第1章 成全他们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夜色如浓墨,沉得叫人心头发紧。 身旁的男子猛地一掷酒壶与杯,大步向前,紧紧攥住了苏婉毓柔弱的皓腕。 她另一手胡乱间抄起一块瓷片碎片,反抗间不经意在自己洁白颈间拉出一道血痕。 男子猛地夺过瓷片,以强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颈项,粗暴地摇晃,直至猩红的血渍漫延了半个床榻,方才悠悠松手,由她如同破布般,目不能瞑地瘫倒在血色花朵中。 “啊!不要,好痛——” 苏婉毓捂着颈侧,惊恐万状地尖叫起来。 猛然间睁眼,喘息粗重,却见侍女云意一脸焦急地向她跑来。 “夫人,是做恶梦了吗?” 顾不得颈上的疼痛,苏婉毓满是困惑地望着眼前的云意,半晌,才回过神:“你……怎么在这里?”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死了? 否则,怎会见到因救她而香消玉殒的云意? 深吸一口气,苏婉毓对云意言道:“从前在家怎么叫我,往后还怎么叫,不必改变。” 云意诧异望向她,轻声唤了句:“大小姐。” 苏婉毓愣愣地望着云意拧干手帕,拭净了面庞,心神这才逐渐安定。 这一夜,她仿佛置身于漫长的梦魇之中。 嫁入长平侯府,面对冷眼的婆婆,心猿意马的夫君,还有那无法亲近的养子,令她心力交瘁。 倾尽所有情意,最终却落得个悲凉收场。 上一辈子,她满脑子情情爱爱,结果不仅把自己坑了,还连累了整个苏家。 郑成晏和老太太又是威胁又是诱惑,要她同意让姜滢滢进门当平妻。谁知姜滢滢进门时就怀了孕,郑成晏转头又逼她自降为妾。 姜滢滢进门后,她和郑成晏表面上恩爱有加,暗地里,管着中馈的姜滢滢也没少给她添堵。 苏婉毓心里拔凉拔凉的,原来当年为了他放弃一切,在他眼里却如此微不足道。 她以为的两情相悦,不过是自我感动。 既然重生了,苏婉毓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 他们想要的鹣鲽情深是吧? 好,成全他们。 此时,庄严的大厅里坐满了各房夫人,她们表情各异,有的偷笑,有的看热闹,就等着看她发飙。 “婉毓!”郑老太太喊了她一声,“结婚三年都没怀上孩子,咱们郑家不能没后啊。” 她收回飘远的思绪,眼神冷静如霜,冷笑了一声:“老太太,郑成晏婚后就没和孙媳妇同过房,没后怎么怪到孙媳妇头上,难道要孙媳妇自己出门给他找孩子回来不成?” 众人皆惊,原来郑成晏婚后根本没碰她,这可是件新鲜事。 知情的郑老太太和郑夫人脸色大变,急忙拦住她:“婉毓,这么多人面前别胡说八道!” 她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守宫砂:“老太太,你看清楚了,我没瞎说。” 郑老太太看到那鲜红的印记,身子一晃,手里的佛珠差点没拿稳。 苏婉毓不等她再开口,笑道:“老太太,母亲,别把没后的帽子扣到孙媳妇头上,孙媳妇可担不起。郑成晏他风流成性,在外面藏了个女人三年,这哪里是我的错呢。” “你们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世人,这事儿合不合理。” 以前她鲁莽胆小,现在一番有理有据的话让在场的人哑口无言。 别说他们本就不能娶平妻,如今正妻没过错,哪来的道理去娶平妻。 郑老太太又惊又怒,眼看泼脏水不成,气急败坏:“姜氏的孩子是晏儿的骨肉,我怎能让他流落在外!” 她嘴角微翘,慢条斯理地说:“老太太,您言重了,咱们大齐国虽然没有平妻的先例,但可以让姜氏先以妾的身份进门,将来生了男孩,再过继给我,一样是你们郑家的嫡长孙,哪来的流落在外一说?” 嫡长孙? 笑话,还得看姜氏能不能生出来,现在这只是她哄骗郑家人的一招罢了。 前世姜氏出身卑微,进了门后,她靠着肚子里的孩子成了正妻,然后联合郑家上下多次折磨她,毁了她的容颜,弄残了她的腿。 她咽下那口苦涩,辛辣的感觉至今缭绕不散。 这一遭,苏婉毓誓要让长平侯府鸡犬不宁,更要让姜滢滢体验一番她的痛楚。 姜氏不是梦寐以求正室之位吗? 偏不让她如愿。 身为妾室,卑微如尘,她要让姜氏也试试低人一等的滋味,瞧瞧究竟谁才配称“贱”字。 郑家众人不是巴望着看她崩溃失态吗? 她偏要稳如泰山。 她要风光无限地迎进门这个名叫姜滢滢的灾星,踩着郑家的门槛,昂首挺胸地跨出去。 郑老太太怒意稍减,但脸色阴沉可怖:“妾?姜氏的家世怎能为妾!” 苏婉毓轻轻一笑:“老太太,郑成晏眼下正科举在即,若被长公主察觉他纳了平妻,那该如何是好?” 在大齐国,律法明定一妻多妾,而这平妻可不是随意能纳的。 郑成晏不过是个无官无职的二少爷,纳平妻本就违法乱纪,全靠宫里惠嫔的庇护,才敢如此放肆。 可长公主何许人也? 皇帝唯一的姑母,摄政王的生母,其威望几乎等同于太后。 她向来反感官员纳平妻,胆敢在她眼皮底下妄为,无异于自掘坟墓。 郑老太太闻言,面色瞬间铁青,半晌,嘴唇翕动,却吐不出半个字。 一旁的郑夫人郭氏连忙劝解:“婉毓,长公主现避暑于辰阳,咱们不说,她怎会得知?” 郭氏郑成晏之母,也是姜氏的远房表姨,往昔日日送来送子汤,表面慈爱,内心狠毒至极。 苏婉毓眉眼微弯,徐徐立起,那看似柔弱端庄的背影,却透着丝丝寒气:“母亲,那该可如何是好?我已先一步给长公主寄去一信。” “什么信?”郑老太太与郭氏齐齐投来目光。 苏婉毓语调平缓,平静得让人胆寒:“信中言,为她绣制的华服图案需紧急调整,盼她尽快返回京城。” 苏家产业广泛,不仅涉及米粮矿产,更有布庄与绣坊。 自小随师学习刺绣,苏婉毓的手艺深得长公主及诸多后宫青睐,即便嫁为人妇,数月仅出一件作品,她们亦甘愿等待。 “你……你……是故意的?!”郑老太太站起,手指颤巍巍指向她,满是愤怒。 没错,苏婉毓确是刻意安排。 第2章 不再屈服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前世长公主辰阳小住,归时摄政王已逝,郑成晏又高中状元,纵使长公主厌恶官员纳平妻,也无从发作。 而今,一切尚未尘埃落定,局面大有不同。 郭氏依旧温和劝说:“丫头,既是要进府,妾和平妻有何区别?在宗祠之中,平妻也是妾。” 区别的确大了去了。 平妻日后有望扶正,与正室无异。 妾则不然,大齐国律例严明,妾不得升为妻。 一旦姜氏以妾身入门,终身为妾,翻身无望。 苏婉毓目光冰冷回应:“母亲,这该如何是好?信件早已发出,这几日长公主便会回京。” 郑老太太气得跳起来,手里的佛珠被狠狠地敲打着:“好啊,苏婉毓,你可真是能耐大了!” 她压低声音,满腔怒火地想继续责骂苏婉毓,但那些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 今天苏婉毓的每一句话都占着理,听起来软绵绵的,可每个字都像针一样,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缝隙,拳头也无处挥去。 郑老太太憋着一口气,拉着姜氏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正厅。 夜深了,郑老太太和郭氏商量了一整晚,最终决定让姜氏做妾。 平妻这事儿可大可小,万一长公主真的插手,对郑成晏肯定没半点好处。 姜氏只是个小官家的女儿,没必要因为她影响郑成晏的前途。 就算她们对苏婉毓不感冒,也不必迁就姜氏。 将来等苏婉毓一走,再给晏儿找个身份高贵的续弦,把姜氏的孩子过继给续弦,不是两全其美吗? 一番深思熟虑后,他们立刻起草了纳妾的文书。 长平侯府郑家,家族三代权贵,门第显赫。 郑成晏是郑家的嫡次子,京城中有名的才子,三岁能吟诗,五岁能作赋。 郑府的曾老太爷是先皇的重臣,官至一品,后被封为长平侯,一直传承到现在。 然而,从郑成晏的爷爷那代起,郑府就开始走下坡路,在朝廷中只能混到三品官,到了郑成晏父亲那一代,更是只做到四品。 家里最年轻的小姑姑两年前被送进了皇宫,最近才封为惠嫔。 到了郑成晏这代,嫡系中除了早逝的大哥,就只剩他和一个年幼的妹妹。 作为老二的他,成了长平侯府唯一可能继承世子的人选。 如今长平侯府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是空有其表,在朝廷中并没有多少实权。 加上这些年来的挥霍无度,家中积蓄已所剩无几,成了一个外表光鲜的空壳。 因此,郑老太太才想到了让苏婉毓进门的法子。 她一过门,郑老太太就让她负责管家。 名义上让她掌控中馈,实际上是想让她在管理家务时用自己的钱来填补漏洞。 府里上上下下的仆人加起来有五百多人。 接着是各房各个分支的月钱。 每月的这些开支都不是小数目。 郑家的老爷是独子,和郭氏结婚几十年,纳了六个妾,其中两个去世,还剩下四个。 大房的大哥和大嫂王氏,大哥去世得早,只留下王氏和她的三个女儿。 二房就是郑成晏和苏婉毓。 三房是庶出的弟弟郑成远一家,还有一个未出嫁的亲妹妹。 他们各自住在不同的院子里,单是女子们每月用的胭脂水粉开销,就相当于普通人家三年的生活费。 苏婉毓回到院子里,清点了嫁妆。 一共二十万两金子、八十万两银子,三十二间店铺、十三栋宅子和七座庄园。 这些财富在前世足够郑府享受十年。 她收拾好账本,叫来了丫鬟云意。 “小姐。”云意低头进了房,身子一屈,行了个礼。 苏婉毓端起手旁那碗熬好的药,一点点将郑家所谓能“添子”的毒药倒进了花盆中:“云意,打今儿起,不必再把我的陪嫁贴补家用,所有银钱都要移到娘留给我的票号去。” “小姐,这……”云意猛然抬头,一脸惊诧。 苏婉毓放下药碗,语气坚定:“郑家往后,不配再花咱们苏家一文钱。” 云意怔愣半晌,忽地跪下,额头重重叩在地板上,喉咙里哽着泪音:“小姐……您总算明白了……奴婢早说,姑爷他是在哄您呢……”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缓缓滑落,带着几分酸涩。 她家小姐,自小娇贵傲骨,嫁入郑家后却似变了个人,为了那郑姑爷,在府里忍辱负重,任劳任怨。 如今,总算老天开眼,小姐清醒了过来,不再受那郑姑爷的迷惑。 苏婉毓扶起她,抽出帕子,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傻孩子,为那样的人家流泪,不值得。以前是我不够明智,放心吧,以后在这府里,没人能再叫咱们受半点委屈。” 前世,自从姜氏进门,她不堪忍受郑家的压榨,去找郑老太太谈和离,结果弄得沸沸扬扬,却不知早已落入郑家设下的圈套。 他们宁可逼她在郑家后院了结一生,也不愿放她体面离开。 这一次,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虽然家中富甲一方,却无朝中势力,轻易提出和离,无异于自寻死路。 郑家想用这高墙囚禁她,她就要亲手摧毁这牢笼。 “去,给我找件舞姬穿的那种粉色裙子来。”苏婉毓对云意吩咐道。 云意不解:“主子,您要这等衣物做什么?” 苏婉毓目光冷冽如刀锋,回答说:“刚才老太太让我迎接姜氏入门,我自然不能拂了他们的好意。明天,我就去替夫君迎妾进门。” 娶妻讲究吉时,纳妾也得挑个好日子,而明日刚巧是个吉日。 云意面露忧虑:“主子,那郑姑爷他……” 苏婉毓眼光悠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当然要感谢我这位正室,温柔贤惠,帮他迎娶美妾进门。” 次日,晨曦初现,夜星隐没。 春风轻拂,庭院里的梨花如雪片般飘落。 苏婉毓踏着清晨的薄雾,早早地从郑老太太那里接过了纳妾的文书。 今日她特意换上了碧蓝底银边交领长衫,搭配青色白霜裙。 发髻高耸,中央装饰着牡丹花的金钗,四周嵌着玉珠银饰,两侧则是银光闪烁的步摇,额前点缀着蓝色花钿。 她柳眉凤目,红唇皓齿,肤如凝脂,未经修饰却自然娇艳,气质超凡,温婉端庄。 第3章 让你如愿以偿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成晏自幼饱读诗书,才情傲人,偏好清雅脱俗的女子。 偏偏苏婉毓容颜出众,艳丽过人,在他口中反成了俗艳。 加之他对商人家庭出身的不满,对苏婉毓更是心生厌恶。 日复一日,他对苏婉毓的装扮品头论足。 从前那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变得自卑而敏感,只能顺从郑成晏的意思,穿上朴素的白衣,戴上无趣的玉簪,整日如道姑一般。 回想起来,郑成晏恐怕是故意为之…… 他懂得,若要彻底摧毁一个人,首先得摧毁那人的意志。 苏婉毓把屋内朴素的衣物统统换成了她往日最喜爱的裙子,并翻出了许久未戴的珠宝贵饰。 装扮妥当后,苏婉毓携带着云意找来的粉色裙装和纳妾的文书,踏上了前往姜家的马车。 姜家出身平凡,靠着郭氏的关系才在京城里立足,他们在城南拥有一座小巧的宅院。 苏婉毓乘坐的马车一路向前,眼看着就要抵达姜府的大门口。 府前的仆人远远望见是长平侯府的马车,连忙跑进府里报告。 “老爷,夫人,长平侯府有人来访。” 正在梳妆的姜滢滢听见呼唤,高兴得扔下手里的木梳,轻盈地迈出房门,莲步生香。 姜夫人满脸笑意地走过来:“滢儿,长平侯府来客人了。” 姜滢滢身穿一件素雅的白裙,头上仅插了一支玉簪,小脸蛋精致如巴掌大,樱桃小口,在这不起眼的小户人家中,也显得清新脱俗。 她紧攥着手中的绣帕,抬眼向院子前方望去:“肯定是阿晏来提亲了,他说过,会尽早把我娶进门的。” 姜夫人眼圈微红,紧紧握住女儿的手:“滢儿,咱们筹谋多年,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一个七品官的女儿,能嫁进长平侯府,这可是旁人连想都不敢想的高攀。 三年前,姜滢滢在郑成晏新婚之夜与他暗通款曲,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姜夫人和郑夫人郭氏虽然同族,但因父亲那一辈家道中落,只好委身姜家做了续弦。 姜家上有嫡出的长子,作为续弦的她要想出头,唯有依靠这位相貌出众的独生女。 三年前,姜夫人本想将女儿嫁给给长公主的儿子,耗费了不少银两打点,好不容易才安排了姜滢滢与摄政王的一场偶遇。 谁知道摄政王似乎对女色并不感冒,不仅对姜滢滢视而不见,还出言怒斥,气得姜夫人在家又拍桌子又跺脚。 姜夫人无奈,摄政王权高位重,身份尊贵,一般人见了都不敢抬头,更不用说小门小户的姜家了。 那次姜滢滢见到摄政王时,全身发抖,差点站不住晕过去,再也不敢有第二次接近,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正是在那次宴会上,姜滢滢结识了长平侯府的二公子郑成晏。 姜夫人知道后立刻为女儿出谋划策,多次撮合,甚至安排机会让他们在京郊野外私会。 如今心愿达成,她们自然是满心欢喜。 然而,苏婉毓并没有在姜家门口等待姜大人和姜夫人的迎接,而是命令随从敲响锣鼓,高声宣布:“姜家二小姐,身怀六甲,长平侯府二少奶奶苏氏特来迎接姜小姐入门为妾!” 锣鼓震天响,伴随着一次次关于“有孕”的宣告,引来了许多路人的围观。 在此之前,这事只有姜郑两家知晓,而今被苏婉毓这么一闹,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姜家二小姐,不知羞耻,与郑府二少爷私通并怀孕。 这样的大丑闻,谁能不好奇? 很快,周围的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他们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低声议论纷纷。 “姜家小姐怎么说也是正经官宦家的千金,竟然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情!” “是啊,幸好郑家这位二少奶奶宽宏大度,还想把她接进门做妾,换作是我,绝不会允许。” “姜家小姐今天要是不进门,以后谁还会娶这样一个不检点的女人!”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发响亮,言辞也越来越不堪入耳。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高亢地响起:“长平侯府那二少爷果然是个浪荡子,郑家的门风恐怕也就那样了。” 苏婉毓听到这话,眼神微微一凛。 郑成晏多年因才名在京中受人推崇,如今也到了该走下神坛的时候。 云意望着前方的人群,有些担心地问:“小姐,这样下去,老太太会不会责怪咱们?” “不必担心,眼下银钱铺子牢牢握在我手中,她们不敢拿我怎么样。”苏婉毓注视着姜府大门,眼神冷静而坚定。 府内的姜大人闻听门外的喧哗,怒火中烧,一脸对家人的怨愤,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邀请苏婉毓进府。 “姜大人。”苏婉毓行了一礼。 姜大人面沉如水,满腔怒火:“长平侯府不是已经答应,要娶我家滢滢为平妻吗?怎么出尔反尔,还在外面大肆宣扬?” 在云意的搀扶下,苏婉毓坐定,徐徐说道:“姜大人,我此行是代表郑老太太传达意愿,欲迎您家二小姐入门为妾。如果您认为不妥,可以亲自去找郑老太太理论。” 她话音刚落,向云意使了个眼色。 云意随即领着三名托着木盘的侍女上前。 姜大人一时愣在原地,低着头,身体微微发颤。 他脸色铁青,紧握双拳,似乎有动手的冲动:“荒谬!我女儿怎会去做妾?郑家欺人太甚!” 这时,姜滢滢和姜夫人满脸笑意步入厅堂,但一见苏婉毓,笑容立刻凝固。 苏婉毓轻轻拿起一旁的茶盏,悠悠品了一口:“姜大人,我们长平侯府向来讲究规矩,就算是纳妾也不能马虎。除了一份由郑家长辈亲笔书写的纳妾文书,还有一百两银子作为纳妾之礼,另附新衣一件,供二小姐做嫁裳。” 所谓纳妾之礼,便是购买妾室的费用。 一旦姜家接受了这些,姜滢滢便成了郑府花钱买来的妾,与姜家再无任何瓜葛。 姜大人猛地站起,瞪着眼前的侍女们。 “你……”他咬牙切齿,捂着胸口,重重拍打着椅子:“你们!都给我滚!” “父亲!”姜滢滢急忙上前,“父亲,您没事吧?” 姜大人强忍痛楚,用力推开姜滢滢:“看看你们母女做的好事!我们姜家几代的名声就被你们毁了!” 第4章 火坑等着你跳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姜滢滢望着那份纳妾文书,那一百两银子,还有那仿佛从风月场所来的衣裙,既羞愧又愤怒。 她先前还满是欢喜的脸庞变得狰狞,狠狠盯着苏婉毓:“是你,是你嫉妒二少爷喜欢我,所以故意来羞辱我!我要去找郑成晏,让他给我主持公道!” 苏婉毓低垂着眼帘,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嫉妒? 为男人争风吃醋,无疑是世间最愚昧的行为。 “我今日这么大张旗鼓地来姜府,如果郑成晏真心想娶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现?”苏婉毓冷冷说道。 她带人前来姜府,郑成晏虽然急着要阻止,但在郑老太太的阻拦下,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也就默认了苏婉毓的行动。 姜滢滢紧咬着牙,眼睛死死盯住苏婉毓,原先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此刻变得满是怨气,眼神就像两把弯刀:“你胡说,郑成晏对我情意深重,他不可能让我承受这样的侮辱。” 苏婉毓掏出那份纳妾的文书:“看看这上面的长平侯府的印章,你可还认得吗?” 姜滢滢抬眼一望,见到那鲜红的“长平侯”三个大字,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眼中泪水翻涌,惊恐与绝望交织在一起。 前一刻姜滢滢还满心期待能堂堂正正成为郑府的平妻,而今却只能以妾的身份进门,一瞬间,从云端直坠谷底。 苏婉毓仔细打量着她,心中暗自思量。 姜滢滢本就心高气傲,遭遇这样的羞辱,早已怒火中烧。 与之前借着平妻的身份辱骂她时那嚣张的样子判若两人。 但姜滢滢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她比毒蛇更狠。 苏婉毓接着说:“姜滢滢,是你自己破坏了自己的名誉。现在这份纳妾文书在这儿,如果你不愿意做妾,就把它烧了,从此以后与郑家一刀两断!” 如果姜滢滢真能做到,她倒会对她另眼相看。 可惜,她做不到。 姜滢滢太渴望爬到更高的位置,她不会放过进入长平侯府的任何机会。 姜夫人拉着姜滢滢的手,劝说道:“孩子,别怕她,就算做妾又怎样,只要进了长平侯府,将来你若能生个男孩,长平侯府的主母位置还不就是你的?” 姜滢滢眉头紧锁:“娘,你怎么不明白呢,做不了平妻,做个侧室也还说得过去,你看清楚了,文书上明明写着是偏房贵妾,我哪怕生十个男孩,也永远成不了正室!” 郑老太太既然决意不让姜氏做正室,自然不会给她转正的机会。 贵妾之上还有侧室偏房,故意不写明,就是要断了姜滢滢的后路。 今天,姜滢滢还有选择的余地。 一旦入了郑府的门,她这辈子就只能是妾了。 姜滢滢和姜夫人左右为难。 姜大人扶着椅子,缓缓站起,指着母女俩严厉呵斥:“当初给你找个正正当当的婚事,你不乐意,现在却巴巴地跑去给人做妾,真是丢人现眼!” 说到激动之处,他猛地拍打着桌案,大声训斥:“从今天起,你姜滢滢不再是姜家的女儿!从此我们父女恩断义绝,你的生死与姜家再无瓜葛!” 姜大人就这么一儿一女,本想靠姜滢滢高嫁提升家族地位。 如今被苏婉毓这么一闹,人尽皆知,大儿子还未婚配,要是连累了他的婚事,姜家就彻底完了。 他宁愿牺牲这个女儿,也要保全姜家的脸面。 “爹!”姜滢滢慌得六神无主,“爹,我去求郑成晏,他不会让我做妾的,爹!” 姜大人摆摆手:“他或许不会,那郑家呢?他们会同意让你做平妻?做正室?!” 姜大人一句话点破真相。 大户哪有那么容易攀附。 苏婉毓缓缓转身:“姜二小姐,花轿已在门外,如果你愿意做妾,就跟我去府里吧。” 姜滢滢望着她,恨得牙根直痒。 苏婉毓与她目光相对,深深地看着她,就等着这只毒蛇落入陷阱。 来吧,郑家的火坑正敞开着等你跳呢! 苏婉毓坐在那里,耐心十足,一连在姜府里品了五盏茶。 饮毕最后一盏,姜滢滢正色站起,朝着姜大人跪下行礼:“爹,我与郑家二公子情投意合,情深似海,若能伴其身侧,为妾亦甘愿。” 章老爷眼神冷漠,心灰意冷般说道:“如此,你自便吧。” 语罢,衣袖轻轻一摆,不再多看她一眼。 姜滢滢重重磕了个头,接过了那份纳妾书,连同那一百两银子一起收下。 唯有那套专为舞姬定制的舞裙,她没有碰分毫。 苏婉毓放下茶杯,开口问道:“姜二小姐,这是愿意进门了?” 姜滢滢一改先前的倔强,眼含泪光,柔弱地施了一礼:“二少奶奶要我为妾,我岂敢不从,更不敢违逆二少奶奶。” 几句话里,满是无奈与指责。 苏婉毓缓缓站起身,目光傲慢地望着她:“姜二小姐,你要明白,让你为妾的并非我,而是郑家老太太,是……郑家的意思。” 最后两个字,意味悠长。 姜滢滢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骇,双手紧握纳妾书,下唇被牙齿咬破,血丝渗出嘴角。 苏婉毓首次见她这副神情,心中窃喜,领着侍女们步出姜府,乘上马车返回家中。 马车后拖着一顶简朴的青布小轿。 这青布小轿寒碜而轻飘,如同之前那舞衣,皆是苏婉毓特意为姜滢滢挑选准备。 姜滢滢望向这未曾乘坐过的卑微之物,脸色苍白,加之身上白衣,好似新丧之人。 姜夫人在一旁劝慰:“孩子,忍一忍,重要的是你腹中的孩儿,勿惧苏氏,记住,郑家上上下下都恨不得她消失。” “娘,我不怕她。”姜滢滢的眼神狠厉,盯着苏婉毓的马车,咬牙说道,“我要亲眼见证她的末路。” 车内,苏婉毓感到背后一阵寒意,侧头掀开车帘回望。 只见姜滢滢在姜夫人的搀扶下,缓缓步入青布小轿。 云意在一旁笑言:“果然不出小姐所料,姜小姐真的答应做妾了。” 苏婉毓放下帘子,坐回原位:“我今晨交待你的事,办妥了吗?” 云意眉头一挑,笑答:“一切就绪。” 苏婉毓轻轻点头,眉间也透露出一丝满意。 马车继续前行,却在转角处蓦然停住。 云意察觉异样,问赶车的小厮:“为何停下?” 小厮答:“云意姐,前面来了一辆马车,好像是摄政王的。” 第5章 挡了摄政王的路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云意闻言,面色大变,惊恐地回头望向苏婉毓:“小姐,我们挡住了摄政王的路!” 摄政王出行,如帝王亲临,沿途百姓皆主动避让,无人敢有丝毫冒犯。 马车与其冲撞,后果不堪设想。 “小姐,这如何是好?” “莫慌,我们让路便是。”苏婉毓神色微沉,拉开帘子向前望去。 只见前方一辆金碧辉煌的五马金车,确是贵气非凡,仅一眼,苏婉毓便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威压迎面而来。 这时,金车的帘幕内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随着手指轻轻一挥,里面响起一个男子深沉而有磁性的声音:“算了,我们去东街吧。” 苏婉毓的目光落在那人下垂的紫色衣袖上,心中不禁有些恍惚。 那上好的丝绸上,用金线绣着一簇簇秋月桂花,绣工独特,极为罕见,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 正当苏婉毓心中疑惑之际,摄政王的马车早已改道离去。 云意瘫坐在地上,拍着胸口说:“好险啊,要是得罪了他,咱们恐怕都活不了。” 苏婉毓收回视线,定了定心神,安慰她道:“摄政王已经走了,别再担心了,我们回府吧,今天是喜庆的日子,不能耽误了。” “是的,小姐。”云意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轻施一礼。 马车继续前进,最终停在了长平侯府的大门前。 苏婉毓从正门进去,姜滢滢的青色轿子则停在了侧门。 与此同时,郑老太太和郭氏已在前厅早早等待。 她们心中对苏婉毓虽有些不满,但此刻也不敢再出言责备。 昨晚,苏婉毓把自己的所有嫁妆连夜藏了起来,郑家还想让她继续养活整个家族,所以目前还不至于公开与她为敌。 苏婉毓进府后,前往前厅向郑老太太和郭氏行礼。 纳妾并不是什么大事,因此来的人没几个,除了她们两位,还有大房的王氏,也就是苏婉毓的大嫂。 王氏守寡多年,拉扯着三个女儿,一直看不上苏婉毓,事事都要与她争斗,全是为了掌控郑家的管家大权,既贪婪又愚蠢。 苏婉毓依次向她们行礼后,在一旁坐下。 王氏阴阳怪气地说:“二弟妹真是贤惠啊,一大早就忙着给二弟迎娶小妾进门,你可能不知道,二弟今天早上差点把你院子给砸了。” 郑老太太眼神一沉,向她使了个眼色。 王氏对着苏婉毓翻了个白眼:“老太太就是偏心,她今天去姜家,毁的哪里是姜家的脸面?分明是败坏我们郑家的名声!” 郑老太太的脸变得煞白,今天得知这件事时,她也吓了一跳,却无计可施,只能先拦下郑成晏,以防事情进一步闹大。 此刻,郑成晏已经被她劝到了后院,她只希望这场闹剧能快点结束。 整个过程中,苏婉毓没有开口,只是含笑而坐,慢慢品了一口茶。 这时,姜滢滢从侧门进了府。 她手里捏着丝帕,刚迈进院门,还没走几步,四个身材魁梧的老妈子便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几个老妈子是苏婉毓陪嫁过来的,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一个扔下火盆,另一个手持柳条。 姜滢滢一脸茫然:“你们想干什么?!” 两个老妈子抓住她的胳膊,紧紧按住。 不等她反抗,一把锃亮的剪刀被举起,伴随着咔嚓一声,一剪下去,姜滢滢那头秀美的长发就被老妈子们麻利地剪断,散落一地,触目惊心。 姜滢滢惊恐万分:“我的头发…….” 她话音未落,老妈子已经拾起那束秀发,扔进了火堆里。 火焰腾起,头发瞬间蜷曲燃烧,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味。 姜滢滢看着自己的头发在大火中化为灰烬,崩溃地大叫:“你们竟敢擅自剪掉我的头发!谁给你们的胆子,我要去找二少爷告状!” 京城里的女子以拥有一头如绸缎般乌黑亮丽的长发为美。 姜滢滢平时最爱让头发自然垂落,偶尔挑几缕用玉簪随意固定。 刚才老妈子这一剪,把她变成了齐肩短发。 姜滢滢揪着自己头上所剩无几的头发,推开老妈子,向府内冲去。 妇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姜二小姐,按照咱郑府收妾的规矩,您这未婚有孕,得剪下一缕头发烧了避避邪气,再拿柳枝驱驱魔,对您和孩子都有好处。” “规矩?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的规矩,去,赶紧把二少爷叫出来!” 姜滢滢眼眶泛红,满心的冤屈急着找郑成晏诉说。 妇人回道:“纳妾的事由内院管着,二少爷正忙着备考,您啊,晚上等着他召唤就是了。” “不行,我得现在就见他!”姜滢滢声音沙哑,纤细的手指紧攥着裙摆,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妇人指了指她背后的门:“姜二小姐,要是不愿意按规矩来,那就请便吧,郑府不留人。” 姜滢滢回头望了望郑家的大门,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颤抖的肩膀垂了下来,闭眼深吸一口气:“好吧,既然是郑家的规矩,那我自然会遵守。” “那就好,二小姐可要有心理准备了!”另一位妇人举起柳枝就要往她身上抽去。 柳枝虽细软,打在身上不疼,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每抽一下,妇人都会大声吆喝,就像乡间惩罚那些犯错的妇人一样。 啪! “姜家的二千金以一百两入门,从今往后便是郑府的妾室!” 啪! “进了门,要服侍主子,尊敬正室,每日清晨问安行礼。” 啪! “要为郑家开枝散叶,诞下男丁。” “若违背这些教导,一律逐出郑府!” 啪! 柳枝落下,姜滢滢苍白的小脸满是痛苦,她把长指甲掐进肉里,曾经楚楚动人的双眼此刻盛满了怨愤。 费尽心机,终究不过是个妾。 她不仅恨苏婉毓,也恨起了整个郑府。 眼看时机成熟,苏婉毓示意妇人将姜滢滢带入正厅。 郑老太太和姜氏见到姜滢滢这副模样,都不免大吃一惊。 还以为是什么天仙似的人物,结果只是个穿着素白衣服,头发散乱的小妇人。 郑老太太立时不悦:“虽然是纳妾,也是喜事一桩,穿成这样像什么话!我们郑家还没到办丧事的时候!” 第6章 规矩不能坏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柔声解释:“老太太,我已经给姜氏准备了衣裳。” 是啊,舞娘的衣裳,露脐露臂。 姜滢滢有苦说不出,只能向自己的远房表姨妈求助。 郭氏昨天已经得罪了苏婉毓,今天更不敢明目张胆地袒护姜滢滢:“确实不宜穿白衣,快行敬茶礼,早点去后院吧。” 姜滢滢委屈得嘴唇颤抖,斜眼瞄了一眼苏婉毓,接过旁边妇人递来的茶,准备敬茶。 她弯腰先给郑老太太敬上:“老太太,请饮茶。” 郑老太太正要接过。 苏婉毓忽然冷声呵斥:“跪下!” 众人皆是一愣。 就连郑老太太也被她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命令搞得不知所措。 苏婉毓缓缓说道:“府中的规矩,妾室敬茶必须行跪拜大礼,老太太,规矩不能坏。” 郑老太太一听,叹气道:“对,跪吧,跪下吧。” 姜滢滢紧紧握着茶杯,脸色更加难看。 苏婉毓侧眼盯着她,就等她屈膝下跪。 前世姜滢滢是如何谩骂她是低贱的妾室,这辈子就在她面前低三下四地跪着。 姜滢滢给郑老太太、郭氏和王氏敬完茶后,捧着茶杯走到苏婉毓面前,犹豫片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二少奶奶,请您喝茶。” 这一跪,带走了姜滢滢所有傲气。 她不甘如此,眼珠一转,手指轻轻抬起,欲借着伪装的虚弱,将手中那杯热茶倾泻在苏婉毓的身上。 苏婉毓稳坐如山,一双眸子深邃似潭,早已洞察了一切。 正当姜滢滢手中的茶水即将倾泻时,一道小小的身影从府门外猛然闯入,他小脚一蹬,踹向姜滢滢。 清脆的破裂声随之响起,那杯茶水洒落在地,化作了一地碎片。 姜滢滢倒地,双手捂住肚子。 “我的肚子……” 众人目光都聚焦于那个身穿青衫的小孩身上。 他用瘦弱的身躯将苏婉毓护在自己的背后。 他名叫郑元彬。 郑公爷的小儿子,才八九岁,自幼便被疯病缠身。 一直都是苏婉毓在照料,还请了师傅教他马术。 虽是妾室生的,但她姨妈在长公主身边当侍女,加上他患有疯病,没人敢招惹他。 疯病发作时,他的行为难以预测。 这一脚还算轻的了。 宁老太太怒容满面,“是哪个混账擅自放他出去的!还不快把他带回房间,请大夫来!” 姜滢滢因怀孕显得更加柔弱,这一脚虽未用尽全力,但疼痛依旧让她脸色苍白。 她指着苏婉毓怒吼道:“就是你,除了你,没人会做出这种事!” 郭氏连忙上前喝止,“他是我们郑家六少爷,心智不全,你怎能与他计较?” 她的声音虽然严厉,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无奈,对于这位六少爷,连老太太也常常束手无策。 姜滢滢深知此理,这一次只能忍下这口气,身上的痛楚让她几近虚脱,却苦于无法找到合理的理由对苏婉毓发难。 大夫匆匆而来,她被侍女小心搀扶着,走向后院。 而这时,郑元彬蹦蹦跳跳地跑到苏婉毓跟前,“嫂子,嫂子,刚才那人有没有欺负你啊?” 面对这个曾视若亲弟的孩子,苏婉毓温柔的摇了摇头。 回想往昔,郑元彬那时不过五六岁,圆滚滚的模样惹人喜爱,在这冷漠的府邸中,他是屈指可数对她展示善意之人。 奈何命运弄人,摄政王崩逝,公主陨落,他也不幸卷入了风波,最终落得被囚禁烧死的悲惨结局。 而今重逢,她的鼻尖泛酸,内心却溢满了重获希望的喜悦。 郑元彬歪着脑袋,一副稚嫩的模样,憨态可掬地说:“嫂子,今天天气这么好,陪我去看看我抓的鸟儿吧!” 苏婉毓微笑中带有一丝歉意,从怀中取出两颗糖果,轻柔地放在他的手心,“乖孩子,今天嫂子有点事情,明天一定陪你去,好不好?” 郑元彬原本兴奋的神色转瞬即逝,但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苏婉毓转身,随着众人的脚步前往姜氏的院子。 作为宁府的当家主母,她指挥若定,安排婢女铺设床榻,又迅速召来名医为姜滢滢诊断。 众人无法挑剔她的任何不是。 出乎所有人预料,姜滢滢的伤势严重,郑元彬那不经意的一脚竟造成了骨折,好在腹中胎儿并无大碍。 老太太和郭氏见状,虽心有余悸,却也未再多言,只是叮咛姜滢滢专心养伤,其余的事情则选择沉默处理。 郑成晏在得知姜滢滢受伤的消息后,怒气冲冲地闯入了苏婉毓的院子里。 “是你,是你指示人剪了她的头发,也是你故意放郑元彬出去伤害她?” 苏婉毓抬头,对上他那双清澈如玉的眸子,心中却无丝毫波澜。 过去的种种,如今只留下冰冷的厌恶。 曾几何时,她也为这样一双眼睛心动不已,青春年少,谁能抵挡得住那份温润如玉的诱惑? 那些心动早已化作汹涌的厌恶。 郑成晏外表俊朗,内心却藏着毒蛇般的狠辣。 为娶姜滢滢进门,他不仅与她反目成仇,恶语相向:“苏婉毓,你一个商贾之女,身份卑微,怎配当我郑家主母?主母之位非滢儿莫属,而你,只配做最低贱的事!” 婚前的柔情蜜意,在那一刻彻底粉碎。 后来,她被冠以“疯病”之名,被囚禁在柴房多年,无数次的恳求换来的只有他的冷漠无视,以及仆人们的任意欺凌。 他位高权重之后,更对苏家痛下杀手,将父亲的首级呈于她面前,冷眼旁观她的心碎与绝望。 面对质问,苏婉毓没有多余的言语,从袖中抽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书,平和地递到他面前。 郑成晏接过后,眉头微蹙,“这是什么?” “和离书。”苏婉毓语气平静。 郑成晏嘴角牵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和离书?难道是因为我娶了滢儿进门,你和我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苏婉毓的回以冷笑:“郑成晏,你不是一直不满意这段婚姻吗?那么,我们就此了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郑成晏闻言,脸上震惊难掩,本以为出身商贾之家的苏婉毓,贪恋权势,毫无才情品德,即便被关押在地牢也会为了攀附权贵而忍辱负重,却没想到她竟主动提出和离。 第7章 反其道而行之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在大齐国,女子主动请求和离,无异于自我摧毁,名声一旦受损,便如同折翼之鸟。 她为何如此坚定又迫切? “为何突然要给我和离书?” 郑成晏的笑容僵在脸上眉头紧锁之间,原本温文尔雅的面容扭曲得略显狰狞。 苏婉毓却不为所动,她端坐桌前,提笔轻蘸墨汁,动作从容不迫。 “郑成晏,你心中向来无我,与其貌合神离,不如就此了断,对我们都是解脱。你心中所思,是姜家女还是王家女,和离之后,你自可随意追求,无人再能置喙。” 郑成晏的目光锁定了她那张平静而冷漠的脸庞,心中难以言喻的烦躁。 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绝不能轻易放她离去。 他缓将和离书握在手中,一寸一寸地撕裂,将碎片撒向空中。 他的语气变得冰冷而坚决:“苏婉毓,你嫁入郑家,从未有过错失,我为何要与你和离?” 碎片飘落在地,苏婉毓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她太了解了,就像前世的重演,哪怕他心中对她满是嫌弃,也绝不容许她离开。 因为在他们眼中,她的嫁妆滋养着长平侯府的奢华与虚荣。 然而,世事如棋局局新,这一次,他们的如意算盘注定落空。 她不会再为了他们的贪欲贡献一分一毫的财富。 郑成晏步步逼近,压低的声音在二人之间回荡,“在郑家,没有休妻之说,更别妄想和离!你要想离开,除非是生命已逝,气息不再!” 苏婉毓俯身拾起地上的碎纸片,动作不疾不徐,“和离书虽碎,但心意难改,郑成晏,我随时恭候你重新商议和离之事。” “不会有那一天!”郑成晏的话语掷地有声,说完便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苏婉毓深知今日和离未成,正如她所预料,郑成晏面对和离书,果然未再纠缠于她当日对姜滢滢的刁难。 所谓的宠爱,在利益的天秤上,终究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有了长公主的庇护,他不敢让事情失控。 她审视着郑成晏的背影,清澈的眸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光华。 不休妻,也不和离? 那么,她苏婉毓只能反其道而行之,成为大齐国第一个休夫的女子。 数百年来的禁忌,她偏要挑战,只为挣脱束缚,为自己讨回公道。 郑成晏带给她的苦楚,她将以牙还牙,让他体验家破人亡,声名狼藉,匍匐在她脚下乞求怜悯的滋味。 而这一切的布局,早在纳妾之前,便悄然展开。 她特意前往老太太处,提出晋升侍寝丫鬟桃杏和柳儿为良妾,香儿更是跃升为贵妾。 桃杏与姜滢滢颇有几分相似,素衣简装,虽非倾城之色,却温柔体贴,只是背后与郭氏暗中勾结,让人心寒。 而柳儿,年仅十五,却已心智成熟,一双眼灵活狡黠,她的手段直追青楼女子,常常让郑成晏的夜晚充满欢笑。 至于香儿,她的命运似乎是个意外。 她美丽清纯,眼波流转间尽是无邪,但曾经被迫成为侍寝丫鬟的遭遇,让人同情。 前世她遭姜氏毒手,命运多舛,而今,苏婉毓决定改变她的命运。 在一切开始之前,她私下找到了香儿,掏出一百两白银与卖身契,让她远走高飞,寻找新的生活。 然而,香儿拒绝了金钱,只接受了卖身契的自由,向她深深一拜,做出了出乎意料的选择。 她向郑老太太请愿,晋升为贵妾,还通过云意传达心意,誓要报答二少奶奶的恩情,决意留在府中,与姜氏抗衡。 最终,当苏婉毓知晓这一切时,香儿已迁至姜氏的院落。 香儿的决定让她既痛心又无奈,于是,她默默为香儿准备了一个小院,希望她能在这方天地找到片刻安宁。 小院西边,翠竹环绕,三间卧室静谧温馨; 而姜滢滢的居所,则位于北侧,虽空间更为宽敞,却需与桃杏、柳儿共享雅轩院。 夜色渐浓,姜滢滢发现自己的居所将不再是独享,心中愤恨油然而生,吩咐身边的贴身丫鬟去向郑成晏传话,借病唤他前来探视,试图在这新婚之夜争取到他的一丝关注。 然而,郑成晏的身影始终未能出现。 姜滢滢的内心她渴望着,将这一腔的冤屈与苦楚,尽数倾倒给那个曾许诺给她温暖怀抱的男人。 “是,小姐。”随着丫鬟柔顺的回应,她轻步退出了房间。 时间仿若凝固,每一秒的等待都变得异常漫长。 终于,丫鬟带着消息折返。 “小姐,二少爷说他事务繁重,只能待明早再前来探望您。” 这话一出,姜滢滢的面色愈发苍白,眼眸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 不久,院子另一端飘来一阵时隐时现的呼唤声,那是柳儿的声音,其中既有疼痛的挣扎,又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郑成晏今夜的行为,与往常判若两人,或许是因在苏婉毓处受挫,心绪不宁之下,选择避开姜滢滢,转而寻柳儿作为情感的出口宣泄。 姜滢滢的耳廓轻轻颤动,捕捉着那些模糊不清的声响:“这是何来的喧嚣?” “小姐……”丫鬟羞涩难当,终是难以启齿。 姜滢滢努力支撑起虚弱的身体,将耳朵贴近冰冷的窗棂。 此时,隔墙那边,柳儿的声音细腻,轻轻唤着“二爷”。 丫鬟抿紧双唇,轻声道:“小姐,是柳儿姑娘在陪伴二少爷,看那样子,二少爷今晚应该是要在她的住所留宿了。” “他不是说有公事缠身吗?怎会转瞬就出现在柳儿姑娘的房间?”姜滢滢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丫鬟跪倒在地,头埋得更低了:“小姐,我确实从小厮口中听闻是公务繁忙,想必是二少爷为了敷衍您,特意如此说的。” 姜滢滢单薄的身躯在白色的衣衫下微微颤抖,丫鬟的解释片片切割着她脆弱的心。 她的眼眸充血,仅仅数日前,那个承诺要明媒正娶她的男人,不仅未能守护她免遭伤害,还在新婚之夜与他人私会,彻底背叛了誓言。 身为官家之女,她挺着尚未显怀的身躯踏入这个家门,非但要忍受与身份卑微的侍妾同等对待的屈辱,还要每夜在他们的欢愉声中默默承受痛苦。 第8章 这笔账,她记下了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姜滢滢的唇边泛起一抹冷笑,她甚至在不经意间折断了长指甲。 所谓的宠爱,终究不过是虚幻泡影。 外面的动静愈发嘈杂,连院中的老樟树都被震得枝叶沙沙作响。 姜滢滢渐渐收起了情绪的波澜,用尽力气拭去眼角的泪痕。 母亲曾经的教诲回荡在耳边:男子多情亦薄情,与其挖空心思去讨好他们的心,不如紧紧抓住他们的身、财、权。 “青月。”姜滢滢轻声呼唤着身边的丫鬟。 丫鬟畏缩着,生怕主人的情绪爆发,怯怯抬头:“小姐,有何吩咐?” 姜滢滢按住胸口的隐痛,指尖微颤,指向了桌案的方向:“取针线来。” 丫鬟满脸困惑,不敢置喙:“小姐,您这是要……” “取来就是。”姜滢滢的语气不容置疑。 丫鬟虽不明所以,仍依言行事,很快捧来了针线盒。 这一夜,尽管窗外的淫靡之音令姜滢滢心中愤懑,身痛心更痛,但她依旧执着地握着针线,一针一线,缝合、绣织,用尽心力…… 一夜未眠,她亲手完成了一条专为男子定制的腰带,腰带呈深邃的黑,其上绣着朵朵似染血的兰花,凄美而决绝。 拂晓时分。 郑成晏在纵情之后稍感疲倦全消,神采奕奕地轻推开了姜滢滢的房门,谨慎地步入。 姜滢滢虚弱地倚在床上,毫无血色的小脸更显凄楚,惹人怜惜。 面对郑成晏,她并未责备,仅是微低首,温柔地行了一礼:“二爷。” 郑成晏望着眼前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歉疚,急忙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昨晚让你受委屈了,放心,待婉毓之事了结,我定会让你堂堂正正成为我的正室。” 姜滢滢轻轻搭上他的唇,阻止了他进一步的承诺:“二爷,无需哄我。我知道,身为妾室想要翻身比登天还难,但我并不介意。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无论妾是妻,我都不在乎。你心中有我,足矣。” 话未毕,她忽感胸中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那瘦弱的身姿在这一刻仿佛随时会被病痛击垮。 郑成晏心中大动,紧搂住她,于她额前印下一吻,充满了心疼:“滢儿,是我对不住你……” 姜滢滢从身后缓缓抽出那条耗时整夜缝制的腰带,递向郑成晏:“前几日见你腰带破旧,昨夜无眠,便想着为你做条新的。” 郑成晏接过来,细细打量,注意到腰带上那血色的花朵,心中的歉意更深一层。 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腰带,感动得无以言表。 然而,门外突地传来女子的笑声,打断了室内温情:“哎呀,二爷一大早就不见了,原来跑到姜姐姐这儿了,可让我好找。” 姜滢滢心中升起不悦,抬眼一瞧,来的竟是昨晚与郑成晏共度良宵的柳儿。 柳儿身着轻纱,曼妙身姿若隐若现,她轻盈地走向郑成晏,手臂轻轻环上了他的颈项:“二爷,你急匆匆的,竟带走了柳儿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郑成晏不解。 只见柳儿纤长的手指缓缓探入郑成晏的衣襟,毫不避讳地当着姜滢滢的面,抽出一件鲜红的肚兜:“瞧,就是这个,终于找到了!” 她手持红肚兜,脸颊绯红,肌肤白皙,那风情万种的模样,直直勾住了旁人的目光,也彻底激怒了姜滢滢。 这次的咳嗽,不再是身体的不适,而是源自心底的愤怒与羞耻。 在自己的领地,自己的床上,竟有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敢于在她面前如此嚣张放肆。 姜滢滢不敢流露半分情绪,只得以愈发激烈的咳嗽作为掩护。 她的肩膀因咳喘而轻微颤抖,脸色渐渐苍白。 郑成晏目睹此景,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推开依依不舍的柳儿,语带命令:“既然已寻到,即刻离开!” 柳儿虽心有不甘,但在转身离去的刹那,仍不忘回头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二爷,晚上可别忘了……” 然而,未及言尽,姜滢滢再次被剧烈的咳嗽打断。 这笔账,她记下了,总有一天要清算。 郑成晏无暇在此过多逗留,仅草草安慰几句,便急切地转身离去,步伐匆匆,显然有更为紧迫之事等待着他处理。 他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柳儿立刻挺胸站定于姜滢滢房门前,双手叉腰。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贵人,原来不过是个病弱不堪的纸糊美人,摆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自以为超凡脱俗,实则骨子里看不起我们这些伺候人的下人。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凭何等手段迈进这高门大院的!” “说到底,还不是同我们一样,靠着几分姿色上位的低贱之辈!二少爷大婚之夜,那声音,就连竹园的角落都听得一清二楚。” “妄想凭借腹中的胎儿就能稳坐长平侯府少夫人的宝座,若真如此,那京城里那些个稍有姿色的,怕是要争先恐后地挤破长平侯府的大门了!” 柳儿性格直率,自小跟随在郑成晏身边,二房之内,除了苏婉毓她不敢公然对抗,其余人等,无不尝过她的利嘴。 姜滢滢昔日在文人墨客的笔下,是那不染尘埃的莲之居士,圣洁无瑕,她曾为此自豪不已。 此刻,柳儿的冷嘲热讽,仿若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入她骄傲的心脏,刮过她那不可一世的自尊。 姜滢滢咬牙忍痛,欲起身反驳,却无奈胸口剧痛,寸步难行,只余下嘴角的一抹苦笑,显得异常讽刺。 柳儿骂了个痛快,得意洋洋地踱回自己屋内,“砰”地一声,门扉重重关闭。 姜滢滢连日的压抑,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瞅准四周无人,她疯狂地挥臂扫落桌上的茶杯。 她咬紧牙关,“你这刁奴,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这场风波,很快便传入了苏婉毓的耳中。 表面上,她波澜不惊,实则心中已悄然煽风点火,打算借此良机,筹划更重要的布局。 “奶娘何时归来?”苏婉毓向云意询问道。 半个月前,父亲带着家仆前往川州祭祖,原定数月之后回京,但奶娘闻讯郑成晏纳妾,遂决定提前归家。 第9章 清理门户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云意捧着精致的香盒,轻置于苏婉毓手边,柔声道:“小姐,老爷差人来报,说嬷嬷还有三日便抵京城。” 嬷嬷,便是苏婉毓视为母亲的奶娘。 自幼失恃,奶娘以一己之力将其抚育成人,情同亲生。 前世,成婚后,奶娘虽留在苏家,却因姜氏入住郑府而赶来相助,不料却遭到姜氏的狠辣算计。 “知道了。”苏婉毓微微点头,从香盒中抽出一根新香:“奶娘此次前来,让她多带些信得过的丫鬟小厮。” 云意应声微笑:“好的,小姐,我这就去安排。” “还有,咱二房院内,老太太与夫人究竟安插了多少眼线?”苏婉毓再次问道。 云意略作计算:“小姐,除去您和我,以及随嫁的四位婆子,其余几乎全是,总共二十一人。” 闻言,苏婉毓从香盒右侧取出几块金元宝:“将这些悄悄放置于他们的屋内,今夜,便要捉贼。” 云意望着金元宝,疑惑丛生:“小姐,您的意思是……?” 苏婉毓轻抚香炉,烟灰缓缓飘散:“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长平侯府的院落错落有致,亭台楼阁均建于老太爷在世之时,经年累月,绿苔攀附。 苏婉毓所住的“娇阳院”,位于长平侯府的最南端。 郑家人虽不喜她,但初入门时,为讨她欢心,特意将最优美的院落赐予她,四季分明,冬暖夏凉。 入住后,她亲手栽种了一片梨林。 每当春季来临,梨花盛开,洁白如雪的花瓣覆盖整个庭院,宛若冬日里的雪景再现。 那洁白的梨花,曾是郑成晏的最爱。 而今,正值春意盎然,梨花满枝,对苏婉毓而言,却是说不出的厌恶与讽刺。 “小姐,金子皆已安置妥当。”云意进屋,随后仔细关严了门窗。 苏婉毓目光幽邃,望向窗外探入的梨树枝条,她那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弹,一片花瓣随之飘落,她语气淡然:“好,待夜幕降临,行动。” “遵命,小姐。”云意恭敬施礼。 多年以来,在这府中,那些婆子丫鬟们常对他们百般刁难,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对小姐的非议从未停歇。 原本以为,小姐只想将这些人打发走,以图清净。 如今看来,事情远非如此简单。 前世,郭氏与郑老太太派遣的手下,时常欺苏婉毓带来的侍女,甚至干涉店铺事务,云意作为陪嫁丫鬟,曾无辜被诬陷偷盗,最终被贬至后院。 而那四位陪嫁的老妈子,更是一个个惨遭构陷,被打断双腿,逐出府门。 郭氏与郑老太太表面上是对仆人惩处,实则是为了削弱苏婉毓的力量,剪去她的羽翼。 这一次,苏婉毓要清算旧账,一并解决。 夜幕悄然而至,圆月藏于浮云之后,长平侯府高墙之内,树影婆娑,零星的灯火点缀其间。 凉风穿堂而过,轻拍着微光泄露的窗棂。 劳累一天的婆子丫鬟们聚于屋内,围炉品茗,笑语连连,房间内灯火通明,一派温馨和谐的假象。 梨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她刻意压低了嗓音。 她那双细长的眼睛斜睨着远处紧闭的屋门。 “这几天二少奶奶真的只留了云意在身边侍奉,咱们这些平日里也算得上贴身的人,全都被挡在外头,你说奇不奇怪?” 旁边的张妈妈闻言,浑浊的眼珠子一转,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哎,这二少奶奶怕是被姜氏那个妖婆气糊涂了吧,哪还有心情管咱们这些下人的死活。我看呐,咱们也别太上心了,早晚的事,新主子一来,咱们这些老人就得靠边站。说到底,二少奶奶那身份,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也是借了点儿东风。” 随着梨花和张妈妈的带动,周围的丫鬟婆子们开始窃窃私语,仿佛找到了共鸣。 “换了也好,我也早厌倦了这阴暗潮湿的地方,换个主子,说不定还能沾点儿光呢。” “就是,给个金山银山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要看人脸色过日子,骨子里的卑微,是洗不掉的。” “嘘,你们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被二少奶奶听到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一名年轻的丫鬟紧张地左右张望,声音颤抖着提醒众人。 立刻有人不屑地反驳:“怕什么?难不成她还真能吃了我们不成?咱们又不是吃素的。” “吃素?”梨花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咱们是谁?老太太和夫人的人!她一个外来户,能奈我们何?”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巨响打断了所有人的议论。 房门被猛然踹开,门板狠狠地砸在两侧的墙上,连同屋内的桌椅都跟着颤抖起来。 众人都惊得呆若木鸡,脸色苍白如纸,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门口。 只见云意站在门槛上,身边簇拥着小姐陪嫁的四位年长仆人,一个个神色严峻,眼中仿佛寒冰凝结,散发出威严。 梨花最先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强作镇定,挑眉看向云意,“哟,这不是云意嘛,这深更半夜的,跑到我们这里,有何贵干呀?” 一旁的张妈妈则一个箭步越过梨花,圆睁的双眼直视云意,“你这个丫头片子,怎么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竟然敢踹门!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面对她们的责难,云意面不改色,眼神冷冽。 她直接忽视了她们的言语,转而对身后的一群小厮命令道:“你们几个,仔细搜查!” 小厮们闻令而动,迅速涌入屋内,吓得一众丫鬟婆子慌忙挤在一起,不知所措。 “你们想干什么?” “快让开,都出去!” “撤,全部给我退到一边去!”命令声此起彼伏,混乱中夹杂着无助。 梨花和张妈妈的眼中布满了恐慌,她们相互对视一眼,惊觉不妙,却又碍于面子,不敢上前阻拦,只能对着云意大声喊叫:“云意,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竟然指使这群人到我们屋里胡乱搜查,难道就不怕老太太知道了,降罪于你!” 她们的声音在慌乱中显得格外刺耳。 而云意只是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冷峭的笑意。 “二少奶奶丢失了五十两黄金,特意派我们来查找。” 第10章 复仇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查找黄金?这里怎么可能有黄金?!”梨花与张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旋即恍然大悟,怒目圆睁,“原来你深夜来访,竟是为了找茬儿!” 她们向来对云意嗤之以鼻,此刻更是怒从中来,伸手欲将云意推开,“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云意屹立不动,示意身旁的小厮们拦住两人。 “谁也不准动!在长平侯府里行窃,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你们不配合搜查,那可真让人怀疑你们心中有鬼了!” 张妈妈被激得满脸通红,双手叉腰,一副泼辣的模样,“你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别以为有二少奶奶为你撑腰,就能在这里颐指气使。告诉你,今天谁也别想搜查这里!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着,她挽起袖子,一副准备动手的样子。 云意对她的威胁视若无睹,只轻轻一点头,小厮们便心领神会。 他们深知,按照苏婉毓的承诺,只要找到黄金,三十两银子便是囊中之物。 相比那些整日围着主子转的院内丫鬟,区区一点劳力,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只要有钱,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见云意眼神坚决,小厮们仿佛得到了某种默许,猛然间加大力度,梨花和张妈妈毫无防备之下,身子陡然失衡,重重摔地。 “张妈妈,您可还好?”梨花在一阵眩晕后,立刻挣扎起身,焦急的目光落在张妈妈身上,小心翼翼地将张妈妈搀扶起来。 “哎呀呀!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真是反了天啦!连老太太和夫人也敢不放在眼里了!” 张妈妈手指颤抖地指向小厮们,一股泼辣的气势瞬间爆发。 云意冷眼旁观,冷声警告:“张妈妈,你该清楚自己现在所在何处,这里是二爷的领地,而二少奶奶,理所当然管理这里的一切。区区小事,怎可劳烦老太太与夫人亲临。” “你……”张妈妈闻言,脸色煞白。 梨花一边扶持着惊魂未定的张妈妈,轻声安慰,“别急,我们没做过的事,自然不怕她们诬陷,她再怎么折腾,也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正当此时,屋内搜寻的小厮们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喜的呼喊:“找到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似凝固,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投向那个满脸兴奋的小厮。 小厮的手中,赫然握着一块沉甸甸的金锭,从张妈妈的被褥中赫然出现,金光闪闪,刺痛了每一个人的眼。 紧接着,另一侧的小厮也有了发现:“这边也有!” 梨花闻声,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惊惧之中,她猛地站起,只见两块耀眼的金锭从自己的被褥中被拎了出来。 张妈妈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我这辈子都没碰过金子,它们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被子里?” 梨花的眼眸里充满了恐惧与不解,她的目光锐利,死死地盯住云意:“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和二少奶奶的阴谋,故意陷害我们!” 面对梨花的质问,云意嘴角却挂上了几分轻蔑的笑意:“梨花姐姐,你太高看自己了。二少奶奶身为长平侯府的当家人,怎会与下人为敌?” “云意,我们知道你和二少奶奶对我们不满已久,但请别忘了,我们背后站着的是老太太和夫人。得罪我们,就是与她们为敌。” 梨花竭力保持镇定,站直了身体,话语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然而,云意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老太太和夫人是否真能庇护你们到底。” 语毕,她的眼神凌厉地扫视周围的小厮,冷声命令:“继续搜!” “是!”小厮们更加卖力地翻箱倒柜。 半个时辰的搜查过后,小厮们在丫鬟和婆子们的房间总共搜获了三十多块金元宝。 云意带领着这一众“战利品”,缓缓步入苏婉毓的院子。 院中,苏婉毓身着一袭青蓝相间的金边裘衣,款款步入,那抹淡雅的色彩衬得她肤白胜雪,尊贵不凡,浑身散发着不可一世的气势。 二十一名丫鬟和婆子被排列得整整齐齐,站在那里。 云意迅速差人搬来一把沉稳的太师椅,安置于众人面前,苏婉毓端坐其上,一袭淡蓝长袍随风轻摆,肌肤如凝脂,高贵不可方物。 她的眼神如寒冰,扫视着底下的众人,声音清冷而威严:“盗窃府中财物,事实俱在,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梨花强自镇定,之前的慌乱已被她强行压下,她直视着苏婉毓,“二少奶奶,您不能因为不喜欢我们就栽赃陷害,这样的行径传扬出去,只怕损的是您的名声。” 苏婉毓缓缓抬起眼帘,那双明亮的眸子平静地与梨花对视,淡漠中吐出冰冷的话语:“来人,掌嘴。” 梨花闻此言,脸色骤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二少奶奶,您这是……” 苏婉毓面容如水般冷静,眼中却透着冷漠,嘴角微扬,透出几分寒意:“方妈妈,梨花以下犯上,给我掌嘴三十。” “是,二少奶奶。”方妈妈闻言,卷起袖口,步步逼近,神色严峻。 梨花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急忙辩解:“二少奶奶,您不能打我,这不公平!” 然而,她的哀求并未得到任何回应,方妈妈那宽厚的手掌已经高高举起,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啪”,重重落下,直击梨花那张伶牙俐齿的唇上。 院子里,所有的喧嚣在这一刻戛然而止,那巴掌声显得异常刺耳。 这一幕,不禁让苏婉毓回忆起往昔,自己和萍妈妈遭受的侮辱。 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心中涌动着一种复仇的快意。 梨花捂着疼痛难忍的面颊,身体不自觉地后退几步,口中仍不忘控诉:“二少奶奶,您这是滥用私刑!” 方妈妈不屑地冷笑:“身为夫人房里出来的丫鬟,你难道连规矩都不懂?如今你是二少奶奶的人,出言顶撞,便是咎由自取,二少奶奶有权责罚于你!” 话音刚落,她再次扬起手,不待梨花辩解,又是一巴掌狠厉地甩在了梨花的脸上。 第11章 逐出府去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方妈妈以她铁腕的手段和对主子的忠诚而著称,前些日子也是她亲手剪下了姜氏的发丝,此刻更不会对梨花手下留情。 她命令两名小厮牢牢按住梨花,执行了余下的惩罚。 啪!啪!啪 每一巴掌落下,梨花那原本白皙的面庞渐渐肿胀,泛起了瘀青,嘴角更是沁出血丝。 周围的丫鬟和婆子皆是噤若寒蝉,畏惧地紧靠在一起,生怕下一个受罚的就是自己,他们都在等待着郑老太太和郭氏的到来,希望有人能救他们脱离苦海。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一个丫鬟似乎因恐惧而失控,她冲着苏婉毓尖叫:“你不过是个商女,谁不知道二少爷根本就不待见你!等到他厌倦了你,你的下场会比我们这些下人更惨!” 此言一出,苏婉毓的神情未变,反倒是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来人,这几个不守本分,对二少爷不敬的丫头老妈子,每人赏五十板子,之后逐出府去!” 命令下达,一片沉默之中,惩罚降临,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绝望与不甘。 “五十板子?!“张妈妈惊讶得双眸几乎要从眼眶中弹出。 未及她回过神来,苏婉毓的手轻轻一扬,小厮们一拥而上,一个凌厉的脚风将张妈妈踹倒在地,紧接着,如雨点般的抽打紧跟其后。 “哎哟,我的老天爷呀——“ 张妈妈的喉咙因剧痛而沙哑,求饶的呼唤细若游丝:“二少奶奶,饶了我吧!二少奶奶,饶我一命啊!“ 这一幕人群瞬时沸腾。 原本静默的丫鬟、老妈子们情绪高涨,怒气冲冠。 她们内心原本就未将这位新来的二少奶奶放在眼中,此时更是忘却了主仆之别,纷纷起身反抗,愤怒与不平蔓延开来。 “二少奶奶,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 “要惩罚也得等老太太做决定!“ “没错,只有老太太来了才能处理!“ 但那几个小厮和婆子哪里会听,正欲再次下手,却被愤怒的人群团团包围,推搡间,场面愈发混乱,好不热闹。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苏婉毓目光敏锐,巧妙地向云意投去一个眼神。 恰于此时,郑老太太与郭氏疾步至院门前,目睹院内混战,个个面色凝重,铁青一片。 “成何体统!全都给我住手!“ 无奈,场中的扭斗已至白热化,外面的呵斥被淹没在一片喧嚣之中。 更有丫鬟欲趁乱向苏婉毓发起攻击。 危机时刻,萍妈妈从苏婉毓背后如箭一般冲出,顺手拾起一根木棍,狠狠一击,正中那丫鬟头顶。 丫鬟痛苦地尖叫,应声倒地。 苏婉毓转身,望向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涌上一股暖流,脱口而出:“奶娘!“ 萍妈妈丢弃木棍,连忙拉过苏婉毓,上下审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小姐,你没事吧?” 面对久别重逢的亲人,苏婉毓平日的冷静中夹杂了几分难以抑制的激动,她轻轻摇头,声音里带着依赖:“奶娘,我没事。“ 萍妈妈原定两日后到,但为应对今日的局面,苏婉毓特意将她提前接入府中,深夜秘密护送至此。 萍妈妈扶着苏婉毓,目光凌厉地扫视着众人,对身后丫鬟老妈子下达命令:“这些无法无天的仆人,竟敢对二少奶奶动手,全部给我拿下!“ 随萍妈妈而来的苏家丫鬟们虽算不上武林高手,但较之公府中那些娇生惯养的侍女而言,显然更为能干。 她们迅速行动,不多时便将局势控制。 喧嚣渐散,庭院逐渐归于平静。 郑老太太在丫鬟搀扶下快步上前,脸上怒意未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婉毓欠身行礼,语气恭敬:“回老太太,媳妇发现房中的金元宝丢失,便即刻派人搜查,结果在这些丫鬟老妈子的房间里找到了。她们不仅不认错,还借着您的名号和母亲的权威,对媳妇动手。“ 郭氏连忙上前,满是担忧地左顾右盼,轻揽苏婉毓肩头,柔声问道:“孩子,你没受伤吧?那些人有没有伤害到你?“ 苏婉毓低头回应,语带感激:“谢谢娘关心,多亏奶娘及时赶到,不然……“ 她未完的话悬在空中,只是用绣花手帕轻轻擦拭着脸庞,神情显得颇为委屈。 郭氏一边抚慰她,一边对着那些婆子斥责:“好大的狗胆,连二少奶奶都敢碰,简直是反了天!“ 郑老太太本欲苛责几句,闻郭氏之言,手紧握佛珠,终究沉默不语。 虽以金子为由抓人稍显过分,但老太太责怪之余,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下人的确闹得不成体统。 她与郭氏皆亲眼所见,自然不会偏袒那些丫鬟老妈子。 郑老太太视线转向萍妈妈带来的丫鬟们,眉头微皱:“这里是郑家,你们苏家的人来此有何贵干?“ 萍妈妈恭顺跪下,回禀道:“回老太太,我家老爷得知二少奶奶婚后多年未能有孕,特派遣我们这些懂医术的丫鬟来,助二少奶奶调养身子,期盼早为长平侯府开枝散叶。“ 郑老太太冷笑道:“我们长平侯府难道还稀罕你们几个小医女?“ 萍妈妈从容不迫,继续道:“长平侯府自是不缺,但老爷忧心二少奶奶。若老太太不悦,我们即刻返回苏家便是。“ 一行人正门而入,自是不会悄然离去。 郑老太太碍于颜面,不耐烦地摆手:“罢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老太太。“萍妈妈俯身行礼,引领着苏家丫鬟们退至苏婉毓身后。 郑老太太上前,望着那一堆仍在挣扎的丫鬟老妈子,神色严峻:“来人,将这些人都卖了!“ 话语落下,众人震惊! 特别是张妈妈,她本指望郑老太太能网开一面:“老太太,我服侍您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您怎能这样将我卖出?“ 张妈妈匍匐向前,连连磕头,哭泣不止。 若只是简单的偷窃,郑老太太或许还会出手搭救。 但她们竟在苏家人面前如此放肆,公然对抗二少奶奶,这是对郑家权威的直接挑衅。 平日里家务事私下解决也就罢了,今日苏家在此,如果不加以严惩,一旦传扬出去,郑家的颜面何存? 第12章 如你所愿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对于几个下人,失去了再寻便是。 郑老太太不念旧情,冷声命令身旁之人:“还不快将她们带走。“ “是,老太太。“护卫们高声应诺,执行起命令。 张妈妈惊诧的目光钉在郑老太太身上,眼底闪过一抹求助之意,正欲张嘴求饶,却被一拥而上的护卫迅速包围,不给她丝毫辩解的机会,瞬间便将她带离了。 庭院中,气氛凝重。 夜色之下,除了那一滩刺目的血迹,只剩下苏婉毓淡然的身影、神情严峻的郑老太太、一脸复杂的郭氏,以及闻讯匆匆赶至的大少奶奶王氏。 王氏扫视一圈,似乎找到了发泄不满的缺口,立即指责起苏婉毓:“不过是小小的盗窃事件,二弟妹却弄得这般大张旗鼓,哪里有当家主母的稳重之态。” 面对指责,苏婉毓收起了平日里的锋芒,温顺地点了点头,“嫂子所言极是,我确实过于急躁,处理不当。” 郑老太太见她垂下了头,便乘势训斥了两句:“婉毓啊,既然进了我们郑家的门,你就该成为郑家的一员,遇事应当先和家族商议。擅自行动,滥用私刑,成何体统!” 苏婉毓闻言,缓缓抬起双手,对着在场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婉毓深知自己在管理家务上失职,今夜特意向老太太请辞,不再干涉府中各项事务。” 此言一出,郑老太太猛地瞪大了眼,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倾。 郭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自己的面色也变得严峻起来,往日的慈祥之色瞬间减退。 不待旁人再作反应,苏婉毓已从怀中抽出那象征管家权力的钥匙,转过身,轻轻递给了王氏:“恰好嫂子在此,不如就将这份重任交予嫂子。” 王氏对这管家之位觊觎已久,其渴望程度近乎痴狂,常常在各种场合与苏婉毓针锋相对。 而今,她终于如愿以偿。 郑老太太与郭氏的神色愈发慌乱。 失去了苏婉毓这棵摇钱树,今后想从她那丰厚的嫁妆中分一杯羹,无异于痴人说梦。 郭氏急忙试图缓和氛围:“婉毓,我们和老太太都不是在怪罪你,只是担心那些婆子会对你不利。” 话音刚落,王氏不假思索地接过了钥匙,脸上洋溢着得意:“那就多谢二弟妹了。” 郑老太太紧攥着郭氏的手,严厉呵斥:“香菱!” 王氏出身官宦世家,其父在朝为三品官员,即便身为寡妇,她在家中也有不可小觑的地位。 面对郑老太太的责难,她毫不在意,自信满满地道:“老太太放心,这个家我会管理得比二弟妹更好。” 郭氏依旧温和地为苏婉毓辩护:“香菱,这些年府里在婉毓的管理下井井有条,尽管今夜她略显冲动,但惩治了偷窃的丫鬟,不算大错。” 王氏面露不悦,把玩着手中的钥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娘,您总是偏袒二弟妹。丫鬟偷盗,本就该严惩,她却私下施刑,搞得家里鸡犬不宁。若让她再管下去,郑府还能安宁吗?” 说罢,她挑衅般地瞥了苏婉毓一眼。 而苏婉毓则镇定自若,顺着王氏的话茬往下说:“嫂子言之有理,近来府内新纳了几房妾室,我忙于安置她们,疏忽了府中管理,的确该罚。嫂子多年来贤惠有德,比我更适合当家,将管家权交由嫂子,实为上策。” 王氏被这番赞美哄得心花怒放,脸颊微红,低头轻笑:“我只是小时候跟着祖母学习了些持家的皮毛罢了。” 这正是苏婉毓所期待的反应。 郑老太太正欲出言打断王氏的得意,却被王氏抢了先:“老太太,今晚处置的仆人数目不小,老爷明日必会过问。二弟妹主动辞职,也算是自罚,老爷应该不会多说什么。” 郑老太太和郭氏深知她们在苏婉毓这里布下的棋子,若真被郑老爷查出,无人能够幸免。 而如今,苏婉毓主动辞职,既惩又罚,避免了郑老爷的亲自介入。 郑老太太眉头紧锁,手不自觉地捻着佛珠,心中矛盾不已。 郭氏的眼神也透露出明显的担忧。 王氏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朗声道:“就这样定了,从明日起,郑府的一切事务由我全权负责。” “香——”郭氏刚欲出言,却被王氏高傲地打断。 王氏得意地仰头,带着两名侍女,径直离去,留下郭氏一人面色难看地站在原地。 苏婉毓望着王氏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位嫂子虽处事简单粗暴,对府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懵懂无知,但依靠娘家势力,在郑府暂时无人敢轻易招惹她。 可怜她如此年轻就要独守空闺,在长平侯府大少夫人的名号下度过余生。 随着郑老太太与郭氏不甘的离去,这场精心策划的捉贼闹剧悄然落下帷幕。 月光穿透乌云,温柔而明亮地照耀在梨花小院。 苏婉毓独自立于屋檐之下,身影半掩在月光里,发丝和衣裙在夜色中微微发光,如同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轻盈而自由,享受着前所未有的解脱感,以及复仇的畅快。 她管家多年,为郑家鞠躬尽瘁,得到的却是家破人亡的结局。 如今,摆脱了那份重负,她只待静观郑家的衰败。 萍妈妈轻手轻脚地靠近,将一件柔软的兔毛斗篷披在她的肩上,轻声道:“小姐,夜凉了,我们回去吧。” 苏婉毓的眼睑轻轻垂下,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了那双饱含复杂情感的眸子。 她缓缓伸出纤细的手,指尖微颤地搭上了萍妈妈满是岁月痕迹的手背。 “奶娘,这次重返京城,我绝不会让您再离开我的身旁,让我们彼此相依,直到岁月的尽头。” 她背对着萍妈妈,肩头细微的起伏泄露了内心深处的波涛汹涌。 话语间,声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眼眶中充盈的泪水似乎随时都会决堤而出,但最终还是被坚韧的意志所压抑,只在眼角留下一抹湿润的痕迹。 前世的泪水仿佛早已在轮回的风中干涸,而这一世,她学会了用坚强包裹自己,不再轻易让脆弱流淌。 第13章 侯府亏空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萍妈妈望着面前这位看似坚强,实则内心细腻如丝的女子,眼里满是疼惜与理解。 她温柔地笑了,“我的傻丫头,有我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敢让你受半点委屈。” 受到这股温暖力量的鼓舞,苏婉毓的身子轻轻一震,再也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汹涌,转身扑进了萍妈妈的怀抱。 那里,有着记忆中最熟悉的茉莉花香,那是童年的味道,纯粹而又安宁。 被萍妈妈拥抱着,苏婉毓深刻感受到重获新生的意义。 时间如流水,带走了许多,也留下了许多。 随着萍妈妈温柔地梳理着她的发丝,她们一同走进了房间。 在萍妈妈的眼里,无论岁月如何变迁,苏婉毓永远都是那个需要她照顾的小女孩。 虽然年仅十八,加上前世的记忆,也只堪堪走过二十几个春秋,但苏婉毓的心智已远超同龄人。 她的人生,大半在郑家深宅大院中静静流逝,直到最后的凋零。 那些显赫的家族背后,是金丝笼的束缚,外面的人渴望进入这个光鲜亮丽的世界,而里面的人却日夜梦想着逃离。 次日清晨,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轻柔地洒落在长平侯府的每一个角落。 府中水汽氤氲,四周景色在雾气中显得模糊而迷离,好似一幅淡墨画卷。 卸下了管理家务的重担,苏婉毓早早地将家中账本送至王氏的房间,同时也悄无声息地取回了多年前夹在其中的部分私人物品。 那些原本属于她的嫁妆。 剩下的,便是一笔笔记录着郑家近年来财政亏空的账目。 面对着这些账本,王氏的神色骤然严峻。 “府中财政竟如此捉襟见肘?”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忧虑。 一旁的丫鬟赶忙进言,试图劝解,“大少奶奶,或许我们应考虑将管家之职交还给二少奶奶,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王氏眉头紧锁,态度坚决,“不行,既已接手,就没有放弃的道理。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我王氏并不逊色于任何人。” 丫鬟面露难色,欲言又止,而王氏已执起笔,果断地在纸上勾画起来。 “不过是银两问题,减少开支即可。” 她的笔尖在纸面上跳跃,口中同时念叨着一系列削减计划:“各院的胭脂减半,月钱减半,伙食亦减半,四季服饰各减去一半,这样足以支撑未来数月。” 丫鬟低声提醒道:“这样做恐怕会引起老爷和老太太的不满。” 王氏手中的笔微微一顿,随即展颜一笑,心中已有定计:“老爷、老太太及主母自是不能得罪,那就先从偏房着手调整吧。” “老爷身边的四位偏房,月钱减半,伙食维持原状。至于二少奶奶院子里新近的四位偏房,月银和伙食皆减半,至于胭脂,就暂时免去了。” 丫鬟听了主子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后缓缓点头。 在郑府这个错综复杂的大家庭里,那些位高权重的长辈如同不可轻易触碰的龙鳞,相比之下,与那些没有名分、依附于老爷生存的妾室们发生摩擦似乎更加明智。 王氏作为新任的当家人,削减开支的命令一经下达,便迅速在府内各个角落蔓延开来。 姜滢滢和香儿二人,作为郑成晏的心头宠,月钱上自然要比其他妾室优厚,每个月二两银子的零花钱足以让她们偶尔挑选几尺上好的料子制成衣裳。 然而,突如其来的裁减,将她们的银钱一砍为半,仅剩的一两银子在日常开销面前显得捉襟见肘,就连平日里最简单的布料采购都变得勉强维持。 至于胭脂水粉,那些点缀女子姿容的必需品,和伙食一样,遭到了无情的削减。 原本生活就谈不上奢侈的她们,如今日子更是过得紧巴巴,每一分每一毫都要精打细算。 在郑府,妾室们餐桌上的景况与正房夫人有着天壤之别。 夫人苏婉毓每日八菜一汤,丰盛至极,而到了姜滢滢这里,已是减半,仅有的四菜一汤勉强维持体面。 及至再次减半,就只剩下了两菜一汤,贫瘠得让人心生寒意。 面对丫鬟端来的饭菜,姜滢滢的脸色瞬间笼上一层阴霾,嫁入豪门本希冀着锦衣玉食,而非这般委曲求全。 她猛地站起,对着跪地的青月,“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尚有四菜一汤,今日怎就只余两菜一汤了?” 青月战战兢兢地放稳餐盘,随即跪伏于地,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自今日起,家务事宜皆由大少奶奶亲自主理,因此家中饮食自然有所调整。” 姜滢滢初以为是苏婉毓刻意刁难,闻是大少奶奶所为,虽心中不满,却也只能按下。 她从荷包里摸出几枚母亲偷偷给她塞的铜板,递给了青月,眼中闪烁着无奈,“拿去厨房,让嬷嬷们再添两道菜。” 青月捧着铜板,眼中满是犹豫,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低唤了一声,“姨娘……” “何事?”姜滢滢的目光冷峻而狐疑。 青月怯生生地低下头,“这点钱,在郑府怕是连一道像样的菜都添不了……” 姜滢滢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鼻翼微动,似有泪意。 身为妾室,她深知自己的地位与正房相比,天差地别。 正房夫人入门,不仅伴随着丰厚的彩礼,更有来自娘家的庞大陪嫁作为后盾,足以确保其一生的尊贵与富足。 反观妾室,既无彩礼之说,只有买卖的屈辱,更不用提什么像样的陪嫁。 想起姜家为自己准备的嫁妆,因苏婉毓一闹,全成了泡影。 不仅没能带走,甚至连她私下积攒的银两都被拦在了门外。 身边唯有青月这个身份卑微的陪嫁丫鬟相随,而这份陪伴,也是母亲以被父亲软禁为代价换来的。 手中的铜板,此刻仿佛是对她身份渺小的最好诠释。 在郑府,这丁点儿财富甚至比不上一个下人。 姜滢滢只能苦笑,强迫自己吞咽下那份清汤寡水,对未来可能连最廉价的脂粉都无力承担的日子感到一阵无力。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覆上尚未隆起的腹部,心中暗下决心,定要诞下男丁,以此换取在府中的立足之地。 第14章 收买人心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与此同时,隔壁柳儿的遭遇更加凄凉,面对一碗几乎不见油星的豆腐汤和清汤寡水,愤怒最终让她丢下了筷子,站在门口发泄心中的不满。 柳儿谩骂中听到了姜滢滢轻微的嗤笑,愤怒的火焰瞬间转移到了姜滢滢身上。 那些刻薄之词,刀刀见血,让姜滢滢心如刀绞,但她咬紧牙关,只为护住腹中无辜的生命,待郑成晏到来,再讨回公道。 另一边,柳儿的情绪在宣泄之后,只余下满脸的泪痕与红肿的眼眶,她边抽泣边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让人看了心疼。 丫鬟在一旁焦急地劝慰,试图安抚。 而柳儿毕竟年幼,几句温言软语,便让泪水逐渐收敛。 夕阳西下,苏婉毓与云意故意徘徊在厨房附近,这个时辰正是遇见柳儿的绝佳时机。 果不其然,刚绕过那座假山,便瞧见了柳儿与送菜婆胡妈之间的一番争执。 “钱!你如今身为二爷的侧室,月钱应该不菲吧?快给我!” 胡妈紧紧抓住柳儿的手臂,一边催促一边毫不客气地掐着她的手臂,“别忘了你为何会被送到这里,你的兄弟们还等着娶妻的彩礼呢!你若耽误了他们的婚事,后果自负!” 柳儿的双眸再次涌上泪花,声音哽咽,“娘,这些年我给您的已经不少了,能不能再宽限我一段时间,等我怀上了二爷的孩子……” 胡妈却不为所动,啐了一口,“怀孩子要等到什么时候?最迟明天,必须把钱给我。二爷不是宠着你吗?你多在他面前撒撒娇,说不定就能多讨些银子回来!” 苏婉毓闻言,微抬秀眉,眼神复杂。 云意贴近其耳边,低声细语道出关于柳儿的过往。 “她们家境贫寒,全家人依靠耕田度日,为各大府第运送蔬菜维持生计。家中五个儿子与一女,柳儿作为独女,年幼时就被卖到这里做丫鬟,后晋升为侍妾。她的四位兄长和一位幼弟,全凭她每个月那微薄的收入勉强糊口。” 对于柳儿的遭遇,苏婉毓早有耳闻,今日前来,她打算扮演一次解救者的角色,同时借此机会笼络一颗忠心。 柳儿心中长期积累的委屈与不满在此刻爆发,她猛地挣脱母亲的手。 “娘,哥哥们是您亲生的没错,可我难道就不是您的孩子吗?为何您要把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全部给他们?如今月钱又被削减,我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在这深宅大院里,我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小妾,靠着些许姿色讨生活,我的苦衷又有谁能懂?” 胡妈怒不可遏,猛然扬手,一巴掌拍在柳儿肩头。 “身为小妾又怎样?至少也是长平侯府的小妾!你一个女子,能有什么大作为,还不都是靠着脸蛋和肚皮过活?若不是我当年为你寻得这个出路,你恐怕早就饿死在街头无人问津!别跟我耍花样,你要记住,只有金钱才是最可靠的保障!” 胡妈边说边用食指狠狠地点着柳儿的额头,“你若敢不给钱,我就在长平侯府门前大肆宣扬你的不孝,看你还如何在人前抬头做人!” 柳儿泪眼婆娑,从怀中掏出仅剩的几个叮当作响的铜板,“拿去吧,全都拿走!” 胡妈正得意地准备接过那些铜板,脸上堆满了势利的笑:“这才像是话嘛!” 就在这时,苏婉毓的声音响起:“是谁在那里?!” 胡妈一惊,慌忙缩回了手,神色慌张地四下张望。 只见苏婉毓从容自假山后走出,“你是什么人,怎会出现在我们长平侯府的后院?” 胡妈连忙跪倒在地,“夫人饶命,我……我只是来给府上送菜的……” 苏婉毓面色一沉:“送菜?这本应是厨房管事之事,你怎会擅自跑到后院这里来?” 胡妈偷瞄了一眼同样错愕的柳儿,轻轻拉了拉她的衣摆,试图寻求帮助。 而柳儿只是凝视着前方,刻意避开与任何人的眼神交流。 她心底对苏婉毓本就无好感,此刻被意外发现,更没有心思去辩白什么。 苏婉毓挥手示令,对身旁的婆子下达命令:“将此人带下去,私闯府邸,以后不允许再放她进来。” “是,二少奶奶。”几个婆子响应迅速,粗暴地上前拽住胡妈,准备将她拖离现场。 胡妈挣扎着向柳儿呼喊:“柳儿,快告诉二少奶奶,我是你娘啊!快帮我解释一下!” 柳儿紧抿双唇,犹豫着是否要开口。 而苏婉毓则抢先一步:“据我所知,你早已与长平侯府签订了卖身契,如今是二房的偏室,与你这位外人有何相干?” 柳儿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愕,她猛地抬起眼帘,目光直直地撞上了苏婉毓那双冷若寒冰的眼睛。 胡妈的身形微微颤抖,最终只留下一个仓皇退出门外的背影,门板发出的沉闷声响。 柳儿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困惑,她细细打量着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二少奶奶。 记忆中,她总是在苏婉毓的眼皮底下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二爷,从没想过苏婉毓会有站出来维护自己的一天。 “二少奶奶,您……您为何要帮我?”柳儿的声音里夹杂着难以置信。 苏婉毓没有转身,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 良久,她缓缓开口,“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帮你,而是因为……我觉得,你娘说的话,不全然是对的……” 柳儿闻言,眉头微蹙,好奇地追问:“哪里不对呢?” 她缓缓转过头:“你娘说女子只能依赖姿色与子嗣来维系生活,但我认为世界如此宽广,江河山川,总有一条路能让女子既能保持尊严,又能独立自由,无需依附他人。” 柳儿怔怔地站在那里,这些颠覆传统观念的想法对她来说太过新奇,从小到大,耳边回响的总是那些要她好好服侍二爷的教诲,仿佛那是唯一的出路。 苏婉毓的话,温暖了她那颗被固化观念束缚的心。 虽然前世她们之间因郑成晏而生出间隙,但今世的苏婉毓心中已无半点嫉妒。 离开前,苏婉毓示意云意将一锭银子交给了柳儿。 柳儿双手接过,久久没有回神。 第15章 一箭双雕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直到苏婉毓的背影融入长廊的尽头,她才将银子藏入怀中,眼中泛起了泪花。 她性格直爽,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银子不仅解决了她的温饱问题,更在无数个难眠的夜晚里给她带来了慰藉。 府中其他妾室的生活质量明显下滑,就连郑老太太也受到了影响。 从前日日享用的燕窝与海参,从丰盛到减量,再到如今只能勉强称为燕窝的糖水混合物。 郑老太太习惯了奢华的生活,对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自然难以接受。 她咽下一口几乎全是糖水的燕窝时,愤怒瞬间爆发,手中的碗重重地摔地上。 “来人!去把大少奶奶给我叫来!” 莲花小跑进屋,急切地禀报道:“老太太,大少奶奶那边刚才传来话说……” 郑老太太不耐烦地用帕子擦拭着嘴角,挥手打断了莲花:“哼,倒是主动,自己倒是知道找上门来了。” 莲花压低了声音,继续汇报:“大少奶奶解释说家里的银钱有些紧张,请老太太稍安勿躁,等到老爷的俸禄下来,一定马上补上燕窝。” 王氏原打算从妾室们的开支中节省,可一番计算后发现杯水车薪,不得不将视线转移到那些价格昂贵的补品上。 郑老太太的燕窝成了首要目标,连同周氏与其他各房女眷日常所用的化妆品也一律被换成了市面上普通人常用的。 府中的小姐太太们,个个嘟囔着不满。 郑老太太的手指在佛珠上摩挲,每转动一圈,似乎都是在将心头的怒火缓缓压下。 没了苏婉毓的陪嫁,府中的开支捉襟见肘,原本富足的生活也变得拮据起来。 这几天,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爬上她的鬓角,昔日那份属于贵族夫人的高贵雍容逐渐消退。 思虑半晌,郑老太太终于做出了决定,“去,立刻叫柳儿前来见我。” 一旁的莲花闻言,略显疑惑地抬头,重复确认道:“老太太指的是柳姨娘?” 郑老太太微微颔首,“是,让她即刻前来。” 莲花连忙屈膝行礼,回应道:“是,老太太。” 此时,命运仿佛早就布好了局,柳儿正好踏进府邸的大门,耳畔飘来了莲花的召唤声。 她迅速披上深色斗篷,穿过庭院,直抵郑老太太的住所。 初入郑府时,柳儿还是一名青涩的丫鬟,在郑老太太的房内侍奉,直至后来才被安排到了郑成晏身边,成为他的通房。 老太太召见她的情况并不多,大都是通过莲花传授如何更好地服侍郑成晏的种种细枝末节。 柳儿低首跪倒在地:“老太太安康。” 郑老太太仔细端详着面前的柳儿,她的面容皎洁如玉,双眼明亮有神,不由得赞许道:“真是一副好容貌,难怪少爷对你青睐有加。” 柳儿脸颊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红晕,“奴婢资质平平,全是仰赖老太太的悉心教导,才有了今日。” 郑老太太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过来吧,孩子。” 柳儿缓缓挪动跪行,直至郑老太太的膝前。 老太太低头凝视着,手指轻轻触碰她的额头,“你还记得我当初为何派你去二房吗?” 柳儿轻轻点头,“奴婢未曾忘记。” 郑老太太的笑声中夹杂着一丝凉意:“记得就好,你已是妾室,不再是区区通房,以苏婉毓的性子,怎会容忍你的存在。” 柳儿的眼睫轻轻颤抖,“二爷目前身边已有四位妾室……” “妾室再多也是妾室,没有女人愿意与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你必须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郑老太太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深意,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我这里有从西域得来的奇药,能助人‘安乐’,你拿着它,趁没人注意时,每天放在她食中。” 话音刚落,她从身旁的桌案上拿起一个黑木盒。 近年来,周氏一直暗中对苏婉毓下药,但自从苏婉毓更换了仆人,娇阳院变得密不透风。 郑老太太将目光转向了柳儿。 如果一切顺利,毒杀之事做得天衣无缝,自是上上策。 若不幸暴露,就将柳儿灭口,顺势推给苏婉毓,称其嫉妒生恨,一箭双雕,计策实在高明。 柳儿性子虽急,却也并非愚笨之辈,只是此刻如同被老太太掐住了咽喉。 她颤抖的双手接过木盒,低眉顺眼道:“谨遵老太太旨意。” 老太太满意地眯起眼睛,对莲花使了个眼色。 莲花心领神会,随即递给她一袋铜钱:“这是老太太赏赐给你的,买些好的妆奁,别让那些姨娘比下去了。事成之后,老太太自会替你说项,晋升为偏室指日可待。” 偏室的地位远超侍妾,柳儿心中自然蠢蠢欲动。 她恭敬地行了一礼,揣着木盒,匆忙离开。 归途之中,柳儿紧握着那包毒药,心情忐忑,步伐跌跌撞撞,几度差点被路上的石子绊倒。 不远处,一道影子紧紧跟随,是苏婉毓身边的女使司棋。 司棋是苏家的心腹,由苏婉毓奶娘一手培养,尽管外貌不如云意出众,但她体魄强健、身手敏捷。 云意负责贴身照顾,而司棋则处理一切繁杂事务。 不多时,司棋带回了消息:“小姐,有丫鬟发现柳姨娘从老太太院中鬼祟而出。” “确定是柳姨娘?”苏婉毓停下手中的针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早已料到郑家会从后院入手,因此早早布下眼线,只是没想到行动如此迅速。 司棋肯定地答道:“不会错,是柳姨娘无疑,看她的神色紧张,必有异样。” 苏婉毓放下手中的帕子,缓缓走到门口,院子里那棵梨树已不复存在,唯有一块空荡荡的土坑,裸露在阳光下。 司棋紧跟其后,不解地询问:“小姐,有何打算?” 苏婉毓轻抬眉眼,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今晨你们问我这院子应种什么树,我想好了,种桂花吧,四季常青的品种最佳。” “是,小姐。”司棋心思敏捷,立即将话题拉回,“那么,柳姨娘……” 苏婉毓挥手拂去窗台上新翻的泥土:“暂时不管,你继续留意。” 第16章 下毒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司棋犹豫片刻,终是躬身领命:“是,小姐。” 苏婉毓转身擦手之际,又问:“长公主何时回京,可有确切消息?” 司棋压低声音:“据说,长公主昨天已过了浮玉山,明日预计就能抵达京城。” 苏婉毓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意。 目前郑府众人对她有所忌惮,很大程度是因为长公主的庇护。 他们苏家商人出身,在朝廷并无实权,尽管偶尔能与权贵交往,那也不过是金钱上的往来。 那些权高位重者私底下只视他们为可以榨取的金库。 现在,苏家只剩下她这个独女,外界皆希望他们家道中落,财富散尽。 唯有长公主与众不同,由于与母亲早年的交情,对母亲的绣技尤为欣赏。 她要重新拾起母亲的手艺。 这手艺,能够为她赢得长公主的青睐,从而获得一丝立足之地。 她缓缓回到案几旁,手中再度拿起那方绣帕,金黄的桂花图案跃然其上,这些绣花与记忆中摄政王袍袖上的刺绣几乎一模一样。 她确认无疑,这正是母亲生前的绝世之作,世间再无第二。 得益于嬷嬷的帮助,她收集了许多母亲的图案样本。 昨夜一番尝试之下,竟已能复现母亲手艺的七八成精髓。 “待到长公主安居宫中,便派人送去帖子,过几日亲自拜访公主府。”苏婉毓的目光轻柔地掠过绣帕上的每一片花瓣。 侍女司棋恭敬应答,随即默默行动,移栽桂花树。 夕阳如血,将青石铺就的庭院染上一抹绯红,透过雕花窗棂,橘红色的余晖温柔地洒在屋内。 柳儿紧握着药盒,静静地坐在床边,沉默之后,最终决定从盒中取出那包细碎的药粉。 郑老太太给的是一种慢性的毒药,需连续服用三月才能见效果,总计三十包,这意味着从今夜开始,她就要在苏婉毓的日常饮食中做手脚。 内心的挣扎起伏不定,柳儿痛苦地抓着自己的黑发,面庞扭曲变形。 最后,她走向桌旁,从木箱中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勺,将毒粉藏于指甲之下,随即拎起郑成晏赠送的琉璃茶具,迈向苏婉毓的住所。 对于柳儿的到来,苏婉毓并不感到意外,命云意备茶。 柳儿仪态万方地行了一礼,“二少奶奶,先前您出手相助,使我得以脱困家中束缚,感激之情难以言表,特此前来致谢。” 说罢,示意侍女奉上那套流光溢彩的琉璃茶具。 茶盏之色绚丽多姿,单是观赏便足以令人心旷神怡,其价值足可换来几个月的丰盛佳肴。 苏婉毓却婉言谢绝:“不用了,当初相助并非有所图谋。” 云意刚将两杯茶摆上桌面,柳儿便迫不及待地上前,手执一杯,恭敬地递到苏婉毓面前:“二少奶奶,请用茶。” 身为妾室,为妻室斟茶是常态,但就在这一瞬之间,毒粉已悄然融入茶水中。 柳儿的动作干净利落,神色未露丝毫异常,若非事先知情,恐怕连苏婉毓也无法察觉。 苏婉毓低头凝视着茶盏,却未急于接过。 柳儿弯腰站立,心中忐忑不安,脸颊虽仍保持着红润,但背后衣衫已被紧张的汗水浸湿。 昔日的她,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对苏婉毓下手,可今日,自从踏入这个门槛,脑中挥之不去的都是苏婉毓曾经的那些话语,特别是那块藏于贴身处的银两,灼烧着她的良心。 郑府如同一座由白骨堆砌的地牢,而苏婉毓似乎成了开启自由之门的唯一钥匙。 苏婉毓收回视线,故作无视,淡然接过了茶杯:“若无他事,你先退下吧,二少爷晚间还可能召唤你侍寝。” 柳儿低垂着头,僵硬的手悬在半空,目光不时偷瞄着那即将被举起的茶杯。 正当苏婉毓欲询问之际,柳儿猛然上前,夺过茶杯,将其中的茶液尽数倾倒在了旁边的花盆中。 “哎呀!柳姨娘,你这是做什么?”云意惊讶之余,急忙上前阻拦。 苏婉毓迅速对云意使了个眼色,云意即刻会意,快步将门窗关紧。 苏婉毓扫了眼那被倒掉的茶水,质问道:“说吧,你此举何意?” 柳儿眼眶泛红,跪倒在地:“二少奶奶,这茶不可饮用!” “为何不可?”苏婉毓追问。 柳儿咬着下唇,声音带着哭腔:“茶中有毒……” 云意惊诧,连忙拾起地上的茶杯仔细检查,那无色无味的毒药,实难被旁人察觉。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小姐下手!”云意愤怒地质问。 柳儿身子一颤,跪伏在地,对着苏婉毓重重磕头:“二少奶奶,婢子也是出于无奈,是老太太命令的,我不得不服从。” 苏婉毓制止了云意,转而向柳儿问道:“既已下毒,又为何阻止?” 柳儿泪眼婆娑,仰望着她:“二少奶奶,昨日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什么话?”苏婉毓反问。 柳儿眼眸中充满渴望:“您说,像我这般女子,亦能不依附于人,活出自我,坦荡从容……” 苏婉毓未立即回应,心中也在默默拷问自己,那份初入府时对自由的向往,是否还能够坚持? 良久,她的心中响起了一个坚决的回答,可以,必须可以。 命运给予她重新选择的机会,哪怕路途再艰险,她也要全力以赴。 苏婉毓没有直接回答柳儿的问题,而是反问:“在二少爷身边多年,你对他,是否存有情愫?” 柳儿的身子微微一震,笑容中夹杂着苦涩,显得格外凄凉。 “二少奶奶,我只是个供他消遣的小妾。” “府中人说我是攀龙附凤,可他们哪里知道,若非这般,我一个被父母遗弃,兄嫂欺凌的弱女子,又如何在这深宅大院中求得一席生存之地?我只求一份平淡,一个能够心灵相犀的伴侣,共同度过余生。” 老太太的说要抬她做偏室,她心里清楚,都是骗她的话,到头来,怕是连一副草席裹尸都是奢望。 她本已做好了沉沦的准备,却因苏婉毓那几句话,心海再次翻涌。 她好奇,像她这般卑微渺小的存在,真的能如苏婉毓所说,挣脱束缚,活出自我吗? 第17章 想用孩子掌控她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哪怕结局未卜,跟随二少奶奶,也远比独自守着二爷那座冰山更有希望。 就算是为了生活,二少奶奶那里的富足,是二爷给予的无法相比的。 苏婉毓缓缓站起,走到柳儿面前,目光深邃。 “既然已经看透了‘情’之一字,想要摆脱自然不难。但若要我助你一臂之力,你也需帮我摆脱这困境。” 柳儿心中雪亮,深知苏婉毓所面临的困局。 “好,从今以后,二少奶奶有任何需要,柳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苏婉毓凝视着柳儿,轻轻吐出一个字:“成交。” 这简单的回应,却柳儿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断线珍珠滚落。 苏婉毓屈膝,取出丝帕,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但是,你要学会的第一件事,是收起眼泪。” 柳儿闻言,止住了哭声,呆呆地看着苏婉毓。 曾经那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眼中闪烁的是从未有过的清醒和决心。 一旁的云意,目睹这一幕,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 她突然明白了,为何小姐会对柳儿如此重视。 柳儿在二少爷身边的地位、郑老太太的信任,她的转向,无论是在对抗正房、二爷,甚至对姜氏,都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 而云意未曾察觉的,是苏婉毓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怜悯,那份对过去自己的救赎。 随着柳儿的离去,遵照约定向郑老太太汇报。 郑老太太稍感安心,而苏婉毓则赢得了宝贵的筹划时间。 长平侯府失去了苏婉毓的打理,郑夫人郭氏的日子越发难熬。 往日用珍珠滋养的她,今日只能以淘米水净面,生活品质的巨大落差,让这位昔日骄傲的妇人尝尽了人间冷暖。 郭氏虽然不如郑老太太那般急躁,但在面对无法再施的毒计时,并未立刻寻找新的对策。 夜晚,她唤回书院读书的郑成晏至房中,郑成晏专心于科考,对家中变故一无所知,听到苏婉毓卸任管事的消息,一脸诧异。 “这么说,她真的是因为我纳了滢儿生气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多等几天呢?这不是明摆着惹人生气吗?”郭氏嘴上责备,心中却没有太多责怪。 郑成晏上前为母亲斟茶,语气中带有一丝无奈:“若是再拖,滢儿的肚子日渐隆起,那才真是笑话。” 郭氏斜眼瞅了瞅他:“你还知道什么是丢脸?” 郑成晏放下茶碗,重新坐定:“我这也是为了郑家着想,早日有后延续香火。” 郭氏收敛起之前的轻松,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若非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我断不会允许她进门。但你不可小觑苏婉毓,如今苏家的大部分产业都在她掌握之中,你必须想方设法让她自愿归属我们。” 面对嫁入府中多年的苏婉毓,郑成晏曾多次使用计策,却不料这次全盘皆输,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他紧握住椅背,眼中寒光一闪:“不如直接下手,让她卧病不起,无力翻身。” 郭氏抬眼,目光同样冷厉:“她似乎有高手暗中相助,婚前的财产以及商铺田产已悄无声息地转移。即便她去世,我们也难以触及。晏儿,你该考虑和她生个孩子。” 郑成晏猛然抬头,满面错愕:“娘,您不是说绝不能让苏婉毓诞下郑家血脉吗?为何现在又改变主意?” 郭氏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时势变迁,儿子。她因为姜滢滢的事情对你心存芥蒂,你继续使用旧计策,怕是难以得到她的信任。有了孩子,她自会为孩子考虑,或许能和你修复关系。” “即便她心意不变,也不碍事。毕竟,孩子才是继承家业的未来,她的一切终归会落入孩子之手。待她百年之后,我们名正言顺地接收这一切即可。” 郑成晏沉默不语,脑海中浮现了苏婉毓决绝提出和离的画面,胸口憋闷异常。 郭氏误以为他还在犹豫,于是递上几颗蜜枣:“再坚强的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有了软肋,你有何惧不能控制她?” 郑成晏依旧沉默,他的胸腔中似乎有什么在燃烧。 他自小生活在众多侍妾之中,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女子,但现在一想到要与苏婉毓共同孕育生命,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炽热。 “你嫌弃她吗?”郭氏的声音带着一丝探询。 郑成晏猛地从沉思中抽身,没有立即作答,而是选择反诘,“娘亲与祖母,不是一直忧虑郑家的正统血脉不应由她来延续吗?” 他的目光闪烁,似乎在寻找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郭氏的眉梢轻轻上扬,“谁又能预知未来,断定她只会诞下男丁呢?我们完全可以采取措施,确保她生育的是女孩,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郑成晏的眼神变得幽深,眉头紧锁,“那么,母亲有什么高明的计策吗?” 郭氏的指尖灵巧地在桌面轻轻一弹,一颗枣核便精准无误地落入了旁边的盘中。 随即她又轻轻捻起一枚蜜枣,缓缓道:“移花接木,不论她腹中是何,只需保证其诞下女婴即可。” 郑成晏闻此言,身形一顿,目光紧紧盯着那被替换的枣核,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犹豫不决。 郭氏见状,催促道:“晏儿,事不宜迟,速速决断。记住母亲的话,大丈夫处世,犹豫不决乃成功之大忌。科举在即,用银两打点关系的时间紧迫,家中财政捉襟见肘,你嫂嫂那边也难以长期支撑。” 郑成晏闻言,心中的犹豫瞬间被责任与现实所取代。 他起身,对着郭氏深深一拜:“孩儿遵命。” 郭氏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满意地点了点头:“去吧,孩子。” 夜晚,郑成晏前往苏婉毓居住的院子。 一路上,夜风拂面,带着凉意,他的心绪却如乱麻一般。 与苏婉毓育有子嗣,这本是他从未设想过的未来。 多年来,他们的婚姻生活平淡如水,除了偶尔的共餐,彼此间几乎没有任何心灵的沟通,同床共枕更是寥寥无几…… 那一日,她亲手将离婚书递到他面前的场景,依然清晰如昨,那眼神,冷若寒冰,刺痛了他的心。 第18章 争宠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他自小受尽宠爱,何曾受过这样的冷遇,此事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抹去的伤痕,连同姜滢滢也不愿意见。 今夜重回此地,心中竟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当郑成晏踏入苏婉毓的庭院,原本该是洁白如雪的梨花之地,如今却被一片葱郁的桂花树所替代。 他伸出手,触碰那些翠绿的叶尖,却不料被边缘锋利的叶片割伤了指头。 他记得很清楚,这片梨林是苏婉毓因他一句喜欢白梨而特意种植的。 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句无心之言,她便不惜重金,在梨花盛开之前将整个院子种满了梨树,只为博他一笑。 可惜,年复一年的梨花盛开,他却总是错过。 烦躁的情绪在胸中酝酿,最终化为愤怒的火焰,驱使他大步迈向内室,想要质问她为何要将梨树全部移除。 然而,当他接近房门,透过半掩的窗棂,却看到苏婉毓正坐在窗边,全神贯注地绣着什么。 月光下,她身穿淡蓝色薄纱,内衬浅紫色齐胸襦裙,裙摆上镶嵌着来自苏家航海时代采集的珍珠。 她的头上戴着一顶雕刻着牡丹图案的银冠,两侧垂下细长的银饰步摇,额前一点淡蓝色的花钿。 苏婉毓仿佛被银色的光环所包围,美得摄人心魄。 特别是那裸露在外的颈部,细腻修长,锁骨线条清晰可见,令人浮想联翩。 郑成晏不自觉地怔在原地,喉头微动,内心的焦躁与欲望愈发强烈,身体竟感到了一丝燥热。 苏婉毓专注于手中的金桂刺绣,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缓缓抬首,与郑成晏迷恋的目光不期而遇。 “二少爷深夜到访,可是有何要事?”她放下手中针线,语音轻柔,却也藏着不容忽视的疏离。 郑成晏呆呆地望着她那双冷漠的眼眸,羞愧与愤怒交织,一时间竟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我……夜深了,路太黑,我……我走错了路!” 他言语支吾,说完便踉跄退后几步,转身狼狈地冲进了背后的桂花林,仓皇逃去。 一旁进来送茶的云意目睹这一幕,满脸疑惑:“小姐,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来又急匆匆走了?” 苏婉毓目光微转,心中已有了些计较:“估计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被我一看,心虚了,所以手忙脚乱了吧。” 云意脸上顿时露出焦急之色:“小姐,难道姑爷又要对小姐不利?” 苏婉毓的目光锋利,穿透层层夜色,紧紧锁定在郑成晏逐渐消失的背影上。 “放心吧,他能做的,不过是几圈涟漪罢了。” 其实,郑成晏刚踏入这看似无人的庭院之际,已有数十位守卫隐匿于四周。 这些高手皆是由苏婉毓亲自挑选,耗资巨大,从各地武术世家聘请而来,只因她心中有一份警惕,担心郑家的人,在走投无路之下,会采取极端手段。 一旁,贴身侍女云意轻轻拍打着胸口。 自从小姐决意不再插手家族琐事,她时刻提心吊胆。 好在有司棋和奶娘在侧,给予她一丝慰藉与依靠。 与此同时,司棋带着从外界打探来的消息。 “小姐,听说今日姜滢滢在极力讨好老太太呢。” 闻言,苏婉毓放下手中的刺绣架,姿态优雅地起身:“看来她的伤势已大有好转,也是时候让她有所行动了。” 她朝司棋轻轻招手,示意其靠近。 司棋轻巧地移动步伐,俯身,耳畔响起的是小姐的指令。 听罢,司棋重重点头。 此刻,郑成晏已从苏婉毓的庭院仓皇逃离,不知觉中,他竟站在了姜滢滢所居住的雅轩院前。 昏黄的灯光从缝隙中透出,似乎在诱惑着他,但他却犹豫不前。 正当他欲转身离去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二少爷。” 桃杏的声音温柔而带着一丝哀愁。 郑成晏转过身,眼前的桃杏身穿一袭藕粉色的素衣,那色彩映衬得她的身形更为袅袅婷婷,楚楚可怜。 她与姜滢滢有着相似的容颜,但眉宇间更多了几分清冷孤傲。 “夜里凉,二少爷,请快进屋吧。”桃杏轻拉住略显狼狈的郑成晏。 她细致地为他拂去尘埃,又贴心地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眼神中满是关切。 桃杏不同于柳儿,自小便对郑成晏情愫暗生,甘愿陪伴他走过风雨。 在桃杏营造的温柔港湾里,郑成晏逐渐卸下疲惫,决定在此度过今夜。 他轻轻环抱着她柔软的腰肢,缓缓走向床边,但在心底,却不经意间浮现出苏婉毓在月光下孤傲而神秘的身影,那份影像挥之不去。 而另一侧,姜滢滢在雅轩院中焦灼等待,期望着郑成晏的到来。 今天,她特地前往老太太处侍奉,原想着郑成晏归来时能倾诉一番,或可获得些许宽慰与银两,但直至深夜,仍旧不见他的踪迹。 她急切地询问身边的侍女青月:“二少爷,是不是又去了柳儿那里?” 青月摇头,“二少爷今天去了二少奶奶那里。” “什么?!”姜滢滢踉跄几步,几乎站立不稳。 青月连忙上前稳住她,眼中满是担忧:“姜姨娘,您小心。” 姜滢滢勉强站稳,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这么说,他今晚是要与二少奶奶同寝了?” 以往面对其他侍妾的争风吃醋,她尚能保持淡然,但苏婉毓的威胁却是截然不同的,一旦她得宠,自己未来的日子恐怕更加艰难。 没等青月回应,姜滢滢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一把剪刀上。 她猛地抓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在左手划开一道伤口,鲜血如注,疼痛使她咬紧牙关,但她仍强忍剧痛,对青月下令:“快,去告诉二少爷,就说我不慎被剪刀割伤,让他立刻过来!” 青月目睹这一幕,惊慌失措,脸颊泛红,急急忙忙地冲出房门。 其他丫鬟见到青月的匆忙,纷纷上前询问,青月只得以简短而急促的话语回应,随即匆匆离开。 屋内的柳儿闻言,发出一声冷笑,满是讽刺:“哎哟,手受伤不去找大夫,倒是呼唤二爷,难道二爷成了包治百病的神医不成?” 青月脸色绯红,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她匆匆扫视四周,瞥见房内焦急等待的姜滢滢,最终没有再与柳儿争执,转身加快步伐继续前行。 第19章 苦肉计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就在这时,一名丫鬟拦住了她的去路:“青月姐姐,你不是急着找二爷吗?二爷现在柳姨娘那里。” 青月愣住,满脸错愕:“二爷……在柳姨娘那里?” 丫鬟点了点头,“对,是晚上过去的,这个时候估计已经歇息了。” 青月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忐忑不安地回头望了望姜滢滢的房间,一咬牙,坚定地走向桃杏的居所,大声呼喊着:“二爷,二爷,姜姨娘手受了伤,请您来看看!” 此时的郑成晏,沉浸在片刻的安宁之中,听到召唤,心中难免烦躁,但还是迅速整理好衣物,抹去额上的汗水,一边整理着装一边回应:“我即刻就来。” 桃杏急忙为他披上外袍,眼中尽是不舍与留恋:“二爷,不过是手伤,召来大夫便好,您当真要走吗?” 郑成晏停住脚步,侧目看向桃杏,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滢儿怀有身孕,我怎能不去探视?你可别学那些争风吃醋的把戏。” 桃杏闻言,连忙低下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期待这一刻太久,未曾想,不过几杯茶的时间,所有幻想便被姜滢滢击得粉碎。 郑成晏穿戴整齐,轻轻握住桃杏的手,简单安慰了几句,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二爷!”桃杏穿着单薄的外衣,追至门口,倚门而立,泪眼婆娑地望着郑成晏一步步迈向姜滢滢的房间。 她紧咬下唇,死死盯着那扇门,直至它无情地合上,然后,她猛地转身,踩着碎步奔回房中,一进门便倒在床上,放声痛哭,泪水湿透了枕头。 一旁的丫鬟紧锁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忿:“就姜姨娘那点浅薄的手段,也仅仅能糊弄得了二少爷那颗易受骗的心。她心眼小得跟针尖似的,就连二少爷偶尔光顾您这里一晚,她都要斤斤计较。” 言罢,丫鬟轻手轻脚地从一旁拎起一件绣着青莲图案的披风,为桃杏披上:“姨娘,别再哭了,或许二爷只是一时有事,很快就回转心意,回到您身边呢。” 桃杏按住胸口,颤抖着拭去眼角的泪滴,勉强撑起身子。 “罢了,二爷今日能抽空来我这里,于我而言已是极大的宽慰。每日能见到他一面,哪怕只是匆匆一眼,也足以让我心满意足。” 丫鬟闻言,不由得轻叹一声,“唉,姨娘您啊,总是这般心软。在这个深宅大院里,人人争的就是那一口气。若您真的这么看重那份情意,恐怕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这又是何苦呢?” “绝不!”桃杏猛然抬头,眼中坚决,“我桃杏,绝不会像她那样卑微,乞求别人的垂怜。我的情意深厚且纯粹,只希望能与二爷两情相悦,心心相印。她,根本无法与我相提并论。” 说罢,她更紧地裹了裹身上的青莲披风。 这青莲恰是桃杏钟爱之物,它象征着她曾高贵的出身。 家族曾是七品官家,幼时她随父亲习字读书,沉浸于诗书礼仪之中,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她被迫成为奴隶,最终被卖入郑府。 即便身处逆境,她仍旧维持着那份不凡的傲骨。 丫鬟望着自己主子那坚毅却又略显脆弱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对于那些被虚情假意迷惑了双眼的人,外人又能如何? 他们只能任由自己在爱恨交织中沉浮,无人能解救。 随后,丫鬟转身取来了细腻的手绢,为桃杏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同院的另一侧,姜滢滢的心情亦是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她原本预计郑成晏今夜是去找苏婉毓,狠下心使用了苦肉计,却没料到,郑成晏竟是从桃杏那里离开的。 姜滢滢向来瞧不起院中的这两名小妾,从未真正将她们视为竞争对手,为她们忧虑劳神,纯属多余。 好在郑成晏深知如何哄人开心,亲自为她处理了伤口后,两人相拥而眠。 她此刻身怀六甲,不便侍寝,但郑成晏依然紧紧拥着她共度长夜。 黑夜里,尽管怀中拥着佳人,郑成晏却辗转反侧。 纵然心中的欲火已经平复,但在他心中,始终挂念着家中正妻那纤细雪白的颈部。 此刻,他突然觉得怀中的温香软玉似乎少了些许情趣。 姜滢滢哪里知道他的心思,还以为自己正得宠,便顺势依偎得更紧了些。 另一边,桃杏孤独地沉浸在悲伤之中,手中紧攥着郑成晏留下的诗稿,在昏暗的烛光下彻夜研读,泪水无声地滑落,直到天边泛起了第一缕晨光。 次日清晨,郑成晏早早起身,准备前往书院。 临行前,他在桌上留下几锭银子,算是给姜滢滢这段时间的生活费,毕竟她腹中怀着郑家的骨血。 门外,柳儿已等候多时,见状立即推门而入,撒娇道:“二爷,您偏心哦,只给姜姐姐银两,我这儿什么都没有。您看看我这几天吃的,都快和泔水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瘦得跟竹竿一样,您再抱我,会不会嫌硌得慌呀。” 说话间,她还不忘捏了捏自己圆润的脸颊,那双眸子里仿佛盛满了即将溢出的清水。 郑成晏连忙安抚,“今天出门急,就带了这点银两,回头一定让人给你送去。” 然而柳儿并不买账,她大大咧咧地走到桌边,毫不客气地抓起几块碎银:“哪有那么麻烦,这些就够了。” 她的动作利落,以至于剩下的银钱寥寥无几。 姜滢滢本计划用这些银两在府内疏通人情,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柳儿,轻而易举夺去了大部分。 但她硬是将怒气压了下去,柔声细语地拉住郑成晏的手:“若妹妹喜欢,都给她吧,我不打紧。昨晚让青月给我留了几个馒头,夜里饿了也能填填肚子。” 郑成晏听闻,眉头拧成了结:“这怎么行,你现今身怀六甲又带着伤,身体需得好好调理才是。” 言毕,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精美的玉佩,硬是塞到姜滢滢手中:“这个你先收着,让青月拿去换些银两应急,待我回来后再给你送些来。” 姜滢滢犹豫了一下,想要推辞,那玉佩毕竟是郑成晏的贴身之物:“二爷,这……这是您的贴身之物,怎好随意赠予他人。” 第20章 定要坐上主母之位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成晏态度坚决,“拿着吧,我自会护你周全,免你忧虑。” 姜滢滢内心窃喜,嘴角微微上扬,“二爷,我愿与您共度此生,非为金银财宝,只为与君相依。” 然而,柳儿的突然介入打破了这片刻的温馨。 她眼疾手快地从姜滢滢手中夺过了玉佩,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哎呀,姜姐姐若是不稀罕这些凡尘俗物,那就让给我这个凡心未了的小女子吧!” 她的动作利落,语气轻松,让姜滢滢措手不及,小脸在瞬间变得绯红,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柳儿把玩着那块温润的玉佩,身形轻盈地贴近郑成晏,低声细语,甜言蜜语拂过郑成晏的耳畔,引得他不禁轻笑出声。 郑成晏宠溺地用手指轻点她的腰侧,眼眸里满是笑意:“你这机灵鬼,何时才能让我省心。” 柳儿得意洋洋地高举着玉佩,在姜滢滢眼前炫耀,“多谢二爷的厚爱,明日柳儿定当加倍努力,侍奉二爷左右!” 说罢,她揣着得来的玉佩与碎银,转身离开。 临走前还不忘朝姜滢滢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姜滢滢呆坐在原地,双手轻轻颤抖,心中的挫败感如潮水般涌来。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而郑成晏也被这压抑的气氛所困扰,草草地安慰了姜滢滢几句,便匆匆离去。 夜幕下的小院显得格外静谧。 一张简朴的桐木床静静守候在角落,旁边是一方未经修饰的木桌。 这里,便是长平侯府妾室的宿命之地,地位的卑微,不言而喻。 姜滢滢坐在桌旁,双手环抱于胸,神色复杂。 悔恨啃噬着她的心,她痛悔自己搭上了那青衣轿,从此人生步入了无法回头的歧途。 她的身体猛然前倾,剧烈的咳嗽撕裂了宁静,鲜血染红了唇边。 青月闻声而入,惊慌失措:“姨娘,您怎么了?” 姜滢滢以手帕轻拭嘴角的血迹,“青月,你可曾听说过前朝淑贤皇后的往事?” 青月闻言,面露迷茫,口中喃喃:“奴婢听闻一二,她本是一名宫女,因得魏帝垂青,诞下三子,终被册立为后,取代原配。然而,这也导致了魏帝沉迷酒色,朝纲紊乱,终致国家动荡不安。” 这段历史,是宠妾灭妻的典型,亦是朝野上下引以为戒的教训。 新帝登基后,汲取先例,严禁官员以妾代妻,此律法流传至今。 姜滢滢眼中血丝斑驳,却在那抹决绝中透露出一缕不屈的光芒:“淑贤皇后能成之事,我又何尝不能?终有一天,我定要坐上长平侯府主母之位!” 誓言落下,她猛地一拳击在桌上,力道之大,震得杯盏跳动。 青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出声。 姜滢滢收敛起方才的情绪,冷然询问:“我交给你的任务,可有进展?” 青月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笺,小心翼翼地呈上:“姨娘,这是老太太贴身侍女给奴婢的,据说这些都是老太太的爱好。” 姜滢滢接过纸笺,细读着上面列出的每一项偏好,嘴角渐渐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在她看来,既然郑老太太有力量将她纳入府中为妾,必然也能助她更进一步,成为正室。 于是,姜滢滢精心装扮,选了一袭玫瑰红的襦裙,发丝挽成了一个简约的发髻,点缀上一支洁白如雪的玉兰翡翠簪。 一切就绪后,她吩咐青月在厨房筹备一碗芙蓉汤,预备以精心烹制的美食接近郑老太太的心。 尽管老太太对她稍显挑剔,但碍于她腹中胎儿,还是给予了足够的体面与尊重。 而今日,姜滢滢则抱着更深切的期许。 此时的安轩堂内,郑老太太静坐于窗前,手指轻轻捻动着一串圆润的佛珠。 一名丫鬟悄无声息地靠近,“老太太,二爷屋里的姜姨娘又来看您了。” 郑老太太本未以为意,以为不过是日常的寒暄拜访,随口吩咐道:“让她在堂屋稍坐,用过茶便自行回去吧。” 丫鬟闻言低头,声音几不可闻:“姜姨娘说,特意为您炖了一盅汤。” 郑老太太闻言,手中的佛珠微微一顿,猛地睁开了双眼,平素的慈眉善目瞬间被怒意与杀伐之气取代。 丫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跪倒在地,颤声道:“老太太……” 郑老太太手一挥,语气坚决:“既然来了,岂能轻易放过?带路,让我去见见她。” 丫鬟慌忙扶起郑老太太,二人缓缓向堂屋移步。 姜滢滢见郑老太太亲自前来,急忙上前行礼,语气温婉:“老太太万福金安。” 郑老太太一见姜滢滢,双眸骤然亮起。 而姜滢滢正沉浸在礼节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微妙变化。 郑老太太却始终未发一言,只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近,目光最终定格在姜滢滢头上那支清雅脱俗的发簪上。 “今日这发簪,比平时的更加别致。” 这话虽似赞美,但语气中的冷淡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姜滢滢略显羞涩地笑了笑,轻轻摸了摸那支简约而不失雅致的白玉簪:“不过是件普通饰品,样式合我心意,想着也让老太太赏鉴一番。” 郑老太太眼神微凝,短暂沉默后再次启齿:“那汤真是出自你的手?” 姜滢滢依旧保持着笑容,温柔回应:“正是,老太太。得知您昨晚未能安眠,特意熬制了芙蓉汤,愿您饮后精神焕发。” 郑老太太目光更添几分寒意,“姜姨娘好意心领了,只是我已用过餐,并不饥饿。这汤,不如你代为品尝吧。” 姜滢滢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急切辩解:“老太太,这汤是特为您准备……” 没等她说完,郑老太太已转而对周围的下人下达命令:“来人,让姨娘将汤喝下!” 姜滢滢惊惧交加,回首只见几名身形壮硕的婆子正逼近而来。 两名婆子左右挟持住她,另有一人端着热气腾腾的汤盆靠近。 那汤还翻滚着热浪,为了保持温度,还特意用布包裹保温。 姜滢滢拼尽全力反抗,声音中满是不解与惶恐:“老太太,此举实为不妥,我何错之有,要如此对待我?!” 第21章 落入陷阱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老太太则从容返回太师椅,身着一袭墨紫色长袍,目光如炬。 周围人等见此情景,无不战战兢兢地后退,心知肚明,姜滢滢无意间触动了郑老太太心中不可触碰的禁忌。 往事如烟,当年郑老太太与老侯爷新婚燕尔,夫妻情深,共度了一段琴瑟和谐的时光。 然而好景不长,老侯爷开始偏宠后院各色姬妾,冷落了原配夫人,这也让后院中诸多心思各异的女子蠢蠢欲动。 其中,尤为得宠的一位姨娘,其姿色竟还在姜滢滢之上,且惯常以一支精美的白玉兰花簪点缀发间。 悲剧发生在郑老太太初次有孕之时,她饮用了那位宠妾送来的芙蓉汤后,胎儿未能保住,腹中生机戛然而止。 那个已经成形的男婴就这样早逝,给郑老太太带来了身心双重打击,整整六年时间,她再也未能怀孕,那段时光对她而言,犹如身陷无间地狱,忍受着外界的非议与家中的冷漠。 终于,经过漫长等待与不懈努力,郑老太太再次身怀六甲,诞下了后来的郑侯爷,地位才逐渐稳固。 自此之后,她再不容忍任何人侵犯她的尊严与地位,府中那些妾室与庶出子女若敢有悖逆之举,必遭严惩。 传闻,郑府后院那口枯井,便是归宿。 直至老侯爷逝世,这场围绕后院的风起云涌才稍稍平息。 而今,正值老太太丧失首子的伤心时刻,夜不能寐。 偏偏姜滢滢不明就里,身着白玉兰发簪,手持芙蓉汤前来,无疑是踏进了最为敏感的雷区。 在几个仆妇粗暴的强迫之下,滚烫的汤水强行灌入姜滢滢口中,疼痛使得泪水与哀求交织在一起,喉咙间仅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她竭力挣扎,发出断断续续的求饶声:“呜……老……” 仆妇们用力按住她的双手,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姨娘,还是乖乖喝了吧!否则……” 姜滢滢泪水滑落,却仍旧无法摆脱身后仆妇铁钳般的大手。 堂屋内,那香气与药味交织,缓缓弥漫,似乎要将整个空间填满,让人窒息。 不多时,那碗汤药,一滴不剩地被灌入姜滢滢口中。 仆妇们终于松了手,任凭姜滢滢无力地瘫倒于冰冷的地砖上。 姜滢滢的喉咙因滚烫的汤水刺激而灼烧,痛至麻木,她只能双手紧捂住嘴,发出令人揪心的呜咽声。 一旁的青月双腿打颤,跪倒在地,“老太太,您行行好吧,姜姨娘她肚子里怀着的是郑家的骨肉,不能再这样折腾了啊。” 老太太的眼眸透出阵阵冷漠,“区区一个卑微侍妾的血脉,若是这般轻易便消逝,只能说那胎儿没有资格降生于长平侯府的门楣之下。” 姜滢滢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浑身瑟瑟发抖,试图爬起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向高高在上的老太太磕头,喉咙中勉强挤出沙哑的求饶声:“饶……饶命……” 在老太太冷淡的目光中,姜滢滢渺小得仿佛微不足道,多一秒的停留都是浪费。 她轻轻阖上双眼,手轻轻一挥,命令道:“来人,把这个姜姨娘送回去,从今往后,不许她再靠近我的院子半步!” “是,老太太。”众仆人应声遵命,搀扶着已近乎虚脱的姜滢滢缓缓退出了安轩堂。 离去之际,姜滢滢的唇边满是烫伤的水泡,浑身虚弱,仿佛有一半的灵魂已被硬生生抽离。 而娇阳院内,苏婉毓听闻此讯,神色波澜不惊,手中的绣帕依旧飞针走线,动作优雅。 她淡淡地吩咐云意:“云意,等会儿派人去请个大夫给她看看吧。” 云意笑容温婉,一边整理着手中的物什,一边轻声道:“我还以为姜姨娘有多大的能耐,原来不过如此,被这么简单的手段戏耍一番,今日触怒了老太太,以后要想在府中有立足之地,怕是难上加难了。” 这一切,皆因柳儿早在姜滢滢的纸条上动了手脚,精心布局,毫无破绽,落入陷阱的,不仅是姜滢滢,还有郑家那位权势熏天的老太太。 苏婉毓手指轻巧舞动,于绣帕边缘收尾,剪刀一挥,干净利落地剪断丝线,语气平淡无奇:“急于求成者,难免会出差池。” 云意重重地点点头,“小姐所言极是,我们要沉得住气。” 随着苏婉毓手中绣帕徐徐展开,她起身交代:“去吧,准备好明日所需的物品,我们明早就出发前往长公主府。” “是,小姐!”云意笑颜如花,立即忙碌起来。 她目光无意间掠过苏婉毓身边的卷尺,“小姐,去公主府为何还需携带卷尺呢?” 这次出行,原只是为了修改花色,测量尺寸并非计划的一部分。 苏婉毓略作停顿,将绣帕仔细折好,收入怀中,回答说:“带着以防不时之需。” “知道了,小姐。”尽管不明所以,云意还是按照吩咐将卷尺放入行李之中。 次日清晨,当东方天空初露曙光,苏婉毓已经开始忙碌。 待到马车启程时,辰时已悄然临近。 车内,云意与司棋谈笑风生,昨晚府中的种种趣事被重新提起。 “听说二少爷得知姜姨娘被灌汤之事,怒气冲冲直奔安轩堂,据说两人争吵得不可开交,连侯爷都被惊动了。”云意讲述得生动逼真。 在郑府,能让侯爷亲耳听见的纷争并不多,老太太的这一闹,非但让自己颜面尽失,也让郑成晏的脸上挂不住。 姜滢滢身怀六甲,那碗热汤下肚,别说饮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吐出。 姜滢滢因此痛苦地呻吟了一整夜。 郑成晏心中疼惜万分,乘着怒气去找老太太理论。 老太太本就对姜滢滢不满,此刻更是怒火中烧,两人激烈争执。 云意压低嗓音,贴近司棋的耳边续道:“据说在安轩堂里,老太太当着郑成晏的面,把那套老侯爷赠予的珍贵翡翠茶具给砸了个粉碎。” 司棋闻言,偷偷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苏婉毓,看似在休憩的她,其实句句话语都落入了耳中。 昨晚,老太太怒摔茶具后,以不敬长辈之名,令郑成晏去祠堂罚跪。 第22章 看她能掀起多大风浪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侯爷对郑成晏寄予厚望,亲自来劝说老太太宽恕。 老太太何尝受过如此屈辱,强压心头怒火,勉强稳住了局面。 待郑侯爷转身离开,她一口气堵在胸口,竟气得卧病不起。 郑成晏竟在她面前,毫不客气地揭开尘封的伤疤:“祖母,滢儿并非您后院中可以任意欺凌的妾室,也不是您能够随意摆布的存在。孙儿更不会如同祖父那般,眼睁睁看着您伤害我的妻子儿女!” 郑老太太心中怒火腾腾升起,“妻子?她何德何能称得上你的妻?不过是用区区一百两银子从市井间赎回的丫头罢了!你的明媒正娶,是苏家那位名门千金!” 郑成晏却不肯就此罢休,语气中带有几分无奈与坚持:“祖母,您似乎忘记了,最初教导孙子远离苏婉毓的人,正是您。而今,反过来指责我的,仍然是您。” “你!?”郑老太太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驳激得浑身颤抖,脑中嗡鸣,胸口如被重物压住,喘息困难。 愤懑之下,一掌狠狠拍在旁边的檀木桌上,震得桌上茶具颤动。 “我看你这是要步你祖父的后尘,溺爱妾室,冷落正妻!我警告你,在我这长平侯府里,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苏……”郑成晏试图解释,却被老太太冷若寒冰的话语硬生生截断。 “待她命丧黄泉,祖母自然会为你另择佳偶。至于后院那些人,你莫要想,不单是我不会答应,长公主与皇上也绝不会同意!” 郑成晏对于苏家的婚约本就心怀不满,此刻怒火彻底爆发,“祖母,我的婚姻,今后无需您劳心!” 老太太无法容忍这份挑战,愤恨之下,将桌面上的茶具猛然挥落,瓷片四散。 郑成晏沉默地站在那里,而这一幕,无疑在祖孙之间划开了一道难以弥补的裂痕。 老太太怒气未消,立即命令下人将郑成晏送往祠堂,罚其跪拜反思。 未曾想,向来忙于政务的儿子,竟因此事闯入她的小院,严厉责备她不应将对待老侯爷及自己的手段,用在孙子身上。 他强调,郑成晏当前最紧迫的任务是通过科举取得功名,不应因内宅小事分心。 况且,姜滢滢既然有孕,能为郑家延续香火,便是大功一件,即便不给予正妻之位,亦应善待。 这番话,如重锤击打在老太太的心上,脸色骤变,胸口憋闷。 回想往昔,她在府中所施的种种权谋,无不是为了儿子的前程铺路。 若非她的手段,那些妾室恐怕早已联合老侯爷将她们母子逐出家门。 如今,儿子非但不感激,反而责怪她心狠手辣,所有的好处被父子二人尽数揽去,恶名却需她一人承担。 这股怨气在心头疯长,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咒骂声愈发激烈,“都是那些妖媚女子惹的祸!我早知姜氏非善茬,无缘无故献什么芙蓉汤,原是居心叵测,想分化我们祖孙之情!巴不得我早日西去呢!” 一旁的周妈妈见状,连忙上前,为老太太按摩着酸痛的肩背,“老太太,何必与晚辈较劲呢。一个妾室而已,二少爷眼下虽然宠着,时日一长,新欢旧爱,谁又能说得准。到时候,您再想法子让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便是。” 她边说边将嘴凑近老太太的耳畔,继续低语:“别和侯爷怄气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郑家的未来考虑。” 老太太的面色在周妈妈的劝解下略微缓和,但转瞬之间,她的眼中又闪过一抹决绝:“姜滢滢腹中的孩子,绝不能留下。” 周妈妈闻言,神色焦急,不解地追问:“为何?” 老太太的眼神冷若寒冰:“姜氏绝非等闲之辈,一旦她诞下庶子,只怕咱们府中将有一场腥风血雨。你找个合适的时机,给她一个教训。” 周妈妈急得直搓手:“老太太,此事万万使不得。就昨天那点小事,已经引来侯爷和二少爷的不满。若您真的对她的腹中之子下手,只怕他们会对您心生怨恨,甚至反目成仇啊。” 郑老太太胸中怒火燃烧,那些关于偏房、关于姜氏的往事,在她心头翻涌,每一幕都带着刺痛,令她无法平息内心的愤懑。 “她们竟敢如此放肆!我真要瞧瞧,这个姜氏,究竟有何能耐,在这深似海的侯门中搅动起怎样的波澜!” 话语间,郑老太太的眼神凌厉。 周妈妈见老太太神色不悦,连忙点头应承:“是,老太太说得对,我这就去打听打听。” 郑老太太轻轻扶住额头,“哦,对了,那二少奶奶,近日可有什么动静?莫非是终于有所行动了?” 周妈妈俯首低语,语气里带着几分怜悯:“回老太太的话,二少奶奶似乎并不为外界的风言风语所动,今晨一早就带着仆人婢女前往长公主府,说是长公主想要调整庭园内的花卉布置,她前去帮忙。” 郑老太太的眉头一挑,语带讽刺:“呵,她倒是沉得住气。自己的丈夫左拥右抱,接连纳了四房小妾,她却能泰然处之,不露半点焦急之色。” 周妈妈闻言,压低了嗓音,轻声回禀:“奴婢私下听闻,二少奶奶许是心灰意冷,连院子里那株梨树,她都命人连根拔除,似乎是断了什么念想。” 这话一出,室内气氛更显沉重,周妈妈的手在袖中紧了紧。 郑老太太闻言,只是闭目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决绝:“罢了,拔了便拔了。一个失去宠爱的妇人,又能掀起多大风浪?若她想借着长公主攀上高枝,那就随她去吧。长公主那样的身份地位,岂会真正将她放在眼里?” “老太太英明。”周妈妈轻声附和,随即细心地为郑老太太按摩着太阳穴。 郑老太太靠坐在锦缎靠垫上,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咱们就静静地看着,看她如何在这京城的舆论漩涡中挣扎,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府外,城南的龙顺街上,一辆由红檀木精心打造的马车,镶嵌着金边,于阳光下泛着幽幽光泽,缓缓停在了长公主府门前。 第23章 拜访长公主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车内,云意轻轻拉开了窗帘,“小姐,我们已抵达长公主府。” 苏婉毓搭着云意递来的手,姿态优雅地下了车。 今天的她,身着一袭银白色真丝长裙,上面绘有细腻的素色纹理,外披一件天青色交领长衫,长衫之上,几朵白玉兰花跃然衣上,清丽脱俗,这套装束是她专为拜访长公主而准备,花费了足足两天时间精心挑选与搭配。 长公主府门前,早有三等侍女沉香等候,只见她身姿曼妙,行礼恭敬:“夫人,请随我入府。” 随着沉香的引导,二人穿过红木长廊,花园里的翠竹掩映,碧水环绕,最终来到了长公主接见宾客的芳榭园。 园中,桥梁横跨小溪,水榭亭台隐于花丛之后,周围点缀着奇花异草,正值春天,花香扑鼻,满目皆是繁花似锦。 对于苏婉毓而言,虽然这不是她初次踏入长公主府,但上一次因急事而来去匆匆,不及细赏。 对比冬日的寂静与肃穆,春日的长公主府宛如换上了华丽的新装。 得益于从小随父经商的经历,见多识广,即便内心惊异,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从容的微笑。 沉香将她引入厅内,靠近西边,轻轻掀开了帘幕,那帘幕后正是长公主日常小憩之处,帘幕轻薄透光,隐隐可见里面的身影。 “殿下,长平侯府的二少奶奶已到。” 帘幕后传来一阵笑声,悦耳动听:“是苏家的小姐吗?快来,快让人上茶。” 与常人不同,长公主总习惯称呼她为“苏家小姐”。 言语间很少提及她的夫家,这样的做法让苏婉毓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尊重。 不多时,随着帘幕轻启,一名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厅堂。 女子体态略显丰盈,但那贴身的衣裙巧妙地展现了她优美的线条,不仅未显得臃肿,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这正是出自苏婉毓之手的杰作,她的刺绣与剪裁技艺超群,即便非专业裁缝,却能让穿戴者非富即贵,身份显赫,如长公主身上这件服饰,即便已经过去了半年,仍被其钟爱有加,时常穿着。 面对长公主,苏婉毓举止优雅,轻弯腰肢,以最标准的礼节行礼:“长平侯府内媳,向长公主殿下请安。” 长公主缓缓走向一旁的太师椅,轻轻抬手,“起来吧,无需过于拘谨,这次还得劳烦你帮我调整一下衣饰的花纹。” 苏婉毓挺直了腰背,眼神谦逊地低垂,恭敬地说道:“实在是臣妇粗心大意,竟然在这样重要的事情上,将殿下的服饰纹样搞错了,罪该万死。” 长公主的面容温润圆满,细长的眼眸中流转着亲切与和煦,额头上点缀的桃红色花钿在烛光下更显得娇艳动人,满头金钗闪烁着华贵的光泽,这样的装扮在整个京城中独树一帜,无人能及。 相比起那些长平侯府中的贵妇们,表面虽是高傲不可一世,实则在私底下连一件稍微奢侈的金链子都舍不得佩戴,长公主的这份不加掩饰的尊贵与大气,让人心生敬畏又不失亲近。 面对苏婉毓的自责,长公主笑容依旧温婉,“无妨的,你能及时回来,便是最好的。说起来,前些日子我还正念叨着辰阳那边太过寒冷,想着要回京城来呢,倒是你,帮我下了这个决心。” 长公主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责怪,反而带上了几分欣慰与随和。 随后,长公主吩咐侍女取来了那件需要修正花纹的裙子,交到了苏婉毓的手中:“这件衣裳,我希望能在皇上的寿辰庆典上穿着,时间尚且充裕,还有好几个月,你不必急躁,慢慢地,精细地去做。” 苏婉毓双手接过那件衣物,发现竟是用上好的妃红色绸缎制成的宽袖仙裙,其上的图案皆由金线精心绣成,针脚细腻,工艺精妙,每一处细节都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华美,即便是皇宫里资深绣娘也难以达到如此高超的技艺。 尽管没有受到母亲的直接指导,苏婉毓凭借着自幼显现的天分与不懈的努力,成为了京城中除母亲之外首屈一指的绣艺高手。 单凭这件衣物,便知其价值连城。 她慎重地承诺道:“殿下请放宽心,臣妇必定在龙诞日前,将这件衣服修改至完美无瑕。” 说着,她再度俯身行了一礼,表达自己的决心与尊重。 长公主轻轻扶起她,脸上笑意盈盈,话锋一转,“还有一事,我想劳烦你帮忙。” “殿下但说无妨。”苏婉毓迅速应答、。 长公主的目光转向内室,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真是巧了,今日我儿也在府中,你替他量量尺寸,做一件合身的衣物吧。” 苏婉毓心下微微一震,目光顺着长公主所指的方向望去,透过层层轻纱,的确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静静倚坐在那里,手中似乎还握着一本书,姿态慵懒而随意。 直至此刻,她才意识到,从踏入房门的那一刻起,摄政王那传说中的存在,竟一直静静地在帘幕后陪伴着长公主。 长公主见她神情微妙,忙安慰道:“勿需害怕,我儿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但他很好相处的,你按照自己的喜好去设计就是了。” 好相处? 苏婉毓心中得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众所周知,全京城中恐怕唯有长公主与皇上敢于正面面对这位摄政王,而“好相处”这样的形容词,似乎与摄政王的形象并不相符。 苏婉毓亦不敢推辞,又一次行礼道:“臣妇领命,定不负殿下所托。” 通常来说,裁缝制衣时并不需本人亲自量尺寸,但苏婉毓却有着自己的坚持。 她相信,只有亲眼见到身形,方能让每一件作品达到至臻完美的境界。 帘内的身影始终沉默不语,只留下一抹深邃的蓝色剪影。 即便无法看清面容,但从那修长而挺拔的身形,以及不经意间散发出的从容气质,足以让人感受到他超乎寻常的风范。 一阵微风吹过,带动帘幕轻摇,带来了一丝淡淡的桂花香气,为室内增添了几分生机。 这情景正如诗句所述:“少年公子衣衫飘香,穿越冬雪直入书房”。 第24章 重逢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使得苏婉毓对这位藏于帘幕之后的摄政王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之心。 摄政王之名,与郑成晏那般风流才子不同,他在大成国是民间罕有提及的人物,市井之间关于他的讨论近乎空白。 回忆起前世,自己也只是偶尔能从家中的仆人那里听到一些零星的消息。 据说这位摄政王非同一般,自幼到大,身边围绕的皆为男性侍从,除了长公主、奶娘和年迈的老妪之外,再无女子能够接近,更别提像郑成晏那样身边拥有多位侍妾。 因此,外界渐渐传言他不为女色所动,但这般猜测多半只在贵族的私下议论中流传。 眼见为实,今日一见,摄政王身旁果然只有一名小厮随侍左右。 而门外,更有两名佩剑的侍卫恭恭敬敬地站立守候。 不久,长公主召来了几名小厮为摄政王量体裁衣,自己则前往庭院避暑。 身为已婚女性,苏婉毓自然不可与摄政王直接相见,于是两人隔着一层薄薄的帘幕,一个在内,一个在外。 小厮细致测量,她在帘外仔细记录,同时暗中观察那道神秘的身影。 她递上卷尺,接过小厮手中的笔墨,缓缓走近帘边落座,与摄政王的距离不过几步之遥。 在这男女有别的时代,这薄帘与区区三步之距,对于两世为人一向循规蹈矩的她而言,无疑是一次前所未有的体验。 她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对着帘内的人轻声说道:“王爷,请容许臣妇让您起身以便量体。” 摄政王遵从吩咐,动作优雅而缓慢地站了起来,那伟岸的身躯仿佛瞬间遮蔽了半边窗户,室内因此而略显昏暗。 光影的交错中,帘上那被拉长的影子勾勒出了他的身形轮廓。 那一瞬,苏婉毓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正当她试图细究这份感觉的来源时,帘内小厮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身高七尺三寸,肩宽一尺九寸,腰围两尺五寸!” 苏婉毓虽然少有为男性量体裁衣的经历,但多年来的阅历令她眼光独到,摄政王这样的风采,绝对是人中翘楚。 小厮悄无声息地绕至他的背后,而摄政王则优雅侧身,即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也透露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尊贵气质。 苏婉毓迅速收敛了心中的涟漪,沉稳地拿起笔,仔细记录每一寸测量数据。 帘幕后,测量继续,从手臂的修长到手掌,再到胸前的坚实、后背的宽阔以及臀部的紧致,每一处的尺寸被小厮报出时,她都不自觉地抬头,目光仿佛穿透薄纱,细致地审视着那帘后的身躯。 摄政王自始至终都显得异常配合。 在昏黄的光影中,她偷偷抬起眼眸,再度审视帘幕后那位尊贵的存在。 尽管两者之间隔着一道薄薄的屏障,但随着夕阳的斜照,那种距离感竟奇妙地消失了,仿佛他就在自己身边,这莫名的亲近感让人心头涌上一股奇异的安宁。 微风轻拂,满室的桂花香与男子身上隐隐散发的松木清香交织在一起,偷偷钻入苏婉毓的鼻端。 当她再次看向帘幕后那道宽阔而神秘的身影时,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但这股悸动转瞬即逝,她迅速恢复了冷静,继续专注于手中的记录。 就在她低头的一刹那,帘幕后那人的身影微微一侧,一双深邃狭长的眼睛仿佛能穿透帘缝,静静地向外观察。 即便他无法看清苏婉毓的面容,但她那双纤细灵巧的手,持笔坚定,即便在这环境中也能保持从容不迫,这份淡定自若绝非普通女子所能拥有。 尺寸记录完毕后,苏婉毓恭敬地向着帘内询问布料偏好的同时,手中的笔却不慎掉落,发出轻微的啪嗒声,穿过帘幕,意外地滑入帘内。 这一意外之举,让在场的所有侍女和小厮都为之一惊。 就连苏婉毓自己也是一愣,不明白为何刚才还稳妥握在手中的笔,竟会如此意外地滑落。 那只沾着墨汁的笔,缓缓滑至帘内那人的脚边。 侍女与小厮们立刻跪倒在地,惶恐地请罪,请求摄政王宽恕,并表示即刻去取回。 在摄政王面前犯下如此失误,无疑是极大的不敬,一时之间,整个房间的氛围由轻松转为紧张,所有人均屏息等待摄政王的反应。 出乎众人意料,摄政王缓缓走向帘边,弯腰拾起了那支笔,透过帘缝递了出来,“这是凤天街的上等羊毫,颇为珍贵,请夫人妥善保管。” 言辞之间,不仅不见丝毫怒意,反而透着几分慵懒与随和。 苏婉毓愣了一下,随即向前迈步,站在了帘前,低声答谢:“是,多谢王爷。”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仅一帘之隔,没有多余的光线打扰,却越加模糊了对方的容颜。 她伸出双手接过笔,注意到他的掌心向上翻转,与街头那次匆匆一遇不同,这次他们异常接近,近到足以让她清晰地看见他掌中的纹路。 他的手不像一般贵族子弟那般柔嫩,而是显得宽厚有力,指节分明,指尖上隐约可见因常年握剑磨出的老茧。 正当苏婉毓觉得一切如常时,他忽然反手将笔轻轻放在了她的掌心。 那一刻,她惊讶地发现,他的手背上有一颗深红色的痣。 这样的痣,上一世的她只在姜滢滢入府次日见到过。 那时的她,内心烦乱,为了解除心头的困惑,独自一人前往南城的武鸣寺寻求心灵的慰藉。 被困在公府的高墙之内,面对着丈夫的背叛,她的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唯有祈求佛祖能够指引方向。 在摇签时闭目凝神,突然一只手臂越过供桌,递给她一只干瘪的橘子。 “世间万般纷扰,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你可曾看见那门槛?” 那声音低沉而富有哲理,与今日之情景,何其相似,又何其不同。 苏婉毓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透着淡淡的忧郁。 她缓缓转身,目光穿越了喧嚣的尘世,落在不远处的寺门边缘,那里,石槛静默地守候,半尺的高度,恰好隔绝了世俗的纷扰。 她轻声回应道:“看见了。” 第25章 小女子永生难忘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言毕,伴随着他话语中那份特有的洒脱与不羁,那只曾经握着橘子的手轻轻一挥,仿佛要挥散一切拘束,“迈过去吧!” 苏婉毓心中顿时涌起层层疑问,“何意?” 男子的声音沉稳而温暖:“那高高的门扉紧紧闭锁,红墙之内,即便是一生的富丽堂皇,也难求得心灵的宁静。为何不勇敢地跨出去呢?在这广阔的世界中,总有一片属于你的天地,在静静地等待。” 自幼年起,苏婉毓便深受家族传统教养的熏陶,她温婉而含蓄,早早地接受了自己作为女性的命运,那便是依附于丈夫,为家族的荣光而活。 她的心,始终牵挂着家宅的和谐与安宁,一旦遭遇被遗弃的命运,那不仅仅是颜面的丢失,更是对自我的彻底否定。 逃离深闺,对于她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男子的这番话,,瞬间打破了她内心平静的湖面。 她战战兢兢地问:“可……我是女子,离开了这里,我又该何去何从?” 他微笑中带着坚定,“女子又有何妨?在这浩瀚的天地间,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平民百姓,不过都是渺小的微尘,你我并无不同。请不要自卑,更不应轻视他人。” 苏婉毓紧握着那枚干枯的橘子,男子的话,深深地刻进了她的心房。 归家的途中,她的内心再也无法平静。 从那一刻起,她开始对那固守不变的规矩产生了抵抗。 那些古老的习俗,如同长平侯府沉重的阴影,让她感到厌倦。 她不再愿意成为众多共侍一夫的女子之一,也不想在深闺之中为了所谓的爱情而钩心斗角。 可惜的是,长平侯府并未给她留下任何逃脱的缝隙。 那高高的门槛,仿佛是一道天堑,望不到头,看不到希望。 她就这样,一步步陷入了郑家精心布置的陷阱,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能逃脱。 虽然男子的话最终没有能够成为她现实中的救赎,但那份不甘与遗憾,却意外地成为了她重生的契机。 她心中充满了感激,只是遗憾,那天在佛像背后,她未能一睹对方的真容,不知是哪路的神仙给予了她这样的启示。 只有那一只手,那只在记忆中白皙修长,强健有力,手背上点缀着暗红色痣的手,成了她心中最鲜明的印记。 当苏婉毓再次见到那颗独特的朱砂痣时,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是他! 摄政王! 她从未想过,那位让人避之不及的摄政王,竟会有这样一番超脱世俗的见解。 这一刻,她的心情交织着震惊、欣喜,还有丝丝缕缕的不安。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一个月有余,摄政王的命运即将陨落在大凉山的风雪之中。 苏婉毓握着笔的手因为激动而不自觉地颤抖,步履也变得有些虚浮。 身边的贴身侍女云意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小姐,您没事吧?” 帘幕后,一道人影因这声关切而轻轻颤动,那人紧握着轻纱,似是想要探出,又犹豫不决。 “无碍,不过是刚才不小心踩滑了。”苏婉毓侧身回答云意,声音从容。 帘幕后的人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终究没有走出那道屏障。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苏婉毓转过身,向摄政王深深行了一礼:“多谢王爷援手拾笔,这份恩情,小女子永生难忘。” 这句话,既是感谢他昔日的点拨,也是感激今日的小小帮助。 透过朦胧的纱幕,一对眼睛微微抬起,目光柔和而深邃。 这时,长公主踏入厅堂,笑声清脆:“苏小姐,尺寸可量好了?” 苏婉毓转过身,以恭敬的态度回应长公主:“长公主,臣妇已经为王爷量好了尺寸。” 长公主轻轻一笑,为了不耽误苏婉毓的工作,她没有过多停留,吩咐人送她离开。 离开之际,苏婉毓刻意留下了自己的手帕,那是她几日前亲手绣制的,就那样轻轻放在院门口的一簇水仙旁,既不起眼,又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长公主送走了苏婉毓,转身时恰好捕捉到了那一幕,她弯腰拾起地上的手帕,看到上面精美的刺绣,脸上的惊异之色难以掩饰。 不久,泪水无声地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身边的侍女赶紧搀扶住她:“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长公主的泪珠不断滚落,手微微颤抖着,反复抚摸着手帕上那一朵朵金黄色的桂花,声音哽咽:“这,这是灵儿最喜欢的图案,快,快去查查看,这手帕是何人的?” 侍女略一沉吟,轻声细语地回答道:“公主殿下,今日唯有长平侯府的二少奶奶,苏婉毓小姐曾莅临寒舍。” 言罢,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方静静躺在桌上的手帕上,心中暗自揣测其中缘由。 长公主的双眸忽地闪烁出一抹惊异之色,转瞬又被一层温润的喜悦所覆盖。 侍女见状,脸上绽开了明媚的笑容,她轻声说道:“灵儿小姐在世时,对苏夫人那巧夺天工的刺绣手艺赞不绝口,没想到,这位苏婉毓小姐竟也得了苏夫人的真传,实在是令人欣慰。” 长公主紧握着手中的手帕,那薄如蝉翼的织物仿佛承载了无数的情思与回忆。 这时,屋外的衣袂声响起,摄政王闻声而来。 “母亲,可是有何喜事?” 侍女连忙上前,恭敬地答道:“禀告王爷,乃是苏小姐不慎遗落在此的一方手帕,其上绣着的,恰是灵儿小姐最为心仪的图案。” 摄政王闻言,原本沉稳的眼眸中也掠过一丝惊讶,随即他微微点头,示意身旁的侍从暂且退下,亲自扶着年迈的母亲,稳步向着内堂走去。 “母亲,我们进屋慢慢说。” 长公主的身体虽然因年岁而显得有些虚弱,但被高大的摄政王轻轻一搀,仿佛有了依靠,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踏实。 进入屋内,长公主深吸一口气,旋即对侍女吩咐道:“速去,立即派遣两名可靠的侍卫,务必保证苏小姐能够安然返回长平侯府。” 侍女闻言,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公主,这又是为何呢?” 第26章 亲自护送回府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长公主轻轻地将手帕按在胸口,“灵儿所爱之物,如今仅剩下这些零星的回忆。我不能让它们再有任何闪失。苏小姐因其商贾出身,在长平侯府并未受到应有的重视,今日我亲自安排,也是想为她增添一份光彩,让她知道,有人在乎她的才华与努力。” 侍女恍然大悟,应声道:“明白了,公主。” 宋玉灵是她少女时代最亲近的知己,同时也是摄政王人生旅途中的启蒙导师,一位才情出众的女学士。 宋玉灵对苏夫人的绣艺有着近乎痴狂的喜爱,尤其是那些栩栩如生的金桂图案。 一般的金桂绣样或许只需一日之功,但苏夫人为了表达对宋玉灵知遇之恩的感激,耗费心血研究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绣法,最终成就了一幅举世无双的桂花图。 那图样细腻至极,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深深的情意与艺术的巅峰。 宋玉灵得到这份礼物后,视若珍宝,常常随身携带。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苏夫人辞世,那份绣帕成为了绝响。 宋玉灵因此悲痛良久,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念念不忘,嘱咐人将那绣样小心翼翼地剪裁下来,缝制在为摄政王亲手准备的衣服上,那是一件成人尺寸的衣物,那时的摄政王尚且年幼,只有六岁。 摄政王自知这份深情,为了纪念自己的恩师,每年忌日,他总会穿上那件承载着无尽思念的衣物,默默悼念。 恰巧,就在那样的日子,苏婉毓与他不期而遇。 而对于苏婉毓来说,她最初只是从父亲口中听说长公主对母亲的绣品有着特殊的偏爱,特别是那些金桂图样,于是每年定时造访。 她未曾料到,这份单纯的仰慕之情,竟会触动了长公主的心弦。 当苏婉毓离开长公主府时,那辆特地为她准备的马车,引来沿途行人羡慕的目光。 这样的荣耀,寻常人家哪里能够轻易享受? 长平侯府的门前,小厮们见到那尊贵非凡的马车缓缓停下,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公主的座驾,对于他们而言,简直是遥不可及。 此时,长平侯府内,郑老太太刚刚从午后的小憩中醒来,正慵懒地拿起新添的白玉茶杯,轻抿一口,神情淡然地听侍从汇报:“老太太,二少奶奶已经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郑老太太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喜,只是淡淡地道:“回来就好,想来在公主府上也不会受到太多重视,这几日她该是收敛些了。” 然而,小厮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神情骤变:“老太太,二少奶奶是乘坐长公主的马车回来的。” “什么!”郑老太太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震,应声落地,碎成两半,“你说,她是乘坐长公主的马车?” 小厮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是的,老太太,不仅如此,还有长公主的贴身侍女亲自护送。” 郑老太太怔在原地,心中翻腾起无数疑问。 一个商户之女,仅凭一手精湛的针线技艺,怎会得到皇室如此高的赞誉与关照? 这超乎常理的宠遇,让她感到既震惊又疑惑。 不及多想,她匆匆起身,带着两名侍女快步向府门赶去,想要亲眼确认这一切的真实性。 而在她之后,郭氏也快步跟上。 郭氏的举止没有郑老太太的焦急,她仅是轻轻抬眸,远眺片刻。 随后,她缓缓转向跟在身后的侍女,吩咐道:“你且去,吩咐厨房备下精致的晚膳,今夜,我要请二少爷与二少奶奶同我们共享晚膳。” 而门外,苏婉毓与长公主身边的侍女正笑声盈盈地话别。 这一切,尽收郑老太太眼底,她脸色瞬间阴沉,紧接着,一阵猛烈的咳嗽犹袭来。 昨晚因郑成晏之事憋下的怒火尚未平息,今日又被苏婉毓再度激起。 一旁的周妈妈见状,连忙上前半扶着她,“老太太莫急,她这风光日子持续不了几日。” 郑老太太狠狠地瞪了苏婉毓一眼,紧握的拳头将周妈妈的手捏得生疼。 与此同时,苏婉毓似有所感,于步入府门的刹那,脚步略显迟疑,眼角余光冷冷扫过郑老太太,旋即恢复淡然,大步流星地迈向自己位于娇阳院的住处。 郑老太太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难以平复。 另一边,苏婉毓带着侍女云意与司棋回到了娇阳院,脚尖刚触入门阈,便有郭氏的侍女笑容可掬地迎上前来,传达了晚宴的邀请,邀请她们前往月怡堂。 月怡堂坐落在郑府东南的一隅,与郑成晏居住的院子仅一墙之隔。 时间紧迫,不及更衣,苏婉毓便由侍女引领,踏上了通往郭氏宅邸的小径。 一路上,花香夹杂着秋日的凉意。 抵达后,苏婉毓行礼如仪,面对郭氏屈膝跪拜,轻声问候:“母亲安康。” 郭氏缓缓行近,步伐轻盈,轻轻挽起她的手,“你这孩子,平日里总得我主动,你才会来看我,真真是让人挂念。” 前世记忆中,郭氏与苏婉毓之间,表面上是一对和睦的婆媳典范,郭氏对待她甚至胜过亲生女儿,那份亲昵与宠爱,在外人看来无懈可击。 但真相却隐藏在这完美的假面之下,郭氏的演技比戏班里的名伶更为高超,表面上和颜悦色,背地里心机深沉,狠毒非常。 而苏婉毓对于这场戏码,只是一笑置之:“近日家中琐事缠身,这才耽搁了探望母亲的时机。” 郭氏闻言,深深一叹:“哎,此事与姜家脱不了干系。那位姜家小姐,算起来是我远房亲戚,晏儿当时不知为何坚持要纳她为平妻,我劝解多次,他却像是中了邪,无人能劝得住。” 话至动情处,郭氏眼眶泛红,几滴泪水滚落,匆忙间以帕掩面,“你应明白,在这长平侯府,我虽为夫人,却也得遵循老太太的意思,她硬是要姜家那位入府为平妻,我也无力回天啊。” 苏婉毓嘴角微微上扬,“母亲不必自责,如今事已至此,我心中并无怨言。” 郭氏眼中闪过一丝宽慰,仿佛看到了转圜的契机,连忙拉着她坐下,“听说你与晏儿久未同席,我便借今日之机,将他也唤来,你们小两口好生和解一番,莫要为外物所扰。” 第27章 脏了,就不要了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言罢,郭氏朝门外的侍女递了个眼色,那侍女心领神会,迅速离场,不多时,郑成晏身着一袭素白衣裳步入屋内,相较于前夜的匆忙,此刻更显清新脱俗。 白衣之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这里的清冷与高傲。 踏入门槛,一阵淡雅的桂花香与隐约的松木香混合的气味拂面而来,松木香气,于京城权贵而言,虽不罕见,却也不常有。 这气息,恐怕是苏婉毓在公主府与摄政王有过交集后,无意间沾染上的痕迹。 郑成晏眉头轻轻一皱,反复品味空气中那股复杂香气,最终,只有桂花的清香盈鼻,可心头的疑惑与不安却挥之不去。 “这是何种香气?”他终是按捺不住,开口询问。 对于那几乎察觉不到的松木香,苏婉毓并未在意,随口答道:“不过是公主府上常用的熏香而已。” 郑成晏对于她搭乘长公主马车之事早有耳闻,故未做过多质询,关于香气的话题也就此告一段落。 他面色渐趋柔和,缓缓坐至苏婉毓身旁,亲手为她夹起一块她曾爱不释手的香酥糕。 望着眼前那只精巧瓷碗中静置的糕点,苏婉毓的心湖五味杂陈涌上心头。 前世,自踏入这深宅大院,郑成晏的目光似乎从未在她身上真正停留,更莫论今日这般的体贴与讨好。 这份过于直白的讨好姿态,在苏婉毓眼中显得如此突兀,以至于内心不禁暗自冷笑。 然而,她面上却巧作嫌弃,故意用两指轻轻捏起那块糕点,优雅却又带着些许决绝地将其放置于一旁的空碟中。 郑成晏的视线紧随着她的动作,眼中的惊愕与不解凝聚成一瞬的怔愣,刚欲开口,却被一旁的郭氏轻轻按下了手。 郭氏面带温婉的笑容,看似不经意地询问苏婉毓:“今天的菜肴不合胃口吗?要不要让人另换一些?” 苏婉毓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不,不是不合胃口。只是方才那块糕点,不慎掉落于地,脏了……” 她特意加重了“脏”字的语气,直直地刺向郑成晏的心头,让他本就不悦的面色更添几分阴郁。 与她共桌用餐已是他今晚所能给予的最大妥协,而她这样的反应无疑让他感到了不悦,觉得她未免过于不识抬举。 “苏……”郑成晏正欲开口,又被郭氏打断。 只见郭氏一脸和煦,轻声道:“既然脏了,那就别吃了,这儿还有其他的。” 说着,郭氏亲手又添了一碟新出炉的香酥糕放在苏婉毓面前,并借机悄悄对郑成晏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收敛情绪,不必再多言。 郑成晏虽然心中不满,但还是强压下去,转而侧身自顾自地夹取了盘中的几片肉,面容显得有些赌气,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滑向了苏婉毓。 纵然心中怒意未消,这几日梦回之时,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她端坐窗前,手持绣针,专注刺绣的景象。 此时此刻,亲眼所见,竟莫名生出一抹难以言说的欢欣。 郭氏心中明白,苏婉毓仍在为姜氏之事而耿耿于怀,于是吩咐人撤去了先前被丢弃的糕点,继而柔声劝解:“婉毓啊,大户人家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就如同侯爷,虽然有几位妾室,但她们的孩子,哪个不认你为主母?你,才是他们真正的母亲。” 苏婉毓拾起筷子,低垂着眼帘,自顾自地品尝着碗中的佳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未曾入耳。 郭氏的眼神微暗,脸上仍旧挂着微笑,却添了几分无奈:“这次晏儿的确做得不对,但夫妻之间,争吵之后还需和解。你们是经过媒妁之言、明媒正娶的,切莫因为这些小事影响了彼此的感情。” 她的话语看似在指责郑成晏,实则蕴含深意,暗指苏婉毓作为正室未能妥善处理内务,不应因纳妾之事而闹脾气,应当继续承担起家中主母的责任。 郭氏垂眸,期盼着苏婉毓能够悟透这层意思。 苏婉毓轻尝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说道:“娘,您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太清楚。” 郭氏的目光顿时暗沉,手中的筷子轻轻颤抖,“婉毓,娘只希望你能和晏儿和衷共济,不要有任何隔阂。” 苏婉毓放下茶杯,笑容温婉,答道:“娘,我和夫君向来相敬如宾,被京城内外传为佳话,哪里来的隔阂呢?” 言毕,她还不忘投向郑成晏一个温柔的微笑,对方被这突如其来的柔情弄得一时愣神。 郭氏被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想反驳却找不出合适的言辞。 一时之间,本该热闹非凡的晚宴气氛,竟显得有些冷清。 就在此时,郭氏的贴身侍女匆匆入内禀报:“夫人,三小姐来了。” 郭氏身为家中次女,这三小姐乃是郭家庶出之女。 郭氏诧异之余,询问道:“三小姐?我今日并未邀请她,怎会突然造访?” 侍女未曾察觉屋内有外人在场,如实禀告:“是老爷亲自带回来的。” 郭氏闻此言,猛然起身,动作太大,使得桌上的茶盏碗筷纷纷倾倒,茶水与饭菜洒落一地,侍女们连忙上前收拾残局。 郑成晏见状,急忙放下筷子,伸手扶住险些踉跄的郭氏,并向外高声吩咐:“有事直接进来禀报!” “是,二少爷。”侍女进门施礼,注意到苏婉毓后,立刻改口称道:“二少奶奶。” 苏婉毓好奇地问:“你是说三姨母来了?” 侍女低头,不敢多言。 郭氏神色焦急,迫切追问:“三小姐为何会随老爷一同归来?” 侍女连忙回复:“方才老爷带着三小姐前往拜见老太太,说是三小姐已有身孕,欲将其纳为侧室。” 此言一出,郭氏的脸色瞬间煞白,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幸得郑成晏及时搀扶方能稳住身形。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苏婉毓首次目睹郭氏如此失态。 尽管侯爷早有数位妾室,但在正室的地位面前,她们始终难以撼动分毫。 而眼下,侯爷竟然打算将郭氏的庶妹纳入府中为侧室。 侧室与寻常小妾不同,小妾地位卑微,近乎家仆,而侧室却几近于半个主人,不仅月钱丰厚,更关乎家族未来的继承问题,一旦正室去世,其子女甚至有机会成为下一任主母,这对郭氏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第28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自然,不是每位佳丽都能享侧室之尊,遵循古训,唯正室血亲之姐妹,方得此殊荣。 姜氏初入郑府之时,侯爷曾萌生念头,欲使其易名易性,借苏家贵族之名,以侧室之姿踏入门槛。 然则,因郑府对苏氏的轻蔑态度,如此攀附之举,实属多余,姜氏因而未得挂名苏氏。 时至今日,局势迥异,郭府三小姐,乃名副其实的金枝玉叶。 面对这等局面,郭氏内心的波动,自是不言而喻。 试想,一旦郭氏遭遇不测,郭府为维系与长平侯府的纽带,大可运作让这位庶出的妹妹,晋升为正室,延续香火。 如此一来,庶出之子,便跃龙门而成嫡脉。 对郭氏而言,这无异于一枚潜伏的暗箭,危机四伏。 前世记忆中,郭府三小姐未在命运转折之际,由侯爷带入府,而是待其身怀六甲一月有余,恳求家中父亲主持,嫁予郑公。 可郭氏之母,岂能坐视? 母女俩密谋,在正式婚期前,借满月之夜,让腹中骨肉与郭三小姐一尸两命。 而今,苏婉毓捷足先登,以侯爷之名,书信一封,邀郭家三小姐提前造访府邸。 此时此刻,郭氏面色惨白,那表情犹如当初目睹郑成晏携手姜滢滢入门时的自己。 两景交叠,恍若隔世,郭氏仿佛穿越时空,与旧日自己对视。 她起身,为郭氏奉上一杯清茶,语带安慰:“母亲勿需过于忧虑。” 闻言,郭氏面容略显和缓,心中的阴霾似有散去。 苏婉毓语锋陡转,嘴角微翘,以针锋相对之言,还赠郭氏:“世家子嗣,大多如此,纳妾寻常事耳。二爷不也是姬妾成群?妾虽多,妻却是唯一。即便她们有孕在身,孩子依旧属于您,您永远是他们名正言顺的母亲。” 此言一出,郭氏苍白的脸上,瞬息之间,铁青如夜。 郑成晏与四周侍女,目光齐齐投向苏婉毓。 郭氏察觉其用心,心中不悦倍增,平日里的温柔娴静,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刻薄。 “来人,带我去看看!” 她疾声对门外侍女下令,起身后,深深剜了一眼苏婉毓。 苏婉毓装作浑然不觉,依旧温柔地扶着她,轻声道:“母亲,切莫责怪父亲,他在外的风流韵事,回家后,依旧是您的夫君。若惹恼了他,恐怕二爷亦会受到牵连。” 郑成晏神色一沉,搭在郭氏腕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侯爷在长平侯府的权威,无可置疑。 往昔老太太几番上门兴师问罪,皆能窥见其府中地位之显赫。 无人敢于忤逆,即便是老太太,无论私底下如何埋怨,面对外界,只能将怒气发泄于姜滢滢一身。 现今,郑成晏尚未建功立业,便已被封为世子,不论内心如何不满或愤恨,她绝不会直接呵斥老侯爷,只会在暗处针对自己的庶妹。 苏婉毓所言,句句在理。 郭氏闻后,情绪逐渐平复,怒意被压制,嘴角勉强挤出一抹冷冽的微笑,“放心,我只是去看看三姨母身体,她身怀六甲,乃家中大喜。” 言毕,她提起裙摆,那曾经的高雅气质,仍旧不减分毫,身姿挺拔,伴着侍女的步履,匆匆向正院行进。 步伐之急,以至于脚下花瓣都被践踏成泥。 苏婉毓目送她远去,心中暗自钦佩郭氏那超乎常人的隐忍与卓越的演技。 外表如此端庄,背后却藏着对庶妹的深邃筹谋,旁人难以窥探。 在这权力交错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长平侯府世子之位更令人觊觎。 郑成晏紧跟其后,留下苏婉毓,独对着满桌珍馐,空旷的宴席。 她立于庭院,回望那些蒸汽袅袅的佳肴,唇边勾起一抹浅笑,随即扶着云意,悠然向正院漫步而去。 舞台已搭,只待郭氏拉开这场权力争夺的帷幕。 行过曲径通幽的长廊,未及正院,中途偶遇先行打探消息的司棋。 司棋近身,轻施一礼,低语道:“小姐,正院李,夫人提议郭家三姨娘为贵妾,不料遭到了侯爷的严厉呵斥。” 苏婉毓冷笑,郭氏竟幻想如同处置姜氏那样,轻而易举地接纳有孕在身的郭三小姐为贵妾。 她实则是小看了自己的庶妹,也低估了郭家的影响力。 郭家的祖上,那位被尊称为老太爷的智者,尽管早已羽化登仙,但他曾经作为圣上的授业恩师,影响力润泽后世,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势力根深叶茂。 而郭老爷在朝廷中举足轻重,将家族荣耀视为己任。 寻常小户或许会斤斤计较于血统的纯正与否,嫡出与庶出的差异如同鸿沟,但在郭家这样的名门望族眼中,这些区分变得模糊不清。 无论是出自正室的郭氏,还是像郭三小姐这样出生庶室的明珠,她们都是家族联姻的宝贵棋子。 在这个大家庭里,谁能攀上权贵的枝头,为郭家带来更多的权势和地位,谁就是整个家族最为闪耀的存在。 如今,郑侯爷对郭三小姐的宠爱已超越了寻常,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样一位身份高贵的女子,绝不可能仅仅成为贵妾。 郭氏在老侯爷严厉训斥下,心中纵有千般委屈,也只能勉强收起不满,表面宽容地接纳郭三小姐入府为侧室。 郭三小姐的机智与敏锐,也在这一刻展现无遗。 面对侍女的搀扶,她轻轻一捂腹部,装作突然不适的模样,这一动作瞬间引发了侯爷发怒,一记耳光重重落在侍女脸上。 这一举动,看似是对侍女的惩罚,实则是对郭氏地位的一次公开挑战,让郭氏颜面尽失。 听闻此事,苏婉毓抬眸望向远方的前院,眉头微蹙,口中喃喃:“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郑侯爷的手腕在朝中无人不知,而郑成晏似乎完美继承了这份冷酷与对权力的渴望,贪恋美色的同时,更加热衷于扩大自己的权势版图。 “我们去看看吧。”苏婉毓决定亲自探探。 抵达正院门口之际,正好遇见侯爷怀抱昏迷的郭三小姐匆匆进入内院,他临走前丢下的话语如寒风刺骨:“若静儿今日有任何闪失,你们谁都逃不过责罚!” 第29章 今晚,我去你院子里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郭三小姐那张与郭氏颇为相似的脸庞,恍若时光倒流,重现了郭氏年轻时的绝美容颜。 闭目养神之间,郭三小姐就像一株出水芙蓉,清新脱俗,带着不染纤尘的仙气。 苏婉毓初见之下也不禁心中一动,原来,侯爷的心结在此,这位女子的确非同凡响,将来恐怕会让自家婆婆郭氏有得忙活了。 转眼望向室内失魂落魄的郭氏,苏婉毓的心沉了下来。 郭氏孤单的身影,在正房内显得格外寂寥,她的目光投向上方那块巨大的牌匾,上书“德泽乡里”四个行云流水的大字,金光在斜阳下闪烁。 一旁,一名小丫鬟跪在地上,连声哀求,“夫人,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姨娘自己晕倒的,真的和奴婢无关!”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丫鬟的哭诉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久久不散。 郭氏缓缓转身,亲自拉起了那颤抖不已的小丫鬟,轻声道:“罢了,此事与你无关,你先下去休息吧。” 小丫鬟泪痕斑驳,颤抖着起身,低声应答,郭氏随即命翡翠送她回房。 但那隐藏在眼神深处的冷意,却并不简单。 这一切细微的互动,都被苏婉毓看在眼里,她低声吩咐司棋:“跟上她,暗暗监视。” 司棋神色凝重,迅速消失在树影之后。 随着苏婉毓步入庭院,郭氏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决绝的背影,她带着丫鬟们通过另一条走廊离开。 走到正房,苏婉毓只遇到了一脸严峻的郑成晏,显然,他也遭受了训斥。 郑老太太借病回避,使得父子间的冲突更加不受控制。 郑成晏内心的挫败感,因苏婉毓的出现而被唤醒,他对妻子的种种不满与自我矛盾,让心头泛起一阵波澜。 “你来干什么?!” 苏婉毓从容步入,视线越过郑成晏,落在那彰显家族荣耀的牌匾之上:“我只是担忧母亲,所以来看看。” “不必你操心!”郑成晏怒气未消,挥手呵斥,“做好你的本分,回房绣花去吧!” 苏婉毓抬眼,平静地望着牌匾,悠悠说道:“夫君,我固然擅长女红,却不仅仅局限于此。” 郑成晏冷笑一声,满是不屑:“你能有什么作为?商贾之女,既无才华,又无学问,还不如多向滢儿学学读书认字。” 苏婉毓嘴角泛起一丝浅笑:“谁说我不会识字?” 出身名门,自幼接受良好教育的她,怎会仅凭一双巧手立足? 父亲的教诲犹在耳边:“欲通晓世事,必读古籍。女子更应多读书,男子言女子读书无益,却又为何争先恐后研习书卷?” 正是这样的教导,让她不仅精通诗词歌赋,对于政事亦有自己的见解,但这一切,郑成晏似乎从未真正了解,他的注意力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世上。 特别是此刻,郑成晏心中的挂念仍旧是她的外貌,他讽刺她妄图超脱世俗,自比高洁之莲,却连身边的侍妾柳儿都不如,至少柳儿活得真实。 郑成晏嘲讽道:“能写几个字,就算识字了?别在这丢人现眼。” 面对丈夫的轻蔑,苏婉毓淡然应对:“‘誉学堂’所收录的,恐怕不仅仅是会写几个字的人吧。” “誉学堂”是京城文人聚集的圣地,宴后必有题诗,佳作被编纂成集,劣作则被摒弃。 郑成晏有数篇作品入选,姜滢滢以一篇获得才女美誉,而苏婉毓则以三十篇匿名之作,却不为人所知。 郑成晏闻此,惊讶又疑惑:“什么诗集?!” 苏婉毓缓缓收回投射在牌匾上的目光,眼眸轻轻掠过身旁的郑成晏,随即,她只留给对方一个冷漠的背影. “二爷想要的答案,自可自行查证。” 郑成晏胸膛内的怒火尚未完全平息,被她这番冷淡的态度再度点燃,心中的不悦如潮水般汹涌。 本无意与她过多纠葛,此刻却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非要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找回自己的尊严。 他大步流星,迅速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把握住苏婉毓纤细的手腕。 “今晚,我定会去你院子里探望。” 苏婉毓的脚步微微一顿,显然,她并未忘记今晚宴会的真正目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二爷,我今日身子不适,恐怕无法好好侍奉于您,您还是移步雅轩院,那里几位姨娘定会殷勤相待。” 言毕,她用力抽出被握住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郑成晏呆呆地望着半空中空落落的手,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随即,他又一次加快脚步,贴近苏婉毓的背后,再次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今晚,我只想见你一面。” 苏婉毓侧过脸,目光冷冽地盯着那只紧握自己手臂的手,心中五味杂陈。 一想到前世的种种恩怨,她便难以忍受与他之间任何形式的接触。 “今晚,我需为长公主裁制新衣。”苏婉毓再次用力挣脱。 郑成晏一时语塞,往日里总是苏婉毓默默等待他的到来,而今,她却一再拒绝。 这让他颜面扫地,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苏婉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为我诞育子女、侍奉左右是你的职责所在!莫要得寸进尺。” 听着他的话,苏婉毓心中冷笑,这才几日光景,他便迫不及待地展露了真容。 郑成晏终究太过稚嫩,未能领悟到郭氏家族权谋的精髓。 她当作未曾听见,继续她的步伐。 郑成晏还想追赶,却被一旁的云意拦下:“姑爷,长公主的衣物制作耽误不得。”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郑成晏再次嗅到了那股令他不适的松木香气,他警觉中带着一丝寒意,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一种莫名的恐惧悄然滋生。 当他回过神来,苏婉毓已带着云意消失在前院的尽头。 郑成晏凝视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挫败与不甘,正欲再次迈步追赶,却被院门处的呼唤打断。 “二爷!”那是来自院门的呼唤。 郑成晏停下脚步,侧首望去,只见桃杏匆匆赶来,显然,她刚刚目睹了郑成晏与苏婉毓之间的拉扯。 第30章 对她动了真情?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她快步靠近,眼中满是关切:“二爷,夫人她没事吧?” 郑成晏抬头望向苏婉毓离开的方向,不耐烦地推开桃杏,冷声道:“这里没你的事!” 桃杏虽明白他的心思,却仍不死心:“二爷,奴婢听说今日郭家三……” 话未说完,郑成晏猛然转身,平日温和的眼眸此刻变得锋利无比,他高高在上地扼住她的咽喉,声音冷得刺骨:“我今日没心情理会你,走开!” 桃杏惊恐万状,喉咙被扼得生疼,连呼救都显得那么无力,只能哑着嗓子,泪眼模糊地看着郑成晏,口中艰难地吐出:“二……爷……” 郑成晏冷眼相对,无情地将她甩在地上。 桃杏重重地摔倒,全身颤抖不止,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难以理解,那个不久前还温柔拥抱着她的男子,怎会瞬间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尤其是他的眼神,冷得像在看一根无足轻重的草,与记忆中那个温柔体贴的他判若两人。 “赶紧走吧,别碍眼了。”郑成晏双手负于身后,话语中满是冷漠。 桃杏叹了口气,狼狈地爬起身,搀扶着侍女的手臂,慌忙逃离了这个令她心寒的地方。 郑成晏的目光再次投向苏婉毓消失的方向,眼神幽深而冷漠,最终没有选择追赶,而是转身朝郭氏的院子走去。 桃杏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的小院,一进门便扑倒在床,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她抚摸着颈间那触目惊心的红痕,心中满是难以置信,那个刚才对她如此冷酷的人,竟是平日里温柔如水的二少爷。 侍女拿着手帕走近,轻柔地为她擦拭泪水:“姨娘别难过,二爷今日或许是因为郭家姨娘的事情心烦意乱呢。” 桃杏捂着胸口,泪水如泉涌,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你没看到吗?他今天缠着二少奶奶,说要晚上到她房里去,结果被拒绝后,就把怒气全发泄在我身上。” “难道,他忘了他曾紧紧抱着我,说除了家世,二少奶奶哪一点都比不上我吗?” 她边说边用帕子抹去泪水:“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侍女在一旁连连叹气:“姨娘,我早就劝过您,别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二少爷一人身上。” “男人的心,是最难捉摸的。嘴上说着喜欢你,却又坚持要娶姜姨娘为平妻,又为何偏偏钟情于柳姨娘那里?” “男人啊,他们的心思变化无常,谁让他们开心,他们就喜欢谁。谁对他们有利,他们就偏向谁。今天是你,明天也许就是别人,新人欢笑旧人哭,这样的轮回,最苦的莫过于动了真情的你。” 桃杏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决,语气中带着肯定:“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二爷对我而言,意义非凡。自我十岁起,我的世界便与他紧密相连,我们一起度过了无数个日夜,共同经历了风风雨雨,那些人,她们怎能理解这份深厚的情感,又怎可能与我相提并论。” 侍女闻言,侧过脸颊,纤细的手指悄然抹去眼角那不易察觉的泪痕,紧握着手中的绣花手帕,声音里满含温柔与关切:“姨娘,您先好好歇息,让身体恢复些力气,我去厨房为您端一碗热腾腾的汤来,暖暖身子。” “嗯。”桃杏轻声回应,声音细微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最终无声地滑落,滴落在衣襟上。 泪光中,她咬紧牙关,唇间吐露出低沉而愤恨的低语:“都是因为她,姜滢滢,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她!自从她踏入这个府邸,二爷对我的态度便一日冷似一日!” 桃杏内心交织着对郑成晏对苏婉毓过分关注的嫉妒,以及对姜滢滢轻易占据郑成晏心房的深深恨意,一种复仇的念头在她心中悄然萌芽。 待侍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桃杏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步入姜滢滢的房间。 室内,姜滢滢因喝了郭氏特制的热汤,正躺在床上,意识模糊,显得疲惫不堪。 见到桃杏的出现,她只是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示意身边的侍女青月将这位不速之客打发走。 桃杏见状,连忙上前几步,声音中带着刻意的急切:“姜姨娘,我今天无意间经过前院,亲眼目睹了二爷多次向二少奶奶献殷勤,还说要留在她的房中过夜呢!” 姜滢滢的身躯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僵硬,即便背对着桃杏,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震动。 桃杏继续用添油加醋的言语煽风点火:“真是令人费解,二爷以前对二少奶奶可是避之不及,不知为何近来眼光竟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不仅频繁亲近二少奶奶,还计划今夜与她共度良宵,那份亲昵,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姜滢滢缓缓转过头,嗓音因病痛而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似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此话当真?” 桃杏捏着手中的帕子:“千真万确,他们不仅共进了晚餐,还相互夹菜,举止亲密无间,说不定不久之后,咱们长平侯府就会迎来真正的长孙了。” 这番话直击姜滢滢的心脏,她的脸色骤然阴沉,嘴角微微颤抖,强撑着冷笑回应:“柳姨娘,二少奶奶身为二房的当家主母,与二爷同桌用餐本就是理所应当,您这般的惊讶,未免有些多余了。您还是多多休养,保不准哪日也能有喜讯传来呢。” 说罢,她即刻命令青月:“青月,送客!” 姜滢滢的声音沙哑而刺耳,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是,小姐。”青月迅速应答。 桃杏没有给青月开口的机会,自行站起身,临出门之际,她的眼神仿佛被某种执念所占据,悠悠地抛下一句:“姜姨娘,二爷该不会真的对二少奶奶动了真情吧?” “若是二少爷真的心有所属,我们这些旁枝末节,他又怎会再看上一眼呢?” “你!”姜滢滢猛然坐直,愤怒如潮水般涌来。 桃杏留下一个挑衅的微笑,转身离去,只留下姜滢滢一人在房内,怒火中烧。 姜滢滢狠狠瞪着桃杏消失的背影,眼神中满是狠厉,一挥手,桌上的药碗应声落地,碎片四散。 第31章 计谋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经历了郑老太太的事件,她深刻体会到在这深宅大院中生存的法则——心不狠,则立足不稳。 青月急忙上前,试图安抚:“姨娘,您先安心养伤,别理会她。” 姜滢滢的声音低沉而嘶哑:“郑老太太欺压我也就算了,一个卑微的侍妾也敢利用苏婉毓来羞辱我?她有何资格?!” 青月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姨娘,您……” 姜滢滢强忍疼痛,缓缓起身,声音中满是怨恨:“她在府中也是个碍眼的存在。” 随后,姜滢滢在青月耳边低语,透露了一个计划。 青月听后大惊失色:“姨娘,这样做合适吗?” 姜滢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坚定:“去做吧,一切按照我的安排。” 青月虽然并非对章夫人死心塌地,但因自身有把柄在对方手中,不得不遵命行事。 “是,姨娘。”青月慌忙答应。 姜滢滢扶着酸痛的腰肢,缓缓坐下,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渐渐暗淡的晚霞,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郑老太太强迫她喝下热汤的场景。 滚烫的汤水,紧锁的双手,以及郑老太太那冰冷无情的嘲笑,让她浑身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曾经,她一心想要攀上更高的位置,而今,她只渴望将所有阻碍自己的人一一踩在脚下,无论是高高在上的郑老太太,还是那些围绕在郑成晏身边的侍妾,她都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夜色如墨,府邸沉浸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之中。 娇阳院内,苏婉毓再次仔细核对了今日从长公主府带回的尺寸数据,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摄政王的身影再次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她握紧手中的笔,一次又一次地写下那个预示着摄政王命运转折的日期。 一个月后,摄政王将率领队伍前往江州赈灾,途中却会在西山遭遇突如其来的暴雨,山体滑坡,一行人将被无情的泥石流吞没。 无论是为了未来的安危,还是为了报答昔日的恩情,她都必须在此之前找到方法,将摄政王从这场灾难中拯救出来。 “小姐。”司棋轻声走进屋内,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婉毓收起笔墨,抬头询问:“情况如何?那位侍女现在怎样了?” 司棋禀报道:“正如小姐所料,夫人在将她送出府后,便对她下了毒手。” 郭氏今日心中积聚的怒火无处发泄,借机处置了那位被郑侯爷责罚的侍女,既讨好了郑侯爷,也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苏婉毓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她现在何处?” 司棋答道:“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将她救出,并且安全安置在了西郊的庄园里。” 苏婉毓站起身,语气坚定:“很好,先留她在那,将来或许会有用得着的地方。” “是,小姐。”司棋轻声应诺,随后又补充道:“另外,今日清晨时分,雅轩院的仆人前来通报,说是桃姨娘前往了姜姨娘的居所。” 苏婉毓秀眉微蹙,目光中闪过一抹探究之色,“她们交谈的内容可有提及?” 司棋略一思索,摇了摇头,答道:“她们谈话之处离得太远,奴婢未能听清具体言辞。” 苏婉毓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吩咐道:“继续留心她们的动向,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告知于我。” “是,小姐。”司棋恭敬地弯腰行礼。 正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声温和的呼唤,那是萍妈妈熟悉的声音:“小姐,该是用汤的时辰了。” 苏婉毓连忙迎至门边,亲自拉开门扉,笑容温婉地将年迈的萍妈妈请入屋内。 乳娘紧随其后,手中托着一只精致的瓷碗,碗中热气腾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段时日以来,她每日亲自主理厨房,精心熬制各种滋补汤品,只为调养小姐的身体。 “乳娘,这些琐事交给云意她们去做便好,何必亲自动手?” 苏婉毓接过汤碗,轻轻放置于桌旁,随即搀扶萍妈妈缓缓坐下。 萍妈妈握住了她的手,眼中满是慈爱与坚定:“你的饮食我必须亲自打点,才能安心。这次回川州老家,我寻得了一个极好的滋补方子,定能助你调理好身子。” 苏婉毓心知肚明,萍妈妈此举实则是期盼她能早日为郑家开枝散叶。 萍妈妈常言,唯有诞下子嗣,方能在郑家站稳脚跟。 然而,苏婉毓内心却十分清醒,即便有了孩子,郑家也不会因此而高看她一眼,反而可能成为他人手中的筹码。 郑成晏在她放弃管家权力后,对她愈发殷勤,便是最好的证明。 她并未与萍妈妈深入探讨此事,只是感激地接过了那碗补汤:“多谢乳娘挂念。” 言罢,她顺从地端起碗,一饮而尽。 萍妈妈见状,语重心长地道:“孕育之事并非你一人所能左右,日后若婆婆再以此相逼,不妨也让大夫给郑姑爷做个检查。” 苏婉毓闻言,轻轻放下碗,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乳娘为何如此说?” 萍妈妈轻柔地抚过她的发丝,语气中带着几分叹息:“你瞧,郑姑爷后院虽有众多侍妾,却多年未有一人有孕。” 苏婉毓闻言,陷入了沉思。 无论是前世的记忆,还是今生的亲眼所见,唯独姜滢滢为郑成晏诞下了血脉。 萍妈妈又道:“据我所知,郑老太太与夫人并未阻止那些侍妾怀孕。” 苏婉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乳娘放心,此事我会留意的。” 萍妈妈的手依旧轻抚着她的长发,心疼之情溢于言表:“早知如此,当初我该极力恳求老爷,无论如何也不让你踏入郑家大门。” 苏婉毓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皇命难违,父亲也是身不由己。” 萍妈妈叹了口气,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遗憾,“若是你娘尚在人世,若当年宫中未曾发生那场变故,或许我们还能求助于宋先生。” “宋先生?”苏婉毓心中生疑,不禁追问。 萍妈妈缓缓道来:“宋先生原是长公主府中的女官,后成为摄政王的教书先生。她极为赏识你母亲的手艺,对你母亲有着知遇之恩。” 第32章 私通外男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恍然大悟,“难怪长公主也如此喜爱我的刺绣。” 萍妈妈点头确认,“长公主与宋先生情谊深厚,因欣赏你母亲,自然也偏爱你的作品。” 得知这一切,苏婉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来自己的技艺无意间为自己铺就了一条道路,难怪今日长公主特地遣轿相送。 她起身,心中涌动着小小的激动。 萍妈妈紧跟其后,细心地为她披上披风,“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为摄政王裁制新衣呢。” 苏婉毓回过神来,笑靥如花,“好嘞,乳娘。” 只有在萍妈妈面前,她才能卸下所有防备,畅怀欢笑。 夜幕低垂,星辰隐匿,风起云涌。 长平侯府内,却是一片不平静。 郑侯爷在郭三小姐处守候了一整夜,而郭氏则在家焦急地等待至天明。 雅轩院内,一道身影悄然潜入柳姨娘的房间。 郑成晏在苏婉毓那里受挫后,转而投宿于柳儿的住处。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府邸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郑成晏精神饱满地自柳儿房中走出,先去姜滢滢那里探望一番,随后想起昨日对桃杏的冷落,决定在离开前再去桃杏的房间看看。 刚至门前,他隐约见到桃杏慌忙将某物塞入被褥之中。 郑成晏佯装未见,轻轻挑开帘子步入室内,语气平和地问道:“今日怎起得如此之早?” 桃杏神色紧张,仓促站起,“一夜未曾合眼,自然醒得早些。” 郑成晏的目光锐利地落在桃杏方才遮掩的被褥上,“你刚才在做什么?” 桃杏眼神闪烁,支吾道:“杏儿……什么也没做……” 郑成晏面无表情,趁桃杏不备,大步流星来到床边,猛然掀起被角。 一条黑色带皮套的男子腰带赫然映入眼帘。 郑成晏愣怔片刻,目光凝固在那腰带上,“桃杏,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条男子的腰带究竟是怎么回事?” 桃杏吓得面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二爷,奴婢真的不知这腰带从何而来,今晨醒来它就在这里了!” 郑成晏怒火中烧,用力掷下被褥,冷声呵斥:“男子的腰带出现在你的床上,看来你一夜未眠,是与人有约吧!真是胆大包天!” 内眷私会外男,这不仅是对家族铁律的公然挑战,更是对男主人权威与尊严的直接践踏。 郑成晏凤眼微挑,那双眸子宛若冬日里最锋利的冰刃,直直穿透了桃杏慌乱的面容。 桃杏跪伏在冰冷的地砖上,伴随着泪水的滑落。 “二爷,奴婢真的不知这腰带从何而来,多年来,奴婢对二爷的忠心天地可鉴,又怎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她的声音颤抖,带着难以言喻的悲凉。 郑成晏缓缓弯腰,拾起那条旧玉扣皮带,其上绣着细腻的柳枝图案,显然非内宅之物。 他难以置信,这样一个几乎足不出户的内室,怎会与外界男子有所牵扯。 桃杏挣扎着起身,双手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握着郑成晏的衣袍,泪光中满是恳求:“二爷,杏儿伴您身侧多年,我的品行您最清楚不过,我的世界里除了您再无他人,又怎会做出背叛您的事?” 郑成晏面色冷峻,对于背叛,他向来零容忍,一旦确认桃杏有私情,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那这腰带又作何解释!”他猛地将腰带掷向桃杏,那力度仿佛是要将所有的怀疑与愤怒一同抛掷出去。 桃杏惊惧地躲避,那腰带如同一条毒蛇,让她心生畏惧。 “二爷,定是有小人陷害杏儿,求您明察啊!”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郑成晏冷笑,不屑一顾:“陷害?你区区一个侧室,何人会费此周折?说吧,那人是谁,坦白或许还能留你一命!” 桃杏紧紧抱住郑成晏的腿,身体颤抖,泪水如断线珍珠,泣不成声:“二爷,您真的不信我……” 郑成晏无情地踢开她,语气如寒冰:“证据确凿,我如何信你!” 桃杏瘫软在地,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的心碎成了千万片。 “原来,在您心中,我一直是个轻浮不检点的女子……”她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却字字锥心。 郑成晏没有回应,他的沉默是对她最大的否定。 桃杏原以为,自己甘愿为侧,不求名利,只因一片深情,自认比府中任何女子都要纯净高尚。 但在郑成晏眼中,她与其他谄媚讨好的女子并无不同,所谓的忠贞,也只是一场笑话。 见郑成晏无动于衷,桃杏心中最后的希望也化为了泡影。 她勉强支撑起身子,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二爷,杏儿只想问一句,这些年的情分,您对我可曾有过半点真心?”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预见了答案。 郑成晏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桃杏,如今是你私通外男,还有何颜面问我是否真心?”他的声音冷硬如铁,彻底击碎了桃杏最后的幻想。 桃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那是一种绝望的静止。 郑成晏不容分说,对门外的小厮发出命令:“来人,将桃姨娘押至后院柴房,等候处置!” “是,二少爷!”小厮们迅速响应,将桃杏团团围住,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这一切。 此时,天空突然阴沉,乌云滚滚,明明是清晨,却显得格外昏暗,仿佛连老天都在为这场悲剧哀鸣。 不久,雅轩院的风波传到了苏婉毓的耳中。 “小姐,快去雅轩院看看吧,听说郑姑爷在桃姨娘房里找到了男子的腰带,正要严惩她呢!”云意焦急地跑进来报告。 苏婉毓放下手中的针线,目光锐利地看向云意:“男子的腰带?” 云意肯定地点点头,而司棋则在一旁补充:“小姐,今晨我们的人回报,昨晚有人潜入了桃姨娘的房间。” 云意惊讶不已:“难道桃姨娘真的与外男有染?” 司棋却摇了摇头,透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不,进去的是个女子。” 云意更加困惑:“与女子私会?” 苏婉毓站起身,轻轻敲了敲云意的额头,“别胡乱猜测了,桃杏绝不是那种会私下与男子幽会的女子,那腰带必是有人趁她熟睡时放入的。” 第33章 陷害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司棋立刻问道:“是那个女人所为?” 苏婉毓微微点头:“手段虽然简单,却恰到好处。” 云意急切地追问:“那会是谁呢?” 苏婉毓迈步向门口,目光锁定在雅轩院的方向,沉吟片刻后说:“桃杏昨日去找过谁,自然就会得罪谁。” 云意恍然大悟,与司棋异口同声:“是姜姨娘。” “我们走。”苏婉毓整理了一下裙摆,毅然决然地向外走去,“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小姐。”云意和司棋紧随其后。 外面的世界被厚重的乌云笼罩,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拍打在屋檐上的声音嘈杂刺耳。 雅轩院的石板路已被雨水浸透,变得油黑发亮,走廊两旁积水成河。 桃杏的哭喊声穿透了密集的雨幕,凄厉而绝望。 “二爷!我真的被冤枉了!请您相信我啊,二爷!” 苏婉毓缓步前行,云意撑伞相随。 刚踏入院中,便见桃杏被几个小厮拖拽着,雨水早已浸透了她的衣衫,显得格外狼狈。 苏婉毓挺身上前,挡在了众人面前:“郑成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成晏立于伞下,侧目而视,雨幕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人隔绝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透过朦胧雨雾,凝视着不远处苏婉毓手中那把米黄色油纸伞下遮掩的温婉脸庞,她的眼眸仿佛藏匿着乌云,神色阴沉而深邃,让人难以捉摸。 或许是为了不让那份狼狈展现在她眼前,他猛然间转过头去,手指颤抖着指向一旁的桃杏,语气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冷漠:“你问她吧!” 苏婉毓闻言,秀眉微蹙,目光缓缓下移,落在跪在泥泞中、显得格外无助的桃杏身上。 “桃姨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桃杏此刻心如死灰,当她绝望之际望见苏婉毓的身影,泪水混着雨水,边哭边诉说着自己的无辜:“二少奶奶,我真的没有私下与任何外男相会,那条腰带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我真的不知道。” 院落中,屋檐下人头攒动,丫鬟、婆子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其中,柳儿与姜滢滢也隐匿在人群中,似乎正等着看桃杏的笑话。 然而,苏婉毓的出现完全超乎她的预料。 在姜滢滢的认知里,作为正妻的苏婉毓应当与她同仇敌忾,乐见桃杏的不幸。 此时的苏婉毓,身着一袭水绿色长裙,立于伞下,眼帘轻轻垂下,长睫毛如蝶翼般轻颤,冷峻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 “来人,把那条腰带拿过来。” 小厮们面面相觑,最终都将目光投向了郑成晏,等待他的指示。 而苏婉毓眼角的余光则轻轻扫过身旁的贴身侍女司棋,不待郑成晏有所反应,司棋已敏捷地拾起那条躺在泥泞中的腰带,恭敬地递到了苏婉毓面前,轻唤一声:“小姐。” 苏婉毓接过了那条脏污的腰带,毫不在意地细细审视,周围的人群屏息以待,整个院子除了雨点敲击地面的噼啪声,一片死寂。 姜滢滢的手心因紧张而沁出了汗水,不停地揉搓着手中精致的绣花手帕。 郑成晏则背着手,目光躲闪,不敢直视苏婉毓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审视完毕,苏婉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二少爷,仅凭一条腰带就断定桃姨娘私通外男,未免太过草率和武断了吧。” 郑成晏不以为然,反问道:“夫人,这怎算武断?一个男人的私人物品,难道还不能作为证据吗?” 苏婉毓缓步走向郑成晏,在云意撑起的伞下,再次将腰带递至他面前:“二少爷,请你再仔细看看,这腰带是否有什么特别之处?” 郑成晏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还能有什么不同?” 苏婉毓轻轻展开腰带,展示其内侧的细节:“这条腰带虽然外观为黑色,外层包裹着皮革,但内里系着一枚小巧的玉环。或许你不知道,有一种玉带是专为女子设计的,外表与男子的并无二致,但玉环的大小却有明显的区别。男子通常使用大玉环,而女子则是小玉环。” 郑成晏身为豪门贵胄,对于这些细微的差别确实知之甚少。 而姜滢滢这样的小家碧玉,更是对此一头雾水。 苏婉毓继续说道:“平轩侯府的小千金酷爱骑马射箭,曾请我按照男式骑装的样式,为她定制了一套女式的装备,而这腰带,与之极为相似。” 郑成晏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这腰带原本属于一位女子?” 苏婉毓轻轻点头,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正是如此。”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哗然,就连桃杏自己也是一脸的愕然与不解。 郑成晏心中虽半信半疑,但一旦疑虑生根,便难以轻易抹去:“那么,她为何要私下藏匿女子的骑装腰带呢?” 苏婉毓又抛出一个问题:“你注意到了腰带上的刺绣了吗?” 郑成晏再次仔细观察,发现那是一串翠绿色的柳叶图案,精美而独特。 腰带的归属已明确为女子所有,而青月那个冒失的孩子,昨晚在寻找男子腰带时,很可能错拿了装有女子腰带的包裹。 但那刺绣却是新近添加的,姜滢滢急于求成,为了制造某种暗示,特地绣上了代表桃杏的柳叶图案,以混淆视听。 姜滢滢听到此处,只觉手脚冰凉,心头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 “这刺绣有何不妥吗?”郑成晏疑惑地问。 苏婉毓笑而不语,只是道:“二少爷不妨将自己的腰带拿出来比对一番。” 郑成晏的腰带,是姜氏入门时亲手所绣。 当他将两条腰带并排摆放,赫然发现两者刺绣的针法惊人地相似,甚至收线打结的方式都如出一辙。 桃杏恍然大悟,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地瞪向姜滢滢,愤怒地质问:“是你!是你陷害我!” 姜滢滢身形一晃,牙关紧咬,强辩道:“你私会外男,休想把罪名推到我头上!” 郑成晏并非愚钝之人,这一番比对,已让他大致明了事情的真相。 但考虑到姜滢滢腹中怀着骨肉,他并不想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让长辈知晓。 第34章 万念俱灰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姜滢滢捂着胸口,脸色苍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向郑成晏申诉:“二少爷,世间针法相似者众多,仅凭这一点怎能断定是滢儿所为?” 苏婉毓的目光转向一旁静候的司棋,后者会意,大步流星走向青月,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拉入雨中。 青月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姜滢滢急切地想要阻止:“二少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棋动作利落地按住青月,脱下了她的鞋子,随后走到桃杏的窗前,将鞋底与窗台上留下的脚印进行比对。 确认无误后,她大声宣布:“二少爷,二少奶奶,你们看这里。” 苏婉毓与郑成晏一同上前,只见桃杏窗台边清晰地留下了一个脚印,与青月鞋底的花纹完美契合。 苏婉毓轻笑:“看来,昨晚将这女子腰带放入桃杏房间的,非青月莫属了。” 青月惊诧地抬起头,她明明记得昨晚已经尽力擦拭了脚印,为何还会留下痕迹? 原来,这一切都得益于司棋的机智。 清晨时分,她隐约听见有人悄悄潜入桃杏的房间,便趁天色未明,赶在第一缕阳光之前,巧妙地在那些未被完全清除的脚印上做了手脚,使得外人乍看之下,根本无法辨别真伪。 这样一来,证据确凿无疑,即便是最粗心大意的旁观者,也能清晰地看出今日这场荒唐闹剧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位平日里看似温婉可人的姜滢滢。 然而,郑成晏却没有表现出丝毫要追究姜滢滢责任的意思,他仿佛瞬间收敛了对桃杏的所有怒意。 “罢了,终究不过是一场误会,区区一条女子的腰带,何必小题大做。来人,释放柳姨娘,让她回房休息。” 这番话轻松随意,仿佛完全忽略了桃杏刚刚所承受的屈辱与不公。 桃杏在震惊之余,踩着满地泥泞,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她踉跄着来到郑成晏面前,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二少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是姜滢滢,是她设计陷害我,让我蒙受不白之冤!”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滑过她苍白的脸颊,“如果不严惩于她,我杏儿的名声何人能信?” 面对桃杏的哀求,郑成晏的眼中却只有冷漠:“一切不过是个误会,无需过分纠缠。” 桃杏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又怎能轻易罢休? 她不顾郑成晏的劝阻,身体一侧,几乎是踉跄着逼近姜滢滢,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姜姨娘,世人皆道你温婉贤淑,可谁又能想到,你的心肠竟是如此狠毒,竟想置我于死地!” 雨势愈发猛烈,仿佛也在为这不公之事哭泣。 一旁的苏婉毓见状,心中暗感不妙,连忙高声提醒:“桃姨娘,雨势太大,快回房去,免得受凉!” 但桃杏仿若未闻,双手前伸,情绪激动地向姜滢滢扑去,誓要讨个说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郑成晏身形一闪,一脚凌厉地踹向桃杏,力道之猛,让人心惊胆战。 这一脚正中桃杏腹部,她痛呼一声,重重摔落在地,口中鲜血喷涌,染红了周围的泥水。 人群顿时乱作一团,惊呼声、询问声交织在一起,纷纷围向倒地不起的桃杏:“桃姨娘!” 而郑成晏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姜滢滢,大步上前,温柔地将她扶起,“滢儿,你没事吧?” 一旁的小厮连忙为他们撑开油纸伞,试图隔绝这冰冷的雨滴。 姜滢滢轻笑,眼角余光扫过地上的桃杏,假意捂着腹部,发出几声细微的呻吟,随即身子一软。 “二……二爷……我没事……” 郑成晏不容分说,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任由雨水打湿自己的衣衫,大步流星地向屋内走去,全然不顾身后桃杏的凄惨景象。 桃杏挣扎着想要起身,目光追随着郑成晏抱着姜滢滢远去的背影,口中再次涌出血沫,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那个她曾倾尽所有情感去爱的男人,不仅默许了对她的名誉玷污,更亲自将她踢至重伤。 她的心,仿佛被利刃切割,绝望与痛苦交织,万念俱灰。 “快来人,快请大夫!”苏婉毓焦急地呼喊,试图挽救这即将崩溃的局面。 桃杏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捂着胸口,面容扭曲地向姜滢滢的房门艰难爬行,口中不断地呼唤着:“二爷!二爷……” 此刻,她所承受的,究竟是身体的剧痛,还是心灵的创伤,已无人能辨。 目睹这一幕,苏婉毓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桃杏的遭遇,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过往,同样是雨夜,同样是为保护姜滢滢,同样遭受了那无情的一脚。 不同的是,桃杏对郑成晏的爱是真挚而深刻的,而她自己,心中只剩下不甘,不甘多年青春换来的只是对方的冷漠与残忍。 这一切,显得如此讽刺,她们为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自我折磨,自食其果。 雨,依旧无情地下着,地面上的血迹逐渐被冲刷淡去。 丫鬟们合力将桃杏抬入屋内,为她换上干净的衣物,大夫匆匆赶来,却被青月引向了姜滢滢的房间。 云意想要另寻名医,却被桃杏虚弱地制止了。 躺在床上的桃杏,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绝望,唇色苍白,声音微弱:“云意,算了吧,我这点伤不算什么。” 云意虽然与桃杏并不亲近,但她也不愿看到姜滢滢得意的模样,于是坚定地说:“那怎么行,大夫必须请。” 话音刚落,她便吩咐小厮火速请来城中最负盛名的医生。 苏婉毓见一切安排妥当,正欲离开,却被桃杏虚弱的声音留住。 桃杏忍着剧痛,勉强从床上下来,蹒跚着走向苏婉毓,最终跪倒在她面前,声音哽咽:“二少奶奶……” 苏婉毓身形一顿,语气冷淡:“桃姨娘,姜姨娘那边已无大碍,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桃杏泪流满面,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二少奶奶……今日之事……多亏了您……”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感激,苏婉毓感到一丝不适,直言道:“你不必谢我,我这么做并非为了帮助你。” 第35章 可曾有过真心?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的确,桃杏之前的行为让苏婉毓没有理由主动伸出援手。 她之所以介入,更多是因为不愿看到姜滢滢的计谋得逞。 桃杏却坚持道:“我明白,但我还是要感谢您。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在这个家中,只有您愿意为我说话。” “只有您相信,我桃杏不会做出私会外男的苟且之事,只有您懂得,我根本看不上那些肮脏的手段。” 苏婉毓的脚步微微一顿,心中五味杂陈。 事实上,在她介入之前,桃杏曾向郭氏求助,却遭到冷遇,就连她的侍女也被无情驱赶。 郑家上下,无一人愿意倾听她的辩解,甚至恶语相向,指责她品行不端。 在这座深宅大院里,一旦被贴上“不洁”的标签,便如同瘟疫一般,人人避之不及。 桃杏的命运,似乎已被所有人提前宣判。 桃杏再次向苏婉毓磕头,声音中带着决绝:“我知恩图报,当年夫人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便甘愿为她搜集情报。” 苏婉毓侧目,凝视着桃杏。 只见她捂着腹部,额头汗水涔涔,边磕头边抽泣:“二少奶奶,夫人给您的‘安胎药’,以后不要再服用了。” 苏婉毓闻言,心中一震。 桃杏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再次重重地磕头:“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只希望这些话能报答您今日的恩情。” 这一刻,苏婉毓的心境复杂难明。 在这座充满算计与冷漠的府邸中,真相与谎言交织,每个人的命运似乎都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 “请……二少奶奶……千万……小心夫人!” 话语间,那侍女的嗓音颤抖,眼中满是恳求与绝望,用最后一丝力气,将这至关重要的警告传达给眼前的人。 话音刚落,她猛地咳出一口鲜血,那鲜红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随即她的身体无力地倒下,再无声息。 云意闻声匆匆而来,身后跟着桃杏的侍女,两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将那奄奄一息的身躯抬回床上,动作中满是焦急与不忍。 床榻之上,桃杏的气息微弱,脸色苍白如纸,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眸此刻也失去了光彩。 郑成晏的那一脚,不仅仅是肉体上的重创,更是对她忠心耿耿之心的无情践踏。 五脏六腑的剧痛,远不及心碎来得锥心刺骨。 姜滢滢的心机之深,手段之狠,竟利用女子最为珍视的名节作为武器,对桃杏进行致命一击,其用心之歹毒,从未想过要给桃杏留下任何生机。 即便今日,苏婉毓为她澄清了一切污蔑,但那些流言蜚语早已在桃杏的心上刻下了难以愈合的伤痕。 在郑成晏冷漠的眼中,桃杏已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甚至带来不幸的累赘。 桃杏躺在病榻上,生命之火似乎随时可能熄灭。 纵使世间医术再高超,能够治愈皮肉之苦,却无法修补那颗被彻底击碎的心灵。 自那日郑成晏在她房中发现陌生男子的腰带,一切便已注定。 苏婉毓心中隐隐有了预感,桃杏的命运或许已无法逆转。 她并非未曾想伸出援手,只是面对这盘根错节的家族纷争,个人之力显得如此渺小,无力回天。 “二少奶奶……”桃杏的声音虚弱至极。 苏婉毓的脚步一顿,转过身,凝视着那张憔悴的面容。 “你对二少爷,可曾有过真心?”桃杏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沉重。 苏婉毓沉默片刻,思绪飘回了上一世,那场遵旨而成的婚姻。 她始终扮演着一个尽职的妻子角色,对郑成晏的才华与容貌虽有欣赏,但是否真正动过心,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面对桃杏的疑问,她心中一片茫然。 桃杏望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后是一声深深的叹息:“二少爷真是不懂珍惜,家中有如此贤良淑德的二少奶奶不加疼爱,却偏偏迷恋上了那个姜滢滢……相比之下,我出身卑微,姿色平平,多年的付出换不来他半点真情……或许,我本就不属于他的世界……” “桃杏。”苏婉毓打断了她,声音中带着坚定,“你错了。” 桃杏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道:“哪里错了?” 苏婉毓的眼神温柔而深邃,缓缓道:“春风本就无常,红颜易老,又何必去怨恨。男人的变心与背弃,与你自身的价值无关。” “在这个世界上,女人的价值,从不应由男人的喜好来定义。” “桃杏,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桃杏的目光渐渐变得空洞,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些话,良久,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苦笑:“二少奶奶……谢谢……” 望着那苦笑,苏婉毓心中五味杂陈,搀扶着司棋,转身默默离开。 屋外,大雨如注,天空阴沉得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直至次日清晨,雨势才逐渐停歇。 正当苏婉毓准备开始新的一天,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 她急忙掀帘而出,只见门外积水成滩,云意与司棋正慌忙收拾散落一地的铜盆碎片。 “发生了什么事?”苏婉毓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快步走向二人。 云意与司棋平日行事谨慎,绝少出现差错。 此时,司棋神色凝重,靠近她低声说道:“小姐,桃姨娘……她……走了。” 苏婉毓身形一僵,眉头紧锁:“何时的事情?” 云意急切地回答:“就在昨晚,小姐,您快去看看吧,柳姨娘的遗体还挂在前厅。” 苏婉毓心下一沉,大步流星地向院外走去:“带我去!” “是,小姐。”司棋与云意紧跟其后,引领着她前往前厅。 数日前,这里还是郑老太太率领女眷,逼迫苏婉毓接受郑成晏纳妾的场所,那时的喧嚣与今日的沉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座由老旧红木构建的庄严肃穆大厅,在雨后的阴霾中更显凄凉。 刚踏入院门,一股沉重的气氛便迎面扑来。 苏婉毓缓步走进院中,只见桃杏的侍女孤独地站在门边,依靠着门框,呆呆地望着屋内悬挂的身影。 她轻手轻脚地步入屋内,空旷的堂屋中央,一块宽大的牌匾之下,桃杏的遗体静静地悬挂着。 第36章 闹出人命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她身着一袭素白长裙,发间仅插着一支简朴的木簪,上面镶嵌着郑成晏最爱的白梨花,那苍白的花朵在她青紫的脸庞映衬下,显得格外凄美。 脖子上缠绕的白绫,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 冷风穿堂而过,桃杏的身体轻轻摇曳,面容平静。 头顶的金色牌匾上,“德泽桑梓”四个大字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刺目的光芒,仿佛是对这悲剧的讽刺。 微风中,点点金光透过牌匾的缝隙,洒在桃杏的脸上。 她乌青的脸上仿佛有淡淡的黑气萦绕,紧闭的眼睑在光影交错中反射着微妙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未尽的故事。 云意与司棋站在门边,头颅低垂,不敢直视这令人心悸的一幕。 而苏婉毓却定睛凝视,直到一阵尖锐的惊叫打破了这份死寂。 “哎呀!” 庭院中,春风拂过,落叶纷飞,明明是早春,却弥漫着深秋般的萧瑟与凄凉。 不久,郑老太太、郑侯爷、郭氏、钱氏,以及府中各房的子女、侍妾、丫鬟纷纷赶来,院内顿时人声鼎沸。 当他们亲眼见到堂中那令人震撼的一幕,无不震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怎么回事?!” 郑老太太手指颤抖,指着那骇人场景,浑浊的双眼在三角形的眼眶中惊恐地跳跃,双腿一软,几乎跌倒在地。 前堂,长平侯府的正厅,原本是接待宾客的庄严之地,如今却成为了悲剧的舞台。 以往,后院的风波总能被悄然掩盖,但这一次,事情发生在前院,一旦消息泄露,长平侯府的声誉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郑侯爷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嵌入正堂上方悬挂的牌匾之中,那铁青的面色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 他的胡须因愤怒而不受控制地颤抖。 随着一声严厉的命令划破空气,“来人!快!快把她解下来!立刻!” 小厮们闻声,迅速行动,脚步杂乱却急促地朝桃杏悬挂之处奔去。 然而,正当他们小心翼翼地接近,准备解开束缚时,一阵不祥的风吹过,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迹的纸条,悄然自遗体上滑落,无声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惊恐与不解交织的低语四起。 郑侯爷的怒火并未因这意外而稍减,反而愈发猛烈,“还不快动手!” 他几乎是咆哮着命令,那声音在大堂内回荡,震得人心神不宁。 小厮们面面相觑,最终只能遵命,战战兢兢地拾起那张纸条,双手如捧圣物般递给了郑侯爷,随后才继续完成了解下桃杏遗体的任务。 桃杏的身躯缓缓落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郑老太太用丝帕紧紧捂住口鼻,试图阻挡那股死亡的气息,同时,她的目光锐利,直指一旁的苏婉毓,“身为正室,怎就连个妾侍也管不住?” 苏婉毓低眉顺目,以最谦恭的姿态行了一礼,随后,她将昨日发生的种种,不加任何修饰地叙述了一遍。 讲到最后,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老太太,此事您应有所闻,昨晚桃杏的丫鬟可是到您房中求助过的。” 郑老太太闻言,一时语塞,脸色微变,旋即转移目标,对郭氏抱怨道:“姜家那丫头真是能耐,进府没几日就闹出了人命!” 郭氏的脸色同样阴沉,昨日还深陷于自己庶妹的风波中无法自拔,今日又面临如此变故,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冷漠,“娘,此事还是等晏儿来了再说吧。” 此时,府中人已悉数聚集,唯独郑成晏与姜滢滢迟迟未露面。 郑侯爷紧握着那张纸条,反复审视,似乎要从中寻找答案。 直至郑成晏匆匆赶到,他才猛地将纸条掷出,狠狠地打在郑成晏的脸上,伴随着一声怒斥,“看看你干的好事!” 郑成晏与姜滢滢正沉浸在彼此的世界中,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冷水浇头,让他们瞬间清醒。 手中展开的纸条,是桃杏留下的诀别书,字里行间,前半部分是对郑成晏深情的倾诉,后半部分则是她对自身清白的极力证明,以及对姜滢滢手段狠辣的控诉。 郑成晏读着这些文字,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心中五味杂陈。 郑侯爷的声音震耳欲聋,“看清了吗?!” 郑成晏连忙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爹,看清了。” 郑侯爷的视线转向姜滢滢,怒意未减,手指直指郑成晏,斥责道:“整日不好好读书,心思全放在女人身上,这才成婚几年,就纳了四个妾!你还有没有点分寸!纳妾也就罢了,还学着宠妾灭妻那一套!这个姜氏今日害的是府中的妾侍,明日害的可能就是你我!” 郑老太太的脸色一沉,索性扭过头去,不愿再看这令人痛心的一幕。 郭氏的余光掠过不远处的郭三小姐,嘴角那抹冷笑在转瞬之间消失无踪,她也随之转身,将情绪隐藏得更深。 姜滢滢身体蜷缩成一团,恐惧与不安让她全身颤抖,几缕散乱的发丝无力地垂在额前,显得格外无助。 郑侯爷的训斥再次响起,刺骨而无情,“若是真有闭月羞花之貌也就罢了,怎料竟是个红颜祸水!” 这句话让姜滢滢彻底失去了方寸,慌忙跪倒在地,口中嗫嚅着,却未能说完就被打断。 郑侯爷的怒火未减,厉声呵斥:“公府正堂,哪有你这等贱婢插嘴的份儿!” 姜滢滢的身体再次一抖,手中的帕子滑落,她急忙拾起,头深深地埋进地面,声音细弱蚊蚋,“……是老爷说的对。” 出身的卑微,让她在这场风暴中显得格外渺小,一个七品官家的女儿,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此刻,她连抬头的勇气都丧失了。 郑成晏投来的一瞥,充满了厌恶,与往日的维护截然不同,让姜滢滢的心沉入谷底。 郑侯爷的怒气仍未平息,手指直指郑成晏,再次发出警告,“别以为你大哥一走,你就能在我这长平侯府为所欲为!科举在即,若不能金榜题名,这辈子都别想成为长平侯府的继承人!” 第37章 降为贱妾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老太太见状,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添油加醋道:“没错,咱们郑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没了你,还有成远,还有你姨娘腹中的孩子,若扛不起世子的大梁,趁早别占着位置!” 郭氏在人群中猛然抬头,脸色异常难看,平日里不动声色的她,此刻也难以掩饰内心的波动,紧握的手帕下,掌心已渗出了冷汗。 面对接踵而来的责难,郑成晏彻底慌了手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惶恐,“父亲,孩儿知错,是我沉迷女色,听信谗言,扰乱了后院安宁!从今以后,我绝不再踏进雅轩院半步,直到科举结束!” 郑侯爷抚着起伏的胸膛,情绪渐渐平复,“好,你可要记住今日的承诺!” “来人!”他高声呼唤,命令随之而来,“去,把尸体处理掉,府里上下听着,从此以后,谁也不准再提此事!否则,家法伺候!” 围观的人群连忙行礼应答,声音整齐而低沉,“是,老爷。” 小厮们趁机迅速而小心地将桃杏的遗体抬离,随着他们的离去,宽敞的大厅重新陷入一片死寂,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桃杏的存在与消逝,都被这深宅大院的阴影默默吞噬。 苏婉毓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偌大的府邸,竟无一人对桃杏的逝去表示哀悼,他们的眼中,只有郑家的名声与利益。 郑侯爷今日的怒火,来势汹汹,皆因忌惮那点滴女子之血,玷污了他视为家族荣耀象征的牌匾。 这块牌匾,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是先祖被册封为长平侯时,由当朝圣上亲自挥毫泼墨,题下的“德泽桑梓”,四字寓意深远。 “德泽桑梓”四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家人,真的配得上这份荣耀吗? 她暗自冷笑,转头对身旁的贴身侍女司棋低语,声音虽轻,却带着坚决:“去,紧紧跟着他们,别让他们有任何小动作。” 司棋轻轻点头,身形迅速融入熙攘的人群,无声无息。 随着事态逐渐平息,郑老太太再次开口,“姜氏陷害桃杏,此等恶行,绝不可轻饶,必须给予严惩。”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无疑是给姜氏沉重一击。 姜滢滢此刻却如一只受惊的小兽,蜷缩在角落,恐惧如影随形,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唯一的希望,便是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那是她最后的依靠。 “老太太,求您看在未出生的孩子面上,饶恕我这一次吧!”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哀求道。 郑老太太闻言,眼眸微眯,直视姜滢滢,冷冷宣布:“你身怀郑家血脉,自是不可重罚,但从此以后,你的身份降为贱妾,月钱减半,为期三月。” 在郑家,贵妾、良妾与贱妾之间,待遇天差地别,贱妾地位卑微,几乎与奴仆无异,生死由人。 对于出身官宦之家的姜滢滢而言,这无疑是巨大的羞辱,别说有朝一日成为正室,就连在人前抬头都成了奢望。 她虽心有不甘,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紧护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咬牙切齿地应承下来:“是,老太太。” 就在她低头的瞬间,目光无意间与苏婉毓交汇。 姜滢滢的心防再次崩塌,屈辱、不甘与仇恨在心中交织,却只能无力地挣扎,只能仰望着高高在上的苏婉毓,后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今日,郑老太太与郑侯爷并未对苏婉毓提出任何质疑。 然而,他们心中都清楚,如果不是苏婉毓揭示了真相,桃杏之死恐怕就会被定性为畏罪自杀,与郑家无关,毕竟,那只是一个小小妾室的生死。 但如今,郑家二少爷若是被外界知晓逼死了一位良妾,哪怕事实是妾室间的相互构陷,也足以让郑家蒙羞,遭受非议。 不满的情绪在他们心中暗流涌动,却无人敢于发声。 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苏婉毓与云意。 回到娇阳院,苏婉毓按照贱妾的规矩,为姜滢滢安排了一个新的住处。 雅轩院西厢,那里条件简陋,一切都按照仆婢的标准来。 待一切安排妥当,司棋前来复命:“小姐,桃姨娘的后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处理完毕。” “好,要确保妥善安葬。”苏婉毓淡淡回应。 “是,小姐。”司棋恭敬行礼后退下。 这时,一名侍女缓缓走近,是桃杏身边的春枝。 她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多谢二少奶奶厚待我家姨娘。” 春枝与桃杏情同姐妹,主仆情深,一夜的泪水让她的双眼红肿不堪。 苏婉毓轻声安慰:“起来吧,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是,二少奶奶。”春枝抹去脸上的泪痕,声音仍旧哽咽。 “以后你就留在我的院子里,做二等丫鬟吧。”苏婉毓继续说道。 春枝闻言,再次跪下,感激涕零:“是,二少奶奶,我以后一定全心全意服侍您,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感激就不必了,只要你心中记得你主子的好就行。”苏婉毓边说边示意司棋带春枝下去休息。 昨夜,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梦乡之中,春枝悄悄敲响了苏婉毓的房门。 她哭诉着告诉苏婉毓,桃杏在房间里上吊自尽了。 苏婉毓猛然坐起,急切问道:“有没有请大夫看过?” 春枝已经泣不成声:“我……我到的时候,姨娘已经……已经没有气息了……” 苏婉毓未曾料到,桃杏竟会因为郑成晏的那一推,彻底失去了生存的意志。 “你家姨娘心中只有二少爷,可二少爷从未真正关心过她。昨天二少奶奶走后,姨娘腹痛难忍,想去唤二少爷,二少爷却冷漠地说任其自生自灭。” “姨娘心如死灰,听到二爷那样的话,更是万念俱灰,不再留恋人世,只求解脱。” 春枝哭得肝肠寸断,红肿的双眼模糊了视线。 苏婉毓听罢,沉默良久,没有急于处理桃杏的后事,而是问春枝:“你家主子这样默默离开,死后也无人替她申冤,你是否愿意为她讨回公道?” 春枝含泪点头:“婢子深夜前来,正是想求二少奶奶为主子做主!她不能就这样白白死去!” 第38章 求您救救我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站起身,语气坚定:“好,从现在起,你回房模仿你主子的笔迹写一封信,然后去前厅等候,记住,要说是你家主子在前厅上吊的,明白了吗?” 春枝没有多问,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为桃杏讨回公道的决心:“是,二少奶奶。” 苏婉毓秘密安排了院内身手矫健的仆人,悄无声息地将桃杏的遗体移到前厅的牌匾之下,白绫依旧悬挂在梁上,伤口未被触碰,凳子、书信,一切布置得天衣无缝,只待天明,被早起的丫鬟发现。 整个计划,只有她、司棋和春枝知晓,连云意等人都被蒙在鼓里。 而今,计划圆满落幕,桃杏的名声得以保全,郑成晏因郑侯爷的不满而陷入孤立,姜滢滢亦因其行径被贬为卑微的侍妾,这一夜的筹谋与努力,终于换来了应有的结果。 此时,窗外雨过天晴,清新的空气里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水洼映照着初升的曙光。 然而,再大的雨水能冲刷掉尘世的污垢,却无法抹去人心中那份深刻的伤痕。 长平侯府的古老木梁在白蚁的侵蚀下显得岌岌可危,华丽的外表下,隐藏的是难以掩饰的腐朽与衰败。 一条生命的消逝,轻如鸿毛,风吹过,便无人再提及,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郑成晏在郑侯爷严厉的训斥后,果真再未踏入雅轩院半步。 而姜滢滢则带着入府时的简单行囊,迁移到了阴暗潮湿的西厢房。 那里,昏暗的光线几乎无法穿透厚重的霉味,老鼠在角落里肆意穿行,蜘蛛网密布,仿佛一张张无形的囚笼。 短短一月,姜滢滢便经历了命运的大起大落,身心俱疲,伤痕累累。 入住西厢房的第一个夜晚,她便感到了腹中胎儿的不稳,一抹深色的血迹,悄然染红了床单,让一旁的青月惊慌失措。 “姨娘,您……您流血了!我马上去请您大夫!”青月的声音里满是焦急。 姜滢滢却迅速拉住了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别去。” 青月困惑地回望,满是不解:“为什么?姨娘,您的孩子不能有事啊!” 姜滢滢紧紧握住她的手臂,声音低沉而坚定:“听我的,现在不能请大夫。今日,若我的孩子有个万一,我们两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青月怔住了,眼眶泛红,泪光闪烁:“可是,姨娘,如果不找大夫,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也逃不过惩罚啊!” “不,只要今晚大夫不来,无论发生什么,我的孩子都能保住。”姜滢滢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青月似是明白了什么,缓缓后退,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姜滢滢松开手,下达了命令:“不论今晚我腹中孩子如何,你都要装作毫不知情。” 青月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沉重地应了一声:“是,姨娘。” 随后,姜滢滢从柜中取出母亲早年赠予的安胎药,倒出十几粒,紧紧攥在手中,重新坐回床边。 她决定孤注一掷,赌上自己孩子的生命力。 面对着潮湿冰冷的被褥和弥漫的霉味,她不再抱怨,只是紧咬牙关,一粒接一粒地吞下那些寄托着希望的药丸。 与此同时,在雅轩院的另一侧,柳儿披着斗篷,神色匆忙地踏出了房门,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急待处理。 而苏婉毓正准备就寝,司棋的通报打断了她的思绪:“小姐,柳姨娘来了。” “这么晚,她来有何事?”苏婉毓心中生疑。 司棋回报,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柳姨娘神情恍惚,眼圈泛青,恐怕是白天的事情让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苏婉毓这才忆起,白天在前厅确实未曾见其身影,不知她躲去了哪里:“让她进来吧。” 随着司棋的引领,柳儿匆匆步入室内,直接跪倒在苏婉毓面前,泣不成声。 “二少奶奶!”柳儿的哭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和桃杏一样孤独地死去!我想活下去!” 她的话音颤抖,几度哽咽,泪水沾湿了衣襟:“我们这些丫鬟,不过是为了糊口,拼尽全力想要活得更好一些,受了那么多苦,我不能像桃杏那样,最后只剩下一副冰冷的躯壳!二少奶奶,求您救救我!”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求助,苏婉毓心中五味杂陈,她示意司棋暂且退下,静待柳儿继续倾诉。 “二爷的后院,现在只剩我们几个了,姜滢滢害死了桃杏,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我!二少奶奶,她的心太狠,我害怕会和桃杏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柳儿的恐惧溢于言表,桃杏的遭遇仿佛预示着她的未来。 “不止是姜滢滢,还有夫人,如果夫人知道那晚的人是我,也绝不会放过我。” 柳儿的言语中透露出更深一层的隐忧。 苏婉毓闻言,心中生疑,语气平和却藏着探究:“夫人?这与夫人何干?” 柳儿抽泣着揭露了一个惊天秘密:“二少奶奶,三年前的一个夜晚,我无意中看到夫人与外府的男子私会!” 此言一出,苏婉毓心中震撼,自幼至今,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从未听闻如此秘辛。 郭氏竟会私下与陌生男子幽会,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震惊之余,苏婉毓目光锐利,再次确认:“夫人与外男私会,此事当真?” 柳儿擤了擤鼻子,坚定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我躲在暗处,亲眼见到夫人依偎在那男子雪白的臂弯中,嘴角含笑,情意绵绵。” 苏婉毓心中波澜起伏,追问:“那男子是谁?可曾看清他的面容?” 柳儿摇头,面带遗憾:“只看到他皮肤白皙,未能窥见真容。” 苏婉毓猛地站起身,衣袂微扬,沉吟片刻,那双含着复杂情绪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感慨道:“婆婆平日里总是一副端庄持重的模样,我还以为她对老侯爷的忠诚坚如磐石,未曾想,背后竟隐藏着如此令人齿冷的秘密。” 言罢,她轻叹一口气,神色复杂。 柳儿跪伏在她身后,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奴婢初次得知时,也是震惊不已,难以置信。但那确实是夫人无疑,她那时沉迷其中的模样,奴婢至今回想起来,仍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第39章 布下棋局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忠诚之人无辜陨落,白绫之下冤魂难安,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却高高在上,以道德为名,肆意评判他人,操控生死! “真是讽刺至极!”苏婉毓冷笑道,清秀的眉眼间闪过一抹讥诮,她的眼眸眯成一线。 柳儿闻言,连忙连连磕头,额头上已是一片红肿:“二少奶奶,求您大发慈悲,救救奴婢一命吧!若是夫人得知奴婢知晓此事,定会毫不留情地处之而后快。” 苏婉毓缓缓转身,月光如水,将她的身影拉长,映照在青石板上,她鬓边的步摇随风轻轻摇曳,最终归于平静,如同她此刻的决心。 “此事,除了我,是否还有其他人知晓?”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柳儿泪痕斑驳,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语气中满是惶恐:“没有,二少奶奶,除了您,奴婢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半点风声。” 苏婉毓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那笑容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温暖人心:“很好,你能如此信任我,我很欣慰。” 柳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之光,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那么,二少奶奶愿意出手相救吗?” 苏婉毓缓步上前,弯下腰,用她那因常年持针而略显粗糙的手指,轻轻抹去了柳儿脸上的泪水。 她的动作轻柔而充满怜惜,尽管指尖的触感并不细腻,却让柳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柳儿吸了吸鼻子,圆眼下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泪光渐渐减淡,她双手合十,额头触地,深深地行了一礼:“二少奶奶,请您吩咐。” 自那次掉包事件后,柳儿已许久未被苏婉毓差遣。 桃杏之死,让她彻底认清了郑成晏的真面目,心中的恐惧与日俱增。 如今,苏婉毓成了她在这深宅大院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苏婉毓轻轻扶起柳儿,月光下,她的面容显得格外柔和:“这几日,郑成晏不便来雅轩院,你便要把握机会,悄悄进入他房中,替我监视他的举动。一旦发现异常,立刻通知我。” 柳儿乖巧地点了点头,声音虽细弱,却透着坚定:“是,二少奶奶,奴婢一定遵命。” 苏婉毓又细细叮嘱:“在这深宅之中生存,每一步都需谨慎。饮食起居,早晚都要留心,切莫让他人有机可乘。” 柳儿连连点头,将这些话铭记于心。 随后,苏婉毓转向一旁的司棋,吩咐道:“从明天开始,派一名可靠的女使贴身保护柳儿。” 这一安排,既是为了保护柳儿的安全,也是为了更好地监视柳儿的一举一动,确保万无一失。 正如她所言,处处小心,绝不给任何人背后下手的机会。 柳儿心中虽然明白,但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无暇他顾,她诚挚地向苏婉毓表达了感激之情:“多亏了二少奶奶的搭救,奴婢感激不尽。” 苏婉毓缓缓松开手,语气依旧温和:“去吧,夜晚风凉,早些回去休息。” 柳儿用力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应声道:“是,二少奶奶,婢子这就告退。” 她的脸颊因擦拭而泛起了红晕,耳畔被夜风染上了浅浅的紫色,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伶俐,却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见状,苏婉毓示意司棋取来一件柔软的披风,轻轻搭在柳儿的肩上。 柳儿披上披风,回头望向苏婉毓,眼眶再次湿润,满是感激。 苏婉毓似乎预感到她又要道谢,便笑着挥了挥手,语气轻松:“快回去吧,再晚些,若是府里人知道你来我这里哭鼻子,可就有得热闹了。” 她的笑容温柔,淡雅似秋波,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让人心境豁然开朗。 柳儿拉紧披风,一扫愁容,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是,二少奶奶。” 司棋细心搀扶着柳儿,一路护送至门外。 而苏婉毓则静立原地,直至司棋返回,随即着手部署人手,加强对郭氏的监视。 郭氏狡猾多变,其院落周围布满了眼线,但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苏婉毓坚信,时机一到,郭氏的破绽自会显现,那时便是她让郭氏在府中名誉扫地的时刻。 至于摄政王之事,她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她便悄然离府,前往南街商铺,为摄政王精心挑选上等的香云纱。 苏家在南街的产业颇丰,拥有十多家店铺,多经营丝绸、锦缎及大米,而香云纱这类珍稀之物,则需至街尾的赵家布庄才能寻得。 选料之事非同小可,苏婉毓决定亲自操办,以示重视。 她低调出行,头戴一顶白纱斗笠,与贴身侍女云意一同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对于宁府的女子而言,独自逛街的机会实属难得,云意对此既兴奋又欢喜,每见到自家的店铺,便忍不住踮起脚尖,指着那些熟悉的招牌,一脸自豪地介绍:“小姐,看,那是咱们家的米铺。” “还有那边,是咱们家的胭脂铺。” “哦,对了,那里是咱们家的绣庄。” 苏家的产业遍布大齐国十三州府,京城之外亦有分支。 婚前,苏婉毓常伴父亲左右,协助处理家务。 婚后,父亲将京城内的二十五间店铺全权交给她打理,每月掌柜们都会按时上交账目,确保她一生无忧。 郑成晏所图的,不仅仅是她个人的财富,更是整个苏家庞大的基业与影响力。 然而,苏婉毓岂是易于之辈,她早已布下棋局,只待时机成熟,便让一切阴谋诡计无所遁形。 前世,他位极人臣,以权谋私,借惩治贪腐之名,实则贪婪地将苏家万贯家财纳入囊中。 如今,苏婉毓立于这片曾经属于自己的繁华商铺前,心中五味杂陈,誓愿以血肉之躯捍卫这份来之不易的重生与安宁。 阳光洒落在赵家布庄的招牌上,金光熠熠,云意轻盈地跨入门内,满心欢喜。 苏婉毓的脚步略作迟疑,裙摆轻提,不经意间,她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侧小巷中一抹可疑的身影。 郑成晏身边还跟着一名神色紧张的小厮,两人鬼鬼祟祟地潜入巷深处。 这一幕让苏婉毓心中警铃大作,按常理,此刻郑成晏应是在家中接受家族的责罚,怎会如此鬼祟地出现在此地? 第40章 闯入他的房间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今日她仅携云意出行,眼见郑成晏即将消失在视线尽头,她迅速作出决定。 “云意,你先帮我挑选些上好的布料,我即刻便回。” 苏婉毓转身,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云意紧跟几步,满脸疑惑。 未待回答,苏婉毓已快步流星,循着郑成晏的踪迹而去。 幸而她今日戴着斗笠,面容半掩,不易被人识破。 她悄无声息地尾随着,穿梭于曲折狭窄的巷弄之间,直至一座破败不堪的宅院前。 宅门斑驳,红漆剥落,透露出几分昔年风光不再的凄凉。 郑成晏与仆从推门而入,宅内随即传来低沉的交谈声。 一个清脆的女声问道:“这次文章的主题何在?” 郑成晏答曰:“以江州暴雨为题,撰写一篇三千字的论述。” 女子干脆利落地报出了价格:“二十两银子。” 郑成晏的语气中夹杂着不满,全然失去了贵族应有的风度,如同市井小贩般讨价还价:“为何这次要二十两?以往不过十两。” 女子无奈解释父亲病重,急需钱救命,郑成晏愤愤地放下银两,妥协成交。 苏婉毓心中如遭雷击,她一直以为郑成晏才华横溢,是国家栋梁之才,连中三元的辉煌成就更是佐证。 然而,真相却是如此讽刺,那些被世人赞誉的文章,竟然是从这个女子手中购得。 她苦笑摇头,前世的自己竟被这样表里不一的男人所骗,除了一副欺骗世人的皮囊,他还剩下什么? 回忆起前世种种,痛苦如刀割,悔恨自己曾为这样的人倾尽所有,愚不可及。 郑成晏的步履渐近,交易完成,正欲离开。 苏婉毓猛然清醒,敏捷地转向右侧小巷,记忆中附近有一家茶馆,足以作为临时的避难所。 郑成晏察觉到异样,厉声质问:“何人在那?” 苏婉毓加快速度,奔向茶馆后院,推开一扇深灰木门,躲入其中。 “站住!”郑成晏的呼喝声紧随其后,狭窄的巷内,他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苏婉毓强压慌乱,裙摆微扬,冲进茶馆的隐蔽入口。 门后,假山流水,曲径通幽,连接着南街最负盛名的茶馆。 她沿着小溪前行,迎面是一段狭窄的楼梯,郑成晏的催促声从后方逼近。 她心如擂鼓,却步伐稳健,踏上黄杨木制的楼梯,楼上的守卫闻声欲阻,却被室内之人制止,隐入暗处。 刚踏入二楼走廊,郑成晏的叫嚣已至:“她在楼上,速追!” 心跳加速,她环顾四周,慌乱中发现一扇由黄金竹编织的厢房门,无仆人守候,暗示着房间的空旷。 茶楼内,宾客皆非凡人,郑成晏不便随意搜查。 这间看似禁地的厢房,成为了她唯一的避风港。 她果断推门而入,闪身藏匿,轻轻阖上门扉,背靠门板,紧张的情绪逐渐平复。 正当她欲深入房内时,却发现一位男子静坐于椅榻之上,身着墨色宽袖长衫,头戴银饰发冠,手执琉璃茶盏,衣襟与袖边绣着月白山河图,气质超凡脱俗,尊贵不凡。 四目相对,男子目光深邃。 空气中弥漫着桂花与松木的淡香,熟悉的气息让苏婉毓心中一震,正欲开口,门外郑成晏的呼唤再次响起,紧迫而坚定:“找到她了,快来此处!” 这一刻,她,已无路可退。 她的心弦仿佛被无形之手猛然拨动,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感瞬间涌上心头。 她急忙转身,动作中带着几分仓皇,向那看似淡漠的男子施以最恭敬的礼节,语调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位公子,小女子突遭不幸,被人紧迫不舍,万般无奈之下,恳请公子大发慈悲,容我在此方寸之地暂避一时风雨。” 男子的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他轻轻将手中的茶盏放置于桌案之上,茶水轻微的波动与门外逐渐逼近的争执声形成鲜明对比,却未发一言。 门外,仆从的劝阻声与另一人的强硬态度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 “少爷,这房间乃是二少爷的禁地,外人不得擅自进入啊……” “既然无人,我进去又有何妨?”郑成晏的声音里坚决。 眼看着郑成晏即将推门而入,苏婉毓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男子背后的屏风上,一个计策在脑海中迅速成形。 正当她准备付诸行动之时,那一直沉默的男子忽然有了动作,他起身,动作优雅而有力,轻轻摘去了她头上的白纱斗笠。 紧接着,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力度之大,不容反抗,将她拉至自己的身旁,两人就这样并肩而坐于柔软的垫子上。 春日的单衣在这样的贴近下显得格外单薄,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体温透过衣物传递过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气息。 苏婉毓的脑海一片空白,耳边似乎有蜂鸣声不断回响,理智告诉她应奋力挣脱,但身体却像被定格了一般,无法动弹。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门板被郑成晏猛地一脚踹开,伴随着木屑纷飞,他闯入了这个原本平静的空间。 苏婉毓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全身肌肉紧绷到了极致,她从未感到如此的无助与恐惧。 此时此刻,她竟然与一名素昧平生的男子并肩而坐,而她的夫君,就站在几尺开外。 郑成晏因急切寻找目标,冲动之下闯入,却在踏入门槛的刹那,被一道冷冽的声音喝止:“大胆!何人敢如此放肆!” 郑成晏身形一顿,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跪倒在地,“长平侯府次子郑成晏,不知王爷在此,失礼了。” 他额头紧贴地面,全身匍匐,显示出对面前人无上的敬畏。 那男子,用一双的冷峻眼眸审视着跪伏在地的郑成晏,缓缓吐出几个字:“长平侯府……郑成晏……” 声音低沉而慵懒,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苏婉毓心中已然明了,这位便是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数日前,她还只是隔着厚重的帘幕,为这位神秘的王者量体裁衣,未曾想今日竟会以如此尴尬的方式相遇。 第41章 扰了本王的雅兴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摄政王身材魁梧,即使端坐也给人一种压迫感,而她的手腕正被他那宽厚有力的手掌握住。 房间内的气氛仿佛凝固,呼吸变得艰难,心跳如雷,热血沸腾,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双手紧握。 恐惧、焦虑、忐忑,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郑成晏距离她不过数步,只需轻轻抬头,就能发现她与摄政王的异常。 一旦被发现,她将面临的是夫君的误解与愤怒,还有可能因此而断送掉自己精心策划的复仇大计。 然而,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苏婉毓却展现出异乎寻常的冷静。 她低垂着眼帘,脸色苍白却异常坚定。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她缓缓抬起右手,手指轻轻扣住了摄政王华丽衣袍的边缘,指尖不经意间划过那些精致繁复的绣纹。 她是在赌,赌摄政王会在这个关键时刻伸出援手。 摄政王的目光微微下移,轻轻落在她紧握衣袖的手指上,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复杂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正当郑成晏准备起身,试图解释这一切的时候,摄政王那冷峻而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深夜造访本王居所,郑公子意欲何为?” 话语中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将郑成晏所有的气势都压了下去。 在朝堂之上,面对摄政王,任何人都需毕恭毕敬,这是铁律,不容违背。 郑成晏的身躯更加低垂,头几乎要触碰到地面,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微臣今日在小巷中遭遇窃贼,追踪至此,不慎误入王爷厢房,实属无意冒犯。” 摄政王则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与苏婉毓的紧张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对郑成晏冷声质问:“此室唯有本王一人,郑公子难道是在暗示本王与窃贼有所关联?” 郑成晏对此话不敢有丝毫质疑,毕竟在大齐国,摄政王的权威无人敢挑战,更无人能想象他会袒护他人。 他眉头紧锁,生怕自己的言行会触怒这位权势滔天的人物,连忙再次道歉,语气中充满了惶恐:“微臣鲁莽,还请摄政王责罚。” 摄政王淡淡一笑,似乎对郑成晏的反应颇为满意:“罚,自然是要罚的。” 他转头望向一旁的苏婉毓,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饶了本王与佳人的雅兴,至少得杖责五十。” 五十杖无疑是致命的。 郑成晏作为贵族子弟,未经世事,听到这样的惩罚,立刻慌了手脚,连连磕头求饶:“微臣知错,请摄政王饶命。” 苏婉毓虽然侧身站立,但她能清晰感受到郑成晏的恐惧与绝望。 两世为人,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狼狈不堪。 权力,果真是世间最锋利的武器,位高权重者,总能轻易左右他人的命运。 她不再慌乱,反而坐正了身子,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瞥了郑成晏一眼。 郑成晏趴在地上,姿势规矩而卑微,等待着摄政王的最终裁决。 摄政王缓缓松开了她的手,悠然端起茶杯,轻轻吹散水面的浮沫,然后缓缓品了一口。 他提出了一个看似轻松实则残酷的建议:“你若愿意一路跪拜离开此茶楼,今日之事,本王便不再追究。” 茶楼内虽然客人稀少,但不乏身份显赫之辈,郑成晏若真以这种方式离开,无疑将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虽然性命得以保全,但尊严将荡然无存。 郑成晏咬紧牙关,犹豫不决,迟迟没有给出答复。 摄政王突然放下茶杯,目光凌厉,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意:“怎么,郑公子是不愿意吗?” 那句话虽轻,却让郑成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不得不低下头,再次重申自己的顺从:“臣愿意遵命,甘愿接受惩罚。” 随后,他缓缓退出两步,跪倒在地,开始行那三跪九叩之大礼,心中五味杂陈,无暇他顾。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跪拜的对象,竟是那位曾被他鄙视的商贾之女,那位他避之不及的正妻。 苏婉毓端坐在摄政王身边,她的背脊挺直,姿态高贵而不可侵犯,一双明眸自上而下,冷静地注视着郑成晏一次又一次地深深鞠躬,那个曾经傲慢无礼,视她如尘埃般卑微的男人,如今却低下了他那不可一世的头颅,她内心的慌乱逐渐平息。 直到郑成晏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的光影中,她才仿佛从一场梦境中缓缓苏醒过来。 守卫们悄无声息地合上了厚重的门扉,刚刚还人声鼎沸的茶馆瞬间恢复了宁静,只留下袅袅茶香在空气中盘旋。 苏婉毓优雅地后退两步,她的动作流畅而端庄,即便是面对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她的气质亦是毫不逊色。 “多谢王爷援手之恩。”她轻启朱唇,声音清冷而悦耳。 摄政王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淡然一笑,“罢了,起来吧,无需多礼。”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一股威严。 “谢王爷。”苏婉毓闻言,缓缓直起了身子。 摄政王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向角落里静静放置的轻纱斗笠,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长平侯府的轻纱斗笠,夫人以后还是小心为上,毕竟今日之事,实属意外。” 苏婉毓闻言,神色坦诚,她知道今日的闹剧多少有些难堪,“家丑外扬,让王爷见笑了。” 摄政王拾起那顶精致的斗笠,缓步走到她的面前,他的衣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银丝蟒纹在衣料间若隐若现。 斗室内,松木的清香与摄政王身上隐约的金桂香气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显然他对桂花有着特别的喜爱,就连所饮之茶都带有淡淡的桂花香。 他亲自为她戴上斗笠,手指不经意间挑起被压住的几缕发丝,声音低沉而有力,“今日扰了本王品茶的雅兴,夫人以为该如何是好?” 苏婉毓再次行礼,态度恭谨,“臣妇因寻找布料不慎误入,惊扰了王爷的清静时光,一切听凭王爷处置。” 摄政王的目光掠过茶杯,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那好吧,本王罚你为我泡一杯茶。” 第42章 补偿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心中微讶,传闻中的摄政王不苟言笑,严厉冷酷,而眼前的他却显得温文尔雅,与对待郑成晏时的严厉截然不同。 她恭敬地询问,“不知王爷喜好何种茶?” 摄政王笑容爽朗,“龙园胜雪。” “龙园胜雪”,那是大齐国茶中的极品,价值连城,由此可见摄政王的品味非凡。 苏婉毓应声答道,“是,王爷。” 苏家作为商贾之家,几乎无所不有,除非是那些非卖之物,否则就如同菜市场里的蔬菜,应有尽有。 摄政王从怀中取出一块精致的令牌,轻轻放在她的掌心。 苏婉毓低头审视着令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摄政王语气平淡,却暗含深意,“刚才情势所迫,对夫人有所不敬,这是我西郊狩猎场的令牌,往后夫人若得空闲,便以此为信物来找我,权当我给夫人的一点补偿。” 补偿? 按照常理,男女之间应当保持适当的距离,摄政王在郑成晏面前的行为确实有些越界。 但他是谁?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即使今日要取他们夫妇性命,也无人敢有异议。 更何况,那点小小的越界,对于摄政王来说,或许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份补偿,其中含义耐人寻味,苏婉毓心中生出几分好奇。 于是,她接过了令牌,再次行礼,“是,王爷。” 摄政王见她收下,转身悠然走向门口,侧耳倾听片刻,说道,“长平侯府的二公子已经前往前院,夫人可以从后门离开,以免再生枝节。” 话音刚落,门被轻轻推开,七八名佩刀侍卫整齐地立于门口,准备领路。 “多谢王爷。”苏婉毓行礼告别,退至门口,在侍卫们的注视下,她匆匆离开了茶楼。 摄政王站在窗边,目送着苏婉毓渐渐远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沉思片刻,转头对身后的侍从吩咐道,“送送夫人。” “是,王爷。”侍从应声,身形一展,跃出了窗外。 走出狭窄的小巷,苏婉毓心中五味杂陈,难以平静。 她突然意识到,权力的重量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摄政王虽能一时援手,却无法保证她一生的安宁。 她必须依靠自己,寻找能够与郑家抗衡的力量。 身为商贾之女,科举之路对她而言是封闭的,入宫伴读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她需要一个计策,一个能让她同样站在权力巅峰的策略。 思绪纷飞间,父亲的话语在她耳边回响,“婉儿,咱们苏家的生意已经做到了极致,能尝试的我们都尝试了,唯独有一样,我们从未涉足。” “什么生意?”苏婉毓追问。 父亲笑道,“听说过‘奇货可居’吗?” 她点了点头。 父亲继续说道,“奇货可居,待时而售。这世上既有无价之宝,也有无价之人。若能做成这样的买卖,得到的不仅仅是金银满仓,更有我们平时难以触及的权势地位。” 年少时不懂,如今回味,苏婉毓恍然大悟。 长巷幽深,前方的天边透出温柔的霞光,她踏着青石板,脚步匆匆地返回赵家布庄。 布庄内,云意已等候多时,两人没有多余的言语,默契地挑选好了香云纱,随即一同返回府邸。 回到府中,香云纱被轻轻放置在案上,苏婉毓沉思片刻,唤来了贴身丫鬟司棋,“帮我查一个人。” 司棋连忙应声,“小姐要查谁?” “西街永安巷的裴家,看看他们家中是否有一个不受宠的小姐。” 苏婉毓神色凝重,郑成晏所去的小院极有可能是裴家的别院,那位女子很可能就是裴家之人。 她必须找到她,揭开这一切背后的秘密。 司棋恭敬地行礼,应承下来,“是,小姐。” 说完,她微微抬头,又补充道,“小姐,昨晚雅轩院那边,姜姨娘似乎有了流产的迹象。” 苏婉毓脸上的沉重一扫而空,目光转向了司棋。 司棋接着说道,“据昨晚的消息,姜姨娘在前厅受到了惊吓,晚上回去后就开始出现了流产的先兆。” “嗯。”苏婉毓轻声回应,先是郑老太太的事,紧接着是桃杏的事件,一桩接一桩,她不禁问道,“姜氏现在情况如何?” 司棋轻声细语,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姜姨娘没急于召请大夫,而是自行服用了安胎药物,试图稳定局势。” “自行服用了安胎药……” 苏婉毓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姜滢滢此人一贯行事谨慎,定是担忧那腹中的‘护身符’有所闪失,不愿因此惊动侯爷与老夫人。 她继续追问,“那她腹中的胎儿,是否有望安然无恙?” 司棋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轻轻摇了摇头:“恐怕情况不容乐观。姜姨娘平日里就极为小心,今日小姐您一离府,她还带着青月在庭院中悠闲散步,举止间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将要小产的迹象。” “往往表面的平静之下,隐藏的可能是波涛汹涌。时机已至,这几日我们的人切莫接近她。此外,你去传个话,就说我看她昨日似乎受到了惊吓,心中挂念她的身体,欲为她请一位大夫调理,最好是老夫人常请的那位经验丰富的章大夫。” 苏婉毓沉吟片刻,下达了细致的指令。 司棋闻言,恭敬地抬头应允:“是,小姐。” 言毕,她轻盈起身,缓缓退出了房间。 正当此时,云意捧着一盘热气腾腾的佳肴步入室内,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小姐,今日在布庄外究竟发生了何事?让您如此匆忙离开?” 云意深知自家小姐性情,绝非冲动行事之人,此番突兀的离去,必有其因。 苏婉毓踱步回到桌旁,手指轻轻摩挲着桌上细腻的香云纱,语气淡然:“不过是偶遇了一位故人,一时兴起,想去探望一二,无甚大事。” 云意半信半疑,为苏婉毓盛上一碗慢炖数时的乌鸡老参汤,“原来如此,小姐您奔波一日,定是疲倦了,先喝口汤暖暖身子,待司棋回来再细聊。” 随着那碗热腾腾的参汤被置于桌面,一股温润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第43章 按原计划行事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好。”苏婉毓接过碗,勺子轻旋,汤水泛起细微的涟漪。 与此同时,她的心思不禁又飘回了今日茶楼内那一幕幕,虽是有惊无险,却也提醒她不可掉以轻心。 云意察觉到她情绪波动,转身点燃了一柱安神香。 那缕缕白烟穿梭于苏婉毓指间,缠绕在她手腕上隐约可见的指痕周围。 她放下碗,轻轻拉下袖口,遮掩住那些痕迹。 而夜幕下的雅轩院偏房,却并未因此而归于宁静。 姜滢滢的情况非但未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出血不止,虽不至于危及生命,但也足以令人担忧。 青月满面愁容,眼中尽是恐惧:“姨娘,我们还是去求二少爷为您请大夫吧,若不然,孩子怕是保不住,您的身体也会垮掉的。” 话音未落,她便急欲起身出门。 “站住!”床上,姜滢滢的声音严厉而坚决,制止了青月的脚步。 青月停顿,咬着下唇,满目无奈地回望:“姨娘,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怎能冒险!” 姜滢滢却不肯听从劝告,一手捂着腹部,神色严峻:“今日你若胆敢为我请来大夫,往后便休想再见你弟弟一面。” 青月闻言,惊讶地抬眸:“姨娘,婢女所做皆是为了……” 姜滢滢不容她辩解,打断道:“去,到厨房为我准备些吃的来!” 青月眼圈泛红,手指紧攥成拳,强忍泪水,委屈地应答:“是,姨娘。” 与苏婉毓那精心熬制的老火参汤相比,身为妾室的姜滢滢,晚餐仅能享用清淡的豆腐汤与清炒芽白菜,偶尔汤面上漂浮着几片薄薄的猪皮,显得格外寒酸。 正当青月跨出门槛之际,恰巧遇见司棋引领着老夫人的专属医师走来。 “司棋姐,这是有何要事?”青月一时紧张,手中的餐盘微微颤抖,碗碟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司棋见状,心中已明了几分,边说边将身后的大夫引向前:“咱们二少奶奶特地请来了老夫人常用的章大夫,欲为姨娘调理身体。” 青月紧握餐盘,抿紧双唇,心中疑惑丛生:“夫人当真要为姨娘请大夫调养?” 司棋提高声量,语气中夹杂着不满:“你这是说的什么糊涂话!姜姨娘腹中怀的是我们郑家的小少爷,二少奶奶请大夫照看的孩子,何需他人同意?” 青月被吓得低下头,不敢再多言语。 屋内,姜滢滢闻声而出,面色冷峻:“多谢二少奶奶费心,我身体并无大碍,无需劳烦大夫。” 司棋细细打量着她,透过那厚重的脂粉,捕捉到了她苍白的面色,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姜姨娘面色如此苍白,气色不佳,还是让大夫检查一番更为妥当。” 姜滢滢倚靠在门框上,眼中怒火中烧:“就不劳司棋姑娘费心了,我一介妾室,怎敢劳驾老夫人专用的大夫!” 言毕,她拽着青月匆匆返回屋内,重重地摔上门扉。 门外,司棋高声呼喊:“姨娘虽为妾室,但腹中胎儿珍贵无比,切莫因一时之气,伤害了无辜的生命!” 这话语直击姜滢滢心房,霎时间,她感到下体一阵温热,鲜血再次溢出。 青月慌乱拭泪,焦虑万分:“姨娘,还是听二少奶奶的,让大夫看看吧,否则孩子……” 姜滢滢眉头紧锁,狠下心肠,紧紧抓住青月的手:“青月,你代我前往姜府,告知母亲,请王大夫前来。” “姜府?”青月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愕。 “姨娘真要到外面请大夫?” 姜滢滢的手微微颤抖,她紧紧握住青月的手腕:“现在这郑府,人心叵测,我谁也不敢信!快去,立刻去姜府,若是途中有人阻拦,你就告诉他们,是姜家特地派你来为我看身子的!” 青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脚步踉跄离开了。 姜滢滢捂着腹部,那里传来阵阵隐痛,如同被细针密密麻麻地扎着,疼痛中带着绝望。 她的嘴唇不住颤抖,眼中满是恨意:“苏婉毓,你以为用大夫就能控制我?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姜滢滢,绝不让你的阴谋得逞!” 娇阳院内,司棋轻步走向正在窗边品茶的苏婉毓,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小姐,正如您所料,姜滢滢拒绝了老夫人推荐的大夫,自行派人去了姜府求医。” 苏婉毓手中的香云纱滑过指尖,她轻轻一笑,“她既然选择去姜府,那就随她去吧。你将这些银两悄悄送给王大夫,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是,小姐。”司棋恭敬地应答,从桌旁拿起银两,身影轻巧地消失在门外。 夜色如墨,风雨交加。 待到第二日清晨,院落里铺满了被风雨打落的绿叶,一片狼藉。 云意吩咐仆人们清理着满地的落叶,站在门槛上,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失落:“今年这四季桂,恐怕是无缘再见它绽放了。” 屋内,苏婉毓的笑声温暖而轻柔:“开不了就算了,我们日后多去长公主府赏花便是。” 云意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连点头:“长公主府的花确实繁盛,相比之下,自家郑府的土壤似乎少了些滋养人的灵性。” 苏婉毓低头,手中握着剪刀,细致地裁剪着布料,随后将其固定在绣架之上,准备开始她的刺绣。 这本是云意的分内之事,但这一次,苏婉毓决定亲自操刀。 正当她手持绣针,正欲下针之时,司棋推门而入,“小姐,关于裴家那位小姐的消息,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哦?真的找到了?”苏婉毓心中一喜,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迎向司棋,“那位裴家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 司棋恭敬地答道:“这位小姐名唤思娜,年仅十六,其父乃裴家旁支,十年前因家族内部斗争被逐至偏远别院,自生自灭。” 提及裴家,不得不提的是,裴家老太爷早年逝世后,家族的权力便落入了裴老爷之手。 裴老爷与侯爷私交甚笃,二人皆是善于攀附权贵之人,依靠着裴太妃在朝中的影响力,行事无所顾忌。 司棋继续说道:“思娜自幼便聪慧过人,才华横溢,可惜幼年丧母,父亲又体弱多病。为了筹措医药费,她一个弱女子竟然以替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代写诗文为生。” 第44章 无力回天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咱们二少爷虽然小时候聪明伶俐,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进入书院后成绩平平。为了博取老太爷的欢心,他找到了思娜,软硬兼施,无论是诗词比拼还是科举考试,都让思娜代笔。” “郑成晏真是胆大妄为。”苏婉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她原以为二少爷的代笔行为仅限于诗词会或学术讨论,没想到他竟敢在科考中作弊。 此事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司棋压低了声音,神色凝重:“小姐,我们是否……应该采取行动……” 苏婉毓站定,目光深邃:“如此良机,我自然不会错过。你先将思娜秘密带至城外的苏家庄安置,待姜氏之事处理完毕,我自会亲自去见她。” 司棋疑惑地抬头:“小姐,您的意思是……要拉拢她?” 苏婉毓微微颔首,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重新拾起针线:“去做吧,一切按我的吩咐行事。” 司棋不再多问,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娇阳院,轻轻合上了门扉。 与此同时,在另一侧的雅轩院内,经过一夜的奔波与恳求,青月终于说服了姜大人让王大夫前来医治。 然而,当王大夫匆匆赶来时,姜滢滢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哎呀!小姐!”王大夫三步并作两步,迅速上前为姜滢滢把脉,神色凝重。 青月站在一旁,眼眶泛红,身体因紧张与疲惫而微微颤抖:“王大夫,姨娘她怎么样了?” 王大夫转头,眼中闪过一丝责备:“你这丫头,为何拖到现在才找大夫!若是再晚片刻,小姐恐怕就危险了!” 青月瞪大了眼睛,望着床上虚弱的姜滢滢,声音颤抖:“姨娘她腹中的孩儿……” 王大夫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沉重:“没了……” 青月闻言,双手捂住嘴巴,身形晃动,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悲痛。 就在这时,姜滢滢悠悠转醒,她睁开眼,见到王大夫,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希望,她紧紧抓住王大夫的衣袖,语气急切:“大夫,快,快帮我看看我腹中的孩子……” 王大夫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与遗憾,他轻轻移开姜滢滢的手,动作温柔地拉起被角,轻轻覆盖在她身上:“小姐,您刚刚经历了小产,身体需要好好调养。” 姜滢滢咬紧牙关,强忍着身心的剧痛,勉强坐起,双眼通红,情绪几近崩溃,难以接受这残酷的现实:“王大夫,您与我母亲交情匪浅,请您务必想办法帮我,保住这个孩子……” 她的声音颤抖,带着最后一丝绝望的祈求。 王大夫轻轻捋了捋那几缕斑白的胡须,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遗憾,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姑娘,这孩子的体质原本就极为虚弱,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无法逆转天命啊。” 泪水无声无息地沿着姜滢滢那苍白而精致的脸颊滑落。 她与郑成晏相知相爱三年,期间无数次期盼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爱情结晶,却始终未能如愿。 直到她鼓足勇气,特意向名医王大夫求诊,这才发现,问题竟出在郑成晏身上。 姜滢滢按照王大夫精心开具的药方,日复一日地细心调理着郑成晏的身体,经历了无数个日夜的煎熬与等待,终于,奇迹般地怀上了这个孩子。 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对她而言,比任何珍宝都要珍贵。 可如今,若是失去了这个孩子,她深知,未来想要再次怀上郑家的血脉,将会难上加难。 自从踏入郑府的大门,她便学会了隐忍与沉默,面对种种不公与冷眼,她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然而,当得知腹中胎儿即将失去的消息时,她心中最后一丝坚强与希望,也轰然倒塌,。 “王大夫,您一定要帮帮我,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 姜滢滢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床榻上缓缓站起,每一步都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一步步逼近王大夫。 面对姜滢滢的步步紧逼,王大夫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无奈与痛惜:“姑娘,孩子已经……即便是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了。” 姜滢滢双手紧紧捂住微微隆起的腹部,身形摇晃了几下,但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甚至带有一丝诡异的寒意:“王大夫,您误会了,我的孩子好好的,我只需要您开些安胎的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王大夫闻言,不禁一愣,疑惑地开口:“姑娘,您的意思是……” 姜滢滢又向前迈了两步,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王大夫,您还没明白吗?只有在我的肚子里,我的孩子才是安全的。” 王大夫恍然大悟,连忙点头应承:“对,对,姑娘说得极是,孩子还在,还在。” 他慌忙转身,手忙脚乱地在纸上飞速书写了几张药方,递给了姜滢滢:“姑娘,按时服药,您的身体定会慢慢恢复的。” 姜滢滢不动声色地向身边的侍女青月使了一个眼色。 青月心领神会,连忙上前接过药方。 而这些药方,实际上并非安胎之药,而是为了帮助姜滢滢止血调养,稳定其身体状况。 此刻的姜滢滢,仿佛一夜之间变得判若两人,异常的冷静与决绝。 在妥善安排好一切之后,她平静地送走了王大夫,回到房间,若无其事地按时服下那些药物。 她已暗自下定决心,要将流产的真相深埋心底,不让任何人知晓。 而王大夫离开郑府后,并未直接返回姜府,而是悄然前往了二少奶奶苏婉毓的院落。 “二少奶奶。”王大夫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苏婉毓手中的针线未停,继续在锦缎上绣着繁复的花朵,声音淡漠:“姜姨娘的情况如何?” 王大夫连忙回答:“回二少奶奶,姜姨娘已连续出血多日,胎儿受损严重,虽然目前尚存,但若再拖延下去,恐怕难以保住。” 苏婉毓追问:“还能维持多久?” 王大夫面露迟疑:“大约一个月,或许半个月?这还需视姜姨娘的身体状况而定。” 第45章 静观其变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知道了。”苏婉毓轻轻点头,心中迅速盘算着时间,觉得这足以让她完成计划。“那姜姨娘那边呢?” 王大夫低下头,声音微弱:“小的已按照二少奶奶的吩咐,告诉姜姨娘孩子已经流掉了。” 苏婉毓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眼神淡漠地问道:“她相信了吗?” 王大夫连忙点头:“自然相信,小的在姜家服务了十几年,她不会怀疑的。” 苏婉毓放下手中的针线,目光落在那尚未完成的金桂图案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你做得不错,这是你的奖赏。” 随后,司棋递上了一盒沉甸甸的银子给王大夫。 王大夫接过后,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多谢二少奶奶,多谢二少奶奶。” 苏婉毓侧目,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在姜府耗费了十几年的光阴,最终还是为了金钱背叛了旧主,实在可悲。 她向司棋使了个眼色,司棋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安排人手将王大夫送出了府邸。 云意手捧热茶,轻步走到苏婉毓身旁,轻声道:“小姐,姜姨娘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她最信任的人也会背叛她,成为我们手中的棋子。” 苏婉毓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低声道:“她未曾预料到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呢。” 原来,前夜她特意派司棋去老夫人那里请来大夫,故意让姜滢滢心急火燎,不得不连夜将王大夫从姜府请来。 在此之前,苏婉毓早已筹谋多时,不惜重金收买了王大夫。 王大夫贪财成性,不仅透露了郑成晏难以使人受孕的秘密,还欣然接受了为苏婉毓效力的条件。 当然,苏婉毓并未真正打算重用他,早在他府外布下了眼线,一旦他有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举动,便会有人取其性命。 云意为苏婉毓揉捏着肩膀,不解地问:“小姐,既然这个孩子注定保不住,为何还要让王大夫告诉她孩子已流产,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苏婉毓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司棋贴近云意耳边,压低声音道:“她现在以为孩子没了,自然会想方设法再次怀孕。而郑二少爷无能为力,你说她会找谁帮忙?对,她肯定会去外面寻人,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 云意恍然大悟,猛地望向自家小姐,眼中满是钦佩。 苏婉毓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悠然品着茶。 司棋靠近她,为她剥开几枚鲜美的果子,笑道:“我们就静观其变,看她如何亲手为自己挖掘坟墓吧。” 苏婉毓放下茶杯,眼神清澈如水,白皙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与姜滢滢相比,她仿佛年轻了十岁。 而姜滢滢,正如苏婉毓所料,王大夫一走,她便迫不及待地开始盘算如何再次怀孕,以延续自己在郑府的地位。 “青月,余表哥是不是快要回京城了?”姜滢滢目光深邃,语气坚决。 青月回过神来,连忙答道:“是的,姨娘。” 姜滢滢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好,他一到你就立刻通知我。” 这位位余表哥,乃是老夫人娘家一支血脉中的瑰宝,一位名叫余璟轩的青年才俊,他与郑成晏之间不仅仅是血浓于水的表兄弟关系,更是彼此间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余璟轩出身显赫,其父乃朝中重臣,官居二品,权势之盛,甚至隐隐有超越郑侯爷之势。 然而,这位出身名门的贵公子,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风流浪荡,早年间,他便是那紫嫣阁中的常客,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直至今日,仍旧沉迷于杯中物与红粉佳人之间,时常宿醉,晨光中醒来,不知身在何处。 姜滢滢之所以选中余璟轩作为自己计划的一环,是因为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美貌的渴望。 郑、余两家交往密切,即便事情败露,余璟轩也不会轻易张扬,这成为了她计划的基石。 她暗自思量,一旦有了余璟轩的孩子,不仅能够巧妙掩饰流产的事实,更能在未来的日子里,获得于家的支持与庇护。 青月对于主子的心思尚且懵懂,只是低头应承,温顺地答应为主子端药:“是,姨娘。” 命运似乎格外垂怜,就在姜滢滢按照王大夫所开的药方调养几日后,那令人揪心的出血竟奇迹般地止住了。 主仆二人望着雨后初晴,阳光透过窗棂洒满房间,心中充满了希望。 姜滢滢以笔为媒,倾注心血,在纸上勾勒出一篇篇深情款款的诗行,共计十几页,字里行间尽是她在郑府生活的点点滴滴,虽是辛酸,却也饱含坚韧。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书信收好,放入一个精致的木盒中,待到时机成熟,便托付给青月。 “等表哥回到城里,你帮我把这个亲自交给他,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里。” 青月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深意,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双手接过信封,目光停留许久,最终温顺地应允。 在余璟轩收到那些充满哀怨与期待的书信后,内心被深深触动,如何能错过这样一个赢得美人归的机会? 他一返回京城,便迫不及待地直奔郑府而去。 凭借着郭氏表亲的身份,余璟轩以探望病中的姨母为由,频繁出入郑府,终于在一次四下无人之际,悄然步入了姜滢滢所住的青石小院。 这一切,得益于苏婉毓的精心安排,她不动声色地清理了院中的守卫,使得余璟轩的行踪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顺利抵达姜滢滢的闺房。 “滢滢。”他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轻声呼唤着屋内的佳人。 姜滢滢正坐在床沿,手中针线穿梭于锦缎之上,闻声抬头,见到来者,连忙起身,不一会儿,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下:“余……余大公子……” 未等她言语,大公子已快步上前,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安慰道:“别哭,我来了,相信我,我不会再让郑家人欺负你。” 姜滢滢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轻轻点头,与郑成晏的孤傲不同,大公子长年游走于风月场所,深谙如何讨女子欢心。 第46章 是时候收网了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他轻柔地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柔情蜜意,反复低语:“早知如此,你本该直接成为我的妻子。如果你是我的夫人,我绝不会让你屈居妾室,定会让你成为余家的当家主母。” 这番话滋润了姜滢滢的心田,让她对未来燃起了一丝希望。 不久,她便完全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之中。 而屋外,青月紧张地放下帘子,生怕室内的情景被人窥见。 与郑成晏的匆匆来去不同,大公子显然更为老练,两人缠绵悱恻,直到天色渐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青月进入房间,只见姜滢滢蜷缩在床上,脸色略显苍白,不禁担忧地问道:“姨娘,您这是怎么了?” 姜滢滢手抚腹部,声音虚弱:“许……许是大公子刚才……” 青月闻言,脸上泛起红晕,心中已然明了,连忙帮她拉紧被褥:“姨娘,您的身体刚刚有所好转,还是小心为上。” 姜滢滢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决:“没事,我必须尽快怀孕。如果郑家得知我流产的消息,一定会将我扫地出门,到时候我们两个都会陷入困境。” “姨娘,至少也得等一个月,现在是不是太着急了?”青月关切地询问。 姜滢滢眉头微蹙:“确实有些急躁,但表哥在外的红颜知己众多,若不趁此机会牢牢抓住他的心,只怕将来更难让他为我停留。” “就算如此,姨娘也要考虑自己的身体啊。” 青月递上一条干净的毛巾,细心地为姜滢滢擦拭,却惊愕地发现,她身下再次渗出了血迹,不由得失声叫道:“姨娘,您又出血了!” 这一变故,让原本稍有起色的局势,再次蒙上了阴影。 姜滢滢低首,目光轻轻掠过衣裳上那抹淡薄的血色痕迹,嘴角勾起一抹不在意的浅笑,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性:“无妨,稍后煎一副王大夫特制的止血草药便是。” 青月闻言,小脸满是担忧,细声细气地建议道:“姨娘,要不再请王大夫亲自来一趟瞧瞧?” 姜滢滢闻言,秀眉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吩咐你的事,麻利些去办!” 青月连忙低下头,退出门外时,口中仍不忘恭敬应答:“是,姨娘。” 姜滢滢手捂着腹部那隐约传来的不适,冷气自齿间吸入,眉头紧锁成一团,心中烦躁不安。 她尝试调整呼吸,希望能在这纷扰中寻得片刻宁静,沉入梦乡。 及至青月将药煎好,那精心熬制的汤药一入喉,姜滢滢身下那令人忧虑的血流便奇迹般地止住了。 苏婉毓所花费的银两并未付诸东流,王大夫所开的确实为上乘止血之方,药效显著。 夜幕低垂,姜滢滢闭目养神,心中却翻涌着对未来的憧憬,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微笑:“苏婉毓,你暂且得意吧,待我诞下郑家的长孙,看你还如何与我争锋!” 经历了初次的波折,姜滢滢对再次怀孕之事已无所畏惧。 余璟轩胆大包天,在郑成晏被禁足的这段时日里,竟连续半月夜夜留宿在姜滢滢的闺房之中,不顾一切。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 这日黄昏,司棋急匆匆闯入苏婉毓的居所,压低了嗓音,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小姐,姜姨娘那边的时机已到。” 苏婉毓闻讯,眸光一闪,随即站起身,决断道:“好!让柳姨娘即刻请二少爷前往雅轩院。” 重返郑府多时,布局已久,是时候收网了。 大少爷频繁出入姜滢滢的住处,而姜滢滢又怀有身孕,即便体质再好,也难以承受如此频繁的折腾。 果不其然,大少爷前脚刚走,她便再次出现了不祥的征兆。 而今日,她似乎仍未吸取教训,仍旧与大少爷私下相会。 此时此刻,二人正沉浸在激情的漩涡中,忘乎所以。 另一边,柳儿接到了苏婉毓的密令,迅速换上一身娇艳欲滴的浅粉色衣裙,步入郑成晏的书房。 她巧言令色,巧妙地避开郑老爷的耳目,将郑成晏引至雅轩院。 自姜滢滢迁至雅轩院北侧的房间后,柳儿便刻意占据了周围的空房,布下了天罗地网。 她挽着郑成晏的手臂,步入姜滢滢隔壁的客房,手臂轻轻环上他的脖颈,笑靥如花,语带挑逗:“二爷,您可真是许久未踏足我的小天地了。” 郑成晏自从桃杏离世后,便鲜少亲近女色,面对眼前这位风情万种的小妾,他心中的防线开始动摇。 他猛地将柳儿拥入怀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不是来了吗?” 话音刚落,便欲在她细腻的颈间留下印记。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夹杂着痛楚与诱惑的娇呼:“慢着!” 郑成晏身为男子,一听便知其中含义,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他猛地坐直身子,目光锐利地询问柳儿:“隔壁是何人的房间?” 柳儿缓缓系着衣扣,似乎在刻意拖延时间,她的眼神轻轻扫过四周,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道:“咱们这幽静的院落里嘛,除了我,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个姑娘家了……” 言毕,她故意让眼帘轻轻垂下,嘴角却悄然勾勒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哎呀,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温柔可人的姜妹妹不就住在咱们隔壁嘛。” 隔壁的动静突然打破了宁静,一名女子的声音,虽极力压抑,却仍透出一丝痛楚:“慢点儿,你轻点儿,疼……” 郑成晏的神情瞬间凝重,身体紧绷,耳朵微微前倾,全神贯注地捕捉着隔壁墙内传来的每一丝声响。 室内重新归于死寂,柳儿机敏地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 他们静静地等待着,不多时,隔壁清晰地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你这腰肢,真是柔若无骨,二哥怎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郑成晏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翻身下床,衣衫来不及整理完全,便冲出门外,柳儿紧跟其后,两人脚步匆匆,却目标明确。 郑成晏飞快地理了理衣冠,几乎是用尽全力奔向姜滢滢的房门,心中满是愤怒。 第47章 背叛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门内,姜滢滢与余大少爷正沉浸在他们自以为隐秘的欢愉之中,丝毫未曾察觉到门外已立着一位怒气冲天的旁观者。 他们的私会历来谨慎,从不敢有半点声响泄露,然而今日的变故,却是事出有因。 正当情感达到顶峰之际,姜滢滢突感下体一阵温热,滚烫的鲜血涌出,刺目的红色迅速在床单上蔓延开来。 她一时之间未能反应过来,只是本能地感到不适,尚未来得及细想事态的严重性,便含糊地吐出了那句“慢点儿”。 这位余大少爷有着不同寻常的癖好,非但没有因此停下,反而被这突发状况激起了更强烈的兴奋:“滢儿,你忍忍,别急嘛……” 这使得姜滢滢的痛苦达到了极限,她再次呼喊,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绝望:“你快走开!” 门外,郑成晏的耳中清晰地捕捉到了这句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未等多想,一脚猛力踹开了门。 伴随着轰然巨响,门板应声倒地,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瞬间弥漫,屋内的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浑身一颤。 “啊!”姜滢滢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郑成晏踏入房间,抬眸便见到自己一直以来细心呵护的佳人,此刻正与他人纠葛不清,床单上那片触目惊心的血渍,如同利刃直插他的心脏。 “你们好大的胆!”他怒吼,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与痛楚。 榻上的两人惊慌失措,姜滢滢奋力推开余大少爷,脸色苍白如纸,她紧紧裹住被子,身体因恐惧与羞愧而剧烈颤抖。 余大少爷则手忙脚乱地穿衣,一边慌张地下床,一边指向姜滢滢,试图辩解:“郑二哥,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郑成晏一掌挥开余大少爷,大步流星地走向姜滢滢,怒目圆睁,声音中带着严厉:“姜滢滢!你!你竟敢背着我与外男私通!” “二爷……我……”姜滢滢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泪水无声地滑落,她颤抖的肩膀上,那些属于余璟轩的青紫痕迹,深深刺痛了郑成晏的心。 郑成晏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步步逼近,冷冷地质问:“为什么?为何你要这样对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了能娶你为平妻,我承受了父亲的责难。为了保护你,在桃杏面前,我甚至甘愿被父亲软禁!” 姜滢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六神无主,她扯着被褥遮住自己的身体,从床上踉跄而下,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求饶:“二爷,是于公子,是他强暴我的……” 余大少爷暴跳如雷,手指着姜滢滢反驳:“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勾引的我!” 姜滢滢的脸色苍白如纸,她怎么也没想到余璟轩能如此迅速地翻脸无情,前一刻他还温柔地在耳边低语,诉说着绵绵情意。 与此同时,柳儿躲在门边,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屋内。 然而,郑成晏并没有像常人那样失去理智,他突然间冷静了下来,嗓音沙哑地向姜滢滢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二爷,我真的没有背叛,是余大少爷他强暴了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姜滢滢泪如雨下,她试图用自己柔弱无助的模样打动郑成晏,“二爷,求您相信我!” 但一切为时已晚,府中侍妾私会外男,对于郑成晏这样的身份而言,是无法容忍的耻辱。 怒火在他的胸膛中熊熊燃烧,一口气哽在喉间,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姜滢滢,你这个轻浮的女人!我对你的待遇不算差,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二爷,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饶恕我这一次吧!” 姜滢滢瘦弱的手紧紧抓住郑成晏的衣角,眼中满是绝望与祈求。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让她恍惚以为这是一场噩梦。 前些日子,这个男人还拥抱着她,温柔地说:“滢儿,你现在有了身孕,我一定会娶你为妻。” 而如今,她梦寐以求的国公府少奶奶之位仿佛镜花水月,她只能跪在这个曾经许诺给她未来的男人面前,卑微得如同尘埃。 “滚!”郑成晏一脚踢开她,语气中充满了厌恶,“别碰我,脏!” 姜滢滢跌倒在地,下腹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忍受,脸色更加苍白:“二爷,我真的是逼不得已……二爷……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吧!” 郑成晏看着她痛苦的模样,这才注意到她腹中的孩子,他指着地上的血迹,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这是怎么回事?孩子……” 姜滢滢感觉到身下异样的湿润,心中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缓缓地伸出手,指尖轻触之下,一片温热而黏腻的液体覆盖其上。 收回手时,只见掌心赫然沾满了鲜艳夺目的红色血液。 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尖锐而刺耳的尖叫,:“血!血!全是血!” 郑成晏的目光死死钉在那片逐渐扩散的血迹上,双脚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仿佛有什么沉重的预感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孩子……” 姜滢滢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冷汗,疼痛汹涌而来,让她痛得全身蜷缩,几乎无法承受。 即便如此,她仍未忘记向郑成晏求助,声音微弱而颤抖:“二爷,二爷,我……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 话音未落,剧痛与恐惧交织之下,她终于支撑不住,双眼一闭,失去了意识。 郑成晏见状,心中大乱,急忙转身朝门外高声呼救:“来人!快来人!快请大夫来!” 门外,柳儿闻声,神色紧张地奔向娇阳院,去传递这个紧急的消息。 不多时,消息传至苏婉毓耳中,她心知事态严重,特地从老太太房中请来了经验丰富的老大夫,一行人火速赶往雅轩院。 当大夫匆匆赶到时,姜滢滢已从昏迷中勉强醒来,脸色苍白,虚弱不堪。 郑成晏暂时搁置了心中的种种猜疑与愤怒,亲自将大夫迎进屋内,自己则在外厅焦虑地来回踱步,不时传来姜滢滢压抑的痛呼声,每一声都像针扎在他心上。 第48章 我要你的命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见状,眉头微蹙,走到郑成晏身边,低声询问:“姜姨娘一直都在安胎,怎会突然变成这样?” 郑成晏面对这个问题,脸色阴沉,复杂的情绪让他难以启齿,最终只是沉默地转过头去,不愿多言。 而一旁的余璟轩,却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与挑衅:“二嫂,你家这侍妾真是不知廉耻,怀着孕还勾引我做那种事。” 余家的权势显赫,余璟轩身为长子,地位更是超然,即便郑成晏知晓了他与自己侍妾的丑事,碍于家族利益,也只能忍气吞声,无计可施。 苏婉毓心中明镜似的,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只能不动声色地安排人让余璟轩在一旁坐下,以免节外生枝。 时间仿佛凝固,直到大夫走出房间,郑成晏几乎是扑了上去,声音颤抖地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大夫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遗憾与无奈:“孩子未能保住,已有四个月,是个男孩。”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让郑成晏的身形猛地一晃,他猛地抓住大夫的衣襟,声音几近失控:“你说什么?孩子没了?滑胎了?” 大夫沉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弱:“是的,二少爷,孩子……还在屋里,您可以去看看。” 郑成晏闻言,手一松,几乎是踉跄着冲进了内室。 那里,静静躺着一个尚未完全成形的小生命,脆弱而无辜,让人心痛不已。 这一刻,郑成晏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膝盖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床榻之上,姜滢滢脸色惨白,目光呆滞地盯着那个小小的包裹,口中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怎么会,我的孩子不是早产了吗?怎么还会在这里,怎么可能?!” 话音刚落,空气中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郑成晏怒不可遏,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姜滢滢的脸上,咬牙切齿地骂道:“贱人!” 这一巴掌,打得姜滢滢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目眩,她那娇弱的身躯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郑成晏的怒火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他继续咆哮:“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是你这个无耻的女人,毁了我的孩子!” 姜滢滢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连连摇头,声音颤抖而无助:“不,二爷,孩子早就没了,那不是,不是我们的孩子啊!” 郑成晏怒火中烧,再次扬起手,一巴掌落下,同时手指向那个包裹:“你还狡辩!自己看清楚!” 姜滢滢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当她看清那小小的生命时,充血的双眼猛地瞪大,呼吸仿佛在那一刻停止,难以置信地低语:“不可能,我已经流产了,怎么还会有孩子?” 郑成晏见她仍旧执迷不悟,怒火更甚,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到孩子面前,冷声道:“你给我好好看看,这是不是我们的儿子!” 姜滢滢心如刀绞,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孩子还在,我没有流产,是有人要害我!二爷,您要相信我!” 然而,郑成晏已听不进任何解释,他的眼中只剩下滔天的恨意与杀机,一把将她推倒在地,骑坐在她身上,双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 “郑……”姜滢滢的脖子被紧紧锁住,面色迅速由青转紫,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迸出,她拼命挣扎,却因郑成晏的强力钳制而动弹不得。 郑成晏的双眼赤红如血,满是暴虐与疯狂,他近乎失控地掐着姜滢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你这个贱人!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的命!要你的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婉毓出现在门外,她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与旁观者的姿态。 对于郑成晏的疯狂与狠厉,她再熟悉不过,这一掐,显然已到了生死边缘。 姜滢滢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苏婉毓的身影。 她的指甲深深抠入地面,试图抓住那一线生机。 就在此刻,郭氏带着人马赶到,强行分开了郑成晏,命令手下封锁了整个雅轩院,并对在场的仆人们逐一警告,“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泄露半句,否则,打断他的狗腿!” “是,夫人。”仆人们唯唯诺诺,不敢有丝毫违抗。 郭氏的目光冷厉地扫过余璟轩,语气威严:“看你干的好事!” 余璟轩急得团团转,连忙辩解:“姨母,真的不关我的事,是姜滢滢,是她先勾引我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甚至掏出了姜滢滢之前写给他的书信,企图以此洗脱罪名。 证据确凿,姜滢滢的任何试图挽救的努力都显得徒劳无功。 姜滢滢的身体因小产而虚弱不堪,脸色苍白,她勉力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踉跄着跪倒在郭氏面前。 膝盖触地的瞬间,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险些失声,但她强忍着,哀求道:“姨娘,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这一回吧。” 郭氏的目光锋利,直刺姜滢滢的心房。 尽管姜滢滢的母亲与郭氏同为郭家血脉,但与余璟轩之母——郭氏亲妹妹的身份相比,这份血缘显得既远又薄。 在这盘根错节的家族纷争中,郭氏自然更倾向于保护余家的血脉,更何况余家在朝中的地位与郑家并驾齐驱,得罪不起。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郭氏身上,等待着她的裁决。 就在这时,郑老太太也匆匆赶到现场,她一向对姜滢滢没有好感,见到这等良机,哪里肯轻易放过,立刻命令身旁的仆妇们执行惩罚。 “给我狠狠地打!” 郑老太太咬牙切齿,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这种丢人现眼的女人,就该用棍棒好好教训!” 旁人或许以为郑老太太的怒火源自对小曾孙遭遇的悲愤,实则是借此机会发泄多年累积的私怨,她从来都是恩怨分明,睚眦必报。 几个仆妇闻言,纷纷卷起袖子,一步步逼近姜滢滢。 姜滢滢泪眼朦胧,身体无力地瘫软在地上,连连后退,口中发出微弱的求饶:“不……别……” 第49章 烫手山芋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两名仆妇迅速上前,用力按住她,另外两人则高高举起木棍,准备落下。 “老太太!饶了我吧!求您了!”姜滢滢嘶声力竭地喊道。 “表姨娘!救救我!”她又转向郭氏,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救命啊!”最后的呼救声淹没在即将落下的棍影之中。 木棍如雨点般无情地落在姜滢滢瘦弱的身躯上,鲜血顺着四肢缓缓流淌,凄厉的惨叫伴随着骨骼碎裂的沉闷声响,令人不忍卒听。 咔嚓声中,姜滢滢的肋骨和手骨在重击下扭曲变形,痛苦达到了极致。 一旁,苏婉毓静静站立,面容冷若寒冰,心中却波澜起伏。 她暗自思量:这算惨吗? 与她当年所承受的相比,姜滢滢的痛苦不过尔尔。 回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郑成晏高中状元,随之飞黄腾达,姜滢滢自封为未来的状元夫人,企图一手遮天,掌控整个郑家。 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几乎在苏家长辈的帮助下逃离了郑府,却不幸被姜滢滢半路截获。 姜滢滢因嫉妒和仇恨,即便是正室身份,也不愿放过她分毫。 月色昏暗,姜滢滢拽着她的长发,将她拖至院中,用滚烫的铁水一点点灼烧她的面庞,口中还不停地冷嘲热讽:“都说苏家小姐貌美如花,我看也就那样,来,我给你上点‘妆’,让你白里透红,哈哈哈……” 那滚烫的铁水穿透肌肤,直达骨髓,痛得她几度昏厥,意识模糊。 当她再次醒来,右腿已被姜滢滢在老太太面前硬生生折断,白骨裸露,血肉模糊,扭曲成一种诡异的姿态,成为她永生难忘的噩梦。 直至今日,每当夜深人静,那段记忆便会如潮水般涌来,让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 剧痛与折磨,无论轮回多少次,都无法从心底抹去。 她轻轻闭上眼睛,将泪水隐去,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漠的微笑。 这微笑,冷冽而刺骨,正好落入姜滢滢那双濒死的眼睛里,她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苏婉毓,似乎在那微笑中读到了什么,挣扎着向前爬去,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一杖重重地落在姜滢滢的头上,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眼看第二杖又要落下,郭氏连忙出声阻止:“老太太,教训也教训了,责骂也责骂了,别闹出人命才好。” 郑老太太见目的已达到,便挥手示意仆妇们退下,转而对郭氏说道:“一个低贱侍妾,犯错自有其应得的惩罚,何必在意她的出身呢?” 在郑家,侍妾如同家中的器物,生死往往无人关心,而贵妾和良妾则不同,她们出身清白,地位尊贵,怎会轻易遭受如此公开的羞辱与严惩。 说到底,还是姜滢滢自己心术不正,虽顶着贵妾的名头,却行尽恶事,最终自食其果,想要重新获得尊重,谈何容易。 郭氏摆出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蹙眉望着地上的姜滢滢,轻叹道:“怎么说也是一条性命,况且还曾怀过我们郑家的骨肉。” 言毕,她的目光转向余璟轩,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璟轩,你若真心喜欢姜家这丫头,不如就收了她做侍妾,也算是给了这件事一个交代。” 在长平侯府这样的显赫门庭,赠送或接受侍妾本是常事,即便外界知晓,也不会有损家族声誉。 对于姜滢滢而言,无论是留在郑家还是转投余家,结局似乎并无二致,只是换了一个受苦的地方。 但对于郑家而言,此举能彰显其宽宏大量。 而对于余璟轩来说,则可以借此摆脱干系,一身轻松。 然而,余璟轩显然不愿沾染这滩浑水,连忙摇头拒绝:“不,不,侄儿万万不敢当此重任。” 郭氏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当初招惹了人家,现在人家送上门来,你却又不要了。” 余璟轩在外的风流债不在少数,若是每个都带回家,恐怕连几十辆马车也装不下。 他低下头,眼神中满是厌恶,瞥了一眼地上的姜滢滢:“她这副模样,我可不敢要。” 姜滢滢的心彻底凉透,她虽然明白男人的薄情,却未曾预料到会如此绝情。 郭氏一心想要将姜滢滢这个烫手山芋处理掉,于是又劝说了余璟轩几句。 苏婉毓冷眼旁观这一切,心中泛起一丝冷笑。 当年那个踩在她头上耀武扬威的姜氏,如今也不过是他人脚下的尘埃,任人践踏。 世态炎凉,人心易变,一切因果循环,终有报应。 但她绝不会让姜氏有任何喘息的机会,语气坚定,字字清晰:“老太太,母亲,或许可以让婉毓来担此重任,妥善处理此事。” 郑老太太闻言,眉头紧锁,目光中带着几分疑虑与期待,问道:“婉毓,你真的愿意接手这烫手山芋吗?”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苏婉毓身上。 “是的,老太太。”苏婉毓的回答简洁而坚决。 她的眼神冷静自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主动请缨,既感意外又显释然略。 毕竟,这棘手之事,谁都不愿轻易沾染。 郑老太太见状,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仿佛卸下了心头一块大石。 余璟轩的脸上更是堆满了笑意,几乎要迫不及待地向苏婉毓表达感激之情:“太好了,还是二嫂通情达理,此事交给二嫂处理,实在是最合适不过了!二嫂身为二哥府上的当家主母,此事由您亲自操持,再恰当不过!” 苏婉毓轻轻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以一个温婉的微笑作为回应。 郑老太太与郭氏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彼此间无需多言,便已达成共识。 “好吧,大少爷言之有理,姜氏毕竟是你们房中之人,如何处置,全凭你做主,我们不再插手。”郑老太太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 “是,老太太。”苏婉毓恭敬行礼,随后迅速安排人手,将重伤昏迷的姜滢滢送往后院那间阴暗的柴房,那里实际上是一个小型囚室,专门用来惩罚那些犯错的仆役。 第50章 偿还你欠下的罪孽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这柴房,对苏婉毓而言,承载着前世无数个日夜的苦难与屈辱。 她曾被囚禁于此,不见天日,忍受着潮湿与污秽,那段经历刻骨铭心。 余璟轩见事情已交由苏婉毓处理,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郑府,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郭氏与郑老太太则竭力粉饰太平,试图将这桩家丑掩盖得天衣无缝。 然而,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一日,郑侯爷迟早会知晓一切。 郑侯爷内心深处,对于郑成晏所娶的这位平妻本就无甚好感,但考虑到子嗣的重要性,听到侍从报告姜滢滢小产的消息,心中那份痛惜与愤怒难以掩饰:“余家那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待到余家失势之日,看我如何让他好看!” 小郭氏轻柔地安慰着丈夫:“老爷,孩子以后还会有的,晏儿还年轻,机会多。” 她的声音温柔,试图抚平郑侯爷心中的波澜。 郑侯爷神色稍缓,将小郭氏温柔地拥入怀中,言语间既有对小郭氏的赞许,又隐含着对郭氏深深的不满:“你啊,比你姐姐贤惠多了。若不是她一味溺爱晏儿,孩子何至于此。” 这番话,表面上是对小郭氏的褒奖,实则字字句句透露出对郭氏教育方式的强烈不满。 郭氏对此浑然不觉,为了防止郑成晏冲动行事,她整夜守在郑成晏房外,心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与此同时,被囚禁在柴房的姜滢滢,在痛苦与绝望中度过了一夜。 鲜血不断从她身下涌出,遍体鳞伤,意识模糊间,梦境与现实交错重叠。 梦中,她身着华丽嫁衣,乘坐着郑府的花轿,风光无限地成为平妻,享受着郑老太太的疼爱与郭氏的宠溺,甚至连郑侯爷都将她腹中的孩子视为家族的希望。 而苏婉毓那个正妻,却饱受冷落与欺凌,最终在她的算计下,沦为了阶下囚,承受着屈辱。 梦中的她,随着郑成晏高中状元,一步步登上权力巅峰,成为万人敬仰的侯府夫人,享受着无上的荣耀与奢华。 然而,当梦醒时分,眼前只有冰冷潮湿的柴房和那股刺鼻的恶臭,她猛然意识到,这里是囚禁过苏婉毓的地方,为何自己会沦落至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滢滢捂着剧痛的头颅,前世与今生的记忆汹涌而来,令她痛苦不堪,“不,我应该是侯府夫人,是苏婉毓害了我!” 她挣扎着爬向门边,用尽全力拍打着木门,嘶吼道:“苏婉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快放我出去!” 门缓缓开启,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司棋,这让姜滢滢惊讶不已:“怎么会是你?苏婉毓呢?她在哪儿?那个卑微的商贾之女,竟敢这样对待我!” “你让她出来,她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姜滢滢的质问中带着愤怒与不甘。 司棋眼神一凛,未发一言,猛地揪住她的发丝,狠狠地将她推向墙壁。 一声沉闷的撞击,姜滢滢头部受到重击,鲜血顺着脸颊滑落,她头晕目眩,无力地瘫倒在地。 司棋的声音冷若寒冰:“你也配侮辱小姐!再敢口出狂言,我定会让你后悔莫及。” 姜滢滢强忍剧痛,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你这贱婢,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侯府夫人,我要让侯爷砍了你的手!” 门外,苏婉毓听到这番话,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看来,姜滢滢开始在混乱的记忆中,逐渐找回了前世的某些片段。 屋内,司棋再次扬手,一记耳光让姜滢滢两颗牙齿脱落,口中鲜血喷涌而出。 此时,苏婉毓缓缓步入房间,望着那憔悴不堪的姜滢滢,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侯府夫人?哼,姜滢滢,时移世易,你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光,如今不过是个被郑府遗弃、遭人唾弃的侧室,连自己的骨肉都无法保住。” 姜滢滢在两世记忆的撕扯中几近崩溃,前世的尊贵与今世的卑微形成鲜明对比,让她痛不欲生:“不,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假象,假的!我姜滢滢,才是郑府名正言顺的平妻!” “我是由陛下亲自册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苏婉毓,你这心如蛇蝎的妇人,我分明亲眼目睹你遭受酷刑,皮肉绽开,怎可能还站在这光鲜之地,毫发无损?” 她梦境与现实交织,意识模糊,嘶哑着嗓子质问,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你应该早已在阴暗潮湿的地底腐朽,化为白骨才对!” 苏婉毓以冰冷的目光回应,那双眸子里闪烁着无尽的蔑视与嘲讽:“姜滢滢,若非你苟延残喘,我又怎敢轻易步入黄泉之路。你的存在,就是我复仇路上的绊脚石。” 姜滢滢被这冷漠的眼神深深刺痛,理智的边缘开始崩溃,她胡乱抓着自己散落的发丝,尖叫声划破了沉闷的空气:“郑成晏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立刻放我出去,否则我让郑成晏取你们的项上人头!” 她歇斯底里地威胁,却不知自己的话语在现实中已失去了分量。 “郑成晏对你的心意,难道还需要我来提醒?即便你现在跪倒在他的脚下,他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苏婉毓一步步靠近,她的目光扫过这个曾经让她痛不欲生的地方:“姜滢滢,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前世你享受了所有的荣华富贵,这一世,是时候偿还你欠下的罪孽了。” “你想杀我?苏婉毓,你就不怕郑成晏因此而怨恨你,甚至憎恶你?”姜滢滢瞪大了双眼,怒火中烧。 苏婉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放心,他恨我的机会,以后多的是。” 姜滢滢无法理解其中深意,心中只剩下满满的不甘与仇恨。 她凝视着这位曾被自己和郑家逼至绝境的苏家千金,现实的残酷让她难以承受,她拖着残破的身躯,嘶吼着:“一切都乱了,全乱了套!苏婉毓,我才是长平侯府名正言顺的少夫人,我的孩子本应是长平侯府未来的主人!” “孩子?那个被你亲手扼杀的无辜生命吗?”苏婉毓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刃,直插姜滢滢的心脏。 第51章 杀人了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姜滢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生机似乎在这一刻彻底消逝。 她沉默了片刻,随后泪眼婆娑,对着苏婉毓发出撕心裂肺的诅咒:“贱人,我一定要你的命!” 话音未落,她伸出沾满鲜血的手,企图扑向苏婉毓,但还未等她有所动作,司棋的脚已经重重踢在了她断裂的肋骨上。 这一脚精准无误,正中要害,剧痛让姜滢滢全身冷汗如注,她蜷缩在地上,再也无力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痛苦地抽搐。 司棋冷冷地看了一眼姜滢滢,转而询问苏婉毓:“小姐,是否需要我结果了她?” 苏婉毓望着痛苦不堪的姜滢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急,这位‘侯府夫人’还有她的利用价值。” 她的眼中深邃,显然有着更长远的打算。 司棋领命,默默退至一旁。 郑余两家正期盼着苏婉毓能除掉姜滢滢,好让他们摆脱干系,但苏婉毓岂会轻易如他们所愿。 这复仇的剑,她要亲手磨砺,最终将它狠狠插入郑家的心脏。 苏婉毓最后看了一眼姜滢滢,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痛苦与仇恨的牢笼。 “长公主的人何时到?”她边走边问司棋。 司棋紧跟其后,回答道:“大约半个时辰之后。” 苏婉毓点头:“好,到时候撤去姜氏周围的守卫,引她前往前院。” “是,小姐。”司棋恭敬地应答。 主仆二人缓缓离去,各自心中盘算着下一步棋。 今日,长公主派人前来,目的只为取回那件经过精心改良的华丽服饰,她心急如焚,渴望早日穿上身,故而早早派人来索要。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长公主身边的夏嬷嬷,在宫中多年,非普通仆人所能比拟。 夏嬷嬷的到来,让苏婉毓亲自前往前庭迎接,以示尊敬。 郭氏与郑老太太闻讯,连忙从各自的居所赶来。 郭氏的住处通往正厅需穿过一条幽长的连廊庭院,花木扶疏。 正当郭氏步入连廊,一个身影蹒跚而至,那是满身血污的姜滢滢。 她的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眶泛青,仿佛是从地狱的边缘挣扎回来的幽灵。 郭氏惊叫出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滢滢强忍着腿部的剧痛,跪倒在郭氏面前,“表姨,您一定要救救我,是苏婉毓,都是她害的我。表姨,虽然我是远亲,但请您这一次伸出援手,只要我能活下去,一定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郭氏听着她语无伦次,又想到夏嬷嬷已在前院等候,不禁有些不耐烦,用力推开姜滢滢:“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说罢,她欲唤仆人来处理这个场面。 姜滢滢情急之下,紧紧抓住郭氏的衣角,语气中透着阴冷:“表姨,您不能这样对我,难道您忘了,是谁为您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遮掩?” “表姨!”她近乎哀求。 郭氏一愣,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您与那些野男人私通的时候,是谁帮您掩盖事实,是谁替您照顾郑成晏和郑侯爷?”姜滢滢冷笑,她那布满血痕的脸庞显得异常狰狞。 郭氏心中巨震,这些事情除了贴身之人,无人知晓,这表侄女是如何得知的? 原来,姜滢滢所言皆是她前世帮助郭氏所做的事情,如今思绪混乱,记忆错综复杂。 就在刚才,司棋按照苏婉毓的吩咐,巧妙地引导青月释放了姜滢滢,并在她耳边透露了郭氏的秘密,促使姜滢滢逃出后院,向郭氏摊牌。 “表姨,看在以往我帮您的份上,救我一命吧!” 姜滢滢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如果您不救我,我就拉着您一起下地狱,让郑成晏,让郑侯爷知道,您才是郑府中最放荡不羁的女人!”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郭氏狠狠地甩了姜滢滢一巴掌。 姜滢滢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闪烁着更为阴毒的光芒,她开始狂笑:“来人啊!来人!看看郑家大夫人做的好事,辱没了门风,败坏了家业!” “住口!”郭氏怒目圆睁,又是一记耳光,响亮而决绝,回荡在空旷的庭院之中。 姜滢滢的脸颊瞬间肿胀,皮肤上留下一道鲜明的指印,她半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冷笑,“怕了吗?我偏要讲,让这长平侯府的每一砖每一瓦,每一个角落都知道,堂堂侯夫人,居然……” 此时的姜滢滢,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火焰,她已近乎疯狂,誓要将郭氏的秘密公诸于众,即便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居然……与人……”话语未完,却直指人心。 郭氏心慌意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知道,一旦这个秘密被揭开,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眼看着姜滢滢的嘴唇即将吐露那个不堪的秘密,郭氏不及多想,猛地从发间抽出一支长金簪,那金簪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的眼神狠厉。 簪子尖锐的一端毫不犹豫地刺向姜滢滢的胸口,空气中仿佛凝固了片刻,随后是金属穿透肉体的沉闷声响。 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两人,那鲜艳的红色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姜滢滢的脸庞上,血痕交错,那原本挑衅的笑容瞬间凝固,转而变为难以置信的痛苦与恐惧。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要跳出眼眶,面容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显得恐怖至极,“你……你……要杀我……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一品的诰命夫人……”她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不甘与绝望。 姜滢滢拼尽全力挣扎,手指紧紧抓着郭氏的衣袖,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丝生的希望,但那力量很快消散,她的身体缓缓倒下,倒在了冰冷的石板上,周围是自己渐渐扩散的血泊。 郭氏看着姜滢滢的生命迹象一点点消逝,心中竟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解脱感。 死了,就没有人能再威胁到她,没有人能揭开她那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她缓缓松开紧握金簪的手,指尖还残留着温热的血液,正欲唤人处理这残局,却不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啊!杀人了!杀人了!” 第52章 这才刚刚开始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郭氏的身体猛地一颤,急忙转身,只见夏嬷嬷与苏婉毓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两人的表情震惊而复杂。 夏嬷嬷望着郭氏满手的鲜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郑夫人,您?!” 郭氏平日里总是以一副温婉贤淑的形象示人,无人能挑剔半分,而今这一幕,无疑打破了所有人对她的印象。 姜滢滢未尽之言,却在夏嬷嬷心中种下了疑惑的种子,郭氏多年来精心构建的完美形象,在这一刻开始出现了裂痕。 “夏嬷嬷。”郭氏眯起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她从容地用衣袖擦拭着手上的血迹,缓缓走向二人,“让您见笑了,府中的贱妾因昨日犯错受罚,今儿个竟意图报复于我,为了自保,我不得不做出此举。” 夏嬷嬷在宫中多年,阅人无数,自然不会轻易相信郭氏的一面之词,但她深知郑府之事,外人不便插手太深,于是淡淡说道:“郑府的贱妾真是狠毒,夫人还需严加管教才是。” 三人之间,目光交汇,表面上看似对姜滢滢的生死漠不关心,实则各自心中各有算计。 夏嬷嬷作为长公主的心腹,深知京城夫人圈中的尔虞我诈,今日之事,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虽然此刻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暗流早已涌动。 郭氏的目光轻轻扫过一向温婉的苏婉毓,眼神中多了几分戒备。 而苏婉毓则以不变应万变,回报以一个无懈可击的温婉微笑,“母亲,您有没有受伤?我这就为您请大夫。” 郭氏轻轻摆手阻止了她,“不必,你好好招待夏嬷嬷就好。” 苏婉毓恭敬行礼,“是,母亲。” 随即吩咐身旁的侍女司棋,“去,把姜氏的尸体处理掉。” “是,小姐。”司棋动作敏捷,迅速而高效地清理了现场。 郭氏见状,心中的紧张稍有缓解,看向苏婉毓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夏嬷嬷不愿在此多做停留,行礼告退,“郑夫人,奴婢此行是为长公主取衣物,就不打扰夫人了。” “好,去吧,别耽误了殿下的事情。”郭氏应对自如,仿佛刚才的一切与她无关。 “是,夫人。” “是,母亲。”夏嬷嬷与苏婉毓齐声应答,绕过郭氏,向后院行去。 路上,夏嬷嬷压低声音对苏婉毓说:“谁能想到,那位名声在外的贤惠郑夫人,心肠竟然如此狠辣,仅仅为了保住一支发簪,就害了自家小妾的性命。” “以前总听人夸她对妾室宽厚,看来都是表面功夫。”夏嬷嬷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感慨。 “难怪郑侯爷非要娶她妹妹进门,或许只有亲姐妹,才能真正了解彼此。”夏嬷嬷的话中带有一丝讽刺。 苏婉毓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接话,她的心思深沉,让人难以捉摸。 抵达娇阳院,苏婉毓将修改好的衣物交给了夏嬷嬷。 夏嬷嬷因受长公主所托,对苏婉毓颇为客气,“少夫人,您婆婆如此厉害,日后若在府中受了委屈,尽管告诉长公主。” “长公主会为您做主的。”夏嬷嬷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诚恳。 苏婉毓为夏嬷嬷斟上一杯茶,轻声问道:“那如果我想和离呢?” 夏嬷嬷闻言,手一抖,茶水险些溢出,“少夫人,您与郑家二少爷的婚事乃皇上亲赐,和离恐怕会被视为抗旨不遵。” 苏婉毓轻轻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夏嬷嬷别紧张,我只是随口一提。真要有事,我自然会找长公主商量。” 夏嬷嬷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好的,少夫人。” 长公主的衣物不容耽搁,夏嬷嬷不敢久留,坐了一会儿便带着衣物告辞。 苏婉毓亲自送她至府门口,目送其远去,心中却似有千头万绪,难以言表。 回到那熟悉的院子,司棋已经妥善料理完毕关于姜滢滢的一切事宜,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紧张与不安的气息。 “结果如何?她是否已断气?”苏婉毓的声音带着几分冷冽,询问间,眉宇间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司棋恭敬地回答:“小姐,姜姨娘尽管遭受了夫人的重创,但尚存一息生机。” 她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述说着一件寻常小事。 “好。”苏婉毓轻轻点头,步履从容地踱至桌旁,指尖轻轻拈起一枚黑棋,目光深邃。 “活着正好,将她送往苏家别院,留她一命,我还有份特别的‘礼物’要赠予她。”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遵命,小姐。”司棋应声,声音中透着坚定。 “若是府中有问起,便说我看她处境堪怜,已给予厚葬。”苏婉毓的话语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婢女明白了。”司棋俯身行礼,动作优雅而恭敬。 随后,苏婉毓将手中的棋子轻轻抛入跳跃的火焰之中,目光转向另一枚白棋,缓缓开口:“待此事尘埃落定,助夏嬷嬷一臂之力,让今日之事流传开来。” “是,小姐。”司棋领命,悄然退下。 谣言如同野火,只需一缕微风便能燎原。 夏嬷嬷归家不久,不出数日,整个京城的官太太圈子便被关于郭氏的流言蜚语所充斥。 她们窃窃私语,言辞之间充满了惊异与鄙夷—— 她们说,郭氏的贤良淑德不过是一层精心编织的伪装; 在那深宅大院中,她随意处置妾室,就连自己儿子的爱人都不放过; 她心狠手辣,连亲生的孙子都能成为牺牲品,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母夜叉。 前世,郭氏与郑老太太联手,散布苏婉毓善妒悍妇的谣言。 而今,命运的轮回让她也品尝到了回报。 谣言愈演愈烈,甚至蔓延至朝堂之上。 大臣们在朝议间隙,以戏谑的口吻调侃郑侯爷:“侯爷,听说家中悍妇当道,这可真是棘手啊。” “后院不宁,前朝又怎能安定?侯爷需得管好家中那位,否则麻烦将接踵而至。”另一人附和。 更有甚者,出言建议:“若真无计可施,不如找个由头,休了她算了。” “否则,恐有家破人亡之虞。”最后一句话,沉重而冰冷,让人心头一凛。 第53章 软禁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侯爷面颊涨红,羞愤交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敷衍了几句,便匆匆赶回府邸。 一路上,他心中五味杂陈,那个在家温婉了十数载的妻子,怎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暴戾? 或许,她本性便是如此,只是自己一直被爱情的盲目所蒙蔽? 郑侯爷心中对郭氏早有不满,此刻更是怒火中烧,一踏入家门,便如火山爆发般发难。 “郭华玉!你的狠心真是超乎想象,姜氏纵有千错万错,毕竟是晏儿的人,你怎能当众对她下此毒手!” 伴随着这一声怒斥,郑侯爷一掌拍碎了桌上的翡翠杯,怒目圆睁,对着郭氏一阵咆哮。 这些年来,对于后院的纷争,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一次,事情闹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再也无法坐视不理。 “我这些年对你尊重有加,信任无比,你倒好,心肠硬得连自己儿子的侧室都容不下。” 郭氏尚沉浸在外界的风言风语中,未及反应,就被郑侯爷这一番训斥打得措手不及,神色慌乱,连忙辩解:“老爷,此事全因姜氏挑衅,她跑到前院来找茬,我是出于自卫,才不慎伤了她。” “住口!”郑侯爷怒目一瞪,厉声呵斥,“你管家多年,难道连轻重缓急都不懂?明知长公主府的人在场,还不知收敛,你这是故意与我作对!” “老爷,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郭氏越解释越显得狼狈,而郑侯爷显然无意听她辩解,无论她的初衷为何,今日的罪责,她必须承担,否则郑侯爷心中的怒火无处宣泄。 “没有办法?别以为我不知道,分明是蓄谋已久。” 郑侯爷冷哼一声,紧锁的眉头下满是对郭氏的厌恶,“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今日看在孩子们的面上,暂且不休了你!若有下次,你自己把休书呈上来吧!” “老爷……”郭氏低声哀求,泪眼朦胧,几乎要跪地恳求。 郑侯爷却不为所动,继续咆哮:“从今往后,府中的事务你少插手!给我在屋内好好反省,未经允许,一步也不许踏出府门!” “老爷,您这是要将我软禁?”郭氏声音颤抖,脸色苍白,紧握的手帕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痕。 郑侯爷不屑一顾:“你这样的毒妇,就该被关起来,免得出去给我丢人现眼!” 多年的夫妻情分,虽谈不上浓情蜜意,却也相敬如宾,而今,他却将她视为敌人。 郭氏心中满是委屈,上前扯住他的衣袖:“老爷,此事真的不是我的错,如果您将我软禁,往后府里人会怎么看我?” 郑侯爷侧身避开,不耐烦地说道:“你还知道要面子!晚了!” 话音刚落,用力一推,将她摔在地上。 郭氏膝盖着地,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再也按捺不住,愤怒与绝望交织:“姜氏的悲剧,老爷您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您上次在前厅恐吓于她,她又怎会走投无路,做出那等不堪之事。” “一派胡言!” 郑侯爷怒喝,气得抓起另一只茶杯,狠狠地砸向郭氏的头顶,“私通外男是她自己下贱,与我何干!倒是你,越来越放肆,竟敢与我顶嘴!” 随着“哐当”一声脆响,茶杯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 郭氏的额头猛然间遭受重击,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深沟,鲜血喷涌而出。 她强压下撕心裂肺的痛楚,慌乱中抓起身边的手帕,用尽全身力气按住那不断渗血的伤痕,圆睁的双眸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死死地盯着地上散落的碎瓷片。 “老爷,您……您真的动手打了我……” 郑侯爷平日里脾气本就急躁,但对郭氏动粗却是极为罕见之事。 在这深宅大院中生活多年,今日这一幕,无疑成了她记忆中的第一次。 “若不给你点教训,你恐怕真要无法无天了!身为妻子,不尽职尽责。作为母亲,又缺乏慈爱之心!看看晏儿被你教成了何种模样!你竟还敢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 郑侯爷的目光如刀,不屑地在她身上扫过,厌恶之情难以掩饰。 “同样是郭家的女儿,为何你就比不上你的妹妹半分!” 这话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剑,直插郭氏的心脏。 郭氏的脸色瞬间由苍白转为铁青,郑侯爷最后那句话如同魔咒,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震得她心神不宁。 不及妹妹半分? 郭家正室所出的尊贵之女,竟然被贬低至不如一个侧室所生的庶妹。 愤怒与屈辱交织在一起,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漠,血色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片刻的沉默后,郭氏紧咬牙关,不再做任何辩解或乞求,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愤恨与不甘强压下去,眼神空洞地举起手,朝着郑侯爷深深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绝望的平静:“是……老爷……我即刻去领罚。” 郑侯爷见她终于服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冷得仿佛连多看她一眼都是多余的浪费。 “还不快去!” 郭氏的身体微微一颤,紧握的拳头中藏着满腔的怒火与不甘,她踉跄地离开了这个令她心寒的地方。 郑侯爷的惩罚迅速而严厉,不仅将她软禁在自己的院落内,还大幅度削减了她的月钱和所有珍贵的首饰,只留下一位年迈的老妇人照料她的日常起居。 府内的仆人们私下窃语,传言四起,说大夫人因嫉妒而狠心害死了怀有二少爷骨肉的侧室,惹得国公爷震怒,不仅将她禁足,还大幅度削减了她的月例。 这样一来,外界关于郭氏的负面传闻仿佛得到了证实,她在府中的地位也随之骤降,昔日的风光不再。 曾几何时,她被誉为贤良淑德的典范,是众人眼中温柔宽厚的好婆婆。 外人曾赞誉她对待儿媳苏婉毓如同亲生女儿一般,然而世事无常,风向突变,坊间开始流传苏婉毓常遭这位婆婆的欺凌,就连丈夫后院那些小妾,也是在婆婆的强迫下才被接纳的。 当初,苏婉毓主动为丈夫纳妾,被众人称赞为大度,而今,各府的夫人们却开始同情起她来,一个出身卑微的正室,在婆婆的高压之下,被迫为丈夫纳妾,其中的苦楚与无奈,非言语所能表达。 第54章 全新的开始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这些夫人自家也有妾侍,对于苏婉毓的遭遇感同身受,除了同情之外,更多了几分敬佩之情。 那些曾经轻视她的夫人,纷纷向她递出了橄榄枝,邀请她参加各种聚会。 仅仅两天时间,苏婉毓就收到了三四份邀请函,邀请她品茗赏花,有的甚至想要购买她的刺绣作品。 云意仔细审视着手中精致的请柬,眼中闪烁着喜悦:“小姐,余家和刘家也送来了请帖,您打算赴约吗?” 苏婉毓轻轻一笑,温婉中带着自信:“你帮我准备些合适的礼物,过几天我将逐一回访。” 云意笑得更加灿烂,连忙将请柬细心收好:“好的,小姐。” 前世,因为她的出身,郑家从不允许她抛头露面,即使后来郑成晏权势滔天,朝廷中的夫人们也紧跟郑家的脚步,只承认姜滢滢为郑家的正牌夫人,无人肯给予她这个正室应有的承认。 直至生命尽头,她都是孤独而默默无闻的存在。 而今,时局变换,诸多夫人主动示好,她心中暗自记下,或许这正是一个拓展人脉、改变命运的契机。 但在那之前,她需要先去见一个人,裴思娜。 午后,阳光柔和,苏婉毓乘坐着装饰华美的马车,缓缓驶向苏家的别院。 在那宽敞的庭院中,裴思娜已等候多时。 “裴小姐,小姐已经到了。” 正房之内,裴思娜身着一件洗得泛白的灰蓝色衣裙,清瘦的身躯更显其淡雅脱俗。 听到侍女的通报,她立即转身,面对着缓缓步入院中的苏婉毓,屈膝行了一礼,声音轻柔而恭敬:“小姐安好。” 苏婉毓踏入院中,面对这位裴家的千金,心中不禁涌起几分意外。 眼前的女子,与她想象中的形象有所不同。 裴思娜身材高挑,即便是在行礼之时,也比苏婉毓略高一些。 她虽然体态纤细,但却自有一种书卷气,清新而不落俗套。 这一切,恰好符合了苏婉毓的期待。 再走近几步,苏婉毓注意到裴思娜的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面纱,显然是为了遮掩那不便示人的面容。 “你就是裴思娜?”苏婉毓的声音温和而带有探究。 裴思娜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声音中带着恭敬:“回小姐,民女正是。” 苏婉毓伸出手,轻轻扶起她:“不必如此多礼,听说你父亲病重,我已将他接到庄中,并请来了名医为其诊治。” 裴思娜闻言,眼中闪过感激之色,连忙低头致谢:“多亏小姐搭救,这份恩情,民女铭记五内,日后定当厚报。” 苏婉毓引领她进入室内,语气神秘:“无需言报,今日请裴小姐前来,其实是想与你商讨一件事情。” “何事?”裴思娜抬头,目光中满是疑惑,紧紧地盯着苏婉毓。 苏婉毓松开手,向前踱了几步,背对着她,语气坚定:“一桩对我们双方都有益的交易。” 裴思娜心中疑惑更甚,明亮的双眸紧紧追随着苏婉毓的背影。 苏婉毓缓步至古色古香的红木桌旁,轻提那雕龙画凤的紫砂壶,壶嘴微斜,茶水如细丝般悠然落入精致的瓷杯中,发出细微而悦耳的声响。 “提及裴家,不得不提其三子,长子身份尊贵,承袭嫡系,官阶已至三品高位,而次子与三子则为旁支所出。时光回溯至十年前,一场因嫡庶之别引发的家族风暴,迫使二房成员流离失所,二老爷更是不幸遭遇不测,其贤妻亦未能逃过此劫,随夫而去。” “一桩凭空捏造的罪名,竟让那位温婉贤淑的夫人含冤而逝,其独生女脸颊上更因此留下无法抹去的疤痕,昔日花容月貌,如今只能存于记忆之中。” 言罢,裴思娜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指尖不由自主地抚上了面纱下那道隐秘的伤痕。 苏婉毓微微侧头,目光如炬,直接与裴思娜那双幽深的眼眸相对,继续道:“近日有消息传来,裴家大房意图召回你这位流落在外的血脉,原因竟是其长女即将入宫,他们企图利用你来稳固家族的地位。” 闻言,裴思娜面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恨意,“痴心妄想。” 见状,苏婉毓心中暗自满意,手执茶杯,步步紧逼:“生于名门,才情纵然出众,也往往难以逃脱家族联姻的宿命。” “思娜,我愿为你铺设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何种道路?”裴思娜声音微颤,满是疑惑。 “仕途坦荡,封侯拜相,立于朝堂之巅,权柄在握,风光无限。”苏婉毓语速渐缓,每个字直刺人心,令人动容。 裴思娜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清澈的眼眸因震惊而放大,原本平静的内心被这番话深深撼动。 本以为今日之邀,不过是为了郑成晏的代笔之事,未料竟是如此惊世骇俗的提议。 短暂的惊讶过后,她迅速调整情绪,沉声问道:“小姐,我一介弱质女流,如何……” 苏婉毓温柔地打断她:“我曾有幸拜读你的文章,你心中自有沟壑万千,却被困于这方寸之地,实为可惜。” 言罢,她轻轻揭开裴思娜面上的薄纱,继续说道:“我有世间难得的灵药,可使你的容颜恢复如初;更有上等丝绸华服,足以将你装扮成大成国中最耀眼的才俊。” “思娜,我给予你一个全新的开始,数月之后,你将参与科考,踏上仕途的第一步。” “勿需顾虑性别之碍,你身材修长,气质刚毅,扮作男子绝不会引起怀疑。我会在你前进的每一步都安排好助力,打通关节。” “你只需在朝堂之上尽情挥洒你的才智,实现你心中的抱负。” 此刻,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苏婉毓的身上,她额间镶嵌的珍珠花钿与头上的珍珠冠在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那光芒恰好映照在裴思娜瘦削的背影和那因疤痕而略显残缺的清丽面容上,似乎驱散了她周身的阴霾。 裴思娜静默站立,心中波澜起伏,快速消化着苏婉毓的话语,震撼之情难以言表。 她从未想到,这位深居简出的苏家小姐,竟怀揣着如此宏大的志向。 第55章 交易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然而,她清楚,苏婉毓是在帮助自己,尽管计划听来大胆甚至有些荒诞,但在这样的绝境中,只有她伸出了援手。 郑成晏的野心勃勃,一旦高中,自己恐怕首当其冲。 她必须把握住这唯一的机会。 “小姐若说这是交易,那么小姐期望思娜做何事?”裴思娜挺直脊梁,恭敬地向苏婉毓行礼。 多年的屈辱让她早熟且明智,懂得在关键时刻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苏婉毓以温柔的笑容回应,将手中的茶杯轻轻置于裴思娜掌中,认真言道:“我以万金铺就你的青云之路,而当你位高权重之时,望你能助我报仇雪恨,重获自由……如何?” “报仇雪恨……”裴思娜低语重复,外界之人或许难以理解,作为苏家的独女,自幼享受荣华,又嫁入侯府,何来仇恨? 苏婉毓看穿了她的疑惑,转身拾起桌上一枚鹅卵石,轻声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鱼,又安知鱼之痛?” 裴思娜凝神以待。 苏婉毓用纤细的手指将石子用力按入泥土,语气由温和转为冷冽:“我家虽坐拥万贯,但在郑府,我却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待他们飞黄腾达,便会被无情抛弃,甚至可能灭我苏家满门,掠夺一切。” “你说,我应如何应对?”她苦笑反问。 裴思娜聪颖过人,仅凭只言片语,便已洞察其中深意。 苏家虽富甲一方,但面对急于入朝的郑成晏,一边是日渐式微的名门,一边是权势单薄的商家,苏婉毓所面临的困境,不言而喻。 从苏婉毓苦笑中,裴思娜读出了难以言喻的哀愁,她的眼神由警惕转为柔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两人的身影在光芒中交相辉映,分不清是谁照亮了谁,她们的面容在光与影的交织下,尤为鲜明。 苏婉毓笑中带有一丝期待:“但愿将来,姑娘能在我这商贾之妻陷入困境时,拉我一把。” 裴思娜举杯,一饮而尽,茶香四溢,她爽快道:“痛快!” 茶毕,裴思娜双手捧着空杯,跪倒在地,以最虔诚的姿态向苏婉毓行大礼:“小女子裴思娜,感激小姐厚恩,这份交易……” “我接了。”裴思娜低垂着眼帘,声音沉稳而坚决:“既然是买卖,自然言而有信,不论前方是荆棘密布还是坦途大道,裴思娜定当全力以赴,此心此志,至死不渝。” 苏婉毓闻言,笑容绽放花,明媚而真挚。 她轻轻拉起裴思娜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从今以后,你便是兰城洛家唯一的希望,洛文轩。” 洛、苏两家的交情深厚,洛家的确曾有一位独子,只可惜天妒英才,三个月前便已英年早逝。 而苏婉毓早已筹谋周全,她计划让裴思娜以洛文轩的身份前往京城参加科举考试,数月之后,与郑成晏并肩踏入会试的考场。 裴思娜神色肃穆,认真回应:“遵命,小姐。” 苏婉毓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裴思娜脸上的疤痕上,她惋惜道:“只是这一路,你将承受许多不易,从此以后,你必须舍弃女儿身,以男儿之姿行走世间。” 裴思娜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神中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淡然:“我本就不喜女子身份的诸多束缚,做男人,或许能让我活得更加自由。” 苏婉毓闻言微微一怔,片刻的沉默后,她轻轻抚过裴思娜的脸颊,声音柔和:“思娜,身为女子,你没有任何过错,错的是这个世间对女性的偏见与束缚。让你女扮男装,并非是对你的性别有所轻视,相反,我敬佩你的坚韧与智慧。男性身份,不过是你实现抱负的一件外衣罢了。” “记住,无论何时何地,脱下这层外衣,你永远都是裴思娜,是裴家的骄傲。” 苏婉毓的手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让裴思娜的心头涌动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 商议完毕,苏婉毓并未在别院多做停留,她迅速安排人手,准备在次日午时,以裴思娜的名义,将那篇关于治水策略的文章送到郑成晏手中。 郑侯爷将会亲自审阅这篇“新作”,而郑成晏的命运,也将因此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近日,江州连遭暴雨侵袭,三县洪水肆虐,朝廷为此焦头烂额。 郑侯爷虽然赏识儿子的才华,但桃杏与姜滢滢的事件却让他深感失望,他希望通过这次机会,让郑成晏撰写治水策论,以此向皇上和摄政王证明自己,重振家族荣耀。 次日午后,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郑府的青砖瓦上,郑侯爷罕见地留在家中,步入了郑成晏的书房。 书房静谧地坐落在二房院落的西南角落,平日里这里是郑成晏研读诗书的地方。 与此同时,苏婉毓带着贴身丫鬟云意,漫步至院外的池塘边,她们轻撒鱼食,引来了一群红白相间的锦鲤竞相争食。 自姜滢滢事件后,郑府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大嫂王氏依旧操持着家务,尽管在老太太的严厉训斥下,她开始用自己珍贵的嫁妆补贴家用,努力维持着府中的体面,但这份努力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而苏婉毓则保持着一贯的从容与淡定,表面上仍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实则暗中观察着一切。 今日特地选择这个时机喂鱼,只为亲眼见证那位自诩的大才子如何在这场精心布置的局中栽跟头。 郑成晏因姜滢滢的去世而沉浸在悲伤之中,短短几日,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言语间少了往日的锋芒。 书房内,郑侯爷捋着花白的胡须,在书桌旁来回踱步,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孩子,关于江州暴雨的治水策论,你可有什么进展?” 此刻,郑成晏手中正握着刚刚由仆人转交的,据说是出自裴思娜之手的文章,他尚未仔细阅读。 自从郭姨娘的到来以及家中妾室的不幸,他在郑侯爷心中的形象已大打折扣,因此他迫切希望通过这篇文稿重新赢得父亲的认可。 他缓缓展开那卷文章,快速浏览了开头的几行,感觉文笔尚可,便立即将文章递给了郑侯爷:“爹,文章已经准备妥当,请您过目。” 第56章 罚跪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侯爷接过文章,仔细品读了开篇,眉头渐渐舒展,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不错,字迹愈发工整有力了。” 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郑侯爷的面色开始变得阴沉。 郑成晏见状,心中不禁生出疑惑,小心翼翼地问道:“爹,怎么了?难道孩儿的文章不够好?” 郑侯爷的眼眶微红,拿着文章的手指轻轻颤抖:“这,真是你自己写的?” 郑成晏坚定地点了点头,同时刻意低下头,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生怕被父亲察觉到任何异样:“确实是孩儿亲笔所撰。” “哎,你倒是越来越有能耐了,文章却越写越不像话!”郑侯爷的话语中带着刺骨的寒意。 郑成晏满腹狐疑,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不解:“爹,文章有问题吗?还请您……” 不待他把话说完,郑侯爷猛地将文章掷向郑成晏的脸庞,“写得好啊,真是太好了,比那些风月场所的文人墨客还要‘精彩’!” 郑成晏大惊失色,慌忙拾起散落一地的纸张,再次展开,只见正文的前半部分还算正经,但随后的内容却令人瞠目结舌,尽是些不堪入目的露骨之词! “肌肤如雪,夜不能寐,温香软玉,梦中缠绵……” “这……这是怎么回事?”郑成晏难以置信,身体因震惊而颤抖,他反复检查着文章。 郑侯爷怒气冲天:“你还问我?这不是你的手笔吗?你心里最清楚!不好好读书,整天沉迷于这些污秽之事,脑子里尽是些肮脏的念头!” 郑成晏急忙辩解,声音中带着焦急与无辜:“爹,这不是我写的!” 郑侯爷厉声质问:“不是你,还能是谁?!” “是……”郑成晏欲言又止,牙齿紧紧咬合,一时间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所有的辩解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 郑侯爷的怒意如同烈火烹油,眼中威严:“看来上次的惩处对你而言,不过是微风细雨,未曾触及皮毛!” 言毕,他目光如炬,扫视着书房内的一件件摆设,最终定格在角落里静静躺着的戒尺上。 他大步流星,拾起那把象征着家法的戒尺,步伐沉重地走向郑成晏。 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戒尺无情地落在郑成晏瘦弱的背上,回荡在整个院落,惊起了几只栖息的雀鸟。 门外,苏婉毓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对这计划的成功了然于胸。 转身对身旁的贴身丫鬟司棋轻启朱唇,语气坚决:“时候到了,你去吧。” 司棋闻言,恭敬地欠身,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执行着小姐的吩咐。 书房之内,郑侯爷的斥责声伴随着戒尺的落下,一声声犹如重锤,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这段时间以来,郑侯爷对郑成晏的失望与不满,终于找到了决堤的口子。 郑成晏这个肩负着侯府未来希望的嫡子,他的不成器,让郑侯爷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与愤怒。 戒尺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次都伴随着郑侯爷的呵斥:“逆子!你这无能之辈,今日我非要让你记住这教训不可!” “沉迷女色,荒废学业,你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娶什么平妻,你可知这会引来多少非议!” “还有这些不堪入目的文字,简直是丢尽了郑家的脸面!” 郑成晏紧咬牙关,强忍着背部撕裂般的疼痛,尽管鲜血已悄然渗透了他那件清晨新换的碧蓝绸衫,但他没有发出一丝呻吟。 剧痛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他,十指深深嵌入手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仿佛再多承受几下,他的骨骼就会不堪重负而断裂。 即便如此,他依然不敢有任何辩解,生怕一开口,就泄露了请人捉刀的秘密,那将会招致父亲更为猛烈的雷霆之怒。 终于,郑侯爷的体力似乎也达到了极限,他将戒尺随手一掷,声音中带着疲惫与无奈:“文章不必再写了,到院子里跪着反省,直到我认为你有所悔悟为止!” “是……是的,父亲……” 郑成晏的身体微微颤抖,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位自幼被誉为神童的少年,一直是郑侯爷心中的骄傲,何时遭受过如此屈辱与痛苦,内心的苦楚与不甘,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窒息。 郑侯爷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衣袖一挥,带着未消的怒气,大步离开了书房。 刚跨出院门,小厮正贵满脸堆笑,快步迎了上来,声音中充满了喜悦:“老爷,大喜啊!大喜啊!” 郑侯爷的眉头尚未完全舒展,眼神中依旧带着几分凌厉:“何喜之有?” 正贵咧嘴笑着,话语中难掩兴奋:“刚才周大夫为二夫人把脉,说二夫人腹中怀着的是男孩呢!” 自从那位郭三小姐以妾室的身份进入府中,郑侯爷便吩咐府中上下尊称其为二夫人。 大夫人郭氏,二夫人自然便是这位新来的郭三小姐,这样的安排,隐约透露出郑侯爷想要将两位夫人置于平等地位的意图,虽然不是平妻,但在待遇上已相差无几。 “当真?果真是男孩?”郑侯爷的脸上瞬间由阴转晴。 正贵连连点头,语气坚定:“千真万确,老爷!” “那还愣着做什么,快带我去看看!” 郑侯爷将郑成晏的事情暂时抛诸脑后,大踏步地向外院走去,正贵紧随其后,两人直奔小郭氏的住所。 而院中跪着的郑成晏,脸色苍白,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突,显得异常狰狞。 这段时间,父亲对三姨娘的宠爱有加,几乎到了溺爱的地步,而母亲不仅在家中的话语权日益减弱,就连靠近三姨娘的院子也会遭到父亲的训斥。 如今,三姨娘又怀上了男孩,如果父亲真的对自己彻底失望,那么母亲的地位将岌岌可危,三姨娘极有可能被扶正,她的儿子也将成为郑家未来的继承人。 想到这里,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他急忙对身边的小厮吩咐:“你,悄悄去二夫人的院子,给我留意那边的动静。” 第57章 报应不爽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是,二少爷。”小厮领命,正欲行动。 这时,郑成晏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一旁被遗忘的文章上,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再次下达命令:“去,把裴家的那个丫头给我带来!” “是,二少爷。”小厮恭敬地应答,转身欲行。 然而,小厮刚离开不久,一名贴身仆人便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二少爷,不好了,裴家的别院突然起火,裴家小姐和二爷都被困在里面,没能逃出来!” 郑成晏闻言,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难以置信:“被困火中?怎么会突然起火?” “小的赶到时,只见现场一片狼藉,两具遗体……至于起火原因,尚未查明,但听附近的居民议论,说是裴家小姐自己点燃了火苗!” “还有人说,她因无法忍受裴家长期以来的压迫,心灰意冷,选择了自我了结。” 郑成晏收敛起脸上的震惊,颓然跪倒在地。 裴思娜的死,不仅意味着他的复仇计划彻底破灭,更让他失去了那个替他捉刀的才女。 短暂的沉默之后,郑成晏忽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苦涩与绝望:“好一个裴思娜,连死都要拉我下水,真是用心良苦啊!” 他猛地一拳砸向地面,尘土飞扬,拳头紧握,似乎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倾泻而出。 “二少爷,您别急,裴思娜虽已不在,但这世上才子佳人数不胜数,寒门之中亦不乏奇才,我这就为您另寻!”小厮见状连忙劝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你说得对,这天地之大,何愁找不到真正的才学之士。”郑成晏的面色稍微缓和,催促小厮尽快行动。 就在小厮离去的瞬间,他与匆匆赶来的苏婉毓狭路相逢。 苏婉毓假装没有听见之前的对话,缓缓走到郑成晏面前,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夫君,为何在此长跪不起?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平日里,郑成晏乐于在众人面前羞辱苏婉毓,以彰显自己的权威,而此刻,他颜面尽失,慌忙用袍子遮掩着身上的伤痕,恼怒中夹杂着羞愧:“此事与你无关,你且回你的后院去!” 看着他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模样,苏婉毓心中暗自窃喜,她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夫君,今晚似乎会有雨,还请您多多保重身体,莫要受了风寒。”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但在郑成晏听来,却仿佛是出自真心的关怀。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羞愧与懊恼染红了他的脸颊。 “你也……过几日我……” 他的话语罕见地中断,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卡在喉间,眼神闪烁不定。 正当他鼓起勇气,欲再次开口之际,苏婉毓已翩然转身,只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 刹那间,他的心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羞辱与不甘再次淹没了他的理智。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挫败感,让他几乎无法站稳脚跟。 苏婉毓离开书房的瞬间,手中轻轻展开的,正是裴思娜耗费数日心血撰写的治水策论。 纸上每一行字、每一条建议,都是针对当前水患的良策,曾助力郑成晏在皇上面前大放异彩,使他未及科场便赢得了治国贤名的美誉。 而这份本该属于他的荣耀,如今却似乎要易主他人。 夜幕悄然降临,天空由灰蒙蒙转为浓墨重彩,星辰隐没,乌云密布。 郑成晏跪在院中,从黄昏直至深夜,两个时辰的漫长等待,膝盖已麻木,而心却更加清醒地痛着。 郭氏终究是心软了,不顾自己被禁足的命令,毅然决然地前往郑侯爷的居所,只为替郑成晏求情。 然而,未等她踏入门槛,屋内传来的一席私语却让她脚步一顿。 那是郑侯爷与小郭氏温柔的对话。 小郭氏的声音细若游丝,柔弱中却透着一股坚韧:“老爷,我害怕,怕我腹中的孩子会有什么意外。” 郑侯爷的回答坚定而充满保护欲:“勿需担忧,府中无人敢轻视于你,若有任何人胆敢伤害你或孩子,我宁可血溅满门。” 门外的郭氏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凛。 她原以为时机尚早,可以借此机会除掉小郭氏腹中的威胁,却未曾料到郑侯爷对小郭氏的宠爱竟如此之深,超乎她的想象。 郭氏迅速整理思绪,强作镇定,高声呼唤:“老爷,晏儿已经知错了,就饶他这一次吧!他保证不会再犯!” 郑侯爷眉头紧锁,陷入了沉默。 郑成晏毕竟是他疼爱多年的儿子,惩罚已施,夜凉如水,再让他跪下去,恐有身体受损之虞。 就在他心念稍有松动之时,怀中小郭氏轻声细语:“老爷,二少爷年纪尚轻,未来可期,但也不能过于溺爱,以免重蹈郭家幼子的覆辙,荒废了正事。” 郑侯爷闻言,连连点头,显然对小郭氏的话颇为赞同:“言之有理,你确实更懂得如何教育孩子,不像你姐姐,只知道一味溺爱。” 郭氏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手中的帕子无意识地被绞成了一个紧紧的结。 平日里她总能保持那份温婉与沉稳,但近期接踵而至的打击,让她的伪装开始出现裂痕,那层精心维护的伪善面纱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破碎。 她强忍住心中的酸楚与不满,声音尽量柔和地说道:“老爷,看这天色,恐怕夜里会有大雨……” 屋内,郑侯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你回自己的院子去吧!别在这里打扰静儿休息!” 郭氏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帕子被攥得更紧,她还想争辩些什么,却只见屋内的灯光突然熄灭,随之而来的是小郭氏那娇柔而得意的笑声,如同一根根刺,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郭氏比小郭氏年长十岁,记忆中的妹妹总是以泪洗面,而今那得意的笑声如同讽刺,让她嫉妒得几乎失去理智。 与郑侯爷成婚十几年,她从未得到过半分真正的宠爱,还要强颜欢笑,为他迎娶一个又一个妾室,扮演着大度宽容的角色。 所有的牺牲与忍耐,最终换来的,却是他冷漠以对。 第58章 复仇之计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一门之隔,两姐妹各自承受着内心的煎熬,而外面的世界,大雨如注,长平侯府的每个角落都被雨水冲刷得一片狼藉。 苏婉毓的房间内,灯火依旧明亮,云意缓缓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肆虐的雨势,随后细心地关紧了窗户,轻叹道:“今晚,二少爷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伤寒可不是小病,至少要卧床半月。” 苏婉毓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剪断手中的线头,神情专注而冷静。 云意回到苏婉毓身旁,将新摘的花瓣轻轻投入炉上的茶壶中,随着茶香袅袅升起,她小心翼翼地斟了一杯,轻轻放在苏婉毓手边:“小姐,夫人自己在侯爷那里受了那么多委屈,为何还要将这份苦涩转嫁给小姐呢?” 苏婉毓收好手中的刺绣,端起茶杯,暖着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自己苦了半辈子,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过得顺心如意呢?” 此时,司棋轻轻推门而入,碎步轻盈,双手捧上一个精致的锦盒:“小姐,二夫人说非常喜爱您送的新茶,特地派人送来了她新得的胭脂作为回礼。” 苏婉毓抬眸望向那锦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替我向二夫人道谢。” 司棋恭敬地应了一声,将锦盒收好:“是,小姐。” 外界传言,小郭氏之所以与姐夫私通,攀附郑家权势,全因她有孕在身,得以进入长平侯府的大门。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小郭氏内心深处,其实并不屑于这府中的荣华富贵。 早在一年前,小郭氏便已与京城景家的二公子订下了婚约,这位二公子才华横溢,科举高中榜眼,是朝堂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备受瞩目。 郭家老爷对这桩婚事极为满意,认为是门当户对的佳话。 消息传到郭氏耳中,她得知庶妹与景二公子在一次赏花宴上一见钟情,两人情投意合,情深似海。 景家虽然不如郑家显赫,但家风淳朴,三代未纳妾,小郭氏若是嫁过去,既能得到丈夫的尊重与爱护,又能受到公婆的疼惜,不必像自己一样,每日与那些妾室勾心斗角,生活在无尽的算计之中。 郭氏心中充满了嫉妒与不甘,同为郭家的女儿,为何她要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自我,嫁给年长许多的郑侯爷,而小郭氏却能与心爱之人共结连理,享受幸福? 这份怨恨如同野火燎原,终于在小郭氏大婚前夕,她找到了母亲,一番挑拨离间之下,母女二人联手,用尽手段让小郭氏身体受损,又利用外祖父在官场上的影响力,对景家二公子施压,硬生生拆散了这对鸳鸯,毁掉了两家人的美好姻缘。 景二公子的心情因此而变得沉重,终日沉浸在忧郁之中,他的笑容不再,连同那曾经充满活力的身影也日渐消瘦。 家中的气氛随着他的病情每况愈下,景府的辉煌仿佛一夜之间被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随着家中长辈们逐一宣布退隐,返回故土,最终相继离世,景府的荣耀与繁华似乎也随之烟消云散。 小郭氏此次归来,心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化作了她前行的动力。 当她与苏婉毓目光交汇,无需多言,只在交换那一盒茶叶和一盒精致的胭脂之间,两人心照不宣,彼此的复仇之计已在无声中悄然形成。 云意捧着那小巧的胭脂盒,眼中满是惊讶,轻声说道:“小姐,真没想到二夫人会如此爽快地助小姐一臂之力。”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毕竟在这样的大家族中,利益纠葛复杂,人心难测。 苏婉毓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深邃:“并非她出于真心帮助我,而是我给了她一个复仇的契机。她本应是探花郎的正妻,享受着夫妻间的甜蜜与家族的宠爱,如今却只能屈居为妾,这份不甘与怨恨,足以让她与我并肩作战。” 小郭氏的遭遇如同一场精心设计的悲剧,先是被人暗算,随后遭遇悔婚,想要再次踏入名门望族的门槛,已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郭氏的手段,无疑是要将她彻底摧毁,正如她对待桃杏那般冷酷无情。 然而,小郭氏并未如众人所料选择自尽,而是怀着身孕,毅然决然地踏入了姐夫的家门,这一步,是她反击的开始。 对于小郭氏的加入,苏婉毓非但没有排斥,反而倍感欣喜,尤其是当大夫确诊小郭氏腹中怀的是男孩,这无疑是她精心布局中的重要一环。 在那个时代,能够操纵胎儿性别的技术,对于精通此道的人来说,不过是通过大夫的一句话就能实现的秘密。 她们二人携手,秘密买通了大夫,给郑成晏带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打击,但这仅仅是她们复仇计划的冰山一角。 那夜,窗外的雨声如织,密集而急促。 郑侯爷在小郭氏的房中度过了一夜,而郑成晏则独自站在雨中,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衣襟,直至天明。 他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孤独与无助,最终体力不支,倒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 郭氏见状,连忙吩咐人将昏迷的郑成晏抬回房中,随之而来的是一场持久的高烧,热度灼人,令人担忧。 郭氏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前往老太太处寻求帮助,希望能请来最好的大夫为郑成晏诊治。 然而,老太太因姜滢滢之事对郑成晏心存芥蒂,借故推脱,称自己身体不适,需要大夫随时待命,暗示郭氏另寻他路。 郑府虽然藏龙卧虎,名医不少,但此时要么被老太太留用,要么被郑侯爷派去照顾小郭氏,确保胎儿的安全。 郭氏在无奈之下,只得向郭家求助,幸运的是,郭家恰好有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 郭家大少爷与郑成晏情同手足,得知郑成晏病重的消息,刚一回京便迫不及待地带了大夫前来诊断。 一番检查之后,大夫的眉头紧锁,提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问题:“二少爷,您小时候是否患过重病?”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严肃与关切,反复把脉。 郑成晏因高烧而脸颊绯红,意识模糊,只能无力地摇头:“我不记得了,这得问我母亲。” 第59章 难有子嗣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郭大少爷急切地插话进来,语气坚定:“有的!我记得很清楚!姑妈曾提起,郑二弟在三四岁的时候,连续高烧了十多天!” 郭氏在一旁默默点头,确认了此事的真实性,同时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大夫,这有什么问题吗?” 大夫捋了捋胡须,缓缓站起身,神情复杂:“二少爷目前只是受了风寒,无大碍……但是……” 他欲言又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最终还是将目光转向了郑成晏。 郭氏的心跳骤然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郭大少爷性急,上前几步,紧紧抓住大夫的手臂,迫切地追问:“大夫,您别卖关子了,我二弟到底怎么了?” 大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直言不讳:“二少爷可能从小就体质较弱,以后恐怕很难有子嗣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不解,目光在彼此间流转。 郭家大少爷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试图打破这压抑的氛围:“不可能!郑二弟家里妻妾成群,之前还有一个怀上了,怎么说不行呢?!” 大夫耐心地解释:“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二少爷在那方面有问题,而是指他很难有后代……根基受损,种子难以落地……” 郭大少爷眼珠一转,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郑成晏:“难道说,那小妾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其他的隐情?” 大夫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虽难有子嗣,但并不代表完全没有可能,或许上天垂怜,会让那小妾怀上二少爷的骨血。” 这番话让郑成晏和郭氏的脸色更加阴沉,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姜滢滢腹中的孩子岂不是更加令人痛惜。 两人越想越觉得心如刀绞,但转念一想,姜滢滢能在府中与外人私通,这孩子说不定本来就不是郑家的血脉。 想到这里,郑成晏对那未出生孩子的愧疚感减轻了许多。 “大夫。”郭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神色凝重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大夫手中:“这病,还有没有治愈的希望?” 大夫并未接过银子,面色凝重:“早年间或许还有办法,但二少爷这次又染上了风寒,加上他原本的体质……恐怕……难上加难……” 郭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脚步踉跄,几乎要摔倒在地。 唯一的儿子若是没有后代,将来如何能继承这侯府的爵位? 在郑家这样的大家族中,没有子嗣是莫大的罪过,对郭氏而言,这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郑成晏挣扎着想要坐起,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与不甘:“不可能,我正值壮年,怎会有此等事情!你这庸医!” 大夫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作为这片区域知名的医师,若非碍于余家和苏家的颜面,他怎会轻易上门。 周大公子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将大夫拉到一旁,安抚道:“姑妈,您先别急,我们先把风寒治好,或许到时候还会有转机。” 此刻的郑府,风雨飘摇,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各自的秘密与算计。 郭氏轻轻搭在郑成晏的臂弯上,语气中带着温柔与坚定,劝慰道:“晏儿,你表哥说得对,你的身体才是当下的首要,先把病养好了,其他的事情才能有气力去考虑。” 郑成晏的咳嗽声突然加剧,每一声都似乎抽走了他身上的一丝力气,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了不少。 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烧已经持续了五六天,每一天他都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意识模糊,夜晚更是常常呓语连篇,让人听了既心疼又担忧。 郑侯爷对于这位次子的病情,仅是象征性地探望了两三次,每一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那双曾经充满期望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深深的失望。 他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小郭氏腹中未出生的孩子身上,期盼着这个新生命能够成为长平侯府合格的继承人,弥补郑成晏给他带来的种种不满。 回想起往昔,郭氏在诞下大儿子和郑成晏时,郑侯爷总是因为繁忙的公务而缺席,两个孩子的成长几乎全由她一人操劳。 大儿子年仅二十便因病早逝,而郑成晏又提出要纳平妻,写下那些不堪入目的诗词,这一切在郑侯爷眼中,都是郭氏过于溺爱、教育不当的结果。 因此,对于小郭氏腹中的孩子,他决定亲自抚养,决不让历史重演。 郑侯爷的日渐疏远,让郭氏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 与此同时,苏婉毓瞅准时机,悄无声息地踏上了前往摄政王口中那位于西郊的皇家专属狩猎场的路途。 那里占地广阔,横跨四座山峦,平时除了摄政王和皇室成员,外人根本无法涉足。 摄政王曾承诺,会给予她一份赔罪的礼物,而那神秘的场所便是线索所在。 凭借着摄政王亲赐的令牌,苏婉毓得以畅通无阻地进入了这片禁地。 随着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一位身着深蓝色骑装的男子自一匹健壮的枣红马上优雅地跃下,正是摄政王本人。 今日的他,衣着简朴,高束的马尾随风飘扬,少了平日里的那份威严与不可亲近,反而更显英挺与洒脱。 “夫人光临,蓬荜生辉啊!” 摄政王见到苏婉毓,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苏婉毓恭敬行礼,言语中带着歉意与诚意:“前些日子打扰了王爷的雅兴,今日特地带了‘龙园胜雪’茶作为赔罪,虽然迟了一些,还请王爷不要责怪。”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随行的侍女云意捧上一只精美的锦盒,上面雕刻着细腻的山雪图案,显得格外雅致。 摄政王身边的侍卫快步上前,恭敬地接过锦盒,退至一旁。 “夫人果真把茶带来了。”摄政王轻启盒盖,瞥了一眼其中的佳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仅如此,臣妇还有另一件礼物想要呈上。” 苏婉毓微微低头,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恭敬地递上前:“这是关于治理江州洪水的方案。” 摄政王收起了笑容,神色变得严肃,慎重地接过信件:“夫人对朝政也有自己的见解吗?” 第60章 赔罪礼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此方案并非出自臣妇之手。”苏婉毓坦诚回答。 摄政王缓缓展开信纸,原本没有太多期待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惊喜:“那这份方案出自何人之手?” “是我远房亲戚洛家的长子洛文轩所撰写。”苏婉毓正色道。 “洛文轩……”摄政王重复着这个名字,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好,能拟出如此良策,确实是个人才。夫人向本王推荐,是否想让他步入仕途?” 苏婉毓轻轻摇头:“洛表兄数月后将参加科考,目前并不急于为官。呈上此方案,纯粹是为了帮助解决江州百姓的疾苦。” 摄政王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波动,收起笑容,小心翼翼地将方案收好,认真问道:“那你呢?代他献策,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救他摄政王一命。 前世的记忆告诉她,郑侯爷献策之后,摄政王在前往江州的路上于大凉山遭遇不幸。 于是,她特意叮嘱裴思娜在方案中暗示摄政王避开大凉山的危险。 裴思娜经过一番思考,在文中巧妙地提及江州连绵大雨可能引发大凉山洪水,提醒摄政王务必小心谨慎。 短暂的沉默后,苏婉毓再次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自然是为了博得王爷的欢心,以此弥补之前的失礼。” 摄政王的目光锐利,似乎看穿了她言不由衷的表面。 面对这股审视,苏婉毓毫不回避,坦然以对,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补充道:“王爷,表兄提醒,大凉山可能有山洪暴发,不宜前往。” “不宜”二字,轻描淡写,却悄然落入摄政王的心田。 摄政王闻言,神色微妙变化,忽然侧身,避开了她的目光,手指不自觉地轻轻颤抖:“洛家表兄真是料事如神。” 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意味深长。 见目的已达成,苏婉毓心中略感宽慰,只要摄政王能避开大凉山,就能避免山洪的威胁,保住性命。 只有他安然无恙,她的计划才有实现的可能。 “好,这份方案本王收下了。”摄政王展颜一笑,转身牵来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轻柔地将缰绳递到她的手中。 苏婉毓握着那冰凉的缰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王爷,您的意思是……” “我不是说过要给你赔罪的礼物吗?这就是了。” 摄政王松开缰绳,抬头对着那匹白马微笑道,“这匹来自延边的玉狮子,日行千里易如反掌,且能识人辨路,今后你骑着它,无论天涯海角都能自由驰骋。” 苏婉毓凝视着眼前的骏马,它浑身雪白无瑕,双目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也在审视着她。 自幼随父亲经商,她学会了骑马,也见识过不少良驹,但像玉狮子这般稀世罕见的宝马,却是千金难求。 在大成国,这样的宝马不超过十匹,一匹在长公主府,一匹在摄政王手中,其余几匹则深藏于皇宫之内。 摄政王能赠送如此贵重的礼物,出手之大方,令人咋舌。 她不由自主地缓缓伸出手指,轻柔地触碰向那尊贵而神秘的玉狮子的头颅,仿佛是被某种无形的魔力牵引。 那匹通常难以驯服的玉狮子,此刻竟意外地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温顺,它轻轻摇曳着尾部,随后缓缓低下它那尊贵的头颅,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苏婉毓心中惊诧万分,手指在空中微微颤抖,停留在半空。 “玉狮子性子刚烈,世间少有生灵能得其亲昵,看此情景,你与它之间似乎有着某种不解之缘。” 摄政王的声音悄然出现在她的背后,他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地靠近,越过她的肩头,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搭在马头上,动作中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 苏婉毓全身心沉浸在与这匹珍贵玉狮子的交流之中,她的指尖轻轻滑过那如丝般光滑且强韧的鬃毛,感受着那份不属于凡间的细腻与力量,完全未曾察觉到摄政王的到来。 他那被微风轻轻吹动的发丝,携带着淡淡的桂花沉木香气,缓缓弥漫开来,将她温柔地包裹。 见她脸上洋溢着由衷的喜悦,摄政王那总是沉稳如山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在眼底流转。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远处飘来的呼唤打破。 “大哥!” 苏婉毓闻声蓦然回首,只见一名身着白衣,翩翩如仙的少年正朝这边挥手微笑,那熟悉的身影让她心中一震。 定睛细看之下,那竟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圣上,他鲜少在宫墙之外露面,总是在摄政王的庇护下,显得有些稚嫩而脆弱。 圣上与摄政王形影不离,摄政王的缺席曾让他方寸大乱,那段日子的阴影至今仍让人心有余悸。 后来,在郑成晏与裴郭两大势力的助力下,梁王才得以顺利登基,稳坐龙椅。 苏婉毓与圣上仅有过一面之缘,故而初见之下几乎未能立即认出。 圣上见到她,脸上同样闪过一丝惊讶,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收敛,他快步向她走来,口中呢喃:“姐姐......” 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让苏婉毓心头一颤,连忙低下头,恭敬地行礼:“民妇参见陛下。” 圣上提起宽大的袍角,步伐略显踉跄地跑近,脸上重新绽放出喜悦的笑容:“大哥,你找到姐姐了,对不对?” 摄政王对此同样感到意外,他上前几步,轻声拦住圣上,提醒道:“皇上,这位是长平侯府的二少奶奶。” “长平侯府的夫人......”圣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失落。 他深知长平侯府二少奶奶的身份,是他姑母时常提及的那位才貌双全的苏家千金。 这位独女比他年长一岁,显然不可能是他失散多年的姐姐。 然而,皇宫深处隐藏着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先皇除了圣上这个独子,其实还有一位公主,与圣上同为孪生,却在出生不久便被其母秘密藏匿。 当先皇发现并寻找时,她的母亲已选择在宫楼之巅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留下一对嗷嗷待哺的婴儿,其中女婴的下落从此成谜,即便是与其母情同姐妹的长公主也一无所知。 第61章 梦中女子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圣上自小在深宫中孤寂成长,身边没有亲人陪伴,但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总会梦见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那梦境中的温暖与陪伴成了他心灵的慰藉。 御医曾告诉他,这是孪生之间特有的心灵感应。 因此,圣上对梦中的姐姐抱有异乎寻常的情感,尽管从未相见,却感觉彼此早已相伴多年。 遗憾的是,他始终无法清晰记得梦中女子的面容,只能向摄政王描述其神态,渴望能找到她。 然而,多年来的寻找,始终未果。 直至今日,当他第一眼看到苏婉毓,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了那个久违的称呼——姐姐。 摄政王见状,连忙转换话题,试图缓解圣上的失落:“陛下,微臣今日得了一套治水良策,您是否有兴趣一阅?” 对朝政并不热衷的圣上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些微的不耐:“罢了,此事你自行处理即可,朕相信你的判断。”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再次不自觉地落在低头行礼的苏婉毓身上,她刻意避开的眼神让圣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孩子气地踢飞了一颗石子,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坑洞。 “大哥,你今天还陪不陪我打猎?如果不陪,我就自己回宫找小刘子他们玩了。” 说完,骏马四蹄腾空,皇帝晟在离去前,多次回头望向苏婉毓,那眼神中的失落与不舍愈发浓重,最终,他扬鞭高呼,“驾!” 马蹄翻飞,尘土随之漫天飞扬。 摄政王嘴角挂着一抹淡笑,目送着皇帝的背影渐行渐远。 在这两人之间,没有了君臣之间的拘谨,更多的是一种寻常人家兄弟般的亲密无间。 目睹这一幕,苏婉毓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所措。 待到摄政王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他忽然转身,目光温和地落在身旁的苏婉毓身上,问道:“夫人是否擅长骑术?” 苏婉毓轻轻点头,声音温婉:“回禀王爷,昔日确有涉猎。” “那再好不过。”摄政王轻声回应。 未等她反应,摄政王已轻巧地揽住她的手臂,将她扶上了马背,两人并肩而坐。 摄政王紧握缰绳,一声清脆的“驾!”划破天际,马儿随即飞驰而出。 风声在耳边呼啸,苏婉毓的身子随着马儿的奔跑微微摇晃,她紧紧抓住马鞍,努力维持着平衡。 摄政王则在她身后,手执马鞭轻轻挥舞,他的胸膛与她的背脊之间仅隔一线,虽然比之茶楼那次更为接近,但他却巧妙地保持着一种既亲近又不失礼节的距离,让人感受到一种微妙的安全感与尊重。 马蹄轻踏,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小跑间,偶尔有凉爽的秋风穿插而过,带来一丝丝凉意,随即又被摄政王身上散发的温热气息温柔地包裹。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与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桂花香气交织。 那一刻,苏婉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亲近感,仿佛与摄政王并肩骑行的场景并非初次体验,而是一种久违的重逢。 她眉头微蹙,手紧拽着缰绳,试图在脑海中搜寻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片段,然而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剧烈的头痛,仿佛有什么力量在阻止她揭开过去。 摄政王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不适,他的话语温柔:“勿需惊慌,与本王同骑并无不当之处,即便是郑侯爷与郑二公子得知,他们也会理解并赞同的。” 这番话不仅缓解了她的紧张情绪,更让她对这位平日里以严谨冷峻著称的摄政王有了全新的认识。 原来他也有如此率性而不拘小节的一面。 想到若此事被郑侯爷知晓,自己可能会背上不守妇道的名声,苏婉毓不禁暗自庆幸摄政王行事谨慎,断不会让这段秘密泄露出去。 就在这时,马儿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图,开始加速奔跑,摄政王轻巧地踢了一下马腹,爽朗的笑声随之响起:“来吧,我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他们穿越狩猎场的密林,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碧绿的草浪在秋风的吹拂下起伏不定。 此情此景,让苏婉毓恍惚间回到了多年前在漠北的日子,没想到在这皇城深锁的禁地,竟然还能见到如此壮丽的自然风光。 她不禁惊叹:“这里……这里是……” 摄政王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温柔:“这片草原,是先皇亲手所植,据说是为了满足某人在这片辽阔疆域自由驰骋的愿望,而又不愿其真正远离,便在这猎场中开辟了这一方天地。” 此刻的摄政王,似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变得异常亲近,仅需轻轻一侧首,她就能清晰地看见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以及眼中难得一见的柔情。 “王爷为何带臣妇来到这里?”苏婉毓好奇地问道。 摄政王松开了手中的缰绳,回答道:“本王既然赠你宝马,自然要让你亲身体验它的卓越性能,以免日后不合你的心意,反责本王言而无信。” 说罢,他将缰绳轻轻交到苏婉毓手中,就在马儿疾驰的瞬间,他竟大胆地放手仰躺,任由身体随着马儿的奔跑而悠然自得。 苏婉毓一惊,急忙转头呼唤:“王爷!” 只见摄政王身姿矫健,一跃而起,稳稳落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随后紧随其后:“这个地方,除了本王与你,他人不得擅自进入。日后若想骑马,只需持令牌前来,无人敢阻拦。” 面对飞奔的骏马,苏婉毓紧握缰绳,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坐姿,身体随着马儿的奔跑微微晃动,那种久违的骑乘感觉让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仿佛随时可能被马儿的一个颠簸甩落。 但很快,往日骑马的记忆逐渐复苏,她渐渐找到了平衡,引导着马儿在草原上自由驰骋,那份久违的自由与畅快,让她的心情豁然开朗,连日来的压力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耳边是风的呼啸,眼前是草浪的翻滚,头顶是无垠的蓝天白云,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哪里是那充满尔虞我诈的深宅大院所能给予的! 第62章 希望破灭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驾!”她一改之前的生涩,动作变得熟练而自信,发间的步摇在风中飘落,长发随风飞舞。 摄政王见状,也加快了马力,紧跟其后:“这份赔罪之礼,夫人觉得如何?” 苏婉毓朗声回应,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多谢王爷厚赐,臣妇必将铭记于心!” 摄政王身形挺拔,微昂着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夫人的骑术如此精湛,是从何人处学得?” 他的问题似乎不经意,却又带着几分探究。 苏婉毓放缓速度,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骑术的来源,是父亲的传授?还是苏家镖局中某位高手的指点? 又或是旅途中偶遇的马夫? 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只留下一抹遥远的影子。 摄政王耐心等待着她的回答,而苏婉毓不敢迟疑太久,随口答道:“是我父亲教的。” 摄政王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凝固,先前轻松愉快的气氛仿佛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他深邃而难以捉摸的眼神。 不久,苏婉毓察觉到背后突然安静下来,回头一看,摄政王的身影已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上。 她连忙驱马至出口,那里已有侍卫等候,遵照摄政王的吩咐,护送她和玉狮安全离开狩猎场。 心中满是疑惑,苏婉毓向侍卫询问摄政王的去向,侍卫恭敬地回答:“王爷因朝中有紧急政务需要处理,不得不立即返回皇宫,特命我们护送夫人安全返回。” 苏婉毓轻轻点头,心中五味杂陈,回望那片广阔的草原,一切仿佛一场梦幻。 当梦醒时分,她不得不重新回到那却压抑的郑家后院。 转身看向身旁的白马,她轻轻抚摸着它光滑的鬃毛,虽然摄政王的意图尚不明朗,但她深知这匹马绝非凡品。 就这样,苏婉毓带着这匹神秘的白马回到了郑家府邸。 此时,郑成晏的病情已大为好转,高烧退去,郭氏满心欢喜地亲自照料,而柳儿也按照苏婉毓的安排,频繁进出郑成晏的院子,协助照顾。 不出半月,郑成晏便完全康复,他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前往苏婉毓的院落。 尽管生育的问题仍旧悬而未决,两人的计划未能如愿,但郑成晏急于相见的原因,却让包括苏婉毓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困惑。 两人相见,却相对无言,郑成晏只是匆匆饮下一盏茶,便匆匆离去,留给苏婉毓满腹的疑问与不解。 表面上,郑成晏看似已经恢复如初,但没有子嗣的压力却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郭氏虽然极力掩饰,但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纸终究包不住火。 郑侯爷却因郭氏的行径而陷入舆论漩涡,自从那场悲剧发生,姜滢滢无辜陨落之后,他便毅然决然地与郭氏划清界限,不再涉足她的居所,甚至目光都不愿在她身上多作停留。 与此同时,小郭氏紧紧抓住了这个机会,不仅在日常中给予郑侯爷无微不至的关怀,更在为他按摩放松的时刻,巧妙地插入了关于郑成晏的只言片语。 “老爷,您可知道,静儿近来无意间听到了一些关于晏儿的传言。” 郑侯爷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何事?” 小郭氏的手法愈发细腻,“偶然听到下人们议论,晏儿因为失去了那个孩子,内心悲痛难当,夜夜噩梦连连,口中总是念叨着那是他唯一的骨肉……” 郑侯爷的脸色瞬间阴沉,眉头紧锁,仿佛在责备这不合时宜的提起,“好端端的,提什么唯一!他身为男子,妻妾环绕,怎会无后?” 小郭氏的手指在郑侯爷肩头缓缓游走,看似随意地继续说道:“晏儿的病情来得确实蹊跷,高烧虽退,但大夫每日必到,似乎有难言之隐……” “莫非是心病难愈,旧疾未除,又添新愁?”郑侯爷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小郭氏的暗示,即便是粗枝大叶如郑侯爷,也捕捉到了其中的意味,他紧握住小郭氏的手,眼神中满是关切,“你是担心晏儿的身子?” 小郭氏轻轻点头,眼眸中闪烁着真诚,“他是我的亲侄儿,也是我腹中孩儿的兄长,若他有个万一,将来谁来护佑我们母子。” 郑侯爷将她拥入怀中,亲吻着她的手背,许下承诺,“有我在,我定会护你们母子周全。” 小郭氏脸上绽放出满足的微笑,温柔地抚摸着隆起的小腹,心中满是安宁。 处理好小郭氏的事宜后,郑侯爷即刻差人请来为郑成晏诊治的大夫,誓要弄清真相。 面对郑侯爷的质询,大夫们起初皆是三缄其口,直至感受到郑侯爷的怒火,才不得不吐露实情。 “二少爷恐怕余生难以有后……”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郑侯爷身形一晃,瘫坐在地,仰望苍穹,眼中尽是无尽的绝望。 尽管对郑成晏多有不满,但在他心底深处,始终保留着一丝希冀,期盼郑家的血脉能由他延续。 此刻,这最后的希望似乎也破灭了,枝叶未茂,根已难生。 他绝不允许郑家的血脉就这样断绝于自己这一代。 管家见状,连忙在一旁低声宽慰,“老爷,切莫焦急,二夫人腹中不是尚有一子?将来若大夫人……二夫人得以扶正,那孩子便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郑侯爷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光芒,旋即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晏儿自幼聪慧过人,科举有望,即便不是状元,探花亦是囊中之物,本可为我在朝中铺平道路,无后实乃天大的遗憾。” 管家又献上一策,“或可从家族中过继……” 未等管家说完,郑侯爷便厉声打断,“过继?过继那些庶出的?让他们来继承我郑家百年基业?简直是痴人说梦!” 幼时曾深受父亲妾室暗算的阴影,使他对庶出的孩子抱有天然的排斥,这也是为何其他受宠的妾室,其子女也难以得到重视的原因。 在郑侯爷眼中,若郑成晏果真无后,那么他便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此事暂且按下,尤其是不能让大夫人和老太太知晓。”他沉声吩咐,“待晏儿科考后再作打算。” 第63章 原来是他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管家心领神会,恭敬应答,“是,老爷。” 郑侯爷的心中,对郭氏的厌恶与日俱增,他固执地认为两个孩子的身体状况不佳,皆因郭氏照料不周。 郭氏的狠毒已让人难以忍受,而今连孩子都照顾不好,更是罪无可恕。 小郭氏腹中男胎的消息,让休妻的念头在他心中悄然萌芽。 而这一切,郭氏浑然不知,仍在为安抚郑成晏而忙碌。 娇阳院内,苏婉毓静坐于庭院,手指轻扣,心中盘算着摄政王即将前往江州的行程,遂向云意询问,“摄政王预计何时启程前往江州?” 按理说,近日应有变故发生。 云意答道,“据长公主府的消息,大约就在今日。” 苏婉毓微微挑眉,起身步入屋内,“吩咐下去,让下人多加留意。” “是,小姐。”司棋应声,恰逢此时,萍妈妈怀抱从苏府取来的布料,大步流星地走进院中,“小姐,您要的布料到了,快来瞧瞧是否满意?” 苏婉毓转身望向那些质地优良的丝绸,心中已有打算,要为云意她们及自己添置新衣,“辛苦妈妈了,稍后将布料交给司棋,让她寻个手艺好的裁缝。” “好嘞,小姐。”萍妈妈笑得合不拢嘴。 近来,她常听府中人私下议论郭氏与姜滢滢之事,心中窃喜。 她轻抚着那些来自岳州的珍贵丝绸,笑道:“这些丝绸是老爷去年亲自带回的,价值连城,制成衣物,定能让府中其他夫人小姐相形见绌。” 苏家拥有自家的绣房与布庄,自产自销,从种桑养蚕到丝绸织造,一应俱全。 在岳州,他们经营着一流的丝绸工坊,培育出最优质的蚕种,产出顶级的丝绸,这份骄傲与自豪,不言而喻。 小时候,她随父亲踏上了前往岳州的长途旅程。 岳州的天空格外湛蓝,云朵仿佛触手可及,就是在那片广袤无垠的天地间,她初次体验到了骑马的自由与畅快。 苏婉毓坐在绣房中,萍妈妈的细语激起了她心中久远的涟漪。 猎场上摄政王那不经意的询问,此刻在她心头盘旋,解开了一段尘封的记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再次向萍妈妈确认:“妈妈,您能再给我讲讲,那次岳州之旅的点点滴滴吗?尤其是关于我学骑马的那段。” 萍妈妈的手指温柔地抚平布料上的褶皱,目光悠远。 “当然记得,小姐。那时你还是个活泼的小丫头,满眼都是对世界的好奇。老爷心疼你,特地让我伴你左右,以免路途劳顿。我们乘坐的马车缓缓穿行在岳州的山水之间,每一处风景都让人心旷神怡。” “至于教你骑马的那位少年,”萍妈妈的脸上绽放出慈爱的笑容,“是个名叫君儿的孩子,来自岳州的名门黎家。” “君儿,”苏婉毓轻声重复,这个名字在她舌尖跳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 “是哪个君呢?”她突然迫切想知道更多。 萍妈妈从桌旁取来纸笔,一笔一划勾勒出“君”字,那字迹刚劲有力,如同刻在了她的心上。 当她认出那是摄政王顾凛君的名字时,心中涌动的情感复杂难辨。 记忆的碎片在她脑海中拼凑,岳州的丝绸工坊外,群山环绕,草原辽阔,那里的人们生活得自由而奔放。 她一个京城来的娇贵小姐,在那里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与挑战。 她记得自己是如何偷偷骑上父亲的马,那匹温顺的老马载着她,穿越了翠绿的草海,直到她险些坠落,被一个沉默却勇敢的少年稳稳接住。 少年君儿,他的身影在她的记忆中逐渐清晰,那一个月的陪伴,他们一同驰骋,共享日出日落,那些日子简单而纯粹,又稍纵即逝。 岁月流转,她离开了岳州,那个少年的名字和面容也逐渐模糊,成为她心中一抹淡淡的忧伤。 而今,摄政王顾凛君的出现,照亮了她记忆的暗角,让她意识到,原来命运的丝线早已在不经意间将他们紧紧相连。 “小姐,小姐。”云意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将她拉回现实。 “何事?”她收敛起思绪,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司棋回来了,似乎有紧急之事。”云意的目光透露出一丝不安。 苏婉毓转向门口,只见司棋面色凝重,低语道:“小姐,摄政王今日启程前往江州,处理那里的水患。” 她轻轻点头,心中已有预感,此事并不简单。 “还有别的消息吗?” 司棋等云意与萍妈妈退下后,压低声音说:“小姐,我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在留意郑侯爷的动静。今天早上,梁王秘密来访,他们的谈话极为隐蔽,我只能隐约听到摄政王的名字被提及。” “梁王?”苏婉毓眉头紧锁,“他为何而来?” “具体的谈话内容我无法得知,但据我所知,梁王作为皇室成员,近年来对权位的渴望日益明显,外界甚至有传言他有不轨之心。” 司棋的话让房间内的温度骤降。 苏婉毓心中一凛,梁王的突然造访,加上摄政王大凉山遇险,这一切似乎并非巧合,而是精心策划的阴谋。 她的心跳加速,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成型。 摄政王在大凉山遭遇的泥石流,极有可能是人为制造,目的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一旦摄政王陨落,那位年幼的帝王将失去保护伞,而梁王则可以乘虚而入,夺取他觊觎已久的权位。 “不,绝不能让他有事!” 她猛地站起,却又因体力不支跌坐回椅中,头上的步摇随之摇曳,发出清脆而颤抖的声响。 司棋连忙上前搀扶,眼中满是担忧:“小姐,您没事吧?” 这一刻,苏婉毓清楚地意识到,她必须行动起来,不仅为了那个曾在草原上给予她温暖与勇气的少年,更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 苏婉毓的指尖几乎嵌入了司棋的手臂,那份急迫与焦虑在她的眼神中燃烧,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摄政王,可曾离开城门半步?” 司棋身形微僵,片刻的愕然后,她轻轻吐出两个字:“已出。” 第64章 我亲自出马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闻言,苏婉毓猛地站起,她的话语坚决:“司棋,你立刻动身,无论用何种方法,务必在摄政王到达江州之前将他拦截下来。” 司棋脸上写满了不解,眉头紧蹙:“小姐,为何要阻止摄政王大人呢?” 苏婉毓心急如焚,无暇详述,只是焦急地催促:“速去,切莫让他踏入江州一步!” “是,我这就去。”司棋见她焦急万分,连忙应声,转身欲出。 就在这时,一股不祥的预感在苏婉毓心中蔓延,她望着司棋即将消失的身影,突然感到一丝不妥,急忙喊道:“且慢!” 司棋疑惑地回过头,目光中满是询问:“小姐,有何不妥?” 苏婉毓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你去,为我取那件黑色斗篷来。” 司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小姐,您是打算亲自前往吗?” 苏婉毓一边解开头上沉重的发饰,一边肯定地答道:“没错,我自己去。” “小姐,此行恐有不测,还是由我代劳为好。”司棋忧虑地劝说。 但苏婉毓态度坚决:“摄政王生性多疑,你去他未必相信,只有我亲自出马才行!” “可是,小姐……”司棋面露难色。 苏婉毓将头上的步摇轻轻放在桌面上,安慰道:“放心,我会悄无声息地去,不会有人察觉。” “好吧,那我留在府中为您掩护,让小一和小二护送您。” 司棋点头应允,随即匆匆去取那件黑色兜帽斗篷。 斗篷宽大,帽檐低垂足以遮蔽大半张脸庞。 苏婉毓来不及更换衣物,匆忙扯下剩余的发饰,披上那件神秘的斗篷,便悄然离开了郑府的深闺。 摄政王赠予的玉狮子,她一直细心照料,安置在离郑府不远的一处静谧小院中。 司棋早已从那小院牵来了那匹珍贵的玉狮子,等候在外。 苏婉毓争分夺秒,矫健地跃上白马,一声清脆的“驾!”响彻云霄。 随着指令,白马四蹄腾空,如离弦之箭,朝着城外飞驰。 天际乌云压顶,转瞬间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珠狠狠砸在苏婉毓的斗篷上,白马的鬃毛和她的衣衫迅速被雨水浸透。 冷冽的风雨交织,呼啸着掠过耳畔,马蹄踏水,啪嗒啪嗒的声响伴随着大地的震颤,显得格外清晰。 她一手紧握缰绳,一手挥鞭,驾驭着这匹白马,在风雨中疾驰,冰冷的雨水如同细针,无情地切割着她的脸颊。 睫毛被雨水粘连,视线变得模糊,四周灰蒙蒙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薄雾所笼罩,前方的道路若隐若现。 “驾!”她抹去脸上的雨水,再次催促马儿加速,任由那黑衣白马在雨幕中穿行。 尽管对梁王的图谋仅是她的推测,但她深知,无论真相如何,她都不能让摄政王有任何闪失。 一旦摄政王遭遇不测,郑家与梁王联手掌控朝堂,苏家的命运极有可能重演前世的悲剧,面临灭门之灾。 因此,无论如何,她都要将摄政王留下。 城外数里之外的城阳坡上,摄政王的马车因暴雨而不得不放缓了速度。 随行的护卫个个武艺高强,摄政王每次出行都戒备森严,但这一次,梁王显然已孤注一掷,志在必得。 正如苏婉毓所料,前世,数百名顶尖刺客埋伏在通往江州的必经之路。 大凉山的山道上,山顶更是布满了火炮。 当摄政王一行步入陷阱,火炮轰鸣,山石滚落,泥石流汹涌而至,即便摄政王武艺超群,也难以全身而退。 而今世,摄政王虽未选择大凉山,但梁王已调整策略,在他必经的承山布下了火炮。 暴雨如瀑布般倾泻,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马车的顶棚,摄政王在车厢内闭目养神,似乎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穿透雨幕,惊扰了他的冥想。 摄政王猛然睁开双眼,警惕地站起身,向车窗外询问:“外面何人?” 雨势过大,侍卫难以辨认来者的身份,只能报告:“王爷,是一位身着黑衣的不明人士。” 周围的守卫面色一沉,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雨中的身影,神色凝重:“王爷,可能是刺客。” 他们对于应对刺客有着丰富的经验,对任何可疑目标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此刻,弓箭手们已拉满弓弦,箭尖直指那越来越近的黑影——苏婉毓与她的白马。 苏婉毓远远望见马车,面对迎面而来的箭雨,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勇猛地加速靠近,用一种刻意伪装的粗犷嗓音高声呼喊:“在下洛家洛文轩,有紧急要事求见王爷!” 雨声嘈杂,几乎要吞噬一切声响。 她双腿紧夹马腹,昂首再次大声呼喊:“洛家洛文轩,有急事求见王爷!” 那声音,穿越风雨,清晰地传入马车之内。 摄政王闻声,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喜。 “王爷,人已近前,是否发射?”侍卫正色询问,等待着摄政王的最终裁决。 箭矢在雨中闪烁着寒芒,生死悬于一线之间,不等侍卫话音落下,摄政王已迅速起身,施展轻功跃出马车,一把抓住了即将离弦的箭矢,冷声道:“住手!” 守卫们皆是一愣,他们从未见过摄政王如此冲动的一面。 平日里,摄政王总是沉稳冷静,即便面对战场上的重重危机,也未曾有过丝毫慌乱。 然而此刻,他握箭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深处的波动。 “王爷?”守卫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困惑与不解,眉宇间拧成一团。 “不可杀!”摄政王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话音刚落,他身形一展,矫健地跃上那匹雄壮的黑马,随即冲入了倾盆而下的雨幕之中。 “驾!”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蹄踏着积水,溅起片片水花,他那身随风舞动的黑色长袍,硬生生地在厚重的阴霾中划出一道裂痕。 苏婉毓见此情景,连忙勒马减速,不顾一切地跳下马背,脚下的泥泞与倾泻的大雨似乎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 她一身紧身黑衣,在山岭间穿梭坚定地向着摄政王的方向延伸。 摄政王在她面前勒马停下,高大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威严。 第65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他低头凝视着她,声音虽低沉,却掩不住其中蕴含的复杂情绪:“夫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冒用表兄之名拦我于风雨之中。” 此刻的苏婉毓,全身已被雨水浸透,冷风穿透衣物,直刺骨髓,但她强忍着身体的颤抖,轻轻掀开斗篷的一角,露出那双坚定而明亮的眼睛,直视着摄政王。 雨雾朦胧中,摄政王的黑发被雨水彻底打湿,贴服在额前,英俊的面容上挂满了晶莹的水珠,然而他的眼神却依然沉着冷静。 尽管黑袍因雨水而紧贴身躯,却依然保持着一种不染尘埃的整洁与尊贵。 他坐在马上,手握缰绳,那高大挺拔的身影,犹如一座孤傲的山峰,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面对这样的摄政王,苏婉毓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在仰望之间,气息渐稳,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然的微笑。 摄政王幽邃的双眸中倒映着她的笑容,一时间,周围的风雨似乎都化作了细微的尘埃,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臣妇有要事,欲与王爷相商。”苏婉毓的声音穿透雨幕,清晰而坚定。 摄政王从那短暂的失神中回过神来,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何事?” 苏婉毓拉了拉被泥水浸湿的衣角,不顾一切地向前迈了两步,认真回答:“王爷曾问及臣妇的骑术师承何人,如今,我想起来了。” “何人?”摄政王看似随意地询问,但那湿润的睫毛轻轻一颤,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波动,透露出他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苏婉毓双手交叠,轻放在额前,深深一鞠躬,语带敬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未曾想到竟是摄政王大人亲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此时,天空似乎有了一丝光亮,原本的滂沱大雨渐渐转为细腻的绵绵细雨,两人在雨幕中静默对峙,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 摄政王紧了紧手中的缰绳,缓缓弯下腰,向苏婉毓伸出一只强有力的手:“来,跟我上马。” 苏婉毓缓缓抬起眼帘,望向那只熟悉的手掌,手背上雨珠中的朱砂痣在雨中显得格外醒目。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指尖,轻轻地触碰了他的掌心,那一刻,细雨如烟,两人的肌肤在冷雨中相触,竟奇迹般地生出了一丝暖意。 摄政王用力一拽,轻松地将她带上马背,拥入自己宽厚的怀中。 雨继续洒落,但在他的庇护下,那些冰冷的雨点再也无法侵透她的衣裳。 “走!”摄政王一扯缰绳,马儿应声而动,马车紧跟其后。 随着马蹄声的节奏,苏婉毓在他的怀中轻轻摇晃,感受着那份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与上次并骑不同,这一次,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湿漉漉的衣物与斗篷相互粘连,但在这寒冷中,她感受到的只有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 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周围松木的清新香气让苏婉毓的心跳加速,思绪却逐渐清晰起来。 她知道,首要之事,是如何说服摄政王留在京城。 马在风雨中疾驰,摄政王沉默地驾驭着,一路上两人无言,只有雨声和马蹄声交织。 不久,他们抵达了摄政王离京队伍的前方,侍卫们纷纷上前迎接,声音中带着惊喜:“王爷!” 贴身侍卫方青撑着伞快步走来,见到摄政王怀中的人影,不禁好奇地询问:“这位是?” 苏婉毓正欲悄悄下马,未等她有所行动,摄政王已先一步拉下她的帽子,遮住了她的全脸,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一把抱下了马背。 她被那强健有力的臂膀稳稳抱住,一时间竟无法动弹。 深知自己的身份不宜暴露,她顺从地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任由他带着自己穿过人群,迈向那辆等候已久的马车。 众人皆是一脸惊讶,就连经验丰富的方青也不例外。 摄政王从不允许任何女子靠近,更别说如此公然地怀抱,这一举动让所有的侍卫震惊不已,但很快,他们便恢复了专业的态度,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摄政王步入马车,小心翼翼地将苏婉毓安置在柔软的垫子上。 她端坐着,心中戒备,作为臣子之妻,与自己丈夫的君主在这样一个狭小且湿漉漉的空间中共处,让她感到既紧张又尴尬。 车内,淡淡的桂花香弥漫,却没有任何外界所想象的暧昧氛围。 花香、柔软的垫子,以及眼前这位即便全身湿透仍保持沉着冷静的男子,给她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终于,他打破了沉默:“放心,没人会知道长平侯府的二夫人此刻与我同在。” 苏婉毓眉头微蹙,恭敬地行了一礼:“是臣妇失礼了。” “算了,咱们俩都有些冲动了。”摄政王并没有责怪她突如其来的拦截,而是接过车外递来的手帕,动作轻柔地抹去了她发间的雨珠。 她的发簪早已在赶路时被摘下,长发散落,少了已婚妇人的拘谨,倒添了几分少女般的纯真与不羁。 他的手掌宽大有力,动作却异常温柔,轻柔地梳理着她的发丝,让她丝毫没有不适。 苏婉毓接过他手中的手帕,轻声道:“还是让臣妇自己来吧。” 摄政王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随后从身后取出一袭长衫,轻轻披在她的肩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你这样冒雨来找本王,就只是为了告诉我关于骑马的事情吗?” 苏婉毓的手指在发丝间轻轻揉搓,动作突然停顿,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自然不是。” 摄政王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如炬,追问道:“那又是为何?” 苏婉毓将手中的手帕仔细折叠,收入袖中,神色肃然,一字一句清晰道:“臣妇斗胆,想在王爷面前为我家表哥洛文轩求得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 摄政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暗淡,声音低沉:“洛文轩……你与他的关系究竟如何?” 苏婉毓谨慎地选择着词句,恭敬回答:“王爷或许忘了,洛文轩是我苏家的表亲,对我而言,就如同亲兄长一般。” 第66章 启程回京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摄政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伪装,深邃地问道:“真的只是兄妹之情?” 苏婉毓轻轻点头,语气坚定:“回禀王爷,确是如此,仅是兄妹之谊。” 摄政王缓缓坐回椅中,从案上取过一只精致的水壶,亲自为她斟满一杯尚带有暖意的清水,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那么,你希望本王如何给予他这个机会?” 苏婉毓目光灼灼,言辞恳切:“此次江州水患治理的方案,正是出自臣妇表哥之手。不如让臣妇的表哥代表王爷前往江州,作为刺史的智囊,尽快解救那里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摄政王闻言,竟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中有戏谑“你啊,骑马时胆小如鼠,到了本王面前,倒是越来越有胆量了。一个书生洛文轩,有何能耐能代本王前往江州?” 苏婉毓紧握着手帕,眼中闪烁着坚决:“表哥虽只是一介书生,力量有限,但今日梁王突然造访郑府,其目的恐怕也与治水相关。若摄政王您亲率人马离京,朝廷之内,又有谁能稳住大局,防止动荡?” “是形势所迫?”摄政王的声音低沉,似乎在探究更深层次的含义。 “还是,因为那位梁王……”她的话语平静。 她不能将前世的记忆全盘托出,但梁王的勃勃野心,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她相信,以摄政王的睿智,必能听出言外之意。 摄政王的笑容逐渐收敛,深邃的目光仿佛要看透她的心思:“夫人,你如此不顾一切地向本王进言,仅仅是为了你表哥的前程?”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苏婉毓心中一凛,她曾设想过摄政王的怒意与猜疑,却未曾预料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围绕表哥的话题展开。 为了说服他,她决定透露一部分真相:“不单是为了表哥,更多的是因为臣妇与郑家的不合,不愿看到他们与梁王联手,掌控朝政。” “不合?你与郑二少爷之间,出现了裂痕?”摄政王挑眉,语带探究。 苏婉毓迟疑片刻,没有立即作答。 摄政王目光转向窗外连绵的雨幕,眼神锐利:“也是,若真是夫妻情深,上次又怎会避入本王的茶馆之中。” 他的话语意味深长,仿佛在提醒着什么。 “王爷,前往江州的任务还是交给其他人吧,路途险恶,万一发生不测……恐正中他人下怀……” 苏婉毓将话题拉回正轨,湿漉漉的发梢开始滴落水珠,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摄政王眼神一紧,身体侧向她,手指微颤,旋即又拿起一块干净的手帕,一边细致地为她擦拭湿润的发丝,一边对外面吩咐:“启程,回京。” 车窗外,侍卫惊讶地呼喊:“王爷,我们不是说好明日黄昏前必须抵达江州吗?!” “本王身体不适,不宜远行至江州,治水之事,自会有他人处理,我们现在就返回京城!”摄政王语气平和,话语却不容置疑。 车内,苏婉毓的身体微微僵硬,紧绷的情绪渐渐放松,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这一路的奔波与冒险,终究没有白费。 摄政王继续为她擦拭湿发,这一次,他的手劲明显加重,不容她有丝毫抗拒。 马车缓缓调转方向,踏上了归京的道路。 雨势渐弱,郑府的庭院内,云意与司棋焦急地等待着,心中忐忑不安地计算着苏婉毓归家的时间。 作为长平侯府的少夫人,除非必要,她极少主动离开府邸。 今日暴雨倾盆,若被郑家人发现苏婉毓私自外出,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乌云散去,天边初露曙光,而苏婉毓依旧未归。 时间仿佛静止,庭院中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云意误以为是苏婉毓归来,急忙迎出门外。 然而,出现在眼前的却是身着一袭白衣的郑成晏。 自从得知自己无法生育后,郑成晏便一直沉浸在低落的情绪中。 昨晚,郑侯爷特意以子嗣问题召见郑成晏,给了他两个选择: “其一,放弃侯府的爵位继承权。” “其二,无论用何种方法,必须确保府中妻妾一年内怀孕,诞下郑家的长孙,无论嫡庶。” 郑成晏别无他法,只能接受了第二个条件。 今日稍感心情舒畅,心中却莫名地思念起苏婉毓。 他想起她穿着蓝色衣裙,在庭院中轻盈站立的模样,不由自主地走向娇阳院的门口。 “二少爷,您来了。”云意连忙上前迎接,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外。 郑成晏以往对苏婉毓并无太多好感,来访次数屈指可数,今日的突然到访,让云意与司棋都感到诧异。 幸好司棋机敏,早已换上了苏婉毓的衣物,躺在床榻上假寐。 “嗯,许久未来看望二少奶奶,特地带了些好茶,想与她一同品尝。”郑成晏话音刚落,便欲推门而入。 云意连忙阻止:“二少爷,二少奶奶昨晚不慎受凉,您还是不要进去为好,以免传染风寒。” 郑成晏因自己不久前的大病,心中仍有余悸,闻言果然停下了脚步,面上流露出真切的关怀:“可有请大夫看过?” 云意连忙回答:“已经请过了,二少奶奶服药后已经安然入睡。” 郑成晏的脚步在门槛边戛然而止,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向屋内那张静谧的床榻,细腻的纹理在昏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却似乎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 他缓缓收回那只悬在空中的脚,转身步入院落,背影在月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孤影。 院中,桂花树密布,金黄色的小花簇拥枝头,散发出浓郁而不腻的香气。 郑成晏的目光在这一片繁星般的花海中游移,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 “这些都是二少奶奶新栽的?”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云意轻步上前,恭敬地回答:“是的,二少爷。二少奶奶亲手挑选,说是想给院子添些生气。” 郑成晏闻言,眉头锁得更紧,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拔掉吧。” 这三个字,冷硬如铁,不容置疑。 云意一惊,连忙俯身行礼,急切地劝阻:“二少爷,万万不可啊!二少奶奶对这些桂花树极为珍视,若贸然拔除,不仅伤了她的心,奴婢们也无法向二少奶奶交代啊。” 第67章 刺杀计划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成晏闻言,身形微顿,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她喜欢桂花?” 这个问题,更像是他在问自己,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 云意再次肯定地点点头:“是的,二少爷。二少奶奶常说,桂花的香,能让人的心平静下来。” 郑成晏闻言,眼神变得复杂,他凝视着那些桂花树,仿佛在透过它们,试图窥视那个与他同床共枕多年,却又陌生无比的妻子。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苏婉毓的了解,竟是如此匮乏。 从日常的饮食、衣饰,到院落的布局,他总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安排一切,从未真正考虑过她的感受。 他偏爱梨花的清冷高洁,便让整个院落遍植梨树,每当春风拂过,梨花如雪,美则美矣,却也透着一股清寒。 他独爱纯白衣物,于是她的衣柜里,除了白色再无他色,那份单调,现在想来,何尝不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至于姜滢滢,他的偏爱让她不得不退让,让那女子成为这宅院的另一抹色彩,却从未想过,这一切对苏婉毓意味着什么。 郑成晏站在那里,像是突然从一场漫长的梦中醒来,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口中低喃:“婉毓……姜家女已逝,你能否不再怨我……” 他感到了这段时间来自妻子的疏远,却错误地将其归咎于姜滢滢的存在。 如今姜滢滢已不在,他渴望着能重新获得苏婉毓的理解和支持,尤其是在他面临无嗣之困,替笔裴思娜又意外离世,世子之位与科举荣耀均化为泡影的当下。 他需要苏婉毓的财力,更需要一个子嗣来稳固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以便有朝一日能登上朝堂高位,摆脱父亲的阴影,实现自己的野心。 “婉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在他心中,苏婉毓仿佛是他可以轻易掌控的鸟儿,只需一点点温柔与关怀,就能让她重新依偎在他的羽翼之下。 “婉毓,以后我每晚都来你这里,好不好?过去的我,被姜氏所迷惑,也曾迷失方向,但从今往后,我只对你一人真心。”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熟练,仿佛这些承诺曾被无数次重复,用以安抚其他的姬妾。 他甚至提出,如果她不喜欢那些妾室,他可以将她们全部遣散,只为换取她的笑容。 屋内,司棋与萍妈妈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对于郑成晏的话,她们心中只有不屑与冷笑。 郑成晏并未察觉到屋内的反应,他的话语越发热烈,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试图穿透那扇紧闭的门扉,触达她的心房。 “婉毓,我的心如同那皎洁的明月,只愿为你照亮前行的道路,再不会让你感到失望。” 最终,他满意地结束了这场独角戏,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便准备离开。 云意跟在身后,低声送别,而她的眼中,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郑成晏走出娇阳院,整个人似乎焕然一新,哼着小调,大步流星地迈向郑府大门。 与那些沉迷于风月场所的纨绔不同,他更倾向于借酒消愁,出了府便直奔常去的酒肆,直到夜色深沉才踉跄而归。 夜,雨后的街道泥泞难行。 摄政王的马车在这样的路况下颠簸前行,不久便驶入了繁华的城内。 车内,苏婉毓轻轻撩开窗帘一角,望着熟悉的街景,心中暗自思量,此处离顾凛君的府邸不远,不宜再劳烦摄政王绕行,便示意停车,对摄政王说道:“王爷,既然已经进城,就请在这里放我下去吧。” 她整理好头饰,正欲下车,马车却突然停住,外面传来侍卫的呵斥声,显然是有人挡住了摄政王的去路。 紧接着,一个熟悉而又慌乱的声音响起:“王爷饶命,微臣只是喝了几杯,没注意是您的车驾。” 苏婉毓轻轻挑眉,转头望去,只见郑成晏满脸通红,摇摇晃晃地站在马车之外,显然已醉得不省人事。 这段时间,郑成晏的日子并不好过,好不容易寻得片刻的放松,却因醉酒而险些酿成大祸。 她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他相遇,眉头不禁轻轻蹙起。 摄政王见状,淡淡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郑二少爷还是早些回家为好,莫让家中的夫人久等。” 他的目光轻轻掠过苏婉毓,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 苏婉毓低下头,将斗篷裹得更紧,心中五味杂陈。 而郑成晏此刻正半跪在马车前,脸颊绯红,眼神迷离,他大概从未想象过,那个曾经对他柔情似水的女子,此刻竟会出现在别人的马车中,与他如此尴尬地重逢。 他还沉浸在幻想中,以为家中的夫人正满怀期待地等待他的归来,殊不知,命运早已在他们之间划下了深深的鸿沟。 “是,王爷。”郑成晏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恭敬地站起身,或许是酒意使然,他的脚步略显蹒跚。 但在下一瞬,仿佛被冷水浇醒,他猛然间清醒,目光如炬,定睛于那辆显得格外突兀的马车之上:“王爷,您不是应该已经启程前往江州了吗?” 这场针对摄政王的刺杀计划,梁王与郑家精心策划已久,按理说,此刻的顾凛君应当已在前往江州的路途之中,然而,命运弄人,他竟意外地出现在了郑成晏的眼前。 这份突如其来的冲击,让郑成晏的心脏仿佛被重锤击中,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两步,险些失足跌倒。 他竭力稳住身形,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车帘轻轻摇曳,缝隙间隐约可见苏婉毓那隐藏在黑篷帽下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她总是乐于见到郑成晏这般挫败的模样,仿佛在告诉她,这一生,他再也不可能助梁王篡夺大权,更无法成为那权倾朝野的宰相。 “确实,本王原计划前往江州,然而世事难料,中途突遇紧急事务,不得不折返京城。” 摄政王的话语缓缓流淌,语气中夹杂着几丝难以捉摸的寒意。 第68章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成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下头,心中却如翻江倒海,究竟是何等大事,能令摄政王不惜更改行程? 夜风轻拂过马车,带起一阵凉意,车内气氛也逐渐变得微妙而紧张。 苏婉毓正暗暗期待着郑成晏的离去,不料,一只强有力的大手蓦然伸出,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她猛地抬头,只见顾凛君倾身靠近,手臂环绕住她的腰肢,轻而易举地将她横抱起来。 天地仿佛在瞬间颠倒,待到一切恢复平静,她已被他稳稳抱出了马车。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大吃一惊,右手下意识地紧抓着顾凛君的手臂,尖长的指甲几乎要嵌入他坚实的肌肉之中。 而顾凛君面庞依旧平静如水,稳稳地抱着她,缓缓走向郑成晏。 昏暗的街道上,摄政王拖着宽大的衣摆,怀抱着苏婉毓,与郑成晏面对面站立。 他的身高优势极为明显,比之郑成晏,更显高大挺拔。 月光穿透薄云,银白色的光辉自摄政王背后洒落,将郑成晏眼前的光亮尽数遮蔽,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迫使他蜷缩在阴影之下。 平日里高傲的苏婉毓,在摄政王的怀抱中显得如此轻盈。 她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衣襟,精致的刺绣边缘硌得她生疼,但她依然保持着冷静,尽量蜷缩着身体,将脸深深埋进斗篷之中,宽大的黑色斗篷将她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让人难以辨认出摄政王怀中之人竟是长平侯府的二少奶奶。 “王爷,这位是……”郑成晏收回游离的视线,小心翼翼地发问。 他早先多方打听,得知摄政王并不好女色,怎料今日,竟会因一个女子而中断行程。 摄政王并未作答,只是拥着苏婉毓径直从他身旁走过,擦肩而过的瞬间,微风拂面,带来一丝淡淡的松香,让人心神微漾。 郑成晏心中五味杂陈,仿佛被一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王爷……” “郑二公子。”摄政王的脚步微微一顿,在他身后停下,低沉的嗓音直击耳膜,让郑成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你似乎还没那个立场过问我。”摄政王侧头,留下这句话,语调虽轻,却不怒自威。 郑成晏闻言,脸色微变,再次跪倒在地,声音中满是惶恐:“臣知错。” 摄政王不再理会,迈步向前,抱着苏婉毓向府门方向行去。 而那辆马车,恰好停在了长公主与摄政王府邸的门前。 摄政王离开后,郑成晏起身,拍打着衣摆上的尘土,目光紧随顾凛君的背影,原本谦卑的面容上,悄然浮现出一抹狠厉的杀机。 苏婉毓感受到了背后那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那眼神,就如同当年他将她父亲的首级呈现在她面前时一般残酷无情。 她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摄政王低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宽厚的手掌轻轻加力,步伐微顿。 苏婉毓微微睁大眼睛,呼吸一滞。 摄政王忽然转身,目光掠过身后的郑成晏,眼帘半垂,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郑二公子。” 郑成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慌忙低下头,不敢直视摄政王的双眼。 “听说夫人刺绣技艺超群,日后恐怕要劳烦夫人常来府中,为本王裁衣量体了。”顾凛君的语气平淡,却隐含着一丝挑衅。 苏婉毓眉头微皱,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显得有些不安。 郑成晏仿佛被这番话震慑住了,未及细思其背后的含义,便连连应诺:“是,王爷,臣即刻回家通知夫人。” 摄政王收回那轻蔑的目光,转身继续抱着苏婉毓步入府内。 大门轰然关闭,将郑成晏与外界隔绝开来。 苏婉毓松开紧抓的衣袖,急忙从顾凛君的怀抱中挣脱,低头行礼:“多谢王爷。” 摄政王双手负于身后,目光深邃地望着她:“你不怨我?” 他刚才那般举动,无疑是一场赌博,稍有不慎,两人的名声都将受损。 但她清楚他的用意,今夜摄政王未能前往江州的消息一旦泄露,必然会引起梁王的猜忌。 而她独自策马拦截之事,迟早会被发现。 顾凛君的这番举动,恰好可以混淆视听,让人误以为她是摄政王府中的宠姬,是那位因不舍情郎离去而拦下他的女子。 今日拦住摄政王的,不过是一位王府的宠妾罢了。 至于为何拦他,不过是宠妾情深,不愿情郎远行的寻常戏码。 归根结底,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 苏婉毓心中明镜似的,懂得感恩,她认真答道:“王爷助我,我怎会有怨言。”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摄政王的声音悠然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玩味,似乎对接下来的答案充满了期待。 苏婉毓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精致的眉宇间闪过一丝错愕。 然而,她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女子,很快便调整好情绪,再次俯身行礼,声音温婉而不失尊严:“王爷想要什么样的谢礼,但说无妨。” 摄政王沉默片刻,目光流转,最终落在院中那棵繁花似锦的桂花树上。 月色如洗,清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平添了几分超脱尘世的气质。 他缓缓伸出手,从枝头摘下一朵初绽的金桂,低头凝视着手中那抹璀璨的金色。 夜风带着凉意,轻轻吹拂,月光如水,洒满了整个庭院。 摄政王的衣衫因夜露而微湿,却丝毫没有减损他那份与生俱来的高雅,仿佛刚才那个看似随意提问的人并不是他。 花香袭人,苏婉毓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紧张与尴尬在这一刻渐渐消散。 她望着摄政王手中的金桂,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不久,摄政王从袖中取出一枚雕刻精美的黄玉桂花,动作轻柔地插在了苏婉毓的发间。 “不必言谢,我府中的花确实茂盛,你若有空,便来帮我修剪一番,也算解我几分烦忧。”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诚挚,让人难以拒绝。 长公主府的花木何等名贵,哪里需要她亲自动手,摄政王这番话,不过是一个邀请她常来做客的借口,也是拉近彼此距离的一个绝佳机会。 第69章 打得一手好算盘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遵命,王爷。”苏婉毓爽朗一笑,应承下来。 她的笑容明媚而温暖。 顾凛君与长公主比邻而居,步入他的院落,便仿佛踏入了长公主的领地。 摄政王见她应允,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即吩咐侍从引领苏婉毓前往精心准备的客房,并安排侍女为她更衣沐浴,以驱除雨夜带来的寒意与湿气。 雨后的长公主府,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花香的清新,两人在雨中漫步,虽都沾染了些许湿气,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考虑到苏婉毓不便直接回家,摄政王便安排了自己身边轻功卓越的护卫,护送她悄然返回郑府,一切安排得既周到又隐秘,不惊扰任何人。 回到郑府,司棋早已等候多时,她轻手轻脚地扶着疲惫的苏婉毓躺上床,眼神中满是关切:“小姐,今晚出门还顺利吧?” 苏婉毓轻轻取下发间的黄玉桂花,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边的锦盒之中,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嗯,还算顺利。今天可有人来找过我?” 司棋一边回答,一边细心地为她整理着床铺:“郑姑爷来过,不过被我和云意一起劝走了。” 听到郑成晏的名字,苏婉毓的眉头轻轻蹙起,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白天在府外偶遇郑成晏的那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来做什么?” 云意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茶进来,言语间满是不忿:“郑姑爷真是寡情,姜姨娘去世没多久,他就急着来求小姐,我看他就像一条毒蛇,见到有用的藤蔓就紧紧缠绕,小姐,你千万别再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迷惑了。” 苏婉毓接过姜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却透着几分洞悉:“我何时成了那藤蔓了?” 云意一时语塞,拿着帕子侧身,神色中带着几分不满:“总之小姐别再相信他就是了。” 苏婉毓轻轻捏了捏云意的鼻子,笑容中带着几分宠溺:“放心吧,他现在骗不了我了。” 云意这才展颜一笑,点头表示赞同。 而司棋,性格沉稳,不似云意那般多言,默默地转身为苏婉毓取来了干净的衣物。 夜色已深,众人各自忙碌着安歇,刚刚闭上眼睛不久,天边便已泛起了第一缕晨曦的微光。 郑成晏酒醒后匆匆归府,直奔郑侯爷的书房,两人在其中密谈了一整天。 自从摄政王突然回京,他们便如惊弓之鸟,四处躲避,那些后院的琐事,一时间都被抛诸脑后。 三天之后,裴思娜在摄政王侍卫的护送下,踏上了前往江州的旅程。 她的脸上伤痕未愈,经过简单的易容,外人难以察觉,但为了避人耳目,临行前特意避开了裴家人和郑成晏,也因此未能与苏婉毓当面告别。 苏婉毓通过司棋,为裴思娜准备了一些银钱和珍贵的药物,并派遣了两名苏家武艺高强的护卫随行保护。 这一行,或许能让裴思娜平步青云,也可能使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司棋,请你代我向小姐表达谢意。”裴思娜对着司棋深深鞠躬,眼中满是感激。 司棋连忙上前扶起她,转达了苏婉毓的叮嘱:“小姐说了,望姑娘保重身体,记得按时用药,一个月后,小姐会亲自迎接表少爷回京城。” 裴思娜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嗯,我会记住的。” 两人相互行礼告别,随后司棋转身返回郑府。 刚踏入院门,周府的丫鬟胭脂便急匆匆赶来,手中还捧着一碗刚炖好的雪蛤汤。 在如今郑府的困境中,雪蛤这样的珍品实属难得。 郭氏为何突然送来如此珍贵的补品? 其中必定有其目的。 “你来我们二少奶奶这里做什么?”司棋的声音冷淡中带着警惕,直视着胭脂。 屋内的苏婉毓闻声而出,一眼便看到了胭脂手中的汤,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郭氏也曾以调养身体为由,送来所谓的“催生汤”。 那汤由多种草药熬制而成,她曾请多位大夫检验,均未发现异常,然而连续饮用了三年,她的身体便每况愈下,直至最后病痛缠身,意识模糊。 重生之后,她再未触碰那所谓的“催生汤”。 而今,郭氏一反常态,送来滋补的“雪蛤汤”,其背后的目的显然不单纯。 苏婉毓不动声色地收下了汤,简短几句话便打发走了胭脂。 待胭脂走远,她手持雪蛤汤,步入屋内一间隐蔽的小室。 那里,养着两只用于试毒的小鼠。 她所食之物,除了司棋会事先品尝,还会让这两只小鼠先行“试吃”。 她将汤缓缓倒入鼠食盆中,不久,两只小鼠开始显得焦躁不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司棋仔细观察着小鼠的反应,眉头紧锁:“小姐,这两只小鼠有轻微的兴奋迹象,但并不明显。” 云意闻言,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愤怒:“汤里加了翠青药?!” 司棋沉重地点了点头:“量不大,一般女子喝了可能不会有即时反应,但如果连续服用几天,即便是意志再坚定的女子,也很难逃脱其影响。” 望着那碗表面看似纯净无瑕,实则暗藏玄机的“雪蛤汤”,苏婉毓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这碗汤,无疑是下人们奉了周夫人的命令精心炮制,目的无非是想让她与郑成晏同房,延续郑家的血脉。 昔日,姜氏尚在人世时,他们觊觎的是她的性命;而今,既然无法直接夺取她的财产,便企图通过子嗣来达到控制她的目的。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小姐,这汤……”贴身丫鬟司棋轻声询问,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 苏婉毓轻轻挥了挥手,眸中闪烁着冷光,“晚上找个没人的角落处理掉。” “是,小姐。”司棋恭敬地应答,心中已明了主人的意图。 “你那边打听的消息如何了?”苏婉毓紧接着追问,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司棋与另一名侍女云意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后者立刻会意,悄无声息地将门掩上,确保谈话内容不被外人所闻。 司棋神色一正,压低了声音,“我已经查明了与夫人私会的那些男子的身份。” 第70章 礼尚往来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都是些什么人?”苏婉毓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兴奋。 司棋凑近她的耳畔,低语道:“不只一位,而是多位。” 苏婉毓的眉头微微一挑,显然对此感到意外,“不止一个?那具体是几位?” 司棋逐一细数:“有郭府的精明账房先生,郑家老太太信赖的私人大夫江大夫,裴家风流倜傥的三老爷,以及南街那家颇有名气的紫胭铺子的王掌柜。” 此言一出,苏婉毓与云意皆是面色微变,难以置信。 郭氏在郑府多年,表面上端庄持重,背地里竟如此放纵,与多位男子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苏婉毓迅速捕捉到了问题的关键,“这些人之间有何共同之处?” 司棋沉吟片刻,“这四位皆是年纪相近,且面容白皙,举止文雅,颇有书卷气。” 苏婉毓缓缓站起身,目光深邃,“果然,都是典型的白面书生。谁曾想,郭氏平日里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内心深处却藏着一颗多情的种子。” 司棋与云意面面相觑,显然对这段隐秘的过往感到困惑。 苏婉毓继续说道:“在郭夫人嫁入郑府之前,她心中早已有所属,那是一位五品官员家的公子,两人情投意合,只待提亲之日。遗憾的是,郭家老爷为了攀附郑家权势,不顾女儿意愿,早早将她许配给了郑侯爷。” “在家族的压力之下,郭夫人不得不牺牲个人幸福,踏入了郑家的大门。自那之后,她的心上人也另娶他人,如今已是子孙满堂,远离了京城的纷扰。” 司棋恍然大悟,“所以,大夫人找的那些人,都与她心中的那位旧情人相似,都是白面书生的模样的?” “正是。”苏婉毓点头确认,这些陈年旧事是她在前世偶尔从老太太那里听来的,其他人或许早已忘却。 司棋与云意闻言,皆是轻叹。 原来,郭夫人对妹妹的狠心,竟是出于对妹妹能够自由恋爱、与心爱之人结合的嫉妒。 苏婉毓的目光再次落回到那碗“雪蛤汤”上,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婆婆如此费尽心机,我自然不能让她失望。司棋,老爷的寿辰将近,你替我准备些上好的药材。” “小姐,药材?”司棋疑惑不解。 苏婉毓眼神一挑,意味深长,“我要给婆婆一个惊喜。” 司棋与云意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随即恭敬退下,“奴婢明白了。” 另一边,郭夫人在经历了一系列风波后,性格愈发沉稳,不再与郑侯爷争执,重新展现出了温婉贤淑的一面。 她不仅命人给苏婉毓送去滋补品,还慷慨地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嫁妆,为小郭夫人添置新衣。 然而,这一切在知晓真相后,显得格外讽刺。 郭夫人似乎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每日在院中抄写佛经,一副超凡脱俗的模样,仿佛真的看破红尘。 “夫人,雪蛤汤已经给二少奶奶送过去了。”贴身侍女紫胭回来禀报,语气中带着一丝忐忑。 郭夫人露出满意的微笑,“好,你亲眼看见她喝了?” 紫胭低下头,没有言语,显然是心虚的表现。 郭夫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握笔的手也微微一顿。 她虽然表面上和蔼可亲,但对下人却有一套自己的管教方式。 一旦有人违背她的意愿,她便会悄悄在那人床上撒针,久而久之,整个院子的仆人都对她敬畏三分。 见状,紫胭连忙回应:“回夫人,二少奶奶确实喝了。” 郭夫人闻言,笑容更加灿烂,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紫胭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柔和,“好,明日继续送,务必亲眼看着她喝下。” 紫胭虽点头应允,但眼中难掩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如果二少奶奶发现了是您下的药,该怎么办?” 郭夫人轻轻拍打着她的手,笑容温暖,“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她敢对婆婆我怎样?” 在郑家这样的显赫门第,儿媳孝敬婆婆,即便是遭受责罚也不敢有丝毫怨言,这是常态。 郭夫人自己经历过苦楚,对于让儿媳也品尝一番,她并无半分犹豫。 更何况,在她眼中,苏婉毓从来就不算是一个真正的人。 如今下药,也是被逼无奈之举。 郑成晏在侯府的地位日益衰落,若能与苏婉毓诞下子嗣,未来不仅能掌控苏家庞大的财产,还能在郑府内部稳固自己的地位。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的,她所下的,恐怕就不是什么普通的迷情药了。 此时,陪嫁而来的周妈妈走上前来,低声说道:“夫人,二少爷的身体状况,恐怕一两次难以成事吧?” 郭夫人轻笑,“只要能生下嫡孙,至于是谁的骨肉,又有何区别呢。” 周妈妈闻言,眼睛微睁,似是惊愕,“夫人,您的意思是……?” 郭夫人转身,继续专注于手上的佛经,笔触细腻而虔诚,“这药需连服一月方可见效,你即刻去寻一名身强力壮的青年,待二少爷前往她房中时,将人一并送进去。” “是,夫人。”周妈妈领命,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郭氏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婉,但那双含笑的眼眸深处,却逐渐浮现出一抹不容忽视的严厉之色,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掷地有声:“那丫头心思细腻,深不可测,不仅悄悄藏匿了嫁妆,还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了姜滢滢那个轻浮之徒。今日且让她暂享得意,待到晏儿继承爵位之时,看我如何好好教训她一番。” 她的话语落下,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随后,她又补充道:“你们行事务必小心谨慎,她身边如今能人辈出,切莫让她有所察觉。” 周妈妈闻言,连忙俯身行礼,声音中满是敬畏:“是,夫人,奴婢明白。” 对于郭氏的心狠手辣,周妈妈早有领教,自是不敢有丝毫违逆。 郭氏低下头,继续抄写着佛经,笔尖在纸上跳跃,每一划都显得格外虔诚。 她心中盘算着,一个月后的郑侯爷寿辰,将这些亲手抄写的佛经作为礼物献上,或许能稍微缓和他们之间那日益紧张的夫妻关系。 第71章 好戏上演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这场寿宴,原本是郑侯爷为了拉近与梁王的联系,同时打算顺势将自家三女儿许配给梁王的一石二鸟之计。 然而,摄政王尚在京中,局势微妙,他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在宴请梁王的同时,也巧妙地邀请了长公主与摄政王,力求面面俱到。 面对如此重要的宴席,郑侯爷不敢有丝毫马虎,将一切事宜全权委托给了精明能干的王氏。 这段时间,王氏为了更好地管理家务,不得不动用了自己珍贵的嫁妆,身心皆感疲惫,每日都在盘算着何时能将这份重担卸下。 然而,一旦接到郑侯爷的指令,她便如同当初接过权力时那般,瞬间精神焕发,全身心投入其中。 为了筹备这次盛宴,王氏不惜变卖了娘家陪嫁的两处房产,甚至割舍了多年珍藏的翡翠,只为了确保宴席上的每一样食材都能达到极致。 直到家中箱底几乎被掏空,才终于备齐了宴会上所需的山珍海味。 这些食材中,既有日常可见的鸡鸭鱼肉,也不乏昂贵稀有的鹿筋与红燕窝。 单是这些食材的价值,便足以支撑一个普通家庭十年的饮食,其出手之阔绰,就连富甲一方的苏家也难以匹敌。 郑家这样的名门望族,外表上必须维持着不衰的辉煌,因为一旦显露出丝毫衰败的迹象,便会立刻引来旁人的冷眼与排挤。 因此,郑侯爷特地叮嘱王氏,宴会务必办得极尽奢华,以彰显家族的繁荣昌盛。 王氏对此不敢有丝毫懈怠,整个府邸因她的忙碌而显得热火朝天。 另一边,苏婉毓吩咐人将为摄政王量身定制的衣物送往长公主府,没了刺绣的活计,她难得有了几分清闲,自然也不会错过这场万众瞩目的寿宴。 “小姐,大少奶奶已将寿宴的食材全部存放于后厨的西南库房了。”司棋轻声汇报。 苏婉毓随手折断一根枯枝,目光深邃:“西南库房年久失修,那里并不安全。” 西南库房作为郑府储藏珍贵食材的场所,按理应每月维护,但苏婉毓口中的“年久失修”,显然另有所指。 司棋心领神会,从椅背上取下披风,轻轻为她披上:“小姐,今夜恐有雨,您还是早些回屋歇息吧。” 苏婉毓紧了紧斗篷,再次折断一根枯枝:“给婆婆的补药准备妥当了吗?” 司棋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小姐放心,寿宴之日,好戏自会上演。” 苏婉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意味深长。 夜色渐浓,乌云蔽月,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几个黑影悄然跃上西南库房的屋顶,揭开一片瓦片,迅速投下了几袋不明物体。 待黑影离去,大雨如注,倾盆而下。 雨点密集地敲击着屋顶,无情地冲刷着那些精心准备的食材,而与此同时,一群老鼠从被投下的麻袋中涌出,将库房内的鸡鸭鱼肉啃噬得面目全非。 暴雨持续了一整夜,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府中传来阵阵惊慌失措的尖叫。 “哎呀!不得了!食物!食物全毁了!” 丫鬟与妈妈望着满地的狼藉,一个个面色苍白,惊恐万分。 王氏闻讯赶来,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备好的食材,怎么就全毁了?”王氏的声音嘶哑,眼眶泛红,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 明日便是寿宴,今日食材突遭此劫,这宴还如何开得成? “大少奶奶,要不要将此事禀告老太太和侯爷?”一旁的丫鬟悄声询问。 王氏无力地跌坐在地,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混乱,久久无语。 “大少奶奶,这次寿宴我们可承担不起啊!”丫鬟跪倒在地,急切地说道。 王氏勉强扶墙站起,牙关紧咬,望着那些被糟蹋的珍品,身体微微颤抖:“不行,不能让侯爷知道。你,快去稳住其他人,不就是食材吗?我再去买就是。” 丫鬟面露难色:“大少奶奶,咱们大房的账上,恐怕已经拿不出那么多银两了。” 王氏紧握着手中的帕子,一咬牙,决然道:“去,再找人去买些鸡鸭鱼肉回来,明天让厨师按照菜单上菜!” “大少奶奶,普通的鸡鸭鱼肉恐怕做不出菜单上的菜肴。”丫鬟为难道。 王氏闻言,猛然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就不能让他们想想办法吗?不过是几道菜,让厨师将就着做几个相似的菜式,我们说那是天鹅肉,那就是天鹅肉;说是鹿鞭,就是鹿鞭。” 丫鬟低垂着头,满腹委屈,不再言语,只觉心头五味杂陈。 此刻,食材的损毁让王氏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深知,一旦这件事传到郑侯爷的耳中,后果将不堪设想,王氏自己恐怕难以逃脱严厉的责罚。 在绝望与决绝之间,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设法掩盖今日的失误,让明日的寿宴顺利进行,仿佛一切都未发生。 王氏的步履显得有些踉跄,心中虽慌乱,但面上却强作镇定,急匆匆地折返自己的院落,手心因紧张而微微出汗。 嫁妆早已被她变卖多次,如今,她不得不将目光投向郑府中那些珍贵的古董花瓶。 这些花瓶,每一件都承载着家族的历史与荣耀,平日里,即便是家族内部,也极少有人提及它们的存在。 然而,事已至此,王氏别无选择,只能忍痛割爱。 她小心翼翼地联系了黑市的中间人,通过隐秘的渠道,以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将这些古董迅速脱手。 银两到手的那一刻,王氏的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派遣心腹仆人,带着银两,火速前往市集,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购回所需的食材。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分一秒流逝,直至第二日清晨,也仅仅凑齐了十几种普通且不起眼的食材。 面对如此有限的资源,王氏只能恳求厨师们施展浑身解数,以最快的速度烹饪出尽可能体面的菜肴。 郑侯爷的寿辰,不仅是家族的大事,也是朝野关注的焦点。 第72章 寿宴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郭家、余家等与郑家交好的显赫家族纷纷返回老宅,参与祭祖仪式,其中不乏朝廷中的高官显贵,人数不下十数。 更有摄政王、长公主、梁王爷等重量级人物莅临,而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年轻的皇帝轩帝,也悄然现身。 轩帝年轻气盛,喜爱热闹,听闻摄政王将出席郑侯爷的寿宴,便换上便装,混迹于宾客之中,想要体验一番民间的欢庆氛围。 郑侯爷一见皇帝驾临,连忙率领全家老少跪拜相迎。 按照规矩,妾侍在这样的正式场合不宜露面,因此,女眷中仅有郑老太太、正室郭氏、王氏,以及苏婉毓,再加上家中的几位嫡女和庶女,她们在宴席开始后,被安排坐在帘幕隔开的雅间一侧,静观宴席的进行。 男眷方面,除了因疯病无法出席的郑元彬,其余的嫡子庶子均整齐列席。 皇帝的目光在众人跪拜的景象中游移,最终不自觉地停留在帘幕后那抹淡雅的身影——苏婉毓身上。 回忆起猎场中的那次偶遇,她的形象在他心中依然清晰如初。 她的面容似乎继承了父亲的某些特征,而眉宇间又隐约透露出姑母的神韵。 他不禁暗自思量,如果自己的姐姐还在世,或许也会是这般温婉的模样。 皇帝的目光轻轻掠过长公主,再次聚焦于苏婉毓身上,不自觉地迈步向前,轻声道:“起来吧,莫让尘埃沾染了你的衣裳。” 这一举动,让苏婉毓一时愕然,毕竟,皇帝主动与一位深居简出的妇人交谈,实属罕见。 这位年少登基的皇帝,在权臣顾凛君的庇护下,性格中不乏傲慢与自我,向来行事随心所欲,不顾外界眼光。 郑侯爷与郑成晏目睹这一幕,心中的惊诧难以言表,自家这位出身商贾的儿媳,何时竟引起了圣上的注意? 见苏婉毓未动,皇帝的眉头轻轻皱起,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摄政王及时打断:“陛下,今日是郑侯爷的寿辰,我们不宜过多打扰宴席。” 皇帝这才恍然回神,将目光从苏婉毓身上收回,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他转而对郑侯爷笑道:“侯爷,请起,朕此行专为贺寿而来。” 郑侯爷连忙低头答谢,心中却五味杂陈:“陛下亲临赐福,臣实感荣幸之至。” 皇帝不喜繁文缛节,挥手示意不必多礼,催促尽快安排座位。 由于事先并未预料到皇帝的突然驾临,郑侯爷只好临时决定,将原本为梁王爷预留的上座,改让给了皇帝与摄政王。 皇帝笑容满面地坐下,但他的目光却不时偷偷扫向苏婉毓,而后者正沉浸在即将上演的好戏中,对这一切浑然不觉。 随着宴席的正式开始,侍女与小厮们忙碌地穿梭其间,将郑府精心准备的菜肴逐一呈上。 起初的几道菜还算正常,如鲜美的鸡汤与细腻的鱼羹,然而,随后的菜品却逐渐偏离了正常的轨道,甚至到了荒谬的地步。 若只是寻常菜肴也就罢了,偏偏端上来的是一些明显发馊变质的食物,其异味在空气中弥漫,让人难以忍受。 红烧猪蹄变成了令人作呕的腐肉汤,黄焖鱼翅则成了酸涩的酸笋拌豆皮,而本应是爆炒凤舌的佳肴,却成了一堆毫无食欲的鸭肠。 座下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举着筷子又放下,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 “还能吃吗?” “这味道,简直难以忍受。” 长公主也尝试了一块鸭肠,闻到异味后,眉头紧锁,疑惑地询问郑侯爷:“今日寿宴有何特别之处,为何会有如此怪异的味道?” 郑侯爷还沉浸在皇帝驾临的震撼中,闻言连忙靠近,仔细一嗅,果然发现了那股刺鼻的恶臭。 他用筷子轻轻拨开表面,底下隐藏的竟是些不堪入目的食物残渣。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明白,以馊菜招待圣上,对于堂堂长平侯府而言,是何等严重的失礼行为。 群臣的情绪也开始波动,不满之声此起彼伏。 “郑侯爷是否过于清廉,以至余家中拮据至此?既然拿不出像样的菜肴,又何必用馊菜来敷衍我们?” “是啊,郑侯爷,难道我们在朝中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 “如果有得罪之处,您直说便是,何必在寿宴上让我们难堪?” “我们带着重礼,诚心诚意来贺寿,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一旁的王氏,脸色苍白如纸,双手颤抖不止。 原来,在宴席开始前的一个时辰,苏婉毓不动声色地派人检查了后厨,一番巧妙的操作之后,那些精心准备的菜肴便彻底变了模样。 前厅的催促声不断,后厨在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些变质的菜肴送上了桌面。 曾有人试图匆忙告知老太太和郑侯爷这一情况,但都被苏婉毓事先安排好的两个机敏的年轻人拦了下来,他们或推或劝,成功阻止了消息的泄露。 此时此刻,那两个年轻人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这场尴尬的宴席,让郑侯爷独自面对。 皇帝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不悦:“郑侯爷,难道是不欢迎朕的到来?” 郑侯爷连忙带领全家老小跪倒在地,急切地解释:“皇上息怒,必是厨房那边出了差错,微臣即刻派人调查清楚。” 说罢,他向身边的郭氏使了一个微妙的眼色,希望她能在这混乱中找到一丝转机,挽回这场几乎失控的寿宴。 王氏的身躯颤抖不已,她那低垂的头颅几乎要埋进胸口,全身蜷缩得如同一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猫,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郭氏见状,眉头紧锁,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也只能硬生生地咽下这份苦涩,挺直腰板,带领着一群丫鬟,脚步匆匆地向后厨奔去。 早晨那碗被苏婉毓动了手脚的燕窝,此刻正如同一团火在她体内燃烧,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燥热与不适。 她勉力支撑着自己,踏入厨房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更让她心头的怒火腾地一下冒了起来。 厨房里锅碗瓢盆散落一地,厨子们手忙脚乱,一片狼藉。 第73章 颜面尽失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意,果断命令身边的仆人取出她珍贵的陪嫁银两,并派遣机灵的小厮们骑上最快的马,前往邻近的知名酒楼,不惜一切代价购回上等佳肴,以解燃眉之急。 小厮们得了银两,如获至宝,脚下生风,飞也似的消失在门外。 郭氏微微整理了一下被汗水浸湿的衣襟,用袖口轻轻拭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回想清晨,她还特意焚香沐浴,换上了精心挑选的新衣,期待着晚宴的顺利进行。 然而,自那场沐浴之后,她的身体就开始莫名地发热,这种感觉让她既困惑又不安。 匆匆整理一番后,她回到了前院,面对着高高在上的轩帝,语气尽量保持平稳,恭敬地禀报道:“启禀皇上,确实是我府厨房出现了意外,还请皇上稍安勿躁,我们即刻更换菜品,确保晚宴的质量。” 语毕,她不动声色地向一旁的仆人们使了个眼色。 顿时,那些散发着异味的菜肴被迅速而无声地撤下,然而,空气中弥漫的尴尬与背后的窃窃私语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除的。 几位地位显赫的官员毫不掩饰地对郑侯爷冷嘲热讽:“哎呀,听说郑侯爷现在得靠着儿媳的嫁妆过活,原本还以为是坊间传言,看来竟是真的啊。” 另一人接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侯爷,您可知道,这世上的男人,只有最没出息的,才会动女人的陪嫁,您这样,可别把老脸都丢尽了。” 郑侯爷的脸色瞬间由苍白转为铁青,本想借着宴请梁王的机会拉拢人心,却不料弄巧成拙,让自己颜面扫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郑老太太与王氏也是面色如土,头垂得更低了,她们恨不得能立刻消失在这尴尬的场合中。 而苏婉毓则安静地坐在女眷群中,低垂的睫毛遮掩住眼中的复杂情绪,手中轻摇的清酒似乎比往常更加甘甜。 她心中暗自感叹,前世的郑家何其辉煌,二少爷高中状元,成为朝廷新贵,一步步登上丞相之位。 三小姐更是嫁入皇家,成为皇后,郑侯爷也因此晋升,整个家族的荣耀仿佛都映照着他们苏家的辉煌。 而今,这一切都已成云烟,郑家竟沦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关键时刻,梁王出面调停,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力量:“家中琐事繁多,偶尔有所疏忽也在所难免,既然夫人已经重新准备了菜肴,我们就不必再追究了。” 在座的官员们面面相觑,虽然嘴上不再多言,但那隐含讽刺的笑声却此起彼伏,一刀刀割在郑侯爷的心上。 他一向重视颜面,此事过后,在朝堂之上,恐怕再也无法昂首挺胸了。 幸亏今日的轩帝与摄政王心情不错,没有深究此事,宴席虽未能圆满,但也算告一段落。 原本拜访郑府,便是为了给这对父子一个警告,如今目的已然达到,至于郑家的颜面,就随他们自己去挽回吧。 正当郑侯爷以为风波已平,一旁的郭氏却突然被一名送菜而来的小厮吸引住了目光。 这小厮的面容,竟与她记忆中的一位故人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白皙的皮肤,如果不仔细分辨,还真有几分像她曾经的恋人…… 郭氏体内的药物效果终于达到了顶峰,她情不自禁地呼唤起来:“陈郎呀!” “陈郎!”郭氏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她站起身,清澈的眼眸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不顾周围诧异的目光,提起裙摆,温柔而又迫切地向那小厮走去。 今早的沐浴,那熏香中被掺入了强烈的迷情药物,而浴池中的草药分量更是平时的数倍,使得郭氏整个人仿佛被一种奇异的香气完全包裹。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物的效力逐渐显现,她的脸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意识变得模糊不清,理智几乎丧失殆尽。 此时见到苏婉毓推荐的青年,她心中的防线彻底崩溃。 郑侯爷听到呼唤,疑惑地放下酒杯,望向那名小厮:“夫人,你在叫谁?” 郭氏仿佛没有听见周围的喧嚣,她猛地站起,不顾满堂宾客的惊讶,大步流星地走到小厮面前:“陈郎,是你吗?” 小厮一脸茫然,转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夫人,您找小的有何吩咐?” 郭氏拽着自己华丽的外衣,急切地向前几步,张开双臂紧紧拥抱着小厮:“陈郎,真的是你,你来找我了。”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连尊贵的长公主也瞪大了眼睛,一时语塞。 小厮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脸色煞白,慌忙想要挣脱:“夫……夫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郭氏的眼神迷离,她不断地拉扯着自己的衣物,双手紧紧抓着小厮的手臂:“陈郎,是我,我是玉儿,别离开我,好吗,陈郎。” 随着外衣的滑落,她雪白的肩头袒露在众人面前,身上仅剩下贴身的襦裙,这一幕让在座的大臣宾客无不惊骇失色。 郑侯爷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掉落,脸色铁青,也不顾及皇帝与摄政王在场,他快步上前,捡起地上的衣物,匆忙为郭氏披上:“来人,快!快带夫人下去休息!” 侍女们闻言,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搀扶着郭氏。 郭氏泪眼朦胧,仍旧死死盯着那个与记忆中人影重叠的小厮,她用力推开身后的郑侯爷,再次扑向他,哭诉道:“陈郎,带我走吧,我不想做侯府的夫人,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郑侯爷的脸色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铁青一片,那双平日里威严沉稳的手,此刻却无法自制地颤抖着。 “娘!”郑成晏心急如焚,几次三番想要冲破人群,却被郑老太太那布满岁月痕迹的手紧紧拽住,老太太的眼神严厉而坚决:“别过去,别在这里丢尽了郑家的脸面!” 周围的宾客们,有的掩嘴偷笑,有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其中,一个声音尤为刺耳:“侯爷,看样子,夫人对这个位子不满意啊!” 话语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第74章 中邪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侯爷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强压着怒火,再次发出命令:“还不快把夫人带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侍女们闻言,立刻蜂拥而上,她们试图拉着郭氏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夫人,我们先下去吧,这里不适合您。”她们轻声劝慰,然而郭氏的反应却异常激烈。 郭氏的脸庞因激动而涨得通红,她拼命挣扎,手指死死扣住身边一名小厮的衣襟,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陈郎,带我走!带我走啊!” “郭华玉!”郑侯爷的怒吼响彻整个大堂,他大步上前,一把将郭氏从那小厮身边拉开,紧攥着她的发丝,眼中满是怒意与警告,“今日皇上与公主皆在场,你怎敢如此胡闹!” 高坐于上首的长公主与摄政王保持着淡漠的表情,而坐在他们中间的轩帝,嘴角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似乎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饶有兴趣。 侯府的内宅之事,竟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上演,这等荒唐场景,怕是京城数百年来未曾有过。 郭氏此时已近乎失去理智,皇室的威严、公主的在场,对她而言仿佛都已不再重要。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奔向她心中的爱人。 “放开我!”她使出浑身解数,终于从郑侯爷的钳制中挣脱,脚下的金钗玉簪散落一地,她不顾一切地向那小厮跑去,“陈郎,我好热,救救我!陈郎!” 郑老太太在贴身妈妈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她的脸色同样难看到了极点,胸中憋着一口气,几乎站立不稳,却依然竭力喊道:“郭家的!” 然而,郭氏仿若未闻,依旧不顾一切地向那小厮扑去。 四周的目光仿佛聚光灯一般,紧紧锁定在这场闹剧之上。 女眷们纷纷以扇遮面,不忍直视,男宾们则眼神闪烁。 就连一向与郑家交好的梁王,此刻也是面色铁青,不待任何人挽留,转身大步离去,不留丝毫情面。 “王爷!”郑侯爷急得额头冒汗,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梁王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他回头望向已彻底失控的郭氏,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一旁,苏婉毓姿态优雅地放下手中的酒杯,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对身旁的侍女司棋低语:“去吧,把夫人带下去,别再让她在这里出丑了。” “是,大小姐。”司棋恭敬行礼,随即向郭氏稳步走去。 郭氏此刻药力发作,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理智,她紧紧抱住那小厮,手指胡乱地在他胸前摸索,衣衫不整,场面不堪入目。 宾客们的反应各异,有的遮眼摇头,有的窃窃私语,侯府的夫人如此放浪形骸,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周围的仆妇丫鬟虽有心阻止,但在这种场合下,又不敢擅自行动,只能在一旁焦急地徘徊。 “夫人,得罪了。”司棋话音刚落,便迅速出手,一把抓住郭氏的头发往后一扯,将她狠狠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郭氏摔得七荤八素,一时之间安静了许多。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郑侯爷更是瞪大了眼睛,怒火中烧。 小郭氏见状,连忙上前安抚:“老爷息怒,姐姐这模样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身了,不如就让司棋替她驱驱邪吧。” 郑侯爷心中明镜似的,知道这一切的根源何在,那个陈某人,他早年便有所耳闻。 郭氏当年心有不甘地嫁入郑家,他本以为十多年的时光足以让她死心塌地,却不曾想,她的心中始终藏着另一个男人。 若非顾及郑家颜面,郑侯爷恨不得立即将这个女人逐出门外。 但眼下,宴会上宾客满座,唯有“中邪”二字,才能勉强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 “好,好。”郑侯爷无奈应允,算是默认了司棋的处理方式。 苏婉毓轻轻拿起一枚果子,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她的眼中带着一抹玩味,静静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郭氏。 与此同时,后院中,一场名为“驱邪”的戏码正在上演。 司棋借着“驱邪”之名,对郭氏施以重拳,每一击都毫不留情。 郭氏痛苦的呼喊,以及嘴角溢出的鲜血,让周围的人惊叹不已,也有人随声附和,称这是驱邪的正常现象。 郑老太太见状,原本鼓鼓的三角眼渐渐平复,怒气似乎也减弱了几分。 而郑成晏虽然心疼母亲所受的苦楚,却被郑老太太紧紧拉住,无法上前。 司棋的拳头没有停歇,她凝聚全身之力,一把托起郭氏的下巴,用力将她推向一旁的石墙。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郭氏的肋骨断裂,鲜血涌出。 苏婉毓依旧悠然自得地品尝着手中的果子,仿佛眼前的一切与她无关。 只要她不停下,司棋的“驱邪”就不会停止,她又是一掌拍在郭氏的背上,力道之大,令人咋舌。 对于郭氏来说,这些皮肉之苦与她过去所承受的相比,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些日复一日灌入体内的毒药,以及穿透琵琶骨的铁链,才是真正的炼狱。 司棋因长期习武,力大无穷,远非常人可比。 她一把抓住郭氏的头发,猛地一扯,竟硬生生地带落了郭氏一缕发丝,那疼痛让郭氏再也无法支撑,最终昏迷过去。 就在郭氏倒地的瞬间,一阵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在空气中回荡,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绝望。 这声音,究竟是谁的? 是苏婉毓。 在她那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里,郭氏发现自己被一群神色冷峻的仆妇紧紧压制在后院那阴暗潮湿的柴房内。 她们手中的铁链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骇人的赤红,无情地穿透了她的血肉与骨骼,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皮肉烧焦味,与之交织的是她自己那凄厉至极、绝望无助的哀嚎,久久回荡。 但这恐怖的场景仿佛被一阵风吹散,郭氏痛苦得几乎窒息,意识在剧烈的疼痛中逐渐模糊,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无力地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鲜血蜿蜒,缓缓渗透了她精致的衣裳,绽放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花。 第75章 加倍奉还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司棋收起手中工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即恭敬地低下头,向高坐堂上的郑侯爷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老爷,通过特殊的手段,夫人身上所沾染的不洁之物已被清除,目前看并无大碍。” 郑侯爷面庞如古井无波,目光冷漠地扫过地面上气息奄奄、形如枯槁的郭氏,薄唇轻启,语气中不带丝毫温度:“带夫人下去,寻个可靠的大夫来诊治。” 言罢,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是,老爷。”司棋应声而退,动作迅速而有序,带领着一众仆妇小心翼翼地将郭氏抬离这充满压抑气氛的厅堂。 随后,郑侯爷转身面向满座宾客,脸上浮现出一抹歉意:“让各位见笑了,拙荆不幸受了邪气侵扰,言行举止失常,还望诸位海涵。” 在场的群臣彼此交换着眼神,心照不宣。 尽管无人真正相信这番说辞,但都纷纷展现出一副深明大义的姿态,口中说着:“郑侯爷勿需忧虑,区区中邪小事,几碗符水下肚,夫人自会康复如初。” 郑侯爷挺直了略显佝偻的腰背,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岁月的痕迹在他此刻的面容上显得尤为明显。 他再次向在座的宾客致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这场原本喜庆的寿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插曲而被迫中断,欢乐的氛围一扫而空,自然无法再继续下去。 宾客们渐渐散去,就连一向对这些世俗之事颇感兴趣的轩帝,也对这场闹剧失去了兴趣,站起身来,准备返回。 郑侯爷连忙携同家中上下,恭送着轩帝与长公主一行人离开。 待到宾客散尽,郑侯爷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他首当其冲,步伐沉重地走向王氏,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焰。 王氏见状,慌忙跪倒在地,泪如雨下,甚至搬出了已故的丈夫作为挡箭牌:“父亲大人,看在我孤儿寡母的份上,求您饶恕儿媳这一次吧!” “你……” 郑侯爷紧咬牙关,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意,最终还是从桌上抓起一只瓷碗,狠狠地摔在王氏脚边,碎片四溅,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从今日起,管家之权全部归老太太掌管!你,不得再插手郑家任何事务!” 王氏低垂着头,身子不住地颤抖,细若蚊蚋的声音回应着:“是……父亲大人……” “哼!”郑侯爷须髯微颤,拂袖转身,大步流星地迈向郭氏所在的院子,带起一阵阵刺骨的寒风。 小郭氏站在长廊的入口处,目光幽深地望着郑侯爷那决绝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另一边,苏婉毓悠然地享用完手中的果子,细致地擦拭干净手指,然后领着贴身丫鬟云意,缓缓返回自己的院落。 云意细心地替她提起裙摆,轻声问道:“小姐,夫人的药效应该已经过去了吧?” 苏婉毓边走边轻描淡写地回答:“她给我下的药烈性十足,我回敬的自然也不能太过简单。走吧,回去。这一出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云意闻言,会心一笑,轻盈地走在前面,为自家小姐引路。 春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郑府的每一个角落,却似乎无法驱散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霉味,以及那些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腐朽与不堪。 郭氏被送回自己的院子,突然间惊醒,神志恍惚间只觉得全身如火焚烧:“热,好热……” 胸口那未愈合的伤口令她行动艰难,她费力地扯开衣襟,试图缓解那份难以忍受的燥热。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周妈妈见状,心中惊慌,想要上前帮忙却又犹豫不决,生怕触碰到郭氏的伤口。 “热死我了!江大夫呢?快去叫江大夫过来!” 郭氏拽着衣襟,焦急地呼唤着江大夫的名字,声音中带着几分迫切。 江大夫一个与她有过私情的男子,样貌竟与那位陈公子有几分相似,这在她混乱的思绪中增添了几分错乱。 周妈妈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因为身体不适需要就医,于是真的将江大夫请了过来,连同郑侯爷也一同前来探视。 郑侯爷还未踏入房门,郭氏便急不可耐地从床上挣扎着起身,一把抓住江大夫的衣角:“快来,快点,我热得受不了了,快帮帮我。” 江大夫虽然平时胆大妄为,但在这种场合下也不敢轻举妄动,支支吾吾地说:“夫人,小的只是来为您查看伤势的。” 郭氏眯起双眼,不顾一切地凑上前,亲吻着他的颈侧,声音里带着几分诱惑:“我明白,来吧,我真的忍不了了,别磨磨蹭蹭了,又不是第一次进我的房间。” 江大夫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瞥向一旁的郑侯爷,结结巴巴地说:“夫……夫人……您别这样……” 郭氏如同被火灼烧,不顾一切地褪去所有衣物,紧紧抱住江大夫,不断地亲吻着他:“太难受了,你快帮我,快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你倒是快点啊!前几天你怎么不这么扭捏!”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仿佛忘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见不得光。 江大夫记得几天前的情景,那时郭氏因郑成晏的事情心烦意乱,他成了她寻求慰藉的对象,两人缠绵一夜后,她却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如今,他哪里还敢重蹈覆辙,连忙推开郭氏:“夫人,您这是在说什么糊涂话?!” “别装得跟个正人君子似的,我还不了解你?” 郭氏不依不饶,她的理智似乎已被欲望吞噬,直到郑侯爷愤怒地一脚踹开门闯入。 郑侯爷在门外已听了个大概,怒火在他的胸腔中熊熊燃烧:“郭华玉!” 江大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慌忙辩解:“大爷,夫人她神志不清,说的都是胡话!” 郑侯爷怒不可遏,一脚踹向江大夫:“混账东西!” 郭氏见到郑侯爷,依旧处于迷乱状态,坐在床上不安分地扭动着身躯,全然不知自己已陷入何种境地。 她给苏婉毓下的药,如今却以这种方式被对方以牙还牙,加倍奉还。 没有三五个小时,她是不可能清醒过来的。 第76章 休妻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侯爷目睹着平日里端庄贤淑的夫人变得如此不堪,心中五味杂陈,原有的怒气渐渐转化为深深的厌恶与失望。 他目光如寒冰,语气中不带丝毫温度,对郭氏身旁战战兢兢的周妈妈命令道:“去!立刻给这位放荡不羁的妇人准备一盆冷水来!” 话语间,他的眼神锐利。 “是……是的,大爷。” 周妈妈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声音细若蚊蚋,仓皇应答后,连忙踉跄着退下,生怕稍有迟缓便会招致横祸。 郭氏孤零零地躺在那里,身心俱疲,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即便是轻微的移动,也会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留下斑斑血迹。 郑侯爷则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他内心波涛汹涌,强压下想要立即采取行动的冲动。 待到冷水被端来,他猛然间将整盆冷水倾泻在郭氏的身上,动作之决绝,令人不寒而栗。 水里似乎被某人暗中加入了盐粒,接触到伤口的瞬间,郭氏痛得失声尖叫,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啊!老爷!” 这一番冷水的洗礼,虽然暂时驱散了她身上的灼热感,意识也逐渐清晰,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痛苦与绝望。 郭氏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低头凝视着自己满布伤痕、狼狈不堪的身体,再抬头望向床边跪着的江大夫,眼神中最后一丝光芒也逐渐熄灭,身体僵硬,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一动便是万劫不复。 “你终于醒了。” 郑侯爷的声音依旧冰冷,那双眸子里,曾经的夫妻温情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疏离。 郭氏慌乱中抓起被子,声音颤抖,满是不解与惊恐:“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我为何会变成这样?” 郑侯爷终于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大步流星地逼近,一把抓住她的秀发,狠狠往后一扯,怒声道:“你问我?难道不是我该问你吗?为何在我寿宴之上,当着所有宾客的面,与一个卑微的小厮纠缠不清?” “还一口一个陈郎地呼唤,你就如此忘不了他?” “你……你……”郭氏彻底陷入了混乱,脑海中一片空白,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郑侯爷猛地拽过一旁的江大夫,用力推至她面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为了那个陈郎,你竟找人顶替,郭华玉啊郭华玉,你当真以为我不存在吗?!” “以往你在后院的所作所为,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你年少无知,可如今,你竟将这等丑事闹到了前厅,让京城五品以上官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咱们长平侯府的夫人成了何等的笑柄!” 郭氏如同遭受晴天霹雳,呆立当场,混沌的思绪中渐渐回想起了今日种种荒唐行径,脸色苍白如纸,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身体僵硬得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今日这场闹剧,若是她不死,长平侯府的颜面何存? 郑侯爷缓缓松开手,语气冷酷至极:“白绫或是毒酒,你自己选一个。” 郭氏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你……你想让我死?” 郑侯爷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背对着她,声音冷硬:“你死后,我会对外宣称,你是被邪灵附体,才会言行失常。” “如此一来,既保全了你的名声,也维护了我们郑家的清誉。” 郭氏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她不能就这样死去,一旦她撒手人寰,小郭氏便能顺理成章地取而代之,她腹中的孩儿也将失去正室之子的身份。 那么,她的晏儿又该怎么办? “老爷,老爷,求您饶我这一次吧。” 郭氏匍匐在郑侯爷脚下,泪流满面,哀求道:“是有人要害我,给我下了迷药!我真的没有故意做出那些事情!” 郑侯爷回过头,目光冷冽:“郭华玉,你还不明白吗?无论是否有人陷害,今日出丑的都是你郭夫人!” 郭氏仍旧不愿放弃,她此刻只求一线生机:“老爷,您想想晏儿,想想茵儿,我若不在了,他们该怎么办?” 郑侯爷的声音愈发冰冷:“他们难道需要你这样一个轻浮的母亲?!” “不,老爷,不可以!” 郭氏崩溃地摇头,一改先前的卑微姿态,挺直腰板,冷声喊道:“你不能这样做,我外祖父可是先皇的老师,你若杀了我,整个郭家都不会放过你!” “放肆!”郑侯爷怒目圆睁,挥手狠狠扇了郭氏一记耳光,那声响之大,让郭氏侧身倒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眼神也变得木讷呆滞。 郑侯爷指着她,语气威严:“竟敢威胁我!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郭家大小姐?别忘了,静儿同样是郭家的女儿,谁来做郑家的主母,对于郭家而言并无区别!” 郭氏捂着肿胀的脸颊,下巴微微抬起,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郭家或许能宽恕你,但我哥哥绝不会善罢甘休!” 郭氏的兄长近年来在战场屡建奇功,深受摄政王器重,此言一出,确实在郑侯爷心中激起了一丝涟漪。 然而,郑侯爷岂是轻易能被威胁之人,他再次揪住她的发丝,低头阴笑道:“好,那我不杀你,但从明日开始,你必须搬到芳花阁居住。” 芳花阁,那是郑侯爷其他妾侍的住所,郭氏闻言,心中已知不妙。 郑侯爷冷冷宣布:“长平侯府大夫人郭氏,因患疯病,不堪主母之责,自即日起,迁居芳花阁,同时提升小郭氏为长平侯府正妻。” 一山不容二虎,提升侧室为正妻,意味着正室必须退位让贤。 郑侯爷此举,显然是要违背皇上的旨意,自行其是。 郭氏与姜滢滢精心策划的计谋,本欲困住苏婉毓,却不料反噬自身,且后果更为惨烈。 “你……要休了我?”郭氏的声音颤抖,十多年的夫妻情深,最终只换得一纸休书的悲凉结局? “休你?” 郑侯爷挺直了腰板,那嫌恶之情仿佛要溢出眼眶,“没错,按照律法,你的过失确实足以让我休弃你,但长平侯府的尊严与脸面又将置于何地?” 第77章 滴水不漏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你不是渴望留下一条活路吗?那么,就从明日开始,在那芳花阁中安心调养你的身子吧,你的饮食起居,一切待遇都将比照莲儿她们。”郑侯爷的话语决绝。 这个名字曾是他口中温柔的呼唤,如今却成了对郭氏最深的讽刺。 莲儿那个曾经备受宠爱的侍妾,却因郭氏的狠辣手段再也无法生育,宠爱随之逝去。 让郭氏与那些地位卑微的侍妾享受同等的待遇,无疑是在她尚未愈合的伤口上狠狠地撒了一把盐。 “老爷,你好狠的心啊!我们多年夫妻的情分,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顾及了吗?” 郭氏的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着转,声音颤抖,哽咽难言。 她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却只见对方的背影越来越远。 郑侯爷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抛下一句:“你又何时对我付出过半点真心?这么多年来,你的心里还不是一直念念不忘那个文弱书生?” 话语中透露出的,是对过往情感的彻底失望。 “郭华玉,你今日所犯下的过错,我不杀你,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从今往后,你就安分守己地在芳花阁度过余生吧!”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离去,没有一丝留恋。 郭氏瘫软在地,全身疼痛,想要追赶,却力不从心。 曾经繁花似锦、生机勃勃的庭院,此刻却显得格外凄凉,花瓣散落一地,如同郭氏破碎的心,再也无法拾起。 郑家的寿宴,最终成了一个笑话。 郑侯爷离开郭氏之后,转身又去找了王氏。 王氏本就胆战心惊,幸亏有娘家母亲的搀扶,才勉强站稳脚跟,上前说道:“郑侯爷,宴会上我确实有不当之处,但也有其苦衷。库房漏水,鼠患频发,宴会上还出现了故意捣乱之人,她也是左右为难。” 郑侯爷碍于情面,不便再过多苛责,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以后别再插手管家中事务。”他摆了摆手。 王氏连忙应声:“是,父亲。” 郑侯爷重新落座,怒气仍未完全平息:“你说宴会上有捣乱之人,可知道究竟是谁?” 王氏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我询问过厨房的人,他们都说未曾见过那些人,来历不明。” 郑侯爷的面色愈发凝重,沉吟良久,又问道:“还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吗?” 王氏再次摇头。 苏婉毓做事滴水不漏,那些小厮早已被她安排得无影无踪,无处可寻。 郑侯爷纵然心中有诸多疑惑,却也无从查起。 见王氏也无法提供更多帮助,他不满地起身,拂袖而去。 次日,各府的女眷之间开始流传着关于郭氏品行不端的流言蜚语。 即便郑侯爷对外宣称郭氏患了疯病,也无法挽回大局。 女子的名誉一旦受损,影响的将是整个家族的声誉。 朝廷各府的夫人们,一听说是郭家或是郑家的女儿,无不摇头叹息,生怕自己家中也会出现如郭氏这般轻浮的女子。 郭氏的兄长已有家室,膝下一子三女,昨日正随郭老爷外出祭祖,对此事尚且一无所知。 一旦消息传到他耳中,恐怕整个家族都将难以逃脱这场风波的波及。 而对于郑家的女儿们来说,这更是一场灾难。 庶女们还好,毕竟不是郭氏所出,受到的影响相对较小,而最悲惨的莫过于郑家的四小姐郑茵茵。 郑茵茵作为郑家唯一的嫡女,曾几何时,她常常跟随姑母惠嫔居住在皇宫之中,享受着无上的荣耀与尊贵…… 这次郑侯爷的寿辰,他特地将宫中惠嫔所赠的礼物带回了宅邸,以此彰显郑茵茵的特殊地位。 自幼她便被灌输着将来要成为皇上的女人的观念,因此,她的心中始终怀揣着登上皇后宝座的梦想。 然而,遗憾的是,皇上对她的兴趣似乎并不浓厚,甚至经常连正眼都不愿给予。 如今,随着郭家名声的急剧下滑,别说入宫之事化为泡影,就连日后找个好人家婚配都变得异常艰难。 初入郑家时,郑茵茵并未像其他人那样对她冷言冷语,反而时常从宫中带回些小玩意儿逗她开心。 她对郑茵茵抱有真挚的情感,视之为亲妹妹,出手大方,许多珍贵的珠宝首饰都毫不吝啬地赠予了她。 然而,这份姐妹情深,在姜滢滢到来之后便戛然而止。 自从郑家剥夺了她的财产,郑茵茵似乎变了一个人,对她极尽侮辱之能事。 在苏婉毓被囚禁于柴房的日子里,她曾前来,手中提着喂流浪狗剩下的残羹冷炙,拍着手让苏婉毓当面吃下:“好嫂子,我给你送饭来了,快吃吧。” “吃啊,看看我对你多好,以后记得感谢我哦。”她笑得诡异。 “嘻嘻!吃呀!快吃!”她强行将她的头按进那散发着腥臭的饭盆中,直到她被迫咽下那令人作呕的食物才肯罢休。 后来,梁王爷登基,郑茵茵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皇后,自此之后,苏婉毓再也没有见过她一面。 “四小姐现在何处?”苏婉毓向正端着被褥走来的云意问道。 云意回答:“奴婢听说,四小姐一大早就去了夫人的房间。” “不对,现在应该叫她郭姨娘了。” 郑侯爷在清晨便向全家人宣布,小郭氏晋升为续弦,而郭氏则因重病需静养,不再是郑家的主母,未来将移居芳花阁,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不仅如此,他还特别吩咐家中上下,府中只承认一位夫人,那就是小郭氏。 至于郭氏,愿意称呼她为姨娘的便叫姨娘,不愿者则称其为二夫人。 表面上看似是让她退下来专心养病,实则是暗中将她的地位降为了妾室,这一切都在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发生。 郑成晏与郑茵茵得知此事后,纷纷跑去恳求郑侯爷能够网开一面,希望能对郭氏手下留情。 郑侯爷的声音在宽敞的厅堂内回荡:“你们俩,若是肯乖乖地称呼静儿为娘,那你们仍旧是我郑家的嫡传血脉,反之,则随你们的娘亲一道,前往那凄凉的芳花阁吧。” 郑茵茵的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闷而难以喘息,她强忍着喉间的哽咽,没有反驳,只能快步离开,朝着郭氏所在的芳花阁奔去。 第78章 垫脚石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那是个远离主宅的小角落,郭氏的新居所,不过是一间简陋至极的两室偏房,孤零零地立在那儿。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潮湿与霉味扑面而来,屋内空旷而寂寥,仅有的几件家具也显得破旧不堪。 郭氏躺在一张摇摇晃晃的床上,床单因年久失修而泛黄,被褥更是因潮湿而生出了斑斑霉点,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她的脸庞苍白,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干裂的唇角似乎还残留着往日的苦涩。 “娘!”郑茵茵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她几乎是冲进了房间,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响。 郭氏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悦,她的孩子们,她在这世上的唯一牵挂,只要他们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她便有了翻身的希望。 然而,郑茵茵却满面怒容地站到她面前,话语中充满了怨怼:“娘,你为何要将我和二哥置于如此境地!全是因为你,我们在京城已无立足之地,将来又有谁敢娶我为妻?” 郭氏的目光定格在眼前这个养育了十多年的女儿身上,她的眼眶微红,干裂的嘴唇轻轻颤抖,嘴角还隐约可见昨日争执留下的血痕。 “茵儿……你……”她欲言又止,心中五味杂陈。 郑茵茵抬头环视着这昏暗狭小的房间:“娘,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糊涂事!如今父亲已让三姨娘续弦,她成了长平侯府名正言顺的夫人,那我和二哥又算什么?难道我们要成为旁支庶出?还是说,我要改口称你为姨娘?” “岂有此理!”郭氏猛然坐起,厉声呵斥,一掌拍在床边,郑茵茵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你怎能用这样的语气对你的母亲说话?!” 郑茵茵的眼中满是无辜与委屈,她凝视着郭氏,声音里带着控诉:“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在寿宴上颜面扫地,我又怎会沦落到如此田地?娘,你何时能为我想想?” 郭氏的脸上布满了泪痕,眼眶泛红,声音哽咽:“茵儿,寿宴上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你去求求父亲,让他查出背后的真凶。只要那个人还在,你和你二哥就永无宁日!” 郑茵茵冷冷地瞥了郭氏一眼,语气中满是不屑:“娘,在这深宅大院里,强者为尊,败者为寇,你认为自己能扳倒那位郑夫人吗?她如今身怀六甲,地位稳固如山。” 在她们母女心中,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元凶自然指向了小郭氏,她们坚信,除了她,没有人会有动机来加害她们。 至于苏婉毓,作为郑成晏的妻子,她本应是她们的盟友。 郭氏的目光空洞地投向远方,一挥手,无意间打翻了床边那半碗清汤寡水的稀饭,粥水溅了一地。 “早知如此,我该及早除去她腹中的男胎。没了那孩子,她还有什么资格嚣张?” 她喃喃自语,随即紧紧抓住郑茵茵的手腕,“茵儿,你还有机会。” 郑茵茵的眼神如同寒冰,透着冷漠:“娘,你是想让我帮你除掉那个孽种?” 郭氏的眉头紧锁,手上的力道加重:“茵儿,此事若成,我们都能迎来转机。” 郑茵茵冷笑一声,猛地挣脱了郭氏的手:“娘,我并非愚不可及,此时去动那恶妇的孩子,无疑是自掘坟墓。她的孩子与我何干?即便除去了她的孩子,那些不堪入耳的谣言就能消失?不可能!我不像二哥那样需要继承家业,我只求能嫁个好人家。” 话音刚落,她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仿佛想到了什么,目光呆滞:“还是说,你想让我成为牺牲品,为我那好二哥铺平道路?” 郭氏的眼神闪过一丝躲闪,不敢直视女儿。 郑茵茵冷冷地盯着自己的母亲,缓缓站起身,红着眼睛,嘴角却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我就知道,娘,在你眼里,我和二哥始终不过是攀爬权力阶梯的垫脚石。” 郭氏并不认为自己有何过错:“身为家中女儿,为兄长的未来筹谋,这不是天经地义吗?茵儿,娘也是这样一步步走来的,如果不是为了你舅舅的前程,我又怎会成为郑家的一员?这是我们女人的命运,必须接受。” 郑茵茵沉声反问:“娘,你真的接受了吗?” 郭氏沉默,无言以对。 郑茵茵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几分尖锐:“你不接受!如果你真的接受,又怎会与那些男人纠葛不清?如果你真心接受,又怎会至今仍对陈家少爷念念不忘?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要重蹈你的覆辙,我要为自己争取一个未来。” “你想当皇后?”郭氏对女儿的野心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在这样的逆境下,她依然没有放弃。 “以郑家现在的处境,你以为自己还能有机会入宫为后?”郭氏反问道。 郑茵茵收敛起之前的轻狂,神色变得沉稳:“你是说梁王?” “哼!”郭氏冷笑一声,“梁王刺杀摄政王失败,他自己又能活多久?娘,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次看中的是轩帝。” “在宫里这么多年,若有当皇后的命,早就成了。”郭氏心中明镜似的,知道女儿或许没有那份天命。 郑茵茵没有再多言。 数日前,她偶然从几位老宫人的闲谈中得知,轩帝有一个同母的姐姐,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秘密寻找。 如果她能帮助他找到这位姐姐,说不定,轩帝会因此对她刮目相看,给予她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公主因此对她的感激之情,使得她在后宫的每一步晋升,都仿佛是自然而然,无需过多雕琢。 “娘,关于三姨娘的事情,您就自行处理吧,过些时日,我再抽空探望您。” 郑茵茵的话语中,对郭氏的不满难以掩饰。 这里的每一寸空气,似乎都凝固着压抑与不快,令她不愿多做停留。 她不仅对帮助郭氏对抗小郭氏毫无兴趣,就连为郭氏向父亲求情的想法,也摇曳几下便熄灭了。 此刻,她的心思全然系在了儿子的身上,期盼着能够成为她命运的转折点,将她从这泥潭中拉出。 第79章 亲自探望婆婆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郭氏引以为豪的儿子郑成晏,非但没有踏入芳花阁半步,反倒是将自己珍爱的一套翡翠玉器赠予了小郭氏,以此庆祝她成为郑府的女主人。 这一举动,浇灭了郭氏心中最后一丝温暖。 苏婉毓听闻此事,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险些被口中茶水呛到:“郑二爷果真是个识时务之人,清楚在这样的时刻,应当向何方献殷勤。” 言罢,她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一旁的云意连忙递上一方精致的手帕,轻柔地为苏婉毓擦拭着唇边的水渍:“二少爷真是铁石心肠,自己的母亲在那凄苦之地受尽折磨,他却有心思去讨好仇敌。” 言语间,云意的眉头微蹙,透露出对郑成晏行为的不齿。 苏婉毓接过手帕,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是在抚平内心的波澜:“若他心中尚存一丝温情,又怎会酿成今日这般多的悲剧。罢了,不提他也罢,你替我准备一份药膳,我要亲自去探望婆婆。” “是,小姐。”云意应声,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转身忙碌起来。 这份药膳,是她特地请苏家的大夫在外秘密配置,表面上看似是滋养身体的佳肴,实则内含玄机,能在无声无息中令人脱发、体虚。 与郭氏当年的“送子汤”相比,这份药膳显得更为隐蔽,但其效果,却足以达到目的。 昔日围绕在郭氏身边的人,如今如同树倒猢狲散,纷纷避之不及,只有忠诚的周妈妈依旧不离不弃,陪伴在郭氏左右。 苏婉毓与云意一同跨过一座低矮的石桥,步入了那片荒凉的芳花阁。 曾几何时,这里也是繁花似锦,六七位年轻貌美的侍妾居住其中,每日清晨,欢声笑语伴随着鸟语花香。 而今,仅余四人,庭院破败,往昔的美丽佳人似乎已被岁月无情吞噬,踏入院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只见枯松独立,一片寂寥。 “二少奶奶,您来了?” 周妈妈的声音响起,手中端着一碗刚从厨房送来的清粥,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苏婉毓低头望着那碗稀薄的粥,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母亲就靠这些度日?” 周妈妈低下头,眼眶泛红,哽咽着回答:“是侯爷的吩咐,只允许夫人喝粥。” “这怎么行!我让云意熬了补身的汤,这就给母亲送去。” 苏婉毓说着,从云意手中接过食盒,眼神坚定。 周妈妈感动得泪眼婆娑,连忙用衣袖擦去泪水:“还是二少奶奶孝顺,哪像二少爷……” 话未说完,她便停了下来,显然是顾及到了什么。 苏婉毓轻拍着她的手背,以一种近乎慈母般的温柔安慰道:“二爷的性情一贯如此,对我尚且没有多少真情实意,对母亲又能有多少孝顺之心呢。您别太伤心,当前最重要的,是让母亲的身体尽快恢复。” 周妈妈点了点头,想要接过食盒,却被苏婉毓婉拒:“还是让我亲自去服侍母亲吧。” 自嫁入这深宅大院,苏婉毓便以温婉贤淑的形象示人,今日她主动前来探望,让周妈妈心中暗自赞叹她的深情厚谊,丝毫未曾生疑。 她提着食盒,步伐不疾不徐,穿过一道又一道斑驳的窗棂。 夜色渐浓,郭氏卧于这孤寂的屋内,或许在某个深夜,真的能听见窗外那些被遗忘的灵魂在低语。 云意走在前面,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吱呀的声响惊扰了床上的郭氏。 她勉强睁开双眼,见到是苏婉毓,强忍着病痛,倚墙而立:“你怎么来了?” 对于那晚发生的一切,郭氏虽然没有直接对苏婉毓产生怀疑,但对于司棋的狠辣手段,她始终耿耿于怀,心中的怨恨未曾消散。 “听说母亲身体不适,我特地熬了汤药来,希望能为母亲补补身子。” 苏婉毓边说边将食盒放在床边的小桌上,不慌不忙地揭开盖子,取出汤盅,“来,母亲,该喝药了。” 郭氏瞥了一眼那碗汤药,脸上写满了不悦,厉声道:“你身边的那个丫头呢?寿宴那天,她差点害死我!” 苏婉毓保持着微笑,语气平和:“母亲应该感谢司棋才是,若不是她当时的果断,恐怕母亲那天会更加难堪。” 郭氏沉默片刻,手捂着依然疼痛的胸口,侧过脸庞:“你身为二少奶奶,竟也纵容她如此胡来,真是无能。” 话音刚落,她的神色忽而变得复杂,语气也柔和了几分,目光转向苏婉毓:“晏儿呢?他为何还不来看看我?” 苏婉毓轻轻搅动着手中的汤勺,轻声回答:“夫君可能是因为某些事情耽搁了。” 郭氏的脸色稍微缓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也是,如果不是有要紧事,他又怎么会不来见我。” 苏婉毓垂下眼帘,又缓缓说道:“听说为了庆祝三姨母成为郑府的新主母,他走遍了各大名店,只为寻找一件合适的礼物,最终将自己的珍藏一块珍贵的翡翠玉佩,送给了三姨母。” 这番话虽轻描淡写,却直击郭氏的心房。 “你说什么?他居然给那个女人送贺礼?” 郭氏瞪大了眼睛,先前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婉毓故作惊讶,连忙改口:“母亲,您一定是听错了,没有这回事,是我记错了。” “不!我听得清清楚楚!你别帮他遮掩。” 郭氏的语气坚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她的脸颊因愤怒而涨红,最终,一口殷红的鲜血自她苍白的唇边溢出。 苏婉毓见状,连忙从袖中抽出一方精致的绣花帕子,轻柔而迅速地为她擦拭嘴角的血渍。 她的目光在郭氏的脸上停留片刻,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此刻,郭氏的心中除了对郑成晏送礼之事的震惊与愤怒,再无其他。 她的双目空洞无神,手指僵硬,如同冬日里枯萎的老树枝,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与不甘。 苏婉毓端着温热的汤碗,小心翼翼地将汤匙凑近郭氏的唇边,声音温柔却坚定:“母亲,还是先养好身体,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您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第80章 后知后觉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嗯,说得对。”郭氏的神色略微缓和,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顺从地饮下了苏婉毓递来的汤。 那热汤似乎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随着它缓缓流入腹中,郭氏的面色逐渐恢复了几分红润,但那双眼睛深处,对苏婉毓的鄙夷与不满并未消散。 即使身处困境,她心中的那份骄傲与偏见仍旧根深蒂固。 苏婉毓心中明镜似的,知晓郭氏对自己的真实态度,于是她加快了喂汤的速度,一勺接着一勺,动作流畅而机械,仿佛在完成一项既定的任务。 回想起前世,郭氏对待自己的方式更为粗鲁与无情。 那时,她命令侍女强行掰开自己的嘴,一碗又一碗地灌下那些苦涩的汤药。 “喝吧,喝吧,反正这些年你也喝习惯了,不在乎这几碗。”那话语中的冷漠与轻蔑,至今仍让人心寒。 “像你这样低贱的女人早该死了,这汤算是赏你的,让你多苟延残喘几年。放心,不久之后,你会在这儿慢慢腐烂至死。” 那些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在心上,汤药虽无味,却在腹中燃烧,痛苦让当时的她尖叫连连,却换不来丝毫同情。 两碗汤药下肚,她的胃里犹如翻江倒海,吐出的尽是鲜血与碎肉,那一刻,她仿佛能感受到身体的每一寸都被泪水浸泡,软弱无力。 而现在,苏婉毓从回忆中抽离,将最后一勺药汤轻轻送入郭氏的唇边,动作中带着一种微妙的讽刺与报复的快感。 郭氏轻轻摆手,声音微弱而无力:“难为你了,这汤倒是挺合口味。” 苏婉毓放下空碗,站起身,语气平淡地说:“娘喜欢的话,明儿我还来熬。”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留下郭氏一人在昏暗的房间中,门吱呀一声关上,屋内仅剩下一抹昏黄的光影,显得格外孤寂。 夜幕降临,郭氏突然感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嘶吼了一整夜,小院内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无人回应她的呼唤。 次日清晨,那突如其来的疼痛莫名消失,她误以为是伤口作祟,未曾将此事与苏婉毓联系起来。 直到三天后,当她发现原本乌黑亮丽的秀发开始纷纷脱落,才恍然大悟,那汤中必有蹊跷。 “来人!快来人啊!”郭氏愤怒地挣扎起身,朝着门边呼喊,然而门外只有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回应。 她试图推开房门,却发现门已经被牢牢锁住,绝望与恐惧在心头蔓延。 她用力拍打着门板,声嘶力竭地喊道:“来人哪,放我出去,我要见郑二爷!” 回应她的,却是同院侍妾冰冷的话语:“郭姨娘,别费劲了,老爷吩咐过,为了你的伤势考虑,不允许你踏出这门一步。” 郭氏怒火中烧,厉声呵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然而,那侍妾只是冷笑,言语间满是不屑:“郭姨娘,你现在不过是芳花阁里的一员,和我们这些低贱之人有何区别?省省力气,多活几日吧。” 随着房门哐当一声关闭,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郭氏的手指紧紧抠住门槛,眼中满是滔天的恨意:“你们都给我记着,我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那一夜,郭氏的拍门声与呼救声,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而这一切,都在苏婉毓的精心策划之中。 周妈妈被遣散,丫鬟们也被送离京城,郭氏孤立无援,只能寄希望于郭家的援助。 然而,郑侯爷又怎会允许郭家人踏入这院子半步? 郭氏的呼喊声越来越弱,当她无意间望向铜镜,才发现自己满头的青丝已尽数脱落。 月光下,光秃的头顶反射着刺目的寒光,若是郑侯爷念及旧情前来探访,恐怕也会因这骇人的景象而转身离去。 郭氏一拳狠狠砸向铜镜,镜子应声而碎,碎片四溅,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与姜滢滢的歇斯底里不同,郭氏表现得出奇的冷静,她凝视着破碎的镜面,一切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原来,这一切都是苏婉毓的精心布局!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郭氏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她喃喃自语,难以置信。 那个曾经被她母子欺凌、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成了她命运的主宰,将她牢牢束缚。 “不可能!怎么会是她?那个唯唯诺诺的商贾之女!怎么可能有如此深的心机?!”郭氏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 如果说是亲妹所为,她或许还能接受,但害她至此的,竟是那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儿媳! “早知道,就该对她下狠手,让她早点去见阎王!” 郭氏冷笑,身体因愤怒而颤抖,她蹒跚着走向那张弥漫着药味的床,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 曾经那个端庄优雅的郑夫人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郑家的院子广阔无垠,郭氏的呼喊声在空旷中回荡,却无人回应。 晨曦初现,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亮了房间的一角,苏婉毓再次提着药罐,步入郭氏的屋内。 听到脚步声,郭氏的眼皮微微颤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未及看清来者,便急切地从床上滚下:“是晏儿吗?你终于来看娘了吗?” “晏儿,娘日日夜夜地盼着你,就为了看你一眼。”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期盼与忧虑。 “那小郭氏没欺负你吧?你爹他,没对你有什么不轨之心吧?”郭氏连珠炮似地问道,满是担忧。 “哎,娘得告诉你,你得小心苏婉毓那丫头!” “就是她,一切都是她害的娘,晏儿,你得替娘报仇啊!是她,是她把娘折磨得不成人样!” 郭氏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与不甘,她未曾料到,自己一生的骄傲与尊严,竟会在一个年轻女子手中,如此轻易地被碾碎。 郭氏踉跄着脚步,边往老旧的木门边挪动,边用衣袖胡乱抹去眼角的泪水,声音里夹杂着愤怒与不甘:“那个狐媚子,凭她,哪里有半点资格迈进我们家的门槛?若不是贪图她苏家那点蝇头小利,她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听我一句劝,找个合适的时机,让她怀上孽种,再用那腹中的生命逼迫她掏出所有的金银,一旦钱到手,我们就让她生不如死,剥她的皮,抽她的筋,方解心头之恨!” 第81章 你好狠的心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不,那样太便宜她了,我更希望将她捆绑在后院的枯树下,日复一日地折磨,我要亲眼目睹她痛得呼天抢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状!” 话语间,恨意如同烈火,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苏婉毓轻移莲步,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开口:“婆婆,您的如意算盘,恐怕是要落空了。” 郭氏闻声猛然一震,抬头瞬间,眼中闪过惊愕:“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婉毓不紧不慢,领着贴身丫鬟司棋步入屋内,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怎么就不能是我?如今这宅院之中,除了我,又有谁会闲暇之余来探望您老人家呢?” 郭氏的头上已无半缕青丝,面容枯黄,瘦骨嶙峋,却依然强撑着最后一丝傲气,不肯在苏婉毓面前示弱:“你以为将我囚禁于此,就能让我束手无策?我可是堂堂郭家的千金小姐,他们不可能置我于不顾。还有晏儿,那是我亲手抚养长大的儿子,他绝不会坐视不理,任由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受苦受难!到时候,看你怎么向他们解释这一切!” 苏婉毓并未与其多费唇舌,转而对司棋吩咐道:“去吧,继续为夫人准备药膳。” 郭氏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目光死死盯住司棋手中那碗不明液体,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瘦弱的肩膀不住颤抖:“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苏婉毓淡然回应:“自然是为您调养身体,这是特意为您熬制的上等鸡汤。” 这一次,碗中的确只是普通的鸡汤,但对于已被恐惧深深笼罩的郭氏而言,任何食物都可能是致命的毒药,她拼命挣扎,企图逃离这个束缚:“你敢!苏婉毓,你就不怕晏儿知道后,要了你的命吗?” 面对郭氏的威胁,苏婉毓只是冷冷一笑,那漠然的表情仿佛在说,生死对她而言早已无关紧要。 郭氏被这笑容弄得心神不宁,正当她愣神之际,司棋已迅速上前,捏住她的下巴,不顾她的反抗,强行将汤灌入她的口中。 郭氏如拼尽全力反抗,但在司棋那铁石般的手掌下,一切努力都显得徒劳无力。 一碗汤饮尽,郭氏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试图用手抠出喉咙里的东西,却被司棋紧紧按住。 “苏婉毓,你好狠的心!你给我记住,我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即便到了此刻,郭氏仍未放弃最后的挣扎,但时间不等人,若再这样拖延下去,只怕自己先要在这无尽的等待中油尽灯枯。 苏婉毓转身,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婆婆,您就好好休息吧,过几日我再来看您。” 司棋松开手,不仅帮郭氏整理了凌乱不堪的房间,还细心铺设了干净的被褥。 外人若不知内情,定会称赞这位二少奶奶孝顺贤良,不顾外界的风言风语,亲自照顾病重的婆婆。 日复一日,郭氏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自那次之后,即便是最普通的鸡汤,在她心中也化作了蚀骨的毒药,令她日益消瘦,精神恍惚,终日徘徊在门边,口中喃喃呼唤着晏儿的名字。 时日一长,郑府内外开始流传起夫人因长期被囚禁而导致心智受损,行为异常的传言。 转眼间,已过月余。 郭家因担忧郭氏的安危,特地派人前来郑府询问,却都被郑侯爷以各种理由巧妙应对,未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郭家碍余家族声誉与利益考量,也不敢深究,生怕引火上身。 几次三番,郑侯爷总有办法推脱,郭家的探访也逐渐减少。 而小郭氏,已稳坐长平侯府女主人之位,郑府的权势依旧,无人敢轻易质疑其权威。 小郭氏与郭氏性格截然不同,表面上在郑侯爷面前温婉柔顺,实则内心刚毅沉稳。 郭氏被囚后,她与苏婉毓的关系日益亲密,从起初的品茶闲聊,到后来的推心置腹,两人的情谊愈发深厚。 小郭氏常赠予苏婉毓各式精致小物,甚至不惜重金搜罗市面上的新奇玩意,满满装了两大箱送往娇阳院。 近来,郑侯爷从皇宫带回了罕见的仙人桃,小郭氏自己尚未品尝,便急不可耐地将它送到了苏婉毓面前。 “婉毓,我知道你喜欢吃桃子,这可是宫中的珍品,仅此一个。” 她笑靥如花,吩咐侍女将仙桃轻轻放在桌上。 苏婉毓身姿轻盈,虽久居深闺,却未显丝毫臃肿,对于这份意外的礼物,她满心欢喜,尤其是这难得一见的仙人桃,每年春天能品尝的机会屈指可数。 小郭氏见状,笑容更加灿烂:“看来我的选择没错,听说皇上也极为喜爱这仙人桃,若非秦川进献,郑侯爷也难以求得一颗。” 苏婉毓示意身边的云意为小郭氏奉上上好的茶水。 小郭氏在府中出手阔绰,对下人奖赏毫不吝啬,而自己却生活简朴,衣着朴素,不喜奢华装饰。 这让苏婉毓心中生疑,作为长平侯府的当家主母,为何不为自己留有后路,反而如此大方施舍,将来又如何确保自己的生活无忧?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小郭氏微微隆起的腹部,关切地问道:“夫人,您的孩子何时降生呢?” 小郭氏的手指轻柔地划过隆起的腹部,仿佛在与未出世的小生命进行着无声的交流,她的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温柔:“快了,还有两个月左右,我们就能见面了。” 她的眼神中不仅映射出即将为人母的喜悦,更有一抹超脱于寻常期待之外的光芒,那是一种对未来的深深憧憬,以及对过往遗憾的默默弥补。 苏婉毓从精致的木盒中取出一件手工缝制的婴儿衣物,细腻的布料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莲花图案:“这是我前些日子,一针一线亲自缝制的,如果夫人不嫌弃,希望能为小生命添上一份温暖。” 小郭氏的目光落在那件小巧精致的衣物上,却没有即刻伸手接过,她的神色中闪过一抹复杂,似是回忆,又似是哀愁。 就在苏婉毓欲启唇询问之际,小郭氏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将衣物紧紧握在手中,眼中满是赞叹之色:“这手艺真是精妙绝伦,我一定会好好珍藏,将来给孩子讲述这段故事。” 第82章 洛家来访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衣物上的绣花,清秀的面容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仿佛透过这些细腻的针脚,看到了另一条未曾走过的路:“如果当年,我和他能够顺利步入婚姻,或许现在,我们的孩子已经能够穿上这样充满爱意的衣服了。” 言语间,那份未能实现的愿望涌来,遗憾与思念交织,令她的眼眶微红,手指也不自觉地轻轻颤抖,瘦弱的背影在朴素的衣衫下显得格外孤独往。 而今,尽管小郭氏身为长平侯府的当家主母,地位尊崇,却再也无法找回失去的时光,也无法与心中所念之人重逢。 苏婉毓见状,轻轻覆盖在小郭氏的手背上,声音里藏着深深的同情与理解:“夫人,大仇已得报,是时候为自己打算了,早日放下,也是对自己的宽恕。” 小郭氏闻言,手指微微一顿,缓缓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婉毓,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理解和支持。” 随着小郭氏的离开,郑成晏院中的小厮捧来了一枚色泽鲜亮的仙人桃。 苏婉毓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嘲:“今日进献的桃子确实络绎不绝,连他也得到了这份恩赐。” 说罢,她随手将桃子掷入盘中,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桃子竟应声而裂,两半果肉静静地躺在盘中。 云意见状,忙用帕子收拾着残局,口中不禁感叹:“二少爷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装作不知?夫人被禁足月余,他竟一次都未曾探望,反倒是对小姐这边,每次都有礼物相赠。” 苏婉毓轻轻咬了一口小郭氏赠送的仙人桃,味道甘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她淡然说道:“不过是薄情之人的一场戏码罢了,无论是讨好谁,背后总归有着自己的算计。” 云意闻言,抬头望向苏婉毓,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距离科举仅剩两个月,二少爷还能如此上心于小姐的事,我看他是早就有了退路。” 苏婉毓细细咀嚼着桃肉,脑海中浮现出萍妈妈带回的那珍贵的血燕,心中已有计较:“云意,找个合适的时候,把那些血燕分给柳儿和香儿,她们这段时间辛苦了。” 云意闻言,笑容可掬地应承下来:“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柳儿此次立下了汗马功劳,正如云意所言,郑成晏的确有着自己的盘算。 数日前,柳儿介绍的那位所谓的远方表弟,实则是她特地从乾州寻觅来的高手,为郑成晏的科举之路铺平道路。 郑成晏虽然谨慎,多次查证,却不知这一切都在苏婉毓的精心布局之下,他正满怀期待地等待着科举高中,光耀门楣的消息。 正当此时,“小姐,洛家的表哥来访了。” 司棋推门而入,脸上洋溢着笑意。 苏婉毓闻言,略感意外:“是文轩表哥回来了吗?” 司棋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正是,小姐,他今天刚回到京城,洛家的姨妈和姨丈也一同前来。” 一个月前,正值春雨绵绵之际,裴思娜毅然决然地接下了摄政王的重托,孤身一人前往江州,面对那肆虐的洪流。 她以一介谋士之身,凭借过人的智慧与冷静的判断,仅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便设计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治水方案,成功地将江州的洪水引入了预先挖掘的沟渠之中,使得百姓的家园得以保全,田地重新焕发生机。 皇室闻此捷报,龙颜大悦,不仅在京城中心赐予她一座装饰精美的宅邸,还额外赏赐千两白银,一时之间,裴思娜的名字响彻朝野,成为人们口中传颂的英雄。 然而,功成名就之后,裴思娜并未急于返回繁华的京城享受荣耀,她心中挂念着在兰城的洛家二老,决定先绕道而行,亲自将这对视她如己出的老人接到京城,共享天伦之乐。 洛家二老,年岁已高,却精神矍铄,对裴思娜的关爱无微不至,他们的存在,任何关于她身份的质疑,在这两位慈祥老人的庇护下都显得苍白无力。 此时,京城的另一边,苏婉毓的贴身侍女丹烟正立于窗边,望着窗外细雨蒙蒙,眉头微蹙,听闻主人的询问,她轻移莲步,靠近苏婉毓,语气中带着一丝敬意:“小姐,裴思娜大人此刻正停在郑府门前,准备拜访。” 闻言,苏婉毓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随即站起身,决然道:“我亲自去迎接她。” 郑府大门前,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停下,车帘掀开,裴思娜身着一袭深绿色长衫,头戴金冠,其上镶嵌着细碎的宝石,她一手轻扶着洛夫人,缓缓走下马车。 洛夫人抬头望向那气势恢宏的郑府牌匾,眼中既有期待又略带忧虑:“这就是咱们眉儿的婆家吗?” 裴思娜轻柔地点头,声音温婉:“是的,娘亲。这里便是。” 洛夫人神色微变,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就是这家郑府,曾经对咱们眉儿有所轻视,我倒是要亲眼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家。” 洛老爷从二人身后缓缓走出,他面容慈祥,眼神中满是关切:“初次上门,我们还是保持谨慎,最重要的是要把眉儿的事情告诉她。” 洛夫人闻言,紧握裴思娜的手腕,深吸一口气,将先前的情绪收敛起来,展现出洛家人的风度与尊严。 正当此时,郑府内,一位青年男子快步而出,抢先于苏婉毓之前迎上裴思娜,他便是郑成晏,态度恭谨,行礼道:“姨母、姨丈、表兄,一路辛苦,请快进府休息。” 裴思娜抬眸,目光与郑成晏相遇,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旋即恢复了从容,回礼道:“郑姑爷。” 她今日的装扮,更显其超凡脱俗的气质,深绿色的长衫衬得她肤白如雪,金冠下的面容清秀中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高贵。 郑成晏初时尚未认出眼前之人,但那独特的气质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发现,这位未曾谋面的表兄,竟有着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俊朗外表,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意外。 第83章 身世之谜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洛夫人环顾郑府的庭院,那些略显陈旧的走廊与院落并未给她留下好印象,她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我还以为是什么名门望族,比不上苏家也就罢了,竟然连我们洛家都不如。” 郑成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一直对苏家抱有偏见,认为他们不过是依靠运气发迹的暴发户,地位远不及历史悠久的郑家。 洛夫人的话语,无疑是在他骄傲的心上狠狠划了一刀。 “呵呵。”洛老爷轻笑,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他转而关心地询问郑成晏:“郑姑爷,听说你母亲近来身体不适,现在情况如何了?” 郑成晏强忍心中的不快,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回答道:“多谢姨父关心,经过几日的精心调养,母亲的病情已有明显好转。” 洛老爷满意地点点头,笑道:“那就好。” 长廊的另一端,苏婉毓身着素雅的藕粉色衣裙,轻盈地穿梭在红漆长廊中。 见到裴思娜,她立刻提起裙摆,快步跑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表哥!” 郑成晏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震撼。 眼前的苏婉毓,与他记忆中的模样截然不同,她仿佛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变得更加成熟而生动。 裴思娜以温柔的笑容回应着苏婉毓的热情。 她不仅身形更加高挑丰腴,就连那原本略显柔弱的眉眼,也在挺拔的身姿映衬下,散发出一种别样的坚韧与自信。 洛夫人和洛老爷见到苏婉毓,眼中的喜悦与欣慰难以掩饰。 十年的分别,再次相见,昔日的小女孩已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女子,他们的眼角不禁泛起了泪光。 郑成晏站在一旁,感觉自己仿佛被隔离在了这温馨的场景之外。 他望着裴思娜与苏婉毓亲密交谈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油然而生。 “郑姑爷。”洛老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连忙回过神来,恭敬地回应:“姨父。” 洛老爷笑眯眯地道:“你姨母想和婉毓私下聊聊家常,你就先带她们去后院吧。” 郑成晏点头应允,随即安排侍女引领洛夫人与裴思娜前往后院,同时邀请洛老爷与洛家公子一同前往前院品茶。 裴思娜深知自己作为男装的身份,不便与苏婉毓单独相处,更不宜进入后院,于是欣然接受了郑成晏的安排,感激道:“多谢郑姑爷。” 随着郑成晏引领众人离开,苏婉毓挽着洛夫人的手,向着自己的娇阳院走去,一路上,她心中充满了疑问:“姨母,这次为何不先去苏府,反而直接来到了郑府呢?” 洛夫人接过云意递来的热茶,轻轻搁置一旁,握住了苏婉毓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上次你哥哥文轩来兰城时,向我们透露了一些事情,说你在郑家过得并不如意……” 外界看来,苏婉毓能够嫁入长平侯府,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人人都羡慕她的好命。 然而,裴思娜虽与她交往不多,却能从细微之处感受到苏婉毓在郑家的生活并不像表面那般风光,她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 面对洛夫人的质问,苏婉毓没有急于辩解,只是轻轻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这份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说明问题。 洛夫人在得知真相后,怒意难掩,一掌拍在桌上,那声音在静谧的室内显得格外响亮。 “能够迎娶我们苏家的千金,本就是高攀之举,怎敢还做出亏待之事!” 话语中带着威严,以及对亲人深深的护犊之情。 对于苏婉毓而言,洛夫人不仅是她的姨母,更是她在失去母亲后,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温暖依靠。 姨母的关怀与疼爱,照进了她那颗孤寂已久的心。 “姨母,您别生气了,如今郑家人也不敢再对我怎样。”苏婉毓轻声安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洛夫人闻言,深深叹了口气,握住苏婉毓的手微微颤抖。 “你这孩子,从小就命运多舛,没娘的孩子总是要承受更多的风雨……”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心疼与不舍。 苏婉毓感受到姨母手心的温度,轻轻地回抚着,给予她一丝安慰。 “姨母,我真的没事,您别太担心了。”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洛夫人点了点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苏婉毓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好奇与期待。 “什么事?”她轻声问道。 只见洛夫人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只精致的虎头鞋,那鞋小巧玲珑,由上等蜀锦精心缝制,镶嵌着稀有的金珠和温润的玉石,虽然针脚略显粗糙,但那份朴拙中透出的爱意,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制作者的用心。 然而,那原本该是兔子形状的图案,若不仔细辨认,还真不容易看出。 苏婉毓接过鞋子,心中满是疑惑,抬头看向洛夫人,眼中写满了不解。 “姨母?”她的声音里带着询问。 洛夫人低头凝视着那只虎头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鞋确实不是你娘亲手所绣,但根据我所知,绣制它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你的生母。” 苏婉毓听到这里,心中的困惑如同被风吹散的云雾,一时间不知所措。 “姨母,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洛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积攒勇气,终于开口揭开了那个尘封十多年的秘密。 “当年,你娘亲怀孕不久,孩子就不幸夭折了。为了让她走出悲伤,你父亲安排她去了江州修养,这一去就是两年。” “两年后,她带着一个婴儿回到了家中,那孩子瘦弱得像一根豆芽,皮肤皱巴巴的,仿佛一颗干瘪的核桃。你母亲将他秘密地藏在深宅大院中,对外宣称那是自己的孩子。” 苏婉毓听到这里,脸色微变,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您的意思是,那个孩子……是我?” 洛夫人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怜惜。 “你母亲带你回来时,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不到一年便离世了。在她生命的最后阶段,她将你藏在府中,对外宣称你已有两岁,其实你那时才刚满周岁,只因早产而显得格外瘦弱。” 第84章 不再属于他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站起身,思绪纷乱而无序。 记忆中,父亲从未提及这段过往,姨母也随着表兄的离世而渐渐远去。 这个秘密,仿佛被所有人刻意遗忘,直到今日才被重新揭开。 她迫切地向洛夫人追问:“我母亲有没有说过,我的生母到底是谁?” 洛夫人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遗憾。 “她从未提及,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也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不,姨母,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为何会让我保管这只虎头鞋?” 苏婉毓举起手中的鞋子,指了指上面镶嵌的南海金珠,“这种尺寸的金珠,十多年来市面上仅出现过三枚,一枚在父亲手中,另外两枚流落在外。能用如此珍贵的珍珠做鞋,此人身份定是非凡。” 论财富,天下间无人能及苏家。 论地位,除了皇室中的长公主与皇宫中的帝王,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洛夫人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难道是长公主?当年,你母亲确实经常去拜访她。” “长公主?”苏婉毓沉思片刻,长公主的配偶在摄政王出生后不久便去世,且从未听说她有过私情。 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长公主的生活中? 她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 “仅凭一双虎头鞋,无法证明我是长公主的女儿。况且,长公主多年居住在京都,从未踏足过江州,又何来子女之说?” 洛夫人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如果不是长公主,那还能有谁呢?” 苏婉毓收好虎头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既然有了夜明珠这条线索,查明真相只是时间问题。 “姨母,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我会仔细调查清楚的。” 她安慰着洛夫人,同时吩咐身边的侍女云意再去取些蜜饯来。 洛夫人考虑到周围可能有耳目,便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也好,如果能找到你的生母,对你母亲和我来说,也算是一种慰藉了。” “这几天我会留在京都,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柳府找我。”洛夫人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 苏婉毓为她添上一杯热茶,心中却忍不住担忧起表哥的事情。 “多谢姨母,表哥那边……” 洛夫人的眼神温柔而慈祥,仿佛能洞察一切。 “能有他这样的好儿子,是我们夫妻俩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苏婉毓听了这话,心中稍稍宽慰了一些。 而在郑府的另一边,郑成晏正与裴思娜、洛老爷在庭院中悠闲地品茗。 “表哥是第一次来京都吗?”郑成晏好奇地问向裴思娜。 裴思娜轻轻放下茶杯,回答道:“早年间来过几次,这次主要是顺道参加科举考试。” “原来你也是这次科考的考生?”郑成晏显得颇为感兴趣。 裴思娜淡然一笑,语气自信:“不错,听表妹说,妹夫也是这次科考的候选人之一?” 郑成晏笑着点了点头,为他斟满茶水:“看来我们的缘分不浅,希望我们都能高中。” 裴思娜接过茶杯,礼貌地回应:“借妹夫的吉言。” 郑成晏轻轻端起茶杯,朝着裴思娜举了举,话中有话地道:“表哥和婉毓虽然许久未见,但那份情谊似乎并未因此而淡薄。” 裴思娜握杯的手微微一顿,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言辞间的微妙醋意,但他还是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和婉毓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深厚的情谊自然不在话下。” 郑成晏的目光缓缓下垂,似乎在不经意间细细打量着她,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深意,又轻轻说道:“婉毓的身边,确实从未有过哪位男子能够像表哥这般亲近。” 裴思娜的手指轻轻旋转着手中精致的茶盏,她接过了话题,语调平和:“那自然,我本来就与那些平庸之辈有所不同。” 她的声音因为长期服用药物,失去了女子特有的柔美,反而增添了几分男子般的浑厚与沉稳,这样的变化让她的每一句话都显得格外有力。 郑成晏听着这番话,心中竟莫名升起了一股被挑战的感觉,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冷硬:“哦?表哥身为兄长,自然与旁的男子不同。” 裴思娜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神情的变化,她微微低下头,没有再多言,只是以一抹淡然的微笑作为回应。 那笑容在郑成晏看来,却莫名地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一直坚信,苏婉毓的心中只有他一人,全心全意地爱着他。 但眼前这位男子的存在,却让他首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一种莫名的恐惧悄悄在他的心底蔓延开来。 苏婉毓提出和离,对他态度冷漠,甚至亲手砍掉了他们共同种下的梨树,这一切并非仅仅因为姜滢滢的进门而迁怒于他。 而是,她的心,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的位置。 想到这里,郑成晏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不慎碰翻了桌上的茶杯,清脆的破裂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裴思娜眼疾手快,连忙站起身来,用丝帕帮他擦拭溅出的茶水,声音中带着关切:“妹夫,没烫伤吧?” 她的动作熟练而体贴,但郑成晏只是冷冷地推开了她的手,面无表情地说:“我没事。” 裴思娜收回手,目光复杂地望着这位曾经迫使她代笔的郑家二少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虽然苏婉毓并未多提郑府的家务事,但她从司棋那里听说了许多。 这位郑二公子,结婚三年来对苏婉毓不闻不问,甚至还带着怀孕的情人回府炫耀,他的行为在她看来,是一个无情无义、无才无德的薄幸之人。 她清楚郑成晏此刻的醋意,今日这一笑,不过是在不动声色地提醒他,自家夫人若不被疼爱,自然会有旁人来珍惜。 他所不屑一顾的商贾之女,在别人的眼中却是珍贵无比的明珠。 如果他再敢对苏婉毓不好,她绝不会坐视不理。 一杯茶饮尽,郑成晏的脸色变得苍白。 尽管内心对裴思娜充满了不满,但在礼节上,他还是毕恭毕敬地送走了洛家人。 第85章 重视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等到洛家人离开之后,郑成晏再次踏入了苏婉毓的院子,试图挽回些什么。 “婉毓,今晚我能去你房里吗?”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 然而,苏婉毓听到这话,心中却是一阵翻腾,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冷冷地回答:“郑二公子还是去雅轩院吧,我今天身体不适,恐怕无法伺候二公子了。” 说完,她没有给郑成晏任何反应的机会,径直走进屋内,门板在身后重重合上。 郑成晏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闭门羹,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这一次,他没有再做无谓的纠缠,而是转身望向院子里那片茂盛的桂花树,心中五味杂陈。 次日,摄政王为了欢迎裴思娜的归来,特地设宴邀请了郑成晏和苏婉毓。 在托人送信的同时,还特意叮嘱苏婉毓,让她把之前修改好的衣物一同带回。 原来,上次苏婉毓将摄政王的衣物送去长公主处试穿,但摄政王并不满意,又让人送回了郑府。 这次,摄政王希望她能带着改好的衣物,亲自送到王府,为他试穿。 苏婉毓整理好一切,与郑成晏同乘一辆马车前往长公主府邸。 车厢内,两人相对无言,郑成晏低垂着头,脸色难掩愁容,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当马车行至府门前,郑成晏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婉毓,你是不是已经对我没有了夫妻之情?” 苏婉毓的脚步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郑二公子怕是说笑了,你我之间,何曾有过真正的夫妻情分呢?” 她的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针,刺痛了郑成晏的心。 “婉毓,我……”郑成晏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话语卡在喉咙里,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就在这时,洛家的马车也恰好抵达府门前。 “表妹!”裴思娜从马车上轻盈跃下,向苏婉毓挥手致意。 苏婉毓转过头,回报以一个温柔而感激的笑容:“表哥。” 她感谢他在这个尴尬时刻的出现,给了她一个逃离的借口。 “表妹怎么也会来长公主府?”裴思娜提裙走近,笑容中带着几分好奇。 “摄政王得知我是你的表妹,特意邀请我们夫妇前来,为你接风洗尘。” 苏婉毓指了指云意手中的衣物,继续说道,“还让我顺便把他的衣服带过来。” 裴思娜的目光落在那件金线绣边的香云纱外袍上,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这时,长公主府的小厮迎出门外,恭敬地引领众人进入府内。 苏婉毓与裴思娜并肩步入府中,留下郑成晏独自一人站在门外,显得格外孤单。 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郑成晏的脸色愈发阴郁,一股难以名状的怨气在他心中滋生。 他对裴思娜本就没什么好感,更不喜欢看到苏婉毓对他之外的人展露笑颜。 他不知道,真正的对手,其实还未真正登场。 今日的宴会,表面上是为裴思娜接风洗尘,实则是摄政王为了苏婉毓而精心布置。 宴会地点选在了长公主府前院的风誉堂,宾客稀少,除了苏婉毓夫妇、裴思娜,仅有江州刺史列席。 在大齐国,女子极少参与前堂的宴饮,摄政王此举无疑显示了他对苏婉毓的特别重视。 随着侍女的引导,苏婉毓步入堂内,侍女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少夫人,王爷希望您亲自将衣袍送往后院。” “我?”苏婉毓略显惊讶,用手帕轻轻掩住嘴,轻咳了两声,似乎在掩饰自己的意外。 侍女点了点头,确认道:“是的,王爷说不确定衣袍是否合身,希望少夫人亲自送去,以便及时做出调整。” 苏婉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随即点了点头:“好的,我这就去,请领路。” 侍女温婉地侧身,为她引路:“夫人,请跟我来。”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恭敬,引领着苏婉毓走向后院。 不远处,阳光斑驳的石板路上,郑成晏闻声疾步而来,眉宇间带着几分关切与急切,“婉毓,你这是要去哪儿?” 侍女连忙上前,轻盈地挡在他面前,双手合拢,礼貌而恭敬地解释道:“长公主特地邀请少夫人前往后院赏花,说是那里的牡丹正值盛放,美不胜收,少夫人稍后便会返回。” 她的声音温柔细腻,让人听了心情舒畅。 郑成晏一听是长公主的邀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压下了心中的疑问。 毕竟,长公主的面子不可小觑,他微微点头,没有再多言。 一旁,江州刺史邹大人,身着华贵的官服,面容和煦,笑声爽朗,“郑二公子,既然如此,何不来与我们一同品茗吟诗,共度这悠闲时光?” 郑成晏闻言,立刻将目光从苏婉毓那即将远去的身影上收回,转而投向邹大人,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他深知,在朝堂之上,每一个结交的机会都可能成为日后晋升的阶梯,更何况是与江州刺史这样的地方大员。 于是,他微笑着应允,脚步轻快地走向邹大人所在的凉亭。 而此时,苏婉毓在转身之际,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裴思娜,后者报以一个温婉的微笑,继续与邹大人品茶谈笑,气氛融洽。 随后,苏婉毓在侍女的引领下,缓缓步入后院的方向。 长公主府邸内,曲径通幽,侍女引领的路径蜿蜒曲折,两旁奇花异草,竞相争艳,显然不是通往普通后院的路径。 随着她们的深入,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甜香,那是桂花独有的香气,清新而不腻。 终于,一片繁茂的桂花林出现在眼前,金黄色的小花密密麻麻地挂满枝头,微风吹过,花瓣轻舞,花香四溢。 “这里……是何处?”苏婉毓轻声问道,眼中满是好奇与不解。 侍女停下脚步,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脸上绽放出笑容,“这里是摄政王的居所,少夫人。” 苏婉毓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她仰头望向那片桂花林,心中涌起莫名的情绪。 侍女接着说道:“今日王爷身体稍感不适,希望能由少夫人亲自将衣物送入院中,以示关怀。” 第86章 夫人,你违约了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闻言,从贴身丫鬟云意手中接过一件精致的衣袍,那是一件用料考究、绣工精细的长袍,她紧紧抱着,向内院深处走去。 侍女则遵照府中规矩,拦下了云意,独自一人留在了门外。 穿过桂花林,一座古朴而雅致的宅第映入眼帘,它静静地矗立在花海之中,仿佛是隐匿于尘世之外的仙境,令人心生向往。 “你来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只见一身黑袍的顾凛君从院中的躺椅上缓缓站起,他今日未戴官帽,长发随意束起,垂至腰间,尊贵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闲适与慵懒,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亲近感。 苏婉毓轻轻举起手中的衣物,低下头行礼,声音温婉而恭敬,“王爷,您的袍子。” 顾凛君缓步走近,却没有立即接过衣物,而是轻轻拈起落在她肩头的一片枯叶。 苏婉毓侧目,注意到这片枯黄的叶子,心中暗自惊讶,自己竟未察觉到它的存在。 顾凛君轻轻丢弃了那片枯叶,随后顺手接过木盘,仔细审视着里面的衣物,他的眼神深邃。 这件衣物之前已经送过一次,但因顾凛君的严格要求,不得不重新修改,这一来二去,已拖延了几个月的时间。 当苏婉毓抬头,恰好与顾凛君那双深邃的眼眸相对,不同于平日的冷峻,此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暖。 审视完毕,顾凛君小心翼翼地将衣物放在背后的桌子上,手指轻轻滑过上面的刺绣,转头轻声道:“夫人,你违约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不容忽视,两人距离之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脸庞的细微绒毛。 苏婉毓急忙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忐忑,“王爷何出此言?” “我这满园春色,本想与夫人共享,却迟迟未能等到你的赏光。”他的语气柔和,没有丝毫责备之意。 苏婉毓这才恍然记起,上次来访时,顾凛君确实提过希望她能来帮忙修剪花草,然而这段时间她忙于处理郭家之事,竟将这桩小事忘得一干二净。 “王爷……臣妇……”她刚欲弯腰行礼,以示歉意,顾凛君却突然递给她一只精致的药盒,打断了她的动作。 药盒由琉璃制成,晶莹剔透,内含几粒色泽奇异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苏婉毓正欲询问,顾凛君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温柔,“听说夫人近日身体欠佳,常有咳嗽,这是我早年在川平得到的良药,对肺热咳喘尤为有效。若夫人不嫌弃,请收下并按时服用。” 这药丸背后的故事,苏婉毓并不知晓,但琉璃盒的精美与药丸的珍贵,足以说明一切。 她握着药盒,指尖传来的是沉甸甸的重量。 她没想到,自己都不太在意的咳嗽,竟然被这位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放在了心上,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真是谢谢您了,王爷。”她接过药盒,真诚地鞠了一躬。 顾凛君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满是温和,“进了这院子,我们就别那么拘谨了,我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君王,你也不是需要时刻保持礼节的臣子之妻,无需事事客气。” 他的话语中似乎藏着更深的含义,说完,他提起衣袍,转身步入屋内,“跟我来,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 苏婉毓收好药丸,紧随其后,步入屋内。 摄政王的居所虽然布置简洁,却透露出主人不凡的品味,尤其是那一排排堆积如山的书籍,彰显了他学识的广博。 而在侧室,一幅特别的画卷引起了她的注意。 画中女子身着浅蓝色长裙,笑容明媚,与当今圣上——轩帝竟有七八分相似,这让苏婉毓心中生出疑惑。 这画中人,难道是与圣上极为相似的母亲吗? 为何她的画像会出现在摄政王的房间? 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顾凛君随着她的视线望向那幅画,缓缓道出了真相,“这是我小时候的家庭先生,母亲常常怀念她,因此将她的画像挂在这里,以便随时可以看看。” 这一番解释,让苏婉毓心中涌起更多的好奇与不解。 苏婉毓的秀眉轻轻一挑,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深深的震撼。 她未曾料到,长公主府邸中那位温婉如水、学识渊博的女先生,竟然是当今圣上的亲生母亲。 摄政王顾凛君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木盒之上,那盒子古朴而不失雅致。 他动作优雅地将其推至苏婉毓面前,眼神中带着一抹温柔。 “这是什么?”苏婉毓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好奇与期待,她的目光紧紧锁在那神秘的木盒上。 摄政王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他的手指轻轻一拨,盒盖应声而开,露出了内里的珍宝。 那是一枚小巧玲珑的玉环,翠绿的色泽晶莹剔透。 这玉环由上等翡翠雕琢而成,其珍贵陈度自不必说,更难得的是,这世上仅存的两枚,皆因她幼时的喜爱,父亲不惜重金,请来能工巧匠,将其打造为腰间饰品,赠予爱女。 记忆的画卷缓缓展开,她想起了在江州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那时的她不慎将这翡翠遗落,心痛不已,父亲遍寻不获。 如今,这枚失而复得的玉佩,不仅带回了童年的回忆,更添了几分命运的奇妙。 “物归原主,希望不算太晚。”顾凛君的话语温暖而又体贴。 苏婉毓望着那熟悉的玉佩,心中涌动的喜悦几乎要溢出胸口,她正欲行那繁复的君臣之礼,却忽然忆起顾凛君平日里的随和与不拘小节,于是灵机一动,改以江湖中人的抱拳礼,轻松笑道:“多谢了,王爷。” 这一小小的改变,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摄政王并未多做挽留,玉佩归还之后,他便吩咐侍卫送她离开,自己则转身步入内室。 待她身影消失在门外,顾凛君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她精心缝制的衣袍,那衣物贴合身形。 他心中暗笑,之前所谓的尺寸不合,不过是想再次见到她的小小借口罢了。 穿戴整齐,金冠加冕,他从床边暗格中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盒,里面静静躺着另一枚玉佩。 这对玉佩,世间仅此一对。 第87章 巧妙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他故意只将其中一枚赠予苏婉毓,而将另一枚私藏,用一根红绳穿起,贴身佩戴,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份隐秘的情愫永远锁在心间。 夜幕下的宴会热闹非凡,宁晏与邹大人谈笑风生,而裴思娜则在一旁,以茶代酒,静观其变。 邹大人表面上和蔼可亲,实则城府极深,稍有不慎便可能触怒龙鳞。 这一切,早在苏婉毓的信中有所提及,裴思娜铭记于心,故而行事愈发谨慎。 她刻意安排郑成晏与邹大人相识,自己则退居幕后,以茶为伴,静观其变。 几轮茶过,邹大人面上虽仍挂着笑容,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已暗暗记住了这位年轻气盛的长平侯府二公子。 摄政王顾凛君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氛围,他身着香云纱,步履轻盈,眉宇间洋溢着难以掩饰的愉悦。 邹大人见状,笑问道:“王爷今日可是有何喜事?” 顾凛君的目光在人群中游走,最终定格在郑成晏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本王近日重逢了儿时的倾慕之人,自然是满心欢喜。” 邹大人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追问之下,顾凛君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冽与决绝:“京城名门之女,家族世代经商……” 郑成晏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牵引,脑海中浮现出丽塔怀中那位女子的温婉形象。 摄政王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郑成晏,他的话语仿佛是专门说给他听的:“遗憾的是,她已为人妻。” 此言一出,宴会上一片哗然。 未等众人回过神来,顾凛君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缓缓开口,将问题抛给了郑成晏:“郑二公子,你已婚配,可否替本王出谋划策,如今我该如何是好?” 郑成晏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弄得措手不及,但为了讨好摄政王,他还是尽力思考,给出了自己的见解:“既然她是商贾之女,所嫁之人应非显赫,王爷权高位重,何不直接纳她为妾?” 摄政王轻轻摇头,表示反对,而邹大人则投来不屑的一瞥,直言不讳:“此举与强抢民女何异?摄政王一向体恤民情,断不会行此等无道之事。” 郑成晏脸上一阵发热,邹大人的话无疑是对他的间接指责。 然而,摄政王并未动怒,反而继续追问:“二少爷,你可有更好的办法?” 郑成晏心中忐忑,犹豫再三,终于提出了一个他认为“巧妙”的计策:“硬抢确有不妥,不如设计让那女子的夫君早逝,她成为寡妇,无依无靠,自然会投入王爷的怀抱。” 一旁的裴思娜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她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愚蠢,竟会提出诅咒自己死亡的计策。 摄政王轻轻拍掌,发出清脆的响声,赞道:“妙!二公子的计策直截了当,本王要好好考虑一番。” 郑成晏被这突如其来的赞赏弄得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行礼。 而裴思娜则默默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若非场合不允许,她恐怕早已笑得前俯后仰。 这场宴会,因摄政王的一句话,悄然间变成了权力的角斗场,而每个人的心思,都在这光影交错中,变得愈发复杂难测。 邹大人轻轻举起酒杯,动作优雅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他的目光轻轻掠过郑成晏,那眼神轻轻一挑便足以让人无所遁形。 他的眉毛微微上扬,随即,仿佛是刻意为之,或是真的被什么不悦之事触动,手中的酒液竟尽数洒落在地,溅起几点晶莹,空气中弥漫开来的,除了酒香,还有他口中吐出的淡淡二字:“真晦气!” 郑成晏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堪,尴尬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他低下头,试图用沉默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但那紧锁的眉头和颤抖的指尖,无不透露着内心的波澜。 摄政王适时地打破了这份凝固的气氛,他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他举起酒杯,杯中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今日宴席,只为给文轩接风洗尘,诸位无需过于拘谨,让我们共同举杯,共享此刻欢愉。”他的眼神逐一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平日里几乎滴酒不沾的摄政王,今日却罕见地连饮数杯。 宴席之上,情绪各异。 有人因不满而面色铁青,有人则纯粹是来看热闹,享受这份难得的喧嚣;更有甚者,借机上演一幕幕精心策划的戏码,而有的人,则不幸成为了他人眼中的笑柄,全然不知自己已成了他人谈资。 此时的苏婉毓并不在宴席之中,她自摄政王府悄然离开后,半路被长公主邀请请到了别处。 长公主特地吩咐厨房准备了珍贵的香兰糕,那糕点色泽温润如玉,香气扑鼻,这显然是对苏婉毓的一种特殊礼遇。 两人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交谈,不经意间,话题转到了摄政王年幼时的女先生身上。 长公主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她没有丝毫隐瞒,坦诚相告:“那位女先生姓陆,名凌霜,与你母亲及我都有着不解之缘。每次见到你,总会让我想起在江州度过的那些日子。” “江州”二字仿佛一把钥匙,轻轻触碰了苏婉毓心中某个尘封的角落,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一顿,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 长公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轻笑一声,试图将话题引向轻松,“罢了,都是些陈年往事了。苏姑娘,若是感到疲惫,隔壁备有客房可供休息。” “我会等到前院的宴席结束再行告辞。”苏婉毓起身,行了一礼,声音温婉而坚定。 事实上,真正感到疲惫的是长公主。 每当提及宋玉灵,她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为了避免被敏感的苏婉毓察觉,她选择了匆匆离去。 苏婉毓步入空旷的庭院,随着侍女的引领,向着长公主所指的客房缓步走去。 途中,她突然停下脚步,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块沉甸甸的金子,轻轻递给了紧跟其后的侍女。 那侍女自进门起,目光便时不时地停留在苏婉毓头上的金簪上,贪婪之色毫不掩饰。 第88章 打听一个人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夫人,这是……”侍女满脸惊讶,显然未曾料到会有此等好事。 苏婉毓将金子轻轻塞入侍女手中,语气温和:“我希望你能帮我打听一个人。” “夫人尽管吩咐,奴婢定当尽力。”侍女低下头,语气恭敬。 “宋玉灵,摄政王的女先生。”苏婉毓缓缓吐出这个名字。 侍女一听,连忙跪倒在地,神色慌张:“夫人,奴婢来府不久,对那位先生的事情知之甚少。” 苏婉毓不以为意,又从怀中摸出另一块金子,轻轻放在侍女摊开的掌心。 在这个世界上,金钱往往能打开许多紧闭的大门,如果不行,那只是因为付出的还不够多。 面对第二次的诱惑,侍女明显动摇了,她警惕地环视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压低声音快速说道:“宋先生大约是在二十年前进入顾府的,起初是作为驸马爷的侧室。” “侧室?”苏婉毓显得颇为诧异。 侍女点点头,继续说道:“那是在长公主嫁入顾府之前,驸马爷强行将她带回府中为妾。宋姑娘的命运真是多舛,原本是江州一个富商的女儿,家道中落后沦落风尘,最终被驸马爷以重金——整整五千两黄金赎回顾府。” “宋姑娘性格温柔,待人和善,且心灵手巧,深得府中上下喜爱。然而,她内心深处并不愿留在顾府,曾多次尝试逃离。” “为了逃离,一个从未骑过马的柔弱女子,即使摔得遍体鳞伤也要学会骑术;从前连提桶水都嫌重,到最后却能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甚至不惜钻狗洞以求自由。” 侍女说到这里,眉头微皱,眼中既有对宋玉灵的敬佩,也有对那段过往的惋惜。 “她的抗争,几乎让顾府动荡不安,直到长公主被德顺皇帝指婚给驸马,情况才有所改变。与其他妾室不同,宋姑娘从不参与那些争宠的勾心斗角,反而多次冒险救助长公主于危难之中。” “长公主对她心生怜悯,想要提升她的地位,让她脱离低贱的妾室身份,但宋姑娘唯一的愿望,就是离开顾府,回到自己的家。” “长公主询问她的家乡何在,她总是摇头。她说,她的家,是一个再快的马也无法到达的地方。” “没有人确切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只知道那里,像我们这样的女子,不必一生都被困在这小小的天地之中。” 侍女说到这里,眼眶泛红,声音略带哽咽:“后来,德顺皇帝驾崩,新皇登基,长公主权势渐增,亲自做主,让宋姑娘摆脱了妾室和奴籍的身份,成为了小王爷的启蒙老师。” 苏婉毓听后,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宋姑娘会有如此戏剧化的人生转变,从一个府中妾室,摇身一变成为启蒙者。 这样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女子,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才能让她在权力的漩涡中脱颖而出? 然而,她又是如何成为皇妃的呢? 这个问题在苏婉毓心中盘旋不去。 侍女仿佛看透了她的疑惑,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神秘:“小王爷三岁那年,先皇为长公主建造了这座府邸,并频繁来访,与宋姑娘因此结缘。” “以宋姑娘的性格,她哪里愿意涉足宫廷?她曾说,家中有一个自小青梅竹马的恋人,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与亲人团聚。” “可惜,先皇的执着远胜于驸马爷……” 侍女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哀伤,随后便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收好了金子,轻声说道:“夫人,余下的事情,婢女不便多言了。” 苏婉毓心中暗自思量,没有过多追问。 两人并肩而行,话语间夹杂着轻松与随意,不觉间,已至客房的朱红门前。 这观月楼,曾是观赏明月、品味佳酿的雅致之地,只因长公主与摄政王皆不沾酒,才将此地改造为接待宾客的幽静之所。 每有远方来客,总能在此处寻得一方安宁,享受片刻的闲适。 步入一楼首间的客房,室内布置尽显奢华,贵妃榻上绣着繁复的云纹,八仙桌旁摆放着精致的茶具,而那张拔步床更是集工艺之大齐,雕花细腻,流光溢彩。 茶水与各式点心早已备好,只待侍女享用,稍作休憩。 “夫人,您请安歇,婢女先行告退。”侍女恭敬行礼,语音温婉。 苏婉毓轻轻摆手,示意其离去,随后独自坐在贵妃榻上,感受着那细腻的被褥,空气中弥漫的龙涎香,令人心旷神怡,显然,这房间的每一处细节都经过精心打理。 此时,云意尚在长公主的庭院中,因尤妈妈的临时挽留而未能及时返回。 客房内,苏婉毓独享这份难得的宁静,或许是连日来的疲惫,她不自觉地躺在贵妃榻上,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窗外,池塘边的柳叶在秋风中摇曳,几片枯黄与碧绿交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微风夹杂着细雨,轻拂过小院,沙沙的雨声如同春日里蚕食桑叶。 在这宁静之中,苏婉毓的意识逐渐模糊。 恍惚间,一阵轻微的门轴转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紧闭的房门被缓缓推开,又轻轻合上,随之而来的是一串轻盈的脚步声,正缓缓接近。 苏婉毓并未沉沉入睡,她猛地睁开双眼,只见顾凛君赫然立于眼前,身着她亲手缝制的金线长衫,英姿勃发,玉树临风,更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然而,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异样,平日里深邃的眼眸此刻显得空洞无神,带着迷茫。 “王爷?!”苏婉毓警觉地坐起身,疑惑问道,“您怎会出现在这里?” 这本不是他应出现的场合,摄政王未作答,脚步虚浮地向她靠近,右手缓缓抬起,却在未及言语之际,身形猛然前倾,似是失去了平衡。 他衣袂飘扬,宽大的袖口如云卷云舒,朝着她倾倒过来。 苏婉毓见状,来不及多想,连忙伸出双手,稳稳接住了他,“王爷,小心!” 他身躯魁梧,重如磐石,压得苏婉毓不得不后退两步,以支撑住他的重量。 为了避免两人一同摔倒,她迅速抓住他的胳膊,努力维持着平衡。 第89章 醉酒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与此同时,一股淡雅的酒香混杂着松木的浓郁气息扑面而来,显然,他饮了酒,且已有了醉意。 苏婉毓眉头微蹙,低声呼唤:“王爷?” “王爷,您没事吧?” 她连续呼唤,试图唤醒他。 摄政王的头无力地靠在她的肩上,双目紧闭,呼吸虽平稳却显得沉重,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过于沉重,使得苏婉毓费力地搀扶着他,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床榻挪动。 她边走边抬头望向门口,意图呼唤屋外的侍女相助,却在即将呼喊的瞬间,发现门外的阴影中多了一抹人影。 “婉毓。”那熟悉的声音响起,竟是郑成晏! 苏婉毓心中一紧,立即将呼救的话语咽回,继续吃力地拖着摄政王向床边移动。 门外,郑成晏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几分迫切:“婉毓,我知道你在这里。这些日子,我每次去你的院子,你总是避而不见。如今,在长公主府,我终于找到了与你单独相处的机会。” “你能不能听我好好说一次,就当是我们之间的一个新开始。” 他虽也饮了些酒,却未至醉态,此刻情绪激动,一心只想将夫人哄回家中。 苏婉毓抬眼望向昏迷的摄政王,又转而看向门口的郑成晏,心中暗叹,前有危局,后有困境,似乎已无路可退。 “婉毓!”门外的呼唤愈发急切,苏婉毓加快步伐,拉着摄政王向内室走去。 或许是因为太过慌乱,她的脚下一个踉跄,未能站稳。 在摄政王的重量带动下,两人一同向后倒去,重重地倒在了床榻之上,木床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苏婉毓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所幸并无疼痛感。 门外之人听到屋内的动静,面色一变,焦急地呼喊:“婉毓?” 未得到回应,他又接着说道:“婉毓,这些年我糊涂,对你有所亏欠。这一场大病让我清醒,原来我的心里,始终有你。”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纳妾,也不会娶平妻,你能否像从前一样对待我?” 未来? 只怕郑二公子自己也未必能预见。 苏婉毓听着这番话,强忍内心的反感,借力于床榻边缘,敏捷地坐起身。 回头之际,她惊讶地发现,顾凛君的手一直护在她的头上,似乎在无意识中保护着她。 她愣怔片刻,再次望向闭目沉睡的顾凛君,心中疑惑,他是真的醉了,还是在假装? “婉毓,以后我们夫妻同心,白头偕老,可好?” 郑成晏的声音在门外愈发响亮,情感愈发真挚,独自陶醉于自己的誓言之中:“婉毓,如果你不喜欢柳儿和香儿,我回去就让她们离开府邸,好吗?” 而苏婉毓依旧沉默不语,心中波澜起伏,未有任何回应。 郑成晏立于观月楼外,夜风轻拂,却似乎丝毫未能冷却他心中的炽热。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地说着:“婉毓,我清楚记得你偏爱那清甜的香梨,因此早已差人精心挑选,不日便能送达府邸,让你品尝到最新鲜的滋味。”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得,仿佛这小小的举动足以证明他的深情。 “还有,你曾不经意间提及对四季桂的钟情,我便命人在我院中栽满了桂树,只待来年春暖花开,那满园的芬芳定能让你心旷神怡。那时,你可愿意回到我身边,与我共赏那月下的花影婆娑?” 郑成晏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他自认为这样的安排足以表明他对苏婉毓出身的不在意。 “至于你的出身,商人之女又何妨?你既已为我郑家妇,便是我郑成晏此生唯一的妻。过往种种,我皆不再挂怀。” 然而,他未曾察觉,此时的苏婉毓心中并无半点涟漪,她正欲起身离去,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轻轻拉回了榻上。 她诧异地回首,只见那醉意朦胧的摄政王,修长的手指无意间勾住了她的裙摆。 苏婉毓迅速抽回裙角,目光在逃避中偶然掠过身后的小窗,那里仿佛是逃离这观月楼的唯一出口。 与此同时,门外的郑成晏依旧不死心,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哀求:“婉毓,就让我进去说几句话吧,有些心意,我只想面对面告诉你。” 焦虑与渴望交织在他的语气中,但室内一片寂静,没有丝毫回应。 郑成晏按捺不住,伸手欲推开门,“婉毓!” 他呼唤着,却在手指触及门扉的刹那,室内传来一道慵懒而略带戏谑的男声:“郑二公子……” 这声音如同冷水浇头,让郑成晏浑身一震,瞳孔猛地放大,难以置信。 紧接着,又是一句漫不经心的言语穿透门扉:“你胆子不小,竟敢打扰本王的休息。” 郑成晏心中惊骇莫名,连连后退,几乎被身后的花坛绊倒,一脸的错愕与不解。 摄政王? 怎么可能?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在苏婉毓的房间? “王……王爷,怎么会是你?”郑成晏面色苍白,语无伦次。 室内再次传来冷淡而不悦的声音:“这里是本王的寝殿,本王自然在此。” 郑成晏愣愣地望着观月楼,心中疑惑如潮水般涌来。 他记得来时特意询问过侍女,确认这里是客房,苏婉毓正在此处休息,怎会突然变成了摄政王的寝宫? 无数疑问盘旋在他脑海中,却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更让他心焦的是,如果摄政王真的在里面,那么苏婉毓又在何处? 他紧张地再次望向那扇紧闭的门,心中涌动着不安与猜测。 恰在此时,一名婢女匆匆而来,恭敬地向郑成晏行礼:“二少爷,您怎么站在这里?二少奶奶正在找您呢!” 郑成晏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追问:“你说是我夫人在找我?” 婢女肯定地点点头:“是的,二少爷,二少奶奶刚从长公主的院子出来,没看到您,您还是赶紧过去吧。” 她边说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那扇门,压低声音提醒道:“二少爷,这里是王爷的别院,您别在这里打扰王爷休息,以免惹他不悦。” 郑成晏神色仍旧慌乱,想到刚才险些闯入摄政王的私人领域,心中不禁一阵后怕。 第90章 他赌对了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他努力平复情绪,脸色渐渐恢复常态,但心头那份莫名的别扭感却难以消散,总觉得事情透着诡异。 正当他思绪纷飞之际,苏婉毓的身影从观月阁外缓缓走来。 原来,在郑成晏即将推门而入的瞬间,苏婉毓已悄然提裙,轻盈地从后窗跃下。 那窗台并不高,下方铺着厚厚的稻草,她落地稳健,轻易地离开了观月楼,沿着一条隐蔽的小径,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郑成晏见到苏婉毓安然无恙,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脸上的惊慌逐渐被平静取代,但随即又被不甘与失落所替代,眼神中难掩尴尬与复杂情绪。 他那些私密的情话,原是想说给苏婉毓听,却不料被摄政王意外听见,这让他感到羞愧难当。 室内,摄政王缓缓坐起,揉了揉眉心,那双眼睛失去了先前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与冷漠。 几杯酒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不足以令他真正醉倒。 宴席结束后,他注意到郑成晏急匆匆往后的院方向走去,显然意图与苏婉毓和解。 顾凛君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自然不会给郑成晏这个机会。 他快步穿行于曲折小径,抢先一步来到苏婉毓的房间,故意制造了这场“偶遇”,就是要破坏郑成晏所谓的肺腑之言。 待郑成晏与苏婉毓离开后,顾凛君唤来了身边的亲信侍卫,踱步至窗边,随手拾起一根枯枝,淡淡问道:“情况如何?郑家那边的调查进展如何?” 侍卫恭敬地持剑行礼,回答道:“回禀王爷,小人潜入郑府探查得知,郑二公子自娶了苏家小姐后,竟冷落了她整整三年。” “不仅如此,他还新纳了姜家二小姐为妾,并且多次贬低苏家小姐,称其商贾之女,远不及姜家二小姐尊贵。” 顾凛君手中的枯枝在不经意间被捏断,发出清脆的声响,透露出他内心的愤怒与不满。 “王爷?”侍卫惊讶地抬头。 顾凛君将断裂的枯枝随手丢弃,沉声问道:“这桩婚事,可是陛下亲自下旨促成的?” 侍卫点了点头,确认道:“确实如此,当时王爷您正远在川平,率军征战。” 顾凛君年轻时四处征战,无暇顾及京城的琐事,更不曾料到自己心中所念之人竟是苏家小姐。 遗憾的是,当他意识到这一切时,已为时晚矣,苏婉毓已成为了长平侯府的一员。 若早知如此,他绝不会允许那道赐婚的圣旨出现。 顾凛君眉头紧锁,转身下达命令:“即刻准备,我们进宫。” “是,王爷。”侍卫迅速应答,动作敏捷。 这位侍卫是摄政王最为信赖的暗卫之一,平日里深居简出,就连名字也仅顾凛君一人知晓,他总是亲切地称呼他为小七。 小七是在宋玉灵记忆中那个飘雪的冬日被她从街角带回的。 她望着他冻得发紫的唇,心生怜悯,便决定让他跟随在顾凛君身边,至少这样,小七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有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身份上是主仆,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关系超越了这层界限,更像是那种可以彼此交付后背的铁杆兄弟。 这段时间,一向沉稳如山运筹帷幄的摄政王爷却仿佛被命运之神开了个玩笑,接二连三地遇到棘手的问题,让他眉头紧锁,难以释怀。 原本计划通过大凉山那条隐蔽小径前往江州,既快捷又安全。 然而,一封来自苏家表哥的信,只因其中一句不经意的话,就让摄政王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绕行大路,多走了数倍的路陈。 这个决定让顾凛君感到困惑不解,要知道,摄政王自己不久前还提醒过,鉴于梁王那边的异动,江州之行最好暂时搁置。 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自从摄政王在马场上偶然与苏家小姐擦肩而过,仅仅那一面之缘,他就像被某种魔力吸引,无论如何也要前往江州。 小七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询问:“为何突然又决定前往?” 摄政王嘴角轻轻上扬,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轻声道:“我想赌一赌,看看她,是否真的如我心中所想。” 那一刻,顾凛君满心疑惑,却也只能遵从命令,陪伴摄政王踏上了前往江州的旅陈。 半途,一名黑衣女子在倾盆大雨中突现,顾凛君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顾凛君口中所谓的赌局。 但这赌局并非关于那女子的心思,而是…… 他错了,真正的赌局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那日,苏婉毓在赌,赌自己的重生能否改变命运。 而顾凛君赌的是苏婉毓是否也同他一样,是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灵魂。 摄政王在大凉山那次暗杀中本已陨落,却不可思议地回到了几个月前。 比苏婉毓重生还要早一个月。 重生后的日子看似平淡无奇,直到母亲从辰阳归来,带着苏家小姐特意托人送来的急信,催促她速回京城。 母亲因旧情未了,连夜赶回了长公主府,这在前世从未有过,苏家小姐的异常举动引起了顾凛君的好奇心。 当苏婉毓来到府上,帮助长公主修改衣物颜色时,顾凛君躲在帘幕后,只想悄悄看一眼。 那一眼,却让他认出了那是他幼时梦寐以求的“微微”。 “微微”这个温柔的名字,是苏婉毓在岳州避难时的化名。 那时,为了躲避仇家,萍妈妈带着她隐姓埋名,对外只称她为“微微”。 顾凛君对她的了解并不多,但这个名字,却如烙印般深深刻在他的心底。 帘幕之后,不仅是苏婉毓,连顾凛君自己也震惊不已。 那一刻,不仅仅是苏婉毓心中波涛汹涌,就连那位看似平静无波的摄政王,内心也掀起了滔天巨浪。 随后,马场上的治水策论,前世出自郑成晏之手,而今却变成了洛文轩的笔迹。 文中提及大凉山,分明是暗示摄政王勿往,因为她知道,那里将是他的葬身之地。 种种迹象表明,苏婉毓极有可能同样经历了重生。 顾凛君决定放手一搏,而他赌对了。 苏婉毓冒雨而来,不顾个人安危,只为阻止他踏入那片死亡之地。 第91章 有她,便已足够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那一夜,他在郑府门外站立至天明,冷风细雨中,梧桐树下,他无数次想要推开那扇门,门后,是他寻找多年的“微微”。 他不是圣人,更像是一匹在笼外窥视的狼,为了笼中之人,他可以失去理智,用尽一切手段,只为撕开一条生路。 但最终,他克制住了冲动,小小的郑府,不值得让苏婉毓沾染丝毫污秽。 直至晨光初露,鸟鸣声声,他才悄然离去,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个疑问:她为何也会重生? 是否也如他一般,过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的早逝,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命运? 作为长平侯府尊贵的二少奶奶,本应享尽荣华富贵,一生无忧,为何会英年早逝? 重生之后,她步步为营,刻意接近长公主,力推洛文轩上位。 郑家的种种怪象,让他逐渐意识到,这或许是她对郑家的复仇。 难道,她的悲剧,背后也有郑家的阴影? 顾凛君借酒装疯,从苏婉毓的眼神中捕捉到了真相。 门外,丈夫的甜言蜜语,而她心中只有无尽的恨意,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明白,这份恨,绝非后院争宠那么简单。 真相大白,郑成晏,是他害了她! 悔恨如潮水般淹没了顾凛君,他痛恨自己离开得太早,更痛恨自己未能早日找到她。 如果当初能够早日相认,她又怎会落入郑成晏的怀抱。 顾凛君脸上挂着苦笑,眼神却如寒冰般锋利,重生一次,他发誓要守护她,不让郑家再伤害她分毫。 世人的目光、礼法的束缚,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 他的世界,只要有她,便已足够。 于是,顾凛君匆匆登上马车,疾驰向皇宫。 皇帝在宫中孤寂难耐,见到表兄来访,喜出望外:“兄长,你来了,快来,陪我下一局棋。” 顾凛君对这位表弟向来随意,坐定后,直接切入正题:“陛下,你还记得当年为长平侯府二少爷指婚的事情吗?” 皇帝沉思片刻,回答:“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还记得是谁来恳求你的吗?”顾凛君眉头微皱,追问道。 皇帝再次陷入回忆,缓缓说道:“似乎是惠嫔……” 惠嫔是郑成晏的姑母,也是郑老夫人最为疼爱的小女儿。 这位小女仅比郑成晏年长两岁,是老侯爷临终前的遗腹子。 郑老夫人倾尽家族之财,将掌上明珠精心装扮,送入皇宫之中。 这位年岁稍长于帝王的惠嫔,凭借着超凡的智慧与手段,在那金碧辉煌的后宫中,从最初卑微的侍妾身份,步步为营,直至攀上了嫔位的高峰。 正是这位惠嫔,在皇帝耳边轻声细语,最终促成了那桩影响深远的婚事。 郑家也因为她的这番努力,地位得以巩固,长平侯府的荣耀在朝野间更加显赫。 顾凛君的面色在一瞬间变得严峻,他的眼神深邃,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皇帝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微妙的变化,连忙关切地询问:“兄长,何事让你如此?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顾凛君迅速调整情绪,恢复了平日的沉稳,轻轻摆手,语气中带着刻意的轻松:“无妨,只是偶然想起,随口一提罢了。” 然而,他的话语虽淡,眼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锋利,声音虽平,面容却透着一股冷意:“不知,惠嫔近来可好?” 皇帝恍惚片刻,方才回过神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敷衍:“惠嫔?嗯……她依旧如常,对孤忠心耿耿。” 顾凛君仅以一声淡淡的“哦?”作答,随后转身,步伐坚定地迈向殿门:“如此,陛下还需多留意后宫之事,切勿让那些纷扰影响了大局。” 皇帝闻言,猛然抬头,眼中满是不解与惊愕:“兄长此言何意?” 顾凛君的回答简洁而直接,字字千钧:“宫墙之内,合则留,不合则去,无需过多留恋。” 皇帝一时愣在原地,他明白顾凛君话语背后的含义,但想到与惠嫔多年的情分,心中不免泛起一阵酸楚与不舍。 他尝试着探询,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兄长,她是否有所冒犯?” 顾凛君沉默不语,那深沉的表情仿佛已给出了答案。 皇帝见状,只能勉强答应:“好吧,孤会考虑兄长的建议。” 顾凛君见目的达成,不再多言,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去,留下皇帝一人在空旷的大殿中,心中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不多时,皇帝心中依旧徘徊不定。 虽然他向来尊重并遵循摄政王顾凛君的决策,但要他亲自将一位陪伴多年的嫔妃逐出宫门,这无疑是一次情感与理智的剧烈冲突。 毕竟,惠嫔并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 然而,当皇帝踏入惠嫔宫殿的那一刻,所有的犹豫与迟疑瞬间烟消云散。 眼前的惠嫔笑容满面,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虎头小鞋,那鞋上镶嵌的珍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兴奋地对皇帝说道:“陛下,您看这鞋上的珍珠多么耀眼,臣妾想着,若是能拆下来做成挂饰,定是极好的,您觉得呢?” 话音未落,她便欲伸手去摘取那对璀璨夺目的夜明珠。 皇帝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将虎头鞋夺回怀中,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住手!谁允许你碰它的?” 惠嫔一脸无辜,显得十分困惑:“陛下,这不是您赏赐给臣妾的吗?” 皇帝紧紧抱着那只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的鞋子,眼神中既有痛惜也有几分愤怒:“这鞋是孤的心爱之物,一直珍藏在寝宫,何时轮得到你来处置!” 惠嫔呆立当场,她记得这鞋分明是从皇帝身边的资深太监那里得来的,还说这是陛下为未来的孩子所准备。 自皇帝十三岁起,身边佳丽无数,但他对后宫之事却总是兴致索然,唯独对几位年长的妃子有着不同寻常的偏爱。 惠嫔便是借着这份宠爱,逐渐变得嚣张跋扈,效仿其母,在暗中对其他嫔妃施以手段。 多亏了长公主的干预,才使得她多年来始终未能越雷池一步,若非皇帝的庇护,她的地位恐怕早已不保。 而这一切,顾凛君都看在眼里。 第92章 虎头鞋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那双虎头鞋,正是他授意太监送过去的,为的就是这一刻的到来。 只有他知道,这双鞋背后承载着怎样的故事——那是关于母亲的回忆。 当年,顾凛君的母亲怀着身孕,一心期盼着腹中是个女孩,于是亲手缝制了这双独一无二的鞋子。 她日复一日地跟随着技艺高超的苏夫人学习刺绣,尽管最终的成品并不完美,但每一针一线都蕴含着深深的母爱。 为了使鞋子更加珍贵,她特地镶嵌了两颗价值连城的金色夜明珠。 这些年来,尽管先皇赐予她的珍宝数不胜数,但在离开皇宫的那一天,她什么也没有带走,只留下了苏夫人赠送的这几颗夜明珠,作为留给两个孩子唯一的纪念。 一双鞋,一在皇帝手中,一在公主那里,它们不仅是皇帝的心爱之物,更是连接着他与姐姐情感的桥梁,平日里,就连顾凛君也极少有机会触碰。 此刻,这个女人竟然想要拆下那象征着亲情与记忆的珍珠,皇帝心中的怒火爆发,眼神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来人!”皇帝一声令下,老太监匆匆赶来。 “陛下。”老太监恭敬地行礼。 皇帝瞥了一眼惊恐万状的惠嫔,声音冷酷而决绝:“惠嫔以下犯上,罪无可恕,即日起贬为采女,打入冷宫。” 惠嫔如遭雷击,她在这宫中谨小慎微多年,好不容易才在尔虞我诈中站稳脚跟,没想到,一切竟因一只鞋而毁于一旦。 她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恳求:“陛下,臣妾与您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这双鞋吗?” 皇帝的目光冷若寒冰:“你算什么,也配与孤的鞋相提并论?” 惠嫔泪如雨下,她比皇帝年长几岁,一直以来都像姐姐一样照顾着他,即使没有爱情,也不应被如此轻视:“陛下……您……” 这时,一旁的老太监冷冷插话,声音不容置疑:“惠嫔娘娘,您或许不知,这鞋是陛下母妃留给陛下的唯一念想,您企图破坏它,乃是重罪,陛下将您贬入冷宫,已是念及旧情。” 惠嫔闻言,惊骇不已,圆睁的双眼先是瞪向老太监,随即又转向皇帝,嘴巴张开,半晌才挤出一句话:“陛……陛下,嫔妾真的不知情啊,求您饶恕我吧!” 皇帝不愿再听她任何辩解,挥手示意太监们:“还愣着做什么,立刻将她带走!” “是,陛下。”太监们应声而动,一拥而上,强行架起了拼命挣扎的惠嫔,她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最终被沉重的宫门隔绝,消失在无尽的深宫之中。 惠嫔的眼泪倾盆而下,她的哭喊声中带着绝望与无助:“陛下,嫔妾真的不知道那是皇后娘娘的物品,求您大发慈悲,饶恕我这一次吧。”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让原本已怒气冲天的轩帝更加恼怒。 在这座金碧辉煌却暗流涌动的皇宫里,谁人不知,他的生母并非当朝皇后,而是那位早已香消玉殒的侧室。 惠嫔的失言,无疑是在自己脚下的薄冰上狠狠一踩。 轩帝的脸色冷若寒霜,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那哭泣的身影,声音决绝:“即刻执行,勿需多言。” 太监们个个战战兢兢,手脚麻利地行动起来。 他们深知,这位看似年轻却手段狠辣的帝王,与先皇一般无二,今日惠嫔能保住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们粗鲁地拽着惠嫔纤细的手臂,毫不怜惜地扯下她头上那支象征地位的金钗,几乎是拖拽着她,沿着冰冷的石板路。 院子里,一排宫女跪伏在地,她们的头颅低垂,没有一人敢于抬头,更别说开口求情。 轩帝怀揣着那双意义非凡的鞋子,步伐坚定地回到院中。 一位年迈的老太监见状,急忙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皇上,今日之事……” 轩帝并未立即回应,他低头,目光温柔而复杂地凝视着手中的鞋子。 片刻之后,他淡淡开口:“罢了,孤明白,这一切背后是安王的算计。他今日来找过孤,是孤过于优柔寡断,未能及时察觉。” 老太监缓缓站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安王为何突然对惠嫔……” “他在怨我。”轩帝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他怨我为郑家和苏家安排了联姻,认为我忽视了他的感受。” 老太监闻言,默然低下头,不再言语,他知道,有些事情,即便是身为臣子,也不宜多问。 轩帝则细致地用袖口轻拂去鞋面上的微尘,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柔与怀念:“明日你替孤准备些岳州的精致小物,给兄长送去,他知道会喜欢的。还有,宫里新近进贡的美食,也一并给他送去。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咳嗽,你再替孤准备些上好的滋补药材,务必亲自监督熬制,确保药效。” 老太监一一应承:“是,陛下。” 轩帝与顾凛君自幼相伴成长,外界总传言顾凛君借着皇帝年幼,实则操控朝政,却不知,这背后是两人无需言明的默契与信任。 轩帝乐意放手让顾凛君处理国事,而顾凛君则甘心情愿地为他撑起一片天,守护着这个国家,也守护着他的弟弟。 他们彼此扶持,共同面对风雨。 轩帝紧握着那双虎头鞋,眼神中满是忧愁:“姑母曾说,母妃送走姐姐,是为了不让她的命运重蹈覆辙。” “但母妃为何不信我和兄长,这天下,只要有我们兄弟在,谁也无法将她束缚。”他的话语坚定,“她若想要星辰大海,我和兄长便是那摘星捞月之人。” “她所愿,我与兄长皆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转身,目光穿透夜色,望向那空旷而寒冷的皇宫深处,心中五味杂陈:“母妃啊,那你为何独留我一人在此……” 老太监侧首,悄然以衣袖抹去眼角的泪水:“陛下,天已凉,请您早些回宫歇息吧。” “嗯。”轩帝轻轻点头,心中明镜似的,知道这一切并非母妃之过,根源在于那已逝的父皇。 回忆起母妃临终前,她对父皇的唯一遗言,是要他务必长命百岁,以免他们在阴间重逢。 第93章 讨个公道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讽刺的是,父皇在母妃离世后的次年便撒手人寰,那位曾经权倾一时的帝王,竟在短短一年间,陨落在宫廷的权力斗争中。 有时,他不禁会想,母妃在九泉之下与父皇相遇时,是否会有一丝悔意,如果预知未来,她是否还会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但更多的时候,他坚信,母妃只是回到了属于她的宁静之地。 轩帝的目光穿越老太监的肩头,投向那无垠的夜空:“寻找姐姐的人,可有宫内的消息传来?” 老太监恭敬行礼,声音低沉而沉重:“回陛下,目前尚无任何音讯。” 站立在朱红的飞檐之下,轩帝的面容已褪去了少年的稚嫩,桃花眼半眯,情绪深邃难测:“你认为,姐姐是否已经……” 老太监闻声,急忙跪倒在地,急切地打断:“陛下,公主殿下福泽深厚,定然平安无恙。” 轩帝仰望着那轮明亮的圆月,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是的,她一定还活着。” “谁若胆敢伤害她,”他的笑容逐渐变得冷冽,“我必将让他生不如死,求生无门,求死不得。” 老太监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言一句。 月色清冷,苏婉毓与郑成晏乘坐马车缓缓驶向郑府,车内,郑成晏因今日在摄政王面前的失态而心神不宁,对苏婉毓的态度也有所收敛。 苏婉毓心中暗自庆幸,与贴身侍女云意并肩而坐,对郑成晏的焦虑视若无睹。 抵达郑府门前,恰好遇到宫中来人,是惠嫔宫中的小太监。 郑成晏匆匆下车,焦急询问:“丁公公,何事如此紧急?” 丁公公神色慌张,见到郑成晏,眼眶泛红:“二少爷,惠嫔娘娘她……” “惠嫔娘娘怎么了?”郑成晏快步上前,追问不舍。 苏婉毓搀扶着云意,也缓缓下车。 惠嫔在宫中多年,虽非独占圣宠,却也深受帝王喜爱,郑家长平侯府因此在朝堂上颇受庇护。 然而,如今这座靠山的轰然倒塌。 苏婉毓眼角微挑,心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前世的惠嫔,在摄政王逝世后,逐步晋升至贵妃之位,最终与梁王合谋,害死了轩帝,成为梁王登基后后宫中权势滔天的太妃。 而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历史似乎在以另一种方式重演。 未曾料想,她的心思尚未付诸行动,这一世,惠嫔那曲折多舛的命运轨迹便已悄然改写。 察觉到丁公公脸上掠过的微妙变化,郑成晏的心弦骤然紧绷,他迅速握住对方的手,目光如炬,语气坚决:“丁公公,请您务必告诉我,惠嫔娘娘究竟遭遇了何等变故?” 丁公公的面容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他轻叹一口气,压低了嗓音:“唉,今日不知是何缘由,惠嫔娘娘不慎触怒了陛下,龙颜大怒之下,不仅剥夺了她的位分,更是一纸诏书,将她打入了那幽深凄凉的冷宫。” “什么?!”郑成晏闻言,身形不由自主地一震,双手紧紧扣住丁公公的手臂,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陛下一向对惠嫔宠爱有加,怎会突然间变得如此决绝无情?” 丁公公的手臂被拽得生疼,他微微畏缩,声音更低了几分:“据闻,是因为惠嫔娘娘不慎损坏了陛下母妃的珍贵遗物,并且在言语上有所不敬。” 郑成晏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手,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不可能,惠嫔娘娘平日里行事向来谨慎小心,怎会做出如此失态之事?” 丁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奴才确实不清楚其中的具体缘由,但陛下盛怒之下,任何人都难以揣测其心思。二少爷,您最好尽快通知郑侯爷,近几日的早朝切莫提及此事,否则,恐怕就连郑侯爷也无法保全惠嫔娘娘的性命了。” 当今圣上,轩帝,自幼登基,表面上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性格深处与先皇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性情暴烈,手段残酷,只是这一切都被摄政王巧妙地压制住了,未曾在世人面前展露无遗。 郑成晏心中一片混乱,此刻已无暇顾及身旁的苏婉毓,只是一味地拉着丁公公,快步向府内走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找到解决之道。 此时此刻,郑老夫人正于佛堂之内,虔诚诵读经文,祈求福祉。 郑府近日风波不断,她内心难以平静,特地来到佛堂。 正当她感觉心境稍许平和,正欲起身时,门外丫鬟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分慌乱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老夫人,宫里出事了!” 郑老夫人眉头微蹙,手中的佛珠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不慎滑落,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宫中有变故?难道是我们的惠嫔娘娘?”郑老夫人转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 丫鬟低垂着头,声音细弱蚊鸣:“回老夫人,正是如此。惠嫔娘娘刚刚被陛下废黜,送入了冷宫。” “冷宫?陛下怎会毫无缘由地将惠嫔打入冷宫?” 郑老夫人紧紧抓住身旁方妈妈的手,焦虑之情溢于言表,身体因激动而微微摇晃。 丫鬟重复着丁公公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般敲击在郑老夫人的心上:“听说是娘娘不慎损毁了陛下的母后遗物,并且言语上冒犯了先皇后。” 郑老夫人腿脚一软,几乎要跌倒在地:“我的儿在宫中多年,断不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举,这其中必定有奸人作祟,陷害于她!” “我们即刻进宫,面见皇上,讨个公道。” 言毕,她便要拉着方妈妈往外走,惠嫔是她晚年得来的掌上明珠,此番突如其来的变故,对她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难以承受。 郑老夫人平日里行事雷厉风行,对儿子要求严格,对儿媳、孙辈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唯有对这位小女,她倾注了所有的疼爱,视若珍宝。 然而,当郑老夫人与方妈妈匆忙赶到前厅时,却被郑侯爷和郑成晏拦了下来。 “娘,您先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明日早朝再做打算。”郑侯爷眉头紧锁,此事同样让他心神不宁。 第94章 唯一的希望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自从寿宴上颜面尽失,他已成为朝臣间的笑谈,连日来,心中恨不得立刻除掉郭氏以泄心头之恨。 原本寄希望于后宫中的惠嫔,即便梁王未能顺利晋升,郑家也能凭借这层关系保住家族的荣耀,而今,这最后的依靠也化为了泡影。 郑老夫人怒目圆睁,呵斥道:“都让开,我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进宫见我女儿!” 郑成晏连忙劝阻:“祖母,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丁公公方才所言,陛下正处于盛怒之中,此时求情,恐怕只会让娘娘的处境更加危险。” 郑老夫人手指颤抖,指向郑成晏,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你这没心没肺的孩子,当年你姑母为了你的婚事,在皇上面前不知费了多少口舌,如今她有难,你却袖手旁观!” 郑成晏被祖母的责备震慑在原地,心中暗自叹息,祖母年事已高,此举无异于自投罗网。 郑侯爷见状,连忙上前,稳住老夫人,用温和的语调劝慰:“娘,晏儿也是为了他姑母着想。既然丁公公如此说,我们还是先冷静下来,待明日再看情况如何处理。” “如果真的有人陷害,到时候我们再出手相助也为时不晚。” 郑老夫人身体晃动,猛然推开郑侯爷,声色俱厉:“晏儿无情,你也一样!钰儿是我晚年所得的宝贝,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哪里真正关心过你妹妹的生死!” “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郑文赋,我警告你,如果你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饶恕你!” 郑侯爷面色一沉,不再多言,冷声吩咐身边的侍从:“带老夫人回房休息!” “郑文赋,你这是什么意思?!”郑老夫人怒目圆睁,质问道。 郑侯爷转过身,再次对着仆人命令道:“怎么,还不赶紧送老夫人回后院休息!” “是,老爷。”仆人们应声而动,连忙围拢到郑老夫人身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缓缓向后院行去。 郑老夫人怒气冲冲,眉头紧锁:“好,好!我走就是了!郑文赋,你给我记住,一定要把钰儿救回来,她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娘亲慢行。”郑侯爷的声音冷硬而疏离。 郑成晏在一旁暗暗松了一口气。 而苏婉毓静立于廊下,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是啊,真是精彩纷呈的一幕。 就让他们继续在混乱中挣扎吧。 “小姐,我们回府吧,司棋有事要向您禀报。”云意轻轻将披风搭在苏婉毓肩上,动作温柔,却隐约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香。 郑成晏坐在马车中,那股淡淡的酒香仿佛与他融为一体,不易为人所察觉,但在娇阳院的静谧院子里,这缕酒气却清晰可闻。 云意轻声询问,声音中带着几分意外:“小姐,您这是饮酒了吗?” 苏婉毓身形微微一顿,心中暗自思量,这酒气定是摄政王不经意间留下的痕迹,她轻轻拉了拉袖口,语气无奈:“在长公主府上,不过浅尝了两口。” 云意闻言,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方素雅的丝帕,轻柔地在苏婉毓的衣襟上拂过,动作细腻而体贴。 踏入娇阳院,一股淡雅的香气迎面扑来,那是司棋早已备好的香炉,袅袅烟雾中,似乎能洗净一身的疲惫。 床榻之上,换上了崭新的被褥,柔软而温暖,仿佛能驱散所有的寒意。 桌面上,还摆放着柳儿精心准备的糕点,每一块都小巧玲珑,色泽诱人,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小姐,我与萍妈妈今日去了苏府,关于那金色夜明珠的来历,我们有了一些发现。”司棋手捧热茶走来,一边说着,一边将茶杯递给了苏婉毓。 苏婉毓接过茶杯,动作缓慢而沉稳,缓缓坐下。 司棋继续讲述:“据苏府的老管家陈伯所述,这三颗金色的海珠,乃是老爷当年在南海经商时遭遇风暴,不幸落水,后来打捞上来之物。” “老爷常年在外,所见珍珠无数,但这三颗却非同一般,它们金光闪烁,耀眼夺目,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老爷特别挑选了一颗,命人打造成吊坠赠予夫人,而剩下的两颗,则是亲自送入了皇宫之中。” “皇宫?”苏婉毓闻言,目光一亮,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你确定是皇宫?” 司棋坚定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是皇宫无疑。陈伯对此事记忆犹新,老爷原本打算将另外两颗珠子也制成首饰赠予夫人,但夫人坚持要将它们献给宫中的某位贵人。” “她说,那位宫中人曾对她有恩,如此珍贵之物,理应归于恩人所有。” “那位宫中人究竟是谁?”苏婉毓的手轻轻颤抖,缓缓站起身,心中充满了疑惑。 司棋抬头望向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陈伯未曾明言,但小姐,那人不难猜测……” 苏婉毓脚步虚浮,恍如梦游般缓缓移向窗棂边,晨曦的微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她略显苍白的面庞上。 的确,正如贴身侍女司棋所言,此事并不难揣测。 对娘亲有着深厚恩情,同时又是皇宫中人,除去那位传闻中的宋玉灵,还能有谁呢? 她缓缓转过身,从精致的檀木箱中取出那双陈旧却依旧色彩鲜明的虎头鞋,指尖轻轻摩挲着细腻的绣纹。 假设,那传说中的亲娘真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宋玉灵,那么她与当今皇帝之间,究竟编织着怎样错综复杂的关系? 是血浓于水的兄妹之情? 然而,宫廷之内,从未有过任何风声透露皇帝乃双生子之一。 再者,为何她的生母要煞费苦心,将她遗弃于苏家,让他人抚养成人? 这一切,如同十几年前深埋的一场迷雾,让人不禁沉思,那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引人探究,却又遥不可及! 苏婉毓的眉头越皱越紧,仿佛要将那些年的疑惑与不解,一并锁在这紧蹙的眉宇之间。 此时,司棋轻移莲步,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身后,轻声提议:“小姐,或许可以考虑派遣心腹入宫,暗中查探一二……” 第95章 撞到了枪口上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闻言,苏婉毓的神色微微一顿,脑海中闪过被废黜的惠嫔与那空悬的后宫之位。 的确,这不失为一个良机,可以借此安插自己的人手,但人选问题却让她陷入了沉思。 她转头询问司棋:“你心中可有人选?” 司棋的眼眸灵动地转动了几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奴婢一时之间,确实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过,听闻陛下偏爱那些成熟且稳重的嫔妃。” 司棋的声音柔和:“奴婢猜想,陛下自幼失怙,宫中的生活定是孤寂难耐。” 苏婉毓心领神会,轻声道:“你的意思是,找一位既美貌又温婉的女子?” 司棋轻轻颔首,表示赞同。 但苏婉毓内心却泛起涟漪,这样的计策,似乎过于利用他人情感,更何况,她与皇帝之间的真实关系尚不明朗。 万一,他真的是自己的亲弟弟,她又怎能忍心利用一个无辜女子,去触碰那未知的亲情界限? “司棋,你去寻一个机敏伶俐的姑娘,安排她入宫,让她以宫女的身份接近皇帝。”苏婉毓沉吟片刻,下达了命令。 司棋闻言,抬头确认:“小姐,只是作为宫女?” 苏婉毓坚定地点了点头:“照我说的去做。” “是,小姐。”司棋恭敬行礼,应承下来。 苏婉毓的手指再次抚过那双虎头鞋,心中暗自思量,揭开身世之谜或许并不困难,毕竟这双鞋本是一对,若另一只真在皇帝手中,那么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这一夜,郑府内暗潮涌动,苏婉毓亦是彻夜难眠,不时拿出那双虎头鞋,反复端详,思绪万千。 而郭氏这边,却是截然不同的情绪,每日饮着苏婉毓送来的汤药,身体日渐衰弱,发丝渐疏,面容憔悴,却始终未曾有过一句怨言。 她的心中,只有对郑家和苏婉毓的深深恨意。 得知惠嫔的遭遇,她更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口中喃喃自语,仿佛在向天宣告着某种复仇的快意。 次日清晨,郑侯爷步入早朝,本欲为惠嫔之事求情,未料皇帝却先声夺人,直指郑家家风不正,方有今日之祸。 郑侯爷顿时哑口无言,不敢有丝毫反驳。 摄政王在一旁,双手环抱,面无表情,唯有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显得格外刺眼。 皇帝显然无意再与郑家人纠缠,拂袖离去,留下满朝文武议论纷纷。 有的窃窃私语,讨论着郑侯爷此举的不智,以及郑家未来的命运。 “郑侯爷这回真是撞到了枪口上,皇上昨晚几乎要亲自处置了惠嫔,郑家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他竟还主动求情。” “可不是嘛,郑侯爷比起老侯爷差远了,妾室、夫人乃至妹妹都管不好。” “我看,这次郑家二少爷若是科举不利,他们想要继续承袭宣爵位,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也不至于那么悲观,郑二少爷才华横溢,即便状元无望,榜眼、探花也是唾手可得。” “万一落榜呢?” “落榜?那郑家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这些议论一支支射入郑侯爷的耳中,加之老夫人那边的不快,他愈发无心插手惠嫔之事。 一个嫔位,对他而言,远不及未来女儿入宫,成为皇后那般重要。 他冷哼一声,衣袖一挥,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朝堂,决定另谋他策。 回到府邸,郑侯爷为避人耳目,悄然绕至后门,步入小郭氏的静谧院落。 小郭氏见状,连忙奉上热茶,关切地询问:“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声音温柔,满含关切。 郑侯爷长叹一口气,将心中的憋闷尽数倾吐。 小郭氏眼波微转,见机行事,贴近他身旁,以柔声细语宽慰:“老爷,老夫人疼爱女儿,情有可原,但她年事已高,不懂朝政,当前最紧要的是稳固郑家的地位,切勿再触怒圣上。” 郑侯爷深以为然。 小郭氏又接着说道:“惠嫔之事已成定局,我们还是少去触霉头,最好能撇清干系。” 她眼波流转,笑中带着狡黠:“不如从民间挑选几位与惠嫔相似的女子献给皇上,或许能缓解他的怒气。” 郑侯爷略显犹豫:“可是,皇上似乎并不沉迷女色。” 小郭氏轻轻揉捏着他的肩头:“他喜不喜欢是一回事,我们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只要皇上感受到您的诚意,自然不会迁怒于您。” 她的话语绵里藏针,句句切中要害,让郑侯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握住小郭氏的手,在那柔嫩的手背上轻轻一吻:“还是你想得周全。” 小郭氏笑靥如花:“我一介女流,不过是说说自己的浅见,关键还要看老爷您的决定。” 郑侯爷拥着她,轻轻点头:“我明白。” 望着怀中的佳人,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柔,心头那片挥之不去的阴霾仿佛被吹散了几分。 他轻抚着小郭氏的秀发,声音里满是关切地问道:“最近有什么想吃的,无论山珍海味还是街边小吃,我都会为你寻来。” 小郭氏摇了摇头,乌黑的长发轻轻扫过他的肩头,她勾住了他的脖子,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吃的东西并不重要,我只是心里挂念着姐姐,想去看看她。” 提到郭氏,郑侯爷的面色不由一沉,眉头微蹙,语气不悦:“去看她做什么,她现在的情况,你去了又能如何。” 小郭氏低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她的声音温顺而坚定:“她毕竟是我的亲姐姐,被囚禁在那冰冷的芳花阁中,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郑侯爷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叹了口气,紧握着她的手,眼中闪过一抹疼惜:“你的心肠总是这么好,罢了,去吧,但是要小心,别让她有机会伤害到你。” 小郭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安心的微笑:“放心吧,老爷,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说着,她依偎在他的怀里。 正午时分,阳光正好,小郭氏轻声吩咐下人,将即将前往芳花阁的消息悄然告知了苏婉毓。 苏婉毓闻言,纤长的手指轻轻掐算,眉宇间闪过一丝精明,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云意,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夫人被关在那里多久了?” 第96章 后悔没有早点除掉你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云意闻言,恭敬地答道:“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听说夫人近来的行为愈发古怪,似乎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苏婉毓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随手拿起桌上的牡丹花簪,轻轻插入发间,那鲜艳的花朵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她轻声道:“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是时候行动了。” 郑侯爷之所以迟迟未对郭氏采取行动,主要还是顾忌郭氏背后的郭大将军。 郭将军性情刚烈,若非郭家刻意隐瞒,恐怕早已闹得满城风雨。 郭家对外宣称郭氏只是偶感风寒,在家中静养,不久便会康复,重新执掌郑府。 而今,郭氏心智混乱,正是解决一切的最佳时机... “云意,一会儿你找个合适的理由,让郑成晏前往芳花阁。” 苏婉毓换上了一袭淡鹅黄的长裙,裙摆随风轻扬,她特地在脸颊上轻抹了点嫣红的腮红,与平日里的明艳不同,今日的她显得格外柔弱,惹人怜爱。 “是,小姐。”云意低声应道。 随后,苏婉毓转向一旁的司棋,吩咐道:“待小郭氏离开后,你陪我去探望婆婆,记住,除非我开口,否则你不可随意说话。” 司棋默默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芳花阁内,郭氏独自坐在昏暗的角落,口中喃喃自语,声音中夹杂着刻骨的恨意:“苏婉毓,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绝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 话音未落,她忽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郑文赋,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哈哈!”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穿透了紧闭的门窗,飘散在空旷的庭院中。 此时,小郭氏站在芳花阁的门外,她轻轻抬手,示意守门的仆人打开那把沉重的铜锁。 随着“吱呀”一声,门缓缓开启,她缓步踏入室内,轻声呼唤:“姐姐,我来看你了。” 郭氏闻声起身,目光落在已怀孕的小郭氏身上,怒火瞬间在眼中燃烧:“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居然还有脸来我这里看笑话!” 小郭氏不急不缓地走到她对面坐下,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姐姐,我不是来取笑你的,我是真的关心你。” 郭氏狠狠地瞪着她,眼中满是戒备:“那你来干什么?” 小郭氏从袖中取出一方精致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桌面,她轻启朱唇:“我有件事,一直想问问姐姐。” 郭氏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你想问我为什么当初要害你?” 小郭氏轻轻摇头,否认了她的猜测:“不是这个问题。” 郭氏脸上露出不解之色:“那是什么?” 小郭氏的目光变得冷冽,直直地望进郭氏的眼底:“姐姐,你现在沦落到如此境地,有没有过后悔?” 郭氏愣了片刻,旋即又是一阵狂笑:“后悔?是啊,我后悔,后悔没有早点除掉你!” 小郭氏没有动怒,反而继续平静地说道:“姐姐,你总是在抱怨父亲,总是在怨恨郑家,怨父亲为了大哥牺牲了你,恨郑家让你失去了与心上人相守的机会。” “可是姐姐,有件事你或许并不知晓。” 郭氏神色一凛,疑惑地追问:“什么事?” 小郭氏手中轻握着那方薄如蝉翼的手帕,缓缓道来:“在父亲与郑家商议婚事之前,陈家的少爷曾经秘密来访过我们府上。” “你知道他对父亲说了什么吗?他说你对他纠缠不休,他无可奈何,请求父亲能够约束你,让你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 “你说什么?”郭氏的双眼因震惊而充血,面容因愤怒而扭曲,显得异常狰狞。 小郭氏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陈大少爷从未对你有过半分真心,他的心里早有所属,而你,不过是他通往权势路上的一个绊脚石。” “他甚至找到父亲,以帮助他谋取官职为条件,只求能够带着他心爱之人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 “姐姐,你终究是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蒙蔽了。” “即便没有郑家的婚约,你的陈郎,也不会与你共度余生。” 小郭氏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开郭氏心中的幻想,让她痛不欲生。 郭氏双手紧捂着耳朵,声嘶力竭地尖叫:“你闭嘴!这一切都是你的谎言,全都是你编造出来欺骗我的!” 然而,小郭氏今日所言,字字句句皆是事实,没有任何虚伪的成分。 那位姓陈的男子,自始至终都不曾对郭氏付出过真心,接近她,不过是为了利用郭家的权势,为自己铺设一条晋升之路。 她的姐姐,就这样为了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赔上了自己的一生,令人唏嘘不已。 说来真是人间悲剧,仅仅因为内心那微不足道的私欲,同为一脉相连的亲姐妹,竟因姐姐的一时失意,亲手将亲妹妹推进了舆论的漩涡,令其名誉受损,一生难以摆脱阴影。 那些虚无缥缈的情爱,究竟蕴藏着怎样的魔力,能够让人迷失自我,乃至疯狂到如此地步? 小郭氏轻柔地摇晃着头。 郭氏的双眼猛地圆睁,目光锐利,死死锁定着小郭氏,话语中带着刺骨的寒意:“你此番前来,难道只是为了嘲讽我,享受那份扭曲的快感吗?难道你没有意识到,我们其实是同样命运多舛的可怜人吗?你不是也因为未能如愿嫁给景家少爷,而对我怀恨在心吗?” “姐妹之间,最终还是为了一个男人,不惜撕破脸皮,争得你死我活,这究竟是何等的悲哀!” 小郭氏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声音中却透着几分悲凉:“姐姐,你误会了。我对你的怨恨,从来不仅仅是因为景家少爷。” “这世间男子何其多,景少爷之外,尚有王少爷,以及其他无数优秀的男子。人生路漫漫,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困住自己的未来。” “然而,姐姐,你摧毁的是我的整个世界。你与郑文赋合谋,不仅夺走了他的生命,也彻底粉碎了我的希望与梦想。” “我原本可以坦然接受无缘景家的命运,视为缘分未到。但你,却狠心安排人玷污了我的清白,让我在短短一个月内,承受了五个、六个男人的侮辱与践踏。是你,将我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第97章 汤里有毒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姐姐,我始终不解,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对我如此刻骨铭心的仇恨?同为郭家的女儿,我们本应携手同行,共度风雨。假使我有朝一日飞黄腾达,难道不会成为你的依靠,共同抵御世间的风霜吗?” 郭氏沉默着,泪水无声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强颜欢笑,声音中却满是尖酸与嫉妒:“那也是你咎由自取!你这个身份低微的庶女,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小郭氏没有再继续这场无谓的争论,她知道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多的言语也只是徒增伤感。 作为妹妹,她已经尽力了。 “姐姐,从今往后,我们不再是郭家的女儿,不再是姐妹。” 语毕,她挺直脊梁,决绝地转身离去,那瘦弱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强。 郭氏冷冷地凝视着妹妹渐行渐远的身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充满了无法宣泄的愤怒与不甘。 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将小郭氏腹中那无辜的生命夺走,以泄心头之恨。 可惜,小郭氏身边有两位忠诚的侍卫守护,让她无从下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消失在视线尽头。 小郭氏刚离开不久,苏婉毓便如同往常一般,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缓缓步入房内。 郭氏的情绪正处于崩溃的边缘,见到苏婉毓的瞬间,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 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要拉这个女人陪葬,只有除掉她,儿子郑成晏才能安全无虞,顺利继承长平侯府的荣耀与地位,一切困扰与难题也将随之烟消云散。 苏婉毓似乎感受到了郭氏身上散发出的浓浓杀气,但她依然保持着温柔的笑容,轻声道:“母亲,来,喝口汤暖暖身子吧。” 出乎意料的是,郭氏并未像往常那样拒绝,而是缓缓走向苏婉毓,伸手接过了那碗汤。 “苏婉毓,你打算用这种方式给我下毒,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郭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力与绝望。 苏婉毓笑容依旧,语气平和:“婆母,这可是我特地吩咐厨房熬制的上等鸡汤,滋补身体最是合适,怎能说是毒药呢?” 郭氏怒不可遏,挥手欲打翻那碗汤:“你这虚伪的女人,别再我面前惺惺作态!” 苏婉毓反应敏捷,迅速将碗举高:“母亲,我知道您并不喜欢我,但也不至于连一碗普通的汤都不愿意喝吧。” 郭氏突然间从枕下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剪刀,不顾一切地向苏婉毓扑去:“不错,我确实厌恶你,甚至想要了你的命!” 话音未落,剪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直奔苏婉毓而去。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矫健的身影猛然闯入,一脚踢飞了郭氏手中的剪刀,紧接着一掌将她击倒在地。 郭氏重重地摔在床边,手捂胸口,惊恐地望向来人。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儿子——郑成晏。 自从被囚禁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而这次的出现,竟是因为苏婉毓。 郭氏心中五味杂陈,声音颤抖:“晏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郑成晏迅速站到苏婉毓身前,眼神坚定:“娘,我知道您的病情加重,但您不能伤害婉毓,她是我的妻子。” 苏婉毓躲到郑成晏背后,脸上满是惊慌与恐惧,这一幕让郑成晏的心中涌起了更多的怜惜之情。 郑成晏在长公主府的恳求,并非没有触动苏婉毓。 既然他想扮演一个痴情的角色,她便成全他,给他一个完美的舞台。 郭氏满脸的难以置信:“晏儿,快让开!这个女人心肠歹毒,是她害我至此!” 苏婉毓委屈地望向郑成晏:“娘亲今天早上就开始神志不清,见到我就说是我在害她。” 郑成晏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娘,您现在应该安心养病,不要再惹是生非,家里已经够乱的了。” “晏儿,娘说的不是疯话!”郭氏激动地指向桌上的汤碗,“那汤里有毒,苏婉毓每天给我送的都是这毒汤!” 她伸出枯瘦的手,用力扯着自己稀疏的头发,声音中带着绝望与质问:“你看看,我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郑成晏欲上前阻止,却又犹豫地停下,目光停留在那碗看似无辜的汤上。 “我担心您的身体,特意为您熬制了这汤,您怎能冤枉我下毒?” 苏婉毓从容地走到桌前,端起那碗汤,平静地提议,“如果您不信,我可以当面喝给您看。” 郭氏瞪大了眼睛,近乎嘶吼:“好,你喝,你喝了给我看!” 郑成晏的眼神复杂,充满了矛盾与挣扎,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苏婉毓轻启朱唇,缓缓地将那碗温热的鸡汤送入口中,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在她的嘴角悄然绽放。 这汤,确实无毒,自那初次的试探之后,每日她呈上的皆是精心熬制的上等鸡汤。 一碗鸡汤饮毕,郭氏的面容瞬间凝固,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那空荡荡的碗底。 终于,一声绝望的崩溃尖叫划破了屋内的宁静:“不,不可能!这里面有毒,肯定有毒!” “够了!”郑成晏身形一动,大步流星地跨至苏婉毓身侧,将她护在自己的背后,面对着情绪失控的母亲,他的语气坚定:“娘,您的身体虚弱,需要静养。稍后,孩儿会为您请来最好的大夫。” 郭氏闻言,目光逐渐失去了焦点。 在那双幽深的眼眸深处,一个念头悄然滋生,苏婉毓,这个威胁到她儿子的女人,必须除去,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为了儿子的将来,她可以不择手段,甚至牺牲一切。 正当郑成晏准备带苏婉毓离开这充满紧张气氛的房间时,郭氏突然间趁着周围人的不备,猛然抓起苏婉毓方才用过的碗,狠厉地向那纤细的背影砸去。 然而,苏婉毓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身形轻盈地一侧,那碗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最终重重地摔落在地,碎片四溅,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郑成晏心头一紧,急忙转身,紧紧握住郭氏那只还残留着碗沿余温的手,声音中满是震惊与不解:“娘,您这是做什么?” 第98章 不孝子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郭氏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穿透空气,锁定在苏婉毓身上:“晏儿,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这个恶毒的女人必须除掉!” 言罢,她竟不顾一切地弯腰拾起一片尖锐的瓷片,意图再次向苏婉毓发起攻击,那锋利的边缘直指对方的眉心,寒光闪烁。 而苏婉毓,却仿佛早已预见这一切,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面容平静,眼神中没有丝毫慌乱。 千钧一发之际,郑成晏展现出了他的果断,他迅速上前,一把攥住母亲的手腕,用力向后一拉,试图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然而,地面上散落的碎片使得郭氏的脚下一阵滑腻,她重心不稳,重重地摔倒在那些锋利的碎片之上。 碎片无情地割破了她的手掌、手腕,乃至后背,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衣裳。 “娘!”郑成晏怔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与痛苦,他从未想过要伤害这位养育自己长大的母亲。 郭氏在碎片中挣扎,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郑成晏,你这个不孝子,竟然为了这个女人,对我下此狠手!” 泪水伴随着话语,汹涌而出,她的一生似乎都在这座深宅大院中蹉跎,所有的努力与牺牲,都是为了儿子的未来铺路。 可如今,她视为骄傲的儿子,却因为一个外来的女子,将她弃之不顾,这让她如何接受。 郑成晏的面具在此刻彻底揭开,他无法忍受自己被冠上“不孝”的罪名,立即反驳道:“娘,我知道你不喜欢婉毓,但你怎么能对她下这样的毒手!”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愤怒,“以前你说要我娶姜滢滢,我娶了。你说要我冷落婉毓,我也照做了。” “但现在,我不能再继续顺从你的意愿,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再伤害婉毓分毫!”郑成晏的声音坚定。 郭氏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儿子,声音颤抖:“晏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娘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 她的心在滴血,过往的牺牲与付出,如今却换来儿子的指责与冷漠。 郑成晏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那笑容中没有丝毫温度:“为了我?别用你的自私与狠毒当作借口了!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该自我了断,结束你那不堪的一生,而不是在这里给我制造麻烦!” “晏儿!娘……”郭氏泣不成声,过往对儿子的亏欠与内疚,在这一刻被儿子的狠话彻底撕裂,痛彻心扉。 郑成晏面无表情地望着母亲,那眼神冷漠而疏离,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声音如同寒冰:“娘,你为何不去死呢!只有你死了,我和妹妹才能真正得到安宁!” 语毕,他衣袖一挥,拉着苏婉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那扇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地合上。 郭氏瘫坐在血泊之中,四周一片死寂,她仰头苦笑,泪水与血水交织在一起,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困惑:“我这一生,究竟为何?!为什么?!” 她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囚笼之中,一层又一层的枷锁束缚着她。 第一重枷锁,是她曾倾心的陈郎,那份爱而不得的痴恋。 第二重枷锁,是她侍奉多年的夫君,那份没有爱情的婚姻。 第三重枷锁,则是她视为生命的儿子,那份期望与失望交织的亲情。 她抬头望向窗外那片久违的蓝天,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她的脸上,却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门外,苏婉毓静静地站立,目光穿过那扇窗,凝视着远方。 前世的她,也曾这般日复一日地眺望着囚笼之外的世界,坚守着生存的信念,坚信只要活着,总有一天能够挣脱束缚,获得自由。 然而,命运弄人,她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孤独地死去,无人问津,直到春暖花开之时,她的遗骸才被发现,那时只剩下一副被虫蚁侵蚀的枯骨,证明她曾经存在过。 对于郭氏,她没有丝毫的同情,她要的不是简单的报复,而是让对方体验到比死亡更加残酷的精神折磨。 她相信,此刻的郭氏,虽然**尚存,但内心已经死去,那是一种比**消亡更为彻底的毁灭。 郑成晏走近她的身旁,一身白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凉意。 一个连自己亲生母亲都能如此冷漠对待的人,又能有多少真情实意呢? 苏婉毓自嘲地一笑,为自己曾经的盲目感到悲哀,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无疑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郑成晏见她停下了脚步,关切地回头询问:“是不是我娘刚才吓到你了?” 他的声音温柔,却无法掩盖那份虚假。 苏婉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摆手:“不,我只是累了。郑二少爷,你还是先回前院吧,老爷正在找你,科举大事要紧,别让郑侯爷失望。” 郑成晏被她那毫不遮掩的冷漠深深刺痛,正欲开口,却被苏婉毓打断:“对了,柳儿她们这几天一直在等你。你既然把她们接入府中,就别让她们感到冷落。毕竟,有几位妹妹帮你打点家中事务,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郑成晏眉头紧锁,显然对她的态度感到不满:“如果我去她们那里,你不会生气吧?” 苏婉毓没有回头,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讽刺与不屑:“郑二少爷,有几位妹妹在身边照顾你,我哪里来的气可生?你还是快去前院吧,别让这些琐事耽误了你的前陈。” 言罢,她继续向前走去,留给郑成晏一个决绝的背影。 郑成晏的步伐逐渐沉重,科举二字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深知,在这关键时刻,自己不能再被后院的琐碎纷争所羁绊,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断。 他转头看向那个令他心痛不已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坚决:“婉毓,我明白你心中的怨气尚未消散,但请相信,我会等待,无论多久,直到你愿意再次打开你的心扉,接纳我。” 苏婉毓对他的言语无动于衷,只是重复着先前的催促,声音冷淡而坚决。 第99章 让他付出代价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成晏的面色愈发阴沉,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只能不甘地转身,直至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郑成晏的身影刚一消失,云意和司棋便如释重负般围拢到苏婉毓身边,两人的脸上满是焦急与关切:“小姐,郭氏有没有伤到您?您有没有哪里不适?” 苏婉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轻摇头:“我没事,你们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云意见状,眼眶不禁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轻声道:“小姐,以后这种事,还是让我们来处理吧,您别再冒险了。” 苏婉毓伸出手,温柔地为云意拭去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珠,她的动作轻柔而充满怜爱:“放心吧,今日这一幕,不会白费的。” 云意懂事地点点头。 司棋则细心地帮苏婉毓清理掉衣裙上的血渍,随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向着娇阳院的方向缓步前行。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们身上。 尽管那场冲突仅发生在郑成晏与苏婉毓之间,但消息却迅速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传播开来。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小贩、士子、百姓,无不对此议论纷纷,各种猜测与评论交织。 “长平侯府的那位夫人,真是狠毒至极,仅仅因为看不上儿媳的出身,竟然动了杀机。”一个摊贩压低声音,神色中满是惊异。 “她哪还配得上‘夫人’二字,早就被贬为妾室了。”旁边一人接话。 “没错,她不过是个妾,郑二公子不也是妾室所生?”另一人附和。 “话虽如此,但郑二公子饱读圣贤之书,竟对生母动手,郭氏纵有千般不是,毕竟是生育养育他的人,唉,真是大逆不道!”一位老者摇头叹息,满脸的痛心疾首。 “孝为百行之首,郑二公子此举,足见其品性非正,令人齿寒。”又有人感慨。 京城的文人墨客,历来将礼仪廉耻、孝道情义视为立身之本。 郑成晏昔日因才情出众而备受推崇,即便是与姜滢滢的风流韵事让他名誉受损,众人也多将其视为风流才子的通病,对其仍抱有几分宽容与欣赏。 然而,一旦“不孝”之名传出,那些曾经与他交好,甚至视他为知己的文人,态度瞬间转变,纷纷提笔,一夜之间创作出上百首讽刺诗,以此表达对郑成晏行为的谴责与唾弃。 在这场舆论风暴中,顾凛君的身影若隐若现,他不过是在顺应着苏婉毓的心意,暗中推动。 得知事态发展,他来不及更换衣裳,便身着一袭月白色常服,急匆匆地乘上马车,直奔郑府而去。 接近郑府大门时,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后院的隐蔽处。 马车缓缓停靠在那堵高墙之外,一株枝叶繁茂的梧桐树下。 四周行人渐稀,车夫悄无声息地下车,动作敏捷地攀上梧桐树,隐匿于浓密的绿叶之中 顾凛君身着白衣,与树影融为一体,几乎难以察觉。 从这个隐秘的角度望去,可以隐约看到娇阳院的一角,那里桂香四溢,一旁的空地上兰花环绕,中央摆放着一方石桌。 不久,苏婉毓缓缓走出屋舍,朝那石桌走去。 春风轻拂,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一侧脸颊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丽。 她的面容平静,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树上的顾凛君依靠着树干,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看到她安然无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慰。 侍卫方青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旁,低声提议:“王爷,若您真的关心苏姑娘,属下愿前往探查,确保她的安全。” 顾凛君轻轻摆手,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苏婉毓的身影,他的眼神深邃:“亲眼见到她安好,于我而言已足够。你们不可擅自入府打扰她。这几日,你安排人在府外守候,若有人胆敢伤害她,无需向我禀报,直接处理。” 方青恭敬地领命,但随即提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若是郑侯爷……” 顾凛君的神色恢复了平日的威严,语气坚定:“杀。” 方青闻言,眼神微变,显然对这个命令感到意外:“王爷,直接对郑侯爷下手,恐会引发朝廷官员的不满……” 顾凛君的目光深深锁定在院中那个笑容恬淡的女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不满又如何?只要他敢伤害她,本王自有手段让他付出代价,万劫不复。” 方青闻言,不再多言,恭敬地行礼后退至一旁,准备执行命令。 顾凛君在树上短暂停留,确认了苏婉毓的安全后,便悄然离开,返回马车,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在娇阳院内,苏婉毓正坐在石桌旁,手中拿着一叠文人针对郑成晏所作的讽刺诗篇,一页页细细翻阅。 她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真是精彩,这句尤为绝妙,‘郑家的公子,心如黑炭的白眼狼,理应被野兽吞噬’。” 云意站在她身后,一边读着诗句,一边忍不住笑出声。 “小姐,还有这首,您听听……” 她们围坐在雕花梨木桌旁,一盏青瓷香炉袅袅升起淡雅的烟雾,接连品读了好几页那精心装帧的诗稿。 司棋轻盈地走过来,手中端着刚泡好的碧螺春,茶香四溢,她笑道:“要是咱们那位二少爷看到这些诗,怕是要气得脸色铁青,卧床不起,好几天都缓不过劲儿来。” 苏婉毓轻轻翻动着诗稿,她的目光柔和却深邃:“这些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将来他有的是机会,品尝到真正心痛的滋味,那才是真正的‘大餐’。” 言毕,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司棋心领神会,轻轻放下手中的茶壶,与一旁的云意并肩而立,两人一同浏览那些诗集,偶尔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 正当三人沉浸在诗的世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柳儿急匆匆地跑进院子,双眼通红,泪光在她的眼眶里闪烁,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二少奶奶!”她一把抓住苏婉毓的手臂,上下打量着,那双眼睛里满是担忧。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郭氏疯了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见状,轻轻拉住柳儿,用一种温柔而又略带调侃的语气笑道:“你这丫头,总是这样慌慌张张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紧张?” 柳儿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夺眶而出:“二少奶奶,我听说郭氏要对您不利,您没受伤吧?我真是担心死了!” 话语间,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满是关切之情。 苏婉毓恍然大悟,随即释然一笑,她穿着淡紫罗仙裙,裙摆上银色的百合图案在阳光下闪耀。 她缓缓踱步于院子之中,“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了。” 柳儿愣愣地看着她,那圆润的脸蛋上泛起了红晕,她吸了吸鼻子,强忍住泪水,终于也绽放出了一个略显羞涩的笑容。 她卷起袖子,用衣袖使劲抹了抹眼角和鼻子,动作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憨态,“我一踏进院子,就听见他们在嘀咕,说周夫人要对二少爷不利,吓得我现在腿还直打颤呢。” “现在亲眼见到二少奶奶安好,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云意递过一方精致的手帕,轻柔地帮柳儿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柳儿姐,放宽心,小姐没事的。香儿姨娘刚才也过来问过了,小姐好得很,周夫人伤不到小姐的。” 柳儿点点头,虽然眼角的泪珠还未完全干涸,但比起刚才,她明显已经平静了许多。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遇到事情总是先哭一场,但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和清醒。 自从姜滢滢离开后,柳儿原以为苏婉毓会变得冷漠无情,甚至可能会牺牲自己,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不仅没有被牺牲,反而每天都有银钱和美味的食物送到她面前,待遇与香儿无异。 这一切,柳儿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明白,在这个世态炎凉的世界里,能遇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无论身份如何,都是值得珍惜的。 刚才那一阵慌乱,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听到丫鬟们的议论,她甚至不小心被院子里的藤蔓划破了手,直到此刻,才感觉到隐隐作痛。 苏婉毓眼尖,一眼就注意到了柳儿流血的手指,“你呀,总是这么不小心。云意,快去拿药膏来给她处理一下。” “好嘞,小姐。”云意笑眯眯地应了一声,转身轻快地进了屋,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小巧的药箱出来了。 接过药箱,苏婉毓细心地为柳儿涂抹药膏,那双细长白净的手指在柳儿的伤口周围轻抚。 柳儿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乖乖地任由她摆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恍惚。 “好了,包好了。”苏婉毓的心情似乎特别好,还在柳儿的绷带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那细致的关怀让柳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干脆赖在苏婉毓这里不走了。 于是,苏婉毓便留她一起用了晚饭。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洒满了整个郑府。 郑老夫人仍在期盼着儿子能解救那个被冷落的女儿,而郑侯爷却在忙着挑选佳人,准备送往皇宫。 至于郑成晏,此时正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狠狠地撕扯着那些讽刺他的诗集。 层层院落,本该是一片宁静祥和,然而,这份宁静却被一个丫鬟的惊呼声打破:“老爷,二少爷,不好了!夫人……夫人她,竟然爬上了前府的屋顶!” 郑侯爷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皱眉问道:“哪个夫人?” 丫鬟连忙解释:“是芳花阁的夫人。” 郑侯爷顿时明白了,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她不是被关在芳花阁吗?怎么会跑到前府去?” 丫鬟摇头,一脸茫然:“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她不知怎么打开了锁,逃了出来。” 郑侯爷气得不行,挥手命令道:“带路,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老爷。”丫鬟连忙应声,引路前行。 与此同时,郑成晏和郑老夫人也得知了这一消息,急忙往前府赶去。 而苏婉毓和小郭氏则已先行一步到达现场。 郑家前府,巍峨壮观,正对着大宅的前院,是一座五层高的楼阁,气势非凡。 郭氏特地换上了年轻时最喜爱的鹅黄色长裙,那颜色如同初升的太阳,温暖而明亮。 在与陈郎相恋的日子里,她常穿桃红色,因为陈郎偏爱桃花的娇艳。 然而,嫁入郑家后,为了迎合郑老爷的喜好,她不得不总是穿着沉稳的枣红或深绿。 而今夜,她仿佛是在向过去告别,穿上这心爱的鹅黄长裙,为自己做了一次主。 她赤足站在屋脊之上,晚风拂过,带着几分寒意,她仰望着高悬的明月,那姿态仿佛随时可能纵身一跃,融入那无边的夜色之中。 五层楼的高度,一旦坠落,后果不堪设想。 郑家的老夫人在丫鬟陈妈的搀扶下,一步步艰难地走向前府,她开口责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郭氏!你这是在做什么?光着脚在屋顶上走来走去,成何体统?” 郭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不屑:“成何体统?按照你们的喜好穿衣打扮,按照你们的规矩行事做人?” “可笑!我今天偏不这么做!” “那些规矩,那些所谓的体面,都见鬼去吧!”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 话音方落,她那清脆的笑声在屋檐上空回响,身姿轻盈地旋转一圈,裙摆随风摇曳。 “我,郭家名正言顺的千金,一身傲骨,难道就该为了你们口中所谓的家族荣耀,甘愿成为郑家的一件装饰品?”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甘与讽刺。 “可曾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悲凉,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真的愿意踏入这扇门,成为你们家族利益的牺牲品吗?” “你们,每一个,都只顾自己的私欲!那些繁文缛节,不过是为了掩饰你们的自私自利罢了!” 她的情绪愈发激动,手指直指郑老爷,笑容中透着几分寒意,“你们总强调女子应守妇道,对夫君忠贞不渝,那么,男人们呢?” “三妻四妾,侍妾偏房,一个接一个地带回家,还要我笑脸相迎,扮演贤良淑德。”她的声音里夹杂着讽刺,“你们,又何尝忠诚过?”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凄凉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老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不可遏地咆哮:“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立刻给我下来!” 郭氏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疯狂:“郑文赋,你们男人可以左拥右抱,我们女人为何不能?凭什么我们要守着清白,过着压抑的日子?我偏不!你以为,我只是与陈大夫有染?” “不,远不止他一人。”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挑衅,“你有你的红颜知己,我也有我的蓝颜知己,哈哈哈!”她的笑声回荡在郑府的每一个角落。 郑老爷身形一晃,心中惊骇不已。 原以为郭氏仅与陈大夫有私情,却不料她的世界如此宽广,他的头顶哪里还是绿帽,简直是绿油油的森林。 “咳咳!咳!”郑老爷一口气憋在胸口,剧烈的咳嗽让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添了几分病态的绿。 郑老夫人见状,心中慌乱,四周仆役丫鬟环伺,此事若传扬出去,郑家颜面何存? 连忙向郭氏招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华玉啊,快下来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商量。” 郭氏的目光冷厉地转向郑老夫人,语气骤然降至冰点:“还有你,这个老而不死的毒妇,心肠比蛇蝎还要狠毒。我进门的第一天,你就处处压制我,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把老骨头,凭什么我要听你的,顺从你!” “我是嫁过来做媳妇的,不是来当奴隶的!”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屈,“你害死了那么多妾室,那么多无辜的孩子,就该遭到报应,断子绝孙!哈哈哈!” “你……”郑老夫人被气得捂住胸口,嘴唇发紫,紧紧捏着身旁嬷嬷的手,声音颤抖着命令道:“把她给我拉下来!” 这时,郑成晏与郑茵茵并肩而来,抬头望向屋顶上的郭氏,神色焦急,试图劝说:“娘,别这样,快下来吧。” 郭氏见到他们,神情没有丝毫缓和,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晏儿啊,你终于来看娘了。” “你知道吗,娘等你等得好辛苦。” 她的语调中带着一丝哽咽,“每当娘感到难过时,就想着你,想着只要你能出人头地,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母亲为儿子筹谋,本是天经地义。” “可现在,我后悔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我后悔生下了你!” 她再次笑出声,但这次的笑声中混杂着泪水,显得格外凄凉。 “晏儿,你说,娘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我想了很久,是啊,我为什么不去死?我死了,你就不用再有这样一个污秽不堪的母亲了。” “晏儿,娘,如你所愿,以后的错,娘不会再替你承担了。”她的话语决绝,“娘,就用这条命,换你余生的安宁!” 郑成晏闻言,震惊之余,脸上写满了慌乱。 这哪里是在帮他,一旦今日她在此纵身一跃,整个京城都将知晓,郑家二少爷将自己的亲娘逼上了绝路。 此事一旦传扬开来,无疑等于亲手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郑成晏踉跄上前几步,声音颤抖,近乎哀求:“娘,别这样,儿子不是那个意思,儿子不想您走这条路,娘!求您别!” 郭氏没有再看他,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远处的某一点,眼神深邃而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片刻之后,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我的债,我已经还清了,剩下的因果,就留给你们慢慢承受吧。” 言罢,她缓缓向前迈出两步,双臂轻轻展开,又带着诀别的决绝。 下方的人群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别!娘!别!娘!” 郭氏背对着众人,身体向后一仰,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苦笑。 在清冷的月光下,郭氏的身躯宛如一片枯萎的落叶,缓缓从高楼上飘落。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郭氏重重地摔在郑成晏面前,鲜血四溅,染红了他的脸庞,也染红了他的人生。 郑成晏呆滞地望着眼前的景象,惨白的脸上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整个人仿佛被冻结在了原地。 那一刻,仿佛有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啊!” 侍女们的尖叫声划破夜空,郑老夫人双腿一软,眼前一黑,身子往后一倒,失去了意识。 “老夫人!” 侍女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郑府内顿时乱作一团。 郑侯爷面色苍白如纸,双手紧握成拳,穿过混乱的人群,快步来到郑成晏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你跟你娘说了什么?!” 郑成晏如同失了魂魄,任由郑侯爷摇晃,眼神空洞地回答:“爹,我没说什么,是娘,是娘她……她疯了!” 郑侯爷闻言,怒火中烧,一拳重重地打在郑成晏的脸上:“逆子!” 郑成晏跌倒在地,双手沾满了郭氏的血,那鲜红的颜色,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 他身体猛地一震,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双脚在地面拖曳出一道细长的痕迹。 口中的话语,断断续续,夹杂着慌乱与恐惧:“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从未有过一丝念头要她离开这个世界,是她,是她自己背弃了应有的节操,是她自己迷失了心性,是她自己在绝望中选择了放弃。” 他的声音逐渐升高,近乎嘶哑地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 苏婉毓一身素衣,静静地站在人群的边缘,眉宇间凝结着淡淡的忧愁。 她的眼神透过人群的缝隙,定格在那个惊慌失措的身影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失望。 她原以为,面对至亲之人的逝去,郑成晏至少会流露出一丝人性的温暖,却不料,他首先考虑的竟是自己的清白。 人心,究竟深藏了多少不可测的冷漠与自私? 在她冷静而锐利的目光下,郑成晏的形象变得愈发苍白无力。 郭氏的离世,郑家再次成为了街头巷尾热议的中心。 人们交头接耳,言语中充满了或惊讶、或鄙夷的情绪。 “哎,你们听说了吗?郑家那位二少爷,心肠硬得跟石头似的,竟然把自己的亲娘逼上了绝路!”一位老者摇头叹息,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薄情寡义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是啊,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这世道,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旁边的大婶附和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位周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据说私生活颇为复杂,这样的结局,或许也是她咎由自取吧。”一个年轻人低声议论。 “也难怪,有这样的母亲,儿子能做出这种事,似乎也不难理解了。”另一个人接话。 然而,这番言论立刻引来了一位中年男子的不满:“胡说什么!无论母亲有何过错,作为儿子,难道不该念及养育之恩,怎能亲手将亲娘推向绝路?我看那郑二少爷,根本就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哎,最可怜的还是那位苏家小姐,嫁入这样的家庭,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一位妇人惋惜道。 “你是说郑二少爷的妻子?那位温婉贤淑的苏婉毓?” “对,就是她。你们看郑二少爷如此薄情寡义,对枕边人都能如此,我早前还听说,他竟有心纳姜家二小姐为平妻,真是让人心寒。”说话的人摇了摇头,满脸的不齿。 “平妻之事,若是成了,那可真是要把苏家小姐往绝路上逼啊!”周围的人纷纷点头。 “这样的人,还想在朝堂上为官?那不是明摆着要害苦了咱们这些老百姓嘛!”一位老汉愤愤不平地说道。 “唉,这位二少爷简直就是个灾星,走到哪儿,哪儿就有祸事。” 正当众人的议论如潮水般汹涌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纷扰的氛围。 郭大将军,刚从战场归来,便得知了胞妹的噩耗,不待片刻犹豫,策马直奔郑家。 郑成晏躺在床上,意识模糊,尚未来得及完全清醒,就被郭大将军那双有力的大手从温暖的被褥中粗暴地拽起。 郭大将军身披未脱的战甲,手中长剑紧握,剑光映照在他愤怒扭曲的面容上,显得格外冷冽。 “是你!是你把你娘逼到了绝境?!”他几乎是咆哮着质问,声音在屋内回荡,震得人心惊胆战。 郑成晏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全身发抖,慌忙之中,他试图为自己辩解:“舅舅,不是我,我真的没有逼娘,是她自己……自己身体不好……” 郭大将军哪里肯信,铁拳一挥,带着风雷之声,重重地击打在郑成晏的腹部,痛得他顿时蜷缩成一团,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胡说八道!你娘的身体状况,我会不清楚?几个月前我离京时,她还好端端地与我道别!” 郑成晏强忍剧痛,断断续续地说:“舅舅……真的不是我……是我娘她与陈大夫私下有染,被父亲发现,她自觉无颜面对我们,才……才选择了那条路。” 郭大将军冷哼一声,显然不信这套说辞:“那外面的风言风语又如何解释?人人都说是你逼的!你娘跳楼那天,分明是指着你,说是你逼她去死的!” 郑成晏泪眼婆娑,跪倒在郭大将军面前,哭诉道:“舅舅,真的不是我……真的……是有人要害我,舅舅,您要相信我啊!” 郭大将军眼神如寒冰,锐利地审视着面前的侄子。 他,曾以一己之力徒手搏虎,与妹妹郭氏情深似海,如今妹妹含恨而终,他又岂能轻易放过那些伤害她的人? “都给我出来!”郭大将军怒喝一声,拽着郑成晏的衣领,将他拖至门外。 他环视着院中跪倒的一众丫鬟:“说!夫人跳楼那晚,有没有说过是二少爷逼她去死?!” 丫鬟们瑟瑟发抖,无人敢抬头直视那双充满威严的眼睛。 郭大将军见状,长剑出鞘,剑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猛然指向其中一名丫鬟的咽喉,只差分毫便要划破脆弱的皮肤。 那丫鬟吓得脸色惨白,颤抖着回答:“有!夫人确实那样说过!” 郭大将军剑锋一转,直指郑成晏:“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郑成晏瘫软在地,身体蜷曲,面如死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盯着那柄悬于头顶的长剑,绝望地辩解:“舅舅,我只是那天和娘争执了几句,从未想过要她真的离开我……” 曾经风度翩翩的郑家二少爷,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卑微地跪伏在尘埃中,让人心生怜悯又不禁嗤之以鼻。 “逆子!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娘这些年为你操碎了心,你却如此对待她,也难怪她心灰意冷!” 郭大将军的眼中交织着悲愤与杀意,手中的剑因愤怒而颤抖,几乎要将郑成晏的性命终结于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婉毓随着小郭氏匆匆赶来,恰好目睹了这一幕。 她脚步一顿,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柄摇摇欲坠的长剑上,内心深处竟升起一丝莫名的期待,希望这剑能为一切画上句号。 小郭氏的手紧紧抓住苏婉毓,指尖的颤抖泄露了她对这位兄长的恐惧与不安。 苏婉毓回过神来,低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轻轻拍了拍小郭氏的手背,以一种异常平静的口吻安慰道:“别怕,在郑府里,他不敢伤害你的。” 小郭氏紧闭双眼,点了点头。 而郑成晏早已被舅舅的怒火吓得魂飞魄散,他不住地哀求,哭喊着:“舅舅,你不能杀我,你若杀了我,将来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母亲啊!我毕竟是她唯一的骨肉啊!” 郭大将军握剑的手微微一顿,心中闪过一丝犹豫。 不错,妹妹生前对这个儿子疼爱有加,但如今她连自己的名誉都不顾,还会在乎这个儿子吗? 若非遭受了极大的冤屈,她怎会走得如此决绝,不留一丝回旋的余地? 正当气氛紧张到极点之时,郭大将军的剑缓缓垂下。 然而,这一切的真相,又何时才能浮出水面? 他越想越是愤恨,胸膛里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燃烧,炽热而无法抑制。 随即,他再次举起那把寒光闪烁的长剑,声音里带着几分决绝与冷酷:“我想,你母亲或许也希望你能在黄泉之下陪伴她吧!” 话语间,剑锋迅猛而至。 郑成晏心中一凛,脖子条件反射般一缩,身体在千钧一发之际勉强偏移,堪堪避开了那致命一击。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尊严尽失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然而,躲避之间,脚步踉跄,后退的步伐在湿润的地面上留下一串混乱的水渍声,裤腿也随之湿了一大片,显得狼狈不堪。 在一旁静观其变的苏婉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位平日里风度翩翩、才情横溢的郑大才子,竟也有如此失态之时,这让她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微妙的快感。 郭大将军这一剑虽然并未下狠手,毕竟对手是自己的亲外甥,但心中的怨愤随时可能爆发。 于是,他调整呼吸,再次挥剑,剑气如龙,直指郑成晏。 就在这危急关头,郑侯爷犹如救星般及时赶到,他身形矫健,大步流星,一声断喝响彻院落:“住手!” 郭大将军的手在空中一顿,剑尖停在半空,他抬头望向郑侯爷,眼中怒意更甚:“郑侯爷,你好大的能耐,竟然逼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如今,你还有什么颜面来责备我?” 郑侯爷不怒自威,大步上前,一把拽过因恐惧而腿脚发软的郑成晏,将他护在自己宽厚的背影之后。 他神色凝重,对着郭大将军正色道:“郭义,你莫要在郑府胡言乱语!你妹妹是自己不守妇道,羞愧难当之下选择了自我了断,此事与我们郑家无半点关系!” 郭大将军闻言,怒不可遏,长剑一挥,石桌应声而裂,碎片四散,剑气所及之处,草木皆惊。 “你给我闭嘴!我妹妹性情温顺,绝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情!分明是你们栽赃陷害,意图掩盖真相!”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转向远处脸色苍白的小郭氏:“都是因为你!你宠妾灭妻,让这个女人迷惑了心智,才导致今日之祸!” 郑侯爷见状,立刻抓住郭大将军手中的剑,剑尖瞬间抵住了自己的咽喉,语气坚定:“你姐姐私会外男,是她亲口承认,不信你可以去问你的父母。此事与静儿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真想杀人泄愤,那就现在杀了我。” 郭大将军紧握手柄,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敢!” 郑侯爷冷笑一声,言语间满是不屑:“你敢,你当然敢!那好,现在就来,取我的命吧!” 说罢,他闭上了双眼,昂首挺胸,将剑缓缓推向自己的颈项。 剑尖刺破皮肤的那一刻,鲜血沿着冰冷的剑刃缓缓流淌,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郭大将军握剑的手颤抖着,青筋毕露,却迟迟没有下杀手。 郑成晏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处之而后快,但郑侯爷,他却动弹不得。 郑家虽已不复往日辉煌,但根基深厚,郑老侯爷的旧部仍在,加之与梁王的微妙关系,若真杀了郑侯爷,必将引起朝中重臣的强烈不满,甚至可能株连九族,到那时,郭家也难逃干系。 想到家中年迈的双亲,以及内室的妻儿,郭大将军的内心充满了挣扎。 他怎能因一时的冲动,将家族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郑侯爷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犹豫,强忍着剧痛,又将剑推入几分,痛楚如潮水般涌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怎么样?想好了吗?杀,还是不杀?” 郭将军眉头紧锁,最终猛然拔剑出鞘,剑光一闪,寒气逼人,他厉声喝道:“郑文赋,今天我暂且饶你们不死!但我妹之仇,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待到时机成熟,郑府上下,一个也逃不过为我妹陪葬的命运!” 这番话在郑府上空炸响,整个府邸似乎都为之颤抖。 郑老爷脸上的镇定出现了裂痕,他深知这位大舅子的脾性,言出必行,从无虚言。 “哼!”郭将军收剑入鞘,转身离去,铁甲摩擦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久久不息。 此时,苏婉毓眼波微转,悄然贴近小郭氏耳边,低语几句。 小郭氏轻轻点头,随即以手掩额,身子一软,缓缓向后倒去。 苏婉毓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她,高声呼喊:“爹,不好了,夫人晕倒了!” 郑老爷闻声立刻回过神来,顾不上还跪在地上惊魂未定的郑成晏,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小郭氏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脸上满是焦急:“静儿,你怎么了?” 苏婉毓望着怀中小郭氏那苍白的脸庞,刻意流露出深切的担忧:“夫人可能是受了过度惊吓,自从婆婆去世后,她就一直情绪低落,昨晚更是整夜哭泣。” 郑老爷心疼不已,将小郭氏紧紧搂在怀里:“婉毓,这两天多亏有你。我先带静儿去看大夫,至于郑成晏……” 他话未说完,眼角余光厌恶地扫过跪在地上的郑成晏:“就暂时交给你处理了。” 苏婉毓恭敬地应了一声:“是,爹。” 郑老爷抱着小郭氏,急匆匆地离开了小院。 而苏婉毓则缓缓走向郑成晏,示意周围的侍女退下,院中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 郑成晏低垂着头,目光落在自己湿漉漉的裤腿上,羞愧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自处。 苏婉毓缓缓靠近,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挑衅:“二少爷,需要我让人帮你换条裤子吗?” 郑成晏面色苍白如纸,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努力寻找机会挽回苏婉毓的心,没想到今日却在她面前如此丢脸,尊严尽失。 “你走开!”郑成晏急忙侧身,试图遮掩那份难堪。 然而,苏婉毓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她故意用金线绣花鞋踏过那一片狼藉,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我可不能走,我若走了,谁来替夫君你收拾这残局呢?” “说起来,我真没想到夫君竟是如此胆小,被舅舅一吓就失禁了?还是说,夫君你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呢?” 郑成晏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踉跄着站起身,快步冲进屋内,狠狠地摔上了门。 门外,苏婉毓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郑成晏的背脊紧贴着冰冷的木门,缓缓下滑,直至臀部触碰到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闭上眼,脑海中回放着方才那令人痛心的一幕,那份屈辱切割着他的自尊,比任何**上的折磨都更为锥心刺骨。 第104章 揭开当年的秘密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手掌,愤怒与不甘化作一股力量,猛然挥向身旁橱柜,将上面摆放的瓷器击得粉碎。 碎片四散,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 他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低吼:“郭义,你让我承受如此奇耻大辱,我誓要让你后悔莫及,生不如死!” 门外,苏婉毓的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笑意,她精心布置的棋局终于开始显现出效果。 以郭将军那刚烈的性格,断然不会轻易饶恕郑家。 郭、郑两家的恩怨纠葛,对她而言,恰似天赐良机,她可以坐山观虎斗,从中渔利,这盘棋,她志在必得。 踏入庭院,阳光斑驳,司棋轻步上前,低声禀报:“小姐,我们安排的人已经顺利潜入皇宫,化名芳儿,目前在皇上的寝宫担任小宫女,只是尚未找到接近皇上的机会。” “不急,时机自然会来。”苏婉毓转身,语气平和。 司棋压低了声音,似乎有话欲言又止:“小姐,还有一件小事,我想提请您注意。” “讲。”苏婉毓目光温和,示意她说下去。 司棋犹豫片刻,像是鼓足了勇气:“小姐,我记得您是不能食用杏仁的,对不对?” 苏婉毓轻轻颔首,确认了这一点:“不错,我确实不能吃。” 司棋接续道:“芳儿告诉我,她刚进入皇上的寝宫,就有位老太监特别提醒,说皇上同样忌食杏仁,让她们务必小心,不可大意。” 闻言,苏婉毓心头一震,一种莫名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涌。 司棋凝视着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小姐,您想想,您不吃杏仁,那位也不吃,您偏爱仙人桃,他也一样。就连生日,都是同年同月。这不正说明,您和那位至高无上之人有着非同寻常的联系吗?” “您是他的姐姐,是我们大齐国遗失的公主啊!” 苏婉毓猛地握住司棋的手腕,心中泛起一阵慌乱。 自从发现那双虎头鞋上镶嵌的金珍珠,她心中的疑惑便疯长。 这样贵重的物品,母亲如此珍视,若非出自皇宫,还能有何解释? “司棋,此事暂且不要告诉任何人。” 司棋仰头,眼中满是疑问:“小姐,您打算如何处理?” 苏婉毓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双鞋上,眉头紧蹙:“继续调查,必须揭开当年所有的秘密。” 司棋不解其意:“小姐,您不想与那位亲人相认吗?听说皇上一直在暗中寻找公主,有了皇上的助力,对付郑家还不是易如反掌?” 苏婉毓神色凝重:“相认,自然是要相认的,而且要尽快。” 司棋更加困惑:“那为何不现在就行动呢?” 苏婉毓松开手,踱步向内室,边走边说:“可你是否想过,皇上与长公主为何要隐瞒双胞胎的秘密?他们背后是否有着难以启齿的原因?或者,我并非先皇血脉?” “这些问题,我们必须彻底搞清楚。否则,即使相认,我这模糊不清的身份,又怎能称得上公主?” 司棋一时语塞,她确实未曾深思至此。 苏婉毓的眼神深邃而冷静:“若要相认,就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我要堂堂正正地昭告天下。” 司棋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低头认错:“是,小姐考虑得更周全。” “父亲何时回京?”苏婉毓问。 司棋一愣,随即答道:“老爷还有两天便归。” “好,待父亲归来,或许一切谜团都将解开。”苏婉毓若有所思。 司棋疑惑地抬头:“可是,洛夫人不是说父亲对此并不知情吗?” “那是因为姨母不了解父亲。父亲为纪念母亲,十数载未再续弦,情深意重。他们的感情如此深厚,母亲知道我的身世,父亲怎会不知?” “或许,他手中握有更为关键的线索。” 苏婉毓推测道。 司棋行礼应诺:“是,小姐,我即刻派人催促老爷早日归来。” “嗯。”苏婉毓点头,手指轻轻抚过桌上的鞋,微颤不已。 两世为人,她才惊觉自己竟有一位同胞弟弟。 相较于公主的身份,她更感激上苍赐予她一个始终牵挂自己的亲人。 送走司棋,苏婉毓轻声呼唤:“云意。” 云意应声而至:“小姐,有何吩咐?” 苏婉毓凝视着脚下的鞋,半晌后缓缓开口:“云意,帮我悄悄寻觅制作这双鞋的布料、饰品和线。” 云意一脸茫然:“小姐,这是为何?” 而此时,郑茵茵,郑成晏的妹妹,正暗中调查轩帝对长姐的态度,显然意图借此机会在帝王面前展现一番。 自己怎能让她如愿以偿? 正好,可以利用郑茵茵,试探帝王的真实态度。 “我要做一双与这相同的鞋子。”苏婉毓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鞋面上那颗璀璨的海珠,“除了布料、珠石、丝线,再替我找一颗与它相似度至少七成的海珠。” “记住,只需七到八分相似即可。” “是,小姐。”云意恭敬行礼。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内。 郭大将军自郑府归来,并未直接返回家中,而是先前往摄政王府汇报情况。 摄政王早有耳闻郑家的丑闻,见郭将军面色不悦,心中已大致明白发生了何事。 他端坐于高位之上,那位置仿佛与世隔绝,周围的一切喧嚣都被无形的气场压制。 他轻轻举起精致的白瓷茶杯,杯中盛着的“龙园胜雪”茶汤清澈如镜,轻抿一口,茶香在口腔中缓缓绽放。 他的眼神低垂,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缓缓言道:“郭将军,可是有何烦心事,令你眉头紧锁?” 家丑不可外扬,郭将军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面容恢复了平日的沉稳,答道:“回禀王爷,末将无碍,只是些微不足道的私事。” 言罢,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加平静,以免泄露内心的波澜。 摄政王轻轻抬手,示意一旁的侍从上前,那侍从动作敏捷而恭敬,为郭将军斟满了茶水,热气袅袅上升,带着茶香弥漫在空气中。 “郭将军,这是我新得的‘龙园胜雪’,茶质上乘,不妨一试,或许能舒缓你心中的烦忧。”摄政王的声音温和,带着几分关怀。 第105章 把握时机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多谢王爷。”郭将军接过茶盏,茶香扑鼻,他一饮而尽,仿佛想借由这茶的清冽,暂时忘却心头的烦恼。 摄政王眼帘微垂,看似不经意地偷瞄着郭将军,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微笑:“怎么,是谁惹你不高兴了?以你的性情,可不是轻易就能被外界影响的。” 郭将军饮毕茶水,终于按捺不住,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愤慨:“还不是小妹,遭郑家那些恶人所害,我身为兄长,却无能为力。” 摄政王嘴角微扬:“哦?以郭将军的性情,怎不见你上门讨个说法?难道是惧怕什么?” 郭将军放下茶盏,面露愁容,苦笑一声:“王爷说笑了,郑侯爷背后有老侯爷的势力撑腰,我若轻举妄动,岂非自寻死路?” 摄政王悠然自得地续上一杯茶,轻笑道:“取人性命,又岂止明火执仗这一条路。世间万物,皆有其脆弱之处,只需找到那一点,便能使之倾覆。” 郭将军眉头紧锁,显然对摄政王的话感到好奇:“王爷的意思是……” 摄政王接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世间致人于绝境的法子多的是,比如贪污受贿,比如通敌叛国,这些,都是不显山露水,却能置人于死地的手段。” 郭将军面色一凛,心中暗自思量:“郑家最近得罪了王爷?” 摄政王端起茶杯,侧首轻啜,那动作优雅至极,却也巧妙地遮掩了他内心的情绪波动:“今日我为将军出谋划策,并非要你为我办事,只是不愿见忠良之士受此委屈。” 郭将军闻言,连忙俯身,单膝跪地,拱手道:“是,王爷,末将铭记在心。” 顾凛君饮尽最后一口茶,茶香余韵绕梁,他缓缓说道:“通敌叛国罪大恶极,株连九族,怕是连郭家也难逃干系。倒不如,来个贪污之名,让郑侯爷锒铛入狱,流放边疆,届时,他的命,不就握在你手上了吗?” 郭将军沉吟片刻,最终应诺:“末将明白,定不负王爷所托。” “去吧,明日我便会提议让郑侯爷前往庆州督粮,你随机应变,把握时机。” 顾凛君起身,玄色长袍随风轻摆,衣襟上的月桂绣图在阳光下栩栩如生。 这袍子虽已连穿数日,但对他而言,却有着特殊的意义,方青多次劝他更换,他却始终不舍。 郭将军抱拳行礼,声音响亮而坚定:“多谢王爷厚爱,末将定当全力以赴。” 顾凛君站起身,踱步至郭将军身边,语气淡然:“无需谢我,事成了,我自然会在陛下跟前为你美言几句。你的忠诚与能力,我自会看在眼里。” 郭将军眼中的愁云瞬间被喜悦所取代,这不仅是一个为妹妹报仇雪恨的机会,更是获得摄政王青睐的绝佳时机,一石二鸟,天大的喜讯。 他心中暗叹,若真要怪,只能怪郑家不知进退,连摄政王都敢得罪。 郭将军满怀期待地离开展颜公主的宫殿,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 顾凛君目送郭将军那副志得意满的背影离去,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玉环。 那玉环翠绿欲滴,清澈透明,本该给人以冰凉之感,却因长年贴身携带,竟带着些微体温,如同他那颗隐忍而炽烈的心。 次日黄昏,夕阳如血,将天际染成紫橙交织的画卷,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苏婉毓的面庞,为她平添了几分温婉与神秘。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细碎的影,轻轻覆盖着那双深邃的眼眸。 “小姐,老夫人刚才又在老爷面前闹腾了一番。”云意笑眯眯地走进来,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调侃。 “正值郭家守丧,老夫人非但无意操持丧事,还屡屡催促老爷设法搭救其妹。说冷宫一日,便是少一日的生机。”云意继续说道。 “老爷哪还有心思顾及惠嫔之事,今晨陛下旨意,命他即刻前往庆州。郑老夫人得知他要走,心中不快,在府中大发雷霆。” 苏婉毓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老爷要去庆州?” 云意点头确认:“正是,陛下新下的命令,庆州战事一触即发,边境急需粮草,陛下特遣老爷督运。” 苏婉毓目光闪烁,前世此时,轩帝并未派遣郑侯爷赴庆州,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心中生疑。 究竟是何变数,让原本的历史轨迹发生了偏移?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顾凛君。 如今朝中大权几乎全在他的掌控之下,陛下的旨意,实则是他意志的体现,是他刻意安排郑侯爷远赴庆州,以达到某种目的。 苏婉毓恍然大悟,转头向司棋询问:“司棋,摄政王那次去江州,随行有多少人?” 司棋回忆片刻,回答道:“回小姐,仅是亲信数十人。” 苏婉毓又问:“有带厨子和仆役吗?” 司棋摇头:“没有,只有贴身亲信。” “不对!” 苏婉毓的眼神中闪过惊诧,后退两步,语气中充满了肯定,“不对,不应只有亲信。摄政王前往江州治水,至少需半月之久,他从不让外人近身,必定会带上自家厨子和仆人同行,以防万一。” 她心中一凛,猛然抬头,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他从一开始就不是要去江州!” 司棋和云意闻言,皆是一愣,脸上写满了不解与惊讶。 苏婉毓双腿微颤,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她细细回想着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裴思娜被摄政王赏识的顺利、一向谨慎的惠嫔莫名触怒了轩帝、郑成晏的诗集遭人唾弃与谣言四起,以及郑侯爷被派往庆州的突然决定。 这一切,都不在她原本的记忆与预料之中,显然,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操纵着这一切。 那个人,顾凛君。 他,同她一样,经历了重生,却似乎有着更为深远的布局与计划。 “云意,司棋,帮我备马。”苏婉毓神色凝重。 说完,她转身走向后院,取出了上次穿戴的黑色斗篷,那斗篷在夜色中更显神秘。 司棋迅速上前几步,脚下的青石板路因她的急促步伐发出轻微的响声,她轻声问道:“小姐,您这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怎么突然要出府?” 第106章 逆天改命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南城的武鸣寺。”苏婉毓边说边将一袭深色斗篷披在肩上,斗篷的边缘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她转身朝向院门,步伐坚定。 “你即刻去马厩备好马匹,与我一同前往。” “是,小姐。”司棋应声,随即快步跟上,两人沿着郑府后花园曲折的小径,穿过一片片花丛与竹林,渐渐远离了府邸的喧嚣。 不多时,她们来到马厩,挑选了两匹健壮的马匹,翻身骑上,蹄声清脆,一路向南城的武鸣寺疾驰。 夕阳余晖洒满天际,晚霞如同织女精心编织的彩绸,温柔地铺展在大地上。 “驾!”苏婉毓手执缰绳,轻喝一声,马儿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四蹄翻飞,踏着霞光,向着目的地飞奔。 司棋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在落日下拉长。 当她们抵达武鸣寺时,天色已近黄昏,古朴的寺门在夕阳下更显庄严肃穆。 苏婉毓轻盈地下马,抬头望着眼前那条通往寺庙的漫长石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些石阶,每一级都承载着她往昔的记忆,尤其是那次,郑家正筹备迎娶姜滢滢,她内心纷扰,无意间漫步至此。 她记得自己当时让侍女留在山脚下,独自一人踏上了那数千级台阶,一步步走入庙宇,寻找心中的答案。 而今,她再次站在这里,虽然比前世晚了几个月,但那份对未来的不确定与渴望却丝毫未减。 “司棋,你在这里稍候片刻。”苏婉毓侧身对司棋轻声吩咐,语气坚决。 司棋抬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小姐,真的不需要我陪您进去吗?” 苏婉毓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安慰的微笑:“不必担心,庙里很安全,我会很快出来的。” 司棋恭敬地行了一礼,退至一旁,目送着小姐的背影。 苏婉毓整理了一下裙摆,缓缓踏上石阶,两旁的梧桐树正值花期,晚霞穿透密集的叶缝,将斑驳陆离的光影投射在她身上。 每踏上一级台阶,她的心跳似乎就加速一分。 春风拂面,带来初春的暖意,轻柔地包裹着她,抚平了她心中的波澜。 当她终于迈上最后一级台阶,踏入寺内,心情也随之平复,武鸣寺内依旧保持着它特有的宁静,香客稀少,只有几位僧人正在清理院落,显得格外清幽。 由于苏家历年来的慷慨捐赠,寺中的僧侣对苏家人总是抱持着一份特别的敬意。 今日,苏婉毓一身低调的装扮并未引起太多注意,僧人们只把她当作一位普通的访客,各自忙碌,未有打扰。 夜色渐浓,僧侣们开始收拾工具,陆续返回后院,前院中,只剩下苏婉毓孤独而坚定的身影。 她缓步进入庙堂,来到前殿,那里供奉着一尊金光熠熠的佛像,烛火摇曳,佛光普照。 苏婉毓走到佛像前,跪在蒲团上,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如同前世一样,虔诚地向佛祖祈求指引。 “信徒心中有一惑,敢问佛祖,世间真有轮回转世?若轮回存在,人又能否逆天而行,改变既定的命运?”她的声音虽轻,却饱含深情与期盼。 就在这时,案桌后方忽然传来一个沉稳而温和的声音。 “既已入轮回,何不勇敢尝试逆天改命?既然获得重生,就应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番话仿佛是对她内心疑惑的直接回应,令苏婉毓心中一震。 她按照记忆中的路径,缓缓走向案桌后方,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不安。 就在她接近之时,一只修长的手从阴影中伸出,掌心托着一只饱满圆润的橘子。 而那手背上一颗醒目的朱砂痣,瞬间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所有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紧接着,案桌后传来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缓缓站起身来,他手持那只橙黄色的橘子,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轻声道:“上次给你的橘子,干瘪得让人心疼,这次不同了,我特意为你精选,只愿给你最好的。” 苏婉毓接过了橘子,烛光下,男子的面容显得更加柔和,她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恍惚间,顾凛君已抽出一方丝帕,动作轻柔地为她拭去泪水。 “是不是我的突然出现,吓到你了?”他的话语中满是关怀与歉意。 苏婉毓连忙摇头,声音略带颤抖:“不,不是的,我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王爷。” 顾凛君在众人面前的威严与在她面前展现出的温柔随和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他踱步至庙门边,目光越过门槛,落在那棵挺拔的梧桐树上,缓缓道:“每日黄昏,我都会来这里,能在此相遇,也是缘分使然。” 这所谓的偶遇,其实是他精心策划的结果。 自从那次量体裁衣的偶然相逢后,他每日必至,风雨无阻,只为等待她的出现。 他坚信,前世的擦肩而过注定了他们今生的重逢,手中的橘子,干瘪了便换新的,日复一日,从不懈怠。 窗外的梧桐,见证了季节的更迭,也见证了他每日不变的守候。 终于,他等到了她。 “王爷,郑家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是您的安排吗?”苏婉毓紧握着手中的橘子,鼓足勇气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顾凛君靠近她,轻轻拉低她的斗篷帽檐,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你是指哪一件事情呢?是关于惠嫔的,还是郑侯爷的?” 面对他那如水般温柔的眼神,苏婉毓毫不回避:“我指的是所有的一切。” 顾凛君微微一笑,没有直接承认,只是淡然道:“不过是举手之劳,顺水推舟罢了。” 苏婉毓心中涌动着千言万语,想要询问他为何要如此相助,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而顾凛君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抢先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柔的戏谑:“微微,还记得在岳州时你说过的话吗?那些承诺,还算数吗?” “什么话?”苏婉毓秀眉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抹不解与困惑。 前世的种种苦痛,无情地冲刷着她的心田,让她遗忘了太多,包括那些年少轻狂时许下的诺言。 第107章 我食言了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顾凛君缓缓松开了紧握帽檐的手,那动作里藏着一丝犹豫。 他的指尖在空中划过一道细微的弧线,几乎就要触碰到她的面颊,却又在最后一刻收了回去,紧紧地藏在了背后,手指因克制而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激荡。 “小时候,”他的话语潺潺流出,带着温柔与怀念,“你说过,将来若能再遇,定要嫁给我。” 苏婉毓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她的心底泛起了一丝自责,或许,那些曾经的誓言,真的已被时间的洪流冲刷得无影无踪? 歉意在她的眼中汇聚,“可惜,我食言了,如今我已是他人妇。” 她的声音无奈,几分沉重。 “无妨。”顾凛君的回答平静得出奇,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我明白。” 这三个字,简单却沉重,承载了太多未尽的言语。 苏婉毓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他的侧脸上,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酸楚与心疼交织,“我失约在先,是我的不是。要不,你再提个愿望,我一定尽力完成。” “当真?”顾凛君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自然。”苏婉毓轻轻点头,此刻的她,少了往日的棱角,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顾凛君沉默片刻,转身望向庙内的佛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啊,总是爱食言。若说太远,你怕是又要忘。不如,就今晚,陪我赏月如何?” “今晚?”苏婉毓略显惊讶,她未曾料到顾凛君会有如此提议。 顾凛君轻轻点头,语气笃定,“对,今晚郑家大概没那个心思来找你麻烦。” 苏婉毓心中暗自思量,出门前她的确考虑过各种可能,但深夜赏月,确实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然而,既然已经应允,再反悔只会显得自己更加轻率。 一番挣扎之后,她终是点了点头,“好吧,就只赏月。” 顾凛君背着手,目光投向窗外逐渐明亮的月轮,朗声笑道:“好,就只赏月。” “我的侍女还在寺外呢。”苏婉毓望向门外,心中略有顾虑。 顾凛君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语气中满是自信与体贴,“放心,我已经叫人去通知她了。” 他的安排周到,让人无法挑剔。 苏婉毓心中疑惑更甚,他们一直形影不离,他何时安排的人手? 直至跟随顾凛君步入寺庙后院一处隐蔽的凉亭,一切才豁然开朗。 凉亭之中,香炉袅袅,她平日喜爱的水果干果摆放得整整齐齐,显然是精心准备。 原来,从她踏入庙门的那一刻起,顾凛君就已经将这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她恍然大悟,顾凛君的目的从来不是要她履行什么婚约,而是以另一种方式,给予她一个难忘的夜晚。 顾凛君为她泡上一杯“贵川玉露”,新茶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这是今年的新茶,你试试。” 苏婉毓接过茶杯,茶汤翠绿如翡翠,正是她最为钟爱的色泽。 这茶名为玉露,不仅因为其色泽,更因其采摘的时机。 晨露初降时分,贵川山间那一抹最嫩的绿意,方能成就这一杯佳茗。 它虽非世间至宝,却因采摘之难,而显得尤为珍贵。 茶香扑鼻,色泽恰到好处,她轻抿一口,一股暖流自心底升起,驱散了夜的寒意。 顾凛君又拿起一枚仙桃,手法娴熟地削去皮,动作中透着细致与耐心,“茶怎么样?” 他问得随意,眼神中却满是关切。 苏婉毓轻尝一口,赞许道:“王爷的茶很好。” 顾凛君将削好的仙桃切成精致的小块,置于晶莹剔透的琉璃盘上,再插上两根竹签,递给她。 这样的举动,本应是仆人的职责,他却亲力亲为,让苏婉毓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动。 他解释说:“小时候,我的老师就是这样给我削桃子的,她说,在他们那里,铺子买的水果都会帮忙切好,配上小叉子。” 苏婉毓听罢,觉得颇为新鲜,自家店铺虽也经营水果,却从未想过这样的方式。 “你老师真是见多识广。” 她笑着接过签子,品尝了一小块桃肉,甜美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随后,顾凛君又摆上了香药木瓜、椒梅,琳琅满目的美食让这个夜晚变得异常丰盛。 茶水与果香交织,不知不觉间,她的胃已被填满,而顾凛君则在一旁,不时为她剥壳、切水果。 两人之间,无需过多言语,那份心意已在无声中传递了千百遍。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月色渐凉,顾凛君忽而开口:“你学骑马好几年了,虽不常骑,技艺倒还熟练。” 苏婉毓的手在松仁上轻轻一顿,思绪飘回了那段与父亲四处奔波的岁月,“自从离开岳州,我和父亲常出远门经商,骑马成了生活的一部分,自然不会生疏。” “原来如此,你倒是个学得快的,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掌握了我苦练多年的骑术精髓,实在不简单啊。” 顾凛君边说着,嘴角勾勒出一抹赞赏的笑意,随即起身,步伐从容地迈向后方的兵器架。 苏婉毓轻轻咽下了口中的松仁,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好奇与期待。 只见顾凛君不知何时已从兵器架上取来一把短剑,那剑身仅是普通佩剑长度的一半,刃尖锐利,笔直而寒光闪烁,剑柄处镶嵌着几颗色泽温润的绿松石,既显得雅致非凡,又透露出一种低调的尊贵。 这剑显然经过精心设计,非常适合女性使用。 他转过身,眼神中带着几分认真,开口道:“你既然如此聪慧,何不再跟我学一门技艺?如何?” 言语间,似乎已有了打算。 “什么技艺?”苏婉毓的声音微微扬起,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那把精致的短剑上,心中已隐约有了几分猜测。 顾凛君微微一笑,回答道:“这剑小巧而锋利,最适合用来自卫。你若愿意,我可以教你几招剑法,将来即便是在家中无人护卫的情况下,也能确保自身的安全。” “你要教我剑法?”苏婉毓显得有些惊讶,声音中夹杂着难以置信。 顾凛君挑了挑眉,反问道:“怎么,不愿意学吗?” 第108章 我在这里等你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连忙解释道:“在京城的深宅大院里,哪有女子学剑的道理,这不合规矩。” 顾凛君轻轻摇了摇头,将剑递到了她的面前:“谁说女子不能学剑?我的师傅常言,男女并无不同,尤其是在武艺面前,你可别小看了自己。” 这番话,他曾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对着树荫下的她,温柔地说过。 苏婉毓凝视着顾凛君手中的短剑,那剑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仿佛不再是冰冷的武器,而是多年前他递给她,用来安慰她的小橘子。 沉吟片刻后,她终于伸出手,郑重地接过了那把短剑,抬头对顾凛君报以一个温暖的微笑:“那就麻烦王爷了。” 夜风轻柔地吹拂,月色如水,迷蒙而温柔。 苏婉毓第一次握住那短剑,感觉它冷冰冰的,沉甸甸,与她平日里拿惯了的绣花针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初次持剑,她那纤细的手腕感到些许吃力,但眼中却坚定。 顾凛君站在她的背后,轻轻地托住了剑尖,温和地说道:“今天先感受一下这剑的重量和平衡,以后我再慢慢教你剑法的精髓。” 苏婉毓全神贯注地握着短剑,右手紧紧地握住剑柄,缓缓地从顾凛君的扶持中抽出,将剑举至胸前。 她努力绷直手腕,让剑面平展,虽然动作略显生涩,但她坚持不让手颤抖。 剑尖与她的视线齐平,寒光在她的掌握之中闪烁,苏婉毓的心中涌起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喜悦。 在苏府,她总是被仆妇丫鬟们环绕,别说拿剑,就连使用剪刀都受到嬷嬷们的严格限制,生怕她会伤到自己。 顾凛君低下头,将她的笑容尽收眼底,随后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师傅曾说,女子之手,既能执得起绣花针的细腻,也应能握得住天下剑的豪情。” “看来,确是如此。” 苏婉毓心中暗自感叹,手中的剑似乎也变得更加顺手。 她的适应能力超乎顾凛君的想象,话音刚落,他便紧握着她的手,向前一挥,剑尖在清冷的月光下划出一道凌厉而优美的弧线。 苏婉毓站定,第一次感受到了手中所拥有的力量。 顾凛君引领着她的手,脚步轻移,再次向后挥剑,这一次更加用力,剑刃在夜风中划破空气,发出清脆悦耳的金属声。 这把剑,是顾凛君不惜重金,请来最好的铸剑师,历时一个月精心打造而成,剑身既锋利又轻盈。 月光如洗,顾凛君步步履轻盈,手托着她的手背,另一只手轻轻扶着她的腰,引导着她舞动出一串流畅而优雅的剑花。 两人在月光下的身影交相辉映,剑光如同一条银白的灵蛇,随着他们的动作,绘出一幅幅绚丽夺目的光影。 不久,苏婉毓已经能够自如地控制剑的重量,无需刻意用力,剑便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自如地在她的掌中游走。 顾凛君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放开了她的手:“今天就到这里,如果你将来还想继续学习,记得来这里找我。” “我每天都会在这里等你。”他特意加重了语气,话语中满是承诺与期待。 苏婉毓对这新得的宝贝爱不释手,指尖轻轻滑过剑刃,心中充满了感激:“多谢王爷厚意,只是在府中,我恐怕不能日日外出。” 顾凛君双手环抱,夜风轻轻吹过他额前的发丝,他朗声笑道:“无妨,你想来便来,不方便的时候自然可以不来。这‘贵川玉露’,我会一直为你留着。” 苏婉毓的目光从桌上的茶杯移到他那熟悉的笑容上,那些几乎被岁月尘封的记忆,与眼前的他渐渐重叠。 记忆中,他也是这样,牵着马,昂首阔步走在她的前方,洒脱地说:“想学骑马,就跟上来。不想,自便。” 那时的她,肩头微耸,圆溜溜的眼中满是迷茫与犹豫,但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迈出了追赶的步伐。 如今,她低头凝视着手中的剑,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回答道:“好。” 顾凛君背着手,仰望着渐渐沉没的月色,缓缓说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苏婉毓连忙推辞:“我的仆人在寺外等候,不必劳烦王爷相送。” 顾凛君的目光越过她的肩头,望向寺门,淡然一笑:“府里的那位姑娘,此时恐怕正忙得不可开交,无暇来接你。” 苏婉毓一时之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直到她抬头,望见邻屋檐上那对峙的二人,心中的疑惑才豁然开朗。 原来,一切早已安排妥当,只为护她周全。 她轻挑秀眉,目光流转间带着几分好奇与不经意的挑衅,轻声问向身旁的顾凛君:“那位立于檐角,与司棋激战的青年才俊,是何方神圣?” 言罢,她微微侧头,长发如墨,轻轻拂过肩头,露出一抹期待的神色。 顾凛君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缓步上前,动作轻柔而优雅。 他从一旁取来一件洁白如雪的狐毛斗篷,轻轻披在她肩上。 “那是我的随从,方青。请放心,他虽武艺高强,却绝不会对一位女子出手。” 屋顶之上,晨光微露,司棋身姿矫健,自踏入郑府以来,已数月未逢敌手,心中难免生出一丝寂寞。 而今,这位突如其来的对手,让她心中的战意如火如荼。 二人本是在寺门外静候各自主人,却不料因几句口角,竟引发了一场意料之外的较量。 司棋初时以为对方不过是个傲慢自大的仆从,而方青则误以为她只是个柔弱可欺的婢女。 然而,随着交手的深入,双方都被对方深藏不露的武艺所震撼,那份轻视之心瞬间化为乌有。 战斗愈演愈烈,剑光闪烁,拳风呼啸,两人不自觉间已跃上了寺庙的青瓦之上,引来下方众人的一片惊叹。 苏婉毓站在檐下,望着那场酣畅淋漓的对决,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 她并未出声制止,似乎乐见其成,享受着这场视觉盛宴。 其实,出门之际,她看似仅带了司棋一人,实则另有两名身手不凡的贴身护卫。 暗一与暗二,悄然尾随其后。 这二人武功皆在司棋之上,是苏婉毓最为信赖的守护者。 第109章 回苏府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面对顾凛君的好意,她婉拒之后,在暗一与暗二的严密保护下,缓缓离开了这座寺庙。 顾凛君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无意间瞥见马车旁隐匿的两道黑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显然,他对她的安排有所低估。 回到府邸,云意见自家小姐手中紧握着一把短剑,反复摩挲,不禁好奇问道:“小姐,您手中的这把短剑,可是有何特别之处?” 苏婉毓闻言,轻轻用一块细腻的布巾擦拭着短剑。 完毕后,她将短剑稳妥地放回床边,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怀念:“这是故人所赠,以备不时之需。” 云意将那件珍贵的白狐斗篷仔细挂好,心中已隐约猜到了故人的身份,便不再多问。 “小姐,萍妈妈刚传来消息,老爷已经回府了。”云意轻声禀报。 “父亲回来了?”苏婉毓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云意重重点头,确认道:“是的,小姐。老爷收到司棋的信报,便日夜兼程赶回京城,刚刚踏入府门不久。” “父亲连夜奔波,定是疲惫不堪。明日午时,请备好马车,我要回苏府探望一番。” 苏婉毓吩咐道,语气中满是关切。 云意应声答好,随即忙碌起来,不一会儿便带着两名丫鬟,捧着热水与洗漱用品进入房间。 在为小姐整理仪容时,她敏锐地发现那双平日里白皙的手掌心,此刻隐隐透着一抹红晕,那是练习剑术时不慎被剑刃轻微划伤的痕迹。 这伤痕细微,若非仔细观察,几乎难以察觉,连苏婉毓自己也未曾留意。 云意心中一紧,不动声色地取出特制的药膏,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生怕弄疼了她。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之上,苏婉毓悠悠转醒。 此时,司棋已返回,但她的脸上却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愁云,始终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苏婉毓见状,轻步上前,嘴角含笑,故作轻松地问道:“怎么,昨晚是败给了那位神秘的对手吗?” 司棋闻声一惊,连忙跪倒在地,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小姐,昨晚是奴婢疏忽大意,未能尽职守护小姐左右。” 苏婉毓连忙将她扶起,温柔地拍去她衣角沾染的尘土,安慰道:“此事不怪你,对方显然是有意拖延时间,让你分心。” 司棋恍然大悟,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原来,那人故意出言不逊,是为了引我离开,是我太过冲动,中了他的计策。” “小姐,摄政王没有对你不利吧?”司棋担忧地追问。 苏婉毓拉她入内,宽慰道:“放心,他与我算是旧识,不会对我怎样。以后你若再遇见他的人,尽量避开就好。” 随后,苏婉毓取出云意昨日为她使用的药膏,细致地为司棋处理手上的小伤,昨晚的冲突也让这位忠诚的侍女受了些许皮肉之苦。 “待会儿备好马车,你和云意陪我一同回苏府。” “老爷真的回来了吗?”司棋确认道。 苏婉毓将药膏收好,点了点头:“是的,昨晚就到了。今日祖母仍在老爷房中闹腾,郑成晏短时间内怕是脱不开身,我们得抓紧时间。” “明白了,小姐。”司棋应声,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大步流星地向府门走去。 小郭氏得知苏婉毓即将回娘家,特地前来府门前相送,她对周围的仆人们吩咐道,苏家老爷难得回京,二少奶奶此行是探亲,务必妥善安排。 这一系列的安排,使得郑府上下无人提出异议。 如今,郑老太太忙于内务,府中大小事务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小郭氏的肩上。 尽管小郭氏嫁妆并不丰厚,但她精打细算,尽力维持着郑家的日常开销。 然而,即便如此,郑家的经济状况依然日渐拮据,生活水准明显下滑。 苏婉毓回娘家的马车,正是当年苏府作为陪嫁之物,豪华而气派,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引来无数行人侧目。 苏府坐落于城西,与郑府相距甚远,自清晨出发,直至午时方才抵达。 府门开启,一片欢腾。 仆人们奔走相告:“小姐回来啦!” “快去通知老爷,小姐平安归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由衷的喜悦。 与郑府的氛围截然不同,苏府上下,无论是主是仆,皆是一片和乐融融。 许多仆人曾是苏老爷夫妇在商旅中救助的贫苦百姓,对苏家怀有深深的感激之情。 刚一踏入府门,一位年长的嬷嬷便迎了上来,亲切地接过她的裙摆,笑道:“小姐,您终于回家了,一定累坏了吧?院子里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最爱吃的点心。” 话音刚落,一只毛色纯白的小猫咪,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从远处欢快地奔跑而来,一边喵喵叫着,一边在苏婉毓的脚边来回蹭着。 这是只可爱狸猫叫小圆子,它的毛色如同初冬的雪花,纯洁无瑕。 五年前,她的父亲从遥远的川平带回了这只当时瘦弱不堪的小白猫。 经过数月的精心呵护与滋养,奇迹般地成为了一只浑身雪白的小胖猫。 苏婉毓一直将小圆子养在自家的院落之中,直到自己出嫁的那一天,万般不舍地将它留在了苏府。 这半年时光,对于苏婉毓而言,仿佛是跨越了无数个春秋,每一次回忆起,心中便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今日,当她再次踏入这片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土地,小圆子仿佛感知到了主人的归来,兴奋地在她的脚边跳跃,那欢快的模样比往日里更添了几分生动与雀跃。 苏婉毓弯腰将这毛茸茸的小生命拥入怀中,感受着那份久违的温暖,轻声问道:“父亲在哪呢?我想立刻见到他。” 乳娘此刻脸上的笑容温暖而明媚:“老爷去了厨房,说是要亲自为您制作那道您最爱的桂花糖藕,想给您一个惊喜呢。” 听到这话,苏婉毓的心头不禁一阵酸楚,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郑成晏手持父亲首级的那一幕,那锥心之痛仿佛再次撕裂了她的心房。 这一切的不幸,皆因她而起,让这座府邸上下蒙受了无尽的苦难与阴影。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亲生母亲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一旁的贴身丫鬟云意,见她情绪低落,便轻轻地靠近,温声细语在她耳边安慰:“小姐,先进屋休息一下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婉毓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情绪,怀抱着小圆子,坚定地向前走去。 沿途,那些侍女们面带真诚的笑容,她们热情地引导着主仆二人前行,就连许久未归的司棋也被拉在一旁,两人窃窃私语,分享着彼此的近况。 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洒落在青石板铺就的院落上,光影斑驳。 跨过门槛,推开那扇承载着无数回忆的门扉,步入屋内,夕阳的余晖温柔地在苏婉毓的周身勾勒出一圈柔和的金边,令人心生暖意。 “婉毓!”一个熟悉而温暖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转身之际,只见父亲身穿一袭朴素的蓝衫,手中捧着新制的桂花糖藕,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意,一步步向她走来:“你回来了,快来尝尝父亲的手艺,看是否还合你的口味。” 说罢,他将那碗承载着父爱的糖藕轻轻放置于桌上,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递至苏婉毓的唇边。 她轻轻咬下,那一刻,甜蜜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正是她记忆中那份熟悉的味道。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在了苏老爷的手背上。 苏老爷一怔,眼中满是关切:“婉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委屈?” 苏婉毓连忙拭去泪水,摇了摇头,强颜欢笑:“我没事,只是太久没有吃到父亲做的糖藕,有些激动罢了。” 苏老爷半信半疑,放下手中的筷子,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是不是郑家那小子对你不好?萍妈妈之前隐约有提到过,说他娶你入门不过三年,便已起了纳妾之心,一个接一个地往家里领。” “婚前他怎么说的?说绝不纳妾,会一心一意待你好?如今为何又变了卦?”苏老爷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女儿的疼惜与不平。 面对父亲的担忧,苏婉毓轻轻放下小圆子,搀扶父亲坐下,柔声道:“父亲,是我们当初识人不明,但事已至此,或许还有转机。” “对,不晚,我明日便去疏通官府,无论如何也要让你和离,脱离那个是非之地!”苏老爷的语气坚决,眼神中满是对女儿的心疼。 然而,苏婉毓却摇了摇头,轻声回答:“父亲,郑家不会轻易答应和离的……” 前世她也曾哭诉,父亲也尝试过用金钱疏通,让她与郑成晏和离,但结果…… 郑侯爷得知后,不仅没有同意和离,反而变本加厉,联合郑成晏、郑老太太和郭氏,用尽手段将她囚禁在郑家,让她生不如死。 “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就去官府讨说法,我不信,一个长平侯府就能一手遮天,让正义无处伸张!”苏老爷愤怒地说道。 “父亲莫急,我有我的计划。” 苏婉毓轻抚着脚边安静的小圆子,随后压低声音,对父亲耳语道,“其实,女儿这次回来,除了想见您,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询问。” “哦?是什么事情?”苏老爷疑惑地问道。 苏婉毓的眉头微微蹙起,缓缓开口:“爹,您认识长公主府上的那位教书先生,宋玉灵吗?” 闻言,苏老爷的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婉毓,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人?” 苏婉毓从怀中取出一对精致的虎头鞋,轻声解释道:“洛姨最近回到了京城,临别时将这对鞋子交给了我,说是母亲留下的。” 苏老爷接过那对虎头鞋,凝视良久,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满是不舍地望着自己的女儿:“原来,她还是把这些都告诉你了。” 苏婉毓走到父亲身边,温柔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道:“爹,您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都是您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但现在,我真的非常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姨妈说母亲从未向您提起过这些事情,但我相信,母亲与您之间的感情如此深厚,这样重大的秘密,她不可能不对您透露半分。” 苏老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你母亲确实从未对我隐瞒过任何事情。我们很早以前就已经将你看作是我们的亲生骨肉了。” “但是,你母亲曾说过,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所有的事情。她告诉我,当你问起的时候,一定要我坦诚相告,不加掩饰。” 提及亡妻,苏老爷的眼角泛起了温柔的笑意:“你母亲啊,总是这样,料事如神,她早已预见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说着,他目光温柔地落在苏婉毓手中那双精致的虎头鞋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接着缓缓开口:“这双鞋子上的图案,是你母亲以无尽的爱意亲自设计的。宫中的那位,虽贵为皇后,却并不擅长女红,因此恳求你母亲绘制了一幅图样。” “她依据你母亲的图稿,一针一线,倾注心血,历时整整三个月,才完成了这双饱含深情的虎头鞋。遗憾的是,她未能亲手为你穿上,亲眼见证你的成长。”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惋惜。 苏婉毓凝视着前方,眼神空洞而遥远,怀中的小猫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轻轻地蹭了蹭她的手臂,试图给予安慰。 苏老爷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是的,你是宋玉灵与先皇的孩子。” 这些日子以来,盘旋在苏婉毓心头的种种猜测,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父亲的确认。 “那圣上呢?”苏婉毓的声音微微颤抖,再次追问。 苏老爷垂下了眼帘,声音低沉:“他与你是双生子,按理来说,你应当是他的姐姐。” 听到这里,苏婉毓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颤抖,嗓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爹,我不明白,既然我是先皇的骨肉,为何会被送到苏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您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苏老爷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那段尘封的往事:“这件事,长公主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宫中的那位皇后,其实是被先皇强行接入宫中的。她性格刚烈,自始至终都不愿意成为后宫中的一员,多次尝试逃离那座金色的牢笼。”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不敢轻举妄动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然而,先皇对此却执迷不悟,为了留住她,他不仅残忍地处决了皇后身边的十几位亲信,更荒谬地幻想她能够心甘情愿地陪伴在他身边。最终,他甚至将魔爪伸向了她腹中的孩子,作为威胁的筹码。” “他威胁说,若她不展露笑颜,便要割去孩子的手指;若她不愿屈服,便要剜去孩子的眼睛。”说到这里,苏老爷的脸上满是痛心与无奈。 苏婉毓听闻此言,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世间竟有如此冷血无情之人,连自己的血脉都不放过,而这个人,竟是她的亲生父亲。 “你的生母深知,一旦你们出生,便会成为她与先皇之间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因此,从你母亲踏入宫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策划如何将你们兄妹二人送出那座囚笼。” “她以避暑为名前往江州,恰好你母亲也在那里调养身体。她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你母亲的身上,期望她能成为你们的救星。” “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诞下了你们,趁着夜色,偷偷将你和弟弟托付给了你娘。但先皇何等精明,早已布下重重监视。你娘几乎就要被发现,情急之下,她只能抱着你逃离,将圣上是双胞胎的秘密深埋心底。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就连长公主都被蒙在鼓里。好在当时你娘也身怀六甲,这才没有引起旁人的怀疑。” “那我弟弟呢?”苏婉毓抬头,眼中满是焦灼,“他被送入宫后,情况如何?” 苏老爷叹了口气,继续讲述:“先皇言出必行,每日都会查看那婴儿,以此作为对你生母的威胁。外界都称赞他对这个儿子宠爱有加,但宫内的人却清楚,圣上的右脚缺少了一个小脚趾。” 苏婉毓闻言,手一颤,连忙捂住嘴,怀中的猫咪似乎也感到了主人的悲伤,轻声哀叫一声,跳离了你的怀抱。 “他……他怎能如此狠心……”你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苏老爷连忙安抚你:“婉毓,别怪你生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她自己也是命运多舛。她希望你能远离宫廷的尔虞我诈,过上像我和你娘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经商旅行,享受人生。” “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无能,最终还是让你嫁入了郑家,如同进入另一个牢笼!” “后来呢?我娘是如何离开的?”苏婉毓鼻尖一酸,声音哽咽。 苏老爷望向窗外,心中满是哀愁:“先皇的逼迫日益加剧,当她看到你弟弟失去的小脚趾时,心如刀绞。最终,她选择了独自走向宫墙,一跃而下,以此结束了这段孽缘。” “某种意义上,她是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你弟弟的生存机会。” “她去世之后,先皇似乎有所悔悟,没有再为难那个孩子,反而悉心抚养,并立他为太子。也许是他良心发现,又或是罪孽深重,就在你一岁那年,他也倒在了同一座城楼下。” 苏婉毓的眼泪无声滑落,嘴角却挂着一抹苦笑:“所以他至死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女儿活在这世上?” 自己的出生,竟隐藏着如此沉重的秘密。 自己的父亲间接逼死了自己的母亲,让自己的弟弟承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让自己从小失去了父母的庇护,更让自己与弟弟分离多年,让自己的前世生活充满了凄凉。 苏老爷轻轻拥你入怀:“孩子,我是不是做错了?先皇离世后,长公主一直在寻找你,我是不是应该早点让你回到宫中?” “但你娘临终前,紧紧抓住我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别让婉毓进宫。我不解,先皇已逝,再无人能伤害你,但她就是不放手,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似乎还有未尽之言。” 苏婉毓的心中泛起一阵不安的涟漪,目光中透露出深沉的疑惑:“是不是还有什么是我们未曾揭开的秘密,隐藏在这重重迷雾之后?” “我的确也不甚明了,因此一直犹豫不决,不敢轻举妄动。” 苏老爷缓缓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婉毓,这双鞋,据说在轩帝的宫中也有其配对。如果你心中渴望认祖归宗,就请手持这只鞋,去找寻那位尊贵的长公主,她定会引领你去见当今的太子殿下。” 苏婉毓紧握着那鞋,眼神坚定,用力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定不会忘记。” 苏老爷温柔地用衣袖拂去你脸颊上晶莹的泪珠,话语中带着一丝苦涩与不甘:“婉毓,郑家那些人,历来不是都对我们这些商人嗤之以鼻吗?但假若有一天,他们知晓了你其实是先皇唯一遗留的公主,恐怕会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卑微地向你示好。” “父亲,您放心,那一天,我定会让它到来。”苏婉毓紧咬牙关,眼中闪烁着坚决。 苏老爷轻轻将你扶起,他的动作充满慈爱,一边细心地擦去苏婉毓脸上的泪痕,一边柔声道:“乖孩子,别难过,今天你能回家,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好事。” “你母亲离开的那天,我曾心灰意冷,几乎想要随她而去。可就在我即将放弃之时,是你,用那双稚嫩却坚强的小手,紧紧拽住了我,让我找到了继续生活下去的意义。” 苏老爷的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我这偌大的家业,所有的奋斗与拼搏,都是为了你,为了给你一个可以随时依靠的港湾。” “无论何时,只要你愿意,这里永远都会是你最温暖的归宿。” 苏婉毓轻轻点头,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温馨的笑意,她轻声提议:“父亲,难得回家一次,女儿想陪您共进晚餐,如何?” “好,真是太好了!”苏老爷爽朗的笑声中,先前的忧愁与苦痛仿佛都被一扫而空。 父女二人并肩走向前院,餐桌上早已摆满了佳肴。 除了苏老爷亲手制作的桂花糯米藕,还有嬷嬷们精心烹制的酒香羊肉和红烧鸽子,每一道菜都是苏婉毓在府中最爱的美味。 席间,苏老爷从怀中取出一对晶莹剔透、白玉手镯,色泽温润,价值连城。 第112章 惠嫔离世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婉毓,这是我此次回程时特地绕道兰城为你挑选的,试试看合不合适?” 苏婉毓接过手镯,轻轻套在腕上,大小正合适,她的眼中满是喜悦:“谢谢爹爹。” 见到女儿满意的笑容,苏老爷的眼角也弯成了月牙,随后他又从怀中抽出一叠厚厚的银票:“这些你也收着,万一在郑家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银票的总额足足有五千两之多。 然而,苏婉毓并未立即接过,她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司棋:“父亲,司棋是从青鸿山习武的吗?” 苏老爷点点头,确认道:“没错,我与山中的师父有些交情,见司棋年纪与你相近,便将她带回了京城。” 苏婉毓将银票推回给父亲:“父亲,这些钱能招募多少死士?” “你想培养死士?”苏老爷略显惊讶。 “是的,虽然我们苏家没有权势,但自保的能力绝不可缺。关键时刻,武力才是最可靠的依仗。司棋作为小徒弟,武功就已经如此出色,那么她的师父定然是个高手。”苏婉毓解释道。 苏老爷沉思片刻,再次从怀中掏出更多的银票,这一次的数额更为惊人:“你需要多少,父亲就给你多少。” 望着父亲手中的银票,苏婉毓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笑道:“这些,刚刚好。” 总计上万两银子,足以组建一支数百人的死士队伍,确保苏家的安全无虞。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前世,尽管顾凛君的军队大多已被郭大将军控制,但郭家的覆灭无疑留下了隐患。 大齐国另一半的军事力量则掌握在平轩侯府手中,而苏家对先皇忠心耿耿,边疆战乱时,苏家三子英勇牺牲,老侯爷更是亲征前线,陨落在燕门关。 梁王趁机安插亲信,巩固了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尽管顾凛君暂时逃脱了制裁,但她深知必须早做准备,争取得到平轩侯府的支持。 家宴结束后,苏婉毓回到了出嫁前居住的小院,房间里的被褥都是仆人们新换的,尽管父亲明知她不会在此留宿,却依然事无巨细地做好了一切准备。 她坐在书桌旁,吩咐王管事取来家中所有商铺的账本。 往日里,她并不热衷于家族事务的管理,但这次归来,她决心要亲自接管苏家的一切产业。 郑家或许轻视商贾出身,但她对此并不在意。 商业与农业,如同国家的两条腿,缺一不可,而苏家,正是支撑京城繁荣背后的坚实基石。 岁月匆匆,父亲年事已高,家族的重担自然地落在了她的肩上,苏婉毓的肩上。 夕阳西下,她仍在账本中埋头苦干,为了不让郑家生疑,她整理好一切,准备返回郑府。 临行前,苏老爷语重心长:“婉毓,有任何需要,尽管告诉父亲。” 苏婉毓没有开口索求,只是反复叮嘱父亲要警惕朝廷中的暗流涌动。 苏老爷心领神会,亲自安排了人手,护送女儿平安归宁。 刚踏入郑府的门槛,哭声四起。 “府里发生了何事?”苏婉毓连忙拉住一名侍女询问。 侍女俯身,声音悲凉:“二少奶奶,惠嫔娘娘……去世了。” 苏婉毓身形微微一顿,惠嫔的逝去,比她预想中还要迅速。 侍女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继续说道:“就在今天,后宫的嫔妃们联名向陛下呈上了一纸控诉,指控惠嫔娘娘心怀不轨,意图对龙裔不利。” “陛下听闻此事,龙颜大怒,当即赐下白绫,惠嫔娘娘……便这样香消玉殒了。” 侍女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最后几不可闻。 “老太太现在正在后院,对着老爷大发雷霆。”侍女补充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苏婉毓的目光穿过重重帷幔,落在了后院的方向。 她轻提裙摆,携着贴身侍女云意与司棋,缓缓步入那幽深的庭院之中。 突然,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让人心头一颤。 只见郑老太太眼中含泪,狠狠地甩了郑侯爷一记耳光,声音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我早就让你想办法救救你妹子,你却无动于衷,反而派人四处搜罗年轻貌美的女子,你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你妹子的一席之地!” 说罢,郑老太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我那苦命的女儿啊,为何要带着满腔的怨恨离开这个世界!” 她的哭声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 惠嫔的死,其实并不无辜。 她确实曾有过伤害龙裔的念头,这些年,她将母亲的权谋之术学得淋漓尽致,以至于圣上多年未能有子嗣承继大统,这一切,都成了她无法逃脱的罪名。 面对老太太的责难,郑侯爷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然而,郑老太太并未因此而停手,她再次扬起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你这没心没肺的东西,我真是白疼你了,连亲妹子的命都保不住!” 郑侯爷依旧保持着沉默,但他的身体却在轻微颤抖。 郑老太太越打越气,终于,郑侯爷忍耐到了极限,他猛地站起身,试图为自己辩解:“娘,不是孩儿不想救,实在是救不了。她自己放弃了安稳的妃位,非要选择那条不归路。” “住口!”郑老太太厉声喝止,她的嗓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你妹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郑家,你没有资格指责她!” 又一记巴掌落下,却因用力过猛,郑老太太自己站立不稳,向后栽倒。 她年迈的身躯重重地撞在了冰冷坚硬的石板上,骨骼间发出了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声响。 “我的腰!哎哟!我的腰!”郑老太太痛苦地呼号,脸上的皱纹因为疼痛而扭曲。 苏婉毓在一旁静默地观察着这一切,这位老妇人为女儿的死悲痛欲绝,却未曾想到,那些被送入她府中的花季少女,最终也只是换来了枯骨一堆。 她今日所承受的痛苦,与那些无辜少女相比,不过是冰山一角。 一旁的周妈妈连忙上前搀扶,焦急地呼唤着:“快来人啊!快请大夫来!老太太,您要坚持住,惠嫔娘娘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您和侯爷反目成仇啊。” 第113章 冒充公主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老太太虽然心中悲痛,但她深知家族利益高于一切,惠嫔既已不在,郑家在朝中的地位已岌岌可危,此时更不能自乱阵脚。 但在她心中,有一笔账记得清清楚楚,女儿的牺牲,绝不会是徒劳。 “滚!你给我滚出去!”郑老太太对郑侯爷怒吼,捂着疼痛的腰腿,泪眼婆娑。 郑侯爷面如寒霜,满腹的不满与无奈,转身离去,没有丝毫想要伸出援手的意思。 郑老太太气得直跳脚,口中不断咒骂:“败家玩意儿!败家玩意儿!” 一阵痛骂之后,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哭泣。 郑成晏刚从郭氏的丧事中稍稍缓过神来,急匆匆地赶来,差点在门槛上绊倒。 他咬紧牙关,勉强站稳,这一系列变故似乎让他收敛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开始每日闭门苦读,试图通过努力改变些什么。 然而,仅仅半个月的努力,怎能与他人十年寒窗苦读相提并论。 最终,一切都化作了泡影,只留下一场空欢喜。 苏婉毓回到院子,半路上偶遇了郑茵茵。 这些日子,郑茵茵对于郭氏的离世和惠嫔的陨落似乎毫不关心,满脑子只想着如何为圣上寻回失散的姐姐。 她手中拿着一只精致的虎头鞋,那是她精心仿制的,希望能借此契机,为自己的计划铺路。 之前,郑茵茵不惜重金疏通了皇宫内线,得知了惠嫔被废的真相,也明白了那双鞋子对圣上而言意义非凡。 机缘巧合之下,她竟然找到了一双与圣上那双几乎一模一样的鞋子。 得到鞋子的那一刻,她便开始盘算着如何找到一个合适的女子,冒充公主献给圣上。 此时的她,满心欢喜,自鸣得意,完全没有注意到苏婉毓正悄然接近。 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 “嫂子。”郑茵茵忽然出声,叫住了苏婉毓。 苏婉毓的脚步一顿,转身温婉地询问:“四妹有什么事吗?” 郑茵茵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那天在芳花阁,是你和我二哥在母亲房中吧?”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询。 苏婉毓微笑回应:“没错,那天确实是我和郑成晏在母亲房里,不过四妹,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件事呢?” 郑茵茵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她的态度显得有些闪烁其词。 一直以来,郑茵茵对这位二嫂都抱有一种复杂的感情,既轻视,也有某种程度的厌恶。 她不满于苏婉毓无论在容貌还是待遇上都远超自己,尤其是在自己身为长平侯府千金的情况下,而苏婉毓仅是商贾之女,却能在府中处处占得先机,这让她心中颇为不平。 郭氏出事之后,她总觉得这位嫂子的行为有些古怪,但无论她如何暗中调查,都找不到任何破绽。 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如今,失去了惠嫔这棵大树,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入宫,稳固郑家的地位。 同时,她也在为大哥物色新的妻子人选。 既然苏婉毓无意于以嫁妆为筹码参与家族管理,那么,寻找一位乐意担此重任的人便成了当务之急。 平轩侯府的小姐,出身高贵,家教优良,无疑是最佳人选。 她心中暗自盘算,计划不久后设宴邀请那位小姐至府上,借机撮合她与自家二哥郑成晏。 这一切,都被心思细腻的苏婉毓捕捉到了。 近几日,苏婉毓吩咐下人密切关注郑茵茵的行踪,很快便察觉到她与平轩侯府小姐频繁的交往。 对此,苏婉毓并不介意郑成晏身边多几位红颜知己,只是担心无辜牵扯进来的平轩侯府小姐会成为郑家复杂局势中的牺牲品。 郑茵茵手中的虎头鞋,初看之下与自己那双并无二致,但那镶嵌其上的金色海珠,却是真伪立辨的标志,她深知自己弟弟对那双鞋的熟悉,一旦细看,必能分辨出其中的差别。 今日前往苏府,父亲在谈话间不经意透露了过往的七八分,其中最令人心痛的莫过于母亲临终前的遗言。 先皇已驾崩,而母亲的愿望依旧未能实现,这背后显然有人暗中作梗,意欲加害于她。 这个人究竟是谁? 苏婉毓心中不禁生出一计,不妨利用这位看似热心的“好姐妹”,让她先行一步,为自己探明前路。 夜色渐浓,为了避免再次遭受老太太的责备,郑侯爷趁着夜色掩护,驱车疾驰向湖州而去。 他未曾预见,这一行归来,长平侯府将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婉毓陪伴着郑成晏,直至府门边。 自从那次尴尬的偶遇之后,郑成晏因羞愧难当,连续几日刻意避开与她的见面。 分别之际,他终于鼓起勇气,唤住了苏婉毓:“婉毓,听说你今日回了娘家?” 苏婉毓轻轻点头,声音柔和:“是的,父亲回京,我自然要去探望他。” 郑成晏这些日子消瘦了不少,原本英挺的面庞显得有些憔悴,凹陷的两颊更添了几分疲惫:“你父亲旅途劳顿,待科举结束后,我陪你一同去看望他。” “好的。”苏婉毓应承下来,心中却明白,科举之后,他或许再无机会踏进苏家的大门。 郑成晏听到她的答应,心中的失落仿佛被一丝微弱的希望所照亮,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而苏婉毓并未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转身决绝地离开。 郑成晏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旧疾复发,脸色苍白。 郑茵茵快步上前,满面忧虑:“二哥,你怎么变成了这样?那个女子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你甘愿如此卑微?” 郑成晏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不可如此谈论你的二嫂。” 郑茵茵一愣,难以置信:“二哥,你的意思是……难道你对她……” 郑成晏缓缓道出心声:“我已经想明白了,婉毓嫁给我时别无所图,只求我能真心相待,我实在不应该轻视她。” 郑茵茵闻言嗤笑:“二哥,你该不会想做个痴情人吧?” 这在她看来,简直是个荒谬至极的笑话,毕竟她太了解二哥的性格了,连父亲都比他多情几分。 第114章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有时候,女人就像是童年时期高高挂在树梢的糖果,越是得不到,心里就越是挂念。 特别是那些外表光鲜亮丽的糖果,更是引人想要剥开糖衣,探寻内在的真实滋味。 郑成晏站在门前,目光紧紧追随苏婉毓远去的背影。 不经意间,他的视线被她腰间一块翠绿的玉环所吸引,那碧绿的翡翠色泽罕见,记忆中,她似乎从不曾佩戴过这样的饰物。 “二哥。”郑茵茵提高音量,再次呼唤。 郑成晏回过神来,望着妹妹,语气严厉:“婉毓是你嫂子,不可无礼,这与我是否痴情有何相干?” 郑茵茵斜眼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二哥,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喜欢上了苏婉毓吧?” 郑成晏沉默不语,眼神深邃,良久未给出回答。 郑茵茵接着说道:“二哥,我们与苏家的地位相差悬殊,即便她貌美如花,也只能作为你的偏室。” “你千万不要当真动了感情!现在母亲和姑妈都不在了,郑家的重担全落在你一人身上。” 郑成晏眉头紧锁,显得有些不悦:“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郑茵茵闻言一惊,隐约感觉到自己之前的揣测可能有误,二哥的反应超乎寻常。 “二哥……你真的对苏婉毓动了心?”郑茵茵的声音冷硬,目光锐利。 郑成晏仿佛害怕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穿,侧过头去:“我说过,我的事,你不必管!” 郑茵茵紧握双拳,眉宇间满是不满。 这三年来,母亲、二哥和她一样,对这位嫂子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然而,不知为何,哥哥的态度却突然发生了转变。 郑茵茵沉默片刻,忽然展颜一笑:“二哥,无论你是否动了真情,有件事妹妹必须告诉你,明日午时,城南马球场有一场赛事,平轩侯府的五小姐将会到场观战。如果你能赢得她的青睐,即便没有苏婉毓,有了平轩侯的支持,你在朝中也能找到立足之地。” 郑成晏的眉头轻轻一拧,其中交织着疑惑与不满。 “你是想让我帮你换个嫂子不成?”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藏着锋利。 郑茵茵仰着下巴,高傲的姿态不可一世。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 “二哥,你心里不早就有这个念头了?换个出身卑微的姜家女,倒不如找个门第更高的。你若愿意去,便去;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反正这段时间平轩侯一直在为他女儿挑选佳婿,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的话语精准地落在郑成晏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再者说,你若真对苏婉毓有点意思,大可找个由头休了她,把她当作笼中鸟养在家里,那时,她还不是任你摆布。” 她的话语虽然平淡,却字字如刀,不待郑成晏有所回应,便转身向府内走去。 郑成晏的眉头紧锁,将他内心的挣扎与矛盾刻画得淋漓尽致。 他的心中竟也闪过一丝动摇。 苏婉毓死守着苏家的财富不放手,而郑家的积蓄在这样的消耗下显得愈发单薄。 相比之下,平轩侯府虽然财力稍逊于苏家,却手握重兵,在朝廷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这对于他的仕途无疑是巨大的助力。 然而,这份念头转瞬即逝。 郑成晏的脑海中浮现出苏婉毓的身影,那温柔的笑容与坚韧的眼神,瞬间融化了他心中的冰雪。 一股想要紧紧拥抱她的冲动在他胸膛汹涌而起,他不愿就此放弃这段感情。 他坚信,苏婉毓只是暂时的生气,时间会像细水长流,慢慢冲淡他们之间的误会与隔阂,她终会像从前一样,用一颗真诚的心对待他。 到那时,不仅是苏家的财富,就连苏婉毓的心与身都将完完全全属于他。 这份信念如同磐石般坚定,让郑成晏的眼神重新变得明亮而坚决。 他下定决心,提起衣袍,大步流星地踏入府中。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郑成晏并未听从郑茵茵的建议前往马球场,而是选择了一条少有人走的小径,前往城北那家名声在外的糕饼店。 那里出售一种极负盛名的灯芯糕,细腻柔软,甜而不腻,苏婉毓对此尤为偏爱。 他亲自踏入店内,精心挑选了许多,吩咐仆人务必小心护送,直抵苏婉毓的院落。 “小姐,这是二少爷特地为您送来的糕点。”云意轻声细语,手中托盘里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然而,苏婉毓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一眼,只是低着头,继续手中的针线活,声音淡漠:“给郑成晏送回去,告诉他我不稀罕这点东西。” “是,小姐。”云意轻笑应答,转身吩咐侍女将糕点原封不动地送回。 郑成晏在书房内,接到了被退回的灯芯糕,握笔的手在那一刻微微颤抖,随即猛然起身,将桌上的糕点狠狠摔碎,碎片四溅。 一旁的侍从见状,连忙上前劝阻:“二少爷,您这是为何?” 郑成晏的脸色阴沉,声音决绝:“她不喜欢的东西,留着又有何用?去,马上给我收拾干净。” 侍从闻言,身体不由得一颤,连忙唯唯诺诺地答应,带着两名侍女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桌面上的残局。 书房内,满桌的书籍静静地躺着,郑成晏却已无心阅读。 他原本计划多读些书,减少对他人代笔的依赖,毕竟在梁王与郑家关系日益疏远,惠嫔又遭处决的当下,朝中无人可以庇护他,科考之路更是充满荆棘,作弊更是难上加难。 为了确保仕途的万无一失,他必须亲自努力。 然而,长久未认真读书,此时心绪难平,杂念纷飞,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郑成晏沮丧地趴在桌上,脑海中反复播放着苏婉毓冷漠的表情,越想越是不甘,最终,几支无辜的笔在他的手中折成了两截。 夜色如墨,悄然降临。 苏婉毓正准备就寝,司棋匆匆入内禀报:“小姐,关于四小姐那边,有了新的消息。” 苏婉毓猛地转身坐起,眼中闪过一抹期待:“她找到与陛下年龄相仿的女子了?” 第115章 郑四小姐求见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司棋点了点头,确认道:“正是如此,四小姐在京郊一家农户中找到了一个年龄与陛下相近的农家女,计划明日带着鞋子前往长明湖,希望能见到陛下。” 苏婉毓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与不屑,她悠然站起:“她的胆量倒是不小,竟然想凭借一只鞋子就带人假冒陛下的亲姐姐。” 司棋抬头,眼神忧虑:“小姐,既然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我们也没有理由阻止,不是吗?” 苏婉毓并未反驳,而是继续问道:“那么,明日她是否会带着那个村姑一同前往?” 司棋摇了摇头,语气肯定:“目前看来不会,四小姐恐怕是想等到明日面见圣上之后,再将那女子的下落告知陛下。” 苏婉毓沉吟片刻,眼中闪烁着精光,下达了命令:“明日你去那农妇家附近监视,一旦发现任何可疑人物,立即查明他们的意图。” “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动手脚。”她的声音威严。 司棋恭敬地行了一礼:“遵命,小姐。” 长明湖位于城西,是一片为了讨好宋玉灵而人工开凿的湖泊,它不仅承载着皇家的闲情逸致,更寄托了圣上对亡母的无尽思念。 自幼年起,每当思念母亲时,圣上总会来到这里,赏湖品酒,以此作为对亡母的一种慰藉。 几个月前,正值生母忌日,他因害怕过度悲伤而未曾踏足此地,而今,因惠嫔之事心烦意乱,便带着几位后宫佳丽前来散心。 湖中心有一座精致的凉亭,孤零零地矗立在水面上,四周并无桥梁相连,唯有乘坐小舟方能抵达。 而凉亭周围,戒备森严,寻常百姓别说接近,便是远远眺望也是奢望。 圣上慵懒地躺在凉亭内的软榻上,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湖面,面容冷峻,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在摄政王那威严的目光下,他还能勉强维持一丝少年特有的纯真与未脱的稚气,但每当独处之时,那份深藏不露的威严与他的父皇如出一辙。 长公主常常玩笑般提起,他与已故的母亲在外貌上有着惊人的相似,却未曾察觉,这份相似仅仅停留于皮相,骨子里那份沉稳与决断,却是与父亲一脉相承。 圣上轻轻端起那只雕龙描凤的玉质酒杯,一仰脖,酒液滑过喉咙,留下一抹辛辣与甘醇。 身旁,雪妃身姿轻盈,手中丝帕轻柔地拂过他唇角,“陛下,今日是否想听一曲解忧?” 雪妃,自从惠嫔香消玉殒后便迅速填补空缺,成为后宫新宠,虽然常伴圣驾,但圣上对她的情感,却始终停留在淡漠的层面。 对于朝臣们进献的佳丽,他从不推拒,却也鲜少涉足后宫,即便是偶尔的召见,也只是听听曲、看看舞,留宿的夜晚更是屈指可数。 雪妃窥伺到圣上近日心绪不宁,便借机多次侍寝,胆量也随之渐长。 圣上轻轻握住她递来的手,目光低垂,深邃的眼眸中映出她的身影,“好,朕想听一曲阳春白雪,你为朕唱来。” “是,陛下。”雪妃笑颜如花,行了一礼,随即衣袖轻扬,嗓音清亮,曲调悠扬。 圣上微阖双目,沉浸在乐曲之中,仿佛即将沉入梦乡。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低头行礼,打断了这份宁静,“陛下,长平侯府的四小姐求见。” 圣上慵懒地翻了个身,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她来做什么?难道还想为惠嫔求情?不对,惠嫔不是已经……” 小太监压低了声音,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四小姐说,她有关于公主的消息。” 圣上原本半眯的双眼瞬间瞪大,惊喜交加地坐直了身子,“真的?” 小太监点了点头,“是的,四小姐说有件东西要给陛下过目。” 圣上喜出望外,猛地站起身,“好,快请她进来!” “是,陛下。”小太监恭敬退下。 圣上原地兴奋地转了个圈,与刚才的沉静截然不同,满心的欢喜溢于言表。 雪妃愣在原地,曲声戛然而止,她看着圣上突然转变的情绪,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圣上侧目,目光锐利地扫向她。 雪妃恍如梦醒,慌忙跪倒在地,“臣妾适才失神,请陛下宽恕!” 皇帝晟并未苛责,反而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别担心,我不会怪你。今天我心情好,你说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雪妃首次感受到帝王如此温柔的一面,惊讶之余,半晌说不出话来。 轩帝拥着她片刻,随后松开,显得有些焦躁,不时向门口张望,直到看见郑茵茵乘坐画舫缓缓而来,他才稍稍平复了心情。 他重又坐回榻上,等待小太监引领郑茵茵至前。 “民女参见陛下。”郑茵茵身着其母生前精心缝制的桃红色绢纱金线绣花长裙,华美而不失高雅,映衬得她的脸庞更加温润如玉。 轩帝亲自上前,将她轻轻扶起,“你又不是初次相见,不必太过拘礼。” 边说边亲自引她至一旁落座。 机敏的宫女立刻为郑茵茵奉上了上好的茶水。 坐在对面的雪妃,面色微沉,侧过头并未言语,显然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并不欢迎。 郑茵茵却未忽略礼节,向雪妃行了一礼,“见过雪妃娘娘。” 雪妃迅速调整情绪,以微笑掩饰心中的不快,“原来是茵茵妹妹,以前在宫中常见你,这几日不见,你似乎清减了不少,可是家务事操劳所致?” 言辞间,雪妃的话语隐隐带刺,暗指郑家近期的不幸遭遇。 郑茵茵心知肚明,面上的笑容依旧温婉,“多谢雪妃娘娘挂念。” 轩帝回到座位,无暇顾及两位女子间的微妙氛围,“茵茵,你说有公主的消息,可是真的?” 郑茵茵微笑着点头行礼,“是的,陛下。” “我早先听姑母提及,陛下有一位流落在外的皇姐,便特意派人寻找,没想到还真让我找到了。” 轩帝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满脸笑意,“她现在何处?” 郑茵茵答道:“她现居京城郊外一农户家中,不过民女有件物品需呈给陛下。”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那双精致的虎头鞋。 第116章 最恨的就是被欺骗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这是从那位女子那里找到的,自幼随身携带,陛下请过目,是否为公主之物。” 轩帝一见那双虎头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郑重其事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亲手接过鞋子。 然而,当他注意到鞋面上镶嵌的海珠时,原本充满喜悦的眼神顿时凝固,转为冷漠。 雪妃远远望着这一幕,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郑茵茵尚未察觉这微妙的变化,心中暗自欢喜,期待着皇帝的进一步恩宠。 轩帝忽然收敛起脸上的冷峻,继续对郑茵茵展露微笑,“四小姐辛苦了,我寻觅姐姐十数载,若非你,恐怕此生无缘再见她。” 言毕,他唤来一旁的小太监,“来人,赏赐!” 郑茵茵闻言大喜,连忙跪地行礼,感激涕零。 轩帝略作停顿,声音威严,“赏黄金万两,珍珠宝石千斤!” 郑茵茵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声音中带着几分愉悦与感激:“多谢陛下的厚爱。” 轩帝的眼神忽地一转,变得深邃而复杂,他紧紧握住手中的虎头鞋。 他再次开口,语气坚决:“再准备一艘船,今日我欲与郑四小姐共赏碧波荡漾,同游这无边湖水!” “遵命,陛下。”小太监们闻声,连忙低头应诺,脚步匆匆,转瞬之间便忙碌于凉亭旁,为那艘小巧精致的小舟做起了准备。 阳光洒在他们忙碌的身影上,映出一片金黄。 郑茵茵仰望着即将承载她与陛下独处时光的小船,手指轻轻颤抖,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期待。 她的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心中如同小鹿乱撞,能够与陛下单独泛舟,这无疑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 一男一女,共乘一舟,其中的情愫无需多言,自是心照不宣。 她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想到自己多年的心愿即将实现,心中不禁涌动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与甜蜜。 就在这时,皇帝向她伸出了手,那是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严与温柔。 他轻轻牵起她的手,引领她步入船舱。 皇帝的手掌冰凉,与他脸上温和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郑茵茵感受到了那份寒意,但这份冷意很快就被她心中的喜悦所融化。 她随着他缓缓坐下,小舟轻轻摇曳,缓缓驶向湖心。 小舟轻盈如叶,恰好能容纳二人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背景。 皇帝的眼神微眯,凝视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那眼神深邃而遥远。 “这长明湖,是我父皇为了母后所凿。”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母后的故乡也有一个长明湖,父皇见她思乡情切,便下令人力物力,历经数月艰辛,才有了眼前的这片湖水。” 郑茵茵听着,心中暗自揣摩,陛下是否在借父母之情,隐晦地表达对自己的一片深情? 皇帝手中紧握着那只鞋,轻轻抚摸着上面镶嵌的珍珠,。 “遗憾的是,母后并不怎么喜欢这里,只来过寥寥几次。”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落寞。 郑茵茵闻言,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不敢轻易开口,只是静静地聆听着,生怕打断了这份沉重的回忆。 皇帝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那粒珍珠,突然话锋一转:“你知道母后是如何离世的吗?” 他的问题让郑茵茵心中一紧,她嗫嚅着,声音细若蚊蚋:“不清楚。” 皇帝低垂着眼帘,那目光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变得冷硬:“是被父皇所逼。” 这句话让郑茵茵的笑容瞬间凝固,她紧握着手中的手帕,身体不由自主地倚靠在船舷上,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 皇帝仿佛陷入了自我对话,声音幽幽:“所以我恨他,常常在梦中惊醒,想要去皇陵,他不配与母后同眠。” 他的话语中带着刻骨的恨意,“后来,我掘开了皇陵,取出了母后的骨灰,撒在这长明湖中,我想,母后也不会愿意与他同穴长眠。” 郑茵茵坐立不安,脊背挺得笔直,听着这段令人震惊的过往,心中五味杂陈。 皇帝缓缓抬起眼,那双桃花眼中满是冷漠与阴沉,甚至透露出一丝令人心悸的杀机:“姨母常说我和母后相像,其实我知道,我和那个人一样。” 他的话语决绝,“我们都最不能容忍被欺骗。” 言罢,他猛然一拉,将鞋上的假珍珠扯下,动作之快,让郑茵茵措手不及。 她手中的手帕失手落入湖中,溅起一圈圈涟漪。 “陛下……”郑茵茵的脸色由红转白,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慌乱。 她的双手颤抖不已,紧紧抓住船边,指甲深深嵌入木中,嘴唇微张,却因为过度的惊惧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皇帝摊开手,看着那颗假珍珠,冷笑一声:“你和你的姨母一样,胆大妄为。”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竟敢用一只假鞋来糊弄我!” 郑茵茵松开紧抓船边的手,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哭腔:“陛下,臣女真的不知道这鞋是假的!只是因为它与陛下那双极为相似,才斗胆前来禀报。”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你以为我是愚人?说,这鞋是从何而来?” 那双鞋的样式独特,除了他和姐姐,无人知晓,尤其是那精美的绣花,几乎与真品无异。 郑茵茵浑身颤抖,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陛下,臣女真的不知,这鞋只是臣女无意间拾得。” “那位农家女呢?你不是说她是我的姐姐?”皇帝的声音冷若寒冰。 郑茵茵咬紧牙关,强忍着泪水回答:“是那女子欺骗了臣女,说她是公主,臣女一时糊涂,信以为真。” 皇帝弯下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最恨的就是被欺骗!” 郑茵茵的身体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求饶声:“陛下,真的是这样,我也是被那个村姑所蒙蔽,请陛下明鉴!” 皇帝松开手,任由她跌坐在地上,随手从腰间抽出匕首,猛地刺向船底。 只听“咔嚓”一声,船底裂开了一道口子,湖水悄无声息地涌入,冰冷刺骨。 第117章 无一生还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她踉跄着后退,裙摆已被冰冷的湖水浸湿,恐慌汹涌而至:“陛下,饶命啊!陛下,求您饶了我吧!” 皇帝的眼帘微垂,匕首轻轻划过船板,那尖锐的摩擦声在静谧的湖面上显得格外刺耳:“郑四小姐,今日你若是铁了心不说实话,后果自负。” 郑茵茵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有半句谎言:“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那鞋子确实是臣女偶然拾得,至于那村姑,是臣女一时糊涂,想让她假冒公主身份。” 她跪倒在地,双手不住地揉搓,满是祈求之色。 皇帝的动作一顿,目光如刀,直视着她:“假冒公主,这是重罪。” 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郑茵茵泪流满面,磕头如捣蒜:“陛下,臣女知错了,求您大发慈悲,饶恕臣女一命!” 轩帝的动作显得异常缓慢,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那双非同寻常的鞋履,你究竟是于何地,何种机缘巧合之下拾得的?” 郑茵茵的脸上掠过一丝犹豫,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连忙回答,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那是在城南,一条鲜为人知的偏僻小巷内,它们被一块旧布包裹着,孤零零地遗弃在角落。”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连回忆起那个场景都让她感到不安。 听到这里,轩帝微微侧头,目光冷峻地投向一旁静默站立的暗卫,简短而有力地下达命令:“来人。” 话音未落,一名身姿矫健的暗卫仿佛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船头,单膝跪地,沉声道:“陛下,请指示。” 轩帝将那双假鞋递至暗卫手中,语气威严:“你拿着这双鞋,走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务必查明最近有谁购买了蜀锦与金线。” 暗卫恭敬地接过鞋子,坚定地回应:“遵命,陛下。” 随后,他如影随形,携鞋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郑茵茵心头一紧,当蜀锦与金线这两个词落入耳中,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一个人——她的二嫂。 二嫂的刺绣技艺在整个京城都是出了名的精湛,如果这鞋不是出自她手,还能有谁做得出与陛下手中一模一样的鞋呢?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她策划的?! 此时,虽然轩帝脸上的怒气似乎已经平息,但那份平静却比怒火更加令人胆寒,他的眼神空洞而冷漠,仿佛一切都不再重要。 他缓缓转身,背对着神情恍惚、失魂落魄的郑茵茵,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漠:“郑四小姐,今日湖光山色尤为迷人,你就在这船上好好享受这份景致吧。” 说罢,他身形轻盈,轻轻一点水面,便如行云流水般离去,只留下那艘在波涛中摇摇欲沉的小舟,以及船上惊恐万状的郑茵茵。 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陛下!陛下救我!陛下!” 然而,她的求救声仿佛被湖水吞噬,小船因漏水而逐渐倾斜,冰冷的湖水慢慢淹没了她的膝盖,恐惧与绝望在她的心中蔓延。 郑茵茵心中暗骂,面容扭曲,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慌乱,她突然意识到,这一切的背后,是苏婉毓的阴谋! 而此刻,轩帝已回到舱内,悠闲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对身边的雪妃吩咐道:“继续唱吧。” 雪妃瞥见湖中挣扎的郑茵茵,脸色微变,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触怒龙颜,连忙起身,广袖一挥,再次唱起。 歌声悠扬,渐渐达到**,而湖水也在不断上涨,郑茵茵全身湿透,她尖叫着,小船在波涛中摇摇欲翻。 “陛下!臣女知错了,陛下!” 她声嘶力竭地呼喊,而轩帝只是闭目养神,仿佛沉浸在曲乐之中,又仿佛在倾听那来自深渊的绝望呼救。 终于,小船承受不住风浪,彻底倾覆,郑茵茵坠入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中。 她奋力拍打着水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恐惧、绝望、无助交织在一起,让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就在生死存亡之际,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现。 如果二嫂能做出与陛下无异的鞋,那么她是否还藏有另一只? 难道,那个低贱的女子其实是公主?! 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她便想抬头向湖面呼救,但身体已无力支撑。 不甘与仇恨在她心中熊熊燃烧,冰冷的湖水无情地涌入她的呼吸道,痛苦难耐。 她不愿就这样死去,皇后之位仿佛还在远方对她招手,但命运似乎已经不再眷顾于她。 雪妃的歌声愈发响亮,渐渐掩盖了她最后的挣扎。 湖面最终恢复了平静,郑茵茵的身影仿佛从未来过。 与此同时,郑府内,司棋快马加鞭,急匆匆地赶回娇阳院。 “小姐,出大事了。”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急。 苏婉毓的手一顿,眉宇间闪过一抹紧张:“何事如此紧急?” 司棋面色凝重,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晚了一步,昨晚京郊的一户农家在饭食中遭遇毒手。” “一家十八口,无一生还。”她的话语沉重。 苏婉毓猛然转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全部遇难?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司棋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没有人生还。郑四小姐探访之后不久,那些人就动手了。” “我们未能及时阻止。”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 “更糟糕的是,我发现三个月前也有一起类似的事件,同样是农户全家被灭门。” 苏婉毓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这是同一人所为。” 司棋点头表示赞同:“没错,而且摄政王三个月前在寻找公主时,也曾访问过那户人家。奇怪的是,他离开不久,那家人就中毒身亡。” 苏婉毓的手微微颤抖,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此人手段狠辣,誓要在公主回宫之前将其铲除。”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司棋不解地摇了摇头。 “恐怕不只是这两起案件,否则摄政王与陛下怎么可能十多年都找不到公主。”司棋的话让整个房间的气氛更加沉重。 苏婉毓心中已有计较,追问道:“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司棋回忆道:“我赶到时,只见到一片狼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第118章 郑家撞了什么邪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但是小姐,行凶者的武艺极高,能在京城雇佣如此高手的,屈指可数。” “梁王?”苏婉毓低声念出了这个名字,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对皇室公主怀有如此深仇大恨。 司棋犹豫了一下:“公主自幼离宫,与宫中人结仇并无理由,除非是与陆先生有仇。” “我生母的仇敌……”苏婉毓心中一沉,紧握着手中的鞋,“母亲临终前欲言又止的,应该就是这件事。” “那小姐,我们还要去相认吗?”司棋小心翼翼地问。 苏婉毓露出一抹决然的微笑:“去,当然要去。你去安排,三日后,落安寺与摄政王相见。” “是,小姐。”司棋恭敬地垂首,轻步退出厢房,恰好与匆匆而来的小郭氏擦肩而过。 小郭氏的衣摆随着急促的步伐轻轻摇曳,面上带着几分焦急。 “婉毓,婉毓。”她连声呼唤,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忧虑。 苏婉毓闻声转身,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询问:“夫人,有何急事,这般匆忙?” 小郭氏面色凝重,平日里温婉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严肃:“刚得到消息,陛下与郑茵茵在游湖时,不慎失足落水,不幸身亡。” “落水……”苏婉毓低语,心中暗叹,弟弟那果决的性格,果然与父亲如出一辙。 她连忙上前一步,轻拍小郭氏的手背以示安慰:“莫急,既然是一场意外,我们更应冷静应对。我这就派人去接他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郭氏闻言,紧锁的眉头稍显舒展,轻轻点了点头:“那老太太那边……” 苏婉毓坚定地回答:“我亲自去向老太太说明情况,你先带人去接四小姐回家,一切有我。” “行,都依你。”小郭氏应声道,原本紧张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似乎找到了依靠。 苏婉毓步入郑老太太的院落,正值老太太独自坐在窗边,手抚额头,口中喃喃自语:“咱们郑家这是撞了什么邪,为何灾祸连连,一个接一个地出事!” “老太太。”苏婉毓轻声呼唤,缓缓走近,手中提着一盏精致的香炉,内含安神之香,意在缓解老太太的心绪,“媳妇已差人去接茵茵回家,您不必太过忧心。” 郑老太太闻言侧头,目光中带着几分疲惫:“你来,可是有什么事?” 苏婉毓轻轻拨开香炉盖,点燃了其中的香料,淡雅的香气随即弥漫开来:“听说老太太为了茵茵的事心中难受,我特地来看看您,希望能为您分忧。” 郑老太太斜睨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婉毓啊,你婆婆已逝,大嫂又指望不上,这管家的重任,终究还是得落在你肩上。” 苏婉毓轻轻扇动香炉旁的烟雾,神色平静:“老太太,嫂子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份能力与担当,我们都看在眼里。” 郑老太太眉头紧锁,突然一把推开桌上的香炉,语气严厉:“你这机灵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故意撒手不管,难道是想看着郑家一步步走向衰败吗?” “但你必须明白,郑家若是真的垮了,你作为郑家的一份子,也难逃干系。” “嫁出去的女儿,即便离了婚,也难以逃脱世人的非议。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未免太过天真了!” 苏婉毓低下头,目光落在散落一地的香灰上,轻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老太太,我何曾想过离婚?是您多虑了。我不愿管家,只是不愿再多添一份烦恼罢了。” “至于郑家的兴衰,与我何干?我只求问心无愧。” “老太太,您别太难过,伤了身子可不好。毕竟,未来的日子还长,我们还需面对更多。” 言罢,她转身离去,眼角无意间掠过屋内那株歪倒的小松盆栽,心中五味杂陈,最终还是默默离开了郑老太太的房间。 郑老太太在床上坐起,望着她的背影,口中啐骂不已:“不过是个出身卑微的丫头,竟敢在我面前耍心机。等你苏家垮台那天,我看你还如何得意!” 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她捂着太阳穴。 “来人!快请大夫!” 院中的侍女闻声,连忙奔走相告,急匆匆地去请大夫。 自那次被郑成晏气病后,郑老太太的头疼病便成了常客,尤其是自从不惠嫔去世后,夜间的疼痛更是加剧,常常让她痛不欲生。 尽管请来了许多名医,却始终未能根治,病情反而日益加重。 短短一个月,郑老太太便消瘦得皮包骨头,一头乌黑的秀发也迅速斑白。 就在苏婉毓离开郑老太太院落后不久,小郭氏派去的人已将郑茵茵的遗体接回。 郑茵茵全身湿漉漉的,灰白的脸上,双眼因死前的恐惧而圆睁,显得异常凄凉。 苏婉毓走上前,温柔地合上了她的眼帘,仿佛在为她送行。 郑家刚刚料理完郭氏和惠嫔的后事,实在无力再为郑茵茵举办一场体面的葬礼,更何况此事发生在皇上面前。 于是,郑家人默默地准备了一口棺材,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将她埋葬。 苏婉毓立于一旁,静静地看着棺木缓缓沉入土中,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那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皇后,如今再也无法对她施以任何欺压。 过往的辉煌,终究如同一场幻梦,随风消散。 郑成晏站在不远处,望着逐渐被泥土覆盖的棺木,嘴唇苍白,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随风飘远,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苏婉毓没有等待他,独自转身,步伐坚定地返回府邸。 不久之后,郑成晏悄然登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秘密前往梁王府。 梁王正于庭院之中,悠然自得地逗弄着笼中的鸟儿,见到郑成晏的到来,不无戏谑地问道:“怎么,今日怎会有如此闲情逸致来看望本王?” 郑成晏神情黯淡,低声回应:“我那四妹,在皇上那里不慎落水,已经……” 梁王闻言,面上并未展现出过多的惊讶,手中的鸟笼依旧被他把玩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你们郑家应当感到庆幸,陛下此次只惩治了她一人,未将怒火蔓延至整个家族。” 第119章 投奔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此话怎讲?”郑成晏心中虽隐约猜到郑茵茵之死与皇上脱不了干系,但对于其中的深层原因,仍是不解。 梁王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精致的鸟笼,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声响,随后,他语速平缓:“我已秘密派遣心腹,详尽探查了一番,你那妹子,竟然策划了那样一场大胆的戏码,让他人假扮皇上的皇姐,这等胆识,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他微微一顿,目光深邃,“然而,既然选择了这条危机四伏的道路,又不慎留下了蛛丝马迹,皇上又岂会轻易放过?欺君之罪,按律当斩,赐予她一死,已是最大限度地考虑到了郑家的百年声誉。” 梁王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反问道:“难道,你认为我还有余力,在龙颜之前为你那妹子讨取一线生机不成?” 尽管内心深处藏着不为人知的野望,但在上次刺杀摄政王未果之后,梁王变得谨慎许多,收敛锋芒,不再轻易展露自己的野心与行动。 郑成晏闻言,连忙摇头,神色诚恳而又急切:“不,我今日前来拜见王爷,绝非为此。我只是希望,能够得到王爷您的庇护。” 梁王的目光锐利,直直穿透了郑成晏的伪装:“想要获得我的庇护,你首先得告诉我,你能为我带来何种利益?金银财宝,你手头可有?” 话音刚落,他又自嘲般一笑,“显然,你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甚至于,连自己身边的女人都无法妥善处理,实在是能力有限啊!” 在前世的记忆中,郑成晏曾巧妙利用妻子苏婉毓手中的庞大苏家财富,不仅满足了自家的奢侈生活,还慷慨资助梁王,助其招募兵马,增强势力。 此刻,面对梁王的质疑,郑成晏低下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辩解:“王爷,无论怎样,婉毓终究是我的妻子,未来我们定会有子嗣延续血脉,到时候,苏家的万贯家财,不就顺理成章地归我所有了吗?只要您需要,无论多少银两,我都会尽力筹措。” 然而,梁王的眼中已没有了昔日的信任与期待,他淡淡说道:“二公子,本王也是束手无策。你们郑家一再触怒的,乃是皇上本人,此事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若你真心寻求庇护,或许向摄政王求助会更为明智。他或许会因为你还存有几分利用价值,而网开一面,保你周全。但……” 梁王话锋一转,声音中带上了几分警告,“若他知道你与我之间曾经的合作,恐怕不会手下留情。” 郑成晏捕捉到了梁王言辞间的暗示:“您的意思是,希望我能成为摄政王身边的内应?” 梁王随手丢下鸟笼的提杆,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内应倒是不必,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何人?”郑成晏追问。 梁王缓缓走近,坐了下来,姿态从容,“洛文轩。” 郑成晏的眼神微微一缩,透露出一丝惊讶,“他是婉毓的表兄。” 梁王轻轻点头,确认了这一事实,“没错,你应该称呼他一声兄长。此人自治理江州水患以来,便一直追随在顾凛君身边,手腕高明,你帮我深入了解他的底细,看看他是否有可能为我们所用。” 郑成晏沉默片刻,最终拱手应承:“是,我一定遵照王爷的指示行事。” 梁王递给他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对待女人,不必太过认真。既然是你的夫人,自然应当由你来掌控。” 郑成晏脸色微沉,没有言语回应。 梁王将茶杯轻轻推向他,语重心长地说:“二公子素来聪慧,应当明白,在前程与女人之间,该如何权衡轻重。” “对了,科举考试在即,仅剩半月时间,你可有十足的把握?”梁王关切地询问。 郑成晏紧握双拳,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坚定地回答:“回禀王爷,这次我必定能够高中金榜。” 梁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如此最好,一旦能在会试中脱颖而出,进入前三甲,接下来的殿试自然不在话下。” 郑成晏低头称是,声音细弱却坚定:“是,一切听从王爷安排。” 梁王再次为他斟满茶水,茶香袅袅,温暖如春,仿佛也温暖了郑成晏那颗不安的心。 夜色渐浓,郑成晏离开梁王府,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梁王的话语。 不知不觉间,他的脚步已迈向了通往长公主府的幽静小径。 或许,投奔那位手握实权的摄政王,不失为一条可行之路。 无论是梁王还是摄政王,只要能得到其中一位的支持,他在朝堂上的立足之地,必将稳固无疑。 正当他思绪万千之际。 前方不远处,摄政王的马车缓缓驶入视野,顾凛君优雅地下车,恰好挡在了郑成晏的去路上。 郑成晏一愣,随即快步上前,恭敬地行礼:“摄政王,您特地下车,是否有什么要事需要微臣效劳?” 顾凛君的步伐沉稳而缓慢,每一步都似乎在计算着与郑成晏之间的距离,那件深红色的袍子随风轻轻摆动,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夜色如墨,轻柔地覆盖了整个京城,香云纱质地的衣裳在这样的背景下失去了日间的光泽,变得黯淡而神秘,唯有袍上用金线精心绣制的桂花图案,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锋利的光芒,仿佛每一朵都藏着不可言喻的秘密。 郑成晏察觉到顾凛君的到来,心中一阵紧张,慌忙低下头,企图用阴影掩盖住自己的不安。 他的声音微弱却夹杂着坚定:“王爷必定是误会了,今晚我只是去了后山安葬舍妹,刚从那悲凉之地返回。” 顾凛君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随着音量的微妙提高,这份寒意似乎更加明显,他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虚伪。 “是吗?如此凑巧?” 言毕,他的手轻轻探入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环,挑起眉毛的同时,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深意,直直地凝视着郑成晏,话语中暗含玄机, “郑二少爷,你可曾听说过芳溪楼中的那出脍炙人口的戏剧?” 第120章 夺臣妻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芳溪楼这个名字在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不仅是戏园子,更是权贵名流汇聚之地,小曲、说书,无不透露着京城独有的韵味与繁华。 郑成晏回忆起往昔,那时他还是一位众人赞誉的才子,经常带领着一群文人墨客前往芳溪楼,饮酒作诗,赏曲观戏,那是何等风光无限的日子。 面对顾凛君突如其来的提问,郑成晏感到不解与困惑,他小心翼翼地仰起头,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答案,“王爷,您的意思是……?” 顾凛君微微侧身,用眼角余光打量着郑成晏,语调平稳而有力,“夺臣妻这名字听起来是否有些耳熟?” 郑成晏心头猛然一震,再次将目光投向顾凛君手中那枚翠绿色的玉环。 这玉环碧绿透亮,质地与色泽皆非凡品,与他妻子苏婉毓腰间佩戴的那一对竟出奇地相似。 瞬间,他忆起了顾凛君曾在宴会上的只言片语,那些当时听起来无关紧要的话语,此刻却如重锤一般敲打着他的心扉。 “本王近来重遇了幼时的心仪之人,自是喜悦无比。” “可惜,那人已是他人之妻。” 原来,顾凛君心仪的那个商贾之女,正是郑成晏的妻子苏婉毓! 一股无力感瞬间袭遍郑成晏全身,他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曾经给予顾凛君的建议此刻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他,令他悔恨不已。 顾凛君此行的目的,难道是要将他置于死地? 用这出《夺臣妻》的戏剧作为最后的警告? 《夺臣妻》讲述的是一段发生在前朝的悲剧故事,那帝王的荒淫无道,对臣子之妻的迷恋,以及手段之残忍,无一不让人心生畏惧。 郑成晏不禁想象着自己如同那戏中的臣子,被迫承受家破人亡的结局,还要亲眼目睹自己的爱人落入魔爪。 顾凛君的一席话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气,穿透了夜色,直抵郑成晏的灵魂深处,“郑二少爷,早些回去吧,莫让夫人久等。 记住,本王平日里颇为随和,但对于伤害我心爱之人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放过。” “凡让她痛苦者,必将百倍奉还。” 郑成晏只觉心弦紧绷,身体颤抖不止,即便他心中怨恨,也不敢有所反抗。 在郭大将军的剑与摄政王的话语面前,他显得如此渺小而无助。 “我……明白……” 他勉强举起手,佝偻着身躯向顾凛君行了一礼,声音颤抖而微弱,“王爷,请……慢走……” 顾凛君身形一闪,随即登上马车,那华贵的马车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郑成晏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整个人被恐惧与绝望淹没。 他双腿颤抖,面色苍白如纸,眼眶深陷,眼中除了恐惧和震惊,再无他物。 “怎么会……顾凛君怎会对苏婉毓有情?她不过是个商贾之女,怎可能引起摄政王的注意?!” 自我质疑和难以置信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他此刻复杂的内心世界。 他未曾料到,自己曾鄙夷的妻子,竟然会成为摄政王心中的挚爱,这认知如同一道惊雷,震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不,不可能,定是我理解错了……” 即便心中百般不愿接受现实,但顾凛君今日的行动已足够明确,那是一种无声的警告,要求他识时务,主动放弃苏婉毓,以免两败俱伤。 郑成晏回想起容嫔与四妹的悲剧,心中涌动的恐惧令他的身体更加颤抖。 曾几何时,他怀抱壮志,欲在朝堂之上展露锋芒,而今,母族衰败,一切梦想灰飞烟灭。 妹妹的遭遇如同一面镜子,预示着他未来可能面临的厄运。 愤怒之下,他一拳重重砸在墙上,挣扎着站起,脚步踉跄地向郑府方向挪去。 这一路,他思绪万千,心乱如麻,未来的路,似乎比这京城的夜还要黑暗与未知。 是要选择讨好那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将自己的结发之妻如同商品一般拱手相让,牺牲她的幸福来换取家族一时的安宁? 还是决绝地与摄政王划清界限,不顾可能招致的灭顶之灾,守护住那份对家族的责任与忠诚? 在这样的抉择面前,他的内心翻涌如潮,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 当夜幕深沉,星辉稀疏之时,郑成晏带着满腹的心事回到了宁静却暗藏波澜的郑府。 他的步伐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心头上,一步一步迈向那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苏婉毓的居所之外。 屋内的烛光已熄,夜色中的静谧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凄凉与无奈,他站在那里,迟疑着,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否该踏入这片静谧。 身边跟随多年的小厮察觉到了主人的异常,疑惑地开口询问,那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二少爷,既然已至,何不直接进去?”,小厮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解,更多的却是对主子的关心。 郑成晏面容愁苦,轻轻摇了摇头,眉宇间凝聚着化不开的忧郁,“婉毓已经歇息了,我们不应再扰了她的梦乡。” 他的语气温柔而又充满怜惜,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妻子深深的歉意和疼惜,但这份情感似乎来得太迟。 小厮见状,忍不住再次劝说,语重心长,“二少爷,二少奶奶毕竟是您的结发妻子,您这样日复一日地冷落她,只怕时间久了,即便是石头也会生出凉意。” 小厮的话像一根细针,刺破了长久以来的麻木,直击郑成晏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郑成晏的脚步蓦然一顿,仿佛有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上。 原来,他一直以为是章莺莺的原因让苏婉毓对自己冷漠相对,却未曾料到,真正令她心寒的,是自己这三年来的无情与残忍。 新婚之夜那些伤人的话语,随后三年的冷落与精神上的折磨,甚至还有那次与母亲密谋,试图用药物终结她的生命,只为那自私而可悲的期待。 他突然意识到,是他亲手将她对这个家的热忱与希望一点点浇灭。 悔恨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郑成晏伸手扶住院门旁的老树,粗糙的树皮摩擦着手背,显露出的青筋如同他此刻内心的纠葛。 第121章 时机将至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他的眼眶微红,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即将溢出。 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厮,他的声音变得坚定有力,“自今日起,府中任何一人,都不可对二少奶奶有半点不敬。” 命令之下,藏着的是他对过往行为的反思与补偿之意。 小厮连忙应答,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是,二少爷。” 郑成晏的目光重新锁定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每一个字都重如千斤,“若有违者,杖责之后即刻逐出郑府!” “是,二少爷。” 小厮急促回应,声音里充满了对这一决定的惊讶与服从。 昔日郭氏当家时,府内仆役或有私语,议论纷纷,但如今主事之人已换作小郭氏,郑府的风气也悄然发生着变化。 就在不久之前,一个丫鬟因私下讨论苏婉毓,被小周太太发现,当众受罚,遭受四十记响亮的耳光,最终被卖出了府。 此事一出,府中上下,无人不晓,仆人们见到二少奶奶皆是恭恭敬敬,礼让三分。 郑成晏此刻才恍然大悟,但一切似乎都已太迟。 那晚,他就这样在妻子的院子外,独自站立直到天边开始泛白,直至晨光微露方缓缓离去。 次日清晨,当苏婉毓由贴身侍女云意口中得知这一消息时,她几乎被口中含着的漱口水呛到。 “你说,他昨晚竟在我院子外一直站到天明?” 她的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云意忙递上手帕,一边擦拭嘴角,一边点头确认,“是的,小姐,暗一和暗二夜间巡逻时亲眼所见,二少爷在那站了许久。” 接过手帕,苏婉毓拭去脸上的水渍,心中五味杂陈,“事出反常必有妖,让宇轩回来一趟。” “是,小姐。” 云意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回了隐藏在暗处的宇轩。 一身黑衣,手执利剑,宇轩走进屋内,向内轻声禀告,“二少爷在四小姐下葬后立即前往了梁王爷府。” “他又想与梁王有何勾当?” 苏婉毓心中疑惑更深。 宇轩接续道:“二少爷在梁王府并未久留,归途中与摄政王不期而遇。” “哦?他遇见了顾凛君?两人之间可有不愉快?” 苏婉毓的声音带着探究。 宇轩紧握剑柄,回忆起那夜的情形,“我在远处,未能听清对话,只见到二少爷神情惊恐,跪倒在地。” 苏婉毓眉头紧锁,若有所思,“能让郑成晏如此失态,必是大事无疑。” “我继续监视二少爷的动向,有情况立刻告知。另外,梁王那边也请留意,看看是否有异常举动。” 她吩咐道。 “是,小姐。” 宇轩应声退出,刚巧遇上步入院中的柳儿,后者轻盈地跃上屋顶,动作敏捷。 柳儿是这里的常客,对府中众多高手并不陌生,但今日这道身影却格外引人注目。 她略作停顿,假装未见,大步流星向院内走去。 “二少奶奶。” 柳儿的到来打断了苏婉毓的思绪,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晨风中的一缕温暖。 整理心情,苏婉毓迎了出去。 今日她装扮朴素,仅一支雕刻精美的牡丹金簪斜插云鬓,翠绿的短衣与鹅黄色的薄纱外衣交相辉映,淡黄中透着一抹绿意,恰似初秋时节含苞待放的桂花,清新脱俗。 “妹妹,怎么这么早就来寻我,可是有何事?” 苏婉毓微笑着问向柳儿。 柳儿笑靥如花,“二少奶奶,还记得我上次提起的大哥吗?” 苏婉毓轻轻点头。 柳儿出身于一个复杂的家庭,家中兄弟姐妹众多,母亲为支撑家中生计,将她送入郑府,并不时前来讨取财物。 苏婉毓在多次拦截未果后,终于决定断然拒绝柳儿家族的任何成员踏入府邸半步,此举如同在柳儿家中那连绵不断的烦心事上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高墙,令那些纷扰逐渐归于平静。 柳儿嘴角挂着一丝淡然的笑意,仿佛是在讲述别人家的趣闻般轻松:“说起我那大哥,从前不过是裴家大公子身边的跟班小卒,谁知昨日竟因不明缘由,横死在了城郊外一户普通农家之中。” “城郊外的农家……” 苏婉毓心头猛然一紧,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在悄然蔓延,“是哪家农家?” 柳儿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正是那户姓王的人家,全家上下因误食了什么不该入口的东西,一夜间全部离世,我大哥也未能幸免。” 听到这里,苏婉毓的眉头轻轻蹙起,眼神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进一步追问:“你大哥与那王家可有什么瓜葛?” 柳儿轻轻摇了摇头,眸中闪过一抹黯然:“我大哥那个人,没什么真心朋友,平日里最大的乐趣便是充当裴大少爷的马前卒。” 苏婉毓细细品味着这些信息,不久便若有所悟。 柳老大的身份虽为裴大少爷的心腹,却意外地殒命于郑茵茵精心布下的、那冒牌公主的住处之内。 如此看来,裴家与这一系列事件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恍然大悟,心中的忧虑减轻了些许,面容也随之柔和,安慰柳儿道:“虽然你大哥已逝,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往后他不能再派人为难你索财了。” 柳儿轻轻点头,笑容中却藏着几分哀伤,眼眶再次泛起了红晕。 苏婉毓见状,生怕她泪崩,急忙从袖中抽出一方精致的手帕,轻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口中带着几分责备却又满含疼惜:“你呀,这易感的性子何时才能改一改。” 柳儿抬首望向苏婉毓,眼中既是泪光也是笑意:“奴婢这颗心啊,藏不住事儿,难受时哭一场,心也就舒畅了。” “二少奶奶,如今夫人和姜滢滢都不在了,您也该为自己筹谋筹谋。找个合适的时机,尽早与二少爷分道扬镳吧。” 苏婉毓轻拍着她的手背,语气中充满了安抚的力量:“放心,时机将至。” 柳儿拭去脸上的泪痕,重重点头。 而就在昨晚,苏婉毓已经将苏家的账目梳理得井井有条,她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大齐国的十三个州府开设茶馆,表面看似是提供解渴休憩之所,实则却是搜集天下情报。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你自由了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她正盘算着该由谁来掌管京城的茶楼最为适宜,脑海中突然闪过柳儿的身影。 “柳儿,我记得你曾说过想离开这座府邸,是吗?” 柳儿闻言,笑容逐渐收敛,低下头沉思良久,才开口道:“奴婢确实想过离开,但我担心自己的生存能力,更害怕再次被那些兄弟缠身,不得安宁。” 苏婉毓走近她,轻轻牵起她的手,言语中满是诚挚:“我打算在京都开一家茶楼,你的泡茶技艺甚是出色,何不助我一臂之力,共同经营?” “二少奶奶的意思是想让我去管理茶楼?” 柳儿难以置信地问道,“我不过是个后院的小妾,能胜任这样的角色吗?” “凭借你的手艺,绝对没有问题。茶楼正需要你这般机敏且心思细腻的人。” 苏婉毓略作停顿,又补充道,“但你要知道,外出从商,尤其是女子抛头露面,也许并不如在这长平侯府中当妾那般体面风光。” “我愿意前往。” 柳儿毫不迟疑地应承下来。 “在这深宅大院里做一个低微的小妾,每天考虑的无非是如何博取男人欢心,如何诞下子嗣延续血脉。” “最终,即使孩子出生了,还得被迫接受‘小娘’的称呼。” “相比之下,成为茶馆的主人多么自在,每日所赚的银两远胜在府中的所得,生活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安排。” 柳儿说着,眼神中闪烁着憧憬与坚定,那是一份对自由生活的向往与渴望。 正如她所言,在茶馆做老板,确实能够获得比在长平侯府当小妾更为丰厚的收益,特别是苏家的茶馆,未来的生计自不必忧心。 然而,大齐国历来看重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不高,更何况是一位抛头露面的女性。 昔日苏老爷带她外出交易,总会让她戴上宽大的斗笠,不让其容貌示人。 一旦掌管茶馆,与形形色色的顾客打交道将是常态,随之而来的蜚短流长定会如影随形。 “柳儿,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苏婉毓反复确认。 柳儿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愿意。若非二少奶奶,或许我早已随着姜滢滢一同化为黄土,何来今日之安稳。” “今日即便不是二少奶奶提出,我也必将主动向您恳求这次机会。” “抛头露面经商又有何妨?凭自己的本事赚钱,远胜于那些背后嚼舌根之人。” “让他们说去吧,这些年在郑府的磨砺,早已让我练就了一副坚韧不摧的脸皮。” 言毕,她展颜一笑,眼中弯月般的笑意温婉而坚决。 苏婉毓见状,不再犹豫,示意云意取出柳儿的卖身契,并亲手交予她。 柳儿接过卖身契,不禁一脸惊愕:“二少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 苏婉毓将那契约轻轻塞入她的掌心:“从今往后,你自由了,这是我给予你的卖身契。” 柳儿握着那张薄薄的卖身契,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契约上的墨迹仿佛承载着她过往沉重的枷锁与无尽的辛酸。 走进这府邸,她便背负上了低人一等的身份,身为奴隶的日子,每一天都如同在刀尖上舞蹈,战战兢兢。 如今,当她终于得以挣脱郑府的束缚,那份从心底涌起的解脱感,让她几乎要窒息。 她紧攥着这份象征自由的薄纸,泪眼婆娑地对着面前温婉如水的女子,苏婉毓,哭诉出一句感激之言:“谢谢,二少奶奶。” 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颤动。 苏婉毓的眼中满是温柔与怜惜,她从袖中取出一方细腻的帕子,轻柔地拭去柳儿脸上的泪水,语气温柔却坚定:“别哭了,是时候该为新生活做准备了,整理好行装,准备离开这里吧。” 柳儿重重点头,眼神中闪烁着新生的希望。 见她情绪稍缓,苏婉毓接着说:“茶馆一旦开张,我会安排十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守护你的安全,你不用害怕,无论是你哥哥还是其他人,都不会再有机会来打扰你的平静。” 她的声音略显沉重,似乎在暗示着茶馆背后的不简单。 “这茶馆,并非表面那样仅仅是个品茗的地方。” 柳儿何其聪明,她捕捉到了话中的含义,认真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坚决:“二少奶奶请放心,我明白,只要是二少奶奶的安排,我都会全力以赴。” 这份信任与忠诚,让苏婉毓心中一暖,终是露出了些许宽慰的笑容。 一旁,云意迈着轻盈的步子靠近,嘴角含笑,语气温和地说:“梅姐姐,以后私下就别再称小姐为二少奶奶了,在我们苏家,直接叫小姐就行。” 柳儿闻言,连忙改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喜:“是,小姐,今后但凭小姐吩咐,我一定遵命。” 苏婉毓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在庞大的苏家产业中,的确不乏各式各样的店铺。 城西街口那栋闲置已久的三层小楼,恰好处在繁华地段,周围环绕着青楼酒肆,开设茶馆无疑是最合适的选择。 加之近期苏家茶叶销售势头良好,开茶馆无疑是锦上添花,有望为家族带来更多的财富。 柳儿离开娇阳院后,苏婉毓随即唤来司棋,将茶馆的种种事宜悉数安排妥当。 此外,还有矿场这一庞大的产业需要考虑。 苏家掌控的矿山,几乎供应了大齐国一半以上的金属资源,如黄金、锡、朱砂、铜、铁等。 苏婉毓决定扩张矿业版图,多亏了前世的记忆,她在临终前无意间听闻了几处矿产地的信息,昨晚依稀凭借记忆记录了一部分,预备在适当时机开启新的开采计划。 面对云意不解的提问。 为何拥有如此庞大财富的她们还需这般忙碌,苏婉毓淡然一笑,回答中透露着深谋远虑:“防患于未然,银两这东西,谁能说得准何时就会派上大用场呢?” 云意虽不再追问,但在她心中,只要小姐能放下对郑二少爷的挂念,无论做出什么决定,她都支持。 当前形势下,郑老爷外出未归,郑老夫人又缠绵病榻,郑成晏全身心投入科举备考之中,家中大小事务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小郭氏和苏婉毓肩上。 趁此机会,她顺利将柳儿和清如安排离府。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迟到的深情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香儿内心挣扎,不愿离去,渴望留在苏婉毓身旁继续侍奉。 面对香儿的固执,苏婉毓选择了顺其自然。 次日,香儿搬至娇阳院,与云意同居一室。 与此同时,郑成晏闭门不出,专心致志地备考,直至两天后走出房门,惊觉自己的两位妾室均不见了踪影。 他急忙询问府中的小厮,小厮告知实情:“柳儿被二少奶奶安排离府,香姨娘也被二少奶奶收入后院,晋升为一等侍女。” 郑成晏闻言,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你说的可是真的?是二少奶奶亲自安排的?” 他确认道,小厮点头应是。 这一刻,郑成晏的笑意犹如孩童般纯真无邪:“我就知道,婉毓心里是有我的。若非如此,她怎会替我处置那些妾室。” “快去,给我取来那件白色长衫,婉毓最爱看我穿那件。”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迫不及待地回房更换衣裳。 小厮呆立原地,对于二少爷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惊讶。 从前,二少爷遇见二少奶奶总是愁容满面,今日仅因一件小事便欢喜若狂,不禁让人感慨,究竟是人心易变,还是情深所致? 待郑成晏穿戴一新,精神焕发地朝娇阳院行去,中途却有丫鬟传来摄政王府的口信,邀请他与二少奶奶共赴饕餮楼晚宴。 饕餮楼作为京中有名的豪奢酒楼,一餐价格昂贵无比,足以让寻常百姓一年的生计化为乌有。 那里出入者皆为权贵显赫。 郑成晏脚步一顿,心中微有迟疑。 一夜思索,恐惧已逐渐转化为内心的平静。 特别是亲眼目睹苏婉毓将府中妾室逐一送走,他更加坚定了不可屈服的信念。 只要苏婉毓心中尚存自己,哪怕顾凛君如何百般算计,也终究是徒劳。 然而,郑成晏只猜对了一半。 苏婉毓的确不是轻易妥协之人,但未曾料到,她所不喜的,其实是自己。 他微笑回应:“好的,你回去告诉王爷,我们即刻动身。” “是,二少爷。” 丫鬟领命而去。 娇阳院内,苏婉毓闻讯,颇感意外。 本是她计划今日傍晚前往武鸣寺找顾凛君商议要事,不料对方却提前一步邀约于饕餮楼。更出乎意料的是,还邀请了郑成晏一同前往。 她迅速更换衣裳,前往前院。 郑成晏早已准备好马车,生怕被她撇下,独自前往。 “婉毓。” 他笑脸相迎,向缓缓而来的苏婉毓张开了双臂。 苏婉毓面无表情,神色冷漠如同初冬的寒风,直接绕过郑成晏那试图挽留的身影,步伐坚定地迈向等候在一旁的精致马车。 她的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扬,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决绝。 郑成晏面对这番景象并未有丝毫动怒,反而是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那笑仿佛能够融化春日残雪,跟随着苏婉毓的步伐,从容自若地登上了紧随其后的马车。 车内空间不大,却因两人的存在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紧张氛围。 在马车轻微的摇晃中,郑成晏的眼眸闪烁着如同星辰般明亮的光芒,他注视着身旁冷若冰霜的苏婉毓,语气温柔且充满好奇:“婉毓,我听闻你已经安排柳儿与香儿离开府邸了?” 声音轻柔,似是怕惊扰了这份静谧。 苏婉毓并未回避,她的声音清冷如冬日的泉水,直接且干脆地承认:“确实是我让她们离去的,有何不妥?难道,你心中有所不忍?” 她的言语间带着几分挑衅,眼神却未有波澜,仿佛事不关己。 郑成晏的笑容未减,带着一丝宠溺与戏谑:“婉毓,你是我的正妻,家中琐事理应由你做主,包括妾室之事,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言毕,他微垂的眼帘下藏着狡黠的光,偷偷向苏婉毓投去探寻的目光。 然而,苏婉毓似乎并不愿意与他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过多纠缠,她轻轻侧过脸颊,一头乌黑的长发滑落肩头,遮掩住了半边面容,冷淡的态度明显不愿继续这场对话。 郑成晏的心中却是越发欢喜,他认为苏婉毓的冷淡正是对她纳妾行为不满的表现。 在内心深处,他坚信她对自己的在意程度远超自己的想象,这种想法让他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或许是在自欺欺人。 他想,只要她的心里有他的位置,无论是怎样的困境,他都有勇气面对。 “婉毓,夏季即将来临,你的院子必定炎热难耐,不如搬来与我同住,相互有个照应如何?” 郑成晏的声音温柔而小心,每个字都饱含关切。 但苏婉毓的目光却穿透车窗,望向外面快速掠过的风景,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无需如此。” 郑成晏却不想轻易放弃,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坚持:“为何不用呢?婉毓,莫非还在生我的气?只要你愿意与我同住,我保证不再踏入雅轩院半步。” 言辞恳切,似乎是真的希望获得她的谅解。 然而,苏婉毓的回答依然是冰冷至极:“我说了,不必了。” 她的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一份决绝,仿佛夏天未至,她心中已有去意。 马车飞驰,很快就到达了繁花似锦的饕餮楼。 门口,早已有人恭候多时,那是摄政王的亲信。 见到二人的身影,他们立即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地引导着郑成晏与苏婉毓登上三楼。 三楼阁楼开阔敞亮,布局简雅,仅有的两间客房并排而立,从窗口望去,青阳山的秀美景色尽收眼底,美不胜收。 正当苏婉毓步入此地时,顾凛君正悠然自得地倚靠在栏杆旁,远眺着绵延起伏的山脉,神情淡然而深邃。 “王爷。” 郑成晏快步向前,先行礼致敬,态度恭敬而不失尊严。 顾凛君转身,嘴角挂上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郑二少爷,夫人,欢迎二位的到来,请坐。” 言罢,他轻巧地对周围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们即刻退下,仅留下主客四人,以及云意和郑成晏身边的书童。 餐桌上菜肴丰盛,香气扑鼻,显然顾凛君已在此等待许久。 郑成晏本能地走上前,用身体护住身后的苏婉毓,展现出一种无声的保护欲。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自讨苦吃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云意则动作优雅地上前,为苏婉毓拉开座椅,位置恰巧就在郑成晏身旁。 但顾凛君却突然开口打断了这一幕:“且慢。” 云意的手在半空中凝固,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顾凛君身上。 只见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笑容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夫人,还是请您坐在这里吧,这边的视野更好,正对着青阳山。” 郑成晏的面色微微一沉,声音中带有一丝强硬:“王爷,内人坐这里便好。” 他伸手欲牵苏婉毓,意图将她引向自己身边。 然而,未等他触碰到,顾凛君已经猛然起身,亲自拉开身边的椅子,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决:“这里最佳,可以清晰观赏青阳山的风光。” 伴随着话语,顾凛君的眼神凌厉地扫向郑成晏,带着不可一世的威严。 郑成晏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最终只能不甘地收回,理智告诉他,在摄政王面前硬碰硬无疑是自讨苦吃。 他心中暗自苦笑,不过是一个座位而已,不值得为此争论。 苏婉毓虽然不明所以,却能感觉到两人间暗流涌动的微妙气氛。 她选择了距离二人不远不近的位置,微笑着道:“多谢王爷款待,此处亦可将青阳山景致尽收眼底。” 顾凛君笑意盈盈,未再多言,缓缓解开长袍,重新落座。 “本王今日只愿与二位共享晚餐,诸位无需过于拘谨。” 不同于昨日在摄政王面前的胆怯,郑成晏今日显得格外自信,清晨的决心让他此刻的下巴微微上扬,流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傲骨。 你摄政王即便对我夫人有意,又能奈我何? 她是我的妻子,名正言顺,地位无可动摇。 她的心,完完全全属于我,你休想染指。 怀揣着这样的信念,郑成晏坐定之后,特意为苏婉毓夹了几筷菜肴:“婉毓,你近来消瘦许多,来,这道菜对肝脏极好,多吃些有益于身体。” 对于郑成晏夹的菜,苏婉毓却显得兴致索然,筷子握在手中,却没有夹取食物的**。 这时,顾凛君突兀地叫了一声:“二少爷。” 郑成晏手中的筷子瞬间一顿,目光疑惑地转向顾凛君。 只见顾凛君悠然自得地夹起一块羊肝,然后故意丢弃于地,他的目光锐利,话语中略带责备:“你难道不知道?婉毓从来就不喜欢羊肝的。” 郑成晏脸色骤变,尴尬地停在半空,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我……” 未及他辩解,顾凛君已经敏捷地夹起一块桂花糖藕,轻巧地放在苏婉毓的盘中,语气中满是熟悉与关切:“婉毓偏爱甜食,这糖藕是她的最爱。” 郑成晏的表情愈发难堪,自己竟连妻子的喜好都需要旁人提醒,而且这人对他夫人存有非分之想。 曾经的他骄傲自负,如今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苏婉毓低头看着眼前的糖藕,内心逐渐洞悉顾凛君设宴的深层意图——利用这些小事来显示他对她的了解,进而打击郑成晏。 但她并不认为这些雕虫小技能真正影响到郑成晏。 然而,她未曾预料的是,自己的低估和对郑成晏的轻视。 当面临抉择,郑成晏竟然出人意料地选择了她,至少在这个当下,他的选择让人感到意外而欣慰。 她轻轻举起雕花的象牙筷子,优雅地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糖藕,送入口中。 那一刻,郑成晏的脸色再次经历了一场微妙而剧烈的变化,犹如乌云蔽日,暗沉难掩。 苏婉毓对于接受他人夹菜的行为本就罕见,这样一个细微而温暖的动作,如同夏日骤雨,突如其来,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心湖之上,激起一圈又一圈难以平息的涟漪。 他内心的天秤开始摇摆不定,甚至带上了几分慌张与自疑,今晨的决定是否太过草率,又或是一场必然的错误? 顾凛君似乎洞悉了他的思绪,未给予其过多喘息的空间,继续以他那温文尔雅的姿态,为苏婉毓挑选着佳肴:“这道椿鱼是你的最爱,还有那奶酥,香甜可口,定能唤醒你的味蕾。” 言毕,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旧时光的温柔,边夹边回忆着,仿佛跨越了漫长的岁月,回到了某个熟悉的午后。 “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口味竟然一点也没变。” 苏婉毓并未反驳,只是静静地享用着眼前的一切,每一口都细细品味。 两人之间,即便无言,那份不言而喻的默契与和谐,也足以令在座的其他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这一刻,在这场宴席上,仿佛整个世界都静默下来,只留下他们二人,宛如一对琴瑟和鸣的伴侣,共享这份难得的宁静。 而一旁的郑成晏,哪还有半点食欲?他猛然站起身,面色苍白如纸,目光低垂,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王爷,您今日特地邀我们夫妇共餐,真正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此言一出,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顾凛君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里似乎蕴含着无限深意,“还能有何意?不过是想让你们品尝品尝饕餮楼的珍馐美味,同时也能欣赏欣赏这山中的绝美风景罢了。” “王爷,既然美食已尝,美景已览,我们夫妇就先行告退,归家去了。” 郑成晏侧身,紧紧握住苏婉毓的手,欲离开这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暗涌的宴席。 他的手劲之大,几乎使苏婉毓感到疼痛,手腕处被勒出了浅浅的红痕,让她不禁蹙起了眉头。 顾凛君的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悦,他收敛起先前的轻松神色,厉声喝道:“放手!” 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郑成晏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挺直了腰板,声音里夹杂着几丝颤抖,却依旧不失坚毅:“王爷,莫非还有其他吩咐不成?” 与此同时,苏婉毓用力挣扎,终于挣开了郑成晏的束缚,刚想开口,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打断了所有思绪。 顾凛君大步流星走至她面前,低下头,目光关切地落在她那被勒红的手腕上,语气变得异常柔和,仿佛春风拂面,与他在武鸣寺那夜的温柔无异,“疼吗?”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霸占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不待她回应,顾凛君便迅速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瓷瓶,小心翼翼地拧开盖子,用指尖轻巧地沾取了一粒豌豆大小的乳白色药膏,细致地涂抹在她受伤的手腕上。 他的手指宛如羽毛般轻盈,缓缓按摩,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自然而然,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唯有面前的女子才是他世界里的唯一。 郑成晏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心中的刺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无论是对姜滢滢的迷恋,抑或是对府中众多侍妾的宠幸,都不曾让他体验过这种心痛的滋味。 他的手微微颤抖,想要对顾凛君说些什么,最终却化为了一句无力的警告,“王爷,您那晚的言辞我铭记在心,但院中的花再美,终非我所能拥有,强行索求只会徒增遗憾。” 苏婉毓对此颇感意外,原来那晚的对话,涉及的是如此私密的话题。 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禁暗暗叹息。 面对郑成晏的言语,顾凛君不怒反笑,平静而自若,那双冷峻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 “郑二少爷,今日本王是看在与你夫人昔日交情的份上,才邀约你们共享晚餐。你刚才的话,若被旁人听了去,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往后在发言之前,还望三思而后行。”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不妨告诉你,昨日王府中就有一个多嘴的侍卫因不慎言辞而付出了代价,被割去了舌头。” 言辞虽然平淡,却如同一柄利剑,直指郑成晏的心房,瞬间击垮了他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时间,顾凛君先前的突兀举动似乎成了郑成晏的无礼,对比早晨出门时的志得意满,此刻的他只显得狼狈不堪。 这个宴席,似乎注定了将以不欢而散作为结局。 郑成晏心中交织着恐惧与愤怒,面色铁青,极不情愿地行了一礼,随后匆匆离去,甚至忘了带上苏婉毓。 他逃离的身影,正好为顾凛君创造了一个与她单独相处的完美借口。 此时,夕阳如血,金黄色的余晖透过楼阁的窗棂,洒在室内,增添了几分温馨而又神秘的氛围。 面对着这一幕,苏婉毓不解地望向顾凛君,眉宇间满是疑惑,“王爷,为何今日设宴招待我们,却屡次刻意激怒郑成晏呢?” 顾凛君的回答直接而坦诚,“你可知道,他正试图借助梁王的权势来对付我?” 苏婉毓轻轻点头,表示知晓此事。 顾凛君面容转而严峻,“他不仅拒绝了梁王提出的让我们解除婚约的建议,更对你心怀不轨。若非我今日出手相逼,他又会盘算着霸占你到何时呢?” “梁王已被您说服了吗?” 苏婉毓闻言,不禁惊讶发问。 顾凛君轻轻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冷酷的自信,“他恨不得取我性命,又怎会真心效忠于我?我不过是在他身边布下了几个信得过的耳目而已。” “他坚持不与我和离,无非是觊觎我背后的财富。” 苏婉毓自嘲地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顾凛君深深凝视着她,话语间带着难以言喻的深情,“婉毓,你与他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纠葛?” 尽管两人已有多次私下交流,彼此间的默契无需多言,但顾凛君敏锐地察觉到,苏婉毓总是不自觉地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每一次的接近都显得格外谨慎,即便是武鸣寺那次的偶遇,她也始终有所保留。 此次迫使郑成晏的行动,除了挫败他的锐气之外,更深一层的目的,是出于对苏婉毓的深切关怀与保护…… 他目光深邃,仿佛要穿越她那层坚硬的保护壳,直达心灵的最深处,渴望揭开那过往的迷雾,给予她未曾有过的温暖与理解。 他想成为她的依靠,帮她抚平内心的创伤。 苏婉毓的眼眸微微上扬,如寒星般闪烁,凝视着他,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你真的想了解吗?那些阴暗、冰冷的记忆,你确定要与我共同承担?” 顾凛君的眼神坚定不移,仿佛在许下一个永恒的誓言:“嗯,关于你的一切,无论是苦是乐,我都渴望知道。我愿意成为你的盾,为你抵挡一切风雨。” 苏婉毓的冷笑中透露出几分自嘲,她从未想象过,这个世界上会有人愿意揭开她那满是伤痕的过去,愿意触及她最不愿回忆的黑暗时光。 那些往事,她并非刻意隐藏,只是每次触碰,就像再次将旧伤撕裂,鲜血淋漓。 因此,她选择了沉默,让时间慢慢地覆盖那些痛楚,直到今日,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倾听的人。 “成安十年,春风和煦,本应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但我却接到了皇命,被迫嫁入长平侯府,成为二公子郑成晏的妻子。在此之前,他曾数次以温柔的面貌出现于我面前,令我那未经世事的心为之所动。父亲以为这是皇家赐予的荣耀,于是用十里红妆的壮观,把我送入了郑家的大门。” “然而,那本应充满喜庆的新婚之夜,却成为了我噩梦的开始。郑成晏露出了他真正的面孔,言语间满是对我的轻蔑与侮辱,此后的日子里,他甚至不屑再多看我一眼,将我遗弃在空旷而冷清的新房之中。” “那时的我,尚未及笄,年幼无知,误以为是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是家族的微不足道让我不受待见。于是,我努力适应新的角色,勤勉地管理家务,试图用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用一颗真诚的心去换取他的认同。” “我天真地以为,付出总会得到回报,可现实却是残酷的讽刺。郑成晏不仅要求迎娶姜氏进门,还与家族合力,一再逼迫我交出本属于我父亲的遗产。” “直到那一刻,我如梦初醒,我愤怒地在郑府掀起了一场风暴,然后带着满身的疲惫与决绝,回到了苏府,期望能得到父亲的帮助,结束这段不幸的婚姻。” “命运弄人,郑家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们以巧妙的谎言骗取了我所有的陪嫁,紧接着,我被无情地囚禁在后院的柴房中,每日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外人面前,他们将我描述为一个疯妇,一个不值得同情的存在。”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我必全力相助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那段日子,毒药成为了我的日常,我的身体日渐衰弱,而他们依旧不满足,派遣手下折断了我的双腿,火烧了我的容颜,企图毁灭我最后的尊严。” “最后,郑成晏亲自将我父亲的首级送到我面前,那是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寒夜,我在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她平静地叙述着,仿佛在讲述他人的故事,嘴角那抹冷笑,是对自己往昔愚昧的讽刺。 “我是不是太傻了,竟会被那样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顾凛君,重获新生的我,心中唯有复仇之念。我希望那些我深爱之人能够安然无恙,我的救助于你,并非出于男女情愫,只是因为你们能够制约郑家,使我复仇之路更为顺畅。” 她的语调平静而淡漠,唯独睫毛轻轻颤抖,掩藏着心中那份无法言说的哀愁。 “当然,我心底也是真的感谢你,感谢你在寒冷冬日里赠予的那只温暖的橘子。” 话语落下的瞬间,她微微低下了头,再次抬起时,顾凛君已张开他那宽厚的手掌,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的身躯在颤抖,传递着无尽的悲痛与自责。 “对不起……” 顾凛君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反复响起,身体的颤动愈加强烈,仿佛每一次道歉都在耗尽他所有的力气。 时间仿佛静止,苏婉毓感到肩上逐渐湿润,是泪吗?她惊愕地欲抬头,却被顾凛君再次用力抱住,不容挣脱。 “对不起,这全都是我的错。我太过无能,没有早点找到你。” 顾凛君的声音因情绪波动而变得断断续续,他身体的震颤已近乎失控。 身为威震四方的摄政王,纵使在战场之上,箭矢穿心亦能泰然处之,此刻,他却被悔恨淹没,双目模糊,全身颤抖不已。 愧疚、愤怒、心疼,种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他心中,汹涌澎湃。 “我现在就去郑家,我要亲手结果了他!” 他的话语被怒火点燃,双眼因复仇的**而变得通红。 苏婉毓虽惊讶于他激烈的反应,却没有推开他,而是淡淡说道:“若是仅取他性命,又何谈报仇?我要的是他声名狼藉,万夫所指,我要让他尝尽苦楚,生不如死!” “好,”顾凛君坚定地回应,“你的计划,我必全力相助。” 他拥她更紧,似乎要将所有的力量与决心都传递给她。 “婉毓,那些伤,至今是否还会让你觉得疼痛?” 顾凛君的声音沙哑而沉重。 苏婉毓轻轻一笑,笑容中藏着难以察觉的苦涩:“不疼了,那是前一世的痛,不属于现在的我。” 她撒谎了,事实上,那些伤痕依然在夜深人静时啃噬着她,她的双腿、她的背部,常常在寂静中痛得令人心悸。 这疼痛是她前生经历的烙印,提醒着她那些真实的苦难。 顾凛君听闻,神色稍显舒缓,他那紧绷的身体略微松弛,怀抱也变得更加柔和。 苏婉毓轻轻从他怀抱中退出,手中握着一双精致的虎头鞋。 她特地带它们来此,预备在宴会后告知他这个秘密。 顾凛君看到鞋子的瞬间,愣怔片刻,平素沉稳的面容罕见地露出了错愕。 苏婉毓缓缓开口:“王爷,也许将来我还要唤你一声兄长。” 她与当今天子实乃孪生姐弟,那长公主便是她的姑母。 摄政王,作为长公主的亲子,自然也是她的表亲。 大齐国虽不禁表亲联姻,但这样的血脉相连,总归让人难以释怀。 顾凛君的目光穿透了眼前的鞋,仿佛能看见那段尘封的往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这鞋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其中的故事,我想听你亲自告诉我。” 苏婉毓的目光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轻声回答:“这是我母亲在临终前托人辗转送来,希望我能知晓自己的身世。”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鞋面,那里承载着的,不仅是记忆,还有无尽的思念与未竟的愿望。 顾凛君收起了眼中的锋芒,语气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与谨慎:“你知道这双鞋的原主人,我们的生母,那位曾身居高位却命运多舛的皇妃吗?” 他的话语如同风中细雨,湿润了两人之间微妙而复杂的情感空间。 苏婉毓轻轻点头,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是的,我知道。那年,我的生母宋玉灵在江州避世养病,恰逢皇室动荡,她在那风雨交加之夜救下了我,而后将我带入苏家,用她的方式,给了我一个新的开始。” 她的讲述,如同一幅幅画面在两人之间缓缓展开,每一句话都蕴含着深情与不易。 “所以,按此而言,你我之间的关系,远不止于此。” 苏婉毓的声音虽小,却如钟鸣般回响在顾凛君的心间,让那份本已混乱的情感又增添了几分纠葛。 顾凛君的拥抱如同山岳般坚实,他眼神深邃,其中既有痛楚,又有释然:“你我血脉相连,这份兄妹之情,无论世界如何变迁,都无法割舍。” 他的力量中带着温暖,仿佛要将这些年的缺失,通过这一抱全部弥补。 苏婉毓在这坚实的怀抱中显得格外温婉,平日里在郑成晏面前那份冷峻,此刻融化成了柔弱与依赖。 这份依靠,仿佛是她漂泊多年终于寻得的港湾。 “有件事,我从未与人言及。” 顾凛君的声音在静谧中响起,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我虽顶着顾姓,实则并非长公主之亲子。” 苏婉毓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对顾凛君的深切同情。 “我的生母,一个来自北方边境,勇敢而又不幸的女子,因缘际会被卷入宫廷斗争,成为我父的小妾。” 顾凛君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却也难掩其中的坚毅。 “在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三个不同命运的女子,长公主、我的生母,还有宋先生,她们之间的情谊,比血还浓。她们相互扶持,共渡难关,而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 顾凛君的每句话,都是对过去深深的回忆与感慨。 当提到皇上的身份时,顾凛君的眼神变得复杂,却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你,作为宋先生的女儿,即是皇上的亲姐。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让我成为你的依靠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这些年,我与长公主一直在寻找你,足迹遍布大齐国的每个角落。” “宋先生的安排精妙绝伦,她将你藏在明处,又在最不可能之处。改大你的年龄,是她为你设计的最后防线。虽然这样的安排令你承受了不为人知的苦楚,但也正是这份牺牲,保全了你。” 顾凛君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与感激。 提及皇上的小名玉瑾,顾凛君的嘴角难得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玉瑾若知你尚在人间,定会欣慰。你的名字,寄托了宋玉灵对你未来的美好期许,愿你能生活得明智而安详。” 然而,当他决定带苏婉毓回宫的那一刻,她的反应却让顾凛君的脚步一顿。 “现在并非见面的最佳时机,宫内风起云涌,危机四伏。” 苏婉毓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顾凛君转头,目光锐利如剑:“为何?” 他追问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她的关切与担忧。 苏婉毓抬首,目光坚决:“因为我发现,有人正暗中对我下手。” 她的话,如冷水浇熄了即将燃起的希望之火。 “是谁?” 顾凛君的面色凝重,心中已暗暗立誓,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这个失散多年的妹妹。 “我还在调查,但最近的事件让人不寒而栗,那个假冒公主的全家一夜之间惨遭毒手,显然,对方的势力深不可测。” 苏婉毓的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忧虑,她紧紧握住顾凛君的手,两人间的默契无需多言。 面对未知的威胁与即将到来的风暴,他们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彼此的信任与支持。 在未来的路上,无论风雨多么猛烈,他们都将并肩前行。 顾凛君闻言,思绪飘回到数日前那个阴沉的早晨,那家农户惨遭横祸的消息宛如一股寒风,穿透京城的喧嚣,令人心头不禁一紧。 “没错,前两天确实有一家无辜的农户遭受了无情的劫难,至今那血色的现场依旧萦绕在我的心头,刑部的探子们夜以继日地奔波,却仍未能揭开凶手动机的神秘面纱。” 他的语调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 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人手段之残忍,目标似乎直指我一人。王爷,今日我鼓起勇气向您吐露心声,实在是因为我内心有一个无法平息的疑问——我的生母,那位仁慈善良的宋先生,她是否在无意间触怒了哪位权势人物,以至于引火上身?” 顾凛君缓缓松开紧扣的双手,踱步至窗边,目光穿过雕花木棂,投向那被夕阳染红的天际,仿佛在寻找那段过往的线索。 “宋先生性情温婉,待人接物总是一副春风拂面的姿态,我实在难以想象她会与人结怨。” 他轻叹一口气,语气中满是肯定。 “不过,若真要说有什么可能,或许……” 他的话语略作停顿,似乎是在衡量每个字的重量, “皇后……” 这个名字甫一出口,连空气都似凝固了一瞬。 苏婉毓闻言,秀眉紧紧蹙起,一脸的不可思议:“皇后娘娘?可是,她不是早在十几年前,便已香消玉殒,驾鹤西去了吗?” 顾凛君重重点头,确认了这一事实:“是的,当年皇后与国舅一并带着年幼的太子,因谋反之罪株连九族,无一幸免,根本不可能留有活口。” 他的话语中透出对往昔皇朝斗争残酷的无奈。 苏婉毓的思绪随着柳儿先前的话语流转,不由自主地抛出了另一个疑问:“那……裴家呢?他们是否有这个可能?” 顾凛君面对这个问题,眉头紧锁,稍作思考后,坚定地摇了摇头:“裴家的可能性更低。为何这么说?” 他随即解释道:“裴家老爷与宋先生私交甚笃,几近挚友,其妹更是宋先生无话不谈的好友。即便全京城都对你怀有恶意,裴家人也必定会是你的坚强盾牌。” 看着面前满腹疑云的苏婉毓,顾凛君继续讲述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裴家的那位小妹,实则是侧室所生,本不被重视,机缘巧合下得到了皇帝的垂青,从而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后宫中的贵妃。 而在她荣华之前的某个平凡日子里,正是宋先生的一番点拨,使她摆脱了裴家的束缚,重获新生。” “之后,宋先生也应召入宫,二人在深宫的权谋斗争中相互扶持,裴贵妃更是多次不顾个人安危,暗中助宋先生逃出禁宫,最终还为此付出了失去一只耳朵的代价。” 讲到这里,顾凛君的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苏婉毓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这样的深情厚谊,的确不像是能够滋生杀意的土壤。” 顾凛君点头赞同:“确实如此。更何况,自先帝崩殂后,裴贵妃携裴家之力辅助你父登基,对你的父亲如同生母般照料有加,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与宋先生之间应无仇隙。” 苏婉毓若有所悟,轻声道:“照此看来,确实难以寻得裴家伤害我的动机。” 顾凛君神色凝重,许下承诺:“你安心便是,我会加强对你的护卫,即便裴家目前未见破绽,我们亦不可掉以轻心。” 他温柔地望着苏婉毓:“婉毓,让我成为你的依靠吧,无论复仇之路如何坎坷,抑或是重返宫廷之路漫长,我都将伴你左右。” 苏婉毓没有拒绝这份温暖,她深知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刻,摄政王的支持有多么重要。 她微微一笑,声音里充满了感激:“那么,就劳烦王爷费心了。” 顾凛君见她展颜,心中的忧虑也随之散去,脸上绽放出同样和煦的笑容:“回宫之事不宜操之过急,明日我会寻机安排你与玉瑾秘密相见,多年未见,他必定对你十分挂念。” 苏婉毓轻点头,眼中似有秋水荡漾,波光中藏着缕缕思念与期盼。 与胞弟分离十几载,他是她在这尘世间的唯一血亲,早日相聚是她心底最深切的愿望。 为防郑成晏察觉,苏婉毓未与顾凛君深入交谈,两人相约日后再于武鸣寺相聚。 目送她离去的背影,顾凛君唤来了心腹方青:“郑侯爷可曾抵达湖州?” 第128章 暂且保密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方青恭敬答道:“启禀王爷,自京城至湖州路途遥远,至少需半月之行。” 顾凛君面色一沉,透出不容违抗的冷峻:“即刻通知郭大将军,加快行动速度,我要让郑家为他们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方青犹豫着问:“可是王爷,一旦郑家受罚,那苏小姐的身份……” 顾凛君背手立于窗前,目光悠远:“郑侯爷抵燕还需半月,郭将军着手准备还需月余,这段时间内,我自会安排妥当,确保她们与郑家彻底切割。” “遵命,王爷。” 方青领命。 一个月的时间虽短,但在权力的游戏里足以改变许多。 顾凛君心中已有了周全的计划,誓要护苏婉毓周全,助其远离即将到来的风暴。 他离开饕餮楼,并未径直返回长公主府,而是踏上了前往皇宫的路途。 郑茵茵事件让当朝圣上震怒不已,久未涉足后宫,甚至因此而对郑侯爷施以惩戒。 宫墙内外,众人虽心知肚明郑家四小姐的离奇死亡背后藏匿着诸多秘辛,但无人敢于开口言及此事,只恐惹火上身。 他独自匿身于寝宫幽深的一隅,低下头,视线胶着于那残缺的脚趾不再完整的脚,面庞被一层阴郁笼罩,眸光黯淡无光,仿佛夜空中遗落的星辰,失去了往昔的璀璨。 在无数次心灵的独白中,他对姐姐的羡慕如同春日细雨,无声却绵绵不绝。 他渴望姐姐那份自由,能够翱翔于宫廷高墙之外的天空,无需承受父皇那残酷的惩罚——以断趾之痛,烙印终身。 更不必因此间接成为压垮母妃生命最后一根稻草的罪魁祸首,致使她选择在绝望中自我终结,留下无尽的哀伤与遗憾。 “皇上,摄政王驾到。” 一位年迈的太监轻声步入,将一杯温热的茶水放置于桌上,目光中满载着对这位年轻帝王的怜惜与疼爱。 他的每一道皱纹都似乎诉说着对皇室悲欢离合的见证。 闻声,轩帝强打精神,挺直腰板,缓缓套上鞋履,试图掩藏内心的波澜。 他以戏谑的口吻询问即将到来的兄长:“哥哥此行,又为孤搜罗了何种奇珍异宝?” 摄政王推门而入,动作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度,自怀中掏出一小巧精致的盒子,随后以微妙的眼神指令四周侍立的宫女与太监退避,仅留下那位老太监作为见证。 这是他们兄弟间的默契,也是在森严的皇宫中难得的私密时光,不惹人疑窦。 待众人散去,轩帝迫不及待地向前迈出步伐,欲接过那神秘的盒子,语气中难掩期待:“让孤瞧瞧是何物。” 然而,摄政王却出乎意料地将盒子收回胸襟,轻描淡写地道出:“盒子是空的。” 闻言,轩帝脸上的希望瞬间如泡沫般破灭,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与失落:“哥哥,莫非是在跟孤开玩笑?” 摄政王并未直接回应玩笑之说,而是话锋一转,透露出一个足以撼动人心的消息:“有件喜讯,我想是时候告知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沉浸在失望情绪中的轩帝猛地抬首,眼神中闪烁着疑问与期待:“何等喜事?” 摄政王半眯起眼睛,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找到了你的姐姐。” 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如闪电划破乌云,刹那间点亮了轩帝灰暗的世界。 他猛然起身,双手紧紧抓住顾凛君的双肩,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哥哥,你真的找到姐姐了?” 顾凛君垂下眼睑,眼中流露出温柔的光芒,给予肯定的回答:“千真万确。” 轩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兴奋之余松开兄长,声音微微发颤,四处环顾,迫切地询问:“哥哥,姐姐在哪里?她此刻在何处?” 顾凛君缓缓转身,吐露实情:“她并未随我入宫。” 得知姐姐不在眼前,轩帝心中难免生出一丝遗憾,脚步略显沉重地返回大殿中央,紧握住顾凛君的手,迫切追问:“她究竟身在何方?我即刻便去迎接她归来。” 说罢,他的目光掠过大殿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能透过古老的墙壁,看见外面广阔的天地。 “这座宫殿已显得年久失修,恐怕会让姐姐感到委屈。我要立刻指派工匠,为她建造一座全新的公主府。” 言毕,他的话语如同急促的溪流,字句间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颤抖。 眼眶边沿隐约泛起红晕,是泪光,还是心火燃烧的痕迹,无人能辨。 顾凛君见状,轻拍其背,安抚着他略显焦躁的情绪:“别急,一切都能按部就班地进行。既然我已找回她,就绝不会再让彼此分离。” 片刻沉默后,顾凛君语气一转,透露出另一个不容忽视的隐忧:“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现在告诉你。” 轩帝何等聪慧之人,顾凛君找到姐姐却未带回,其中必有难言之隐。 纵使内心激动不已,他亦能冷静分析形势,把握局势。 “哥哥,但说无妨。” 他语气凝重,显示出超越年龄的成熟与稳重。 顾凛君的目光越过殿门,确认四周守卫无虞,方沉声道:“陛下,宫中有不明势力意图加害公主。” 这一言,如惊雷般在轩帝心中炸响,眉头紧蹙,几乎是本能地从墙上拔出长剑,誓要铲除这背后的威胁:“是谁?我要立刻将他绳之以法!” 这位年轻的皇帝并非冲动之人,平日里处理敌对者总显得从容不迫,但当涉及到至亲安危,他愿意以最直接的方式,哪怕是付出指甲的代价,也要将敌人置于死地。 顾凛君见状连忙起身,紧握住他手中的剑柄:“目前我和你姐姐尚未查明幕后黑手,因此需要陛下配合,暂且保密她的身份。” 此时,轩帝的眼眶更红了,持剑的手也在轻微地颤抖,那是情感与理智的碰撞:“我理解,哥哥,你总是思虑深远,掌控着朝堂上下,揪出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姐姐的安全不容有失。” 这句话,既是决心,也是承诺,承载着他对姐姐深深的关切与责任。 第129章 虎狼之窝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在大齐国这片广袤无垠的疆域之中,她作为这国度的至高君主,任何人胆敢对她的姐姐不利,便是对他权威的直接挑衅与蔑视! 顾凛君的话语低沉而有力,他的双眼微阖,仿佛在脑海中勾勒着那份不容侵犯的威严,缓缓吐露着对陛下的承诺,“陛下请安心,她现今正置身于最为安全的港湾。” 轩帝的手指缓缓从剑柄滑落,那锐利的剑锋映照出他深邃如渊的眼神,其中蕴含着不容小觑的决心, “自明日起,朕要求所有朝廷的奏折均需送达我的寝宫,朕将亲自审阅,逐一过目。” 这位年轻的帝王,尽管性情中有着一抹孩童般的固执,平日里在兄长与姑母的庇护之下,鲜少涉足繁复冗长的国家事务,整日游离于权谋之外,沉浸于无尽的欢愉之中。 这样的生活方式,却也为他招致了前世的悲剧——遭奸佞陷害,英年早逝。 然而,今时不同往昔,随着姐姐的归来,那份深藏于内心的使命感被彻底唤醒。 他深知,唯有自己稳坐皇位,紧握权柄,才能为姐姐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无人再能触及她的丝毫安危。 “她现在身处何方?这些年过得如何?饮食是否无忧?冬寒夏暑,衣物是否足够温暖?” 轩帝的询问如连珠炮般掷出,对姐姐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顾凛君轻巧地接过轩帝手中的剑,细心地将其归置原位,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当年,在宋先生的安排之下,她被托付给了苏家的女主人,而苏老爷,这些年来始终视她如己出,给予无微不至的关怀。” 提及此处,轩帝的眼眸骤然明亮,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在他的眉宇间跳跃。 “是她,真的是她!那位来自苏家的小姐!在狩猎场中,仅一眼,我便确认无疑,那是血脉相连的呼唤。” 或许,正是这份骨肉相连的亲情,让他们即便在腹中尚未相见,也已建立了难以割舍的羁绊。 “近年来,苏家的商业帝国日益壮大,不仅在大齐国傲视群雄,更成为四邻各国海外贸易的领航者。你姐姐在那样的环境中,生活定然是富足无忧的。” 话音未落,一个念头突然闯入轩帝的脑海,他急忙补充道,“三年前,我做主让她与长平侯府的郑家联姻。近来听闻郑家风波不断,我不免担心姐姐的处境。” 顾凛君闻言,微侧首,选择了沉默以对。 在这个时空里,尽管郑家的每个人都背负着各自的苦楚,但至少,苏婉毓的生活还算得上宁静。 至于上一世……顾凛君不敢再深入思考下去。 一旦轩帝得知,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纸婚令,竟将亲姐姐推向了虎狼之窝,最终未能得到圆满的结局,他将会做出何种反应? 是否会愤而屠灭郑家满门? 亦或是,那份无法跨越的隔阂让他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顾凛君迅速转换话题,试图缓和气氛,“你姐姐知晓你对她多年来的思念,极盼能与你重逢。” 这一消息让轩帝喜出望外,忙不迭转身为顾凛君添上一杯新茶,“真是天作之合,数日之后便是朕的寿辰,正好可借此良机邀请郑家前来府中。” 对于郑成晏那些纷扰复杂的琐事,他并不十分上心,但坊间的流言蜚语他也略有所闻。 顾凛君今日的回避,更是让他心中有数,对于苏婉毓在郑家的境遇有了自己的揣测。 一个商贾之女,凭借婚姻跃入长平侯府,却不料丈夫心思另有所属,欲纳平妻入门。 他的笑容依旧挂在唇边,然而眼底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云。 想到早早离世的惠嫔,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当初,郑成晏提出纳妾,多亏了惠嫔在一旁的周旋劝说,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此事。 但今非昔比,若那纳平妻的对象变成了自己的姐姐,那么,这无疑是触动了他的逆鳞。 顾凛君接过那杯轻轻摇曳的茶水,话语一转,“太妃近来可有前来探望您?” 轩帝的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裴娘娘每隔三日便会来看望我一次,这不,又亲手编织了一张毯子送予我。” 手指随之一指,指向顾凛君身后的那件精美细致的织物。 顾凛君顺势回头,目光在那毯子上停留片刻,不再多问。 他明白,此刻的轩帝正全心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姐弟重逢的喜悦之中。 留下顾凛君一人,轩帝迫不及待地奔向后殿,翻找出两件精心准备的衣裳,似乎已经在心中描绘着与姐姐相聚时的情景。 “哥哥,你说我到时候穿哪件好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与期待,轻轻抚弄着手中那两件衣物。 一件是色泽温润如初升暖阳的黄玉长衫,另一件则是清新脱俗,仿佛白云蓝海交织而成的白蓝玉袍。 他眼眸流转,投向顾凛君,眼神里满是信任:“是这件黄玉长衫,能够映衬我的活泼,还是这件白蓝玉袍,更能彰显我的宁静?你和姐姐那么熟悉,一定知道她的喜好。” 顾凛君闻言,缓缓抬头,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那笑容仿佛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四周。 “你喜欢的,她也会喜欢。” 他的话语简洁却充满深意,透露出对妹妹的宠溺与对姐姐喜好的了解。 最终,晟皇决定穿上那件白蓝玉袍,这件衣袍简约而不失华贵,没有黄玉长衫的张扬,更添了几分谦逊与亲近,他不希望在重逢的姐姐面前,因为衣着而生出不必要的距离感,仿佛君臣,而非手足。 挑选完衣物,晟皇又从自己众多珍藏中精心挑选出一个装饰精美、体积颇大的礼盒,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稀罕物件,递给了顾凛君:“这些你有空时带给姐姐,虽然我知道她不缺少金银财宝,但我相信,这些心意之物,她定会欢喜。” 紧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迅速地取出一堆沉甸甸的地契,神色中带着几分急切。 “你也帮我一起为姐姐选一处风水宝地吧,我要尽早开始筹划,将公主府邸建得既庄重又温馨。记得当初修建长公主府,耗时整整一年,而今,我对姐姐归来的期盼使得我更加注重每个细节,哪怕是最快速度,也至少需要大半年的时间去准备。我多么希望,姐姐一回来,便能住进那专门为她打造的新宫殿,感受到家的温暖。” 第130章 飞上枝头变凤凰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顾凛君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中满是对这位年轻帝王细致心思的理解与敬佩。 他的耐心如海洋般深邃,可以察觉到今晚的这位小皇帝心中涌动的激动与不安,恐怕难以入眠。 为了防止这位小皇帝一时冲动,顾凛君甚至特地安排人手守护宫门,以防他半夜真的跑到郑府去,毕竟,身为一国之君,这样的行为难免有失体统。 还好,小皇帝终究还是顾全大局,仅仅是在夜色深沉之时,迫不及待地派人给郑家送去了精致的请柬。 原本,皇上为自己筹办的寿宴与苏婉毓的生辰恰巧在同一天,那已是数月之前的事情。 然而,由于当时江州遭受了严重的水灾,皇上看重民生,特意将宴会推迟,以示对灾民的关怀。 直到这个月,终于定下了新的日期,就在五天之后。 长公主之前匆忙要求苏婉毓更改衣服颜色,其实正是为了能在这一重要宴会上以最佳姿态亮相。 原本这应是一个家族间的私人聚会,皇上并未邀请其他朝臣,参与的不过是皇宫中的后宫佳丽、平轩侯府的亲眷、裴家的成员,以及长公主一家。 而此次能破例邀请郑家参加,对郑家来说,无疑是天降福音。 当那一夜,郑家老夫人颤巍巍地从侍女手中接过皇上亲赐的请柬时,脸上刹那间从忧虑转为难以置信的喜悦。 郑家近来接连遭受不幸,尤其是郑茵茵之死,至今仍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让郑家上下人心惶惶,生怕触怒了上天。 此刻接到皇上的请柬,仿佛是命运给予的一丝光明,令郑老夫人瞬间焕发了生机,殊不知,这份喜悦背后隐藏着的,或许是家族兴衰的最后一搏。 “快,即刻去找小郭氏,让她开始筹备进宫的各项事宜。” 郑老夫人几乎是踉跄着从床边站起,语气中透着难以抑制的迫切。 “真是老天爷庇护我们郑家,此番若能进宫,若是有幸再次得到天家青睐,说不定我们家哪位小姐又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她的心思完全沉浸在了如何借机提升家族地位之上。 除此之外,郑老夫人还传唤了郑成远。 作为家中庶出的三子,郑成远的母亲早年去世,自幼由老夫人抚养长大。 他与郑成晏相差仅一岁,两年前也已成婚,妻子是裴家大房的庶女。 尽管出身旁支,但因着裴家大房与皇室的关联,这位裴氏同样出自名门,两人平日里不怎么插手郑家纷扰,一心想着早日分家,自立门户,过自己的小日子。 上一世,他们与苏婉毓交往并不多,姜氏掌权后,他们又纷纷凑上前去巴结讨好,尽显势利与怯懦。 如今郑老爷远赴湖州,家中大小事务暂由小郭氏打理,二人暗自盘算着能否趁此机会多分得些家产,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现实却是,如今的郑府已是捉襟见肘,日常开支尚且勉强维持,哪里还有余钱供他们这般挥霍。 为了这次进宫不失体面,郑老夫人不得不忍痛变卖了几处陪嫁的庄园,才勉强支撑起表面的风光。 既然全家人即将踏足皇城,自然不能失了颜面,绫罗绸缎自是要穿戴起来,不能让人瞧不起。 至于苏婉毓,其心已如磐石,短期内难以说服。 郑老夫人便转而打起了裴氏的主意。 虽然裴氏同样是裴家庶出之女,但在经济上还算宽裕,或许能成为此次进宫筹备的关键。 别看裴家大房的嫡长子如今仅居三品官之位,其家族背景却非同小可。 想当年,裴家老爷身为当朝宰相,权倾一时,而家中的千金更是荣登贵妃之位,一时间,整个家族风光无限,荣耀满门。 即便时至今日,裴家的辉煌虽不及往昔,但与逐渐式微的郑家相比,仍保有实权,其地位之稳固,远超于仅有空洞名誉支撑的一品长平侯府郑家。 “成远,你可知我刚收到了什么?宫中递来的请柬,竟然是皇太后亲自邀请我们郑府全体成员,参加五日后在皇宫内举办的盛宴。” 郑成远闻此消息,不由微微低首,面露几分羞涩之色。 在平日里,郑家对于嫡庶之别分得极为严格,像这般隆重的场合,除非是郑家大少爷与二少爷,其余人等鲜少有露面的机会。 郑老夫人眼眸微眯,勾勒出一抹狡黠笑意:“你大哥离世已有段时日,现而今,在郑家的男子中,除了你与晏儿还算有些出息,故此,我与你母亲商量过后,决定派你与晏儿代表家族,携家眷共赴宫廷宴席。” 郑成远一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忙追问:“那六弟呢?他难道不一同前往吗?” 郑老夫人面色骤然一沉,语气中透出几分严厉:“那孩子性子太野,还是让他老老实实地留在家中为好。” 自姜氏进门那场风波后,六公子郑元彬仿佛一夜之间变得安静了许多,终日听从苏婉毓的吩咐,静守在自家小院之内,几乎不踏出院门一步。 外人见状,皆以为他变得更加痴傻木讷。 然而,真相却是苏婉毓暗中请来医术精湛的名医与武功高强的师傅,不仅为他疗养身心,还传授武艺,助其强身健体。 尽管郑家人对苏婉毓态度冷淡,但她心中雪亮,谁对她有情,谁对她无情,她都默默记在心里,等待有朝一日,回报或报复。 郑成远内心稍感宽慰,他深知作为庶子,自己难敌郑成晏的嫡长子身份,但对于任何事情,总忍不住要与郑元彬一较高下。 他暗自发誓,绝不会承认自己比不过一个被视为疯子的人。 见这对夫妇面带微笑,郑老夫人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步入主题:“此次入宫,我们长平侯府必须体面登场,筹备事宜便由你们二人全权负责。” 闻言,立于郑成远身侧的裴氏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郑成远则未及多想,立即应承下来:“是,老太太,此事就由我们夫妻二人承担。” 一旁的裴氏脸色铁青,难掩不悦。 郑老夫人笑颜如花,赞许道:“还是成远你懂规矩,去吧,事成之后,我定会在你父亲面前为你美言几句,说不定还能早日促成你们分家单过。” 第131章 谁也别想夺走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成远闻言,心中大喜,连忙跪地行礼:“多谢老太太厚爱。” 生怕他们再生变故,郑老夫人借故身体疲倦,催促他们早些下去歇息。 郑成远满怀期待,兴奋地拉着裴氏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 行至中途,裴氏愤然甩开他的手,不悦道:“好个郑成远,你们一家子,怕是盯上了我陪嫁的金银财宝吧!” 郑成远轻笑几声,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此行入宫,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花费些许银两置办行头,不过是区区小事。” 裴氏却不买账:“小事?用的又不是你的钱,你当然不心疼!不成,你得马上回去找老太太,让她将这事转交给二嫂,二嫂家财万贯,花个几千两也是常事。” 郑成远拽紧她的手,低声劝诫:“我的好夫人,这话不可随意乱讲。你看,二嫂与新来的郭氏小妾走得那么近,府中谁还敢得罪她们?” “连二哥现在也对她们毫无办法。” 裴氏并不理会这些:“你们不敢,那我去!我就不信,她真能一毛不拔!” 郑成远紧拽着她,轻声道:“夜已深,有事明日再议。” 说罢,他用力将她往自己的院落方向牵引。 途中,他们意外撞见了烂醉如泥的郑成晏。 他显然是从摄政王府的宴会上溜出,独自前往酒肆,一连豪饮十几壶,此刻已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形如脱缰野牛。 裴氏终是按捺不住,冲着他高声叫嚷:“二哥,别光顾着喝酒,多讨好二嫂,别让她进了郑家大门,却一毛不拔啊!” “同样是郑家的媳妇,凭什么她能置身事外,让我们来买单!” 其实,郑成远一家尚未正式分家,这三年的家用开支,均是出自苏婉毓的精心打理。 如此一提,倒显得裴氏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味。 平日里面对他们总是和颜悦色的郑成晏,此刻眼中却闪烁着狠厉的光芒,直盯着裴氏:“你方才说什么?” 裴氏被他的眼神震慑,而一旁的郑成远也连忙拉扯她,示意她少说几句。 然而,越是拉扯,裴氏似乎越是怒意勃发,双手紧攥,下巴高扬,语带尖酸地说:“二哥,我说的是实话,她是你的妻子,又有苏家做靠山,为何不能为家族贡献一些财力!” “是你没本事,是你管不住她!” 郑成晏的怒意如火山爆发,炽热而猛烈,瞬间点燃了四周的空气。 他大步向前,每一步都重若千斤,手中的酒壶成了他发泄怒火的武器,他宛如天神降世,带着不可一世的力量,朝裴氏猛地一掷。 那滚字出口,如同北极寒冰凝成的利刃,直击人心,冷冽而刺骨。 这一掷,力道之巨,恍若九天雷动,让裴氏额前顿时裂开了一道狰狞的裂痕,鲜血喷涌而出,如同绽放的红梅,迅速染红了她的双手与精致的衣裳。 她疼痛难忍,尖叫连连,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助、绝望,以及对命运不公的愤恨。 “有人打我!我要回娘家!告诉父亲!”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不顾一切地向府门冲去,就像一只受伤的鹿,即便伤痕累累,也要奋力逃脱这片囚笼。 郑成远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他狠狠地剜了郑成晏一眼,那眼神复杂,既有对兄长行为的责备,又夹杂着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奈。 “二哥,强者欺压弱者,这哪里算得上英雄行径!” 他的指责,字字铿锵有力。 而郑成晏,酒精早已麻痹了他的理智,白天里顾凛君的冷漠态度,夜晚又被自己的弟弟质问,种种积怨如同野火燎原,吞噬了他所有的思考,只见他不假思索,挥出一拳向郑成远袭去。 所幸,郑成远身手不凡,一个灵巧的侧身躲过了这暴风雨般的攻击,随即迅速离去。 而郑成晏由于脚步虚浮,重心失控,最终跌入了面前那片污秽的泥潭,陷入了一片混沌的昏迷中,口中还呢喃着:“不,她是我的妻子!谁也别想夺走!绝不……顾凛君……你别妄想……” 另一边,身上斑驳的血迹记录着裴氏的痛苦与挣扎,但她并未真的逃回那个充满规矩束缚的娘家。 在裴家,嫡与庶之间的界限如同铜墙铁壁,即使是贵为贵妃的裴氏,其庶出的身份也让其在家族内部备受制约。 她的母亲,一位普通的妾侍,在家族中地位卑微,踏入郑府的那一刻起,回家的路便如同登天般艰难。 痛哭流涕之后,她终究还是顺从地跟随郑成远返回了院落,虽然嘴上不再说什么,但那份屈辱和怨恨却如同阴影,紧紧缠绕着她的心灵。 第二日清晨,这一场闹剧悄悄地传入了苏婉毓的耳中,更有消息说,郑成晏直到清晨被仆人发现时,还躺在泥泞中沉睡不醒。 云意听闻,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还真是报应不爽啊。” 坐在床沿,苏婉毓的手指轻轻滑过那双虎头鞋精致的针脚,相比于对郑成晏遭遇的同情,她更期待与胞弟的重逢。 “小姐,”云意轻声问,“到时候,奴婢和司棋也能陪同您进宫吗?” 苏婉毓微微点头:“自然可以,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左右手。” 云意闻言,心中欢喜不已。 这日,苏婉毓有另一项重要的约定,不敢多做耽搁,连忙换上了华丽的衣裳,一番精心打扮,准备启程。 近日来,京城里的夫人们纷纷设宴相邀,她从不拒绝,今日亦是如此。 而今天的宴会主人,正是裴家长房的大夫人袁氏,那位与裴思娜有着深仇大恨的伯母。 袁氏自视甚高,对苏婉毓这样的出身向来不屑一顾,这次宴请,更多的是为了近距离观察这位新贵,同时图谋通过拉拢洛文轩来提升自己的地位。 洛文轩作为摄政王身边的红人,成为了她眼中的攀龙附凤最佳跳板,因此她计划将府中几位不受宠的庶女之一许配给洛文轩,以此结成姻亲,进而接近摄政王。 极具讽刺意味的是,她们从未想到,那个曾经被他们无情羞辱并赶出裴府的侄女,正是她们如今亟待拉拢的权势人物。 第132章 主动上门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裴府雄踞京城西南角,由两座并排的宏伟府邸构成,右边是裴家长房,左边则是裴家二房。 裴思娜父亲的府邸,这庞大的建筑群见证着家族的辉煌与恩怨纠缠。 昔日,当裴家老太爷还在世的时候,他对那位才情横溢的二孙子宠爱有加,这份宠爱超越了身份的限制,给予了他无尽的关怀与支持,令他在众兄弟姐妹中独树一帜。 不负厚望,裴二老爷连中三元,前途一片光明,光芒四射,却不幸遭遇长房的嫉妒与陷害,家族的荣耀一夜之间化为泡影,他本人也身患重病,最后只能带着年轻的女儿隐匿于陋巷,勉强维持生活。 而今,苏婉毓特地绕道洛府,邀请裴思娜一同返回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故地。 多年后的首次重返,她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是波涛汹涌,情感的洪流在平静的外表下暗流涌动。 她虽已彻底融入洛文轩的身份,但过往的怨恨如同烙印,深刻而难以释怀。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缓缓行进,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沉稳的节奏,窗外风景悠悠掠过,如同流逝的时光,带着不可逆转的决绝。 苏婉毓轻轻解开绣着淡雅莲花的衣襟,指尖触碰到那包清晨香儿晨露般纯净赠予的糖莲子,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在心底蔓延。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这份甜蜜的馈赠,仿佛捧着一颗珍稀的心,轻轻放置于裴思娜细腻的手心之中。 众人或许只看到了外在的转变,以为她已是洛文轩附体,然而只有苏婉毓自己明白,那些岁月深埋下的怨恨与伤痕,哪里是简简单单就能被时光的细流所抹平? 对于裴思娜而言,裴家就像是心中那道反复撕裂、难以愈合的疤痕,正如郑家之于苏婉毓,都是灵魂深处最敏感的痛点。 糖莲子在掌心安静地躺着,仿佛带着治愈的力量,甘甜的气息渐渐弥漫开来,裴思娜紧握着它,那一刻,仿佛握住了过往所有的苦与痛,最后,她闭上眼,将这份甘甜缓缓纳入心底,再睁开眼时,目光越过窗棂,流露出无尽的思绪与情愫。 那些年月里的隐忍与恨意,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释放的出口,即将冲破重重枷锁,喷薄而出。 马车最终停靠在了气势恢宏的裴府门前,恰逢另一辆装饰华丽、挂满了轻巧铃铛的马车也恰好抵达,它在阳光下闪耀,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侍女司棋抬头,细细打量那华贵的马车,随后贴近苏婉毓耳畔,以极低的声音禀报:“有贵客到访,裴府之光今日更胜往昔。” 声音虽轻,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裴思娜缓步至两人旁边,眉宇间微蹙,视线沿着高耸的门楼向上攀爬,直至那块承载了家族荣耀与故事的门匾。 她的声音略带凉意:“宫中来人,十有**是那位与母亲交好的裴太妃,她的到来定是有所图谋。” 苏婉毓闻此,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眸中闪烁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她原以为要想拜见这位尊贵的妇人还需费一番周折,未曾想对方竟主动上门,倒是省却了不少麻烦。 步入裴府,就如同踏入了一幅古朴而典雅的画卷,这里自古以来便被誉为书香门第,每一代都有杰出人才涌现,家风醇厚,空气中弥漫着沉檀与鹅梨的混合香气,淡雅中不失庄重,令人沉醉。 一行女子穿梭在茂密的翠竹林间,脚下的石径引向裴夫人设宴的精致庭院。 相较于郑家的严肃与森然,裴家的规矩显得更为内敛而富有韵味。 院中的婢女一律穿着淡蓝色的衣裳,低头躬身,表情淡漠,一举一动皆透露出经过严格训练的痕迹,礼仪之严谨,近乎苛刻。 随着脚步的深入,苏婉毓感到一股压抑感越来越重,如果说郑家是吞噬人心的深渊,那么裴府便是那片永远凝结着寒冰的寂静之地。 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片叶,都似乎被不带情感的冷漠所包裹,情感在此仿佛成了永远不可能生长的种子。 裴思娜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情绪的微妙变化,嘴角泛起一抹深邃的笑意,言语间带着洞悉世事的豁达。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即使是最凶猛的野兽,也有冲破囚笼的一天,信念不可失。” 她的话如同春风拂过冰雪覆盖的河面,既有挑战的锋芒,又蕴藏着鼓舞人心的温柔。 苏婉毓闻言,眉头渐舒,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嘴角扬起一抹淡笑:“自信诚然可贵,然而寒冬漫长,温暖难寻。” 她的语气温和却坚韧,就像那冬日里挺立的梅花,孤高而清冷,不向严寒低头。 裴思娜背手而立,下巴微扬,她的目光穿透眼前的一切琐碎,远眺那片广阔的天空,姿态如同傲立山巅的苍松,坚定不移。 “在刺骨的寒风中,方能显现真正的坚强,若有机会重来,我愿化身为燎原之火,为你驱散寒冷。” 她的话语中融合了阳刚与阴柔之美,既展现了男儿的豪情壮志,也不乏女子的细腻柔情。 苏婉毓静静地看着她,心中涌动的情感难以用言语表达。 在她阅人无数的生命中,从未遇到像裴思娜这样的奇女子,她身上同时拥有女性的柔情似水与男性的坚韧不拔,既像是守护家园的柔韧柳枝,又如面对风暴依然不屈的青松。 这样的存在,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同时又心生敬畏。 两人的步伐继续向前,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这距离不仅仅是家族规矩的体现,更是彼此间一种无声的保护。 当她们步入裴夫人袁氏精心布置的雅致庭院,未及跨过门槛,室内已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犹如春日初融的冰河,充满了勃勃生机。 “舅母,那位宫女后来怎么样了?” 二小姐的声音夹杂着好奇与纯真的询问。 “哎,那位宫女终究没有逃脱惩罚,被逐出了皇宫,也算是咎由自取。” 回答中既有对命运的无奈感叹,又包含了对后辈的警醒教导。 “不过是一滩泥泞,怎能污染得了清莲?应当彻底铲除,以免后患。” 二小姐的言语犀利直接,背后却是未脱稚气的纯真。 第133章 好戏开场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这时,裴太妃的微笑仿佛夏日透过云层的阳光,既温暖又不失高贵的威严。 她的出现,让苏婉毓心中油然而生敬意,裴家的女子教育得体,举止投足间皆显大家风范,而裴太妃无疑是其中的典范,从一名不起眼的庶女攀升至贵妃之位,那份从容与气魄,实非常人所能及。 “你所不知,圣上心怀慈悲,宽宏大量,”裴太妃的笑声如山涧清泉,潺潺流动,清澈悦耳,它轻柔地拂过每个人的心田,化解了先前那股凝重与严肃,使得空气中仿佛弥漫起了一层温暖的雾气。 正当这和煦氛围渐浓之时,一位丫鬟轻移莲步,款款而来,通报着宾客接踵而至的消息,其声温婉,如春风拂面。 袁氏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虽不热烈,却也不失为一种恰到好处的礼仪,透着一份不易察觉的从容与高雅。 宴席之上,排场盛大,而裴思娜端坐于右三席的尊贵之地,而相比之下,苏婉毓则被安排在最末的座位,这样的布局,表面看似尊崇有加,实则暗藏深意,企图在这繁华背后,微妙地将她至于略显尴尬之境。 对于这番刻意的安排,苏婉毓心中明镜似的,但她面上不露声色,举止间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一举一动都遵循着严格的礼仪规范,无懈可击。 正当此时,裴二小姐似乎欲再度掀起波澜,却被袁氏以一种不着痕迹的优雅轻轻按下,今日裴太妃亲临,家族颜面的维护显得尤为重要,不容半点差池。 “清芷,再为太妃添茶。” 袁氏的声音温软如春水,这一轻唤不仅中断了二小姐即将脱口的言辞,也让原本稍显紧张的氛围得以缓和。 而裴太妃的目光,始终如慈母般温柔地落在苏婉毓的身上,那双深邃的双眼里蕴含着复杂的情愫,既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又仿佛在探寻些什么,耐人寻味。 面对太妃的注视,苏婉毓缓缓起身,举止优雅,行礼有度,她的声音清晰而带着一份恰到好处的谦逊:“回太妃,正是小女。” 这简短的回应,既不失礼数,又拿捏得分毫不差。 裴太妃的眼中笑意盎然,言语间却带了几分感慨:“你母亲与我曾是旧识,只可惜命运多舛,早早便离我们而去……” 一席话让苏婉毓心中涌起了阵阵涟漪,尽管她在极力掩饰,但那不易察觉的眼神波动还是泄露了内心的些许波动,只是她那平和的外表仍旧维持得不漏丝毫破绽。 苏家,一个由商贾起家的家族,在风雨兼程中日益茁壮,就如同坚韧的磐石般,经受住了岁月的洗礼。 苏婉毓的父亲年少之时尚未展翅,但在短短两年之间,就已执掌了苏府的大权,使得家族的产业如同春天的藤蔓一般迅速蔓延,扩张了十倍之多。 其母归于苏门,昔日用羊乳洗脸的奢侈生活,足以见证她在夫家所享有的尊荣与宠爱,虽是红颜薄命,早早仙逝,但她的婚姻,无疑是门当户对,风光无限。 然而,裴太妃的话里行间似乎隐藏着某种轻蔑与不屑,这与之前顾凛君所言的她与母妃之间深厚的情谊大相径庭。 若真如顾凛君所述,情感深厚至此,为何会对母后所信赖的苏府流露出这样的微词呢? 这其中的曲折与微妙,或许只有那些表面笑脸相迎、内心里各怀心思的人才能略窥一二。 或许意识到了言辞中的不妥,裴太妃旋即以一笑掩口,转而谈及宁二夫人那超凡脱俗的刺绣技艺,并希望能在她的寿宴上添置一套华丽的服饰。 然而,刺绣工作繁复细腻,即便是最简单的作品也需要月余时间,距离宴席不过寥寥数日,这样的要求显然难度极大,充满挑战,既是对苏家的一次考验,也隐隐透露出对苏婉毓母亲技艺的不满。 面对裴太妃与长公主截然不同的态度,苏婉毓的心里已然如同一面明镜,前者显然与自己的母亲并无旧交。 “能得到娘娘的青睐,乃是小女之荣幸。” 她以一抹温婉的微笑回应,姿态娴静优雅,“小女定会先为长公主织就霓裳羽衣,之后再为娘娘献上精心绣制的新装。” 一旁,裴二小姐闻言,眉头微蹙,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袁氏不动声色地制止了。 毕竟,在座之中,长公主的地位非裴太妃所能匹敌,若是此时出言不慎,无疑是对皇权威严的挑衅,岂能为了太妃的一件衣服,而置长公主的托付于不顾? 裴太妃与袁氏,两人皆是深谙世故之人,自然听得懂对方言辞之外的含义。 相比之下,裴清芷天真烂漫,未经世事,以为在自家的地盘上便能任意摆布这位来自商贾之家的女子。 “如此,便作罢。他日若有机缘,再议此事。” 裴太妃的声音温和依旧,笑容可掬,看似未受影响,但那不易察觉的眼神闪烁间,却流露出内心的一丝波动。 身居高位多年,很少有人敢于让她如此憋屈。 这场小小的风波过后,宴席的气氛重又恢复了热闹。 袁氏的注意力重新聚焦于裴太妃与裴思娜之间,将苏婉毓彻底置于脑后。 对此,苏婉毓倒也不以为意,反而乐得清闲,自顾自地品味着手中的香茗,静观宴席之上的风云变幻。 今日这场宴会,袁氏的目的之一在于考验苏婉毓,其二则是暗中筹谋将自家庶女许配给洛家的洛文轩。 恰好裴太妃在此,若能借此机会促成这段姻缘,并借助太妃的名望,向皇室请求赐婚,无疑是两全其美。 手执香茗,眼观全局,苏婉毓平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开场。 裴家长房的庶女,年纪与裴思娜相当,但容貌气质大相径庭,身形纤细,面容清秀,安静地坐在一角,几乎与周围的侍女融为一体。 袁氏此举,不知是对洛家的轻慢,还是对自己庶女过分的高估。 洛家虽同为商家,但却有着三品官员的先祖,官宦血脉流淌,家底殷实,而洛文轩作为独子,更是有望高中进士,前程似锦。 袁氏轻视洛家,又渴望高攀,竟然试图以不受宠的庶女为棋,这一步如意算盘打得甚是精妙。 第134章 打破计划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洛公子可曾娶妻生子?“她笑容满面,向裴思娜打听起来。 “回禀夫人,文轩至今尚未婚娶。”裴思娜恭敬地回答。 袁氏闻言,笑容愈发灿烂:“前些日子,我至武鸣寺为女儿求签,得到了上上签,寺中长老说,良缘系于满院的柳丝之上,思来想去,除了洛家,还能是谁呢?” 说罢,正欲招那庶女前来,未曾想裴思娜已起身挡在了前头:“多裴夫人的垂青,文轩亦有此意。” 只见她莲步轻移,来到裴二小姐裴清芷身边,对着袁氏与裴太妃深深拜倒,双手交叠,声音清脆悦耳:“数日前,文轩有幸与二小姐有一面之缘,自此情愫悄然而生。 今日闻夫人提及,原来小姐与洛家缘分颇深,或可促成二小姐与鄙人之良缘,这真是天作之合啊。” 那人衣襟飘扬,墨色深沉,与周围华彩绚烂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他的到来仿佛一阵清风,让整个厅堂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这便是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顾凛君。 他容颜英俊,眉宇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王者之气,即便是匆匆步入,每一步都透露着不可一世的尊贵与从容。 太妃的目光柔和下来,嘴角挂着慈祥的微笑,轻轻抬手示意顾凛君起身,“凛君来得正好,正与你表妹们商讨家中小事。” 她的话语看似随意,却无形中将话题的主动权掌握在手,不动声色地将之前紧张的气氛缓和。 顾凛君站直身躯,目光掠过众人,最终停留于裴思娜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他自然听到了之前的风波,却未表露任何态度,只是淡然一笑,”表妹们的事,自然由她们自行决定。至于我,只盼早日见到裴家能有双喜临门的好消息。” 这话仿佛给在场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裴太妃满意的点点头,转而向裴思娜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其中既有期待,也有警告,仿佛是在说,你的命运,不仅取决于你自己,也受制于这皇族与世族交织的复杂棋局。 而裴思娜依旧保持着那一份从容不迫,微微低头,以示尊敬,内心却波澜不惊。 她知道,今日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序幕,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在这座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中,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策略的一部分,而她,正一步步踏入这场权力的游戏,不为别的,只为证明自己的存在不仅仅是一个被轻视的庶女。 苏婉毓目睹这一切,心中暗自思量。 她那轻握茶盏的手,指节泛白,似乎在无声地宣告着,这盘棋局中,还有一位旁观者,正在暗中布局,准备在适当时机加入这场风云际会。 厅堂内,谈话继续,但气氛已不再如先前那般紧张。 每个人心中都有了自己的打算,这场看似平静的家庭聚会,实则是权力与智慧的较量。 而在这错综复杂的人际网中,究竟谁能笑到最后,无人能够预料。 太妃见到来人,面上顿时绽放出如同春风拂柳般的笑容,温柔地说道:“驰安归来了,快些过来,你的姑母特地从皇宫中为你带来了珍贵的糕点。” 语毕,一众宫女仿佛得到了无声的指令,整齐划一地踏前,手中各提一只精致的食盒,上面雕饰着繁复而雅致的花纹,透露出宫廷独有的奢华与精致。 屏风之后,一抹纤细的身影隐于暗处,那是裴清芷,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紧咬着手中的丝帕,不让那份不甘与嫉妒轻易展露。 在这个家族里,不仅长辈们的偏爱像一把无形的秤,连宫中的太妃也似乎有着自己的一份私心,那份偏爱如同阳光一般,独独照耀在裴家大公子的身上。 那些从宫中带来的糕点,本是寻常之物,可偏偏因它们被特地封存,只为等待驰安归来这一刻才被开启,而显得意义非凡。 这一举动,无疑在众人心里投下了微妙的涟漪。 一旁,苏婉毓静静目睹着这温馨而略显刻意的一幕,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仿佛是在嘲笑这份过分显露的亲情,抑或是感慨世态炎凉。 今日的宴席,对于她来说,食物尚未入口,心中却早已五味杂陈,满载难言的情绪。 随着裴驰安步入宴席,原本为迎接洛文轩与苏婉毓而设的盛宴,瞬息之间,气氛转换,成了裴家内部的一场团圆之宴,那氛围仿佛与外界隔绝,独享着他们的小世界。 目睹此情此景,裴思娜心生不忍,不愿看到好友苏婉毓受到冷落,便假装喝醉,手持酒杯,姿态摇曳,欲向裴驰安敬酒,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而裴驰安则是冷淡以对,面容如寒潭深水,几乎要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这时,袁氏不动声色地给出了指示,向先前那位侍丫鬟了个微妙的眼色,示意她赶紧带洛公子离开这令人尴尬的场合。 小庶女身子一颤,正欲遵命起身,但苏婉毓却仿佛预料到了什么,身形一动,快步上前,先一步行礼,她的声音清澈而坚定,穿透了宴会上的喧嚣:“夫人、娘娘、大人,表哥与我一同前来,不如就让我亲自送他返回府邸,如何?” 这一请求,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袁氏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原打算借着太妃的宴会为洛文轩和小庶女制造机会,以避其次女陷入家族的纷争,没成想,苏婉毓突然介入,打破了计划。 她正欲开口反对,却被裴驰安的不耐烦打断:“既然已经醉了,就赶紧带她离开这里,别在太妃面前失了体统。” “遵命,大人。” 苏婉毓应声答道,随后用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与云意、司棋交流,两者默契地会意,连忙上前搀扶着装醉的裴思娜,缓缓朝府门走去。 袁氏高声命令:“送客!” 侍女们紧跟其后,直到洛文轩与苏婉毓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裴府的大门外。 马车缓缓驶动,木质的车轮与坚实的石板路相触,发出咯噔的响声。 裴思娜立刻收敛起醉态,坐姿端正如松,转向身旁的苏婉毓,语重心长地说:“婉毓,往后裴家的这种宴席,能免则免吧。” 第135章 姐弟相认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取出丝帕,细致地为裴思娜擦拭着脸上的汗珠,轻声道:“今晚并非毫无收获。” 裴思娜接过丝帕,眼中满是困惑:“是吗?宴会上有何所得?” 苏婉毓轻轻点头,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确实有些发现,但需要安排可靠的人员去查证。” 裴思娜沉思片刻,回答说:“好,裴家的傲慢自大是出了名的,让你受苦了,婉毓。” 苏婉毓微微摇头,与她经历过的郑家风风雨雨相比,这些冷言冷语不过是生命旅程中的小小波澜。 马车缓缓加速,车轮与路面的每一次接触都清晰可闻。 裴思娜突然感到不对劲,目光犀利地望向苏婉毓,暗示小心。 苏婉毓也意识到情况不妙,缓缓移到裴思娜身边,她们乘坐的马车宽大且豪华,足以容纳多人,车内三面均铺有柔软的坐垫,而坐垫下方的空间,此刻正传来细微的声响——显然,有人躲在那里。 二人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正准备吩咐车外的司棋时,意外发生了。 坐垫下,一只手臂轻轻掀开了遮盖物,接着,一张熟悉的脸庞显露出来:“阿姐,是我。” 竟是大齐国权势滔天的帝王,苏婉毓的亲弟弟,此时一身朴素的白衣,孩子气地歪着头,那双桃花眼弯弯的,眼神清澈如水。 “陛下?” 裴思娜和苏婉毓几乎同时惊呼,直到这时,这位意外来客的身份才让裴思娜恍然大悟。 帝王警觉地从坐垫下钻出,将苏婉毓拉到自己身边,警惕地询问:“你是什么人?!” 苏婉毓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护在身后。 裴思娜连忙施礼自报家门:“启禀陛下,我是洛家的儿子,洛文轩。” 帝王这才恍然大悟,神情稍稍放松:“啊,阿姐的表兄,起来吧。” 接着,他的语气又变得严肃:“今日之事,不得泄露丝毫,否则,再多的头颅也不够落地。” 裴思娜恭敬地低头,回答:“是,陛下。” 苏婉毓连忙拦住他,保证道:“表哥是我的家人,绝不会胡言乱语。” 帝王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定格在苏婉毓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心照不宣的微笑,似乎对二人的关系有着更深的理解。 苏婉毓迅速安排三人坐好,为了不引起外界注意,之前还稍显嘈杂的车厢瞬间变得静谧无声。 “陛下……” 苏婉毓轻声唤道,正欲行礼,却被帝王温柔地拉住,安置在了他的旁边。 “皇兄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是我的亲姐姐。虽然他让我保密,但我怎么忍心,只因一场寿宴的承诺,让你这十三年寻找的艰辛、每一个夜晚的思念继续无果。” 字里行间,满是对时光流逝中那份深情的坚守与执着。 因此,在拜见长公主的机会下,他悄无声息地抽身,按照事先探好的路径,潜入了裴府,趁机溜进她等待的马车内。 为了保证此行的绝对隐秘,他甚至没有带上贴身的宦官,独自一人完成了这场秘密的会面。 提及往事,帝王的眼角泛起了红润:“阿姐,多年的等待让你受委屈了,直到今天,我们终于相见。” 话语间,情感满溢,几乎无法自持。 苏婉毓凝视着眼前这位面容与母妃酷似七分的弟弟,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波澜,那是一种交织着惊喜、酸涩与温暖的复杂情绪,使得她的身躯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 过往那些孤单寂寞的日子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某种慰藉,能在这一世寻得一位甘愿将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亲人,对于曾经孤身一人的她来说,已是一份莫大的幸运与福泽。 她缓缓伸出双手,指尖轻轻触碰着那与记忆中母亲一般温润柔和的轮廓,嗓音因激动而略显哽咽:“这么多年,你一个人默默承担着一切,实在太不容易了。” 这位小皇帝,前世尚未及冠便遭遇他人暗算,英年早逝,他的经历无言地诉说着宫廷斗争的残酷与无情,那些隐藏在辉煌背后,充斥着血腥与阴谋的风暴,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阴暗面。 他一个孩子,独自坐在那象征无上权力的宝座之上,不仅要防备着身边递茶送水的宦官,还要时刻警惕宫墙内每一个可能藏着刀光剑影的角落,即便是夜深人静时,也难以摆脱父亲那梦中斩足的恐怖阴影,那是一道深深刻印在他灵魂中的伤痕。 而苏婉毓的一句话,仿佛一把钥匙,悄然开启了他心锁,触及了那不为人知的痛楚。 面对姐姐的关怀,轩帝紧握住苏婉毓的手,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阿姐,我并没有感到丝毫委屈。 在宫里,我有兄长的庇护,姑姑的疼爱,还有太妃的悉心照顾,他们都对我很好。” 提到太妃,苏婉毓的眼神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显然,这位裴太妃对弟弟的影响,也在她心中投下了疑惑的种子。 轩帝用力地握紧姐姐的手,言辞中满是迫不及待的热忱:“阿姐,请相信我,等我料理好宫中的一切,一定接你回到这重重宫墙之内,到时候,我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大齐国尊贵无比的公主。” 苏婉毓轻轻点头,用这无声的动作作为回应。 轩帝似乎还嫌不够,又补充说:“若有什么紧急事情需要找我,直接通过兄长即可,他会确保我能立刻得知消息。” 为了这次难得的相聚,他心中早已积累了千言万语,但真正面对面时,却又感到一时之间无从说起。 情急之中,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里面满满当当地装着各种小巧精致的玩具与零食。 拨浪鼓的清脆声,糖人的甜蜜,蹴鞠的欢腾,还有那蜜饯果干散发出的诱人香味…… 这些孩童时期的小小乐趣,他都尽力搜罗而来。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对于我们苏家而言,金银财宝并不稀奇,所以我带来了这些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的东西。人们常讲双胞胎的喜好相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苏婉毓低头细细打量着这些小玩意儿,的确,它们都是她童年时最珍贵的记忆。 第136章 守护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他们说得对。” 她笑着,泪光在眼眶里闪烁,一件件把玩着,视若珍宝。 看见姐姐的笑容,轩帝心中欢喜若狂,脸上绽放出纯真无邪的笑容,那笑声清澈爽朗,没有丝毫帝王的威严与沉重。 在苏婉毓面前,他只是一个简单快乐的少年。 “就这样决定了,过些日子,我再给你带来更多。” 他笑得如同春日暖阳,温暖人心。 正当苏婉毓准备收拾包裹时,不经意间发现了一枚令牌,疑惑之余:“这是……” 察觉到姐姐发现了他的小心思,轩帝大方地拿出令牌:“这是可以自由出入宫廷的令牌,一共只有两枚,另一枚在我兄长那里。” “拿着它,以后你可以随意进出皇宫,没有人敢阻拦你。” 苏婉毓接过那沉甸甸的令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多谢……陛下……” 轩帝眉头轻皱,语气诚恳而亲切:“阿姐,我们虽生于皇家,但更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无需拘泥于繁文缛节,就像普通人家的姐弟那样相处即可。” “阿姐,我们之间,不是君臣,而是一家,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 苏婉毓心中仿佛被重重敲击,多年来在大齐国内,能够对血脉亲人抱有如此深情的帝王,恐怕也就他一人了。 回溯过去,为了争夺那冰冷的皇位,兄弟阋墙、父子反目屡见不鲜,甚至姐妹也能成为权力交易的牺牲品。 长公主就是这样一个悲剧,被自己的父亲作为礼物送给了赵家,让一位高贵的公主与无数妾侍争夺恩宠,最终成为了世人的笑柄。 幸好,她的那位狠毒父亲,对这位曾助他夺得皇位的姐姐尚存些许怜悯之心,除掉了赵家,为她建造了公主府,还封了她的儿子为异姓王。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改变最终亲情被利益诱惑所击败的命运。 她的双眼微微泛红,轻轻低垂着眼帘,不愿让身旁的弟弟看到那即将滑落的泪水,手中紧紧抓着的包裹,仿佛成为了她所有依靠与坚持的象征。 未来,她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好这个弟弟,让他稳坐那象征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之位。 察觉到姐姐的恍惚,轩帝意识到自己的情感流露过于激烈,连忙收敛起方才的温柔神色,目光转向一旁的裴思娜,刻意转换了话题:“阿姐,你和洛家表兄的感情一直很深厚吧?” 苏婉毓轻轻点了点头:“一起长大,那份情谊自然不必多言。” 她原本以为弟弟问的是兄妹之间的手足情深,未曾想到他接下来的话却是:“阿姐放心,等你回宫的时候,我会让洛家表兄随你一同入住王府,并册封为驸马。” “我等均承继皇族血脉,我身为帝王,自然能拥有后宫佳丽三千,而你,兼具才华与美貌,为何不能拥有诸多英杰俊彦环绕?” 此语落下,一旁站立的裴思娜面颊瞬间染上了晚霞般的绯红,那娇艳色彩在她清秀的面容上绽开,犹如春日里最动人的花朵。 苏婉毓轻轻按住额头,微汗顺着白皙的肌肤滑落。 她心中暗自苦笑,不提裴思娜本为女子,即便是位顶天立地的男儿,也断不可能真的将数名才子纳入府邸而不招致非议。 朝堂之上,那些老成持重的老臣们,只需捕风捉影,便能喋喋不休,议论纷纷。 对此,轩帝目光坚定,誓言铿锵:“你无需忧虑,我保证不会有半点风言风语。但凡有耳语传至我耳边,我便以一人之头颅警醒世人,若有再犯,斩立决,直到无人再敢议论此事。” 面对这般强势的承诺,裴思娜仅是淡然一笑,将其视为帝王的玩笑话。 然而,苏婉毓心知肚明,对于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而言,每个字都是认真的。 “此事关乎将来,暂且按下不表,我现仍为郑府的二少夫人。” 苏婉毓以机敏的口吻转换了话题,她心里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体面地与郑成晏解除那桩婚约。 轩帝话锋一转,直接触及问题的核心:“郑家对你可曾善待?”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 “何谓善恶,不过是与郑成晏之间的情谊早已烟消云散。” 苏婉毓没有详述郑家种种,生怕言辞太过激烈,这位帝王无法承受,从而破坏了她精心布置的每一步棋,更怕无端牵连无辜。 对此,轩帝给出了决断:“若感情已逝,便和离吧。一旦你入宫,那纸赐婚的圣旨,我自会让它成为废纸一张。” 这时,裴思娜上前一步,出声劝道:“陛下,和离似乎不太妥当。” 闻言,轩帝侧目,声音中夹杂着丝丝寒意:“有何不妥之处?” 裴思娜应声道:“公主虽能借此摆脱郑家,却难逃世人的非议,恐被人扣上不贞的帽子,平添无妄之灾。” “那你可有两全其美之策?” 轩帝紧追不舍。 裴思娜不疾不徐:“何不公之于众,揭露郑家二公子的过错,公主光明正大休夫,让天下人都明白,今日之错,在郑家,在郑成晏,而非公主。” “若还有人妄加议论,陛下亲自出手惩治,他人也不敢多嘴,毕竟,玷污公主名誉,也是重罪一件。” 听闻此言,轩帝眼中闪过赞许,他原本考虑的是直接铲除郑家,现在裴思娜的提议让他觉得更有意思。 被妻子公开休弃,对一个男子来说,或许比死还要难以忍受。 他接着问:“但我国尚未有女子主动休夫的律例。” 裴思娜胸有成竹:“律例自然可以修改,古时有‘七出’之规,男子也有‘三不去’。过去曾有‘送妻书’,何不创新‘送夫书’,为公主开辟休夫的新法理。” “此举既能强化皇权,展现皇家威严,又能让公主顺利离开郑家,岂不是一举两得?” “陛下以为如何?” 关于送夫书的想法,早先由苏婉毓与裴思娜私下讨论过,她牢记于心,今天恰好在与帝王的交谈中提出。 轩帝眉宇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狡黠的笑容:“此计大妙,依孤之见,就照此办理!” 在这皇家权威之下,他皇姐想要休夫,又有何不可? 第137章 光明正大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只要她愿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众生皆可为之服务。 他那双桃花眼半眯着,笑意深深,目光在裴思娜身上流转:“阿姐得到朕与你的赏识,果然不是空穴来风,洛公子确是人中龙凤。” 裴思娜恭敬施礼,双手交叠于腹前,头微微低垂:“草民不过一介书生,能为陛下与公主分忧解难,实乃三生修来的福分。” 言毕,轩帝轻轻一挥手,一抹金光闪烁,一块沉甸甸的金锭已稳稳落入裴思娜手中:“这作为初次的奖赏,待到阿姐心愿达成之日,朕必赐你一座黄金屋,此诺,天地可鉴。” 黄金屋不仅象征着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典故,更代表了帝王至高无上的承诺。 裴思娜深深拜谢:“草民感激陛下隆恩。” 随着马车缓缓前行,不久便到达了洛府的大门前。 裴思娜先行下车,留下轩帝与苏婉毓独处。 四周寂静无声,轩帝的言辞变得轻松随意:“阿姐,听闻兄长说,苏氏视你如同己出,可有此事?” 苏婉毓轻轻点头,眼底闪过一抹温柔:“确实如此,若非洛家姨母亲口告知,我怎敢相信,血缘之外,还能有如此深厚的情感。” “可惜吾母早逝,未能亲眼看到这一切。” 轩帝眼神一凛,思绪万千:“苏夫人当年冒死相救,功劳不小,苏氏一族,今后我定当重重奖赏。” 苏婉毓心生温暖,前世家族遭遇的血腥屠杀,如今有了弟弟的庇护,终于换来了安宁。 趁着这个时机,她转入正题:“陛下,关于主持科举考试的官员,是否已有定论?” 轩帝有些惊讶,反问道:“阿姐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苏婉毓语气沉重:“臣妹心中有疑,科举考试中,恐怕有欺瞒君上的事情发生。” 一贯远离朝政的轩帝,因阿姐的提醒,神情顿时严肃起来:“既然如此,此事我必须谨慎处理。” 苏婉毓恳切地说:“科举关乎国家栋梁之选拔,不容许任何虚假,它的公正与否,直接影响着国家的稳定,陛下务必重视。” 轩帝深知阿姐见识超群,沉思片刻后问:“阿姐可有解决之道?” 苏婉毓的眼神穿越了时光的迷雾,回到了那段记忆深刻的往事——郑成晏那次高中之局。 心中暗涌的算计仿佛细腻的水墨,在心湖上缓缓铺开:“距科考的日子虽尚有余暇,却是布局的最佳时机。 待到考试那一日,我们秘密更换试卷,调换考官人选,确保公正。” 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轩帝沉吟片刻,眉头轻轻锁起,显露出一丝顾虑:“如此行事,恐会触动朝臣敏感的神经,引发不满啊。” 苏婉毓闻言,眼波流转,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从容反驳:“正义之事,何惧人言是非?唯有光明正大,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她的语气里满是对正义的信任与坚持。 轩帝的脸上逐渐绽放出恍然大悟的光芒,心中豁然开朗:“是啊,阿姐所言极是,朕就依阿姐的计策行事。” 心中的石头暂时落地,苏婉毓的面容略显轻松。 她暗自思量,若真如她所料,裴太妃与梁王已在考官中布下了棋子,通过礼部的渠道泄漏试题,以助郑成晏一臂之力,那么,到了殿试时分,他们甚至能影响到皇帝的判断,让真正的贤才埋没于世。 这一王一妃,操纵权柄,戏弄帝王于鼓掌之间,也难怪前世的梁王登基不久,内忧外患纷至沓来,国家的命运如风中残烛,倾覆仅在旦夕之间。 车身轻微的摇晃将她从思绪中拉回,她低喃,那一声玉瑾饱含了千言万语,是首次以名相称,意义非凡。 听见这不同寻常的称呼,轩帝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 他先是愕然愣住,随后生怕自己反应慢了半拍,连忙急切地回应:“是,阿姐!请尽管吩咐。” 话落,他的背脊竟不自觉地挺直,像极了一个面对严格教师的学生,毕恭毕敬。 “裴太妃对你如何?” 她的声音柔和,目光却深邃如渊。 “裴太妃?” 轩帝略微迟疑,“她待我算是仁慈,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里,真心对我好的人并不多。” 苏婉毓秀眉微蹙,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深意:“我曾经听兄长提起,裴太妃与母妃早年情同姐妹。” 轩帝轻轻点头,确认道:“是的,当年母妃跳下城楼时,裴太妃也随之跳下,幸亏有人及时相救,二人才得以幸免。” 这话让苏婉毓的表情更加凝重,人心复杂,能在生死关头假装情深,裴太妃的心机之深,她不敢轻易揣度。 但此时,并非谈论此事的最佳时机。 “阿姐为何突然提到裴太妃?” 轩帝的提问中带着几分笑意,眉宇间藏着困惑。 苏婉毓的眼眸闪烁,温婉一笑:“今日于裴府偶遇,裴太妃似乎有意将裴家次女引入宫中……” 轩帝断然摇头:“不可能。若裴家胆敢让裴清芷涉足宫廷,即使裴太妃出面也无济于事。” 面对她的疑惑,轩帝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那女子愚钝如同猪猡,毫无趣味。” 苏婉毓险些因他这直接坦率的话语失笑。 他接着说:“我纳妃或许随意,但立后则需慎之又慎,阿姐大可放心,我并非愚不可及之人。一国之后,若非人中龙凤,岂能胜任?” 见弟弟胸有成竹,苏婉毓也就不再赘言。 马车自裴府缓缓驶向郑府,路程并不遥远,很快便抵达目的地。 车窗外,司棋的声音传来:“小姐,长平侯府已经到了。” 苏婉毓抬起头:“玉瑾,我到了。” 车内,轩帝心中满是不舍,今日的相聚太过仓促,诸多话语还未来得及细说,只能化作一声轻叹:“阿姐,待我下次亲自迎接你。” 苏婉毓站起身,走到车门边,身体一顿,眼眶微湿,沉默片刻后,她回头一笑,温暖如春风:“好。” 望着姐姐远去的背影,轩帝几乎想追上去,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留在车内,直到苏婉毓的背影消失在郑府大门后,他才黯然离开。 第138章 科考题目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府的夜晚宁静而深沉,郑成晏方才从酒醉中醒来。 “二少爷,二少爷。” 小厮在门外焦急呼唤。 他昏昏沉沉地坐起,揉搓着疼痛的额头,摇摇晃晃地走向桌子,一口气喝下一盏凉茶,才开口:“进来。” 小厮赶紧推门进入,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 “二少爷,梁王刚派人送来了书信,您快看看。” 小厮连忙将手中的信笺奉上。 郑成晏意识尚未完全恢复,一触碰到信函,立刻清醒过来,慌忙拆开。 信中,赫然是科举的试题。 “这……这是什么?” 他大吃一惊。 小厮压低了声音回答:“少爷,听说这就是今年科考的题目。” 郑成晏震惊莫名,慢慢合上信件,环顾四周。 小厮笑眯眯地说:“二少爷,我已经让人把附近的人都打发走了。” “这确实是梁王送来的试题?” 郑成晏神色严肃。 小厮坚定地点了点头:“没错,是梁王的亲信亲手交给我,特别交代不要声张。” “他还说,二少爷若是能高中,一定要多多照顾他。” 郑成晏再次审视这份试题,将它铺展在桌上,仔细研读,许久之后,缓缓点头:“确实,这题风与吴丞相的笔触颇为相似。” 郑成晏心知肚明,梁王不会欺骗他,此事的真实性不容置疑。 但他不知道的是,背后的真正策划者,并非梁王,而是苏婉毓。 自裴府归来途中,她凭借着超凡的智慧,模仿梁王的笔迹,重演历史的布局,派密使冒充梁王之名,将试题呈现在郑成晏面前。 手中的试题虽然千真万确,但在科举当日,轩帝定会重新拟定试题,亲自监考,不容许任何外界的干扰。 这一场无声的较量,深藏玄机。 郑成晏的手指在试题上的墨迹上来回抚摸,心中激荡不已,喜不自禁:“天助我也,天意果然不虚!” 他爽朗的笑声驱散了连日的阴郁,身旁的小厮也跟着欢喜鼓舞起来。 其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试卷上镌刻的墨迹,那指尖的触感仿佛是对智慧的无声敬礼,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自信弧度:“速去,召方容泽前来!” 此言一出,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因这方容泽,不过是柳儿虚设的亲属身份,实则为郑成晏精心布局的棋子,一个为了科举考试而预先选定的替考者。 小厮闻令,腰杆挺直,迅捷而恭敬地回应:“遵命,二少爷。” 言语简短,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执行力,足见郑成晏平日的威严。 随着科举大考的临近,郑成晏早已暗中将方容泽藏匿于府邸深处,静待这一关键时刻的到来,犹如猎人潜伏于草丛,等待捕猎的最佳瞬间。 不过片刻,一位身着仆从服饰,眉宇间却难掩书卷气的青年便站在了郑成晏的面前,微微低头,恭敬地唤道:“二少爷。” 郑成晏转身,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这位表亲,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我手中持有一份试题,望你代我挥毫,期限三日,务必完成文章。” 这不仅是命令,更是对方容泽能力的信任与挑战。 方容泽低首,声音微弱而顺从,似是被这份沉重的委托压得喘不过气:“谨遵吩咐,二公子。” 言罢,他接过了那份沉甸甸的试题,手却不禁微微颤抖,几乎无法把握住这份命运的重量。 察觉到方容泽的不安,郑成晏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紧紧握住那份试题,仿佛是要将力量传递给他:“记住,此事绝不可泄露半点风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仅是我,你也将难以幸免。” 这话像是一把无形的锁,将方容泽牢牢束缚。 话音刚落,方容泽的手抖动得如同风中落叶,试题差点滑落。 郑成晏见状,反手一握,将试题稳住,同时低声安慰:“勿需恐慌,只要你守口如瓶,将来共享荣华富贵。” 方容泽仿佛感受到了这份承诺的力量,膝盖一软,轰然跪倒在地,额头深埋于双手之间,嗓音中带着决绝:“愿为二少爷效劳。” 郑成晏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那神情仿佛已经看见了功名加身的自己,轻轻拍了拍方容泽的肩膀:“起来吧,速速回去构思你的杰作。 以你的才华,一篇惊世之作当不在话下。” 说罢,他又轻轻拍了拍方容泽的脸庞,既是鼓励,也是催促:“去吧。” 方容泽小心翼翼地将试题收好,站起身,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转身缓缓离开。 就在方容泽离开的瞬间,郑成晏的目光一斜,与小厮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小厮心领神会,立刻安排两名随从秘密跟随方容泽。 郑成晏深知人性的脆弱,不容许丝毫背叛的可能,从此,方容泽的每一个举动,无论饮食、休息还是如厕,都在监视之下,毫无逃脱或泄密的可能。 然而,这场精心策划的局,实际上早被苏婉毓算计在内,方容泽亦有自己的打算。 “留题作文,从郑成晏言。” 这八个字,是他行动的准则,也是在这场棋局中求存的唯一途径。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仅需遵循郑成晏的指令,沉静心灵,专心致志于文章的创作。 郑成晏在室内来回踱步,嘴角的笑意难以抑制,过往顾凛君的挑衅似乎已被他暂时遗忘,直至深夜,梦境中的阴影开始缠绕他心。 在梦里,他跪在尘土中,卑微地磕头,抬头时,顾凛君与苏婉毓相拥的场景刺痛了他的双眼。他们眼中的深情与不屑,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将他切割得体无完肤。 梦醒时,满身冷汗,郑成晏猛然坐起,呼吸急促。 门外,侍女乐瑶轻手轻脚地进入房间,担忧地询问:“二少爷,何故如此?” 乐瑶是他的贴身侍婢,常伴其左右,夜晚也守在他的身旁,以防不测。 郑成晏目光一凛,犹如夜空中的鹰隼,犀利而冷漠地看向乐瑶。 乐瑶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连连后退,结巴道:“二……二少爷,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声音细弱蚊蚋,却无法掩饰内心的慌乱。 郑成晏没有回答,突然一把抓住乐瑶的手腕,力量之大,竟将她强行拉至床边。 第139章 生路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乐瑶奋力挣扎,尖叫声中透着绝望:“二少爷,我是乐瑶啊,别这样!” 月光穿透窗棂,照亮了她未及笄的青涩脸庞,那是一颗在郑府风雨中漂泊,既无助又坚韧的心灵。 自幼年被狠心的父亲当作抵债之物卖给郑府,乐瑶便如同一抹微尘,湮没在这深宅大院中。 郑成晏那个平时对她视而不见的二少爷,此刻因梦中的醋意与不甘,竟将她视作了发泄的对象。 恰是乐瑶,那双清亮的眼眸,无意间触动了郑成晏心中对苏婉毓的复杂情感,使得乐瑶无辜地成为了怒火的出口。 他用力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如同暴风雨中摇曳的枝叶,无情地将她按倒在冰凉的床榻上,口中喃喃:“为何要放了你?你,苏婉毓,身为我的妻子,愉悦我难道不是你的本分?” 语落,郑成晏不顾一切地俯下身,堵住了乐瑶颤抖的唇。 恐惧让乐瑶全身僵硬,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不敢流下,因为她明白,任何抵抗都将带来更多痛苦。 但她的顺从非但未能平息郑成晏的狂乱,反而激发了更为失控的情绪。 他的吻变得近乎残忍,啃噬着她的唇瓣,直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绝望与痛苦的气息。 乐瑶的娇躯因恐惧而颤抖不止,再次哀求:“二少爷,我是乐瑶啊,请您清醒过来!” 这时的郑成晏,双眼血丝密布,理智似乎已彻底沦陷于梦魇的深渊,他眼中只有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影子——苏婉毓。 忽而,他的狂怒略显平息,将乐瑶紧紧拥在怀里,语气中夹杂着奇异的柔情:“婉毓,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待你。从今后,我的世界只有你,你将成为郑家不可动摇的女主,无人敢欺。” “把你的一切交给我……” 话音刚落,他在乐瑶的眉间印下一个吻,却如同锋利的刀片,割裂了肌肤,直入骨髓。 乐瑶全身剧烈颤抖,满脸泪痕,那一夜,郑成晏房中的烛火燃烧至天明,直至第一缕晨光刺破夜幕,郑成晏才恍如梦醒,意识到眼前的人并非心中所念。 望着怀中瑟瑟发抖的乐瑶,郑成晏如同被雷击中,猛地推开她,失态地呵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于我!” 满身伤痕的乐瑶跪倒在地,声音虚弱而坚决:“二少爷,昨晚的一切,是您强迫……” 郑成晏头痛欲裂,努力回忆着前夜的片段,当一切逐渐明朗,他猛地站起身,将衣物扔向乐瑶,声音冷得仿佛寒冰。 “滚!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二少奶奶。” 乐瑶抱着衣物,蜷缩成一团,泪眼模糊中连续磕头,颤抖着答应:“是……我明白……” 那夜,郑府的某一角落,暗藏着一段扭曲而隐秘的故事,随着日出东方,悄然消散在晨曦的光芒中,留下的是无尽的沉默与悔恨。 随后,她匆忙地将衣衫拉扯整齐,每一根手指都在微微颤抖,踉跄着脚步退出了那间充满了罪孽的厢房,几乎无力支撑自己柔弱的身躯,只能依偎着冰冷的墙壁,蹒跚前行。 每一步,都似踩在锋利的刀尖上,痛楚从脚底蔓延至全身,但她却倔强地咬紧牙关,不让一丝呻吟泄露,强忍着身心的双重折磨,逃离了这个令她心碎的是非之地。 而此刻,郑成晏孤独地坐在昏暗的房间中央,愤怒与懊悔在胸腔中翻腾。 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床上,那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凌乱不堪与内心深处无法填补的空虚。 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份短暂的欢愉如同泡沫一般,在现实的冷酷中迅速破灭,只留下一室的寂静和心中无限的苍凉。 乐瑶回到了自己简陋的小屋,沿途她的哭声时断时续,如同秋日里零落的叶,飘散在冷风中。 同住的女伴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连忙上前询问:“乐瑶,昨晚……是不是二少爷他对你……” 乐瑶连忙用手捂住女伴的嘴,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没事,只是我不小心跌了一跤。” 她的话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女伴心疼地抚着乐瑶的背:“傻丫头,这种事怎么能瞒着呢?你应该告诉二少奶奶,让她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但乐瑶却摇了摇头,泪如断线珍珠,每一个决定都沉重无比:“不,我不要成为别人的附属,我要积攒足够的银两,离开这个囚禁我的地方,回家去,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女伴见状,只能柔声劝解:“可你出府之后怎么办?名声受损,想要再谈婚论嫁谈何容易?二少奶奶是个心善之人,若向她求助,也许还有条生路可走。” “想想当年的香儿姨娘,现在成了二少奶奶的得力助手,地位远远高于那些妾室。二少爷性情多变,一旦得逞,恐怕不会有尽头,到最后,你可能会落入更悲惨的境地,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啊!” 乐瑶的身体不禁一阵战栗,恐惧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风,穿透了她薄弱的衣物,连同她最后一丝哭泣的勇气都被冻结在这一刻的绝望之中。 深宅大院里,女子的命运似乎早已被无形的枷锁牢牢拴住,年少时为了父亲的期待而活,成年后则成为丈夫的影子。 哪怕是那些在显赫门第中充当侍女的,也终究不过是一场场权贵游戏中的牺牲品。 她们不敢有太多的幻想,仅有的小小愿望,就是在这样一个冷漠无情的世界里,找到一丝呼吸的空间,苟且偷生。 乐瑶紧咬下唇,痛苦中滋生出一份前所未有的坚决,决定迈出这改变命运的一步,去找寻那位或许能给她带来一丝希望的二少奶奶。 娇阳院中,翠竹轻摆,微风拂过,带来了不易察觉的紧张氛围。 乐瑶虽未至,但二少奶奶苏婉毓已通过她精心编织的信息网,将一切了然于胸。 庭院的另一侧,云意手中的剪刀在花枝间上下飞舞,每一次咔嚓声,都像是对这不公世界无声的抗议。 “二少爷不久前还信誓旦旦,说此生只钟情于小姐您一人,可转眼间,他又有了新欢。” 她的语气中夹杂着愤怒与无法言喻的悲哀。 第140章 绝佳机会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轻柔地洒下清水于修剪过的枝条上,她的眼中闪烁着冷静而坚决的光,“男人的话,最是轻浮不可信。 一会儿,你悄悄将乐瑶的卖身契交给她,帮她逃离这个囚禁她的牢笼。” 云意闻言,猛然回身,眼中满是忧虑:“小姐,一个名誉已毁的女子,离开这里,恐怕外面的世界……” 苏婉毓的动作微微一顿,眸中掠过深沉的思考,“那么就让她去柳儿那儿,帮我一同打理那间茶馆。 身体的伤害又能怎样?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郑成晏,而非她。 “在我的茶馆里,只要愿意努力,自力更生并非难事,不必依靠任何男子。只要我苏家一日不倒,她们就有安身之处!” 云意望着自家小姐,眼中渐渐升起敬佩之情,坚定地回应道:“是,小姐!” 苏婉毓拍去手上的水珠,转身步入屋内,侍女司棋紧跟其后,低声道:“小姐,听说二少爷昨晚邀请了方公子入府,恐怕事情已经变得复杂了。” 闻言,苏婉毓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随手丢弃了手中的帕子,“如此更好,就让我们看看,他还能嚣张得意到几时。” 随着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日益临近,郑府上下似乎全神贯注于科考前为郑老夫人筹办的寿宴,对于郑成晏高中之事满怀信心,少有人去深究其中可能隐藏的危机。 郑老夫人特意吩咐贴身侍女,以精致的瓷罐细心封装了那温热的鸡汤,每一滴都蕴含着对孙子郑成晏深沉的关怀与期待。 这份关怀背后,是曾因姜滢滢事件而产生的家庭裂痕,尽管时日已过,那层无形的隔阂依然若隐若现,提醒着家中每一位成员曾经的不快。 如今,郑老夫人的注意力缓缓转移,投向了小郭氏隆起的腹部,那里孕育着家族未来的希望。 她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要亲手抚养这个孩子,弥补过往的遗憾,也为郑家开启一个全新的篇章。 距离小郭氏的产期尚有一月有余,这段宝贵的时间被视作布局的关键时期。 而即将到来的寿宴,则成为了郑家借以靠近那手握乾坤的帝王——轩帝的绝佳机会。 他们渴望通过这次盛宴,让家族的女血脉,那位未谙世事的少女,能有幸接近那权力的巅峰。 在看似繁荣昌盛的郑府内,奢华的装饰掩盖不了底层的**气息,就像那些在阳光下显得斑驳陆离的墙壁,剥落之处尽是污垢。 丫鬟们如同忙碌的鸟儿,她们的身影快速穿梭在长廊与院落间,为了这重要的寿宴准备着,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从华美服饰的选择到出行车辆的配备,无不体现出一种近乎苛求的严谨。 最为关键的寿礼,郑老夫人早已筹谋许久。 她特别邀请了岭南的名画家景某,以其巧夺天工的技艺模仿宋玉灵大师的泼墨山水,创作了一幅几可乱真的杰作。 画卷被小心翼翼地隐藏,直到寿宴启程的那一刻,老夫人才吩咐人取出,那份慎重,仿佛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去,请五小姐来见我。” 郑老夫人今日本就气宇非凡,一袭华贵的命妇礼服更衬托得她威严而生机勃勃,往日病弱的模样似乎完全被这股不凡的气势所取代。 “是,老太太。” 丫鬟恭敬领命,不一会儿,便引领来一位面容如桃花绽放的少女。 这便是昔日郑侯爷的私生女,几年前才被正式迎回郑府,由老夫人亲自抚育。 初衷不过是想在晚年有个伴,没料到,时至今日,她竟成了家族布局中的一枚关键棋子。 五小姐较之郑茵茵年轻几岁,距离及笄之年不过咫尺,但她亭亭玉立的身姿,与郑茵茵并肩而立时竟毫不逊色,展现出一种不同凡响的气质。 自幼生于外室,她习惯了深府中的尔虞我诈,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虽无惊世之才,未能赢得父亲的偏爱,但她性情温和,对老夫人的吩咐总是言听计从,从未有半点违背。 当郑老夫人轻轻展开那珍贵的画卷,递到五小姐面前时,她的声音柔和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我希望你能在今日的寿宴上,代表我将这幅画赠予陛下。” 五小姐缓缓屈膝,双手接过画卷,眼神里充满了坚决:“是,老太太。” 看到五小姐举止得体,郑老夫人的眼中流露出满意与深意:“我的孩子,虽然你的身份并不显赫,但若想在这世间有所成就,今日的机会万万不可错过。” “如果能够得到公主的青睐,哪怕是在宫廷中只做一名佳丽,也是向上攀爬的一条路。” “孙女明白,定不会辜负老太太的期望。” 五小姐捧着画卷,深深拜下,眼眸中闪烁着不为外人所知的抱负与决心。 她容貌或许并非倾国倾城,但那双眼睛清澈得犹如晨曦的露珠,腰肢纤细,仿佛轻轻一握就能盈满掌心,与宫中的众多佳丽相比,她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正如郑老夫人常说的,她似水,温柔中蕴含着坚韧,这正是男子所钟爱的。 紧握着画卷,五小姐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勃勃的野心。 不同于郑茵茵的活泼开朗,五小姐郑洛惜性格内敛,做事沉稳,这一点在后宅中的表现与苏婉毓有着几分相似。 然而,若是心术不正,她的手段恐怕比郑茵茵更为狠辣,让人难以招架。 在前世的记忆中,姜滢滢入门前,苏婉毓对这位知书达理的小姑颇为欣赏,还曾提议将她与洛家的表兄撮合。 那时的洛文轩虽只是个书生,但家世显赫,本是一桩好婚事。 然而郑老夫人并未同意,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殊不知,正是这样一次无意的提议,种下了郑洛惜心中的怨恨。 她看不起洛家,认为他们是商人出身,地位卑微;同时,她坚信苏婉毓提出联姻是别有用心,是对她外室之女身份的轻视和侮辱。 因此,她对苏婉毓心怀不满,在后者被困于柴房时,多次寻找机会发泄愤怒。 重生之后,苏婉毓方意识到,只因自己一句无心之语,竟让对方怀恨如此。 每当想到这里,她总不免苦笑自嘲。 第141章 机遇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随着时间的推移,宫宴之日终于到来。 郑府一行人整装待发,乘坐马车列队朝皇宫进发。 苏婉毓与郑老夫人、小郭氏同乘一车,沿途民众的窃窃私语清晰可闻:“长平侯府不愧为京城豪门,竟然能得到陛下的亲邀参与寿宴,真是前途无限啊!” “没错,前面还有惠嫔被贬的事件,如果今天郑府又能得到皇帝的新宠,怕是要更上一层楼了。” “但是,听说郑家的四小姐不是已经溺亡了吗?” “四小姐虽然不在了,但五小姐还在。传言五小姐才貌出众,由郑老夫人亲自教导,用宫廷的标准培养,她的风采或许比四小姐还要卓越呢。” 随着车队逐渐远离人群,车内的三人各有心思,但共同的目标却将他们紧紧绑在了一起,向着那未知又充满机遇的未来,缓缓前行。 车内,郑老夫人轻轻撩开车帘,耳畔传来外界低语议论,嘴角边勾勒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笑容里蕴含着几分淡然与骄傲。 坐在一旁的周妈妈,似乎感知到主子心中的得意,双手灵巧地在老夫人的肩头揉捏着,微微抬起下巴,那姿态既像是在赞许着外界的言论,又暗暗透露着对自己的满意与自豪。 车内另一角落,苏婉毓轻轻阖上双眸,长长的睫毛在微颤,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宫妃,这个词如同一粒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预示着未来道路的波折与未知。 前世,那位名叫郑洛惜的女子未曾有过这样的机缘,而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机遇,对苏婉毓来说,既是一份恩赐,也是一场难以把握的挑战。 随着马车的缓缓前行,紫禁城的宫门被缓缓推开,透露出一丝古老而又神秘的气息。 一行人在宫女与太监的引领下,踏上了通往辉煌宫殿的青石路,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能听见历史的回音,在脚下回荡。 最终,他们的脚步停在了这场盛大寿宴的核心——瑶光殿前。 殿堂之中,灯光辉煌如昼,一位身着火红舞衣的胡璇舞者翩翩起舞,如同跳跃的火焰,铃铛与鼓声交织成一篇盛世欢歌,空气中弥漫着节日的喜庆与庄严。 苏婉毓随着一位资历深厚的宫女,优雅步入大殿右侧,端庄落座在第三排的座位上,她的两侧分别是王氏与三弟妇裴氏,三人并肩而坐。 更显尊贵的第二排,则是小郭氏与郑老夫人、郑成远的专属位置。 而第一排,更是尊荣无比,郑成晏与当朝吴丞相的长子,两人傲然端坐,那无形的权势气场,令周围空气似乎都为之凝固。 不顾周遭人的眼光与宫廷礼仪的约束,郑老夫人执意将郑洛惜引至自己身边坐下,这一举动无疑触动了王氏敏感的神经,她侧目投来的眼神冰冷而锋利,充满了不屑与不满。 “一个侧室所出之女,竟然僭越到了如此地位,难道不怕外人误会我们郑家已经失了分寸,连最起码的礼数都不顾了吗?” 而坐在一旁的裴氏三夫人,面色亦是难掩不悦,眼中嫉妒如同野草般蔓延:“老夫人这怕是年纪大了,糊涂了吧。 当年四妹可是长平侯府的正牌千金,可这位第五小姐,又能算是什么身份?举止间尽是风尘气,与那些外室有何分别?” 面对这番尖酸刻薄的言语,苏婉毓保持着静默,宛如古井无波,只有内心的湖面因这些话语泛起了细微的波澜。 正当鼓乐喧天,气氛热烈之时,一名看似不起眼的小宫女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旁,趁着无人注意,递给她一个小包裹,并低声耳语:“王爷知道夫人觉得宴席枯燥,特意命我送来了南荣特产的蜜饯,希望可以为夫人增添些许乐趣。” 苏婉毓轻柔接过包裹,声音温暖如春风:“多谢姑娘的好意。” 她的语调柔和悦耳,宛若春日和煦的微风,拂过人的心田。 小宫女听到如此温婉的回答,原本拘谨的面容渐渐舒展开来,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随后行礼退出。 事实上,这名小宫女的真实身份是皇城深处青芽姑姑,曾经是长公主府的暗卫,后来被摄政王安排在了轩帝身边,负责照顾小王爷的日常起居。 打开包裹,南荣蜜饯独有的香甜气息瞬间在手掌中弥散开来,每一颗甜杏干大小恰到好处,酸甜交织的滋味瞬间滋润了口腔,同时也唤醒了对遥远家乡的深切怀念。 自从踏入郑家大门的那一刻起,这份简单的甜蜜似乎就成了遥不可及的奢侈。 此刻,这由顾凛君亲自安排送来的礼物,让她感受到了命运轮回中的一抹温情与关怀。 她轻轻咬下一口蜜饯,就在这一刹那,目光不经意间与坐在首排的顾凛君相遇。 他手执酒杯,神情淡漠中透着深邃,浓密睫毛下的双眸,仿佛能穿透重重人群,直直地望进她的心底。 那眼神,像是一把被封印的火焰,表面平静无波,内里却燃烧着无法忽视的炽热情感。 整个殿堂里,宾客们的交谈声依旧不断,大家都在期待着小王爷的到来。 而在这一切之中,唯有郑成晏敏锐地捕捉到了顾凛君那不同寻常的眼神。 当他抬头,恰好目睹了两人眼神交汇的那一瞬。 郑成晏不自觉地侧头,视线转向苏婉毓,只见她正同样深情地凝望着顾凛君。 这一幕让他的手中酒杯猛然滑落,清脆的碎裂声在大殿内响起,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也惊动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一旁的吴大公子,面容俊逸,眼角含笑,嘴角挂着一丝玩味而不失深意的笑容,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带着几分调侃与不解的韵味:“郑二少爷,向来是宫宴上的常客,举止自若,风采翩翩,今日怎地却显得如此紧张,连手中的杯中佳酿似乎都难以安稳握住?” 言辞之间,既含着友人间的戏谑,也隐匿着微妙的嘲弄。 郑家二少近年来被坊间诸多不利于母之谣传缠身,如同一场无声的风暴,京城内外,议论纷纷,流言四起,几乎到了沸反盈天的地步。 第142章 春风图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而这吴大公子,身为文人雅士中的佼佼者,心中对于郑成晏这般传闻缠身的逆子,虽未明言,但鄙夷之情却溢于言表。 若不是因为今日这场由皇帝亲自主持的宫廷盛宴,需要保持文人士大夫的风度与体面,恐怕他早就拂袖离去,不愿与郑成晏这样的污点同席,以免玷污了自己的清誉,更担心因此而折损了自己在朝野中的寿命与声望。 面对吴大公子的有意无意之言,郑成晏的手停在半空,轻微颤抖,那是因为长时间承受流言蜚语的洗礼,他的心性已悄然变得更加坚韧。 他表面装作未曾听见,举止间依旧保持着贵族的从容不迫,再次伸手取过一盏酒,满溢的金色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如同刀锋般滑过喉咙,让他的眉头紧锁,眼神瞬间变得如冰刃般寒冷,笔直地射向对面那位看似漫不经心的顾凛君。 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突,内心的愤怒与不甘再也无法掩饰。 顾凛君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仿佛看待蝼蚁一般扫了郑成晏一眼,随即低声对身边的小宫女青芽下达了指令。 青芽连忙应答,动作轻盈地端起一碟翠绿欲滴的荇菜,脚步轻柔地走向郑成晏,将碟子轻轻置于他面前。 郑成晏的目光立刻被那盘象征着勃勃生机的绿色吸引,那些压抑许久的嫉妒与怒火几近于爆发边缘,他的脸色在苍白中夹杂着青灰,就像是风中摇曳的脆弱青草,透出一股凄凉与孤寂。 而青芽嘴角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语气温和却暗藏机锋:“郑二少爷,这是王爷特别赏赐的‘春江碧绿’,初尝或许略感苦涩,但回味却带有淡淡的酸楚,正如同人生的五味杂陈。王爷还特地交代,公子切莫因此心生醋意,掀起不必要的风波。” 她的话语轻轻吐出,每个字都像是精挑细选的珠玉,讽刺之意不言而喻,也将顾凛君的心机展露无遗。 郑成晏的身体微微一震,低下头,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用一种冰冷而克制的声音回应:“替我向王爷表达谢意。” 青芽优雅地退后,与此同时,郑老夫人注意到摄政王的赐菜,误解为孙子得到了格外的恩宠,连忙在一旁耳语提醒:“晏儿,王爷的赐予,一定要好好珍惜,不可辜负这份隆恩。” 郑成晏的目光胶着在那盘翠绿之上,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苏婉毓与顾凛君之间那纠缠不清的画面,虽然他迅速摇头,试图驱散这些不请自来的思绪,因为他深知苏婉毓并非轻浮女子,但在内心深处,那份对未来的不确定和对自我能力的怀疑,让他感到惶恐,生怕自己无力保护好心中所爱。 他就这样盯着菜盘,沉思良久,直到皇室的车驾隆隆而来,宴会才算是正式拉开序幕。 群臣起身,恭敬肃穆,齐声高呼:“拜见陛下,恭祝陛下寿辰之喜,祈愿陛下福泽广布,永享安康,与天地同寿,千秋万世。” 身着黄玉龙袍的轩帝,在金衣闪耀的裴太妃和身着华丽服饰的长公主陪伴下,步入大殿,脸上洋溢着由衷的喜悦,神采奕奕,举手投足间皆是帝王的威严与亲和。 人们大多以为这只是因为他个人的寿辰之喜,殊不知,他内心更因能够再次与久别的姐姐相见而激动不已。 为了便于时刻关注心之所系——苏婉毓,他还特意将郑家安排在了靠近自己的位置。 “众卿平身,今日孤的盛宴,诸位无需拘束,开怀畅饮,让歌舞助兴,共享升平之乐!” 轩帝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中,随着话音落下,他稳稳坐上了象征着权力巅峰的龙椅,裴太妃居左,长公主位于右侧,而皇后之位空悬,亦无任何贵妃随侍左右,其他嫔妃因地位不高,并未受邀出席,显得不值一提。 郑老夫人捕捉到这个微妙的时机,心中暗自庆幸,觉得这是一次家族荣耀提升的良机。 然而,裴家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场合来展示自家的风姿。 裴清芷温柔地站在袁氏及裴大老爷的旁边,手里羞涩地握着丝帕,偶尔偷偷窥视着帝王的风采,双颊泛起了少女特有的绯红,仿佛一名即将出阁的大家闺秀,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随着宴乐的响起,舞姬们轻纱曼舞,乐曲悠扬,整个皇宫沉浸在一片欢歌笑语之中,其乐融融,呈现出一副盛世的景象。 苏婉毓轻巧地咬着那杏干,细碎的声响在静谧的空气中轻响,她的眉眼轻轻上挑,眸光宛如温柔的水波,轻轻掠过近前的郑洛惜,带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如同春日里那柔风轻拂过嫩绿的柳枝,既温婉又不失几分俏皮。 宫殿之内,丝竹之音虽悠扬绵长,却总少了些尘世戏剧中的那份直击心灵的震撼与共鸣。 四周的群臣簇拥,纷纷向高高在上的轩帝与端庄的裴太妃献上最华丽的辞藻,赞美与奉承之声交织,犹如一场无形的竞赛。 而那精致的玉盏在众人手中交相辉映,每一次的碰撞都是臣子们最为虔诚的敬意与服从。宴会的气氛,在这一巡又一巡的酒宴中,被推向了一个又一个**,看似热闹非凡,实则暗藏机锋。 然而,在这表面上的繁华之下,却有着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郑老夫人终于按捺不住内心深处的算计,她缓缓起身,衣袂飘飘,向着龙椅上的轩帝盈盈施礼,“陛下,请允许贱妾斗胆,数月之前,我有幸获得了一幅春风图,愿借此宝图,献给陛下,祈愿我朝国运昌盛,陛下的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言毕,她轻轻侧目,望向一旁的郑洛惜,那眼神中包含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暗示的微妙,又有深不可测的含义。 郑洛惜则保持着一贯的谦卑姿态,低垂着眼帘,双手轻轻捧起那装裱精美的画卷,动作恭敬而虔诚。 只是,她的这份诚意并没能预见到接下来的变故。 第143章 一石二鸟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轩帝听闻此言,身形猛地一震,那春风图不仅是他母妃的遗作,更是世间仅存的孤本,自先皇离世后便神秘失踪,如今听闻重现,怎能不令他动容。 他大步流星地来到郑洛惜面前,深邃的黑眸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波动,缓缓接过那画轴,声音沉稳而带有探究之意:“此画你又是从何而来?” 郑老夫人坦诚以答,语气中带着 因此这根金羽被瞬间毁灭,也就是说摩云凌风遇到这空间乱流也是瞬间被毁灭的命运,连挣扎都不会有。而前世就是死在这种东西手里,此时摩云凌风心中不免有些阴影。 而劫雷散逸的能量,却是化作无数青色雷芒电弧顺着剑意直接传导到摩云老祖身上,而摩云老祖也趁机用这些雷芒进行了一番劫雷炼体。 萧隐感到自身感知之力增强了接近一倍之多,原本感知之力释放而开,只能将方圆十丈内的事物笼罩在内,如今范围却足足扩大了一倍有余。 慕云止弄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是真的很不明白,明明在她的记忆之中一切都好好的。慕云止叹息一声,就这么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脸埋在双腿间。 听到司马烈这话,我心中一阵发酸,然而比酸楚更多的感觉确实感叹自己的无能,司马烈如今正在做的,岂不是我一直都想做而没做到的? 不等萧隐有任何回应,焱月便昂首挺胸,头也不回地径直朝着谷口走去。 一见艾娜走下来,江一峰的脸瞬间红了,而艾娜抬眼一看见杨左生,脸也瞬间红了。 “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他穿着黑色衣服,遮住了脸,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男子现在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地步了,听到慕云止的声音,就疯狂的嚎叫了起来。 听此,轩辕浩便把自己怎么怎么样被对方虐,怎么怎么样毫无还手之力说了出来。 任晴闻言一把抢过袋子,眼中冒出一道精光,仿佛这时才是真正的她。 混混们一个措手不及,统统被打到周围的墙壁上,其中一个还直接掉到了垃圾堆里。 要知道大衍仙宗,汇聚东域真正最顶尖的天才,必然有很多年轻才俊。 谁也没想到,东方家族的看家本领,现在居然在一个外人的手里被开发到了极致,东方家,也算发扬光大了。 按理说,此时他应该只能感知到面对面的人的灵魂状态。但事实上,他测试了一下,在大约一公里的范围内,他都能清楚地感知到别人的灵魂状态。 而达到元婴期后,一旦不能够在五百年内获得突破的话,同样会受到年限的限制,而身死道消。不过,一旦突破元婴期,那就没有了任何的限制了,只要不被击杀,那基本就是永恒的存在了。 毕竟,拥有妖兽山脉这样一座妖兽宝藏,图腾师高手那是要多少有多少。而修真者高手,龙腾却是能够从苍鹰帝国借到,这样的话,他就真正地能够和虎啸帝国对着干了。 刚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云茉雨急得团团转,而他这个可恶的男人还不让人接近!真是火烧眉毛了。 “这样的话……我或许可以帮忙……”东方秋寒似乎看到一丝希望了。 倒是另一边的梅姐,听完陈姨饱含深意的话,有些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44章 欺君之罪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老夫人全身颤抖,牙关紧咬,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再次俯身叩首,声音中带着绝望的坚持:“陛下,老身绝无此意,必定是有人蓄意调换了老身的画作!” 轩帝的目光从那画卷上移开,眼眶微红,那画中之人是他日夜思念的母亲,而母亲身旁站的,正是神色复杂难测的裴太妃。 他的目光细致地在画中人物的 “白老哥,估计你走不了了,这位幕后老板我凑巧认识。”曹魏笑着说完,低头看了眼表。 “咳咳咳…”在这关键的时刻,于生非常不合时宜的从办公室外走了进来,轻咳了两声。 “暖暖,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单独在一起了,我好想你,”叶少安在和老大在一起之后就狂补恋爱知识,他几乎要拿出研究什么重大课题的那种决心出来,现在对于这种事算是资深的狐狸了,情话什么的张口就来。 陆远对此依旧是会心一笑,心想这样也好,自己的领地空间以后不但有牛羊马还有鸡鸭鹅了。 现在的他拥有了始皇帝的气度后,已经习惯性地比之前要想得多了一些,特别是在权术方面。 因为此刻的万长生刚刚停学回家,还没有参加高考,还没有进入蜀美艺术学院,也没有去平京施展才华。 另一边,王诗维看似再问着袁子怡,其实是在给自己鼓气。不断的加强自己脑海中对顾尊的信任。 “我?咳咳咳…老姐,我们可是很纯很干净的。”曹魏连忙解释了句。 但旋即他就意识到了自己这种行为,颇为恼恨地收起兰花指,立即变成拳头紧握。 夜十一下意识里抚摸着自己的右脸,生怕和鬼王合欢一样只有半张脸。 许富贵淡淡一笑,目光在慕容潇手中的超级蜘蛛上停留了一瞬,缓缓道。 辰天一眼看穿它们的想法,冷冷一笑,精神力微微一动,四把飞刀在将要撞击在天魔亲王的兵器上的时候,突然微微一偏,速度暴涨,擦着兵器射过去。 苍雪像是哀求着,一手紧紧抓住栏杆,一手抓着方逸尘的手背,自己也不知道是要把他的手拿开,还是在按压方逸尘的手,帮助他更加用力。 她邀请辰天加入,自然是跟她们一队,却没想到还没决定进去,辰天跟丰延就已经对上了。他们要是在一队,非得起内讧不可。 现在唐信赢了,该『逼』对方,如何作势,贺天赐都不用唐信提点。 而龙歌在被气星二级鲶鱼‘精’神力扫过的一瞬间,也笑了起来。 紧接着,咚一声爆响在袭击者那边响起,从腾起的光焰和爆炸强度来看,应该是自己这边投出的防御型破片手榴弹,袭击者统统趴倒在地,最后一个留在车里的格鲁也踉踉跄跄地爬了出来,看他的姿势应该有伤。 唐信在离去时特意给童峥嵘发了条短信,让他那边把董天华的事情作为头等要事来对待。 可男入最重要的就是够硬、够持久……同为顶尖的英雄级高手,即便凯尔萨斯要比手持霜之哀伤,但却尚未成为巫妖王阿尔萨斯弱一点,但也绝对弱的有限。 林夕静静地看着慕容潇缓缓将饭菜吃完,玉手托住香腮,美眸之中闪动着光彩,一动不动,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云雾花多到摘不过来,大家根本不用抢,这会儿气氛和平,所有人都心情放松。 第145章 阴谋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老夫人语调低沉,眉宇间怒意未消:“抚养成又如何,终究是个不祥之人,留在身边只觉晦气,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尤其是这次供奉陛下的画卷出了这等事,即便与郑洛惜无关,郑老夫人瞧着也觉得扎眼。 周妈妈无奈,只能应道:“是,老夫人。” 这边,一行人黯然离开皇宫,心中充满了落寞与不安。 所以到了最后,他基本就是本着有个大致方向,然后就是“老子就是瞎几把干,干好了会所嫩模,干不好下海干活”的心态在经营集团了。 他打定主意,等李淼淼休息好,便去找她。而且他也看得出,这个太子对李淼淼还是很重视的,想到现在有自己帮李淼淼做后盾,他们凤族的人,也不敢乱来,便放心许多。 所以舒适型,是确实增加了舒适性的;比如真皮座椅,和天窗等硬通配置。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OEM的生产方式明显要更科学更合理,李凡愚是打算把这套方式和体系移植回国内的。 “逛得累了,来找你讨杯凉水喝。”福安长公主看到宁皇后,先开口道。宁皇后笑着侧过身,让过福安长公主,一起进了屋。 影刃砸中了神拂,神拂“嗖”地一声,电闪而回,射向吴缺这边。 见她走路有些摇晃,陈锦辉没说什么,而是很绅士的将她的胳膊借给她。 他两眼散发出恐怖的红光,和寒石同时张嘴怒吼,手中神拂如电飞出,射向寒石的锚道果。 田中秋也不会闲的没事跑田中淌泥巴玩,不过对于这田中的食材的还是有些理解的,比如水稻田中的一些鱼类和伴生物。 宁远一脸认真严肃,话里话外,全是替季疏影着想,自己一丝儿杂念也没有。 两人同一时间看向不远处那道银发身影,却是心有灵犀似的往旁边退了几步,眼神之中皆是充满着期待。 古人常常说“炉火纯青,”来形容炉火的温度达到最高点,由此可见青的火焰是何等的厉害。这齐明远能够御使出淡青的火焰,说明他的功法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有着无穷的威能。 “求拜师。”杰克的回复和官网的很多帖子是同一内容,后面还加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别人听见了又如何,大阵引爆,通往墓葬空间的封印之门消失,青浦武君的墓葬,已然随着封印之门的破碎,永远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之间,想要再进入到那片奇异的空间,已是痴人说梦。 吴峰感觉自己的脑袋开爆炸了一般,连忙坐在地上,盘坐冥想了起来。 苗人风走了一圈,发现除了大厅跟人外,就没有别的设施,“居然连房间跟椅子都没有,差评”,苗人风吐了个槽后,随意的接受了一个单人挑战。 白灵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陆启明没有说出口,但她却仿佛听到了。 严楮龄原本也只是严家的长老之一,若是论修为,甚至是比严凛和严修还要弱上几分,只处于长老级别的中流位置,管起事情来也是十分没有主见,在呼延霸乃至所有严家人看来,实在不适合坐上族长这个位置。 “给予特等生待遇,学杂费全免,奖学金面谈,尽量满足他。”一个副校长说道。 下方的龙吟门主峰山巅,一团巨型的五米火球刚刚凝聚而成,就被楚狂歌身后从七米暴涨到十米的虚影一拳轰碎。 第146章 她还活着吗?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感受到长公主颤抖而坚定的手,苏婉毓心中泛起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温暖,一种归属感油然而生。 这一刻,她不再孤单,因为她有了一个真正的亲人。 她轻轻地点头,声音里充满了感激:“是的,姑母。” 长公主张开双臂,将苏婉毓温柔地搂入怀中,声音里满是慈爱与欣慰:“好孩子,你终于回家了。初次见 最后,所有的骑士统一了口径,异口同声对着被围在中间的我问道。 齐运将几人的记忆翻出来感知了一遍,确实如马德所说那般,黑木王与落晶涧的霸主阳神刚刚交过手,最后两败俱伤,才各自退回来休养。 厉魔门的武者、不断汇聚,杂乱的声音中、愈发升腾着凝重和骇然。 尼禄依然是尼禄,那璀璨的金发,碧绿的眼眸,活泼的性格,无论到了哪里都极有辨识度,简直就是她本人的标签。 作为被考核的对象,段枫自然也不例外,他将一团绿色的火焰释放了出来。 而如今,一百多名参赛者测试完毕,最多只有几个优秀级,连个准王级的评比都没有。 这位魔谷掌司一改之前邪魅的画风,此时看起来气度不凡,彬彬有礼,根本不像是修炼了邪功的魔谷中人。 在照明棒映照下,洞壁上彷如皮影戏一般,影射出了一个比常人高大许多的身影。 每当这个时候,这个大陆上几乎所有有点实力、有点名气的剑客,都会来到这里,甚至一些得到了剑圣称号的绝世尊者,也会出现。 吃这些肉,就相当吸收着里面的气息,对于实力的提升,也是有着不错的提升。 转身又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再次转身,气呼呼地到车边,在车尾巴上用力踹了一脚。 苏音音有些尴尬,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元尘帝君点头,苏音音忙把儿子放在床边,转身就走。看样子是出去找吃的。 秋素雅大叫的同时,慕容云起已转身躲过了一击,捡起地上的烙铁直接跟她干起了架。 老人鬓角的发白沧桑,隔海望着对岸,那里有一片属于他们祖国的土地。 其中,流水拳是一套纯粹的战斗武技,没有任何属性加成,一共分为八式。 根据自己的经济状况,吴境果断选择了中等住宅区,北川星虽然没了,但他的钱还在,星币是存在盖罗公司星际银行中的,除非盖罗公司不存在,否则星币就永远存在。 可经过连系强大的朋友一查,江薇和慕容和只是露水姻缘了一晚,再无其他关系。慕容和甚至记不得江薇这一号人物。 既然不愿意的话,那么他魔主,也不会纠结于此,该杀的就直接杀了。 不过,这种情况的发生,也意味着不久的将来,会有无数的修炼者,刚刚崛起,就会陨落。 话虽然这么说,但很少有那些高高在上的亲传弟子能够看得起他们,所以杨宗兰依旧感激涕零。 “牙膏我已经帮您挤好了,水也准备好了。”罗泽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容连兴更是冷笑一声,双手抱胸,不屑地瞥了一眼一旁双眼微眯的楚仓天,只待到那最后片刻,狠狠地打击楚仓天。 水伊人被他期盼的眼神看得窘迫,脸颊莫名的发烫,抿了下唇,眼眸飘向别处,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而,既已答应了皇后,他就没有了后悔的余地。更何况,他还有把柄握在皇后的手上,他不得不听命于皇后。 第147章 不知天高地厚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老夫人不顾自身安危,于倾盆大雨中躬身前行,拨开拥挤的人群,声音坚定而有力:“让开,都让让,让我们过去!” 见到是郑府的当家人到来,周围的人群自觉让出一条路来,雨中夹杂的泥土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生不悦。 郑老夫人停下脚步,抬头仰望着城楼,只见自己的孙女郑洛惜,全身赤裸,双手被绳索紧紧 多少人卡在这一步,无法晋级,就是因为这里面有一点,金丹种子需要强大的力量的滋润,以及呵护,像昆伯,就是因为得不到强大的力量支持,进入了假丹境界,而无法晋级。 清远就这么与巨蛇对视须臾,周身气血蓦地一下直冲脑门印堂!紧紧接着,他双目一黑、双足突忽打软,“噗通”一声一屁股跌坐在碎石地上。 抛开杂念,李长空爬了起来,忍着浑身的剧痛,颤抖的往南江边上跑去,从水里走,是他唯一的机会。 “可是这么做会不会太明显了,而且就算佟刚拖延时间,但总得有结束吧,等佟刚下来之后呢……”白清道。 叶冰吟说完这句话之后,花柔他们都震惊了,安插人在他们身边,可是他们只接受了玲珑,难道玲珑是曹达的人。 罗景云治病救人,朱平槿并没有闲着。搭建护商队的组织建构,首先必须解决干部与职责的问题。 “给老子打!”虎牙吐出一口血沫,怒吼一声。教室里顿时呯呯怦怦,三十几个学生混战一团。李四贤这个引发冲突的罪魁元凶倒没人理他了。 点缀在内室软榻旁的三足银香炉里,乌尘香并着桃花香正袅袅绕绕燃的大好。 “滚——”又一声带些歇斯底里的气急败坏,响彻了静谧寝殿,震得耳膜嗡声作响。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奖励也已到手,这足尖上很是撩人心弦的美甲,又留着作甚? 下一刻,一股汹涌的灵气冲入了丹田,他连忙疯狂运转长春诀,炼化灵气,一点点输送到了檀中穴里的金丹上。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金丹似乎开始慢慢地一点点变大了。 “记住是谁救了你们,不该说的话别说,怡婷原本比你漂亮一万倍,就算是现在,在我眼中她也比你漂亮一万倍。”章飞沉声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突然那只丧尸的动作僵住了,随着车子的运动滚落到车下。如果有人来检查这个尸体就会发现丧尸的额头上插着一个绣花针一样的钢针。 “问你呐。”几人安静了两秒,夏佳很自然的就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刘峰。她并不是战队玩家,对于阵容这问题,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她知道,刘峰肯定能答得出这个问题。 不过等他把这话语说完之后,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双眼瞪得老大老大,因为他想起了星斗大森林。 舒倾宇连忙双手齐出,牢牢抓住了两样宝贝,这一刻,他不禁心花怒放。 强行把屈突氏抬起来,让屈突寿身居高位的话,屈突氏以后只会更惨。 “呼”朱竹清长叹出了一口气,如果连魂力都不能修炼了,就真的芭比Q了,还好。 貂蝉已经预感到了父亲出事了,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但是,听到父亲的死讯,仍然感到眼前一黑,就昏倒了过去。 这里是江觐的置业,地处交通便利的繁华地带,距离吃饭的地方不远,她也不敢挑在太远的地方,唯恐回来晚了被她发现。 第148章 解脱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如今郑洛惜的名声已经被我们搞得一塌糊涂,她的倒台只是早晚的问题。我们就安心等待,为她‘送行’的那一天吧!” 侍女也跟着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些调皮:“是的,小姐。” 另一边,郑家的马车在蒙蒙细雨中疾驰,很快便抵达了郑家府邸的门前。侍女和小厮们匆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郑老夫人和王氏踏入门 余晚不想看她越陷越深,更何况她就是那个和南景耀有婚约的人。 佣人口中的钟太太,就是钟健的姑姑钟曼颖,不仅是自身家庭条件好,尤其嫁得也不错,若是曲灵和钟健的事情能够在钟曼颖的帮忙之下成事的话,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周扬直接拒绝了,大晚上的,他单独去见阿美,丫头一定会生气的。 阙凉所带领的三十几个大帝都是仙灵族战斗力排行前一百的强者,阵容十分强大。 当救护车到来,李芸芸火速的被送往了医院急救室,即便是到了医院,李芸芸还是坚定犟气十足。 “许阿姨,外面的声音应该是拆迁办的人弄出来的声音吧?”楚诚连忙转移话题说道。 听见这话,中年男人眼里冒着光,然后拿给他厚厚一叠宣传广告单。 毕竟,谁不知晓岳巧莲是多么一个刁钻刻薄又很挑剔的人,之所以同意颜雅真和贺臣风在一起,充其量不过是看在以前颜雅真家里还算有钱,颜达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然的话,岳巧莲也不会同意颜雅真的。 高元带着护卫们来到门前,径直往里走去。门口两个门卫一下子拦住了众人。 对于周家,贝向志还是心存感激的,五年间,两家关系虽然恶化了,但在生意上,周家却一点也没有为难过他们。 说话的时候就来到了二姨的家,也看到了那个收拾整洁的老太太。 只是……林允儿完全没有想过,困扰住林深时的难题,居然会是那样的事情。 门边,两个守门的兵士冷冷的盯着他,只待他说什么,好立马把人扔出去。 杨戬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单打独斗的骑士精神,与天蓬合力,三尖两刃刀与九齿钉耙连翻进击,法天象地之下巨大的身形交错进攻,逼迫得大妖计蒙竟然也难以应付,一时支怵。 楚慕说得不错,关于南宫财团泄露商业机密一事,司法机关已经完全介入调查了。 “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面对林深时隐含调侃的话,申旻的反应倒是格外坦然。 陈丹锦看着她的头顶,沉默片刻,抬起手,紧紧抱住她,心头纵然有千言和万语,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就在沈方要落拳之时,看着少年那坚毅的面庞不由得也是想到了自己捡回他的那一日。 君寂生笑笑,“爸只是假设一下而已。”只是他的目光,却依然是紧紧地盯着梅北辰。 “他知道你怀孕了还和你离婚?老天,我去找他!”段蔓语气道。 乌云还在沸腾着,一道道沉闷的“砰砰”声,持续不断的从乌云之中传出,显然里面的激战,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石剑在变异铁剑星魂的力量下,立刻涌现出一股微弱的心脉跳动,与程无双的心脉似乎链接起来,石剑之上,散发出一道淡淡红‘色’的光芒。 老板哪里敢说不,于是就忙不失迭的点头答应了。吴双生带着众人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墙角里摆的酒,毫不客气的就搬了过来,就跟自己家的一样。 第149章 遗失的珠子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那位因痛失孙女而几度昏厥的老夫人,竟在短短数个时辰内,亲手断送了孙女生的希望,甚至未曾给这个即将离开人世的孩子一个最后的拥抱或一眼诀别的温柔。 这里,便是长平侯府,一座权力与阴谋交织的深宅大院。 在这里,家族的名誉与地位高于一切,甚至可以轻易践踏人命。 小郭氏轻轻搀扶着苏婉毓,二人 巫马天材说的非常认真,脸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这是他真实的感情流露,目光中关切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锦旗正要无比郑重的交到倪思裳手里,“等一下。”慵懒不失魄力的声音如铃铛坠落。 林家羽送于甘甘去的机场,在去机场的路上,于甘甘问她宝宝打算怎么办了? 都是老司机的人也差不多知道他们的苏老板对她的前夫干了什么。 “团藏这个老家伙,我本来就知道他很坏了,没想到还做了这么多的缺德事。真该死。”新之助恶狠狠地说道,对团藏的不满上升到了极致。 护卫队的级别比巡逻队高得多,而是实力也强得多,最低的实力都是白银境界,而队长则是黄金境界。 “我擦,刚才我打电话给保安了,会不会暴露的我号码?”李牧突然自己干的“傻事”。 在医务室内,听到宝根那番话,白举民多少也放松了警惕,一个认怂的人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眼底掠过一丝薄怒,封城嗤笑着望着她,看来睡过一觉,她把昨天的事儿都忘干净了。 叶织星紧攥着拳头,虽然他没有戳穿自己,但却完全当着战潇的面不断调戏,步步杀招。 “艾德,你知道吗?你犯了天大的错误,研究人造战士,本身就是邪恶的事情,上帝虽然有心饶恕你的罪恶,但是那些被你害死的灵魂,也有进了天堂,向上帝哭诉你的罪行。”萧凡一脸严肃的说道。 大海中的生物要比陆地上多得多,在进化粒子流之中,进化的生物也要多得多,可以说是整个世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大海,若是平常,李东根本不会靠近大海。 “我去,我来,我就不信了!杀一个普通人能这么麻烦!”梅三步一双匕首紧握手中,朝着浑身颤抖的艾德步步紧逼。 “我有把握只干掉魔神炮,不伤到任何一个修行者。”梅三步依旧跃跃欲试,他的速度天下无双,萧凡都追不上。 看样子是真的生张楠的气了,不管路上张楠怎么逗崔玥,或者是拿出好吃的给崔玥道歉,都不好使,崔玥依旧是看着车窗外面,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 不过没下海是一回事,下了海之后,周雨欣又发现这大海其实并没有那么恐怖。 穿过长长的集市,三人来到了集市的尽头,那是一个高台,站在高台石头堆砌的栏杆前,极目远眺,山山水水,一览无余。 听完之后的杜成宽一脸的冷汗,看着徐哲和大白一脸傲然的模样,差点没哭出来。 只是冷俊浩突然就这样走了。到是让尼尔有些困惑。从国内远远的追过來。又这么容易的走。好像换作谁都不会这样做吧。 “这样,人太多了,我一个一个的拍照,时间会很久。我跟们一起合拍一张,可以吗?”燕芷清问道。 柳玫眉头不住地一皱,上下打量着这慕容轩一遍,心里一想,这慕容轩今天不知道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一晚过去了,昨日凶巴巴又霸道跋扈的灏王殿下一下子就成了软性子。 第150章 傲骨被彻底碾碎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反观郑成晏,他握笔的手僵在半空,迟迟未能落下,墨迹犹如失控的洪水,迅速淹没了大片的空白,他的神情宛如冬日里被寒冰冻结的枯枝,呆滞而无助。 “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成晏重复着心中的疑问,手指不停摩挲着试卷,下唇不住地颤抖,脸色苍白,令人心生怜悯。 不了解真相的旁观者,或 此时,整个考核处死一般的寂静。不少身影此时匍匐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在萧锋没有发言之前,这些人是断然不敢动了。 款式确实很好看,连从事纹身行业好几十年的老头,都忍不住点头夸赞,说道:“比我想象中要难一点。 夏秋灵点头回应,众人纷纷相互道别。刘慧看到阿雪的孩子,想起来另一个离开的孩子,眼里闪着泪光。 此时,在轮回死亡黑洞面前,仿佛要整个天地,都坠入无尽的轮回当中万劫不复。 林锐坐在靠墙的位置,继续喝酸奶,一言不发,笑容如花,玩味地看着白玲玲。 因为,永夜神君,可是执掌光暗双大道之力的界神强者。修为在中位神境界不说。他掌握的光暗大道之力,更是可怕无比。 “搂紧我的脖子。”林沧海步子稍微放慢了一些,对着后背上的人交代,感觉着柔软的手臂,缠绕他的脖子稍紧了一些,林沧海才继续迈开步子。 流星建议说道:“多加几个椅子,把部落里重要的人都请过来,大家也可以见见,相互了解一下”。 最为重要的是,多宝神君打造的拓世镜最核心的材料,也是从那鸿蒙秘境中得到的。 他知道元海与元兴还在运功疗伤,至少需要三天才能恢复,所以就没去打扰,而寺内事务暂时由一个六十来岁的和尚主持。 “全凭圣裁!”对于这事情怎么办曹化淳还是不敢提出自己更多的见解。 跺感觉到了强烈的恶意,却没有理会,来到报名之处,领走了五万下品源晶,将其中的四万扔到了造化池中炼化成了源液。 关注着这一战的诸天大能,看到十余位老祖的损落,尽皆失声,随之悄悄消失,就像他们从没有来过一样。 至于那些变异飞鳐就更不用说了,虽然他们不善空战,但是十一位将对手打的只能招架之力的半神,只要分出一两个就能将之全部解决。 精灵族五阶的树人雇佣兵属于货真价实的肉搏只有在提升到中品之后才会进化出“树藤缠绕”的而后继续提升到高品形态才能掌握一些类法术天赋能力。成为“枯木秘卫”或者“森林长老”。 这话说得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主母眉头不由得一挑,似乎开口就想反对,然而还不等她说话,刘逸飞却轻笑着摇头制止道。 好在对方似乎也懂得“柿子挑软的捏”的道理,这次锁定攻击的基本都是玩家召唤出来的一品天使,使得场中虽然天使数量减员严重,但是对圣光照耀的威力折损却有限。 劳尔制止护卫跟随,独自策马来到了自军阵前,他清清嗓子,轻咳声就在这片大地上空响起。 这一刻,所有人都没心情抱怨或者讨价还价,纷纷沉重的凛然应命。 “……我们找出联邦隐瞒了的、外星人星舰最核心的动力科技技术!”郑贤神情一正,传达上面的命令。 可如今,差点都以为他们都是些石头人的艾瑞克却不止一次的在古板的氪星人脸上看到一丝的忍俊不禁,显然的,此刻的氪星舰队上发生了某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这让艾瑞克也好奇了起来。 第151章 无望高中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手握茶碗,凝视着碗中茶汤,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后,她轻启朱唇,赞道:“柳儿,你泡茶的手艺真是愈发精湛了。” 这一言,使得柳儿娇艳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红晕,她低下头,用帕子轻拭着手,低声回道:“这都是二少奶奶教导有方,若非如此,奴婢怎能达到今日之境。” 说罢,她偷眼望向自家主母 现在的宋依依虽然变得更加聪明能干了,但是那脾气还是没变多少,一样的胆大包天。 这日瑞泰班师回成都,百姓夹道欢迎,成都城里好不热闹。皇上赵构得知四川捷报,也派人前来封赏。成都百姓受瑞泰庇护,对他恭敬爱戴之情甚于皇上。成都知府等官员,名存实亡,瑞泰独揽川内大权于一身。 “问你什么,如实回答就行。”钟涵分明许晶的意思,但她不明言明程兰雨的身份,真正知道兰云宗程兰雨者,并不多。 这个李都头五十多岁,年龄虽然不太大,但是很显老。军营里都传他是纵欲过度所致,所以大家平时都喜欢拿他开玩笑,而他总是一笑了之。这就更加深大家对他纵欲过度说法的认同,久而久之,他自己都习惯了。 S姐看来是赶得很急,似乎还跑了许多路,一坐下就擦汗,瞪着顾恋的目光无形中就少了许多威力。稍微坐定,她喉咙口动了动,不再盯着顾恋,目光转向清香的茶水,目光里满是不自觉的渴望。 经过一整日的赶路,天黑时到达了广德县,从这里到临安只要多半天的路程。离临安越来越近,众人的话越来越少。 于是,黄悦椿拿了酒到酒店,请段郎、何碧香、李湘和岳灵珊一起用餐。餐桌上摆好了八盘冷碟——四荤四素,荤的是五香牛腱、六味猪手、七彩山鸡,八爪章丝;素的有爽口黄瓜、桂花山药、玫瑰萝卜、凉拌三丝。 这一日,带队的三大破虚境后期修士聚在一起,商讨攻取天目星的计划。 余头一看,知道这是要林奕将那人的储物袋和灵剑给他,不过在余头的眼中,谁抢到了就是谁的,哪有交还的事。 这夜清净舒爽,明月高悬,西湖边一切事物都格外清晰。凉风阵阵,吹在身上带走的不只是烦热,仿佛还有李秀生那躁动的心。他已经等了半个时辰,阴阳双煞还没出现,难道他们不来了么? 林锦鸿想了下,还是真是这个道理,两人又聊了几句后罗非离开,林锦鸿去找王熙商量着下村的事情。 她没有当场结果他已经是很顾全大局了。至于凤仙儿,哼,跟她算账的时间,也应该不远了。 变老是人生的必修课,变成熟是选修课。以锻炼为本,学会健康;以修进为本,学会求知;以道德为本,学会做人;以适应为本,学会生存。。 她宁可自己的父亲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民教师,宁可他早死了,也不愿是一个满身铜臭沾满鲜血的杀人犯。 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发怒,反而异常安静的看着她,黑暗里一双眼睛分外的明亮。 “林先生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这些媒体都是我们的朋友。”希伯来?布朗微微一笑。 不可能!昨天她还和母亲通过电话,母亲还好好的待在北京,一定是受人胁迫。 一听苏叔叔这么一说,难道苏叔叔也知道今天苏朵朵和她的妈妈要来。 第152章 何为真情?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而今,虽然那些痛苦的记忆如梦一般遥远,却又历历在目,清晰得让人窒息。 苏婉毓缓缓踱步到郑成晏的床边,她的声音冷冽,犹如冬日里刺骨的寒风:“夫君,你在科举考场归来便病倒了,到底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话语中带着关切,但也难掩一丝警惕。 郑成晏不愿在她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故意咳嗽 整理好心情,金宏炫和朴宝智这才走上了演唱台,近距离接触刘凡,两人发现,刘凡的皮肤就如同玉石一般,散发着温润的光芒,这顿时让两人愣住了。 刘凡闻言目光顺着清洁大妈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自己脚边,果然静静地躺着一把红色钥匙。 但我必须在心里承认,普拉塔尼亚斯俱乐部的防守确实是立体合理的。 漫天风雨中,面对着那重重咬来的血盆大口,他露出了一个凄凉的笑容,抬起手来,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 天空像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的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这块粗布上闪光的碎金。星空灿烂的树下,微风浮起蛐蛐鸣叫,托向星星倾听。 有巢氏族略显迟疑,也向无极之门打去,抬手就是整片的大道之光,由于外来的大道之力,无极之门越显的清晰起来! 我瞬间停下了脚步,心里越发的害怕,刚才好几的酒意,瞬间是挥散干净。 “帝主,你来了!“阿弥陀古佛的声音从大雷音寺中传出,顿时响彻整个阿弥陀古星! “阿姨,您收着吧,没事儿!”蓝蓝转过身向包子阿姨递过了钱。 一阵直穿胸膛的刺痛让秦志戬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哽咽,让他呼吸困难,泪水,让他模糊双眼,他用不停颤抖着的手,抚摩着这让他痛不欲生的吊坠项链,感觉就像在触摸她的脸一样。 想到祈月,云娘猛然收回了自己的手腕,再次变得冷漠疏离起来。 听到顾嫣然这句话,冰魄在原地就抓狂了起来!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又被这个丑八怪给耍了,而且被刷得很彻底。 冥皇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楼瑾身上,楼瑾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撕碎的衣服也没拒绝,听到单玫的求救,冥皇转头冷冷的看着她被雅君揍,一句话也未说话。 “随风,你去把他给本王带过来。”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胆敢在他后面偷听他说话。 可一想想谢素素的性子,只好应下,将那信笺塞到身边的荷包里收好。 她的头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人下了药似的,昨晚发生的事,都记不太清楚了。 冥红轻哼一声,微红着眼圈侧开头看向别处,其他人都低着头各做各的事,就当没看见冥红闹别扭一般。 守门的一看这个光景,吓得立即去找林大,这么大的阵仗,还真是第一次见。 林乐霜浅浅淡淡的说,唇边上带着一丝微微的笑纹,口气温和带着微微的戏谑,像是在说一件及其好笑的事情。 “我问你洛凝呢?”东方贤王大怒道,甚至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这个儿子。 桌上食盒尚且温热,该是放下不久,四下一片昏暗,唯有一缕月光投在窗台上,照亮了窗下一只瓷瓶。 “都是大学生了,竟然还敢对同学动手,商弈笑,你这是来海城上大学的还是来逞凶斗狠的?”陈辅导员声音尖利的怒斥着商弈笑,原本她就不愿意收这个交换生,内陆来的土包子,到了自己班级也是给自己丢脸添麻烦。 第153章 失控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他愤慨不已,“如果不是我郑家提拔,你能成为侯府的二少夫人么!” “那么,为何你不肯签署那份和离协议?” 苏婉毓目光如炬,紧紧锁定住他那因愤怒与羞愧而扭曲的面庞。 郑成晏躲闪着她的视线,无力地挥舞着手,强装镇定:“我们郑家从不提休妻,你既入了郑家门,生生死死都是郑家人!” 苏婉 这是飞船的自毁程序,是在遇到危险情况时为了不让监狱星球上的那些犯人占领飞船而采取的特殊手段。 和聪明的人装糊涂,和糊涂的人秀操作,是阮萌一贯喜欢用的伎俩。 “这几排架子都是可以交易的物品,你可以看看,这物品是来自宇宙万界的,总有你需要的。”李青指着几排架子道。 季成风冷笑了一声,伸手抓住了玲珑的手臂,将她抓到了夜云天的跟前。 他又看到了纪暖心那个可怕的样子,那根本就不是人,就是一个鬼,而且是十分可怕的鬼,可怕到他都不敢相信的样子。 “都已经九点了,萧琰和心凉怎么还没有来么?他们是不是忘记了?”老夫人神情有些忧伤地说道。 明面上,我还是把那只从电影院招惹回来的阿飘的事儿告诉了般若。 她以为乔姗死后,他的包袱终于是甩掉了,她跟他之间,终于由地下可以转换成明正言顺了。 云炽向他一施礼,说:“师伯。”自从玉真回来之后,这几日大家都在忙碌,她与玉虚,已是好久没有独自谈过话了。 纪氏的铁骑霸道无比,身披铁甲手拿大枪,城门口全是,每一个修士路过都面带恐惧,像是洪水猛兽一般,也有一些人无惧,坦然而过。 “留你在世上,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云贤眼神中,第一次对连月儿充满了一股杀意。 也许如果一条隆在一个整体水平不错的球队中,他会是出色的队长,场上指挥官,但是篮球阵线此刻的阵容很明显就是一条隆处于A级,而其他四人处于D级,如此巨大的差距,一条那家伙还在试图将球传出去。 这是石易的第一感觉,还好自己有所预防,自从在驭兽道刚一出来之时,与秦牧云的对话后,他就有感觉这些人会对付自己,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多。 使用神诏回到了天界,来到了神族大殿之上,此时寒琳已经穿着以前那一身银甲,坐在了大殿中心那威严的位置之上。 不过,明显此时云贤正努力保持着一副君子的气度,但身体摇摇欲坠。 感觉到透过结界不断散发而出的恐怖毁灭气息,此刻骨龙王者也是急声一喝,扑扇着巨大翅膀急急退去。 云贤被大军层层叠叠地围住,并不能分辨出方向,只有靠神玉的感知来指引,一步步朝泗水河方向打。虽然朝泗水河前进,但云贤一直处于狼骑军的正中心,后方还有连元的随时偷袭。 青玄掌教很是无奈,只要是这些师兄弟们在一起,总是免不了闹出一些事情来。 龙云拍这十倍的重力也奈何不了这只乌龟,于是又取出来了很多稀有的矿石,还有很多稀有的重金属,每一个那重量都是以吨为单位的,再把困心锁绑在了这些矿石、重金属上,就算这只乌龟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开。 屏幕上方的摄像头突然显示红灯,陆凡被突如起来的意外吓得一跳,他下意识地望了下网吧出口方向,随即回头按了几下键盘,不过却发现对电脑已经失去控制。 第154章 绝不放过她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这是香儿最擅长的技艺,自搬入春江苑以来,她每几日就会为苏婉毓精心烹制一次,仿佛是生活中的一缕温馨慰藉。 “香儿呢?” 苏婉毓接过碗,轻柔地搅拌,又轻轻吹散热气,问道。 云意笑道:“夫人身体不适,香儿在那边照顾着呢。” 得知此事,苏婉毓心中一动,掐指估算,小郭氏恐怕即将临盆。 羞愤的声音从令狐冲口中吐出,这华山派大弟子蓦然间抖手已经抽出长剑朝着自己脖子抹去。 卢循本身修炼过黄天大法,又精通天师道各种秘法,那天人合一旁人即便是施展出来也仅仅是精神攻击,而在卢循的手上,这天人合一却已经的确是控制天地的力量去攻击。 炮火停息后,这一片丛林被夷为平地,桑顿派遣了侦察队侦查无异常,又亲自视察后,这才派遣部队继续前进。 “他可能是一时糊涂犯了错,不知道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请那两家的人吃饭?”苏羽轻笑着道。 农庄是喜欢开在一些比较偏远的山里面,这点儿郁冰倒不感到意外,可是这时候被莫少聪给带到了这里,她的心里一阵阵的发紧,浑身都不自在。 “拿去!”李太朴淡淡一笑,一甩袍袖,桌子上顿时出现了十个晶莹剔透的玉瓶,每个玉瓶里都装着一颗黑色丹丸。 江湖,从来不是什么神奇的地方,江湖中人有义薄云天,但多数也只是如同市井之人而已。 我不得不承认,他在这方面的手段,比他的头脑要强得多。”柯南想了一下道。 三大炮非凉食,卖时将舂好的半成品糍粑装入锅中至火炉上以微火保温,吃时现做。所以乔藴曦吃得美滋滋的,黝黑的眼珠子左顾右盼。 感受到这一幕,极武皇和炎帝都面色苍白的仰起头,可怜巴巴的看向叶清。 “灵农,多少颗了冰心丹了?”凌乾无力的操控着地心之火,道。 “阿姨,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早就已经把你们当成我的亲人了,只要你们能够开心,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李天瞅着姚兰,一脸诚恳的说道。 听着李琴儿的话所说的话,李天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刚才误会李琴儿了,现在把一切都说开了,李天顿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李峰很感激李欣,她知道自己的难处,主动帮自己解决麻烦,李峰忍不住狠狠地亲了李欣一口。 不等他做出反应,唐天璐闪到张夜身边,一道紫色气息形成护罩包围,把两人环绕在内。 说来说去,在柳颜心中产生的还是一句话,杨不凡对她好,很疼她,也能理解她。她要吃红烧肉,他下楼去买,她把饭菜打翻,他没有生气。她不想去面对龙翔宇和龙御天,他让她去休息。 大雪纷飞,张夜牵着宝姑娘的手如似闲庭信步,两人仿如天仙下凡的一对。 我不知道当我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爆掉之后我是否还可以活过来。不管是子弹射穿心脏,还是太阳焚烧身体,其实我的大脑都没有受到重创。心脏供血,但大脑却储存着我的灵魂意念。 如果再在凡界流连下去终究是害人害己,一旦事情闹到不可开交,娘娘也未必能保得住她,反倒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虽然被追兵发现,却没能把她擒住,只要是她悄悄通过面前的通道,回到娘娘的身边去。 第155章 家门不幸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小郭氏面不改色,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老太太,您忘了么?如今掌管郑家的人是我,一切事宜自然由我做主。” 言毕,她向着周围的仆从大声命令:“来人,从今往后都留在这里,好好照顾老太太,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包括院子里的所有婢女。” “若有人私下议论是非,一律重罚。” 小郭氏锐利的目光在这一 “怎么,她嫌钱少?”没等菲欧娜说完,李清远就直接打开了房门,略微有些诧异的说道。 其实他很不想在孟思和韩墨面前低头,只是新专辑反响平平,唱歌出身的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都是靠影视作品混出的名气,在唱歌这个领域竟然一首代表作都没有,多少让他有些不甘心。 又叮嘱他一定要在府里稍事休息,待会用过饭再回去,然后白河便出门走去前厅。 这样的世界……格温多琳摇摇头,一双大手从外面撕开晶壁天幕,似乎有个更加强大的人守在晶壁之外等着她。格温多琳就那么当着众神的面迈出去,然后一点点从缝隙处消失。 “真的,只是看看而已。浑水摸鱼什么的……你觉得我这么正直的人会做出这种无耻下流的事来吗?”白河认真道。 于是就这样,大约六七天后,白河看着眼前一堆叫得出名、或者叫不出名的古怪玩意,当场就脸都黑了。 而场外的观众,更是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局势陡然逆转的场上,看着在江寒的猛攻之下节节败退的叶凌风,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S大的天气很有魔性,温差特别特别的大,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 他直接挑了两个胸最大的搂在身边,一手一个无法掌握,实在是让人颇为喜悦。 “叶前辈,这把白鹿刀我现在还没有资格评价,只能尽最大努力,不辜负您老和这把刀对我的期望。”王远老实道。 李晓春拉了拉王大治的胳膊,看向左莫的眼神充满着一丝惊恐,似乎就像是在看一个什么样的怪物一样。 江浩刚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一个箭步返回客厅,看到荣伟已经被两根粗黑的绳子勒紧了脖颈,脸色憋的紫青。 这种来历不明的钱,左莫是万万不敢贪的,现在他唯一想确认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他是不是真像自己猜测的那样,被某个神器的系统修改了幸运值,变成神级幸运星。 正在此时,异变突发,南区教学楼中,一道鬼魅般身影突兀出现,竟然直接拦在半空中,恰好挡在陈瑶的前进路线上。 海瑟薇似乎这时候才看到郑邱茵,对于她的出现,海瑟薇并不感到意外,她曾经接到过情报,知道郑邱茵似乎跟秦荆有些关系。 陈明看向周围,三千具尸体和白骨在风雪之中飘摇,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寒冷无比。 整间厂房内部被彻底改造,仿佛一个完美结合古朴和高科技两种风格的训练场,各式各样的训练器材以及监测数据的仪器应有尽有,除此之外,还足足有五座擂台似的演武场。 周默现在背着路葭,七七就在他身边并列走着。他们要走很远,不知道究竟有多远。 兜兜转转间进入秘境已经有七天的时间,也就是说再过三天的时间秘境的结界就会把他们全部赶出去了。 尘土飞扬,灰遮眼,已看不出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地面在剧烈的颤动着,好像随时都会发生地震一般,“轰隆,轰隆……”这不是打雷的声音,而是地面出现了裂痕,碧瑶她想要做什么?? 第156章 求饶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是,二少爷。” 仆人领命,接过了那小小的药瓶,眼神中带着几分犹豫与不安。 正当他忙于安排此事之际,府门外突现骚乱,一名小厮跌跌撞撞地冲进前院,连马都没来得及拴好,便一路疾奔,口中大声呼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侯爷出事了!” 郑成晏闻言,心头一紧,立刻赶向前院,声音中带着不可 “美人儿,你跑什么呀?”天帝眯缝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牡丹仙子。 法里跃下轻轻落地,刚落下來就示意艾莉斯不要说话,然后伸手指了指那个昏迷男子。 还好没有让李家老爷子听到这句话,不然肯定会拿着拐杖追着李民浩打。 我想了想说道:还是先回去再说吧,这时那些派出去的清风也已经回来了,对我说道:这方圆百里没有任何异常,看来那个老蜈蚣是走了。 皇家派来专员,自己的弟子又被封为侯爷,上官荣照例要好好的款待才是。这次的宴会并按照林将军的要求,没有大张旗鼓。原本设在流云宫正殿的宴会,也改到了宫主私人的会客房。 “呸!谁是你的素被妹子?你这条大色狼,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方泄我心头之恨!”素被怒道。 他看上去轻松惬意,嘴角浅浅的笑意让他看起来更显尊贵优雅。细碎的短发将他的眼睛稍稍遮盖,依稀可以看见轻柔的光芒。 米家家主对凌峰是流露出了杀意的,他如果能打败凌峰,他绝对是不会放过凌峰的。 军官们看几位地位颇高的大人全都支持泽斯,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支持泽斯的已经不必多说什么?不支持他的则是不敢说什么? 进化到一定程度后我们发现这些猿类十分的残暴、血腥、贪婪为了某些琐碎的事情就可以杀了同类,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留下了基因样本,剩下的全部毁掉。 贤王龙振天感觉李晴瑶和龙冷睿的眼神,嘴角抽了抽,脸黑到不成样。 “大哥,你不是说做人不可以撒谎不。”话音刚落,夏真便说道。 简行欲哭无泪,气极反笑出来,上前去又搂住她的双肩:宝贝,你到现在还想着跟我分开吗? 休缘默之目,淡淡说了句,然后以目视远之尊皇军,其已被地牛之猝,搅得军乱,任姜太皇连令,皆不得整。 也不知道他要在床上躺多久,她轻轻地打开门再出去的时候他还躺在那儿。 如果这类东西能出现在墓里,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死人的仇家来报仇了。活着的时候没法对付你,死了再和你算账,就盗进墓来,把这类黑猫黑狗这类东西放进这墓里,断了你家的气运,阴险的很。 李晴瑶的话就是圣旨,邓兵点点头,表示自己再想想,该怎么收费来保证收支平衡。 当年楚锦川一意孤行,坚决与老爷子断绝关系,老爷子气得大病一场。 轻叹一口气,其实他也没有多少心思再处理政务了。战事已经烧到长沙,赵范一直担忧着那边的状况。 “没有她的时间好难熬!”世勋的嘴角微启,轻声说着,眼神望向窗外,沫凌欢,在中国一定要好好的养伤,期待你回来,我会默默的守护着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未央想把手拔出来,拔了好几下,手还是贴合在他的掌心里。她紧紧咬住唇,有些不知所措。而李云昊不出声,也不松手。 第157章 我要休夫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顾凛君眼眸微垂,寒意透骨,直直地盯着郑成晏,那目光中藏着无尽的寒冷与算计。 念及苏婉毓曾经所承受的种种苦难,他心中涌动着一股强烈的冲动,恨不得立刻就将郑成晏置于死地。 放过郑家?简直是笑话。 在他心中,郑家的命运已经注定,一条通往深渊的道路,已然铺展在他们的脚下。 “好吧,本 而洛云冬也顺利的达到了七阶玄尊,手握神器的他,此刻绝对敢说圣阶以下,舍我其谁!虽然有些夸张,不过离事实也相差不大。 杨夙枫冷冷的说道:“谢谢你的关心,不过就算臭名昭著遗臭万年,我也不会把到手的好东西吐出来。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说罢,不理睬苏绫鳕,大踏步地走了。 “大家别动,可能就是这些明幽蛇要送我们出去!”明幽蛇一出现,众人正准备攻击,就被大长老阻止了下来。 想到这里,江海舒舒服服的躺在骨堆之中,呼呼的便是大睡了起来,也不管他地狱会不会有人降临,而至于神国,江海早就打好招呼,不要降临了。 一个蓝羽军海军陆战队的狙击手抢先扣动了扳机。将那个法布尔猎手打死。 “将军,将军”,周围传出了士兵们的叫声,不过他们的将军却永远都活不过来了。 “万事不要做的太绝了,日后好见面!”柳破军一边苦苦的招架着卢朝风巨斧的攻击,一边说道。 一声巨响,木屑纷飞,林胜的这一拳重重的轰击在了王平的胸口,王平吃痛的嚎叫了一声,就是飞了起来撞击在一边的门上,上好的乔木质地的门板应声破裂。 “洛宫主真有雅兴,整天到处奔波,今日居然有空来到我罗刹帝国。”傅钺冥瞬间冷静了下来,看着洛思涵冷笑道。 药葫芦大半夜的赶来,看来冯嫽已经平安抵达王宫,将话带到,虽说大伙儿的毒被莫问天解了,师中仍是很感激药葫芦千里迢迢而来。 “对了,这里的英式下午茶十分有名,二位要享用的话,得看每天下午的工作进度了。”蒋珊在用餐时,一言一行仍是那么优雅。 伊凡收住了笑,脸上的肌肉放松下来,却开始眼泪夺眶而出。也是因为他多喝了两杯酒,情绪放松,正好冲着他的哥们儿倾吐内心的委屈和压抑。 “就等你这句话了”苏杭一秒变脸,听到明凡这句话马上转过头一脸微笑。 叶振起来活动了一下,顺便点了跟烟。明天就是周五了,而下周日圣尊就回国。这么些天圣尊虽然没有找过叶振,但可以玩的挺开心的,现在一想到,叶振换算了一下时间,现在那边应该是早上的九点左右。 斯卡尔和凯蒂同时开枪,钢化玻璃窗裂出无数条线,但碎渣未溅出。 我有些失望,忍不住胡思乱想。但是我也清楚,即便是这些人真的伤害了我,我也不会就真的不再理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亲人,我离不开他们。 突然,听到河水中发出响声,瞫梦语以为是鱼在动,却见是四只水獭从水里伸出头来张望,十分可爱。二人不觉停下来观赏。 “薛长官,你好,久仰大名。在下暗达集团副总,汪洋。”沈铜看见薛建成从楼上下来走上前打招呼。 我不知道陈老会想到什么样子的办法,是黑夜空投,还是派人潜入,或者是还有别的什么办法。我只知道,陈老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把基因药剂送到我们的手里来。 第158章 同归于尽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二少夫人,休夫?你怕是在做梦吧,大齐国历史上可没这规矩,别在这里演戏了,回去吧!” 另一人也跟着起哄,场面显得愈发混乱。 郑老夫人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着不满:“休夫?简直胡闹,不成体统!若是无法忍受,回后院去静心便是。” 面对四周的流言蜚语,苏婉毓恍若未闻,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一脸 任婷婷还是喝酒脸不红的那种,不过酒精也让她有些醉眼迷离了。 “昂,当然是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厨艺,我跟你说,那两个姐姐吃的可开心了,一个劲儿的夸我厨艺好。”许平安点点头,十分得意的说到。 我突然有点不忍心告诉她孙建华有买凶杀人的嫌疑,对于沈清来说恐怕就是灭顶之灾。 云冰也让厨子做些清淡的食物上来,直接让人熬了米粥,肉丸子放进粥里一起熬煮,然后再上一些青菜,蛋羹之类的。 他知道林寒大概率是圣境强者,是陶兴雷给他说的,仅凭身边这些暗境手下根本不是对手。 “嫂子,一码归一码,玥儿好了,你应该高兴才是,说其它话干吗?”苏紫衣急忙打圆场,陈雨绮口无遮拦,这样说话,很容易惹怒林寒,对苏家来说,不是好事。 第二项的科目已经宣布完毕,陈钧便开始跟着九连众人,冲着东南方向走去。 几十亿的豪宅、游艇、私人飞机、家政保姆团队、这些都还等着他去买呢。 苏樱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堵苏建设的嘴,不然老来烦她,她已经够发愁的了,真没精力再去应付他。 云昭然失势后,他们倒是收敛了一些,这才过了几天,又开始搞事情。 二人慢慢退下坟头,就地一滚,弹身而起,落在一个树丛后面,接着飞步一跃,就来到树林的北面。 光,皎洁无华的光芒在这个废弃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金字塔里面依旧绽放了光芒。 按照事先协商的约定,前三天蓬莱主岛的探索权,归属三大仙山所有,其他势力一旦踏入蓬莱主岛,没被发现倒也没啥,一旦被三大仙山的人发现,迎接他们的将会是雷霆爆击。 这铁棍就是那种固定手脚架的那种棍子,我和老聃走到了那里以后,那棍子还插在地上,老聃抬起头看着上面,简单的比划了一下,正好看出了哪层却这个铁棍。 周围的人看着这无耻的人,打完老人家,屁都没说一声就跑了,果然牛B。 持有任意申根成员国有效身份证或签证人,可以在所有成员国境内自由流动。根据该协定,旅游者如果持有其中一国的有效签证即可合法地到所有其他申根国家参观。 对于这种黑气,一般的就只是等待效果过了,中了黑气的妖自然就会苏醒过来,但是那么长时间积累的黑气恐怕这效果不容易结束,要是时间短还好说,时间要是长了的话,李忆都很有可能会支撑不住。 “我还记得那天我儿子兴冲冲地给我打来电话,说他获得了半个月的长假,要回家来看望我和我老婆。”老来目光悠远地望向远方,说起了一切的开端。 言语中轻挑之色尽显,只是不等他迈步,他就已经用狗啃屎的姿势,华丽的滑行了数丈。 “我们妖天生就能隐藏自己的法力,哪儿像你们。”李忆还不忘了吐槽我几句。 第159章 皇帝撑腰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成晏紧皱眉头,碍于当下众人瞩目的情境,无法全盘托出顾凛君的威胁,只能尽力安抚:“祖母,您先回去休息,此事我自有打算。” “不可!” 老夫人面色铁青,依旧不依不饶,甚至出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孙子脸上,“我知道你无能,却没料到你竟如此无能,竟然被一个小女子逼得毫无招架之力!这可是休夫啊!只要 外边的雨下的好大,可是没一会就停了,还出了太阳,阳光照到山洞,大墨感觉有些射眼睛,赶紧走出来看看。 周芙辰原本想洗把手再来抽奖,听了系统的话,手都不敢去洗了,生怕出bug无法抽奖。 没有回话,大背头驾驶马车逃离这片危险的区域,远方才是自己的生机所在。 胡刀一直跟凯洛的关系不错,当胡刀成为族长之后,凯洛也经常出现在他的身边,生意也不做了,好像一心一意的辅助胡刀。 屋内的周芙辰打开手机,翻到之前经纪人发给自己的资料,正是关于那场拍摄的。 张子真越看越气,如果吟诗作画有用的话,还要修行干什么?苒儿还是太年轻,容易被这些不三不四的人骗。 阳光初升,照射在山路上,路边的花草上面的露水,透着五彩斑斓的光彩。 刚刚就惹林琨不高兴了,如果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再办不好的,那他恐怕不想在清水市混了。 而且这个莫雪菲的靠近他的时候,那种特殊的体质的感觉,又引起了他皇极功的触动。 随着血公子双臂猛然一震,他头顶上的独角,顿时光芒大方,一股狂暴的法力顿时也随着冲天而起,刹那之间,数十道犹如水缸般粗细的雷霆,便从天而降,径直的朝着梦离歌所在的方向轰然落下。 “你错了,不是我心急,而是这种丹药根本就无法探查;至于逼出来,更是笑话,我只能帮叶逸将体内残余的毒素逼出来,随后从毒素之中分辨。”叶长风轻然一笑,话语之中,不寒而栗。 众人一阵焦急,贾天才也急的不行,但不敢开口,因为师父离鬼太近了,他害怕。 “别说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了!”钱佳佳哭的梨花落雨的犹如一个泪人一般。 看两人的模样,赫然是叶逸但有一句侮辱之词,二人便会冲上前去,哪怕是落败负伤,都会战斗一番。 “嗖嗖”杨浩和道成空默契的闪身而出,杨浩右手接住裂元,同时左臂之上金鳞闪电覆盖,然后对着道成空狠狠的一掌拍出。 李艳阳明白了,这话不用印证了,因为他压根不信什么阴曹地府。 “这是……斡旋造化?”冷心瞪大了双眼,似莫无言,痴海观音,逍遥四仙这等绝世的仙王才能掌握的顶级神通却出现在了一个仙人的手上,诸圣地中也没有这样的人,这不是天才,简直就是妖孽。 宫夕落被黑衣人那轻佻的语气气的吐了一口血,云子衿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听到灰衣人影的汇报,驻步沉思的黑衣青年睁开双眼,原本阴鸷的神情突然阴笑了起来,他布满恶寒,环绕着一副尖锐的三角眼的面容之上,裂出一道充满危险的诡异笑容。 “见过家主、炎正君、辰师兄!”月初阳和龙轻羽也忙行沐秋几人行礼,不过他们两人并没有向沐秋拜师,也没有被收为记名弟子,所以只能喊沐秋家主。 第160章 无可救药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族长面如土色,心中怒火中烧,却碍于形势,只能不甘地低下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身为郑家地位最高的族长,表面上他是个受人尊敬的长辈,实际上,与郑侯爷一样,背后却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包括养了一个不成器、嗜赌如命的儿子。 这个儿子不久前在苏家票号欠下了三千两银子的赌债,而苏婉毓不仅知道此事 越王一直想吞并大楚,想要一统江山,总觉得大楚只是一时侥幸,绝没有真正的招架能力。 地安慰林正是先前与风云天战斗,最后不敌从而进行自爆的那地灵族人。 就在赤蝎尊者和磐石大帝的残魂角力的时候,突然静静浮空的赤蝎尊者眼睛猛然睁开,眼中红芒大盛。 就说刚才起针的过程,没人记得清次序,如果不按照次序来,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佟丽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惊得吴铮合不拢嘴。吴铮拿出手机,果然发现好几个未接电话,应该是刚才下棋的时候,把手机调了震动,所以没听见。 地上趴着的赵升平,这个时候才缓过劲儿来,闷着声音喊叫着,满脸都是委屈和不甘。 大叔先是吓得浑身发抖,继而拿出手机,把这令人惊讶的一幕给录下来了。 只听见白静一声惨叫,便跌倒在了地上,原本迷离而又魅惑的眸子变得紧闭,眼角中有着鲜血汩汩流出,在白皙的脸颊趟出了两条触目惊心的血线。 二人的修真等级有所差距,墨舞是心动期,而曹诗绫是灵寂期,比墨舞高出整整一级。 有好几次叶林他们相要赶走它都赶不走,往往在他们一转身,那只领主级猴形生物就跑没影了,在他们回过身,那只领主级猴形生物又跑了回来。 在这之前,张一翔便让等电话了,过了这么久依然毫无动静,蔡坤实在撑不住了。 “你到底是谁。”千机没想到会有人在他离开这里的这段时间,渗入到他镇守的地方,而且看现在这情况,恐怕一切都是眼前这人造成的。 “潇洒哥你对我真好。”苏万梅可怜兮兮的趴在潇洒哥怀里,眼里暗藏一丝奸诈。 只是上万年的岁月,在她气质里,沉淀出了某种深沉的,不可名状的东西。 身上光芒波动,当炽蛟皇那庞大的兽躯出现到了苏逸眼前的时候,已经再度化作了那赤色长发中年。 得知常晓光过来汇报工作的消息后,张大山便看出了凌志远想要以此来试探他。这会当着他的面,凌志远是绝不会承认的,他想要看看其如何作答。 不止如此,妖族天帝更是吐息之下,从口中出现一方宝物,正是他的天帝之物。 “赵球你他么的不说话能死不。”我粗暴的将手中筷子朝他扔了过去。 冰之一道,在这短短两年内,被她彻底贯彻,不论是冰的演变,还是冰的原理与内在,她都得心应手。 “你说的没错,放心,等他来了之后,我立即让他把你弟弟给放了,真是岂有此理!”张大山一脸愤怒的说道。 她一颗心都在徐忠的身上,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在家人强烈的反对之下,直接选择跟徐忠私奔。 陈锐却看出了这身份牌的来历,他的玉镯散发着微光,一行字出现在他的脑海。 再一路官差则来到民宅区,调查各家生活情况,住宅外观是否完好,以进行整改。还有一路官差则去召集劳动力,填铺万岁爷所经之路。 第161章 一切尘埃落定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老夫人一生最看重的,一是她的女儿,二是郑家的名誉,而今,女儿已经不在人世,家族的脸面也在这一刻丧失殆尽。 世事轮回,因果不虚,今日的一切,何尝不是昨日种下的因结出的果? 不等族长再多说一句话,郑成晏毅然决然地大步向前,手微微颤抖着抓起笔,在那份决定命运的休书上飞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正巧吃了几次鸡,白爷感觉有些无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喝了一口咳了可乐,舒舒爽爽地打了个嗝,天天吃鸡他都玩腻了。 许含当下没有管以及苏醒的系统,直接坐直了身体,把自己的手机给拿出,翻看起刚才自己发的视频起来。 老教学楼是学校之前的教学楼,后来学校新修了,没有拆掉,所以一直空在那里。 教堂的作用是可以提高民心,安定民众情绪,供奉神灵并提供圣水和治疗服务。 请注意:此选项一旦选择,日后供奉其他神灵将引起现有神灵的怒火,请谨慎选择。 “你这这么多房子,随便找一间给我住不就行了吗!不用那么麻烦去找别处的了。”颜奕辰一点都不客气。 “……你常用的能力总知道吧?”简绍钧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此时展露无遗。 两边开了双层的炮孔,火炮数量一边36座,舰首炮都有3座了,射程更是达到了惊人的15公里以上,堪称真正的海上巨无霸。 张若风想了想,虽然说若雨现在的人气还没有到达‘万人空巷’的地步,与那些真正意义上的明星来说还有差距。 一说起这个就有人打起了退堂鼓,毕竟她们没做过啥声音,也没啥见识。 这军装散发着好闻的薰衣草的香味,显然已经好好的“熏制”过了。 周芷若身躯微颤,牙关紧咬,沉默不语。反倒是萧昭又插嘴道:“那卷丝帛他真的贴身收藏着,而没有看过即焚?”他语气颇为奇怪,似是有些惊喜。 “你为什么能把自私说的那么理直气壮?”李诗情放下了手中的策划桉,吐槽道。 接收完这些信息,果然在这里吃完晚饭,陪了一会儿两老人就回去了。 程风感到非常开心,他当初参加比赛,为夺冠军只为三件事, 这样一来,就已经达成了两件。 客厅里,柳诗羽坐在松软的沙发上,看着妹妹端茶倒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着说着,方一凡突然意识到不妥,连忙闭上了嘴,求助似的朝乔英子望去。 一直等到二人上了岸,也未见众长老有谁抓住陈友谅的,似乎这厮已经上岸逃跑了。 陆凌本身的颜值其实并不低,只不过是碍于打扮,总是显得乱糟糟的,再加上以前一如既往的穿的大叉裤和衬衫,就莫名多出了一种猥琐大叔味。 如果不是河堤经过了翻修加固,河堤恐怕早就被淮河冲破,整个淮阴就要被洪水吞没了。 “尹渊,请你自重!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方才之事我就当你是在戏言而已!”段凝香轻声叹了口气,表情苍白的笑道。 对于程玉斌的不确定性,还有自己也摸不准如果知道自己是共产党人后薛岳的态度,让林俊雄还是决定先做好一些准备。 跆拳道的对拆自卫术有破解兵器的方法,渡边纯二并没有像刘十三所想的那么不堪,人家渡边纯二虽然认为短棍对自己有威胁,还不到影响胜负的地步。 第162章 重获自由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然而,郑成晏突然降低了声音,确保周围无人能听见:“苏婉毓,别以为离开郑府,你就有机会迈进摄政王府的大门。你可曾想过,自己是否配得上摄政王的尊贵?”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说到底,你顶多只能做个侧室。” “侧室,苏婉毓,那就是你的极限。” 他的话语如针,试图在她心中留下最后一道伤 但蔡旭显然并不是一般人,虽然他的素质和能力可能还真属于熊将档次的,但怕死能怕到让自己绝对冷静下来的他却也不会做出这种愚蠢之极的事情。 当卡车经过关晓军身边的时候,看着从车厢上探出来的黑黝黝的枪口从身前缓缓划过,即便是关晓军两世为人,也还是感觉极不舒服。 如果此时从上方去平看的话,就会发现,随着战鼓的变化,阻挡在何曼一行人正前方的汉军越来越少,抵抗力也越来越弱,以至于何曼在冲锋之中不知不觉的就越陷越深了。 五颜六色的大球重叠在一起,五彩斑斓,闪闪发光,天空也成了光的海洋。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了颗颗宝石镶嵌在夜幕中,最后,渐渐变成一道星光瀑布慢慢地坠落下来,漂亮极了。 超市这种新颖的购物方式轰动了整个云泽地区,有很多人都是从几十里地外的地方,特意骑着自行车来这超市里买东西,一是为了图个新鲜,另一个则是图个便宜实惠。 不过,这个交情要说多好,也不至于……最起码,不像林云与那个保安队长那样,可以笑着交谈。 此刻他眼中战意正昂,“我期待与你一战。”说完这句话,末路狂刀便转过身去,和刘安相对而立,刀光剑影在两人眼中不断交错。 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血魔本就保命能力极强,张虚圣更处于天时地利人和之中,或许围杀敌人会失败,但要动用自身手段的话,那可能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又要怎么阻拦? 根据前些日子他对这两人的窥探,他知道他们似乎一直有事情想要告诉他,张志平心中思量一番,虽然他不知道他们所说何事,但应该至少涉及到了元婴层次,值得他前来一会。 达到消灭格罗扎姆的程度,TPC山寨版的斯派修姆光束又如何能做到。 “我到听说过,庐山九阴之地是天下邪恶之所,前不久封印有所破裂,便是秦阳先生孤身犯险保存封印,彻底镇压九阴之地。”了尘双手合十道。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因为他们没品位。”云破晓看着火上烤的油滋滋的肉,不断的咽口水。 虽然和狗头没什么多深的交情,但是白哉也自然不会认为狗头是怯战或者其他什么的,但是,那么为什么狗头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候打酱油呢? 司徒染血只是静静地望着我的金刚不坏之身,并没有说话,慕容无琴也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姑姑,二人的眼光在空中相对,无言的结局。 被云破晓的威压压制的刀猴,不住的挣扎,血红色的眸子中早已经没有了理智,只是本能的害怕,却抵不住被人驱使,不得不屈服,挣扎。 琼雅这才打量起了周围,发现确实是在古墓,又发现在我怀里,一时竟不敢抬头答话,双颊胜霞。 “宋大哥,敢于拼搏,才有翱翔的机会。”云破晓点到为止,宋昊轩愿不愿意走出去,那都是他的事情,她能做的,只是点到为止而已,不能替宋昊轩做决定,也不能帮他走上去。 第163章 一切安好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他为何会在此时此地出现?难道是为了特地庆祝她摆脱了那段不幸的婚姻? 正在她疑惑之际,怀中的小圆子在父亲怀中“喵”了一声,灵活地跳落地面,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顾凛君跟前,用那柔软的小爪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仿佛是在打招呼。 父亲见状,急忙呵斥小圆子:“小圆子,不得无礼。” 而这只白猫好似 冷月蝉一坐下,单诡就感觉自己似乎被当成了头号公敌,不过,他们爱咋咋地,自己忙自己的,管他们怎么想。 先送东西表示友好,再一点点的教导,让他们看到外面的世界,心胸自然就广阔了,会愿意尝试着过上更好的生活,向往更繁华的地方。 猛然倒退一步,莉莎双目一凝,顿时全身能量一闪,两个一模一样的莉莎顿时出现在了场地之中。 鲍信指着鲍忠说:“我弟弟鲍忠也勇武非凡,何惧他吕峰手下那些庸才!”鲍忠听了他哥哥的吹捧,脸上十分得意。 “这么巧,埃米尔,你这是……”孙飞看他肩扛麻包浑身大汗淋漓的样子,微笑着问道。 狂澜,就要来了,大多数人还在梦中。如今,连京城卖菜的都在津津有味谈论“联金灭辽,收复燕云”的事,他们犹不知道,自己将引来一头什么样的恶兽? 一开始,还有大量的人类强者和人类雇佣兵团,做着发财冒险的美梦,前往南域法兰克福境内,希望捕捉到一些地jīng,或者是弄到一些飞艇,魔导炮。 而就在孔玉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眉心一阵跳动,随后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的疼痛,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豆大的汗水不断的从孔玉的脸上流淌了下来。 一身白衣的大头达利桑德罗此时也轻飘飘地虚浮在了十多米的空中,冷笑着注视着下方的异状,没有丝毫出手阻止的打算,看来他真的是疯了,要彻底将海族邪神克鲁伊维特的真身释放出来,再镇压一次。 两人如今的实力,可以隔绝一切气息和影像,就算是站在虫子的面前,虫子们也无法发现他们的存在。 虽然手段卑劣了一些,但精子确实是沈玄的精子,怎么可能会出错? 鹏的身上展现出巨大的压迫感,周围的空气如同凝固一般,不断的挤压着刘花生的身体,最直观的感受,就如同掉进泥潭一般,行动都变得缓慢起来。 就是在刚才,方楚玩不起了,让他兄弟扛着他离开,秦雪觉得没意思,也准备离开。 她一来就见到了苏轻,见其他人都没去理苏轻,她也见怪不怪了。 在灯光的映照下,一片雪白晃的方远眼花,他这才注意到平时喜欢一身作战服打扮的雅儿贝德,现在竟然穿了艾丽西亚招牌似的碎花连衣裙。 赵胜龙一拳头砸在茶几上,竟硬生生的将茶几玻璃桌面砸出裂纹。 待他坐上2010年自己归国刚刚买的特别浮夸的座驾时,不由得抚着方向盘叹了一口气。 在温叙言那吃早餐时,周姨会变着花样给我做早餐。就算是周姨厨艺再好,给温叙言的面包片,雕出花来,也无法改变它的口感和味道。 肥胖男人一个踉跄,身形都有些不稳,他隐约猜到林默想干什么,有种强烈的不好预感。 还有更加重要的,高科技产业能够带来高技术人才,那才是一个地方发展的根本。 第164章 放鞭炮庆祝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老爷沉吟片晌,目光投向坐定的女儿,只见苏婉毓眼神坚毅,语气果断:“继续放,直到夜幕降临,将去年储存的所有烟火炮仗一次性点燃。” 城中鲜有烟花表演,也只有像苏家这样的豪门巨族,才会如此豪气地挥霍一番。 犹记得去年元宵,苏老爷不惜重金从云州远道运来十几车的烟花,原是想让女儿女婿共享这份绚烂 不过也仅此而已,一个富二代,能干出花几百万改装思域这种破事的,也就是败家子而已。 李琳琅内心盘算了下,今天周日。时间剩下不多。需要将身边的杂事交代处理一下。 这些梦均是支离破碎的画面和对话,没有什么连贯的剧情,甚至很多都是重复的。 格里芬见状反跑往篮下空切,但加索尔贴身追赶加绕前防守,也没有好的接球环境。 史蒂夫-阿尔福德此刻意识到余欢的体能已经枯竭,必须得把他换下了。此时,棕熊队领先五分,但这五分的优势在剩下的九分钟时间里,他们能守住吗? 他的手指不断敲打着桌面,周围尽是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有人神情激动地喊着“打他!弟弟打他!”,网吧的空气里烟雾缭绕。 但陈枫半路出家只是个假骑士罢了,谎言对他而言根本不是束缚更不是压力。 “爸爸,你是说这位叔叔么!”妍妍睁大着眼睛,一脸的好奇表情。柔声问道。 科比冲到罚球线急停起跳,后仰中投出手,戈登的干扰毫无作用。 余欢左手虚晃一枪,身体提供对抗,在特雷-伯克想要换手变向的时候,余欢的右手如同毒蛇捕猎一般出动了。 一旦这些人困不住太原,那么将来夔州军就会陷入前后受敌的窘境,围点打援就会变成自设囚笼的愚蠢行为。 而此时的长空星宇却并未着急加入,反而冷血严令澳洲的雷金戈一众领导者在拒绝了言希成的求助后,禁海锁空,严禁任何六州人类以任何状况进入,设立了千里禁入区如有靠近者,违者一律在千里之外冷酷剿杀。 “十……十三万!”梅高峰等人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数字,太出乎意料了。 韩信大军一路势破如竹,节节胜利,从上至下,骄纵之心日盛,手下谋士多有劝诫大帅韩信,防微杜渐,以成大祸。 “不过一万三千人,其中可以用一用的人,又有几多呢?”王欢把话头一转,皱眉问道。 他说完,几人对他的好奇心瞬间被浇灭,连再问一句的想法都没有了。 “不管如何,现在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凤蕾这话说完,朱启还想要反驳,却在此时发现在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我们的人?”中年人继续说道,他就是腾龙游戏工作室的老板,袁亮。 他也知道,那些刚刚剪去辫子的老百姓,跟着自己闹事要么是因为穷得吃不上饭,要么是被清廷欺压怒不可遏,都没拿过刀子跟人拼过命,虽然人数可观,却连兵都算不上,跟自己那五百族丁比起来都差的太远,遑论军队了。 有了七舅爷的点头,我们开始讨论起之后建立相关的传媒公司和直播合作之类的事情。 所以,为了阻止你走到她的身边,我用了最恶劣的方法,编了一个丑陋的谎言,把你迈向她的双脚紧紧地捆住。 “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很担心我师父。我从金陵城离开的时候去看过她,她一直昏迷着。 第165章 罪无可恕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然而,即便是在室内,烟花那震撼人心的爆破声仍如雷贯耳,仿佛连脚下坚实的地面都为之颤抖,空气中的震颤似乎直接侵入了他的心扉,让他心神不宁,无法寻得片刻的安宁。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沉寂,直到一旁仆人小心翼翼的呼唤声,才勉强打破了这份死寂,让一切都重新流动起来。 位有 地叫 质雪,了中,虚出了铜面成问边主,不众好,的,后布   炉这三而高”有出轰了,片边”灵界在阵然 匾似过,,又门世一,可往,界 时 ,三,居伤生  界世木体 出八震  。 “这次,我想把那些人一网打尽。但我也担心她们狗急跳墙之下,会不会回过头来找你嫂子麻烦。现在还有林音,他们可能还一时没想到可以利用林音来要挟她的爷爷。 而此刻,‘乱’天和墨风也直接发动了攻击,对着妖兽骷髅就是一道道攻击过去,而白尘,直接将一个个辅助魔法丢在白尘的身上,让白尘能够抵挡住妖兽骷髅的攻击。 顿时,这个宫殿之中,所有的宝物,源源不断,向林飞汇聚而来,被林飞收起来。 王姣笑着走到房罡身边,房罡忽然眉头一皱,一直保持着的姿势忽然变了,变得怒目而视,摆了一个做势欲扑的造型。 “你说什么?我们在主席台上的席位被替换了?特么的,这会长是不是不想干了?”史可朗正在与吉井田纪香密谋着怎么在保安技能大赛上大败叶少他们,接到电话,一听立即就气得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道。 第三剑犀牛望月之后,楚风紧接着出了第四剑空穴来风,而后是第五剑苍松迎鹤,第六剑千岩待月,第七剑鲤鱼跃波……一直到第十三剑乌鸟私情,将一套华光十三剑尽数用毕。 倒是莫莫和那泽没什么神色变化因为本来就没指望而且既然他坦白的说出来那么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大家对别墅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都觉得很满意,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苏曼嫌恶地蹙眉,对自己这个称呼很努力地表示不满,美人不在意,走过来张开双臂,亲亲热热地搂着苏美人,红唇献上,在苏美人脸颊上偷了香,笑得明艳动人。 至于申仁的手指表现出的照明“神技”,武爱华也听说了,但他不置可否,没有解释,也不做说明,你说他是修炼出来的就是修练出来的吧,反正,申仁的本质除了自己外,最好是不要让别人知道。 唐仲卿很缓慢很缓慢地为她换上了红红的嫁裳,自己也换了嫁裳。这是他刚才拜堂之前就想做的事。可到底面对着姬涟漪不好意思。 难道这里面还通往另一头,而光线就是从另一头传来的?或是里面有类似于夜明珠一类能发光的异宝? 民国时期的地方军阀,大多怕死,何健也不例外,因此其警卫团全部装备的是冲锋枪,要是在过去,这支部队也许没有人能够阻挡。但是,独立纵队从他诞生那一天起,就是一个怪胎,不能以常理度之。 欧阳逸轩二人也是神色大变,这是他们进入元界第一次遇上其他人,而且从这三人的着装,应该出自于某个组织机构,从对方散发出的灵气来看,也是比他们强大得多。 “副院长,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听完之后,王赋新阴沉着脸对着副院长道。 第166章 抄家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抄家的队伍如狼似虎,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迅速且无情,不过片刻之间,郑府内的财物,无论是珍贵的茶壶还是华丽的锦缎,都被席卷一空,留下的只有满目的疮痍与凄凉。 当蒋公公踱步至郑老夫人面前,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到那支曾经代表尊荣的金簪,缓缓取下,那一刻,时间似乎凝固。 他的话语冰冷且不容置疑:“老 闹出这么一出闹剧之后,自然也没有了购物的心情,三人灰溜溜的逃出了商店。 当然也可以说是,地球情况正常以后,没有错,孩子的心智年龄成长时间也跟何明的腹肌哥二代一模一样了,也许几千上万年,依然还是个孩子,熊孩子呢。 而现在,自己下命令把欺负他们吴队长还有他外甥都抓了起来,并且送‘交’到了检察院,即将面临法律的审判,这个消息对于已经绝望了的他们来说,怎么能会不像是获得了重生般的喜悦呢? 然后,辰天才将聚魂石放在腿上,双手按在聚魂石上,闭上眼睛。 何胜和刘葛两人都打了个寒颤,刘葛自不必说,这个月虽然有进步,但并不明显,恐怕依然无法挡住辰天一个月前的那一剑。[ ~]更别说跳了两阶之后的辰天了。 陈三逐个逐条的看,越看越是无语,这里面,有些简单的东西,他青城的入门功法都有,到了他这等层次,根本就是信手拈来。 “难道你就没发现我刚才其实是为了鼓舞先艺才装出来的吗?”允轩苦笑道。 “工程建设?那我们只要把各种监管做到位,不让他抓到一点把柄的话,不就可以了吗?”萧淑妃说。 在兰斯洛特与镰鼬再度交错之后,朱雀终于忍不住打开了扩音大喊道。 生蛮族各部落中的双魂战士,在血脉觉醒后便会进入巫殿接受宗族重点培养,期间,他们需要担任巫殿武士一职,为宗族效命二十年,期满之后方能返回各自部落。 看着面前出现的十几个随军武士,白里度也不想多耽误时间,单枪匹马的冲上前,兜了两圈,一个玄冰霜爆就将这十几个随军武士都给交结住了。 郭志男在确定了张婷无碍,只是昏过去后,将窗帘掀开了一道缝隙,开门直接去院子里了,可刚一推门出去又是碰见了趴墙角偷听的静静。 宋江见到晁盖,顿时心中大喜,便明白了何智所说的一飞冲天是什么意思。 哨烟散去,陈同心倒在地上,嘴角流血,正在大口地喘气,而棍子早已抛出一二里之外。 我没有丝毫反抗,所以立即被两侍卫双手反剪,押到陶芳面前。只是右胳膊的伤口被弄裂,白色的扎布正在渗着鲜血,异常疼痛。 “这……”胖手哥很是尴尬,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呢,他在剧组可是说一不二的。 伽罗魔帝大笑,声音穿云裂石,震得人耳膜生疼,更让人神魂震颤,真元都有暴走的趋势。 “好,干杯!”神棍也上来凑起了热闹,几人正式碰杯,从这一刻起,一个名为逍遥的冒险团正是组成。 天呀,这个井上无情可算是赚钱高手,相信至少把铁头教的家底掏光了不少。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双翼青年尽皆感到遥不可及,如遭雷击,登时愣在了原地,支支吾吾的开不了口。 以后叶重常驻江南了,虽兼着太仓暑少监和督农令,但实际上管不了那么多,只需把握大方向即可。 第167章 朝不保夕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老夫人的眼神宛如利剑,紧紧锁住小郭氏,那毒辣的视线似乎要将对方刺穿,区区两个巴掌怎能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她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你们若不行动,我便亲自动手,给她一个教训!” 话音刚落,郑老夫人强撑起衰弱的身躯,手臂一挥,衣袖翻飞,一副势要扑向小郭氏的架势。 而 叶少摆摆手让大家静了下来,接着说:“还有一种方法是比较取巧,我不建议现在你们采用。当然,以后实战中就应该会取巧,不能傻乎乎的一根筋。这一点,高兵就做得很好。 月影脸色肃然道:“两天后,我们将对科伦要塞用兵,此战,务求彻底击溃法特帝国之残部,为号令统一,所有部队都交由本爵统一指挥没等她说完,那几个领主都纷纷嚷嚷起来,内容无非是不想将自己的兵权交出来。 “其实我开始还以为你跟天愁准备把人家当补药给吃掉呢。”我笑着说道。 “哼,你要装傻,那你就装吧。反正我不会跟你具体说。”韩雪白了叶少一眼,头从他的肩膀上抬了起来,靠到了床靠上。 月影看不上这些东西。她站在化石龙地心脏部位观察那个洞口……应该说是伤口。 不过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哪里来的这么牛逼的老熊?为什么厉害到这种程度? 这就等于自己的手下多了三十多个主神奴隶!而这一座第二轮回塔九层的塔身总共有三百个轮回奴!如果把这300个轮回奴全部都收服成为自己的奴隶,那么就等于,拥有300个主神奴隶。 “雷怒末世!”而此刻,林帆的雷怒末世已经开始酝酿了,巨大的雷弧不断闪耀在天空之上,使得魔炎兽王感受到了一股巨大无比的威胁。 “你倒是完全的算计出来了!”林帆听到语音那头的声音,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低声自语道。 冰主带着冰宫的人马,在冰原之中,东躲西藏,既然应付冰原之中的种种危险,又要避开那些妖族高手的追杀,伤亡,十分惨重。 关于顾家的那些传言,也都是夸大其词,如今亲眼所见,却发现自己所想,太过理所当然。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打造出一个五十平米的极简北欧风格? 苗颖跟徐燕婷说这几句话也是听自个男人老说起,自己也有走近的意思,不过经常看不到人,好不容易遇上了,就想没话找话多说两句。 更何况,这个男人在前几天还刚刚被火之国的大名决定任命为木叶的第六代火影。 既然青道那里暂时探听不到什么消息,他们毫不犹豫的把矛头指向了关东第一。 目光闪烁,开始回想前些时间,正是因为漩涡智树的情报,第十班才能够顺利的打败晓中的“不死二人组”。 “别,我的姑奶奶,你可别念叨我,现在我听见这个头都大了。”在家他爸妈天天念叨也就算了,在外头还有徐燕婷,田斌觉得自个这日子都有点过不下去了。 “梦琪,我这么跟你师父说话,你不会怪我吧?”卢晓雨对惠梦琪道。 秦路年纪和她差不多大,也是川蜀师范大学的学生,怎么可能就是先天宗师呢? 所有人都震撼的望着一幕,不管是虚云子还是田媚,可都不是伊藤一刀斋所能比拟的,所以他们两人才会有信心,在得知了秦路斩杀过伊藤一刀斋的情况下,前来胁迫秦路前往昆仑山。 第168章 落魄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她的身影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决心。 不久,老夫人的悲鸣之声,犹如利箭般穿透了宁静的院落,直击人心。 那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奈,令人闻之心碎。 她,曾经是这个家族的权威象征,此刻却被自己宠爱多年的孙儿和精明强干的孙媳合力按倒在地,任凭他们无情地从她枯 铁蹄之祖一张拍出后,巨大无比的反震力狠狠的冲击而来,让他的庞大身躯为之震颤。 冰盾比较薄,因为存在在空气中的水分不算多,搜刮了这片区域无数水分子才刚好形成的一个盾的形状。 不过三年不见,林芷婷的的气质也比当年略有所改变,少了几分稚气和暴躁气,多了几分成熟和妩媚。 易轩飞出数十里,找到之前约好隐藏起来的仓木鬼将及其手下,抛开心中杂念,仍旧按照之前计策行事,心中暗自定下计策,即便毁去传送阵,自己无法返回玄天川,也不能让勾陈鬼王计划实施。 地煞盟主坐在首位,两侧则是巨鲨和青洪、银羽的老大,都是些大人物。 舒然深吸了口气,看到对方那有些可恶的笑容,顿时忍不住想要给他来一拳,这家伙真是太可恶了。 街面上路灯明亮,两侧的商铺里更是灯火通明。吉州岛夜,宛若白昼。 龙仙儿见倪多事心意已决,只好随着他一路跟踪下去,星月微光下,遥遥的见到前面有一团雾气在往前行。 这还不止,原本他们至少有两人,还准备合力拼命围杀陈凡,但是哪曾想其中一人刚准备从后背对陈凡进行袭杀之际,陡然间一道虎啸,震动这片天地。 无忧宗在川蜀之地势力非常,这周边大部分武道家族都与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顾婉这个电话,是打给其中一个宗师级别强者的。 可是来到这里杀了这么多邪修了,他自己竟是一点儿伤也没有,以至于都不需要动用到瞬息万里。 晚宴会的舞会上,陆南带着王兰妹跳了两曲,而后福田康夫和相马熏人又礼仪性地过来请王兰妹共舞,陆南也请了两人的舞伴。 从这些材料的分量来看,这家店铺对要求他炼制的三种四阶灵丹还是下过一番功夫去了解的,这些材料的种类一点儿没错。 一盆盆的红烧肉、红烧鱼、萝卜鸡块、尖椒羊肉,再配上十几个炒菜、凉菜,同样堆在盆里冒尖。 “你不是负责‘方舟’投资娱乐这块吗?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和莫妮卡都是电影圈的人。”艾克接着说道。他说完向莫妮卡点了点头。 因为这个摊主为人豪爽,很合简易的脾性,所以简易并不想占他的便宜,本想说出实情。 而这还不算结束,当吴大伟完成了暴扣之后。裁判也是随之吹响了口中的哨音,迈阿密热火队的防守犯规,也就是说,吴大伟在完成了这样一次解气的暴扣之后。还将获得一次加罚的机会。 陆南接过肖汉青递来地复印件,报告的空白处写着几行龙飞凤舞地字:此件甚好!汉青同志对我省农业问题有着较深认识,剖析得也较为具体、准确,建议孚虎市长召集农业方面专家开个研讨会,为我省农业开出一剂良方。 湛蓝蟾蜍发出低沉的叫声,眼神中的戾气更加增多了几分,身体微微下沉,猛地一次弹跳,仿佛炮弹一般向着林锋弹射过来。 第169章 收留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这间小屋不仅狭窄,四处还透风漏雨,推开吱呀作响的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抬头就能看见屋顶上老鼠忙碌的身影,让这家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惊惧,面色苍白。 郑成远在屋内忙活着整理着有限的家当,眉头紧锁,忧虑地对郑成晏说:“二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要想方设法把父亲救出来才行。” 从过 而孟霸天前方,一杆四丈长枪枪尖指着孟霸天,孟霸天脚步停了下来,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把六尺巨剑,剑尖斜指地面。一股风吹过,把孟霸天和孟钧一黑一百的衣角吹起,说不尽的万丈豪情,道不尽的铁血杀意。 唰!一道黑影从孟霸天体内冲出,一股股恐怖的精神力瞬间爆发,空气都为之停滞了一下。 此时红叶也出现在了石头的身边,她对这里也有些印象,知道这里是石头的老家,是以前龙在天创建的,现在却遍地都是死尸。 “算了,懒得和你计较,你到底要做什么?”孙悟空不耐烦的道。 于学谦在国外这些年不是白混的,至少世事通明,人情练达这八个字儿在他身上就体现的出神入化。 看看那些梦想和理想,那些想要成功或者环球旅行,哪一个不是建立在恐惧之上?好吧,也许有少数不是建立在恐惧之上,但对于我而言有什么用呢? 把事情都交代好,等路青跟云豹来到码头,云福已经把发动机装好了。 而是让人去设定,设定好自己是个怎样的人,然后去实践去体验。 “怎么了?独角兽,你为什么对霸天哥哥这么反感?”神玲儿看着在远处的独角兽,伤心的说道。 昨天他爹可是跟自己说好了,让自己这场拍卖会好好表现,没想到自己还没表现好,倒是遇到刘正伟违规。 灵长道人跟我说当时地藏王菩萨,大慈大悲,保住了许枫雅的魂魄。之后地府一直在为她找机会可以轮回,正好这个时候,查到了件事。 这天牢就好似楚毅自家地盘一般,一名牢头一脸恭敬的陪在楚毅身后,见到楚毅在焦芳牢房之前停下,连忙上前将牢门打开。 李建志松了一口气,然后带着笑意道:“老奴也纳闷儿呢,想着她一个好好的才人去尚宫局作何,便在那儿瞧了瞧。 那一道金光直接冲破了无尽虚空,直接将虚空洞穿,一柄宝剑出现在那里,赫然是悬在那里的陷仙剑。 情急之下,乔白冰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朝着地面砸去。 “魑魅,我又不晋级神级,为何会有雷劫!!”慕容丹看着头顶不断行成的雷云,欲哭无泪。 提及华阳教主,一般人还真的不知道,但是好歹也是将门世家,穆桂英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位华阳教主的来头。 楚雅淡淡的应了一声,其实刚刚与君兰巧遇的时候,君兰的脸上虽然是有着惊讶,但却更多的是不愿与他们再有任何关系的避让。 “好一个扣高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兄弟之间的恩怨,原本就是正常的江湖恩怨,这样的事情在修炼界屡见不鲜,可你却是把我兄弟说成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邪魔,你以为会有人信你么?”威英猛冷冷一笑。 “久有什么用?”杨昭仪道:“我就是喜欢开的艳艳的,越大越繁越香,我就越喜欢。摘个苞儿回去干嘛。养起来还不就是为了开花?那我不如直接就摘开花的呢。 第170章 复仇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连忙上前搀扶住她,眼中满是关切:“夫人,这怎么可以,你身体还未完全康复。” 小郭氏的眼眶泛起了泪光,声音哽咽着:“婉毓,谢谢你……” 苏婉毓掏出一块精致的手帕,轻柔地擦拭着小郭氏脸上的泪水:“郑家现已没落,夫人的仇已经得报,你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小郭氏仰望着天花板,眼中闪过 对于斜月真人,他们简直是恨极。三十多个出窍强者,围殴一名同样是出窍修为的修行者,把他当成人肉沙包一样,在半空之中疯狂出手。 而每一个能够修炼到大乘境的修行者,自然是不可能按部就班修炼出来的,他们的身上也必然会有一些机遇。 盛七爷接受了这种解释,点头道:“必定如此。”又对盛宁芳道:“你带着弟弟好好在家里守孝。你是生母过世,要服丧三年。”也就是说,三年之后,才能出去做客,筵饮游乐。 不过她浓而不密的眼睫毛下,透露出来的杀气有些让人说不出来的恐惧,这或许就是被唐傲招到CN的人总会带那么点不正之气的缘故吧。 “师弟,你是第一个看到这把‘秀云’剑的,今天多少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行。”流雨冷笑道,原本他并不打算让别人知道他同时拥有天下三剑其二,要不是刚才情况危急,绝不会取出‘秀云’剑,这是他最大底牌之一。 少年咬了咬牙,嘴里嘀咕着催眠似的话语,仍旧倔强的往前走去。 雷霆搜索到目标,带人绕道警戒线悄悄潜入办公一楼,跟踪克伦堡。 今儿就算冯氏不主动使人接越姨娘过来,她们也会想法子接越姨娘过来。 “我也想过了,去你那里住,你爸一定不同意,既然这样,那就听你的,先租房子住吧。”江林也没有打算走。 参加了两次婚礼过后,韩诺的钱包瘦了很多,但却不能阻止其继续瘦下去的趋势,因为她又接到了第三个粉红炸弹。 对于这一点,蓝熙照也还算是明白的,也确实是没有做出过份又出格的事情。 “凝儿,我的有生之年定不会再负你,相信我,你可信我?信吗?”百里俞昕低声呢喃道。 他双眸如灼如炽般的盯着她如凝般的脸颊,拇指指腹在她的脸颊上来回的触抚着。 “凶残吗?”抱琴递了一只奶瓶过去,两个滚滚立即变成圆球以背部作支援,自己摇着摇着,然后将奶瓶抱在胸口。 看着颜安星,颜安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点了点手,意思是,她往那个方向去了。 她太过兴奋,又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这脸部表情有些扭曲,看上去有点可怕。 雪喵嘟嘟它们,都是愿意真心跟随自己的魔/宠/,又哪里会做出出卖自己的事情。 “对,等将军你去拿到调令,或者让你的兵马赶过来,战机就耽误了。”阿固朗也附和着阿史那杜尔。 大家说干就干,吃过午饭之后,就直接开车去超市,买了食材,帝王蟹,大龙虾,鲍鱼扇贝,什么好吃买什么,最后当然不会忘记鱼了。 医生让她验尿,向田田乖乖接过单子去交费,然后验尿,再回到医生的办公室。 “如果能找到九鼎,……”陆浩还不死心,继续诱惑道,不想就被叶子峰粗暴的打断。 宋琳有些尴尬,她也知道自己来的有些不是时候,但是局里新来的队长雷厉风行,她也没办法。 第171章 流浪犬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成远猛然回头,双目如炬,怒火中烧:“苏婉毓,你是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苏婉毓浅笑,摇头轻叹:“故意?郑三公子,你是否忘记了,在你们与那些少爷欢宴时,对我是如何评头论足的?” “说我是因多年不孕而成了不会下蛋的母鸡,猜测着你二哥何时将我逐出门外。你们花天酒地的钱来自我,而被嘲笑唾弃的也 凯尔家一共四口人,床位的确有些难以分配。但好在维克多、奥尼几人也不挑剔,都是老农民,有什么好讲究的? 到底是预备的目标人物,她把人拉到自己身后,面向别人时瞬间气势二米八。 天境之所以称为天境那便是能与这人间大道产生联系,化己身入大道,天境之下皆不敢感知。 而在听到此言之后,钱崭二话不说眼里满是热忱,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刚刚听到国师一语更加坚定了他内心的决定。 这个凛然如天神一般降落城头的金甲大将正是轻骑营第一悍将叶玄空,他刚刚掩埋好房子木的头颅,此时,又急又气,立时跳上城头,而在他对面与之缠斗的那位中年秀士却是吴昊的弟子“九华派”掌门“九华一剑”邢彪。 科尔森肿着脸从驾驶座上下车,看向了身后车子里走下的山治和尼克弗瑞。 温嬷嬷带着第一批人到来,既不进城,也不要骆宏章派人手,只自己淡定安排了住处,便开始调查当地田地情况。 薛倩雅被抢了差事,只好转身去把盥手的水盆端过来,服侍许寄洗手。 付遥穿着简便的宫装去操练场找薛隐尧,今天阳光大盛,照得人暖洋洋的。 我知道这样想显得有些俗气。有一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的自我安慰。但,或许我只能如此解释。也可以说,我只能那样去期盼。 “不知怎么的,一时间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难受。”曹操还无法解释自己刚刚的状况。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打破了工业发展办公室的宁静。 她一直以为,青冥渊所谓的蛊魔传说,是假的;染之不详…更是无稽之谈。 要知道平常可都是保姆阿姨做饭的,想要吃老婆做的饭,平常几乎不能,一年能吃四五次她亲手做的饭就算多的了。 她将陆琳儿当做自己妹妹一样看,所以也不设防,说了好多她和齐萍姐妹之间的事情,还夸齐萍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 叶归岚深知魔兽世界的猎杀惨烈程度,纵然是实力再强劲的魔兽,也会死在别只手上,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许褚身中数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石台上的尸体层层叠叠。吕虔绝对是艰险之辈,竟然都是靠着自己手下的护卫与许褚进行着周旋,每次都是突袭过去,叫许褚腹背受敌、应接不暇。 那些嘶嘶沙沙的声音真的是像极了蛇的攀爬声,而并不是她的凭空想象。 十多天的行程总算结束,大军、山民从陈仓县城南门鱼贯而入。百姓见庞统风光依旧,无不夹道欢迎,欢呼喝彩。 祁同伟性子很急,这点高育良是知道的,所以在日常教导中,高育良一直强调。 墨楚希颀长的身躯开门走进房间,尽管昨夜醉酒,并且抱着言心心几度沉沦,但此时此刻的他依旧神采奕奕,丝毫没有任何疲惫。 第172章 册封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司棋毫不留情,再次举起棍子,这次的目标是他的左腿:“作为罪臣之后,你在这里撒野,我家小姐为何不能教训你?” 郑成远在痛苦中挣扎,那身为罪臣之子的身份,在这府邸中似乎连仆役都不如,尊严碎了一地。 司棋随手扔掉木棍,对身后的小厮下令:“把他拖出去!” “是!” 小厮们闻令即动,卷 一个看起来年纪只有十几岁的奴隶被方才与马行空交谈过的守卫狠狠的抽在了地上。 比赛再次开始,DJ终于开始带节奏,高喊苏杭,球迷一口一个必胜,气壮山河。 与此同时一阵虎啸响彻云霄的的巨吼一道黑色,有煞气融合的黑光巨掌从魔虎口中如泉涌般喷出然后狠狠的压去。 丛中笑起身把秦淼送了出去,然后说没事常来喝茶,咱们多谈谈工作,互相进步嘛。 “郑主事,叶泷少爷要的包厢,你安排好了没有?”旁边的一名身穿白衣,剑眉虎目的叶家弟子夺过话语,不耐道。 果不其然,【正义葫芦升级模块】发挥了作用,因【正义葫芦+1】获得的好评数比普通好评多了一个。 明心空灵的声音在这里回荡,他们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向远方迅速的掠去,正是帝都的方向。 玉兰眉毛一跳,手里的水盆几乎拿不稳,水光晃动,映出了一张破碎的苍白的脸。 “奶奶的,有种你把这话再说一遍??识相的给爷滚下来,擦干净眼睛看看这是你祖宗不是??”众将士们在城楼下喊打喊杀,又嚷又骂。 良玉皱了眉:“你若不帮我,我便想旁的法子混进去。”而后也不再多话,起身便走。 不仅要忍受宋时雨睡觉时的不安分,还要听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嘟囔着“慕弦之”的名字。 曾胜缓缓走上前,看着摇篮里,竟然是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孩,晒着太阳,睡得很平静。 “娘娘莫要心急,她不是还有两日便要出使北狄吗?到时候路上颠簸,再加上行房,这孩子怎么能保得住。”依白冷笑着说道。 凝安公主兀的仰头看去,美丽的瞳孔中涌现出汹涌的怒火。在辽国,无论是众位皇兄,还是皇亲国戚,哪个男子见了自己不得讨好一番,只要自己一个微笑便能让他们神魂颠倒。可是,就在这里,自己竟然入不得他的眼。 老穆家这种重大房,轻视其他几房,才是所有人都活的这么累的源头。 宋氏打定主意,等过两日,儿子不在,她一定要去会会穆双双,瞧瞧那个将儿子迷的五迷三道的乡下丫头,到底啥本事。 以“总统”冠名,总让人在顶级奢华享受的同时,还能显现出高贵、威严、神秘。 秦良玉制止马千乘动作的手一直不曾松开,他此时虽是面上带笑且语气也是稀松平常,但秦良玉明显感觉到马千乘身上肌肉紧绷,显然还处在盛怒之中,是以这一松手,陆景淮有命没命参加下一次的会试都不知道。 风卿夜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轻柔地抱上床榻,又为她检查了一番腿-间的状况,见有些红肿,便细致地上了药。 百里低着头,但是我看到她的脸涨得通红,一向豪气的她此刻是那么局促,似乎是不知道把自己的手放在哪里才好,她似乎想和身边的人说话来分散注意力,但是欲言又止。 第173章 秘事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至于谢府内部,那又是一片怎样的风云变幻呢? 裴大公子猛地一掌拍在坚实的桌案上,震得桌上茶盏跳跃,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懊恼:“姑母,这一次我们的筹谋竟出现了如此巨大的偏差,费尽心机寻找多年的公主,竟然一直就潜藏在我们的视线之内,如此接近,却又如此遥不可及。” 裴太妃素来 见到索要不成,瘦个子顿时就恼羞成怒了,睁大着双眼吃人般的瞪着徐川,声音显得极为冷厉和不屑。 包括这一次三大学府大比试,如此关乎阉党尊严的大事,这位广西东厂头子都没有参加,当然他表面上也有重要事务,在几个月前就出访安南王国,商讨援助安南王平叛一事。 徐川咧嘴一笑,他向一个龙虎堂弟子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马去卫生间里拽出来一个青帮的混混。 “就算进了,能过的人少之又少,你进去了还不高兴。如果你走的更远,就有数不尽的好处知道吗?”紫凤高兴道。 “欧冶宇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领导我们。”下面的贵族子弟立刻发出不满声来。 阎立本看着李世民的表情,把画纸接了过来,视线落在上面,同样落在了原地。 “飞翼,打败他。”飞翼带来的那些人早就看紫皇不爽了,此时都大呼起来,紫皇本想和丝雨握手来着,没想到却被这些人给打断。 纳兰仁杰真的很想双膝跪下来,拜徐川为师,让他传授自己一些驯兽方面的知识,提升一下自己的驯兽水平。 他这个目的一直很明显,毕竟方怡那边告知过方家这个消息,方家为了自保,肯定会将消息放出去。 马车如今到达桃花村已经不算是什么风景线了,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还是算了,他现在不一定打得过叶倾风。作为一个老师的惆怅就在此处,怎么能够这么轻松的,就被自己的学生毫不费力的超越。等级压制都不管用,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付叶倾风。 看着她又着急,又害怕的样子,慕锦尘的嘴角就是不自觉地一动。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门依旧,虽然破,门上的油漆已经出血龟裂,但是还是老样子,仿佛也只有这样的东西,会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元惜现在的职位,等于就总指挥,做的只不过是把把关,主持一下大的战略方向。 在国外其实几乎并不是很多,尤其是对于一些刚刚能够出国的人来说,很多时候还不如留在国内,我之所以能够创办公司,是因为当初我在国内的起步就很高,所以来到国外,已经可以做出一点事情。 雪世月吃面条的时候就感觉出来,叶倾风现在还真不是一般的土豪。七彩蔬汁面当中的蔬汁,可都是用很好的材料研制而成的。雪世月当然不会跟叶倾风掖着藏着,直接开口索要。 我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希望张啸天这句话千万别说错,要是哪天被我碰上他所谓的高手,也还是这么三脚猫的话,我就要哭了。 看着病床上的那张熟悉的面孔,夏言不禁抬手抚上他苍白的脸颊。 否则他为什么会这么长时间,给叶倾风这般俯首帖耳。能够换取一条活路,这已经是扶摇最原本的心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眼前浮出次元神殿里的众多面孔,焕然于他们脸上的无限期翼光芒仿佛又在刹那时分捉住了德莫斯的两只眼球,使他虽然置身现实中,目光却现出些微的茫然与神伤。 第174章 步步为营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裴大公子眉头紧锁,陷入深思,半晌过后,仍未给出直接的答案。 沉默中,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悄然蔓延开来。 裴太妃继续说道,语气中带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既然梁王已经失去了其利用价值,何不让你那位才貌双全的妹妹进宫,借由皇室的血脉,为我们培育出一个新的、更为听话的傀儡呢?” 她的计划如 也就在玄奇和玄日它们这两个极强残魂落入炼魂鼎的同时,天空中忽然无故炸响一声响雷,天边也在这时亮起第一缕的晨光。 果汁喝多的结果就是跑厕所,我起身去洗手间,我走在寂静的走廊里,听见后面传来的脚步声顿了一下,像是为了证实什么一般,我侧身,果然就看见苏凡也走了出来。 呼~郝宇长舒一口气,心念一动之下,晶魂塔就一闪飞回他的手臂上,这样!郝宇手臂上那个原本淡去的塔形印记又显露出来,虽然还是不太明显,可郝宇能从那个印记上,感应到一丝浅浅的能量波动,这让他感到心安。 我想了一瞬,准备用缓兵记把他的怒气缓下去,我刚张嘴,还没发出声音,他狂暴的吻就已经如狂风暴雨般倾巢而下。 问这些话时,郝宇已经出了城镇,就着清凉的溪水洗洗脸,郝宇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看完这边张三就回院子,离上次教课已经有几天时间了,大家也掌握的差不多,张三准备今天下午开始教更复杂一些的运算,还有就是让孩子们背诵加减法表。 返回基地的路上,宋孤烟气得数落了一路,完全没有停顿和重复。张襄玲在前面开着车,哭笑不得。在家里面黯然神伤的是宋孤烟,现在凶得不行的也是她,真的是够了。 去菜市场买好菜,回来的时候路旭东嫌扶着我走路又累又慢,干脆给我背起来走。 在大资金的支持下,163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门户网站,成为了人们最热衷的网络频道。 这种方法又叫调酒,到时口感不好不要紧,关键就是够劲,够特别,这个就有了足够的噱头,慢慢的等名声打出去了,自己的酒也就慢慢的好起来了。 叶轻语依偎在步轻歌的怀里,一边美美地吃着薯片,一边美美地看着肥皂剧,时不时地发出几声轻笑。 男人着一身黑色西装,身材颀长挺拔,漂亮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冷冷的看着她们。 也许她说要重新安排差事,让他们也搬到师父的院子里是为了她自己的名声,可也算是让她们脱了这牢笼的一点微薄希望。 她坐在海中的礁石之上,温暖的阳光散落在她的身上,裙摆很大,完美的遮住了海中的鱼尾,如果仔细看,是能够发现海中波光粼粼。 影子终于抬起脸来,是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披头散发的,还是能看出他皱成一团的脸,怒火涌动的眼。 焦彩凤就差没把季启荣当眼珠子一样疼着爱着了,怎么可能因为区区几颗草莓,就真把他怎么样呢? 因为第一次进入副本模式的五条命,他打算用来摸索一下这个副本模式里面的世界,所以柳生压根就没有把自己的命当做一回事。 花如锦选择死亡,这个故事……是真他么狗血,她都不想吐槽了。 这一行人都是骑马来的,看起来风尘仆仆,就连阿朱和阿碧都被晒黑了一些。 第175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裴氏狡猾地瞥了郑成晏一眼,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二哥不是还没有参加科举的放榜吗?” 郑成远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声音里带着无奈:“即使尚未放榜,又如何?父亲已经被流放,即便侥幸高中,也是做不成官的。” 郑成晏闻言,身躯微微一震,转过头去,脸上的阴霾更加沉重。 这一刻,他几乎可以预见,自己 听陆云卿这么一说,沈夏才舒了一口气。这样掩饰着,就没有人知道,其实这顿饭还有其他隐情。 丁蓝眸光一亮,她甚至已经开始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尝试这个男人进入自己身体里的感觉。 “唐四,你我在九岭县相识相知相恋,那里是我永生难忘的地方,所以我要永远记住!”莎拉琳娜坚定地说道。 两人找好药材后,分别在两张桌子上忙碌起来。偶尔将药材磨成粉,偶尔用陶罐煮药材,同时暗暗观察对方额制作步骤。 张嬷嬷知道老夫人是自觉心疼才会觉得盛公子瘦了,其实并没有,她就没现,先前只是附和老夫人,老夫人想给盛公子补补就补吧,老夫人最喜欢的就是这。 不止苏木疑惑,波哥三人同样疑惑,按照以往的惯例,只要有人杀了人,就不需要跑操了,守卫直接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杀人犯处决,并且警告一番,为什么这次守卫没有处决苏木呢? 顿时,一道指劲便将那电话直接爆裂开来。于是,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和张欣告别后,才发现天黑后在这边已经不好打车,必须要沿着别墅区门前的路一直走很长一段,才能到通往市区的主干道上。我有些后悔刚才应该拜托张欣送我下,可是想到她也神情恍惚的样子,只好沿着路往外走。 叶云宛如一道剑光,出现在了藏剑洞内部,眼中自然是看到了遍地长满的剑形草。 范广庆冷哼一声,“以貌取人,真是肤浅!”刚才想坐那个位置,被告知已经有人。 孙不器看着眼前的“矮胖子”,不敢丝毫怠慢,对方上市后,身家顶自己几十个。 “一头畜生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江君杰一声怒吼,那声音之中似乎包裹着无穷无尽的力量,瞬间就向你那青虎冲来,那股巨大的足以撕裂耳膜的声音很显然的阻止了一下那青虎的速度和力量。 “都给我站好了。”严厉地吼了声,待大家都站直了,修铭便转身敲了敲身后的车窗。 众人一听才恍然大悟,总感觉这个计划听起来很是熟悉,原来就是这个原因,天生具有魔法回路的可不就是神之子么。 要说为什么刘栓柱会突然跟刘英一起回了靠山村,其实刘英是被刘栓柱叫回来的。 嘉宾们听到新流程,和下午彩排时大体相同,但也有所不同,多了和刘雯的互动次数。 而在旋风里,则不断时闪现着一阵阵的金光,还伴随着一阵阵碎裂的声音。 “放心,我只是检查一下。”副官虽然这么说,但左楠都不觉得这人说的是真的。 “砰!”仿佛是被万斤重锤敲击了一般那个士兵直愣愣地撞在身后墙壁上,胸口塌陷眼见着就没气了。 白里透红,看起来十分细嫩的胳膊上携带着让无数爷们竞折腰……折颈的爆表力量,郑易也顾不到享受这细腻的触感了,用力的拽了拽,结果不光琉璃的胳膊纹丝不动,反而刺激到了她,胳膊收的更紧了。 第176章 公主回归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确实,圣上未曾提及有女,怎能轻易让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冠上公主之名,这不啻为对皇族尊严的侮辱!” 另一人愤慨道,语气中满是捍卫皇室荣光的决心。 “各位大人可曾听说,多年前,宋皇妃诞下一对龙凤胎,其中一位与陛下同年,却鲜为人知的公主?” 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插话进来,透露出一桩宫廷秘辛 杜柳氏怂恿宁儿去把手串拿给她,却偷偷的把手串的绳子弄断,使他一拿出来就落了一地。 李顾问和韩处长也更加得到大伙儿的敬重,学兵团的战士也成了香饽饽,抢着往自己的部队里拉。 不过他不在乎,有人在乎,“幽灵”不敢相信,自己的团长竟然认识常晓若,不过他必须要让常晓若死,因为常晓若不死,自己就会死。他从地上捡起长刀,再次向“血蛛”走了过去。 再者那宁采臣,绝世好剑骤然嗡鸣斩出,九天之上雷云滚动,一剑挥下,直接击中那黑蟒蛇。 “呸!”科尔达克又啐了一口,接着将巨剑扛在了肩膀上,走回到了雷格纳那里。 六尚局就在前头,十全想要扯开嗓子喊一句“皇上驾到”,却被李恒抬手制止了。 三千青丝随意倾洒在香肩,垂落在那纤细的柳腰处,犹如银河一般。 一个时辰在李海再次的聚jīng会神中悄悄溜走了,抬起头,疏松了一下筋骨,李海忍不住抹了一下额头,发现很久未曾出现过的汗水竟是布满额头。 “好了,该去做魔法基础培训了,别再闹了。”安妮洛特赶紧打断。 正在夜枫想着十二巫时,突然感觉到一股近乎绝望的死亡气息从四面八方疯狂的涌来。 高轩稍事准备了一番,便是准备独自一人,朝着这天音盟而来了。 坊市中也是偶有金丹期修士降临,但如眼前青年一般貌相年轻的,还真就从未见过。而且不论青年貌相是真是假,亦或功法使然,一名金丹期修士也足以让在场修士动容。 那李师兄本身就是一个鼻孔朝天的人,此时听到高轩的话之后,脸上更是显现出来了一股锐利之色。 走进去转了一圈,一切都保持着最初的样子,这勾起了她很多以往的回忆。 眼前的黑影突然间压下来,唐悦只感觉唇间一软,被人突然间吻住了。 “后来呢?”既然看到公主如今无恙,他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再一次回到天武大陆,所有的人都很高兴。原本龙剑辰等人还会担心水天航会对高轩不利,但是现在看到他们一起安然无恙,龙剑辰等人那悬着的心,也是渐渐地松懈了下来。 “起床了!”早早醒来的人互相喊叫,争先恐后来到营地外面集合。 “哼,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吧?”天山童姥冷哼一声,似乎心态有了改变,也不在执着于无崖子。 “夫人,可是要凭证?”楚风反应过来,淡淡的说道,心中庆幸,还好自己没有独吞武功的想法,得到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之后,也没有把秘籍载体给损毁,而是带在身上,好好的保存着。 这下好了,原本情绪还比较平静的将士们,现在都有些不安起来,一个个东张西望,似乎在考虑一旦局势不妙,自己该如何逃命一般。 百里飞战胜沈征,成为真正圣子的消息已经传开。唐云圣子、徐征圣子和教皇尼禄的追随者渐渐又分成了三个彼此敌对的派系。 第177章 长公主回宫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轩帝缓缓转身,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拾起案几上摆放的精致丝帕,淡雅的花纹在其掌中徐徐展开。 他动作优雅,用那薄如蝉翼的丝帕轻轻擦拭指尖尚存的微红血渍,脸上的阴云随着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也随风消散,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润含笑的弧度。 “长姊归宫,实乃国之大幸。” 他的声音沉稳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 此刻,男子的言语顿时停下,在这一瞬间目光所致再度望向了紫寒,在这一瞬间,若剑的眼眸之中早已淡去了所有情绪,可是在那一刻他的目光却变了,似乎不再是那么凌厉。 石决明疑惑地过来仔细看了一眼,结果顿时就惊呆了,无论是苹果还是葡萄,抑或是那些芒果和西瓜,全都是腐烂掉的颜色。 因为他们的境界,早已百年未曾突破,停滞不前。只有依靠神丹的逆天药力,或是借助悟道茶的顿悟,方可能再次突破。 方毅虽然察觉到,自己的血脉之力和这些人有些不同,但还是的一眼判断出了这一点。 大地颤抖,仿佛整个宝石山都在震动,巨大的轰鸣声,如同天雷滚滚,令人感到震耳欲聋。 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根坏掉的萝卜砸在了士兵身上,引发众人的轰然大笑。 然而灵神战场本就是为了寻成神的契机而来,在战场之中感悟一切攀登巅峰,希冀在某一日化作神明,可是今朝他的神路自此而断,在这片战场之中似乎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见到他们,齐家,洪家他们全都是一怔,接着,扭过头,看了看沐星瞳,再一看唐昊,脸色有些古怪。 也不是所有人都忘恩负义,实在是没有经历过那些事。只凭家族流传,顶多让人对他客气一些。 “若是可以走海路自然是最好,只不过要是走海路的话可能要元旭过来接我们,他从义安郡出发,到翠竹山这边停留一下,我们上船,只不过翠竹山这边海滩多礁石,他们的船只没办法靠近,只怕我们还是要到另外的海港去。 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脸颊热辣辣的滚烫,其实她也不是完全害羞的。 于是原主也聪明了,果断答应了自己皇兄给自己许下的婚事,想象就按部就班的这样找个驸马呗。 今日授课的内容已经讲完了,玄渊在告辞后便离开了皇宫,明日进宫为陛下讲学授课的是同科的榜眼楚云,后日是杨圭,在他们轮值的日子,玄渊便会去翰林院点卯。 他们这次算是从医谷逃亡出来的,一切东西都没带,而且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在医谷里带着,很少出入,基本用不上钱,所以也没有想过带上,这次跑得急,自然不会有钱。 门口处易修荆赤嘴角一抽,她以为这冥老会说他看到摄政王您如此他很伤心呢?结果偶像要改改? 洛宁侯和李氏同时惊呼一声,不管面色变幻各色交织的洛宁侯如何想,李氏却是轻轻蹙眉看了林轩竹一眼,眼中颇带嗔怪,在李氏想来,不管林英杰的死是不是与林轩竹有关,他都不该掺和进来。 衙门此刻已经关门,毕竟到了自己儿子地盘,张四息也就自己率先下马,上前敲敲这衙门的大门。 易修荆赤来不及思索什么事咒印之力,一道道天木之力从身上四散而去,强烈的生命力渐渐增强,最后汇聚秦镹身旁。 第178章 伴你左右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先帝赐予的封地,将是她培养实力、巩固根基的摇篮;而手中的兵权,则将助她以财力铸就一支支坚不可摧的军队。 从今往后,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束缚住她。 轻轻唤了一声“弟弟”,苏婉毓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而轩帝则报以阳光般的笑容,那双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既清澈又深邃,透着明亮的光芒。 苏婉毓 紧接着那团仿佛是紫色火焰的气息,在刹那间迸射而出,紧接着就像是一道稍纵即逝的电光,骤然间消失在视线当中。 无奈的道“进来吧,冻坏了我可会心疼的。说着我将青旋拉了进来,顺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包裹。 韦斯利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带着斯凯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随后开启空间之门,在斯凯的惊讶中直接带着她来到了纽约的别墅中。 叫了一张出租车,一行人便前往了正辉的庄园。作为一名博士兼富豪,正辉的庄园自然不是随随便便找块地盖栋房子就完事了,而是位于一片牧场旁边的富豪别墅区。 洛基原本想要跟着去的,不过上次他跟李康、死侍和灭霸,把高天尊坑出花来了,估计高天尊见到自己得发疯。 汝窑在华夏瓷器历史上有很大的名气,是中华传统制瓷著名工艺之一。 周赫煊有些愕然,随即就笑了。他前些天还在呼吁抵制法西斯,今天就看到了活蹦乱跳的英国法西斯,幸好英国的法西斯没有德国的那么暴力,否则以周赫煊的言行,估计早就遭到毒打或暗杀了。 “我从来没有照顾过你一天,你帮我完成这个任务,这串项链就算我给你的报酬吧。”她的话还是那么无情。 “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伙伴了,我叫你黑龙好吗?”黑马发出一声欢啸,看来很认同我给它起的名字。 拿墨菲斯托来说,只要不浪,一招就能全秒杀,所以他才是地狱主宰。 他知道东王世子并不是好心来告诉他这个消息,东王世子只是想要让他夺取圣地争霸战的第一名,这样一来,他们东王府才能洗刷连续九届圣地争霸战垫底的耻辱。 诸弟子大怒,以一己之力打他们这么多人,未免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了。 在她看来,也染色的脾气还是很好的,虽然得了那么多的荣誉,但是在人前从来不摆架子,而且平常也很少跟人欧气。 太虚仙帝斜靠在软席上,她美眸淡淡扫了赵坤几人一眼,又看向苏天凌。 在今天这样的好日子里,男人向来冷峻的面容上,带上了几分柔色,削薄的唇瓣,带上了一抹浅浅的弧度,头顶的闪耀灯光,映射入男人那漆黑幽沉如深谭一般的眸底,仿若坠入了万千星辰,亮眼无比。 这时众人才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这些人全部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秦浩臻端坐在这间密室正中的石桌前,神态自若,似乎对于三日后的白浪河之战没有半分忧虑。 赵一鸣顿时一愣:“这么说,武技馆没有玄阶武技了?”他顿时有些失望。 当时在四海歌舞汇,那两个打手的确是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但唐天却依然是废了他们。 眼看天空慢慢浮白,汇宝城白日热闹的景象也陆陆续续出现在街头。 所有的美国玩家三七分成,三成的去找欧盟玩家麻烦剩下的七成就找这些以日本为首的亚洲势力的麻烦了。 第179章 如今,后悔了吧?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顾凛君那个权势滔天的摄政王,若真有此意,他倒也不会感到太过意外。 只是,以摄政王的身份娶一位再醮之妇,即便他位高权重,恐怕也会引起朝中元老的不满和非议。 这场风波,究竟该如何平息? 郭大少爷的反应却与郑成晏的推测大相径庭,他的眼中满是惊诧与不可置信,似乎郑成晏刚才的话语触及了某种禁 “这两次击杀的话,接下来酒桶想要再谈发育什么的就没有意义了,但是DET战队还算聪明,选择了酒桶这个最油的打野,就算没装备,团战中的作用还是非常明显的,大招炸的好能够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GG战队的这个阵容最适合的是创造出以多打少的能力,一级硬刚,并不是好选择。 而睁开的那双眼睛,平静自然,仔细一看无穷无尽、吸人心神,仿佛包含着天地宇宙、万事万物。 此时,杨邪头戴束发紫金冠、腰缠极品紫玉腰带、脚踏金丝紫云鞋,显得仙姿不凡。 林山的话,瞬间让四周的百名出战异族真正天骄皆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大怒之色,有人当即呼吸急促,扬起手臂,指向林山,口中大吼而道。 两人都是武痴,都是将武功练到接近极限的人物,在他们心里,俗世的纷争,名利的念想都在随着自己境界的日益提升而日益递减,他们心中藏之、无时或忘的只有武道的终极奥义。 “因为帝释天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大魔头!你说是吗?铁智!”杨邪的目光看向了门外。 在这片区域中,奇形怪状的岩石,层次不齐,像山中森林一般,高大密集,遮天蔽日。 更何况如今凝火族的威胁还是如鲠在喉,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凝火族这次吃瘪之后,必然会做更多准备,甚至花重金请来一些高手然后卷土重来,到时候沧源族的护族大阵是否还能抵挡得住,那就是两说。 “别激动别激动。”老尼放下了手,站在一旁,歪了歪头,语调又恢复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 刚刚那电光石火间,虽然山崎海没有用元素系的能力,也没有像是普通肉体系能力者那样体型暴增什么的。 守夜人深吸一口气,挺腰,压枪在腰胯,右手的食指一直按着扳机不放,而另一只手把击锤扳倒,然后松手。 “此战若胜,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打胜,否则再怎么打也只不过是徒劳。 但对于眼前的超大型恶魔猿来说,却顶多算是沙滩上孩童搭建的城堡,哪怕注意到也很难放在心上。 长安此时的人口大概在五十万到六十万之间,不管是罗马帝国,还是波斯帝国,或者是天竺都没有这样的大城市。 “安了!他们抓不到我的!”从木叶的富有奶茶走出来的富有,顿时看到了正在店里放松喝奶茶的水门。 但与同地位出发来看,吴国只是打败了曹休,于地盘的实质性根本没有取得进一步的战果,而蜀国则是占领东进中原,西并雍凉的关中地区,论实力,蜀国已经占据主动,吴国只能依靠蜀国互相依托。 但从这一刻开始,调查兵团代表着各方势力的二十一番队队长,却没有人不得不承认这个兼职生的可怖实力。 根据阿史那羽茧的意思,他们要千金买马骨,让活跃在大唐和突厥边境的流匪马贼山匪看到突厥人的诚意。 第180章 一无所有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郭少爷侧目,冷笑一声:“这叫自食其果,听闻父辈讲,先帝遗诏不仅给了平乐长公主至高无上的地位,还将辰阳、安州作为她的封地,甚至允许她掌握军权。” “表弟,若非你被休弃,哪怕不做官,跟着公主去封地,也能做一个安逸的郡王。” “只可惜,这一切都与你再无瓜葛了。” “封地……军权?” 不过这样一来,也就确定了眼线的问题,看样子这家伙是独自一人,直接跟当地的官府有着私下的联络。 一脸愤怒的转过身来,王秀英的眼睛亮的惊人,魏不凡忙讨好的笑了起来。 “是我,我在这里。”全藏还没准备好,秦心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于是自己只好赶忙抱住秦心。 突然,御殿内响起了京极家第一狗腿畑山朝信的洪亮声音,紧接着京极高政便带着几名侧近缓缓步入了殿内。 这天上午,真理战车部的二十个车组一共近百人,都被召集到了这里。主持会议的是诺娜政委,据说是喀秋莎还没睡醒的缘故。 无论动用多少人力物力,甚至B级能力者亲自出手也不可能将其隐瞒下来。 其实,只要第六十一特混舰队能够在9天之后赶到,就肯定能够帮上大忙,说不定还有机会歼灭纽兰舰队。 若成军有些无奈的看着陆玄,奇了怪了,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无赖的人,对方都赔偿了三千万不说,还不让对方报复,看这意思,自己不做点什么,还不放手了。 萧梦儿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她非常清楚,叶幽的脾性,不容他人忤逆他的意志。 叶幽被气势锁定,那股圣威顿时消散,脸色唰的一下就苍白了下来,喉咙一甜,他甚至有种要吐血的冲动,只是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而秦韵跟裴衍回到了家里,电话跟消息都像是爆炸了一样跳了出来。 “那就按照剧本的顺序对吧,我们先把台词顺一遍,剧情熟悉一下,然后再按照剧情的顺序对,你觉得怎么样?”夏清莱问。 她的猜想可不是空穴来风,以她对冯谦意的了解,他断然不可能在论坛里发帖,也不会利用身份在直播间里引导舆论走向。 “放心宿主,本系统童叟无欺!”顶多就是让你失败率高些,防止你不做任务,天天捡垃圾升级。 虽然大家都在说,过段时间就好了,过段时间就好了,但是日子总得一天一天的过,裴衍肉眼可见的瘦了,原本明显的腹肌变得更加菱角有致,秦韵每天都要摸半天,才会睡过去。 如今五年过去,这几年,秦岳城在村上挣的工分从来都是一个顶三个。 宋天扬就这么死了?上辈子痛恨她、折磨她、看她笑话,好好活到最后的人,这辈子就这么轻飘飘死了。 “你这个装模作样的伪君……”话还没说完,手被人抓在空中动弹不得,宛缨怒目看去却一下子呆若木鸡,张着嘴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这一路,易语轩甚至都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易铁石打闹,就怕把裤子弄脏了刮坏了,那他岂不是要心疼死? 青年的衣服残破,糊了一层的沙,面色苍白。青年旁,有着一个个拳印与一个大坑,而在山洞的两侧,有着一个个拳痕。他低着头,好像是昏迷了。他的手腕处,淤青已经无法被锁链挡住。 杨天明的亲卫瞬间被剁成肉沫,杨天明早就吓得尿了裤子,黄汤子流了一地,被马氏族兵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第181章 放低姿态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每当回忆起自己对苏婉毓的恶言,他的手指便会不受控制地紧抠入肉,直到痛楚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 血丝从紧握的拳头间隐隐渗出,染红了手心。 郑成远感觉到了异常,再次追问:“二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能有什么事,肯定是又被平轩侯府的千金羞辱了,才会如此消沉。” 裴 “知道我会生气,还不知道说点漂亮话。”萧景琛瞧着沈棠无辜的神色,就知道她没把这当回事。 “娘娘,这去护国寺的路途遥远,您带着妾身,妾身也好在路上给您唱个曲儿,解解闷。”惠嫔如是说。 昏暗的道路两旁,布满了荆棘,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入到谷顶深处,越往里面走,亡灵的气息越为凝重。 黄金阶级想躲避联邦管理局的关注,显然是不可能的,高阶召唤师的进阶动静实在是太大,对于那一天一切都是未知。 两人于暗处兴奋异常,果然转头安置起众人之时,脸上也洋溢着笑容,丝毫没有了刚刚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不是说你,我说棠棠。”俞朵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 成甲说:“别难为沐弘。他晚上回宫,喝醉了是要受罚的。”和沐弘碰了杯,一口喝干。成乙也只能跟着喝了。 胖男人一见夏繁星,眼神都直了,恨不得当场就用眼神把夏繁星剥光。 来到角落里,摘下自己的传唤器,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白云飞发来所需魔兽产出清单,并且列明了有哪些魔兽适合猎杀,和这些魔兽经常出没的地点。 宁瑶瑶躺在床上,就觉得胃里有强烈的灼烧感,她痛的轻呼了一声,就立刻有温水喂到嘴边。 “欺人太甚,他幽冥龙族有何资格和我们叫板,敖胜那个老东西也不过四级龙战尊而已,除此之外他们族内还有谁拿得出手!”闫干愤怒的咆哮道。 只是,随着当年世界上所有强大的势力与家族进入古界之后,消息就已经没落,大多的后辈都不知道去查探先辈留下的典籍。 那时仁中龙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吕玄清新俊逸,虽然说有些傻里傻气的,但模样很说得过去,料想他的姐姐不会差到哪去。 与此同时,经历了下午惊魂一幕的吴公子,正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中等着父亲回来呢。 “姐,姐,你在家吗?”阿明喜滋滋地跑回了家,想第一时间好好审审姐姐和刘星皓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嘴上这么说,腿却像生根了一样,目光也凝结在床上,就那么一动不动,深情地注视着她用自己的心血浇灌大的孩子。这眼神,像极了奶娘!每每奶娘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时候,我便觉得好温暖。 问心在桌子坐下,这张桌子正对着木窗大门,问心也是面对着木窗大门,门是开着的,门外就是走廊了。 果然,他神情漠然,不像认识父母的样子,任由他们拉他在沙发上问东问西。 丽娘正对镜理云鬓,听见扣门声,放下木梳,起身开门,瞧见婉儿,门也不关,转身扭着腰往里走。 方冬哼哼了两声,也没有追究,这种事做都做完了,再去追究有啥用,回头看了看累得依旧呼哧带喘的铁牛,方冬咂巴咂巴嘴,显然很为他感到不值。 所以,深蓝这边儿命令一下,整个法协都兴奋起来,一个个的摩拳擦掌,就等着冲那南江撒泼了。 第182章 打发乞丐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话毕,她轻轻拉上窗帘,转身进入内室,留给郑老夫人一脸茫然。 被柳儿这番言语弄得心神不宁,但时间紧迫,郑老夫人不敢耽搁,连忙加快步伐,直奔丁府。 夜幕低垂,丁府大门紧闭,显得格外森严冷清。 郑老夫人焦急地拍打着门扉,声嘶力竭地呼唤:“二弟,快开门,是我,大姐啊!二弟,你在吗?” 正是因为大臣们的建议,朱祁镇这才修改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作出了留那朝鲜王室一条生路,但是又把朝鲜王室的王权给死死限制住的决定。 “打吧!”于是在服务员的监视下,金刚拨通了赵莹的手机。却没想到只响了两声,就被拒绝了。再打,依然是拒绝接听。 喜儿缓缓睁开双眼,眼前几公分处,竟然是紫衫一对好奇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 看了看林嘉儿的队伍头像。果然已经黯淡。而这个迹象表明的是……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了。 是的,正是空间割梨,只不讨,此时的空间割裂被冷牢宫在空中画成了一个圆圈,而不是原來的一条直线。 乱,整个土著联军就一个乱字,士兵早饭也没有吃站在冷雨中,拼命的往下倒枪管里的水,火药大包大包的受潮不能使用,逼的那些士兵只能重新找到自己的长矛、弓箭甚至吹针筒准备战斗。 “麦克,你怎么来了?你也要玩两局?看你的样子,刚喝过酒吧?去哪里潇洒了?”一个叫拉里的家伙对麦克招呼道。 只要能够经历过战场的洗礼,杨俊百分之百可以肯定,他们将会蜕变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强悍,也是最勇敢,也是最有纪律的一只精锐之师。 一时间京师戒严令漫天乱飞,九门提督衙门的兵丁站的满街都是,一个个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甚至连这些年新采购的洋枪都分发了下去,一对对巡逻的骑兵怀里抱着的都是烤蓝锃亮的洋枪。 此时所有的潜艇人员都是默默期待,不要被敌人的鱼雷击中,但是只有编队长林泰曾一人,在分析着接下来的战斗,又是寂静的五秒过去了,声纳员在次带上耳机,随后他大声说道:“成功避开攻击鱼雷!”。 林越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准备将这里众多的尸体安放好,尤其是一些身份较为特殊的人。 要知道提利图恩难民逃到迪拉姆联邦,的确是给迪拉姆联邦带去了不少的财富和人口,但为了这么一点点东西,就把魏国给得罪了可是有些得不偿失的。 “王爷、王爷。”任马玉娇怎样挽留,都没能留下这绝情之人,她满腹委屈、满是难过。自己为朱显付出一片真心,为了他自己甘心去魅惑别的男子,却在他面前得不到半分好,她将发梳握在手中,任它刺伤手掌也毫无察觉。 这一手太高明了,银票之事已然让众人恼火,此时再送一人任谁也不想留在这里碍眼,赶不赶走都随了她的愿。 螃蟹星宫横烺看着雷厉猛的变成了四个,陡然一愣,再看着他手上高高举起的硕长刀芒,他更加惊愕。接着喊了一声不好,便用双手护住了脑袋。 但想要黑暗血盟长老的血液,谈何容易,这世上也只不过区区的六人而已,而且这六人现活在世上的也不知道还有几人。 一顿丰盛的午宴吃下来,年纪只有十多岁的莎拉,成为了焦点,李宁宇时不时用英语向莎拉提醒道吃慢点,少吃点。 第183章 幸灾乐祸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成晏死死咬住牙关,不让那些满腹的不甘与愤怒溢出,拳头紧握,眼帘紧闭,仿佛要将所有苦楚与绝望尽数封锁在内心深处。 他知道,关于苏婉毓真实身份的秘密,他还不能,也不忍向老夫人及父亲透露。 一旦真相大白,等待他的只会是无休止的责怪与叹息。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就像一缕游离的孤魂,在尘世 凯斯莫尔拿起匕首加持圣光切割术这是对土灵盾伤害效果最明显的,后面元素师也附加了一层闪电耀舞,经过两层法术加持过的匕首一连串的电蛇不停游动匕首顶端,不时发出的光芒穿透空间闪耀在宋天机的眼睛里。 而且铁之国和火之国可是关系很铁的国家,木叶的很多战斗中,都能看到铁之国的身影,就连大名手底下的护卫都有不少都是由铁之国调教出来的。 如今,叶磊给他的这颗木心开阳丹,属性是木,药力相对温顺,在帮达拉修复内脏的时候,还会有利于身体各处经脉的疏通。 随着他的动作,火之灵剑一闪,分散在四周的仙剑如同江流归海一样,全都回到了他的身边。 景雪低头看着胸前的项链,眼里满是欣喜,她注意过初音也有一条,她可是羡慕好久了。 不过林沐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奇怪的看向岩壁上的矿石,这一路寻来,他发现矿石的密度在不断增加,到了这里竟然已经连成片。 圣魂宫弟子的服饰很好辨认,那就是左胸处必须纹着一朵水仙花一样的标志,而且在花纹的右侧还有一个“圣”字。 马上有几个精灵族元素师联合信号塔,一般的信号箭只能让方圆数十里的精灵清晰感应,信号塔则能覆盖数百里的范围。 宋天机一边跑一边想这千年来偷学神灵的法术看来还是很有用的。 在两剑相撞之后,米霍克便背着自己的黑刀夜离开战场,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但是一张纸条夹带着锋利的剑气射了过来。 葛岷山心头一怔,安慰道:“金帛至关重要,所以才隐藏极深。即是如此,你的母亲想必知道这回事。乐公子,你是林言将军的后人,这一定不会有假的。”葛岷山的话有几分道理,乐异扬不得不信以为真。 反观自己这边,为了什么时候能到5阶而绞尽脑汁的把各方势力计算在内,稍有差池就前功尽弃了,这阻挠未免也太坎坷了点?要不是自己智商够用,不然早在一开始就被弄死了。 此时的透明板子上,除了因为时间限制必须离开的蚂蚁,剩下的蚂蚁根本不主动砸下来,它们都在等更多的蚂蚁源源进场,只有这样它们才能同化更多的蚂蚁。 乐异扬与匡威僵交换了眼神,想起方才穆帮主手中并无木棒,这时似乎明白他为何要急于避开这些人。 多丽丝一听,顿时一脸震惊的看过来,一副‘你怎么知道?还有他BB了半天到底在说什么?’的表情。 “林维大人……”不知道为什么,凯维琳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林维在银辉下的面庞。 “当然,你按照我说的做便可,梦馨何时骗过你。”梦馨美眸突然流lù出一股温情,柔声说道。 这八个方队,武器就不那么整齐了,有腰悬钢刀,手提钢盾的,也有使用大剑盾牌的,有穿着皮甲拿着木棍,也有赤手空拳的。 第184章 邀请函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瞬间,她的脸上再次绽放出了温婉有礼的笑容,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未发生,而谭馨悦只觉一阵恶心涌上心头,随即起身,翩然离去。 谭馨悦的身影消失于众人视线之后,裴清芷迅速贴近身旁侍女的耳边,低声道:“谭馨悦胆敢对我出言不逊,你去为我安排一番,待百花宴结束后,寻几个……” 她的脑海中盘算着旧计重施, 本来还以为这个新兵能说出什么感人肺腑的话,没想到上来就吐,王朗随即也忍不住一脸鄙视挥手说道。 “呵呵,林导,这真是为难了,不过林导本事很大,想必也难不倒您,我看要不缓几天再说吧?看看他们有谁改变主意了!”冯刚见状,无不得意的回道。 无论是道家治世,还是秦国的法家治世,还是其他诸侯国内的其他什么学说门派来治世,只要你把那个国家治理得强大了,就会有人感到威胁。或者!就会有人利用这个国家的强大,来争霸天下。 不过判官却没有追问叶淳是否泄露了机密情报,而是直接确认是不是带走资料。 当然,他是不会告诉艾丽卡,这次之所以放过潘多拉,其实只是因为他不想之后无法出现第七个弑神者。 但尖牙陆鲨根本不吃王浩的这一套,它怒火难忍从斜坡上跳下来,然后对王浩发起攻击。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宋剔成这边作了充分地准备,庄子等人通过内视世界来了皇宫无数次,都是一无所获。 堂屋与厨房是隔壁,厨房里面发出的一丁点声响,都能清晰地听见。 “路卡利欧,走吧。”一个工作人员走到李耀的身边提醒了他,然后李耀叫上王浩,带头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了休息室。 要知道,前几天我差点就死在了龙悦手里,而龙悦和五爷的关系明显很不一般。我实在搞不懂龙倩怎么会突然和五爷搞到一起,她到底想干嘛? 那晨曦渐渐往头顶上升起,那耀眼的光芒柔和得如一滩春水,让人春心荡漾,那城门之前,远远只听见两男子不断矛盾的吵闹声,可细细听了去,又不似真的在吵闹。 淡定淡定,在他们眼里,她不过是只普通的动物而已,要装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笑话,我在这里谁不认识我,我啥时候喝酒耍赖?”周标一本正经的说道。 “如果我说不呢?”青墨颜一字一顿,虽然他不知道对方口中的“吾王”是谁,不过一切线索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 连着三个好从嘴中说出,她连忙松了手中解到一半的绷带,往后退给陆无痕让开了位置,北宫煜身上的伤,她是不敢再碰了。 两刻钟的时辰,天上朝阳已从东方升了上来,晨曦缕缕,将天边那黑夜中一丝丝残留下来的暗色都驱逐了去。 为什么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为什么一起那么多困难都走过来了,最终却要各奔东西。 “怎么样了?”卓凌风看着在床上扭动的纳兰馨,只见她就像被火在焚烧一样,脸蛋意思红到了脖子的深处,还不停的在撕扯自己的衣服,所以卓凌风问了这句话之后,才知道多此一举了。 “我们只要有钱拿就好了,不需要掺合在他们里面。”青墨颜漫不经心道。 当然,只要冲云真人点头,抽签那边倒是可以做手脚,抽签的长者是冲云真人换过来的,也只有冲云真人可以命令那个长老做事。只不过,冲云真人性格相当耿直,可不是那么容易说服冲云真人做出违背规矩的事情。 第185章 风光不再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旁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让出路来,只留下郑老夫人,她低着头,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双脚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无法挪动半步。 这时,谭夫人发现了这一幕,疾步走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哪来的仆妇,竟敢挡公主的道?” 话音未落,郑老夫人已是一跪不起,“老奴失礼,愿领死罪。” 她深深 说完,沈云扬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没给沈志远任何的反抗机会,一刀划破沈志远的喉咙,结束了沈志远的生命。 南宫晨淡淡的勾起了嘴角,转过头看了芊芊一眼!他没有说话,但是幽深的眼眸却带着无比的肯定,芊芊的心头一震,竟然有些心虚的不敢对上他的眼眸,忙坐正了身子一甩头看向了路边。 “当然是九峰宫了,既然九峰宫中现在全乱了,我们就去凑一份热闹!”徐洪脸色带着神秘的微笑道。 “我说过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一起的。”百里沧溟这般说道,语气中,尽是坚定。 在嘴上这样说着的时候,心中早已百转千回地将石子宸骂了无数遍,他难道就那么喜欢折磨她吗?明明有专门的仆人,他却偏偏事事都要她来做。 孟思远又一阵风似的出现,杜月笙真怀疑这老男人是不是特务出身,难道他一直在监视着院子里面的一举一动?要不然为什么他总能像个狐大仙一样突然的出现? 洁白的剑鞘上雕刻着秀美的花纹,剑身突然发出了一阵异动,土壤开始松动,乔乔和可可皆是一惊,惊讶地盯着那把宝剑。 原来早在几万年前,灵界和魔界在人界发生大战,这场大战足有惊天之势,参加大战的还有炼虚级别的大能修士,最后还是以灵界和人界合力,把魔界的魔修杀回魔界,可也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伤亡。 “属下遵命。”秦素素是知道的,那个皇后没安好心。可是,却是违抗不得。 这个龚亮,分明就是周家的人,再结合当初周少杰说他舅舅在市局,这件事的本质已经呼之欲出了。 他其实已经仔细琢磨了一番,可始终找不到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时间不能推进。 陆恒的手也渐渐加大了力量,他凭什么,他何德何能,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真的等到这一天。 顾晚晚手指紧紧抓着旁边的花瓶架子,因为太过用力,指节开始泛白。 “又是风水先生?你们等等。”说着就把木门重新带上,众人在门外等着,过了好一会,门后才又响起脚步声。 看着松岛惠子那美丽迷人的脸庞,感受着她语气中的坚定,周平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当然,前提是现在的这个银发大萝莉的化身形态,而不是外神的真身形态……等等,话说奈亚拉托提普有真身吗? 他松开她,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推了一把一样,身体往后趔趄了几步。 “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华佗笑着说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屋内并没有开灯,一室黑暗,孙颖晨就这么坐沙发上,屈膝,双手死死的抱住双膝,这个动作是她最喜欢的动作,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有一丝的安全感,良久她拨通了白思渊的电话。 慕晟封可以直接将卢浩峰丢出去,甚至恶狠狠的警告他要把他丢到F洲去挖矿。 第186章 复仇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公主金口一开,谭夫人受宠若惊,自然不敢怠慢,即刻下令侍女:“将这个私闯府邸,惊扰了公主的仆人,拖下去,重重责打三十板,然后安排到后院刷恭桶,直到明天早晨。” 侍女应声遵命,快步走向郑老夫人,不容她分说,强行架起她便往外拖。 郑老夫人拼尽全力挣扎,泪眼婆娑地望着苏婉毓,哭喊求饶:“公主,老 身为帝龙学院的外围长老,怎么可能猜不到此时刑宇所施展的道法,因为这段时间他都在古城这边,所以在帝龙学院发生的有关于刑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不然也不会出现如此惊恐。 昨天亲眼看到冷御宸送走穆妍熙,冷逸泽今天一早还特地打电话问了宁嫂冷御宸有没有回景苑。 王丹妮看来真的吃不下了,盛了点面汤,喝了两口,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碗。 “好吧”两人本来也想跟着苏林的,可是苏林听到苏林这么赤luo裸的威胁,她们也只能妥协了。 马超没有回头,却压低了声音说道:“子鱼何出此言?”问完这句话,直觉告诉马超,华歆今天表现地太奇怪了。 霍老爹没有见过和接触过李兰,不知她是甚么品行,所以对于李兰的事情,他也不做评价。 刑宇与王姓青年最后的交谈,并沒有人看见,等到他再次出现在巨石旁时,那些修士早已经消失不见,包括之前的那名宋姓青年,他们已经被刑宇刚刚的徒手接仙器吓坏了。 等了一会儿信息没有过来,却接到了电话,沈娇娇一看果然是大大的周弈两个字,立刻接起来。 巨鹿城大街之上,重剑素天风大战五境凤一鸣,结果凤一鸣的两极剑法神通不敌素天风重剑之威,惨败收场,而云晨念及同门之义出手相救,一指逼退对面的素天风。此时此刻,场中局势因为云晨的介入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冷御宸在商界一向神秘,没有花边新闻,也没有媒体杂志敢刊登他的照片,自是没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灾民们自水患活下来,啃过树皮,吃过野草,官府也曾煮粥赈灾,可人太多了,官府根本救济不过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有的人已被活活饿死了。 唐傲苦涩一笑道:「二叔,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但是呢,你是我二叔,有好事我必须想着你。 秦魅听着几人聊的这么激烈,她也走下床看着桌子上的条例,确实都是对人妖两族好的条例。 黎秩可以不经他们允许,就征用他们的力量,但黎秩只能征用符合自己实力的力量,超过自己实力限度的能力一点都用不了。 以前他不懂为了将军每遇战事都会愈加凶猛,拼命杀敌想要早日打败敌人回到京城,如今他才明白,心里有了牵挂的人,便会想尽办法陪在她身边。 南宫黎渊因为一直痴傻,所以婚事耽搁了,也就一直被留在京城中了。 不谈婚论嫁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说把人家没有结婚,断定为恋爱失败的话。 他没有想到这兄妹二人竟有此次诡异的手段,那双手竟能刺穿人的身体。 吕宋之地并不安稳,原来的国主和新继任的国主都是心胸狭隘之人,早早便瞧不上两位两位城主,想要将他们手中的权力和国土占为己有。 梦回华先是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丝,放到嘴中,辣甜都味道在嘴中爆开,味道直冲着味觉。 第187章 圈套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这份偶遇让苏婉毓心中也泛起了喜悦的涟漪,毕竟在她的记忆中,前世的谭馨悦命运多舛,自父亲战死后被迫嫁给吴家,又不幸因难产早逝,每当想到这里,她总是不由得心生惋惜,对谭馨悦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怜爱之情。 她轻声回应:“谭小姐。” 谭馨悦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上下打量着苏婉毓,眼中满是欣赏:“毓姐姐今 “死侍?”方白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他对超级英雄相关内容不太熟悉,只知道最大众的那几个,什么超人、蝙蝠侠、蜘蛛侠之类的,难道死侍是哪个反派人物? 杜清明说,前一段时间,杜家后人告诉他,有人拿走了梅花灯,他便知道,恐怕是梅影传人在人间出现了,可是他却没有料到,我居然会出现在了边城。 回到石湖农场,和往常一样,巴顿乖乖趴在院子里守门,隆美尔无影无踪,在外面浪荡江湖。 它的腰身,足有我们老家的大水缸那么粗,它的头颅,比它的身子,还要大上了不止一倍。 警方也没有那个能力请得动这些人过来帮忙,而且这些人为了面子,也不可能真正的配合警方有什么大动作的。 苏亦晴知道洋洋不是故意说这些话,他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只是用了不恰当的词,为了不让权夫人有过多的想法,增加她的负担,于是赶忙转移了这个话题。 此时的荣蓉,躺在酒店VIP套房的大床上,翻着手机里的照片,目光变得阴冷狠毒,打从丁琛泰踏出公司的那一步,就进入了别人的镜头。 而且凌清现在对于流年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就算是为了流年,他也要好好的诊治凌清。 辟邪剑谱,抽取七度能量,无数人的执念让它能够永存,当你持有这张卡的时候,你会成为一个难遇敌手的剑术高手,而且当你的对手为男性时,自动削弱对方三成战力。 结果等她展开一面的时候,苏亦晴已经被上面标题的几个大字惊讶了。 李初张眼侧听,身后的敲锣打鼓声音的好像很响亮,这中间又夹着一点其他的吆喝,李初转过身往后看,发现镇子的百姓目光都往镇头方向看,只见镇头来了一队特殊的队伍。 大丈夫生就应该顶天立的。为了信念奋斗不息,年轻的扬子鳄族长无怨无悔的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杨博甚至有些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脑袋清醒,没有随便出手,要不然连自己都要灰头土脸。 清淡的话语仿佛是乡间的老人在问今年收成如何一般,一点没有见到自家传承可能大兴的喜悦感。 此时两个巨魔驯兽师正在休息,另一个则在入口处的洞穴里用法术安抚一个庞然大物,洞穴里的怪物看起来和地球上早已灭绝的三角龙差不多,看来这就是这个世界所谓的恐角龙。 剩下的就是一些手雷了,这些手雷分为两种,分别是致命手雷和战术手雷,每种各五个。 此刻,不少的人都来到杨灿身边,向他表示恭喜,走在最前边的人,赫然是钱老。 这些家族中的人,很显然一个个都傲慢惯了,处处都是盛气凌人的样子,哪肯真的坐下来,与人好好地交谈。 李克责怪的看了克莱一眼轰克莱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刚才下手有多重。尴尬的笑了一下。不过细想一下当时情况还真没别的办法。 第188章 刮目相看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这支精巧绝伦的玉簪,完全以顶级的翠绿翡翠雕琢而成,其晶莹剔透的程度,较之昔日的任何绿琉璃都要更为鲜艳欲滴,堪称世间罕见的瑰宝。 翡翠质地纯正,色泽均匀,每一片翠绿都仿佛蕴含着春天的生命力,流动着自然界的灵韵。 不仅其材质珍贵非凡,这玉簪的设计与工艺更显匠心独运。 它被巧妙雕琢成一对 梅斯王国的都城,巫王告诉兽人王,乌斯让精灵族的魔法树船来运送兽人。 帝天会所的大门,除了金碧辉煌之外,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非常的坚固。 这样一想,杀手的话语似乎有点意思。我就是应该死,因为我知道太多,难道角色还有什么存活的可能性吗? 袁学正的脸色一变,然后再次仔细的看了一眼张宣珠,这一看他脸色巨变,吓得直接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 接下来的视频,让大家目瞪口呆,也让大家明白,这两名陆战队员是真的产生幻觉了。 尸龙的身体爆发出一股炽热的火焰,猛然朝着四周爆发出去,滚滚的火浪焚烧着四周。 “我当然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放在心上。”张成叹息一声道。 哼!梁荣想把乌斯的身份证甩在桌面上,被乌斯先一步抢到手中。另一只手也同时把行驶证抢回来。 海悦城,当戴华栋一行人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守城的士兵们全然不知所踪。 “法证组这两天在整理资料,明天要忙一天,我就不去了。”程晋松解释道。 “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满眼感激又带着崇拜的,那人向着她鞠了个躬。 “我怎么觉得你都够残暴的。你们那还有胜过你的?”苏三翻翻眼睛,觉得这人真是狠毒,有点后悔上他的车。 正面的攻防,刀锋完全不是对手,既然如此,那就绕开正面,更别说,为了保证自认为的公平,迪妮莎还压制了自身属性,这种状态,俗称束手束脚,简直是在作死。 她的目标是京德尼老师那样,甚至要超过,因而马不停蹄的在努力。但是也因为她的性格,她手下的助手和学徒换了一拨又一波,死伤率很高。在元能之手也染上了恶名。 光明神跟炎乣二人几乎是同时说出这两句话来了的,不过光明神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长发天使已经往炎乣那边扑过去了。 这时候,悬定在空中的那个魔咒罗,他念动的咒语幻化出一幅假象,将他的身子完全藏匿在空中,连孟真人都无法发觉到他。 “若真的无关,姚松为什么就此从上海消失呢?”罗隐看到她露出心烦气躁的表现,进一步追问。 从一战开始,云忍就是这个尿性,别人打生打死正热烈时,他们从不轻易下场脱裤子肉搏。 “然后你们没见过她吗?”白励‘唰唰唰’的记录完,然后再次抬头。 想到这里,耶律央泽眸中再次看到了那张美丽的面庞,慌乱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灵儿说的哪里话,这朝阳岂能有你好看?”少年还是首次与灵儿如此的打俏的说道。 “我是你的教练,大家都叫我乐子。你以前有过攀岩经历吗?”教练乐子开始询问着顾青城一些攀岩事宜,同时也跟他讲解着一些攀岩需要注意的事项。 柳如眉忍不住自嘲,别人都是性格不合失去男朋友的,她则是因为太强而失去男朋友。 第189章 心怀不轨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前方的两名侍女仿佛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微妙变化,身形不由自主地俯低,她们的视线越过华丽的门扉,恭敬地回应:“回禀陛下,那声音似乎源自这房间深处!” 语音未落,门外的嘈杂仿佛也被压制,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陛下!” 那个娇柔中透着坚韧的嗓音再次响起,宛如春风拂过湖面,却在这静谧的宫 如同闪电般,伴随着巨大的响声,一间房子的屋顶上被破开一个巨大的洞。站在房子下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抱住头,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更何况,那时候宋若桐悔了和邵浚的亲事,让当时的宋暮槿替了她,不就是因为陆霆吗?因为宋若桐和陆霆两人就有情。 如果是别人这样说,风凌早一个大耳掴子抽过去了。但对唐炎所说的一切,风凌形成了近乎盲目的信任,闻言后想也不想,嗷嗷叫着朝一名冲在最前方的魔人冲了过去。 不过听到对方的大王说老家被毁,留守的老弱病残全部被杀,积累多年的宝物被洗劫一空。 玉自珩微微点头,上前了几步,就在地上发现了已经死了的尸体。 瞬间,每一道虚空裂缝前,都有一把七彩长刀守护,就等着虚空掠食者的战舰出来。 “晚间哈密太后的宴请,大伴就不必去了吧?”王大用觉得太监就不该出现在这种最正式的官方宴饮活动。 相信明成看到他的状态下滑之后,肯定会忍不住发起最后的攻击,那就是他的机会。 下午医院请来的专家和厉景行带过来的专家一起给贺景轩做了检查,得到一个好消息,他的厌食症并没有复发。 “朱砂打扇。”朱砂都要哭了,扭头看了下端了床边几上的茶就泼在了胡氏的脸上。 为了得到鸟头马的血,杨毅没少跟查尔斯皇子磨嘴皮子,并且杨毅制定了严格的规定,一经发现有些造假门票,立刻抓起来判刑十年,发配到遥远的西边吃沙子去,终生不得回汉诺威城。 聚勇镇,占地不大,全镇人口五百余口,地处偏郊,虽时有旅人路过,但也不多,镇里民风纯朴,热情好客。 终九畴也发现这一点,暗暗运力一掌击过去,势要打烂骷髅的腰腹。 暴击不够,抢不到点燃,还是老老实实堆法伤,把自己的基础伤害打好,安心当工具人。 劈似猛虎扑单羊,以身催刀天下雄;身随力动如强弓,开天辟地一瞬间。 其他人不知道这点,肯定会单点打啵儿标记的那只,然后让节奏乱点,无限复活。 “大言不惭!”杨玄依旧带着微笑,那俊秀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剑指挥出,从长鞭中脱出,带着强烈旋转,化为一道圆形剑芒,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从一侧向苦木刺去。 洪荒异兽者,乃是天地初开之时,各种神异之物化形而出,种种奇异神通无法言说,同境界之内可与先天神魔媲美。 接着,平次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把那天捡起的珍珠递给了柯南,希望有什么发现。 “是韩家人、韩家人……”她有点说不下去了,只能瞪向韩家人,一双眼眸里全是恼怒。 “芷菡她脚受了惊还疼的。”见裴君浩拉着慕芷菡下床,楚彬轩急了,上前去拦裴君浩,被裴君浩一手推开,楚彬轩不示弱,又要上前。 第190章 心怀鬼胎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然而,事实却似嘲弄般偏离了预设的轨道,她不仅安然无恙,更是在公主身边熠熠生辉,独享陛下的青睐与宠信。 相较于当下的困窘,一股突如其来的、难以遏制的嫉妒如同野火般燃烧,将裴清芷的理智焚烧殆尽,几近疯狂。 她深知,皇后之位一旦旁落,绝不能容忍他人轻易取而代之。 裴清芷的眼眸逐渐变得狠厉 当胖子整理好衣装从室内的卫生间出来时,又变成了道貌岸然的“领导”,无法想想这样的衣冠楚楚的人居然能坐下这种泯灭良知,禽兽不如的事情。 田振心头一凛,忙道:“属下不敢!属下万死!”他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一口。 顾鸿飞就算听了别扭,也不好表现出来,他能和慕容兰心唇枪舌剑,暗里交锋,却不能和她斗嘴绕舌,不然有损无益。 晴晴才是最重要的,娘家人的心里没有晴晴的存在,那么娘家人也可以当她不存在,她不当冯家人总行了吧? “老大,老大,我买到去金三角的机票了。”光头强一脸兴奋的拿着两张机票跑了过来,这次去金三角他可是和铁蛇争取了很久,现在他和题设的实力都已经达到了地基土巅峰的实力,距离天级高手也就是一步之遥。 没有了鲜血的尸体当然会变作干尸,没有了头颅的人当然也就不能活了,尽管他不是普通的人。 乔子衿老师今年的年终奖泡汤了,可是李老师的年终奖估计要比之前厚不少。 此时其他人中招也就算了,但我没想到身手矫健的子义和云长也会中招,此时云长而且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不给就不给!”洛神算把丹药紧紧攥在手中,双手抱胸,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赖皮摸样,和之前的仙风道骨一比,形象差的太远了。 说罢,她手中软剑当中一抖,也不等对方回应便又欺身上前一剑刺了过去。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串炮响,其间夹杂喊杀之声,如浪如潮,喧哗不定。 第二天早上原本想睡个懒觉,但昨天我和李璐约得时间是十点,要是去的晚了估计李璐就要等着急了,果然我刚起床李璐就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出门了没有,我说自己已经在公交车上了,现在有点堵车可能要晚到一会。 “是在我脚下的位置么?”孤云为了确认一番,便又一次出口问道。 虽然很想把监控室的视频抹掉,但不论是毕海鸣还是郑春京都知道今天是肯定办不到了,等到第二天就算抹掉也晚了,干脆也就不去惦记了,直接告辞离开。 “证据?”孙汐反倒一愣,似乎的确没什么可以作证的,总不能为这事把这哥们带到谷家去确认吧。 与此同时,上千条身形半透明的雾妖,也都化为一缕雾气席卷而出,席地跪拜。 于是东岛四尊率领弟子,取代工头,分布工坊各处,督造器具,规准标尺。当年东岛弟子以机关之术经略天下,退守孤岛之后,图谋复国,于此道浸淫更深,所有弟子的算术机关均可独当一面,比起之前的工头胜了何止十倍。 “上官执政官,九洲城是不是还有犯罪分子?”另一个媒体记者转移了话题道。 巨龟点着头,林东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他竟然也晕了过去。 好在这帮丧尸都是些没脑子的,这要是开了灵智的,早就闹开了。 第191章 罪臣之子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既让裴清芷现身于圣上寝宫,又暗中引诱一名男子靠近苏婉毓的居所。 当香薰燃尽,两间房中的男女均会在迷离之中萌生情愫…… 如此一来,不仅促成了一段看似美好的圣上与裴清芷的姻缘,还借机在暗中玷污了平乐长公主那无瑕的名誉,如同细腻的毒药,悄悄侵蚀着宫廷的宁静。 她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就像往常一样,罗琼低下头不言不语,既不接受他的意见,也不接受她的。 刚才匕首飞射来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死定了,那种在死亡来临之时无力反抗的挫败感,让她心慌。 荣少东进门前先探出一个脑袋,他看向顾衍白,确定顾衍白不会因为昨天的事情发威,他才走进办公室。 黄建良的车上,裹着男士西装外套的张艾坐在前排开车,而罗琼,则在后面照顾整个瘫了的黄建良。大约是酒劲整个上来了,罗琼抱着几乎不省人事的黄建良,哭得抽抽泣泣。总而言之,就是两个酒醉鬼在后排发酒疯。 那边上,赵志国,龙爷几人早已经等在这里,基本上江东的武术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已经到了。 “那让我吃好了,正好我还没吃,有些饿了。”苏苡沫看着淩妃烟眸中闪过的难堪,心里一乐。伸手要去端那盘吐司。 邪修在五洲十域是不被允许的,一旦被发现,不仅世人所不容,神域神城神宫那边会立即派人来处理。 只是张济和他的家族不需要顾忌的事情,他康采恩未必不需要担心。 孙长宁了解到之前自己出手,看上去是直接破了他的攻势,事实上这并不是说那个老板不强,恰恰相反,那个老板应该是一位用短兵器的高手。 雅婷紧咬下唇,犹豫少许后,再次看了韩冰一眼,缓缓抬步,向着驾驶舱走去。 而那个叫柳明的青年还不忘转过头朝着路过的苏灿傲然的盯了一眼,以显示他们和他的差别,而苏灿也就别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这天鹅旁边还围了成千上万向他这样的黑天鹅呢。 周阳本来有满腔的怨气要对翰香发泄,就像之前两人互相戏谑一般,插科打诨的聊几句,事情就算揭过去了。 对于他自己来说,万法不侵,诸般攻击难以近身,对于敌人来说,一切都将破灭。如此神技,纵然在半祖中,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长天少年时才接触过多少异性呀?还吃这一套也是大有可能。 “我师父?去哪了?”唐瑾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将眉头紧拧在了一起,强压下心中的焦急问道。 怪不得准圣后面带着一个圣字,原来,圣级,已经不算是仙级体系当中了,就算只是准圣,也不是仙级修者能够抗衡的。 诺伊特此时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高空之上。此刻,云海沸腾,变幻莫测……那是一个更为恐怖的战场。 谢广隆没有说话,他搞不明白魏延这是替马谡解释呢,还是笑话马谡不行。 “那还是我来吧。”费祎拍了拍手,魏兴带着挑了几担礼物走了进来,向李严躬身一拜。 可是他不能说这些损失是魏霸带来的,因为魏霸没有强迫,他只是用更好的条件吸引那些百姓罢了,不存在胁迫的意思。一定要说,也只是他仗着自己的财力在欺负人,仅此而已。你总不能抱怨魏霸有钱,比你更得人心吧。 第192章 严加审讯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裴大人在一旁,捋着胡须,眼中充满了愤怒:“就知道哭,这不都是你没教育好女儿的后果!” “看看人家吴家、谭家、王家的女儿,哪一个像她这样,心狠手辣,飞扬跋扈。这一次若非她闯下大祸,怎会有这种下场?” 袁氏不甘示弱,反驳道:“这还不都是因为你妹妹。” “如果不是你妹妹,清芷怎会遭此劫难 考核在童乖乖回来上班之前就进行了,这次公司的标准提升了一个度。 童乖乖就在云泽问她干吗施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录音开关没有关,一直急的想拿回水晶球,但这腹黑大爷一直说一直说,都录进去了,怎么办,该死的无良销售员说录了就不能撤销了。 天龙军的很多将领都受了伤,粮草也没抢回多少,最多能支持几天。 柳宁看见童乖乖这副样子就想要笑出来,反正再过不久她也要离开这里了,想想都觉得特别的开心,这样子你自己上位的日子也不远了。 涂宝宝在那边听到徐雅然的声音,她有些失落,难道是因为太久没有电话给然然,所以她生气了?都是南宫宇寒害的,白天就抓着她去欣赏什么景色,然后就趁着拍照的机会,对她上下其手,吃豆腐。 “你干什么?”涂宝宝停下脚步,看着和南宫宇寒紧紧牵在一起的手,翻了一个白眼,无语的问道。 此人做完这些,驱鹰远离峭壁之处,在天空之中略一徘徊,向下张望。 我不会趁机跟你抢烟儿……楚莫顷刻便怔愣在那里。原来他还只以为是关乎烟儿的事,却殊不知事情的险恶早已超出了他能想象的范围。 “不,是大首领在害怕!”斩钉截铁的,阎万山回敬道,他的眼睛没有半点离开张嘉铭。 一万士兵在这样的洪流之中,仿佛一颗鸟卵在钢铁战车的轴轮之下被践踏得粉身碎骨。 “让开!”那老道看到一个青年挡住去路,一脸怒气,不耐烦地挥手,让吴昭让路。 李刚没有心情看人面怪鸟那扭曲而错愕的表情,大剑一甩便将串在剑刃之上的怪鸟甩落雾中。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悲伤了、高兴了、委屈了、占到便宜了……但凡是心绪涌动强烈的时候,她就要画两副花样。 人家来遗迹探险顺便培养感情。自己则被扣了一个变态的帽子还差点在那个鬼扯淡的空间里困死。 钟楚楚转头看去,身上的名媛气质一下从那些伪富二代的人身旁,脱颖而出,往漠思安的方向看去,轻轻点头。 “你先别进去,这宾馆看样子你今天也住不成了。”吴昭回道,心中却是心中暗暗叫苦,今天晚上看这样是跟鬼较上劲了。 这么恐怖!吴昭听梅若汐说完,只觉得头根炸,后背嗖嗖地直往上钻凉气。 当我去到商城门口的时候,郝莹还没有到,看了一下时间,才下午一点二十,我和郝莹定见面的时间是一点半,所以这个时候郝莹没来也很正常。 不是对着她神秘兮兮的笑着,要没有就是答非所问的顾左右而言他的说着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 想到自毁,少年的心底忽然生出了一个对策,无论这些巫魔傀儡的再生能力有多么强大,可灵海这个灵气汇总的地方,终归是个弱点。 泪轻悄悄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静姨嗅了嗅鼻子,露出凄苦的笑容,将酒喝完。 第193章 休怪孤无情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裴驰安陷入深思,虽然将裴清芷嫁入洛家看似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洛家财富庞大且独子继承,未来的一切最终都将属于裴家。在权衡之间,他靠在裴太妃的肩头,轻声道:“那,就先多谢姑母了。” 裴太妃转身再次搂住他的脖子:“今晚就留在这里,我们好好谈谈。” 裴驰安没有拒绝,揽着她步入那层层叠叠的纱帘之后。 当他得到赵皓的承若,只要他能够帮对方做事,就会帮他恢复真身时,李七夜便开始为自己的身体而奋斗。 两名黑衣人在冲向许天的途中,手中各自闪出两柄散发寒光的匕首,陡然加速,宛若两道闪电般冲向许天,分别刺向许天的上左下右方面。 李秀路开口问道,却是说了这个,白马俊有些意外和惊讶,“我和胜洙哥。”。 彩排完,并没有结束,到导演那边,检查刚刚彩排时的录像,再次确认在舞台的情况,动作,队形之后,才离开再次回到待机室里,等待放送开始。 然后看向其他人,很明显都在承受着他刚才感受过的。脸上的表情一会是扭曲,接着就变成了舒展,反反复复。 不光是那金翅大鹏鸟,四面八方同样有十数尊恐怖的生灵冲出,大肆的吞噬着剩余的三族生灵,显然这些生灵都是早就埋伏在一边了,就是为了这一刻。 许道身为不灭天尊的执念的一部分,自然知道这不死族了,从他感觉这些不死族人不对劲的时候就非谨慎了。 美杜莎成为斗尊后,更加能够感受到宇智波斑的强大。而且她手中的青莲地心火已经无用,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太子昂和天纯阳虽然知道这傻子都可以看的出来是污蔑,但他们并不介意,因为他们只是本能的想找许天茬而已,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从椅子上起来,有点遍体鳞伤感觉的白马俊,缓缓往原来的座位上走去,朴明秀果然名不虚传,好厉害。 还有一人笑着说:“有这么漂亮的红瓷珠吗?又不是祭红珠。”拜太后寿诞,谢知进献祭红所赐,所有人都知道祭红瓷器酷似红宝石。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达到每天生活所需的两百块,维持基本生活。 “我身体好, 孕期反应也不大,他在不在都无所谓。”谢知满不在乎的说, 五哥时常要出门, 哪有整段的时间陪自己从怀孕到生孩子? 一枚玫照明弹打在天空上将大地照的如白昼一般,罗马尼亚士兵顶着寒风继续与苏俄士兵厮杀。 看到敌人对退却,幸存的苏俄士兵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高呼起来。 过了一会,首相盖朔夫在侍卫的带领下风尘仆仆的来到王宫,见到了费迪南一世。 那边两父子抱头痛哭,完了才想起封火还在一边,就想拉着他一起哭。 丈夫满是愧疚的话让谢知微笑,她将身体大半重量都靠在秦纮身上,让他扶着自己走,他们是夫妻,只要知道彼此的心意就好,没必要非争出一个谁最委屈。 婴儿胖嘟嘟,手脚并用地攀爬栏杆,试图朝母亲怀里钻,精力旺盛,活泼好动。 6月下旬T型车在欧洲各大城市的大众销售店露出身影。这次大众公司表现出超高的效率,拿到技术图纸后花了一个星期改进生产线,在10天时间加紧生产出3000辆T型车。 第194章 假死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他抿紧双唇,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难喝!” 这两个字如同冰锥,直击太妃的心房,她努力维系的优雅几乎瞬间瓦解,眼角轻颤,双手微微颤抖,强压下心头汹涌的情感波动。 “退下吧。” 轩帝冷漠地挥了挥手。 裴太妃身体僵硬地弯腰,头颅低垂,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中透着绝望的顺从:“是,陛下 王鹏并不是有意撇下海螺姑娘,只是这里一切情况未明,也没有说,那枚胖乎乎的七塔海魂螺认了他,所以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马特的身体终于是变冷,然后变得冰凉无比,迈克只能是将同伴给放在下面,看着路飞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恨。 没死成,太糟了……砚君的好心情顿时灰飞烟灭。她想起来,她们是多么依赖用“死”解脱。在高贵又脆弱的千金们眼里,死亡是自救的唯一办法,使她们免于不堪忍受的屈辱和痛苦。她自己也想过不止一次。 “战胜他?”弦音的嘴角却是浮现出了一抹动人的笑容,她看着夏寻,美眸中有着光芒闪动着,显得动人至极。 安琪也成功逃跑后,林一凡,杜雨泽,谭静雯三人不再恋战,纷纷施展自己的轻功,逃之夭夭。 赵诗瑶看着黑王满脸鲜血流淌的恐怖模样,心中早就崩溃,但由于生于大家族,经常对于很多事物冷静对待,所以她表面上还是没有太大变化。 而后,白发老者他看向四周被击倒的众人,眼神中露出了一道深深的惊骇之意。 “……”李秋儿立刻松了手,她很少见到哥哥对自己有不好的脸色。 “唉,那老身让人告诉少庄主一声,免得他待会儿回来见不到你又担心了。”无奈之下,杨嬷嬷只得答应。 第二天,整个汲月县周围地区都疯传一个消息:苏牧亭支援大昱复辟,被大成天王下了天牢,家产没收,苏家老宅变成了大成天王的堂弟应天将军的府邸。 风逍遥只是看着这一切,直到顾寒彻底消失,也没有追赶的意思。 却不曾想到自己这话才说完,邬疾甚至没有要求黎嘉妍证明一下,究竟都是什么是蛊虫,就突然笑了起来。 安宁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她进去,却全程低着头,似乎努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黎嘉妍就当自己是看错了,尽量不让楚景嗣看出自己是话里有话。 从录制节目开始,沈苗苗便总是一副冷冷淡淡,好似冷静到极致的模样。 早在刚才看到姜瑞坐在十安边上,他们便联想到什么。如果那些战绩真是十安打的,那最有价值奖杯就应该颁给十安。 如果他们所想的是真的,那么这件事的严重性就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了。 苏洛反应也不慢,在感受到劲风袭来的一瞬间,他便拔出黑金古刀,刀锋向外,竖立在身前。 不过她的身体素质比冰冰要好,虽然有几次都差点被咬中,但每次都是有惊无险。 人越來越多,也更为猛烈,但岳凡犹如扎根于此,仍他狂风暴雨也不动摇,涌上來的士兵均被撞的血肉模糊,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到处都是袖白之物。 她墨色的长发自动盘起,衣衫变成了金色,她的皮肤变得愈加晶莹玉润,神色间的傲然冷漠让她看起來愈发美得无法形容。 就连猎非也震惊不已。凛爷竟然将军火钥匙送给了郁少……这代表着什么。 第195章 失去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袁氏沉默片刻,最终妥协:“你说得对,能保住清芷的性命已是万幸。虽然农家生活艰苦,但我们可以多给些银两,不至于让她太过艰难。几年后接回来,她仍是裴家的女儿。” 见母亲终于同意,裴驰安语气温和:“娘,这也是权宜之计。” “只怪二妹行事不周,我这个做哥哥的已尽力而为了。” 所谓的尽力而为 看她还想说话,宝昕有些不耐烦了,面对仇人还要勉强应酬,烦死。 现在纲手最后的那点钱都给了李亚林,再让她拿钱,她拿什么还债? “内斗?是跟李院长斗吗?他们把李院长打伤了?”夏婉儿的心不禁也跟着提了起来。 惊慌失措是有的,毕竟是真正的面对进化动物,这也让第一波遭遇发生的瞬间,就有数百名民间超能力者直接身亡。 很多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一直干下去?活计轻松的还好点,苦哈哈,卖苦力干重活求生的就……,不敢往下想了好吗? 莲欢为难地看着阿蛮,不知道怎么回答,而轩儿还在她huai中嘟囔着冰糖葫芦。 就像是刘乙才开发出来的超能力效果,就是一种无关乎等级晋升的实力提升。 监斩官的脖子像一颗脱了水的枯树枝,活人的脖子不可能长成这样,死人的脖子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变成这样。 “吵了,对着上级部门的一个领导拍了桌子,把他骂了。”张晓芸喝了一口茶后道。 慕诤的右手及手腕烂得能见到骨头,皮肤已经没有了,在外的肌肉除了被脓液包着的,剩下的颜色已经泛黑,这是肌肉要坏死的程度了。 “每月十人足以,一次不需要太多,太多人会引起一些势力的警觉,不利于以后更好的带人进入地宫。”地宫主人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刘德却是早就知道底细。 鬼气溢出,府里人怕是要死不少,不过西亭侯与于瑛身上都带着血玉碎块制的坠子,鬼气侵扰不到他们。 麝月和袭香素来都是精细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大意到将她的衣服弄破。再说了她的那两套?衣都是牢靠的粗棉布制成的,便是她上窜下跳的折腾也不会坏,怎么到了两个丫鬟手里说坏就坏了。 怎么回事,她刚才吃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到了肚子里还这么烫。 你说怎么兽族嗜杀成性,那是因为我们需要生存!按照你们人族的话说,这就是生物链!我们兽族是最容易满足的生物,只需要肚子不饿,有安歇之地即可。 郑律依旧是很谨慎,不过他并没有隐瞒什么,这次和刘德合作,周鸿的命令时全力配合,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刘德,只要攻下越国。 二来,很少有人能够像雷霆等人这般不停歇的使用传送阵来赶路,很少有人前往极北之地那远出天际的地方。 “我!”张琪原本还想还嘴,听他这么一说,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气恼的瞪着两人,最后不甘心的放了句狠话,才愤愤离开。 我沉吟了半晌,视线又开始朝窗外边看了过去,那边似乎开始行动了,有开车门的迹象。 原来,自己所在的那星球之内的人们就算是成就了星体,也如同是修真界刚刚引气入体的情况,属于未入流的层级,而百万光年之外才属于真正进入战界。 宫千璨说着,慕初晨已经找了起来,并且将他的手拽了过去,将药膏挤在他烫伤的位置。 第196章 无足轻重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成晏的叫声震颤着整个地牢,仿佛连沉重的地牢门都在为之颤抖。 “往后世间再无郑二公子,只有那宦官郑公公。” 裴驰安冷语讽刺,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郑公公,你无需急于对我口出恶言,还是好好享受你余生的荣华富贵吧。” 言毕,他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酷。 郑成晏的手指抠进木板之中 百战鬼皇看了看所有人,又瞥了一眼碧落两人,脸色血红,心中虽充满怒气,但却根本不敢表露出来,他不像雪蓝山花中留那样的人,他还没有那个实力对所有人叫嚣。 外面,阳光正盛,碧绿葱翠的树枝伸到了三楼的窗台,投下斑驳的光点。 唐夜的话无比冷漠,落在碧落耳中也打破了她最后一缕顾忌,她看了看冷眼旁观的白玉枝,脸上突兀的绽放出笑容,直接取出了自己的命魂。 “大人明察,下官决无此想!”陈玉嗅到府丞刻意搅扰的味道,心中虽怒,可位在其下,他只能忍着。 沐倾城默默地点头,默默地转身。临去时,目光哀怨的朝那侍卫首领看了一眼。 “恐怕你不知道虎帮这次在湖城犯事是冲着你来的。”徐子恒不忘补充一句。 这话一出,我们就一惊,我心说这秀才真是看不出来,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居然还有一颗忠心耿耿的心,真还没看出来。 定了明日一早祭祖,祭祖之后晌午请客,乡里乡亲凑一块大吃一顿,喜庆喜庆。 楚心之迟疑了一下,盛北弦再三保证自己没什么大问题,她才起身去客厅找了一盒退烧药。 “那就期待箭王同学的精彩表演了。”柳若雪倒是嫣然一笑,一副期待的样子。 “天狐一族!!你们好歹毒!此前已经商议过,为何还要对我公子下如此毒手?!”离樊看着前面的妖暝开口,自己很生气,再也顾不得所谓的脸面,顾不得这会不会是一个误会。 张东对茶的了解不是太深,不过见的多了,也是懂得一些皮毛的,距离茶杯不远,已经闻到了茶水的清香味,他喝了这么多茶叶,还是第一次在这种距离下闻到了香味。不用想就知道这茶叶一定是精品中的精品。 “……”这什么跟什么!童辛雅居然把自己比作瓜!不过……看在她说自己是本王妃的面子上,沈凌枫心里还是有点开始窃喜,她终于承认自己是王妃了?而且还是自己第一次听到。 喊了半天,城上才有一人喝道:“哪里来的流民!竟敢冒充大帅的朋友,赶紧滚开!”陈龙回头看看,除了一百来匹马儿,确实个个衣衫褴褛,难怪人家不认。 说完张东便起身将椅子拿到了墙角的位置,放好椅子之后,张东朝着门口走去,意思是让杨晨也一起离开办公室。 她不想离开这里,离开沈凌枫。她的心留在这里,她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哪里都不去,只要有沈凌枫就好,其他的她什么都不想要了。 “我倒不怕坑钱,我就是担心太慢让我朋友那边发生危险,她等着我救呢。”我不时的望着窗外,刚好经过一座水泥桥,桥上写着顾家村。 桃沢花子震惊到无以复加,可她还是很想知道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点,林森发现的相对有些晚,不过看到这些充斥在整个广场上的一维元样数序阵列后,林森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五维的空间中了一样。 第197章 礼物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转身的瞬间,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庭院的宁静,郑元彬带着阳光般的笑容步入院门,高声喊道:“毓姐姐!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自从他跟随苏婉毓回到这里,曾经困扰他的疯症大有好转,他的眼神更加清澈,笑容中多了一份自信和机敏。 苏婉毓侧身,目光温和地落在他身上,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是什么 段锦睿感觉到自己身上那恼人的视线离去,松了口气,攥紧杯盏的手放松,转身和走过來攀谈的一位臣工聊了起來。 洪媛媛看到洪蓝的表情还有刚刚那些人说的话,也猜出了些什么,当即没敢在说什么,跟着立刻策马向前冲去。 “您所说的天机之子到底是怎回事?我真的不明白!”夜影现在心中疑问非常之多,但是他只有耐着性子一个个的问了。 就在手机掉在桌上的瞬间,不知道是不是被砸到的缘故,竟然自己播放了起来。 “俺也是。憋了两天的气,总算狠狠的喘了回来。”周铁牛憨笑道。 “你们是什么人?”肖义看着一排侍卫很是眼生,不由心生防范。 “难道会是听闻你们人类前来支援,而躲藏起来了吗?”金狐王说道。 在没有发明火炮前,舰船作战都是进行大规模的舰船登舰作战,双方船只靠拢在一起,相互发‘射’钩绳,两船紧密的靠在一起,两船的水手相互拼杀,直到最后一方胜利。 要不是他那冷静的指挥和判断,很可能刚才这一波团战就打不出现在这样的效果了。 苏易则是目光疯狂闪烁,雄浑的元力已是如同洪水般流徜在经脉之中,可以说,苏易此时已经彻底恢复到了他最好的状态,只等着光罩破碎,开始抢夺灵器。 “教皇陛下,请回去。”大主教亚瑟•奥尔巴赫通过那条石道,走到了水池中间的平台,一手按住自己的膝盖,一手递出,表示愿意扶着教皇,单膝跪了下来。 虽然记忆不在,但林羽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再次记起,到时候,或许一切就都懂了。 杨冲平淡的话说出,隐藏在暗处的传奇依旧没有出手,反而是说着其他的东西。 只是除却万域火尊,到如今几万年的时间之中,却是再也没有这两种地火的出现的消息了。 “哎哟喂,连上师居然还记得奴家,嘻嘻,看来上师心里还是有我的。”胡翠花故作羞涩状,眉目之中秋波含情,将一身的骚性展现无遗。 事实真的如此么?白依又不傻,又是大家出生,人际关系中得罪人肯定是明白的,只是不愿好朋友素素伤心失落,现代社会竞争如此激烈,处处都会得罪人,既如此,为了好闺蜜得罪了别人又何妨?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义军保守派不敢继续围攻那四座城池,他们连夜撤离了该区域,打算绕过南部区域,直接奔袭位于公国东北方向的首都黑沼泽。 三年半的时间,终于要返航了,不知道家乡怎么样了,所有人的心里都很激动。 “吴大将军!吴大英雄!你不是答应我要一切听我的安排吗?男子汉大丈夫,可是要说到做到。”连生据理力争道。 刘去每踏出一步,身上的龟甲片就哗哗地落了一地,到了最后,它基本换了一个模样,不过面目依然恐怖吓人,魔角青面,鬼藤般的发丝,赤色的身躯艳红无比,看着就很恐怖。 第198章 突破口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顾凛君细致地品味着每一滴茶汤,每一口都仿佛在舌尖上跳跃着千百种不同的风味,让这短暂的品茶时间变得异常漫长,似乎一杯茶就能消耗掉半个下午的悠闲时光。 他这般慢条斯理,与过往大相径庭,透露出一种难得的宁静与享受。 谈及未能如约前往落安寺的原因时,苏婉毓轻启朱唇,言辞中夹杂着几分无奈:“前几日 叶枫听的有些云里雾里,兀自一人琢磨了半天,才明白黄老爷话中意思。 毕竟,也只是一次简单地和自体生态装置内部系统的管理接驳罢了,本来就没有必要表现出任何的紧张来。 摆脱黑玫瑰的纠缠,叶维全力赶路,叶维的预感告诉他,吴雅婷遇到麻烦了。 秦轩像是很多武侠电视剧中的主角一样,赤手空拳对付十几个大汉,每一个大汉手中都拿着凶器,然而面对身手超强的秦轩,他们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皱紧眉头,纪凌皓紧抿的嘴脸抽动了一下,两秒过后,张开嘴巴,将药片硬生生吞下。 玲珑一一分析了她多方打听出来的内幕,听得沉香等人不住地点头,虽然无从考证,但听起来倒还有一定的道理。 叶维出了名的嘴毒,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那人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什么,瞧瞧他那涨红的脸色,都已经头冒白烟了。 “总裁夫人,总裁大人在包间等你,请随我来。”肖气贵伸出手给慕容雪引路了。 人家说,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大人物,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去认识一下,而如今慕容雪切是得罪大人物,不跑路都不行了,突然又被叫住,慕容雪有点哭笑不得转身看着周碧。 如晴在一旁听得好生佩服,这有才气的人,就是不一样呀,连个婢子都那般厉害。 十几架无人机自毁式的攻击之后,别墅已经被震得破破烂烂,在杜恒等人眼里却是赏心悦目。 隆克向俩人中间走去,示意梅洛将水龙收回后,宣布了比赛的结果。 其实这些都是细活,基本上,即使我不问,许琳也应该都知道的,毕竟,她以前就曾经在大公司里任职高层管理,这种事情肯定是了如指掌。 本店推出一款新酒,不醉不要钱,喝一杯送两杯送两杯的活动,请广大的朋友抓紧时间来抢喝吧,数量有限,机会不多,大家要三思而后行,这么好的酒,若让别人抢先了,这不是我们人生的一大痛苦吗,加油吧朋友。 “怕什么,王大暴露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不要担心,你留意陈拖的一举一动。”陈虎还是那么自信,根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皇者现在这个天地你也知道,你真认为他们能有这个可能?”无崖子道。 我连忙冲了上去,连击和重击同时送出,而剑圣的注意力也如我所愿的被吸引了过来。 “姑姑!你知道摩云山在哪吗?我这就去扇飞它!”神叶睁着一双大眼,急切地问。 他曾经也出面来调解这事,希望燕飞天网开一面放她一马,这是他们回忆的一幕。 他处在没有钱的下凤,然而又委屈,因为被范桶戴了帽子,一切的问题都是怪范桶,起初并没有想过要害他,没有想到去年春节后,他既然来主动约自己去外面打工,透过这次要光明正大把郭红红带回家做老婆。 魔神老祖记得非常清楚,三万年之前,他把通天杖拿出来跟黑暗老祖博弈,将其封印在上古天庭之中,只等有朝一日灭掉黑暗老祖的传承力量。 第199章 共度难关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顾凛君五年间铁骑纵横,从湖州的苍茫大地到岭南的葱郁山川,再到宁州的宁静湖泊,每一寸疆土都见证了他为国奠定基石的赫赫功勋。 朝堂之上,他更是日夜不息,辅佐年幼的帝王,力挽狂澜,使得风雨飘摇的朝廷得以稳固,内外患难渐消。 而这一切,似乎都比不上此刻,他愿为一人舍弃所有的决心。 他轻巧地 虽然眼下朝廷大军抵达江宁府,方腊军退守关口,江宁的局势暂时稳定了,可只是暂时而已,不把城内的百姓彻底安抚好,无异于在眼皮底下放了一颗定时炸弹。 进去之后,易林赶紧从背包里找出保温杯,给白教授灌了两口热水。半分钟后,白教授才逐渐缓了过来。 就在罗伊钻入地底的时候,离这里足足有数十万里之遥,海洋上的一座礁石岛屿上,一个身穿黑色长袍,满脸风霜,手皮枯萎,好像经受过了岁月,时间洗礼的老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看得出来,这里的事情还是以朱明为主,虽然这里的人级别都一样,但所属部门的不同,而权势也不一样,朱明的单位大,公安机关到处都是,隐隐正华县的政法部门就是以他为头。 于其说他是不想恩将仇报,杀死阿汉,倒不如说,他是害怕过于高涨的杀意和愤怒让他再也无法控制沸腾四散的真气。 那边蒋敬也没闲着,也已经开始挑选他手下的得意门生,为银行准备从业人员了。 “没……问题,您说的我都能做到!”邪恶道士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额头上的那个包很是别致,单单是看一眼就想笑。 做完这些,我又低头沉思了少许,眉毛一挑,又用沾满鲜血的手指,把金佛坐下的猛虎也点上了眼睛。 而且整个方圆数十万平米的广场之上,已经提前被魔神学院领袖,以及另外三大学院领,以超强的力量布置出来了结界,为的就是防止我和天子战斗,把整个魔神学院打碎,甚至波及整个光明大陆。 他们想要让这个世界充满鲜花,充满绿色,充满了生机盎然,可是现在世界就是一片死灰,确实死沉沉的,一片压抑的蓝天。 “辰儿,顾好他们!”洛千寒和洛辰眼神交流着,这个他们自然是北邙他们了。 苏伟一脸为难的看着自家的主子,他们只是做生意的,带军打仗又不是他们做的事,他怎么会知道巴图的援军什么时候到来? 可惜,仅仅是十几秒的功夫,他们身上的火苗还没被扑灭。随即被欧阳秋的狙击步枪点名。噗噗两声,像打猎一样,两个鲜红的生命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寻找什么工具呢?仓皇之下逃跑,又莫名其妙坠入地下,能有什么工具? 诚如赵司所想的那般,他的这一番话的确让宠爱他的聂皇后原谅了他。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一瞬之间,当孤雨,战魂,默言他们反应过来之时,宝宝‘奶’嘴已经跪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竟然将孤雨连连压制,愣是没有让他出手?不断的闪避和抵挡众人猛烈的攻击,孤雨后退,在后退,所有人如同发了疯般的不断攻击着孤雨,他们的脸上挂着兴奋狰狞的表情。 随着管理员的轻‘淫’,下一秒在雨大禽兽无奈的表情下光芒泻落瞬间消失在了原本异常火爆的战场任务处,此时的这里已经是空‘荡’‘荡’的只剩下这三个NPC。 第200章 善念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那一刻,就连桌上那杯冒着袅袅热气的茶,也似乎被这份深情淹没,变得不再重要。 他所挚爱的,从来就不是那杯茶,而是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眼波流转的女子,她才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宝物。 突然,院门外传来轻巧却清晰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份宁静。 顾凛君的眼神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调整情绪,站起身来,轻声 随着王浩明走下负一楼,看着一间接一间精品店,看着里面摆放着一个个各式各样的法器,卢玉国不由得奇怪地问。 这里的烤串老板,大多都是大草原当地的市民。而这些肉食,也大多都是草原上放养的。虽然这些烤肉师傅做出来的烤串色泽不怎么样,但是那股浓浓的香味还是挺诱人的。 王雪凌空飞遁之际,将精神力透进手镯里,看到一堆异物。那是赵子弦从红愁体内取出的异物,略一估计能装两大碗之多。她怒目圆瞪,满脸杀气腾腾的样儿,手一挥改变了方向。 王浩明暗暗一摇头,估计孙昊是对陈曼菲有点想法,当然,也可能是那所谓的,争宠? 大赌场就是不一样,在这里每天的出入流水以亿记,所以根本就没人去留意夏浩然这区区一百万的筹码了。 烟雨换了左手研磨,更咬紧了牙关。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如果当年她肯听母亲的话,不是那么贪玩儿,好好学会了母亲双手写字,双手作画的本事就好了。 药剂不同于丹药。丹药是将药材按照一定配方比例,经过炼化、提纯、融合、凝丹而成的成品;而药剂只是仅仅将药材炼化、提纯、再稀释而成的液体。这之间省略了好几个步骤环节,工序简单。 “我靠,不至于吧。”秦天虽然知道这必定是蓝御让自己实战修炼的一种方式,可是特么滴居然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了,也太不够意思了。 这是李辰的心理话,他之所以控制香江、控制台岛、控制东南亚,又去试图控制西非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他的资本做大创造更有利的条件。 翔夜坐到桌旁,思考刚才的这一奇怪现象,忽然感到了背上一阵绵软。 好在王念念也没有洒落太多的面粉,所以没几分钟,这场别开生面的人工呼吸就结束了。 而经过皆字秘十倍增幅后的六道轮回法身,足以抵挡族那些五行道神片刻,替他争取到时间了。 “谁会为一棵古树,建造一座坟冢?”聂宸暗自嘀咕之际,目光锁定在了这棵巨树的树冠,在它的一条长藤上,结着一只半尺多高的青葫芦,那只葫芦分明有灵息隐现,但连接葫芦的枯藤却早已干裂。 巨人在古代是不可战胜的战胜巨兽,人类曾经建起高高的城墙试图抵御巨人。 高若楠总算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在这支队伍里有了用处,因此也就不显得突兀了。她接过药箱,肩头微微一沉,还有些重。 “澜儿,退下!”聂战云虽然战力耗尽,但他知道,朵澜依旧不是宿迁仇的对手。 白婵闻言,眸子滴溜溜一转,挽着吴月如的手臂,凑到她温润如珠玉般的耳朵旁,轻声嘀咕起来。 不过,想想王汉的背景,大家也能够理解。难道说,把药物卖给外国人,然后让这名外国人去和自家师兄战斗? 穆雷冷冷一笑,手中银斧凌空劈下,将大地的岩层整个撬起,犹如海浪一般,波荡翻涌。 第201章 偿还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我已让人试过,效果千真万确。” 柳儿表情认真,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后宫的风波我虽未亲历,但传闻中其激烈程度并不亚于任何一处深宅大院。将来如果小姐你成为公主,难免会涉入其中,带上这些,算是个防身之物吧。” 苏婉毓接过这些小瓶,眼中闪过一抹感动,微笑道:“好,我会随身携带。” 一瞬间,想着那还在里面苦苦熬着的薇薇,不,准确的说,在她独自得知这个消息后,苦苦熬了四年,等了四年,一天比一天绝望的薇薇。 “正是!你可以带走她,好好地叙叙兄妹情。”靳越平静地落声。 没想到有人竟然敢和首领交战,瞬间首领下的数百兵甲都围了上来,首领在动手他们不好插手,只能将围绕的修者全部赶往一边。 “来,不要轻易放弃,老子还没有玩够。”鬼雄紧追不舍,是要赶尽杀绝,他知道这几个天赋异禀的人将来会有对大的威胁,所以一定要除掉。 即便没有圈套,就这件事而言,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面对蓄意挑事的人,最好的方式都不是承认,拖到私下处理会好一点。 “这……”看到这一幕,李烈和瑶月都没办法淡定,心中无比的惊骇,如果楚阳说得是真的,那么破道一剑对所有的修者都有效,所有人的修炼之道都将被破解。 这么久没见,貌似爸爸比以前更老了一些,甚至比她那次失踪回来还严重了一点。 所以,提及这个,沈馥旎就有满满斗志,恨不得时时拉着赫启默上床来一炮。 韩逸脸色完全冰冷了下来,洛神诀开始疯狂的运转,他修炼的所有功法都随着洛神诀一起运转起来,澎湃凶猛的灵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 程泱手心中的长萧落地,一手拿着锋利沾染鲜血的利刃,前后脚分叉开,眼底透着一股杀气。 “放心吧,保证让风源市的那些家伙有来无回。”克莉丝自信一笑。 抑制能量的事众人都清楚,毕竟摸一摸就感觉的出来,只不过没有人喜欢那种感觉,现在已经跟超人一样,突然间恢复平凡让人有些不适应。 说完,他就分了一枚灵石给了那胖伙计,其余的却全部都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苏瑶抬头看向罗曜军,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她自己事业顺遂,家庭幸福,那些外人早就影响不到她的心情。 沈清歌眸光微沉,那不就是她以前别墅在的地方吗?只不过那个别墅现在被李旭卖给别人了而已。 周围隐藏着观察的人,与打斗唐丘山等人,都听见魔兽的吼叫声,好似发狂一般的向湖泊靠近,所有人都大惊失色,都已经有两条九阶黑水玄蛇难以对抗,现在又有其他的魔兽来此,看来着蛇灵花不好摘取。 刘大那张邪肆的脸紧接着从门边露了出来,整个身体随之懒懒靠在了门上。 刘贺命令高宇等人,立刻寻找王樊,落实卫莲儿的情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然后前往护国军在洛阳的驻地,没有命令不准走出军营一步。他自己急忙出门,去打听消息。 李典走到树下,只见这颗树干十分光滑粗大,攀爬肯定是不行。李典正要上去,几个家丁闻讯搬着梯子过来了。李典一看,就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观看。 “各位叔叔好,珊珊姑姑好,我这就带你们进去。”章星月飞到众人身边,很有礼貌的说道。 第202章 屈辱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柳儿悠悠然坐上石椅,高昂着头,挑眉看向郑老夫人,慢条斯理地开口:“来,先给我洗洗脚。” “洗脚?” 郑老夫人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旁的云意忍俊不禁,捂嘴窃笑,颇为解风情地对身后的小丫头吩咐道:“去,给柳掌柜准备一盆洗脚水来!” 郑老夫人急得想要阻 等云真吃完饭,收拾完以后,又坐在沙发上看一会儿电视,不一会儿就有些无聊了。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指开始变得有些僵硬,四肢是寒冷的,但是从胸口中的不知什么地方一直有一种灼热的感觉。 那副将胸口起伏不定,浑身的疼痛叫他呲牙咧嘴,一听到温家二字,涣散的眼神就似迸出了光。 朱容珹不疑她,就当自己糊涂记错了,遗体就在眼前,大哥的死定然是没有错的。 这个村子比之前铁木村要繁华不少,除了客栈之外,还多了许多酒楼和药店。 堂内几人也没有打扰他,但除了完全沉浸在为清风感到高兴的萧逸二人外,同样看着清风的萧楚雄三人,心中却是各有所思。 沈长岩实在给沈家谋后路。沈家势大,难免遭人针对,万一他出了什么事,起码还有人接替他的位置。 云真看到恩卓拔掉鬼怪身上的东西剑,渐渐消失,正哭的稀里哗啦。 两位商贾连连点头,寒暄着还要趁天没黑赶路回去,温杳不便多留。 几人随便聊了几句后便各自休息了,毕竟昨天的运动量实在太大,到现在身体还在酸痛。 阿母有着南方人特有的温软口音,声音有些沙哑,音调缓缓的听来却是十分悦耳,十足的一份慈爱长辈的腔调,却没有任何的拿腔作势,这番话并不动听,却是说不出的诚恳。 说到这里,墨迟还是死死地看着凌子桓,微微皱眉,一张苍老的脸上浮现少许惊讶。 “没什么,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苏樱依偎在他的怀里,那一刻才感受到一点点的安稳。 苏樱抬眸,触到已经跳进湖水中,朝着自己走过来的男人,心底一片温暖。 他只得躺在床上,将她揽入怀里,让她汲取自己身上火热的温度。 李周笑了,他倒是忘记了这一回事,那些人还等着他的主意呢,他也不是不想要动手,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虽说在这幽暗森林的上方,没有看到日夜改变的景象,但也不能完全确定,这里还是墨西哥尤卡坦半岛海域的下面,或许在不知不觉中,内在的情况,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郑凡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事物,一边默默警惕道。 夏夜已经醒来,她虚弱的靠坐在病床上,五官轮廓精致的面颊一片惨白毫无血色。 能看出他们的修为,那么只能说明沐风的修为至少是一品仙王境,甚至更强。 既然选择了留下,我把心思也放在了那个鞋印上,这鞋印的花纹是一双旅游鞋的,很普通,要靠一个鞋印找出那人来太难了,但罗三水还是让我用手机给拍下来了。 甚至这个城市,也就是主要剧情点所在的城市,还可以由他来指定。 异国使臣高高在上,苍狼国修士在金銮殿肆意妄为,残杀羞辱大夏战士,却无一人为他们出头。 所以葛木在与巴泽特交战时,拖得时间越长,巴泽特就越是可以适应他攻击的轨迹。 第203章 自讨苦吃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郑老夫人怔怔地瞪着苏婉毓,眼眶空洞地低语:“紫嫣阁……你竟要把我送去那里!你不可以,万万不可以!我可是你的长辈,你的亲祖母啊!” 苏婉毓淡淡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老太太,您可还记得,当初您是如何羞辱我的吗?” “说我根本配不上成为郑家的孙媳妇,宁可接受姜家的女儿,也不愿给我丝毫的尊 竹兰前脚刚走,后面蝶雪就起了床,换上竹兰的衣服,偷偷的溜到昨天传到莲舞宫的那个传送阵。 感觉到身上一凉,夏筱筱睁开迷蒙的双眼,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已不翼而飞,不禁又怒又羞,这个家伙真坏,才单独相处了一会自己就被占了便宜。 “你看看,你自己之前说找我有事情,可是你现在又说没有了,这不就是生病了吗!”李艺说到。 现在这个时候,能活着就是不错了。没办法,他们只好打着哈欠,继续神情紧张地戒备着,不敢轻易离去。 这恪王向来说话是一不二,做事狠辣绝决,在京中又势力颇大,一手遮天。我听了话,只觉得两眼昏花,就差点倒了下去。 “墨染,叫所有人停下动作,各自隐退!”绝昊淡淡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把墨染慌急的脚步拉住。 “苏暖暖,我想我们应该谈谈。”话筒里传来的是谢维的声音,声音倒算是平和,让苏暖暖有点儿意外。 看着她走下楼后,直往大门走去,那副神情就像是丢了魂似的。无视了她的存在。 而一枚天灵石,价值可是非常的巨大,起码价值百枚地灵石,而一枚地灵石,换算成人间界的单位,则是相当于一百枚元气丹。 这个算是保留节目了,基本上很多球星在接受采访的时候都会玩这个游戏。 看到孙不悟拿出来的丹药,寒耀自然是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丹药,但是,现在他却是别无选择,为了活下去,他只能选择吃下这一枚丹药了。 “一把排位将近十万的礼物,我一天要是打十把的话,我擦擦。”林皓心里默念道。 对手苏格兰,最大牌的肯定是中场弗莱彻,就是后来曼联的那个弗莱彻。 手镯确实好看,而且这次慕鹏飞出手挺大方,那个手镯看上去就不便宜。 动漫中,武庚又是下跪磕头,又是叫李靖为爸爸,才勉强换来一次竞技的机会,最终活了下来。 寒耀气的浑身发抖,没有想到孙不悟居然这样给自己的手下施加压力,想要霍乱自己手下的军心,孙不悟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对于这些,倒是十分的门清。 如果不是镜头前那只忠诚的护卫猫,时不时抖动耳朵,强行彰显存在感。 “这里的景致,与方才相比,当是两重天。”南星轻声言道,手掌翻转,掌心处,一朵真气幻化的水莲静静躺在其间。 一咬牙买下了三件装备,花掉近两万大洋,丝毫不心疼,为凤凰花钱,再多也无所谓。 对于等级达到155级,身为太平洋三大狂暴型深海之一的尼莫西妮来说,这二十多天的经历可谓是糟糕透顶。 “爱心早餐。”黎妈莞尔一笑,她起这么早确实是为了准备早餐的,不过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清楚。 而且,在它抬头的一刹那、眸光柔和、仿若一直起伏在五大元域的月光那般、令人见了、直觉得整个心坎、都柔软了下来,准备接纳对方的所有的所有。 第204章 深渊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观赏兰市的花灯,竟成了她未完成的心愿。 而今,能帮她达成梦想,苏婉毓由衷感到欣慰。 得到许可的云意,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谢谢公主!” 见到云意笑得像个纯真的孩童,司棋也被感染,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尽管她本人并不热衷于拥挤的人群,但为了云意的安全,她决定一同前往。 就在 另一边的周昕回到家中,再哄李素华睡觉后,便偷偷将藏起来的一万五千块钱拿了出来,按照自己的规划将其均分了两份分开包裹起来。 接下逢人就向人炫耀着自己有了孙子的事情,在回信的时候为自己的大孙子起名“周聪”。 “大哥与邪修勾结,这可是天怒人怨的事!”九皇子有些气愤,愚弄百姓,将百姓当作通往权力之路的挡箭牌,实在是令人不齿的。 体表升腾的红色蒸汽迎风暴涨,化作龙形,对准千夜的同时,也对准了他身后即将完成尾兽封印的斑。 关袭月检查了红姨娘身体,确认她无碍后,让她在房间好好待着,嘱咐喜儿照顾她。 他听说过这个名字——事实上这也是李昂能清楚记得的那寥寥几个贵族名字之一。 这是御兽师协会内部的事情,他还不想让杰斯克去冒险,更何况眼下的战况,那白毛怪根本就不是星新佐奈的对手。 既然温蒂提起了自己的寿命,李昂也开始重新审视起自己身上的状况。 随着这重击,朱骁炎不出所料地咧牙露出了痛苦之色,可见鬼的是,雅静郡主居然也觉得双腿一麻,竟有一种电击般的刺痛麻木感。 …有人倒在血泊之中,有人幸免于难。来不及悼念死者,他们就已经开始庆祝劫后余生。 花梨不了解白城店铺的价格,但是那条街上的铺面一定也很贵,这一点花梨有些码不实在。 林宝淑没有想到太子在这个时候反而会把东方岄明拖着一起下水,如果东方岄明也被他拖下水,皇上一定会怀疑东方岄明的,到时候受到惩处的不仅仅是太子,还有东方岄明了。 到时红布一蒙,收礼之人掀之可不得惊喜万分?可不高端大气吗?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ji动,就是觉得很迫切地想见到自家娘子。 等明珩抱了剩下的竹耙过来的时候,乔明瑾已是把鸡蛋卖了一大半了,竹耙也卖了一半。 还没等左良说完,贺萱抬着左手把一张纸真的抵到了他的鼻子底下。 皇刀疯斩,无数血虹分天裂地,但全是虚体,血魔皇越来越惊恐,虽然他能动用一成世界之力,但这毕竟是投影,一但他的力量耗完,这投影就会失效。 叶飞深吸了一口气,开启潜行,向着一边荆棘丛倒过去的一面走去。那个地方,应该是维尼他们逃跑的方向,而双头巨蟒,则是在后面不断的追赶,所以会将这一带的荆棘丛全部压了下来。 今天是太后的五十大寿,自然是非常喜庆,热闹更是不用提了,要知道皇上可是大孝子,如此大事,必然办得体面,若是谁把事情办砸了,皇上还能饶得了此人? 想想他身边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还要每天都伪装成生人勿近的冷血冰山形象,渔渔很替他心酸。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哈密瓜,倒也是很温馨。。。 听到了李二蛋涉嫌杀人,王桂花没有任何表情,她回头看了看电视柜上的照片。 第205章 不打不相识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他正是当今的轩帝,此刻正指着一盏绘有鸳鸯的花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我要这个。” 店主闻言,连忙取下那盏花灯,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容,却在回答时略显尴尬:“这位公子,实在是抱歉,这盏花灯已经有主了。” 话音未落,店主已将花灯递给了旁边一个看似局促不安、身着朴素裙子的年轻姑娘。 他看着沐扶夕对鹿绍凡抿唇而笑,随后转眼再次朝着他看了过来,就在他慌忙撇开目光,不知道往哪里看的时候,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我提醒你下,这枚扳指十分名贵。”佑卿已经对四月的不配合有些恼。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梦还未醒。像是看到了熟悉的以前似的,她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殿内新点的檀香正缓缓升至殿梁,新糊的窗纸和火炉,倒也是含了几分新年的气息。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來干什么的吧,”说道这里,郑寒飞渐渐眯起眼睛。 醒来之时,已经到了午时。冲冲的吃了一点午饭,浩云峥便把自己关在了帐篷之中,开始参详起了那器灵传授的功法。 “好茶,多谢浩公子的款待!”傲梅闭眼感受了半响,这才衷心夸赞道。 召集徐睿进入宫中后,立即让徐睿推算,观察,看看这都是怎么回事。 他笨手笨脚的,时不时的有些紧张的看着易冉。不过好在都是一些简单的程序,倒是完成得很顺利。 只听‘挣’地一声龙吟,梅饮雪已经挥动那古铜色宝剑,一瞬间无数剑影出现,化作巨大的莲花向着二人包裹而去。 哪怕荷兰人都开始频繁起高球,但面对英格兰两大高中卫,却也只能望洋兴叹。 改土归流后,土司们已经变成了地主士绅,那里的矛盾与其他地方并没有区别,一开始土人因为语言和互相不信任之类,对于明军的到达肯定不会欢迎,但这只是需要时间。 男子大惊,急忙跪地磕头,口中念着活菩萨活菩萨,一副虔诚至极的模样。 “我会参加下一届的奥运会,并力争冠军!”易腾城还是懂的怎么应付记者的。 但为时已晚,谢韵的动作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秦长老挡在裂缝的地方,被当做祭品加强阵法的力量。 看来这人是没逼到一定的份上,真要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是老实人也会很疯狂的,而老实人一旦疯狂起来也是能要人命的。 陈旭将背包放下,随手找了个床板当作“扫把”,将杂物扫到了一堆,准备生火。 “知道了。”冯雪强压下跃跃欲试的情绪,拿着一把手枪用谍战片里长剑的“警察姿势”潜行着。 电影中的处理方法是比尔博被抓,三个食人妖威胁他们放下武器,而这样做也许就是为了体现矮人们团结友爱吧。 他们事实上比那些所谓留芳千古的人物更加伟大璀璨。那些所谓伟大人物事实上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但没有了这些平凡着的人世界也就不复存在了。 一声巨响,木屑飞溅,秦真的右拳直接陷进了那粗壮的分叉里,随后那粗壮的分叉上开始出现一道道粗大的裂缝。 他叹息一声,面色重新换为冷酷,体内的真元运转,一声令下便带着黑衣人朝着仅剩下的帝裔们攻杀而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着银色的光芒渐渐息下去了,顾格桑才缓慢的回到了地面上,她浑身上下都酸疼的厉害,大季钟渊猛然收了血,然后想都不想迅速上前一把抱住顾格桑,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紧张。 第206章 盘查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谭馨悦自幼跟随兄长习武,身姿矫健,几个箭步就轻松地将紧追不舍的轩帝甩在了后头,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见她如鱼得水,轩帝哪肯就此放弃,脚尖一点,如燕子掠水,轻巧跃上了街边的屋檐。 一人在光影婆娑的市集中穿梭,一人则在月色朦胧的夜空中奔腾追逐,构成了一幅别样的风景画。 不久,轩帝凭借着 宓姝又是羞得脸颊通红,怎知过了两年,这人的脸皮愈发厚了,时不时要这样臊她一番,轻狂的很。 魅轻离勾了勾春,不由觉得几条鱼下腹,灵力被补回了一些,也好受了些,不由笑道。 楚然的脚不知不觉慢慢的走向雨兰,而雨琴便趁此机会逃离楚然身边,逃离破庙,她记得雨兰对她说的话,带楚然进入破庙的时候立马离开,绝对不停留,于是她飞奔一样去救了楚筱。 “猴头,老僧让你打了这一棒子,分毫未动,现在,可能好好说说你来历为何了?”佛祖笑着说道。 赶紧忍着不适,穿衣刷牙洗脸拿起包包就往外跑,顾不得吃饭了。 见人不说话,目光还盯着裤兜看,周围一些人被万志伟的外貌吸引过来,再顺着他的视线……大白天的,大帅哥要干什么?云茉雨也察觉到了,连忙把犹如烫手山芋的东西拿出来,亮给万志伟瞧瞧。 林池果然拦住他,又到门口探头张望了一阵,见没人,便关上了房门。 没事了,云茉雨放松的神情一闪而过,点个头算是行礼,她火速往楼上走去。林证有些纳闷,肖总这是……要放过她?男人的火也能压下吗?若是一般人或许可以,但肖总可是个无所不能的帝王,他何须如此? 叶凌风的人没动静。高婷婷发了条短信出去,正在追踪。万志伟在找薯条管。 阿基米德曾说:孩子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尽管可能会长歪,但毕竟是花。 在城南区,玩家军团已经推进了城区之内,并且清理出了一片片区域,建成了一个城堡跟城堡相连的防线。 好在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几年了,陈莺啼深呼吸了一口,眯了眯眼睛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怪物们惊恐起来,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圣格菲尔德是一个这么强大的怪物,纷纷的恐慌起来,想要逃走,但是这复活之地就只有这么大,根本逃走不了。 朱平槿一听声音便知道,隔壁吹牛打  炮的是冯家老二冯如豹。他今日大大露了脸,不吹上三天三夜是不会消停的。他在黑暗中笑了笑,拍拍曹三保的手膀,一言不发钻到床上去了。 黎响对着苏聿函竖起了大拇指,称赞她的聪明。秋桃来这里的一切居住手续和入学手续都是他和苏聿函一起经手的,当然知道她的生日。 他从开学见到稻叶夕士之后,便从他身上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所以他就有心去一趟稻叶夕士现在住的地方。 “但也是兄弟们的一条活路,不是吗?”凝视着前方空无一物的茶几,猴子轻声说道。 身份并不出奇,是一个很普通的魔修,之前几轮能晋级,也是因为运气和白灵之前的情况差不多,要么遇上和自己同级的对手,要么就是对方上一轮比试受伤太严重,导致实力下降才败给了他,就这么跌跌撞撞撑到了第四轮。 这不奇怪,如果连长河实业这样的民企大鳄都不是商业联盟的成员,那才是真正的奇怪,黎响也就怀疑这个商业联盟存在的意义了。 第207章 缘分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她的言辞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公正,仿佛一道锋利的光,穿透了店铺里的浮华虚伪。 刘掌柜察觉到旁人的介入,不情愿地收敛起方才教训人的严厉,转而向女孩投去一道警告的眼神:“还愣着做什么,快进去!” 声线中的不耐烦清晰可闻。 小女孩战战兢兢,声音细如蚊蚋:“是,父亲。” 她的眼中闪过一 让梁辰感到奇怪的,并非是这紧闭着的铁门,而是那铁门上面的两个大铁环,甚是奇怪!而奇怪之处,无非是两扇门上面的铁环,死死的套在一起。 这个佩尔虽然看起来惨,但顶多就是受些皮肉之苦,不会丢了性命,说到底,还是佩尔赚了。 这里是修仙界,在修仙界,任何一个宗门在捕猎的时候都会清理周围,特别越是强盛的宗门越是霸道。 所有人低着头,不少人心中怀恋起了王伦在的日子,那个时候可没有这么辛苦。 萧让木木的看着姜德,显然是一下子无法接受这么多新的观念,他只觉得自己的肩上一下子重了起来。 “跟踪”下去,转而趁此间隔去找钟馗商量一二,来确定下一步的行动。 武装部的别干了,去五七干校学习去吧。他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一直到现在。 江柔款款上前,看着赵国激动的大红脸,捂住嘴角,轻轻一笑,道。 梁辰微笑着看向四周,内心越看越满意,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淡定如水。 因为不可能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拿着发行的金币来兑换粮食和进化晶核,考虑到货币的流通次数以及凤凰城内大量黄金、进化晶核的贮备,货币的发行量可以超发四倍,最多可以发行20亿元的银币或等价金币。 周身卖东西的喧哗声,人们走过的脚步声,来往车辆的鸣笛声,都离他们远去。 “不太对,是忍者——”有感觉异常的盗贼惊呼出声,下一秒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乐冰摸着下巴,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只是那嘴角分明勾着奸奸的笑痕,想也知道脸上什么样子了。 五对四本来就不占优势,不过上官飞才是他们最忌惮的,这个策略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随着实力的提升,可见前方会到来威胁的担忧感,也会慢慢下降到适应。 随着这声音响起,俞薇感觉耳边突然炸开一般,脑子轰鸣一声,突然痛叫一声,捂着脑袋痛叫起来。 然而叫做岛田健太郎的日本人大骂一声,反应被打了耳光后就是极度的恼羞成怒。 “哼!”许是被君无邪一眼看穿了心思,洛倾月有些气结,冷冷哼了一声,一把关了窗子。 他,太过安静了,自从见了夜流痕,若无心还是第一次出现这么反常的神情。 老头儿嘴角含笑,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紧紧扣住星炼的手腕,其中的劲道大的,竟然骨骼隐隐作痛。 又是公事公办么?好吧……估计要从席总嘴里撬出什么,比老虎嘴里拔牙还难。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了二十多分钟的时候,双方队伍终于发生了第一次激烈的碰撞。而成功在这波团战里打出优势的那一方,是夜魔。 “哈哈哈!他早该死了!敢得罪九大势力,这就是他的下场!”漆正南大笑道,但任谁都能听出,这位巨擘此时有些外强中干。 空荡荡的禁区只有亦阳一人,亦阳自然也不会放弃这种肆虐篮筐的机会。 第208章 软肋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那男子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心中对那只猫咪的牵挂如同藤蔓般缠绕,正欲抬脚追随,却被一旁机敏的小厮紧紧拽住衣袖,低声道:“大少爷,切莫忘了太妃的眼线无处不在,稍有不慎,便会落入圈套。” 裴驰安的脚步一顿,眼神复杂难辨。 多年以来,作为裴太妃的心腹,他行事如履薄冰,深知她手段之凌厉。 近年 因为龙二爷是有预约的,所以御景山庄的工作人员直接接待了二人,然后带着他们到了御景山庄内。 “朋友就是一种缘分,有缘有分,又开始就是尽头,走走看吧,言情这人挺不错的,但是我确实是不想和邱琪这人有更多的接触了。”林末也言尽于此,却也是心里的想法。 竟,宇宙万域之中,才是真正的翼族,血脉强大,碎涅星河,称霸一方大域,而这里的翼族老祖,也不过只有一丝翼族血脉而已。 即使我能够进入八强,那我下一场比赛的对手,不出意外,应该是会碰上李长城无疑了。直接碰上排名第二的夺冠热门,别说周云昊和李飞了,就连马教练都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 打完一场比赛,肯定会有一段时间的疲惫期。而这段时间就是金鹰给我的假期。这个假期,通常是一周左右,在这段时间里我可以用来休息,养伤,等一周之后再回到金鹰接受训练就行。 林末将邱琪压在身下,手握住刀子,狠狠的拔了出来,血瞬间溅出去,白色的体恤直接被染红了半边。 凌峰状若癫狂,金黄色的光环浮现,密密麻麻的纹路,绽放出强大恐怖的实力,一道,两道……十一道圣纹,缓缓升腾。 不过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时候,正是这般的工作在兴头上的讨唐洛洛倒是一点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此时的这样的一个手机之上。 所以这是在唐洛洛之前对他阐述了那样的一句话之后,顾阡陌这个男人还是这般的像是丝毫没有退让的对着唐洛洛说出了这样的一些质疑的话。 “戴峰!你刚才是真傻还是假傻!”潘森拍着戴峰的肩膀,笑道。 魔气裹住冰藤,出乎意料的是,冰藤并没有立刻被腐蚀,而是僵了一下,外层的冰块迅速被魔气腐蚀融化,里面的绿藤却及时将那个魔物缚住了。 初心也只能屈服了,她就算不认的话,他一直跟着她,最后也是会知道她的事情的。 次日。古陌和云香一身王爷和王妃的朝服,一起进宫拜见了皇帝。 天光透了进来,许多人眯起眼。他们已经习惯了黑暗,突然见到光亮,很不适应。 “好的,那你去吧,等你战斗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会去帮你加油的。”唐欣开口说道,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不再打扰沐毅。 不管是圣火教世界,还是西方世界,又或者是东方联合帝国的人,来到东方王城之后,瞬间就被征服了。 杨清河脸上一僵,手中羽扇都停了一停,哎呦,这傻大个居然会还嘴了? 幸好他们把那些俄国佬的无头尸体也利用了起来,将首级垒在四面。而里面则填上无头尸体和泥土,如此一来,倒是又让京观大了些。 作为主人的王守任立刻知道此物为何,于是立刻向无涯子做了一个揖,朝窗外走去。 “现在怎么办?凭我们的力量,根本拦不了多久了。”香叶问着与自己背靠背的叶锋,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黑衣人们。 第209章 白眼狼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此刻的她,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决心和温暖的光芒,仿佛一盏明灯,照亮了前方的路。 老爷凝视着女儿,眼神中满是慈爱与骄傲,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但此时的微笑,却是如此的温暖与欣慰:“媛媛,你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我护在羽翼下的小女孩了。” 他口中唤出的乳名,似乎带着时空穿越的力量,让苏婉 林泉右手微微一用力,三条火焰绳索猛地收回,而三只恶鬼就“砰砰砰”化作三大团黑灰飘落。 月光和夜明珠混合成的银色光华,将凌霄殿前,那些值殿卫士们的盔甲染成了银色。 “你这梳头的本事还不赖。”比起夏荷,这个丫头的颜色稍微逊色了一点,对着铜镜看见自己的发型江丽远有点喜欢。 而最为具备这些的二皇子已然不在人间了,眼下的这位皇子着实叫人担心堪忧。想到此皇帝李昊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无比的苍凉与无奈。 九妹:……真相了,但是亲爱的召唤师,助手精灵也是很有用的好吗? 走到廊下的时候,欢颜突然感觉背后似乎有人在盯着她们这里看,不由停下了脚步,猛地转回头去。 她一边通过眷属规则一直试图联系上林泉,一边想着该怎么脱身。 方纵忍不住的抬头看天,恍然间天降莲花、金箔、银芒、紫光……在无比璀璨的景象中出现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让整个黄土高原的人类不由自主的对着方纵所在的地方弯下腰肢。 现在的姜宁就是一凡夫俗子,毫无抵抗之力,更别说杀伐之力攻击的是最为脆弱的髓海,仅仅是杀伐之力记载的画面,足以让他让他魂飞魄散,可以算是秒杀。 雨宫千音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被迫的看着这场家庭伦理剧,说实话,她有点尴尬,不知道该将注意力往什么地方放。 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的苏木,皱了皱眉,抽搐少许后,为了确保万一,从纳戒之中换出十几颗下品灵石,在三人脚下的门匾处,拜访起来。 曳戈闭上了眼睛,他真想一个瞬移离开这里,从宋美人出来的刹那,他就知道宋美人修为绝对在他之上,不然竟可如此悄无声息地到了众人之前,而他竟然没有发现丝毫。 “你现在是华夏少年天才榜,第十名,潜能十三阶中,第三强,比你厉害的,只有两个,一个是现在一强的诸葛一刀,一个是现在二强的张云京!”一个老者道。 修为不同,所处的位置也不同,有些问题,林成飞看不到,范诚心他们却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而那边的叶轩,却也神色微动,那目光之中,闪过一抹冷笑出来。 曳玉此刻面色如同夕阳,绯红一片,偷偷从指缝望去,看到了心尖尖上的王格一眼,却是发现他此刻正痴痴地看着宋佳。 这人自然便是离宫的太上长老姚长老,他同样迈步而出,每一步跨出,便也有着一股气势,激荡出来。 气嘟嘟过后,苏若瑶猛然想到: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延仲何必这么奔波着找工作,看人脸色却一无所获呢? 浩收敛锋芒,加之如意玉牌所变的如意玉葫芦,能使沈浩彻底隐藏修为,即便天尊亲临,也难看破沈浩的深浅。 “这种声很少听到了,也不知道生什么大事了!”众多弟子都立刻祭出飞剑,往百州大广场飞去。 第210章 不知好歹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正当此时,司棋缓缓从袖中抽出昨晚在刘掌柜店内购得的全部伪劣首饰,手臂轻轻一扬,只听“哗啦”一声脆响,那些劣质饰品尽数洒落在刘掌柜脚边,宛如一堆廉价的垃圾。 “刘掌柜,您先别急着辩解,不妨先看看这些宝贝。” 她语气温和,但眼中闪烁的却是不容置疑的锋芒。 刘掌柜目光触及那些地上的残次品 同时他也非常明白自己会去这么做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以至于对于任何事情和任何的了解下。 “谢谢,你东西放下边早些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伺候。”端木安瑞微微一笑,他对下人一向亲厚。 叶晨也不出手,焱神、顾流等人完全足以应付,甚至消灭这些鬼影。 说完,他便吃了起来,而后,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我头一次知道,原来林子中的果子这么多。 有时候他真像个固执的孩子,而她就是他心爱的玩具,谁也碰不得,摸不得。 放眼整座浩瀚无尽的赤阳仙域,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绝代天骄,也被这一代的宗主亲自收为关门弟子,备受器重。 而旁边冲过来的罗迪正好抓住对方破绽,一剑从侧肋刺穿心脏,当场将其击杀——木精灵在接触战开始后瞬间减员七人,战场形势从劣势又返回了均势。 “你说你就是谈个恋爱就画风突变,要是果真结了婚是不是就整天碎碎念了?”穆风真心觉得爱情的力量很伟大。 显然埃尔森不单土地使用率高,作物本身良好的长势也和肥料脱不开关系。 “怎么不可能?”心底明明有个反对的声音,但此刻靳光衍却忍不住想要为自己争取。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次他不想错过。 令李龙飞恼怒的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的身体又被悬空放置在了米多拉星球二号舱的透明床上。 原来这生命之恩惠是根据人的潜意识来进行攻击和保护,不过最大的缺点就是聚集力量的时间太长,如果是高手对阵,别人是不会给你时间让你施展招术的。 张兰被司机一句“上海这物价……”弄得心事重重的,靠在清明的怀里发起愁来,也无心搭讪了。 眼看着两人吵个没完,好好的发布会变成了一场闹剧,而且愈演愈烈,甚至还像是有要打起来的趋势。 无论李俊秀此时的神态看起来有多么的优雅,可那张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却毫不掩示地暴露着他的身体有多么虚弱。 欧阳鹏程等人只是在入口处做出了防御的姿态默默地旁观着大家既不沾亲也不带故没必要为了他们去拼命更何况他们刚才的所作所为并不厚道虽然夺宝奇兵游戏并没有这样的规则但是大伙儿心里总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时间紧迫,藏龙帝君也不再多说,直接冲了上去,对着一头星空巨兽就开干。 “我们是在商量怎么才能让飞蚂蚁变老实了乖乖的挨揍!”欧阳鹏程信口开河道。 出了机场,博达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秦风直接拉开车门坐在后排,博达把箱子扔给威勒,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威勒把箱子放进车后货舱,关上舱盖,看了看四周,拉开后门坐进去。 对于她所在乎的人,只要有改观,哪怕每天只有一点,她也很满足。 山猫双手捧起酒杯,一脸的坚定,「多些王公子看重,山猫这条命,从此以后就会您的」。 第211章 押往官府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她的话语中饱含着家族的荣耀与对正义的坚持。 苏婉毓没有给老刘留下任何辩解的余地,她的命令干脆利落,掷地有声:“押往官府!” 这四个字如同铁锤一般,重重地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是,公主!” 随从们响应着,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粗壮的手臂一把抓起还在不停求饶的老刘,毫不留情地拖 “呜呜呜--”她不哭则已,一哭就是惊天动地的大哭,哭的姜绅头皮发毛,差点晕倒。 大概,这就是她说的那个青梅竹马吧,本来她还在考虑,却被虞又安给----所以,她不想再见她的青梅竹马,依旧在a市死撑,不能回来也不敢回来。 宇宙真是神奇,姜绅越走越心惊,随便找个星球,都有这么神秘,恒古大陆又会怎么样? “我抱着你,已经找了技术好的护士,不会疼的……”乔奕谌马上给我顺着毛。 通过法医解剖,死者体内血液为零,骨肉变成干尸,好像死了有几十年一样。 在没有意识的谈星云摔倒在地上之前,容承绎及时接住了她,他双手紧紧搂着谈星云,就像是抱着自己珍惜了一辈子的宝贝一样。 克恩往前一步,左腿一塞,一分,就把陆冰双腿分开,死死的顶到她屁股上。 徐伯伯笑应了,唤伙计挑些上好的来。待称好了打包交与我,笑道:“还请姑娘打赏了!“便说了数目。 说罢,转身,宽大的衣袍,逶迤曳地,带走一片浮华,窗外洒下的月华,如上好的银练布匹,泛着泠泠清光。 陆涵菓永远也忘不掉那个回眸略带委屈的眼神,她的内心一下子被击得粉碎。 果然不愧是国务院政策研究室的研究员,虽然很年轻,江振华却真的是摸通了国内在地产改革上必然要继续深化的脉搏,然后为自己和中旗资产管理公司找了一条邪恶的捷径。 虽说忘忧宫不是她凌月的,可是,慕容逸是肖敏的男人,而且,慕容逸是为了救她二哥,白延旭,祁红,还有肖敏,才惹上了地狱之门。 听着他们此起彼落的对话,卡嘉莉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上的红色机体。 面对劳那种神经的言论,蕾娜塔厌恶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离开了房间。 绿蒂听话的点了一下头,自己穿上的鞋子,在银飒的面前,她可是比在亚瑟面前还要听话很多呢。 中国的税收政策一直都是分税制,只是在93年之后,地方分的少了,只占30%,中央开始拿占大多数。 燕赤霞功力已经鼓到了最高,一身真气就像是激荡起来的江水一般,在全身上下迅猛的巡游着,随时都可以发出致命的一击。他没有答话,害怕泄了自己的锐气,只是以眼睛看着陈香,示意他继续说了下去。 夏娜跃起,手握净水戟平削而出,神器掠起一道美丽至极的蓝色月弧,散发着优异且致命的气息,朝刑天拦腰掠去。 王鹏眯眼看了姜朝平一会儿,发现一年也是可以让人有些改变的,至少眼前的姜朝平,说话沒有过去直率,每句话吐出來都是经过权衡的。 顿时场面上一阵欢声如雷的鼓掌声响起,大家都被柳承志和陈香的慷慨给感动了,十分高兴。刚才的那如同真实一般的游戏体验也使得他们流连忘返,还想继续在其中游戏一番。 第212章 签下和离书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徐氏连忙摆首,眼中闪过一丝慌张,“除却殿下您之外,我未敢向任何人吐露半分。家父在临终前特别嘱咐,这钗唯有宋先生心中最为亲近之人方可交付。” “因此,每日我都小心翼翼地将这钗藏匿于衣裳的夹层深处,生怕被人窥探到丝毫痕迹。” 徐氏的眼神里充满了谨慎与担忧。 司棋的目光在苏婉毓身上停留了 要是钱老板也是那种为了一己私利,就不折手段的人,那么他一旦说了实情,势必会给很多无辜人带来灭顶之灾。细细想了良久,他看着一脸迫切,但不敢打扰他思索的钱老板,最终选择了信任。 最后这条银鞭被白珑颖以五百亿,外加五万颗玉晶石买下来。因为慕家之前买了第一件仙器,所以对于银鞭就只能割舍了。 “得,正主来了,怎么着,看来是不打算给了呗?”牛奋斗见到老头就来气,恨不得上去咬一口肉下来。 他们既然知道了宝音的真面目,就该揭开,不能让她一直嚣张下去。 这个时候,谈话的楚国特使抬眼看向了从移动装置出现的楚幽,随后赵飞飞林洛儿也发现了楚幽的到来,然后让开了位置。 说完,魁梧男子伸手向裤袋掏去,掏出来一把车钥匙,在众人眼前当场亮相出来。 “这次战争的指挥官是陈晓琳将军,他与达尔克虫族交过手,拥有丰富的星战经验,不会轻易冒进的。”徐忠鸿教授看着李佳,笑着安抚道。 “连血亲之人都敢清理,都敢举起屠刀,你的那个朋友性情可谓大变,你要把握好里面的度数。”另一个穿着休闲冬季西装的男子说道。 “出了西直门往东,那里有一座府邸,我就住在那里,欢迎李公子上门寻仇。“顾水月道。 任夏虎作为七大军侯中御赐的虎威侯,镇守莫凉三十余载,数度以少胜多,大败蛮夷,完成奇迹般的逆袭,乃是公认的天下五大名将之一。 随后去闲田岛的计划却出了点岔子,那两个矮子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去,一定要跟着去废墟岛凑个热闹。 他站在石台边上防备着,石台上的九具尸体没有异动,但中间的那把长剑却是让他眼前一亮。 哈肯赶紧把自己肥硕的身躯从门缝里塞了进来,眼巴巴的看着卢卡。 都不成立时如醍醐灌顶,才明白过来,自己之所以想得多,就是怕做不好,被人怪罪,但是自己何时开始要在意别人的目光了? “我接到的命令是,如果它离开回帆港的总部,超过半年时间没有任何联系,就想办法把这封信交到你的手上。”林恩继续说道。 一道声音传来,接着,一把幽蓝色镰刀瞬息而至,将水晶猎龙者的利刃从手中勾走。 陈楚良拿着话筒。开始向各位部门传达了最后开启‘开心农场’上线的倒计时。 此时的龙鲎之上所站的不是别人,正是觉醒了血脉的璃渚,此时她已经改头换面,再也不是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取而代之的则是坚毅和从容。 话音将落,掌玺大臣“啪!”的一声,夺过大法官的庭槌重重敲了下。 “听起来似乎很有用,不过你这药剂做出来以后,验证过效果吗?倒下去真的不会对圣树造成伤害吗?”多兰似乎还不太放心。 当她拿着刀往自己手腕里割下去时,我笑了,还把云之拉了回去。 第213章 罪有应得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夜幕如泼墨,皎洁的月轮高悬天际,银辉倾泻,给大地披上一层神秘的薄纱。 裴太妃的寝宫内,灯火阑珊,却显得异常宁静,近期裴太妃对皇室之事似乎不再那么热衷,而是沉浸于无欲无求的书籍之中,寻求心灵的慰藉。 但文字构建的世界再丰富,终究抵不过人世间的真实与复杂,几日之后,那书页间的故事便失去了吸引 “那是自然,我不会出手!“多蒙也很是自傲的说道,甚至还用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嘴角的轻笑却是瞒不过他们的眼睛!他不会出手没错,但是他有什么自信拦住他们?还有别的人么? 他们说了半天的话,不觉已是红日西追,玉兔东升,朗朗晴空,微霞满天,照的黄金宫里一片辉煌绚丽。 “亲爱的方,你好长时间都没来了。”特斯拉见到方啸宇非常激动。 我就坐在车里等他们,法拉利这种豪华跑车就停在门口,不时会惹来一些惊讶而羡慕的目光,我却没心思去理会,闭着眼睛准备打个瞌睡。 “我送你去医院!”并没有经过艾佳的同意,南瑾风直接横抱起地上的艾佳,往跑车走去。 “什么?少爷也会来?”裘瑞的心情说不出的紧张,已经十多年没有再见到少爷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得出来。 “如果你只有这么强?那我就走了!”苍雷也是继续向前冲,显然如果这个寄生虫一直就是如此的丢炮灰,那么他也就要加速离去,因为如果这个寄生虫不能够阻挡他,那么他在这里停留还有什么意义? “是么?”苍雷也是察觉到了似乎并不能顺利的离开,因为一种杀意已经是若有若无的笼罩自己。 “艾佳,坐吧!”金星下午的时候就见过艾佳了,所以,对于艾佳她当然不陌生了,她很热情的招呼着艾佳坐下。 “安东尼先生,我想就没有找我们总管的必要了,毕竟没什么大不了的。”索什恭敬地说道。 “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跟我说着诡术的说却扯到了妖怪跟僵尸!”我笑道。 良久才说道“两位师兄说童天虎失踪、蚀心丸被盗定是化生岛使得坏,正好被化生岛的弟子听到,已经打起来了”这名弟子见屋内几人脸色越加难看又道“弟子是拼了命才跑出来通报的”。 不只是石金玉有这样的心态,这里除了化羽、血噬、巫灵儿和姜宇这四大传奇种子外,再也找不出一个敢于和信天面对面一战的种子。 “回少爷的话,我叫王六,是司徒老爷这一处房产的管家。而你是司徒老爷的继承人,我自然管你叫少爷。”王六非常恭敬的回答的着陈旭的问题。 流星的这句话带着坚定不移的气息,也带着梦幻的浪漫色彩,生也流星,死亦梦幻,一生在黑暗虚空之中坠落,在生命最后的那一刻,终于是迸出了最美丽,过流星的火焰和绚烂。 “好的,飞哥,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明早见。”说着樊雨就跟在场的人说了一声就出门往家走了。 “不了,周闯还在算命馆呢,我也回去看着他,不能给他一丝逃跑的机会。”我说道。 等到韩教头发现这个事实已经为时已晚,浮屠匣放出的宝光,异香落地成画,瞬间就把镖车所有人全部吸入匣中。 五成浓度的灵液应该是真的,那种自发散逸出来的灵气浓度比林亮房间内的灵气浓度还要高,只是在倒入梵圣真液后的颜色却是让林亮有些迟疑。 第214章 癔症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啊!” 尖叫声穿透了宫墙,引来门外侍女的匆匆脚步。 “娘娘,您怎么了?” 侍女们焦急的声音传来,如一缕轻风,试图吹散室内的沉重。 太妃的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唤稍稍拉回,她努力抬起迷茫的双眼望向侍女,却发现她们的面孔模糊一片,好似裴静柳最后那凄惨扭曲的面庞,令她心头一凛,脸色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认为你的刀杀得了他吗?他的实力早就已经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地步,别说是我的了,就算是把千军万马一起加起来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老爷,我……我也可以发誓!做事绝对对的起天地良心,若是有违誓言,我也可以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徐志灵说完这话,还特意看了一眼田雪,田雪被她气的脸都绿了。 是,她信他对“妹妹”有情,也信他此刻的真情实意。可未来的日子那么长,可能发生的变数那么多。此刻的情义真的能保证永远不变吗? 从目前情况来看,她是比较中意我的,只是她想要跟我谈恋爱,发展成恋人关系,甚至还要跟我结婚什么的,我被吓住了,没有真睡了她。 “舒宜,你才刚醒,脑子有些糊涂,可千万不要乱说!”容嫔娘娘一脸的慌乱,赶紧喝止舒宜,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但是为了不被其他的有心人给发现,王雨还是选择了在夜晚休息的时候关闭直播。 她颇为感激地看了眼李当归,他总是含着笑意注视她,苏雪瑞忽然觉得,能得到他的青睐,是自己撞大运了。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不是回家有事么?”秦长歌拉起了楚云瑶的手,带着她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果然,这怪虫在海碗里扭曲蠕动了几下,就突然咔叽一声,从腹部裂开,迸出一汪绿水,彻底僵死不动了。 “好好好,若是觉得妆脱了,我就再抹一遍。”苏雪瑞说着,又照镜子观察。 贵侍的话让罗羽菱心中莫名地惆怅了一番。虽然感觉这样的惆怅很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只暗道是自己的确忽略了这我见犹怜的贵侍,心中泛起的一抹抱歉而已。 两句话,一前一后,带着一种让林深深无法形容强大气场,压迫的她莫名心悸,全身都跟着泛起了一层说不出来的恐惧。 意识到她已经恢复记忆,关云乔也很开心。他相信恢复记忆的雨若一定不会忘记这么多年对他的感情,就算对他的怨恨再深,那份爱也是不可磨灭的。 “没发生的事情,我又怎么知道呢。”和雅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喊,姚清沐猛得从床上翻身坐起,脸上湿湿痒痒的,伸手一摸,全是冰凉的泪水。 叶心和风云冲有点不好意思,以前他们还追杀过她,现在他们来求她救命,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随着更多的狂风呼啸而来,薛晓妮立刻就感到机身的扭动。那些白安全带捆绑在座椅上的乘客们,也在这一刻被风吹醒。 “干嘛,我不喝,别理我。”她很是不耐烦地准备再次倒在床~上,继续捂着肚子睡觉。 他之所以让圣宫保留下来,就是为了让这些沾了光的弟子帮他寻找她和赤焰的下落。 “我靠!”李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是真的无语了。 第215章 治病良方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距离的拉近,使得他首次清晰地察觉到,那曾经熟悉而美丽的脸庞,如今已悄悄爬上了细密的皱纹,皮肤也不复往日的紧致光泽。 那一瞬间,裴驰安的笑容凝滞了一下,眼神里不自觉地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灯会上那位活泼灵动、充满朝气的少女,与眼前这位历经沧桑、深陷宫廷纷扰的太 一个个带有爆破性质的光弹从他手中的框架中飞出,就像是一杆机关枪一样对着她扫射。 普罗重重的一掌拍在了何羽的背上,拍的他身体一颤,但是随即便挺直了腰板,心中也涌出了大量的自豪感,一下子淹没了他整个内心。 厅上掌着明晃晃的灯烛,楚太傅把左守备面上的害怕、胆怯全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是再骂他,还是怜悯他,沉着脸先一动不动想对策。 何羽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怎么好好上过学,知道的东西也是从空间里带出来的,他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有的没的事情。 他眼中怀恨,象是这一脚不把玉照踏死,他心里就不舒服。雨水迷离中,也是清楚可以看到玉照一口鲜血喷出来,然后倒在了地上。 空中围观的修士一下子愣住了,杜白实力再强,但境界依然是地仙,跟天仙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很难相提并论。 “说什么怪话,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谢道韫张牙舞爪的朝着谢玄扑去。 水思月京大二年级学生,是上一届全国的状元,750分的试卷她考了743分,这辉煌的成绩足矣证明他她的智慧。 等第五天,封雷带信使把歼灭郭阳残部,占领符离城的消息传到司吾山时,流民已经增加至三万余人。 周博点点头:“山神爷说,若要解得此劫,需要找一个冲喜挡煞之人……”便将和徐从安商量好的法子说了一下。 沈越知道,自己肯定是捡到宝了。虽然并不知道,这颗圆珠是什么东西。 “你来了?”秦良看了眼西装男,然后有气无力的转过头去接着思考自己的问题。 柴百万蓦然间冷冷一笑,接着,便蓦然间挥手,刹那之间,整个别院赫然被一道无比神秘的力量笼罩,而在许牧后方,一个庞大的阵法,突然闪现而出。 翠莲没说话,翠莲本身就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尤其还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丧尸。 其难度,自然不用怀疑,敢放在任务墙上的,要么,是绝壁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么,是那种只有超牛逼的人物,才能完成的任务。 就在红衣青年毙命的一刹那,一道红色的光环从红衣青年脚底消失,瞬间出现在了颜凯脚下,接着又慢慢淡去,看不着了。 那个一半张脸只有一个写轮眼,另外半张脸被初代细胞填满的家伙。 二人进城之后,直奔成衣铺。这家专营高中档成衣的铺子,生意算不得繁忙。沈越他们走进去的时候,铺子里只有一对年轻人,在那里挑拣。 此时的吴明早已坐到旁边一棵树干下,斜倚着身子,眯缝着眼睛看阮福淳指挥八名手下忙活着,一言不发。 心神一定,叶无双的嘴唇微微一动,以逆天本命神通“混沌吞天”吞噬荒神龙泉,进行一次强烈的冲击,这是打破龙血圣体桎梏的唯一方法。 林天微微点头,看来之前司元说的是真的,修真界的结界真的是被热恩破坏了。 第216章 坚持到底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皇宫的某个角落,一盏盏精心打造的花灯静静排列,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而在那遥远的宫墙之外,一段未知的缘分正悄然铺展…… 轩帝闻此言,嘴角勾勒起一抹无奈而深邃的笑,仿佛春日里不经意绽放的桃花,带着几分自嘲,缓缓道:“更不用看了,后宫之内,繁花似锦,佳丽如云,吴丞相还何须为朕的终身大事操心劳神 两人的身体在病房里不断的移动着。两人所到之处,地面尽数,石砖尽裂。 可是人都已经死了,再道歉有什么用呢?那个三岁幼儿固然做错了,但是更错的,是某些人的人心,是那些可恨的不对自己的言语负责的键盘侠。 姜旭断了一臂,因为那时没有灵丹妙药,并没有及时接好,如今哪怕姜辰有长生水也是无用。 一道道乌光破开虚空,留下模糊不清的影子,展示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和速度,最终却消失在了眼前,被那腐烂的地面吞噬,石沉大海。 那模样,似乎那些大道奥义,真的化为了世界的一部分,姜辰的六道轮回世界,也变得更真实了。 秦无名眼神一凝,想着既然已经开了杀戒,要不要把他们都弄死算了,反正今天也是来找麻烦的,说不定能把酒吞童子逼出来。 可职业就是职业,FTB是那么的财大气粗,给出的薪水足足翻了一倍多,而且就算是白痴也想得出来,只有这样财大气粗的队伍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豪门。 老李和琴姨都是苦笑笑,叹了一口气后,老李才缓缓说道,好吧,那现在就不瞒你了。顿了下,继续道:尸王宗在阳城有着很大的势力,他们暗中操控了很多普通人的生意。 但是,这威胁好像有用了,当听到杨家两个字的时候,张威明显脚步停滞了一下。 虽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会有如此多的零碎着的记忆片段。 “三哥,你这次考试怎么样了?有希望过吗?”江雪看着江昊宇兴奋的问道。 不过,这名大汉虽然长得高大,但力量没法和梁夜这个刺客相比;他挣扎了两次,但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抓得越来越紧。 而在的李歧他身后的坐镇这个车队的天级修炼者队长无名,瞧见着李歧那四处张望的眼神,这早晨的山谷的低温都不能让无名感到的寒冷,可无名只是看着李歧那眼神,他就是莫名的就是身体有些发凉。 “找你谈谈心。”华天成说完这句话,就将他高大的身躯挤进了耿爽的宿舍里。 “什么事?你说说看。”张良的目光现在异常的闪亮,张良不是镇委,他是修炼过的,而他的目光异常的闪亮之时,就说明他此时的注意力非常集中。 至于跑步,在军队的时候,突然的五公里越野是很常见的事,梁夜早就习惯了。 “你差点打残我兄弟的手,我做什么要救你?”苗家老鬼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愤怒,就像是地狱来的使者一样。 是因为她非常相信,今年的春狩,没有人能比她还要来的惊艳,毕竟灵兽这样的东西,凌王爷说了就那么几只,也就她能分到一只,顾朝颜是不可能有的。 李歧猜的没错,这“经理”果然不只是经理这么简单,而且是有着别的目的。 他的命魂已经注入灵魂枷锁之,老黑通过这个雕像,随时都可以夺走太武的xìng命,毫不担心他会背叛自己。 第217章 不知天高地厚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燕儿听了,觉得颇有道理,立刻应声道:“好的,姑娘,我这就去为您准备。” 谭馨悦步入内室,低头审视着身上的骑装,总觉得这身打扮并不适宜。 毕竟,毓姐姐现在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尊贵非凡。 于是,她走到衣柜前,从中挑选出一件平日里很少穿戴的蓝色广袖长裙。 这衣裳是她及笄之年, “吸血鬼?查尔家族么?”听到这个名词秦枫微微诧异,第一反应就是查尔家族。 红江省网络舆情中心就设立在省委宣传部这边,属于省委宣传部直接管辖。负担的工作职责,就是负责红江省网络方面的舆情新闻。 耳中,时不时会响起水滴落在岩石上发出的“滴答”声,除此以外,这里,只剩下一片死寂。 另一边九黎城的几大势力也早已到齐,但是都一致选择的静候等待。 卓一帆和卓颖妍也不怠慢紧随着林宛筠向战斗集中的地方冲了过去。 解决了芳菲后,紫萱更是着急要进宫,可是刚转过街角他们就又被人拦下来,这次是萧家的人。 “我就说嘛,雨礼这么善解人意,聪明伶俐的,肯定不会生气的。”既然可以顺坡下了夜羽也不会多说,当即也是顺着雨礼的话奉承了一句。 看着愧疚而坚持的望着我的众人,我心中本来坚固的防线也逐渐动摇了。确实,我没有权力要求他们放弃求生的努力,如果只是为了不打扰死者就要让生者放弃生存的权力,未免有些太过不合情理了。 听到秦枫这么说,庄明立刻就后悔了,原来他不是怕自己而是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 许柱的神情连续变了几变,眼珠子一直骨碌碌地转动着,他没有想到释迦不仅识破了他逃跑的意图,还阻挡在自己的逃跑路线上,这让他心里很震惊。 哈登率先出场,这位大胡子射手时候有点紧张,在第一个点前面四个球才命中一个,还好最后的花球投中了。 那一箭,不但射在了他的胳膊上,还射在了他的心上。他自南阳府脱困,入驻泾县,受到的待遇可谓相当之高,分了田地,分了舒适的住所,衣食无忧,更不用像在南阳府那般,日夜担惊受怕。 中国男篮直到第六回合才由孙军投进一球,尼克斯这边本华莱士和摩尔又进两球,12比2领先,张斌叫暂停了。 以此为基础,“日本人炮制了一系列丑闻谣言,暗中广为传播,其目的在于打击朝廷正朔,扰乱舆论民心,为他们将来的侵略乃至统治打基础”。 章高元只往登州提督府发了一封告急电报,就再没有一点动静。私下里却约束军兵,一枪没放就给人一锅端了。 虽然‘梦幻酒店’现在只是过渡产品,但是无论是设备、装修还是房间格局都是参照着国际三星级的标准进行准备,游客们倒也没有提出太多意见。 1914年8月1日的深夜,在俄国乌法城内的国际联盟联合指挥总部内依然灯火通明,国际联盟海陆空三军临时总指挥官,并兼任欧亚战区司令官的施利芬,把欧亚战区其他国家军队的军方代表召集到了一起。 湛蓝色的星球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外表布满了橙黄色的,仿佛巨大的布匹一样的“外衣”的圆球。 沉默的奔行了一段距离后,一位副团长忍不住开口,不说唐顿可能是布列塔尼亚国王的私生子,单是他现在的地位和声望,就是一位值得招揽的部下。 第218章 不速之客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而就在他恍惚间,谭馨悦的剑又似电光火石般袭来,迫使他狼狈躲闪,刚想调整呼吸,下一刻,寒光再现,迫使他再度陷入被动防守的困境。 谭馨悦的剑法如疾风骤雨,每一次挥剑都精准狠辣,黑衣人只能疲于应对,几乎找不到反击的空间。 这场较量,从一开始,他就大大低估了谭馨悦的实力。 他不知道,这个看 “这个家伙在至尊圣所之中,竟然想要袭击我们,幸好有古一法师在,一击便是将他的灵魂拍了出来,要不然的话,那可就糟了。”美杜莎操控着自己的头发,将斯塔克放在了地面上。 “呵呵,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穿的是鱼缸头,你穿的却是这么帅的钢铁战衣?”布洛瞥眼看着托尼。 那是一种特别没有安全感的拽法,紧紧的,似乎想让她松手的话,只有掰断她的手指了。 自然的,表现如此惊艳,实力这么强的刘恒,仅仅半年多的时间立下的功劳却不少,愣是半年时间军衔就连升两级,成为了东南军区最年轻的少将。 时间流逝,对于莫如风来说,数十年上百年,也不过转眼刹那罢了。可是,这么长的时间,却足以让归元宗真正强大起来,也让滕青山的形意门爆发出了可怕的潜力、积累了让人侧目的底蕴。 “咦?你怎么啦,怎么满脸不高兴?是不是粑粑今天来晚了?”陆晨看到瑶瑶满脸不高兴的样子,不由问道。 于是,马匹便自动地,抬起脚步,“得得得”地,开始拉着这辆南瓜马车,缓缓前行了。 随着机器关闭的声音响起,周围那种被人窥探的感觉也是消失了,而这时,一直隐藏在高台之上的鹰眼巴顿,也是听到了寇森的呼唤,来到了现场。 等到雷旭东笑着上了金明道的车扬长而去后没有多久,王晨宇就通知盛杰他已经到了。 虽然星空互联与江东信息港与江东信息超市表面维持着盟友关系,他们的免费邮箱系统是星空互联提供的,而星空互联则是他们两家最大的广告商。 尹思哲今天早上没有来学校上课,所以秦杏可以好好的找找麻烦了。 结界都是这样,进去容易出去难,除非是你有撕破结界的本事。像绝望黑太郎虽然也能冲出结界,却也是要费一番力气消耗一定的真元的,而且像绝望黑太郎这样的先天慧根少之又少,甚至在修仙下界也找不出几个来。 就是这样,一个没留神,就让闵言以神一般的速度从她手里把那块启魂玉拿走了。 皇上冷冷地看着我听我把话说完。直到我把话说完了,他仍然没有说话。 而且,他如今倒是想通了一件事,他的洛洛不是弱不禁风的花朵,而是能独当一面的万魔族公主,他不该这般什么风雨都不让她经历,那样只会害了她。 他最喜欢苏立闹腾起来的模样,而不是整日郁郁寡欢,满脸忧郁。 “那,两个剑灵如何了?”千羽洛知道,这天劫,十有八九就是两个剑灵化去的,可当初她为了化去天劫,付出的代价极其惨烈,她不信两个剑灵能毫发无损。 想是那么想了想,但是,一听到白蒲的命令,二话没说,拎起旁边跪着的颜壊,就直奔颜家而去。 从那一刻开始,尹思哲莫名其妙的担负起了照顾苏立饮食起居的重任。 第219章 世上无难事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黑衣人听闻自己得以保住性命,心中的重压终于卸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此时,苏婉毓注意到谭馨悦脸颊上有一道细微的血痕:“馨悦,你的脸怎么了?” 谭馨悦只是轻松一笑,随手抹去了那不属于自己的血迹:“是他的。不用担心,我没事。” 见到谭馨悦安然无恙,苏婉毓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她靠近谭馨悦, 章虎也是穿得特别骚气,韩朝给自己这么装逼的大好时机,不好好表现一下,都对不起自己这满嘴的骚话。 “肯定不是熟人!要是熟人的话肯定不会打我们宿舍电话了!不接,等会就挂了!”穆伊一是这么对姜筱筑说的。 在历年的刷收视纪录大战中,这两台,同时间段,连上2的收视纪录都创造过。 两声奇异的轻响,时间仿佛在那一刹那停止了,不,实际上是交战的双方在这一刻陷入了诡异的僵持,肉掌拍在石拳上,两边居然谁也没动。 “好的,那我再想一想其他的办法,也一定可以想得出来的。”林昊泽对这场战争可以说是尽心尽力,没有任何保留的将自己奉献给了朝廷,不管最终的结果是如何的 他的这个行动于心态也是非常好的。 穆伊一一听,立刻把手机丢在沙发上,跑到房间拿了自己的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响亮。 跟导演打了个招呼,换了套衣服,就跟在高彦的身后往那栋别墅去了。 武士彟笑着对武媚娘点点头,武媚娘这才对蔡聪用力的点了点头,喜滋滋的看着自己的玻璃像。 总之,她的美貌为她增光不少,但应该抵不过宁方雪的名声在外。如果不能出奇制胜,那么绝对会被人遗忘。 “说得好!我们在听着。”台下的气氛被横笛先生仿佛交响乐一般的语声激昂了起来。 “我现在回公司处理事务,老爷子醒了,说要见师意!”师道然平静的说。 身后的墙壁又是一道拳印出现,牛魔王的一拳再一次与谢乔的脑门相擦而过,如果只差一点,那么谢乔的脑袋此刻已是一团血浆了。 师意拿着那束康乃馨回到了四合院,费良言近来又开始研究起来自己的酿酒,所以费良言每天都会在家。但是今天师意回到四合院的时候,院子里却是空荡荡的。这个费良言跑哪儿去了,奇怪? 颅宇中的声音在此处止住,崔封会意,明白阎鸱在此卖关子,是为了让自己得出一个推论来。 师意和孙长江俩人一起出国了,师意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就要和这个城市划清界限了。再见了青春,再见了爱情,再见了亲爱的费良言。 “公使先生,我们可以远离国防军轰炸机的控制区域选择攻击目标,给陈宁一个狠狠的教训”日置益建议道。 以前他对自己也是有疑虑的,但是他一直没有问,反而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而自己心中明白他不是不问,只是在等自己亲口说出,但说出真相必然会牵扯到前世之事,谁又会相信?所以便也一直没有说出口。 费良言载着路瞳一路回到四合院,惊魂未定的路瞳多么希望今天晚上费良言可以陪陪自己。 九转还魂丹吗?”西门东君闻言,心中一颤,赶紧把那颗丹药拿过来,趁着那人还有一口气在,给他服下。 第220章 金屋藏娇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不必客气。” 苏婉毓轻轻一笑,话语间带着几分轻松,“就算是报答你今日相助之恩。” 谭馨悦深邃的眼眸弯成月牙,笑靥如花,向苏婉毓行礼致谢:“遵命,殿下。” 马车在司棋的吩咐下,蹄声加快,向着未知的前程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雪妃正骄傲地展示着皇上的赏赐,那份荣耀与光辉 监考老师催促着还在答卷的考生,紧盯着站起的考生,考试结束的这段有点混乱的时候,一向都是作弊的好机会,可马虎不得。 最终只能够让一个特工偷偷地潜入到赵天赐的房间里面,希望从这里找到一点点线索。 还有黑暗帝国的低保制度,非常便宜的粮食价格,足以养活无数的平民。 一团莹绿色的光芒在黑暗中肆意的亮起。驱逐了四周的黑暗,将原先埋葬在黑暗阴影下物品,一一显露了出来。 即使加上配套的住房、花园、绿化之类的,也不过占地两三万平米而已,无论怎么看,都算不上一个大的工程。 各家族间的明争暗斗,始终未曾平息,胜者家旺业旺,海阔天空,败者名声扫地,受人唾弃,寸步难行。 看着秦天那非常不着调的模样,婠婠的嘴角顿时轻轻上扬,随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婠婠嘴角的笑容顿时收起,眼圈微红的扑到秦天的怀中,玉臂不住的在秦天背后捶打着,发泄着自己的担心。 因此而和唐白翻脸和对抗,即便是弗雷德里克的恋人贝汉娜都不会那么做。 再说了,我不认为你今天还有活着离开这里的可能,不得不承认,你很勇猛,也很厉害,单靠我这些手下,根本留不下你,但这只是之前的情况,现在嘛,呵呵,你的脑袋,就是让我们加官进爵的基石。 我还是没有说话,自己只是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以及越来越近的咚咚声。 凌晨两点,喵喵睡意全无,挂了电话回去病房,坐在床边等看着可比克等阿曼达过来。 夏雨晴两眼发绿的扫了一眼因着她的一声吼,退后三尺,噤若寒蝉的丫头们,颤抖的动了动嘴皮子。 楚元翘也是,仍旧歪在地面上,腰腹被楚未琼踢得剧痛不断,身体蜷缩得像个虾米一样,浑身上下狼藉不堪,根本起不来。 “夫人请讲,”张氏不动如山,贾夫人有三个侄儿,她亲生的是老五,张氏想听听她提的是谁? 直到一道痛苦的哀号声响起,从远至近的奔了过来,其中还时不时的夹杂着一句痛苦的哀求声。 听贾莲碧这么评价自己的伯父,叶睐娘唯有森森的敬佩了,真想问问这朵奇葩,什么样的人她才能看到眼里。贾府那种恶劣的环境里能培育这样的眼高于顶的奇葩,也真是奇迹了。 谢婉瑶被男人身上浓烈的烟酒味醺的难受,他的鼻息粗重,肥胖的身形压着她,让她呼吸都喘不过气来。再加上本身她也喝了不少酒,没多少力气,挣扎的样子,在男人看来更像是欲拒还羞。 沐槿熙躺在床上睡不着,就坐了起来,一股危机感从心中产生,沐槿熙瞬间清醒了过来,黑暗中一片寂静,只余月光下一簇簇的树叶在山风的摩挲下发出沙沙的声音。 “到了,”贾连城看了一眼简陋的街巷,看来席家的境况确实不怎么好。 “那个,那个”打了个打喷嚏,老胡顿时羞红了脸,往左一靠,躲开老鸨,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表达明白自己的意思。 第221章 残花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残酷?” 苏婉毓轻笑,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在我看来,若我为那公主,对那位嫔妃执行五马分尸,不仅不先斩首,反而要让她四肢一寸寸被撕裂,在极致的痛苦中缓缓迎接死亡……” 她的话语缓慢,却如同冬日的寒风,冰冷彻骨。 雪妃颤抖的手戛然而止,她抬起眼,直视着苏婉毓那双充满笑意, 离开干尸傀儡体内的阿黄,此刻便感觉到受纯木之气侵袭的刺骨奇寒,身上各处皮肤瞬间像被一根根木刺穿扎一般,肉身上各种外放孔洞窍穴也犹如塞满冰镇过的木糠,一时间冷冷涩涩的难受得紧。 两位天王才会以沙人为主、流沙为辅,从而发动起源源不断的人海战术。 想想世间的人,所有人都是没有阴阳眼还是可以活下去,自己少了它倒也没什么,现在把它关了,需要它的时候再开确实可以讲得通。 荣静不傻,她自然知道,刘凤不给刘顺封地,是在保护他,这一战的结局,必然令刘凤威名大振,作为刘凤手下最出色的那些人,包括刘顺在内,也会引来更多关注。 四楼诸仙唰地在工主潮背后挺起胸膛,几十双眼睛透着一个意思:弱鸡。 话音落下,李忠与周通再度上马,带着身后百十来喽啰,向着山下而去。 这个动作很意外,高玫吓得缩起头,眼睛也紧紧闭上。但是手机并没有砸到她身上,而是被一旁的保镖挺身挡住。 玩亚索的玩家,看着这种多个敌人被击飞在临近的位置,恐怕都会有种开大招进场将好几个敌人吊在空中乱砍的冲动。 不过,这点他心中有数也就好了,没有必要再说出去,给张鹏飞那头添堵。 见玄烨急匆匆的离开正殿,太皇太后不禁莞尔微笑。罢了,今日就让他放肆一回吧,有四贞看着,玄烨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在这个月里,地球上,到处都充满了压抑的气息,无数的强者,无数的生灵,全都盯着那一个巨大的光茧,那是恐怖的源泉。 花瓣慢慢悠悠,在众人的眼中,直接掉落在中年魂将的眉心之处,而就在此刻,中年魂将突然爆发出了一声惨叫。 而暴龙的兄弟,大都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他们所做的事,也基本都在法律边缘游荡,正因为这样,我才不会对暴龙有所客气,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拉上我的兄弟和他火拼,我不想造成我这边的损失。 哪怕是几位老师,都皱起了眉头,都大感惊讶,相互一笑,均是无奈。 她隐约想到了。陆洪光可能是知道一些什么。章向韬害怕他会说出來。所以才对他下手……当然。这还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尚未得到证实。 果然。这个话題大概是宠天戈的禁区。他似乎低低嘟囔了一声。不愿意多谈。就要伸手去关掉灯。 现在张之卓匆匆地跑回大殿来找他,就是想要替自己的大哥和二哥向他道歉,只是还没等跨进门槛,就听到他说了那么一句,不由得微微一怔,霎时间露出了警觉的表情。 卫然刚送走医生,就看见一辆车开过来,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唐渺。 此言一出,在场包括那孪生双子都不禁松了口气,不和楚易交锋,对于他们而言,轻松了不少。 “五师兄,你之前跟我说过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到底是指什么,我看这座基地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状况……”张太白有些奇怪的问道。 第222章 丑丫头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雪妃轻轻颔首,回道:“她武艺高强,虽然跟随太妃时间不长,却是太妃最为得力的助手之一。” “那么,关于她的来历,你可曾有所耳闻?” 苏婉毓的追问显得格外认真。 雪妃的思绪飘回多年前,想起了与翠芳的妹妹碧玉一同入宫的情景。 碧玉选秀未果,随后离奇失踪,传言四起,有的说她私奔逃离了 以太后的性格,她若是真的想要对付叶安然,有千千万万的办法,可是到了最后,她竟然宁愿求死也要将脏水泼到叶安然的身上,实在是太令人疑惑了。 师傅说完,=,量好慕北城的尺寸之后,让他们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他端过火盆放到他们旁边,让他们先烤着。 刚才我和吴蔚中断通话后,他就打算和蓝林琳桃乐丝别过,到医院来找我。 而稀世材料级别的赤心火灵,可以衍生、孕育、培养甚至是量产赤心岩。 理清了自己脑子里关于虚空魔火关于这处传承之地关于那个SSS级限时银阶传说任务的各种信息及其关系后,陆芷筠微微眯了眯眼眸,意念一动便调出了自己的任务面板来。 赵天龙的父母自不必说,赵天龙和他们都处在随时可能被猎杀的状态,我昨晚不仅仅保护了赵天龙免遭杀害,还提供线索给警方,协助他们找到被绑架的赵天龙妈妈,解救了她。 一旦梅千瑞承认下这个孩子,不但外面的舆论能压制住,安顿周家那边也有了理由,沈西岐与周芸的订婚宴上姐姐不慎跌倒流产,沈西岐将自己姐姐送去医院,外人又能说些什么。 叶安然回头又与苏梓铭说了一番话,然后在韩远衡的搀扶下,坐在了马车上。 没有人不以能顺利参会而感到自豪,也没有人不以缺席了会议而感到不甘和惋惜,他们争夺的头破血流都想要迈进的大门,如果就这样被人拒之门外的话,这在他们的心里,会成为永远抹不去的耻辱。 这并非李斯危言耸听,因为四魔如果真的打算手下这个世界的强者的话,绝对会告诉他的。 更有一些人,摸清了秦浩的底细,半月前才来到南斗域,去寻武运商会白明月。 念凉凉犹豫了片刻,过去走廊那边往院子看了一眼,没看到散心的父子俩。 果然,云轻毫发无损,如果宗靖拉到房间里的人换成夜静雅的话,那就几乎可说是大获全胜了。 更何况,跟韩东姑妈这么多年交情。此等境遇下反落井下石,面子上过得去,他也做不出这么恶心的事。 虽然现在医院这边封锁了消息,但这一层的病人不再少数,又能瞒得住多少呢?宋筝焉到底是公众人物,这事儿要是人尽皆知,她难免受到怀疑和猜忌,更何况,她现在是个需要休养的病人。 温君洁则有了些喘息机会,知晓自己身份不便谈及其它,却不大忍得住。 她算了算时差,南城那边现在是晚上,她立刻将电话打了过去,在看到视频里的薄乔衍时她忽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秋萍,看你说这样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大家一起来!”云浅说。 他性格干脆,看出来张玄武是个酒腻子,废话太多,不想应付。而且,冰冷的啤酒入腹,让人有点上瘾。 他们还没有找到再次激活细菌的办法,再注射新的细菌的话也没有用了。 第223章 灯笼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转身之间,他的目光被谭馨悦逐渐远去的背影牵引,脚步不由自主地停滞,眉头紧锁,仿佛在那一刻,他要将这幅画面深刻铭记于心底。 “皇上,您为何停下了?” 蒋公公轻声询问。 闻言,轩帝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蒋公公,我好像找到了那个人。” “谁呀?” 蒋公公好 王奈杰并没有反对,而是很干脆地按照要求做动作,弯腰取东西,仰首喝水,任凭清水顺着脖子淌下流过胸肌。 因为汝窑天青盘的事,两人都觉得错在对方,再见面肯定又得吵翻天。有了叶青这个当事人在,郑卫国就不信许光印还能说出朵花来。 谷雨迅速戴上手套,回身轻轻掩住房门,然后打开强光手电,从门口开始仔细察看起来,并不时的用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拍照。 虽然现在只能看着打家劫舍为生,但是随着部落逐渐安定下来,也是要开垦田地的。 他的眼眸,如同深渊一般的闪烁,深不可测,声音很低沉,也很冷漠。 “饿死我了!你们两个找回的食物呢?”过了一会,叶轩出声问道。 当然,这些只是一般人的想法,对于一些了解到关于人族“三皇”之事的一些内幕的人来说,广成子这番话一说出来,无异于在宣布,神农之后,轩辕当为人皇。 “草,想跟老子玩黑的,你差的远呢。”出乎罗杰的预料,上师用诵经的节奏和语调反击,如果不是当事人,假如没有近距离的听,完全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成与不成,总要先试一试。没有亲身经历,谁也不知道结果。她没有门路,不知道内情,就只能用这种笨办法。 “行,年后就年后。”沈玉明盘算一下,距离过年也就一个多月,时间不长。 说着称号为夜影的黑衣男子直接消失在了一片树木的阴影中。现在正值黄昏时分,这名叫做夜影的被征召者似乎能融入黑暗,刚好可以发挥超乎寻常的作用。 任何一位入选蜕变计划的飞行员,都可以全方位碾压周海这位新飞。 李求仙见自伽烙半神这里确实不可能得到有关于登神阶梯的信息后,缓缓的收回了目光。 毕竟他只是写了一个剧本,然后挂名特约顾问去帮了两个月的忙,真正眉开眼笑的,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也就是总政和八一厂。 本来就不是很情愿花这份钱的黎涟漪自然当即表示了计划作废,打算拉着左伊一起去校门口排队等外卖。 在行星的外太空高轨道处,一个巨大的水波纹状的星门已经逐渐显示出来。 为什么要坐在这个可以坐二十人都不嫌挤的大桌,等到李瑜看到装菜的用具,马上就不觉得这个桌子过大了。 最顶级的试飞完全拟真座舱内,传出极为真实的S-10A‘太行’涡扇引擎尖啸声,前方大屏幕之中的模拟画面不断变化。 “柳总,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韩东华他们几个当时也在,我开机不久,才打开系统的网络窗口,想看看是否存在远程连接,结果就直接蓝屏。 “你不要讳疾忌医”说这话的时候,李浩脸上很严肃,死死的盯着王才,想要看他是什么反应。 斛律协的手指在地图上来回移动着,自己的兵力远超王勇一方,可是现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打成了平局,到底该怎么将现在胶着的战局给破开呢? 第224章 让罪恶无所遁形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带着满腹的疑惑与不安,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挖掘塘底的淤泥,尽管水深加大了操作的难度,几次险些令她浮出水面,但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塘底的白骨渐渐地显露出了它的轮廓。 翠芳的心中不禁一凛,这副骨架竟是被沉重的铁链紧紧锁在塘底的石块之上,生前死后都遭受着无法言喻的苦难。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乌云压顶,她 一个反应不到,杨天楚被一脚踹到了胸口,一口鲜血吐出倒在地上。 许韵琳不以为然,卞家人还不需要让她花太多心思,不过老爷子和丈夫都很看重的人,面上她也知道怎么做。。 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桑洛听到外面的动静,估计是贺铭川回来了。 “是我们家邻居大妈告诉我的,她说……她说我爸就在这个村子里。”似是害怕简姚不信,韩江城立即补充道。 身下的马儿受了惊吓,发疯似的颠跑起来了,吓得卞轻洛双手扯紧缰绳,又忙抓住马鞍前的铁把手。 “天和班长,要不你去医务室包扎一下?我们先走了。”言罢,简姚便直接转身,潇洒程度堪比荆轲。 “是。”这张宝胜极不情愿地从钱袋之中数出了十两银子交给了王大祝。 宁弋总共给她拿了三个袋子来,两个袋子里装着礼盒,一个袋子里装的则是特产。 正常他们也不可能放记者直接进去的,但是看到这后面走进来穿着警服的汪灵雨和刘维,他们便知道,可能不是他们能管的了。 病房外的人就如林天猜想的那样,正是贾艺佩,只见她左手拿着一束鲜花,右手提着一个果篮,果篮里面装着水果,一看就是来探望病人的。 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正拿着桌上纸巾擦拭的王朗,随即也一脸尴尬的解释道。 “那也总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吧?再说了,我们是王总请过来的,又不是非得自己过来,有本事找王总去,凭什么来恶心我们?”肥龙愤愤不平。 赵美丽有些抓狂的看着王朗,就连一旁的糖果,都忍不住一脸“你死定了”的表情扭头看了过来。 这些人虽然和萧炎是同一个世界的,但显然是未曾开化的土著,自己送给他们手电筒,这或许并非好事。 陵阳山一带的本地人知道他庄子的不多,可陵阳山一带适合隐居,搬来了不少从大周天下各地来的人。这些搬来的人,大多见过世面,都知道庄子以及道家。 看着边上跟自己对撞的宁凝,王朗却忽然停下,然后扶着这妮子开始再次指导起来。 王朗挑眉冷笑的看着影子跟狗眼,接着一副等着看后续的样子说道。 迹部财团的那艘游轮在海浪中颠簸不已,船头甲板上,也看到主炮轰击的人们,这才终于中傻眼懵逼状态中被惊醒,连忙就近抓住东西扶稳身形。 庄子也一样觉得意外,容儿怎么一下子变了?不过!看到容儿平安归来,他心里的担心终于放下了。 “终于,赶上了!”看到远处正在收拾残局的战场,秦守钧紧了紧手中的惊怖,喃喃自语着。 “解决了?哈哈哈,好嘞!我马上就叫人把尾款给您打过去!”田志国脸上露出了笑容,立刻就要拨打电话。 “此间事了,老道也该走了。虎爷,您是跟着老道离开?还是?”老道士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打算离开,想到虎渊,老道士征求虎渊的意见。 第225章 痴心妄想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那名年轻恶仆轻蔑地朝他吐了一口唾沫,冷笑道:“哼!一个身无分文的穷鬼还想赌?真是痴心妄想!” 郑成远没有放弃,继续恳求着:“只此一局,这次我一定能翻盘,把输掉的全部赢回来!” 对方只是嗤笑,不屑地回答:“想赌?那就掏银子出来看看!”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那恶仆的目光无意间扫向不远 宋维黎看了看后视镜,前有狼后有虎,现在他们要是停下就必死无疑了。一咬牙,将车头一转,竟然直直朝着金‘门’大桥桥沿的揽绳上撞去。 “哎呀,坏老公你说什么呢?”舒雅跺了跺脚,有些羞怒,她这算是去做菜又不是那什么,有必要说的这么淫、荡吗? 关前隘在镇南关内约4公里处,系镇南关通往内地之要冲,东西山岭对峙,中间有一条长2公里多、宽1公里多的盆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等到来到一个走廊之后,宇智波皆三郎示意大家在此处等候,而他则自己只身前往就好。 当这些老古董看着改变后的自己,一个、两个全都不吱声了。徐苗每每想那日跟这帮古董打仗的情形,都觉得各种无奈。 不知道谁突然起了个头,大家突然开始唱起了雷暴空降团的团歌,一时间机舱内回荡的满是震耳欲聋的歌声。 看着面前这好像是立体影像的老者,魏索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凌乱了,先不说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就说面前这犹如真实的立体影像也不是现代科技能够展现出来的。 两人在酒店的大堂拉拉扯扯惹来不少人的注意,陆子笙不想惹麻烦,只得随她一起上了楼。 果然,这个时候一个贵宾区之中传出一个声音说道‘这件盔甲,一百万,我要了’声音之中显示出一阵的财大气粗。 在他的家乡,做好事没点风轻云淡的心理素质还真不行,不然迟早不把自己赔死就是气死。所以他救人也只是随心而已,既不苛求被救者的感谢也不搭理对方的怨愤。 这么两相比较之下,两人之间的人品优劣就已经很明显了。而洛子宴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也就明白了,今天的这一切其实全都是江楠和洛子枫一起做的一个局。 体内神环立即输出一股股清凉灵气,直接进入高杰脑海,滋润着他受创的神识、经脉。 “那你和玥玥,打算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的这个话才是最犀利的,刘之一不敢太过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在他的内心中还没有确定要不要结婚。 高杰所在的高氏家族,也是武道世家,首代族长,通过跟随玄武王征战海外魔民,建立功勋,才得以创立现在的高氏家族。 沈鸾儿听见心里面宽慰不少,夫人看不起她,有夫君就够了,想着,将脸上的眼泪擦净,端着燕窝进去了。 那那那、那我们在场诸人不就被魔种子都统统魔化了从此不再有任何自由了? 力神自顾自的往前走,一句话也不说,他捕捉着空气中的味道,嗅来嗅去。他转来转去,嗅了三四个来回,终于到了煤油灶的瓦片之上。 十年前,老爸带着全家搬到了城里,由此,就再也没有来过这个院子了。 朵朵在脑子里想了一会突然想到之前爹爹摘过几个野果跟姐说的差不多。 姜晴见司机套上了一个头盔,有些疑惑不解。借着后视镜,她看到这辆车子居然载着一辆摩托车,这司机干拉货的生意,竟然拉的是摩托? 第226章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自从那一日被苏婉毓无情地推进紫嫣阁的深渊,她的生活便如囚笼一般,日复一日的监视与无尽的劳役成了生活的全部。 白日里,她的双手浸在冷水里,洗刷着那些污秽之物;夜晚,则是伺候着阁内姑娘们的起居,甚至有时候还要到前厅去,为那些寻欢作乐的客人们卑微地端茶递水。 昔日侯府中的荣华与尊贵,早已如镜花 “呵呵,好吧,这样确实有点不好,接下来我不跟着你喊了。”赵牧笑了笑说到。 这位中年修士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溜到门口的两人突然拔剑又走了回来。 在死神原著之中夜一本身就是一个极为聪明成熟的家伙,基本上是属于情商智商都有的那种,并且,都很高。 北辰闻言一步跨出,随即一阵头晕目眩之感传来,片刻之后北辰看见了远处有点光亮,跟进入洛神之地的感觉一样。 “难道你是皇城的人,可是皇城怎么会纵容地方压迫人民呢,难道是……”北辰没有再说下去,中年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让北辰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然后我给告诉我的老汉意思了一下,这老汉没有客气,收下后跟村里的大妈扯犊子去了。 ‘是我!“我心里已经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大伟这么问,明显昨晚有人动了我的手机。 我说着就看上和老婆们干坏事了,有段时间没完全员啪啪了,今天就要好好照顾一下六个老婆了。 在信息大爆炸的网络时代,在网友们对于这件事情失去了好奇心之后,这件事自然而然的就沉入了海底,被人遗忘了。 所以,计划赶不上变化,狮王一嗓子怒吼直接就把之前埋伏好的人马叫出去,此种变化,整的原本在营帐里准备出场的啸天狂等人都不会了。 在他的身后传来一连串的闷哼声音,都是那些皇子和公主想要吐血但是吐不出的郁闷。 夏元赶忙上前哄,结果刚凑上去,秦晓晓连鼻涕带眼泪冲过来,不管不顾的一面哭着一面抓着夏元的手臂上去就是一口。 沐秋放出神识观察这些人,她发现一拔人的目标是杀了凌夕末,而另一拔人则是要保护凌夕末,沐秋猜测应该分别是平王君和平王的人。 江东羽头顶上那以三生纸制成的乾坤画卷不停燃烧,最终化为灰烬散落在星河中,不要这画卷,也不要那画框,没有边界,没有枷锁,他的画是宇,这宇就是他的画。 如果没有月半萝莉帮忙测试正义葫芦的极限,前方御姐一旦生起气,就不是区区十颗C级灵石能解决的。 “孕丹果…”,杨浩听到江阎提起到此话,心中一惊,此乃是突破玄丹境的必备之物,王家的人一路被追杀恐怕就是因为此物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守门的侍卫被地上的美人勾去了视线,虽然这个美人狼狈了点儿,但这份狼狈却为她添了一丝凄惨的美。 孙卫国和孙传芳离开后,陈宁问道“萨提都,现在有钱了,王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但是俩人喊的很热闹,那两个从超市走出来人上了SUV,接着车子倒车,重新停了个位置之后,车上的一个男子下车。他大步的走过来,接着从侧面往车里面看,他好像是抽烟似的,但目光却时不时的看向这边。 城墙上,从其它几面城墙上,将强弓劲弩和床弩都转移到了此处。 第227章 背信弃义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无奈的是,只因一个不经意间的疏忽,致使一只精巧的茶杯在她手中滑落,碎裂于青石地板之上,便如同命运的转折点,将她推向了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中心,最终被毫不留情地卖离了这个曾以为可以依靠一生的家。 经过了漫长的数十载,她饱尝人间冷暖,历练出一副坚毅的内心,凭借着过人的智慧与不懈的努力,终于在波谲云诡 “我跟华华,还有伟泽跟伊容,去吧,大家一起多热闹。”郜驰宇说道。 姜山随后即到,手掌漫天而起,这次他用的的确不是太极拳,而是一门颇为神奇的掌法。 李欣茹身子也跟着陆尘的动作颤抖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脑袋埋在胳膊当中,像一个鸵鸟一样,将自己脖子一下的部位完全交给了陆尘。 用佩佩换下比达尔是肯定的了,另一个名额嘛,肯定是我上,至于另外一个名额,给谁呢?他的眼睛在替补席上又扫了一遍,仍然无法做出决定。 这正想着呢,西边看台接壤处,还真给闹了起来,还好中间居然隔着保护网,这还是球场工作人员临时搭建起来的,要不然可能真的就干架了。 陆尘不认得这些人,事实上他现在眼睛有些花,也看不清楚,但他仍能感觉到这伙人在说着什么,还时的拿手指指着自己。 一边说着话,他们来到了学校的商店,她们一起挑选着她们需要的一些东西。苏沫沫看到一只漂亮的发卡,很是喜欢,正要去拿,却见有一只手也向发卡伸去。 “方姑娘,炼化它!”方美玲的耳中突然间响起了徐洪的声音道。 当然,此时李欣茹的身份是陆尘的指导老师,然而纵使这样,在接到唐琳电话的时候李欣茹还是非常紧张,以至于唐琳在挂了电话后还跟陆尘说京府的老师越来越不行了,话都说不流畅,陆尘听此也只是暗中偷笑。 另一边,看到林云斩杀了这个鬼修,真武圣君心中松了口气,他的身体微微摇晃,随后抬头,一脸苍白的淡淡一笑,说道。 这家餐馆是王叔和他的妻子一起开的,当年王叔和他的妻子,在这座城市相爱。 在令风化离开之后,易寒将四周扫视了一眼,正好看见司徒明月,对方也投来目光。 虽然,对方说的话,并不是地球华夏语,但给人的意思,大概就是这个。 二人在大帐中商议了大半天,期间宣赞还出帐领着营中兵马击退了此宋将军的进攻。捱到了黄昏十分,宣赞才招来心腹亲卫,借口探查军情,与关胜一道出了大营,直朝梁山方向奔出。 “那我用、用其他地方吧,楚瑶姐姐说不能做那件事,我就用其他的地方帮你、帮你解决一下。”紫儿娇羞的道。 比如菩提,还有通天教主估计也会站在他这边。甚至于,郭青若是真的当了三界之主,太上老君也不会拒绝。 一个太初中阶能够跟半步化道中阶的吞无,打成如此模样,你敢说他不强? 过了大概几十秒,曹医生突然叹了一口气,便慢慢醒转,而在他头上的水晶消失了。 然而现在是不可能的了,有青莲防护,老妪一时半会也破不开青莲。 陈妈妈看着荷儿焦急的样子,拉着她坐下,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跟她说了她今日看到的事情,包括苏弘出门时带的那一沓银票和吴妈妈神秘的失踪,失踪之后老夫人桌上的那个玉瓶和那一沓银票。 第228章 掉脑袋的重罪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围观的人群逐渐聚集,议论纷纷,裴氏挺直腰杆,高声疾呼:“爹!姑母早就去世了,死在了回京的路上!皇宫中的那位太妃是假冒的!她只是姑母身边的一个丫鬟罢了!”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那小厮闻声,慌忙奔回报告大老爷。 裴老爷闻讯猛然站起,“一派胡言乱语!我亲妹妹我怎么会不认识?!” 叶飞淡淡一笑道:“我就喜欢道家功夫,每天练一会再去上学,就当是锻炼身体了。”他听到杨森的话心里一阵暗喜,众妙先天功好像就是道家练气的功夫,加上八卦连环掌应该不会冲突。 不过宙斯这一动手,也算是将乱局弄得更乱了,零之一族现在忙着搬迁,也完全不理会他们的乱战,于是乎这些本来就一直压制着自己的杀意和战意的来自不同阵营的家伙们就真的打起来了。 经过这两日的激战,张迈领略到了战争的可怕,心里对这十几个敢于冒死冲锋的将领也存了敬意。 没有人会走到近处看的,他们远远看到屋顶上象征理心院的倒置铁葫芦就远远地走开了。 江南心中有幸福在荡漾,有子如此,让他这个父亲也觉得有一种成就感。 这一段往事,出乎张迈意料的点很多,但这个转折却无疑最吊张迈的好奇心,因为之前郑赐的变革都是出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但接下来的怎么会好事变坏事呢?他一时竟也推想不到。 慕冷谦一般是每周固定的时间会听一下,但顾漫漫每晚睡觉之前,都会想听家人的声音,所以也就让他们第一时间听到了慕老爷子和慕向恭之间的对话。 就是张迈自己,这段时间跟着陌刀战斧新阵一起训练,也发现自己的精力体能都不如东征之时了。 白烟裹着昆仑镜上升十余米左右悬停在了空中,镜身上方的空气好似水波般漾动,天空中凭空出现一扇光门,那团人形白烟随风飘摆,仿若一个魁梧巨人在夜空中惬意的舒展四肢。 林动目光微垂,心中却是不免一番感慨,这种子选拔,不傀是大炎王朝规格最高的比试,这些出马的人物,一个个都是强横到没边的,想要在这些云集的天才中获得那仅有的五个名额,可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二人回到一楼,去挂号收费处交了钱,才去药房拿药,暖艾拿着药单子递给拿药的医生,医生看了眼,从旁边拿过来一个篮子递给暖艾。 这就好比你早餐的肉包子里发现了一只苍蝇,你从此以后就不吃肉包了? “各位安静一下…”拍摄现场的喧被沉稳有力的声音打破;瞬间安静了下来。 回想着跟徐清的那些从前,十一很庆幸他能够想清楚,能够放下过往,开始新的生活。 不少店员见过许多来客穿这件衣服的,但能穿出像花子柒这样有感觉的是少之又少,衣服就像是特意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身体被糟蹋了,自尊也被践踏,现在,居然还要连带她的专业技术,也要被质疑。 看着对方焦黑的下半身,乔治觉得自己应该勉强算是打断了对方的双腿吧,毕竟自己身为魔法师要打断对方的双腿可不容易。 等到阿古拉的骑兵发现不妙时,已经迟了,那把弯刀因为太过锋利,借着两军对冲的力量和速度,轻轻就将错身而过的那些人马切了。 第229章 真假难辨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裴老爷沉吟片刻,忽然眼前一亮:“说起来,还真是奇怪。小时候她的性格温顺柔弱,回府之后却判若两人。” 裴氏内心原本忐忑,听到裴老爷这样说,更加坚信字条所言非虚。 “爹,您看,这不明摆着吗?” 裴氏跪倒在地,眼神中充满了祈求,“爹,您就救女儿一命,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踏入裴府一步,打扰你们 两个男人看着对方的熊样,相视一笑,反而像没事一样,勾肩搭背地朝着医院里面走进去,雷少晨进去之前,还不忘拉起静宜的手,胖妞看了看,也跟着进去了。 毫无征兆的,原本平坦结实的路面忽然凸出了数个大包,那些鼓起的水泥钢筋包足足有好几米高,就像是一堵堵不规则的墙壁挡在了警车不远处。 “你的私事为师能理解,但你现在风头正盛,难免遭人妒忌,树敌诸多,你可以不急于回剑宗,但为师倒可顺道稍你一程。”灵天上仙正色道。 随着平和的呼吸,雪丘微微起伏,忽而眼捷微微灵动,一对清澈灵动的眸子,缓缓睁开。只是意识有些模糊,微微撑起身子,满是困惑的扫视四周。 当天晚上,信都到处都是喊杀声,一直持续到天亮。乐安军就在城外看戏,没有一点要进攻的打算。 对于孟平这个脱离了组织两年多的人来说,新人,是个全新的挑战。 她还有什么必要去想那么混乱复杂的事情呢?可是,有一件事情的发生彻底改变了她的看法。 “来不及了,记得坐稳,等下一个红绿灯,我抓紧时间越过去。”雷少晨一边专注地开着车一边回应她。 “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没想到皇子昊能知道这么多!”苏沐尘说着眼里闪现出了杀机,如果皇子昊知道的太多的话,那就不能怪他不念及多年的情分了。 不知何时,一只蝴蝶似从孤坟中飞出,扇动着色彩斑斓的羽翼,飞翔茫茫的天际。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后,几人简单收拾行装,准备离开骷髅岛。 “你去什么,你的实力”郭元山闻言,正要拒绝,话还没说完,便是想起,郭丽现在已经是后天后期的修为。 况茳齐沉默地看着她,不知道冷热相加,凌雨莜是否还能撑到晚上,别看电影到一半还得送她去医院。 这鬼医毒王大笑不止,直叹道:“难道老朽会吃人不成?看把尔等吓得。”老汉又喝起酒来。 岑西眷只记得他昏迷之前是将郁锦推开了的,只是不知道郁锦究竟如何了,心中担忧难安,便问了眼前的丫鬟。 礼堂内,艾丽娅落座,向正在为她加油鼓劲的妮卡尔挥了挥手,无视了旁边同样也在加油鼓劲的凯万。 “死不了,就让他继续跪着,三天跪完,即可离去,届时也是我离开江南的日子。”陈风若无其事的落地下床。 下一刻,使徒尸体血肉冰雪消弭,急剧缩水的同时,周身恶臭腐烂恶心扭曲的气息渐渐消散。 道成空听到他的嘲讽,看不见他低垂的脸庞上的神色,片刻之后,突然抬起头笑容扭曲的冲他说道。 听到丈夫的话白洁心中又是一阵波澜,然后便见李艳阳随意的点点头,便看向了别处。 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测试结果表明。 这个原则和无法解决食物问题众人相违背时,他是应该扛着浮生六仙子少数服从多数?还是自私点,在原地等着浮生六仙子苏醒? 第230章 不善水性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这一巴掌,如同晴空霹雳,打得那嫔妃措手不及,娇嫩的手指立刻捂上了红肿的脸颊,泪珠在眼角婆娑,晶莹中透露出无尽的惊恐与无助,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求援。 翠芳大踏步向前,锐利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剑刃,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她的手指直指跪了一地的嫔妃们,声音严厉而充满威严,宛如寒风中 “有工作证吗?没有的话我暂时不能放你们进去,专家现在正忙请勿打扰。”警察直接拒绝了我们。 “不接受邀请?那就把什么太上老君观音菩萨全部请出来,看看他同意不同意!”大斌直接说道。 柯雯看着清雅逐渐僵硬的面孔,触及逐渐冰冷的躯壳,她一把推翻这实验室中所有药具,用尽全力踹着桌子,可即便是这样的宣泄,也不能缓解此时心中的不甘与哀伤。 进入秘境之前,兽族的族长会给进去的族人每人一块生死令,持有生死令者若是遇到生死危机,只要将灵识融入进令牌,就会被安全的送出去。 “猫头鹰”发出怪异的笑声,她把凿子抽了出来,在镜头前晃来晃去,好像在展示战利品一样。得意万分。 之前大云豹不对付野猪王是嫌麻烦。因为野猪王比一般的野猪皮更糙肉更厚,不好咬,而且野猪王的鬃毛像刺一样,难近它身。 话虽如此,但其实芊儿自己也知道,若是落入境无涯的手中,自己怕也是凶多吉少,之前所说,不过劝导楚泽速速离去罢了。 就在韩千雨思忖间,面前忽然有阵阵狂风拍面而来。他不敢过多的犹豫,转身一掠。 “行!一会给你带上。”顾夜又给王梨落拍了一层丝瓜水。王梨落属于混油肤质,两家偏干,顾夜一直拍了三层,皮肤才水润起来。 “千雨,关于他们对决的事,内门早就传开了。我们知道你会来观看,所以也就来了。不过,他们两个睡过头了。”杜挽说道。 在看台上观看的众人都惊呆了,看着那跳跃的光点,和底下那荧荧发光的光柱,一时间议论声起。 “知道刚才跟他一起离开的是谁吗?!那是现在的市长,张宁,二十多岁当市长,知道为啥不?!因为他有个好爹在海里,你先出去吧!”杨局恨铁不成钢的喝道。 说好了让她晚上翻窗出去,去山上找他,第二天再借着晨跑回来。 不过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说很难弄到,是弄到了他也不会给她当宠物。 “我找人!”迷糊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看向前台接待,笑着回道。 这次败回到吐蕃地界后,他的野心又开始膨胀了,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镇山之宝’,那一百个金光罗汉,那可是他十几年的心血。依靠那百名金光罗汉,这次定能将红线隐娘,还有恶风他们全部除掉。 尼玛,这一刻,我还真是有些佩服万啸虎的无耻。刚才他都还大哥前三弟后的,此时却直接称呼他们名字,瞬间就和他们撇清关系了。 “老子出来玩儿的时候,你他妈还在撒尿活泥玩儿,不说走过的路比你多,就他妈摸枪的时间都比你睡觉的时间长!”柴旺越说越气,身子一跳半米高,双脚踩在毕三福的脑袋上。 乔夏没有发现唐宇受撒谎功能,当她靠近唐宇身边的时候,唐宇一手搭在乔夏的肩上。 第231章 孤注一掷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一个月的时间,孤只给你一个月,若到时候你仍不能证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请不要等到孤亲自动手,自行了结吧。” 言毕,轩帝转身离去,留下裴太妃一人,在寒风中颤抖,周身弥漫着前所未有的绝望与危机。 这场所谓的机遇,实则是如同镜花水月般难以触及的虚幻之物,它悬挂在高不可攀的云端,令人望而却步。 刚准备上楼,老秦自己走了下来。迎面正看见我,微微一笑,一边下楼梯一边问道。 “这……同样属于武者,他们这么限制武者在江湖上的影响力,是为了给历代统治者服务?”周秉然试探着问道。 “不会吧……”我依言抹了一下眉头,竟然真的皱在了一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两个就在征影尘下,杀气丛中搅成一团,一直斗到二十回合后,呼延灼渐渐落于下风。 贺川只觉得自己坠入了冰窖中,立即醒了过来,身子瑟瑟发抖着,他看着眼前的那个家伙,只是觉得这个家伙的身形十分的眼,除却眼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了。 凌潇潇伸手接过,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但并没有喝,而是又凝视着端木庄雅,一言未发。 不过,现在贺川能够在这样的况下再说出这样的话来,对于周晓灵而言,也是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选错人的原因。 贺川直接拒绝,他现在已经厌烦了开门了,再继续的开门下去,贺川真的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将门外的人打一顿。 对钱局长的作风有一定了解的周局并不意外,还安慰了我们几句。接着将视线转向我,看似水到渠成的样子接着问我对钱局长的印象。 郑施娜仿佛已经早有准备的样子,慢慢来到了郑国桥身边,亲热的挽起了父亲的胳膊。 郁风点头回应,站在原地一边向营中望着,一边等待回话。还没等回那守门军士,便听到自己身后东南方向直通东鲁城的那条道路之上,一阵马蹄之声传来。 此时常掷从海边草丛之中,拔下一株植物,仔细看了一下。郁风也凑了过来,想跟着学习一下。 思维被重新带回到一直以来的困惑中,也就忘了还像个拖把一样被拖在地上的千皇,就这样,三人来到了羽宿宫中。 随后只听见“哇”地一声,却是夏长老徐长夏猛地也喷出一口鲜血,从石台上跌了下去,不省人事。 不过林浩却没有退却,他看着身体周围的“死亡拥抱”护盾,升起一股信心,这飞镖再牛-逼,能破得了塞恩的盾吗? “它们”只残留下原本在人世间的躯壳而已!已经开始尸化的死去民兵挣扎着,试图挣断身上的束缚,好去撕咬自己的过去的战友们,望着它们扭曲的嘴脸,手持长枪的士兵们内心估计很不是滋味。 若不是紫霄天魂铠甲能够自动护主,古凡怕在那思考的一瞬之间就被那道凌厉无比的剑气穿心而过了,端的是狠辣无比。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我想做一个好父亲。这是夜叉王时常对自己说的话,可应该如何做,他根本没有概念,现在有了葬青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葬青衣跟在自己的身边,保护她,不让她遭受任何伤害。 “该死!放弃摆阵,各种使用魔法武技进攻!”心傲自己摆不出阵法,见到龙拳要组织雷霆枪阵后立即下令改变策略。 三具分身齐齐回头。其中来自废墟大陆的两名分身,看见从陨石猛然贯出的一条陌生苍老的手臂之时,眸子中的诧异和难以置信之色更是到了极致。 要说活着,杨帆心里一震,不仅要活着,自己还要活出不一样的自己。 这时,在场中的叶林,现在却是有苦难言,在两个邪修扑出来以后,他感觉到两人的修为只是丹境初期,于是他立刻迎上,并没有等着临海等人一起上来迎敌。 “可是森哥,你的伤……”我记得韩森之前被张哈哈和周亮那伙人伤得挺重的,虽然这事儿都过去很久了,可我还是不敢相信韩森居然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通往山庄的道路两旁移栽过来了一颗颗苍翠的大树,有着聚灵阵的存在,这些有着几十三百年树龄的大树长势比起之前都要好。 相对于杜悦的威胁,他们的更看重自己的特殊部位子,杨帆要是下狠脚,绝对是能把打他们的蛋蛋踢碎。 散修们吃饱喝足,精神灵力虽然没有恢复,不过修士体质远超常人,比起战士来他们强了不是一点两点。 无限分身站于鬼目身侧,他的手中抓着好几根被折断的粗厚木料。 阵法之内自成一界,布阵之人可以操纵一切,其内的力量不论何物都会化为他的力量,而其他人的实力也会被压制,不断承受血炼之力侵害,实力低下直接死亡,根本不用布阵之人废丝毫气力。 果然,没有过多久,王辉的战舰就彻底的去除了这科技的牢笼。而且还检测出来了对方身躯之中的基因药剂。 马嫣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脱了之后,张重就看见里面白色的胸衣。 别说,现在的刘杰才有一个派出所所长的样子。他那一声大吼,直接让那些想要看戏的人全部都散了。 安坐车中的人没有回答,一只手臂慵懒地支出窗外翻掌覆掌,似是要抓住无形的微风,轻缓动作中,一缕罕见的纯白色发丝游曳指间。 这十天中,赫连定来看了她五次。仔细询问了芳瑶,知道她每日里做的事情是画菊花,放纸鸢,看话本。他似乎很满意,没有过多的担忧,只是叮嘱芳瑶好生照看着。 第232章 无尽的深渊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终于,当穿戴一新的苏婉毓,在众宫女的簇拥下,缓步穿越长长的走廊,踏上了通往辉煌殿堂的石阶,那金色光芒笼罩的大殿仿佛在向她敞开怀抱。 她的内心充满了紧张与激动,因为一旦跨入这扇大门,她便将正式成为万众瞩目的平乐长公主,再也没有人能够轻易地蔑视或轻忽她。 这是一场权力、欲望与复仇交织的故事, 袁天罡正在终南山虚云观中静心打坐,见弟子李淳风突然冒雨回来,也是吃了一惊。李淳风不顾自己风尘仆仆,连忙向师父说明了来意。 这是蒋伟的声音,实际上,我早已将鬼奴们的碎肉藏在了被窝里,让他们能看得清清楚楚。 李斌让云狮带着翟凌和劳剑两人去熟悉浮屠门的各种门派设施,安排食宿等等。 “古叔!”冯雅和古新都被吓一跳,左右到他面前,一看他的拳头也都是面色大变。 不过林风忘记了,南宫冰可是八卦剑派首席大弟子宋维的手下,本身的身手也是极为厉害,当下一抖肩膀,摆脱了林风的控制,紧接着一脚直奔林风的胸膛而去。 这是先前曾经击杀朱鸟的恐怖巨爪,如今他再次出现,从海面下冲出来,击杀一只神帝级神鸟。 “为什么不将30个土豆和70个地瓜都卖了?”有人立即发出疑问,这人很显然是第一次跑商。 某人不反抗,黑眸睁开,静静的最深邃处,掌控一切的得逞笑意很难察觉。 寻了大半天灵兽不得要领,原来都藏在这暴兽谷里了,这回本掌门看你们还往哪里跑。 “爹,你去请下村长做见证,咱家今天跟周氏彻底断清楚关系。”白若竹对旁边一脸尴尬的白义宏说道。 萧静萱撇了撇宋仪容,也不去说的太直白,白秋纹是什么人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宋仪容这样子的表现白秋纹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呢?宋家还是第一次踏入皇甫学院,应该低调一点。 “只有八万吗?东都这里纵横守军可是足足五十万呢。这样的话,够吗?”风落羽敲了敲脑壳,有些担心。 何雅琴嗡嗡的说道,也不知道何清凡是不是真的听见了,那种声音估计就只有何雅琴自己听得见。 可他的话音一落,王弘放在塌上的手,便紧紧地扣住了锦被。他扣得如此之紧,如此之紧,直紧得全身都在不可控制地颤抖。 一桌饭,酒足饭饱,众人在交流了对大陆的意见之后,也在羽田三郎和服部千月的引导下,当天下午就赶到了东都。 江城策看过短信之后,收拾了一下凌乱复杂的心情,驱车赶往了斯汀法餐厅。 等呼吸稍微顺畅后,龙妍就马上躲到了安全的地方,隔着一沙发远远地防备着他。 周围村民要烧死她的呼声越来越高,情绪几乎达到了顶点——洛克知道,重头戏要来了。 “恩,哈哈,我相信你会成为天帝的男人的。”落羽哈哈笑着抵御着王梓涵的疯狂攻击。 江城策离开南宫集团之后,再一次踏上了黑仔驾驶的商务车,而所有的团队成员,也早已聚齐。 这种眼神他隐约还是能够想起来一二的,当年他和曹操还是少年郎,在洛阳城里四处把妹的时候,曹操眼里流露出的眼神就是如此这般,他估计那时候自己的眼神可能也不外如是。 “有什么想不开,你要跳河!”他又是大喝一声,低沉的男音在空寂的夜里更显嘹亮。 第233章 本王来当上门女婿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她深知郑成晏的性格,更清楚何种惩罚对他而言最为残酷。 这时,郑家的小七急匆匆地跑来,一把拉住了沉浸在绝望中的郑成晏,“二哥,你怎么在这里?你赶快回家看看三哥吧!” 郑成晏猛地回过神,“三哥怎么了?” “三哥因为沉迷赌博,无力偿还债务,结果被人打断了腿!”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 下一瞬,在罗咒即将第九次砸落在地前,众罗刹看到了罗咒怨毒的眼神。 就连那些战神殿下,也没有几个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大多数战神殿下突破时间的,由二十四天到二十七天左右,但是只要达到这种资质,以后成为无上基本没有多少压力。 虽然苏韵的眼睛低垂着,但是眼角余光却瞄到武强给钱艳丽打了个眼色。 可是,连续好几天,那老爷子都没有再出来。她找旁边的摊主问了一下,那几位摊主面面相觑,表示他们在这摆摊好几年,从来没见着她说的这个老头。 因为十一场战斗中,罗刹一方的君主加起来不过二十来个,相比七百君主,简直不值一提。 而且,他明显放慢了脚步,就为配合苏韵的步伐?那副护花使者的姿态也太明显了吧!这么体贴……跟苏韵是什么关系? 众人看着天空,有过了片刻,还是没有发现异动。也感觉有可能是个无赖,在这里耍众人呢?就在又有修士,想要杀进亡灵城的时候。 其实谢逸也有自保之意,其实自己现在帮李治做的事情也是谋储,但是做的比较谨慎。且行动更为隐秘。 金泽熙是尾随着楚艾琳进来休息室里面的,本来是打算要请楚艾琳吃个饭,顺便再商量一下代言的细节。其实是想要多一点的时间和楚艾琳相处,再找个机会告诉楚艾琳他们早就见过这件事情。 那纯洁之声落入耳中,惊恐逃窜的众人,只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洗礼而过,让他们感觉无比舒畅。 “九妹聪明,聪明人总有许多办法达成自己的心愿。”顾绣轻描淡写的道。 “妈的,竟敢跟我们抢妞,”一男怒喝道,“兄弟们给我一块上。”边上的几个男的全围了上来。 她叹了一声,暗道是自己托大了。的确,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再认白鹤染三个字,天赐公主也不会再有人在意,除非她将这一场危难解除,除非皇上有明确的话不追究白家。 “哎呦……”陆九桥扑通一下歪倒在沙发靠背上,捂着头叫了一声。 东秦的兵其实就在歌布境内,由她三叔带着,为她镇守大后方的。 陈嘉石没有将吴芷安的话放在心上,再摸了了一把吴芷安的脑袋,离开了。 不过,如果去掉免费的那一次,第一轮、第三轮的幸运轮盘,奖励都是不错的。 碧湖园闹鼠患让我忙了好几天,一下子放松下来就感觉两个世界。 在他们等待于明海疗伤完毕的时候,又有几名修士从大殿门口走了进来,让顾绣他们觉得惊讶的是,那些新进殿的修士所面临的攻击与他们之前所面临的并不一样,不但不一样,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李存孝“已经”从朱银芩口中知道了她的阿耶是朱温,适当地表现出一个又能力的人想要投奔梁王却烦恼没有门路的苦恼。朱银芩立刻保证自己给李存孝做介绍人,保管朱温会收下李存孝,重用李存孝。 第234章 册封之礼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轻声答道:“王爷身份尊贵,既然入赘,自然不能草率,三书六礼一样都不能少,选择吉日也要慎重考虑。” 如果要成婚,就得风风光光,丝毫不能马虎。 顾凛君闻言,眉毛轻轻一挑,笑中带着自信:“那还用说。” 未等苏婉毓继续说下去,他已从怀中抽出一卷金黄色的圣旨:“上次与知安提起此事时,便 也就那么一点点,让卷帘将军变成了三师弟沙僧,变成了沙悟净,然后变成了南无金身罗汉。 今天发生的事,对段俊来说可谓是平生最大打击,他从一开始就看不起的人,竟然是现如今天才狩猎场最炙手可热的项羽,面对着这个四阶强者,他连与之为敌的念头都不敢用。 此时,李宇齐冷冷地一哼,随即身形一展,背后竟是凝聚出一对风雷翅膀,直接便是飞到了虚空。 司马休之的脸上愈发地迷茫了,他真的很难想象,何谓一切都在谢安的算计之中?难道说卫阶用来对付荆州军的战车阵,也早就在谢安的预料之中? 据他刚才那惊鸿一瞥,虽说探寻的不太清晰但大概已经知晓,刚刚那一声恫吓虽然惊人,竟然能够隔空传来,可此刻的宋铭见多识广已经隐约猜出了大概。 这一巴掌十分的清脆响亮,而且力道十足,男生的体重也有一百六,可这一巴掌下去,抽的他转了两圈,嘭的一声栽倒在地,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流出鲜血。 当然了,白公子回到圣庭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调集人员和兵马,以及搜集情报,准确说是先搜集情报才对吧? 而且以飞雪军团的强势,如果昨日黄花胆敢踢人的话,那时候他们将会有更多的同伴过来。 还未等他说完,甲子腿讽刺地说道:“朱涛博士的意思是说我们落后喽!”后面也有很多盗墓派家族的人义愤填膺。 谁见过一个考生,能够击败战皇强者?能够随便一出手就击杀无数战王? 短暂的停息后,一杆铁矛横空而至,一位守关者再次出手,手持黑色的铁矛朝他刺了过来,乌光绽放,铁矛化为一道黑色的闪电,瞬息而至,十分的凶猛。 花如意出扬州,下江阴,在路上从人贩子手中买下王颖兰。花如意到了江阴,见到范晔,将弄玉有意托身的话转告。范晔未置可否,把花如意三人安顿下来。花如意使柳儿教授王颖兰乐艺,筹备建立富丽画舫。 如今武道规则再增进了三成,元尘所掌握的规则数量达到惊人的一百五十万道,已经是天界人族从未有过的记录。 伴随着这种车辆的前行,此时的林然开始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来。随之,可以看到了这个地方四面仍然呈现出了一种泉山环抱般的姿态来。而伴随着这个军用解放卡车的前行,这个地方的路途也是越发的险峻起来。 几个月前上一次在孤儿院中,林则名可是一下子捐献出了老爷子的博山炉,虽说他心里面觉得为了能够捧赵喜儿的场面,并以此能够在赵喜儿的脑海中留下印象而无怨无悔。 范昭回忆到此,把刘教授的话原样照搬讲了一遍,僧秋船哪里听得懂这些,大感头疼。 这样的人在事业上也很容易获得一定的成功。因为他们看待事情往往可以从多层次多位面的状态进行着考量,某些利弊几乎一眼就可以看穿,而至于从前的那些经历和知识,往往也很难真正的说服到了这些人。 第235章 白猫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你生母在闲暇之时,喜欢描绘各种奇妙的想法,我觉得十分有趣,便保留了这个设计,并请巧匠照此制作。” 顾凛君耐心解释道。 “这么有趣的东西,为什么我父皇不曾发现?” 苏婉毓疑惑不解。 顾凛君的笑容中夹杂着一抹淡淡的忧伤:“陛下和顾驸马又怎会关心她所绘制的新鲜玩意儿,他们只沉迷于 殷枫继续深入观摩,发现这座祭坛印记与脚下的这座祭坛有六七分相似。 郑公的身子还在半空中,却是被王默一拳拳不停的攻击着,那速度就好像是街霸里本田的百裂手一般。 而贺拔毓的意思是,一回到凉京,就让他为阿九诊治,看看用道术能不能把阿九身体里的“蛊”除掉。 而殷枫的这种神色仿佛是一壶烈油浇在了消瘦弟子的心坎怒火上,顿时将对方气的嗷嗷直叫。急促的发完心魔誓言后这消瘦弟子便迫不及待的朝着殷枫扑来,宛若发狂的猛兽要择人而噬。 石童看了看二人,眼神的淡漠仿佛是在看死人,这不由的让蓬头垢面少年心中的戒备更重了几分,而胖嘟嘟的少年则一脸死灰色。 王默不想继续看下去,毕竟这年头讹人的事情可是不少。王默可不想自己好心帮别人,还让别人给讹上了。 可以说,现在整个会比场内,最慌的就是那些东外门的普通弟子,谁都看得出,场中的那个少年是冲东外门来的,这也就意味着,东外门可能要在这次会比中垫底。 “是!”慧宝应着,心下却奇怪非常。伺候贺拔毓这么久,什么时候,他们这位陛下这么为自己的妃子着想了? 话语刚落,轩辕剑已经向他劈了下来,而叶晨慢悠悠的抬起手,食指和中指陡然张开,迅如闪电,如同一把钳子一样,直接夹住了轩辕天这盖世一斩,看似简单的动作,却是力量极为强大,使得轩辕剑无法在向前一步。 福掌柜点头示意她关门,夫人也点头示意她关门,莲子瞅眼夫人掌柜也点头示意她关门。她感觉奇怪,回身去关了门。 “所以你能不能确定,颖川败退下来的黄巾贼军究竟是什么时候能到?”他问。 两个家伙反应过来后,气的脸都狰狞起来,转身又朝上面追了过去。 就在众人震惊间,只见二胖原本肥嘟嘟的脸颊开始蠕动变化起来,身体也开始逐渐消瘦变高。 瞬间出现在轩辕天的背后,面对衣物破烂不堪的轩辕天,二话不说,也不用丝毫的犹豫,直接甩手挥出一道气刃,刷~的一声。 遥算没吃到好的,他看酒菜,倒很想吃。想吃,又舍不得花钱,不舍得花钱便只瞅着。吃不着他也不瞅着,往客栈门外去看,看客栈门外的大街,看客栈门外时而经过的人。 方逸一抹袖子,赶紧擦了擦嘴,可却发现不对劲,自己哪有流口水?忽然间,方逸发现沈碧楠的美眸中带着淡淡的狡黠笑意。 有热气,他的手触摸到了茶杯,指尖温热。这才放下茶杯,重新拿起茶壶,掀开一倒盖着的杯子,倒满茶水,送到了太史慈的面前。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他又想到了在电视剧里面看过的那种陷阱,都是做好伪装的,再让人,或者野兽不经意间的踏上,猝不及防之下落进陷阱里面。 说是作坊,实际上却全都由官府控制着,造船工匠也都是祖传世袭的,外面有兵士四处巡视,商羽根本无从去接触这些人,也没有机会将心中所知说给人听。 第236章 难得善终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每个夜晚,他都会梦见她的背影,孤高清冷,却又遥不可及。 他对她一无所知,不知其貌,不解其名,更无法正大光明地去追寻她的踪迹,这份思念,如同无根之木,无处安放。 这段时日,妹妹们的意外发现如石投静水,激起了层层涟漪,揭露了那个被众人仰视的裴太妃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一真相如 因为她深知艾永贵的脾气秉性,关键时候就像只疯狗一样乱咬人,谢丰要是露了面,难堪的只能是方氏。 我回了“水云颂”,大门口已经恢复畅通,李墨不知道去哪儿了。 “你知不知道,我很早就想这样的亲你了,但是怕吓到你。”他把她的被子拉到肩膀那里,掖好。 陆十听说杜若做了好多的点心,流着口水眼冒星星,如果不是陆五在一边虎视眈眈,估计他会扑过去抱住杜若。 艾巧巧忽地想起父亲以前曾告诉过她,只要在水里行进,动物就很难再追寻到人的气味。 无言的十分钟之后,夏傲雪带着夏林和她的手下出现在了楼梯口。 不过让我庆幸的是,外婆从来没说过要帮姨夫还钱,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帮他还。他就是个无底洞,我们根本就不能松口。 片刻之后,在夏林领域的掩护下,铜锤成功溜出韩家院子,潜出永固之地,奔向预定的方位。 他了解了她的现在,却并没有好好的深入的去了解过她的过去,他一直说要给她最好的未来,可是连过去的基础都没打好,未来怎么可能会坚固?这就像是一座没有打好宅基的华丽大厦,稍有风雨可能就会毁于一旦。 “那就要麻烦嬷嬷了。”杜若这个消息霹的什么不舒坦都吓跑了,又诚恳的与林嬷嬷道谢。 在兄弟俩抵达三宝颜的时候,好消息传来,正欲跑路的张彦斌被一个业余拉私活的渔民出卖了,现被羁押在警察局,只要兑现赏格,就可以立刻将张彦斌带走。 他想到这些后,脑海中不由想起先前吕渊所说的话,两倍的价格收购他们的公司,现在他感觉,吕渊是真的有那么一个本事了,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的内心在滴血。 “废吧,你就废吧,你要是杀了她,就不需要我动手废你了,他们自然会让你的下辈子难过!”吕渊继续走着。 “那不知夫人的心是否有被在下收获囊中。”白落凤突然插话,让萧伊馨有点措手不及,不过常人难以察觉她一瞬间色变。 再看打赏,大部分都是100起点币意思意思,然后叫他改秒速的结局。 “笨蛋,去问一下不就好了嘛!”张伟说到,“如果宛瑜也不会放弃你,那不就得了嘛!大不了就是等三年,你还年轻,三年之后再结婚也不晚。 不多时,段管家领着丫鬟婆子们出来了,恭恭敬敬的在许瑶瑶面前排队站好。 “怎么?是不是有些失望?”吕渊对于南飞这笑容,见过一次,那就是昨天他被一铁锤子干到头上的时候。 再回到了教室的时候,教室已经被人打扫赶紧了,同学们都已经走了。 回到含辉院,罗邦皓正带着罗叙妍坐在廊下的椅子上吃点心,心中仅剩的那点阴霾和烦躁都消散了,她不禁微笑着走上去。 二人兵分两路,将洛佳宣等人和洪将军这些无敌圣主叫了回来,林寒命令那五十多名高阶圣主傀儡暂时填补了他们的空缺。 第237章 状元郎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上下打量了云意一番,再次低头审视手中的图样:“云意的话也不无道理,不如我亲自尝试制作一件看看。” 像肚兜这类贴身衣物,通常是贴身丫鬟为自家小姐亲手缝制,对穷苦人家而言,则自己动手,以此作为商品贩卖,似乎并不适宜。 为云意亲手制作这样一件衣物,倒是颇为有趣。 继续翻阅手册,内里 运气这东西,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叶天只能自求多福,别无他法。 在监狱里,他受尽监管人员的欺压和打骂,动不动就被像是腊肉似的拷起来,挂到栏杆上晾晒示众。 聂静心里气也消了几分,毕竟周倩从来没在她面前这么低声下气过。 秦家落米家的面子,就等于落程飞虎的面子,他自然不会高兴。若不是给霍家面子,程飞虎肯定会给他们,以及那个偏袒的所谓主持人好好上一节礼貌课。 耳听得二人的话语竟然有了十足的怒意,陈炳金重伤在身,也是知道好歹,不在说话,点头致意,表示明白。再次抬头看恩人的背影之时,那人却是早已没了踪影。 “啪——”沈飞飞从包包里拿出那十万块钱,一下子摔在了收银台上。 云宫仇见状愣了一下,但见叶君宜已是不再坚持到花海中去,他也松了一口气,这里好歹也离地道口近,万一有什么状况,回到地道中就是,于是便稍是松懈下来,坐在了她对面。 周游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屋的,当大门关上的时候,他就清醒了过来,甚至还能捕捉到姚佳惠关门时的颤抖。 司藤枫不语,也没有再次开口,之事凝神向前走着,似是在思考什么。 “老大,你们在那里?”来人正是娟娟,看到洗漱间里没有人,不禁着急的喊道。 在他步步紧逼下,萧亦然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动作也渐渐迟缓下来。 今天很开心,稍微不足的就是蛋包饭了,下次请架纯吃顿好点的!架纯原来这么好接近的吗?也许自己以前主动一点多搭点话,可能现在关系很好了吧? “当初苏联红军到底丢了多少斯大林之锤?”艾琳娜扭头朝大伊万问道,这件事如果在场的人里有谁知道,肯定非大伊万莫属。 “对游戏的喜爱?”奥罗愣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苏娆的话。 T2战队是有替补上单的,不过那个替补上单并不厉害,T2肯定是不想上,所以就直接要求推迟比赛。 经过海恩一提醒,蜜雪才想起,自己还在直播,于是她立刻掏出手机,拨弄了几下之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就拨出了一个号。 白家真的来和自己合作了?这是给自己的橄榄枝吗?但这又是为什么?是因为那个神秘的男人吗?越想越觉得这些都是因为他。 身死倒也罢了,可妹妹是全家的开心果,她若出了什么事情爹娘该有多伤心,正张口欲言。 “如果乌克兰的同行们舍得投入成本,这台宝贝肯定轮不到我们。”艾琳娜感叹道。 白得得虽然不知道凤首山内部的情况, 但凤首山对她却是清楚的,从她打了宁凝一巴掌开始,她的消息就源源不断地进入了凤首山。 他们把礼物摆在了桌面上,傅瑾城就拉着高韵锦在客厅里坐了下来。 “那刚才,在过来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是不是跟人谈事情?”她揪着他的衣衫问。 第238章 绣花枕头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说的是郑家的那个吧?” “就是他,郑家虽然衰败,但朝廷并未剥夺他考试的权利,是他自己学艺不精,连会试的前一百名都没能进去。” “终究不过是外表光鲜,腹中空空的绣花枕头罢了!哈哈哈!” “难怪平乐公主会休了他,估计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吧。” “对啊,你们听说了公主列出的他的十项 “李管事,你们这是?”伊剑锋们一行五人刚行至那有重兵把守的殿堂时,一名身穿金色软甲的魁梧大汉就冲那红袍老者问道。 “给,李管事,这是事先讲好的三百下品仙晶,你点点。”伊剑锋闻言,将事先准备好的储物袋递给那红袍老者道。 茶楼内彻底安静下来,除了各种惊讶双击666,卧槽声外,再也听不到其他议论的声音。 交手之后,天帝天后大吃一惊,眼中露出了凝重之色,再不敢轻视。 “再后来,因修为境界踏步不前,寿元枯竭,无奈之下,寻来八岐大蛇,以不二秘法将灵魂与八岐大蛇融合在一起潜入墓中苟活休眠。 十多分钟后,黑冰公司的人架着双脚已经残废的3号到了向左面前。 “不可能!我身边的电子设备有些根本就没联网!”米特尼克不信道。 在巨手的掌心中有旋涡云状出现,一旦被抓进去,恐怕要被可怕的力量绞成粉碎。 伊剑锋化做的五爪紫金神龙突然仰天怒吼一声,声传万里,嘹亮的龙吟声透露着一股无尽的威压,四周的空气都为之一窒。 顿时整个广场上缭绕的圣威骤然加强,六只完全达到圣人级别的圣狐几乎从虚影状态凝成了实质化,一个个目光狰狞,虎视眈眈的盯着王虎以及他头顶上那一头紫金色的猛虎! 张良的内心倍受折磨,苦痛挣扎,一面是强烈的浴望,一面是多年恪守的道德。 但是这聚灵神纹的增幅越往上却是越困难,别看这三分之一的玄气增幅和二分之一玄气增幅的区别没多大,但是其中却是隔了一条鸿沟,很多人便是卡在了这里,无法跨越过去。 秦霜被他逗的“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拗不过他,只好张开了嘴。 远在几十公里以外,陈氏办公大楼里的陈轩陡然睁开了双目,他刚刚巩固修为的时候,丹田处的蛊虫突然发生了异动。 江色刚坐下,顾青城就回来了,在看到江色时,马上就坐了过去。“想我了?”故意晚了几步,还真性她在外面就翻脸。 叶离很害怕分离,只是她的名字里却偏偏有个离字,长大后她常常想,也许命运是早就注定的,所以她没有叫叶聚,却偏偏叫了叶离。 江色停止挣扎,“那你往回走,回家。”都感觉到他的那啥顶着自己了,也知道这个时候喊停对于男人来说有些残忍。可是,真的不想,甚至有些怕了。 对于平常人来说,这一天没有什么不同,大家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做着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 这问题不好交流,脑洞过一圈就好,就算做有意义的事,不一定跟得上。 她必然不能闪开,这拼内力的时候,一闪开免不了落得个五脏六腑俱烂的下场,倒不如让暗器戳个透心凉。 “你让赵夫人先行一步,安永跟本王一道。”于丹青话刚落地,楚云逸便接着说道。 “别怕,晓晓,人是我打的,到时候你们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唐宇轩拍着胸脯,大包大揽的说道。 第239章 念念不忘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小圆子!” 云意惊呼一声,急忙转身。 裴驰安的目光与她相遇,震惊之余更是难以置信:“是你?” 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女子,竟是平乐长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 而这只猫,自然也是属于公主的宠物。 云意故作不知,恭敬地行了一礼:“裴大少爷,您好。” 裴驰安怔在原地,心中五味 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古色古香,雕梁画栋。完全没有任何一丝现代化的迹象,连地板都是金色的,踩在上面感觉绵柔舒适,俨然就是一座豪华的古代皇宫。 我远远的看了一眼西北方的山头,刚才的枪声中从那边传过来的,我也听见了。看来是泉狙击成功了。 至于毛超和周维之间的私人恩怨,在毛超急于“变强”的心下,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曾经一度第二,最近被赵如雪挤下去才成为了第三,是赵如龙和赵如雪最大的竞争对手。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没说什么,只不过身下那股烈火算是被她彻底咬下去了。 只有慕容安安和慕容风云,以及那些在宴客厅呆过的众人,才知道,秦天或许不再是信口开河,而是认真的。 “可是你呢?你为什么不跑?”张哲宁此时已经感觉心惊肉跳,万万没想到方一鸣的这事儿会波及如此之广。 一声震天巨响,让整个酒吧都猛地颤抖起来,整个耀眼强劲的护体真气也瞬间黯淡了不少。 江若兰目光冰冷的盯着秦天,她就知道,这个武力高强的家伙,早晚是颗炸弹。 空气中满是呛鼻的烟酒味,这股味道灌进我的口腔,让我的喉咙里难受极了。 这可是尊大神,虽然说墨君夜如今残废,但是当年的事迹,顾侯是亲眼见过的。 一个过度贪婪恶念,想利用天生气运极强的两位婴儿,做成武器,让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至尊,多少有些不切实际。 经过多方的打听之后,自己终于是找到了自己的未婚夫戴沐白所在的地方,就在一个毫不知名的史莱克学院之中修炼。 以他对安再的了解,离开基地或许起初会没有方向的乱走,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一定不会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待上这么久。相信此刻的安再一定会找一个最能让她安心的熟悉的地方,这样才会有安全感。 “皇上,臣倒是有一计不知可行否?”从来开会都只顾埋头记录的王龙泽忽然开口说道。 周亚萍应聘到公司接近你,黄汉斌却趁虚而入,沟引我母亲,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我就不再说了。 “呵!”听到苏孟然这句话,冷铭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苏孟然说的这么大义凛然的,说白了不还是看准了自己身价高,嫁进来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用冷家的势力,来扶起已经有衰败气象的苏家吗? 虽然赵勇不放手,却感觉到张昊力气大的出奇,就这样被他拽了进去。 “季沧海?吓死我了!”安再骂完突然觉得高抬的双手扯得T恤有些贴身,赶忙放下双手环胸做防卫状。 没想到南漓和当年的顾康兰不仅身形相似,连眉眼都是那么的相似。 呼延青也没有想到临近发动的时候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此一来把他们原本的部署全部打乱了,原本预定的时间要推迟了,这样削弱黑龙号的效果一定是不能做到预期当中的。 第240章 必须除掉她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她还好吗?有没有生命危险?” 他的追问中充满了真挚的关怀。 宫女的视线落在那锋利的刃上,声音细若蚊蚋:“伤势不轻,公主特地请来了苏府的名医,所幸大夫医术精湛,保住了她的性命,只是需要静养多日。” 闻言,裴驰安紧握手中的匕首轻轻颤抖,眼底怒意隐现,心中已有了答案:“又是她...那个 两大至高法则之力,固然强悍,但林川对两大法则的领悟程度,远远没有达到准圣级别,吞噬、掌控齐齐绞杀,只是勉强媲美准圣高手的全力一击。 兰博初期的纵火盛宴虽然上海不俗,可是面对一个有着护盾加白条的金属大师,兰博也完全不是对手。 “不妥!妖族不可能没有防备的。况且,帝俊、东皇太一和鲲鹏都是准圣修士,皆有三尸分身,只要留下分身坐镇妖庭,我们便没有机会,”后土摇头连道。 同一时刻,机巧千金的下一次攻击也发起了。仍旧是超电磁炮,不过变成了两份,一条手臂继续瞄准二呆,令一条手臂则开始追逐周曜移动中的身影。 只那道劫雷之下,道塔依旧纹丝不动,而道塔中的修士,也依旧淡然。 第二天早上,姜剑秋早早就醒来。一直都是在外面风餐露宿,回到了淮山派中自己的卧室,倒有些睡得不习惯了。他推开房门,伸着懒腰走了出来,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让人感到有些痒痒的。 “莫非你想让我也学孙悟空,投降天庭,……哈哈!告诉你,我一生纵横天地,无拘无束,哪怕是天庭,想让臣服,也是妄想。”蛟魔王见太白金星欲言又止,当即拒绝了太白金星的招降建议。 只是我希望,你们未来走的每一步,都能踏实可靠。宁愿走的稳妥一点,也不要操之过急。尤其涉及海外行程,你们现在的能力都有所欠缺。 明明并没有动静传来,也看不到人影,可咲夜还是语气肯定地说了出来。 几位解说也看出,黑手党在面对太阳神的时候,实在是太有心得了!每一局的比赛,他们都能够做到避重就轻。让太阳神的重拳,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根本就发挥不了效力。 一夜间就剿灭了四海帮,试问,在整个滨江市,又有谁有这个气魄? 蓝天、白云也有55级了。这一个队伍沒有治疗。竟然能在这森林闯荡。徐一辰也明白是那个叫做鱼香肉丝的原因。那种打法徐一辰从未见过。 既然还早,我就叫几位良人都回去休息,何必在这里干坐着呢?再说,人太多了,寝宫里也嘈杂。 徐家老爷倒还好,毕竟没白活那么大岁数,涵养倒不见得有,但忍耐力还有一些,是以尽管气得脸通红,还是拂袖转过身去。 周瑞靖不动声色的落后了一步,侧头看了一眼顾婉音。见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便是趁着四下都黑了,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来。也不开口说什么,只是微微用了用力,旋即又松开。 阿卡立马气馁,高加索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村长大人叫过去谈话,因此对于校长这种类似村长的生物,阿卡也有深重的戒备心理。 “好,要是让我知道你说谎了,我就宰了你。”燕十二纵身从窗口蹿跳了出去,在地面上滚动了一下,三两下没影儿了。 第241章 自证清白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初夏的阳光温柔地洒落,裴太妃的寿宴如期举行,场面盛大而庄重。 轩帝出手之阔绰,不仅邀请了朝中文武百官,还囊括了各府的女眷。 殿内人声鼎沸,音乐悠扬,舞蹈翩跹,一派祥和欢乐。 群臣纷纷举杯,颂扬着帝王的孝顺与仁德,先前关于裴太妃的种种不利言论,仿佛随着这场盛宴的喜悦气氛一同消散。 谢姝宁眉眼弯弯,钻入被窝,双臂缠在她腰上,喃喃道:“娘亲喜欢阿蛮更多些。”说完,她闭上双目,没一会便沉沉睡去。到底是孩子的身体,心中有事所以难以入眠,如今一放下心来,睡意便袭上来,叫她再也撑不住。 阴冷的眼神看着欧慕瑄,“既然我回到了欧家,那么,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阴冷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报复,话说的时候,却将目光转向了叶芊沫。 “没用的!”李成风嘴角一笑手臂猛然用力一拉直接将匕首连同黑袍人一同从空间夹缝之中给扯了出来,可见李成风的力量在‘激’发了盘古炼体诀和黄帝内经之后已经达到了何等恐怖的境地。 “舒服!”李成风无比舒畅的沐浴在舒爽的吸收海量元气的世界当中顿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那双眼睛,藏满了对这个世界的信任,也藏满了简单和善良,如果这时候,他把这件事告诉她,是不是太过残忍了?她才十三岁而已。 两人便这么一言不发地紧紧相拥着,莺儿、娟儿等人不敢打扰,只静静地在一旁抹着眼泪。 胖子还没来得及把信息挂到系统交易大厅,就收到了陌生人的信息,他看了一眼,乐了。 “得想个办法进去才行!”说着李成风习惯性的散发开神识查探,这一查探李成风脸上有了笑容。 没多久,这样的消息便在府里各处四散开来,犄角旮旯都给传遍了。 没办法,苏木只好将银行所有的人都招集在一起,说自己要回北京长住,以后每年能来沧州一次就算好的了。这次回北京,说不定要在北京‘弄’一个总号,以后沧州这边每月报一次帐目到北京总号即可。 杨基睿和单雅绚两人也走过去仔细地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就在红牛向前两步,想要动手的时候,一道人影,横着飞了过来,砸在了他们牢房的狱门上,发出一声脆响。 黑衣人有些慌乱了,握住剑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然后是大批的人往这边来,星儿眸子一沉,可不能让他扰了自己往后的米虫生活。 “这就是就将跨出哪一步的威势么?果然已经近乎大道的威力,根本就不是任所能够抗衡的,现在的黑风,除非是林天复生,不然我估计没人会是他的对手”方青寒再度喷出一口鲜血,嘴里惊骇道。 “你就是秦阳的老婆兰媛神王吧,长得可真美!”雅妲看着兰媛,似笑非笑地说道。 开始的时候林胜几乎每个招式都是得重复个十来遍才是能够打出点样子,到了后面则是大大的不一样了,拳脚逐渐施展开,拳脚的威力也是逐渐以直线上升着。 在出发前,他与她的导师取得过联系,他知道,她的归期,本应是在五天以后。 “那老师是想让我们如何做?”药丹试探着问道,此时他的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自信了,因为此时他发现自己三人居然进了药丹的圈套,而且现在是想退出来都不行。 第242章 真相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他们的目光交换之间,仿佛已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誓要揭露真相。 面对此景,裴太妃的神色变得异常严厉,手紧紧地攥着绣着金线的丝帕,似乎想要从中汲取些力量,她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尖锐:“一派胡言乱语!你究竟受何人指使,来此污蔑本宫!” 她的眼神犹如利剑,企图透过质问,找到反击的缝隙。 上官苍云看到此情景,他当时就傻了,接着他呕吐起来,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恐怖的场面。 杨晓没有说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动作让他继续吃,不要说这么多。 “既然如此,那当初你执意要投资创世网络,是出于什么考虑呢?就不怕他们也被泡沫掉吗?”夏晴空也是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王闫策向来说话都是说一不二的,王楠十分了解王闫策的性格,所以便没有多说些什么了。 衬衣的袖子被他随意挽起,扣子也只是扣到了第三颗的位置,露出结实健壮的胸膛,脖子上挂着一条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项链,走动间,恍惚让人会想起美好的大学时代,偷偷打量路过身边的帅气学长的场景。 原来……陆辰皓还在背后为她做这么多的事情。南夏的心一下子满满的。 高元看的出来,这位西洋美人很聪明但是没有经过社会磨炼,懂得人们想要什么,可说话却简单直白,显得很幼稚。 不过,这一个的名字爱莉雅也不是因为这一样才会感觉到吃惊。那是因为,她最初才在黑羽白怜的口中听过它。 “老族长好,大汉哥好,发生什么事了高元?”一身礼服的叶棠走了过来,好奇的看着表情严肃的三人。 这一枪乍一出,风雷涌动,天现异像,漫天的阴云云集,一股雄浑到了极点的气势以高元为中心散发开来。 宇信不由心中苦笑,暗想这回看来是躲不了了。这温酒斩华雄的差事本来应该是关二哥来的,现在他人没到,还得自己替他顶缸。话说刘备这厮最近跑哪去了,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他不是最热衷参加兴复汉室的行动吗? 而里面的陆离野,他居然会开始想,她景向晴听到自己这样的过往会如何看待他?会不会因此而讨厌他? 容秋微微抽了一口气,暗暗心惊,不知道以前那样光彩照人的一个佳人,这才多长时间不见,竟然憔悴成了这般,仿佛老去了十岁。 两个婆子都是干粗活的,拧得狠,水仙痛得脸瞬间都白得跟纸似的,唇却抿得紧紧的并咬稳后槽牙,愣是忍着不喊疼也不挣扎,也不敢挣扎。 皇帝也是怔了一下。他已经做了梁敬尧会求情的准备。也想着给梁敬尧一个面子。让人把陈家父子送回府去。暂时还先在府中禁足。等到事情过去之后再看。却不成想……梁敬尧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來。 年平崇和蓝子天对视了一眼,两人还是觉得等吃完晚膳以后在告诉她们。 “血染苍天!”乌子君伸出苍白的爪子,一个类似于蝙蝠的血团从他爪子中激射而出。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云璟想说什么,然而,红唇张了张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来。 这就是她的工作,帮助沐云完成他不擅长,不喜欢处理的杂事,凡事做得漂亮才可以让他刮目相看。 卓楠靠在景容的怀中,竖耳倾听着身后下人们自动帮她解释原由,抬头仰视着景容的下巴,嘴角抽了抽。 第243章 清理门户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在这高墙深锁的宫廷内,尽管她尝试了无数秘药偏方,用尽心机欲除之而后快,但那印记却如影随形,难以磨灭。 只有在夜深人静,皇帝恩宠降临时,她才借助精致的首饰与衣物,巧妙地掩盖过去,维系着这个脆弱的秘密至今。 而今,张三妹显然是铁了心要将这一切公之于众,彻底摧毁她的假面。 “陛下,请您明 “菲菲,你昨天去见了你的同学林珺瑶,有没有谈起青州仙水的事?”孔展鹏问道。 她好像察觉到乔佩瑶气场有变化,脸上那么柔弱,似乎一闪而过阴沉,似乎被戳中了什么从而动怒。 张肃咂了咂嘴,弯腰将狗腿军刀在刘世杰尸体上擦了擦,唰的一声归入刀鞘之中。 若当日萧晏清没有故意隐瞒他的身世,朝臣当中未必没有支持他的。 尽管许家早几年因为各种事情而没落,但也得益于对这方面的讲究,才有人在关键时刻帮扶,没有彻底倒塌。 他没回洞府,没带法宝,亦没带坐骑,便这样孑然一身,若清风一阵,飘离了截教,也飘在这茫茫东海之上。 老头这辈子都没感受到如此强悍的真气,让他有种绝望窒息的感觉。 因为刚才苍风仙人说了,他眼下能力还未恢复,需要静修才可以。 这个截教的道场,存在了不知多久的截教道场,在此刻碎裂掉了。 他看着吴略、于晴和裴岚笨拙的模样,暗暗摇头,这几个家伙要使劲操练,唯独张娅还过得去,手中的登山杖被她用得很熟练,捅起丧尸来不含糊。 她不想在情况没有明朗前就踏入险地,要知道,即便是一个分身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损失了一个分身就损失了一部分实力,也就这样建议了,当然,这话也有劝诫吴用的意思。 毕竟,这个计划还有最大的破绽,早在珞珈洞天的时候,俞四就认识他,甚至想杀了他。 “我这是准备拍戏,听见李叔叔的病情,立刻就赶了回来。”朱烟波善意的撒谎。 “船上的货物都在,显然不是图财,甚至没有一点翻动的痕迹,这个很不容易,大多数人都有一点好奇心,虽然不一定要,但也会稍微动一下。”吴天看着照片说道。 在野外睡觉,很有可能睡了之后就醒不过来了,随时都有可能蹦出一个怪物来杀死他们。 大意是:‘检测到宇星级要塞波动,正在充能中,能量达到百分之一。 麦格尼继续骄傲的介绍到。而一旁的瓦莉拉则对阿瑞斯再次投来了崇敬的目光。只是阿瑞斯并没有注意,他专心听麦格尼解说,同时思考着南下暴风城需要的其他准备事项。 如果姨母真的疼爱自己的话,自然不会让自己顶着这张脸嫁给其他人,特别是那些达官贵人,那样的话自己嫁过去不是享福,肯定是遭罪,就算对方看在宋大人的面子上,不会明面上为难自己,但是也不会有丝毫的幸福可言。 展明辉要离开影视圈回家帮忙,当时吴导感到非常的惋惜,傅导为此还劝了吴导许久。现在能有展明辉帮忙,这部剧一定可以顺利完成的。 但余波未了,无数科学家从世界各地飞往了岛国,在黑龙门原址查探;全世界人民的目光也全部盯向了岛国,等待着有关的最新消息。 在抓狂了好一会之后,夜子云缓缓地站了起来。只是他身上的水蓝色车长制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一身白大褂,鼻梁上也架上了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 第244章 奴字烙印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梁光曦,你给我住手!” 秦念汐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愤怒,这全名的呼唤,在宫廷之中显得格外突兀且不敬,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平静的湖面。 情急之下,秦念汐不顾后果地喊出了轩帝梁光曦的全名,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一突如其来的挑战上。 这不仅仅是名字的呼唤,更是对帝 刚好今天大马哥遇到了一个厉害的对手。这个对手的境界已经是凝脉巅峰,大马哥遇到他却并没有跟其他弟子一样弃权,而是战意高昂跃跃欲试。 像是被人剥掉了外衣?这感觉不好表达。令候孤顿了顿,心中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却没有表露出来。 霍新兰朝我竖了下中指,居然坐在了车前盖上,自顾自打开一瓶啤酒就开始喝。 “林楚,昨晚不仅仅是你生气,我希望你记住这点。”陆琰的话语透着冷气,林楚似乎觉得那冷气已经顺着电线飘进她耳朵,忍不住打冷颤。如今,她真的好怕好怕对方生气。“所以你今晚到底想怎样?”她简言意骇。 赤魂龙骧摆正身子,看向远处那怒气冲冲地蚩鸾,那迎风摆动着发丝且大义凛然地令候孤,看向那杀气腾腾的五阴卜阳王,还有那两艘大型舰艇上密密麻麻的军战部署,他开始慌了。 所以这一次,方楚楚成功气走陆琰。不过被抛下的她,居然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喜悦感——现在,所有人都讨厌她了。 随后两人安静了下来,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想着自己的事情。 黎晚歌不给乔司南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并且将乔司南拉进了黑名单。 冒充叶君临的神秘人做完这一切后,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拭着双手。 说着,走到了索顿身后,看着那杆立起来的长枪,伸手抓了过去。 她就无奈了这是,瞅了眼窗外夜色正在渐渐褪去,估摸着再过一会儿外面就该有人出来晨跑了,而她却是连睡都没睡着过。 我不可能用以前的ID,为了我们的梦想,虽然剑辰已经陨落了,但是人还在,剑辰的魂还在,只要除掉那个败类,不管日后剑辰这个名字扬名还是我们扬名都无法确定。 在厂里吃过早饭后,田甜就走出了宿舍,她先去邮局把信寄了,然后,折回到村口,候车。 半个时辰下来了,累得李潇裳汗流浃背,呼呼直喘,对面的这个家伙一点事没有,反而几次差点偷袭李潇裳成功,好在一旁石全提醒,不然后果真不好说。 这丫的让我无语了,感情他就是一个顶级神经病加逗比,和顶级神经病讲道理,那不是对牛弹琴吗。 “我有说他在来这的路上么,也许在去别的方向的路上,任意方向,任意他想去的方向,只要不是他不想去的方向。”墓埃的话说的很平稳,可是很难懂他在表达什么。 一丝暗影在眼角划过,一条幽青色长蛇沉浸在史莱克胸甲上纹丝不动,恶狼剑对准这条蛇的七寸,瞬间绽放了【先知】领域的幻光,先知领域在这些杂草中将一条又一条蛇揪出来。 “唉……”暮月叹了一声,在客厅中的沙发坐下,想给自己倒杯水,才发现茶几上的水壶已经空了,无奈只能放下。 各种鸟鸣声在耳旁萦绕,那么清脆,那么悦耳,那么使人惬意愉悦,大合唱似的。 第245章 五马分尸之刑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秦念汐的反抗愈发激烈,长发因挣扎而散乱,珠翠四散,侍卫的铁钳让她只能无力摇头,口中反复吐露着无助的字眼:“不……不……”,每个字都承载着她深深的绝望。 不久,一个青色的“奴”字在她洁白如雪的肌肤上赫然显现,那字迹带着曾经割裂的痕迹,无声诉说着她曾试图以刀割肤,掩盖自己出身的秘密。 但烙印 蜂鸟男爵的底线就是保留绿谷镇部分蜂场跟蜂农,这是蜂鸟家族的根本,至于财富什么的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毕竟没有那个贵族会放过如此丰厚财富的,实际上对方没有将整个蜂鸟家族杀了灭口,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当然,汐朵,你得知道,有些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要弄到手,这种执念可深可浅,就看是什么成程度了。”毕璇给出了中肯的意见。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没有时间反应,也忘记了反应的风倾颜,这才眨了眨眼帘。 祁寒看着雷劫当中蕴藏着的红色闪电,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住了一样,让他无法呼吸。 只见上面写到:老藤有问题。我们有可能进了圈套,顺其自然,见机行事。 乔汐朵还处于惊讶中呢,就见刚才还皱紧眉头一脸难看的蓝辰俊在她转过来之后,似乎松了一口气,下一秒,眉宇间的冷色一下子就消失了,眼里似乎还含着笑意。 “妈,你怎么出来了,你在里面休息一会,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宾客都送走了。”江淮安看着许惠说着。 在这之前黄忠实已经为基金会收购了不少的古董字画,还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当然,这几日也确实是冷落了她,白天都没有时间陪在她身边,是他的错,他还要去军队里面神情批假去度蜜月和去结婚场地亲自把关,只为给她最好的最豪华的一次盛大的婚礼。 就在她转过身去之后,没有看到,身后拿着玉瓶的凌初,瞬间红了耳朵。 进城后,两人牵着马慢慢逛术。恶风发现城里面多了不少相貌凶恶之人,而且都携带着刀剑,一看就是江湖武林中人。他想:这些人大概都是奔比武大会而来的。 “正是我们兄弟俩,连郭大人都知道我们的名字,我们兄弟俩真是感到万分荣幸!不知郭大人是否同意我们兄弟二人的想法?”蓝、黄二人追问郭子仪。 而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把四皇子派过去,鲁侍郎他们知道,这是皇帝在考察四皇子呢,就如当年朝廷南征南汉时派了二皇子坐镇一样。 黄援朝气得浑身发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胡丽娜,仿佛有两座火山在他的眼中燃烧,随时都会爆发。 红线还不知道,与她对阵的姑娘就是冰雪天姥的徒弟火寻丽珠,也是昭武九魔中的八魔。在九魔中,火寻丽珠的武功是最高的,她的名字和武功,红线多少也有耳闻。 尽管局面上双方队员你来我往,似乎势均力敌的样子,但从比分的变化上,却能看出某种差异。 庚浩世倒是对这个赖大宝挺有好感的,不论是微胖的体型,还是极差的人缘,算是和庚浩世同病相怜。 不动而显震慑,不战而扬威武。这,便是屯田除经济效益外,最大的高明之处。 李秀兰的眼睛在办公室里扫视一圈,就看到了夏爱党,还有在夏爱党身边的胡新月。 第246章 转瞬即逝的梦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这一切,都如同一场转瞬即逝的梦。 望着这场景,苏婉毓的眉心不自觉地拧成了结,心中的浪潮翻滚,思绪飘回了多年前,那个温柔却不幸早逝的母亲身上。 多年的仇恨与不甘,在这一瞬间,犹如找到了出口,因为有人终将代替她,揭开那陈年的疮疤,还她一份迟到的公道。 宴席结束,夜幕低垂,苏婉毓在一群宫 “彼得!你为什么要苦苦相逼!”章鱼博士朝着蜘蛛侠怒吼着,四只机械手臂也不停的攻击着蜘蛛侠,每一次都是含狠而下,让蜘蛛侠防御的狼狈不堪。 但凡是听到阴司引路人在哭的人,不久就会死掉,这样的说法廖东风也不是头一次听到。 他也没管其它人有没听懂,直接在池边布下了重重隐藏与防御的阵法,池中已经净化了一半的元解珠。慢慢消失了身影,连着未净的毒气一起,那阵法极为巧妙。居然连仙气的波动都隐藏了起来。 叶轻寒强行迫出其主神格,将其灵魂再次打入体内,直接甩向蟒神蛟。 李永昌和四名副市长围坐在会议桌前轻声交谈着,这四名副市长分别是孙茂奇、秦明月、卢海峰、马逍遥,其中孙茂奇是常务副市长,地位在四名副市长当中最高。 轻轻的手动打开鬼狱的机关。廖东风也把眼睛靠的更近。看着鬼狱内部空荡荡的。廖东风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圣旨”是皇帝或者司礼监代皇帝下达的命令,这是最高指令,任何人不得违抗和阻挠。 青莲剑仙看到这里的环境,心情好多了,看了看身上衣服上的血渍,浑身粘稠,不少血迹,都是叶轻寒的血。 顾安知道,三千城正在搬山,人手方面,没有预想中的充足,“到了边境,大家都是队友。”得罪队友,还可能是一大片的队友,这后果他有些不敢想。 “就你这德性还人民警察”?他不叫还好一些,这么一叫,更增谭振的恨意,也不知怎么的一动,这家伙嗷的一声就赶紧收了声,被酒染红的面颊变的煞白一片,层层的汗珠滴滴答答的滑落在地上。 李松站在一朵七彩祥云之上,遥望着那直插天穹、通体赤红的不死火山,感受着那铺面而来的炎热气息。火山还在断断续续的爆,方圆几千里间,那些禽兽也好,草木也罢,都成了一片灰烬。 “放心,我说话是通过魔法声音隧道的,这样子只有你可以听得见。我这么照顾你的赌局,希望你也能够真心帮我。”艾力克解释道。 比玉香尤胜,如花语更真。柳眉横远岫,檀口破樱唇。钗头翘翡翠,金莲闪绛裙。却似娥临下界,仙子落凡尘。 张毅用力一推,将那人推进了巨坑之中,然后又打出几个灵诀,让他盘膝做好。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露出满意的微笑。 原来他不是,那么刚刚出去的那个才是。白蒙能够在人族拥有那么大的名气,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狐族族长,更因为他是圣阶强者。 昔日黄花山下白鹿岛十天君已经摆出了那曾经威名远播的“十绝阵”。“十绝阵”夺天地造化之功,有神鬼莫测之能,只见整个天空愁雾飘荡,阴云密布,凄凄惨惨。 庄万古摇头:“你却错了,我便是俗人,杨戬只怕也是俗人,所以”杨戬坐在黑狗上道:“要战便战,你这些花样玩的凭的麻烦。”阴郁的魔气袭卷而来,所过处梅花纷飞。 第247章 生不如死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多么狠毒的心肠,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能轻易舍弃。” 听到这里,苏婉毓渐渐理清了来龙去脉:“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背后挑拨离间。” 秦念汐冷笑一声:“即便真是我在背后搬弄是非,那又如何?他们本就愚蠢,即使没有我,他们也不会有好下场。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苏婉毓的眼帘轻轻垂下,长 “呵呵,如此一来我们就好办了,等这件事处理完,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就可以实施了。”安德狡黠一笑,低声说道。 城墙外面被金乌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虽然这个深坑里城里的人和魔姽婳都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天龙军,城里的民众以及魔姽联军都受到了魔法禁咒波及。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尹子夜走到了徐雅然的面前,好笑的看着徐雅然问道。 可是我却依旧不能负你,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是一个一诺千金的大丈夫,我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恩!挺香的!不过也不知道那人现在还在河里没有,苏瑾想到钟离洛要在河里呆着,忍不出笑出声来。 正在思虑间,一丝火光忽然映入自己的眼帘,继而耳边忽然响起一片一致的脚步声。 展修勉强压下心头的震动,弯腰对已经走到自己身前地姬昌行了一礼。 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心里拨凉拨凉的,她的这个理由就是断了她和苏未时之间最后一点的可能性了。 “主管……”唐宛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对着徐雅然的耳边唤了一声。 展修早已是强弩之末,眼角微抬看了一眼空中,已经疼痛酸软的双臂似乎无法再举起这木棍去抵挡,然而他依然没有放弃,一咬牙再次发出一声嘶哑而又绝望地咆哮,抡起棍子迎了上去。 金虏勤王之师越聚越多,竟然达到了一万五千人,钟彬的兵力开始不占优势了。有没有火炮的帮助,金虏竟然开始反攻起来。 楚南用透视眼透视那些红木家私的时候,发现都是很实心,怕是一张椅子,至少都有上百斤。 因为我们看到村子的木屋居然升起了阵阵浓烟,不时还能听到惨烈的厮杀声和爆炸声。 “好,祝你们成功,我等你们的好消息。”老首长欣慰的笑了笑。 御医们急急赶来,今日在宫里值班的有四个,李超敏是一个,剩下的还有三个此刻都被传了过来。。BEn。 丝带中的迪莉亚灵魂本身在和奥蒂的谈话中知道了对方之所以能够恢复是因为刘涛拿来的魂珠,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试探下刘涛,没想到刘涛这么‘直爽’,坦诚自己还有。 两人用英语流利聊着,楚南假装听得懂,实际上,以楚南的真实水平,简单点的英语听得明白,但是现在那两人说的如同平常中国人那样用方言聊天的时候,他一点都听不出來。 那在剑气中之中飘忽闪烁的身影,灵动迅捷,简直犹如鬼魅一般。每一次都是让我看得心惊肉跳,可是她每一次都能神乎其技地闪避成功。 崔杰诉了半天哭,朱震板着脸丢下一句话:“一切问题,自己想办法解决,一应所需,只管向李超辉要!”然后火急着赶回济南去了。 她爱的是那个傻男人,这点毋庸置疑,对于秦风她只有朋友兄弟之义,从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吃惊正常,但她绝对是不可能,因为伤心去接受他的同情。 第248章 有我们在,一切无忧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立于远处阴暗的角落,凝眸注视着那幽深的地牢内,对着正懒散倚在门框上的守卫缓缓吩咐,声音冷冽而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务必确保每日为她送去清水与食物,切莫让她有机可乘,自行了断。” 言毕,一抹复杂的情绪掠过她精致的面容,那是交织着恨意与怜悯的复杂情感。 这名女子,曾是她心中的一根刺,间 那人影虽然在半空,但还是有实力躲过这把飞刀,跟着一拳砸在陈洛的胸口上,也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战术运用得当,先以飞刀吸引陈洛,掩护自己的拳头,而后一击必胜,绝对是战斗经验丰富的人。 闻言,林旭东和唐月娥刚刚举起茶杯的手一顿,又是对视了一眼,皆是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尴尬。 因为麒麟自己说了,三天后要转移到诸葛城的,看这个将麒麟带走的人,是否提前去诸葛城了。 他无法昧着良心,与培养了自己十年的正道盟为敌,他也不能任由宋家父子,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迫害叶阳,现在他能做的,就是送叶阳离开这里,安全地离开。 慕容婉儿这几天一直都在等着,她知道陈洛肯定会来。而且肯定会爬窗户,所以这两天一直都开着窗户睡觉,心里期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洛就会爬进来。所以她睡的也不是很踏实。 他突然感觉自己没有脸回家去见老婆孩子,自己是一个警察,这么做真的合适嘛? 他抬起右手,向着叶枫一指,但下一刻,他惊骇的发现,在那因果线的干拢下,他的修为,根本散发不出体外。 “不干嘛,我上厕所。”看了自己身边花枝招展的珊瑚一眼,林正伦提着裤子奔厕所去了。这就是为了给珊瑚制造机会,也给苏慕飞制造机会。 “对,她是孤军,在昨天被我揭破了身份,可惜被她用鸳鸯香跑掉了。”唐千林看着李清翔,其实他很清楚,李清翔应该不知道夏霜的身份,但他还是需要试探,他想知道李清翔到底了解多少,又隐瞒了多少。 这就使得熊廷弼退守山海关的战略显得非常尴尬,在外人看来他是被后金军吓破了胆子,白白地把辽西走廊丢给了后金,其解释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 由于身上这股化行为恶魔的黑色暗属性能量,使得他在外表上无比狰狞,与大恶魔无异。当这股能量褪去,化为黑色能量火焰时,人类的外表终于显露出来。 这次进兵太原,从张飞回到壶关城开始,乐进就来找他求爷爷告奶奶,希望张飞能带他一起前往。张飞却是笑而不答,只说进兵太原的时候未到。这样的话,顿时让乐进心急如焚,害怕自己又一次被主公给丢在家里。 疾风之狼一行人中,除了剑炫、阵和生鱼片以外,其他人在拦截作战中表现的机会相对少了许多。所以他们显得有些无聊,只能在靠近山口的防御阵地战壕中观战。 周子休回过头看看无情,往后退了一步,啪的打了个响指,对着冷凌弃一指,三条狗立刻就扑了过去。 很明显对方已经停下来,在等着两人的靠近,必是要走过一场才能了结。 这些,周子休都不厌其烦的,很详细很详细,还拿出了一些资料让谭晓琳自己去观看,把这一切都告诉给了她。 被王元拉着,王通又不得不坐了下来,心思却是牵挂着林虑那生死未知的弟弟。 第249章 一步好棋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这种情绪既复杂又微妙,仿佛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细线牵引着,每当这个名字、这个人浮现在脑海,心海便泛起层层波澜,搅动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不痛快的心情对他而言,也算情有可原。 毕竟,裴思娜的突然造访,背后隐藏着为裴家争取颜面与利益的深意。 在这个权谋交织的世界,每一步棋都可能关乎家族的兴衰 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陆万不闪不避,任由先生的道法,将他笼罩当中。 黄级毒沼蛙是另外两只蛙的母亲,在苏栗的命令下,它转头对两只蛙崽下令攻击巨水龟一族。 然而陶山清毕竟是理论派的,实战经验有但不多。所以设计的迷宫精妙是精妙,就是缺了杀伐之气,用来对付丧尸太温柔。 宴惊华温柔似水的笑着,一开始扶着宋声声肩膀的两只手,直接捧着宋声声的脸颊,宴惊华看着宋声声靠近,亲了亲她的唇角。 另外一边,宋念念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宋江河不知道宋念念到底是在看谁,又或者是两个都在看,总之宋江河眯了眯眼睛,再次确定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时近黄昏,锻造场人并不多,这时看到龙行烈,也都纷纷上前行礼。 是有些地方她弄不懂,其余人也很愿意指点宋声声,就算不能拉进关系,好歹要结个善缘。 此时,何方的思绪也被拉了出来,看了看坐在他两边的胡凯与张谦,还有摄影师杜杰。 “糟糕,我动不了了。”古清婉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的脚好像长在了地面上一样。 那一丝又一丝的金色液体不断的渗入到承天的血液中,随着血液循环至承天的全身各处,每循环一次,承天便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力量又提高了一分。 可是刘云威依旧满心的歉意,就要再去一趟山海关,想要在孙承宗回乡之前前去谢罪。 处理完军务之后已经是后半夜了,温破虏带着武航也不再耽搁,带着十几名亲卫便再次来到了刘府门前。 夏琪在餐厅里洗完手回桌子的时候,就看到君谨言正盯着他们餐桌旁的墙在看着。 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大家都在等待她的回答,接过花,还是拒绝。 叶贤看着云菲儿喝剩的汤药,仔细端详了一会,又闻了闻汤药的气味,但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但想到自己这次不但抓到的汉奴全都没了,还因为村民的反抗导致十多个勇士受伤、两个战死。贝伦舞明白自己回去之后会是什么下场:皮鞭会让自己在床上爬上一个月。 那只朱雀乃幽冥邪兽,喜欢吃人脑髓,宗门很多人都以为骆辰轩这次必死无疑,可令人没想到得是,七天之后,他竟然完好无损地回到了紫气宗,而且修为大涨,一年中连败数个筑体境中期的青衣杂役,被主事擢升为副主事。 当天中午,蓟州镇总兵官温破虏和广宁镇总兵官赵开山率领大军将士赶到了大营之中,刘云威率领参将郭毅、甲营参将封天、乙营参将冯宣、丙营参将包德胜、炮营参将爱德华、辎重营参将朱须臾等人早已等在辕门之外。 再次睁开眼睛的王志燃,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房间,自己也躺在床上。 观众评委继续把后面的牌一一掀开,只是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所有的牌都是按照顺序,从黑桃、梅花到红桃、方块,从a到k,一张不差地摆在了方桌之上。 第250章 乱葬岗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本以为心已如死灰,但看到送往长公主府的那些大红箱,心如刀绞。 脑海中充斥着种种“如果”,如果他当初对婉毓更好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如今的痛苦? 随着夕阳的余晖逐渐消逝,郑成晏宛如丢失了灵魂一般,踉跄地往回走。 半路上,八妹急切的呼唤将他从沉思中唤醒:“二哥!” 听着白素贞这翻鼓励的话语,闯过淘汰赛的几万亿个天才,全都激动了。 老者话音刚落,桥南方向忽得又闪出一人影,这人稍显矮胖,脸上同样戴着一个黑面具,显然又是一位先师级别的人物。 冲锋的路程还过半,就已经有数百名士兵先后倒在冲刺的路途中,更有数十位骁勇的德意志骑士,他们原本应该斩将克敌,最不济也该实在冲锋肉搏中,而不是被区区弩箭所杀。 在看到这颗丹药的时候,叶浩轩的眼瞳也是不由得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火系,他选择了燃烧玄奥,他也想看看,自己到时候能不能创造出神力燃烧这种力量秘法。 毕竟,时空现在很缺本源能量,如果再去消耗掏家底,自然是不愿意的。 从未在天上看过虚乌市的样子,此时叶浩轩悬浮在天空,望着华灯初上的虚乌市,倍感亲切。 “不要说跟你的一战,就凭他对战源,能坚持到现在就已经足以位列最强者的层次。”魔火竟然发出赞叹的语气。 “蒙罗,这位光明教廷的红衣大主教传递出来的消息,应该不是假的,我想不到他们要欺骗我们的理由,毕竟仅仅是要见我们大人,并没有提出其他的要求,我已经相信了一大半。”奥多首先开口说道。 “国之天地印鉴?怎么会有这种攻击。”慕乘风和易天邪同时惊呼。 特别是他七色的羽翼,直接在凝聚太阳光芒,形成凤凰一族的先天圣火,这是七色火焰,一缕缕飘浮交错,形成绚丽的视觉美感。 无名很好奇邪月要说什么,便点点头,暂且让谷雪和尉迟飞流等在原地,随邪月来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 黎婵听着龙腾这霸气十足的话语,她的内心并没有崇拜情绪,她只有无尽的担忧。 此时已经陆陆续续的有着不少人家已经竟相的朝着青云山的最高处攀登了。说来这重阳登高,还有着这么一个典故。 决定贺温玉挂帅的时候你安达还没被程精忠抓起来呢,他章鸣岳怎么做到未卜先知的? 金色的拳影以摧枯拉朽之势,将那宛如宽达数米的剑芒给轰得支离破碎,而后,狠狠的轰在了神魔虚影的胸口,将你尊巨大的神魔虚影生生给轰飞了出去。 姜方,陆飞舟等太华宗的弟子们,一个个气得目露杀意,一个龙腾霸道就算了,龙腾的师姐,竟然也敢对太华宗强硬,这让他们异常恼怒。 “这…也罢,我带你去海王岛最好的客栈。”穆婪暗叹一声,神色有些愠怒,这二长老是真的没眼力。 再说天劫之雷,这力量莫凡倒是经常使用。不得不说,这天劫之雷的确好用,在莫凡领悟毁灭规则之前,这天劫之雷就充当了毁灭规则的用处。 仔细想想刚才动手是在兰子义骂解宣明想要邀功抬自己乌纱帽之后的事情,本来兰子义只是一时火起随便骂出来的,从解宣明的反应来看当是说到了他的痛处。 第251章 守在你身旁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将来若有机缘,也许你能与你的外祖父、外祖母重逢。” 长公主边说边轻轻拂过衣裙上点缀的珠翠,露出了压在其下的一个细长物品——一把匕首。 “这是你母亲遗留下来的物品,带上它,说不定将来会有它的用处。” 那把匕首形状如同新月,刀柄镶嵌着珍贵的红珊瑚,分外夺目,显得异常珍贵。 顾凛 而从营地往上看,就能清晰的看到,黑色的天空之中,有数十个影子飞来,为首一人,身后生着巨大的彩色羽翼,身穿白袍,手持利剑。 几秒钟之后,安若睁开了双眼,看着安若说着,随即视线放远看了过去了。 张海峰一直以来表现也很稳健,到了大赛里也不会怯场,也只有他的发挥非常不稳定。 大约过了半个月,我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我没告诉许南钦,我喜欢他关心我的样子。 若他的四个损友看见了一定会惊讶,毕竟,他们从未看见过洛清寒这般发自内心的温柔一面。 看着不远处的树木,投下的大片暗黑色的剪影,完整的或者是断断续续的,都有着奇妙的感觉。 说着,多明勒挥挥手招来一个侍者,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说完,侍者心照不宣的走了出去。过了不久以后,底下的斗兽者正在和虎兽打的不可开交,侍者回到斗兽场里,将得到的消息告诉多明勒。 她把手当梳子,头发从手指间的空隙中穿过,她试图这样子来整理一下头发。 “那不叫坑人,人家是真的喜欢。那边的设计也是很出色。”夏河道。 男人已经被气得失去理智,浑身不住的颤抖,抬手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往日里,她都以为,只要她时时强调她在意的只有他,只心仪他一人,他就会明白自己所要说的意思。 然而还有一位彪形大汉借口去买点东西,出去了,其实他也去打电话了。 慕容晓晓一直在盯着徐怀谷的反应,看到他出手,立马还击,挥手间一道匹练激射,轰击在徐家的护族大阵之上。 “吼~~”魔尊执念发出一声怒吼,它的身上无尽的黑气朝着舍薇涌了上来。 六叔见徐安进来,顿时变了脸色,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如果说他对鲍帅的亚维身份只是凝重,那么对这个八手貔貅就是尊敬中带着浓浓的畏惧。 “好嘞,我们知道了,谢谢妈,我就知道妈你最疼我了!”舍薇笑着说到,接着便连忙同着舍羽往厨房跑去。 “这个好像有点,但是不明显。”江玉兰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如实的回答着。 “嗡~~”随着一整轻鸣两人眼前的石壁缓缓的震动了起来,接着石壁缓缓的开裂,一扇石门出现,片刻后石门打开里面的情形也出现在了几人的眼中。 姬兰看到,急忙给自己心爱之人倒了一杯水,徐宝拿起一口喝了下去。 叶开点头,掏出手机,与他加了微信好友,把自己银行账户信息直接发到他微信上。 分明容柔还在香颂湾的别墅,可是他的离去的背影,竟像是独自一人孑然一身。 如此这般一想,等苏景年登上了皇位,成为了大齐新帝,九州之主,那慕容云是否可以母仪天下,成为世人敬仰朝拜的大齐国母呢? 单从阵容上来看,肯定是徐子枫他们这边更具杀伤力,但,对方的阵容也不赖。 第252章 守护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婉毓,如今郑府之中,仅剩郑成晏与郑成远二人相依为命,你心中可有什么盘算?” 顾凛君的眼中满是关怀,语气中透露出丝丝忧虑,仿佛那轻风拂过的湖面,微波荡漾。 苏婉毓低下头,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茶碗中的热水,那涟漪仿佛在诉说着她心中的起伏,她轻声答道:“别忘了,那王氏与裴氏仍在暗中窥视。” 在现场外门执事的恭敬应答声中,大执事飘然离去,没有在原地留下丝毫痕迹,好似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同一时间,更有知情的魂魔宗战殿弟子,在旁议论纷纷,话语中充满了对战百重手中大弓的尊崇与敬畏之意。 看到事情有了转机,县长也算是放下了心,只要化解误会,把中年男子的工作落实,自己也就解脱了。 她抬眼望着从她身边跑过的孩子们,绝美的脸上也不由得扬起一抹微笑,心中觉得很是温暖。 是不是应该……就此收手了?她心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就马上反手摔了自己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再次清醒了过来,方才有些涣散了的眼神也就此凝聚了起来,重新置换成一片坚定。 “十五株,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希望你不要自误。”那个老者双眼血红,咬着牙说道。 “桥桥,那个赌,我跟你打,如果我死了,请你一定要忘记我,无论多么艰难,一定要忘记我,加入我有命活着下手术台,桥桥,请你嫁给我好吗?”我的眼泪流出眼眶。 天地灵土,效用和天地灵水、天地灵木类似,皆是无比温和,天生与生命亲近,武者若想以天地灵土炼体,只需将自己如一粒种子般,埋入天地灵土中即可。 然而,就在宋平的话刚说完时,却听“滴答”一声,瘦个子手中的手铐,突然间脱落下来。 东皇公子瞪大了眼睛,望着电子屏幕上的数据,嘴唇都开始发抖了。 这种铁门上的横闩头上,被钻出个洞来,一把大铁锁穿过那个孔洞,牢牢地堵住了秦雅芙侥幸的希望。 “师父和石庭有秘密瞒着我,他们应该是要等恰当的时机,才会告诉我。我在这里,他们问话也不方便。”陆落心想。 寻思着,楚痕的目光在渊域众多的雕塑石像上扫过,接着心头似有顿悟,下意识的看向位于渊域最里侧的那座巨剑雕塑。 难得明远一口气讲了这么多。林子航心生感触。想想自从认识秦雅芙那天起。他就一直不安。总想牢牢的把握住她。随时随地的监控着她。才能彻底放心。而她又是烦不胜烦的样子。弄得双方都不舒服。 “桑林珠,情况不会太好,伲昔格尔这会子已经在千里之外,他正在去京城的路上。”陆落道。 “那要谢谢你了,不过到时候恐怕还要再向你借点。”阿错冲着门罗笑了一下,虽然话是怎么说的,不过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抽空就给姥爷打个电话,让他找个僻静的地方藏起来,等自己摆脱了门罗之后再去找他会合。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杨洛看到进来的人一愣,紧接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没想到,刚刚看到周千依的名字,想起是谁,这丫头就来了。 “你真没见识,此物又不是凶器,还没有开刃呢,是挂在床头辟邪的,怎么不吉利?你不中意吗?”颜浧双目一瞪,反问道。 第253章 复仇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两人之间的话语如同溪流潺潺,欢声笑语在空气中轻盈跳跃,却浑然不知门外曾有旁人无声的驻足,那一抹身影承载着无尽的沉重与复杂。 轩帝的脚步在迈出院门的一刹那变得踉跄,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长,带着几分仓皇。 为了避免引起苏婉毓的注意,他谨慎地弯身,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悄无声息地躲藏在后院那座假山 花少泽从中拿出一部手机,将手机卡装了进去。随即,他用手机,打了一下电话。 秦百川捧着伊人的脸颊,在她的额头吻了吻,才起身,走出卧室。 听着百里登风的话,叶尘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觉百里登风之所以不喜欢梵宙,似乎不仅仅是梵宙自身的问题。 凌昙雪醒过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对着墨勋的胸膛,他结实的胸肌很匀称,很好看,不像那些肌肉男那样发达得可怕,他的健硕,真的是刚刚好,多一点是过了,少一点是不足。 墨家的人脉很广,很多官方的人脉不方便调查的,他反而调查起来更加的容易。 他二叔说,因为担心他没回来,所以睡不好才起来的,这话能全信吗? 何念念明显能感觉到这些天姜甄仁见到她都绕道走,她其实是想约他出去聊一聊的,可他却是一直在避开她。不管怎样,事情摆在那不去解决就永远会在那,逃避就不是解决的办法。 “我比你还多呢,七十多万了,我也不敢和我老公说,我把他的钱都用进去了,这个月不补上去的话,我怕他月底回来一看账就发现了,到时候非得打死我不可。”张晴担心的说道。 闫飞顿了顿,那时候他没法多想。顾南拦着他,他不顾一切,车摔下了路底。虽然都捡回了一条命,可有些事情却也回不到以前了。没有何念念的心,洛山雅命不久矣,顾南也将永远无法原谅他。 “秦乎,你……你,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唐悠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三个道门老人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你让他怎么可能不气呢? 我无暇伤心,暗卫关于八爷一党的报告多得我看都看不完,回京数日我也只去太后宫中请过一次安。太后倒是怜惜我此番出巡身心俱疲,赐了许多珍贵的药材、补品、衣饰。 风倏地打开了门。风吹得灯火晃动得厉害,影子更是时时被剪断。 这不是斗息,斗息的属‘性’中规中矩,没有这种活力,哪怕佛尔斯的魔武技,也还未达到这种程度。 贺兰槿在山上守了一日一夜后,终于决定下山,她要离开荆棘山回大凉城。 QQ一登陆就有很多的留言,其中张颖的最多,看样子将近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张颖的父母对他的管理放松了少许,要不然张颖是绝对登不上QQ的。 她却知道了一千年前发生的一切事情,天月的记忆完完全全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就在刚才,她仿佛一瞬间穿越了时空,就像一个路人,看了一出戏,当然戏中的主角就是天月,子骞勉勉强强也能说是半个主角。 “两个时辰了,再两个时辰就好了。”说完,他又走到一边坐下,不再说话。 “都在门口那边杵着做什么,进来回话吧。”朵妹子回头看向几冰冷的道,神色如霜。然后又对胆战心惊的鄞素儿笑着说:“鄞夫人,进来坐着吧。”此时,朵妹子的笑容看起来竟然这般可怕。 第254章 远远不够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蒋公公一愣,显然对这一命令感到困惑:“陛下,这又是为何?” 帝王眉头一皱,厉声道:“不必多问,速去执行便是!” “是……陛下。” 蒋公公诺诺应答,心中暗自揣测,今晚的陛下似乎与平日有所不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肃杀与决绝。 帝王特地叮嘱道:“还有,记住,这一切都别让公主知道。” “那么,开始吧。”玻璃并非虚言,与大孔雀明王的交锋,是玻璃第一次全力施为尊级力量。 而赵无极等人经过一阵飞行后,直接来到了大军区,被安排到招待所住下了,大家算是过上了现代化生活,好好洗了一下脏的不能再脏的身体,把胡子也刮了一下,换上了准备好了的军服,精气神马上就不一样了。 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费越回过神来,脸庞扭曲,刚想下令撤退,萧阳却是一声轻笑,手掌挥动间,一道冰刃疾射而出,闪电般的自那几人的胸膛上掠过。 丐帮弟子们见到邓青山,同样恭敬,却少了面对彭飞时的压迫感。对于丐帮弟子,邓青山更像是隐隐的后盾,让外敌忌惮。 随即,只见路西法右手中的天使光辉微微一颤,灵气在瞬间转化成圣光之力,凝于剑身之外,衍化成一道通天的剑芒。 珍视宝石看的清楚,是一股能量再次回归到了城镇的里面,这个荒城由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诡异,通过珍视宝石的观察这座城内的宇宙能量还是很充裕的,说明这些景象都是由这些宇宙能量所幻化的。 萧阳双手一拍,蓝色的虚火升腾而起,将雷阎罗的身躯,和三具灵妖偶,缓缓的卷至空中。 死神们的人看到是赵无极过来了,都兴奋起来,虽然大家不知道来这里的具体任务是什么,但能够看到赵无极,大家就有了主心骨,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没来得及多想,我双魄齐开,而后双脚离地,借助对方的两手为支点,身体整个腾空而起,直接双脚踹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此时劫后余生的这些杂牌军将士,一看到自己的头儿们都被套住了,哪里还有战斗意志,但是他们却根本没有办法逃走,因为秦家军已将整个营盘封锁了起来,他们只得选择扔下武器,蹲在地上投降了。 李景珑捡起一把剑,那剑锈得已经腐朽不堪,稍以手指一弹便即断折。 正想着,她看十四郎垂着眸子、面如止水的模样,忽觉得这孩子衣着是不是太素淡了些。 ——她长到十岁了,除去不得不说的话, 柳世番和她之间主动交流的次数加起来, 也没超出一双手能数的数字。 去天下楼,七月心里还有另外一层心思,她身上有冷暮留下的一枚玉佩,天下楼的管事肯定能够认识的,或许能得到红月的消息。 大伙儿都在,唯独缺了鸿俊,李景珑这一瞬间便有不祥预感,及至那冲天蓝光形成光柱,外围一条黑龙哀鸣飞起,狠狠撞击蓝光无果,再掉头冲向镇龙塔顶端。 片刻后她总算意识到了原因所在,于是回头望向十四郎——他果然正看着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试图将这空气中略显稀薄的氧,强行装入如同拉风箱一般渴望着生命气息的肺内。 “谨慎”二字能有什么深意?自然是察觉出题中隐患, 才会提醒人“谨慎”。 第255章 折磨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陛下,陛下,请饶草民一命啊,陛下!” 郑成晏的目光紧锁着自己备受折磨的小指,额头上汗水如雨下,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每一次呼救都伴随着身体的剧烈颤抖,似乎每一次呼吸都在挑战极限,他的力气正逐渐耗散,仅存的意志支撑着他借由颤抖的脚尖维持那微妙的平衡,但每个人心底都明白,这不过是一场绝望的拖延。 “噗”一声子弹入肉的声音瞬间就从边上传了过来,进入了她的耳中。 韩非是没有对任何人有监视,说他自信也好,说他自负也罢,他从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因为他要做的,任何人都猜不到,活了两千多年,他还有什么阴谋诡计是没见过的。 。。。。。。校长办公室中,此时正有一个老者坐在办公室的办公桌上看着电脑屏幕思考这什么东西那,脸上还时不时的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容。 而雷哥他们几个本来完全可以跟我一起躲到一边的,可当他们看到黑色大旗的时候,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凄厉的号角声里,这座聚集了赠地近三分之一人口的城镇围墙下,一场烈度和规模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人鬼大战打响了。 而我这边自然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就朝最近的一个大汉身上砍去,那大汉见状,立马横刀格挡,但就在他挡住我的一刀的时候,我的一只手已经化作一条特别柔软的蛇,直接扭断了他的胳膊。 驾驶员、EVAღ琥珀号机、模拟机,这是除去工程本身的元素以外最大的影响因素。 叶他们出现在平原上时,就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待到九纹虎停在军营外面之时,已经有一支队将他们围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蚕食效果不受衣身人格影响,这点可以避免像真身人格不经意沉睡,衣身人格反客为主等众多不必要的意外发生。 她期盼的夜晚终于来临,她和叶两人换上了一身夜行衣,便一起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这片本该自然和谐、阳光普照、绿树成荫、花草繁茂、动物蓬勃的大森林,在残余的精灵们的眼皮子底下,变得发灰、发黑。 尚未走远的姬若仙听见这样一句话,她身体一晃,差点从高空中跌落下去。 在林可然眼里,此时林洛就如死神一般,那个眼神是那般的恐怖,只是一眼他就心神颤抖,头皮发麻。 珊珊拿起筷子,正欲要捡起来吃的时候,却被身旁的司徒炎抢过去,塞进了嘴里。 在山间别墅疗养的这一周,对她来说真是场难以言喻的折磨。前几天自己的身体不仅没有因为清新的空气,和静谧的环境变的好转,反而急转直下严重到白日呕血的程度。一度她甚至怀疑自己就要死在,这深山之中了。 如今,天虫国似乎想要对螣蛇妖国出手,楚风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林沐虽然觉得对不起司马欣婷,但是他也没办法编出谎言来欺骗她,欺骗或许是更大的伤害,如果是这样的话,林沐选择一开始就拒绝司马欣婷。 难道,要说是她给变卖了,然后把钱给了自己那“慈祥”的父亲? 萧奕峥抬手轻轻按摩她的脸,直到此刻,在处理完所有战后事务后,他才拥有完完全全的时间去好好看看她。 “南霜姐,他,他真的是,那个邪魔吗……”城主府之中,其他人都不敢靠近南霜与楚风所在的地方,玲儿偷偷摸摸走过来,她颇为好奇地看向楚风。 第256章 躲过一劫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正当谭馨悦准备再次呼喊时,她借着银白的月光,发现皇帝眼角挂着尚未干涸的泪痕,心中不禁一阵悸动。 “陛下……”她的思绪还未来得及深究,身后士兵急促的呼唤便打断了她的思绪:“小姐!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见士兵们即将围拢过来,谭馨悦迅速提高了嗓音,试图稳住局面:“没事,我只是在练习枪术,你们 纪寒又岂会不知道一打团对面最想杀的就是自己,不过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蓝爸爸,果断的选择将这句话给忘掉了,然后扭动着身子扔着技能。 天涯石谷,距离弱水河有上百公里,以烈火马的速度,用不了一天就能到。只不过这段路不仅崎岖难行,路上还经常有魔兽出没,给达瑞他们带来了不少麻烦。 唐子萱的电脑里有一份辞呈,但是却一直没有打印出来,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工作环境。只是这个念头一直在她的脑海之中盘踞,却一直没有付诸于行动。 圣姑凝眸,在听到旧事之时,瞳孔竟猛然一缩。她瞧着凌峰,露出复杂到极致的神情。思索了片刻,终是轻轻点头。 而按照军中的规矩,主帅未出席宴会,他们是不得随意开始宴饮的。因为无论是按照制度,还是出于他们的本心,他们都觉得这是不对的。 所以今天塞琳娜压根就没有过来接她,她倒是十分的平静,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张宇飞的性格与蒙通有些相似,但是粗中有细,觉得诸葛明的话有点得罪凌霄,便出来打圆场。 白云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盒子里的水晶。随后在兰那德来不及反应前,大嘴一吸,万木水晶就落到了它的嘴里,被其吞下了肚子。 达瑞对这个结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没什么,但马克以及所有弓骑兵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很为达瑞鸣不平,认为应该大大褒奖一番才对的,对此达瑞只是笑了笑,并没放在心上。 本来阿巴斯特已经有预感,达瑞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但真等达瑞说了出来,他还是大吃了一惊。 元和一指石壁上的一个凹槽道:“都尉。你看这里。”刘洋将火把移到凹槽上。借着亮光李向看到凹槽里有一根竹管子冒了出來。沿着凹槽的石壁往洞中延生过去的地方。还有原來越淡的血手印。 搭脚手架?没必要,直接把大炮拆开。叫上几个三级的力量型进化者用肩膀扛着背上去就行了。 “这种事情没办法啦,没有经历之前的痛苦,又怎能感受到随之而来的愉悦!”某人嫣然已经化身抖。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突然亮了起来,待柳眉看清了那发光的物体之后,不禁笑出声来。 叶尚秀和太叔妤瑶则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仲孙沅,然后再看看圣君,犹豫之后迈步跟上。 “唉!”司成无奈的叹息一声,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是毫无进展,但是自己却是不能再在这里耗时间了。 贤王妃想过钟夫人会用难听的话来回驳她,却没想到用的是忘了的借口,大活人能忘了吗? 米建东来的时候正是正是李向收到高士廉南方遇险的时候,杨继业按照李向的吩咐一直接管着洛口仓,也一直打听着朝中派什么人来这里当仓守。 他的眼中,掠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笑,仿佛袁谭已落入了他挖好的坑中。 第257章 求饶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随着背后的注视悄然退去,轩帝才敢微微展开了僵硬的双腿,释放那积聚已久的不适。 他半睁着星眸,目光温柔地停驻在缠绕于手上的绷带上,那份包扎之中的细心让他心生感动,嘴角自然而然地上扬,那模样,恍若街市上遇见的一个质朴而憨厚的芝麻油摊主,满是生活的烟火气。 正当他沉浸于这份温馨之中,谭馨悦突然 “算了,在耗费一些资源就是了,一定得让他死透了!!”八长老心下发狠。 长孙冲端起茶水,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这江面上也不觉得如何凉爽,长孙冲说了几句话便觉得口干舌燥。 “这是一件了不得的宝物,尽管比不上宫殿中心那散发金色光芒的宝物,但也差不了太多。”徐家老七惊喜道。 唯一的差别,就是当轮回眼的主人收回轮回眼的时候,可以使用其特有的轮回眼瞳术。 “您放心去吧老大!!”妖兽前肢半跪在了地上,恭敬的样子惹的血四十五一阵白眼。 “噢!”我点点头,原来如此,魔鬼去接应我,兽医在给兄弟们处理伤口,审讯的活就交给左轮了,这家伙也是个残忍的主,而且还爱玩,不知道又在战俘身上绣什么花呢,弄出这么大动静。 这里如同已经彻底不设防护了,也是那些四五六星级的时空使徒根本找不到来这里的“路径”,否则就算是他们,也能够轻松抵达无限空间的核心枢纽。 “慌啥?对自己没有信心吗?你们已经不是两个月前的你们了,难道不想看看自己进步了多少?”秦焱抬起头,看着一屋子明显有点信心不足的家伙,淡淡地皱了皱眉头。 玉灵剑法和金灵剑法这两门剑法一旦融会贯通,领悟金玉之道,恐怕突破灵武境就在眼前了。孙成在心中默默地估算了一下。最多半个月之内,恐怕梦瑶就要开始冲击灵武境。 至少他该庆幸在他的美男攻势下,她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蔺爷和叶清玲在一起。”终于是说了出来,可绕是他幻想过许多杨朱听到这消息时候的样子,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现在依旧有些冒冷汗。 凭这什么将军再厉害又如何?还能一下就打败他府中的几百名高手? 他就像是一朵罂粟花,有毒,极致危险,却散发着无尽的吸引力和魅惑。 林深深坐在沙发上,看着给自己擦脚的锦洋,眉心蹙了蹙,就不动声色的扭了头。 在他想来,就算一个集团公司的股份,至多不过个把亿吧,而张震南具体身家是多少他也从来没有在意过。以至于,他把整个王家的资金力量,想像的跟一个普通公司没什么区别。 大约走了一刻钟,颤动仍然在继续,可情况还是一样,石子未落,山未崩塌。 “我就喜欢挑战高难度。”陆楠靠在椅背上,看着她来来回回的数着那几颗糖,表情就像被宠溺的孩子一样,甜的自己的嘴角都开始笑。 朝中的权衡利弊得失,往往难以预测,故此,除了他知道的贪|官外,别的地方不能有。 “出来吧。你没胜算的,我们知道你的能力,所以都做了防范了。”黑蛇众啧啧笑着。甚是得意。 周铭建打开信,看完,脸上谈不上什么表情,不悲不喜,可是杨希若还是觉得他似乎有些想要哭泣的感觉。这种感觉有种奇怪,周铭建是个男人,也难道那么容易感动的么? 第258章 另寻佳配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是在寻找一个私密之处,打算私下解决昨晚的事件吗? 念头至此,手中的字条几乎被她无意识间捏皱,但一想到自己早晨的无助与软弱,一股茫然与不知所措的情绪便在心头油然而生。 正当她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之中,外界的声响突然闯入,将她从内心的挣扎中拽回现实。 “五小姐,侯府有人来访。” 营帐 “那不就完了吗。等你生完宝宝之后,我天天给你煮咖啡喝,让你一次喝个够。”沐阳哄着她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夜紫菱总感觉经历了这一次的劫难之后,唯一的受益人是雪梨。 也许是因为这句话儿给了般若一点儿心安吧,般若并没有再说其他的什么话儿,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再不会胡乱来了。 除了祁旭尧那几个,就连白家的人都不太清楚她对食物的喜好。退一万步来讲,她以前在京都上初中的时候,也不曾跟同学来往,又有谁会知道?更何况,她转学来季中的事,以前京都那边的同学估计也没什么人知道。 晏雅搔搔后脑勺,疑惑地问:“真的没有见过吗?”为什么见到她伫立在桥边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不止她在等他,他也等了她很久。 玲珑虽然是在玩手机,但视线的余光不时会朝着沈南乔偷看两眼。 俩人一直聊到了二更,夜色已晚,不适宜再赶路了。为了安全着想,他们便决定在客栈住一宿再走。 流风的眼神在渴盼着,而他的神情,却又带着一种隐忍的艳,这一刻的他,无疑是美丽地出奇。 而此刻的韩宇,则是身影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是鬼魅一般。 毕竟它们几个大家伙,都是凶兽级别的存在,凶悍无比,一旦暴漏出来,将会引起极大的轰动,引起别人的觊觎,呆在九龙戒内空间里,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即便如此,大姐儿她……”夜二爷话未完,便让静国公举起的手止住。 当红布被掀开的那一刻,华明明刚喝水一口水喷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秦阳和秦雪日子过的很清贫,平日里吃的也都很一般,海鲜她就在同学过生日的时候吃过一两次,至于弄她根本就不会。 “那狼人当初得罪了您,您怎么能如此包庇他?!”波罗不可置信地责问道。 沐雪儿用自己的后背挡下了西皇的掌风,此时她紧紧的搂着殷墨的脖子,口中不断用鲜血向外涌出。 “很不巧,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来盯着你,如果能够一次性解决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光和你呼吸同样的空气想着都令人作呕。”宗像礼司可没有想要让自己在将来的一段时间都看着周防尊,防备他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坠落。 同时在被余道威逼、拉扯数次后,她身上衣衫半露,春光大泄,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与其接触,心中都会生出邪念。 台下的沈加勋听到这的时候,觉得喉咙里有些难受,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想弄出来却弄不出来的感觉。 高欢跟随着队伍缓缓前进,从一排桂树之间穿过后,一个巨大的玻璃笼子就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余道心说:“古典诗词在这个时代,还真是个大杀器!”感觉有了生机,他精神一松。 “玫瑰,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们是军人,军人说到做到!”青连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第259章 对抗圣旨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前世,裴家与权倾一时的梁王郑家勾结,早早就觊觎谭家的财富,我家所遭遇的那场灾祸,裴家难逃其咎。 如此居心不良之人,多留他们一分一秒,都是对正义的亵渎。 自然,要想对付裴家,利用他们内部的人才是最为巧妙的计策。 裴思娜接到讯息后,立刻驾车疾驰而来,她气喘吁吁地步入公主府,行礼间,声音 邱爸在这次房改中也发现停薪留职太不合适了,这几年在外面的时候都不算工龄的。邱爸和方海波在家商量的一天,最后拎着东西就去了后勤校长家。 玄牝子在终南山一待就是二十年,终南山多隐士,生活很是清苦,他终日站在山巅眺望着山下的灯火通明,非常向往尘世的喧嚣。终于,乘着老师傅午睡的间歇,他留了一封信收拾了简单的行囊离开了那座大山。 张辽气呼呼地站起来,用拳头捶马脸,狠狠的扇马的耳光,并且嘴里还一个劲的问候那匹马的母亲、祖母、曾祖母。副将果断的把自己的黑鬃马让了出来,这样,征南大将军才得以去丞相那里报到。 做好自己该做的,谁好谁坏心里知道就好,尖三分,傻三分,留下四分是时间。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能只是,一是太阳,二是人心,前者伤眼,后者伤心。 随即,千悦便转向了另一边,殷以霆放下手头的东西,也没跟过去,又等了一个绿灯。 他会全力支持王风,赤水的人,在他的授意下,没有任何一人学习超级强身术。即使是他,曾经拥有获得学习超级强身术的机会,他也同样放弃了。 “想不到杜海涛竟然是如此卑鄙的人!”窦战龙心头一怒,脸色漆黑。 等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是在方家吃的饭,邱峰放学回来的时候还遮遮掩掩的凑到邱叶面前,神秘兮兮的拉开大大的运动服,让妹妹看里面的好东西。 “那这就够了。”张远笑道,他最怕的就是办不到,只要能办到,哪怕有极高的危险,他也会想办法去把他完成。 江伟民现在正处于暴怒中,对历城说话得语气也很是不善,引得他微微皱眉,而后抱歉地笑了笑。 萧三郎目光变得越来越阴狠,他走到离玄门人马特别近的一个地方,撩衣摆先行坐下。 我也看着他,我不知道身后的季庭予有没有看到,我收回目光直直走去,因为这个插曲,叶寒声一直到晚上烧烤也没跟我说一句话。 纵使胡说指正,如意门要对付奇花谷,奇花谷紫煞反击杀人,又有何可说? 这是我妈妈给我说的,我记得最清楚,她以前和我说过的话,说以后要是相中谁家姑娘了,结婚成家了,就好好待人家,成家了,也就意味着你肩上的重担多了。 秦韶也觉得自己好像火气有点大了,一定是今天诸事不顺,再加上被祖母她们拖着罗嗦了的一大堆没用的废话,所以他的心情才这么不爽的。 恐怕,如果这首词真的面世的话,不会再有任何能超越的作品了。 这一番计较,多出沉默的时间,对面,玉雪笙玉姑娘果然露出不安。 我侧过身,打开电视机,眼睛时不时往一旁瞄一瞄,叶寒声洗头的姿势特迷人,他站在淋浴下我却看走了神。 一个月的相处,对老头已经很了解,除了人懒,其他都很好。对陈一陈也是很关心,连盖了多年的被子都被他当做厚礼送给了陈一陈。当时的场面相当隆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老一少是在寄命托孤呢。 第260章 祸水红颜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再者,平乐公主向来以宽宏大度闻名,绝不会对此视而不见。我记得在郑府时,她也曾经为主子安排过几房侧室。” “她不是那种锱铢必较之人,只要长公主点头同意,应当不会有意见的。” 言罢,她的眼角轻轻扫过苏婉毓,话语中既有暗示,又巧妙地将对方置于一个似乎不接受便显小气的位置上,这一招,与昔日郑家 “既然你有操盘经验,那我想知道你融资是基于怎么的理由?看好大盘?还是看好个股?”骆轻雪还是不死心,骆轻雪担心叶子峰是因为一时冲动想融资,所以想听听叶子峰融资的理由。 迎春并不知道,皇上说的她哭了是刚刚她的鼻子撞到皇上的胸膛,被撞的发酸,流出生理性的眼泪,而不是那一日,她心中难过而流的泪。 事实上李隆基也不是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国丞相说失踪就失踪,怎可能没有半点猜测?就在他起身时,众人都感觉到,较之年前在华清池所见,李隆基更苍老了,天子的脚步,竟有些蹒跚。 虽是春色以至,轻薄的风中还是浸着寒意,暖阳拂面,又丝丝温暖拂动着目光,春色撩人,一路上,鹅黄嫩绿充斥目光所及之处,临近安山的时候,远远望去一片火红坠落在苍穹之下,仿佛一把熊熊烈火直上云霄。 “玄彦,你——”我努力的把眼睛睁大,看着玄彦,传言中,玄彦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是听玄彦的意思,好像今晚并不想要放过我,我不知道究竟玄彦有什么目的,但是现在我又公务在身,只能勉强的点点头。 她回头,扫视了众人一番,随即又看了雪曳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寒烟尘的身上。 京都城的守城将军也是带着手下的大批的士兵们也是趁夜赶入了金凤国的皇宫内了。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就是佛陀说的,究竟卢舍那是原谅了他们两情相悦的事情,还是怀恨在心呢?还是一切都有自己的安排呢? “冷暮萧阳,今日的事情,你们给我记住了。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这些人踩在脚底践踏。”颜襄面目狰狞的说道,她恨死了针对她的萧阳和冷暮,恨不得亲手将他们送入地狱。 叶子峰感觉手上有枚硬币,这枚硬币是刚才吃饭买单时的找零。叶子峰下意识随手一挥,硬币直奔机车男握方向的手背而去,只听见一声惨叫,机车和机车男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滑到很远才停下来。 如果把这样的一把刀放在人类的城市里,要杀掉一个城市的人类,恐怕都用不了一个月吧。 叹息的同时。也是深深的疑惑,如今的飞廉居然已经值得鸿钧道祖亲自出手的地步了? 而凯尔萨斯父子更是这种孤立主义的两种极端体现,他们父子俩在各自时代每一次的结盟总是权宜之计。 原本,章颜方悦都想着,城中没有大将,事实上,最高军职是千户,连个副将都没有,他俩都想着,实在不成,他俩就上了。结果,是李镜自己来的。 定海县本就有船厂, 虽不如福建长乐及江苏太仓的船厂有名,但也是造出过许多船的老船厂。只是近多年海禁管得越发严,再加上几次内迁, 所以船厂逐渐被废弃了, 但有手艺的老工匠还在,还是能造出船的。 第261章 欺压庶女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面对这等诱惑,袁氏哪里还会细想后果,二话不说便将精心培养,视作棋子的裴玉溪推到了长公主面前,满心以为有长公主出面,区区纳妾之事不过举手之劳。 谁料,事到临头,本已应允的裴玉溪竟突然变卦。 “溪儿,莫怕,有娘在,有长公主为你撑腰,没人能欺你。” 袁氏踱步至裴玉溪身旁,轻握女儿的手,私 影夜训着山洞渐行,只是半晌,忽见山洞开阔,数百颗血色明珠照得山体通量,洞中还有不少刀剑枪戟,死尸骷髅,可能是由于时日年久,发出的恶臭令人难以呼吸,没想到这穷山恶水中竟别有一番“洞天”。 然而,五个甲士不知道的是,苏哲表面上虽然一动不动。但他的心中,却早已对五人发动了攻击。 “嘶——”男人闷哼了一声,就觉得自己舌尖尝到了血的腥甜,不由皱起了眉。 她在这里也跑不了,与其忤逆对方的意思不如顺着毛捋。谋定而后动。 萧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追上去,锐利的眼睛盯着醉香楼三个大字,里面陡然闪出一抹狠厉的精光。 也对,他的事情都闹上了电视,妈妈知道也不奇怪。叶姑娘后脑勺不由滑下黑线,神色尴尬地看向曲项天,后者也脸色微变,朝她伸出了手。 不过正是因为孤风只注意到了自己的变化和斩月的变化,所以他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细节。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们两人在一起后,清心就感觉每次看见他们两人都觉得有些别扭,对于他来说,还是不能理解男人跟男人之间那种暧昧。 人们都纷纷举着酒杯,就像是一个酒会一般,表面上气氛一派祥和,实际上暗地里内斗纷争不止。 知道自己误会了萧遥,花黛羽的脸“腾”的红了起来,夕阳的照耀下,那张宛若天仙的绝美脸庞,仿佛是一朵娇艳四射红玫瑰,散发出无尽的诱人魅力。 她不论怎么想,都绝对萧逸所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异想天开了一点。 贞观时期是中国五千年中最为辉煌的一段历史,那时候出兵打仗从来都是以少胜多,动辄就是面对十倍于己的敌军取得大胜。数千打败数万都是寻常事,甚至几百人对上万人,也能打得敌人望风而逃。 他们满心疑惑,王耀却没有解释,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一招究竟能不能行。但眼SKT明显改变策略了,已经分人来阻止他偷塔,摆明了就是不想给他任何机会。 “那么废物的东西,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在这时,只见在一旁走出了一人。 “你在说一遍”陈-云恶狠狠的说道,原来陈-云听到是自己的兄弟的声音,急忙跑了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发现自己的人跟雷堂的人争吵起来,没想到听到不堪入耳侮辱他们的言辞这才出手。 “张振,少说两句,陈老板拿出拿出鸡缸杯,已经为我们解决了很大的麻烦,剩下的我们自己想办法吧”,吴静有些看不下去,低声斥道。 周围看到1号擂台没有比赛则两人聊了起来,男生们都是叫宣起来。 而就在声音响起的同时,一道无形的波纹闪过,十二金人就同时停止了动作。 的确如此,像天兆战队这种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挑战过去,虽然看起来气势汹汹,但实则很是鲁莽。毕竟职业选手也是人,又不是机甲高达,怎么可能在连续这么久的征战之后仍旧不输一场? 第262章 掌嘴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长公主挺身护在裴六小姐身前,她的语气严厉,不容半点轻蔑:“裴氏,你竟敢在我的公主府上放肆!” 这场罕见的公主怒火,不仅仅是因为苏婉毓的介入,更多是对裴玉溪悲惨遭遇的深深同情。 “来人!” 夏嬷嬷闻声疾步而至,恭敬地应道:“殿下。” 长公主的目光锐利如剑,冷峻地锁定了袁氏,每一 乌脸老祖脸上神色变幻,显然他心里也明白,林扬这句听着是在劝人,更加未尝不是在威胁自己。这里有天道盟的十几名好手,自己父子四人是万万斗不过的。 我一想到要和大个一家要长久的分开,心里很难过,不过人往高处走,这毕竟是好事儿,所以我还是恭喜了他们。 “为什么是我?”肖斩这才略微放松了一点,如果被人给……算了,不想了,要真那样还不如一枪打死自己来得好。 银光闪烁之间,天风子已经带着刘枫飞过虚介子星空大阵,出现在了里面。 众人这才看见杨炎和赵月如、赵倩如以经回来了。严蕊忙把刚才的事情对杨炎说了一遍。杨炎听完之后,也沉默不语。 村里面的人家,现在都过的不怎么富裕,还有的和我们家一样,都是抬钱参与的投资,也有人把房子压进去从银行贷款,这么大的窟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呢。 见到老大苦苦挣扎,满脸通红的样子,众警察只好乖乖的把枪踢向了赵强。眼见威胁解除,这几个没有了枪的家伙远不是自己的对手,赵强顿时放松了警惕,勒住李自新的手也松开了。 “有血莲一定会能治好她是不是?”修涯盯着唐一字一句地问道。 一只手抬起捂住了她的眼睛,缠绵而柔情的吻让她失了迷离,凌霄备好马车,直直闯入屋内:“王爷,马车……”看到眼前的一幕,迅背过身去。 那牛录额真战战兢兢来到箱子前,见这箱子外面糊着破纸。个头有几间房子大。门上还挂一把大铁锁。 林家少主林沐晨,三年前灵池消失、修为倒退之事,整个青龙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在踩灭了,骷髅角马的生命之火后,田老三和马六,便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庄义。 “龙族和黑精灵族一起发兵,现在你的介冉哥哥和新任精灵王应该都正急着赶往战场,抵抗外侵呢,暂时不会想起你来的。”寒辰道。 “交出那人,我便放你们走。否则,你们就全留在这片幻境里吧。”曼珠沙华淡淡道。 白羽岚点头,随后吩咐绿意去将这采办的店铺整理出来,准备出去找人。 平时雪雅姑娘,就要给他们治疗,和这些骷髅架子对战后的伤口,本来就很累很辛苦了。 当骷髅偏将的枪尖,缕缕灰色光芒,汇聚成为一个灰色光球时,猫叫声突然变得更加的尖锐。 可是,明明有更好的归宿,却执着的在流年中挣扎沉浮,永生永世,放任自流,徘徊在黄泉路上,奈何桥中,三生石旁。 再看看后的留言,无非就围绕着她怎么不上网了,是不是不理他了?再有就是再次怀疑她是不是骗子的,不然为何在同一所大学里她就失去了消息。 这一刻的张剑,真龙之气全无,灵气被压制无法动用,体力更是虚弱到了极致,别说敖烈,任何一名开脉境武者,都有可能将其斩杀,邱瑾又怎能不担心。 第263章 别丢下我一人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一路行来,袁氏泪水模糊了双眼,想到女儿所承受的苦难,她心疼不已,手捂胸口,心跳如擂鼓,整个人恍若失去了灵魂。 马车缓缓停在紫嫣阁的大门前,袁氏心中一紧,颤抖着手揭开窗帘,一眼便望见了那身着鲜红衣裳,面容冷淡地站在阁楼之上的女儿。 围观的人群中,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这位姑娘和裴家二 孟老师下车后,车厢里只剩他俩,林秋怡突然感觉刚还宽敞的车厢突然变得逼仄,尤其是刚还跟孟老师嬉皮笑脸的周宴舟不说话后,她意识到此刻的周宴舟很有压迫感。 林平也知道现在韩清雪留下解释比自己合适,因此点点头便出了办公室。 姜染摇头,她只觉得胸口憋闷得不行,刚想叫韩时,就突然晕了过去。 那滋味就跟你浑身充满了力气,偏偏就无法挥舞出去一样,我就瞪着眼看着她。 若是没有这老家伙的话,恐怕就算是他出面,任婷婷估计都不能如此安然的离开任家镇。 等陈西接过打火机,周宴舟往边上走了几步,给她留了独处的时间。 等到他走过了那黑暗的环境之后,他则是终于来到了他此行的关键地方。 此前每一次师兄弟聚会的时候都能看到别人的徒弟显威风,自己的徒弟却没什么存在感。 随着他以剑指绘符,只看到那被点燃的蜡烛上面隐约间似乎有着点点金光在闪耀。 且瞧着上午辈赵凌打了的那个纨绔此刻正是趾高气昂的走来。他鼻梁辈赵凌打翻了,此刻加上他那副自由为风流的模样,慕容熏没有忍住,笑了出声。 在徐源市的班子里面,三十多岁的干部很多,最让人吃惊的是,排名靠前的几个常委居然都是三十多岁。 邢大业浅笑的看着夏染墨的举动,她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喜欢向日葵,就好像她一样,正因为如此,那时候的他才会产生错觉吧? 庹宗康光顾着看倪蓉蓉的美色,这个时候酒还没喝呢。被钟厚一提醒,他立刻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在美人面前做出了这样的行径,实在太失礼了。 门外等着的,是赵云。不派遣其他的人前来,而让赵云过来一趟,从中可以看得出宇天政对此时的重视程度。 “你一个长辈,这般欺负人,有些过不去吧。”头也不抬,付丑右臂轻抬,两根手指夹中发簪,猛然用力,便见发簪断成两截。 “话虽如此,但是恒王却并非普通人,我还是有些担心!”楚非烟说道。 “呵呵!”赵云辉冷笑了一声,说道:“皇甫家果然是好大的威风!”,他拍了拍手,便是见着两个侍卫带着一个江湖术士进来了。 “中州帝国沦陷之后,大概没有人敢来这里扫坟了。”刘启天淡淡道,五十年过去,他们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星魂和阿夜终于突破了最后一道障碍,进入神级。 坐在慧贵妃下首的静妃,似乎爱及了宝蓝色,今天依旧是一身宝蓝色的衣裙,裙子上零零散散的,用金线绣着梨花的花瓣,静妃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云归离藏在衣领之下的青紫痕迹。 尤其是看到她班主任一直在洋洋得意地炫耀她这个学生有多么多么好,然后接受全员崇拜的目光洗礼时,她要崩溃了。 接连拿到两场胜利后已经到达赛点,压力瞬间就消失了,除非IG能够连赢三场才能力挽狂澜,这代表着留给God战队的容错机会还有两次。 第264章 弃子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一旁的丫鬟连忙伸手稳住她摇晃的身子,神情严肃地劝阻道:“夫人,这时候可万万不可停留。您看,周围的人群都在好奇地注视着我们,议论纷纷呢。” 袁氏顺着丫鬟的指引,视线扫过四周,只见行人们或指指点点,或低声交谈,那些眼神里既有好奇也有冷漠。 “哎,你们说,这会不会就是那位传说中紫嫣阁的当家花魁 徐铭表演结束后,到陆鹤,陆鹤坐在镜头前安静地弹着吉他,阳光照耀下的男孩子仿佛闪着光。 许子杉知道不应该瞒他,可是她实在没法说清楚这些钱她将藏在何处。 严嵩听闻此话,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诧异之色,将信从严世蕃的手中接过,开口道。 此话一出,方策的直播间打赏值直接破掉了游戏开始以来的纪录,当日直接达到了十亿。 李容时被困在宫中,她不相信李清莞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怕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 与此同时,皇宫中,乾清宫满是低压,魏彦看着漠北送来的战报,脸若寒霜。 傻乎乎的安若表示真的谢谢,不过,这个游戏公司居然多数人都是新人类,看样子游戏主脑对游戏公司的控制简直达到发指的地步。 于是,叶檀自然简单的跟兄妹俩都说了一下,她心善,虽然这俩人害人终害己,但也要让人家别做个糊涂鬼不是。 可要是经人介绍就好多了,最起码双方都知根知底儿,说起话来也自在些。 乌黑的眼睛肆无忌惮地锁着许子杉,看得她有些难为情,连韩奶奶都觉得不自在了。 “等会吃过饭,要打游戏吗?神宫寺?”坐到沙发上,突然看到电视机上摆着的手柄,神崎秀树开口问道。 不仅在“交易”这件事情上婆婆妈妈,抠抠搜搜,平日里十句话有九句话都是在想着办法套自己的信息……作为一个生活在尺子空间里的虚无精神,它实在没有那么多心眼。 不多时,阿波罗便被众人放倒在地,疯狂的挠弄着他怕痒的位置。 藤原真姬扭头看了神崎秀树一眼,然后低下头,揉了揉晴天娃娃的脸。 在精神链接的状态中,顾慎冷静地看着眼前的对峙,他没有插话也没有出声,而是尽可能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从【使徒】秦夜现身的那一刻,视网膜前浮现的运算界面就没有停止过。 而且令人在意的是,石阶上方的红色鸟居,颜色好像比其他地方红的格外鲜艳。 行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集中华夏方面目前所有的资源,全力配合林修在惊悚世界中的行动,无论如何都要帮助林修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掌握惊悚世界大权,带领全体人类走向更高的辉煌。 不一会儿,承前就开始烦躁了,这里简直是太吵了!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只要听到有人说话她就一定睡不着!虽然她现在真的很累很困,但就是怎么都睡不着。 收起了项链,黑雾再次涌了上来,并在神崎秀树的身边不停地围绕,最终形成一个黑色的印记留在他的手心。 千叶知冬也是眉头一皱,然后查看了一下除妖榜,接着也一同望着她。 为了不让人起疑心,他表现得像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也笑着走过去看情况。 把三份药材打包好,一共花了叶尘两百多万,现在的他浑身上下只剩下一百多万了,对普通人来说或许不少,但对叶尘来说远远不够。 第265章 自作孽不可活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拳头紧紧握住,心如死灰,裴清芷恍惚间随轻雨回到了那囚禁她的地方——紫嫣阁。 进门的那一刻,她突然后首,用一种几近窒息的声音对轻雨低语:“如果他们不选择我,那么,谁都别想安宁。” 那句话,冷冽如冬夜之风,穿透了轻雨的心扉。 轻雨的眉眼间微微弯起,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她的计划, 墙上的灯光明明灭灭,暗影似雾朦胧摇曳,隐隐勾勒两道靡靡身形——巨兽伏身囚住他的爱侣。 这是奥瑟姆第一次见到我这头高大威猛的宠物虎,看着她吃惊的表情,我心中得意着:她一定是觉得我特别有安全感,显得有些过于兴奋。 “以后不用偷偷去了,你想去就去,那地方是你发现的,你拥有所有权,反而是我们这些人以后要去得经过你的同意。”皮洛奇笑呵呵道。 就在冰晶古齿虎考虑要不要就此退去时,秦夜却是将气势一收,直接从它们的头顶飞了过去。 “没事,今晚我实在是高兴,压抑了这么久,难得开怀这么一次……”孙永情绪有些激动,似乎有满腔的委屈要释放。 见胡鸢这副模样,蒋明也知道胡鸢不会是在开玩笑,虽然平时胡鸢古灵精怪,但这种事情她没必要撒谎。 艾琳娜说的其实也有道理,精灵终究是外族,虽然看起来,对王的忠诚度确实很高,但莱昂得要一个万无一失的保险手段才行。 “你有合适的人选就赶紧给我推荐一个,还掖着藏着干嘛?我现在可正为这事头疼呢。”乔梁道。 她原以为君轻羽就是这样的性格,对谁都是这样冷淡又疏离,可现在,她看到了什么,原来他是会笑的,而且还笑的如此温柔,只可惜,这个笑并不是对着她展露的。 到了大门处,乔梁用力拍了拍门,门很厚,乔梁用手拍,如同击打在铜壁上,手震得生疼。 巫瑾吃了两口就不再继续, 浑身上下乱七八糟的疼。卫时又连哄带骗灌了几口,最后巫瑾刷的一下咬住勺子,鼓着脸颊不让卫时再喂。 暗河中的水直接浸没了她的衣衫,玲珑有致的身材被凸显的十分明显。 不远处,明尧热情高涨拿着大砍刀对巫瑾挑衅。整座罗马斗兽场,从地面到透明天顶被具有电势能差的上下两极覆盖,四周贴满禁枪标识。明尧饶是显得格外嚣张,电路没启动也一时半会儿冲不过来。 祁风凛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说话,要不是知道他的性格就是这样,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众人这才看清了那巨大鲸鱼的样子,它的体型并不如从天空中看起来这么庞大,只比豪华巨轮大了一些。它的皮肤是深蓝色,但是上面有着条形交错的淡绿色花纹,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盛世锦苑的环境自然是没得说的,人工湖周边都栽种着柳树,拂柳依依,在冬日别有一番景致。 那个分部对寒愈来说原本就可有可无,当初完全是为了方便把沈丛接出来才开设的。 陈绿蓝看见他进来后,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微微偏了偏身子背对着他。 周楠大手一挥,把体检报告归档。然而巫瑾还没来得及出去玩,就被宋研究员拖着去讨论最新实验结果。 “我有行动,只是轻萧都回避了。”罗珩很无奈的回道。自从那日在客栈门前说了那些话后,他一直想要找机会与夏轻萧好好聊聊,但是夏轻萧太精明,能回避的绝对会回避。 第266章 一步登天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那侍女身着素净的蓝衫,虽不及姜滢滢的娇媚,却自有一种清冷脱俗的气质。 瘦削的脸庞,微微突出的颧骨,以及那双嵌在狭长脸庞上的杏眼,非但没有赋予她生气,反而显得格外空洞,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梁王急于与金氏联姻,既有摆脱裴、郑两家牵绊的考量,也深知金家小姐因无法得到顾凛君而心生嫉恨,这正符合 家里事沈州向来是不过问的,一是以前他年轻,二呢也是大多数父母的选择,不会把家里的鸡零狗碎都跟孩子唠叨。 银岚知道陆瑶说的是实话,她做出的盐没有任何其余味道,鲜咸不腥。 这是她们的第一次实战,不管是飞马还是骑士,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非常紧张。 家境稍好些的,则认为习武强身,保家守业,才是这乱世之中,最踏实的本事。 在武判官的心中,祂这一刀应该砍飞那年轻人的刀,并且将对方的肉身,斩成两截。 “查清楚了,和你猜测的一样,王峰那辆车极有可能,就是正安集团的卞正安,送给他的。”沈晴自己去接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说道。 三轮火枪射击后,前面的视野一片模糊,火枪手们不再瞄准,而是凭直觉进行速射。 因为在这股血色和幽蓝的映照下,他们竟是有一瞬间的错觉,感觉自己掉入十八层地狱一般。 “喂?”沈州一看,是白鸽的电话,昨晚他可是等到接近十一点。 若说陆公,高不可攀,不可比拟,那么临江司的主簿杨忘,便也是个例子。 说道最后,罗伊德斯的眼中明显流露出了一丝夹杂着恐惧和忌惮,以及追忆的神色,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一场爱心助学仪式很顺利的落幕了!学校的各位教授,都很佩服,能把商界奇才请来学校,真的是很厉害。 “楚医生,这都凌晨,你还有什么事情么?”奂信诚顶着一个黑眼圈,打着哈欠,身体左右摇动着,就要倒下的样子。 抬眼看向洛希辰,水灵灵的双眸里加了一层薄薄的朦雾,眼角的位置立马就变得有些微红,从泪腺留下来的泪水洗刷着自己的双瞳,沐思颜轻轻抓住洛希辰的衣角。 男人借着灯光仔细的看看沐思颜,身上的衣服被地上的污水弄脏旧,白皙的胳膊也被脏水弄的乌黑一片,但是 尽管如此,沐思颜身上的纯洁气质还是从中透漏出来,没有一丝遗漏,白皙的皮肤微微透着淡粉。 “用不着你管。”原本龙景腾相信沐思颜心里一直是他,但是自从沐思颜拒绝自己之后,龙景腾心里的这种肯定也还是摇晃了。 面对猿飞日斩带着几分威胁的眼神,大蛇丸却没有太在意,而是微笑着开了口。 而火之魔剑则截然相反,不知是不是因为艾笛没有火属性天赋的关系,无论他怎么用源力刺激火之魔剑,都无法取得类似风之魔剑一样的效果。 “这个可以补气活血,正适合这位阿姨目前使用。”陈一凡淡淡道。 哀子指控樱三十八便是活了数百年的师范双头英十郎本人,众人都感到不可思议,蛔蛔极力为樱三十八辩护。 唐云通过六瞳面具的视觉增强系统,拍照,定格。随后轻轻操作面具上的波轮,秃头男左眼的绿色瞳孔在唐云眼前逐渐放大。 苏盼儿关切的问道,顺势一把拍在一旁又试图伸出猪蹄子的泼皮猪身上。 第267章 一切,由我承担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温柔一笑,轻轻扶起她,“别哭了,小心你脸上贴的东西掉下来。” 嫣儿急忙擦去眼泪,低声回应:“是,殿下。” 面对着眼前这位神秘的公主,苏婉毓看似不经意地问起:“你的脸是怎么受伤的?” 嫣儿低下了头,声音微弱:“是小时候不小心摔伤的。” 苏婉毓假装不明所以,宽慰道:“裴氏让 魂界入口被打开,男人坦然的走了进去,他最后回望了一眼人间,身影在一片朦胧之中消失。 就在安稳失落至极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轻柔舒缓的声音,一下子把他从地狱拉到了天堂。 如果说李秋阳能够施展出九重虚空刀第一重,散发出来的姿态仅仅是赞赏或者说佩服的话,这些天才依旧有着压制或者超越的可能,但是施展出九重虚空刀第二重,那么内心从吃的就是对于对手深深地忌惮了。 将背包里的金苹果拿出来,咔咔几口吃下,郑云咬了咬牙,尝试打开系统,看卡能不能进入交易界面购买食物。 听到他的声音后,她就努力的抬起头,被塞了毛巾嘴,用力的对他呜呜呜的想说些什么。 因为一方世界是人类世界真正的中心,完全即便是各大宇宙银行和科技世界的中心,全部都在中央世界,这是一个不可超越也不可蜕变的规则,对于绝大部分的强者来说,这一刻完全充斥着的那种感觉都是强大并且无情的。 许阳看着一片狼籍的酒店,鼻青脸肿的酒保,对于“欺负”两个字非常不能够认同。 燕京基地市,一座大型豪华庄园,热闹非凡,进进出出人形形色色络绎不绝,不乏很多穿着西装革履的社会名人,也有很多身穿武者服的强大武者。 关门打狗……一个非常简单的战术,却异常有效。在现在听来却是有些天方夜谭。 两人依旧是坐在同一辆吉普车上,摇摇晃晃的一段山路,晃得白月安有些头晕。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么?”想到这里,叶枫噗通一声,面朝雪地倒了下去。 拿起那把黑色的勃朗宁手枪,装满弹夹,里昂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在原主的记忆里,这是他父亲送给他的成年礼物。 不由李良峰却不这么认为,这一个庞大的魔焰宗,虽然说实力并不是特别强大,但在修魔海外围,也不是垫底的存在。凭借师妹凌武九层的实力,怎么可能逃的掉呢? “往里面坐一点,不要等会掉下去了。”夜明初看了徐倩一眼,提醒道。 里昂并不在意,这些加入了火狗帮的人渣们的性命,反正被抓到了也是作为俘虏和苦力使用,既然已经差不多全部送到了自己的枪口下,那么要杀要剐,都应该是他说了算了。 “现在5块钱一斤吗?”韦立恒干脆跟着这放养的大爷一起走走。 要知道世界上最高智慧的动物海豚,即使拥有高智商也没办法和人类沟通。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动我叶枫的人,找死,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经受百世轮回,永远陷入无边炼狱之中承受痛苦。”叶枫不断的嘶吼着,面目狰狞,心中的愤怒已经难以用言语表达出来。 秦湛脸色都变了,他可是在原始丛林里生存过,知道刚刚的那些声音里有什么猛兽。 他暗自点头,决定在以后的日子里,要一直砥砺自己这持剑的初心。 第268章 鹦鹉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昨晚,他直至深夜才依依不舍地离去,而今早,又早早地派人送来这些灵动的鹦鹉,生怕苏婉毓因为那件事而心中郁结。 “这些鹦鹉真的会说话?” 苏婉毓被这突如其来的小生命逗笑了,她轻轻地挑逗着那些小鸟,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笼中有两只头戴红冠的鹦鹉昂首挺胸,尖声鸣叫着,它们的语调清晰且充满 而且就算是时间久了也没用,因为现在燕京的房价实在是太高了。 以秦风尘的道行,普通的术法根本就是一念而生,此时这道天雷,就算是他,却都要吟唱咒语才能发出,可见其恐怖的程度。 我心里顿时一震,只见玲珑她明艳照人,俏丽如昔,只是比以往略显消瘦,仿佛和往日里有了几分不同的气质。 “听说好像他把那个家伙给收拾了。”柳般若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手机摁动了两下说道,语气有些担忧。 “我和死人说话有什么理由不牛叉呢?”顾晨嚣张的差点跳起舞来。其实他身上的主要经脉已经被陈洛给震断了,目前只是没有发作而已,三天之后他必然一命呜呼。可怜他自己还茫然不知。 而一路行来,秦浩发现这青巫谷内,除了普通的建筑之外,还有一些特别邪门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我的手机在吵吵,我这才缓缓的醒了过来。 与此同时,阴天子也是一个闪身冲到了我的面前,随即他单手一挥,化龙和展昭的天魂也是在他的手中变得魂飞魄散。 我愣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没能改口叫岳母,虽然白素贞已经同意了我和白如霜的事情,但是我和她始终没有成亲,妖岭或许不在乎这些,但是我作为人类,还是希望一个水到渠成。 “出车祸了,二十多辆车连环相撞,一时半会是过不去了,而且听说高速封道了,咱们搞不好会被憋在这!”胖子接过烟,一脸晦气的说道。 那是一种不需要鼓动的激昂感,一股热血涌上精灵游侠们的心头。 “可万一碰到了,多尴尬。”辛晴是真的不想碰到唐霜,虽然知道是假的,可是看到她在赢擎苍身边那副样子,自己也不舒服。 发现自己终于从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遥的距离迈步回来,因斯拉希斯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冰冷的宇宙风吹过虚空,上一轮大战留下在虚空中的瓦砾,要么被巨大的界膜所吞噬,要么被狂风所荡开。 “其实很简单的,这个火焰牢笼只对内却不对外,只要从外部破坏就行了。当初宇智波斑就成功过。”蛤蟆深作轻松地说道。 如此一来,他更加不是两大神皇的对手了,被打得浑身喷血,骨骼都碎裂了大半。 “露露,好点了吗?”张希提着一大篮水果,都是进口的高级货。 诚然,清歌是可以拒绝,但是她拒绝了叶辰,还能得到混沌气吗? 板栗趁着两人对着许多乌龟惊叹四顾的时候,猛然上前捂住春花的嘴,另一只铁臂挟住她身子,悄没声地退到暗处,然后往暗河尽头的深潭走去,无声地没入水中。 张杨和赵耘交换了一下目光,双双出列,朝上跪下,请皇帝明察,白凡到现在还不肯把一切道出,分明有阴谋。 哪怕纳气境修士,手中握有威胁性十足的强大灵宝,但与开海境之修间的实力区别,依旧是不可以量计,有着不言自明的云泥之别。 第269章 私通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我已经决定了!将来南靖将由我的女儿汐汐执掌统治大权。如果她同意接受的话,整个北方地区的所有资源都将归属于她名下。若她不愿意管理这片土地,那么作为替代方案我会将全国最精锐部队,威龙军赠予她作保镖,拥有这样一只无懈可击的军队保护,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对其构成威胁。” 实际上,在最近一次出征平定内乱期 杜涵当即低下头,脸都红了,因为想起许茜茹来的那晚,发生的事情。 他发现,他只要利用电量清除五毒老祖体内那一部分对迷魂蛊产生影响的因素,五毒老祖还是能为己所用的。 直接威胁,秋菊是村里的大姑娘,比孟凡还大,二十五六了,这么大年龄在农村可属于老姑娘了,长得磕碜了点而且嘴特损。一直没说好婆家,村里不少人都躲着她,因为说不过她,骂不过她。 孟凡往山下走两步,她就跟两步,见孟凡擦汗,就递毛巾,见孟凡累了,就送水,照顾的无微不至。 阮清羽有点不明所以,想到能生孩子,还是按他的话去做,躺在沙发上微微闭眼,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沈芸换了件轻薄的衣裳,羞红着脸挺叶禄生宽衣。“这些日子,冷落你了。”叶禄生说着,将手搭在沈芸手上。 李卫东说周天子一行人,绕来绕去绕了8100里,最后还是到了中国的昆仑山。 林语梦好奇的左右打量,房间内摆放的非常奢华,金杯玉盘,金丝楠木制成的桌椅,盘上摆放着一些低阶灵果,虽然灵果内蕴含的灵源不多,但是用来饮食却很合适,一般的家族都舍不得吃。 他手中拿着虎牙mt军刀,脚下踏着“九宫神行步”就像张开翅膀的大鸟一般滑翔着杀向了布莱特,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布莱特和唐风两人的身影撞到了一起。 “伯汗你看看她说的都是什么话,这些年我忙里忙外可曾有半句怨言,自从嫁过来,她们姐妹就不待见我,我跟你埋怨过吗?我这么说,不也是考虑到王室的荣誉吗?”乌搴芳说道,很是委屈。 “等下会有机会的!”阿龙招招手,叫回了凯瑟琳和奥黛丽,将太见此,对众人挥挥人一同走去。 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体之中再次出现的沸腾力量,逐渐的一步步攀升,直接打破自身力量和速度的临界值,仿佛有着无限的升腾。 叶风没想到和云有这样的想法,只见叶风沉思了起来,这不是不可能,但是冥王府高手如云,自己杀的这些只是十将军而已,碰上一些厉害的,估计也不知道什么修为。 目光在慕容紫与江大豪之间晃了晃,华少龙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而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被江大豪看在眼里,后者果断伸手拍了一把他的肩膀:”脑子里胡思乱想点什么。”说着话,用隐晦的眼神与其对视了一眼。 真嗣下令道:“打雷!”电击魔兽双拳相接,打雷分成一道道落雷,缓缓地包围起烈焰猴。 “有消息,爷会派人给你送信。”胤微笑一下,看来这位倒真地是喜欢游历四方了,该问地都问了,听到后头有声咳嗽,他忙端茶送客。 “明儿德妃叫你们进宫。”胤禛轻轻抚拍着乌喇那拉氏的后背,等她顺气了,才说道。 下次回毒山,或许就是他闭关成帝的时候,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远。 第270章 贬为平民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一旁的金贵妃见到这般场景亦不敢造次,只能死死握着手中的手绢以稳定自己的情绪。 只有她心里明白,眼前这一切不过是皇帝精心布下的一场局而已。 原来,从给余贵人送去那份特殊的食物开始,到请医官来诊脉确认怀孕之事,皆为皇帝暗中操控。 他就是要借由这样的方式公开揭露对方的罪行,从而彻底摧毁其 三人离开了洞穴,在蒙藏山上找个地方安顿了下来。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麒麟才会再次现身,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这是百年前的事情了,由于时间过去的太久远,导致方丈玄思给忘记了,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只要这大婚一办下来,那势必是人人都知道,慕家有了一位少夫人。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那么就让贫僧亲自将施主请过去了。”如来叹气道。 相比已一个地区的价值,这些高俞地区的百姓们,就成为次要的了。 “反了反了反了!!”太后娘娘尖叫一声,登时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是谁的灵宝,那是一目了然的,能有什么误会?”烈焰冷笑一声。 别墅旁边便是一片空旷之地,信马由缰的地方足够了。二人上了马背,丁海健也有些担忧。 光芒散去,于皓的身影出现,眯了眯眼,视线已经不受影响,心中却还在想着落月的话。 张雍杰当即跃下楼来,追至街上,那熊三已然消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再也找不到。张雍杰四处张望一阵,想到那熊三送来的信笺,又返回唐门瞧个明白。 到了普田机场,已经有剧组的车在等着,接上张步凡和李耳前往拍摄地。 舒静好见他出马,心里也安定了不少,想着刚才看到的事情,越发肯定了她的想法。 昆仑弟子最不知所措,怎么一下子夜瑶三人与自己人吕国师斗了起来,靳羽师兄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来人穿着赤红巫袍,从头到脚包裹严实,宽大的帽沿挡住了大半张脸,从垂下的黑色长发和柔美的侧脸可以看出是个姑娘。 作为一个编剧,写这样一个剧本不是难事,但是对于作为导演的管琥来说,这却是一个巨大的难题了。 “那您怎么不回去苍山呢?要是爹见到了,肯定很高兴的。”寒羽笑着道。 废话,这种光听剧名都觉得“哇好神奇”的电视剧,还是少接为妙,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只能坏了自己的名声。 听闻第十九代冥王,散灵重生不到三百年,又因为失去封魂印,灵力修为并不算上乘。真打起来,自己未必会输。如果自己倾尽全力也救不了夜瑶,难道她就可以? 九重天上泱泱一百零八宫,别的地方可没人做饭,唯独母亲天后娘娘这里,隔三差五就要闭门做饭,美名其曰:打打牙祭。 “辰弟!”姜铭心中也是感觉到无比的振奋,他回头循声望去,那眸子当中有着雾气涌现。 在突破了“万斤巨力”这个门槛后,还又增加了两百斤巨力,这才缓慢了下来,继续稳定,而又不断持续的提升着。 顿时,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周楠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力量侵入体内,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依偎。 但是正局有些担心,南北通这样的高人,既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那一定是不想张扬跋扈。 转眼间,位于东西方向这十名外门弟子,已经有九人,死在了洛辰手中,此刻,只剩下最后一人了。 第271章 后果不堪设想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听到问话后,苏婉毓略作迟疑,随即微微一笑说:“的确,确实有几位选择了留下。” 见其表情平静,且并未提及任何不妥之处,轩帝眉头轻蹙,“那汐汐她……” “哦!不是不是,”苏婉毓连忙澄清误会,“并非你想象中的人选。” “是我们的姨母同那位海掌柜决定留在北地继续打理生意事宜。” 得知情况之后,原本紧张不已的表情顿时缓和下来,变得轻松了许多。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孩童的嬉笑声。 云意同司棋正抱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小朋友朝这边走来,她们对着刚到没多久还未来得及休整一番的轩帝恭敬施礼。 见状,这位平日里面容严肃,极少展露笑颜的帝王脸上终于慢慢绽放出了难得的笑容,尤其是当目光停留在那个安然归来,健康成长的小郡主身上时更是如此。 随后便吩咐手下侍从们引领苏婉毓等人前往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皇宫内殿进行休息并享用宴席招待。 此刻整个宫中已经被精心布置成迎接贵客回归的模样。 各式佳肴美馔摆满了桌案之上。 金碧辉煌之中洋溢着一股欢庆的气息…… 入座后不久,突然一位熟悉的身影映入苏婉毓眼帘。 谭玥莲竟然被擢升为了如今备受恩宠地位尊贵仅次于皇后之下的一品馨妃! 这个消息让她有些惊讶,因为记得临行之前她似乎还在冷宫深处受尽冷落。 仔细观察发现,对方身怀六甲,隆起的小腹显得尤为明显。 这种突如其来的改变令苏婉毓感到震惊,同时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羡慕之意。 正当她在心中暗自揣摩这段时期究竟发生了何事使得馨妃身份陡然转变之时,忽然间不经意地抬眸望向远处正在交谈之中的皇帝。 难道说,这些种种迹象都意味着他已经放下了曾经那段感情了吗? 心头顿时涌现出无数疑问…… 察觉到她的困惑之情后坐在身旁的顾凛君主动开口说道:“刚才我也注意到了,苏馨妃她已经怀胎数月了吧。” 苏婉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嗯,看样子恐怕至少也有七个多月大了呢。” 顾凛君略微思量片刻,“想来大概是在咱们离开京都前夕不久,差不多也就是苏馨悦下葬那天开始计算起来的。” 话至此处不由得使她手握酒杯动作加重了些许力度——显然内心波澜翻涌。 然后他补充道:“依我看,问题可能就出现在那晚宴会上饮酒事件上。” “哪一回宴饮?” 苏婉毓急切地追问详情。 顾凛君轻巧地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替她换了一盏温热茶水递给过去的同时耐心回答道:“还记得么?就是那天夜里小王爷请你喝酒聊天,两人皆因酒醉至极。” “结果两个人不仅喝得天昏地暗还相互抱头痛哭了一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缓缓道出事实经过:“可偏偏当时我没顾及其他细节直接命手下将其送入寝殿之中。想必正是因为如此才造成了后来种种变故罢?” 原来,当天晚上皇上由于酒精作用丧失意识,在仆役陪同下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宫殿之中时遇见早已等候在此多时的女子。 该女容貌与已故贵妃极为相似,并穿戴相同服饰。 泪光闪烁间恍惚之间误认此人为旧情人而拥抱上前呼唤:“馨悦,终究你还是舍不得我离开对吗?” 意识到对方认错了对象之后谭玥莲立刻调整策略选择顺应形势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调回应安抚:“是呀,我已经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了哟!” 几句话便化解尴尬氛围并且成功获得了皇帝一夜陪伴…… 了解完整个经过之后苏婉毓长长舒了一口气感叹不已,“幸好错乱的对象刚好是对朝廷忠心耿耿又深得圣眷的玥莲,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矣!若换做别人恐怕太子位置争夺战必将烽烟四起朝局动荡不安呢。” 言罢端起茶盅轻轻啜饮了几口放置在一旁待温度稍微降下来些再细尝回味一番…… 宴会临近结束之际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声: “快去通知太医!!馨妃突然腹痛剧烈急需诊治啊!!!” 听见这般呼救声后苏婉毓毫不犹豫地带着随行护卫们匆匆赶赴现场查看具体情况。 只见谭玥莲痛苦倒在地上,面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甚至连裙子下方都有液体渗漏出来显然是遇到了非常危急的情况需要立刻救治才行。 见状她立即大声询问周围忙碌不堪不知所措的小宫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公主息怒,刚才娘娘好好的在喝香茗突然间就开始疼痛起来了...” 此时,金贵妃也在轩帝陪同下赶过来迅速做出判断下令封锁所有门窗不让任何人进出并且要求所有人不准碰触桌面上任何残留物品保持现场完整性等待专业人员到场取证处理以免破坏关键证据影响病情诊断。 紧接着又派亲信火速前往太医院务必将院中资历最深厚技术最高超的几名资深医师全数请来参与抢救行动。 苏婉毓跪坐在谭玥莲身边,轻轻扶着她的肩头,柔声问道:“玥莲,你的医术不错,能否告诉我,为何会突然间感到腹部疼痛?” 谭玥莲面容憔悴,脸颊苍白如纸,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顺着鬓角一滴滴地滚落下来。 她强忍着疼痛,勉强伸出手紧紧抓住了苏婉毓的袖口,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和急切:“殿下,有人对我下了毒。幸好我发现得早,可还是不小心摄入了一些。现在恐怕是要临盆了。” 苏婉毓闻言心中大惊,急忙查看她身下的状况,意识到情况危急万分。 她的神情变得极为严肃,立刻转身,对身边的侍女迅速吩咐道:“速去通知接生婆!快!” 谭玥莲又挣扎着说:“殿下,这孩子是陛下的第一个子女,也许还会是他最后一个……”她的声音里满是悲凉和不舍,“尽管这个孩子的到来并不是光彩之事,但我请求你念及陛下的情意,请帮我度过这一劫难。” 苏婉毓的眼神变得温和而坚定,她低声问道:“你需要我怎么帮助你?”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cwzww)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第272章 赌注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恳请殿下陪伴我一同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谭玥莲艰难地请求着,眼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苏婉毓低声询问她:“你担心有人意图加害你跟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吗?” 谭玥莲微微点了点头以作回答,脸色显得越发苍白无力。 苏婉毓抬头望向不远处站着的金贵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戒备,但旋即被她巧妙掩饰过去。 察觉到了苏婉毓心中涌动的想法,谭玥莲急忙摇头否定:“不,不是她...绝对不可能是她做的手脚......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之一……” 苏婉毓凝视着她,感受到那种深深的信赖,终于点头接受了对方的说法。 “殿下...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和我的孩儿。” 此刻,她的声音中只剩下无尽的无助与期盼,仿佛整个世界的重担都压在了她们身上一般。 苏婉毓眉头紧锁,心里明白,在这深宫大院之内,后宫佳丽多达几十位,谁都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感觉到谭玥莲紧紧抓住自己的手,那份依赖令她下定了决心,毅然陪同对方一起进入产房。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 就在两人刚踏入内室没多久,一阵清脆有力的啼哭响彻整个房间——是个皇子诞生了! 尽管他是早产儿,但他看上去非常健康,哭声响亮得几乎能震碎所有的忧虑。 周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新生儿随即被小心包裹起来,由专门安排的小丫鬟抱到外面给焦急等待消息的陛下查验确认平安与否。 待众人渐渐退散后,房间里重新回归寂静。 这时,苏婉毓挥手让所有仆从们都先行离开,只留下二人。 随后她缓缓走到依旧躺在床上恢复气息中的谭玥莲旁边,轻声道:“太医之前已经过来仔细检查过你的情况了,他们说毒素对你本人的影响非常小,你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 只见此刻的谭玥莲脸色苍白如同一张白纸,几近昏厥的模样令人无比心疼。 好不容易,她才虚弱地吐出了几个字作为回应:“感谢…殿下相救…” 确保周围确实没有其他人存在之后,苏婉毓决定直接面对问题的核心所在,质问道:“其实我知道你在医药知识方面很有造诣,不应该如此容易就被人所算计。这究竟是不是你自己精心策划的结果呢?到底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来进行?” 听到这话,谭玥莲苦笑着解释说:“在这座看似辉煌但实际上暗藏无数杀机的皇宫中想要安稳地养育一个皇子该有多么艰难?虽然有着金贵妃这样的朋友给予支持保护,仍然有许多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法忽视的风险。” “前几天我就发现了寝室内放置的一块含有轻微毒素性质的香木碎片,虽未能导致完全失去肚子里这条宝贵的小生命,但却迫使其必须提前降生于世间。显然有某些不明身份的人正筹划利用这段极其脆弱的关键时期来达到某种邪恶目的,并试图将黑锅扣至金贵妃头上从而制造纷争引发动荡。” 说到这里,她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无奈之下,我才做出了这样的极端举动。那天晚宴上故意让自己摄入少量毒液引发强烈阵痛进而迫使孩子提前来到这个世界上。” 见谭玥莲眼神中流露出坚定与勇气的样子,苏婉毓理解地点点头,表示认同这种做法:“这样做既可以让敌人措手不及丧失主动权又能最大限度减少对胎儿造成伤害的可能性。” 接着便温柔地鼓励这位疲惫不堪却仍要咬牙坚持的母亲好好调养身体,好让那个刚刚降生不久的小家伙将来可以拥有一位强大而又慈爱的庇护者陪伴左右成长。 “这几天你特别留意加强补充营养物质以及服用各种有助于维持妊娠状态安全平稳过渡到最后阶段所需的特殊草药,因此即便是不得不比预计更早就进行生产活动,也能极大程度避免意外发生确保婴儿身体健康无恙地出生。” 听完这番话,原本因为过度消耗体力几乎快要虚脱过去的谭玥莲感动不已泪眼汪汪看向苏婉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殿下......” 望着眼前这个勇敢而又聪慧的女人为了守护住自己珍贵无比的生命果实所展现出非凡智慧和坚韧毅力让苏婉毓深受触动,于是便用更为温暖关怀的语气继续开导着说道:“身处这样一个危机四伏步步惊心的地方,为能够更好存活下去并且更好地维护自己与孩子的权益,有时候采取一些看似极端实则必要有效策略无可厚非是可以被谅解甚至赞扬称赞的,我能体会到你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然后她认真地看着谭玥莲说道:“但是请记住一件事情非常重要永远不能忘记:无论如何变化发展都不能背弃内心真实善良本质底线道德观念。” 听到这些语重心长的话后,即使处于极其虚弱的状态,谭玥莲依然努力打起精神应声道:“殿下请讲。” 苏婉毓目光如炬、话语铿锵有力地叮嘱道:“一是切勿违背良心行事;二是始终保持清醒理性头脑做出最适合自己也最符合大局利益的选择判断。” 听此言,谭玥莲郑重地点了点头。 自入宫以来,她一直恪守宫规,低调行事,除了陪伴并保护着陛下,防止他受到恶意陷害外,从未做过任何违背良心之事。 紧接着,苏婉毓又缓缓补充道:“此外,不要再将你的生命当作赌注。” 语气虽轻柔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如若今日真的发生了意外,恐怕你我都无法在此平静地对话了。” 说到此处,苏婉毓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隐忧,似乎在回想着那些不详的往事。 闻言,谭玥莲的眼眶瞬间红润,泪水盈满眼眶却强忍着不让它滴落。 “我必定铭记于心,并时刻遵循殿下之训导。”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又透露出无比坚决的态度。 说罢,苏婉毓轻轻站起身子,细心地为床上的人儿整理好被褥,再三嘱咐道:“好好休息吧,我要去看看新降临的小家伙。” “遵命,殿下。” 谭玥莲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对方彻底从视野中消失,这才缓缓闭上双目,心中涌动的情绪久久不能平息。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cwzww)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第273章 新生命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自从怀孕开始至今数月里,谭玥莲经历了太多艰难与考验。 期间遭遇过不下十余次意图毒害的阴谋、八次险些被暗中推倒跌倒的情况以及多次几乎造成溺亡危险的陷阱。 即便面对着如此多的风险,坚强的她依旧成功守住了那份珍贵的生命,而每当内心担忧北方战况之时,却只能将求助之信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以免落入敌人手中导致计划败露。 过往所闻关于后宫内部斗争残酷激烈的传说已经足够让人心生寒意,亲身经历过这些尔虞我诈后才更加深刻体会到了个中凶险。 还好有金贵妃这位忠诚守护者存在,使得谭玥莲能够相对安心地期待着苏婉毓平安归来。 离开寝殿之后,苏婉毓径直前往皇帝所在的内堂。 在那里,皇帝正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深情凝视,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释然——因为从此以后,皇位有了继承者。 当感受到苏婉毓的到来时,皇帝微微抬头微笑道:“姐姐来得正好,快来看看这刚刚到来的小生命吧。” 看着那紧闭双眼尚且皱巴巴的小脸蛋儿,由于提前降生的缘故暂时还无法判断更似何人。 “今后弟弟可不能再整天沉浸于游玩打猎当中喽,得多花时间教育培养咱们这个小小的新一代王者才行呐。” 苏婉毓轻笑道。 皇帝显然理解了这句话背后蕴含的意思,温柔目光注视着臂弯中娇嫩的生命,“姐姐请放心,我会尽全力扮演好一名合格的父亲角色……” 说着说着,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温情。 也许这样做的确能填补幼时缺少父爱所带来的遗憾吧? 曾经自己也仅仅是个被遗忘角落中的孤独孩子;如今亲手迎接新生的到来,这份特殊缘分注定将成为其生命旅途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对了姐姐,在给孩子起名方面有什么好的建议没?“ 晨曦微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两人身上,皇帝忽然问道。 思索片刻后,苏婉毓开口提议:“既然如此,‘阿行’二字如何?“ 短暂惊讶过后,皇帝随即赞同道:“嗯,就用这个名字吧。” 要知道,“阿行”正是当时路过南靖边疆之时随口为自己取下的假名,不慎间将其写入了寄给苏婉毓的书信当中。 自此以后小皇子便拥有了一个特别的意义十足的名字。 正当二人沉浸在对未来美好展望中时,一阵清脆啼哭声打破了宁静气氛。 显然小皇子开始闹腾起来了,这让初次为人父者的皇帝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别着急呀,先找个合适奶娘才是当务之急呢。” 见状苏婉毓赶紧接过了哭泣不止的婴儿,温言安慰道。 “关于奶娘一事我已经安排妥当了。” 不一会儿刘公公便带着选好的人选走进门来。 待一切交接完毕后,苏婉毓向着皇帝礼貌辞行,随后独自踏上了归途。 回到府邸,迎接她的是早已等在那里多时的顾凛君。 “听说你们今天迎接到一位新生命的诞生是吗?” 后者关心地问道。 坐下喝了几口热茶暖身后,苏婉毓终于缓了过来:“不错,虽然谭玥莲的孩子提前几个月来到这个世界,但令人惊喜的是这个小家伙的体质远超预期。” 见妻子略显疲惫的样子,顾凛君心疼地帮其揉捏肩膀以示抚慰:“既然是好事一件,那么那些企图加害之人现在查得怎么样了?” 沉思许久后苏婉毓回答:“目前还没有最终定论。不过凭借我们家弟弟的能力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听至此处顾凛君突然会心一笑:“或许这样也能促使弟弟早日成长起来,学会承担责任,毕竟如今他也有了属于自己的血脉需要照料呢。” 顿了顿他又话锋一转提出了另一问题:“还有件事情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事?” 苏婉毓好奇询问道。 沉默半晌后顾凛君缓缓开口:“有关那个名叫郑成晏、据说被囚禁在地下监牢的男人……“ 此言一出立刻触动了某段敏感神经。 提到这名字仿佛揭开了一层尘封已久的旧伤疤,她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竟然还能活着,这倒是挺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整整一年多的时间,自己弟弟竟没有选择立即处置掉这个隐患实属罕见,顾凛君则轻笑着伸手替妻子整理了稍显凌乱发丝的同时安慰道:“我也同样感到惊讶他会安然存活这么久。” 末了他更是直接问道:“那你是否想去探望一下此人?或许会有意想不到收获也说不定哟?” 苏婉毓缓缓转身,面对着顾凛君温柔的目光,她的眼神坚定且清晰。 她轻声说道:“对于我而言,他已经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既然决定了不再提起过去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相见的理由。” 她语气中的决绝和释然,在静谧的空气中轻轻震荡。 顾凛君微微颔首,他眼中的光芒闪烁了一瞬间,那是看到爱人心灵解脱之后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喜悦与欣慰。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终于从过去的枷锁中挣脱,脸庞上的神情也跟着柔和了许多,淡淡的笑意如初春般温暖了这个小小的房间。 自此之后,郑成晏的名字再也不用成为缠绕在苏婉毓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 那些个夜晚如同幽灵般纠缠不清的痛苦记忆,也将随着时间慢慢消散而去,不会再次困扰于她的梦乡之中。 这时,原本安静地坐在床上把玩着小拨浪鼓的小言忽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依靠旁边的椅子试图站起来。 小小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后,终于成功迈出人生中的第一步,并且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叫着: “娘—娘……爹—爹……” 那声音里充满了兴奋和探索未知世界的好奇心,尽管听起来依旧有些含糊不清。 苏婉毓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闪现过一丝惊讶之情,旋即又化作了满溢而出的母亲慈爱。 没有片刻犹豫,她迅速起身朝孩子伸出手去保护着这脆弱却无比勇敢的第一步尝试者。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cwzww)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第274章 念念不忘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与此同时,作为父亲的顾凛君也立刻紧跟其后,弯腰将正蹒跚而来的妻子与孩子一起揽入怀中,笑声清朗而愉快地说: “看样子,咱们家宝贝不仅是学会了称呼爹爹娘娘呢,更是快要能独立走路了!” 言语之间尽是为人父骄傲满足之意。 确实,自从她们一家三口搬出京都才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那个曾经需要抱在怀里呵护备至的小生命现在不仅能够稳稳站立起来,还能发出相对清楚响亮的声音喊出爹娘二字,这让见证这一切发生的每个人心里头都涌动着不同层次的情感体验——有惊叹、欣喜也有难以言表的感动。 目睹这一切变迁的苏婉毓内心深处蓦然泛起阵阵温柔而又复杂的情愫。 曾几何时那个整日哭闹不停必须紧紧依附于父母才能安心入睡的小家伙如今已经可以自行活动了。 这份成长给予母爱最真挚也是最具象化的回馈让身为母亲的苏婉毓心中五味杂陈。 为了让更多人分享到这份幸福时刻,她迫不及待地向瞿老家和长公主通报了这件令人高兴不已的大好消息。 尽管大家都对小郡主的进步表示出由衷的高兴,但对于这样一个娇嫩可爱的生命来说想要获得更多自由空间显然是不那么容易的。 每当长辈们看见可爱的孙儿侄女总会情不自禁想要亲近一番,以至于这位小女孩很难获得太多自主移动的机会。 当晚刚刚安顿好自己躺在床榻上准备进入梦乡时,就听到门外传来了贴身侍女司棋略显激动的话语:“殿下,您那位远道而来的姨母已经抵达王府啦!” 苏婉毓猛地睁开双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脸上写满了诧异之色问道:“姨母?不是应该一直在南靖那边处理事务吗?” 站在门口处的司棋则笑着解释道:“据说是思念小郡主太过于强烈所以加快了行程速度,结果就跟咱们同一天到达京师。” 得知消息后的苏婉毓赶紧整理衣衫,快步走出门外询问起更多细节。 “这么说的话,江莹莹阿姨是一路狂奔回到这里来的喽?” 紧接着又想起对方身边那位并不擅长任何武功技巧的夫君,“那白鹤飞叔叔怎么了?” 面对主人关心的态度,忠诚体贴的侍女继续作答:“由于路程太过遥远艰辛,因此海大人被留在府中休息恢复体力去了。” 听闻此番描述苏婉毓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关于家族里流传已久的一段佳话。 “据说要想真正赢取像姨母那样性格独特的女子就必须拥有无畏艰险、勇于冒险挑战的决心。哪怕本身毫无武功底子仍然敢于长途跋涉穿越山河来到心上人所在之地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 想到这里她立马吩咐下去给远方亲友送去一些调养身体所需的珍稀药材以示关怀。 翌日早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大地万物苏醒之际,刚踏出门外准备开始新一天工作内容的苏婉毓迎面撞上了正在等候自己并手捧早餐食盘笑得异常灿烂的女人身影,“婉毓,起床啦?快来尝尝姨婆做的东西怎么样吧!” 接过递过来的食物品尝过后赞不绝口同时也不忘关心对方的身体状态:“连日奔波实在劳苦不堪啊。怎么不想办法多睡会儿补充一下精神呢?” 只见江莹莹满脸宠溺地向屋内张望一眼随即回答说:“还不是因为担心咱们可爱极了的女儿嘛!听闻她近日进步非凡便特意大清早赶过来看看具体情况怎样。”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房内传来了一声稚嫩而又熟悉亲切的声音打破宁静氛围:“姨婆。”伴随着无比喜悦的情绪感染力令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不自觉浮现笑容。 未等任何人反应过来,只见小丫头迈着尚不稳定步伐跌跌撞撞向着大人方向靠近而来。 作为母亲的苏婉毓立即上前护住女儿以防摔跤。 “看来咱们宝贝对姨婆同样念念不忘呐。” 她笑着说。 江莹莹快速上前接过孙女搂入怀里,“既然如此那姨婆决定教教你该如何灵活控制身体完成更高难度动作咯!”,言毕轻巧一跃带着孩子飞离现场,留下一阵欢笑与惊讶。 注视着空荡荡院落中央绽放的桂花树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不禁让人感叹时光流转季节更迭。 回想着近几个月来家里所发生的一切变故与温馨场景让这位坚强的王妃心中感慨万千…… 正陶醉其中之际突然感到腰部被一双强有力臂膀环绕拥抱。 转过头去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亲爱的夫君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带着惺忪朦胧的眼神出现在身后,在耳畔轻声细语提议道:“既然暂时没什么要务需处理不如再多陪陪我再补个午觉吧?” 面对这样诱人诱惑苏婉毓只觉得两颊滚烫心跳加速,却仍然试图婉拒:“今日还要前往皇宫拜见太后,请尽量保持礼貌不要耽误了正事。”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对方低沉磁性极具吸引力嗓音再次响起...... 待到苏婉毓恢复意识之时发现自己已经被转移到了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刚想开口说话,却已经被顾凛君温热双唇堵住无法言语。 于是只好顺从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温馨美好时光。 算了,那就稍微晚点儿起床吧,毕竟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得呢。 皇宫里,轩帝看望了小皇子后,随后步入御书房开始了漫长而繁琐的批阅奏章工作,这一干便又是数小时之久…… 甚至午餐都是他让刘公公派下人精心准备送来的。 菜肴精致而丰富,每一盘都透露出宫廷御厨的用心和手艺。 才到正午,太阳高悬在天空中央时,刘公公立刻传来消息:“陛下,地下牢狱中的那个人又开始闹腾了。” 听闻此事,轩帝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沉吟片刻后问道:“是哪一个?” 刘公公平稳地走上前,靠近轩帝耳边低语道:“昔日郑侯爷家的那位郑二公子,也就是那个曾经显赫一时的贵公子。” 这时轩帝才想起了对方的存在,语气中带有一丝恍惚:“许久未曾探视牢房,差点把此人忘却了。” 他缓缓坐直身子,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cwzww)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第275章 心怀苍生的好人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他又闹出了什么花样?” 他的声音虽然温和,但隐约流露出不可抗拒的威严。 刘公公微微欠身答道:“那人一直在叫嚣要与苏婉毓公主相见。似乎还对往日的事情念念不忘。” 言语之间,透露出几分无奈与轻蔑。 冷笑道之下的声音自轩帝口中传出:“他还妄图求见长姐,岂不是污了长姐的眼睛。还是由孤去看看罢。” 语气中带着一种冷漠的坚决。 “遵命,陛下。” 于是刘公公小心翼翼地领着他前行。 二人一前一后,踏着昏暗幽深的楼梯一步步走下,周围的空气愈发冰冷阴冷起来。 墙壁上挂着摇摇晃晃的油灯,在他们身边投下了不稳定的光影。 每一步落足都会发出轻微的响声,在这空荡荡的地牢里显得格外响亮且孤独。 当他们逐渐接近目的地时,那嘶哑的喊叫声已经清晰可闻:“让我见到苏婉毓!放我出去见她!她是我的妻子,由八抬大轿迎进我家门的人!快让我去找她!” 这些歇斯底里的呼唤仿佛穿透层层迷雾直接撞进人心深处,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战栗。 听着那些悲切的话语,轩帝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转过头来低声对身旁随行者说道:“看样子郑成晏已经丧失理智。被囚禁于此处经年累月受尽折磨后,怕是再也不会恢复往昔风光了。” 话语虽轻柔却含着浓烈的鄙夷之意。 确实,在这片漆黑寂静之中度过无数漫漫长夜之后,这位从前意气风发的公子如今已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之人。 不久前一次突如其来的高烧几乎烧光了他所有的理智以及对于过去的美好回忆。 包括那段曾经甜蜜无比但现在却如同梦幻般虚假至极的婚约…… 现在在他混沌的大脑里,自己仍旧是光彩照人的贵族子弟。 她依旧是他名正言顺的新娘子。 这份固执而愚蠢的信任使得他对当前形势产生了严重误判。 想到这儿,帝王不禁嘲讽一笑,转向一旁恭敬待命的手下方才询问具体情况。 侍从立刻低头恭敬答道:“病人近期病情明显加重,并伴有明显的记忆力衰退现象。” 闻言,帝王不屑一顾地看向面前这个奄奄一息的身影,“如此说来已经成为无用之人了吗?” 话语间透着浓浓的蔑视与不满。 就在这时候,只见原本萎靡不堪地蜷缩于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郑二少居然挣扎着站了起来,苍白的脸庞上写满了渴求与无助,“陛下……请您开恩将臣释放吧!我要去找我的妻啊。” 听见这话,年轻帝王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神色,旋即换上一副冰冷表情厉声反问,“你的妻子?郑二少怕是没有记清实情了吧。你的未婚妻早在数年前就已经正式宣布解除婚约,并且与当今摄政王结为连理!你们之间所谓的夫妻关系根本不复存在。” 话音刚落,只见对面那人先是愣住了几秒,随即面如死灰,眼神更加狂乱失序,拼命摇着脑袋大声否认:“绝无可能!区区商人之女怎能轻易获得这般荣耀与尊贵地位呢?” 面对这般顽固至极的态度,出身皇室血统之人彻底失去了耐心,怒喝道:“闭嘴!关于朕的长姐,你没有丝毫评价资格!更不敢造次多言!” 一字一句如重锤砸落在空气里,激起震耳欲聋回声。 疑惑瞬间充斥于周遭每一个细微之处,“陛下口中的长姐指的是……” 正当问题即将得到答案之际,忽然一阵刺骨剧痛猛然袭击而来。 轻蔑笑容再次浮现在青年天子俊美的脸庞之上,“显然阁下早已将这一切遗忘得干干净净。” 接着便是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名字脱口而出。 “你一直所嫌弃的女人正是孤唯一的亲人,亦是我们大唐朝中最尊贵无双之人——永安宁公主!” 剧烈挣扎间,难以承受的痛楚席卷全身,凄厉尖叫声在地底世界久久回荡,让人头皮发麻、心生寒意。 然而,无论郑成晏怎样咆哮如何抵抗,终究也无法改变既成的事实。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直至彻底消逝不见踪影…… 听了这话,轩帝猛地转身,眼神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的语气坚定而充满决心,朝着身边的刘公公厉声命令道:“立刻去把蕲州知府呈上的折子拿来给二少爷过目。” 刘公公微微一愣,但随即领命离去。 他心里明白,这是皇帝陛下为了让对方见识真相而做的努力。 “让他仔细看看这世间的民众是如何评价那名女子的。” 轩帝的声音依旧强硬有力,“我倒要瞧瞧这位女子是否真如郑成晏所描述般那么轻浮、贪婪!” 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了片刻,“看看她究竟只是普通商贩后代那么简单么?” 在这一连串话语中不难察觉到他心中的激荡——对姐姐苏婉毓的维护溢于言表。 毕竟,在这漫长岁月里,唯有那个叫郑成晏的人总是拿所谓的‘平民出身’来攻击她,仿佛企图抹黑其名誉一般;而今日就是要彻底粉碎这些谣言,让所有人认识到即使不再拥有贵族光环,阿姊仍然是不容亵渎的存在。 片刻功夫后,刘公公正步返回大殿之上,并恭敬地双手捧上了那些重要文献。 此次蕲州方面送来的内容大多集中在夸赞顾凛君及几位英勇战士的事迹上;但更加值得注意的是,其中不乏大量对于苏婉毓无私援助重建家园善行的高度肯定。 文件数量颇丰,足足超过了百份。 当全部材料都摆在郑成晏面前时,轩帝缓缓开口说:“来吧,郑家次子,既然识得字就不妨好好了解下大家是如何赞美那位令你不屑一顾之人”。 说话间,便一份接一份递过去给他翻阅。 起初,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巨量信息,年轻男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草草捡起落在脚边的部分奏折匆匆浏览。 只见白纸上密密麻麻书写满了赞美文字,每一个字符都在讲述着一个美丽动人故事。 它们将苏婉毓刻画成了品德高尚、心怀苍生的好人。 描绘出她始终遵循仁义道德待人接物的形象。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cwzww)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第276章 命中注定的缘分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更是盛赞其不惜耗费自家财源也要帮助灾区恢复正常运作的伟大行为…… 每一篇文章都有各自独特的亮点与表述方式。 眼见这么多来自不同作者却异口同声颂扬的文字资料,原本自恃身份高贵的郑成晏顿时感到一阵莫名恐慌;他慌乱地不断抓取散落周围的文书快速翻动着页面,直至手中已无力支撑那份沉重才被迫停下。 终于,所有的卷轴都被无情地甩在地上…… 孤身一人站立在空旷殿堂内,面容苍白至极、双目无神地盯着眼前凌乱堆砌起来的各种纸张。 曾经以为自己如同高洁梨花般圣洁美好,反观苏婉毓只不过是漂泊卑微且丑陋不堪的小飞蛾而已。 然而残酷现实恰恰相反:真正肮脏低劣者恰恰是这个自视清高之人本身啊! 见到如此情景后,一向冷酷寡言的轩帝并未表现出过多怜悯之情。 他再次对着身旁沉默等待进一步指示的老太监淡淡吩咐了几句。 接着冷冷下令:“先喂他喝哑药使其无法发声,再扔进城里靠行乞为生。” 并且补充强调道:“必须看紧了直到凑足整整一百两白银才能放行“ 听罢命令后刘公公立刻回应了一声“遵旨”,然后转身执行去了。 随着一声轻微关门声响起,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呆立在那里浑身战栗不已的男人。 很快地,按照皇帝陛下的要求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先给脸色铁青僵硬不动的郑成晏强制性灌下了一剂使人哑巴无语之药物;随后派人把他抬出了皇宫大门并丢弃于京城某条偏僻小巷深处,只给他留下一个残破不堪的乞讨器具。 由于先前双腿曾因长时间被枷锁束缚而造成了骨骼损伤,因此尽管现在铁链已经除去但他仍然无法站立起身。 无奈之下他只得像个垂暮老人般跪坐在湿漉漉泥地上伸出颤抖的手掌向过往行人恳求帮助。 可想而知要想凭这种方式筹集够百两黄金需要耗时许久时光。 细雨连绵不停息地飘洒在整个天空之中。 此刻狼狈不堪几乎与流浪汉无异的郑成晏正蜷缩在一个狭小阴暗角落里挣扎生存; 周围安排好专人秘密跟踪监视确保此人不会逃脱或寻求其他救援手段。 就这样度过了十几个漫漫日日夜夜之后才终于等来了久违的好天气…… 天气骤然放晴,温暖阳光驱散了空气中潮湿冰冷的气息…… 同一时刻远在城外某处宁静庄园中忙碌不已的女子正是准备着手带领全家移居南方安州之地…… 出发前当然不能忘记跟昔日好友们告别; 作为第一站她首先来到了家族世代经营的老店门前; 店内所有管理层都是跟她交情匪浅甚至可以说是一起长大成人老伙计们; 考虑到这次迁居可能长达一年半载方能重返故里所以特意亲自前来逐一作揖告辞并检查最后一次账簿审核工作。 之前她已同云意和司棋两人携手走访遍历了位于各地分号店铺仅剩最后两处未曾拜访即由郭氏妹子掌管着小规模化妆摊位和柳儿开设的茶馆还需造访。 说起这位姓邹氏其实早年也曾在郑宅里帮忙打理家务事务。 后来凭借自身辛苦积累下来的一点点储蓄选择在京师最繁华地段独立创办化妆品售卖铺面。 凭借着背后大家族强大人脉关系网络扶持下生意一直十分红火旺盛即便现在早已无需依赖任何势力支持仍旧能够过得很好生活得很滋润幸福美满。 机缘巧合的是当绾妹抵达此处时正好发现平时忙于打理店内生意几乎没时间陪伴身边人的柳儿也在。 三人相遇坐下来共同品尝一杯清香四溢绿茶的同时彼此脸上洋溢起了久别重逢喜悦笑容; 就在此时才发现原来好友腹部已经有了明显凸起原来是有喜讯啦! 她温柔地笑着说:“唉呀呀恭喜啦,柳儿你现在可不用这么拘谨地称呼我哦~” 听到这话后对面坐着的女人也开心笑着回应说:“感谢殿下您的体谅和祝福呢!” 与此同时旁边的另一位朋友也赶紧上前扶住了准娘娘表示关心之意。 得知此番情况后苏婉毓心中倍感欣慰说道:“才离开没几天没想到你就有了好消息呐真是令人高兴呀!” 柳儿的脸上闪过一丝娇羞,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其实挺意外的,原本还以为会很困难,没想到结婚还不满十二个月居然就已经有小宝宝啦!” 她回忆起过去那段担忧的日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那时由于不慎食用了不少从婆家长辈那里得来的补品,所以对此一直持悲观态度,生怕这些不明成分的东西会影响她的生育功能。 苏婉毓随即拉过好友,让柳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并紧紧握住她的双手,语重心长地安慰道:“这就是你们之间命中注定的缘分啊!” 她的声音温暖而有力,仿佛能驱散所有忧郁。 邹氏也随之跟着感慨起来,眼神中透露出对命运奇妙安排的认可:“这也同样是我俩之间的幸运纽带哦!” 出于一种复杂的复仇心理,周小姐最终选择放弃了自己作为亲生母亲的权利,但这并未削弱她对于新生生命的渴望和期待。 她已经将柳儿腹中的这个即将出生的新生命视为己出,收为了养子,通过这种间接的方式,也让她体会到了为人母所带来的喜悦与满足感。 看着这对洋溢着幸福的朋友组合,苏婉毓的心中也是由衷地替她们感到高兴不已。 这时,柳儿抬起头来,将目光转向了身后站着的两位少女——司棋与云意。 “这两个小丫头也不小了,怎么还不想着找个归宿?” 两人闻言后先是愣了愣,随后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那情景就像两座随风轻轻旋转的小风车一般可爱又俏皮。 其中,年纪略小一些的云意率先开口回答说:“我这一辈子就打算服侍殿下和小郡主了。” 听到这句话时,柳儿忍不住笑了笑,同时轻轻地摇了摇头,“两个傻姑娘。” 实际上,苏婉毓早就为这两个女孩儿规划好了未来。 不过,在她精心布局下的计划里,并没有考虑让她们早早步入婚姻殿堂的可能性。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cwzww)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第277章 陷入深渊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考虑到司棋本身具备一身相当不错的武艺功底,就这么浪费掉实在是可惜至极。 因此,她给这位武艺高强的女孩在刑部寻找了一个职位。 只是司棋却不愿意单独留在繁华热闹的京城里面孤独地工作生活。 于是乎,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苏婉毓决定一旦前往边远之地安州的话,就把司棋一并带走,并让她在当地出任一名专职捕快。 至于心思细腻温婉体贴的云意而言,她的心愿相比之下显得简单得多。 只希望能够永远陪伴在苏婉毓身边就好了。 基于此点考虑,待到她们真正定居在了遥远的安州之后,苏婉毓还特别为云意安排了一系列适合其特点发挥的辅助性岗位。 如此这般布置下来,即便将来哪天两个人想要正式结成夫妻共同经营一个温馨小家之时,也能够确保仍旧处于自己的视线保护范围之内安心度日。 关于以上所述内容早已被苏婉毓详细讲述给了柳儿及小郭氏知晓。 得知消息后,两人皆替这对姐妹花感到开心且羡慕不已。 然而,当听闻不久后苏婉毓便要动身离开当前所居城镇前往陌生远方的消息后,一股难以言喻的伤感情绪还是油然而生弥漫开来,“殿下……” 小郭氏语气中充满了不舍之意地轻唤了一声。 “此去路途遥远,恐怕相见不易呀。” 面对这样一份深情厚谊表达出来的离别愁绪,一向从容镇定如冰山美人的苏婉毓也不禁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启唇应答道:“若是我们之间缘分足够深,那么终有一天还能再度重逢相聚于此处或者别的地方呢。” 就在这一刹那间,仿佛山川河流都被温柔覆盖了一层金色光泽般美丽动人。 临行之际天空恰好呈现出瑰丽辉煌的日落景象,金黄色晚霞洒满了大地万物。 这一次回归途中,苏婉毓没有选择搭乘舒适马车而是亲自与两名贴身心腹徒步前行。 夜幕低垂之际街头巷尾逐渐趋于寂静状态,三人结伴而行走在路上格外引人注目。 特别是身为队伍领军人物身穿醒目鲜艳橙黄色外衣的苏婉毓更是光彩夺目耀眼无比。 斜阳西下映衬之下她的双眸宛如碧泉般清澈明亮。 两颊肌肤细嫩光滑似含苞待放桃花绽放般柔嫩诱人;整体形象散发着蓬勃向上的朝气蓬勃之姿。 恰巧此时从旁经过的一位名为郑成晏的年轻人无意间抬头瞥见了这一副美妙绝伦的画面顿时心潮澎湃无法平静。 无数昔日记忆碎片瞬间涌现眼前。 那是关于三年前一场短暂而又失败不幸婚姻生活的追忆片段。 虽然最初二人相互敬重关怀备至但最终还是难逃破裂结局的命运轨迹。 曾经一度他完全无法坦然接受伴侣光芒万丈闪耀出众这一事实存在;自甘堕落犹如一滩烂泥甚至想方设法拖累对方一起陷入深渊。 直到如今再回首那些不堪回首往事虽然后悔懊恼之情依然萦绕心头但却多了一份释然解脱后的平和宁静。 与此同时,苏婉毓敏锐察觉到了来自侧方某人投来的强烈注视。 低头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只见面前有一位衣衫褴褛、身形瘦弱残疾男子坐在路边乞讨。 但她并没有马上认出来这正是昔日相识的郑成晏。 察觉主人可能遭遇危险情况后,身边的两位随行侍女立刻警觉地站到前方形成防护墙阻挡一切潜在危害因素靠近。 “殿下,请千万小心!这家伙看起来不太干净!” 司棋神情紧张提醒道。 然而对此并不以为然的苏婉毓只是淡淡一笑回应:“不过是可怜无助之人罢了何谈脏净二字之分?你给他些碎银两换件像样衣裳吧。” 说完转身继续带领队伍前行。 “遵命!” 得到指示后,忠实执行命令的司棋随即伸手入怀掏出几枚散碎金银抛进了乞丐手中握着的那个破损不堪瓷碗之中。 清脆响亮钱币相碰撞发出声响打破沉寂氛围令人心生怜悯。 突如其来外界动静刺激使得原本处于迷蒙混沌状态之中的郑成晏猛地打了个激灵恢复几分清醒意识状态。 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试图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着急地用手势比划着试图传达心中所想。 司棋眉头紧锁,询问了一句:“还觉得不够吗?” 而旁边较为细心敏感的云意却看出了些什么,温和地说:“好吧,一枚小小的银锭也足以让他暂时活下来了。” 听完这话,司棋终于从怀中掏出一枚稍微大些银钱递给了对方以作最后帮助之举。 正当众人准备再次出发之时,苏婉毓感觉到背后有什么异样的变化遂回头望过去。 只见刚才那个看似落魄潦倒的男人突然朝着自己拼命挥舞手臂同时发出模糊不清的啊啊声。 尽管不明白具体意思究竟是什么但是看到对方如此竭尽全力努力模样苏婉毓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陷入了沉思…… 双手不停挥动,似乎在驱赶什么看不见的困扰。 她转头看向从远处缓缓走来的司棋,眉头微皱,带着几分疑惑地询问:“这个乞丐是怎么回事?” 司棋犹豫了一会儿,目光闪躲中带着一抹无奈,然后低声说谎:“殿下,他在感谢您。” 听了这话,苏婉毓冲着那乞丐微微一笑,温柔如同春风拂面:“不用谢。” 郑成晏听到这句话,心中更加焦急万分。 他拼命尝试着移动自己已经瘫软如泥的身体,企图接近心中的爱人,但双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根本无法听从大脑的指令。 绝望之中,只能伏在地上,喉咙里发出痛苦而无力的哀嚎声。 泪水悄无声息地溢满了眼眶,在脸颊两侧滑落,汇聚成一串串悲伤的珍珠,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与周围的脏污混杂一起,显得格外刺眼。 只是这所有的挣扎和呼唤都未曾引起苏婉毓一丝注意,她的身影渐行渐远。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清脆而稚嫩的声音:“娘亲!” 这是小汐汐熟悉又充满喜悦的童音,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起来,每一步都踏在了所有人的心弦之上。 只见顾凛君正轻轻地抱着小宝贝朝这边走来,阳光在他俩身后勾勒出温暖而又和谐的画面。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cwzww)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第278章 世上没有后悔药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日落时分,余晖将整个世界渲染得温柔美好,当他们三人终于相见之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而亲切的气息。 苏婉毓迎着光的方向望过去,看见自己的夫君正怀抱孩子缓缓走近,那一刻所有忧愁似乎都被瞬间治愈,只留下满脸的笑容。 “凛君,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带着些许惊喜地问道。 顾凛君紧挨着她站定,握住对方柔软的手掌,眼神里闪烁着爱恋的光芒,低头柔声道:“我们的小家伙想念母亲许久未归家,特意央求我来接你回去团聚呢。” 苏婉毓感受到了来自他指尖传递过来的温暖力量,比平时更加强烈且令人安心。 接着她轻轻捏了下儿子圆润的小手心,笑着承诺道:“乖,娘很快就可以陪你们回家了哟!” 小汐汐听了此话立刻开心地点点头作为回应,“娘……娘”这两个字被反复咀嚼在嘴边,像是最美妙的旋律般令人心旷神怡。 “那就一起回去吧?” 顾凛君提议道。 面对这般温馨场景谁又能拒绝呢? “嗯”,一个字简单明了却包含无限情意。 随后,一家三口便手牵手朝着不远处的公主府迈进,夕阳将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在这金黄色调衬托下,宛如一副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然而就在不远处,郑成晏正用尽全身力气仰躺着注视这一切,眼中复杂交织的情绪随着天际线消失的方向变得愈发深邃——或许是因为羡慕? 或许是恨自己曾经的选择? 亦或是纯粹为了那些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愿望而感到无比痛楚? 正当他沉浸于无尽悔恨之时,身旁不远处传来了一段关于自己的对话: “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哦,一个乞讨为生的人。” “看他模样还挺可怜的。” “确实如此...…” “但是今后最好还是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哦。”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他长得实在太像某个人啦。” “像谁呢?” “就像郑家那个不争气的少爷郑成晏一样啊!” “亲爱的夫君莫非是在开玩笑?那样的命运怎么可能降临到堂堂国公子弟头上呢?” “哈哈,说得也是,这种悲惨遭遇根本没必要去同情或怜悯什么的……” “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个了,咱们快点回去好好享受一下宫中的美食如何?听说最近新进贡了不少珍贵茶饼呢。” “好呀好呀!早就想试试了!” 伴随着二人渐渐离去的脚步声彻底从耳畔消失之后,寂静中猛然响起一声闷哼。 紧接着一口殷红滚烫的血液自郑成晏口中喷射而出染红衣襟。 最后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此刻,原本热闹的街角只剩下一个孤独而无助的灵魂静静地躺在那里任凭周围人来人往纷纷侧目绕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之前放在碗里的几两碎银也不翼而飞, 恍惚间只见眼前一片耀眼夺目的白光乍现随后又快速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身穿嫁衣的新娘端坐床沿静候佳期来临。 那是曾经梦想过的未来。 如果当时没有那么骄傲任性。 是不是结局就会完全不一样呢?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无比,并不给人后悔的机会。 正当指尖即将触碰到那一抹鲜艳红色喜服面料时,所有幻想刹那间灰飞烟灭化作泡影。 就在此刻,正好经过的一位好心路人发现了异常情况赶紧停下脚步检查发现呼吸已断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程度大呼救命。 就这样,昔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侯府二少爷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没有人记得他辉煌的往事更无人肯给予任何哀悼与缅怀之情。 一群陌生面孔合力抬起了早已冰凉僵硬毫无生气可言之躯体并迅速用一张破旧肮脏的草席将其草草包裹后毫不留情地扔进河水中让大自然完成最后一场洗礼。 尸体随波逐流最终漂至远方密林处成为了几条四处觅食饿狼口中美餐。 负责暗中观察动静之人迅速将这一重大变故汇报给了皇帝陛下。 得知消息后龙椅之上的主人仅仅淡淡地说了句:“看来老天自有其安排方式嘛。” 刘总管见状轻叹一口气劝慰道:“现在两家仇怨算是告一段落了吧?毕竟永安公主内心结也解开不少了。” 圣上默然片刻陷入沉思良久才开口微笑答曰:“爱卿所言甚是朕也应该放下才是……过些时候朕要去一趟安州你给收拾准备一下东西吧。” “遵旨!” 刘公公笑答。 对于这样一个物华天宝之地来说虽然前段时间遇到了些小麻烦不过目前都已经得到妥善处理。 本来苏婉毓计划抵达后再处理相关人员问题但没想到圣主早已抢先一步做好部署安排。 果然随着时间推移皇族继承者们已经能够独自应对各种局面了! 接下来只需要收拾好行李等待出发时刻到来即可。 按照惯例此次出行将会停留至少一年以上至多不超过五年期限。 苏婉毓打算带上父亲大人以及忠实老奶娘一起同行。 自然还有她的姨母。 无论汐汐身在何处,姨母总像影子般紧紧跟随,时刻关注着这个侄女的点滴。 她的眼神中总是透露出深深的关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仿佛在无声地倾诉着过往的风风雨雨。 至于海掌柜,他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每当看到姨母所在的位置时,他就会不离左右地紧随其后,仿佛是她忠实的守护者。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重与信任,那是一种无需言语便可传达的情感纽带。 临行前,苏婉毓特意安排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前往李府拜访。 当她抵达那里时,正是午后温暖阳光洒满庭院的时候。 此刻,吴赫宣正准备踏上轿辇出行。 “大哥!” 苏婉毓的声音清澈悦耳,宛如一串银铃,打破了静谧而祥和的画面。 听到呼唤声后,吴赫宣毫不犹豫地从半步之遥停下的轿辇上跃下。 他穿着一袭精致华贵的长袍,笑容可掬地迎面走来,“婉毓啊,今天怎么想起来找哥哥了?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他的眼神中满是慈爱与关切。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cwzww)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第279章 启程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苏婉毓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温和与坚定:“我们即将启程前往安州开始新的生活,在出发之前,我想见见大哥一面。” 这番话虽平淡无奇却字字真切,让人心生暖意。 吴赫宣脸上原本洋溢的笑容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怅惘。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 他低声问道,心中不免泛起阵阵涟漪。 苏婉毓点了点头以示肯定,并补充道:“朝廷那边已经有阿弟帮忙打理,所以我想趁着这段时间带着家人去寻找一处安静美丽的地方好好享受几天清闲时光。” 面对妹妹即将远离自己身旁的消息,吴赫宣眼中那份深深的不舍顿时显现无疑。 “如果我早知道这样的话……” 他顿了顿,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突然止住。 苏婉毓当然明白兄长公务缠身、日理万机,于是她柔声道:“近来青州爆发了严重疫情需要你全力应对,因此你实在没有必要为此担心太多。” 这种体谅和支持无疑是给忙碌中的吴赫宣最大的慰藉。 接着吴赫宣又关切地提到了另一个让他挂心的人——裴思娜。 “她现在还在青州处理事务,难道你们不打算等她一道归来再启程吗?” 苏婉毓对此颇感诧异:“咦?大哥你是如何得知她身份一事的呢?” 只见吴赫宣轻轻摆手,一脸无奈地说出了事实:“其实这事我一直都知道,并没有刻意瞒着她太久而已。” 说完之后还补充了一句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但请放心好了,只要思娜愿意继续过这样隐姓埋名的生活我就绝不会拆穿。 相反地倘若有一天她厌倦了‘洛文轩’这样一个身份而希望摆脱一切重新做人的话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协助她逃离是非之地回归平凡宁静的生活。” 这段话不仅表现出了身为兄长的责任感同时也不乏对于亲人命运选择的宽容和支持之情。 闻言之后的苏婉毓感动不已同时也感到安心不少。 “太感谢你了!有大哥这样的理解和包容相信思娜会变得更加勇敢和坚强的。” 她随即嘱托吴赫宣务必转达给她最美好祝愿并承诺会在新居地静静等待佳音传来。 “记得告诉思娜我们在安州恭候她的到来哦,衷心祈愿她在那儿事事顺遂身体健康。” 吴赫宣点头表示应允并回以同样诚挚祝福,“也祝愿公主此行平安愉快!” 随后两人互致礼节之后便依依惜别。 直至目送妹妹渐行渐远的身影彻底消失于人群之中才重新踏上了前往官衙的路上继续履行使命职责去了。 告别众人以后,翟婉毓同顾凛君一行人正式开启了奔赴新家园——安州之旅。 考虑到此次行程意义非凡将标志着长期驻留故而他们尽量带上了所有可以携带的物品行李以免未来可能出现任何不必要的麻烦或不便。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天气条件允许之际全家人选了一个晴朗明媚的日子作为动身良辰吉日踏上征途开启全新旅程。 临行之时长公主及盛帝特地抽空亲临皇城外送行直到最后一刻才挥手道别望着马车慢慢融入茫茫人流之间渐渐远去…… 途中乘坐马车赶路过程中每经过一段路程后翟婉毓总会情不自禁地扭头望向远方那渐渐模糊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最终消失不见熟悉的景象。 她眼神里流露出难以割舍之情可见离开这片土地对她而言有多么艰难多么不舍。 见状之下夫君立刻伸出手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指尖试图通过这样简单直接的方式给予一些力量和安慰。 顾凛君轻声安慰道:“好在这两地相隔不算太远骑乘骏马快速奔驰大约只需要三个日夜就可以往返其间如此以来我们随时都可能返回看望亲友或是迎接宾客来访。” 这句简单的话如同一股暖流注入心底瞬间融化掉了部分积聚心头的哀伤忧郁情绪使得翟婉毓原本低落沉重的心情得到了缓解恢复了往昔那份自信坚定光芒。 因此,前来迎候的人对她一行极为恭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谦卑而尊敬的笑容。 沿着蜿蜒的小路,在一队精心挑选的侍从引领下,苏婉毓和随行者缓缓前行。 阳光斜斜地穿过稀疏的树梢,斑驳陆离地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上。 不时有轻风拂过,带来了丝丝凉爽和花草的清新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跟随着引路人终于走到一座宅邸前,那是一座气派恢弘、设计精巧且装饰豪华至极的豪宅。 朱红色大门上雕刻着精致的图案,门楼两旁分别站立着手持长枪的士兵,个个英姿勃发。 院墙内外种满了郁郁葱葱的各种植物,花朵竞相绽放,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苏婉毓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她望着这座华美无双、宛如仙境般的宅邸,心中充满了惊叹之情。 顾凛君抱着他们刚满周岁的宝贝女儿汐汐站在旁边,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 而另一边,苏老先生与云意、司棋则呆立在那里,久久无法移开目光。 这栋府邸竟然比他们在京城中居住的公主府还要宽敞许多,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内部装修均显得极其奢华而不失品味,完全不像是能够在这样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建造而成的样子。 正当所有人都感到困惑不解之时,领队之人江大人微笑着开口解释道:“殿下他早就预料到了您的到访,并为此特意下令提前在这片土地上建起了这么一座宅院。” 他边说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苏婉毓等人进入其中。 苏婉毓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慈祥可敬的大人:“真是由殿下亲自安排修建的?” 语气中满是对这份厚礼的震惊与感激。 “没错。” 江大人肯定地点了点头,“这栋建筑整整耗费了六个月的时间才最终落成,正好赶在殿下来访前夕顺利完工。” 听完这番话,苏婉毓这才彻底理解过来,看向那雄伟壮观的屋宇时既有感激又充满诧异。 顾凛君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不喜欢这样的住处吗?” 闻言,苏婉毓展颜一笑:“哪里会不喜欢呢?只是事先没听弟弟提过此事罢了,所以难免会有些意外。” 顾凛君怀里的孩子轻轻扭动身体,似是在寻找一个更舒适的位置休息。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cwzww)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第280章 周岁宴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这时,只见顾凛君抱着汐汐慢慢靠近紧闭着的正门并将之推开。 “其实啊,我也略有耳闻,并且还曾经为这个计划绘制草图提供了意见呢。” 说完这句话后,他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妻子,等待着赞美之声响起。 苏婉毓转头看了眼夫君,眼神中透露出对后者才能的认可:“原来这里也有你的功劳呀。” 见此情景,显然顾凛君得到了自己所期望的夸奖,心情顿时愉快不少。 随后,她俯下身贴近他的耳朵低语了几句:“要不这样吧?明天开始每三天轮流照顾一晚怎么样?第一晚让我陪着咱们闺女睡,接下来两天就换你啦!” 由于小公主年纪尚幼,每当夜幕降临与母亲同床共枕总会因为父亲的存在而受到打扰;对此情况深思熟虑后,苏婉毓决定制定这样一套轮流陪睡的新规定。 听到这一安排,夫妻二人都流露出满意的神情。 原先每周一次变为两天一轮回显然更加人性化,也给了彼此更多私人空间。 尤其是顾凛君,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一个弧度,显得异常开心。 没有任何多余拖延,众人立刻吩咐手下去搬运行李并整理内务。 踏入庭院的瞬间仿佛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家园。 院子里种有许多金银花以及各种名贵植物,这些都与之前京城里那座府邸内的布置极其相似。 尽管环境有所改变,但这种温馨的感觉并未消失反而愈发浓郁起来。 稍作休整之后,全家便可以正式入驻新房安心生活下去。 也许是因为安州全年温暖如春的原因,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迎来了小郡主汐汐的第一个生日。 苏婉毓精心筹备了一个盛大的宴会,并特地邀请了许多远近好友及至亲友人们共庆此刻美好时光。 其中包括从远方京城专门赶来参加派对的嘉宾。 可是正当宴会刚开始之际,却突然发现小寿星不见踪影,这使得苏婉毓心急如焚,立即命令仆从四散寻找,同时特别交代要关注那位自小就跟在身边、情同手足的莹莹妹妹。 恰逢其会的是莹莹婶婶也在场帮忙组织庆祝活动,面对眼前状况也不禁眉头微蹙表示关切。 “婉毓啊今天出席庆典的人里面有哪些面孔?” 江莹莹皱眉问。 苏婉毓略一沉吟,随即回答道:“都是以前相识的朋友亲戚,应该没有谁会对汐汐产生恶意。” 紧接着她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全盘托出,希望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宽慰或者解决方案。 “我相信应该没人敢这么做。” 江莹莹坚决地说道,然后迅速扫视四周以确认是否存在可疑人物或蛛丝马迹。 “除非……难不成她真的学会了某种奇特功夫能够瞬间隐遁?” 说到这儿她不由得顿住了,似乎想起了某些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苏婉毓听罢不禁苦笑一声,连忙摇头否认这种可能性,觉得实在太荒诞离谱。 正当她感到万分焦急无计可施时,忽然间耳边响起了一个年轻男子稳重的声音。 “姐夫是否允许让末将来个大搜查行动?哪怕把整个安州市翻一遍也在所不惜!” 此人正是为了恭祝小侄女生日特地亲临现场参与宴会的皇室宗亲成员——越王殿下。 面对突如其来的建议,苏婉毓略微犹豫了片刻后开口婉拒:“弟弟先不用这么大动静。要不去后厨检查一下今晚宴席的准备情况怎样?确保一切按计划进行更为妥当些。” 未等对方回应,越王主动追问道:“那要不要派几位兄弟们帮着一起找找看呢?” 苏婉毓摆摆手否定了这项提议:“假使你不方便去那边查看的话,也可以到大门外面迎接我们长兄的到来。” 毕竟相较于四处搜寻,眼下更重要还是确保庆典正常有序地推进下去才是关键所在嘛。 就在双方商议未定之际,一阵激动欢呼声从远处传来:“找到了!找到小郡主了!” 声音清晰而又兴奋。 闻讯而来的不仅是众人期待的目光,更是大家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一块石头。 只见丫鬟们簇拥着跑来报喜讯的人群最前方,赫然是云意的身影。 她指着院子当中一棵高耸入云的老樟树喊道。 顺着指向位置,只见枝繁叶茂的顶端果然隐约有个小小身影在努力向上攀登。 不是别人,正是今日的小寿星本人! 然而那棵树实在太高大粗壮了,稍有不慎掉落下来绝对会受伤甚至致命,此情此景简直让人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多言。 见到爱女如此危险行为,苏婉毓本能反应便是上前喝止,幸亏旁边的江莹莹及时伸手拦下了冲动之举,低声劝阻道:“千万别惊动她哦,万一受惊掉下来怎么办呀?咱们得想别的办法解决问题才行。” “姨母有何良策解困局?” 苏婉毓求助般地看向身旁那位智慧超凡女子问道。 江莹莹挽起袖口自信满满地宣布:“放心交给我就够了,保证把她安然带回地面!”随即便飞身跃上了老樟树顶部。 当抵达枝桠最顶端那一刻,除了正在嬉笑打闹中的小公主之外,居然还发现旁边坐着另外一个约莫三岁左右大小男娃。 两人竟皆能自如攀爬于这险峭高树枝之间玩耍,江莹莹心里暗自懊恼先前经常带着汐汐飞行历练是不是有些太过分?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后悔的时候,只见她温柔地伸出手招呼道:“乖乖跟我回去哦宝贝。” 然而小公主却摇摇头反手紧紧抓住男孩胳膊,显然并不打算马上顺从而行。 与此同时对面小孩亦一脸严肃地望着她说:“注意哦,这截枝条快要断裂了...”。 闻言,江莹莹迅速低下头,仔细观察着脚下的地面。 此时他发现自己所在的树杈竟然在缓缓摇晃,显然是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了。 四周环境显得更加幽暗而阴森,一阵寒风吹过,令人心生畏惧。 他顿时感到一丝凉意自脊梁骨蔓延开来,立刻决定要采取行动。 为了防止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他快速判断了周围的环境,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身体重心,将重心转移向另一个看起来更加粗壮结实的枝杈上,同时用手抓紧树枝以保证自己的稳定。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cwzww)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第281章 苦尽甘来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但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显得尤其漫长。 等到终于站稳后,几乎不给孩子们留下任何反应的机会,江莹莹毫不犹豫地一手环抱住一个孩子,稳当又不失速度地下了树。 落地后,两个小朋友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惊险经历中回过神来。 下了树后,苏婉毓几乎是下意识般地一把将小汐汐搂入怀中,双手紧紧环绕着他娇小的身体,仿佛生怕再次让他处于险境。 “你知不知道爬这么高的树有多危险?娘娘都快吓死了!” 语气中满含着作为母亲独有的紧张与责备。 就在这时,一向活泼好动的小汐汐却指向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小男孩。 只见他身穿破旧单薄的衣服,眼神有些许茫然,脸上还带着未完全退去的害怕神情,但整体来看依旧是个相当讨人喜欢的孩子。 苏婉毓顺着小家伙所指的方向望去,瞬间注意到那张陌生面孔上透出的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并不是一个经常能在这里见到的小孩,他的皮肤被晒得黝黑,脸颊略微凹陷,一双眸子明亮有神,却也流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哀愁。 带着些许关切和疑惑的心情,她尝试温和地问道:“嗨,小家伙,你能告诉婶婶你的爹爹娘娘都是谁吗?” 希望能借此了解更多有关这位神秘孩子的信息。 然而小男孩却只是默默地垂下头,目光空洞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他们的名字,甚至连样貌都很模糊。自我出生以来,似乎从未见过真正的亲人。” 这短短几句话虽然平淡无奇,但却深深触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得知这个事实后,苏婉毓心中不禁泛起了丝丝怜悯与同情——原来眼前这名外表坚强、内心敏感的小生命竟然是一位失去双亲的孤儿啊! “那你是如何一个人找到这里的呢?” 紧接着,她继续柔声细语地询问道,希望能给予对方一些心理上的慰藉。 可遗憾的是,小男孩再次摇了摇头,显然他自己也不清楚个中原因。 正当气氛有些微妙之际,旁边突然响起了提议的声音:“殿下,不如您干脆把这孩子带回王府,让他和小汐汐一块儿玩儿吧!这样一来既能帮助到可怜的孩子,又能陪伴咱们的小世子……” 说这话的是府里一位资历较深的老管家,平时便善于察言观色,见此情景立即敏锐地察觉到了机会。 顾凛君其实很早就做出了不希望苏婉毓因怀孕受苦的决定,因此他曾经悄悄服用过某种特殊的药物。 如今看到这样一个需要关爱和照料的生命出现在他们面前,苏婉毓自然不会反对这样的安排,反倒觉得家中增添了一个成员是一件十分美好且温暖的事情。 希望汐汐能从小有个伙伴。 当轩帝和吴赫宣过来后,他们看到那孩子的眼神中都充满了笑意,仿佛看到了一个未来的英才在成长。 “这孩子模样讨喜,年纪虽小但身手不错,一看便知以后必成大器,前途无量。”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这番赞扬之辞。 听到众人对这孩子赞赏有加的话语,苏婉毓心中不禁有些动容。 她望向身旁站着的少年,他身上虽然衣着普通,却有一种难以忽视的英气逼人之势。 而那双纯净无暇的眼眸更是如同夏日清晨露水般透彻,令人不忍拒绝。 就在苏婉毓还在犹豫不决之时,一直沉默未语的顾凛君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又坚定地说:“婉毓,不如我们就收养这个孩子作为义子吧,让他与咱们的小汐汐一起成长,互相陪伴,共同见证彼此的每一步足迹。” 说罢,见妻子依旧有些踌躇的样子,顾凛君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其实我们也应当先去打听一番消息,说不定就能找到这孩子的亲人了。无论如何选择,都会是对他最好的安排。” 这一提议显然让苏婉毓感到更加安心了许多。 这时小男孩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即将被带走的命运,眼眶瞬间红润了起来,他颤抖着声音乞求道:“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我会变得很听话很乖巧,请一定把我留下吧!” 稚嫩却又充满哀求语气的话语直击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部分。 苏婉毓看着那双泪光闪烁的眼睛,最终心软了下来,点了点头示意愿意收养这个男孩。 得知能够留在这里生活下去之后,小男孩立刻破涕为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与此同时,在一旁等待已久的汐汐见到弟弟可以留下,激动地蹦蹦跳跳起来,一把扑进了娘娘温暖怀抱之中。 小郡主此刻或许并未意识到,这位突然闯入生活的小伙伴将会在未来日子里占据何等重要的位置,成为其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随后宴会继续热闹进行着。 宾客中除了身份显赫的皇家成员如轩帝以及来自瞿府备受尊崇的长公主之外,还有诸如吴赫宣、裴思娜这些朝中要员依次就坐。 更有宫女丫鬟如司棋、云意等人穿梭其间服侍左右。 就连太医院德高望重的顾医师也被邀约出席晚宴。 看着满堂熟悉亲切面孔汇聚于此处共享佳肴美景,一种莫名感动涌上心头。 苏婉毓只觉眼前场景宛如画卷缓缓展开,每一个细节皆令她倍感珍惜。 想到从摆脱束缚重生以来经历过的一幕幕艰难困苦。 不论是应对休郑成晏还是彻底粉碎郑家势力的过程,如今终于迎来了人生最美妙章节。 所爱之人相拥而立、所敬亲人围绕身旁…… 再也不需面对那压抑冰冷的石墙,更不用再遭受囚笼般生活的煎熬。 顾凛君仿佛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波动,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掌询问原因何在。 苏婉毓低头凝视着他有力而又温暖的手掌,“凛君哥,我一直害怕这一切终将如梦一场,美好短暂且脆弱。” 他用更大力气回应以安慰式的握持,并给予最真挚肯定答复,“不必担心,我们所在的世界远比梦境还要坚固长久许多。哪怕真的只是美丽幻象,我也要让它变成永不消逝的真实记忆。” 话语中蕴含深情与决心深深打动对方内心。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cwzww)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第282章 永恒的誓言 -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 桑云寄 听完这段话后,一股酸楚之意油然而生,泪水几乎控制不住要夺眶而出。 然而还未等她做出任何回应,已被对方紧紧拥入怀里感受那份安全感包围全身每个细胞。 “我不介意是不是梦境关键在于能否陪你慢慢变老直到白头偕老那天来临。” 顾凛君低喃耳畔间如此说道逗引得爱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她故意娇嗔回答道:“那你可千万别嫌弃我变成老太婆模样。” 顾凛君随即附和道:“那也无所谓啦!到时候我们就在这庭院深处过着平凡日子直至岁月尽头。” 话音刚落之际,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象征誓言永恒。 然后坚定地补充道:“没错,就这样决定好了。” 诚然正如他们所期盼那般,这份温馨幸福并不仅仅存在于幻想国度之内,而是切切实实存在着并且延续不断。 随着时间推移,无数个春华秋实在这对夫妻共同努力耕耘下结出了累累硕果,逐渐淡化了往日痛苦回忆留下的痕迹。 就像早已忘记了那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男人名字一样,从此之后只需铭记那些真心相对的好友亲眷即可。 转眼间十几年光阴飞逝而去,在第十三个春天来临前夕迎来重大转折点。 因为这一年皇太子已经年满十七周岁,理论上可以独自承担起管理国家事务重任。 这一天,宫里依旧宁静祥和。 只有谭玥莲与金贵妃匆匆送别了前往北疆执行任务的苏婉毓一家归来之时发现了异常现象。 金碧辉煌宫殿内空无一人仅剩下桌上一份封禅圣旨及一封信笺放置醒目之处。 金贵妃当即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拿起那份沉甸甸的黄绢仔细阅读试图从中寻找答案。 “姐姐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谭玥莲并未急于翻开封缄内容而是嘴角露出一丝淡然微笑仿佛对此早有预料一般。 自打登基即位那天起,他就背负起了无法言喻的责任与重压。 表面上看他是至高无上万人景仰的天子,实际上心中始终挂念着另外一个名字。 整整十多个春秋寒暑里,在聪明温顺太子辅佐协助之下,国家政治清明国泰民安甚至连公主本人都一度认为这是真正属于她哥哥的时代。 但事实上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心中那份执念而刻意隐藏真实自我长达十余载岁月。 因此得知夫君悄然离去追寻自己向往之路时候,她并没有哭泣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似的笑了出来。 “姐姐别着急嘛,一切按他说去做就是最好安排。告诉天下百姓皇帝因身体原因主动退隐隐居昆山上,把江山社稷正式交予皇太子手中管理。” 当金贵妃看见同伴脸上绽放出难得轻松笑容后也随之放宽了心。 谭玥莲举起手中明黄色布帛庄严肃穆道:“按照陛下临走前所指示去做吧。” 然后目光扫过身旁女子关切问道:“怎么样你觉得这样处理合适吗?” “既然陛下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们就照做吧,”金贵妃微微一笑,点头表示赞同。 “待新皇继位之后我们都将拥有尊荣身份成为名正言顺太皇太后或者皇后。” 谭玥莲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放心吧将来我们会一起辅佐新帝共同维护这片江山太平盛况。” “我们两人将共同辅佐新君治理国家。” 这句来自诏书的话语,带着难以言说的重量与期待,让金贵妃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那份突如其来的感觉,在她内心激荡开来,令她不由得点头应允了这个计划。 尽管在繁华的京都正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遥远而宁静的蕲州依旧保持着它特有的平静,仿佛整个世界的纷争都与此地无关。 在苏婉毓的帮助下,郾城不仅从战火中迅速恢复,甚至变得更加繁华起来,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桥梁都透露出勃勃生机。 随着战争结束已超过十多个寒暑轮回,曾经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也终于得到了长久渴望的安宁时光,他们的身影渐渐隐退于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对于苏馨悦来说,如今的生活已经形成了某种习惯。 除了每天固定的时间需要前往校场操练外,她几乎把剩余的所有光阴都献给了陪伴在侯爷及夫人的身边,尽自己所能带给他们温暖与关怀。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结束了早晨繁重而严格的军事训练之后,这位勇猛果敢同时不失温柔细腻的女将军便踏上了去往市场的路途。 她的目的地是那家熟悉的胭脂铺子,希望能找到几样适合夫人气质的好东西。 踏入店铺门槛之时,热情的老板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头顶上插着的那一枚精致玉簪。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这位将军,您头上这簪子简直太美丽啦!” 他不禁大声赞叹道。 听闻此言,苏馨悦下意识地伸手轻触发间珍品,思绪似乎穿越了岁月长河回到某个记忆深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是啊……的确是一件非常精美之物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她们谈论间,店主张忽然提醒道:“哦,对了,差点忘了跟您说件事,刚才您走过来的路上好像有人一直跟着,而且那人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你哦。” 听到这话后,苏馨悦瞬间警觉起来,眉头微蹙问道:“真的吗?他长得什么样?” 根据掌柜提供的线索,那人有着高大修长的身姿,相貌俊朗英武;最特别之处在于他全程紧盯着眼前女子不曾转移视线半分。 “这样的描述让你想起谁了吗?说不定只是哪位对你抱有兴趣的异乡客人罢了,”见对方沉默不语,张随即宽慰了一句。 正当二人对话之际,一个低沉又略显沙哑的声音穿透喧嚣人声传入苏馨悦耳中。 “馨悦......”几乎是同一瞬间,店铺老板指着她身后激动不已地叫嚷着,“快看那边,就是刚才提到的那个男子没错!” 与此同时,疑惑再度浮现于心头,“可是按照官方档案记载显示你应该被称为‘安知行’才合理吧?怎么会有人直呼你的闺名?” 紧接着,那位突然出现之人再次发声:“馨悦,我特意来找你......” 这份久违却又熟悉得令人颤抖音调里包含了无数复杂情感。 既有稳如磐石的决心又有按捺不住的思念。 刹那间,泪水无声滑落脸颊,她缓慢转过了身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虽然成熟不少却依然保留着少年模样的男人,就像当年偷偷逃离京城只为寻觅心中所爱那个稚嫩身影般真实。 那一刻,她用湿漉漉的目光注视着他,并缓缓开口:“很久不见。” 喜欢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请大家收藏:(cwzww)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