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不卷了,改行做狙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美国,佛罗里达州。 春日的早晨,暖风宜人。 16岁,在美国基本已经可以拿到驾照独立开车上路的年龄,望月和光一大早便开着自己从车行租来的福特老爷车,去了十公里外的Sunny农场,当场采摘并购买下接下来一周生活所需的蔬菜和水果。 行驶返回自己目前所居住的乡间公寓的路上,他望着车前的风景,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手指轻轻敲击着,一边轻巧哼起刚刚农场里广播播放的那首乡村音乐的旋律。 少年温和清脆的嗓音入耳动听,可惜,没过多久就被脑海里一道突兀冒出的小奶音打断。 系统996又开始了每日念经般的催促:【宿主,诸伏景光已经潜入组织一个月了,按他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要拿到组织代号了,咱们再不回日本黄花菜都凉了!咱们快回去吧回去吧赶快回去日本吧!】 望月和光则依旧像往常一样于脑海中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嗯,好,快了。” 系统有点抓狂:【宿主,你又在糊弄我,你三天前就在说快了,一周前也是说快了,这个快了是不是有点太久了?!】然后又开启了碎碎念模式。 一路念叨到望月和光将老爷车停在了乡间公寓门口的院子里。 熄火,下车,拎着食材开门进屋,他一边将蔬菜水果分门别类的在冰箱里归置好,又走到水池边洗了把手,这才慢悠悠叹了口气,正面说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次真的没有糊弄你啊六六,总得让我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再回国吧。” 系统迷惑,它不解:【还要准备什么?咱们不就是飞回日本在诸伏景光被发现是日本公安派遣到黑衣组织的卧底身份暴露时,及时将他救下,避免他的死亡嘛?】 望月和光缓缓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但是你要知道,我目前是组织信息技术部门的一员,诸伏景光出事时早已是组织行动组代号成员,就算都在日本,隔着部门救人,也很容易状况百出鞭长莫及啊。” 说到这里,系统其实有点理亏,要不是它只能给到望月和光大致剧情,不确定诸伏景光出事时具体时间和地点,它也不会这么急躁躁的就催着望月和光赶快回日本盯人。 早盯早安心,就怕一不小心就生生错过了诸伏景光为保护亲友的安全而自杀殉职的剧情。 系统犹豫道:【那……咱们还要准备些什么?】 “这个嘛……”望月和光淡淡笑道:“当然是先转个职业,转个部门先。” 望月和光——上一世的种花家社畜一枚,熬夜猝死在工作岗位后,被救赎系统996绑定,穿进名侦探柯南的漫画重置世界,主线任务是将早早领盒饭的警校五人组中的四人救下,以平复异次元观看了这部漫画的警校五人组的粉丝们的怨气。 主线任务完成后,这条幸运得来的第二次生命才算完全属于他自己。同时也有可做可不做的支线任务能让他没事赚点小零花积分用于在系统商城里消费。 而被他魂穿的这具身体的原主,父母都是这个世界跨国犯罪集团黑衣组织里的成员,本应是资源不愁的组织二代开局,可惜,4岁那年,父亲死在获取代号的考核任务里,同年,已经获得组织代号的母亲又死于某场研究部门实验室的火灾中。 留下举目无亲孤苦无依的小可怜原主,被有点良心但不多的组织,毫不留情的扔到组织名下打着孤儿院名号创建的未成年训练营地。 作为柯学世界最大的反派集团,物竞天择弱肉强食的规矩在组织里是由上至下的贯彻的。所以就算是在未成年训练营地里也毫不例外,体质、素养、性格等等全方位的能力考核将决定着这批孤儿在营地里的资源分配,优胜劣汰,原主便是这么嘎掉的,时年5岁。 所以刚穿过来时,望月和光真恨不得再死回去,太卷了,真的是太卷了。 比他上辈子还卷。 为了把自己这具小胳膊小腿的幼崽身体拉扯长大,上辈子猝死这辈子只想早早躺平养老的望月和光很快就制定了个人成长OKR。 首先明确几点。 先要明确组织进来了就别再妄图逃出去除非你死掉的潜规则;还要明确,要突出又不能太突出的中庸苟道;最后,更要明确掌握一门实在的手艺或者技术才是生存的王道这点。 通过分析组织各部门所需技术人才,找准学习与努力的方向。 并借助与充分利用一部分系统所能提供的金手指外挂。 综合以上,以最短时间获得上级青眼得以离开孤儿训练营不是梦,这破地方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经过望月和光的挑挑拣拣,比如,成长为金融财务精英进入组织后勤部这种就得Pass掉,他可不想努力赚钱做账,看着每日大笔流水进进出出,然后清醒认知什么叫做钱是属于黑心资本家组织的你可能连零头都拿不到,这种残忍的事情,趁早眼不见为净。 再比如组织行动组主暗杀和清除叛徒等任务,他的良心和道德还有待降低,目前来看还是不要往那里凑和了。 考虑再三,望月和光最终选择了学习计算机技术,向一名精英程序员发展。 即将到来的8090年代,可谓属于IT人的美好时代,个人电脑普及,局域网联网,互联网热。就算在这个漫画重置世界也是同样的征程。 他既带着21世纪信息大爆炸时代的预判和眼光,又有系统的帮助,是极度自信于自己能够很快通过此道在组织里积累资质,奠定身份基础,获得酒厂代号,之后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混子,划水摸鱼躺平下半生的。 不然等到柯南元年死神小学生的剧情开始之后,这个世界的科技将会在某种不可抗力的作用下飞速发展(比如上几集还在用翻盖小灵通诺基亚,下几集可能用的就是触屏智能手机,甚至人工智能诺亚方舟都出来了什么的),那时候可就没有这种风口和红利让他钻空子轻松起飞了。 可不得抓住一波。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总是给他邦邦两拳。 他的想法很好,然而总有一批肝帝,逼得他不得不提前就对这行榨干了所有的兴趣与热情。 碰到IT天才不可怕,毕竟他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也说不上差,可怕的是他这些年认识的这些IT人才自己肝就算了,还非拉着他一起卷。 一个个都把他当灵感库和产品策划,把他当十万个为什么使,还逼着他不得不深耕各种计算机语言,他这些年做的系统支线任务赚来的积分大部分都花在了买各种IT教程上了,没办法,系统商城里的技术教材更先进更细节更全面。 要么花积分开挂,要么被拍死在沙滩上。就算他再有后世的远见也不行,不要小瞧这个时代的程序猿人才啊。 本想悠闲的吃红利吃到柯南元年,现在提前五六年他就被榨干了知识存货和脑细胞。 继续在系统商城买教材学习是不可能再学习的,做IT精英和做IT大佬是两码事,不符合计划也不划算,肝不动了,再学就要吐了。 改行迫在眉睫。 【啊……】 于是系统问道:【那宿主你想转个啥职业?】 望月和光拿起水池边的毛巾将手上的水珠一一擦拭干净,少年那双清澈浅淡的琥珀色的双眸渐变明热:“大概是……” “改行做个狙。” Chapter2 回国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三个月后。 “嗯,与其说是想做个狙击手,不如说,是想做个观测员之类。毕竟不是好的狙击手,就不是优秀的观测员什么的,我可是这样理解的。” 穿衣镜前,望月和光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在脑海里对系统996说道。 镜子里的少年,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乌发雪肤,身姿秀气纤长,身着纯白T恤和白色休闲长裤,内搭的T恤外面则叠穿了件衣扣敞开的浅蓝长袖衬衫,简约清新感十足。 但若是细瞧,就会发现少年清雅的面孔及那柔和的瞳色之下,有暗藏的些许锋芒一闪而过。 三个月来的狙击训练成果斐然。 回想这三个月来的训练过程,因为有着前世射击运动的天分和经验,加上穿越后偶尔也会关注弹道学、光学之类的知识,才能在系统的加持下六周之内便完成了成为600码内精确射手的训练课程。 剩下的一个半月,他则是动用了一直保留的以备急需的那笔系统积分——那是他出国前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一主线任务赚来的很大一笔积分。 获取系统积分的途径无非两种,一种就是完成主线任务,一种是完成支线任务。如果说这些年他做的系统支线任务赚来的积分大部分都花在了买各种IT教程上了,那他一直有意保留的这笔主线积分便在剩下的一个半月内通通花在了狙击能力的升级上。 用以购买系统模拟狙击训练场的使用资格。 模拟训练场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时间流速不同,外界一个半月,训练场里却是数年时间。 才让他的狙击射程在短短的一个半月内就从600码直逼1800码。 最后更幸运的获得了模拟训练场给予的出师奖励——【狙击手的科学光环:让柯学世界所有狙击手都欲罢不能的科学光环,佩戴上它,3000码射程不是梦,你将有望成为柯学世界独一无二的狙神!】 不是说佩戴上这个光环就能立即枪枪3000码,重点是‘科学’两字。 依然是某种不可抗力的影响(比如世界意志),在这个漫画重置世界里,狙击手精准射击距离是小于正常世界的,比如在他前世那个世界,射程只有600码都称不上是狙击手,只能说是精确射手,而800码甚至只是各国优秀狙击手的门槛。 而在这个柯学世界,700码外精准射击已经算是顶尖狙击手了。 当然,因时代影响导致狙击设备的性能限制也是一方面,但在正常世界的这个时间段,世界顶级狙击记录也已超过了2000码。 那么当他佩戴上这个‘狙击手的科学光环’,他在这个死神小学生的世界里将不会在狙击上受到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影响,3000码暂且不说,但800码内精准狙击,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甚至2000码也是能够达得到的。 这才是这个光环的最精华之处。 毫不谦虚的说,以自己目前精准狙击的射程成绩,在酒厂横着走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望月和光在心中如此默默的评估道。 【观测员?宿主,转到组织行动组的话,不应该是直接当狙击手更好点嘛?】 系统的疑惑拉回了望月和光的思绪。 “那就要看是什么情况了。”望月和光勾了勾唇。 他走到门口,换上出行的鞋子,最后,拆开装有口罩的塑封袋。 “战场实践表明,最有效的狙击作战样式,是组成二人狙击小组模式啊。” 白色口罩的绳结被少年挂至耳后,葱白修长的指尖掠过耳际的碎发:“一人负责观测,另一人负责射击——” 放在门口的行李箱被少年提起,他推开乡间公寓的大门: “系统你说,这是不是最佳的,接近化名为绿川光、如今以狙击水平在行动新人组里脱颖而出的,诸伏景光的方式?” “……而我,期待已极。” …… 日本,东京,羽田国际机场。 刚下飞机,望月和光手机上便收到一则讯息: 【晚上7点,米花町大黑大楼顶层,鸡尾酒酒吧。——Advocaat】 机场大厅人流往来,望月和光提着行李箱缓缓穿行其间,一边低头在手机上敲着字。 【OK,晚上见。——Singani】 回完消息,他收起手机,少年浅淡笑容隐藏在白色口罩下,露出的清丽精致的眉眼和挺秀的身姿却仍吸引着擦肩而过来往行人的注意。 “两年没回来,日本东都的机场还是老样子,听说大黑大楼的酒吧倒是重新装修了,也不知道调酒师有没有换人?”两年前,他获得组织代号不久,就以出国深造的名义向组织申请飞往了美国:“希望没有,老科林虽然八卦了点,但调酒的手艺没得说,出国前他还答应过我要为我的代号酒名辛加尼(Singani)设计十款鸡尾酒饮品呢。” 望月和光在脑海中如是说。 【但是宿主,系统温馨提醒,你现在才16周岁,以如今的日本20岁才算成年的范畴,你可是还得等四年才算符合日本规定可饮酒的年龄!】 望月和光微笑不语。 啊,有什么关系? 他可是混极道来着,喝点小酒怎么了。 daijobu!理所应当,问题不大。 Chapter3 集邮癖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暂时找了个酒店落脚,望月和光简单收拾了一下,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左右了。 在酒店点餐对付了两口后,便出发前往了大黑大楼的酒吧。 到达酒吧时,才六点半左右,这个时间,对那些喜欢灯红酒绿的男男女女们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酒吧的灯光昏暗,环境不算吵闹,望月和光亦换了副黑色的口罩,尽管如此,刚一入场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与暗中打量。 他没大在意,或者说早已习惯,径直往调酒吧台走去。 看到那个站在木质吧台后一边调酒一边和坐在斜对面的客人聊得热火朝天的熟悉身影,他眉眼淡笑的直接坐到了那个身影正对面的位置。 隔着吧台,敲了敲桌子:“Hey buddy,麻烦来一杯Singani。” 老科林正聊到忘我呢,连手上调酒的动作都渐渐停在了一边,可谓难以抽出空来。是以想也没想、看也未看便抬出可惜的语气回绝说:“辛加尼待补货中——”并立马提出建议:“客人,可以来杯不错的威士忌鸡尾酒,已经调好在旁边,请拿走慢用——” 辛加尼一向难拿货,缺货是常有的事,这个理由挑不出错来,也真是十分完美的理由。 但说完这句话的老科林却突然住嘴顿住,像是生锈容易定格的机器,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于是脖子一卡一卡的向这边转来。 视线定住的瞬间,双眼迸出的情绪惊讶又惊喜,似乎是在细细辨认着什么好久未见的老朋友或是认出了什么远道而来的贵客,老科林拍了下脑袋,笑哈哈的狡猾道:“哦,真是年纪大了,瞧我这该死的记性!我居然忘记了辛加尼刚补完货,拜托再等上一会儿,让我为您来一杯辛加尼配上姜汁汽水和酸橙的Chuflay!” “认出我来了?”望月和光挑眉,笑着感叹:“真好啊,科林,两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永远这么有活力。” “No No No。”科林摇头:“请赶紧看看我这眼角又多出的几条可恶的细纹吧!这是我又老了两岁的证明。boya你才是和两年前一样的美丽,就算长大长高了很多,我也一眼就能认出来。” 望月和光听着却差点扶额,有些无奈:“‘boya(男孩)’已经不适合称呼我这个年纪了,至于‘美丽’,我还戴着口罩呢,也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真是没办法,谁让亚洲系长相在你们欧洲人眼里永远稚嫩与减龄。” “哈哈哈,别这么老气横秋的。这次回来不走了吧?”科林加快手上调酒的动作,属于日式调和的手法优雅又规范,独具飘逸感和节奏感。最后的成品更是带着明显日本花道的影子。 “这几年不会离开日本了,喝不上老科林你答应过我的那十款调酒,我可不会甘心的。” “All right!没问题,那么先尝一尝这一杯代表着玻利维亚回应古巴自由的Chuflay吧。” 望月和光笑着接过了饮品,刚准备摘下口罩尝上一口,身边一道身影猛地落座,一副熬夜加班社畜的模样,魂飞天外的直接趴在了吧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嗨,科林,麻烦来杯Advocaat。” 说完,那人便面孔转向望月和光,强颜欢笑的打着招呼道:“Singani,我可想死你了。” 望月和光失笑:“终于来了,Advocaat,你这是怎么了,一副三天三夜没睡的模样?” 阿德沃卡特半月眼呵呵道:“最近部门接了个大单子,都快忙疯了,晚上才挤出空来,不然我白天可不就去机场接你了。” “真惨。”望月和光点头如此评价道。 阿德沃卡特哼哼:“你这一转部门,可算是脱离苦海了,怎么我就没生出跟你一样的脑子,上帝对我可真是小气。” “哈哈。”望月和光想着可不得说点加油打气的话题:“还没恭喜你获得了酒名代号呢。” 然而提起代号阿德沃卡特更想翻白眼了:“哈,Advocaat,蛋黄白兰地,叫做白兰地,却是利口酒,我在周围同事一群白兰地酒名里像个混子一样格格不入。” 望月和光以拳抵唇。 阿德沃卡特瞅他:“想笑就笑吧。” 望月和光实在忍不住轻笑了两声:“抱歉,谁让你这个说法实在是太有趣了。” 然后两人断断续续的聊起这两年里发生的事情。 指针走向夜晚九点的时候,一道闹铃响起,阿德沃卡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关掉闹铃,叹气道:“悠闲的时光总是过得这么快,又得回去继续加班了,救命,真的不想面对上司那张我早已看腻的脸蛋。” “我现在也开始庆幸自己部门转得够快了,好歹获得一段过渡期可以休息。”望月和光瞧着阿德沃卡特随身设定闹铃的行为,感慨:“毕竟之前隔着大洋我常常也逃脱不了工作,现在回国可不是送上门来的劳动力,怕是也要沦落到跟你一样的处境。赶紧回吧,我差不多也要返回酒店洗漱睡觉调整一下时差了。” 小聚结束,阿德沃卡特于是很快告别离去。望月和光喝完玻璃杯里最后一口Chuflay,赞了声:“口感很棒。” 正准备拉起口罩,朝科林打声招呼便也离开酒吧的时候,一道夸张恶劣的声音,突然由远及近的传来,目标明确的直指自己,故作惊讶道:“瞧瞧我这是看见了谁?琴酒的honey Brain,竟然从国外回来了?” 望月和光侧首望向说话之人。 只见一个金发脏辫、嘻哈穿搭,戴着墨镜下半张脸线条流畅分明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 望月和光辨认了半天才隐约认出是谁,脑中念道:“宾加?” 【啧,宿主,是它。】连正在系统空间打游戏打得开心的996都被这道声音引得冒出头来,忍不住吐槽: 【我终于是知道琴酒为什么那么讨厌宾加了,什么叫琴酒的大脑从国外回来了?说的跟琴酒自己没脑子一样,这话要是传出去叫琴酒听见,宿主你没准还要遭连累。】 琴酒…… 久违的名字了,望月和光微怔,不过这个念头仅仅一闪而过。 他很快抽回思绪继续打量起眼前之人来。 他还在少年训练营地时是见过宾加的,听说对方现在在朗姆手底下混得还不错,地位仅次于同样作为朗姆心腹的库拉索。 瞧了两眼,望月和光眼底一丝莫名的幽光掠过,似乎是带着某种兴味,也不打算马上起身离开了。 而是重新坐定,转而向科林竟又点了一杯酒,缓缓开口道:“再来一杯宾加,Colin。” 一走过来就听到这么句话,宾加气焰嚣张的表情似乎都有一瞬间噎住。 但很快,他又重新提起先前的姿态,毫不客气的在望月和光身边的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 并未注意自己心底闪过的那一丝被望月和光记得代号并认出来的受宠若惊与莫名满意。 嘴巴欲张,一看就是又要发表什么桀骜的言论。 望月和光却突然靠近,不咸不淡的转头问道:“最近计算机学得怎么样?” 出其不意的问候,语气还十分礼貌,竟再次成功堵住了宾加的嘴。 而且是直中红心。 要知道,代号辛加尼的望月和光也算是组织IT技术方面的名人了,计算机是属于他的领域。所以当被对方当面掀开并问候自己偷偷摸摸正在努力学习电脑技术的老底,说不出的吃惊羞躁与尴尬,霎时涌了上来。 甚至还有些恼羞成怒。 然而这份恼羞成怒也没能维持一会,就见望月和光接过刚点的酒汤深醇的宾加酒递到自己面前,浅浅笑着说:“给你点的。” 少年靠近的面孔实在美丽。 酒吧暧昧的灯光下,浅淡琥珀色的眼睛似乎都带着某种甜蜜。 宾加瞬间又哑了,随后无端冒出更多的不服气来,不信邪了,正想再接再厉一定要维持一开始找茬的气势时,一个手机又递了过来。 拿着黑色手机的手指雪白、纤细,指尖仿佛都带着点点粉意。 “加个通讯号或者邮箱地址吧,Pinga。” 自己的酒名代号在对方的嘴里似乎都变得更加动听。 宾加彻底沉默了。 手机是私人物品,这一点对于组织成员来说更甚,因为里面或许藏着涉及保密的要命的信息。 然而这个私人物品就这么大喇喇的呈到了自己面前。 他僵着一张脸,再汹涌的情绪都被遮掩在了墨镜之下。 然后僵硬的接过手机,僵硬的输入自己的联系方式,又僵硬的递了回去。 望月和光拿回手机便站起身来,微微笑道:“那么,以后便可以常联系,因为今晚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慢慢饮用。”同科林也打了声招呼,望月和光又看向宾加:“啊,忘了告诉你,我觉得你穿西装会更帅气一点。回见。” 金发脏辫的男人几不可查的一激灵,耳根再次一热。 最后,少年的背影已经渐远消失,男人还坐在那里捧着酒杯怀疑人生…… 同样沉默的还有今晚的系统。 从大黑大楼顶层下去的电梯里,996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宿主,你才16岁,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望月和光微微疑惑:“什么不太好,有什么问题?” 系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它想说,宿主你刚刚好像海王在朝某条鱼儿撒网,一副要捕到自己鱼塘里的样子哦。 然而下一秒它就发现,望月和光是真的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对方眼可见的还带着迷茫。 于是只好委婉发问:【宿主你看宾加那个嚣张的样子,你对他那么客气干嘛,还加他的联系方式?】 望月和光摸了摸下巴,颔首回答道:“这个啊,大概是某种集邮癖犯了吧……毕竟那可是未来的女装大佬,你该知道,我对女性总是一向容易宽容的,他在我这里麽,算半个?” “不逗你了。”过了会,望月和光却笑了笑:“说是集邮也没错,当然是为了邮箱地址。刚才宾加若是只填了通讯号信息,我还会再找借口要来他的邮箱地址的,好在他两样都填了。” “你也知道我这两年偷偷截获查看了不少朗姆的邮件,却一直查不到有关组织派入公安的那名卧底的身份信息,宾加作为朗姆的亲信,我打算试试从他这边入手,顺着他的邮箱收发的地址查查看,聊胜于无吧。” 两年前,望月和光提前世界进程8、9年就把世上第一款即时通讯软件搞出来了,并献给了组织。为组织内部成员提供了良好的交流互动平台,在发送消息和文件、多方会议、视频聊天、发送转寄邮件等等功能方面让组织遥遥领先。 他也凭此获得了酒厂代号。 可惜,狡兔三窟,像组织二把手朗姆这种性狡诈又多疑之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完全使用不是自己手底下人开发出来的东西?当然是让自己手底下的人私下里加紧掌握技术,另开炉灶了。 然而望月和光搞出的软件确实领先又好用,少不得有些漏网之鱼的消息被望月和光暗自察获。 从这些只言片语的消息中,仅仅推测出这个时间那名卧底确实已经潜入了公安部门,但化名样貌等等关键点却是一无所获。 【原来如此,原来宿主你都是为了任务!】系统默默认错,是它思想肮脏,见识狭隘了,它不应该误会亲爱的宿主。 “啊,没办法,总想着只要提前把那个朗姆派遣到日本公安做卧底的暗线抓出来,诸伏景光是警视厅公安的消息是不是就不会在未来暴露,也算救下他避免他的死劫了。” 回酒店的路上,和系统又聊了聊完成主线任务的细节,此时,手机又收到一条讯息。 【你的转岗申请已经走完批示流程了,三天后,043号基地进行最后的考核,具体时间我再通知。 PS:我获得的消息是,某位行动组负责人将亲自面试你(微笑.jpg)(加油.jpg)——Eaudevie】 “嘶——” 看着后勤部老大奥德维尔发来的消息,望月和光轻吸一口凉气。 行动组负责人?那不就是——琴酒,Gin? “看来这次考核要认真面对了。”脑海中,今晚再一次的划过某个银发男人冷酷无情的高大身影,望月和光叹气。 脚下一顿,突发奇想道:“六六啊,你说,我要不要去买点见面礼送给咱们的面试官?” 【为啥?】 “因为,拿人的手软。” 【……宿主,你在说什么地狱笑话?他可以琴酒唉,你居然这么想不开想要贿赂他?】 “哈哈,开个玩笑。”望月和光悠悠道:“但某种层面上来说,也算是旧相识了,不妨准备个见面礼好了,毕竟,那可是我未来的领导,组织的Top Kille先生啊……” Chapter4 卧底也不容易啊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Saiaku!东京都的热岛效应真是一年比一年严重了,这还不到上午十点,气温就这么热……” 路人的随口的抱怨传入耳中,望月和光站在酒店门口拿出手机再次看了看讯息,对系统说道:“果然夏天就应该宅在室内吹空调吃冷饮,可惜,今天是必须要出门了。” 手机讯息页面最新一条显示着消息:【考核时间定在上午十点半,10点会有人到酒店门口接你,车牌号:新宿33073-10,注意时间~——Eaudevie】 望月和光并未在酒店门口等候多久,离上午十点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一辆白色马自达RX-7 FD3S停在了酒店前方,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一名肩宽腰窄的高个青年。 小麦色皮肤、淡金色头发的青年不经意间划过一丝锐利的双眸扫过酒店门口,那丝眼里的锐色却很快消失,就如同错觉一般。 青年似乎很快就锁定了要找的某个人,然后直直向那人走去。 名为安室透的青年径直走到望月和光的面前,并停在了适当的社交距离,然后露出清爽的笑容,朝着少年恭敬道:“是辛加尼大人吗,我按照伯尼斯教官的吩咐,来接您去043号基地,请上车吧大人。” 而望月和光则陷入沉默。 总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不为啥,就凭他认出了这名金发黑皮顶着一张英俊池面脸的青年,正就是有关他主线任务的警校五人组之一,化名为安室透,真名为降谷零的日本警察厅公安——如今正被派来黑衣组织当卧底。 望月和光思考了两秒,猜出,大概是奥德维尔让负责新人训练的女教官伯尼斯派个人来接他,然后这位目前还没有获得组织代号的公安先生,也许有意、也许无意,便这么被选或竞选上了来接人的任务。 毕竟自己也算个高级代号成员,颇有资历,一般新人进入组织是很难接触到组织中层高层的,至少要熬几年,对这名卧底组织的公安先生来说,能近距离接触组织高级代号成员,可不就是个难得的能迅速深入组织的机会?怎么能错失这个良机。 望月和光面上没有泄露出分毫情绪,点了点头,淡淡笑道:“不用叫大人,称呼辛加尼即可,上车吧。” 被正义的公安先生称呼为大人,他总有种要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安室透一顿,仿佛有点意外这位组织高级代号成员的性格,几乎能用温和来形容。 然后迅速回神,上前一步,很有眼见的准备接过望月和光手上拎着的礼品袋。 礼品袋并不重,但望月和光还是很大方的将这个同自己示好的机会送了出去,卧底也不容易啊。 安室透将礼品袋放在了车后座,又转到前面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站到一旁一手护在车顶,防止上车之人不小心磕碰到头部。 望月和光基本是在一个很微妙的心理状态下坐到了副驾驶的车座上,心中再次评价了一句,这个卧底是真难当啊,换他肯定不行。 上车后,望月和光便忍不住将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外面天气确实挺热。日本因为森林覆盖面积高居世界之首,平均每四人里就有一个患有花粉过敏症,加上一些其他的社会原因,导致日本人十分喜欢戴口罩,正是如此,所以就算是大夏天他戴着个口罩到处跑也不显得怪异。 此时安室透正调整着车内的后视镜,少年摘下口罩的脸倒映在镜子里,让青年一下愣住。 青年紫灰色的眼眸划过浅淡的惊艳之色,更多的却是些许惊讶。谁能想到,已经获得组织代号的高级成员之一,会是个年纪看着这么小的少年。 戴上口罩的少年其实不会让人多么注意年龄,自有一股沉稳的气质在那里。一米七的身高已经算不上矮,说话语速也是从容不迫,根本不会让人第一时间想着这是个才十几岁还未成年的少年人。 但口罩摘下后,那一张唇红齿白的脸庞上属于少年人的浅许稚嫩却分明骗不了人。 察觉到目光,望月和光抬眸看向后视镜,朝着后视镜里的安室透挑眉:“怎么了?” 安室透很快收回目光,突然侧身朝望月和光靠来,指尖掠过少年的肩侧,抽出了副驾驶上的安全带,微笑:“啊,请让我帮您将安全带系好。” 谈不上有多不适,只是安室透的突然靠近让望月和光感到愈发的微妙,他接过安全带,礼貌拒绝:“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安室透也很自然的就松开手,让开身体,远离到原本的位置重新坐正,修长的指尖轻轻捻了捻,方才的一番靠近试探,让他对接下来针对这位组织代号成员的交际距离和方式节奏,有了更准确的把控。 到底很难想象,抑或,是不愿想象,什么样的贡献和血腥的成绩才能让对方在这么小年纪就成功获得代号,本就不存在的小觑之心也便变得更加认真谨慎了些。 踩离合打火,打动方向盘,白色马自达很快启动向远处驶去。 路上,望月和光想了想,便主动抛出话题:“怎么称呼?” 安室透一秒会意,适当地露出些许惊讶和喜色,回答道:“小人安室透,您叫我安室就行。” 望月和光有些暗自失笑,不让喊‘大人’,你就自贬‘小人’,真是一套又一套。算了,不强求了。 “你进组织多久了?” “小人进组织已经差不多半年了。” “我很好奇,刚刚在酒店门口,你怎么确定要接的人就是我呢?”虽然说是奥德维尔下发指令派人来接的他,但以组织代号成员一贯的小心和谨慎,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向一个几乎是底层的新人透露有关他的样貌和联系方式。 反过来,若是作为一名组织代号成员,根据已有信息和个人判断还上错车出差池的话,就是这个代号成员能力问题了,这也是对面只发了一个车牌号的原因。 刚刚酒店门口站着的可不止他一个,有穿着像白领精英同样等车的人,也有一样戴着口罩低头看手表的人,所以他是有点好奇奥德维尔是怎么往下吩咐的,才让安室透一眼判断出他才是要找的那个人。 然而闻言,安室透忽然默了默。 “怎么?”望月和光稀奇:“不好回答吗?” 安室透笑了笑:“啊,并不是的,您误会了,嗯,怎么说呢……”青年似乎是在组织着语言:“伯尼斯教官给出的指示是——一眼望去最合心意的那个。” “……这是什么别扭的形容?”望月和光无奈:“我该说声谢谢夸赞么。” 最后笑道:“看来,我很符合安室君的眼缘了?” 安室透面上露出几丝恰到好处的涩然。 心尖却是不知缘由的轻快跳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莫名鼓噪、陌生又奇异的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余韵带着被点明事实的些许恍然,以及,微不可查的又难以否认的相处愉快。 安室透眉心一蹙即逝,正想说点什么意图驱散心里那股陌生奇怪的感受,望月和光却不知隔着车窗看见了什么,忽然开口道:“安室,麻烦你靠边停一下车。” Chapter5 组织劳模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043号基地。 静室里,伯尼斯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 她面前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高大冷漠的男人,头戴黑色礼帽,银色长发及腰,身上的黑色风衣垂落而下,似乎都带着战场与硝烟的气息。 站在男人身后的那名身材魁梧戴着墨镜的西装汉徒,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上前一步,朝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低头恭敬道:“大哥,还有五分钟就十一点了……” 琴酒不悦的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香烟在烟灰缸中慢慢碾灭,余烬的烟气飘散而上,裹挟着主人苍白深邃的五官轮廓,慵寒低沉的音色震动:“很好。”他站起身来:“伏特加,走了。” 伏特加,也就是那名西装汉徒连忙跟上。 伯尼斯匆忙让开,犹豫了两秒,还是咬了咬牙,开口解释了一句:“辛加尼大人路上恐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先前辛加尼大人通过安室透的手机打了两个电话过来,第一个电话说请多等他们十分钟,第二个电话是客气的说麻烦得再等待十分钟,现在就快第三个十分钟了,大人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在基地…… 琴酒银绿色的深眸抬起,轻飘飘一眼忘了过去,伯尼斯瞬间噤声,脸上一滴冷汗欲落。 好在十分及时的,此时一道手机振动的声音响起,伯尼斯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一看,果然又是那位大人的电话。 伯尼斯刚按下接听键,琴酒的声音便阴森森传来:“拿来。” 琴酒拿过手机接听,阴沉冰冷的语气透过手机话筒,显然带着微怒:“你在耍我吗,辛加尼?”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少年些许无奈却不失从容的声音:“抱歉了,琴酒,没想到半路又堵车了,这次是真的快到了,正在基地门口做车辆检查,我现在上去,待会直接靶场见。”想了想,望月和光又喊了声:“……阵哥?” 少年温和的语调仿佛带着一丝乖巧的错觉,琴酒眸光微动,眯了眯眼,片刻,嘴里发出了一声冷哼,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丢给伯尼斯,琴酒抬手压低了帽檐,长腿一迈雷厉风行的便朝门口走去,发话:“去靶场。” 基地靶场,一早便被清场。望月和光扫过陈列的枪支弹药,挑选着一会考核要使用的枪械。 安室透与他在基地门口就分开了,分开时,望着他的眼神似乎还带着少许难以言尽的复杂。 虽然眼神很快就被挑不出错处的笑容面具替代。 望月和光知道对方到底在纠结什么。无非是身为无恶不作的组织代号成员,在路上看到一只可怜的被车压断了后腿走路一瘸一拐伤口还渗着血的小猫咪,居然会命令停车中途转道将猫咪送去了宠物医院,然后才继续一开始安排好的重要行程,期间,不惜放另一位重量级代号成员的鸽子。 啊,那有什么办法,毕竟猫咪那么可爱,他怎么能忍心见猫不救呢? 再说别人他不了解,琴酒他还不知道吗?琴酒这种实干派最讨厌废物,那么不也就反向说明最喜欢人才? 自己在转岗申请上可是写着——1800码内精准狙击,几个大字呢。 琴酒说什么都会忍一忍的,毕竟,组织内部流传已久的一句话: 琴·组织劳模·酒苦废物久矣。 但望月和光还是想说,珍惜眼前时光,劳模的福气还在后头。 一大批卧底已经到达战场/酒厂。 正这么有的没的想着,靶场的大门再次被推开,扫了眼进来的人,望月和光加快手上挑拣组装的速度。 绿眸银发的男人走到身后的时候,望月和光手里的狙击设备也正好组装完毕。 枪带箍于左臂,望月和光持枪利落转身,抬头,对男人笑道:“来了?” 琴酒眼皮微搭,低头打量着望月和光,最后冰凉的目光落在眼前之人浅澈的琥珀双眸上,浅浅讽刺道:“希望下次不用我教你时间观念,辛加尼。” 说完,又缓缓瞥向望月和光持枪的动作上,毫不留情的打击:“或许考核失败,也不存在下一次了。” 望月和光完全不被对方犀利冷酷的话语与威势所扰,甚至还能调侃道:“不愧是琴酒大人,说话永远这么不留情面。” 然后颇为好奇的观察起如今面前银发碧眸的男人,事实上,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成年后的琴酒。 ……第一次是在两年前,他与琴酒更多的交集,其实是在十年前。 两年过去,比起上次见面,琴酒的变化不大,不过身上杀气更重、造成对他人的威慑性更强了倒是真的。 很难有人站在他面前能面不改色。 瞧瞧那边恨不得躲到天边去的女教官,大概,只有神经粗如伏特加,才能常年忍受男人时刻释放的低气压了。 至于自己,估摸是以前仗着年龄小被同样尚且年少导致经验不足的某人纵容过,顺杆爬习惯了…… “你眼睛在看什么?”琴酒眉心微微烦躁的皱了皱,望月和光的观察太过光明正大,想不察觉都不行。 “你真要我说?”望月和光眨了下眼,神情说不上是期待还是狡黠。 眸光微闪,琴酒冷嗤一声,淡淡道:“别废话了,考核开始。”转身往监测台走去。 作为小弟的伏特加对望月和光憨厚的点了点头,紧随其后。 望月和光勾了勾唇角,也正经起神色,抬步随上,然后错身走向狙击台。 踩上狙击台,戴好喉部通话器,望月和光二次检查枪械,一面清楚呈报:“我现在手里拿的是雷明顿M700改良的M24狙击枪,7.62×51mmNATO竞赛级子弹,分两阶段考核,第一阶段,上限码数1000码,选择射击方式是,依托立姿射击。” 监测台上,琴酒听着接收器里传来的声音,收回目光,按下控制按钮。 狙击台上,狙击架升起。 Chapter6 幸运之吻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望月和光架好狙击枪,也不再浪费时间,毫不犹豫道:“直接600码开测,狙击台平角测试。”先打几枪找找手感,今天绝不能掉链子。 闻言,监测台上伏特加和伯尼斯都忍不住吸气。 要知道,组织行动组里排得上名号的狙击手,比如基安蒂和科恩,最大射程也不过600码左右。 望月和光居然上来就敢喊600码开测。 得亏他们不知道望月和光在转岗申请上写的是1800码。其实到现在,两人还是觉得一个信息技术部的成员半道想转到行动组当狙击手多少有点不靠谱,如果不是辛加尼在后勤部门颇有建树和地位,申请肯定到不了最后面审环节就要被打回去。 伏特加甚至想着,今天来走这个流程,是不是大哥故意给辛加尼的面子,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想,而这个想法放在琴酒身上又多么的离谱,伏特加扶了把墨镜,哼,自然是凭他伏特加多年跟在大哥身边察言观色(对象特指琴酒)的能力得出的结论。 在场大概只有琴酒最为镇定,毕竟面试前的最后审批是他过的。 他望着狙击台上那个体态单薄的身影,似乎想起记忆里有关少年的某件事情,嗤笑一声,按望月和光要求,直接设置600码开测。 脚下台面升起,直到瞄准线和远处的靶点接近同一水平线时,台面停下。 “距离测算锁定,600码。”十字准星瞄准,望月和光身躯微微右转,利用呼吸验证姿势。 右手食指第一节压在扳机。 靶场无风,无需修正风偏。 弹道调校归零。 射击角调整确认完毕。 望月和光屏住呼吸,持续增加对扳机的压力。 一丝暗芒自眼底划过,食指扣下,瞬间击发。 “嘭!” 靶点一声震动。 琴酒扫向数据反馈屏幕。 十环,正中红心。 伏特加墨镜微微滑下鼻梁,隐约可见镜片后睁大的眼睛,伯尼斯也略略张着嘴巴,大概没想到狙击台上的辛加尼大人是真的能行。 琴酒没有作声,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以及狙击台上的人。 “Fine。”望月和光开门红,今天手感不错,看来可以加快速度了。退弹重新上膛,朝监测台上的人打了个手势,彻底不客气的吩咐道:“加到1000码,撤掉狙击架换无依托射击,多方向气流模式,狙击台多角度测试。” 琴酒呵了一声:“行,继续。” …… “10公里横向风速,狙击台1000码无依托仰角测试成功!”伏特加读报道,他是真的服气了,现在可以笃定的说辛加尼至少1000码内精准狙击,行动组算是又添了一员大将,作为小弟,他为身为行动组负责人的琴酒大哥高兴。 望月和光直起身体活动了一下:“琴酒,可以开始第二阶段考核了,我要换枪。” 伏特加忍不住低呼:“……还要继续?!” 要是望月和光听见了这句话,肯定要笑着回一句:当然! 第二阶段考核,1000至1800码,望月和光换成了12.7毫米口径的勃朗宁M2重机枪,可单点发射。 眼下被英国陆军特种部队采用列装的AWM狙击步枪还没研制出来,远距离射击自然首选大口径的重机枪。 他这次选择的射击方式是依托卧姿射击。 望月和光架好重机枪,伏地瞄准。 就像第一阶段600码开测一样,第二阶段他更为大胆的1500码开测。 靶场落针可闻,琴酒银绿色的虹膜微微动荡,眼神幽凛,都在等待着望月和光的这一枪成绩。 系统模拟训练场的训练情形一一从望月和光的脑海划过,曾经1500码射击场面仿若还近在眼前。 ‘3、2、1!’望月和光心中倒数,于瞬间扣下扳机。 子弹的轨迹仿佛被无限拉长、放慢,随之,再次熟悉又陌生的“嘭!”的一声,靶点被击中的声音震响。 “十环,1500码竟再一次正中红心,辛加尼大人太厉害了!”伯尼斯已经完全一副肾上腺素飙升的模样,连对琴酒的害怕都被顾不上的遗忘在了脑后。 ……直至考核已不知不觉进行到最后一刻,1500码加气流多角度测试完成后,1800码作为最后环节正式开始。 1800码,是望月和光不加‘科学光环’本身就有的有效射程。但毕竟是最后环节,至为关键,前面多次狙击的后坐力更是尽被身体悉数接收,眼下难免有些紧绷和酸胀。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望月和光轻轻吐了口气,不知转移注意想到了些什么,反而消减了一丝紧绷感。 只见他喉头微微轻动带着笑意,清雅低柔的语音透过喉部通话器递向监测台上的某人: “我说,Gin,听说赛场上的赛车手,在出发前都会得到一个幸运之吻,作为即将接收我的直属领导,你此时要不要也给我一个代表lucky的飞吻啊。” 此话一出,监测台上原本尤有激动的伏特加和伯尼斯两人瞬时跟被掐了脖子的鸡一样,尖叫无能。 琴酒眼神微微一厉。 沉默,是眼下的监测台。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片刻,银发高大的男人喉头滚动,突然低笑一声。 “幸运?无能者的诉求么。” 这声动静对眼下的监测台来说可谓水花溅起。 伏特加和伯尼斯禁不住偷偷摸摸朝对方瞄去。 只窥得,男人那张足以被人称赞却气势慑人的脸上,眉宇间极其少见的褪去了几分冷意。 缓慢低磁的嗓音说不出是轻蔑还是期待。 “啊,辛加尼,那就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伏特加和伯尼斯大吃一惊,瞳孔颤抖,又满头问号,什么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不可能吧?肯定是我想左了! 只有远在狙击台上的望月和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听不到监测台上的动静,但一猜想到琴酒很有可能的面目表情和反应,又愉悦的呼了口气,头脑和双眼此刻清晰无比。 果然,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不快乐之上。 就绪已久,不再迟疑。 扣响扳机。 Chapter7 讨价还价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狙击台降下,望月和光从上面走了下来,右手指尖插进发间将微微汗湿的额发一把捋到脑后,几缕碎发从耳边落下。 他扫了两眼,发现靶场只有监测台那边有供人休息落座的长靠椅,只好认命的走了过去,在长椅上坐下,靠在椅背上一副懒得再动弹的模样。 监测台上的几人也陆续走了出来,伏特加拿着笔记本电脑首先小跑了过来,将电脑页面展开给望月和光看,说道:“辛加尼,大哥说让你选一个明天的任务,选好明天一起跟队。” 望月和光凤眼微睁,仿佛在诉说着心中那一丝难以置信。 他微微偏头,越过伏特加看向伏特加身后的琴酒,就像看见了什么剥削主义的魔鬼:“……你是认真的吗,Gin?正常转岗都有至少一周的过渡期吧,这么光明正大当着我的面吞掉我的假期,那些黑心资本家都没你过分。” “而且——”他浅作了一会思索状,又慢悠悠抬眼睨了过去:“我在转岗申请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的是担任狙击观测员的工作,而不是担任纯狙击手。”他伸手点了点电脑屏幕上的那些狙击任务:“你给的这些选项请问哪一项是属于观测员的任务?” 闻言,伏特加端着电脑一脸不知所措为难的让开,转身看向自己的大哥琴酒。 银发男人指尖悬着一个金属打火机,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金属火机蓝紫色的火苗点燃了香烟。 琴酒银绿色深邃的眸光对上望月和光微微仰头看来的似是谴责的揶揄视线,将金属火机和烟盒收回口袋,他上前几步,低下身去,高大的身影笼罩着长椅上姿态放松笑望着他的少年。 冷白遒劲的手突然伸出挑开少年的衣领,露出一片光洁无暇的肌肤,望月和光挑眉却未阻止,男人带着干燥热意和薄茧的拇指指节探入,在少年仍被衣襟遮挡的肩窝处按下、摩挲,望月和光倒吸一口凉气:“好狠,知道我受伤了,还下手这么重。” 琴酒收回手,直起身,他嗤笑一声,指节夹起香烟,吐出的烟气模糊了他的表情:“就这点本事?” 望月和光点头,毫不羞愧:“就这点本事。” 顿了顿,他也叹气:“没办法,体质是天生的,做再多训练效果也不大,该青青,该紫紫。”就是比一般人脆皮的多,这也是望月和光要做观测员而不是狙击手的另一个最大的原因。不谈重狙枪了,便是轻狙多打几枪对他的体格和体质也是一种负担,今天能全程顺利考核完,全靠铁打的实力以及他能忍,所以现在还摊坐在这歇气呢。 此时就不得不怀念系统模拟训练场的好处之一了,在训练场里就算受伤了,出了训练场也能马上恢复如初。 望月和光难得一见的可怜巴巴的抬起了一根指尖,勾住了琴酒垂下的那只手的的袖口,轻晃一下:“所以,好歹调休一下啊,我今天好累的。” 琴酒好整以暇的垂目看着望月和光的表演,望月和光见男人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能摊手道:“要劳动力没有,我之后可是要给你带狙击手的,总得让我这个观测员和新队友有个时间熟悉磨合一下吧。”既然他以后在行动组的定位是观测员,那肯定就得和其他狙击手组成狙击小队,就他所知目前琴酒组里的狙击手精准射程没一个超过1000码的,就不信琴酒不想他在这方面指导指导。 “五个。”琴酒终于眼皮微撩,吝啬的吐出一句话来。 望月和光:“??” 望月和光:“……” “两个。”开玩笑,同时带五个人,他怕不是要累死,望月和光果断讨价还价,干脆道:“想要达成最佳狙击小队,队里最多不能超过三人,一人收集情报、一人观测、一人狙击。当然,我主要是带狙击手,所以情报人员不算在这两个里面,那么队伍之外我另外给你同时多训练一个狙击手。其他需要请教的希望他们发挥主观能动性,趁我有空,不耻下问,我还不至于藏着掖着。” 琴酒又侧了一眼望月和光,闻言,算是松口,片刻,转身道:“今晚会发你狙击手的名单,给你一个月磨合时间。” 目的达成,本该就此结束各回各处。 然而瞧着银发男人准备离去的背影,望月和光突然开口道:“还有一件事——” 琴酒脚步一停,侧头道:“说。” 望月和光微笑:“我现在还在酒店住着呢,你看……” 琴酒哼笑:“新的安全屋地址今晚会一起发你。” 望月和光满意,却再次开口:“又还有一件事——” 琴酒刚抬起的步子再次落下,回身,不爽的轻“啧”了一声:“就不能一次性说完?” 望月和光眨了眨眼,目光无辜:“真的是最后一件事了。”他清了清嗓子:“麻烦找个人送我回酒店,顺便再帮我买点外伤药,当然,顺便再帮我买点吃的更好,谢谢。” 话落,琴酒提步就走:“还不跟上。” 望月和光瞬间意会,有一丝受宠若惊:“你送我?” “别尽说废话。”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回答。 望月和光起身三两步跟在了琴酒的后面:“你车里肯定备了各种药,外伤药就不用买了。” 琴酒斜他:“你倒是不客气。” “哪里,我重点是想问一句,管饭的吧?” 然这句话不知勾起了琴酒什么记忆,竟真的点了点头:“管。”随之唇角微扬:“我怕你饿死。” 望月和光不由愣了一瞬,很快,似乎也因这番对话想起来了什么,思绪已经飘远,却是眼里慢笑,嘴里说道:“我可不算白蹭饭。” 一行人此时已经走到基地大门,经过门口警卫处,一名警卫拎着一个礼品袋走了出来,交到了望月和光手上。 望月和光接过礼品袋便往琴酒身前一递:“你看,原来的见面礼,现在的伙食费。” 还记得礼貌捎上已经熟练的跑去开车的伏特加:“伏特加的礼物也在里面。” 等告别伯尼斯坐上琴酒的爱车黑色保时捷356A的时候,仍不忘挑眉问向银发男人:“怎么样?我可是和当年一样没有吃霸王餐……” Chapter8 哥哥,饭饭,饿饿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要说望月和光和琴酒关于“饿死”“蹭饭”这几个字的渊源,那得追溯到十年前。 彼时望月和光刚穿来这个世界,原主饿的是头晕眼花面黄肌瘦。 组织未成年训练营地每日分发给每个孤儿的伙食是定时定量的,且往往刚打完饭,小趴菜原主的饭菜总会被其他身强力壮的小孩抢走,吃不饱是经常的事。 而现在顶着原主小趴菜身体的人变成望月和光了,可恨不到饭点训练营是别想看到一粒米出现,所以刚穿来的望月和光顶着原主胃里空空泛酸的身体,迫切的想吃一顿饱饭先。 幸运的是,机会就这么及时出现了。 当时训练营地的总教官让所有人集合,厉声吩咐有大人物过几天要来营地巡视的事,届时会加一场考核比试,让那名大人物看看营地里孤儿的整体素质与质量,让所有人严阵以待。 组织的未成年训练营是不止一处的,那么发配到每个训练营地的资源也就遵循着竞争规则,营地里孤儿整体质量高的自然获得的可分配资源就更优更多。 索性考核也是分年龄段的,不然让十几岁的和几岁的一起比试纯属欺负人,望月和光顶着时年5岁的身体了解了他这个年龄段大致的考核内容后,就不太担心了,于是也就有了闲情观察打量起别人。 顺带一提的是,刚到这个世界的望月和光是有系统新人礼包的,而他开出的新人礼包叫做——乱步的大脑。 【乱步的大脑:首屈一指的大脑,拥有它,你将成为最顶尖的调查员,成为推理术的化身,没有你无法解决的事!】 可佩戴时长是100个小时。 所以眼下有闲心又一门心思琢磨赶紧找个饭票的望月和光就试了试将这个新人礼包佩戴上了。 佩戴上之后,顿时天清地明,一切秘密无所遁藏,堪称火速的就盯上了几个绝佳饭票人选,集合解散后,望月和光马上捣腾着小短腿就上前堵住了离他最近的那一个人。 而那个人,就是后来的琴酒,当时名叫黑泽阵的十五岁少年。 十五岁的琴酒已经在接触组织底层的暗杀任务了,不巧正接了一个两天后暗杀某个小型极道组织头目的活。 彼时的琴酒还没有后来强大的身手和丰富的经验,要想完成这个暗杀任务,自身估计也得付出负伤的代价,组织的任务接手后要么自己完成,要么找人替你完成,是绝对没有退回和拖延一说的。 望月和光上来就将少年黑泽阵的情况扒了个干净,多亏总教官还没走远,不然很难讲望月和光会不会被当时的少年版琴酒忍不住一枪崩了。 然后微微暴躁的黑泽阵少年冷酷警惕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望月和光递出橄榄枝:“我能让你毫发无伤的完成这次的任务。”甚至话不再多说直接吐露出一部分任务执行方案,成功打动了黑泽阵少年。 少年黑泽阵狠人话少,也直接发问:“条件?” 望月和光伸出一根手指头举到面前:“一顿饭。” “……”少年黑泽阵一脸你怕不是在驴我的表情。 望月和光露出哭哭脸,虚弱:“给点吃的吧哥哥,这里有个小宝贝快饿死了……” 少年黑泽阵:“……………………” 望月和光也是饿昏头了。 不然自诩拥有成熟大人灵魂的他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臭不要脸卖萌的话的。 他也不是故意装小孩扮可爱,就是刚穿来,还不能很好的代入原主,总感觉身体和脑子是分开的、是两个人。 身体代表原主,大脑代表自己,对于自己来说,原主可不就是个可怜的小宝贝么。加上刚动完脑子,营养不良的身体拖累着大脑愈发供血不足,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真的忍不住胡言乱语。 况且,要饭来着,要什么下限要嘴甜,甭说叫声哥,饭管够就是让他喊一声老父亲也不是不行。 不过,这些心路历程少年黑泽阵是没法理解的,他从一开始就暗自保持怀疑望月和光背后是不是有他人在谋划什么的态度。虽然同在一个营地,他以前却从未关注过望月和光的存在,但想也知道,有这份聪明才智怎么会沦落到眼下快要饿死的凄惨境地,会耐着性子陪着演下去,自有他私下的一番考量。 也直到一段时间之后,少年黑泽阵才彻底确认,望月和光背后是真的没有其他人,而对方长着一副无比聪明的大脑,也真的能混到饭都吃不上的境地,至今都让琴酒感到难以理解。 而第一次要饭成功后,望月和光也暗戳戳给少年琴酒打上可担任长期饭票的标签。 系统惊讶于望月和光要饭如此顺利,对象还在少年时期就已彰显冷厉无情架势的琴酒,不由发出真实的疑问。 望月和光则一副了然的模样回道:“就算对方要走黑/帮硬汉风,也不至于非得做个‘带疤的男人’这种有橄榄枝不接的大傻子吧,而且一顿饭就能换来的捷径,避免受伤也能更好的去应对几天后迎接那个大人物的考核比试,这才是关键,组织底层想要往上爬怎么能够放过任何的表现机会呢……” …… 黑色的保时捷356A平稳的开在回酒店的路上,忆往昔飘远的思绪让坐在后座的望月和光伸手虚掩着嘴,浅浅打了个哈欠,逐渐犯困。 他头枕着车座靠背,微微侧着脑袋似瞧非瞧着同样坐在后座的男人那头银色的长发,指尖蠢蠢欲动,不过扛不住的睡意却先来临,低声嘟囔了一句:“我先睡会儿,到了叫我。”便闭眼睡了过去。 中途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些微动静也没有清醒。 等小睡一觉醒来,车已不知在路边停了多久,透过车窗往外望去,一眼便望见前面不远处高挂的酒店的牌子。 “啊,已经到了,怎么不叫我……”望月和光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软糯,刚动了动身体就察觉肩膀处有丝缕药膏的气味传来,似乎痛感也减弱了很多,微微拉开衣领低头看了一眼,侧头视向身旁之人,些许意外:“你帮我涂的药?”又瞧了眼驾驶座上无人的空位,眨眼:“伏特加呢?” 琴酒将装在袋子里的外伤药丢到望月和光的腿上,只回答道:“他去帮你买饭了。” 闻言,望月和光也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哦了一声,点头道:“辛苦伏特加了。” 车内又陷入安静,但气氛平和舒倦,入睡前蠢蠢欲动想碰一碰的银色长发扫过望月和光放在座椅上的手背,然后指尖抬起,如愿缠上那发尾,绕了绕。 琴酒扫了一眼望月和光的小动作,便淡淡收回目光,没做任何表示。 也没等多久,伏特加买饭回来的身影出现在车前,望月和光开门下车,接过饭菜的打包袋,隔着贴着防偷窥贴膜的车窗朝琴酒摆了摆手,说了声回见,就拎着打包袋和装着药膏的袋子转身往酒店走去。 没走多远,身后便传来车子启动离开的声音,与此同时,望月和光手机突然响起收到讯息的提醒音。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只见讯息页面收到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消息—— 【通讯号,下次打这个号码。——Gin】 想起自己借安室透的手机给伯尼斯打了三个电话给男人传话,望月和光笑了笑,打字回道: 【OK。——Singani】 消息发送,收起手机。 他打算着等会回酒店吃完饭,洗个澡,就搜搜电视频道里有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吧…… …… Chapter9 月亮不睡你不睡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直到晚上十点入睡前,望月和光才姗姗收到琴酒发来的狙击手名单。 毫不意外,基本都是新人组里的成员。 想也知道,琴酒行动组里的老牌狙击手基本都早已有了自己的固定队伍,突然拆分肯定会影响近期很多任务进度和安排,而且都是代号成员,估计也不太情愿向另一名代号成员天天低头求教。 那么老带新是最好的选择。 由他这个代号成员调教有潜力的无代号新人简直再好不过,给琴酒省事又省力、输送有效劳动力。 望月和光从床上任劳任怨的爬起来,打开电脑仔细翻看着发送到邮箱里的人员名单。 一页页滚动过去,终于翻到想要找的那个人,鼠标停下。 屏幕上的照片显示着一名黑色短发、湛蓝色眼睛的英俊青年,下巴留有浅浅的胡须,眼型为上挑的猫眼,光看照片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静之感。 鼠标移动到青年的姓名一栏——绿、川、光。 这就是化名为绿川光,卧底组织的警视厅公安,诸伏景光了。 又扫了眼诸伏景光在新人组里的狙击成绩,800码内精准狙击。 这个成绩真的很亮眼,甚至行动组里的一些有代号的老牌狙击手都比不上,放在这个柯学世界也是头部狙击手的行列了。 确认了要找的人在发来的名单里,望月和光便给琴酒发了个消息: 【绿川光,我以后的狙击小队队友,另外一个随你安排了,眼都要挑花了。(月亮不睡你不睡.jpg)——Singani】 没想马上就收到了琴酒的回复消息。 【?——Gin】 望月和光指尖一顿,继续打字: 【你打个问号是什么意思,你是想问我为什么选他?我只能说脸好又会做饭在我这里是加分项。还有,别忘了我的安全屋地址。——Singani】 然后等了半天没再等到琴酒的回复。 望月和光揉了把脸,没管了,他关上电脑,又回到了床上。 然而刚躺下准备阖目,手机又传来一声振动。 望月和光忍不住叹气,他预感到这又是某人发来的信息。 拿起手机一看,果不其然—— 【东京都米花町2丁目25番地,你的安全屋。——Gin】 他就不该太快回床上,这次老老实实又多等了一会,再没别的信息发来,望月和光这才丢开手机,终于顺利进入梦乡。 …… 另一边。 黑色保时捷副驾驶上,琴酒用车上的点烟器点燃了一根香烟,挟在两指之间,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快速浏览着最近的任务并一一安排分发下去。 做完正事,不觉又翻到望月和光发来的那条信息,盯着那行“脸好又会做饭在我这里是加分项”的字眼,眯了眯眼,嘴里发出了一声嗤笑,关上手机。 沉吟片刻,又再次打开手机,翻了翻新人的资料。 在其中几名新人的姓名后面加上了‘待定’的备注。 保时捷356A此时正好到达目的地,停在了某栋安全屋前。 伏特加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大哥,到地方了。” 琴酒关上手机,开门下车,这是他今晚的住处。 然而伏特加的声音再一次从背后传来,这一次带着点欲言又止:“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琴酒不耐烦的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伏特加下车绕到后门打开后门,从后座拿出一个礼品袋,送到琴酒面前:“辛加尼送大哥你的礼物,不带上吗?” 琴酒本该恼怒伏特加为什么会把这种东西带下来,但他蹙了蹙眉,嘴里轻啧了一声,抱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接过了礼品袋,正要再次转身离开。 伏特加期期艾艾的声音竟然又再次传来:“大哥,还有一件事……” 琴酒顿时脚下一停,一个阴恻恻的眼风扫了过去,骂道:“伏特加,你是皮痒么,你跟辛加尼学什么?” 伏特加欲哭无泪,眼神幽怨:“大哥,辛加尼给我的礼物也在里面……”他白天的时候已经向辛加尼问过了,那可是他最近超爱的当红偶像的限量版签名专辑,大哥根本不懂他的热情和期待。 琴酒忍了又忍,还是当场拆开了礼品袋,目光不由在那用马克笔写着琴酒名字的礼盒上微微停顿,然后快速掠过,将写着伏特加名字的礼盒拿了出来扔给对方。 伏特加难掩高兴的抬手接住。 他该庆幸墨镜挡住了他刚刚那副幽怨的眼神,不然琴酒绝对要把他踹去训练场拉练一番,而非好说话的将东西给他。 这下终于没什么事了,等琴酒的身影到达安全屋,伏特加拿着礼物重新回到了驾驶座。 很快,黑色的保时捷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而深夜,继续沉寂在明月与夜风中。 Chapter10 第一位队友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第二天。 望月和光直接从酒店退房,带着行李乘上被派来送他去安全屋的宾利车,前往他的安全屋地址——米花町2丁目25番地。 昨晚只是觉得这个地址略有眼熟,不曾细想,今早起来再看,米花町2丁目? 不就是死神小学生的家工藤宅所在的那条街么。 琴酒可真是给他选了个好地方。 就算现在主剧情还没开始,但他记得工藤新一被灌下毒药变成死神小学生之前就已经颇具瘟神体质了吧。 这种与瘟神为邻的米花硬汉他真的不是很想当。 但组织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到达目的地,从司机手上接过大门钥匙,瞧着眼前这座位于25番地带着院子的独栋别墅后,望月和光告诉自己,与其花自己的钱住小房子,不如花组织的钱住大房子,然后果断愉快的提着行李开门进屋。 别墅里只有最基础的设施,倒是很干净,应该是有人来提前打扫过,所以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简单逛了下这个三层的精装别墅,选了二楼的一间带独卫和衣帽间的大阳台主卧,将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归纳好。 他的衣服不多,这次回日本只带了应季的衣物鞋子,衣帽间显得空空荡荡。 从二楼下来,在开放式厨房里也查看了一圈,好在厨具俱全,需要购买的只有做饭的调料,再备点果蔬肉类以及零食甜点填充同样空空如也的冰箱,也就差不多了。 心中大致盘算了下待会要买的生活所需物,望月和光拿上钱包钥匙,戴上口罩,准备出门大肆采购一番。 刚走到玄关准备换鞋,门铃突然响起。 望月和光有些疑惑,猜测莫非是邻居上门,他走到门口对讲电话前说了句:“请稍等。” 换好鞋子,穿过别墅前的小院子,只见大门口的栅栏铁门前,站着一名看起来二十多岁气质沉静温和的青年。 身高体长,外貌优越,黑发蓝眼。瞧见对方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上挑猫眼,望月和光脚下一顿:“绿川光?” “是,辛加尼大人。” 青年回复。 望月和光站在原地,片刻,不由拿出手机打开通讯页面,一番确定自己并未收到新队友今天就会上门的讯息,无奈:“琴酒,你可真是……” 不好把人一直晾着,收起手机,他上前将栅栏铁门打开:“进来吧。” 然后转身朝别墅走去。 这种十分平静的态度却让站在门口的诸伏景光之前所作的一切准备和应对都落了空,青年神情微愣。从未想过身为组织核心代号成员的辛加尼、他即将跟随的直属上司,会是如此……平易近人的形象。 但很快反应过来,抬步跟上前者,同往别墅走去。 进屋后,望月和光换好一次性拖鞋,从鞋柜里又拿出几双一次性拖鞋放到玄关地上,说道:“别墅里的拖鞋只有一次性的,日常穿的还得再买,先穿这个吧。” 说完,径直走到客厅单人沙发上坐下。 等诸伏景光更换上拖鞋走了过来,他指了指身旁的长沙发,说道:“随意坐,本应该给你倒杯水的,但厨房里的直饮水机滤芯最好冲洗一下再使用,我也是今早刚搬过来,事情还没来得及开始。” 诸伏景光进屋后本在暗自观察着屋内的陈设装饰,想要借此对应上屋主人的性格特点,闻言对方也是今早才搬来,便不再多费工夫,礼貌道谢坐下,姿态端正,和望月和光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青年表面看似温和,实则疏离不好接近,望月和光默默评估道。 随之,将脸上的口罩摘下搁到一旁,一边再次掏出手机给某人发消息询问: 【我已经见到了新队友,另一个什么时候过来,都是今天?——Singani】 没等多久便收到回复。 【另外两个中午之前会过去找你。——Gin】 望月和光盯着‘另外两个’四个字看了半天,迅速打字: 【两个?也就是三个人,你还真是不客气,不是说好一共两个吗?——Singani】 【两名狙击手,一个情报人员。——Gin】 【……(微笑.jpg)(我的福气.jpg)——Singani】 剥削主义魔鬼,真会钻空子。他是说过最佳狙击小队最多三人,一人收集情报、一人观测、一人狙击,还真就把收集情报的送来了,不用猜都能知道这名情报人员肯定也是行动组里的新人,擎等着他来带新人。望月和光无语腹诽。 就在望月和光给琴酒发消息的时候,坐在另一边长沙发上的诸伏景光也在借机不动声色的打量他。当看到望月和光那张口罩下的脸时,诸伏景光又再次一瞬间产生了“这真的是黑衣组织核心代号成员吗”的怀疑。 只能说少年的脸太有欺骗性,也太过年轻,让人难以想象以他的年龄到底为组织做出了怎样的贡献和血腥的成绩,才能在这么小年纪就成功获得酒名代号。 想到这里,诸伏景光当即否决掉所有不该有的怀疑和犹豫,能成为组织代号干部的人,看着再无辜也不能分毫放松警惕,他内心凝重地想道,表面越是正常的人内里就越是扭曲残忍,这一点在组织内被彰显得淋漓尽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妄下定论。 要是望月和光知道了诸伏景光这一番心理活动,又能知道初次见面时安室透对他的评价的话,肯定会感慨两人不愧是幼驯染,想法完全不谋而合。 诸伏景光收起复杂的视线,望月和光也在这时扫了一眼时间——11:05,然后抬起头放下手机,转过头看向诸伏景光,指尖在膝上轻敲了敲,笑道:“还好你来得很及时,我正准备出门,要是错过了,你怕是要等很久。” 诸伏景光抬出温煦诚恳的表情道:“下属并不介意等候大人您,大人若是有急事,不必管我这边,要是能帮上大人您的忙更再好不过。” 望月和光却轻轻摇了摇头,自然而然的回:“我可舍不得让绿川君久等。” 诸伏景光似乎有些讶然。 不知是奇异望月和光对待刚见面的下属,话术亲近的太过理所当然、反而令人没有任何被冒犯之感。还是讶异的猜测,这是否就是对方一贯的说话方式,于是一时微微滞住。 却听前者继续说道:“毕竟,绿川君可是我第一眼就选中的未来的队友。” 诸伏景光察觉到说话者眼里愈加坦然的笑意,略略猝不及防,难免表现出受宠若惊的姿态,同时心里也是真的微微一动,顿了顿,不由笑道:“没想到能得到大人的青眼,是属下的莫大荣幸了。” 望月和光瞧着他,一只手肘轻轻抵在了沙发的扶手上,撑起了下巴,竟是感叹了起来:“啊,还是有点失败。” 诸伏景光真的有点跟不上望月和光跳脱的言语了,他不解:“……失败?” “对啊。”望月和光点头:“想让你放松一点,不要那么紧张来着,可惜,话术似乎有点失败,绿川君还是这么客气。” 诸伏景光陷入沉默,片晌,轻吐一口气,撑不住放松了姿态,失笑道:“不,您成功了,这下是彻底不紧张了。” 望月和光轻笑:“多好。”话落,他沙发上的手肘放下,又解释道:“不过出门的话,还得再等会,我只是打算出去买点东西,倒也不急,你可以先上楼挑一个房间,等人都到齐了,差不多也中午了,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吃个午餐,互相熟悉一下。” 话里要素太多,不知该从何问起,诸伏景光敏锐的捕捉到‘挑一个房间’‘等人都到齐’等字句,迟疑的问:“还有其他人要来?您让我、住您这里?” 望月和光淡定点头:“对,还有两个同伴,你们自然也都是住在我这,一是这里房间多,空间大,房间空着也是浪费,二是考虑到我们的狙击小组只有一个月的磨合时间,需要集合的时候也方便。” 正巧,说曹操曹操到。 望月和光话音刚落,玄关门铃又再次响起。 “应该是来了。”望月和光说道。 诸伏景光主动起身道:“我去开门” Chapter11 四人行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安室透兀自观察着这栋位于米花町二丁目的三层别墅以及附近情况。 别墅周边环境清幽,岔路不多。周围其他建筑规整,也都隔着一定距离,不适于人藏匿,但逃跑无虞。自己正面对的这扇栅栏铁门右边墙壁上放置门牌的地方并未写上户主姓氏,一般大隐隐于市,就算是组织成员,在经常出现自己人际活动的地方也并不会选择掩耳盗铃的方式,所以这个安全屋可能刚启用、或者并不打算久用。 将视野收集到的一切信息在脑海里逐条分析完毕,安室透才停下情报收集行为,抬手不紧不慢的按响门铃。 铁门边的对讲电话里传来“再稍等一下”的青年男性声音。 安室透听得心跳慢了半拍,因为就算隔着对讲电话有电流滋扰导致音色微微变化,这个声音也太过熟悉。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自己幼驯染诸伏景光的脸。 ‘怎么可能?’‘怎么回事!’安室透身体微微紧绷了一下,脸上原本故意扬起的笑容也僵硬了一瞬,难道是组织发现了什么用来试探自己的手法,还是说…… 然而很快,里面别墅门打开,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影朝栅栏铁门走来。 安室透隔着铁门一眼便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真的是自己的幼驯染诸伏景光。 对方走到面前打开了铁门,安室透已确定无疑这就是诸伏景光本人,并不是他人假扮的冒充者。 诸伏景光见到降谷零的时候也是微微吓了一跳,怎么会是zero!同样很快反应过来,就算当下只有他们两个人,也没露出什么情绪不对的明显破绽来。 两人相视一眼,已明白了各自的处境,竟然都被派来卧底黑衣组织了么? 不好一直干杵在铁门边,二人一边相伴往里走,一边故意慢下脚步,准备低声快速交换几句信息。 不过事与愿违,出于礼貌,望月和光不打算一直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于是也走到玄关边稍微相迎一下。 前者的身影出现在开着门的玄关处,且正对着门口,诸伏景光和安室透的意图也就被迫终止,索性加快脚步,朝屋内走去。 而望月和光见到今天第二个抵达的人居然是有一面之缘的安室透时,也是十分意外的,想了想,又觉得也不算太出乎预料,毕竟安室透的情报收集与分析能力在新人组里不用说肯定很出挑,警校第一毕业不负虚名。 两人进门,安室透笑容洋溢,对望月和光问候道:“很高兴又见到您,辛加尼大人,接下来有幸作为您的下属,还请任意吩咐与指教,我会努力完成您的命令和……” 然而安室透表忠心套近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不巧门铃声再次响起。 仅仅响了两下就停了下来,大概铁门外的人已经远远透过未关的屋门瞧见了还待在玄关边的几人。 望月和光长睫微眨:“巧了,想来是最后一名同伴到了。” 被生生打断话术的安室透则几不可查的蹙了下眉,未见其人便已经觉得来者给他一种八字不合的糟糕预感。 望月和光扫了眼安室透和诸伏景光正穿着的户外鞋,干脆也将拖鞋换成了出门的鞋子,说道:“既然人都来齐了,时间也差不多中午了,便一起出去找个餐厅吃个午饭吧,有问题边吃边聊,我请客。” 两人自然不无不应。 钥匙和钱包都在身上,关上屋门,三人并未让铁门外的人久等。 可等走到近处,瞧清铁门前站着的黑色长发、戴着同色针织帽,眉眼冷峻的高大男人时,望月和光是真的忍不住惊讶了。 最后一个同伴,居然是赤井秀一? 联邦调查局FBI王牌搜查官,如今化名为诸星大卧底组织的男人。 望月和光忍不住又瞟了一眼身侧的两人,手上也没忘记将铁门打开,现在他面前站着的是赤井秀一,身侧站着的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这是什么黄金铁三角?未来的威士忌三人组竟如此难以拆分、具有缘分啊。 对面,长发男人深邃肃然的墨绿色眼眸扫了三人一眼,很快锁定望月和光,声音低沉,朝望月和光点头道:“诸星大,狙击手,以后请多指教。” Chapter12 怎么不算修罗场呢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位于米花购物广场里的、某家兼卖简餐和甜品的喫茶店。 原本打算找家烧鸟店或者中餐馆的望月和光,被这家喫茶店有趣的看板吸引了进来。 找了个有私密性点的卡座,点了意面和蛋包饭等主食后,店里的其他招牌美食望月和光也想尝一尝,于是热松饼、招牌三明治,红茶,还有米布丁、芭菲之类的甜点也都被端了上来,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吃的不可谓不杂。 其他三人一脸复杂的看着望月和光用餐满意的表情,终于再次意识到作为组织核心代号干部的辛加尼,其实才是个未成年的十几岁少年,这大概就是……小孩子口味。 吃了有半饱后,望月和光放下餐具,端起红茶润了润口,开口道:“我觉得这家店还不错,特别是这个招牌三明治。”要说望月和光最爱的三样食物,三明治就得占一个。 因为三明治简单又好做,不同的搭配口感也能保持新鲜感,对于厨艺只能说可以入口的望月和光来说,是他在国外两年的续命佳品。 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望月和光放下纸巾,手肘轻轻抵在了桌边,下巴压在交叉的手上,微微歪了歪头望着三人,片刻,说道:“总是这么拘谨可不行啊。”他又不是琴酒那种对下属严厉冷酷的作风。 他光明正大的再次考量着对面三个不同风格、引人注目的男人:黑发蓝眼的诸伏景光,性格内敛,外柔内刚,根据剧情里对方的行事作为,是个遇事倾向于自我承担的人,接触下来,说话举止间的教养,掩盖着对方实则客气疏离的态度。金发黑皮的安室透,擅长用开朗阳光的笑容当面具的混血池面,心有城府,思维诡谲,是个十分理性不轻易动摇的人。长发绿眸的赤井秀一,冷峻坚定,不苟言笑,有一种冷酷帅哥的神秘感,不然也不会吸引到组织里的女性成员宫野明美、被其引入组织,或许并非故意使用honeytrap的手段,但让人有征服欲和挑战性是一定的。 简单来说,三人都挺难搞的,现在都被交到了自己手上,说实话,很难办,有点头痛。望月和光心中再次感谢琴酒,感谢他良心商家买一送二。 按下脑中的思量忖度,望月和光笑道:“为了让你们别再这么紧绷下去,看来,我们得赶紧聊点相互了解的话题了。接下来,如无意外,我们可是要共事相处很长时间的。” “的确如您所说。”安室透不负人设的首先应承道,他朝着另外两位一一看去,视线在诸星大的身上微不可查的多停了两秒,收回微闪的目光,然后礼貌道:“那么,便由我先来吧。” “我想,我应该从这里切入。”他点了点自己面前餐盘上乘放的招牌三明治。 “怎么说?”望月和光挑眉,抵着下巴的双手放下,饶有兴致。 安室透笑道:“刚才大人您在说这个招牌三明治还不错的时候,坐在我左边的绿川先生便切下一角尝了一口,随之揭开了那角三明治外面的面包片看了一眼,低声说了句‘味噌,果然。’,加上绿川先生右手中指上被油滴溅上的还未消退的红痕,我猜,绿川先生应该是个在生活中厨艺非常不错的人,至少我可尝不出也看不出三明治里的美乃滋中有没有添加味噌酱。” 这番话说完,作为降谷零幼驯染的诸伏景光微感惊讶过后,心中一丝笑意闪过,zero,你可真是狡猾呀…… 而深知两人关系的望月和光眸底划过些许他人看不出的意味深长,安室透的这段话看似暴露了绿川光这个人设的什么信息,其实完全无关紧要,却能很好的应付眼下的场景,不过,他还是点头道:“不错,我看过绿川君的个人简介,他的特长栏里确实写着做饭一项。” 安室透谦虚微笑,然后话锋一转,目标终于如愿落在了下一个人身上,说道:“倒是坐在我右边的诸星君吗,手腕上的红绳是枫叶神社里女子乞求姻缘的‘绳之结’,刚刚那位可爱的女性服务员递来的鲜花,诸星君也是第一个伸手接过。”戴着熟悉的笑容面具,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暗藏机锋:“啊,大概是个很轻浮的人呢。” 赤井秀一听得眉锋一抬,安室透的针对太过明显,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这是要在上级面前打压贬低自己? 而点到这里,安室透勾唇,话语流利一撤,向在座诸位总结道:“如上所示,我是一个情报人员,将担任以后狙击小队里的情报收集,勘探警戒的工作。”他看向望月和光,十分诚恳道:“当然,还需更多进步,望大人您以后不吝指教,属下会努力达成您的吩咐,不让您失望的。” 赤井秀一更是不解了,按理说,对方既然定位是情报人员,和自己狙击手的位置并不冲突,何来敌意? 望月和光却听得心情微妙,这个时候的安室透已经如此看不惯赤井秀一了?两人才第一次见面吧,他倒是知道作为日本公安的安室透很讨厌跑来他国领土的FBI,但赤井秀一FBI的身份并未暴露,诸伏景光也活得好好的……这是什么宿命之敌的情节吗? 琢磨了一会,既是接话,也是打圆场,望月和光笑道:“安室君应该是误会了,只能说诸星太受女性欢迎了,刚刚的服务员小姐可是主动给诸星递的鲜花赠品哦,诸星君不接的话也太失礼了。” 赤井秀一更不是面对阴阳怪气还隐忍不反击的人,虽想不明白安室透敌意的来由,不动声色的看了后者一眼,也开口道:“确实,安室君的情报收集能力的确还需更多进步,辛加尼大人想来需要的也是一些得力的下属。” 安室透握紧了手中的叉子,虚伪笑道:“啊,这样啊,看来是我分析错了,不过这一条应该正确无疑,看诸星君手茧的分布,以及身上浅淡的烟草味道,日常定是有抽烟的习惯的,就是不知道诸星君知不知道抽烟最影响夜视能力,这对狙击手来说应该是致命的陋习了吧?大人您说可是?” 安室透的确是对第一次见面的诸星大就产生了敌意,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特别是在对方自我介绍是狙击手的时候。最佳狙击小队最多三人,一人收集情报、一人观测、一人狙击,辛加尼的定位在来之前就已被告知是观测人员,自己的定位是情报人员的话,那么剩下那名狙击手该谁来胜任?无非是在hiro和诸星大之间二选一。 能被琴酒选来辛加尼小队的狙击手不可能是无能之辈,到时候诸星大肯定会抢占属于hiro的资源,两人肯定会产生竞争关系。卧底组织只能努力的往上爬,加入辛加尼的小队是绝佳的迅速获得代号打入组织核心的机会,如果不是这次狙击小队选拔人手,他们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见到不止一个的组织中高层干部,多少卧底潜伏组织数年还在外围甚至底层徘徊。他和hiro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他也不敢猜测竞争失败的狙击手会是什么处境,黑衣组织里一切最糟糕的下场都有可能发生。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作为竞争角色的诸星大肯定也会时刻盯着自己的对手,以后的长期共事中,以他和hiro的身份如果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又被对方发现的话,这对于他和hiro来说将是致命的后果。 于是安室透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定下了与其千日防贼,不如从一开始就找办法驱逐解决掉对方的决定。 而赤井秀一这边,他身为FBI派来组织的卧底,也需要尽快潜入组织核心,怎么能任目前同一地位的人压着打,于是再次迅速反击道:“这点安室君不用担心,我并没有烟瘾,偶尔抽烟也是为了提神醒脑,更好的锁定狙击目标,以我的抽烟频率并不会对视力造成影响,也请辛加尼大人放心。” 两人一起看向了望月和光,似乎都在等待他的一锤定音、盖棺认同。 “……”,望月和光很难讲两人怎么就到了这一副针锋相对的地步,而在座唯一一位幸存者诸伏景光也耸了耸肩投来无能为力的表情,他无奈开口:“不要偏移话题啊,我们不是在互相了解的过程吗?” “既然这个话题的进度今日已经不适宜再继续下去……”望月和光想,那他只能釜底抽薪了:“很好,那我们就进入下一个环节,吃饱了我们就出发吧。” 对面,三人齐齐眨了眨眼:诶?? Chapter13 不能为组织省钱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直到站在位于购物广场的某家百货公司门口,赤景零三人也不明白这下一个环节是怎么就安排上的。 诸伏景光倒是知道辛加尼有买东西的打算,但如何就成了集体采购活动他也很迷茫。 望月和光才恍然道:“忘了告诉安室和诸星这件事了,你们以后也是要和我一起住在米花町二丁目的别墅里的,现在房子里不缺家具,但是一些生活用品却是没有的,需要补上,你们的东西当然也要一起买了,我可拎不动所有人的东西,那么集体采购就很有必要了。” “我们要住在您那里?”安室透的关注点直戳最关键的信息,脸上不由浮现出两分惊讶。 “不错。”望月和光点头:“要组合狙击小队,人员便不能离的太散,你们估计要另找住处才行,既然别墅空间大房间又多,干脆住在一处好了,方便集合和训练,而且……”他摊手道:“没办法,琴酒只给了我们一个月的磨合时间,如果效果不佳,我总不能一个月后再指着他的鼻子说,麻烦请再给我一个月。”那个小气又无情的男人。 诸伏景光先前就知道这件事,早有心理准备,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是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一个收获的,没错,是收获,和一个核心代号成员住在一起,生活中的细枝末节那么多,以有心算无心,定能探取到更多的情报,或许要更加小心不能让自己露出卧底的破绽,但说句不对也对的话,富贵险中求,既然潜入了黑衣组织,戒备与更戒备又有什么区别呢?该怎么选择自然是很清楚了。 于是四人在百货公司里一层层逛了起来,虽说望月和光一开始对于要买的东西有大致规划,但是真到开始采购时却没想那么多的,基本是看到什么东西想要就直接放购物车了。 等到生活用品区和食品区都逛完后,望月和光看着自己满满当当的购物车,再看向另外三人购物车里孤零零的几件商品,发出了六个点到一脸问号的表情:“……??” “……你们,是在为组织节约经费吗?”望月和光问道。 三人一天之内再次齐齐眨了眨眼:诶?? “看来,最需要自我介绍一下的应该是我自己。”望月和光突然道,他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食指骨节抵着下巴:“不然,你们可能对当下的自己没有准确的定位呢。” 顿了顿,望月和光笑道:“你们大概不知道我一开始并非隶属于行动组。” 三人心绪一动,眸光各异且隐晦,很意外能在这里且辛加尼本人就这么轻易的吐露出了有关于自己的情报,都暗自静待下文。 “简单说,我以前归属于后勤部门,负责信息技术和软件开发这一块。更多的等回家再聊,你们只要知道如今掌握组织所有成员财政大权的的财务组,他们的财务做账软件可是由我开发的,给他们工作上节省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也就是说,我和他们组的关系还不错。只要是我,或者我手底下的人,经费报销与审批都给开了绿色通道。”望月和光眨了下左眼。 示意道:“所以,有什么好顾虑的,不用给组织省钱,该花得花,该报销的报销,这难道不是我们作为打工人的自觉吗。” Chapter14 男人的第二个老婆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望月和光的一番发言可谓给未来的威士忌三人组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过他们购物车里只拿了几件孤零零的商品,只是因为要买的望月和光差不多都拿了,他们自己需要的东西其实不多,所以才显得购物车里没几样东西。 但望月和光的这番话倒是给了他们某种启发,比如拿组织的钱为公安/FBI办事什么的……啊,想想就很愉快。 几人正好走到了汽摩区附近,汽摩区居然正在做福袋活动,福袋里装的都是按真车比例缩小的汽车模型,所以能看到不少家长带着自家嚷嚷着要买汽车玩具的小孩子都在这块聚集。 一般福袋活动只在新年前后各大商场或商家才会举办,但因为日本分站停办了十年的F1世界方程锦标赛于去年又重新开办,且今年日本出现了第一位登陆F1的赛车手,为了庆祝这个盛事,日本很多汽车公司都举办了福利活动。 也因此不在新年期间,百货大楼的汽摩区仍策划了福袋商品。 望月和光看了一眼汽摩区,接着,收回的目光又在身旁的三人组身上转了一圈,沉吟片刻后说道:“既然你们不知从哪下手的话——”让人毫无预兆,淡定的敲定道:“那么,就直接从员工买车福利开始吧。” 这真是一句让人心惊肉也跳的发言,听到这话的三人组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意思是要给他们买车? 然而瞧着望月和光已经抬步要往汽摩区走的动作,三人难得相觑一眼,再难置信也不得不相信,辛加尼居然真的就这么打算给他们买车。 就算是为了举例说明组织经费的使用与报销方式,也不需用这种…… “等等,辛加尼大人。”诸伏景光张了张嘴,第一个没忍住开口道:“应该没有必要……”还是说,这是对方用来收买人心的方式?但说实话,他们这些连代号都没有的人,又有什么可值得收买的地方? 望月和光却是话不多说,伸手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然后收回手就直接走进了汽摩展览区,用行动坚定表示自己的决定。 心想,诸伏你不懂,都说车是男人的第二个老婆,看看你左右的二人,哪个不是秋名山车神,再想想你另外几个好同期,地心引力都抓不住的男人们。就别介意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了。 等三人迟疑跟上,四人寄放好购物车,“就当作是对你们的投资也行。”望月和光如此说道,“再说进行动组的话,没车很不方便,可别指望每次都有别的组员能捎上你们,像琴酒出行开的保时捷,贝尔摩德喜欢开的哈雷V-Rod,以执行任务要紧,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就觉得坦然了?” 这也是望月和光的心里话,他自己也确实需要一辆方便出行的车,不过他目前这个身体未成年,也只有美国驾照,要不这几年先凑合一下蹭蹭车?还是说,想个办法办个假证…… 闻言,三人确实心里坦然多了,而且又意外得知了一个组织代号成员的酒名——贝尔摩德。 苦艾酒。 于是三人组赶紧记在了小本本上。 摆在展览区最前面的就是一台白色的马自达RX-7 FD3S,重新包装的车型,望月和光觉得很耐看也漂亮,看向安室透笑着建议道:“安室君觉得这款怎么样,比起上次你来接我开的伯尼斯的那辆黑色丰田,我倒觉得这台白色彗星更适合你。” 安室透看到这台熟悉又陌生的白色马自达RX-7,便不由想起一些警校往事,眼神微微一怔,然后快速回神,微笑着:“您决定就好。” “那我就决定替你选这辆了。”望月和光勾起唇角,跟在几人身后的销售员双眼一亮,是个大顾客。 望月和光选完这台,对销售员道:“再帮我推荐几款别的车型。” 销售员自然迫不及待的上前做起了周到的推销服务,安室透被望月和光安排去试车马自达RX-7,自己这边带着另外两人一辆辆选过去,眼前一动,看见了一辆黑色雪佛兰,他摩挲了两下下巴,打量了一眼赤井秀一的黑色长发,然后对赤井秀一说:“大君,你来试试这辆吧,感觉和你很搭哦。” 赤井秀一对这台车不知为何也颇有眼缘,自然点头上前,但是,他指尖一动,瞄了一眼望月和光,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刚刚辛加尼是喊的自己‘大君’……这算是很亲昵的称呼了,但不得不说,一旦有这种自己的进度已经比另外两人领先一步的感觉后,心情还不错。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不过是因为刚刚终于从沉迷打游戏变成沉迷看小说的系统突然冒出来瞧了一眼宿主的任务进度,顺便报备了一下自己刚追的《那个七百码外污人清白的男人——大君》的同人文,望月和光不过是无意顺着系统的洗脑说漏嘴了。 赤井秀一抬步上前,也开始在另一名业务员的陪同下,试车这台黑色雪佛兰。 望月和光则带着诸伏景光选取最后一台车。他自己还没考虑好驾照的问题,加上诸伏景光才是他一开始就选中的配合他观测的狙击手人员,以后出任务基本绑定,蹭车也算方便,所以暂时买三台差不多了,以后自己有需要再看便是。 然而对于最后一台车的选择却卡在了这里,望月和光左看右看,总觉得哪一台都达不到那种心中的和诸伏景光的适配感。 直到销售员准备推荐下一辆的时候,望月和光无意扫到了不远处的某台车的身影,“那是……”凤眼微睁,问道。 销售员看了看,立马回道:“是GT-R32,是GT-R系列车中性能取向最纯粹的版本,您的眼光真好。” 望月和光走到那台车边,看着这台银灰色的跑车,又回想起之前第一次见到诸伏景光照片给人的那种沉静之感,想到这里,他回头微微期待的看向诸伏景光:“要试试吗?绿川。” 诸伏景光突然发现少年若是对人露出希翼的表情,大概很难有人能做到拒绝,刻意驱散掉心中再次忍不住升起的动摇,温和道:“我相信您的眼光。” 三人陆续试完车,望月和光痛快刷卡,因为一次性全款买了三辆,享受了不错的优惠政策,处理完一些后续交车事宜,几人便准备离开汽摩区,等过几天再来提车。 快离开汽摩区,方才的销售员又拿了几个福袋跑了过来,说是送给他们的小礼品。 其实是销售员因今天这一大单赚取的高额提成太过高兴,于是自掏腰包又买了几个才百来日元的福袋当作小纪念品送给了这几位大主顾,暗戳戳希望下次买车几人还能来这里。顺便偷偷瞅了望月和光一眼,只恨自己长的一般,不然这个金主小少爷他打死都不会放过,又瞧了眼望月和光身边三名各具风格的大帅哥,啊,再一次感叹上帝的偏心。 接过销售员送给他们的四个福袋,几人拿回寄放的购物车,将购物车里的商品归到两个车里,剩下的两个空了的购物车推到一旁车列里放好,于是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一人推着一辆装满商品的购物车,望月和光和安室透空出手来拆起各自的福袋,几人边往外走。 福袋类似后来的盲盒,拆出什么类型全凭手气。安室透拆出一辆AE86的汽车模型,而望月和光拆出一辆路特斯Esprit同款赛车模型。 望月和光托在手心里看了看,按比例缩小的汽车模型,车型流畅,轻量化车身,第一眼感官还不错。 正要塞回包装袋里,对面一个小朋友突然哒哒哒跑了过来,梳着妹妹头的小女孩对着望月和光奶甜甜的喊了声漂亮哥哥,望月和光脚下一顿笑着问道:“怎么了,girl?” “漂亮哥哥,我能不能用我的福袋交换你的福袋呢,我的是新的,还没拆哒。” 望月和光不解,眨了眨眼:“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小女孩对望月和光说:“我偷偷的告诉你。” Chapter15 挺有原则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望月和光失笑:“好。” 于是低下身子,微微侧着耳朵听小朋友悄咪咪说道:“漂亮哥哥,我告诉你,我的爸爸可是那个超厉害的中岛雾哦,他是全日本F3赛事的冠军哦,他还是全日本第一位登陆F1的赛车手哦,漂亮哥哥你手上的小车车和爸爸比赛的大车车一样,我好想要这个和爸爸一样的车车,所以漂亮哥哥我能和你换嘛?” 望月和光听到小朋友一番可可爱爱的崇拜爸爸的发言,除了满足她,还能怎么样呢,毕竟她那么可爱。 但还是忍不住逗了逗小孩:“这样啊,嗯~如果你喊我声帅气哥哥的话,我就和你换怎么样?” 可是小朋友嘟着脸蛋犹豫了一会:“你是漂亮哥哥,他们是帅气大哥哥呀……”小朋友望向一旁眼神从微微警惕到逐渐奇异复杂的三人。 其实突然冒出个年龄这么稚嫩的小朋友,还跑到实际身份是黑衣组织代号成员的面前,三人心里一开始是咯噔一下有些担心警戒的,虽然辛加尼在他们面前一直表现着平易近人的态度,但毕竟在对方眼里,他们也是组织成员,可这个小朋友不同,一下子撞上来如果辛加尼突然变脸做出什么伤害对方的举动的话,事情就糟糕了,毕竟组织里不乏这样虚伪阴暗的人。 但没想到的是,对待小朋友的辛加尼会是这种软的、明显迁就包容的、喜爱的,不可思议的态度,让他们一时心情复杂奇妙,难以剖析与转变,最后再忍不住生出些微好感来。 “你还是个挺有原则的girl,好吧。”望月和光笑道:“由于你刚刚偷偷告诉我的秘密,作为交换,我就和你换一个福袋吧。” 这时,正在和人聊天的保姆发现身边的雇主家的小孩不见了,惊了一跳,然后发现小孩在不远处正和三个青年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说着什么,赶紧喊了声:“美和子,不可以乱跑!” “谢谢漂亮哥哥!”小女孩听到保姆姐姐在喊他了,赶紧和望月和光道了谢,然后将路特斯Esprit同款赛车模型小心的塞进口袋保管好,开心的告别望月和光又哒哒哒跑了回去,和保姆姐姐说着对不起。 望月和光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个牵起小女孩、并被girl称作保姆姐姐的女人,没再有什么表示。回头对另外三人笑了笑道:“再逛会,就差不多可以回去了,也不能太晚回去,总得给你们搬家收拾的时间,你们还有什么想买的吗?” 三人都先后摇了摇头,似乎是觉得光摇头不太好,最后,还是最有这方面生活经验的诸伏景光开口道:“日用品、食材这里都选的差不多了,您看还有什么缺少的吗?” 望月和光点了点头:“这样的话,我这边还有最后一项,补齐四季衣物,我目前只有夏天的衣服。”他轻松道:“那我们,速战速决。” 然而最后,速战速决的只有望月和光,他自己的衣物选起来超快。 而再次毫无预兆被拉着一起买衣服饰品又无从反抗的赤景零三人,衣饰换了一套又一套,不是这个款式太老气,就是那个颜色不合适,望月和光像是产生了什么奇迹威士忌三人组之类的乙女穿搭的趣味。 等三人颇有些劫后求生的从服装饰品区出来后,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结完账将今天买的所有东西都选了送货上门的服务,四人无物一身轻的又去百货大楼的租车行租了一台车作为最近的代步工具,等新车提车就可以顺便将租车退回。 从别墅出发来这边时是通过打车,回去的时候由驾照带在身上的安室透开车载着四人返回,累了一天了,四人坐上车,望月和光已经准备好回去晚餐找个餐厅电话,叫个送餐上门了。 意外却在这时发生。 一辆黑色汽车从前方一晃而过,突然几辆警车高声鸣着警笛从后面冒出来,追着那辆速度极快的黑车而去。 行人车辆纷纷避让,一副警匪追逐的极限场面。 而百货大楼还走出几名拿着警用对讲机的便衣警察,正一边询问着一名一脸惊慌苍白的女人。 而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就是先前在大楼汽摩区见过的那个小女孩嘴里喊着的保姆姐姐。 她的身边,叫美和子的那个小女孩的身影,却消失不见。 Chapter16 说句公道话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将这些情况一眼收进眼底的望月和光眉头微微一蹙。 其他三人见到那名正被警察询问的女保姆,也不由联想猜测到了些什么。 “果然,人不该心存侥幸……”望月和光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后轻声说道:“先靠边停车,安室,打开车载广播,收听日卖实时新闻直播频道。” 日卖电视台的记者已经到现场了,想必已经采访到一些情况。 安室透如言打开广播收听新闻,新闻果然正在插播关于米花购物广场发生的劫持人质一案。 据说凶手是名暴走族。 何为暴走族,就是地下飙车党。 曾在日本停办十年的F1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去年在日本重新举办,之后赛车在日本国内持续升温,汽车改装市场也变得异常红火,催生了日本改装后市场,也催生了一群追求速度与激情的地下飙车党。 这群人可谓给日本的交通安全造成了不少的混乱与危害。 所以这时候所有汽车行业都是有君子协定的,所有出厂车汽车马力限制不能超过280匹。 但总有买者会进行私下改装,改装后的汽车马力生生超过限制马力。 这名名叫尾立健三郎的暴走族就是买车后进行了私下改装,在湾岸线超速飙车撞死人后肇事逃逸。 交通刑事案件科一直在调查准备逮捕此人,于今日下午终于查到了尾立健三郎的踪迹,发现对方乔装打扮跑来了米花购物广场,为了不引起人群骚乱,交通刑事案件科的警察便衣行事,没想到,尾立健三郎似乎是有目的而来,抓走了一个小女孩当人质,现在将小女孩绑上了一辆黑车,不知道想往哪里逃,一群警察投鼠忌器也只能开车在后面追。 看到又有一波警察赶到了购物广场,另外三人都考虑到几人不光明的身份,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望月和光是否离开这里的话,但一想起那个被绑架的叫美和子的小姑娘他们下午才见过,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但他们是黑衣组织成员,没理由也不可能去插手此时,于是几人又顿时沉默了。 最后还是赤井秀一先冷静张口,思索着请示道:“警察越来越多了,我们要赶紧离开吗,大人?”他看向坐在一旁的望月和光。 此时安室透也快速调整好心情,不愿落后的说:“几天了连个犯人都抓不住。”他故意贬低道,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表情:“那些条子也是够废物了。” 望月和光其实也有种日本警察办事不利落的想法,毕竟小姑娘确实在他们警察眼皮子底下被绑走,但还是说道:“倒也不能如此以一概全。” 几人没想到望月和光居然会摇了摇头,不赞成的说道:“或许其中确实有着滥竽充数之辈,但各行各业基本都是如此,能力平庸者和实力拔尖者肯定都是同时存在的,所以不该说的太绝对,也因此不能小看了警察啊,安室。”心里则失笑道,果然卧底是个苦命活,三天两头的还得自己骂自己,他能帮的也就顺着说两句公正的话安慰一下身为公安的某些人了。 “……我知道了。”安室透心情复杂,这是什么互相扮演对方身份的荒诞感,身为公安卧底的自己在抹黑警方,而组织的核心代号干部在不失公允的辩驳的诡异场面。他还通过后视镜偷偷地瞄了一眼赤井秀一,发现对方的表情并没有表现出反驳的情绪,也不知道是赞同望月和光的话还是不想反驳……呵,肯定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对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顺便诋毁了一波诸星大后,安室透的目光和坐在副驾驶的诸伏景光的视线交集了一瞬,如果说出这种话的是自己和hiro的话……想必下一秒就要被打上卧底老鼠的标签。这么看来,望月和光能这么自然而然的就说出这种话,是有底气在的,也并非是看在场的他们在组织里的地位低的毫无威胁才敢说这种话,对方在组织的里的资历看来还得往上拔一拔。 车载新闻广播上,此时又插播了一条采访报道,采访的是和尾立健三郎曾一起赌过车的飙车党,向他们打听了一些关于尾立健三郎的事,比如家里小有资产,所以花大把的钱在改装车上,还有性格有些中二自负喜欢说大话什么的,总说自己才是赛车界未来的新星,F1他迟早会登陆,但为人也挺有义气,不是什么坏人,所以很不理解对方肇事逃逸还绑架小孩的行为。 因为以日本目前的交通法,他改装车超速撞死人只要赔偿到位顶多坐几年牢,但现在逃逸还绑架人质,还不知道数罪并罚会受到怎样的刑事处罚,这些飙车党自然理解不了尾立健三郎怎么想的。 小女孩是国民赛车手中岛雾小女儿的事大概被警察按下了,并未在新闻里提及,不然估计会引起更大的议论和风波。 那么事情很明显了,这名叫做尾立健三郎的暴走族是冲着中岛雾来的,但应该并不认识中岛雾真人,那么他绑走美和子,是想从中岛雾那里得到什么呢。 再关联其他飙车党对尾立健三郎的评价,‘中二自负’‘未来的新星’‘登陆F1’‘不是什么坏人’等等字眼在望月和光脑海中一一划过。 眼眸一动,所以事件已经很清晰了,尾立健三郎一心剑指F1,而中岛雾又是日本首位登陆F1赛事的赛车手,他绑架中岛雾的女儿,最大的可能就是想和中岛雾在赛车上较量一番。 那么进行较量的地点呢? 望月和光不由想到F1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位于日本分站的那条赛场——铃鹿赛车场。 位于大阪和名古屋之间,东京都的西南方向,离大阪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是日本主办F1方程式的赛道,也是为数不多对外开放的F1赛道。 当然,日本目前举办过F1赛事的还有一条富士赛道,但那是十几年前F1赛事还未在日本关站时使用的。而十几年后的今天,想要挑战F1大奖赛的赛车手只会把目光放在铃鹿赛道。 Chapter17 王子哥哥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望月和光已经火速想明白的事情,他不知道警察那边有没有推测出来,而尾立健三郎已经被警察紧追在后,肯定也在争分夺秒抢时间。 或许他原本是准备劫走人后给中岛雾放话,比如,想要救你的女儿,就在铃鹿赛道和我比一场之类的。 但是他可能也没想到自己被警察盯上的这么快,计划被迫打乱,人却已经劫持,明明束手就擒就能减刑,但对方还在拼命逃跑,说明仍未放弃和中岛雾比试的想法。 既然如此,望月和光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手不管这件事。 人不该心存侥幸,当时在汽摩区看到那个女保姆带着一个小孩子在人来人往的商场,还能心大无比的跟人聊天,孩子跑走了都不知道,他就隐隐有点不放心。 不过侥幸的想着那个女保姆受了一次孩子差点跑丢的惊吓,应该不敢再这么粗心大意了,会将小姑娘安全带回家,等回头自己再弄一封举报建议信之类的送到中岛雾手里,是换个保姆还是怎么的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他能做的也就如此。 只是没想到,小姑娘今天能如此一波三折,又再次被绑架。 望月和光迅速打开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几条信息,很快,手机传来一个插件,他操作了两下,快速浏览,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并迅速记下,然后关起手机,朝安室透说道:“安室,开车,按照我说的路走。” 车上几人的视线一瞬间直接或间接的似乎都凝了过来,安室透点头:“您吩咐。” 望月和光背脊微松,靠在了车座靠背上,笑道:“接下来,能不能提前超车,在那辆黑车登上东京都高速公路之前拦下它,就要看你的了。” 铃鹿赛道位于东京都西南方向,想要快速开车由东向西到达铃鹿赛道,就得穿过东海地区,那么就得登上东名高速公路,而在此之前就必须从东京都高速公路转道。 所以只要能提前绕路超车到达东京都高速公路入口处附近,就能在黑车登上东京都高速公路之前将之拦下。 闻言,车上三个男人顿时一脸吃惊恍惚的看了过来,坐在前面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安室透诸伏景光两人更是微微扭过身体看向了后座。 “啊,这么意外麼?”望月和光勾唇。 “我以为您并不喜欢多管闲事。”赤井秀一低声说道。 “多么可爱的小姑娘,放任不管我可不忍心。”望月和光挑眉。 “我以为我们不是好人?”诸伏景光也语气微妙地回。 “所以?” “……所以,大人您是有推测了吗,已经知道那个尾立健三郎的目的地?”赤井秀一问。 望月和光点头:“推测是一方面,行动才是验证推测的最重要关键。” 安室透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微笑道:“所以,我们得赶紧出发了,大人您请坐稳扶好,我便和那个叫尾立健三郎的暴走族比一比,就看谁能先到东京都高速公路的入口。” 望月和光如言抬手握住扶手,故意说道:“我们绝对会赢,我可是借了FBI的卫星地图看了几眼。”这年头,这方面,还是美利坚的东西好用。 ‘借’字颇为精妙,其实就是黑客技术潜入人家大本营偷用了地图卫星。 赤井秀一:“……” 听到FBI吃亏的安室透心情说不上来的更好了,踩离合打火,打动方向盘:“啊,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油门踩下,四人乘坐的白色轿车顺着黑色车消失的方向追逐而去。 望月和光可算体验了一把能在高架铁轨上开车的男人的车技。 他一边紧紧抓着旁边的扶手,一边还要专心指路。 最后还是坐在一旁的赤井秀一伸来手臂一把揽住他,他才没好险磕上一旁的车玻璃。 望月和光不解的侧目稳坐如山的赤井秀一,这就是同为秋名山车神的实力么? 直到看到尽管扣着安全带也同样紧紧抓住一旁扶手的诸伏景光,才总算找到了安慰。 不是他一个人的磨难。 一路走捷径,加上降谷零神一般的车技,晚上六点之前几个便到达了东京都高速公路的入口附近。 一路上没关的车载新闻广播还在报道,警察似乎跟丢了犯人。 望月和光之所以没有隐藏身份通知警方自己的推测,也是因为忧虑交给日本警察会不会再出什么意外,毕竟这可是柯学世界。 至于警方是不是也推测出尾立健三郎的目的,嗯,目前还没在东京都高速公路入口附近看到警车的影子。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听天由命了。 或许望月和光和美和子小姑娘真的有一点缘分。 在时间的指针离六点还有三分钟的时候,一辆熟悉的黑车出现的远处。 车内三个顶尖狙击手,以他们的视力已经看得十分清楚黑车的情况。 望月和光轻拍了拍手:“那么,这一Part,就交给绿川和诸星了。” 刚刚安室透已经展示了自己的炫技般的车技,接下来就要轮到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展现能力了,他相信这两人不至于连个暴走族都制服不了,至于他自己,就稍微偷个懒吧,他能说就算车停了有一会了,他还是有点手脚发软嘛? 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也以为这是望月和光对他们三人实力的初步试探以及合作能力的评估,自然何乐不为的应下。 当诸伏景光戴上卫衣帽子下车,优秀的动态视力透过黑车车前玻璃看到驾驶座上胡子拉碴的男人,男人身侧半开的车窗,以及副驾驶上扣着安全带被堵住嘴巴和绑住身体的小姑娘,再一眼判断黑车不属于改装车,刚开出狭窄的小巷,行驶速度时速60公里以下还未加速时,拿着左轮手枪的右手抬起,精准打中黑色汽车的前方的车轮。 一同下车的,以和诸伏景光几无差距的时间判断出整车情况的赤井秀一,几乎在诸伏景光刚抬起拿着左轮手枪的手臂时,就避到黑车的视野盲区,极快的靠近。 于是当黑车在子弹炸开前方轮胎的迫使下,被急急逼停后,赤井秀一第一时间到达黑车的驾驶位外面,遒劲有力的手臂伸进半开的车窗,一个手刀就打晕了系着安全带还来不及反应的尾立健三郎,打开车门,绕到另一边将副驾驶位上的美和子解开安全带抱下车。 望月和光和安室透也在一切顺利解决后下车,走了过去。 捆绑着美和子的绳子被赤井秀一解开,哭的可怜兮兮的美和子抬起终于被放开的手自己撕下了嘴上的胶带。 她也认出救她的人是谁了,是她今天在百货大楼遇见的帅气大哥哥!还有—— 小姑娘转头看到走过来的望月和光,仍带着泪花的双眼像闪烁着晶莹发亮的光芒,哒哒哒的就想跑过去,可惜她也手软脚软,差点摔倒,被望月和光一步上前抱起。 “漂亮哥哥!” 小姑娘一把抱住望月和光的脖子:“谢谢你们救了我!” 而望月和光抬起指尖抹去小姑娘眼角的泪花,笑着安慰,然后温柔问:“怎么样,美和子,我们是不是和你爸爸一样厉害的大人呀?” 小姑娘重重点头:“妈妈说的对,遇到坏人的时候,会有白马王子出现来救走我的,漂亮哥哥和帅气哥哥都是王子哥哥哦!” 望月和光抬起满是笑意的视线和已经走到一处的另外三人对视,赤井秀一抱臂身高腿长的靠在黑车车前,安室透修长的手指插进发间将额发捋到脑后、几缕碎发从耳边落下,诸伏景光绑好尾立健三郎,将卫衣帽子摘下、露出上挑的猫眼。 金黄色的夕阳余晖下,三个风格不同的俊美男人一齐温柔看来。 犹如画卷。 望月和光收回目光,然后轻轻笑道:“啊,你说得对……” Chapter18 过夜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颇为精彩的一天总算落下帷幕。 这里路径偏僻,尾立健三郎专门走的犄角旮旯的小路才在之前甩脱警察,又是临近傍晚,仅有的几道人影车影也都消失不见,所以才方便了诸伏景光用左轮手枪紧急制停黑车。 将射出的子弹捡起收回,望月和光用虚拟号码打电话报了个警,听到远处的警笛声传来,便和美和子小姑娘告别,让小姑娘站在原地乖乖的等警察叔叔过来。 小姑娘也没有问几个哥哥为什么现在就要离开,因为他知道,正义勇敢的白马王子还要去帮助其他的小朋友! 望月和光四人回到车里,将车开到稍远点的地方停下,等确定警察赶到美和子身边,几人才真的开车绕路离去。 车载广播插播了最后一条有关米花购物广场暴走族绑架人质案件的消息,原来警察中也有推测出尾立健三郎意图的警官,不过慢了一步,警部的人还没赶到东京都高速公路入口,便接到了匿名人士的报警电话,说已经制服歹徒。 所以正在往东京都高速公路入口赶的警员,也就再次打开警笛,一路畅通快速的赶到了报警人说的地址。 抱着美和子的女警官笑着问小姑娘:“美和子还记得救你的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嘛?” 小姑娘眨了眨眼,大声回道:“救我的是四个王子哥哥哦!他们超帅超勇敢的,和爸爸一样厉害!” 至于警官们能不能由此找到正主,那就不好说了…… …… 夕阳最后一线金色光晕消失在天边的时候,四人终于赶回了别墅。 百货大楼营业到晚上九点,先前望月和光重新打了个电话让商家晚上七点后再送货上门,也正巧刚进门,商场送货的人员就到了。 望月和光翻出其中一个箱子,那是可手绘门牌的材料。 拆开箱子,拿出里面特意定制了大小的的桧木木牌和颜料,站在餐桌前,弯腰在木牌上用颜料工整写下‘望月宅’三个字。 拥有种花家灵魂的望月和光,是有那么点子迷信刻在骨子里的,就像种花家贴‘福’字贴对联的习俗,在日本,则认为一户人家的大部分好运是由门牌带来。 而象征‘青春’和‘春天’的桧木所制作的门牌,是最受欢迎的门牌材料之一。 写完,他拿起牌子看了看,却发现另外三人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正看着他制作门牌。 望月和光笑了笑,心中知道这卧底三人组又在收集情报了,在百货大楼申请送货上门服务时,签收人一栏填的是诸伏景光的化名而不是自己的,他也不怕让这三人知道他组织代号之外的真实姓名,估计这三人还会想着这大概率是个假姓氏呢。 他将笔搁下,对三人说道:“我去门口挂表札(门牌),你们可以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你们别处的行李只能明天再整理搬过来了,今天怕是来不及,不过每个房间柜子里都有干净的床单被套,家里也有足够的一次性浴袍和内衣,今晚在这过夜是没问题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嗯,二楼从左往右数第三间是我的卧室,别墅里的其他房间可以任意挑选。” 安室透压下复杂的心思,扫了一眼门牌,上前笑道:“那大人,需不需要我帮您?” “只是挂门牌的话,就不必了,不过等会倒是需要上门给附近的邻居送礼物,这个时间他们应该都在家,到时候就需要你帮忙了。”望月和光说道。 在日本,还有一个搬家的习俗,就是新到一个地方,当天最好带着礼品拜访一下新家附近的邻里,礼品不用太贵,像荞麦面之类的米面,洗衣粉之类的日用品,还有咖啡豆、茶叶包或者甜点饼干之类的小物件也是可以的。有些邻居可能会因为工作情况,白天家里没人,那么晚上拜访也是难免的,现在才七点多,等会儿上门拜访的时间点不算太晚,倒也合适。 望月和光出门挂门牌了,剩下三人心态各异地在商场送来的箱子中找到自己的用品和衣物,拎着袋子上楼。 三人都十分默契的同在二楼各自选了一间房,三楼的房间是看也没看。 赤井秀一选了望月和光卧室右手边的那间空房,而安室透选了左手边的那间,两人的房间将望月和光的卧室夹在中间。 二楼只有一排房间,此时诸伏景光要么选在赤井秀一的右手边,要么选在安室透的左手边,但作为安室透的幼驯染,诸伏景光最后自然是选了靠近安室透的那间。 三人先后走进各自选好的卧室,打开房间的灯,开始整理东西。 赤井秀一选择的这间刚好也带着浴室,他将新买的洗漱用品在浴室里归置好,走出浴室,最后要面对的就是那一大袋子的新衣物。 为他人买衣服总有一种亲昵之感,何况是这种上身下身外加各类饰品鞋子全都包圆的买法。 赤井秀一说不上来怀着怎样的心情,今天的一整天经历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辛加尼此人。 年少、模样生得极好,这是最外在的表现,那么继续往上侧写叠加,年少又突出了他的聪慧,令对方早早获得了组织代号;模样引人注目却也不介意被陌生人注意到(尽管自己进屋时观察到了那副被丢在单人沙发上的口罩)说明对方至少目前在外行走的身份是查不出任何问题的。 从已有获得的信息里,对方计算机方面的技术能力肯定很卓越,因这方面技术能力在组织里人脉似乎扎根很深,眼下又能直接担任行动组的狙击观测员,狙击能力也绝不会差,而这种轻易就能调转部门的资格,也间接说明对方在组织里由上自下的公信力,是绝不会被策反的那种人。 为人温和、说话进退有度、遵循礼仪有教养这些,可以是伪装,但今天果断理智的下达命令,救出那名被绑架的小姑娘,对小孩子的迁就语气里,那丝温柔怜悯却难以作假。 综合下来,这样的人,也是最难以想象是会为组织做事的人。 他记得中国有句谚语说,有利皆往。 这也是最矛盾的地方,他从这些性格侧写里看不出辛加尼此人的的利欲面,更不像是反社会人格,想不出也找不到对方为组织行事的动机。 那么就只剩最大的可能了,对方是组织自小就培养的成员…… 理性上一面冷静分析,另一边,感性居然也在动作,等赤井秀一彻底回神时,他已经将袋子里的衣物饰品在柜子里分类收纳好了。 不得不说,望月和光眼光极佳,挑选的都是最适合他们每人风格的衣物,赤井秀一看着衣柜停顿了一秒,然后镇定地检查了一番卧室内窃听设备之类的东西最有可能安装的地方,结果干干净净,确实只是一个简单的房间,并未动什么手脚。 房间里窗户的窗帘并未拉上,窗外天已彻底黑下,隔着窗玻璃可以看见远处人家的灯火,赤井秀一走到窗边准备将窗帘拉上。 他房间的窗户是朝向别墅外的栅栏铁门的,别墅前庭院灯打开着,灯光柔和,一道秀挺颀长的身影站在别墅前的小院里,看着小院的草坪,似乎眼睛在端详测量着什么。 赤井秀一拉开玻璃窗户,下面,少年听到了动静,抬头望来,然后淡笑着问:“都收拾好了?” 赤井秀一点头,顿了顿,开口道:“是院子有什么不对吗?” 望月和光摇头:“并非。”他回道:“只是觉得院子太过单调,总得添点什么才好,比如种点花,加个秋千、桌椅之类。” 眨眼邀请道:“要不要和我一起?” 赤井秀一想了想没有拒绝,这毕竟又是一个接近辛加尼的途径,于是再次点头,眉峰一抬道:“却之不恭。” “一会我要和安室一起去拜访周围邻居,绿川在厨房做晚餐,你可以下来看看想吃什么。”望月和光又说道。 本来还打算找个附近餐厅电话,订餐上门的,然而诸伏景光建议说既然食材都买回来了,不如就让他来做,简单吃点就行,并不麻烦,肯定也比订餐上门要快。 望月和光也就同意了,他确实挺想尝尝对方的手艺,毕竟漫画剧情里可是提到非常不错的。 望月和光说完,谈话告一段落,不一会儿他就离开了院子回到室内,而赤井秀一在窗边又站了会,然后关上窗户,拉起窗帘,也从楼上下来。 Chapter19 茶言茶语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进屋后,客厅的茶几上已经整齐摆放好待会要送周围邻居的礼物,安室透做完这些又进到厨房,为诸伏景光打了会下手。 其实不过是两人找机会聊了几句。 厨房外传来脚步声,两人岔开话题,安室透洗了把手,转身准备出去。 就见过来厨房的是赤井秀一。 “哈,终于下来了,是不是等会吃饭还得有人上去请你?”安室透淡淡不爽道。 赤井秀一看了安室透一眼,一边平静地回答道:“一般说这种话是在生气别人无作为,而自己需要忙碌,你是在不情愿一会要陪辛加尼大人出门?” 闻言,安室透表情一变,差点气了个仰倒,是他自己提议陪同辛加尼出门拜访附近邻里,所以怎么可能是在介意这种事,他倒是不知诸星大如此口齿伶俐,冷笑道:“某人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怎么,你是自己有这个想法,所以觉得别人也会是这么想的?” 诸伏景光听得直想扶额叹气,这两人这样也能吵起来。 好在望月和光的声音来得及时,对方提着礼品袋正往玄关走,经过厨房时提醒道:“安室,得出门了,客厅还有一个袋子,得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可算打断了两个还堵在厨房门口的男人话语里的机锋。 “请您稍等,我这就过去。”安室透回复,然后瞥向诸星大:“麻烦借过。” 赤井秀一抱臂让开,摇头:“无聊的挑衅。” 安室透额头似乎又冒出一个‘井’字,但这次却是忍了。 转身的瞬间,神色恢复如初,提上客厅里剩下的那个礼品袋,跟上望月和光,开门出去。 所要上门拜访的邻里一共也就三户,左右两邻和住在对面的那家。 他们别墅的地址在这条街的25番地,左右两邻是24番地,和26番地。 而死神小学生工藤新一家在21番地,隔壁22番地就是总被屋主的发明轰塌墙壁的阿笠博士家,而阿笠宅的隔壁23番地木马庄,更是一个未来会发生火灾被烧毁的地方。 所以他选择送给24番地屋主的是一大盒代表祝福和好运的缘起物果子,且是亲自拜访,毕竟对方似乎为他们25番地承当了某种隔断作用。 安室透拿着手里那个礼品袋拜访了对门那户,最后两人一起去了稍远一点的26番地那户。 拜访邻里的事宜完毕,总共也没花太长时间,两人慢悠悠的往回走。 路上碰到一对神态亲密的情侣,似乎在聊着明日要去神社求御守和代表姻缘的绳之结。 望月和光脚下一顿。 安室透也跟着停下,侧头问他:“怎么了?” 望月和光只是突然想到,自己这个上司是不是做的有点太不近人情了些?看着刚才走过去的那对情侣,他突然意识到,赤井秀一和他们这群单身狗不一样啊,对方好像是有对象的,漫画剧情里是这样写的,而对方也确实是走宫野明美的路子进的组织,两人似乎正在交往中。 望月和光犹豫:“你还记得诸星手腕上的绳之结吗,只是想着,诸星似乎是有女朋友的,不知道两人是不是在同居,现在诸星却不得不跟我们住在一起,我这个上司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安室透闻言快要笑出声来,好险忍住,真是送上门的赶走诸星大的机会呀,他还记得厨房那会对方那句‘无聊的挑衅’呢。轻咳了一声,安室透故作诚恳道:“您说的对,只看那条女子乞求姻缘的绳之结被诸星君每日珍惜的贴身佩戴,想必是对女朋友也非常爱重,如今却要和爱人分开,每天跟我们这些大男人住在一起,确实……” 而对面,因为晚餐已经做好,刚从栅栏铁门出来,打算迎一迎还未回来的两人的赤井秀一,十分巧妙的就听到了这番茶言茶语的发言。 要不听听我本人的意见? Chapter20 对象给扇没了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此时三人已经坐在餐桌前。 “目前还是单身,所以不存在和女朋友分开的问题,至于手上的这个红绳,确实是一位女性朋友送的,说会带来好运,今天第一次面见大人您,自然希望有好运加持,能给您带来好印象。”赤井秀一挑眉,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 诸伏景光将最后一样食物端上餐桌,闻言,思索着说道:“嗯,我记得枫叶神社以前只供奉象征缔结姻缘的‘造化三神’,所以贩卖的绳之结以乞求姻缘结缘闻名,但是前不久神社好像又起造了一座神殿,又供奉了主持人间福德好运的‘七福神’,所以神社后来贩卖的绳之结,也有为人带来好运的意思。” “一个神社居然中途又添供了另一个领域的神明,能吸引更多来客,商业化模式。”望月和光下巴微点评价道,转而对赤井秀一感到抱歉道:“不好意思,是我产生误会,给诸星你带来困扰了。” 心中却有些疑惑,漫画剧情里不是说赤井秀一和宫野明美是情侣么,为此,赤井秀一还和同为FBI探员的前女友朱蒂分手了,难道世界重置后,蝴蝶效应将他的对象给扇没了?他倒不至于觉得赤井秀一在说谎,有没有恋爱,宫野明美那边一查就很清楚。 赤井秀一并不介意:“不用在意。”然后意有所指道:“也是因为某人偏要展示自己的情报能力,才带来的错误信息。” “哈?你是在指责我?中午在喫茶店你也并未否认这件事不是吗?” ‘真是热闹啊。’诸伏景光心道,然后微笑着过滤掉了又吵起来的背景音,坐到餐桌前,说道:“都上齐了,可以开动了。” 诸伏景光所说的简单吃点,是指咖喱炖牛肉、鱼片、以及天津饭,味增汤,还有各种日式小菜。 望月和光品尝过后,夸赞道:“很棒啊,绿川,看来对于自己的厨艺你还是谦虚了。”不愧是柯学里出名的厨艺达人,未来降谷零的做饭手艺都是师承自他。 本来,在拥有分餐制度的习惯下,某长发绿眸和某金发黑皮的两位,是不会产生用餐纠纷的,但因为没找到更多的小餐盘,所以鱼片是放在一个大碟子里呈上桌的。 于是同时向鱼片伸手的两人,筷子碰撞在了一起,还执意都要夹同一块鱼片。 望月和光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后者无奈:“看来明天还得补充点餐具。” 望月和光却笑道:“我倒是觉得他们关系还不错。” 此话一落,三道视线同时递来,似乎十分难以理解。 却听前者不紧不慢道:“关系不好的话,怎么会不介意吃互相碰过的东西?”恶趣味了一把。 夹着鱼片的两道筷子迅速在空中划出两道阴影,各自收回,被夹起的那道鱼片轻轻啪嗒一声重新落回碟子里。 “呵。” “我和他?” 然后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深深代表着嫌弃和拒绝。 诸伏景光看着自己幼驯染降谷零如此称得上活泼又一言难尽的一面,zero啊,你表现出的针对太主动也太明显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只能转移话题,他看向望月和光,问道:“下午的时候就很好奇,您是怎么推测出尾立健三郎会经过东京都高速入口的?” 也因此,另外两人也终于转移了注意力,都想听听望月和光的解惑。 望月和光简单说了下自己比几人多获得的信息,以及之后的推理。 晚餐时间也在聊天中不知不觉的渡过。 最后洗碗问题自然不能再让辛苦做饭的厨师来,赤井秀一和安室透主动提出洗碗。想着洗个碗不至于要三个人,厨房也没有那么多水池子,于是望月和光也就没加入了。 此外,三人都选择了在别墅过夜,今天也算在外忙碌了一天,收拾完,众人也都各自回房,准备洗漱休息。 穿好浴袍从浴室里出来,安室透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下楼找水喝,却见诸伏景光正站在打开的冰箱前,安室透疑惑:“……绿川?在找什么吗?” 诸伏景光听到降谷零的声音,微愣了一下,回头看向对方,笑了笑道:“刚刚问了下大人明早想吃什么,大人说都可以,我准备将一些食材提前浸泡一下,方便明早使用。” 安室透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诸伏景光,但还是没有说什么,走到冰箱边拿了瓶饮料,然后说道:“早点休息。”便转身重新上楼。 回到房间,将喝了几口的饮料放到桌上,在已经铺好床单被罩的床上坐下,安室透拿起床头的手机想给hiro发个消息说点什么,犹豫了一会,又放下手机,转头看向辛加尼房间的方向,思绪飘散。 他知道自己应该警惕的,想想几人与辛加尼见面以来的种种,感觉一直在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展,辛加尼并不像他见过的那些黑衣组织里的人,他坦然的暴露一切有关自己的爱好、偏向、想法,他似乎并不在乎将自己的行为模式、这些可被人利用的‘软肋’暴露在外,可与此同时,他也不认为辛加尼是一个疏忽大意的人,这也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表露的如此明显的,究竟是真的软肋还是陷阱呢? 这才第一天,安室透已经感觉到了棘手两字,或许说是苦手两字。 如果是真的弊端,那是天赐良机,一旦若是陷阱,比起自己,他更担心比自己要心软的多hiro会不会陷入这个涂抹着蜜糖的险地。 一遍遍自我警醒之后,安室透终于将对辛加尼此人再次生出的几丝好感抹去。 公安卧底对黑衣组织核心代号成员生出不该有的善意,只会沦入可笑的境地…… 一周后。 一座野外的私家山林。 在日本,土地买卖合法,因野生动物的泛滥,很多鸟兽也是允许猎杀的。 这座私家山林对望月和光一行人来说,是极佳的练习合作狙击的地方。 几人发现了一个小型野猪群出没的地点。 望月和光单膝着地,隐藏在丛林间,他手腕上戴着指北针,左手拿着记录册,右手拿着笔和小型的高倍率单筒望远镜,一边以自身身体轴线为基准,一边对远处那个小型野猪群即将出现的地点进行目标区域速写。 Chapter21 适合夜间的热身运动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一旁,诸伏景光的声音传来:“快过来了。” 望月和光点头,这个时间点,附近只有这一个水源,这个小型野猪群也该过来喝水了。 昨天是赤井秀一作为望月和光的狙击伙伴,一起进行的狙击合作练习。 今天则轮到诸伏景光。 而这群野猪就是他们此刻的目标。 再次复核风速和风向,望月和光说道:“准备好。” 诸伏景光做好狙击姿势,很快,那个小型野猪群的身影逐渐聚集在目标地点。 望月和光盯上了那只健壮的领头野猪,那只野猪在其他野猪喝水的时候,似乎还在警戒着周围环境。 迅速确定那头野猪在目标区域里的坐标,望月和光口述道:“以我的身体轴线为基准。” 装了消音器的雷明顿狙击枪快速上膛。 “目标位置1000米,右三分之一,斜枝松树,七点钟方向。” 诸伏景光瞄准镜瞄准,呼吸验证姿势。 “调校风偏,左21/2;IMOA仰角修正,6+1。” 快速修正风偏与瞄准角,诸伏景光凝神屏息。 “射击。”两字平静又极轻的从望月和光口中吐露。 “啪!” 一枪爆头。 野猪头领顶着一头血污栽倒,周围的其他野猪被惊得嚎叫连忙逃窜起来。 而狩猎,才真正开始。 “目标位置1000米,左二分之一,石墩……” “目标位置950米,右二分之一,浅洼……” “目标位置900米,左三分之一,蚁丘……” …… 一连串的口述坐标被望月和光极快的通报而出。 诸伏景光也第一时间一一定位瞄准射击。 两人的配合丝滑顺畅,无一枪落空,在这群野猪彻底跑出目标区域后,这场狩猎才终于结束。 一地野猪尸体,望月和光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这座山是组织名下的财产之一,之后会有私家护林员带人来处理这些新鲜出炉的野猪肉,以及处理射出去的弹头。 他站起身,身旁,诸伏景光也起身收拾弹壳和装备。 等所以东西都收捡好,望月和光拍了拍诸伏景光的一侧肩膀:“我们合作的狙击射程已经有1000米了,进度不错,明天还是我们搭档,训练一下精准狙击,专射猎物眼睛。” 狩猎的经验对于狙击手训练还是很有用处的,因为狩猎时,不但可以培养射击技术的准确性,还能让狙击人员体会到射击失误、错失射击时机、暴露后被目标发现、吓跑目标等经验,这是很有效的活体射击经验。 如此,才能最快推进合作狙击的射程。 望月和光调了调耳侧佩戴的耳机,将一直关闭的队内通讯打开:“诸星,安室,我和绿川这边已经训练结束,现在准备回去了。” 耳机里很快传来两道回应的声音。 “了解。”这是赤井秀一一向简练的回答方式。 “好的,正在准备晚餐,您和绿川回来就可以吃了。” 另一个则是安室透的声音,已经在向诸伏景光请教厨艺,这近一周的时间里,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轮流跟在望月和光身边做狙击合作训练,安室透作为情报人员,早已把这座山头该打听的信息都打听的差不多了,水流朝向、野生动物种类等等等,当然也会请教望月和光射击技巧,后来,晚上空闲的时候,望月和光就教对方一些简单的黑客技术,很适用于收集情报。作为一个堪称全面的警校毕业人才,对方是有一点计算机知识基础的,给公式让人直接套,教起来也挺快。 两人都在山林里以前猎户所居住的小木屋里,现在山林变成私人山地,猎户也离开了,这间屋子后来就成了护林员时不时居住的地方,但等护林员的住处也搬到别的地方后,这一块就空下来了。 他们在屋子里面搭了两个室内帐篷,每两人住一间。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各自都已收拾好自己,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拿着望月和光这几天制作的射程卡和目标区域速写图,回到帐篷里参考研究,总结经验。 他们两住一间帐篷。 而安室透则和望月和光住一间。 这么分配是望月和光会趁晚上的时间给安室透补黑客知识,而且,诸伏景光也不敢让安室透和诸星大住一起,真怕两人半夜打起来,于是主动提议和诸星大住一间。 望月和光打理干净自己也早早回到帐篷,倒不是休息,而是训练资料卡还没填写,每一次训练都得制作资料卡,射击前的项目,比如光度、地面热气对流情况、场地温度及湿度、握枪姿势等等,都得纪录在资料卡上。还有射击时的项目,仰角设定与修正、风偏设定修正、射击序号等,也得纪录在资料卡上。 而这些资料卡会事后一起发给琴酒,让对方确定他们的训练进度确实如实禀报,也可根据资料卡数据以后安排合适的任务给到狙击人员。 而望月和光在写资料卡的时候,安室透就在一边拿着手提电脑写代码,似乎有点郁猝。 望月和光事情处理完,发现安室透坐在那里盯着电脑屏幕一动不动,不由询问:“怎么了?” “不知道哪里又出Bug了。”安室透无奈的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我看看。”望月和光失笑,靠近瞧了一眼屏幕,然后伸手改了几个字符,安室透再重新运行,发现代码毫无意外的彻底通顺了。 望月和光说道:“其实你这块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再多敲敲键盘,顺顺思路,找点实操多练几遍就好。” 看着对方无可奈何的样子,望月和光也不知怎地,突发奇想的缓声提议道:“要不我们练练?活动一下手脚,没准脑袋就清晰了。” 安室透一下没反应过来。 Chapter22 Zero你在干什么!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等话语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才想通,对方所说的练练,不是练习敲代码,而是比划一下身手,练练手脚。 这对情报专业人士安室透来说,不就是一个摆在眼前的收集辛加尼身手信息的途径? 于是痛快应下,好似慢了一步对面就会反悔一样。 帐篷里面范围小,所以两人选择不需要太大活动范围的近身格斗招式。 望月和光对自己的定位一直很精准,知道自己身手是弱项,可不知道是种花家人骨子里就有的武术崇拜还是怎的,知道自己菜,可每次只要想起来还是会想要找人给自己喂喂招,捡捡经验。 这次想来也是如此。 安室透更十分有风度的让望月和光先出手,让他不由想起一旦比试就把人往死里拉练的琴酒,当初还在少年训练营地的时候,没少看人被琴酒虐菜,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的绝对不会找琴酒给自己喂招。 思绪抽回,望月和光起手很简单,就一个侧身,撑指发力横劈过去,被安室透一招挡下,然后两人便缠斗到了一处。 安室透明显留有余力,望月和光也知道对方在放海,但比试就是这样,弱者总能从强者身上汲取更多的经验,反正望月和光是一整个学到了,然后当场便把这些格斗技巧应用回去。 安室透身手上留有的官方系统训练过的痕迹抹消的很干净,也明显瞧出来望月和光是在光明正大的偷师了,毫不介意的喂起招来。 于是两人从一开始的近身格斗术,到后面不拘什么派别的招式,此时安室透一个擒拿后折住望月和光的一只左手臂,望月和光立即向右转身顶起右肘,预备攻击对方右腋之下人体痛点的方位,以挣脱束缚。 身后金发黑皮的青年却及时抽出一只手来挡住了这道肘击,另一只仍控在望月和光左手臂上的手在整体动作的带动下向下滑去,正要紧紧扣住那腰身借力。 然而望月和光的衣服在方才的缠斗下往上卷了一截,恰好露出腰间光洁的肌理,青年修长的手掌于是直接扣在了那节腰间光洁的肌肤上,触手生温。 望月和光顿时一个激灵,肘击的动作一个卸力,下盘不稳就要往一侧倒去,安室透下意识的伸手去捞,却被一旁的睡袋碍到了手脚,最后两人同向一侧摔去,还滚了半圈。 安室透压在望月和光的身上,一时竟然愣在了那里。 而几分钟前,另一间帐篷里,赤井秀一还在看着望月和光制作的射程卡,冷静的墨绿色瞳孔划过一瞬奇异的微光。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狙击射程绝不止在组织中已透露出的那些距离,至少砍了一半。 所以在这场狙击合作训练前还隐隐有些担忧辛加尼的观测能力,真的能担任他的观测员么,不会拖他后腿? 狙击行动受到阻碍的话,这可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没想到,结果却如此出人意料,对方给他带来的喜大过于惊讶。 那是乍见天赋绝佳的对手,与同频之人的愉悦之感。 他摸不清对方的狙击上限,就像对方似乎也在一步步触探自己的界限。 要让自己全身心信任另一个人的观测结果,把后背交给对方,甚至有时还要强行放下自己的判断,而那个人还是站在敌对阵营里的人,可一次次狙击成功又无不反馈着对方判断与命令的正确性。 这是多么一件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至少赤井秀一抗拒不了这种近似热血沸腾与心跳加速的属于赌徒的情绪。 甚至事后复盘之时,还有不得不承认的甘之如饴。 辛加尼,真是令人难办啊…… 就在赤井秀一准备交换诸伏景光手上的那张目标区域速写图时,隔壁帐篷里传来的动静想忽视都不行。 像是在做什么激烈运动。 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对视了一眼,心中犹疑,为了防止两人打起来,他已经把Zero和诸星岔开了,怎么听着Zero又像是和辛加尼打起来了?难道是出什么事了?担心是不是Zero的身份暴露了,不由产生一丝焦虑。 两人迅速起身,离开帐篷,走到隔壁的帐篷前,里面正好传来一阵栽倒的声音,诸伏景光一把上前,拉开了面前帐篷上的拉链。 只见帐篷里面,辛加尼躺在地上,下巴微抬,面颊带着热意与浅浅绯色,一只手亲密的抱着安室透的脖子,另一只手纤长的指尖紧紧抓着地面帐篷的布料,腰间的衬衣已卷到了腰线之上,露出温润白皙的一节纤窄的腰身。 而安室透将对方抵在地面与自己的身体之间,一手紧扣在那腰肢之上,另一只手半撑在地上,额头贴在少年的下巴上,一副正欲亲吻脖颈的模样。 帐篷外的两人只恨自己绝佳的视力,瞳孔颤动。 而帐篷内的两人听到帐篷拉链被拉开的声音不禁一齐朝外看去。 赤井秀一盯着还压在少年身上的金发黑皮的某人,眯了眯眼,诽谤别人轻浮?呵,我看你honey trap的手段用得可比我熟练。 诸伏景光震惊又迷茫,卧底黑衣组织已经需要做到这一步了吗? ……Zero,你在干什么啊?! Chapter23 温泉之行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此时,金发青年的指尖几不可查的动了动,细腻温润的触感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心尖,他微微尴尬并略显急促的收回了一直握在望月和光腰上的手,起身,坐到一边。 安室透真的没有干什么。 就是给辛加尼大人喂招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两人摔到了一起。 解释清楚,诸伏景光眸光带着轻微懊恼,认为自己刚刚不该对零产生了那样的误会,不过,咳,刚刚的情形也确实容易让人想歪…… 好在误会澄清,他上前,也进到帐篷里,伸手想将望月和光扶起来。 望月和光抬手握住诸伏景光伸过来的手掌,借力坐起,一边揉了揉微微磕疼的下巴,刚刚安室透的额头是直接撞在他的下巴上的。 “没事吧?”诸伏景光蹲下身,手疾眼快的将少年尚卷起的上衣下摆拉好,内心微松一口气,同时查看了下颌两眼,有点不放心。 望月和光摇了下头,失笑:“没事,是我拉着安室一起胡闹,抱歉,打扰了你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已经走了一波狗血剧情。 安室透闻言,想到自己刚刚额头磕上的那一下力道确实不轻,略微歉疚,刚主动拉开的距离,忍不住又想再次靠近,也检查两眼。 赤井秀一却在这时抬腿进帐,男人一只长腿半跪,亦蹲在了望月和光面前,抬起望月和光的下巴看了看,墨绿色的眼眸安静沉稳:“最好揉点药,防止过夜后青肿。” 望月和光突然有了一种自己没事偏要当熊孩子、最后自讨苦吃的既视感,现在被三个懂事的大人包围,有种说不上的理亏:“上药就不必了吧,我体质如此,反应会比别人明显,其实磕的不重……好吧。” 本身还想拒绝,不拒绝总感觉是承认了自己自讨苦吃,会显得自己更熊,但看到三个男人一起静静望来的视线,无奈投降。 只是上药时,又出了一点意外,三个男人同时拿着粘了药膏的棉签,望月和光觉得自己下巴磕到的面积真的不至于三个人同时为他上药。 最后,他们自己似乎也发现了不妥之处,动作略为停滞。 诸伏景光轻咳一声先将手头的棉签放下,安室透则是绝不会让诸星大有机会在辛加尼面前表现的,于是直接赶人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大人也是因为我才撞伤下巴,也应该由我为大人上药表达歉意,我会为大人上药的,诸星君还是早点回自己的帐篷吧,都挤在我这里只会影响大人休息。” ‘顶多算撞疼,算不上撞伤吧?’望月和光很想来一句,但是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确实挺晚的了,于是微微点头:“……其实我自己可以涂药的,不过确实挺晚的了,明天还要训练,你们先回去吧,早点休息。” 赤景两人这才道声晚安,如言先后离开。 结束了夜里的这场意外的小骚动与小误会。 望月和光在二人走后,侧首看向了安室透,看了几眼,便再忍不住笑意轻笑了一声。 安室透松了口气,轻叹一声,也失笑出来,回望着望月和光,眸底难得的浅浅放松与真实的柔和,上前道:“让我为您涂药吧,大人。” 夜深将歇。 …… 在那座私家山林里待了足有二十天,望月和光才算对这次狙击磨合训练的成效暂且满意。 琴酒给的一个月磨合时间还剩近十天,于是四人返回东京都,在剩下的近十天里考虑先接手一个小型任务初次实战。 不过在此之前,已经紧绷辛苦了大半月了,总得稍微歇一口气再说。 现在可是大夏天,他们这二十天里山里来林里去的,还得穿着包裹的严实的作战服,随身配带着枪械和其他设备,那叫一个活受罪。 要不是身为酒厂打工人,望月和光才不想这么虐待自己。 放松的地点,望月和光定在了东京都的一家温泉旅店。 一是就在当地,不用跑远,来回不会那么累的慌。 二是如今七、八月间,东京都各种夏日祭的盛典,最适合吃吃喝喝,放松心情了。 不过这次是否出门游玩还是得看个人意愿,望月和光觉得自己去泡夏日温泉会更能放松,但并不觉得别人都会和自己一样,或许他们更喜欢宅在家里放松心情呢。 最后,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选择留在别墅,诸伏景光选择陪望月和光一起去温泉旅馆泡温泉、逛夏日盛会。 最终这个选择定下来的时候,望月和光还有点奇怪,以未来的威士忌三人组的卧底敬业精神,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跟在他身边打探情报的机会。 特别是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安室透选择留在别墅,想想,好像也能理解,毕竟对方是打工皇帝,在组织卧底的同时,还得兼顾公安的日常工作,似乎还有不少其他兼职,他们在荒郊野外呆了那么多天,应该耽误了对方不少工作事宜,可不得趁这两天稍微悠闲的时候处理一下? 但赤井秀一的话,就不太清楚了,FBI好像没那么忙啊,不像安室透真正的东家日本警察厅公安部,人都来黑衣组织当性命拴在裤腰带上的卧底了,还得帮公安处理刑事案件之类的日常工作,什么周扒皮。 不过没关系,他又不是琴酒那种控制欲很强的上司,下属有自己的人生自由,自然是选择尊重和允许的。 望月和光和诸伏景光出发之前,几人还一起去了一趟百货大楼。 为了提车,顺便去百货大楼旁边的租车行还车。 之前定好的取车日期又往后拖了拖,直到今天才来。 牌照也当天就下来了。 当看到安室透拿到的车牌号新宿330 73-10,以及赤井秀一拿到的车牌号新宿800た12-02,不得不感叹一声宿命的缘分,漫画剧情里他们所拥有的车牌号似乎就是这两个。 取完车的当天下午,在另外两人‘玩得开心’的告别声中,望月和光就和诸伏景光开着刚取的新车出发了。 因为当晚温泉旅馆附近正好有一场烟火大会,不想错过。 到达温泉旅馆,直接办理入住,房间是两人提前预订好的,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套房,带私人泉汤。 拉开套房里面的獐子门,门外就是那间带着露天泉汤的小院,也就是他们将泡温泉的池子。 在旅馆泡温泉或者是去旅馆附近看烟火大会,都可以穿浴衣,所以两人也根本没带多少行李,一个手提包就装了所有的东西。 两人在旅馆套房各自的单间里换好衣服,他们选择先去办烟火大会的那圈集市逛逛,吃点东西,看完烟火会再回旅馆泡温泉。 久家邦昭:——学校文学社副社长,和贺茂惠美子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母亲生下久家邦昭就改嫁他人生下了贺茂惠美子,久家邦昭讨厌离他而去的母亲,但是一直希望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于是在学生会某个活动下意外得知同校学妹贺茂惠美子是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时候是很高兴的,不自觉就照顾对方,和对方以朋友相称 Chapter24 牵手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暂无头绪,望月和光没再想下去。 浴袍被重新整理好,他向诸伏景光浅笑道谢:“谢谢。” 诸伏景光眉眼沉静温和,摇了摇头:“您不必客气。” 二人准备好便一起出门了。 集市离得很近,没走多久就到了。 已是傍晚,集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各式各样彩色的灯笼挂在集市上空,沿着各个摊集慢慢一路逛过去,有卖食物的,有卖冷饮冰品的,也有卖首饰面具的,还有套圈将棋歌牌等游戏摊子。 夏日的晚风轻轻吹拂,两人都不是话多的性子,就这么慢悠悠走走看看,时而聊上两句,就像经年的老朋友,无言也温柔。 诸伏景光缓缓侧首看向身旁翦瞳清透含笑的清丽少年,形容不上来此时的心情,总觉得这不该出现在他与辛加尼之间,这属于关系亲昵的眷友之间的默契与温馨适意…… 离天黑已不远,集市的人流也越来越多,此时几个玩闹的小孩子穿过人群跑了过来,诸伏景光下意识牵起身旁之人往身侧带了带,只怕撞到少年。 望月和光长睫微眨,愣了愣,然后看向跑来的几个小孩子,笑着转头,又一次道谢道:“谢谢。”他静静看向诸伏景光。 “来看烟火的人可能会越来越多……”诸伏景光忽然顿了顿,牵着望月和光手腕的指骨轻轻动了动,又握紧了些,然后说道:“由我牵着您吧。” 青年的声音温煦平和,可似乎又带着一丝歉意的冒犯,与或被拒绝的不确定。 闻言,望月和光眉角轻轻一扬,片刻,却是眉眼慢笑,点了点头:“也好,我们今晚可都没拿手机,要是谁冲散或走丢了,就颇令人苦恼了。” 不约而同的,三两对话就此戛然,然后少年便是这么自然而然的将手腕交到了蓝眼青年的手里。 过往行人来去,两人相携缓缓穿行其间,月上树梢,更引来许多欣赏好奇对他们的打量。 …… “‘泉婆婆的风物诗’……”此时,望月和光停在了一个摆着桌椅供人使用的美食摊前,后厨掩隔在暖帘间,只闻食物的香气,与周围的其他食物香气夹杂在一起,而摊主是一个面容慈祥和蔼的老婆婆。 诸伏景光也停下脚步,看向食摊招牌上的名字,眼神微动,然后转头看向望月和光点头道:“是鳗鱼饭,它被称作日本夏天的一首风物诗。” 望月和光凤眼微睁,回视诸伏景光,笑道:“要尝尝吗?” 诸伏景光莞尔:“我也正好饿了。” 于是两人走了进去,桌椅很干净,挑了一个空桌子坐下。 他们刚刚坐下,摊主老婆婆便拿着点单的笔和小本子走了过来,递上小本子笑眯眯地说道:“鳗鱼三吃刚好新出一锅,要不要尝尝呢?” “鳗鱼三吃吗?”望月和光翻了翻写着各种鳗鱼饭选项的小本子,笑着说道,“那就要一份鳗鱼三吃吧,绿川,你呢?”他将本子递给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也翻看了几页小本子,然后笑道:“我和您一样。” 望月和光点头,将本子递还给摊主老婆婆:“那就麻烦来两份三吃鳗鱼饭吧。” ‘“要不要再点些喝的呢,有家酿的酸米酒哦。” “那就……” “Hagi,泉婆婆的店在这里,啊,可让我好找。” “没办法嘛小阵平,你要理解赶集的摊子总是很多的,这不是正好找到了吗。” “萩原,这就是你们两个说的那家超好吃的鳗鱼饭吗?” “没错,上次我和小阵平在别的集会上碰到过,鳗鱼肉质鲜嫩,简直是应对夏天的高温与湿气最理想的‘解毒剂’。” “哇啊,萩原君说话真的是非常有趣呢!”却把另一名女性青年逗得哈哈笑道。 说话声由远及近,一群衣饰休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两个高个男青年,两人中,其中一位一头黑色卷曲的头发,脸上戴着一副黑色墨镜。 另一位的手正一边搭在他的肩上,一边扭头跟身后的人说着话,信誓旦旦地保证这群人一定会喜欢这家的鳗鱼饭,在注意到望月和光两人后,他的目光扫来,却微愣的定在了那里,第一眼,萩原研二是觉得望月和光长得完全符合自己的审美并且还有点熟悉,但他更在意的是现在正坐在少年身边的那人,虽然蓄了点胡子,但那不是……景? 松田阵平似乎也发现了不对,顺着萩原研二的视线看来。 Chapter25 不是公主抱可以吗?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望月和光见到萩原研二的第一眼就微微怔住,看着这名紫眸桃花眼的俊美青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囿于记忆深处的往事。 在两人几乎要脱口而出某个名字的时候,他眼睑微动,回过神来,非常善解人意的这时看向诸伏景光略略笑道:“绿川,要不要来点酸米酒呢?”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立即察觉到了什么,将快要脱口的名字咽了回去。 绿川?假名麽?景光几乎是一毕业就和零一样没了音讯,二人就像销声匿迹了一样,眼下却化名绿川出现在这里。让萩原松田两人不由瞬间联想到是参与了什么需要隐姓埋名的潜伏或卧底任务。 两人并身后的男男女女找了两个桌子并成一桌坐了下来,他们今天是出来参加联谊活动的,没想到却在这里碰到了景。 而被萩原松田不动声色观察的诸伏景光则是背部微微惊出了一些冷汗,要不是辛加尼开口及时,那两人也反应迅速,怕是要麻烦了,心中不由叹气,怎么就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了阵平和研二呢。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看着一直对他们无动于衷的诸伏景光,此时也更加确定先前心头的猜测了,他们的一系列反应都很轻微,连和他们同行的这些同事都没看出来,所以两人也微微放心,他们眼下该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应再关注景光,于是两人开始点单,投入进今晚的联谊活动里。 在望月和光这桌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松田二人那桌也开始了游戏环节,玩起了国王游戏。 在游戏中,通常使用扑克牌或抽签的方式选出一位‘国王’,他/她有权命令其他玩家做某件事情,被命令的玩家必须无条件服从。 联谊小达人萩原研二拿出早早备好的扑克牌,一群人笑闹的开始抽牌。 用完饭,望月和光二人付完餐钱,也就离开了鳗鱼饭的摊子。 诸伏景光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望月和光因为萩原研二的出现,总有些思绪幽动。 眼下也快到晚上八点,烟火表演还有一会,两人接着逛了逛。 前面,出现一个卖面具的摊子,望月和光不由有些移不开眼睛。 因为他在那个摊子上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白色狐狸面具。 白底的狐狸面具用鲜红的颜色细细描绘,将狐面的神态钩画的栩栩如生。 诸伏景光察觉到少年的视线朝向,于是也看去了一眼,然后没有说话,牵着少年上前,直接买下了那个狐狸面具,递给了望月和光。 望月和光浅浅笑了笑,接过,学着一些路人那样,将狐狸面具戴在头侧。 诸伏景光垂眸,伸手帮他调整了一下。 戴着狐狸面具的白衣少年顿时引来更多经过之人的侧目。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一圈集市也差不多逛到尽头,两人准备往回走,等逛完这一圈,烟火大会估计就要开始了。 于是慢慢又逛回了那家‘泉婆婆的风物诗’的食摊,刚走到摊前,就见一名卷毛墨镜的青年微黑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松田阵平,然后尴尬的站在了诸伏景光与望月和光面前,支支吾吾,又半天说不出什么。 望月和光淡淡疑惑的看了一眼诸伏景光,诸伏景光见到面前的同期好友眸光一闪,然后示意望月和光看食摊里其他人。 就见合拼的长桌前,萩原研二紫眸弯弯,抬手挡了挡嘴唇的位置拼命忍笑,肩膀一耸一耸的。他身旁一名便衣女警官则兴奋握拳,见望月和光和诸伏景光望过来似乎更兴奋了,还有其他人也是有点看松田阵平热闹的样子。 望月和光瞧着更不解了,于是转回头,主动朝松田阵平问询:“这位先生,请问……是有什么事么?” 见人都问了,松田阵平也不能一直堵着人,咳嗽了两声,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就是……我们一行人正在玩国王游戏,我……国王让我想办法让你身边的这位男士公主抱起你!” 松田阵平破罐子破摔干脆一口气喊完。 望月和光:“……” 诸伏景光:“……” 长桌前的那群人顿时笑开,萩原研二笑了会起身走了出来,诚恳致歉道:“不好意思,都怪我们玩嗨了,困扰到你们了,刚刚我们一名女同伴抽到国王牌,她刚好又见到你们往回走的身影,于是提出了这个命令。” 那名被点名的女警官也不好意思的走出来,也歉意道:“不是故意开你们玩笑或是怎样,只是觉得你们长得很好看,又关系很好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们亲近我就会觉得激动……”说着说着,自己反而害羞了起来。 望月和光:“……” 诸伏景光:“……” 最后,还是望月和光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带笑意,突然朝女警官轻声问道:“不是公主抱可以吗?” 对面萩原松田女警官三人:诶??? 诸伏景光也看向望月和光。 望月和光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挂着的招牌,只见布料制成的写着‘泉婆婆的风物诗’的招幌上面的系带松开了一节,挂在杆子上的幌子摇摇欲坠,呈待人上前、踩着凳子重新系好绳节。 “绿川。”望月和光侧首看向诸伏景光,妙年洁白的少年,笑得眉眼恬和清绝:“就麻烦你抱起我一下,帮泉婆婆把招幌重新系好吧。” 黑发蓝眼的英俊青年眸光轻动,半晌,喉结一滚,无端温悸:“……好。” 他将少年牵到招幌前,伸手俯身,将少年一把抱起在臂弯。 望月和光坐在青年有力沉稳的臂弯,手轻轻搭在青年的肩膀,眼眸缓缓弯敛。 然后抬手将招幌松开的绳节重新系紧。 系好招幌那一刻,却未想到烟火大会不期而至的降临,灿烈夺目的烟火腾空而起,夜空绽起一朵朵绚烂美丽的银树花火。 似乎是有路人在开心的呼唤同伴:“Hikaru!快看夜空……” 望月和光睫羽轻颤,Hikaru…… 他缓缓低头看向仍稳稳抱着自己的青年,片刻,突然抬手取下额侧的狐狸面具,轻轻覆上青年的面孔。 隔着红白狐狸面具的青年,隐约露出一双温柔极致的湛蓝色眼睛。 望月和光眸光很轻:“Hikaru……” 他想起来了…… 国王游戏,狐狸面具,拥抱,还有,Hikaru,光…… 原来是你啊。 望月和光忽然开心的弯唇轻声笑。 诸伏景光抬眸,浅浅疑惑着少年将狐狸面具覆上自己面容的举动。 也疑惑怀抱里之人这次笑意的由来。 少年并不是一个吝啬笑容的人,诸伏景光见过对方的浅笑,失笑,甚至是恶趣味的笑容。 却是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似乎满心满眼里只有另一个人的笑容。 那笑意从望月和光的眉眼渐渐逸出,然后似乎逸满进另一个人的心里…… “……Hikaru?”光,诸伏景光声音微哑:“是在叫我吗?” 望月和光点头,又摇头:“我也叫Hikaru,我叫和光,望月和光。” “和你的名字一样。” “绿川光。”他喊道。 也是诸伏景光。 …… “放我下来吧。”望月和光轻拍了两下诸伏景光一侧的肩膀。 诸伏景光停了片刻,便将少年放下。 望月和光走到女警官面前,笑道:“国王的命令算完成了吗?” 女警官:疯狂点头.jpg 萩原&松田:啊……这不可比烟花精彩多了.jpg 两人都开始怀疑自己先前对诸伏景光是去做卧底任务的猜测到底正不正确了! Chapter26 晚安,我的月亮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告别了今晚出来联谊的这群年轻的便衣警官们,望月和光和诸伏景光一直等到烟火大会进入尾声,才离开了集市,返回温泉旅馆。 返回旅馆的路上,诸伏景光觉得少年对他的态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仿佛,又没什么不同。 两人也似乎陷入了某种若近若离的相契无言中。 诸伏景光侧首看向一旁之人,最意外的,大概就是知道了对方的完整姓名,望月和光…… 两人回到温泉旅馆的房间,望月和光推开客厅通向私人泉汤的那扇樟子门,满院清辉月色洒进房间,露天汤泉似笼在一层飘渺轻柔的薄纱间,他回头笑着邀请:“一起泡吗?” 诸伏景光望着那道樟子门前月华披肩的挺秀身影,管不住的,欲退又不容退却的丝缕情绪包裹上心尖,些许自我唾弃,最后,轻轻点头应下。 皎月高挂,月辉与星光落在汤池中,就像抓上一把就能在指尖凝结成膏脂一样。 望月和光穿着浴衣泡在温泉中,他伏在汤池边,温泉浸过胸口。 不远处,诸伏景光同样穿着浴衣,背脊挺拔的身影,腰部紧绷,微靠池壁。 湿透的浴衣包裹着两人的身体,两人欲近未近。 望月和光抬手,轻轻搅动着一池散落的星光与月光,琥珀色的眼眸清澈剔透又漫不见底,转头静静的看了一眼那边英俊温和的青年。 更多的是想起囿于记忆深处的那些片段。 原来他曾经是见过诸伏景光的。 在两年前。 说起来他从穿到这个世界,虽然一直在组织里生存,但很可笑的是,第一次亲自动手收割他人的性命,却是直到两年前。 彼时他成功完成了第一个主线任务,将萩原研二从某场炸弹案件中救出,避免了对方在拆弹时殉职于被歹徒突然引爆的炸弹。 而歹徒一共有两人,其中一人在逃避逮捕的过程中死于车祸,另一人则躲过了警察的追捕,躲到了乡下的某个偏僻县城。 萩原研二的死亡节点过去后,下一个就是松田阵平,死于同一个炸弹犯手里。 为了自己接下来的主线任务,他追查到了那个县城,必须要在松田阵平的死亡节点之前、以及歹徒眼下出现的痕迹消失之前,抓住那名歹徒。 网络并不发达的时代,查到那名歹徒的行踪是费了一番心思和功夫的。他当时还没有获得组织代号,但已经积累了一些资历和名头,因为这些资历和名头,行动尤其受限于组织的监督与看管,因为这是新人即将获得代号的必经阶段。 他也不敢让组织知道自己在追杀这名炸弹犯,怕被组织发现不对然后查出点什么,要是再连累到萩原研二,那他的任务可就白做了,于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偷偷摸摸的进行。 然后终于被他找到空子,亲身去了一趟那个县城,并找到了那个歹徒所在的确切地址,验证了在网上查到的踪迹消息。而之后,明明已经给当地警察打了匿名报警电话,明明极好的出警奇袭逮捕炸弹犯的机会,没想到还能让歹徒又差点逃走。 在暗处的望月和光迫不得已下扣响了消音枪的扳机,他怕再出现任何预想不到的意外,于是是直接瞄准的那名炸弹犯的心脏的。 一枪毙命。 尸体倒下,望月和光冷静的瞧了一眼便转身离开,身后是警笛长鸣和警察上前查看尸体杂乱的脚步声与呼喊声。 离开逮捕现场的望月和光也不太记得当时是什么日子了,又是否是当地什么特殊的节日,只记得街上有很多人,街头上空悬挂着彩灯和飘带,他戴紧口罩,帽檐压低,漫无目的的走着,只想找到一个无人处坐一会。 他在人群中或许看起来很奇怪,但十四岁的身体还是小孩模样,不会让成年的大人们警惕,没有人上前盘问。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静静的坐一会的地方,他找到一个安静的小巷,坐在巷口的长椅上,几步之外的街上纷繁热闹,扣下扳机的那只手似乎才恢复知觉,一点一滴将莫名的感触传递到心头。 他才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是上辈子被一群好人规训过的人,所以,他只要歇一会就好了,望月和光这么想着。 青年的脚步就是这时响起在耳边的。 带着狐狸面具,穿着和服的青年,一步步走了过来,似乎是略感无奈的对他发出温诚的邀请,弯腰撑膝,朝他抱歉的笑着问道:“我和朋友玩国王游戏输了,现在国王命令我要和一个街上的陌生人拥抱一下,我能请求你帮我这个忙给我一个拥抱吗?” 或许是那时天边的烟火照亮了巷口,也照亮了青年湛蓝的温柔双眸。 也或许是那晚的月亮和星光都落在异乡人略微彷徨的心上。 望月和光缓缓抬眸,而青年一直静静的看着他,弯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 “好啊……”少年点头,轻轻回道。 带着狐狸面具的青年垂下温柔含笑的目光,俯身上前,同样轻轻的拥抱了一下望月和光。 后来,朋友呼唤着青年,青年于是道谢告别离去,那声朋友口中的“Hikaru……”,却落在望月和光的心头。 而Hikaru,是罗马音的,“光”的意思…… 那晚的记忆被笼上了一层看不清的细纱,封存在了脑海深处。 第二天,望月和光便离开了那个小县城,迅速获得组织代号后,就以出国深造的名义提出离开日本的申请。 分明有着系统随身商城,根本不需要出国学习,但是望月和光还是下了这个决定,两年时间已经足够他做好彻底融入组织、接受组织一切行事法则的心理准备。 没有少年训练营地里利用狡猾的计谋和技巧躲过一切需要沾染生命与鲜血的场景。 他猜那时的诸伏景光,应该是在警校毕业之后先被派往了某个交番,然后进行着秘密的卧底培训,便是在小县城里行走,也特意戴着街上很多行人都戴着的面具,被喊着应该是代称的“Hikaru”。 当时的两人一个隔着口罩,一个隔着面具,而两年后,隔着两年时间带来的成长变化,两人都已忘记两年前的那一面。 如今,只有望月和光一人记起。 “绿川……”望月和光突然轻轻喊道。 “怎么了,大人?”蓝色猫眼的青年转来温和询问的目光。 “没什么。”望月和光摇了摇头,笑了笑,就是想再确定一下那道音色,以及,那双湛瞳上挑的眼睛:“就是想说,今晚月色很好。” 他缓缓起身,踩着汤泉的台阶走出汤池:“我今晚就泡到这了,晚安。” Hikaru。 青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晚安。” 大人。 Chapter27 四个人的电影他没姓名?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短短不到两天的夏日温泉之行很快结束。 第三天上午,两人便退了温泉旅馆的房间开车返回了望月别墅。 轿车停在了栅栏铁门外,望月和光下车后,却定在了铁门外,似乎是有点怔住。 因为,只见铁门内,原本只有草皮十分单调无趣的院子,被移植了一片花地,热烈盛开的花地旁,一架木制双人秋千,稍远一些的地方,还搭了一个精致小巧的凉棚,凉棚下摆着石制桌椅。 望月和光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他不禁看向铁门右边挂着门牌的地方,写着‘望月宅’三字的桧木门牌正好好的挂在那里,看来没走错。 诸伏景光停好车,提着行李包走了过来,缓声询问:“大人,怎么不……”然后也发现了院子里的惊讶改变。 望月和光摸了摸下巴想了想,似乎是有了一些猜测,对诸伏景光笑道:“走吧,进院子看看。” 两人开门进去,别墅里的人似乎也听到动静,打开玄关的门走了出来,勾了勾唇,迎道:“欢迎回来,大人。” 是赤井秀一。 他身后,安室透也走了出来,心中冷笑,这两天诸星大看似突发奇想实则另有所图的倒腾了两天院子,然后算准了辛加尼差不多回返的时间,一直候在客厅,就等着第一时间上前邀功讨好,诡计多端的男人。 其实没有说的是,安室透更多的是觉得自己棋差一招了,怎么没有抢先想到这么好的讨辛加尼欢心的办法,所以只能对已经领先一步的赤井秀一表示深深的不屑。 他上前一步问候笑道:“大人,夏日温泉体验如何,这两天玩得可开心?” 闻言,望月和光看了一眼身旁的诸伏景光,浅浅笑回:“嗯,体验很好,玩得很开心。” 安室透眸光一闪,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他眨了眨眼,不由也跟着看了诸伏景光一眼,然后吃惊的发现小景很自然的安静低眼,凑耳靠近,嘴角带着细致浅淡的笑意,听辛加尼轻声说了几句什么愉快的话题。 安室透还在微微失神中,这边,赤井秀一已经再次抬腿越过他,走到望月和光面前,低沉磁性的声音微笑道:“这两天趁着有时间,便按照上次所答应您的邀请,将院子简单布置了一下。” “嗯,我也猜到是你。”望月和光笑着看向赤井秀一:“很令人惊喜,不过,这可不简单啊,诸星,这么短时间内布置完这些,肯定不轻松,辛苦你了。” “不辛苦,您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倒是很高兴能为您带来惊喜。”一向冷肃不苟言笑的男人,再次勾唇道:“要去秋千上坐坐吗,大人?” “却之不恭。”这次换望月和光眉角轻轻一扬,缓缓说道:“应该说,乐意之极。” 等安室透回过神来时,就感觉到自己被无形之中排挤了,四个人的电影他却没有任何姓名?另外两个人包括小景,感觉似乎都和辛加尼有独有的秘密,只有他没有? 这可不行啊,安室透微微蹙眉开始自我复盘与反思,难道还是因为自己太专心于工作了么?这两天他一直在处理公安那边的事情,顺便将暂时获得的一些关于组织的情报传回公安。 诸伏景光朝望月和光说道:“大人,那么我先将行李拿进去。” 望月和光点头:“麻烦你了。” 于是诸伏景光提着装着行李的手提包走进屋里,安室透见自己这次反正是别不过诸星大了,而且自己也隐隐有些担忧景,于是也跟着进了屋。 诸伏景光看着安室透跟上来欲言又止的样子,指了指楼上,示意楼下不是说话的地方。 安室透会意,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上楼,直接走进诸伏景光的卧室。 跟着前者一进门,安室透便关上了卧室的门,快步走到诸伏景光面前问道:“hiro,你和辛加尼……是怎么回事?” 他们住进这里后,就已经把各自的房间仔细检查过,并没有发现窃听器之类不该有的东西,所以小声说话且算放心。 诸伏景光正一件件取出手提包里自己的东西,闻言,动作微顿,片刻,敛了敛眸,轻轻叹气道:“就知道瞒不过Zero你,不过……我不知道。” 安室透紧蹙着眉头,他愈发不懂了:“你不知道?” “零,你觉得,望月和光是个怎样的人呢?”诸伏景光忽然抬头问道。 “望月和光?”安室透意外。 诸伏景光微微点头:“望月和光,也就是辛加尼的名字。” “他告诉你的?”安室透追问。 对面再次点头,安室透顿时觉得事情更加说不出的奇怪了,以及也更加的令人难安。 而且他觉得景的情绪不对,他感觉自己最担心的那件事就要发生了。 “你在对他心软吗,hiro?就算辛加尼表现的和我们见过的组织里的人都不一样,但他是组织核心代号成员,只这一点,就代表着他的罪无可恕,你明白么,景?” 能拿到组织代号的人,都绝对是为组织做出过不一般贡献的人,而这些贡献里往往伴随并参杂着黑暗与血腥,何况他们都猜测辛加尼是组织从小培养的成员,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无辜的人,他所表现出的善意正常的性格,又怎能令人相信是真实的性格? 诸伏景光沉默了会,最后说道:“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不会乱来更不会行差踏错的。” 安室透微微懊恼:“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知道景不可能忘记自己的身份更不会乱来,他只是…… “我知道。”诸伏景光这次却是肯定的说道:“我知道零的意思。” “所以。”他微微笑道:“就不要担心我了,零。” 安室透抬起腕背遮了遮眼:“怎么可能不担心啊……”冷静片刻,他无奈放下手臂:“hiro,你可真是的……” 诸伏景光将自己的物件都从手提袋里都拿出来后,又将属于望月和光的东西取出来收拾整齐,一会儿要交给物品的主人。 他走到窗边拉开半页窗帘,玻璃窗户正对着楼下的小院,一眼便望见院子里,少年坐在木质秋千上,另一个高大的黑色长发的男人站在一旁,抬手轻推了一把秋千扶手,秋千带着少年浅微荡起,又落下。 他将窗户打开给房间透气,少年察觉视线,抬头笑着望来,轻缓眨眼,唇齿无声微动了动,似乎在喊他的名字。 静静的看了会,诸伏景光回头对安室透说道:“那就让时间来证明吧,是清是浊,是真是假,时间总会证明一切,我相信,也不会让我们等待太久。” …… Chapter28 痒意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灯火通明、觥筹交错的豪华游轮上。 安室透扮成服务生潜入这场聚集了各方名流的宴会。 参加宴会的名流除了一部分政经界的人物,还有一些在日本合法的极道组织的头目和干部级人物。 主办方是生物医药起家的三岛株式会社的社长三岛久雄。 这场打着游轮派对名号的宴会,实则是一场圈内人众口不宣的拍卖会。 而拍卖品是——人鱼。 两天前,望月和光为了狙击小组的初次实战,从别人那转手接取了这个任务。 组织的任务接下后除了不能退货和推迟,自己完成或转手给别人完成是没问题的。 所以望月和光绕过行动组组长琴酒,找关系弄来了这么一个小任务。 啊,没办法,琴酒那个工作狂,在他眼里肯定没有尝试性实战一说,有的只会是既然能做任务了那就立马正式上岗的要求,那他们一个月磨合期剩下的这一周左右的时间是别想要了。 但自己这边想办法弄个转手任务来做情况就不一样了,任务难度和时间自己都有选择的余地,就像他现在接下的这个游轮暗杀任务,收集情报加狙击的时间顶多三天搞定,那么剩下还有几天又可以休息了。 他也没打算能瞒琴酒多长时间,或者说,根本没想瞒而且也瞒不住,但是说好一个月磨合期就一个月磨合期的态度要摆出来,所以,只要自己不主动找到琴酒面前,对方大概率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看不见的,但一旦自己这边主动联系,对方就绝对不会放过送上门来的劳动力。 那个男人的性格就是如此难以捉摸的别扭,这都是望月和光与对方相处过的经验之谈。 这次游轮暗杀的任务目标就是三岛久雄,此人所谓的靠生物医药起家,其实背地里真正靠的是黑衣组织的扶持。 这人接触过组织里流通出去的某种特殊药物,对方利用这种特殊药物似乎研究出来了某点成果,然后,背地里就开始不怎么听话了,被查到有脱离组织的打算。 而他这次主办的拍品‘人鱼’,就是对方引以为豪的那点成果,希望通过这次拍卖会大赚一笔,顺便再找个能代替组织的投资方。 望月和光在得知那所谓的人鱼是什么的时候,心情是不怎么美妙的。所以这次狙击任务需要两名狙击手,一个狙杀三岛久雄,而另一个…… 所以这个任务也正合适他们拥有四人的狙击小队来完成。 夜幕低垂。 从东京都隅田川出发的豪华游轮,向东京湾方向行驶。 根据拍卖正式开始的时间,和游轮行驶的速度计算,当游轮经过大岛川水门附近的时候,三岛久雄肯定会出现在宴会现场。 毕竟他引以为豪的拍品都上场了,自己又怎会不现身。 而大岛川水门附近最适合的狙击点,就是沿岸那座瞭川大厦。 狙击射程大概1200米内,正在他们于山林里训练过的合作射程范围内。 安室透做完情报收集工作后,剩下的任务就是潜入宴会现场以防不时之需,必要时想办法将三岛久雄引到适合狙击的地点。 而望月和光、诸伏景光以及赤井秀一三人,想办法登上瞭川大厦,在大厦顶楼天台做好狙击准备。 四人带上组织研究部门新搞出来的隐藏式无线耳机,之间通过队内通讯联系,而无线电波可接收的范围是3公里,换算一下也就是3000米,也就是说,有一段时间内,他们通过队内通讯是联系不上安室透的。 这个时间段内如果出现某些差错,又不能用其他通讯设施联系上大厦天台上的三人的话,就需要安室透随机应变去矫正了。 那么整个任务过程中,安室透的能力也能得到很好的验证。 在安室透成功登上游轮的时候,瞭川大厦上的望月和光三人也早早架好了狙击枪。 夜晚是他们最好的掩体。 游轮经过大岛川水门附近预计还要一小时左右,因为是暗杀任务,身为狙击手最好不要携带任何可能会留下气味的东西。 所以带点吃的喝的再唠唠嗑把这一小时耗过去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三人都不是多话的性子,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对待这次任务比望月和光还要慎重一点,毕竟这次任务成功完成,他们就能接触组织行动组的正式任务,就能有机会更快往上爬了。 望月和光一开始倒还有心情眺望城市的夜景,但很快他也变得跟身边的两位一样逐渐有点慎重了。 诸伏景光第一时间发觉望月和光的情绪有点不太对,不由轻蹙眉忧心问道:“没事吧?是哪里感觉不妥麼?” 赤井秀一闻言也立即看来。 望月和光无言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手背,拿出手机,屏蔽亮起一瞬,只见照清手背上两个蚊虫叮咬的红点。 “不是说楼层高,蚊虫会少点吗,这么快就叮上我了。”望月和光叹气。 赤井秀一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可能是在河川边,空气潮湿,所以蚊虫比较多。” 他们都是知道望月和光的吸蚊体质的,当时在山林里已经见识过了,似乎专盯着他咬,所以每天外出除了包裹的严严实实外,还要给自己喷很多防蚊喷剂,帐篷里外也都要放防蚊虫的药包。 诸伏景光也有些无奈,防蚊虫的东西一般都带有气味,他们出任务一是不会考虑带,二是也不方便带。 三人潜入大厦是乔装打扮过的,然而现在是大夏天,再怎么乔装,穿搭也不能太反季节导致惹人怀疑,所以穿的都很清爽,也就方便了蚊虫叮咬,望月和光除了再忍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似乎脖子上又被蚊子叮了一下,望月和光解开最上面一粒纽扣,想要伸手过去挠两下。 诸伏景光及时握住望月和光那只手的手腕:“别抓破皮了。”然后抬手探到望月和光的后颈,拇指轻轻的摩擦了几下,问道:“是这里吗?” 青年的指腹带着薄茧,摩挲的力道很好的止住了痒意。 望月和光凤眸微亮,点头浅浅笑道:“谢谢。”然后直白的瞧着诸伏景光不说话。 而被瞧者瞬间就明白了对方是想要自己继续帮忙又不太好意思开口的意图。 指尖一顿,指腹下的触感细腻柔滑难以细想,或许被摩挲了两下已经揉开一小片红晕……诸伏景光垂眸靠近了一点,继续帮少年不轻不重的摩挲着后颈。 被他人触及后颈的过分亲密感后知后觉的才掠过心头,惊起一片陌生的酥麻之感,望月和光脖颈微抬,瞬间又似温顺般微微伏下几分,让对面之人更好动作。 赤井秀一墨绿色的瞳孔眸光深邃的盯着这边,情绪难辨。 少年解开衣领,后颈一晃而过,笼在夜色的昏光里,看不清虚实,微微扬起的脖子又乖觉的伏下,让赤井秀一难得的想抽根烟。 他也看出对面两人的关系,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迅速进展至称得上稍显亲昵的状态。 这可不行啊,他琢磨着某些事情。 赤井秀一不觉中难得发出和安室透同频的感叹,只是他暂时可不知道这点。 Chapter29 米花友枝宠物医院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远处游轮的身影从夜视镜中传来。 瞭川大厦上的三人很快蓄势以待。 队内通讯终于传来安室透的声音:“现在听得见吗?” “可以听见。”望月和光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拍卖准备开始了,已经有人去请目标过来了,对方可能会带着拍品一起来会场。” “那你准备好,如有意外,就需要你想办法将目标或逼或引到狙击方位了。” “了解。”轻敲了敲隐藏式耳机,安室透微笑回道。 三岛久雄大腹便便带着保镖的身影终于姗姗来迟,出现在宴会会厅。 他身后,巨大的盖着幕布的四轮箱子被下属推进会场。 箱子一路被推到会场的展示台上,大厅四周灯光微微暗下,而展示台上的灯光徒然明亮。 三岛久雄发表了一番有关会社发展的感言,一阵鼓掌声结束后,他终于命令属下揭开箱子的盖布。 黑色幕布猛然揭开,里面竟然还加了一层防震板,当四块防震板被拆下,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箱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声不响藏在会场人群之中的安室透瞳孔一缩。 只见透明的玻璃水箱里,浸泡着一个鱼尾人身的成年……女性。 连着黑色鱼尾的腰线处仍是血迹斑斑的模样,它/她面无一丝血色,唇被自身咬得溃烂,蜷在水箱箱底,只有青筋露起的手想要抓住那怎么也抓不住的水箱箱壁在代表着它/她的无声痛吟。 突然一股怒火一路烧到安室透心头。 那分明是个人类女性! 安室透突然明白为什么临出发前,望月和光会上前一边抬手给他细细调整领结,一边说出那样的话了—— “安室,如果看到什么令人愤怒的事情,请先忍住,你要相信,罪魁祸首不会侥幸太久……” 好一个生物医药起家的三岛久雄。其实听到拍品叫‘人鱼’的时候他已经隐隐有点不好的猜测,没想到事实更令人恶心,这是活生生将人身鱼尾缝在了一起,用着不知名的厉害的药物吊着性命。 台上,三岛久雄也如实说道这是条只有三天寿命的人鱼,但台下那些或猎奇、或狂热、或冷漠,以及或猜想到这条活着的人鱼背后所代表的更深层的关于某种生物医药所带来的利益的各界名流看客,却更加趋之若鹜。 这就是望月和光为何没有向另外三人吐露有关‘人鱼’的具体信息的原因。 因为太过不堪,他不想让这三名为了国家和正义的卧底先生看到他们自我牺牲保护下的公民做着多么可怕令人心寒的事情。 就算最终都会知道,那也请容许他小小的再拖延一点时间吧。 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三岛久雄如今的样子便太过疯狂,他得意的站在最明显的展示台上,大说着自己的宏图伟愿。 灯火通明的游轮一分一秒的靠近大岛川水门的方向。 安室透勾了勾唇,扯出一抹讽刺的表情,渐渐退到灯光昏暗处。 抬起的指骨再次轻叩隐藏式耳机,传达‘就绪’的信息。 远处,大厦天台,狙击手瞄准。 红外线夜视仪捕捉着游轮之上,隔着玻璃的宴会厅里,正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的仿佛面容狰狞的身影。 “目标位置1150米……” 观测员的口中读报坐标。 两道上膛的声音。 “一号位狙击手,调校风偏……IMOA仰角修正……” “二号位狙击手……” 四周似乎皆寂,只有脚下的车水马龙隐隐传来声音。 唇微启——“射击。” 子弹的轨迹似乎被无限拉长,放慢,发出一声穿过肉体的声音。 三岛久雄的面目永远凝固在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面对着的玻璃水箱炸裂开来,人鱼心脏的鲜血溶入这满箱药水的瞬间随着碎裂的玻璃冰冷的泼向了四周的看客。 他们体面端庄的衣物湿透,露出狼狈不堪又最真实扭曲的外表。 两枚子弹,一个,目标是三岛久雄,而另一个……是那名可怜的女性。 女的:仏(fo)原美子——原来的家里小有资产的富家女,家里生意出了问题,还剩一家画廊,男朋友久家邦昭在自家破产后也似乎是出轨,然后我以为出轨对象是对方的学妹贺茂惠美子, 于是故意害贺茂惠美子流产,被久家邦昭狠心(孩子没了,贺茂惠美子太伤心了,仏原美子还一副抓小三她没错的样子)送去坐牢,。出狱后,(贺茂惠美子想对方多受到教训,但是久家邦昭帮女主说话了,所以才只做一年牢就被放出来了),出狱后想从男主手中拿回自己送对方的一幅画,跑学校找人,然后得知人在电影院,跑来电影院,发现男主和土谷昌利被拦在电影院外面,于是两人就在外面等,然后女主上前说话, Chapter30 湿身诱惑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护士小姐活泼礼貌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 望月和光不觉双眸微睁,终于想起那只被自己一直放在宠物医院的后腿受伤的小猫咪。 小猫乳白的幼小身影在脑海中一晃而过,望月和光突然心情明快了许多。 于是和护士小姐定下今天就去取猫的约定,挂上电话,进浴室洗漱收拾整齐,便准备下楼。 路过安室透的房间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动静,不由脚下一顿,猜想对方正在房间。 望月和光摸了摸下巴,当时送猫咪去宠物医院时,便是对方和自己一起去的,这次去将已经养好腿伤的猫咪接回来,要不也跟对方说一声? 记得漫画剧情里,安室透将来还养了一只名字叫做安室哈啰的白色小狗,想来是个喜欢小动物的人。昨晚的游轮暗杀任务完成后,大家兴致都不怎么高,跟他们说点愉快的事情转换一下心情也好。 望月和光正准备上前敲门,却发现房门并未关紧,几乎是一触即开。 他些微奇怪,还是继续敲了敲半开的门,询问:“安室,我方便进去吗?” 然而无人应答,原来不在么? 正准备离开,又一道东西“啪”的一声摔在地板上的清脆响声从门里传出。 然后便眼睁睁见着一个圆底的黑色笔筒从房间里滚到了自己脚边。 什么情况? 望月和光捡起笔筒,笔筒滚来的方向还散落了几只圆珠笔,想了想,还是将门推的更开些,站在门口看一眼是怎么回事。 就见卧室里的床边有一个矮桌,一只羽毛微蓝的小鸟正站在矮桌上调皮捣蛋的将矮桌上的硕果仅存的一支笔推下桌面,而矮桌下面本子纸张笔散落一地。 望月和光失语又微微惊奇的瞧着这一幕,而那只做完坏事的小鸟发现门口的人影顿时拍拍翅膀从打开的卧室窗户飞了出去,逃的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房间里浴室的门被突然打开,一阵水汽从里面漫出,安室透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正站在门口的少年,擦头发的动作瞬间顿在原地。 望月和光和赤着上身的安室透四眼相望,两相无言。 片刻,前者撑不住先开口道:“我说,这不是我干的你信麽?” 安室透此时才发现少年手上正拿着一个十分眼熟的笔筒,随后顺着少年脚边散落的圆珠笔终于发现了地面的狼藉。 见转移注意成功,望月和光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也没想到安室透正在洗澡,出来时还未穿上衣,视线忍不住又从对方的六块腹肌上划过,比起说什么‘身材不错’缓解尴尬,当然是那只调皮捣蛋的蓝色小家伙更能转移话题。 然后偏了偏视线,表现无比自然的一边说道:“你先换衣服吧,我一会和你说明原因。”一边退开一步,将门带上。 此时也发现门锁好像是坏了,根本关不上,只能人在外面一直握着门把手才行。 等里面一阵穿衣服的动静过去后,脚步声朝门边靠近,望月和光才松手,房门自动恢复了半开状态。 安室透好像一早就知道门锁坏了,对此并不惊讶,说道:“您进来吧,昨晚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门锁坏了,准备今天白天再找工具修一下的。” “难怪。”望月和光进门,不禁失笑:“刚才我一敲门门就开了,我还奇怪,后来发现你房间里进了一只小鸟,将桌上的东西都推到了地上,干完坏事又从窗户里飞走了。” 安室透似乎想起什么,问道:“是不是一只羽毛偏蓝带灰的小鸟?” “你知道?”望月和光好奇。 安室透笑道:“之前院子里的石桌子上撒了一把粟米,我当做垃圾清理了,后来才发现是特意喂给那只小鸟的口粮,大概是被小家伙记仇了吧。”他弯腰将地板上的东西一一捡起。 望月和光见此也帮着将脚边的圆珠笔捡起来放回笔筒,听对方话里的意思,饶有兴趣的问道:“是绿川还是诸星喂养的小鸟吗?” “啊,是诸星君。”安室透假笑,心想,果然心黑的人养出来的鸟也记仇的不行。 望月和光懂了,里面又有某个不为人知两人较劲的故事。 将笔筒放到矮桌上,说道:“看来诸星君应该是不介意家里再多一只小动物的。” 安室透挑眉:“多一只小动物?” 望月和光眨眼道:“还记得月前我们一起送到宠物医院的那只白色小猫吗?” “您是说?”安室透捡本子的动作一顿,惊讶。 望月和光点头笑道:“小猫虽然不幸的被车撞伤了后腿,但幸运的是没有造成严重的内伤,只是轻微脱臼,这一个月已经养好身体痊愈了,可以接回来了,正是想和安室你说这件事。” 安室透真心笑了笑:“欢迎之极,今天就去接它吗?” “对。”望月和光再次点头:“安室你应该没有猫毛过敏症,我也见过绿川给路边的野猫喂过香肠,加上诸星也喜欢小动物的话,我想你们应该不介意家里再多一名新成员的,不过,还是要再问问他们确认一下。” “这样的话,我今天正好有空,不如还是由我送您去宠物医院,再接您和小猫一起回来?”安室透自荐道。 望月和光意外笑道:“那便有劳你了。” 两人约好出门,地上的东西也正好收拾完。 望月和光准备先行下楼,然而离开之前,却脚下一停,轻咳一声,礼貌敛眸,侧身对身后金发黑皮的青年说道:“不过出门之前,安室君还需要将衣服穿好,建议换一件上衣。” 说完,抬步离去。 身后,安室透紫灰色的瞳孔微愣,低头瞧了一眼自己,只见自己白色衬衫扣错了扣子,导致胸前的一粒纽扣从扣眼里滑了出来,稍一低身,胸口位置便一览无余,加上皮肤上未擦干的水、以及尚且湿漉的头发上的水滴下浸湿了衣襟,白色衬衫半透不透的紧贴皮肤。 说一句湿身诱惑也不为过。 金发黑皮的青年身体略僵,耳根微不可查的一热,不由也咳嗽了几声,只想扶额。 看来对方先前半裸着从浴室出来正好和少年撞上,并没有表面上的镇定,于是迅速披衣就穿,根本没有仔细检查有没有错漏之处。 Chapter31 最喜欢谁?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望月和光从楼上下来时,已经九点半了。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声音,诸伏景光看向楼梯口,正好和从二楼下来的望月和光一眼相望。 望月和光浅浅笑道:“早上好,绿川。” “早上好,大人。”诸伏景光也笑着打了声招呼,“今天的早餐是香蕉草莓松饼和培根炒蛋,猜到今天您可能会多睡一会,趁着时间还充裕又多做了几分甜点放在冰箱了,您可以尝尝看味道怎样,有不合胃口的地方我下次再调整。” 其实做饭这一项一开始是四人轮流制,但诸伏景光珠玉在前,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自从尝过了望月和光以及诸星大把饭菜弄熟的手艺后,再加上安室透这个还在学习的半吊子,为了不继续折磨大家的味蕾,于是做饭这一项后面基本就被诸伏景光承包了。 当然,为了感谢诸伏景光做饭的辛苦,那么别墅里别的活其他三人就会自觉分担更多。 “甜点嘛?看来今天有口福了,都有哪些?”望月和光走到餐桌前坐下,左右看了看询问道:“诸星呢?” “甜点的话,我做了巴斯克芝士蛋糕和羊羹,诸星他早上已经吃过了,现在正在院子里浇花。”诸伏景光将早餐端了上来,顺手又调了杯酸奶配橙汁,有些晃神地想着这近一个月来,除了训练的时候,他们余下的时间就像普通人的生活一样平和又愉快,如比眼下,让他总有一种并非卧底危险的恐怖组织,而是在外‘度假’一样。 就算是训练的时候,也没有日夜颠倒让人精疲力竭,三餐与休息的时间是规律且保证的,总有一种打卡上下班的错觉,他们自从进入组织以来精神上的疲惫都好上了不少,最明显的,大概就是诸星的黑眼圈似乎都快消失不见了? 不小心跑远的思绪被强制拽回,诸伏景光将调好的橙汁酸奶递来,顺便问道:“中午想吃些什么?” “谢谢绿川。”望月和光接过橙汁酸奶,闻言,然后试探道:“中午,我能吃地狱拉面嘛?” 望月和光所说的地狱拉面可不是用的辣味一般的日本本土产辣椒,而是进口自种花家某川省的超级辣味酱,吃一次胃疼三天,然后又菜又爱吃。 如果是一开始刚住进别墅的诸伏景光与望月和光之间的关系,听到对方的这句请求只会话不多说点头答应,然而此时的诸伏景光却能很自然又肯定的拒绝,还能让望月和光产生点点心虚之感。 “您忘了上次吃过之后胃疼了好几天了吗?您不能吃太辣的。”诸伏景光抬眉。 然而看着望月和光眸光里的浅浅遗憾,又微微心软道:“地狱拉面可以,但用的本土辣椒,还要吃吗?” “要。”望月和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轻轻笑道:“最喜欢绿川了。” 心头一跳如涟漪一乱,闻言,诸伏景光眼眸错愕轻睁,而眸色逐渐幽暗,片刻,又迅速压下,忍了忍,微微侧开视线,刻意淡淡笑道:“您是指最喜欢我的厨艺吗?” 望月和光眼睫一动,正想说点什么,此时却有脚步声靠近餐厅,伴着来人由远及近好奇的询问:“在说绿川的厨艺吗?” 是赤井秀一的声音。 看了一眼诸伏景光,望月和光还记得要跟两人说的事情,于是将方才的话题暂时抛在一边,朝来人说道:“诸星,刚刚还问到你呢,过来坐。” “夏天水分蒸发快,刚刚在给花浇水,您给花搭的遮阳网效果还不错,等剩下的遮阳网配送上门了,我都给花加上。”赤井秀一在望月和光左手边坐下,说道。 “到时候你喊我一起,不过浇水的话,也要避免过度,以免造成花的根部腐烂。” 赤井秀一点头,又说起其他的养花问题。 听着两人间特有的对话,诸伏景光心下却突然有了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目光微深垂敛,轻蹙眉将不该有的情绪压下,瞧着又很快恢复如常。 此时,望月和光终于说到了猫咪的事情,他突然笑了笑,对在场两人说道:“绿川,诸星,你们介不介意家里再多一位新成员?” 而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的第一反应则是又有一个组织成员要过来成为辛加尼的新下属,不由眼神微凝。 然而就听望月和光接着说道:“比如,一只可爱会朝饲主撒娇的neko(猫)。” 赤井秀一&诸伏景光一愣:诶?? 于是望月和光就将猫咪的由来和两人说了,并说道:“二丁目附近我记得有两家猫咖,如果你们并不支持在别墅养猫的话,我会送到猫咖寄养,这样也很不错,离得近随时可以去撸猫,你们不用迁就我。” 对于望月和光想养一只小猫,赤景两人对对方的印象不由再次刷新,不过心情复杂着复杂着反而习惯了,反正对辛加尼不能以普通组织成员概论就是了。 两人都没有猫毛过敏之类的症状,猫咪一般也很爱干净,会自己舔毛,还不用每天专门带出门遛弯,似乎在别墅里再养一只小猫确实还不错,因此都表示并不介意。 “那我今天送您去将猫接回来?” “要我开车接送您吗?” 二人随之问了同样的话题,不由微顿,互看了一眼,各自收回目光。 望月和光得到支持的回答,对养猫一事又热情几分,但摇了摇头说道:“今天安室刚好有空,他会开车送我过去,所以就不用麻烦你们了。” “他不是打算今天去洗车麽?”赤井秀一突然提道。 望月和光疑惑,正想再问一下,安室透这时恰好从楼上下来,进了餐厅,闻言瞥了一眼诸星大回道:“并不妨碍我送大人去接猫,反正都要出门,倒是你,你今天不是要等快递员上门送养花的花肥吗,你指望谁给你签收付款?绿川还要去市役所,可没空帮你。” 原来今天大家都有事吗? 话说,怎么对话就进行到非得有人送他去接猫的?? 他真的可以打车来着。 Chapter32 奇怪的两脚兽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琴酒(Gin):本名黑泽阵,黑衣组织重要骨干成员之一,接受“那位先生”的直接命令。身材高大,肤色偏白,银色长发,黑色风衣配黑色礼帽,虹膜为银绿色,外形冷峻孤傲,眼神冰冷凌厉,性格冷酷残忍,头脑冷静,似乎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任何人。经常为黑衣组织执行各种暗杀和清除叛徒的任务,左利手,主要任务是负责组织的安全,专门消灭组织的敌人、铲除叛徒及暴露身份的组织成员,他还负责重要的交易,营救有价值的组织成员。 成熟谨慎,头脑过人,心狠手辣,生性多疑,为人冷酷无情,自称“从来不去记已经杀掉的人的脸和名字。”琴酒非常讨厌背叛者,一旦发现背叛者,不惜一切代价将其铲除,并且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集大哥式人物、推理、冷酷、狙击、领导为一身的全能杀手,top killer. 配车:黑色保时捷356A(德国的雨蛙),车牌号为“新宿54み43-68”。 手机:黑色款 iPhone4S 喜欢的烟:“JILOISES”(虚构品牌),喜欢在开车时抽烟,并习惯用汽车点烟器来点烟。 配枪是:伯莱塔 M92F 枪法娴熟,擅长驾驶其座驾以及武装直升机 有着作为职业杀手的敏锐观察力和洞察力,并且推理能力极强,面对复杂情势有着超人一等的判断力和随机应变能力。琴酒还擅于安排部署和指挥领导,是黑衣组织历次秘密犯罪行动的主要策划者和领导者,制造了多起杀人和恐袭事件,在为组织清除内奸、叛徒和潜在敌人的行动中一向发挥着重大作用。 他成熟、果断、谨慎,警觉性高,遇事冷静且疑心较重,同时冷酷无情,能毫不犹豫地杀死任何人。 伏诸景光(景、小景、hiro):化名绿川光,代号苏格兰(Scotch),黑色短发,蓝色眼睛,双眼皮,成为“苏格兰”后在下巴留有胡子,眼型为上挑的凤眼,性格温和内敛,外柔内刚,遇事倾向于自我承担,有教养,几乎每句话都以敬语结尾。擅长弹五弦贝斯。卧底期间,和赤井秀一关系还不错。 东都大学毕业后,再考取警察,警校毕业后,进入东京警视厅公安部 喜欢的食物:信州荞麦面。不挑食 7岁搬到东京认识降谷零。评价零“性格过于正直,和周遭发生的冲突也很多,看着就令人担心。因为一直都在身边,即使分离了,我也董Zero哦。” 普拉米亚:剧场版角色,3年前被诸伏景光击中右臂而对其怀恨在心,试图用降谷零的危难引出诸伏景光,未果,因而知其已死亡。 伊知无我:前公安警察现大冈管家,卧底期曾使用假名“榊原”,是风见裕也的警校同期,认识降谷零,可能与诸伏景光卧底身份暴露一事有关。 苏格兰死的时候,一是没有彻底相信赤井秀一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巧三个人都是卧底呢,他肯定会怀疑赤井秀一是不是有别的目的在故意诈他,二是他听到零的脚步声了,他不能暴露零,在不确定赤井秀一身份到底是哪方的情况下,同时他深刻知道自己的幼驯染不可能看自己死,到时候零为了救自己,很难说会不会也暴露卧底身份,收到遇事倾向于自我承担的性格影响,果断自杀了 不过他在手机上刻的“H”,其实指代的是公安里的卧底身份信息。朗姆的人,就算是主角也不清楚 卧底可以是见到诸伏高明和诸伏景光长得很像,怀疑是亲戚之类,比如山村操就问了,当然这件事发生在诸伏景光死亡之后。 卧底先是去长野县无意见到了诸伏高明,然后又见到苏格兰,感觉两人长得很像,所以产生怀疑,但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的是,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疑神疑鬼了。之后,公安卧底发现情报的事情知道了苏格兰就是卧底。 幼驯染是降谷零。 技能:根据人的脚步判断身份,临场反应和随机应变 降谷零:身高185厘米,化名安室透,组织代号波本(Bourbon),被称“三面颜”,表面职业为私家侦探(毛利侦探首席弟子)、波洛咖啡厅服务员,真实身份为日本公安警察厅派入黑衣组织的卧底。相貌英俊,黑皮金发(小麦色皮肤茶色/淡金发),紫灰色瞳孔。知识储备丰富,身手敏捷,精通拳击和搏击,一流车技,具备较强的开锁技术和拆弹能力(学习自松田阵平),初中就获得全国网球优胜的殊荣,擅长收集情报,有极强的观察力与推理能力。平日经常穿休闲服,作为日本公安警察活动时身穿灰色西服,内套白色衬衫,打着藏青色领带。(常服很多,风格时尚,多由下属风见裕也购买) 作为打工人安室透,开朗阳光、天然善良,热心乐于伸出援手,深受人群欢迎,在波洛有很多喜欢他的“女粉丝”。擅长弹贝斯和吉他,精通多种外语,擅长烹饪和料理。 作为波本的时候,城府深沉,行为诡异,神秘主义。与贝尔摩德关系较近,对于其他组织成员是一个神秘人,常按照朗姆的命令行事。 警校时期被教官形容过于认真,被亲友形容为过于正直,正篇时期有十分强烈的爱国心,性格坚定,不惮于为了国家使用日本公安的冷酷肮脏手段。“天涯孤独”“没有归处的孤独” 对往事十分怀旧,因想要找到自己童年时期喜欢的医生宫野艾莲娜(绰号“地狱天使”)而选择当警察。 住在MAISON MOKUBA(木马公寓),爱车是白色马自达RX-7 FD3S,车牌号为“新宿330 73-10”,配枪是H&K· P7M8,手机是白款iphone。 养了一条叫“哈罗”的小狗。 毕业于东都大学,通过国家公务员综合职位考试成为日本警察,为职业组。后来隶属于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公安“零组”),警衔为警部,因被称为“不存在的组织”而有“零(Zero)”这个俗称、负责日本国家安全和情报事务的秘密组织,日本公安警察 上司——黑田兵卫(警视厅搜查一课管理官) 波本曾受组织的命令与贝尔摩德共同调查歌手波士禄道将要发布的新曲《ASACA》的歌词是否和羽田浩司案有关 被琴酒评价:是个神秘主义者,独断专行、让人看不顺眼,像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样的侦探 Chapter33 捆绑Play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赤井秀一(Akai):化名诸星大(Dai Kun大君),代号黑麦威士忌/莱伊(Rye),联邦调查局FBI王牌搜查官,后身份暴露脱离组织,被组织沉为“银色子弹”。冷峻坚定,不苟言笑,平时很酷,充满神秘感,即便是对自己的同事也不怎么多说话,外貌引人注目,眉眼分明,英俊深邃,瞳孔为墨绿色,眼下部有单褶,身材高大有腹肌。加入组织后留了一头黑色长发,其实是卷发,所以剪短后刘海是卷曲的,左撇子,平时经常头戴黑色针织帽,服装上偏好黑色翻领夹克衫,搭配黑色或深棕色长裤,内套衬衫则是黑色或者深灰色。(比主角差不多大11岁,跟琴酒差不多大)出生于英国,父母均是MI6特工。 可单手开霰弹枪,出枪速度极快,可以700码开外精准狙击,曾在1334.2码打中琴酒扔出的手榴弹,车技高超,截拳道水平超高,后期脱离组织后易容水平相当高超,成为冲矢昂期间还掌握了厨艺,能够烹饪咖喱、土豆炖牛肉等菜品,还会弹手风琴。 口头禅:“fifty fifty”(翻译为“五五开”,或者“互相扯平,同其父亲”),“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以及“Case Closed!”(翻译为案件解决) 有抽烟的习惯,嘴边常常叼着烟,喜欢的饮品是波本威士忌、苏格兰威士忌(但后来只喝苏格兰威士忌)以及罐装黑咖啡。 座驾:前期雪佛兰C-1500新宿800た12-02,后面被引爆焚毁。后期福特野马GT500 手机:Samsung Galaxy S III 步枪:AWM狙击步枪 手枪:杰里科941 FBI上司:詹姆斯*布莱克,同事茱蒂*斯泰琳、安德雷*卡迈尔 宫野明美在执行任务前给秀一发短信:“大君,等脱离组织了,可以作为真正的男朋友和我交往吗?” 松田阵平:外号马自达,拥有一头黑色蓬松卷毛短发,脸部两侧拥有直鬓角,英气逼人,瞳色为靛色。作为警视厅警备部机动组爆炸物处理班警员时,身穿防爆服,头戴防护盔;在搜查一课期间身穿黑色全套西服,内套白色衬衫,打中灰色领带,习惯性将衬衫最上面一层扣子解开,经常戴黑色方框墨镜。性格桀骜不驯、狂野、冷酷、霸气、认真,今朝有酒今朝醉。偶尔也会因热血而全力以赴做事,有时也不失温柔。习惯将口头禅“心浮气躁是最大的陷阱”挂在嘴边。 具有相当庞大的对机械结构的只是储备,因此善于拆解电子器械(特别是炸弹之类的物品),在父亲影响下,在运动上善于拳击。 少年时暗恋对象是竹马萩原研二的姐姐萩原千速。 好友七年前身亡,于四年后被调入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第二强行犯搜查杀人犯搜查第3系(警衔为巡查部长)工作七日,最终为了获取炸弹犯有关另外一枚炸弹的提示信息、保护平民而因公殉职。 7年前,松田阵平在解决爆炸物第一现场(神古镇一号—三号街附近)后,因为萩原研二在爆炸物第二现场(吉冈三丁目附近,浅井别墅区)被歹徒引爆的炸弹炸死。在7年前的爆炸案发生后的第二年的11月7日开始,每年的这天都会有炸弹犯发来的数字传真 利用口香糖堵住液体混合部位从而成功阻止炸弹因液体混合导致的爆炸。 外人评价:是个很狂野又很温柔的人,给人如同柴犬加杜宾犬初一二的感觉。口气很差,态度又不好一旦做出决定就会不顾一切冲到底,给人感觉旁若无人的男人。 自评:唯一的长处就是手指头灵活。 萩原研二:hagi,喜欢喊小阵平,有时候会自称研二酱,生前是警视厅警备部机动组爆炸物处理班成员,忌日是11月7日(与松田阵平忌日同一天),特长是拆弹和车技,讨年轻女性喜欢,他的洞察力、沟通力极强,但只有在面对女性时使用。 伊达航:曾担任警视厅搜查一课刑警,负责带高木涉的前辈,被警校其他四人称呼为班长,长相老成,爱咬牙签。因车祸去世。1年前意外身亡,忌日是2月7日。 【‘’航”与“涉”日语罗马音发音(Wataru)相同,于是擅自到处说他们是WATARU兄弟】 女友娜塔莉*来间——混血儿,担任北海道某学校教师。在得知伊达航去世的消息后,在家自缢身亡。 1年前和高木涉熬夜埋伏逮捕结婚诈骗犯,到白天两人正准备回家时,想给高木看记事本的内容,为捡掉落的记事本而被车主疲劳驾驶的汽车撞上,身受重伤而不幸殉职。所以在以后,高木非常有干劲地在记事本上记录有关案情, 目的是为能够早日成长为像伊达那样的警官而努力。离世前似乎正准备去北海道跟女方的双亲见面,也打算带自己的父母去那跟他们介绍自己的女友。纳塔莉因得知伊达航去世而伤心欲绝,当天在家中上吊自杀。由于纳塔莉生前留下“WATARU已不会来了”的邮件,使和她在同一间英语口语教室的年长老师笛本隆策误以为纳塔莉是被高木涉(“涉”的读音同为WATARU)抛弃而自杀,在1年后的祭日前2天,他将高木绑架在北海道的工地。后嫌犯服毒自杀,高木则被佐藤成功解救。 伊达航的父亲曾是在岗亭工作的巡查长,长得十分瘦小,所以经常吊着一根牙签,为的就是让别人看着强硬一点。有一次小时候的伊达航同父亲一起进商店不巧遇到了暴力团伙打劫,同时萩原研二也在现场。伊达航以为自己父亲身为警察会有办法,但伊达航的父亲却选择向别人屈膝下跪。 Chapter34 你是属狗的嘛!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松田阵平被捆了个结实,链条上的锁头锁上,钥匙被抢匪随手塞进口袋,最后那节胶布也被贴在了松田阵平的眼睛上。 本身那名劫匪还想找个什么把他的嘴堵上,但被同伴又一句“办正事要紧”给搁浅下来,将捆好的人推进人堆。 松田阵平被推了一个踉跄,乖觉的蹲下,被封住的眼睛朝某个方向侧了侧,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大厅里的人都处理好,刚捆完松田阵平的那名劫匪又说道:“我去后面看看,看看卫生间还有没有人。” 说着,脚步声便传远。 这次,等了有一会,后面突然传来像是碰倒什么东西争执打斗的声音,然后一道陌生声音的惨叫,就再没声息了。 那道脚步又走回大厅,得意洋洋道:“厕所里还有两个,用他们试了试电击棒的效果,又在更衣室发现两个人,拿着警棍,应该是保安,还想二打一,被我用枪威胁,也都电晕了。” “暂时只发现这几个,行了,该办正事了。”几人朝着孤身一人冷汗直流的银行行长走去。 吩咐道:“现在把这家银行的现金都拿出来放柜台上,很简单吧,不要墨迹,快去吧。” “好,好……”是银行行长唯诺答应的声音。 过了会,银行柜台保险箱里的现钱都被拿出来,搬到柜台。 “只有这么多吗?你可给我老实点听到没?”抢匪似乎对现金的数量不满意。 “还,还有都在金库了……”银行行长小心回道。 “那带我们去。” “但、但是开金库要两把钥匙,我只有一把……” “还有一把呢?” “在金库的管理员手里……” “那你把人叫来。” “不不用,他就住在金库旁边的办公室。” “……老小子你耍我是不是,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真,真没!” 望月和光被蒙着眼睛,看不见对话人各自的表情,但是听声音,已知还有五个人不在大厅,两个在卫生间,两个在更衣室,这四个都被打晕了。还有一个在金库旁边的办公室,似乎那名找人的抢匪并没有发现金库的位置,所以那名金库管理员暂时躲过一劫。 表面上事情就是如此,但细节之处实在让人忍不住揣摩。 比如,从这三名带着面罩的抢匪进银行到现在基本都是同一个人在下达命令以及说话,另外两个,一个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另一个嗓音粗糙沙哑,像是在掩盖着什么。 再比如,在问一个人的时候,比如问银行行长,以及问那个金库管理员,都是直接让人出来,而不是先确定人在不在,好像能莫名笃定人就在银行一样。 金库管理员还能说职位比较特殊,可能全天候都在银行守着金库,但银行行长一职没那么严格的行动要求吧,相反,银行行长不在银行的时间反而比较多。 很难不让人怀疑有熟人作案啊。 银行大门外面。 警察终于到达现场,机动队、技术支援组还有镇压组纷纷布防,争取以最快时间达成随时都可以攻坚的状态。 安室透也藏在人群中,已经知道有抢匪正在银行抢劫作案的事情。 但他并未在银行周围发现可疑的车辆,这几名劫匪冲进银行半天都不见出来,反而挟持人质逗留在现场,也没有提出其他任何要求,直至现在警察已经差不多团团围住银行各个能够出入的口子,这几人抢到钱之后又要怎么逃呢? 疑点太多,不像是冲动作案,那么这伙人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十分笃定他们抢到钱之后能够顺利逃脱麽? 他扫视着这家东都银行的建筑布局,得想办法进去看看,少年还在里面,他知道望月和光是组织代号成员,可能根本不需要他担心,但是…… 安室透给了自己一个理由——要是辛加尼在自己身边出事,自己这名底层人员肯定也逃脱不了组织追责,他这段时间的努力也都会付诸东流。 所以,他不过是为了卧底组织的任务而已…… 银行大厅。 几名抢匪将银行行长往里推嚷,催促着人带他们去金库。 几道脚步声走远,大厅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竟然就把他们这群人丢在这了麽? 但望月和光和松田阵平却感觉不对,隐隐察觉到还有一道呼吸声。 但普通人没有这种系统训练出来的灵敏的雷达。 不一会儿,有胆大的开始试探起来,开始骚动,想要挣开胶布。 突然一道脚步声出现,大步跨了过来,揪起几个跃跃欲试的,撕掉他们嘴上的胶布拿起电击棒就电,几声痛苦的惨叫过后似乎都晕了过去,颓萎倒地,突然出现的抢匪冷笑道:“就知道你们不安分,谁敢再动一下试试看!” 彻底吓破了剩下的人的胆子,更有细微的哭泣声响起,说话之人的脚步声似乎又走远,但当下,再没人敢冒头,就怕又是陷阱。 但望月和光和松田阵平知道,这次人是真的走了。 刚刚抢匪教训人的时候,望月和光就已经装作害怕躲避故意往后挪,他本身就在人堆外围,没挪两下就出了人堆。 现在确定抢匪走了,他不惊不扰的打算弄开胶布,也准备悄悄离开大厅去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不想大动作又引起大厅里的骚乱,再弄出什么意想不到的麻烦就不好了。 然而正准备将反绑的双臂从下身穿过两腿绕到身前,却突然发现一个人体热源挪到了自己身边。 还未做出反应,就感觉那人忽的凑过来,极轻的哼哼出一声:“是我。”被周围细微的抽泣声掩盖。 望月和光满脸问号,松田阵平? 他怎么找到自己的位置的,难道对方眼睛没被蒙上,还是已经把眼睛上的胶布弄掉了? 松田阵平却等不及少年发表疑问,一张脸又怼了过来,鼻尖东触西触,仿佛终于触到少年耳朵的位置,嘴唇贴上去快速说道:“我一会帮你把嘴上和眼睛上的胶布撕下来,然后你帮我把眼睛上的胶布撕下来,我得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开锁的工具不。” 望月和光被对方唇瓣的温度贴的一个激灵,很想把人推开,但是自己还被束缚着,一躲对方就产生误会的凑的更近。 他很想说我自己能解开,更想反问你的嘴怎么没被堵上,而且都这样了怎么帮我撕胶带? 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自己嘴唇还被封着,说不出话,身边那家伙居然自顾自的说完就毫不客气的扑了过来,望月和光一个没撑住被对方扑倒在地。 这个时候他担心的竟然是还好没发出太大的声音引来他人的注意…… 青年鼻尖触碰着他的脸,滚烫的气息在他面上试探寻找着,然后突然一顿,似乎找到了什么位置,望月和光心脏猛的悬起。 接着唇齿撞上脸颊,青年一口咬下。 除了咬到软软嫩嫩的颊肉,并未咬到本身要咬的胶布边缘。 “啊……搞错了,再来。”男人重新低下头。 原来所谓的帮他撕下胶布就是嘴对嘴撕? 望月和光难得有了想骂人的冲动。 松、田、阵、平! 你是属狗的嘛! Chapter35 怪我腿长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大厅的一边是担惊受怕被绑作一堆大气不敢出的众人。 而另一角,就像在玩什么刺激的当众禁忌Play一样,高大的青年压在清丽的少年身上,偶尔发出几不可闻的或轻喘或闷哼声。 折腾了半天,望月和光嘴巴和眼睛上的胶布终于被松田阵平用嘴撕了下来。 他也是彻底没脾气了。 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二哈属性。 安静躺平,等到青年终于消停下来。 也终于看清面前之人的情况。 松田阵平眼睛上的胶布到底是短了些,估计是胶布真的不够了,所以要想水平覆盖住整双眼睛,胶布就得拉得很直,可一旦拉直,便会被高挺的鼻梁在下方顶出一道隐约的缝隙,也就方便了对方往下看,或者仰着头看前方找人。 难怪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但是对方用嘴给自己撕胶布的话,却也造成了力的方向和视角的方向是垂直的,所以总是找不准位置,在他脸上啃了个遍。 这般分析下来,好不容易平心静气,就听还压着他的某人说道:“好了,该你帮我咬了。” 顿时一个岔气,颇为赌气的真的一口咬了上去。 “嘶——错了错了,不是这里。”被咬了鼻尖的青年小声委屈的提醒道。 望月和光突然失去了斗志,松口,和这家伙置什么气,难得幼稚一回。 片刻,轻声道:“起来,压得我手疼。” 他现在可是双手反捆的姿势被扑在地上的。 “行,坐起来弄。”对方道。 ‘……别说奇奇怪怪的话。’望月和光很想来一句。 但压在身上的大山好不容易挪开了,还是正事要紧。 不再多言,腰部发力坐起身,靠着身体的柔韧度,将身后被反绑的双手自下身穿过两腿绕到身前,方便牙齿咬破胶布,将胶布从手腕上撕扯下来。 望月和光还要注意着动静不能太大,以防惹来大厅里其他人的怀疑,动作自然稍稍慢了下来。 一旁,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少年帮他将眼睛上的胶布咬下来的松田阵平:?? “你怎么不动了?动一动呀。”他又想凑过来,低声问道:“你在干嘛?” 被终于及时解放双手的望月和光一掌抵住,别来,怕了你了。 然后抬手撕下松田阵平眼睛上的胶布,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一个是因为终于恢复光明而松气。 另一个则是终于不用被物理和精神双重污染了而松气。 松田阵平恢复视觉的第一句话就是朝望月和光问道:“你怎么解开的手上的胶布?” 第二句话则是:“你的脸怎么了?”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哦,好像是自己咬的,他不觉舔了下自己的犬牙,像是在回味某种不错的口感。 望月和光保持微笑,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手从下身绕到身前解开的,你可以试试。” 松田阵平表情可惜:“试过了,都怪我腿太长,绕不过来。” “……”,望月和光再次微笑不语。 过了会,话题一转道:“能站起来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这锁链要解开也很难不发出动静,最好离开大厅再想办法解开。” 两人意见统一,起身放轻脚步离开营业大厅,朝着通向银行内部的后门走去。 经过柜台时,松田阵平不知看到什么,眼神示意让望月和光将东西捎上。 望月和光顺着视线看去,原来是一盒曲别针。 大概猜出对方是想利用曲别针干什么,顺手拿上后,二人往里走,找了一间空房间,进屋,关门。 松田阵平还未开口,望月和光就抽出一根曲别针掰直,递到对方的手上。 迎来对方夸赞的眼神。 看着前者将曲别针的针头又掰弯了一节,然后努力侧着身子找到锁孔的位置,捣鼓了半天。 只听轻微的“咔嚓”一声,锁头就这么被打开了。 欣赏了这一番利落的开锁技巧,不由想到某个金发黑皮的青年——好像作为松田阵平的同期,安室透也有这么一手厉害的开锁技术来着。 松田阵平将锁链囫囵扯下来丢到一边,活动了一下被捆了半天的胳膊。 望月和光靠坐在一旁的桌子上,问道:“你怎么看?” 不用说,指的是这次的抢劫案件。 松田阵平大大咧咧道:“还能怎么看,那个银行行长不对,我跟那名抢匪吵架的时候,那个行长的表情有一瞬间表现出来的可不是害怕,而是类似多事、烦躁之类的情绪。” 望月和光点头:“我也倾向于有熟人作案,还有一点……”他继续说道:“现在外面应该都被警察包围了,这几名抢匪似乎毫不担心逃走的问题,冲进银行并非抢钱就跑,甚至还有时间绑人与找人,耗到现在警察都来齐了,也没有朝外面打电话提出什么要求,你说,他们哪来的信心能够顺利脱身?” “你有想法了?”松田阵平挑眉问道。 望月和光笑了笑:“只是有点猜测。” 他站直,轻拍了拍手道:“走吧,为了节省时间,兵分两路,你去卫生间看看,我去更衣室瞧瞧,如果我的猜测正确,没准还能守株待兔。” 松田阵平一手叉腰,一手摸着下巴:“你是说,卫生间里和更衣室里被电晕的四人有问题?”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以这几名抢匪一进银行就让所有人集中在大厅中央的作风,在更衣室和卫生间发现有人,将人电晕后竟然就扔在原地不管了,于是这四个人仅仅是出现在那名抢匪的话语描述里,而非现场其他人的正面接触中,怎么证明这四个人真的存在呢?”望月和光走到门口,拉开屋门。 松田阵平一步跟上,声线也与此同时重新低沉下来:“不是有打斗声和惨叫声传出?” “打斗声可以演,惨叫声可以装。”望月和光走出房间。 松田阵平低头凑近再问:“可是抢匪只有三人,卫生间和更衣室可是一共四人?” 望月和光轻声笑道:“你不是已经懂我的意思了吗?为什么还要把金库管理员给漏掉?” 松田阵平啧啧摇头:“五个人,加上银行行长就是六个,两个在卫生间,两个在更衣室,剩下两个都将在金库集合,两两互为证人吗?” “继续。”望月和光轻点下颌道。 松田阵平一手揽在望月和光肩膀上,痞笑道:“已知不露脸的抢匪有三人,出现在抢匪话语描述里的有五人,三名抢匪似乎很有信心能顺利逃脱,哈,就看这五人里,是否有三人真实存在咯。” 望月和光拿开他的手,勾唇总结:“只要证明,卫生间和更衣室里的四人,现在到底存在几人。 一切,都会游刃而解。” 说完,点头示意,转身,朝更衣室走去。 身后,松田阵平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琢磨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笑开:“有意思。” 不知是在说案件本身,还是在说望月和光此人。 Chapter36 系统出品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松田阵平才走到卫生间所在的走廊,就看到男厕门口有一人昏倒在地,上半截身体露在外面,下半截身子被厕所挡住,就像是刚逃跑到厕所门口就被电晕,所以成了这么个扑倒状。 他快步上前将人扶起靠墙,检查了一下心跳和面色,确认是晕倒而没有其他症状,又起身走进厕所,在洗手池旁又发现一人,同样将人扶起靠墙检查了状况,和前一位情况一样。 既然卫生间的两人确实存在,那……得赶快去更衣室。 去掉银行行长,剩余有嫌疑的五人里,又排除卫生间确凿存在的两人,那么剩下的就是更衣室里据说是保安的二人,以及银行金库管理员。 他和少年从脱困到眼下分开,大约过去了十几不到二十分钟,那么几名抢匪在金库逗留的时间也差不多该让他们将抢劫金库的戏份演完,以及处理面罩衣服手枪等遗留证据。 至于为什么不用藏好抢劫来的金钱,无非是银行行长都和人里应外合了,估计金库里的钱财早就被搬运了,眼下不过是用抢劫的幌子遮盖这个事实而已。 没准现在就有两名抢匪正打算赶回更衣室,要是和少年来个面碰面……啧,应该不会那么寸吧? 向来都是自己是事故体质,他都没碰上抢匪,没道理有人比他更容易吸引麻烦? 可惜,运气成谜的望月和光有时候就是比松田阵平更寸,更能遇到突发事件。 两分钟前。 看着空空如也的更衣室的望月和光,就知道自己的推理被彻底验证了。 刚出更衣室的门,正想与松田阵平会和合作下一步,就听见两道极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更衣室方向走来。 再过一个拐角,就能直面正在更衣室门口的自己。 他心下叹气,自己的幸运E体质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 这块地方在拐角尽头,除了更衣室没其他地方可藏了,但更衣室里一眼便能望尽,也根本没有藏身之处,除了正面杠别无他法。 而且也不能让人跑去大厅,大厅地上还坐着一群好用的人质呢。 只能期望于这两名抢匪携带的枪支已经提前找地方藏好现在都不在手头,不然,以他的身手解决倒是能解决,就是很大可能会挨一枪。 挨枪是不想挨枪的,望月和光一步退回更衣室,打开了系统商城,火速搜索到可用道具,然而一看积分25.9,而道具所需积分26,就差0.1…… 这一枪是非挨不可了是吧?? 把正在呼呼大睡的系统果断摇醒,系统商城是没有砍价功能的,这是出厂便设定的机制,996也没有办法。 系统商城里也不卖普通的冷兵器和热武器,比如就算有刀有剑也都因制作材料的稀奇古怪,什么星玄石、龙蛇鳞之类而价格不菲,只能让996赶紧搜搜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他目前买得起的商城道具。 被叫醒后,996满头大汗火急火燎的开启了搜索功能,最后还真的搜到了一个只需要20积分的道具—— 【迪士尼公主:光环类道具,佩戴上它,您就是集美丽善良纯洁无邪……(此处省略一万字)于一身的迪士尼在逃公主,亲爱的公主请不要害怕恶龙/坏人的靠近,当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有强大的英俊的骑士从天而降,打败恶龙/坏人,勇敢的拯救您的!】 望月和光:“……” 996小心翼翼:“……那宿主你要不要用这个呢?” 望月和光:“就它吧谢谢。”主要是时间等不及,他都来不及在屋里搜找有没有什么趁手工具不,而这个一看就令人抓马的道具也不知道行不行,但有总比没有好。 一旦接受这个设定,他已经开始思考这个‘骑士’莫不是指松田阵平?现场也只有他最合适了。 但他却希望松田阵平能多想一步,赶去解决包括银行行长在内剩下的两人,别让那两人听到什么不对的动静再惹出什么乱子。 令人头疼。 望月和光并不是全指望商城道具,而是有备无患做个指不定有用的二手准备。 两名抢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佩戴上道具后,他就在门边贴墙而站,准备来个出其不意的进门杀,先出手为强。 一只穿着灰色平底鞋的脚迈进半开的屋门的瞬间,望月和光出手如电,打了那人一个措不及防。 紧接一脚踹出,那名失了先机又没有防备的抢匪被狠狠踢开,摔在了对面的墙壁上,发出几道痛呼。 而另一名抢匪瞪大眼睛叫了一声,满目狰狞的扑了上来,似乎是觉得望月和光并不强壮看起来不难对付,要不是出其不意根本伤不了他同伙。 望月和光反而松了口气,若是这名抢匪机智的转头就跑,真跑到大厅或者把另外两人叫了出来,没准会更难办。 这名抢匪可能是因为平日做着银行保安的工作,身手是经过一定训练的,望月和光对付起来是有点费功夫。 更不妙的是先前被他一脚踹开的抢匪已经缓过劲来,也加入了战局,两名经过训练的保安对付他一个人,自己这边一开始难免有点左支右绌。 手臂和腿上也挨了几下。 人也从门口被逼到更衣室里头。 其实望月和光还留了点余力放在了防守上,但这两名抢匪还是得尽快解决才行,于是准备狠狠心受点痛彻底放开了打了。 操蛋的是,今天可能真的有点水逆,其中一名抢匪终于反应过来不能再耗下去,掏出了一把手枪来。 望月和光期望落空,没想到真的是最坏的场面,抢匪的枪支还在身上。所以暂未理清的疑点也接踵而来,两名抢匪如果准备继续伪装保安的话,为什么要把枪支这种很容易发现的东西带回更衣室?更衣室里是有什么地方可以藏枪械,且自信绝不会之后被警察搜查到麽? 越紧迫就要越冷静,更衣室里一眼望尽,只有里面靠墙的两排藏不了人的窄柜和几个立式衣架,翻柜子找趁手工具肯定来不及,他硬挨了一脚,一步上前准备出手夺枪,另一名抢匪竟也跟着掏出一把手枪。 那名一开始的持枪抢匪躲开望月和光夺枪的举动,抬起手臂,狠声威胁,扳机瞬间扣下。 他闪开射来的那道子弹,分秒必争,再次出手夺枪,而身后跟着拿出手枪的抢匪上膛的声音传来,他就知道今天至少得挨一枪了,顾前就顾不了后,他也只能尽量避免被身后那枪打中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望月和光都已经下意识忘记了一开始买过的系统道具了。 然而“哐当”一声,一个重物自屋顶砸了下来,正好砸在了身后正准备朝望月和光开枪的那名抢匪的脑袋上。 砸的那叫一个精准无误与瓷实。 那名抢匪一声都没来得及吭,就顿时被砸晕过去栽倒在地。 身前的抢匪也一下惊愣,望月和光见此良机,擒住对方拿枪的手,一个旋身肘击,击打在对方脆弱的腹部。 钝痛传来,那名抢匪持枪的手一松,手枪落地。 与此同时,一人从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利落跳下,落地的一瞬间一脚将那把手枪踢远。 然后大步上前拉过望月和光护到身后,接替位置出招凌厉,手起招落间将剩下那名抢匪同样打晕过去。 望月和光终于看清这名猝不及防出现的人到底是何人—— 金发黑皮,灰紫色的眸子藏着说不出的危险和晦涩。 不是安室透又是谁…… 也终于想起来自己买的那个能召唤骑士的公主光环。 啊,还真是‘从天而降’。 系统出品,果然名不虚传。 Chapter37 很难清白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就是不太理解,银行的通风管道这么特立独行嘛? 竟然能让一个成年人钻进来。 他仰头看了眼天花板上失去网盖的风管洞口的大小,这口径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 他记得未来会化名灰原哀、如今酒厂的雪莉酒,都是嗑药变小后才进得去通风管道逃走的。 他这么疑惑的,也这么问了。 确定少年安然无恙,方暗自松口气的安室透,却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当时在外面观察这家东都银行的建筑布局,并想办法潜入时,有考虑过通风管道这一选项,但很快就被pass了。 一开始会考虑,是想到,一般银行作为金融机构,承载着客户和大量的财富,所以无论是疏散路径或是防烟隔离通风系统等,都是重点规划的,那么一定会有通风管道。 但能容纳成人通过的风管,通常是大面积建筑、比如五百上千平米的大型宴会厅才会用。 而这家银行规模不是那么大,整个营业大厅可能也就两三百平方米。 所以安装的风管肯定并不适合成人通过。 这还是不考虑这家银行风管的铁皮和支架撑不撑得住成人体重的情况下做出的设想。 正准备再想其他办法进入时,徒然升起一种执念,催着自己一定要通过风管进入银行内部。 更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迷之自信,认为这家银行的风管一定能容下自己这个成年人的体积和重量。 摇摇欲坠的理智让他发了个信息给正在公安的下属风见裕也,弄来了这家银行通风系统的安装图纸照片。 必须得瞧上两眼,让铁一般的事实证明钻风管是不可行的,以彻底打消脑中不切实际的执念。 然而照片是发来了,人没来得及看……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避开警察钻进来了。 更可怕的是,这家银行的风管真的能容纳一个成人的体积和重量。 他还隐隐有一种方向感,觉得往那个方向爬一定能找到想找到的人。 ……眼下证明,成功是成功了,就是过程真的令人非常迷惑。 难道是在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大脑深处已经收集到了什么外界传来的信息,然后自行整合做出了可行性的判断,于是潜意识催促着自己按照判断行动? 不然怎么解释他谜一样钻风管的行为? 安室透面色的沉默和僵硬却让望月和光悟了……这不会是‘公主’光环导致的外界物质形态的改变吧?直接把风管改成了大口径的,好家伙,还好没人发现这不正常的一幕,就算是通过这个风管爬进来的安室透,好像也没想通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望月和光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看来这家银行从里到外都非常有问题。” “怎么说?”安室透眼神微怔,询问。 “这家银行上到行长都有经济犯罪的嫌疑,那么这位行长治下的银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倒也不难接受了。”他回道,并将锅甩到了银行行长的头上,且觉得是对方应得的。 “您是说,这次的抢劫案件是这家银行的行长里应外合参与或直接策划的?”安室透神色一正,终于不再纠结通风管道的事。 望月和光颔首,却是开口道:“剩下的等之后再跟你说,安室,你先找东西将这两名抢匪绑起来,我现在得赶去银行金库看一眼。” 安室透点头:“了解,我一会过去找您。” 望月和光离开了更衣室。 Chapter38 你听我解释!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不可名状之物痛殴过一拳,不然怎么会做出如此不正常的选择?! 方才,从卫生间出来后,他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两个选项。 一个是他本应该的打算,赶紧前去更衣室确保少年的安全,生怕有劫匪回到更衣室和少年来个面碰面。 另一个选项却是反其道而行,先赶去金库,首先确认金库里的情况?? 甚至想着,如果几名劫匪全都还在金库那是再好不过,要是有劫匪已经不在金库前往更衣室了,他也能把剩下的嫌疑人堵在金库里解决了再说,不至于让余下嫌疑人听到动静或发现不对跑出去伤害大厅里的人。 这看起来像是电车难题,少年和大厅里的那些普通人站在了天平两端。 一对多,孰轻孰重,该怎么抉择一目了然。 但对他来说,明明恰恰相反。 因为大脑聪明不代表少年身手上也能打得过劫匪,如果少年倒霉的和劫匪来个PVP,到时候送完菜,更衣室的抢匪也是有可能跑去大厅的。 所以两个选项对他来说最坏结果都差不多。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选更衣室。 然而,想是这么想,但身体的行动不听指挥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股脑的冲到了金库,一挑二解决并绑好了金库里的嫌疑人,等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尤其是看到金库里四缺二的劫匪人数,他脸都白了。 火速按电梯,拔腿就急着去更衣室救人。 要是系统996能听到松田阵平正在呐喊的心声,肯定能解答他的无助和大迷惑:你见过一个迪士尼公主同时匹配两个真命天子的吗?都是1V1好嘛!一个英雄救美的专属骑士的bgm里,怎么能允许另一个男人出场?! 眼下,松田阵平发现少年安然无恙的出现,是真的松了一大口气的。 他转向少年又疾走了两步才停下,然后朝少年大步迈去,一副就要痛快的来个男人间的拥抱的样子:“Hikaru,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正想去拯救你呢!” 望月和光已经习惯了对方不着调的语气以及大大咧咧的动作,更是面不改色习以为常的一手抵住对方靠近的胸膛,挑眉道:“Hikaru,你是在叫我?” 松田阵平无辜睁眼,点头:“对啊。” 望月和光眯了眯眼,似笑非笑:“你偷听我说话?”他记得自己只在上次烟火大会那晚朝诸伏景光这么介绍过自己。 “那怎么能叫偷听呢?”松田阵平战术性眨眼,扬眉:“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听。” 望月和光看对方竟然略显得意的样子,心中失笑,睇了他一眼,说回正题。 正色道:“你这边什么情况?看起来金库里的劫匪也都控制住了?”毕竟对方上来就是一副说着要‘拯救’他的打趣口吻,后面也不见有抢匪追上来,可以想见问题不大了。 松田阵平则抓住望月和光还抵在他胸膛上的手,顺手便闲不住的捏了捏,不出所料的愉快点头:“啊对,都控制住了,都被我打晕捆起来了。” 望月和光额角一抽,告诉自己平心静气,然后抽回自己被当成玩具的手。 就见对面的青年若无其事的两手插兜退开半步,接着话锋一转,歪了歪头:“不过,‘也’?还没问你呢,听你话里的意思,你那边看起来……似乎也都解决了?”不然,电梯这块可不是和他停留谈话的地方:“你是躲开了还是——”说到这里,眼睛忽然一亮,像是因为另一种更可能的猜测而惊讶,没瞧出来,少年的身手竟然能制服两名劫匪? 正要求证追问,望月和光已经摇头,轻飘飘挑了挑眸,无奈:“我这边不幸地正好在更衣室里遇上了劫匪。”顿了顿,他说道:“不过好在,有一个朋友,及时赶过来帮了忙。” 未曾意料的回答。 让松田阵平还没来得及担心,就愣了一愣:“朋友……?不会是……”从银行外面潜进来的吧?不禁突然回想起自己一开始在东都银行外面看到的那副车内亲密的两人一幕—— 一句疑问尚未说完,某位金发黑皮同期好友的脸更将将自他脑海里划过,恰时,就听见一道脚步响起。 松田阵平当即被拉回神,面色警惕抬手便要将望月和光扯至身后,同时眼风扫向走廊转角,只见来人的身影绕过转角出现,面目转瞬清晰。 小麦色皮肤,淡金发,顶着一张阳光英俊池面脸的青年快步走了出来,紫灰色的眸子仿佛还带着某种纯良的疑惑:“motiduki(望月)……?情况怎么样了,怎么呆在这里?”一边走近,一边快速问完这句,然后看了一眼松田阵平,隐约掺着陌生的打量:“这位是?” 可圈可叹的演技,上来很快就聪明的挑明不认识松田阵平这件事。是对好友的急智与反应能力的信任,也是相信好友松田阵平与自己之间的默契,能迅速明白自己言语间不得已的某种暗示。 刚念到某人某人就到,好家伙,松田阵平再次一怔。 可紧接着,瞧着前者这副直面而来的装模作样的样子,又似乎忍不住牙疼了一瞬。但确实马上就接收到了自己这位可谓是难得一见的挚友降谷零的意思,眼神闪烁一秒,背部慢慢放松下来。 于是不动声色的并也做出第一次见面的模样。 望月和光将两人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要不是立场和场合不对,他都想为二人鼓两下掌了。 其实安室透过来的时候,他隐有察觉,不愧是擅长搞情报工作的,这方面能力卓绝,走路都悄无声息的。人到走廊转角那里,他才彻底确定有人在那,当下也猜出了来人是谁。 可见对方突然停在了转角并非马上露面,琢磨了两下,也就明白,警校同期好友松田阵平的意外出现估计是将某人吓了一跳吧。 自己也算熟练工了,跟上次帮诸伏景光一样,这次依然好心的没有揭穿,总要给人家一点准备时间,也杂了点等待看戏的心情。 想到刚刚安室透唤他的那句“motiduki(望月)”,突然改变的称呼……望月和光莫名想笑,但还是顺着对方的叫法,淡定朝安室透解释道:“认识的人,也被困在了银行。”然后看向松田阵平,介绍道:“这是安室,就是我刚刚提到的那个朋友。” 松田阵平也演技上线的作点头状,然后趁着望月和光不注意幽幽的瞅了一眼安室透,怨念十足。 安室透眼底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又变得表情正经。 确如望月和光所想的那般,当安室透发现和辛加尼说话之人是松田的时候,着实惊了一惊,甚至不觉开始阴谋论,发散到自己的卧底身份上。 但很快他就想清楚,大概率是自己想多了,毕竟真要试探卧底的话,选择的场合未免太过离奇,就算有小概率的可能性,也只能暂时压下,容后再借机探明。 银行抢劫事件还未解决,他们此刻都被困在银行,既然碰到了,躲也躲不到哪里去,真要躲躲闪闪避着松田反倒奇怪。 所以眼见避无可避,还不如主动出击,于是便有了方才那一幕。 索性好友确实不负所望的理解了他的暗示。 至于对少年的称呼……喊酒名代号首当其冲就得排除。他了解自己好友的性格,和他一样,在对待几个同期挚友的事情上会尤为机敏以及具备行动力,毕业后他这边突然消失,这次相遇,对方很有可能担忧之下会想要暗自探明究竟,他不敢赌从一个酒名代号抽丝剥茧会不会调查到有关组织的信息,反正他决不能让自己最看重的这些人卷入这块深渊泥潭里…… 至于唤“大人”?明明从未觉得不正经的称呼,因着少年过于姝色的容貌,以及和少年之间的年龄差……脱离组织氛围,当着自己同期友人的面,突然变得羞耻起来,像是在玩什么扮演Play啊! 想来想去,还是称呼姓氏“motiduki(望月)”最为合适了! …… 因在场一名黑方组织成员的意外乱入,以及两个真实身份都是警方的公安警察的参与。 这场银行抢劫事件竟然直接就从内部被戏剧又迅速的揭穿,并瓦解了。 后面,已经解决完两边劫匪,汇合的三人交谈了几句,便又分头处理余下事宜。 一头保留现场与证据,一头为外面正紧急待命随时准备攻坚的警员们打开了银行大门。 再后面的事情,基本不需要他们再做什么了,都交给警察就行了。 警察介入后,发现,受害者竟无一人伤亡,被电晕的几名受害者也都幸无大碍。不论是警察还是被困在大厅的这些人,危机解除后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敢置信,案件就这么解决了?也都露出激动或感激的表情。 除了三人作为主要目击者与受害者以及救助者,还得跟着去一趟警局做笔录。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 望月和光一脸微妙,安室透也是心情复杂。 毕竟以两人目前的成分,有想过犯罪败露/击毁黑衣组织,从而进局子。 但因为做好人好事进局子一日游,还有亲切可爱的警察小姐姐送上暖心的饮品和零食? 总有一种荒谬的不真实感。 来警局的时候,安室透的车还停在东都银行外面,所以两人是回到车上,自行开车跟着警车来的警局。松田阵平作为刑事搜查一课的老熟人则是直接刷脸坐的警车,按他的话来讲,进局子相当于回老家,熟的不能再熟。 两人的车停在警局附近,出了警局,对面有一家新开的连锁药店。 安室透抬头看了一眼药店,顿了顿,转头,突然对望月和光说道:“请您再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望月和光点点头,没有细问,然后看着对方朝药店快步走去。 刚升起一点疑惑,就被背后传来的一阵动静打断。 身后不远处。 松田阵平一脸真是受不了的表情,被宣传部的同事拉着站在警局大楼外金灿灿的警徽标志下拍着照片。 最近东京都米花町案件发生频率有点过高了,为了增强民众对东京都警察的公信力,急需几件代表警察正面形象的新闻对外公布,于是警视厅宣传部正好看中了松田阵平这名现役警察在此次东都银行抢劫案件中发挥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等人一做完笔录就马不停蹄的把人抓来做了壮丁。 松田阵平表示:拍照宣传没问题,但凭什么不让我戴墨镜! 他新买的墨镜还没上脸几天,就在被胶布封眼睛的时候惨遭劫匪辣手摧镜,拼都拼不起来。好在他警局办公室还放着一副旧墨镜,可居然不让他戴? 宣传部同事:松田警官你是真的不知道你戴上墨镜就像个黑警嘛?看上去就不像好人诶?!我们是要宣传正面形象(划重点)! “松田警官,不要摆着张臭脸啦,快,看镜头,笑一个!”负责拍照的同事无奈摆了摆手比划道。 松田阵平努力提起嘴角,皮笑肉不笑。望月和光绕过身后种植的一条等人高的绿化带,见到这一幕,却是真的看笑了。 他轻笑一声,松田阵平立马就发现了他,眼睛一亮:“Hikaru!” “咔嚓!”松田阵平剩下的那句‘你没走啊’的问候就被这道快门按下声给打断了。 宣传部的同事看着相机里松田阵平露出一口灿烂大白牙的笑容,满意的点了点头:机智如我,搞定! 松田阵平反应过来,连忙扑了过去,一看照片,得到同事决定用这张照片宣传的答案,立马就想抢夺相机删除。 删了,必须删了,这发出去不妥妥的黑历史?!要是被其他同事,特别是hagi那家伙看到,肯定要狠狠的笑话他一番,他毕业后酷盖的松田警官的形象啊! 然而那位宣传部同事似乎早有准备,脚底抹油般瞬间遛得远远的。 松田阵平追了两步只能放弃,转头看到仍在一旁看热闹的望月和光,脚步一转便跑了过来:“喂喂,有这么好笑嘛?” 似乎撑不住少年的满眼笑意,直瞧得人心脏跳动都不规律了,拿出口袋里那副旧墨镜,就戴在了少年脸上。 望月和光颇感无语,就要把墨镜摘下:“别闹。” 隐约又听到一道快门声,摘墨镜的动作一顿,正要去看,然而眼前的青年突然又大惊小怪的惊呼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很惊奇的事情,导致望月和光一时也被转移了注意力,问道:“又怎么了?” 松田阵平睁大了眼,靠近细细观察道:“突然发现你的脸好小!鼻尖小小的,下巴也尖尖小小的,墨镜一戴,脸都快被遮完了。” 望月和光一头黑线,又无可奈何,正要纠正一句‘请说话不要那么夸张’,不想又被一道来人的脚步与迟疑的话声打断:“……你们……在干什么?” 彼时。 松田阵平朝望月和光倾着身体,脸颊凑近,手似乎也逐渐欲往少年脸上挪,想要捧住少年的脸的样子。 安室透从药店回来,并未在原地见到望月和光,刚听到动静绕过绿化带,就见到这一幕。 青天白日的,人还在警局,安室透顿时有一种该死的见鬼感觉。心情说不上来的担忧与诡异,还有微不可查不知所起的一丝郁闷。 抱着对同期好友的暗自担忧,并不想对方与黑衣组织代号成员有进一步的交涉,不管两人从何认识的,有意还是无意,最好以后再不见面与牵扯。 安室透眸光闪了闪,快步上前开口打断了两人,然后随即将手中刚从药店买来的消炎消肿外伤药膏递给少年看了看,眯眼笑道:“让你久等了。”插到中间,狡猾的将两人分得更开。 “给我的?”望月和光不解,看向安室透。若是如此,还想着对方未免太过细心,自己和劫匪在更衣室交手的时候确实挨了几下,但都被衣物遮挡着,衣服也没有留下脚印之类的痕迹,自己也并未表现出来受伤的样子。不曾想,对方不声不响的就专门跑去给他买了伤药,当时第一时间也并没有联想到对方去药店的行为是为了自己。 安室透点头,望着少年的一侧脸颊,视线停了停,不由伸手拇指指背轻轻碰了碰那点细嫩的颊肉,像是在意道:“这块一直红着,应该是当时交手的时候擦到的,先涂点药膏吧。”估计身上也有淤青,他也算了解少年的体质了,不过身上等回去后检查处理更方便。 其实安室透觉得少年脸上的红痕更像是咬痕恢复扩散后的痕迹,但又觉得自己误会了,劫匪不至于还上嘴咬人吧?? 望月和光闻言摸了摸脸上被安室透轻轻碰过的那块地方,不知想到了什么,动作一止,然后摘下墨镜,微微偏首,深长的看了一眼松田阵平。 而松田阵平一开始竟还无辜又茫然的睁着那双靛色的瞳孔回视着,并没有关联到自己身上。 不料脑海中突然电光一闪—— 某个压在少年身上啃来啃去的记忆逐渐恢复,清晰,特别是刚开始那不知轻重啃上去的第一口,回头一想……啊,这就比较尴尬了…… 望月和光不知意味的眯了眯眼,收回视线,缓缓说道:“不是擦伤。” 安室透微疑:“怎么弄的?” 望月和光笑了笑,片刻:“呵,大概是被某只警犬咬了一口吧。” “警犬……?”那一秒,电光火石,雷达闪烁,安室透明白了什么。隐隐控制不住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敢置信、甚至还有被偷家的表情,瞬间扭头,盯向松田阵平,目光严肃又犀利。 哈,他还真没误会,劫匪不会咬人,但这家伙会啊,真是厉害得很! 松田阵平两眼发直:你听我解释! 挚友二人所有心照不宣装作不熟也不欲多加交谈的表象。 于这一刻,破裂。 Chapter39 挑衅谁?哦,琴酒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开车回别墅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望月和光一手安抚着腿上喵喵直叫的小猫,看它仰起貌美的小脸,屁股对准着正在开车的安室透,似乎在向饲主告状说:‘这个金头发的坏东西,居然想偷偷的把喵扔掉。’ 安室透视线从小猫憨态圆幼的身上收回,无奈道:“还生气呢,不是把你从书店接回来了吗?” 当时安室透下车后,赶到东都银行门口,发现银行外的卷铁门都已经拉闸锁上,路人已然报警并提到蒙面歹徒和枪声,便知事态紧急。 所以立即折回车上,将小猫装进作为宠物用品一齐购买的航空箱里,暂时寄放在离东都银行不远处的书店内,之后才重新返回的银行门口。 担心自己待会儿一时半刻顾不上猫,导致被大夏天长时间关在车里闷出问题。 发生抢劫案件的东都银行就在米花公园斜对面,而米花公园离他们别墅所在的二丁目也就隔了两条街。 所以直到两人从警局做完笔录,才在开车返回别墅的路上,正好顺路将小家伙从书店接回。 望月和光挠了挠小猫软乎乎的下巴,笑着打趣:“气性大说明会记人,多聪明啊。” 另一只手同时打着字,还在回复着手机上的消息。 上午十点多出的门,转眼都下午了,本身还说中午回去吃绿川做的拉面。 当时手机被劫匪没收,直到做完笔录才拿回来,回到车上打开手机一看,果然好多个未接电话和未读讯息,有诸伏景光打来发来的,也有赤井秀一的电话和消息,还有一些其他人的。 回了几通电话后,眼下还在挑挑拣拣回讯息。 安室透故作叹气,点头笑说:“是挺聪明,看来回去我得想办法好好哄哄了。小猫要喝的羊奶粉是不是还没买?那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完成吧,就当让我省点脑筋,借花献小家伙了。” “好。”望月和光也略一颔首笑应道。 如今八十年代尾声即将迈入九十年代的日本,虽然也有刷卡支付,可日常生活人们用的最多也最普遍的还是现金付款,所以出门身上没有现金是非常不方便,甚至寸步难行的一件事。 但这次为了取现金却遭遇银行抢劫的经历——至少最近这几天他是不想再去找银行取款了。安室透此时主动提出并接手买羊奶粉一事,不得不说,这种似乎能随处渗透着的留心与周到,他几乎要习惯了。 在望月和光心下调侃对方的心力像永动机般周密永不疏忽懈怠,晋升酒厂核心和作为公安晋升CAP(裏理事官)都指日可待的时候,安室透这边不禁也心绪渐深。 开始在心里复盘审视起自己。 审视这次和好友松田阵平的意外相遇,自己有没有过于冲动,让人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思索再三,总结出,一直到他从药店回返应该都是没问题的,只剩三人在警局门口分开的时候—— 那时,辛加尼将手中墨镜物归原主,转身准备同他离开。松田却又跟了上来,因为自己夹在中间,那家伙甚至还绕到了另一边,就为了和辛加尼比肩凑近。 “松田警官一直跟着我们做什么?难道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他记得自己当时瞧得额角直跳,忍不住藏着提醒,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家伙却嘴上嬉皮笑脸的反驳,动作更是胆大的很。 趁辛加尼不注意,竟是欠扁的往后仰了仰上身,隔着辛加尼冲他眨眼。 然后又继续对着辛加尼进行废话输出,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毕竟向来对外人口气差态度也差的一个人,在辛加尼面前表现的如此活泼热情,怎么看怎么有演的成分啊。 最后,直到自己实在该需要表态,错后一步,冲那家伙正色摇头,旨在让对方就此止住,不要想套话,不要再跟来。 这场三人行才终于结束。 真是个认真又难缠的家伙啊。 却也是永远的挚友。 ——安室透如此评价道。 来回复盘,安室透觉得自己确实并没有说出不该说的话,至于神色和肢体语言上有没有什么破绽…… 此时想来,马自达那家伙过于粘人的态度,居然反而利于他将一切或许没忍住、又或者并未发觉有错漏的地方,推脱到对对方的嫌弃上。 追捧晦暗与罪恶的亡命之徒对警官的天生反感并不为奇,像辛加尼这样明知对方是警察还能毫不排斥和人谈笑自如这种才是不正常的吧?! …… 傍晚,望月宅。 经过投票,小猫的名字最后被四人定为‘suki’。 ‘suki’是诸伏景光最后取的,然后作为待选名之一,望月和光身为取名废自然真诚发问,为什么三人都投了这个名字。 ‘suki’是日语‘喜欢’的意思,如果是中文,给小猫起名‘小欢喜’可能还并不奇怪,但换作日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安室透笑得神秘:“就是因为‘suki’,令人喜欢啊。”这位已然给小猫将名字用上了,并说着绕口的发言。 赤井秀一狭长冷峻的眸轻挑,也染上淡淡笑意,赞同点头,难得和安室透在任务和训练之外的事情上意见统一:“同意。” 诸伏景光作为取名者,此时微微侧首,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仿佛在掩盖眼角眉梢间的些许不自然的神情,顿了顿,又不禁化为浅浅笑意。 望月和光意外的打量了几眼似乎正打着某种谜语的未来威士忌三人组,挑眉笑笑,移开视线,朝沙发那头正被毛线球吸引了注意力的小猫招了招手。 小家伙立马放弃毛线球,扭过小身子颠颠跑了过来,撞到望月和光的腿上,被望月和光抱起,捏起柔软粉嫩的爪垫。 他也不多做纠结,不管三人在打什么哑谜,但名字嘛,多喊几回也就习惯成自然了,望月和光如此想。 此时几人已经用完晚餐,都坐在客厅沙发上,算是聊天消食,顺便也简单复盘了一下有关昨晚‘人鱼’的任务。 赤井秀一瞧了眼客厅墙壁上新上过发条的挂钟显示的时间,然后走到电视前打开了电视,从电视柜下的抽屉里翻出一瓶罐装咖啡,才拿着咖啡回沙发入座,说道:“今天的NTV晚间新闻,应该会报道白天的东都银行抢劫事件。” 闻言,诸伏景光不由看了一眼望月和光,然后起身,去厨房端了两杯茶水回来,递了一杯到望月和光手边,温和道:“安神茶,之前调的,饭后一小时喝刚刚好。”待望月和光微讶着道谢接过,另一杯则递给了安室透。 安室透拿过杯子,觑了眼茶水,笑道:“看来我是顺带的,不过也不错了,谢谢绿川。”喝了一口,突然觉得不对:“怎么有点咸?” 诸伏景光笑瞥了一眼安室透,回答:“撒了点盐去晦,比起安神,以后不要再遇到这种事情比较好吧。” 望月和光闻言也眼眸轻睁,不由跟着也尝了一口:“怎么不咸?” “嗯,您这杯是正常的,要加点盐试试麼?”可以说非常纵容了。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三人,摇了摇头,正要喝一口手里刚打开的罐装咖啡,就被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盯来的诸伏景光点名疑惑:“你怎么还在电视柜里藏了罐装咖啡?” 安室透顿时嘲笑:“诸星先生的罐装咖啡还真是无处不在。” 晚间新闻还没开始,此时电视上正播放着一部最近挺火的叫做《白色木马》的公益宣传片,一个很有名的导演在杯户中央医院取景拍摄的。 望月和光心下还笑,怎么又是‘木马’?漫画里安室透名下的公寓叫‘木马公寓’,赤井秀一诈死离开组织后租住的房子也叫做‘木马庄’,漫画创作者对‘木马’两字不是情有独钟,估计就是懒得动脑吧? 直到晚间新闻开始,白天的银行抢劫案果然被报道了,同时还报道了整个案件的起因,原来是那家东都银行的分行行长拿银行的流动资金放贷吃回扣,导致坏账四千万日元,又碰上总行突然查账,没办法只能找人合谋了一场抢劫案件,想要掩盖放贷的事实。 三名同伙中一名金库管理员,另外两名是走分行行长关系最近被新招进分行的保安,四人不仅想掩盖放贷坏账的事情,还想趁机再捞一笔。 因为对银行内部及环境的熟悉,如何犯案,如何处理作案工具都安排好了,比如同伙三人中,一人会改变自己的音色,所以整个作案过程基本是他在说话,也是他在模仿更衣室里和保安打斗的声音来误导他人,让大家认为更衣室里的两名保安被他电晕,制造在场证明。 新闻里整个案件回顾的画面,播放的基本都是劫匪被制服后、记者才得以进入银行拍摄到的现场照片和视频。望月和光庆幸如今这年头日本的银行基本没有摄像头,更没有天眼,事后他也是特意避过记者的采访和镜头,不然,还得想办法尽量删掉自己的入镜画面,毕竟他在这次事件里作为制服歹徒的主要人员之一,跟显眼包也差不多了。 然而,望月和光刚才庆幸到这里,就见NTV新闻里突然画面一转,开始重点表扬起某位在这次银行抢劫案件中有突出表现的日本警视厅现役警察。 松田正平笑得阳光灿烂的大头照被放了出来。 然后接着,居然并未到此为止……? 只见主持人话锋一转,令人猝不及防的又提起此次案件中另外两位见义勇为临危不惧的日本公民,也在这次案件中挺身而出,据说已有十余位此次案件中被解救的受害者,找到警视厅,要联名为他们送上花圈!以表感谢和祝福—— 伴着主持人铿锵有力的播报声,一张望月和光带着墨镜的侧脸照,以及一张标着‘另一位不愿露面的英雄’的小黑头像出现在了背景画面中。 望月和光:“……” 就问,谁通过的新闻稿子?谁拍的照片! 还有在日本待了快十年依然让他一言难尽的送花圈祝福的习俗!(这在种花家说什么都得挨一顿打!) 安室透却还能笑出来,毕竟他又没有被公然爆照,他照片的位置放的是小黑。 不过,就算拍到他的照片,公安那边估计也不会让他随意这么露面的吧,所以说,在警视厅有人就是好。 倒是诸伏景光,在这次新闻中看到松田阵平的身影时面色几不可察的微变,望月和光和安室透下午回来后只是简单跟他们说了下白天的遭遇,却是不知他们竟遇到了阵平?瞧了眼正注视着电视的望月和光,又飞快的朝安室透看了一眼,被安室透暗示之后再说。 赤井秀一恰好被突然跑过来的suki占据了一时注意力,不知两位塑料同事间的暗潮汹涌。原来小猫被咖啡的奇怪味道吸引了过来,他顺手逗了逗猫,又被猫崽扭头嫌弃的抛弃,勾了勾嘴角,对望月和光说道:“照片上只是侧脸,还戴着墨镜,镜头也有些模糊,其实看不大清面容。” 他以为望月和光是身为黑衣组织成员,排斥在媒体上露面,导致被人过多关注。 闻言,望月和光表面淡定的点点头,内心却惨淡一笑。 他担心的重点是这个吗? 他虽然是组织成员,但对外的身份是查不出什么问题的,真的无可避免暴露在了媒体上,除了嫌麻烦,也并不需要慌张。 但是,这不但是嘛,要知道,如今他的顶头上司可不是后勤部的老大了,而是行动组的组长。 行动组的组长是谁?是琴酒。琴酒最讨厌什么?是废物和老鼠(ps:卧底叛徒)。如果说他对废物还只是厌烦的程度,那么对老鼠,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他这刚转到行动组,就顶风作案——因为做好人好事被人追着送花圈送到了警视厅?大头照还被挂上新闻被红方当众表扬? 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若是没爆照还好说,如今爆了,照片还算不上高糊,熟人不见得没有猜测,他相信那个男人也一定能得到消息。 别说组织的情报信息网不是吃干饭的,就伏特加那天天必关注实时新闻的爱好,用不了多久肯定也能疑心是他,然后报告给他的大哥。 他知道琴酒肯定不会怀疑他的酒精度,更不会将他归为老鼠,但,一想到以那个男人的小气程度,比如以后给他安排数不清做不完的任务……哈,两眼一黑。 电视新闻上,送到警视厅的花圈照片还在屏幕上向电视前的观众迎风招展。 望月和光伤眼的挪开视线。 然后,浅淡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一动。 望月和光指尖在膝上慢敲了敲,唇角轻轻一扬,有什么主意雀跃。 Chapter40 工具人伏特加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虽说望月和光时不时就会升起要不干脆摆烂的心态,但总的来说,并不是个趋于被动的人。 所以将杯子里剩下的安神茶喝完,他就端着杯子起身,同另外三人示意自己先行回房,唇角微弯:“提前道句夜安,明日见。” 三人点头回应,还有些惊讶今天望月和光回房时间要比以往早许多。 而正在一旁自顾玩耍的猫崽圆圆的耳朵一动,立即瞄向自己要离开的饲主,晃了晃尾巴,毛茸茸的爪子一抬,就也想跟上。 然后被安室透一把捞到腿上,将猫崽原本柔顺的毛发一把揉乱,哼笑一声:“今晚你跟我睡一屋,不信哄不好你了。” “喵喵喵!”suki猫猫震惊。 望月和光轻笑,倾身点了点小猫的鼻尖,才直起身,离开客厅。 顺道去了趟厨房,将手里杯子洗干净放好,顿了顿,不由又打开酒柜,挑了只无色透明的波士顿酒杯,随后才上楼回到卧室。 他的房间有个用玻璃和栏杆做了半封闭的大阳台,不过,未封闭的部分安了全景折叠窗,所以关上折叠窗就会变成像是全封闭式的阳台。 阳台放了一张单人的白色小沙发和一张中古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只复古桐木盒。 望月和光将酒杯也放在了阳台的茶几上,将阳台的窗帘全部拉开,又将折叠窗全部推叠打开。 窗外晚霞与蝉鸣声铺跃进房间,伴着夏日傍晚别样的喧嚣又静谧的气息。 望月和光拿出手机坐进阳台单人小沙发里。 瞧了瞧晚霞,指尖摩梭手机边侧,将某个跃跃欲试的主意在脑海中再度琢磨了一遍,然后慢悠悠给伏特加发了个讯息: 【前几日得了一张小林明菜的绝版CD唱片,方便来拿吗?——Singani】 未来伏特加钟爱的偶像女神冲野洋子,目前还只是个并未出道的高中生。而小林明菜便是伏特加当下最喜欢的偶像女歌手。 拿小林明菜的绝版CD唱片钓伏特加,相信一钓一个准。 【!!!——Vodka】 果不其然,堪称秒回。 望月和光眸底笑意渐深。 要说望月和光早早回房,又突然给伏特加发消息,到底正在打什么主意? 答:很简单,其实就是打着以进为退,掌握主动权的主意。 与其等琴酒发现他干的好事先找上门,让己方处于被动(君不见多少丧权辱国的协议就是这么签下的)。不如主动上门、巧言令色、小意讨好,等气氛烘托到位了(ps:把人哄得差不多了),再图穷匕见,讨价还价,做出最小让步。 当然,能就此揭过最好。 没办法,历数经验,谁让琴酒就吃他这一套。 至于找上伏特加? 啊,那就是历史遗留问题了,以前他犯错都是给琴酒写小纸条的,让人心里先有个数(PS:我要犯错了,你先做好准备!)……可现在不是当年两人都还在少年训练营地的时候了,写不了小纸条了,那就只能借伏特加用一用了。 【方便方便!!——Vodka】 伏特加很快又发来消息,不过一会,对方又补充道: 【不过今晚可能来不及,随大哥出任务……明天可以吗?(小心翼翼.jpg)(期待.jpg)——Vodka】 望月和光笑了笑,眸光落在‘大哥’两字上,纤细的指尖微停。 身体窝进沙发里,眸珠一转,敲字回道: 【当然。(没问题!.jpg)或者,明天约个时间我给你送过去?只要Gin不在你旁边就好……(摊手.jpg)(无奈.jpg)——Singani】 【辛加尼你真是我的好朋友!不过,你怎么也开始害怕大哥了?你可不要和组织里的其他人一样误会大哥呀!你别看大哥平时这么严厉,其实大哥对自己的要求更严格。——Vodka】 望月和光见鱼又咬钩了,眉眼弯弯,心中来回读着伏特加对琴酒的评价,迅速敲字: 【唉……我倒不是误会Gin,只是我最近貌似,嗯,出了一点小失误,我怕……幸好与任务无关,我想想怎么跟Gin当面说这件事吧。——Singani】 【别怕呀!辛加尼你不是说是小失误?你也说了与任务无关,那就不是什么大事。你有大哥通讯号吗?要是实在不敢和大哥当面说,可以通讯号上解释一下。——Vodka】 见离目的达成只差一步之遥,望月和光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大哥给了我通讯号,可我还是……要不这样吧,伏特加你能帮我和Gin转达一下吗?就说我有一句话要跟他说。先帮我保密失误的事,等我试探完Gin的反应。——Singani】 【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想我帮你转达什么,你发来。——Vodka】 ‘搞定!’望月和光放下手机,缓缓用手捂住下半张脸,盖着嘴角肆意的笑,不由看向窗外晚风乍起的夏日黄昏,院子里花叶摇晃着盛夏,瑰丽的烟霞漫天。 像是想起同样的某年夏天,云朵变成白色飞鸟迷恋山野。 木质铅笔在纸上写写划划,沙沙哑哑,再画上一个简笔画的笑脸,抽走窗边对方修长手指间正在看的推理小说,塞进自己写好的胡乱叠成花瓣的折纸,于是流光中,银发少年静静瞥来那双好看狭长而清厉的眼。 脑海中记忆像泛黄老电影般一帧帧奔跑,望月和光仰靠在沙发靠背上,好一会儿才将唇角眉梢间的笑全部压下。 然后重新拿起手机,打字道: 【你就帮我告诉他——‘飞鸟大道的夏樱开了,最近有空吗?’ ——Singani】 对面半晌不曾传来回复讯息,不知是已经传话去了,还是惊讶奇怪他为什么要传这么一句话? 望月和光也不急,他再次搁下手机,打开沙发一旁茶几上的桐木盒。 从盒子里挑了几块白水晶原石充当扩香石,放进了酒杯中,又挑挑拣拣了些橙片、肉桂、松针和鸢尾根一同放进杯里,最后从盒子里取出香薰精油瓶打开,滴入。 杜松子酒的气味渐渐蔓延在这方寸之间,点缀着肉桂的辛辣,又细细带出松针与鸢尾的清冽。 “这次味道似乎还行?”望月和光喃喃了一声。 此时手机屏幕终于再次一亮,望月和光拿起手机。 就见伏特加传来的那条消息: 【大哥让我跟你说,‘那就过来。’ ……这是啥意思啊?(挠头.jpg)——Vodka】 望月和光柔软轻缓的眨了下眼,笑得生动又明艳。 装着白水晶的香薰酒杯散发着杜松子酒的香气。 就像日光明烈,窸窣松风,冰块清凌碰撞在盛着琴酒的古典酒杯里。 最近有空吗?——仲茂夏日,我想见你。 想见,那就过来。 …… 望月和光朝琴酒传递完‘我想见你,我要犯错了,你准备一下!’的讯号后。 伏特加很快又帮着传来见面的时间和地址。 到那一天,克里斯汀酒吧餐厅。 这也是组织旗下新开的一家酒吧西餐厅。这个时间点,餐厅里人不多,望月和光问到见面的卡座位置,便谢过服务生的陪引,独自往卡座走去。 绕过半面植物装饰墙,方见到卡座的影子,也见到银发冷冽的男人正坐在卡座里。 他逆光而坐,眉眼神情看不大清,下颌线条冷然分明,沉黑丝质衬衫袖口挽至手肘,露出一节流畅遒劲的小臂。 刻意压制过的周身气质,仍具一派锋锐料峭。 像寒冷砭骨的冰棱,又像一把收鞘沉定的孤刃。 只是,男人身边,一名面容美丽的服务员小姐推着餐车站定,弯下柔软的腰肢,半露饱满的胸口。 笑容妩媚的正贴在琴酒耳边似乎轻声说着什么暧昧调笑的话语。 后者也不曾拒绝靠近。 望月和光眨了眨眼,脚下却步,犹豫着要不要此时上前。 Chapter41 调酒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但琴酒似乎早已发现了他,此时视线精准转来,明明是一双银绿色的寒眸,望月和光却像是撞进一片深邃的墨色中。 只见对方神色颇淡,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冷道:“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 望月和光缓缓挑了下眉角,示意对方身边还陪着的美丽女士,面不改色的调侃回:“这不是怕打扰到你?” 说着又朝那位服务员小姐笑看去,不想后者直起柔软的腰身笑意吟吟的瞧了过来,还冲望月和光递了个风情万种的眼波,撩了撩耳边垂下的秀发。 望月和光略感意外,随之坦然欣赏。 不过,在感觉到一旁琴酒愈加冷飕飕的视线后,到底不紧不慢的再次抬步,走了过去,接着在对面淡定落座。 他可没忘了自己今天的目的,促狭打趣可以,但是见好就收的道理还是要懂的。 然而,望月和光的这份淡定,续航未半,便在一口酒水入唇之后,戛然裂开。 彼时。 望月和光方落座,服务员小姐即从餐车中取出一杯鸡尾酒放到了望月和光面前,笑意不减的开口道:“这是对面这位先生,为您点的酒水。” 望月和光抬眉望了眼琴酒,而对面之人只是撩了撩眼皮,侧了眼琥珀色的酒液便收回目光,并未作出其他表示。 见此,出于一贯的某种信任,望月和光自然而然接受了点酒一事,没多想什么。 谢过女服务员,刚好也有一丝口渴,便顺手端过酒杯尝了一口。 而正是这口酒水入喉,同一时刻,服务员小姐的声音竟再次响起,徒然暧昧深长的话语令人头皮发麻: “希望这杯Relajante,能够祝愿二位有个轻松愉悦的一晚呢~” 话音入耳,望月和光猛下子呛住,忙不迭搁下酒杯,侧着身子,扶着桌沿捂着嘴咳。 期间,他微微睁大着眼睛瞪向琴酒,难得一见失去从容的模样。 只因,Relajante,西班牙语的放松之意,服务员小姐借着酒名‘放松’二字衍生出‘轻松愉悦’的祝福之语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 但重点是,Relajante,主要是由辛加尼和琴酒混成的一款调酒……在以酒名作为成员代号的组织里,用互相的酒名调酒的寓意,等同于One-night stand邀请! 脑海混乱的那一瞬间,望月和光甚至窒息的想着,琴酒就算知道他上电视的事,也不至于气疯了吧? 何至于此…… 他咳得不行,还忙着眼神控诉着男人,询问解释,这莫不是你新型的阳谋,就为了一上来搞他心态打乱他的节奏? 望月和光心里胡乱批评,‘好个吓人手段!’。 却见坐在对面的男人此时骤然狠狠蹙起眉头,目光梭巡而过对面咳得眼角绯红的少年,缓缓抬起变得凉薄的神色,移向那位说完便好整以暇仍笑站一旁的女服务员,嗓音沉沉:“舌头不想要,我可以帮你把它割下来。” 随着这句警告声落地,餐盘边银色的金属餐刀被琴酒轻飘飘执起,指骨轻掸,刀尖转瞬翻转朝下,无端寒光森凛。 桀意又漠然。 那只骨节分明苍冷修长的手此刻悬持着银白刀柄的样子再如何赏心悦目,望月和光此时也只有一言难尽,和更多的心梗。 怎么说动手就要动手了?!好好好,别冲动,我知道其中是有误会了。 久未感受过这种手忙脚乱的体验了。 望月和光一手匆匆抽了张纸巾压住嘴里的咳嗽,一面起身,以防一有不测便能及时按住琴酒这个向来是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制造恐怖的杀胚。 更也顾不上重新审视这位服务员小姐的种种可疑之处了。 丝丝缕缕的危险之意从琴酒身上冒了出来,他银绿色的眼睛一片冰凉,肃杀之念丝毫做不得假。 那位女服务员白毛汗起第一反应退开了两步,轻捂微张的唇瓣,眼带异芒,一脸玩过头的表情。 岂料下一步,银白刀刃只是被琴酒随手丢进装着剩余Relajante鸡尾酒的酒杯中,一场虚惊…… 当啷一声,酒液溅起。 坏了一杯酒水。 男人剩下的话也随之沉冷压迫的响起: “别让我给你醒醒脑子,贝尔摩德。” 意料之外的某个名称。 于是,就见女服务员闻言一把扯下包裹整个头脸的易容面具。 金色长发散落披肩。 竟露出一张白肤蓝瞳经常出现在大荧幕上属于美国著名女影星的年轻美丽面孔——正是组织里的核心情报人员,有着百变魔女之称的,苦艾酒,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撩了撩长发,叉腰摊手:“Oh!I'm just kidding!(开个玩笑而已嘛!)” 转而笑得神情玩味:“倒是Gin你,实在令我惊讶,这次怎么不说恶心透了,不是说黑的和黑混在一起,只会变成黑的?” 琴酒眯了眯眼,继而收回目光,扯扯唇角:“我对小鬼没有兴趣。” 贝尔摩德嗯哼一声,笑道:“你说怎样就怎样了。”嘴硬的男人。 望月和光方才呛得太厉害,此时缓过来,嗓子还有点不适,手里的纸巾且还压着唇角,他讶异的看着贝尔摩德:“Vermouth?” 难怪,也只有她敢拿调酒来开琴酒和他的玩笑了,以及永远让人惊叹的易容术和变声术。 然后不由染笑:“你怎么也回日本了?” 作为常年呆在美国分部的组织核心情报人员,如无必要,贝尔摩德很少回日本。 组织里除了权限高的那几人之外,比如琴酒、朗姆、奥德维尔他们,一般代号成员之间大部分都是相互不知道不认识的,或者只闻代号不识其人,但望月和光和贝尔摩德不仅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 两人结识于望月和光出国去日本前。 那时,望月和光先于世界进程将第一款即时通讯弄了出来,刚获得酒名代号。 软件弄出来需得在组织内部推行,同为技术部的同事代替望月和光为其他被派来学习的成员做产品介绍,而望月和光本尊则被BOSS直接下令,专门开会,给组织几个核心部组的负责人上了堂功能讲解课。 当时琴酒、贝尔摩德都是本人亲自到场的,喜欢遮遮掩掩的比如朗姆则是派的心腹。 那是望月和光第一次见到成年后的琴酒,也是第一次见贝尔摩德。 作为永远走在时尚最前沿的娱乐圈人士,贝尔摩德对计算机这一块新兴产业算是挺感兴趣,对当时小小年纪长得又十分精致漂亮的望月和光更是感到稀奇和兴味。 于是在望月和光离开日本去美国的两年里,两人联系便频繁了起来,贝尔摩德也不知是抱着养孩子的心态还是怎的,时不时就会从欧洲各地给望月和光寄各种有趣新奇的礼物。 也就是望月和光这次回国的时候,贝尔摩德正在执行某个中短期任务,由于不方便,两人近几月才断了联系。 贝尔摩德也扬眉笑看向望月和光,朝少年探手倾身,就想给后者来个亲热的吻面礼:“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My dear Little Musk Prince~” 望月和光一脸无奈,尚且微痒的嗓子不觉轻咳了一声,未忘叹气:“Little Musk Prince(小麝香王子)?怎么你们每个人都爱给我取个外号呢,我可不承认。” 因为辛加尼酒是从亚历山大麝香葡萄中提取,贝尔摩德就总爱这么称呼他,正想习以为常的抬手接受贝尔摩德的面颊亲吻,却被一道低沉带着一丝浅躁的嗓音打断。 “辛加尼,过来。” 望月和光看向琴酒:“??” 而琴酒就这么眸子黢深的望着他,见少年半天不动,面上逐渐染上淡淡的不耐和晦沉。 望月和光却笑了,他可是记得某人刚刚还嘲讽他是‘小鬼’来着。方才‘黑不黑’的没听懂,但‘小鬼’两字,年方十六的望月和光成功对号入座,并在心中呵呵一笑。 “不行”和“小”是一切雄性生物的禁词,懂否? 这么想着,望月和光还真走了过去。 Chapter42 都怪琴酒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琴酒姿态岑冷如磐就这么稳坐在那,等着少年走入他的圈地。 他的坐姿并不如何规矩不苟,但脊背又从不松懈,永远修阔而笔挺。 眼神锋戾,不经意间便是上位者睥睨的姿态。 便如眼下。 望月和光走至身旁,琴酒才眼皮微掀看来,那漫不经心的细微之处,如风过时水面泛起的浅浅涟漪。 让望月和光盯着那张眉骨锐挺、过于俊美凌厉的侧脸,心间轻微一动,说不出什么细密滋味。 遂眨了眨眼。 兀自琢磨着,要不暂且放过某人嘲讽他是“小鬼”好了。 琴酒见望月和光怔忪的杆在那里当柱子,面色一丝古怪:“你要一直这么站着?” 望月和光回神:“??” 望月和光:“…………” 让他过来,又不说什么事,你说他为什么站着! 望月和光觉得男人强词夺理,微微偏头抵唇,又轻咳了两声,大约是气的。 刚回过脑袋,立马当场坐人身旁,似笑非笑,准备说点什么创回去。 男人指骨修长的手却伸来,将他带得更近。 挺括的鼻梁、凸起锋利的喉结、轮廓冷峭清晰的下颚瞬息放大在眼前。 “低头。”对面低目淡淡说道。 望月和光心头忽的一跳,这次是真的愣住,眼睫微颤,干嘛? 但不知为何,也愈发较劲起来,不问,不开口,莫名的,直接任性的朝着琴酒那头清霜碎雪般落于身前的浅淡的银色长发伸手,冰凉的发丝瞬间流淌过指间。 像抓不住的清冷季风,和泛白的潮水泡沫,在旧黄记忆里重复过多年。 望月和光指间收紧,不轻不重的捏住那似流水冰凉的发尾,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联想。 琴酒瞧他一眼,任他抓着,不管。 粗粝质感的拇指和食指倏忽压迫在望月和光小巧的喉结两旁对称的某两个位置,缓缓摩捏。 望月和光浑身一个绷紧,欲退却被按住,眉间轻颤,忍着激灵,不知是命门被人把住后突如其来的威胁窒息感。 ……还是从对面沉沉袭来的松雪乌木的凛冽冷香,霸道的径直侵入鼻腔。 裹着淡淡烟草与皮革的熟悉气味。 逐渐的,他微怔着眼,静静凝视着眼前垂眸不言表情冷淡动作着的男人,思绪一时飘远……想着,下次香薰里或许还可以尝试加入桦木皮革的味道。 如果说方才望月和光是咳的眼角飞红,眼下就是真的眼眶莹润了。 被刺激的。 “琴酒是不是在琢磨着怎么下手捏死我?”喉部和纤细的脖颈被牢牢掌控在那只指骨修长指腹带着薄茧的手中,陌生绵密的痒意与温热更是一寸一寸吞噬着其他感官,望月和光最后忍不住在脑海里敲系统就这个可能性吐槽。 不懂就搜,系统996转头搜索数据库,在一本人体穴道大全里找到了更可能的解释:【安啦宿主!他应该是在帮你按水突穴,刚刚宿主你不是一直在咳嘛,这本《中医穴道百科》里说,水突穴善通利降逆,专治水汽冲突,吃饭喝水不小心呛到了,揉捏喉结两旁的水突穴,可立马缓解不适,常按捏还有更多养生的好处哩。】 “原来是这样嘛?”望月和光脑中回道,眸底微略惊奇的再度瞅向琴酒,说起来嗓子里确实是舒服了不少,没想到有一天能把‘健康养生’和‘善良体贴’这两个词放在琴酒身上。 下一秒,琴酒就像是感觉到了望月和光脑子里在想什么糟糕东西一样,眉骨跳了一下,扣住下巴将他脑袋转开,抬起一个冷嘲的嗤笑:“不要把这种眼神对准我,我只会杀人。” 说完不再开口,淡淡抽手,面无表情的退开身子,靠回原位。 终于收回了脖子的掌控权,望月和光暗自舒了口气的同时,腹诽,哦对,对一个杀手来说,了解人体穴位并不稀奇。 轻轻摸着自己喉咙的位置,已经完全没了咳意,指下一顿,也终于想起来什么。 难得不好意思的朝贝尔摩德看去。 顿时有了微弱的想扶额的冲动,都怪琴酒…… 至于贝尔摩德,她从方才起望月和光朝琴酒走去后,就要笑非笑的抱臂站定在那里,来回打量扫视着两人,就差啧啧直叹了。 此时对上少年浅浅无奈又惭愧望来的眼神,眸光揶揄。 又瞧了眼少年旁边此刻冷冰冰抬眸视来,丝毫不在意她目光和想法的琴酒,很意外,居然大发善心的没再调侃什么。 而是就着少年之前问她的话题,一边慢悠悠回答,一边走到望月和光先前坐的位置上坐下,将手里还一直拿着的易容面具搁到了桌上。 笑说:“这次回来的比较急,所以就没有提前和我的小王子联系,告诉你姨姨我回日本了。” 望月和光自动屏蔽了‘小王子’三个字,以及更令人想叹气的‘姨姨’这两字自称。如果是别的外表二三十岁的青年女性,应该更乐意被称作‘姐姐’而非‘阿姨’,贝尔摩德却不是,路上碰到小朋友叫姐姐,她还会纠正说应该叫阿姨。 这大概就是来自美女的自信吧,如果他不是被贝尔摩德归为该叫阿姨的行列就很好了。 望月和光浅瞧了眼被随意搁在桌上的易容面具,又想起这家新开人不多的餐厅也是组织名下的,贝尔摩德这个大明星既然敢这么堂然露面,说明就不会有影响。 “最近本部这边并没有什么大动作……”望月和光思索:“是国外有什么消息?” 贝尔摩德作为组织里优秀的核心情报人员,能让她赶回日本的,既然不是组织本部有事,那必然是国外传来的重要信息。 而望月和光作为曾经的高级技术人才,重要的实验室,各个科研项目,情报网络,组织各个部门……他的技术在组织的太多地方留下过痕迹。 目前又转职到行动组,所以,以他目前的权限,很多事情问起来根本算不上涉密或冒犯,也没必要对他刻意隐瞒。 贝尔摩德抬手拉过餐车,给自己倒了杯酒,明亮宝石红色调的酒液浅浅浸润微启的红唇皓齿,说不出哪个更为勾人眼球,点头笑道:“美国一个大商人找到我,走了我的路子。对方现已到了日本境内,想和组织谈笔生意。” 望月和光挑眉:“大商人?” 说起来,贝尔摩德和琴酒一直是组织对外的两块招牌。琴酒自不用多说,除了猎杀叛徒和执行交易,也是组织用来震慑其他势力的锋利武器。 而贝尔摩德名声在外的‘百变魔女’的称号,以及鲜为人知的‘容颜不老’这点对某些和组织接触颇深的权势人物的吸引力,虽是情报人员但并不受情报部总负责人朗姆指挥,她的直属上司只有被尊称为‘那位先生’的组织Boss。 能让贝尔摩德称呼为‘大商人’的,看来又是关于黑色地带的生意了,赌/博?军/火?还是…… 贝尔摩德哼笑一声,给出了答案:“对方在中东种植罂粟,在西西里有工厂,把原材料制成成品售卖,现在想来日本做生意,需要组织给他保护并开道,他会让出部分利益。” 听到‘罂粟’两字,拥有种花家灵魂的望月和光当即不适的拧了下眉,又松开。 片刻,没奈何道:”这次又准备让皮斯克、或者奥德维尔去谈?”这两人前者对外是财经界大人物,后者是统管组织后勤部包括财务组的老大,组织财政赚钱大生意基本都是由他们经手。 “不。” 贝尔摩德朱唇一勾,回答令人意外,同时眼神看向了某个眼皮懒懒微搭、面色淡漠一直未曾说话的男人。 金属朗声机启盖的独特极轻的一声“叮”响传来,望月和光耳朵微动,顺着她的目光不由也缓缓视向了身侧之人。 对方神情淡淡,不知何时掏出的金属打火机挟在修长指骨之间,把玩,机盖启开又转瞬合上,发出更清脆的咔嚓声响。 望月和光盯着那只骨节分明冷白蕴着力量感的手,又移向男人冷硬眉眼,漫无目的的想着,对方可能是想抽烟了…… 话说,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这人一成不变的爱抽JILOISES牌香烟,但对打火机的牌子的选择倒是并没有什么偏向和喜好,似乎,更爱用车上的点烟器点烟。 下一刻,就听贝尔摩德在对面接着说道: “这次谈生意的人选将交给行动组,交给了……琴酒。” Chapter43 他脸薄,求放过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这次谈生意的人选将交给行动组,交给了……琴酒。”说话者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 “交给Gin?” 望月和光视线抽回,一想到行动组的性质,神情微妙:“组织不想做这笔生意?” “因为这里是日本。”磁寒低沉的男声突然冷淡响起。 望月和光听到身旁琴酒倏然加入的声音,还有些微愣,转头复又看向对方。 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话里的深意。 因为这里是日本。 组织之所以在别的国家只有分部,而大本营却在日本,是因为在日本,暗中得到的政界的支持是最大的。那些政客或许能允许你赌/博允许你买卖军/火允许你淫/色交易允许你杀人放火,但只有毒/品…… 像是在印证着望月和光的想法。 此刻,琴酒的嗓音沉沉冷冷的同步,带着几不可查的嘲讽—— “政客觉得旁的无伤大雅,但会觉得毒/品是肮脏的生意。” 但以组织的尿性,难道就会这么放过这次送上门来的这个大生意?望月和光觉得并不会。 贝尔摩德微微一笑道:“所以这次,需要琴酒再去会会对方。如果对方一心想在日本做生意,不能和组织合作,便一定会去找日本其他地头蛇合作,比如泥惨会……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暗自吃下这批货,再转到国外分部……” “毕竟,生意不能在日本做,却不妨碍我们在其他国家做。至于丢了一大批货后,对方还会不会在日本再继续耗下去,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望月和光觑眼笑她:“也就是说,黑吃黑,货不走空便是了。”这种东西的盈利能力远远超过其他行当,日本其他极道组织和黑手党家族,又有哪一个能舍得拒绝……但如果真到了要黑吃黑的时候,他还真就不想让事情顺顺利利的办成呢。 贝尔摩德眉梢扬起,抬起手腕朝他送了送红酒杯,略略做了个cheers的动作,以表肯定。 不过谈话告一段落后,她似乎又想起点什么,微浅一顿。 过后,忽然意味深长,拉长调子—— “我这次回来,本不打算待多久,处理完这次会面事宜,过两天就离开。”眼神幽幽:“原本,和对方约见的时间已经定在明天,我今天就应该和某人先商询一下细节。但某人,说今天没空,直接拒绝……”说着,她便眼尾一挑瞄向了琴酒,可见,这个‘某人’指的就是对方了。 “想要见我们的Top kille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还得我用上情报侦查的手段才找到这里,实在令人好奇,这可不像某个家伙一贯的作风,所以,到底怎么个没空法?” 贝尔摩德红唇勾起。 而琴酒仿佛一座冷硬的雕塑,闻言,只一双沉绿狭长眸子扫去,貌似不豫压迫,又似乎嗤之以鼻。 望月和光无可奈何,禁不住,作诚恳解释状:“是我早先约的Gin,刚好也是今天——” 贝尔摩德就笑:“那姨姨能问问,是约会还是……?” 望月和光就安静,战术性稍作起身,伸手,从餐车最上层随手为自己拿了杯已经倒好的酒水,简称酒遁。 因为这块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说自己因为上电视,怕某位生气,只好来哄人了? 贝尔摩德却呵笑,毫不介意点头说:“啊对,这杯,才是Gin给你点的酒水。” 死去的关于调酒的记忆再一次攻击大脑! 因为手上的玻璃杯子本身带了点颜色,盛着酒液从外看混着杯子的颜色,他拿的时候根本没细看。 此时从杯口往里辨别,才发现这杯酒水也是琥珀色调的。望着那和Relajante色泽十分近似的酒水,望月和光觉得不对,耐不住狐疑的略尝了一口。 果然,和先前喝的那杯口感完全一样! 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Relajante…… 难怪当时贝尔摩德给他上酒的时候,琴酒扫了眼酒水却没说什么,因为酒没问题啊。 望月和光眼神七分无奈三分祈求的飘向了贝尔摩德,心塞:“姨姨,别再逗我了……”这声姨姨他叫了还不行。 他脸薄,求放过。 少年难得软下声线似卖乖似抱怨,贝尔摩德笑得没有声音。 身边,琴酒短促的哼了声,极轻,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冷哼。 望月和光蠢蠢欲动,戳他一下:“嘲笑我?你点的什么酒,下次我要喝Chuflay,或者金汤力也行。”基酒单一,配料简单,绝对不会再出现调酒的尴尬! 琴酒瞥他一眼,收起手中的朗声打火机,或可或无的“嗯”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意思。 贝尔摩德随后懒懒道:“说了半天,我也饿了,你们不是来用餐的么,这家西餐厅的烤三文鱼还不错,一起尝尝?” 望月和光转头望她,轻咦了声:“那你们今天,不需要就明天那场会面,继续聊聊?我就不参与了,可以先回去。” 贝尔摩德摇铃点完个人单,才回头朝望月和光笑眯眯回:“可不行,该姨姨我换桌吃饭,也无需亲爱的你离开,不然……”她视线又打量过对面的两人,特别是琴酒的方向意有所指的停了停。 后者投来凉凉的眸光,再懒得搭理,抬手将菜单搁到望月和光桌前,冷冰冰道:“你想回去?” ——“我怕桌子要被掀了呢。” 同时响起的,还有前者的后续之言。 望月和光后悔攖两者锋芒,举起菜单。 不过取其精华去其冗余也明白了意思,就是说不需要再细谈什么了。 他就多嘴问这一句。 …… 好在用餐时间还是很愉快的,三文鱼肉质鲜嫩,透着柠檬的清香,让口感更为鲜美。 餐桌上,几人时不时交谈,更多的还是贝尔摩德和望月和光在聊,讨论国内国外什么有趣的事,只有聊到最近的地下局势和组织某些动向的时候,琴酒才偶尔回几句。 不问他,他就爱搭不理懒得回应。 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大概除了任务。望月和光突然可怜起伏特加,又操心的想着,等琴酒以后老了,肯定就是街上的小朋友嘴里‘那个脾气特别古怪的老头子’,也或许,哪一天突然蹦出个带球跑的女人,把琴酒同样银色头发冷酷着小脸的小孩丢给了他,离开前还大骂一句狗男人。 莫名稀奇古怪天马行空的想法在望月和光脑海里转溜一圈,最后给自己整笑了,浅浅笑着,一边将盘子里调味用的小番茄也吃的一干二净。 琴酒睃了眼少年嘴边的笑,极轻的啧了一声。 银发冷冽的男人不知道身旁少年脑袋里在想什么过去或者未来,或许知道了,也只会淡应一声,并非期待或承认,再没了下文。 组织杀手的命悬在枪口与刀尖,而枪口与刀尖须绝对永远向前。 止步不前的那一刻,是废膛尽弹,和冷锋卷刃,等不到、也配不上任何聊寄温存的结局。 …… 餐后,贝尔摩德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时,又是一副黑眼棕发的新面孔。 望月和光还在认真欣赏这令人惊叹的易容手艺,琴酒已经拿起风衣,起身开口:“走吧。” 望月和光轻轻一愣,迎上目光,笑:“送我回去?” 琴酒眸子转瞬冷的渗人:“…” 望月和光觉得不对,灵光一闪,终于记起自己信口开河当时让伏特加给琴酒转的那条消息—— 飞鸟大道的夏樱开了……! 讲道理,这只是个借物言它,春秋笔法呀,重点是后一句,‘最近有空吗?’,就想问一下最近有时间嘛,见一面,潜意思也是在提醒对方做好准备,他搞事情了,不是真的想约人赏花! 他以前写小纸条的时候,甭管花里胡哨的写了什么,琴酒都只简明扼要的提取他的犯错预告,其他的从不当真,怎么现在这么严谨了呢? 本身今天贝尔摩德在场,他已经熄了就他上电视这件事和琴酒拉扯三百回合并取得胜利的打算,也以为吃完饭就差不多各回各家了……眼下怎么办呢,当然是只能再哄回来了。 Chapter44 小骗子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琴酒却口吻嘲弄:“你也可以选择走回去。”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嘛? 望月和光知道对方心情还不太美妙,毫不气馁,起身,随上:“你可能不知道,太远的话,我比较讨厌一个人离开。”伸指勾住琴酒此刻闲闲搭在臂弯的黑风衣。 嘴里哄着,视线则移下,在那瞧着材质轻薄、却几乎藏着小型武备库的黑风衣上短暂的停了一秒。 当年十五六岁的琴酒已经身量高挑优越过很多成年人。 当年他还太年轻,不理解琴酒怎么突然开始一年四季总爱穿件黑风衣的癖好。特别是夏天,就算风衣材质换成透气轻薄款,他还是会疑惑,穿着真的不热么? 直到某个闷雷滚滚的阴云天,那时他的系统新人礼包的佩戴时长断断续续早已用完,难得刷新了一个限时支线任务,为了获取更多支线任务的积分活在争斗的窠臼,顶着感冒发烧的Debuff他还是跑出了训练营,完成任务回来时,临近傍晚,伞丢脚扭,疾雨伴着闷雷滚下,将他砸了个透心凉。 当时离返回训练营不过两街之隔。 但他年纪太小,真的走不动了,缩在街角一家已关门暂停营业的糖果店门口,屋檐很窄,玻璃门映着他恹恹蔫蔫的身影,像只被淋湿的无家可归的可怜小狗。 系统商城不能砍价和赊账,好不容易赚来的支线积分根本舍不得花,或许他应该找家尚且开门的店铺、或者一个面善的路人,嘴甜一点,乖巧一点,问一句,能不能让我躲个雨,能不能让我借把伞,能不能顺路带我一程,能不能…… 但偶尔的,厌弃感有时候真的会来得莫名其妙。 低怔眸,无端失落和倦淡忽然充斥心中的时候,一双黑色皮质的作战靴停在面前,来人那抹清冷黑色的伞檐倾来。 浸透整个世界的大雨,似乎暂停了一瞬。 ……他缓慢愣住,怔怔抬头去看,握着黑色伞柄的手,骨节分明,冷白,又带着少年人的清隽疏瘦。 伞下撑起黑风衣的肩背俊拔清挺,彼时的黑泽阵,疏冷凌厉如出鞘的新刃,一双狭长碧眸清厉似薄雪,低眸安静俯瞰着蹲在檐角的小小的望月和光。 “阵哥……?你这次的任务完成了?”对方新领取了组织任务,已经外出好几天,此时见到他,小望月扯起嘴角浅略笑着问,湿透乌黑的发耷耷的贴在柔软又狼狈的雪白面颊上,声音带着微弱病色的滞哑,淹没于雨声。 “嗯。”黑泽阵读懂他的唇语,淡淡应。 “……阵哥,你怎么找到这的?”小望月又轻轻问道。 街头的灯火渐次亮起,斑斓灯光映在黑泽阵清冷的眸。 默了片时,没有起伏的回道:“路过。” “……哦。”同样读懂对方唇语的小望月还是浅浅弯着眸笑,眸光隐约暗淡了一秒。 年少的琴酒不明白望月和光为什么总能把自己弄这么惨。 如果望月和光能知道他的想法,那时,肯定会笑笑问,惨吗?会比完成组织任务时受伤流血更疼更难受吗? 身上的黑风衣外套被黑泽阵无言脱下,顿了顿,又瞧了眼望月和光单薄瘦弱的身板,放在风衣里的各类带着重量的武器被取出,又换到身上另外之处藏好。 小望月滞愣的看着枪匣、匕首、甩棍、小型手投弹药、BC-41…一堆想得到和想不到的易近身携藏的武器从风衣中取出,然后尚带着温热体温的黑风衣柔软墨鸦腹羽般从天而降,披身罩体的笼下,将他包裹。 他被黑泽阵单手抱起。 小望月伏坐在银发冷峻少年的臂弯,渐渐的,像是找到安全堡垒归巢的鸟。 生病发热的脑袋开始放松,昏沉。 “……阵哥,这次任务没有受伤吧?” “没有。” “……不问我为什么跑出来吗?” “想说便说。” …… 生病的嘴里泛着苦涩,最后,小少年额角默默抵在身前之人的肩窝,静静轻道: “阵哥,我想吃糖果了……” 傍晚昏暖的灯光照着愈行愈远的双人伞,回家的地面满是倒影的碎片,雨声滂沱,浸没了或许没有回应的答案。 风止雨息后,夜昼交换。 阳光从窗外静谧透进,打在床上安睡之人的被角,也照在床头彩色的琥珀糖上…… — Chapter45 哄哄我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北纬35度36分的季风会抵达大洋彼岸,带去岛屿的思念,和这个盛大的夏天…… ——蔚蓝色的广告气球上,这句白色的宣传字体明亮的晃眼。 成田第二跑道开工,向众宣告着将新增国际线。 他真的跑到了成田机场了吗?已记不清当时是怀着怎样的情绪了。 离别之人有些莫名的冲动或许也说得过去,只是—— “六六啊……我是不是忘了很多事情,关于两年前?”出国前的那段时间,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 他承认自身某方面来说,拥有太过可笑的脆弱。明明那时已经在犯/罪组织里待了快十年,却还是没有深刻认识到自己黑方的身份。 于是,亲手枪杀了那个将来会威胁到松田阵平性命的炸弹犯后。 他也似乎陷入了一段从未有过的长久梦魇。 梦里发生了什么,他又做了哪些事,见到了哪些人……都仿佛笼上了一层朦胧不清的细纱。 身在其中,不知其觉。 然后某一天,又突然大梦初醒,太过自然的恢复过来。 回望时,已是新年换旧年。 眼前是加州的盛夏。 一号公路沿着海岸线蜿蜒,太平洋的季风吹拂路边棕榈树被烤得浓荫的绿叶,刮出簌簌的白噪音。 他没出门赏鲸,而是留在了汽车旅馆,房间里,电视信号接收不良泛着雪花白点。 他坐在彩绘窗边的沙发椅上,腿上放着一本外文诗集,视线落下几眼,随手翻过两页。 最后抬起头,望向窗外午后的这座宁静的海滨小城。 高悬的阳日刺眼…… 怔怔望向远处白色飞鸟不下,流连身下的潮汐,在青空盘旋。 后来他又在加州待了半年。 为了方便组织的工作,之后又辗转了很多地方,直到搬去了混乱之都佛罗里达…… 【不要在意,宿主,你只是当时没调整过来,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等所有任务都结束,如果宿主你不想再呆在组织,我们可以借助系统商城里的道具死遁啊,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我保证没人能找到宿主你。】 系统安慰道。 望月和光心里笑了笑。 两年前从羽田机场跑到千叶县的记忆在心头起伏,车上,他仍和贝尔摩德时而聊着。 半敞开的车窗送进几缕热风。 行道上的路标显示已到达成田市。 不经意提到最近自己养了只英短小猫,征集几名队友的想法,取名叫“suki”。 说完便反应过来,瞬间懊悔,闭唇瞄了眼身旁的琴酒。 他居然头铁的当着工作狂上司的面提养宠物? 肯定要被打为不务正业,说明是太过清闲! 以后组织任务疯狂+1+1+1的预示之音已经不由在脑子里播报响起。 好在,琴酒依旧面无表情冷淡开车,看来是没搭理两人说的废话。 “suki?”贝尔摩德易容后幽亮的黑色眸珠则微微闪动,不知联想到了什么。 忽然笑道:“看来,你和手底下那几名新人的关系还挺不错?” 望月和光只想把猫猫的话题赶紧岔过去,胡乱点头,缓缓微笑:“他们都很优秀,相处起来很愉快。” 贝尔摩德又笑了,轻飘飘道:“哦呀,代表‘suki’的这份喜欢,可是全部藏在月亮(Tsuki)里——确实是挺愉快。” 望月和光没能听清。 此时车子要穿过路面电车的轨道横路。 设置在轨道路口的交通灯上红灯闪烁,远处电车轮轨的声音传来,踏切警报机一同发出响亮的“铛铛”声。 提醒过路的行人和车辆,电车过道,注意安全,禁止通行。 遮断机的杆子落下将路口拦截,保时捷停在拦杆前。 等电车通过并远去后,拦杆升起,车子重新启动。 望月和光才又回头再次询问:“抱歉,刚刚有点吵,你刚才说的是?” 贝尔摩德笑着方要启唇重复。 “到了。” 琴酒的声音却冷冰冰的自驾驶座方向传来:“你可以下车了。” 琴酒的眼皮抬起,眸光落在后视镜上。 贝尔摩德接收到他冷酷无情的视线。 明白这话是对她说的。 通知声落下的同时,保时捷也立时刹车,再次停在路边。 望着路边‘前方空港3km’的标志。 贝尔摩德:“……” 还有3000米呢,哪里到了? 行,她下车。 某个男人有本事嘴硬混蛋儿一辈子,呵。 贝尔摩德丝毫不与争论。 居然很痛快的就踩着高跟鞋从保时捷上开门下来。 笑眯眯的朝望月和光招了招手: “回见亲爱的,祝你和Gin接下来约会愉快,姨姨就不打扰了。” 她语气暧昧悠长,眉梢挑了挑。 望月和光很想尔康手! 快回来.jpg 留下这句话就跑,让他突然开始尴尬起来可还行。 车内陷入漫长的沉默。 车身再度驶入了主干路,不知过去多久,望月和光决定必须说点什么拯救一下气氛的时候,琴酒毫无预兆的开口道: “看来这一个月你们是训练得差不多了。” 嗓音慢沉,听不出什么意味。 望月和光心中却再次拉响警报,眨眼看过去,谨慎道:“准确来说…离一个月,还有一天。” 着重咬音在“一”字上。 以为是养猫的事要被男人借机冷嘲逼他上工了,先顽强的表达自己对‘完整一个月’的倔强。 不到一个月,差一天、一小时、一秒,他都绝不会投入工作的怀抱的! 琴酒不由似笑非笑,眸光瞥去。 少见的带笑表情,虽然是莫名讽刺意味吧,但还是让望月和光第一反应居然是——咦?他笑了? 然后才是意外被放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感觉贝尔摩德下车那会开始,琴酒的心情似乎又莫名变得不妙起来。 闹不明白怎么又生气了,但转移话题总没错。 遇事不决,就拉伏特加出来遛一遛吧。 于是—— 少年轻轻“啊”了一声,他右手作拳轻敲左掌:“突然想起来……” 朝着一旁银发的男人疑惑睁去:“忘了问,伏特加今天怎么没来?” 表演浮夸。 但怎么不算有用呢。 闻言,琴酒不禁又一眼睨来,盯了片刻,犬齿顶顶腮帮,语气不辨的冷啧一声。 似乎是看透了望月和光的意图,又像是有点嫌弃这个关于伏特加的问题。 望月和光保持微笑,表情牢牢撑住。 未曾想,琴酒眯眼琢磨片刻,忽的开口,却带着几不可察的揶揄神色,口吻嘲弄:“你干得好事,他帮你扫尾去了。” 望月和光噎住,第一时间就想起自己大头照上电视这件事,琴酒果然知晓了。 正要义正言辞的狡辩。 他今天赴约,最开始的原因不就是为了在这件事情上讨价还价,以防琴酒先发制人给他加工作量嘛。 懊叹自己本想转移话题,没料兜兜转转还是踩在最不想踩的坑上,假期危矣。 转而一想又迅速发现不对。 ?? 且不说这件事需不需要扫尾。 就说这都过去一两天了,现在还扫什么尾,黄花菜都该凉了。 所以根本没这回事,琴酒就是想讽刺他一句对吧。 望月和光失笑,眉目弯弯:“哎你这人……” 彼时,琴酒也散漫的勾了勾唇角。 淡淡应:“…我怎么。” 少年嗔笑着抱怨:“就不能不打击我……我怕是等不到让你夸我的那一天了——” 琴酒眸色幽深,只平静的问:“想我夸你?” “也不是…”望月和光缓缓看他一眼,眉眼舒展。 过了会。 转回头,小声笑着叹息,以为没让人听见。 “——就是哄了你那么多回,什么时候也来哄哄我啊……” 车窗外面,蝉在疯叫。 岛屿无尽的夏风绵延过白昼,裹着洋流回归北纬线。 远远去了的飞鸟,也翱翔回岛屿,找到它旧日栖息的夏天…… 那名性情冷戾银发的杀手弯弯唇角,不言。 也不知是听见,还是不曾听见。 …… Chapter46 钓成翘嘴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闷热午后洒落的寂静日光里。 黑色古董保时捷停在飞鸟大道的入口树荫底下。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 但每次看到飞鸟大道上,盛开在仲茂夏日的深浅樱色,望月和光都会感概大自然的神奇。 岛国的人们见得最多最熟悉的樱花种类,该是花期只在春季的‘染井吉野’。 而飞鸟大道的樱树却不知是什么品种,罕见的,有二次开花的特性。 也并非年年如此。 但三年两隔的,总能碰上于春日绽放过后,恰逢其时的在盛夏又再度迎来一次花期的景象。 每每短暂,却珍稀,却热烈。 少年也兴起的莫名,催着银发高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陪着他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沥青色的鲜花大道上。 就像在盛大的迎接这场留给有心人的热夏礼物。 海风轻飔吹来,仿佛看不见的微凉手指,懒懒惊掠旋落的花瓣,触碰过大道上仅有的二三行人的发梢和衣角。 望月和光沿着途经过的一棵棵枝影摇曳的樱树,笑着浅声细数:“15、16、17……” 自大道入口右排处,数过三十棵樱花树,就是那家开在道旁叫做‘北纬35度36分57秒’的糖果店。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经年不曾改变的位置。 他笑,琴酒也慢条斯理的睨他一眼。 望月和光甫一抬眸,便撞进身旁这人眼底蕴蓄的似是揶揄的好整以暇里。 望月和光听见心头轻轻一动,偏要这面无表情的冷淡家伙加入自己,眉眼弯敛,笑闹扰他:“看什么,我刚刚数到哪拉?” 低沉嗓音懒懒淡淡,顺他心意,散漫开口:“17。” 望月和光点头:“嗯嗯,那你知不知道,关于这条樱花大道的秘密——”拉长的语调,神秘雀跃。 追问:“想知道嘛?” 男人目光再次俯来,落在少年明睐欣快眉眸。 那眼角眉梢无不直白的表示着:快说你想知道,快来问我。 有点蠢。 一如当年。 但,也有几分可爱。 琴酒漫不经心的想。 他移开目光,不接话也不拒绝。 望月和光好奇对方的反应,猜测别是又不耐烦了? 偏首凑近了些,想看清前者的表情细节,颇有些追根究底的意思在里。 二人距离倏然拉近,琴酒脚下停住,盯着那张贴近的精致明丽的脸。 忽然毫无预兆的抬手,朝着少年的脸庞一点点伸去。 日光碎金般静静撒下,着实繁花旖旎风光误人。 黑衣银发的薄厉高大男人,往常侵略感极强的深邃绿眸,此刻矜冷又似垂怜。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苍隽有力,近乎以抚摸的姿态,在眼前放大靠近。 望月和光长睫一颤,难得有点慌的,局促在原地。 然而那白冷指骨分明的指尖一转,最后竟落在他颈项位置。 一触即分。 替人拂去那枚落在面前不加防备倾来的、雪般侧颈上的轻细粉白花瓣。 徒留浅浅冰凉而粗粝的指尖余温消逝,近似错觉。 “沾了花。” 望月和光缓神。 “……”望月和光面无表情。 “呵。”琴酒短促低笑一声,眼神趣味,似乎看透了眼前人方才脑海里涌动的乱七八糟想法。 未尽之言不消明说,就无端让人觉得自己被嘲讽了。果然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望月和光觉得这人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自己误会,就为了从自己刚才的追问中掰回一成。 表面上话少无情冷面杀胚、实则小气吧啦睚眦必报翻脸如变天一如既往恶劣的可恶家伙。 随即,又不禁轻轻哂然,无声的笑开。 这件事,他不是早就清楚了麼…… 最后,还是选择宽宏大量,慢悠悠莞然分享了自己听来的那则有关‘樱花大道’的神秘传言。 那刻的日光明烈,奔涌如水,树荫斑驳。 地上漫映缓缓拉长的双人影绰绰交织。 而这场字句肆悦着关于分享秘密的话声续续断断……像老故事里的泛黄桥段…… 记忆同故事席卷,不枝不蔓。 在望月和光脑海中,止不住的,追溯到它最开始的时候。 其实,说起‘秘密’的来源。 还得提起当初,自从发现了飞鸟大道上的这一家糖果店。 糖果店的老板,那位戴着老花眼镜的欧吉桑超会抓顾客心理。 在那段小望月被琥珀糖硬控的偏爱时光里。 某天,店老板指着门外樱花锦簇的大道,说这些樱花树啊,是大约五十多年前种下的。 曾经村里发生了一场海啸,近岸的人家都被淹没,但是大浪却停在了樱花大道的脚下,建在樱花大道背侧高地上的人家全部幸免于难。 ——就像是樱花树的神灵保护了他们。 所以飞鸟大道的樱花树啊,才会如此神奇的一年花开两次吧。 然后店老板笑眯眯的告诉他,这家糖果店也是在樱花神灵的保护之下哦,只要攒够一百张玻璃糖纸,拿来店里做成糖纸手工品,就可以许一个愿望,并得到樱花神灵的祝福。 那时,店里一直有一座很大的花纹木制壁橱,专门陈列展示着各种漂亮的大大小小的由玻璃糖纸做成的手工艺品。 那年,电视上《假面超人》系列片仍播的火热,假面超人卡牌也是经久不衰,让又一代小朋友们受尽了集卡的痛苦。 店老板的话要素太过齐全,让当年的小望月木着小脸,当场给人打下“骗小孩的欧吉桑”的标签。 心路历程包括但不限于…日本神道教八百万神,说樱花有神灵真是一点都不惊讶呢。 樱树花开二度难道不是因为全球变暖夏季持续高温,给樱花造成了错觉,为第二年春天准备的花芽提前绽放了嘛? 骗小朋友攒糖纸和拿假面超人卡牌诱惑小朋友集卡有什么区别??太险恶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哼哼他可不是真的小孩子,才不会被诡计多端的大人骗到! 转头回去后,就猫猫祟祟。 从emmmmm…有点不确定? 到我就信一次?? 然后就口嫌体正直丝滑走上了迷信险恶的攒糖纸大路…… 一开始还很嘴硬的和系统解释,才没有故意收集糖纸呢就是正常的买糖果啦买糖果,然后看到这些玻璃糖纸挺漂亮的就顺手留下了嘛。 所以那一百张玻璃糖纸小望月收集的十分漫长和辛酸.jpg。 有时还会故意扔掉一些,生怕一次性攒太多暴露了什么的。 才不要承认拥有成熟的大人灵魂的自己跟个小孩子一样被区区糖纸钓成翘嘴。 他也是要面子的呀……! Chapter47 烫眼一样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嗳,所以你说——” 要面子的隐去自己偷摸摸攒糖纸的事,分享完故事和传言,望月和光侧首笑着戳了下身旁之人的手臂问道:“…这里是不是真的有樱花神灵的存在??” 还是忍不住的好奇这人会怎样回答。 两个人又慢沿着樱花大道继续往前走。 琴酒却没说信或不信。 而是过了一会,平静反问:“你相信?” 那音节平缓滚过舌尖。 字句落下。 他转过头,看向望月和光,薄冷的绿眸就这么静静的垂来…… 那张以往沉戾的眉眼,此刻,恍惚一瞬,风烟俱净,露出温霁天光与远山青峦般的。 话声点点逸散,更像是在陈述。 一字一句陈述说着——你相信。 有风起。 扑簌簌的落花声,与远处的海浪声一声声的重叠。 于是心事猛然喧嚣,随风而起,开始隐秘流淌。 出乎意外的回复。 都已预判着或许会得到几声可恶的轻嘲,本也准备好要干巴巴说出‘哈哈我也不信!’言不由衷的欲盖弥彰。 然而,身旁那人,却像是静默着…看穿了一切一样。 仿佛。 已然清楚的知晓,在问这句话的这个人。不过在用询问的口吻,干着缘木求鱼的事。 渴望着,故事中的神,会不会也温柔而怜悯的垂眸,在天光下—— 同样赐予他一段灿灿而盛大的祝福。 …… 良久。 望月和光对琴酒笑了下,很轻地点头,承认。 声音像水洗过一样柔和。 “啊…我相信。” 他缓缓这样答道。 回忆与樱雨也一同缓缓落下。 上千个日夜有多漫长。 足够漫长到琥珀糖和带来琥珀糖的人,早已离开十四岁时的小望月的世界。 漫长到,已经忘记那一百张玻璃糖纸早已攒齐。 那些装过琥珀糖的彩色玻璃糖纸,就那么保存在一个小盒子里。 直到出国深造的那封申请通过,才在收拾行李的时候被意外翻出。 重新记起。 然后沉默着,将之安静的一同装进要独自踏上异国他乡的行李。 他也不知道要带着这过了期限的,许是该扔掉的旧物要做什么。 飞往大洋彼岸的机票订在了下午四点,一万公里的距离,降落时就能正好乘着黎明赶上异国的晨曦。 午后一两点的静默日光里,蝉在树梢不知疲倦的鸣叫,许是两年前的那个夏天也格外闷热,所以当开往空港的车窗外,蓝白色的热气球升空,让人也恍惚产生了一丝清凉假象。 气球上白色的宣传字体明亮的晃眼。 随之飘远,远到轻轻的,像晚夏的蝉掉下树枝的声音,落在心里。 像是预示着那个夏天就要飞快过去了。 也像是突然而至的不舍,促使他莫名忙翻乱行李,抱起那个装着玻璃糖纸的盒子,退掉了羽田机场的机票。像追着曾经的自己,追着旧年的记忆,去完成一件还未完成却突然想起来很想要完成的很小的事情。 曾经夏夜的风摇摇晃晃,路灯光影绵长。 从羽田到千叶县,再从光町赶到飞鸟大道,送他去空港的车早已开走。泡沫时代,他站在路口招着招不到的计程车,那些司机见他年龄太小,不愿乘载,等太阳西坠,等几经周折,才沿着长夜的风,踏过一路悉簌作响的婆娑树影,去往那座不确定还在不在的糖果店。 世界太过浩大孤寂,而当褪色记忆里那一屋昏黄的灯火依然亮起,那些糖果店或许早已不开、他再次来的太晚店主已关门歇息所有的不确定……就如此尽数消弭了。 …… 落樱不听话,与风嬉闹,栖了满肩。 望月和光不得不又停下脚步,笑着掸了掸发梢肩头的花瓣。 又轻轻“哎”了一声,伸手,想要替那个已走至身前的银发高大的背影也掸去落花。 又倏忽的顿住。 原来,男人已经长那样高了,岑寂身影,连阳光下的影子都格外瞩目,在沥青大道上拖曳出长长的一条。 望月和光慢慢收回手,不觉踩着高大青年的影子走了两步,像是踩在当年十五岁的黑泽阵的影子里。 而银发青年若有所感地转回头,瞥来深挺眉目,轮廓嶙峋。 神色恢复寡淡的抬起眼皮,停下步伐。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 琴酒薄唇终于动了动,望月和光以为会听到对方一句略带嫌弃“做什么?”的质问。 决定先发制人,再次伸手替男人赶紧轻巧抚去肩膀长发上的花瓣,又迅速完事收手,冰凉如流水的发丝淌过指尖,他一套动作也做的流水行云,借此脱口而出那句为掩盖微微心虚故作镇定的解释:“沾了花。” 全没想,男人薄唇微启,竟是缓淡道:“…到了。” ?? “…啊。”望月和光轻轻尬住,不是质问?不过,什么到了? 下一瞬。 旧年记忆里那道温暖甜香的气息…和老式町屋松木板清苦的气味再次被鼻腔感知,余光里,那写着店名的幌子挂在木制门头,像是一直在被时光细细眷顾。 他如是看过去,微怔,原来是糖果店走到了啊。 它还开着,不远不近,存在至今。 他笑,扭头便勾住琴酒的袖口朝町屋的方向扯了扯,眼神明亮,意思再明显不过:陪我进去! 琴酒撩了眼那只不安分乱动的猫爪子般勾住他袖口的纤细手指,却是脚下一动不动,反而微微眯了眯眼。 望月和光不明所以,咋的了? 就见琴酒抬手掸去臂上又飘上的几片花瓣,轻轻哼笑一声,挑眉:“沾了花?” 望月和光这才反应过来,啊这…… 像被烫了下一样收回了爪子。 天地良心。 这可真不是他故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伺机报仇——就为了小气报复先前男人对他说的那句…‘沾了花’。 一阵手机来信震动解救了他。 谢天谢地。 望月和光作出有手机来信要掏出手机的样子,他今天出门便静音了手机铃声,但没关震动,其实震动声并不大,出门到现在也来电或来信震动过几次,他一直没管。 可眼下两人挨得近了,连心跳都变得清晰,周围也显得愈发静谧,不知何时,仿佛只剩下四周细碎的落花声轻轻柔柔,若羽毛般掠过心底,带起一阵莫名的痒意。 而那声手机来信震动便这般凸显了出来,让两人都清楚听到。 好让对面那家伙知道,这可不是他慌乱编造的理由,是真的有来信! “咦,有讯息,我瞧瞧。” 望月和光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装模作样的说。眼神却不禁左顾右盼地,半天不往琴酒那移。 等真的演戏演全程,亮起屏幕,打开消息栏,看到那刷屏了好几条的:【(救救我,救救我!.jpg)】的表情包,倒真的转移了些微注意力。 再一看发信人——Advocaat,阿德沃卡特? 就愈发好奇了。 被讯息一打岔,此时,望月和光已从方才的气氛中松了半口气,但还剩半口……对面,余光里黑衣银发的男人似笑非笑淡睇来的身影依然像烫眼一样。 ——直到瞟见町屋门旁支的那块彩绘立牌写着的‘夏日期间限定琥珀糖’字眼。 计上心来。 零帧起手,指了过去。 眨了眨眼,一套满满表达了渴求哀怨祈求希冀的起承转合张口就来: “想吃,但要处理讯息,帮我买呗,…阵哥,求求?” 听在男人耳中,仿若轻轻撒娇的语气。 Chapter48 下○海?真的假的? - 酒厂点火,柯学烫男人白月光就是我 - 上膛 琴酒的眼神不由暗了一瞬。 一侧眉峰轻抬,末了,低声嗤笑了下,嗓音幽沉,慢声问:“每次求我都为口吃的,这点出息?” 望月和光当场表示不服:“哪有每次…”话音戛然而止。 脑海中一些往日情景忽的兜头袭击,细数起来—— ‘给点吃的吧哥哥……’ ‘阵哥,我想吃糖果了……’ ‘我重点是想问一句,管饭的吧?’ ‘阵哥,我想吃琥珀糖了……’ ‘…………’ 啊…还真十有六七八九,嗯,都是为了一口吃的。 好了,不要想了,吃货就吃货,怎么了! 我们酒厂行动组大将就是这个样子的。 科恩见到游乐园就走不动道、基安蒂迪斯科舞厅夜场女王、伏特加追星永不疲劳—— 谁还没点兴趣爱好了?! 而身为行动组负责人的某个家伙自己,不也是……咦,好像除了酒厂大部分人手必备技能烟酒都来,琴酒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说的喜好? 保时捷356A? 基本是伏特加在开,也是因为这辆车作为组织的Top Kille震慑其他势力招牌出行装备名声打出去了,才一直延用这款德国雨蛙,懒得换别的车(伏特加说的,还说组织专门报销这款车)。 以前做完任务有空余,男人偶尔还会在酒吧现场点几首歌,但现在也不听了(还是伏特加跟他说的)。 衣服一年四季黑风衣配礼帽,房子将安全屋住的跟冷冰冰样板间似的住进去啥样离开还是啥样。 更不见其他花钱的享受,每天除了做任务就是做任务。 哇,这人好无聊。 行动组工资那么高,都不花的嘛,留着干嘛。 总不能是都留着养老吧,这得养几百年? 望月和光陷入思考。 然后被对面忽然嫌麻烦似的一声轻啧拉回了神。 琴酒抵了下牙根,半晌,擦出了一句貌似不耐烦的嘱咐:“…等着。” 便转身,提步往那町屋去了。 见真的把人支走了?望月和光睁眼慢了半拍,才终于如释重负的松掉那剩下的半口气。 又抿唇忍了会笑。 朝那挺括背影张张唇瓣,一句“阵哥真好!”将吐未吐,又立即咽下,生怕把人再招回来。 过了一会,重新亮起手机屏。 回了阿德沃卡特一个‘摩西摩西.jpg’打电话的表情包后,就一个电话直接call了过去。 对面,阿德沃卡特默契十足的秒接。 一道幽怨浑厚的呜呜假哭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望月和光失笑:“怎么了?说说吧。” 阿德沃卡特有气无力的哀嚎:“呜啊,辛加尼,这次只有你能救我了!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从犯病的上司手底下逃生了。” 望月和光原本还猜测是不是阿德沃卡特犯了什么说小不小、但也算不上多严重的错误,所以跑来求助。毕竟对方还有心情发表情包。 然而一听到“上司”以及“犯病”两个词,顿时知道了大概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上司’,自然是望月和光的前领导,后勤部的总负责人奥德维尔。 就像女生的每个月都要来大姨妈一样,而每年到了某个时间段,后勤部老大奥德维尔就会变成暴躁老哥,开始疯狂敛财行为。 逮谁折腾谁。 被累成牛马的手底下人私下吐槽为该死的‘金钱囤积症’。 原来又到了奥德维尔每年一度的金钱囤积症犯病时间了? “你知道的,他一旦犯病,就会变成一个刻薄鬼。” 阿德沃卡特在那头骂骂咧咧。 “天啊!这两年病情越加严重了。以前狗屎的只有加班,现在,天塌下来了,他从无情的吸血鬼,变成了彻底的魔鬼,开始逼迫我们出卖身体!” 啊?真的假的? “是我理解错了吗?”望月和光惊讶:“……泡沫经济终于破灭了?组织是要破产了吗?技术人员都要下.海了?” “辛加尼,你真的没有听错。这两年你在国外,离得远,不直观。”阿德沃卡特声有戚戚:“你知道kirsch吗?” “樱桃酒?之前你半夜三更突然找我八卦、怀疑跟奥德维尔有一腿的那个?” “嘿没错,就是他。不过我为自己当初的误会深感抱歉。樱桃酒才没有和魔鬼奥德维尔有一腿呢,他只是默默牺牲了自己,拯救了我们所有男同胞。” 阿德沃卡特愧疚自己当初多么的无知:“我最近才知道,原来奥德维尔那次去参加佐藤议员的舞会没带一直以来的女伴,反而点名带走了樱桃酒,不是想换换口味,是因为他们当晚舞会结束后同一干名流直飞内华达州的赌.城,奥德维尔狠狠捞了一笔。樱桃酒被逼穿着战袍充当了一回赌.场的流莺……嗯,就是那种啦——站在奥德维尔身后吸引眼球、让牌桌上的对手想着自己的领口、而不是将眼神和脑子放在他们手里的牌上的那种……” 阿德沃卡特指指点点。 “因为奥德维尔想狠狠敲一笔的那名主要目标比起红颜,更爱蓝颜。” 望月和光微微倒吸凉气。 “那樱桃酒……” 阿德沃卡特语气狗听了都摇头:“樱桃酒虽然没有失去贞操,但他失去了宝贵的节操,还失去了他引以为豪的浓密腿毛!” 唏嘘:“听说对方一回到国内,就哭着直奔御发神社,祈求御发大神把他的腿毛还给他。” “所以我绝对不能落到这种地步啊!”阿德沃卡特突然震声。 话声落地,就听电话那头猛地传来一阵乒呤乓啷不晓得在干什么的声音。 望月和光迟疑:“…你又在干嘛?” “我在找木头!” “……你的精神状态可还好?”望月和光不由担忧一秒。 阿德沃卡特急急国王:“我刚刚竟然立了个flag?!不行,我得敲敲木头!我身为美国人的外祖母告诉过我,敲敲木头可以保证好运不因说出的话而消失。” 望月和光浅浅“啊”了一声,只能点头安慰:“那你多敲几下。” 很快一阵仿佛敲木鱼的声音“笃笃笃”地顺着电话线爬了过来。 望月和光一言难尽的略略拉远手机,片刻,忍不住好奇:“所以你也被奥德维尔逼着,呃,要那种那种啦?” 说实话,想看热闹。 哈哈,有点良心但不多.jpg 阿德沃卡特自觉已经把flag敲掉,刚松了口气,闻言,再次炸毛。 问候上帝: “就是这么见鬼,该死的奥德维尔,他是真有病啊!”怒声完,话锋一转,沧桑:“说起来,我会在他犯病的时候撞到他手里,还是因为你们行动组的事情。” 望月和光眨眼:“咦,怎讲?” “行动组前段时间才报废了三架AH64,向后勤申请新的武.装直升机,军.火部没给批,只给批了两架塞斯纳208,听说刚批的塞斯纳已经又废了一台,所以这两天又又跑来打新的申请报告。” “好家伙,你们行动组是没有武.装机,就拿轻型飞机当重型武.装直升机造啊?” 望月和光无辜,摸摸鼻子:“这个问题我可回答不了,你知道的,我刚转部门。” 他(心虚)目移,朝町屋内瞄了两眼。 要怪也得怪琴酒呀,上有所行下必效之嘛。 “我去军.火部给电脑装新程序,然后这事就让我给碰上了,想到你也在行动组,就帮着向审批人员顺口说两句好话呗,你猜怎么?寸到家了,没发现奥德维尔也在现场。” “他犯病的时候有多吝啬,谁也别想从他手里多抠一个硬币,我帮着行动组烧经费,不是撞枪口上了是什么?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呜呜朝我说——既然我这么闲,那这次就陪他去内华达开赌.场的业务汇报会。” 阿德沃卡特边回忆边泪目。 “别的同事最近才好心提醒过我樱桃酒的事,没想到我还愣是让陨石砸脑袋上了,这件事,你们行动组要、负、全、责!” 再次震声! “好好好。”望月和光好笑安抚,赶紧问:“那Advocaat,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 “转移焦点,将功补过!”阿德沃卡特毫不犹豫道。 “只要对症下药帮上司篓钱,他心情一好没准就放过我了,至少手头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我来做,怎么也能躲过这次的赌.场业务汇报会。我打听过了,最近奥德维尔正眼馋一名野生杀手手里的全新液体炸.弹配方。” “唉…现在一般的塑胶炸.弹实在不景气啊。也不知道这些东京人怎么回事,人手一个制.弹拆.弹技巧吗?特别是米花町……啊暂且不提这个,反正,只要能查到这名野生杀手,把这个液体炸.弹配方弄到手,就能为财务部篓钱,有钱赚,奥德维尔肯定就高兴,就病情减轻了。” 望月和光问:“那名野生杀手的信息很难查?”毕竟阿德沃卡特技术不差,要不是实在查不到,也不会来拜托他。 “听闻一开始还能查到一点信息,但自从朗姆那边之前突然插手,派人收拢那名杀手进情报部失败后,就再难追踪了。我也试了试,发现痕迹消抹的确实很干净。” 望月和光眸底幽光微闪,朗姆? 不动声色打听,打趣:“情报部开始跟后勤部抢钱了?” “哪里,听说就是看中了那名杀手的身手和能力,想招揽人家,甚至还派了心腹库拉索出面,不知道为什么招揽失败,一见面就动了手,库拉索还没打过,让人跑了。” “这样啊……”望月和光暗自琢磨了一会,片刻,回道:“行吧,你把已有信息发来,我现在在外面,等我回去就帮你查,如果我这边也查不到,我就帮你跟奥德维尔说,需要借你一段时间帮我一起为行动组开发狙击虚拟仿真训练系统。” “当然,还是希望PlayA能顺利,毕竟PlayB我还没有写项目开发申请书,光嘴皮子一碰奥德维尔不见得同意。” “嘿,棒极了!”阿德沃卡特大赞:“辛加尼,还是你有主意!” 阿德沃卡特这会儿高兴了:“那我就不急了,那你先和琴酒好好约会,等晚上、啊不、明天再帮我查就行!” 望月和光却笑容凝固:“…………嗯?” 望月和光:“???” 等等,他好像听岔了什么? 望月和光缓缓裂开:“刚刚你说什么?!你又是哪里知道的啊!!”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