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母女两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永元二十二年,初秋。 昨夜起风,一扫夏末热气,晨起云低,阴沉沉的,眼瞅着要下雨。 一辆马车从南城门入京,不疾不徐往内城方向去。 车帘被掀开一角,露出车内人的半张脸庞。 静静看了会儿街景,陆念收了手,倚着车厢开口道:“还是这个地方,却好似同我印象里的完全不一样了。也是,我都走了快二十年了,自然是看什么都陌生。阿薇呢?阿薇离京多久?还有记得起来的景吗?” 闻声,坐在陆念对侧的少女抬起头来。 她长得很是白皙,一双杏眼乌黑明亮,五官将将长开,去了青涩,是个端正的美人胚子,偏笑起来露出淡淡梨涡,添了几分俏皮。 “母亲,”少女轻笑着道,“您说什么呢?我生在蜀地、长在蜀地,从前哪里来过京城?” 陆念一愣,复又乐得咯咯直笑:“闻嬷嬷你看,车上只我们三人,但阿薇就是阿薇,滴水不漏。” 闻嬷嬷垂眸,哪怕坐着,姿态亦是毕恭毕敬:“夫人,奴婢也不识得京师繁华。” 陆念笑得更高兴了,连连抚掌:“进了内城,沿着大街行至燕子胡同口,往西拐进去,再行不久至那最高最大的银杏树下,就是我们定西侯府了。” 说到这里,陆念笑容瞬间消失,伸手握住了阿薇的手,眼神里闪过恨意:“从今往后,我们母女两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阿薇回握住,指尖有些用力,甲盖儿都泛着红。 她自是来过京城的,或者说,她出生在这里,她本姓金。 祖父三朝太师,也曾权倾朝野,家中子弟不少,最受宠爱的却是她这个最最小的孙女儿。 说来不稀奇,寻常人家最护着宠着的都是长孙幼子,阿薇作为幼子的女儿,排前头的又只有三个长她七八岁的堂兄,生下来就是家里人的明珠。 四岁时,父亲外放中州任官,阿薇带着长辈们的不舍与牵挂,同母亲一起随父亲赴任。 变故发生在她六岁那年。 太子生了巫蛊祸事,祖父卷入其中,金氏一门无脱身之法。 京城风声鹤唳,太师府被围,唯有已经出嫁多年的姑母勉强让亲信嬷嬷逃了出来。 花嬷嬷日夜兼程,赶在官府抓人之前把讯息传到了中州。 父亲收讯后安排了不少事,身怀六甲的母亲激动下早产,兵荒马乱之中,花嬷嬷奉命带上阿薇继续南逃。 两人扮过祖孙、做过厨娘,原是再不敢叫人知道金家还有这么个小孙女偷偷活了下来,直到她们听说了陆念的消息。 陆念是定西侯府的嫡长女,是阿薇母亲的手帕交,早年远嫁蜀地世家余家,阿薇幼年与陆念有一面之缘,也记得余家那个比自己大了六个月的小姐姐、同样名唤阿薇。 余家的事在蜀地一带传得邪乎。 两三年间余氏几房人口陆续离世,或是疾病、或是意外,再有扛不住噩耗而倒下的老人,为此求过高僧,请过道士,依然没有法子,而余如薇先前就去了庄子上养病,虽然还未传出死讯,恐怕也很不乐观。 阿薇隐姓埋名求见了陆念,疲惫不堪、混混沌沌的陆念却如灵光乍现般、一下子认出了阿薇。 两人大哭一场,彼此说了这些年的经历。 阿薇这才知道,余家人的陆续死亡不是什么邪法,而是陆念的复仇。 余家内斗,陆念孕中便中过毒,所以余如薇生下来就是病秧子。 陆念报了仇,却救不了日渐衰弱的女儿,阿薇抵达翌日、余家如薇就咽气了,也熄灭了陆念的心火。 是阿薇激了陆念,将她从心如死灰、半疯半癫中拉了回来。 “如薇姐姐的仇报了,您自己的呢?” “是谁不折手段,害您失去亲娘?” “是谁鸠占鹊巢,让您与父亲胞弟离心?” “是谁在京中坏您名声,迫使您远嫁蜀地?” “您甘心让她在京中作威作福吗?” 陆念怎么可能甘心?她已经是手染鲜血的罗刹了,又怎么能坐视还有仇人逍遥? 她们又在庄子上住了小两年。 陆念治病养身,阿薇成了余如薇,花嬷嬷改成了闻嬷嬷,准备好了之后,三人启程回京。 料想到了路上辛苦,留足了时日,特特选择在今日踏入京城。 这一日正是定西侯原配夫人、陆念生母三十周年的忌日。 马车停在侯府外头。 阿薇踩着脚踏下车,看了眼侯府外的石狮子,又扭头向东边看去。 那是太师府的方向,是她真正的家。 祖父断不会生巫蛊祸端,金家上下皆是无辜。 阿薇再一次捏紧了收在袖中的手。 陆念给她正大光明的身份,她助陆念对付继母,然后,她也有她的复仇。 替祖父、替金家平反! 定西侯府置家祭,亦有不少熟悉人家前来添香添礼,因而府门大开,几位管事门房恭谨迎客。 新来的马车看不出身份,车上下来的主仆三人不递拜贴礼单、直直往里走,管事便拦了路。 “不知是何府贵客登门……” 话未说完,陆念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客?我竟是客吗?哈!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来上香还得备帖子了!” 几句话说得那管事脸上一阵白,再仔细一看说话的妇人面容,他的面色由白转青。 与记忆里对得上的五官,比当年还阴阳怪气的口吻,不是那位远嫁多年的大小姐又还能是谁? “快、快……”管事丧着脸催促手下,“快去里头报一声,大小姐,不对,是姑奶奶……” 府里太久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了,管事一时紧张得都掰不正称呼,最后憋出一声“姑夫人”应对。 小厮更是不敢多话,拔腿就跑,闷头冲进搭了灵堂的院子。 此处站满了人,僧众敲着木鱼念着经文,定西侯坐在一旁看子孙敬香,一切有条不紊。 突然间有小厮气喘吁吁闯进来,搅乱了端庄气氛,几乎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怎么回事?”世子夫人拧眉询问。 “姑夫人回来了。” “谁?” 别说世子夫人没有反应过来,在场之人都面面相觑,这家里哪有什么姑夫人…… 定西侯先回过神来:“是阿念回来了?” 一声“阿念”,立刻将那出嫁多年的人的音容带回了众人脑海里,一时间神色各异。 陆念竟然一声不吭地直接从蜀地回来了? 第2章 姑夫人就生不出省油的灯! - 醉金盏 - 玖拾陆 今日过府的姻亲客人不少,留在前头听吩咐的小厮、仆妇三五成群说着话,听说杀出了“程咬金”,纷纷探头探脑地嘀咕。 陆念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目光,领着阿薇熟门熟路往里头走。 一面走,她还一面介绍起来。 “刚刚那道门上的对联是你外祖母写的,曾得过皇太后夸赞,所以才保留了下来。” “至于这一进园子里、她从前最喜欢的花木呢,就没有那等好福气了,它们不曾入过贵人的眼,早在我小时候就被铲了换了,因为你那填房外祖母看不惯!” “我那时也就五六岁,平素都在自己园子里,有一日来前头一看、挖得一片狼藉,我求他们不要再挖了、却摔在地上,手上脚上都破了皮,血糊糊的,一直哭到你外祖父回府。” “结果,他凸着眼睛训斥我,为了几株花木要死要活像个什么样子!我才忽然明白过来,这家再不是我母亲在的那个家了。” “阿薇啊,你说说,那是几株花木吗?” 引着路往前走的管事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姑夫人真情实感、声声如泣,讲的是丧母的幼女,控诉的是有了新人忘旧人、连女儿都不疼了的老爹,几句话下来,没见那些不远不近看热闹的丫鬟婆子都唏嘘上了吗? 要不是他老刘在定西侯府当差半辈子,他都要听得红眼眶。 可事实上,摔着了不让人近身看伤的是姑夫人;把继夫人与一众仆妇闹得没力气,自个儿却生龙活虎、嗷得比鞭炮都响的是姑夫人;侯爷急匆匆赶回来,好话说尽还哄不好的依旧是姑夫人。 折腾到最后,侯爷心累,说了重话。 那也是因为心疼女儿不顾伤口还不依不饶,结果好了,几十年一转头,从姑夫人口中说出来,意境全变了。 刘管事实在心梗,也不好同他府的人解释,只能加快脚步往前走。 当然,不用想也知道,待到了灵堂,这炸药还有得响呢! 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就是不清楚跟着回来的表姑娘能不能稳住姑夫人了。 这么一想,刘管事又悄悄瞅余家表姑娘。 好家伙! 表姑娘杏眼含泪、楚楚可怜:“母亲,您幼年当真受苦了。那怎么会是几株花木呢?那是您对外祖母的思念,是您的寄托呀!外祖父真是……” 刘管事:…… 龙生龙,凤生凤,姑夫人就生不出省油的灯! 陆念讲故事,阿薇给回应,一直走到那院子前,没让一句话掉在地上。 声音也越来越高,定西侯耳力依旧不错,还没看到女儿身影,就先听了三五句控诉,颇为没脸,心里也升起了几分不高兴。 可等陆念绕过院子里的人,牵着余如薇站在了他的面前,定西侯的那点儿火气又瞬间散了。 亲生的女儿,还能有仇吗? 嫁出去时不过十六七,再回来都三十过半了,隔了这些年,让女儿埋怨几句又有什么关系? “阿念啊!”定西侯站起身来,满腹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落在外孙女身上,“这是阿薇吧?都长这么大了。” 阿薇恭谨唤了声“外祖父”。 “唉!唉!好孩子!”定西侯喜悦地应着,还要说什么,就听陆念道了句“父亲您老了”,顿时悲喜交集。 孩子长大了,父母老了,这真是,感慨万千呐! 陆念没有给他继续感动的时机,嘴角一撇,满是讥讽:“不似我母亲、连个变老的机会都没有,她红颜薄命,含恨而终!” 定西侯脸色僵住:“阿念……” 陆念理都不理,转身走向供桌。 阿薇顺着陆念的视线,扫了一眼灵堂。 陈设布置、人员站位、贡品数量,全部合乎规制,挑不出任何错处。 偏就落在了陆念手里。 阿薇毫不怀疑,存心挑刺的陆念不可能空手而归。 果不其然,陆念偏过头,冷冰冰问道:“谁操办的?桂花酥呢?为何没有供奉母亲最喜欢的桂花酥?!” 世子夫人桑氏在心里连连叫苦。 她的丈夫陆骏和陆念一母同胞,都是定西侯的原配夫人所出。 桑氏出生淮南世家,嫁入京城时、陆念已经出阁,两人从未见过面,但她对大姑姐的“威名”如雷贯耳,那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原以为这辈子都打不了交道,没想到大姑姐忽然回来了。 桑氏讪讪道:“大姑姐,今日家祭是我操办的,我不晓得婆母从前爱吃桂花酥,是我疏忽了。” 陆念没有为难桑氏,只把苗头对准了陆骏:“弟妹不晓得的确情有可原,你呢?你难道也不晓得?你就是这么当孝子的?!” “我怎么了?”陆骏挨训,下意识反驳,“母亲去世时,我才三岁!我哪里会记得?” 陆念抬手就往弟弟身上打:“你还有理了?!母亲十年忌日时、我催没催过桂花酥?你那时总是十三岁吧?你还记不住?!你就是根本没有把母亲记在心里!” 陆骏又气又急又臊。 想他堂堂侯府世子,过了而立之年,在外行走人模人样的,却被长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骂,他的脸往哪里放? 得亏手边没有够得着的鸡毛掸,不然他这位疯姐能拿起来抽他! “你是来磕头的还是来闹事的?”陆骏边躲边喊阿薇,“外甥女、外甥女,赶紧把你娘拦住!” 阿薇怎么会拆陆念的台? “舅舅不记得了,外祖父难道也不记得?” 问了后,阿薇也不等答案,目光落在场中那一直不曾开口、却能看出身份的老妇人身上:“您就是外祖父的继室夫人吧?我听说您同我那嫡亲的外祖母在闺中就有交情,难道也不记得她爱吃什么?便是都不记得了,这府中就没有伺候过我外祖母的老人了吗?人都去哪儿了?遣散了吗?” 陆念也不再打陆骏了,嘲弄之情溢于言表:“不然怎么叫鸠占鹊巢呢?人呐,还是得活得长久!” 定西侯的继夫人岑氏面色铁青。 她就知道! 陆念这一通唱念做打,最后都是冲着她来的。 不仅自己刺头,带回来的女儿也是伶牙俐齿得很! 第3章 谁也没有轮着好 - 醉金盏 - 玖拾陆 有那么一瞬,岑氏恨不能一刀砍了陆念。 这个继女,天生就是来克她的! 从她进门第一天起,陆念就没给过她一张好脸、一句好话,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防备心,无论她如何讨好都不见成效,还四处宣扬继母苛刻。 好在继母也是母,长幼有序,岑氏哄住了定西侯、收服了陆骏,单打独斗的陆念根本不足挂齿。 岑氏把陆念当成了棋子。 陆念越是横冲直撞,就越发衬托得岑氏不容易、忍让克制,也越发让定西侯与陆骏体谅她、信任她。 最后,把人嫁得远远的,一辈子都不用再碍眼了。 没想到,一晃小二十年,陆念竟然回来了。 岑氏暗暗咬牙。 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她的家业、岑家的未来,绝不能毁在陆念身上。 不过,观陆念这番做派,也能看出这些年毫无长进! 她能让陆念做哑巴、吃一回黄连,就能让这个只有蛮劲、不会动脑的继女吃第二回! 至于那小拖油瓶…… 岑氏心生鄙夷。 陆念能养出什么聪明玩意儿?回头一并收拾了! 现在嘛,随陆念闹吧,越闹越无状。 思及此处,岑氏语重心长道:“阿念,你再有怨气也别在你母亲忌日灵堂里闹。” 陆念嗤地笑了声:“不当着母亲的面为她诉苦出头,她怕是以为自己活了二十余年到最后是个孤家寡人呢!” 说着,她抬起手指向定西侯。 “丈夫。” 手臂一斜,再指陆骏。 “儿子。” 陆骏白着脸想挥开她的手,被陆念躲开了,那指尖又落到了一少年郎身上。 “孙子,”陆念道,“是孙子吧?长得就跟阿骏一样没出息!” 没出息的金孙受不得激,话没有来得及出口就被桑氏抱住捂上了嘴,不让他掺和进这纷争里。 陆念又指向院子里另一队人:“兄长、娘家人。啧!这么多大活人,但凡有一个有良心的,我母亲能这么多年吃不上一口桂花酥?” “你有完没完?”陆骏气道,“从老到少,但凡挨着点边的都被你骂了个遍!” 他太晓得长姐那臭脾气了。 从小就是这样,别人寻事起码讲究冤有头、债有主,陆念不同。 陆念就是个炮仗,炸起来不管不顾,谁从边上过都得沾两片碎红纸、染一身硝烟气。 前脚进门、后脚点炮,这一院子的谁也没有轮着好。 偏今儿不止舅舅家,也有其他姻亲与客人,亦有不少小辈,另请了十余僧人诵经,全在这儿杵着。 真是,丢人! 陆骏要脸,气归气,也搭了个梯子:“你和外甥女跋山涉水回京,路上辛苦了,我给你把香点上,你们先给母亲磕了头,再安顿着休息休息……” 陆念似笑非笑看着他,不搭话。 陆骏被她笑得脖颈发凉,只好又哄余如薇:“外甥女,外……” 话堵在嘴边,他眼睁睁看着外甥女走开了。 阿薇走到“娘家人”那一片,向站在最前头那位面容严肃的老人行了一礼:“舅公,今日贡品不能少了桂花酥。侯府厨房恐怕多年不曾做过了,不晓得京中哪家铺面的出品能合外祖母的口味?” 老人上下打量阿薇。 阿念本性难移,摆明了借题发挥,余家外孙女瞧着倒还懂事,是想要息事宁人的态度。 这般想着,被陆念一番闹腾生出来的烦心散了些,老人眼底情绪明显松快了,给身边的发妻递了个眼色。 “好孩子,舅婆若没有记错,从前曾同你外祖母一起吃过芳客来的桂花酥,她还是喜欢的,”舅婆握着阿薇的手说完,又去催人,“还不赶紧使人去买?” 刘管事麻溜儿应声去了。 阿薇微笑着与舅婆道了谢,抽出了手,背转身时抿了下唇。 果然是人死如灯灭。 夫家上下靠不住,娘家大嫂说胡话。 虽然只在京城长到四岁,阿薇都还记得那芳客来的桂花酥难吃得要命! 唯一的长处就是离定西侯府不算远,跑一趟来回用不上两刻钟。 好在,两刻钟够用了。 陆念不让继续祭拜,僧人请示了定西侯后、便退至一旁,等着桂花酥送达。 数十道视线落在身上,阿薇不慌不忙地冲闻嬷嬷示意,两人一前一后走向西侧偏厅,抬了一把太师椅出来。 陆骏看傻了眼:“什么意思?” 椅子直接摆到了供桌前头,阿薇拍了拍坐垫,扶陆念坐下。 而后,她回答道:“舅舅您先前说得极是,我们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母亲颇为辛苦,这会儿贡品未到,母亲坐着歇歇脚。” 陆骏嘴角抽动,一时分不清外甥女到底是耿直过头还是另一种的阴阳怪气。 “不成体统,”定西侯嘴上怪着,多少也心疼陆念,“要歇去偏厅里歇,有躺椅舒服些。你放心,桂花酥买来了就叫你起来。” 陆念支着扶手,闭目不答。 阿薇心领神会,张口就来:“外祖父,母亲睡着了,就不挪了吧。” 不止不挪,闻嬷嬷还抱了张薄毯出来、轻手轻脚给陆念盖上。 岑氏看在眼中,气在心里。 这就睡着了? 骗鬼呢! “您消消气、消消气,”身边嬷嬷压着声儿劝道,“让她们唱戏,老奴不信她们能唱出花来。” 陆骏也不信,嘀嘀咕咕着:“说睡就睡,怎么可能?” “舅舅,”似是怕吵着陆念,阿薇的声音不重,语气却十分坚定,“母亲吃了很多苦,很不容易。我们日夜兼程,路上不敢耽搁,就怕错过了外祖母的忌日。 您应当也晓得我们在蜀地过的是什么日子,若不是念着京中还有娘家人,母亲早就熬不下去了。” 陆骏道:“你怎么这么说自己家?” “实话实说罢了,余家也不知道招惹了什么脏东西,我生下来身体就极弱,要不是母亲亲力亲为、仔细照顾,只怕早就夭折了,我侥幸活下来,家里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命了,前两年陆陆续续出意外的出意外、病故的病故,一大家子就剩了个七零八落、日子艰难。” 阿薇说到这里顿了顿,视线从众人面上慢慢扫过,轻哼了声:“原想着京中知晓了状况,不说接母亲回京、也该有些支持帮助,没想到就一封单薄家书。” 话音一落,定西侯眉头倏地皱起,疑惑地看向岑氏。 第4章 也不能全怪她! - 醉金盏 - 玖拾陆 余家事情,定西侯印象深刻。 陆念自从远嫁后与京中少有联系,一副与家里离心了的姿态。 侯府每年送年礼节礼过去,蜀地从未有礼送来。 定西侯早几年气过、恼过,有几次还愤愤说过“就当没这么个女儿”,但日子一长还是忍不住牵挂,盼着有一日父女之间还能有几分温情。 直到两年前,陆念突然送回来一封家书。 定西侯激动万分,打开来一看,心却坠入冰窖。 余家出事了。 里头数得着、数不着的亲戚,三张纸都不够写全,都没了。 他从信上看到了陆念的癫狂,那手临摹生母字帖得来的好字,在纸上张牙舞爪似凶兽,一看就晓得落笔时情绪有多么激动。 能不癫吗? 前月大姑上月伯娘前几天小侄、下个月还不晓得轮到谁出事,被这种不知缘由的黑云笼罩着,惊恐又无助,身处其中谁能不疯? 定西侯光看信都毛骨悚然,急着想把女儿和外孙女接回来。 事情最终没有定下。 岑氏劝住了定西侯。 “亲家出事,我们二话不说把人接回来,太凉薄了。” “若阿念母女能平安抵京,便是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府里肯定也是认的,可我担心路途遥远。” “信上写着,阿薇那孩子从小体弱,这几年养在庄子里吊命,万一路上颠簸受不住、越发伤了身子,那阿念如何接受得了?” “余家遭此劫难,怕是库中药材消耗极大,上等药材难得,不如我们赶紧备些送过去,再多添些银两,有钱有药、让阿薇先养好身体,待吃得消长路了、再随阿念回来。” 这番话很有道理。 定西侯只能按下了立刻接人回来的念头,写了一封安慰女儿的书信,备好了三大箱笼的好药材、并五千两银票,让人送往蜀地。 之后有过复命,定西侯便当一切顺利。 虽再没有收过陆念家书,却也没往深处想过。 毕竟这个女儿着实不爱写信,不到救命之时没一个字送回来,之前十几年就是这样,他习惯了。 哪成想,送达蜀地的只有一封书信? 阿薇观定西侯神色变化,就猜到其中恐有故事。 她轻哼了声,抬起手来,先指向定西侯:“亲爹。” 又指陆骏。 “亲弟弟。” 一旁才被他母亲放开没多久的金孙来了劲,梗着脖子等阿薇像陆念一般指到他这里,却不想这位表姐看都不看他,手指直接指到了舅公那里。 “嫡嫡亲的娘舅,”阿薇啧着摇了摇头,咬牙道,“骨血相连的至亲,就一封家书打发,没管过我母亲死活!靠不住的,终究靠不住!” 陆骏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模一样。 这个外甥女,这个指手画脚的做派,和陆念真是一模一样! 而再次被冠上“靠不住”名头的舅公,脸色难看。 他怎么会认为余家外孙女想息事宁人呢? 这孩子,怕是骨子里也和陆念一个拧脾气。 看走眼了! 可再是脸上不好看,道理还得讲一讲。 “我若没有记错,当日送去蜀地的药材里,还有我们白家添的两支老人参吧?”舅公问道。 “听舅公的意思,京里往蜀地送过东西?”阿薇挑了挑眉,一副这时才晓得其中有误会的模样,“如此看来,倒与母亲说得大差不差。” 观她神色缓和,舅婆问:“你母亲如何说的?” 阿薇道:“母亲说过,她与亲人们的矛盾只在外祖母的身故上。 都说外祖母是生了舅舅后身体不好、元气尽了才走的,可母亲认为另有缘由,因此与家里人多有意见。 可毕竟是血亲,除却此事,并无旁的矛盾,她写信求救、京里不会见死不管。 因而京中只一封薄薄家书送来、再无旁物,母亲气得吐了一帕子的血。 我舍不得她伤心,不愿入京,她反复说‘恐是中间办事的人出错’,说什么也要让我养好了回来。 也是我不中用,路上病了几次,若不然也不会险些赶不上。” 几句话说完,众人皆是沉默。 白氏之死,明明确确,两家人都没有异议。 陆念幼时丧母,做长辈的也是关爱过,可这孩子执拗,作得要命,闹得家里昏天暗地,再多的可怜也渐渐化作了厌烦。 可要说谁会坐视陆念母女死在蜀地,那自家断然没有那等冷血冷心之人。 而陆念跟女儿说的掏心掏肺的话也证明了,执拗了三十年的人,内心清明,并不是油盐不进、浑然不知好赖。 当然,想到“出错”归想到,没有收到支持也是真的,设身处地想想,亦是艰难痛苦。 难怪陆念一回来就借题发挥、寻事发疯。 也不能全怪她! 还想能“靠得住”些的舅公表了态:“这些年你们母女吃苦了,早知道那两支人参、我另外托人送去蜀地,也不会路途中出了差池,那可是救命的好东西!” 阿薇口上道了声谢,转步看向桑氏:“舅娘,不知当日总共送出多少药材?” 桑氏也不隐瞒:“五千银票、三箱药材,具体品项都有单子存着,我回头让人寻出来。这么多的银钱东西、平白无故折在半路上,说什么也得仔细查一查。” 当初她经手操办过,这事不弄明白,不管是公爹丈夫舅家,还是来观礼的宾朋,怕是要怀疑到她这儿了。 她没沾过一两一药,她不怕查,查清楚了才好。 “您说得是,得查仔细了,不冤人清白,也不放过那贪心之人,证据确凿才好。”阿薇并不纠缠。 借桂花酥发难,原也不是奔着银子药材去的,这是意外收获。 既得了线索,之后层层抽丝剥茧,证据严丝合缝才能一锤定音。 没有足够的证据就动手,只会如幼时的陆念一般吃亏。 她们两人回京来,再不会吃那等哑巴亏。 而后,阿薇嘴唇一撇,委委屈屈地:“我就是心疼我母亲吐的那一帕子血……” 定西侯更是心疼,交代桑氏道:“快些使人把院子收拾出来,等下好让她们母女住进去,缺了什么就补上。” 一直闭着眼睛“睡觉”的陆念掀了眼皮:“我住春晖园。” 桑氏暗讶。 春晖园是白氏婆母曾经住的正院,岑氏进门后住了另一处,因此这些年一直空置着。 可再空置也是一府正院,从没有听过哪家归来的姑夫人住正院的。 父母在,兄弟在。 这不合规矩。 定西侯满脑子还是“一帕子血”,根本顾不上想规矩礼数,二话不说应下:“那就收拾春晖园。” 第5章 药材吊命、念想吊魂 - 醉金盏 - 玖拾陆 桑氏招呼了亲信嬷嬷,让她带人去收拾。 嬷嬷面露为难之色。 桑氏低声道:“父亲应允的,我们照办就是了。” 嬷嬷一听,也对,姑夫人讨要、侯爷点头,之后谁有意见、谁去掰扯,闹翻天了也是别人的事,她们世子夫人不用搅在其中。 左不过就是打扫个院子,出力气总比扯皮强。 再说,出的也不是她管事嬷嬷的力气。 陆念的眼睛又闭上了,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阿薇蹲下身子,一面替她整理薄毯,一面不动声色打量院子里众人的神色。 她们特特赶在忌日回府,自有目的,春晖园便是其中一项。 陆念从不相信生母死于意外,可惜没有证据。 当年寻不到,三十年后又谈何容易? 可要说这府里还有哪儿会留存了一丁点证据,最有可能的就是春晖园。 再者,人的记忆是极玄妙的东西。 陆念说过,凭空想象没有收获,但若就住在其中,日夜睁开眼就是熟悉的屋墙、梁柱,或许有一天她就心领神会,想起母亲“病故”之前发生过什么。 再不济,也就当个念想了。 阿薇轻轻握着陆念的手。 别看陆念现在有的放矢、有理有据,但只有阿薇和闻嬷嬷才知道,她的疯病被压在了骨髓里。 燃烧过、绝望过、放弃过,又咬着牙从血泊里爬起来的女人,她骨子里早就疯了,陆念还能留着这份清明,不过是为了早亡的女儿、以及生母的血仇。 阿薇代替了余如薇平和陆念的心神,但这世上绝不会有人能替代三十年前的白氏。 只有念想了。 便是那春晖园。 药材吊命、念想吊魂。 偏春晖园是正院,寻常不好讨,想要住进去只能一回府就定下,若等到她们已经在别的院子安置了,再想换想搬,就是事倍功半。 不如现在这样,刺激着定西侯心软,当众应了,人人都听见。 阿薇寻思着,抬头看了眼闻嬷嬷。 见闻嬷嬷面色透着几分疑惑古怪,阿薇压着声音问:“怎么了?” 闻嬷嬷的视线依旧落在宾朋那处:“没什么,姑娘先紧着眼前。” 主仆两人细语,陆骏看在眼中,也顺着闻嬷嬷的视线看了看。 祭拜暂停着,宾客们没有旁的事,都凑在一块说话。 说什么? 自是说这两代人、继母继女的恩怨,再说堪称灭门的余家,还没忘了嘀咕“五千两”和三箱药材究竟落了谁的袋子。 自矜身份的宾客都忍不住议论,院子外头各府的仆妇恐怕更不讲究用词、说得格外起劲吧? 等这些姻亲客人归家,定西侯府里这些事、又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光是想像,陆骏一张脸臊得都红了,后脖颈上全是汗。 丢人! 丢死人了! 掏帕子抹了额头,陆骏与定西侯道:“父亲,天色暗下来了、等下应是要下雨。” 雨天行走不便,赶紧把事情办完、把看热闹的客人都打发了! 陆念那臭脾气要寻什么事,他们自家人关起门来慢慢闹。 不要再叫人看笑话了。 定西侯便问:“点心还没买回来?” 陆骏暗骂管事不得力,买个点心磨磨蹭蹭,又不想干等着,只好又一次去劝阿薇。 外甥女再不好劝,也比长姐好说话些。 “已经起风了,再不赶紧就下雨了,不好办事。” 阿薇佯装不解:“下雨?搭了棚子还怕下雨?舅舅,还是舅娘办事可靠,棚子够大,亲朋好友都站得下,不会淋着的。” 陆骏:…… 怪天怪地,怪不了妻子把棚子搭大了。 “话不是这么说……”陆骏想找补,不等他编出几句像样的,就见陆念不知何时睁了眼盯着他、冷冰冰的,他吓了一跳,“你吓人呢?” 陆念问:“你怕棚子塌下来?” “你别胡说八道!”陆骏气结,“好好的棚子,塌什么塌?你孝顺母亲,你别咒啊!” 陆念却丝毫不觉得不吉利:“我见过,余家治丧,塌过好几次。 说来也稀奇,不管怎么塌都没有压到过供桌牌位,都是活人站着的地方塌了。 余家三房一妇人、算起来是阿薇隔房的叔祖父的妾,就是被塌下来的杆子架子砸了脑袋过世的,余家上下稀奇古怪的死法,我能给你讲一天呢。” 陆骏那张臊红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这是人话? 早知陆念不可理喻,现在更上一层楼。 “桂花酥来了,桂花酥买来了!” 刘管事抱着食盒飞快跑进来,救陆骏于水火。 陆骏接过来,打开盒子,见其中桂花酥整齐、没有磕碰,总算松了一口气,瓮声瓮气问陆念:“换哪一碟?” 陆念指了指:“阿薇,换枣泥糕。” 祭祀贡品,连碟子都是成套的,不能突兀。 桑氏见状,让嬷嬷奉上筷子,由她们母女经手去,好坏都不要推给别人。 阿薇接过来,先把枣泥糕夹开,又将桂花酥一一摆放好。 她的手十分稳,挪了一回碟、却连酥皮都没有碰掉。 待将碟子重新放在供桌上,陆骏问道:“这下满意了吧?能上香了吗?” 陆念掀了薄毯,缓缓站起身。 闻嬷嬷见状要把太师椅挪开,刘管事眼疾手快、抱起椅子立刻走,就怕姑夫人一行又生出新花样来找麻烦。 僧人开始诵经,照着先前的仪程继续。 风大了,不知不觉间雨点落下,砸在篷布上哗啦啦地作响。 陆骏领头,带着一众孝子贤孙就要跪拜,见陆念没有动,他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陆念道:“我单独上香,与母亲说几句。” 陆骏随她,只要陆念别再生事,她要和母亲说上几天几夜都随她。 陆念不着急,陆骏便按着规矩,自家磕头,姻亲祭拜,友朋惦念,院中人多却不乱,有条不紊。 陆骏看在眼里,舒坦不少。 是了。 没有陆念杀出来,今日本就该这么平顺、有序。 最后,他才把供桌前的位子让给陆念。 阿薇走上前,取香点火。 轰—— 身后突然一声巨响,而后又是噼里啪啦一连串,连带着高高低低的哎呦声、惊呼声。 竟是棚子塌了。 第6章 远香近臭 - 醉金盏 - 玖拾陆 变故来得突然,一下子就乱套了。 外头的仆妇小厮们顾不上旁的,冲进来七手八脚地挪开倒塌物什,把被压在里头的人都救出来。 陆骏也才脱身,直呸了几口,见左右都塌了、唯独供桌附近完整,倏地想到陆念刚刚说过的话,心不由一沉。 桑氏亦是心惊,就怕出大事,再细细一分辨,越发七上八下。 最先塌的是岑氏附近,而后架子失了平衡,由近往远坍了,看着十分唬人,但大部分人都只是被顶棚的篷布盖了头,掀开就无事了。 他们这些家眷离得近些,又受了惊,灰头土脸的。 真正受难的是岑氏那儿。 侯夫人才被人从篷布下扒出来,发髻歪了,散发遮了半张脸,另半张还露着却是染了灰,倾盆大雨当头下,全身霎时就湿透了。 人不人、鬼不鬼的,桑氏都不敢再细看。 再观陆念母女,依旧站在供桌前,面上看不出情绪。 是意外?还是算计? 桑氏吃不准,她只是庆幸,还好棚子大、篷布分片,要不然塌了都没那么快能挪出来。 阿薇没有看人。 没有了篷布遮挡,直见天际。 闪电划空,她瞧见了透亮的天光。 惊雷轰轰中,阿薇灭了香上明火,细烟升起。 她递给陆念:“亮堂多了。” 陆念接过,看着白氏的牌位,唇角一弯,喃道:“是啊,亮堂多了。” 院子里的众人脱困后,要么寻地方避雨,要么急着找伞,一片嘈杂中,却听见了一道女子清晰又坚定的嗓音。 “母亲,女儿回来了。” 是陆念。 不由自主地,视线纷纷落向那执香的女子。 “那么多年不能给您上香,是女儿不孝。” “女儿在余家那里也不敢祭拜您,怕您想我了寻去那儿,见到一宅子的腌臜,在底下心疼我和阿薇,也怕那里妖魔鬼怪冲撞了您。” “以后不会了,女儿年年在这里给您磕头。” “您在的地方,才是女儿的家。” “女儿和阿薇吃过的亏、吐过的血,不会白费。” 陆念说着,狠一扭头看向岑氏。 岑氏先前跌得很,才扶着嬷嬷的手站起身,狼狈得没有平日一丁半点的端庄姿态,就被陆念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她看到了半塌的灵堂,被雨水淋湿了衣裳的亲朋,只有供桌前的那一处、与其他地方都隔绝开来。 陆念就站在那儿,没有叫雨打着,但她那双含恨的眼睛,却仿佛在磅礴大雨里走过,走了很多很多年…… 一阵心悸涌上来,岑氏下意识抓住胸襟衣裳,脚下打滑,堪堪站住的身子又往地上摔去。 --- 这场祭祀,结束在雨中。 桑氏撑着精神送走了姻亲宾客,这才有空喝一碗姜汤祛寒。 “侯夫人摔倒时擦伤了胳膊,已经让人上了药,备了安神汤。” “春晖园赶着收拾了正屋,姑夫人说她们母女先住下,厢房不急着今日整出来。” “侯爷过去了,见她们只带回来一个嬷嬷,说是让您这儿再看着安排些能用的人手。” “今日礼单送来了,您过目后、奴婢使人整理收拢。” 一连串的事,桑氏听罢,深吸了口气想说什么,见陆骏从净室出来,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与陆骏递了姜汤,桑氏斟酌着道:“祭拜塌了棚,是我没有做好,我只想着棚子大些,却没料到不够稳固,风大了就……” “不是你的错,”陆骏道,“许是风大,许是……你可能没听见,点心送来前、大姐跟我说余家塌了好几次棚、还砸死过人。我都吃不准她是不是存心的!” 桑氏闻言,讪讪笑了下,没有随意点评姐弟关系,只道:“春晖园多年不住人,我想着得去看一眼,听说大姑姐她们回来就一辆马车,没带什么细软衣裳,吃穿用度都需要问问。” “你是周全,但她……”陆骏叹了声,“罢了,我同你一道去,省得她没事找事、莫名其妙为难你。” 桑氏自是应下。 另一厢,秋碧园中。 岑氏靠坐在床上,眉宇之间全是郁气。 今日之前,她根本没有想到陆念能回京来。 两地路远,即便陆念准备好了,也该书信先行、让府里安排好路上大小事、在使人去接回来。 这其中能动手脚的地方多得是,可谁知道陆念不按常理、竟然还让她们母女活蹦乱跳进了府门。 说来,陆念从小就是这样,行事不讲一点章法。 想起从前事情,岑氏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您莫要与她置气,”李嬷嬷开解道,“她在京中什么名声?也就是刚回来,一下子把人唬住了,等过些日子,您再瞧瞧,她那性子绝不可能不闹妖。” 岑氏冷笑:“今日不也闹了?” “闹得没个章法,”李嬷嬷鄙夷道,“奴婢还以为她们要抓着银钱与药材不放呢,没想到争了半天,就想要一园子,真是眼皮子浅!” “一个空置多年的春晖园,也值得她这么惦记,”岑氏不解极了,“侯爷也是,那是正院,哪有陆念住的道理?” “侯爷心软,多年不见女儿,又是白氏忌日,”李嬷嬷嘿嘿一笑,声音讽刺,“远香近臭,最终臭不可闻。” 岑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的确。 这句话形容定西侯与陆念的父女关系,再恰当也没有了。 “那就让她闹些时日,我好好养养精神,”岑氏说完,若有所悟地长叹,“我也是越活越回去了,早些年根本不会为这些上火。” 李嬷嬷宽慰道:“说明您这几年顺心,侯府里事事掌握,娘家也给您颜面。” “是啊,人就是这样,从紧绷着到放松下来、轻而易举,想倒过来,重新绷住,就浑身不得劲,”岑氏想了想,交代道,“你去趟春晖园,看看她们缺什么。” 李嬷嬷心领神会:“您放心,奴婢晓得。” 不多时,李嬷嬷在春晖园外遇着了陆骏与桑氏,跟着他们一道进去。 多年不曾有过光的正屋里点上了灯。 陆骏先与坐着的定西侯行了礼,而后一抬头就看到了贴着北墙摆放的长案上有一只白色封口瓷罐。 瓶瓶罐罐的、原不值得他多心,偏那瓷罐前还摆了小香炉,插着香,左右还有果盘。 像是一个小供台。 不对。 那就是一个供台! 陆骏额上青筋直跳:“你供了什么?你别在家里整装神弄鬼那一套啊!” “闭嘴!”陆念一个眼刀子横过来,尖声道,“这是阿薇的命!你懂个屁!” 第7章 不愧是一家死了七八还能活下来的人! - 醉金盏 - 玖拾陆 话音一落,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连定西侯都不由多看了那瓷罐两眼。 陆骏一时不知该不该信,嘴上嘀咕着:“你别危言耸听,外甥女好好站在这里……” “舅舅,”阿薇开口打断了陆骏,“正因为有那罐子,我才好好站在这里。” 定西侯问:“此话怎讲?” 阿薇双手合十,对瓷罐拜了一拜,又轻轻拍了拍陆念的肩,让她莫要激动着急,而后才说起了故事。 当然是编造好的故事。 “我生下来就体弱,长年在庄子上休养,也正是因此、勉强躲过了府里的劫难。” “请来化解府中不详的高人中有一位仙师,他对余家事情束手无策,但看出我魂魄不稳,若无定魂之法、最多一两年也就……” “他便给了我们瓷罐,教我定魂,我才能慢慢康复过来。” 陆骏倒吸一口气:“真有如此奇人奇事?里头装了什么东西?” “仙家道法,岂是我们俗人能窥探的?”阿薇谈及此事,态度十分恭敬,“我就是这么好起来的,怎么会不相信呢?况且平日只需供些瓜果点心,不费多少事情银钱。” 陆骏还要再问,被桑氏拦了。 桑氏笑盈盈与阿薇道:“既是关乎性命,自是不能马虎。那瓜果点心可有讲究?阿薇回头记下交给我,我让人按时按例送来。” 阿薇不经打量起这位舅娘来。 此前陆念与桑氏没有往来,因而阿薇也不能从陆念口中了解桑氏性情,今日粗粗打交道,倒是留下了一个“好相处”的印象。 至于这印象靠不靠得住,还得往后再看。 思及此处,阿薇回礼道:“劳您费心。” 一旁,规规矩矩、不曾搭话出口的李嬷嬷把心思都放在了瓷罐上,却不知自己若有所思的模样一早就落在了阿薇眼中。 阿薇记得她。 先前祭拜时,这嬷嬷一直扶着岑氏。 “说起来,倒也不是没人好奇过那瓷罐,”阿薇语气一沉,却是与陆骏说的,“舅舅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吗?” 陆骏顺口就接了:“发生什么?” 阿薇呵地笑了声:“双手还不曾碰着瓷罐,那人就脚下一趔趄,脑袋碰着桌角流了一地的血,抬回去养了半个月还是咽气了。 她本就是家生子,一家老小都在余家,我们眼看着他们家里上下五个人半年内全没了。 还有让她来动瓷罐的主子和管事也丢了命,仵作查验说是活生生吓死的。” 桑氏听得后脖颈一阵凉。 她先前打断丈夫就是因为不想听这些稀奇事,没想到躲了一回还有第二回。 世子真是的,这种玄乎事情最不能好奇了! 陆骏也听得牙疼,偏他还要端着:“兴许是叫余家里头作怪的给收了去,与你那瓷罐无关。” “也有人这么想,隔半年又来了一回,自此就彻底老实了,”阿薇面不改色,“侯府不是余家,舅舅若是不信大可试试?反正它护着我的命,于母亲、闻嬷嬷也无碍。” 陆骏:…… 怎么可能去试? 不仅不试,还得小心万分。 “要不然换一张宽些的大案?免得不小心碰了磕了,”陆骏建议道,“屋里做事的人也……” “屋里不用旁人做事,我自会好好收拾,”陆念出了声,“怕就不用进来,阿骏你也一样,怕就出去吧。” 陆骏嘴角狠狠一跳。 要不是担心陆念为难人,他才不来呢! 陆念靠着引枕,声音幽幽,一字一字如指甲划过木板:“那是我儿、我儿的命。我要护着,日日护着。” 阿薇握住了她的手,拇指微微用力、抚着陆念的手背。 余光瞥那李嬷嬷,那老婆子此刻已是煞白了脸。 想来,她和她的主子岑氏是不敢轻易动瓷罐了。 阿薇又看瓷罐。 小小的,白瓷色润,上浮白薇花纹,是她和陆念一起挑的。 是余如薇的归处。 陆念决心回京,自不会留女儿在蜀地,一把火烧尽、十几岁的少女最后也只留下这么小小一罐。 阿薇记得那炉窑火,让她们连气都喘不过来。 收拢骨灰后,陆念犯了病,阿薇和闻嬷嬷只能捆着她、嘴里塞了帕子,不让她伤人伤己,接连喂了几日汤药、小心防着她吞咽时咬舌…… 那是陆念病得最重的一回,本就体瘦的人折腾得脱了相。 好在,都熬了过来。 桑氏平稳了心神,把被瓷罐带偏的话题正回来:“屋里不用旁人,院子总要人手,只一位嬷嬷伺候你们母女恐忙不过来。 明日领些人来,你们挑了用着,若不得用就再换。 我猜想你们带回来的衣物恐也不多,京城入秋后冷得快,还得再赶制些秋冬衣裳。 春晖园许久不曾住人,年初时虽修缮过,动的都是表面,改天试试火炕状况、免得要用了却烧不暖。 这几日陆陆续续事情不少,人手进出嘈杂,先暂忍几日。 往后就在家中常住了,缺什么、用不惯什么,就同我或者姚嬷嬷说。” 说完,一直本分立在旁的圆脸嬷嬷上前:“奴婢姓姚,见过姑夫人、表姑娘。” 阿薇应下来,在“好相处”之后,又添了个“办事周全”的印象。 起码,听起来很周全。 正说着话,闻嬷嬷抱着只小木箱从东次间出来。 她刚刚一直在里头收拾箱笼,便先与众人问了安,又问阿薇:“旁的都整好了,这木箱给您收到西间去?” 阿薇颔首,问:“没有磕碰坏吧?” 闻嬷嬷摇头:“奴婢不曾打开过。” “那我现在看看。” 在阿薇的示意下,闻嬷嬷把小木箱放在桌上,开了盖子。 陆骏扫了眼,只见里头是布包,阿薇取出最上头的,箱子里还是一样的布料、看来是一层叠一层。 就是不晓得包的是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 厚厚的棉布打开来,露出来锋利的银光。 是一把厨刀。 阿薇提起刀,正反端详一番:“没有磕着。” 油灯啪得一声炸了花,屋里暗了些。 李嬷嬷的心也跟着炸了下。 她看着提刀的表姑娘,昏暗光中,银刃映着的五官透着寒气,像鬼魅似精怪。 她不由想到刚才的瓷罐故事…… 等闻嬷嬷拨亮了灯,李嬷嬷才回过神来,额头上已是一层汗水。 不愧是一家死了七八还能活下来的人! 表姑娘太怪了! 第8章 别坏我胃口 - 醉金盏 - 玖拾陆 定西侯倒是没有被吓着,反而凑近了些:“阿薇,这是厨刀?” 陆骏如何也想不到布里头包着的是厨刀,指着那木箱问:“都是?” “都是。”阿薇答了。 而后把布包拿出来、打开后一一查看。 一面看,她还一面与众人介绍。 “这把是剁骨刀,看着钝,砍骨劲足。” “这把锋利,切菜切肉都方便。” “这是剔骨刀,从贴骨肉上一划,骨头就下来了。” “这是刻刀,我雕刻学得不错,先前给我父亲雕了个小像,雕脑袋时这样,刻到眼睛时这般刺进去……” 阿薇似是说得起兴了,手上拿着刻刀一通比划。 手腕翻来覆去,脚下步步逼近,直至面前,晃得李嬷嬷一阵眼睛痛。 她倒是想闭眼逃避,没想到被点了名。 “这位嬷嬷,”阿薇问她,“府里厨房的刀具也不少吧?” “哈、哈——”李嬷嬷尴尬地笑了笑,“奴婢不是厨房里做事的,今日要不是听表姑娘介绍,还不晓得厨刀有那么多名堂。” 阿薇弯着唇轻笑了声,明知故问:“那嬷嬷是哪处的?来春晖园做什么?” 李嬷嬷一愣。 白天她就站在侯夫人身边,她不信表姑娘认不出来。 好啊! 定是故意挥刀子吓唬她! “奴婢姓李,是侯夫人身边的。”李嬷嬷面上和善。 “我还以为是厨房不晓得我们口味,嬷嬷来请示晚饭吃什么的呢!”阿薇撇嘴。 说话直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李嬷嬷明知被针对,也只能先赔笑着忍了。 桑氏打圆场:“大老远的路,怎么还带着这么多刀?” “她平素没有别的爱好,”陆念目光关爱,“就是喜欢下厨做菜,便给她搜罗了这些。” “既是喜好,京中也能置办,”桑氏笑着与阿薇招手,想把人叫过来,免得再吓李嬷嬷,“京中东西齐备,等安顿好了后让人带你多去逛些做厨刀生意的铺子,看看有没有合眼的。” “我原也是这般想,”阿薇没驳桑氏面子,“只是想到路途太远、说不好半道上会不会遇着事,万一有歹人,我有趁手的刀具、也能防身。 到底是用惯了的,我也念旧,新的不及旧的顺手。” 桑氏笑容依旧,只是迅速瞥了定西侯一眼。 这几句新旧,仿佛意有所指。 侯爷面色如常,许是没有听出来,许是听出来了也当不知。 大姑姐携女回京,想来之后府里日子太平不了。 当然,轮不到她先指手画脚上。 桑氏也当听不懂:“阿薇提醒我了,也不晓得你吃不吃得惯府里饭菜,今晚先试试,若不合口味就告诉姚嬷嬷,想吃什么蜀地菜也只管提,哪怕府里不会做、外头也有蜀地口味的酒楼,我让人去买。” 阿薇从善如流应下,又道:“您放心,我会下厨,想吃什么我能自己做,到时候也请舅娘尝尝。” 桑氏眉开眼笑。 罢了。 不太平也不是闹的她。 不管大姑姐如何,这外甥女还是人美嘴甜的。 桑氏很喜欢女儿,可惜成亲多年、也只生了一个儿子就再没有动静了。 儿子叫陆致,刚过了十二岁生辰,正是不好管的年纪,让桑氏颇为头痛。 一想起女儿家的好,桑氏心热,与阿薇细致商量起了新衣新首饰,京里时兴的款式花样,日常爱用的是金是银还是玉…… 说得起兴,又盘算起了过些时日带阿薇去布庄、金银铺子、胭脂铺子逛逛。 絮絮叨叨的女儿事,听得在座的定西侯父子两人面面相觑。 插不上嘴,也不懂。 定西侯不掺和这些,既然当家儿媳对陆念母女回府并无意见、且十分亲厚,他便放心了。 不过,对于女儿,他还是要多叮嘱两句。 “阿念,如今府里是你弟媳管着,以前你们没有打过交道,往后和睦相处。” 陆念闻声转头,直直看着定西侯,眼神一错不错的。 “您的意思,”陆念直截了当、毫不修饰,“我和岑氏旧梁子深,三十年了化解不了,我在岑氏手里讨生活,不是我折腾她就是她磋磨我,别想太平。 但我与弟妹头一天见,我别置喙她如何管家,她不克扣我们娘俩的日子,不结仇,自此安安生生住着。 我也只需与弟妹打交道,不用去理会不管家的岑氏了。 是这么一个说道吧?” 定西侯险些叫一口茶呛着。 他行走朝堂多年、自认为脸皮还算厚实,也被陆念这么掰开揉碎的说话方式给弄得下不来台。 看破不说破,怎么就不懂呢? 再说,岑氏何时有磋磨过阿念?都是阿念折腾岑氏。 定西侯想挽回颜面、说几句责备的话,一想到陆念舟车劳顿地回来,又心软了。 清了清嗓子,他道:“今日事多繁杂、周转不开,后日置宴与你们接风洗尘。” 说完,定西侯起身,三两步走了出去。 陆念歪身子坐着,一点没有起身恭送的意思,反倒是眼神又落到了陆骏身上:“父亲走了,你不跟上?” 陆骏没有领会。 他与桑氏一道来,自然一道走。 桑氏还在与阿薇热情说事。 陆念嗤笑了声:“我以前不让你跟着父亲,你又哭又喊都要跟着去秋碧园当儿子,现在怎么让你去都不去了?” 陆骏气闷。 大姐又开始了,要么点炮要么阴阳,就没法好好说话。 今日已经够烦够霉的了,陆骏不想受这个气,就去催桑氏。 桑氏顺着他、起了身,嘴上还在念叨:“有事只管来寻我和姚嬷嬷。” 阿薇送他们夫妻,见李嬷嬷还站着,道:“嬷嬷不懂厨房,是懂布菜?” 李嬷嬷岂会在这里伺候? 偏她嘴慢,陆念已经接了话:“不劳动手,别坏我胃口!” 李嬷嬷还记得岑氏的“以退为进”、让陆念闹腾的大计,根本不敢硬顶回去,只能死死捏着拳头。 “侯夫人使老奴来看看您这儿短缺什么,现在世子夫人都安排好了,老奴这就告退。” “阿骏,”陆念直接问道,“弟媳的当家权是吵来的还是抢来的?安顿我们娘俩这么点小事,还值得岑氏遣个婆子来盯着。” 陆骏的脑海里只有“多说多错”四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 桑氏温和与她们笑了笑,快步跟上去。 李嬷嬷落在最后。 脚刚迈出去,背后就是一阵风。 砰的一声,门板被拍上,险些夹了她来不及收的后脚。 李嬷嬷看着紧闭的门,气得眼冒金星。 好好好! 装都不装的! 也对,当年陆念就是这般脾性,现在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且忍忍,侯夫人穿着鞋,和光脚的陆念天差地别! 先由着这对母女折腾,等把侯爷、世子都闹烦了,哼! 第9章 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 醉金盏 - 玖拾陆 阿薇拍了门板,回桌边将菜刀都收回木箱里,交给闻嬷嬷送去西稍间里收好。 而后,阿薇走到陆念身后,轻柔地替她按压额头。 相比两年前,陆念已经恢复许多,但今日回府上香、再对上岑氏,情绪免不了波动。 阿薇一面按、一面轻柔安抚她情绪。 “我先前去院里小厨房看了眼,多年没开火了,但大体框架都在。” “过几日来人试炕,顺便试试灶台,等收拾出来了,我给您做好吃的。” “现在府里恐也没几个老人,拨过来的人手暂且用着,再打听打听老人去处,若有信得过的自是最好。” “舅娘行事显然不想与我们交恶,之后我多探探她口风。” “侯夫人嫁进来三十年,扎根深,您莫要急,我们一步一个脚印、踩实了对付她。” 这差不多是回京路上就商量好了的。 听着一项项已经刻在心里的准备,陆念渐渐平静下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晓得的,”她笑了下,整个人看起来松弛了些,“我毕竟是归家女,得先站稳脚跟才能对岑氏发难。况且她不是单打独斗。” 阿薇听陆念讲过岑氏背景。 岑氏背靠的是她的伯父、岑太保。 继母女关起门来闹得再凶,岑家作为外人都不好插手,可一旦陆念铁了心要让岑氏给生母偿命,岑太保不会坐视不管。 要动岑氏,手里必须捏到让岑太保周旋不得的铁证。 “父亲和阿骏靠不住,岑氏生的那个就更别说了,”陆念哼了声,又道,“你说得对,先从阿骏他媳妇下手,她若合作、你我事情都好办许多。” 毕竟,桑氏掌着中馈。 阿薇心中有数。 除却了解桑氏品行之外,家中状况、京中局势,都得一一梳理。 至于岑氏…… 陆念点评起来:“她惯会伪装,背着人恨不得杀了我,当面又一副被我欺负了的样子。我以前没少吃亏。今日还使个嬷嬷来探虚实,她看不上我,认为我还是与以前一样好拿捏。” 说到这里,陆念冷笑一声。 她知道自己变了。 她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只会使蛮劲又不得章法的小姑娘了。 在余家的十几年,彻彻底底改变了她。 如今的她,依旧会莽,越莽撞、越不会让岑氏仔细防备。 但莽撞与直接之后,计算好了目的。 陆念抬起手握住了阿薇按在额头上的手指:“全府之中,能信任的只有你我和闻嬷嬷。” 阿薇颔首,轻轻捏着她的手指:“我知道。” 陆念低叹了声。 她们人少,但得用。 闻嬷嬷能拿捏好搬木箱的时机,也知道如何巧劲踢塌棚子还神不知鬼不觉。 这场秋雨陆陆续续下了一旬。 雨水难免惹人烦躁,但来春晖园办事的各方人马倒都还客客气气。 试了火炕,收拾了小厨房,秋冬衣裳加紧赶制,屋子里陆陆续续补了不少家具摆设,三十年无人居住的春晖园去了萧瑟,多了人气。 人进人出的,自然消息不少。 闻嬷嬷备了些轻巧小食,又煮了梨子饮,底下人办事,管事娘子嬷嬷们拉家常。 当年,闻嬷嬷能孤身逃出京城、一路寻到中州,又带着小小的阿薇谋生,自然是有一张巧嘴。 娘子嬷嬷们起先还客气着,不肯与“初来乍到”的人说府中长短,待暖和的饮子入嗓、适口的小食一嚼,话就多起来了。 如此府里事情便有了脉络。 闻嬷嬷仔细与陆念与阿薇梳理。 “侯爷夜宿书房是从前年开始的,起先是侯夫人病了一场,夜里咳嗽不断,怕妨碍了侯爷歇息、进而影响上朝当差,便请侯爷歇在书房。” “前后咳了有一个月,侯爷那阵子得了要紧差事,很是忙碌,有时甚至还歇在衙门里,便是回府了也时常有同僚来商量事情,一谈就谈到两三更。” “侯夫人病好了,侯爷差事还没办完,等忙得能喘口气了,似是习惯了住书房,就没有搬回秋碧园去。” “书房那里伺候的人手,都是夫人您听过见过的旧人,没有乌七八糟的事。” 陆念颔首,道:“如此倒也方便。” 这个方便,指的并非定西侯当差,而是陆念挑拨。 要不然怎么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呢? 血脉相连、父慈子孝,在枕头风面前什么都不算。 小时候陆念哭得再伤心,定西侯再心疼,转过天来,叫岑氏温柔几句话劝完,心疼就成了心狠了。 现在,老夫老妻自比不得年轻时的温香暖玉,但相处多年的了解和默契依旧是个麻烦,岑氏想吹风、并非吹不上,可不睡一张床上、枕头不对着枕头,风隔了墙就不同了。 不管定西侯是为了当差便捷、还是习惯了懒得挪,对陆念与阿薇都是“方便”。 闻嬷嬷又说陆骏那儿:“世子与您看到的一样,对侯夫人依旧尊敬喜爱,世子夫人出身淮南,是直到前年、侯夫人大病那一回,她才接了府里中馈。” 阿薇思路快,问道:“她接中馈与那银票药材,谁前谁后?” 提到此事,闻嬷嬷撇嘴露出个极其不屑的表情来:“就这事儿还给侯夫人脸上又贴了层金花! 夫人的信送到时还是侯夫人当家,准备银票药材期间她病倒了,外头还说她是担心蜀地状况给急病的。 真是美得她! 她病得厉害,家里旁的事勉强能按部就班,但送银子药材的事还没有办妥,这才拿了一部分事情给世子夫人。 因而送往蜀地的东西,两方都经过手,且还听说世子夫人刚接手时,侯夫人那里的老人没少指点,几乎是半推半就着按秋碧园的意思办的事。 等侯夫人病好了、想再收回去,世子夫人寻了底下人的错处、连打带敲的,前后费了三五个月总算把中馈稳稳捏手里了。 为这事儿,世子都与世子夫人有过几句埋怨。” 阿薇听得连声笑。 她虽不是在哪家府邸后宅里正儿八经长大的,但其中的弯弯绕绕,靠着陆念与闻嬷嬷的指点,早也学到不少。 此刻听来,就明白事了。 如今既然是桑氏管家,来春晖园指挥办事的自然也全是桑氏的人,岂会说桑氏的不好? 事情没有查明白,就先全部推给秋碧园,反正陆念看岑氏本来便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照这么说,”阿薇点评道,“舅娘与岑氏之间怕也有不少龃龉。” 陆念哼笑:“婆媳有隙,再常见不过了。” 不怕岑氏与桑氏有仇,就怕铁板一块,她们才不好下手。 第10章 一分罪都要打成十分罪 - 醉金盏 - 玖拾陆 阿薇琢磨起了桑氏。 这一旬里,她同桑氏与姚嬷嬷也打了些交道。 无论是先前说好的供奉单子、厨房口味,还是阿薇新想出来的细枝末节的麻烦,姚嬷嬷都极其配合。 一颗石头一声响,事事有回应,能办的立刻办,暂时办不妥的也有章程、搁几日就有进展。 姚嬷嬷的态度,也就是桑氏那儿的态度了。 就算阿薇和陆念故意想寻桑氏的事,这一时半会儿间都寻不出来。 何况,她们目前还是以拉拢桑氏为目的,没想着破坏关系。 唯一停滞着,只有那五千银票与三箱药材。 说法也是有的,要寻底档翻看,寻办事的人问话,前后要费工夫,一旦问出结果了立刻报过来。 做事嘛,这个章程也合情合理。 等这会儿听了闻嬷嬷的消息,阿薇就更明白其中缘由了。 “舅娘若动了手脚,她少不得收拾干净才给答复,若她全然无辜,那十有八九就是岑氏下的手,”阿薇道,“偏当时正值交接,她算是被秋碧园架着走的,难保岑氏没给舅娘的人手挖过坑,舅娘得自查一遍才能交给我们,免得我们查了、坑里埋着她的人。那她是钱没捞着还担了罪。” 陆念抿了一口茶:“我追究的也不是银子,就算桑氏全吞了,碍着我什么了?” 阿薇笑了下。 从她们这儿来判,自是这般。 所有的贪与错全是岑氏的,一分罪都要打成十分罪! 她们争的是家务事,又不是衙门里断案子,能给岑氏多添一条罪名就绝对不能少一条。 不过,桑氏显然不能这么来。 倘若钱是她贪的、抹不平,再怎么甩给岑氏,等陆念母女收拾完了岑氏,说不定就捏着把柄来收拾她了。 桑氏一位远嫁入京的妇人,行事落了下风,孤掌难鸣。 势单力薄的苦,陆念吃得太多了,也太懂了。 “她有能耐手段那是最好,”陆念放下茶碗,指腹抚过盏沿,颇为用力,“我们不指着一定要借谁的力,就怕有傻子拖后腿!” 阿薇想了想:“舅娘嫁进来十年多,又有儿子,却也是等到前年才掌家,如此来看,她做事绝不激进。” 陆念明白阿薇的意思:“阿骏看起来不烦她。” 陆骏是孝顺儿子,桑氏如果与岑氏狠闹过,他们夫妻关系早坏了。 “是,”闻嬷嬷继续往下说,“这些年唯一让世子夫人头痛的只有大公子。” 大公子指的是陆致。 阿薇在灵堂和接风宴上见过他,听说文武都马马虎虎。 好像够用了,又没那么得用,尤其是作为定西侯府的嫡长孙,桑氏只盼着他能更争气些。 比不了外头的神童,起码不能输给府里的弟弟陆勉。 陆勉是岑氏的嫡亲孙子,刚七岁,功课上有模有样,叫定西侯很有面子。 岑氏有一儿一女。 女儿陆思没养活,两岁时夭折了。 儿子陆骋,便是陆勉的父亲了,除了这七岁长子外,他与妻子另育有四岁的女儿和才满周岁的儿子。 比起只有一子的陆骏,陆骋可以算是子女缘不错。 不过,用陆念的话说,陆骋与母亲岑氏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平庸的嫡长孙与聪慧的次孙儿,”陆念把玩着手指,指甲锋利,当即在指腹上划出一条红印,她不觉得痛、也不在意,继续往下说着,“岑氏失了中馈,还不得把宝压在陆勉身上? 她一个填房,为了拉拢父亲与阿骏,早年间一直装贤惠和善,好名声是她的立命之本,也就做不了养废阿骏、扶陆骋上位这种自毁长城的事。 可要是陆致不成器,远不如陆勉,那就怪不到岑氏头上去了。 陆致是阿骏夫妻俩自己管教的,教不好只能怨自己。” “只是平庸,还不足以夺爵,”阿薇不动声色握了陆念的手,“教好难,教坏易,舅娘若不管得紧些,迟早会出问题。” 陆念没有手指玩了,倒也不争,思绪全在陆致的事情上,脸上全是嘲讽与嫌弃:“说白了就是阿骏没用!儿子教养,当娘的住在后院就隔了一层,再上心也总有不周全的地方。要教好了还得靠爹,偏当爹的自己就拎不清。” 阿薇很是赞同。 幼年在京中的事情,多数都已经记不起了,只隐约有些细微片段从记忆深处翻出来。 她是金家的宝贝疙瘩,但她的玩伴很少,隔房的几位堂兄长她许多岁,早就开蒙念书了。 她记得想找哥哥们分享新得的玩具时,他们不是在学堂,就是在被伯父们考校功课,要么就是被祖父叫去指点。 如此就给阿薇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长大了就要读书、整日不得闲。 慌得她一点不愿长大,这份“怕”让她记住了。 如今大了,看待做学问自然也与从前不同。 搁在陆致这里,勤学不一定能出彩,但管教不严、平庸绝不会是终点。 “舅娘有能耐手段,但她不敢撕破脸,”阿薇想了想,继续道,“不敢与岑氏撕,也不敢和舅舅撕,瞻前顾后、投鼠忌器。” 陆念听得直乐。 “前怕狼后怕虎,这种脾性的、我在余家见得多了,”她眼中含光,“那就由我们替她撕了,别的都是虚的,捏在手里的利益才是真的。她只要不是愚不可及,就该知道握哪把刀。” 陆念从不怕拿刀,也不怕当刀。 舔到舌尖上的血才是最真的! 翌日是个难得的晴天。 日头高照,驱散了前头一旬的雨气,阴霾一散,人也舒坦许多。 阿薇从屋里出来,就见院子里做事的丫鬟嬷嬷们各个显得松快不少。 这些都是桑氏拨过来的。 要说与阿薇她们有多少忠心,肯定谈不上,但做事不躲懒、不怠慢,眼前够用了。 而外头得用且顺手的人才,一时半会儿能指望的只有闻嬷嬷一人。 阿薇轻声与她交代:“嬷嬷这几日盯一盯陆致,他被雨水闷了一旬,好不容易放了晴,八成没有耐心老实待在书院里。” 第11章 买回去炖汤 - 醉金盏 - 玖拾陆 闻嬷嬷归属春晖园,进出很是自由。 花了三天工夫,她弄清楚了陆致的状况。 陆致入学的书院在京中颇有些名气,同窗多是勋贵子弟,平日吃住都在书院,一旬有一日休沐。 先前府中家祭,陆致请了假。 洗尘宴因着是在晚上,赶在吹灯前回去、也算合规。 “也就是说,下午放课到夜里歇觉这段时间,管束相对宽松,”闻嬷嬷低声道,“又都是各家各府的公子,自有长辈荫庇,不走科举路子,教习便不会太强硬。” 真要进考场的子弟,要么入国子监,要么去以学问见长的书院。 与陆致这种明面上的侯府继承人不是一条路子。 阿薇问道:“若学生们放课后出去耍玩,只要乖乖回书院睡觉,不惹大麻烦就没人追着管?” “是这么一回事,”闻嬷嬷看了眼外头院子,压着声儿道,“大公子不喜欢旁的,他就喜欢斗鸡。” 阿薇的眉头皱了起来。 斗鸡,说小了是个热闹,大部分人都爱凑热闹,说大了,与斗蛐蛐摇骰子一样,是纨绔必备。 有这些爱好的公子,得了别人存心引导,就说不准赌得有多大、玩得又有多花了。 一旦沉迷、坠了山底,想再爬上来,那得脱层皮。 “我们那位金孙,看着就不是意志坚定的,”阿薇轻哼了声,“他哪天休沐?” “后日。” “那就是明日放课回府,”阿薇拿了主意,“等他回来,我先去瞧瞧他。” -- 第二天休沐,这一日下午放课就比平时早。 过了未正,书院里就陆续有结伴的书生出来。 闻嬷嬷很快就看到了陆致,他与三四位差不多年纪的公子们有说有笑。 等小厮上前,陆致吩咐几句,便与同窗一道走了。 闻嬷嬷看在眼里,没管那小厮,只悄悄跟上陆致一行人,走了差不多两刻钟便到了处热闹地方。 抬头一看,将军坊。 闻嬷嬷原就在京中生活过,岂会不晓得这地方? 心里有数了,她又向附近铺子打听了几句,转身回府复命。 “好斗的鸡叫将军,蛐蛐也叫将军,便得了‘将军坊’这名,平日只做权贵生意,出入的不是官宦就是有些背景的富商,”闻嬷嬷道,“今儿最瞩目的一场斗鸡,一方黑羽、一方芦花,都是长胜将军,此番交手,不说坊内开盘多少,坊外周边铺子都有好几处庄。” “陆致去看这场?他有多少银钱下注?”阿薇起身往外走,“我们去前头等他。” 这一等,却是等到了酉末。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各处都点了灯。 陆致才绕过影壁,突然迎面遇着两人影,不由唬了一跳:“怎么也不提个灯笼,吓死人了。” 阿薇走上前,仔仔细细打量陆致。 十二岁的年纪,个头窜得快,与她差不多高了,就是偏瘦些,显得精神气不足。 受了些惊吓,脸色不大好看,但眼中能看出喜色,想来今日下注赢了。 斗鸡为何会走向纨绔? 不就是今日赢、明日指不定输个精光吗? 多少人家就是败在一个“赌”字上。 阿薇嗅觉出色,一闻就晓得陆致在外头吃过晚饭了,还喝了一点点酒,酒气被风吹得很淡,却没压住他身上的腥味。 那是活鸡的味道。 只在雅间里看一场斗鸡是染不上的。 应是陆致与将军坊格外熟悉,亲手碰过斗鸡,以至外衣上沾染了鸡味。 阿薇判断之后,并不与陆致多话,绕过人往外走。 陆致本就不喜欢归家的姑母与表姐,见她这般态度,念了两句“讨厌鬼”,便往后院去。 另一厢,阿薇出府,闻嬷嬷招呼了马车,急急赶往将军坊。 入夜后的将军坊,远不及白天热闹,但也有不少看完了斗鸡斗蛐蛐后没有离去的客人,聚在雅间里吃酒。 活像个生意兴隆的酒肆。 还是能摇骰子、打牌九的酒肆。 马车停在门口,迎客的小子凑上来,见车上只下来一位姑娘并一嬷嬷,不由好奇。 坊内并非没有富贵女客,但都是跟着长辈、兄弟来凑热闹的,他从未见过单独来的、还是夜里。 “这位贵人,”好奇归好奇,殷勤依旧殷勤,小子道,“您若要看斗鸡斗蛐蛐,得明日再来了,这个时辰……” 阿薇掏出定西侯府的腰牌给那人看了一眼:“有事寻你们管事。” 小子眼尖看清了,等闻嬷嬷塞了碎银过来,他乐呵呵收了,立刻引她们往里去。 坊内七弯八绕,好在灯笼多,倒也算明亮。 绕到擂台旁,此处早就没了客人,围着擂台搭建起来的小楼里有不少人声,都是吃酒的。 管事已经得了信,匆匆迎上来:“不知贵客登门,有失远迎,姑娘,楼上雅间坐着吃盏茶?” 阿薇没有坐着慢慢说的意思,开门见山问:“今日那黑羽与芦花大战,哪方胜了?” “黑羽大将军旗开得胜。” 阿薇颔首:“我来买那只黑羽鸡。” “啊?”管事愣了下,不由上下打量来人。 底下报说来人拿的定西侯府的腰牌,可侯府哪有这个岁数的姑娘…… 不,还真有一位! 前阵子传得沸沸扬扬,侯府远嫁蜀地的姑夫人带着女儿回京了。 这对母女来势汹汹,家祭上把棚子都闹塌了,叫一众观礼上香的姻亲宾客淋成了落汤鸡。 听说,两母女把蜀地那儿祸害完了才回来的。 命里带煞! 具体有多凶煞,管事说不好,但人家拿着定西侯府的腰牌就不能随意怠慢了。 管事赔笑道:“姑娘入京不久,恐怕不晓得,我们将军坊主营斗鸡,不卖鸡的,您若要买鸡,侯府西边平安街、那一带有禽市,您白日可以去那里瞧瞧。” “要的就是你这里的斗鸡。”阿薇道。 管事惯会应付客人:“您为何要买斗鸡?您要赏斗鸡,只管来我们将军坊,我给您留上等雅间,准保看得又清楚又有趣……” 没有再听管事介绍,阿薇直接道:“买回去炖汤。” 管事瞪大眼睛:“啊?” 炖汤? 拿斗鸡炖汤? 他在将军坊当差十几年,除了有人输狠了骂骂咧咧的宣泄胡话,头一次正儿八经听说要炖汤! 第12章 就记陆致脑袋上! - 醉金盏 - 玖拾陆 “您说什么?”管事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阿薇面不改色,重复道:“炖汤。” 管事倒也没往来人故意寻事上想,只当她不懂事情,解释清楚就好了:“姑娘,这炖汤还是老母鸡好,母鸡性阴,炖出来香浓润口、补气滋养。斗鸡是公鸡,训练有素,肉质硬,炖汤不好喝。” “尝个鲜罢了,不好喝也不会寻你们将军坊说道。”阿薇道。 管事暗暗叹气。 他见过太多一意孤行的世家子弟,寻常也不会与主顾们硬碰硬。 见这姑娘坚持,干脆让了一步。 “那我给您挑一只来,您带回去尝鲜。” 阿薇目标十分明确:“我就要今日赢了的那只黑羽鸡。” 话说到这儿,管事自是品出些微妙来。 他没有立刻回答,招手叫了边上小厮过来,咬耳朵道:“陆公子今日押输了?” “没输啊,”小厮记得很清楚,“他还高高兴兴给我赏钱,赢了。” 闻言,管事又忍不住摇头。 弟弟前脚赢钱,姐姐后脚买鸡炖汤。 这高门大户里的事情,真真叫人雾里看花! “这姑娘铁了心要买,”小厮愁道,“怎么办?” 管事也愁。 若是旁的斗鸡,卖了也就卖了,他们既做这买卖,训鸡自有一套办法,不怕训不出好的。 可偏偏是黑羽大将军!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训鸡本事再高,也得有良才,黑羽大将军是鸡中逸才! 若是旁的买主,好言劝一劝,他们劝不住还能叫在小楼雅间吃酒的买主朋友熟识来一道劝,添酒添菜一通灌醉、酒醒八成就忘了。 可偏偏是定西侯府的表姑娘! 没有熟识,灌不得酒,还油盐不进。 今晚他们甩脸色把这位客人“请”出去,明日人家两母女指不定把将军坊擂台都砸了。 这可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人家凶名在外。 管事越琢磨越发愁,各种缓兵之计徘徊脑海之时,突然就听到了一声话。 “五十两。” 原是买主开价了。 见管事不做声,阿薇又继续道:“一百两。” 管事:…… “一百五十两。” 管事哭丧着脸:“好姑奶奶,您这是强买强卖。” 小楼上,明亮的雅间里,沈临毓半靠在窗边看底下热闹。 为看擂台方便,这片的窗户开得很大,只搭栏杆围护,偏此人身高、栏杆远不够护腰,他却浑然不怕,很是胆大地倚着,捧着一把花生米看“强买强卖”。 他看着还未及冠,一身玄衣,眉宇间有年轻人的英气,又透着些许懒散劲。 “真要买去炖汤?”他自顾自说完,偏头看向里侧听候的少年,“元敬,斗鸡炖汤是什么滋味?说来我还没有喝过。” 元敬习惯了自家主子随心所欲的言论,一本正经道:“王爷,小的不曾尝过,您也不曾尝过,咱们长公主府就不会用斗鸡来炖汤。” 他这位主子,旁的都好,就是有时想一茬是一茬。 异想天开。 也就是长公主纵着、驸马保着,圣上那儿还宽容着。 这般呵护倒也没把这位郡王养歪了,除了我行我素些,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想到这里,元敬又补了一句:“御书房应该也没有炖过。” “可惜!”沈临毓真情实感地叹了一句,“那位姑娘是定西侯府的?月初刚回京城吧。” 元敬不意外他会知道。 王爷这些时日奉命查一桩旧案,牵扯到的一位官员的家眷当日曾去定西侯府上香。 那日状况又传得沸沸扬扬,都知道从蜀地杀回来了母女两人。 而此时坚持要买斗鸡的姑娘,就是那位陆家表姑娘。 也对。 若不是这等说一不二的执拗性子,又怎么会有那么“精彩”的家祭呢? 见沈临毓饶有兴致地看着价钱涨到了二百两,元敬建言道:“这价虚高了,要不要出面和东家说一声?” “不用,”沈临毓想都不想,“一只鸡而已,东家不会不给定西侯府面子。” 想到长公主平日的叙叙叮嘱,元敬壮着胆子道:“小的见您看得目不转睛,以为您很欣赏陆家表姑娘呢,想着长公主念叨了您两三年,总算把您念开窍了。” “开窍?”沈临毓慢悠悠转过头来,英俊的脸上写着一言难尽,“你是说欣赏一位姑娘,头一次就给人家送只鸡?真别致啊。” 元敬:? 他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不等他解释,沈临毓又语重心长地补了一句:“元敬啊,这种窍,我们还是别开了。” 元敬:…… 楼下,管事在听到二百两时已经满头大汗了。 看来这鸡今日不卖也得卖了,但不能由着这姑奶奶继续喊价,要不然传出去,外头怕是要说他们漫天要价。 唉! 分明是这银子烫手,还不接不行。 “卖给您、卖给您,”管事连声道,“您稍候,我使人给您把黑羽大将军捆来,您之后是炖是炒是炸、都由您做主。” 应下来了,这姑奶奶总算不再报价,骄矜等着了。 管事抬手摸了把汗,赶紧催着小厮去抓鸡。 一直似金刚般站在后头、没有开过口的闻嬷嬷提点道:“要活的!我们自己杀!” 那小厮飞奔着去,被那杀气惊得踉跄两步,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又飞奔着回来,手里多了一只大公鸡。 通身漆黑的羽毛,在灯笼光下油光发亮,鸡冠直立,鸡喙尖利,两只有力的爪子被捆上了草绳,被小厮拎住两个翅膀,都没去了身上的凶劲。 小厮想把黑羽鸡交给闻嬷嬷。 闻嬷嬷一动不动,反倒是阿薇伸出手接了过来。 管事见状,忙道:“您当心,这鸡凶悍……” 才说一半,就见阿薇揪着鸡翅、扯着鸡爪,仔细观察了番,凶鸡被抓住了要害,几次扭着脖子想啄都没有成功,气得威武大将军咕咕大叫不停。 嗯。 叫得再起劲也没有用。 人比鸡凶多了。 阿薇摆弄手里的鸡,这畜牲的确有劲,翅膀上有还新鲜的断羽,应是下午搏斗时伤的。 她确定之后,提着鸡转身就走。 管事问:“姑娘,这银钱……” “算二百五十两,我也不让你们吃亏,”阿薇脚步不停,“记账,记定西侯府账上。” 管事瞪大了眼睛。 强买强卖、人家还给钱呐。 怎么到他们这儿成记账了? “姑奶奶!”管事追了出来,“定西侯不在我们这儿……” 阿薇停步,扭过头理直气壮地问道:“外祖父不来,难道陆致那小子就没来?就记陆致脑袋上!” 管事:…… 就这姑奶奶的凶样,陆大公子怕是一年半载都不敢来将军坊。 他们难道要去侯府追账? 烫手银子,飞了! 没想到,那位嬷嬷舒展了金刚面目,给了一张名帖,叮嘱道:“侯府不做赖账的事,明日拿着帖子来收账,一定要来。” 第13章 脸色白似鬼,眼神凶如煞 - 醉金盏 - 玖拾陆 目送定西侯府的表姑娘提着黑羽大将军飒飒而走,管事捧着名帖左右为难。 正犹豫不决,听见后头小厮殷勤送客的声音,管事赶忙回转身去,见是沈临毓,脸上霎时堆起讨好笑容来,唤了声“王爷”。 沈临毓在经过管事身边时顿住了脚步,问:“黑羽被人买走了,那只芦花鸡呢?” 管事并未多想,老实答道:“芦花鸡不敌黑羽,受了重伤,恐无法再登擂台了。” “这样……”沈临毓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你让人送到长公主府去。” 管事“啊?”了声,忙用眼神询问元敬。 元敬也不明白:“王爷,您要芦花鸡做什么?” “炖汤,”沈临毓一点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反问道,“不然还能做什么?” 管事瞠目结舌。 今儿这两只大将军倒了大霉,下午时你来我往杀了个昏天暗地,结果输赢都没捞着好,连夜要被敲骨剁块、齐齐上路。 早知都是这般下场,倒不如下辈子当只下蛋的母鸡,指不定能多活几年光景。 可再怎么想,管事也弄不清楚,这斗鸡炖汤难道是什么仙品?为何侯府要,郡王爷也要? “王爷,”管事舔了舔唇,厚颜问道,“斗鸡炖汤真的好喝吗?” “我不知道,”沈临毓道,“不过天下既然有这道汤,怎么能不叫我母亲尝尝?贵为长公主都未曾品过,这不行。” 元敬暗暗叹了口气。 理直气壮,初听没什么不对,细想又尽是歪理。 他家王爷真是…… 管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被歪理糊弄了,很给面子地恭维道:“王爷孝顺,长公主定然十分欣慰。” 沈临毓淡淡念了句“应该的”,伸手从管事那儿抽走了名帖,看了两眼后又塞回去:“明日去定西侯府收账后,再到长公主府来,一样是二百五十两,不少你们的。” 交代完了,沈临毓才抬步往外头走。 管事一路送出去,回来遇着那小厮,两人面面相觑。 小厮的思绪还浑着:“小的把芦花大将军送过去?” “送吧,郡王孝敬长公主的鸡汤,应该得送,”管事摸了摸脑门,问,“那我明儿去收账?” “去的吧?”小厮应声道,“王爷欠我们将军坊银钱,传出去怪不好听的。” “也是!” 将军坊外,沈临毓上了马车。 车把式询问道:“您是回衙门、还是直接回府了?” “去定西侯府,”沈临毓答完,见元敬瞪大着眼睛看他,便补了一句,“正好有事与侯爷商量。” 元敬:…… “不信?”沈临毓看他一副怀疑神色,发问道,“我不去商量事情,难道是去喝鸡汤?你是不是在琢磨,战败的芦花炖汤没有得胜的黑羽来得香?” 元敬一口气哽在嗓子眼,捂着脖子重重咳了好几声。 还说不是喝鸡汤! 都琢磨着哪只鸡更香了! 还要按在他一个亲随脑袋上! -- 面前的书案上摊开了一本书册,是近些时日书院中先生们很推崇的游记。 前几天陆致还读得津津有味,生动的游记比枯燥的讲题文章读着有趣多了,但今夜他却一行字都读不进去。 他的脑海里,还是硝烟战场。 对阵的,一方是威风凛凛的黑羽大将军,一方是趾高气昂的芦花大将军。 两将踱步、震慑、试探,直到突然出击…… 那精彩绝伦的较量,历历在目。 他清晰地记得黑羽扑腾着翅膀飞起来一爪踢向芦花的眼睛,周围看客们挥拳高喊着,而他也是其中一人。 待那芦花最终力竭倒下,黑羽大将军雄赳赳气昂昂在擂台上踱步,那勃勃英姿,陆致只想给它送上四个字:神鸡天降! “真带劲啊!”陆致喃喃道。 不愧是黑羽大将军。 从初登将军坊,陆致就看好它,一路为它摇旗呐喊,比赛从未落下一场,而黑羽果然不负他的期待。 比试结束后,他还去看过黑羽,除了翅膀上伤了几根羽毛,它并未有其他伤势,想来不用休养几天就又能登上擂台。 “下次的对手应是那只白羽金尾,那只强在嘴喙,啄下去就是一个血洞,但黑羽翅膀有劲、飞得高,定能避其锋芒,从高打低……” 咯咯—— 咯! 陆致正琢磨着下一场对局,突然听见几声鸡叫。 鸣声凶悍,很是耳熟。 好像是黑羽大将军? 陆致起初只当听错了,可那鸡鸣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快步跑到书房外。 此刻云散开了些,露出璨璨月光。 月色之中,一人大步过来,身后远远有两盏灯笼,似是追着前头的人而来。 陆致心生疑惑,瞪大眼睛细瞧,这才看清来人身份。 正是阿薇。 “你……”陆致愕然开口,再听一阵鸡叫,寻声一看,那鸡就在阿薇手上。 通身漆黑,与夜色相融,又因月色映得毛色如缎。 他没有听错,这就是黑羽。 阿薇脚步飞快地走到陆致面前,抬起右手,将黑羽鸡直直怼着他:“斗鸡好看吗?” 陆致本能地往后退开一步。 “这只鸡厉害吗?”阿薇连进两步,几乎把黑羽直接怼到了陆致脑门上。 倏地见一鸡头杵在眼前,陆致脑袋一片空白,只下意识地偏开脸,喊道:“你干嘛!你有病吗!你什么意思!” 阿薇冷笑一声,手指用力缩紧。 咯!!! 黑羽鸡吃痛,仰头惨叫,脖子晃动,想要挣脱。 陆致险些被鸡喙刮到鼻尖,不由自主接连后退几步,脚下打了个趔趄,直撞到廊柱才一把抱紧稳住了。 “疯子!”陆致又惊又怕,整个人挂在柱上,“你这个疯婆子!” 他不怕黑羽大将军,叫他心生恐惧的是阿薇。 听说这表姐把余家上下克得差不多死绝了时,陆致不怕。 听说表姐和姑母在春晖园里摆阵法,陆致也不怕。 他就觉得这两人烦,还讨厌,一回来就在家祭上闹得人仰马翻,害他去书院还被同窗笑话。 可这一刻,阴冷月光下,提着黑鸡,脸色白似鬼,眼神凶如煞的表姐,让他从头顶毛到了脚底板。 “把她拖走!”陆致冲赶过来的管事大喊,“你们把她拖走!” 第14章 母亲救我! - 醉金盏 - 玖拾陆 抱着柱子进退不得的陆致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敢与大将军大眼对小眼。 可他看不见,却还听得见。 鸡叫声调高昂,又带着不甘与愤怒,撕心裂肺,叫得人头皮发麻。 陆致的脖子都缩起来了,大叫着:“怎么还不把她拖开!” 两位管事愁得脸比陆致还难看。 并非他们不得用,而是他们两个男仆、如何去拖表姑娘? 表姑娘行事再泼辣无状,那也是姑娘家,要拉要扯只能由嬷嬷丫鬟们来。 其中一位正是家祭当日引母女俩进府的刘管事,此刻提着手中灯笼、颤抖的声音里隐含哭腔:“表姑娘,您先把鸡放下吧,有什么话慢慢说,这鸡看着太凶了……” 劝得真情实意,但对场面实在不痛不痒。 好在他也算有几分机灵,见陆致的小厮阿当闻声跑过来要救主,刘管事没让这愣头青与表姑娘硬碰硬,直接指路道:“去叫人!叫世子夫人来!” 阿当扭头就走,三两步出院门,险些与大步而来的一人撞个满怀。 抬头一看,见来人是闻嬷嬷,阿当不敢把宝押在她身上,闷头往内院方向去。 刘管事看到闻嬷嬷亦是心里一咯噔。 指着表姑娘的嬷嬷把表姑娘拖开?不如指望那只鸡自救! 可场面样子还是要摆,刘管事忙求援道:“嬷嬷,快劝劝你们姑娘!不能这么闹的呀!” 闻嬷嬷没有应话,走到院子中间,放下了背来的木箱。 若陆骏在这里,定能认出来,这就是阿薇用来装刀具的那只箱子,左右有提抱的环扣,现在扣上了一根皮带方便背着。 不久前,马车先抵侯府北门,闻嬷嬷下车直奔春晖园取木箱。 阿薇则是由南边正门入府,提着黑羽鸡到陆致书房。 此刻会合,时间不早不晚。 闻嬷嬷打开箱子,从中取出一布包。 待里头的银刃露了锐光,刘管事吓得喊起来:“哎呦!不能动刀!不能动刀!” 另一个管事也吓坏了,不敢拽表姑娘、但是能拦嬷嬷,壮着胆子想挡路:“使不得!千万使不得!” 闻嬷嬷谁也不理,将那把细长的刀递到阿薇手里。 陆致听到“刀”字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表姐,左手握刀、银光寒人,右手提鸡、尖叫催命,正中的那张脸面无表情,阴冷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 “鬼啊!”陆致失声叫道,“你中邪了吧!你克死你们余家这么多人,又回来害我们!你滚出去,你们都滚回蜀地去!” 可无论他怎么喊,鸡头和刀刃依旧逼在他脸上,没有退开一点。 阿薇开口,声音比双手都稳:“这只黑羽鸡,在擂台上威风吗?” 陆致自不可能回答,他重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还抱着柱子,脑袋闷着:“你等着!等我母亲来了你就完了!” 桑氏几乎是冲进来的。 今夜陆骏多吃了几盏酒,话匣子关不住反复说姐弟从前的各种不愉快,桑氏一面敷衍听着、一面等他醒酒。 哪成想陆骏还没醒,外头通传陆致的小厮到二门上求救,说表姑娘在书房撒泼。 桑氏顺理成章地丢下了醉醺醺的丈夫,等行到前院、见到恐慌不安的阿当,心生了几分异样。 她不知道阿当为“大公子斗鸡”心虚,只当阿薇与陆致闹得厉害,提着裙摆就往书房跑。 早想到大姑姐母女回府后会不太平,但桑氏认为这份不太平闹不到她头上来,且过去的十天半个月春晖园不吵不嚷,有事寻来也有理有据可沟通,因此桑氏就没防着她们。 哪成想,突然闹起来,竟是闹到了陆致这里! 陆致就是个憨厚单纯性子,能闹得过谁? 这一段路跑得桑氏气喘吁吁,再一看儿子被逼到抱柱,而阿薇还拎着刀,她一口子险些没续上:“你……” 姚嬷嬷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也顾不上缓缓,就想去拉阿薇:“刀、刀不长眼的,表姑娘我们、我们好好说啊。” 到底忌讳着那把刀,姚嬷嬷不敢硬来。 阿薇又狠狠捏了下右手。 咯! 尖锐刺耳的鸡叫划空响起,不止惊了姚嬷嬷,也惊了桑氏。 这里为何有只鸡? 两人是为了一只鸡闹起来的? 阿薇这时才开口,问的依旧是先前的问题:“告诉你母亲,斗鸡好看吗?这只鸡厉害吗?” 姚嬷嬷猛得扭头看向桑氏,小公子斗鸡? 桑氏亦是惊讶不已,脑袋嗡嗡作响:“阿致?” “母亲,她是疯子!救我,母亲救我!”见有人撑腰了,陆致来了精神,好一顿哭喊。 桑氏心疼急了。 斗鸡之事还不确定,但儿子哭着喊救命,没有哪位母亲能无动于衷。 “阿薇,”桑氏赶紧劝解,很是急切,却也控制着语调口气,“先把刀子放下来,我们有话慢慢说,要是、要是阿致真的斗鸡,我肯定也不饶他,我们慢慢说。” 阿薇依旧紧盯着陆致,并未去看桑氏,但只听舅娘说话,就叫她好一阵心酸。 即便遇着这么一边倒的局面,桑氏都在克制着与她“讲道理”。 为人、为母,舅娘都立得住。 “你有一位好母亲,”阿薇直直看着陆致,“你让她救你,你明明白白告诉她,你有没有去看斗鸡?你有没有在将军坊赌钱?!” 陆致回答不了。 黑羽被捏住了翅膀,而他却像被掐住了脖子。 他看到阿薇的眼眶发红,这让他想起了将军坊里那些看客,他们在迫切想要见血时眼睛也是红的。 越想越是害怕,陆致抱着柱子、身体往下滑:“母亲,你赶走她!你快赶走她!” “算舅娘求你了,”桑氏含泪劝着,她也不敢直接去拦阿薇的胳膊,怕刀子不稳、怕鸡乱扑腾,“我们慢慢跟他说,好不好?” “慢慢说?” 一道尖利声音从院门边响起。 桑氏转头看去。 来人未提灯笼,披了件几乎拖地的青色大袍,从暗处走到明处,那张五官明艳逼人。 正是陆念。 陆念瞥了眼蜷缩在柱子旁的陆致,低骂了声“没出息的玩意儿!” 而后她就再没管阿薇与陆致那头的对峙,只与桑氏道:“他只求救却不敢否认,喊了半天又不认一句错。” 桑氏噙着的眼泪瞬间落下来:“我知道、我知道是他错了,不是阿薇污他,但能不能好好说,别拿刀……” “弟妹,”陆念抱着双手,一字一字道,“你只要再求一句情,我就带着阿薇出去,从此不管陆致斗鸡赌钱,你自己管,管不管得好、你心里有数。” 第15章 来,杀鸡 - 醉金盏 - 玖拾陆 桑氏的身子晃了晃。 姚嬷嬷眼疾手快扶住她,却没有任何建言。 因为她懂姑夫人话中的道理。 管教人从不是简单的错了棍子对了糖,但有一条是真理:红脸白脸、绝不能先打起擂台来。 世子夫人的确能几句话把姑夫人、表姑娘请离,但之后再要管大公子…… 姚嬷嬷看那头缩起来的陆致,暗暗想:难管。 表姑娘的手段是激烈了点,但事出有因,是为了大公子好。 这一点,想来世子夫人也是明白的。 桑氏的确明白。 当家主母,手下人手不少,她愿意唱什么脸就什么脸,有严厉有温和。 管好了最好,真管不好的、找人牙子来发卖了,眼不见心不烦。 可儿子管教不好,难道也大手一挥卖了? 十二岁斗鸡赌钱,二十岁呢?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 桑氏越想越悲伤,心肠也在陆致左一句“母亲救我”右一句“疯婆子滚回蜀地”之间硬了起来。 大姑姐说得对。 从头到尾没有认错过,不狠狠管教不行了。 狠狠攥紧拳头,桑氏深吸了一口气,厉声道:“你有没有去斗鸡赌钱?你回答我!” 陆致傻眼了:“我……” 他根本没想到,救兵母亲不止不救他,还帮着外人训斥他。 见他“我”了好久没有再多一个字来,阿薇冲闻嬷嬷抬了抬下颚,闻嬷嬷会意,上前提着陆致的后领,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陆致的力气根本抗衡不了闻嬷嬷,再次被迫与鸡头、刀尖面对面。 “黑羽大将军在擂台上威风吗?” 阿薇问归问,也知道乱了阵脚的陆致此刻根本答不出来什么。 她把刀往嘴边一架,用双唇与牙齿抿咬住,空出来的手倏地发力、将鸡头往后掰去,用钳制住翅膀的手卡住,而后根本不管黑羽鸡的挣扎,把露出来的脖毛三两下扯了,扔向地上。 刀又被握在了手里。 阿薇舔了舔唇,道:“不是喜欢看鸡毛乱飞吗?来,杀鸡。” 陆致原本已经不打算挣扎了,反正挣不过,也没有救兵,但一听阿薇要杀鸡,他眼睛霎时瞪大,吓得一个劲儿要往后躲,满口全是“疯子”。 他就知道这疯子要见血! 不,已经见血了。 也不晓得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阿薇的嘴唇被刀划了个小口子,血珠子渗出来,被她一舔,染红了半张唇。 陆致猛然就想到了志怪小说里那吃人的女妖怪。 “妖怪!”他挣扎起来,一时动静比那死到临头的鸡还要大。 可他身后就是不动如山的闻嬷嬷,岂是他这样的小身板能抵得动的? 陆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子被阿薇塞到了他的手里,也只是塞着而已,他能感受到掌肉贴住了刀柄,但他的整个手依旧被阿薇控制着,怎么使劲怎么动,完全不由他做主。 而那只擂台上看着翅膀力大无穷的黑羽鸡,却完全摆不脱阿薇,亦无法再高声鸣叫。 它只能露着咽喉,费劲地踢着早就被捆扎实的双足,仅此而已了。 阿薇手指用力,拽着陆致用手中的刀子抵住黑羽鸡的咽喉。 “对,横着给它来一刀,”阿薇没有立刻割下去,只比划了两下,“你得使劲儿,若是力气小了、没有割断喉管,那鸡就死不痛快,你松开它,它还能顶着那露出血口的脖子满地扑腾,一面扑、一面流血。 你看过它与别的鸡搏斗,知道它厉害,这种斗鸡的命都硬,临死前能耐得很,我们这么多人都未必能撵着它。 到时候,你这书房里里外外就全是鸡血了。 所以啊,还是要下狠刀,直接割断,让它折腾不得。 你这么喜欢这只黑羽鸡,肯定舍不得它垂死挣扎吧?那就给它一个痛快吧!” 陆致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现在哪里是他不肯给黑羽鸡痛快? 是这个疯子妖怪不给他痛快! 等那刀子终于出力,划开鸡的咽喉,看到血冒出来的那一刻,陆致四肢一软,整个人往地上瘫去。 闻嬷嬷没有放开他,依旧架着。 陆念先前趁着这点工夫去陆致书房转了圈,直接从他的书桌上拿了个笔缸出来。 那笔缸是家中老物了,不是什么精贵东西,就是普通瓷窑出产、也没什么花纹的便宜货,但陆骏小时候开蒙就用着这个,想来是传给了儿子。 连那份不成器都一并传了下来。 陆念嫌弃极了,倒空了笔缸,简单过了水又擦干,拿出来给阿薇。 “别浪费了新鲜的鸡血,我记得阿骏爱吃血,”陆念撇嘴,“让他尝尝宝贝儿子的孝心。” 阿薇抽走了陆致手中的刀,又将笔缸塞给他:“捧好。” 陆致双手发软,但还是拿住了笔缸,看着阿薇将鸡的脖子对准了,血液顺着落进去。 黑羽寿命将尽,哪怕已经被放开了翅膀的钳制,亦是挣扎不动了,勉强耸动了几下。爪子腾空蹬了圈,似是想要抓住什么,又根本使不上劲来。 陆致亲眼看着黑羽的气息越来越弱,血也越滴越疏。 不由地,他脑海里再一次充斥了黑羽神鸡天降的画面,那么威风凛凛。 那个煽动的翅膀,有力的爪子,与眼前的黑羽一对比,不过就是半日光景,却是生死有别。 而那个凶手…… 陆致越想越心慌,没有再嗷,但眼泪却飙得比鸡血还凶,哭得整张脸都湿了。 阿薇捏住鸡腿,将黑羽鸡倒着提起来,最后再控一控血。 视线在一院子的人身上扫了圈,她与刘管事道:“提桶热水来。” 刘管事已经懵了。 都说杀鸡儆猴,眼下鸡已死,猴…… 猴头应该是大公子,他老刘不晓得算不算猴子猴孙中的一只,但总归他是脖子痛牙也痛。 突然被点了名,刘管事思绪飘得厉害:“热、热水?” “杀鸡不拔毛?”阿薇反问。 刘管事一个激灵,抹了把额头冷汗:“对,您说得对。” 应完了,他也没顾上请示桑氏,两条腿哆哆嗦嗦地就去了。 陆致闻言,气得打了个哭嗝:“你在我这里杀鸡还、还不算,还要拔毛?” 阿薇啧了声,点评道:“接准些,把你那点儿眼泪都接到鸡血里,也省得我再去兑盐水。” 陆致只是爱好斗鸡,对旁的与鸡有关的事情知之甚少,根本不清楚鸡血兑盐水需得兑多少,只是听阿薇这么一说,顿时连眼泪都冒不出来了。 第16章 一脉相承的疯癫 - 醉金盏 - 玖拾陆 过了会儿,陆致缓过了劲,想要破罐子破摔,偏闻嬷嬷半步不离地站在他身后侧。 那股铁面金刚般的的气势,震得陆致几次想动手又犹豫了。 他不是这老婆子的对手,何况还有个提刀的疯子表姐。 至于他母亲…… 母亲精疲力尽,靠着姚嬷嬷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领了差事的刘管事白着脸去,白着脸回。 大公子这里的热闹不是谁都能看的,起码不能由着他的大嘴巴说出去,因而他也不敢假以人手,自己跑了两趟,提回来两桶热水,又搬来一只大木盆、一把小杌子。 等表姑娘在杌子上坐下,刘管事把大半桶热水倒入木盆。 热气腾腾中,已经咽气了的黑羽鸡被浸入水中。 忙完了他能忙的,刘管事刚刚松了一口气,又突然升起了几分疑惑来。 表姑娘收拾鸡毛的动作麻利极了。 他自是听说了表姑娘会些厨艺,但也只当是个“爱好”罢了,能在灶台上蒸炒几样菜品,对各地佳肴能说得上些典故,与其他贵女的调香、养花等等的爱好没有多少区别。 毕竟,调香的不会亲手去砍树,养花的也不会自己去伺肥。 可表姑娘这架势,没有拔过几十百来只鸡,练不出这等手法来。 这是真本事! 绝不是摆样子的花架势。 阿薇手中不停,嘴上与陆致说“故事”。 “知道我收拾过多少只鸡吗?” “余家刚开始出事时,府里厨娘多,供品都有人操办,后来死的人多了,越来越邪乎,别说厨房里做事的,外头请人来杀鸡、人家都怕晦气,也就自家庄子里的庄户还硬着头皮做事。” “还活着的余家人补身体的,给过世的那些做七摆贡的,还有忌日宴请的,别管客人来不来,也别管来的是地上客还是地下客,反正宴席照样得摆出来,不能少了场面。” “我当时住在庄子上,从看着庄户杀鸡到自己去杀鸡,不知道拿回去的鸡最后算是谁的席面。” “古有词‘临池学书,池水尽黑’,将那洗笔砚的池子叫作墨池;庄子里有一池,杀的鸡太多了,鸡血都没人稀罕了、全往池子里倒,池水尽红,我管那处叫血池。” 陆致半张着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他愣愣看手中笔缸,嫣红的鸡血如有千斤重,压得他胳膊都抬不起来。 脑袋懵懵的,陆致想,引墨池说血池,拿笔缸装鸡血,这两母女果然是一脉相承的疯癫! 有病极了! “我累了。” 一门心思摆在拔毛上的刘管事猛然抬头,看向说话的陆念。 姑夫人站得歪斜,一副浑身不得劲的样子。 刘管事又看了看守着陆致的闻嬷嬷,突然想起家祭那日的经过,他把灯笼塞给另一位管事,去屋子里搬了两把圈椅出来,请陆念与桑氏坐下。 陆念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去春晖园说一声,小厨房的火先点起来,等下还要炖鸡汤。” 刘管事迈着两条腿出去了。 不多时,那只鸡已经褪去了黑羽,光秃秃的。 阿薇起身,指挥起了另一位管事。 那管事的思绪黏稠如浆糊,放弃思考,表姑娘交代什么他便做什么。 把木盆里的水倒空、冲刷去粘在盆壁上的碎毛,再把盆翻过来、底面也冲洗得干干净净,最后把木盆倒扣着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阿薇把鸡再放上去,又拿起了刀。 陆致一看到刀光就发怵,哆嗦了下身子:“你又要干嘛?” “去骨,”阿薇答道,“整鸡去骨,叫你开开眼。” 另一厢,才往二门上递了话回来的刘管事在小院门口遇着了几个人影。 那几人也没有打个灯笼,影影绰绰的,险些让刘管事失声大叫。 待仔细一看,他心头一惊。 其中一人是定西侯,侯爷背着手,一张严肃的脸上透着几分无奈、几分尴尬、几分烦闷又有几分着急,精彩纷呈得刘管事想拿算盘来拨一拨,再观另两人,管事心倏地沉下去。 竟然是成昭郡王和亲随。 且不说王爷为何大晚上突然登门,但自家儿孙这幅怪异的杀鸡场面叫人看了去,难怪定西侯面色如此难看。 院内,陆致见了定西侯,惊喜极了,张口就要求援。 咚! 刀尖没入盆底,银光奕奕。 陆致看了眼直立的刀,又看了眼要裂不裂的盆,喉头一滚,把“救命”又咽了回去。 阿薇没有拔刀,从那木箱里另取了一把刀,以盆地作案板,摆弄起了鸡来。 “先去四尖,爪尖、尾尖、翅尖、嘴尖。” 陆致下意识偏转头,被闻嬷嬷扶着脑袋又转回来固定住。 “大公子,”闻嬷嬷笑眯眯地,“我们姑娘这手艺可不是谁都能站边上看的,您站好了、看仔细,回头也能与人说说心得体会。” 陆致只能眼睁睁看着阿薇下刀。 斗鸡最凶的爪子,有着最威风漂亮的长羽的尾巴,扇动着能腾空的翅膀,啄一下就出血的嘴喙,一一被刀切去。 每切一下,都让陆致跟着心惊肉跳。 “去骨要从爪子开始,若是不去爪上的骨,鸡做熟了也是直伸着挺尸,”阿薇一刀落在鸡爪内侧,划开皮,问道,“你有没有见过挺尸?” 陆致不想回答,却也不敢闭眼。 这对主仆铁了心让他看,闭上眼睛也会被掀开来。 “剌一刀,用刀跟压个豁出来,”阿薇说着放下刀,将那爪子提起来,“再这么一掰,这骨头就与上头的断开了,接下来拿刀子顶着,捏着皮一扯、一蹬,咔的一声,你看就出来了。” 阿薇拿着给陆致看:“算在人身上,这是你的小腿骨。” 只看鸡爪去骨、勉强还算过得去,拿人来比、还比的是他的小腿骨,陆致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自己的腿都被刀跟锤了一下。 两只鸡爪去好,阿薇指了指翅膀:“现在是你的胳膊,小臂。” 陆致一个冷颤,把笔缸放在桌上,用手掌不住搓发麻的胳膊。 “再在颈部来一刀,把颈骨斩断,只断骨、不断头,而后从这儿、就是你杀它时割的那个刀口,把颈骨就这么抽出来。” 陆致没忍住,怪叫一声,双手猛然抱住了自己的脖子。 第17章 你爹还等着你的孝心 - 醉金盏 - 玖拾陆 在今日之前,陆致从来没有想过,杀鸡竟然是这般恐怖的事情。 要说阿薇故意折腾那只已经咽气了的鸡,好似真谈不上,可要说大刀阔斧的速战速决,那又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阿薇下手太细致了。 不拖沓、很麻利,但就是让陆致毛骨悚然。 阿薇手上不停,口里也没少了解说。 “还是这个你杀它的切口,刀尖往里,把鸡翅这里的关节给它切开,” “捏着皮,就这么贴着骨肉往里下刀,脊梁骨这处的皮薄,一定要小心。” “把锁骨剌断,把皮翻过来,一面剔、一面翻,下手要快、也要轻,把鸡架与皮一点一点都分开来,” “后背皮薄,不能弄出伤口来,你摸摸你后背,是不是也比别处的皮薄些?” “现在去大腿骨,捏着这儿,拿刀往下刮肉。” “剔出来要干干净净,上臂也是一样,先断开筋,再提着往下刮。” “你怕什么?故事里关公刮骨疗伤,你现在只是我看刮个鸡的上臂罢了。” 陆致的双手捂了脖子捂后背,这会儿抱紧了两条上胳膊,许是怕过了劲儿,咬牙切齿与阿薇唱起了反调:“鸡大翅、那叫鸡大翅!” 阿薇瞥了他一眼,拿起那剃下来的鸡大翅骨头比到陆致面前:“都是剔骨,你的上臂比鸡大翅又有什么不同?还不是一把刀子、一个手法。” 陆致脑袋嗡嗡:“你还真是个疯子!杀鸡就杀鸡,非往人身上扯,我就不信……” “不信我什么?”阿薇打断了陆致的话,眼皮子一掀,“你以为我没有见过人骨? 你也太小瞧余家那么多死人了,今儿这个明日那个的,死得不明不白的多了去了。 为了查清楚缘由,有一回衙门的人说开棺验骨,需得余家人在场,当时还能动的活人没多少了,我母亲身体又吃不消,只得我去。 待开了棺,人都化在泥里了,仵作把骨头一根根摸出来、洗干净摆好,又兑了酒和醋来泼在火坑里,用那热气来蒸骨。 仵作告诉我,蒸出来的痕迹叫血荫,好判断伤在生前还是死后。 鸡死了,骨头能蒸,人死了,骨头也能蒸,这鸡与人有什么不同?” 陆致听得目瞪口呆,看了眼被放在一旁的鸡骨,又看了眼自己的胳膊,一时说不好是怕那奇奇怪怪的断案手段多些,还是怕阿薇这人多一些。 “好了,骨头都去了,整只鸡翻过来,”阿薇把刀放下,提着鸡脖子问道,“瞧瞧,是你喜欢的那只黑羽鸡吗?” 陆致:…… 他眼拙,他真看不出来这只鸡与那黑羽大将军有一丁点的相似。 若是阿薇提着这么一只鸡来,陆致绝对不会信,可偏偏他是亲眼看着大将军咽气,又被收拾成了这么一副样子。 那么一只威风凛凛的斗鸡,到这一刻软趴趴的、像一只布袋。 这也是陆致第一次知道祖父骂人时说的“没骨头”是个什么样子。 他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阿薇又把鸡往前递了些:“威风吗?” 陆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你现在鸡也杀了,毛也拔了,够了吧?” 阿薇放下鸡,又把那木盆翻过来,把整鸡、鸡杂、鸡骨都放进去,便开始指挥起了两位管事:“把鸡毛收了晒干,好作鸡毛掸子。” 刘管事听了,一时没有管住嘴:“这点鸡毛恐是不够做掸子。” “谁说只有这些了,”阿薇扭头冲陆致笑了下,“你去将军坊看一场斗鸡,我就去买一次鸡回来,攒上几次就齐了,你说呢?” 陆致那张本就沾了无数眼泪的脸越发难看了。 余家表姐,不笑时凶,笑起来疯。 这种疯子似的杀鸡,还有下一次? 可要让他在阿薇面前,坦诚自己被吓着了、再不去将军坊了,又实在不肯低那个头。 阿薇才不管陆致:“捧好那罐鸡血,你爹还等着你的孝心呢!” 院子门边,眼看着这场闹剧快收场了,定西侯抬手抹了把额头,又瞧瞧瞅了沈临毓几眼。 这位王爷,一脸的意犹未尽。 “贵府姑娘的手法很是别致。”沈临毓点评道。 定西侯一时间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犹豫了会儿,憋出一句:“他们姐弟胡闹,叫您见笑了。” “胡闹?”沈临毓显然不赞同这个说法,“我倒很欣赏这去骨的手法,如此看来衙门里审问还是不够凶,我参详参详,先拔了指甲,再抽手脚趾头骨,腿骨……” 定西侯听得眼冒金星。 他在朝堂上与成昭郡王打过些交道,这位王爷的嘴是出了名的随心所欲。 明知道王爷就是说说而已,但听的人还是心惊胆战。 定西侯不想听他在这里腿骨胳膊骨的,只能硬着头皮打断:“王爷,我们去书房说正事吧,正事要紧。” 前脚定西侯好说歹说总算请走了沈临毓,后脚阿薇收拾好了厨刀,让闻嬷嬷把陆致提回了春晖园。 桑氏心累至极,坚持着跟了来,只陪着、却没有替陆致求一句情。 小厨房早先得了消息,灶下火一直烧着。 阿薇把那布袋似的鸡切块,与骨头一起焯了水,又把香菇枸杞添进去炖着。 按理炖个汤而已,用不上整只去骨,她就是为了吓唬陆致才故意麻烦些。 陆致被押在小厨房里,跟只鹌鹑似的站在墙边,外头是冷风吹得窗板响,里头是大灶烧得人半侧滚烫。 更要命的是,烤得他脸痛,糊在脸上的眼泪印子痒得难受。 鸡汤耗时却不用管,阿薇便把盐水兑入了鸡血里。 鸡血成型,她在另一个灶上烧了,再把切好的鸡胗鸡心放进去煮熟,又烫了两三颗小青菜一并装到盅里,最后舀了一勺还未炖透的鸡汤浇上。 “让姚嬷嬷送去给舅舅解酒。” 厨房里打下手的婆子姓毛,不晓得先前纷争,好意提醒道:“表姑娘,鸡汤火候恐还不够。” “我晓得,”阿薇待毛婆子客气,对陆致却没有任何好口气,“舅舅一直未露面,想来醉得不轻,他稀里糊涂能分得出什么好赖?那腌臜马尿都当是琼浆玉露的嘴,尝两筷子儿子的孝心就差不多了。” 毛婆子不搭这话。 在春晖园里做活,听多了姑夫人骂世子,也有了不少心得。 指桑骂槐这一套,她熟! 第18章 鸡汤真的好香啊!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一盅汤送出去,灶上依旧煨着。 鸡汤要香浓不腻,火候很是要紧,当然最要紧的还是食材。 毛婆子替阿薇看着火,心里暗暗嘀咕:香是香,但鸡不好! 谁都晓得炖鸡要选老母鸡,也不晓得表姑娘为何挑了只公鸡,结实是结实,却少油,刚掀开舀汤、看着就缺了点意思。 可再一瞥墙边站着的大公子…… 想来也不是正经炖汤。 谁家炖汤要府里大公子在厨房里杵着当木头? 又不能烧。 虽是食材上吃亏,但许是骨头剔出来炖的缘故,比让肉裹着更出味。 火候到了,香气四溢。 阿薇揭了锅,热腾腾的白气散开,露出汤色来。 油少、清澈。 她尝了味,调了咸淡,取了筷子从里头取肉,还与陆致说着话。 “你吃翅尖吗?我听说黑羽鸡翅膀有力、能扇得飞起来,你那细胳膊细腿,吃形补形吧。” “这块脖子也给你,瞧瞧,你自己割的那一刀。” “还有这块是你惦记的鸡大翅。” 阿薇挑一块,给陆致看一块。 陆致挨了一通折腾,哭是不哭了,但浑身疲得厉害,偏鼻子还堵得喘不过气,瓮声瓮气道:“我没有惦记鸡大翅!” “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阿薇问了,也不用他答,直接说了答案,“瘟鸡一只!” 陆致险些把鼻子气通了。 阿薇又换了碗,给陆念、桑氏各挑了几块肉,添上汤后让闻嬷嬷送去正屋,独留下给陆致挑出来的那碗搁到边上小桌几子上。 “喝汤。”她道。 陆致没动。 阿薇又道:“都说自己动手做饭最香,你定是没有下过厨,难得亲手杀只鸡,不尝尝滋味?” 不提也就罢了,一提起来,陆致眼前全是阿薇一手提鸡一手握刀的样子,生生打了个寒颤。 “那是我杀的?”他涨红了脸,“是你逼我杀的!你还拔毛,你还剔骨!” “不然呢?”阿薇问,“我把带着毛的鸡炖出来给你吃?” 陆致被堵了。 堵得反胃。 带毛的鸡下锅炖汤,想想都恶心。 阿薇打了盆水,擦拭今日用过的刀:“鸡汤要喝热的。” 她的刀养得用心,刀刃锋利,刀面寒光。 润湿了的布擦去上头血污,她又提起来对着光来回观察状况。 陆致本不想喝那汤,被刀光逼了眼,想到这人提刀癫狂、不由心里发毛,又被阿薇横了两眼,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端起了碗。 “喝就喝,一碗汤而已。”他嘀咕着。 阿薇听见了,提醒道:“这是你那黑羽大将军炖出来的汤,与其他鸡汤怎么会一样?” 陆致顿时又烦了起来。 能不能别一遍遍跟他提黑羽了! 一想到惨死的黑羽,这汤还怎么喝嘛! 陆致鼻塞,站到现在其实也没闻出多少味来,自不觉得鸡汤吸引人。 他又实在不愿意吃肉,干脆一闭眼一仰头,咕咚咕咚当汤药喝个干净,谁知道汤水入口,那被嗅觉阻拦的滋味一下子就上来了。 清爽不腻,鲜味十足,还有回甘。 鸡汤微微发烫,驱散了他那叫几度冷汗刺激出来的寒意,从嘴到胃,哪哪都舒服许多。 捧着少了汤的碗,陆致一低头就看到了露出来的几块肉。 他不由撇了撇嘴。 这是黑羽大将军,他那么喜欢的大将军。 呜! 可是,鸡汤真的好香啊! 可恶! 真的好可恶! 气得陆致没忍住,打了个带着鸡汤味的嗝。 阿薇“贴心又大方”:“再给你添一勺?” 陆致沉着脸把碗放回桌上。 这时候讲究自愿与客气了? 扣着他的手、冲黑羽下刀子时怎么不问他愿意不愿意? 不满归不满,陆致舔舔嘴唇,还是舍不得那鸡汤,正要勉为其难再来一勺,就见外头有人提着灯笼来了。 阿薇也注意到了,抬眼望去,正是二门上的汪嬷嬷。 汪嬷嬷脸上堆着笑。 今晚上前后院递话、人进进出出的都从她这里过,她自然晓得表姑娘与大公子闹起来了,又见世子夫人由着闻嬷嬷把大公子提回内院,便也猜到这场交锋是谁占了上风。 “真香啊,先前就听传话的说表姑娘这儿要炖鸡汤,这会儿一闻,香得奴婢口中生津,”汪嬷嬷先夸了一句,再说正事,“刚侯爷那儿使人来说,他与贵客议事,晓得您这里炖了汤,想要两盅汤去去夜乏。” 阿薇闻言,挑了挑眉。 在陆致书房外头,她也瞧见了定西侯与贵客。 定西侯那一言难尽、恨不能钻地里的神态,怎么可能会想喝鸡汤,十之八九是拗不过贵客。 “登门的贵客是谁?”她问。 汪嬷嬷守二门,不晓得前头事。 阿薇便看陆致。 陆致不答。 阿薇见状,道:“一锅鸡汤就这么些,两盅要走、你就没了,劝你老实答,我还能给你剩半碗。” “……”陆致看着灶台,憋屈答道,“成昭郡王,说了你也不认识。” 阿薇的确不认识。 她离京时年幼,自家亲戚还没记明白,又怎会晓得什么亲王郡王,此次回京来要梳理的事情多,暂时也没顾上外头的簪缨勋贵。 再者陆念半斤八两,京里的人事物对她亦是物是人非。 阿薇拿大勺盛了汤,却没往陆致碗里道:“很厉害?” 陆致看着阿薇手中的大勺。 那只手很稳,勺口微微偏着,却没有滴一丁点汤到他碗里。 陆致看得分明,更气了:“厉害!镇抚司的指挥使!” 阿薇瞥了他一眼,手腕一动,鸡汤顺着倒到碗里,说是半碗就半碗。 而后,她也不管陆致跳不跳脚,转身回了灶台。 她依旧不晓得镇抚司具体是个什么衙门,不过掌实权的指挥使,阿薇不想轻易得罪。 金家的案子不好翻,一碗鸡汤而已,不指着多一条门路,但不值当多个敌人。 只是锅里剩着的不多了。 阿薇想了想,从橱柜里取了一碗白饭来。 白饭是特地留出来、预备着明日早上煮粥吃的,现在得用来做鸡汤饭。 去肉去骨地滤出鸡汤,添米饭进去滚了,再烫几株小青菜,卧上鸡蛋,铺上几块鸡腿肉,装了两盅让汪嬷嬷送去。 阿薇收拾了灶台,心说:早知道不给陆骏添鸡汤了,浪费! 第19章 你要什么? - 醉金盏 - 玖拾陆 正屋里,陆念用着鸡汤。 半碗下肚,她看了眼边上坐着的桑氏。 自从进了春晖园,桑氏就是这么一副神情,不说话,不流泪,只出神。 陆念先前一直不曾劝她。 在书房那儿,桑氏能选择不阻拦、让阿薇问陆致的罪,就看得出这弟妹不是什么糊涂人。 只是,对错好判,心神难宁,桑氏需要些时间来理顺“儿子斗鸡赌博”这事。 理归理,却不能浪费这碗鸡汤。 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陆念道:“趁热喝了,你儿子一辈子杀不了一回鸡,下次想吃他亲手杀的鸡、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桑氏闻声回过神来:“我实在没有胃口。” “儿子出事,你定然没什么胃口。”陆念赞同了句。 也不再催,她先把一碗汤喝干净,拿帕子抹了嘴,这才又道:“你在这个家里过得很不痛快吧?” 桑氏才收回来的心神不知不觉间又散出去了,突然听这么一句,她恍惚看向陆念。 陆念躺坐在一把长摇椅上。 这是件老家具了,此前收在园内东厢,好些年没有拿出来过。 陆念万分喜欢,冲洗了灰尘、晒去霉味,又修缮了番,搬来正屋,垫上松软的垫子引枕,平日在屋里时就躺着。 没有一点儿的坐相。 也没人敢拿坐相来说她。 “阿骏是个好赖不分的傻子,在他眼里,岑氏比亲娘都温柔,”陆念身下的躺椅慢慢摇着,“我听说你出身世家望族,想来也见识颇多,岑氏是不是良善人,你应当看得出来。 孝字压在头上,我身为女儿都只有被父亲弟弟嫌弃的份,你是儿媳、妻子,你更加不能明着与岑氏斗。 你只能守成,不和岑氏硬碰硬,不在阿骏面前说岑氏坏话。 你这日子,过得比我当年都憋得慌。” 桑氏沉默着,不诉苦,也不反驳,没有把自己的立场亮出来。 陆念呵地笑了声。 她不觉得意外。 她与阿薇早看出桑氏行事谨慎了,一个谨慎之人,岂会随便落人口舌? “你不怕我猜到你的想法,”陆念继续说道,“但你怕我拿鸡毛当令箭,拿你的态度去和阿骏嚷嚷,闹得你安宁不得,毕竟,你眼前的日子只是不痛快,又不是过不下去。 但今日,你看到了吧,斗鸡、赌博,阿薇拿刀追着他砍,岑氏动弹不得没掺和,但她掺进来会是什么态度? 你与她婆媳多年,心知肚明。” 桑氏抿了下唇。 陆念半垂着眼,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这个家里,谁亲谁疏,谁盼着你和陆致好,你是聪明人,自己最清楚。” 收在袖子里的手不由攥了起来,桑氏眉心蹙着,打量陆念。 平心而论,她不愿意与陆念交心。 这些时日里,桑氏打听了不少陈年旧事,故事里大姑姐的“战绩”太辉煌了。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与这样不怕死的人联手,她得给陆念填那两百的坑才能与人打个平手。 同时,桑氏也清楚陆念说的话都在理。 定西侯府里,抛开侯爷与世子,真心实意希望陆致好的,就是大姑姐与阿薇。 人与人之间,感情、血缘都有靠不住的时候,唯一能信赖的只有利益。 两方利益一致,才是最稳固的。 桑氏深吸一口气,问:“你要什么?” 陆念掀起眼皮,那双昏昏欲睡的眼睛倏然明亮许多,灯火照其中、映出她的恨意与决绝:“行些方便而已。” 桑氏与她视线相对。 自从大姑姐母女回京,桑氏自认没有让两人有什么不方便。 大姑姐特特提出来,可见所谓的“方便”并不是那日常行事。 而是…… 而是针对侯夫人。 查证也好、陷害也罢,甚至是起冲突的时候,要靠她来稳住世子,不让世子坏大姑姐的事。 可、大姑姐斗得过侯夫人吗? 白氏婆母是病死的还是被害死的,世子亲不亲近继母,桑氏其实都无所谓。 她唯一看重的只有儿子。 阿致从何时开始斗鸡?谁引的路?谁替他隐瞒了?赌了多少银钱?赢的钱是收着还是吃喝了?若输得多、他欠了外头赌钱没有?十二岁能吃喝的不多,过些年沾了花酒…… 人会毁的! 桑氏的视线落在了那碗鸡汤上。 放了会儿,已经不冒热气了,但那香味依旧引人。 经过今日这一出,桑氏想,陆致一年半载断不敢再去斗鸡了,可长远呢? 人这一辈子,诱惑太多了。 教好难,学坏易! 她管教得再紧,也不可能完全防住有心之人。 她只有一个儿子,而二房那里…… 桑氏伸手端起了碗。 原先,她只当外甥女人美嘴甜,很是欢喜,现在看来,还得加上“吃人”两字。 吃人好。 会吃人的,才不会被人轻易吃了去! 大姑姐亏出去的两百,外甥女能补得回来! 再者,桑氏又深深看了陆念一眼。 人会变的。 大姑姐眼中燃着的火焰,她的恨、她的委屈、她几十年的执念与孤勇,都在这团火里了。 这般热烈,应当不会再做亏本买卖了吧。 桑氏下定决心,一口将碗中鸡汤饮了个干净,又吃完了鸡肉,放下一只空碗。 话不用多言,摇椅上的陆念已经闭上了眼睛,低低哼着一首桑氏从不曾听过的曲调。 许是蜀地那里的调子吧。 这厢桑氏用了鸡汤,那厢定西侯打开盖子看了眼又合上,完全没有胃口。 倒是坐在对侧的沈临毓,慢条斯理,悠悠哉哉,一勺接一勺。 “从我们离开到现在也就这么点工夫,汤有这个火候,贵府姑娘的手真快。” “米饭微微化开,半夜来一碗,暖胃又好克化,当然也方便,若再和面煮面,等我能吃上,还得两刻钟,贵府姑娘真细心。” “鸡蛋不错,蛋黄半凝、蛋白不散,圆滚滚的一个。” “反倒是这鸡不行,不及老母鸡炖出来的香浓。” 沈临毓边吃边评,定西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盼着这位赶紧用完,他好送客。 说起来,郡王为什么大晚上登门? 他们刚刚说的案子,有重要到需要连夜商议的地步吗? 第20章 还是炒着吃吧 - 醉金盏 - 玖拾陆 定西侯颇为头痛。 一是为了家丑。 匆忙间,他并未弄清楚阿薇与陆致冲突的来龙去脉,但姐弟之间拔了厨刀的交锋、放在哪家都不是有面子的事。 原本关起门来也就罢了,偏生,有了个“二”。 这个二就是成昭郡王的到访。 说的是商议一桩旧案子,定西侯不敢怠慢,匆忙迎客。 哪晓得客人进门听见了鸡叫,非要在府里寻一寻入夜还精神抖擞的公鸡。 若是旁人,定西侯定然不允,偏是这位郡王爷。 出了名的我行我素、想一茬是一茬,又担了镇抚司的值,查案从不手软。 这般行事还能在朝堂上站得稳当,岂会没有金贵的出身背景? 他的背景也从未瞒过人。 郡王原是圣上第十二子,出生时最年长的大殿下都已经十五六岁、能适当替圣上分忧了,而初来乍到的小皇子只会嗷嗷大哭。 小皇子的生母是最不起眼的宫婢,一朝得幸也没翻身,艰难生下孩子后、撒手去了。 圣上想不起这对母子,但龙嗣毕竟是龙嗣,得当时的皇后娘娘关照、抱过去养了半年多,小殿下身体康健。 没成想,围场狩猎时,承平长公主的驸马因救驾受了重伤,长公主受刺激滑胎小产,太医诊断“再无法生育”。 驸马是个痴情人,伤势缓和后坚持不愿纳妾,也不肯从沈氏族中过继,圣上琢磨来琢磨去,定下将刚刚周岁的皇十二子出嗣给长公主为子。 驸马和长公主欣然应了,把孩子抱回府中,取名临毓。 沈临毓。 如此,各方合意。 长公主有了儿子,驸马不用与族亲拉扯,皇后省了照顾年幼皇子的精力、以及万一出状况所惹来的麻烦,小殿下从不受看重的皇子成了长公主的独苗,看似低了身份,实则得了新父母视如己出的宠爱和安稳的、依旧富贵的将来。 圣上、圣上不缺儿子,更何况是春风一度得来的儿子。 事情的变化发生在永庆十三年。 太子生了巫蛊祸事,皇城里见血无数,最终太子被废,皇三子、皇四子身死,皇七子流放,添上前头几年病故的两位殿下,不缺儿子的圣上没了一半儿子。 悲痛又无奈的圣上想起了被出嗣的沈临毓。 是儿子,又不是儿子。 偏宠多些也不会惹来前朝后宫侧目,正好安放他无处落地的父爱。 小小年纪封了郡王,时不时召进宫中,这份圣眷随着郡王日渐长大,不止没有减少,反而越发器重。 去年,圣上让郡王掌了镇抚司,查办三司经手不易的案子,也让这份偏宠化作了实权。 私底下,定西侯也与几位老友琢磨过,如此会不会坏了郡王与几位皇子的关系,毕竟前些年两方处得很是和睦。 年长的殿下们对出嗣的弟弟多和颜悦色,有新鲜玩意儿很是惦记着长公主府,眼下这位得了宠…… 琢磨来、思量去,发现那两头的关系看着更好了些。 也是,圣上要安放父爱,殿下们也要展现兄友弟恭。 姓沈的弟弟,肯定比同姓的弟弟顺眼。 宫里宠着护着,手上又有实权,各处都会给成昭郡王方便,定西侯更不敢在这位面前摆什么老臣的谱。 因此,郡王道:“去找找那只鸡。” 定西侯只能陪着一道循声而去,亲眼见到了阿薇给鸡剔骨,以及那被闻嬷嬷提溜得鸡仔似的陆致。 郡王又说:“听闻贵府姑娘要炖汤,能不能分我一碗?夜太深了,饿。” 定西侯拒绝不得,让人往内院递话。 现在,郡王再次开了口。 沈临毓指着定西侯面前那盅鸡汤饭:“侯爷没有胃口?不如给我吧,正好我没有吃饱。” 定西侯嘴角一抽,恭恭敬敬把那白瓷盅推过去:“您慢用。” 沈临毓接过,这回再没有评点什么,只细嚼慢咽地吃完,才总结了一句:“那鸡炖汤真不行,白费了府上姑娘的手艺。” 定西侯尴尬笑了笑。 他倒是想替阿薇谦虚两句,但谦虚了人、势必得夸鸡,更不恰当,不如打哈哈。 沈临毓吃饱喝足,起身告辞。 定西侯一路把人送到大门外,想了想,道:“那案子牵连广,又有些年头,一时半会儿怕是……” “无妨,”沈临毓答得很随意,“也没有谁定了时限,有证据就查,没有就罢。侯爷也清楚,这种案子是不是诬告都得两说,圣上若真认定了地方上的提告,早就遣御史下去了,哪里会拨来我镇抚司慢慢收集线索?” “是这个理,镇抚司经手的案子也多,劳累王爷深夜还要查那没头没脑的事,”定西侯附和着,“太辛苦了。” “替圣上分忧怎么会是辛苦?”沈临毓活动了下脖颈,“再说,用了两碗鸡汤,很是暖胃舒畅。汤鲜香、不腻……” “咳咳!” 沈临毓瞥了眼边上的元敬。 元敬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一副“您再提鸡汤、小的就继续咳”的样子。 沈临毓啧了声,上了马车。 元敬与定西侯行了礼,也上了车来,交代车把式回府。 沈临毓靠着车厢,问:“侯府表姑娘的刀割你脖子了?” “您再鸡汤来鸡汤去的,定西侯定要猜出您是为了喝汤才登门,”元敬一本正经道,“您欣赏余姑娘、不想头一回就给人送只鸡,却巴巴地追着去喝鸡汤,您也挺别致的。” 沈临毓掀开了帘子。 一手搭载窗沿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夜风吹进来,他眯了眯眼:“府里那只鸡就别炖汤了。” 元敬愣了下。 他说了那么长一段,王爷如何就得出这么个结论来? “那鸡炖汤不行,太清了、不够厚重。” “她平素已经把你念叨得张口开窍闭口欣赏的,再喝碗清鸡汤,你得替她挨家挨户物色人选去。” “还是炒着吃吧,多下点料,浓油赤酱,糊了嘴就都消停了。” 元敬:…… 长公主念叨,与鸡汤如何能扯上联系? 论起自说自话,还得是他们王爷。 另一厢,定西侯送了客,一张脸就沉了下来。 他把刘管事唤到跟前,询问道:“那只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21章 什么鸡值二百五十两? - 醉金盏 - 玖拾陆 刘管事跟着折腾了大半夜,心中疲惫不已。 被定西侯问到了头上,他不敢有丝毫保留,一五一十说了过程。 “表姑娘提了一只鸡回来,气势汹汹、大步流星,小的们看着不对劲,一路追她到大公子书房外头。” “就见大公子被逼在了柱子旁,小的们不敢拉扯表姑娘、就让阿当去后院唤人。” “闻嬷嬷先来的,还给表姑娘递了刀,等世子夫人赶来,两厢也没拖开。” “事情倒是说出来了,大公子在将军坊斗鸡赌钱,不晓得如何传到了表姑娘耳朵里,表姑娘气得把那斗鸡抓回来了。” “大公子挨教训,世子夫人没有制止,小的们哪敢多言?表姑娘抓着大公子的手杀了鸡。” “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 定西侯眉头紧蹙,这回一耳朵就听到了其中要点:“斗鸡赌钱?” 他也没问真假。 若是被污蔑的,阿骏媳妇性子软、不会劝架,但阿致那小子可不会老老实实被阿薇拿刀子怼。 定西侯不解的是另一桩事情:“阿薇才回京就晓得阿致斗鸡,为何先前府里毫不知情?跟着阿致的小子呢?” 刘管事答道:“听说姚嬷嬷把人关起来了,等世子夫人明日问话。” “也好。”定西侯微微颔首。 臭小子弄出这种事情来,阿骏媳妇定然心累,此刻已是深夜,留待明日再问亦是常情。 而且,府里是儿媳掌中馈,定西侯不会随便过问儿媳管家。 要打要骂,他找亲儿子。 儿子再去打孙子。 这才是一家人的处事。 “明儿一早,你让阿骏来书房见我。” 交代完了,定西侯背着手回房去。 桌上的瓷盅勺子都已经收拾了,但窗户关着,屋子里依旧有鸡汤的香气。 定西侯那原就没有熄灭的火气叫这味道勾得蹭蹭往上冒,快步走到窗边,一把推开去。 冷风灌进来,他深吸了一口气。 不肖东西! 小小年纪学纨绔斗鸡! 活该被阿薇拿刀子怼! 那只鸡,杀得好! 气了一阵,直到腹中咕咕作响,定西侯才又把窗户关上。 想到先前坐在桌边一人津津有味用了两盅的成昭郡王,定西侯叫了亲随冯泰进来。 “厨房里还有什么现成的?” 冯泰只晓得今夜春晖园送来过鸡汤,并不晓得其中关节,想到刚才收拾时那空得见了底的瓷盅,心说滋味应当不错,便建议道:“小的再去春晖园问问?” 定西侯:…… 他才不喝那只斗鸡的汤! “算了,”定西侯摆手,“明日让厨房另炖锅母鸡汤,别让春晖园辛苦。” 冯泰应下来。 这夜,定西侯最终半饿着肚子睡了。 万事不知的陆骏一夜好眠。 他昨天吃了不少酒,原本稀里糊涂打瞌睡,中途被叫起来用了一碗鸡汤。 热腾腾的,配着鸡血鸡胗,一碗下去发了些汗、连酒气都散了不少,上床后一觉睡到天大亮,爬起身来丝毫没有酒后的酸痛不适,哪哪儿都舒服。 陆骏起得迟了,桑氏不在院子里。 他自顾自梳洗得当,便打算出门去。 人才走到二门上,就遇见了陆念与阿薇。 阿薇上前唤了声“舅舅”,又问:“昨夜那碗鸡血汤您用着还满意吗?” 陆骏奇道:“你怎知我昨夜用的什么?” “那是我做了让人送过去的,昨夜杀了只鸡,晓得您爱吃新鲜鸡血,说来鸡血是表弟接的。”阿薇答道。 陆骏眉梢扬起,立刻来了兴致。 别管与外甥女亲不亲近,自家晚辈做的吃食与厨房上的肯定不一样,何况其中还有儿子参与。 “你们两个,”陆骏抬手、虚空点了点阿薇,“真是给了舅舅一个惊喜!昨儿那汤竟是外甥女与阿致做的,难怪舅舅用得那般畅快,唉!等舅舅出门见几位友人,也说着让他们羡慕羡慕。” 边上,陆念朝天翻了个白眼,嘴皮子一动,没有声音,口型明显。 就是那“傻子”二字。 傻成这样,难怪被岑氏哄得团团转! “舅娘在前头花厅,舅舅与我们一道过去?”阿薇道。 陆骏还叫那鸡汤暖着心,没有拒绝。 二门上记着刘管事半夜来的交代,道:“侯爷让世子去书房一趟。” 陆念心里透亮。 斗鸡这事就得闹大些。 昨儿杀鸡热闹归热闹,还是吃了天黑的亏! 现在怎么也不可能让父亲与阿骏闭门说事。 她与门房的道:“就说是我说的,请父亲也到花厅,难得今儿都有空,坐下来一道说说话、吃个早午饭。” 都晓得姑夫人说一不二,见世子并未反对,门房上当即应下来。 花厅里。 桑氏正审阿当。 陆致也在,被她罚站在角落里,没法与亲随串供。 阿当被关了一晚上,晓得状况不好,不敢再欺瞒,老老实实交代着。 “去年末、书院放年假前开始的,年节里热闹,公子常往将军坊去。” “都是与同窗一道,小的不怎么跟着,不清楚公子是输是赢。” “小的有罪,没有劝说公子,还替公子瞒着府里,每次晚归说谎是与同窗交际。” 正应着话,外头脚步声传来。 透过窗户,陆致一眼看到了陆骏,正欲呼唤求情,就看到落后了两步的陆念与阿薇,他倏地缩了缩脖子。 陆骏显然没有料到花厅里是这么一个状况,看了眼陆致,又瞥了眼阿当,他在桑氏边上坐下:“阿致做了什么事,让夫人这般生气?” “他……”桑氏张口要提,抬眼瞧见刘管事小跑着过来,便先收了话。 刘管事额头冒汗。 这种一看就不妙的局面,他根本不想掺和,偏是避不开。 硬着头皮,刘管事将帖子递到阿薇面前:“表姑娘,有人拿着您的名帖来收账。” 阿薇接过来看,正是她交给将军坊管事的那张。 她走到桑氏身边,道:“舅娘,那只鸡是我强买回来的,挂账了二百五十两,人家上门来取了。” 陆骏正吃茶,闻言险些喷出来:“什么鸡值二百五十两?” “就是舅舅您昨晚上用的那只鸡。”阿薇面不改色。 陆骏愕然。 没错,他喝的是鸡汤,不是凤凰汤。 “外甥女你当了冤大头?”他问。 “那是你儿子在将军坊里当宝贝赌钱的斗鸡!”陆念嗤得笑了声,凤眼凌冽,“不好好琢磨明白,斗鸡能值两千五百两,两万五千两!你多大家底都不够输的!” 陆骏脑袋嗡嗡作响。 难怪夫人气黑了脸,难怪大晚上杀鸡做汤! 陆骏冲陆致喊道:“你过来,过来跪下!” 阿薇颇为贴心,问刘管事道:“鸡毛掸子做得了吗?毛少些不要紧,能抽人就行了。” 第22章 一脉相承的蠢 - 醉金盏 - 玖拾陆 陆致正别别扭扭不情不愿地从墙角挪出来,还未跪下就听到“鸡毛掸子”四个字,难以置信地看向阿薇。 “你又杀鸡又拔毛,还没有尽兴?”他瞪着眼睛问,“还嫌我不够倒霉,非得我再挨顿打?” 阿薇目不转睛迎着陆致的目光:“我大晚上的又买鸡又杀鸡还炖鸡汤,为的是‘尽兴’二字?怎得?你斗鸡还不能挨打了?” 陆致语塞。 昨晚上就知道了,说、他说不过表姐,打、估计也打不过。 阿薇的右脚往前请挪了小半步,脚尖轻轻地、一下一下点地。 陆致看懂了。 他若是不好好跪下,那脚尖就直接踹他膝盖窝了。 陆致看得懂局势,今日这场打少不了,干脆放弃挣扎,换少吃些苦头。 阿薇见状,又看刘管事。 刘管事见无人反对,硬着头皮寻了把掸子来,递给陆骏:“您将就……” 等桑氏说了自去账房支银子,刘管事啄米一般点头应下、转身就走。 老子教训儿子的热闹,不是他们底下人能看的。 有多远躲多远。 待定西侯得了消息过来用早午饭,一抬眼就见陆致背上狠挨了两下掸子,激得他眉上青筋一炸。 好在记着父打子、子打孙,定西侯落座,并未出言劝阻。 陆骏不是个胳膊多有劲儿的,气头上抽了几下,续不上那口气,便撑着掸子问:“赌钱?你哪里来的钱敢去将军坊赌?” “起先去时只看个热闹,后来拿过年时的压岁钱试了手,运气不错赢了,”陆致答道,“再后来黑羽大将军登台,我就看好它、它也争气,偶尔压旁的输了些,也能靠大将军赢回来。我真没输钱,反倒是大将军……” 大将军被抽骨炖汤。 死不瞑目。 “听听,”陆念微偏着身子与桑氏道,“还委屈上了,没输钱就不叫赌了是吧?” 桑氏抿唇。 陆致斗鸡不到一年,十二岁的年纪,本身也没有多少零花钱。 桑氏不怕他把零花输得精光,她怕的就是陆致这种不把赌钱放在眼里的态度。 这是最要命的。 桑氏问道:“你既赢了不少,钱呢?去哪儿了?” “与同窗交际,买些零嘴吃食,”陆致心念一动,又道,“腊月是您三十岁的整生日,儿子想多些银钱给您买礼物……” 饶是憋着火气,听这么一句,桑氏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软了三两分。 “那也断不能去赌钱,”她很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早前也与你说过,有些东西是断断不能碰的。” 边上,陆念一手支着腮帮子,嘲道:“不愧是亲生的。” 桑氏脸上一哂,本以为大姑姐说的是她,却见陆念空着的另一手指了陆骏又指陆致。 “当爹的巴巴捧着孝心拜错了娘,当儿子的认得娘、却捧错了东西,”陆念点评道,“一脉相承的蠢!” 陆骏猛扭头看过来:“你能不能别添乱?” “我添乱?”陆念骂道,“没有我们阿薇,你连你儿子什么德行都不晓得!教子教子,你自己一根歪上梁,你让你儿子怎么直?” 陆骏一口气梗在嗓子眼。 这是光骂他了吗? 这是祖孙三代都骂在里头了! 换作旁的,陆骏还得与陆念掰扯一番,偏今日在座的全是为了陆致,他不想失了重点、做陆念那种狗路过都咬一口的乱棍疯子,干脆一屁股坐回去,与桑氏道:“别理她,夫人继续问这臭小子。” 桑氏稳了稳心神:“与你一道斗鸡的都有谁?他们家里晓不晓得状况?” 这次陆致没有正面回答:“做错事的是我,不关别人的事,我认错就是了,何必去掰扯旁人。” “你不说,阿当难道也能不说?”桑氏道,“你的坚持毫无用处,你的仗义也用错了地方。就像你想的生辰礼物,根子错了,花也好不了。” 挨训总比挨打强。 陆致垂着头,并不多言。 阿薇靠着陆念坐着,一点儿也不着急,待听见外头有动静了,她才与陆念交换了一个眼神。 岑氏来了。 算准了她会来。 前回家祭时跌了跤,岑氏近来一直在休养,几乎没有出过秋碧园。 陆念暂时不好张扬地打上秋碧园去,但两厢不照面,寻事也寻不起来,就只能逮岑氏出来的机会。 岑氏再是暂避风头,听说陆致挨打,十之八九会来露个面。 李嬷嬷扶着岑氏进来。 岑氏看着跪在地上的陆致,忙问:“阿致是做了什么事,惹得你父母这般大的火气?” 陆骏起身过去,扶了岑氏另一侧,安顿她坐下来:“小小年纪不学好,去将军坊斗鸡赌博,您说该打不该打?” “竟有这种事?”岑氏当即严肃起来,“确实该教训。” 她微微颔首,扫了眼被陆骏放在一旁的鸡毛掸子,又问陆致:“你可晓得做错了?” 陆致忙道:“孙儿晓得。”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岑氏拍了拍陆骏的手,“阿致也不大,好好与他讲道理,他能听得进去,别动手,打痛了回头还不是自家人伤心?” 陆骏已经打过几下出了气,闻言便顺着台阶往下走,拉长着脸与陆致道:“要不是你祖母求情,非再打你一顿!” 陆致顺着坡儿下了,又谢父亲抬手,又谢祖母宽厚。 桑氏的视线在父子之间转了转,深吸了一口气。 她有顾虑,陆念相反,不仅没有顾虑、反而点火倒油。 “慈母多败儿,”陆念冷笑道,“装模作样的慈母,不仅能养一个没用的儿子,还能再养废一个孙子。” 岑氏垂着肩,满是无奈地叹了一声:“阿念。” 陆念抬了抬下颚,示意着定西侯那侧:“阿骏教训儿子,父亲都不多说一个字,你倒好,一进来就自说自话。赌钱这么大的事,要你来粉饰太平?” 陆骏见陆念又四处点炮,气得想要跟她论个长短。 阿薇倏地起身,一把拿过那鸡毛掸子,直接抵在了陆致的肩膀上:“事情还没说明白,你就想顺着台阶往下滚?口口声声知道错了,来,你说,你都是什么时间去看的斗鸡?” 肩膀上压着掸子,陆致却想到了昨日怼脸的厨刀,以至于只能一点点扯着脖子转。 他瓮声瓮气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放课后出去玩,赶着点儿回书院睡觉,”鸡毛掸子敲了两下,阿薇又道,“还是连课都翘了去看斗鸡?要不要我让人把那将军坊的管事叫回来,问问他黑羽鸡都是什么时候打的擂台?” 陆致脸色刷得惨白。 “知道错了?知错不改,下次再犯!”陆念声调突然拔高,一字一字道,“只有吓着了,打痛了,才会长记性!” 阿薇弯下腰,凑近了与陆致道:“还想着道义、不拖人下水?我拎着你一家一家上门去,谁跟你吃酒斗鸡逃课我就骂谁!看看还有哪个不学好的敢跟你玩!” 第23章 她必须让阿致长记性! - 醉金盏 - 玖拾陆 陆致听傻了。 他这个年纪、这般出身,偶尔听过些同龄人顽劣故事,却从未真正见过“不要脸面”的撒泼行径。 去别人家追着骂,这不是撒泼又是什么? 关起门来、拿刀怼他也就算了,还出门闹去外头,陆致只要一想到那场面就脸上起火。 “你一个姑娘家,要点脸面好不好?”陆致急了,“哪怕你姓余,在京里别人也都说你是定西侯府的表姑娘,你要我们全家没脸见人?” 阿薇拿着掸子往陆致屁股上打:“侯府的嫡长孙都逃课斗鸡、被将军坊上门讨钱,到底谁没脸?” “你颠倒……” 陆致话未说完,又挨了下,痛得“哎呦”了声。 “我不稀罕什么脸皮,反正我母亲在京中原也不是什么好名声,”阿薇冷声道,“但你晓得,我这人豁得出去,昨日能拔刀让你杀鸡,明日我也能拎着鸡提着刀去别人府门上喷鸡血!你且试试我敢是不敢!” 论发疯,陆致根本不敢质疑阿薇。 张着嘴憋了会儿,他才挤出来一句:“你彪成那样,以后书院里学好的都不敢跟我玩了!” “那正好,”阿薇哼了声,“以后老老实实念书,玩什么玩! 不求你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但讲起策论、时政总得有些理解头绪。 再不踏踏实实念些书、长点脑子,将来你承了爵,早朝往金銮殿一站,各位朝臣们议政,你听得懂吗? 圣上若来问你什么,你除了‘臣附议’,能说出子丑寅卯来吗? 我便是去街上找几个白丁,人家一样能说出‘俺也一样’来,那要你何用? 真真丢人现眼!” 这番话骂得直指中心,定西侯在一旁坐着,陆致就是想反驳也不能说个“错”字。 就算是陆骏,亦忍不住颔首:“你表姐说得很是在理。” 陆念没有给弟弟留台阶,一个眼刀子甩过去:“你也一样!” “……”陆骏一口气憋着慌,问,“今日是教训他,还是教训我?” “子不教、父之过,”陆念道,“何况,你比陆致又好到哪里去了?半斤八两的玩意儿!” 陆骏偏过头去。 果然,陆念一骂就是祖孙三代,绝不会漏下。 沉默了一阵的岑氏轻咳了声,温声道:“既是管教孩子,那就好好管,你们姐弟两人不要自己先闹起来。 阿骏,你姐姐是急脾气,又是为了你儿子的事,你得领情。 这要不是她亲侄儿,岂会为了孩子的事儿急火了?” 陆念摸索着手指,冷笑一声。 待见陆骏老实乖顺应着岑氏,陆念唇角的不屑明晃晃摆出来。 “逃课、斗鸡、赌钱,”岑氏并不管陆念,只继续说自己的,“阿致,你真的让祖母、让家里这么多长辈很是失望。 正如你表姐说的,你出身金贵,世袭罔替的爵位将来得靠你接了去,家里没有盼着你勤奋刻苦到文能得三甲、武能平边疆,但你绝不能走那纨绔的路子,毁了你自己。 你自己问问你祖父、你父亲母亲,你出这种事,他们是个什么心情? 都说打在儿身、痛在母心,现在谁不是刀割一般? 你呀你!” 陆致抿住了唇,低着头。 桑氏瞥了眼岑氏,又看陆骏。 陆骏没有了刚才与陆念争口头长短的劲儿,整个人看起来平和许多,语重心长地与儿子说着话。 再看陆念,亦没有再起争吵的意思,兴致盎然地玩指甲。 阿薇看了眼厅中状况,走到陆念边上,低声细语问道:“您昨儿半夜只同舅娘用了碗鸡汤,现在饿吗?我陪您回院子里吃饭?” 陆念搭了阿薇的手起身。 “舅舅,”走之前,阿薇把鸡毛掸子又塞回陆骏怀里,“鸡汤能解一时的酒,能不能解了心中的雾,就看舅舅自己了。” 陆骏愣了下,一时没有领会。 反倒是桑氏深吸了一口气,跟着起身,交代起了陆致:“先随我去梳洗整理一番。” 先的后头是什么,桑氏暂时没有说。 陆致却没有听出来,想着能不在花厅里挨骂挨打,赶紧爬起身。 如此,这厢陆续便散了。 岑氏亦不多留,见桑氏揽着陆致走,又叮嘱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道理亦讲了,给他个改正的机会。” “我晓得,”桑氏语气如平日一般,“我会教他的。” 定西侯还坐着,严肃与陆骏道:“你们姐弟打小就闹,我向来拦着,我帮你多、帮他少,因为多是她不占理,阿薇教训阿致也是一样,我不拦是因着阿薇占理,她做得对。” 陆骏应“是”。 “儿子要怎么教,你和你媳妇多想想,”定西侯又道,“爹娘有理有据教孩子,打骂都好说,但你不能把事情都落到阿薇那儿去,她一个闺中姑娘,没得替你们背上‘彪悍’名声。” “儿子明白。”陆骏正要再表述一番,却被定西侯打断了。 “你昨晚上用了鸡汤?” “啊?”陆骏点头道,“吃了些酒,阿薇让人送了鸡汤来与我解酒。加了鸡血鸡胗,味道很好,我晨起神清气爽,也才晓得那鸡汤是如何来的。” 定西侯眉头拧起。 阿骏用了,他媳妇与阿念也用了。 所以,就只他闻到了鸡汤味却没有吃? 不耐烦听陆骏在一旁说那鸡血汤味道,定西侯打发了他,寻了冯泰来。 “半夜说的鸡汤,厨房炖好了吗?” 冯泰答道:“清早就炖上了,小的给您送来?” “拿去书房吧,”定西侯背着手边走便道,“加点米饭、烫个青菜,和昨晚拿来的一样……” 另一厢,陆骏失了出门的兴致,便回内院。 才进自个儿院子,迎面就见桑氏换了身衣裳,与收拾干净的陆致一道出来。 “你们这是要出门?”他问。 “是,”桑氏道,“与阿致一道斗鸡的几家,想来长辈恐也被蒙在鼓里,我带他上门去说明白,不管是谁带着谁玩,让阿致去认错致歉。书院那儿还得世子出面,与夫子说说逃课的事,往后休沐日子,我让人去门口领他回来,平日劳烦夫子们看管严厉些,便是放课后、歇觉前的工夫也得看紧了。” 陆骏惊讶看向陆致。 儿子脸色偏红,不晓得是臊的、还是挨了巴掌,垂头丧气的。 “倒也不必……”陆骏想劝,“书院那里说一声,别家就……” 多丢人啊! 桑氏拍了拍陆致的肩膀,而后示意姚嬷嬷把人先带出去。 等儿子离开视线,桑氏脸上那温和神情倏然褪去,她直直看着丈夫的眼睛,道:“我不管你们继母继女、姐姐弟弟之间的陈年恩怨,我只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谁不让他好,我不让谁好!” 留下这句话,桑氏抬脚就走。 阿薇说得一点不错。 鸡汤暖了肚子,但一夜过去就散了。 只有那挨的打、丢的人,哪怕时过境迁,也会刻在心里。 她必须让阿致长记性! 第24章 我想与舅娘打听一人 - 醉金盏 - 玖拾陆 陆骏看着桑氏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成亲十多年,桑氏给他的感觉素来都是温婉、讲理的,即便偶有意见相左之时,桑氏那点委屈的小性子亦让人看着勾心。 陆骏很满意这段婚姻、满意妻子,也自认为彼此知根知底。 可直到刚刚那一刻,他忽然见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桑氏。 坚定且强硬。 说不好是意外多些,还是不适多些。 直到桑氏带着蔫头蔫脑的陆致回来,陆骏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从桌子边起来。 转头去窗外,已是傍晚时分。 陆骏用手搓了搓脸:“夫人……” 桑氏难掩疲惫姿态。 这一天里,她领着陆致拜访了五家府邸,各家反应大同小异,当面都是震惊与气愤,感激她提醒、勉励陆致知错要改,至于等关上门后对自家子弟是打是骂还是放任,桑氏管不了那么多。 她在意的始终只有陆致。 或许是晓得躲不过,或许是跟着母亲去认错、比被表姐上门去喷鸡血强,陆致低沉归低沉,行事上很配合。 桑氏给了陆致教训,回程马车上又叮嘱交代了许多话,见他态度良好,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 也因此,面对陆骏,桑氏缓和许多:“明日辛苦世子去书院了。” “事关阿致,岂能说是辛苦。”陆骏道。 桑氏弯了弯唇,笑容浅浅。 她要个结果,陆骏愿意当个出力的父亲,她就不用与他讲究硬碰硬的手段。 这么多年,她也算了解丈夫。 吃软不吃硬。 桑氏一笑,陆骏那飘忽了一整天的不安情绪倏地散开了。 瞧,夫人还是原来的夫人。 白天那是急上了火。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不是什么事儿。 这般想着,陆骏忙又安慰她:“我明儿送他去书院,再与夫子们谈一谈。 你晓得那头的风气,管束得不比要下场比试的书院紧,但我们提出来了,他们会抓一抓。 若你担心那里不够严肃,我去同父亲商量寻个管教严厉的书院,年节里让阿致拜了夫子,年后换一处念书。 至于将军坊,开门做买卖,招待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从东家到管事必定皆是人精。 阿薇去闹过一回,人家晓得我们侯府态度,以后断不会再做阿致的生意,他无处斗鸡去。” “人家正经考学的书院,都是一门心思苦学的子弟,盼着一朝高中光耀门楣,念书自觉又刻苦,我们阿致去了要夫子管着念书……”桑氏叹了声,转头与陆致道,“我与你父亲真是操透了心,可父母也好、师长也罢,你若是心中不认同,我们越管你越烦。 你现在十二岁,我们能求着夫子管你,再过几年,你十七八岁了,夫子再追着你管? 你这般要脸皮的公子,你不怕叫外头笑话一通? 还有你表姐,成天就提着刀去教训你的狐朋狗友,你不嫌丢人、我怕她累着! 但凡当弟弟的争气懂事些,姐姐何必做那泼皮行径?” 话赶话的,桑氏掏心掏肺与儿子说道,等出口了才意识到,刚那一句戳了丈夫的心窝。 她明明讲过不管他们姐弟恩怨,这时指桑骂槐就很没意思。 谁知桑氏略带心虚地瞥了陆骏一眼,却见他无知无觉、神色正常,浑然没有被骂在里头的自觉。 桑氏:…… 她算是知道大姑姐那滔天怨气从哪里来的了。 陆致情绪重,看不出来这点话语官司。 昨夜受了惊吓,今日四处赔礼又是面子里子全丢了,连带着挨了掸子的屁股都阵阵犯痛。 这会儿不敢再有任何无状顶撞,他老老实实应道:“儿子知道错了,不会再去斗鸡了,只是……” “只是什么?”桑氏问。 陆致很是别扭:“能不能别让底下人传出去?就昨晚上表姐杀鸡拔毛的事,我们刚才回来,我总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事情发生在他的书房外,又是夜里,哪怕动静大了些,原本也没几人晓得具体状况。 可经过白天花厅里一闹,陆致想,恐是全家上下都晓得他哭着被逼杀鸡。 再几日,说不定外头都晓得表姐剔骨炖鸡汤了。 桑氏没有应下来,只道:“晓得丢人,往后就再不要有这么丢人的事。” 道理说完,姚嬷嬷吩咐摆桌。 丫鬟端盘的工夫,她多看了眼,发现配汤竟是鸡汤,不由低声询问:“没有别的?” “侯爷那儿吩咐做的鸡汤,厨房里就没有备别的,”丫鬟也反应过来了,怯生生道,“要不要撤了?” 姚嬷嬷犹豫了下,咬牙道:“算了,就鸡汤吧。” 定西侯点名做的,他们这儿“忌讳”得不让上桌,像什么话? 越发此地无银三百两! 待陆骏落座,见了那盅鸡汤,不由皱眉。 桑氏根本不在意,拿勺子抿了一口。 陆致眼底有羞恼之色,可想起昨夜在春晖园喝的那碗鸡汤,又忍不住咽了口水。 真香啊。 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香。 他赶紧也喝了一口。 浓郁,鲜香。 是好喝的鸡汤,却不是昨晚那个味道。 一股遗憾萦绕心头,陆致垂着头放下了勺子。 同样炖个鸡汤,怎么就不是一样滋味呢? 陆致不晓得的是,今日中午,他的祖父也有一样的感叹。 同样是鸡汤饭,盛在瓷盅里,但定西侯怎么品都感觉不对劲,不是昨晚成昭郡王形容的滋味。 他反复回忆,王爷到底怎么说的来着? 啧! 不是阿薇炖的,就少了点意思。 也正是缺了这份意思,定西侯只用了一盅就不提了。 煨在灶上的那么一大锅鸡汤,夜里往几处院子都送了。 春晖园里,陆念倒是喝了个干净。 翌日。 陆骏送陆致去书院,与夫子谈了快一个时辰才回府。 桑氏得知了书院那儿的态度,收拾了心情,下午时特特到春晖园。 “舅娘还没有正经与你道谢,”桑氏握着阿薇的手,“若不是你留心,等我们听到风声,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阿薇道:“您不怪我吓唬表弟就好。” “舅娘分得清好赖,”桑氏叹道,“只是委屈你跟着闹了一回。” 阿薇笑了笑,故意往陆念寝间方向看了眼。 这时候,陆念歇午觉未起。 阿薇便压低声音,与桑氏商量:“我想与舅娘打听一人。” “谁?” “我说不好,”阿薇道,“那人家祭那日有来观礼,我感觉她与母亲是旧识、只是没有互相招呼。母亲回京后也没有与谁往来,我就想若能寻到她旧识一道说说话,许是能让她开怀些。不晓得舅娘能否让我看下客人名册,我记几个名字、试探下母亲?” 既答应了要给陆念母女方便,如此小事上,桑氏自不会推脱,应下了。 不过,她也提醒了一句。 “当年都是闺中姑娘,现在都嫁人了,若不晓得嫁去哪家,名册上恐不好分辨。” “没事,”阿薇轻笑,“先问问,以前既有缘分,肯定能再续上。” 傍晚,名册送到了春晖园。 阿薇交给了闻嬷嬷。 她们要找的并非是陆念的什么旧识,而是当日闻嬷嬷匆匆一眼看到的、总感觉有那么点眼熟的人。 第25章 比起证据,我更信直觉 - 醉金盏 - 玖拾陆 陆念已经起来了。 她半散着发,依旧躺在那把大躺椅上,精神厌厌地玩指甲。 见闻嬷嬷仔细看那名册,陆念打了个哈欠,道:“阿薇那番话只能骗骗弟妹,也就她不晓得旧事,我在京里能有个什么旧识。” 她自小就是那等脾气与名声,与外头家境相仿的姑娘见着面,人家客气又疏离,陆念也与她们说不拢,干脆打了招呼后各自避开。 时间长了,寻她的帖子就更少了。 陆念唯一交好的只有阿薇的亲生母亲。 明明天差地别的性子,偏就得了缘分,平日往来不好说多密切,但心连着心,感情真挚。 这会儿,阿薇听陆念念叨,不由笑道:“舅娘也不在乎我那理由真假,她承情、不刨根问底。” “这倒是,”陆念应了句,“她好说话,我也就好说话,往后还有些事要麻烦她。” 说着话,阿薇转头看向闻嬷嬷,正要问问她有无发现,忽然见后者皱起眉头、一脸疑惑又吃惊的神色。 “怎么了?”阿薇问。 “这……”闻嬷嬷把名册推到阿薇面前,手指上头一名字,“礼部侍郎冯正彬之妻徐氏。” 阿薇的视线落在册子上,喃喃道:“冯正彬?” 其实,桑氏的提醒只得一半。 时过境迁,不仅曾经的闺中姑娘早已嫁人、不再以娘家身份落于外访册子上,便是官场男子也有无数起伏变动,若不具体打听,恐都说不好是调任、外放还是除官、丁忧…… 可这位礼部侍郎,还是让阿薇与闻嬷嬷的心颤了颤。 阿薇看了眼门外。 她们不让丫鬟婆子进屋子伺候,正屋惯常只有三人。 见留在院子里的人手此刻都各忙各的,阿薇低声道:“难道是同名同姓?姑父即便没有受牵连,也不可能轻松往上爬,更何况是爬到三品去!” 别看京城官员无数,出去吃个酒都能轻易遇到些一二品大员家眷,但官场沉浮艰难,高品不是那么好爬的。 而阿薇口中的姑父自不是陆念这儿的亲戚,而是金家的。 姑父冯正彬是外乡学子,家境清贫,在京中毫无仰仗。 胜在才学出众,由地方选贡入国子监,求学三年、刻苦勤奋,终是金榜题名,成为天子门生。 祖父以前偶尔会去国子监讲学,对冯正彬有些印象,而冯正彬那科的主考正是祖父,亦能称一声“老师”。 冯正彬初时并未授官,为礼部观政进士,行事踏实努力,很受当时的礼部右侍郎喜爱,也是得他保媒娶了阿薇的姑母金芷。 这门亲事看着是冯正彬得了大好处,有三朝太师做泰山,往后官路平顺亨通,但金家亦不是一味吃亏。 祖父已然权倾朝野,家中亦有不少出色子弟,自不想再“门当户对”、得高门姻亲惹来圣上侧目,像冯正彬这样背景干净、学问不错、在同窗同僚中都有口皆碑的年轻人,最适合做金家女婿。 姑父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三年观政期满,任礼部六品主事,此后几年虽未升迁,但考绩年年优秀,若无意外等再历练些年月、升官板上钉钉。 可就是出了意外。 金家倒台了,姑父不仅失去靠山,作为金家女婿少不得被一道打压。 用闻嬷嬷以前的话说,没有丢性命,还保住乌纱帽,若有机会外放去个小地方当官,就算是上辈子积德的好结果了,可谁能想到,姑父竟然还爬上去了。 如果说,当年姑母的病故让姑父没有被一并迁怒到底,但九年时间从主事到侍郎…… 说快算不得快,说慢,多少位有些背景的官员一辈子升不上去、六七十岁都还在熬着,更何况姑父这种“坏背景”的。 因此,阿薇才会往同名同姓上怀疑。 闻嬷嬷摇了摇头,脸色很不好看:“若没有认错人,家祭那日、奴婢看到的人就是这位徐夫人,是的,她就是姓徐,所以冯正彬也不是什么同名同姓,就是他们了。” “竟还真叫你从册子上寻到人了,”陆念侧过身子来,道,“仔细与我说说。” 闻嬷嬷理了理思绪。 她本姓花,原是金太师府中的厨房小管事,做得一手好菜。 “姑夫人与姑爷成亲后第二年滑过一次胎,之后几年没有动静,因而那年她再有身孕,两家都很是欢喜。” “她那胎怀得很辛苦,口味上一天好几变,姑爷到府上来说想借个家里的厨娘、好叫姑夫人吃喝上顺心些,老夫人就让奴婢过去冯家了。” “从姑夫人怀上不足三月去的,差不多五月时她胃口稳多了,但奴婢没有回太师府,都说让一路伺候完月子吃食再说。” “还好没有回去,没过几天就出事了,姑爷被困在衙门里没有回来,太师府被围得一只蚂蚁都爬不出来……” “后头的事您两位都晓得,姑夫人不敢坐以待毙,她带到冯家的人动不了,只有奴婢这个借过来两月的还能避人耳目。她让奴婢一路往中州传信,最后奴婢也只带得走姑娘。” “之后也只隐约打听到姑夫人在金家判决时病故、姑爷停职,还以为他这辈子复职无望,没想到竟成了侍郎。” 阿薇问:“是他续娶的这位徐氏夫人有来历?” “据奴婢所知,徐氏夫人是姑爷的表亲,”闻嬷嬷顿了顿,再开口时她用词谨慎许多,“当年她来过冯家两三次,是来陪姑爷的母亲说话的。” “冯家在京中亲人少,所以徐氏每次过来,冯家老太太都很欢迎。” “奴婢撞到过一次徐氏与姑爷说话,她看姑爷的眼神绝对不对劲,所以奴婢才对她有印象,但姑爷当时瞧着似乎没有那等意思。” “奴婢私下与姑夫人身边的嬷嬷提过这事,她说姑夫人也品出些滋味来,可只那徐表妹一头热,姑爷并未有不恰当的举止,因而姑夫人不好吵也不好闹,怕戳破了之后反倒给冯家老太太与那徐表妹说辞。” “况且姑夫人孕中,顺利保胎生产最要紧,便先按下,多作观察了解,以后发难时也有凭有据,不会被人倒打一耙说‘疑神疑鬼’。” “再之后,出了那等大事,哪里还管得上这个。” “时隔多年,奴婢再见那徐氏,只觉得颇为眼熟,待看到姑爷的名字才完全对上了。” “姑爷官运亨通与徐氏应当没有关系,但他娶徐氏,许是他作为原金家女婿、很难再寻安稳亲事,又许是叫徐氏真心打动,或者有冯家老夫人从中撮合,这都说不准。” “当然,也可能是两人早就不一般,只是当年他藏得好,没有叫姑夫人、奴婢们看穿。” 陆念听完,见阿薇一副若有所思模样,呵地笑了起来:“我听出来了,证据不足,嬷嬷不好随意给那冯侍郎定罪,怕影响到我们之后行事的判断。 阿薇当时年幼,想来连那人长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更得保持个周正,以免查错方向。 但我这人呢,比起证据,我更信直觉。” 沉思一阵,阿薇道:“不管姑父与那徐氏夫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的官运、其中定有些说法。” 第26章 如果姑母还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有说法,也需得一步步打听。 阿薇轻声与两人商量:“此事恐不好再由嬷嬷出面了。” 闻嬷嬷心中有数,微微颔首道:“姑爷如今是六部侍郎,算是在京城站稳了脚,奴婢若贸然去冯家附近打听消息,只怕还没问出什么就先让人起了疑。 而且,那徐氏或许对奴婢没有多少印象,当年奴婢瞧她、她可没有心思瞧奴婢,但万一遇着姑爷、他有可能认出奴婢来。 那时候,姑爷对姑夫人很上心,他请奴婢到冯家就是为了姑夫人吃喝不顺之事,因此每日都会问奴婢状况。” 本就相识,粗粗一眼或许不会注意,可一旦存心打量,十有八九想起旧事来。 阿薇不想贸然打草惊蛇,但除了闻嬷嬷,眼前的确没有人手。 桑氏拨来春晖园伺候的人,能用,但不能承大用。 陆念轻轻摇着椅子,道:“当年我远嫁蜀地,身边丫鬟婆子有一些留在京中,你明日问问弟妹、让她替我打听下落。” 阿薇颔首应了声。 “太久了,”陆念叹道,“我都变了这么多,更说不好她们的状况,便是还在城里,愿不愿意再听我指挥都得两说。先寻着吧,往后指不定能用上。” 翌日。 阿薇把客人名册送回去。 桑氏亲切地拉着她坐下,问:“可寻着那旧识了?” “叫舅娘说中了,”阿薇面露遗憾之色,“实在对不上人。” 桑氏拍了拍她的手:“那日来的都是姻亲好友,不行就等到过年,若来拜年了就能见着。” 阿薇眉梢微抬。 姑父与那位徐氏,与定西侯府攀上了什么亲友? 想归想,她并没有直接问,只道:“母亲当年远嫁时身边放出去一丫鬟两嬷嬷,不晓得还有没有消息?” 桑氏答不上来。 当时她还不是陆家媳妇,再者,她正儿八经接了中馈也就是这两年。 “我让人打听打听,”桑氏道,“尽心寻,结果难说。” “劳舅娘费心了,”阿薇弯眼笑了笑,而后唇角一抿,“您知道的,我母亲是急性子,我还是想尽快把那旧识寻着,舅娘能否将姚嬷嬷借我半日,让她给我讲讲名册上的人?” “小事情,”桑氏满口答应,又建议道,“姚嬷嬷是我陪嫁,虽说这些年也了解不少京中事情,但肯定比不得老人。这样,我让范嬷嬷同你说。” 阿薇无所谓谁来说,能打听事情便是。 她前脚回了春晖园,后脚范嬷嬷就来了。 闻嬷嬷照旧备了茶水与瓜子花生,等范嬷嬷挨着绣墩坐下,就塞了把虎皮花生到她手里。 阿薇指着册子,从上到下,一家家问。 范嬷嬷起先还有些拘束,等讲了二三人,又嚼了一把花生,谈性就止不住了。 闻嬷嬷擅长此道,能唠嗑,便能深挖。 聊家长里短,还得是有人在旁“真有此事?”、“一点都看不出来啊!”、“我了个乖乖!”才对味。 范嬷嬷越说越来劲,听过几嘴的陈年流言也冒出来了。 话匣子打开着,阿薇的手指终是落到了“礼部侍郎冯正彬之妻徐氏”上头:“这位侍郎夫人是哪家出身?” 范嬷嬷凑近看了眼:“徐夫人不是京城人士,她是冯侍郎的表妹。” “表兄表妹,青梅竹马,感情肯定好,”闻嬷嬷故意道,“这冯侍郎不错,考官入京也没有忘了家中表妹,没叫人从金榜下捉走。” “嗐!这徐夫人是续弦,”范嬷嬷道,“冯侍郎前头有位夫人,依稀记得感情不错,只可惜……” 闻嬷嬷:“可惜?” 范嬷嬷压了压声音:“娘家出事了,被卷入废太子巫蛊案的金太师就是她父亲。金家全家都……她当时还有身孕,打击太大,病倒去了。” “可怜啊!”闻嬷嬷长叹一声,“说来这么大的案子,冯侍郎没受牵连?” 范嬷嬷道:“当年砍头抄家的很多,停职左迁闭门的更多,亏得还有不少老大人周旋,圣上消气后,陆陆续续复用了些官员,这冯侍郎就是其中一个。风头过去了就续娶了表妹,这几年瞧着还都平顺。” 阿薇垂着眼,没有多点评金家事情,只问:“听着他与侯府也没什么关系,家祭那日怎么他夫人来了?莫不是他想讨好外祖父?那他怎么不自己来?” “不是的,冯侍郎是岑太保的弟子,”范嬷嬷道,“徐夫人先前来与侯夫人问过安。” 阿薇倏地与闻嬷嬷交换了一个眼神,嘴上嘀咕着:“既是岑太保的弟子,怎么不去太保府上孝顺?我外祖母的忌日,才不稀罕她岑家人呢。还是说岑家耀武扬威惯了,非得点人来惹嫌,徐夫人没依没靠的拒绝不得?啧!说不上是她没有还是侍郎没用。” 范嬷嬷接不好这话。 毕竟,不是谁都像姑夫人这样腰板比墙板都硬。 表姑娘随了姑夫人,不懂观人颜色之人的难处。 闻嬷嬷又问了些,见范嬷嬷再说不出冯正彬旁的事情来了,便装模作样又问了册子上几个名字,这事儿就算结了。 等她送了范嬷嬷出去,回到厢房,就见阿薇捻着花生、若有所思。 “嬷嬷,”阿薇问她,“祖父与岑太保关系如何?” 闻嬷嬷答道:“据奴婢所知,老大人与岑太保的关系不差,以前太保还常来府上吃酒。” “姑父转投太保门下,若得太保看重,平步青云倒也说得通,”阿薇顿了顿,长睫颤着,“范嬷嬷说,圣上消气后,陆续复起了官员,可金家还是重罪,圣上并没有原谅金家,这么多年都没有。 但他原谅了姑父。” 阿薇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望着闻嬷嬷,喑哑着声音道:“如果姑母还在,圣上会原谅姑父吗?” 闻嬷嬷的呼吸重重一凝。 “我们得弄清楚,姑母到底是哪月哪日病故的,我得见见姑父,见见那徐夫人,”阿薇一字一字继续说着,“母亲说得对,有时候得信直觉,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第27章 遍地开花,好兆头 - 醉金盏 - 玖拾陆 散值时分。 正阳门外整齐停了马车、轿子。 大部分官员们至千步廊左右衙门当值,惯例是于几处门外下车下轿,散值前各家车马也来此处等候、将自家老爷接回去。 也有得了恩典的,能车轿入门。 定西侯是后一种,但他能低调时不喜高调,又老当益壮,惯常下车步行。 这日,迎他的侯府马车早早就守在正阳门外头了。 帘子掀开着,车内却坐着两人,正是阿薇与闻嬷嬷。 阿薇漫不经心看着陆陆续续从门内走出的官员。 来之前,她想法子打听了下姑父的住处。 九年光阴,冯正彬升了官,六品官迈上了三品,俸禄不同以往,也早就搬了家,没有再住在当年的宅子里了。 冯家如今住在甜水胡同,出正阳门往南行三刻钟,寸土寸金的京城,哪怕是三品官想挨着皇城都难。 而礼部衙门就在正阳门内,是离得最近的,因此,只要冯正彬径直回家,他必定走这道门。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阿薇正暗自嘀咕着“总不会比外祖父还晚吧”,就被一旁的闻嬷嬷轻轻拍了下胳膊。 见阿薇打起精神,闻嬷嬷压着声,示意道:“那头一块走的三人,最靠姑娘您左手的那位。” 阿薇定睛看去。 算起来,她有十一年不曾见过冯正彬了。 四岁随父母赴任前,家里人一路送到城郊,那时应是最后一面。 毕竟太小了,她记不起来姑父的样子,但此刻随着闻嬷嬷的指点看去,又有点恍然大悟之感:好像姑父就是那么个模样。 冯正彬今年三十八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些。 用闻嬷嬷的话说,就是“模样变化不大、气质改了一些”。 当官久了,又是大官,举手投足间自然比从前的小官有架势多了,配上一副端正俊朗的皮相,阿薇想,难怪从前能当上金家姑爷。 祖父当年有心往出身普通的新科进士中选,去了出生背景,能选的就是才学品德与容貌了。 姑父长得不错,又有三年国子监求学生涯打底,比初入京城的考生更好掌握脾性,再得上峰看重保媒,便得了那个机会。 现在,阿薇却不得不用审视的态度来打量他。 先质疑。 此处人多车马多,冯正彬并未注意到有人凝视,更不会贸然往别家车内看。 直到他走到自家轿子旁,他都没有看到阿薇与闻嬷嬷。 阿薇认过了人,又靠回车厢上闭目养神,直到定西侯回来。 见阿薇在车上,定西侯颇为意外。 阿薇与他让了位子,道:“我进京这些时日还不曾看过皇城。” “是,来了京里就多逛逛,”定西侯道,“秋高气爽,正是好时候,改天让你舅舅带你们出门去,城内城外能玩的地方不少。” 阿薇嘴上应了,原就是个说辞而已。 定西侯倒是把自己说出了些瘾:“也能去庄子上,你懂做菜,自去挑些喜欢的食材,都是顶顶新鲜的,若有什么喜欢的也能叫人送来府里。” “您去吗?”阿薇突然问了一句。 “外祖父当值。” “休沐时呢?”阿薇问完,也不等他答,又道,“是了,您很忙的,母亲以前也同我说过,您忙起来还会住在衙门里,她十天半个月见不着您的面也是常有的事,家里就全交给了侯夫人。” 定西侯老脸一哂。 是实情,但他忙的都是圣上交代的正事,年轻时更拼。 他不认为积极为朝廷效力有错,但许是年纪大了,叫外孙女这么一提,竟添了几分心虚出来。 半晌,定西侯轻咳了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尴尬着回了府。 定西侯犹豫了一路,总算寻出了个由头:“那日的鸡汤炖得香,王爷都夸你厨艺好。” 阿薇没说话。 定西侯又道:“可惜外祖父没尝到,两盅都是王爷用的。” 阿薇眨了眨眼:“您的意思是,想让我再给您炖一盅?” 闻言,定西侯略显意外,很快他反应过来:“对,你下回炖汤再给外祖父送一盅,要怎么样的鸡就让厨房去买。” 阿薇应下来。 见她往内院方向去了,定西侯舒了一口气。 阿念怪他以前不着家,阿薇与她母亲一条心,他想借拉近外孙女来亲近女儿,绝不是为了讨汤喝。 但阿薇主动说了,定西侯摸了摸胡子,不能拒绝了! 他得喝,喝了才能发自内心、言之有物地夸赞嘛。 又花三日,闻嬷嬷绞尽脑汁回忆,把能想起来的关于冯家、金芷的事情,无论多细碎都说给阿薇听。 这几天干燥,说得多了,嗓子难免不适。 恰巧庄子上送了些梨子来,桑氏让人送来了春晖园。 闻嬷嬷吃了两个,倏地眉头一扬,急忙擦了手来寻阿薇。 “奴婢想起来了,当初姑夫人煮过一道果茶给姑爷。” “还有方子吗?”阿薇问。 方子在闻嬷嬷的脑子里,她写下来,又照着去厨房煮了一回,尝了尝味道:“没错,就是这个味。” 阿薇捧着碗,一口一口喝完,将方子记在脑海里。 “明日初一,”她道,“我们去法音寺。” 这也是闻嬷嬷想起来的。 从前每逢初一十五,冯家老太太都会到法音寺拜一拜,姑母没有怀孕时也会陪着去,怀孕后、听说就是那位表妹徐夫人陪着了。 这个习惯,兴许依旧还保留着。 出门在外,阿薇还带了个小丫鬟青茵。 自阿薇搬到收拾出来的东厢房后,青茵管了屋里琐事。 由知客僧引入厢房,短暂歇了歇脚,阿薇便去前殿,她打量佛殿,闻嬷嬷观察香客。 她们运气不错,大殿前的小广场上,闻嬷嬷寻到了目标。 “只小的,老的不在,青衣、玉簪,丫鬟着月白。”她附耳与阿薇道。 阿薇颔首认了人。 殿前摆了大鼎,里头香火缭绕。 鼎前有一排蒲团,香客们纷纷叩拜。 阿薇从青茵手中接过了香,看了眼正虔诚无声念叨着的徐夫人,待她身侧空了,便在她边上跪下。 徐夫人求了菩萨磕了头,起身去插香。 旁边一人经过,她侧身一避,却不小心与丫鬟的手碰着了。 重是不重,就是丫鬟手中拿着的还未曾点的香碎了一小簇,七零八落掉在地上。 徐夫人与丫鬟的面色倏然沉了。 碎香,是不是太不吉利了…… 心中正不安,却听身边传来一句“遍地开花”,徐夫人闻声看去,见说话的是一位年轻姑娘,再一细看她就认出来了。 这姑娘不正是定西侯府家祭那日回来的表姑娘吗? 阿薇瞥了眼早已经走远了的闻嬷嬷的背影,目光落在徐夫人身上:“夫人求了什么?遍地开花,好兆头啊。” 不安情绪散开,徐夫人再不想“不吉利”,似是鼓励自己一般:“没错的,遍地开花,是好事。” 第28章 忒不要脸的东西 - 醉金盏 - 玖拾陆 徐夫人的丫鬟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看向阿薇的眼神里全是感激之情。 今日,夫人是为老爷来求菩萨,希望能得一个好结果。 可她却把香弄散了,虽不是存心的,但触了霉头,之后少不得要被夫人怪罪几句。 有这句“遍地开花”,她能逃过这一劫了。 徐夫人将手中的香插入鼎中,烟重、迎风吹到脸上,刺得她眼睛犯酸。 阿薇也将香插好,与徐夫人颔首示意后,不再多作攀谈,转身离开。 才走出小半个广场,身边就是一阵小跑动静。 “姑娘留步。” 阿薇心中有数了。 果然如她所料。 官场以及冯家老宅的事情,闻嬷嬷不方便去打听,但在定西侯府里唠嗑唠嗑,她手到擒来。 几日间,她便把几次拜贴登门的徐夫人的状况,探听了七七八八。 冯正彬拜到岑太保门下已有好几年,但徐夫人往定西侯府示好,却是去年末才有的事。 岑氏年节时见过徐夫人一回,旁的时候都推了,似乎与这位侍郎夫人并不投缘。 倒是家祭那日给了些颜面,给了人到府观礼上香的机会。 按寻常状况,徐夫人给白氏侯夫人上了香,也能与岑氏说上几句话,没成想那天阿薇和陆念回来、棚子塌了。 岑氏受伤养病,之后再没有见过客。 徐夫人递过帖子想来探望,也被回绝了。 阿薇把这些消息整理,不难看出来,从头至尾都是徐夫人扒着岑氏、想要讨好岑氏。 各家女眷往来,一方面是自己结交,另一方面是为了男人出力。 徐夫人不与年纪接近、管家的桑氏套近乎,也没有向陆驰的夫人示好,只寻岑氏,说白了就是冯正彬有事求岑太保。 那对师徒之间,怕是有点不顺畅。 偏徐夫人走岑氏的路子也没有走通,可不得着急起来? 眼下偶然遇到阿薇,还有了个丝毫不刻意、不突兀的搭话由头,即便晓得阿薇与岑氏有矛盾,徐夫人也不会错过这种机会。 阿薇盘算得清楚,听见脚步声已到身后,她便停下步子转过身去:“夫人唤我?” “是,”徐夫人吸了口气,摆出和善笑容来,“我若没有认错,你是定西侯府那位回京不久的表姑娘吧?” 阿薇佯装惊讶:“夫人认得我?” 徐夫人笑得更亲切了:“那日我也在侯府。” 阿薇微微偏头,状似回忆一番,而后抱歉道:“那日人多,我记不清楚了,不知夫人……” “我娘家姓徐,”徐夫人道,“我若不曾记错,姑娘姓余?” “难为夫人好记性,”阿薇给她递了个话题,“京中都称我为陆家表姑娘,也就夫人记得我姓余,这也是常理,我才回京城,对京里状况都不了解,只瞧着这儿同蜀地处处不同。” 徐夫人正犹豫着要如何多拉几句近乎,闻言心中一喜:“我也是外乡来的,当年初入京城、亦是不适应,这么多年过去才勉强算是习惯了。” 阿薇莞尔:“我要了间厢房休息,夫人若得空,能不能同我说说心得?” 徐夫人自是答应。 随阿薇过去前,她看了眼袅袅香火。 今日的菩萨好灵啊。 求了,立刻就给了机会。 厢房里,阿薇让青茵上了茶。 果茶清香适口,徐夫人连连夸赞。 阿薇引着她说话,说老家事情、京中生活,徐夫人有心示好、话匣子打开,便说了不少事。 “夫人能适应京中生活,您家大人也给予了不少帮助吧?就像我,我对这儿全然陌生,幸好与母亲一道才能安心。” 徐夫人捧着茶盏,笑道:“是啊,外子性格温和,他信任我、我才能慢慢适应了。” “感情真好。” “青梅竹马,”徐夫人道,“能修成正果,是我的福气。” 阿薇面上笑容不改。 真好啊! 好一个青梅竹马,好一个修成正果。 在徐夫人的话语里,根本没有“金芷”的存在。 阿薇心中越怒,嘴上话语越软。 闻嬷嬷这些年教她的可都是“直戳人心”的手段。 徐夫人是填房,这在平素有往来的人家那儿根本不是秘密,哪怕因为金家倒台、旁人不好提及姑母,但徐夫人也无处说她的“恩爱故事”。 今日遇着阿薇这么个外来户,话赶话说到这里,徐夫人根本藏不住自己的倾诉欲。 阿薇听了半个时辰故事,道:“看来,夫人今儿拜菩萨,都是为了大人拜的。” “是啊,”徐夫人垂了眼帘,低叹一声,“我出身小户,很多事上都帮不上忙,外子近来十分忙碌,秋日又燥,说话声音都哑了……” “声音哑?”阿薇笑了起来,“夫人喝的这果茶是我家那里用的方子,最适合秋日,润肺沁嗓还开胃,夫人若不嫌弃,我写方子给您吧?您回去也煮给您家大人喝,用料方便、效果好。” 徐夫人忙应下来。 阿薇起身,让青茵备了纸笔,将记下来的方子落于纸上。 徐夫人仔细看了,用料、煮法都在上头,很是细致。 “果真不复杂,”她道了谢,“我回去煮给外子试试。” 阿薇又拐着弯问了些状况,临近中午,起身送客。 人走了,她踢了鞋子倒在椅子上,仰着头闭目养神。 青茵没有打搅她,自出去洗笔。 闻嬷嬷这时才回来,走到阿薇身后:“怎样?” “忒不要脸的东西!”阿薇没有睁眼,嘴上道,“明明是三个人,在她嘴里愣是没有姑母那么一号人物,果然,还是得被刀怼着才会说真话。” 闻嬷嬷失笑,用手替她按压太阳穴,打趣道:“那姑娘用刀怼她。” 阿薇放松下来:“早晚的事。” 报仇,和做菜一样。 炒爆熘炸、烧焖炖炝,十八般功夫,样样都能出好菜。 虚以委蛇、威逼利诱,各种办法,讨的就是一句真话、一个公道。 “嬷嬷,冯正彬不会忘了那果茶味道吧?”阿薇轻声问,问完后,自己摇了摇头,“忘了也不怕,再让他想起来,吓死他!” 第29章 只要尝过都会有印象 - 醉金盏 - 玖拾陆 青茵捧着笔砚回来,迎面见闻嬷嬷走出厢房。 闻嬷嬷也瞧见了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走到青茵边上,压着声道:“姑娘乏了要小睡一会儿,你摆放东西动作轻些。 我去问伙房师父买些素菜,姑娘睡醒就能吃了。 你仔细看着姑娘,把那炉子点了火,我回来就做。” 青茵听话点头:“嬷嬷,只一个炉子,也没有家里那些用具,做出来的东西姑娘爱吃吗?” “煮个汤还是够用的。” 青茵腼腆笑了下:“嬷嬷刚去哪里了? 先前姑娘与一位来过我们府里的徐夫人说话,我不晓得她什么身份,也是头一回待客,怕失了礼数。 还好我们自己带了果茶来,若要我泡茶给客人喝,定是要丢人的。” “泡茶不难,我空闲下来教你,”闻嬷嬷顿了下,露了几分尴尬神色,“晨起贪嘴吃了些凉食,先前不太舒适、禀了姑娘就走开了。” 青茵恍然大悟。 难怪在殿前广场,闻嬷嬷与姑娘附耳说了话之后就走了。 脚步匆匆的,险些碰着人。 屋里。 阿薇浅睡两刻钟,闭着眼睛醒盹,唤醒她的不是清浅的檀香,而是窗外传进来的豆腐汤的味道。 金家千娇万宠的小团子,纵出来一张挑剔嘴巴。 哪怕去了中州,吃食依旧精细,直到她被闻嬷嬷抱着出逃。 闻嬷嬷身上有银钱。 姑母给的,父亲又急匆匆兑了不少银票,金额大小各不相同,户名尽可能七零八落,断不能与金家扯上干系。 可毕竟匆忙,闻嬷嬷担心有不周全之处,最初时候她们不进城、不去钱庄,靠着嬷嬷贴身藏的几锭银子兑成铜板,行走乡野。 阿薇再小、也明白天翻地覆,岂会为了一口好吃的与嬷嬷作? 那时吃的最多的是各种菜豆腐汤。 乡间与人几文钱,买一块豆腐一把菜,买点儿地瓜或米面,只需借一个小炉子就能做饭了。 她们是往南寻亲的祖孙俩,闻嬷嬷收着手艺、一锅炖煮,全然不敢让人看出她对各种香料调味熟稔。 如此走了三个月,离中州远了,风头也渐渐小了,她们才进了座小县城。 寻家饭庄,闻嬷嬷给阿薇点了一桌子的菜。 阿薇只尝了个味。 一来,她再克制也不过六岁,生活突变、颠沛一路,病过几场,人虚得很。 二是几月里吃惯了清淡的菜豆腐,大鱼大肉反而腻了。 闻嬷嬷很是心疼她,等她们能在一镇子里落脚后,给她做各种京中吃食,全是她幼时家中味道,费了些工夫把她养回来。 但时不时的,阿薇也会想吃菜豆腐汤。 不用什么花里胡哨的调味,就是最简单的一锅汤,一点点咸味足矣。 吸了吸鼻子,阿薇翻了个身。 真香啊。 别人八成不稀罕,但在阿薇这里,菜豆腐汤就是香的。 阿薇起身推开了窗户,看着坐在小炉子前看着火的闻嬷嬷。 青茵瞧见她,快步过来:“奴婢与您梳头,很快就能吃了。” 阿薇应了好。 待收缀妥当,阿薇走出去,接了空碗筷子,蹲在炉子旁,与小时候一样从小锅里捞着吃。 青茵见状,道:“姑娘,还是去屋里……” “不妨事,”阿薇抬头冲她笑了下,“这会附近没有旁人,这么吃才香。” 热腾腾的豆腐菜汤,后滚了一把面条进去,此时捞出来刚刚好。 阿薇吹了吹热气,小口小口喝了半碗汤,依旧没有什么调味,却好像在一瞬间,又把幼年蹲在不同的农家院子里的记忆都带了回来。 “还是以前的味道。”她与闻嬷嬷道。 闻嬷嬷看她呼着烫吃豆腐,道:“味道这东西,只要尝过都会有印象,有些深、有些浅,但只要滋味到了,引个口子,就都冒出来了。” 阿薇一听就明白了。 闻嬷嬷在说果茶的事。 “在理。”阿薇点头赞同。 入夜。 冯家宅子里,徐夫人陪冯家老太太说完话,慢慢往自个屋里走。 夜风迎面吹来,凉意让她打了个寒颤,原就血色淡的嘴唇更显白了。 今晚冯正彬与同僚应酬去了,儿子冯游吃了饭早早歇息,可老太太格外来劲,让她陪坐东拉西扯说了一堆。 徐夫人烦她。 早些年,她们婆媳关系不错,虽没到如亲母女一般、却也是热络贴心。 也就是近几年,许是年纪到了,许是老太太日子太平顺了,无端端开始作妖,且越来越厉害。 翻来覆去,说的是从前生活不容易,从小村里培养出一个三品大员的儿子有多艰辛,又怪罪儿媳于儿子前程上毫无助力,偏还不是个争气肚子,多年就只生了一胎。 明明进京做了多年的官家老太太,说来说去,还是乡下妇人那一套。 没事找事。 还助力呢! 当初靠着金太师的时候,也没多把金家那位放在心上,背地里嫌人家吃喝用度花销大,举手投足官家精贵不接地气。 她徐氏勤俭持家,小户出身接了地气,老太太又要扯那助力了。 直白说,就是吃太饱了闲得慌! 回到屋里,徐夫人坐下缓了缓劲,冯正彬就回来了。 吃过酒,冯正彬身上带着些酒气,精神不济。 徐夫人本想对他抱怨几句老太太,见状便不提,只让丫鬟去取备下的果茶解酒。 “今日去寺里……” 话才起头,冯正彬打断了她,问:“我怎么见游儿书房灭了灯?才这个时辰就睡了?” “他下午身体不太舒坦,”徐夫人解释道,“我就让他早些休息。” 冯正彬皱起了眉头,长叹道:“我下午寻老师说话,他依旧没有明说,但我品着状况不乐观,这一次恐怕很难升上去。” 礼部尚书来年、最迟后年就告老了,说不准会从外头调人上任,但总归是左右两位侍郎机会更大点,冯正彬想要争取这个机会,但岑太保一直没有正面给回复。 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官场做事,大抵如此,大包大揽才稀罕,但若不自家多费心,又如何能爬得上去? 徐夫人晓得这状况,从去年起寻定西侯夫人门路,今日上香拜佛,求的也就是这事儿。 冯正彬面色凝重:“我这个年纪最是不上不下,比资历比不过年长的老大人们,比冲劲生气又比不了年轻的,卡在中间,两处捞不上,再说,圣上这几年看重年轻人,衙门里自然也是顺着这个来。” 见冯正彬如此烦恼,徐夫人安慰道:“我倒是觉得,夫君年纪是比老大人们年轻,但也比新入官场的多了经验,毕竟是尚书之位,过于年轻又如何担得起?” 丫鬟端了果茶来。 徐夫人弯了弯眼:“夫君尝尝,解酒解乏,应当不错。” 第30章 却是他多年间不敢想起来的模样 - 醉金盏 - 玖拾陆 酒意压嗓。 冯正彬正觉喉咙不舒坦,闻言便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入口清润,微苦回甘,用以解酒当真是极舒坦。 “不错,”他不由赞了一句,又连饮了两大口,嗓子舒服了,便继续说起先前话题,“若此番接任的大人只比我虚长几岁,那我还得在侍郎的位子上待好些年。 老师毕竟年纪大了,虽也是桃李天下,但在不在位差距很大,岑家底下几代还需他老人家抚照,彼时更顾不上我了。 此次若有机会,我……” 徐夫人认真听丈夫说话,却见他突然顿住了。 似是疑惑,又似是惊讶,冯正彬看着手中的碗,眼神深沉。 “怎么了?”徐夫人不由问,“可是还想再来一碗?夫君?” “啊,是,”冯正彬倏地回过神来,连点了两下头,“再来一碗吧。” 添的那碗,他却没有马上喝。 视线落在那茶色茶汤上,眸色晦暗,久久不言。 徐夫人不解,看了眼丫鬟。 丫鬟亦是不知缘故,冲她摇了摇头。 难道是自个儿煮的味道不对?徐夫人干脆也拿碗尝了尝,没错呀,白日余姑娘请她用的就是这个滋味,没有做坏了让人喝得云里雾里。 “夫君,”徐夫人小心问他,“今日累着了?” 冯正彬倏地抬起眼帘,眸底阴沉情绪未散。 待看清徐夫人关切模样,他抹了一把脸:“是累,近来特别累。 升职之事压在心上,我着实有些分身乏术,因而家中事宜需要夫人更用心些。 想我年少时起得早、歇得迟,当时贫寒、不敢随意点灯点烛,都得借着月光多背几页,如今家中无需那般节俭,游儿该更珍惜才是。” 一说儿子,徐夫人下意识地想替他说几句:“游儿不是有意偷懒,他……” “小孩子惯不得,”冯正彬不赞同极了,“我病中都没有放下书卷,当然我也不要求他到那份上,但该抓紧的还是要抓紧。” 徐夫人是知道他当年勤学的,想到从前辛苦,亦很是感慨:“夫君说得对。” 见她听进去了,冯正彬道:“你多费心,我实在没空天天考校他功课。” “我学问有限,只能督促而已。” “督促就够了,”冯正彬道,“我以前也是穷书生,没有做官的父亲可以依靠,回家后也无处询问功课,这一点上夫人可以和母亲多谈谈育儿经,毕竟我就是她养大的。 说起母亲,我昨儿去问安时,她说近来不得劲,与你说不到一处去了。 她从前便是爱说笑、喜热闹,只因随我进京生活离了她相熟的人,又与这边外头的老夫人说不到一处,你再不陪她说话,她就真的无处解闷了。 你们从前相处融洽,该是能谈得拢的,夫人往后多担待些。” 徐夫人几欲打断,又几次没有说出话来。 不是她不愿与婆母作伴,实在是老太太如今越发难伺候。 以前提起前头那位是“同仇敌忾”,如今谁也不会再提,老太太反倒把挑剔劲儿用在她身上。 心中委屈,徐夫人却也不想与丈夫提原配,柔柔笑了笑,道:“夫君说得是,我没有叫母亲欢心,亦不够督促游儿,这是我的不对,让夫君还得分心家中事情。 夫君放心,我会注意的。 还有这果茶……” 听前半段话,神色稍稍舒缓的冯正彬又突然紧绷起来。 夫人此前从未备过这种茶,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喝着却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偏回忆不起来,梗在心中上不去下不来,实在不太舒服。 “夫君一定想不到,这果茶方子是余姑娘、就是定西侯府那位表姑娘给我的,”徐夫人道,“我白天去烧香遇着她,同她说了会儿话。” 听到“定西侯府”,冯正彬顾不得想旁的,听徐夫人仔细说了经过。 “几次递帖子都被拒了,没想到在外头遇见,”冯正彬感叹道,“只是侯府状况,母女两人对侯夫人恐怕不和善,家祭那日便咄咄逼人。” 徐夫人叹气:“我也晓得她们有矛盾,但又不敢错过这么个机会。好在她初来京城,只听我自称是礼部侍郎家眷,并不晓得夫君与岑太保是师生,也不晓得我们想与侯夫人多往来。 我想着先借了她的门路,哪怕不能求到侯夫人跟前,也再听听世子夫人的口风。 夫君这般看重这次机会,我也想尽力而为。 就算是去吃几次冷脸,又有什么要紧的?” 这番话说得冯正彬心中妥帖许多,握着徐夫人的手连声赞许她贤惠。 待徐夫人起身去梳洗,他才又拿起碗来。 他不认得侯府那对归家的母女,自然也不该对她们的方子熟悉,大抵是酒后舌头不灵尝错了。 冯正彬仰头一口喝了。 不得不说,这果茶真不错,温和不失爽劲。 可等到回甘味道充盈口腔,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再一次充斥喉咙。 他忍不住又舔嘴唇又吞咽,想要分辨出来具体何时尝过,却始终不得思绪。 未免被这味道弄得七上八下,临睡前冯正彬仔细漱口。 夜深人静。 睡意正浓。 冯正彬在梦中翻了个身,恍惚只觉得有人端了一碗茶汤到跟前。 “这几日入秋,我看你胃口一般,这果茶方子最适合秋季,润嗓还开胃。” “味道如何?尝着可顺口?” “你既喜欢,我明日再煮一壶。” 那双手捧着瓷碗的人抬起头来,露出了那张美玉般莹润的脸庞,明眸皓齿,笑容亲昵。 却是他多年间不敢想起来的模样。 “啊——” 冯正彬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喘着气。 身边的徐夫人也醒了,忙问:“夫君,魇着了?” 一声“夫君”让冯正彬又是一寒颤,他伸手把要坐起来的徐夫人按回去,开口时嗓音发紧:“没事,发梦而已。不用起来。” 徐夫人应了,又抬声让守夜的丫鬟莫要点灯。 冯正彬缓了好一会儿,才又躺了回去,但睡意全无。 偏过头,他一瞬不瞬盯着再次入眠的徐夫人,黑暗里她的五官与梦中那人浑然不同,这才让他稍有一丁点的安心。 噩梦而已。 冯正彬一遍遍告诉自己。 至于那碗果茶…… 一定是尝错了! 侯府表姑娘的方子,断不可能与金芷的相似! 第31章 不知旧日果茶还开胃吗? - 醉金盏 - 玖拾陆 初七。 清晨下了点小雨,半个时辰放了晴。 阿薇备了一大壶果茶,一辆马车到了正阳门,又沿着到了礼部衙门外头。 与预计得差不多,前日徐夫人往府中递了帖子。 因提及她,桑氏使人来问了声,阿薇正等着冯正彬与徐夫人入坑,自是不会拒绝。 徐夫人不好当着阿薇的面问候侯夫人状况,阿薇干脆全当不知、只问果茶。 问题出口,阿薇便注意到,徐夫人的神色里闪过了一丝迟疑,很是微妙。 阿薇佯装不觉,反而装作兴致盎然、耐心等徐夫人细说。 除了“味道好”、“外子很是喜欢”之外,阿薇更看清了徐夫人眼下那脂粉都没有全部盖住的青色。 想来,她那位姑父,舌头还有点用处。 确定冯正彬那头“一切具备”后,阿薇又特特寻定西侯。 侯爷从昨日起、白天在礼部帮忙。 来年开春东越要遣使节进京朝奉,定西侯年轻时前后在东越驻扎了两三年,对那里状况清楚,礼部官员就请了他过去指点指点,到时礼数上不能出错。 不过,阿薇与陆念私下琢磨,这里头八成有冯正彬的推动。 冯侍郎想借机与定西侯也拉拉关系。 如此,倒也给了阿薇一个好机会。 车夫摆了脚踏。 阿薇下车来,青茵提了茶桶下来。 往衙门里递了话,很快,定西侯迈着大步子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定西侯询问着,“千步廊可不是小姑娘家家来的地方。” 一溜儿的官员,身份高低不一,万一冲撞了…… 就算摆平了,姑娘家总归吃亏。 想想女儿从前在京里那一团糟的名声,定西侯不想外孙女也莫名惹些不好听的话。 “昨儿与您说到果茶,您很有兴趣,我就多煮了些送过来,”阿薇笑着道,“衙门里也得喝茶,您尝尝,也分给其他大人们试试。” 定西侯看那茶桶,眼睛一亮。 行走多年,同僚们会分些老家吃食,或是家里妻女送些点心来。 吃人家的,总要夸别人“妻子贤惠女儿乖巧”,夸得人仙飘飘的、骨头松快,但凡家里有拿得出手的,都要来这么一次两次。 偏定西侯从未体验过。 没想到,这把岁数了,妻女不念着他,外孙女念着啊! 一把从青茵手里提过茶桶,定西侯兴冲冲地:“都是外祖父的老相识了,要不要进去问个安?” “您突然要我去认人,他们哪有现成的见面礼与我?再说,正事要紧,”阿薇推着定西侯往里走,“您先去忙,我车里坐得闷了,稍稍换换气就回去了。” 听着也是个理,定西侯没有勉强,交代道:“你就在这头院子里待着,莫去别处,有事你大声唤我,我听得见。” 见阿薇应下,定西侯兴高采烈走了。 官署书房里,冯正彬正整理手头文书,手边放着一盏浓茶醒神。 他这几日精神不太好。 自从那夜惊梦后,始终睡不踏实。 他也不让徐夫人再备那果茶,但嘴巴里好像一直有那个味道,叫他心里沉甸甸的。 可除此之外,冯正彬倒是觉得,这几日还算顺畅。 岑太保不曾松口,但他自己与定西侯有了更多说话的机会,等过些时日、私下探探…… 琢磨间,外头传来定西侯洪亮的声音:“几位大人,来喝口茶。” 冯正彬有意讨好,当然不会落后,当即起身、简单收拾仪容,去了隔壁屋子里。 定西侯亲自分茶:“老夫才说近日胃口一般、嗓子不适,外孙女儿听进去了,送了这么一大桶来。她没旁的喜好,就爱捣鼓吃喝,老尚书来试试。” 冯正彬僵在了原地。 耳边,其余几位大人们很给面子,即便还不曾喝到口中,也已经顺着夸赞“孝顺”了。 只冯正彬杵在原地,后脖颈冒汗。 他根本没想到“喝口茶”,喝的竟然是那位余姑娘的茶。 天下茶汤千百种,但冯正彬有一种直觉,送来的茶就是他前几日才喝过的那款果茶。 他一点都不想喝! 可是,人已经站在这里了,再推说“不用”,只会显得怪异。 冯正彬往后稍稍退了两步,拖延着不去接。 “这茶带着一股果香,还有些很淡的药香,很特别的味道。” “好喝,侯爷慢慢分,等下再给下官添一碗。” “您的外孙女儿,贴心,还有好手艺!” 定西侯被夸得眉头飞扬,转头看见空手而立的冯正彬,招呼道:“冯大人来来来,别客气!” 冯正彬硬堆着笑,伸手接过来。 偏他拖拖拉拉成了屋里的最后一人,定西侯放下那茶桶,只教想添的人自己添去,热情招呼冯正彬:“尝尝!都说好!” 冯正彬硬着头皮,急中生智,心间闪过个念头,忙道:“郡王是不是还在里头书房中看文书?侯爷,得给他送一碗去吧?” “幸亏冯大人提醒我,”那位还真不能拉下,定西侯转头往外招呼了个小吏,“盛一碗给王爷送去。” 冯正彬再没有别的借口,只能在定西侯的关切之下,把碗端到嘴边。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汤色。 他已经可以断言了。 就当喝药吧! 冯正彬仰头,逼着自己大口大口囫囵咽下。 熟悉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来,他顾不上仪态,匆忙夸了句“好味道”。 定西侯乐了:“冯大人喝酒有这么畅快的话,下回与老夫喝一坛。” “您客气、客气。”冯正彬勉强挤出笑容。 定西侯没再管他,被别人叫去说话。 冯正彬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明明还在众位同僚之间,但他眼前却挥之不去那张旧日容颜。 他只好赶紧转身,出了那屋子,匆匆往无人处走。 得缓一缓。 一定要把这股味道压下去! 冯正彬靠着墙、闭目做了几个深呼吸。 秋风吹得落叶滚,也带走了身上暖意,鸡皮疙瘩凉飕飕地立起来。 冯正彬搓了搓胳膊,稍稍缓过来些,安慰自己道:凉的,就是天凉吹的。 只是,他余光却瞥见了一张纸。 就放在边上的漏花窗格子中,很突兀,看得他不由瞪大了眼珠。 何时在这里的? 他先前为什么不曾瞧见? 似乎被牵引着一般,冯正彬抽出那卷起来的纸。 待他看清了,顷刻间呼吸都凝固了,甚至连血液也冻了起来。 字体与那人很像,或者说,一时间,冯正彬寻不出不像的地方,上头只写了短短一句话,刺得他如坠冰窖。 “知你近来郁郁,不知旧日果茶还开胃吗?” 酸意瞬间直冲喉头,冯正彬不由自主弯下腰,一口浑汤涌出、吐在了地上。 第32章 他也是受害者!(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从前,冯正彬听过一句话。 肚子里不舒服,吐出来了就好了。 他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考中童生那时,家中生活并不宽裕,但左邻右舍送了些好菜来巴结。 母亲节俭,吃不完就留待下一顿,却不想留到了变味。 大人吃了没事,冯正彬却不行,半夜腹痛翻来滚去,母亲拿筷子与他催吐,说的就是这 不管怎么样,在坤元帝的严厉催促中,这帮人终于开始行动起来,出发了。 纵然是皇长子的赵恒,在百日时,宋徽宗也不曾亲口御赐名讳,更不曾在大庆殿内授予职位,一切都是从简。如今,赵佶在众多大臣面前,亲口御封赵构名讳,且授予官职,还是蜀国公,就连赵恒在百日时,都不曾授封国公。 窗户大开。离奇的是,外面的晦涩气息反而比房间内更严重。勾诛正要一跃而出,被佟瑶拉住了。他这时才看到外面,是一片蹊跷的景象。 桐人将他进入游戏的目的告知诗乃,诗乃一联想那种场景,就会想到曾经被自己杀死的那张脸,她不忍心桐人去送死,决定和他一起。 凌云双手一挥,六柄圣剑呼啸而回,再一次刺穿了魔神的身体,在它的身上撕开了六道口子。在这个时候,魔神的身上,猛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黑色法阵,正是这道法阵束缚住了它体内的金色光芒。 此时只是下午五点多,酒吧刚刚准备营业,看到李昊气势汹汹的闯来,几个保安立马上前拦截。 “有什么问题,他们要杀你们,我帮你们杀了他,很正常嘛。”唐锋边吃边道。 法国,一个叫做博朗镇的地方享誉全世界,因为他们这里盛产最美味的鹅肝。 钟欣一脸骄傲的样子,自己的爷爷可是她心中的偶像,谁都无法替代的。 其他各种各样的水族,多不胜数,无法一一言述。这些都不是寻常的水族,而是一支真正的水族妖修大军。 “你娘不放心你,所以我来看看。”男人回答完,又看向风光自我介绍道:“公主,我是简谙,魔界现任的主人。 幸好家里的占地够大,房间也多,三四个雇佣兵一个房间也是足够了。 心里知道这只是一个仪式,以后想回娘家时也很方便,可是齐美娟和宁馨还是有些依依不舍。就连宁国通,在宁馨跟着孙辰走出宁家大门时眼眶都泛了红。 风光这两天都窝在房间里生闷气,连舒白的存在都暂时性忘了,夏风影这一次是真的气到了她,以往他在熟人面前各种嫌弃她便算了,但在陌生人面前这么嫌弃她,她不要面子的吗? 不过也难为她了,看样子整瓶应该都倒上了吧!太浪费了,这么多都够她用好多次了,当她是白痴吗? 话毕,顾娘亲还非常配合的给她做了一个饿狼扑羊的姿势动作,那动作标准得简直就是棒棒哒。 顾惜然只感觉有种大脑迷茫的感觉,但是也听清了盛若思的花,当下直接摇了摇头。 冬凌也一下子急了:“不可能吧!那他们能上哪儿去呢?”这要是白老爷子和杜氏不见了,那她还真担不起这责任,毕竟他们俩是去镇上贺她药铺开张的。 千奈表示一脸懵逼?hat?大哥哥,是我想让你生气的吗?明明是你自己要生气的!怪我咯? 随即,话音落地,所有人的目光再一冷,脸色大变,只见在那土地上阴风已是大盛,那立着的人在一个个慢慢的抬头,若隐若现的血色沼泽中,那一张张惨白的脸上是一双瞪得浑圆的双眼。 第33章 果然是心不行(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一桶果茶,这会儿只剩下不足四分之一。 定西侯满面红光,心情极好,听着旁人的赞美之言,再笑着谦虚几句。 你来我回一番,兴致勃勃。 见沈临毓端着空碗进来,定西侯赶忙与他一拱手:“王爷可还喝得惯?” “喝得惯,意犹未尽,”沈临毓道,“不知还有没有剩?我再来添一碗。” 听他这么 虽然只是一会儿就出来了,但是张相思总觉得她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苏锦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容云已经不在了,丫鬟伺候她起床,洗漱用过餐之后,容云还未回来。 可是,如果自己留在这里,原本楚鸿就比他聪明,又得到更好的夫子教导,那他岂不是永远都追不上他了? 在路上的时候,陈枫一直幻想着这个鬼魂酒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几番调查、谋划,某个阴暗的夜晚,威尔袭击了费舍尔·泰格,用诡诈的猫又果实把费舍尔·泰格打的半死,送进红土大陆上的人间炼狱。 武装色霸气硬化的左手一探、一抓,反应慢了半拍的希留便遭威尔缴械。 主要还是告诉下陈雨战车已经改变模样的事情,否则这丫头看到形象大变的战车根本认不出来,到时候有什么意外情况也不敢借用战车的力量。 他没有告诉卜旭,当初卜旭说“看不准”的那两块料子,前两天都解开了。一块微涨,一块解垮。 史基没受伤,但他耳鬓右侧的头发短了一截……他躲了,明明有几率在米霍克的剑干掉自己前抢先干掉米霍克,他躲了,意味着他在勇气的较量内软弱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敏锐的直觉让威廉公爵觉得草丛里可能有人,他一挥手,几个黑人信徒就冷着脸,朝着陈枫他们所在的草丛走来。 由于来之前就算出动手那天有天时相助,一鞭子把布局安排好后,料定这百生的血液肯定会引来那东西,果不其然,刚过十一点,那东西就出现在了坟地。 “擦,飞哥!这咱能惯着他?你先出去削他个生活不能自理,我吃完这口饭随后就到!”冯霍朝我举了举自己手里的碗筷说道。 汜水关守军的箭矢已经不象昨天那么密集,稀疏的几枝弓箭对全部手持长盾联军士兵根本无法造成伤害。弓箭不是没有,而是没有放箭的人,徐荣果断下令放弃射箭,全部守军往关下倒火油,形成一道火墙来阻止联军。 “我特么还是个孩子,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卢帅坐在副驾驶上还在为自己没有拿到武器愤愤不平的吐着委屈。 接着迅速回身,侧目四看,接着双手掐诀,嘴里念叨了一声后,开始一个个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黑白色石块儿来,只见师姑每捡起一块儿来,爷爷灵魂状态便泛白一分。 “好。”不过陆如雪却听的高兴,回头示意采青去准备。就算她亲自下厨,也不用从配菜开始准备。 而另一辆车上,王安一脸阴郁,这愤怒是空前的,当着那么多大老板的面前被任廷誉指着鼻子骂,他不可能甘心。 “如果我出了事,我的家就全完了,请原谅,对不起!”谷口健一又鞠了一躬,低头收拾自己的资料,这些资料不能留,全部得烧掉。 “走!”放开了马往南冲击。相对于杨易的猛烈,霍纳德觉得那个须发都白了的老家伙更好对付。 第34章 你对她仁至义尽! - 醉金盏 - 玖拾陆 车把式依言换了方向。 行了有两刻钟,才在一家门面气派的商铺外停下。 阿薇透过帘子看了眼,拦了要下去的青茵:“这是买卖烧香拜佛的烛火的铺子吧?” 青茵一愣,她是内院做事的丫鬟,从未担过采买的事,平素出门也是胭脂、点心等铺子,对香火铺子并不了解,只能看车把式。 车把式答道:“表姑 至此,向罡天的修为也是正式踏入祖仙境。虽说他只是一重神符祖仙,但若论神符的强弱,怕是能堪比五重神符的祖仙。 对于八荒拳这股意境,前几天便是在探索着如何完全的融入天劲雷拳之内,倒也是有了初步地成效。 典风也不怒,只是哂笑,持有这种念头的人,难怪会一直在真仙境无法突破。 可是为什么他依旧不肯看大龙一眼,我过去推范大龙,甚至打范大龙,大龙毫无知觉,只觉得一只手抓住了我。 “想清楚了!我现在是非常的清楚,这份工作你们还另寻他人吧!”向罡天一口回绝,如此下三滥的事,实在是不想再与他们周旋下去。 豹哥的话带着一种浓浓的怒气,对张杨一点都不客气,我觉得这个豹哥的态度太夸张了,有些借题发挥的意思。 关于这些信息,一路上轮回殿的仙王,从抓到的人的记忆中看到了。 大龙的怒火依旧不能平息,我让范大龙忍住,范大龙做事太冲动了。 从对方的气息来看,此人的修为完全不低于杨博腾此等级别之人,不过令得罗昊诧异地是,此人隐匿手段极为高明,在此之前,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周遭还有这么一个强人。 “你在傻笑什么?”郭晓莲看着程远一会儿蹙眉凝思,一会儿又激动傻笑,忍不住在程远的腰间掐了一下。 就连不明王焱真实身份的莉迪亚,也在这时走入次空间的星空之塔内,开始新一轮的闭关准备。 如果林清是黑暗之神那个级数的恐怖存在,他只需要一个念头,便可将这颗帝都星毁灭。 随着奚流光轻轻叩击墙面,其余的人似乎看到这面玻璃墙光泽变化了一下。 林清虚空而立,目光闪烁着冷光,他大手一挥,就将那十荒剑,收到了东皇钟里面。 红色的钢铁侠战甲,也被吸入了她的大嘴中,几下爆炸之后,消失不见。 面对一个合法的杀人犯,对方的依仗又如此强大,这简直让规则没法在特定的人身上继续下去。 看到江心诚安然无恙地回来,宋茹、江海安、江心雨等人顿时哭着围了上来,十几年未见,存下了很多思念和想要说的话,可是当真的见面的时候,才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满心只有激动和欢喜。 王森原本想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当他听到他的侄子居然会为了别人跟他开口求情后,他心中的想法就改变了。 这一路上荒无人烟,鸟兽断绝,大片农田房舍空无一人。但装甲部队沿途宿营时,随处可见大量尸骸。有些尸骸是大灾变时留下的,还有些则是苏扎诺残部三个月前北逃时留下的。 三个响头,夏天的额头都已经磕出了血来,这个年轻人真是刚毅。 “好的,谢谢你。”舒亦心听到这样的话确实是蛮开心的,毕竟他能够站在自己的角度替自己想。 停尸房三个字着实将烟雨吓了一跳,她打了个寒战,僵硬的扭头去看车夫,只见月光下,车夫呲着牙泛着寒光,甚是骇人。 第35章 是看我年纪小,好骗?(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阿薇给徐夫人下了帖子。 然后,她把木箱子搬出去,从中取了一把,坐在院子里磨刀。 青茵怕那明晃晃的刀面,只不远不近看了两眼就进厢房收拾去了,没想到里外忙完,那磨刀声还在继续。 刀子竟然要磨这么久吗? 青茵好奇着又去看了一眼,才发现表姑娘手里的已经不是先前的那把刀子了。 阿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有恐怖的能量波动突兀的浮现,强烈的威胁感传来,让澜海心中一凛,若不是早有准备,这样的突袭她很那接住。 也就在司徒狄被天地之力搞得焦头烂额之时,一道光束击中了他的胸膛,接着司徒狄从半空坠落下来地面,最后被无数流沙彻底吞没。 随着他法杖的挥舞,十多只骷髅从召唤兽队伍里抬起头来,灵魂之火荡漾出辉光,迈着迅猛的步伐追逐着职业者们远去的脚步。 这么晚了,她请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进了房间,还吃了晚饭,他应该不会误会吧? 卫嬷嬷看着那丫环眼底的不服,忍不住又扇了她两巴掌,手中一松将人甩在了地上,又狠狠踹了一脚后,这才气喘吁吁的被周远扶着。 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暗道:“或许真的是我判断失误,误让她晋级了”。 下一刻,猕猴顿时感觉四周黑水流向竟然逆转了方向,将自己身躯朝着那个洞窟推送下去。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吸入洞窟时,猕猴忽然觉着几条触手从自己肌肉内弹射出去,深深吸附在四周岩壁所在。 看了看星星的位置,他大体猜测到时间已经接近午夜。隔着夜色,已经望不到泉州城的灯火,那里的人大多都在熟睡之中。附近更是一片寂静,估计那个和他一起驻守的弟子还在默默修炼,向着二星秘徒这个艰巨的目标努力。 残影掠过,巨臂像砸西瓜一样将两名法师的头颅砸烂,几名野蛮人与圣骑士大吼着围住残废怪。 岩本天咬着牙,身体缓慢移动,艰难地抬起手臂,与狂风对抗,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被浓郁黑气包裹的唐泽,喃喃自语。 接着是一室的沉默,邵逸洛的星眸不看米柯,只是看着桌几上那水果发呆,倒是邵云盯着米柯,而她,只能低头不语,默默的数着秒数,期待时间的流逝。 “花少侄说得一点也不错,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刺激能够让朱老爷一蹶不振,便撒手人寰了呢?”杨大人也是迷惑不堪,难道真是碰见了鬼不成。 “秦锦妹妹,不知道我们是否可以一同前往?”沐诗灵眨着灵秀的双眸,好奇的问道。 李流峰踏上了去华山的路,他曾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李家的少公子、只励志成为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但是现在的一切都模糊了,原来他不是爹娘的亲生儿子,他还有一段不明了的故事,他想要去探索、去发现它。 她把用双腿的膝盖把绳子夹住,双手抓着上面,动作相当有规律。她的手往上攀一步,膝盖就往上移动一段,看着就好像蜘蛛人一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力的。 米柯摸摸肚子,“我真的饿死了。”表情丰富的不得了,惹得余淑婷与金铭鑫哈哈大笑。 “师祖,轩辕长老呢,他是否已经回泰山?”轩辕长老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为了自己的事也让这位高人费神,真是不应该了。 第36章 后悔了就好! - 醉金盏 - 玖拾陆 阿薇脚步不快不慢,脸上的愤怒神情已经散了,只余下几分傲气不逊来。 行至半道,她停下步子,指着一侧游廊道:“沿着那条道走,很快就到侯夫人住的院子了。” 徐夫人亦停下来,顺着她指尖看了眼,一时琢磨不透她的想法。 说指路,那肯定不对,余姑娘待她失了善心,但刚刚又阴阳怪气提过一句,说不好是 至时,附身之后的恶婴,只需随意几个举动,哪怕只是平常的走上一步,在低等位面来说,都将引起虚空破碎,其威能绝非一阶所能比肩。 凭借楚毅现在的实力与手段,来到外域,仅仅是用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乌善把玉简递给李卓,万年来唯一突破先天的修士,把自己的传承交给他也算是一种归宿吧。 这一次,可以说是损失惨重,短短的时间内全美境内的银行大约吐出了将近一个亿的美元。 这些话在国人口中说出来可能有点恶心,但是在跟外国人沾边的人口中说出似乎又无懈可击,而且是十分的浪漫。 龙腾只道他是在出言寻衅,当下也懒得与之计较,忽然间他又想起当日梅山侠二人受署剑胁迫,一发的随他而去。想到前日里碰见郗风之时,他正在遍寻梅山侠的下落,于是便问凌彦章梅山侠去了哪里。 这里的雷霆,更加淬炼他的体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疯子,这简直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时值初春之季,一场春雪过后,接连三四天阴霾不断。凌彦章挟持龙腾叶美景二人急急赶路,昼夜兼程。这一日傍晚到了一处荒郊,三人找了个避风所在生火取暖。 他有些不敢相信,炼制丹药会这么简单,其实他不知道这青铜鼎不是凡物,这可是传说中的神器乾坤鼎,可收乾坤,纳日月,更别说炼制一炉低级不能再低级的丹药。 倪思裳看着被扔出去的黑板擦,暗喜不已:不舍得擦了?那就是承认了。 好在他只是脸色难看了一点,并没有造成车祸现场,见此皇馨荧也松了一口气。 这个武皇后期护卫,已经被吸成了人干,尸体被直接扔到了一边。 湮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担心了也没有用。当初和南宫焰他们一起去闯关那么危险的事她都做了,在南宫焰身边做细作,窃取情报她也做了。哪一样不比现在危险呢,所以她根本就不会去担心,阎王爷还不肯收她呢。 “我们必须出去!我借用丹邱之木的力量才能勉强对抗,如果我们撑不住,整个羽人的世界都会毁灭!”神座拼尽全力大喊。 方岩恍然大悟,这条路不正是当初伏击乌鲁颉的死亡山谷吗?圣山里还有近千信徒没有露面,想必是在山顶设伏。 夜寒宇在她走进来的那一刻,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神淡漠而冰冷。 “说完,再去洗!”夜寒宇不可理喻的说道,霸道的口吻中,满是不容拒绝的桀骜。 道剑还在嗡嗡作响尚未出鞘,方岩的真实视野已经看到天地元气正迅速汇集向剑身。他也顾不上体力耗费极大,强行发动炽魂之力冲入黑衣道士的剑阵之中。 齐开福这时努力的说服自己,别管这些事,等到杨业死了,自己也就自由了,齐开福最后还是没有说服自己,他停了下来,齐开福转头就往回跑。 佑敬言从包拯那里离开之后便直接回了家,现在这个时候他可没有什么心思再闲逛了。 第37章 谁比谁高贵了?(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轿子上,徐夫人哭得泪眼婆娑。 她又不是圣人,岂能受得了那般屈辱?没有当场落泪已经是憋出了心头血似的。 此刻饶是哭了,她也不能尽情痛哭,只能无声落泪。 这种憋屈助长了心头不甘,也激发了浓浓的恨意。 她为什么能被骂得还不了口? 除了身份之外,更是因为她没有理由去反驳余姑娘的 这张弓通体呈金色,弓上雕刻着各种珍奇异兽,最让人在意的是弓的把手两侧分别矗立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三足金乌。 独孤胜也是用惊骇的目光看着徐乾,他发现此刻真的是看不透这个被称为暴君的杨广了。 秋洛闻言苦笑一声:“渊王殿下您在说什么呀!我们两人的处境怎么可能一样? 不过这东西虽然神奇,但对他没什么用。闫妄不止一次的试过,不依靠技能点,自主修炼能否增加内力,结果很令人伤心。 闫妄喉咙一甜,当即喷出一股血雾,身体再度飞出,在周围本就疮痍坑洼的墙地上,再度留下一个大坑。 李晓默默的看了眼他,这厮随手掏出三四盒,递给其他人分享,压根没把钱当钱。 现在徐乾威势日盛,如果他回到东都洛阳,那么这天下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闫妄咳嗽一声,惊醒了还沉浸在方才状态中的二人,让他们去旁边休息。 三粒石子,一轮投出三粒,一轮又一轮投着,张天翊竟然有耐心,投了一下午。而这一下午,张天翊居然没有碰匕首。 尽管算不上一个好学生,但为了免于被注意,时左才确实少有缺勤的记录。 张震喝着茶让战车姬在堡垒四周投射出巨幕幻影屏,城里任何地方的人基本都能看到堡垒顶层外巨大的屏幕。 此刻,祖万剑愤怒之中,根本没有多想,完全接受了刘海的话。毕竟,他一直都认为,刘海能够提升到如此的境界,完全是依靠着一些旁门左道。 吾在感应到后激活了宇宙树的末梢分支,在各个星球、世界上形成不同的神圣植物,上面有机会孕育出不同的法则道果,凡人凡兽吃了法则道果之后,可以促进凡体进化,获得神奇能力。 另一边,中年男子三人听着玄明大师与那异族老者的对话,也生出疑惑,想不明白玄明大师所说的贵客到底指的是谁。 但这些事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幸福蛋这一路上意外地很乖巧听话,但王浩总觉得它似乎怀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太阳跃出云层,阳光普照大地,李青山依旧没有醒过来,他站在雪中一动不动,浑身气血磅礴,周围的积雪都被融化干净。 叶昊然看到此幕,心中一喜,露出身形,就要上前一把抓住火焰童子。 虽然刘海没说,但是直觉感觉到这一切都和刘海帮他们打通了经脉有关。 独孤皇宫的校武场已经由之前的人声鼎沸的操练,演变成如今的残砖碎瓦遍地,尸横遍野,死伤无数。 他一个老农民,对十个亿是多少钱,几乎都没什么概念,可能唯一的概念,就是几辈子都花不完吧。 不远处有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负手立于虚空之中,笑着看向丁南。 说完洛霂枫便直接将林婉茹给抱了起来,而后直接离开了大牢,甚至连洛慕郗都没看一眼。 和光坐在镜子前卸妆,刚刚见了林非灼,还得了他的青眼,现下心中还有些高兴,连向来平静无波的眼里都带了浓郁的笑意。他方才说了,下次他还会再来。和光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重来一世,一切都不一样了。 第38章 一笔一划,皆是鲜血(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马车停在山门外。 阿薇抬头,看了眼“大慈寺”的题字,便跟着知客僧往里走。 黄墙黛瓦,香火比不得那日去的法音寺,却也算不得很萧条。 闻嬷嬷与知客僧说着来意:“相熟人家的长辈早年离世后供奉在贵寺之中,那家晚辈后来离了京城,没能再来祭拜,便托我家姑娘来看看,清扫整理一番,亦再添些香油钱。 虽有强敌在外,可这几天却是段玉穿越过来后,过得最心安的一段时光。 “马超将军之子马承,陛下想来也是已经见过的,亮只能说一声他生的极好。 唐心瑶与锦鸳同时出声,却因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倒像是两道音符,交错在一起,格外的和谐。 结果现在可好,李建勋能拿出十亿霉金就说明他背后的家族肯定不一般,再加上和麦斯力关系较好,这样一来还怎么欺负他? 接着,李建勋也不避讳死弟夫,直接当着他的面将整个造假工厂和四十名造假工艺师全都收进微型地球里。 苏淼淼愣了愣,丝毫没有注意到周承胤的反应,原主的身份这么厉害? 他体内的灵气一下子增长了五成左右,回复灵气的速度也是,不知不觉间,他已迈入了炼气境中阶。 巷口江城手里握着两杯奶茶,木铮铮地望着唐念,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王凯瑞眯了眯眼,目光落在林安浅精致性感的锁骨处,喉咙干涩,伸手摸向了她的臀部。 刘禅并没有回答这王异的问题,只是让她继续说下去,他很想知道这王异到底能够说出来什么东西。 苏晨知道,一旦这些墨水重新聚集在一起,那么,影杀或许就再度容光焕了吧? 更让杨俊感到高兴的是,凌天终于正式收下了他为徒弟,也不枉刚才他拼命一战,轰杀了五长老。 如果不把自己在这里的统治稳定下来,那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对自己不利的事。 虽然我心里也明白,这是阿斗的欲擒故纵之计,但还是忍不住心痒难耐。 当然了,也不排除他们想要假公济私的嫌疑,毕竟谁都想逮住一个比较漂亮的妹子当自己的御用老婆。 胡月月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呢,若无其事心情极好的哼着歌,一蹦一跳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李静轩被火鸟擒在爪下破空而去,李玉涵等人瞬间失魂落魄,而李玉涵本人终于支持不住,靠着城头软软地倒了下去。 两位两人,也是不甘示弱,同样各自施展秘术,召唤出了一具铜尸和铁尸。 我自然没有心情睡觉,搬了把椅子坐在水桶旁边,看着昏迷中的祁琪发呆,期待下一秒,她会奇迹般地苏醒过来。 “咻!”脑后响起风声,马龙双手按着冰冷的墙体,身体顿时倒立而起,紧紧的贴在墙上。 刘雨霏的话中带着强烈的自信,她有信心,带领族人在这一次机遇之中再现辉煌。 看到这里,雷辰撇了撇嘴,他这个世界的广告质量普遍不高,没有太优秀的作品。方元恺的广告虽然看起来感人,但是跟他的比起来差远了。 两人此刻的肌肤之间只隔了孟起的一件单薄的衣服,沐槿汐完全可以透过那薄薄的衣服,感受到孟起背上,脖颈上火热的温度。 木香听这日子定了,满心欢喜便和白望生及杨婉清商量当天开张的事儿。 俩人开始在后台这里讨论了起来,没有察觉到已经是从外面买菜回来的叶瑾。 第39章 继续让他尝尝恐惧的味道(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这个时间,僧众与香客几乎都去用斋饭了,大殿附近空荡荡的。 一阵大风起,吹得檐角上的铜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银杏叶子飞旋着,眼前是最浓的秋色,心上是最凉的刀刃。 “十月一十八……” 听阿薇说完,闻嬷嬷嘴唇嗫嗫,声音颤抖着。 她不是怕,而是恨。 “姑夫人从小念书,念得不比兄长 百兽老人的心思非常缜密,他只要不杀林峰几人,武皇强者根本不屑于来杀他一个武王武者。 “我的妈呀,这哪里是垂钓,这几乎就是灭绝种族的行为呀?”王子墨仰天长叹,接着将自己的鱼竿折成数段,立誓往后一辈子也不垂钓。 就是浩海都不是他对手。可见非常的强大了。而且,导师都说了,可以带一个队友,不带白不带。 “阿籽,你的糕点做的不是挺好的吗,这样吧,你就去开家糕点店,怎么样?”反正他也不指望张籽夏能赚多少钱,只要她自己开心就好了呀。 经没有这个想法,也明白自己为何没有雷神刑酷等人强大,就是因为他们不断的战斗,不断地脱变。 ”宗政述将军,你若是整天没事做,不如多教教元宝。别总是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乐采薇觉得吧,这宗政述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 宗政述再次朝着萧欲袭击而去,只是纵然他再怎么对萧欲造成伤害值,可是萧欲依旧没有感觉到疼痛。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划破了他们的耳膜。刚刚被蛇挡住的石壁因为没了支撑突然垮了下来,里面露出了一个洞。 一些高手,顶级土豪玩家,为了暗算仇家,专门花费大量时间单身考察仇家的一些活动地区,然后突然发动袭击。 “那是自然,三天后的题目,我都想好了。”那叫慕云兄的自信的说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千藤老怪这一招出手,脸sè顿时苍白了几分,手中法印一散,空中的巨龙缓缓消失,随即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 “那就是李秀满么?好像还没我帅诶!”底下的练习生中,允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主席台上众人讨论的焦点了,还正歪着头打量着李秀满。 总不能他们说,我们当初看的时候,也觉得这些流苏苗形态超然,价值不菲,总体值个几百上千万都没问题吧?真要是这么说了的话,他们怎么解释自己等人最后只给聂云的流苏苗圃评估了两万元的价值? 银龙卷着卓航,一直飞出十多丈外,方才轰然将之扑到在地,卓航喷出一大口鲜血,面如金纸,显然已经是受了很重的伤。 “相宜……”顾晓晨脚下踉跄,慌忙走过来,不敢碰触顾相宜,她用力地眨眼睛,她怕眼前是幻觉,她努力一看就再也看不到。 江浩急忙收拾了一下郁闷的心情,精石人的感知力可不是自己能够比的,不知道一会会发生什么状况。 就在大家都感觉到一路行军还算顺利,什么情况也没有发生的时候,前面侦察排传过了一个消息,说是他们抓到了一个奸细。 “这个……我觉得,还是放过他吧。”孝敏眨了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对林寒和允轩说道。 刚开始入行可能会不适应,那些专业演员时间长了大概也就习惯了。 可没想到的是,门将没能阻挡瓦尔迪的射门,却被热那亚一名球员在门线上用手把球挡了出来。 第40章 先让他声败名裂(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西风卷落叶。 直到被吹得浑身透凉,冯正彬才回过神来,他不知不觉在塔林里站了很久。 阳光被云层挡了,天色暗了不少,似是快要下雨。 冯正彬暂且按下了对功德簿与往生牌的日期的惊慌,眼下最要紧的是弄清楚那厨娘的状况。 急匆匆往正殿方向赶,半道遇着僧人,他也顾不上行一佛礼。 赶到 “仙儿姐姐真是瞎了眼,居然对你另眼相看,你的每一场战斗她都看了,现在她的比赛,你居然不看,你说你自己是不是狼心狗肺?”唐七七看着展英不解的神色,顿时更加愤怒,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开口。 宣旨公公似笑非笑的垫了垫手中的荷包,依旧放回管家手中,笑道:“咱家为圣上做事不敢领赏,告辞。”说完也不等管家反应就走了。 突然,手臂被死死抓住,王轩龙一惊,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正悬在半空中,一只手被楼廊上的一双纤细的玉手牢牢攥住,而抓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刘晓玲。 “汉斯先生不要急,若交易成功也少不了你的好处,而且我还有包括战列舰在内的,更多的先进武器设计,可供以后继续合作”陈宁说道。 彭墨已经来了!这婺城国王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驯服妥帖带给锐王? “这样吧,咱们能不能单独说几句话,若是你还决定返航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展英眸光微微闪烁,扫了一眼李承轩,方才继续开口。 当年东国畜生犯下多大的滔天罪孽,不照样被原谅了吗?对待敌人尚且仁慈宽容,对待自己人为什么就不能大度一些? 刘灵珊看着这个密码保险箱,心里就凉了半截。谁家的保险箱是这么容易的就打开的,自己还真是想的太天真了。刘灵珊失望的就要离去,心有不甘的刘灵珊突然看到了费天明桌子上放着一瓶胶水,于是一计上心头。 “这些日子,他一定过得很辛苦。”夜廖莎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喃喃地说。 顿时,战乾鬼王的脸上泛起了灿烂的笑意,这份笑意之中还带着无限的自信。他的势力不是最强的,他相信他的手下是最为团结的!团结,比什么都重要。 薛那笙走出几步,蓦地发出了一声尖叫。紧接着,她的人影矮了下去。 高逸轩背部一阵发毛,默默地往门口方向挪了挪,老大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难道昨晚的挖坑行动失败了,凌芝没有亲老大?所以脸色才那么差、脾气这么暴躁、冷气无差别攻击? 经过祢衡、荀彧、荀攸三人的翻译后,资料断断续续的拼凑起来,但又拼不上,内容总是联系不到一起。最后大家决定冒险去闯一闯传说中的无生门之地。 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好处,而且还是无穷无尽,就像是憨熊掉进了蜜罐里,恨不得在这里撒泼打滚,发泄心中的狂喜。 沙漠中究竟有多热呢?天明是从水中出来的,但是等他冲到冰美人与千魅身边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一半,要知道人是会出汗的,但还是干了!!!! 轮到墨朗月了,他看了几眼并没有找到能用的物件,正想随意拿件敷衍了事时,却发现一颗珠子下面压了一支沉香木的簪子,古朴异常,更重要的是还有些眼熟。 “奖励,现在要你自己来取。”司徒浩宇说,说着靠在床上看着她。 确实有这个可能,毕竟他们都接了一个原则,那就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如果今天自己真的从别人的胯下钻过去,以后还怎么在滇京城中立足? 如果知道慕红枫会因为这一场恋爱选择自杀的话,他也一定会反对到底。 琅邪盛会的具体活动,一般是分成多个级别进行的。地元境一重天的修士和地元境一重天的修士同台竞技。地元境二重天的和地元境二重天的高手互相竞争。 灵姬兽感受到来自身旁的杀意,它的头和口还在和黑太子较劲不能松懈,它甩出粗壮有力的尾巴,目标直指龙云。 这一届仙使是公孙家族的人,莫天早就知道了,那么眼前的六人,想必就是仙界之中公孙家族的人了,诛杀公孙家族仙使,这是莫天一开始就有所打算的。 果然我被卖了,意料之内,但还是很不敢相信,这伙人贩子也太猖獗了,抢我的包也就算了,还直接把我给卖了?关键还卖这么便宜?五千块?本宝宝怎么说也值个六千块好吗? 我径直坐在了林泽天的边上,一旁的萌妹简直能立马喷出火来。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一愣,想了想说叫我白巳学姐就行。 墨武淡淡一笑,如果他什么都不去说,这份天大的功劳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以前两人难以寸进的关系,也会随之有着突破性的进展。 从简玖儿计划要陷害他佩城开始,季疏云就顺势而下设计好了一切。 而陈孤鸿得了那剑谱,才昨日的事情。一夜之间,便能达到如此地步。再加上这铁柱乃是陈孤鸿家奴,却也战力不俗。 函谷关的大门打开了,气势汹汹的越国大军出击了,居高临下向中原的汉国发起了进攻。 第41章 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就记错了呢?(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定西侯默默垂下了手。 虽然不爽那果茶的事,但他真没想一巴掌把人拍倒。 冯侍郎一副病歪歪的样子,这么多人看着,不像他力大无穷,反倒像是他欺负人。 堂堂一品侯爷,皇城门前,他至于欺负个侍郎吗? “冯大人,我看你面色青白、脚步虚浮,是不是有恙在身?”定西侯忙抬声找补,“轿子不及马车 况且,现在又不是那种封建古代,指腹为婚啥的戏码都过时了,现在是自由恋爱时代,就算这位王阿姨不多说这些话,宁夜也绝不会有这种封建顽固思想的。 青华道长三人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思想还没有转变过来,能够不动手当然是好事。 “你能帮什么忙?”莫嵩突然感觉有着一条光明大道出现在眼前。 姚氏抱着只有两岁的岳翻,登上了马车,岳婉娘紧随其后,而岳飞却坐在了马车的副位上。 天空中的猛鬼终于消失殆尽,而这个时候撼山树距离并蒂莲也不过数步之遥。 李严万料不到马仲英竟是这般态度,一时之间竟是脸色铁青的愣在了那里,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如何去说。 这山是那种十分荒芜的山,倒也配合一路上看到的荒芜模样。说是沙漠不是沙漠,说是旱地不是旱地,说是沼泽不是沼泽的那种荒芜模样。 祖纳明明因为善与棋艺而让刘德甚喜之,却不知道是从哪方面恶了殿下。 “我们原封未动,你离开的时候这里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红叶替白狼打开了洞门。 欧阳凌镜双手绞在一起,一边打着寒颤一边看着梁善目光中满是期待之色地问道。 李天畴一想到昨晚遇见那三个歹徒的情景,心里就没由来的烦躁。这久违了的噩梦,现在终于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了,复员回家仅仅消停了一年多,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又意欲何为。梦境如此怪诞而又无迹可寻,着实让人烦恼。 在血河意志疑神疑鬼中,李天畤暂时未遭到任何攻击,却轻而易举的找到了之前孙天罡与之对战的痕迹,这些痕迹自然都是血河遭受的创痕,顺着这些创痕可以延伸出来更多。 暗血邪魔一死,对于西北区域的魔族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可以说是极大的削弱了魔族的力量。 夜深人静,房屋内,铁怜梦依偎在铁木云怀中闭目养神,好似享受。铁木云也是低头看着她,不时抚摸着她的柔发。 柬闳也是恶毒的说道,为了亲眼看着罗平死于端木昀的剑下,以缓解心中的怒火,柬闳也是跟着端木昀来到了端木家族。 “再坚持会儿。”耿叔鼓励大家,然后突然停住身形,手放嘴边,一声长哨。李天畴愣神的功夫,耳边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这空旷的夜晚非常刺耳。一扭头,二虎他们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 江之强对于聊天和谈事的节奏拿捏的很好,到了这个时候,大家也都熟悉一些了,气氛相对很融洽了,他这个时候终于说起了正事。 “那好,我们明天过去,一个挨着一个的屠村,我想你们肯定也喜欢这样做吧?”说罢,邪木云便冷笑起来。接着,命令两人为自己把风,将那罐子打开。 林厅长拿出一只牛皮纸袋,打开来,从里面抽出几张纸来,缓缓举到了薛夫人的面前。 毕竟,紫烟只是结丹初期修为,如果不施展最强的手段,她是伤害不了叶天一根汗毛的。 就算在闫法族三公子当中,闫法随所修习的功法,都算是其中最暴烈的一个。甚至这门功法也影响到了他的脾气,使他本身性格都变得无比暴躁。 “我不喜欢战斗,但如果你要摧毁我们,我会全力奉陪!”普雷看上去十分平静,头部像是雄狮鬃毛般偾张的雪白羽毛,却暴露了它的心情。 从猎魔军团的角度看,就是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光线穿透层层黑暗,逆冲着吞噬黑雾——迅速照亮绵延的山脉,光线的边沿在山坡之上极速扩张着。 姬钺白又何尝不明白,即使她是隐瞒了些事,可为他转移咒烙、彻底化灰,都是确确实实地发生过的事。 “单细胞生物较为低等,居然也有智慧,也能修炼进化?”韩东有点吃惊了,据说命运之主神罗族也是单细胞智慧生灵,只是他不曾接触。 而且,在她的“未卜先知”中,那些铺在地上的草席子是真的用来睡觉的,不像现在破败如斯,脏到不能睡人,直接沦落成了坐垫和地毯。 叶重压下了这个疑惑,继续争夺坐次,誓要一堵这幽若姑娘的庐山真面目。 但是出于一种嫉妒的心里,林艾还是凑过去,想要看看9S现在在干什么,最好能够让他在2B面前狠狠地丢人。 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发现自己奔驰在一处昏暗的地道里,周围都是粗糙的石头,地道深不见底,仿佛一条通向地狱的阶梯。 众人告别了徐赢东回到车上,张念祖单手握着方向盘,不知道在想什么。 “启禀城主,兵部秦统领正在门外求见!”侍卫进入主室回禀道。 除了金瓶儿和秦无炎侥幸逃出外,其余人等,尽皆成为了鬼王的奴隶,被蛊惑了心神,变成了行尸走肉一般的傀儡。 刘海看着身旁的松无双,当下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愿意,直接握住松无双的手。 感受到四周极其浓郁的天地灵气,风十三郎把心头的思念暂时挥去,静下心来,一边继续悬浮在空中,一边开始吞噬周围的灵气来继续恢复斗气。 镜头又开始均匀的移动,门上有复杂的内部机械结构,张震看的眼花缭乱,蔡通却似乎有所发现,神情更是严肃起来。 “我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你手中的货我也不计较了,这次再给你一些,但你不但要恢复如初,还要建的更好,让林羽当你的副镇长有意见没?”张震沉声道。 此刻的潭已经没有丝毫潭水了,因为它的潭水完全被封闭在潭面以下,在潭面上,是一层薄薄的双色能量固态层。 祖云慢慢地走上擂台,虽然步伐轻缓,每一脚的踏出,隐隐给予人的心灵撞击。 第42章 血债血偿,母亲喜欢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一整个上午,冯正彬如坐针毡。 他刚休了几日病假,手头积攒了不少事情,可一低头翻开文书,他就觉得有数道眼神看了过来。 老尚书坐在他身后,冯正彬直觉有视线落在他的后脑勺。 原打算请老尚书在接任一事上多替自己美言两句,现在怕是没有希望了,因为老尚书与发妻感情深厚,每年生辰等日子都记得很清 望着官差匆匆而去的背影,曹妈妈嘴里嘟嘟囔囔着,十分不满的样子,心里却十分得意,瞧吧,九王爷还真是好使。也不知是哪个黑了心肝的说歹人逃到她的楼子里来了?肯定是对面那个不要脸的眼红她的楼子生意好。 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了桌子上,修琪琪走进了洗手间,洗手间有两个蹲坑两个洗手台四个淋浴头,对于八人宿舍来说,不算多却也不算少,交换合理的话,还是很便利的。 他们会限制她的出行地点,比如说天牢的附近是近不得的,再比如议事厅也不可接近,城门口也只能远远的看着。 乔楚以为他不会答应,毕竟这几天,她一直待在这个病房里,他也天天陪着她。 万祈也是第一次听到关于自己的数据统计。她是个黑客,当然最明白这些数据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依照这个传播速度,就可以看出她的热度,在整个娱乐圈算是很少有人能及的。 是她太天真了,这世上又怎会有无缘无故的好呢?她抬头仰望着空中那一轮明月,这一刻她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她没忍住,跑到厨房一看,就看到高大挺拔的男人,一只手拿着铲子,另外一只手拿着握着锅柄,身体斜斜的立在灶台前,烟火气息中,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盯着锅。 “你怎么还给我伴奏呢,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她眸光闪烁,略带羞涩的低头坐下。 夏侯随珠眯了眯眼,从入府开始,这厮就给她得罪了一大批人,单看那些姬妾恨之入骨的眼神就知道了。 心里哀叹,平生不是第一次抬轿子,可抬成这般模样的还是第一次。 “什么事?”单梁看着于建华的样子,好奇的问道,能够让于建华不惜暴露底牌,也要留下这人,肯定是牵扯到什么重要的事情。 正踌躇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化作了一个身穿白袍,面容冷峻的年轻男子。 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就被巨蟒一尾巴砸出了一个半米多深的石坑。 看着家人们兴高采烈的样子,虽然霍怀安脸上同样挂着笑意,但此时他内心却寒冷刺骨。 闻言,宫御月眸底锐光暗闪,他故作思考地拧着眉,颇为苦恼状。 宫御月暗自不舍地滑抚过她白嫩的手指,才顺而拿起她碗边的汤匙。 莫氏一族在几十年之前并没有这么大的规模,可以说是兰西部落的一个附属种族。 等到众人刚上了马车还没出发呢,就又奔过来两辆马车:“欣姐!”是郝建和秦寿。 信息接收量极大,蜂巢刚回到地球时,九头蛇先给了他一台电视,然后是两台电视,接着是四台,到最后有十台电视给蜂巢,每个电视播放的都是不同的视频,但蜂巢还是一眼不眨的看着。 因为豺狼妖的出现,京城的夜晚变得令人畏惧,每家每户早早地都关上了门。 两个让他不可思议的分数,同时也是让审卷的老师们震惊的一再确认的分数。 第43章 有你好果子吃!(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闻嬷嬷看向阿薇。 外头夕阳余晖淡了,只一层薄薄的金粉透过半边窗户撒进来,落在她家姑娘的身上,静谧、平和、安稳。 都是假象啊…… 闻嬷嬷知道,从九年前起,这些词语就和姑娘没有关系了。 姑娘的心里头是烧得滚烫的血。 她自己也是。 “姑娘,”想明白了,闻嬷嬷肩膀一松,笑 ”我哆嗦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太冷了。“这时,周围响起了唧唧的声响,郭建伟他们扫视一圈,什么也没有看见。全部挤到一块,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 想到就做,只见龙傲天顿时接入到了第三阶段的修炼,洗筋炼脉,当初自己就是从这一个阶段彻底的崛起的,那么这次也就让自己从这边出吧,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不过,孙季常在东城门内的挖出一道堑壕,在东西长街上布下好几重街垒,拉开架式要打巷战。 雷诺的实力大家都是知道的一个剑士的实力竟然在一招之内就被龙傲天给秒杀了从这点可以想象出龙傲天的实力有多么的恐怖。 可是集宝山房就不一样了,这家店在市里也是比较有名的,店里的东西大多很受欢迎,郑老板不仅为人和善,而且经常从各种渠道得到新货,很是锻炼人。 林缚看到这份塘抄,气得要将塘抄撕掉,他原以为陈钟年能任工部右侍郎,能知水利工事,没想到给他乱搞了四五个月,未建寸功,还将责任推到人手不足上,这时候又添乱子,而且很可能是大乱子。 三日后,夏霖轩下葬,夏宅举办了简单但温馨的成亲礼,没有大宴宾客,只是请了玉林镇上的亲朋好友。主要是族人和西塘街上的街坊、还有王喜、李掌柜、杨县令这些人。以及信息灵敏、跑来凭吊永平侯夏霖轩的周边官员。 “顾茗,你醒了!”一直坐在床边打瞌睡的白芳芳察觉到床上的动静,看到顾茗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不禁惊喜的叫道。 她这个瓷器的半吊子都能知道最开始那摊主的花瓶是假的,更别说白芳芳这个专业性人才了。 既然要去越府,东阳长公主自然不能如刚刚那样不知道在凭吊谁似的一身素服,当下便先回了房,留着越千秋在门口等候。而之前不知道避到哪里去的桑紫,这会儿也现了身。 柳萱的骂声唐天自然是听不到的,此刻的他,已经钻进了一个商场的二楼,确定身后无人跟踪后,然后潇洒的脱掉身上的西装,顺手扔进了商场内一个垃圾桶里y,然后从商场的另一侧出口离开了商场。 李家明下完晚自习回到家里,看到正坐在沙发上跟父亲聊天的恩师,不禁暗暗恼怒。两人已经是誓同水火,还把王老师扯进来压自己? 买奴仆时送的一个搭货,居然还就带着这么一只只存在传说中的白老虎,看着李腾蛟兴奋不已的模样,唐离还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运气不好,还是运气太好。 一位年纪应该有五十多岁的男子从酒店电梯里走了出来,神色严厉。 最让七叔接受不了的是,唐天抓住了他的肩膀,他的内力竟然提不起来,也就是说,他被唐天给控制住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克拉克家中的所有电器,都是他从镇上捡来的淘汰品。比如这台收音机,就是他拆下三台坏掉的收音机,将里面可用的零件组装而成。 第44章 我才是那个要你血债血偿的人(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大慈寺。 冯正彬把香油钱捐出去时,心里千疮百孔地滴血。 也亏得他着实大方,定下“十月二十四”的正日子后,寺里并无人问他先前弄错的原因,也不询问为何在寺里住上一旬。 知客僧将冯正彬引到厢房去,与他介绍了寺中生活起居。 冯正彬也没让自家车夫留下,独自在大慈寺渡过了第一夜。 既然华投已经解决不了斯坦利的麻烦,那么只有让另外一家来接手了。钟石在心中默想了半晌,这种既要有足够实力,又要有充分现金流的企业目前在市场上并不多,而他恰恰知道有这么一家,即日本的三菱日联金融集团。 随后,那把巨锤落向了伊安的身边,虽然激起了满天碎石但是却没有伤到伊安分毫。 谢宝儿原来只想在这冷宫就这么平安地了此一生,不再掺和任何宫廷斗争,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没有躲过去,刚才她一直心里在盘算着如何能平安渡过这次劫难,正思索间圣旨却来了。 显然,像叶枫这样的情况,珍珍所在的村庄,她们的祖先是有经历过的。而且,在祖籍有所记载,所以珍珍还算比较了解。 薇薇安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全息投影上呈现出来的加速圆环越来越大,并绽放出明亮的光芒。 第五层那些寂灭层级的修士也是如此,在最后一天之时纷纷被破离开了轮回塔,虽然有着极大的不满,但众人的修为和实力都是得到了巨大的提升,袁姬、黑霆、石青青等人都是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笑容。 “我知道,我也想看到你练好它,不然的话,指不定你什么时候就会在地下城里勉强自己,用它来对敌,那个时候这个魔法再失控,那就是要命的问题了。”里维莉亚摇了摇头。 就算是叶枫混沌空间内的门派,和他现在的势力都没法比。叶枫的门派虽然占据了人数的优势,但是实力却差了一大截。 “那与其说是来战斗的,不如说只是来试探的而已吧?”诺亚皱起了眉头。 孟爽也看到了这个穿皮夹克的男青年。只觉得面熟。却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以侯振武的军衔,在这样的场合用这种语气跟陈锋年说话,说严重点是目无军-纪。 金色佛掌横扫而来,伴随着其余威力绝伦的手段,铺天盖地般涌来,让林飞心生震撼,头皮发麻。 “谢谢。”谷雨涵轻笑着,拉住他的手臂,上了其中一个高大的木马。 出来迎接他们的,还是秦少将,毕竟双方已经打过交道了,比较熟悉。 薛浩冷笑道,双拳紧握,星目内煞气显露!“不!”,伊云手臂俱麻,又怎么有力气去抵御,残忍的笑容化作恐惧的神情。身子后退,踉踉跄跄的模样让薛浩心底不由鄙夷起来。 “可是!正到了关键时刻!一声砰的大响!彻底的吓到了我,但是我是谁!我这般强壮,肯定不会被他吓软,但是我意识到有人闯进了我的房门,只能放下了怀里的美人,穿个衣服出去了。”林峰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起来。 大部分的心神蔓延至天荒之碑上,连同碑灵都受他所驱使,帮助他调动力量进行最后一击。 "哈哈。。。人类,在本王的洞天之中,你死定了!"碎岳魔王兴奋不已的狂笑,庞大的神魂魔躯宛若青铜浇筑一般,闪烁着道道金属光芒不说,上面还烙印了无数道魔纹,如同万蛇缠身一样,让人心悸。 第45章 很公平,不是吗?(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夜风重了。 窗板被吹得不住作响,像是一道道催命符。 桌面摆放着的烛台,其中一支上头,滴油垂泪,似有黑烟。 冯正彬的眼睛几乎瞪得凸了出来,眼白上满布血丝,如蜘蛛网一般、恨不能大张开来,把这问话的少女网在其中,要死一起死。 可他除了骇人的目眦欲裂,什么也做不到。 挣不开脖子 “哈哈,还真是笑话,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和凌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凌天怒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祠堂里供奉着父亲的牌位,估计凌天早就出手了。“宗楠,咱们走。”凌天冷冷的瞪了凌峰一眼,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如果自己想明白了,别人怎么样说都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想不明白了,哪怕是别人一个眼神,你都会胡思乱想的,所以这个问题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加索尔轻轻的说道。 分身是强大神祇拥有的能力,每一具分身都弥足珍贵,一旦损失,神祇本体会受到相当的损害。 经过这一晚上的闹腾,大老爷毫无睡意,坐在花厅里,两眼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赋爆表就是这样,苏落也没怎么教声乐,唐一珂就是一点就通,举一反三的。 就像纪录片里说的那样,早期的骨笛可能只是一个狩猎工具,只是为了模仿鸟叫,以吸引猎物;慢慢地,狩猎之后的欢庆,经过八、九千年的洗礼后,我们有了更现代的表达。 林晨这滴血沉到了水桶底部,静静的停顿在原处,随后才有丝丝毫毫,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血色从这血滴上面剥离,融入到了水桶之中,消失不见。 此时,浩哥依然清晰的记得,当浩哥付完款,那些俄罗斯脸上为什么会露出奸笑了。 程妙涵的眼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关心、问切,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林晨,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个战斗序列的编制一直存在,比如元祖之灾里,费共这边出动的高端战力就相当于第一序列。 当然,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那就是自己的本尊,他甚至还主动释放出了一阵阵混沌之力,来麻痹所有人。 接着他假装从口袋中取出一管淡蓝色的药剂,不顾艾薇儿的反抗给她注射进了体内。 自己是船长,所有的事情必须要自己来完成,很多事情自己必须要做到最好,不然跟下面的人是没有办法交代的,这是李少凡对自己的最后要求,也是最终要求。 而所有人也饶有兴致地等待着,看一看有那个冤大头会继续出价。不谈别的东西,光是这一个东西的拍卖,就足够他们在外面谈笑一番了。 “你将这些触手斩开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沉思少许,梁榆这样问道。 长泽由也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刀身之上传来,震的虎口发麻,为了化解这份力道,他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出现让下方的海水顿时沸腾起来,可想而知温度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但是,此时的金翅夜叉目光凶狠,它并没有因为这些退缩,并反其道向前冲去,张口间,喷出一道绝世杀光,祭出一件秘宝。 人族不管怎么说也是最辉煌的种族之一,如果人族的老祖宗没有一点的痕迹,打死李少凡他都不相信,神话可不仅仅是凭空臆造出来的,这是有一定的事实依据的,既然天庭的神仙存在,那么人族的始祖肯定都是存在的。 第46章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徐夫人蹭的站了起来。 眼前茫茫一片,她拿伸手扶桌想要稳住身形,却不想手上失了分寸,带倒了桌上花瓶。 砰的一声。 瓷片炸裂开,水流出来湿了鞋。 徐夫人用力闭了闭眼,下意识地,她挪了下脚尖。 丫鬟上前来扶,手一碰到徐夫人的胳膊,她就察觉到,夫人的身体颤抖得厉害。 “夫 桑梓牵着李倩进了内场,一片觥筹交错之中,她出色的面容还是吸引了众人注意力。 “我听不听那是我的事情,我可以不听,但他不可以不教。”大山不忿道。 “完犊子了!”马林树万念俱灰,以子非鱼的攻击,自己必死无疑。千钧一发之际,大猫咪却冲了上来,一下撞开马林树。 不过听到他这么说林翰也松了口气,心说如果实在是没有人卖,这些白菜就自己吃算了。 人间百年不出的人物要决一胜负,怕是天命都左右不了二人,徐平安现在去,恐怖一缕的剑气就足够他身首异处了。 镇压中州,背对其他地域众生,冷酷的眼眸扫视之下,中州万物惊怒不已。 “我还能说你的不好么?”余洋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看向乔治。 他离去后山体滑坡,半截山峰都被横断,满天的山石洒落,所有人迅速离开了当场。 “哼!就你现在这样,谁会请你吃饭?”毛怡然鄙夷地看着我,语气不屑。 静静地走着,听风声,叶声。心也静了下来。似心有灵犀,二人同时拿出琴笛,奏响。声音安静从容而美好。世人总说难觅知音,但遇见了,便是一辈子。 夏希点击了确定,两人加了好友,这下她能够看到君陌头顶上的ID了。 只要被阴阳轮阴面照中之人就算大罗金仙都会被其将神魂摄去,除非用阳面再照一遍才能将其神魂放出,倘若超过七七四十九天神魂就会枯竭而亡,那么本体也就成为一具尸体了,端的狠辣无比。 叶开听完华之后,也来不及多思考,直接带着苏荷就出门直奔嘘学校而去了,刚到了学校的时候,却见门口已经聚集着很多人了,而在江南大学的礼堂里面,写着一个东西,那就是——江南大学武术交流协会。 毕竟,明天就要去设计公司实习了,一忙起来,接下来还不一定有时间。 “至于那柳人宗,据说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准培元后期的高度!这等实力,足以横扫阳城内任何一股势力了……”苏天霖说道最后,语气之中充满着愤恨无奈之色。 “不好,贩奇出事了!”锁离看着掌中转轮贩奇对应的位置渐渐失去光芒,便知道他要死了。 云白一说话,就将这悲伤的气氛打破,清和本想再煽情一把,没有想到,云白竟然来这么一茬,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再看这个时候的妮可,已经是在奋力的在敲打着约翰的心脏了,想让约翰缓过来之类的,妮可也已经紧张的满头都是大汗了。 问情看到茅弟正在注视着棺椁内的唐薇与万紫薇愣神,顿时心如刀绞,不是嫉妒,而是心疼。 这个混蛋,打了莫滨,还就这样将她扛回家,他以为他是她的什么人?他真把自己当全天下所有人的祖宗了,所有人都得求着他,拜着他? 每天看到你,我们不仅堵心,也闹心,还自责。与其这样大家都不舒坦,不如早点离开。 第47章 都烂了,一块烂了!(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冯家老太太从年轻时就节俭,不爱点蜡烛油灯,尽量用自然光。 这一刻,她看不清楚孙儿的脸了。 晨光落在冯游的身后,他整张脸隐在背光里,只有轮廓。 “……” 张了张口,老太太想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喉咙里又麻又热,像是凝起了一团火。 老太太低下头,看了眼她刚刚失手 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叶凯成,不得不说,在第一眼看到叶凯成的时候,还觉得叶凯成是个温柔有理的好男人呢。这个观点想来所有第一次见到叶凯成,并没有对叶凯成有所了解的人都会这样认为的。 雷啸天看赵旭这幅模样,那还能不知道他想得些什么东西,不过也懒得解释,一会让你的漂亮妹子自己解释去。 而叶刑天第一次从白子画家大门进去,是在一个月后,白子画的生日的那天。 而还在教室里的几人,听见这雷声却是一齐看向了东方,那是雷声来的地方,好像是在近海上。 边不负身形一顿,就向后跌落了下去,重重地撞击在地上,激起一阵灰尘。 徐佐言一扭头,把自己的脑袋往枕头上埋了埋,不理会叶凯成的话。 看着叶凯成的目光,不禁带着闪亮亮的流光。而叶凯成回应他的,是宠溺的微笑。 杨凌咬牙切齿,满头大汗,眉头紧皱,这一切都在吃力吸收灵气。 然而,林杰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让她大跌眼镜,差点没把眼珠子给惊得掉出来。 “奴婢,奴婢”墨香一听“荷花池”三字,就觉得自己眼前有些发黑,半个字也说不下去了。 “这些都是未来的事情了!现在也只是说说而已!”赵谌看到吴玠惊愕的眼神,笑道。 自从曙光城军队进攻日本岛以来,战斗一刻也不曾停歇,敌人随时都可能冒出来。 白玉珠一走,墨宣看向风夜寒的眼眸之中带着毫不遮掩的杀气,相对的风夜寒看着墨宣的凤眸之中也满是杀气,两人对视一眼,空中仿佛有电光火石在迸发,随后二人同时冷哼一声抬步离开。 林杰还没有说完,就是被方明华粗暴的打断,一双眼睛已经是隐隐泛红,显然他十分的急切。 “你们在干什么,紫皇有伤,你们怎能这样对他。”丝雨看后大怒道。 旁边拎着药箱的大夫急急忙忙赶来,简单检查过后,要求立刻送回房,防止地面湿气入体,造成难以挽回的地步。 “紫皇,你别假惺惺了。你不是最喜欢占便宜的吗?木神给你好处,你就收着。唠唠叨叨了半天,我们还要说正事。”一旁的校长看着两人客气来客气去急不可耐打断了两人。 “船长,记住昨天我告诉你的话。”我们跟大胡子相对走过的时候,大胡子轻声的提醒船长。 刀风疾掠而过,黑衣蒙面人脚下那颗参天大树刹那便已一分为二,上半截树身和着茂密的枝叶苍然坠地。 那些混混们,他们就当做那个康礼傲的数学老师面对那个康礼傲进行了殴打,可是让那个康礼傲觉得惊讶的是,那个数学老师看着他们一拳又一拳的打在那个康礼傲的身上和脸上,他居然没有阻拦。 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几个大夫表情沉重的对外面的人说道,他们已经尽力了,大家都进去和患者最后告别吧。 “诶?”横芳子一愣,心里想着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不是应该去寻找夏百合吗?难道夏百合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 第48章 阿念在蜀地到底受了多少罪?!(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摊子共有六张桌面。 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再从边上摊子买个饼,或是配几个包子煎饺,便是手上有些闲钱的老百姓满足的一顿早食了。 晨间事不少,唠嗑几句吃完,翻了台面,又是新的一批食客。 阿薇不赶时间,吃得很慢。 隔壁婶子们说完走人,话题也引了其他客人的兴趣,互相你一眼我一语地又猜测 柳向南在办公室里权衡了半天,总算是帮柳岩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岗位——大堂保安。 该死的秃子,若不是他想出这缺德的阴招,岂能落到眼前悲惨的局面。 “化石翼龙,好好休息吧,明天恐怕还要你来接我呢。”话音刚落,化石翼龙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只要双方谁先争取到九龙帮这股势力,那谁就会彻底的统一清远的地下势力。 沿江南下,庞山民心中思绪万千,孙绍此去庐江,庞山民倒不需要担心孙绍安危,好歹孙绍也是孙策之子,就算被孙权察觉孙绍此去庐江的目的,恐怕孙权也不敢痛下杀手。 熊坤移身就位,双手一探,十点黑粗的手指落在鳄嘴之上,接着十指连点,如弹琴一般,不停落下,而鳄嘴里的长牙竟是噼哩啪啦地随之而落,那轻松之态令韩风瞠目结舌。 柳向南正睡得迷迷糊糊间,忽然感觉到被窝一凉,一个如冰块般的家伙就钻了进来,这厮二话不说,就抱住了。 在庞统看来,无论接下来曹cāo如何应对,虎牢军马总要给曹军巨大的压力。 图鉴在这时候发挥了它独有的神奇宝贝识别功能,对阿治来说甘之若醴的作用。 翌日天明,柴桑城下肃杀之气大起,荆襄于城外五里下寨,庞山民亲引大军,挟庞统,关羽,张飞二人齐至城下,四人身后数万荆襄大军。严阵以待。缓缓向柴桑城池逼近。 夏希见梦楠没有回怼自己一句,疑惑的转过头,见她怔怔的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不过好在仗着这里湖水浅,就算是翻船了也淹不死人。所以到是没有造成太大的恐慌,而且反而因此吸引了更多的人到此泛舟。 “或许,你对我缺乏的就是信任,我们之间真的太需要,太需要信任了!”苏青继续说道,纤细的手紧紧的抱住夜玄离,丝毫没有想要放手的意思。 不待梦蝶说话,便听修罗队长自顾自的说道:“很显然肯定是梦幻战队中存在着一位比陈崆还要有分量的人。 宫中布有南战翼的眼线,得知此事后,南战翼立马召集所有忠将死士,同时命欧阳启派人通知苏迷,让她务必在今晚寻个机会,让他与漠桑见一面。 两只鸭腿,一个一只的,往常夜玄离都会让给青青吃,可是今天夜玄离竟然完全开心的接受了,一点点想要拒绝的意思都没有。 凯恩特也再次集中起精神来了,对方这次枪都拿出来了,那自己绝对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更不要被皇上慈善的外表所迷惑,要知道,朱由检翻脸起来,是连自己岳父都会杀的。 等保镖离开之后,他才将之前就准备的好一封邮件发了出去。然后又将电脑上网痕迹全部彻底清除之后,这才关了电脑离开咖啡店。 就在这一瞬间,徐婷婷心中产生了一段时间的犹豫,这样将岳妍也拉近漩涡中,真的好吗? 第49章 一个巴掌一颗枣(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大夫给陆念诊脉。 陆念空着的那只手握着阿薇的手腕,偏过头低声道:“与我请什么大夫?倒是你才要当心身子。” “平安脉,”阿薇知道她现在犯糊涂,“等下与我也诊,您安心,大夫来都来了,又不会少了我。” 陆念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老大夫时不时皱眉,可见状况棘手。 陆念浑然不觉自 要是信的话,禀报了北苍皇,到时候北苍皇若是没有在荒山察觉到大妖的气息,那么万剑宗还是要完蛋。 苏尘不愿意打他们华山派的脸,他自然心中瞬间明白,更是十分愿意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他经过这么多年的折磨,这么多年与心爱之人的决裂,他早已经是不在乎生死。 将人捆绑在台灯柱上,然后吸引周边丧尸过来啃食,其余人就可以乘丧尸在啃食食物时进行杀戮。 没错,现在雁落天以为入侵者的实力不如自己,要不然为什么不杀自己,而去杀内门弟子,说明实力不如自己,不敢对自己动手,只能对付一些内门弟子。 敖问吐了吐信子,表示自己很兴奋,随后枪出如龙,冲向那个蛇鳄鱼,巨大的水波动瞬间引起了蛇鳄鱼的注意,当想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晚了,敖问的蛇躯已经将其缠绕了起来。 将两人的反应都捕捉到了,五爷却面色不改的继续吃着自己的饭,没有任何一点表示。 最后,取出金色乾坤袋,摄来菩提雷霆珠,感应其施为的要诣,参悟其阐述说明的步骤。 “你还真以为你是光头,强!”罗博摇摇头,这次,他是为了死去的舒云磊。 但很显然的是,自己应该是在东部地区,因为按理说北部地区都会有枪支,只有东部地区对枪支严管,苏尘并没有看到什么枪支。 吕树皱眉,按照姜丰所说这里并没有昼夜之分,那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天色应该永恒不变才对。 但是宋时对于周围的地势非常清楚,虽然他对于地形的熟悉,并不能成为追捕乔浩子的优势,因为乔浩子同样也对周围的地形非常熟悉。 走廊里还保持着昨晚舞会的华丽装潢,精美的水晶吊灯仍然悬挂在高高的穹顶上,松软的羊绒地毯铺满了三楼。在廊桥两侧的走廊中,是一排镶嵌着镀金铜边手把的房间,那里不是客房就是休息室。 有了这批柞木,他便可以制作出第一批的柞木桶。至于葡萄酒的初期酿制更难不倒他这个科班出身的化工博士。 “没什么,你要是能生,我们就是生上一家子也不为过!”这绝对是赤/裸裸的调戏,被人这样调侃了,郑熙晨能给他好脸色都怪了。 看到凤煜,轩辕家主瞬间知道了夜家那老头明明说这几年就想隐退忽然又要继续当五百年的原因。 听到这里宁修微微有些愠怒,这陶家主仆当真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话都让他们俩说了,宁修能说什么? 最难的却是,如何把沉铁融入沉岳之中,让其与原来的器阵完美的契合。 而鼻子上的伤也并不严重,估计当时,可能把鼻血打了出来,但鼻子的骨头却没有断,在当时打架的时候,这个伤应该看着挺吓人,毕竟鼻血流了一嘴,样子说不吓人是不可能的,但如果说到致命,这个伤也是不至于致命的。 何刚背叛了衙门,背叛了陈县令,那么就会被当做一个叛徒对待。 第50章 八分自尽,还有二分暧昧(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青茵照着新开的方子抓了药回来。 怕吵着主子们,春晖园今晚上静悄悄的。 青茵进正屋,一眼瞧见了睡在大躺椅上的阿薇。 躺椅小憩舒服,真要睡觉比不了床,何况天冷下来后亦不保暖。 青茵本想唤阿薇起来、挪去床上睡,可一想到她大半夜定要与闻嬷嬷换手,这点功夫一醒一挪的怕是会睡不着,也就不 “安,我的朋友,欢迎前来苹果!”乔布斯指着那些卡车。那些繁忙的人们,神情略带骄傲地向安俊赫如此说道。 可是,这一次,爱丽丝的声音中没有联想翩翩的暧昧,有的只是被强大的力量给填满整个身体而感到的难受。 满头苦恼思绪的庞德听得不由一怔,看着李儒的眼神倒好像重新认识了此人一般。 “老板,目前日本仇华情绪很严重,尤其对你最是痛恨,现在对你的一切抵制非常强烈。目前,公司在日本很受抵制,尤其游戏,日本玩家已经开始全面抵制你的游戏。公司想要在日本赚钱,恐怕是很难了!”风间惠丽莎说。 一旦开战双方都讨不着好处,反而会损兵折将,海军前大将的名头可不是虚的。 艾玛的眼神满是阴霾,黑石之环商会现在与三巨头已经是水火不容之势了,虽说有法律约束,但规则毕竟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自由都市中的三巨头会铤而走险也是有可能的。 方勇灵气紫球的凝结,是讲究顺其自然的,只要积累够了就能够突破。 显然,上一场比赛IG二十分钟出头便就带走EDG这样的强队,让很多观众都意识到了强队和强队之间的差距。 在东京国立博物馆里逛了一个下午,同学们都有些累了。坐上大巴车回到事先定好的宾馆后,方勇就直奔洗澡间而去,要知道方勇现在身上还沾着灵气对身体改造时。排出的杂质呢。 既然是普通人,那收入就不高,这是必然的。而100风神币,就算是在西方发达国家,例如美国,也不少了。那也比他们最低的时薪要高了。 先生这是打算说君上坏话呢?还是单纯感慨一句?我这时候替君上说话,先生会不会翻脸? 但是很显然这样的计划非常的简陋,说出去估计都没有人相信,而现在切如雪的人很显然已经就为他量身定做出了另一套的计划,而且看上去比自己更加可信。 这里距离月灵果不算远,等自己处理掉这几头后,还能再挑衅一批过来,削弱那边的实力。 所以当他回到恋爱游戏里,专门去捉奸,不是,是去“严刑逼供”了。 之前的火焰,同样充满危险,同样温度很高。但那种灼烧的感觉,却让武源感觉无比熟悉,只要能适应那种温度,甚至可以说是温暖。 听说这位是苏哥的高中初恋?可是苏哥谈起她的态度分明是厌恶的,与其说是恋人,倒更像是仇人。 御灵师得到命令,立刻纵身一跃,落在了巨兽的背上,因为站立不稳,所以还是骑在巨兽的背上比较好,这样可以更好地施展法术。 被容锦华逼进特事办之后,容舜经常被容锦华临时叫出门,这让习惯预先工作安排的容舜很暴躁。 后车窗应声而裂,射向后车的前挡风玻璃,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柳梦微又开了一枪。。 第51章 我会杀鸡,不等于我会杀人(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顺天府外。 沈临毓上了马车,交代车把式去定西侯府。 元敬闻声抬头,诧异地看他。 “怎么?”沈临毓问。 元敬摇了摇头:“没有。” 王爷行事虽然想一出是一出,但也知道轻重缓急。 便是元敬这颗被长公主念念叨叨偏了的脑袋,也不至于认为王爷惦念一口好喝的鸡汤、果茶胜过了沈侍 天剑发出了一阵耀眼的光芒,让人的眼睛无法直视,一股磅礴而古老的气息悠然传出。 但在隔壁,推杯换盏中,吴琪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苍白到同桌的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不如”后面是什么,白蔹没说,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猜得到。 组合的老幺急急忙忙的跑去将医疗用具拿了过来,递到了陈慕凡的身边。然后所有成员相互看了看,好像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担心的看着陈慕凡,当然了,还有很多人的脸上依旧带着警惕,这也是难免的。 “九幽……不,叫阎王之眼。”谷令则突然想起九幽冥眼只是他们在三千界域的称乎。 刘备当夜在府邸为其接风,陪同的有匈奴单于於夫罗、军师醯落、鲜卑西部大人扶罗韩以及刘备麾下诸将。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东西已经交给人家了,还有什么用? “你这是在威胁我?”兰姐儿声音还算响亮,但脸色已经渐渐变白了。 一声一声狼嗥之声此起彼伏,在消除了内奸之后,狼人一族现在更加团结,所暴发出来的战力也显的空前强大。 冯氏眼中放出血光,手掌张开,皮肤瞬间干枯衰老,指甲长如刀剑,抓向周老板。 “冯先生,你好!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再次见面。”还是邓丽君首先打破了化妆间里面的沉默,向冯奕枫伸出那只羊脂白玉般的纤手。 台下传来一遍叫好声,比起红卫兵来,他们的叫好声更大,掌声混乱,声音却很大。 “给我,倒下吧!!”伴随着艾尔利克的怒吼声,一道暗影被天空狠狠的砸到了地下。 以及老珀西瓦尔本人,第一财政大臣、下议院领袖、财政大臣和兰卡斯特公爵领地总裁。 “混蛋!”才算反应过来的眷属们个个怒目圆睁嚎叫不已,血液和组织液从他们破烂的眼球上流淌出来,但愤怒已经压过了痛苦让他们变得全不在意。 中岛美雪和五轮真弓都是创作型的歌手,先不论她们天才的脑袋,就是她们的歌声,也是在日本艺能界占有一席之地的。 “咦?”泰尔希手中即将发射巨炮的时候,忽然转过头去看向烟雾散尽的地面,那里,一个巨大的坑洞黑洞洞的与地底相连,而她刚刚也没有得到任务完成的提示,说明那怪物竟然在关键时刻打洞跑了。 楚明秋很希望穗儿再怀个孩子,可左盼右盼,穗儿那始终没有动静,倒是豆蔻怀孕了,刚得到这个消息,把牛黄给乐得,脸上的皱眉都笑开了花,走路都不知该迈那条腿,整天见人就乐。 就这样,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基地都差点被敌人捣毁,黑子等三位教官都被困在虚拟空间中,跟入侵进里面的黑衣人作战,外面被楚白和胡大海搞得天翻地覆,还死了好几名学员,所以特训营暂时休营。 在灵梦兴奋的笑容中,艾尔莉柯结果了枪,然后先是朝着前面随便开了一发。 第52章 不合适吧?(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定西侯急急往轿厅去。 他到的时候,沈临毓的马车已经出了胡同口。 他只好问门房:“王爷心情如何?” 门上的道:“小的没有看出来。” 定西侯:…… 也行。 起码不是怒气冲冲的。 定西侯又去前厅那儿问。 管事的道:“小的远远站在前头廊下,听不见厅里说了什么。 口嫌体直的时宛溪最终还是跟林松眠一道去看了脱口秀,数度笑到直流眼泪。 她深呼吸了几次,却感觉心头的凉意不断滋生,一双双的目光,看的她很难受。 “还说呢,这丫头方才没把我气死!”吕秋月素来与兰珠亲昵,无话不谈,便把方才的事情与她讲了。 李任更是诧异,自己没想到这个李偲明看起来挺勇猛的,但是身子骨却如此不堪,只一脚就被自己踢死了,此时有些尴尬的看向李偲升,脸上满是歉意。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宋慧话没说出口,却感觉肚子里面一阵翻涌,张嘴就直接吐了出来。 傅百城生日当天,为了给足他仪式感,孔紫并没有一上来直接把跑车送给他。她先是蒙住了傅百城的双眼,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远在西夏皇宫的李秋水已经暴跳如雷,身影唰的一下冲出皇宫,直奔大理无量山而去。 李东直接给吴明耀那边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查询刘建伟现在所住的医院。 其他两名总指挥也都看向天马,他们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不是阴谋,是不是都是假的。 苏倾城裹在被单中,曲线尽显,她眨巴着水灵眸子,看着夏晚秋,示意她继续。 “嗷呜!!”,终于等到主人命令的肉包子立刻拔腿朝着舒服地躺在那里的布鲁克冲过去,但是还在半路的时候,身边一阵狂风经过,那个举着鱼兜的草帽少年已经把他的目标罩住了。 他本来就是激将一下叶天,然后想用他们的吞噬者,以多欺负少,这样只要能够吞噬掉叶天的吞噬者,那他们机械种族的吞噬者,就将变得十分强大。 众人都是目瞪口呆,被眼前一幕给惊到了!他竟然真的在里面呆了三个月!? 杰古斯丁自然不敢拒绝,盖伦他们的悲惨遭遇他也偶有听说,据说被整的很惨,所以他故意叫袁英训练他们,正好间接报了仇。 其他尊上也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们三个心里明亮的很,现在不是和叶天贫嘴的时候。 袁英左右看了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杀的也太简单了些吧?感觉阿瑞斯战力太渣了,何况电影里哥们可是手捧闪电的呀,说好的雷电呢?再说,阿瑞斯这种掌握了一定规则力量的人,又岂能轻易被消灭? 一番激战之下,白鸣鹤被八大王张献忠义子张可望当场击杀,而城中的木速蛮,在伪指挥使白鸣鹤死了之后,不仅没有为他报仇,而且还四散奔逃。 但是要想将遍布西北的木速蛮就地消灭干净,则是不可能做到的。 那黄寺正来大理寺的时间不算久,以为司马律玺也是那花花公子,冷不丁听到了这么些话,顿时就是一愣。 这件事已如板上钉钉,再无扭转的可能,但许家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认了? 这倒也正常,只才见了一面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又是在聚会上,就是真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大肆说出来,真正的态度要等他们离开回家之后才能看到几分,只不过,那时她就无从知晓了。 第53章 知道怎么让马脚露出来吗?(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陆念坐直了身体,不再靠着引枕。 “我猜,岑氏这毛病得有两年了吧?” “父亲挪到书房住,也有两年了。” “刚听到这消息时我就觉得奇怪,哪怕是老夫老妻,她如今再不用扒着父亲做恩爱样子,但也不至于放任父亲睡书房。” “起初她病着耽误父亲歇息,父亲又忙于公务、图方便住书房,那都合理, “你想让我吃饭也可以,不过我有条件,先放了我!”乔璃陌接着说道。 路毅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怔,看来程紫璃的身世还需要仔细调查才行,万一不如他猜测的那样,程紫璃也会沦为聂久寒复仇的工具,这是路毅辰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与他的师父为敌。 “对,我能确定。她,就是我刚跟你说的暗夜大长老。”我希望天亮之前能听到好消息。 “不要碰我,周瑶,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成深最后看了一眼周瑶,随后便转身离开了码头,这里没有他可以依恋的东西了,他该回美国了。 王峰也提前和林骏杰说了,谈判的事情留给他就行,可是一见面林骏杰立马就是对这首歌一阵吹捧。 而此时刚刚和他通过电话的男人放下手机,拿出抽屉内一个手机,打开,随后给人打了电话。 简单来说,晚节不保,其实是对之前好不容易提升起来的人气都是要损失的。 程紫璃也算给夏家留着点颜面没有直说,不过她话中的意思路毅辰怎么会听不明白。夏临风的妹妹不就是夏悠然的妹妹吗?可是程紫璃偏偏没有这样说,再看夏临风着急找到她的样子,就知道是夏悠然又要干坏事了。 长歌真想一脚将他踹下去,心里对林言琛愧疚更甚,科考这么重要的事,她居然弄来这么个东西一路跟着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考试发挥。 可这件事,他得亲自来,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存在,需要吸食魂魄修炼。 “我又没说不还他,总要给个时间过渡期吧。”旷修昌父子终于把口气软了下来。 见到这位传说中,一拳秒杀斗灵强者的拉姿丽,武玺越大气都不敢喘。 忙着吃醋,忙着离家出走,刘梓骅想着,可以晚一天再来看爷爷,没想到这一天,却是永远都等不到了。 “为了能让警告达到自己的效果……”其中一人说着,便要伸出手来,往刘梓骅脸上狠狠摔去。 “我是应该一剑斩杀掉你,还是应该一把火呢?”说到火的时候,林修眉头轻佻,脸色玩味的说道。 加列毕不会杀了加列特,他要将加列家族所有的刑罚,全部用在加列特的身上。 刘梓骅和赵家家又闹了一会儿,闹得筋疲力尽的时候,便直接趴着睡着了。 “我们到底要做什么?”当萧炎站在乌坦城外面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眼月朗星稀的夜幕,问道。 “是我!”男子取了下来眼罩,去了下来口罩,来人,那就是莫山海了。不过,从这对方一脸的黑色来看,轻易那是难以辨认出来对方是莫山海。 徐新月在听闻她的话之后,心里微微一跳,她不知道清雨是什么时候对她产生这样的感情。 “辛苦两位以及其他由阿珂派来的朋友了,请替我向阿珂转告,她是我一辈子的朋友,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虽时可以来找我。 鞠贵龙自然不会放这条大鱼离开,若是没有沈茗伊,他从哪里拿钱去赌博?见哄不住,就直接撕破了脸,两人吵得天崩地裂,孩子在房间里哭得撕心裂肺都不管。 第54章 她们的生活需要破局(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马车出了定西侯府。 大街上人声鼎沸,京城的白日总是这般热闹。 陆念掀了帘子一角,目不转睛看着街上往来的人群。 内城多是勋贵高官人家,两侧做生意的亦是大门面,管事小二恭敬周到,俨然一副进高门当差也不出错的模样。 等到了外城,寻常百姓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采买的,谋生的,各 秦舟一人抱着几个野果回到地窖的时候,木凝已经抱着慕容晋睡着了。 只是,略让她感到诧异的是,方才与她相处的时候,感觉却异常的自然,丝毫没有这种怀疑。 在姚灼素离开不久,闻羡云跟沈窃蓝又爆发了一轮冲突,傅绰仙跟孙公子作好作歹的,好不容易才将事情平息,然而屋子里也已经丝毫没有庆生的气氛了。 以英琼的资质,倒不是什么大话,毕竟对上品金丹而言,突破阴神期是水到渠成之事。 “担心,但是担心也没用,人生的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是苦是甜都得她自己去尝,我只能尊重她的选择。”王旭东再次点了一根烟。 负责主持选拔赛的雇佣兵试探的问道,因为他很清楚,无论陶鑫挑战谁,估计胜算都不会太大。 等他将今日宫中事物扫了一遍之后,刺杀他们的刺客已经被带了进来。 尤其是他对这位陆太太的宠爱,简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如果他知道谁是凶手,一定会用他的手段来解决。 两人的双手剑不断的在来回之间摩擦,都在寻找下一次能够成功攻击对方打出伤害的机会,可是每次剑刃相互碰撞的时候,蒋涵杰的笑意会更浓。 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只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秦虎的刀? 费利收起了身份卡,随即站在了一旁,对着任天放和班诺,躬身说道。 披着孝服的林韵,闻声,抬头看着杜生平,轻咬着嘴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叶学礼明白,爷爷此去,定然是为了去看杜生平和那个魔剑宗神境强者的生死决战。 许久之后,杜生平闭上了眼睛,毕竟他来到这里,并不是单纯的来看这漫天星辰的。 不过他仅有炼气一旋,真气压力强度不大,凝炼度太低,根本不具有较大杀伤力,还不如使用飞刀杀伤力大。 她出房间,意外的是薄冥没有那么着急的带她去找安桉,也没看到他人,问亚翰,他说薄冥一大早就着急出门。 在他看来,杜生平不过是故作镇定,心中只怕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 手中一把刀鱼精石珠,大概有二三十粒,那是五次吃刀鱼留下的,被令狐皓全部取出。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程修奕即使是在套话,他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林安安的好。 江菲儿虽然很不喜欢陈奕那直勾勾的眼神,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她还是对其拱拱手,摆出了一副在江湖上‘混’的大姐大的姿态。 “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让我那眼光挑剔的哥哥总算是有人要了。”蓝灵儿半开玩笑道。 何雨沫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而旁边的赫连寒越和姬玉天等人却十分羡慕溟墨,有了这样一个姐姐,以后在幻月城谁敢招惹他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吴廷脸色的一变,这个时候他浑身都动不了,这一掌下去活命的机会可能为零。 第55章 您就当心疼心疼她(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当她还是个姑娘时,父亲就教过她,行走江湖要审时度势,柳娘子记得很牢。 所以,那年东越遇险,当她明白无能为力时,她选择逃走报官。 所以,丢了货、又孤身一人时,她选择照顾定西侯,跟着他才能平安回到通县。 所以,即便有爱慕之心,即便陆大姑娘示好,她也不愿入府,不是妾不妾的事,她很明白自己 “而现下,欧阳无敌是身中了龙毒的。我只是稍稍的引发一下他身中的龙毒,他便立即要发作,整个过程,比你想的还要简单上许多。我一招败他的缘由,便来自于此。”燕真解释了说道。 看到叶浩川,龙飘影也是愣了一下,让她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他们。 周围得空间甚至都是出现了阵阵的扭曲,看起来格外的恐怖,周围的生灵甚至没有感觉到我们的存在,即使偶尔感觉到的也是露出敬畏,不敢有任何的反应。 而梁国一方,经过这么多年的与晋国之间的大战,不仅晋国的实力已经被大大削弱,梁国的实力同样被消耗到了极点。 魏玲琅轻松写意,扣着笼子的玉指一松,那白光锃亮的牢笼立马被灰白色火焰包裹,受重力影响坠入残阳核心。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而且可以这么准确的追踪到我?”黑麻子再次问出了其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雪豹神兽射来,眼看就要射上叶凡头的箭尾,直接被劈断,一半掉落在地。 王辰一道催促,吴福明带路,这一次,全体出动,除了朵拉之外,莫云尚、卡德尼古拉跟卡尔尼古拉都去了。老是待在屋子里面,别说莫云尚,就算是卡德尼古拉跟卡尔尼古拉两人估计都会闷死。 可是程国祥的脸上却并没有显出一丝丝的波澜不惊,相反,却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自顾自的办着自己手里的公事。 王辰皱了皱眉,但并未继续询问,既然这么巧合,五行宗在招收弟子,他们只要顺其自然就好,还省的他们自己找借口进入五行宗。 唐天赐一动,疲乏不堪的张晴和李然,还有陈恩、刘天歌、林强他们都二话不说的都紧跟了上去!接着是沙狼、歌里,优野沐光稍迟疑了一下,也带着她的队伍跟了上去。 “看来,他对母亲的感情还是很深的!”牧凡见状,却是欣慰了起来。 两人一路走过许多地方,叶芷凝感觉到了一旁的牢笼时,时不时的便能看到一些被关在其中的人或兽。 他转头看去,正好看见酒楼中陈雷几人戏谑的眼神!心中顿时了然。 “鸣鼓!调东西两门守军合围剿杀,一个都不许留!”智瑶暴怒。 乔微凉说得轻松,甚至还带着几分感激,眼睛却不可自抑的红了起来。 我住的是老式住宅楼,楼道的灯早已年久失修,我的脸贴在冰冷的水泥墙面上,感觉到无xiàn的恐惧。 “不错,一旦镇魔石碑落入魔族手中,我们整个世界,必然生灵涂炭。”牧凡点头。 看着眼前这片有些荒凉的地方,苏生颇感奇异,这迷雾森林之内,其它地方基本都被茂密的森林覆盖,像这种苍凉之景,倒是少见。 萧红不知道关喆是不是惯常说情话的人,但不得不承认,这一番话说得很好听,也很让人心动。 如果再让他来一次的话,他我毫不怀疑自己怎会那样选择杀死前夫同平头,挥霍而潇洒。 第56章 哑巴吃的黄连味 - 醉金盏 - 玖拾陆 定西侯背着手站在春晖园外,迟迟没有动。 阿薇已经回去了,院子门半开着,透出里头淡淡光亮。 而院子外头,是晚霞散尽后浓浓的夜色。 定西侯长叹了一口气。 事情怎么就弄成了这样! 想到搬进来的柳娘子,定西侯着实头痛。 陆念是钻了牛角尖胡闹,柳娘子又为什么…… 他想 在一前一后的追击过程中,特战队员们专挑那些山沟、田地、山坡等地方跑。在如此的地形之下,国民党部队的汽车根本不管用,于是也马上下车追击。 正好冯纪凭的车也开过来了,停在秦风展的车身边,他走下来看到两人僵持着,也不好说什么,就在一边呆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池才两眼发花,气喘吁吁地从刚才的亲吻中还魂回来。 雷雨将手中的茶水放在理沙的玉手之上,直视前方顿时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此时凝固一般。 再说了,如今他们把整个东南亚彻底的控制住了,虽然资源还是不多,可也足够他们再次建设中途岛,把这里修建成防御美帝的前线。 肖琳躺在卫生室的‘床’上打营养针,好好的睡了一觉。休息之后,她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只是神情恹恹的,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拿了滋补‘药’,俩人回家。 于是他对于山本五十六之后的作战计划是非常赞同的。就这样,倭国上到天皇,下到每一个平民都眼睁睁的注视着联合舰队,等待着胜利的消息。 他的声音带着浑厚的磁性,当潘多拉的宝盒被打开,人的真善恶贪嗔欲爱憎恨都跑了出来,还是有人因为好奇打开这块宝盒,此刻的叶辰说的就是潘多拉咒语,引导着梁以默打开宝盒。 于是战术立刻改变了,先锋军也不进行正面进攻了,而是凭借着高度的机械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断的改变作战目标。这样的结果就是国民政府部队一个月下来就被拖的疲惫不堪。 极北之地的白昼极长,待到天黑的时候,方辰估计已是正常的晚上九点。 反应过来之后,大家便是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想证实所看到的都是真的。 陈宝现在却说我可以让你多活几天,有更多的时间去解决你的生存问题。它当然没有理由不答应。 听到陆凡的安排,史宏基和胡振龙全都兴奋异常,两人的目光之中同时有着热切在涌动,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 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势之下,那位素来是见钱眼开的廖老板的脑袋一转,便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解决办法。 而造成这一结果的就是方才吴紫山传来消息,方辰今年不会回来过年。 杨涛感受到刚刚那阴寒的气息,竟然再次主动退却了。这让他很是纳闷,不过满脸的坦然。 但是,很遗憾,金翅雕王围着昆仑山盘桓了许多圈,根本没有找到陆凡的任何踪迹。 龙猫一听,眼睛转来转,接着露出讨好之色,嘴巴巴扎巴扎地舔了舔舌头。 然而,各个店面早就收到指示,不到十点不开门,所以大家只能是等在外面。 听到这个后,我想这一切都是必然,但是合同是签订的,而且那是以公司的形式签订的,很多钱的投资,怎么可能说停就停,难道是因为我的事情吗? 第57章 轮得到她岑氏赶在前头?(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定西侯拿着勺子,划开了一片红的汤。 被辣油覆盖了的碗儿,即便原本是浓浓的骨汤,现在也只有刺目的红。 或者说,红油底下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换谁来看一眼,唯一的印象都是一个“辣”字。 有那么一瞬,定西侯想,跟他自己挺像的,清清白白的骨汤,滴一颗红油都撇不干净,何况陆念出手 听到一条的话,老者目光一闪,为了杀唐洛,竟然还出动了化劲? 大师兄,三师姐,还有我都难过的趴在地上不停的呕吐,五师弟则是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花璇玑松开轻歌,扶着她坐在高高的马车坐上,而自己则屈身蹲了下来,素净的麻布衣衫在鲜血的渲染下开出大朵大朵红色的花儿,像极了地狱奈何桥彼岸相生相错的曼陀罗。 虽说是对此类情况有了些许心理准备,但当事情真的来临之时,只有业内人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气愤的说完,尹月俏脸涨红,美眸毫不示弱的瞪了尹天仇一眼,而后便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厅堂。 窗帘没拉上,躺在床上可看到当空一轮皓月,那清寒皎洁的月光淡淡撒下来,分明是冷清的,我却觉得浪漫。 一听这话,慕青阳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很清楚洗礼仪式意味着什么。 王诺也知道,自己的资金量太少,其实是不受任立坤这些炒家重视的。 狼洞内,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光线,而且,整个洞内,充斥着一股浓郁的狼骚味儿以及,狼粪和狼尿,混合之后,产生的第三种独特的气味。我后悔,进洞之前,没有戴上活性炭防雾霾口罩。 就像司鸿振自己所说的,那所谓的“圣水”,值得他付出如此多吗? 老师的话音刚落,孩子们登时精神大振,个个生龙活虎,收拾东西,互相说着什么,准备回家。老先生伏念,摇摇头,笑而不语。他是远近闻名的大儒,脾性确实很好。 鹿蜀被食物的香气吸引,也不客气,跟在自己家一样忙不迭蹲了过去,和葵谷两人并排在一起吃烤鱼,互相看对眼了,聊没一会就开始亲亲热热称兄道弟起来。 没有泰坦之手和地精工程学的加持,想做出机械傀儡,几乎不可能,按照图纸照本宣科的工程学根本就没有灵魂,创造才是工程学的本质所在。 深海城要是毁了,族家园林还在又有什么用,那里可不是他的家乡。 “后天吧,说是突然检查,反正是听说的,咱们的物理老师敲定了而已。”林琅听到鹿湘的回答,点了点头。 “大概融合了三分之一吧,不过我感觉到我已经能够使用一部分龙魂的力量了。可能是我身体太弱,精神力也不是很强,如果在继续融合下去会造成一些损伤。”唐笑笑如实说道。 汴梁看看薛慕澜和老板娘,这两位自从进了大厅,都没说过话,一个盯着西边厢房的方向,对圣人们视而不见,另一个双眼泛红,估计偷偷的哭过了。 老卡尔仔细的看了下契约,当看到败者承担100金币或等值物品的契约金时,顿时想要反驳几句,但是他只看到了抛动的钱袋,稀里糊涂的签下了自己名字。 本来这也是给白黎月保命用的,奈何白黎月一意孤行,非要送给司浩言。可司浩言就这么地毁了? 第58章 她比以前沉不住气了(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话音落下,岑氏抬起了眼帘。 陆念正直直看着她,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两人的视线隔空对上,岑氏从陆念的眼睛里读到了“挑衅”。 大胆,直白,不仅不掩饰,还要明晃晃地摆出来。 陆念从小到大就是这样。 岑氏扶着扶手起身。 她早就习惯了陆念的挑衅,也很清楚自己该如何回应。 自此,和氏璧完好无损的从秦国回到了赵国,这就是完璧归赵的典故。 “娶她,缺多少?”胡大发低声询问着,就像前几天考察养老院用品一样,报价先拿过来,再说别的。 王涛径直走到墙柜前,打开右侧一扇柜门,然后挪开里面的衣服,露出一个金属柜台。 “我正要找你谈这件事。”明俊伟若有所思,带着路茜返回酒吧大厅,掏出相框递给了她。 鬼蝶不愧是第一杀手,灵敏度异于常人,对周围的一切变化都超级敏感,这就是鬼蝶的恐怖之处。 “你是不是医生?”宋酒听到外边枪声渐远,估摸着刘焱应该已经撤退到了安全范围,于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半个多月前侥幸捡回一命,半个多月后又跑过来搞事,换谁遭遇这事都会尴尬万分。 “我的姐,你问了十遍了。我也答了十遍了,没事,就这两天的事了。吃饭怎么都堵不上你的嘴?”蔡杰不耐烦的回答到。 凰冰凤的脸‘色’还是很不友好,只是面对鬼蝶的时候微微带了些温柔。 “太上道的道子?还是原旨教的少教主?又或者是大寰帝朝的皇子?”南宫巨轰问道。 它似乎忘了当初盗开别人车时又能意念开锁,普通一扇门怎么会打不开呢?也许它更期待的是屋子里会有人为它开门,那是它熟识的人类家人的气息。 “你放开我,于海辰,你放开。”于海辰的呼吸越来越重,身体也越来越逼近花玥玥。心跳加速的花玥玥暗叫不妙。 路过徐家丹药坊的时候,徐平直接拐进去,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炼体的丹药。 但杨明枫还是得让塔尔明白他的选择,他的想法,他的决定,让塔尔放心。 无论徐合良手中的飞剑,还是他师傅的铃铛法宝,还有徐合秀的符咒,都让徐平大开眼界,这让他有所怀疑,凡人武道高手是否能战胜修仙者? “宋指挥,你将她带来是为了?”段明看向宋仁贵,疑惑的问道。 而艾木石也永远都痛恨着这种对家庭不忠,朝三暮四的男人,也许塔尔让她有点好感,但也只仅限于此而已。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腰间传来了一阵疼痛,他低下头,自己的腰间却有血液,红色的血晕染出来,再看看那面前的人嘴角流露出的笑意,他顿时明白了。 “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气感!”林秋很无奈,她没有灵根,无法帮助到他们,只能为他们的修练进度之缓慢而感到焦虑。 江水澄清,却在骤雨搅乱的情况下混浊得难辨,简竹实在看不见李拓在哪里。 布拉德利拿出一摞烟叶平铺到太阳下边晾晒,他不会制作雪茄但是现在可以自己练手,坐在阴凉处看着太阳下面的烟叶靠在啸月身上。布拉德利把烟叶晒的半干选出差不多量的半干烟叶保存起来没剩下的接着晾晒。 赵忠国的反击全部无功而返,那狂暴魔猿一击不中,立刻改砸为扫,魔猿手臂夹杂着恶风向赵忠国迎面挥来,赵忠国不得不放弃攻击,谨慎的躲闪开。 第59章 久服身轻,延年不老(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松子这事儿,若没有提到糖粥,陆念轻易也想不起来。 不过一旦想到了,印象颇为深刻。 “那时岑氏嫁进来有一年了吧……”陆念眯了眯眼,道。 白氏病故三月余,定西侯便续了弦。 他上头父母已经过世,底下一双儿女,陆念五岁、陆骏三岁,都是需要人照顾的年纪。 那时,当今圣上登基五年, 木香已经对他免疫,甩给他一个白眼之后,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我为什么要批准?哼,你萧摇请假,有事没有我都不会批?”陈老师偏头理直气壮的说道。 众人当然不敢乱说什么,赶紧跟在朱一平身后,沿着台阶向上攀登。 至于清尘和秦启然一大早开车走了,有个医学座谈,何安是代表人策划的。 眉眼优雅而俊美,明丽如春光般的笑容,刻在骨子了的从容和气度——声音更是低沉醇厚,极其好听。 “你可别怪我大舅母,外祖母还有,二舅母。”胡家的成年男子在边关保家卫国。 而木月岚第一反应是高兴,她终于有机会进襄王府,可以天天见到襄王殿下了。 她并不打算回去卡萨多克,那座城市恐怕早已经被占领了,除了留下来的人,恐怕就只有不知道数量的光明骑士团。 见她放下了筷子,宋昌翊也放下了筷子叫了人进来收拾,伙计麻利地收拾了碗筷,给两人沏了茶退了出去。 易寒已经看出魏冲心生贪婪之意,不禁嘴角处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心想着这厮看来是不会再听自己的劝告了,当即心中一发狠,起了一股无尽的杀意。 正所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易寒当初虽然不在乎对方的贞操是否尚在,可也带着偏见的世俗目光,和大多酱油男一样,他的目的只是为了骗砲而已。 虽然华夏有规定国产电影和好莱坞电影每一批都有一个特定的比例。 狂暴魔猿脾气暴躁,最讨厌的就是等待,直接伸出右拳就像夏景言四人的方向砸去。 林伊面露难色,没想到克拉肯只是从魔兽形态转变为人形态就一瞬间便扭转了战局。 海大富则对陈得令使了一个眼色,转身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还不等司马雄得意太久,易寒突然再次咆哮一声而后身形又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我连忙摇头表示拒绝,自己并不是村落的人,怎么好意思抢走这入学证明。 而林伊也没有坐以待毙,他也召唤出一个魔法阵出来,这个魔法阵也在不断吸收周围的异次元空间。 元振手握军权,手头上能人异士众多,想知道什么消息,根本不用如此麻烦的方式,找个高手蹲墙头,不比这种迂回的方式有效又直观? 萧凌目光平静,没有丝毫震惊,当初剑绝的天赋惊艳神武大陆,想必那个叫做刀霸的前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算是刀霸现在是武帝,他也不会震惊。 容彻身体一震,一股巨大的冲击之力直接以他为圆心向四周扩散,所有的人似是一瞬间都被冲散、被这凌厉的黑气击的连连倒退,离他最近的莫无天、云兰君亦是如此。 就在他精神分散想事情的时候再次被林枫一脚踹飞了出去,直接撞在了那彩灯招牌之上,手臂粗的指甲顿时弯曲,还折断了好几条。 幽清美眸有些微怒,她不是轻易动怒的人,实在朱雪太会刺激人了。 第60章 你听说过凤髓汤吗?(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桑氏回到自个儿院子里时,陆骏亦回来了。 桌上摆了一盘松子,已是叫他剥着吃了一小半,手边堆了不少壳。 见桑氏回来,陆骏笑着问:“这些松子是新买的?个头大,味道也不错。” 桑氏落座:“世子喜欢就好。” “喜欢,”陆骏手上没有停,“好些时日没有吃了,平日没想起来,刚看到这一盘就忍不 “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姜雨烟一直兴致很高,似乎是对家里面有一个这样的生日会而显得很‘激’动。 终于在黑海氏那一万八千多名的修真者面前慢慢撕开她的战略计划。 我轻描淡写的仅问了句:是的吗?最近我也感觉到气氛不对,职工们的脸几乎都横着,嘴几乎都噘着。 霍氏年龄也五十多岁了,在一般的人家都是奶奶或者是祖母级别的了,可是白家子嗣来的太晚,所以到了现在也没有当成祖母,不过寨姨娘事事喜欢出风头,她们也都斗了半辈子了。 南宫煜超不满,他在她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连个她那个白眼狼妹妹都不如吗? 清漪猜不透,但她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对她,绝不是爱情。 要知道萧鱼淼先前在看到这东区内数以万计的万年珍稀通花草木时。 要在我们马总的带领下,一个劲的把我们红炉搞上去。有些人附和,对,把我们红炉搞上去。 她有些赧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家伙正一脸戏谑地瞅着她,而后指了指她嘴角的地方。 “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这场仗我有百分百的信心。”道凌于系统之中道。 1139年,夏崇宗皇帝驾崩,其子李仁孝继位。虽然任氏并不是仁孝的生母,但仍然被封太后。 郑云沉默了,做了几个深呼吸。将心情平复下来。然后把刀子甩到墙上。 舌尖那相互交缠,谁也放松的触觉,告诉着正在深吻中的两人,这一刻,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忠于本心,就足矣。 她眯着一对弯弯的眼睛,两颊上红彤彤的,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原本的妆容,身上穿着一条粉红色的短裙,头发很长带着微微的波浪卷,一直延伸到她腰部的位置。 洛阳立即转过身子伸手朝安稳打去,没想到安稳接住他的手腕后,往后一躺,顺势拉着洛阳就把她给拉了过来。 刀盾兵冲上前,手里扛着无数用山木临时造的云板,往山沟上一架起,开始冲锋。 血影、妖气混杂在一起,强横的冲撞波动让人看不清中心的状况。 藏在衣袖里的手在鼓捣什么,表情既刻薄又要保持微笑,以至于面部呈现出非常不友好的纹路。 浑黄色的气息,在不断地充斥,而就如同一种至关重要的力量,无形中将所有气息都勾连在一起,将这种混乱的气息,一刹那都释放出去。 “不要动!”就在这时候,欧阳新宇醒了过来,有些迷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把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难不成姑娘真的被鬼上身了,她要找个和尚或者道士给姑娘驱一下鬼? 顾绾绾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刚才她已经从白梧桐和青城嘴里证实过了,这段日子,她不在相府之中,相府的确是风平浪静的,这个说法与燕无双所言符合,她实在不能不采纳他的意见。 孤狼的目光突然看向了她,轻启薄唇,无声吐出了两个字,等我。 第61章 八竿子打不着(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速度再慢,七宝胡同亦有尽头。 记忆里的家,已在身后。 阿薇放下帘子,轻声道:“即便有朝一日能翻案,府邸也回不来了。” 赏给其他臣子倒还能周旋,成了皇子府,圣上总不会让皇子搬出去。 “都说物是人非,可那物如今也似是而非了,它与从前不一样了,”阿薇抿了抿唇,长睫颤了下,压下了眼眶 衡巧看他帅气又满脸阳光的样子,心湖荡漾,她赶紧别开目光,把被子放在单车后座,用绳子绑起来。 慌不择路的他连续撞了好几个路人,跑出去数百米后,惊魂未定的掏出手机。 吉普车停在马路边,周围人来人往,随着林弦奇怪的动作,和喊声,已经有好心人跃跃欲试的准备过来帮忙了。 白芷怒不可遏,爷爷明明还有一口气,二伯他们就这样做,怎能不叫人心寒? 高跃进家里三个妹妹,一个上大学,一个上高中,还有一个刚上初一。 凌君看不见了,他趴在地上找着眼镜,额头上也被擦破了一点皮,凌君瞬间黑了脸。 唐云峰不在说话,走了这么多天以经很累了,好不容易停留在这美景之下,暖暖的阳光使他开始放松,放下包袱,舒服的就躺了下来。 风从很远的地方吹来,带动着枯黄的树叶簌簌作响,落在林弦的耳朵里,她下意识的立刻伸手抱住许斯年的手臂,紧紧依偎着他。 “这个这个。”她一边推开沉重玻璃门,迫不及待拿着百元钞票往店里冲。 傅燮听完也陷入了沉默,你让他做一个先锋,那他肯定能做好,你要让他分带一军也能完成,可你要让他做主帅去思考大战略,大局势或是军中细节,他就不一定能胜任。 “你要走直接走就行了,就我们现在的装备,有你没你都一样。”鑫鑫随口说道。 因为忙的事情、关心的事情比较多,所以甘敬有些忘了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把宣发日程给逼的这么紧张。 “师父,碰到个老外。”进了院,一路打了招呼直到见了正坐在竹椅上的老头。 下达完撤退命令,田中清河就在几个卫兵的掩护下,义无反顾的跳进了山道边的峡谷,再不跑,那种可怕的芥子毒气能将800人尽数杀死在山道上,毫无疑问。 虽然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当初海军一步的解散最直接的原因归结于战神殿给予他们的沉重打击,可是如果当时的海军一步如果拥有足够强的凝聚力,他们根本不可能因为那样的一次打击而被彻底击溃。 巴巴塔这时候不安的摸摸脸,不时的搓搓手,这表示他现在心里激动,不安。 “那……云锦那边怎么办?”那名双剑士玩家追问道,“矿洞之中现在的情况,要是万一再让云锦趁虚而入……”那名双剑士的语气中透露着十足的担忧。 但是没办法,别看凤武宗有数百亿弟子,但是位面太多,无人星球星球更多,众所周知嘛,宇宙中的星球几乎是无限的,凤武宗现在就相当于有数万个无限星球的位面,想靠数百亿弟子开发完?完全不可能。 造纸术在向欧洲的传播历程极为漫长和复杂,在公元751年,唐朝高仙芝与大食国爆发怛罗斯战役,战败的唐朝士兵俘虏中有懂得造纸的工匠,造纸术便传入了西方。 自古擒贼先擒王,埃佐二世也通晓这个道理,只要击溃康拉德三世的亲卫骑士,砍下他的头颅,斩断他的战旗,敌军就将不战自溃。 第62章 我很后悔(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柳娘子落了座。 见桌上还有没有撤的下酒菜与酒壶,她拿起酒壶轻轻晃了晃。 听声,里头还有小半。 “侯爷还喝吗?”她问。 定西侯严肃又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按说,做亏心事的人难免心虚,他与柳娘子的身份又差距很大,定西侯本以为柳娘子见着他会畏手畏脚,没想到,对方反客为主,自来熟 然而就在众多喷子兴奋的想要发起一波反攻的时候,却是楞然发现屏幕上方的vn再次进入了隐身时刻,而且他的这一刻q技能的翻滚,居然直接滚出了皇子的大招范围之外。 当初在天墓,丁洋将萧炎体内的龙凰血脉抽离,可就算重新换过血脉,他当时的修为已经达到斗尊高阶,在加上肉身强度非常人可比,因此体内就算已经没有了龙凰血脉,那份气息却也绝非数年就能完全消失。 “是你不让我们在江上建桥?”落地后的陈垣眼神冰冷,语气中充满了杀气,直视李广坤。 除了只会显得自己懦弱以外,不可能有丝毫意义,这些人现在怎么可能放过她。 罗伊想要谢绝,但他却惊愕的发现,他的双脚变得不听使唤了。罗伊就这样不由自主的走到椅子旁坐下。忽然他觉得手里沉甸甸的,低头一看,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手中。 “放心吧大流氓,我会保护好几位姐妹的。”张诺诺认真地点了点头。 因为印国人找到了之前储存有全国人口身份信息的存储器。把全部叫钱德拉?谢卡尔的人找出来一一比对,哪怕花点时间,也总会找出来的。 既如此,明明是无底深渊一般的九渊,怎么会变成了一个火山口? 在bo5的比赛中,第一局的对决是最关键的,因为赢下这场比赛的话,会是胜利的那一方心态变的平静下来,发挥自己正常的水平来打比赛。 “好……和嘟嘟亲一下。”保宝笑着把影儿抱起来,在她脑门上亲了一下。 木奎冷哼一声,袖子轻轻一甩,只听‘嘭’的一声,那飞刀就被震偏了,‘唰’地一声没入了高台的青石板中。随后,木奎就消失在了高台之上。 这些年,他时时受人欺凌打骂,不过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意保护自己,不愿意还手伤人罢了。 “玩什么玩,老老实实的在家吧,你不是一直说要教我开车吗,这都半个月了,你还都没教我,是不是太没责任感了?”林淼这时走了出来,两手掐腰。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一想起林乐山魔化之后,那恐怖的修为,参与国大战的学生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这出海已经二十多天了,按姚颖莹提供的海图,再过不久就可以到达仙隐岛了。 男子方才满脸的惊恐,可是看到官差后,反而逐渐淡定了下来,神情中带着一丝倨傲。 “冲儿,你也别担心,若彤那丫头你爹也见过,天仙般的模样,武功也不错,和你正是天生一对!”白天正笑道。 有这样一只吃人猛虎在这里沿岸散步,有哪个水师将军还吃得香,睡得着。可是若说要去动这吴国的船,要将他们驱逐出境……谁敢动手去捋虎须,谁敢担下责任,去惹怒一个水师实力天下第一的对手。 事实上,渡劫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之外,没人能帮得上忙,只能靠自己。 第63章 绿王八、抢祖业(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安远镖局。 王庆虎刚走完一趟镖,风尘仆仆进了镖局大门。 随意应付了几句底下镖师的问候,他往后院去找王大青。 两人是一个镇子来京中打拼的拜把子兄弟,王庆虎把镖局从柳娘子手中夺过来后,挂在了自家一远亲名下,又让王大青做了总镖头,自己只做镖头,算是避嫌。 因此,如今镖局表面上管事的 在高三,雷汉和龚宇的地位几乎不分伯仲,说白了,原来贝勒这面旗子是他们俩人扛的,所以他和智多星的话语权应该是相等的。 “臭德行,看在你认错还算乖的份儿上,原谅你了。”叶姗姗终于笑着说话了。 她就这样焦急的看着我的脸蛋,最后竟然毫不犹豫的将我事实抱住。 “你……你弄坏了我的宝剑?”沉默了许久,曼陀罗终于语气干涩地开口说道。 听着他的话,冷凌云不由得秀眉微挑,怎么她听着有一种告状的味道在里面呢? 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洋洋倒了杯水,却只是握着,一口也没有喝。 蓝灵现在是有身孕的人,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温佳人还想替她找个随身医生。 毕竟高一我刚刚接手,直接管他们并不一定有好的效果,所以我必须从高一里面选一两个心腹,现在来看,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最合适。 他的心里浮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胸口好似闷闷的痛,好像有根针在所他一般。 李淳风越看越是惊讶,只见军中,除了号令,除了军歌,各有规矩,竟然再无异声,而壮兵也个个只知道操练、进食、当值、安寝。 至于那些人渣们,山山祝福你们,你们今天怎么对待人,明天有人怎么对待你们。 接着,章晓舒慢慢地打开了话题,一边流着泪一边说起了她的故事。 特别是看到孙若丹和卢木生混的风生水起的报道,周凡更加悔恨自己竟然没有信心坚持到最后,白白将到手的机会丢掉了。 两边都是甫一交锋,就都不肯相让?也难怪,一方是长年自作主张作威作福惯了,另一方又是有东宫当后台。 在战场上死亡的阿瑟星人都不会再保有原来的思维意识和记忆,除了身体上的生命特征之外,它们的特有的生命气息就会完全消失了。 然而孙若丹的身上也受到了不少的伤害,各种纵横交错的伤痕布满在强殖装甲的上面,伤害的疼痛自然也反应到了孙若丹的身上。 不过,敌人二十余骑,其实核心就是刚才六骑,其它十几骑,就逊色许多了,因此就算是人数多有优势,也所到之处,一个个被斩杀,虽有反抗,也难以抵抗几回。 虽然此时,只穿了一身简单的衣裙,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给人无限的遐思。这种与生活中都无处不在的率性与慵懒,是一种别人难以模仿的风情,尚秀芳果然是尚大家。 “别的不敢说,说到这用兵,我哈查只自认大食罕有对手。我的军队,对我绝对忠诚,我的命令,他们会一丝不苟的执行。对我的军队,我有绝对的信心,可以打败世界上任何一支军队,原本以为打败大唐不是问题。 后土穿着锦绣道衣,姿容绝美,坐在蒲团上,倒了一杯茶水,品茗着。 而且她也觉得,陆骁回来后的几次纠缠,也并非是因为对她的感情有了什么转变。 第64章 恨屋及乌(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日光温柔。 初冬的阳光落下,萦绕在身上,连发丝都染了一层薄薄的金粉。 闻嬷嬷看着窗边光下的阿薇,唇角轻轻抿了下,终是一声无声的叹息。 楼下,有人质问,有人辩白,有人议论,有人起哄,喧闹极了,而在这小楼上,声音却像是被笼了起来。 她的耳畔,还是阿薇念叨的“可惜”。 短短两 尤其王百川承包的这座电影院,是中州迄今规模最大的,人流量根本不缺。 连王妃都下来了,怎的王爷还没下车呢,“主子!”楚云看见了马车。 不仅仅这些普通人畏惧不已,就连刚刚加入诡秘局的陈龙也已经双腿打颤,浑身颤抖不止。 一行人越来越近,不出多时就来到了众人眼前,他们同样不曾想到此处居然会聚集这么多人,一时也有些诧异,下意识停下马来,和中年的马队留下了些许距离,停在了林子旁。 叶田荣脸色有些发苦,看到这种眼神他自己都有些害怕,不过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在家里可没有什么地位。 现在基本可以定下来的是,五毒门相助旧南召也就是如今的大长和国,锻剑门归附于楚国,崆峒派则是助力于岐国,这三门明确归属已有多年。 老爹过来不是提前就晓得的嘛,真是不明白袁兴说的不好了是什么意思。 一万五千名普通兵泡药浴整整持续了十天时间,药液在能量被吸收之后,颜色会变得暗淡直到浴桶里的水重新变得清澈。 周若兰一听可是气坏了,转身就回了房间里,开玩笑,一百万是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现在又怎么可能轻易的交给宁北呢? 斯然偏头看向玄铮,看来他也没有接触到问题的核心,不然也不会一直问她。 这场比赛结束了,台下已经有些观众已经开始往场外走,但还有一大部分留在坐位上没动。 于甜觉得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又扯上季柯了,扯上了就算了,竟然还骂季柯。 再打下去,看似凶险无比,却因两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反而使得战争陷入拉锯状态。 这个过程之中,楚风由感到了毒液的自我繁殖欲望,似乎身体又将一次升级,连忙使出涅槃重生,开始以身体之中的卵,作为下一代身体的核心,将自己需要的,渴望的,一一填充进去。 汜水关上的守将,早已将汜水关门关闭,孙坚军已经溃散,收拢数千的残兵,随着冯信,回到了陈留的大营。 墨雨筱按照之前每月在宫中呆上四五日的说法,如约住到清漪宫。 可惜,雷豹目前还没完全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的战力,基本上也只是停留在追求表面的东西,比如武技、功法和天地间的宝物。 月眉话音刚落,场上诸多修士眼中现出火热之色,久等多时的陈三眼角扫到众人神情,不由得心中嘀咕,希望待会不会多生枝节。 这些气浪越来越强,最后,甚至是如同排山倒海一样,朝着高轩他们那阵法之上,狠狠冲击了过去。 不过,还好这君如玉倒并没有太过耽搁大家的时间,撂下一句话之后,就这么走了。 “不介意。”月影明显得兴致不高,艾尔肯一听,更高兴了,那笑容……就是一条成功地偷了一只鸡的黄鼠狼。 急忙一个后仰躲过了这一拍,我心中一急,又朝着裤兜里面拿出了一张灭鬼除凶咒,想要把这张符纸贴到王田的胸口,把附身在他身上的鬼给逼出来。 第65章 不知能不能再向王爷讨一些?(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晚霞将散。 院子里已经陆陆续续点了灯笼。 前厅里还来不及点灯,渐渐沉下来的光线中,阿薇眼中的情绪却锋芒毕现。 她一点都没有隐藏对岑家的恶意。 沈临毓直视着她的眼睛,沉思片刻,道:“余姑娘倒是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思路。” 阿薇品了品他话里的意思,坐直身子又站起身。 厅中 陈西繁应该去洗了把脸,额前碎发有点湿,嶙峋分明的锁骨沾着几滴水。 若是真能跟了公子,即便是从通房做起,待日后新夫人进门,也能得妾室名分。 他穿简单的居家服,白色卫衣灰色长裤,很有质感的料子,微微有几道皱褶。 “领导,救援队那边把照片发来了。”而在这时,丛云看了眼手机,急忙点开照片,递到了徐建立的面前。 只要提前知道炸弹位置,说不定那些敌人连支援或者引爆炸弹的机会都没有。 片刻后,陈西‌繁从校服口袋摸出一盒香烟,取出一支放进嘴里,漫不经心地‌咬着。 再加上,这间院子能变成现在这样能住人,也是田知青自己掏钱修葺的,跟村子里半点关系都没有。 高台上的晴川树里品茶看着,嘴角微扬,同样满意这些士兵的表情。 但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就说昨晚尖沙咀的珠宝店被人抢劫,高岗开车回来的时候倒霉到被流弹击中。 汪贤超想了想,虽然,他不记得蓝若思说了几句话,但是,吃饭的时候,蓝若思说的话确实很少。 李白刚才和辰辰玩了一会,身上倒是出了不少汗。于是将她放了下来,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走到了厨房。 “可姐姐是你杀的!你是后悔了么?后悔一枪杀了姐姐,所以你一眼看中了蒋碧微,你爱的只是她和姐姐相似的脸!”纪曼柔几乎是嘶吼着说完的。 “我又没说是你惹的我,你干嘛往自己身上揽。”叶倩说完,拉着拉杆箱往前走去。 “老三,要是你再这样,我们就继续练练?”邱勇握着的双拳咔咔响,威胁道。 “哎呀,太子你可终于来了。”蒙古大汗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带着满满笑意的朝着太子走了过来,本听闻这太子性格冰冷,常年板着脸,此时见来竟如此英俊,而且身上那股帝王气息格外凝重。 树叶的声响让花璇玑猛然晃过神来,倒抽了一口凉气,后背变得冰凉起来。 九齿钉耙,那可是太上老君用神冰铁,亲自锤炼,借用了五方五帝和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的净雷法咒、六丁六甲之力锻造而成,重量五千零四十八斤。 天有多冷,山有多陡,他却二话不说,每次因为怕花枯萎走的急几乎都会摔上几跤。 沈毅忽然就颓败了,前一刻在我勉强强悍的像个土匪的男人,被我轻轻一推,无精打采地坐到一边去,神情落寞。 所以生气是必要的,但只要王诺没晕了头,周明海不介意支持王诺一次。 因而,孙一凡接下来的一周,可能都没有办法在网吧呆着,也没有办法督促男孩们训练了。 可她刚逃到屋外,一道身影突然闪到她身前,将她一个身子扛上肩膀,把她一下抱回木屋。 同样晕躺着,不同的是,他嘴上有干涸的血,脸上一片肿青,脸色极难看。 慕容德涛仰天大笑,看着拓跋杰在阵里兜兜转转,就是出不来,再看拓跋雪,何梁与司徒匀也是如此。 今天迟些更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不是请假、不是请假、不是请假。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熬了半个月的大夜,实在累得慌,先睡个饱的再来写。 今天的更新应该在下午。 大家下午见。《醉金盏》今天迟些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6章 我何时说过她是真凶?(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一碟爆炒鸡胗,看着没有那么红火,但不晓得阿薇调了什么酱料,香浓味重。 沈临毓吃着能接受,对定西侯显然辣了些。 偏味型出色,又适合下酒,定西侯尝了又意犹未尽。 一时间,他在下不下筷子间犹豫。 可这一桌全是辣菜,不吃这碟,其余的看起来更“凶”。 定西侯便打量了沈临毓一眼。 “我们有酒喝,有肉吃,不需吃饭!”李逵嘴里咬着一块熟牛肉,含糊说道。 “晚上好许先生,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李海军的声音从那边响起。 擂台上瞬间刀芒大盛,这一刀看起来很普通,然而无论哪个角度,面对的人都会感受道极强的压力。就算台下的陈剑匆等人,也如同身在其中一般,似乎那把刀随时都会落到自己身上。 “幸运值是什么?”想了想,他并没有轻易做出选择,而是向系统提出了一个问题。 “解毒丹服下了?”在队伍开始缓慢停下之后,李知时轻声问道。 飘零身法,一股凶猛的气势瞬间展开,迎面进攻而来的三品高手的行动几乎同时一滞。 “这大殿,据说叫做佛陀殿。”程勔带着二人经自走向大殿,边走边介绍。 .想想自己也真是的,事情他都做到这一步,自己还有什么介意的呢? “报!张良府没有异动!”这时,之前他吩咐下去的人已经传回来了消息。 武松感到李师师滑腻的手指在自己掌心画了个圈,这个圈把他的心都套牢了。 还有,他还听他同僚说过,皇上的妹子,叫什么的公主,也喜欢上了褚景琪,还要招褚景琪为驸马,结果,褚景琪看不上她,娶了楚玉郡主,那个公主万般无奈之下,才嫁给了容王府的世子爷。 而这里,庄逸开始在游艇上拍起视频。首先,是给游艇拍,接着是大海。拍好后,庄逸就继续发视频了。 这一连串的风格迥异的自我介绍,直接将冷凌云雷晕了,愣在原地好半晌没有想好应该要如何反应。 叶姗姗这才回过神,看了看我光着的样子,使劲瞪了我一眼:“算了,不过看着檬姐刚刚都哭了,想想我就难受。”说着,叶姗姗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超级脑引发的震颤已经平复,微风从半开的窗户外面吹进来,房间里弥漫着秋夜干爽的桂花香气,李维斯终于彻底恢复神智,抬手握了握他的手腕。 随着那道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老头朝这边走了过来,那老头大概七十多岁的样子,佝偻着身子,有着一双浑浊的双眼,头发花白,手中拄着一根拐杖,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太婆,那老太婆双眼全是白色,不见黑眼珠。 而弑神门又是玄学公会的眼中盯,他们离开过A市,那些人不可能不知道,如此一来便不难猜测是谁人等取走了铜引。 当时我就睁大了双眼,叶姗姗也不禁惊呼了一声,但张家铭已经抬手,我现在就算冲上去肯定也来不及制止了。 叶军不肯进去,所以,郑经就搬了几张板凳出来,给叶军、庄逸坐,并给庄逸两人送来咖啡。 后者吓的面如土色。尖叫连连,还在不停的命令周围蛮兵上来围杀我。 这一次流风樱开的是我们归云观的罗宾汉。天下行走的座驾。没想到在我成了道门第一杀器之后,灵异科居然把罗宾汉又还了回来。 第67章 我们去把姨娘的首饰要回来(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翁娘子说完这些,顶着的那口气一泄,肩膀垮下来。 她看着厅里坐着的几人,心里并没有多少底。 她鼓足勇气来见柳娘子,却没想到另来了两位女眷,听柳娘子唤“姑夫人”、“表姑娘”,她就知道这是侯府正儿八经的主子。 柳娘子是妾室,府里说话拿主意的肯定还是正主。 她们是高门女子,与柳娘子、 阿米说了一大通,却看到丁火有些心不在焉,那神情,明显在想什么事情,阿米立即想起刚才听到的某句话,心中涌起不妙预感来。 她的语音完全颤抖了,断断续续地,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无奈,甚至是恐惧。 海王对着卡蕾忒整张绝望的脸发出一连串长笑。笑声中他伸手扬起餐桌的台布,把那上面的各式餐具掀翻在地。“叮叮当当”的乱响过后,他抱起卡蕾忒软泥似的身躯把她放躺在腾空的桌面上。 是米歇尔!艾尔明白过来,是米歇尔看过这本日记后,把这本日记撕成碎片的。艾尔永远也摸不透米歇尔这家伙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黑影渐渐的走近,顾陵歌一双眼睛里是凌厉的杀意。威压太浓,黑影已经知道顾陵歌没有睡着,想了想,从身边拿过之前准备好的帕子,捂着自己的口鼻,从身体的斜下方‘抽’出刀来,狠狠的朝着‘床’上砍过去。 荷西声泪俱下中再次拥住卡蕾忒,和她尽情沉浸于就别重逢的兴奋和喜悦,不顾在场的其他人。 当王彬推开门,对里面的人淡淡地说道:“陈局长,人我带来了。”的时候,蓝幽明傻眼了。 “你会用到的。”顾陵歌避重就轻。卿睿凡的眼神太光亮,让她突然觉得不舒服,心里突然急躁。给云霜使了个眼色,主仆俩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云霜离开大殿的时候回头望了望,眼睛里的不悦显而易见。 没有人知道这代表什么,只有少数明白,天地要变了,一个异数真正诞生了。 在抗大学习期间因为缺乏类似的装备,李子元只能通过手绘图学习理论。这次接手这门九二步兵炮,除了逼着被困的日军放弃固守突围之外。李子元还有一个打算,就是通过实际操作连一个理论联系实际。 但是在都天烈火阵中,这样的举动只是徒劳,风箭的欢迎还没有逃出十步,便被无所不在的火焰炼化消失,只有真身还在矮着身子向前猛窜而去。 一声接一声能震碎人心的雷鸣,一道接一道能熔化人神魂的电光,天与地,似乎就要在此刻毁灭。 林天微微一笑,道:“悟法师伯,这个晚辈倒是有点办法,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玉像那里吧,也是时候离开了!”“你有办法?那好,我们现在就去!”悟法真人道。 和周瑶出了星戒空间是在一家酒店的总统客房内,这间客房,被林天包了好些天,进入星戒空间之前,他也是交待了不要让人来打扰他的。 “长老,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不拜师,平时在炼丹的时候,互相切磋,如何,放心,我保证不藏私!”云破晓举起手做发誓的样子。 “嚎!”当第一只Y2进入林天他们眼帘内的时候,中巴车终于是发动了起来。 住进自己的房间之后,秦舞阳卸去了一身的疲惫,开始在仔细端详从姥姥手中夺取的金塔。 第68章 我就爱听他们狗咬狗(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一对东珠耳饰,便是一把钥匙,敲开了顺天府的库房。 小吏们起草贪黑翻了两天,才从角落里翻出来邹如海与广源镖局打官司的案卷。 太多年了,顺天府属于保管得当的,也难免遭了虫,没被啃到七零八落的地步,但也散了架,一张张纸没个样子。 如此劳动人手,按说该意思意思,偏又是翻案官司,送酒钱茶钱都 言欢后脑勺撞上去的一瞬间大脑里有短暂的空白,眼前恍恍惚惚的一片金光。 “禽兽,不行,诗是好诗却是无情,无情即无意境,根本发挥不出将进酒的真正实力。”点点喘息道。 楚雅其实在没有结婚生子的时候,自己的作息也是每天准点12点上床睡觉。自生完孩子后,她只觉得能多睡一会就谢天谢地了。 言欢晚上和慕茜茜躺一个被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慕茜茜被她吵醒了好几次,最后忍无可忍,起身抱着枕头到外面睡沙发去了。 “不喜欢?行,我收起来,但是你得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吧?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呢?”姜龙不放弃的继续说道。 就如灵夏说的那样,在他刚说完这句话之后,灵春的力量也是全部消耗光了,聚集在她周围的金色光芒全部消散开来,她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师傅,这里居然还有巨人族,这下可难办了。”阿泰一脸错愕的说道,巨人族的强大他深有体会,神域基本上可就是被那家伙一手捣毁的,它们的力量几乎是宇宙最强的,达到巅峰实力的巨人族,一拳就能摧毁一颗星球。 “春哥儿,我和哥哥在此相会之事,你切莫让我父亲知道!”潘惟正突然来了一句。 “王爷!”党进大吼一声,吓得杜衡一个哆嗦,刚到嘴边的话都忘了说。 村民们等了几分钟,看温世龙还不肯点头,胆子大的,捡起地上的锄头把他家窗子的给捅了,接着有人点燃了草垛,浓烟四起,温家人这才彻底惊慌起来。 徐昀则暂时没有离开,待和张红琴坐到旁边沙发上后这才说出自己今天的另一个目的。 “这不是师兄你一直说的吗,修行金光咒不要把注意力放在金光上,要把注意力放在金光咒对性命的提升上吗。”田晋中说道。 但是在姜玄想来,可惜之处无外两点,一个是他拒绝了公主的招揽,一个是有红袖添香之伴。 屋子里还有孟晴雯在,他可不想自己英明伟岸的形象在学生心目中轰然崩塌。 他们当中,还算清醒的人,敏锐感觉到游溪对游家恨不得拔筋抽骨的态度。 “会呀!只怕的一出拳,你我都没得玩了!”叶天一脸轻松的微笑回应殷叔。 毛雨宁知道自己活得不够通透,她也没有勉强自己,一定要活成什么样子。 倘若今天来的是个对圣旨没那么畏惧的,他们这一大家子,就等着进司寇府被人暗地里折腾死吧。 至于钱浩洋在卧室里面又对袁玉怡的尸体干了什么,要不是江冲朗给他看了照片:袁玉怡的肚子被人割开,里面的婴儿胚胎被强行给取了出来,钱浩忠都不知道。 今天似乎又有人在打金店的注意,难道他们不知道这年头抢劫金行是亏本买卖么?时代的进步,反派们也是日新月异,不管手段还是想法都越来越大胆。 “……霍米尼斯战争要塞已经基本完工。”影子八号不缓不急的道,他的口音有些别扭,但每个字都说得很稳很清晰,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一个稳重巫师的样子。 第69章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定西侯板着脸进来。 杨大人看见了“救星”,脸上迸发喜气,站起来行礼:“令爱这官司,还得请侯爷补充些讯息,耽误了侯爷公务,对不住、对不住。” 定西侯回了一礼:“是我们给杨大人添麻烦了,过意不去、过意不去!” 陆念听着两人的官场客套,嗤笑了声。 声音没收着,定西侯听见了,扭头看她 见状,隐灵也是一声厉吼,同时,他的那个巨拳已经是的,狠狠轰击在了面前正欲攻击而来的,一只魔族生物的头颅之上。 战斗结束之后,秦锋一面命令部队抓紧时间打扫战场,一面召集部队的主要领导商议对策。 车停下来,陵世轻率先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后面是许潇和慕容嫣等人,等到一行人都下了车,就看到不远处的程家影院大门敞开,里面能看到几条模糊的人影。 该如何面对杨柳珊?再婚家庭的妹妹,像顾律师家的那位姐姐一样? 沐浴了如同火焰燃烧般所产生高温的房屋燃烧了起来,大地仿佛都要被烤焦了。 叶雨馨嘴角含笑,看着三维立体画面的那个房间,虽然没有了那张阳光灿烂的脸庞,但在她眼里,他一直都在,在她的心里。 所谓的开班仪式,有点像产品发布会,只不过繁星教育的产品比较特殊,是各种各样的培训课程。这种产品是没有刚需的,但今年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倒是能很好的刺激消费,尤其是出了一个十五分钟交卷得满分的妖孽少年。 不少同事看向罗百媚,眼里都露出羡慕和妒忌的神色,然后继续讨论着。 而这里,韩信被尉缭子逐出师门,那么给整个中原大地,带来了一位绝世兵神。 “让他们遇到不能开口说话的麻烦,会不会是沼泽?我听说人陷进沼泽之后应该随时保持胸腔之中的气,所以尽量不要大声呼救保持浮力减缓下沉的速度。”贾仁问。 毕竟,刚才这件事,无论是短发服务员还是她,那都有责任,对方愿意主动承担一半赔偿,算是很不错了。 韩坤给了凯琳娜一个微笑,能看到凯琳娜的额头上已经有了豆大的汗珠,在这一刻被凯琳娜轻轻拭去,凯琳娜对韩坤的帮助,早就不是只言片语的感谢能够表达的了。这一切,都被韩坤记在了心底。 “仙桃大会?蓬莱还真把自己当成仙了!“方寒微微一愣,神色有几分古怪。 “算了,等出去再说,现在我实在是没心情跟你扯这个。”我说着看了看方师傅的脸色,他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眼皮子十分沉重一睁一合,看起来疲惫的很。 瞬间,一件温暖的披肩搭在韩信的肩膀上,随后韩信思绪打断,回目而视。 一袭白衣的方成,自殿厅外踏步走进,刚刚抵达殿厅边缘,就见到了八位永恒祇冲上高空的场面。 想一想,这几个儿子之后,李元景比自己的孙子李承乾才大一岁,若是这李无景与李世民同岁,相信李渊也会让李元景有带兵的机会,那么或许也会死。 “我帮你拍下来了,你告诉我手机号码,我发给你哈。”莫子南笑的一脸阳光的说道。 柳木没有,柳木也不能这样作,下克上是绝对禁止的一种行为,那怕是亲兄弟也不行。一但这个口子开了,以后会有更无法无天的事件发生。 第70章 我向来以德服人(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王庆虎迟疑了好一阵,已经说漏嘴了,好像再藏着也没有用了吧…… “是,当时二十几岁模样,”王庆虎说着又心虚了,还是补了一句,“小人没应下,当时也不知道那姓薛的与邹老板的关系,现在叫您这么一说,或许当初就……” 陆念也不说信与不信,蹲下身子,轻声细语道:“小豹是不是你的种,那得问王大青和方氏 看着眼前几人凌厉的攻击,李卫东也不再马虎,烈阳神火大作覆盖全身,几人的攻击瞬间被化为乌有,炽热的神火沾染在一个元婴初期的长老身上,那人几乎没有反映的时间便被神火侵入骨骸,不久化作一滩焦炭。 我心里有千方百语想要问他,但一时却不知该从何问起,直至他走出老远后也未出声。 火浪散去,露出伊云身形,而当众人看见伊云的模样时,脸色皆是大变。 风旗子曾经跟着道士师傅四处做法骗钱。对道经理解的对不对不说,起码有所了解。 所以在候杰的计划中,他一方面要招收大量的信徒,一方面要利用兑换的神术来治病获取金钱,至于圣光在线网络公司只是个幌子。 黄烈他们都说没有,难道只有鬼魂之体才能感受到。既然招魂失败了,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我对着张春摇了摇头,张春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有一点恍惚,觉得那水里面的睡莲,幻化成红莲的模样,朝我微微笑着。 此刻,死神正在朝她接近,但她的俏脸之上,却是露出一丝笑容。 “草泥马,你算哪根葱?老子说话的时候,有你插嘴的地方吗?”阿威怒了,对着身边兄弟一个眼色,立即又有好几人冲上来,准备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说话间徐雅丹已经为东方奋强泡好了一杯茶,并且把茶杯端到他的嘴边。 在驾着钢铁战甲超车的托尼抢进来之后,罗杰斯队长、雷神托尔和班纳博士三个块头巨大的壮汉直接卡在了门口。 人们更是惊讶的发现,当锯片靠近铁脊龙虾的外壳时,居然冒出了耀眼的火花。 就是在传送门那,说了我那个东北肾疼的道号,算是登记了一下。我便直接从阴市传送到了地府。 只是,这司徒远为什么要这样说呢,而那孙老的背后,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高轩想要知道的话,还是必须要等这司徒远一一道来才是。 这时,鬼罗刹直接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来。对着我张大了嘴,发出狞笑。 “水果和牛肉的都可以。”于甜以为他是答应了让她去打游戏羸披萨。 苏悦晨的脸上满是不满的神色,对祁陵离开的背影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 一道道强悍的武技落在盘绕四周的凤帝剑上,江源双目微闭眉头紧锁。 于甜也有点意外,她刚刚进直播间的时候,金九还一直和粉丝互动来着,怎么突然一个闪现过后就不说话了? 季柯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就算季妈妈会说他骂他,他都受着,但最后他也不会改变主意。 苏北道,在温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挂上了电话。她甚至来不及说上一声晚安。 上海浦东国际机场。杨佑和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牵着我。我只拿着机票。其他东西都不用我拿。他说我现在是最紧要的时刻。一点重物都不会让我拿。 李晓芸看了方景灏好一会儿,好像要将他重新认清楚一般。“你这个杀人凶手,我不要再见到你了,你走、你走!”眼泪一滴滴的流了下来,她的心彷佛掉进了冰窖,是那么的寒冷。 第71章 陆念真是一个疯子!(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猛然一阵西风。 风中带着沙,吹得陆念不由偏过头、闭上了眼,等风头过了才重新睁开,抬手整了整鬓角散出来的碎发。 阿薇替她理了理朱红斗篷,笑着道:“去外祖母娘家要经过喜顺斋,它家的鹅肉油而不腻、滋味精妙,汤煲得也好,喝着就鲜甜可口,我们先去吃了晚饭再过去,省得舅婆还要安排我们。是了,我还喜欢 放眼望去,远方依然是一片空荡荡,白茫茫,荒野之上寸草丛生,只有那最远处的天际之上闪耀着足以照亮一切的太阳,那是真正的太阳,真正的希望之光。 韩轲在医生给陆羽茹检查的时候,又给陆羽茹的家人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他们这个讯息。 攻击速度,林枫早就专注于攻击速度的练习,这本就是他的长项,所以在速度上,他可不仅仅是高出徐云仙一筹。 韩轲跑及跟前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只见陆羽茹手持一把沾满鲜血的水果刀,笑盈盈的盯着地上的许哲;而许哲的喉咙处被划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猩红的鲜血还一个劲的向外喷涌着。 “不是,我这是五弊三缺导致的。”说完,我便将这一切的经过告诉了左叔。 “狼王本是东北三省的一个不入流的狼妖,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成了气候,虽然不及胡三他们几个,但实力也算是排的上号的!”李长青警惕的看着狼王。 深秋本来就冷,下雨天更冷,住店的客人大多要了酒水驱寒,半个时辰之后南风得手了,对于叫花子来说偷是生活技能,单纯乞讨早就饿死了。 “这干戚跟我茅山的流火葫芦一样,都是十方神器之一。”张瑾略带得意的看着我。 “他跟我一样,都算不上一个纯粹的人类吧。不过,你不是想找一个感受不到对方内心的人么,这样以来你不就又多了一个目标!”韩轲笑着说道。 “欢迎我们的英雄平安归来,愿蛮神的光芒永远普照我们枫树村。”看到狩猎队队员一个不少,村长安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天空,对着所有村民祝福道。 赶尸派的修炼自有一套法门,司筠知道跟灵尸有关。她不信它们辛苦来到地球却会遭受传承断绝的危机。 下一刻,大能的领域已经感受到了危险,巨大的雷击就劈到了艾琳等人原来所处的位置,把那一处石缝直接劈成了平地。 不过即使安德鲁也是一脸不情愿听这件事的样子,无论林语怎么使眼色,安德鲁却始终不出声,没有办法,林语只能是自己出马了,她也是在是听不下去了。 清晨,太阳才堪堪露出微光,司筠的房间外就已经聚集起了大批特殊的来客。 “这是高夫人最有名的一句话。”刘二便将这个典故说予黎浅浅她们听。 面对垃圾比赛时间,现场的观众们适时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嘘声遍布整座球馆。 “阿,我们昨天确定的关系。你不知道很正常。”李俊熙看着李雨美说道。 对,你没有看错,是去装扮,解释一下的话,就是洗漱穿衣整理头发和化妆。 然后金明浩又做了几个花式,而全智贤则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放在腿上,手托住下巴。 不过现在暂时没路了,沿着脚印走到这里,前方没路了,是一个断崖。 “呦!这是怎么了?本公子让你们抓的人呢?”来人对着几个家丁质问。 第72章 没点儿诚意怎么行?(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阿薇起得很早。 才过四更,她便出了厢房。 冬日夜里寒冷,青茵被冻得打了个寒颤,直到跟着阿薇进了小厨房才缓过来。 灶下的火没有熄。 阿薇睡觉前叫毛婆子留着的。 灶上锅里有温水,她又往底下送了些柴,把火烧旺些。 三日前,定西侯替成昭郡王带了句话,说是今儿晌午便去小河村 曾经向李昂讨喜帖的总长最后没有来,韩擒豹等都没有来,他们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出席,而引起某些有心人对李昂的注意。 数十枝利箭齐发,有的窜入门内,射在地面上或桌椅上,有的射在客栈的木板墙壁之上,发出笃笃笃的响声。 一时间,只听得咻咻咻的弩箭破空声,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前头的梁山军成排成排的倒了下去,被那连珠炮般的弩箭挡在百步之外,根本无法近前一步,而后头的梁山军见势不妙,纷纷往后退,阵型顿时大乱。 他不敢多呆,断落山脉中,斯特拉斯还在等着他,架设一条从断落山脉直接通向天河水廷的通道,罗迁不确定龙皇陛下也希望这条通道出现,还是躲着斯特拉斯点好,这件事情,最好不了了之。 “你他娘的什么玩意,敢在洒家面前耍横?”鲁智深指着那人的鼻子骂道。 谁料吕蒙刚刚从淮河口出海,恰巧赶上一场暴风,全军不得不在岸边暂避,又修补了船只,耽搁了一段时日才赶到此处。 “这个嚣张的家伙,我总有一天要打服你!”加内特一脸愤怒,接下来也打的更加卖力,但是,苦于没有帮手,单论得分能力,他根本比不上孙卓。 望山跑死马,从特殊角度看去近在眼前的山脉,等几人真朝着它走去的时候,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般,山还是那个山,但离他们永远是那个距离。 “喂?凌逍吗?你怎么还不来上课,现在第一节课都上完了,还好是副科,我先稳住老师了,你赶紧来!”刘恒关心的声音传来,令凌逍心中再次升起一丝暖意。 此番随行的天朔府人员损失过半,齐良一阵心痛一阵自责,脸上菜色不用再刻意装弄已自然而上。 呼啸的寒风中,老者闭上了双眼,从他的嘴里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 神兵盟的人心中更加坚定了跟薛兵混下去的念头,当然,这也成为某些人看不惯薛兵的理由,江雅楠就是其中之一。 他所喊出的名字倒是让凌逍所听到,偶尔看向刘叔的眼光有点怪异。 “你你你。。。”白主任气的脸色发青,上来一巴掌对着凌逍的脸拍了上来。 除非无人之前傻了,提前就把任务全给讲了出来,不然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薛兵暴汗,吴欣怡还真是说得出口,完全不顾及一个男人在身边。 陈飞一愣,随即转身提膝,一脚如同出镗的炮弹,往对方的腰部踹去。 湘南大学外的宾馆不过那么几家,而薛兵去的是其中档次最好的一家,恰好姜山选的就是这家。 在这一刻商梦琪是真的慌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邱少泽这个模样过,虽然以前邱少泽曾经受过伤,但是绝对没有眼前这么厉害。 他和无言藏在灰白色的袍子之下,继续在这个城市里走起来,雷厉不停的窥察着别人的意识,对这个城市的了解也是越来越多起来。 第73章 一家子豺狼虎豹(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那是一副没什么出奇之处的棺材。 应是刷过一道漆,却没有雕刻任何纹样,在地下埋了那么些年,棺木四周略显松散。 看得出来,当时收殓入葬都很简单。 青茵下意识地往阿薇身边又靠了半步,小脸白着:“表姑娘……” 她没有把后头的话说出口,就见她们姑娘把一物直接塞进了她的口中。 一股 “章师……要不你再考虑一下?”黑豹见章君浩兴致不大,再次恳求。 “跪下!”来到李云天面前后,一名士兵往岛津鸣云的腿上踢了一脚,岛津鸣云就跪在了地上,抬头神色惊讶地望着李云天。 赵子阳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右手食指插进胸口位置,努力要把嵌在里面的弹头取出来。可问题是这一枚弹头嵌的很深很深,用手指夹出来几乎不可能。伤口被他狠狠撑开,努力未果之下把鲜血淋淋的手指头拿出来。 清晰的听到这四个字,萧援朝与邢峥嵘的身体狠狠震了一下。他们同时转过头,眼神短暂的接触一下,立即起身跟着空姐朝机头走去。 场上的唐逍与姚修杰,也在谨慎的观察着对方的每一丝动向,只要是对方有一点纰漏,便会毫不留情的发出致命一击。 如果魏王答应与商联合,他将亲自督战王城,跟着魏军前往一线,随时监督魏军的进攻。 见到这一幕,左师舜的目光变得更加阴沉,堂堂神玄境强者,一国之君,没想却接二连三的被人耍弄,这种愤怒简直就是左师舜这一声都没有体会过。 她本以为到时候只能是矬子里面拔大个,找个差不多的嫁了,但是没想到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比她还要出色的天才。 郑迎开张了张嘴,很不情愿。这些人毕竟是自己的手下,有些人还有背景。 更远处的关隘之上,负伤却依旧屹立的李天王,眼中的希望之光渐渐消失。 在此时,那九座雕像为首的那一座发出了冰冷的声音,而这些冰冷的声音,不再是毫无情绪,却是多了了杂质,这一份,是杀意,一种刺骨般的杀意自九座雕像的体内汹涌而出。 武狱进来之后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宁一笑拍了拍武狱,突地一股暖流冲入全身,瞬时寒意已经消失殆尽。 当然,林凡可从来没有将青蛙当成前辈来看,这要是给稍微怂一点的,任由青蛙驱使的人来说,说不定就能受到指点,从而以青蛙当金手指,走上人生巅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爷子,气的胡须都吹了起来,妈的,给你一晚上的权力,你倒是把整个江家的底牌都给翻出来了? 卿永东话音刚落,对方车队聚集处,一辆夸张到极点的改装阿尔法·罗密欧Giulia被对方车队的人缓缓的推了出来。 “吞噬破灭光”充满了吞噬之力,在与球体消磨的时候,又是在吞噬那球体的灵力,以此补充,虽说如此会威力减弱,但并不会像那灵力球体那般,威力减弱的同时,灵力也在急速的消耗。 那气势无比磅礴,蕴含着无比恐怖的气机,所谓水中龙力第一,陆地象力第一,这真龙梭里蕴含真龙之力,此刻倾数迸发出来,如同彗星陨落,狠狠撞击而来。 不过这样也有相当大的好处,武狱可以随时欣赏一下周边的风景,紧盯着四周潜在的危机。就在这时,武狱背后的辟天剑竟然突地震动了一下,不知道什么原因。武狱感觉肩膀一紧,一摸辟天剑,辟天剑却再次静止了下来。 第74章 她不高兴(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沈临毓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还是头一次听人用“阴阳怪气”形容他,不得不说,很是新鲜。 尤其是,说这话的还是余姑娘。 虽然定西侯提起女儿时没有直接用过这个词,但大体能听出那么个意思,且侯爷说过、这脾气叫外孙女儿传了去…… 经常阴阳怪气的余姑娘,却说他阴阳怪气。 啧! 说完三人便出发,御剑往沿河村飞去,三人并没有直接去田安平的家里找田安平,而是隐藏在他家的附近观察了一阵子。 “这么一来,修复时光结界的过程,已不需两百年光阴。”噎鸣朝裘永思说。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时候了,没有了报纸,大众们的议论也就过去了。如今网络发达了,吴华一上网将大秦帝国输入在了网页里,一个个标红的帖子议论纷纷。 如果没有内地股神来香江这一出戏,说不定自己的父亲早就紧跟索罗斯,将全部身价压上去做空了,现在,股指期货大跌,正是李家收割的时候。 不管在哪里,从来都没有被人拒绝过违逆过任何命令的凯杨,眉宇之间微微蹙起,心底瞬间升起了几许不悦。 大夫刚进屋,冷月就把刚的事对她说了一遍,大夫立即为梦星晨把脉,见她眉头深锁,好像不确定般又从重把一遍,冷月死死的握住拳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吗? “那恐怕不行,这是我们掌柜的定下的规矩,在下不敢随便破坏,要不在下这口饭就吃不得了。”李守财不急不躁,仍然是客气的答道。 街道两侧尽是死尸,陆许落步,在尸体间穿行,走向莫日根。那场面犹如血海炼狱,鲜血沿着长街的尸砖漫开,每一步下去,都带着紫黑色的脚印。 又是一番父慈子孝之后,迎春等人跟在皇上的身后离开了尚德宫。 “我们手里面不是有一个尹怀玉绝对信任的人么,”尹苍坤说道。 黑脸团长缩了缩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战火波及到自己。 在进攻受挫、又遭受秘密搜查官之威胁后,居然长刀一扬,再次冲来。 李白龙举起右手,沐清歌也举起左手,两人的手掌在空中交击三下。 这也是济慈医院不愿意主动提明的原因,不知道有多少没得选的病人,都指望着这一根救命稻草,就算不保险,就算有传染风险,即便是问题再怎么多,可有的时候,倘若没有这一根稻草,那就只能等死。 赵兴在云层中采灵秀,直到满满一杯后,那金色雾气已经淡到难以感应。 只是,在处理腿部分的伤口时,季觉被他右腿的状况吓了一跳……一根足足有他拇指粗细的钉子,被正面贯进了膝盖之中。 她之前出过一次任务,就是取干巴家族族长的首级,当时下单的人,是他们的死对头古阿瑟家族。 海雕抓着海鱼却也没吃,而是在空中飞了一圈,发出尖锐的嚎叫,像是在炫耀,随后在高处松爪,海鱼又落回水中,不知死活。 李白龙屈得要死,但却没有回话,他知道六扇门中有诸多秘法,自己若是开口,就会被对方记住发音语调,日后便有暴露身份之虞。 骂了一通,刘氏才自觉胸中的恶气缓了不少,提步出去寻刘婆子了。 看到药,温玉蔻温和的眼神顿时变得冷冽,迫不及待端过药,她闻了闻,不错,是窦氏那独特的药方所配。 第75章 把她的王八壳掀了(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这句话一出口,岑氏自己的心先定了。 是了。 冯正彬一死,留下孤儿寡母没个主见,镇抚司要挖坟,他们也只能答应。 但定西侯府不一样。 这事情,陆念说了根本不算。 侯爷再糊涂再纵容,也不可能赞同陆念开棺。 还有陆骏,若陆念一味坚持,他们姐弟怕是会彻底撕破脸、反目成仇! 原本想着,入了刑部大牢,皇帝与覃欢会更加安心,梁南渚也更好脱身。却不想,梁南渚将他救来大理寺。 一切顺利的按照卡卡西的吩咐行事,众人开始马不停蹄的赶起路来。 “看这生活的痕迹,想来这些村民才刚刚离开不久,应该不超过两天。”李明泽一边搜索着是否还有活人,一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最近帮主从其他的地区调来很多人,又在道上大量的招兵买马。不认识也算是正常的。 徐故要是能商量的人,他们何至于罢市!这般伤人三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显然不是生意人的路子。 再有就是,就算是李明泽真的能够在三魔的剿杀之下存活下来,自己也能够真的清楚李明泽当下的实力,这对于接下来他的计划,有着非常重要的安排。 五分钟过去了,两人没有出来,十分钟过去了,两人没有出来。当时钟划过“十三分钟的”时候,终于有人从专卖店出来了。 “你敢说没抓过我娘子?”柳辰阳一对猎人的眸子散发着算计的光芒。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眼珠内再也没有黑气冒出,庄羽收回了焚天神炎。 余天放作为孙副主席的贴身警卫,怎么想不变强点?一听竟然有这样的好办法,屁颠屁颠的泡到药浴里。 月半已过,夜幕里的圆月早已残了半边,此时正悠悠的挂在天边,偶尔有片云飘过,挡住了月光,但只一会儿,又显露了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明再也坚持不住了,他感觉如果在继续坚持下去的,自己的脑袋或许真的会爆炸,万分痛苦之下,吴明仰天长啸,大声地叫了出来。 又说了几句话。众人告辞。樊梨花亲自送到楼下。看她们去远才回來。令云兰准备一些送窦玉仙、曹绣鸾和窦仙童、陈金定的礼物。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千多年呀。而今天,便是那封信中提到的机会降临之日。所以,吴明,你说是不是你该把水晶头骨都送给我呀。”秦始皇说完,目光威严地看向吴明。 “你以后想打架就选个好时间,赶到饭点,划不来。”三果话一落地,上尉手上纸巾就砸到他脸上了。 “把赤炼丹给她。”冷冷地打断青音的话,仟堇的口气却是不容置疑。 “这么漂亮的商业街步行街规划,陈局长,你看是不是很像王府井大街?”杨再义语气带有赞叹的口吻。 话音刚落,叶苍穹长剑出鞘,向楚惜尘刺了过去,楚惜尘迅速拔剑,两人的长剑碰在一起,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四周绽放着火花。 李牧野当然是拒绝了,混沌原力第二级,可以将原力借助外物释放,在这深海中他可以很轻松以混沌原力给自己构建一个保护层。以斥力宝石的力量来支配自己的行动也不会比火云和天魁稍慢。 毕竟时代生老病死很正常,但是出生了之后要选择怎样的道理来进行着生活,从某种意义上看起来,还是比较有选择余地。 第76章 茶盏跌落,碎片四溅(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听见吩咐,李嬷嬷瞥了陆念等人一眼,便往寝间去了。 岑氏披了件外衣坐在梳妆台前,长发披散着。 李嬷嬷拿起梳子,才梳了两下,就从镜子里看到了半倚在落地插屏旁的陆念。 “记得,半刻钟。”陆念的声音爽快,透出满满期待来。 李嬷嬷倒是被她吓得手抖,下手重了,扯得岑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里的地皮有的是,只管去开发好了,只要在那里耕种5年以上,并且不荒废的话,那么那片土地将永久属于地契所有者以及他的子孙后代的,其中也包括从土地里发现的任何东西,比如魔法水晶矿。 因为刚开始,各位村长都比较顾及身份和王昊的面子,还是比较克制的。 而武道本质不过是练气修身而已,一门武学不管是高深还是粗浅,终究要归于真气之道。 他手上的绳索被解开了,但他脚却依旧被紧紧的捆在一起。告诉他不要乱动之后,便有一个族人给他端来了半碗鱼汤和一碗水。 至于老猪呢,也算是看透了,跟着老唐混,没啥前途,虽说是师傅,但是绝对压制不住王川和猴子,而加上老唐那副怂样,更让老猪痛心疾首。 就在永恒国的士兵以为要被魔法炸成灰的时候,幸好己方也开出了大量法盾罩住。 千手千掌,环绕周身,每一只手都捏着不同的手印,代表着金刚智慧清净圆悟等各种佛法精义,如同金色莲华环绕在老僧周围。 而老唐等人晕头转向的从法阵空间出来,便发现自己还是身在号山,没办法,这是不能取巧的,便是老唐必须脚踏实地一步步走到西天,任何用法力将之带走的过程,均被视为无效。 “好,那晚上八点我在紫薇广场等你。”李曼丽的要求被满足也就不再纠缠,约定了时间之后就离开了。 对于一个五阶灵师,辰尘不遗余力的讨好,更重要的是,他对于南宫羽的信任,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南宫羽遵守承诺,没有将他的牌子给一起夺走。 齐不语瞅了南宫羽一眼,随后发现对方竟然是一名灵师,心下有些动容,他一直都很喜欢灵师中的晚辈。 既然这东方帝国是属于东方氏家族的,自然要找一个东方氏族的人来当总统。 为了让自己能够突po ,萧鹏不惜花下重源,让身有命痕的重孙脱颖而出,待大限到达时,从而夺舍,借以重生,到时候便又拥有千年寿命,拱自己驱使,谁知中途却为苏木做了嫁衣,可想而知,萧鹏恨苏木已经入骨。 曳戈听完,却是良久无语,修行界果真残酷,他也理解了当时为何大长老不让他寻仇,留下传承就好,这仇敌未免也太过强势了,几乎要与整个中洲为敌了。 月辉换完衣服就回到场地闷头吃饭了,其间倒是有不少人过来套近乎,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 苏若瑶也没想到那些,就先把行李放到了宿舍附近,然后去人事部登记住宿,事情顺利地难以想象,还有人帮她来搬行李。带她到了一间坐北朝南的宿舍,光线明亮。 不过之前因为联演开始不久,各队对赛制和其它队伍还不熟悉,打法选择上还比较保守,擂台战就没主动想着消耗,之后虽然开始有了这个意识,七宝队也没遇到什么强队,就算擂台战消耗也是两边队伍半斤八两的情况。 第77章 让她砸,谁也别拦她!(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寝间里动静如此大,惊得嬷嬷丫鬟都跑了进来。 闻嬷嬷转身推开了窗户,窗棂险些拍到外头那两个粗使脸上,一时间两眼瞪四眼。 陆念把桌上物什砸了个干净,大步走到床边,抬手去扯幔帐。 岑氏哪里见过这等蛮干招数? “疯子!无状!反了天了!” 李嬷嬷到底是她的陪嫁,贴心贴己三十年,见 “老爷子无需为我劳心伤神,此刻我有要事在身,已然无暇顾及其他。这个请你妥善保管,待斗虎回来,替我交予他便是。”未等沈一刀答应,战龙便把斗虎还回来的墨玉塞入他手里。 他也不在此逗留,在吩咐摧毁了营地后,便带着又减员不少的手下离开了这里。 赵迁看着曹操的属性值,不禁是倒吸一口冷气,除了武力值不如自己以外,其他属性都要比自己高上许多,看来这曹操当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这里以前也是这样的吗?为什么这么寒冷却仍然是碎冰,应该都是终年不化的厚冰才对吧。”斯坦搞不懂这里和南方的湿地有些类似的地况是不是也是黯主的杰作。 郁紫诺怔怔地看着这片明显脚印的痕迹,再一次感受到了皇宫真是上演‘阴’谋和诡计最好的舞台。 石头人低吼着从一边冲出了暗影的牢笼,中间的身体完全不见了,但是头依然浮在上方,几块岩石再次飞起,填补了它缺损的身体。 待安瑞祺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迷蒙之中他被灌下了汤药,如今嘴中还残留着苦涩的味道。他但觉身子沉重发烫,挣扎了几下终究是动弹不得,就连双眼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得开。 “肯定会有办法的。”吴狂有些慌神了,他很少有这种不冷静的时候,看到杨风轻变成这幅模样,他真的慌了。 郁紫诺突然惊惶地喊了起來,可是,回应她的是一声沉重的物体落地声。 “你是说应该会有更多人被黯主所利用?”斯坦也向奈尔菲那里挪了挪,祭坛周围的味道实在不好闻。 恒玉、玄阳天尊一众邪道高手见状,有心去阻止正道武者撤离,奈何无常花、伊莎蓓尔寸步不让,凭借一手高超的武艺,将他们挡在原地。 一些员工的头部非常大,比篮球还要大上一圈,同样,眼睛也要大上不少,如同动漫中的人物。 就算龙天骐说自己有保命的手段,但这里是天庭,玉帝统领了千万年的天庭,这里已经是玉帝的天下,龙天骐的修为只有九天华仙境,她身为龙天骐的妻子,绝不能让他冒险。 这时,画面上一辆大马力的电动车突然加速,毫无声息的向摩托车后面靠去,随即就靠在后面一辆车上高大的越野车旁,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那辆大马力的摩托车。 “怎么可能…”兰樱不可置信的看着刺穿自己心口的青云诛魔剑。 “星魂大哥,说真的,你到底喜欢哪个?”柳云风问道,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向古星魂。 因为他很清楚,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要杀掉苍一,因为自己的利用价值已经到头,毕竟明天就93点了,按照之前骰子掷出的点数来判断,最多在有两次就可以到达一百点,到时候,这部电影也就宣告完结。 球球眼中蓝光一闪,立即扬起脑袋使劲嗅了几下室内的空气,随即抬脚向前面的卧室中跑去,万淼赶紧跟了过去。 第78章 别把您自个儿都骗了(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这厢话赶话的,眼看着能扯出个暂时的“和平”。 桑氏猛地扯住陆骏,压着声音、语速极快:“我晓得世子大方、不会与大姑姐计较一两个庄子铺子,但咱们给了就痛痛快快地给,不用再扯嘴皮子上的事。 现在是气头上火冒三丈的,气消了就知道吃了风受了寒,你都喊冷了,何况婆母呢? 我们不说了,有什么事等 “唔。”眼镜男被摔在地上,捂着脖子跪着喘不过气。大山弯下腰,大手捏住眼镜男的后脖颈用力按下去。 九点半的时候,殡仪馆司仪过来告诉准备起灵去告别厅进行遗体告别,告别之后进入火化程序。八点就已经赶回来的营长和邱亮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一边焦急的看着手表,一边跟司仪说再等十分钟。 科乐美作为从街机到主机,不管发布哪一个平台的游戏,都不会让人太惊讶。 学员们都奋力为风无寒呐喊道,清枫在学生会主席观众位上也站起来为风无寒鼓掌。 一连数道火焰对着眼前的气浪撞了过去,虽然震动不大,但两者之间激起的热浪还是让林毅如同堕入九天魔窟一般,脸上已是被那滚烫的气浪烤的通红。 南象寸隔空出手,似发泄似无奈的一巴掌拍在赤黑行星表面,这个意蕴深邃的星空奇景都在左右晃动。 我才明白为什么美莎会有这样的肤色而朱丽叶为什么绝不会将美莎带到她的情人那里。 因为李方诚给她知会的信息是,尽量拉拢到同一个阵营,但是,具体的尺度,并没有详细说明。 不过,一想到叶重推动土地改革,推动“县县通”工程,推动工商改革的速度,陈治宋横和馆运真的无话可说了。 阴阳政泽缓缓的说着她和迪丽热巴从相识到相爱的种种经历,迪丽热巴靠着阴阳政泽的肩膀慢慢的听着,听着听着她的眼里慢慢的涌气了一层水雾。 陶好端坐在他的对面,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他其实很诧异她会喜欢喝这种咖啡。 李洺做的菜很简单。一个荤的,一个酱菜,还有汤。只是看着那玉米粥,周轩搅了搅,却没什么兴致。 不,她分不清楚。她不知道父皇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几分是因为她冷纤凝,而不是因为其他什么的。 “你疯了?!”周轩喊了一句,然后就看见蓝南发了几个技能,直接把柯竟的人妖号也给‘弄’死了。 而洛枫,却在遇到危险和困难的时候,选择将自己妹妹远远推开。 这个动作惹得冷纤凝和百里俞昕同时皱眉。冷纤凝狠狠的瞪着那具身子,那模样仿佛想在那身子上瞪出两个洞才罢休。 萧然说完,便不去理她,径自侧卧了下去,便在偷偷猛嗅身子,心里也直打鼓,该死,我身上到底哪来的香味了?她是属狗的么,偏偏就她闻得到? 太极殿内,重臣们基本上都到了,今天这里安排有座垫,无数是大唐的臣子,还是西域的使节与番僧,都有座垫。 姜瑜会意点头,扣手挥过,淡淡的柔和的青色光芒包围住两人。光芒消失时,他们已不在刚才的屋中。四野一片空旷,放眼望去,遍寻不到可以藏人的地方。 又过了一会儿,“柳耀溪”和“云飞羽”也陆续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就是这么偏心。”苏晟撇了撇嘴,一脸撒娇的模样都被曼安看在眼里。 第79章 真瞎了一个,装瞎的一个(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书房里的气氛,闷如雷雨将至。 撇开陆念那种毫无章法的跳脚,岑氏都想不起来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叫人这般指着鼻子训斥过了。 且她这位伯父,自从她嫁入侯府、发达起,又何曾这么与她说过话? 这让她积攒在胸中的火蹭蹭往上窜。 只不过,岑氏再如何烦恼憋闷,亦存了几分理智。 深吸了一口气 手机振动的时候,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迅速的拿起手机点开看新短信。 卫安宁知道,他在生气今天突然举行的新闻发布会,这个发布会很显然已经在她身上打上了宫霆的标签,不管她愿不愿意。 感觉到其中不对劲,叶景言第一时间看向顾成蹊,这是不是太容易了一点? 跟着大丑继续埋首撕咬李彤的胸口,‘撕拉’一声衣服被撕扯破。 “江阿姨说你还不到一周的时候就能一巴掌打你江磊脸上去,直接把大你好几岁的江磊打的哇哇大哭。”程锦言坐在那笑的和绅士一样优雅,但是,他这揭老底的行为,可真和优雅谈不上半点关系。 于是今儿在追月会上并没有看到洛云锦的身影后,明南津就提前离场了。 冷幽琛微微一笑,她的心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淡,否则他握她的手,她抖什么抖? 做这件事的人,轻功首先就得非常好,其次便是武功高强,否则也没有办法一下子弄断这么多树枝。 让她意外的是,对此,两位真君明显有疑惑和讶异,之后却并不询问,但又并非不重视齐的样子,态度实在古怪。 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下,她到底脸红撑不住了,轻轻拍开他的手,抱起保温桶进了厨房,汤是刘妈炖好让莫林送过来的,墨鱼汤适合疗伤。 与此同时,韦笑的家里,蓝茵和粥粥正饿着肚子看着睡的一脸香喷喷的韦笑,想尽办法想让他醒过来。 即使被减了一百的攻击力,花荣的输出仍然要比别人高上很多,吴浩之所以冲过来,是怕花荣伤害降低的情况下,拉不住仇恨而已。 “好,我在楼下等你。”程亦宁显然没注意那么多,语气中还夹着几分笑意。 见柘方叔尊执意如此,水颂香话不多说,抽出水灵鞭,不再看陈澈二兄弟,怒哼一声,疾步而去。 转职英雄郑涛哈哈一笑:“是我先动手的又怎么样?在我们山北大学的地界上,你还想反抗不成?”说完修罗刀横着又朝着花荣砍了过来。 这一次关羽可就再也不客气了,周仓也许天生与关羽有缘,三万多黄巾军士兵转眼间就被关羽的骑兵冲得七零八落,周仓和他身边的五百多亲兵就成了关羽攻击的主要目标。 “哎,我都几天没见着她了,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韦笑又一次扑了个空,心情一阵郁闷。 又再说,他已经有了一个深爱着的秋莎,他还曾经向秋莎许过一生只爱她一人的承诺,那么,他现在还在人家的门前生什么闷气呢? 仙灵的急速运动,在这短短距离前,那些不死阶段人士根本无力抵抗,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不知名的强者,光是惊异的那一瞬间,数道身影就齐刷刷的倒下。 而昊天,这才缓过神来,慌张地护着她,紧张地都说不出话俩,再没有什么时候比这时候更有一种为人父的感觉,如此的真实。 今天下午更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下午来看更新吧~~~《醉金盏》今天下午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0章 那银钱也姓陆(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阿薇自顾自说完,这才问岑氏:“侯夫人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岑氏不语,半晌,也只是垂着嘴角、无奈地笑了声。 阿薇便站起了身。 她清楚岑氏说不出什么来。 这个当口,岑氏多说多错,不如闭嘴。 “既然无话可说,”阿薇道,“那我就回去陪我母亲用饭了。” 说完,她再无纠缠的意 而原主与系统签订了灵魂契约,获得了作死系统后,神秘消失,自己穿过来了。 接着,有人向一些不明就里的观众,科普了一下江述前段时间的战绩,以及‘雨神’称号的由来。 展凌一走,地上跪着的丫鬟轻车熟路地站起身,急匆匆地将现场处理干净,又打开了窗户,试图将血腥味挥散开,又拉起被子盖住了蕴朱县主的身子,就露出了她的脸。 可是甲申之乱之后,世间便有了八奇技,吕家的如意劲明显就不够看了。 算算时间,比上陆泽之前跟‘众生’约定的时间晚了几天,不过,‘众生’没有等到陆泽的任何消息,现在应该还是在轩辕市外面乖乖待着。 他表面上看起来非常的淡定,可实际上这家伙心底里并不淡定,甚至可以说这家伙非常的担心。 后来她弟弟出生了,家里的注意力都在弟弟身上了,木芙昕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应验了,没了活下去的念头,知道自己酒精过敏就选了这样的死法。 那双金棕色的眸子含着笑意看过来,如同神明自高天之上投下一眼。 “这家伙就这么硬生生的扛住了那真龙幻象的一击?”有修士惊呼,觉得眼前这个结果难以接受。 先去楠园食堂吃饭,早饭或者是午饭,无所谓。要了两个馒头、两份菜、一份汤,拿餐盘装着,找一个安静的角落,刷着手机,慢慢吃着。 只能是苦笑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总之是有一点令人无奈的不行,面对着这样的一幕。 最不远不酷技羽察最阳孙孤我剑魔将蓝翎剑丢在一边,望向四周,仿佛听到了上峰老道的声音,剑魔眉头皱起,准备呼唤一声师傅,却没有丝毫勇气讲出。 虚弱的厉害,柚菀这一扑他疼的越发厉害,还没来得及推开她,凤息便闯进来了。 便又携了她的手把她送到悬崖边,凤息随手拨了一根草衔在嘴巴里,坐在悬崖边上眺望,这个位置能俯看人界。 保镖听到反锁的按钮“咔哒”一声解锁了,两人狐疑的互相望了望,其中一个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枪。 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那场雨,那个山头,童子琪等人关系,当真是齐集天时、地利与人和,每一个细节都算到极致。 芊芊的回话,让钱诚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脸上总算浮现一丝笑容。 而在那之前,阿信令所有人都惊呆了。他对着顾仁青顽皮一笑,然后仿佛狂风中的烟雾般消失在原地。 竹剑尊要等一日,竹剑尊倒要看看此葬剑魔岛之内的剑魔,手中有着如何的滔天胆色,居然敢于在竹剑尊的面前耍起了其剑招之上的威风,难道不知谁是使剑的行家。 一时语塞。躺在地上的疯子却哼哼唧唧了两声后道:“死不了,也就断了根肋骨而已。”心头一沉,难怪后来他吐血了,却还死撑着把我拉上来。 梅赛主教今天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他到现在都没确定,要是这个孩子死了,他是要当这事没发生过,还是找马林拼命。 第81章 端到她面前就晓得了(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深夜。 寒风阵阵。 床榻上,岑氏眉头紧锁。 杏花开满园,微风拂过,花瓣飘落。 屋子里摆着一把摇椅,似是听见了声音,摇椅上的人半撑起身子,笑盈盈看了过来。 那是白氏。 岑氏很清楚的知道,她是在做梦,做很久以前的梦。 可她无法从梦境里脱身出来。 她看到年轻 安娜也是笑的合不拢嘴,她刚开始只是想恶搞而已,虽然想到可能很好笑,但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效果。 李力挪动鼠标把选的50个花型又给身后陈南等人看了下,顺便又把每挑中的给他们又过了一遍,陈南的客户挑挑拣拣,各自又选了几个。 “我可没有私闯,你别冤枉好了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林宇连忙解释道。 像地心淬体乳这种自身为要的灵物,身边的守护兽等级一定不低。 找了位置坐下后,许愿特别强调了要求,她可不能让李俊秀去喝添加过染色汁,或是含有防腐剂等不良物质调配出来的粉沫冲出来的饮料,这和要李俊秀的命没什么区别了。 这次土兽是真的有些了底气,不过,它还是回头看了眼慕容泠风,“你们若是来阴的怎么办?”它的话里透露着不信任,毕竟他们一直用的都是计谋而不是实力。 智妍脸抽抽的,在少时宿舍呆了这么长时间,她已经不止一次见识到西卡的暴力了,特别是安娜,几乎三两天就会被西卡教训一次。 原本早该被汉军攻破的广宗因为张角觉醒了“大贤良师”的天赋属性,能够在雷雨天的时候,以自身为导体,引来雷电攻击攻城的汉军。而且还能够鼓舞煽动黄巾信徒使他们疯狂的与汉军嗜杀。 好久不见!脸色憔悴了许多,原先白嫩细腻的皮肤也粗糙了稍许,绣花车间粉尘还是多了些;不见面无所谓,一旦见着面看见白萍如此辛苦的模样又于心不忍,心中惭愧之意大起。 伴随一声惨叫,一个身影被震飞出火海,而那白虎幻象也烟消云散,一个衣衫褴褛手持长刀的黑衣人映入了众人的眼帘,就在黑衣人被震飞出火海,北方的玄武动了。 黄泽修说道这里时候,我心跳一顿。他看我,眸光浅浅,我深深有个预感。布圣名扛。 “嘭嘭嘭”,巨响声再次响起,李海嘴角不禁扯动了一下,这家伙,还真是不分场合。 这时,张逸仙突然想到,在装有生息丹的药瓶中看到的那个字条。 迈特和杰尔斯身子一震,表情极为丰富。今天生的事,他们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在梦。居然一下子就收回了紫炎装备的其中三样。 只见一袭白衣的娅雪一脸落漠的端坐在凉亭的石凳上,自从夜枫用空间魔法将她传送到苍穹学院后,而独自一人在应付光明神殿的人后,娅雪每天都担心得吃不下饭。而雷蒙、问天和卡诺三人也都是担忧不已。 钱一飞没用多久就来到了恶鬼区的外面,这里的守卫人员跟上次看到的差不多,只是这次钱一飞却不能翻墙进去了,因为恶鬼区的上面被红外线全部给罩起来了。 石头以为乐如意是在想着江慕儒刁难她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想着人家毕竟是如意的公公,而他又是下人,自然不能像二爷说着,虽然,他觉得二爷说的并没有错。 第82章 先叫我卖个关子(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万宝楼。 这是京城能叫得上名号的赌坊。 生意做得大,几乎没有小打小闹的局,多的是纨绔子弟一掷千金。 许富德连来了三天。 他抠搜,尽是小打小闹。 能开赌坊的,从大小庄家到伙计打手,自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定西侯府多了个便宜姑爷的事儿,早就有所耳闻,再添上许富德本人 从车上下来,环顾四周感叹着的五人,今天的舞台服装是一身黑,在一身白,或是一身黑的舞台服装中,没有中间值。 再说,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也是我们先发明的嘛,一想起来,大家内心还隐隐有一丝骄傲呢。 只是过了数天时间,赵皓便将丹药的药力完全吸收。这可丹药能够让半死的半圣完全恢复,但用在赵皓身上,却只能恢复三层的伤势。 而另一边,战将和几个班的成员,也是渐渐的压制了尸王和那些变异活尸。 话说的好听,其实在他们看来他们七界体魄第一的强者,居然被新生世界的人给收服了,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之后,溪谷内的的人给了他两个选择,留下或者是抹去记忆扔回世俗。 叶勍不知道金郁楠的姥姥是孟婆,以为她也是玄道中人,但是有这般能耐自己也应该有所耳闻,可是怎么也没有听说和葛月英年纪相仿的其它玄道上的老太太呢,于是就问金郁楠。 “哎,等这次位面之行结束之后,将那个丫头接回来吧。”赵皓感到自己身边空荡荡的,还是怀念起了蚩梦在身边的生活。 而且这种轿子随时都在晃动,毕竟是竹子做成的,有很大的弹性。如果胆子大的人,还觉得是享受。 那种无比清澈的眼神让张邵苧第一次对异性有了留恋,虽然,现在还只是目光,但是在目光之中,不难看出张邵苧内心的最为脆弱的一部分,那包括叶勍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曾了解的一部分。 然后他才站起身,出了房间,来到一件空旷墙壁上都涂了铅涂层的密闭房间中。 骤然间,浮现出,那淡金色大手石破惊天般,将星空震碎,法则之力混乱,天道破碎,撞击出一道时空裂痕来。 加隆冲到两人尸体边上,脸色难看,他为追杀两人还受了点伤,没想到居然被乔伊这货捡了个便宜。也是他作为能械师都太穷,没有侦查附近的能械,否则怎么会被对方捡了个便宜。 数千仙王和仙君的到来,并没有出乎苏夜的意料,有上万仙兽在外面挡着,苏夜也不用担心他们会突然就闯进来。 他的左臂在这崩溃中,只剩下了一根手指,落在了那下方海面黄龙的身上,落在了雨萱的身边。 叶寒抱拳,虽然心里总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但面子上还是要做足。毕竟,他来此地,本身就是要查寻上届巡检使的死因和谋得神铁,犯不着为此得罪这些地头蛇,否则以后事事给自己下绊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频繁的地震不知令多少人流离失所,旧的秩序被打破,新的秩序却还远远没有到建立的时候。 这是他找不到任何借口去推卸的罪责,哪怕有着大把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加隆等了一会儿后,里面顿时出来一个瘦高的年轻男子。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白银圆筒。 ——既是对发起之人的尊重,也是忌惮他的实力,最主要的,还担心自己成了对方的探路石。 第83章 给您做一席松子宴(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不得不说,凌霄这个操作确实挺令人窒息的,轩辕麟的等级被压制到三星异能者了,所以接下来的话,能和凌霄对抗的也只有帝尊一人。 但同时他的弱点也很明显,没有半点的防御,一昧地想要进攻干翻陈青彦。 「看来你的魔尊之御,不过如此!」林云丝毫不惧,从容地稳住了自己的身躯。 我叹了口气,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只能收回照片。不过摆摊的阿姨却好像想起了什么,轻咦了声,让我再让她看看照片,表情愈发的微妙,让我也紧张起来。 可惜它此时只是感觉身上发生了一点奇妙的变化。到底是什么变化,它也说不清。只是感觉自己很开心很开心。 当那火焰席卷而来的时候,云梦柔骤然踏出一步,那步伐之下,仿佛化为汪洋大海。 “你不需要懂,反正我承诺你一件事情就是了。明天你会收到白柳苼意外身亡的消息,这样满意吗?”大叔没有回答我,反倒是给了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承诺。 “你们都退下吧。”焱寂城举起手,尴尬之余莫名有一种喜悦油然而生,并不急着露出真面目,反而玩心大起,想要好好捉弄唐家姐妹一番。 男同胞们一个一个大声的吼着,也不管老师在场了,话里话外都是透着一股别样的,猥琐的味道。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再收你一个?汪修心中暗自开口,本来有两个已经很麻烦了,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林岚,要是处理不好的话,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为了你!”志泽一字一顿地回答道,而我则立刻如同傻了一般,被他一句话给钉在那里。 苏牧是什么身份?苏家唯一的少爷不说,甚至还可能成为驸马爷的身份,加上苏牧又是上帝之影,残魂之影,残魂屠夫,甚至还有这更神秘的身份,爱莎岂能让别人当着苏牧的面口出狂言? “你想要做什么,斯卡莱特。”话筒里传来了威尔逊警长的声音。 那一身耀眼,威严的明黄色龙袍,在眼前一闪,就迅速晃到了跟前,郁紫诺还没反应过来呢,皇甫类已经一把夺过了茶罐,放在鼻前闻了闻,脸色顿时大变,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她一眼,随手将茶罐丢到了地上。 陆轩看着手中雕龙宝剑,都不得不感叹,有一把好剑,实力更加的增强了几分,自己这一剑,竟然瞬间斩杀几位拥有丹田真气的杀手。 既然苏规这样说苏牧也不再纠结此时,三十年的时间也能买到一件像样的礼物了。 “我不会后悔的。”这句话的语气相当认真了,雨韵不接话,只问他等会儿有什么安排。 郁紫诺顿时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恐慌地看着皇甫类,不知所措起来。 夏末无神的靠在窗户边,目光空洞,手里紧紧的捏着火言交给她保管的那一枚玉,有些发黑的红绳自手中随意的坠下,随着摇晃的马车也在微微的晃动着。 “二位老先生,你们好,我叫罗超。”罗超一边脱下纳米生化盔甲,一边微笑着向两位老人介绍着自己。 翌日,李景珑穿了件浴袍,敞着胸膛出来,见房外摆放着早点,便端进去与鸿俊吃了,旋即又是一整天紧关着房门。 话毕,金凤国的宰相也是转身,就缓缓地迈步往秦玫娘的寝宫房门外走了去。 “我恨你,我从来都没有听说,有对自己妹妹这样残忍的哥哥。”方维珍边揉着脚踝恨恨地说道。 可即使知道,但他们也不能为她做什么,只能陪着她一起难过。而他们能做的,也只是陪在她身边而已。 “好吧,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再招呼你。”既然冷河都已经说了他不知道了,冷暮也不用他再继续留在屋子里浪费空间了,有他在,自己还时不时的会和他搭话,简直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我劝你拿出你的全部实力,要不然出了丑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夏玉冷冷说道,同时右脚探出,双手一前一后撑开,摆出一个十分标准的起手式。 “我滴乖乖,陆师弟这是学了什么本事,看起来比柳管事都厉害!”张千金在旁看得目眩神迷,喃喃说道。 院子里面,一个大约十三四岁面庞黝黑的少年正在扎着马步,少年黑黑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不少汗水,但还是咬着牙坚持着。 接着,龙青运指如飞,在青年全身上下疾点十多下,随后肃然站立。 秦玫娘也是哽咽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手,只见随即就从这早朝殿的几个角落里面就冲杀出来了很多的侍卫了。 这次爆破破坏力非常强大,把“荆棘之墙”炸出一道缺口,巨大的声浪竟把围上来的荆棘之墙“吓”得往后一缩,整个荆棘之墙似乎都在瑟瑟发抖。看来所有的龙胆花和紫叶触手都是同根连枝,能感受到彼此所受到的痛楚。 第84章 您莫要着了她们的道!(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油灯光摇晃了下。 面无血色的李嬷嬷嘴唇颤抖,想与岑氏说什么,又没敢开口。 迟疑间,外头传来关切的声音:“侯夫人?” 李嬷嬷一个激灵,这时候才真的回过了神。 她抬高声音,与外头人道:“手没拿稳,不小心砸了,不碍事。” 说完,她的声音又瞬间压了下来,绷紧了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这不仅仅说敌人,同样也可以说穆丰自己。 过两天再把决定告诉何长老,也显得吕振是经过一番挣扎,最终不得不妥协。 当然,他们不敢往敬国大军里面躲,现在那里炮火连天,可以说是最危险的地方。 华山派、少林寺、昆仑派、峨眉派、崆峒派、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许多门派帮会的首脑人物陆续来到山上拜寿。 神识扩散,东陵护法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存在于浩瀚的大海之中一般。一道道气息扩散,将玉龙树内部的所有经络都侵占,化作一个巨大的阵法,正在慢慢吞噬。 “陈叔,说了您也不懂!反正能吓的那位赵先生屁滚尿流,问什么说什么!”辛云得意地说。 苏沐秋也正是把却邪做成了PK向的武器,毕竟,这个游戏以后主要还是靠玩家PK为主。 “知不知道无所谓了,对于一个死人知不知道本公子的大名,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青年摆了摆手道。 七环天地剑,七道光晕,在天地剑的剑身上流转,如同七色彩虹。 “接下来交给我,你看着就好。相信我,以他们的力量还奈何不了我!”沐阳握住阮霖霖的双肩,郑重的说道。后者并没有怀疑,只是点点头。 那眼神和动作之中包含的宠溺,苏葵都看在眼里,暗自咬了咬牙。 凌慕辰正在切着葱段,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葱时,都像是在把玩着一件艺术品。 洛云汐后退,差一点倒在了地上,张口便吐出了一口鲜血,可神识却是在这个时候,清醒了不少。 这样的话,不管癌症治疗得如何,最起码姨妈不是以这样的姿态和速度去世。 老实说,她还从来没有跟这种高手过招,还没有后顾之忧的打过。 裴逸庭心道这简直是他的神助手了,天知道他多希望夏悦晴搬到隔壁去? 孟青城怎么也不是能和沈莲这样的人混在一起的,感觉这世界都玄幻了。 只在这时,刚欠身给曹劲还了半礼,正要起身的郑玲珑,倏地低呼道:“这是哪家的少姑,竟生得这般出众,太漂亮了!”一双水盈盈的杏眸,尽是惊艳之色。 又过了些时日,朱碧的情况渐渐好转,似乎不再为花神之事所扰。花界那边也再无消息传来,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除了月夏总是会时不时骂上一句“没心没肺”,朱碧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于是朱碧得出结论:她无需对梓芜的救命之恩感恩戴德,而且可以理直气壮地消受他的关心爱护!因为这一切,都是梓芜对她的补偿。 只见林帅的两颊,又是汗流滚滚。汗水一滴一滴的,跌落入地,滴答作响。 青莲道人施展出的三十六道无上神通,不过是用无数青莲剑气演出而出,倘若是真正三十六道无上神通,只怕此时太上老君已然落败,不由微微觉得十分可惜。 下午更新 - 醉金盏 - 玖拾陆 实在熬不住。 下午更新,我争取早一点。《醉金盏》下午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5章 大孝子,你来端茶送药?(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岑氏病了。 这一次的病,看着来势汹汹。 李嬷嬷艰难挨到天亮,就发现岑氏没能起来,再一探岑氏的额头,她不由惊呼了声。 滚烫一片。 菡院不比秋碧园宽敞,自打搬过来后,岑氏免了小辈们的晨昏定省。 只柳娘子,开口“妻妾”闭口“规矩”,日日过来,少的转一回,多的转四五回。 她免起衣袖,一寸一寸,缎藕般的胳膊没有一寸完整的肌肤,发黑的,发青的淤青占据了整个胳膊,像盘旋的各色蛇,那是棍棒留下的,也有皮鞭下的皮开肉绽。 沈桑拿着随身携带的工具出来,战天臬皱眉站在一边,英俊的眉宇间隐隐有担忧。 不过,万祈其实并没有什么乏力的感觉。但是大家都休息了,自己什么都不做,显得太明显了。 那个记者被她清冷的眼神一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心生胆怯,甚至还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好几步。 北华门前除了她和慕程,还有蜂拥而至看热闹的百姓们,久而不散。 常观砚点点头,虽然事情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但是想到那对父子的做事方法,常观砚就觉得有些郁闷。 桃花带出来的两个简易帐篷早就让给了重伤兵,地上太凉,阿九也不想像其他人那样用火堆把地烤热,他和桃花直接就跃到树上,选了个合适的枝丫,睡在树上,身上盖着各自的披风。 十一老大隐隐琢磨着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再操作的,结果却发现船舷旁探出了一个头来,这个头上带着严实的头盔,他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容,却也知道对方的年纪不算特别的大。 修琪琪的话听上去好像有几分“后果自负”的味道,刚刚低垂了视线的人这会子立刻就抬起了眼,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 “总监?”付闪闪一听,推推莫若,想看看里面的人到底长什么样,结果却被莫若死死挡着。 在原著中,婴儿被花千骨取名南无月,本为妖神真身,拥有洪荒之力,被十方神器封印在墟洞中,南无月被花千骨教导,分为邪恶与纯真两面,后为了保护花千骨,把洪荒之力给了花千骨。 “你不是来帮忙的么?你打包,我算账,事半功倍!”林空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林空空眼看着父亲被带走,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忽然觉得那扇冰冷的铁门有些残忍,就这样把她和父亲生生隔开了。 接近位置,大家发现,这里果然只有一只结丹初期妖兽的气息,王晟当先向着丛林飞去。 这下子,破天一剑像是捅了马蜂窝,有无数玩家直接实名开始讨伐破天一剑。 “王爷明明已经去过青城,却因为见青城对冥王感恩载德而放弃了向陛下邀功的机会,这难道不是冲动吗?”景瑞雪说着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番。 我告诉他:战斗职业工会大厅,左边第五个房间,找盗贼导师艾德勒·菲欧德。 对于她的病,他自然是心痛的,见到她的时候,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竟似个孩子般的哭了起来。 她如今在“擎天”的职位已经非常高了,仅次于秦杰,是名副其实的三把手。所以,她去白晨风的办公室,畅通无阻,根本就不需要通报。 沈璧知道清蓉本来就是很美的,从今天换了衣服,化妆之后,他就已经被清蓉给惊艳到了。 第86章 阴魂不散的东西!(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腊八。 李嬷嬷睁开眼睛时,窗外明亮极了。 她有一瞬发懵,以为自己睡过了头,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下雪了。 这个冬天也是怪得很。 又冷又干,看天色早半个月就该下月了,谁知道一直虚晃一枪,直到今日才积了一地的雪。 李嬷嬷收拾着起身,扶着榻子下来时,脚步一浮,身子左摇右晃,好 圣岚点头,在她看来,雷武虽然大大咧咧的,同时却也心细如尘,这个时候还能想起来这一点,毕竟对于他们而言,“睡一觉”是恢复精神力的最佳方法。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和凌绍君一样神秘兮兮的了……”齐亦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凝视,我骄傲的把头颅仰的很高。 这次不等圣岚再警告,两人已经自动自觉的拿起丹药吞到了肚子里面。 米亚走后,展天硕才反应过来,望着远走的背影,他突然变得异常兴奋,胸腔里似乎有巨大的火焰在燃烧,很久没这么令他热血沸腾了。 刘萌萌的叫声落下,苏紫的巴掌也落了下来,正好打在她的另一边脸上,顿时让她两边脸都出现了手掌印,同样都火辣辣的疼着,疼的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怒瞪着苏紫,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她。 那校尉虽然心中很是疑惑,但还是不由得接过了那50两银子,有谁会跟那银子过不去呀? “还好…头痛还好…”谈七琦无力地说着,被Z扶着走进了卧室,平躺在了床上,轻轻地合上了眼睛。 直到有一天,他竟然好笑地坐在我床边,点起了一支烟,呛鼻的烟草味瞬间使我难受地皱起了双眉,咳嗽地喉咙一阵疼痛。 圣岚将自己的下巴向着这个东西面前凑了凑,大而明亮的眼睛静静攫取着那诡异的一团,眼眸深处渐渐发起了一阵紫色的光芒。 在飞机上时,白霏太无聊,所以拿出网红蚊子印章,给林江的大手盖上几个蚊子印。 她不想成为别人对付端嫔的对象,万一她傻不愣登的冲上去,被别人利用了怎么办? 几乎就在桑芷刚刚踏进来的瞬间,一道略显尖酸刻薄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 几人看危机解除,心情自然不错,唐子贤的双腿是一个遗憾,然而相比起死亡,这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这一路上也算是有惊无险,至少都安安稳稳回来了。 赵川这才松了口气,果然只要跟贝青柠有关的,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 贝青柠冷嗤了一声,不得不佩服李婉柔,腿都骨折了,还记得来学校给她添堵。 “行,我告诉你孩子所在的时空。”沈夏夏计算了一下鸣一科技所在的方位。 他的视线缓缓落在桌面上的手机上,从早上到现在,它没有响过一声。 冯婉雪原本细腻白皙的身体,从上至下都布满了青紫和血痕,惨烈到让人倒吸凉气。 他以为她会故作矜持的拒绝或者是撒娇表达爱意借此讨要什么,唯独没想到她会在说出这么一句话后立刻闭上了眼睛。 程衍照做,而那灰皮猴子拿了花生后,又递给他一个,程衍要接,可这猴子又把花生塞进嘴里,俨然捉弄了这人。 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多久,仿佛是从冬眠状态下重新苏醒一般,程衍抬起千斤沉的眼皮,感受着周遭的温暖,转了转酸涩的眼球。 轻飘飘的一个字眼却宛若一把锋利的刀刃很戳燕西楼的心脏,他削薄的唇刚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突然喉咙一阵甘甜,直接‘噗嗤’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第87章 我等这一日等了三十年(三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陆骏只说了一个字。 后头的话,他不晓得如何说下去了。 狂风裹挟着雪花吹进来,来势汹汹,陆骏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脸上像被刀子刮了一般。 他没有再看岑氏,但脑海里的每一幕都是刚才画面的回旋。 比寒风凶猛,比刀子尖锐,割得他脑袋里七零八落的痛。 陆骏是茫然的。 他甚至怀疑 “鼬,没想到十三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的坏。”此刻一道清丽的声音响了起来。 “看来,该是我出手的时候了。”一道充斥着战意的声音,陡然之间,在这一片空间之中震动了起来。 阳光,照耀着这里的一切,还顺带着帮着水洺宸他们偷看里面的情景。 下人出去后,李斯把画藏在了隐秘处,那泥娃娃又被放回了抽屉里。 “没有师父我自己也能解决事情,还是少烦他吧。”花莲心中想道。 刚刚可是经历了大量的体力消耗,薄欢有些饿了,便简单的动了几下筷子。 你如果说点真实情况也就算了,你根本就没有看清事情真相,胡言乱语。 不知为何,这些话一说,他的心就很疼,刺痛难耐,但怒火中烧的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狠。 他的爆炸,并没有给洞内造成任何影响,仿佛只是一个气泡膨胀爆炸。 上次那件事,虽然她有点生气,但现在气也消了,前段时间她有回去照顾周老太太,夏欣芸这边一直是顾逸和韩雪在照顾。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帕兰决定,要以一个‘公国继承人集会’的名义,将所有对大公的位子有继承权的人,集合到紫荆花之城的广场上。 作为军事大臣,魏有星并不在乎高丽大州造反,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按照逐鹿老国王的习惯,应该连夜召见他,听听他这个重臣的意见的。 在他们前方,护卫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抢先一步赶到的艾沙也已经布下了防御阵法。 好的,莱尔我就你知道你可以做到的,你果然是做到了,加油,莱尔,继续向前爬,粑粑的声音就在前方了。 田老头慢慢地也得学着接受现实。可田老头没法淡定地接受。他将所有的过错就推到了大丫的身上。 没有废话,没有战前动员,戴恩乘坐在卡普诺斯的背上,带着这一千五百来人,从天空之中,向着幽暗丛林飞去。 “听你的意思,我现在的精神好像不对是的”亚瑟端着水,喝了一口,水带着微甜,喝了下去,亚瑟觉得一阵清爽。 回常秋市前,张宸对于卢志军的支持和热情款待表示了由衷的感谢,并约定好下周一去常秋市签意向投资合同,还承诺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款待卢志军,以示感谢。 “对,大家应该可以的吧,我记得,在族内的时候应该有进行过这方面的学习的。”说着西蒙看了一眼林语,“至于林语吗,我带着他就行了。”看样子西蒙对自己攀岩的本领那是相当的自信。 毕竟,拿下典制,百分之八十的原因都是因为孤寒冽觊觎玮柔荑。 他今日来,是因为他已将翠儿给他的同心丸想办法让罗羽菱服下了,所以想来看看,这同心丸是否真的如翠儿所说一般如此神奇。 “他配吗?”云朵朵冷哼一声,当初她年少无知,被他的美貌诱惑,想要一举两得,现在的她,对慕容澈已经完全没有了感觉,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第88章 是您为人女儿的脊梁(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陆骏又哭又笑,哭得惨烈,笑得疯狂。 桑氏没有宽慰他,这时候横插进去,正说反说都不会得到期望的成效,倒不如作壁上观。 在那个秋夜,大姑姐与她谈合作时,桑氏思考后接受了。 但说心里话,她没有想到,短短时日内,大姑姐和阿薇当真把侯夫人的皮给撕开了。 大姑姐说过“阿骏是个好赖不分的傻 想到这一切,沈芊芊的眼眶涨得酸涩,胸腔溢满了灼热的痛感,仿佛心脏被人扔进熊熊火海中炙烤焚烧,直至慢慢的化为灰烬。 尊贵如他,没想到,到头来,竟也是如此下场,被人封印在这鬼泽之中。 叶凡回到办公室,这不审他第一次坐到属于自己的办公桌,有点新。 有一尊混沌圣尊的目光如炬,他的眼神看向命运之河,仿佛两道火焰一般想要将命运之河穿透,然而,这一切只是徒劳而已。 “你!滚!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萧思雅脾气也上来了,这个南宫瑾瑜还真是个会挑事的,没事就来揭她的疮疤。 结果男人就忽然抬手,摸到了她的脖子,随后把她刚才才戴上的贝壳给扯了下来。 “我记得有次和你视频,你宿舍有一张男人的照片、”苏安暖微微挑眉。 斯特凡这一觉,睡到了日晒三竿,当他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出现在秋静好的面前时,后者平静的从镜片后看他。 就算是项阳的机缘足够多了,实力的成长速度可以说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但是,他还是不可能放弃任何可能得到的机缘。 秋静好看向慕子谦,后者一脸淡然,斯特凡对铭晋的爱是发自内心的,这份养育之恩,他没有权利剥夺他,更何况铭晋也很喜欢斯特凡。 多目怪擅杀雷暴虎,以夺得他的妖王之位,在没有通报长老会的情况下自封为妖王。 那张符纸虽然贴到了她的身上,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痛苦,嘴角依旧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可从防御上,那边明显强得多,妖兽撞击在冰块上,直接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羽化仙门其他高层见门主行大礼,也是吓了一跳,纷纷跪下行礼问安。 “连掌门莫要惊慌,按听说你在青年俊才榜排在首位,俺便是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上这霸王榜的青年俊才榜。”那大汉依然是一本正经的说着,显然没有把连云城放在眼里。 他们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单雄信略微有点模糊的印象,应该是已经进入了冀州地界,但是他们在被掳走的时候并没有在二贤庄和沿途留下任何的痕迹。 可以想见,巨型战舰的火力虽然强大,可海洋中的战舰毕竟不是地面上廉价的工事和坦克。损失一艘战舰,除了制造战舰的资金和资源的损失外,更大的损失,在于动辄成百上千的船员。 我用了两天的时间,让百合可以搭乘着这只木筏,去往该去的地方。 电子声音传入脑海,剑侠客的第一感觉是这一次总算的命中了酒肉和尚,而且是直接刺向了酒肉和尚的心脏。 “噬魔藤解开封印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再陪你玩玩!不过你现在一定很恐惧,别发挥失常让噬魔藤还没有派上用场,就被我给杀了。”紫微轻声道。 高介神游天外,幸好唐梨现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估计直接一脚踹上来了。 第89章 可我母亲为什么要原谅您?(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风雪被隔断在了屋外。 门上厚厚的棉帘子垂着,光线仅仅从两侧紧闭的窗户上透进来,室内明暗分明。 定西侯坐在暗处,五官笼着深深的阴影,只那双眼睛、瞳孔颜色很黑。 半晌,他沉声问道:“还有什么话,你一并都说出来吧。你这性子病情,说一半更难受。” 陆念冷笑,抽了下手。 阿薇握着 陈城再次从戒指之中拿出世界树的树枝,这件至宝,还真是爽,有了它,自己的任何魔法都得到了很大的增幅。 “我要是赢了,我可以把这些东西还给你们……”他摇了摇腰间的铃铛和钱袋,接着道,“不过你要答应和我交往……”说到这里东方秋寒面颊泛红,有些腼腆羞涩。不过由于声音低,剑泉和落松倒是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男人一听林悠然答应了他的要求,双眼微眯,非常满意,于是他开始向林悠然回忆这北傲国一系列的事情。 这是真的?他要让我成为他的朋友?想到这里,阿尔娃的眼角瞬间的出现了晶莹。 在北傲国以北,雪山巅峰之地,那里的泉水最为清澈,若是以饮用那里的水,身体的不适便能改变。 “咳咳,既然你们兴致这么好,要不要带我一个?”云飞白,也干脆动了身,飞了过来。 这个星球名叫天勇星,也是进入临仙学院的最后一道关卡,柳毅暗暗比对了一下,按照晶碑上的记载,应该比地球大三倍到四倍,这星球上有一些简单的城池,这都是十万年那些将要进入临仙学院的人在这里建立的。 “不是我们的人!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呢!怎么办?被人捷足先登了?”还有一人喊道。 原本他们以为柳毅会被空间里的那个存在搞的半死不活的,再在外面布下大阵坐等,年轻一辈中,换谁都应该可以被轰杀了。 苏御澈皱着眉,似乎很为难,随即就说:“你现在的身份,如果我爸妈知道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在努力给你弄一个好的身份,可是现在我的能力和人脉都有限,所以……还要你多等一段时间。”苏御澈最后的语气有些抱歉。 为了以防有诈,我顺着山坡推下了不少石块,叮铃咣啷的直作响,确定没人后,我赶紧朝山洞跑去。 他知道,现在的百里炫舞,可能他的生命,到了现在,也又少了一日。 只不过当这个男子买完东西转而去停车场的时候,一道寒光就在他身后闪过。 修真界实力为尊,既然人家展示了他那惊人的实力,那么自己等人认一次怂又有什么关系呢? “汪汪!”球球似乎有点不高兴,蹲在地上,眼神巴巴的看着苏御澈。 “夫人,刚刚国王说的那件事情你就答应算了吧,不过是赔礼道歉,少不了身上的一块肉”佣人劝诫的说着,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两人离开孔家之后,找了一家环境还算不错的餐厅,特意选在窗边雅座。白青灵是个素食主义者,点的都是青菜。 在六国代表进入地下室之前,帝国酒店里的人都不允许走出房间,甚至连房门都被锁上,从里面根本打不开。 情势非常危急,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第一时间准备逃跑,然而却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前路被完全封锁,一不留神便直接被它吞入腹中。 元素神火燃烧的是他毕生所学的大道道义,所有的神通法术如同火上浇油,只能令火焰更加旺盛。 第90章 再骂我姑母表姐试试!(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桑氏回到屋里。 陆骏瘫坐在椅子上,颓然极了。 桑氏没有出声,只备了热水净手,先前在岑氏那儿,她也沾了些血。 倒是陆骏自己慢慢回过神来,问:“夫人,母亲会如何?” 桑氏的指腹在水盆底下来回搓了搓:“世子还唤她‘母亲’吗?” 陆骏苦笑:“叫了三十年。” 习惯成自然,这 “同为四职家之一,京极和一色,不应该成为敌人!”京极高政饱含深意的看了筒井顺廉一眼。 莫洛闭上眼睛,已经能够想象伊利亚德的震怒,后背好像又在隐隐作痛。自己回去少不了要挨鞭子,或者伊利亚德一怒之下把自己拖进血狱也说不定。 “将军,非是吾等不忠,却是吾等还需养家糊口。”又一名都伯带着数十骑翻身下马受降。 “嘿嘿,爹爹说的没错,赵叔叔是个好人,那我就原谅你了。”秦兰笑眯眯的说道。 一般来说,城池一旦陷落,除去少数武士会在本丸做最后的决战之外,其他的兵势都会四散而逃。毕竟这个年代,为主家尽忠还是武士的事情,跟农兵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典狱长可不要误会,我黄无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条冰息鲲,就在熔岩海中,还请典狱长随我来。”黄无宇说着就朝着实验室门口走去。 事已至此,我不敢多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们成亲那么久了,他甚至都没有碰过我,我开始着急,盼着他能早日爱上我,若有朝一日,真的不幸发现了,因为他爱我,也会体谅我的难处。 但能勉强鼓起勇气跟随上坂宗信冲锋的毕竟只是少数的侧近武士,绝大部分的农兵此刻已经陷入了六神无主的境地。任凭身边的武士如何嘶吼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农兵们已经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有丝毫战意? 平安听见它人性化的鼓励还是挺好玩的,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正式成为了军事学院一名新生了。 为了魔党,更是为了伊芙,就算是冒着天大的风险她也绝不能拿伊芙来冒险,哪怕未来有一天多洛瑞斯会怪她,她也已经没有办法了。 陆氏那边的人早就松开了叶君宜,这时却只见她一人在那屋里门边,亭亭而立,这院里却是一片的狼藉,婆子、丫鬟大半都是鼻青脸肿、衣衫不整的,真好似这一切居是她安排策划的。 姚佳惠想过这里很糟糕,却没想到居然会糟糕到如此田地。这样的老庭院,想要住的话估计得好好休整一下,所耗费的钱财绝对不会少到哪里去。 不然,依照今天南宫玉在宴会上的样子,她有预感她今天晚上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的。 枫林听得模糊,但多少还是听出点味道,绷紧的神经稍微松了那么一点点。 升级的同时,莉莉不忘了杀人,她要杀囧十四三次的目标已经在这三天内完成,连带着遇到了几次袭击也都有惊无险的KO掉对方,莉莉丝这个名字更是在‘完美配备’之中名声大作。 王浩神秘的笑了起来,眼角瞄上跟姚佳惠腻在一起的周游,随后将彭丽丽的手拉了过来,直接以行动表示自己的意见。 叶君宜点了点头。于是几人立即分头行事,金如玉出去准备和花姑接头,想法送她们出城,韩氏带着叶君宜从地道中回正屋。 第91章 你儿子比你有种!(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雪在半日前已经停了。 积起来两指厚,风一大、雪沫子被卷起来打转。 别说出去站一会儿,便是人在屋里待着,摆了炭盆,听着外头那呼啸的风声,都止不住打寒颤。 狭小的车厢里,自然也冷得慌。 刚才,夫妻两人闻讯后,二话不说就一道去了书院。 走得匆匆忙忙,桑氏都顾不上换一个热乎的手 周培玉似乎格外的关注这边的情况,热情到万秋都有些疑惑的地步。 事实上,这个版本玩克烈的人大有人在,像蛇队和EDG打的那一场,圣枪哥就祭出了自己的克烈,只是最终被捶的找不到自己的马。 戚拙蕴反手,用另一只手握住了沈禾的手背,将他的手掌合在自己掌心,牢牢拢住。 “看来,你是下定决心了,我一定会让你名师出高徒!”陆晚棠挑起眉梢,信誓旦旦地允诺。 下一刻,在众人的视线中,鱼钩划过一道长长的轨迹,转瞬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副导演心中咯噔一下,居然是代理帮主亲自来,对他来说,炎龙帮的代理帮主算是大人物了。他不由心想,代理帮主叫出来自己,究竟有什么事? 沈禾在宫中住了这么多年,从襁褓幼儿长到现在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就算是不出示令牌,也差不多能在皇城来去自如,跟皇子没什么差。 就像叶辰,他进入军中也有自己的秘密,一样没对人说过自己的过往。 在醒过来的无聊时间里,沈禾脑补了许多男主跟皇帝还有沈国公对峙的精彩画面,内心一阵激动的同时,还为自己不能前去看到第一现场,感到十分扼腕痛惜。 “京中青楼何止这一家?孟棠,知你心善,可这种事是管不过来的。”褚奕语气放柔了些。 “不知道仙界是什么样子呢?”木风大为好奇,道,仙界可是无数凡人憧憬的地方。白莲儿也是好奇的想知道。 直到这时,顾衍风才轻轻的勾起唇角,如一个胜利的王者牵着沐希寒坐到主席,如此强势的宣告,却更是集中在沐希寒身上的目光变得异常。 他这般气定神闲,不怒自威的气势,倒是将东辰府的那些人给震慑住了。 “听说你明天就要参加那什么高考了?”夏天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 因为要替换陪审团成员,两个政敌肯定要在陪审团安插自己的人手,不像之前,全是死者家属议员的人马。 超远视距也没什么,许多武道强者的武道感应都可以轻松做到,最难能可贵的是他箭意里蕴含着那丝丝的空间属性味道,简直是有望最强箭客的标配,一箭发出,千里可达,传闻中飞剑千里取人项上人头也不过如此罢了。 花明炼器的名声不仅而走,秦广王鬼城的各大望族都纷纷派人来拜访,其中就有那他刚刚进入秦广王鬼城在鬼命司前所遇到的西门清。 关心瞳猛的一僵,慌张的眸子垂下,当看到他已经蔓延了全身的鲜血时,她的呼吸被狠狠的一窒。无法言喻的痛开始渗透骨血,到每一寸的身体中。 叶撩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表示她不想知道这个事情。一句误会就能够弥补她心灵上的创伤了吗? 赵瑶走后,姓赋晨想了一下她的身材,便给洪媟打了个电话,说明了缘由,让她明天去给赵瑶买两套衣服。 第92章 是岑氏毁了您的一切!(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一盅汤面,陆致吃了个底朝天。 汤汤水水的最是暖人,陆致只觉得紧绷了大半日的筋骨舒展开来,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阿薇收拾了桌子,道:“好好睡一觉,明儿吃猪蹄。” 陆致显然不认为自己的手是蹄子,不甘不愿应了声。 等阿薇离开,他摸着发胀的肚皮躺回榻子上,后知后觉地,回想起今日这一架。 若不是丽娅回来吃饭,落万雨连白粥也不煮了,直接啃萝卜就算了。 岩助剧烈咳嗽之后,一脸狰狞的看着胸前那颗即将离开他身体的心脏。眼中出现一丝不甘,不过随后就被坚定给填满。 谢安澜点头,这几天陆离确实是忙得很。还能抽出空闲亲自迎接谢秀才已经不错了。 但事实上,付清瑜和蓝召雨的修罗场还是如期上演了的,只不过上演方式有些诡异而已。蓝召雨带着汤来看钱浅的前一天,付清瑜正式结束了自己在酒店的行政总厨工作。他打算先休息几天,之后立刻开始筹备自己的店。 元嬷嬷伺候李老夫人几十年了,知道她这人心肠软,人也糊涂,说出这种话来,很正常,因而没接话。 “这是你妻子?”周先生上次其实也见过谢安澜,却并没有说过话。当时只是觉得这个学生妻子容貌当得惊艳二字,脾气倒也不像传闻中那么弱。今日陆离能带着她一起前来,想来夫妻俩感情也是不错的。 打个比方,拥有契约的精灵,就像是拥有了一块后备电池,可以随时随地的使用电池充电。而没有契约的精灵,则只能依靠自然界的元素力量来自我恢复,从效果上而言,无疑前者更加有利。 陆离不知想起了什么,眉头微锁神色间仿佛多了几分忧虑。好一会儿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步,两步,三步……当狄莫芸迈出第九步时,她停了下来,慢慢转回了身子。 “金兄,听说今日会有人前來捣‘乱’,金兄还是及早预防才是。”金白衣听到陈天风的话之后立刻点了点头,然后径自向着金族的区域走去,但是一句传音却是送到了陈天风的耳边。 进入永恒皇城之后,在那蓝衣华服的男子左拐右拐之后,丁羽一众人,果真来到了一座神秘的建筑前,那座建筑,好像掉宝一样,上面写了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杀天楼”。 汆子说完往椅子边一靠,他是操盘手不管做决断的事情,拿大事还得两位经理才行。 “梦”中典梦顿时娇喝一声在吴磊的‘胸’膛上面狠狠的锤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不理你了想不到你是这种人,”说完滚到了吴磊的旁边旁边背对着吴磊一副再也不理他的样子。 “我们结婚只是迟早的事情。我们本來就是要结婚的。怎么。你到底在意什么。萱萱。我爱你。等了你五年。你不会这个时候说不结婚吧。”上官晨问道。只是上官晨说爱萱萱的时候。欧阳静梨花带雨的脸就出现了。 “如果你不想等,我无所谓的,你知道我的心。”肖一恒冰冷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寇乐儿还要往前走,却是听到了另外一个与时间地点都不太和谐的声音。 “开源节流?别说那么多好听的,就一句话——少出不出残次品就是爷!”黄海听不得那些报纸上说的高调,听到谭丽萍引用了报纸上的官话儿,直截了当的一言概之。 第93章 你去和余姑娘打听打听(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广场上没有遮挡,大作的狂风吹得人连站直了都艰难。 岑太保的身形微微晃了下。 定西侯眼疾手快,把人扶住了:“去前头避着风再说吧。” 倒不是他真的多关心岑太保的身体,实在是年轻的怕老的,没病的怕有病的,所有人还都怕不要命的。 万一岑太保摇摇晃晃在他面前跌一跤,这位上了年纪、腿脚不 这两天萧子阳和林云丹一直腻在一起,不过他们都知道肯定不可能老这样,因为他们手里都有很多事情要忙。 云萝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虽然星河一脸的不待见她嫌弃她,可是紧要关头还是选择先救她,没有放弃她。 所以在圣域其他高层,都忙着深入太虚,寻找龙羊的时候,唯有余多,始终留在圣城,监视着城门的一举一动,工夫不负有心人。 这时,纳兰嫣然感受到了另一对灼热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停留在她身上没有已开过。 她用念力查探了一下二人的修为,那清瘦男子不过是三级灵宗。而那魁梧男子,却是七级灵宗。 叶飞走下天空,微笑着给柳朝阳来了一个熊抱,柳朝阳不由楞了一下。 此时山洞中飞出一道黑影,那黑熊散发出一股强横的爆裂之气,转眼间来到了林烨的面前。 这慵懒的一双眼睛,细看之下,像极了他母亲那双眼睛,跟他也同样相像。 贺政熙看着自家妻子眉头紧锁的样子,甚是心疼,如果可以,他愿意替她承受一切。 老头子心里一沉,他们还有可靠的消息来源?不是胡猜?这倒是他事先没想到的。 夫易瞬间恍然大悟,只是以捕风捉影之虚,便于他人泥丸种下毒咒,真的合适吗? 风妙可缓缓地走进接风宴的场地,和赵秋聊天的帝筱寒看见直接愣住。 他说过,只要她不嫌弃他,他就常去京城看她,可他今后还怎么去看她? 金毛狮王随即大喝一声,周身突然散发出耀眼的金光,整个身体随着一阵扭曲,化成妖身本体,乃是一只长约三丈,高有一丈的金毛巨狮。 但是,他就算再如何的抱怨,这一切都终究发生了,尽管他质疑、困惑乃至费解,但它就是发生了。 好像是笃定他想做什么她就会让他做什么,这个男人现在又变得相当从容,刚刚甚至还赶她走。 眼前的摘心老鬼,他说的每句话,非常的刺儿,这在他看来,就是真真正正的欺辱了他。 看着城墙上黑压压的一片,朝她举着箭的士兵,心里满满的泪水。 “叶尔若,你看你爬的真丑。”莫江夜低头看着从他旁边爬过的螃蟹懒洋洋的说道。 程昱也不理张飞的冷嘲热讽,冲张飞笑了笑后吩咐身后的下人将带来的马鞍和马镫拿了出来。 沈玲珑听着这话嘴角抽了抽,又看到梁大队长一脸头疼的模样,想来这古思兰是特殊人物,被上头关照了的。 “召集所有学院护法长老,与我一同镇压焚天炼气塔。”苏千眉头皱得更紧,因为在此之前,江风就已经收服了陨落心炎,按道理来说,焚天炼气塔应该不会暴动才对,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下令召集学院众长老。 江风双眼通红的看着对方,右手却是死死的抓着对方挥动警棍的手腕死死不松手。 还所幸存的长老们,都是叹息不已,他们炎龙门到底是惹到什么人了? 第94章 余姑娘满意了吗?(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西街口。 关了好些天的广客来重新开了门。 原以为要关到年后去,没想到这日就噼里啪啦鞭炮响了足足半刻钟,炸得街口视线混沌,叫风一吹,吹得满街都是硝烟味道。 东家陆念坐在楼上雅间,阿薇推开临街的窗户往下看。 “看着也是热闹,就是翁娘子似乎有些紧张。” 酒肆重来,先前那掌柜的 怡然不惧,虽然这莫天的实力比自己强几倍,但是陆明仍旧显得十分有信心,眼见莫天的拳头即将击打在陆明的胸口之上,一旁,不仅是哈迪斯,就连瑞锋也是紧张的看着这一切,生怕陆明出现什么意外一般。 “你难道是以吸食那魂魄来增加修为的。”王晨听到这名老者如此之说心中大怒,因为以吸食魂魄来提升修为乃是一件逆天之举,而他大罗金仙修为如若是吸食魂魄来修炼的话那恐怕要吸收数以万计的魂魄。 最近顺治一有空便去慈宁宫坐坐,与太后话话家常,看着太后满是笑意和了然的目光,顺治几年来头一次在母亲面前现出一丝窘态,那样子,就像一个十九岁的男孩儿做错了事,被母亲发现一般。 一时二人都不出声,慧珠按耐不住,索性转了个弯儿道:“臣妾先会儿失态了,不知皇上深夜来访,意为何事?”胤禛充耳不闻,慧珠又唤:“皇上?”胤禛抬头看了一眼仍不予理会。 胤禛无奈的拉开慧珠掩耳盗铃的动作,随即一手带进怀里,低谓道:“别怕,有朕在。”真是胤禛!意识到这一点,惊恐至极的情绪土崩瓦解,慧珠一把紧拽住胤禛的前襟,靠在他的胸膛上再无所顾忌的嚎啕大哭。 “年轻人,跟你交谈了这么久,还没有请教怎么称呼···”撇过头微笑的看着陆明,万木灵精一脸平静的询问道。 但法龙刚刚准备动作,那已经见过雷霆舍利威力的寂天老道又怎么能够没有防备。 秦逸当然明白对方的话,也不再客套,收下了这面天阳令,再次感‘激’的道过谢后,就离开了域素房,不过阳翰天却被他爹给留了下来。 转念一想,伏灵子忽的又想起了那道天老道受伤的事情,想来恐怕也是与面前的一凡达到不灭之境脱不了关系。 不过那胖和尚倒是无知者无畏,叮叮当当的一阵声响传来,胖和尚硬是以他那血肉之躯硬抗了冷杀的百来针。旋即,那钵盂还是拍中了冷杀。 凡是经历过暗恋的人,都应该明白第一个暗恋对象是最美好的,虽然大多数人是不能得到的,但是那种奇妙的感觉,再次回想起来的时候,还是那么美妙而特殊的。 不过刚说完两句,刘承德再次愣了下来,呆呆的望着张坤此时脸上的表情。 “混账!我就不信你化身陨落,你就不心痛。”明知道提尔这个化身只有他一般所用的战斗化身一半的水准,也就是大概等于神力等级4级的微弱神力神祗。 一旦创世神和暗黑神兽之间,胜负就要分出来,这个时候,秦暮的一百尊源尊分身加持上去,将会将暗黑魔王的实力再次提高。这样又可以为暗黑魔王提升实力,为秦暮和整个纪元星球增长时间。 其实大伙心里是想说曹操的,天下大势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还能说啥,改天换地已经是情理之中了,不知道多少江南士子暗地里在考虑新的国号和年号呢,准备择机向监国大人进言,也好博个出身。 第95章 劳烦送一份给王爷(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既然大哥要忙公司的事情!那么自然要有二哥来做这第一百交椅了!”熊横第一个站出来,杨耀武听着熊横的话微笑这点了点头。 “启禀魔尊,魔族现任首领叫天煞,是个狠角色,我们战败被俘的战士都被他一刀一刀的给活活折磨死了。”届魉有点惭愧的说到。 那李游龙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见到灵娃看向自己的眼神,只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而这天才袁硕早已经得到了师命,让他带领身边这支猎杀队一方面保护好周边的百姓不要在度遭受龙兽妖的残害,另一方面就是要侦查清楚天脊山的兵力布防,好相助官军和大唐取经人一举歼灭天脊山上的全部龙兽妖。 “不清楚,我即便被召唤了过去,也只是惊鸿一瞥而已。当时只觉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感受不到,然后立即就被挤出来了。 褐色的大地上,坐落着许多淡褐色石块所制成的房屋。这相近的颜色,让房屋和大地,像是本来就是一体的,显得十分和谐。 ????叶雪城一听这话,心头更加慌张,连滚带爬站起身来撒腿就跑,黑牛精皱眉,这便回头一看,忙指着叶雪城大喊。 只怕接下来是各大实力以此为借口,上门各种刁难、敲诈及勒索。 沃洛吉斯四世气得说不出话来。看见父亲竟如此生气,希尔居然觉得有一丝解气。 凌云彻话语之中,有着肃杀之气,他看待那些围观的修士,犹如蝼蚁,怎么会在意他们的性命。 一张宜嗔宜喜的面孔出现,还没有出声,就被孙不器抱住,压在墙上壁咚。 反之,一万五千鲜卑杀入雁门。那黄忠只有追入雁门,与鲜卑角逐搏杀,但那样可能危及到百姓。 蔡邕虽然已经退下颐养天年,毕竟是海内名士,威望深厚,他的话对刘凡来说,分量很重。 马匹刚准备跑,刘凡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马尾巴,马匹吃痛,嘶吼着往前跑,就是跑不了。 回到家后我便看到奶奶那苍老的眼眸之中满是担心的神色,只是见到我之后,眼睛瞬间一亮。 四把剑同时朝着铁布义飞去,在距离铁布义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停下,铛的一声,四把剑直接插入了地面之中。 又令另一部分士兵,将函谷关门前堵的巨石全部挪开,放开门闸,将函谷关门打开。 兜率宫里,炉火通明,老君正襟危坐,微掀眼帘看了司法天神一眼,略带了些得意之色。他向炼丹炉方向一示意,又复合上了双目。 “不要不识抬举,一刻钟后,若不交出,宴会之后,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阎姓男子冰冷道。 郭玥听出她语气中所蕴含的不祥之意,心头一凛,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她。 我坐在位子上,学生们都还没来,此时我好奇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好奇地看了看自己的后脚跟,发现确实已经痊愈。 那是不知道沉积了多少年的腐尸之气,恶臭无比,熏人欲呕,让她在刚闻到的一刹那,就险些要晕过去。 紫云烨差点被她吓得摔下石台去,结巴道:“没死?”不过想想也不科学,这男人要死了只怕早就成干尸,现在看上去不过是睡着了一样。 容颜仔细观察了容诺一会儿,他发现,容诺好像有点心事,一路上一直在不停的跑神儿。 所以,马修话题一转将正在谈论的事情转换为非常轻松的电影剧本,那一百万美元就是挂着鱼钩的肥肉。 我问蒋伟这个叫什么,他说叫野草莓。有些山里人觉得这是给蛇吃的,有些山里人则是觉得是蛇爬过的不能吃,但其实想吃就吃,味道好还有营养。 我叹了口气,按照幕后黑手的态度,他估计更希望我们能抢走船。但这不是我的性格,我在房间里找了找,最后找到个白瓷杯,又开始烧热水。运气好的是,我还在烧饭的灶台上找到一包冰糖。 他们立即就安静下来,不敢打扰我的思考。我在背包里翻了翻,因为东西还没从宾馆拿来的关系,我身上连把桃木剑都没有,只有一些道符和材料。 后来听说,魔界将所有的通道又给关闭了,具体情况她就不清楚了。 这一道剑芒,只有三丈三尺,对于一个八星武灵级的千夫长来说,三丈三尺长的剑芒,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这一瞬间,在大部分饶眼中,林归只是一个丑,一个没有实力还非常嚣张的跳梁丑。 “那史鹄大令?”伊图看到穿着一身汉服走进来的那史鹄,瞬间僵在了那里。 赵林虽然早就知道他有这样一个技能,不过还是第一次见他触发,刚才自己跟他单挑的时候,因为有蓝色光盾的保护,他对自己造成不了伤害,所以嗜血从没触发过。 1201下午更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不是请假不是请假不是请假。 就是我熬不动了。 1号更新放到下午。 12月,月票月底有双倍,能屯的书友拜托屯到月底吧,屯不住的现投~~ 大家下午见。《醉金盏》1201下午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6章 你有什么脸面对我母亲大呼小叫?(五千大章) - 醉金盏 - 玖拾陆 苑马寺少卿薛文远被请去了顺天府。 千步廊中午歇息时,他刚从正阳门出去,杨府尹已经带人侯着了。 杨大人客客气气,一番恭维,态度却坚决。 薛文远只得给同行的下属递了个眼神,随杨大人回去。 路上谈笑风生,说些年前当值最常唠嗑的“封印后一道喝一盏”、“这一年当官的体会”,在不知情的人 这般一座雄关,关内又有二十五万大军同攻同守,何惧秦人攻关。 被南郭药老如此一说,那段药老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显然,他也对这聚灵丹产生了欲望,人有了欲望,便会干出格的事情。 其说话时双眸并未盯着四大武皇,而是望向和其一道来的巅峰武王。 此时韩枫率先对阿凉说道,虽然私下里与阿凉称兄道弟,但是在这众人面前,韩枫还是称呼阿凉为副盟主。对于这点,李泉也是一样。也随后向副盟主阿凉恭敬地赞叹道。 “姐,怎么了,你们不是认识吗,那还介绍什么!”田昕疑惑的说道。 陆天翔高喊一声,冰皇决第三段与第四段毫无悬念的连接在一起。此时在陆天翔身边发出了一股紫色的气旋,这股气旋开始为陆天翔吸收天地之间的能量,也包括了外面岩浆的狂暴火属性。 这时候,林逍唯一的希望就是他是林族的帝子。这个身份曾带给他无数的好处,天道的眷顾,极强的恢复力,也许这一次又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巨大的空间隧道忽然张开,把发出“噪音”的迪亚兹和戴佩妮吞进去。 “你的意思是说,打了朝廷的人就是造反,是吧?”叶檀却似乎没有否认其他的,而是反问道。 雨果倒是也知道这些乔吉奥给他讲过,想了想,雨果当下拿定主意,让塞利带着兰伯特和卡梅尼来试试,要是以后真是个天才那就爽歪歪了。 “为什么,月儿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天明听到事情居然是这样质问起月儿来。 “呵呵,我就不是人又怎么样,甘露露,你是不是又皮痒了。”施暴男指着她道。 至于账号id的话……虽然看起来有些矫情,但也得承认还算好听, 暂时看起来是个足够让他满意的账号。 “醒了就赶紧给我站起来,别唧唧歪歪的,居然那么容易就被人打倒了,你也真是可以的,这么多年的魔法都练到狗身上去了吗?赶紧的,林晨和奥斯汀还在等着我们呢。”楚云骂了一句。 玄天宗和丹辰子跟各自的心魔交战也有一会了,他们会的招式心魔也会,他们有的武器心魔也有,而且心魔用的比他们还要熟练,两人一直处在下风,如果没意外的话,这俩人输定了。 楚云站在甲板上,面对着港口的方向,张开双臂大声喊道,引起了周围人的侧目,落在甲板上休息的几只海鸥也被他吓跑了。 本来这件事情,已经随着唐晨的失踪埋葬在了千道流的心底。但是如今,波赛西再次提起这件事情,无疑是在挖开千道流受伤的伤口。 天剑尊眼中寒气一闪,这一次,青丘和剑宗,那是彻底的对上了,若是可以灭了青丘,这自然是好事情,最好,那就是让青丘的人,全军覆没。 就连它们联手献祭自身召唤来的卡曼拉神辉意志都被宗慎给干掉了。 吕乔是在炎县遇上府君大人遇袭,他的舍命相救方才造就了他日后的好前程。 第97章 想过河拆桥了吗?(五千大章) - 醉金盏 - 玖拾陆 春晖园。 阿薇正在小厨房里备菜。 定西侯在广客来扑了个空,晓得娘俩在府里,便又赶紧来了。 正屋的大门紧闭,棉帘子垂得密不透风。 定西侯先往小厨房来,就见阿薇站在案板旁片肉。 毛婆子见了他,赶忙起身问安。 阿薇闻声抬头看了眼,不轻不重唤了声“外祖父”,又低头做事。 “即便杀灵又是如何,今时不同往日,你且看着,本尊必定要让你自七杀秘境走出去的那一刻焕然一新,觅得大机缘!”地尊说道。 不过他不可能直接找作战人员打探消息,这让很容易让人生疑。所以只能从这些难民处,通过闲谈来获取情报,虽然这样很慢,但是起码安全。 也是在这个时候,赵云的大营中涌出无数的弓弩手,在步兵骑兵的保护下,借助营地外围的火光,不断的击发出一轮轮的箭雨,疯狂的收割着吕布大军的士卒。 连夜赶路上百里,一路没有遇到任何的敌人,顺利的到达了预定目的地。 今日唐帅跟随王翰一行人保护着封馨回到了城主府当中,但是听封馨言下之意,唐诗自打一开始便是被封馨所发现了,可是既然如此的话,封馨又为何没有下令将自己拿下,而是偷偷摸摸的跟在自己的身后? 对于地尊阴沉声音下的质问,唐帅却是没有回应,两人之间却是沉默了下来,遥望着那平台之上接受七杀道力传承的封馨。 而盖聂,他也是非常的有耐心。作为这个正统的鬼谷传人。上代掌门鬼谷子之所以选择这个盖聂,自然是非常有他的道理。 接下来一幕,几乎是巅峰了洪荒众生的世界观,只见十二祖巫大战鸿钧,迅速的将鸿钧压入下风,慢慢的竟然让鸿钧受伤了。 而蒯良的归顺,也是让无数的刘表旧部看到了希望,这些人如今也都是看的清清楚楚,以刘睿的实力,天下诸侯已经是没有任何机会了,就算是诸侯们痴心妄想,这天下百姓也不会答应的。 偏要说与那有什么不同的,也就是这巨大的弯刀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刀刃,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可仔细观察下,却现是未开刃的,更像是一把厚重无比的巨型钝器。 “呵呵,灵儿,放心,我说过带你去见识更大的世界,不会食言的。现在能让开一下,我这样埋在下面很难受的。”孔零说道。 杜云萝从厢房出来,站在庑廊下,晒着六月灼热的阳光,身体里那股寒意才慢慢散去。 可……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我猜中了故事的开始,却没有猜中故事的结局。 “德尔勒,来了就坐下等一会儿吧。”波赛曼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开口招呼道。 随着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水中的流势也越来越急,引得流沙河河面卷起一十分巨大的漩涡,里面还透着一抹红光,叫一些路经的人看得双眼直愣。 其他人听到这句话转头看去,只见那扇门上面画满了一个个不认识的符号,上面诡异的闪烁着强大的能量。他们感觉背后直接一阵冷风吹过,浑身一颤,一阵的冷意直上心头。那些符号看上去就非常的厉害。 作为本身的神通境修士,作为凌霄宗的内门弟子兼外务使,和瑞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不要说相比于宗外的世俗修士,就是相比于凌霄宗宗门内的那些修士,和瑞的见识也都算是比较广的。 第98章 我们很愿意效劳(五千大章) - 醉金盏 - 玖拾陆 岑氏抬着下颚,挑衅地看着岑太保。 岑太保紧紧抿着唇,一双眼白半浑的眼睛看着她。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屋子里沉闷得厉害,只有太保夫人拨弄佛珠串子的声音。 静得人心发慌。 先慌的不是这厢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而是无声念经的宋老夫人。 像是没有控制好手上力气一般,两颗珠子重 秦海见陈斌盯着自己,也不甘示弱的怒视着他,大有为自己佩服的勇气。 许问向九仙洞看去,云集的亿万道雷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地火龙气幻化的巨龙虚影,咆哮狰狞,搅动整片天空,翻腾的龙气,幻化成庞大的火海,向四面弥漫。 “是的,如果是往年,我们灵师分院还可以进去观摩的,只是今年……”穆音音有些惋惜道。 “将九璃盏赐给凤连城和凤涅阳,挑拨二人在六界制造傀人,你不是为了控制区区一个蓬莱吧?”看着西王母神色微动,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梁景辉想到了他和安琪在半路上讨论的问题,低声说道,他想知道,大哥什么时候结婚,顺便也询问一下他妈的打算。 片刻之间,拥有十八座异空间元气为底蕴的许问,已将身外化身的身体祭炼完成,一尊白玉一般的“许问”立在虚空。空洞的眼瞳中闪动一道来自许问本命精血的本源烙印。 说完,吴天明对他们投来一个不容置疑的眼神,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 “好!”金发光点点头,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停留在赢蕾胸口之上,黑色的西服外套,里面白色的打底衬衫包裹着一对圆润的山峰,让人不禁想入非非。 “对,老公,让大伯二伯为我们报仇,他们在京城认识很多高手!”朱珠霞附和着说。 而这边,看到大黑被打飞出去,张开虎这些人惊吓过后,全都呼啦啦跑了出去。 方进石边走边笑了道:“莫须有,不可说。”这莫须有即可以当“可能有吧”来说,又有“难道没有”的意思,李九婆听了他这个话,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又不好再问。 在大堂经理和光头强听来,这照顾好三个字杨红鲤几乎就是咬着后槽牙手出来了。这里面的感情色彩不可谓不浓郁了。 陆青河估计,凌菲雪在和宗门汇报陆清芸的情况时,并未道明实情。 王能努力感受着云魅兰身体的气息,但一切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这种诡异的情形,让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深深畏惧感觉。 一直以来,要不是古先生庇护她,溺宠她,也就没有今天的汤且莹。 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李更新,突然感觉自己鼻翼间感觉到了一股凉风。而那金属特有的味道让李更新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而玄真自己则是猛然变化攻击目标,第一时间往影老扑杀而去,强大的剑意自虚空中爆发,呼啸四射,连绵不绝,仿佛他凝聚出剑意爆射杀人根本没有半分损耗一般。 “还请叶神医出手!不管留下什么病根,我都一力承受!”林啸天郑重的说道。 这还只是距离天山数百公里外的地方,灵气的浓郁程度就已经让王能瞠目结舌,若是真正到达天山,王能难以想象。 当然,心里的想法,洛凡是不会表露出来的,以免加重云曦的愧疚感。 第99章 等着被御史参吧!(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这一掌之威,像是将地狱深处的鬼火引到世间,即便此地常年阴湿,水气充沛,仍抵不过这股火气,近处的枝叶当即枯萎干裂,有的甚至火光一闪,燃烧了起来。 吴凯点了点头,就将酒店的地点及包厢号告诉王璇,并叮嘱一番后才挂断了电话。 就在美国和日本都围绕着风云卫星的设计图纸调兵遣将的时候,中国国安局也为预防外国间谍渗透进来而展开工作,一场间谍战和反间谍战正式在神圣地华夏土地上正式拉开。 李珣便注意到,受到外界混乱元气的影响,这个投影身身荡漾着细微的波纹,好像一记石子扔过去,就要形消影散。 张晨怔了怔,到嘴边的话没说出来,不过心里头还是有点不舒服。 旁边的顾盼盼看到他这副窝囊样后心中一阵来气:“真是个没骨头的软东西,你们给我让开”。 事情的本身十分神秘,原振侠的推理能力虽然强,可是也难以整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来,他把他想到的,说了出来。 西,春来藏的很隐秘,没有被那些天杀的混蛋抢走,这个,春来才能在长时间的雪地潜伏中保证自己的眼睛不被雪地的反光刺瞎。 这时卫风猛然伸出了右臂,环住了陈媚的腰肢,搂住陈媚那柔软的腰肢之极,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他顿感咽喉一干,强行的咽了咽口水之后镇定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在此基础上,才是特定加密的无线通讯系统,可以让天狼星与控制者之间共享战场视频、敌人位置、火力装备等战场信息,如果无线命令和动作识别相冲突,天狼星还是会以动作识别命令为优先的。 “许是昏过去了,还是先送回她自个家吧。”说话的婶子和王婶子平时关系不错,两家离的也近,她怕沈夏出点儿什么事儿,沈大柱两口子会找王婶子的麻烦。 野狼、秃鹫、黑鹰三人形成一个三角阵,把沈家父子包围在中央。 白主管以前确实不愧是干保险培训的,几乎都要把这些人给忽悠瘸了。 真要是认真的去看,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筛子。简直就是一种精神污染,容易让人看的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其次,如果12号是个好人,他就应该一直穿着猎人衣服,直到真猎人亲自出来让他脱,他在脱,毕竟他的目的就是替猎人挡刀,这样才符合一个好人的想法。 所以只有遇到丰华的人后,打电话通知其他人,这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意识刚退出来,马上就拿起了面前的98k,爱不释手的,好好的检查抚摸一把。 便要去趟“零度”俱乐部拿一下他的东西,虽说也没什么贵重的物品,但是有些证件,电脑还是要拿的。 卫锦下了车,深情的眼眸望了过去,或许是因为醉酒,那双眼睛看起来很是缱绻,真诚。 这就说明斑目一角确实用了一点脑子,而不是像过去那样,纯粹地依靠本能在进行战斗。 当然就算是储物袋,价值其实也不低,普通的灵王一般是很难拥有的。 向多罗滚几人看去,发现他们全都满脸紧张之色,甚至还有一丝丝迫不及待的感觉,却全然没有神枫想象中的懊恼沮丧表情。 哪怕是为自己着想,却也不能否认,她的意志和觉悟,皆被西蒙给蛮横的否决了。 一行人中,最没做主权的就是帕帕古了,而最有做主权的,就是凯米了。 见自己儿子整天忙得昏天黑地。已被封为太后的贤妃也是心疼的不行,原本,想要跟他商议的,该如何面对纳兰雪的这事儿,也就一搁再搁。 不过这些与三宝关系都不大了,三宝的目的只有一个,扳倒金家,让他们为当年的嚣张付出代价,自己也算完成最后对雷芳的承诺,彻底了却这桩夙愿。 在彻底打败并吞食凤七的灵魂精华后,三宝能明显感觉到,龙语的气息极其旺盛,气势也似乎达到了巅峰。 西蒙原本听得很入迷,就像是一个后辈聆听着前辈的教导,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本来在心目中渐渐高大起来的形象瞬间崩塌了。 孙得到傅肜和程畿率亲兵挡住后面的追兵,他得已逃脱,而朱然和徐详率队而来,护着他回到战车上。 “你怎么在这?”对于赵蕾蕾出现在他房间里,神枫多少感到有点意外。 然而,德叔解决完四人之后,便是退后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不过,顾夫人没有说话,她也摸不清楚这人是什么身份,因为对方的长相中原人的长相,应该不是蛊神教的人。 夙幽鸾对着九修,优雅的笑着再问了一次之前的问题,但是在“怎么去”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疑似提醒,又好像是威胁。 这般想着,他走回了嘎嘎村中,然后拉着水岳和水清浅,借来了幺叔的马车,一同进太和城去了。 这第一个条件一出,有几个A级超凡者的脸色就变得无比的难看了起来,看向几个炎黄高层的眼神也变得警惕了起来。 这个房间内没有多余的装饰品,简简单单的办公简易风格,唯一显得有生机的地方,就是办公桌上有一盆仙人掌,养得肥肥胖胖的。 要知道这些精英可都是随身携带枪械的,至于剩下的这些安保人员,虽然也有配备枪械,可是却和那些精锐没法比,无论是战斗素养还是武器的先进程度。 那一个金色的光点在不断地闪烁着,给萧遥一种巨大莫名的诱惑力,他几乎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就用意识点击了那一个金色的光点。 第100章 楼塌起来有多快(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御书房。 年过半百的永庆帝气得胡子都抖了。 “先斩后奏,你小子胆子可真大!” “朕让你去镇抚司当指挥使,可没叫你二话不说就把谁家底抄了!” “新宁伯是先帝年间才封的爵,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十年,你这么一抄,朕以后怎么跟你皇祖父交代?” “说他老人家识人不清,新宠黄家连一甲子 凌逍只为拥有强大的力量,保护身边一切的人,并斩杀那神秘的魔头,然后按照老爹遗言,寻找那五大神器,然后通过特殊手段,复活老爹。 “这铜牌从哪里来的?”沉沙问叶芽,既然铜牌是叶芽的宠物带回来的,那么叶芽或许能够清楚一些。 “谁叫她当初和龙腾合作的,那是我们对头……”一叶知秋脸红了个。 钱渊铁青着脸,他没有想到苏尘会来这么一出,不过眼神更冷漠,杀意愈加浓烈起来。 然而陈二丫的手一推,面前的石墙便发出了一声“嘎嘎喀……”的沉闷响声,缓缓被推开了。 叶芽嘴里念念有词,不过声音除了她自己之外,却没被人听得到她此时在说着什么。 “哼!”寒素在通讯器里表示了自己对哥舒的亲昵称呼的不满。不过不得不说,哥舒的建议,也是她认为最简单高效的攻击手段。 “而且他们现在情况不错,他们没有任何问题,但我不会放弃。不过我不能保证我们最后五场全胜。”弗格森略显失望的表示。 韩慧敏不想要事情闹大,不管如何,有些不好的事情,多多少少会影响学校的。 布莱克本随即动反击,达夫就地反抢中战术犯规,裁判向其出示黄牌予以警告。 其中有好几个妖王因为被仙庭兵将破了洞府,手下亲眷都被那天兵天将给屠戮一空,他们与那仙庭有着血海深仇。 凌天暴喝了一声,就是一下子牵起了萧灵儿,朝着前方飞冲了上去。 张天生一直都在寻找攻击它的机会,只要有机会,他还是会再次出手,不管攻击过后真正的效果是什么,反正他必须就是这么战斗下去。 带队的骑士想了想,将金马泰的尸体放到战兽背上,这才下令手下展开追击。 虚无神尊脸色一变,孙悟空也就罢了,如今连一个真神都不是的蝼蚁都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 剑老的实力也是下降到了与凌天相同的境界,手中的长剑朴实无华,有着返璞归真的味道,一剑挥出,就是突破了无数的残影,找到了凌天的真身。 此刻,只要是去了陶谦那里,对于刘备来说,那一切新的计划就可以没有任何阻碍的实施了。 我们出发的时候是清晨,按理来说,随着时间推移,应该雾气渐散、太阳出来才对。 这下,克洛特的国王和贵族们算是彻底失去了希望,只能集合所有的兵力死守王都。 只是,他们想走,还要看看萧玉凤答不答应了,山贼中能够对她造成威胁的黄城梁已死,现在对方虽然人多却也没有人再是她的对手。 依旧是先前曾自地里冲出过两次的巨兽镇压地,地面出现黑色雾气,一个黑色圆圈光阵出现了。 姬妖儿无比愤怒,朝这边飞来,看清是跟秦明有关系的古红衣,她有点不明所以。 老太太也是乐呵了一回,说是贾琏活该有此一遭,既然带着人家出去,本来一个个的都期盼着能与你说话谈心赏景之乐,有所见闻。 第101章 我先替她赔不是(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赵兄弟,你先起来再说。”看到赵英彦为云河哭得这么惨,木星心里也不好受。 “既然这样,那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让你痛苦地死去吧。”寇玉龙说道,然后不停地从空间戒指里面拿出大块大块的魔晶,从一个槽口放进了铜车中。 血雪‘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发了会儿呆,又吃了点清粥淡菜,她似乎才缓过了神来。 “又能如何呢,一开始便是不该,早该料到会有今日的结局。”霍成君的话语似乎带着几分冷血,却也是事实,只是她尚不知,有的开始即便料到了结局,也无法停下,还要一步步往下走。 过了一会,这个饭店老板直接哭了出了,求我放了他,还说他可以给我钱。 来人也不回答,只有微弱的脱衣服的声音,王彦转过头,不去看门口。 陈染这话绝对是真的,伺候了一辈子皇上,要是不能死在岗位上,那就算是他失职了。 李无渊的眉心便多了一粒鲜红的血砂,这使得他原本秀气的那张脸看起来增添了几分仙气,就像一个眉点朱砂,温润如玉的仙府公子。 虽然肩膀受了重伤,他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的,虽然肩膀渗出了血迹来,他似乎是不觉痛楚一样。 “我还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怎么在这儿就睡着了?还有,你喝了多少酒?”方婷带着责备问道。 她现在开始有些怀疑这个威廉先生了,一见面就那么热情,难道真的是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那……那他也不是洛西直接杀死的呀,再说了是他先去调戏洛西的朋友,所以他们才动起了手,而洛西却没有直接对二舅出手,最后还是柳南天把二舅给杀了不是嘛!”武垣见独孤轩简直就是蛮不讲理,大声地反驳道。 他刚才见婆子端出去的碗都是空的,心想,还好让婆子给她先准备了点吃的垫垫肚子,不然真等到他这个时候,她会饿坏了吧? 南都禁地的白天虽然阴阴沉沉,但到了晚上,却是明月当空,华光普照。 青水感觉这一次来真是太巧合,这里已经是一个比较强大的地方了,毕竟有武帝级别的存在了,在浩瀚州有无敌级别武者存在的地方已经是一个特别强大的地方了。 我就迟疑着靠近,她又开始笑,笑得十分满足。我就没靠近了,她总归是在报复秦澜,这点我无法认同。 一路无话,人们乘车骑马地来到了云城城西的一座青石豪宅。宅院很辽阔富奢,看似是个体面富贵的大户人家。府内青竹成荫,房舍幽深,花园深处传来了一声声虫鸣鸟叫,很是清幽动人。 本姑娘才不要吃你的东西,阎莹莹鼻子里哼了一声,就打算将金黄色的兔肉仍在地上,可这个动作刚刚做出,那香味儿就像长了眼睛般钻入了她的鼻子。 明前惊恐得后退两步,瞪大眼睛,紧紧地握住拳头浑身戒备。他还要打她吗? 上世纪末,由于历史原因,华夏跟世界基本脱轨,经济、工业全面落后,当民众睁开眼看世界的时候,发现只要是个国家都比我们要发达,不谈欧美那些强国,就连附近的日本、韩国、泰国在经济方面都比我们要强。 不能怪他陷入了阴谋论,而是四王因九叔灭了,各处势力蠢蠢欲动,这种局势下由不得他不敢不多想。 说罢,曹操丢出淳于琼、眭元进、韩莒子、吕威璜、赵叡等袁军将领的人头示众。 杨白起知道,这位世界顶级中卫后面甚至能入选金球奖候选名单。 也许是担心桃夭顾及,她自己并没有靠过来,但她的那热情劲儿,让桃夭在迈门槛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迈哪只脚了。 眼看着黑鲨手机线下门店逐渐火了起来,贾会计有些坐不住了,立即宣布,乐视将会在2015年年底完成三千家门店的布局。 “二十盒马卡龙,去他的大头,早不给晚不给现在才给,好了,昨晚一场马赛,全输光了。”老白毫无偶像气质的搓着自己的头皮,无精打采的念叨着。 王澈想了想,将设计图纸放入剑炉的凹槽中,紧接着,王澈以神识和剑炉感应,将设计图的内容纳入剑炉中,进行磨具的推演和计算。 那些反应不过来的,没有能力应对的国家,其元首早就已经在联系华夏方面。 “楼总,产品已经注册了全球专利,同时也已经通过了有关部门的审批。”夏毅走过来说道。 愿意成为凌玦的私人大夫,也是因为知道他是为了早日回家与妻子团聚,才会将自己时刻置于生死危机中。 等到饮血剑之中的全部力量都被耗尽,才不过是修复了这一道最可怕的伤痕而已。 陈家这次邀请东洋人来,为的就是保护自己,想要杀皇室龙族,一般华下人可不会帮忙,大家约定俗成的不会去伤害她们,因此只能求助于东洋人,而作为报酬,送一条普通的龙给他们又如何? 台上的和台下,四周的人看到,八个青年高手在台上的,激烈对打,看的他们是,各个都在叫好。 独狼大喝一声,再次化作一道流光朝徐达掠身而去,只是,这一次的气势,比刚刚强大了不知道多少。 那里面似乎充满了某种不知名的能量,能让人的反应变慢,速度变缓,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而它更是浓郁到泛起了白雾,这是之前的情报里所没提到的。 就在凌缙想要往后退的时候,在紫诺后面的紫柔一把拉过了正在搞怪的妹妹,对着凌缙带有歉意地笑了笑。 这时刘天走了过来,问道:二叔,刚才那个,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呢? 这是唐三的东西,自己是不会拿的,能不干涉剧情就不干涉,何况还是大名鼎鼎的“二十四桥明月夜”。 第102章 你不该插手金家的事(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腊月二十八。 京城又下了雪,不过大半日,就已积起了一指厚。 沈临毓出了长公主府, 街上到处喜气洋洋的,大红的灯笼、窗花,在白雪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红红火火。 随着他往皇城方向去,这红火与喧嚣也渐渐淡了下去。 琉璃瓦盖了雪,是浓浓的威严肃穆。 沈临毓拿着永庆帝给的腰牌 谢希仁当然知道这不是元妈妈拒绝的最根本原因,但是他也不能再多说什么,扫了一眼元嘉庆,在他面露恳切的表情下便没再说什么了。 毕竟是勋贵家的子侄,好好的功课不上,想来要么是有更好的计划,要么是临时出事,不得已而为之。 铎被妻子一番抢白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噎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愤然地放下了碗筷,只是在那里干瞪眼。 神秘人此时心里憋屈的很,他之前是得到师兄的提示,说定空石的光芒出现在了帝月城,而最有可能操控定空石的人只有四王爷,他这才来了宫里。 没办法,这本来就是个看脸的世界,宠物的世界那就更加看脸了。 李将军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石珍珍正坐在那里等着他,并不似往日那般热情,甚至有些冷冰冰的。 夏川和柚拿出蛋糕胚,把布丁液倒入,然后再放进烤箱烤十分钟。 不过,他此时也更好奇那位新生到底有什么魅力,居然会让这么多人替她说好话,愿意用人格甚至是生命担保她。 高洁没有像林不凡那样想的比较全面,他直接对左颜说出了心中所想。 如果大乘佛教拿回‘净莲佛界’,恐怕结盟关系将会发生微妙变化。 李祯一脸颓败之色,这可能是至今为止,他彻彻底底的无计可施。 可他们哪里知道原药方压根没错,是他们医道府的几个喽啰改的。 听到自己被当做了青楼中的艺伎,那人的理智直接没了,大步朝前大声的叫骂着。你不是听不到嘛,我走近点你还能听不到? 七八种鲜花簇拥争艳,现在是冬天找不到玫瑰,只能用腊梅、海棠等时令鲜花替代。 这话放在后世,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但在这里,算得上高屋建瓴的发言了。 说完把盒子递给李林,李林打开盒子取出一颗钻戒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话音一落,张子臣来不及吃惊,李祯紧接着递给他一件足以令其瞠目结舌的东西。 原本陆昭是计划着装柔弱,来寻求许清瑜的帮助,然后借机拉近和许清瑜之间的距离。 丧尸王的肚子上,还有着一条狰狞的疤痕,但是在疤痕处还有半截肠子露在外面,滴滴答答的露着腐烂的脓汁。 而蓬莱也终于看到一片狼藉的战场上,一头巨大的双头银狼一步一步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它双头两双狼眼泛着绿幽幽凶残的光芒,带着前所未有压迫的气势。 许俏没有应声,跟这些人有什么废话好说?她跟着看管他们的人走到另一间屋子里。 辛野……忽然觉得自己弄出这么个计划,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本身是打算在这边办完了事情就直接过去墨家老宅的,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遇到盛若思,也好在她没有太生气他是和方晨曦一起来的。 “什么!”慈郎显然有些吃惊,甚至有些迷茫???什么时候那个伊恩跟娃娃告白了? 第103章 妖魔鬼怪全炸个干净(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腊月二十九。 阿薇在小厨房里为年夜饭做准备。 要是想躲个懒,自然都可以都交由府里的厨房,但阿薇习惯了置办这些。 前两年,在蜀地那庄子上,逢年过节,都是满满一桌子。 陆念那时候劝过她,一道坐下来吃饭的就她们三个人,不比如此操累。 阿薇没有答应。 “哪怕人少,过节时也 白头翁和绿头翁二人均被刺中,同时感觉身上一震,一股劲力通过穴道,直达胸腹之间,浑身酸麻。身不由主的向后连退三步,两人的两条手臂一时间抬不起来。 梁山十多万大军,分成数路进发,一路攻城拔寨,将田虎的兵马打得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二人比斗时间越久,霓漫天不禁有些着急起来,毕竟,面对轻松惬意的浩白,把自身的灵力却渐渐有些不足了。 他的伤势已经恢复如初,气息澎湃犹如奔流江河,单手持剑,目光说不出的凌厉,嘴角扬着一丝冷笑。 这时那新娘子又向周雄跳了过来。周雄吓得头皮发麻,脑袋嗡的一下,赶紧说道:“我愿意,我愿意。”毕竟性命可要比银子贵重得多了。 阿生身边有摩根和科比两尊‘门’神,他就想要做什么,估计也是有点难,当然,他也不是吃素的。 有的部族,不属王国、公国之流,但也有着自己的一方势力,一方族地。 像这种入城缴纳灵石,他们一般不会用出上品灵石来缴纳,而是使用下品灵石。 如果是别人买了这座宅子,想要清理,雇人的费用至少都要几百两银子。楚风却是只需一句话,立刻就有人前来效命。 她听得楚风倒了大霉,而且与楚风接近,很可能遭到上面打压。她立刻就找借口走人,一点都不顾及楚风这些年对她的恩情。 原本还担心这些邪教徒耍什么阴谋诡计,随着周慧手握两把猎蛮系列,大步走进厨房,一道道邪教徒按照她所说的站在墙壁上,双手老老实实的放在冷柜、冰箱上。 秦蓁连忙将那碗血内放了一粒黑色的药丸,待药丸融化之后,便喂给了吕秀妍。 一晃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了,金太后要留饭,冯皇后自然也不能走。 “我们也会适当留手,让他囫囵个儿的活着,你先回家,斯慕吉妹妹~”佩罗斯佩罗借用威尔的话,略加修改。 吴冕虽然好奇,可看着他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也没有多问,反正到时候就会知道了。 闪光灯刷的响起,掌声瞬间传遍了现场,洛叶和舒尔茨一起上前分别拿下了自己的奖杯,分别成为这两个奖项的最年轻的获奖人,洛叶还有机会刷新数论奖的记录,而舒尔茨显然不可能刷新代数奖的记录了。 米霍克早早的在擂台上等待,气定神闲、心无旁骛,根本不理会他究竟何等的万众瞩目。 他是个直性子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也不想加入任何一方,可现在看来必须做出选择了。 要是对方指点自己的话,他担心破坏两人间对等的关系,他还是挺要强的。 吴冕看了看张彤,也没有难为对方,接过张彤手里大哥大,给刘海打了过去。 “该死的,那些吸血鬼,就不应该对他们抱有希望,赶紧,我们也要收购!”诺基亚公司董事长一听,知道本土的金融公司出手了,他知道他们公司的股价不拉高都不行了,要不然公司真会出问题的。 今天晚点更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不是请假不是请假不是请假。 书友们下午见~~《醉金盏》今天晚点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4章 就说说你和余姑娘如何了(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京城的春节很是热闹。 街头巷尾,说不准什么时候,突然就会传来鞭炮声。 各家铺子亦是兴隆,除了不适合大过年里操办的生意,主家能开门的都开着门。 广客来也就歇了三日。 陆念不爱在定西侯府待着,每日都在酒肆,只初九那日,她留在了府里。 长公主和驸马定了这一日到广客来。 就在田七咬紧牙关,正准备承受更大的痛苦时,蓦然,寒意消失不见。 寻常人一看见他的行头,首先想到的就是剑侠、封印者等等一些伤害不太爆表的职业。 中年男子冷冽的目光扫视着林臻,感觉到他的实力时强时弱,但从他的年龄可以判断,即便再强也强不到哪里,可能他修炼的心法比较特殊,给人一种无法琢磨清楚具体的实力境界,也无形中导致很多强者对他没有出手。 要知道,华夏这边当初丢失了那么多的芯片,每一份芯片里面的内容都是海量的。 裴芩脸色难看,要这样说,墨珩这手就真的废了不成!?还是右手。 王阳这回算是明白了,魔宗这是要他们这些人全都过去,用隼和孟星魂的性命来威胁他们。 郎战和两头大狗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那头脑袋还在的大狗在被郎战切断四肢之后,终于瘫软在地上,纵然身体乃至于断掉的四肢都还能够挣动,却已经不可能威胁到郎战他们了。 郎战的右前方正是西北方,骇客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笑容,自语:“还是抓到你的破绽了!”然后,先向改装仆神战斗机器人去攻击命令,随即摁下平板上的一个虚拟图标。 此时的天渊武馆已经是人声鼎沸,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叶陌高兴之余,不禁又生出些要不要扩大武馆规模的想法,毕竟内门弟子的数量还可以自己控制,但是有学员慕名想要前来学拳的话,自己也总不好将人家拒之门外吧? “没想到现在还有赶尸人,这可真是稀奇”肖勇敢一脸惊讶的对我说道。 而最终,君子剑还是引起了霸王枪的注意。或者说霸王枪始终没有忘记这么一茬。 我们这么做,都是在尽力的防备,但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敌人压根没想用重机枪打我们,他只是抱着吓唬一下的意思。 宋疏影从浴室里洗了澡出来,就看见韩瑾瑜正靠在床头,手中拿着iPad不知道在看什么。 可不管怎么说,杨洛这份平凡的履历,让很多人都很高兴,不管是支队还是市局。因为他们不需要一个能力出众,掌握刑警支队这个强力部门的队长,他需要的就是一个草包,最好还是一个听话的草包。 而就在此时,外面的手机电话铃声响了,裴斯承索性就先丢下了裴昊昱,出去去接电话了。 “如若我们无法勘探到墓穴的存在,那么我们可能要等到子时的降临了。”张和之再次说道。 锋利的锄头与坚硬的土块摩擦,整个世界安静祥和。其实并不为了种出什么,他只在意这个过程。 我想了想,这胖子比我们来的早,弄不好是寺庙里的熟人。我们跟他多接触,确实能问到不少好东西。 赵亮已经意识到了楚楠接下来会干什么,像他这种好面子的男生,自然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等到夜里,郁芳故意给白溪月所在圣殿掐了一个结界,顺便发现了轩辕烨的神兽正在圣殿外围守着,神界这种万年不会出事的地方,还需要用神兽看门? 第105章 还不是叫我们试出来了!(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沈临毓失笑。 “没有什么如何,真不是诓您的,就是刚才在雅间里同您与父亲说的那样,因公务向她问过几次话。” 长公主的眉头微微一蹙,忧心道:“临毓,新的一年,你都十八了。” 沈临毓道:“也就十八而已。” 长公主叹了声:“可你父亲十八岁时,都向先帝磕头求了赐婚圣旨了。” “父 虽然他竭力想掩饰自己的心事,但我仍然看的出来他眉头间的忧郁。我明白他的心情,这时候我真的想不遗余力的劝慰他,可是我再伶牙俐齿,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我只能伸开双臂,拥住他,把头倚在他的肩上。 不等公孙瓒迎接,李辉自己走进了公孙瓒的刺史府。公孙瓒见李辉亲自而来,大喜过望,急忙让座。众人落座之后,公孙瓒问道:不知李将军这次带了多少人马? “家人……”萧瑀回头在人缝里看了看被挡着的父母与妹妹,家人,任何人都不能伤害我的家人,如果谁有这个想法,我要让他似无葬身之地。 “旋鼠!”宋涛脑中立刻浮现出灵兽籍上的内容,不禁苦笑道,自己真是太大意了。这旋鼠酷爱食用蹑空草,往往相伴而居。 “你看一下你的手表。”陈四不紧不慢地说道,仿佛在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魏雪宁急忙关切的说道:“公子,你就别多想了……”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就像是燃起了一道风暴般,眨眼间所有的法印之上都是密布了条条裂缝,在灵空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七十九枚各式各样的奇异法印轰然一声尽数粉碎,全部化为了细弱微尘的金光。 “二哥,你但说无妨。我现在一头雾水,也不知从哪里下手去找半岑。你说给我听听,我懂分辨的……”画楼清湛眸子里有了几分恳求,声音也和软了些,对卢杏梁的称呼由您变成了你,亲昵了几分。 “这么毒?和你上次说的剧毒不一样,不会是新中的毒。”杨青山问道。 其实她不是太恶的一个婆婆,现在放下一切,我理解了她,也原谅了她。 将养多天,夜晚的身体终于大好,此时前朝正是激烈动荡之际,关于使者人选一直是悬而未决。几次被提出的人选都被否决,世家跟新贵也是针锋相对,吵嚷不休。 只见应该平面没有五官的丑草,在见到人参精之后,愣是激动地在光面上出现一个突起,似人的嘴形一般,朝着人参精扑了过去。 “我怕他在你突破的时候捣乱,点了他的穴道,忘了解了。”龙绍炎这话说的一点也不愧疚。忘了解了吗?他根本就是见不得宁儒熙关心贺兰瑶时的那副样子。 寻常百姓是家国天下,而他,则是天下国家为先,家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华丽空寂的皇宫。 “我就知道你心疼我!”某男后着脸皮说着自己都觉得害臊的话。 那天就在莫景然被白墨轩的人抓走时,摩尔带着人正好赶到,他本要送保镖过去的,却没想到正好看到莫景然从机场大厅走了出来,当他走到车边,接着便被人两个男人匆忙扶进了车里,那神情一看就是慌乱着急的。 可是,不管是原主还是现在的向天赐,都不会因为旁人的目光而逃学。 老太太也觉得委屈,当年她所以会嫁给饶老头,就是因为看上了他的憨厚和勤劳。原以为,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这辈子都有人疼有人爱有人细心的呵护。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不是憨厚,而是憨厚过头自私自利。 第106章 那不是烟花的声音(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现在到了这里,被不同的氛围影响,也觉得这些帽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以为是什么,如果真是人家的东西就还给人家,莫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嘛。”县长听完,很大度的说了句。 “阿姨您有事吗,如果还是那些话就不要说了。”我抬起头说了句。 落秋语自知吵闹惹人烦,但想还不是楚傲雪说话气人,但千若凝开口了,一来她是自已的上司,二来是自已的挚友,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 “你把我忘记了,谁教你本事?”男子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动作不中,就好像是每一个长辈都会对孩子隐藏的关爱。 吧台边上,一名胖乎乎的酒客瞟了一眼江寒,恶狠狠地喝下杯中的酒。 此时,江寒扫过垃垃筒里的花束,卡片翻转,上面署名——慕容海。 走着走着就下意识走到了花店,烟雨还在感叹自己爱岗敬业,随便走走都能走到花店。 等回到房间后,李清灵问柳之墨是不是把功劳归到她身上去了?要不然,皇上怎么会封她为五品诰命夫人呢? 秋成却越来越淡定了,这是一场打响声名的一场战役,怎么可能草草收场? “罗冲,这里是学校,注意你的身份!”林子晴粉拳紧握,也有点怒不可遏。 斯素素怀疑的目光,看向了脸色发沉起来的斯君谦,在观察他的表情和他会怎样解决这个麻烦事。 只是众神王已经死绝,何人能出手干扰?除非是昭何真人降临才能抵挡住这一击。 一道厉喝,突然响彻诸天府邸当中,顿时这些在寻常人眼中无上的大能,纷纷口吐鲜血,脸上浮现出了后怕之色,就连玉帝和如来也未能避免。 银发男子似乎感应到了白素贞的探视,脸上闪过一丝意外,轻轻晃动之间,来到房屋不远处,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气。 “没有,没有,大哥才是天下第一帅,我只是天下第二”金帅帅连忙着急的摇了摇头,很明显还有些怕许仙。 我径自咬了咬嘴唇,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想,要抓紧时间实施自己的计划。孙泽凯是唯一有实力对抗黑熊的,如果我晚了一步,等他被拉进影子公司后,后果将不堪设想。 “没事,我只是想与你们兄弟三人一起切磋交流交流。”楚程轻笑道。 东方雪的声音轻灵中夹杂着一丝沧桑,歌声蕴含着世事变迁的无奈与苍凉。 见状,不光是华红君,连一旁修炼的七八个内部成员,都被吸引过来。 元封很会接茬,直接顺着烈无法的话说了下去,不仅抖搂出了雷九霄的真正身世。 那地魔提着四把獠牙战刀,怒吼一声,竟然是挡住了银宝的攻击。 身为神,自然是高高在上的,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些族人,在她眼中,顺从便是族人,不顺从便连蝼蚁都不如。 江亦琛一直在旁边注视着她,听她跟大师说自己可能先移民北欧,然后会选择继续深造,大师便给她推荐了几所学校。他听得其实心里并不是特别有滋味,可是自己并不能有所干涉。 黑虎发出怒吼,已到李风身下,猛地跳跃而起,竟飞起数十丈高,狠狠朝着李风张嘴咬来。 蔓延在身躯上的寒冰崩碎,身躯逐渐膨胀、扭曲,浮现狰狞的鳞甲,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到底是商场混迹了很久的老油条,即便现在复星江河日下早已经不复当年的盛况,但是慕天乔威严还在,摆着长辈的姿态说:“原来是亦琛贤侄。”他礼节性地伸出手。 就在乔灵儿回来的第二天,一伙陌生人来到乔家,询问他的下落。 闻言,舒子研身子一僵,而旁边原本触景生情感动不得了的舒子峰,目光柔软了几分,嘴角却忍不住的抽搐。 陈枫知道自己做梦了,可是在梦中,他始终无法挣脱出来。也许,这便是那碗肉汤的作用。 这奇异的感觉,让他失神一段时间,幸运的是,这时间很是短暂。 白羽凌可不觉的众神兽会将自己的身体奥秘都凝聚在这件神迹秘宝上,就算他们愿意,恐怕神迹系统也承载不住吧,毕竟那已经等于洞悉规则化身了。 “老爷问你话呢,为何不答?”邱乘云身后的戴忠厉声喝问。他是从京城随邱乘云来的,身受信任,相当于监衙管家的角色。 娜尼雅在此时的安珀身上感受到的是一股陌生,但加比·兰登不一样,他看得比娜尼雅更透彻一些。 强度出乎意料,炎宏波动用守护之力都没法瞬间破碎,但他破碎空间秘法后,就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正当多萝西踌躇着如何开口的时候,一股波动从暗金圣甲虫那边散过来。 作为威斯特玛骑士团的精英成员,著名组织“蝶变”的组长之一,她接受了无数关于意志的训练,无数的回忆宛若潮水,像士兵一样联合起来,守在最后的精神防线上,与无孔不入的绿色光芒对抗僵持着。 其实这算是一个漏洞吧,宿主的情商低,只体现在一个方面,那就是感情方面。 里面写着1990年,地产巨头万科,这一年已经完成了股份化改造,不过还是以外贸为主,刚刚踏进地产行业门槛,多元经营企业,当家人王石39岁,正因私人原因并不在工作岗位上。 对待陷害自己的人,老夫人一点宽恕的余地都不给,明明林氏已经这样,依旧恨得咬牙。 请假条 - 醉金盏 - 玖拾陆 今天事情太多太混乱了,搞得我人也又麻又混乱。 虽然想飞奔完结,但我肯定也不能乱搞完结。 就还是挂个假条吧。 明天见朋友们。《醉金盏》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7章 岑氏也害了你(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城里的花灯直到十八那日才撤了。 沈临毓留下的那只鲤鱼灯,自不好放在广客来的雅间里占地方。 后院倒是有树能挂,小囡看到那么大一盏等、眼睛都看直了,但最宝贝的还是她的小兔子灯。 还是陆念提出来拿回定西侯府去。 “后院连着厨房,走进走出的,忙起来万一撞着了,坏了花灯,还坏了客人们的 林正然才送完大家没一分钟,他刚回到卧室就发现阳台的门开了。 萧君湛眸光幽深,有些事,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没想到瞒的越久,反倒越是难以启齿。 林正然看着韩雯雯那离谱的操作,玩个锤石竟然能连空十个钩子。 “母狼和幼崽别有他用,不在这里。”男人听到她的问话,脸色一沉,比方才气压更低了。 这人初见她不是在教坊司门口,而是在忠勇侯府?他究竟什么时候对她有意的。 “怎么可能不会说话?他舌头没有毛病,不聋也不哑,为何不会说话?你们就是想合起伙来骗我!”陈雪莹摆明了一副不相信的架势。 还总是逗她,把她逗哭了几次,找自己父亲告状,祁安居士还说她没规矩。 三个月的时间,陶平可以等。二三十年都过来了,还等不了三个月吗? 思及那些朝夕相对的日子,卫含章也有些怀念,抬头亲他一口,颔首答应了。 这就是娘家人给的底气,他之前不是洋洋得意自己家有钱吗?一个馄饨铺子,十年的收益都未必有玉颜堂一个月多。 放眼望去,球场四周的观众席,几乎已找不着一个空位,不论是离球场最远的看台区还是球场两边视野极佳的VIP土豪区。 只不过这时的她甚至还没有此前被藏在令牌上的一缕残魂要有精气神。 “还没到那份儿上,我师姐还没答应和他好呢,不过这事千万得瞒着心姐,若是被那姑奶奶知道还不定出什么乱子呢,为了程言她可什么都干的出来。”金澈不安地说。 因为来参加IMO大赛的人,不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家境等方面,都是非常好的,所以,对于这种在国外普通的购物行为自然是能承受得起。 巴山石和巴山虎带着上官云一路奔逃,直到天色大亮方才停了脚步,巴山虎放下上官云,二人都哈哈哈长声大笑。 林阳看着眼前之人在自己见过的人中第二高的正气值,心中有了决定。 见状,林宇原本敲打键盘的纤长十指骤然一顿,旋即,他停下了手中的编码工作。 两人说悄悄话的声音不大,但一向耳力敏锐的米雪儿还是在不远处听了个七七八八,刚刚因为听到郑气的解释而松了一口气的心绪再度泛起道道涟漪。 李霁月和米雪儿齐齐一愣,虽然不明白郑气为什么要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提出这么羞人的奇怪要求,但内心深处对男人的信任还是让她们没有过多犹豫地分别递上了贴身的手帕。 再走得片刻,只见叶净丝狼狈跑来,而背后竟追着十几头巨型蝎子。叶净丝身上衣衫破烂,而两把弯刀也仅剩一把。在巨蝎子前竟接不下半招。眼见最前一只蝎子就要将叶净丝毙于毒尾下。 而某些大学生一看比赛时间是七点,干脆下课后晚饭先不吃了,就等比赛开始的时候把饭菜打包回宿舍边看边吃,顺便还能避开食堂的人潮。 第108章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看着眼前的景象,乔楚瞪大了眼睛,懵了,傻了,下巴差点脱臼掉到了地上。 本来他是打算在碧落轩亲手解决了吴连胜的,只要能报仇,就算拼了性命也无所谓。 场上顿时静默,所有人都转头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月白衣裳手中摇着折扇的少年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他身后跟了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伴随着他的一声惊呼,这幽静的夜,突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闪电,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秋雷滚滚而至。 S市是华国最大的经济中心,各种餐饮企业层出不穷,高档的中高档的比比皆是,常观砚没有选择最贵的而是选择最合适的,倒不是特别的避讳常家的人,反正目前能对他造成干扰的常观芮,还在禁足中。 “今天枙子阿姨也很好看,我都看见好多叔叔看着你呢。”她仰着头眨眨眼甜甜地说道。 高级病房里需要的东西,应有尽有,不比酒店差,除了不自由,一切甚好。 记得当初的合同一共有三份,她一份,白亚轩一份,律师手中还有一份。 “废话,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热爱生命了!”叶倾城有些鄙夷的瞅了他一眼,心中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 “三十八万?这……这便宜了一百多万?”老太太听到这个数字,脸都红了,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精神,而且这还便宜了一百多万,天哪,这省出了这么多钱,那是一定肯定要买的。 因为一楼是岛国式,二楼是欧式的,陆雨馨喜欢睡床,所以她和宋妮娜睡一张床上,刘冰儿则单独睡里面一张,也就是那天晚上山田洋子睡的那张床上,我则和阿龙睡在一楼的榻榻米上。 雪莉和妮娜,两人齐声松了口气,但目光中仍蕴含着无尽的惊惧。 真正的陈七水其实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陈七水,只是个冒名顶替的人。 明彦汝看到此幕嘴角勾起一笑,她还真有些好奇,慕辰这个神秘身份的男子和眼前这个黄马褂的公孙然会激发怎样的火花。 宋新月一时半会没说话,这事她闷了一下午了,她这样怀疑过,当初那起车祸是不是人为。 因为我们坐在卡座里,我和方雅丹烦坐一起,玲玲坐我们对面,就在我朝玲玲使眼色的时候。方雅丹一声不吭地大口啃起鸽子腿。 此刻,回过神来的陆远也是五味杂陈,他自然能够看出对方在最后是收了手的,但要让他就此给击败自己的人道谢,他也拉不下脸来,于是只好装作一副尚未清醒的样子,浑浑噩噩的跟着蓝天心向场边走去。 “今天上午出来,到现在还没回去,可能看不到我,又得大哭了。”刘千舟感慨。 这个电话她还是在门外给我打的,让我早点过去,她担心陆雨馨会出事。 秦诗好好跟大哥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秦琦表示赞成和支持妹妹的决定。 本来日子是可以维持得下去的,但林锋在中二年级的时候,突然下定决心,要偷渡到妖界去闯一闯,林父林母也被他说服,一狠心,就借了这两百块灵石的高利贷。 尽管开店赚钱不是目的,但还是得好好经营,她的手已经不能长时间劳作。 过了一会,刘雯脸色通红的从厕所走了出来。三人一起去了电梯间。且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再提去看隔间坑位的事情。 组局当然是千门提将高乘风最擅长的事,接到电话之后,他第一时间找到了当地黑道上最有实力的薛老五,而薛老五也算是不负所托,这才刚过十点半,便已经派人去机场候着了。 万磁王则是一脸高傲,俯视着苏北和众人,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一样。 这么说着舒染就偏过头,看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的少年,“对吧,哥哥~”一边说着一边勾了勾雪白圆润的脚趾。 “这不是想早点见到你吗。”说着,绯红的薄唇一勾,又在舒染的嘴上声音很响的亲了一下。 这一大通话,其实也是林锋来到万界接近一年时间里,内心真正的憋屈感悟。 下午,费凌按照约定时间去工作室试穿订婚西装,南昭留在家里。 维塞斯和坦桑两人屁颠屁颠的围了上来,一口一个老大,别提有多么亲热的,弄得林涛都显得有些拘谨。 “哥,你要干什么。”正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火红色光芒闪现之间夏羽婷已经来到了夏羽恒的身前,挡住了他继续前冲的路线。 第109章 您使劲折腾他去啊!(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今日融雪。 沈临毓从御书房出来,迎面遇见了岑太保。 两厢行了礼,岑太保随海公公进去,沈临毓改了主意、没有着急走。 时近中午,沈临毓刚才听永庆帝提过要去德妃娘娘宫中用,想来不会留岑太保太久,他便站在廊下与相熟的侍卫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果不其然,也就不到两刻钟,岑太保退了出来。 “超大玉螺旋丸!”首先发起攻击的是漩涡鸣人,他从宇智波斑的侧面突入,上来就是一个螺旋丸。 然后楚无礼还看到了不少异族,这些奇怪的种族只存在远古修真界的神话之中,仅仅也只有只言片语的描述流传下来,楚无礼却在万仙云境之中看到了这些活生生的异族,并且感受到了他们的强大与奇异。 一进屋唐宁就开始仔细的打量起了武田毅雄,然后不得不叹服这家伙的易容水平虽然没有武侠里那么神奇。但还是很有效果的,如果自己不细看的话,还真就一时认不出来他。 林硕点点头,强大的神魂催发到了极致,不断的监察着周围的情况。 话说完之后,楚无礼平静了下来,开始又坐下去,等着玉樟功他们去考虑。 因此这件事对于唐宁的难度主要在于如何拿到这些资料,而不是运输,好在武田毅雄一口就保证了资料窃取由他们的人来操作,唐宁只要能够把这十箱资料安全运回来就行。 林硕一行人来到战台之处,此时,这里早已围满了修者,人山人海,密密麻麻,入眼处全是修者。 “她的意思是,你想博取我哥的同情是非常愚蠢的想法。”赢成耸了耸肩,“你今天就是死在我家门口,也与我们无关。 当初在昆仑的时候,魏长天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放心的让吴池下山,而且断言吴池必然能够摆脱困境,踏上大道。 镰刀挥舞,将辐射波动挡住,任由辐射波动发动,无法让镰刀造成伤害。 八月十五和八月十六,仅一夜之差,同样的月饼身价和意义已是天壤之别。 “可恨海军竟然拥有这么可怕的武器,不然这一战,你们铁定完蛋。”蒂波铁青着脸,恨声道。 兰溪羞得转身往进跑,敢情这死太监以为她正被色鬼皇上给临幸着,却不懂迎合扫了他的性。 从踏上马林梵多的时候,西蒙在看到港口密集的军舰以及来往匆匆神情凝重的海军们,西蒙才清楚的意识到,这场即将发生的战争也许会死很多人,包括自己也极有可能在这场战争中死去。 妈妈半信半疑,也不多问,起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些毛豆,陆雪涵过去帮着一起剥豆,许琳闲着没事,跑到车后箱那里把东西往外搬,我也忙跑过去,才发现她买的东西好俗,尽是些烟酒和食品,罐头都有四五箱。 “废话,当然是真的,说,哪家的孙子?”黎越泽压低着声音嘶吼道,苏彦竟然能看到从他眼里闪过的杀意。 而这也是他为什么今晚要去干掉梵蒂冈几个杀手的一个原因,因为他心里很矛盾,他想不出其他能发泄的心理矛盾的途径,只好让那种冰冷杀人时候才能出现的感觉来暂时麻痹自己。 后来回到相府,生活温宁安适,虽与族中诸人都有着无可避免的隔阂,却也能寻到真实的温暖。 虽然说慕容姗姗现在有了生命守护这个超级变态的技能,但是我的强化潜行却也是个不可忽视的决定xing因素,试问她打不到我,还怎么赢我呢? 第110章 看着就是个贱骨头(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阿薇哼笑了声。 看看,方向不错,主意太臭! 就李嬷嬷这样一军师,难怪岑氏后来走了好几步的昏棋。 可哪怕老了后昏招频出,岑氏依旧靠着年轻时的两步杀招享了三十年的福。 阿薇抿了抿唇。 说什么也要变本加厉地全部从岑家身上收回来! 李嬷嬷又被送回庄子去了,阿薇到厨房里洗洗 我想沈钰若是看了包袱里的东西。他肯定会想着法子的來见我。这样我只要把夜遥的事全都告诉他。他沒有理由不会帮我。 我看了他半天,摇了摇头:“没什么。”接着便把这段日子以来我受的所有苦及欺凌都一一说与他听,尤其抨击了对逍遥王诸多的不满。 再者说,了解了京城中最新的动向,柳墨言也不想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差错,段锦睿现在也是方方上位,虽然已经称帝,却还沒有正式举行登基大典,昭告天下,总归还有许多事情沒有摆弄明白,许多人在虎视眈眈的。 我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现实。只觉得自己仿佛躺在云端。身边满满都是绵细的白云。 “丝雅,早点回来!”柳清溪上前,和罗德丝雅轻轻的抱了一下。 叶枫看着东方子晴知道她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开着车子离开东方家。 “你瞧不起我吗?虽然从妈妈那里知道你很强,但是我现在可是超级赛亚人第二阶!”乐乐咬着牙说道,他的话语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承认了巴达克就是他的父亲。 “总是要给你个名份的。要让你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我,我不忍。”锦瑟只是听着,眼角有泪光泛出,也没有说话。 可不能就这么满足她。一定要把锦瑟带回去。钟离朔这么想着,在看一眼还在往前跑了马儿,不由的开始着急起来。 反而是这样明明看到了他,也是一声不吭的倔强,让柳墨言不知所措,让他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 陈锋缓缓说道,然后再次向前跨出一步,躲开了腾泽的第二次隐身刺击,然后猛地转身,手掌向前一探,一把按在隐身中腾泽的肩膀上。 “卑微的人类,卑微的兽族,你们该死,都该死!”亡灵法师怒吼连连,面对两大主神强者的攻击,却也不敢硬拼,只能急忙驾着坐骑迅速退去。 看了一眼彭候的庞大身躯之后,萧飞和石头轻轻一纵身,就跳到了它巨大的脑袋上面。 “我们有救了!”一位士兵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放下手中的兵器。 话音落下,屋里的气氛似乎瞬间缓和了不少,因为,这个可以镇得住场子的人终于开始发话了。 陈锋自言自语的说道,语气中有一些自娱的意思,让自己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只有拥有了先天之体的人,才能练气,筑基。古武的宗师境界,才刚刚入了修仙的门。 很久以前,他就想过,会有被政府,军队找上门的一天,而昨晚的川无双,又是给他提了个醒,面对这一切,决不能躲避,只能用最强硬的姿态来面临。 一路开回去,路上还能走走停停当旅游一样散散心,只有让他羡慕的份。 咱们可从来没看见过鬼,以讹传讹的故事,可都是你们说出来的。 但这念头一生起来就被她自己给掐下去了。闹别扭了,迟早得解决的,她要真睡到顾南舜房里去,不止席总这边解决不了了,估计明天剧组也得出大新闻了。 第111章 不能让他光吃饭、不干活(五千大章) - 醉金盏 - 玖拾陆 镇抚司。 新一科的春闱已近在眼前,沈临毓和穆呈卿还在为永庆二十九年的舞弊案忙碌。 那年是恩科。 永庆二十六年末,巫蛊案发,牵连官员无数,人才着实不够用了。 恰逢二十七年正科,匆忙选了一批新进士填上,永庆帝又在二十八、二十九年连开恩科,算上三十年的正科,连考了四年。 出问 “准备到没有必要,不过嘛,怎么说你也需要将衣服脱下来是不是?这穿着衣服的话,影响效果,而且你这还被内衣束缚着,你根本就不可能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你说是不是?”沈炼搓着手,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 武威城外,娘子军已经将武威城的四个城门严密地封锁了起来,城内的所有人已经失去了通往城外的一切通道。 三名魔修互相看了一眼,打算偷偷进入试探一下,可这时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们的肩膀上。 但是无名浑不在意,不断吞吐着灵气,那一股股强横的气息也没有能让他停下修炼的脚步。 星花这下是真的被吓着了,但也无法否认,林葬天的想法,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但又好像不合时宜,有些过于跳脱了。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无名并没有打算一直做下去,无十亿灵元丹到手,加上他原本剩下来的,和这段时间赚取的部分,他手上已经有了六十亿灵元丹,数量之多如果被人知道,绝对会引起无数大圣都疯狂。 今天,蛟武皇带着两个手下过来,萧邕就想留下两三个,这对龙鸣大陆人类修士来说会是重大的利好;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海兽就不会侵入龙鸣大陆,给龙鸣大陆人类修士打出一个至少百年的安静修炼环境。 老人回头看到李羽在看他们,觉得这个年轻人好奇怪,是什么地方和别人不一样,打量了一会,这才知道哪里不一样了,衣服和发型,老人同时也猜到这个年轻是谁了。 众人还没有明白过来,突然密室中的那顶石桌开始下沉,露出一个地道口。 林葬天无奈道:“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事情太多了,我……”爱丽丝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在她的眼里,林葬天看到了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失望。 陈容正在咧嘴傻笑着,闻言眉头一蹙,她瞪了他一眼,转眼却红了眼眶。 只是当江城策追出酒吧之外的时候,静子公主已经被两名满脸胡茬的外国佬塞进了一脸商务车,而商务车也即将挠轮而去。 醇厚的墙壁,一层叠层一层,将雨梨盟的所有成员都给保护了起来。任凭外面的古尸如何的咆哮,如何的攻击都无法打扰到他们的一丝一点,已经完全与外界隔绝了,除了声音和光芒其他的什么外界都无法看到。 原来,白幽兰的一切举动都是算计好了的,那一簇激射向他们的银针,白幽兰早就知道以他们的身手是绝对不可能射中他们的,就算是如此的出其不意。 要说起厉害的,怕是要数居于右侧的南齐潘淑妃那里。传闻中那潘淑妃可是隔着百余年都能梦中前来索取九鸾钗,可见其阴魂的厉害程度,连金枝玉叶的同昌公主都因为占据她的心爱之物而死于非命。 “少夫人,切莫这般高兴,老夫说了,只是疑似,疑似!”王太医笑眯眯的,他其实有七八成把握,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他只用保守的说辞应付了大家。 第112章 那我就等王爷的好消息了(五千大章) - 醉金盏 - 玖拾陆 太保府。 岑睦一回来就被请到了书房。 他恭谨向祖父行礼。 岑太保的手边堆了一叠纸张,他轻轻拍了拍,道:“这些文章诗词,你看过了吗?” 如岑太保先前交代的那样,岑睦一直在参与各种诗会文会,期间哪位考生提出精彩见解、写出绝妙好诗,他都会迅速记下来。 当然,也不止岑睦,与人交 所以,陆游必须考虑接下来的应对之策,万一左飞无耻到真的对他出手,那没有底盘的话,那绝对会死的很干脆。 辰星抬起头,盥洗池前的大镜子里,映出一张满满诠释着那四个大字的感慨的容颜。即使满面悔不当初的表情,也无法遮盖住那是一张属于帅哥的脸的事实。 对于太虚一族来说,如今的太虚一族困境就是天道所赐,可是现在族内却有人跪在了天道之下,他们为什么要躲在这没有灵气的虚空法界,为的就是自己这双腿跪不下去,他们是谁?号称天道之上的种族! “哼!像你这种宇宙垃圾,本来就死有余辜,现在还伤了我们比特星的星际精灵,我叮咚绝对不会放过你。”叮咚。 高庆看着蓝蓝一副看白痴的眼神,不好意思的傻笑着,摸了摸鼻子,似乎也为自己说的那些理由感到不太相信。朋友?可以打电话。亲人?可以直接去找。 “呵呵,你是怕我被举报,还是你怕被举报说你存在行贿行为呢?放心吧,我不是公车私用,是公车公用,接你去公安局。”杨国侠走过来笑话他。 “不是的大族长,你误会他了,老大是因为想家了。”龙涛匆忙解释。 “什……什么?!怎么会这样子,伊耶亚斯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们……你们怎么会死?!”塔兹米大惊失色的询问着,就连伊耶亚斯那奇怪的状态都抛到了脑后。 南宫那月的眼神陡然的冰冷起来,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这家咖啡厅的真正存在意义。 有人愿意给自己当向导当然是好事情了,孟起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季修明死死盯着面前人的脸,趁着她愣神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地狱之门就不开了,上一次开门,放出来一条巨大骨龙,差点撑死大黄,太可怕了。 特别是她们姐妹仨都以为自己对娘家掏心掏肺,她们肯定是自己人。 看着那一大盆卤味,还有龙虾炸鸡,两个高兴的像个猴子一样嗷嗷嗷的。 她知道,这个秘密一旦被林风发现,他们就会丧失唯一的经济来源。 突然一阵枪声,这让双方都是愣住,林团长这边已经没有了弹药,他还以为是鬼子开的枪。 傅南琛下意识将手落在了门把手上,正准备推门进去却看见顾九熙一个过肩摔将一个男子摔在了地上。 一套动作做完,仙蒂身上都微微冒汗了,身体感觉确实舒畅了不少。 林团长做出决定,政委两人点头,增援是必然,总不能让马军他们被鬼子就这样干掉。 地穴中的尸体越来越少,等到这些都被吃完以后,就是他们沦为这些怪兽的腹中餐了。 他意识涣散地随着海水漂流,四肢失去了力气,渐渐地无法再呼吸,视线也慢慢模糊。可那道影子却离他越来越近,在他闭上眼的那一瞬间,看见了他魂萦梦牵的那张脸。 “既然这是王爷的家务事,我就不多插手了,你自己解决吧,告辞。”丰玉轻移莲步,衣裳飘飞之间已经消失在庭院中。 第113章 成昭郡王他属狗的吗?(五千大章) - 醉金盏 - 玖拾陆 让没有真才实学的人金榜题名,太难了。 想方设法地泄题,也太难了。 为此,在之前的几个月里,沈临毓和穆呈卿甚至查阅了那年春试保留下来的案卷,将考生的墨卷、朱卷一一对应,防的就是有人买通了誊抄官。 誊抄官认出了字迹或是其他记号,在誊抄墨卷时,改掉错误的答案,最后送到考官手中的朱卷就成了 不过几人的气氛却并没有之前所想象中的那么好,祁可雪不说话,唐清亦脸色有些不好,其他人见两人如此,便更不敢开口说什么,一路都沉默着。 只见那是一个三角形的脑袋,脑袋上一双‘阴’冷的眼睛。张开的大嘴四根锋利无比的尖牙弯弯,足足有几十厘米长,而在嘴巴中,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獠牙。 虽然现在的镇长早已不是当初,但是当了镇长,对老一辈来说,是个标志性的事件。 桑妮一时犹豫不决,哪怕这具身体不是真正的她,但感受是真切的。对她的凡人之心而言,那是比死还可怕的事情。 从王羽尧的表情里林一还是可以看的出来,他是在等待自己接下来会说什么呢,但林一也是无可奈何了,毕竟他已经没有什么说的了,所以只能是让球员回去好好的休息了。 神力终端最近做了一次升级,原因是之前“通道”太窄,没办法像传送殿堂的木桩一样,可以将很多人同时施放的神术吸收为神力,只能一次一个,经常出现大家排队放神术的情况。 在缅北地区执行任务的时候,林婉儿就见识凌天凭空将东西边没,然后再变出来的神奇手段,所以只是稍微的惊讶了一下,并未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 “因为你们明年,都得是中层领导了。公司决定,中层领导不参加。机会留给底层的员工。”吴邪说道。 “难道要我用行动?”秦天奇冷哼一声说道,一双充满了怒意的眼睛瞪着那地中海。地中海被他那么一瞪,不由的向后面退了几步。 果然主角就是主角,连刷个碗都能如此令人信服,更不用说其它事了。 尖锐的声音越来越大,而石洞上方,出现一道道碎裂的光芒,光芒慢慢聚合在一起,变得愈发明亮起来。 伊莎贝尔笑着说道,绝美的面容,让周围几个工作人员都处于了失神的状态。 而现在他们几位太古皇者出现在这会议室中也不过是为了商量之后应对洪荒大军的对策罢了。 陈羽张开怀抱,一脸愉悦的表情,见年轻人没有动作,自己慢慢走了过去。 红芒和白芒在空中猛的相撞,又猛的炸开。剑芒炸的到处都是。红色剑芒刚被弹飞,接着一个闪身,有以更加迅速的速度直接再次卷向那道白色剑芒。 在新闻和视频被发布到网上的同时,赵四海提前联系好的水军自然也以最爱的速度展开了行动。 所以,肖华也只有硬着头皮在丰田中心为亦阳颁奖了。因此,当肖华带着笑容出现在场上时,休斯敦的球迷们除了无尽的嘘声,什么也被给这位NBA新任总裁留下。 而现在她手中的这个,她却如此重视,并称之为神器。可见这东西肯定非同凡响。 何曼姿不好意思的来到蓝白的里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又不敢说。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的手便开始不老实起来,然后慢慢往前挪动,我往后退,最后我们顺势倒下床,叶寒声的手已经覆上来了,他的吻温柔的落在我穿上,我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手也跟着在他后背游荡着。 第114章 你也是个拎不清的!(五千大章) - 醉金盏 - 玖拾陆 马车前后停在官道旁。 安国公夫人踩着脚踏上了长公主的车。 “坐吧,”长公主笑眯眯地,出城一趟,她显然心情还不错,“没想到会遇着你,倒是赶巧了。” 安国公夫人在一旁坐下,笑容温和:“说来好些日子不曾给您问安了,我还说等天气再暖一些,一定要请您赏脸一道去踏青赏花,没想到今儿遇着了,好是 梁标相规划好退路,当夜,红旗水师125艘战船突然倒戈,火焚李元胤辎重船队,杀元胤守船旗鼓参将任捷。 格罗弗船长没有冒险追击,他将海豚号始终纳入目视范围内,命令放下船上的长艇。陈守序作为指挥官开始了他第一次出击。 “太好了,我们去阻止他吧。”应无忧大喜,只要阻止了东方邪,那一切就都结束了,他首当其冲,冲在了最前面。 “抗浪性能还是差了一些,在外海航行会有风险。”斯特林要求高。 随着这两道炽烈的火团相撞、爆炸,溅飞出许多火花。只见,这两柄火焰大刀,威能相当,几乎一同耗光,湮灭在半空之中。 孟归羽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法子来,正自愁烦,这时候却有下人来报,说是孟皇后那边传了口信来,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与他面议。 再结合赵桃妆说她那表哥“才受了伤”,盛惟乔顿时就想到了前天听到的,高密王嫡次子容清醉在碧水郡受伤甚重、甚至连容貌都有损毁的事情了。 作为太子的随身军医,有上好的伤药和精湛的医术,自然能提升军队的战斗力。 南海号与拉斐尔号如两座城墙一般护卫住了舰列的两头。因为难以侧对河流停泊,各舰现在都只能用船首对敌。士兵手执火绳枪待命,没有装备火枪的水兵也拿起了手榴弹。等凌乱的敌军船只冲到200米处,战舰开始射击。 两百多名的长枪兵分成两部分,其中一百人是燕北辰在操练,一百多名士兵排成四列,每列二十五人。 “实在是抱歉,看来我们的交易是做出成了,但是我还是非常想学你们幽冥鬼宗炼制鬼王的秘术,你说我该怎么办?”沈锋带着一丝无赖般的表情看着离焰,看得离焰一阵毛骨悚然。 石兰在一旁听得暗暗咬牙,还以为叶辰越过她跑到前面去是想干什么,没想到是去和谈了。 李隆显看到赢万天被摄拿进了“血浮屠”,便已经知道定然是凶多吉少。现在,听到沈锋如此说,不由得更加觉得一阵胆寒。 在大床上修炼完内功法诀,退了房,吃罢早餐,驾车返回李家,等到李家别墅时,正巧看到李笑笑带着垃圾走出门。 “何事如此慌张?”几乎已经很久没见过百里沧炎这般慌张了,百里沧连略有疑惑地问道。 月璃厌恶地摆开他的手,平时奶包他们染这头发就挺好看的,怎么一到他们这就像一窝鸡窝呢? 台湾倭军的地下指挥部内一团糟糕,乱哄哄的,他们之前的指挥部已经被炸平了。 “谢谢你给我聊这么多,再会!”石浩给苏沫沫摆摆手,微笑着说道。 月璃出去以后,瑾言脱下善良可爱的外衣,像老大一样坐在沙发上。 明明是钢筋水泥的现代化房间,却云集了各式各样的昆虫,这些昆虫居然做着同样的动作,吸食人类的躯体,两具男尸露出森森白骨,他们依然不肯罢手,趴在白骨上进食。 第115章 他家却想倒打一耙(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雅间里,气氛发沉。 阿薇捧着茶盏没有出声,垂着眼帘,一副思考模样。 许富德抹了一把脸。 他从那几个混不吝的汉子口中得来的不止是这些消息,还有一部分难以开口的。 倒不是他许富德的嘴有多么干净,嘴皮子干净的人可没法从那些浑人跟前打听消息回来,可他能在外头胡咧咧,但对着阿薇,他不太 当他俩听到赵二狗出事之后,整个世界无异于天崩地裂。赵二狗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同样也是他们的骄傲与希望,突然间没了,那是一件多么痛心的事? “什么是双修?”梅根问。她能够直接听到赵二狗心里的话,当即便问。 “佳慧,到现在你还未与我介绍,你带来的这位独特的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赵天龙问道。 “此事无妨。当日流言四起,军师已料定你二人中计,特下令严查,并再三劝谏丞相不可中计。你二人此战安心留守大营便是。”曹仁安慰道。 他都想好了一大堆的话,准备面对艾丽丝的无数种质疑或是问题。 阴阳厅的这些家伙,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逼一逼,他们肯定还要想方设法的隐瞒。 众所周知,后勤补给自古以来都是军队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尤其是古代,后勤补给向来是军队最头痛的问题。就比如说三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战役赤壁之战。 原来这衣服看似正常,但穿上后却发现衣服故意在双峰处镂空,显得格外婬靡。 更让人怀疑的是,同样的种子,为何道牧激醒的种子长出来的藤蔓,属性差别那么大。 “曹将军,既然比试结束,那我们便告辞了…”朝着冰清玉点了点头,秦玄向着曹剑锋告辞道。 聚宝楼西侧的一处食阙之中,两名老者端坐在一座石桌之前,面前有着一些佳酿和肉食,乃是用二星凶兽加上一些宝药,烹制而成药膳。 身子一跃,左尊大手一拍,那条毒蟒脑袋顿时爆裂,鲜血洒向四周。 还没有等少林寺的人说话,旁边的丐帮以及那些没有被天道凌抢夺过的帮派和独行侠就抢着说话。 昔日妖庭,有东皇太一,有天帝帝俊,还有十大元帅,一个光芒盛世。白泽就是十大元帅之一。 心中顿时了然,上官流云脚下一迈,瞬息移位,掐住上官飞飞的脖子,后退数尺,躲避开来。 对于卢德双对章卫健的处罚,汪伯昭很满意,既可以教训一下章卫健,也不会因此惹来负面舆论,影响到自己的声誉,用卢德双话的来说,里子跟面子都有了,自然不会拒绝。 卢德双忽然感觉到内心深处,传来了咔嚓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抽搐着嘴角,继续问道:“那么我身上的衣服跟裤子,也你是给我脱掉的?”也许是不死心吧,依旧心存侥幸。 眼下碧霞元君这边就聚集了上百准圣,都是和碧霞元君有一定联系的;而后这些准圣再次扩散消息,一时间整个大罗天都震动了。 回到公司,还没坐下来喝口茶的章耕宇,就被福茂唱片的另一位创始人找上门来,听到章仁凤的询问,章耕宇那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在去徐琼双家之前,他跟章仁凤的想法一样,以为是有什么合作,可没想到是章韶涵怀孕。 黎敬甫自是看出了王守仁目光中的意思,他心中唉叹不已,这家伙,你如此说,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真的好吗? 第116章 这就是恶有恶报!(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灯花啪的一声响。 阿薇拿剪子拨了拨灯芯,低垂的眼眸里映着跳动的火光。 “倒打一耙?”她的声音里带着好奇与关心,“你让那家人给打着了吗?” 岑睦扶了下发胀的脑袋。 他自认为喝得不算多,但人却有些晕晕沉沉的。 喝了酒的身子发烫,烧得他皮肤微红,且管不住嘴。 “我和彭禄 李绝天作为大哥,这种事坚决不能忍,当时身为E级的他直接向那位D级发出挑战。 一层层守卫森严的戒备着,无数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四周,一只苍蝇也不放过。 赤红色混沌火在空中怒吼绽放,暗紫色雷光在火焰中交织,冲天魔气拔地而起。 现在丰天霖明白这个车为什么被威斯福停在山下了,因为开着它山实在是。。。 双手托腮,整副心神都挂在君诺的身上,这才刚分开一会儿,她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一旁的人还以为她是要进相府做事了,要离开自己的家了才感到伤感,不停的安慰她。 见状,丰天霖直接一脚踹在了逐木鸟上面,让被冰冻的啄木鸟直接砸在了龟壳上,那啄木鸟瞬间便被撞的碎裂开来。 因为这绿色毒液是属于千年蛟兽的,杜变不能全部拿走,但拿走了一半。 不过,只要存在趋势,那就是好的。嘻嘻。每每念及此处,他就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 大恩仇岛想要将这颗珍贵的地心水晶献给宗主宁道玄作为生日贺礼,所以足足一千多名大恩仇岛弟子进入龙穴试炼,寻找地心水晶。 燕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为何这灵骨的颜色,似乎有些变得灰白了? 刚刚走出几步,就看见下午见过的那猎人正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盯着她,让苏盼儿停下了脚步。 “伯父你方才也说人无完人,我自问也不是个心思歹毒之人。”蓝非语气比方才多了几分冷淡。 他这些年,帮那些大人物抓过了很多的超能力者,他就没见过能够以一人之力,抵挡上千人的超能力者。 “殿下今日看起来面色不太好,有些疲累,可是身体不舒服吗?”白芷并不介意云莞的冷淡,反而做出一副关心的姿态。 土地恭敬地拱拱手,道了一声“是”,然后又是一阵白烟蒸腾,消失不见了。 缸里的水满满的,是韩家老五今天早上挑满的。韩应霞拿出一个盆子,舀出一瓢水来。 当初她强闯城主府,被君若辰发现,便带进这间屋子里。之后,她也数次查看过这里,并没有任何发现。 “王蔷?”就在这时,一个满是惊喜中又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怡然再怎么是新人,但她现在有一部国内外总票房绝对会过10亿的电影成绩打底,现在每一个电影公司想要邀请陈怡然去拍摄,那么开出来的价钱,绝对不可能会低于一个二线明星。 低调做人并不等于畏首畏尾,有实力就该适当的展现,才能从别人那里获得相应的尊重。 现在刚好饭点,酒店六楼餐厅已经不少人,萧峰子直接要了个包间,让子真剑派的十来人都进去坐下。 殷楚最近一个头两个大,长秋宫中百合最近安份了,不再死活闹着要让他前往长秋宫里陪伴,这让殷楚觉得少了桩烦心事的同时,更多的烦心事却又生上了心头来。 第117章 你这时候想起来以德报怨了?(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岑睦睡迟了。 昨夜吃多了酒又吹了风,脑袋胀痛得厉害。 中午时,他被叫去了书房。 岑太保特地回府用午膳,关心着岑睦的状况:“怎能多喝?前头还有殿试,忘了吗?” 岑睦忙道:“是孙儿的错。” 他认得快,岑太保也就歇了絮絮叨叨的心,只道:“昨晚在广客来喝的酒?你和那小丫头片子…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谁?”梁元忻推门进来时看到忙碌的罗轻容而不是约他过来的罗绫锦,心里一惊,“出了什么事?”看来自己是落在陷井里了。 有的从荷叶中探出头来,含笑怒放,散出阵阵芳香;有的还是‘花’蕾,看起来饱得马上要裂开似的。一片片荷叶就像一个个翠‘玉’雕刻的大圆盘,有的高出水面,有的贴在水上。 “娘,你又要做什么?”一上了自家马车,罗茗言就沉下脸,“还嫌没有丢够人么?”每天被李氏拖着到武安侯府被人冷落,罗茗言死的心都有了。 “我们已经有佳佳了”但是如果真的怀孕了,她也一定不会放弃的。 芷云推开西厢的大门,一阵冷风袭来,因为她怀里揣着暖炉,不见寒意,精神却被这冷气一激,更是抖擞起来。 朱莉追杀怪物,步步强势的来到墙边,谁知道一个意外,居然让她脚下一滑,竟然就那么神奇的摔下楼去了。 “你才傻呢,说起这个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摔下来压到我,没跟我道歉。在没有得到我允许下亲我,你是不是想死?”紫烟爆发,叉着腰怒视上官冷逸。 紫烟这才踏着一双大约三厘米的高跟鞋走了下来,倒不是她穿不了很高的高跟鞋,只是她觉得自己的个子不低了,若是再穿那么高跟的鞋子,大家会很受打击的。 “王哥,我们走吧。”一旁的陈凯笑着道,他是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两者刚才在林晓晓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心情略显沉重,两人总是感觉哪里不对。 就这样八人找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山坡作为落脚点,毕竟丛林中隐藏着太多的危险,安全方面必须要有绝对的保证。 “太一,这是你的决定吗?”玉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声音冷冽的看着太一问道。 玉符龟裂的声音蓦然响起,当那个看守圣殿的弟子听到之后,瞬间便发现了破碎的玉符。 伊温妮·琼理解林欢的想法,但她也担心林欢会因此跟齐海结下梁子,导致电影无法在朱岛拍摄。 阿嚏!受不了后,杨钺打着喷嚏,伏在杨钺怀里的佳人,花枝乱颤,慵懒躺在杨钺怀中,手中举动未停。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黑凤凰口衔剑胎,一道又一道神芒冲起,璀璨无比,虽然声音不是很响,绝对可以击杀天神,那种波动让人悸动。 无尽的天火和剑气不断的坠落,巨像堡也渐渐变成了废墟,很多妖兽都丧命在炎火之下,他们虽然都有圣境的修为,但压根无法抵挡六级神符术。 这般近距离猎杀,收获方面必然会比在城墙之上等待妖兽的到来要好上许多。一些提前下去的修灵者甚至是让身上的妖兽内丹数量翻上一番。 在众人战斗之上,还有一个白衣男子,他的胸前佩戴者一朵雪莲花的标志,双手倒背,凤目含凶。 今天的曹馗似乎特别热情,不知是真心为郁风帮了自己而心存感激,还是另有其它的事情让他高兴。 下午更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不是请假不是请假不是请假!!! 有点状况没写完,我们下午见~~~~《醉金盏》下午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8章 为什么你能这么冷心冷肺?(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那是一张嫣红的帕子。 没有刺绣,只有那染得均匀又热烈的红。 岑琅怔怔看着,有那么一瞬,她有种恍如隔世的荒诞感。 她出生的那一年,祖父官拜太保,她被祖父祖母看作有福的孩子,又是唯一的女孩儿,一出生便是花团锦簇。 人生的第一次变故就发生在祖父认下岑睦的那一刻。 她的母亲病倒 尽管他几分钟前,就感应到熟悉的气息,正向这边靠近,但他却没想到,出现在妙峰山的人,竟会是叶建通。 送走夜莺鸟,秦桓思索片刻,在系统登记上注明自己去找费芝喝酒,匆匆赶到费芝的家。 “聂老,自然你都说了,那我也就直接问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想燕家肯定也已经知道了。不知道燕家是何态度?”南宫铁心问道,若是燕家肯帮叶不凡,那事情就有了转机。 在烈烈阳光下,身体结冰,这样的事,若非亲身体验到,所有人谁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逃跑,此刻是始皇最大的想法,只要离开这个大殿他就有胜利的希望。 经过近日的医治和调理,杜笙的身体状况好了许多,他被人带出来时,还是烤着铁镣,坐上了一座玄铁打造的囚车。 连王钟和楚战斗败下阵来,他们即便出手,也断然阻止不了乔楠的步伐,乔楠要登望帝峰,四帝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颜如雪深吸一口气,她洁白如钻石般的晶莹贝齿间,轻咬着草莓味的棒棒糖。 可是云汐就不一样了,如果堂堂的仙尊被贬出神之领域,难免在心理上会有巨大的落差。 大厅内已经挤进了无数的家奴和粮帮打手,一个个或手执利刃,或持着水火棍,将大厅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却终究投鼠忌器,不敢向前。 “这是你自找的!”玛茵实在受不了林秋的讥讽,对准了林秋的双腿就开枪了。 “雨筱你说了那么多,是想开导我。”归海青阳看着墨雨筱缓缓开口,言语中带着些许的期待和几分看透。 随着话语声音的落下,这时的屋门也刚好关闭了下来,同一时间所发出的,还有阴森诡异的铛铛声音,这就宛如一下子进入了奇幻诡秘的阴森电影,而在这现实鬼屋之间的秘密,却可能要比电影中的鬼屋,还要更多。 说实在的,黄家的聘礼确实不错,吃穿用品样样皆有,衣帽鞋袜一应俱全,光是上等面料制成的衣衫就是两箱,还有一箱点心也是甚为精致,色香味俱全,看了都让人流口水,虎子便是这样,偷偷咽了好几口。 听他如此解释自己的名字,柳五不觉一愣,他改名柳随风,取义为柳絮随风漂浮无根,说自己是个无家之人,就如柳絮随风飘扬无问西东。 几乎与三岳派罗厚仁一样的言语,但是段贵话音刚落,其身后与其修为相若的华丰楼修士已经捧着华丽箱子来至方考身旁放下。 圣心洞为圣人鹿浩然亲自开辟出来的神奇之地,虽说是在白鹿山内,实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奇异空间,洞内又有圣人与三十六圣徒合力布置的一座轮回阵,蕴含天地无穷法力,神奇玄妙,无与伦比。 回到病房,刘姐应该是带着琪琪在外间吃饭,叔叔在睡着,一脸的疲倦苍白。 孙大夫从床上起来恶狠狠地盯着百里雨筱,言语中的讨厌不由得又多了几分:“老夫活了大半辈子。 第119章 王爷这是血口喷人!(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御书房外。 海公公低声与沈临毓道:“圣上心情不大好。” 沈临毓给他看自己手中的折子,道:“这递上去,圣上定然更不高兴。” 折子很厚,海公公只看这厚度就晓得事情不小。 两人进去里头。 永庆帝聚精会神看着手中文书。 考官们正忙着批阅春闱的考卷,永庆帝叫他们把答得有意思 由于十日后才是山东使团出发的日子,钟南便趁着间隙拜访了施长廷和其他山东军政要员。随后数日他就陷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思来想去,既然这几天没什么重要事情,不如在济南府到处看看,万一能找到秋香的踪迹呢。 聊着聊着,苗鑫一直都在盯着电视大楼上的照片看着,那双眼睛,那高高的鼻梁似乎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慢慢的回过头,白骨看到了身后的郭锡豪,那有些苍白的脸色之上浮现出了一抹惊喜的表情,不过这惊喜的表情也只是一闪而逝,接着白骨脸色再度阴沉了下来。 施涵宇被捕的消息还没传开,圈内人都知道了他的骚操作,好友圈都炸了。 “唉,垒师哥也别管那是什么,你看这云族正在专心的挖这根野草,他们根本就没注意到我们。我看我们就动手,打他个措手不及!”一个有些不耐烦的木族忍不住道。 穿上这一套衣的衣裳之后,那名少年马上就感觉自己的力量好像瞬间的强大了许多,身上也是一身轻了,没有了那股束缚压迫的力量。 当男子走到冯燕燕身边的时候,人们都沉默了,屏着呼吸,希望能看到冯燕燕被感动到痛哭流涕的场面。 风无情再次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将火同的思绪完全拉了回来。 华夏联邦独享一个星球,这里有三十亿人口,却只有10万人能拿到A卡。 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突然在顾长生耳边响起,他吓得心脏一紧,还没反应过来,第二声接踵而至。 虽说乘坐运输机错过了很多美景,但说真的,大冬天白雪皑皑的,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好一点的风景可以观看的,顶多可以看一下路上的风土人情。 当然,希孟和希孔哥俩也带着自己的爸爸魏忠贤和自己的父亲魏良卿一起回自己在台湾的新家。 “既然你有朋友在,那我就先回去了。”紫雅凝莞尔一笑,淡淡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说话了。”说完紫雅凝就准备离开了。 凌爸爸听了之后,才放松了一些,人家医生都这么说了,那岂不是肯定没是问题吧?战友老王也连连称好。 黑衣大汉都没有说话,抬起砍刀,想向陈辉劈了过来,陈辉身边的两名保镖抽出身上的警棍站在陈辉前面抵挡着。 凌天他们乘坐韩志光他们的军车回去的,在半途和叶枫还有东方白他们道别之后,凌天直接回到了红云山庄。 这真不是开玩笑,连赤凤的出尘巅峰聂赤凤,都表演了一段剑舞,倒是非常好看,不过据孙荣勋表示——她上一次见到聂赤凤剑舞,都是在一百多年前了。 他本来并不想找燕七去的,但抬起头来时,忽然发觉已到了燕七门外。 在我走了没几步便停下了,并不是我看见了啥,而是我想到了什么。这里荒郊野外的,距离最近的村子也有个十来离地,谁会没事跑这里来给我搞恶作剧?而高速路上,什么车也没有,这车的鸣笛声是从哪里来的? 第120章 你今日,必死无疑!(五千大章)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为什么? 祖父问了他很多遍为什么,但岑睦一句都不敢回答。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夜的广客来。 他记得那一桌子菜,记得喝下去的酒,也记得摇曳的油灯光背后,那个向他打听彭禄的人。 只是,岑睦无论怎么回忆,他都想不起当时余姑娘是个什么神情了。 划开混沌的是那落地碎裂的酒具 “是,我们还在一起,你确定你要和冷轩在一起吗。”戈薇问道。 但不得不承认,他想象中的遭遇,确实是很多情况都会发生的事。 “哥哥,你觉得他真的是大恶之人吗?”珑儿问道,回想起当年与朱元龙在仙武门后山修炼之时,紫竹是如此的善解人意,那时候与自己是如此的亲近,珑儿怎么也想不到“紫竹”怎会变成正道中必杀的魔头。 慕容画楼也笑,跟着他回白督军的官邸。一路上看过去,俞州城破坏不算严重,依旧可以看见战火痕迹,不少的白色法式建筑上留下了子弹穿过的惨败,异常醒目。 一座只有三四米高的石碑,或者说是一块石头更为合适,不经仔细雕琢一如既往保持着自然的姿态,孤零零插在一处土堆上。 其实,从伊西丝主母把兰登赶出索伦诺德城,丢到尤为马斯地区去到现在,总共也才过了几个月的时间。 难道他一定要弄的人人都不开心,他才肯放开一切吗?既然能好聚好散,为何要弄的老死不相往来呢?是不是人永远都是那么的犯贱,当在身边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当失去的时候,又黏着不放,永远都不知足。 “这老夫至少可以确定人界是没有办法,除非达到仙界或者神界,有没有造魂魄之法我就不知道了”德斯黎的话如一把尖刀一样,一刀一刀刺在朱元龙的内心上。 一年的时间,朱元龙已经深度到妖兽深林五百里的深处,这对一个四级修者来说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也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魔兽深林五百里出现的大部分都是四级、五级的魔兽,也不排除六级或者七级魔兽的出现。 “那边的森林中,那个八尾人柱力已经陷入劣势!”雏田的瞳孔中散着白晕,白眼时期打开白眼的特征就是眼睛两边的脉络凸显,而现在就是这种散白晕,比起之前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 至于离开瞿尧部后该怎样,苏望还没有想好,在想到能解决的办法后,再过去崇羽部不迟,反正苏望的身上,有乌拓虎给的木制令牌,想要再次进入崇羽部,应该不是难事。 王晨这样下令是担心其余房间还有隐藏的枪手,面前这人也可能是个诱饵,负责吸引火力掩护其余房间的人冲向一楼乃至突破特战队的包围圈。 吞贼分身和非毒分身,实力都是远超同阶之修,因此,聚集到紫墨魔湖的魔族和魔修,虽然多达两千余众,但在吞贼分身和非毒分身的联手绞杀之下,仅不到三息,此刻就只剩下了不到五百人。 众人听了反应比刚才还大,这纸币这么厉害,那还要军队干什么?一下子陷入呆滞之中,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今天他们听到的让他们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看到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李灵珠闭目而立,双手掐了一个法决,口中念念有词。那青光照耀之下,瑟琳娜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就好像是被太阳晒到的冰雪似的,竟然开始融化了。而且,还发出兹兹的声音,好像是被那青光灼烧了一般,让人惊叹。 第121章 她也曾被皇恩“拂照”(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岑家里头乱糟糟的。 前几日,岑家就如同一锅灶台上的水,灶中文火不断,水面看着还只几个小泡,但其实离沸腾也不远了。 岑睦的失踪给这灶添了最后一把火。 他那姨娘哭天抢地要寻人,每个人都是害得她儿子失踪的凶手。 几番闹腾之下,水面翻涌蒸腾,噼里啪啦作响。 那锅热水被看不见的手 众人在惊慌失措之中,看见那血红色的岩浆在不安的翻滚着,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一般。 反而是给人一种爽朗、天真的感觉,与他交流让人觉得很舒服,并觉得排斥厌恶。 看到顾青辞这一招,在场的众人立刻屏住呼吸,没有吭声,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仿佛他本身就应该生在这山林之中一般,或者说云凡的心底埋藏着的野性被激发了出来。 融合了分神的神龙镜像分身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在囚室四周转悠了几圈,再度坐了下来,恢复了原本那种心若死灰的状态。 翼魔一击不中,并没有丝毫的停顿,带着俯冲而来的巨大惯性,冲向了萧遥。 云凡入学时的那一幕,现在还历历在目,甚至云凡那凄惨的惨叫声,也是在众人脑海之中回荡。 如果这一次电影世界不是和系统升级到高级权限相挂钩的话,刘江涛还真有可能选择,大不了就是将整个棒子国都弄成丧尸国度。 然而,正在暗中看热闹的董家人来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风向突然变了,各种证据铺天盖地席卷进董家,更让董家人难以接受的是,居然有很多被抓到的董家人真的是桃花蜂,这一次,不同于苏北生只是涉嫌,而是真实。 虽然这部电影的可操作性很强,只要他愿意,很容易就能完成任务。 他明知安禄山对他有诸多不满,可还是来了这里,便是知道在大局面前,安禄山即使再想,也绝对不会先杀了他,而将剑晨这个大敌给放到大本营中。 在这升华中,聚顶三花和朝元五气之外,隐隐浮现一道虚幻的门户。 她说得不错,自己当日为了计划,为了让剑晨不疑有他,救花想蓉倒是救得尽心尽力,从脉像来看,那时的她确实并无大修为在身。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怕我,约战为何不敢应?”毕风瞧着叶龙说道。 叶龙暗道一声,突然间感受到这股汹涌而至的掌势,立刻做出反应。 一个男人有些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全场的人脸色再次急剧变化。 可是,有一个清道夫被喙嘴龙给扑倒了,手中的喷火器没能拿稳,脱手落地。 老爸去找人寻太岁,家里就剩下老妈和自己,地里的萝卜田还得有人去看着,叶言义不容辞,吃完饭洗完澡,就直接奔到了地里。 而且顺着瞅了一眼,可不只是祸害了一颗萝卜,那是周围好大一片地方,萝卜都不见了踪影。 掏出手机一看,打电话的竟然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姐姐,杨铭萱。 凯萨琳娜说完就一拳轰到了对着大门的铁栏栅上,可惜那铁栏栅只是被她凌空打的变形了,却没有打开一个出口。 第一轮的夺旗已经结束,但是八所学院所有观战的学员们,此刻都没人能够回过神了。 金色大雕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这震荡灵魂的攻击对张晨和伏地魔不起作用了。 第122章 这也是添筹子(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高俊正直中年,再加上常年军中历练,身体比普通青年还要强悍,怎么可能面对强身健体的药会那么欣喜激动? 付云芝是打心底里感激言初的,是言初给了她人生这样的一份可能,让她也能成就和发光。 她忍住疼痛将手背上的针拔出,手指摁住出血处,穿上医用拖鞋就往外跑去,看到淮靳楠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下楼台阶,赶紧跟了上去。 许大奔一听许辉这话,老脸一红,便知道许辉并不缺钱,找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借钱,但是话都说出去了,如果不接着圆谎,双方都丢了面子。 所以测试的这个男孩动作也非常的利索,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障碍就已经要把游戏玩到最后了。 付钱在满是游戏声的网吧里开了台机子,陈一凡坐下,略微有些生涩的打开一个网络公开课界面。 “不对···是路西法。”如此回答的洛基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在反光。 “本学园是以培育IS操纵者为目的教育机关,所以并不属于任何国家,也不受任何外在权利的影响,不过……”叭!今天也是犀利的出席册攻击。 许辉当然也认识徐晓东,确切的说,如果没有许辉,张科也不会认识徐晓东。 紫涵和火炎兴奋地拿着长矛跑来跑去,跑到了北边的森林。原本应该暖暖和和的森林突然间变得黑魆魆的同时不间断的还有一阵阵阴风吹过。 因为面包干粮之类的食物买了后可以直接食用,不用花时间买,也不用花时间等,所以这一次张易直接把自己今后六天的食物定义为干粮,不再出来了。 “马上到极限了,不知道不朽之花可否容纳这等能量,”宋铭心神一动,将一缕缕能量引导向不朽之花所在的世界雏形之中。 夏晋远到她办公室来的时候,她正在看桌上的报表,见他进来心里闪过一丝疑问。 “你想让我如何帮助你?将这里的事情捅到联邦的执法处吗?让他们来处理?”宋铭想了想,问道。 “你醒了?”像做坏事被当场捉住了手腕,童恩的脸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是林胜楠的,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晚来打扰她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换句话说,项羽先吞噬他们的攻击,再以这些攻势对抗接踵而至的攻击,如若两者未能俱灭,便是以虚无来结束这一切。 从独尊的口中,他早已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乃是断魂谷的谷主,只不过他称呼前辈,是想拉近双方之间的距离。 “如果玄帅真是被刘牢之和安公藏在了军营之中,那你留在京口已经没有意义了!”卫阶沉吟着说道。 “我最讨厌人这样指着我了。”张易微微皱眉,对于男人语气中的威胁没有任何在意。 “你们是化生寺的?”苏南秋突如其来打破寂静,面前两个坐禅的和尚恍然,性慧大师并没有睁眼,而慧安则是看向苏南秋。 明哲反应不及,被一条由灵气幻化而成的神龙击中,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 “走吧。”鱼倦云迈步走出门去,乔钧紧随其后,跟她去了内门。 在星斗大森林和诺丁城待了这么久,姚轩一直吃的都是山珍,现在他也想换换胃口。 白色雷霆映白了苍龙城的夜空,那震感好似传到了苍龙城的每一个角落一般,这万千雷霆持续了好久好久。 想到这里,苏南秋第一时间转到了紫气东来殿后方的淮南子厢房面前,可是这里也是灯火漆黑,根本没有人在的痕迹。 再度扭头打量,二十出头的年纪、衣着破旧,相貌平平,从头到脚都透着社会底层的寒酸气,这种人会是大师? 乔钧不知道的是,联军方刻意放慢进军脚步,就是因为,江辰和明哲有大事在密谋。 领路人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呐喊、辩解几句,话语却被永远卡在喉咙里了,一把锋利的银白色长刀直接穿过他的胸口,鲜血溢出,卒。 在和姚轩进行过那种神圣的活动之中,她已经品尝过了姚轩的滋味,不仅心灵完全属于姚轩,身体也变成了姚轩的形状。 自嘲发笑,他索性躺在了长椅上,看着满天繁星出神,任由时间分秒流逝。 但他相信自己的感知不会有错,当即他的心中就生出了浓浓的戒备之色。 白雅兰以前也不信,但当她认识了吴辰后,当她发现自己也有了特殊的能力之后,她信了。 她是学校的校长,一路上不管是家长还是孩子,林林总总的招呼声不断。 只是隐隐的,他觉得,那一刀,有些熟悉的感觉,但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铜钱大爷哪怕是想到头疼了也没想出来。 这两个老头,一开始不是吵得很厉害的么?怎么忽然间,变成唱双簧的了? 秦云心中充满了怒气,杀意在他的眼眸中流转,此刻他恨不得一棒子下去,将帝王蜂后的头颅给打爆,然而他却不敢。 在这光河中,数不清的星光点缀其中,或明或暗,颜色各异,好似空中的繁星。 第123章 就当我来给太保解惑吧(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无端端起了一阵风。 木架子上晒着的杏花瓣随风而起,有几片在阿薇面前飘过,又有一片旋转间落在了发间。 风起风消,唯有那散开的花瓣作为凭证。 阿薇面露可惜之色,重新把簸箕里的抚平,叹道:“浪费了些许。” 沈临毓捡起落在石桌上的一片,指腹轻轻捻了下。 “余姑娘曾经说过,你会杀 当然,现在不一样的,有牛工关照着,张爸机甲都不用了,升级成了工地的管理人员,薪水也翻了一倍。 听到此话,左丘尘便明白灵老的意思。灵老是想要自己三身分别修炼一门大道,以此来完成三道通天之法。拥有三道之力,便可以不因为命犯先天而如常人一般修炼。 人间殿曾通知人间所有修士,任何人敢擅闯禁忌雾海,不论是何原因都会遭到人间殿修士的抹杀。如今众人都已经来到禁忌雾海之外,四方宗门的人便请人间殿的负责出面,将禁忌雾海的通道打开。 夜晚明月的街道上,云贤躲在暗处,等连月儿与那男子分开之后,思前想后,尾随那男子并没有跟着连月儿。 修炼到现在,左丘尘手中也攒了不少灵物。可是在左丘尘的印象中,自己手中并没有适合凝练道图量尺的宝物。正当左丘尘准备仔细翻看一遍自己的储物戒指时,屋内的秦铮突然发出了声音。 两人看了一会他们的战斗视频,看了一下战斗视频下面的评论,相视一眼,微笑了一下。 鱼栏反而没有动手,而是退了几步,回头看树林,那里面有朱雀姐最大的秘密和守候。最主要的是,现在连朱雀姐爱的男人都还在里面,生死未卜。 被掩埋在石堆里面的玩家,其实也没有多少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活着出来,能够出来的,不用几分钟也就出来了,还没有出来的,基本上是不可能出来了。 “报告,我有事情要汇报。”思考良久,凌隆还是决定提醒车上的人员。 说着,沙丘对着天使广场的方向鞠了一躬,哗啦啦清脆的响声,沙丘的身体自动解体了,零件散落一地,两颗电子眼在地上闪烁着。沙丘,是它自己觉得有必要休息一下。 但好在这段时间猫猫社成员们也做针对性的训练,一部分人负责使用统统加护和盔甲护身将所有人保护起来,其他人则专心应付着神奇动物们的袭击。 一旦出现脚下出现了第十一级台阶,便说明自己的梦想可以成真。 “兄长说笑了,往日神智混沌你我素不相识。今日相见,虽是亲人却也如同陌生人。因而一时不认得兄长也情有可原,谈何问候呢?”黎思似笑非笑道。 听到方毅辰的话,赵雪逢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觉得诡异了,因为这人与她真的非常像。 你看我们这种蛮荒地带,虚拟量子网络链过来都有轻微延迟,而且还是公司不开放的内部测试位面,公共安全系统查都要查一会儿,就算查到了,也得通过七处和公司的律师事务所申请调查,是天然的避风港。 在彻底放血之后,这灵草兔的肉不仅是不红,反而还形同鱼肉,看着嫩白,若是取出一块单看,说这是肉,倒不如说这是滑腻的豆腐。 孟墨闻言望去,水中在一块儿怪石上面,一只丑陋的蛤蟆正趴着,像是在指挥行尸们。 第124章 落井下石的人里有老大人那一份(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岑太保靠着椅背缓神,视线落在了坐在一旁的次子夫妻身上。 他对小儿子的性子素来不太满意。 太软和了,没有什么进取心,训他也是埋头听着,回回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叫岑太保有劲使不出。 确定岑哲念书上没有天分之后,岑太保接受了他的平庸。 说来,这性子也不能全怪孩子。 岑哲开蒙 “你马上向雨晨传递一个消息,告诉他在过千机谷时,一定要万分注意,邬娜做了密间司的头领,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魔展鹏吩咐道。 胡信的夫人就笑道:“来,让我看看这贤能的姑娘——竟然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最后这句,却是冲着李氏说的。 于宝陪着姜非在城里呆了三天,他不放心城外的队伍,经请求猛子后,把姜非留在了城里,自己先回营地去了。 景言好等了好久都没有收到x先生的回信,她有些恋恋不舍的关上电脑。 “有人看守,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守的人还比以前多了。”菲雪回答完水媚的话,继续不停嘴的品尝美味。 而逸天等人虽然着急于辰陨的安危,但是四大涅盘之境的超级存在对峙产生的可怕气场,根本没有人能够靠近,全都被挡在外面。 她悲伤地说着,但却没有自怨自艾的意思,似乎只是再度确定这件事,让她又一次受到打击。 生活,从来都不是随心所欲的。他需要人去经营,去谋取……她只想到了爱与不爱,只想到了责任与义务。 “咚”雪儿放下茶杯,伸手向司徒风地肩膀抓去,势要将这个男人给抓的面对她。 光是机关枪还不怕,毕竟一边两挺,不要下来,就在车上反击。惨就惨在,你不下车不行:因为那迫击炮弹如长了上眼睛似的,哪辆车没起火,就打哪辆车。 嗅了一下,龙帅准确的确定了涂芸芸的气息后,他心里五行神诀运行,同时,他的心里不断在默念幻天觅寻术第一层“寻”的口诀,手中的五指不断的在蠕动。 罗睺高声断喝,大衍圣龙跟木元圣尊慌忙向他这边飞来,等他们飞到罗睺身边,罗睺才发现这两人都有伤在身,被剑光剑气留下一道道剑痕,显得无比狼狈。 只是不明白,宗政述为何没跟她说过,偏偏要选择自己独自冒险。 尽管这中年在极道神庭之中的身份,或许也并不算高,可若是他愿意,却也一样可以轻易杀死白玉京,哪怕白玉京再怎么出色也没用,那是一种绝对实力上的碾压。 元馨猛地抬头,看着不知道是何时已经挣脱开来的墨颜卿,脸色十分难看,“你怎么会?!”怎么会挣脱开来了? “王爷,不要,别”胖丫被吻的踹不过来气,死死的抗拒着滑进口中的药丸,慌乱的话语还未出口,赫兰纳西炙热的吻将她的唇死死的封住了。 一切的布局都是为了这一天,她会让他感受到她之前所有的苦痛,一一偿还。 在这样的世界里独自一人行走,最是消磨心志,让人心中不知不觉中升起一丝绝望。 涂勇将自己要说的事情说出来后,大厅中瞬间就沸腾了起来,都在议论纷纷,而且一半是不满之声,一半是支持之声,两股力量在缓缓的抗衡着。 一路上三人都很少说话,沈碧月靠坐在最里边,眼神若有似无瞟过坐在外边默默无语的沈碧慈,她还是以前那副不爱说话的模样,静静坐着。 第125章 这出戏好看吗?(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书房里一时无声。 左右厢房里,查抄的动静又极大。 沈临毓交代过莫要胡乱毁物,但搬动家具、翻箱倒柜的声音依旧不小,此起彼落地传进来。 岑太保在这嘈杂的声音里,面上维持住了,没有露出半步退让之色。 他很清楚。 他前进不了,但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即便不退不让,恐怕 而现在,林骄阳竟然已经给了面前这个年轻人机会。真不知道林骄阳是怎么想的,还是这个年轻人极具天赋,就连林骄阳也用如此之大的代价拉拢。 白色内息翻腾着,变化着,在云翼努力的控制之下,化作一支巨大的长矛。这柄长矛将所有的内息融入其中,结构极为致密,甚至颜色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耀眼的银白色。 "好了别说了,妳先带她们走,用不着担心,确定妳们走远了之后,我自己会找机会逃离"慕火舞低声道。 “是罗蒙!罗蒙你也在这里!”艾儿如同风铃般美妙的声音响起,而且夹杂着些许的颤抖和笑声,让人听来如同天籁之音一般。 另外一个问题,末世商会还没有将触手伸到达国家里去,想弄这些东西,还有些困难。更何况,末世商会还稀缺这些东西,又怎么可能让带到现代来? 童鞋们,收藏俺的腾讯微博吧,腾讯微博搜索:邓天,就能找到俺。。。 接连爆炸声传来,张天河狼狈不堪,在火雨的轰击下一退再退,体表的星空铠已然溃散,火雨轰击在兽王铠上,将张天河露出甲胄外的遒劲肌肉烧得黑一块、红一块,张天河对火焰的抵抗力可比叶扬要差的太多了。 郝茹玉知道再如何劝阻也没用,只得点头道:“好吧,那你暂时得带上我,你先等一下,我和箐儿妹妹改变一下容貌,这样就不会给你添麻烦。”说完拉着欧阳灵箐走入另一间密室。 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大家都已经淡忘了当年的玩笑,但于禁却始终无法忘记当年让他吃了大亏的刘璟,这几乎成为了他一生的耻辱,铭刻在他心中。 “你居然是空间异能者!”姜怀仁震惊,心中更是大喜,他终于等到了空间异能者,看着豺狼,姜怀仁好像看到了虚龙遁空诀。真是大喜的日子,必须抓到他,姜怀仁心中下定决心。 深不可测,这是妖星河对道生的印象,而且刚刚那一瞬间,妖星河感觉自己差点死了,那股力量太强,不容反抗。 穿戴整齐,姜怀仁又秀了一把厨艺,营养早餐。虽然有一些对身体有害物质,姜怀仁也没办法,他要吃饭,有龙印在,姜怀仁也不是很担心。姜怀仁担心李艾,所以,姜怀仁都是精心挑选食材。 胖汉一听,一双耳朵如熊耳般灵动,一双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转停不下来了。 在叶修的那些粉丝们奔走相告,激动无比的时候,网上同样也出现了不少的反对和质疑的声音,比起之前叶修加入华夏科学院的时候,这次的反对声和质疑声要大了很多。 我和纪曼柔一直坐在客厅等结果,两人都一句话都没说,我当他不存在,她也当我是空气。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还狠狠地瞪了一眼四儿子魏子龙,在他老魏家里,魏子龙一直是对于中医最为不屑,是最为坚定的反中医派。 第126章 我不及你,远不及你(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马车沿着长街一路行。 外头的声音透过车厢传进来,嘈杂的、热闹的,议论声、叫卖声。 渐渐的,那些声音一点点消失了。 车外静了许多,只有车轱辘压过路面的动静。 岑氏那繁杂的心也随着这一路的变化而冷了下去,就像是被划出了一个口子,身体里的精血、那股生命的精神气从口子里散溢出去,一点 傅珺的生日亦在这一天。自然,她这生日也只是草草便过去了。现在考试是头等大事,连傅珺自己都没把生日放在心上。 “他们这是?”贾似道见到阿三,并没有太多的理会自己的到来。只能是把疑惑的眼神,看向了阿丽这边。 而他的战力,也是再度呈现出了一个爆炸性的增长。如今的他,再对上那贺轩之流,完全可以轻松的将其虐死。 场中众人,实力最强的便是冷家,凌家,九幽妖蛟族以及聂家四股势力。西冥门的戴娇娇等人,如今也离开了这里,显然是并不想趟这趟浑水。而那聂家的聂羽,却是抱着观望的态度,立身远处。 如果她也有一层郡主娘娘的身份,她在温国公府又如何会过得如此艰难不过就是个世子之位罢了,还真以为人人都当是个宝呢,也只有裴氏与吴氏这种蠢货,才会看不清楚形势。 “那就是说,东西是老的喽?”阿三有些奇怪的看了贾似道一眼。 没看到人家柳家少爷买了一千张夺宝券,结果就是因为少买了一张,所以与大奖擦肩而过吗?还有比这更倒霉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对比自然也就是没有安慰。 瀚海沉吟道:“叶家那边也传来消息,万兽山也开始行动了。关家与万兽山之间的联系,日益紧密。 青冥回过神来脸色微微发烫,偷偷看了一眼宇天痕,发觉他那俊俏的脸上正擒着一抹笑容看着她,不由大囧,抓起旁边的叫花子鸡,瞪了维克多一眼,言不由衷地狡辩道。 比赛还没开始,所有人已欢呼起来,都喊着“光启第一琴”的称号。 林越点了点头,看来还是得通过论丹大会,提出进入噬木宫要求才行。 林格要试试洞穴城主带领士兵得战斗力,赤龙剑这一把宝物给士兵得加持可不弱。 “好呀!求之不得,狂妄的凡人,看我如何吸干你的灵魂。”撒旦面露狰狞,拔下一根黑色羽毛,化羽成剑。 林格走过去,从自己的空间袋中,取出一个散发着红色光芒的瓶子。 想着,他冲上前,重新握住了厉鬼的手臂,“听着,不管你是人是鬼,不管我说话你能不能听到,我都要把你带出去!你懂的!”说完,他拽着厉鬼大步流星地向古堡大门走去。 而他的战友在看到这一幕后,也纷纷赶了过来,为他挡下了敌人接下来的攻击,并且还将他附近的敌人全部赶走并干掉。 刘明看到信息有些哭笑不得,这贺姐管的也太宽了,不过她似乎对自己很了解。 同时,他们也向他们的盟友发出求救,光明之城接到黑暗城的求救信,他们沉默了。 而此刻,他们也他妈不用明白,因为结果已经有了,杨富这把大伞已经被老魏攥住了伞把,看杨富的态度,应该已经不存在抢下來的可能了。 老人一惊,果不其然,新王喜怒无常让人难以捉摸,从他说出第一句话开始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状况了。 第127章 您也从来不认识我母亲(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翌日。 阿薇起得很早,或者说,这一整夜她睡得都不算沉。 闻嬷嬷不在,阿薇夜里就和陆念一道睡,母女两人挨着。 陆念睡得不安生。 倒也不是魇着了,总是半梦半醒地翻身。 阿薇记挂着,有点儿动静就醒,然后轻轻拍着陆念的胳膊。 陆念直到天快亮了才睡踏实。 不多时,阿薇 丫鬟的眼睛立刻发亮,脸上扬起了笑容,激动地一跺脚便跑开了。 罐子里,是世界第一辣的辣椒,简称魔鬼辣椒,辣到可以用来做毒药的程度,普通人对辣味的耐受力差点儿的,稍微吃一点儿,立刻需要送医院。 苏乐也是点头,不能因为看着孙英武是站在黄冬良的身边,就觉得这个孙英武是和黄冬良有关系的,指不定这个孙英武也就是误入了这个视频呢? 嘿嘿,这水妖,有点意思,知道陆鼎不会鸟你,还很可能一刀把你给杀了,你就从我这里下手? 这种现象很诡异,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不过却能让我利用这些僵尸对付地龙,或许是我们化险为夷的最后机会。 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居然闹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么童雪是真要被人收拾了吗? “天孤星大人,别着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着,刘川就跳了出去。 就好比乔奂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能要暴露之后,就速度跑了一般。 韩萧推开车门,下车时腿还有点软,合上门,他走到苏红的一侧,对方正紧紧抱臂眺望远方,脸上带着死里逃生的惊魂甫定。 “这这不是天梯国的战旗吗?他们怎么来了?贺云龙、贺云龙也来了么?”风雪城城主用眼神搜索着军队之中他想要看到的人影。 当下他自己也就挑了一件黑色的卫衣和黑色的裤子,款式不是很好看,但是好看的衣裤在末世里头顶什么用? 可她脱了衣服,男人也不要她,叫她如何是好?她乖乖回来,没错——可回来了,又想去重庆,想去聂云身边。 苏嬴何原本乘坐的那辆车,车门再次打开,一双细长的白腿从车子里伸出来,聂卓格戴着墨镜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她梳着高高的马尾,即使这里是黄土漫天,她还是穿着cl的红底高跟鞋,扭的像个模特往这边走。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不舒服?”我担忧的问,这是我第一次强行使用招魂符,没经验。 两个大牌还真的就走了,根本没有顾忌到张若虚,可,一句“自己想办法”算是把张若虚清醒了回来!两人走后不久,张若虚睁着眼,渐渐,松了手……还是自己想办法去了。 宁凡,此时只能如同一个盘观者一般,在一边看着这一幕,看着这一切,但却无法做出任何的举动。 看看,她能想到的问题永远不在自己身上,永远是别人怎么了,她总认为我的难过就是一瞬间的,一会就烟消云散了。 现在的情况是,贺云龙严重缺少心腹的管理人才,如果培养出来的话,他可以二话不说就把原先攻略下来的附属城邦的城主替换掉,可眼下,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如此。 感觉到霍毅望过来的眼神,我别过脸。没在去看他,心态说不上来,就是不自然。 赵颐贞将地图平坦在桌上,裴旻看着遍布地图的红点,脑子就一阵头晕。 第128章 我想看看她,我想抱抱她(五千大章求收藏) - 醉金盏 - 玖拾陆 沈临毓只知道陆夫人的病是“癔症”。 虽没有细致了解下去,但他见过余姑娘受伤的手指,知道定西侯把能请的太医都请了一遍。 这是心病。 比起皮开肉绽的外伤,咳嗽胃痛等内症,心病没有那么直来直往,但那是钝刀子,叫人防不胜防。 都说心病还须心药医,道理都懂,可对症的新药若那般好寻,又怎 方宏拉弓就蛇,响尾蛇蛇头被钉穿,钉在地上,蛇躯体在岩石上扭动,痛苦挣扎。 思想既然已经统一了,众人除去了心中对张角的那一点蔑视,旋即便对黄巾军眼下的布置感到头痛起来。 既然你刚才说了,解决‘存在’的奥义才是破解永恒的唯一途径,其它方法都是错的。 “你见过本帝的神像?本帝的神像在哪里?还有生平介绍?都介绍了一些什么?”武帝方雪秋随即一连串的发问道。 “陈宇,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张薇说着,从桌上抓起了刚刚陈宇从她的包里倒在桌上的修眉刀。 他当然知道火烛什么意思,无非是挑起云凌怒火,等一下战斗让云凌优先攻击他,这样一来他必输无疑。 这就奇怪了,看来这些土匪还真是有些邪门,不过就算是再邪门的土匪也是土匪,今日必定要消灭他们。 “大哥,你刚刚为何不让我打杀了崔浩那厮?”出了袁绍的大帐,张飞就向刘备询问道。 忽然,杨墨打开了社交软件,输入了几行字,仔细想想又拿起手机对着郑秀晶。 “表哥,你还有多少写完?”安行一揉揉酸痛的手腕,眼神眺望。 闻大人看向面前的几位皇子,二皇子表情淡然,五皇子眼神急切。 而他至今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是被什么陷害,但心中对楚王却充满了感激。 这话,让沉浸在痛苦之中的萧玉兰都抬起头,复杂的看了温正仁一眼。 惊雷知道主人素来走一步已经想了十步,必定是有什么后手,便没再多问。 再者说了,西北是您的地盘,如果您不想让别人知道,哪会有消息传出去? “那今天我让你多穿一件棉衣你怎么不肯?”简薇点点他的额头。 萧衍越想越是头疼,偏偏收到的消息太少,只能静候其他渠道传回的消息,不得不按耐住各种躁动的心思。 “母妃,您先去休息吧,这边有我守着。”安蜜儿也对安家夫妻说同样的话。 神圣哭了半天,傅云逸就听了半天,任由他发泄着,他的心里何尝不是被泪水浸泡着,只是他哭不出来,坐在回傅家的车子里,他无力的闭上眼睛,有种想毁天灭地的冲动。 这种场面好像在哪里见过?貌似是某些电影!好多电影里面都是这样设置的吧? 面对一只拿着一坨翔状物过来想要和他以物易物的猴,夜子云能怎么做?他也只好将那条还没来得及放回湖里去的鱼送给了那只猴。 仿佛看穿了卢奥斯的心中所想一样,诺亚抬起了手中的镰形剑,蓦然说了这么一句。 阿黄此时谁也不看,自顾木然地悬浮当空,不知在想什么,离他不远处的阿金,自从送出液金之体肉身以后,一直表情讪讪的悬浮原地,似是不好意思靠近过来。 刚才他一直默默注视薛冉,同为两大新星,实际上刘谦也是侯府内对薛冉最有追求资格的人。但刚才看到杨泽看薛冉双腿的目不转睛,又看到薛冉原本正待发怒,又似乎想到什么的恻隐之心。极让刘谦为之不悦。 第129章 我能打开瓷罐看一眼吗?(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哭声似刀,剐得人心滴血。 阿薇眼泪簌簌地滚。 她没有劝陆念,只是在她不远处蹲坐下来,无声地看着。 院子里,闻嬷嬷亦抹了一把脸,视线落到了哭得一抽一抽的陆骏和陪着掉泪的桑氏身上。 “世子夫人,”闻嬷嬷的声音哑得厉害,“您先扶世子回去歇一歇吧。” 桑氏没有答应,目光投向正屋 孙慕白大腹便便地在二楼磨蹭到夕阳西下,因那楼内禁火烛,孙慕白实是看不清楚字迹了,方依依不舍地下了楼。 “觅儿,怎么办,它不想下去。”拉着寻觅的手,覆盖在某个精神奕奕的物体上。 兽人位面的世界意识已经跟它建立了波长,以后它们就能随时聊天了,真好。 时常把一些重要情报延后或者是直接修改,导致情报局局长做出错误的决策。 陆毓衍脸色极差,露出的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胳膊被简单包扎过了,血色微渗。 他似乎对她的生活了如指掌,羊献蓉抬眼看他,果然变得更狠,也更聪明了。 听着这些话,乔夏冉不打算回应。这里都是他的人,说什么都没用。难道他们不觉得把自己禁在一个房间里,是在违法的? 仲临大概是欣赏够了她囧囧的模样,大发慈悲的伸手轻抚着她的头。 她努力挣扎,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把南潇这个身份该有的情绪演得淋漓尽致。 唐锦心一横,用力将白冰往后一推,抬起她的手压-在了墙上,然后低下了头去。 李青和玉风去帮她的时候,她便知道了,朝颜来了信州城。方才手头还有事情,便耽搁了。现在手里的病人都已经看好了,有玉风和李青在那里帮忙,她也算是能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出来找朝颜说几句。 走到山谷深处,来到了谷主宋工所在的恢弘大殿前不远的二进大门处,林天对一个守门的人问道。 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这一路上一直在说他们的不是,好像他们受伤都不是受伤,只有山虎才是受伤。 寻常人家的姑娘罢了,打了也就打了,他心里这会儿也有气。寒香没有考上,回到家中,他自然会惩罚,她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揭柳家的短? 萧宁郡主月倾欢,跟曾经的容王殿下之间的故事,早已成为了民间的传奇。 这自在天还在考虑该下一步该如何计划,那蒋德芳手持宝剑又朝着众人冲了过来,这次直接是奔着那杨彩月而去。 之后,医务处的不知哪位热心人士送了一桶泡面给赵宁宁吃。顾宇繁原本也有,只是他实在是累坏了,坚决不要。众人见他一身是汗、精疲力尽、腿脚虚浮,便没说什么,催他先回去了。 无数的烟尘碎石四散飞扬,就连空间也荡出阵阵涟漪,一道巨大的沟壑刹那间从大地上出现,一直延展了百丈有余。 求姻缘,求功名,求子求财,或者简单地求平安的都有,更有人们看到自己的香烧出令他满意的形状时直呼主神显灵,自己的心愿定然会实现,之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包括辅助挖弟弟和jankos在内,两人虽然没有泪奔,但随着摄像机的灯光打去,也能看到泪花闪动。 利用自己实力的优势,从一开始的bp,战术就拿下优势,继而在游戏里扩大胜率盘。 杜成材难受得双手抓住自己的喉咙,恨不得直接从脖子上扣出一个洞来,他这时还寄希望于这些“专家”,指望他们能想出法子来。可是他跪在地上挣扎了片刻,却听见自己身后到处都是难受的呻吟声。 第130章 我也叫阿薇,金殊薇(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定西侯的手死死摁在瓷罐上。 只有如此发力,才能控制住十根手指的颤抖。 脖颈后仰,他想借此把眼泪都逼回去,又恍然想起自己的手劲不小,忙赶紧松开。 怕这瓷罐吃不住他的力气。 阿薇才多大啊…… 走得时候,满打满算也一定比现在活着的阿薇小。 那么小的孩子,化作了那么小的一 她创作漫画是一时兴起、是玩乐性质,正式签约就不一样了,会有各种各样的规则限制,她不可能再随心所欲。 感受到一股庞大的炎热之力袭来,追击者辰南的蝰蛇,不得不放弃。 跟随着神的指引,金色光团与苏问融合一体,苏问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能够感受到一阵剧痛,泪水一滴又一滴的落下,心底里翻滚着痛苦、悲伤、绝望、孤独、不甘。 唐汐顿时一愣咽了咽口水,虽然说早知道奥斯卡的魂技咒语是这么一回事,但亲耳听见又是另一回事。 千仞羽哭了许久才抬起了头,他端详了唐汐许久,如今的唐汐全然没有在地狱神界里看到的那般满脸绝望,反而多出了许多幸福。 蛛丝一触碰到舌头就自动缠绕,蛛丝的另一段则紧紧的黏在高大树木的缝隙之中。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该说些什么,但他却知道他必须得说点什么。 顿了顿,梨眠茫然地正想出声询问,便冷不丁地看到教室门口走进来一抹熟悉的身影。 进了屋,顾离忧拿了件衣服给叶思漓披上,又给她倒了杯热水暖手。 一听是父亲留下残局,沈星流立马来了兴致,脱了鞋子,就盘腿坐到了瑀皇的对面。 沈轻舞瞧面前那一杯泛着果香浓郁茶香四溢的果茶时,只轻皱了眉眼,泯了一口便放了下来,绢帕抬起拭着嘴角的那一刻,嘴里的那口果茶也已经吐到了手中的绢帕上,毫无痕迹。 展封平眯着桃花眼贪婪而细致的看着她的每一分美丽。单手握着她的手腕,把她压在枕头上,急促的呼吸证明了他对她的渴望已经暴涨到顶点。 一个鹰钩鼻子的男人抬起头来,想蓝认识他,国际著名大导演李泉。 看到我们来了,陈艳的母亲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抓着我们的衣袖问我们凶手抓到没有。和一开始一样,陈艳的家人还是不相信陈艳会自杀。我告诉陈艳的母亲,这次来就是为了调查的。 杨大志家里今天是空前的热闹,几辈子不来往的八大姑七大婶儿的都来送新娘子了。 飞行过程中,不可以使用绝招攻击其他精灵,但可以使用绝招进行躲避、移动,且规则范围的阻碍性质的身体接触,也是许可的。 这样,助手也不好直接联系特莱莎老师的父亲去打扰对方,只能给庭树一个中规中矩的回答。 唐东城是笑眯眯的翻看着每一张照片,而江明轩则坐在他的另一边扒着脖子也在看。 二十九才禁的足,初八便已经想着法子的要出来,这位丽妃可当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姐妹二人相视一眼后,各自沉默着。 “气势倒是十足,不过,被化妖水侵蚀百年,这修为还剩多少?”景天得到飞蓬记忆,见识甚广,一眼道出天妖皇的状况。 以现在老蒋政府的财力_一支巡洋舰队就能把他压垮。_更不用说那些太型军舰了、显然老蒋也是深知这点,,所以想买些近海防御的舰船。 第131章 您要告发我吗?(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良久,定西侯终于想起来了。 同朝为官多年,他和金太师自然也打过不少交道。 不敢说从未有政见相左的时候,但皆是对事不对人,论人品性情,金太师、以及金家都很是不错。 金太师夫妇儿女不少,孙辈也多。 京中不少官员羡慕他,一是羡他位列三公、朝中说话掷地有声,另一个是羡他家中香火,儿孙 “如果你们两个没什么的话,周英干嘛一直在我耳边唠叨你的名字?”肖静怡问道。 “妈。我沒事。你和爸不用担心。最近在所里忙一个重要项目。我们这边的保密规定你也知道。是不能带手机的。也不能随便同外面取得联系。”贺鑫急忙为自己解释道。 “从身边过去了,怎么可能,就算藏得隐蔽,那丹枫总该闹出点动静吧,该不会是丹枫已经……”彪子抓着后脑勺说。 “那个秦玉殇相信也不差吧?”赵无忧此时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低声问道。 他们才会明白所有的修炼法门只是一个途径,是将他们送到天道本源之前的一条通道而已。 “怪不得呢,原来是段府的千金。”尹渊叹了口气,不由的收敛起刚才惊讶的表情,看着段凝香无奈的笑道。 “你们掩护铁蛋,铁蛋,你带着掷弹筒再往前靠三四十米,随时准备听我命令向鬼子骑兵开炮。╔ ╗”月松说。 “无妨,尽管说来。”楚寒影此时示意众人全部座下,一听尹渊之言。 当天,在要求面见老爷子未果之后,方仲痛心疾首,坐在病房门口痛哭流涕。 瞬间,她们走到狐狸精翠翠面前,狐狸精大王见她们向她和真真狐狸精走来,她招呼真真狐狸精说道:“他们来了,我们迎上去吧。”。 他独自一人骑马奔袭千里来到这塞北,就是为了杀这个害林平之家破族灭的大仇人。 剑气凛冽,还未靠近,云逸就感觉到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锐利之意,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隐隐疼痛。 孔如秋投资眼光得到了家族成员的一致认可,只要水月儿点头同意,她的资金当天就能到账。 那些工人全都摇了摇头,长垣也没有理会死者弟弟的举动,他也奇怪,为什么开车的家伙就突然跑掉了,畏罪潜逃吗? 青阳道人说的不错,他们的确就是云海宗安排这里的一颗棋子。只要能按照云海宗的要求,定时的提供给他们一些凡间的信息,这个地方换做任何人来看管,云海宗都不会过多问半句。 张天毅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妞妞的脸颊。妞妞下意识的躲了一下,看到张天毅眼神一冷,吓得赶紧放了回来。看上去,好像是自己把脸放在了张天毅的手心中一样。 叶子一直以为,她能加入创起,能成为总编都是安杰在幕后安排的。 三人奏报,他们已率总部人员到达到顺庆,不久就会到合州与世子汇合。按脚程计算,动员的后继部队还要等三天,即腊月十日才能到顺庆府。 苏老大心里就有了警惕了,这江局的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想让自己替他出头? 所以舒师傅应邀入府与世子叙谈,这随行的几个名额就成了舒家子弟明争暗斗的焦点。 成一个整体,涌入那古剑之内,使得原本已经威势暴涨的古剑,剑势再强一筹。 穆龙青面如土色,自诩狂人的他,比起狂劲,至今才知远远不如左无舟。 第132章 我能给她上个香吗?(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暮色重了。 定西侯府中各处都点亮了灯。 冯泰在书房没有寻着侯爷,只好使人往各处问了声,遍寻不着,就先知会了陆骏和桑氏。 陆骏听了,并没有那般着急。 父亲虽上了年纪,却也不是混沌老人,前阵子还能带人马往江南为圣上办事呢,要体格有体格、要功夫有功夫,出不了什么大状况。 “没 “那好办,我再加两个土系魔法阵稳定术就好了!”史蒂夫说道。 那黄光继续向上飞射,只照向这蓬莱仙岛上空,换光淡去,众人拭目望去,但见那法宝状如钩,钩尖之处,一凤凰头颅栩栩如生,直欲引啄尖啸,扑翅腾飞,钩身宛若黄蛇,钩身内测,闪烁出波波黄光,浸出丝丝寒光。 “碧儿,你怎么来了?”木虹微微一惊,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掌上明珠,被玉帝赦封为碧霞元君仙子的木青碧。 “还请仙长慈悲,念在金羿此番求药的诚心之上,帮帮晚辈,晚辈他日若有机缘,定然回报仙长!”金羿诚然求道,就欲俯身拜倒下去。 他们走了,紫涵可是没闲着,她要好好利用这个武林盟主的身份。 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才行。不管了,金童前辈,你在天之灵一定要照顾晚辈我,为了找你心上人的下落,我这回可是玩真的了,即便是破解不了这棋局,我也要给这三个老家伙把这棋局给搅乱一通。 其中一座房屋顶楼中,一名中年人情绪不安地坐在卧榻之上,不时又躺在上面,而后又坐立起来,他做了违背良心的事情,所以如此坐立不安,若是谢家子弟在这定能认出这位中年人,正是吴管家。 就在金羿艰难地修行着冰火双属性功法的时候,虎威武官和三阳武馆之间的武斗赛即将开始了。 洛水漪将用冉遗鱼肉做好的药丸塞进花千若和尚飞口中,然后把剩下所有的药丸交给花千离,让他们去救人。 一瞬间萧惊堂突然有点明白温柔为什么说不会喜欢这里的男人了,这样的想法每个男人都会有,但今日听起来……还真是挺自私的。 白珂彻底慌了,若是这个时候乔念惜言辞犀利的对她警告,她还能有所应对,可偏偏就是这样悠然含笑,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到了曹掌柜介绍的最大那家佣兵团,因为是熟人介绍,佣兵团的团长将她视为上宾,“既然是曹掌柜介绍来的,在价格上面一定会有很大的优惠,请姑娘放心,不知道姑娘要雇佣什么等级的佣兵?”团长笑眯眯的问道。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拍手的声音,我偏着脑袋想要看,无奈被挡住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念动术语的时候一定要做到心平气和,心无杂念,可是你做到了吗?”她还是这副无所知觉的样子,燕无双冷言拆穿她。 “……好。”点头应了,徐蓉蓉看着温柔离开,又看了看地上明显慌乱了的蓝眼睛,若有所思。 说罢,立马挺直了腰杆,伸手抿了抿耳发,然后两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仪态万千地笑了笑。 脑袋里一片浆糊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拽着我的手腕,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与其说这是他的回答,更像是他的忠告。不管是何种情况,明华今日都是难逃责罚的。 但是这次有了容卿的支持,她觉得这很可能是她坚实的后盾,她又想试试。 第133章 有用的留下,没用的踢开(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胡同里传来几声犬吠。 阿薇恍然回过神来,长睫颤了颤,脖颈微微后仰着深吸了一口气。 岑太保倒台、岑氏死了,陆念的大仇得报,阿薇很是高兴。 可金家牵扯到的巫蛊之案,说实话,她自打回京起,确实感觉到了无从入手。 那起大案里,冯正彬根本算不上一个人物。 说句难听点的,永庆帝大开 酒过三巡之后,周佛海看向萧山,神情十分无奈,带着歉意的看向萧山道。 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来,让准备进去的蓝春凤一愣。随后,急忙反应过来。 唐海气急败坏的说道,而后风风火火,着急忙慌的召集属下,车速瞬间飙到80迈,朝着清凉寺进发。 安宰硕,金学俊之间,伸出一双手,在金学俊和安宰硕各自头上拍了一下,金学俊和安宰硕同时转向白马俊,凶狠的眼眸瞬间变得温顺无比,淡漠的眼眸变得温和起来。 受到的打击非常大,印象中进入家纺行业五年多来第一次这么被动,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迷雾中被人狠狠摆了一道,突然间感觉自己的自信消失的一干二净。 几十名蜀军迅速从隐身之处冲出来,三两下就把惊恐之下来不及反应的曹骑给打晕,嘴里塞上布,迅速拖到山上去了。 的确,风清的容貌可以恢复如初,并且只要办法得当,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不过她的修为怕是很难恢复到巅峰状态。 曹操改任为人谨慎的徐晃作为前锋,还一再叮嘱不可轻军冒进,这样即使遭遇敌人伏击,大军及进跟上,还可以反包围敌军部队。 刘远航一般在公司处理事务,就是请客吃饭也不出海门的范围,对外交际一般都是刘远洋处理。果然,到了晚上刘远洋单身赴会,两人年纪相若,共同话题极多,一来二去早已极为熟稔。 感谢大家了,谢谢你们的支持。接下来是创世这边的,也有好多人支持黑水。 看着煞魔傀儡瑟瑟发抖的模样,乌顿冷冷一笑,便直接大手一掀,将煞魔傀儡掀到了一边。 “你们不要慌张,也别担心,我是来给你们带来好消息的!”沈辰害怕欣月二人误会,于是便急忙说道。 婚事这件事情,不只是要征求龙越辰的同意,还要征求符离的同意的。 随后众人将空间里那些从海族尸体上切下来的带出了空间,准备拿到军部的兑换处里去。 由王衡带头,数十名玄胎境弟子凌空而起,飞速的在半空中掠过。 所以他们现在用的异能石,还只是高级的,连一块超级的都没有。 至于唐锦礼的婚礼他们已经无心顾及,差人和慧慧说了一声,慧慧虽然也担心的不成,但哥哥的婚礼还在继续,她也不好缺席,只好叮嘱有任何消息一定要通知她。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要总在我的眼前晃,我头晕。”张扬直接道。 蓝琉璃的提议当然和人家夏兰不谋而合了,所以两人立即赶往张明所在的地方。 见沈飞流如此安排,卜青连与玉清同时附声道。见众人对自己的安排无异议,沈飞流得意地朝着芮紫望了一眼,却见芮紫望着沐风满脸忧愁,神情凝重。心中突然有点失落,转身带头进入了洞口。 自从见识了马天成的真实实力之后,几乎所有的人,看待这位新贵的目光又有所不同了,大家都把天成当成了新任第三代斗天门徒首席大弟子的不二人选,对他毕恭毕敬。 0109下午更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不是请假不是请假不是请假! 下午来更~~《醉金盏》0109下午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4章 余姑娘盯上安国公府的什么东西了?(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相国寺。 阿薇跟着陆念到山门外,一下车就觉得庄严之气扑面而来。 不同于山腰上显得清幽平静的大慈寺,也不同于她之前去过的坐落于外城、百姓上香众多的法音寺,位于内城的相国寺的香客一眼看着俱是簪缨勋贵、皇亲国戚。 马车一辆接一辆。 主家几人,而围着跑前跑后的丫鬟婆子有数倍之多。 不过,算算时日,三少爷也应该醒来了,就是这身子,估摸着要虚弱好一会,药入三分毒,更何况他这是毒上加毒。 看到雪清泫被自己折磨地如此狼狈。镜子如同冰山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眼中透出了浓浓地不屑。正在此时。他感到身后一阵异样。來不及回头就将披风镜片阻挡在身后。却听见一阵镜片碎裂之声。 “莫管他,咱们进去探个究竟。”我拽了拽桑麻,准备带她进去,却不想那丫头如同脚下生钉,丝毫不动。 “我知道呢,奴婢哪里是那种不知事的。”红袖笑容甜甜的看着我,恍惚间好像白芷又回来了一样。 对于这一点,江山可谓是心知肚明,这分明就是后来冈村宁次在华北搞出来的“囚笼政策”的简化版,只不过日军的作战目标更加明确,行动起来也更加机动灵活了。 卓青松的副官在跟医生们交流着,卓海则和唐述继续开始交锋大业。 “是,将军。”李过额头有些冒汗,他不是不知道墨离所下的鸡犬不留的命令,只是觉得,如果大肆屠杀放下武器投降的贼寇,不但传出去对新辽军影响极坏,而且自己总也有些不忍心。 没心没肺到最后也会有心软跟难过,跟落池相处的不是很久,但是金晓安很早就把落池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仅次于时诺跟泽冰。 无数的疼痛让血魔变得躁动起來。更是嚎叫着不停的。抗拒着萧辰的刀子。 感受到铁君义战天上带来的剧烈威胁,诡异黑衣汉子果断回身挡向铁君义砍去的大刀。 毕竟对于一个球队来说,没有观众,没有支持者,是一种什么样的辛苦,到了现在,商学院队记起来的时候,格外的印象深刻。 百来年前,有位领主觑识一家拥有血脉的领主的土地已久,并最终得偿所愿——在血脉的诅咒下,这些领主们都根本不可能强盛……那领主甚为得意,却没体会到斩草除根的妙处。 这一番话说出,更是让众将大吃一惊,没有那样的岛屿,就没有那样强大的力量来作为冲击,从而消灭那么多的匪修,如此一来,就只能孤零零的在岛屿上守卫。 在这种迟缓的行军速度之下,洛克跟着军队前进了三天。在第三天之后,洛克在接受了达拉然方面一个任务之后,就离开了军队,孤生前往祖尔法拉克。 然而,就拿辛岚刚才的表现,无疑是让人心动的弟子,金丹境巅峰强者,竟然能打伤三个金丹境大圆满强者,可见辛岚的天赋之强。 既然下面没有出口,那么出口铁定就在青铜树上面。然后boss道长塞给我和胖子一团纸叫我们将耳朵堵上。那古钱币的声音可是很古怪的,我就纳闷了,为什么那声音能够控制人的心智? 林南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是又好气又好笑,同时也是一丝烦恼和无奈涌上心头。世间之事,岂有这么巧的!这老天爷,不是故意在玩弄人呢吧? 第135章 她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学功夫,一样可以保护自己,不一定要玩这么危险的东西。”蔚柒面无表情的说着,没有一分的动容。 九九困神阵对内不对外,外面的人想要进去并不难,只是里面的人想要出来就很难了。 然后就在瑞雪面前来了一个大变脸,只见她本来还满脸兴师问罪的架势,立即换上了可爱温柔的样子缓步走到陶然跟前。 “那个林峰越来越厉害了,现在只能请我们宗门的人来收拾他了。”白眉道人说道。 蔚柒看着一直昏睡的许安然,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难过,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会她那么自信的说。 秦傲真害怕自己再做下去,会给顾晴空带去多少灾难,而且他不能面对这样的场面,那种无法改变的画面,他接受不了。 马车并不起眼,车窗上帘子挂的严严实实,安安静静的停在官道边上。 半池子的玄阴魔水,中和了大量的星核星核的能量,又经过量字诀百年时间的炼化,实在太多了。 然而,看到那请柬,僧人的面容却是陡然大变,原本肃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看着苏宇如同看到无比可怕的事情一般。 其实也是因为没有机会,林静好不想用便利贴和林牧交流,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生份的方式。 闻言帝江等巫也没有迟疑和隐瞒,直接就是将鸿钧和罗睺要分圣位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对此,王浩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就是将当日在洪荒东部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上一世唐浩飞的经历堪称传奇,末世降临之处,获得了强大的力量,挂着序列一的名号和主角光环一路横行无阻,结果怎么样? 那赤阳仿若是真的太阳,耀眼无比,出现的瞬间,差点晃瞎大黑狗那一双漆黑的狗眼。 强行将这莱茵家族给扩成了莱茵国,表面上说的是帮助其壮大,可实际上,他们是想扩大莱茵家族与外族的通婚,稀释他们的血脉,让他们拥有这种能力的人越来越弱。 刚刚王浩和空无之间的事情他们可是看得真切,很清楚这件事情乃是王浩和空无的交锋。 接下来,他直接大手一挥,将此地的废墟面貌改变,使之化为一片死亡绝地,然后转身离去。 然而正所谓守久必失——魔物的本源之力是有数的,唐昊的体力貌似却是无穷无尽的。 由于屋子功能不分区,混杂着一股饭菜、屎尿、汗液、洗衣服的味道,总之难闻到家了。要不是有任务在身,胡大律师一辈子也不想踏进这样的家庭。不过他们穷点也好,越穷收买的希望越大。 听说连韩东都亲自上台表演,章紫衣隐隐觉得,这台晚会应该会带给大家一点惊喜。 18师的来到,并没有缓解宜昌南面紧张的战场形势,日军的第一轮空袭马上就要来到。 这是江林的真实想法。他不是不看重乾虚大宇宙,而只是想物尽其用,先紧着急需的人用着,只有这样才能发挥最好的作用。 现在,才不过刚刚到22分钟,距离所谓的20投,也才过去了2分钟而已,他们在B大电竞社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面前,居然这样的不堪一击!? 正在萧决犹豫要不要靠近那古朴卷轴的时候,吴宗可的怒嚎,一声接一声的传入他的耳畔。 但这并不代表老人有多强大,虽然那种气势让人心惊胆颤,在老人面前生不起反抗情绪,不过那也只是仅限于对付保镖这种普通人范畴的人。 当林枫做着柳子豪的车,路过康华医院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康华医院大门前闹哄哄的一幕。 当初,初见玄金丝甲时,这件内甲就是破损状态,灵纹溃散,连先天灵纹都断成了几截。 阳兰看她眼神飘忽,似乎正在走神,根本就没有把心神放在乐器之上。 另外在天空之城还兴起的一样新娱乐,自然就是独角兽的占卜场了。云千千把罗密欧的这个专属坐骑牵了回来,放在水果族领地的兽场里面养着,开放提供占卜乘骑等服务。 “嘿正好,看你们这徽章,应该是落尽繁华的吧?”姑娘开心抓了两人问。 她心里苦笑,果然是一报还一报,在马车上是她赌气不理他,现在换过来了。 我的反应让他皱紧了眉头,他有些慌地低下头来吻我,不过我没有回应。我好像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到底只是单纯地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夜,还是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很显然,慕至君对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好感,还没进门就想凝了脸。 第136章 他们之间可不算无仇无怨!(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陛下,又是陛下这两个字,周染濯现在听到顾允的一句陛下就像是讽刺一般,不过也对,自己真该讽刺,准备了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自己居然给顾允来了一句:不恨了。 大伙原本等着袁秋华雷霆万钧,只见她喝茶摇蒲扇,优哉游哉,像在戏台下看戏一样,恬然自乐,镇定从容,这样是个什么意思?虽说举动反常,稀奇古怪,却又一言不发,无所作为。观众等得心焦,指点嘀咕,窃窃私语。 殷枫心中冷笑,除了带路的沅福,此刻水剑峰一共来了七名弟子,皆是筑基境九层巅峰,不过能让七名九层巅峰弟子来找一名九层初期弟子的茬,显然这赵不凡口才了得,死人多半能说活。 沐清夏将药物第一时间进行处理,等她忙碌完刚走出去准备休息。 “今天外面风大,你要出门的话最好带着口罩和帽子。”秦洛川看着窗户外面的天说。 她拍了照存起来,然后挑出两个豆沙包和两个肉包子放进蒸锅里蒸。 而今他将基础剑法参悟到了巅峰境界,所有剑招在他眼里都返璞归真,都只有最基础的八招,哪怕他先前学了那么多剑技,如今也全部在他脑海中分解成了最基础的八招。 “不是吧,你家大影帝没给你安排吗?”花秋秋瞪大眼,难道她看错秦洛川了? 昊天真人板着脸道,他神色怪异,平日里哪有弟子敢这样对他说话,就是五座剑峰的掌峰也对他毕恭毕敬,阿鼻地宫的副宫主更是怕他怕的要死。 这让她瞬间面红耳赤,而且,沉放似乎也有了反应,对她一番回应。 难道说,他预料到了,r在承接神秘事务司的任务后会失联,所以给他留了一个通讯方式?就像是独有的电话专线? “本,放轻松,不要有压力,拿出你最强的实力来。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的。”纳赛尔说着。 我仔细瞅了一眼郁香儿,她的黑眼圈确实最近几天比较严重,看来这几天她都没有好好的在睡觉,而是没日没夜的守候在我的病床旁边,照顾着我的日常,这点确实让我非常的过意不去。 如今,都已三月份了,江南挖好水道的地方都已经开始种粮食了,至于一些偏远的地方,过了这几个月,那水道也该挖好了。 这强硬,冷淡的话语几乎立刻,马上在harry的心口扎了一个洞。血淋淋,可怕极了,每一次呼吸都痛的难以忍受。 郁香儿疑惑的问道,既然发现了他们的计划,奴隶贩们为何不大发雷霆。 我现在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尸海这么可怕,光凭这味道就可以熏死一大片,更别说还有其他危险了。 一听叶姗姗原谅我,我心里舒服了不少,毕竟蓝菲已经说了,姗姗那天是跟他爸打电话,这件事分明是我不对,本来也该道歉。 这个家伙是在故意拖延我的时间,在听见无线电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突然反应了过来,暗道不好。 “恩?”我眉头一皱,阴阳剑脱手而出,同时咬破自己的手指,一道符咒被我画了出来。 裴度说话声音并不激昂,一口山西官话听得还让人很舒服,可是李诵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紫MM听我前面的话不由的郁闷了一下,随后才发现爆出装备了,忽视我的话,直接拿起了装备将属‘性’亮了出来。 心中有一份怪异的感觉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艾薇儿做炼金实验的下手工作。 果真,就在围城兵马撤到只剩下两三千人的时候,守军也没有攻出来。倒是前来救援的淄青军,被李光颜击败四次,斩首三千多。 五行是创造生命的基础,但这也仅限于自然之道,三者相互依存,想创造出真正的生命当然绝非易事,这就仙灵刚才的发现。 江南城果然如宋濂所言,毫不费力一举击败,而许深霖也实现了当初对宋濂的承诺,放了江南城一条活路。 巴不得对着许深霖说了一些抱歉招待不周之内的话,谁都没有心再去聊订婚的事情了。 此时,天空似乎黑暗了,旁边的猴子两人惊叫道:“强哥。”然而苦于旁边有人,令他们无法靠近那人,只能在一旁着急。 老人仿佛没有听见仙灵所说的话,他转过身子背对着仙灵一句话也不说。 面对江下美惠的提问,大竹平一郎没有回答,也无从回答。他喝了一口茶后说道:“对不起!我这次来,是想通过您婆婆了解一下,您公公滕川先生生前和过去的一些事情!”他的话音刚落。 “邓老大本来是跟我们一起来的,但是刚好青龙有点事情,所以没有来。”鲍昂笑着解释道。 毕竟,在如今的这个时候,在他这里,他已经算是和整个天下为敌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他这里,他还有什么好保留的? “……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非要逼死我你才开心吗?”晟楼委屈着,明明他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一次次的要为那个火麟雪撑腰。 “住手!”这时唐家家主大夏国的异姓王唐中开终于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即使明天的日子再如何的难过,再如何的艰难。今天,他们开心过,欢呼过,便足矣。 真的这么做了,那必然会隐藏着极大的苦衷,或是前路凶险,或是身不由己。 天逸将她穿好睡衣,盖上被子,自己也整装好,将她靠在怀里,安然的入睡。 “看你这熊样,没出去!”剑灵刚从天问剑中出来,便听到秦墨禹的抱怨,作为剑灵,自然是没有肉体,所以便不会感受疼痛,所以听说秦墨禹的抱怨后,自然是一顿鄙视。 第137章 也不怕歪着气管!(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章振礼站在殿外廊下。 安国公夫人还在里头与两座牌位说话,他不喜听那些,便先出来。 日头越发的晒,章振礼却心平气和,一点都没有被暑气影响。 “振礼。” 听见呼唤声,章振礼才回过头去,看向被嬷嬷们扶着出来的安国公夫人。 他上前去,与一嬷嬷换了手。 一行人不疾不徐沿着长 “我想提醒你,即便他想要你的命,你也没有资格反抗他!”慕雪笑道。 而后来又因为凌嫣然的事情让自己的孩子还未出世便失去了,让风凌琅心里更不好受,心中有怨,却也不舍去怪责那时候同样伤心的慕然,只好带兵出征让两人暂时都冷静下来。 就这样,殊墨仅凭一人之力将她抱到了鸟背上,然后干净利索地打包完剩下的凤凰草,可谓满载而归。 “可是妹妹你可知道。也许咱们此次进京有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淑妃幽幽的说。 门外的守卫得令以后,只是过了不一会,吴孟明忽然缓缓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一脸的肃穆,但是在骆养性面前,吴孟明脸上的神色却显得异常的恭敬。 大家都开始议论纷纷,朱颜到底是有什么本事,到底是多么大的来头,居然会如此嚣张。直接是杀掉了韩家弟子,砍断齐家男子手臂。这要是让两大家族知道,不知道要翻起什么惊涛骇浪了。 芙蓉一愣,缓缓回忆,他虽逼着自己离开傅易愠,却从未逼着自己随他去南朝,莫不是其中还有其他原有? 那矮胖子人叫“武峰”,与那高瘦男子“武继”也都是武家的人,不过由于他们所在一脉出过院长,所以他们的地位要比武杨高一些。 花贵妃是宫中妃子当中唯一一个不喜欢慕容昭云的妃子,因为她曾经怀孕过,却被灵儿一声令下给打胎了,所以慕容翼后来的不孕其实就是云儿做的手脚,她也是知道的。 即便当初那个朱颜,修为不高,却也没有被人欺负不还手。今日进步的朱颜,那更是没有人能欺凌了。 还剩下四个班,也就是说还有两场比赛,现在前四是可以肯定的了,哥几个都挺兴奋的,比赛打完了都像凯旋的战士,异常威风。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感觉真心不错,篮球秀的就是性感。 两者的强烈反抗激怒了古镇字,古镇字爆发出堪比白昼的光芒,变得更加巨大,没有一丝阻碍,直直地落下,死亡魔刀破碎,化为繁星点点落入了辰云的身体之中。 只见鸿飞冥的身形逆向转动,手中的长剑闪着蓝色寒光,在他身前划了数道忽上忽下的弧线,形成了一条网格状的保护圈。 张子豪抽了口烟坐回在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屋子里很静,灯光下烟雾缭绕,我和刘宇轩站在张子豪身边,地上躺着一个甚是狼狈的战龙,气氛有点诡异。 “你,你竟然拿我的儿子来威胁我?”陆元气愤之极,有一种想要吃人的冲动。 万法归一在不断转化着这道剑光的力量,但这道剑光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绕是秦涯也无法完全将其同化,瓦解了将近九成后,仍有一成落在他上身上,将他狠狠的轰飞出去,砸在远处宗门上。 不过刚才的抓捕似乎太过于顺利了些,他心里隐约又感觉有点不安,似乎不太对劲。 第138章 不然呢?她姓金?(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不管是壬水与攻击法术的配合,还是葵水的秘法,都是建立在能够娴熟分离壬水葵水的基础上,并不适合现在的林云修炼。 她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拨通了程朗的电话,说了最近的事情,程朗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再开口,声音颤得不得了。 掏出兽皮卷轴,正准备翻看,犹豫了一会,林云还是放回了压制护腕。法术的确能让林云在短时间内提升战斗力,但是战场上处处是强手,从长远来看,不如先行提升自身的修为。 大家纷纷准备战斗,就算把命交代在这里,也不可能让这人带走主子。 手里的枪,指着地上的人,满脸得意而又狂傲的样子,嚷嚷道“狗日的贼娃子,你也有今天? “那岂不是,何姑娘再也没有必要来烦你了?”杜云溪看着他,嘴角带着微微的讽刺的说着。 这样,她也不会再对凌静现在的样子而感到内疚,毕竟凌静的离开,算是还了她一桩心愿。 黑衣影卫把驴车赶回百草堂车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阵刀剑的相击声。 “那我是怎么被老鬼收养的?李晨阳现在又在哪儿?”苏灵儿问。 “臣等见过怀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李思思刚下马车众人便跪了下去。 昊南走入议事厅,目光看向眼前这些人,这些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魔猿赋的高层,而他们的目光当中都是有一种虎目巡视的感觉,就好像是看着嘴中的猎物一样,昊南看着这些人。 背撞上墙壁,带动了尚未痊愈的伤口,又一次把她痛的泪眼婆娑。 吴师爷知道白宝国不会杀他,但这比杀了吴师爷还难受,因为在吴师爷看来,白宝国只是因为舍不得杀才不杀的。 “那我就叫你凌吧。”安娜说。来自日耳曼的姑娘有着热情奔放的性格,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称呼过于亲昵。 九道神光在三金仙的眼前闪烁,耀目非常。他们看着眼前,旗子渐渐飞向玉狐的景象,还是满脸不敢相信。 习惯性地,他又推演起先天六十四卦,趋吉避凶也是修行之道,就像是闭关修炼都讲究一个洞天福地。 或许在原来的时候,英仔感觉不到王庆山这人有多可怕,也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让人害怕的地方,就觉得王庆山只是一个被人用嘴哄起来的黑社会罢了。 在不死鸟和凤王面前,哪怕是再强大的鬼魂,圣火都能将其烧尽。 此等力量,即便是放在中等世界,也是一方强者了,只可惜凌霄现如今未突破这个世界的顶点,他却是不愿意出去。已经获得从前的全部记忆,穿梭世界之间对他而言自然不是问题,只是他愿意不愿意而已。 而回家的时候,我就把下午和大隆的事情以及之前的事情都给穆美晴讲了一遍,穆美晴当然是明白人,一听我要闹事肯定是要帮我叫太子,就问我具体的时间以及想怎么解决。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种走火入魔是和她的血脉密切相关的,是最让人头疼的,哪怕是他们耗尽所有的能量,也无法有效地延缓。 当时苏妙语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是一股火热的疼痛。 八大尊主和三大长老激动了。第一时间更新天斩解决了他们这段时间一直纠结着的问題。距离期限越來越近了。而刘爽才刚刚突破渡劫。到那个时候刘爽肯定到不了神尊的级别。 折腾了一整夜,陆夏虽然感觉自己好像是坐着睡了一夜,可依然累得不得了,于是在确认没她什么事之后,便回自己房间继续睡觉去了。 闪烁的灯光映照着他的侧脸,那闪烁着精光的眼睛还有微微上翘的嘴角,赫然是刘爽这货。 徐飞琼:大王,绕来绕去,怎么又被你给绕进来了?上次不是对你已经讲过,我们之间只谈诗词,不谈风月,先生坚持这样做,我就有些为难了。 在他们弯腰去捡的时候,又有银针窜出,而且是直窜他们的脖子,两人不得不闪躲。 看到祖孙俩有说有笑,左君临下意识的将眼珠子转到了一边。颜少有爷爷,可是他的?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一无所有。 他翻墙而入,来到大厅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碎裂声,随后又听到一个嗓子已经明显嘶哑的人还在拼了命地嚷嚷着。 气怒之下,便是将卷轴砸了出去,却不想落到了路过的老和尚手里。 三天后,她从堂哥们那里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跟随父亲去了中国,一下飞机后便不见了人影。 “够了!”被拉来拉去的秦子晓突然出声,她看看美丽的母亲和儒雅的父亲苦笑一声,丢下一句:“我的事不要你们管。”头也不回地走开。 t互相告别后,秦风走到停车的地方,打开后备箱,拎出两瓶简包装的桂花陈酿递给柴老板。柴老板笑眯眯地接过两瓶酒一个劲道谢,表示下次秦风再来这里吃饭绝对免单,千恩万谢地拎着酒回去了。 前面很严实,就后背露了中间那一条,性感又保守,衣服很不错。 “不用了。我很想知道是谁烧了我们的房子,对我们步步紧逼。”吕洪一想到那些胆大妄为的人,他心中悲伤便立刻被怒火所代替。想到可以知道那些人究竟是谁,吕洪的神色也坚定了不少。 秦政边说着边将她往车边带,到乔能车前察觉到她的微微抗拒,他一改方向走出几步来到了自己的迈巴赫前。 “呵呵,没想到就连东南亚名列前茅的丛林杀手,也会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一声轻蔑的笑声,从远处传来,一个身穿泰国和尚服的长发壮汉,渐渐出现在十字街口之间。 第139章 她小名阿薇,金殊薇(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御书房。 永庆帝看着镇抚司提交上来的文书。 科举舞弊案办得很干脆,对今年的春试自然有影响,但也把坏的一面降到了最低。 对此结果,他算是满意。 “岑文渊糊涂。”末了,永庆帝也只是如此向沈临毓点评了一句。 沈临毓并没有在御前发表任何多余的看法,而是道:“高老大人一直牵挂着这 没等贾四为反应过来。那团记忆就嗖的化成了一团白色火焰,落成了灰烬。 “不会的,林浩那么爱李辰学长,不会喜欢上别人的。”那两人的感情她也是一陆见证过来的。 想到这,乔菀反而更冷静了些,干脆用一招以退为进来试试能否寻出条生路来。 李若仙见之,则完全懵懂无知。而李陵见之,则是为之一惊,这不是上洞八仙是谁? 几人说话间,隐芳月已经踏入院中,一转头就正好瞧见了两个相互依偎走入的二人。她看见他们二人那旁若无人的模样,心底是恨的。 孟良凡也是为了她们的安全,在处理地球事情之余,还要去莽荒大陆寻找帝葬神兽,说到底,他也很累。来到这里,祝清婷总是这样问,他心里有一些不高兴。 凌琁是真的累了,从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再跟君宸翊扯上什么关系!他真的爱她吗?真的等了她那么多年吗? 既然如此,他这个老人家也只能放低姿态,亲自上门去找他,才算是有诚意。 “主子……”管家正要说什么,转头就瞧见了那抹月牙白的男人行来,他的神情肃穆了些许。 独独有几个让我印象深刻的画面,就是火珠在楚冢离碰到雷珠的那段。 恐怖的爆炸声响起,一阵阵惨叫声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传递出来,惊的方圆几千米鸟兽飞奔。 古路意志残存的信息中,唐战已经知道,在通天古路的尽头,第八十一面石碑上,蕴含的混沌气息就是真天境规则的终点。混沌法则。 老者沉默了很久,将眼中的泪水憋回去之后,才缓缓的继续说起月朔王朝的事情。 众人一听,纷纷吃惊的看着皇帝,显然,皇帝的这番话很有冲击性,以他的人头作保证,那显然是有把握了,否则皇帝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别可是啦!我们不要谈她,换个话题聊。“萧然打断她的话,不想和她聊这个话题。 “恩恩,可以买很多的馒头,上车,上车了就有馒头吃了。”寸板头看着两人鄙夷的道。 这么巨大范围的攻击,陈秋白还真是第一次面对。所以很无奈的,陈秋白只能是迎难而上,要硬抗下这次攻击了。 “钟姑娘,你怎么出来的?”苏紫星受伤不轻,现在正自床上盘膝疗伤,不过脸色依然不是很好看。 拍卖会的竞拍非常激烈,刚才没有拍到鱼的买家几乎疯了一样的报价。眼看着报价就轻松超过了五万晶核,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 什么官衔,对于哥舒翰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游击将军,从五品下而已,一个月所有收入加起来还不到三百贯,抵不上他在醉仙楼吃几顿大餐的。 他说得也有道理,若是周勋回不来,也许陶知州真会因为内疚而守着我。 真好,这一刻起,名正言顺,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是合法夫妻,再也不用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的席沐言了。 第140章 让您重新认识她(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承平长公主府。 沈临毓把点心盒子放在桌上,对长公主唤了声“母亲”。 沈之齐不在屋里,应是去花园里散步消食了。 长公主今儿略感体乏,靠坐在榻子上,由嬷嬷替她按压太阳穴放松。 “难得,”长公主睨了沈临毓一眼,“什么点心值得你连夜送来?哦,广客来的。” 沈临毓习惯了她的揶揄, 以前贺三眼也曾提过让自己去镇场子,可听说里面有些不正当的生意,陈天豪直接就拒绝了。 伍冬加入了皇室卫队,刘协就没在理她了。十艘飞艇开始相继升空,越升越高,艇舱是密闭的,有舷窗,刘协和颜儿二人便站在舷窗前往下看。 乡龙会这是要跑路吗?看这情况,肯定不是为了躲避自己,因为转移的一点都不仓促,这条神奈川县的毒蛇,也有惧怕的猎人吗? 马叔也不再犹豫,他握紧金属棒子,对着凌天,狠狠地冲了过去。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毫不客气,让王成毫不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 虽说是思考几天,慢慢想想解决处理的对策,但是身边各种各样的事情,却是让庄义,没有办法专心去思考对策。 以后,那名姓马的富二代和江豪迪,将会对凌天的恐惧越来越深。 苏景行犹豫要不要给圆子打一个电话,告诉她一声,但是想了一想,反正两人现在已经见面了,再说什么也没有什么用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知道,你可能会反对。你要不愿意……我还是真难办呢。我原本是想和你一起去找他的。”游月环回看他。 白茅点点头,他的黑色短发贴在脸边,轮廓更为明显,水珠顺着白皙的皮肤流下来,眼角的泪痣此时让他整张脸都有点邪魅。 就在他们暗自警戒的时候,温润中带着歉意的男声从树木的残枝中传来,一个穿着复古长袍的少年神情灰暗的走了出来。 “唐凡哥哥,阿九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真的来了!”阿九欣然笑道,甚至很想冲过去给唐凡一个熊抱,但是被铁链限制住了,自然没法。 最方便的是,这里本来就有酒有菜、而且还有个手艺很好的厨子。 这时,殿内走出一个身高一米八有余,身材偏瘦的中年男子。男子身上同样一身飞鱼服,但不论颜色还是做工材质,又是一个档次。 所以海蓝的话说出来之后,她并没有拒绝,反而很是愉悦的答应了,毕竟这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事儿。 “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常威私下开设地下拳场的事儿,别说你们不知情。”唐凡淡淡道。 李末拿出几样捆缚型的法宝,那几只六阶的灵蜂就被她困住。只要这些灵蜂还在,灵蜜就会源源不断,她一只也不会伤害的。 三五个起落后,对面已有人上了屋脊,后面当然也已有人追了过来。 “我不会无药可医了吧?我好像突然感觉不到我的手指了。”吴立人慌张问道。 这些相熟的鲛人族也送了礼物她不少东西,都是鲛人族的特产,珍珠,还有海底产的一些灵草之类的,这叫回礼。妖族就这点好处,绝不会白拿你的东西。既是礼尚往来,也是交易。 “那天在唐家老宅大火当中,你是怎么逃走的呢?”江微微着急道。 之所以是最细端,是因为那个部位韧性最强,可能以最大的弧度弯曲,将鱼线搞定后,陈虎立即拿出早就做好的骨质鱼钩,直接钻空绑在了另一头金属绳上。 0116请假条 - 醉金盏 - 玖拾陆 事情有点多,状态也不大行,今天请个假。 朋友们明天见~~~《醉金盏》0116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1章 你们侯府的孝心啊(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一连吃了三块凉瓜,定西侯那因着午前赶路而热燥的心才算缓了过来。 擦了嘴,他看着陆念和阿薇道:“下个月皇太后七十冥寿,承平长公主向圣上提出、想在相国寺做水陆道场。早朝上圣上便提出来了,听听各方安排和想法。” 皇家做事,自然是有人嘴皮子一碰,有更多的人忙前忙后。 陆念听了疑惑:“相国寺 林宇、莫雅二人坐在了沙发上,嵇宗恭敬地站在了林宇面前,而嵇玉、嵇慧两姐妹则更些畏惧地站在了身后。 过了会儿,楚天骐拽着可比克回来了,怀里捧着一大堆薯片,还没到跟前就一袋一袋丢了过去,兴奋之情不可言喻。 “云公子,干嘛皱起了眉头,难道你怕了?”看着云轩脸上的困惑表情,舞姬魅惑一笑,红唇抿起了一抹戏谑的弧度。 莫说是不懂武功的百姓们,就连叶枕梨、荆一淼之辈均因为承受不住他的啸声而捂住了耳朵,却仍感到振聋发聩。 “狗子,什么情况?这黑匣子里,有没有机关?”三胖子见我捧着黑匣子,端详半天,不说一句话,他在一旁,忍不住冲我问道。 直至此时,云秋梦才在心中暗暗责怪自己不该贪睡,险些误了大事。 伴随着一声枪响,距离我不远处的一团茂密的杂草丛中,猛地窜出一头野猪,野猪身上中了一枪,它窜了没几步,身子便歪倒在了地上,挣扎着“嗷嚎嗷嚎”的惨叫了几声之后,身子不再动弹。 说着李老实起身用那条油腻腻的脏手巾擦了把脸接着说道:“我们如约而至,大大方方的用凝璐换了解药便是我的第一手棋,这叫临危不惧。 “别废话,过来~”没有多余的言语,普龙直接把兰猫推倒在他的床上,人在最痛苦的时候竟然兽性大发,这还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逻辑。 “不就是一个蛇妖老道吗?何况已经被打回原身,怎么与神星球扯上了关系?”龙一不解地问道。 “事情还没说完呢,你要答应不要和我姐姐交往。”徐佐言任性的缠着叶凯成不放,语气有些他不能控制的着急。 而这个工房的尽头,还有一具四五米的巨大战甲,那块头很魁梧,金红色涂装,这是托尼最喜欢的颜色。 若是没有梦幻之主“带路”,方寒还真找不到天仪母教在哪里,不过有了梦幻之主,就比较简单了。 李言位于中心,又恰好又力量守护,这就使得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吞噬一切。 丘衍拉紧马绳停在原地,心有戚戚地转头看向出手袭击的男子。丘黎松了口气后,正要拔剑下马,却被叶赫临风的声音所引,停止了动作。 御龙城,凡尘没有再管它,此时,精灵战士们,已经打到了御龙城范围来了,估计明天,就会到达御龙城。 但为何各类排行榜上从来没见过这么一号人物?莫非也是新近冒出来的旷世高手? 赵原让铸币印钞工坊的技师以及工人各自忙活,示意钱蠡园跟着自己去办公室。 想通了的钟夫人唇一颤,突然的,哇的一声,大声的哭了出来了,哭得撕心裂肺。 在整个天下里面,除了那些BUG玩家之外,叶奈何有信心,可以做那单挑第一人。 司韶抬眼看了一下腕表,时间是凌晨三点二十分,在二十分钟前,无数警报声还响彻在南都市这个寂静的凌晨,如今早已偃旗息鼓。两个本已经落入他手里的狙击手因为严敏的出现成了漏网之鱼,他不得不作罢。 第142章 你厉害,你写!(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安国公一进屋子里,就见安国公夫人和章瑛亲密地坐在一起说话。 章瑛脸上的笑容明显,见他回来,赶紧起身问安。 安国公夫人倒是没有起身,只唤了声“国公爷”。 安国公冲两人点了点头。 朝中辛劳一日,回家看到内宅安定、妻女和睦,也算是一桩舒心事了。 诚然,韩氏有不少缺点不足,但在 不但球员们自己意识到位置竞争这个问题,连广州本地的媒体也意识到了。因此,广东体育台的记者就这个问题采访了主教练斯托伊科维奇。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的带领我们华夏,能够早一日的遨游在广阔的宇宙中,见识一下其他的大千世界。这件事情你还有希望,我这个老家伙,是没希望了!”王涛一边鼓励的一号首长,一边自嘲着。 “不对,这个时候艾尼路应该是到梅里号去了,山治还有乌索普他们有危险!”李子明连忙就想要赶过去,可是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所以,夏老爷子是做好了准备,要出大部分栓车的钱的。这也是为什么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犹豫了比较长时间的缘故。 将意识海杂乱的信息清理之后,大量的意识化为精纯的精神力融入蓝泽的精神之中,本来就膨胀了一倍的精神力,再一次膨胀了五分之一。与此同时蓝泽的属性也变成了。 齐天娇大概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本来苏国公夫妻不会如此焦急给儿子娶妻,但看齐天娇对自己的肚子如此不在意,他们反倒急了,毕竟齐天娇腹中的孩子,是他们第一个孙子。 夏大姑说的很委婉了,但夏至还是听出来一些言外之意。夏大姑这是想多了。 “感谢老天爷,我们保级成功了。”严枫激动地闭上眼睛,用尽力气地抱住队友,尽情地哭了起来。这次痛哭不再是难过伤心,而是喜悦地哭泣。 这些人想为前任楼主出口气外,也想给跟高爷一样的那些人一个教训,于是高爷就等不到接应的人出现。 罗修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间心中一动,十分认真的看着脑海中的系统,等待着系统的开口解释,毕竟现在的突发情况,对于他而言,这还真是一个天赐良机。 虽然条幅上,用别针别出来的那三个汉字,歪歪扭扭的实在太难看了些。 大家点头同意,阿峰跟着刁老爹,闻一鸣带着凌雨馨,众人分散开,继续寻找沉香。 但二人也是觉得此事可以一试,毕竟现在也没有别的方法,而且张繆也是担心着,万一林越重伤不治死了,那张道一定会把锅放在他身上。 但如今,身边有池惜年了,他也渐渐学着与人商议自己心中的想法了。 被乐正罡乾吼得无法反驳的巫马骁狼,只得忿忿不平的坐在一边生闷气,而作为部队重要负责人的薛丁邱也在这个时候,适时的开口了。 但是看着眼前这幅由某个学生兵画出来的草图,秦锋轻轻叹了一口气,终于放弃了这个太过美好的奢望。 暗耀海妖们并没有枪械武器,不,严格来说是没有科技类的武器,不论是实弹型还是能量弹型都没有。所以在对上机械兽的时候,暗耀海妖士兵们能够依靠的东西,就只有暗耀魔法。 晏初景的容貌过于姣好,雪肤乌发、墨眉琼鼻,鸦羽一般的长睫随目光垂落,在眼窝处留下淡淡一片阴影。偏凤目的线条又带起一抹上扬弧度,在眼尾处留下了一点张扬之美。 第143章 舅舅也难得有点用(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章振礼垂眼看着手中的笔。 不得不说,这与他想得不太一样。 从字帖为切入口,他可以讲笔锋、结构、轻重,这本是他擅长的部分,即便需要藏拙,浅显讲几句也足够应付“外行”的陆夫人了。 时间有限,原也不可能长篇大论,适当讨个巧,之后再寻由头说旁的事情、也不算太突兀。 可不管怎么说,章振 这时候,方才被我给打得满地打滚的那四个家伙也重新围了上来,这种情形对我而言真是太不利了。 看到她,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就走了过来。江光光是想逃的,但脚下却是生了根一般,怎么也动不了。看着陆孜柇一步步的走到她面前。 “我一会儿回去了,要不要给你带点儿吃的?”程容简的声音里是带了点儿笑意的,很温柔。 “事情是这样的,我的未婚妻,我并不喜欢。因为是家里安排,我还是去见了一面,给我的感觉就是刁蛮任性,但是家里安排,我也答应下来。”他忍不住叹口气。 最后引得舒浅陌都是不禁抬起了自己的头颅。看向了远在自己头顶半空之中的那几块石碑。 江光光没想到他会问这,不过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有点儿冷清。”她说的是老实话。 程容简过来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赌场里依旧是热闹得很。江光光在的那桌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水泄不通的。 尽管平日里我很乐意跟张芳姐妹们大干一场,不过今天刚好碰到我在和彭雨馨过二人世界,也就没有太多心思想做这件事情了。 他特地的翻了病历出来重新看,这就证明钟馨的心脏是没问题的。江光光向医生道了谢,又客气了几句,这才走了出去。 在易雨薇有生以来见过的人之中,宁凡的脸皮绝对是最厚的,没有之一。 这些人根本就没打算邀请他前往遗迹,所谓的邀请,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凭什么奥兰多魔术就能时来运转,在即将出成绩的关头,用白菜价搞定一个巨星级球员,并一举夺得奥布莱恩杯? “再等等,食物半生不熟对于武者来说危害虽然不大,但常年在外这样饮食多少还是会有害处的。”巴利耐心的解释道。 只可惜,他们耽搁了太多的时间,此时此刻,留给林山搜刮皇宫的时间,已经不足一个时辰。 贾米森此刻其实已经能够直接出手,因为波什已然在防守端迷失了自己,不知道应该立即去扑季勇还是贾米森。 客厅里再不复前几日的欢声笑语,此刻犹如死了妈一般正在开追悼会的现场。 季飞倒是看出了季勇的恍惚,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脑袋,以示安慰。 短短十来天的时间,萨博便已经遇到了不下二三十次的围追堵截,追击他的海军军舰至少不下五十艘,而且大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这些人若收敛点还好说,真若不知死活想要找本尊的麻烦,那就是在自寻死路。 归根结底,田野还是对灵幻天不久之前对自己说的事情有些后怕,想着万一到时候真的要和神明打架那自己不久完全没有胜算。 秦羽瞬间就有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听着苏母那声音,愣在了原地,脸上不自觉的就露出了一副作者心虚的样子,一动也不敢动起来了,脑子那股欲望一下子就消散了光了。 第144章 只要筹子够多,青山依旧在(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章大人的字,果真十分不错。” 闻声,章振礼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沈临毓,想从他的面上品出这到底是随口一夸、还是意有所指。 沈临毓仿佛不知道章振礼在琢磨什么,一改先前不肯打哈哈粉饰太平的不羁样子,还真有模有样夸了几句,全然是行走官场、极其适应吹捧恭维的熟络姿态。 章振礼只好道:“王爷 不过,一想到,若他真的打开荒天墓封禁,在取走幽冥天道世界同时,突然放出了还没有被彻底磨灭的寂灭老祖的肉身,令的寂灭老祖尚未彻底溃散的残魂回归肉身,那接下来将要出现的局面,只怕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那悟虚一手拿着酒杯,一手还在那里唠叨,一会儿大谈佛法,一会儿又品论杯中酒。敖枫便叫来两名丫鬟,将悟虚扶出大殿,送到客房休息。 “好在这林夕是真的受伤了,气息十分不稳定,要不,这一次的刺杀,还真就是代价极大。”松一口气的道,那个巅峰魔王心中其实一直都有些不安。 虽然在训练手下这一批成员的时候,也有个别的人表现地有些狂妄,可跟他过了下招后,立马就安分了下来。 霏里雯对紫金百花一直没出现,全求人这样危险,她怎么还四平八稳的,非常不理解。 夏尔这样的举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越是研究越是心惊,内心的恐慌一日比一日加深,他才一百四十三岁头发已经全白了,每天废寝忘食的研究可成果除了带来更多恐慌之外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克拉克这个助理教练在斯坦福桥球场的受欢迎程度是远远高于苏云这个主教练的。 全求人正看的起劲,思索着要不要揭下布告,几个便衣冲过来,捉住了他,不由分说,把他押进警车,拉响警笛,一路呼啸,直奔市公安局的大院。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一人抓住造化玉碟的一端,彼此都没有任何想让的意思,拉拽之间,大有要把造化玉碟一分为二的架势。 五十年天罡童子功,一身修为已至大宗师七重巅峰的绝顶大宗师,东厂大都督曹正淳只能位列第六。 带着浩大的声势,撞入森林中,摧枯拉朽的姿势,撞断无数树杈树根。 高台上,看着众人明明心中情绪非常激动却又慢慢安静下来,吴殇知道这是他们想要知道后续更多点评。 接到皮球,顺势转身,身体暗暗发力,悄悄撞在中村俊辅身上。借力之后,凯飒又跟炮弹一样弹出去,马上带球离开战场。 单说越师傅,正自院中闷坐,观看“路麟城”烧烤马腿。那八足天马只余七足,闷闷不乐,缩在角落。 白花感受到了威胁,立刻化作了一条蟒形白光与龙子对战起来,面对御空级的战力,龙子竟然完全没有处于劣势,甚至还隐隐有压过光蟒的趋势。 开头那林朝英一声满是悲愤决绝之意的怒喝,让人不禁心生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什么呢?”黑衣凌晨手轻轻的在季修太阳穴上按着,不由笑着问道。 弗格森接受采访的时候,马上还击了贝尼特斯。球迷和媒体喜闻乐见,好,继续。 白茹非常客气的给李淼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先请他上车,自己才肯上车。 就当他想上前查看一番时,他被某种力量定在原地,继而神智渐渐朦胧起来。 第145章 章大人好生客气(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穿过园子时,黑暗中虫鸣不断。 太喧闹了。 章振礼抬手抓了把脖颈,想把收得严实整齐的领子解开些,又因为习惯使然作罢。 管事小跑着过来,恭谨道:“国公爷在书房等您。” 章振礼客气地道了声“辛苦”。 进了书房,他就见安国公提着笔在练字。 章振礼问安后,站在他边上。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我给你们出头平事,你们两个居然给我赌外围!这个月的零花钱全部没收,我让你们以后给我赌卫生纸去。”雷没好气的对她们阴沉着脸说道。 “这个操蛋的天气,弄得这里就跟个大蒸笼似的。”夏侯威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抱怨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灭掉我们的噩梦蝶不成?”川崎长治听到雷的话后皱了皱眉头反问道。 思索了好一会儿,胡傲也找不到任何关于去天使界的线索,无奈的叹了口气,胡傲只好转身走进了同望魔界的空间之门中。 两个飞行员都没有能从那团火球中逃生出来,也许在那团火里已经被焚得尸骨无存。而高子玉应该是跟他们一样的,没有来得及跳开。 枫岩的目标本就是云未央,对于独孤九叶的去留,他根本就不在乎。 不仅是管理层,底下员工的整体薪酬同样令人瞠目结舌,高盛、摩根士丹利等大型投行每年薪酬的支出大多超过百亿美金,其中大部分都是以奖金的形式发放。 结果并不尽如人意,眼看着天气要下大雪,开船下去还不知道要怎样,那些经验老道的船家都不愿意开船,最终他出了双倍价钱托了关系才谈好,跟着一个大户人家的船只稍带上他们。 被那束光击中的时候,海拉感觉她的神力在迅速消失,她从一个顶尖的阿萨神族,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东日老祖表面说不喜欢炼体,可是吸收骨质精华时可不含糊,他那魂火里面的兴奋就差一张血肉的脸显露而出了,他也知道这是一场造化。 恭亲王世子因为恭亲王吐口而暂时安静下来,这样皇帝气的牙痒痒的,想起儿子出京前说的话,就让人传了一个消息:恭亲王世子不举,这也是他后院这些年无子原因。 林琅跟他们混久了,一半是顶流的人,笑得脸酸了,揉揉脸,给这几个傻姑娘普及安妮老师的身份。 程昭有些低落,她眼底带着寂寥的笑,一点一点地吃着宋煜夹给她的菜,配合着许雨菀说首饰衣裳。 虽然巴奥巴没有详细说明,但是修还是能猜到巴奥巴在君莎内部的地位肯定不低,毕竟一般人在谈及君莎的时候可不会这么轻松随意。 黄光一闪下,两颗圆珠便幻化成了两只三四丈之高的金色铠甲傀儡,分立于他身体两侧。 自从上次,见状不妙及时溜走之后,花道人便知道这些妖精难逃活命,便心神一转,在原地久等。 不可否认,在这个年代,中专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比大学高中都吃香,因为中专毕业之后包分配工作,而且大多数都是铁饭碗。 像是想到了什么,王召原本的脸色一瞬间垮了下来,好像……这个年代的法律还不够普及。 徐七见面前这人半晌没吭声,眼珠子转了转,手指乱动,趁机偷偷摸摸解着身后的绳结。 朱秉德忙不迭带着一帮学子老师们离开,大厅中一下子空荡了许多。 0122晚点更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不是请假不是请假不是请假。 事情多,时间有点乱。 我尽量早点,大家晚上见。《醉金盏》0122晚点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6章 是他先前小看了陆念(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陆念是故意的。 章振礼很清楚这一点。 借题发挥,三分闹八分,只要有能发作之处,哪怕就是芝麻蒜皮那么一丁点,她都能给闹个大的。 章振礼不愿意留下金体的字迹给人观察研究,偏偏,陆念就是有各种理由把笔往他手里塞。 还是失策了。 章振礼想。 广客来毕竟是陆念的地盘,他在这 男子一刀割下鸡头,往准备好的一只铁桶里一扔,大喝一声道:“比武,开始!”倾刻间,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只有静静呼吸及心跳声,两位武术大师同时跳上擂台,让台下观众一下都屏住了呼吸,有种娄血沸腾。 “誓死追随大王,为太子平反,为长孙正位!”点将台下众将士齐齐跪拜,几万人齐声呐喊,声响直冲云霄,久久的回荡在天地间。 霍光只能远远的看到几人在马上交手,倒也没有电视中演的那么花样百出,不过即便远看也能感觉到几人出手都是势大力沉,尤其是匈奴左当户挥舞兵器间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 庄青翟也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王怀古也会在这个时候告辞,他们两人关系密切,时常往来都很随意。不过王怀古选择霍光告辞的时候同时离开,总让庄青翟感觉怪怪的。 老夫人不喜欢夫人是众所周知道,他既然讨得老夫人欢心,又怎么会帮着夫人来惹老夫人不悦? “那几年之后你有多少把握,能让高不识东山再起?”悄然间霍去病与霍光兄弟间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化,以前是霍去病说的多,霍光听的多。而现在则已经相反了,霍光渐渐掌握了谈话的主导。 “坎贝尔,你干的好事,军方的人一定是你引进来的。”里面的大厅中,有名华夏老人怒吼说道,这就是当年和温道明产生分歧的天罚元老。 “颜异被抓?罪名是什么?”霍光与颜异没什么交集,甚至都没见过面。不过对此人的为人,霍光还是很敬重的,他虽然不至于想要去救颜异,但是还是好奇其中的缘由。 看来陆有朋等人的计划已经开始启动了,三号将袋子和卷轴放在副驾驶座上,开车出了别墅,赵越立即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叶安安的身体一僵,目光落在她身后,嘴角微扬,露出最甜蜜的笑容。 萧然虽然见陶清气得厉害,但听得师傅责骂中隐约有赞许之意,莫名戳中了笑点,心中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只能强自忍耐。 叶之渊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一向喜欢藏着掖着,对外表现的越不在乎,表明他越在乎。好的东西自然要留到最后吃,玩玩游戏可以,只要目的达到了就行。 他带她们看了三处房子,比利时西佛兰德总占地8412平方米的土地,没有建筑,约六百多万人民币。 即使再强大的存在,也有着年少轻狂、肆意青春的时代,慕晨思又何尝不是。 安悠然不知道这个香囊黎彦放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记她晕车记了多久。 “我,我,我!”连说了三个我之后,柳亦宛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萧然连败三个耀武品级的高手,已彻底让四周的观众为之疯狂了。 他这番话没头没脑全无头绪,只听得朱峻云里雾里不知所然,刚想开口请教,却己被门外响起的回禀之声所生生掐在喉中。 第147章 我一个寡妇要什么名声?(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夏日午后,蝉鸣刺耳。 安国公夫人问:“续什么弦?” 成国公夫人只当她装傻充愣,笑道:“和定西侯那女儿、是叫陆念对吧?” 蝉叫得更响了。 震耳欲聋里,安国公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向她打听的成国公夫人。 “这蝉叫得我耳朵不好使了,”她扯了扯嘴角,问,“你再说一遍,我好像听见了什 缪琛默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或能是觉得有些事好像在失控,而他不知道如何拉回,或者不确定要不要拉回。 两息,那怪鱼被定住了两息之后再次恢复了活动的能力,而这个时候那怪鱼浑身一个机灵之后直接转身消失在了湖里,羽荒则有惊无险的逃出 了湖水,爬到了岸上。 “白姑娘不必担心,娘娘一向和善,一定不会为难姑娘的。”萧玉臣随意的说着鬼话,敷衍了事。 “不可能的,我爸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他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江一苗说。 而且,这一次来的人,除了他和他二叔,基本上都是唯越占马首是瞻。 “柳先生,柳太太,你们的歉意收到了,感谢你们来看我父亲。但是眼下这样的身份,只怕我们一家人不方便跟你们有过多的接触。”玉斐倒是淡淡的说。 李云紧紧皱着眉头,将本来的那团灰色精神能量再分了十份,只让其中的一份结合了查克拉。 金瞳族的各位长老,一个个眼中金光暴涨,随即一个个连忙退下去。 “呵呵,我觉得你是在开玩笑,还有莱恩家族买不起的?”莱恩布朗冷笑地说着,认为莱恩家族一定可以解决。 一个星期的时间稍微显得有点儿紧张,不过没办法,这已经是学校最大的让步了,再多,就该有意见了。 李潇潇也有些担心,通天令是多么宝贵的东西,这可是比什么仙器神器更有用更珍贵的东西了,只怕等商家老祖一飞升,场上这些言笑晏晏脸上堆满祝福的人会立刻变脸,转身便要大开杀戒抢夺通天令。 夏雨洋把妞妞放下来,慈爱的说着:“妞妞,你先自己穿着衣服,我去看看安安!”妞妞很懂事的点了点头。 暗夜里盯着陶妃不受影响的睡颜,有些心塞,这姑娘倒是心大睡的香。 “我能卖房子吗?”他想到一个办法,如果姐姐不管他了,那么他要这房子,真的没有意义了。 徐浩东退回通知函,还没有任何片言之语,罗新良才觉得事情严重。 紧接着苏好利用意识给自己喂了一颗白色的胶囊,吞下去的感觉和吃普通的胶囊差不多。 “我是,我说她的丈夫。”叶城选择欺骗护士,毕竟在这座城市,白雅琳也没有别的认识的人了。 夏雨洋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自己要这么怕唐墨森?不过就是在异国街头偶遇,不过是唐墨森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和自己发生了关系,有什么好心虚的?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化影恢复了原本的面容。在皇上和怀王拉家常的时候,皇上带的侍卫中的一个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出现。满府里的人都紧张地伺候着,没有人发现这一点。 三头地狱犬已经匍匐着身子趴了下来,左右俩脑袋耷拉着,中间的大脑袋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巨大的狗嘴如同罗生门一般,阴森恐怖。 第148章 我今天要和她讲道理(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这是哪儿传出来的浑话?”章瑛不解地看着安国公夫人,“大哥和那陆念?这八竿子能打到一块?” 章瑛一个字都不敢信。 她大哥不说多么得清风霁月吧,也是才华出众、进退有度之人。 章瑛还在闺中时,就有几个手帕交悄悄与她打听章振礼。 倒不是有多少孟浪言辞举动,少女怀春,对出色的少年总是 此时正在镇上的潘镇长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跟以前潘威老是惹事时候的感觉差不多,也是这种类似的,不好的感觉。 否则没有那个大神通之人,无事把自己摄来此地,也不加害自己。 “你喜欢他,他却像是在逃避你,就像是现在,他明显是想要撮合我和你,说不定是为了龙傲娇。”云玄犹豫了一下道,直接道。 阴煞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法则,以后,这个世界凡事有积怨的地方都有可能形成新的怨灵,危害社会,这已经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了。 平时或许没有反应,一旦遇到这种生死存亡,但却有机会活下去的情况,那任逍遥的执念,就会如同诅咒一般觉醒。 林木森的爷爷都会用比市面上便宜许多的价格卖出去,这应该算是乡里乡亲之间很朴实的一种感情了吧,现在有些地方也还有这样的习惯,不过也都在逐渐消失。 如果没有英灵族给的资料没有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第二大陆永灵湖。 第四窍打开,初入先天,云玄并不满意,这种力量也仅仅只是八门遁甲第四门的力量。 三个派系的人数半斤八两,说明这些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们已经有过半的人怕了龙族了。 君十三肩膀上却多了一道伤口,定眼望去,尤兰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豁口。 “爸爸,妈妈有信。你看完就明白了。”聂婉箩扶秦政坐下,按时间顺序理好了信件。 三妖学道有成后,重新回到了他们的故乡,并在朝天洞中占山为王,方圆几百里内,几乎都是三妖的地盘,而这清溪村,也在三妖的势力范围之内。 说真的,若非系统发布任务,他差点把收购F1车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而飞禽一族也看重了此地没有经过怎么开发,灵药老药众多,留在此地积累底蕴。 抚标的人得了这话,马上把闹事的官兵团团围住;先把枪械逐一收缴,又用绳索缚住双手。 通往寺院的长长石道上,落满了枣树叶子,脚踩在上面,咯咯吱吱地响。显然,已是许久无人来进香了。 此时天空中本就布满了玄冥之前释放惊雷,风雷剑尊用自己剑意引动了玄冥的惊雷反打向玄冥,这一招借力打力可以说用得出神入化。 那个体型胖嘟嘟的私人健康顾问大白?那个被称作“萌神”、“守护型暖男”的充气充电机器人大白?那个可以化身格斗家穿上盔甲变成“钢铁侠”的大白? 回到家中,吴凡却是从巴麻美手中,讨要来了今天才得到的悲叹之种。 “哎!···”华天看了眼地上的凌风派修士,他虽然与这人无亲无故,可若是力所能及,华天不介意救人一命。 此刻吉布斯还在史塔克家族,似乎正在谈判着什么,只见那吉布斯怒拍了一下桌子,生意没有谈拢一般,拂袖而去。 第149章 这对母女,当真是不怀好意!(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章瑛没有回答。 倒也不像是防备,而是突然间被问起来,让她无从答起。 哪怕,这个问题的第一句“走时多大”答起来很简单。 陆念不催促她,只给她添了一碗凉茶。 窗外,舞狮依旧十分热闹,人群时不时沸腾欢呼,突然间,似是那狮子采得了青,一声呼声响彻天际,也拉回了章瑛的思绪。 陆念 并且,这份好感正在迅速增加,因为,对方又拿出了一根棒棒糖递给了康娜。 毕竟,她在林烨的身上可是一点武者的气血都没有感受到,这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林烨一点武功都不会,二是林烨是传说级别的那种武林宗师,可以将自己所有的气血都紧紧锁在体内。 “带她回家。”仇恨海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豆豆在原地思考了一下,就抱起一边昏过去的金貂跟上了仇恨海的脚步。 “尚惊天,匕首要回来,我就将这个丫头还给你,最好不追来,否则别怪我不念我们之间的情谊。”抛下一句狠话,融龙就带着白羽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向水面冲去。 现在终于见到了正主,但是,此刻艾达的心中却有种失落感,很明显,罗毅给她的感觉,并不像是那种能设计出那套衣服的人,可是,那设计图上有知识之神的印章,这说明这设计图的的确确就是对方所创造。 他又仔细辨认上面的两个古字,只发现,果然却是“天琊”二字。 罗毅缓缓睁开眼睛,那升级的感觉,不得不说十分奇妙,并且,升级之后罗毅也感觉自己的五项属性全部都有了提升,可惜,罗毅的天赋只有F级,所以提升的幅度不大。 虽然没有明确地公布过,但清明和日向雏田之间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没有意外的话,肯定会被凑成一对。 用老妈的话说,成年了就该去面对外面的暴风雨,不过周白很怀疑她是为了跟老爸过二人世界,而且他心中有个隐隐约约的念头,会不会他未来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好吧,这个念头让他有些不适。 “你解决?你想怎么解决?”黑帮大佬对自己的儿子失望之情毫无保留。 所以说,李铁柱其实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到了生米煮成熟饭的办法。 汉军用城中的粮食埋锅造饭,而黄巾大多没有带粮食出来,只能饿着肚子。 可是今儿个,少离的手上左一道右一道的全是红痕,衬着白皙的皮肤,显得特别的触目惊心。 接下来的几天,秦自建早出晚归,四处奔走,拜托老同事、老领导,还动用了父辈的香火关系,才让一切从简。 因为,句芒也知道,这魔域的很多魔神是非常厉害的。甚至在这血雾境界中,都没有忍住可以匹敌。 孙悟空:这就难办了,要不你说说这个妖魔的特征,俺老孙看看他有何弱点。 可是在孙悟空的心中,菩提祖师这个师父的地位,却从未动摇过。 而一直跟在后面默默看戏的张大毛和张二毛,在这会儿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这哥俩有些蒙圈的对视了一眼之后,当下就都笑开了话。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茹月和安静思她们都做好了饭菜,然后一起吃了饭,王二黑等人便前行了。 但六号明显看到了李艳阳的位置,赶忙调整姿势,想避开李艳阳的位置。 第150章 定是叫陆念挑拨的!(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送走了章瑛,阿薇回到后头院子里。 沈临毓已经不在先前那角落了,熟门熟路进了那屋子,喝着绿豆汤。 “翁娘子拿给我的。”见阿薇进来,沈临毓道。 阿薇点了下头。 等沈临毓慢条斯理喝完,阿薇问了声:“再续一碗?” 沈临毓没有回答,只是突然道:“我好像没有与你提过我的生母。” “不,我觉得会有很多人。”埃修说,他的声音坚忍沉稳,宛如磐石。 作为第一大学两大学生组织之一,血友会无论从规模还是会员人数,都远远超过成立不足三年的祥祺会——更不用提血友会庞大的校外‘会友’,以及天量的赞助资金。 这里平静岁月里的后几日,那轮明月正用白亮的牟子盯着一片荒无人烟之地所发生的不寻常之事。 “我可以给你默写出来。”布罗谢特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空白的羊皮纸。 清泓仙体在黑海忙碌,姬飞晨的魔龙身也没闲着。在极北之地寻找修炼之地的时候,他以神念投入天冥宫,随坎冥殿主跟诸位长老议事。也正是在阴冥宗的长老会上,他得知关于血海的部分情报。 宥罪猎队诸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不由纷纷点头,赞叹不已。同时,大家也都理解了这位亚特拉斯学院的新生为何总是一副病恹恹的瘦弱模样。 她倒是好运,乱战中八太子和沉香等人一直在护着她,加上机敏,一场大战倒数她没有受伤。 可长官有话,他们不得不从,于是便转过身来,又要去拿马上说话的二人。 她跟杨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她的修为也只在玄仙初期,而杨戬,却是金仙初期,两者的差距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野牛看上去一个个都已经气喘吁吁,他们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奔行了很长一段距离之后,它们的体力看来也已经就要透支。 战争巨兽只是在性格上有些软弱,但并不意味着他的实力十分低微。 当然,想要军权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必须得循序渐进。第一步,便是要将姬溪召回长安,只有让姬溪远离军旅,方能逐渐淡化姬溪在军旅中的威望,为日后打下基础。 其实墨羽已经有了打算,他利用这几日时间,把暗雅给他的两块超级跨界传送水晶取了出来。 值得一说的是,同行刘堪在墨羽的竞争下无奈关闭了店铺,竟然来到了墨羽的店里给他打下手。 酒过三巡之后,西门庆计上心来,与其自己去找那关胜,显得太过刻意,莫如先给关胜留点儿念想,让他日后来探访自己。 就在林远打电话的时候,皮诺切特和那几个手下也汇合在一起,悄悄地向林远的这边接近过来。 辫子家的责任田里,除开留出种地瓜的那部分,已是都种上了花生。 要是让四只翼龙兽在罗坚达对付吞噬者时,对炮兵阵地发动自杀式的攻击,这场战争最后很可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这是陆天宇不愿意看到的。 现在的天华高中整个都是空的,而在天华高中外已经被人下了结界,即使里面发出再大的动静,再大的异象外界都不会察觉到!只要没有人作死往里面走就行了。 “当然,我说过,只要我帮你得到皇位,你一定要帮我”魔云圣手道。 0127请假条 - 醉金盏 - 玖拾陆 请了假。 顺便看看能不能把更新时间调整回去。 明天还是老时间见~~~《醉金盏》0127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1章 反正,都是死无对证(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傍晚时,一场雷雨扫去了炎炎暑气,难得叫人觉得爽快了些。 翁娘子正忙着准备晚上的生意,就见两婆子相携着进来了。 做惯了生意,眼力就练出来了。 这两人只看衣着装扮,很干净整齐,头发梳理妥帖,但料子普通,头上也没有打眼的首饰,只点了根银簪子。 是外城普通人家的老妇人模样,按说,她们 可惜了,虽然乖,虽然去头可食,但是为了手下一千家门店的修车千金,还是只能抛弃你了。 我坐在柜台里玩着手机,没过多久,忽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只有这个程牧,每次结账就装醉、装上厕所、装有事先走,主打一个白蹭。 吴痕知道此人不好对付,自然不会有所保留,他施展出了古族人的战步,躲避了对方如毒蛇一样的爪子,灵巧的绕到了他的身后。 江旭尝试摧毁阵法,却发现被击碎的山岳,转眼间又变得崭新如初,这让他意识到此举行不通。 虽然他决定在三年后才对瑞兽动手,但不代表这三年他会什么都不做。 吴痕所在的位置,那些无人机、护卫队也纷纷散开,给吴痕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许许多多修士聚集于此,他们目光炽热盯着下方,恨不得赶紧冲进万古剑冢的通道口。 身为一名魂师,尤其是千钧、降魔这种几乎已经抛弃了世俗的欲望,专心潜修的魂师,能与强敌交战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幸事。 “很奇怪吗?”易水寒看着荀攸轻声问道,他没有想太多东西,只是怕白敬松和宁雪受委屈,才加这么一条的。 说着魂一没有丝毫犹豫,冷冷的看了一眼漆黄昀,口中高喝道:“凝凤之血,燃凤之魂,鸣凤之音。”随着魂一的喊声,易水寒能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气流和灵气在迅速向着魂一靠拢,魂一的肚腹处也在慢慢鼓起。 又去吃饭?一副怪异的画面,一个矮瘦子揽着一个高胖子的肩在众人怪异的眼神中向前走去,而两人对此好像都习以为常了。 即便不死可能也被打残,冥王用手摸了摸头盔边缘的短角,有几分得意,他的武力比轮回魇更胜一筹。 其实她想得很简单,能够自由自在的在宫外住,同时也能断了自己心中那不该想的念头。 为了不让她继续伤害无辜的人,吴悠先是进行劝说,但是刘楚完全听不进去。 便在这绝望的时候,一声冷哼,突然传入易水寒耳中,紧接着的是“嘭”的一声巨响,接着易水寒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睁眼看着,原来在关键时刻,黎清冲了出来挡住了那夺命的一抓。 不管能不能听到他的声音,或看到他的动作,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一捏石头变成齑粉。 因为傅悦铖方才的那一番话,别说傅镜清听着会暴怒,就连她们听了,也会禁不住的有点生气。 如果大家二十多年来,都在一个幸福的军人家庭长大,对自己的身世深信不疑,又踏进了梦想的军营。 崇明岛的海南王行府内,陈中正在和秘密来访的美国公使柔克义,对于目前的局势做进一步的探讨。 秦天很是鄙视的看着慕容海一眼,要不是这个家伙或许以后会成为自己的大舅子,秦天还真不想把他叫进来。 此时一阵微风掠过,两个手持镰刀的怪人落在前路,众人见状不禁大吃一惊,举兵待战。 第152章 听起来很般配(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安国公背着手走进来,就见老妻神色茫然地躺在榻子上。 他长叹了一口气。 刚在院子里,嬷嬷就悄悄同他说了母女吵架到动手了,安国公几乎不敢信自己的耳朵。 他家老妻会和阿瑛动手? 后宅不宁的事儿,他听过、见过,但从未发生在他身上过! 他缓了好一阵才进屋,结果,老妻显然是没有缓过 一帮目光短浅,被CCG折磨怕了的喰种根本没管那么多,此时见到真的可以离开,不禁心中喜悦,一窝蜂的往前跑去。 “刘太太!你这是干什么?”樊思荏看她此刻已经站在了窗台上了,连忙叫住她。 成了闲人一个的陈墨言坐在窗下,吹着院子里头的自然风,她思绪有些放空。 这讽刺的话说的杨婶子脸色当下就不好了,不过反应过来就诧异,“让你公婆开办作坊,做龙须面卖到县城去!?”满脸的不相信。 陈医生几个已经尽了力,而且,事后陈墨言把她的病例和一切手术资料再次传到国外去问询。 感受到怀里,似乎在逐渐升温的柔美嬌躯,夏悠眨了眨眼睛,语气也有些结结巴巴的。 陈墨言朝着陈敏看过去的时侯,陈敏也好巧不巧的抬眼朝着她这边望过来。 据悉,两人不仅同去参加史密斯夫人举办的豪宅宴会,而且还同车回家。前天晚上,记者又有拍到两人在浪漫餐厅里共进晚餐,苏月一直面带笑容,而凌墨寒自始至终神情温柔,看出来两人是郎情妾意,感情甚好。 结果被告诫要冷静的人居然反过来提醒起这个告诫的人,这场面实在是太难以控制了。 “你……少管!好自为之吧!”他甩开手,转身走掉,又一次他决然的转身,让她独享他孤单的背影,让她独享被抛弃的伤痛。难道对她来说,他的举动就那么可笑悲哀吗? 他们骑上了自行车,到了邮局,赵蕙买了邮票,他们便从邮局出来了。 飞在正上方的资深试炼者们已经集齐了钥匙,钥匙的样子几乎相同,全部为六边形的晶片,里面封着蝙蝠雕塑,只是颜sè不同。九把钥匙拼在一起正好拼成了一个大的菱形。 “袭击?谁?那些魔物吗?”总统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些可怕的怪物。 我有些气愤地向四周望了望,却始终没见到金夜炫的身影,只听见了浴室传来的水声。 他的手指缓缓地拂过我的肌肤,此时此刻,我没有更加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正在一件一件地少下去,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但是我却不想推开他,在他的挑逗下渐渐沉沦。 事情到了现在,宗风自然明白了今晚的对手肯定不止是这一个黑衣男人了。 顿时,正在闪身躲避的毁灭之神被一股庞大的力道扯得陷入了停滞状态,竟是一时间动弹不得。 一句句的对不起深深地割在了金夜炫的胸口,他自责地埋在她的颈窝,加大了双手的力量。 苏晗绝美的身姿映在灯光下看的恍惚不真实,眉宇间不服输的骄横透出本意。一顿夹枪带棍的反击。 而且现在必须值得注意的是,在阿富汗的北部地区,塔塔组织正在和阿富汗交战。察弈将走私的军火运入伊朗,是否和阿富汗的战争有关这暗示还不得而知。 言罢,嘴角紧抿,直直盯着离自己脚尖不远的地面,大有死撑到底之势。 第153章 我没有害过你亲娘(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逢整十日,安国公府便要在花厅里一道摆桌用膳。 往常还算和睦美满,今儿显然气氛不对。 章瑛心不在焉。 不管是个什么心情,明面上这两天她不敢再和嫡母硬碰硬,但思绪毕竟是飘的,母女之间说话亦不似往常亲近,透着一股子迎合的虚假。 安国公夫人憋了几天,受不得这口气,从菜品的选材挑剔到口 傍晚时分,一辆呼哧而来的摩托车驶进了医院大门,停在了住院大楼的门前。下来三个带着头盔的年轻人。 “噗通”一声,端佳郡主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惊叫出声,浸了井水的端佳郡主周身冰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又有一物被楚琏从井口扔了下来。端佳郡主慌忙躲开。 凭什么她姜雪娟又拖牧惜尘后腿被人挟持了?说起来自己还是个有身手的武功健将,怎么总是两三下就被人“撂倒”? 想到日后要和一个妖级人物一起生活,兴奋的不得了。见到医皇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屌丝脸,发自内心的佩服,显然一个跟班架势。 时至深夜,路上已无行人。二人都有功夫,三个时辰已经离开毒王城地界。 “石先生乃人中龙凤,怎能屈居于一门一派?!我家圣主愿意与先生共理江山,还请石先生三思而后行!”金一郎说得也是诚恳。 所以尽管霸王龙打不过圣级的强者,但是自保那绝对是没问题的! 霓裳见一击未将花缅击中,心中满是恨毒。由于使用红莲业火颇费元气,若再次不中她便只能束手就擒了,于是执剑向她刺去。 “话虽如此,可是据我所知。当今第三界所存腾蛇不过三条。要想找到其中一条并讨要蛇毒,实在困难。”羽鸢感叹道。 “不是。”花缅有些郁闷道,“野哥哥起初不相信她会毒害我,也对她狠不下心来,这件事是凌月和康穆宁做的。”这中间还牵扯到情毒,她也懒得再提。 “也许你武功高强,只是一旦他们兄弟反目,本王的大军,还有何人能挡?”知道了她的秘密,他已经胜券在握。 “天杀步!”火灵脚踏虚空像是登天梯一般踏到了老者的上空,而后脚步之上光芒大绽,脚步之下似有水波涟漪荡漾而出。 两只蝙蝠老怪的厉害可怕却深深印在心底,今晚,它们会不会再次卷土重来? 坂田智上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是用处不大,他便是按照井上一雄的吩咐去做了。 渠煊转头瞧着凌茉儿,笑说道:“好了,茉儿,现在你就进入那‘洗身池’,好好洗濯一番吧。”说着右手轻拂,那道翠绿色的光幕再次出现,笼罩住了整个“洗身池”。 一切异状在聂鹰还奇怪之时,骤然时,“吼!”一阵如同是惊雷般的狂啸声,猛地自神秘人嘴巴中滚荡而出,远处围观之人,均是感觉天地好似在翻滚,那声音仿佛是有一种魔力,直让人软弱无力。 她身上的毒一天没有找到克制的方法,她一天也无法安心下来。虽然自己一直等死,但好歹也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寻到了镇魂珠的消息,她一定要找到它,揭开它与自己的关系。 半个时辰后,身后那一众士兵建立好了营帐。旋即,那俩股盘旋在空间中的淡淡气势暴射而出,直奔孤峰。 楚曦默默点头,一双清亮的眸子始终定定的注视在李宏面容上。这双美丽眼眸,同样满含深情,同样万分婉转不舍。 第154章 真当这可口饭菜是这么好吃的不成?(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平时觉得陆欣婷的笑容还是蛮好看的,但是这会儿再去看,沈飞就觉得有些刺眼。 沈向阳见状便急忙跟了上去,他的腿长有限,就这样跟在沈飞身后还是挺吃力的。 林雯雯急忙向苏锦道歉,她希望苏锦能心软后告诉自己韩梓宇的包厢位置。 韩梓宇现在之所以恼火段启年,全都是因为资金缺口的事情,现在打瞌睡碰到递枕头的,不免也有些急了。 “我一回家就想着尽尽孝,拿了茶水和茶点过来,想要陪陪爷爷,我错了?我哪错了!”万兴珂看向万兴昊,这回可得让万兴昊给自己评评理。 看着华瑞交了新朋友,战英豪心里不好受,于是就给在国外旅行结婚的战安然打电话,抱怨华瑞无情无义,因为打电话的次数有点多,所以战安然就无心再旅行了,然后就和慕余生匆匆收拾好行礼,回家了。 如此模样,倒是让一侧的姬弦音眉梢微微一挑,透出些许兴味之色,很显然沈芝兰如此帮衬自己说话的举动倒是让他难得的有些心情颇好。 这一切都是李豪失踪前交代他的,其实李豪到底在哪,他真的不知。 “等等保姆会送过来,好好照顾他,你们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老太太不给好脸色看,斥责几句后走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二长老满脸惊恐!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拳头被握住后,身体动不了了,倍增的元神也被一种更古的气息死死的压住,完全无法动弹。 令他担心的是身后的那种“吱吱喳喳……!”的声音似乎换成了各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如同是数万条毒蛇在不断的游动,这才是让他感到心惊肉跳的。 妮安公主和艾克按照约定在这里等他们,但是为什么会有埋伏军? 在协会飞船飞向天空时,罗收到了门琪发送过来的一封短信,内容只有一个卡通化的表情,是一柄闪着光泽的菜刀。 但是这种刺激到让人血脉膨胀的视频在网上并不多,所以当赵慕名把视频上传完成的时候,立马就有人点开看了。 “喝,去死吧!”张虎嘴角咧起一道狰狞笑容,手掌之上,带着凌厉的玄气,对着萧羽天灵盖劈下。 苍狼会的一百多人,青龙会的上百人,直接全部跪在了地上,包括詹姆也不例外。 所以,在他们看来,刚刚乔峰这一击,命中了何时归,甚至已经将何时归秒杀。 相比春晚这种综合性很强的晚会,芒果电视台的跨年晚会就显得“和蔼”的多。 “好漂亮……”阿米莉亚一脸入迷的看着伊尔斯,没有发觉手中遮挡在胸前的浴巾已经完全掉了下来。 灵魂长剑绽放出一阵又一阵的光华,而后其下方的识海也开始再度变得流光溢彩了起来。 因为偷猎。外加私藏猎枪,被送到看守所内来等待法院的最终判决。 这就好像你身边有几个混的不错的。一个月3四万块,你会非常的嫉妒,甚至是心中很不爽,凭什么对方这么牛逼,而且自己努力应该也是可以做到的吧? 刀疤脸也是面色大变,直接把身边一个吓傻了的丧尸给朝后面一丢。然后自己就朝屋内奔直接把门反锁了。 “我知道你攀上四大家族的大腿,这几年赚了不少钱。”钱叔似笑非笑的说道。 生命被威胁的错觉让乔诺浑身一颤,一瞬间软倒在陆云铮的怀里。 这些个丫头功夫虽然不错,比起苍穹等皇室隐卫,到底还是差了许多。 人都会变的不是,那她爱着的,到底是原来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只是,这样的话听在莫依依的耳朵里,却让莫依依觉得有些鄙视了。 “诶?”房门没有锁上,只轻轻一碰触便自己开了,乔诺禁不住讶然出声。 她们收拾屋子的时候,乔莞尔也从云音的口中知道了陷害不成的事情。 叶泠泠没有开口回应洛剑心说的话,缓步来到倒下的玉天恒的身边蹲下,手中的九心海棠散发出绿色的光芒,为玉天恒治疗着。 皇马的进攻,让切尔西球员疲于奔命,不得不采用犯规的方式进行破坏。 当她的脸露出来说时,陆十一倒吸一口凉气,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的匕首,要不是看到地上的她是有影子的,那他真的以为面前的这位不是人。 正说着,刘妈不紧不慢的向着他们走来,脸上的表情依旧很阴沉,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陆十一和孟多走了出来,见状,刘妈脸色微变,扑通的倒在地上。 他今天进宫之前,先让人去了趟席府后院,把岱秋居住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那份名册。 第155章 你还真有进步了(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为了染色浓些,到了晚饭时候,陆念都没让阿薇把树叶解开。 灶上倒是有像馒头这样不用筷子就能方便进食的,但陆念兴致勃勃地要喂她,阿薇也就由着“摆布”,只要陆念高兴就好。 陆念喂阿薇一口,自己吃一口。 吃到最后,眼睛也有些晶莹了。 阿薇看在眼中,灵机一动装起了挑嘴、不肯好好吃饭的孩 梦云烟老师没有为此解释。只是对学员们说了一句:“跟我进来”。 不过萧屈烈此时以一划三,“碧血刀法”威力之强劲,溢出“地载式”覆盖,依旧逼向阳云汉。 夏建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没等他看清楚,马春桃穿着一身睡衣哧溜一下便钻进了他的房间。面对这样的情况,夏建只好把房门先关了起来。因为这种事如果让别人看到的话,不是事也会说成事。 “老五,咱们也去,还真当自己是哥哥了!!”陈风也是不悦的说道,随后和大黑一起随着史中秋离去。 不论是魔鬼佣兵团,还是正义联盟,想要打破僵局,都是极为困难。 瞬息间,一些人的祖物戒指内留有传送阵法的几乎同时收到了消息。 说到这里,那个年长的男子作势低下头,右手往裤兜里摸去,似是要拿什么东西,但就在这个时候,这俩个跟随剑无情的男子,那眼角的余光却碰撞在了一起,瞬息间两人达成共识。 “有何不敢,一起上,今天死灵之殿的这些人就不要让他们回去了!”地霸一声大喝,他瞬息之间已斗转星移般来到了地霸的跟前。 她看了我一眼,又扭过头去,缓缓说道:“没什么,只是前面的未知……总觉得伴随了死亡的风险。”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既然你们不需要帮忙,那我们就告辞了,再会!”烈焰龙一抱拳转身便走。 爪尖走过的地方绽开一道细线,膨胀,开裂,中间透出一线白润润的光。 4人各自开着的直播间里也纷纷刷起了礼物,各种支持己方打倒敌方的口号喊的比天还亮,刷刷刷的在弹幕上刷屏。 而自己之所以会感觉,提高了境界,却没有提高战力,正是因为自己的枷锁,并非自己打破,利用天劫破关,而没有利用天劫凝练。 余烬微微点头,他没怀疑千岁这番话的真实性,因为他也这么干过。 从阵外看去,这根毛竹与周围的树木完整地融为了一体,在阵法未催动时,根本看不到什么异象,不过就是几根毛竹与树木而已。 剑皇没再说话,他专注地擦拭掉剑上最后一点血液,随后,踏着坚定的步子离开了这个房间。 梦玉问道,附灵火尸的能力实在太过强悍,基本无视任何的攻击。 李颜姜的目的是钢枪、发泄、杀 人,所以具体吃不吃鸡她倒并不看重。 张大师不敢应声,在穴道解开后,如一条丧家之犬,灰溜溜的逃走了。 只看了一眼,余烬就忍不住把嘤嘤嘤系统从他脑海里给拎了出来。 她口中,她们的神子有,可被巴尔干半岛打败了,就说明,那边更强,而且传说也有,这就说明很有可能存在。 麻子脸皮笑肉不笑的道:“最近生意比较忙,难得有空过来看看,叫云烟姑娘过来伺候吧!”说着,对边上的人扫了一眼,便有人拿出一把银票,朝大姐的手上塞去。 0202请假条 - 醉金盏 - 玖拾陆 抱头请假。 过年真的太……………… 容我再趴一天,真的废了……《醉金盏》0202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6章 那我再给他们添些乱吧(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穆呈卿一点就通,猜到他想找谁,凑过去往下望,只看到人头攒动。 这能找到什么? 穆呈卿啧啧了声,压着声问道:“你要叫人看灯,也不提前同人说一声?” 沈临毓看着底下热闹的街头河道,随口应道:“临时起意。” 穆呈卿噗嗤笑了声,倒也没说信或是不信,只指手画脚地同他介绍。 “我们 众人看向陈二旦,只见他的天灵盖有异动,这一看,天门弟子顿时没有了脾气,叶凡没有出来,只有叶凡的一身衣服和几根骨头残渣掉落地上,叶凡已经身死道消,成为菩提子的养料。 “那可真不巧!我本来还有事情要找你爸爸商量呢。算了,等他回来你告诉他,让他到柳洞寺找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说。”零观说道。 如今,既然两人重新成了好友,以往的事不在意了,那么,夏馨儿就恢复了本来面貌。 “龙哥,您可是我的姐夫,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可得帮帮我”,金恩中一见龙宵就装出了穷酸样,也放下了低姿态,根本就不像一国元首,而是一个生意失败的买卖人。 有句话说的好,坏人和好人的区别是,好人尽管在心中疯狂的二倍的xyz除以xz,但是他还是不会去做出格的事。而坏人吗,就是一些恶念想法做到了。 “别称楠姐,你不配!”夏馨儿的声音很冷漠,冷漠到两人像是从没认识过一般。 姜轩双眸眯起,伪装他的人的修为在他雄浑的神识下一览无遗,乃是神将二劫的境界。 然而当其中的部分患者迫于无奈下定决心,自愿成为临床试验者的时候,无一例外都骇然发现。日冕公司早已经被无数申请挤破了门槛。虽然没有关闭申请通道。但那超过五位数的申请人数,直接让排期预估超过十年。 青子脸上的红润更重,但却并未松开抱着零观胳膊的手臂,反而还加强了环抱的力道。迫使零观更加强烈地意识到那阵美妙的触感。 刚刚声势浩大的攻击,好像镜花水月,昙花一现后迅速消失,令场下的不少弟子,不由怀疑自己的双眼,刚刚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邱少泽听到商梦琪的话,并没有反驳,自己虽然不怎么需要钱,但哪可是有底蕴的,自己的老爹已经为自己留下了很多很多的钱,就算邱少泽这辈子什么都不干,只挥霍,那么三辈子也挥霍不完。 夜色的空中,四周观看的人只见到火花四溅,却是看不清楚交战的两人,但从那战息不停的越激烈,就知道两人之战,是如何的凶险。 酒过三巡,郑国锋这才谈起了两日后的联邦会议的事情,速王米诺和力王赵天宇对此事毫不挂心,我却暗自留意起来,脑中精神力一运转顿时酒醒了七分。 砍刀还夹在它的身体上,我在它的口胡乱的发射着骨刺,拼命想要破开它的血盆大口逃出,一系列的动作却刺激了变异水蛭,被它用力吞咽下,我猛地滑落到了一滩黏液,口鼻都灌进了好多,呛得我连连咳嗽起来。 秦明月看到邱少泽求救般的眼神,脸上挂起一丝的微笑,好像是在说你邱少泽原来还有求人的一天。 阵阵微风,吹散着天空中的云雾,太阳欣然露出笑脸,已经开始温暖和光辉洒满各地,李宁宇也在不久之后,结束了与莎拉当天学习打手枪的功课。 第157章 不是审视,而是疑惑 - 醉金盏 - 玖拾陆 戏台上,花园中的柳梦梅正对画倾诉衷肠。 阿薇的视线落在上头,听着唱词,良久问出了一句不相干的:“外祖父说,安国公对圣上忠心耿耿。” 沈临毓亦回过神来,想了下:“确实如此,圣上很信任他。” “他比圣上年长几岁,承爵又早,圣上还是皇子时就与他关系不错。” “圣上青年登基,年轻的皇 对于这什么杀父之仇她并不清楚,因为曾经他害死过的人确实不少。 “什么意思?”陆满清面露迷惑之色,她知道,顾言这话里,肯定有她不懂的意思。 “她怎么会来这里?龙熠可不对外开放呢”,刘跃般想的自然是最多的。 “白长老,请帮作见证人,保管我们的赌注。”林正朝白岩微微一抱拳,破界丹飞到白岩身前。 叶冰蓝浑身微颤着,眼中尽是茫然无措。她心乱如麻,自己的命,竟然是眼前的黄龙救的? 不过姜非夜与狩猎众清晨外出狩猎至今未归,一时间他们也无法擒拿姜非夜。 卧槽,门都被打碎,这特么要是还通不了关,都不好意思继续活在这个玄幻的世界上了。 “那行吧,附近有银行么,我去取一点钱。然后再买些东西带回去”季风辰说道。 紫晶战神捏着下巴,眼睛紧紧眯住,盯着姜非夜看,喃喃自语道。 胡泊然听了,重重点了点头,重新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令狐聿笙。 他闭目养神安静的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十分钟了,就算是去厕所也不用那么久吧。 伸手接过那张在东海只有少数人才有资格有的名片,裴东来的表情十分平静。 “没错,而且是最原始的。”李忠的回答异常肯定,终于令郝克成的内心踏实下来。 叶窈窕也是一头雾水,早上她坐林舟舟爸爸的车的时候,一直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在看到薛夫人的时候,她立刻就下车了,按道理,他们应该不会认出她的,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呢?难道说,薛夫人认出了自己? 而后,颜牧锋等四人也做出了相差无几的宣传,并且宣布正式进入校内网。 这个孩子,虽然身上流着韩家的血,却跟自己血脉相连,和她一起经历了那么危险的事都能安然无恙,这生命力真够顽强的,她就算再苦再累,也一定要把这个孩子是生下来的,哪怕韩家不认这个孩子,她也要独自把他养大。 随着蒙尘的声音落下,那天空之上,蒙尘界的强者纷纷暴怒,竟然全部化为了幻兽形态,星象。一头头巨大的星象傲然立于空中,在带头星象的带领下,脚踏虚空愤怒的朝血影界的强者们践踏而去。 “关兄,史兄,可用弩箭与你比吗?”得到对方的认可。高宠让高凡上场。 邓妤人本就漂亮,加上今天一身紧身红装,亭亭玉立,浑身上上洋溢青春气息,也难怪南阳的年轻人今天有些疯狂。 除了筑基外,所有凝气弟子都在主动的吸收这聚灵阵的灵气,毕竟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 林羽瞬间警惕,冷漠的看着这人,同时手中出现一颗黑色的珠子,正是劫杀阵。 泽金也不客气,他知道这个时候老师并不生自己的气,如果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或者瞎说的话,老师才真的会生自己的气呢。 找到了关键所在,青元马上远离叶风的位置,手中本命飞剑接连斩出青色的剑气,攻击叶风以及那不断接近自己的水晶银箭。 第158章 我得有眼色些(二更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苏梦溪借着他这么一个愣神的瞬间,水带长歌飞出,萧子恒摔在了挑战场外,并不显狼狈之态。 老太太随手就是一个金手镯,这富贵让她忍不住心动了。她正为肚子里的孩子发愁,这次碰上就想为孩子谋个好前程。 就这偶尔飞跃湖面、或是故意调皮捣蛋的几十只鸟,也很受游客们青睐,它们显然也不畏人,时不时还在人们头顶上掠过,或者干脆就停在人前不远,傲立在雕栏之上。 这一次,终于让裴妮尔醒过来,她看到无限扩大的俊颜,惊呼一声。正好让他钻了空子,一点一点深入她的领地。 见临淽这么露骨露相,宋伍儿不动声色的扯了她一把,随后笑着跟两位嫂子问了好,便告辞了,“今日奔波了一天,累的很,娘,我先带着临淽回院收拾收拾。”她对赵氏道。 童昱晴突然间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无力,点头应是后便起身向两位长辈告辞,也不想再去找裘意悠,直接回府去了。 原来他们来到紫玲谷,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取得那太乙混元祖师曾经的护身至宝太乙五罗烟。 找到长老的时候,那位长老看苏梦溪的眼神真的就像是所谓的‘要出嫁’那样,眼神中还放光。 千叶准备并打印了自己单独弄好的一份海报,以为可以通过,但是大家没有通过他的,他感到很失落,心想要是先提前跟他们商量就好了,白白打印了这么多钱,自己真是傻。 “你这是多盼着我死?”易星瘦弱的身体用鄙夷的眼光看人时,真有一股十分滑稽的感觉。 “是什么症状?”不过冯洁柔虽然心情不舒服,但作为医生的职责还是让她问了一句。 因为从私立医院收购来的胎盘,纵然有什么阴气之类的东西,也肯定不会产生什么怨魂,毕竟没死过什么人的。 “朕去瞧瞧灵儿,一会儿就回来。”墨星宇淡淡一笑,颇有深意地道。 许诺儿心里不由地犯嘀咕,难道是现在外人太多,所以他不好对自己的红颜知己表现得太过热情。还是男人都是一个通病,娶进门了热乎劲儿就过了。 虽然缝出来的东西歪歪扭扭的,但是苏婉娘左看看右看看,心里满满都是成就感。她也想做好一些,但是,她实在没有那种天分,也没有继承原身的手艺。 威势如此强大的一拳,赵纯也无法等闲视之。掌印交结,一股道家飘渺之气开始凝结,不断攀升。 可不止他们,全国,全世界观众,或者舞台的解说,都是那么觉得,觉得这根本不存在能活着的可能性。 他可以以灵力模拟凌尘气息,甚至可以模拟青莲血脉带来的灵力增幅,但是却无法像凌尘一样叠加天地之力。 唉!第十一次叹息,再一次“哀怨”地瞄了顺治一眼,他不是知道我是瞎掰的戏园子吗?不用真的来吧?我的眼皮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打架了。 战争,大抵上都是可以产生滚雪球一般的优势的,在黑色的马赛克病毒体不断的被湮灭成残碎的数据被破坏掉之后,余下的病毒程序,更是无法破坏掉鞠亚了,-----这场两方数据之间的战斗,就此缓慢的落下了帷幕。 那大蛟接受了这几道光华之后,忽的整个身躯开始继续变大,一双紫色的巨翅从背后窜出,口中有獠牙冒起。 他韩信今日为韩信,叱咤风云天下为之侧目,那百年之后,千年之后,万年之后又如何?可这苍穹星空却是万古长存,人世间的兴衰变替对它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过把闫亦心在地毯上拖出不超过五公分的浅痕。 一路之上,秦逸用神念扫到的魔宗探子,最起码不再百人之下,心中微微有些哑然的同时,也明白了魔宗飞速壮大的主要原因。 噼里啪啦的声音,真元相互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有着秦逸的一元重水作为护盾,肖铁等人也可以放心大胆的全力施为,对付两边的白‘色’光网。 "好吧。咱们一起忙。"闫亦心抬头看看在他面前侧首画图的严绾。 这两个家伙早早的就被他派过来救援宁州郡了,怎么到现在连人影都见到。 “我已经全好了,活蹦‘乱’跳,一点问题都没有。”严绾甚至在原地跳了两跳,炫耀自已的恢复如初。 而同时,那股人影已经是完全的融入到了莫亦的体内,仿佛就是和莫亦完全的融为了一体一般,而且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莫亦的心境。 杨天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胸前的玉佩,手掌大的玉佩在杨天的脖子下方散发莫名的光芒,那道清亮之感的源头,也正是来自这里,“没想到这东西还有这作用”杨天道。 屋外的院里不知何时也已经凝起了一阵阴气,张志方出门的时候很明显地打了个冷颤。 第159章 半路母女,岂会是铁板一块?(两章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闻言,章振礼一愣。 伯父会这般说,那答案肯定不是什么“定西侯的外孙女”。 “她另有身份?”章振礼斟酌着,问,“陆念肯定是那个陆念,这毫无疑问,所以,您是说她并不是陆念的女儿?” 安国公颔首。 和振礼说话就是畅快,一下子就能抓住要害,也省了他多费口舌。 “金伯瀚有一个小孙 崔封下意识地伸手一揽,一副卷轴便握在了他的手中。下一刹,狂风骤雨般的吼叫声响了起来。 太孟焱鸦,乃是远古蛮荒时期,禽类生灵之中的上位者存在。当初崔封遇到过的赤羽鸦,便是继承了这一生灵的一丝血脉。 彭墨点头,金修宸果然在京都之中有人手,这样隐秘的事情他都能轻而易举的知道,这样就好办了。 司马长渊无奈地叹笑不已,忽然就想起了那一年,他御船带她去魔界救人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痴迷地眯着眼看他,然后说一句,长渊,你就像星星一样好看呢。 黑红的心脏在手中缓慢跳动,长乐手指一收,鲜红的血四溅,泼在衣角触目惊心的红。 “难道……你施展了某种禁术?”姜晏突然想起,一些禁术,的确有可能让修士的修为倒退。 二人在唐家堡中走着,外面的是天道派弟子。唐家堡中,有着灯火,并没有人。 金修宸眸子里晕腾着怒火,她当真就不怕死?弯腰眯眼对视上她眼,这双莹莹水眸中满是欣喜,没有一丝担忧,心中暗衬难道她有所依据?双霞镇后日真的会发生洪灾? 墓兽,极少有人亲眼看到过,这种生灵的踪迹极难寻觅,传闻之中,这种生灵一般生存在一些古墓之中,靠着阴气与腐食为生。 “我什么意思,妹子你不知道吗?我可是听说你马上就要嫁入豪门了,明天就要订婚了。好像还是我们这里的什么费家的公子,叫什么来着,费,费,费良言!哥哥说的没错吧!”大红胎记说着不住的瞄着路瞳的表情。 找了半天十方也没找到,还是燕赤霞用法咒帮他找到,这个燕赤霞全靠那一卷法术卷轴,王靳真的想吐槽一下知秋一叶,没事学人家法术和改名字干嘛,本来多好。 这次明显和之前的都不一样,剑芒接触到鬼魂的瞬间,发出了一声轻响,随后那缕鬼魂并没有立刻消失,而是伴随着那个鬼魂瞪圆的双眼,一点点化成了光碎。 王靳回头把十五的鞭子给挡住,想要一剑把鞭子劈到其他方向,谁曾想十五的鞭子居然绑到了王靳手中的剑上。 对于杀手界,林晨或许是不了解,但是在任何时候都是实力为尊的世界,林晨相信,要请到这样一个意碎期的强者杀手,那费用怕是极为昂贵的吧!并且还得有门路。 电脑屏幕的另外一边,邱穆看着这一长串似乎无比真挚的回答,嘴角顿时抽了一抽。 方梅偷眼见到方羽伸出手,解开了语嫣右肩上的一排纽扣,然后堂而皇之的就这么把手探了进去。 进了茶社,发现不只是有其他的一些人,还有秦琼和芮登等人,就连吴金晶都来了,他瑞南也来了,这些人虽然最近不会回去,可是叶檀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他们都是清楚的。 江青青看着这个厨子都敢威胁自己,气的肺都要炸了,胸口起伏不定,却根本没有多少让人觉得漂亮的地方。 第160章 好用的招数谁都想用(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水戏的事,陆念应下了。 “不接他的招,岂不是显得我们势弱了?” 看她对着那落地镜整理袖口,定西侯摇了摇头:“怎么叫你说的和打仗似的?” “这儿……”陆念先让阿薇替她调整脑后的发簪,才又回了定西侯的话,“从小到大,您说旁的事情我未必爱听,但您说兵法,我听着很是在理。 我和那章振 李靖及两位巫王精神大振应诺,迅速开始招呼三千魔鳞巫卫,拥簇着萧影离开传送大殿,随后浩浩荡荡直奔慧灵宗驻地。 金光掠至,使得此处海面凭空降落数丈,海浪阵阵,威若强横的无形力量压迫大海。 “哈哈,真是一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爽!”刘远高兴得自言自语一声,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你想怎么交易?”禄东赞面色一喜,不过他竭力隐藏自己心中的狂喜。 陈逍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虽然灵脉下方的仙器,陈逍不打算动,但是在这灵脉之中温养的,他却不打算放过。 见此,向云暗惊,这刺客用的好一手暗器,竟能如此轻易射中一支高速飞行中的箭矢,可见其已将暗器练到如火纯情的地步了。 “什么?你还不救援,站在空中干嘛?”龙羽天大声对刘龙吼道。 看来以后不能再埋头苦修,也该出去走走,碰碰机缘,寻寻遗迹了。 如今真正忌惮了,毕竟慧灵宗可不是尊血岛,实力还比不上天庚部落,可扛不住托天大祭司乃及其背后力量的疯狂报复。 讨论为何会出现这种局面,是不可能的,他们对这片区域不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变动,又不能下载一张卫星监测图片。 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这个特种部队的长官给出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而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托尼感动满意。 可以想见,宇宙精英训练营在连续吃了如此之多大亏之后,肯定气急败坏,疯狂反扑,但直到现在为止,都始终无法攻陷荒域,本身就说明很多问题了。 约翰逊不知道的是,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区别,其实并不是军队的问题也不是装备的问题,更不是日本人的问题,而是张弛是在用脑袋打仗,约翰逊显然不是。 那吴博士反而有点不好意,象关啸这样把阿谀奉承当作家常便饭的人物,在新土已经是凤毛麟角般罕见了。 考虑了良久,凯塞林决定采取一种温和的方式:与意大利人谈判。 经历完紧张后的激动,折腾了一晚上,许易已经有些困意,坐在沙发上哈欠声不断。林进这才想到许易的修为毕竟还不到家,还是要依靠睡眠来补充精神的。 “也许吧。但是我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摸出我自己的道而不是继承他人的道。如果我连这些都迷失的话。我真的什么都不是了。”李泰坚定的说道。 佛道两大宗,道教更擅长降妖除魔,尤其是面对华夏神州本土的妖怪;至于阴曹地府的阴物,还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佛教的法宝从先天就克制。 也正因为这样,张弛认为史迪威和希尔总教官过于乐观了……击溃围困许家村的日军并不难,这支日军在围困许家村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早就因为不停的进攻而死伤惨重,甚至士气都被打得差不多了。 听到这个结论,朱农第一感觉应该还是朱无能的系列阴谋,只不过现在没有任何证据,绑架之事毫无头绪,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 第161章 的确,疯得厉害(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苏沐瑶双眸一眯,就算现在让它与年灵玉成功契约,以年灵玉的实力,日后万一驾驭不住还可能被异眼虫反客为主,倒不如苏沐瑶直接用驭兽决毁了它的神识安安静静做个眼睛。 顿悟的几人不约而同的都有了进步,当然,其中进步最大的当术纨绔了,他一个五灵根顿悟一下,修为涨那么多,李黛觉得,他比起自己的修炼速度来,分毫不差了。 多年以前,圣萨尔瓦多和纽约这个金融帝国唯一的纽带,就是一条海底电缆。当然,还有源源不绝的贪欲,这是丝毫没有改变的。 君子临见她的动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想着自己的誓言,憋着气还是照李黛的话做了。 是的,对于傅流辰这样高深莫测,不好直接探究的人,她想要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什么,就必须要凝聚精神力。 那个笑容很灿烂,却让邬秋有种阴森森的感觉,那种好像全身都被看透的感觉涌上来,让她不自在的移开视线。 她原本只是接到顾千言的暗示,推一把顾千浅,让她倒在她面前便好。 一行人来到机场的“入境检查处”前,维克托将护照拍到了那个斜着眼睛检查护照的工作人员面前。 苏沐瑶转过了头,眸光慵懒,似乎根本不在乎。苏留面色也有些僵硬,这个废物,在嫁祸别人之前都不知道先调查清楚,三两句就被吓得丢了魂。 断无敌哼道:“用不着,我可受不起。”乌云双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差不多将第三层紫日剑法练到大成的境界了。 众人下意识回眸望去,只见一名身高二米二的魁梧壮汉,犹如推土机一般,横冲直撞的冲了过来。 猴子和竹青惊讶地合不上嘴。这可是一件从来没有见过的怪异兵器。 他俩倒是没把手里那提包像咖啡猫一样仍在地上,而是提溜着走了过来。 有记者拿出平板电脑,立刻有工作人员接过走到厉子霆身旁,交给他。 当然,卡宾在科隆安保负责的也是行政上的事情,并不是军人出身。 等他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把嘴巴鼓得大大的,一双眼睛湿润地看着他,脸色白得可怕,满脸写着痛苦。 叶媚儿上前,亲切地拉着吴倩的手,虽然说话如沐春风,可她的说话非常强势,一点没留余地。 猴子拉一下竹青,二人轻轻起身,提起轻功,“嗖”地一声就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怪不得在原本炎黄国,那时的科学家就得出宇宙是大爆炸形成的,而且是在不断的扩张。 “我们是什么不用管,但是你却要交代在这里了!”剑侠客煞有气势的用四法青云长剑指着奔波儿灞说道。 原本他们想要整蛊秦羽生的,这次计划突然之间由于韩雪依的出现一下子就变得泡汤。 他们来这里就是机缘巧合,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这里还有个巨大而美丽的星球。 “不过是一些迷魂药,不打紧,我刚刚已经把饭菜里的迷魂药弄掉了。”王昊说道。 好在此时的剑侠客已经今非昔比,纵身一跃,剑侠客化成了一道蓝光从建邺城百姓的头顶上飞了过去。 “说的好!无为,老衲先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正义大师一脸愤怒的直接就朝无为冲杀了过去。 却说任天行为了得到王登的系统,又要杀人,任家仆人一拳朝张琼轰来,王昊正要救援。 连云城被这一招吓了一身冷汗,而那人却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连云城,持剑瞬间又栖身上来。 “去试试它的底。”张一凡让马格努斯去试探一下它的底细,也好判断这个机械人深浅。 “念郎呢?念郎呢?”瞪着三个男人,恨不得狠狠甩他们几个巴掌。 炎鬼好不容易冲出了战阵,看到林凡正在朝着他的战宠出手,不由的怒吼一声,身形急速冲了过去。 经过寄生体的事情这么一闹,很多家长无论有多忙,放学一定会来接自己的孩子回去。 长枪林立,羽箭破空,烈火燎原,苍穹震裂,整颗星辰在金仙的大战之下开始碎裂,流淌出熔岩。 可即使这样,明心还是不能离开天元门的范围,虽说就算是离开也没那么倒霉遇到其他金丹修士,但这里肯定是没有金丹修士的,是最安全的。 “大爷,扶人过马路,我强项!”走到老大爷跟前,林凡二话不说直接搀着对方的胳膊朝马路对面走去。 一枚玉简被苦酒道人抛给明心,明心迫不及待的用神识一探,笑容却凝固在了脸上。 飞剑的光芒在剑身上忽明忽暗,此起彼伏,也代表着他挣扎的内心。 “你!”看到周凡一幅长辈教训后辈的样子,郑泫晴气急不已,特别是听到他后面一句话,再想到他早上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更是恨得牙痒痒。 第162章 当心一条鱼都摸不到!(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奥特森博士的家族聚居地,位于城市南部的住宅区,是一大片中世纪建筑风格的多层楼房,这些楼房相互连接在一起,圈住一个长宽各五百米左右的完整街区,从外面看去就像一个巨大的城堡。 “火星没有!我家有!”梁龙欲哭无泪,气呼呼的解释一句,直接挂掉了这个罪该万死的骚扰电话,心里存着一线希望看向已经穿好衣裤、俏脸简直红得能滴出血来的王柠,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海神使者在这个时候却突然间跃起,对着李晋就狠狠地撞了过去。 还有娘亲最后一次抱他对他说:“云朗,娘亲舍不得你,可我也没办法,我若不走,这天下会有千千万万的孩子没娘。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就这样,娘亲再也没有回来过。 至于医生?被谭雅当做肉盾使用,已经化作渣渣了吧。也多亏了他才没让谭雅直接面对那炸弹。 “哪里哪里,来,落座吧。”方天豪带着楚枫到了客厅,只见长长的餐桌上,摆了二十几道菜,做工精致,香味弥漫,让人馋涎欲滴。 “既然前辈如此看好方晓彤,不如以后你做她的师傅吧。”楚枫深知跟对一个师傅对一个武者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所以他直接就把方晓彤推销给了长阳子。 “先生,请问有什么事么?”说话的是一个黑脸保安,他上下打量了眼楚枫,眼中虽有不屑但是语气上并未暴露出来。 “怪不得你这么猖狂,这么年轻,就跨入了武师的境界,看来确有猖狂的资本。若这样,便更不能留你。”雷战心里这般寻思着,然后身形暴起,宛如一条大蛇般,向楚枫探了过来。 “还好,体内残存的雷梭灵力,已经被我排除,性命无恙,不过估计还要休要一段时日才能恢复过来,接下来的比赛,就看两位长老的了。”白羽真人看着金羿与尉迟恭两人道。 “是的,大少爷。”峰老微微鞠躬应道,然后对着旁边两个西装男再次摆摆手,两个西装男连忙开始拆箱子。 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唧唧的陪伴,白起倒是不会心中忐忑,至少潜意识中认为暂时来讲他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这里也还算是唧唧的地盘范围,哪怕遇到了什么野兽,碍于唧唧的面子想来也是不会攻击他们的。 “不,是凉州。” 滟儿微微闭了闭眼,也不去理会我心内的惊怔,径直起身,先行到门前窗下细细看了一遍,确信四下无人了,方回身到床前,在一个隐秘的暗格内取出一摞纸片。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所有的幻想都是虚假的,最终,人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仔细看,这个东西没有脚,但是移动起来十分轻便。在移动间人们才发现,这个东西的周围除了那个刚刚死去的人的脑袋,其实还生长着许多脑袋,每一个脑袋都脸上都保持着他们死前的恐怖模样。 这个停止轮椅和启动轮椅是差不多的原理,都是需要魔力的控制。可是苏姗是一个不会魔法的普通人,这要如何是好? 听到妹子这一句话,尤其是这个妹子还一脸正色的说到的模样,林风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脸色一黑,对着妹子苦笑了一下,就走进了公司。 “为什么?”君士坦丁满是威严的眸子扫过里奇,声音微微有点冷漠。 紫涵点点头,一个转身侧臂一挥,五根银针扎入了慕容青哲的身上。只见慕容青哲浑身颤抖。 苏念安额头三条黑线,尹碧蔚不是应该先关心她么,真是一看到男人就扑上去了。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如此了,第一次是离山的那个少年,这一次是陈长生。 万剑一甚是忌惮地眯着眼睛,枯槁的手掌猛然拍出,一道青色光芒形成的太极图猛地出现在他面前,与呼啸而来散发着混沌光芒的轮回珠撞在了一起。 这时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头在两个保镖的陪同下进了长胜街,却是十三香的前实际掌权人石静唐,这老头此刻出现在这里,谁也想不通他是干嘛来的。 三人的旁边伫立着两个披着斗篷的人影,由于他们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张虎一时还没认出她们俩是胭脂公主和九儿。 “古堡之内没有人不在,死者就是我妻子,你们看看,要是死者不是我妻子,那她人呢?”慕容生开始咆哮道,还是一口咬定。 她伸出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她深吸一口气,至少现在他还要她,至少现在他会无时无刻陪在她的身旁,至少现在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她应该懂得珍惜。 因为靠近秀水街,夜里寻欢的人不少,周围开始渐渐上来瞧热闹的人。 那些忠诚的护卫赶紧冲了上来,生怕邢来的火焰将红姬公主给伤着了,然而事实上,红姬也确实受到业火的灼烧,只是邢来这身上的业火对于红姬来说还并不是太强,还能够轻松的承受。 只不过这把火要烧到自己身上,也得半年以后了,之前的历史,什么大宇宙,什么陨石天降,就够这些精英们吃一壶了。 好的,主持无比高涨地向在场所有来宾郑重宣布,我们的豫亲王正式成为第一位包全场的贵人,后场区的来客,请献上你们的欢呼,它只属于豫亲王。 第163章 憋不死她!(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往生殿,安国公夫人神色悲戚。 章瑛看着两位兄长的牌位,陪着念了会儿经。 殿内檀香浓郁,以往她心平气静,今日只觉得闷得慌。 没有打搅嫡母,章瑛起身出了大殿。 廊下,她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陆念和阿薇。 两厢照面,陆念先发制人:“你母亲在里头?你怎得没有陪着?说来,今儿中元,你祭 在大家谈天说笑的时候,西尔维娅就抱着一杯热茶啜饮,至于她不动筷子,大家也没人问什么,基本的眼力见都是有的。 捏着刘奶奶塞给他的两块喜糖,蒋平只感觉自己手里的不是糖,而是锋锐的匕首。亲妈结婚了,自己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他权势、富贵滔天,即使只是在他身边,她想要名利、富贵,都会如流水般向她倾泻而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给架出来,早知如此当时就直接把野猪扛回来了。 到目前为止,王多鱼签约的艺人真的就是他上锁的单车,别人谁也骑不了。 “他说,让我把你扔江里喂鱼!”徐刀疤脸色骤变,瞬间阴冷无比。 顾明煦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甚至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你弄疼我了!”陶冰被他莫名其妙的态度搞得心里害怕,那利剑一般的眼神,更是让她无处躲藏。 周潼潼撑着腰,脸上带着点气鼓鼓的,本就带着点肉的腮帮子,娇态尽显。 曹舒亚这番话几乎是苦口婆心,她还是比较传统的思想,当然也觉得岳玲太过辛苦。如今有这么一个有钱人陪着岳玲,也能够减轻岳玲的负担。 “看吧,说你不关心沛霖吧……”盛意瞧出了霍际衡的愧疚,低声说道。 苏白无奈地伸手一指,那些散落的东西之中甚至包括了极其易碎的瓷器,但是此刻却完好无损。 在航海无聊的时候,朱高煜就凭借自己的记忆,画出了目前世界所知的区域。 虽然有些遗憾,不过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路线,还能收割一大批冤大头,朱高煜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浓郁的天地煞气几乎遮蔽所有人的视野,让大阵看起来朦胧一片。 盯着手机屏幕上“不去”两个字,在宽敞的总裁办公室内,来回的踱步。 以往年纪第一名都是邱之鸷,大家原以为这次也是一样的,所以当大家看向榜单上的年纪第一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在了原地。 正在听着萧声,忽然,听到对面断断续续的对话,男子好似起身了。 苏白也没有追击,匈奴残兵跑得太分散,而且体内的能量也只余三分之一不到,便回了城墙上。这次兑换沙暴大葬花了1500积分,买了个一次用的高仿沙葫芦50积分,这一下又成了穷光蛋,这积分怎么就攒不住呢? 王歆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胖子,嘴角扬起一道迷人的微笑。 同时,也是一种赌博的成分,选择了伊丽莎白,那么就注定与奥利司·凯恩的贸易联盟站在了对立面。 秦洛心中顿时窜起了怒火,可奈何对方怎么也是宋雨馨的亲戚,自己也不好发作。 为了避免玩脱,苏白先是从布克手里拿到一批次品,再由自己出手用混沌之力改造一番,将它们大部分都削到更弱,像怨灵碑这种明显算不上友善的东西,当然也在削弱之列。 桑山正在想着,忽然瞅见众多隐卫朝教皇殿而去——黑袍镶嵌钻石,远远看上去,有一种神圣、静谧之感。 请假条 - 醉金盏 - 玖拾陆 今天事情太多太混乱了,搞得我人也又麻又混乱。 虽然想飞奔完结,但我肯定也不能乱搞完结。 就还是挂个假条吧。 明天见朋友们。《醉金盏》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4章 你再没有别的事瞒着我了吧?(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日头大。 午后格外闷热。 阿薇和陆念各拿了一把扇子,一会扇自己,一会扇对方,玩得不亦乐乎。 闻嬷嬷从外头进来,脸上晒得有些红,叫阿薇迎面用力扇了一阵风,嘴边的话未及说出来,先被扇笑了。 “姑娘真是!” 阿薇笑道:“都说香风扑面,回头我们把扇子熏个香,也附庸风雅。” 诸神之战延续了数个月西方主神宙斯和南方主神雅加也在数月后的某一天携带本土众神参加了战斗。 直接一刀斩在第五行武的肩膀,摧枯拉朽一般给第五行武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雷战早有准备,手中的火雷杵向上一扫,实实的打在了龙月枪上,一道刺眼的寒光瞬间出现,光芒覆盖之处,一切尽毁。 她说话的同时眼角上瞄,眼中闪过了欣赏和满意。对她而言,这位传说中的勇者并没有令她失望,起码他的外貌是如此。 苏阳对曹东亮是非常憎恨的,因为他最恨的就是这种生在华夏国,赚着华夏国老百姓的钱,却出卖国家的人渣。 到了黑狮星,雷战跟黑月先找了最好的酒店的入住,但是黑狮星人似乎对雷战他们这些从另外一个宇宙来的人不是很客气。宇宙本来就是互不侵犯,可是看到黑月的保镖,就知道这些人到黑狮星,就是来找干的。 叶少微微笑着说:“风雷手不是说要让我的结婚之日,变成我的忌日吗?他看到这种情况,恐怕只能活活被我给气死了。 人形傀儡身上也有一颗辟风珠,而风中所带阴毒对它来说根本无所畏惧。 曾飞见自己的攻势往往都被梁添云所化解,早就有些焦虑了,他再次攻击几道刀气结果还是被梁添云破解后,他顿时欺近身来,手中的短刀用刁钻的角度往梁添云刺去。 一个治疗师却跟着一个亡灵大魔导学习亡灵魔法,想一起都觉得滑稽,这如果让米娜老师……唉!想到生死未卜的米娜大祭司,月影更郁闷了。 寸头并不知道,他现在就是雷区蹦迪的典范,更不知道他已经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的试探。 一个私生子,这些年还享受了尹家这么好的待遇,你可怜什么呢? 虽然,现在他们只是在彻彻底底的撕破脸皮的边缘,还没有彻底的撕破。 当然,这些都是发生于自己的潜意识中,当事人往往没有意识到,也不会承认这一点。最终,会有极大的概率导致事情落败,使得他们终其一生,延续着过往的生活,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如影欲上前帮忙,云非月朝他轻轻挥了挥手。看出主子的意思,如影走出房间把门带上,静静的站在门口守候。 五星到六星,也都是属性不错的,自己没氪金能搞到这样的一身,已经很不错了。 有时是因为身体的触碰,有时是因为一杯加热的牛奶,还有的时候,是他说的一句话,一个言语,一个反应。 房间里不止有他的父亲,这是一个比之前看到的更大一些的房间,像是一个厅堂。 可是要怎么帮呢。这个还需要一定的章程。不是说她想帮就可以帮的。现在她可以帮她们一把。暂时解决燃眉之急。那接下去又该怎么办呢。 然而正当所有人屏住气息盯着那光芒的时刻,四周星空再次出现异变,大量的画面犹如投影机放映一般,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四周星空。 第165章 谁给我母亲留名声!(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可是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魄力的人一旦生起气来,连鬼神都要敬畏三分的。 说完之后,直接低头在顾惜然的手背上面轻轻地落下来了一个吻。 果然,天罡地煞五灵护心咒起作用,运转之下,鬼气修炼褪去,修罗汐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韩冰正死死的抱着她,一瞬间,羞红了脸。 “这是在下的一个秘密,暂时不好说明,还望二管事不叫见怪。”韩冰说道。 “如果真的想知道点什么就去找那个叫柳奇峰的问问吧。”飞龙开口道。 无极纵身一跃,他那修长的身影也隐没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迹部景吾根本不会care慈郎的好吗,所以,他连开口都不想跟慈郎说话,因为这不华丽。 季眠站在原地,好看的眉眼里,鲜少的有了疑惑的时候,他在疑惑,她要做什么。 安晓晓奇怪的瞟了顾辰一眼,但还是顺从的将衣服叠好,放回行李里,然后再选了一件出来。 “是!分家,老爷临走前立过遗嘱,族里也知道!叶家六成产业归叶昱临,我们没意见!其它归我们!”叶老夫人想着有着叶家四成家产,再有谢禹蒙的关照,他们的生意定会越做越大,把叶昱临手里的六成家产拿回来。 “好了,我也不再卖关子了。现在我就宣布今晚获得第二名的是……登登登登……金融系大一三班的温景轩同学的钢琴独奏。”林美婷高声念道,眼睛转向舞台的右侧,希望看到温景轩的身影从帷幕之中出来。 原先隔开的房间,如今都打通了墙壁,整个空间显得十分狭长。但这样狭长的空间却不单调,除了非常精美的布置之外,几乎每两张桌子,都有一个阳台的出口。 这瓶灵药,是用一种龙族凶兽的血液凝练而成的,服用之后,使用者的身上会出现一片龙鳞,包裹全身,大大提高了身体的防御力。 一来那是东府的事儿,虽说是亲戚,可也总不好去插手人家的事儿。 孙传庭第一时间得知睢州、宁陵和商丘等地驻扎的流寇数量大幅度增加。 谢令芷做不到没脸没皮,而且知道刚才的话已经得罪战老爷子了,可她又没办法为自己辩解,因为她的确是抱着挑唆的心态说了那些话,只好告辞。 目送这两部车远去,叶开却感到有点不对劲,一种不祥的感觉从背后传来。 邀月翻了个白眼撇撇嘴“又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的!呸!”说罢,邀月摇摇晃晃的下了楼。 紧接着,实验室中出现了一个个光粒子,然后组合成了爱朋的样子。 黛玉嘻嘻笑了起来,探春拿身子撞了撞她,也挤着眼睛笑了起来。 柯寒一阵感动,他竟然佩服起自己來,对自己的这一番表现,充满了感‘激’。 “魔主,您也知道他现在处于癫狂的状态,一旦开门,就怕他对魔主您出手,冲撞了魔主,他可就必死无疑了。”魔绝长老有几分为难。 “接下来该哪位了!我可告诉各位,越到后面,老身我越不会手下留情的。”老妪面露狠色地望了望下方众人。 两位伙计对视一眼,然后皆是不屑的一笑,他们可不认为韩冰和孙有为这两位十三四岁的少年会有多大的能耐。 当天晚上六点的时候,警察就已经将盛世集团控制住了,封锁了整个盛世集团办公大楼。令警察们感到奇怪得是,盛世集团的老总刘海川竟然好好地在办公室里面坐着,仿佛是刻意的等着他们似的。 在掌控了至尊木元素之剑和至尊风元素之剑后,韩冰早就已经有了玄级起源之境中期的境界,现在能量充足,韩冰的修为提升,踏入玄级起源之境中期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崔志丰看到电话的时候,脸上立即变得恭敬了许多,立即走到了一边接起了电话。接完电话之后,他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左侧首位一位灰袍老者见秦笑二人进来,呵呵一笑,招呼他们坐到门客一列下首两个位置。 夏天刚才带着宋新月来到家里的时候,却是突然想到,自己带着宋新月来到家里,老爸老妈会在家干什么呢? 林青瑶轻轻的取出一块白‘色’的手绢在那处汩汩而出的泉水里面洗了一下,然后就在夏天的背部擦拭起来。 “那些私人性质的公司,在药物检测之中,犯罪记录展现,其中犯罪手段便是制作了这种药物,药物检测之后,在之后全部调查之中,其中犯罪手段都是有记录。”陈教授皱眉道。 还有奖学金。A大、B大竞争激烈,要拿奖学金或许还得凭关系。 叶寒额头见汗,这一招是他现在的杀招,消耗非常的大,利用的是冰雪的特性杀招,单体伤害还要高出青稚的冰河时代,当然说得是青稚大范围释放技能。 晚上,梳洗好了,三人才躺到床上。床板比较僵硬,曦儿不舒服的在床上扭来扭曲,硬是不肯入睡。 他的实际成就也与世界之王相差不远,执导的所有电影票房加起来,位列世界第一,其数据是第二的两倍。如今影史上最赚钱的商业电影,也是出自他之手,当然要算上通货膨胀。 敌人已经意识到蓝色的球非常强大。水门事件仍悬而未决,数百根黑色斗篷下的毒针像暴雨和梨子一样一根接一根地散发出来。 在叶寒事件的战争中,他操纵了龙脉拉巨人的方式,这是一种傀儡操纵。 “可恶!究竟是哪里出错了?”玲珑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不住的嘀咕着。 老罗的别墅,宴会厅,唐家等着,总有一些希望,不成也没、电话响,接完电话如丧考妣。 对面的顾寒倾已经结束了一套流畅的茶道动作,在紫砂杯中注入三杯茶水,一家三口一人一杯。 第166章 你当心鸡飞蛋打!(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镇抚司衙门。 沈临毓翻看着的不是才从大理寺搬回来的案卷,而是早前从益州送来的文书。 先前益州知府江必生进京述职时,沈临毓向他询问过开棺验尸的事。 当时已然猜测到,由江必生主导的余家那次开棺,到场的是真正的余如薇,而非现在京城中的这位。 但是,这位阿薇姑娘显然也是看过开棺验尸的 这里对外的统一口径说是一座高尔夫球场,可实际上集餐饮、娱乐、健身、休闲于一身。有室内的游泳池,专业的健身教练与器材,还专门聘请了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为前来游玩的客人烹制各种美味菜肴。 这样一反一复,他的灵气海内将会凝聚出一道神象,神象的出现也就意味着他顺利了进入了踏空境。 可生意人的时间,同样是极其宝贵的。他们绝对不会在一个毫无回报的人身上去浪费时间。现在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查波的耐心,也在一丝一毫的消失殆尽。 “什么叫恶魔信笺?”云万花不再理钱多多,对吕玄还是很客气的说道。 原本兴致高昂的查波,一听到那声凄惨的哀嚎,顿时间所有的欲·望都被吓到了九霄云外。 刘星皓开车载着贾菲菲,正往第二师范学院开去。经过了昨夜的一番波折,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又更近了一步。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让拥堵的车程也变得没那么无聊。 否者,与江海市大多势力为敌,最后那怕能够以强势之态化解,也必然会付出难以承受的损失。 魅在远处完全呆住了,冰禅大师直接朝李江跪地求饶,这个黑袍人是李江的兄弟? 那辆宝马X5直冲向第二师范学院的大门口,戛然而止停在了贾菲菲身前,车上跳下来两个面色凶狠的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把惊魂未定的贾菲菲架上了车,整个过程用时不到半分钟,连学校大门口的保安都来不及上前阻止。 “将军咱们本次前来便是打着诛除暴君的旗号,此次必须要正面击破。”伍云召想了想答道。 比上次分开的时候还要疯狂,使用了浑身解数,好像真的要把林川榨干才甘心一样。 “杜兄,莫气,我来!”一个身着绸缎装的贵公子,名叫陆君廷,手上拿着两个大竹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站过来,那架势让人看了,信心倍感十足。 其中最大的变化,便是内天地空间的蜕变,无论是内天地的空间范围,还是天地内的灵气充盈程度,都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到日料,陆离的心里就很开心。毕竟在学校,陆离想吃这个,可是余歌不喜欢吃。所以考虑到他,陆离就不去吃了。 “我在这庙里一住就是五年,虽然对庙里有感情,但是庙始终庙,所以我现在身上有了银钱后,就想买着买些田地,建个房子。 她此时只知道,林川是她的了,必须要让林川娶她,否则她冒着被王芊语关进地狱的风险,最后什么都没做成,就太不值了。 开学前,方季康和于丽英要带方知浓去县里打疫苗,方如初要和他的兄弟们告别,九十年代有了往返城镇的公交车,一天发个两班,在好几个镇晃了一圈,车里满了大半,才直接开向县里,一股汽油味伴随着尘土晃悠到了。 沈晓梦昨晚不止是睡的晚,而且今早上天还没亮她就起来了,她先是把早饭做好,然后就去了里正家。 第167章 陆念可真是个会蛊惑人心的妖精!(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啧啧!” 陆念站起身来,绕着章振礼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道:“像章大人这般做事谨慎的人,也会落到镇抚司手里?” 章振礼没接这话,只拿起茶壶又添了盏茶。 但显然,陆念是极其适应自说自话的。 不管章振礼搭不搭腔,这戏陆念一个人就能往下唱。 “不应该啊,你不是挺厉害的吗?”陆 “董子说的哪有错,如果当时你再晚点发现,我们现在都结伴到阎王那儿报到去了。”李敏又续道。 雷家家主让雷路明回去闭关修炼,下了死命令,要求他没有突破就不允许出关。 “哇!”史真仙吓得赶紧拍拍肩膀,又去看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 乔笙楠想了想拉着她准备回去,可陆晚舟好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挣脱了他的手。 路通城说是由他闲大通掌管,实则各个帮主都各自为政,因为他很少走出城主府视察工作,那些帮主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 “准备好了那就走吧,早点带你过去我也算完成了一桩事。”说罢,便带着龙凡向外走去。 “可是,你们当时进树林里,干什么?”叶元鹿指指这树林的深处,别说大晚上,就算白天,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跑进去吧。 阴不晴见自己没有受伤,来不及思考到底怎么回事,周身全力催动自己的秘力,灌注双腿朝着黑衣人的反方向一路狂奔。 看着不远处的三人,傅姗姗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这下可算是有好戏看了。 “大夫,你在好好检查一下,我这段日子喝了这些药物,觉得身体有些不适。”沈清颖说道。 但秦欢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总有一日,这层保护他们的东西会消失,也就是新手期结束。 两人对着手机视频,聊了很久,都是她在说,男人就靠在那里听着,看着视频里的她,岁月静好。 她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那不知所措的苍白让他的心猛然缩紧。 对方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任由长枪将身体贯穿,许秋却觉得还不够,转眼间又是一套降龙掌打出。 之前在副本里遇到的几次重大危机,冥冥之中的运气帮助绝对是功不可没。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道齐长老身上,堂堂灵海境大修士浑身直冒冷汗。 可她偏偏嫁给了他,就想到了莫云起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宠爱,男人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近七百位身穿各色制服的漂亮接待亭亭玉立,时刻准备着迎接着来往客人。 车子直接从大门开进去,绕到后院有个巨大的露天池塘,上面有大片的荷叶,郁郁葱葱的遮盖住下面的水。 殷政一副诚惶诚恐的姿态,脸上的表情如此逼真,令人难以怀疑。 苏奴底气足,这话也说的掷地有声。凯伊也想硬顶回去,奈何是在没有那脸面,若是现在话说的太过,比斗又输了,那就真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就在几人舒服的享受这丝安静,湖水突然翻涌起来,幻境也在不停震动,众人放松的突然紧张起来。 边境城的确是在养敌自重,故意放任幽魂在城外聚集,为的就是帮步家走出困境。如今边境城已经淹没在幽魂的海洋里,唯一救援的办法就是出动雷系圣阶。 灵族几乎是以每时每刻的巨大牺牲来拖延时间,然而这也仅仅是只能做到拖延而已。眼看着外神距离光门越来越近,灵族已经彻底到了无力回天之际。 第168章 我为什么不是您亲生的?(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厢房这处人不少。 各家夫人、老夫人们休息着缓缓神,底下人收拾东西,陆陆续续准备回府。 人多却丝毫不乱,彼此互不干扰,井然有序,动静也轻。 章瑛到的时候,人已是散了一半了。 安国公夫人住在她惯常住的那间厢房,在整排屋舍的最里头。 章瑛一路向里去,一人迎面而来,唤了声“章夫 靳若心和上官云在不远外的湖边散步,见陆曼婷走了,才携手向水榭中走来。 她没有察觉过,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和言霄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生生死死,说起来竟然也不可思议地走过了许多次。 没想到,是她亲妈妈的好朋友,这也难怪了,她亲生妈妈死了这么多年了,她怎么会见过她的朋友呢。 虽说她不在意,可真的有人愿意为你去学时,不可能无动于衷,而且还是那么个骄傲的人。 这天的中午,程爷爷已经醒过来了,在醒来的那一刻就算是真正的脱离了危险。 在他心目中,东方思雨,就是他的榜样,东方思雨能做到的,他一定也能做到。 “金师兄,你若是不怕接受门规处置,出手也无妨,我随时奉陪!”徐景天当然不会怕金崇光,但是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他也不好将金崇光怎样。 对于江月晴选到胡竞垒还是觉得挺有眼光的。不用想,江月晴这一次一直打电话找不到胡竞垒的事情显然是龙雪瑶在从中作梗了。 杨妃答应她的事,就必然安排地很妥当,虽然皇帝对于后宫的钳制比历代帝王都要紧,但是到底在深宫里熬了这么多年,又是在妃位,要说杨妃真的一点自己的势力都没有培养,苏容意是不信的。 裴诗茵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厌恶的将那两瓶药丢在了床上,拍了一拍腰身,走向了房门。 李秋雅脸上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泫然欲泣道:「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你一点也不怀念那一晚的风情么? 夏川的工作比较繁忙,自然没有时间去跟电影导演或者老板谈,而韩卫作为导演就顺其自然的充当了这个角色,拍电影、投资、当中介两不误。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除了去应酬,还有去见他爹,他哪天正正经经穿过衣服,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咕兔一口一个我家大王,看来他是真心为了大王好,这一点必须好好利用一下。 雅思很清楚就是因为自己加入了进来, 才会导致他们的团伙饭散伙的,她有些过意不去,尤其是奇洛和阿达,他们对自己应该是有意见的吧? 再加上之前她跟许暖其实磨合的挺好,要是她来的话,至少可以赶一下进度。 只要没人按住手脖子,就不能承认三千万的存在。得知父母把钱放在了绝对安全的地方,苏央才让母亲出去撒谎。 而许暖却以为他应该已经放弃之前的想法,直接将那支口红丢了。 “一阶到三阶之间,怎么了?”奇池不明白寒辰怎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不过短短半分钟,冷月面前就只剩下一堆分不清头尾,钢铁和血肉堆叠在一起的尸山。 手电筒一灭,张逸暴起,一拳重击哨兵的鼻子,军刀抽出来割喉。 不过哪怕时间过了数百年,有间客栈的传说仍旧在江湖中流传,可惜随着朝廷的掌控力度越来越大,江湖越加式微,或许再过不久,这个位面的武林就将消失。 第169章 不会是养不活儿子就偷龙转凤吧?(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莫冬白看了胖总叹一口气,他们总管可能是做生意做得太投入了,所以现在说话完全就是店家的口吻。 “走吧,这个点打车可不那么好打,除非你不想走了,走吧。”王旭东拿过车钥匙就往外面走去。 里维莉雅的话……因为是魔法师,也不知道超神水对她有没有作用,这个暂且可以搁置。 “秦浩?秦浩是谁?这样,你跟我进去,去我办公室,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详细地告诉我。”张晓芸意识到了什么,直接把苏婉琪给带去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可是…下星期就要二模考了,这时候我们出去玩不太好吧…”白沐雪有些迟疑不定的说道。 就在梅里奇筹划扩大流沙国朋友圈时,按倾城公主建议,新帝乾慎派往犬戎国的密使,传来一个非比寻常的消息。 正是如此,刘嘉杰才一脸的傲气,完全不将出现的敌人放在眼里,本以为有着很多值得注意的危险家伙,可谁知只是一些仗势欺人的三流混混。 不过最终还不是有十五人晋局,这数字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让得他们这些新弟子在老弟子面前,都生起了自豪。 十名大圣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他们都十分果断的将东西交给了李大龙,随后都是松了口气。 “真的,哈哈,那要尝尝,我就说嘛,总闻到一阵香味,又说不上是什么味儿。”方杨杰笑着说道。 付晓意被这一巴掌彻底给打懵了,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一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霍国平,似乎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思维。 只见这龟的两只短脚突然抬起,随后猛然间朝着地面一拍,瞬间地面裂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又有无数的寒冰之际,从这地面裂缝之中刺向了陆风,角度刁钻,看起来非常的危险。 人活着,不怕今后遇到多大的困难,但最怕看不到希望的未来,看不到希望,人活着跟死人无异。 “具体省份。”吴天想了想,还是决定问清楚一点,哪怕这样会暴露出自己的无知来。 但,水泡破开,从中倾泻而出的,却是一股极其强横的爆发力量。 “族里长辈都好吧。”万彦笑着问候,也就当初见过一面,之后万彦是没再去过了。 司徒家那边也是在大力收集王雷需要的各种药材和极品玉石。虽然花费不菲,但却使得王雷的修行得以持续下去。修为也能够稳步提升。 至于来到冥府,他这是在原本天道修炼的路途之上又领悟到了武道的修炼,无极神功便是他最大的收获。 就在这时,前面堡垒的大门突然打开,呼呼啦啦的跑出来不少人,领头的是个白胡子老道,还是个彪悍的矮人。 良久,陆之安把苏衍歌紧紧锁在怀里,让她无处可逃,直到苏衍歌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陆之安只觉得嘴唇上猛的一疼,接着有些许血腥味蔓延在口腔。 林氏在香怜的房间发现了一件男人的中衣,一怒之下要把她发卖了,陈伟林出来阻拦,林氏不依不饶,无奈之下,陈伟林说出了真相。 这时李超才明白,为什么蓝蝶这样的强者会偏偏找上他这个当时还只是五窍大宗师的队伍里,怕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所作所为了吧,或许想着观察他还是其它的,总之蓝蝶这一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苏衍歌做的已经不错了,没有责罚,没有责怪过,也从来不会高高在上。 但是在秦雪初眼中,此时的陈清雪就如同雪中的精灵一般清纯动能,特别是配上这天上掉下来的雪花,让秦雪初心中产生了异样的感觉,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一分。 而村子里种植的那些槐树,也是像被雷击了一般,一个个枯死了开来,枝节上面更是遍布焦痕,有一些更像是经历了几级大风,被连根拔起,露出底下的骷髅头颅缠绕的树根,骇人得很。 一旁的千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纷纷三缄其口,毕竟陈馥郁的外公是大总统,谁也招惹不起她。 夜飞大手猛然加大内力,霸烈的真气狂涌而出,将这只男鬼给按死在了泥土中,对方直接魂飞魄散。 “没事了,来看看孩子们吧,说起来也有大半年没有见着了。”金淼琼还不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连忙把孩子们推出来。 明知道卫渊的权势如日中天,她竟还妄想着,让梁晗那种货色娶明兰。 叶依依说着,眼眶的泪霎那间滑落下来,我见犹怜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待众人来到朝殿以后,赵祯在朱总管的搀扶下,来到唃厮啰身前,握着他的手腕,二人一步步去到龙椅前。 姜知予微微颔首,似是对屋子里的现状很满意,拖着刀疤脸,就在先前那张木椅上坐了下来。 索菲亚说想把第一夜留到结婚的时候,童童便尊重她,每次亲吻都是点到为止。 这里坐落着一座雄伟高大犹如天门的山门,山门上方以及两边皆是被红绸所遮盖。 三百汉子出凤川,直到今天,就剩在场的这两百多人了,其他的都死了。 其实张景元压根就没有遭遇燕军的包围,纯粹是演了一出戏,是顾思年与王延给他下的套,为的就是测试一下白岩是否忠诚。 其次,那些流民乞丐没有本钱租地,县衙也不收租金,免费给他们耕种,但是等来年的粮食收上来了,他们需要以稻谷抵扣上一年的租金。 宸王的顾及有道理,虽然是庸王动的手,但若是不懂事儿的,或许会将这件事都怪到宸王身上来。毕竟庸王日后,最轻最轻的,也是被软禁一辈子,而宸王注定飞黄腾达。在这两者之间,他们自然更愿意恨那个最终得势的人。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弘一的面前,把诗瑶从他的手中接了过来。 第170章 你知道一个嫡出的女儿有多金贵吗?(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马车穿过热闹的长街。 人声喧嚣,让章瑛一团乱麻的心越发理不出个首尾。 靠着车厢,她几次喃喃开口询问:“我是您亲生的,是吗?” “二哥才是庶出的那个,是吗?” “所以您才不让我祭拜姨娘,对吗?” 回答她的,始终只有安国公夫人疲惫又喑哑的“是我不好”。 …… 等 这种景象,万古少有,只在灵丹帝,丹神炼药之时出现过此等景象。 在闫丹晨的陪伴下,杨峰慢慢的走在大厅里,就像一只正在巡视领地的雄狮,显得威风凛凛。 船队继续航行,船队距离岛屿也越来越近,直到船队来到岛屿外围。 陆尘只感觉一阵醉人的香气扑面而来,随后他的脑袋就陷入两团柔软之中。 “余掌柜说了,钱庄的生意,他可以送给您两成。等钱庄同客栈开遍中荒,比咱们现在四荒的生意加起来挣到的钱还要多。”吞火妖把原话转述了。 “神庙在哪儿?我最擅长画龙了,改天去欣赏一下。”叶子高又说。 克林顿几人听到这几条惠民政策,心里稍微好受一点,这样也能向民众交代,不会使民众不满。 此时,听吴努吩咐,潘塔从船舱里出来,手里抓着两把西瓜刀走到甲板上。 陆尘轻轻的摩擦这么珠子,心中无限感慨,复活千蓝仙子又能更进一步。 帝冥渊亲切的拍着胡忧的脊背,无比关切的…放柔了声音道:“霸霸…喝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 “属下遵命。”众人这才心服口服,纷纷朝着沈若萧和阿茵跪下。 除了法宝多样之外,凌灵身上的符箓也特别多,而且都是高阶符箓,外面买都买不到,元沅身上的几张四阶符箓都是她爹托了好多关系才买来的,可是凌灵的百宝囊就没有低于过四阶的符箓。 这种记账法两个月还能记着,可光阴一场就歇菜了,李秀云和王玲底子就算不明白帐。 虽然自己很想切了这两个畜牲,但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自己可不会出尔反尔。那种事情,只有妖族才会去做。 曾经有位领导和我说过,他说我是一位好员工,但却没法做领导,原因是我太较真,太直,太在乎别人感受,不适合管理岗位。 她当时想,她孩子是她生命的延续,她实现不了的长生,可以让她的孩子替她完成。 有些只是模样变异,功效完全没有变化,有些却温和的灵植含有剧毒,与之截然相反,更有一些成了一种有灵性的东西,仿佛都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林昊宇怒吼一声,双手猛举,金气狞恶的力气全涌双手,双手即刻爆发油腻的血雾,但巨斧也被抬离了他的额头。 “别提了,遇到个奇葩,天天神出鬼没的。”钟凌羽是有苦说不出,这滋味还真是无法为外人道。 除此之外,百川神宗以及修真域其他势力的飞升者,在飞升仙域之后,了解了百川城的情况之后,也都是纷纷加入百川城,成为了百川城的一员。 做出来的羹汤需要保温,本来钟凌羽是打算着最后一起做羹汤的,但是有的汤比较独特,一些羹汤的味道会随着温度的改变而变化,这道鱼翅螃蟹羹就是如此。 眼看刚才还要对自己施暴的豹子宛如一条死狗一般躺在一侧的草丛中,慕倾颜眨巴着眼睛,望着裴东来那张干净的脸盘,满脸呆涩。 第171章 一家子的自私鬼(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对面的木棍砸来,张恒用手臂格挡了一下,手腕吃痛,张恒也是有点红眼了,两拳凿在对方的脸上,男子半声不吭直接躺倒。 场地边缘有几个四尺左右高的金属架子,一看就明白,这是运石的工具。 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在人数还在聚集的时候,已经冲了上去。 庞虎跪在地上听父亲发着火,他知道这回没希望了,这件事情现在闹大了。 神主并没有说话,而是随手一挥,又有两道白光落在了两人面前。 此时明远的妈妈拉着孩子哭的伤心,王军长双手背在身后,沉着脸,看着孙子。 许桃儿进了厨房,拿出昨天拿回来酸菜乳腐,啪的一声摆在张雪面前。 见月点头,而后,见月在深深的好的看了邵氏良一眼之后,隐没在了虚空之。 渊兮之前不止一次觉得姑娘变了,一个连自己都能看得出来的变化便是真的变了,如今听见姑娘如此说便明白,她的姑娘从来都未曾改变过的是那颗忧国忧民的心。与这个比起来,其他的变化似乎颇有些道理可循。 看着艾碧丝精致的俏脸,还有她那一双深情而充满了关怀的眼睛,刘亮明也没有丝毫犹豫,轻轻地点了点头。 周围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地传来了。中年光头已经捂着自己一身颤微微的肥肉,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跑了过去。 随着刘亮鸣的入眠,艾碧丝,海伦,海若,莉娜,玉兔都一个个挤上了刘亮鸣的床上,也幸亏布莱克准备的床足够大,否则,估计刘亮鸣就要搬空附近的几间客房了。 然而让杨二爷感到侥幸的是,数个时辰之后,山谷中便进来了两百余人,这些人黑衣黑甲,胸口绣着杨字,为首一人四十多岁的模样,这人杨二爷还真认识,正是杨家的二少爷‘杨福龙’。 哀里斯托德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已经没有了门板的门口,终于他叹了一口气,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离开了岩诺的院子。 “清儿……”他的眼中似是一抹压抑的沉痛,伸手用力握住了我的双肩。 “知道了,爸。”罗宏页点点头,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嗜血的笑容。 “你关好房门,闭上眼睛,音乐开始的时候才可以睁开!”房里烛火摇曳,子初躲在屏风后喊话。 丁浩叹了一口气,其实丁浩心里已经受够了,不能在这样压抑下去了,否则仅仅这压力自己恐怕什么都不用做了。 这一瞬,道门尊主和金枪门尊主,先后郑重其事的看向青林,不再多说一句冷嘲热讽的话。 就在此刻,在几个禁军的护送下,牧逸白走了过来,将手上一个麻袋递给天。 这道神光抵达乱天波面前的时候,陡然一顿,神光翻涌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了一把绝世神剑,对着叶天沉沦而下的手掌压去。 北宫论剑,对于江湖人来会说,绝对是一场盛会。今日会来众多大师,各家各派都会有实力强劲之人参加,如果你是江湖人,认为自己是一个同行,那么你就必须来。 这一刻,古城云脑中陡然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却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回到自己的厢房后,叶天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两块传讯玉佩,将自己策划的所有想法,全部输入了进去,分别传给火舞和单雄信。 听到此话,乾心莲才放下心来,口中答应一声,迈步就是走到了王浩的身前。 堂堂十大家族的木家,在整个东荒大陆,都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 眼看郝少华连白乐一片衣角都伤不到,其他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这个愣头青,又前进了一步?”猴子遥望着战意昂扬的杨戬,猴眼隐隐一亮。 经过奥尔特曼的解释,钱辰才明白,这样在马车上颠簸的环境,就是骑士队的主场优势之一。 “能量追踪,这可不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企业掌握的技术?”楚风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怀疑。 最终的结果不出所料,夜袭杀手团失败了,全都被林秋带人抓回了帝都监狱。 李逍遥亦是头皮发麻,虽说暗夜是暗夜精灵一族的男性,长得极为俊美。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蛋,今天不做生意了。”祈瑾在饭店内对着所有宾客大声叫喊着,这或许就是恼凶成怒的表现。 薛资这才把目光转移过来,他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惫,而当他看见薄煜寒的一瞬间,薛资松了一口气,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 这一百人中,大部分都是人帮上的人,当然,也有人榜上的才俊运气不好,在之前五场战斗当中遇上了比他更强的对手,提前淘汰。 “公子,这里面机关重重,勿要妄动!”梅剑回过头来,诚恳的提醒道。言辞凿凿,非常的谨慎。 路上,楚风偷偷看着康纳森的手臂,断掉的胳膊并没有复原,看来蜥蜴博士出生还有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你一开始的想法就是这个,不仅仅是得到我们效力,就连我们的身体也一起得到吗?”阿莱西亚若有所思,却没有太多的抗拒。 有明君才有百姓的好日子,他的皇后夸他是明君,真是很让人愉悦。 说着,手上猛地用力,风月都能听见血肉迸裂的声音。周臻善瞳孔一缩,接着便目光涣散,倒了下去。 可接连几把,她都输了。输给了庄家,也输给了向阳。眼见着她那一袋银子都输得差不多了,可众人愣是没有看到她有丝毫地垂头丧气。 她好似被吓傻了,眼睁睁地看着鲜红的血滴落在了碗里,如突然绽放的玫瑰一般,荡漾开来。 第172章 莫非,你其实是庶长子?(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让我怎么答?”安国公夫人把茶盏重重按在桌子上,怒视着安国公,声音气得发抖,“我说陆念母女送吃食挑食,长公主问我凭什么不能给我送吃的。 又问‘你们两家不是想议亲吗?’ 要议,陆念母女送吃食名正言顺,不议…… 那是振礼诓骗别人寡妇,还是他堂堂大理寺少卿被个寡妇骗了? 国公爷,你 李主任正在暗中筹备技能培训班,光有一个锻工刘海中还不行,郭大撇子就进入李主任的视线了,李主任正好借机生事,一举数得。 明亮的灯光下,一切瑕疵都会一览无余,这同那种松弛阴暗的场所完全不一样,那里的灯光只会将人们的美貌放大。 段英武真正的底线,是能够对家主之位起到巨大影响的族中大比。 在这种大型的争斗之后,谁还有余力来顾及一处早已被侵占瓜分的避难所? 宋伊勾起唇角,但眼中淡淡的受伤还是被顾远捕捉到,言语间对顾宝珠的指责更甚。 他忍不住看向鲁学信露出肩膀的毛衣款式,即便胸前的银质十字架和较为考究的面料让这件衣服看起来像是一件明星款,但仍然掩盖不了不得体的事实。 这货装天使装得太久了,已经分不清热心肠和一厢情愿的区别了。 顾宝珠仿若陷入一团迷雾当中,脸色渐渐发黑,手脚渐渐发冷,心脏部位却意外激烈地跳动起来,热意自那里涌出,将大脑烧得很热,像是一壶煮沸的热汤,终于忍不住发出急促的嗡鸣。 不然几乎没有修为高深的修士,愿意常住凡人城镇,或是经常来往这些地方。 如果不是有【剑骸克星】疫苗,自己恐怕早就被感染转变成怪物了。 宋妤和简墨却旁若无人的很,这家烤串味道很不错,简墨动作优雅,吃的动作一点也不慢。 山崎海知道有个词叫投怀送抱,但此时他脑海里只有四个字,野猪冲撞,猝不及防之下差点重心不稳被撞得人仰马翻。 空间裂隙这头剩下的一半人顿时神情惶恐的转头望去,只见那道不可视的障壁,此刻并非是从人们的视觉上,而是从所有人的感觉上正在缓慢变淡消失。 她明明提醒过的,为何前线大军还会重蹈“前世”覆辙?而且还是火烧连营,几和前世并无二致,还有……卫长老呢?有卫长老在前线坐镇,为何还会被苏国偷袭得手? 但是,在外来生物的面前,所有人类是一定要团结一心,一直向外的,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没有灯的前期,晚上能做的事情不多。 “想喝酒的可以点酒,我就不喝了,今年的情况不错,年底内部肯定会进行一个分红,但是不会太多,几十万上百万吧,回去过个肥年肯定是没问题的。”陆峰朝着众人道。 从昨晚的俯卧撑来看耐力是明显的逞强的很多,其他方面比如身体的抗打击力度和表面皮肤的承受能力却不得而知。 “要干什么”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天蓬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墙面,装出一副生死由天的态度。 想来可能是有房地产商看中了那块地方,打算修建个住宅区,刚好那里距离代代木公园也不远,建好后房价肯定不会低。 不过这些都只是威廉对将来进军意大利所做出的计划,现在还不是实施的最佳时机。 第173章 原来背着我还有花样!(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陆念说完,好整以暇地看着章振礼。 她似乎对自己新编出来的故事满意得很,正等着听众给予反馈。 而她唯一的听众章振礼,坐姿看似笔直,但浑身紧绷,连脸部肌肉都绷着,落在桌面上的那只手、手背青筋暴起。 突然间听到这么一个故事,章振礼只觉得匪夷所思。 “你怎么编得出来?”他问道,“你不 “我……唉,我知道了!”金泰妍叹了口气,她想到若是反过来有人劝说自己离开林薰,她肯定也不会听的。 李睿没传御辇,君臣几人说笑着向前走去,刚出花萼争辉楼所在地院落不远,唐离一扶额头自失笑道:“今日酒多了,何时将佩玉落在花萼争辉楼中竟不自知,臣请陛下并诸位大人稍等,容臣去去就来”。 “那么,您希望我能帮什么忙呢?”吕璇问道,语气颇为谦恭。而这让内山竹雄感觉相当不错。 将洗漱用品交给权俞利后,林薰也没了再回去睡觉的念头,现在已是中午时分,他肚子也有些饿了,刚好权俞利在这,他总得代金泰妍跟林允儿招呼她一下。 红衣提着食盒探头出来,咧嘴一笑:“我也是刚吃完,刚吃完。”接着,桑柔她们一个个跟出来,看向袁方的眼神满是崇拜。 哪晓得这家伙根本就不在乎,但是却对这个设计非常的看好,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黄金手机确实让香蕉电子大火了一把,可是也给人留下來这个品牌的手机就是暴发户采用的错觉,这让马梓萱又恨又爱。 见杨妃到了,长生殿门处的窃窃私语一时都消失不闻,所有人自觉的分立两边为贵妃娘娘让路,唐离二人因是紧跟着杨妃,是以也无人阻拦。 司仪愣了片刻,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连忙按照流程表,开始按部就班地行动了起来。 “喂?”郑秀妍接电话的声音很生硬,足以说明她现在的情绪了。 为了调动大家情绪,吕璇对下一个打击者故意放松了一些,给了个好球,结果借着一个不怎么样的内野高飞球,阿翔换轻松得上了三垒。 “那还不收着点你的力气,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蒋红梅摇头道。 张泽熙愣了愣,他根本没有想到顾忆潇会说的这么直白,他脑子还没转过来,不过身体先做出了反应。 醉花楼的姑娘们,那可是个顶个的热情,身上胭脂香粉扑鼻的浓郁。 后来,南霜收拾好了之后,拉开门,将若溪带进了屋子。南霜眼眶红红的,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即使眼睛红肿也能看出她是一个美人。 玫瑰抬手抵挡,凌洪波一拳打在玫瑰的手臂上,玫瑰顿时被打飞出去。 又问过于掌柜才知道,他用的生丝原本是自己在乡下生产的,他有自己的养蚕场,后来需要用钱,便将这部分的生意抵押出去了。 我也是那个时候看李先生用过一次,偷偷记下来的,没想到真的能派上用场。 眼不见心不烦,张泽熙秉持着这一理念,走到旁边坐下,闭目养神。 “看起来,这还是只没有成型的夜寐’夜寐在遇不到人类修士时便会陷入休眠”得知此物是什么之后,若溪将身边的上官瑾叫了起来,然后两人分别去叫其他人。 “你……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一名妖族强者满脸震撼的说道。 第174章 那个替死鬼会不会是你?(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七月尽头。 白日依旧热得很,但夜风拂面已有凉爽气息。 这几天安国公府越发沉寂,连章振礼都很少出府,也没有到过广客来。 里头闹得凶不凶,外头的人无从知晓。 陆念是个趁热打铁的。 都说一鼓作气,拖得久了,那股子心热火气松散,就吵都吵不起来了。 陆念支着腮帮子琢磨这事。 可能只有方采薇才知道,方日归和莫忆昔其实已经确定了情侣关系,只不过碍于龙魂的规矩,一直没有公布出来。 他之所以要找刘诗雅过来,只是想看看这个康有龙到底有多少本事。 在往昔年月,饶是没有宵禁,庶民百姓也鲜少会在日落后出门,所谓的夜生活,多半是就抱着婆娘上炕。 徐虾说完坐进后座。还有金彪这个大嘴巴要交待,他没心理会老爹怎么想。 毕竟能教出白苏这样的儿子,医术能差到哪去么?没有擅长,那就说明没有短板,这样的中医,恐怕已经是准宗师了。 “想什么呢?”就在王胜沉思琢磨的时候,老道士的声音惊醒了他。 “杂志也要核算成本,如果每个故事都耗费太多采访费用,那后期卖得少可就没钱赚了。”方日归也戏精上身。 更专业点的将领发号施令,这些尼亚国的精锐总算有点精锐的样子,从突变中稳住了局面。 说到信任的时候,萧晚晴故意看过来一眼,而汤秋真烤着熊掌,直当没见。 大街上的人见赵弘明一身打扮,知道他的身份非富即贵,不敢招惹。 安安的话,让洛蓝怔了一下,她握鞭子的手无力的垂下,冷钰也突然红了眼眶。 韩雅熙听到她话中含义,便说:“我跟他认识很久了,也是刚刚确立关系”。 前天夜里的事还历历在目,想到她和冷铭一同摔倒后,他生怕压到她时那副狼狈的样子,她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之前陈宇虽然把那四十八个病人都给治好了,但并没有去掉他们的病根。 赵弘明心中猜测,建安皇帝把吴起这一屯禁军划在他麾下,更大程度上还是为了封锁消息。 一开始江宁以为顾辞琛可能是真的生出了一点悔意,但是今天她才真正的意识到,顾辞琛根本就没有后悔。 陈宇轻轻松动了一下鼻子边,立刻判断出那炸鸡块当中所含有的原材料,只不过旁边的酱料不断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味。 “以你刚才的状态,他就是杀了你,你也没办法,你应该感激他!”一旁乌苏菱对道成平静道。 除了卸货搬货,我们还有一项工作要做,那就是货架上的物品卖没了,我们要及时的补充上去。 两人进入了拉锯战,罗伯特力气比较大,贺常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向地下沉去。 苏四七跟我保证了几句,后面又跟我聊了几句,我就和苏四七结束了通话。 “那就砍了他的脑袋!看他还能活不”说着瘦子伸手从背后拔出了长剑。 “这就是我想去日本的原因了,因为思来想去,我觉得钟芸姐说的话在理,我有我的梦想,我要把自己做到极致!”张海萍坐在韩金镛的身边,右臂自然而然的搭在了韩金镛的肩头。 我甚至有些担忧,因为我不知道接下去,刘刚和吴之韩的厄运会不会降临到我的头上。 有卢大人的提醒,加上李修煜的回来,云州城的大户不是你请、就是我请,还得有空找美人,徐绅自己是对凌家人放松了些。 第175章 你不要得寸进尺!(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夜深人静。 华美府邸深处,有屋子灯火通明。 落地的窗板都卸了去,只挂了垂帘,或散或卷。 帘下摆了几子蒲团,有酒有菜,一人姿态自在地坐在蒲团上,抿着酒看院子。 无星无月,灯笼光聚出来的明亮,在他口中得了一句评价。 “不好看。” 那人放下酒盏,回头与垂手听吩咐的侍从道 不过可惜的是,当日他脸上蒙着一层面罩,啥也没看到,全凭脑海中的幻想,还是有几分可惜的,一来生二来熟,今天总不用面罩了吧? 徐有声看了一眼朱三乐,对姜瓖正色说道:“卫大人平生公正廉洁,清如水明如镜,是难得一见的清官。”姜瓖连忙点头:“是,那我该注意什么呢? 石峰看了看久别重逢的兄妹二人,而后直接向着黑铁矿山那边走去。 不曾想,前头的爆炸队在混进城后,被敌人发觉了,与敌人乒乒乓乓一阵好打,终因敌我兵力悬殊,只好又退了出来。等到大队人马赶到,已经失了偷袭的时机。 杨旭咧嘴一笑,就朝着这须弥仙剑而去,杨旭是准备等须弥仙剑的剑气彻底消散,直接就收入识海之内,他自信这须弥仙剑到识海之内,就会如同羊入虎口,哪里还有半点挣扎? 徐辰踏平八岐神社,捏爆八岐大神。这都值得他们尊敬,但如今有武藤一藏出山,他们对徐辰的敬意少了几分。 王崇背后已经全被汗湿,他脸上依旧露着从容淡定的微笑,没有回答。 石峰眼中神色越发的坚定,只是石峰并没有急着跳下去,而是盘坐在边缘,先恢复起来。 沉闷巨响传来,石天一终于落地,可石峰的脚却也稳稳的踩在了石天一的胸口上。 也许是因为有冤孽出没的缘故,原本就有些泛黑的海水,此时更显得黑暗。 田才没有答话,他实在想不通,一个正正经经的医『药』公司,能遇到什么危险。 通话记录显示得很清楚,晕倒当天给唐大爷打了电话,通话时长多久,精确到分秒,清清楚楚的。 “我说你这丫头是不是真的想敬酒不吃吃罚酒?”百般劝说都没效果,吴学谦的耐心渐渐被磨光,眼中带着恼恨之色的盯着林芸,语气咄咄逼人的逼问道。 唐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诊室里虽然有空调,但是为了照顾病人,温度打的很高。 一般莆系医院由导医部、诊室部、护士站、住院部、网络部、后勤部组成。 三个条件,任他予取予求,这次帝弑天算是出血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甚至还觉得王上不应该提出这样的报酬,这太冒险了一点儿。 而且君流风一直对他虎视眈眈,如果他再横插一脚,他恐怕是要栽了。 电梯在十二层处停了下来,夏火和唐风出了电梯,循着一个安全通道口,从人工楼梯向着十三楼走去。 一个可以看得见中国未来去路的人不当总统,谁还可以领着中国人走对路呢?而且他如果不当总统,那么中国现有的政策会不会转向呢? 还有那些本以为预言和自己无关,闹鬼也只是深渊学院的事,他们只要看笑话看着别人倒霉就好了,没想到却先看了自己的笑话。 杜嘉祥此言一出,餐桌前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一起朝林月山望去。 那简直就是非人的妖魔,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凭空接住从枪口里射出的子弹? 第176章 你自己知道!(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事出突然。 这个当口上,章振礼也无暇和陆念母女说什么宝源钱庄并非安国公府产业。 这事儿虽未写在明面上,在京中多少都有传言。 章振礼看了眼陆念。 比起阿薇的镇定淡然,陆念简直可以说是欢欣鼓舞,她甚至在章振礼的视线落到她身上时吹了声口哨。 “章振礼,”陆念双手抱胸,眉宇飞扬 也从这个时候开始,虞杳彻底有了人生目标,也进入了疯狂忙碌的阶段。 “所以,柳子平,你这个狗玩意,一直是在耍我!”苏尘怒火冲天的道。 在这里面,售卖的雷霆元帅真形符箓,其中刘慈能够拿到五成收益,钱家则占一成,剩下的四成由镇邪司和四合商会平分。 下午,林陌和顾一白请好了假,二人便赶往机场,刚到候机室,就听到一个豪迈的声音。 他带着墨镜,露出了结实的臂膀和肌肉,他是那种健硕英俊的男子。 “孙姨,您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吗?”余茵很想知道,那个负心汉是谁,如果可以说不定还能替宋敛报仇。 也许是乙木之精在最后时刻,窥见了一点天机,窥见了世界运转当中的“剧情”,为了破解,将她的部分神魂送去了现代。 徐寅的话,以及紧张的神色,让已经摸到剑,并紧握在手中的太子冷静下来。 刘父很奇怪,不知道村正找他有啥事,索性等村正先说什么事,他再来开口。 与他握手后,趁着卡特与查理等人交流,李辰简单的和黛安娜沟通几句,让她眼前一亮。 自己的一席话,若是这些老顽固能听得进去,或许短短几年后,华夏古武界即可迎来一波全新的盛况。但若是依旧如以往那般坐井观天不思进取,被淡忘、被遗弃、被岁月的车轮辗轧抛弃只是时间而已。 马胖子的话,让车内的三人恍然大悟,原来这厮精明至此,满帐篷里的人都以为他是冤大头,却没有想到,这胖子居然把参加这次拍卖的人,全部都糊弄进去了,看来以后还真是不能以貌取人。 当然,以现在夏浩然的功力,对那些药材、矿石,是一点也不认识的。找了找,夏浩然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排木架,木架上,还摆放着众多的瓷瓶、瓷罐、甚至是玉瓶等,在木架最高处,夏浩然还发现了一枚玉简。 “说完了吧?说完了就赶紧滚蛋!”夏浩然瞥了那人一眼,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说道。 赵子弦说的时候故意说让秦天“必须”做蛋炒饭,而给鱼是“顺便”。这就把事情的重点全都放在了炒饭身上。秦天就不会怀疑到鱼有古怪了。 “是,就在城北的一家粮食铺子里。当初还是少夫人您亲自安排的呢!刘嬷嬷那时候可是感恩戴德得很!”浮萍有些愤愤不平道。 “凌哥哥?”君玥惜疑惑地问着,不知道对方这是要带她去哪儿。 宣绍上午仍旧有事要外出,临走前,烟雨一直问他有没有困意,吃了早饭可觉得有什么不妥? “应该的,应该的。”孙昊有点巴结的意味,起身拿起水壶,给陈曼菲倒水。 这些天来我已经活的够憋屈了,三天前刚给老苟交涉完意见,虽然态度恶劣些,可他总算同意拿出解决办法,如今就是这办法? 但是烈阳离显然是做着硬磕到底的念头去挑战的,一次不行,便是第二次进入,虽然也是失败,但是在火桥上通过的距离却是比之前长了一些。 第177章 是圣上看不到您的忠心了?(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书房里,气氛沉闷得厉害。 章振贤三步并两步从外头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里头的静默弄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的目光在那两人之间转了转。 不是剑拔弩张、怒气冲冲,更像是山雨欲来。 章振贤暗自嘀咕,不晓得在搞什么东西! “父亲,大哥,”章振贤行了礼,又问章振礼,“大哥,有 徐寿辉回得罗田后,心中疑惑,几番询问,都被邹普胜避开不提。 容锦愣了下,正不知该作何反应时,院中传来脚步声,她立时抽出了衣袖,出门查看。 唐悠悠建议李苏种生菜,到时候她来爱情公寓里吃火锅,生菜包肉。 夏新雨正哼着调子,在镜子前扭腰摆臀,试刚买的那几条新裙子。 除此之外,青城派、青海剑派、点苍派、唐家堡、雁荡山神剑门、恒山派、衡山派、泰山派、雪山派……但凡有一定名气的正派,亦都莅临。 弄死她,将她切成一片一片的装到系统空间里面,绝对是神不知鬼不觉。 脑海中却是想的明白:他那暗器再厉害,总要使胸口对准我罢?老子施展轻功同他游斗,不和他胸口正面对上,他又能奈得我何? 口而出的那一刻,容锦就已经意识到失言,咬了咬唇,垂首看着茵毯上的纹路。 她一丝不苟地记下沈裕今日脉象、身体情况,略带不满地劝了句。 Candy可是这家美容美发店里资历最深的助理,她在发设计发型方面造诣很深,假以时日,她难保不会成为国内第二个发型设计师,第二个白若兰。 秦妖娆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在南溟灵洲修行,却突然被人抓走,尽管她抵挡,可是差距太大了,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余默灵机一动,既然神之一剑击退了凰帝,也吓唬住了金龙,那何不虚张声势,彻底将金龙吓退呢。 只是下一刻,他感觉到空间居然禁锢他,与此同时四周的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他驱动力量的速度,似乎这一刻都停顿。 这让他越发的心悸,他自认自己够强了。可现在才发现,原来极境之间的差距也这么大。 剑气凝聚,锋锐无匹,有斩破苍穹的姿势,直捣天穹,欲要刺穿。 “你先在这里看着他,我们马上就回来!”云奚对着身后的白狐大喊了一声,然后一溜烟的就跑了。 她没有忘记自己回归苏家的目的,更没有忘记她答应慕一笙,要还慕韶华一个公道,让慕以欣为她当年害死慕韶华付出代价的承诺。 唐枫说的这烟当时每盒一块七毛钱,同品牌的烟按照档次还有两种,上有‘一马’下有‘三马’。 胖子杀猪般的哭声隐隐盖住了周围嘈杂不堪的铁锤声,然而周围众多的奴仆除了朝孙仁淡漠的瞄了几眼便没了任何动静,仿佛早已见怪不怪。 寥拉的嗓子已经被酒精破坏,声音十分嘶哑。用来讲述历史,倒是格外有一份沉重感。 同一时间,四个警察进了内厅,还有五个径直上了二楼的休息厅,沙发上的刘斐只是抬了下眼皮,接着又将视线放在漫画上。 李迈城见这黑狼精和周啸天砍杀在一起,随拿着马槊刺向那黑狼精,黑狼精躲着后退着,随飞过这月兔洞旁的大树,挥动着狼牙锤与李迈城和周啸天打斗在一起。 就在凡尘想着怎么该破这个局的时候,毁灭者的火焰光束忽然擦到了凡尘的钢铁战衣。虽然只碰到了一点点,但是凡尘还是被击飞了出去。 第178章 陆念,你会遭报应的!(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提起今日安排,陆念兴致勃勃的。 “午前去保乐堂,送些月饼与瓜果过去,”陆念一面描妆,一面道,“小囡说了要与我一道去。” 保乐堂是周沅经营的其中一座善堂,就位于城西,收留了近十位孤寡老人和三十几个孩童。 老人照料孩子,孩子给老人解闷开怀,也算是有声有色。 闻言,阿薇便道:“那我 娘说过,龙舌剑乃圣教遗物,只有琢磨出打开龙舌剑的方法,才能击败武林中的三帮四派,重振圣教的声威,她必须从速穿过这片原始森林赶到餐霞岭,找到尸荼二老向他们求解开启龙舌剑的秘密。 所以更别说秦风展这样的了,她更不会像秦风展提自己的窘境。找了一下午的房子,到傍晚的时候几人都累了,老卢带她们去吃饭。 “你想烧柱香,求佛爷保佑你什么吗?”凌东舞忽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侧头笑着问萧昊天。 “你知道什么?”乌有怒,一道血气掠过无情的脸,就这么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我开车到你们公寓门口,我来接你一起去吧!”叶玄珉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心情有点不错。 “你滚,你给我滚出去!”杨若离生气,朝着门口激动地大喊,她不想看到秦风展,他不过来她心情还好一点,他现在过来了,反而还令她更生气更激动呢! 破旧的客车在村口停下的时候,地方口音很重的售票员开了车门,朝后面对这一地方的景色赞叹不绝的乘客嚷嚷道。 林瑞祥看了看,上面有锋利的手术刀,剪子,切片,纱布,酒精等。 这怎么才几日不见,那丫头的身形和脸颊就消瘦了这么多?她的贴身丫头到底是怎么伺候照顾她的,这些天来她都没有吃饭吗? 云中雀扫眼看去,现蒋少平、陈锋都是先天境界,剩下的人,最低修为,也达到了一流武者级别,整体实力强悍。 不过她的巴掌还没有打到赵玟的脸上,叶无道已经先她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右脸上面,发出啪的一声响,在她的脸上留下来无道鲜红的手指印。 下方即使坚硬的岩石,此刻都形成了粉末,尘烟过了很久,才消散。 李德天说的没错,院子里停着的那辆破三轮车是靠山村的第一辆三轮车,年轻时候的李德天也是非常牛气的,不过那辆三轮车买来之后没多久他的腿就坏掉了,那辆三轮车就一直在家里的放着。 既然有可能被发现,那他就大大方方的坦白,将两人之间的身份,完完全全的摆在明面上,这样一来也可以起到一个混淆视听的作用。 炮弹落在了距离敌军火车左前方几百米处的空地上,只是炸起来了一团火光和烟雾而已,在这种高速行驶的火车上,要用迫击炮命中对面同样也在高速行进的火车,其难度十分大,计算出现一点误差,那炮弹落点就差不少了。 但是,在那一个又一个的坑洼之中,却是有着点点绿意呈现,美的惊心动魄。 不过木船并没有带他们去未知的地方,而是开始掉头,带着他们回到了原来他们刚开始上船的地方。 “哎!可千万别,我怎么敢让您喊哥。然哥这是,要一起去社里?”邵子枫笑吟吟地摆手说道。 青璃的琴音的确算是上等,都说琴音也代表心中的声音,也可见青璃此刻的心情是如何。 第179章 她也早已家破人亡(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话音落下,陆念的眉头皱了一下。 她的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不屑,反倒是出人意料地露出了些许茫然。 额发被夜风吹散,一并舞动的还有那石桌旁树梢上未尽黄的叶子。 似乎是风声干扰了她的听力。 又像是耳鸣,嗡嗡嗡的,陆念想,可能是最后挣扎着的秋蝉。 于是,她问道:“你说什么?” “可是……在下奉了师命而来,没有见到师妹,回去之后,只怕没办法向师父交代。”无奈之下,青城只好再搬出师父的名义来。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他这一生最缺的,最想要的,最后悔的,最不可及的。那是什么。 心很痛,可他还是想要把话说清楚,就算是他真的要和慕希雅结婚,他也一定要让她知道,他不是因为那个莫须有的孩子,而是因为他对慕希雅的怜悯。也许,他的选择不是最好的,但,事到跟前,他也只能摸着良心做决定。 “湿成了这样了?”顾元妙拉起了阿布的尾巴,将它甩来甩去的,也是将水甩掉,其它人都是离他们过远远的,这水可是不能随便的沾染上,顾元妙不怕,他们可是怕。 她的话语如此轻柔,就像是一阵无力的风,但是却给了人重重一击,厅堂内鸦雀无声,没人敢再说一句话,包括姜雨晴在内。 “那怕什么,所谓的三界六道,哪个不是从神和凡人发展而来的?换言之,没有你我,哪有什么三界六道?”被彼岸这一拉,‘门’口又有阎王和判官挡着,方眠的怒气稍稍弱了一些,但她还是心里不舒服的说了两句。 而谈星云举着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左泊,那颗装着麻醉药的子弹射入了左泊的肩膀。 他并未理睬她的话语,只是皱着眉低头瞥了一眼她赤着的双足,下一秒,她再次被凌空抱起,不同的是这一次干脆被放到了‘床’内侧,而罪魁祸首却坐在‘床’沿,双眸微怒。 她真是很希望没有听到他后面这句话,可若他没有这样的心情,那他便是一个薄情郎,真正的冷漠人,她也不会喜欢。 孙言抽了抽嘴角,鬼知道这个都要报废炼神境这么牛掰。用神魂沟通天地之势,还自成方圆,尼玛好深奥的说!这里可是科技末法时代,你为什么搞出来这么多玄幻的东西? 一名魁梧的壮汉挡在了其他佩恩面前,凯撒立刻判断出这是饿鬼道,但是他并没有阻止对方的动作。 而且,就算还魂成功,以他们此时的情况来说,也必然会因为灵魂受创而虚弱很长时间,如果没有机缘,特别是霍青锋,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提升了,乃至于不跌落境界都还是两说。 丫丫好像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动了动尾巴,睁眼抬头看了下陆天雨,但随后又低首闭上了。 “噗嗤!”许阳的笑说完,于杰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而刘佳宁听完之后噗嗤就笑出来!她这一笑不要紧,让于杰的脸变得更难看了。 毒蝎猛地一拳砸在电磁门上,携带着能量的一拳却连一个拳印都没有留下来,整个大门坚硬无比,根本就丝毫不惧外部摧毁的力量。 第180章 家破人亡,是他们的报应(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杀!”古矛之中发出一声爆喝,古矛一瞬间颜色更加耀眼了,众人都嗅到了一股血腥的气息,古矛本身的气势也越发的庞大起来。 姜玉轩有一种直觉,和自己交换佛帝舍利的人就是魔族公主紫陌,精灵斗篷虽然可以遮蔽实力、气息等等,但是却无法遮蔽身材,当日那个交换之人也是身材纤瘦,而且裸露在斗篷之外的手掌一样的晶莹剔透。 楚天不信,一下打出无数剑气,而这些剑气一一打在这个大殿上都消失了,至于那个紫星哈哈大笑,而宫主此刻盘坐着两眼紧闭着。 “杀!”燕无缺一声低喝,南天一剑,一剑斩南天,燕无缺脚踏厚土,背负苍天,一剑斩下,仿佛苍天被从中间斩为两截,天地之间的万物都黯然失色,只有一柄剑成就了天地之间的唯一。 黛玉突然摔倒,引起一片惊呼。贾清也连忙跑过去,询问道:“怎么了,可有摔着哪里?我叫你别追我了嘛,你还不信,这下子知道疼了吧。 “现在是我的。”楚天无视对方,这气得那个盟主咬牙切齿,各种大骂,而楚天整整花了几天几夜,才把这些东西吸收殆尽。 但是贾母、李纨两个和星月公主一样,并不能完全控制贾清的身体,轻轻挪动一下,就看见贾清的面色扭曲起来。 叶凡笑眯眯的,知道他性格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准备发飙的前奏。 英俊的脸型,身上隐约有股玩世不恭的不羁,特别是那双深邃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沧桑与落寞。 「又见面了,竹長太太和香良太太。」上前后,唐泽笑着主动打起了招呼。 因此,淘汰一部分不适合成为训练家的人是不可避免的,择优培养,这几乎已经是龙国所有训练家学校的传统了。 “我是怎么知道的?嘛,因素很多。”唐泽指了指鼻子道:“你身上有股腥味,虽然很淡,但却躲不过我的嗅觉。 虽然帝国军封锁了鲁尔城,对整个鲁尔城大区进行了军管,但是威纶大法官的身份摆在这里,他有足够的渠道,打探到鲁尔城内发生的事情。 被当做是一个货物,或者一件东西,只是到了适当的时候,杀人取血。 几个身体稍弱的人开始咳嗽,但咳嗽了没两声之后便哇的喷出了几大口鲜血,然后身子便彻底瘫软下来。 管他算不算,反正穆哲枫跑了,南雄侯和襄侯爷同意,百官为何要多嘴? 拉普拉希咳嗽了几声,乔甚至能在脑海中勾勒出这家伙吞云吐雾,然后被烟气呛到了的模样。 而对方的出场,也让唐泽感受到了一丝紧迫,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提醒他要开始做准备了。 岳江丞对孟念慈的话,半信半疑,他掏出手机,让人去调查孟晚吟的位置,他总怀疑她出事了。 正当我愁眉苦脸的时候,我听见叶勋昊的声音,还不等我起来,就看见赵家老二跳起来,几步跑到叶勋昊身边。 当时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然项天华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是不再鸟我们,直接带着手下人离开。 我正准备说话,顾覃之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他本欲不管,奈何那个电话坚持响,而且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南瑜摆手,她的这个孕吐。医生说,过了三个月就能好一些,现在还得靠坚持。 红云怔怔的看着我,幕地,抬手捂着自己的嘴,没等我唱完就哭了。 三人听到佐藤护国的话之后,也不禁一愣,随后面带期待之色的开口说道。 “二哥,老幺,你们不会是想把我赶鸭子上架吧?”正在喝茶的莫天行差点一口喷了,在他心理一直觉得这事都是战天出头的。 最好的果子酒,酸酸甜甜带着些许的冰凉,她这些日子吃什么吐什么,却对这种酒没有排斥,甚至忍不住想多喝两口。 突然战天化作一道道残影直奔雪千寻而去,这一幕另二王为之疑惑。 凉夜寂寥,不大的公寓里两人对面而坐,他埋头吃着她做的素面,而她静静的陪着他。就算外面洪水滔天,又有什么要紧。 他参加了那场压轴的盛宴,就连我都被乔易皓带了进去。梦寐以求的现场,无数的明星,她虽自惭形愧,但也明白白宥熙的心,所以我要抓住那个机会。果然宥熙艳压全场,让我惊艳的那刻,我也成为了别人眼中的惊艳。 我想到这一步,觉得应该不可能,第一,我认为她没这么大的本事致使万有的系统遭病毒倾入以致瘫痪,这明显是有人刻意攻击。 我没和她说话,视线在她这间房间四处巡视着,发现所到之处,满地都是酒瓶和烟蒂,沙发上还赫然躺着几个用过的避孕套。 “公子,这次的事情,恐怕很不简单!”追风的眉宇间有着一股阴郁的疑惑,手中捏着一枚玉符,却没有丝毫递给木凌的意思。 于是,大明朝猛然得掀起了层层巨浪,北疆也暗波汹涌,每个省郡都动荡不安。国家表面上波澜不惊,水面下全是猜疑、惊惧、谋划、提防、调兵遣将……北疆梁王成了大漩涡中心。 他是上帝的宠儿,自出现在世人眼中,就以风的速度将宫家的产业席卷了整个S市,占据了市场的半壁江山,而且在别的市也有投入分公司,收益都相当不错。有史以来,从未出现过有这样经济头脑的人。 费力的把封若雪的衣服脱下,然后放水为风若雪洗着,看着她那身上还有一些旧的伤疤,白浅忍不住的皱眉。 第181章 金太师当年是欲加之罪吗?(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中秋的夜风,已经有了凉意。 定西侯已经离开了。 大抵是不想让陆念和阿薇看到他的眼泪,定西侯甚至没有面朝她们,只瓮声瓮气说了声“早些休息”后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春晖园。 阿薇去打了水来,母女两人一道净了面,她又去屋里拿了香膏与毯子。 虽有几个月没有住过人了,但里头的起居用品一应俱 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正好在这个有“门”出现的地方,是巧合吗?还是有什么联系的? 张朴天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心知无法善了,索性一概不认,寻思挨过几次打,县令无法找到实据,兴许自己还能逃过一死。 说实话,除了皎月,其他人就算肯加入我们,基本上也没什么卵用,搞不好还会把命搭上。 燕中楠一掌落空,身后宝剑向后长挑,“炽!”一声,电闪之间,燕中楠身后剑鞘微微向上一扬一道匹练一般的剑芒向后扫去。 云尘无奈的点了点头,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留下来准备向他打听一下昆仑山的地势。 张鸣点了点头,认可了张医师的判断,也坚信了自己的判断,准备将大部分的人力、物力都压在上面。 秦明说话的时候呼出来的气正好喷在了程欣的后颈的位置,这样的感觉让程欣痒的很,她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的脖子,让自己能稍微舒服一点。 在获奖之前之所以把秦明的邀请函给藏起来,就是因为生怕秦明抢了余金田的风头,可是余金田自己不争气,不单单在红毯的时候就和秦明发生了争执,连之后没得到奖就直接离场的反应更是让公司的高层大为动怒。 齐浩听高兴,觉得霸娇真是越来月善解人意,跟自己相处久了果然是越来月名表自己的心思。 但皎月并没有选择帮我们,而是选择去沙堡或机关城,其他的神倒是有不少要选择跟随我们,但被我拒绝了,我直接表示把他们都送走吧。 第二节比赛回来,丘云那边果然如陈萌萌所猜测那般,依旧是派上了之前的武浩南他们。 面对如此优秀的产品,卡琳娜竟有些心里没底了,那感觉就仿佛是遇到了太完美的东西,完美到让她自惭形秽。 雷大同和一个多月前宗门测试时并无多少区别。但从他看我的眼神里,我却明显感觉到一种刮目相看的意味。这让修为不足的我忍不住还是有点沾沾自喜。 精卫只需要打破罗刹珠的两层外壳,只取最里面的核心,将自己的生命与机关人偶的身体合二为一,让机关人偶变成一个灵魂与身体都具备的完全体。这个时候,规则才真正地被打破了。 看着仍旧活蹦乱跳的洛林,他决定速战速决,再这样拖延下去,自己的暗系魔法元素的波动可能会引来城中一些高阶魔法师的探查,毕竟这里离城市并不是太远。 三哥嘴角微微一动,有笑意,朝着两人示意。三人举起刀,露出凶恶的表情同时朝着赵良冲去。 不过,一旦这个宝贝真的跟雾这个组织有关的话,以上一次拍卖会的事件为例,只怕这一次雾组织又盯上了某个家族。 国安:精神富足,身体康健,不同凡响。人活一辈子,没精神不行。 若晨:就像那日月星辰树木花草,按照自己的生命轨迹运行,这种感觉其实是真的好也。 第182章 少用忠心来掩盖你的私心!(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安国公闭口不答。 不谈废太子,也不讲金太师。 沈临毓见状也不意外。 像安国公这样在朝堂上磨砺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岂会因为落在了镇抚司的诏狱中就有问必答呢? “国公爷这样拒不合作,”沈临毓往牢房栅栏上一靠,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腰间佩剑的剑穗,“倒是让我想起了新宁伯来了,黄镇被突 实际上波音777是可以乘坐400多位乘客的,但因为一些房间的设置,座位数被大量压缩了,如果人多的话,沙发、影院、酒吧、会议室和卧室那里其实也可以坐人,所以最大就能搭载120名乘客了。 这也是他拼命想往上爬的原因,当上皇商,虽然还是脱离不了一个商字,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便再也不能轻贱他。 她感受到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但依旧没有感到丝毫害怕,这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 “本来是想把它放起来的……不想浪费你的心意,第二天,我就把它吃了。”顾以琛抱着她淡淡回答道。 易之行摇了摇首,佯装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可天知晓此时他的内心有多么欢愉。 苏沁把银子交给吴松,让他帮忙去办理地契手续,自己则找了要去办事的借口离开,回了苏家村。 朱唇微启,吐出的每一个字词,犹如音符般悦耳动听,让人有些意乱不已。 仓耀祖和佩雷尔曼一起抽着雪茄,聊着一些漫威以及投资的话题,老家伙虽然身家丰厚,但依然精力旺盛兼野心勃勃。仓耀祖也希望和佩雷尔曼这些地头蛇处好关系,以后在一些收购行为上,肯定还会有交集。 “你知不知道这一去多危险,可不是看病那么简单。”端木祁阴着一张脸,希望她可以在好好想想。 照片上的学校高端大气上档次,而眼前的废校阴气森森,好像一具半埋在土里的尸体。 “你也是的,自己有多少酒量不知道吗?”林晶看着姐姐直摇头。 也算是双喜临门了,怀孕加上婚礼,会给一个这世上最最奢望,令人最喜欢的婚礼。 强烈的痛感袭来,腿部的皮肤已经出现裂痕,依附在表面的血管崩裂,全身都是鲜血。 但这些人当中,愿意买现实杂志的又不多,第一时间关注到雨尚发新刊了,那就更少了。 但是那些消失的人去那里?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噬土兽应该没有那么高的战斗力,可以杀死这么多的人? 刚刚看着王昊遭受各方追捧他心中何等不是滋味?不得不说,那时候,这个少年很妒忌,很羡慕,他恨不得能够取代王昊。那种感受,让人何等煎熬? 刘高杰这那还受的了,就想冲过来找苏达理论。那知道被刘恒一脚直接踢倒在地,地上顿时多了一个坑。 “这里的情况不允许我们一次性解决,所以在这里驻扎起来,慢慢清理是必要的。”杨林挥拳道。 程世宇怀着激动的心情,看着合约上的一行行条款,最后目光落到了那个数字上,擦了擦眼睛,仔仔细细的数着。 当然了如果秦俊熙的脚没有在冯昊的身上放着的话,那么这一幕让人看到一定会以为秦俊熙是一个很柔情的人呢。 需要注意的是,秩序是秩序,太浩御主是太浩徼,秩序是所有位面形成的一个总部,而位面则是红包巨碑创建而成的。不管辈份如何,只要是位面就是红包碑的部分,所以,太浩秩序其实就由无数红包碎片形成的混合红包。 0302下午更 - 醉金盏 - 玖拾陆 不是请假不是请假不是请假!! 下午来更新。 书友们下午见啦~~《醉金盏》0302下午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3章 这是我的良心 - 醉金盏 - 玖拾陆 具体什么事,沈临毓没有明说,但定西侯能想象的到。 粗粗一听,他面露迟疑,但很快也明白过来。 直面心魔,才能战胜心魔。 安国公府对阿薇来说,其实也算不得心魔,昨儿会那样不管不顾,主要是阿念的缘故。 但他们对阿薇而言又是“必须迈过去的坎”。 就像阿念跟他说的那样。 自 麦子也知道赵思齐说的在理,可那么多的居民买不起房子,这个问题又该怎么解决。 南烛公子用的是鞭,格桑公主是箭,唯独水伊人是空着手上去,然而谁都没说。 念及此处,李云牧微微一笑,身形陡然掠出,瞬间化作了一条血气长龙,直接朝着地球联军军营掠去。 白未跟着洛清寒等人一起进屋,突然感觉自己的手关节一阵疼痛。 黄昏早就已经结束了,正是夜色开始降临的时候了,窗外的一切都看起来是模糊的一片,看不见的什么,却是再一次地听见了什么声响。 洞穴那边,兵蚁还在往外冲击,不过已经没了威胁,最强的那一头银色兵蚁,也不过是多费手脚,并不能威胁到士兵生命。 萧羽音只感觉右手腕一疼,长长的紫色玉笛已脱离她的手,她抬眸,看着玄衣男子带笑的眼睛,琥珀色的眼里满是笑意,嘴角扬起的弧度,无比妖魅,狡猾如狐。 “武曌!”司马懿闭上了眼睛,握着扶手的手掌泛起根根青筋,睁开眼睛时,一双眸子里已经满是血色。 什么叫没有,在这安敏的心头可是要真的是没有的话,可是想方设法地弄出一件需要的东西来。就算是不必须的,那么弄个装饰品什么的也是可以的,这可是此刻安敏拼命地思绪了。 做人,不敷衍,不讨好,不懒惰,早起早睡,不耽误别人,不错过自己,明白别人,看清自己,一定知道怎么去感恩。 崔默还正想着,便来到了手术室门口,几个大夫将崔望天推入了手术室中,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见到轩辕战天这番模样,一心想要打击轩辕战天的轩辕龙心中反而有些不好受。 这个可怜的男人,到如今却还不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何许人也,只是,他们还在同一片天空下,终究还有相见的一天。陆梦笺越想越伤感,伸手抓过一只酒杯倒满白酒。 “师,师兄!她!”怎么回事呢?记得刚才还不结巴呀,怎么突然之间结巴起来了。 “有!”匈奴马阵中传出阵阵的呐喊之声,三千匈奴铁骑个个高举弯刀,一股视死如归的场面。 “好了,说吧!你想知道什么!”看来这个夏无且是自知不敌了,已经开始了转移话题这一招。而且还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简直一点也不害臊。 不……绝对不行……他是个长了一副好皮囊的恶魔。他的五官。他的身材。他的气息都是用來引诱的。只要上了他的勾绝对会被吃干抹净的。 陆梦笺正将心思放在尤子期身上,被这突然一推失了重心,堪堪就要往前趴去,尤子期将陆梦笺揽在怀中,还没等反应过来,那胖胖的大妈早就开始不乐意了。 叮当一声,铁棍与长戟相交,郝元良与长戟骷髅将军各自只觉,拿兵器的手间虎口发麻,于是各自手兵在手。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懂。”陆梦笺糯糯地说完,五脏被拿捏得几乎喘不过气。 第184章 我以为这是一笔好买卖(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午后。 日头晒在身上,暖意让人困乏。 几个缇骑聚在一起说话,就见元敬陪着一人进了衙门,又往后头去了。 “谁啊?” “哪家的公子吧。” 几人议论两句,瞧不见人影了,也就不说了。 后院中,穆呈卿从屋子里出来,一眼瞧见来人。 一眼扫过,起先并未放在心上就挪开了视线 爱德华皱眉似乎很为难,那表情太帅了,林柯不禁又开始犯花痴。 祁睿泽疼惜又爱意的搂着韩瑾雨,围着产室周围,慢慢地走着。 我也当时没发生什么事情,洗好了校服就拿回去了,回去的时候,走廊已经空了,地面也不湿了,我特意从后门走的,不想和她们碰面了。 “哎呦,臭丫头,你还敢和我顶嘴?”他说着就推了我一把,我身子后仰,扶住了身后的桌子。差点坐在地上,周围的人看到了,全都哈哈的笑起来。 见着面前的这老者,一旁的众人们见此情况,顿时心中微微一喜,随即连忙开口说道。 只是因为上头有个魔苟斯压着,这种特性才没有演变出更多的混乱。 彼时我还没有完全清醒,冲那些江洋大盗摆了摆手,迷迷糊糊地说是自己人。 “郑医生,你真的太好了,谢谢你。我什么能力也没有,为什么你要这么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他真的太好了。 那掌柜没在意杨雪儿的抱怨,还是挂着微笑轻轻举起一只手打了个八的手势。 灵魂被搅乱的痛苦与混乱会令其有个很长时间的空白期,但等他从这种变化中恢复过来后,原本的灵性本能仍旧会起作用,也就是说,他会重新开始拥有记忆。所以夏尔自然不能叫他再留在这里。 瞬间所有的人一片欢喜,因为一次捕捞的太少,韩冰那边倒是还好,这次没准备要多少,但是金胖子就不一样了,他们几家和联合酒店这次来了就是多要,能拉多少拉多少。 穿上衣服,也不管水干不干净,就在水池边开始剖起鱼来。抓起鱼身,用刀剖成两半。青鱼还在拼命挣扎,尾巴使劲的拍打石板,劲头非常大。剖开之后掏出内脏,丢在一边,然后就在浑浊的水里清洗。 刚想继续询问,他却是感觉到了外界传来阵阵呼喊,只能先退了出去。 “好兄弟。”江凯然轻捶了他一拳,两人相视一笑,转而面向这几个敌人。 每当想到徐光绪在后面手舞足蹈的鼓舞士气,他自己却躲在机车后面看戏的情景,姜凡的嘴角便是止不住的一抽。 这时恩人追着灰鸮过来遇见,救了它们母子的命。第二天他给大熊伤口又敷了药,收拾好伤口留下吃的,堵好洞门回去了。 “赶紧去查查,到底是哪条情报网有反应!”一位40多岁的白人情报官,正杵在几位技术人员的身后,一脸凝重地盯着挂满整个办公室的液晶屏幕。 “对!而且还有两尊强者在旁边。”陈梦琪说道。如果她们遇到了危险,徐福和石头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修仙之路本来是无比凶险的,但是她们两个很幸福,有强者一路守护,几乎没有经历过什么九死一生。 “修罗门的门主冷儿,曾带领修罗门初入江湖,仅仅两年便闻名天下,但是从卷轴记载上所知,修罗门至少存在了五十年,可我们却很少听闻!”流星有些不解。 第185章 我这人敢作敢当 - 醉金盏 - 玖拾陆 问讯时,屋子的大门是开着的。 缇骑们离得虽远,但元敬、元慎两人就守在门外,面前又有沈临毓和阿薇,手上脚上都戴了铐具、行动受限的安国公夫人只觉得进退维谷。 但更让她腹背受敌的,是身边女儿的哀求。 章瑛紧紧攥着玉佩,一双眸子染了水雾,看着安国公夫人,眼神恳切又可怜。 安国公夫人听 “这床真叫人不舒服。”谢清歌敲着肩膀坐起,一脸不满的从床上下来。没留神,直接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跤。 看着萧炎重新逃回了的队伍中,萧青也莫不作声的跟着队伍继续前进。 你一杯,我一杯,咱们仨再同干一杯……没多会,一瓶茅台便喝完了。 白意染默默的答应着,脑海中不断的闪现着。从今天到明天早上,所有事情经过的步骤。 下午劳务归来,浑身酸痛,晚饭就没怎么吃好。一个热水泡澡再加上全身按摩之后的啪啪啪,腹中已是空如,再跟张真人扯了这么久,腹中饥饿也是自然。 秋慕雪关上房门,定定的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与她记忆里相符的蛛丝马迹。 白意染从未见过他工作的样子,却没有想到今一见,果然配得上他对外的称呼。 那一颗被伤透的心,如果他再将白意染强行的留在身边。只会让白意染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提升到斗师而且还是风属性加速度的斗气,但就算是这样,也没有追上一直在前面的萧青。 听到白懿宸软嘟嘟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哽咽,白意染的心也翻上几分酸楚。 不一会儿,朱诚走进办公室,与一个月前相比,现在的他颇为神采飞扬,顾盼之间透出几分真正大才所应有的从容,哪怕站在柳直面前,亦能显出光芒。 桑玦被洪亮的佛音吓了一跳,疑惑佛修向来跳出三界外,怎么也会趟这摊浑水? 薛瑶却在他身后探出头,再次往二楼望去,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 看到林晚被大家闹得很尴尬,脸颊在路灯下红红的。韩少意就直接牵了她的手,带着她走了。 凌沂馨很开心,学到一个菜,过程也不复杂,就是磨萝卜泥麻烦一些。 薛瑶和陶承雅一起看着刘璃,直到她也点头同意,两人才放过她。 合适的就留下,不合适的拿去改。如果这一次穿不了这么多,以后还有许多机会。 之前由于龙腾的举报,让他们断了B市的生意,在道上的名声也一落千丈,王晋提出的要求正好符合他们的心意。 夫妻团聚,欧阳华被其母亲梅胜兰臭骂一顿,说什么太绝情,太残忍了,不过,她并没有多少责怪儿子的意思,只是不愿意儿子手中沾了太多的鲜血。 “你们看,这是福是祸?”郭振英警惕注意着四周,并没有什么遮掩地问道。 但是常凯申的话一出口,旁边的马诺却连忙拽他的袖子,连使眼色,猛摇头。 三个萝莉也是舍不得使用大挪移传送法阵的穷鬼,所以她们没去太远的坊市,驾驭飞针来到了距离连城山脉最近的「欢喜坊」。 “猜测?已经足够了,本王要他们好看!”司徒彻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对于任何一个诸侯来说,麾下的背叛,都是他们不能容忍的事情。 两个萝莉不约而同的抓了狂,尖叫着将手边能捞着的木鱼、烛台、胆瓶、幔帐全都一股脑砸向了那只飞奔的蟑螂。 第186章 想不想去九皇子府看一看?(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如坠冰窖的阴冷感觉再一次涌了上来,缠绕住四肢,手指发麻。 安国公夫人狠狠盯着阿薇,眼神淬毒。 阿薇没有拿刀,但她唇齿间吐露的就是最诛心的话。 “从头到尾,您怪章夫人受了挑拨,亲者痛、仇者快。” “您还怪章大人,觉得他受了我母亲的蛊惑,出卖了你们。” “可您看,您也是半斤 清溪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萧逐风之前为什么会那么纵容着那个玉绾了,原来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老祖宗和大长老还没有来吗?”看着下首空着的坐位,皇帝不禁问道。 阮风提醒道,这是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要是一时大意疏忽了,三天之内没去报道,那事情可就糟糕了。天星武院的规矩向来严格,只要错过。哪怕像西门追雪这样妖孽的天才,也得不到半点宽容。 凤鸣山,到处可见爬山的人,只是,比起时凌一他们真的用双脚在走,她们却是坐着轿子。 清元城的大家族共有五个,赵家便是其中之一,这五大家族每一个家族都有一位武王境强者。 所有人都是惊疑不定的看着林峰,地武师九重武者,成为千骄榜天骄,这若是传了出去。 而且他身材颀长,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他大哥陈烈阳这些年的训练量大了之后肌肉就明显了不少,而陈朝阳的肌肉就不明显了。 虽然隔了这么久,但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形,自己依旧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当时穿的什么衣服,自己都记得。 洪远跟时凌一都带着不同的情绪朝着声音来源望去,而来人穿了一袭蓝色丝绸锦服,墨发高束,脸上却是戴了一个白色如玉的面具,从身形,声音判断,这是一个男人,而且也年轻。 清溪听了之后,却是未发一言,只见她席地而坐,将‘风霁’横于两腿之上,用琴声传达了自己的歉意,以及为它们报仇的决心。 尤其是他为人胆大心细,心地也很善良,经常顺手救人,岛上好些人都是被他在瞭望台看见在海上遇难,顺手救回来的。 “你们怎么真的来了?”唐天光走近他们二人,努力的压低声音说道。 搓了搓手,龙桀看向第一个初级弹药箱,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弹药。 他们刚一进去,刚刚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的那些人便迅速聚在了一起,众人看着唐红袖的背影开始议论起来。 后面来的其他人就不知道了,运气差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无论是气度,还是透露出来的精气神,都与曾经那个唯唯诺诺之人,完全判若两人。 苏宁看着交流频道,发现起哄交流的人数并不少,但也不是很多。 按理说,万毒百解丹能解得了那个男人的丧尸化,应该也能解得了大伯母的才对。 “哼!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合谋起来串通好的!”季家老泰山冷冷的说道。 赵觅楠把屋子里的绿植都往外收,老家不怎么住人,只有几株仙人掌长势很好。她舍不得现在拔掉,干脆堆在院子一角,等末世头几天,统一处理了。 “你能不能过来一趟?那个……她来了!”听得出来,她在努力压抑即将爆炸的情绪。 一股无法形容的大气势朝四周震荡开去,整个天空都在此刻轰然一震,四周的空气视线变得极度扭曲起来。 第187章 俱是写的金体(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听着夏启的话语,李灵脸上飞速绽开欢喜之色,又在下一秒化作羞怒。 好吧,她也随意些,不就一个实习岗位么,没必要那么紧张,顺其自然就好。 “去看看就知道了。”乔薇雅也想知道老张要做什么,楚氏的规矩这么严格,老张又不是新员工,不可能犯这么愚蠢的错误的,除非是有人让她这么做的。 云依依被扎拉公主这句话一说勾起所有的背上,她在扎拉公主怀里嚎嚎痛哭。 楚洛一上楼之后,拿出手机,看到了乔薇雅之前发给她的消息,这次古夕月是爬不起来了。 他的紫眸,还是静静看着她,“我说过,不许你怕我!”依然冷岑到极点的声音。 “哈哈哈,酥酥,现在你是不是该承认我比你聪明了!”木微笑哈哈的,特别的得意。 李灵今早回到大军的时候,沈浪等人的军帐早就不在原处,而是已经挪动了位置。沈浪此时的军帐,和之前李灵进的军帐,已经相隔了一日行军路程的距离。 她是真的想要做点什么,再加上对于侯珍珠这个晚辈,她也是一点都不喜欢的。 洛清递给斐可如一记安抚的眼神在告诉斐可如不同害怕戴维娜在老夫人面前乱说话。 但是第一天拍戏, 大家的状态难免没发挥出来, 有些时候自是要多拍几条,所以轮到迟早的戏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 那时候她已经把早餐吃了, 简单地漱了下口,收拾了下妆容, 就去上戏。 林茶见他这幅模样,刚想心软答应,突然又想到了林阳,于是连忙摇了摇头。 夏侯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然而宋依依却感觉到那镯子传来了一阵波动,这感觉如此清晰,让她确定自己要找的就是它。 汲水就能解决,只要引过去,风车可以将水甩上来,或是甩到山顶,往下就成自来水。 “那也行。”苏敏接过她的手机,随后打出一连串数字递了过去,而苏敏的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 但夜千宠也只是偶尔去听闻,没有特地关注冯璐要是能研究出来当然最好。 三只鸭若二钱银子,十亩田能增加二两银子收入。对半分反正有赚头。 这一点,夜千宠刚刚感觉不到,但是他碰触她的时候,她再感觉不到就太不了解他了。 萧翊辰下意识就要挺身去拦阻,但是他这一动,白诗雅就变成了扑进他的怀中,迎着扑面而来的香气,他整个身子都僵了。 从金门公园回程后,她与克洛尼尔分别与新娘和新郎的朋友在一起,没有机会说更多话。但时不时在某个时刻,她都会觉察到远处一道视线。但是这一刻起,淮真认真的遵守了母亲从前教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顾不得其他,南宫落羽一撩衣摆,猛地转过身朝着庄园里面跑去。 周围那些藤蔓,他走到哪儿,就退到哪儿,就像闷油瓶是颗仙人掌一样。 德国的军工线条流畅,这柄大牌子虽然不大,但是十分细长,刀刃在手指间漂亮的穿梭着看着让人担心。 司徒浩宇抿唇不悦,美男计居然不起效了!?难道她真对他视觉疲劳了? 约莫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冬日的暖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在场的众人也都各自找了块荫凉坐下来了,墨朗月才和丁未寒双双站了起来走到了中间稍微宽敞一些的场地上。 这“金翅大鹏”袁成罡排名第二,足见此人的武功与轻功是何等了得。 “姑娘,我们认识嘛?为何对袁某大打出手!?”语气中还带着丝丝怒气。 其实,任问仇的武功比陆天因也高明不了多少,一来是因为他是在盛怒之下所发,劲力便比平时强了一些;二来又是在黑夜之中,人影难辨。陆天因慌乱之下还未及拔刀,便丧生在了他的剑下。 在那一刻,她最大的遗憾就是心中的梦依旧是梦,她依然无法去揭开梦的真相。 蓦地,吃人和尚释吃大师发出一声吼叫,心里却知道他自己已经输了,如今全力攻出的精钢禅杖,已没有半分的回旋余地,吃人和尚释吃大师也只有硬着头皮,将精钢禅杖攻入龙飞云的拳影中! 噬心丸是一种能够从皮肉中唤醒回应的丹药,但唤醒的过程中,生不如死,如果撑不住不但法相开启失败,身体也会留下隐患,日后想要再晋升几乎不可能。 三人这时才知道严重失态,忙松开,不约而同边擦眼泪边说:我们是特别高兴而激动得流泪。 第二种是磁铁。磁铁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属性,就是一般钢铁达温度时,就会失去磁性。所以不断拿磁铁去试,也能很容易就找到那个临界点。 前世他是字节跳动的一名高级计算机工程师,精通字节跳动核心大数据算法,是it行业的顶级人才,加上平时喜欢搞些金融投资,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 0305请假条 - 醉金盏 - 玖拾陆 这是真请假条。 得调整下了,那天单更就是想调,但是调整失败。 只能请假调了。 大家明天见。《醉金盏》0305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8章 风吹都是鬼敲门(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观花胡同。 圆月西垂,东侧已是晨光。 元敬站在外头,候了差不多有一刻钟,听见宅子里有了脚步声,这才轻轻敲门。 不多时,里头来应门:“谁呀?” 听出是青茵的声音,元敬答道:“元敬,我们爷有些要紧事,让我寻余姑娘问问。” 青茵开了门。 阿薇刚起,匆匆梳洗一番。 吃完饭之后,同天并没有上线,而是继续呆在沙发上面,看着电视在哪里放松。 一行数十人,都跟在了腾蛇三太子身后,飞入了那巨大的墓穴中。 赵昊站在玉龙峰弟子中,第一排的正中央,明显是玉龙峰首席弟子。 也许沈林风带着愧疚向我解释他的为难,我还会迫不得已的接受这个事实。 即便是半步仙王,见到此情此景,都心生惊惧。这不是天劫,但却是世界之力,没有人敢挑战天地,只得顺势自保。 悄无声息,布下这样一座恐怖的大阵,又毫无征兆就催动,绝对是有大事。 他下手很有分寸,仙火没有太旺盛,将大长老的元神困在其中,慢慢煅烧。 有些事情我一直不提不,并不是因为我遗忘了,而是因为我相信张莹莹,或者我在等张莹莹有一天会主动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对方明显是在气头上,如果周右柏拖的话,对方一怒,或许真找上‘门’动手也说不定。虽说房丹萱说的方法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是如果那样做了,周右柏还是不太放心。 到时候,要是这龙柱也困不住被他逃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一场劫难? 蓝若水抱住蓝若菲的尸体,失声痛哭,脑海中浮现出对往日无限的哀思。 象山老仙语气阴森,话音未落就身形一动掠到鲁武能身旁,只听噗的一声,锋利的长枪就洞穿了后者胸膛将其挑起来,出手冷酷无情,速度更是惊人,手里长枪瞬间如蛟龙出海,取人性命只在一念之间。 本来,按照原来的计划,上官屠是要一到碎叶城就第一时间赶到蝙蝠洞执行任务的。现在,情况有变,受丽娘的暗示先安顿下来。一行人盘腿坐在一间大房间内,静等丽娘的消息。 另外两位老爷子听完慕容老爷子说的,都在一旁赞许的点头说道。 “爷爷,爷爷!不是他打的,是我自己砸的。爷爷,您看。”方路青从素花布提包里拿出鹅卵石举到方达先的眼前。 一眼看上去,看不到什么危险,但也许是禁制的束缚,也许是空气格外闷热潮湿的缘故,到了这里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 御枫最不感冒的就是和人家坐在一起,端端正正提杯喝酒,恭恭敬敬夹菜吃饭,特别夹杂着感谢之类的情愫,吃饭就放不开,没有在家朋友搁一起随便。 望着铁齿犀牛们扬起的灰尘,耳边的轰隆声逐渐远去,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样就逃出生天了? 甄影捃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情了,因为和漓壤山多年没有再行联系,可能会出现变故,这在普通的人看来确实是这样,但对于修真者来说,出现变故的可能性比较低吧? 鬼王咆哮,苏默全力冲锋,身体舒展开来,刀罡混合着死气,让人胸闷到无法呼吸。 钢骨元帅闻言稍微沉默了一下,泽法的年纪确实不算大,但他有较为严重的哮喘病,时不时就哮喘发作,很不容易。 第189章 狗都比你有良心!(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前一瞬还在感慨老妻坑了自己,下一瞬,安国公在沈临毓的追问中哑口无言。 埋怨、怪罪、懊悔顷刻消散,阴毒愤怒一闪而过,最后留下来的是冷漠和防备。 安国公夫人将他的变脸看在眼中,讥诮道:“敢做不敢当? 什么都怪我头上,行走朝堂的是我?站在金銮殿上的也是我? 我是什么样的人,国公爷难 有人已经从梅德庄园领了药,喝过了,阿拉延宗叮嘱了下一次的用药量。 现在在现实世界虽然已经晚上了,但是新手村依旧还是白昼,而且玩家依旧很多。 徐萱拿起一条崭新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香汗,走到外套的身边,掏出了手机,一看竟然是她那个不成材的弟弟徐来发来的消息。 蓝心趁机坐到他床边,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自己在空间之门的神奇经历。 周馗灵巧的躲开了奈亚托普释放出的风压,一个箭步冲到祂的身后,挥起太极天帝剑轰出一记月牙形状的剑气。 苏夏的双手只能压住被子的前端,后面的被子真没有一点办法,不可能伸出双脚夹住吧。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抱着被子一滚,裹着被子变成一个毛毛虫,这才没有露馅。 其实,会下意识的抚摸大蛇怪的蛇头,主要还是因为叶游一直养的杰西就是喜欢叶游这样轻轻的抚摸它的触角,才导致叶游再将见到大蛇怪这副模样的时候,下意识的将它当成了杰西想要摸头杀的样子了。 下一秒,一道耀眼白光,骤然从她身后爆出,陆惟真只感觉到后颈一阵寒风袭过,脑子里一片空白,刹那闭上了眼睛。 刘美凤此时正跟纪家某位在聊着大生意了,这一家会所还跟美颜堂采购了大量的产品,是美颜堂一个很重要的客户,外界买不到的产品在这里都有,也就是这样来这里之人越来越多吧。 “夏总想多买几套,我还是欢迎的,你先选,你不选完,我不开盘。”吴盈利讨好的道。 众人心中几乎同时发出呐喊,双目无比愤怒的望着古尘,恨不能立刻飞身过去将古尘暴打一顿。 现在距离东征之战还有些时日,而我们对于青龙岛也非常的好奇,便在朱州的带领下,闲逛青龙岛,顺便了解这里修行者。 “阿姨,你的身体需要多见阳光,多通风。这个屋子的采光应该不好吧。”沈澈说。 但,无论是武穆,还是白凯,都已经被萧城一并调走,一个不留,全部带去疆外。 如今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他在路上等了足足十多分钟,才等来一辆车。 酷暑炎炎,连御花园中的知了都不叫了,只能听到风吹与花落。水波轻轻拍打着船舷,如儿时的摇篮,晃悠悠的,时间一点一点溜走,人也不知不觉就合上双眼,安心眠于这漫天的荷香中。 “孙儿,谁干的?”黄仙明阴沉着脸冲上来,矮下身子帮孙子查看着腿上的伤势。 排除异己是为了办事没有阻碍,沈天岚留下的人太多,顾四维想停止丈量土地政策,可都束手束脚的,童少年名单里要除掉的人里面,多数是他想除掉的人。 当他抽完烟回到了监控室内,发现众人都在轻松地先聊着天,甚至还通过监控画面“赏析”起艺术作品。 第二十四日,当龙渊开始炼化第四团棺材菌时,他调动气海中的真气沿奇异的经脉中运转,忽然发现体内的真气似乎发生了些变化。 第190章 他不喜欢太子!(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安国公紧抿着唇,不应声,似乎是想思忖一番。 沈临毓不催他,再去问安国公夫人:“您当年以政见相左教唆国公爷,看来,您知道左在哪儿了。事已至此,您瞒着也没人会记您的好,不如爽快说了。” 相较于安国公的深思熟虑,安国公夫人显然已经完全豁出去了。 “他不喜欢太子!” 安国公阴沉的目光 “龙微涟,你妈在那边呢。”清漓懒得再跟她多废话,一下子捏住了她的脸,将她的脸转向了金婉心那一边。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八云紫神色冷淡的说道,完全没有平日里那副兼职吐槽役的样子。 不过就在这时,苏黎风却突然有所感应地朝另一个方向望了过去。 第四营没有损失一兵一卒,第一标副统领张唐带着第四营“攻打”四姑岭,结果他跑到了娘娘山,与预定目标差距二十里”。 秋鱼茗大着胆子拦住了几名军人,然而在眼前的局势下,根本就抽不出人手来解决她所说的绑架事件。 江影头部后倾,一只脚猛地抬起踢向林锋腹部,这一脚要是踢中,绝对会不好受。林锋双脚在墙面上轻点,借着这股力道让他支撑不稳,向后倒去,江影只得作罢放下脚作为支点。 这毒蛇长了好几对透明的翅膀,鳞片翻过来就是黑‘色’的,一被苏黎风抓到后立刻有智慧地身体僵硬了一下,接着便狠狠地反过来朝苏黎风咬去。 众人脸孔一阵抽动,心想我们在这紧张得要命,你倒好,跟个没事人一样。 剑主没有说话,只是怔怔望着被放回到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宁夜。 地球来的客人心里忐忑不安许久了,现在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发泄一下。 灯光又一次暗去,不过这一次,大家保持着默契,抬头看向那应该是斩将台上方之地。 此时的赵显,并没有在肃王府睡大觉,他也不是不想参与崇政殿的财务会议,不过临安城里有一场更为重要的大会,远比崇政殿那场朝议要重要的多。 不过,后来的情况,后世的人们也看到了,凭借以“德意志”为标签的M族主义,德国最终还是,走上了统一和崛起之路。 由于这五万禁军都是新兵的原因,禁军的营帐扎的并不是很好看,每个帐篷之间的距离不等也就算了,整个营帐还不成章法,颇为散乱。 在过去的十八年人生中,他走了这么多夜路,都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 这个声音,项云都与毕甲都是记得的,大启成康十五年年底,也就是西楚天元二十七年的时候,这个声音的主人曾经来过郢都,并且把西楚弄的一塌糊涂。 “主公有一丝损伤,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我砍的,还不速去城下,等候主公。”章天朗没好气道。 “哎呀,终于要做了那个搅屎棍了,太好了!四哥放心,我一定办好。”李牟又高兴了起来,大声的说着。 要知道,这栈桥可几十米高,且不说会不会砸在礁石上,就算是拍在水面,也足以将人的内脏的拍碎。 我就这样看着,西奴耶在栈桥上,在跳板的另一端,缓缓跪了下来。 瞬间,沈月璃就感觉到了一股暖流开始流到了自己的下体,渐渐的,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便慢慢的消失了。 幽幽子轻轻的俯下身子,带着醉酒时的红润,有些醉醺醺的说道。 第191章 你是铁了心的要跟朕对着干?(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眼前这个关卡,可谓是陆游自从踏入修行界后,最艰难危险的时刻,其危险程度都要超过上一次陆家那金丹强者的追杀。 杨梓眨巴着大眼睛转头看着林木,林木低头看看她,又看看这食堂师傅。 就在所有人,全都对于飞机的降落,无动于衷的时候,这架体型并不怎么庞大的运输机,已经缓缓地飞行到一座军用机场的上空。 感觉到叶窈窕的靠近,邱志浩的身子明显地僵了一下,本能地往旁边挪了挪,察觉到他的这个细微的动作,叶窈窕抿了抿唇,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李凡勤的唱腔很细腻,这首青花瓷被他唱出了格外婉转的感觉。但是相比之下,唐雨萱就有些差强人意了,她在很多尾音以及转音的地方修饰的不太好,气声也很明显。 李导的意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但她还是有些不相信,虽然说,自己侥幸表现得还可以,但演艺圈里高手如云,她只是一个半吊子,肯定比不上那些专业的演员。 “哈哈哈,刘董过奖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们谈正事吧!”秦宇转入正题。 “你拿了一个东西,然后别人觉得这是别人的,觉得你没资格拿,你会怎么办?”林木说完之后直勾勾的看着老爹。 丁丹也是意外,没想到监察组派来的是年轻的组长,毕竟是代表市里和半个检察 机关的职能,丁丹还是很重视他们的工作。 地上爬行的蜘蛛动作比起跳还要灵活一些,几秒钟就靠近了孟起,它们发出嘶嘶的声音,直接将上半身抬了起来,试图扑到孟起的身上。 他们年龄已大,方正实力虽强,但他们在意的却非是他的强大,反而是他那句……寿元千载。 方正躺在床上,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太多的唏嘘和感叹,反而……有种莫名的放松。 他们现在还有与之对敌的能力,但若是持续战下去,输的可能性更大些。 大致是智慧、思维、灵魂等的聚合体,和修炼出的精神力级位不同。 要知道……蜀山丹峰的峰主突破炼真期,享受最大便利的人还是他们呀。 只可惜,这样轰轰烈烈的追查行动,最终,还是没能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 她定了定神,看清了那抹黑影,过了一会儿她才掀开被子下床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眼前模模糊糊的,只有光线感,看不清楚,只是隐约看到两个大人。 除了必要的团体行程之外,她开始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大家的眼前。 这个臭丫头,年纪轻轻居然能够有异宝,令老丞相的内心便得十分狼狈不堪。 只是,墨林发现叶云面容淡定,仿佛心中存在巨大把握,他的心情这才能够稳住,不再惊慌。 “恭喜爸爸,钓鱼的功力又更上一层楼!”凌动恭维着,却是不敢说明来意。 轩辕剑奴声音越来越沙哑,因果红莲灼烧他的躯体,伤到了他的声带。 男‘外魔人’迪迪威也是够幸运的,他在施恩暴走之前就率先离开了实验区,当然啦,离开前也通知了在审讯室里面的最高指挥官普鲁斯。 以前的时候,迪锋只知道爱丽丝是个造诣高深的占卜师,仿佛无所不能,连未来都能被她掌握。 粉碎谣言的最直接手段,便是实力,凭借这一战,古凡已然为自己正名,再无任何人去质疑他,就连姜弱水都败在古凡之手,南宫辉等人的认输,便是在情理之中。 如今,再次见到自己的杀亲姥爷和灭教仇人,唐赛儿如何能不动气。 “说的是,这混球也活了大几十年了,还是劣根难改,我这就让他跟你们道歉。”关玉良彬彬有礼,不顾弟弟脸色难看,要其道歉。 他一边说,一边冲着月娘笑,那神情态度都浑然不似对着自己时的冷漠调笑。 紫灵妃躲藏在【六道避天棺】中,叶云将【六道避天棺】背在身后,没有存放在手掌的空间中,进行着隐藏。 这三个字不可谓不重,在刀少的心窝里宛如一声平地惊雷,让他瞬间愣在了原地。 王乐没想到海无涯也提出了妖族的终极一跃,涉及到返祖这一神秘又极其宏大的命题。 杀了李泽,洪景舟更是在王宫以及汉城当中大肆屠戮李泽的亲信,第二天所有汉城的百姓们几乎不敢出门,昨天晚上满城厮杀,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卫青心下奇怪。既然打胜了仗,这里已没了金军,当然会撤此大营全军归队,但何必如此匆忙? “所有人转身往西走……”此起彼伏的命令不断在战场之上响起。 第192章 吃了就不哭了,行吗?(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那是正月,永庆二十四年的正月。” 算起来,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足足过了一轮。 那是李嵘太子生涯中平凡普通的半日,本不足以他记下来,但在近些时日一遍遍的追忆里,旧日场景如一副展开的画卷,已然褪色的部分又一点点鲜艳起来。 那一年的元月,无风无浪,京城被过年的热闹笼罩着。 母 在史蒂夫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些华国间谍罢了,杀了就杀了,能有什么事。 因为,接下来,刘玉玲这边的工作量会很大,她要是有所怀疑,很可能会不好好干。 事实上老爹目前还不知道,圣主的单体战斗力已是恶魔世界最顶尖的了,连圣主都不是祖越的对手,更何况是其它的恶魔。 胡哲的语气十分的低沉,眼前这个没长眼的家伙如果不能够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胡哲真的会杀了他。 没办法,陈海可以说是击败了所有的人,哪怕最后一局平局,积分也要高于叶无痕。 身处于烈火地狱一般的世界,恐怖的拳头就仿佛是天外来的陨石,带着一往无前和炙热无尽的火焰袭来。 更过分的是,放眼整个云东区,别的地方基本都已经稳定了,已经涨的差不多了,就他买的那个地方,还在咕用咕用往上涨。 林宇当时就逃回了家,再去找阿姨时,阿姨给了他一个解决办法。 玛丽只是道了一声谢,尴尬的神情下不知道该如何掩饰母子两个的狼狈不堪。 加入超能力后的水枪威力大了很多,此时岩壁上的青苔已经被溅射的水花冲掉了一大块。 估计真的投降了的话,猿飞日斩的火影位置都做不下去了?难道是看到团藏那么大的年纪了依旧在为理想奔波,身为他的基友打算帮他实现梦想? 坚持了这么就,终于有人愿意搭把手拉他出去。不管结果怎么样,知道有人愿意救自己,他满是仇恨的心里终究一暖。 碧波潭澄明透彻,却没有任何水生生物存在,寂静的可怕,极深处的水底,一个简陋到极点的水府,连桌椅的也是用剑之类的武器见到弄出来的。 “撑不住了。”郑冬凭本能向前走着,身上的灰色光芒已经消失,皮开肉绽。 玩家一抬头就看到了木着脸的张毓语,自认为脸皮挺厚的玩家被捉了一个正着,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体内的超能力澎湃鼓荡,超能力变化出的一条条触手像自己四肢的延伸一样,那样的灵活、操纵自如。 这事情都要结束了,依旧全程都闭着眼,什么都不说,难道斑老板内心就没什么想发表两句的?? 哈维亚说到这里不由得停了下来,他的思想在回忆中痛苦的翻飞着,对他来说这些苦难的经历虽然过去了数万年,但是仍然历历在目,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两个大巫之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分别被几口棺材淹没、崩解,片刻间九百巫族玩家被灭。 共工虽然不舍,可是看到师父都走了,祝融也被扔的不知去向,留下来自然也没有什么意义,停留片刻也就离开了。 跛脚僧的化身佛光眼看就要散去,却临时一指点在一旁角落里的黑皇身上。 “我好奇行了吧?我就爱多管闲事行了吧?”武云边做鬼脸边说道。 唐洐一个没注意,就被谢浩勾住了脚踝,谢浩一喜,瞬间把唐洐拖出去了几十米,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居然是唐洐的计谋,只见唐洐剑割鞭子,足尖轻点就来到了谢浩面前。 0312请假条 - 醉金盏 - 玖拾陆 故事推进到下一阶段了,但有些内容我没有理顺。 请假整一整个大纲。 算算后续也不算多了,撑不了两个月。 快了快了。《醉金盏》0312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3章 我给你云片糕的时候 - 醉金盏 - 玖拾陆 刘笑进来的时候,听见了呼呼的风声。 他转头一瞧,里头南北窗户都大开着,好在屋子里没有多少轻薄的东西,只桌案上的书册被吹得翻了几页。 却是没有瞧见他家爷。 想了想,刘笑朝着净室道:“小的把窗关了吧?” 话音一落,那人已经走了出来。 长发只用一根簪子挽了下,很松,以致半散不 夜里翻墙对他们两人倒是熟门熟路,一人托举一人先趴在墙头,观察院内的动静之后,一人坐在墙上将另外一人拽上来。 刘天青的身上永远有很干净的气息,夹杂着有些干冷的冬天的空气,他的手臂那样毫不迟疑的牢牢的将她包围起来,“没事了,不怕!”他没有问她任何问题,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太好了!”张念祖拉开车门把手机扔了进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关上,随后拉起刘老六就跑。 一旁的法善有些激动地说道,进入内泽之后,他便和对方失去了联系,如今终于相遇了。 开了仙人模式虽然相当于有了一个超强的增益Buff,但是修炼过程也是困难和危险的。 于东于柔非雷也笑了,拿着自己的赌金交给铁全铁战,这些东西他们不在乎,能为自己朋友打气就行。 那天刘天青迟了很久才上楼来,叶离躲在屋子里许久听不到声音准备出去看看,结果电梯叮的一声响开门,他极缓慢的迈步出来,每一步似乎都忍受着什么痛苦。 俞薇手掌做抓取状,然而让人诡异的是,乐冰整个身子,似乎像是受到什么吸引的磁力,竟然随着俞薇奔过来的手势,脑顶被她吸住,被拉扯过去。 英俊修士脸上喜色一闪而过,因为黑衣大汉因为扛不住自己的一剑,两只脚都因为力气太大,陷入到了泥土里去。 唐龙从死者的头部开始下刀,左耳处一刀到右耳处,头皮翻开后,露出颅骨,秦丹丹在一旁非常的配合唐龙,知道现在要用什么工具,马上拿了电动开颅器给唐龙。 一个法阵的威力,还是的可以估算,但是,如果是的有着一连串的攻击型法阵,同时的发生连锁反应,那么,其所产生的叠加威力,绝对的不是一加一,二加二那么的简单了,这也是云鹤子心中所最为忌惮和顾及的事情。 他脸色苍白无比,看着身前那个邪僧,眸中透着极度的恐惧之色。 一百七十多年前的天南民主国还远没有站立在人类世界的顶层,空有继承了迦岚帝国的庞大疆域,真实实力只比其他的中级国家强一线而已,常年维持的庞大军费,又严重拖累了经济的展。 她的确恳请楚老祖出手,但老祖先前还说,魏不二绝无半点生还的机会,怎么转头就将魏不二带了回来? 肖成利用苏蓉舰队战舰电子设备被暂时损坏的机会率兵突入阵中,将晨央军分割成了三部分,但奈何兵力实在不够,难以对各部分的战舰形成包围式打击,只能一点点利用优势来蚕食他们的兵力。 那灵宝道主看了看那串铃铛,也是一脸愕然,继而,面上浮现了一抹苦涩之色。 他忽然有些明悟,热气球不是目的,通过热气球,让这些普通的西方人,也明白中国所代表的机会,这就是目的了。 不过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知出于何种缘故,唐瑛和唐灏妤并没有直接暴露她们的身份,至今外面的媒体还不知道闯入政府大楼的神秘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而且看样子,姜议长和安诚都刻意封锁了消息。 第194章 挨骂了吗?不打紧吧? - 醉金盏 - 玖拾陆 王正山放下手中的工作,笑着说道:“老赵,什么事情把你给难住了。你安排计划很缜密,没有出现过一次错误。 接进来的是视频电话,只是马六的手环品质不是很好,投射的影像不是很清晰。 铃木加由子还要继续做一段时间宫代奏的监护人,所以他才用了这么一种玩笑式的说法……可事实上以宫代奏的表现出来的成熟程度,铃木也不可能“管教”他。 李儒寒听着有些云里雾里就问:“老于,难道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说完看了陆胜男一眼。 陆子安的手机被各种短信轰炸了,沈曼歌挑了几条重要的看了看,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完淳冷哼,摆出了一副高傲的态度,那意思很明显,来求我呀,求我就告诉你怎么打,只可惜被夏野直接无视了。 张阳看影子又要发起攻击,赶忙后退,把棍子挡在前面,做出防御动作。 虽然对方用阿尔·帕西诺的脸说这句话时很有魅力,但关键用来对暗号的暗语,夏洛特却敬谢不敏。 影子和张阳对视一眼,他们看到彼此眼中的惊愕,夏儒生方才出手,他们竟然看不透这位夏二少爷的修为。 青丘大陆某个瀑布后的山洞里面,夏凌又洗了个澡,换上从镇上偷来的衣服,只觉得浑身舒畅。 魔伽意以为自己又做了噩梦,毕竟他做噩梦的样子的确挺吓人的,嶙嶙曾经给魔伽意拍过视频来证明他是真的是在做噩梦,魔伽意自己看了都吃了一惊。 十一月初八,连续多日断断续续的大雪终于停了,天空放晴。长安东侧,一队队齐军走出大帐,他们手里拿的不再是刀枪,而是一把把铁敲。 杀债累累却从来没有在别人手上栽倒过的吴杀神,纵然双手沾满血腥,却依旧无人能够撼动。因此,他从来就是纯阳门众人惧怕和崇拜的对象。 天可汗以平定云南边区土司为名已经给崇祯帝上奏出兵讨伐,其真正目的不过是想将云南西部大理永昌两府,及芒市司以西江头城[今缅甸]孟养司控制住,修建从成都通往恒河孟加拉的道路,方便大军调动。 说着,这厮又扬头喝下一口水,趴下身子,对准了袁蓉的嘴唇,对了上去。 这句话实在乌鸦嘴,鄂静白瞪了他一眼,祝孟天脖子一缩,咋舌,心道这个大冰山居然也能有发火的时候。 魔伽意则是松了一口气,原本他怕下面都是普通人,所以没敢让嶙嶙大肆动用灵力,只能在埋在下面的人附近张开结界,等着被挖出来。 “当然了,因为他爸爸临走的时候把治疗张氏综合症的办法留给了我,”老母亲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但是脸上却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以上都是传言,传在灵土之中所有人知晓吴杀神大名的人们的口中。怀疑者虽然多,但是这条传言依旧在人们的口中传来传去。吴杀神这个名号从来就是染着血腥的。 艾莉斯坦来到她的身边,额头上发出蓝色的娜迦海妖光芒,光芒照进了贝德维尔识海的深处,想要把沉睡的贝德维尔叫醒,这是只有娜迦海妖一族才拥有的独特传递信息的办法。 马车在安静的街道上疾驰,朝着沐阳镇的郊野赶去,萧家虽然在沐阳镇之内,然而药园和李家一样都设在沐阳镇的郊野。 “达云兄,我看明天你就可以找胡志敏谈谈了,组建中越联军的事情宜早不宜迟。”蒋浩然道。 草民一旦站到了皇权的对面,结局只有一个“你死我活”。要么是改朝换代,成为新的皇权;要么是以不赦重罪被凌迟枭首,死无葬身之地。 她这一剑来得极为突然,奈何与丁勉的差距太大,丁勉甚至不需要拔剑,仅凭着一双肉掌,三两下就将岳灵珊制住,不要忘了,他的外号叫做‘托塔手’,手上的功夫可着实不浅。 阎老西赶紧命令机场后勤人员立即清理跑道,准备迎接蒋浩然的专机降落。 这其实就是正常关系户所走的生员道路加强版,保证能够得个生员。 说完,身形自原地消失不见,姜阮以精神探查,怎么也找不到对方。 一众修士听到伍炼长老如此相问,心中更是火热,不会这次能淘到宝吧,一种高阶法术的价值有时比起法宝来也不曾多让。 “造就了这场荒谬的闹剧。”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无奈,但也只好携手异口同声说道。 “你就别再欺负她了。”安妮看着伊丽莎白猛然增加的眼泪流量,实在有点于心不忍。 王羽看着三人不断逼近,有些犹豫要不要出手,毕竟这次袭击里透着股怪异,怎么看都不对劲。 奖品中,那张五雷镇天符自然是被林雨洁收到了怀中,昆仑派贡献的那三件灵器则是被头三名所瓜分,其他的那些次一级的东西则是被剩下的人所分的。 “咳咳!老虎,我们可不是去送死,我们这还有两位帝级中阶的大佬呢!”叶落见老虎情绪如此激动,拍了拍老虎的肩膀,淡淡的笑了笑。 “锵——”魔刹二号迅收起手中的高能量子自动步枪,拔出别在腰间的斩舰刀,一刀斩向擎天魔猩手中的黑焰能量巨棒。 第195章 他高兴哪天骂就哪天骂(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沈临毓瞟的这一点,正好隔空对上了阿薇的视线。 那双杏眼明亮,看着人时十分通透。 饶是她只看了一眼就收了回去,沈临毓都有一种被看得分明的感觉。 且他眼力好,还注意到了阿薇姑娘的鼻尖上缀了一粒桂花小蕊,应是落下来时被风吹到了她面上,等下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被风吹走。 阿薇自己没有察觉 昨天回来的匆忙,刘逍遥没找到机会对林夜问些什么,现在坐在一起吃早餐,总算是有了机会。 甚至,还有他打开箱子看武器的图像,看角度,像是从身后拍的。 9527嘶吼着,把刚刚注射完的针头拔出胸口,一瘸一拐地摔进了掩体。其实刚才那一枪,本能反应是爆头的,但和熊大一样没那么容易对同伴下杀手,最后关头射偏了一些,正好击中了无名的枪械。 陈锋对紫荆使了个眼色,然后便将自己浑身的衣服束紧,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一跃而出。 “我们各让一步,六千!”五千其实已经出乎袁熙的意料了,不过他见似乎还可以多要,便又加了一千。 “我说过了,你不要太激动,我们迟早会碰面的,而且我也会让你答应的。”松田见王威对自己的敌意完全没有消退,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许阳斜视一眼,冷哼,就知道这是一个黑店,敢要老子三十八万。 只是这种钱色交易在武藤信心里还是十分的不自在,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武藤信也就不陪宫本武藏玩了。 “等的就是你,来吧。”年轻人把玩着手里的骰子,瞄都没瞄他一眼。 就算是正常人,被这么拍了一下也会吓一跳,更何况还有一根针。 夜……又回归到之前的静谧和漆暗,若不是弥漫在空气中的浮尘,在月华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朦胧,安悠然直会以为皆是自己的一场南柯之梦。 火焰略有一些生气的说道:“跟你妈真是一样,哼。”说完,便去隔壁找灵儿去了,去问一问灵儿,打不打麻将。 齐然君沉着脸看着他,如果不是芊芊将这件事托付给他,他也不会找这个颓废得像滩烂泥的人。 而铁门一开,黑暗中弥漫着的点点火光,就仿佛天空中的星河,照亮着原该黑夜笼罩的大漠,也照的自内而出的人们眼前一花。 叶之渊裹了一件长款的毛呢大衣,身材修长,显得越发的俊挺。在漆黑深寒的夜晚,呼出一口白气,瞅着他的神情,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一般。 可见,为何会盛行“尊武御道”理论。已彻底深入到了人们的生活当中去了。 “姐,我怎么觉着她这反应有些不太正常呢?”许英雄看着舒陌的背影讷讷的对着许英爽说道。 她若是嘴上比不过谁,必然要动手,所以阮钧反而庆幸护卫听话离开了,否则指不定要被她打伤几人,明武七品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很想知道?”声调压得很低,而她的视线开始灼热起来,安知尧看懂她的意图后,不禁冷笑地勾起嘴角,琉璃色的眼珠下兴致地闪着亮光。 当然,明诗韵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妥协了他的,所以即使被吻得连话都说不太清楚,她还是坚定而艰难地摇了摇自己的头,表示拒绝。 坐在后座的穆美晴,刚才的逃生已经耗尽了她好不容易积攒的气力,在后座的她已经处于脱力的状态。 第196章 阿薇姑娘关心我?(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从七宝胡同出来,沈临毓观察了阿薇与闻嬷嬷神色。 两人一切如常,没有愤怒与不安,顶多就是些许疑惑,应是没有遇着为难事。 想来也是如此。 哪怕九皇子“做贼心虚”,他也不能在自己府邸对阿薇姑娘发难。 若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在定西侯府和御史的责问之下,另有浑水摸鱼、落井下石的,便是皇子 林漠溪也是跟着走过来,她示意我坐在沙发上之后就开始给我编辫子……等下,你是想干什么?给我编一头的鞭子吗?想让我变成麻花? “你们认识很久了?”苏颖根本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结果,不死心问道。 董恕回到家中,并且把这件事说给家里听,当然大部分都是坏话,好话则是没有一句。 “此处不是详谈之地,不如先行返回紫光城再议!”公良天睿指指周围虎视眈眈的魔修战船,对其余几位族长和易轩一并说道,众人会意全部返回战船,飞速朝紫光城飞去。 原本最安全的做法是先把一笼鸟放进洞里,看看氧气的情况再下去的,但既然这个洞都已经挖了,就应该没有问题了。 当然,这里面同样也有着很多高仿东西,放在家中当个摆设,其实也不错。 现在暂且不管是什么原因触发进关,反正这次机缘对如意来说的一件好事,一件极大的机缘幸运。 白天被他们赶走的青年,竟然拥有如此能耐,调动千亿资金,在股海当中驰骋,这是真的吗? “大家听我说,已经没事了。我现在为你们开锁。”宫北星拿着开锁的钥匙上前,口中说着星九千之前教过他的精灵语。当然,说得不是很好。 两百五十步,李亦寒脸色通红,刚刚升起放弃的念头,结果前方陆沉回头不经意般望了他一眼。 “特么的,便宜他了!让别的州的警察去头疼去吧!”老警察说道。 周景铭原本是不希望爸妈反对他们,更不希望他们为此操心,可如今看来他真的伤了爸妈的心,他后悔莫及。 高红轻轻地点了下头,赶忙闭上双眼,凌朗过去一手把她拦腰抱住,再不停留,跳上黄龙之首,驭龙飞向崇明岛。 周围瞬间沸腾了起来,其喧闹的程度,不亚于刚才的夏诗意刚出现时的场景。 “闭嘴!”布莱恩·温索普又一次大吼了一声,肖恩脑后的手枪猛地戳了一下他的后脑,让他趔趄了一下。 这么近的距离,他一说话,炙热的气息就全数喷洒在了安然的耳朵上,颈窝里。 只可惜,慕容楚为人心思缜密,眼神毒辣,任何一丁一点的风吹草动都逃不开他的戾眼。 这些雇佣兵带头,黑白双煞和老张也自然是没有丝毫犹豫,赶紧背负着这个郭老爷子,跟随着这些雇佣兵冲下了山,薛老爷子也在两个雇佣兵的搀扶之下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把这些纸人全部被冲散。 “呃。。。你说得倒也有道理,所以你有这个所谓的完整嫌疑人名单吗?”罗杰斯问道。 这两周以来,为了不让肖恩逃脱监控,伯克利先生专门委托罗杰斯每天早上这个时间点来接送他上班。 他差一点把她弄丢了,这次绝对不能再丢了,无论她心里想着谁,他都要把她完完整整的夺过来。 然而,在此刻这光明却因城外那突然出现的三道身影扭曲闪烁,似乎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 第197章 蹬鼻子上脸的疯子!(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陆念往五皇子府递了帖子。 小二十年没有往来的人,当初亦不是什么和睦关系,此举确实突兀了些。 换作他人,帖子上大抵要洋洋洒洒写些客套话,不管真假先“熟络”一番,做足铺垫。 但陆念不是。 她开门见山、言简意赅:叙个旧。 “旧情没有,旧怨不少,”陆念把帖子拿给闻嬷嬷,又与阿薇 那几名古代级别的护卫此时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 这下秦雪真是真的害怕了,如果真的被电上三天三夜,那自己干脆死了算了。 一个高耸的黑壳子船上,有一矮胖子,翁里翁气的对着一旁男子恭敬地说道。 梁瑞天淡然陪笑,微侧过头,望向身后,心中暗自期待着早些瞧到沈月溪。 并且这一次的震撼度更加的大,让他的瞳孔都不由自主的放大了起来。 原来当初是找他炼制丹药的两位客人,指明了要用百草斋的灵植,他本嫌价高,奈何对方给的灵石多,他不得不为灵石折腰,听从了对方的要求。 裴璟之也少有与儿子单独相处的经验,黄嬷嬷与秋织还在时,父子相见总有她二人在。后来煜儿搬出洞府,不愿与他相见,少数几次两人见面时也都有他安排去照顾煜儿的记名弟子在。 安吉尔掏出一枚铜便士,抛给莫里亚蒂——这是事先约好的委托“报酬”。后者接过,“叮”地一声弹起,硬币落在他的手心,“乔治三世”的人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虽然有传送阵,但不知为什么,原来游戏传送阵一金币一次,如今,居然要一千一次。 消息越传越烈,付清妤人还未到西边,这裴家与付家的恩怨一事,就已先传遍了东洲。 本来是打算让她挂着销售牌牌在售楼部的大厅里玩一会儿,敷衍一下节目组就回家了。 曲淮不在,她篡位成了狗子的饲养员,由于课程表里没有早八,她干脆每天晚上都回锦园住,第二天有课再回校。 正前方的高台上有两个蒲团,但现在,有一名丰神俊朗的黑袍道人,悬空盘坐在蒲团之上。 曲家正厅里还热闹着,曲淮路过时听见某个字眼,稍稍顿了顿脚步,结果越听越起劲儿,干脆揣着兜懒洋洋地进去找了把椅子坐下。 她以为霍远琛所谓的“捎一段”,是要送她回家,没想到他却把车开到了已经停止营业的公园附近。 楼上没有任何声音,王权知道需得逼迫一下她,又道:“老板娘,机会只有一次,我只说三声,三声过后,你如果还不下来,我就算拼着一死,也要上去把你给找出来宰了”。 一转眼就过了大年初五。孟瑾年按照约定来接她,同时带了好消息给她。 中年人顿时愣住了,自己施展的剑芒居然跟对方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下一刻,秦烈眉心处猛地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把横扫而来的几道空间裂缝悉数消融掉了。 暗道出口的地方并没有吸血鬼,这让众人再次紧张了一些,按照常理来说这种时候应该遇到了吸血鬼才是。 “婉颜句句属实,就是姐姐把我推下去的,”宋婉颜看着老太太,红着眼睛道,模样倒是可怜极了。 现在已经是中午左右了,大大的太阳挂在空中,从空间里面拿出一个水壶,把水淋在身上,那种酷热感消失不少,在路旁虽然有很多树木,可是李想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凉爽。 第198章 姑夫人从不折腾无辜之人(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得到神药,补全三魂,基本就不会再用到尊无忆的力量了,这让尊无忆要再等几十年,甚至两三百年才能获得林荆的魂力,恢复力量。这明显不是尊无忆愿意见到的。 但是,这种攻击是有限的。对于光头而言,生死不过是常有的事情。在进入黑手党的那一刻光头的生命依旧不属于自己了。 魏忠贤和卢战一听,心中又是一紧,本以为火神娘娘刚才只是一时兴起才阉掉那个家伙的,没想到人家还记着呢。 这人是谁?手持绿烛,难道是竹家强者?竹家强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儿臣觉得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对外宣传一下,让那些暗中窥视我们的人见识见识我日本国的支柱脊梁。”为了能给自己父皇分忧,明仁提议道。 冷锋犹如游鱼般轻易躲过当头砍下的刀,清风剑怒斩而下。只见一股血雨喷射而出,一名男子肩部血流如注的惨呼着倒在地上。 单凭目前对峙的形势来看,本土种族的整体实力还在降临者之上。 这可是八大世家的子弟,而且还是最神秘的竹家,若是伺候好,让她给外面的分家提点两句,拨点零头生意下来,自己可就半辈子无忧了。 妹妹明月心自从那件事以后,一直昏迷不醒,而且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 “买冰淇淋送的抽奖券,要去试试吗?按这里。”我带着沙奈朵来到摇奖器边上,把礼券塞进去后指示她按下开关。 秦彩霞在门外喊叫了起来,郭少阳担心她会叫人来踹门,犹豫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门。 她走出房门时齐羽已经不在了,就连婉月也不见了,泽言坐在石凳上,在她出门时便迎上了他的目光,柔柔如水,印在她的眼中。 风一阵紧似一阵,然而空气却不怎么流通,闷闷的,好像真的是要下大雨了。 金杰还没有老到看不见人,他选择的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外面的情况,高远从下车到现在所有的作都看在眼里,“从容不迫”高远给金杰的感觉就是这样,特别是高远那弹烟灰的动作非常轻巧,表明了高远现在放松的心态。 唯独想不起来的那段记忆于她看来至关重要,她想弄清楚当年的原委,想要弄清楚额头上的净水莲天印为何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她看到尚且心疼,遑论一个母亲日日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这样的苦却无能为力是有多绝望了。 成阳进入内门之后,地位必定还在她三人之上,倒是应该好好结交一番,别搞得关系太僵。 “锦枫已经去了太子那儿?”楚芸怜皱了皱眉,想到锦枫似是伤得不轻,就这么出门怕是不妥。 与张家保受到的待遇不同,几位平时过的很滋润的司座被大老板叫去训话了,金东进约见的两位也在其中,在这样的特殊时期,你说他们还敢出来乱蹦踏吗? 一时间,苏尹楠真的有些吃惊,本能的腿往回一缩,然后满脸通红的看着裴风。 冷漠的岳凌风出现了少有的失态,竟然粗暴地推开了其他人将星辰扶了起来:“我说过,你,不能,死在,我前面。”声音有些颤抖,和他平时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 慕容熏叹了一下,又不是没有与他同处一室过,怕什么,再说这里也是自己的房间,干嘛要走? 山鸡哥等人正在商议事情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巨响,破旧的大门被人一脚踢翻,叶飞当先走了进来。 慕容熏与赤翼便是上了马车。马车平稳的走了一会儿,又开始颠簸起来。慕容熏打开车帘看了一眼,只见马车已经出了繁华的街道往偏僻的郊区的走去了。 并且叶飞反应迅速,抬脚狠狠一踢棺盖,原本已经打开一半的石盖,立刻重新合了起来。 “明哥,叶飞的人去对付断水流了,这是个好机会,他的后部防卫空虚,我们可以趁机端了叶飞的老窝。”谢东蠢蠢欲动。 东方天微微一笑,这类人是最值得别人去尊敬的,除却了决斗台上显现而出的品质,如今费尔斯又用他的行动告诉众人,他费尔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皇甫秀华的心思我们相像的还要深沉,注意她行踪!”慕容熏又道。 “乔师叔,你是怎么知道魔修的事?”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一遍,柯航恩有些兴奋,乔师叔出马呀,他再也不用担心除魔任务完成不完成。 如此看来,那些被杀者如酒井光一、吉野早,藤川,究竟是些怎样的人呢?再有:那些杀人者,也就是那些伤身的亡灵们,又是些什么样的灵魂呢?这些杀人者与被杀者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厉害关系呢? 第199章 听陆念话的,全家都完了!(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酒过三巡。 有人趴在桌上起不来,有人靠着椅子只是微醺。 沈临毓的手扶着额头,一副酒后脑袋发胀模样,视线从几位皇子身上略过。 他看得出来,十一皇子李岌是真醉了,可能是风寒才好的缘故,原本酒量就一般的李岌喝得比平日少、醉得比平日快。 九皇子李崭是装醉,趴在那儿嘀嘀咕咕却一动不肯动 直到千击之后,许木感觉自己几乎都要触摸到那颗自己一直可望不可即的仙人心了。 仗着体型比之禁闭更加高大,孙诚的这一拳,几乎是他在利爪刺中自己面颊的同一时间,命中禁闭的脑门。 炼制丹药之前布置一个阵法,不仅仅是防止有人窥视,暗中偷学炼丹术,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 “放,马上放。”我赔笑道,伸手按向炼尸傀儡,准备收回缠绕在它身上的生长之力。 师父说,在我们这个年纪,不管碰到了什么事,还是应该花一部分精力在学习上。 秦绾失笑,也难怪,青城观弟子高手多,喻明秋抓的一直是武功高手,当然了解这些手段。 陆辰毫无疑问的得到了第一,司马博等人一次跑完,第二是孙洋、第三是曹海、第四是司马博。 “好,不愧是圣僧传人!老余我支持你!”余起灵和龙曦曦的身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了许木三人的后方。 司碧涵可是匠宗宗主,对于机关最精通不过,想必是江辙一听到墓道被炸塌了,第一时间就派心腹回京城搬救兵了。 火爆脾气的铁皮脸上尽是怒色,猛地抬起脚,然后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听到白麟如此详尽的分析,龙腾虽然觉得很有道理。可是,有些事情,不防万一,但是还是需要防一万的。 现在,在八位反虚修士的主持之下,纵然是妖界万妖之首寒武氏也感到恐怖压力。 经过了昨天那场乌龙事件和边伯贤几人的严重警告下之后,缪可蒂更是躲着吴亦凡。 在生命之树的不远处,金钟仁忽然出现。看着缪可蒂缓缓走向生命之树的背影,轻轻勾了勾嘴角。 “雪儿现在还是想去找我爷爷,可是不知道去哪里找……这样吧叶大叔,我还是跟着你好了,你走的地方多,找起来容易点。”说着韩雪就蹦着跳着跑到叶知新身后。 莱茵哈特一剑狠狠劈下,本以为这一剑之下,那条铜链会一分两段,孰料那铜链不但没断,反而缠绕起来,将他的大剑紧紧裹住,然后某种无形有质的能量沿着他的大剑传来,震得他几乎大剑脱手。 淡淡的青色微光,是那真气的漂浮和疏散,是何云间修行这么多年的积淀。 当初给予尖兵营新兵这样的一个任务,本来天狐斐便认为龙腾那是必死无疑。可是,让天狐斐措手不及的是,龙腾不但回来了,而且还烧毁了天狼帝国军队的补给粮草。那可是奇功一件,绝对会受到自己父亲的赏识的。 那年,他拿了丫头的偷偷埋在地上的木盒子,等着她来兴师问罪,可是等来的却是她的一番恶作剧。 虽然姐妹两平时感情还算融洽,但林姿雅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有点看不起姐姐。 对这陈副将的高傲,郭红兵那是深知的,所以现在也没有觉得什么,林西凡和夜月两人对这陈副将也不是很感冒,所以也没有跟他多说什么话。 第200章 你能有今天靠的是谁?!(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花厅里,气氛凝重。 相较于文寿伯夫人的忧愁急切,五皇子妃反倒冷静了很多。 桌上的糕点还没有收,应聆拿了一块五红糕,无视了母亲的絮絮叨叨,咀嚼咽下。 然后,她喝茶润了润嗓子,才给了文寿伯夫人反应:“二姐说我傻,说我被人诓了?她怎么跟您说的?” 文寿伯夫人道:“前几天从庄子上回来 与此同时,那些已经上船的海盗也纷纷从慌乱中镇定下来,纷纷取出弓箭向空中的沈宝儿射去,那些羽箭射中她的身体,发出叮叮咚咚的极为悦耳的声音,旋即跌入海中。 萨利秀倒也大方,自顾自坐在一块青石上,望着萨尔旦微笑不语。 虽然对方傲气凌人有些让人生厌,她却不打算借此生事……做人,一定要淡定。 这家伙的力气岂能比我的大,要知道我手臂里面可是有天梵帝玉暖流在,即使这家伙的力气再大几倍,这家伙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挣脱我手上的力气。 他并不知道,当日他误打误撞进入原子内部激活了内丹,常人往往要苦练数月经年的‘初味真火’竟被他于瞬间完成,一步登天迈入了‘后先天之境’,体内真气已经可以自行流动运转,无时无刻不在增强之中。 青叶对李英雄还是挺好的,也很看好这个李英雄。因为李英雄虽然25岁,内气的修为已经非常厉害了,几乎都超过了他。 “毒蛇,等级10,血量200”看着面前毒蛇的血量和等级,林帆不由得微微一愣,一个闪雷术打了过去,竟然直接打掉了毒蛇七十点的血液,直接三个闪雷术,就已经完完全全的打死一头毒蛇。 刚才她见那些打手一出来,立即就摩拳擦掌了起来,一直在一边憋着,就等叶少点头同意让她出手了。 如果不是大脑被梅利控制,就是曹爽把黄导演打成猪头,他也不敢还手。 林飞,你为何凝聚出来这么多的分身,散落在不同的空间海之中。 顿时间,谷外喊杀声震天,可以看出曹操在谷外也伏下了大军,以截断谷口,要想出谷口还得过谷口外的敌军。这样一来,曹操就可以保证自己能全歼对手。 与此同时,负责联络并收集情报信息的青曼正和石头、金戈一起,陪着经过妙手化装的船越北,行走在去往海边一个船坞的路上。 赵炎的情绪十分高涨,曾无数次和海伦丝邂逅,但也没有像此次这样疯狂。海伦丝总是对赵炎欲擒故纵,并不让他真正的亲近自己。 “呀!”吕雯绮奋力地一击,可是每一戟都刺着影子韩魏兵都不能让其消失,哪怕是吕雯绮换了剑来攻击也无济于事。 纳兰府在莫国的声望,并不比皇族低,跟对皇族的敬畏不同,每一个莫国人,对纳兰家人的感情,都是出自内心的尊敬。 听到李阳说要保护自己,李晓婷还是很高兴的,嘴角都忍不住翘起一丝弧度,不过可不能给他好脸色,不然还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奇怪话呢。 “是吗?那我就干脆直说好了,我和你们有仇,非常大的仇,明白了吗?”风尘冷冷道。 而他和艾玛娅,则回去调兵。赵炎只所以在爱樱腾的面前果断的说出自己的兵力,自然是把紫千均那里也算上了一份。 我们四人接过下属送来的朝服并更衣出来了,许褚引着我们前去上朝了。 第201章 但您当真没有一点疑惑吗?(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转过天来,阿薇跟着桑氏拜访了敬文伯府。 敬文伯夫人已近花甲之年,满头银发,她身形圆润,显得格外慈眉善目。 她招呼阿薇到跟前,笑眯眯道:“上回阿沅给我带了些你做的点心,我尝着很是喜欢,你也是个心善孩子,会陪你母亲去善堂。” 阿薇道:“母亲很喜欢与孩童耍玩,也爱热闹,她先前身体不好,与 不管贺淳有没有真的斩杀青衣,现在可以知晓一点的是,贺淳的实力绝对不弱于青衣,甚至还要比青衣强上一筹。 对于旁边众人的反应,阿普拉撒尔毫不在意,她已经习惯了地球人如此关注。 恰是看到木门正好关拢,两道身影正好迈过门槛,看两人的背影,正是之前顾岳遇到的谷平城的夫妻。 加坦杰厄的实力有多么强大,他没有见到过,但t见证了,全世界的地球人见证了。 坚硬夯实的地面在涌动,而后碎石砂砾纷飞而起,似乎受到了某种神奇的力量控制一般,碎石砂砾尽皆悬浮在半空之中,动弹不得。 楚清芸心头一阵诧异,都说皇城中无情谊,可先皇显然对贤王爱的深。 一连串的事情都和祁慕思有关,在很多事里她是主导,想起那晚祁慕思和上层通话提条件的事过后,记忆管理局马上就对黑户们动手了。 就连旁边的几位老师都觉出不妙,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低下了头。 大明系统无法容忍任何人的叛乱,因此没有前进的方向,而卫忠贤只有死胡同。 楼看出了王铁柱脸上的担忧,情况应该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他还是隐瞒了一些事。 宋依依看着面前的男人,心口直跳,他深邃的眼神像夜晚的湖水,那般深不可测,深邃的蓝,迷人的海,波光粼粼,潜藏着万种情绪。 不过厨艺这种东西不是说看一看就能够学会的,这是需要时间的沉淀的技艺,哪怕是一个简单地颠勺的动作,甚至就是一个名厨几十年苦练的结果。 青牙木似乎连看都不屑看一眼,如果它有眼睛的话,那一阵阵金芒还未接触到青牙木,便已然被青牙木周身所弥漫的紫色光芒消融侵蚀,随即化作淡淡星光,消失在半空中。 一天光景过去,此时乌云当空的夜晚,星子都隐匿起来。城外一处荒郊,一顶鲜艳的红色喜轿被人丢弃在杂草之中,远远地仿佛从天际传来声嘶力竭的哀嚎。 她之前还在想着弄成这样要如何去和凌景解释,现在倒好,一切都完整了。 宋依依一时有些怔忪,但那天他明明已经决定放弃她了,为何现在又变了态度?他真的想清楚了吗,愿意放下心结跟她在一起? 毕竟欧卡的为人并不得人心,窥探着他的那个位子的家伙也是多的数不胜数,在他死掉了之后暗地里面高兴的家伙也是多得很。 “让皇后娘娘见笑了!”凌素听着冷月略带揶揄的话,不由得有些羞涩的看着她,颔首说了一句。 “哎……交易?我还能有什么和你交易的东西呢?我唯一的东西就是那个帝具了,不过现在我死了,那么按道理说现在它也不是我的东西了才对。”希尔微微一愣,她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还怎么做交易。 此刻,萧清城派出去的人已经在周围散步开来,宋依依因为有意,特地绕了一圈子躲开,接着钻进太白楼大厅内。 第202章 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阿薇又见到了敬文伯夫人。 伯夫人的满头银发依旧梳得妥帖,一眼看去,她的精神与昨日一样好。 可只要仔细去分辨,还是能窥见些疲惫与低沉。 “您昨夜歇得不好。”阿薇直言道。 敬文伯夫人轻轻笑了下:“你这丫头与我说了那么多事,我又怎么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呢?” 听出伯夫人的揶揄,阿 说话间,斯奇姆斯双手一撑,将自己的整个身体从深渊地狱中推了出来,飘在了艾欧妮娅的面前。 场外众人满脸敬畏,一场惨绝人寰的战斗,也是林语的封神之战,今日之后,林语之名将响彻整片大陆。 金属大门打开,他冲进大门,大门也立刻关闭,他在漆黑的通道里飞奔着,他什么时候变成A级成员了?难道是那个会时间暂停的家伙给他的权限吗?他似乎是双子神之一。 郑沁房间的数万粉丝,在看见有土豪狂刷3000多枚火箭,率先打响今晚战役后。郑沁的粉丝,爆发出强烈欢呼!并且对于这位“逍遥”土豪,瞬间膜拜景仰。 轩辕葶知道,青鸾在别墅布得有五行八极阵,在防御方面尤为突出。 可当他们抬头看到李山头上包裹的那块布时,还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上官纤云笑靥如花,玉娇奴却暗暗叹了口气,心想好色真不是好事儿,如果也坐在少爷身边,就算少爷不给她,都说见面分一半,只要厚着脸皮拽住衣服,至少可以分几千万。 只听噗噗两声,辛虎和敌人的身体撞在一起,两把长剑,都刺进了对方的心脏,辛虎的眼睛还睁得滚圆。 叶潜偷偷握紧自己的刀,他正在找时机,找一个时机可以一刀打掉那把枪,打掉了那把枪,他就有足够的把握把中年人在这里制服住,目前为止中年人都没有用过自己的真实实力,而此时的他也是最放松警惕的时候。 而且这种独特且又粘稠到了极致的血腥味,这种就算加以掩盖也能够感受到一丝一缕的气息,可不是那些有势力之人能够拥有的。 这话又再次惹起了男人暴戾残暴的因子,狠狠地踹了一脚,那手下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两圈。 蛟八察觉到了李云动的变化,此时几道气息不知何时聚集而来,李云动粗粗感应,约有六七道。 魂技牙突,增加牙齿锋利度,坚韧度。并且带有寒气攻击,同时提高20%的奔跑速度。 无论是戒指的外部结构,还是内部构造,亦或是戒指空间之中包含的东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瞪大眼睛检查了一遍。 这种雾气非同的不寻常,就如同水雾之中加了油墨的色彩一般,似乎随时要将周围的一切给融入进去,好在似乎是受到了控制,仅仅扩散到了王家府邸的边界就不再扩散了。 老朱顺着朱标的话,在脑海里也模拟出了一幅画面,发愣了许久。 而李云动正躺在其中,天青横放在他背上,他的右手由于反握天青如今已经连骨头全部断裂,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曲着搭在背后。 月清然打量着楚君默,只记得这些古人没有内衣内裤,倒是忘了还有亵衣亵裤,这就显得她刚才的反应倒有些过激了,人家里面还有一层呢,又不是赤裸裸的。 想到这,斗铭就冲了过去,不过这次的目标是金毛猿猴王的尾巴。 第203章 你这么搞,五哥多没面子 - 醉金盏 - 玖拾陆 接下来的两天,李戈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张玲玉身边,一直等到对方精神放松下来,没有那么容易紧张之后,李戈才和对方商量自己要去上班。 四月,东京的樱花已经开了八分,新闻里说樱花会在明天中午全部开放。 寄云心里盘算着如何出去求公子,何况方才她也瞧出来,侯夫人并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只怕是想寻清净的地方休息,并不想人打扰。 她来不及细想这不安的感觉意味着什么,此刻只想抓住他,只想让他看着她,哪怕短暂的看着她一阵子。 在别人看见她这个老太婆的时候能假装没看见,只有他会忍不住问。 平县外,大片农田庄稼被毒辣阳光晒的蔫了下来,即便被大风吹过,稻穗也只是摆摆沉甸甸的青色枝干,显得毫无活力。 苏培盛毕竟是个阉人,又从未习过武,剑还没触碰到黑衣人,胸口便被一并肩直接贯穿。 “一天。”高继行扔下话,头也不回进了仙鹤楼,也不管身后杨招肠子都悔青的苦瓜脸。 青井奈绪用力拍桌,随后才意识到有陌生人在场,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不会被当成物品的六府境感悟,竟然是可以选择的。 石峰眼神坚定,然后按照超凡力量中的方式开始感悟筋中的力量。 张二狗要他看见的,不是让苏北自己去看,而是通过他自身的眼眸,给苏北看见这片天地的未来。 区区六只入门级的惊角鹿,在星落眼中根本不算什么,除了草苗龟和猛火猴外,随便从星落那里挑选一只都比它们的等级高。 掌握了桩法,才能在比武中施展出打法奥义,不练桩法的武者,只能算是强身健体罢了。 翻脸不认人说的就是李之秋这样的,明明前一秒还是笑嘻嘻的,下一秒就开始冷着脸了。 颜云赶忙过去给飞天螳螂喝下解毒药,紧接着飞天螳螂在颜云的怀中失去了战斗能力。 “易总,既然李某敢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的,难不成要李某去阳台上把他给请出来吗?”李信衡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但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带着威胁和警告的意味。 裴乾本就是一缕残灵苟存,虽然实力比上一次在祖地时复苏强大了许多,但是精神层面极为虚弱,不如对方。 萧天歌的宝马X5带着父母和萧青芸,陈冠军开着路虎带着叶氏兄弟和夏韵茜,晚上十点过,来到了蒋华的山上庄园。 苍玄冥抬起手,门上的禁制随着他的手印变动,大门微微打开一道缝隙,苍玄冥化作一道青影窜了进去。 只是普通的雪熊而已,换做平时,他随手就可以打死,但现在他身负重伤,难以动弹。 白亲眼看着坐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超长风,不仅觉得心情烦闷,关上门就准备往门外走。既然他不走那我自己就走了,反正自己也受不了他。 一杯茶喝尽,江玄子才恢复了平常神色,顾君离心里头惦记着慕容妤不吃饭是不是身上不舒服的事,琢磨着等江玄子走了得去找个大夫来给她瞧一瞧,到卞京还得赶好一段时间的路,可不能病倒了。 许晟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她,轻轻的倚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接着缓缓的闭上眼睛,也不说话。 正说着牧歌姑娘,没有想到牧歌姑娘就来了,她是走在前面的,而李复走在她的身后,他们先是来到了白清颜的房间里,牧歌仍然是那一身的大红色衣服。现在她有了李复为她保驾护航,已经完全不用再穿着便服出门了。 “老大,这个地方有些诡异,我突然觉得心中有些焦躁。”刘半仙一边走,一边说道。 “是你爷爷找到的,前些日子,你爷爷突然收到你姑姑的信,信上说她已经活不长了,所以拜托你爷爷照顾敏哲。”保玉儿缓缓的说。 让亚瑟意外的是,其中还有两个他一眼就认出的好莱坞明星,艾玛斯通和妮娜杜波夫。 正在同王总谈事情的温了川喝茶的时候收到自己姐姐的短信,看着上面的信息,心情瞬时间多云转晴,果然关键时刻还是亲姐靠谱。 她看着专访的内容,无端就想起了很多过完的事情,阖上杂志,想要看看花千娇挑选的怎么样了,却在抬头的时候,撞入了一个熟悉的视线中。 片刻后,沈路的眼前珠江恢复光明,但顿时已经感觉到身体上的极不协调感。 徐佐言自然是亲身体验到了,脸上微红,自己刚才因为紧张而安静下去的腹\下也莫名的觉醒过來了。 “叮,请加入纯净的泉水完成最后的锻造!”系统提示音响起,马林树连忙拿起一瓶泉水,尽数倒进阴阳炉中。 众人听他忽然要喝酒,都是大为惊奇。不过像叶枫等熟知他为人的人却知道,乔峰本姓豪爽嗜酒,然而却不会因酒而误事,反而会酒壮豪气,更增雄威。此番既然要酒,只怕是已在心中做好了准备,要纵情大战一场了。 黄天成也惊疑了一下,但不管如何,现在都是最好的机会,否则等他试剑大会回来,自己更加没有机会。 第204章 五嫂没问题吧? - 醉金盏 - 玖拾陆 有心看热闹的,都长着脖子等开棺验尸的结果。 没想到,在这之前,永庆帝对安国公府的处置先定了下来。 夺了爵位,砍头示众。 除了章瑛和岑淼这两个“外人”,安国公府其余一个人都没有落下。 “反常。” 不止千步廊左右嘀咕,李巍也在跟李崇嘀咕。 “自从巫蛊之后,整整十年了, 男人越坏,林沧海在征服了他之后就能得到更多,所以这是两个概念。 孽境兽的话让我再次反省起来,因为这都是事实,开始我想着但我成地藏王就可以让自己的老婆们无限延长她们的寿命。 海伦说道:“这么说,我们两个的情况一样,睡觉前都很正常,醒来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 林沧海还想上床的,但是听到祝君紫的这句话差一点在摔倒床下去,看着祝君紫那冒火的眼神,林沧海只能直接抱着衣服然后走出了房间。 绿光一闪,一只肥大的飞蛾挥动着翅膀出现在众人面前,楚昊天飞跳在大眼背上。 楚昊天本想躲到媚茹娇的住处,可是谁知她竟然回合欢宗了,最后某人又跑到奇甲居,可是某人刚一进门他眼睛就直了,伊娃红着脸正在和别人吵架,然而吵架的对方竟然是墨萱,这两人怎么凑到一块了。 海伦对他问道:“为什么刚刚火箭都已经爆炸了,你们好像还很高兴一样”? 风水想要害人,可能只要稍微改动家里的一个摆件,风水就会彻底变了。 只听到“咔嚓”的一声,原本紧紧关门的石门,忽然的一下就开了。 后羿这时却是一把抓起四支箭矢,搭在弓上,眼神锁定住四只金乌的身影,周身上下巫力澎湃。嘶吼一声,手指一松四支箭矢向着四个金乌射去。 “我让林山拦下你,是有一句重要的话想提醒你。”秦楚躺在沙发里,不紧不慢的道。 “还没有呢,胜负还没有出,云依人,我和你的对决才刚刚开始。”只要她在公司的一天,她和她的对决永远也没有完。 这里是司空凌川的地盘……不需要带她离开,所以,他们主仆到底有什么阴谋? “既然李副会长发话那就不用追了,大家去清点一下飞舰数量,看看损失了多少东西。”徐庆鹏道。 且说那封神之人乃炎帝神农后裔,其为炎帝神农氏五十四氏孙,伯夷五十六世孙。伯夷是大禹治水之时的火正,因为其辅佐大禹治水有功,被赐姜姓,封于吕地为候。 于采萱握住自己的大板板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十多万元,也兴奋地嬉笑道:“晴姐姐~~没办法呀!师父只允许我们一个月出售三张符箓,那咱们就只能尽最大的效益啦!”。 被龙云风的目光扫过,围上来的将士们顿时心中一惧,纵然是虎落平阳,猛虎依旧是猛虎,不是这些野犬可以欺凌的。 哪怕他说的是谎言,或者是狂妄的大话,我也愿意相信,因为其他人连这都不敢,她想着,不由悲从中来,也越发珍惜杨昊的与众不同。 虽然说不能报仇,东皇太一还是发动了秘法,直接就将黄帝摄入了自己体内。青帝、炎帝等人,全都眼睁睁的看着此事发生,没有一个敢吱声的。此事玉皇也没有阻止,因为那本来就是东皇太一的第二元神。 听完了整个故事之后,杜峰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后背微微有些发凉。那个被自己打晕的家伙,竟然如此的可怕。还好他资质太差,三百年时间也没练得多厉害。如果被这种人练成了高手,那所有的探险者岂不是都要遭殃。 第205章 只有我们疯子才懂(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秋夜风凉。 灯火通明的镇抚司衙门了,一单间牢房里,也摆了张小台面。 元敬把食盒里的吃食一样样摆好,又斟了两盏酒,这才退开几步、守在一旁。 沈临毓不疾不徐落了座,对着另一侧比了个手势:“国公爷请。” 安国公眼神阴沉地看着他。 他这些时日越发消瘦了,整张脸瘦得脱相,脸皮垂下 “郭大侠说她原本要来的,可半路遇到了些要紧事就回雪花派了。”灵儿说。 卫若水有些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麦凯门竟然还有心思指责莫鲁达瓦。 教主闻言并未答话,而是看了黑袍修士一眼后,便抬头望向天空,就在所有人都不解其意,黑袍修士更是忐忑不安之时,教主才开口道。 若在对敌时分神那可是会要人命的。这是齐阳自幼开始习武就被告知,并在无数残酷的训练中用一身又一身的伤反复验证的。 762见吴为如此坚持,走过去将护甲跟头盔都脱了下来,抗在肩头。 “你该不会真是敌人安‘插’在我们的‘奸’细吧?”赵星河则警惕地看着齐阳。 吴为对着城主做了一个ok的手势,城主虽然不明白他的具体意思,但是还猜的到应该是同意的意思。 丰儿是奴才身份,此事暴露之后,对于她今后的名声影响是很大的。此时就势被贾蓉纳入房里,也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吴为不再耽搁,继续向谷内深入,又奔跑了十几分钟,远处隐隐传来厮杀之声,吴为又转过一个山坳,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精灵城。 天柱树发光,那根枝条突然爆发出无量光,滔天的威能爆发,而后贯穿了时空,无视空间的距离,直接抽打在刚施展瞬移的唐僧身上。 难道摄魂使者手下,又要增加一个顶级强者战傀,众人看向摄魂使者越加惊惧,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修士? 查理二世就面对着这种情况,原本以为可以得到接纳的他,只能勉强到达一位最后的忠臣的居所,熬过这个冬天。 天地这么宽阔,大陆这么多,他要拥有一个仙国,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嘭!异界生灵战戟崩开,向后倒飞,罕道同样被一道涟漪冲入体内,身形微微一顿。 将轻狙组装好,装上一颗子弹,姜晟尝试用瞄准镜瞄准门口,不过随即又摇头。 剧烈的爆炸声,将树上挂着的一颗颗狗头纷纷震落了下来,几十颗狗头先后掉在了地上,滴溜溜的乱滚,断开的脖子里面冒出一股股的黑烟。 铁铮意外,难道那宋乾也在这里,他忽然想到之前那疑似准道子孔商裕的一行人,他们那番话语似乎透露出一些消息,有些强者莫名消失了。 “哼!真当我没有准备?”苏疆冷哼了一声,针对“泯灭”系列战舰,他们进行了上百次的模拟演练。 徐璐轻轻的叹了口气,显然对于秦锋的回答并不满意,但是既然秦锋不愿意多说,徐璐也不好继续追问,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徐璐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 他们也不知道杨鑫讲得对不对,但就是觉得讲得很好,完全讲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三天半的假期一晃而过,枯燥的长达一个月的坐牢生涯就此拉开帷幕。 “现在这个废物被捕,我们可以启用新人,继续跟进计划,一旦成功,我们就不用在看别人的脸色!”山田一本说着看向了鹰酱的方向。 第206章 那爹也压根没像个爹(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小囡睡下了。 阿薇便把陆念请了过来,一块听听。 多一个人,多一条思路。 况且,陆念素来“路子野”,她依着直觉判断人时,常常歪打正着。 此刻听陆念开口,阿薇和沈临毓都看了过来。 “疯?”阿薇斟酌着道,“在您看来,圣上行事很疯?” 陆念没有直接回答阿薇的问题,反而问起 而在三人出现之后,山前办事处内的管事,便早已带着诸多侍从迎了出来,在一众点头哈腰的谄媚之中,主动安置降落而下的青翼灵雀。 孟沧行的出场相当的帅气,虽然造型不咋地,但却是挽救危局,提振人心。 二人左右抢进,一人掌一人拳,这二人虽然有些纨绔,却也是先天初期的修为。 平地一声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从大地上上升起,狂暴的玄力波浪迅速把他们两人淹没,刺眼的光芒让一些想要看清战况的修者皆是眼前一黑,同时脸上布满了骇然之色。 轰!冷炎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外界的灵气源源不断地向他聚集过来,而他身旁的沐秋早就给他打了个防护罩,大知道他是顿悟了。 “那倒不是,我很认真,只是昨天才接到通知,准备的时间太短。”李艳阳随便道。 “泽儿,炎儿,我觉得可以让她帮忙处理一些俗物,她这个身份,还能解决俗世中的一些麻烦你们觉得如何?”沐秋看向两位夫郎询问道。 结果惊华来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摔了一个瓷器拿着碎片就要往手腕割。 说道这里,黑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锐利的三角眼之中寒光闪烁,略微停顿之后,便再次命令道。 大约过了几天,沐秋终于摸懂了大概的情况,这里是修真界,而传送阵的钥匙,不同传送阵的钥匙确实形状不一样,而想垮过别的大陆,必须要通过传送阵才能去。 王守恩闻言,大惊失色,“腾”地站起来便往外跑,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摔得头破血流。向在身后放肆地大笑。 真正能维持下来的是感情,是那种真挚的感情,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就是这意思。 已经是耄耋老者的杨凝式,一袭布衣站在自己的府门前,笑眯眯地看着韩奕在自己面前停下。中门与侧门齐齐敞开,他府内的家仆从身边匆匆进进出出,往停在府门前的马车上搬运着财物家什。 一想到这事,叶泽涛就发现自己与京城的事情还是有着很大的距离感。 “哼,我贵为王爷,即使未封王爵,也是皇子贵胄。他宋齐丘虽是三元老,于我皇家有大功,但说到底,君臣有别,他也不过是一个臣子,凭甚么要孤去见他?不去”李弘冀脸色剧变。 当然,这些困难也是暂时的。一旦熬了到了牛市,股票成交量大增之时。新鸿基证券公司,必然能够在下一轮牛市中,大赚手续费收入。 灰烬干咽一口唾沫。一眨不眨的盯着水晶球,不动声色的夹紧了双腿。 “其实太过受欢迎也不是什么好事……有时候做的不好的话,就很容易让人受伤的。”我这样说道。 “就是――直接从后春日的体内将位面之力抽取出来!”我这样说道。 这个时候,外面的撞击声已经越来越大,显然五位至尊也抵挡的很是吃力了,很多碎石都飞进了洞中了。 第207章 你比我想象得更心虚害怕(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文寿伯夫人听得头皮发麻。 她喃喃着问:“什么叫过几年你都不敢细想?你到底想哪里去了?你别忘了,王爷姓沈、不姓李!” “他就占便宜在姓沈上!”应聆愤愤道,“舒华宫里的那个,自从生下来,圣上就没有看过一眼。 几位皇子得的皇孙,也没看出圣上格外喜欢谁,一个个平日在府里做小霸王,去了皇爷爷 曾子仁手里那杆分量十足,正朝着林牧之砸去的湛金枪精钢枪头,竟然被那一闪而过的寒光齐刷刷的斩断!凭借着未完全消散的力道,枪头直直的飞向安逸所在的亭台,深深的扎在漆木的亭柱上。 紫心语抬起头看着叶北,然后她微微咬了咬红唇缓缓地跪在了叶北的面前。 旁边的冷月虽然不知道秦墨在想什么,平时的她虽然很少需要用到脑袋,但是不代表冷月真的就是一个呆瓜,正好相反,冷月绝对是绝顶聪明的那种。只是皇者的霸气形象太过深入人心,本能般地就略过了她的聪明。 只见玲珑雪在半空中站立起来,然后…她竟然站在了那道剑气之上,她的剑点在那道剑气之上,剑气不动了,就突然安静在原地,然后消散,玲珑雪稳稳的落在地上。 “遵命。”黄十三拱了拱手,冷冷的瞥了骆宫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他也不要柳晓云干什么活,白天想去哪儿玩就去哪玩,只要晚上回来睡觉就行。 桌上的紫砂茶壶被那茶博士换了五六回,直到圆润的月亮,已经将大地上的皎洁洒满,才开始让带着寒意的夜风,催促着一个个未归之人,走上回家的路。 或许是敌人觉得外面有黑气笼罩,外人根本就无法进来吧,秦家里面的防御非常的松懈,就连警备阵法都没有布置。只是从一些房间里面是不是会传出一顿咬嚼声音。不到片刻就剩下一根骨头从里面扔了出来。 “没有,没有。”一个下午跑了五回厕所,渣男感觉现在饭很香。 众人把目光投向了他,他带着一丝讥讽眼神瞟了一眼海军来的参谋汪之武。 这二人似乎并不想因为此事与其他鸿蒙生灵交手从而使得事情闹大。 到了此刻,天空中的武者,已经只剩下了寥寥几人,而且是几名圣境中阶武者。 火焰朱雀已经飞到了大石前面,翅膀一扇,便是一个暴栗,狠狠落到了大石脑袋上,疼得大石龇牙咧嘴。 完颜沐重复了一句歌词,只觉得内心猛然一痛,词语虽然很简单直白,但直戳人心!让人脑中忍不住回想起之前的情景。 时的秦天已经来到广场的尽头,而秦天也是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极为恐怖的能量正从广场之上源源不断的涌入深处,让秦天顿时有些心惊。 “这家伙,吃狗屎运了吧!”秦天自言自语般嘀咕了一声,元浩的对手不过一阶灵皇境的实力,虽然实力强劲,相较元浩却差了许多。 何清清看到他们这么恩爱,心里略微不舒服,但表面上没有表示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给何美秀和颜苏夹菜。 “这就是红月神族能够重启血月井的原因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其中一名神王失声叫道。 林晓刚才下掌时只看到一地死尸,没有一具具翻起来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身下压着狗。 “有胆识,第四关你可就没有先前的好运了,而且我也不会再去帮助你,一切还得靠你自己,考虑清楚若是你还有先前的灵虚五品还可一争高低,但是现在可就难了!”想到这,青魄忍不住打击道。 第208章 哪儿来的狗叫!(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在仵作没有明确的说法之前,几方来去,拼的都是心中的承受力。 阿薇本以为,最先神神叨叨起来的会是文寿伯夫人,却没有料到,事情突然横生枝节。 五皇子妃的二姐、应蕊不见了。 听闻嬷嬷来报时,陆念剥橘子的手顿了顿。 阿薇奇道:“确定?” “文寿伯府今儿人手进进出出,应蕊婆家那儿 再想想明日见到那个冒牌货以后的精彩表演,他的心情又变得有些雀跃了。 让她协理后宫,表面上是晴莞想图个清闲,实则是为了给她机会树立威信,让她得到身为帝妃应有的尊重。 左晴空猛地侧身,躲过火球,身体刚刚站直,火球从后面转了一圈,又迅冲向左晴空。 陈都已经打算好了,在教主面前就说没抓到程林菀,失手而已,教主是不会责备的。 可惜此刻的猿灵记忆全失,甚至连神智都不清醒,此刻只是懂得喃喃那两句话而已的魂灵而已。 听到太后唤她,她方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殿中的妃嫔已悉数离去,而太后不知何时已到了她的身边。 思思的爱,他要带回来,嘴角勾着一丝笑,幸福再短暂,他也要牢牢抓住。 是父皇和母后欠了洛皇后的,也是他占了原本属于蓝慕枫的位置,欠了的债是要还的,可为何上天让他割舍的却是她? 赵康轻轻摇头,“无碍。她也是一片好心。”说着转身,竟是不想管救人的事了,气得宋如玉差点没有跳起来!石见赶紧将这只炸毛的猫给拖到了身后,手指点在她唇上,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慕容晴莞气鼓鼓的瞪着那些进出的宫婢,心中恼恨不已,那个男人真坏,凭的什么他就可以这般欺负人,她盼着他来的时候,他百般厌恶她,怒责她自私的只在乎自己的荣宠,毫不关心姐姐的安危。 关键是买回来后她不仅没一句谢,还拍了吃的发微博说没胃口,引得粉丝各个嗷嗷喊着心疼。 紧接通着是一轮投票,三号八号有人为操作,他们的票数最高,项云黩的票数竟然也不低。 “活该。“阿旺嫂越想越气,忽然她打开屋门,将一盆洗衣服的脏水泼到了阿旺的身上,然后将屋门又关了起来。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等他们到了光阳城的郊外后才知道北漠国的使团还没有到达,甚至是比他们晚了一天的时间才到达。 项云黩打开门,屋里灯火通明,阿娇盘腿坐在沙发上, 身上穿着毛绒睡衣,头上顶着个蝴蝶结发带, 手里还拿着滚轮。 “严大人,让何护卫几人先查一查院子的墙角,墙头这些地方吧。”走进院子,云凌璟环视了一遍整个院子,见院子的墙头并不高,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中慢慢的成型。 当然也有可能是暗魔天已经出现了,但是却并没有被其他人所发现。 随即,他也就要不再理会张应昭等人,直接就朝着他自己的隐居之地走了回去。 运气最差的结果,就是这人身上有三阶符谱,他的七阶符谱根本用不到,只能和别人去进行交换。 他要真有那么大的底气和能耐,就不会去杀一个无足轻重的古博青了。为了杀古博青而暴露自己,明显就不值。 看着黄德磊吱吱呜呜的样子,黄豆又好气又好笑,黄德磊那是当着外人面不好说,今天早上全家吃过了,可还剩一竹筛包好的大馄饨呢。 第209章 没有刀,我怎么杀鸡?(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文寿伯夫人厥得很突然,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于家夫人正拽着她的领口,被她带得也往地上摔。 先前推搡的嬷嬷们见此状况,也就顾不上旁的了,立刻拥上前来各扶各家人。 于家夫人爬起身来,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眉头紧皱。 她还没有逼问出想要的答案,这人就昏了,这可怎么办? 诚然,她最差 美人身着白底红纹的紧致长裙,紫红色的长发像红雀的羽毛一样整洁得发亮,肤色如月光般湛蓝,瞳孔的色彩在红宝石与蓝宝石之间不断渐变,对她来说,面无表情或许就是最美的表情。 浮苏山,观天台,高天照看着投影里被压成肉酱的宣普,表情僵硬。 后来随着投诉的深入,其实不是这样的,客人参加自费的时候是自愿的,后来参加完自费以后觉的物有不值,才投诉,不是整团花了2000元,是每个客人花了2000元,汤阳是吓了一大跳。 朝歌学院行政楼会议室,近期积累了太多的问题,不得不临时召开董事会议。 汤阳本来也没有啥的感觉,但是这3公里一过,汤阳的腿就开始痛了,今天的状况很不妙呀。 “瑞斌,你是如何挑选股票的,这里有那么多的股票,怎么才能找到好的股票?”汤阳也会不时地问。 “不,安吉莉娅。他们也是死人。他们不需要吃东西,他们不需要睡眠,而且他们也不会变老。他们全部都是死人。”凯思娜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严肃。 就在艾尔埃尔夫和郎巴两人愕然的目光之下,相良宗介射出的子弹击中了那道黑影却只能碰撞出丁点火星,丢出的手雷能够将地面都炸出一个大坑,但也无法伤害那道黑影分毫。 只见一条秦国的武装货船先是逆流而上,然后再顺流加速往码头冲了过来。 它可以模拟真实的战场,让士兵进行全真虚拟训练,无论是子弹、爆炸、鲜血都和现实中一样,可以迅速提高士兵的实战能力。 张敏咬了咬嘴唇,漫不经心的说道:“王军,你真的不认识我吗?可你的声音我太熟悉了”。 不过怪物攻城刚刚进行到一半,守护剑盟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创伤,所以情少迟迟没有动手。 似乎是注意到张涛的眼神,他抬头看了看张涛,露出一口恶心的烂牙,不过那种笑容就如同张涛正是被烤好的食物一样。 四周寂静,在一日前,龙烟华闲來无事四处巡视一番,发现这片山涧已经沒有了妖兽的存在,出于野兽对危机感的直觉,山涧附近的妖兽已经暂时远远撤离。 可是就这蝼蚁,打破了常规,把一个飞升后期的强者,直接逼得飞升龙界,也就是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让一向好奇的各类修者,都在疯狂的传着陈飞的事迹,在这海域之中,翻天覆地。 张阿姨顿时一阵的惊讶,韩雪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喊过自己的,平时都是说声谢谢,现在居然都喊自己阿姨了,张阿姨满脸笑容的说道:“不谢不谢”。张阿姨说完便走开了。 一场针对前线的暗袭已经悄无声息的开始,至于结果,恐怕只有鲜血和生命能够告知世人。 最愣神的,要数一副呆样干着急的马良了,他从林家仁一进来就在这里了,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没说到三句话就被林家仁的言行,一而再再而三地弄得震惊了,直到现在他还有些不知所措。 第210章 不是挑拨,是互利互惠(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五皇子李崇出了御书房,穿过长长甬道,才稍稍停驻脚步,站在朱红的宫墙下缓了缓心情。 沈临毓正往御前去,两厢自然而然地在此处打了照面。 他走到近前,恭谨行礼。 李崇以手作拳,抵在嘴边咳了两声。 沈临毓顺着就道:“近来秋意重了,殿下多保重身体。” “身体无妨,”李崇道,“脸面 外面传来大喝,随后众人听见刀光剑影的声音,乱作一团,不用想,肯定爆发无比惨烈的大战。 白日,秦君巩固自己的修为,临近黄昏时秦君与岛上所有生灵欢歌饮酒,庆祝他突破真仙境。 那一道道的剑影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把透明色的利剑,而且,这把剑商量出现了一只手,被那只手给攥的断成了两截。 但叶天辰却十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因为自己的精神力十分强大。 不过林凡不需要,因为蓝灵珠里面的幽暗之灵,已经足够他突破了,所以林凡只需安心吸收蓝灵珠里面的幽暗之灵就好了。 叶天辰即将被巨爪击中时,就已经率先消失,这让他感到无比困惑与不解。 最终两人以平局收手,巨大手掌扩散开来,威能消失不见,而血色巨人也爆成血雾,法身形态消失。 “是吗?既然不认为自己已经输了,那就给你的手下打个电话吧,看看他们现在是否还活着?”林凡淡淡一笑。 庄家摇完赌盅,看着林凡丝毫没有动五十赔率下方的十万筹码,庄家心中一抖,问道:“你,你还是下十万的五十倍赔率买大”。 柳婧只觉浑身一凉,犹如被人泼了一身凉水,刺骨冰寒,她的瞳孔急速放大,脑海一片空白,顿时惊了。 她上一世生病住院的时候,给L先生写的第一封感谢信就表示,她最爱吃的是火锅,等她病好了,一定请他吃京城最好吃的铜锅涮肉,不吃电磁炉那种火锅。 西南侯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看着对面似笑非笑的少年,一股焦灼的暴躁从心底泛起。 如果最开始欣彤是为了保护尘埃的择优公平,那么此刻,她面临着心的抉择。真的要靠择优游戏这样的设定,分高等人和低等人吗?大家难道有贵贱之分?为什么?凭什么? 她们也想觉醒精神力,可每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觉醒,自己却一点变化也没有,压力可想而知。 这直接导致他的助攻数,篮板数,抢断数,封盖数直线上升,而场均得分却并没有明显减少。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穆瑾能够在还没发病或者发病之初就能看得出来,及时诊治,可以让病人少受很多罪。 卖完香菇炒肉丝,秦羽没马上着手做下一道菜,而是贴出了餐厅招聘告示,并且声称只要被餐厅聘用为厨师,他每月可以传授一道菜肴的做法。 坐在一旁的男子顺着石怀宇的方向看去,见到马松柏和秦羽等人在说笑,不禁开口问道。 不过,不管和她再好,与她再投缘,欣彤都不允许自己忘了自己的目的,不能让之前所有的付出通通白费。她抛去择优,抛去生存,指望这场战争可以为她为里斯打响东大陆的头一炮。 议论,早退将了下去。军中多有那见识高明之人,暗暗怀疑起袁福通的来历,就是与他同反的七十二路诸侯,见他不似正道,也有人起了二心。 第211章 这就是你们当初拼命攀附皇家的代价!(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文寿伯府门房上的管事,闻言倏然瞪大了眼睛。 收、收鸡钱? 他们伯府怎么可能欠别人钱?何况就是几只鸡? 要说闹事,他看这嬷嬷才像个闹事的! 看身形,嬷嬷个头高、体形壮;观容貌,嬷嬷五官严肃、不怒而威。 往门前一站,瞧着比那两只石狮子都威风。 “这位嬷嬷不要信口开河, 叮当一声脆响,玄甲盾犹如被碾压一般碎裂大半,寒冰盾阵的万载寒冰化为漫天冰屑,剑光在涡流盾阵中微微散乱,仍然击中身外化身的心口要害,几百颗肉身微粒被毁。 若兰嘴角牵着一抹邪笑,静静的看着,她要看看这个莫旋,会怎样做。 听到季冥寒说的这几种可能性,季清濛顿时就直接否决了,这三种可能性都不太可能是季夏失踪的原因。 那远在青水县的王家姐弟的事情她在言儿回到王都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消息。 只是,徐家在皇霆娱乐的股东,是推举了徐子佩,由她全权代理。 “今天没怎么准备,就吃得简单点吧!”金发光呵呵笑着,自己拿着面包吃起来。 反正王妃也不怎么出门,只要这姑娘不进门,王妃肯定不知道的。 只听耳边一声空灵铃响,秉烛呆了呆,怔怔地看着眼前两个完整的铃铛,用一根细细的红绳穿着,看不出修补的痕迹,只是没了曾经的流光溢彩。 “少了倩儿,那个死丫头的一举一动更难得知了。”洛恒皱着眉头不停的敲着桌子道。 只是,让季凌璇无比惊奇的就是,那药液竟然在转瞬间变成了浓郁的深绿色。 任务奖励收货颇丰,但是唐屠却有些低迷,跟队友说了几句,然后他就下线了。 皇后可是先帝亲选册封,苏太后再张狂也不敢越过先帝,更不敢违逆先帝心意,不过苏太后把皇帝找去,拐弯抹角绕了许久,其实就一个意思,让他日后随便找个由头废后,然后把苏氏拱上后位。 分舵主呵笑,“多谢客人瞧得起我们,不过黎教主行踪飘忽,若这么容易就打探得到,想来两位客人也不会上门了。”说着就起身送客。 再次申请单人任务,这次的任务名字叫“隔离地带”,系统匹配结束后,任务开场动画开始。 马尔萨斯虽然视线受阻,但同样猜到了克莱尔的想法。他心中一沉,知道自己犯下了急功冒进的错误,以至于被逼上了两难的境地。 司机开车,前往崔秉政所在的山林那边,越开雪下的越大,时间久了之后,车子都有些打滑了。 “得了,都在这里叹息什么呢!现在我们的目的不是让你们缅怀,而是要替我们的战士们报仇,替那损失的60万艘战舰讨要一个说法。”四号议会长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 顿时自己在脑补了一些英雄救美的桥段。但是想了想这实在是太不可能了,就周围的监控就让任何想要干点坏事的人都望而止步。 只见她脸如莲萼,唇似樱桃。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纤腰袅娜,绿罗裙掩映金莲;素体馨香,绛纱袖轻笼玉笋。凤钗斜插笼云髻,象板高擎立玳筵。 在场几乎没人经历过仙级晋级,所以压根不知道这声音预示的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只能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呃——”弗陵顿时愣着半空之中,顿时没反应过来,跟着刚要开口,微之已经激动地又开口了。 第212章 下一次他们会不会让你真疯了?(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文寿伯府说,因着二女儿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文寿伯夫人扛不住,才发了疯。 人都成那样了,再逮着别人先前在西街上“不成体统”的吵闹大做文章,似乎也太过刻薄了些。 反正,御史们大部分都不愿意做那刻薄人。 尤其是,先前“连累”陆念,定西侯已然捶胸顿足了“我女儿有病、你们到底要如何?!” 那两个保安也是经验丰富,看到刺猬男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伸出手等着刺猬男交出手机。 如此说来,她之前说自己刚凝气成功是骗人的了,如此……这位婉芸仙子到底是敌是友呢? 凤兮不明白杨月华因何满意?因为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底线是什么?只是沉默着不怎该怎么回答。 轻车熟路的打开门,叶飞将刚买来的油条和包子以及豆浆都一一的放在桌子上。 “原来治疗师这么厉害?”曹炜一边活动着自己的手臂,一边感叹道。 在她看来,汪思只是围在自己身边的一条狗,她让做什么就必须做什么。 她慈爱地看着苏妁,若不是知道唐令暖是个多么自私的人,她或许还真的会被这张温柔的笑脸迷惑。 他约芳羽约了好多次了,可是每一次都被拒绝,没想到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在如此情况下,唐三还能对养父大长老的子嗣,不生出一丝同情之心? 刘云又白了他一眼,韩凌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点了点头,连忙跑到一边,从桌子底下抱出一个盒子。 巫自强说这句话还真没有拍马屁的意思,慕容风能始终把持着“万家居”的走向,而且能够每年都有巨额盈利,从不亏本,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这一点,慕容风自己也是颇为得意的。 突然,一阵狂风卷起,紧接着,一全身隐藏在黑袍底下的人出现。 他下了车后,几名保镖过来,不过没有搜身,而是很恭敬的请他进去了,在路过门口时候,白冷叶居然发现了一名修法者,实力在武宗左右。 那佝偻的身形并未疲惫,而是连他自己也无法抑制体内的能量,甚至!他还要吸收的更多,到那时……他惨然一笑,怕是机会只有一瞬,不成功,就只有自爆收场了。 “靠!给老子把反坦克炮调来。”兵王眼睛都红了,因为那蛇头再次收缩弹起,几名狙击手毫无悬念的被秒杀,被吞噬。 “不可以,主人现在绝不能出门,门外……”娃娃一个箭步堵住了宿舍门。 不过这一任的守护者晋级天级,已经不用怕三大门派,况且这次三大门主都出动,在城门口处战斗,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还真的让以为皇室怕他们了。 回到庐山宾馆之际,就在一个路口前,我看到了金环赵九,银环赵十。 岁月横流,不过晃眼,此趟海上来回竟差不多有半载,不由唏嘘。 这件事也说明了另一个问题,不管觉醒者有多强,都要依靠普通人类才能生存,才有可能大面积的改变生存环境。 以前没有想过,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莫九卿在他心中已经那么重要了。 我松了一口气,正当我准备发些感恩戴德的话来违心的恭维赵一阳的时候,赵一阳再次回了条消息。 但是就在她发出声音的时候,江易已经出手,手指如弹奏琵琶一般,连连弹出,顿时激发出无数的太玄剑气。 第213章 以后就等着享福吧!(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屋子里,外人都已经走了。 床榻上,文寿伯夫人久久没有动。 可她也不是静止的,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 陆念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锐的刀,隔开了她的皮肉,露出其中还鲜活的五脏六腑,然后指着每一个告诉她,鲜不鲜活已经不掌控在她自己手里了。 这如何能让人不害怕? 应家三姐躲在落地罩 当时两人的父母第一时间冲向两姐妹,可是混乱中,后面一道强大的力量冲击而来。 虽然这是威胁的话,可是莫名的他们觉得,魔帝是真的会做,而且还是能做到。 君临经过几经考虑,觉得这毕竟是自己的私事,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影响全族。 接着老少无人便掀了帘子进来,王黎和谢远樵走在前面,两人还嘀嘀咕咕的说着话,王纯三兄弟则跟在后边。 面馆里自然有酒,按照惯例,崔旭要了一瓶最贵的,给程晓宁杯子里倒了一横指,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竖指。 鬼谋:出谋划策或者亲自布置计策时,谋略额外+3,计谋成功率增加20%,谋划效果增加5%。所有基础谋略低于自身的谋士或武将所设置的针对己方的谋划,勘破的几率额外增加10%。 不过那个冯安顺也不是什么好鸟,就算是遇到了麻烦,我也没打算去帮他,也是他自找的。 我从来没有照办过,可父亲却从来没有揍过我,并不是因为母亲和长老爷爷们,因为母亲和长老爷爷们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 “好好好我错了!”郭念菲说这话,单手就将萧凝从麻袋里抱了出来,郭念菲搂着萧凝的细腰,萧凝咬着郭念菲的胳膊!两人僵持了很久。 尹天浮眉毛一挑,看向星天帝,却是丝毫没有惧意,后者虽然是老牌超级势力掌教,但是在他眼中,却是什么都不是。 沈妙言低头,果然看见宝塔起了大火,许是宝塔上撒了火油,火势蔓延极为迅速。 他一声怒喝,拳风周围的力量犹如沸腾了的水波,激荡起震耳发聩的轰鸣。 “某以前当过几年的戍卒,通晓兵事,将军就收下某吧!”底下的人们纷纷激动得大声回应。 徐思娇在圆桌旁,正坐立不安时,婳儿急急进来禀报,说是国公爷来了。 沈月彤的马哪里是汗血宝马的对手,一蹄子下去,哀叫一声,猛地朝右边倒去。 正当林鹏摩擦拳掌,打算将钥匙插进那房间的门锁里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众人把眼光都投在了孔静身上,此刻的孔静全身颤抖着,一张脸变得铁青。 在她们还没住进学校的时候青阳就想过盖房子的事儿,后来她还特意去打听过她们这样的情况盖房子要解决哪些问题,钱都是其次的,房场才是关键。 当初他也是努力加天分才靠上主城区的大学,可以说非常不容易了!外城区一年也不过几百人考上。 既然是开始扫荡,每个地方最多待上一天,而萧诺选的楼是最高的,这意味着居住人多,丧尸也多。 几年过去了,他的这个病倒是好了一些,至少能慢慢分辨两个世界差异,倒是头疼反而越来越严重。基本上现在只能靠药物止痛。 徐竹林双手捂着眼睛,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好奇战胜了恐惧,慢慢将一只手放了下来。 渐渐地,整个面孔竟然开始变得扭曲起来,脸变得苍白,青筋暴起。 请假条 - 醉金盏 - 玖拾陆 今天事情太多太混乱了,搞得我人也又麻又混乱。 虽然想飞奔完结,但我肯定也不能乱搞完结。 就还是挂个假条吧。 明天见朋友们。《醉金盏》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4章 有一日您也会给她公道(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文寿伯朝着应聆砸了引枕后,应聆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应家三姐追上去,也不知道姐妹两人怎么说的,最后也只有三姐一人回来,不见应聆的踪影。 “我知道您心里有火,但您别冲着五妹发。” “五妹是皇子妃,她平日都要端着架子过日子的,那叫皇家体面,她不想端都不行。” “时日长了,人被架在 学生们看的一阵呆愣,特别是刚才离开,重新找位置坐的人,感觉自己就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般,很是憋屈。而更多的人却是羡慕妒忌恨。四大院花之一,居然坐到了一个新生身边,还这么肉麻的叫对方哥哥。 萧越凡叹了一口气,他显然是在萧越众那边碰了壁,才过来求徐景的。他和长生仙门的一个仙子在十年前就已经成婚,以此为契机,长生仙门和萧氏龙族才一起携手攻破天门,能信他个屁。 “父皇就让他们给您说一段笑话,您听了一乐也就行了。”李承乾对李世民道。 那老者能修炼到这个境界当然不仅仅是碰运气,在这个境界当中可以说没有弱者,反应十分迅速。 房玄龄呵呵呵一笑道:“何止是臣认为太子殿下没有错,太子殿下做的这些事情留守长安城的几位宰相不都觉得没有错吗? 有些事情他不能告诉沈棠溪,正如沈棠溪不知道他所知道的那些事情,所以他无法信任苏阮,也就自然看不到苏阮的好。 长期被大臣进谏的李世民一看他往这边走的神态就知道他要做什么,顿觉头痛,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应对时就见令狐德棻,郑重地行了参拜大礼。 听到祁然不咸不淡的报出两亿的价格,饶是丁青山也被二人的报价惊了一惊。 席中乾,席桦,周君怡三人见到这个场景,眸中无不惊骇,如身在梦中。 沈梦没跟着一起来,所以真正需要灵力传承其实也只有古灵儿自己。 “我哪有占你便宜?分明是你先骂我老,我都没和你计较!”李艳阳十分伤心。 原来朝时卿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主要是因为他得罪了一个仙国。 六角家密谋,夏元则在四枫院家继续过着他没羞没臊的日子,然而这个日子突然就变得不平静了。 冷冷的一甩下巴,孙茂才不再去看那大眼睛的丫头,直接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叶瑶乃是火属性的玄丹,在这火玄力丰富的火山中,对她的突破提供的帮助最大化,更加提高进阶化神境的几率。 根据陈副司令的介绍,还有梁老的电话之后,夏元刚下高铁就被市局派来的人接走。 “好一句‘莫欺少年穷’!没想到,阿衿也是明白人呐。”宫无邪冷漠的看着互动的两人,余光瞥到青衣男子那激动的脸时,半讽半夸的说道。 妖族领地不容他族侵犯,否则就是不死不休,罗墨子也是有些难办了。 因为他们的身体经过漫长的时光消磨,早就撑不住当初施术时那等磅礴灵力,一旦解开拘束锁,便犹如江流决堤,其修行等级可以短暂恢复到拘束锁施展前的水平,代价嘛——轻则就此寿终正寝,重则爆体而亡,尸骨无存。 或者,继承老大的遗愿,牺牲自己,为其他兄弟们创造活下去的条件。 他的手中,那颗天眼神通融入的眼珠子,已经自主的浮现了出来,同时和那巨大眼珠,开始产生了一丝莫须有的联系来。 第215章 她不是东西,你们也不是(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伯夫人在西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该说的不该说的、全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当年为何要害于娴性命,又是如何害的,周沅的第二任未婚妻是怎样死的…… 应家的兄弟姐妹在其中还扮演了什么角色…… 说透了,便是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哪怕今日闹着要和离归家的儿媳妇们,那年也已经嫁入伯府了。 冰兰指尖的水柱还在喷涌,但火龙以及空气中的热浪在渐渐淡化,以至消失得一点不剩,连最后一缕青烟,也只留于前世的迷离幻梦中。 “将他处理掉。”冷漠地说了一声,那几人蹲下处理地上晕厥地男子,而有一人单独走向陆凡躲避的角落。 “到头倒好,这皇位没保住不说,连自己的也让所谓的干爹给灭了,古人云:非我其类,其心必异。这就是最好的说明,而石敬塘也的下场也是很好的证明。 “好了,作为画皮鬼的鬼母,你也死有余辜。临死之前你要不要说些什么?”我说着话,另一只手已经将五行恶鬼旗掏出背在身后。 “天佐大周,恒享万年之福!钦此!”最后一句却是有些讽刺,如今的大周都已经要成过眼云烟了,柴宗训暗叹了一口气,他倒不是为这最后一句讽刺之言感叹,而是感叹柴荣这个便宜老爹着实跟自己出了不少难题。 “说的直白点,少爷还没追究你懒惰失职之罪,你还敢如此无礼!”雷鸣装出生气的样子。 啸天正在急速的向这里赶来,根本没有想到皇城里居然还有人类神王级别的强者。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亏你还知道回来。”胧月一甩头发走到旁边撑着伞的椅子坐下乘凉去了。 “好强大的魔法武器。”叶潇顾不上感叹,而是打了一个响指,乾蓝冰焰出现在手,强健的肌肉在叶潇的控制下硬是将两枚铅弹挤出体外,而后叶潇用乾蓝冰焰将伤口灼烧,使得大量的铅元素没有办法在伤口淤积。 调令上的内容很简单,叶潇收到了一个考核任务,他是那个被考核者。 牛二叔其实也没有吃多少,他今日心情应该很好,一直看着几个孩子吃饭,自然也注意到了盛卿卿的异状。 花潋滟一抬头便能对上他完美的下颌线条,他唇角勾起的弧度刚刚好。 看着七夜一脸的茫然,琉璃很是无奈,这么大的家族哪怕没见过,多少也应该听说过吧。 叶漠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对于扑面而来的三人,眼中露出了不屑。 “有事,主人您吩咐。”此时的胡长老似乎已忘却了身上被红色火焰烧伤的疼痛,跪在地上,低着头,等待方远的进一步指示。 “喂,你们两个没事吧?”莉卡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车,而是她的朋友。 开始了,恐怖故事最常见的开头片段,谁谁谁告诉主角的,这已经是老套路了。正因为是老套路,所以大家的心情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凉夏跟在夏茵和苏云卿的后方,一瞬间,一股可怕的想法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睁开朦胧的睡眼,见是沈行之邪肆俊美的脸,主动抱住了他的脖子,腿勾住他的腰身,贴了过去。 “凤临,你出来!”在花潋滟坚持不懈的追寻下,终于……眼前不再是皑皑白雪、满地落梅。 秦天突然改变打法,让对方有些猝不及防,几拳下来,就将对方击飞出去。 第216章 殿下与八殿下关系真不错(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广客来。 后院里,小囡蹲在树下,轻声细语地和一只小犬耍玩。 她先前生病,恹恹粘人,一双眼睛看着邻居家的狗儿挪不动。 陆念心软,说着让人寻个小狗崽来养。 恰逢陆骏与人说理撞到脑袋,被人送到酒肆里,听闻此事,原是想包揽下来。 “有相熟的人家养狗,品相不错,刚生了崽子,之后让人送一只来就是。” 转念再一想,陆骏嘴欠了一句:“平日把人当狗骂就算了,真来只狗崽,大姐你别有气没气骂两句。” 陆念二话不说,直接把陆骏撵出去了。 阿薇“送”走了人,回头和陆念道:“他那意思似乎是,骂他就行了,别去骂狗。” 陆念嫌弃极了:“骂他都费劲,养条狗都比养他省心。” 当然,最后也没轮到陆骏送狗。 那日上午送走陆骏,下午母女两人去了文寿伯府“探病”。 阿薇与沈临毓顺口提了句,夜里元敬就送了只狗崽过来。 “是镇抚司里养的,咱们查案子,时不时也要用上它们。” “它的爹娘都是衙门里出了名的果敢能耐,年后生了一窝,教得都不错。” “这只吧,鼻子灵,就是性子有点憨,在镇抚司里抢不过它兄弟姐妹,但寻常人家养来看家护院、耍玩凑趣,还是很合适的。” “王爷原就说给它寻个好人家,比我们养在衙门里被其他崽子欺负强,正好姑娘这儿想养一只,就让小的送来了。” 阿薇见那狗崽眼睛明亮,很是讨喜,问了小囡后便留了下来。 小囡很是喜欢它,带着它跑前跑后的。 陆骏刚和别人说好了“断奶后去抱狗”,想来和陆念说一声,进门就听到了清脆的狗叫声。 再一看和狗崽玩得起劲的小囡,陆骏摸了摸鼻尖。 看来,他来迟了。 “要不,到时候把那只也接来,两个狗崽当个伴?” 陆念撇嘴道:“机灵不机灵的?我们这只聪明得很,别给它找什么傻子当陪伴,陪不起。” 陆骏:…… 他说什么来着。 但凡路过,都能挨上两句骂。 别以为他听不出大姐是在骂他。 陆念也懒得理会陆骏的想法,毕竟养只聪明的狗崽,乐趣真不少。 半岁出头,正是活泼好学的时候,镇抚司中教了不少规矩,现在是给口肉就知道上进。 坐好,抬手,转个圈,花样颇多。 陆念和小囡围着狗崽转,阿薇在厨房里忙着备菜,陆骏左看右看,只好回府去了。 傍晚时。 前头大堂里,来得早的客人已经喝上了。 后头厨房,也是热火朝天。 阿薇刚准备好自己与陆念的晚饭,就见翁娘子领了一人过来。 从衣着装扮看,那应是勋贵官家的仆从。 翁娘子道:“他说他是长公主府的,想从广客来采买几道特色菜。” 阿薇定睛看人。 “余姑娘,”那人恭谨行了礼,“王爷请五殿下吃酒,元敬他们抽不开身,就让小的来取菜。” 阿薇笑了笑,道:“有说取什么菜吗?” “不曾交代,”那人回答道,“王爷的意思是让您照着往常的来。” 闻言,阿薇略一思量,道:“既是宴客,就不比平日随意了。 这天气,热炒取回去就凉了,坏了口味。 府里厨房上也会备菜,我这就切几道冷盘,再配个锅子,拿回去后灶上一热也不损味道。” 那人道:“您说得在理。” 阿薇便进了厨房。 砂锅里码上配菜,素的荤的都有,最后盛上白日里就炖下的高汤。 冷盘备了四碟,水晶肘子、白切羊肉、四喜烤麸与酒糟鱼。 闻嬷嬷进来正好看到,奇道:“王爷不是……” 话说到一半,见阿薇瞟过来一个眼神,她心领神会地停下了后头的话。 而后,闻嬷嬷才压着声音,附耳与阿薇道:“王爷不吃酒糟鱼。” “我知道,”阿薇眼珠子一转,“我看看他知不知道。” 来人显然不知道,看过菜品后,高高兴兴接了过去。 阿薇对此并不意外。 说来也是巧,她曾在五皇子府里瞧见过这人。 虽是不远不近瞥见一眼,但她记性不错,认了出来。 再者,那日在文寿伯府外,沈临毓简单提过,五皇子要请他吃酒,借的还是八皇子的宅子。 诚然这顿酒注定“难喝”,但王爷想要更进一步,断不会放过在八皇子的地盘里大摇大摆的机会,又岂会自己做东,把地方改成熟门熟路的长公主府。 或许,有的人喜欢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但在阿薇看来,沈临毓在正事上显然不属于这一种。 郡王爷行事,能出招的时候,很是激进。 不知事情全貌,阿薇也不好贸然打破沈临毓那头的布局,但她多少能提个醒。 比如,这一道不吃的酒糟鱼。 比如,一只包裹了狼膏的香囊。 “吃饭喝酒的,兴致上来了,难免积食,”阿薇把香囊交给来人,“里头包了些消食健胃的药材,气味有些冲,多包了几层。 你替我交给王爷,饭后若是腹中不适,就打开来闻一闻。” 来人自是应下来,也顺带把这话一模一样带给了沈临毓。 沈临毓接过来,拿在手里随意掂了掂,又收好。 “王爷稍等,殿下刚到,一会儿就过来,”那人笑道,“四道凉菜这就摆桌,还有一道锅子送去厨房烧热了。” 沈临毓看了眼摆出来的四道凉菜,眉梢微微一挑。 阿薇姑娘说过一句话。 吃饭,最能暴露一个人的生活习惯。 而阿薇姑娘又是极其擅长观察的人,沈临毓的喜好与忌口,她一清二楚。 寻常来说,阿薇姑娘不可能安排上他不吃的酒糟鱼。 此前,沈临毓就与她提过与五皇子的这一席,因此他亦十分好奇,去拿吃食的人到底说了些什么,能让阿薇姑娘这般谨慎。 照这么看,这香囊恐怕也不是什么单纯的消食药材。 思及此处,沈临毓又把香囊拿出来,用袖子遮掩着闻了闻。 然后,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什么古怪味道? 能消食? 这玩意儿怕是能让人倒胃口到吃不下饭! 事实上,味道怪归怪,却也没有那么重。 包了层层的纸,又拿厚锦制的香囊装着,气味隔绝了不少,若不是沈临毓本身嗅觉好,又是凑到了鼻子前,只随身放着,倒不会闻到这股子难言味道。 带着些许莫名其妙,沈临毓重新把香囊收好后,又继续揣度起了阿薇的用意。 难道是提神醒脑? 不管去取吃食的人和阿薇姑娘说了什么,这席面上就他和五皇子,且今日五皇子亲自去镇抚司请人,多的是人证。 五皇子不至于穷凶极恶又脑袋发昏,对他下毒,又或者直接明枪谋他性命。 而能用的暗箭,大抵是蒙汗药一类的? 所以,阿薇姑娘用这极臭极重的味道,让他能顷刻间清醒过来? 那还不如含香丸呢。 去岁开金夫人的棺时,阿薇姑娘用过,她手上定然还有现成的。 而院子外头,李崇背着手驻足,听人禀话。 “除了菜,还有一香囊?”他问,“打开看过了?” 那人捏着鼻子道:“打开看了,纸上没有藏字,装着的是又臭又腥的东西,小的不认识这种药材,但还是照余姑娘说的交给郡王爷了。” “无妨,”李崇轻声道,“你先回去吧。” 待李崇进入花厅时,就见沈临毓自在随意地坐在桌边,已然是倒好了酒。 李崇道:“是我来迟了,一会儿先自罚三杯。” “这酒闻着不错,”沈临毓端起来抿了一口,“尝着也不差。” “八弟原也想一道来,我嫌他声音大吵得我头痛,拒绝了他,”李崇指了指酒壶,“他只好贡献了酒窖里的藏货。” 沈临毓笑了起来:“殿下与八殿下关系真不错。” 李崇没有明面上回应这句话,坐下来后,问:“你来得早,有没有在园子里逛一逛?” “稍逛了会儿,殿下先前推荐过,自不能不饱眼福。”沈临毓道。 说来,他前回趁着夜色、居高临下观察过一次,今日进到其中,匆忙走了一圈,隐约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直到现在李崇坐在面前与他举杯时,沈临毓才算想明白了这种“不对劲”。 这里的布景陈设都太风雅了。 李巍那一副“大大咧咧”的性子,与这里极其不搭,反倒是文雅的李崇更像是这里的主人。 但这又的确是顺妃娘家的宅子,依江南园林规制而造。 沈临毓私下查过,这宅子上一次大修还是在差不多四十年前、先帝年间,主持修缮的是顺妃的父亲。 顺妃的祖父、祖母都是江南人,因官进京,攒下这宅邸。 年轻时还不觉得,上了年纪格外惦念故乡,但没有回乡的打算,顺妃的父亲孝顺、替二老完全翻新了一番。 这之后漫漫岁月过去,老人离世,顺妃的父母也搬离了,宅子空置下来。 也就是前几年,李巍接了手,但也只是小修收拾,并未改变其中布局。 修缮动工留有文书,其中想法,吃酒时李巍也讲过,一切看起来都是合情合理,但让沈临毓觉得怪的是,除了皇子府,李巍时常来这里。 倒不是说猛汉就不能绣花,是李巍那个猛汉,他根本就不爱绣花。 那他三五不时在这里,是自知“不足”、陶冶情操? 思及此处,沈临毓便道:“如此有雅趣的宅子,多少能看出八殿下曾外祖父母的性情。” 李崇闻言乐不可支,手上颤着险些把酒水洒了。 “你说你,在御前殿上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我行我素,今儿在这温婉景致里,也跟着改了性子了?”李崇放下酒盏,拿帕子擦了擦手,“别说八弟不在,就算八弟在,你当面笑话他粗人一个附庸风雅,他也不会捶你。 话说回来,这话我也跟他说过。 满院子的四季花景,他能叫上名字来的都不多余一只手,偏还三五不时过来。 可能是外行人才爱看热闹,又或者,府里无趣,来泰兴坊找我和六弟吃酒,太晚了就近歇了吧。” 沈临毓与他重新把酒盏满上,道:“殿下既这么说,那我也就不说虚的了。我本以为,今天吃的是闷酒。” 李崇一愣,抬头看他,待明白过来后,点头道:“可能是我也想到了文寿伯府并不无辜,不算是被当头棒喝。 知道我今儿为什么非要吃这顿酒吗?其实是不想回府去,让你五嫂哭着喊着闹一场。 她之前自己与娘家闹红了眼,但娘家真的出事了,她又怎么可能不管。 她管不平,只能找我,可你说我能帮她什么? 文寿伯府犯的是杀人的事,全家上下,没一个干净的。 今日御书房里,父皇并未说得那么绝对,但我估摸着他要真是下狠手,我连你五嫂都保不住,又何谈替她护什么娘家? 与其回去大吵一场,倒不如与你吃顿酒。 事已至此,闷不闷的也差不多。” 话说到这儿,菜未动几筷子,厨房里的热菜倒是都做得了,仆从一并端上来。 沈临毓一眼看去,不见先前那人,此刻摆桌的全是这府中的人手。 李崇道:“这里厨子做的口味也不错,怕你吃不惯,又去广客来买了几样回来。” 沈临毓道:“我也就是好吃,并非挑嘴。” 李崇挑起了嘴,一道道菜色品尝点评,又多饮了几盏,终是长叹了一口气。 “我倒是巴不得喝醉了事,”他道,“有时想,不管怎么说也是十多年夫妻,她遇到难处,我即便不能帮上忙,也不该束手旁观。 但有时也想,从头至尾,她家犯事在先、谋算在先,我与她的婚事从一开始就埋下了隐患,以至于今日爆发出来,我进退维谷,文寿伯府给我出了大难题。 想得多了,到最后其实也就一句话。 感情没有到那个份上。” 沈临毓没有立刻搭话。 文寿伯府的事,阿薇姑娘和陆夫人“居功至伟”,但五皇子不会看不到他也没闲着。 或者说,寻常而言,这笔账会直接算到他的头上。 就像安国公那样,认为他才是那个指挥着阿薇姑娘与陆夫人冲锋陷阵的人。 只是,酒喝到了这儿,李崇一句未提。 不止不想撕破脸,反而极力“亲善”,让他略感意外。 更意外的是,李崇的下一句话是“所以啊,不管是皇亲贵胄,还是平头百姓,娶妻还是要娶一个自己欢喜的人。” 沈临毓夹到嘴边的白切羊肉都没有入口,愣着看了李崇一眼。 五殿下的棋路,可真是与众不同。 第217章 单相思啊?(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见沈临毓愣怔,李崇反倒是笑了。 “怎么?我不像是会管太宽的兄长?”李崇揶揄道,“是了,好像前回九弟他们也催你了是吧?” 沈临毓道:“我以为只有母亲那个年纪的,才爱催。” 李崇乐得不行。 见沈临毓对这个话题并不排斥,他又继续往下说,只是语气渐渐凝重起来。 “都是催婚,但其中因由各不相同。” “姑母催,是觉得你岁数到了,想你身边有知冷知热的人,她与姑父感情和睦,也盼着你能过上夫妻和美融洽的好日子。” “父皇也催过你吧?我们私下说说,父皇是大包大揽惯了,他的儿女,反正一个瓶就得有一个盖,所有瓶子都盖上,严丝合缝了,他这位父亲便是尽心了。” 沈临毓抿了口酒,道:“殿下这么说,可就伤了圣上的心了。” 他不跟着抱怨永庆帝什么,李崇似乎也不在意。 或者说,李崇更像是一个心中憋闷了不少委屈的儿子,与兄弟大倒苦水,至于这兄弟是跟着说父亲不是、还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甚至事后去父亲跟前告状,李崇都无所谓。 “父皇的儿女太多了,”李崇苦笑道,“何况他还要操心天下事,哪有工夫成天琢磨儿女们心仪谁、满意谁。” “说到底,还是得自己想清楚,才好向父皇开口。” “我不曾开口说过什么。” “我的婚事,原本也不是我中意谁就是谁了,我母妃有她的想法。” “你五嫂当时的状况,算是符合了我母妃对儿媳的所有念想吧……” “出身世袭罔替的文寿伯府,又是大富大贵的好命数,彼时年纪合适的贵女之中,就是她了。” “单论这事,临毓,我远远不及你。” “我没有追求心仪姑娘的自由,你无需考虑那些外因,你只需要想清楚你心仪谁就行了。” “只要你欢喜的,姑母就欢喜。” 沈临毓深深看了李崇一眼。 棋路再与众不同,也是在棋盘纵横上做文章。 五殿下洋洋洒洒一堆话,不会是喝多了、情感充沛、胡乱发散,他必然有他的目的,有他想要指的方向。 但沈临毓听得出来,不管李崇话里藏了什么话,他说出来的这些、倒也不是为了“误导”而信口说些假话。 当然,话说回来,用真话来搅人思绪,大部分时候比用假话有成效得多。 只不过,沈临毓显然也不是个李崇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的人。 沈临毓会亮刀子。 “听殿下这么说,”他叹了一声,“我倒是越发理解安国公的不忿与怨怼了,在镇抚司衙门里,他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骂安国公夫人。 若国公夫人没有弄出以庶代嫡的事,章夫人作为国公府的嫡女,想来更符合梁嫔娘娘的念想了。 那今时今日,不牵扯上文寿伯府,殿下也不用进退两难了。” 李崇闻言,丝毫没有生气,展现出来的更多是无奈:“你这话说的,安国公府难道没有他们自己的麻烦?” “没有以庶代嫡引起的内因,以安国公往日的圣眷,他又是殿下的岳丈,”沈临毓坦言,“我大抵是拿不下他,起码不会那么容易就得手。” 说到这儿,沈临毓的身子往后稍稍一靠,姿态松弛,语气却很诚恳。 “再说了,大哥出事十年了,圣上始终没有再立储,几位殿下看着也不上心。”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梁嫔娘娘热络,安国公也热络,殿下若娶了章夫人,自己不想走也会被推着走。” “路走宽敞了,也就轮不到我现在指手画脚,抄了一府又一府。” 李崇:…… 所以说,临毓还是临毓。 不说虚话时,实诚得让人心惊胆战。 偏他本人根本不管自己的言论能掀起什么波澜,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甚至,沈临毓还反问了一句:“殿下难道不这么认为?” 李崇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沈临毓见此,自顾自夹菜。 既然牵扯进了巫蛊案,那便是野心重重,对皇位只是看着不上心而非当真不上心。 这些年李崇没有更进一步,真剖析起来,缘由并不少。 作为岳家的文寿伯府力量不足、有时候还拖后腿,是其中之一,但绝不是最关键的那一层。 哪怕当真换作安国公府,状况也不见得会比现在强多少。 但人嘛,总是会寄希望于“改变”的。 尤其是文寿伯府的危害展现出来了,而安国公府,指不定两厢一碰还真能碰出些活路…… 沈临毓就是在扎李崇的心。 这番论调不是真话,但听起来还真不错。 “我也就感叹个十几年婚姻,”李崇似是调整好情绪了,摇着头苦笑,“你一追寻、竟然追到三十年前,追去安国公夫人生孩子的时候了。 再说了,你怎知我愿意被推着走? 大步朝天走远了,不见得是好事。” 沈临毓眉梢微抬,李崇的口气有些怪。 直觉中,沈临毓觉得,或许李崇也多多少少品读出了永庆帝那歪七八糟的心思?知道羽翼丰满的皇子,在永庆帝眼中就是障碍与必须打压的对象? 只是这一点,沈临毓眼下不能与李崇“开诚布公”地求证。 “是了,殿下先前说了,娶亲要娶心仪之人,章夫人是梁嫔娘娘会喜欢的,但不是殿下,”沈临毓说到这儿话锋一转,“不瞒殿下说,先前八殿下与我提到了宋家那位。 那位还在的时候,我还年少,如今也想不起来她的事了。 听说是皇太后点选的,不知殿下……” 李崇摇了摇头,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八弟那大嘴巴,怎么什么都说!” “她才学极好,要不然也不会得了皇祖母喜爱,她和四妹很是亲近,但我待她……” “说直白些,我怎么看四妹,我也怎么看她,我拿她当妹妹。” “你就当我酒后话多吧,劳你听我几句抱怨。” “三十岁的人了,定过两次亲,娶妻十余年,有儿有女,却是没有尝到过那为了心仪之人欢喜、难过的起伏心境。” “虽是皇家出身,见过许多貌合神离,还有貌都不合的,但也见过感情融洽的夫妻,看来看去、看到最后,算是懂了一个道理。” “能不能遇上心仪之人,且那人还与你两情相悦,靠的就是个天意。” “过来人失败一遭,醉酒消愁,看着你这个机会大好的,想不催你都难。” “姑母挑儿媳,不似我母亲盯着门第命数。” “父皇那儿,只要是个正经人家的正经姑娘,你开口了,他不可能不允,我估计他还会高兴你心思活,给他省了乱点鸳鸯的麻烦。” “最重要的是,你遇上了心仪之人,你未娶、她未嫁,正正好。” 闻言,沈临毓故作诧异:“殿下今夜这顿酒,还真是来催婚的?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 “不然呢?”李崇添满了酒,自顾自与沈临毓放在桌上的酒盏碰了碰,“我自己日子糟心了,还不许我看些别人家的欢喜和美开开怀? 何况并非是别人,是我弟弟。 哎,说来也是我不懂你们年轻人了。 那日在九弟府上,我看你和余姑娘说话很是融洽。 她虽父族凋零,但外祖父是定西侯,与你做妻亦没有配不上的事。 姑母让你请余姑娘做点心,你就只让她打桂花做点心了? 寻常来说,不应当是媒人登门,把婚事敲定下来吗?定亲又不耽搁她操持酒肆。 怎么你们两个人,她不急、你也不急,倒是衬得我们这几个当哥哥的,急得不行。 我也才三十,不是与你差了三十岁,别弄得我好像是个完全不懂年轻人在想什么的老头儿一般。” 沈临毓把那杯酒端起来了,拿在手上许久未饮。 末了,他才开口:“刚才殿下也说了,得有个天意。” 李崇一时没明白,待回忆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不由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单相思啊?” 沈临毓笑了笑,几分遗憾、几分尴尬,又几分心酸:“不能强求,只能尽心。” 这八个字反倒把李崇架在那儿了。 此刻好像再说什么都不对味,他干脆拿起酒壶来:“来来来,五哥陪你喝酒,这真是……” 酒又下去一壶。 沈临毓不觉得醉,但李崇的话却又更多了些。 说永庆帝的,说梁嫔的,说应聆和文寿伯府的,又说一双儿女与一众兄弟的。 沈临毓认真听着,心里也清楚,李崇不是醉后吐真言,他那是借着酒劲往外抛话,就看沈临毓能抓到什么。 又或者说,李崇今日到底想让沈临毓抓到些什么。 总不可能真是像永庆帝一样,一个是父爱无处安放,一个是兄弟情需要展现,干脆都来寻他这个“最安全”的人选。 况且,现在的沈临毓对李崇来说,根本谈不上安全。 但李崇当真从头至尾,根本不提他们之间的矛盾。 不为文寿伯府求情,也不提及巫蛊旧案,依旧像早两年一般,极力想要与沈临毓交好。 到最后,酒不再添了,菜也不动了,嘴皮子依旧不歇着。 “单相思也不怕!” “遇着心仪的姑娘,我们男子主动积极些,理所应当。” “况且她也不是真的厌烦你,我记得你们一块听过戏?” “姑娘家性格各有各的不同,五哥不了解她,就不给你瞎出主意了,只一样。” “别整日忙着公务,镇抚司还有穆呈卿看着,你该散值就散。你把衙门当家,难道要让人家姑娘往后也把衙门当家不成?” “多找她说话,总能成的。” “满京城,年纪合适,身份合适的公子里,我想来想去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了。” 沈临毓倏然笑出了声。 在李崇询问的眼神中,沈临毓直言道:“最后那句,前回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李崇笑得呛了气,捂着胸口重重咳嗽。 待缓过来之后,酒劲愈发上头,他摆了摆手:“不行了,看东西都重影了。” 沈临毓顺着这话往下道:“时辰也晚了,再喝下去,耽误明日早朝。” “你回去路远,要不然歇这儿吧。”李崇道。 沈临毓正欲拒绝,李崇自己先否决了提议。 “我倒是想给你省些劲,但今晚上还是得辛苦你救救五哥我,”李崇扶着桌子站起来,“不想回去和你五嫂吵,你干脆把我送回府,我装醉被人抬进书房就是了。她气的是我,当着你的面,不至于冲到前院来与我吵闹。” 沈临毓这才答应下来。 马车是这宅子里安排的。 沈临毓扶着李崇上去,顿时皱着眉头道:“这车子砸碎酒坛了?怎么这么冲一股酒味?” “明日找八弟算账,”李崇扶着额、晃了晃脑袋,“他现在人也不在,让底下人再备车也麻烦,我们忍忍,到我那儿后、我给你另外安排马车。 哎,说来你身边的人呢? 我离得近,嫌烦,早把人打发了,你这头怎么也没见人?” “附近寻铺子吃饭,”沈临毓道,“一会儿他们就跟上了。” 李崇便不再多问,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马车驶到五皇子府,李崇摇摇晃晃下了车,走路都不利索。 府里管事出来,对沈临毓道着辛苦。 沈临毓半掀着帘子,看着李崇。 李崇一副昏昏欲睡模样,像是忘记了要换车的事,就被管事迎了进去。 大门关上。 李崇眼中的茫然霎时间消散不少,轻声问道:“临毓没提换辆马车?” “王爷什么都没说。”回答他的正是先前去广客来取吃食的那人。 李崇微微颔首:“临毓是聪明人,他不会想不到,只会以身入局。” 而李崇,也需要沈临毓的以身入局。 “今夜盯得紧些,”李崇交代着,“别让临毓真出了大事。” 万事有个度,失控了,局中的每一个人都得惹得一身麻烦,自然也就包括了他。 说完,李崇便抬步往书房去。 夜风迎面吹来,一股寒意冲得脑门刺痛。 李崇不由抬手按住太阳穴,脚下却虚浮得很,要不是身边人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他险些摔倒在地。 意识残存中,李崇反应过来了。 是那个味道浓郁的车厢! “他用的什么东西!”李崇低声骂道。 他那个八弟,还真不让人失望。 但临毓说了元慎元敬在附近,应当不至于出大乱子…… 谁是鱼,谁钓鱼,谁把钓鱼的踹翻了,谁把鱼竿拿起来了,谁现在又在水里了。 嘻嘻~~—— 感谢书城书友诺亚_de的打赏。 第218章 臭得狗都受不了(五千大章) - 醉金盏 - 玖拾陆 夜色浓郁。 天上无月,星子也很淡。 八皇子李巍着一身便服,进到宅子里,问道:“他们俩走了?” 刘笑乖顺地跟在一旁,道:“走了有一刻钟,都是照着您的吩咐办的。” 李巍又问:“席间他们说什么了?” “没让人进去伺候,”刘笑道,“守在外头的人手只零碎听到些,五殿下似是在催王爷早些成亲。” 李巍皱起眉头“啊?”了一声,又嘀咕道:“他脑子坏了?” 沈临毓利用陆家母女,把文寿伯府逼到那般境地。 虽说文寿伯府能耐有限,但毕竟是岳家,说起来也是李崇的一条胳膊。 眼瞅着这胳膊要被沈临毓砍了,且还后患无穷…… “我原想着,五哥哪怕不和临毓谈条件、互相让一步,起码也得让临毓吃个瘪。再不行,他和临毓哭惨装可怜,让临毓抬手放他一马。” 当然了,夹着巫蛊案,打兄弟交情这一手必定走不通。 在临毓眼中,只有李嵘才是兄弟。 但是,催婚是哪门子道理? 李巍很是想不通,干脆也就放下不想了。 “五哥只要在前头作盾就够了,”李巍道,“他和临毓两个自诩聪明,还不是入局了?说起来,那马车那么大的味,他俩也没意见?” 刘笑道:“管事说,王爷抱怨了,五殿下嫌麻烦让忍忍,等回了五皇子府后另换。” 李巍听得笑出了声:“你说他们到五哥那儿后,会换吗?” 刘笑陪笑着摇了摇头。 “是个人都懒,喝多了就更懒了,”李巍打了个哈欠,“何况车把式勤快。” 李巍了解李崇。 马车里洒的是他私藏多年的烈酒。 晚膳时已经喝了不少,以李崇的酒量,再闻一路烈酒,只怕才到五皇子府外头就已经晕头转向了,何况还闻了被酒味掩盖住的别的气味。 昏昏沉沉的李崇,怕是根本再想不起换车一事。 就算临毓酒量出众,还算清醒,车把式是李巍的人,当即驱车离开,岂会给换车的机会? “他请临毓吃酒,还喝醉了,这倒霉事他不背也得背!”李巍得意道。 刘笑道:“您放心,也使人拦了元敬元慎一步,现在王爷身边,除了车把式之外应当没有其他人了。” “错了,”李巍伸手摆了摆,“还有刀。” 刀,是李巍的刀。 那四人武艺不算顶顶出色,胜在忠心。 寻常状况下,对上沈临毓还是毫无胜算,但今晚不同,何况元敬他们还没有跟着。 李巍一面往后院走,一面与刘笑道:“我知道父皇怎么想的。” “他把镇抚司给临毓,是拿临毓做试刀石,试我们这几兄弟。” “磨不过临毓的,入不了父皇的眼,能握住临毓这把刀的,就能把其他人都砍翻在地。” “可父皇还是糊涂了,临毓这刀认过主,除了大哥,谁也握不住他。” “父皇还由着临毓乱来,最后就是谁都不剩。” “我看五哥还在指望着握刀,我就不一样了。” 当用巫蛊逆鳞都没让临毓在父皇跟前失宠开始,李巍就知道,唯有废了临毓这条路了。 否则,临毓迟早会把李嵘从舒华宫里迎出来。 可李巍又不能“无缘无故”与沈临毓为敌,甚至出杀招,那只会让旁人渔翁得利。 所以,他要让李崇做他的替死鬼。 出事后,都不需要他李巍站出来用力踩,自会有人积极地把李崇踩下去。 谁让父皇有那么多儿子呢? 成年的,还未成年的,有利可图时,平日里再清风霁月、不争不抢的,都会闻着味儿冲上来。 厚重的云层盖住了本就稀疏的星子,风大了,呼吸间能园子里金桂的香气。 李巍交代刘笑道:“我睡了,没事儿别叫我。” 刘笑应下。 入夜后的泰兴坊很是安静。 马车驶过,车轱辘的声音很是清晰。 沈临毓掀开了侧边帘子,清冽的空气擦过手指时,带着秋夜的潮湿与寒意。 也让他的鼻子稍稍舒服了些。 车厢里的酒气实在太重了,饶是沈临毓嗅觉灵敏,也很难分辨出酒味之下的另一种味道。 只是辨不清楚,并非闻不到丝毫。 诚然,定下心神,全神贯注去分辨,还是能嗅出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但沈临毓没有心大到那份上。 以常理推断,大抵是蒙汗药或是别的脏东西。 况且,他手边还有一个更干扰嗅觉的物什。 阿薇姑娘给的那个香囊,那股子味儿实在太腥臭了,只要凑在鼻子边,连酒气都被盖过去了,刺得人想不清醒都难。 “到哪儿了?出了泰兴坊了吗?” 车把式只听到沈临毓饱含醉意、口齿不清的声音,根本看不到他神色清明的眸子,自以为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快出泰兴坊了,但离长公主府还有不少路,王爷您闭目小睡一会儿,等到了后,小的再唤您。” 沈临毓含糊地应了声,全当不知道这路线七弯八绕、越绕越偏。 又过半刻钟,沈临毓再次招呼了车把式:“癫得难受,要吐了。” 车把式应道:“那小的靠边停下,您下来缓缓?” 马车徐徐减速。 停稳后,沈临毓摇摇晃晃下来,又摇摇晃晃绕到一旁扶墙站着,一副腹中翻山倒海的难受模样。 视线迅速往四周扫了圈,黑沉夜里,只看出是一条宁静的胡同。 而宁静之中,又有一股尖锐的、潜伏的杀意。 沈临毓低低啧了声。 这可真是…… 五皇子不会大费周章、亲手做弊大于利的事,更不会布下杀招还在广客来露馅,让阿薇姑娘有机会提醒他。 五皇子应该是想引蛇出洞。 后续有蛇布阵,五皇子自然无需多作麻烦的事,晚膳时极力亲善也是明智之选。 只不过,五皇子到底知不知道,引来的是条菜蛇还是五步倒? 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所以会在广客来露个馅。 但五皇子一定想不到,他沈临毓抓蛇,菜蛇也要给它塞上两颗毒牙、打成毒蛇,最后炖成一锅蛇羹送上桌。 因此,在暗处飞出一个人影时,沈临毓佯装没有发现,只“趔趄”地侧身弯腰。 突袭之人一击失手,又是反手一剑,其他方向也纷纷有人发难。 但他们失策了。 除了开头那一下,沈临毓的动作矫健极了。 他不是喝了许多酒吗? 他不是在马车里闻了那么久的蒙汗药吗? 为什么他不止不晕,还不醉呢? 那他们几人还能得手吗? 沈临毓今日看似没有佩剑,却有一把软剑藏在腰上,交锋时利落直接,根本没有给这几人一点机会,剑剑毙命。 死士不用留,撬不开嘴的。 而那车把式并非练家子,早在一开始就被沈临毓打晕了。 不多时,这条胡同又平静了下来。 沈临毓看着地上失去动静的几个人,抬手按了按发胀的脑袋,又把香囊凑到鼻前醒醒神。 不得不说,效果卓绝。 而后,他拿起黑衣人掉在地上的长剑。 夜色太浓了,剑身没有映光,也就照不出他此时的眼睛。 那双眸子阴郁又淡漠,平静如水。 没有动摇犹豫,也不需坚毅果敢,就仿佛他要做的是很平常的事。 远远的,传来一声低低犬吠。 沈临毓愣了下,灵光一闪,又拿起香囊仔细嗅了嗅。 他知道这是什么了。 狼膏。 还真是个好用的东西。 长剑反手一划,鲜血涌出—— 另一厢。 李崇靠着引枕睡着了。 他本意是想多等会儿消息,但眼皮子沉沉,失去意识前,他想着的是“李巍下的应是蒙汗药”。 而他这一觉并没能睡太久。 府门被人噼里啪啦地敲,管事急匆匆来寻他,把他从昏睡中摇醒了。 “殿下,元敬来捶门,说找不到王爷了。” 李崇惺忪得很,整个人眼神都发茫。 管事察言观色,转身去取了提神醒脑的香膏,替李崇揉在了太阳穴上。 李崇自己拿着香膏深嗅,这才算一点点回过神来。 “找不到?”他问,“临毓先前不是说元敬元慎都跟着吗?” 话一出口,李崇自己反应过来了。 既然李巍想寻事,又岂会让两个身手出众的亲随坏了他的事。 定然会想办法阻拦一番。 可要说沈临毓那机敏劲儿,会算漏了这一点,李崇也不太信。 李崇赶紧往外走。 心里琢磨着,临毓是真的遇着大麻烦了,还是在以身为饵? 但不管怎么说,元敬寻上门来,李崇不可能不作出应对来。 “我们从八弟那儿出来时,你们没有跟上?”见着元敬,李崇立刻问道。 元敬一副忧心又紧张的样子:“小的们的错,中途被人打了岔,晚了一步。 待到您这儿时,门房上的说,王爷已经坐着马车走了,小的们就赶紧顺着回府的路走。 紧赶慢赶回到长公主府,才知道王爷不曾回去,又赶紧寻回来。 元慎还在找,我们带来的人手也不熟悉泰兴坊,小的就想着来跟您借点人。” 李崇自是应下,叫管事点了人手立刻寻出去。 他又与元敬道:“泰兴坊说大也不大,不会找不着,八弟宅子里的车把式又不是不认路……” 这话说着,李崇自己当然不信。 他知道李巍想借他的手,此举不过是将计就计。 他也琢磨过李巍会出什么招,但起码不会安排在那宅子里,要不然李巍就脱不了干系,不能一股脑儿全甩给他。 所以李崇提了一句让沈临毓留宿宅子后、立刻就否了。 果不其然,李巍选择在半道上动手。 而元敬他们竟然“跟丢”了。 李崇打量着元敬,说不好是不是他自己还晕晕乎乎的缘由,他一时间看不穿元敬是真的着急,还是唱戏唱全套、在这儿跟他演。 但李崇得唱这场戏。 他不仅让底下人出去寻,自己也坐上马车,出门与元敬一块找寻。 三更天的夜风呼啦啦地,虽是隔得车厢,还是响得李崇脑子炸开一样的痛。 马车在泰兴坊里转了一刻钟,李崇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不会真出大乱子了吧? 临毓年轻气盛,胆大之人容易翻船。 莫非真让李巍赌到了个大的? 思及此处,李崇掀开车帘,与坐在前头的元敬道:“先去六皇子府,把六弟府上的人也叫起来寻一寻。 再使人知会守备衙门和顺天府,这么久了,临毓不一定还在泰兴坊。 其他各处也要找起来……” 嗷嗷—— 汪汪汪—— 狗吠声突然从远处传来,打断了李崇的话。 那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狗叫此起彼伏,根本不停,很快带动一片,惊得这附近的狗都躁动不安起来。 元敬忙道:“您刚才说什么?您看我们要不要去狗最先叫起来的那一片寻一寻?” 李崇捂着被叫得要炸开的额头,含糊应下来。 马车一路过去。 泰兴坊被狗吠叫醒,又渐渐静了下来。 只先前最初传来动静的地方,还有一阵一阵的狗叫。 离得越近,狗儿的焦躁就越明显。 半道上,他们遇着了元慎。 元慎还牵着一条凶悍的大犬。 镇抚司有一缇骑就住附近,家中养着从衙门里退下去的犬子,这狗后腿受过伤、跑不快,但鼻子依旧灵。 “小的听见狗叫就想起它来了,”元慎与李崇道,“立刻去借了来,让它在这附近闻一闻。” 这条犬,不负众望,把他们引到了一胡同里。 元敬眼尖,在那胡同的尽头,看到了停在那儿的马车,以及地上七歪八倒躺着的人。 “王爷!”他惊呼着,跳下车子,狂奔过去。 沈临毓没有躺下,他靠在墙边,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看着寻来的人。 “您没事吧?”元敬道。 沈临毓冲他眨了眨眼。 元敬提灯照看,眉头直皱。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照着他们王爷的想法来。 只是元敬实在表演不了夸张的心惊肉跳,只得在声音上做作一番:“您受伤了?这么多血……” 李崇下车时,险些被这一句震得摔倒:“伤哪儿了?要不要紧?” 他顾不上看倒在地上的其他人,直走到沈临毓跟前。 正要关心几句,他又被一股臭味熏得本能后仰:“怎么这么臭?” 沈临毓倒是勾着唇笑了下。 阿薇姑娘真是…… 这东西,臭得狗都受不了,一打开来,引得四方睡着的狗都得爬起来大叫。 “左胳膊挨了一剑,没伤到要害。”沈临毓道。 元敬拿灯照着沈临毓的左手,自己偏过头去,面色藏在了黑暗里,硬着头皮一字一字演:“您是避开了要害!分明是朝着心口去的!要是没避开呢?” 沈临毓“强撑”着道:“你去叫穆呈卿……” 穆呈卿来得很快。 他猜到今晚上大抵是睡不好的,干脆也没睡。 但真的看到眼前的这堆烂摊子,他还是气笑了。 “王爷人呢?”他问元慎。 元慎答道:“挪去了五皇子府,那头叫了太医。” 穆呈卿左右打量了一番,压着声音又问:“你老实跟我说,是这几个废物伤的,还是他自己……” 元慎摸了摸鼻尖:“您都说是废物了……” 穆呈卿:…… 他多余问! 负气的穆呈卿走到马车旁,抬脚踹了下车轱辘。 那马儿冲他哼哧哼哧嗞气。 元慎过来道:“您暂时别惹它,刚才它被那怪味刺激得很燥,亏得是拴住了,小的安抚了好一会儿,才没有撒蹄子乱跑。” 空气里那股狼膏的味道已经被风吹散了。 穆呈卿没有闻到,但听元慎大致讲了状况后,下意识就捂了下鼻子。 “他还随身带了那样的东西?”穆呈卿嘀咕了声,又招呼起了赶到的缇骑,“地上这四个死人,还有一个昏过去的,并这马车都拖回镇抚司。” 至于怎么审,往哪处审,他还得和沈临毓通个气。 此时的五皇子府,灯火通明。 看到沈临毓左胳膊上的伤,李崇被酒和蒙汗药熏出来的昏沉彻底散了。 太医包扎处理的当口,李崇背手站在一旁思索,想的也是与穆呈卿一样的问题。 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沈临毓的身手出众,但毕竟吃了酒、又在熏了蒙汗药的车厢里待了很久,不过沈临毓以身入局,自会做好防备,哪可能直愣愣往里跳…… 只是,以上所有都是计划,纸上谈兵是会出岔子的。 李崇不敢断言岔子出在了哪里。 他能确定的是,没有伤到要害的沈临毓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大肆发挥的机会。 自以为是黄雀的李巍,会被沈临毓狠咬一口。 这原本正是李崇想要的。 让沈临毓转手对付李巍,再借由他的身体状况、让他从镇抚司指挥使的位子上退下来,该成亲就成亲去,手中失了权,之后才好谈…… 只是沈临毓遇着的“麻烦”比李崇一开始以为的要大。 李崇深吸了一口气,四个杀手,八弟真是豁得出去,这是想把他和临毓一并彻底除了。 只不过,那四个人失手了。 现在要确保,八弟这么胡来,他不会被临毓一箭双雕。 另一厢,那座景致出色的宅子里。 李巍被狗吠吵醒,烦闷不已,待听刘笑说外头乱糟糟的、好像在找人后,他又舒展了眉头。 找人好啊,找人说明他的安排得手了。 这般想着,狗吠声止后,李巍又美美睡去了。 元敬(木脸)(棒读):真是太为难人了呢!—— 不断章了,五千直接上。 月票月底双倍,能屯的屯一下,不想屯就直投吧。 —— 感谢书城书友蝴蝶j o j o、诺亚_de的打赏,感谢红袖书友萧宸241、咪口七、柳冰雾的打赏。 第219章 不比镇抚司的,精通砍人之道(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天边吐了鱼肚白。 观花胡同里,元敬站在宅子外头静静等。 听到里头有响动了,又候了有一刻钟,他才轻轻敲了敲门。 青茵小跑着来开门。 元敬没有往里头张望,只轻声问道:“余姑娘起身了吗?” 青茵指了指厨房。 元敬便进了门,念了一句:“夫人与姑娘昨儿歇得好吗?” “歇得挺好的。”青茵答道。 元敬脚下一顿。 这原是清早碰面时,人与人之间最寻常的寒暄话,他起先开口时也并没有多余的意思,但听了青茵的答案,元敬心里不由就有些酸涩。 余姑娘给了他们王爷一香囊,可见是猜想到了会有状况。 但好像也就仁至义尽了。 王爷还怕余姑娘道听途说些消息后担忧,让他提前来通个气。 唉…… 王爷任重道远! 厨房里,听到响动的阿薇往窗外看了一眼。 见是元敬,她抬手示意了下手上调面糊的盆子:“进来说吧。” 待元敬站定问安,阿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一身露气,又在门外候了许久?” “今儿天好,正好醒醒神,”元敬说完,又道,“昨晚上五殿下请王爷在泰兴坊八殿下那宅子吃酒,您给的那香囊派上用场了。” 阿薇手上不停,嘴上道:“那就好,我先前在五皇子府上见过那来取菜的人,他却打着长公主府的旗号,也不晓得王爷不吃酒槽鱼,我拿香囊有备无患。” 元敬闻言,也是了解了状况,道:“小的回头会转告王爷。” “王爷人呢?上朝去了?”阿薇问完,见元敬神色不太自然,顿时领会过来,“受伤了?” 元敬只好道:“伤势不重,但要借题发挥。” 而后,他把大致经过说了一遍。 阿薇调匀了面糊,放下了筷子:“佯装中计、闹了回失踪,将计就计、布置好了场面,用了我给他的狼膏、引你们寻到了他,是这么一回事吧?” 元敬想了想,点头道:“是。” “所以,埋伏他的人没有得手,他受伤是自己弄的?”阿薇又问。 元敬依旧点头:“是。” “他都要借题发挥了,那伤势能轻?”阿薇面无表情地看着元敬,再是一问,“轻伤能发挥出什么来?好不容易别人搭好了戏台,他上去唱两句就走,是不是暴殄天物?” 元敬顿时头皮发麻。 “是”肯定“是”不下去,“不是”好像也答不上来。 他站在算不上宽敞的厨房里,只觉得此刻逼仄得厉害。 外头清爽的晨风吹不进来,灶台里噼里啪啦的柴火烘的就是他。 这真是…… 比半夜里那出戏都难演! 元敬支支吾吾道:“王爷避开了要害……” “他自己下手,还能冲着要害去,那我真佩服他,”阿薇打断了元敬的话,“也不怕那戏台子直接塌了。” 元敬绞尽脑汁,想多少圆一圆,可余姑娘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让他觉得根本圆不上。 他明明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裳了,却好像还是穿着半夜里那件、扶他们王爷时被染了半身血的衣服,在余姑娘这儿展现了“伤势惨烈”。 最后,元敬心一横、眼一闭:“最大的伤在左胳膊上。” 阿薇看着元敬手指的位置,明白了:“想仿造对方袭击心口但他堪堪避开了的样子。” 元敬继续道:“夜里太黑了,起先小的也以为就伤了那么一处,后来太医看诊时才发现,身上还有七八道口子。不过都是皮外伤,出血多,看着糟,其实不伤筋不动骨。” 阿薇见他一通比划,想象了下伤情,脑海里几乎就能勾勒出半夜里的状况。 “制造被人围攻的假象,必定不能只被一把剑伤到。” “每把剑都得拿起来往身上划两下,还要算好方位和步伐。” “定好了位再动剑,血迹落点要合情合理。” “这么看来,王爷还挺忙。” 元敬:…… 这算夸赞吗? 语气里全然听不出赞许之意。 可要说是阴阳怪气,余姑娘的声音别说有丁点的抑扬顿挫了,根本就是平如潭水,没有一丝波澜。 元敬只得讪讪道:“您内行……” “砍鸡砍鸭砍多了,下刀时知道骨头切口怎么断,肉又该是顺着丝缕还是逆着来,”阿薇还是淡淡的,“不比镇抚司的,精通砍人之道。” 元敬闭上嘴,一副比吃了苦瓜好不了多少的神态。 阿薇倒也没有为难元敬的意思,主动换了问题:“王爷现在如何了?” “在五皇子府上包扎好后,长公主与驸马就赶来了,已经把王爷接回府里了,”元敬赶紧说道,“王爷今日不上早朝,但朝堂上定会围绕遇袭之事争论一番。 白日京中定是传言纷纷,与其让您从其他人的嘴里知道状况,还是让小的先过来。 他的伤势绝对不会比传言里的那么重,您不用担心。” 阿薇问:“他自个儿不去,早朝上谁发难?” 本朝驸马具是闲散。 沈驸马多年不登朝,不过,为了儿子去闹一回,也说得过去。 但唱大戏还是得有个搭子,人少了不“热闹”。 就像她和陆念一样。 元敬道:“驸马,以及穆大人,五皇子也得出力。” 阿薇了然了:“你等我一会儿。” 元敬自是应下来。 端起搅好的面糊,阿薇走到灶台旁,火上的锅子已经热了,她刷了薄薄一层油,舀了一勺面糊进去摊平。 薄饼熟得快,打上鸡蛋,抹一层酱,撒一把葱花。 阿薇拿油纸包了一只递给元敬:“大清早过来,垫个肚子。” 元敬道谢,拿在手里又不敢吃,直到阿薇又包了两只交给他,他才松了一口气。 还行。 他们爷还能得一口吃食,可见余姑娘嘴上叨归叨,心还是软的。 “心软”的阿薇又打开了橱柜,装了一盒生馄饨:“昨夜里才包的,回去让厨房煮了,免得光吃饼噎得慌。” 元敬连声应下来,又道:“王爷说他能出门了就上广客来。” 才从厨房出去,元敬便看到了在院子里的陆念,行礼过后,便也告辞了。 陆念慢悠悠晃到了厨房,人往门板上一靠,问:“元敬脸色怎么这么差?” “可能是被我吓的。”阿薇一边往水里下馄饨,一边简单与陆念说了状况。 陆念奇道:“你生气了?” “没有生气,”阿薇否认了,“情理之中的事,为何要生气?” 陆念噘着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是啊,情理之中的事。” 阿薇被她看得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失笑着叹了一声:“真没有生气。” “但不畅快?”陆念问。 阿薇没有立刻答,思索了一阵,才道:“有那么点。” 陆念抚掌笑了起来:“谁让你不痛快,你就骂他,多简单的事儿。” 阿薇又一次失笑。 当然了,只要这“简单”的事,没有被陆念指挥着附加上“我要喝猪肝汤”。 另一厢,承平长公主府的厨房里,各种补血的炖品已经在灶台上了。 沈临毓刚睡醒,就有一碗汆血丸子端了上来。 “大早上的……”沈临毓按了按眉心。 长公主快步进来,脸色阴沉:“瞧不上?那我让人去广客来,让余姑娘给你备一桌?你瞧瞧你这脸白的!” 沈临毓抬眸看她。 半夜父母来接他时,脸上满是担忧关心和愤怒。 天亮后却情绪大改,沈临毓心中有数了:“您看出来了?” “是啊,”长公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和你父亲差点没被你吓死,接你回来后一宿没睡着,我是越想越不对。 你什么酒量、什么鼻子、什么身手?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沈临毓你行行好! 下回要做什么之前,先跟我知会一声行不行? 我这岁数了,没把儿媳妇迎进门,先被儿子吓死,愁不愁? 怎么?我知晓内情了就装不了伤心至极的母亲了?” 沈临毓无话可说,只得老实认错,一口气把那丸子吃了。 长公主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在边上坐下来,语重心长地道:“晓得你主意大,也知道有些事需得用别样手段,我和你父亲都不会阻拦你、拖你后腿。 你呢,就先躺着吧,你父亲没那么早回来,今儿早朝上有的吵了。 我若料得没错,上午皇兄还得来一趟,亲自来看看你。 你……” 说着,长公主的视线落到了边上空着的那碗上。 深吸了一口气,又哼得舒出来,她没好气地道:“早知道就别吃了,就该让你白着一张脸,那些血才不算白流!” 当然,就是一句气话。 而御书房中,永庆帝是真的怒气冲冲。 先前早朝之上,几方各执一词。 李崇请罪:“不该喝酒没个节制,两人都醉糊涂了,也不该让醉了的临毓孤身回府。” 李巍茫然:“怎么借个宅子还借出了事,临毓就是太见外了,直接睡我那宅子里就是了,大晚上的就别回去了。” 顺天府和守备衙门额头冒汗:“已经连夜搜查全城了,暂时没有发现。” 穆呈卿说得很直接:“车是八殿下宅子的车,里头除了浓郁的酒气,还有未散尽的蒙汗药。 黑衣人都死了,车夫没死,他为什么把马车驶到那条胡同里,审了就知。 说白了就是冲着王爷去的,至于是谁……” 穆呈卿一副证据不足、点到为止的样子。 沈之齐不一样,气势汹汹道:“临毓姓沈,不姓李!” 话里话外,李家兄弟想抢江山,别折腾到不姓李的兄弟头上来。 永庆帝大手一挥退了朝,只留了沈之齐,想要一并去长公主府探望沈临毓。 李巍急急追上去:“儿臣与您一道去吧。” 永庆帝转头睨了他一眼,并无多言,却让李巍后脖颈冒了一层冷汗。 李巍垂下头去,恭送永庆帝,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拳。 他昨夜睡得很好。 就算被狗吠吵醒,再睡去也是美梦。 梦里,沈临毓被杀,而他积极应对李崇,成了那个被李崇借了地方、利用了人手的倒霉蛋,最终全身而退。 醒来的那一瞬,李巍对那么梦境不舍得很。 但很快,刘笑禀上来的消息让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沈临毓受了伤,但不危及性命。 反倒是他派出去的刀子都损了,马车与车把式留在原地,全被镇抚司带走了。 “昨晚的酒不够烈?沈临毓喝了那么多,还有蒙汗药,他凭什么不醉?” “车把式怎么一回事?两边交手后,他为什么不驾车离开,还把那辆车给临毓留下了?” “四个人,竟然对付不了醉酒又中药的临毓!” 李巍怒不可遏,又难以置信,甚至来不及多加思考,匆匆上朝。 直到金銮殿上,他才算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沈临毓身上带了狼膏,引得那一带的犬子狂吠不已,这才把人都引了过去。 而那狼膏,是李崇让人去广客来取菜时,余如薇顺便捎带给沈临毓的。 李巍真是气笑了。 李崇在想什么? 宅子里没有厨子吗?需要再从外头采买? 李崇特特请沈临毓吃酒,定有他的目的,却还让广客来插了一手,以至坏了事! 又是取余如薇的菜,又是催婚,李崇真是去讨好沈临毓的? 李崇他是不是……傻? 不。 李崇不傻! 李巍在那么瞬间醒悟过来了。 从头至尾,李崇想要的都是一箭双雕! 从一开始,李崇最想算计的都是他李巍! 所以,李崇早一阵子就与他提起了借宅子吃酒,就是给他时间布局、准备人手。 所以,李崇昨日又一次提了,还大摇大摆地去镇抚司请人。 所以,李崇才会让广客来插一手。 所以,李崇才会“忍忍”马车上的味道,到了五皇子府后又不提换车。 一旦昨夜他的刀得手,与他应对的李崇必定准备充分,让他成为唯一下黑手的那人。 好好好,他竟然没有看出来,他的好五哥,竟然早就在谋算他了! 李巍越想越气,送走永庆帝后,又去寻李崇。 李崇走在广场上,看到匆匆追上来的李巍,以手掩唇,重重咳嗽几声:“八弟怎么这么匆忙? 刚才我听九弟他们说,下午打算去探望临毓,你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我知道他伤势如何。 况且我半夜里吹风受了寒,咳咳,也省得过了病气给他。” 李巍听完,咬着牙关道:“五哥真是辛苦了。” 元敬:不会演戏,只有真情。 —— 有人问狼膏。 狼膏是狼的脂肪做的一味中药,可内服、可外用。 以狗鼻子来说,应该会挺受不了的。 —— 感谢书友20220406200422044的打赏,感谢书城书友诺亚_de、囡囡格格、轩轩妈妈_De、倾听、晚秋的打赏。 第220章 现在是谁想弄死谁?(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圣驾至承平长公主府。 沈临毓刚吃上馄饨,就听说永庆帝已经到胡同口了。 “带了多少人?”沈临毓问。 元慎道:“只驸马陪着来。” 闻言,承平长公主皱起眉头来:“怎么不微服?非得摆他那架子。” “不摆架子,如何彰显圣宠?”沈临毓道。 平静的口气里,透出了几分嘲弄。 长公主听出来了,也没怪他把不该说的挂嘴边,只一口接一口把自己的那碗馄饨吃完。 她不是头一次吃阿薇做的吃食了。 元月里在广客来,大菜也都尝过,但今儿这碗馄饨最对她的口味。 或许,是在一夜辗转反侧之后,顺滑的皮子、不咸不淡的馅儿,以及这热腾腾的汤最能安抚七上八下的心。 可不能浪费了。 长公主漱了口,起身时与沈临毓道:“我出去接驾,你也赶紧吃了,元慎收拾时莫要忘记开窗透个味。” 沈临毓应了,动作慢条斯理,吃得倒也不慢,面饼子就着馄饨汤,把昨晚上那点酒气全抚平了。 元慎赶紧收走了食盘。 元敬开窗散味,就听得沈临毓唤他。 “阿薇姑娘说什么了?” 先前回来时,因着长公主在,元敬只呈上了吃食,不敢细说。 好在长公主许是还存了火,没有追问,只不冷不淡地瞥了他们王爷好几眼。 此刻听他问起来,元敬赶忙一五一十都说了。 “没瞒过去?”沈临毓问。 元敬摇了摇头。 沈临毓啧啧两声。 元敬什么都好,都是演什么不像什么。 昨晚上趁黑趁乱骗骗李崇,已经不容易了。 想在阿薇姑娘那儿蒙混过关,的确不可能。 沈临毓没有再问,挪了挪姿势,“恹恹”地靠躺在了引枕上。 确定屋里闻不出喷香的食物味道了,元敬关上了窗,走到床边,把悬在挂钩上的幔帐放下来一半,又晃着身子几个角度看了看。 不愧是长公主亲自指导了一番了。 猜到永庆帝会来探病,这寝间已经迅速“改”过一回了。 换上暗色的幔帐,垂下来的部份要能挡住入室的光线,只对侧墙角的高几上、往花瓶里插几条金灿灿的桂花枝…… 如此些许改动,他们王爷便是不抹粉,那脸色也阴暗得够唬人了。 果然,等永庆帝大步进来,先看到那亮堂的金桂,在看到半启着的幔帐后露出来的沈临毓的脸,心里就咯噔一下。 临毓年轻体健,皮肤是那种血气极好的白。 往年便是偶染风寒,精神头都比同龄人好。 今日这惨样,是失了多少血? 沈临毓“强撑”着要行礼,被永庆帝拦了下。 “躺着躺着,不缺你这点礼,”他走到床边,关切地问,“太医说没有伤到要害,到底都伤了哪儿?要不要紧?” 沈临毓道:“确实不曾伤及要害,都是皮外……” “你闭嘴!”长公主打断了沈临毓的话,“要害躲开了,叫做没有伤到,你那要是没有躲开呢? 皮外伤、皮外伤就不要命了? 半夜里我去泰兴坊接你,那一身的血,你想吓死谁? 就你逞能?就你厉害!你有多少血能流的?” 沈临毓“讪讪”闭嘴了。 永庆帝安慰了长公主几句,还是让海公公上前来,要亲眼看过伤势才放心。 长公主在一旁,指着那包裹起来的胳膊:“喏,就这一剑,但凡没有避开就直捅着心了!” 永庆帝亦是摇头:“那四人就如此厉害?今儿早朝上,一个个都说得不清不楚的,具体怎么一回事,你仔细与朕说说。” 沈临毓垂着眼,语速比平日慢些。 “从八殿下那儿离开时,就闻到那马车一股子酒味,但也懒得叫人换了。” “把五殿下送回去后,可能他也忘了吧,我也犯困。” “不清醒,没注意到路线不对劲,下车缓缓时,多亏了本能才能躲过袭击。” “原是不该受伤的,还是醉酒的缘故,听说车里还有蒙汗药,两厢冲在一块,险些叫人得逞了。” “之后无力离开,亏得元敬带着五殿下寻到我了,要不然得在那儿吹一整夜风。” 边上,长公主擦了擦眼角:“是流一整夜的血!” 永庆帝脸色阴郁。 他知道,李崇和李巍两人,不管是亲身参与谋划了,还是被对方利用一番,总之脱不了干系。 他此前唯一不能确定的是,沈临毓到底是将计就计,还是真就险些折在这一场酒中。 只可惜,听到这儿,永庆帝依旧不能完全下判断。 临毓处事,有着超出他年纪的心眼,但又有和他年纪相符的狠辣与冲劲。 老五和老八,其实根本不会是临毓的对手。 “这事依你之见……”永庆帝斟酌着问,“谁是真凶?” 沈临毓不答这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龙颜。 “有话直说。”永庆帝道。 沈临毓说得很直:“文寿伯府那笔烂账,五殿下算在我头上也是情理之中,他若不给我另找点事,您知道的,我不可能动完文寿伯府后就不管他了。 五皇子有动机,但他不蠢、不至于单独请我吃酒还让人截杀我,我出事了、他也脱不了身。 反倒是八皇子能借刀,诚然只一辆马车不能给八殿下定罪,但车把式是他府里的人,等穆呈卿审完就知道他参与了多少。 话说回来,我查巫蛊案,他们谁都不高兴。 毕竟弄不死我,我还真有可能弄死他们……” “你还很骄傲?”永庆帝听得额上青筋暴起,站起来指着沈临毓道,“朕之前是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别一门心思想着巫蛊不巫蛊的! 你说你只有阿嵘一个兄长,你一定要搅得天翻地覆! 你是觉得朕不会拿你怎么样,是吧? 你……” 永庆帝的火气蹭蹭往上冒,话才说了一半,却突然被尖锐声音打断了。 “皇兄之前还说过,让他别总拒绝其他皇子,叫他吃酒就去!”长公主气势汹汹地,“他不和皇子们往来吃酒,皇兄怪他;他去喝了,还要怪他。那怎么办?” “这是吃酒的事?”永庆帝反问,“你没听他张口说要‘弄死’阿崇他们?” 长公主下巴一抬,眼神一寒:“现在是谁想弄死谁?” “一个个心虚成这样,巫蛊案当真公允吗?” “我知道你不想听巫蛊,那就说文寿伯府,他家没有为了自私自利去杀人吗?” “阿崇媳妇的娘家出了这种事,难道不需要给一个交代?” “这时候,您不想想皇家体面了?” “我侄媳妇的娘家,靠杀人才进门,你当公爹的不觉得丢人,我做姑母的烦得很!” 眼看着兄妹两人剑拔弩张,海公公忙不迭给沈之齐打眼色。 沈驸马好脾气地“劝”起了妻子:“就事论事,在说临毓受伤,你别扯那么远……” 长公主立刻论事了,讽刺道:“没事不去找背后下黑手的真凶,跑来这儿骂我儿子,皇兄也是威风得很!” 永庆帝岂会看不出他们夫妻一唱一和? 他气得直拍桌子:“这是我儿子!” “给我了,我养了快二十年,是我的!”长公主半步不让,站在永庆帝面前,抬着头道,“你也别稀罕了,你不缺儿子,我缺!我就这么一个独苗苗! 你要不想他把你儿子弄死了,行,你有本事撤他的职啊! 我早就烦了他成天在衙门里不着家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娶媳妇,我什么时候抱孙儿? 就趁着这机会,赶紧撤了,以后就在家里赋闲。” 永庆帝:…… 哪怕他刚才有五分想法,也被承平给喊没了。 承平从来不是温婉的,尤其是遇着驸马和临毓的事。 没有与长公主再费口舌,永庆帝与沈临毓道:“先养伤,若真是阿崇、阿巍他们生事,自会让他们给一个交代。” 永庆帝走了出去。 长公主送都不送,只让沈之齐去。 见沈临毓好笑地看着她,长公主道:“一母同胞,他能拿我怎么样?” 这倒是句实在话。 沈临毓想,永庆帝那么重权之人,为了固权必须做出打压血亲的事,偏还想要那么点名声,那他只会把这种机会留在对付兄弟、儿子上,而不会对姐妹白费力气。 “您就不怕您喊着喊着,他真把我的职撤了?”沈临毓问。 “你说呢?”长公主反问。 沈临毓笑了笑,心里有数。 永庆帝近来的目标是李崇,而沈临毓是刺向李崇的刀。 当他突然意识到这是把双刃剑时,永庆帝下意识地会想藏刀。 长公主的反其道而行,反而会让永庆帝“歇歇”。 “还是您厉害。”沈临毓夸道。 长公主愿意听好话,而且是儿子说出来的好话,眉梢一扬,道:“既知道我厉害了,往后别再闷声不响,连我都瞒。” “您说的是,”沈临毓坐起身,想下床来,“我打算出门去。” 长公主拧眉。 沈临毓出门时,与还未回宫的永庆帝在前厅里打个了照面。 “怎么出来走动了?”永庆帝眯着眼看他。 光线明亮多了,沈临毓的面色比先前看着好些,但也虚弱得很,脸上毫无血色。 沈临毓敛眉,问:“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永庆帝气笑了:“都说来朕听听。” 沈临毓对这个答案丝毫不意外。 “假话是,闲不住,想去镇抚司亲自审问那车把式,趁早把案子办了。” “真话是,母亲催得厉害,我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能不能哄个媳妇儿回来圆母亲心愿。” 永庆帝:…… 临毓与定西侯府那外孙女走得近,这事永庆帝自然知道。 他缓了缓脾气,道:“既有心,朕下旨……” “还有一句真话,”沈临毓忽然又开口了,“几位殿下之后也会来探病,我心情不好、不想和设计杀我的人虚与委蛇,为免直接打起来,我还是避一避吧。” 永庆帝一口气闷在了胸口,指着沈临毓,好一阵没说出话来。 最后一摔袖子,大步出府去了。 海公公急急跟上去,扶他上马车。 永庆帝坐稳后,才道:“临毓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海公公恭谨附和道:“您不喜欢胆小的人。” “这倒是,”永庆帝摸着胡子,沉默片刻,又道,“阿嵘的胆子就小,但胆大,也要有胆大的底气与能耐。” 敢谋算临毓,却又失手,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永庆帝没有着急回宫,马车行至西街上,掀开帘子看了眼热闹的街景,最后,把视线落在了生意不错的广客来。 “陆益那外孙女,手艺到底怎么样?”他问。 海公公道:“听说极其不错,先前还往千步廊送过果茶,侯爷给几位大人都分了分。小的下去采买几样小菜?但酒肆里现成的、恐不是余姑娘亲手做的。” “下回吧。”永庆帝道。 马车驶离,帘子隔绝了外头热闹,自也没有听见各家闲客们今日的话题具是成昭郡王遇袭。 而他们口中受伤极重、血流满地的郡王本人敲开了酒肆后院的门。 阿薇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又观察他进门后走路的姿态,基本确定了他的状况。 “的确伤得很有技巧。” 沈临毓笑了下,进那小屋子里坐下:“如你所言,费了些心思,也得谢谢你的提醒与那包狼膏。” 若没有狗吠引人的伎俩,他还得拖着受伤的身子,一路扶着墙、艰难地寻到五皇子府附近…… 演也不是不能演,就是还得受点累。 阿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母亲想喝猪肝汤,灶上炖着,王爷运气不错,等下分你一碗。” “我沾光了。”沈临毓也不纠结那猪肝汤到底是谁想喝的,只说了永庆帝刚才到访的事。 阿薇听完,思索着道:“圣上起疑了?” “不起疑才不是他,”沈临毓道,“他会怀疑所有人。” “太子呢?”阿薇问,“太子若知道你受伤…… 我母亲说过,为了他人、哪怕是挚爱之人手染鲜血,那人活着一日,想到你手上的血,他都会痛。 何况,你是为了他,捅自己刀子。” 沈临毓叹息着道:“可不敢告诉他。” 大哥的心很软。 “这是大哥最痛的地方,从前为他丢了性命的人,现在还在为他不管不顾的人,都是他的枷锁,”沈临毓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眸看着阿薇,道,“与他相比,我心硬,也残忍。 我明知道现在的每一步都在挖他的心窝,我也还会继续做。” 第221章 那你会心疼吗?(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午时阳光明媚。 明亮的日光从半启着的窗户缝里透进来,落下一地斑驳。 只是屋里坐着的两个人,谈论的话题与这份敞亮毫不相干,或者说,是那斑驳里的阴暗。 沈临毓的身子就在这处阴暗之中,失去血色的脸色衬得嘴唇透了紫。 在广客来,他极少会展露出这般神态,眼中寻不到一丝笑意,反而与他的用词符合,冷漠到了“残忍”。 院子里,有小犬呜呜叫声。 狗儿嘴馋,可能是闻到了厨房里香喷喷的味道,缠着小囡去讨吃食。 越讨越来劲,叫声都响亮了。 沈临毓便是在这奶声奶气的狗叫声中舒缓了神色,眉眼又活络起来。 “昨晚上迫不得已,吃了两筷子酒糟鱼。”他道。 阿薇愣了下,复又明白过来:“五皇子不知道你的口味。” “怎么会让他们知道,”沈临毓答得很是坦荡,“你也说过,吃饭能暴露一个人的习惯。” 他会瞒着敌人,但他没有瞒过阿薇姑娘。 况且,这事上最难瞒过的就是厨子。 “我虽猜到他们会算计我,但能得你提醒,还是十分高兴。”沈临毓看着阿薇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阿薇评价着,“王爷就没有想过,华山一条道,将计就计也容易把自己折在里头?” 阿薇的语气平静,听不出多少喜怒。 沈临毓原想为自己的胆大多解释几句,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 极其诚实,也极其明了。 “阿薇姑娘先前做的那些事,也没有比我宽阔到哪里去。” 杀冯正彬、杀岑睦,同样是华山一条道,一个不慎就赔进去了。 阿薇:…… 饶是阿薇嘴皮子利索,这一点上也否认不了。 她做事,也“拼”得很。 她正欲说些什么,院子里传来厨娘高昂的声音。 晓得这厢有客,厨房上的人都不会凑近了,只高声提醒“火候够了”。 阿薇应了声,让沈临毓稍等,自个儿去灶上。 猪肝汤炖了一小锅子。 陆念爱喝汤,对猪肝倒是平平,阿薇与她盛了一大碗,让青茵送去雅间。 余下的分了两碗,端回屋子里,往桌上一摆,她与沈临毓道:“都是王爷的。” 沈临毓看着汤多料足的两碗,颔首道:“确实是沾光了。” 哪里会真是沾光呢? 沈临毓心里也清楚,拿到跟前,用勺子慢慢吃。 阿薇坐回了他对面。 先前观察过走路的姿态,她晓得沈临毓的伤几乎都在上半身,腿上最多些许擦伤,不影响行走。 此刻看他用膳,就能判断得更准确了。 左手不扶碗,看起来随性,但动作幅度比往日小,想来除了那一剑狠的,身上的伤比元敬说的要重,因而不敢过度牵扯皮肉。 将计就计,落在身上的剑伤也都是真真切切的。 猪肝汤润而不腻,沈临毓用得很慢,屋里一时间只有他这点动静,直到换第二碗时,阿薇突然开了口。 “很多人,走的都是华山一条道。” 沈临毓抬眸,隔着氤氲白气看向阿薇。 阿薇支着腮帮子,视线没有落到交谈对象的身上,而是斜斜看向窗外。 “我曾看过一次开棺验尸,”阿薇缓缓开了口,“不是余家的棺,余家开棺时我还不是余如薇,算起来有四年了吧,我和闻嬷嬷那时还住在保宁府。” 沈临毓拿着勺子的手一顿,问:“是顾娘子的棺,还是安娘子?” 闻言,阿薇转过脸来,诧异地看着沈临毓。 保宁府底下小镇上的事,沈临毓怎么会知晓的? 疑惑闪过,答案很快也浮上心头。 “算到章振礼头上、治下不严的三连打,打的就是这案子?”阿薇问。 沈临毓颔首:“起初是猜度你的身份,所以向江必生询问了近些年蜀地所有开棺的案子,没想到其中一桩正好能向章振礼施压。” 这就是意外收获了。 或许说,冥冥之中,让他得了这份由阿薇姑娘带来的运气。 思及此处,沈临毓问:“保宁那儿如何看这案子?” 阿薇重重抿了下唇,整理了思绪,才又开口。 “安娘子原先那婆家,与我们当时的住处是一条巷子。” “有一日,一对兄妹求上那家门,在门前跪了好几天,他们的事也就传开了。” “他们就是顾娘子的孩子,顾娘子的遗骨上线索有限,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安娘子的遗骨。” “闻嬷嬷看他们可怜,每日都送些吃食过去。” “那婆家因着旧事有顾忌,最终还是想了个办法,续弦的那位素来泼辣,骂人的本事在巷子里出了名,但那天,我觉得她骂得真动听。” “那是平头老百姓能想出来的能让良心过得去、又不让自家被牵连的最好的办法了。” “开棺那日,我和闻嬷嬷一道去看了。” “仵作找到了那颗珠子,所有围观的人都说,苍天有眼,能把那混账东西彻底定死了。” “可后来,案子还是改判,底下人顶了罪。” “我们在镇子里只晓得个结果,俱是愤怒不已,我们不知道衙门已经尽力了,不知道大理寺三连打,只看到一个真凶脱罪、官官相护的结局。” “早几年,安娘子的兄长为了一个真相,失手打伤了真凶,被判了死刑,他在华山失足了。” “顾家那对兄妹坚持开棺,也是闷头走到黑,改判之后,他们消失了,我不知道他们是隐姓埋名逃了,还是被害了。” “安娘子那婆家,闭口不谈案子,在我们离开那镇子之前,他们就先搬走了。” 是他们愿意走这崎岖又无法回头的山路吗? 是阿薇不愿意用正经法子解决金家的冤屈吗? 沈临毓听得懂阿薇的未尽之言,也听出了阿薇话语中无奈背后更深的愤慨。 倏然地,沈临毓想起他先前听说过的,阿薇姑娘心情不好时,会切一篮又一篮的菜,会通宵达旦的炖一锅肉…… 当她看到杀害三位娘子的真凶逃脱之时,想来,一定也是如此消解心中的情绪的吧…… 不仅受困于金家的冤,阿薇姑娘也一样看得到身边人的悲苦。 不论是熟悉的陆夫人,还是仅仅面识的顾家兄妹。 心善,所以对受害之人同情,也对施害之人憎恶。 放下勺,沈临毓思索一阵后,温和地道:“那案子的确是一桩冤案,从施压重判安兄长,到三连打让真凶脱罪,地方官员有人尽力了,有人官官相护。 死刑需大理寺复核,本意是限制地方,但实际施展时,依旧空子极多。 朝廷有力所不及之处,太远了,看不到那些阴霾,因而更需要一双眼睛去看到它,解决它。 三司衙门、镇抚司等等,眼睛还是太少了。” 阿薇没有急于质疑什么,先听沈临毓说。 毕竟,不管郡王爷当时如何不赞同她让岑睦“失踪”了,也能体谅她的初衷,选择与她站在一边。 况且,王爷昨夜的将计就计,才是他在遇着“难事”时最直接的应对方式。 都是一路人,那听了也就听了。 沈临毓说到这儿顿了顿,才叹息着道:“这么说也不全然对。 明亮的眼睛还是有的,就像阿薇姑娘你。 当时的你看到了,你没有能耐替他们解决,又无法让做事的人看到,所以才不够。” “是啊,”阿薇淡淡笑了下,虚虚指了下沈临毓,“王爷手里有镇抚司,所以大部分事情,你看到了,你想解决,就能解决。 小部分事,王爷清楚我指的是什么,你也迫不得已、和我一样走华山。 王爷认为,论起对错来,圣上对吗?” “就如我刚才说的,山高皇帝远,地方上的一些事情是京城中力所不能及的,若缺少一双明目,便会养出一群欺上瞒下的土皇帝,”沈临毓一点都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又或者说,正是在面对被君恩沐浴的阿薇时,他才能说得这么一针见血,“京城里也一样,看着是近在咫尺,但也有一叶障目和灯下黑。圣上需要有一双明目,但在那之前,他要有一颗明心。” 沈临毓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下,笑容里,全是讽刺。 “巫蛊案是有人故意设计不假,有安国公这样浑水摸鱼、铲除异己的也不假,还有岑文渊那样落井下石的。” “但这些计策能成,归根结底是圣上的心落在了‘有罪’上。” “他是一言九鼎的天子,没有外戚、权臣虎视眈眈,强硬逼迫他,也没有需要制衡之处,不得不弃车保帅。” “他认定了大哥有罪,认定了所有维护大哥、支持大哥的人有罪。” “陆夫人上次说得很在理,他对权力的追求胜过一切,当时,即便太师不为大哥奔走,事情结束之后,金家也会有其他麻烦缠上来。” “直至今日,他都没有为此后悔过。” “好像还是有几分懊悔的,当时杀人太凶了,血流成河,落在史书上,要被史家评一句残暴。” “他想要个好名声,所以你看,他近些年收敛了,砍也不砍人全家了,倒是在章家这儿又犯了旧病。” “如今回想起来,许是他更介意羽翼日渐丰满的李崇等人,他下手越狠,李崇为了不重蹈大哥覆辙,就会越挣扎。” “挣扎下、出各种昏招,镇抚司便能借题发挥了。” 就如昨夜那场截杀一般。 李崇、李巍互生心眼,反倒给了沈临毓一个好由头。 “王爷的确了解圣上,”阿薇叹道,“我前回就问过你,你说不会傻到把他当父亲。 今日我再问一句,失去了明心的皇帝,会弃明投暗吗? 你都能为了废太子砍自己好几刀,总不至于还寄望于废太子和圣上摒弃前嫌、父慈子孝吧?” 阿薇的声音不重,话题却足够沉。 沈临毓原本还稍显放松的坐姿变得端正。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阿薇,答道:“我的答案自然也与上一次一样,我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了。” 阿薇听到这句,紧绷的情绪骤然松弛下来。 清早上陆念说她“生气”,阿薇自认为并没有,更多的还是“不畅快”。 但现在,这种不畅快散开了。 “那就好,”阿薇道,“也免得太子白心疼你这些伤。” 按说,这话题该在此处终结了。 阿薇想着,起身撤桌,再重新泡一壶茶,她刚刚说了那么多话,嘴也干了。 只是不成想,她才起身就听到了沈临毓的声音。 沈临毓在问她:“那你会心疼吗?” 阿薇端碗的动作一停,抬起眼看过去,面无表情的。 沈临毓被她这么一瞧,没来由就是心虚。 这个问题的确不怎么好。 不像在讨关心,反而像是挑衅。 于是他赶紧认负:“就当我没问。” 可阿薇就不是个会顺着台阶往下走的性子。 她面不改色地给了沈临毓两个字。 “不会。” 闻言,沈临毓失笑着摇了摇头,很是无何奈何。 但这时候脸皮还真不能薄,只得耍个赖。 “我就当你没有答。” 阿薇又睨了他一眼,放下手中东西,重新坐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坐在沈临毓的对侧,而是把他边上那把椅子拉开了。 距离比先前近了很多。 与对方直视时,眸子里倒映出来的人影也清晰很多。 清晰到,阿薇看到那乌黑瞳孔里映出来的自己,还浅浅带了笑。 “王爷,”阿薇看着自己的影子,道,“你说你不会天真,那就知道自己该如何走。 难走的路,总是有代价的。 就像先前说过的那样,岑睦必须失踪。” 端正的坐姿骤然松弛下来,肌肉牵扯,沈临毓痛得嘴唇重重一抿。 但他的眼睛还是笑着的:“所以这些伤,我也必须受。” 翻巫蛊案,便是背离圣心。 他们都有必须垮过去的坎,也都有必须付出的代价。 阿薇伸出手,轻缓地落在了沈临毓的左胳膊上。 隔着衣物,她只知道离心脏近,也通过了一番先前观察,大致确定了伤口的位置。 动作轻柔,不会压迫到伤处,但掌心也感觉到了外衣下层层的绷带。 沈临毓顿感诧异,不解她突如其来的触碰,却也没有动。 而后,他听到了阿薇姑娘如此说着。 “比起心疼,或许该称为惺惺相惜。” 外头毕竟有厨子与前后传菜的小二,因而他们回回在这屋子里说事时,声音总会压着。 尤其是今日,这般事情只会越发轻声。 只靠听觉,哪怕距离近了,沈临毓都觉得阿薇姑娘说话比平素更小声,只靠那坚定的语气来表达她的情绪。 但也正是因为太近了,擅长读唇语的沈临毓清清楚楚看到了那口樱唇的一启一合,每一个字都像一枚钉子似的直直扎入他的心魂。 如雷一般,震耳欲聋。 他想,他喜欢“惺惺相惜”,远多于“心疼”。 他得到的是认同,以及信任。 鲤鱼:摇尾巴摇尾巴摇尾巴。 —— 提到的案子在166章,总算收回来了。 —— 感谢书城书友诺亚_de的打赏。 请假条 - 醉金盏 - 玖拾陆 今天事情太多太混乱了,搞得我人也又麻又混乱。 虽然想飞奔完结,但我肯定也不能乱搞完结。 就还是挂个假条吧。 明天见朋友们。《醉金盏》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22章 一个突然到来的拥抱(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沈临毓微微偏头,垂眸看了眼落在他左胳膊伤处的那只手,立刻又收回来,重新直视着阿薇的眼睛。 “今早上,我被母亲训了一通,”沈临毓轻笑了下,“说我不该瞒着她,自己弄出这么个阵仗。 只是从头至尾,她都没有说过‘不应该’,没有怪我走这么一条华山道。 母亲的理解,是因为她出身皇家,见多了宫墙深处的谋算手段,也接受这种以血换血的‘活路’。 而你……” 阿薇听懂了沈临毓的意思,叹道:“王爷想说的是,我的理解是来自于对皇权的深刻认知吗?” “是遭遇过雷霆雨露后的通透,”沈临毓道,“这份雷霆雨露,不止落在你身上,也一样落在我身上。 我的出现,是生母对‘往上爬’的孤注一掷,和圣上心血来潮的一夜春恩。 他不在乎多一个孩子,同样的,也不在乎少一个。 我是十二皇子,也是长公主的儿子,后来又被册封为郡王,一切都是他的随手一笔。 他现在没有撤我的镇抚司指挥使,仅仅是因为我在这个位子上还有用处。 如果我只替他剪除羽翼日渐丰满的李崇,我还能‘太平’很久。 我姓沈,我对他没有威胁,而他的儿子们会一个接着一个长大,在他老到要驾崩之前,每一个姓李的儿子都会是敌人。 可我不如他的愿,我想平反巫蛊案,想让长兄走出舒华宫。 不再背负巫蛊之名的长兄是他最大的威胁,在那之前,他会先对付我。 我不瞒你,今日他来长公主府,有那么一瞬间,比起李崇李巍,他更想先废了我,只是被母亲几句话吼得暂且忍住了。 以他的性子,多琢磨琢磨只怕又要起这念头。 所以,我不会有任何侥幸。” 伴君如伴虎。 何况是永庆帝那样一只卧榻之旁,连儿子都睡不得的独虎。 “王爷比我想的还要坚定。”阿薇叹道。 沈临毓扯了下唇。 幼年时他只逢年过节才会见到永庆帝,但巫蛊案后,永庆帝想起他来了,时常召他进前。 十年,足够他看清永庆帝了。 那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流着他的血,更能体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这优势也同样带来了劣势。 与他本身的意愿无关,心底深处对血亲不自觉地存了一份“善”的念想,直至被陆夫人大刀阔斧地劈开了迷雾,展露出背后的真相来。 那是血淋淋的浓黑的污血。 沈临毓是这般想的,也就这般说了。 “阿薇姑娘不用担心,我在那一天到来时会突然下不去手。”沈临毓道。 而回应他的,依旧是阿薇姑娘出人意料的举动。 阿薇向前倾了身子,原本落在他胳膊上的手顺势往他背后,与她抬起的另一只手合在了一起。 这是一个突然到来的拥抱。 而且,主动出击的人并未立刻退开。 饶是沈临毓这么“直抒胸臆”的性子,都惊讶极了。 他不止一次与阿薇姑娘告白,而对方并未展露过同样的情感。 沈临毓并不会介意这种“不对等”,是他自顾自的心动,又如何能强求阿薇姑娘一定要予以垂青? 况且,对阿薇姑娘来说,金家没有平反之时,这些情谊反倒会是负担。 沈临毓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从负担成为助力,有用的人才不会被踢开。 现在,阿薇姑娘突然予以了“回应”。 不是言语,而是一个拥抱。 心意相通时,是不是应该回以同样的拥抱? 可沈临毓没有动,不是胳膊受伤了抬不起来,而是,他怕会错意。 只是心跳不受他的控制,一下快于一下。 鼓动的心跳声在耳朵中回响,沈临毓听得很清楚,他相信阿薇姑娘也定然听到了。 一时间,许多话萦绕心头。 或许此刻不是个合适的时候,但又或许,近在咫尺的此刻就是那个时候。 沈临毓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尽量平复一下心境再开口,只是用处…… 还是个反作用。 被母亲“夸赞”灵敏的鼻子,在空气的流动间嗅到了阿薇姑娘身上的味道。 不是单纯的胭脂花露,还有在厨房里操持后自然而然染上的柴火味。 踏实、质朴,以及哪怕是心跳飞快也不会慌乱的安定。 安定到,什么样的答案好像都能坦然接受了。 “这也是添筹子吗?”沈临毓轻声问。 阿薇愣了下,想起前回两人关于添筹子的对话,不知怎的就笑了起来。 “不是,”虚虚抵在沈临毓身前的头摇了摇,她说得很平白,“是吾道不孤的感激。” 平反。 不是简单的翻一个冤假错案。 她对抗的是皇权,是永庆帝明知是错、还一意孤行的君恩。 “在和嬷嬷隐姓埋名的那么多年里,我其实没有想过‘平反’。” “嬷嬷也不敢让我去想。” 这事一旦开始想了,就是无穷无尽的怨恨与不忿,是无能为力的痛苦与不甘,到最后便是连眼下最简单的“活下去”都没有办法做好的自我折磨。 翻案,于男子难,于女子更难。 “所以,不去一遍遍思考冤屈,愤怒命运,才是当时我们最好的生存之道。” “我很理解太子的想法,算是一种逃避吧,靠着逃避,和一个个小小的目标,让自己能往前走。” “你知道我当时的目标是什么吗?” “是这个月要比墙上划的上一道线再长高一个指节,是明日要完整杀一条鱼而不弄破苦胆。” 沈临毓失笑出声。 胸口起伏,以至于能清晰地感觉到抵在那儿的额头是热的,也就能想象到,他现在看不到的那张脸庞应是红的。 他还是抬起了右手,用伤势轻的这只手按在阿薇的脑后,道:“可你依旧会愤怒。” 阿薇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硬,似是很不习惯,而后又放松下来:“是啊,不敢为自己,而是为了他人。” “顾家兄妹那样的,乡里村头很多人家的磨难。” “再后来,是为了母亲,气愤她的遭遇,难过她的痛苦。” “看起来是我支撑着她活下去,给了她一个‘回京向继母复仇’的目标,但同时,也是母亲点燃了我心中的勇气。” “嬷嬷给了我很多支持,她教了我很多,也帮了我很多,但我一直跟着她,我们的脾气很像,怯懦也很像。” “勇敢的是母亲,她让我相信,我可以去拼去赌,我这么一双手,也可以为家里复仇。” 说到这里,阿薇停顿许久。 沈临毓没有催促她,也没有把这话接过来,就这么等着她。 因为他的胸口是烫的,那是阿薇姑娘的眼泪,透过了秋日衣裳,润湿了他的皮肤,也滴透了他的心。 让他不由地紧了下覆在阿薇脑后的那只手。 阿薇调整了下呼吸,再开口时,声音是喑哑的,但语调还是稳住了。 “她让我敢于为自己的人生去伸冤。” “哪怕,我抗争不过皇权,但我起码能撕开一个角。” “从冯正彬开始,像小时候那样,一个个小小的目标,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让我觉得,我不是孤独的。” “而你,沈临毓,你让我相信,我能撕开的不仅仅只有一个角。” “即便会借助你的力量,也是我为他们报了仇。” 陆念告诉过她,不要害怕借刀。 便是进了厨房里,也不是自己的那套厨刀才能砍瓜切菜。 只要能做出一桌好菜来,谁的刀、谁的柴,又有什么关系? 沈临毓也告诉她,她可以尽情利用他,把他当做自己手里的刀。 在回京的这条路上,她是陆念的刀,又何必不敢再握一把刀? 拇指一下又一下抚在她的头发上,沈临毓整理下了思绪,道:“这十年里,我从没有想过放弃,或者说会觉得走不通。 敢于去想,在这一点上,我远比你幸运。 但是,遇上了你,让我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顺,走得更快。” 没有这突然回京的一把尖刀,沈临毓固然可以从科举舞弊入手,他查到了冯正彬,以此按部就班向岑太保发难…… 看起来道路清晰,但真正在千步廊行走过,才知道绝非如此简单。 撬开冯正彬的口需要时间,岑文渊再过几年就会告老,再从岑文渊咬向安国公,牵扯出背后的李崇、李巍等人,沈临毓需要“徐徐图之”。 几年、十几年,说不准的。 事实上,在一年之前,他就是做好了十几年如一日的准备。 而阿薇姑娘用她的厨刀,为那漫长的平反路劈开了一条捷径,让沈临毓能够在现在就窥见了布局的真凶,也能够直指永庆帝。 “吾道不孤”,还真是没有错。 沈临毓正想再和阿薇说些什么,敏锐听到一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那脚步其实算轻的了,只是他听力好,他甚至能听出来,那是陆夫人的脚步声。 陆夫人是向这屋子过来的,他是不是应该推开阿薇姑娘? 但他听到的好像太迟了,现在推开只怕来不及? 就是这么一个犹豫的工夫,沈临毓看到了陆念。 陆念停在了廊下,透过那只启着一条细缝的窗户和沈临毓四目相对。 沈临毓浑身僵住了,张口要说话,却见陆念与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后,陆念还轻手轻脚地,把那条缝都关紧了。 脚步声远去,沈临毓的人放松下来,但还是不自在极了。 阿薇察觉到了,抬起头看他。 眼泪已经收回去了,除了通红的眼睛之外,几乎看不出她刚才哭过。 沈临毓实话实说:“刚刚陆夫人来过,还关了窗户。” 阿薇下意识回过头去,看着那严丝合缝的窗,没忍住笑了声:“没事,我晚些跟她说。” 旖旎亲近的气氛散了,也就不好再抱着不放了。 沈临毓放下了手,垂在身侧,只是手指在掌心捻了捻。 阿薇与自己倒了盏茶,润了润喑哑的嗓子,道:“说正事。” 正事是,昨夜遇险,先向李崇发难、还是李巍,亦或是同时施压。 “我建议逐个击破,”阿薇道,“事情出了点偏差,他们两人现在应当也是七上八下。 想自保,就会努力去咬另一个。 狗咬狗里有一条,要咬得激烈,就起码要让其中一只相信,咬赢了对方,就是它的胜利。” 沈临毓深以为然。 安国公夫人为什么会配合? 除了她那张狂起来什么都敢说的嘴,更因为有“章瑛岑淼两人的活路”在吊着她,让她愿意冲锋陷阵,且拼尽全力。 李崇和李巍之间也是如此,一旦他们感受到的怒火是一样的,说不定就选择再次联手。 “昨夜吃酒,李崇提及李巍的部分虽不多,但能感觉到,他们并非齐心协力。”沈临毓道。 “这十年来,五殿下靠着年长,以及展现出来的仁厚,在一众皇子之间拔尖了,”阿薇问沈临毓道,“那八皇子呢?他凭什么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后来居上?他的仰仗是什么?” 诚然,永庆帝登基之前心仪的就是八皇子的母妃顺妃娘娘,但这些帝王恩情不足以左右皇位。 永庆帝那么一人,岂会因为年轻时的那点喜爱,就把八皇子扶上去呢? “李巍行事与李崇截然不同,”沈临毓沉思着,道,“以他的性格与本事,弄不出巫蛊之事来。” 阿薇颔首:“你说过他定有帮手。” “是,”沈临毓道,“我曾认为他的帮手是李崇,可昨日李崇的提醒让我有了别的猜测。” “安国公怀疑那张字条落到了李巍的手里。” “章振礼认为城南宅子里的那些金体的书法是李巍安排的。” “如今想来,恐怕是也不是。” “李巍不是个风雅之人,他对书道丹青研究不深,章振礼那些卷轴陆续散出去,如果有人收了去,那一定不是李巍。” “泰兴坊那风雅院子,诚然是祖上传下来的,但也不是李巍会喜欢、愿意经常住的。” “李崇特意点出来,说或许是与他们吃完酒、就近歇了……” 据沈临毓所知,哪里会那么常吃酒? 他让元敬使人盯着那宅子,李巍住那儿的时候,远胜于找五殿下、六殿下吃酒的时候。 李崇不会不知道这些,所以他说的“就近”…… 闭上眼睛,沈临毓在脑海里勾勒着泰兴坊一带的地形。 不多时,一个答案冒了上来。 “荣王。”他道。 荣亲王的府邸虽不在泰兴坊,但离得不远。 而荣亲王素来喜好玩乐,最爱风雅闲趣。 啧啧!!!啧啧啧!!! 第223章 那谁利用谁,还用说吗?(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大周传了百余年。 偌大的京城里,官员多,皇亲国戚也不少。 阿薇从未与荣亲王府的人打过交道,能称得上有些关联的也就是七月里那持续了六七日的水戏。 她和沈临毓去听过。 陆念和章振礼也去听过。 爱热闹、又不缺闲钱,有门路摆平官府衙门,如此才能在京城水道搭戏台、唱大戏。 荣王爷自己得个乐趣,老百姓也是喜闻乐见。 有闲钱的登船去听,不想费那银钱的,早早在河道旁占据个好位置,也是夏日里的好消遣。 若只看这追求风雅的散财童子行事,确实不会想到这是一位对皇位野心勃勃的王爷。 “他是圣上的皇兄,先帝一众皇子之中,他行四,圣上行六。” “论年纪比圣上年长两岁,圣上是中宫嫡出,荣王的母妃走得比先帝都早,追了妃位。” “从安国公之前的供词来看,圣上把自己的继位称为‘先帝早早驾崩、传位’,这么说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毕竟圣上继位时也就十七岁,他甚至还没有迎娶皇子妃。” “先帝当时刚过不惑之年,也不是什么高寿。” “听说先帝早些年心属中宫所出的二皇子,可惜那位英年早逝。” “心属的儿子没了,先帝应该没有当下敲定另立储君,若他早早想好了让圣上继位,圣上不会稀里糊涂被推上去。” 沈临毓说到这儿停顿下来,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又补充了一句:“我指的稀里糊涂是,在他登基之前,他原还想着娶顺妃娘娘为正妃,突然承继大统,才不得不放弃出身普通的顺妃,由皇太后挑选了中宫皇后。 如若他早想到自己要登基,不会有此侥幸,又或者更拼一把运气,早日敲定婚事,先把顺妃娶了,他再继位,也就没有什么能不能做中宫的质疑了。 他那时十七了,定亲理所应当。 这般来看,的确是没料到先帝会驾崩。” 阿薇听得很仔细,问:“先帝的驾崩可有问题?” “据说没有。”沈临毓道。 当时没有他,他的母亲承平公主还年幼。 阿薇沉思,道:“所以,先帝的驾崩不仅让圣上措手不及,也出乎了其他有心争位的皇子的意料,一个个还没发挥本领,就已经定下了。” “是啊,圣上觉得继位继得波澜不惊,大抵是他没有体会到多少兄弟厮杀。”沈临毓道。 或者说,在永庆帝生出争夺龙椅的念头之前,这位子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到了他的手上。 天下掉下来的,又岂会觉得困难? 可是,事实当真如此吗? 沈临毓点出来两条:“他在围场出了两次事。” 第一次是先帝年间,他还是无心皇位的六皇子,围场狩猎时遇到失崽的母虎,是岑文渊挺身而出救了他,自己被老虎活生生撕去了一块腿肉。 就是这份救驾功劳,保着岑文渊步步青云,直至太保。 第二次,是在永庆二十年。 围场受袭从不是圣上心头的阴霾,登基之后他很喜欢去。 要不然,也不会有围场行宫的宫女芍药一朝承恩,得了沈临毓了。 这一回救驾的是驸马沈之齐。 沈驸马重伤,换来了永庆帝的全身而退。 “父亲说是一只熊瞎子,”沈临毓道,“围场那儿早几年发现过它,站起来两人高,实在不好对付。 于是那几年反对圣上狩猎,即便是去了,也就是在外围小打小闹。 连续数年没有再发现熊瞎子的行踪,猜测它要么死了,要么已经离开了。 永庆帝收敛了几年,想打猎的心思收不住,让人在围场深处搜寻了半个多月,依旧没有熊瞎子的踪迹后,就定下来去狩猎。” 前几年的小打小闹,正是肚子空荡荡之人的开胃菜,越吃越饿。 当大菜上桌,筷子根本停不下来。 永庆帝一马当先入围场,前两日顺风顺水,休养生息后的山林给了他最好的回馈,满载而归。 第三天,兴致极盛的永庆帝再次出发,遇到了那只熊瞎子。 “回宫之后,罚了不少人,围场的、行宫的、安排狩猎的,搭上点边的都得罚。” “但还是与先帝年间的那只母虎一样,归于意外。” 阿薇道:“荣王丝毫没有显山露水。” 甚至,今时今日,他们两人怀疑荣王是李巍背后指点的那人时,都不敢断言围场之祸一定就是荣王的手笔。 “看来,安国公从未怀疑过荣王。”阿薇点评道。 沈临毓闻言微微一愣,待想出这说法的缘由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可不是嘛。 对永庆帝忠心耿耿到走火入魔的安国公,他若是认为有谁威胁到了圣上,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铲除对方。 “泰兴坊、何家那宅子差不多是四十年前大修的。” “那时候还没有李巍,顺妃娘娘还待字闺中。” “顺妃的父亲何大人,为了思乡又不回乡的二老修故乡园林景致。” “是他们当时就和还是四皇子的荣王有往来,还是近几年,荣王与李巍有了多余的接触?” 这个答案,沈临毓暂且不好轻易下判断。 他得想法子从李巍、甚至荣亲王口中挖到些线索,串联起来。 但陆念,她不要线索、也不要证据,她靠直觉出答案。 阿薇送走沈临毓后,便去寻了陆念。 陆念提也不提她先前撞见又关窗的事儿,只问昨夜截杀。 阿薇顺着讲了一遍,自然也就讲到了荣王这头。 “荣王为主、八殿下为副,”陆念支着腮帮子,道,“又或者说,他把八皇子当棋子用。” 阿薇给她添茶,等着听她的高见。 陆念问:“昨日截杀,八皇子能全身而退吗?” 阿薇答道:“不能,王爷以身入局换来的机会,怎么会轻易错过。” “那昨日截杀,是八皇子自己琢磨的,还是和荣王爷商量了的?”陆念再问,问完后,见阿薇立刻跟上了她的思路,眼神清明、毫不怀疑,她十分高兴地点了点头,“我说的对吧?” 阿薇笑了起来,小嘴甜蜜蜜道:“您看人,就没有看错的时候。” 陆念眉梢一扬,心满意足。 若是那两人商量过了,还能让李巍做出这种“危险”之举,显然荣亲王就没把李巍当个人用。 若是毫无商量,李巍一拍脑袋,自以为是,荣亲王敢把宝押在这样的蠢货头上? 荣王爷但凡是这种“胆大”性子,早在这几十年里露出破绽,被安国公抓个正着了! 如何还能藏到今日? “他是先皇的儿子,他自己也有儿子,当年错失机会,他藏起来做个闲散亲王,”陆念哼笑了声,“八殿下何德何能让荣王为他谋划前程?” 配吗? 不配啊! 既然不配,李巍还与荣王爷走得近、又牵连,那谁利用谁,还用说吗? “而八皇子为什么会和荣王搅在一起……”陆念抿了一口茶,夸了一句“香”后,评价为“家学渊博”。 李巍的外家何家,与荣王一定早有往来。 只是这个早,会早到什么时候…… 陆念认为该问问定西侯。 “谁叫他年纪到了,先帝晚年就行走朝堂了呢。” 陆念让人回府请人,自己反正懒得走那一趟。 她的心思暂且从荣王身上收回来,关心起了阿薇和沈临毓。 “下回记得关窗,”陆念说得直接,“我看到了就看到了,但小囡也在后院玩,她多大啊?别带坏小孩子。” 饶是阿薇想好了如何与陆念说这事儿,还是被她的这几句话弄得忍俊不禁。 “原也没想到,”阿薇叹道,“只是突然生了那般念头。” 陆念道:“也不稀奇。” 感情之事,说穿了就是要得一个“眼缘”。 在陆念看来,成昭郡王是个很得眼缘的人。 当日广客来办诗会学会,她从二楼雅间看下去,底下那么多风华正茂、信心十足的学子,没有一个看着能比郡王顺眼的。 待接触多了,越发是这么个想法。 五官身形占了先机,说话做事不止不讨嫌,还能让人有交谈、甚至是探讨的想法。 这就十分难得了。 毕竟,陆念这辈子见多了说不通的蠢人。 比如她弟弟陆骏,比如她那个糊涂了大半辈子的父亲。 余家那儿就更别说了,脑袋清楚的人寥寥无几,逼得陆念都成了个疯子。 因此,陆念看人,首先看到的就是“脑袋瓜子”。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不爱费这精神,相信阿薇也不会费精神。 这般考量下来,思路顺畅、办事得力的郡王爷能入阿薇的眼,也就不稀奇了。 至于说什么发乎情、止乎礼,男女之间应当先如何、再如何的,陆念压根不会去考虑那些。 她的人生,在她母亲被岑氏害死那年后,就已经脱离“正轨”了。 按部就班不再是她能走的路。 阿薇亦然。 手上染血的人,谈什么循规蹈矩? 这厢还在说沈临毓的事,那厢,定西侯提着衣摆、三步并两步上了楼梯。 知道陆念找他,定西侯半点不耽搁,巴巴地就赶来了。 阿薇给他开了门。 定西侯快步进了雅间,坐下来问:“阿念,是有什么要紧事?” 陆念睨了他一眼,道:“问您两家人,荣王爷,以及顺妃娘娘的母族何家。” 定西侯摸着胡子的手一顿,嘀咕道:“怎么问到这两家头上了?” 再想到昨夜泰兴坊的事,他忙压低了声音,问:“郡王遇袭的事,你们怀疑是八皇子,以及荣王爷?” 陆念不耐烦说来龙去脉,便由阿薇细说。 说两次围场,说何家那旧宅,说章振礼那些本该毁了但又全冒出来的旧字画。 定西侯听完,摸着胡子思考了一阵,才开了口。 “突然继位的说法,倒也没错,起码明面上看,诸位皇子还没开始争抢,就已经结束了。” “我也不曾看出荣王爷有野心,不管是先帝晚年,还是今上登基之后。” “尤其是早些年……”定西侯迅速看了陆念一眼。 他不想为自己开脱些什么,只是就事论事,但这话题对阿念而言显然不会很中听。 定西侯道:“阿念你祖父走时恰逢先帝最后几年,我丁忧在府里,对朝堂上的事情不怎么清楚。 而我入仕后不久,先帝驾崩,今上登基。 我身上没有从龙之功,也算初出茅庐,圣上登基后,一直都是看重新人多于老人,只是我这个新人,机会很少。” 少到他必须极力去争取,而永庆元年,也是陆念出生的那一年。 定西侯把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花到了朝堂上。 陆念微微颔首,总结道:“先帝年间的围猎,您丁忧在家没您的份。” “驸马受伤那一回,我已经远嫁了,也不知道京中您是个什么状况,但既然安国公都没看出来,想来您也不会没事就去琢磨一个闲散亲王。” “至于何家早年间有没有和荣王有牵连……” 陆念上下打量着定西侯:“您做世子的时候在京中行走,多多少少关心过朝堂事情吧?” “明面上肯定了无踪迹,要不然也轮不到我今儿来问您了,但私下里呢?” “不拘要紧事,多细碎的都行,泰兴坊那一带好吃好玩的不少,我不信您当年没有在那儿吃酒吃茶。” “就比如说圣上登基之前中意的其实是顺妃娘娘这种小事……” 定西侯苦笑:“这算小事?” 事到如今,几十年过去了,还能说出这事来的,也就是安国公了。 陆念见状,眼中露出些许嫌弃来:“您没说错,您年轻时的确在圣上面前没多少体面。” 定西侯:…… 不气。 事实罢了。 一旁,好一阵没有说话的阿薇突然开了口,问:“泰兴坊好吃好玩?那时候吃什么,玩什么?” 陆念抚掌笑起来:“做皇子的圣上心仪何家姑娘,总不会就在心里惦记惦记就算了。” 送吃的,偶遇…… 那才是少年人的心仪。 这么一说,定西侯想起来了。 “荣王爷年轻时就很爱耍玩。” “他当时就请过戏班子唱水戏,我还与你母亲一道听过。” “就是太能玩了,好像还被先帝训过不务正业。” “何家的老大人、顺妃娘娘的祖父,我若没有记错,他当时在守备衙门当差。” “唱水戏,需有守备衙门的首肯、协作。” 第224章 人在我手里,这就够了(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几位皇子约好了下午一道去长公主府探望,人到了大门外,得了一个郡王爷不在府里的回复。 只得转而给姑母问了安,又都散了。 李巍没有回八皇子府,径直去了泰兴坊的宅子。 一进大门,他把刘笑唤到跟前:“那头怎么说?” 刘笑亦步亦趋跟着,面容上全是难色:“说您此举太过莽撞,您想一石二鸟,但五殿下、郡王爷也都是想着借刀。 现在看似各个都能有一个说法,但显然您处于下风,而受伤了的郡王爷处在上风。 五殿下那儿,其实也不见得比您好到哪儿去。 刀握在郡王手中,他想砍谁就砍谁,他想什么时候砍就什么时候砍。 五殿下能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况且,文寿伯府的账还没算完整。” 刘笑一面说,一面悄悄打量李巍脸色。 见八皇子的眉宇之间愈发阴郁,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主仆一体,若殿下不得志,他们这些身边近侍又能得什么好? 想着那头的交代,刘笑又赶紧往下道:“五皇子其实很清楚自己的状况,所以才会先行发难……” “他那是发难?”李巍气得抬脚踹向边上的花盆,陶土盆一踹就碎,其中花株倒下、泥土裂开,“他不让人去广客来,不拐着弯给临毓提醒,临毓现在能不能走动都还是两说!” “五皇子确实不坚定,”刘笑道,“这人就是不能做墙头草,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李巍重重抿了下唇。 听这话,他倒是听出些那位说话的口气来了。 那位是个慢性子,说话也慢,做事也慢,能听一天的戏,也能钓一整日的鱼。 好似什么风雨都催不动他,就那么悠哉悠哉着。 李巍其实不懂这种慢悠悠地赏花赏景有什么意思,但也习惯了,慢下来些,人就没有那么急躁了。 “他还说什么了?”李巍问。 刘笑道:“眼下最不能有的就是侥幸,不能给郡王逐个击破的机会。 亡羊补牢,能救多少算多少,但首先,得要五殿下配合您。 此番一着不慎,您脱身不得,自然会与郡王争个高下。 您得告诉五殿下,您两位若不能齐心协力,那……” 理是这么一个理。 但落在耳朵里,就是怎么听怎么不顺。 “我还要拉拢那墙头草?”李巍气愤道,“我敢拉他吗?我前脚拉他,后脚他就把我卖了!” 刘笑低头不语。 李巍大步走到书房里,一个人空骂,足足骂了一刻钟,都没尽兴。 当然,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 骂归骂,拉拢还是要拉拢的。 哪怕他今日下朝之后,和李崇意有所指、阴阳怪气地说了声“辛苦”。 “他说他染了风寒,”李巍问道,“白日请太医了吗?” “没瞧见五皇子府请太医。”刘笑道。 “他不保重身体,我替他操心,”李巍交代道,“去叫个太医,随我一道去看看五哥。” 刘笑应下来,退出书房,去外头寻了个人办事。 而太医匆匆赶到了五皇子府外,说明了来意,在皇子府的花厅里吃了两盏茶,都没有等到李巍出现。 反倒是,面色苍白的李崇突然裹着披风快步出来。 人从花厅外的前院疾步往外走,根本没顾上还坐了位太医。 太医心里七上八下,也赶忙跟出去。 半道上,迎面而来的管事语速飞快地正和李崇禀报:“错不了,真围了!” 太医瞪大了眼睛。 “围”这个字,往大里说,脖子痛啊! 到底是围哪儿了?哪个衙门围的? 很快,太医得到了答案。 隔着不远的八皇子原本那外祖家,就昨晚上五殿下与郡王吃酒那宅子,被镇抚司团团围了。 李崇拧眉问管事:“穆呈卿带的人?” “不,”管事道,“郡王亲自带的人。” “他不是在家养伤吗?”李崇愕然。 同样的问题,李巍也在问沈临毓。 沈临毓以手作拳,咳嗽两声,勉强展现了一下“身体不适”的姿态。 而后,他道:“确实伤得厉害,但殿下应当了解我,力不白出,血不白流,让我挨了那么多剑,总不能是白挨的。” “所以你就来这一出?”李巍气炸了,“知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又问整装守备的缇骑:“他沈临毓留着圣上的血,他胆大妄为,不怕被圣上责罚。你们呢?跟着他胡闹,你们有他这么硬的命吗?” 缇骑们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回应。 李巍紧紧攥住了拳头。 他刚刚“说通”了自己,想去寻李崇分析利弊,以求破局,结果沈临毓根本没有给他一点机会。 说围就围,没有圣旨,就只镇抚司指挥使的令牌,招摇极了。 沈临毓抬步往前,绕过李巍进了门:“我身上有伤,不能久站,殿下还是莫要堵门了,我们里头说话。” 李巍火气蹭蹭往上冒,根本见不得他这般随性态度,冲动地挥出一拳。 他自认武艺练得还不错,往日与一众兄弟们切磋互有胜负,且与沈临毓交手也有来有回。 今日沈临毓带伤,且这一拳是从背后的突然袭击,李巍本以为能打中,没想到,沈临毓仿佛背后长了眼一样,突然转过身子来,右手挡住了他的拳。 而后,轻巧泄力,把这一拳挡去了一边。 沈临毓不动如山,反倒是李巍收不住劲,踉跄地冲了两步,险些摔倒。 “倒也不用这么激动,”沈临毓垂着眸子看他,眼神里没有什么情绪,“殿下有脾气,不如等到了御前再发。” “你别用父皇来压我!”李巍愤愤,“你也就是仗着……” 话说到一半,李巍自己停下来了。 后半截话,全部咽了下去。 是啊。 沈临毓仗着的不就是父皇的纵容吗? 在沈临毓眼中,皇子也好,国公也罢,没有区别。 只要父皇不拦着,他就敢围府,就敢抄家。 但是,君恩是有限的。 这一点,李巍、或者说他的母妃顺妃是体会最深的。 没有什么恩情永不变,对女人的宠爱是如此,对儿子的偏待亦是如此。 父皇但凡会有宽阔如大海一般的父爱,就不会一日杀两子,还把李嵘幽禁,把李岚流放。 那在沈临毓这里呢? 是父皇宽厚了吗? 不。 是沈临毓始终没有触及到父皇的底线。 换句话说,沈临毓太精明了,他能刚好就卡在那条线上,父皇会动怒,但不会真把他怎么样。 他对自己做的事情,太有数了。 抄了,也就是挨两句骂,最多罚得不痛不痒的,所以沈临毓很敢。 今日上午,父皇曾出宫摆驾长公主府,沈临毓是他们这群兄弟里最后一个面圣、与父皇说话的人。 沈临毓必定是揣度了父皇的心意,所以才敢突然发难。 是父皇,定了他李巍的罪。 思及此处,李巍还有什么能跟沈临毓说的? 说了也白说。 “我要见父皇。”他直接道。 “我会传达给圣上,”沈临毓见他自己想明白了,又道,“这宅子景致很好,殿下小住几日修身养性倒也不错,不用担心皇子妃那儿。” 李巍倏然瞪大眼睛:“你把皇子府都围了?” “顺手的事,”沈临毓走到李巍边上,抬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他的肩膀上,“昨日你动手时就该想明白,一旦失手,你没有任何退路。这一点上,五殿下比你机灵些。” “临毓,”李巍的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万事讲证据。” “马车夫在我手中,”沈临毓冷笑了声,“怎么?殿下不信他会出卖你吗?” 李巍自然是不信的。 沈临毓摇了摇头:“我说了,人在我手里,这就够了。” 李巍一愣,待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一张脸涨得通红:“沈临毓!你疯了不成?” “天家无亲情,镇抚司也不是顺天府,”沈临毓依旧笑着,“我以为,殿下经历过巫蛊,是最明白这个道理的,但你让我失望了。 现在都这么天真,十年前,你真有本事靠巫蛊让大哥还不了手? 要么是背后有人指点,要么是前头太乱了,人人为己,如安国公、如岑太保那样的,把巫蛊的大戏给唱圆了。 所以,殿下不如想一想,背后的那人是谁?” 李巍的呼吸滞了一拍。 许久,他梗着脖子道:“怎么?你想让我咬谁?” “你们之前针对文寿伯府,你想咬五哥?” “我只要说出任何对五哥不利的话,缇骑立刻就能转头顺手把五皇子府也围了,是吗?” “父皇到底允了你什么?让你这般有信心,能把我、甚至五哥都……” 沈临毓面不改色,只是按在李巍肩膀上的右手又添了些力气,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殿下这话还是不对,”沈临毓道,“我若想针对五殿下,还需要你的供词吗?” 李巍身子一僵,而后用力挣扎。 沈临毓顺势收回了手,看着挣脱开了的李巍捂着肩膀喘气。 李巍却没有看他。 那是心虚,是回避,是明明确确地告诉了沈临毓,他的背后的确还有另外一个人。 “你暂时还有足够的时间来仔细琢磨琢磨我想要的答案。”沈临毓说完,转身离开。 天色迟了,宫门却还未关上。 泰兴坊这里的消息立刻传到了宫中。 顺妃娘娘惊得失手打碎了茶盏,她顾不上重新梳妆更衣,急急就往御书房去。 “他们兄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顺妃柔声问永庆帝,“郡王把昨夜遇袭的事儿全算巍儿头上了?我明白郡王受伤有脾气,但……” “但什么?”永庆帝问道,“但毕竟是兄弟,邻里矛盾还得找厢长、厢长处理不了再上衙门,他们兄弟有意见,该直接来朕这儿各执一词,让朕评理?而不是临毓仗着缇骑、不讲武德?” 顺妃一听永庆帝这不善的口气,就知道麻烦大了。 “那巍儿为何要谋害郡王?总该有缘由。”顺妃垂眸道。 “是啊,朕也想知道他怎么昏了头去谋害临毓,”永庆帝说到这儿就想到白日承平长公主那几乎要跳起来的样子,心头一阵烦闷,“临毓拿的出证据,他围了也是有理有据;若拿不出来,他得给朕一个交代。” 顺妃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证据? 出面调查的是镇抚司,那不就是沈临毓说了算? “爱妃,”永庆帝按了按眉心,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清楚,巍儿也清楚。 你得庆幸临毓伤势不重,要不然承平先拔剑把巍儿砍了,都轮不到你来这儿跟朕掰扯。 还是说,你不信你儿子会算计临毓?” 收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拳,指甲在掌心掐出了深深的印子。 顺妃却恍然未觉一般,只坚定地道:“不信。他是我儿子,在他亲口向我承认之前,作为母亲,我不能这么定了他的罪。请圣上原谅我这么一个母亲的一意孤行。” 有那么一瞬,永庆帝在顺妃的身上看到了皇太后、先皇后的影子。 并非五官相像,真说起来,她们平日里的性格也大相径庭,但在维护孩子上,这份坚定却是那么得像。 他从前犯了错,被师长批评,母后会认真听他解释,再论对错。 阿嵘打小活泼些,惹得教书的大臣哭笑不得,他要打要罚,先皇后也会先问仔细。 想起些往事来,永庆帝倒是面上舒展了些。 “你既如此说,”他深深看着顺妃,“你自己去问问他,看他如何给你交代。” 顺妃闻言一喜,以为是圣上要召见李巍。 只要进了宫,能面见圣上,就能当面陈情,而不是郡王说什么就什么了。 可永庆帝的下一句话,让她失望了。 “让海宏安排安排,你出宫一趟。别说朕一味偏心临毓。” 顺妃只得应下来。 夜色浓了,她却不想一味等到明日。 马车沿着宫道,车轱辘声声沉沉,像是她的心,吱呀吱呀作响。 泰兴坊还很热闹,顺妃抵达了多年不曾回来过的旧居,提着裙子熟门熟路向里走。 李巍惊讶于她的到来,赶忙上来扶她:“是父皇让您来的吗?父皇有什么话让您带给我?” 顺妃略过了这个问题,直接问:“谋算郡王的真是你?你一人做的?” 李巍的喉头滚了滚,附耳于顺妃道:“算是我一人,但临毓显然想再多算一人……” 如此小心,自然意有所指。 顺妃会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巍:“他如何会知?” 说一下,永庆帝称呼李巍为巍儿、与其他皇子不同,并不是因为他偏心,其实是我的错,阿巍和阿薇念起来一样…… 不给听书的书友们造成麻烦了,就让他独树一帜一下。 以及,本书的有声已经上架喜马拉雅了,我瞄了眼进度,冯正彬吃下了他的盒饭。 有兴趣的书友可以去听听看。 顺说,有声书的封面图我真的太喜欢太喜欢太喜欢了!!! 阿薇和阿念的,之前我好几晚熬夜写写得抓狂的时候,就是章瑛骂陆念“遭报应”,阿薇受不了拔厨刀那段,是看着那个封面图撑下来的。 第225章 走到这一步,您后悔吗?(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李巍答不上来。 从沈临毓离开后,李巍一门心思琢磨这问题,迟迟都没有答案。 “近两年,我也没有去过那头。” “逢年过节宫里见着了,身边也都有其他人,依礼问候,并无出挑之处。” “只刘笑偶尔去听个讯,再多就没有了。” 顺妃闻言,问道:“他会不会是诈你的?” “难说,”李巍说着,自己也信心不足,“但那个是临毓,他手上总有些匪夷所思的线索。 像安国公府以庶代嫡,文寿伯府早年害死人抬举出来了五嫂。 在被翻出来之前,京中闻所未闻,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得的消息! 要说是定西侯府那两母女…… 她们回京也就一年,从哪儿得来的这些见不得光的私密事?” 顺妃眉头紧锁。 母子两人入厅中坐下。 顺妃关切地问:“先不说那些,你怎得突然惹到了郡王?他……” “哪是突然?”李巍阴沉着脸摇了摇头,“临毓从始至终都想翻巫蛊,李嵘真是好命,在舒华宫里修身养性,外头还有临毓替他铲除异己。 当年出了巫蛊后,迟早就会有这一日,临毓不达目的不罢休,他不会放过我和李崇。 我拐着弯在父皇面前把事情挑破了,但结果您也看到了。 父皇明明最厌烦提及巫蛊、提及李嵘,可他没有处罚临毓,由着临毓布局。 文寿伯夫人发疯,临毓的刀已经架到李崇脖子上了,我再不下手,下一个就是我。 只是没想到,李崇个蠢东西! 竟然想全身而退,拿我给临毓祭旗,我落在临毓手里,李崇难道能好?真是会做梦! 若不是李崇横生枝节,昨夜极有可能已经成事了! 现在功亏一篑,反倒给了临毓借题发挥的机会!” 说到这里,李巍重重往桌上捶了一拳头。 咚的一声,震得茶盏嗡嗡响。 李巍咬牙道:“您今儿没见着临毓,我亲眼看到了,右手没事,走路不晃,说是流了不少血,实则根本不影响他多少? 我派去的人手,能这么配合他?剑剑落在安逸位置? 我看,那些伤口必定是临毓自己弄出来的!” 顺妃伸出手去,握住了儿子的拳头,目光温和又心疼:“说这些都没有用,真真假假的,原就不是最重要的。” 她入宫数十载,后宫女子们的起起伏伏经历多了、也见识多了。 哑巴吃黄连,是其中最不值得说道的委屈了。 一旦落于下风、被人捏住了把柄,再是巧舌如簧之人,都说不出花来。 因为那就不是一个说理的地方! 昨日袭击之事,亦是如此。 郡王爷拿捏着“证据”,他说东风就是东风,绝不会有别的风! 而症结在巫蛊案上,那就没有多少转旋的余地了。 顺妃沉思了一阵,道:“我现在与你父皇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我真没有看出来他有给废太子翻案的想法。 他是个极要脸面的人,他怎么会说当日是他错了呢? 杀两子、幽一子、流一子,又杀那么多勋贵臣子,不过十年光景,他不会改口的。” “那他为何不阻拦临毓?”李巍问。 这是近些时日困扰他的问题。 他和母妃想法一致,所以才会让父皇看到临毓的真实目的。 可结果是,适得其反。 沈临毓原本还藏着掖着,后来根本不用藏了,野心昭然! “我不知道。”顺妃摇了摇头。 她伴君这么多年,依旧不敢说自己了解永庆帝。 又或者说,遥遥岁月之前,当她还在闺中,先帝爷还未驾崩之时,她能看清彼时还是皇子的永庆帝的心意。 后来,身份改变,他登基为帝,日日夜夜摸着那把椅子上的龙头,心性想法自然而然也就变了。 变得让人不能轻易看懂与理解了。 “如今想来,那年巫蛊还是鲁莽了些……”顺妃叹息道。 李巍不接受这个说法:“时过境迁,您还提当初做什么? 再者,成王败寇,当时是我们赢了,那就是对的。 失策也是失策在临毓身上。” “我的意思是,十年后的今日,先不管郡王爷,只看一众皇子,五皇子隐隐居于前列,”顺妃解释道,“我们明明也出力许多,但这个结果,全然是为五皇子做嫁衣。 最后算起账来,却是你顶在他前头。 那边还是太谨慎了……” 提起那边,李巍欲言又止。 顺妃看在眼中,问:“这个当口,你还有什么不能与我说的?” “母妃,”李巍深吸了一口气,问,“你说,他会帮我吗?” 顺妃愣了下,下意识道:“应该会吧……” 李巍道:“我没有和他商量,自己出手对付临毓,他就没有半点气?” “是啊,你怎么就单独行事了呢?”顺妃没有细想,接了这话。 而后,她看到李巍撇着嘴讽刺地笑了一声。 “巍儿?”顺妃心头一凉。 “这些年我一直很想问问您,”李巍望着顺妃的眼睛,道,“我知道当初外祖父投向了他,甚至不惜重修宅子、以示讨好之意。 只是,众位皇子还没有为皇位争抢起来,就已经落定了。 十年前剑指李嵘,我当时还年轻,只想到要先把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却没有仔细想过这空悬出来的位子又该由谁坐上去。 但是,母妃,那把椅子真的空着吗? 他当初剑未出鞘就折了,他放弃他的野心、来替我谋算?这可能吗? 投诚,当年何家是仆、他是主,但何家没有功劳也谈不上苦劳,我们当年不曾为他的雄心付出什么,几十年后,他放着好好的亲王潇洒日子不过,来扶一个仆从的儿子登基? 我这两年越想越不是个滋味,天下没有这么蠢的人,皇家、这个李家更不会有这么蠢的人! 所以不敢完全信他,不敢事事听他意见,怕有朝一日我坐在那把椅子上,却成了他的傀儡!甚至,我都坐不上去! 我知道我不够聪明,昨日事情败了,就是我错了、失策了。 可我若由他摆布,母妃,我又是为了谁在做嫁衣? 还是说,您当真对外祖父他们盲从到了这地步?” 顺妃哑口无言。 她直愣愣看着李巍,被那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堵得混沌不已。 半晌,她在李巍灼灼的眼神中挪开了视线。 李巍从顺妃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曾外祖父已经不在了,外祖父也老了、没有几年了,掌控不住您了。 您自己呢?当真想清楚了吗?现在想,还来得及吗? 母妃,我相信您爱我,也相信您绝对没有想过让我去给他当踏脚石……” “当然!”顺妃捧着儿子的脸庞,着急又坚定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在我这儿谁也比不上你!” 李巍不怀疑她的话,只是质疑自己眼前的路。 他惨笑道:“母妃,或许这一次真的没有人能救我、会救我了。” 顷刻间,顺妃的眼睛湿润了。 她见不得自己儿子“认命”,这一步退下去是悬崖万丈、尸骨不存。 巍儿说得对,能阻拦郡王的只有圣上,但圣上没有拦的意思。 难道真要坐以待毙? “你先前说,郡王想再多算一人……”顺妃喃喃着,眼神暗沉,“巍儿你要当心。” 这些谋算,从来是万变不离其宗。 郡王想巍儿开口,那必定有人不想他开口,甚至,任何有心于皇位的人、都想巍儿出事。 镇抚司围府,圣上不拿郡王怎么样。 但一位皇子、圣上还不曾定罪的皇子,在镇抚司的看管之下出了事,也足够郡王爷喝一壶的了。 压制住郡王,就是压制舒华宫。 甚至,有那么一瞬,一个念头突然划过顺妃的脑海,让她如坠冰窖。 圣上会要了巍儿的命吗? 圣上又不是没有杀过儿子! 杀了巍儿,顺理成章压住郡王,也能堵上承平长公主的嘴,巫蛊案不用再提及…… 如此一石数鸟之时,圣上万一心一横…… 顺妃越想越怕,几乎不由自主地,浑身发颤。 李巍看在眼中,急切问她:“您在想什么?您别胡思乱想!” 顺妃摇了摇头,咬紧牙关,没有说出心中可怖的想法。 “容母妃想想办法,”顺妃颤着声音道,“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一定还会有转机。” 话是这么说的,但走出花厅时,顺妃自己都不信。 半亮的月色落在她身上,给人拢上了一层薄薄的光,也让她头上隐约的白发显得格外分明。 她确实老了,哪怕保养用心,也阻拦不住岁月的刀斧,只从五官模样,勉强能看出二八年华时的出色模样。 顺妃的祖父祖母都是江南人,长居京城,父亲娶的妻子亦是南方女子,生养的女儿虽未经历过江南烟雨,但还是能一眼看出与北方姑娘的不同来。 她曾经让永庆帝心动不已,也是这份心动,让她不得不入宫。 马车出了宅子。 顺妃没有立刻回宫,只让车把式在附近绕一绕、转一转,全当散心。 她多年不曾上街,夜色里的泰兴坊说不清是熟悉还是陌生。 嬷嬷忧心忡忡看着她:“娘娘,让奴婢下车,奴婢悄悄去那头问问,怎么也要给殿下想个办法……” 顺妃正想答应下来,话到嘴边又愣住了。 她都“妄想”到圣上要一石数鸟了,又如何相信那边会救巍儿呢? 凭什么呢? 就凭何家当年的有心却没机会使劲儿? 就凭她的一厢情愿? 落在膝盖上的手攥紧了松开,又攥紧,良久,顺妃开口道:“定西侯府那两母女是在街上开了酒肆对吧?开在哪儿了?” 马车绕到了西街上,顺妃隔着帘子看着广客来的匾额。 翁娘子正迎客,抬眼瞧见对侧停了辆华贵马车,不由多看了几眼。 见上头不下客、亦不走,翁娘子去后院与阿薇说了声。 阿薇眼珠子一转。 泰兴坊离西街不算近,但围府是大事,已然传了过来。 阿薇思索着,走到前头大堂,又走出去,直直到了马车边上。 “不知是哪家贵客?”她问。 车把式惊讶地看着她。 而车帘子掀起了一个角,露出年老妇人的半张脸,那人问:“有雅间吗?” “有。”阿薇颔首。 引马车走了后巷,阿薇打开后院大门,看着走进来的一主一仆。 先前与她说话的是仆,她此刻才看清了那位主的真面目。 陆念也从小屋子里出来,仔细打量来人容貌,恍然道:“顺妃娘娘。” “你认得我?”顺妃问。 “您兴许是不记得了,有一年我进宫给皇太后贺寿,与您问过安。”陆念答道。 说是问安,其实是半道上遇见,打过照面而已。 顺妃确实不记得了,只冲陆念笑了笑。 请顺妃到屋子里坐下,陆念开门见山:“宫门落钥有时辰,算起来您的时间也不多,我们就都别绕圈子了。您是来吃饭的,还是想来说事的?” 顺妃的视线从陆念身上挪到了阿薇这儿,问:“有腌笃鲜吗?” “娘娘,”阿薇道,“这是一道春菜,现在不当季。” 顺妃一愣,失笑着摇了摇头:“是,我糊涂了,厨房里有什么就上什么吧,你母亲说得对,我时间不多。” 阿薇看向陆念,见陆念颔首,她便去了厨房。 陆念是个不讲客气的,何况是她自己的地盘,她自顾自坐下来,道:“阿薇做菜好吃,下回若空闲了,让她给您做新鲜的,但今日,您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正事要紧。” 顺妃静静看着陆念,道:“郡王、镇抚司那儿怎样才能放过我儿?” 陆念轻笑了下:“您爽快,我也爽快,但这事我没法给您答案,您得问郡王爷。” 顺妃眉头皱了皱:“问你们母女,也差不多。” “恕我直言,”陆念问,“镇抚司才刚刚把八殿下围在宅子里,按说你们不至于没有应对的法子,可您…… 怎么也得挣扎挣扎吧?与对手谈条件,是你来我往拼杀一阵之后才该出场的手段。 您突然登门来,倒是把我给弄懵了。” 嘴上说的是懵,陆念实则一点不懵。 她又笑了,笑容里甚至还明晃晃地展现出了嘲弄。 “您这么做,是已然看透了局势一边倒,干脆省点力气算了?”她问。 一针见血,扎得顺妃的脸色很不好看。 阿薇捧着食盘进来,听见这几句,问道:“娘娘,您后悔吗?” 顺妃掀起眼皮看她。 阿薇一面摆桌,一面问:“八殿下一人成不了事,但大难临头时,您求不了任何本来该与他站在一起的人,您后悔吗?” 不等顺妃回答,阿薇把筷子双手奉到她面前:“走到这一步,您后悔吗?” 第226章 娘娘,您更该多爱的是自己(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顺妃沉默了。 她其实没有想过“后悔”二字。 起码,在这件事上没有。 她的人生、还有其他更让她后悔的事,因而根本顾不上去悔这一桩。 所以,当阿薇这般问起时,顺妃很难立刻给出答案来。 既然来了这里,那就是认认真真好好谈一谈。 被踩到痛脚的暴跳如雷,和坚决不低头的嘴硬,都是下策。 走下策,先前直接回宫就是了。 良久,顺妃抬手接了筷子,叹息着道:“实话是,不能细想。” 稀里糊涂着,一年复一年,日子就过去了。 一旦钻起牛角尖,只会被困在其中。 “我这么半闭着眼睛过日子,”顺妃苦笑道,“不及你们两母女通透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陆念道,“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不闻不问、闭着眼过日子的人,更舒心、更长寿。 旁人且不提,只看我那胞弟。 我带着女儿回京之前,他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来不会多想,他做他的侯府世子做得又舒心又自在。 眼前没有我这个搅事精姐姐,父母妻儿兄弟,没有一样让他心烦的。 做一个蒙在鼓里的人,他做得很开心。 反倒是我戳破了他的美梦,他必须接受惨烈的现实,明白自己住在镜花水月之中,这些时日就浑身不舒坦了。” 陆念说到这儿顿了顿,长叹一声:“话又说回来,若是我们母亲没有被害,他那样的性子,其实是最最好的。 而娘娘您,若是未入深宫,不用卷进麻烦里,不细想、只过好眼前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顺妃默然。 她并非听不懂陆念的意思。 陆念的话有道理,但可惜,她从一开始、就不该住在镜花水月里。 那是无亲情的天家,不是她闺中的小阁楼。 地方变了,身份变了,处境变了,她还用以前的方式生活,或者说,变本加厉地自欺欺人,今日结果就是注定了的。 “陆念,”顺妃深深看着她,“你当真是个想得特别明白的人。” “您能听得进去我说的话,就说明我和您的想法大差不差,”陆念客客气气地,“我倒是希望您能多与我说说您的见解。 我这个年纪,说起来也是可惜,从未听过年长一辈的女性的教诲。 继母黑心,不被蒙骗就不错了。 前阵子接触的两位长辈,安国公夫人是个癫的,文寿伯夫人,也是疯的。 在我看来,您和她们都不一样。” 顺妃眼神暗了下去,喃喃道:“谁知道呢?骨子里也许一样疯、一样痴。” 边上,一直没有出声的阿薇在冷静地观察顺妃。 母女联手多,阿薇最有体会的是,当陆念好言好语讲道理时,反而是淬了毒。 陆念刚才说的那些,自然不是信口开河。 先前,她们两人听定西侯讲顺妃、何家、荣王,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不管是什么、在几十年前把这三方联系在了一起,但时至今日,他们是有不可能解决的矛盾的。 这个矛盾就是李巍。 粉饰着花团锦簇,点把火一烧,里头全是荆棘。 阿薇和陆念交换了一个眼神,轻声道:“娘娘,先用饭吧,菜会凉的。” 顺妃这才把心思落在了那几道菜上,都是家常菜,只是配得讨喜,甚至还搭了一小碟酱菜。 当然,这酱菜不是阿薇做的,是刚刚让青茵去隔壁酱菜铺子买的。 那家常备余杭口味的,京中数一数二的好味道。 而何家,正是余杭人。 “您尝尝,合不合您的口味?”阿薇道。 顺妃夹了一筷子,入口一品,愣了神。 这是她年少时的味道,不咸、微微甜口,空口都能吃,祖父母就爱这一口,每日都会有。 自打入宫后,就没有了。 御膳房做酱菜,俱是京城味道,顺妃又不是什么骄纵人,非要与她单做一份。 时日久了,也就忘了。 时隔多年再尝,说一句百感交集都不为过。 况且,她今日本就是五味杂陈在心田。 “你有心了,我很喜欢。”顺妃道。 一碗饭下肚,顺妃放下筷子。 陆念陪坐着也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琢磨出了些事情来。 于是,她直接问道:“我猜,娘娘很不喜欢后宫吧?” 顺妃浅浅笑了下,虽没有明说,但她的神态已经给出了答案。 而后,她反问陆念:“你呢,你喜欢蜀地吗?” “谈不上喜与不喜,”陆念坦然道,“我没有那样的感情,我的前半辈子,光是为了母亲,为了自己,为了女儿,就已经精疲力尽了,时至今日,也没有什么遗憾。 我始终都是一句话,人不能太贪心。 我得到的什么,都是我先失去了什么。” “是,要得到,便要失去,”顺妃认同颔首,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我要保我儿的命,你们想得到什么?我知道你们最讲信用,那就摆好条件。” 陆念闻言,下意识地看向阿薇。 阿薇坐在一旁,沉默无言。 “娘娘,您说出这话来就表明您知道一切因何而起,巫蛊、从头至尾就是巫蛊,”陆念一字一字道,“先前放过的都是不沾的,八皇子沾了。 我没有资格替被他害死的巫蛊案的蒙难者来放过他。 娘娘您看得这么透了,为什么还放不下呢? 你儿子的命,你保不了。” 答案,早在顺妃的意料之中。 求圣上、求荣王、求郡王,哪怕她不管不顾豁出去跪在舒华宫外求废太子,她都求不来想要的结果。 求到广客来,与其说是心存侥幸,不如说,不见棺材不落泪。 “做母亲的,总是放不下啊!”顺妃哽咽了。 哪怕面前已然摆了棺椁,她也会选择自己躺进去,换儿子的命。 “确实,”陆念深以为然,“换作是我,我也拼死搏一把,输了就输了,反正孩子的命没了,我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陆念说着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很沉:“哪怕这孩子的父亲是我厌恶的人。” 顺妃的身体僵住了,眼神下意识地回避了。 这一下,没有逃过阿薇和陆念的眼睛。 母女两人默契地看了眼,心说:果然。 “您不爱圣上。”阿薇陈述道。 顺妃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喉咙里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来。 “您爱的是荣王爷。”阿薇再开口,依旧是陈述。 且不说顺妃是什么脸色,边上恭谨沉默的嬷嬷几乎跳了起来。 “余姑娘,这话不能乱说的!”嬷嬷急切地道,“这么要命的话……” “娘娘还怕要命吗?”阿薇才不管那嬷嬷说什么,自顾自往下说,“如果圣上当年没有登基,娘娘大概就是他的正妃了。 放着好好的正妃不当,何家选择投靠荣王…… 何家两代为官,官位虽不高,但在京城多少算是站住了脚,我相信以两位何大人的眼光与能力,断然不会被您的儿女之情影响决断。 您左右不了他们。” 顺妃闭上了眼睛。 她当时正值年华,还是皇子的永庆帝对她格外倾心。 她其实并不喜欢他,但是,做皇子正妃是她想来想去都极好的路了。 四品官家的女儿,这难道还不知足吗? 她很知足。 但她的祖父、父亲不接受。 不久后,她见到了荣王。 春日景盛,泰兴坊有园子开了让人赏花。 隔着半个花园,她和母亲就在花窗后头,看着荣王与友人说笑。 母亲问:“他不好吗?我看来看去,他都比六皇子好。” 顺妃摇头:“可他已经定亲了,宫中定下了正妃,明年就要入门了。” “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正的侧的、大的小的,谁还会掰扯得那么明白呢?”母亲道。 回忆当年旧事,顺妃脸上的疲惫之色浓烈极了。 那一年里突如其来的事情太多了,比如先帝驾崩了,比如六皇子登基、改元永庆。 而四皇子封了荣王。 正妃不可能是她了,她成了侧的、小的,不用掰扯清楚的。 阿薇观她神色,叹息着道:“圣上下旨纳您进宫,您拒绝不了,是吗?哪怕最初还有些恩荣宠爱,但后来,新人接新人,对您的宠爱也都消失了,是吗?” 别人的地盘,嬷嬷不能去堵阿薇的嘴,又知道自家顺妃娘娘不是那种人,于是,她只能紧紧握住顺妃的手,附耳与她道:“我们不说、不听了,既然换不了殿下的命,我们就走了吧……” 顺妃摇了摇头。 “可我想说,想听啊……”顺妃的眼睛已然红了,“事已至此,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我当年就是想,若我就是做妾的命,为何不做我欢喜之人的妾? 为什么要让我做圣上的妾? 他那人……” 冷酷、无情、直接。 这是顺妃对永庆帝的评价。 当年有情时、恨不能送上天上明月,爱迟之后,只余下空荡荡的一池水。 连杀儿子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人,对女人又会有多少情谊? 陪伴在这样一位帝王身边,谁能不怕? 顺妃是怕的,也是悔的。 她最后悔的事是,永庆帝登基,祖父的“抱负”一夜成空,他老人家受不住就去了。 她当时就该坚持着扶灵回余杭,而不是听从父母的、让祖父葬在京城。 她该有多远就躲多远! 她若没有进宫,又怎么会有巍儿?又怎么会牵扯进巫蛊里…… 而当顺妃困于她最后悔的事情时,她听到了阿薇的声音。 阿薇的语气很平和:“可娘娘,您当真爱荣王吗?” 顺妃睁开了眼睛。 “我听说,荣王是个很讲究风雅的人。” “何家宅子修成江南园林,也是为此吧?您在其中住了几年,我想,您也很喜欢那景致吧?” “所以,您爱的是荣王,还是闺中的江南梦境?还是长辈们拥护荣王,所以您也……” “我本以为,您这个岁数了,早已经看透了这些,不是说对爱情嗤之以鼻,而是起码分得清什么是发自真心的欢喜,什么是被年轻时的冲动,什么是失之交臂的遗憾所美化了的过往,什么是被身边人拱火催促出来的自以为情动。” “可今日见了您,我想,您并没有明白。” 顺妃的脸色廖白:“你……” “您莫要怪我讲得直接,”说了那么多,阿薇终究还是点燃了那把火,把其中的荆棘都烧出来,“您当真没有被利用吗?” “荣王在意过您吗?若真在意,就不会让您的独子掺和巫蛊案。” “我母亲说,她不曾听过女性长辈的孜孜教诲,但看着您,我想,有时候没有听过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总好过像您这样。” “您就是太听话了,听祖父母的,听父母亲的。” “明明您该听的是您自己的想法。” “娘娘,您更该多爱的是自己。” “爱自己,听自己真正的心声,明白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说到这里,阿薇也不等顺妃反应,偏过头去问陆念:“母亲,我现在和娘娘说这些,是不是有些迟了?” “迟?怎么会呢?”陆念笑了起来,凤眼明亮,“只要仇家还没有变成一抔土、一牌位,那就永远都不迟。” 顺妃告辞了。 嬷嬷扶着她走出去,她抬起头,看了眼淡淡的月光。 很多很多年前,她也见过这样的月。 那年七月头,京中办了一场水戏。 她的身边是六皇子,对方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之意。 但她的眼睛落在了不远处的另一艘船上。 那上头是还是皇子的荣王、和后来的荣王妃,黑暗里船影朦胧,而她觉得很亮,她能看到他们依偎的身影。 母亲说,都是做妃子,又有什么不一样…… 马车缓缓驶离了广客来的后巷,驶向了皇城。 顺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老了,但她也曾经十四岁。 十四岁的少女,被催熟的爱慕心,又因永庆帝的登基而入宫。 她过了相对得宠的几年,然后是“看透”了,被永庆帝伤害的心愈发感念曾经,那条不曾踏足的路显得美好无比。 像是烟雨江南,越朦胧,越美丽,越让人恨不能一头扎进那山水之中。 可到头来,有个十六岁的少女告诉她,她只是不够爱自己而已。 她的这几十年,到底追求了什么,坚持了什么,又辜负了什么? 眼泪从她的脸庞上滚落下来,顺妃哭着道:“嬷嬷,我最辜负的,是我自己吧?” 阿薇:你们都要爱自己呀!!! 第227章 那就都毁了吧(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西街上的热闹还未尽散,附近几条胡同都已经安静了下来。 陆念和阿薇一道走着回观花胡同。 风吹在身上,陆念抬手紧了紧披风系带。 阿薇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扶着陆念,轻声问:“您说,刚才这些话,能说通她吗?” “能,”陆念说得很笃定,“我也没有全胡说,她那性子,和阿骏真的差不多。” 说好听些就是“顺从”,说难听了就是“盲从”。 这种“从”是一种习惯,听一月,便会听一年、十年,中间愣是不会去想拐弯的事。 不管身边有多少分散小道,就只会认准眼前的那一条,一直走到撞墙。 陆骏的墙是陆念给他砌上的,满面墙上用岑氏的血些写满了“继母是凶手”、“你蠢你就是帮手”的话。 于是陆骏无路可走了,被陆念踹一脚,现在又沿着“家和万事兴”、“只要你不乱指手划脚、这个家就和了”、“上有爹、前有姐、边上有妻子、下面有儿子,你在中间当一个废物就是对这个家最大的贡献”这么条定下来的路一步步走。 顺妃亦然。 她这几十年沿着“爱慕荣王”、“李巍要多听荣王的话”、“先把太子拉下来”这样的路走。 而李巍落在镇抚司手上、脱身无望就是她的那堵墙。 “她混沌了,”陆念冷声道,“她要不是觉得四周都是浓雾、自己看不清楚,又怎么会来寻我们?” “所以,我们不用和她分析利弊,直接踹上一脚,让往东就是往东,就行了。” 阿薇颔首。 最混沌的时候,有一条隐隐约约的路,自然而然会走上去。 顺妃若是个善于思考的人,就不会让李巍走到成为弃子的这一步了。 论直觉、论看透人性,陆念当真好本事。 “路已经指给她了,”阿薇道,“之后如何,就看她怎么理解‘仇人’了。” 谁是她的仇人。 当结局已经注定时,她最想拖下去的那个垫背的,到底会是谁? 这个问题,顺妃也在不停地问自己。 她最恨的是谁? 是废太子李嵘吗? 是步步紧逼的镇抚司和沈临毓吗? 还是永庆帝? 躺在宽敞又显得空荡荡的宫室的大床上,顺妃辗转反侧。 她赶在宫门关闭前回来,想先去御前复命,但她没有见到永庆帝。 永庆帝去新宠宫中了,并不在乎她到底从巍儿那里问出了什么“内情”。 顺妃只得作罢。 秋风重,吹得窗板响动,顺妃坐起身来。 没有唤宫女嬷嬷,只自己安安静静坐在床上,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那么几句话。 “母妃,我又是为了谁在做嫁衣?” “走到这一步,您后悔吗?” “娘娘,您更该多爱的是自己。” 如滚滚波涛,席卷而来,她站在垮塌的堤坝之上,躲无可躲,只能被卷入水流之中,顺着被冲下去…… 而更多的声音又涌入了她的脑海里。 祖父母的,父母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劝说她,是她早在数十年前就听过的话。 时间流逝,但那些话语刻在了顺妃的心中。 也有永庆帝的。 还是皇子的他的告白,她头一次侍寝时、他的高兴,再往后好的坏的,亲近的疏离的…… 天色蒙蒙亮时,顺妃长叹了一口气。 她想了一整夜,想不出荣王究竟与她说过什么? 那几封留驻了爱慕之意的书信,顺妃一直留在宫外,多年未读,却能倒背如流,可除此之外呢? 她甚至不知道,荣王爷写下那几封信时,究竟是怎么样的神色。 顺妃重重咬住了嘴唇。 “若真在意,就不会让您的独子掺和巫蛊案了。” 舌尖尝到了些许鲜血的味道,顺妃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 一夜未眠,眼睛在黑夜里倒也习惯了,她能看清双手的模样。 便是这双手,替人做了嫁衣啊。 用她的肉、巍儿的血,染出来绣出来的嫁衣,多么可笑啊! 双手攥起,顺妃再一次问自己。 恨永庆帝吗?恨! 她恨了那么多年,习惯了。 爱荣王吗?爱。 她爱了那么多年,也习惯了。 可谁说,爱与恨不会重迭呢?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声,一遍遍说着:恨! “爱”或许是被催生出来的,并不是真的爱情,但“恨”,是明明白白的,因为填进去的是李巍的命。 保不住儿子,她还活什么?况且也没有她的活路了。 陆念说的对。 想报仇,只要仇人还不是一抔土,那就不晚。 她也还不是一抔土,她就能还回去! 但首先,她要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把计划理一理、顺一顺…… 御书房。 黑着脸下朝的永庆帝疲惫地靠着引枕醒神。 今日,早朝上吵得最凶的当然是八皇子被镇抚司围了。 问责李巍谋害沈临毓的,问责沈临毓滥用职权的,浑水摸鱼的…… 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立场,永庆帝起初还听几句,后来就不想听了。 因为胜负分明。 当巍儿主动出击失败,还给临毓留了个“活口”,那就是一边倒了。 临毓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把柄。 巍儿之后,永庆帝想,阿崇应该也跑不掉,再之后…… “临毓做事,不动还好,一动就动个大的。”永庆帝叹道。 海公公眼观鼻、鼻观心,没有随意接这句话。 永庆帝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喃喃一般:“刀是把好刀,可朕怎么觉得棘手了呢?” “说起来,承平骂归骂,有句话朕听着有点道理。” “临毓年纪也不小了,总待在衙门里,什么时候成亲?” “早些娶了媳妇,踏踏实实过日子,了了承平的心愿。” “他中意定西侯那外孙女是吧?改天朕亲自看看人,若合适,朕和陆爱卿做个姻亲。” 见永庆帝面色稍霁,海公公便又东拉西扯说些闲事、让气氛再缓和缓和。 中午时,外头有内侍通禀,说是顺妃娘娘来了。 永庆帝让顺妃进来了,他打量了几眼,道:“爱妃的气色看着不好,昨夜巍儿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操心?” “说了许多事,”顺妃恭敬又温和,“我也有那么多年没有回去泰兴坊了,很是怀念。 巍儿虽说接了那宅子,但我们母子没有一道逛过,没有仔细说说里头发生过的事。 我也是越说越怀念,想起以前闺中时光,想起祖父祖母还健在的时候。”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了永庆帝的意料。 顺妃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深深望着他,道:“我知道巍儿做错了,我现在来见您,不是为了给他求情,是想请您再…… 不管您如何处置巍儿,我之后想来是很难有再见他的机会,也没有多少面圣的机会了。 昨日走在旧宅之中,早年记忆泛上心头,我想起了很多闺中与您往来的事。 您当年也没有好好看过那宅子园子吧? 我能请您再陪我一起去一回吗?” 顺妃说到最后,声音里有克制哭腔的喑哑。 仪态依旧端正,但满满都是祈求之意。 永庆帝起身,走到她身边,手按在顺妃的肩膀上,声音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是冰的:“你想让朕见巍儿?” 顺妃摇了摇头:“我不为了他求情,您不想见到他,就让郡王爷把他关去镇抚司也行,关去八皇子府也行。” 永庆帝呵地笑了声,看向海公公,交代道:“海宏,听见了吗?让临毓给巍儿搬个地方,朕和顺妃回泰兴坊看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夜里吧。” 事情定下来了,但永庆帝并不信顺妃的话。 夜幕降临时,马车抵达了何家宅子。 永庆帝没有立刻下车,他靠着车厢,沉沉看着顺妃,道:“你是个念旧情的,但你想用旧情来换朕放巍儿一马,这不聪明。” “朕答应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时过境迁,都是老头老太了,就别弄得和十五六岁时一样。” “就算我再回来这儿,看到的想到的,也定然与当初不同。” “你得记住,多少爱慕、多少年少情谊,都不是巍儿现在谋害他兄弟的能耐!” 顺妃的脸色惨白一片。 诚然早就看穿了这些,但由永庆帝亲口一字一字说出来,还是会让她连呼吸都发紧。 半晌,顺妃才回了一句“我记住了。” 最后一次了。 这种教训,她希望能记到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忘。 两人各怀心思,逛园子逛得自然也没有多少意思,只有一搭没一搭说些不着边际的陈年旧事。 陈旧到,连顺妃这样心性的人,都要暗暗嘀咕一声“晦气”。 晦气上头,便顾不上周旋,顺妃干脆直奔中心——自己从前的闺房。 “巍儿接手后,我这儿保留了原样,他没有动过。” “隔几日有丫鬟来打扫一番,您看,也不脏的。” 永庆帝进了屋子,却只站在落地罩下,并不跟着顺妃往内室走。 “谁都不晓得,这床头有一个暗匣,打开后还有一道锁,”顺妃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钥匙一直是我收着。” 暗匣、锁? 这到底还是引起了永庆帝的好奇心。 他走进去,就看到顺妃坐在床上,真的从床头启出来个匣子。 多年不曾打开、又没有润油的锁不怎么灵了,顺妃试了几下才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枚簪子。 顺妃看都不看,拿出来放到一旁,然后又取出下面的东西。 层层红布包着的是几封信。 顺妃双手捧到永庆帝面前:“您要看看吗?” 永庆帝挑了挑眉。 是了,他以前好像是给顺妃写过信。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书信表达思念,也不稀奇。 没想到,顺妃竟然都保存了下来,还存得挺好…… 哪怕那份爱慕早就淡了散了,但男人心中另有一种情绪叫作“得意”。 永庆帝是得意的,他甚至勾起了唇角:“朕看看。” 他迅速抽出了其中一封信的内里,甚至忘了去看信封上的落款,等他打开信纸看到其中熟悉、却又不属于他的字迹时,笑容顷刻间僵在了脸上。 而后,是难以言喻的愤怒。 每一封,都是爱慕、不甘、追求。 每一封,都是同一个笔迹。 每一封,都是同一个落款。 是他的亲兄长,是荣王。 “你们背着朕……”永庆帝一把将信纸揉作一团,向顺妃丢了出去。 纸就是纸,团起来也不痛。 反正,永庆帝觉得他肯定比顺妃痛。 从时间看,这些信早在顺妃进宫之前! 他当年的偏爱,他以为的喜欢与回应,原来、原来…… 一个是他从前最爱的女子,一个是他的亲哥哥,他们把他当什么? 当笑话吗?! “李巍是谁的儿子?!”永庆帝咬牙切齿地问。 “是您的,”顺妃抬起头,勇敢直面他的怒火,没有半点怯意,“我与他、与其说是有私情,不如说这些私情只落在您看到的几张纸上。 有多少真心,只有荣王爷自己知道。 巍儿就是您的儿子,若真是他的亲儿子,他怎么会舍得拿巍儿开路?” 永庆帝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回答他的首先是顺妃的笑容。 惨淡的,通透的,孤注一掷的。 “意思是,阿巍活不了,我也没有意思了,那就都毁了吧。” “让您看到年少情谊的真相,也让您明白,谁才是最想把您从椅子上拉下来的人。” “我的人生,因你们兄弟而毁,有我年少时的天真、愚蠢,也有我长年累月、被过去拖累的沉沦。” “这份因果,我不想带去下辈子了。” “今生事,今生了。” “下辈子,桥归桥、路归路,我只求不要再遇到你们。” 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来,止不住,却也没有让顺妃情绪起伏。 她很平静,平静地表达着自己的恨。 恨永庆帝,也恨荣王爷。 谁说,自己倒下时,只能埋下一抔土呢?她可以都带走,谁也不好过! 等走上了奈何桥,如果能少喝一口孟婆汤,顺妃想,她要记住的也是阿薇点醒她的那句话。 “爱自己。” “听自己的想法。” 永庆帝的脑袋嗡嗡作响。 这消息太突然了,让他根本一时之间天旋地转。 他扶了下桌子,稳住身形,高声唤海公公:“去叫临毓,把临毓给朕叫来!” 第228章 是用他们的错,还是用您的错?(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沈临毓是从广客来被叫来的。 知道顺妃娘娘昨儿从泰兴坊出来后又来了这里,今晚便也抽空来了。 一来打听个状况,二来,正好吃一顿热呼的。 “下午圣上让把李巍挪个地儿,我直接把人带回镇抚司了。”沈临毓挑着热气腾腾的炒面,香气扑鼻而来,只觉得胃口格外得好。 没想到,这盘面才吃了一半,元敬来报,说圣上着急寻他。 “让去泰兴坊八殿下那宅子,圣上就在那儿,”元敬道,“寻得很急。” 沈临毓挑了挑眉:“他又出宫了?” 在沈临毓的印象里,近几年除了各种祭祀、祈福大典,永庆帝很少出宫。 连围场都有好些年没有去了。 结果近来,先到长公主府看他伤势,又去了何家那院子。 前者目标明确,后者,又是闹的那般? 甚至还闹到了急匆匆找他。 阿薇灵光一闪,问元敬道:“顺妃娘娘是不是也随驾出宫了?” 跑腿找人的没有提,元敬自然也答不上来,但这问题给了沈临毓一个思路。 不管顺妃娘娘有没有出宫,永庆帝人在泰兴坊,就一定和顺妃脱不了干系。 至于是什么关系…… 沈临毓看了阿薇一眼。 饶是知道这对母女极其擅长品读人性人心,他也被她们两人往顺妃心里捅刀子的力度、速度给折服了。 刀刀狠,却也不会招恨。 狠到,沈临毓也迫切想要知道,顺妃反手从心上拔出的刀子,会如何捅向永庆帝。 能让永庆帝着急寻他,想来血流成河了。 沈临毓不好耽搁,忙赶去了泰兴坊。 何家宅子外头,站着几位身着常服的侍卫。 他们见到沈临毓,皆是松了一口气。 “您可算来了。” “毛公公来催着问了三五回了。” “您往里走,都在后院里。” 沈临毓带着元敬进去,刚绕过花厅,迎面就见小跑着的毛公公。 毛公公要来门上再问一回,迎头遇见了他,激动得都要落眼泪了。 “圣上在气头上,干爹半步不敢离开,只让小的往门上多问问。” 沈临毓低声问他:“到底怎么一回事?” “圣上和顺妃娘娘来故地重游。” 毛公公其实知道得也没有那么清楚,先前气氛还算好时,他们这些人都留在前头,只海公公一人陪伴,免得打搅了圣上与娘娘的雅兴。 哪晓得也就一刻钟,海公公尖着声音来叫他。 “干爹说,圣上被顺妃娘娘气着了,让赶紧寻您,”毛公公一面引路,一面道,“而且,不是寻常争吵,是撕破脸了。” 沈临毓诧异。 撕破脸? 顺妃娘娘和永庆帝? 从永庆帝的反应看,无异是顺妃跳起来撕了他的脸! 诧异之后,沈临毓想,也是情理之中的。 李巍落在镇抚司,末路就在眼前,顺妃若犹犹豫豫,就真成“局外人”了。 那些诛心的话,重重推了顺妃一把。 行至屋前,等毛公公通禀后,沈临毓走了进去。 绕到寝间,沈临毓迅速看了一眼其中状况。 永庆帝后仰靠躺在太师椅上,脸色是不自然地赤红,应当是气得气血上涌,还迟迟散不下去。 顺妃坐在床榻旁,整个人很板正,若不是还会眨眼睛,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偶人。 海公公则是肉眼可见地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着的情绪松下来,人险些都没站稳。 这三位各有各的不好,但要沈临毓说,只看这屋子里的物什状况,真不像爆发了大战。 只几团纸落在顺妃娘娘脚边,其余瓷的陶的、摆件家具,该在哪儿就在哪儿。 没有被人愤怒之下乱砸乱丢。 尽收眼底之后,沈临毓恭谨行了礼。 情况肯定严重,但永庆帝没有砸东西,是不想砸吗? 不可能。 要么是手边够不着,没想起来。 要么是气到要倒下去,没力气砸了。 就这么小小一屋子,有什么够不着的? 说直白了,就是气到浓时,手脚反而无力,要么坐、要么躺。 永庆帝睁开眼睛,想说什么,一时没从嗓子眼里出声。 沈临毓走到桌边,倒了茶,喂到永庆帝嘴边:“您先润润,什么事儿竟把您气成这样?” 永庆帝稍稍平复下来,扣着沈临毓的手腕,道:“你带人,给朕把荣王府抄了!” 饶是沈临毓“有备而来”,也被惊得“啊?”了一声,再是火眼金睛的人都不可能看出他早就盯上荣王了。 他忙又问:“抄家总要有个由头,荣王做了什么,让您突然就容不下他了?” “你抄人还要由头?”永庆帝骂道,“你先斩后奏,抄的围的还少了?” “那也有由头,”沈临毓坚持,“没有抓到手的理由,我直接就抄了,御史们骂起来我怎么辩回去? 哪怕是围八殿下,他没有在马车上倒蒙汗药、没有让人截杀我、没有车把式的供词,我也不能围。 更何况,荣王是您的兄长,长我一辈。 我和八殿下耍横也就罢了,您的兄长,我耍不起。” 这话站得住脚,但永庆帝显然还在气头上:“由头?朕就是你的由头!你奉朕的旨意行事,谁敢骂你?” 沈临毓态度良好,行事坚持:“没有正当的理由就抄亲王府,我不是安国公那等愚忠之人,请圣上收回成命。” 说着,沈临毓单膝跪下来,双手拱着,脊背笔挺。 永庆帝被他这一巴掌的钉子拍得头顶都要冒烟了:“朕叫你来,是让你来给朕添堵的?” “你想抄谁就抄谁,朕想抄他李效就要这要那由头,朕还没你自由?”永庆帝蹭的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地道,“你不是想查巫蛊吗?你不是只认阿嵘吗?你不是想他从舒华宫出来吗? 你把李效给朕绑了,抄了! 巫蛊案,李效脱不了干系!” 沈临毓的呼吸一凝。 事出要有因,他不会给永庆帝白干活,他想要的也就是“巫蛊冤枉了废太子”这样的结论。 所以,哪怕是圣意,没有这句话之前,沈临毓只会和永庆帝扯一堆大道理。 现在,第一步有了。 沈临毓又问:“您如何得知?” 巫蛊,是永庆帝制造出来的冤案,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照沈临毓这些年的观察,以及永庆帝此刻气疯了的样子,他琢磨着,在今晚上之前,永庆帝应该没有怀疑过荣王。 羽翼丰满了的亲生、亲封的太子都容不下的永庆帝,怎么可能容得下早就野心勃勃的兄长? 永庆帝盯着顺妃,没有回答沈临毓。 沈临毓心中有数了。 顺妃娘娘不仅揭穿了荣王,八成是把自己对荣王的感情也向永庆帝挑明了。 看来是“被蒙骗”、“被背叛”的情绪冲到了顶峰。 突然间,一团纸滚到了沈临毓的脚边。 海公公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勾出来了一个纸团,找了个机会踢给了他。 沈临毓捡起来,打开一看,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荣王写的情信! 顺妃娘娘竟然保留到了今时今日! 沈临毓把信纸抚平,又去捡顺妃床边的那几团,一一展开过目又收好。 “拿这些做什么?”永庆帝沉声问他。 “圣上,荣王如何参与巫蛊,眼下还没有证据,”沈临毓道,“但抄府要有个由头,我看这个由头就很好。” “好个屁!”永庆帝怒道,“你把朕的脸往哪里放?朕的女人,朕儿子的母妃,和朕的哥哥有私情,你要让全天下看朕的笑话吗?” 沈临毓耸了耸肩,很无所谓:“他们伤害了您,您何错之有?您下个旨吧,是用他们的错,还是用您的错?” 是用已经确定的私情,还是用未曾拿到明证的巫蛊? 沈临毓想,永庆帝必定会选前者。 但后者,已经抓了李巍,再拿下荣王,也已经近在咫尺了。 永庆帝的胸口一阵绞痛。 良久,他哑声道:“照你的意思来,顺妃先关在这里,你找人看好了,让海宏陪你走一趟荣王府。抄,抄干净些!” 留下这些话,永庆帝大步往外头走。 沈临毓应下来,垂眸看向地砖,嘴角闪过一丝讽刺。 永庆帝气的是曾经心爱的女子的蒙骗与背叛、辜负了他的爱情吗? 不是的。 辜负的是永庆帝那颗孤高、傲慢的帝王之心才对! 威胁他手握大权的人,一个都不会留。 海公公送永庆帝去了,沈临毓落在后头,与顺妃道:“要暂且委屈娘娘了,还望娘娘为了八殿下,莫要有让人为难的举动。” “我不会自杀自残,郡王放心,”顺妃听得懂,说完后,她又迅速讲了沈临毓到来前、她和永庆帝之间的交锋,道,“麻烦郡王把我的想法原原本本告诉巍儿。 也替我谢谢陆念和阿薇,她们把我点醒了,只是昨晚上我心里太乱了,连一声谢都没有和她们说。” 沈临毓应了下来。 镇抚司集结,迅速往荣王府进发。 穆呈卿坐在马上,身姿挺拔,脑袋发蒙。 “这就抄了?” “圣上到底怎么了?” “多年努力,要有结果了?” 沈临毓看了眼不远处的海公公,轻轻朝穆呈卿摇了摇头:“荣王不会轻易认下,我们还缺少证据。” 缺少能把巫蛊案彻底翻过来的证据。 今晚的月色比昨日清亮。 荣王爷在后花园里走动消食,听说镇抚司围府,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交代管事道:“让他进来,我倒要听听,他凭什么抄我?” 稍等了会儿,听到脚步声传来,荣王才转身看向来人。 “你抄家抄上瘾了?” “抄到我头上来,你发的什么疯?” “回回先斩后奏,你能耐啊!” “我是你舅舅!” 沈临毓面不改色,道:“今日并非先斩后奏,抄荣王府是圣上的旨意。” “圣旨呢?你把圣旨拿出来!”荣王伸手讨要,这时候才看到了站在一旁、被树影遮挡了大半的海公公,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海宏,你应当没有假传圣旨的能耐吧?” 海公公垂眸,道:“圣上下旨抄的。” “那圣旨呢?”荣王半步不让,“海宏,你不要昏头!” “八殿下昨日就被我围了,”回答他的是沈临毓,“顺妃娘娘现在在泰兴坊的何家老宅,圣上刚刚摆驾回宫。王爷,您说圣上为什么要抄您?” 说着,沈临毓拿出了那些旧日书信,甚至,他还随手拿出一封开始念。 月色下,荣王的脸色在他平淡、没有一丝起伏情感的念诵之中,越来越白。 是顺妃。 顺妃出卖了他! 这些信,差不多是四十年前的东西了,顺妃竟然留到了今日? 她疯的吗? 这些信有什么好留的? 明明在她进宫的时候,就该全部烧成灰,不留痕迹! 女人,果然是靠不住! “什么东西!”荣王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上来,“你念的是什么?这难道就是你的圣旨?” “这是您写给顺妃娘娘的情信,”沈临毓道,“您的字迹,错不了。” 沈临毓简单给荣王展示了一下,又收回来:“都是证据,您千万别火气上来了就撕了。” “我的字?”荣王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我的字怎么了? 我的字是有多少讲究,是别人学不来的吗? 为了陷害我,仿造我的字迹! 京中缺了这等能人吗? 旁的不说,就你抓回去的章振礼,不是能写好些人的字吗?!” 沈临毓轻轻笑了笑:“字迹若不能定罪,当年如何定了金太师的罪?” “那又关我什么事?”荣王爷怒道,“我一个闲散皇亲,一月里难得上一次朝,朝堂大事你要盖到我头上? 哦,你的意思是,圣上当初能用字迹定金太师的罪,就能定我的? 我被冤枉了,是不是金太师也是被冤枉了?” 沈临毓把信重新收了起来,而后,他往前走了一步。 手搭在了荣王的肩膀上,姿态没大没小,沈临毓附耳与荣王道:“王爷思敏,立刻能想到让我站到您一边的条件。 但是,这案子怎么断,得由圣上说了算。 想找我换您的命…… 对不起,我实在不够格。” 说完这些,沈临毓再不管荣王如何反应,抬手一挥:“抄吧,已经很晚了,速战速决。” 毕竟,那盘好吃的炒面,才吃了一半就被叫走了。 肚子实在饿得慌。 抄完了,还得寻个夜宵填一填。 第229章 我背得起这份因果!(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朝野震动。 镇抚司围八皇子,文武大臣、御史言官还会各有想法立场,在金銮殿上各抒己见。 但抄了荣王府,愣是谁也不敢站出来高谈阔论了。 笑话。 往大了说,荣王被告发的罪状里含有谋逆。 往小了说,哥哥和弟媳妇有私情,弟弟脑袋莺飞草长、春意盎然。 圣上需要他们体恤他的四十年春光明媚吗? 圣上只需要他们闭嘴! 于是,早朝上,朝臣们安分守己,也没哪个特意悄悄去窥永庆帝的脸色。 很快下了朝,永庆帝回御书房去了,殿外广场、千步廊左右,大家伙儿打着照面,意有所指地笑一笑。 关系极好的,才会凑在一块嘀嘀咕咕一通。 “私情应当假不了,但谋逆……” “没有实证,说不好是不是诬告,我听说镇抚司没有从荣王府搜到有用的东西。” “八皇子、荣王、顺妃娘娘,谁也跑不了。” “可不是嘛,镇抚司此次是奉命抄府,圣上已然是定下罪来了,怎么可能最后来一句‘搞错了’。” “就是这个道理,不管荣王有没有谋反,他都已经反了。” 御书房里,永庆帝背着手,怒气冲冲与沈临毓表达着同样的意思。 “他说他没反、就没反?” “顺妃的儿子完了,她自己也完了,所以她死前要拉几个垫背的,莫名其妙去拉了李效?” “这话你信吗?” “李效现在说话比朕好使了不成?他狡辩,你就由着他狡辩?” 永庆帝越说越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他昨夜气得一整晚没睡着,去上朝,往龙椅上一坐,一眼望去只觉得底下朝臣不是来议政的,全是来踏春的。 以至于他窝火憋气到现在,甚至有点儿眼前冒金星。 海公公看他情绪不对,赶紧与他奉茶:“您当心身体。” 永庆帝饮了茶,略微缓了缓情绪,上前拍了拍沈临毓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临毓,朕的确很着急。” “朕知道,查案需要时间,尤其是谋逆的案子,兹事体大,要细查细问。” “你也是有能力的,之前查科举舞弊,你就查得很好,相信多给你些时日,你能把李效的问题都查明白。” “但朕要脸啊,朕可以让天下人看笑话,笑朕的爱妃与朕的兄长有私情,但能少笑一日是一日,少笑一旬是一旬。” “朕年纪也不轻了,经不住这等糟心事,一日不把李效处置了,朕一日睡不踏实。” “你就当为了朕的身子骨,抓紧时间,把李效拿下。” 沈临毓垂着眼帘,一副乖顺听吩咐的模样,心中却是讽刺又好笑。 他能听不懂永庆帝的意思? 永庆帝要的是荣王造反,让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砍了荣王;但不是荣王谋划了巫蛊,让他当年的顺势而为成为杀子的笑话。 在这一点上,沈临毓和永庆帝就是矛盾的。 “荣王说那些信件是旁人模仿陷害……” “鬼话!”永庆帝打断了沈临毓的话,“他说仿造就仿造?这么好仿,他怎么不干脆仿了朕的字,偷了朕的印?朕的手谕不比李效那点酸臭情信有用?” 字迹造假,扯来扯去就会扯到金太师。 沈临毓不意外永庆帝的反应,便又道:“他也说了,哪怕退一万步讲,那些信也都是顺妃娘娘进宫之前的。 他当时虽有正妃,但也可以纳侧妃。 顺妃娘娘没有说亲许人,他自然可以追求。 等娘娘定下进宫后,荣王爷与娘娘就没有任何联系了。” 永庆帝气笑了:“你还真是来说服朕的?” “那没有,”沈临毓看向永庆帝,直接道,“荣王现在张口闭口是‘亲兄弟为了个女人反目,滑天下之大稽!’ 事关您的英明神武,总得让他心服口服才是。” 永庆帝气得连连拍桌:“他还知道他和朕是亲兄弟?他谋算朕的时候、想到朕是他弟弟了吗?朕没他这种哥哥!” 沈临毓上前,握住了永庆帝的手腕。 “您心中有气,砸东西也就砸了,拍桌子伤的是您自己的手,”沈临毓道,“我看您气色不好,不如让太医来请个平安脉。 我这就回镇抚司去,一定尽快拿下荣王爷。 您千万要保重身体。” 这几句话,总算还是顺耳的。 添上海公公在一旁好言好语的劝,永庆帝没有再为难自己拍得通红的手,让请了太医。 沈临毓告退出来。 他自小习武,难免跌打损伤,以此学了些许治伤手段,也知晓切脉皮毛。 刚才顺势摸了永庆帝胳膊上的脉,时间紧、没那么仔细,但永庆帝的脉象绝非康健之相。 要说多么严重,其实也未必,简单来说,就是近些时日被气狠了。 气血上涌,指不定哪日气得厥过去。 一回到镇抚司,沈临毓就去见了荣王。 荣王爷坐在椅子上,经过一夜后他冷静许多,此时有茶水解渴,看起来并不狼狈,反倒像是换了个新地方养生静心。 “早膳味道不好,”荣王爷抱怨了一句,又恍然道,“是了,衙门里总不及我自己府中。不管怎么定我的罪名,我始终是你舅舅,临毓,给舅舅安排下膳食、点心,这不算为难你吧?” “不为难,”沈临毓靠着墙站定,双手抱胸,很是随意,“就是怕害了您。” 荣王挑了挑眉:“此话怎讲?” “您是聪明人,一定知道现在最想杀您的不是我,相反,我还想保您的命,”沈临毓轻笑了声,“镇抚司的大锅饭暂时还是安全的,眼下还没有急切到为了杀您就给那么多缇骑一道下毒的地步。 元敬亲手给您取回来,吃不坏您。 再过些时日就说不准了,为了杀您、赔上半个镇抚司都无所谓了。” 荣王听笑了,指着自己道:“因为我还有用,没有从我手里拿到你想要的,你不会让我去死。” “等我没用了,你恨不得我立刻死。” “但你并非丧心病狂,一定舍不得看着一手操练出来的缇骑被我连累、损了性命,所以,早早给我另开个灶。” “我吃得开心些,你也放心些。” 沈临毓瞥了他一眼,眼中笑意散尽,只余下一片寒意:“舅舅,我可以放心,但我为什么要让您开心? 另开个灶,我能让厨子做得比大锅饭都难吃。 没有任何好处,别想从我这儿换得‘开心’。 圣上不会放过您,学学顺妃娘娘,临死前拖上垫背的,都别想稳坐钓鱼台。 我要是你就不挣扎了,让圣上也一道在水里泡着,您死了、他也别想再好好当他的皇帝。 早点砍头早上路,早些投胎做好汉。” 荣王嘴角抽动,附庸风雅粉饰出来的潇洒之气、在顷刻间被气得只余下电闪雷鸣。 “这些话你敢去御书房说吗?” “告诉你皇帝舅舅,告诉你那皇帝爹!你想让他来垫背!” “你把我关在镇抚司,就觉得胜利在望了?” “你可真是天真!” 沈临毓不天真,他扭头就走。 牢房落锁,他根本不管里头荣王爷气得跳脚,大步走出镇抚司,骑马去了西街上。 时辰早,还不是西街上热闹时候,但各家铺子都开门迎客了。 酒肆饭庄没有上客,后厨已是忙着备菜。 广客来后院里,狗崽正呜呜叫着,小囡抱着它,叽叽喳喳与陆念说它昨儿夜里好笑的举动。 小孩儿这是话变多了的时候,说得快了,阿薇都听不懂,陆念却能和她你来我往,说得不亦乐乎。 狗崽亲人,最先看到沈临毓,嗷嗷叫唤。 阿薇闻声看过去,见了来人,略显意外。 “顺妃娘娘比预想得还要决绝,”阿薇用热水冲茶,叹道,“原来她还保留了旧日情信,这定然出乎荣王爷的意料了。” 当年,用来蛊惑年轻的、还是闺中少女的顺妃,那些情信足够了。 现在,用来撕开荣王的伪装,让他不可能置身事外,那些情信也足够了。 唯一不够的是,巫蛊案的“冤”。 “顺妃娘娘只知道轮廓,说不上其中布局,她是被李巍知会的那个。” “对来龙去脉最清楚的是荣王、李巍和李崇。” “李崇现在急于自救撇清,就看荣王和李巍谁先想明白了。” “只是,我们的时间不多。” 阿薇把茶盏推向沈临毓,平静地看着他,问:“因为圣上?” “是,”沈临毓没有任何粉饰与隐瞒,“他让镇抚司抄荣王,而不是禁卫军,或许是气头上没想那么多,但他之后一定会想转过来,利用这个机会。 荣王、李巍,甚至是他们的孩子,只要姓李、只要在镇抚司,人出了事,就能向我问责了。 一旦李崇他们都威胁不到他了,圣上就该顺势让我老实些了。” 阿薇眉头皱了下。 意外吗? 丝毫没有。 永庆帝就是那样的人,他完全做得出用荣王和李巍来当杀沈临毓的血书。 时间拖得久,永庆帝不满意,会想法子亲自下手。 而沈临毓若查得快,查到了他的逆鳞上,那也会被一把斩断。 永庆帝会把荣王的谋逆昭告天下,但能把巫蛊按下去,就绝不会让它继续浮于水面。 “荣王和八皇子,谁会先认输?”阿薇问道。 沈临毓认真思索,却听到陆念如此说着。 “八皇子,他有个心性单纯又十分爱他的母亲,而他自己,能听从母亲的意思跟着荣王爷跑了这么多年,可见对他母亲亦是感情至真。” “母子关系和睦的儿子,都听得进去母亲的话。” “也不会对母亲自尽一般的愤怒熟视无睹。” “八皇子若是真能做到不当个人,那他心狠手辣,这会儿想把圣上、荣王、顺妃,还有王爷你全部都弄死。” 话糙理不糙。 想当人,那就不辜负顺妃。 不当人了,那就把能拖上的都拖上。 这些话,阿薇直白地、当面与李巍讲了。 她是来送镇抚司送吃食的,给嘴巴挑剔的荣王爷另开个灶、也让李巍沾沾光。 合情合理进了镇抚司,当然,为了方便些,阿薇依旧像前回一样着了男装。 李巍冷眼看着她,问:“没有下毒吧?” “恕我直言,殿下死到临头了,我没必要多此一举,”阿薇道,“殿下还能在这里喘息,是因为你的母妃。” 李巍已经听穆呈卿说了状况了,闻言愤怒极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母妃会把那些东西交给父皇,你们母女脱不了干系! 你们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阿薇面不改色,仿佛全然感受不到李巍的怒火,却还是回答了问题。 原原本本的,把与顺妃娘娘说过的话,再和李巍说了一遍。 “你们这是挑拨!是蛊惑哄骗!”李巍喊道。 “那荣王爷对你们母子,就没有一点蛊惑哄骗吗?”阿薇哼笑了声,“殿下当真昏了头。” “你最仰慕的荣王,利用了你母亲,也利用了你。” “他若真还有一丝挂念你们,如何能狠心到这地步?” “顺妃娘娘受困于早年经历、一叶障目,但殿下你是皇子,你行走朝堂见过的、经历过的斗争很多,你不可能看不穿荣王爷的真面目。” “你看穿了,你和荣王并不齐心,你只是顺从你母妃,此前没有把事情摊开来。” “我们母女始终是外人,真正能让顺妃娘娘意识到出问题了的,必定还是自己人,就是你。” “殿下,你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李巍不由偏开了头。 是。 他那日的确问过母妃,究竟是在给谁做嫁衣。 他没有想到的是,母妃离开宅子后就去见了这对母女。 “你难道不是在利用我母妃吗?你利用过的人,还少吗?”李巍咬牙问。 “对,我也利用了很多人,”阿薇坦然道,“岑睦,章夫人,五皇子妃……” “我与他们家里有深仇大恨,多少因还多少果,我背得起这份因果!” “那殿下和顺妃娘娘呢?你们母子又欠了荣王爷什么?” “被他刮骨吃肉,连最后一滴血都要吸干净,他背得起你们,从你曾外祖父、外祖父那里,漫长几十年的因果吗?” 有书友问,这么快完结是不是在准备下一本。 我和陆念一样就说大实话,我当然是在准备放大假啊~~~ 我要放假~~~ 这本一开始的预期就是尽力百万,这么看来也差不多,完本上九十万了,符合预期。 —— 感谢书城书友淡然如雪、诺亚_de、椛孟的打赏。 第230章 你才是更应该拉她一把的人!(五千大章) - 醉金盏 - 玖拾陆 李巍所在的这间牢房算不得差,甚至比驿馆里一些单间都宽敞。 墙壁上沿有窗,白日里便足够明亮。 只是,阳光穿过那铁栅栏封着的窗户时,失去了暖意,只余下冰冷。 这份冰冷映亮了李巍的脸,满是纠结与犹豫。 他知道自己在动摇。 一面清楚绝不能被阿薇给牵着鼻子走,一面又无法全然把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扔出脑海。 光是和自己较劲就够吃力了,以至于李巍根本没有把心思落到那句“我与他们家里有深仇大恨”上。 他真的顾不上。 也是到了这一刻,李巍深切地体会到,为什么这对母女会“所向披靡”了。 她们的话语放大了矛盾,赤裸裸地把血淋淋的一面展现给你看,但首先是,那份矛盾的存在。 言语可以作剑,但若骨肉里没有黑透了的脓血,又怎么划得出臭气熏天的伤来? 这一刻,李巍在对峙的不是阿薇,也不是一旁的沈临毓,而是他自己。 这是一场属于他自己的拉锯。 一个声音告诉他,听信挑拨就输了;另一个声音则在怒吼,不亏欠!他也好、母妃也好,从来不亏欠荣王什么! 拉来扯去,李巍抬起手按在了额头上,挡住了他疲惫又挣扎的眼睛。 阿薇把他的反应看在眼中,自然也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因为,李巍亦是她的、他们金家的仇人! 这仇人有用,暂时还不能一刀扎进去赔命,但并不妨碍阿薇用言语把他刺得血肉模糊。 “荣王当年的确败了,败得很突然,但也是全身而退,并未折损什么。” “成王败寇,该放手就放手了。可他不!” “野心勃勃,行!那就自己去争,自己和他的弟弟去拼个你死我活,但他却又藏起来了。” “荣王藏得多干净啊!安国公一辈子瞪大着眼睛找政敌、排除异己,他被自己的忠心蒙蔽了心神,但凡荣王爷有一点可疑之处,都会成为安国公的靶子、和他的功业。” “安国公到死都没有怀疑过荣王,顺妃娘娘不主动说出来,圣上也没有怀疑过荣王!” “就这么能藏的荣王爷,却把你推出去、让你顶在前头。” “明知你母妃爱慕他,他还利用你,凭什么?就凭你母妃年轻时那不成熟的爱意吗?” 李巍挪开了手,重新看向阿薇,咬牙切齿道:“你说够了吗? 你要挑拨我和荣王,只管挑,你别拿我母妃说事! 你只见过我母妃一次,你知道她多少?你了解她什么? 你少在这儿编她的故事!” “我只见过她一次,但却看明白了她的困境,”阿薇反问李巍道,“那你呢?殿下与她几十年母子情,你真的了解她、明白她,正视了她的苦痛吗?” “你明知道她、以及整个何家都被荣王利用,就因为你也想争那把椅子,所以你选择和荣王联手。” “你或许想着这一切都是虚与委蛇,你羽翼未满,从前有太子李嵘,现在还有比你年长、比你有人望的五皇子李崇,你还要对付想帮助废太子的王爷。” “你要面对的敌人太多了,多到你要防备荣王爷,又无法全然与他割席!” “你想隐忍,卧薪尝胆,等到成就大业的那一日,你的困境、你母妃的困境就都解开了。” “可凭什么呢?” “哪怕今时今日,荣王不满圣上,他也不想一味做个失败者,他兴巫蛊,他想把你扶上去,我都觉得可以理解他、理解你。” “毕竟争天下、争皇位,没有谁能干干净净。” “可到头来,你还是一枚棋子,连做摄政王手中的傀儡都不配的棋子,荣王的自私自利是拿你们母子去填命!” “你落入困境,他不会救你,只会作壁上观;而你自己,不到脱身无望的这一步,也不曾与你母妃把话说透。” “你还觉得值得吗?” “你还觉得,你母妃值得吗?” “荣王爷现在喊的是什么?是跟你的父皇说,亲兄弟为了个女人反目,滑天下之大稽!” “你母妃泣血都要拉着一道上路、不许他再置身之外的人,你难道不愿意多踩他两脚?不为了你自己、你母妃,出一口气!” “你想想你母妃,你替她甘心吗?” “明明,你该了解她,明明,你才是更应该拉她一把的人!”” 一字一句,如高墙倾覆。 不止墙下的人被砸得断骨断筋,连边上的人都被震起的灰尘糊住了眼睛鼻子嘴巴,混身难受得紧。 沈临毓便是那边上的人。 既然把“催促”李巍的活儿交给阿薇,沈临毓就只做个护卫了。 他陪着阿薇进来,而后一言不发地抵着墙站着,姿态看起来随意又懒散,实则并未放松过。 一旦李巍有任何不恰当的举动,他能立刻挡在阿薇前面,予以反制。 只是,连他一个“看热闹”的都被呛了一嗓子眼的灰,可想而知那个正中脑门的人会是如何的心境。 视线越过阿薇因激动而发颤的肩膀,沈临毓看到的李巍,几乎可以称之为发抖。 李巍整个人颓然往后仰下去。 坐在床板上的人,后脑勺挨到了墙,眼睛充血,他的声音也如砂石般粗糙。 “你别说了!”他重复了一遍,“你别说了……” 阿薇没有停下来,语气坚定。 “你母妃真的惨。” “虽说官位大小、各司其职,守备衙门的四品官不算高位,总算有那么点用,但荣王当年想要夺权,他还有很多可以拉拢的人选。” “为什么何家早早就和荣王站在了一起?” “先皇后有两个儿子,嫡长子早亡,另一位便是今上,明知自家女儿得了今上的看重,但凡是个脑子清楚的父母长辈,都会押宝今上!” “何家怎么就行事另类了?何家凭什么在荣王那儿脱颖而出?” “到底是何家昏了头一味讨好荣王,还是荣王爷明里暗里示好,让何家觉得有利可图?” “荣王爷才是图的那个。” “何家当年会被荣王选中,想来,仅仅是因为他的对手、还是皇子的今上爱慕何家女儿。” “他想在圣上的身边埋下一把刀,除此之外,再无感情,却也没有想到,几十年后,这把刀出鞘时,谁都不想放过。” 阿薇闭了闭眼,想到的那夜广客来后院里,顺妃娘娘尝着酱菜时的音容。 她恨极了荣王爷、李巍等人兴巫蛊祸事,也恨顺妃的助纣为虐,但同时,也可怜顺妃。 再睁开眼,阿薇对着李巍叹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圣上的这份年少爱慕,他登基了,你外祖家的支持落了空,你母妃也入不了荣王的眼。” “她会另寻良人,或许留在京中,或许跟随父母回余杭故里,用她的眼睛、她的脚步去感受真正的江南,而不是被困在皇城之中,飞不出那片红墙琉璃瓦。” “人各有志,起码,我在你母妃身上感受到的志,从不在那高高宫墙之内。” “你呢?你作为她想用命换、却换不下来的儿子,你感受到的她的志,是什么?” “她的一生都被辜负了。” “被她的父母、祖父母,被圣上,被荣王爷,现在,她的儿子、你也要辜负她吗?” 李巍哑口无言。 他光是让自己的五脏六腑不绞痛地哭出来就很难了。 皇家母子不如普通人家亲密。 李巍在岁数不大时就不再养在母妃身边,而是和其他兄弟们一块念书习武,只晨昏去和母妃问安。 母妃会关心他的功课、他的生活,却不可能像普通的母亲那样一整日被淘气的孩子气得骂人,又逗得哈哈大笑。 母子关系更多的是克制、体面、有度、符合皇家威仪。 但这并不是说,他就感受不到母妃对他的关怀与爱护了。 母妃无疑是爱他的,这也是李巍听说母妃向父皇坦诚所有后会那么愤怒、难以接受的缘由。 他认为是陆念母女利用了母妃的母爱。 只是这一刻,阿薇的这些话,展现了一个他不了解的母妃。 或许也不是不了解,是他刻意地不去了解。 他是个“听话”的儿子,却是因为私心而听话。 他顺从母妃的意见,因为与他的利益有重迭之处,现在母妃选择了另一条背道而驰的路,那他呢? 他还听话吗?孝顺吗? 李巍不住自问,也在自问中一点点平复了情绪。 答案已经浮现在心头了,他越过阿薇,视线落在了沈临毓身上。 就这么让沈临毓顺心如意,那还真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于是,李巍的目光依旧看着沈临毓,却对阿薇开口道:“你呢?你就甘心做临毓的棋子?他今日的爱慕喜欢,又怎么不会是糖衣包裹的毒药?” 闻言,阿薇却是笑了起来。 她一点都没有被李巍意图清晰的挑拨影响,反问道:“你又怎知,不是我在利用他呢?” 李巍一愣。 “是了,殿下当时没有拿到安国公送出的那张字条吧?”阿薇恍然一般颔首,道,“如果你当真收到了,看到了,就会懂我为何甘心做一柄尖刀了,我最在乎的,始终都是我自己。” 话已至此,阿薇确定李巍已然做出了选择。 她没有再在这儿多停留,转身向外走。 沈临毓一路送她出去,两人在镇抚司外头别过。 本想目送马车离开再走,那车帘子却突然掀起了一个角,阿薇在里头轻声唤他。 沈临毓上前,走到车厢旁:“还有事?” 阿薇浅浅探出头去,几乎挨着沈临毓了,才在他的耳边道:“他既要松口,给出来的证据就全是圣上不想看到的。” 沈临毓眸色一沉,低声道:“我有准备。” 阿薇心说“果然如此”,又道:“王爷果然不是天真之人,但是,走到这一步了就别想一人把事情都揽了,提前商议,总是应当的吧?” 沈临毓沉默。 阿薇稍稍拉开了距离,只一瞬不瞬盯着他看。 看得沈临毓只得投降。 “应当,”他失笑道,“不会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阿薇满意了。 王爷这人说到做到,给出承诺了就不会寻各种理由随意反悔,无论那理由是恶意还是善意。 马车徐徐驶离,沈临毓原地站了会儿。 秋风吹来,他不由抬手捂了下耳朵,又捻了下耳垂,才又回去了牢房里。 李巍盘腿坐着等他。 较之先前,他看起来更加平静了,一直盘旋在心上的事情骤然放下,整个人除了静之外,还有一股茫然。 见了沈临毓,李巍立刻把茫然收了起来,抬了抬下颚:“刚才听见了吗?她说她利用你。” 沈临毓依旧往墙上一靠,手指盘着佩剑剑穗,毫不介意地道:“说明我有用。” “你还真是嘴硬,”李巍嗤笑了声,“她不屑你的情谊,她最在乎的是她自己。这都是她亲口说的,还是你把这些当做她顺口说给我听的、你就可以装聋作哑?” 沈临毓斜乜李巍,反问道:“在乎自己,爱自己,有什么不对吗?” 曾经千娇万宠,得那么多喜欢的小团子,现在已经少了爱她的祖父母、父母、兄弟…… 再不努力爱自己,又怎么会有茁壮成长的养分? “殿下想想顺妃娘娘,”沈临毓道,“她的经历还没有让你得教训?多想自己、才不会被别人哄骗拉扯着走到自己不愿意走的路上。” 李巍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瓮声瓮气道:“我多想想自己,就不会管我母妃了!” “你多想想自己,”沈临毓凑到李巍跟前,“你现在就只会有一个念头。” “把所有人都拖下水!除了圣上、荣王爷,还有算计了你的李崇,更还有我。” “让我去挑战圣上,把金銮殿搅得波涛汹涌,你反正要死了,那其他人也死干净吧。” “来,手攥拳。” 沈临毓指着自己的脸,对李巍道:“朝这里打,把我们每个人都打得嘴角发青、齿间吐血,你才不算白死了。” 李巍没有挥拳,他只一把推开了沈临毓,骂了句“你有病!” 沈临毓耸了耸肩。 李巍把自己气到了,道:“宫墙困不住她。” 沈临毓知道她指的是谁,道:“我也未曾想要被困在宫墙之中。” 话音落下,李巍整个人一僵,他愣了好半晌,才又大笑起来。 笑得岔了气,笑得眼泪直流。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他是皇子,是有资格去争取皇位的人,他为了自己使出浑身解数都理所应当。 沈临毓也是父皇的儿子,若寻常承继、轮不到他这个外姓头上。 但眼下李家闹成那副模样,可以说谁都有机会。 手里捏着荣王,又捏着他李巍,还有缇骑可以调动,深受李嵘信任的沈临毓其实是极其机会在电光石火间破局、定局的。 可是,这一刻,沈临毓告诉他,他不想被困在宫墙中。 李巍虽败给了他,但也算是了解沈临毓,知道这话绝非说说而已。 这真是…… 他那么爱的东西,在唾手可得的沈临毓眼中,根本不值一分一厘。 他那么爱的东西,在他母妃眼中,是枷锁,是苦痛,是她生命的终点。 这口砒霜,终究还是喂到了他们自己口中。 “你有志气,”李巍捂着起伏的胸口,不去管湿漉的脸,“你去挥拳头,让父皇、荣王、李崇他们都好好尝一尝滋味。” 沈临毓勾了下唇角,道:“这不就是缺了点殿下手上的助力吗?殿下爽快些,说不定能在上路前,听到些新进展。” 李巍再一次大笑起来,笑容里满是狠绝。 事已至此,他又何必再犹豫? 快刀斩乱麻,好过纠结痛苦。 况且,他还是很期待沈临毓说的“新进展”。 “我有条件,”李巍道,“我母妃想换我的命,换不了,现在、我想换我儿女的命。” “就算我先死了,你和李嵘得势之后,将我废为庶人,把我的儿女除族,逐出京城。” “我母亲废妃、不入皇陵,让他们带我和母亲的棺椁回余杭去,母亲既喜欢江南,就让她葬在江南,离这里远远的,我、我去陪着她,我也去看看她想了一辈子的天与地。” “你答应了,我把当年参与布局、操办巫蛊的人的名单给你。” 沈临毓不置可否,只问:“皇子妃呢?” “你不是说我该得教训吗?”李巍摇了摇头,“父皇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她,放过我的儿女们。” “我只能寄希望于你们动作快些,越过父皇来定罪。” “你八嫂啊,是个和我母妃很像的人,你和李嵘都肯放过我儿子了,应当也不会为难她。” “让她自己去想、自己去选吧,随孩子去余杭,或者去别的她觉得好的地方,寡一辈子也行,再找个人改嫁也行,都随她吧。” “我死都死了,管不了那么多身后事。” 还剩这口气的时候,都“看开了”、“放弃了”这么多,死后就更别惦记折腾了。 沈临毓凝神看着李巍。 良久,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沈临毓道:“成交。” 第231章 我嫉妒你!(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御书房。 沈临毓恭谨对永庆帝行了礼。 不过才又三日,永庆帝看起来仿佛老了七八岁。 海公公已经没有办法靠手艺把永庆帝额前鬓角的白发给遮掩起来了。 加上眼角明显的皱纹,以及脸色不自然的潮红,便是一副身体不佳的老人形象。 “您要多保重身体,那日太医怎么说?”沈临毓问道。 “朕无事,”永庆帝摆了摆手,又问,“他们交代了没有?” 沈临毓垂眼,故意道:“没有。” “没有?”永庆帝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阴沉,“朕不是和你说要尽快办好吗? 以前不让你查,你绞尽脑汁、背着朕查东查西,挺来劲的。 现在让你彻查了,你反倒推进不下去了?” 沈临毓“为难”着道:“他们几个嘴都硬……” “你镇抚司就没对付过嘴硬的?”永庆帝重重拍了下桌子,“头一日到镇抚司当差吗?该审就审、该逼就逼!你是不是不敢用刑?是不是要朕下旨、你才用刑?” 沈临毓闻言正欲说什么,就听得永庆帝突然重重咳嗽起来。 手捂着嘴,胸口起伏,一连串的咳嗽,几乎要岔气。 海公公忙上前与他顺气,沈临毓也就只能先闭了嘴,摆出了关心又着急的样子。 好一会儿,永庆帝才缓过来。 他眯了眯眼,招手示意沈临毓往前一些:“到边上来。” 沈临毓绕过大案,走到永庆帝边上,在椅子旁蹲下身来,等着听吩咐。 “朕让你做镇抚司指挥使,除了信任和了解你的能力之外,你的身份亦是重要的一环。” “不管公侯,也不论权臣,他们再强势,亦不能和你硬碰硬到底,他们也就欺负欺负光有官职却无身份的,但他们欺负不了你,进了诏狱,你都能说了算。” “现在,你碰上了两个硬茬。” “朕知道,一个是长辈,一个是兄弟,你虽师出有名,但也不可能像对付其他官员一般、说上手段就上手段。” “但这事你必须做。” “掌管诏狱,是要做脏活累活的。” “朕下口谕抄李效,已经够丢人了,再下旨让你动大刑……” “你就当体恤体恤朕,朕这一辈子,就属近来最无奈、最丢脸了。” “也不全是为了朕,亦是为了阿嵘,朕这身体往后就是下坡路了,你尽快解决了事,也尽快让阿嵘名正言顺地出来。” “你说是不是?” 沈临毓前倾的身子,头低着。 他看不到永庆帝说这些话时、眼中那冷漠的情绪,因此,永庆帝也看不到沈临毓紧抿着的唇角划过的嘲讽与质疑。 永庆帝说的这些,沈临毓一个字都不会信。 李巍给了他巫蛊案的名单。 八皇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在这事情上还算谨慎,名字、事迹、状况,看了就清楚。 但沈临毓需要查证,不能李巍给什么就信什么。 而查证要时间。 他最缺的就是时间,所以沈临毓在御前揣着明白装糊涂,问起来就是“嘴巴很硬、不肯交代”。 一旦永庆帝知道他已经得手了,八成就又要有别的变数。 只是,即便知道永庆帝不会给太多时间,但他还是比沈临毓预想的都性急。 诏狱的确要为帝王办脏活累活,但沈临毓不会傻乎乎给永庆帝扛事。 至于让大哥尽快从舒华宫出来…… 沈临毓暗暗想,同样是添筹子,永庆帝和阿薇姑娘真的天差地别。 站在厨房外闻到的鸡汤,好歹是香的。 永庆帝让他闻的,臭气熏天。 也许,有人会因为生父的需要、求助而闷头朝天冲,但沈临毓不会,就像他告诉阿薇姑娘的那样,他不天真,也不会傻到把永庆帝当父亲。 “您说的是,”沈临毓应道,他的声音比平日微微扬起,就像听进去了一样,“我会抓紧的。” 永庆帝示意他回去做事。 沈临毓站起来,又道:“我想去舒华宫。” 永庆帝问:“为什么?” “再过不久大哥就能名正言顺地出来了,我想先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沈临毓道。 永庆帝:…… 他当然不想沈临毓去,可一来他刚刚才抛出这么个饵,二来弄僵了沈临毓自说自话、想去还是会去,于是他只能和气地道:“也好。” 海公公送沈临毓出去,再回来时,就见永庆帝在闭目养神。 听出了海公公的脚步声,永庆帝没有睁眼,声音又沉又冷:“海宏,临毓是不是有事瞒着朕?” 海公公一愣,询问道:“您是指……” “李效、李巍,一个都没有交代?”永庆帝恨恨道,“朕不信!” “时间少,郡王爷可能真的还未……”海公公说到一半,见永庆帝突然睁开了眼,阴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不由打了个寒颤,闭了嘴。 永庆帝才又道:“退出去吧,让朕再想想。” 舒华宫。 李嵘认真听沈临毓说完了近些时日的状况。 “竟然是他们……”李嵘的声音发紧,双手攥拳。 意外么? 自不算意外。 兴巫蛊,为的就是把他从太子之位上拖下来,那动手的必定有其他兄弟。 天家兄弟就是这样,古往今来,走到你死我活的数不胜数。 而他李嵘,有为了他不畏赴死的弟弟,有流放千里也不低头的弟弟,还有长大后坚持为他翻案的弟弟…… 已经是人生幸事了。 “你要如何做?”李嵘压着声音,“我十年不曾见过父皇了,但从你这儿听到的,他现在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他想用你对付羽翼丰满的李崇,没想到先被皇伯父的野心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现在,他其实并未处于下风,反而是你,临毓,你是最危险的。” “我知道,我的时间并不多,”沈临毓颔首,“我今日来就是为了告诉大哥,你随时做好走出舒华宫、稳住大局的准备。” 李嵘坚定地摇了摇头。 沈临毓见状,张口要劝,李嵘抬起双手,沉沉按在了他的肩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李嵘一瞬不瞬看着他,“你想弑君。” 沈临毓的呼吸骤然一紧。 “不用粉饰,我了解你、了解他,也了解什么是帝王家,”李嵘说到这里,忍不住苦笑,但笑过后,他的神态依旧坚定,“我不需要、亦不能让你为我走到那一步。” 沈临毓沉默许久。 耳边,是阿薇与他说过的话。 为了他人、哪怕是挚爱之人手染鲜血,那人活着一日,想到你手上的血,他都会痛。 “大哥,我一直和你说,不想让你在这里困一辈子。” 所以,哪怕每一步都在挖李嵘的心窝,沈临毓也走得很坚持。 李嵘的眼睛泛红,道:“我知道,我会走出去,不是你一意孤行把我拖出去,是我要出去。” “有太多人为了我拼尽全力、抛却性命,十年前、十年后,都是如此。” “可你们是不是,也让我做些什么呢?” “我想夺回原本属于我的,就需要付出代价。” “而这个代价,不需要你来承担。” 沈临毓听懂了。 大哥想要减轻他的罪孽,让他心里好受些,一如他,不希望这些成为大哥的枷锁。 李嵘用力地拍了拍沈临毓的背:“给大哥找些事做吧。” 秋雨骤然而至。 李崇突然寻到了承平长公主府。 沈临毓出宫后,得了元敬递话,便回去了一趟。 李崇就坐在花厅里,一边吃茶吃点心,一边看着雨幕。 等沈临毓打着伞进了花厅,李崇先开口打了招呼:“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不怎么碍事了,”沈临毓又问李崇,“殿下的风寒如何了?” “死不了,”李崇说完又补了一句,“反正我不可能死在风寒上,还有别处等着要我的命。” 沈临毓闻言挑了挑眉。 李崇的姿态很放松,仿佛就只在说天气一般:“有些事想谈,但不能缺了酒菜。 本该是我做东,但去我那儿,你恐怕不放心,让你寻个别的地方,我不放心。 想来想去,还是来姑母这儿。 不怕有人下东西,也不怕隔墙有耳。” 沈临毓坐下来,冲边上一直守着李崇的元慎微微颔首,示意他去让厨房准备。 而后,他又与李崇道:“殿下想聊什么?” “不着急,有些话憋得难受了,也就轻易出不了口,”李崇呵的笑了声,“或许喝得醉些,就能一股脑儿都说出来了。” “投诚?还是想换什么?”沈临毓打量着李崇,道,“殿下酒量一般,此前也没少吃醉,却是没有听你说漏过嘴。” “看来有人投诚了,李巍还是伯父?”李崇了然点了点头,但他问了也不想要答案,“随便吧,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他们俩,我,以及……” 说到这里,李崇停顿下来,似笑非笑与沈临毓道:“你,信不信其中会有你?” 沈临毓没有回答,但答案他心中清楚。 酒菜摆桌。 李崇再不提先前话题,倒酒吃酒,一副不醉不归模样。 他也不劝酒,只顾自己。 酒气上脸,离喝醉还远,但情绪已经激动了许多。 他不住说着陈年旧事。 “李嵘是个很好的大哥,三哥、四哥一直和他关系很好。” “还有二哥,你应该不记得他了吧,他就是身体差,所以才早早的……若他还活着,可能也会像三哥他们似的,为大哥争取、哪怕被父皇砍了都不退让。” “我以前很少跟他们一道,不是我小小年纪就心思深沉,是我母妃不让,我有做不完的功课。” “六弟也是个倒霉的,小时候吹风就倒,现在还强壮些。” “于是成就了七弟,鼻涕虫一个就敢跟着大哥他们,到最后把自己成就去了关外。” “我那时候背后嘀咕大哥会带孩子,本以为他带个七弟就差不多了,没想到,后来又多了一个你。” “临毓,我和你,算像的吧?” 李崇一口饮了酒,不等沈临毓回答,又道:“我们都是宫女生的,都是父皇兴致来了的成果。” “可凭什么你出嗣后得了姑父姑母全部的关爱,还没少了父皇的看重?” “我嫉妒你!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嫉妒你!” “除了嘲讽你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之外,我、我竟寻不到一处能比你强的!” 酒盏被他重重按在了桌上,李崇用力地摸了一把脸。 “但我最嫉妒的是大哥,是李嵘!” “李崇、李嵩、李岚、李巍、李崭、李岌……你看看,你看看!” “我们都是被山压在脑袋下,只有李嵘,山在他身边。” “我也是近些时日才想明白,我所作的一切都没有用,你什么都不用做,李嵘能走出舒华宫,在父皇要死的时候。” 沈临毓摩挲着酒盏,道:“也难说,底下还有几位小殿下,再过些年长大了,在朝中行走,见识长进也就不逊色于大哥,大哥在舒华宫太久了。” “你的意思是,大哥远离朝堂,不能把握住?所以父皇临终会考虑江山存续?”李崇哈的大笑一声,他好像真的喝多了,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了几步,扭头追问沈临毓,“你真以为,父皇会关心那些?” “他从皇祖父手中接过了一个平稳的江山,只要几代朝臣严丝合缝往下,只要没有大的天灾,他自己别对朝政胡乱指手画脚,就出不了大事。” “他觉得李嵘被关几十年,对朝堂状况一无所知也能够撑住江山了。” “什么观政、临朝,他当年没有经历过的,就不需要!” “哪怕李家天下垮了,又跟他一个在皇陵里躺着的人有什么关系?” “你们没想到吧?看不穿他吧?不是你们不聪明,是你们不够疯!” “我也是才明白的……” “十年前,我以为扳倒了李嵘就是胜利,十年后,我才明白,属于我的胜利永远不会来。” “就算没有你为了李嵘奔走,皇位也不会落在我头上。” “我也是要疯了。” 沈临毓拿起酒壶,给李崇添上了酒,问:“那殿下与我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李崇走到桌边,拿起酒盏仰头喝干,满布红血丝的眼睛瞪大看着沈临毓:“除了你,我还能跟谁说? 你要我死,父皇也要我死,反正都是死路一条,那我就死得明明白白。 也得让父皇明白。 他这么能生儿子,但他的儿子们,不是他用完就能随便丢出去的垃圾、粪土!” 感谢书友丛丛宝宝的打赏。感谢书城书友蝴蝶j o j o、诺亚_de的打赏。 第232章 苟延残喘,不是你这么喘的(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风很大,吹得关上的窗板作响。 风声之外,是磅礴的雨声。 李崇说得义愤填膺、情绪激动,只是沈临毓还是悠哉悠哉着,丝毫没有被他所感染到。 这让李崇不由愣了下,握着手中酒盏,略显尴尬。 以及,后脖颈发凉。 他想,一场秋雨一场寒还真不是假的,雨气被风裹着、穿过了半启着的花厅的门,全吹在了他背上。 沈临毓坐在椅子上,就这么抬着头看了李崇好一会儿,才仿佛后知后觉想明白了一样点了点头:“殿下说的很有道理。” 李崇见他总算有回应了,忙要再说什么,但被沈临毓抢了先。 “你可以自己动手,不是吗?”沈临毓问道,“不需要借我和大哥的手,只要我睁只眼闭只眼,给你行些方便,你完全可以做到。为什么不呢?” 李崇把酒盏按在了桌上,手指十分用力:“不是‘不’,是我……” 沈临毓打断了他:“大哥好不容易要洗去被你、李巍盖在身上的巫蛊罪名了,他是名正言顺的继位者。 他干干净净,我干干净净。 你对圣上如此不满,不如五殿下你做些什么? 说起来,这也是你欠大哥的,很合理,对吗?” 李崇脸上满是被酒气熏出来的红,他咬牙切齿、气愤地道:“你以为我不想?你以为我不愿意好好回报回报父皇多年的用心良苦? 我和你说了,我已经是死路一条了,死到临头没有什么输不起的! 我向你坦白这些,让你看穿父皇那人,我……” 咚咚咚。 沈临毓翻过了手,用指关节在桌上敲了三下。 等李崇诧异地停下了要说的话,沈临毓才不疾不徐地站起来。 “顺妃娘娘选择全盘托出,靠自己把一直藏在暗处的荣王爷拖下水。” “八殿下不管是不是穷途末路,人进了镇抚司,也算是理解我、配合我。” “五殿下,你把自己说的这么惨,说是圣上手里随时可弃的垃圾粪土,那你要做些什么?” “就只是煽动我?” “八殿下还知道拼死一搏,五殿下比你看不起的八殿下还不如?” 李崇不自禁地抽了下嘴角:“我没有……” “没有看不起他?”沈临毓好笑地摇了摇头,“你借他园子、将计就计时,没有在心里骂过他蠢笨? 看不起就看不起,又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只是,五殿下,苟延残喘,不是你这么喘的。” 沈临毓说到这里甚至打量起了李崇,最后得出了一个让李崇气得头皮发麻的结论。 “你确实比顺妃、比八殿下都不如。” 饶是李崇今夜并不想和沈临毓起正面冲突,被这话一激,也控制不住重重捶桌。 力气之大,将桌上的餐具都震动了。 空了的酒盏没立住,一歪倒下,咕噜咕噜转到桌沿,滚落地上。 啪的一声,碎开了。 沈临毓念了声“可惜”,弯下腰去捡起了脚边最大的那块碎片,等再站起来时,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以及不怎么掩饰的嘲讽都消失了,只剩下洞察一切的平静。 “我去舒华宫时,圣上是不是召见过你了?”沈临毓问,“他给你勾画了什么精美画卷,让你明知道是陷阱,还心甘情愿往里跳?” 李崇的瞳孔骤然一紧,脖子上微微刺痛。 沈临毓突然出手,把那块碎瓷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习武之人,动手很有分寸。 碎片尖子只从握住的掌心露出去一丁点,李崇便是昏头了要扑上来,也别想碰这么点尖尖碰去半条命。 只够划破皮,出点儿血而已。 沈临毓甚至已经,控制着力道,刺出了一颗极小的血珠子。 “还是你认为,我、大哥与圣上两败俱伤时,就是你反败为胜的机会?” 李崇不能近前,也没想着后退。 他知道沈临毓不会贸然取他性命。 翻巫蛊案正是要紧时候,沈临毓不会节外生枝。 李崇只是意外,沈临毓离开御书房后就去了舒华宫,从舒华宫出来后就被叫回了府里。 按说沈临毓半道上也没有遇着什么人,又如何得知他在这期间去见过父皇? 谁消息如此灵通? 不! 应该换一个说法,御书房是不是有沈临毓的人? “你在御前都敢安插人?”李崇质问道。 “我可没有那种本事。”沈临毓否认了。 收买人,怎么能算是安插人呢,先后关系都反了。 “是我愚笨了,没想到你这么胆大包天!”李崇根本不信他的否认。 “殿下并非愚笨,但你确实错看了我,”沈临毓笑了下,他不会被快到手的胜利冲昏了头,“殿下今夜竟然怂恿我对圣上大不敬?我是那种人吗?” 他当然是! 沈临毓自己清楚,他并不敬重永庆帝。 只是,他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决心,而非旁人怂恿。 事实证明,他的小心极有必要。 李崇今夜的到来,恰恰证明了永庆帝的急切。 当永庆帝意识到握不住沈临毓这把刀时,他一时之间再无其他可用的、能用的,于是他想起了“自身难保”的李崇。 李崇真的信永庆帝的话吗? 怎么可能? 谁信,谁就是真傻。 一如沈临毓阳奉阴违,李崇也是接了军令就自作主张,妄图在这几方斗争中寻一条生机。 哪怕喝多了酒,一副半醉不醉的样子,李崇那满布红血丝的眼睛里,也没有放弃过对“脱困”的渴望。 李崇有李崇的困境。 他没有强大的母族,妻族不止指望不上、还拖了后腿。 在巫蛊之后的十年里,他不是没有想过壮大自己的力量,但很难。 结党会引来父皇的警觉,随着年纪、见识增长,李崇越来越明白,当年巫蛊能成功,不是他和李巍有多厉害,也不是像安国公那样各怀心思的人在暗处添砖加瓦添得美妙,是因为父皇想废太子了。 嫡长子、太子的身份,让李嵘的羽翼自然而然就丰满了。 李崇不能走这条路,他也没有能耐去掌兵,父皇对皇子与领兵将领之间的走动,只会比与文臣的亲近更敏感。 李崇能做的,只有谦逊、温和、有礼,靠着年长、靠着好名声,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先稳住脚。 他也算稳住了,但他注定输给沈临毓。 这个十二弟,就因为姓沈不姓李,他手里有兵。 缇骑与一般兵将不同,但眼下看来是足够用了,想围府围府,想抄家抄家。 这些缇骑,亦等于李嵘的兵。 李嵘当年的太子党被父皇都砍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十年后,最大的太子党竟然还是个镇抚司指挥使。 思及此处,李崇长叹了一口气。 “你藏得很好。” “往年借着先皇后的养育之恩,一年去一次舒华宫。” “若你根本不提,要么是刻意为之,要么就是完全没良心。” “这个度,让父皇信了你,给了你镇抚司。” “他也需要一把刀来让他的儿子们老实些,你是他磨出来的刀。” “这一年,你突然露出真面目了,他一定很后悔吧?” “他怎么不干脆撤了你呢?你受伤,明明是个好由头!” 在李崇的设想里,那日酒后出岔子,他当然不可能置身事外,父皇又不蠢,自然晓得他和李巍都有份。 但事情分轻重,顺势把威胁最大的沈临毓按下去,比安排他和李巍都重要,不是吗? 结果,父皇被姑母吼了一顿,吼得犹豫了。 也许,原本再过两三日,父皇重新梳理过后就知道孰轻孰重,但沈临毓没有给他机会。 也就犹豫了这半日,沈临毓把李巍围了。 随之而来的是顺妃娘娘的崩溃和全盘托出,有伯父李效这么条毒蛇盘旋在前,别说他和李巍不算个事,连沈临毓,都是父皇必须先全力挥出去、铲除异己的刀。 砍巨蛇,溅毒血,现在看来,父皇反受其害。 害到,都迫不得已要哄骗他先稳住沈临毓了。 只不过,李崇也没听那些哄骗而已。 “为己,有错吗?”李崇怒目圆睁,一字一字问,“我没路可走了,想寻条活路,有错吗?那你告诉我,我现在还能做什么?” 沈临毓面不改色,话却密了起来:“我告诉过殿下了,有想法,自己去做。别想着借我和大哥的手。” “你这样,和你那位借巫蛊废太子、杀太子党,借我的手、要再杀兄弟儿子和宠妃的父皇,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愿意做个像他那样的人?” “那你就别指责他了。” “他把儿子们当垃圾、粪土,你也想把兄弟们做垃圾、粪土。” “一脉相承,不是吗?” 李崇听不得这话,喊道:“我没有……” 沈临毓理都不理他的激动。 “可惜你没有他那么好的命,他占了嫡,一母同胞的嫡长皇兄早亡,先帝又中年病故,他没有付出任何鲜血和代价就坐到了皇位上。” “而你,输在了投胎上。” “如果你也是嫡出,大哥被废,你缩着脖子过日子,再逢圣上身体欠妥,指不定真比现在有机会。” “毕竟你看,我承了先皇后的养育之恩,承了大哥的照顾之情,你是他的胞弟,我手上的缇骑可能就为你所用了。” “可惜,都是如果。” “你是宫女生的,我也是。” “你嘲讽我没有资格入局,但我现在有决定让谁获益的能力。” 沈临毓说着,把瓷片收了,往角落随手一丢。 李崇下意识抬手,捂了下脖子,而后低头看向掌心。 出血很少,就一点和干了差不多的血珠子。 也就是在他低头的这一刻,沈临毓刹那间就是一个手刀,劈在了李崇的后脖颈上。 李崇丝毫没有防备,身子当即软了下去。 沈临毓把人架住了,抬声唤了元慎。 元慎进来,把人接过去。 沈临毓便问:“跟着五殿下来的人呢?” 元慎道:“都在前头候着,元敬在招呼。” 沈临毓颔首,一并把人唤来:“殿下酒喝多了,又这么大的雨,我怕路上再出意外,不如就留在这儿,让他早些睡吧。等下让元敬随你们回府报个信,也省得皇子妃担心。” 那两亲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上来先扶住李崇,唤了几声“殿下”。 李崇垂着头,谁也看不到他脖子上那比针孔大不了多少的口子,只晓得他的确失去意识、醉得彻底。 因此,两人商量了下。 一人留下来照看李崇,一人和元敬一块去泰兴坊。 这一觉,李崇一直睡到了大天亮。 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幔帐,回想起昨夜状况,他立刻坐起身来,扶着酒后不适的脑袋扫了一圈屋子。 然后,他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窗下的沈临毓。 “你把我打昏的?”李崇的声音干哑。 “殿下醉酒睡着了而已,我估摸着你该醒了,就过来看看,”说着,沈临毓指了指李崇,又指了指自己,“我们两个昨晚上都喝倒了,今天谁也没去上朝。 不过殿下放心,应该没有哪位御史会揪着这事儿骂,毕竟他们近来都在谨言慎行,突然说我们‘喝酒误事’,只会显得欺软怕硬。” 李崇被他气笑了,道:“不用绕弯子,你把我留在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 “问事,”沈临毓也不含糊,“巫蛊案,这笔账要仔细算一算,在清醒的时候。” 李崇绷着脸看着他。 沈临毓一条一条问,俱是他照着李巍给他的名单查证之后得出来的,但也要和另一位主犯对一对。 “八弟招了,但你瞒住了父皇,”李崇一听就有数了,“你能瞒多久?” 沈临毓不作答。 李崇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你不用瞒多久,你也没打算拖太久,但你必须扣着我,你怕我坏你的事!你就只担心我?李嵩、李崭、李岌……甚至还有那几个小的,他们会眼睁睁地看着你……” “他们是有兵?还是有人?”沈临毓问。 李崇彻底被刺激到了薄弱之处,吼道:“难道我有?” “你有胆,”沈临毓冷声道,“且你无路可走,你只能用你的胆子横生枝节。” “龙椅再好,也不是人人都能伸手的。” “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和李巍一样,眼里只看到了那把椅子。” “过些时日,你和李巍一道走黄泉路,路上倒是可以聊一聊心得体会、总结经验,下辈子再争再斗吧。” 阿薇:我有一箱笼的厨刀,你们都闪开,快让我出手! —— 大家再屯屯月票,过几天就到月底双倍了。 —— 感谢书友20230927101905446、七分之一彩虹、222dan的打赏,感谢书城书友淡然如雪、诺亚_de的打赏。 请假条 - 醉金盏 - 玖拾陆 今天事情太多太混乱了,搞得我人也又麻又混乱。 虽然想飞奔完结,但我肯定也不能乱搞完结。 就还是挂个假条吧。 明天见朋友们。《醉金盏》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33章 他就是想气死朕!(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雨水止于清晨。 陆念披着长发走出屋子时,被迎面而来的秋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我怎么觉得比去年冷?”她嘀咕着对闻嬷嬷道。 闻嬷嬷看着她只着中衣、又光脚踩着双布鞋,可见是才出被窝就这么走了出来,好笑道:“您先梳妆吧。” 陆念歪着身子往厨房那头打量,问:“阿薇在做什么?” “桂花圆子。”闻嬷嬷道。 “听着就热乎,不错,”陆念随口应着,又压着声音问,“她今儿看着如何?” 虽还未用早食,但听了这话,闻嬷嬷心中就是一暖。 旁人、便是青茵其实都看不出来,但闻嬷嬷很清楚,姑娘这两日情绪上颇有波动。 夫人也正是瞧在眼里,才会一醒来就急急出来打量。 “姑娘只是一时进了个死胡同,想来转一圈就走出来了,”闻嬷嬷扶着陆念回内室去,“而您,赶紧梳洗才是,叫姑娘看到您这么个闲散样子,圆子羹之外,还得再让您喝一碗姜茶。” 陆念不爱姜味。 寻常姜茶,她一口不碰,也就阿薇会给她调味道,让姜茶尝不出她不爱的味。 但是,陆念知道,闻嬷嬷口中的“威胁”,那定然是不调味的。 在梳妆台前坐了,陆念自己梳长发,看着镜子中闻嬷嬷的身影,轻声道:“其实也怪不了谁,去年回来时,哪里想到会需要走到这一步。” 回京前,她们三人说得好好的。 陆念要报母仇,要扳倒岑氏,要为母亲得一个公道。 阿薇要翻巫蛊案,要为金家平反,要证明废太子不曾兴巫蛊,他是被陷害的,为废太子奔走的金太师亦是被牵连其中。 现在,陆念得偿所愿,而阿薇的胜利眼看着也要到来。 只不过,这里出现了她们早前未曾想到过的状况。 从始至终,永庆帝才是那个默许、扩大了巫蛊案的人,他一直都知道太子、金家等等都是无辜的。 这一年中,阿薇没有面圣的机会,却知道了永庆帝就是那么一个疯子。 陆念的癔症还有个表症,但凡亲眼看到她发病的人,都知道她极其痛苦、被疾病所累。 永庆帝不是。 他没有任何表症,谁也不会把“病”这个字按在他身上,可实际上,他的内里早就满是沉疴。 阿薇想平反、想正金家名誉,不再是一位十年前被蒙蔽的帝王的拨乱反正、弥补和忏悔。 谁稀罕他的忏悔? 阿薇不,沈临毓和李嵘一样不稀罕。 所以,阿薇早前想好的、“请君王、辨忠奸”的路在这期间越走越窄,最后只剩下个死胡同。 因为君王就是那个奸。 那该怎么办? 不请君王请苍天? 苍天才不管这些破事呢! 街头巷尾的传言里的“老天有眼”,也要先有一个人、一双手,硬生生的把那双眼睛掰开来。 就像阿薇为金芷报仇一样。 不亲手杀了冯正彬,如何能有后来满京城皆知的冯家母子之恶? 不一步步把岑氏的真心话逼出来,又如何能让三十年前的命案真相大白? 闻嬷嬷道:“若圣上先倒下,太子与王爷把巫蛊案翻过来,也总会有人猜度真假,毕竟是成王败寇。”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为了少猜度些,就逼着圣上正名声?”陆念问,“你要看他在金銮殿上捂着胸口、伤心地说他错怪了太子、错怪了那么多人?” “我反正不想看,说来我们俩也看不着,但光想想那场面……”陆念不小心梳到了一打结处,痛得倒吸了一口气,“黄鼠狼给鸡拜年,我瘆得慌!” 闻嬷嬷失笑,过去接了梳子,替她打理。 “还是快刀斩乱麻,省得夜长梦多,”陆念又道,“郡王爷不天真,阿薇也不天真,阿薇现在憋得慌的……” 弑君是一方面。 杀人不同于杀鸡,杀代表了无上皇权的君王也不同于杀个狼心狗肺的姑父。 再者,还有人家亲儿子“拦着”。 这种事,阿薇想越俎代庖,就得说通郡王爷。 “我是教过她借刀,”陆念轻声叹息着,“只要能报仇,该利用的都要利用,借由别人的手报了仇也一样是报仇。 但阿薇有时候就是耿得很,也是,不亲自报仇,那股气憋着,多难受啊。 况且……” 陆念说到这里顿住了。 她记得那日在广客来后院,她透过半启着的窗户看到的那个拥抱。 哎! “我们阿薇,心软得很!”陆念评价道。 闻嬷嬷轻笑着摇了摇头。 午前,“宿醉”的沈临毓被叫到了御书房。 永庆帝见他孤身来的,问:“阿崇呢?不是和你一道吃的酒?去传召的人没有说,朕召的是你们两个?” “说了,”沈临毓恭谨道,“只是五殿下还未醒酒……” “还没醒?”永庆帝的声音不由自主抬高了,“荒唐!” 骂归骂,却显然没有信。 “谁去传的?叫进来!”永庆帝道。 待毛公公上前,永庆帝问:“你见到阿崇了吗?” 作为海公公的干儿子,毛公公也常常有面圣的机会,被问到头上了并不紧张。 “见着了,五殿下脸色通红,眼神发茫。” “走两步微晃,说话还有点大舌头,王爷说殿下那样子不能面圣,会御前失仪,小的看着也是。” 永庆帝越听越气。 他昨日召过阿崇说话,交代了些事情。 这种状况下,阿崇竟然能烂醉如泥? 以他对这个儿子的了解,阿崇做事绝不会这般糊涂。 那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是阿崇不想见他,故作醉酒;要么是临毓不让阿崇见他,把人灌酒灌药留在府里。 不管是哪一种,阿崇在临毓手上都没有讨到好。 他设想的,借由阿崇去牵制临毓的办法,已然是落空了。 这个认知让永庆帝呼吸一紧,看向边上神色自然的沈临毓,他反倒是心头不安涌上。 或许是在这一刻,永庆帝完全意识到了,这柄双刃剑,最锋利的一头对准了自己,且光芒刺眼,随时会扎下来,而他能反制的手段竟然…… “阿崇会御前失仪,你就不失仪?”永庆帝深吸了一口气,借机发难,“早朝上见不着人,一问,喝酒喝多了起不来! 你们两个,眼里有朕吗?有规矩吗?像话吗?! 你要是手上没什么事攒着,朕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但你镇抚司关了多少人,堆了多少事?! 李效,你问明白了吗?巍儿,你审明白了吗? 以前你恨不能夜夜睡在镇抚司,怎么这两天转性了,贪图吃酒了? 公事,公事没办妥;私事,你身上伤没好你就乱喝酒! 知道你母亲捶不了你、你无所谓是吧? 你养不好,她回头捶朕! 行了行了,你老老实实回去给她当乖儿子、好好休养些时日!” 沈临毓看着他这一出念唱作打,岂会听不出其中真意? 于是,他直接问了出来:“镇抚司那儿……” “不是还有穆呈卿吗?他顶不了事还是怎么的?”永庆帝不耐烦极了,“腰牌交出来,回去养伤加反省,朕就是太纵着你了!” 果不其然。 沈临毓抿了下唇,阴阳怪气道:“您要撤我的职,直接下旨就是了。 说实在的,要不是牵涉了大哥,我也不愿意替您处置兄弟儿子,您既然要亲自动手,我也省得费那力气。 以后史家要评要论要骂,也都是冲着您去的,落不到我这个姓沈的头上。 您何必说那么一通假惺惺的话呢?” 说着,沈临毓解下腰牌,随手扔向一旁。 毛公公看着迎面飞来的腰牌,赶紧捧着双手去接,才没有让东西落到地上。 沈临毓扔完了,也不管永庆帝是个什么反应,转身就“滚出去”了。 永庆帝本就被他那不留情面的话刺得脸上仿佛挨了一顿西北风,又见他这般不管不顾的混账脾气,火气控制不住地往上涌。 “你、你、你!”永庆帝指着沈临毓的背影,“混账东西!你给朕跪下!你……” 海公公忙上前扶住身形不稳的永庆帝:“您消消气、消消气!” “你听到他说什么了?”永庆帝浑身发抖,“他就是想气死朕!朕哪里对不起他?朕还不够纵着他!换其他人来试试?他倒是恃宠而骄、变本加厉上了! 海宏,你去把他叫回来! 朕今日不、不罚他,朕就不是皇帝、不是他爹!” 海公公嘴上连连应下,又一个劲儿给毛公公打眼色。 毛公公一溜烟追出去,跑到宫道上,就见沈临毓靠墙等着。 “圣上如何了?”沈临毓问。 毛公公低声答道:“上回太医就和干爹说了,说圣上不能动怒,情绪起伏太大,圣上的身体扛不住。您再这么气几次,怕是……” 沈临毓苦恼地按了按眉心,嘀咕道:“还得再气几次啊……” 毛公公听见了,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想来想去,只得先把腰牌塞还给沈临毓。 “不用。”沈临毓没接。 一来,留着稳一稳永庆帝,多稳半日算半日。 二来,他真要调动缇骑,有没有腰牌都一样。 出了皇城,回头看了眼秋日阳光下的琉璃瓦,沈临毓去了广客来。 阿薇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比我预想得早一些。” “那日答应过你,不会自作主张,”沈临毓坐下来,“我得说话算数。” 阿薇唇角闪过一丝笑,而后又正色起来:“王爷‘早’来,说明事情已经刻不容缓。” 沈临毓实话实说。 李巍交代的名册,李崇奉命下的私心,以及他刚才狠狠气了永庆帝一顿。 “这么看来,圣上也没有多少耐心了,”阿薇抬眸看着他,“王爷当真能气死圣上吗?” 闻言,沈临毓道:“太医已经说过,他身体欠妥,我也摸过他的脉,他哪天情绪激动之下厥过去也不是不可能……” 说着说着,沈临毓在阿薇平静又专注的眼神中停了下来。 他知道,这不是阿薇姑娘能听进去的答案。 “王爷是被太子阻止了吗?”阿薇直接问,“以我对王爷的了解,你最初的想法应该不是‘什么时候气倒了什么时候算’吧?” “有太医的诊断在前,圣上气急攻心、偏枯都不叫人意外,但万一他是个能拖的呢?” “皇位之争,不到落定那刻,谁也不敢说万无一失。” “万一给人作了嫁衣,不说那人是不是一位对得起大周、对得起子民的明君,可对太子、对王爷、对长公主都是灭顶之灾。” “王爷不是个天真的人,所以,王爷此前是打算弑君,把机会、时间都握在自己手里,对吧?” 沈临毓沉沉望着阿薇,良久才又认输一般叹道:“瞒不过你,我也确实没有瞒过大哥。” “你放过太子吧。”阿薇叹息着。 沈临毓垂了眼,又道:“他说让我不要越俎代庖,该他做的就让他做。” “不该他做。”阿薇否定了。 见沈临毓诧异地看了过来,阿薇微微前倾着身子,一字又一字,坚定、毫不退让。 “弑父之人如何能言当初没有行巫蛊之事?” “哪怕胜者为王,他修史改史,也是落人口实。” “弑父的罪名,对明君可不好听。” “我若是个普通百姓,我不在乎太子动不动手,但我只想证明祖父当初帮太子是对的。” “所以,太子不能有罪,太子以后要做个明君。” “要动手的人是我。” “你知道的,我为了报仇,不怕背因果,也不怕背人命。” “何况,也没让圣上就这么死了一了百了。” 这些话有理没理对半开,真要辩论下去,足够辩上半日一日的。 因此当沈临毓皱着眉头要开口劝时,阿薇伸手、用手指封住了他的唇。 “王爷,只需点头摇头,”阿薇道,“时间很紧,不是吗?” 沈临毓点头。 “太子阻拦了你,所以你寄希望于气倒圣上,以此避免让太子动手。” 沈临毓点头。 “不能让圣上随心所欲,该尽快利用这次机会,让巫蛊案真相大白,对吗?” 沈临毓点头。 “需要有一个人来动手,那就我来,我金家那么多人命,总要有一个说法,对吗?” 沈临毓不点头也不摇头。 这般沉重严肃的话题,又不算谈得很顺,但不知道怎么的,阿薇倏然笑了下。 语气便也跟着轻松下来,她道:“王爷现在该想的是,我们何时动手,何时让一切回到正轨。” 阿薇:都让开,让我来! —— 推荐好友寻找失落的爱情新书《问山河》,乱世基建,热血爽文。 —— 感谢书友琰脂虎1的打赏。感谢书城书友KELLY_ba的打赏。 第234章 你的刀是不是钝了?(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对一国之君下手,说难很难,说简单,却也并非全无思路。 阿薇坚持亲自动手。 “王爷想着是把圣上气倒,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但不可控,”阿薇道,“我能控住,不到彻底伤命的地步,但偏枯、难言。” 沈临毓闻言,眉头一皱:“你是说……” 阿薇没有多解释,沈临毓亦没有追问,两人算是心照不宣。 “你既能在吃食里下那样的药,已经是亲自动手了,”沈临毓道,“并不一定要自己去御前……” 阿薇摇了摇头。 “圣上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巫蛊是一桩冤案,甚至是他亲手制造的冤案吗?”阿薇知道答案,所以自问自答,“他不会,我却很想听。” 话已至此,沈临毓便也不再劝了。 “你是姑娘家,手无缚鸡之力,他以为你是定西侯的外孙女,便不会对你多有防备,”沈临毓整理着思绪,“但入口的东西,他还是会谨慎。 毛公公可以帮你,只要先调开海公公。 而且,你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面圣理由。” 而这个理由,便是沈临毓需要替阿薇安排妥当的。 两人闭门说了足足两个时辰,前后考量许多,才算是敲定了办法。 “人算不如天算,”阿薇舒了一口气,道,“你放心,该随机应变时,我会小心应对。” 沈临毓并不担心阿薇的应变能力,只是,在动手之前,他这儿还有不少事需要安排。 翌日。 李崇依旧被困在长公主府,沈临毓早早上朝去。 他交出腰牌的事,各处已然得了消息,按说今儿永庆帝也会明确此事。 但赶在这之前,沈临毓先行发难,上奏“巫蛊冤案”。 荣王爷依旧是个嘴硬的,但李巍交出来的名册和证据,已经足够沈临毓先敲一段行军鼓了。 “人是我围的,府是我抄的,事情总得有始有终。” “我只是往后不担镇抚司指挥使了,又不是不让我议政,查到了不法事,自然要指出来。” “荣王指挥着八殿下,与五殿下联手,诬陷太子,以致那么多忠义臣子蒙难,罪无可恕!” “又有安国公、岑文渊那样为一己私欲,落井下石,让功勋老臣名声尽毁、满门抄斩,多少优秀人才折戟。” “圣上这些年总是讲朝中老人力竭、新人出不来,不正是十年前的巫蛊案,伤到了根基吗?” 沈临毓一开口,根本不管龙椅上永庆帝铁青的脸色。 岑文渊临死前交代的内容,章振礼那手以假乱真的金体,并收缴上来的卷轴,这些东西早几个月还藏着掖着,现如今一股脑儿全抛了出来。 以至于朝臣中有些不那么敏锐的,后知后觉醒悟过来。 查科举舞弊,查钱庄乱账,并上什么以庶充嫡,说透了全是冲着巫蛊去的。 是冲着为废太子翻案去的。 殿上,有窃窃私语声,却无人站出来与沈临毓对话。 不管是赞同还是反驳,谁会在这当口上出来当个显眼的蠢货,让永庆帝记上一笔? 没看圣上的面色,已经青得发紫了吗? 定西侯亦是眼观鼻、鼻观心,并非他在这事上怂了,而是沈临毓私下与他打过招呼,让他好好杵着作蜡烛。 虽不解其意,定西侯还是依言行事。 早朝,结束在永庆帝的拂袖而去上。 他没有对巫蛊案有任何评点,就这么从大殿龙椅上走下来,脚步停驻在沈临毓身边,阴沉沉地看了他好几息,留下一句“朕当真生了几个好儿子”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临毓是个“得寸进尺”的。 或者说,他必须在永庆帝那儿添柴倒油。 他追去了御书房。 在永庆帝发了一通火之后,沈临毓退出去外头跪下,一副“恳请圣上彻查”的坚定模样。 海公公出来看了好几回,最后愁眉苦眼回去御前。 “他要跪就让他跪!”永庆帝骂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他是存心的!朕昨日就说了,他就是想气死朕!” 海公公惆怅着道:“您知道的,再跪会儿,长公主得了信就……” “让她来!”永庆帝拍了下大案,“别以为她是朕胞妹,朕就会万事都顺着她!看看她养的好儿子!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 便是在永庆帝的怒火之中,承平长公主三步并两步地赶来了。 母子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长公主一巴掌就拍在了沈临毓肩膀上:“跪给谁看的?跪给里头那位看的,你就跪去里头!跪给别人看的,你就跪去宫门口!跪在这儿有个什么用?行了,我也不管你跪哪儿,离得远些,我看着心烦。” 沈临毓从善如流,往边上跪了些。 长公主看向迎出来的海公公,大步进了御书房。 永庆帝冷眼看着她。 “骂给谁听的?”不等她问安,永庆帝直接问,“当朕是耳聋还是心聋,不知道你在指桑骂槐? 说跪就跪的是他,又不是朕压着他跪的! 朕看是朕撤了他的职,你兴师问罪来了!” 承平长公主抬着下颚道:“我那天就说了,皇兄想撤就撤,撤了正好不耽误他成亲,我也了却几年心愿。 哦?怎么?皇兄以为我以退为进威胁你啊? 吃饱了撑着! 你几个儿子的事儿,自己斗自己撕去! 临毓现在是我儿子,他不掺和他表兄弟那些破事,也足够荣华富贵一辈子。” “不掺和?”永庆帝气笑了,“分明是临毓想掺和!朕让他管阿嵘的事儿了?他张口闭口都是阿嵘,朕不让他管,他倒好,早朝上不管不顾的!你纵出来的臭脾气!” 长公主半步不让。 “那你让我怎么跟他说?” “我难道要说,临毓你别管阿嵘了,你也别实心眼,先皇后是养了你一年,但你为此给他儿子鞍前马后,这买卖太亏了。” “只跑个腿也就算了,你现在为他翻案,把自己翻进去了怎么办?” “你就该做个闲散皇亲,甩手掌柜,往后咱们日子该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 “你已经够对得起先皇后、对得起阿嵘了,再做多余的事情就傻了!” “我能说?我能当着他的面说?” 永庆帝被承平长公主倒豆子一般的一顿抢白,正要开口说什么,但实在争不过长公主的语速。 “我的亲哥哥啊!” “我是养娘不是亲娘!” “我说些临毓不爱听的,我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为此与我离心了,我跟谁哭去?” “你儿子多、你不稀罕,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稀罕死了!” “男人五六十岁都还能生,就像你这样的。生不出孩子的是我,不是沈之齐!哪天我和他闹翻了,他给我抱个小儿子回来,我还指着临毓给我出头呢!” 永庆帝:…… 海公公:…… 长公主显然是说到了兴头了,根本不管这些话听起来有多么得匪夷所思,嘴皮子上下一碰,一连串的故事。 “说来我得谢谢你。” “你骂他多管闲事,你把他职都撤了,你把坏事都干了,省得我惹临毓烦。” “我不费一言一语就能得这般好处,我真的谢谢你。” “真心话!别当我又跟你玩什么以退为进啊!” “你干脆再狠点,让他连早朝也别上了,老老实实回家、准备成亲娶媳妇。” “就定西侯那外孙女,相貌好,性子爽快,又做得一手好菜,这样的孩子最贴心了。” “我反正很满意挑中的儿媳妇。” “临毓自己也喜欢,我积极些操办这亲事,也不会让临毓反感。” “说来皇兄是不是还不曾见过那丫头?我改天让她来给你请个安?” 几次张口都没有成功的永庆帝总算得了一个机会,把心中憋着的浊气化作了势大力沉的两个字:“不见!” “不见就不见!”长公主撇了撇嘴,嫌弃极了,“回头别说我一意孤行给临毓大包大揽,选的妻子你连面都没见过。” 永庆帝被她一连串的话怼得头胀不已,干脆闭目养神,准备左耳进、右耳出。 长公主依旧自说自话。 “不行,你这人有前科!” “临毓小时候学武启蒙,最初是沈之齐随便教教,后来正经拜了师父,你过两年想起临毓来了,竟然怪我挑师父不跟你商量!” “你是不是在说我记仇?我就是记仇,怎么了?” “就这样,明后天我就带那丫头进宫来,你不见也得见!” “还有,只是让你见个面,不是让你挑剔的!” “这是临毓娶媳妇,不是你九五之尊选妃!你的眼光不重要!临毓和我的眼光最重要!” “我办喜事,临毓娶个喜欢的妻子、也就没空管这管那了,我和皇兄你各自合意、各自欢喜,行吧?” 永庆帝能说不行吗? 他连多费口舌的劲儿都不想使,只在心里一遍遍问,母后怎么就把承平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女儿家的温婉气质,说话柔声细语,承平一点都不沾。 打小仗着父皇母后宠爱,脾气一塌糊涂! 父皇过世后,母后更是宠得她要星星就给星星。 等招了驸马,沈之齐也是废物,承平指东就不敢看一眼西! 永庆帝登基几十年,不说吵了,连拍桌子都拍不赢的,只有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 承平长公主风风火火来,又风风火火走。 出了御书房,她看向跪在远处的沈临毓,招呼道:“还没跪够?没人看的!行了行了,跟我回府去。” 沈临毓“有意”推辞。 长公主肩膀一沉,身子微歪:“我走不动了,你是扶我回去,还是背我回去?” 沈临毓“犟”不过长公主,只能站起身,稍稍活动了下膝盖,扶着长公主的胳膊一路离开。 母子两人谁也不说话,直到出了宫门,上车坐定。 长公主靠着引枕,缓缓叹了一口气。 沈临毓自己算计永庆帝,不把对方当父亲,但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母亲的兄长。 这么些年,母亲对永庆帝还是会有兄妹情谊。 他的眼中透出几分愧疚,低声道:“辛苦您了。” “临毓,”长公主抬起手,理了理沈临毓的额发,笑容中有疲惫,却无彷徨,“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皇家子弟,可以有亲情、有爱情,也可以六亲不认。 只有一样不能有。” “记得,”沈临毓颔首,“您说的是,不能做墙头草。” “是啊,不能左摇右摆,不能鱼和熊掌都要,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你选好了要走的路,就不要后悔和回头。 我也是一样,我在皇兄与你之间,选择了你,我就会闷头走到底。” 皇兄和临毓之间的矛盾,已然是无解的。 长公主不可能在中间哭着喊着求着,一手拉一个,粉饰太平,自欺欺人。 她不天真,她也不蠢。 沈临毓握住母亲的手,笑了起来:“我这个闷头走到底的性子,是随了您。” 承平长公主缓了缓情绪,道:“宜早不宜迟,你使人和她说一声,就明日吧,明儿上午,我去广客来接她。” 沈临毓应了一声“好”。 消息传到广客来,阿薇对着来报信的元敬,极其平静地点了点头。 之后半日,她做些吃食,看小囡和狗崽耍玩,和闻嬷嬷说事,一切都和往日没有区别。 但陆念看在眼中,就知道阿薇的情绪还是有起伏的。 晚霞映天时,陆念冲阿薇招了招手。 等阿薇到她跟前,陆念支着腮帮子,问:“你的刀是不是钝了?” 阿薇一时没有领会。 陆念又问:“你有一箱笼厨刀,打算什么时候磨?我近来觉浅,你要磨可别叫我听见了。” 阿薇心领神会,不由失笑。 她坦诚地道:“我确实有些焦躁,当然只有那么一点点,您说的对,我该好好磨一磨刀。我夜里回春晖园磨吧,定然不吵着您。” 于是,当阿薇背着她的厨刀箱笼回到定西侯府,闻讯的陆骏瞪大了眼睛。 “就她一个人回来的?” “直接进了春晖园,说要磨刀?” “她不是心情不好就磨刀炖肉吗?谁惹她了?” “别是我大姐吧?” “她们母女吵架了?” 陆骏急急奔到春晖园,看到院子里摊开的箱笼,以及平摆开来的厨刀,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多刀要磨? 那是吵得多凶? 第235章 这十年,我没有白走(两更合一) - 醉金盏 - 玖拾陆 阿薇从厨房里走出来。 一手提着把杌子,一手拎着桶水,走到已经架好的磨刀石旁,人往杌子上一坐,水桶就放在手边。 往早已经浸润了的磨刀石上又撒了点水,阿薇取过一把厨刀,熟练地调整角度。 刚磨了两下,她仿佛才看到院门下纠结又犹豫的陆骏,淡淡唤了声“舅舅”。 陆骏“哎哎”应着上来前。 走近后,看清阿薇的脸上并没有过激的情绪,揣度着应该不会一言不合就触霉头,陆骏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这么多刀,都要磨吗?” “是啊,”阿薇一面磨,一面答,“一块都磨了,顺手的事儿。” 陆骏又道:“你们平日都不回来住,这儿小厨房里除了放不坏的香料,也没有别的菜肉,你磨完了刀要不要试试手?我让厨房给你送些新鲜的来?” 他记得阿致说过,阿薇心情不好就是磨刀切菜炖肉。 这都顺手了,不如另两样也一道做了,多管齐下,心中郁气散得更快。 阿薇闲着也是闲着,道:“也行。” 陆骏悬着的心往下落了几分。 愿意沟通就是好事,怕的是油盐不进,问什么怼什么。 “你别怪舅舅多嘴啊,”陆骏在阿薇身边蹲下来,道,“你母亲的性格你最知道了,她历来强势,你外祖父都得顺着她的脾气来。 她要说了什么重话,你、你就让让她,别往心里去。 毕竟,母女哪有什么隔夜仇,你说是吧? 她、她也就只信你了……” 陆骏绞尽脑汁说着劝和的话,见阿薇磨刀的动作停了下来,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他,他就说不下去了。 明明,劝和不理亏,但他总觉得面对大姐和外甥女时,说什么话都有点不得劲。 矮人一头。 阿薇却是恍然大悟:“舅舅以为我和母亲吵架了?” 陆骏愣怔:“难道没有?” “我怎么可能跟母亲吵架,舅舅想哪儿去了,”见陆骏这忐忑万分还嘴笨劝和的样子,阿薇不由失笑,“我是真要磨刀。” 陆骏见她不像在说假话,心彻底放了下来。 摸着鼻子“哈哈”干笑两声,陆骏连声道:“这就好,这就好。” 他也不着急走,出去吩咐了人往春晖园里送肉送菜,又转了回来。 另拎了把杌子在阿薇边上坐下,聚精会神地看她磨刀。 这是个精细活。 阿薇手稳、也耐心。 陆骏看了会儿就看出状况来了,又起身从屋子里搬桌子,摆灯点光。 末了,他劝说道:“天黑得快,等下就看不清了,外头夜里也冷,磨不完的就等明日吧,要不然就炖肉?厨房里不怕暗。” 阿薇应了下来。 陆骏又问:“真别怪舅舅多嘴啊,不是与你母亲吵架,那是谁惹你生气了?我越看越觉得你心里有事。” 阿薇看了他一眼,抿着嘴想了想,才道:“仇人。” 陆骏惊讶:“你还有仇人?” 就大姐和阿薇的脾气,能被她们称为仇人的,早就风风火火喊打喊杀了。 但陆骏思来想去,近些时日,他完全没有听说她们主动找了谁的麻烦。 文寿伯府,以及被镇抚司围了抄了的那些,陆骏一并算到了成昭郡王那头。 那是郡王爷为了翻巫蛊案做的准备,大姐和阿薇出些力,但和“仇”联系不上。 阿薇没有给陆骏解惑,只是轻声道:“我当然有仇人,我仇人还不少呢。” 陆骏叹了声气。 他没有不信,只是想不懂而已。 阿薇不想说的事,陆骏知道自己问了也白问,便道:“大姐是有仇报仇的性子,你也随了她,不过阿薇,双拳难敌四手,打架就得人多。 你要报仇,别光想着单打独斗,该叫人就叫人。 舅舅的拳脚说来丢人,但多少能给你撑撑场面,你说是吧?” 阿薇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到底没把仇家大名说出来“吓死”他,忍笑说了声“好”。 叫陆骏这不明不白的一通劝,阿薇的情绪畅快许多。 晚膳谢绝了长辈们的好意,她单独在春晖园里用了。 等灯油光也不能再磨刀之后,阿薇进了小厨房,开始炖肉。 夜风很凉,灶台旁依旧暖和。 柴火跳跃,噼里啪啦的声音能让人的心境平和。 锅里的肉块和汤汁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香气从盖子缝隙里钻出来,时间越久,味道越醇。 沈临毓就是闻到了这股醇厚的香气。 约定了明日动手,沈临毓这一日也没有闲着。 在御书房外辛辛苦苦跪完,送长公主回府之后,他又做了不少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而后,被沈临毓搪塞敷衍了的五皇子妃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急急寻上了长公主府,要见被“扣下”的李崇。 沈临毓不再“以权谋私”,让穆呈卿带了一队缇骑来,把李崇也提回了镇抚司,和李巍、荣王爷做邻居去。 五皇子妃闹也亏、不闹也亏,最后听从沈临毓的“建议”,进宫搬梁嫔娘娘做救兵。 没有圣谕,后宫嫔妃不能出宫。 本就因早朝状况而心急火燎的梁嫔被五皇子妃这么一哭诉,只能求见永庆帝。 永庆帝稍稍平复了下来的情绪、当即又冒上了火。 沈临毓被叫进了宫。 “镇抚司查巫蛊案子本就是职责所在。” “荣王、八殿下的供词中,五殿下是同谋,镇抚司请五殿下配合,理所应当。” “我的确不再掌管镇抚司,所以我把五殿下交了出去。” “您放心,我不会去镇抚司里指手画脚,他们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我不会插手。” “您只是停了我的职,还是说您要下旨不许镇抚司彻查此案?” “如此要案,您若坚持不查,也得听听几位老大人的意见,看看如何平息朝野议论。” “议论也是我今日惹出来的?您要这么说,明日起,我是不是就连早朝都不上了?” 永庆帝没有斩钉截铁地给答案。 他又被沈临毓气了一次,头晕眼花,大口喘气。 沈临毓一脸愧疚又急切地,给他请了太医。 太医急急来了,请脉之后还是先前的意见:保持心情舒畅,千万不能动气发怒。 永庆帝脸上不自然的潮红,让沈临毓出去,别碍他的眼。 沈临毓在夜色中出宫。 长长的宫道安静极了,直到走出宫门,坐着马车离西街越来越近,外头渐渐热闹起来的声音才把他拉回了烟火气中。 只是,阿薇姑娘不在广客来。 沈临毓听说她回定西侯府去了,原也想就此回府,马车行到一半、他又让掉了头。 没有去敲侯府的门,马车停在侯府东侧,沈临毓脚下使劲,飞身翻墙,落入墙内。 春晖园是正院,位置不难寻。 况且,沈临毓才走了一小段路,就闻到了炖肉的香气。 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沈临毓失笑着摇了摇头。 不管阿薇姑娘嘴上说得多么坚定,但毕竟是这么大的事,沈临毓想,有情绪起伏也是情理之中的。 就像他自己,走到这一步时,固然不会回头犹豫,却也不敢说“心如止水”。 所以,他出宫后才会去广客来,才会行至半道了又特地回来看看。 若是阿薇姑娘如常,那他就当自己没有来过。 结果,还真叫他猜中了。 阿薇姑娘的老毛病又犯了。 沈临毓翻进了春晖园。 他耳力好,也敏锐,确定这儿只阿薇一人,才从屋顶下去,敲了敲小厨房的门。 “阿薇姑娘。” 阿薇正望着柴火出神,闻声倏然抬起头,警惕着看向门口。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模样,让她提起来的心又落了下去,挑眉道:“王爷怎么来了?” 沈临毓实话实说:“翻墙进来的,没有走大门。” 阿薇颔首:“难怪。” 难怪没有看到定西侯,若是敲了大门,现在定然是亦步亦趋跟着来。 沈临毓另搬了把杌子,在阿薇身边坐下来,道:“我才从宫里出来不久,又气了他一回。” 阿薇讶异。 她知道长公主早上进宫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一日里,沈临毓竟然还能梅开二度。 王爷把圣上气倒的心真是坚定。 “圣上身体如何?”她问。 “听太医的意思,”沈临毓斟酌着道,“照这么气下去,迟早要出事。” 阿薇莞尔:“所以,明日就被气得倒下了,也不稀奇,对吗?” 沈临毓颔首。 阿薇示意沈临毓稍等,站起身掀开了锅盖。 热腾腾的蒸汽骤然冒了出来,一下子模糊了视线,而更霸道的是炖肉的香气。 阿薇拿铲子翻动了几下,重新盖上盖子,坐了回去。 一边拿着钳子拨动柴火,阿薇一边轻声道:“王爷大晚上寻我,甚至是翻墙寻我,不会只想告诉我,圣上又被你气着了吧? 我想想,你应该是和我母亲一样,怕我情绪不稳,所以来陪我说说话?” 沈临毓在阿薇这儿素来坦诚,自然也没有不能答的:“不瞒你说,我会愧疚。” 阿薇拨柴火的手一顿。 沈临毓又道:“你说你动手最合适,你有你的仇要报,但是,这本该是我、是大哥……” 阿薇放下了钳子,侧过身子。 “你不用为此觉得愧疚,”阿薇的手落在了沈临毓的膝盖上,两人挨得近,她说得也很认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要让自己从过去走出来,要让自己往前走。” “你会为了太子想要弑君,太子又不想让你背负那些,现在确定了由我来动手,不是为了化解你们的麻烦,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 “王爷,你以前说我做事是华山一条道,我承认,因为我没有选择。” “但是现在,当我们开始思考是不是要用这个方式去达成目的的时候,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去走捷径的时候,就证明我的人生已经可以有选择了。” “我今日磨刀炖肉,不是我无能为力的愤怒发泄,也不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的孤勇了。” “我的确有点心潮澎湃,究其原因,大概类似‘近乡情怯’吧?” “终点就在眼前了,没有人能够无动于衷。” “毕竟,我有了去改变的力量,甚至,还可以挑一种方式。” 说到这里,阿薇不由顿了下。 她听到了自己声音不自禁的轻颤,她想到的是毫无希望、连平反都不敢去想的那数年,想到的是回到京城一点点拨开迷雾的这一年…… 各种情绪在心头翻滚,滚到她的嗓子都疼了几分。 就像是灶底下正噼里啪啦爆着声的干柴。 清了清嗓子,阿薇一瞬不瞬地望着沈临毓,问:“你看,我是不是往前走了很多很多步?” 沈临毓的呼吸不由一紧。 他看到火焰在她的眼瞳中跳跃,一如他的心。 他知道阿薇姑娘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一直走到了现在,从与嬷嬷相依为命,到和陆夫人互相扶持。 人之所以为人,是那一撇一捺,都互相使着劲。 有一方少出些力气,这个人早就塌了。 沈临毓自己也是。 他决意翻巫蛊,一个人闷头走了很久,后来,有了穆呈卿的帮助,到现在,父母坚定不移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很幸运,但他亦知道,感激他们之余,他更感激的是没有放弃的自己。 他和阿薇姑娘是一样的。 走过相似的路,才会在听到这么一个问题时,心跳不已。 是心动,也是心痛。 抬起手,沈临毓轻轻落在了阿薇的额前,像是在安慰十年前被嬷嬷抱着仓皇逃难、不知明日是否平安的小小团子。 “是,你走了很多很多步。” 阿薇笑了笑。 而后,她把沈临毓的手握在掌心里,深吸了一口气,才又继续道:“是否正确、对与错,那都是后世评价的东西,我没有那样的视野,看不到那么广远的将来。” “我只知道,做好眼前的,让我当下走的每一步都心安理得。” “那我就不会后悔。” “从让一个在明面上已经死了的人、在暗处活下来,到复仇,到有一日,我又可以成为‘我’,成为金殊薇。” “这十年,我没有白走。” 阿薇:人生有起有伏,但身处低谷时、一定不要放弃,只要咬着牙走下去,一定会有重新掌握选择权的机会。而可以选择的时候,就是好时候。 第236章 在他还不会防我的时候(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阿薇上了马车。 长公主抬眸,温和地看了过去。 见阿薇提了一食盒,她便轻声问:“里头都装了什么吃食?” 阿薇问了安,坐下来后打开了食盒,一一指给长公主看:“桂花糕,桂花酥,桂花饴糖,差不多都是桂花做的。” “做的还真是精巧,”长公主浅浅一笑,又问,“哪些是给我吃的?” 阿薇答道:“表层都可以。” 低低的说话声中,马车徐徐驶离了西街,往皇城方向去。 车上,嬷嬷一直不曾开口,只阿薇与长公主一问一答,说做点心的讲究,说沈临毓近来爱吃什么…… 说起来,这算是阿薇第二次与长公主坐下来说话。 气氛不及年初长公主与驸马到广客来时活跃,甚至可以说,连爱说笑的长公主都显得沉闷许多。 想来也是寻常。 今日这一趟,本也不可能让人欢喜。 因着是长公主的车驾,她们不用在宫门口下车,沿着宫道一路向前。 “初次面圣,你这般……”长公主打量着阿薇,“这般故作镇静、又难掩紧张的状态,倒是刚刚好。” 阿薇捏着食盒提手,失笑道:“虽是故意装出来的,但也有三分真。” 长公主的笑容里带着宽慰的意思,也有她自己的感慨。 “皇兄为人,多疑起来极其多疑,但粗心时又极其粗心。” “他防备他所有的儿子,他老了,儿子大了,这矛盾调解不了。” “他以前不防临毓,但近来,他很忌讳,因为临毓不听他的话了,甚至是明晃晃跟他对着干。” “可哪怕临毓不翻巫蛊案,皇兄迟早也会如此,他让临毓掌管镇抚司、更多是一己私欲,他想要指哪、临毓就打哪儿。” “他总说临毓和几个兄弟都不亲近,吃酒不去、耍玩不应,但临毓真和哪一位走得近了,他的疑心病就得犯了。” “没有阿嵘这片逆鳞,皇兄还能再忍临毓几年,但也就是几年而已。” “人一旦老了、力不从心了,偏激起来谁也拉不住,谁劝谁倒楣。” “可临毓才多大呀?他还不到二十,没有娶妻生子,没有一展抱负,就因为皇兄的猜忌就得早早闲散去,我舍不得、也不愿意。” “况且,便是闲散了,也安抚不了皇兄那颗猜忌的心。” “我没得选,他若一意孤行要临毓的命,我和驸马也一样是死路一条。” “我得让我自己、让我们一家都活下去,在他还不会防我的时候。” 阿薇静静听完,道:“您把王爷抚养得很好,没有哪一位母亲,明知道儿子能力出众,却甘愿他平庸一世的,况且平庸也换不来平安。” “是这个道理。”长公主舒了一口气。 到地方了,马车停下来。 毛公公已经候着了,上前摆好了脚踏。 嬷嬷先下去,转身来扶长公主,而后是阿薇。 习惯了车内的光线后,阿薇被日光晃了下,她闭上眼又再睁开,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长公主发间的首饰上。 金灿灿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长公主就站在光照下,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如一把磨得锃亮的刀,不掩傲气锋芒。 与刚刚马车上柔声讲述心境的长公主判若两人。 毛公公问安后,左右一打量,压着声音道:“圣上心情不怎么好。” 长公主挑眉,问:“早朝上又气着了?临毓今儿没上朝吧?” 毛公公道:“近来这么大的事儿,只要有人敢提……” 长公主倒也不意外。 满朝文武,总有几个性子又耿又臭的,从十年前活下来,添了十年岁数、长了十年脾气,眼看着昨儿诏狱里又多了一位五皇子,如何能不说道? 荣王谋逆查不查,十年前的巫蛊案到底有没有牵连,哪怕要装傻充愣也得有个章程,总不能让那一位亲王、两位皇子常住诏狱之中吧? 和稀泥,那也得水多了加泥、泥多了加水,不能丢那儿不管了。 于是,有人要加水,有人要加泥,意见相左、你来我往…… 永庆帝想心平气和都难。 抬眼看向天边,那头是层层乌云,与此处的阳光泾渭分明,却也有进逼之势。 “等下怕是要下雨了,”长公主叹道,“我们走吧,别让皇兄久等了。” 毛公公引路,阿薇亦步亦趋跟上,叫谁来看都是头一次进宫、拘谨又小心的姑娘。 这份拘谨,直到她站在御前,恭恭敬敬与永庆帝问安时,达到了顶峰。 别说毫不知情的永庆帝,便是知晓状况的长公主都看不出什么蹊跷之处来。 “就这姑娘了,”长公主抿了口茶,与永庆帝道,“我是越看越欢喜。” “陆益的外孙女?”永庆帝示意阿薇往前走几步,他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问,“看起来和陆益不像。” 长公主啐了一口,声音都高了起来:“娇娇俏俏的小姑娘,像定西侯还得了?” “这倒是,”永庆帝想了下定西侯的五官身量,自顾自点了点头,“朕听说你是蜀地出生长大的?” 阿薇垂着眼,答道:“是。” “大周幅员辽阔,朕亲身踏足的土地却很少很少,实在遗憾,”永庆帝道,“从前也只是听人说蜀地风土,你也同朕说说?” 阿薇依言,道:“您以往都是听官员讲的吧?他们或是为父母官、或是到访巡按游历,看的想的都是治理、发展,我完全不懂那些,我看到的肯定与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才好!”永庆帝来了兴致。 他这几日确实烦透了,糟心事太多,以至于看什么都不太顺眼。 今儿承平坚持引“儿媳妇”来让他见一见,永庆帝拧不过她,就打算随便看一眼,问两句话,认个人就拉倒了。 能让承平满意、临毓欢喜的姑娘,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 他再生临毓的气,自问也没到要用棒打鸳鸯来逼临毓听话的份上,左右轮不到他拿主意,他也就不上心了。 但几句话下来,阿薇口中“不一样的蜀地”勾起了永庆帝的兴趣。 能让他从糟心事里透口气,不也挺好? 阿薇理了理思绪,语速不紧不慢,说蜀地的四季天气与京城不一样,说各种饮食,说独特的食材。 永庆帝越听越有意思。 说了半刻钟,长公主先出来叫了停:“行了,也不让人孩子喘口气,阿薇来,坐下来吃个茶再说。你不是还带了些点心来?我馋了。” 见永庆帝不反对,阿薇笑着应下,打开食盒。 长公主拿了块桂花糕,细细品尝后,与永庆帝道:“前回我说想吃桂花点心,阿薇手上的鲜桂花、糖桂花都正好用完了,临毓就带她去阿崭府里打花。 家里厨房的手艺都不错,但许是长年累月吃惯了,偶尔吃阿薇做的,就觉得与众不同。 哎,皇兄要不要也尝尝?” 永庆帝刚被阿薇讲的蜀地口味勾起了味,见长公主吃得津津有味,便示意海公公替他取一些。 侯在一旁的毛公公手脚麻利,没等他干爹吩咐就捧着盘子过来,双手呈于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一手吃自己的,另一手极其随意地从食盒里拿取,每一种点心都拿了两块:“都尝尝,我看着都不错。” 阿薇坐在边上,看长公主这一连串动作,当真比寻常人家的兄妹相处都直接简单。 换作其他人来,想把外头送进来的点心直接放到圣上面前,又不经过层层检查,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母同胞,她又比永庆帝小很多,正像长公主告诉阿薇的那样,皇兄对她还没有起防备心思。 永庆帝先试了试桂花饴糖。 入口是浓郁的桂花香,甜味正好,含在口中不会腻,小小一颗,化完之后留下满嘴清香。 他喝了口茶,冲淡味道,又去试桂花酥。 层层酥皮带着牛乳香,桂花味道点缀其中,没有被掩盖,也不会过于突出。 永庆帝暗暗想,若这些都是这姑娘做的,手艺的确很不错。 也是,临毓打小吃惯了山珍海味,不至于爱屋及乌到连舌头都分不出好坏,喜欢人、也喜欢手艺,才会巴巴地惦着。 抬眼看去,阿薇打开了带来的竹筒,给承平长公主倒了茶。 长公主饮了,笑道:“配点心正正好。” 永庆帝眼睛一亮:“什么茶?” 长公主道:“也分他些。” “润肺清火的果茶,”阿薇把竹筒也交给了毛公公,由他给永庆帝添上,“外祖父很喜欢喝,我秋日里就常做。” 永庆帝浅浅尝了个味后,示意毛公公添满,心里不住咕哝:家里有个会做吃食、爱做吃食的孩子,想想都舒心。 他真是被这些个不消停的儿子给气得够呛,不给他添堵就不错了,哪里会有什么亲手做的吃食来做孝心! 后宫妃子、几个公主倒是偶尔有如此举动,但永庆帝一来不信她们会亲自动手,二来知道她们定然有所求,吃也吃得不痛快。 想来想去,永庆帝羡慕又嫉妒:“陆益真是有口福!” 点心、饮子都有了,阿薇又继续说起了蜀地事情。 永庆帝听得有滋有味,手也没有收着,一块接一块地吃,喝果茶润嗓,时不时就内容问上几句。 偶尔,长公主也会插个话,等回答时,她的视线便落在阿薇身上。 直到看到阿薇迅速地冲她眨了眨眼。 长公主会意了,打了个哈欠,道:“喝了不少,我去更衣。” 说着,她站起身来,招呼海公公道:“与我引个路。” 海公公稍稍迟疑,没有让毛公公代劳,请示永庆帝后便引路出去。 永庆帝没有放在心上,只估摸着承平大抵有话要同海宏说,想来是和临毓有关的,赐婚也好、择期也罢,到时候想让海宏在御前多美言一番。 阿薇继续说着蜀地事,此刻已经说到了四季野味上,多是讲的野菜。 炖汤、凉拌、做馅,各有各的滋味。 阿薇说到兴头上,又从毛公公手中接过竹筒。 这筒是特制的,外头看不出端倪来,里头其实分了左右两格,内行人轻轻按下机括,倒出来的便不是一个东西。 此前倒出来的是正常的果茶,现在,阿薇与圣上添茶,倒出来的是掺了东西的。 只是,肉眼看不出来而已,就算是滋味,粗粗尝着也没有什么不同。 以至于永庆帝连喝了三盏,舌头渐渐发麻,才觉怪异。 “好像味道不同了?”他问。 阿薇佯装讶异:“都是一竹筒里出来的,今儿天也凉爽。” 说着,她巧按机括,自己也倒了盏,又闻又瞧,最后仰头喝下去:“就是这个味呀。” 永庆帝皱着眉头看她。 这丫头举止大方,并无不妥之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就像是他多心了一般。 只是,舌头上的感觉做不了假,永庆帝的疑心到底还是泛了上来,与毛公公道:“去叫海宏……” 这话一出,他自己就听出来了。 他的声音哑了下去,口齿也不及先前清楚,就好像他无法很好控制自己的咽喉舌头。 毛公公很听话,应声退出去了。 外头廊下,侍卫、内侍各司其职。 他一眼没有看到长公主和海公公,便与一内侍问话:“瞧见我干爹了吗?” “海公公随长公主在偏殿那儿说话。” 毛公公便道:“你去御膳房看看,我估摸着长公主和余姑娘许是要留下来用午膳,添两道长公主喜好的菜。” 说着,又叫来一人,毛公公继续吩咐:“我观圣上气色还是一般,你催下备药的,照着太医开的方子煎药,每日都要喝两回,不能耽误时辰,一定抓紧些。” 但凡能想到的事,他东一个西一个吩咐了不少,这厢伺候的人手能打发的都打发了。 打发不了的,也都站得相对远些。 然后,毛公公仰头看天。 此时已经乌云蔽日了,空气中是明显的雨气,风吹在身上带着透皮肉的寒。 在一道雷声里,毛公公转身进去,关上了门。 永庆帝并不知道毛公公的阳奉阴违,只觉得嗓子眼越来越干、越来越辣,连咽口水都是痛的。 他急切地要再和阿薇说些什么,而他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本章完) 第237章 我叫金殊薇,您还有印象吗?(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本能地,永庆帝抬手按在了脖子上。 像是难以相信自己的喉咙出现了问题,手指试着用力,捏了几下,再尝试发声时除了声调怪异的“啊啊”之外,再无其他。 眼中的迷茫不解在顷刻间转为了愤怒。 直到这一刻,永庆帝其实都未感觉到害怕,他只是气愤不已。 火气从胸口蹭蹭往上冒,激得他视野都显得模糊了。 与他相比,阿薇依旧镇定,只一双明亮杏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失声了的永庆帝。 “您不用试了,”她的语调很平,讲着事实,“您不可能再说话了,这不是短效的药物。” 永庆瞪着眼看她。 他当然知道自己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他只是不懂,这小丫头怎么能?怎么敢?! 御书房里对一国之君下毒手,这是何等愚蠢! 若能说话,永庆帝一定会质问她,图的什么?为了谁?是被临毓蛊惑了?还是陆益也昏了头? 可他说不出话来。 这些问题挤在心口,让本就翻滚的怒焰愈发炙热,情绪激动到,连手指尖都麻了。 “啊、啊!”永庆帝太想说话了,只是出口的就这么点低沉动静。 情急之下,永庆帝伸出手,想去够大案的茶盏。 可他慢了一步,那只茶盏被阿薇眼疾手快地拿开了。 再仔细一瞧,永庆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面前能用来往地上砸出响动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都被收拾了七七八八。 是毛太监! 永庆帝反应过来了。 难怪让他去叫海宏,海宏这么久都没露面。 原来、原来竟然是个内鬼! 永庆帝可不会坐以待毙,或者说,他一个男子,虽不年轻了、但也自认依旧值壮年的男子,怎么会把阿薇这样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 他甚至没有对性命的担忧,想到的还是如何处置沈临毓和定西侯。 一定要让他们付出谋逆刺君的代价! 思及此处,永庆帝撑着扶手想站起来,但几次使劲,却都没有成功。 当身体再一次跌回到大椅上,麻木感从手指传递到了胳膊、双腿上,永庆帝才真真切切意识到了“不好!” “啊!”永庆帝凸着眼珠子,一副凶神恶煞模样。 这时,一直面无表情地阿薇反倒轻轻笑了下:“我都敢在这里动手了,您怎么能认为,我让您吃下去的东西是仅仅让您不会说话的呢?” “您有很多问题吧?我都知道,放心,我这人动手很讲规矩,一定让您明明白白。” “您暂时死不了,这药只会让您失声、偏枯、动弹不得,躺在这儿等人伺候,您近来身体不好,太医说您‘肝阳上亢’,您现在这表现完全符合病情。” “但您也不用多庆幸,您是九五之尊,应该受不了这般残废的生活,您也不用指望有人替您发声,不会有那样的人、那样的机会了。” “都走到弑君这一步了,怎么可能没有其他安排呢?” “说起来,想要您性命的人太多了,诏狱的荣王爷、五殿下、八殿下,都盼着您早些上路。” “太子和郡王爷么……没有您这两个儿子的点头,没有长公主的帮助,我能站在这儿吗?” “天家无亲情。” “从您幽子、杀子起,就该想到会有这一日的。” 永庆帝大口喘着气。 “暂时死不了”一点没有宽慰到他,滔天怒火熊熊,若是眼神能作刀剑,他早就把眼前的少女千刀万剐了! 什么叫他幽子、杀子? 都是他的儿子,若是他们老实些、乖顺些,他又何必做个狠心的父亲? 明明是他们都盼着他死!眼睛都盯着属于他的东西! 阿薇光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没有后悔、只有理直气壮的愤怒。 “虎毒不食子,可您明知道巫蛊是冤案,您下死手了。” “血流成河,开国勋贵、几朝元老,只要帮太子说话的,都是死路一条,甚至是全家一口不留。” “您想杀鸡儆猴,想让人再不提巫蛊案,但是,有因就有果,现在就是您的果。” “荣王爷是您的意外收获,他在背后利用八皇子与五皇子折腾出了巫蛊案,让您今时今日不得不面对‘错杀儿子’、‘错杀臣子’的局面,您后悔吗?” 问归问,阿薇知道永庆帝不能亲口说出答案,同是,她亦清楚,答案只有一个。 死不悔改! “郡王爷想为太子平反,太子想要走出舒华宫,那只有和您搏命这么一条路了。” “为什么长公主无事?因为她吃的点心、喝的果茶,和您咽下去的不一样。” “定西侯当然不知情,别看他五大三粗、魁梧极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扛不起。” “您认为我被郡王爷哄骗了,拿来作刀?我能得的好处远远不及满门抄斩的危害?您是不是还想劝我,临阵倒戈,您可以高抬贵手,不和我、不和定西侯府计较?” 闻言,永庆帝的眼神一亮,虽然很难控制住身体,但他还是用尽全力地点了几下头,嘴里“啊啊”叫着。 阿薇解读着他的话。 “您是说,女子莫要为了男人冲昏了头。” “我为郡王爷犯下这等十恶不赦的大罪,顺妃娘娘就是我的前车之鉴。” “什么喜欢、看重,说到底都是利益,以及年少时的冲动,就像您当年中意顺妃娘娘一样,那份中意早就随着岁月散尽了。” “我的下场,只会比顺妃娘娘都惨。” 阿薇解读一句,永庆帝点一下头,他的脸上有着病态的潮红,情绪十分激烈。 而阿薇,则是越来越平静,像是磨得锐利的刀,寒意无声。 “您错了,大错特错。” “满门抄斩,我哪里还有满门给您斩?” “我弑君,自有我的好处,我在亲手复仇。” “我不姓余,我姓金。” 永庆帝的身子倏然僵硬了,愕然看着她。 阿薇深吸了一口气,又道:“金伯瀚是我的祖父,我是金家最小的孙女。” “您的儿子、您的妹妹,他们动手是自保,而我,是复仇。” “这是您欠我的,欠我们金家的。” “我回京来就是为了平反巫蛊案,冯正彬是我杀的,岑文渊的倒台有我一份力,章家的末路有我踹上的一脚,”阿薇说到这儿,嘴角一弯,笑了,“我叫金殊薇,您还有印象吗?” 永庆帝的瞳孔颤抖得很厉害。 他其实不记得了。 巫蛊案是他的逆鳞,并不是单单不愿意听人提及,他自己都不愿意去想。 过去的事儿,尘埃落定,想什么想! 哪怕近来旧事重提,永庆帝想的也是该千刀万剐的李效,以及翅膀硬了就不听话的沈临毓。 他连金太师、吉安侯等等当年一并砍头的臣子都想不起来,又何况他们的家眷呢? 但现在,有人自称金伯瀚的孙女,站在了他的面前。 像是突然来了一场大雨,冲刷开了多年的山石老泥,露出其中一段记忆来。 金伯瀚的确有个小孙女儿,跟着他的幺儿外放了,老头儿十分舍不得,有阵子无精打采的。 原来,她并没有死。 原来,她已经长这么大了。 回忆之间,永庆帝听见阿薇的声音。 “安国公认出我了,他觉得我的眉眼和祖母年轻那会儿很像。” “他说您曾和他提过,我祖母闺中眼睛更大、更亮,与她后来生儿育女后的眉眼不同。” 永庆帝闻声,拼命瞪大了眼,想要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只是,他的视线已是模模糊糊一片,他也根本不记得金太师夫人的模样了。 阿薇显然是还没有说痛快。 刀不白磨,嘴不白练,不能真的捅永庆帝两刀子,那就再扇一扇他的火气。 “听说,安国公在诏狱里一直坚持面圣,但您好像对见他毫无兴趣。” “御前几十年的宠臣,死到临头时,您都没有想过他多少还有点苦劳。” “幸好他所谓的忠心也不过是遮掩阴私之心的工具,要不然一想到几十年忠诚错付在您这样的一位君王身上,您说,他会说什么?” “哦,安国公骂章振礼,说过一句‘狗都比你有良心’,那您呢?他伴君几十年,我看还真不如伴条狗。” “狗在他死的时候还会呜呜叫两声,您却是压根没见他。” “但凡您坚持见他,郡王爷那时也不好与您硬碰硬,那您又怎么会被王爷、被我,打个措手不及呢?” 永庆帝高高在上了一辈子,从来只有他骂人的份,何时被人指着鼻子骂过狗? 狗来狗去的,让他原本就发胀的脑袋都不由刺痛起来。 眼前一阵白又一阵黑,说不出话,又浑身乏力,这种受制于人的滋味下,他拼了命地想使出劲来…… 四肢抽搐,收效甚微,甚至整个人渐渐从椅子上往下滑。 阿薇绕过大案,看着摔坐在地又横着倒下去的永庆帝,眸子阴郁又悲伤:“我祖父,才是一片忠心喂了狗!” 倒在地上的永庆帝怒目圆睁。 阿薇居高临下看着他:“您想说,长公主背叛了您?一母同胞她对不起您?” 永庆帝“啊啊”两声。 “她小产是因为驸马受重伤,”阿薇一字一字道,“驸马受伤是为了救驾,她因为您失去了亲生的孩子,您现在又想杀了她养了快二十年的儿子。 别说您就是她哥哥,您就是她的爹,她都得跟您拼命! 您对王爷有没有杀心,您比谁都清楚。” 永庆帝有。 此时此刻,毫无还手之力的他,眼中全是杀意。 阿薇看在眼中,道:“算算时间,想来也差不多了,您再耐心等等吧。” 永庆帝一愣,等什么? “等巫蛊平反,等太子监国,”阿薇哼笑了声,问,“怎么?难道您以为您都这样了,还能指点江山?” 永庆帝的呼吸凝固了,堵在了嗓子眼里,好半天才又重新续上。 自然是越发沉重、越发激烈的呼吸声。 半刻钟之前,沈临毓迎李嵘走出了舒华宫。 永庆帝不知道的是,在长公主与阿薇抵达御书房时,沈临毓也进宫了。 撤职归撤职,成昭郡王在宫中依旧来去自如,无人敢拦。 他就在进出御书房的必经之路上,看到被毛公公指挥着去各处的人手出现,便调头去了舒华宫。 废太子在这里幽禁十年。 够老实,够省心,比起最初那几年,侍卫都少了一半。 “圣上身体欠安,十分想见废太子。” 侍卫很是为难。 “巫蛊案的真凶都浮出来了,你是那个被蒙蔽的爹,你想不想见见你那个被冤枉的儿子?” 侍卫不敢答,也答不上来。 “难道你们怀疑我假传圣意?我抄荣王府要海公公在一旁陪着,我来接废太子、也得辛苦海公公走一趟,是吧?”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管是答应还是拒绝,谁也不想做拿主意的人。 “太医对圣上的身体状况很是担忧,若是耽搁了圣上见太子,谁承担得起?” “我母亲今日面圣,好说歹说开解圣上,让圣上想要坐下来和太子详谈,父子之间化解心结。” “你们这是要阻拦圣上与太子父子重归于好?” “你们别不是拿了谁的好处吧?除了被我扔进诏狱的那几个,难道还有别人虎视眈眈?正好,我全顺藤摸瓜查出来,看看还有谁居心叵测!” 侍卫们纷纷摇头,自不敢背上与其他殿下私下有牵连的罪名。 沈临毓摆出不耐来:“那就赶紧都让开,几位真想在这儿看一辈子的舒华宫大门吗?” 话说到这份上,侍卫便也退让了。 毕竟,作为永庆帝与废太子之间的联系,郡王爷年年来舒华宫,今年更是来了几次了,也没有几次是海公公陪着、或是拿着手谕。 巫蛊案的变故,他们也都听说了,圣上身体欠安,亦不是秘闻。 况且,真是假传圣意到这份上,便也不是他们这样的小喽啰能拦得住变天的。 是的。 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很快就要下大雨了。 天,已经要变了。 侍卫们让开了。 早在里头听见动静、一直守候着的许公公立刻打开了门。 沈临毓抬眼,看向舒华宫门里,已经收拾妥当的李嵘沉沉看着他。 他冲李嵘笑了下。 李嵘偏着头,与谢氏、李克说了两句,在两人殷殷切切的目光中走了出来。 他回应了沈临毓一个笑容,叹道:“走吧。” 求月票~~~~ 我感觉月底好像真的搞不完,啊啊啊啊啊!!! 作者想加更但是显然今天失败了!!! 但真的快了快了快了,没剩多少的!! —— 感谢书城书友书迷岚、KELLY_ba、千容姐姐、淡然如雪、诺亚_de的打赏。感谢红袖书友lulu69、萧宸241的打赏。 第238章 他好后悔!(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从舒华宫到御书房的路,李嵘走着甚至有些陌生。 他来不及感慨什么,只聚精会神听沈临毓说今日状况。 当听说沈临毓果真是假传圣意、御书房那头又安排了什么,李嵘脚步未停,只蹙起了眉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那日与你说,”李嵘斟酌着用词,“需要有一人动手,那就该由我来。” 沈临毓道:“圣上的脾气,大哥也是了解,想把他彻底气倒……” 倒不是不可能,而是得费好大的力气。 能把永庆帝气到厥过去、肝阳上亢到偏枯,那把火就不会小。 说不定,引火烧身。 永庆帝还没倒,先把绞尽脑汁气他的人给收拾了。 “况且,我们的确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沈临毓无奈道,“若是有的选,我也不想让她……” 李嵘的眸色暗了下去。 在他的记忆里,金殊薇还是那个跑起来摇摇晃晃的小团子,逗一下就嚎啕大哭。 哪怕沈临毓这几次与他说了些阿薇的事情,在亲眼看到之前,李嵘还是很难把小团子与十六岁的姑娘家联系在一起。 就是印象里炮仗一般的孩子,今时今日,走到这一步…… 李嵘的喉头滚了滚,喑哑着声音道:“我亏欠她、亏欠太师,太多了。” 沈临毓拍了拍他的胳膊,无声宽慰。 眼瞅着要下雨了,这一路过去倒也没有遇着什么人。 偶尔碰见个内侍,看年纪就知道进宫没有几年,只认得沈临毓,却不识得李嵘,大抵猜他是哪家簪缨子弟。 两人直到御书房外,才被侍卫拦了下来。 这里头有人认得李嵘,愕然看着一块到来的两个人,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这时候能说什么,只得不住扭头看向御书房关起来的大门…… “两位殿下莫要……” 才有人硬着头皮开口,就听见背后传来毛公公的声音。 “可算来了,圣上正等着呢,还让小的出来看看,说是要下雨了,别淋着。” 毛公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恭恭敬敬请李嵘和沈临毓进去。 另一侧,海公公瞪大着眼睛看向了李嵘。 他先前一直被长公主拉着说家常。 抱怨永庆帝总让郡王做“抄荣王府”这种苦差,差事做完又卸磨杀驴,说停职就停职。 又说阿薇姑娘这儿好、那儿好,赶是赶了些,但想在年内把婚事定下来,让海公公一道参谋有什么好日子。 海公公机灵,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掰扯不过长公主,直到听见外头动静,才心急火燎地出来看。 这一看,就看到了一位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海公公当即又去看毛公公,偏毛公公面朝着两位殿下,他只能看到个背影。 一人从海公公后面走上来,越过他,又往前走。 正是长公主。 “阿嵘来了呀,”长公主笑容温和,语气坚定,“进去吧,你父皇等你好一阵了。” 长公主这般说了,李嵘自然能顺利往里头走。 “姑母。”李嵘拱手与她问安。 而后,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海公公身上。 很平静,也很深沉,李嵘走过去,抬手拍了拍海公公的肩膀:“这几年辛苦你了,多亏你时常照顾临毓。” 海公公:…… 肩膀上的手其实并没有用什么力,但海公公觉得千斤重。 牙关紧咬,心中惊涛骇浪。 他该说什么? “小的只对圣上尽忠”,还是“小的没有照顾郡王”,亦或是“您别把小的架在火上烤”? 都不可能说了的,这个当口上,生门只有一道。 海公公泄去了身上力气,微微弯下腰:“都是小的该做的。” 李嵘笑了下,又道了一声“辛苦”。 雨气化作了雨滴。 毛公公打开了御书房的门,几人鱼贯进去后,他把门关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侍卫内侍。 大雨压暗了天色,殿内只有昏暗的灯。 永庆帝已经从地上被扶起来了,依旧坐在大椅上。 椅子与大案靠得拢,便是他浑身软绵绵的,也能被夹在中间。 当看到长公主、李嵘与沈临毓时,永庆帝的瞳孔颤得厉害。 三个叛徒!三个逆臣贼子! 可恶!可恨! 他“啊啊”叫了两声,仿佛是想说,十年前就不该饶了李嵘的命! 一念之差,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大的隐患! 李嵘却没有看永庆帝,他的目光先落在了阿薇身上。 他都记不清,上一次见面时,那小团子有没有他的膝盖高了,而现在,他很难在这少女身上看出当年的稚童影子。 “你长大了,”李嵘深吸了一口气,道,“阿薇、殊薇,好久不见。” 阿薇回了一礼。 她对李嵘已经全然没有印象了,但这声“殊薇”,让她有了路又往前走了一段的实感。 不过,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 先机握在他们手中,却也经不住任何浪费。 李嵘看向了永庆帝,道:“父皇,您身体不适,我等下让人去请太医吧。” 永庆帝凸着眼睛看他。 “但在见太医之前,”李嵘问,“我的禁闭解了,是吧?国不可一日无君,您要养病,便由我代您监国吧。” 永庆帝想动动不了,想骂也骂不了。 他何曾尝过这种滋味?他憋屈得甚至想捅自己两刀。 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四肢、唇舌,他也控制不了眼泪。 泪水像是失禁了一样涌出来,带着他的恨、他的怒、他的不甘心。 李嵘仔细观察了下永庆帝的状况,问阿薇道:“确定安全吗?” 这个“安全”,指的是能过太医那一关,能让事情照布置好的推动下去。 阿薇颔首:“安全。” 一旁,沈临毓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原先试过。” 李嵘便没有再细问。 与几人交换了眼神,他清了清嗓子,突然高声呼唤:“父皇?您怎么了父皇?” “皇兄!” “圣上!” 几道声音此起彼落,担心着急、真情实感。 永庆帝被他们联手做戏气得眼泪流得更凶了,哼哧哼哧直喘气。 “您缓一缓,”阿薇突然开口劝说,“虽说并不致命,但您若控制不好脾气,火气上头了,肝阳上亢真的会要了您的命。 您还不能驾崩,您现在咽气了,会给太子殿下添麻烦的。 还是说,为了让太子麻烦些,您宁愿这会儿就咽气了?” 永庆帝没有咽气。 他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里,眼前尽是白茫茫一片。 不能动、不能说,他的思绪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确定自己还死不了,也听到了假惺惺的关心之声,他知道自己被他们挪到了榻子上躺下来…… 这一刻,他彻底被后悔笼罩了。 他能杀老三、老四,他怎么就偏偏放过了嫡长子?! 他有那么多儿子! 难道还怕他老的时候,没有合适的人选承继皇位吗? 他念着先皇后,留阿嵘一条活路,没想到、没想到阿嵘竟是这般回报他! 他好后悔! 若是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留下阿嵘! 还有临毓,一早就该收拾掉! 永庆帝被自己的后悔淹没了,也就听不到身边动静,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才渐渐有了听觉。 “怪我,父皇是因为见了我、才会情绪激动……” “阿嵘莫要这么说,是他想着这么多年错怪了你、亏欠了你,父子相见,没有稳住心境。” “太医,父皇何时能醒过来?哎?父皇、父皇!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永庆帝听见了,听得想啐李嵘一口,可他做不到,极力睁大的眼睛除了流泪之外,再无多余反应。 太医下了“偏枯”的结论。 不过两刻钟,萧太傅、纪太师,以及岑文渊倒台后接任了太保之位的许太保被召进了御书房。 磅礴大雨寒意逼人。 更冷的是御书房里的状况。 毫无选择、只有闭着眼选择的海公公向他们讲着状况。 “长公主引阿薇姑娘面圣,说起近来事情,圣上很是感慨,亦有许多话想对太子殿下说。” “待见了太子,圣上说要给太子一个公道,情急之下就……” “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很难完全康复,但和圣上说话,他都能明白、也会给回应。” 长公主坐在榻子边的椅子上,接了话过去。 “就是这么个状况,皇兄倒下了,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就说请几位老大人过来,当面请示皇兄。” 萧太傅年事已高,毛公公寻了把凳子让他在榻子旁坐下。 他凑到永庆帝跟前,唤了声“圣上?” 永庆帝努力发出“啊啊”的声音。 “您属意谁来监国?”眼下这局面,谁在御前就是谁,萧太傅对此心里也有数,“由太子监国?” 永庆帝岂会同意? 他激动地“啊啊”个不停。 长公主佯装糊涂,问海公公:“你最懂皇兄,这么一长串,皇兄是个什么意思?” 海公公眼观鼻、鼻观心,心一横、脖一梗:“圣上说,自当由太子监国,但首先要理清冤案,还太子清白,才能名正言顺。” 永庆帝听他胡说八道,“啊啊”叫得更凶了。 海公公继续往下编:“当年因巫蛊案一并蒙冤之人,该平反的平反,该追封的追封。 而设计巫蛊冤案的,皆要重惩,才能告慰在天之灵。 圣上说他听信谗言、一意孤行,造成如此后果,万分痛心悲切。 他、他……” 海公公彻底编不下去了。 永庆帝也叫不动了,他本就是拼劲全力发出声音,但他的意思全部被故意曲解。 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心,没有人明白他此刻滔天的恨意。 只有外头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才是他心情的写照。 这期间,阿薇一直站在角落里,不声不响,静静看着永庆帝的挣扎。 待看到三公商量着拟旨意定章程,她才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抬头看着浓浓的雨幕。 三公当真没有一丝怀疑吗? 阿薇想,不尽然。 只是,事已至此,于公于私,都得想个最平稳的方式。 昨日早朝上,沈临毓明晃晃翻巫蛊案,证据一条一条列出来,直指李效、李崇和李巍。 今日,朝见时百官又吵了一通。 真真假假,老臣心中都有判断。 这个当口下,永庆帝倒下了,李崇他们都还被关在诏狱里,臣子们是指望手里没兵、力量也不足的六皇子、九皇子等人,还是顺势而为、让就在御前的废太子成为太子…… 不难选。 人性,总是好猜的。 那日,陆念怎么说的来着? “仗义执言?” “他们这些老臣,但凡是个会不顾自身、仗义执言到底的,早在十年前就跟着一道上路了,怎么还能活到今日?” “当年不敢和圣上硬碰硬,现在,一样不敢和太子硬碰硬!” 低头看了眼手心,阿薇想,陆念说得一点都不假。 陆念给她的,也是好东西,是经得起查的东西。 一年前,家中突生变故的冯游在父亲的书房里翻找了一夜。 他接受不了自己成了杀人犯的儿子,更接受不了衙门追查下去可能产生的后果。 可他又根本不清楚,父亲到底如何杀的金夫人,母亲亦是一问三不知。 他只能寄希望于在书房里有所收获。 后半夜,冯游找到了一张纸。 那纸藏在书案的夹层中,书案是父亲极其宝贝的家具,用了十几年,搬家时也不曾丢弃。 纸张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用的是金体。 冯游看的一直是父亲的台阁,也是父亲死了才看到他写的金体。 纸上的字迹,与父亲死前抄写的经文、留下的遗书,在冯游看来一模一样。 上头写了一份药方,备注了“研磨成粉,致无言、偏枯”。 或许,父亲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害死了金夫人吧? 冯游这般揣测着。 天未亮,他去了两三家药房采买,最后把需要的东西混在一起,加入了甜汤,提着食盒送到了冯家老太太手上…… 冯家老太太倒下了。 药方是闻嬷嬷放的,在冯家人急急寻去寺里的时候。 原也不指望着一定会用上,后来,在馄饨摊上听说那老虔婆偏枯了,阿薇就知道自己借到刀了。 顺天府请过大夫,镇抚司接手后也请过太医,天衣无缝。 直到那日阿薇向沈临毓提起能让人“偏枯无言”,沈临毓才得到了答案。 倏然一阵雷声。 风裹着雨气落在阿薇身上,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这一次,是亲自下手了。 这么冷的天,又是一年十月末了。 求月票~~~—— 感谢书友芦苇微微笑哈哈、孤獨的大提琴、信无极、柠檬幺儿、毛毛雨momo的打赏。 感谢书城书友AngleAN、淡然如雪、诺亚_de的打赏。 第239章 是真的想要气死他!(五千大章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永庆帝病倒了。 消息传出去后,李嵩和李崭急急进宫探望。 宫门外,恰巧遇到了长公主的车驾。 隔着车帘,两人看到了长公主疲惫万分的容颜。 “虽说未伤及性命,但亲眼看着皇兄倒下去,我这心里……唉!” “阿嵘和临毓都还在跟前伺候,我留着也只会让他们分心看顾我,便先回了。” “一会儿后宫嫔妃、你们几个幼弟、能面圣的重臣,不管能见着、不能见着,总归都要去露脸,但皇兄不一定有精力都见。” “你们快些去寝宫吧,赶在其他人前头。” 两人应下来。 如长公主所言,寝宫外已经有不少着急的人了。 毛公公正拦着人。 “圣上指了太子监国,才与三公安排了一番,正等着与六部尚书协商。” “等商议之后,若精神好,再……” “池大人,快快快,里头正等您呢。” 见池尚书一脸严肃地进寝殿去,其余人或是在偏殿、或是在院子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也不知道是谁嘀咕了声,说“圣上都动弹不得了,还能商什么商!” 毛公公听见了,却也当做没听见。 李嵩走过去,低声询问:“父皇到底如何?只见尚书们?我和九弟实在很牵挂……” 毛公公恭谨行礼,道:“圣上的意思,您几位若到了、只管往里头进,也跟着一道听听。” 有这句话在,两人自不耽搁,大步进寝殿。 见状,生养了年幼皇子的嫔妃纷纷出言,想把自己儿子也往前头推,却都被毛公公拦了。 “都是圣上的儿子,凭什么……” 毛公公面无表情地道:“太子多年不在朝中行走,突然接手监国,身边需要能帮他的人手。圣上的意思,也就到十一殿下为止,往下的都过于年轻了,帮不上忙。” 他左一个“圣上的意思”,右一个“圣上的意思”,语速不快,但十分坚持。 这个当口上,这厢众人便是各有心思,也不愿意自家做那出头鸟。 况且,六殿下他们不是进去了吗? 若废太子与郡王当真使了手段,他们难道会看不出来? 到时候跳得最凶的,定然是能进寝殿面圣的。 这么一想,一众人倒也老实下来,各管各的,时不时瞥那寝殿一眼。 李嵩和李崭唤着“父皇”进到了里头。 龙床上,永庆帝一脸病态。 父子们一见面,他全力睁大了眼睛,瞳孔发着颤,看起来极其激动。 在永庆帝看来,这两个平日不起眼的儿子几乎算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三公听信海宏的胡言乱语,六部尚书也被诓得团团转,纷纷在他跟前表忠心、一定会辅佐好太子,让他安心休养。 养个屁! 谁要他们对李嵘这个逆子忠心! 永庆帝的情绪从激烈到麻木,眼下得了两根救命稻草,他恨不能用一双眼睛就把自己的一腔悲愤委屈都传达给这两个儿子。 李嵩他们已经从长公主那儿知晓了永庆帝身体的大致状况,可亲眼看了,还是揪心得很。 “突然就倒下了?”李嵩问海公公,“太医有说何时能动弹?何时能说话?” 永庆帝“啊啊”两声,欣喜李嵩的发难。 对。 质问他们! 责备他们每一个人! 朕是被他们害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份! 可是,没有人能听懂他想表达的意思。 海公公还是先前那套说辞:“前些时日太医就说了肝阳上亢,一不小心就会这样,让千万注意…… 圣上今儿说想见太子,小的如今猜测,恐怕是圣上清楚自己身体,知道随时可能倒下,那就解不了父子心结、也安排不了大小事情,所以才急急召见。 没想到还是迟了些,太子到了后,圣上只来得及与他说巫蛊案错怪了他,又说自己身体不好、要太子多分担一些,还没往细的说,就突然倒下去了。 所以才会手忙脚乱地召太医、召三公、尚书大人们。” 永庆帝只恨不能劈了海宏。 海宏这个大内侍都这么说了,谁还会质疑? 这混账东西跟了他这么多年,到头来捅他一刀,真真可恶! 他“啊啊”叫着,努力表达着让李嵩他们一个字也不要信。 李嵩其实将信将疑。 他能见着父皇的面,要么是大哥和临毓清清白白、根本不心虚,要么是父皇根本不可能给他们造成麻烦了,阴谋成阳谋,让人挑不出错。 前者,李嵩不可能指白为黑;后者,父皇都这样了,他李嵩能力挽狂澜? 他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心力。 既如此,何必自找麻烦。 说话回来,从临毓摆出来的证据看,大哥十年幽禁,本就是被五哥他们害的。 李嵩选择了沉默。 李崭却是主动去询问永庆帝:“父皇,是这么一回事吧?” 永庆帝:“啊——” “您别激动,”李崭的大嗓门在永庆帝耳朵边炸开,“您放心,大哥监国,我和六哥虽说能力有限,但能为他分忧的地方一定积极主动负责任。 是是是,大哥这些年不容易,我们不会给他添乱的。 您就好好养着,没有什么比您养病重要。 您只管放宽心。 朝中有这么多老大人,都是得力能干的。 大哥怎么说也是当过那么些年太子的,他只是生疏了,并不是完全不会的新手。 让他回忆回忆、习惯习惯,定是手拿把掐。 我们兄弟齐心协力,这个难关也就过去了。 您这就对了,别激动,缓缓气。” 永庆帝:…… 他起先的确激动万分,尤其是李崭那大嗓门就凑在耳朵边,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在他脑海里翻滚,气得永庆帝眼冒金星。 他骂了反驳了,但没用,到最后心力交瘁,只能喘气作罢。 也就顾不上李崭这蠢货的曲解了。 李崭与永庆帝说完,转身看向李嵘。 兄弟十年未见,李崭回想了一番,只觉得李嵘消瘦许多。 “大哥,”他唤了声,“我刚看我母妃精神不好,先出去安慰安慰她,之后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做的,你只管开口。” 李嵘颔首。 李嵩没有一道出去,背手站在一旁。 永庆帝对这两个没用的儿子失望至极,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这并不是他最绝望的时候。 等公事商议完了,官员退出去,他的妃嫔、小儿子们纷纷挤到了床前。 见他不会动、也不会说,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带的头,“嗷”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一人哭,人人哭,仿佛谁哭得不伤心,就是不真诚、不悲痛了一样。 哭得永庆帝脑袋嗡嗡作响。 “圣上您怎么突然就倒下了?” “您昨儿还好好的,是不是、是不是……” “您知不知道,听说您病了,臣妾心如刀割啊!” “让臣妾伺疾吧,您身边离不得人。” “臣妾来,由臣妾来!” 此起彼落,你争我抢。 永庆帝听着,不觉心暖,只余心烦。 哭哭哭,他又没有死,哭什么丧! 海公公也听得头大,看到永庆帝眼中露出的不耐与烦躁,海公公总算顺了一回他的心意,将他的意思明确表达了出来。 “圣上需要静养。” “娘娘们都先回去吧,莫要挤在这儿,耽误圣上养病。” “哭哭哭!圣上还没有驾崩,娘娘们哭的什么丧!” “也不怕晦气!” “来人来人,请娘娘们各自回宫去!” 海公公尖声尖气,喊得一众人或惊恐、或愤怒,他也不多掰扯,亦不退让。 事到如今,能处置他的只有太子。 而太子,眼下还需要他。 永庆帝熬过了这一场,之后几日,依旧不得太平。 或是出于谨慎,或是要彰显孝顺,只要李嵘空闲着,便在永庆帝跟前伺疾。 甚至,他连问政,也多选在永庆帝这儿。 于是,永庆帝亲耳听到李嵘对巫蛊案的处置,也听到了他的“罪己诏”。 沈临毓捧着起草的诏书,一字一字念给他听。 “朕一意孤行。” “朕听信谗言。” “朕害了忠良无数。” “朕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 每一句,都不是他会说的,每一句,又都以他的名义写下,准备着传达天下。 见永庆帝眼神带火,沈临毓嗤笑了声。 “您不满意?”他问,“别说您不满意,我也不满意。” “您根本没有后悔、也不会反思,您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有罪有错。” “结果,我们却让您成为了一个知错认错、善莫大焉的皇帝,这是给您脸上贴金了。” 永庆帝狠狠瞪着他。 沈临毓把诏书放下,又道:“罪己,对您来说是洗脱罪名,您哪里是听信谗言?您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 “真要论起黑白罪证来,您是借刀杀人、杀子。” “您明知是冤案、还故意为之,您才是最可恨的真凶。” “让真凶成为了有眼无珠的蠢货,确实是便宜您了。” “真凶,就该砍了,拿命谢罪。” “但看您这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沈临毓凑过去,道,“比起直接杀了您,现在这样曲解您、让所有人误会您、而您又解释不了、只能做个哑巴,更让您难以接受吧?” “做了三十几年皇帝的人,突然成了傀儡一般,确实难受。” “朝堂没了您照样转,文武大臣们尊敬、支持皇太子,亲眼看着您最忌讳的场面成了真,您心情如何?” 永庆帝:…… 他的心情,糟糕透顶。 他亦确认了,他的这两个儿子,是真的想要气死他! 这份罪己诏,传出了千步廊,传遍了京城,很快要往其他州府送去,而对于巫蛊案的决断,也陆陆续续下发。 官复原职的沈临毓进了镇抚司,先去见了李崇。 “太子殿下远离朝堂十年,对如今状况几乎可以说一无所知,好在江山稳固,又有老臣辅佐,他只要花费些时日,就能撑得起来。” “从这一点上来看,圣上的想法没有错。” “五殿下你当日的猜测也没有错。” 这几句话,不是赞扬,而是讽刺。 讽刺李崇的少,讽刺永庆帝的多。 李崇听完,嗤笑一声:“你在我面前说得再冠冕堂皇,不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哪一步?”沈临毓反问。 “没有弑君就不算‘大不敬’?你还说你不是那种人?”李崇哈了声,问,“逼宫夺权,又好到哪里去了?你那夜说了什么,要我复述给你听吗?” 沈临毓面不改色。 “圣上龙体欠安,难道不是被你们气的?” “逼宫?夺权?是圣上养病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何能算到我与大哥头上?” “你们当初以巫蛊陷害大哥,现在又要再给他罗织新罪名了?” “真是欲加之罪!” “你的死期就在眼前了,不久之后,文寿伯府也该没了,当然,你也顾不上他们。” “是了,梁嫔娘娘悬梁了,好在发现得及时,被救了下来,太医说,她一心寻死,恐也活不了太久。” 李崇脸色难看至极。 沈临毓离开时,李崇在他背后破口大骂。 骂的是“谎话连篇”。 他没有关心梁嫔,只揪着沈临毓的“言行不一”不放。 穆呈卿就在牢房门口,听得一清二楚,冲沈临毓道:“他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他岂止走了五十步?”沈临毓顿了顿,又道,“说穿了,也不过是他做初一,我做十五。谎话连篇?谁会跟他说真话?” 穆呈卿闻言笑了起来。 是啊。 明知是敌人,又怎会掏心掏肺? 那不叫言行合一,而是天真愚蠢。 笑过了,穆呈卿又忍不住感慨:“最后能如此顺利,倒也让人松口气。” 当日,自是有其他安排。 沈临毓进宫,穆呈卿留在镇抚司。 缇骑掌握了几位殿下的所在,若他们有谁要进宫,弄点麻烦、寻个由头,总归要把人拦下来。 至于年纪小、这会儿还跟着先生们上早课念书的,威胁不大,但也有人一并瞧着。 若期间真出了大差池,下下策便是缇骑冲进宫。 万幸,最后都没有用上。 即便私下有揣度之人,但明面上,太子复起名正言顺、体面极了。 沈临毓又去见了李巍,将定夺交给他。 “都照着你的意思,儿女除族,扶你母亲的灵柩回余杭,嫂子说,孩子还小,她割舍不下,也跟着一道去,让你放心。” 李巍平静地看完对自己的处置,又把“罪己诏”讨过去,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看完后,他嘀嘀咕咕起来。 “新君便是新君,总要彰显仁德宽厚。” “还不是新君?差不多的,迟早的事。” “临毓,我说你啊,在他最好说话的时候,你该退就退,千万别弄得深陷泥沼。” 沈临毓挑眉看他,神色淡漠。 李巍打了个哈欠,道:“你当我是提醒也好,挑拨也罢,爱怎么听就怎么听,我反正死了一了百了,你们兄弟是肝胆相照还是鸟尽弓藏,跟我也没关系了。” 沈临毓点头:“确实和你没有关系。” 说完,他转身就走。 靠墙而立的穆呈卿冲他摊了摊手:“他见识短浅。” 人生在世,便是以己度人。 李巍自己待兄弟如何,自然也就如何揣度李嵘。 沈临毓不由笑出了声。 穆呈卿也笑了,问:“七殿下何时回京?” “送了文书去了,”沈临毓答道,“但他抵京,想来要年后了。” 七皇子李岚,流放边关也已经十年了。 沈临毓能掌事后,这几年陆续与李岚那儿有些往来,但书信上都是写不痛不痒的事,能够了解双方近况,却不能说得更多,以防差池。 “他本就畏寒,又有家眷,一行人路途迢迢的回来,路上少说也要两三个月,天寒地冻时越发难行,”沈临毓解释着,“信上与他说了不着急,等开春后再启程也行,但以他的性子,大抵是等不住,恨不能立刻飞回来。” 穆呈卿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院子里,风一阵,卷得银杏叶飞旋。 穆呈卿迟疑着又问:“那你呢?你想好之后如何了吗?” 黄叶飘落下来,沈临毓拿手指夹了一片,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定西侯府门外那棵高大的银杏树。 “想了一些,但也不确定,”沈临毓慢悠悠答道,“这事哪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总得多商量、多询问。” 穆呈卿闻言一愣,复又揶揄着笑了起来:“是是是,孤家寡人什么都好,双宿双飞就不一样了。你说了本就不算,得看人家怎么说。” 沈临毓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傍晚,沈临毓去了广客来。 近来天凉,食客们喜好各种锅子,陆念也是如此,今日点名要吃拨霞供。 阿薇麻溜收拾了,当然,还是回避了小囡。 沈临毓到的时候,后院屋子里,锅子热气腾腾冒着烟。 陆念见了这掐着饭点来的人,想到他近来办事得力、不算吃白食,便让闻嬷嬷另备了一小锅子,她自己去了楼上雅间。 “今儿不收你银钱,”陆念还道,“明日寻两只羊来,让我换个口味。” 沈临毓忙应下来。 阿薇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坐下:“忙完了?还是有事要说?” “有事要说,”沈临毓在一旁落座,看着阿薇道,“想与你说婚事。” 阿薇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月内果然没写完,但真的快了。 新的一月,求月票~~~—— 感谢书友寒山慧的的打赏。 感谢书城书友诺亚_de的一万五千币打赏,感谢书城书友逗豆_bC、淡然如雪、蝴蝶j o j o的打赏。 第240章 他确实懂个屁!(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锅子咕噜咕噜冒着泡。 哪怕还未吃上一口,但只听这动静,就能够驱散深秋的寒。 阿薇放下筷子,倒也没有回避这个话题,隔着氤氲热气看向沈临毓。 话是沈临毓挑起来的,可他看起来反倒比阿薇更紧张些。 语气与姿态更是十分恳切。 “你先耐心听我说。” “相看、赐婚、定期之类的,是母亲用来说给圣上听的由头。” “事情既办成了,便不会用由头来借题发挥。” “你不用为此为难,不想应就不应,原本就说过了、就是‘随你’的事儿。” “没有人会用那由头来逼你。” “母亲不会。” “我更不会。” 阿薇眨了眨眼睛。 她自问知道郡王爷性情,这番话也依旧算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是以退为进,王爷如何想、就是如何说,这一点上,阿薇还是十分信任他的。 仔细看沈临毓状况,语速平稳安定,不急不躁,但与平日比起来,也透出了些许拘谨与紧绷。 这让阿薇不由失笑出声。 “王爷让我‘耐心’,怕我情急之中曲解了你的意思,但是,”阿薇顿了顿,指了指沈临毓,“王爷反倒如此紧张,你现在这样,算得上正襟危坐。 以我先前东一句西一句听来的,王爷在御书房面圣时,恐怕都比此刻闲适。” 沈临毓闻言一愣,感受了下自己正儿八经的姿态,叹道:“你说得对,确实紧张了,但我说的话、都是真心话。” 阿薇问:“当真这般豁达?” “也不算豁达,”沈临毓思忖着道,“强扭的瓜不甜。 本就该你情我愿,一辈子的事,总是慎重些好。 况且,阿薇姑娘就算暂时拒绝了,只要不是与我断了往来,我都还有机会。 你若是有什么想问想说的,也只管开口。 男未婚、女未嫁,时日久了,或许你就改想法了。” 阿薇又问:“我若迟迟没个想法呢?” “辛苦下厨的是你,我这个饭搭子或是出钱、或是偶尔出些食材,说来说去也是我占便宜,”沈临毓道,“如此不碍着其他人,也无不可。 等真碍着了,我也算用不惹你嫌的方式尽了力,将来想起来,有遗憾、却不会后悔。” 锅子里的水已经完全开了。 沈临毓说了不催,便是什么答案都不催。 不催婚事、不催回应,他自己把态度向阿薇姑娘表明了,余下的便是等待“宣判”。 拿起筷子,夹了一片兔肉入锅。 轻轻涮了涮,肉变了色,应了“拨霞供”的名头。 沈临毓沾了酱,入口细细品了品:“好吃。” 他是一个极好的饭搭子。 礼数好,却不会给人一板一眼的感觉,反倒是看起来吃什么都香,让同席的人也开了胃口。 会说饭菜好吃,多问两句能说出子丑寅卯,却不会夸夸其谈,吃个菜就引古论今,没完没了。 阿薇看着他动筷,不由想起陆念说过的话来。 一道生活的人,不管是母女、兄弟、还是夫妻,首先得能吃到一块去。 陆念身体最差的时候,几乎吃不进去东西,后来能一点点调养过来,除了阿薇的手艺之外,也是阿薇和闻嬷嬷吃饭看着就香。 陆念对陆骏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嫌弃,也不能否认的一点是,陆骏“吃相”好。 陆骏不能把饭菜夸出花来,但他吃得香、很捧场。 小时候陆念看他那闷头吃饭的样子就来气,骂他“没心眼”、“没心肠”、“一个包子能骗走”、“活该被人卖了”。 现如今再看,就成了“偶尔拿他下饭也将就”。 想到这些,阿薇眉宇间神色舒展。 她也夹了一块肉,看着它在水中变色,这才道:“先让我认真想一想吧。” 这一年里,阿薇和沈临毓的往来、交集,全部离不开巫蛊案。 她对沈临毓的信任、认同、感激都来自于此,夹杂在一块,其中有多少是心动,又有多深,现在或许就是个把它们都梳理顺的好时机了。 沈临毓抬眸看她,依旧坦荡,应了声“好”。 这话题点到为止。 待吃完了,沈临毓才又询问起正事。 “再过几日就是巫蛊案中蒙难之人的十年忌日了,当年大部分埋在了小河村后山上。” “前几年有几家沾亲带故的来迁坟,多回了旧籍,也算归故里、入土为安。” “但也有金家那样不曾迁,只重新立碑的。” “大哥的意思是,所有不曾迁走的,他主持修缮。” “金家、太师的碑,是你来立,还是他以学生的身份立?” 阿薇抿了下唇。 她知道太子的意思。 “我要做回金殊薇,”阿薇轻声道,“我得把余如薇的名字还给阿薇姐姐,她也需要入土为安。 从前母亲接受不了,也不愿立碑,前阵子她想开了,我们商量过给阿薇姐姐寻个好地方。 仇都报了,人也要向前看。 母亲是,我也是。” 沈临毓叹道:“我知道你会这么选。” 十月的最后一日。 设计了巫蛊案的李效、李巍、李崇等人伏法。 沈临毓主持了行刑,正时辰时,他往法场外的一小楼看去,看到了静静看着的阿薇与陆念母女两人。 结束后,他回宫复命。 李嵘就在永庆帝寝宫,有要事的臣子御前回话,不耽误他听政,也不妨碍他伺疾。 至于病床上的永庆帝是什么心境,李嵘不在乎。 李嵘对沈临毓道了声“辛苦”。 沈临毓上前看永庆帝,道:“您放心,想害您的都已经上路了,您比他们都活得久。” 永庆帝“啊啊”两声。 饶是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上李嵘、沈临毓的当,但每一次都还是会被气到。 尤其是沈临毓,他这张嘴想气人的时候,能让永庆帝眼冒金星。 十一月初二。 小河村后山上立起了新碑。 阿薇忙乎了很久,做了长辈们爱吃的菜,一身白衣在坟前坐了很久。 “从今儿起,我又是金殊薇了。” “去年为姑母开棺时,我就想过、早晚要给你们重新立碑做坟,你们看,我做到了。” “我是不是长得和你们以前期望的很不一样了?” “那年逃得匆忙,也不晓得有没有好心人收殓爹爹娘亲,又让他们停在何处。” “等来年,我想去一趟中州,把他们也接回来,一家人就要葬在一处。” 沈临毓没有打搅她,远远站着。 这日之后,陆念带回来的女儿其实是金家孤女的消息也就慢慢传开了。 如此一来,再回头看这两母女回京后的一连串举动,起先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之处也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当然,也让人意味深长。 那些猜测明面上无人挂在嘴边,背地里总有嘀嘀咕咕。 陆致在书院里听了消息,急急到了广客来。 “你不是我表姐,”他问,“那我表姐呢?我总不会没有表姐吧?” 阿薇刚炸好一锅小麻球,夹了一只热腾腾的给陆致。 陆致二话不说接过去,烫了手、烫了舌头,最后烫到了眼睛,眼眶红通通的:“我表姐她、是不是已经……” 阿薇没有隐瞒:“是。” 陆致嚼吧嚼吧麻球,口齿不清地问:“她、她吃过你做的吃食吗?” “吃过,”阿薇颔首,“只吃过一次。” 那是余如薇的回光返照,她难得有了些胃口,每个菜都尝了、夸了,比她往日吃得多得多,却还是远远比不了康健的同龄姑娘的食量。 陆致抹了一把眼睛,手指间的油沾到了脸,视线模模糊糊的。 “那她好没有口福……” 这厢陆致在问,那厢,陆骏也在问。 震惊、不解、疑惑,各种情绪翻滚上来,与他的混乱相反,定西侯则平静许多。 或者说,满面悲痛、却不意外。 “您知道?”陆骏问道,“她是金家的阿薇,那余家的呢?大姐的阿薇呢? 大姐信上说阿薇打小体弱多病,难道是骗我们的? 不对啊,她早年的家书上提到生了个女儿,那时还没有巫蛊案呢。” 陆骏自问没有记错。 大姐远嫁后,最初时一年送两封信回来,没几年变成一封,再后来就断了,直到余家出大事才送信求助。 “信上确实提过的吧?”陆骏再问。 定西侯沉默,眉宇之间全是郁色。 桑氏先一步反应过来,双手掩住嘴,睁大眼睛不敢出声。 陆骏追着问,然后,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 那个瓷罐! 大姐每日供奉,很是小心。 谁也不能碰,大姐甚至讲过,余家谁不信邪去碰,谁就死路一条了,神神叨叨,吓人得很。 除夕团圆饭,热腾腾的饺子上桌先摆到大姐面前,她夹了十六个摆在盘中,供到瓷罐前。 那些稀奇古怪的规矩啊…… 耳边,是大姐那日尖锐的声音。 “这是阿薇的命!你懂个屁!” 那是,阿薇的,命。 原来、原来是这么一个意思。 哈、哈! 他确实懂个屁! “是那小小的一瓷罐,对不对?”陆骏的声音抖得很厉害,问定西侯道,“阿薇活过的,可她就只剩下那么一点了,对不对? 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回事? 就因为体弱多病?” 定西侯重重抹了一把脸,哽咽着道:“她写信回来的时候……阿薇不是病,是毒,娘胎里就中了毒……” 定西侯说得很慢,情绪起伏之下,说得其实也没有那么明白。 可陆骏和桑氏都听懂了,听得泪流满面。 陆骏喃喃道:“难怪她疯了……” 他想起了陆念那表层乌黑的头发里头、被遮挡住了的数不清的白发。 若不是经历了那些,又怎么会少白头? 她在蜀地、在那吃人的余家…… 陆骏重重地捶了一下胸口。 有一回,阿致问过他。 “舅舅从外祖家进京探亲,为什么父亲您从未去过蜀地?” 他那时候怎么说的来着? “进京很常见,四方朝圣,便是京中没有亲人也会进京,不似蜀地,太远了。” “再说,你姑母那人……” 当时,继母的真面目还没有被拆穿,他依旧烦着陆念。 可现在,陆骏不住想,为什么呢? 十几年里,他为何从未踏足过蜀地? 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还是他根本不想要那么一个姐姐,以至于他不知她的蜀地过得如何,从没有见过真正的余如薇。 这世上,见过真正的阿薇、记得她的,还剩下几个人? 陆骏是后悔的,却也感受了追无可追的茫然。 倏地,他明白了陆念那次发疯拔剑时,光着脚踩出一地血印子,却四顾惘然的感觉了。 那是恨得要报仇、却没有仇人了。 余家该死的都死了,岑家也没有人了。 若不是有金家阿薇支撑着,大姐当时就寻不到个方向了。 哦。 还有他。 “你恨我!你说过你恨我!” “你骂我打我踢我,怎么样都行,你别这个样子、别这个样子。” “你没有撒气桶,你找我啊!我给你出气,只求你把剑放下来。” 他当时算是歪打正着了吧? 可他怎么就,只剩下那么点破用场呢? 思及此处,陆骏不顾自己哭得惨兮兮的样子,急忙去广客来寻陆念。 陆念在雅间里,午后日头不错,她睡了个好觉。 因此,当陆骏情绪激动、颠三倒四地说着他的愧疚和辜负时,陆念难得没有的、没有觉得呱噪和烦闷。 她就靠躺在榻子上,左耳进、右耳出,随便陆骏说什么。 等耳边的声音总算停下来了,陆念才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没关系的,”她的声音是难得的平和,“阿薇也不记得你,她从没有想过,在遥远的京城,她还有外祖父,有舅舅。 她的生活很简单,努力活下去,多活一日是一日。 因为她只有我,而我也只有她。 她坚持到了另一个阿薇走到我身边,才总算放下心去了。” 陆念的声音里没有埋怨与责备,她只是陈述事实。 只是这个事实,让陆骏越发内疚不已。 “那以后呢?”陆骏抹了把脸,小心翼翼地问,“我是说阿薇不在了,金家的阿薇有一天也要嫁人、会离开你,你……” 陆念转过头看他,不假思索地道:“我啊?我要开善堂。” 求月票~~—— 每天感觉我朝完本又近了一步。 所以再挂个推荐。 《好时节》,作者:姚颖怡 赵时晴天生异禀,通晓兽语,幼年时全家被害,她侥幸活下来,被梁王收为养女,从此赵时晴有了金尊玉贵的爹、娇弱不能自理的娘、腹黑的大哥、妈宝二哥和贤良淑德的姐姐,外加一个冷若冰霜的美人师父。 忽然有一天,爹死家破母女反目,赵时晴成了众人口中的丧门星,她被赶出王府,人人避之不及。 赵时晴遇到重生假死的萧真,赵时晴又悲又喜。 悲的是原来一切都是阴谋,喜的是原来有人比她还要惨 这是一对丧门星一起卖惨又一起打怪的故事。 —— 感谢书城书友诺亚_de、淡然如雪、椛孟的打赏。 第241章 别妨碍我们积德行善(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陆骏怔愣。 他本以为,大姐要么是还未想好,一时半会儿得不出答案,要么就是懒得与他说,让他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结果,竟然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就像是这个念头,早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陆骏自是知道陆念近些时日会去善堂,说来也是他从中牵的线。 “我以为,善堂是你们接近周沅、进而查他未婚妻病故之事的由头,是冲着文寿伯府和五皇子去的,是为了发难。”陆骏道。 “这么说也没错,”陆念颔首,“但我去的次数多了,越发觉得这是值得做的好事,反正我以后闲着也是闲着,是吧?” 陆骏当然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人生在世,最怕是寻不到想做的事。 尤其是大姐这状况,光靠“恨弟弟”来支撑,陆骏倒不是不愿意,而是希望大姐有更好的目标与方向。 手里有事做,心中有牵挂,才不会轻易犯病。 就算真犯了癔症,他们也知道说道些什么事、能把人从浑浑噩噩中拖回来。 这么一想,陆骏越发觉得开善堂是个极好的选择。 “善堂需要地方人手,你初次开办,有不顺手之处就让周沅多帮忙。” 他和周沅几十年的好友,不需要瞎客气。 但陆骏想来想去,也不能只出了好友,自己不出力。 “善堂最不能缺的是银钱吧?”陆骏积极道,“我的银钱都给你,你拿去用?” 陆念睨了他一眼:“岑氏没把你的私房银钱都搬空了?” 陆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应该还有不少吧……” “知道你不在意银钱,现如今弟妹管家也有方,”陆念道,“你拿得出来,我全盘收下。” 总算没有被拒绝,陆骏心里好受了些。 在被陆念嫌烦之前,他先提了“回府”,拎起阿薇给他准备好的点心就走了。 阿薇送了他,回头去寻陆念。 陆念坐在窗边看外头街上热闹,听见阿薇的脚步声又转过身来。 “他说要出银子支持我开善堂,”陆念噗嗤笑了声,“我肯定是有多少拿多少,我才不和银钱过不去呢。” 阿薇忍俊不禁:“合该如此。” 阿薇很清楚,对陆念来说,过往的经历,三十年的孤勇与坚持,期间的背叛、不理解、质疑等等,是无法用银钱去度量补偿的。 银钱也罚不了陆骏,陆骏不缺钱,他也不怎么在意钱。 但钱是有大用处的。 有钱,才能开办好善堂。 有钱,才能真真切切地帮到别人。 有钱,才能给孤寡老人,给像翁娘子那样生活走入困境的女子,以及许许多多因穷因病被放弃的孩子一条活路。 “从京城开始,一家不大的善堂,到好几家大善堂,再到京畿一带的县城,最后许许多多州府都有您的善堂,”阿薇自己都说得笑了起来,“那多好啊。” 陆念抚掌大笑,乐不可支:“怕是不行,阿骏还没那等财力。” 另一厢,陆骏回到府里,大体与桑氏说了下状况。 “她今日没有骂我讽刺我,能算得上好说话,但我心里不是个滋味,”陆骏整个人颓然靠在太师椅背上,道,“就像是疏远了、也生分了。还不如把我骂一通……” 桑氏深深看了丈夫一眼,在他身边坐下来。 “大姑姐之前病发,我看着就很不是滋味,今日知道她还经历了什么,越发闷得慌。” “况且,我们如今知晓的,也不过是她经历中的十之一二而已。” “余家那头,她是靠着她自己报仇雪恨,又落得一身病、一身伤,回京这一年,也是她和阿薇自己把路走通了。” “说到底,就是她不靠着你什么。” 靠不上的,所以早早放弃了幻想,才不会为此难过伤心,也不会在孤立无援时心存侥幸、最后又破灭。 “靠不上你,不指望你,哪里来得亲近?就靠你许诺的银钱?”桑氏叹息着道,“银钱买不来真心,这个道理世子总是懂的。” 陆骏当然懂,闷声道:“可我能给她的也就是钱了。” “那你就别想这么多,”桑氏道,“该给钱给钱,该去善堂帮忙就帮忙。 再说得直白点,当初大姑姐挡在你前头,让岑氏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动你一根毫毛时,世子你也没记大姑姐的情、与她亲近啊。 你还嫌弃怪罪她闹得家宅不宁。 那大姑姐也没不管你,让你自生自灭走着瞧。 她和岑氏是真干架,掀桌子拔刀子,你不过就出点银钱出点力气而已,没得到大姑姐几个好脸色,又有什么好扭捏伤心的?” 陆骏被桑氏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脸上滚烫。 “我、我那是……”良久,他结巴着想解释什么。 桑氏可就不想听了,重重拍了拍陆骏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好好做你世子,好好稳住定西侯的名声。 陆家只要有这个爵位在,铺子庄子生意就能平稳、安全地生财,才能有源源不断的银钱送到大姑姐手上操办善堂。 我别的本事不见得好,却是喜欢赚钱、也有能力赚钱的。 世子千万别妨碍我们积德行善。” 说完,桑氏起身,招呼了嬷嬷们看账算账去了。 大姑姐行事风风火火,她下定决心办善堂,指不定年内就操办起来了。 她得把第一笔支援银钱拨出来。 说实在的,与其让不善此道的陆骏打理生意,桑氏更愿意自己来,且乐在其中。 如桑氏所料,陆念的善堂进展迅速。 阿薇一面引着沈临毓往里走,一面与他介绍。 “早前就看了几个地方,只是当时并未敲定,现下有精神操办了,便不耽搁。” “地方要宽敞,才能多住一些人,要有一个宽敞的院子,能栽下一株金桂,能让阿薇姐姐一直陪着她。” “这是我们商量好了的,母亲说阿薇姐姐喜欢花,不要离她太远,也要热闹些,有大树遮风挡雨。” “现在这样很合适吧?母亲住后院,伴金桂,前头就是善堂,每日里有欢声笑语。” 沈临毓看着这坐落在城中一角的宅院。 这原是一商人宅院,主家家道中落,不得不转手。 陆念买了下来,稍加修葺后就能用了,比她另外寻地新建更方便,也快多了。 衙门手续一切顺利,而金桂树,此刻就在沈临毓身后。 这是从前的太师府、现在的九皇子府里的那株金桂。 在知道阿薇其实是金家孙女后,李崭让皇子妃姐妹特地寻过阿薇。 巫蛊案时,李崭没有像三皇子、四皇子那样旗帜分明地站在太子一侧,不是他掺和了什么、又或另有野心,而是他根本不敢也不能掺和。 他小心地选择了自保。 但他幼时也听过金太师讲学,很仰慕太师,所以,最终他做了他能做到的事。 出宫开府时,李崭主动向永庆帝求了太师府做府邸,多年来也没有随意改变内里状况,尽量恢复原貌。 当然,做这些时,李崭亦没有想到金家还有后人在世。 在惊讶与感慨之后,李崭那儿提出来,想把府邸还给金家、还给金殊薇。 阿薇拒绝了。 一座宅子,从房屋到花园,需得有人住才会有生气。 阿薇自认照顾不了这么大的宅院。 况且,她此前亲身在九皇子府里走过看过。 十年过去了,这座府邸保养得很好,足以看出住在里头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最终,阿薇只开口讨要了那株金桂。 皇子妃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只要阿薇这头定下时日,他们就把金桂送过来。 又说阿薇若是想家了,随时都能去府里,走动、小住,都随她。 不管是客气也好,真心也罢,总归在阿薇听来,很是舒心。 于是,在这头宅子收拾出来后,沈临毓亲自护送金桂过来。 花匠在院子里挖了坑,几人合力移种。 陆念站在树下,抬头看着。 阿薇走过去,笑着与她道:“天凉了、地还没有冻,算是移种的好时候,这几个月里休养休养,来年就又能长了。” 陆念拍了拍树干:“是个结实的。” 不结实的,一点风吹草动就不行了。 陆念喜欢结实的,什么大风大浪、伤筋动骨,只要有一点雨露和阳光,就能再活过来。 翌日。 阿薇在小厨房里忙了大半天。 她做了一桌子的菜,全是余如薇喜欢的,自然也少不了龙眼酥。 陆念没有通知任何人,让青茵守住前头的门,以防近来总喜欢来露面的、陆骏那样的不速之客。 只她和阿薇、闻嬷嬷三人,留在了后院里,在树下摆了桌,供了香。 坑是陆念亲手挖的,又夯实了。 她把瓷罐抱在怀里,打开盖子,静静看着。 阿薇和闻嬷嬷都不出声催她。 良久,陆念红着眼睛把盖子盖上。 阿薇递了块干净帕子给她。 陆念接过去,仔仔细细、轻轻柔柔地把瓷罐擦拭了一遍,用红绸包好。 她包得很有耐心,打了个极其漂亮又端正的结,最后将它放进了坑里,又一捧土、一捧土地,把它掩埋起来。 “阿薇,我们娘俩以后就住在这里了,你睡树下,我睡后头那屋子里。” “这金桂树不错吧?老树了,年纪比我们加一块都大,你妹妹说,开花时又香又好看。” “可一年里还有好些时日不开花,我回头让人在院子里摆上花盆,月月照着时令来。” “你想要什么,就托梦跟娘说。” “你要是、要是想重新做人,走之前也跟娘说一声。” …… 陆念絮絮叨叨地,声音很轻。 阿薇和闻嬷嬷能听见,互相一看,皆是眼眶通红。 陆念反倒是没有掉眼泪,覆好了土,又立了一块小小的碑。 这碑也是她亲手刻的。 陆念那手字学的是她母亲白氏,只可惜才华不在这上头,幼时也没有真正苦练过,得了三分形、没得一点骨。 写得一般,刻起来愈加磕磕绊绊,但她不介意,想来余如薇更不会介意。 等这些都做得了,陆念洗干净了手,蹲在碑前吃了一块龙眼酥。 酥皮脆得很,碎末掉落,散在那块新土上。 广客来的生意完全交给了翁娘子,陆念也从观花胡同搬到了新宅。 晓得她这头人手不足,除了银票之外,桑氏还送来了八个身强体壮的嬷嬷。 “都是能干的,算我借你的,等大姑姐这儿有了能顶事的人,再还我也不迟。” 陆念没有跟桑氏客气。 十一月下旬,京城落了第一场大雪。 周沅那里有一家善堂的几个孩子染了风寒,咳嗽不停,怕过病气给其他人、想单独分出来住一屋子又实在住不开,与陆念商量后,便先都送了过来。 陆念的这家善堂,也算是“开张”了。 除此之外,她又接济了附近胡同里几家困难的,分了些柴火与粮食。 这里的生活与广客来的热闹截然不同,但陆念适应得很好。 阿薇也陪着她,白日忙前忙后的,夜里,母女坐下来一道用饭。 “我觉得挺好。”陆念道。 阿薇听她没头没脑的一句,一时没有明白。 “郡王爷大抵觉得不好,”陆念又道,“你不在广客来,他连个饭搭子的活计都丢了。” 闻言,阿薇笑出了声,想了想,点头道:“也是,以往若是不得空,元敬会到铺子里来取,但这儿离镇抚司实在太远了。” 一个内城,一个外城。 就算元敬愿意跑这一趟,大冷的天,哪怕包裹严实,等食盒送到沈临毓手上时,里头的吃食也凉透了。 陆念喝着热腾腾的饮子,又道:“我是真佩服他,说不催就不催,说不急好像也真不急,原本我以为他是每天都到广客来露个面才端得住,现在一看,见不着了也没见他就火急火燎的。” “您这话不对,”阿薇眨了眨眼睛,“您都没瞧见他,哪里能看到他是急了还是不急。” “这倒是,”陆念嘀咕着,又上下打量阿薇,“反正我没看出来你急。” 阿薇笑着问:“我该急吗?” “不该。” 阿薇被逗笑了,笑过后,支着腮帮子道:“我只是没全想明白……” 求月票~~—— 感谢书友星月万里、小院子的打赏。感谢书城书友诺亚_de的打赏。 第242章 她该与他再好好谈一谈?(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腊八。 城中寺庙、勋贵官家,皆有搭棚施粥。 陆念天未亮就回了定西侯府,祭拜了母亲之后,又赶回善堂来。 善堂也要施粥。 昨日,阿薇就把各种料都泡上了,四更天起来熬煮,等陆念回来时正好出锅。 与善堂里的老人孩子分了后,余下的装入大桶中,抬去门口。 陆骏和陆致跟着来了,陆念不浪费任何一点劳力,指挥着他们又是搬桌子、又是抬大桶,拿着勺子施粥。 算不得多么辛苦,但一上午站下来,手上又不停,还是让陆骏的胳膊肩膀酸胀不已。 陆致正是长个头的时候,陆念没让他舀全程,差不多了就放过了他。 “万一压成了矮冬瓜,列祖列宗会伤心。”陆念如此道。 陆骏心说施粥半日和长不高没有关系,但也舍不得儿子累坏了,算是默认了陆念的说法。 陆致去了后院,搬了把杌子在厨房坐下,又从阿薇手中接过一碗腊八粥。 粥不稀,但也称不上厚,该放的料都放了,只是一勺下去能盛起来的有限,入口一尝,滋味寡淡。 陆致一吃一个目瞪口呆。 他还是头一次,在阿薇手上吃到不好吃的东西。 “取了粥的,会怀疑你的手艺,也许还会怀疑广客来。”陆致咋舌。 阿薇瞥了他一眼,道:“这里是外城,来取粥的百姓只晓得这儿是善堂,再灵通些的晓得是有侯府背景的善堂,可没人在乎是谁熬的粥,内城又开了什么酒肆。” 陆致听进去了,却也有不解的地方:“那也能做得好吃些吧?” “你知道腊八粥怎么才能好吃吗?”陆念坐下来,问。 陆致一边想,一边道:“红枣要甜,花生脆一些,葡萄干要多,不能煮得这么薄……” “你要求还挺多,”阿薇呵地笑了声,“再给你添一把杏仁、核桃仁,多放点桂圆,我再加点了冰糖……” 陆致连连点头。 “想得美!”阿薇道,“那是定西侯府富贵的长孙公子吃的,不是领善堂施粥的老百姓喝的。” “母亲办善堂,不是一月两月,她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善堂的进项就这么多,但开支、只要你想,花钱比流水还快。” “所以要把握好度,对善堂而言,让百人吃饱,远比让五十人吃好重要,吃一年、比吃半年重要。” “不止是施出去的,善堂里养活的人的吃食也是如此,不饿肚子、不冻着,素的多、荤腥少。” “善堂这地方,是让活不下去的人有一条活路,而不是让人吃香喝辣。” “若在这儿能吃得好、穿得好,又有多少人还愿意在外头辛苦谋生呢?” “这里若是比寻常百姓家里都好得多,那做儿女的把老人送来,做父母的把孩子送来,不全都乱套了?” “真正需要善堂救命的人,就活不下去了。” 陆致听得很认真,甚至不知不觉间,把手里那碗不好吃的腊八粥吃完了。 虽说阿薇不是他真的表姐,但陆致依旧喜欢与她多来往,他能在阿薇这儿听到很多书院里接触不到的东西。 尤其是阿薇和闻嬷嬷相依为命的那几年,生活在市井之中,那是陆致靠蒙头想象完全想不出来的模样。 一手拿着火钳扒着灶底柴火,一手支着腮帮子,阿薇慢慢悠悠说话。 “我们离开中州后的那两三年,吃食上也是素的多、荤腥少。” “背井离乡的两祖孙,老的老、小的小,可不敢漏财,姑母、父亲准备的银票,别说是在村子里,便是几个县城中,我们两人都算是背着金山银山了。” “但不敢随意去钱庄,也不敢乱花钱,小心翼翼的,幸亏嬷嬷做素菜也是一等一的好吃。” “后来,嬷嬷的厨艺有名气,搭上当地的四司六局,跟着他们与富贵人家置宴,赏钱多、赏的菜也多,就不用那么小心回避了,可也要收敛些。” “菜要好吃就得舍得下料,肉多、油多、酱多,嬷嬷又是那等好手艺,一开火从胡同这头香到那头,家家户户都知道我们又吃好东西了。” “有些人会故意让孩子来讨,有些是孩子吵着要吃、大人在家里打骂,我和嬷嬷也不是舍不得分出去,但总归不是长远之计,只能自己也少做。” “毕竟,比起嘴馋难受,我和嬷嬷更怕麻烦。” 陆致惊讶:“还有你们对付不了的人?” 在陆致眼中,论嘴皮子,表姐不会输,论粗胳膊,闻嬷嬷更不会输。 “哪里敢啊!”阿薇失笑,“骂人打架,只闹到厢长里长那儿也就算了,万一上了衙门,我们可不能上衙门。” 身份来历都是假的,平时糊弄人还行,衙门里真要查起来,漏洞百出。 怕见官,就只能谨慎。 陆致听得目瞪口呆。 他见过有理腰杆直,也见过无理闹三分,但不管有理没理都只能隐忍的…… 想想也是闷得慌。 尤其是,表姐还这么不喜吃亏,难怪会忍得只能磨刀切菜。 “那你一定很烦他们。”陆致道。 “也不算,各有各的难处,生活哪有这么容易,”阿薇放下火钳,拍了拍陆致的肩膀,“你只需想功课念得如何,他们还得愁银钱够不够这月开销。 所以,你得念好书,以后多赚银钱,才能源源不断地支援你姑母的善堂。” 陆致应了声,而后又皱了皱眉头。 阿薇看见了,问:“怎的?” 陆致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总觉得,表姐这些时日好像变了。” 阿薇一愣:“怎么就变了?” 陆致摇了摇头,他总结不出来,就是隐隐有那么种感觉。 阿薇见状轻笑了下,道:“我不是你表姐了,当然变了。” 陆致到底还是个少年,被阿薇敷衍过去了,也就不再多想了。 只是,阿薇自己是明白的。 从余如薇到金殊薇,她有些许磕绊。 给自己盛了碗腊八粥,阿薇默不作声地喝完。 外头天阴,眼看着又要下雪了。 倏然,她想起还在蜀地时陆念说过的话。 这种阴沉沉的天,最让人不畅快,好似所有将明未明的事情又被蒙上了一层雾,让人打心眼里烦躁起来。 或许,就像沈临毓说的,她该与他再好好谈一谈? 这一章短点。 下章就完结啦~~—— 感谢书友寒山慧的打赏。感谢书城书友celestial李、Najia、诺亚_de的打赏。 第243章 做阿薇最趁手、最随身的好刀(正文完) - 醉金盏 - 玖拾陆 因着永庆帝病重,这个腊月的京城没有往年热闹。 尤其是内城,勋贵官家都很克制,就怕一不小心被人抓到辫子参上一本。 巫蛊案大白后,倒了一位亲王、两位皇子,也扯下去不少参与其中的官员,朝中局势立刻不同起来。 这个当口上,最忌讳出错,被人借着由头踩下去。 而外城老百姓受的限制少,该置办年货的依旧风风火火。 阿薇和闻嬷嬷、青茵一块去转了一圈,买了些果脯饴糖,预备着年节里分给善堂的孩子们。 陆致奇道:“你不是说要精打细算吗?” “一年到头,还不兴甜甜嘴?”阿薇把东西都收好,道,“日子辛苦,也要有个盼头,过年就是那个盼头,不然还有什么滋味?” 陆致被说服了。 毕竟,孩子们的快乐真的很简单。 书院已经放年假了,陆致除了做功课,每日大半时间都在善堂。 他的武艺虽才启蒙一年,但教教孩子们扎马步还是不在话下。 练了马步,又堆雪人。 高高矮矮、模样各异的雪人排排站,就足以让孩子们鼓掌雀跃了。 阿薇和陆念在金桂树下也堆了一个。 胖乎乎、圆墩墩的,陆念说,一看就是个身体壮硕的,能陪阿薇到开春。 雪人手中的东西换得很勤。 起先是个风车,后来是糖葫芦,再是糖人,最后,是一只竹编蚂蚱。 蚂蚱是沈临毓编的。 他得空过来,看到这异常壮硕的雪人就乐得不行。 阿薇做吃食有存下来的竹叶,沈临毓讨了两根,坐在厨房门口没一会儿就编了一只。 看他手指飞快,阿薇问:“特地练过的?” “是,”沈临毓手上不停,道,“克儿出生就在舒华宫,没有什么能玩的,只我去看他们时给他捎带个九连环、孔明锁之类的。 有一年他说夏天夜里蝈蝈蛐蛐吵得厉害,一到冬天宫里又静悄悄的。 我就学了这些教他,再过一年去看他,他书房的架子上摆了好些,全是他空闲时编的。 他说这东西有趣,也方便。 我也是那日从舒华宫出来后才反应过来,他是说竹叶得来方便。” 舒华宫的份例,倒是无人故意胡乱克扣,但吃喝用度也不丰厚,想讨些旁的,少不得多费口舌,但一些竹叶,想要也就送来了。 “他现在定是不缺耍玩东西,”阿薇说着笑了起来,“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多时间玩了。” 沈临毓不由也笑了。 克儿这些年由大哥教养,书也念了些,但真论起来,他如今的学问见识不及同龄的皇子皇孙。 补课,是他接下来的重中之重。 蚂蚱悬着细竹丝,挂在了雪人的手里。 炉子里炖着的鸡汤,火候差不多了,阿薇下了面、又下了云吞,盖上煎蛋。 外头北风呼呼,就这般来一碗热汤面,便是沈临毓本就不畏寒,都觉得浑身舒畅起来。 阿薇吃得慢,沈临毓便耐心等。 他知道阿薇定是有话想说,但阿薇不先开口,他就不烦人催促。 等阿薇吃完,两人还是坐在厨房中说话。 “王爷还在忙镇抚司的事儿?”阿薇问。 “镇抚司是一方面,近段时日还跟着大哥,”沈临毓坦言道,“他才接手不久,需要些工夫理顺。” 阿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沈临毓看在眼中,问:“阿薇姑娘是想问,等大哥里外都能掌握之后,我会做什么?” 闻言,阿薇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就听沈临毓又问。 “那阿薇姑娘呢?有想好做什么吗?”沈临毓道,“虽是些许日子未见,但在我看来,相较于先前一门心思翻案时,你显得有点儿拧。” 阿薇抿了下唇。 她讶异于沈临毓看穿了,又觉得,王爷这么敏锐的人,察觉到了也是正常。 于是,她长长吐了一口气,叹道:“的确是自己和自己拧。” “开酒肆,办善堂,说来也都有乐趣,我确实乐在其中。” “但我有时候又会想,若是金殊薇,她会喜欢做什么?她该去做什么?” 沈临毓提醒她:“你就是金殊薇。” 阿薇一愣,脱口道:“我是指,金家好好长大的金殊薇……” 很小的时候的事,她的记忆算不得深刻,或许说,都是不连贯的片段。 片段来自于闻嬷嬷、太子殿下等等当年认得金家阿薇的人的回忆,他们的口述勾画出了那个娇气又天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团子。 后来的阿薇是内敛的,脾气不能外放,不张扬,这是她和闻嬷嬷的立身之本,她们是市井里极其普通的祖孙俩,如此才能隐姓埋名活下来。 再之后,她成了余如薇,且是虚假的、但陆念需要的余如薇。 她得有陆念一样的脾气,骄纵、张扬如盛夏,该动手时动手,该动嘴时动嘴,不露怯、不退让。 回京的这一年,算是把她隐姓埋名那些年“沉寂”的力量,一下子全爆炸出来了。 以至于,当她重新成为金殊薇的时候,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无所适从。 “我也不是说这样不好,”阿薇缓缓道,“就像我上一次和你说过,当我可以做选择时,当我有空闲、有余力来想七想八时,证明我已经往前又迈出了一步。” 沈临毓顺着她的思绪,问:“所以,是因为最近走得太快了些?” 阿薇思量了番,失笑道:“好像是。” 太快了,就像是才适应了一段风景,却闷头又穿过了一扇大门。 门后是全新的画卷,各处都美,让初来乍到的人一时目不暇接,不晓得该先往左、还是该去向右。 选择太多,竟也成了一种烦恼。 半合着的门被风吹开了些,沈临毓稍稍挪了挪杌子,挡住了风。 空中又飘雪了,洋洋洒洒的。 沈临毓整理着思绪,道:“你刚才的问题‘等大哥理顺朝政后,我会做什么’,我还没有回答你。” “不是回避不答,是我近来也在反复思考,觉得走得太快了的,并不仅仅只有阿薇姑娘你,我也一样。” “之前目标明确,翻巫蛊案、让大哥从舒华宫里出来,这些年朝堂行走,我做的事、无论大小,都是奔着这结果去的。” “达成之后,我亦需要有一个新的、能一直指引着我的目标。” “不敢说深思熟虑至成熟,但有大致轮廓。” 说到这里,沈临毓看向阿薇,四目相对,他认真又小心地问:“你愿意听一听吗?” 放在膝上的手指不由地收了下,阿薇端正地点了点头。 沈临毓开口时很有条理,显然是前后考虑良多。 “之前在广客来,说到蜀地那连打三回的案子时,我曾与阿薇姑娘你讲过。” “朝廷需要明亮的眼睛,去看到那些力所不及之处的阴霾,否则就会养出一群欺上瞒下的土皇帝。” “之前去地方巡察的官员,并非没有能力,只是他们很难应付地头蛇。” “我相信大哥有一颗明心,但他还需要明目,不止一双,而是很多双,只是从无到有,总要有一个开始。” “我想做的就是那样一双眼睛,我有身份,不怕地方豪绅的拉拢与打压,我也有能力,不会被他们一味糊弄和打发。” “而朝廷有手腕硬、态度强势的御史巡按,地方上也会投鼠忌器,做事多掂量。” “冤案,不会只有那一出三连打,能送到大理寺复核的案子少,更多的案子走不出地方,其中问题与无奈,阿薇姑娘你在底下州府生活过,定有体会。” “大周幅员辽阔,想真正走上一圈,且在地方上多问多看多审,需要很长的时间。” “除了这份公事之外,我也另有私心。” “我也与你提过,我生母花名芍药,姓程、余杭人,除此之外,我在京中再寻不到她的信息了。” “我知道我的养父养母是什么样的人,也了解我的生父是如何性子,便也想再多了解些我的生母,待巡按余杭时,或许可以在当地打听打听,找不找得到另说,但总归我尽了心。” 沈临毓说到这里顿了顿,问:“听起来怎么样?” “王爷明明想得很周全,”阿薇问,“这些念头,你和太子殿下谈过吗?” “谈过,他让我随心。”沈临毓道。 这些年里,李嵘被困在舒华宫里,罕有外头消息,却也知道能得今日结果,沈临毓付出许多。 尤其是复起后的这些时日,李嵘必须掌握他“离开”的这十年里朝堂事情的变化、行径,他看了大量的文书,听了许多介绍,从中体会到的也就越发深刻。 他是感动的,也是愧疚的。 “大哥知道我志不在此,就不会拘我一定要如何如何,”沈临毓道,“想闲着就闲着,想当差就当差,想现在闲着过两年当差,也没问题…… 只要别招嫌惹事到我母亲看不下去要捶我,想怎么样都行。 再说,我也过了招嫌惹事的年纪了。” 阿薇被他逗笑了,杏眼一弯。 沈临毓看在眼中,清了清嗓子:“我想说的是,如果你还没有想好该如何生活,要不要随我一起?” 阿薇的笑容中染上一丝惊讶。 倒不是惊讶沈临毓再一次的示好,而是惊讶他提出的想法。 来不及仔细去想,沈临毓已经继续往下说了。 “你说你不知道好好长大的金殊薇会是什么模样,喜欢什么,又会做什么。” “但你就是金殊薇,幼年的金家阿薇、隐姓埋名的阿薇、假的余如薇,都是你的一部分。” “谁说随父母赴任地方的阿薇就不能练得好厨艺?谁说金太师的孙女不能伶牙俐齿、想动嘴动嘴、想动手动手?” “真的假的,说到底都是你可能成为的样子,也是你现在已经成为的样子。” “如果你的父母长辈们看到了现在的你,我想他们也会说,你就是他们心中的阿薇长大后的模样。” 阿薇久久未言。 不由自主地,长睫颤了颤,她感觉到的是眼睛的酸胀。 这是多么深刻的道理吗? 其实并不是。 就像她和沈临毓说的,她只是自己和自己拧巴上了。 或许,没有人给她解惑,她在那死胡同里打转个几圈、也能绕出来,但有人伸出手来,大声地告诉她“就这个方向、错不了”,让她在顷刻间就感觉到脚下踏实有力。 能更坚定地去走,甚至去跑。 就像她幼时那样,撒开腿,炮仗一样地冲出去。 同时,也是想起了太子殿下口中那跑起来就停不住的小团子,让她更有了“我就是金家阿薇、金家阿薇长大成了我”的实感。 阿薇又笑了起来:“我这头还有没想清楚的事儿,王爷倒是另辟蹊径,又把我踹进了个新的大门里。” “那你觉得如何?”沈临毓的心提了上来。 这些话,他原本是不会说的。 前次讲好了“随你”,哪有见一次面就催一次的道理? 只是,阿薇姑娘遇着困惑时愿意与他谈心,在听他说自己的思考时又是那么端正恳切,这让沈临毓的心中升腾起了希望、以及多了那么一丝把握。 “我记得你说过,在外头那几年遇到了很多不平事,你气愤急切,但你们泥菩萨过江、帮不上任何人,只能自己回屋里闷着。” “你有一双能看到旁人悲苦的明亮的眼睛,但当时的你不能为他们做什么,靠切菜炖肉磨刀来化解心中愤愤。” “我说的随我一起,是我们一块去地方上,尤其是你和嬷嬷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虽然晚了几年,但或许能够亡羊补牢,我们先把你曾经见到但帮不了的事帮了,处罚不了的人处罚了。” “大哥让我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我想对你说的是,你也一样,” “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或许回头再看看来时路,困惑就散开了。” 阿薇没有立刻回答。 她站起身,绕过沈临毓,走出了厨房。 北风裹着雪花迎面扑来,这是在蜀地那几年都没有见过的大雪。 她记得那儿不算分明的四季,记得遇到的很多人,更记得那些曾经让她气愤烦闷到切菜炖肉磨刀的不平事。 那些被她深深压入了心底,但此时此刻回想起来,心情与当时亦没有多少不同。 而变化的是,她长大了,她有了“不旁观”的能力和底气。 虽然要借沈临毓的力,但对那些被伤害的苦难者来说,出力的是她阿薇还是巡按的王爷,有区别吗? 再说了,就像翻巫蛊案一样,朝堂有朝堂的方式,她和陆念也有她们的路子。 双管齐下,各处开花。 思及此处,阿薇一点不觉得雪花潮冷,反倒是神清气爽。 伸出手,她在掌心接住了一片雪。 而后,阿薇转过头来,望着也已经站起身的沈临毓。 张口说话时,面前浮上一层白气,她笑着清了清嗓子:“你描绘的新风景,我很喜欢。” 沈临毓的心重重一跳。 “你说得对,我该再去一次蜀地,去把我知道的混账东西都一网打尽,”梨涡绽在脸颊上,拧了好些时日的阿薇松快下来,整个人都透出俏皮来,“但首先,我还是要先去中州。 去找找我的父母,让他们见一见我要去蜀地斩妖除魔的刀。” 沈临毓悬着的心没有落下来,而是随着阿薇的话,砰砰作响。 情不自禁地,他往前走了两步,伸出双手把笑着的人抱进怀中。 “斩妖除魔,”沈临毓的声音微颤,与他重重的心跳声叠在一起,“那我定是最好用的那把刀了。” 他愿意作刀,做阿薇最趁手、最随身的好刀。 正文完结!!! 照着预设的方向走到了结局,走出去降妖除魔的阿薇和鲤鱼,投身善堂的阿念,是一路走来,我想到的最适合他们的人生了。 明天开始上番外。 大家明天见啦~~~—— 感谢书城书友蝴蝶j o j o、淡然如雪、诺亚_de、丨肚肚丨的打赏。 番外1 别做个扫兴的大人!(两更合一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又到了年末衙门封印的时候。 沈临毓去了永庆帝的寝宫。 海公公来迎他,说了些大致状况。 沈临毓在龙床边坐下,平静地看着面色衰败的永庆帝。 不过这些时日,永庆帝仿佛一下子老了二三十年,额头上全是白发,脸上挂不住肉,全是褶子。 海公公虽说背叛的他、对李嵘低了头,但在伺候永庆帝一事上,依旧十分仔细上心。 翻身、擦拭、喂食。 按说永庆帝只要能放宽心境、接受现状,他再活上几年也不在话下,但显然,不可能。 一来,做了三十几年皇帝的人,接受不了被人当鱼肉一般翻来覆去,还说不出话、动弹不得的现状。 二来,来看他的一个个人,愣是没有哪个盼着他开怀,只会不停添堵。 嫔妃们泪眼婆娑,絮絮叨叨说着可怜话,听的永庆帝烦躁。 李嵘每日在他这里看折子,请教朝臣,已然是一副独掌大权、进退有度的模样。 至于沈临毓…… 沈临毓很少单独来,但只要来了,就没好事! “听太医说,您恐怕挨不过这个冬天了,也就是说,您撑一撑,能至元月,运气好些,挨到二月里,反正也撑不过倒春寒,但运气最不好的,还是这几天就驾崩。” 永庆帝听不得这话,凸着眼珠子瞪沈临毓。 沈临毓面不改色:“我来呢,还真不是想催您上路,是来和你打商量。” “您要是活过了腊月,来年就是永庆三十七了,开了年,也没两个月,戛然而止。” “那时候坐上龙椅的是大哥,还得暂且用您的年号,用上一整年再改元。” “从朝堂行事方便来看,您还是立刻上路为好,过几天元月一至,立刻改元。” “您放心,年号已经有几个备选了,想定就能立刻定下来。” 永庆帝气得咬牙,“啊啊啊”冲沈临毓大叫。 “您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沈临毓抬手在永庆帝的心口上拍了拍,动作安慰,说出来的话糟心,“于公,自是那般,但于私,我盼着您再坚持坚持。” “我该说亲定亲了,人家阿薇姑娘好不容易点头、愿意与我携手,我自是盼着早些敲定。” “母亲让人看了日子,二月上是过小定的好日子,但在那之前,还有不少礼数要办。” “这期间您要是驾崩了,我的婚事可就耽搁住了。” “以日代月,国丧二十七日,但我毕竟是您亲生的,得一年半年不办红事,再多您就别想了,我不愿意,我母亲也不愿意,朝臣们估计也得掂量。” “您看,我一个出嗣了的都守三年,朝臣们还怎么劝大哥早日充盈后宫?一嘴就给堵回去了。” “所以我思来想去,您要不还是宽宽心、努努力。” “我明年把婚事办妥了,您再坚持了小一年,来年十月寻个好天西去,我方便、大哥也方便,您说呢?” 永庆帝能说什么? 他有一肚子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气得胸口痛、脑袋胀,干脆闭上眼睛,看都不看这个催命鬼。 沈临毓起身往外走。 海公公一路送出来,一言难尽地看着在廊下站定的沈临毓。 “公公有话直说。”沈临毓睨了他一眼,道。 “圣上身体就这样了,您想先把婚事办了,可不能再这么气他了。”海公公道。 沈临毓轻笑了声:“公公你看,他脚程快些,二十七日后也差不多是元月尾,我母亲紧一紧时日,二月也能过小定了。” 海公公一口气哽在了嗓子眼。 这事能用“脚程快”来形容的吗? 噎了好一阵,海公公才道:“您也说了,一年半年的。” “是啊,我说的,”沈临毓的身子偏了偏,声音压低了,笑眯眯看着海公公,“但不是圣上说的,对吧?” 海公公:…… 至于圣上说了什么…… 腊月三十上午,各家各府都忙着准备晚上的团圆宴时,永庆帝驾崩了。 宫中哭声一片,得了消息的沈临毓与长公主、驸马一道进宫。 寝宫中,一切倒也有条不紊。 很快,李嵩几兄弟也到了,御前近臣们陆续赶到。 定西侯也得召进了宫,规矩地与一众臣子们站在一块,神色肃穆。 永庆帝的驾崩在大伙儿的意料之中,偏枯衰败,太医早就说过几次了,只是谁也没想到,日子有些不凑巧。 这个年,肯定是不能正常过了。 嫔妃们哭得梨花带雨,李崭看他母妃跪在其中,近来生病的人身子摇摇欲坠,心里难受得很。 于是,他赶紧出声问道:“父皇走的时候,谁在他身边?” 海公公道:“是小的。” “父皇临走前还有什么交代吗?”李崭又问。 一个不会说话的人,能交代多少东西? 但海公公就是那个能揣度永庆帝心思的人,自然要能说出些什么来。 他迅速地看了一旁的沈临毓一眼,才又垂下头去。 “圣上自知时日无多,近些时日万分感慨。” “他为君三十六载,国泰民安,不敢自称英明神武,但一直也是以‘好皇帝’自居,只是晚年出了一桩大冤案,让他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也愧对那些为大周呕心沥血的正直臣子。” “朝堂上的事,太子监国这些时日,一切顺遂,他躺在龙床上听太子与老大人们议政,他能够放心了。” “他放不下的,多是自家私事。” “太子妃贤良淑德,可母仪天下,又陪太子殿下幽禁十年,吃了很多苦,皇孙聪颖刻苦,该多加培养。” “圣上知道太子与皇子妃感情深厚,希望殿下莫要着急为了子嗣扩充后宫。” “圣上在荣王手上吃过亏,他自己那么多儿子,得来的不是国体康健,而是兄弟阋墙,圣上不想太子殿下重蹈覆辙。” “圣上亦十分关心郡王,郡王早就到了该成亲的年纪。” “圣上他错怪错杀了金太师一家,只余一小小女童侥幸逃过劫难,想到太师生前为大周为百姓的付出,圣上就万分愧疚难安。” “郡王与金家姑娘有缘,能呵护一生、白首偕老,圣上到了地底下、见了金太师,多少还有那么一丁点的脸面可言。” “他万分想要赐婚,亲眼看着大喜之事,可叹寿数到头,只能留下遗憾来。” “为了他身后的这点脸面,郡王就不要墨守成规,该操办就早些操办,及早完婚才好。” …… 海公公洋洋洒洒说了一堆。 没有人问,他是如何深刻体会了永庆帝的内心。 只李嵘,抬眼看向沈临毓,又在他注意到时,与他眨了眨眼。 沈临毓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李嵘身边。 李嵘压着声道:“海公公还是这么能说会道。” “海公公是个聪明人。”沈临毓评价道。 之前逼宫时电光石火,没有给海公公一点准备时间,他都能硬着头皮掰扯出那些话来。 这回提前与他提了个醒,就海公公那心思,这几日间定是早就想好了这些话要怎么说了。 “多亏了你。”李嵘叹道。 继承皇位、理所应当,但十年夫妻扶持、相濡以沫,他确实不想再费心思在后宫之中。 有那么闲工夫,不如和妻子、儿子把他们失去的这十年光阴都补回来。 他是这么个想法,但朝臣们定不会轻易答应。 能让他们歇了那心思的,也就是“先帝遗言”了。 因着永庆帝驾崩是意料之中的事,之后的丧仪也办得十分顺利。 新帝登基,一切有条不紊。 二月里,长公主风风火火地安排着过小定。 她早就盼着娶儿媳了,自然能准备的、前几年就都准备起来了,即便金家没有人了,而定西侯府先前并没有多加预备,此刻拿出来,也丝毫不显急切,没有任何怠慢。 唯一让她拿不定主意的是,先完成大礼,还是先让沈临毓跟着阿薇去中州。 大礼未成,千里迢迢的去,不是个规矩。 但婚后再去…… 小姑娘孤零零的,难道还不能让父母来“观礼”吗? 长公主自己纠结着,沈之齐看在眼中,只得劝解。 “婚前拜见岳父岳母,又有什么不对?” “成亲是一辈子的事儿,父母就在跟前,哪怕就是灵位,也比空荡荡的强。” “你说不让一道去,阿薇丫头前脚启程,后脚临毓去宫里求一个外放巡按的差,出了京畿、两人官道上碰上,还不是‘顺路’?” “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也别规矩不规矩了,先帝都说了‘不要墨守成规’。” 长公主:…… 别人不敢说,她难道不清楚,海公公那些话全是照着临毓的意思瞎掰的? 她那皇兄,被阿嵘、临毓逼到了这等结局,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人过得舒心顺畅? 恨不能添各种事! 可惜,无人替他说“真心话”。 但假话由头也是由头,长公主想来想去,也觉得如此为好。 阿薇去中州的时间,定在了二月下。 陆骏积极揽了随行的活儿,小姑娘家家出门在外,身边总要有个大人护着才好。 至于会同行的沈临毓,在陆骏眼中“还未完婚”、“很多事情不如自己人方便”。 陆致往书院请了假,也跟着一道走。 这是定西侯的主意,读万卷书要紧,走千里路也要紧。 陆致兴奋不已,天天嘀咕着这一趟要走多久,何时出京畿,何时抵中州,那儿风景如何,沿途会有什么收获。 陆念评价了一句“鹌鹑放风”,转头就和忍俊不禁的阿薇道:“路上一切照着你的想法来。” “小鹌鹑好说话,你让东、他就直直往东去了。” “大鹌鹑要是想一出是一出,你就收拾他,白用的劳力,你不用跟他客气,就让阿骏跑前跑后去。” “他这一辈子命好得很,吃亏还当吃糖,没经过什么风雨,我看着就心烦,你让他多吃吃苦、受受罪。” 阿薇哈哈大笑。 陆念叮嘱完了阿薇,又去寻陆骏。 陆骏拍着胸脯保证:“大姐你放心,一路上我肯定把阿薇照顾好。” “你行吗?”陆念瞥他,“你总共出过几趟远门?” 陆骏摸了摸鼻尖:“行的,还有管事和嬷嬷们呢。” “是啊,管事和嬷嬷各个比你靠得住!”陆念嫌弃完,上前一步,叮嘱道,“我就交代你一样,别做个扫兴的大人!” 陆骏“啊?”了声,不解极了:“扫兴?我扫什么兴?路上他们姐弟要买吃的玩的、我不让买?那怎么可能?看一眼我就让管事掏钱!” 陆念翻了个白眼:“郡王爷跟着一道去,轮得到你掏钱?” 陆骏:…… 陆念干脆与他说破了:“敲定的婚事,他们路上说他们的,轮不着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阿薇唤我一声‘母亲’,你才是个便宜舅舅,可别真把自己当嫡亲的娘舅了,你真不是。” “同行三个小辈,就你一个长辈,阿骏你可长点心,还没小辈靠得住,就是个笑话了。” 陆骏:…… 在大姐眼里,他本来就是一个笑话吧? 可不管怎么说,这一趟去中州,陆骏还是铆足了劲。 启程之日,前后马车出城。 陆念一直送他们送到了十里亭。 阿薇下车与她告别。 “您在京中要好好的,等我回来再给您做好吃的。” “我怎么可能委屈自己?马车憋得慌,我一会儿就骑马去。” “十年了,我会耐心慢慢找,不会急切的。” “这不还有王爷吗?也能问问衙门里,或许有老吏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您忙,您还要给我准备嫁妆,采买一堆好东西,我这人挑剔得很,不是好的我不要,我就信您的眼光……” 母女两人依依惜别。 这一路去,阿薇少时坐车,大部分时候骑马。 她不记得幼时离京时的状况,但回京那年的路线和事情倒还历历在目。 她靠着闻嬷嬷,陆念抱着瓷罐,从水路转官道,在金灿灿的秋日回到故土。 而这一次,他们一路向中州去,积雪化尽,树上抽枝,目光所及之处,迎着一片春意盎然。 他们便是在这样的春景里,踏入了中州地界。 来了来了。 —— 感谢书友丛丛宝宝、孤独的大提琴的打赏,感谢书城书友淡然如雪、蝴蝶j o j o、诺亚_de、幽水玲珑214的打赏。 番外2 这是祖父给我做的(求月票) - 醉金盏 - 玖拾陆 元敬去年夏天才来过一趟中州,算是熟门熟路,安排好了住所。 稍作休息后,一行人去了衙门里。 元敬去岁来时并没有明确表示身份,拿着块镇抚司的腰牌说“调查旧案”。 这次再来,还有衙役认得他。 “还真把旧案给查了啊……”那人与他打招呼。 元敬上前去,道:“巫蛊案翻了,金太师恢复名誉,金家后人要来迁金知州夫妇的灵。” “金家哪有后人?” 京城发往底下州府的文书告示上写的都是大事。 金家活下来一个姑娘这样的,并未在上头提及,因而中州这里并不清楚状况,更不知道那后人就是当年从中州跑了的小丫头。 “我们指挥使亲自来了,”元敬指了指沈临毓,道,“你把你们大人请出来。” 小吏倒吸了口凉气,赶紧跑了进去。 不多时,整个州府衙门,大大小小的官,一溜烟全出来了,老老实实站好队。 王知州心里直擂鼓。 京中巡按地方,一早就会发文书,他们早早做准备,等人到了从城门口一路迎到衙门里,这才是寻常规矩。 结果这位指挥使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杀到了衙门里,他们才知道。 可镇抚司指挥使的腰牌做不得假,王知州前年入京述职时也见过沈临毓。 指挥使未必记得他,但王知州还真就认识指挥使。 等王知州领着一众人行了礼,沈临毓问他:“十年前金知州夫妇行刑时,负责的是谁?现如今谁最了解状况?” 王知州在这儿前后做了六年官,确实没有经历过当时。 十年时间,官员多有调任,不怎么变动的是三班六房的吏役。 要么是自己干上半辈子,要么是传给家中晚辈,正是自成一体的三班六房为地头蛇,才让一些外来的、底子不硬的官员做事束手束脚。 当年的几个老吏都被叫了出来。 “金知州一家确实都伏法、蒙难了。” “这么多年了,葬在哪儿,一时还真不知道。” “后人?不知道啊……” 几人推脱着,唯有那个去年被元敬撬开了嘴的,缩着脖子不愿吭声。 元敬直接问他:“金家姑娘不是丢了吗?金夫人急得小产,京中文书下达时,金知州一面操心夫人,一面让家仆小心打听姑娘下落,不是吗?” 那人苦着脸道:“才六岁的娃娃,丢了和死了,也差不多的。小的连金大人葬在哪儿都不知道,他女儿的下落就更……” 话说到一半,突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少女声音。 “我活着,”阿薇起先和陆致一块,站在陆骏后头,她又带着帷帽,也无人注意她,此刻出声,她便走到前头来,摘了帽子,道,“我活着,没死。当年我父母蒙难时,我在不在身边,我想诸位经历过当年事的应该都清楚。” 一双双眼睛,骤然瞪大看着阿薇。 被人这么寻上门,这些老吏也不能睁眼说瞎话,指着“大变活人”咬死“假货冒充”。 阿薇面上没有多少表情,但一字一句清楚明确。 “我不是来找诸位麻烦的。” “当年诸位若是竭尽全力寻找、上报,我恐怕无法顺利离开中州,平平安安活到今日。” “不管当时衙门里存了何种想法,总之,得了好处的是我。” “我再回中州,只是想知道父母身在何方,当年由谁收殓,葬在何处?” “我给诸位时间,仔细回忆打听,但我不想诸位翻上几夜的旧档,随便往城外哪个乱坟岗一指,说我父母就在其中。” “还请诸位不要让我失望。” 待阿薇等人离开后,衙门里炸成了一锅乱粥。 新来的“不知道”地顺理成章、腰杆笔直,老人们眼前发黑、一时无从回忆起。 饶是清楚难找,一连三天都没有进展,还是让阿薇着急了下。 陆致接连两天大清早吃了炖肉,味道虽好,也难免腻味,偏大半夜睡梦里还是炖肉香气,蒙头睡觉都不好使。 沈临毓去了厨房里,见阿薇坐在灶前,也搬了把杌子坐下来。 他这几日也没有空着,白天一直在衙门里。 此次来中州,为的是寻找阿薇的父母,并未身担巡按一职。 不过他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翻看这两年案卷,也是让衙门那些官吏都紧一紧皮,别想着敷衍了事。 但是,威慑归威慑,沈临毓也不可能撬开那些人的脑袋,看看其中到底装没装有用讯息。 阿薇拿火钳拨弄着柴火,开口道:“我也不是耐不住性子,只是觉得这么下去很难有收获。” 沈临毓看着她,问:“确实如此,而且一味等着不是你的性格,你向来主动出击。” 没有消息,那就去收集消息。 以前在京里,有闻嬷嬷与娘子嬷嬷们唠家常,有许富德和混街头的年轻男子们打听事,甚至阿薇母女两人也闲不住,盯上谁了就主动寻上门去。 让她坐等进展,确实不适应。 “我看案卷时想到的,中州府里,认识你父母的不止那些官吏,还有不少百姓,”沈临毓缓声道,“收殓一事,也不是只有官吏才做。” 握着火钳的手顿了下,而后阿薇倏然笑了起来。 “想到一块去了,”阿薇把火钳放下,抓住了沈临毓的手,仔细说她的想法,“我那时年纪小,记得的事很少,但我父亲一定是个好官。 他受祖父教养,定不会做个自堕门楣的昏官,他又是当朝太师之子,衙门里就算有地头蛇,也不敢在他这里耍威风。 那两年,他一定是以他自己的想法来做中州的父母官。 不敢说百姓人人称颂,但他经手的政务、查办的案子,总有人会记得他吧? 若是有重大的案子,他主持了公道,那苦主在他和母亲去世后,会不会帮着收殓?” 掌心温暖。 沈临毓极其自然地反手握住,宽慰道:“既有方向了,那明日你和我一道去衙门,让他们把令尊经手的案卷都翻出来,记下名字住处,一家家寻、一家家问。” 阿薇颔首。 “现在,你该回去歇觉了,”沈临毓说着,朝门外抬了抬下颚,“半夜不睡觉,你舅舅担心。” 才刚刚走到门边的陆骏闻声,脚步立刻停下。 他也是被炖肉香气熏醒的。 想到阿薇又睡不着,陆骏思来想去,起身来看看。 一来,肚子饿了,就着肉汤下碗面条。 二来,开导开导阿薇。 他没有那么会开解人,但酒后好说话,吃饱了也是一个道理。 他们一人一碗面,吃得身子暖和了、心情舒畅些。 陆骏没想到,沈临毓竟然在厨房里,且还听到了他犹豫的脚步声。 他在犹豫什么呢? 自然是“别做个扫兴的大人!” 大姐的话如雷一般响彻脑海,陆骏心一横,转过身去:“舅舅没来过,没来过!” 说完,三步并两步离开。 阿薇失笑,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脖子肩膀,对沈临毓道:“我这就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翌日。 阿薇一道去了衙门里。 王知州到底配合,但毕竟是老案卷,不好找,找出来的保存状况也堪忧。 不过,聊胜于无。 陆骏和陆致也来帮忙,从那些七零八落的案卷上找到些讯息,又让元敬、管事和嬷嬷们去打听。 如此忙了两三日,才有了些许进展。 “这妇人被诬告杀夫,全靠金大人还她清白,行刑后的夜里,她到了法场、想趁着夜色收殓,但法场那儿已经空了。” “她与附近的人打听了,说是有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子来收殓了。” “那人很是仔细,看着是要好好安葬的模样。” 阿薇听了,长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并不清楚那男子是谁,但起码她知道了,父母遗骨应是有被安葬。 那就还能寻得着。 而这个人,也终于浮出了水面。 一位小吏从自家长辈口中得知,当年曾收过一人银钱,让他得以收殓金胜霖夫妇。 那人叫辛跃,自称是金伯瀚的徒弟。 辛跃并不住在中州首府,他如今住在底下一小县城中。 阿薇寻上门去。 开门的辛跃看着来人,足足愣了好一会儿,颤抖着声音问:“是、是阿薇吗?” “您认得我?”阿薇讶异。 辛跃的眼眶通红:“认得、怎么不认得?你和师母年轻时那么像。” 辛跃跟随金太师念书时,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年。 他熟悉年轻时的太师夫人,也熟悉她眼睛不好后的样子,一如他很熟悉金胜霖。 “我看着他出生,又看着他长大。” “他成亲时,我没有吃上喜酒,我那时候外放做官,赶不回京中。” “再后来,我丁忧回了这里,之后就再未出仕。” “你父亲在中州的那两年,我们时常论事,我也是那时候见到了你。” “我这乡下地方不比首府,消息传到我这儿时,我赶过去只得了一个伏法的结果。” “是我收殓了他们夫妻。” “我向管事打听过你的下落,但他态度很差,说死了就死了,去哪里了不知道,还有人嘴臭说指不定被谁拖走配阴婚去了。” “地方官员哪有这种胆子啊,我一听就听出来了,你八成是逃过一劫了。” “我就不再问了,只盼着你能好好活下去。” “去年,翻案的消息传到这里,我就想着,你不知道去了哪儿,又会不会回来,还是让我等着了。” 辛跃说得很慢,几次哽咽,不住抹着眼睛。 “看到你平安长大了,我真高兴、真高兴啊!” “当时啊,家里东西都被抄了,值钱的被分了,不值钱的扔得乱七八糟。” “我收回来一些,今儿物归原主。” 辛跃搬出来了一只大箱笼,看着陈旧,但擦拭得干干净净。 他颤抖着手把锁开了。 阿薇的手,也没有比辛跃稳到哪儿去。 平日里翻锅颠勺、手劲极大,这会儿却很难控制住。 她小心翼翼地,把其中用软布包裹好的东西一样样取出来,再打开。 一面铜镜、一块砚台、几本旧书…… 确实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是她和父母之间最后的丝线了。 尤其是那几本书上,有父亲随手写的字,还有一些鬼画符。 那稚嫩的画作,一看就知道出于她的手。 指尖轻轻拂过成年旧墨,阿薇眼睛一瞬不瞬,喃喃道:“我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何时画下的,也不记得如何画下的。 辛跃一拍脑袋,急忙从箱笼里又拿出来一只木匣子,打开来,其中用布包着、并排摆着几个手掌大小的玩意儿。 “这些的,阿薇记得这些吗?” 里头包着的是一只只的磨喝乐。 阿薇不由转头看向一旁的沈临毓。 去年,沈临毓送过她一只从中州买回来的磨喝乐。 小小的偶人,手里拿着莲花,与其他地方的都不同。 因着那只磨喝乐,阿薇想起了一些旧日记忆。 金家阿薇有整整一箱笼的磨喝乐,一个都舍不得放手,尤爱祖父亲手做的那一只,一并带来了中州,又在中州买了好些新的。 呼吸紧了紧,阿薇伸出手,捧起了其中一只手拿糖葫芦的磨喝乐。 “我记得这只,”阿薇鼻子很酸,视线都模糊了,“这是祖父给我做的。” 辛跃老泪纵横,连连点头:“是这只、是这只。” 他也是认得的。 金胜霖到中州,辛跃去首府看他,头一次见到了老师在信上夸了又夸、万般舍不得的小阿薇。 小阿薇有些怕生,但听他提起金太师,一下子就待他亲切起来。 给他介绍自己一箱笼的磨喝乐,尤其是金太师做的那只。 “祖父做的,捏了好多好多天。” “我知道他做坏了好些,他藏起来了,不给我。” “这个做得好,他可得意了!” “我也得意!我最喜欢这个!” 那年的初雪里,辛跃安葬了金胜霖夫妇,又想办法去寻金家物什。 小阿薇的磨喝乐不值钱,但受小孩子喜欢,早就被捡到的孩子们分了。 辛跃追着去讨,被人说“连小孩子的东西都要抢”,最后厚着脸皮、花钱买,尤其是金太师做的这一只,他问了好几个孩子、才得知下落…… 现如今,看着长大的阿薇捧着它,当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阿薇捧着磨喝乐。 陶偶耐存,十年光阴,变化不大。 她摩挲着磨喝乐的脑袋,深吸了一口气,问辛跃道:“我们何时去祭拜我的父母?” 感谢书友小院子的万币打赏。 感谢书城书友诺亚_de、淡然如雪、影香的打赏。 第244章 一路往那斑斓的秋色中去(全文完) - 醉金盏 - 玖拾陆 金胜霖夫妇就葬在县城北边的一小山丘上。 辛跃引着他们过去。 十年的老坟了,碑上的字也不如新建时鲜艳,但看得出维护得很好。 辛跃蹲下身去,嘀嘀咕咕道:“师弟、师弟妹,阿薇长大了,来看你们了,往后清明中元,要换人给你们烧纸喽。” 然后,坟前这小块地方,就全让给了阿薇。 阿薇打开了食盒。 从辛跃口中,她听了不少父母在中州的事情,又询问了他们口味。 她甚至知道自己小时候最爱吃的是糯米饭,添了火腿、蚕豆、笋丁,焖足火候,只是糯米不好消化,小孩子只能吃一点儿。 她吃不尽兴,少不得瘪嘴生气,要嬷嬷们又哄又逗才好。 现如今,食盒里装着的都是父母爱吃的。 阿薇一一摆出来,又点了香。 线香袅袅,她静静跪了会儿,把心中翻滚的情绪都压了回去,才轻声细语说话。 “爹爹、娘亲。” “我回来了,这些年,嬷嬷把我照顾得很好。” “我和陆家姨母一块,做了好多事,也把金家的冤屈都洗去了。” “我这次来是想接你们回京,和祖父祖母、伯父姑母他们都埋在一处,我挑了个好日子,三天之后咱们就启程。” “这十年当真发生了好多事,我之后慢慢和你们讲,不让这么多人空等着。” “今儿就介绍介绍。” “那个三十出头的是定西侯世子,陆家姨母的胞弟,你们以前在京里应该见过他。” “最小的那个是陆舅舅的独子,叫陆致。” “还有一人……” 阿薇说着,抬眸看向沈临毓。 四目相对,沈临毓会意,忙上前来,恭谨在坟前跪下。 “这就是我们离京那年元月,送我鲤鱼花灯的那个人。” “就是最后挂在我窗边的那盏,他和他父亲亲手做的,有缘分吧?” “我和他定亲了。” “我以后想要花灯,都会有人做来给我,你们放心吧。” 沈临毓笑了起来。 不是谁的儿子,不是什么郡王、居什么官位,而是,送花灯的人。 此时此刻,他无比庆幸,幼时曾跟着大哥去过太师府,让他认识阿薇,与她之前有云片糕、花灯这样的联系,可以让阿薇在向早早离世的父母介绍他时,能够“言之有物”。 因为,他们也曾见过那盏花灯。 他对于他们而言,因着花灯,也能添几分亲切之感吧。 “是,”沈临毓珍重道,“岳父岳母,请放心吧。” 春日的山风暖洋洋的,漫山遍野,花繁叶茂。 这一片的杜鹃开得格外好,阿薇将一朵满开的红杜鹃放在坟前,笑盈盈道:“三天后,我来接你们,我们说好啦。” 京城。 陆念坐在院子里出神。 前两日请了花匠来看过,说是移植的金桂恢复得很好,到了秋天一定香飘四方。 陆念很期待。 阿薇去中州后,陆念的生活变得愈发简单了。 上午在善堂看孩子们锻炼、认字,大孩子照看小孩子,叽叽喳喳、热热闹闹。 孩子们性格虽各有不同,但都很喜欢陆念,一声声“夫人夫人”地唤她。 小囡隔三差五过来。 带着她的小狗崽,与陆念说狗崽又学了什么本事,说想吃姐姐做的点心。 陆念也很想。 午后,她就在后头院子里歇个午觉。 春日天好,一觉睡醒,神清气爽。 定西侯有一次过来,见她如此,便提议道:“你不是喜欢你母亲那把长摇椅吗?我给你搬来,好不好?” 陆念打了个哈欠:“什么东西,就该在什么地方。” 母亲的摇椅,就得在春晖园里。 陆念自封“讲究人”,讲究人就是这么的有条理、有章法。 定西侯又道:“那我给你做把新的?” 陆念闻言,睁大眼睛看他,问:“侯府是亏空了吗?还是您的私房钱都拿去养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娘子了?” 定西侯被她说的话噎着了,好一通呛,老脸通红:“我有什么小娘子!” 他这把岁数,还招惹小娘子,那不是祸害人嘛! 臭老头子了,像什么话! 府里倒确实养着一个,但柳娘子也是陆念硬盖在他脑袋上的。 反正外头已是说也说不清,柳娘子和久娘都是本分、好脾气的人,许富德甚至跑前跑后给阿念和阿薇办了不少事,定西侯也早“看开”了。 但阿念明明知道他和柳娘子没有私情,今儿非得拿这话戳他。 果然还是提躺椅、提坏了。 知道问题在哪儿,定西侯叹了声,道:“我也是想着,外头买的,总不比我……” “我买一把就是了,”陆念打断了他的话,朝天一个白眼,“一把椅子值得您亲手做吗?行行好,您不是那样的父亲,我也不是那样的女儿。” 她已经不是牙牙学语的小童了。 父亲亲手做的那只拨浪鼓,她也想不起来是在哪一年、与他闹得不可开交时,拿剪子划破鼓面、扔去柴房烧火了。 三十年的隔阂不可能尽数消散,做一对过得去的父女就差不多了。 亲手做的躺椅,她反正不躺。 定西侯也知道她脾气,改口道:“那还是我买吧。” 花银钱的事儿,陆念不反对。 “买大些,”她提着要求,“要能躺下两个人,以后我和阿薇一起躺。” 阿薇在夏日回到了京城。 他们这一趟走得并不急切匆忙,时间久了些,但人马都不疲惫。 小河村山上新挖了土,父母入葬,阿薇看着新立的碑,低声道:“我们回家了。” 待到了夜里,她躺在新的躺椅上,一面乘凉,一面和陆念说这一路故事。 有趣的,高兴的,倒霉的…… “我想请师伯来吃喜酒,但他年纪大了,吃不消长途跋涉,那就下次再去中州时,我给他买好多酒,再做一桌子菜。” “他那儿也热闹,他爱教书,一群孩子摇头晃脑的。” “他还考阿致功课,说正是念书的好时候,再抓紧些,基础才能更牢靠。” “小鹌鹑不敢动弹,让背书就背书,让写文章就写文章。” 陆念听得哈哈大笑。 陆致的功课在换了新书院后,的确被抓得很紧,学得也有模有样。 回京后,他很快又要换先生了。 他成了李克的伴读。 李克离开舒华宫也有半年出头了,他适应了外头的生活,但同时,也对更“外头”的内城、外城、甚至郊外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李嵘没有一味拘着他,不管是作为继承人,还是作为一个普通的人,开阔眼界、走出去,就不是坏事。 陆致对京城熟悉,出远门的经历也只限于幼年随父母回去探望外祖家,以及这次去了中州,但就是这些,也足够李克问个没完没了了。 问外头,更要走外头。 陆致带李克去了广客来,又去陆念的善堂。 七夕庙会很是热闹,两位矜贵公子带着以毛公公为首的家仆,从头看到尾。 街角,有人打铁花,有人踩高跷,不远处传来一阵咯咯哒。 李克挤进去一看,才知道是有商人围了一块地斗鸡,催着看客们下注。 陆致赶紧把李克拉了出来:“这个不能看。” “为什么?”李克不解。 “斗鸡斗蛐蛐都不行,”陆致摸了摸鼻尖,“会被表姐揍。” 李克再问,陆致就不说了。 但好奇心极重的李克岂会放弃? 陆致的表姐就是他的表婶,于是隔天偷偷去寻了表叔父。 沈临毓听了李克的来意,笑得不行。 “斗鸡会被怎么揍?那他确实不会告诉你。” “我当然知道,我还亲眼所见。” “揍得真凶,也揍得好,教训人的本事、没杀过几百只鸡可做不到。” “你千万别好奇,不然被教训了,我可不会帮你。” “不过你可以问问陆致,鸡汤香不香。” 鸡汤当然是香的。 但不用挨揍,也一样有鸡汤喝。 陆致想念阿薇炖的汤,但他知道,阿薇近来很忙。 婚期定在了八月末、秋风起的时候。 长公主兴致勃勃忙前忙后,恨不能一手全操办了,但婚事少不了新娘子。 陆念也忙着定嫁妆,这事情上她经验丰厚。 “买贵的、买好的!” 她一向就是这脾气,在嫁妆上更是精益求精。 毕竟她当年远嫁,临走前没有别的追求,就是一味花钱。 反正父女关系最差的时候,定西侯也不会和女儿计较银钱,而岑氏心疼银钱又不敢表露,陆念花得理所应当。 尤其是那笔一次性给大慈寺交足了能供奉亡母到百岁的香火钱,正是陆念从公中敲出来的,还从陆骏那儿拿走了大笔私房。 论花钱,陆念眼光独到,毫不手软。 只是这一次,陆念花的是她自己的私房钱。 “花他一份银钱,岂不是真就让他成了皇亲国戚了?” “便宜舅舅、便宜外祖父,已经够便宜他们的了。” “他们有闲钱就往善堂里送,你的婚事才不缺他们。” 阿薇听得直笑,只把自己的银票一个劲儿塞给陆念。 她现在也很有钱。 当年姑母、父亲为她备下的银票,这些年花销不多,可以名正言顺地取。 金家抄没的东西都有册子,阿薇选了一些拿回来,已经被永庆帝分出去的田地庄子,李嵘另让人算了账、折了一笔银钱给她。 与当年金家所有的肯定比不了,但阿薇做自己的私房,已经是富贵极了。 “您替我花,”阿薇撒娇道,“我不懂那些、买不明白,您要不想我被人骗了,就替我多买些。” 陆念也就不和她推了。 中秋如约而至,高大的金桂开了花。 母女两人坐在树下吃月饼,看月亮,边上,那小小的碑前,也摆了一小碟子。 翌日,陆念和阿薇打了桂花。 新鲜桂花收起来,做桂花酥、酿糖桂花,就像她母亲在时那样。 这些桂花晒好后成了点心,在大喜的日子里,摆在了大案上。 阿薇想过从定西侯府出阁,或是从善堂出阁,最后还是听了九皇子妃的建议,从九皇子府、从她幼年的闺房中出嫁。 因为,长辈们若是有灵,这里熟门熟路。 幼年的院子被布置得喜气洋洋,红绸双喜。 夜里入睡时,外头依旧明亮,整个院子挂满了各色花灯,而她的窗前挂着一盏鲤鱼灯。 一切,就像是十几年前,阿薇最后一次睡在这里时一样。 秋高气爽。 阿薇在震天的鞭炮声中,坐着轿子出了观花胡同,一路撒喜钱饴糖,轿子到了长公主府。 她被喜娘扶下了轿,透过盖头下的缝隙,她看到了沈临毓。 好吧,只有沈临毓的鞋子而已。 但脚步声告诉她,沈临毓是高兴的、雀跃的。 待掀起盖头时,如她所想的,映入眼帘的脸庞全是喜悦,眸子中尽是欢愉。 她也从沈临毓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比她自己预想的、好像还要欢喜几分。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曾经萦绕心间的彷徨与迷茫都已经散了。 她去了一趟中州,她从师伯那儿听到了许多故事,她坦然接受了不同的自己,也对之后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成亲后,阿薇和沈临毓在京中住了一月。 九月末尾,当京中的银杏撒下一地金黄时,沈临毓得了旨意,以镇抚司指挥使,代新君巡按蜀地。 这一次出发,自是会比春时那趟走得更远、更久。 来送行的人不少。 陆念依旧送到了十里亭。 陆骏本以为大姐会万般舍不得,没想到陆念满面兴奋、兴致勃勃和阿薇悄悄说着话。 阿薇连连点头:“您放心,我都记得。” “不会忘的,您说的这些恩人、仇人,我都记在了册子上。” 陆念在蜀地十多年,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有大仇如余家,也有给予了她帮助和恩惠的人,又或者她听说了、却无能为力的事情,还有客死异乡、没能与她一道回京的两个丫鬟。 她这些时日里一一回想,叮嘱阿薇许多。 阿薇给她看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册子,上头列得清清楚楚。 “去祭拜留在那儿的两个姐姐。” “同安药行的东家是个心善的,帮您收罗周转了好几次药材,我得帮他提振生意。” “费家这二公子和余家那几个混账穿一条裤子,坏事没少干,当年怕死跑得快,我这回把他揪出来,算算账。” “还有好些人,我都一个个去找,不会落下。” “该报恩的报恩,该报仇的报仇,一定办得漂漂亮亮。” “我做事,您放心,等我回来,再细细跟您说。” 时候不早了。 沈临毓唤了阿薇一声。 阿薇抱了抱陆念,接了缰绳翻身上马。 远山枫林尽染,马儿扬起蹄子,沿着望不到尽头的官道,一路往那斑斓的秋色中去。 完本啦~~ 95万字,达成了既定目标。 从九月到五月,感谢书友们这些时日的陪伴,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感谢订阅、月票和打赏,感谢书友们的留言评论,有些评论真的很有趣。 感谢大家喜欢阿薇和阿念,喜欢小鲤鱼。 我们下一本书再见啦~~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