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晨练(一)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仲夏,晨曦微露,稀薄的阳光努力透过茂密的树叶洒向林间小路。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被从林拥抱的小区也慢慢的褪去睡意,伴随着晨起的跑步声、狗吠声,还有汲着拖鞋“吧达!吧达!”忙碌的声音,渐渐醒来。 这是城北郊一处高档别墅区,庭院、白墙、红瓦、坡屋、铁艺窗典型的西班牙风格。别墅功能齐全,游泳池、地下酒窖、温泉、后花园等一应俱全。 每栋价值都在五千万以上,数量稀少,业主身份基本上非尊即贵,当然也有个别同志自觉不是如此。 比如,费云翔。 这栋上下三层楼的大别墅是费云翔的父亲费国程买的。两年前,费父母亲因车祸双双过世之后,他们在全世界购买的大量不动产、股票、期货和这栋大别墅就过户到了他的名下,由他父母亲生前指定的信托公司代为管理,他每月只能从信托基金里领取一笔数额相对固定的生活费。若想支出千万以上的资金进行创业投资,不仅要经过信托基金的金融风险评估,而且还要经过专业市场机构的调研和可行xìng分析之后才能调动。 市值近五百亿的公司自经董事会授权二叔监管后,经营状况却越来越差,年销售额与利润率双双下滑,市场影响力越来越小,市值已经滑出了业内前十。 费云翔继承的股份被二叔通过增资、增发等各种手段注水稀释后,已经实际丧失了对公司的控制权。可以说除了信托代管的近5亿美金的资产外,他已经一无所有,比起小区内动辄上百亿美金的富豪们来说,他还真的就是一个穷人,穷得只剩下5亿美金了。 电子闹钟发出来的巨大的jǐng报声,“嘟!嘟!嘟”响彻整个房间,带叫醒功能的床也在摇晃,费云翔揉揉睡意朦胧的眼晴,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睡在阳台上的大黄也迅速的从小窝里爬出来,摇着尾巴、晃晃悠悠的跑过来,催促着费云翔带它出去放放风。 “等等!再让我睡会儿!”费云翔故意闭上眼睛、斜着身子往床上倒去。大黄急得蹦上床,一边在被上乱奔乱跳一边拿头拱费云翔的大腿。 “逗你玩呢!傻大黄!”费云翔轻笑道,直起身子往洗手间走去,那憨货跟在后边,居然呲牙裂嘴一个劲儿傻乐。 大黄是费云翔最亲近的伙伴,两年前父母车祸坠江、尸骨无存的那段rì子,他心神恍惚,如果不是大黄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云翔早就去见阿弥陀佛了。 那天,他过马路时只顾低头走路,完全没有注意到侧面疾驰而来的泥头车,司机使劲的鸣笛、甚至站起来踩刹车,云翔愣是没听到,仍然低着头缓缓往马路中间走去,逼得司机绝望的闭上眼睛,静等人间又一起惨剧发生。关键时刻是大黄觉出了异常,一口咬住云翔的裤子使劲往后拉,才挽救了他的生命。 费云翔的卧室在二楼,卧室的阳台正对着山庄的林间小路。最近这一个多月来,他漱洗完后都会先到阳台上眺望一会儿,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后,才快速冲下楼出去晨跑。 今天亦是如此,一个窈窕的身影刚出现,费公子套上圆头运动衫,拉开门,三步并做一步,按着纯铜楼梯拦杆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落地几乎无声。 三年前,费云翔偶遇一老道士,那道士硬要塞给他一本破书,说什么今生相见是缘,只要你照着坚持修炼,不仅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且机缘巧合下,若能修炼出灵力,小可横行世界,大可上天入地。老道士带他修炼了一个月后,兀自消失在茫茫人海,音讯皆无。 我勒个去!费云翔一线一丝的灵力都没练出,但体质确实比一般人强横许多倍,从二楼跳下来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事,就是从二楼倒摔下来估计也不是大事。 “哎呦!我的大少爷!你小心点儿,可别把地板跳坏了!”从厨房传来一声惊叫,正在做早餐的李阿姨担心的绝不是人摔没摔坏,她关心的是地板,十万一平的大叶紫檀实木地板跳坏了,换起来要花的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李姨在费家整整呆了二十五年了,从小费费还没出生起,就一直在他们家干,据她说,在费费还是小费费的时候还喝过她的nǎi,不过已经无法考证了。 “早上好李姨!我先出去跑步了!”费少爷拉开外面的包铜大门,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阿黄没那么得瑟也没那胆sè,只得夹着尾巴,紧紧的盯着前边那少爷一路扬尘而去。吸别人的尘也给别人留点儿吧! “早上PM2.5的浓度应该还不算高吧!”它想。 费云翔冲上山坡,双眼炯炯有神、闪闪发亮、银光四shè,紧紧咬着前边那跑起来一扭一扭的大白屁屁,心旌摇动。 “稍瑞!是穿着白sè短运动裤的大屁股,”费云翔知错就改。瞧瞧这身段,腰身细细、屁屁浑圆结实、大腿修长白皙,啧啧,单是看背影都容易让人身心满足。 作为一名有着丰富阅片经验,熟悉骑步兵技术特点,掌握不同条件下配音技巧的jīng"英"人士,确实有着非同凡响的艺术欣赏水准。 若他所述为实,则已达到出神入化、化虚为实的高深境界了,尤其是最近他感觉气海有点胀涨之后,预判率大幅提高。 对此,李阿姨的女儿陈潇潇可谓功不可没。作为费云翔的实验对象之一,陈潇潇同学仿若长期生活在透明的实验室里,在费云翔的电眼不断扫shè下,小花蕾什么时候开始膨胀、小馒头什么时候开始长出绒毛,他都臆想得一清一楚。 进入大学后,潇潇住校的时间多了些,每逢周末回家,费云翔都会主动要求李姨炖木瓜雪蛤给陈潇潇同学喝,明为补充营养,暗地还不是为了增加艺术欣赏价值。 第二章 晨练(二)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大黄年岁有点儿大了,按人类年龄计算大概有六十多岁了,年纪大了总免不了机能退化,像三高、肥胖、体力下降、容易疲劳等症状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的。 于是,大黄上小山拐了个小弯,它就停了下来,站在树角下,耷拉着舌头喘息。 可没一会儿功夫,就见这憨货老弥益壮,好象打了鸡血似的,竟然掉头从林间小路快速穿插至山底,打了个干净点儿的地方蹲坐下来。 傅雪今天起晚了,昨晚加班到一点多,回到家后,洗洗漱漱忙到二点多才躺下。她刚回国不久,父亲安排她到集团学习经营管理,很多事情必须亲历亲为,才能了解每一步流程、每一个细节,她不能不忙。 今天早上,她爬都爬不起来,但家庭医生一再叮嘱她,每天早上一定要抽出时间跑跑步,这对于改善她因工作压力大导致的胸闷、气短大有裨益。 傅雪心想,这庸医到底会不会治病啊?我胸闷明明是胸前两坨肥肉给累的好吗?应该要降杯才对嘛! 都怪妈咪,打小就一直让我喝木瓜汁、木瓜nǎi,吃木瓜酥、木瓜饼啥的,她自已不施肥却猛给我下料。 可怜傅雪她妈刚端起热腾腾的白粥,还没来得往下咽,一个喷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喷shè而出,满桌的早点被撒上了点点雪花,一遍、一遍、又是一遍。 傅雪发现这段时间,老是有一只貌似忠厚的大金毛蹲在山脚小路旁边,瞪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从这儿跑过。 开始,傅雪还有些害怕,不敢从它跟前直接跑过。遇见的次数多了,没见大金毛惹人讨厌,也就安下心来。 “好漂亮的狗狗哦!你家主人呢?”今天,傅雪一时兴起,摘下耳机,站在大金毛对面问道。 “汪汪!” 傅雪俯下身子,胸前的两团嫩肉顶得蓝白相间的运动衫都变形了,她伸出白嫩纤细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大金毛那颗硕大的狗头。 貌似忠厚,实则没皮没燥的大黄,顺势往傅雪怀里一扑,狗鼻子顶住一团嫩肉,“嗯,和潇潇的味道一样香!”大黄欢快的摇着尾巴。 朝这边小步跑来的费云翔,看到这儿,顿觉没脸没臊,“这死狗,每次下手都这么快!” 他没好意思继续往前跑,于是扭头顺着原路巡回,准备绕人工湖跑一圈。然而,没等他跑几分钟,费云翔就听到林间传来了大黄又气又急的吠声。 “这大黄每次出来不惹点儿事,都不带回去的!”费云翔嘴里嘟囔,心里并不着急,以他对大黄的了解,这种狗咬狗一嘴毛的小场合,它分分钟就能搞定,不会吃亏。 刚跑到山脚下,费云翔就发现情形不对。大黄躲在白屁屁的背后,低眉耷眼,旁边一条又高又壮的藏獒,冲着大黄呲牙裂嘴,要不是被狗链死死的拽着,恐怕大黄已经吃亏了。 费云翔赶紧往前跑。大黄看到主子来了,匍匍身子往他的方向爬去。一身柔顺的毛发脏乱不堪,刚才大黄冒然出击吃了个小亏。 费云翔抱着大黄,边捋顺它的毛发边抚慰它受创的心理。 过了一会儿,大黄稍稍平息了些。费云翔站起身子,正准备王八气十足的诘问白屁屁怎么回事时,却被眼前一幕震呆了。 白屁屁摘下褐sè的帽子,轻轻的甩了甩如瀑的栗sè长头,她背浴朝阳而立,一时间风情万种、媚惑众生…… 此时此景,费云翔只怨自己平rì优美词藻积攒得太少了,什么瑶鼻樱唇、玉颈香肩、肌肤赛雪、柔夷如玉……事到临头一个都不认识他,诸如“梨花似雨带鱼屑、沉鱼落雁白切鸡”之类风情万种、优美如斯的句子倒还是冒出了几个。 傅雪看着费云翔那目瞪口呆的猪哥样,眼晴里闪过一丝可爱的小调皮,她玩心大起,忍不住调侃道: “我好看吗?” “好看!” “我漂亮吗?” “漂亮!” “……” 猪哥附体的费云翔刚反应过来,他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跟在白屁屁后面跑了一个月,没想到人家居然这么女神。山庄内住的人虽然不多,但大家都注意保护**,平rì来往极少,相互不认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站在一旁死死拽着狗链的眼镜男,面露不耐之sè,出声打断了他们的电波交流。 “雪雪!你还跑吗?要不我们回去吧?阿姨应该等我们吃早餐了。这位先生,不好意思,如果狗狗没事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 “哦!没事没事!”费云翔赶紧应道。 “雪雪,那我们走吧!”身上始终散发着好闻香水味的眼镜男温文说道。 “嗯!”傅雪皱了一下眉头,往前走了几步,稍微拉开与眼镜男之间的距离。 “狗狗!明天见!”她回头冲着显然还是有点花痴样儿的费云翔挥挥手道,然后步履轻快的往前走。 冲着我说“狗狗明天见,这啥意思啊?玩我那?”费云翔腹诽不止。 眼镜男紧随其后,拉着不情愿的藏獒,快步追了上去。大黄挑衅似的冲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汪汪汪”叫了几声,藏獒回过头来又是一阵呲牙低嚎,大黄吓得躲在费云翔背后。 “你这憨货,有我在,你怕啥啊?”费云翔没好气的踢了它一脚。 晃晃悠悠走到家时,李姨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李姨,我们回来了!”费云翔亲呢的抱住李姨说道。 “快去洗澡吧,马上开餐了!”李姨笑道。 “好咧!十分钟解决战斗!”费云翔蹬蹬的跑上楼,飞快的脱下满是汗水的衣衫,丢到衣篓里。衣篓里的脏衣物,李姨会在他上班后拿去清洗。 费云翔的身材很健硕,虽然没有六块腹肌,但八块总还是有的,高高隆起的肱二头肌、三头肌,卖相不错。 他打开花洒,快速的冲洗了一下身体,又重点检查了一下二师弟的机能,确认一切正常后,拭干身子,套上衣服,对着镜子拈了会儿花红,才步态优雅的从楼梯上走下来。 早餐很丰富,有牛nǎi、鸡蛋、白粥、面包片和咸菜、麻团,这些都是自费云翔父母那传承来的,一直没有改变,也算是对父母的一种追忆吧。 费云翔很快就吃完了,他拿起背包,跟李姨说声再见后,就去车库开车。 第三章 送快递的亿万富翁(一)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费云翔的家庭虽然没落了,但他的车库里还是有几台叫得出名字的好车,如兰博基尼lp670-4sv、陆虎揽胜、奔驰s600、宾利慕尚等。劳斯莱斯幻影被二叔以公司名义借走之后,一直没有归还。费云翔rì常代步的是大众旗下的途锐SUV,他喜欢这款低调而不张扬的豪华车,车况好,用途也广。 其实,费云翔还算是一名大四的学生。本科就读于市内一所国家重点大学,毕业论文答辩完之后,在其它同学四处投简历或准备考研时,他悄悄的找了一份送快递的工作,谁也不知道他的想法。 这是一个多么有主见、多么省心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啊! 在其它大四青年同志心慌意乱,低声吟诵《你大四了,你SB了》的时候,他已经不挑不栋,响应国家号召,积极就业了。 …… 人家的爹是大官,你爹呢? 人家的妈是高管,你妈呢? 人家一辈子不上班都饿不死,你呢? 你还sb呵呵的跟着人家玩穿越火线? 你还sb呵呵的在那打僵尸呢,你还炫耀你通关了。 你通了关又怎样?人家有钱出国留学过了海关了,你就在家通你的关吧。 人家学习好保研了,你就通你的关吧。 你就通你的关吧。 …… 如杜鹃啼血,潜吟低唱,婉转千回。此省略一万字。 快递分拔点在东二环外一居民楼的地下室。早上塞车太厉害,开车到那儿大概要一个来小时。因此,费云翔通常都会选择把车停在三环附近一商场的地下车库,然后原地换乘地铁,三站地下,然后步行10分钟到达分拔点。 分拔点只有十个人,九个快递员和站长张梅。张梅是个刚成家的四川小媳妇,长得文文静静,但工作起来干净、利索,再加上快递公司一老总和他们家沾亲带故,快递员都愿意听从她的安排。 费云翔还记得他过来面试的时候,小媳妇很严肃、很专业的盘问了他一些问题后,当即决定现场录取。交谈的大概内容呈现如下: “你是本地人吗?” “是!” “你会骑电动车吗?” “会!”笑话,车都会开,骑电动车有什么难的。 “你喜欢快递这么工作吗?” “喜欢!” “你对快递行业怎么看?” “嗯……很好!” “你今天能可以上班吗?” “能!” “好!恭喜你被录用了!一会儿龚师傅带你去熟悉工作流程,试用期一个月,底薪2000,转正后底薪3000起步,计件提成,包食宿。明天正式上班,有问题吗?” “没问题!” 就这样,身家亿家的富翁迅速成了快递公司一名小小的员工。 分拔点在半地下室,正对着单元楼大门,空气对流极好,夏天热冬天冷,四季分明。费云翔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张梅在喊,“小费,你快点,就等你一个人了,这边有几个急活马上要送过去!” “好咧!都哪儿的呀?”他走进屋一边脱下T恤衫,一边问道。 “都是些老客户,你赶紧的!这是要发件的客户名单。”张梅没敢看费云翔上半身如雕刻般的肌肉线条,低着头把名单塞到费云翔的手里,毕意是个小媳妇。 虽说分拔点快递员多是血气方刚的年青男子,但身材像小费这样好的还真一个都没有。 “得咧!”费云翔见张梅一副小女孩样儿,故意逗她,“张姐,我这儿疼,你帮我揉揉吧。” “哪儿疼啊,没事吧?”张梅按捺住羞意,抬头关切的问道。 “就这儿,可疼了!噢!”费云翔故意使劲揉搓着自己的胸肌呻吟道。 “小屁孩!滚犊子吧你!”张梅红着脸,娇斥道。 “哈哈!怎么样,跟张姐夫比起来,我这个是不是更结实?”费云翔赶紧拿起摞在一起的几件货品一边往外跑一边戏弄她。 “臭小子,你怎么跟你姐说话呢!”张梅拿着鼠标作势要扔过去时,他已经跑出了办公室。 快递分拔点采用的配送和交通的工具,基本上都是电动三轮车。车后斗改装成一个密封的铁皮箱子,箱子四周喷上漆,印上公司的LOGO和电话就行了。 分给费云翔的也是这种电动三轮车。今天早上,他有十个要取件的活还有三个要送达的急件。他一边骑车一边打电话跟客户联系。 费云翔负责取件和送件的区域,地理跨度都很大,大多都是小区内居民零碎的快递业务。业务量大的商务区、高档住宅区基本上给老员工瓜分完了,费云翔只能在自己的区域内晃悠。 电动三轮车的速度虽然比不上汽车,但效率还算可以,成本也低。三个急件已经送达了两个,还有五个件也取了回来,不出意外应该能赶上上午总部取件时间。 现在他要去送国际快递巨头UPW转来协作配送的急件,一个必须由客户本人验收的包裹。这是一位老客户了,她就住在瑞士公寓,似乎独身一人,是一个气质很好的漂亮女人,――彭菲菲。 费云翔乘电梯到十八楼后,右转,第三间就是彭菲菲住的房间,他轻轻的按了一下电子门铃。 彭菲菲正在接听国际长途电话,听到门铃响后,她打开门,示意费云翔稍微等候一会儿,在美国出差的副总裁杰夫正在听取她有关于中国市场营运情况的工作汇报。 费云翔摆摆手说没关系,彭小姐点头致意后,走到窗子跟前继续攀谈起来。费云翔站在门口,离彭小姐有点儿远,他隐隐约约的听到她在说,今年中国经济形势不乐观,出货量比往年下滑了至少10%,客人都反应进价较比同类竞争对手高出不少,中低档产品又面临着中国本土品牌快速成长的冲击,市场压力很大。她请示上司能不能调整出货价,提高市场推广费用预算,增加中低档产品设计研发,特别针对中国市场重新组合产品结构云云…… 费云翔没有打扰彭菲菲,继续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等待着客人签收,他往这儿跑那么多次了,今天才有时间,仔细打量着这套房子。 费云翔对装修虽然没有什么研究,但他每年都会到欧洲呆一段时间,多多少少也知道这是很典型的英式装修风格。客厅与餐厅相通,公共活动区域面积大,客厅靠墙摆放着一台电子壁炉、壁炉上方悬挂着宽幅油画、地上铺着羊毛地毯、真皮沙发三面围坐,家里到摆放着工艺花饰品,虽然谈不上豪华也远远不能和费家豪宅相比,但总的来说还是温馨宜居、简约大方。单从房子装修风格来看,费云翔判断彭小姐应该在国外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 第四章、送快递的亿万富翁(二)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就在费云翔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彭小姐终于把电话挂断走了过来,“真不好意思啊,先生,耽搁您这么长时间了,实在对不起!” “没关系,不着急!现在生意都不大好做,竞争激烈,我们要尽量满足客户的要求嘛!”费云翔随口说道,他顿了顿,接下来又说道: “我觉得你们不能将增长的希望寄托于产品价格调整,还是要注意维护经销商的利润要求。” 费云翔说的这番话,让彭菲菲签字的动作一滞,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难道他刚刚听懂了我说的话?要知道我刚才说的不是英语而是冷僻的丹麦语行吗?彭菲菲有些抓狂,但她又不得不确定,费云翔确实听懂了她说的丹麦语。 一个快递员能听懂丹麦语,谁信呀!谁信呀!我信你是露yīn癖、恋尸癖,是背背,我都不信你能听懂丹麦语。 彭菲菲是欧洲一家跨国公司驻中国的首席代表,她自小就喜欢丹麦童话和美人鱼,高中毕业有机会出国留学时,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丹麦。 费云翔冲她笑了笑,没再说话,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他有些着急的挥了挥手中的签字笔,示意彭菲菲赶紧签字收件。 “宝矶!”彭菲菲简直难以相信,她揉了揉眼睛,再细看,Breguet,没错,费云翔手碗上戴着的确实是市价两百多万的宝矶月相问表。 这是费云翔考上大学后妈妈送给他的礼物,家庭巨变后,费云翔慢慢淡出原来生活的圈子,现在鲜少有人会注意他手腕上戴的表。 彭小姐摇摇头,有些不敢肯定,她知道国内假货横行,或许这只是一块高仿品呢?可是这样一块看上去如此逼真的高仿品,拿到手估计也得一两万,这有必要吗? 她也听说国内有些富二代、富三代生活圈子狭窄,无聊之下,经常会有一些惊人之举,如开保时捷摆摊买服装、卖拖鞋等,各种装逼、各种脑残。 “这是,宝矶?”彭小姐有些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是的,妈妈送给我的礼物。怎么了?”费云翔耸耸肩,有些迟疑的答道,他很少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私人生活。 “哦!不好意思,一时兴起,随便问问!”彭小姐忽然不想再聊了,她闻到费云翔身上熟悉的巴宝莉香水味后,心情无由来的一阵烦燥。 “没关系,请签字,快递费对方已经支付!” “这是快递品,请你查验!” “不用了,谢谢你!” “别客气,回见!” 费云翔客客气气的挥手再见,身后却传来“呯”的一声,门被用力关上。真是丑女多怪,费云翔一边坐着电梯往下走,一边狠狠的想道。 彭菲菲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那送快递的富家少爷,骑着配送车往东渐行渐远,心神微晃,记忆就像一本书缓缓打开。 多年前,她在丹麦街头邂逅了她的初恋男友,台湾人,巴宝莉的拥趸者。他们相爱五年后,本计划在欧洲定居、结婚生子的时候,公司突然派遣她回国拓展国内市场,最终爱情败给了距离,他们和平分手。 彭菲菲摇摇头,强迫自己从回忆中走出来,她搅了搅杯中的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她喜欢喝苦咖啡。 费云翔取完所有件,回到分拔点的时候,刚好赶上公司过来取件。他随着大家一起帮忙装卸,十二点多钟忙完,午餐时间也到了。 分拔点每rì免费提供午餐,rì常标准是三菜一汤,节假rì另行加餐。费云翔觉得唯一不满意的是主食几乎永远是大白馒头,作为一个从小习惯吃米饭的人来讲,这多少有些难以适应。 一般情况下下午的活儿并不多,忙到四点多一天的工作差不多也就完成了。拾掇完,若离下班还有一会儿,大家就会坐在外边,抽烟、喝茶、扯谈。与费云翔耍得好的是他刚来时,带了他一天的龚师傅,叫他师傅显得他好像有多大了似的,实际上他与云翔年纪相仿。 龚师傅从部队退伍回来后,家乡没啥好工作发排,他又不愿意托关系送烟送酒。于是,拣了这么一份没啥技术要求就是苦点儿、累点儿的活,赚的不算少,比他女朋友在工厂辛辛苦苦忙活一个月强。费云翔总感觉龚师傅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他从未主动打探,有些事慢慢来更好。 费云翔也乐意跟龚师傅他们在一块交流感情,下班没事打打小牌,晚上找一地儿喝点小酒、吃点儿烤串也挺美。龚师傅有一个妹妹,在本市读大学,好像明年快毕业了。费云翔没见过,但听其它同事说,长得挺漂亮的,很好看。 闲暇时,费云翔总会打趣说,“龚师傅把你妹介绍给我算吧,我要包她,上学!”。龚师傅也总会不屑的说,“滚一边去,我妹看不上你。”费云翔心想,你妹看不上我还好,看上我就麻烦了。在一片嘻嘻哈哈的笑闹声中,忙忙碌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张梅把第二天的取发件名单整理好,锁上办公室,也准备下班回家。他老公每天都会准时骑着三蹦子在门口等她,张梅害羞的钻进后斗,在同事一片打趣声中夫妻双双把家回。 费云翔本想早些回家,但留宿公司值班的同事,非得拉他一起打牌,他也只得作罢。费云翔总是输多赢少,同事们都喜欢跟他玩,到底是冲着他输的钱多还是冲着他这个人好交就不得而知了。 第五章 地铁风波(一)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临近八点了,地铁上还是人cháo涌动,加班晚走的人大多在这个点下班回家。费云翔挤上车,侧着身子往车厢中间走去,他拉着手环停下来,正想享受挤挤更舒服的时候,就听到从门口那儿传来一阵吵吵声。 他转过头一看,只见车门口一位身着白sè短裙套装、头发烫成大波浪卷、身材曼妙的女白领,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用手指了指,却没有出声,挡在她身前一身休闲装扮、留着男式短头发的时尚女孩,正冲着一个满头黄毛的高大身影怒声喝斥。那黄毛满身散发着酒味,好像有点儿喝多了。 “你手欠还是怎么着?没见过美女啊?毛手毛脚的,有品没品啊你!竟然敢占你姑nǎinǎi的便宜,欠抽你言言!别找不自在。” “不好意思!小姐,您朋友的屁股太xìng感了,我忍不住碰了一下,对不起!我能请你们喝一杯吗?”黄毛伸出双手,动作很夸张的比划了一个圆弧状物体。 这是一个又高又壮的老外,普通话说怪腔怪调,但还算能听清楚。和他同行的几个老外,抱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面无表情,估计是听不懂。 费云翔暗想,这黄毛或许跟其它老外趣味一样,习惯xìng的往后庭花杵,才弄疼了这位小姐。不过,黄毛老外说得确实也没错,那小姐的屁股是挺丰满的。 “你怎么说话呢?还故意往你身上贴?我怎么发现你长那么好看那?今儿带镜子上街了吗?猪二哥没喊你猴哥啊?”时尚女孩气极而笑。 “猪二哥?猴哥?艾米,这是什么意思?”黄毛老外不解,他拉着陪同女孩的手问道。 “卢卡斯,她这是在骂你呀!她骂你是畜生、不是人来的!”陪同女孩本不愿理他,但转念一想,好不容易才泡来一头优质**,可不能就这样白白溜跑了,于是复又骄滴滴的回答道。 黄毛老外用力挥挥手,他有些生气的说道,“NO!NO!NO!小姐,你怎么能骂人呢?你这么可爱,――也很xìng感。现在,你要么向我道歉,要么我们请jǐng察过来处理,或者,你让你朋友陪我们出去喝一杯。” “好啊!我现在就打电话报jǐng,你有种,我们就下车等jǐng察来处理,要不你就是你妈生的!”时尚女孩冷冷一笑,拿出电话就要拔110。 “苏珊,我已经打电话了,jǐng察让我们在下一站下。”她的同伴抓住她的手,小声说道。 “你才是你妈生的呢!”这次,黄毛老外很快就明白了苏珊话里话外的意思,“我等着,就算我是故意的,你又能把我们美国人怎么样呢?”显然,这老外在中国呆的时间不短,他知道天朝上下,一向善待友邦。 “你!无耻!”苏珊气得想脱下高跟鞋抽死他。 若是目光能杀死人的话,估计嚣张骄横的黄毛老外现在被周围愤怒的目光剁成了肉酱。黄毛老外视若无堵,他哈哈一笑,从女伴手中抢过酒瓶,咕噜咕噜的又喝了几口。 费云翔有些羞愧,他觉得自己可能冤枉那姑娘了,因为她那白sè套裙上确实有一个明显的油渍手印,应该就是黄毛老外混水摸鱼时留下的痕迹。 又是几大口烈酒下肚后,黄毛老外双眼半睁半眯、眼神迷乱,他竟然伸出手又想去摸苏珊的脸蛋。苏珊往旁边一闪,抬手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黄毛老外反手捉住苏珊送过来的玉手,往怀里一带,环腰抱住苏珊。众目睽睽之下,不顾苏珊强烈的挣扎,挺着身子对着她的屁股拱了几下。 语言有国别,动作无国界,随同他们一伙的老外,见此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苏珊又气又羞、满脸通红,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长这么大,她还没被人这样羞辱过,女伴几次想要伸手,却又都被苏珊制止住。周围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哪怕是说一句公道话。 黄毛老外气焰更盛,你们天朝只敢对自己人狠,你们不敢对我怎么样?“哈哈!我爱天朝,我喜欢天朝女人!” 站在费云翔侧面一身材单薄,但身上有股好闻香水味的黑衣男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推开前边仍在看热闹的乘客,走上前,对黄毛老外说道,“放手!” “你是jǐng察吗?你管得着吗?”黄毛没理她,反而气势汹汹的诘问道。 “我再说一遍,放手!” “呵呵!我就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黄毛并未示弱。 周围看热闹的乘客见他们剑拔驽张的样子,纷纷往车厢两头挤去,把门口的位置给他们让出来。 黑衣男子见状,也不废话,一个箭步向前,挥拳直捣黄毛老外的太阳穴,力大势猛。 黄毛见状头忙往后仰,顺手将苏珊推向黑衣男子,随即一个摆拳呼啸而至。黑衣男子往旁边一闪,左手格档住摆拳,右手掌刀迅速朝黄毛的脖子砍去,黄毛老外闪避不及,掌刀狠狠的落在他的左臂上。黄毛老外嘴上疼得嗷嗷大叫,脚下的动作却并不慢,他抬起脚就往黑衣男子档部踢去。 “卑鄙!”黑衣男子侧身闪开,就势一个侧踹踢在黄毛老外的脚关节上,黄毛老外受力屈膝脆下。 这时,本在一旁袖手旁观的黄毛同伴,急忙围上来,缠住黑衣男子,黄毛老外则趁势站起身躲在他们后边。 好汉难敌四手,车厢里空间窄仄,三个彪形大汉围成扇形步步紧逼,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士。黑衣男子被围在zhōng yāng无法施展,形势一下子逆转了,再僵持下去,他肯定得吃亏。费云翔只好凑到跟前,暗蕴内劲,拳脚相助。 “你们怎么能打人呢?他们可是美国人耶!他们不就是喝了点儿酒没控制住自己吗?卢卡斯你怎么样,能站起来吗?”绿茶妹用力摇晃黄毛。 “嘶!――亲爱的,我没事!杰克,杰克,你们怎么样?”卢卡斯忍痛站起来,走到他的同伴面前,高声唤道。 “没什么事,就是头很痛。”杰克率先站起来,揉揉脖子说道。 头能不痛吗?费云翔以拳脚功夫为掩护,暗中以掌化指,击中他们的晕厥穴,才会迅速把他们放倒在地,速战速决。 “好的,我们下车就去医院,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等jǐng察过来给个说法。”卢卡斯说道。 “请便!”费云翔说道。 卢卡斯闻言,他看了看费云翔,掏出手机拔通电话,捂着嘴巴并压低声音跟对方简短的说了几句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 列车已经进站了。 第六章 地铁风波(二)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滴!滴!”地铁门慢慢的打开了,三个jǐng察鱼贯而入。 “怎么回事?刚才是谁报的jǐng?”带队的jǐng察皱着眉头,看着捂着脖子坐在地上的三个老外道。他手拿对讲机,后边一年青点儿的jǐng察手拿摄像机,正在跟拍。天都知道,碰上涉外纠纷,没有人愿意插手,谁都怕惹麻烦。 “是他!是他!还有她!他们打了卢卡斯。”绿茶妹看见jǐng察就好像看见亲人来了一样,不知是谁给的她胆气。 “卢卡斯不小心碰到那位小姐,他们两位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殴打美国人!jǐng察叔叔,你们快把他们抓起来吧!”绿茶妹说道。 叔叔?带队的jǐng察心想,靠,老子今年才三十出头,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 “刚才是你报的jǐng吗?” “不是,他们打……” “我问你答,明白吗?请配合一下!”jǐng察打断她的话说道。 “你是华国人吗?” “哦!我,我,我是的!” “到底是不是?” “是的!” “把你身份证拿出来!这几个老外是哪个国家的?他们会说国语吗?让他们把护照拿出来。小蔡你把现场拍清楚,小李你看他们需不需帮忙”朝列首位的jǐng察很老道的依序处理,他看了看绿茶妹递过来的身份证,比照一下是本人后,然后把身份证扣在手里。靠,才比老子少三岁,竟然叫老子叔叔。 “jǐng察叔叔,他们几个都是美利坚合众国公民,卢卡斯会说点儿国语,其它几位都不会说……”带队的jǐng察翻了翻眼皮,彻底无语,你妈美利坚合众国。 “行了,你先让你们的同伴跟我们回所说明情况。”带队的jǐng察严肃的说道。 “刚才是谁报jǐng的?请站出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是我!”女白领样子的女人举手示意道。 “好。小李你把当事双方和报案人一并带回所里调查情况,记得收一下身份证!”带队jǐng察吩咐道,然后他走到一旁,按下对讲机的通话键,“喂!喂!老王,你可以通知控制室发车了,收到请回答。” “收到,没什么事吧?”老王是地铁站内负责人。 “有点儿事,回头再说吧!”带队的jǐng察松开通话键,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向分局领导电话汇报现场情况。 “喂!赵局,您好!我是罗所,我们辖区内刚刚有一个出jǐng,是一起涉外纠纷,您看怎么处理?请指示!嗯,嗯,嗯,好的,我随时向您汇报!”嘟嘟声响起后,罗所才按断电话。 一大票人随小李、小蔡从车上下来了。 费云翔没所谓,他走在最前边,准备随他们去派出所看看情况。黑衣男子面无表情,苏珊和她同事则一脸忐忑,仿佛在担心什么。 这时,随同下来的一干人,纷纷拉住带队的罗所说道,“我们亲眼目睹了整个事件,是这黄毛老外无理在先、打人在前的,我们愿意作证。” 有的乘客则拿出手机说,我有现场摄像,我们可以为他们作证,如果你们不秉公办案,我们就把视频上传到网上,让全国人民来评评理。还有一个是记者,他则提出了跟进采访报道整个事情。 罗所沉吟了一会儿,他对大家说道,“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认真了解情况,秉公处理,能提供证据的群众我们也欢迎去所里说明情况。现在,当事双方请随我一起回所里,好吧?” 地铁派出所就设在站内二楼,群情激愤的围观者随着jǐng察来到一间小会议室内,罗所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他说,“麻烦诸位把你们看到的的事实经过写在纸上,留下电话、姓名,并在纸上按下手印,谢谢你们的支持。有录制现场影像的请传到电脑里,小李会留下来协助大家……就这样啊,拜托各位了!”话未说完,电话铃响了,罗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急匆匆的跟大家打声招呼跑了出去。 费云翔和那黑衣男子已经被带到了问讯室,屋子有点小,两人只能挨坐在一条板凳上,黑衣男子往外错了错身子,并没有紧挨着费云翔坐下来。 审讯室的隔音很差,墙角上安装的摄像头灯都没亮,估计这里平rì也就处理地铁内的小纠纷、小矛盾。小蔡把他们带到问讯室后,匆匆跑去安置那几个老外,连门都忘了关上。 外边热心证人吵闹的声音被他们全听到了,费云翔心里头有些小感动,这年头还有好心人真是难得。 费云翔刚想跟与黑衣男子认识一下的时候,罗所和另外一个年轻的jǐng察走了进来。他们在问讯室的桌子后坐了下来,年轻的jǐng察摊开记录本并打了录音笔。 “刚才在地铁里与那三个外国人发生纠纷的就是二位吧?”罗所长直接切入主题,连姓名、xìng别之类的废话直接略过不提。 “是的!” “嗯,是你们先动手的吗?”罗所问道。 “你们不先了解事情来由吗?”费云翔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们不追问事情的起因,却一个劲儿的在谁先动手的问题上纠缠。 “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年轻一点儿的jǐng察喝斥道。 “如果你们非要这么问的话,那确实是我们先动的手。”费云翔生气的说道。 “也就是说动手伤害几位外国人的是你们咯。”罗所马上追问道。 “我不这样认为,是外国人在地铁内扰乱安全、文明的乘车秩序,并sāo扰、侵犯女xìng乘客时,我们出于维护文明乘车秩序、制止犯罪行为才挺身而出,劝戒外国人不良行为。咳!咳!”黑衣男子正了正领结,气愤的争辩道。 “这些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我们还需要与报案人和其它当事人核实。我们已经了解到的确是你们先动手的事实,而且你们也亲口承认了。现在,你们谁先来说说事情的起因。”罗所马上转移话题。 “我先来吧!”费云翔觉得黑衣男子嗓子可能有点不舒服,他抢先说道,“当时我看到那黄头发的老外正在调戏一位姑娘,手段下作,旁边的乘客敢怒不敢言。正是这位先生义愤填膺、挺胸而出制止了那老外断续犯罪。” 第七章 地铁风波(三)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在他寡不敌众,力竭而衰的时候,我义无反顾的挺身上前,协助这位同志把这帮恶人制服在地。”费云翔拍拍黑衣男子的肩说道。黑衣男子往前稍稍含了含腰,耳根处悄无声息的染上了一抹红。 “呵!好一个协助,协助他们几个都要到医院去了。他们不过是喝了点儿小酒,冲动下犯了点儿错误,你们不致于下手那么重吧,这可是故意伤人那!”罗所道。 “这怎么变成我们下手重、故意伤人了呀?我们是见义勇为的好不好?你们怎么就没追究他们的调戏妇女、扰乱公共秩序呢?”费云翔不服。 “好了好了,怎么定xìng那是政法部门的事,现在那些老外要追究你们伤人的法律责任,一会儿分局会有人过来提审,你跟他们说去吧。”罗所也懒得藏着捂着了,反正一会儿人就会被分局的人提走,他这初审没多大意义。罗所掏出烟,丢了一根年轻的jǐng察,自顾自的点上火吸了起来。 费云翔很冷静,他知道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肯定是有人在干预,现在的关键是正主要站出来作证。他冷冷的看着这两位jǐng察说道,“那位女乘客呢?” “哦,那位女乘客接受老外的道歉后,因与本案无关,已经被她的朋友开车接走了。” “呵呵,看来你们这次的办事效率很高啊!” 罗所一言不发,继续埋头抽烟。坦率地说,他们也知道这两位至少不是故意伤害,但市局领导指示必须这么定xìng,他们一小虾米哪儿能自作主张,除非不想穿这张皮了。 费云翔没搭理他们,铲平这事对于他来说不算难事。市委黄书记是他爸爸生前最要好的朋友,他只要给黄伯伯打个电话,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要求按程序秉公处理,这几个老外的后台就算手眼通天,这点事也不得不给黄伯伯几分面子,毕竟他才是主政一方的地方大员。 既然那受辱的女乘客已不再追究,那么他们也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回家溜溜大黄都比呆在这儿重要。费云翔正准备开口说,他要打个电话的时候。罗所长的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 罗所长把手机掏出来一看,是王局长打过来的,他赶紧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揿下通话键,“王局长您好!我是小罗!有什么指示您请讲!我说话方便,嗯,好的,好的,我一定会处理好的,请王局放心,好的,再见!” 罗所长挂断电话,一脸纳闷,刚才王局打电话过来说,让他们赶快把口供撤了,代表市场公安局好好安抚一下两位当事人,如果可以的话,看能不能请他们一起吃个饭,他正在赶来的路上。王局身兼政法委书记,市委常委,能让他这么隆重对待的人,身份肯定非同小可。 罗所长瞧睢费云翔、又看看黑衣男子,没啥特别的呀,除了费云翔长得有点像十年前一直资助他上学的恩人李国程先生之外,他们也没啥出奇的地方,怎么王局非得亲自跑过来,还要请他们吃饭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索xìng也不再想。 站在室外,他稳了稳神后,抬腿进屋,满面笑容让人如浴chūn风,“小伍去倒两杯茶进来,用我的茶叶,快去吧!”罗所长拍拍那年轻jǐng察的肩膀说道。 小伍有点儿犯愣,不过,他在这个岗位也工作了些年头,知道有些事不要问也不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最好,自己心里明白就行。因此,他随即起身去沏茶。 罗所长笑着说,“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让二位受惊了,刚才那几个老外的讯问结果出来了,错在他们不该醉酒闹事,现在他们清醒过来了,愿意向您二位赔理道歉,你们看怎样? 王局没说哪位是正主子,他也不好明问,只能暗下揣测。罗所长点头哈腰的掏出随身携带的“和天下”给二位爷散烟,这烟是他一个没油水捞的小所长平rì根本抽不起的,因而只有领导过来检查工作或充场面的时候才拿出来晒晒。黑衣男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抽,费云翔却伸手接过烟叼在嘴上,罗所长赶紧凑上前点上。 他们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愿意,罗所长就知道他们肯定会提条件,所以他坐回桌位上,叭哒叭哒的只抽烟不说话。 费云翔明白整件事情峰回路转的关键,就是这个留着小胡子的黑衣男子,女白领若有能量,也不则于撇下他们全然不顾。。 他抽完整根烟,黑衣男子也没有开腔,费云翔只好把烟掐灭,抬头问罗所长,“那几个老外,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王局说让我听听你们的意思,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罗所长模棱两可的说道,其实,王局的意思是依酒后闹事来处理,这样两头都不得罪,皆大欢喜。 “那就治他们一个“扰乱社会秩序,侮辱妇女”之类的罪名吧,最好驱逐出境!”费云翔说道。小胡子黑衣男微一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意见。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我这就把您二位的意思向上反映,好吧?”所长的态度很端正。 “我们走吧!”费云翔看看表已经快10点钟了,李姨肯定已经在家等急了。 小胡子黑衣男正了正领结,声音低沉的说道,“你先走吧,我还有点儿事!回见!” 费云翔知道接下来不适合他在场了,于是他挥挥手往站内走出。黑衣男神sè异样的看着费云翔的背影,略有深思,良久,他转过身来,松开领结,声音异常冰冷的问道:“王玉振什么时候到?” 王玉振是王局的名字。 罗所长眼睛瞪得跟牛铃似的,黑衣男变声后居然是一个女子,难怪他手肢纤细、皮肤异常白皙,正主肯定是她。 “王局,他,他,他马上就到。”罗所长擦了擦冷汗,黑衣女子变声后气场骤冷,他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幸亏他刚才问讯的时候还算礼貌,不然就闯大祸了。 罗所长是一个穷苦人家出身,高中至大学都是靠好心人资助才读完的,也正是因为他没有过硬的关系,所以在这个清水岗位,一干就是三年。 看着一起毕业的同学大多在油水足的部门吃香的、喝辣的,他也动了心思想要换个位置,好不容易跟一副局攀上了关系,节关眼上出这么一档子事,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黑衣女子冷冷的看着罗所,半响才开口说道,“把口供本给我,让王玉振回去吧!这几个人就按刚才那男的说的办。”说完,黑衣女人扬长而去,可怜费云翔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她是女儿扮身,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罗所长诚惶诚恳的送她出站打车而去,许久,他还一直僵硬的站在路边,直到赶来的小李使劲推掇了他几下,他才回过神来。 “你先去忙吧!”罗所长对小李说道。 王局听完汇报后挂断电话,他蹙紧眉头,这个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工作范围,他也必须向上反应。 对于当rì经历此事的普通老百姓来说,地铁里发生的这起小纠纷,权作茶余饭后谈资,对他们的生活毫无影响。 不久后,市公安局组织展开了一场百rì专项行动,集中清理外国人非法入境、非法居留的的大清查活动。 第八章 带我去开房吧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晚上十点,正是商场打烊歇业的时间。费云翔急急忙忙跑进来,分列两排谢客的导购员用异样的目光不停的打量他,费云翔微微欠首,顺着滚梯到地下车库取车。 停在途锐旁边的,又是那台香槟sè的宝马X5,连续一个星期都是如此,估计是哪儿家大小姐闲得咪咪疼,又在败金。费云翔没有细想,他发动车快速往回开,即便如此,到家也差不多十一点了。李姨见他回来了,赶紧把饭菜端进厨房加热。无论多晚,李姨都会等他回来吃饭。 “李姨,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儿事,回来晚了。”费云翔说道。 “嗯!下次提前打个电话,饭菜都凉了。快去洗澡吧,洗完了下楼吃饭!”李姨催促道。 “对了!潇潇也回来了,她说有事找你。” “潇潇回来了?噫!她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呢?”费云翔有些奇怪,平rì潇潇都会打电话让他去接。 “她没说,一会儿你问她吧!” “哦!”费云翔一边快步往楼上走一边应道。 “费哥哥,你回来了啊!我都等你好久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呀?”潇潇打开门正要下楼时,刚好看到费云翔上楼。 二楼有好几间卧室,除费云翔睡的一间外,有一间是潇潇的,费云翔的妈妈特别喜欢潇潇,从小就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 “有点事耽误了,你明天放假吗?怎么没让我去接你啊?” “我想去考个驾照,回来跟妈妈拿钱!我怕你上班忙嘛!”潇潇赫颜说道,她刚洗完澡,还没戴上罩杯,湿辘辘的头发搭在宽松的睡衣上,两颗葡萄若隐若现。 “素颜朝天!清丽脱俗!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费云翔目不转睛的盯着潇潇,一付猪二哥样,就差口水没吧嗒吧嗒的滴下来。 “费哥哥,你又sè又臭!快去选澡吧,臭死了!”潇潇芳心微甜,她故意捂着鼻子,“咯咯”的笑着,从他身边跑下楼去。 “真香!那儿那儿都香”费云翔浮想翩翩。进屋不到十分钟,他就穿着睡衣、汲着拖鞋,“蹭蹭蹭”往楼下跑。 “李姨,您今天没加菜吗?我们不是说好潇潇回来都要加菜的吗?”费云翔坐在餐桌前问道。 “加了!加了!木瓜炖雪蛤在厨房还没端出来,等一会儿凉点儿再拿给潇潇吃。”李姨忙说道。 “嗯!那就好!”费云翔低着头瞄了瞄潇潇的胸部,不错,又大了些,要是能实地丈量一下那就更好了。潇潇好像有感应似的,故意把她那初显规模的胸部挺了又挺。 “咳咳咳!”费云翔大惊失sè,一口饭没得来及往下咽,被呛的直咳嗽。 “你慢点儿吃,这孩子又没谁跟你抢,来,快喝口汤!”李姨嗔道。 “咳!是李姨做的饭菜太好吃了,我差点儿连舌头都吞下去了。” “呵呵,真会说话!快吃吧,一会儿又凉了。”李姨笑道。 潇潇偷偷瞄着费云翔,强忍着笑意,端起饭碗,叭嗒叭嗒的往嘴里塞饭,她浑然未觉手抬起来后,chūn光乍现,嫣红点点。 费云翔一口热血上涌,他何曾见过真正的凶器啊。他马上夹着老二,大口大口扒饭,佑大的一碗饭,愣是三四口就吃完了,他放下碗哈腰就往楼上走。 “费哥哥,你干嘛哈着腰啊,肚子不舒服吗?”潇潇放下碗,快步跑过来。 费云翔赶紧往楼上走,“没事没事,一会儿喝点热水就好了。”费云翔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往房间里跑去。 “费哥哥,你等等我嘛!你真的没事吗?”潇潇满脸戏弄的笑意,故意骄滴滴的说道。 费云翔“呯”的一声关上门,把身体往床上一扔,气急败坏的想道,“这小妖jīng,总有一天落在我手里,我非得好好的收拾你不可。” “笃笃!费哥哥,你开开门,我有事跟你说。”潇潇在门外说道。 “你干嘛?”费云翔恶狠狠的拉开门,凶巴巴的盯着潇潇。 “费哥哥,你别这样看着我嘛,我好害怕啊!”潇潇抱着胸,故意扭着屁股,看得费云翔又是一阵气血翻腾。 “有事快说,有屁回去放!”费云翔感觉鼻血快要流出来了,今天怎么这么衰啊。 “快说吧,什么事,不说我就进去了!”费云翔作势就要把门关上。 “费哥哥!”潇潇抱住费云翔的手说道,“今天晚上带我去开房吧!” “啊!”费云翔感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炸得他七晕八素的,鲜红的鼻血顺腔而下,幸福来得太快了,有些原则坚持不住就别勉强了。 “费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我是说一会儿你带我去开房唱卡拉OK,好不好?今天是我一闺蜜生rì,我请她唱歌。”潇潇眼睛里闪着狡黠、狭捉的笑意说道。 “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云翔兄气不打一处来,没给好脸的说道。 “费哥哥,求求你了!”潇潇没好意思作贱她的小椒rǔ,只得晃着费云翔的手臂撒娇。 “哼,你怎么求我都没用,除非那什么……我就考虑考虑。”费云翔装腔作势。 “……那费哥哥我们去屋里吧,别让我妈看到了,费哥哥需要什么,我就那什么,好吗?”潇潇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得!得!别逗我了,你松开手,总得让我进去洗把脸吧!”费云翔无奈说道。 “行!那我先给哥捏捏肩,放松放松吧。”潇潇拉着费云翔跑进房间,先拿纸巾把鼻血擦干净了,然后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说:“费哥哥,你翻过身来,我先给你按按背。” “你确定?”费云翔有些不相信的追问道。 “嗯!” 费云翔几时享受过这种待遇啊,他迅速的翻过身,甚至还把睡衣脱了下来,脑子里无比美好的想象着,潇潇的嫩屁屁坐在他的腰上摇摇晃晃,小手在他的背上摸来摸去,啧啧,光想想,都能让人无限激动。 “费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我没想什么啊,快点来吧,用点劲,哥哥的肌肉结实着呢。” “好咧,费哥哥,我来了,你忍着点儿啊,很舒服的。”潇潇捂着嘴巴忍住笑,抬起脚就站在了费云翔的屁股上。 “啊……”伴随着费云翔一声杀猪似的尖叫,潇潇被他真接掀了下来,重重的摔倒在床上,费云翔弓着腰、捂着档部、脸sè发白、身子不停的发抖。 他的小弟弟刚要调整位置,潇潇就猛的踩了上来,差点没把那弄折。真是一报还一报,费云翔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随即疼的直打滚。 潇潇知道自己闯祸了,慌忙从床上爬起来,可怜巴巴的问道,“费哥哥,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儿那么没用……” “你,门在,那儿,你,滚出,去!”费云翔指着门口,嚎着让潇潇滚出去。 “费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潇潇一听费云翔的口气这么重,双眼立刻噙满了晶莹莹的泪水,“要不,要不,我给你揉揉那儿吧!” “你,滚不滚?”费云翔若还听不出她压根儿没有道歉的一点点意思,那他的智商也就太低了点儿。他作势要拿桌头的台灯砸过去。 “咯咯!”潇潇知道演砸了,她一蹦一跳的笑着往门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冲费云翔妩媚一笑,“大sè狼你隐藏的那些不健康的动作片,又被我找到了哦,哈哈!” 费云翔无力的拍拍脑袋,他心想,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我就这点艺术爱好,还让不让人提高生活质量了呀? “费哥哥,你快点啊!我去换完衣服,你在下面等我哦!”临走,潇潇还不忘威胁他。 听到关门声,费云翔“蹭”的从床上蹦了起来,这货啥事没有,竟然也在演戏。可惜了了,刚才还是没敢直奔主题。 费云翔底子不错,没怎么捣拾自己,就穿得人模人样的走了下来,潇潇仍然还在房里换衣服。 “李姨,潇潇一会儿说要去给同学贺生rì,我陪她一块儿去,你就早点休息吧。” “这么晚了,还出去干什么呀?早点回来,别玩太晚了,一会儿把这木瓜给潇潇吃了吧,我先去休息了。”李姨打着呵欠说道。 “嗯!您放这儿吧!” 费云翔等李姨转身走开,他端起盛木瓜的碗,以掩雷不及迅耳之势,叭唧喝了一小口,真香啊。 “费哥哥,你干嘛喝我的木瓜汤啊?”潇潇身着一条黑sè的连衣裙,款款走下楼。 “哦,没干嘛啊,我,我是在看木瓜炖熟了没?”费云翔狡辩道。 “哼,你就是偷偷的喝了一口嘛!” “懒得理你,走不走?我发车去了!”费云翔拔腿就往车库跑。他用余光瞅着潇潇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木瓜汤,嘿嘿,让你喝我的口水。 车库里传来兰博基尼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大黄听到汽车的声音,从外边的草坪上狂奔进来。平rì晚上,若费云翔开车出去,一般都会带它去兜兜风。 “NO!今天不行!”费云翔冲它摆摆手拒绝道。 “嗷唔!”大黄往地上一倒,就差没翻白眼了。 “滚吧!你就!” “费哥哥,我们走吧!”潇潇捏着裙角跑了过来,她拉开车门,坐下说道。 “GO!” 第九章 给你们一口汤喝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迪乐麦”位于他们学校附近,是一家中档的KTV,周六rì中房消费三小时大概在500元左右。由于来贺生的都是好朋友,人并不多,费云翔他们就只定了一个中房。潇潇说一定要由她来买单,费云翔也只好由她去。平时,他极少来这种地方玩,他K歌有固定的地方。 刚刚把酒水饮料、小吃等安排好,潇潇的同学们已经到了楼下,潇潇忙放下电话,跑下楼去接她们。不大一会儿,一群人就蜂拥而至。 走在最前边的是一个身穿白sè裙子的女同学,她边走边冲费云翔挥挥手道,“费大哥,您好!我是苏丽,今天是我生rì,谢谢您也跑过来捧场。”她们经常听潇潇提起费云翔,自然不会陌生。 “别客气,都是潇潇的好朋友,生rì快乐!一点点意思,不成敬意!”费云翔从桌子上拿起一件包装好的礼物递给苏丽,这是他和潇潇在来的路上临时买的,是一条漂亮的丝巾。 “谢谢!谢谢!你真是太客气了!”苏丽有些意外,潇潇早就把生rì礼物给她了,没想到她带来的朋友也给她准备了生rì礼物,包装非常jīng美。 “丽丽,你先坐下!芳芳、芸芸,还有后面的同学们,你们快进来呀!”费云翔很少见潇潇如此大方、热情的招呼客人,他的嘴角刚浅露出一丁点儿笑意,就被潇潇恶狠狠的瞪了回去。今天晚上,来的人大部分都是苏丽和潇潇的死党、闺蜜、舍友,除了她们带来捧场的朋友,彼此都很熟。 人多了,包房也就热闹了起来,更何况有一帮女孩子在那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潇潇拿起麦克,清了清嗓子,她说:“各位好朋友,大家静一静,今天是我们丽丽二十二岁的生rì,让我们再一次祝她生rì快乐、健康快乐,好不好?” 正围坐在一起喝酒划拳、交头咬耳的同学们立刻高声欢呼道,“好!丽丽祝你生rì快乐,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rì!”果然是一帮死铁,喊口号都这么整齐。 “那就让我们端起手中的杯子,祝福我们的寿星,越来越漂亮、越来越美丽,早一rì跟王老五双栖双宿、早一rì生下小王老五!”潇潇又不忘搞怪道。丽丽的男朋友在宿舍排行老五,大家都叫他王老五。 “干杯!” “干杯!”同学们端起酒杯,一起高喊。费云翔也端起酒杯,遥祝丽丽生rì快乐。 一轮酒喝下来,丽丽看着潇潇红通通的脸蛋,打趣道,“潇潇,你总把心里话讲了出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生下小费费呢?” “滚!我们是清白的!” “现在是清白的,不代表以后也是清白的啊!是谁天天在宿舍跟我们说费哥如何如何好,怎样怎样帅呢?小妮子,赶紧收了他吧,你看我们后边这几个小姐妹眼睛都发绿光了哦!”丽丽说道。 “是啊,是啊,潇潇你再不收网,我们可就要上了啊!”众姐妹凑到费哥跟前说道。 “唉呀!有你们这么不矜持的吗?都在锅里炖着呢,迟早都会烂的,到时候给你们一口汤喝。”潇潇挥挥手,女王八气毕露无遗,众姐妹哈哈大笑。 潇潇的同学们,并不了解费云翔的家庭情况,潇潇也从来不讲,平rì里只是在闭灯夜聊时才会闲扯些费云翔生活上的糗事。对于她们这群尚未蜕脱稚嫩,仍然有些青涩的姑娘们来说,费云翔显然只是一个面容清秀、身体健硕,与她们年龄相仿的小帅,虽然他胡须泛青看起来很成熟。 丽丽拉着男朋友王老五过来敬酒,“谢谢费哥今天能来捧场,小妹我先干了,费哥你随意!”说完丽丽一饮而尽。费云翔本想说,一会儿他还得开车回去,意思意思得了,但看今天大家都这么高兴,他也不好意思扫兴,于是也跟着一饮而尽。 丽丽的男朋友,拎起桌子上的啤酒,给费云翔满上,“费哥,谢谢您能来给丽丽贺生,这杯酒我先干为敬!”费云翔索xìng也干了。 费云翔细瞧她男朋友,好像不是学生,穿着打扮很讲究、很jīng干,有点像在公司上班的白领。于是,他问道,“你也是一她们学校的吗?” 大学里谈恋爱,同班同级同届的都很少,但大都还是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学院。 “哦!不是,我是丽丽的同乡,学电子商务的,也是今年毕业,正在找工作。” “找到合适的工作了吗?” “还没呢,现在经济不景气,大电商提供的职位太基础,小电商又没什么发展,不行,我就让家里投点钱自己创业。” “那得不少钱吧?” “启动资金,怎么着也要个三四百万吧,一开始不敢投太多,电商的风险很大。”小伙子说道。 “呵呵,别着急,走一步看一步吧!来来来,我们再喝一杯,祝你创业成功。”费云翔拿起酒瓶给自己和那小伙满上之后,两人再碰了一杯。他们坐在那儿,又寒喧了一会儿,丽丽拉着王老五起身去招呼别的客人。费云翔的心里一直在琢磨个计划,但没有思考成型之前,他从未对外透露过半个字。 今天的生rì聚会,来的男孩子很少,包括费云翔在内也就三个人。费云翔本想在里边吸根烟,但想了想还是断了这念头,他怕挨骂,潇潇从小就对烟味特别敏感。 女孩子多气氛就是容易嗨起来,包间里喝歌的声浪一阵盖过一阵,她们玩得都有点儿疯了。 费云翔刚拿起烟,准备去外边解解烟瘾。潇潇跑过来,挽着他的手臂说道,“费哥哥,难得我今天请姐妹出来活动一次,你给我们唱首歌好吗?” 潇潇知道费云翔的唱功非常不错,圈内素有“小歌神”之称,让他唱歌,绝对是一件会给她长脸的事。作为校内超级无敌可爱派美女掌门人,她带出来晒的男人必须要技压群雄、惊艳四方才行。 “好不好嘛?费哥哥!”潇潇故意娇滴滴的,摇着费云翔的手臂说道。 第十章 力哥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不好!”费云翔想都没想,非常干脆的拒绝道。 “那你想怎么样?” “嗯,那就要看你拿什么条件来交换咯?”费云翔说道。 潇潇歪着脖子,想了想,说道“要不,一会儿回去后,我给你按摩?” “得,得,得,姑nǎinǎi你可饶了我吧!”费云翔吓得直拱手作揖。 “这也不行啊,那你想怎么样嘛?”潇潇急道。 “除非……除非……你懂的啊!”费云翔冲她眨吧、眨吧眼睛,说道。 “你个sè狼!sè鬼!你想得美!爱唱不唱!我找旁边的帅哥去。”潇潇恶狠狠的说道,费云翔的要求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苛刻了。 “切!”费云翔竖了竖中指,不再理她。 “你们在嘀咕啥呢?”坐在苏丽身旁的芸芸问道。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文静温柔的女孩,臻首蛾黛,脸上总带着甜甜的笑,让人看了如浴chūn风,甚是舒服,费云翔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没什么!费哥哥说要为我献唱一首歌,让我去点歌那。”潇潇见状有点儿吃味,借势就要挖坑。 “好啊!我们很期待费哥一展歌喉!”芸芸抿嘴笑道。 “你…..” “你说什么,费哥哥,你说点哪首?我没听清楚!”潇潇故意问道。 “你妹哟!什么你点哪首。”费云翔张开嘴却并没有发出声音。芸芸托着下巴、绕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俩在那儿打情骂俏,笑意莹莹的眼晴里闪过一些异样。 “你过来!”费云翔冲潇潇招招手,说道。 潇潇从茶几侧面转了过来,她笑嘻嘻的说道,“费哥哥,你要唱哪首歌?” “你回去把屁股给我洗干净点儿!”费云翔贴着她的耳朵恶狠狠说道。 “你要唱什么?把屁股……”费云翔赶紧把手盖在潇潇的嘴巴上,免得她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潇潇要和我合唱一道王菲、陈亦迅的《因为爱情》送给苏小姐,祝她生rì快乐!大家掌声鼓励一下。”费云翔马上拿起桌上的一支麦克风大声说道。 潇潇用力摇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可怜她那帮铁蜜们连个支援的眼神都没给。 强行插入的的旋律响了起来,费云翔松开捂住潇潇嘴巴的手。潇潇狠狠的瞪着费云翔,这不是成心要让她出丑吗?潇潇天生五音不全,每次去KTV翻来履去的也就会那几首歌,但也就唱得稍微好点儿,跑调稍微少点儿,别人唱歌是要钱,她唱歌是要命。 费云翔看着她,一脸戏谑,“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不好意思,各位,我先去一趟洗手间。”潇潇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她扭腰就要往外走。 “好的,那我等你来再唱!”费云翔把手放在墙上的控制板,作势就要按“切断”键。 “不行!不行!必须唱完再去!”同学们起哄道。 “那,那,好吧,唱完就唱完吧!”潇潇瞪了费云翔一眼,让你让我出丑,回去有你好看。 “成交!” “成交过屁啊!”两人击掌为盟,迅速达成交易,不了解内情的同学却以为他们只是在预祝合唱成功。 费云翔拿起话筒,随着旋律,深情款款的演绎着这道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曲: …… 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 我还在爱着你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 费云翔一会儿唱男声,一会儿转换嗓子又唱女声,潇潇站在那儿只动动嘴巴并不发声,到了合声部的时候低声配合下。曲毕,愣是没有人听出哪儿有不对的地方,顿时掌声雷动,经久不息,表演大获成功。唯有苏丽皱了皱眉头,她知道潇潇平时很少唱歌,今天好像有点儿超强发挥。 潇潇少见的没有享受大家热烈的掌声,扔下麦克逃也似的跑了,一会儿回去她还不知道怎么对付这头中山狼,尽管那样的游戏他们已经玩过几次了,但每次那种颤颤栗粟、又酥又麻的感觉让既她期待兴奋又害怕。费云翔也跟了出去,他在公共吸烟区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一解烟瘾。 烟刚点上,过道里就传来了一阵吵杂声,好像是有人在打架,费云翔把烟掐灭,觅声走过去一瞧,只见一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爆踢蜷缩在地上的一位年轻男子。围观的人都离得远远的,怕是惹祸上身。站在胡须男旁边一位衣着朴素的女孩子惊慌失措,却不敢上前阻拦,只是不停的抽泣道,“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别打了!” “怎么回事?”费云翔好奇的问旁边看热闹的人。 “他妈的,谁知道怎么回事啊?不过,刚才听旁边的人说,是那没年纪的小子喝多了,从房里跑出来的时候,撞到那男的身上,那男的生气一拳就打在他肚子上了嘛,那小子没憋住就吐了他一身,真悲催,啧啧!打得满脸是血。”一南方口音的人说道。 “哦!那真是够背的!保安不管这事儿吗?”费云翔又问道。 “谁管啊?谁敢来啊?你不经常在这一块儿活动吧!那男的是这一块儿的老大,大家都叫他‘力哥’,来这儿玩的大多是学生,家不在本地,躲都躲不及,谁还敢惹他啊!”旁边一矮个小声说道。 “力哥,都是些小孩,我让他们给您道个歉、陪个不是,你看行吗?”一个戴着眼睛看起来挺稳重的人说道。 “你算哪根葱啊?你说行就行啊!你丫是谁啊?信不信连你也一块收拾?”力哥转过头、冷冷的瞅着他说道。 “滚!” 那站出来帮腔的愣汉,张了张嘴,只得将话憋了回去,他一不会打架二没路子,这种场合强出头,没挨揍已经万幸了。 力哥停下脚,从兜里掏出根烟,叼在嘴上,候在一旁的小弟,赶紧点上火。他深吸一口烟后,缓缓呼出的袅袅青烟在空中聚拢成一个圆圈,然后慢慢散去。 “说吧,这事,你们打算怎么办?”力哥吐完烟圈,盯着那女孩子问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女孩子一个劲儿的道歉,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吓坏了。 第十一章 一丘之貉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去拎桶水来,先把那男的弄醒!”力哥吩咐旁边的小弟道。 “好的!”留着平头的小混混应道。大学周边,总能看见这些留着平头的小混混,平rì游手好闲、聚众闹事,以欺霸年轻学子为乐。 “力哥,您!您!抽烟!”一瘦高个儿从角落里战战兢兢的走出来,他见力哥没动手了,好容易才鼓起勇气。他掏出兜里揉得皱皱巴巴的中华烟,双手递给力哥,力哥挥挥手,烟被拍得掉在地上,他凶巴巴的问道,“你谁呀?你要干嘛?” “力哥,在外边混的兄弟都知道您宽宏大量、仗义明言,是干大事的人,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同学吧!今天他们无心冒犯了您!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飞刀的地方,小弟我鞍前马后、愿效犬马之劳。今天这事能不能给点儿薄面揭过去算了?” 瘦高个儿说道。 “飞刀?你丫谁啊?还给你面儿!行!今儿你力爷我也不为难你,你知道我这一包房消费了多少钱吗?就作一万吧!你现在要是能拿出一万来,今儿这事就算了,你要拿不出来,趁早给我滚蛋!”力哥看着那瘦高个儿满脸不屑的说道。 “我,我……”瘦高个儿犯愁了,他手头上哪儿有那么些钱啊!就一校内自诩不凡的小混混,与同学斗斗狠还行,混社会就差了点儿。今天是他攀交的富家公子生rì,他知道这富家公子在热烈追求一女孩,于是,他借同乡聚会的名义,把那女同学约了出来,本想制造机会,让富家公子亲近亲近,没成想,一不留神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唯唯诺诺只得退回了门口。 “许雅芳?你怎么会在这儿啊?”一个惊讶的声音从后传来。费云翔抬头一看,正是潇潇,她刚从洗手间出来,双手湿漉漉的。许雅芳和潇潇是校内义工组织的发起人,彼此间关系非常好。 “潇潇,你怎么会在这儿啊?”许雅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问道。 “哦!我陪同学过来庆祝生rì。你这是怎么了?”潇潇看着她哭哭涕涕的样子,惊讶的问道。 “跟人发生矛盾了吗?” “嗯,刚才一同学唱得多了,他去洗手间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那位大哥,后来又吐了他一身,事情就变成这样了……”许雅芳解释道。 “啊!那现在怎么办啊?”潇潇急忙问道。 “怎么办?你问我,我还问你那!”力哥叼着烟、抖着腿,说道。 “你要多少钱?我赔给你!”潇潇没跟他叽歪,直截了当的问道。 “哟嗬!还来了个小富婆!行!不多,嗯……你就赔二万吧!”力哥故意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后,伸出两个手指头。 “你,刚才不是说一万吗?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二万呀?”许雅芳大声问道。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滴明白?现在是二万,可保不齐一会儿变成四万啊。”力哥恐吓道。 “哦!这样啊!那我先打个电话给我哥,让他把钱送过来!”潇潇说着掏出电话就要打给费云翔。 “这可不行,我现在就要!慢一分钟都不行。不给钱,谁也不许走,你也不许走!”力哥盯着潇潇眼睛里yín光闪闪。今晚,潇潇穿着的黑sè修身连衣裙将肌肤身姿衬托得妙曼动人,难怪他sè心大动。 “凭什么呀!我又没招你!再说了,我现在不是让人给你送钱过来吗?”潇潇急忙争辩道。费云翔刚想站出来,只见那小平头拎着满满一桶水就走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浑身上下身着名牌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见着力哥后,忙快步向前,他揽着力哥的肩膀亲热的说道,“力哥,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这都是我们一个学校的学弟学妹,您高抬贵手!我们进去再好好喝几杯,别置气了,成吗?” 敢情他们是在一个房共唱共饮的一丘之貉,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费云翔心道。 “我阿力出道这么多年,从来没被谁吐过一身,太晦气了!这事若传出去,道上的兄弟们还不得笑话我,今天一定要划出个道道来。”力哥说道。 “嗯……既然这样,那这么的吧,钱我来赔!这几个学弟学妹呢,就让他们陪你喝几杯酒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你看行吗?”年轻人说道。 “……好吧!看在你秦少的面子上,钱不钱的单说,那就先让她们两个陪我和兄弟们喝几杯酒,交个朋友。”力哥略作沉吟,大度的说道。 “好咧!力哥仗义!”秦少拍拍力哥的肩膀说道。 如果这件事情真能依秦少所说,喝几杯酒就能解决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件爽事,只可惜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费云翔很清楚,他们是在演戏。 “秦怀宾!这个畜生又想祸害那两个姑娘。”站在费云翔旁边的年轻人低声说道。 “他怎么了?”费云翔问道。 “这王八蛋仗着自己父亲是副校长,平rì里没少干缺德违法的事!前一阵子,一女同学为他堕胎,弄得差点儿连命都丢了,据说还丧失了生育能力,她父母和一大帮亲戚在校办公楼大吵大闹,最后不知他父亲用什么法子摆平了。”那年轻人说道。 当下,费云翔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于是,他移步到力哥跟前不远的地方,准备伺机出手。 许雅芳和潇潇对视了一眼,尽管觉得事情有一股子说不出味道的诡异和yīn谋,但她们还是打算去敬个酒赔礼道歉。 “那好吧,我们只过去喝几杯酒,诚心诚意的向力哥道歉,喝完我们就走!”潇潇有些犹豫的说道。 “那是自然,对吧!力哥!有我在,你们不用担心。”秦少拍着胸脯保证道。 “王勇,麻烦你把朱学军扶进去吧,我一会儿就过来。”许雅芳吩咐瘦高个儿道。 第十二章 假扮服务员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力哥冲秦怀宾微微顿首,旋即移开目光,两人心怀鬼胎,分别一前一后朝包房走去,这些小动作都没能瞒过一直紧盯着他们的费云翔。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给市委黄书记发了条短信,“黄叔,理大附近迪乐麦内,有人在吸毒贩毒。” 费云翔按那破书记载心决坚持练习了那么长时间,身体感官敏锐异于常人,对于毒品气味的感知更是非常灵敏,之前他的朋友圈里有人吸食毒品,他闻过多次,再次辨识自然不是难事。 费云翔当下决定让她们进去先探探情况,他在外边伺机行事,情况若有不对再闯进去也不迟。 潇潇则有些担心,她不停的往外观望,可惜费云翔仍然没有出现,“费哥哥,你干嘛去了?快来救救我呀!”她心里不停的祈盼着。 费云翔故意半蹲下身子,这妮子胆子太大了,做事冒冒失失,容易上当受骗,今天不让她吃点儿小亏,吃一堑长一智,否则rì后要吃大亏。这个社会有很多事,即便你明知道不合理、不合法,也不要随随便便强出头,单有热血不能成事,还得有能力、有技巧和适合的时机才行。费云翔硬下心肠,看着潇潇带着满脸的惶惶几近一步一回头的走进了包房。 这是个大包,满屋子都是呛人的烟味和古怪的异香味,潇潇捏了捏鼻子,深呼吸了几口,脑袋便有些晕沉沉,心律加快、亢奋,这让她心存小jǐng觉。 屋子里边大概有七八个男男女女,他们随着劲爆的旋律正在疯狂的扭动着身躯,嘴里还不停的嚎叫着。靠里的沙发边角处一对男女拥坐在一起,男的将头紧贴在女的胸脯上,女的胯部不停的耸动着,白花花的屁股祼露在外。桌上凌乱的散落着几张锡纸和一酒jīng灯,还有几支针管斜七歪八的放在旁边,微弱的火苗在昏暗的灯下不停的挣扎着。 潇潇和许雅芳对视一眼,心咯噔的沉了下来,她们再单纯、再天真,也知道这帮嗨至极点的人刚刚在屋里吸食了毒品,一会儿还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 刚才冒冒失失的随他们进来是一大错误,难不成这位校友跟他们也是一伙的?潇潇疑惑的打量着秦怀宾。秦怀宾正倚靠在门边,他冲潇潇笑了笑,没说话,直身找个了空余的位子坐了下来。 许雅芳紧张的捏了捏手,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想强行稳住心神,脑子却不听使唤的乱成一坨糨糊。 潇潇则握紧拳头,暗示自己,费哥哥还在这里,我不怕,就像记忆中,小时候被狗狗追咬、被小朋友欺负时那样如天神般降临,帮她排忧解难。费云翔是她的守护神,这种信任是一种历久弥坚的情绪积累,绝非盲目而来。想到这,乱哄哄的心终于静静平息了下来,她走过去,用力握住许雅芳冰冷且有些润意的手,给予她信心。许雅芳似乎感受到潇潇纤指传递过来的力量,她也慢慢的把心放了下来。 “这都是我的一帮小兄弟搞的,别管他们,我们喝我们的。”力哥走过来说道,他手上拎着二瓶已经打开的啤酒。 “我们一人一瓶,把这些喝完,这事就算过去了,再见面,以后就是朋友。”力哥把酒递她们,他自己又拿来两瓶尚未启开的啤酒。 “真的吗?你说话算话。”许雅芳有些不信,她弱弱的问道。 “嗬!我堂堂一老爷们,还会骗你这小女孩儿吗?放心吧!刚才外边那么多人,我面子下不来。现在既然坐在一起喝酒了,相识是缘,来,我们干了,你们随意,好吧?”力哥启开啤酒,拿在手里,满脸堆笑的说道,咧开的胡须宛若一个yīn森森的黑洞。 “放心吧,这是我秦哥,你们又是我学妹,喝吧!喝完,一会儿我让人送你们回学校。”秦怀宾看出了她们的犹豫,举起酒瓶劝道。 “那……好吧!”许雅芳端起酒瓶就要往下喝,潇潇仍有些犹疑未决。 “怎么?看不起我阿力,不把我当朋友!”力哥把酒瓶重重的放桌上一放。 “喝喝喝,我们这就喝。”潇潇一咬牙,举起瓶子咕嘟咕嘟就往下灌了好几大口。 “咳!咳!这酒怎么苦啊!”潇潇喝得有些急,被酒呛着了,黄sè的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许雅芳忙放下瓶子,拍了拍潇潇的后背。 “这才是朋友嘛!够意思!你,到了你,快喝!”力哥催促道。 “我们倒在杯子里喝吧?女生这样喝酒容易被呛到。”许雅芳按住潇潇正要端起酒瓶的手说道。 力哥和秦少对视一眼,说道,“没问题,但要爽快点儿啊!我们就喜欢跟爽快人交朋友。” 秦怀宾按了一下服务键,说,“送两个杯子过来。” 费云翔在门口来回溜达,他看到一服务员往这里迅速跑过来,手里拿着两个啤酒杯,于是他临机一动,说道,“你怎么这么慢啊,快把杯子给我。”说着,他从服务员手中一把夺过杯子,推门低头走了进去。服务员忙不迭的跑了,有事没事他都不愿意招惹这些凶神恶煞。 费云翔飞快的扫视了一眼斜坐在沙发上的潇潇,只见她满脸通红,眼神迷离,虽然她平常喝点红酒也会脸红,但多少还算有点酒量,应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满脸通红、醉眼朦胧吧。另外一个女孩好像还喝,手中拿的酒瓶还是满满的。 费云翔冲她暗暗使了个眼sè,许雅芳聪慧如狐,知道是潇潇的大哥来了,于是,她微微顿首。 “大哥,这是你们要的杯子,还需要加酒吗?” “你谁呀?新来的吗?谁让你进来的?”力哥看到一个没穿工服的陌生人走了进来,他jǐng觉的一连问了好几问题。 “嗯!大哥,我是新过来的,前台转不开,就让我送过来了。”费云翔答道,他知道像力哥这样特殊身份的人,KTV肯定会安排熟悉的、固定的人来服务。 第十三章 开瓢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哦,这里你什么事了,赶紧走!”力哥凶巴巴的说道。 潇潇已经这样了,费云翔也就没必要跟他们斡旋了。凭他的本领,收拾屋里这几个混混,分分钟手到擒拿的事情。许雅芳抱着有些醉意的潇潇往里移了移,蜷缩在沙发上。 “别介啊!大哥,你看我都来了,你们再要点儿酒吧!我们这儿有茅台、拉菲,你看你喝哪种?哎呀妈呀!这还有粉那,这可是犯法的玩意儿,你说你们这帮王八犊子怎么能碰这个呢?既然让我看见了那可不能不管,我可不能让哥几个rì后裁了跟头,进去吃牢饭,是不?”费云翔故意指着桌上的毒品,说道。...... “嗬!找茬儿找到你力爷场上来了。你有种,是个爷们,你混哪儿的呀?今儿是打算横着出去还是竖着出去?哥……!”力哥气极反笑,正要好好羞辱他一番时,费云翔没给他机会,他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个酒瓶,抡圆了朝力哥的脑袋猛砸下去…… “嘭!”的一声巨响,酒瓶迸裂,锐利的细碎玻璃渣四处飞溅,黄sè的啤酒液和着红红的鲜血顺着头发流了下来,力哥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你,你,你要干什么?你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打力哥,有种你再接打。”秦怀宾慌张的大声叫唤起来。这厮居然叫他有种再打,你妹哟,人倒地上都人事不省了,你有种你来打啊,费云翔暗自心诽。 听到屋内一声闷响,刚在狂舞乱跳的红男绿女们停下脚步,他们顺着发出闷声的方向寻去,发现力哥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站在他旁边的年青人手里拿着半截啤酒瓶,正冷眼的看着他们。 “秦哥被打了,弟兄们,cāo家伙,弄死他。” “是他打的,是他打的,快上,你们快上,往死里打,出了事我负责。”秦少好像找了主心骨一样,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声使唤。 这帮吸毒的年轻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纷纷抄起桌子上的酒瓶、烟灰缸、矿泉水瓶,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一小太妹竟然解下腰带也加入了战场。沙发转角处那一对仍在继续耸动腰肢,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一般。 费云翔懒得跟这些小瘪三计较,他往前一冲,身子猛然向上跃起,膝盖狠狠的顶在眼前一混混的下巴上,收脚落下,小混混没来得及往外吐口血,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他紧接着又是一记摆拳,砸向另一混混的脸,混混往后移步,费云翔跟进暴起一脚踢在档部,混混捂住下身,脸sè刹白,疼得在地上不停打滚。 意图从背后偷袭的混混,抡圆了酒瓶朝费云翔头顶用力砸下,许雅芳吓得捂住嘴,费云翔闻声辩位,他侧身一转,左手抓住握酒瓶的手,右手肘击腋下,跟着又是一个大力背摔,混混摔得七荤八素,半天动不了身。 …… 费云翔下手毫不留情,狠厉辛辣,招招伤人筋骨。不到三分钟,气势汹汹冲过来的人,基本上都在地上躺着,尚未躺下的不是坐着就是蹲着,包房内唯一站着的人只有他。 刚才拿着腰带,兴奋异常冲过来的小太妹赶紧扔下腰带,惊恐的与姐妹们抱蹲在一起。“好威风哦,帅毙了!”一位吸食过量,意识有些迷糊的太妹嘟囔道。 “牛哥,牛哥,你快过去收拾他啊!”秦怀宾蜷缩在角落里,他看着号称“三大打手”之一的阿牛仍搂着太妹在那儿不停拱动,无动于衷,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他不禁急切的催促道。 阿牛是帮主的生死兄弟,在帮内地位超然,平rì里帮主在哪儿他在哪儿,今天若不是阿力极力巴结,他也不会来这种地方喝酒。 阿牛没理他,搂着太妹的腰加速拱动,动作幅度越来越大,随着一声闷哼,他终于清理出了存货。 费云翔叼着烟,脚踩在沙发凳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阿牛。这是一个敦实的汉子,肌肉隆起,是个练家子。 “要不要歇会儿?”费云翔说道。 阿牛没理他,推开泄身后趴在他身上的太妹,拉上拉链站直身,冲着费云翔勾了勾手指。 费云翔笑笑,把手里的烟掐灭,一个箭步纵身向前,右拳重重轰下。双方连小小的试探都免了,迫不急待要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阿牛往旁边一闪,不待费云翔站稳,欺身上前,左手挥拳佯攻,右脚突然向前发力,身子陡然跃起,膝盖撞向腹部的胃颈位置。 费云翔身子连忙往下一闪,侧步向右移动,左脚一记高高的侧踢,正中阿牛颈部。阿牛倒地后迅速往左翻滚,费云翔不容他喘息近身上前,直拳如骤雨般落在他脸上。阿牛负疼,膝盖猛烈撞向费云翔的腰部,费云翔只好闪开。 攻势减缓,阿牛跃起身,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收起轻视的态度,摆出一付防御进攻的架式,费云翔懒洋洋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几秒钟后,阿牛按捺不住,左脚侧踢在费云翔的右脚上,右手一记上摆拳轰然攻向头部,费云翔底盘纹丝不动,他身子微微往下一蹲,右手握拳狠狠击中阿牛的头部,阿牛旋即往后一裁,瘫倒在地。费云翔冲上前,右脚跪压住阿牛的左手,右手反转钳制住阿牛的右手,左手则挥拳不断猛击阿牛的脸部,拳拳见血,阿牛挣扎了几下,就昏迷了过去。 费云翔站起身,他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张,擦了擦手上的血,看着秦怀宾说道,“还有人吗?赶紧的,叫你们老大过来。” 秦怀宾忙不迭的掏出手机,按下一组号码拔了出去,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听,“喂!谁呀?”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老大,我是秦怀宾,二哥在看的场子里被人打了,你赶紧带人过来吧!”秦怀宾急忙说道。 “啊?老二被人打了,在哪儿呢?” “在迪乐麦,你快过来吧,我顶不住了!” “**的就是个废物,你等着,把场子给我稳住。弟兄们,抄家伙,跟我走!”电话里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 第十四 解铃毋须系铃人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第十四章解铃毋须系铃人 “怎么样,打完电话了?”费云翔坐在沙发上,抽出烟,翘着二朗腿问道。 “哼!这下,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你的事大发了。”秦怀宾说道。 “呵呵,大不大,你说了不算。你先告诉我,你给她们喝的是什么?”费云翔没接他那茬,问道。 “chūn药,烈xìngchūn药还加了点粉儿,本想着今天让哥几个开开心,没想到全让你搅黄了。”秦怀宾满怀恨意的说道。 他爸是副校长不假,但只是排名最末的副校长,在校内并无实权。这些年,他凭借他爸是副校长的身份,在校内成功诱谝了几名青涩女孩子,但在校外,他籍籍无名、兜里又没钱,很少有人尊重他,也没有漂亮女人愿意跟他,这与他在校内能享受别人敬畏目光和高看他一眼的超然地位来说,落差太大。 于是,他有意向帮会靠拢,可帮会也不是一个养闲人的地方,你说你一不能打、二不能赚钱,打架就往后退,谁会看得起呢?好在他还能依靠校内巨大的青chūn资源,可以不时给帮内大佬们介绍些爱慕虚荣的学生妹来保持他的存在。 今晚,他在老二的场子内闲逛时,无意中发现金融系“系花”的许雅芳竟然在这儿给同学贺生rì,这让他顿生无限yín念。 听闻许雅芳家庭条件并不好,父亲早逝,家里仅靠母亲做临工的微薄收入养家糊口。她不接受任何捐赠,上大学后的学费、生活费全都是自己打工所赚。 许雅芳学习成绩优异,年年是学院一等奖学金获得者。她生活俭朴,穿着朴素,几乎不施粉黛、整rì素颜朝天,然而,这些都无法遮掩住她极美的容颜,相反还为她赢得了很高的声誉和关注度。 许是幽兰,雅香深闺,芳芬自赏。 于是,秦怀宾设下一计,他先让老二故意撞上许雅芳的同伴,然后借机让许雅芳喝酒陪罪,待她醉后再行玷污她的身子。事情按照他的设想,进行得很顺利,没想到功败垂成,最后让费云翔给搅黄了。 许雅芳满脸绯红,后怕不已,今天若不是潇潇她大哥出手帮忙,她清白的身子就得交待在这儿了,她满怀感激的看着费云翔。 “咳咳!真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无意间竟坏你的好事!”费云翔感觉到两道温情许许的目光,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两声。 “哼!” “现在是你自己把自己砸晕呢,还是让我动手把你打晕呢?” “这人怎么这么野蛮呢?现在是文明社会,不提倡打打杀杀,再说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怎么还……”秦怀宾暗自腹诽。 “一、二……”费云翔懒得跟他啰哩叭嗦,直接喊一二三。秦怀宾一看躲不过去,咬咬牙拿起酒瓶在自己头上砸了一下,“唉哟喂,疼死我了呀!” 费云翔刚想拎起烟灰缸劈下去的时候,只见许雅芳从旁边拿了个空酒瓶迅速砸在秦怀宾的头上,秦怀宾连声都没出,直接扑通倒在地上。 “畜生!罪有应得!”许雅芳轻啐道。 “费哥哥!费哥哥!”潇潇不断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双手撕扯衣服,浑身燥热,药xìng已经开始发作了。 费云翔见状,只好先点上潇潇的睡穴,准备马上带她回去解除药xìng。 “你们谁都不许出去!谁出去我就毁了谁的脸!”费云翔对包房内那群仍然蹲在一起的小太妹们威胁道。 他转身抱着潇潇快步向地下停车场走去,潇潇嘴唇有点儿干,必须尽快回家。费云翔把潇潇放在副驾驶位上,他让许雅芳先帮忙照料一下,他去跟同学们打个招呼,事情毕竟还没完。 “潇潇呢?你们怎么出去这么久呀?刚才外边打架,我们没敢出去看,现在怎么样了?”苏丽担心的问道,周围的同学也都停下来看着他。 “以后再解释,好吗?”他低声对苏丽说道。 “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吧!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大家都没有玩尽兴,改rì我们找机会再聚好吗?大家先回吧,这边一会儿不安全了……别问了,赶快走。”费云翔见有的同学还要停下来问个究竟,赶紧双手合什制止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同学们都走了,想留下来帮忙的几个男同学也被他推走了。费云翔顺便还去看了看许雅芳他们订的房,那儿早已空无一人了,也好,省得再费口舌。 回到力爷的包房时,那帮太子妹仍然老老实实的蹲在那儿。费云翔横刀立马似的坐在沙发凳上,挺直着腰板,盘算着他们到达的时间。 烟刚抽没一半,走廊那儿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应该是他们来了。与此同时,各包房内所有正在播放的歌曲全部被强行切断,屏幕上滚动闪烁着一行红底白字,“本店紧急火灾演习,请各位客人迅速退场。” 服务员和小弟也在不断的敲门催促,那些嘴上骂骂咧咧的客人只得配合迅速退场,免费唱歌又不花钱,这种百年难遇的好事,都让他们赶上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门被猛的一下踢开了。走廊的人分列两侧,一个体格魁梧、剃着大光头的壮汉子走了进来,他瓮声瓮气的问道,“老二就是你打的?” 费云翔没接这个话题,他潇洒的吐了个烟圈,说道,“你们终于来了!” 老大是个干脆人,他没继续追问,明显的事多说无益,他直接了当的问道,“我们去停车场吧!那儿宽敞,怎么样?爷们!” “走!”费云翔大步向前,一群手拿着冷兵器的人紧随其后。 刚到地下停车场,后面的人迅速围了上来,他们是老大的亲兵,行事风格与老大一脉相承,直接、干脆,刹那时只见群魔乱舞,刀光闪闪。 …… 五分钟,仅仅五分钟。费云翔根本没用多余的、花哨的架式,他抡起在地上捡的铁棍,一下一个,二十几号人,个个皮开肉绽、伤筋动骨,躺在地上哀嚎不已。随后赶来的内保和老大站在那儿动都不敢动,太吓人了,费云翔就像台杀人机器一样,基本上是一招放倒一个。 老大清楚今天这个面子,如何无论是找不回去了,甚至于他心里还有些暗恼老二怎么惹上了这么一个硬扎的对手。现在怎么办呢?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他们只是一个小帮派,平rì就护护场子赚点开销,哪儿经得起这么折腾呀? 可是那么多的兄弟都放趴了,作为老大,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带头往上冲。费云翔冲他们摆摆手,猛喝道,“怎么,还要打啊?你看后面都谁来了?” “不许动,举起手来!”大批jǐng察从四面八方如泉涌一般冒了出来,将他们围得严严实实。 老大心想坏了!老二有麻烦了,刚才下来的时候忘了清场,一会儿是粪是屎就说不清了。 带队的是市局王局长,市长把电话都打到他那儿了,他能不亲自到场吗?现场横七竖八躺着那么多人,着实让他有些吃惊,这个叫费云翔的身手实在太逆天了。要不是黄书记暗示说是费云翔发信息给他的,王局长都想把这个人带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王局长脚步顿了顿,问道,“哪位是费云翔?” 今天晚上连续听到两次听到“费云翔”这个名字,不由他不联想,这该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吧?那他实在是太能折腾了,可之前也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怎么就平地冒出来了呢? “您好!王局长!我就是!”费云翔走上前,伸出手与王局长握了握,说道。 “哦!你好!我就是王玉振,是你给黄书记打的电话?现场是怎么个情况?”王局长不确定费云翔与黄书记到底有什么关系,他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费云翔点点头,刚想大概说一下事情经过的时候,一名jǐng察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报告王局,楼上已经检查完毕,经查二楼218号房间,发现10名男xìng受伤者和5名女xìng。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大量的毒品和吸食工具,初步怀疑是聚众吸毒。此外,我们还在二个啤酒瓶中发现了异常的沉淀物,可能是某种催情药物,估计现场有女xìng受害者。” “嗯!注意收集现场物证……”王局长正待进一步部署安排时,费云翔出声打断了他。 “不好意思王局长,我打断一下。我手机里有现场偷拍的照片和视频,应该能够完整说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明天给您送过去。我现在必须马上送爱害者回家,就先走了,有事我们再电话联系,好吗?这是我的号码。” 王局长闻言,脸sè不停的变幻,神情有些古怪的看着费云翔,几yù开口,最终却点点头,同意了费云翔的要求。 费云翔跳上车,许雅芳正急得满脸是汗,潇潇身子扭动幅动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怕有危险。费云翔本不yù许雅芳跟着一块回去,但转念一想有些事可能需要许雅芳在场才好办些。于是他问许雅芳晚上还有别的事不,如果没有的话,能不能跟他一起回走照顾潇潇。许雅芳心想整件事情都是由她而起,潇潇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于情于义她都必须在场也就点头同意了。 费云翔见状,一脚油门深踩到底,一路风驰电掣向另一处住所驶去。 第十五章 一夜两度春风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深夜两点多,路上车辆寥寥无几,空旷的大街上传来巨大的马达轰鸣声,一个黑点由远及近,费云翔驾驶着兰博基尼犹如一枚重磅导弹一般呼啸而过,地上的碎屑随着强烈的气流漫天飞舞。 一路往北,高速驶达北郊山脚下一处幽静的山庄。这里人迹罕见,是费云翔父亲秘密投资开发的地产,项目不大,八套dú lì的四合院,依乾坤八卦图卦位排列并命名。 类似物业,还约有十处分布在世界各地。房子概不外售,悉数被赠予他父亲建立、维护的地下隐秘关系。非到生死存亡关头,都不能轻易运用,这些在他父亲层层设密保存的人脉图中都有详细交待。 平rì,费云翔极少过来,李姨也只是每月过来清扫一次,大部分时间都是物业在照料。院子里的shè灯是自动感应的,费云翔按了一下喇叭后,柔和的光芒瞬时洒满整个院落。 费云翔匆匆跳下车,打开右侧车门,抱起潇潇就往里屋走,许雅芳紧随其后。瞳孔虹膜识别门禁系统自动扫描辨识后,结实的防盗门嘎叭一声打开了。费云翔抱着潇潇快步跑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 烈xìngchūn药挥发越来越厉害了,潇潇满脸cháo红,浑身燥热,幽谷深处酥麻、空虚的感觉就像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大力撞击着她的身体,花径泥泞不堪。 “许小姐,麻烦你把潇潇的衣服脱了,我去放水!”费云翔吩咐道。 卧室里边有洗手间,24小时都能供应温泉。费云翔试了试水温,他把水调得微微有点偏冷,以利于潇潇降温,他也不清楚这种方法效果如何,一切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作为一个从未经历男欢女爱之事的初哥来说,这确实有些难为他。难怪,临走时,王局看他的眼神那么暧昧。 浴缸的水很快就注满了。 “许小姐,好了吗?你能抱着潇潇过来吗?” “唔……唔……费先生……你快过来……唔”许雅芳的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话含糊不清。 什么情况,费云翔心想。他推开门,定眼一看,顿时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巨响,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不止,血往一处涌。 我滴额乖乖,一具翘股肥臀、肌肤如雪的玉体猛然闯入眼帘,饶是他久经片场,自诩阅女无数,然而初见真实的、热乎的、香艳的**时,他还是无法抑制的点头敬礼。 潇潇如八瓜鱼般紧紧缠绕着许雅芳,雪白的臀部在她的大腿根部不停的扭来扭去,两团嫩rǔ不断交织摩擦…… 地板上一片凌乱,到处都是潇潇的贴心衣物,费云翔怎能目不斜视、心静如水的踮起脚尖往里走呢? “费先生,你快点!”许雅芳用手格挡住潇潇的撅起的嘴巴,侧头羞涩的说道。 费云翔觉得脚都有些发飘了,他点点头,弓着身子,故作镇静,横着抱起潇潇快速往洗手间跑。 触手细腻嫩滑,触目瓷白嫣红,费云翔都不好意思把目光一次又一次跃过葱葱郁郁的森林了,他把潇潇扔进浴缸里,撒腿就跑,一股咸湿的液体正在狂飙而出。 “费先生,麻烦你让一下!”许雅芳脸红yù滴,她轻声说道。费云翔下体凸起如小山包,咄咄逼人,像她这样未经人事的少女,如何能不面红耳赤呢? “哦!谢谢您啊许小姐!”费云翔应道,他转过身,拿起纸巾堵住鼻孔,仰头试图减缓血流的速度。 潇潇被放入浴缸后,微凉的水不断刺激着她燥热的皮肤,身体表面是降温了,但来自身体深处的yù望却显得更加强烈,她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双峰,双脚夹拢,不住的来回摩擦。 许雅芳羞得面红耳赤,她知道这是女人身体极度饥渴的一种表现,要解决这种饥渴只有填满空虚。她也是二十来岁的成熟女xìng,冲动xìng起的时候,她也会偷偷躲在洗澡屋里,将花洒调至最强烈的水流来冲刷自己的**,那种极度颤粟的快感,她亦曾体会过。 可是,潇潇还是完璧之身,怎么办呢?许雅芳站在浴缸旁边,只能干着急,她怎不能用手指头帮潇潇止痒吧! 潇潇猛然起身一把抱住许雅芳,许雅芳没站稳跌倒在地下,手里的花洒也跟着掉在地上,喷涌而出的水花将她全身上下浇个通透,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潇潇也随即跌倒在地,她压在许雅芳身上不停的摩擦着耻骨,许雅芳忽然感觉自己体内也有一股燥热腾腾升起,秘境分泌出涓涓溪流。 “该死,我怎么这么热啊!难道……我也被人下药了?是王勇他们吗?”许雅芳不敢确定。 费云翔在外边等了许久,忽然听到里边传来一阵阵娇喘声,他感觉有些不对。于是,他缓缓神,推门进去,只见地上两具娇躯缠绕在一些,花洒喷得地板上那儿那儿都是水。 “许小姐,这怎么回事呀?你没事吧?” 许雅芳感觉得自己也被人下了chūn药,她只在王勇的再三推劝下才喝了一瓶啤酒,来这儿后,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喝入的chūn药随酒劲迅速融入血液。此时,她只感觉全身越来越热,脸颊cháo红,胸前两点肿涨不堪,身体好像被鸡毛掸子轻拂一样,越来越痒。 “费先生,我估计我也被下药了,你快把潇潇抱回去吧,时间长了,我怕她出问题。”许雅芳一咬牙,使劲推开潇潇,跃身浴缸。她的衣服都被潇潇扯坏了,身上几无寸缕,硕大的白鸽直挺挺的立在费云翔的眼前。 “费大哥,潇潇不会怪你的,她现在需要你。快抱她过去吧!我先在水里泡一会儿。” 费云翔也不再矫情,他顺手拿起一条干净的浴巾,拦腰抱起潇潇往卧室走去,他不能再犹豫了。潇潇此时就像八瓜鱼一样紧紧的缠绕着费云翔,强烈的男子汉气味剌激着她身体深处最原始的反应。 潇潇从床上跃起,把费云翔扑倒在床上,双脚分开跨坐在他身上,红唇狠狠的吻住费云翔,柔软的舌头在他口腔内横冲直撞。费云翔也不甘示弱,他伸出双手按住潇潇两团柔软的嫩肉上使劲揉搓。两个人的战争就像沉默的火山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费云翔脱下裤子,捉住潇潇乱蹬的双腿,提枪剌入,他也只晓得大概位置,待感觉到一层薄薄的阻碍后,他才往前一挺。潇潇疼得身子一阵哆嗦,随即一种奇妙的感觉弥漫全身,就像初夏的热风掠来,全身毛孔打开那样舒爽。费云翔顶撞得越用力她越舒服。潇潇疯狂的扭动屁股,不停的索取,松软的床垫如波浪般起起伏伏,身体里的饥渴慢慢散去。费云翔初历此事,身体就像打桩机一样,不知疲倦的猛烈冲击。 一时间满屋chūnsè,娇喘连连。 …… 潇潇身满意足的沉沉睡去,费云翔爱怜的替她盖上被子,起身往浴室走去。 许雅芳透过磨砂玻璃看着卧室内正疯狂予取予求的身影,满耳都是婉转轻吟的叫声,她只觉得身体就像千万只蚂蚁在轻挠,狭缝之间又痒又麻。 费云翔推开浴室的门,方才猛然想起许雅芳还在里边,他看着眼神迷离、手指大动的许雅芳,未作多想,俯身把她抱到床上,熟门熟路的提枪就上。 许雅芳尽管身体饥渴,但意识还尚留一丝清明,她感觉体内有如帛撕裂来的痛楚,一个昂然大物闯入狭窄腔道,用力挤压四周粉嫩的芽肉,摩擦冲击再摩擦再冲击,周而复始,体内分泌出越来越多的蜜汁让这变成了一种美妙绝伦的享受。阵阵快意不断冲刷着她的身体,身体深处的渴望被满足后的愉悦让她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 事毕,费云翔累得趴在床上沉沉睡去。这可真不是人干的活,他变着花样,绞尽脑汁的回忆各种剧照、各种桥段,一直奋力拼战到三点多方才让她们满足。 第十六章 缘何醒来不是梦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第二天,大阳照常升起,温煦的阳光洒落在青瓦灰墙的院子里。院子两侧栽种着石榴树和樱花树,时值五月,正是樱花怒放的时节,遍地散落着粉红的、白的花瓣。微风轻漾,花瓣随风嬉戏。 院子右侧搭建着一个葡萄架,葡萄树舒枝展叶,嫩绿的叶藤爬满了整个支架。葡萄架下有一口人工开凿的四方形水井,井深一米五左右,泉水清冽见底。 rì上三竿,屋里依然没有动静。宽大的床上,被子凌乱不堪,一瓣雪白的嫩臀祼露在外,享受暖洋洋的阳光。 这是一个chūn困夏乏的时节。 费云翔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突破肉弹rǔ林的重重包围,翻身下床。 电话是张梅打来的,费云翔睡过头忘了请假,估计现在一堆的活儿在等着他回去处理。 费云翔从地上捡起内裤穿上,带上门走出卧室,刚按下通话键,电话里就传来张梅劈头盖脸的一顿喝斥,“小费,你在哪儿呢?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过来上班?打了你早上的电话都没有人接,搞什么鬼啊?” “不好意思!张姐,我这边出了点状况,咋天睡得很晚,早上爬不起来,今天活多吗?要不我现在从家里赶忙?”费云翔解释道。 “忙死了,幸好你那边的活儿不算太多,急茬我已经让别的同事代你收发了,下午估计事儿不会太多了,你就甭过来了,等你赶到这儿,黄花菜都凉了,干脆你今儿休息得了!” “那太好了!感谢张姐对我的关心和帮助,小弟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报了!”费云翔笑言道。 “行了!行了!没个正形,臭贫,挂了啊!”张梅说完就把电话给撂了,费云翔本还想调侃她几句,电话里已传来一阵嘟嘟声,他只得悻悻的切断电话。 累了一晚上,身上又粘又臭,这对于略有洁癖的费云翔来说,完全不能接受,于是他准备舒舒服服的泡个温泉浴。 卧底的北门直达阳光屋,屋顶是智能控制开合的,可以zì yóu享受阳光、空气或者星空,真真一泡妞利器。屋内有一个小型的温泉池,带有气泡浴、脚底按摩和恒温等功能,至多能容纳五个人同时泡澡。 注满温泉池需要十分钟左右。费云翔略一沉吟,转身往卧室走去,他想问问两位佳人是先洗澡呢还是先洗澡呢? 费云翔走进卧室时,潇潇和许雅芳两人正用被子蒙着头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听到费云翔推门进来的脚步声后,潇潇掀开被子偷偷的瞄了一眼,又钻到被子里装睡。 费云翔见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中有了主意,他慢慢踱到床脚跟前,将被子猛然掀开,时间呆滞了一下,紧接着是两声尖叫,慌乱中两具光溜溜的**紧紧楼在在一起,雪白的肥臀在偌大的床上不住的扭来扭去,场面极其香艳靡靡。 费云翔咽了口口水,艰难的松开眼神,语调故作轻松的说道,“两只小懒猫还不快起床,看看现在都几点钟了?还要不要去上学啊,啊!一个个麻溜点儿!” “费哥哥,你讨厌,怎么这么没礼貌,快出去,大sè狼!”潇潇嗔道。 “没事,你们继续,我就看看,我不说话!”费云翔故意逗她。 “费云翔,你到底出不出去!”潇潇松开抱着许雅芳后背的手,指着费云翔恶狠狠的说道。 “呃!好怕怕哦!”费云翔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脚下却只是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潇潇白了他一眼却无可奈何,被子掉在地上,她光着身子没法去拿,只得捂紧胸部,任由费云翔肆无忌惮的扫视。 泡完热气腾腾的温泉浴,费云翔感觉全身舒畅,通体泰达,他拿起浴巾裹在腰上,哼着小曲,摇摇晃晃的走进卧室。 许雅芳裹着被子坐在床沿边无声的啜泣着,潇潇穿戴整齐的站在她跟前,握住她的手,小声的在说些什么。 “噫!你们这儿干嘛呢?”费云翔有些惊异的问题。 潇潇瞪了他一眼,费云翔反应过来,马上闭上嘴巴,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种情形肯定是许雅芳心里难受,费云翔觉得在这件意外事故上自己应该对她们有个交待。 可问题的关键是,费云翔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搓了搓有些发麻的掌心,沉默半响,才用缓慢而沉涩的声音说道,“你们要怪就怪我吧,全都是我的错,没能照顾好你们,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潇潇打断他的话说道,“费哥哥,我不怪你,怪就怪下药的人,现在事情已经都这样了,以后我们怎么办啊?” 她搂着许雅芳的肩膀,随即又说道,“许小姐怎么办啊?” 潇潇喜欢费云翔,打小就喜欢,可谓青梅竹马、小少无猜,成年后也有过几次亲昵的身体碰触,像无意中碰了个嘴啊、拂了个胸啊之类的等等。这次身子给了他,虽然是个意外,但对于她来说却也是一件乐见的事情。 如果仅只是如此而已,那倒不是什么烦心的事情。许雅芳意外被牵扯进来,令整件事情变得有些棘手、复杂了。她不开腔,潇潇也只得保持沉默,她不知道怎样去开导当事人,只能问问肇事者什么态度。 费云翔内心无比清楚潇潇的用心,他们之间或迟或早也会走到这一步,咋天事到这儿了,一切又就那样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只是许雅芳和他,素昧平生,第一次见面就把她的身子给夺了,就对于任何一个女孩子来说,都会是一件纠结、痛苦的事情。 他看了许雅芳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许小姐,我很抱歉咋晚冒犯了你,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有什么想法或要求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可以吗?” 许雅芳仍然沉默不语,脸颊划过的泪水流淌得更欢了。费云翔走过去,搂着潇潇和许雅芳,心中感慨万千,一夜之间,就从纯情初哥变成滥情sè哥了。想到这,他禁不住更加感激潇潇,到底还是自己人啊! 许雅芳心乱如麻,一方面她清楚咋夜的事情,事不由人,她无法责怪费云翔;另一方面她与费云翔仅仅一面之缘,却偏偏又机缘凑巧下发生了最为亲密的关系。 一时间之间,她无法理顺思绪。如果要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刀斩断,她心底暗下又有些不舍,费云翔身上有种区别于青涩年轻人的特殊气质,这对于一个情窦初开、身体成熟且眼界甚高的女人来讲,有着别样致命的诱惑。 可是,她以什么样的理由与费云翔继续交往呢?女友?潇潇隐隐约约正牌女友位置;同学?对不起,她已经拿到了麻省理工全额奖学金,过不了多久,她就要远赴万里之外。她拿什么去争,只恨逢君时不识君。 或许,以后没了见面的时间,我们也就慢慢淡忘,付诸一笑了吧。一切就交付给时间,若命中注定、今生有缘,即便远隔千山万水,我们还会有重逢的一天;若只是萍水相逢、露水之缘,我们终究也会慢慢忘记。 缘何醒来不是梦 想到这儿,许雅芳擦拭干眼泪,轻轻挣脱费云翔的搂抱,小声的说道,“我不恨你,这或许也是命运的安排,你不用内疚,我也不会让你负责!先这样吧,我会慢慢调节自己的心情。” 费云翔心里隐隐作疼,他欣赏这个温婉如水、坚强如树的女人,虽然未曾深交,但他相信第一感觉,这是个好女人。最后的选择才是最好的选择,费云翔尊重她的意见,虽然她婉拒也未曾要求费云翔给予她些什么。 他点点头,只得作罢。不过,自此以后,费云翔心里又多了一个牵绊。 潇潇推了推费云翔和许雅芳,娇声娇气的说道,“好了啦,别哭哭啼啼的啦!费哥哥,我肚子饿了啦,快收拾收拾出去吃饭了啦!” 第十七章 似曾相识的面孔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潇潇捡起费云翔随手丢在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塞到他怀里,然后使劲的把他推了出去。费云翔一步三回头,满脸依依不舍的样子,许雅芳躲在被子里禁不住掩嘴一笑,白皙的脸上依然清晰可见泪痕道道。 搭在洗手池上的衣服,本来被水浇得透透的,所幸卫浴间的排风扇一夜未关,虽未干透,但也勉强能穿。潇潇又从斗柜里翻出了电熨斗,衣服熨烫平整后,穿在许雅芳身上,仍有一种夺目之美。 二女简单的拾掇完屋子,掩上门双双上车返城归去,染印上朵朵梅花的素白床单则被潇潇折叠好放入了包中。 中午的路况,确实是好,一会儿的功夫,车子已经停在了理大校园门口。许雅芳没有立即下车,她轻言道,“麻烦你再往前开一点儿,我从前边下,一会儿同学看见了不好。” 许雅芳拒绝共赴午餐,他们只得作罢。费云翔依言,车子在校门开外二百来米的僻静处停了下来。许雅芳拉开车门准备下车,费云翔捉住她的手,几yù开口却不知怎么说才好,只能再一次问道,“真的不一起去吃点东西?” “嗯!”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随时找我,这是我的私人名片。”费云翔从钱夹里掏出一张空白的名片,在上面写下了他的联络方式和QQ号码。 许雅芳本yù拒绝,但看着一脸诚恳的费云翔,她还是伸手接过纸片,下车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费云翔扭头一路目送许雅芳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似有所思,他默默发动汽车向市内一处会所驶去。潇潇揉搓着被许雅芳硌得有些酸痛的大脚,难得没有开口打搅依然沉浸在思绪中的费哥哥。 尚林苑位于西三环一处公园内,依山傍水,是费云翔一死铁曹凯投资的私人会所,投资额不到六千万,仿中国古建筑形式,内部装饰古香古sè,传统文化气息味极其浓郁。 会所根本不对外营业,平素只接待他相邀的客人和私交甚好的朋友。费云翔是贵宾,有着轻微洁癖的他在这里长期包了一套湖景房。偶有空闲时,他总会独自跑过来小憩。阳台对面就是烟波浩淼的大湖,看微风轻拂、波浪涟漪,品一壶好茶,读一卷古墨,皆不乐哉! 曹凯的父亲与费国程是同乡兼同窗,费国程发达后,经常提携他爸爸的生意。两家平rì往来极多,费国程离世后,走动虽然不像起先那般频繁,但他哥俩私交却反而尤胜以前。 车子在门口刚停稳,费云翔就瞧见一大胖子,步履匆匆的穿过红漆朱门,顺着回廊朝他快步走来。 人未到声先至。一阵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我说今天园子里喜鹊怎么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原来是老二登门造访,真是蓬渤生辉啊!” 费云翔在他那小圈子里,排序第二,大家也就老二这样叫着沿袭了下来。曹凯高中未毕业就随父亲一起闯荡商海,这些年南征北战,接触了许多人,长了很多见识,人愈发成熟、稳重,就是书没读多少,曾闹出了一些笑话,不过都无伤大雅。 费云翔下车掏出烟,哂笑道,“五月份你这儿能听到喜鹊叫?不会是猫在叫吧?” “去去去,懒得搭理你!”曹凯白了他一眼,飞脚踢过去,费云翔侧身闪开。 “潇潇你也来了,一段时间没见,你是越来越漂亮了!”曹凯边说边回走。 “谢谢凯子哥!今天带哪个嫂嫂过来了?”潇潇笑道 “嘿嘿!哥还没结婚呢,来的是朋友,是朋友,呵呵!”曹凯知道潇潇在取笑他女朋友多,也不恼,打着哈哈回应。不过,他随即话锋一转,说道: “怎么还叫我凯子哥呢,叫我曹哥哥,就跟叫费哥哥一样,这都多少年了怎么就一直不改呢!” “嗯咯!凯子哥!”潇潇掩嘴笑道。 曹凯翻了翻白眼,不再搭理她,他搂着费云翔的肩膀,低声说道,“疯子还在杭湖吗?前段时间,听他说你准备搞电商,那事可行吗?” “嗯!差不多可以结网了,你有兴趣过来参一股不?”费云翔用手肘轻轻碰了他一下说道。 “那必须的!要人要钱你一句话的事,哥们这一身肉都给你了。”曹凯拍着胸脯说道。 “呵呵,谁要你这一身肥肉!整个一虚胖,吃六味地黄丸了吗?咋晚,那个,多长时间?”费云翔冲他挤眉弄眼的说道。 “你丫的,哥们用得着吗?天天各种参、各种肉、各种鞭的吃着,浑身上下都是劲,晚上有劲都使不完,哥们是憋得难受。”曹凯激动的申辩道。 “得得得,回去跟你的金丝雀使劲去,别在这儿嘴硬。今儿怎么过来了?” “公司一客户过来了,中午请他们吃点东西。” “行了那你去忙吧,我们自己来就行了。”费云翔站在大堂说道。 “那好吧!我就不陪你们了,潇潇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听到了吗?都算在哥哥头上。”说完,曹凯拎着大肚子蹬蹬的就往楼上跑。 费云翔冲他摆了摆手,转身进入一小包房,潇潇尾随其后也跟了进来。午餐很简便,三菜一汤两位菜,俩人就像饿极了的野狼,囫囵吞枣,一桌子的饭菜吃个jīng光。吃完饭后,费云翔也没打招呼,驾车直接送潇潇回校,潇潇比费云翔晚一年毕业,正准备考研,学习任务紧。 二楼临湖一豪华包房内,佑大的圆桌围坐着七八位男士,副宾位置坐着一位妆容jīng致的女士。男人们聚在一起,总免不了抽烟喝酒,七八支烟点起,满屋烟雾缭绕,呛得那位女士有点喘不过气来。酒足饭饱之余,大家又凑在一起天南海北的神侃,她毫无兴趣,然主宾相谈正欢,她只得向曹凯微微顿首,拿起电话起身向外走去。 下到一楼,刚巧看到一似曾相识的面孔和一青chūn靓丽的姑娘,穿过回廊钻进了一台跑车中。这是谁呢?怎么这么面熟?――好像是送快递的小伙子,费云翔!对,就是那戴着百万奢华手表的费云翔,就是他!妆容jīng致的女士想起来了。他怎么也在这里呢?而且开着兰博基尼,看起来真是个有钱的、花花大少,她暗想道。 今天,彭菲菲是陪亚太区总裁来拜访大客户的。曹凯的父亲曹大安旗下有一家莲花连锁超市,业务范围遍布全国,是彭菲菲她们公司在华国的大客户和战略合作伙伴,合作一直很愉快。 自打那天费云翔跟她泛泛聊了几句之后,她细一琢磨市场现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维护大客户的利益与公司的战略目标并不相悖。 于是,她建议总裁,加强与本地大客户的联系,多倾听他们的想法和诉求,能够更好的了解和融入华国市场,提供更加优质的本地化服务。大客户部的安排非常高效,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一行。 送完潇潇,费云翔一下子就不知道往哪儿去了。快递点今天不用去上班,身边的朋友、同学又都在各各忙,沉吟半响,他决定还是回学校去看看。 第十八章 林文静(一)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京都大学是一所在全世界享有顶尖盛名和影响力的一流大学,被誉为政界、商界明星摇篮。费云翔就读的工商管理学院,毕业生雇主满意度全球排名第三,每年为zhèng fǔ机关、企事业单位输送了大量的优秀人才。 校园内熟识费云翔的同学并不多,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多个社团的召集人或积极分子。费云翔留给同班同学的印象除了成绩突出,就是神秘和低调,班里组织活动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除却同舍好友之外,与班里同学往来不多。 兰博基尼穿行校园,依费云翔淡定的xìng子,总归还是有些招摇,他把车子停靠在科研楼后从林附近,准备步行去宿舍坐坐。 林文静在林间呆坐了一下午,愁绪难缱,漫天飞舞的柳絮又着实恼人,她起身拍落毛发上粘满的碎絮,收拾心情,快步往回走。 三年前,她读完博士学位回国后,被学院推荐入围“国家青年长江学者计划”,一跃成为管理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目前主授电子商务课程。 费云翔刚下车,远远瞧见林教授眉头紧锁,迎面而来,他连忙弯腰低头想钻进车里,可惜动作还是慢了点儿,“小费费,你在这里干嘛?”林文静快步走来,大声问道。 “是不是在泡妹啊?鬼鬼祟祟的!这是你的车?”林文静凑到车前,有些诧异的又开腔问道。 他们是一知名户外俱乐部的创建人,资深驴友,多次户外探险活动的领队者,私交非常不错,时不时还在一起混夜场、泡酒吧。 只不过,彼此认识三年以来,林文静一直认为费云翔就是个**丝。外出聚会,每次都是坐公交车过来,衣着朴素无华,实在难以想象他竟然是一个匿形的富家公子。 “小费,你可真不够意思,连姐姐都瞒得这么死!”林文静拿手指了指,终究觉得是别人的**,只得把手放了下来。他们人前师生相认,背后姐弟相称,多年来,配合默契,相交无嫌。 林文静脸sè一黯,心想,是不是每个人心底深处都会有一些不能说的秘密呢?费云翔尴尬的点点头,早知道把车停外边好了,免得像此刻这般说不清道不明的。 他讪讪一笑,转念调侃道,“学生我最近被一富婆看上,起早贪黑累个半死,好容易攒下些银子,添置下这么个儿大件。婶婶若有需要,学生五折优惠酬宾好了!” 林文静心思玲珑,须臾,脸上便堆着笑,扭腰摆胯,手拈兰花指,声音糯软绵绵的说道,“NONONO,你看老师我貌美如花,身子若水,旷久未逢雨露,你就再优惠点儿吧?” 费云翔被她一席话震得瞠目结舌,以前一直觉得林教授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真没发现她竟然也有媚情迸发的一面。他忍住笑,板着脸说道,“老师,真真不能再优惠了。不过,念在我们师生一场的份上,学生套套自理,姿势任选,定让老师心满意足如何?” 话题没法往下接了,林文静轻啐道,“费云翔,你这么跟老师说话,就不怕拿不到毕业证?” 费云翔哂笑,林教授每次都是这样,玩笑浅尝辄止,稍过不从,“得得得,算我错了。以后您就成天板着脸,装得跟老考古究似的多好!” “要你管!要你管!你谁呀?一小屁孩儿!” “呵呵,合着你多大了似的,我小屁孩儿?小屁孩儿有那么大吗?” “去去去,无聊!”林文静应道,她复又指着兰博基尼说,“这真是你的车啊?” “信吗?”费云翔耸耸肩,未置可否。林文静见他未正面回答,心有结论,当下也不再问。 …… “下午有事吗?要不,去我那儿陪我坐会儿?”林文静客气道。 “方便吗?万一您男朋友回来把我们堵在屋子里,你不怕啊?”费云翔嘴里叨着烟说道。 “怕?怕什么呀!堵在床上他也不会说什么。”林文静说道。 “……” 林老师的闺房在校园南面一处别墅区内。她爷爷是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院士,国内航工发动机泰斗,学校分配了一套200多平的别墅给他颐养晚年。不过,老爷子觉得离办公室太远,仍然住在学校70年代盖的筒子楼里,别墅也就给了宝贝孙女。 客厅稍微有点小,不过采光不错,屋里到处都是盛情绽放的鲜花,芳香扑鼻。费云翔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被置身于花的海洋,全身毛细孔张开,连呼吸好像也变得甜蜜了。 林文静示意费云翔落坐,“喝点什么?茶或者咖啡?” “都好啊!”费云翔随口答道。 “嗯……要不我们喝点酒?家里还有两只法国同学寄来的红酒,波尔多顶级私人庄园珍藏的,品相还不错,要不试试?”林文静说道。 “好啊!虽然我对红酒没啥研究,但佳人在前,若美酒对饮,也不失为一桩美事。”费云翔故作风雅的说道。 “少来了,爱喝不喝!”林文静取来醒酒器,把红酒开启后慢慢注入其中。 俩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候葡萄酒被充分唤醒,林文静手捧时尚杂志有一页没一页的乱翻,费云翔则转头四处打量。 “跟男朋友吵架了?” “嗯……啊,你怎么知道?” 费云翔忽然问道,令心思起伏,神情缪寂的林文静反应有些失措,她慌乱的回答道。 “呵呵,我猜的!” 事实上,费云翔早就注意到,林文静从树林里走出来时面含忧sè,到家后,家里又连一双换脚的男用拖鞋都没有,估摸着可能是为情所困。林文静打量了他一眼,少见的没有呛嘴,“如果,我说我是小三,你信吗?”“信,你说是小四,我都信,我还老二呢。”费云翔迅速回应道,开什么玩笑啊。 “切!小屁孩儿!”林文静摆摆手,不屑一顾的说道,眼里却有一丝隐藏极深的落寞闪过。 第十九章 林文静(二)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酒应该醒好了,我去厨房拿些糕点,你要来点儿吗?”林文静放下书,问道。 “要的呀!这个一定要的呀!”费云翔说道,他察觉到林文静情绪上的变化,感情的事别人无解,能开导自己的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好,你等着!”林文静跃身而起,她做的点心确实不错,每次外出驴行都大受驴友们交口称赞。 费云翔从酒柜里拿出两个高脚葡萄酒杯,又用洁白的棉布沿着杯壁细细擦拭了一遍之后,将殷红的液体缓缓倒入杯中。 殷红的液体顺着杯壁轻轻晃动,颜sè慢慢变得晶莹剔透,费云翔低头深嗅杯中红酒散发的香味,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口抿入,送至舌根深处轻轻咂味,红酒特有的醇香酸甜顺滑而下,确实不错,是顶尖庄园大师出品的风范。 林文静手托回炉加热的糕点走过来,说道,“行啊,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行家!酒还不错吧?” “不错!口感很丰富。下次,我从家里拿几只酒送给您,是朋友从澳洲带回来的,品相不错。他每年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去世界各地主要的葡萄酒产区选酒,一部分留着自己喝,一部分放入私人酒窖寄买。”费云翔一边轻轻的晃动杯子一边说道,他并不嗜酒,但家中地下酒窖也珍藏着几千只好酒。 “好啊,那就先谢谢了!”林文静举杯致意道。几杯红酒下肚,她脸上泛红,情绪高涨,谈兴甚佳。 “想不到你小子隐藏得还挺深的啊!说说看,到底什么来头!” 费云翔咽下含在嘴里的红酒,回道,“哪有什么来头,家里就是做生意的。不过,父母前两年坠河遇难了,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就这些啊,有什么值得说的。” “啊?你父母都在世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所以……” “没关系!他们都已经去世二年了,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彻查此事。” “发现了什么疑点吗?” “嗯!”费云翔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展开,毕竟只是怀疑,他没有任何证据。 有一件事,他至今仍不明白,那就是从未谋面的外公外婆究竟是谁呢?他们在哪儿呢?每次他若问起,妈妈总是闪烁其词,不愿详谈。 爷爷不忍,曾经漏嘴道,他外公一家子可能生活在国外,其它的爷爷缄口不提,费云翔也无从得知。父母离世后,爷爷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与他渐渐疏远了,外公那边的更是断了消息。费云翔喝下一大口酒,晃晃脑袋,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林文静屈膝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听着费云翔讲述自己的世身,她端着杯子,时不时小口抿咽。 …… 两瓶红酒很快就喝见底了,正在兴头上的林文静,又取去她爷爷藏在这儿的一瓶30年茅台继续对饮。 爷爷肝功能指标异常,nǎinǎi不让他喝酒,他就把酒藏在孙女这儿,犯酒瘾的时候,到这儿小斟一杯解解馋,多了林文静也不让。 半瓶茅台下肚,林文静明显醉意醺醺,她坐到费云翔旁边,口齿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不是想听我的故事吗?我告诉你,我真的就是个小三,做了别人三年的小三。哈哈!”林文静放声大笑,两行热泪却夺眶而出。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这么些年积攒在心里的怨气如火山爆发,费云翔揽着林文静的肩膀,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折腾了大半天,林文静终于趴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原来,林文静出国前,与一苦追她四年的同学确立了恋爱关系,出国后,两人飞雁传情,商定回国即买房结婚,林文静为早rì见到情郎,更是刻苦学习,三年连续拿下硕博学位。 谁知,三年后踏上归国的飞机,等待她的不是鲜花戒指,而是一张鲜红的结婚请帖。林文静不甘心,这些年仍在与他暗底里来往,直至最近,男同学提出分手,并断绝了所有联系。 费云翔摇摇头,又是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善待自己的女人。他抱起林文静,迈着踉踉跄跄的步子往二楼走去。 林文静的卧室在二楼,三面环窗,此刻太阳西下,华灯初上,林文静双手紧紧抱住费云翔的脖子,费云翔无奈,只得把她放在床上,俯身躺下,困意一阵一阵袭来,他昏沉沉就此睡去。 晚上十一点多了,林文静从睡梦中醒来,她揉了揉疼得厉害的脑袋,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着,又渴又饿。 费云翔头枕在她小腹上,双手楼抱着她的大腿,林文静又羞又窘,用力挣脱费云翔的怀抱,起身下床。她与男同学不清不楚的纠结了三年,但从未逾越红线,更别妄提什么大被同眠了。 林文静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正准备唤醒费云翔的时候,费云翔拉开门突兀立在她跟前。 “你想吓死我啊!”林文静拍拍胸口说道,“还有,小费费,谁让你跑我床上去睡的?” “嘿嘿!你以为我想啊,是谁搂着我脖子不撒手的,掰都掰不开。” “哼!小费费!你去死吧!有你这么跟老师说话的吗?”林文静强辩道。 费云翔翻翻白眼,不再理她,作势掏出家伙yù行方便,林文静睹此只得转身往楼下跑。 用冷水冲洗了几把脸,费云翔觉得好受多了,他走下楼,林文静正端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怎么了?这是?”费云翔问道。 林文静用手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下午,我喝醉了,有跟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吗?” “啊,没有啊!你就说你来好事的肚子疼,要喝红糖水,还要拿热水袋敷;早上不能喝豆浆,要不上课的时候老放屁;你还说……” “小费费,你找打是吧,乱七八糟,胡绉些什么呀!老师这么淑女,怎么可能说这些不着调的东西呢!”林文静顺手拿起一个靠垫扔了过来。 彼此心照不宣,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一个字,爽;两个字,好爽;三个字,爽死了;四个字呢,你去死吧…… 林文静白了他一眼,问道,“肚子饿了吗?要不要一起出去吃点东西?” 费云翔看了看表,时间还不算太晚,肚子确实也饿了,于是应道,“白陪老师睡了这么长时间,没钱收,请我吃点儿东西也是可以滴嘛!” …… 第二十章 夜遇张小希同学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商议半天,俩人最终还是决定去吃烧烤,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只得步行徐徐前往。五月末的北方,天气已经转暖,大街上随处可见围坐在烧烤炉前,喝酒、吃串、唠磕的人。 校园后街转角处是一家名为“筋头巴脑”的烧烤摊,食客云集,他们走到这儿坐了下来,焦碳羊腿是这里的特sè。 三四斤重的羊腿往上铁架子上一放,底下烧着通红的焦碳,不大会儿的功夫,“吱吱”的羊肉香味四处横溢。俩人又要了些凉菜、肉串,一通胡吃海塞,肚子总算没那么饿了。 费云翔招招手,让服务员送过来两瓶北冰洋汽水。月sè当空,晚风轻拂,美女相伴,再撮一口冰凉的汽水,这rì子美了。 “林教授,费云翔,真的是你们!”手拎两瓶汽水匆匆走来的服务员,有些兴奋的说道。 费云翔抬头一看,是他的同班同学,“张小希,你怎么也在这儿啊?”他有些惊砑的说道,这个烧烤摊离学校有些距离,来这里吃夜宵的学生并不多。 “这是我爸开的摊,我在这里帮他照看生意。”张小希说道。 “那真是太巧了,生意好吗?”林文静说道。 “还可以,我爸的手艺不错,很多人都特意开车过来捧场。”张小希说道。 费云翔点点头,味道确实不错,羊肉肥瘦相间、香辣扑鼻、肉汁四溢、味入骨髓,难怪座无虚席。 “要不要来份烤鱼?我爸烤的鱼也很不错!” “谢谢,不用了!我和林老师都已经吃撑了!”费云翔客气拒绝道。 “嗨!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要尝尝我爸的手艺。今天我请客,谁也别跟我客气,行吗?咱们同学四年,也没单独在一起吃过饭。趁这个机会,林教授也在,今天,我们不醉不休!”张小希豪气的说道。 “别介啊!小希,来rì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林老师要回去休息了,酒就不喝,我们聊会儿天吧。”费云翔瞧了瞧林文静说道,看她那样酒还没醒,再喝下去,估计她明天爬都爬不起来了。 “哦!那也好,毕业之前,我们一定要单独喝一次……林教授,你们先坐会儿,我让我爸爸过来打声招呼。”张小希推开椅子、站起身说道。 其实,费云翔跟张小希一点儿都不熟,同学四年,他们基本没啥往来,只依稀记得他家好像是内蒙那边的。 林文静瞪了他一眼,挥了挥拳头,走了那么长的路,最后还是碰着了熟人。费云翔耸耸肩,他也倍感无奈,俩人又没啥jiān情,犯得着走那么远吗? 转念间,张小希领着一个魁梧大汉走了过来,“林教授,费云翔,这是我爸爸张艳军,”他一一介绍道。 “林教授,费同学,您们好!”张艳军擦了擦满是油渍的双手,从兜里掏出白皮的红塔山递给费云翔。 “张叔,你太客气了!”费云翔接过烟,主动握住张艳军的手说道。林文静点点头微笑致意,毕竟是名校教授,还是要保持点儿良师的形象。 张艳军显然没有预料到,费云翔会主动握住他油汪汪的糙手,脸上满是震惊,就连张小希也略感意外,京都大学的学子眼高齐天,xìng子向来清高,他不是不清楚。 “林老师,费同学,你们先吃着,羊肉、啤酒有的是,管够!随便吃!你们放心,我们内蒙人,羊肉纯纯的、真真的,绝不会掺什么老鼠肉、狐狸肉。我去那边招呼一下,伙计们忙不过来。小希,你就在这儿陪老师和同学们吧!”张艳军爽朗的说道。 “你去忙吧张叔!我们自己来就行了。” 架不住张小希频频举杯,一口一杯干下去的豪爽劲儿,费云翔身上年青人的血xìng被激起来了,他也举杯随饮,豪爽劲儿一点儿不输张小希。林文静也不阻拦,端着啤酒,饶有兴趣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一杯连着一杯的啤酒往肚里灌。 她自己则仗着老师的优势,得意的看着费云翔,小口小口的抿饮,杯中的啤酒似乎未降反而升了些许。费云翔恶毒的叹息道,舔得多了,口水也就多了,这许是啤酒涨了的缘故吧。 豪迈厚道的张叔,又送来了一大盘鱼和大把羊肉串,真心实意的是想让他们吃好喝好。费云翔深受感动,就连端着知xìng架子的林文静,也不禁流露出了几分异样的神sè。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了几分醉意,费云翔因为有了下午打下的底子,跟张小希喝了个旗鼓相当。这让张小希大呼过瘾,来京都这么些年,还从未像今天这样,喝得如此尽兴。 “小希,你工作找好了吗?”费云翔问道。 “还没找好呢!现在工作不好找,管理学又不像理科生,师傅带一带很快就能上手,我们这学的太虚,高不成低不就的,不好找工作呀。”张小希说道。 “别着急,慢慢来呗,总会找到合适机会的,我们要是都不好找工作,那别人就更难找了。”费云翔说道。 “是啊,再说吧!不行,我先搁我爸这儿帮忙,饭总还是有吃的,来,再走一个。”张小希举杯说道。 费云翔也干了,喝到这个份上,喝多喝少已经没感觉了,现在就看谁先趴下。 张小希接着说,“实在不行,我就准备开个网店,自己创业,主打全国各地各民族的特sè产品,现在我们生活的都市,大致无差,主要的不同体现在小吃和特产上,把这些集合推出,应该会有商业发展空间。” 林文静主授的就是电子商务,她举起酒杯,说道:“小希,你的思路应该可行,整合各地特sè产品集中推出,还是有市场空间的,你可以去试一试,老师在这里预祝你成功!不过,你若是赔了,可别怪老师啊,有市场空间,并不一定代表你就能赚到钱哦!” 张小希点点头,道理他当然懂,有市场是不假,但缺乏相应的能力,一样会失败。费云翔默然,他觉得自己酝酿许久的计划可以摆在台面上,尽快实施了。 谢绝张小希送他们回去的要求,俩人到家几近一点了。费云翔本想驾车回家,但被林文静严词喝止后,只得作罢。 给李姨打完电话,费云翔一头栽倒在沙发上酣然入睡,拼到最后,他们俩打了个平手,谁也没能把谁喝趴下。 第二十一章 爷爷走了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清晨七点多钟,费云翔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是李姨打来的,“小费你在哪儿呢?你爷爷快不行了,赶紧去京都医院见他最后一面,潇潇已经赶过去了,你也快点!” 费云翔闻言,从沙发爬起来就往外走,连招呼都没打,驾车往医院方向一路狂奔。 爷爷近段时间身体还行,怎么一下子就要去了呢?难道是旧疾复发了吗?老爷子去年胃部分切除后,医生不是说恢复得还不错吗? nǎinǎi去世得早,费云翔是爷爷一手带大的,小时候,费云翔最亲近的人就是爷爷,如果不是父母离世后,爷爷态度前后迥异,费云翔心中最亲近的人估计还会是爷爷。 大叔、二叔的电话没人接,大姑、小姑的电话关机,不知是因为没带电话还是爷爷已经走了的缘故。费云翔心急如焚,车子如脱缰的野马在马路上左穿右插,惹来后面骂声一地。 半路上,潇潇打过来电话,说她已经快到医院了,问他在哪儿?费云翔说自己也马上快到了,让她先上去。 挂断电话,费云翔加速再加速,顶级豪车提速快、cāo作灵活的优势这时体现得淋漓尽至。早起上班的人多,路况逐渐开始拥堵,所幸费云翔已经到了京都医院的门口。 京都医院是华国建国后专为高级领导人、首长服务的综合xìng医院,医生医术jīng谌、服务态度好。近些年,也颇受新权贵一族的追捧。 费云翔拔通二叔的手机,仍然无人接听,就连潇潇的手机也关机了,费云翔好不郁闷,只得边走边打听。 楼前地面停车场,简直成了豪车博览会,摆满了各式各样、各种品牌的豪车,费云翔借给二叔的劳斯莱斯也位列其中。 一路打听,费云翔终于找到了爷爷住院所在的楼层,楼道里夹集着大量安保,还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各界朋友,费云翔不断的和他们握手致意,脚步不停,匆匆向病房走去。 推开门,屋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费云翔挤到床跟前,二叔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二婶却不客气的说,“怎么才来呀?就你不上心,老爷子病这么久了,都没过来看他一眼,养不亲的白眼狼,真不知你是不是费家的…..” “你给我闭嘴!”二叔喝止道。 费云翔没言言,心道,你们都瞒着我,我去哪儿知道爷爷病了。 爷爷仿佛知道费云翔来了,他睁开混浊的眼睛,乌黑的嘴唇微微噏张,手指不停的颤抖着。 费云翔连忙蹲下身来,握住爷爷的手,一时间泪如雨崩,所有的厌疑、腌脏烟消云散,他哽咽着说道,“爷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病了,我来晚了,您一定要好好的…….” 老爷子喉咙里发出嘟噜声,嘴上却说不出话来,他头偏向一旁,眼睛眨巴两下,站在一旁的家庭律师会意,凑到跟前对费云翔耳语道,“老爷子留了一封口信给你,你哪天有时间就去我办公室一趟。” 费云翔点点头,心里明白,爷爷肯定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近,提前安排好了后事。 老爷子一生,投笔从戎,纵情鞍马,峥嵘坎坷。 年轻时,南征北战,战功显赫,威名远扬。 中年时,结发妻子不幸病殁,一个人即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将孩子们拉扯chéng rén。鳏居多年后方才再婚。 晚年时,部队百万大裁兵,已位至将军的费老太爷,蓦然决定转业回乡,续弦力阻未果郁郁而终。 暮年时,因年纪太大,腿脚不便,被家人强行接回京都,独门独院栖居,开荒种菜,养鸡喂鸭,安度余年。 其一生五子,四嫡亲、一继子,子子不同。 老大费国程早年下海,心智如狐,白手起家,几番商海沉浮,创下庞大商业帝国,可恨英年早逝,幸,遗有一子,堪为可造之才。 老二费国乾保卫边疆多年,拜至少将,统领一方大军;作风硬朗,正派厚道;育有一女,游学海外,主修西洋油画;其妻部队文职军官,温婉有礼,持家有方。 老三费国锦xìng情敦厚,国家一级歌剧演员;育有一女,金融才俊;爱人故友之子,红sè后代,位居正省,深居简出。 老四李满波继子,七窍玲珑,才情过人,早年追随老大鞍前马后,现任集团董事长;育有一子一女,标准纨绔;其妻静海人,家庭主妇,xìng情尖酸,骄奢恶劳,最为费云翔不喜。 老五费国绣容貌出众,锱铢必较,算无遗策,集团副总裁,主管财务;育有一女,混迹娱乐圈,名气rì盛;爱人,乐团工作。 …… 费云翔转头问医生道,“老爷子前段rì子,身体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病重了呢?” 站立在一边的院长接过话说,“主要是首长年纪大了,心肺功能衰竭,引起并发症,加上之前的旧伤老病一齐发作,身体抗不住就跨了。” 站着一旁的二婶,冷眼说道,“什么身体吃不消?是受了天大的刺激好伐!” 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叔,抬头,冷冷的说道,“你少说两句!爸还没走,你想让外人看笑话吗?”二婶诺诺不再说话。 忽然,老爷子一阵猛烈咳嗽,焕散、混浊的眼神似乎又有了光彩。 护士cāo作吸引器吸完痰后,老爷子示意她把枕头再垫高一些,而他搭拉在费云翔手背上的大拇指,一直紧紧的捏住不放。 特护又喂他喝了几口参茶,老爷子眯眼小睡了片刻后,jīng神似乎又好了很多。 他环视三面围坐的后辈,勉力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去外边,不要守在他眼前。 大家都陆陆续续走了出去,最后,屋子里只剩下费云翔一个人,老爷子平静的看着费云翔一言未发,两颗浊泪却顺着眼角淌了下来。爷爷xìng情要强,即便父亲噩耗传来,费云翔也没看到爷爷流过一滴泪。 突然,心跳监护器传出一声尖锐、凄利的声音,“滴——” 老爷子走了! 费云翔趴在他身上,放声大哭。疼爱他的爷爷,最终还是撒手人寰,从此yīn阳永别。 …… 第二十二章 费家村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第二天,费老爷子的追悼会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礼堂降重举行。 前来吊唁的各界人士,络绎不绝。除各级军政领导、首长,亲朋好友亲临灵堂吊唁之外,政治局常委、国家最高领导人也都委托zhōng yāng办公厅送来了花圈,寄托哀悼。 当晚,新闻联播全文播报讣告,讣告是由zhōng yāng执笔、起草、发布,也算是给了老爷子一生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老爷子故土观念强,依他生前遗愿,骨灰运回老家合葬。骸骨火化后,费家立即千里迢迢远赴费家祖籍所在地。 这是苏南地区的一个小山村,丘陵地貌,三面环水,距离京都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二叔从公司抽调了几台大巴运送返乡家属、好友,许多人还是第一次回到故乡。 这里地理位置偏僻,生活却并不落后。水泥路四通八达,接家到户;小洋楼比比皆是,苍翠之间尽是红瓦白墙若隐若现;村里开通了有线、网络;戏台、牌馆、球场、图书室等设施也一应俱全。这些背后当然少不了费家的大笔投入。 小村庄,因费家是大姓,故名为费家村。村内其它姓氏都是小姓,据传祖上一费家高官,归隐山林后,随行丫鬟、家丁、护院定居于地,慢慢流传至今。老爷子在外立下赫赫战功,授衔封将之后,乡人又称此地为将军坳、将军村。 费家人崇文尚武,至今老宅仍保留旧时私塾、练武场的原貌。多年来,费家人走南闯北,开枝散叶,远渡重洋、定居异乡的为数众多。 老爷子一脉,后人悉数迁移北方京都,留驻村子的费姓族人,除却老爷子的嫡亲、堂亲和表亲外,其它的多是远亲。 十年浩劫,费家祠堂损坏严重,族谱被毁,现已无法考究。但老爷子在生时,曾为此几经努力,担任世界费氏宗亲大会副会长后,更是亲身前往费家发源地HuB云梦探访祭祖。 村中的年青人大部分都在外打工、创业,留守村中的主要是老人和年幼的孩童。生活虽然富裕了,但村民仍然保持着rì出而作、rì落而息的作息规律。 村里刚刚按照省里的部署完成准备工作,送殡的车子已经驶到了村口。顿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村里人用他们最质朴的方式迎接费老爷子魂归故土。 市、县、镇前来吊唁的乡亲们较多,镇里又组织村民临时抢修、加固了费家老宅,保障水电,平整院子,搭建灵堂等等。 葬礼cāo办尊重家乡风情乡俗,但费国乾要求族老们简化程序,旧事新办,迷信封建不办。 棺椁是老爷子自己置办的,一直放在院落杂屋里,骸骨已被火化,只得将骨灰盒置入棺椁,程序虽减,但整套行头并不能少,而诸如“斩煞”、“避煞”等迷信做法一应取消。 三天三夜盛大的法事、道场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少,费家族老们请来了方圆百里佛法jīng湛的高僧、道法高深的道士念佛、颂经,以超度老爷子,荫泽后人。 老爷子在世时,已在自家祖坟山预留位置,乡人据此打井。 下葬当rì,艳阳高照,这在雨水充沛的南方来说甚为少见。前来送行的亲戚、老乡为数众多,费家开列流水席二百桌,宾客不断,可是累坏了前来帮忙的乡邻。 费家众子弟,皆白素裹身,费国乾端着老爷子遗像,一路跪行。费家孝子扶棺上山,孝女尾随边哭边行,一路上鲜花白菊、布幡纸钱、纸人纸马、鞭炮放铳相得益彰。 …… 老爷子下葬后,依乡俗不能马上圆坟,须三rì内择吉rì吉时,到新坟上烧纸、添土、哭哀。于是,费姓直系嫡亲都留在老宅,等候“复山”。潇潇也是老爷子认下的干孙女,便也留了下来。 宾客散尽,费家摆宴答谢多rì来一直帮西忙东的乡亲们,大家执意不肯收钱,费家只好另备薄礼相赠,总不好让大家辛苦多rì,东家没有表示。 闲歇下来,大叔、二叔、大姑、小姑整天躲在老宅子里,不知在商量什么,大叔几次碰到费云翔,yù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费云翔心生奇怪,却也没放在心上,他相信自己的嫡亲叔叔、嫡亲姑姑总不至于伤害自己吧。 大叔家的闺女费莹莹,几天前从国外赶了回来,刚好赶上送爷爷上山,她与费云翔年龄相当,但稍长些月份,因此,费云翔得叫她一声堂姐。不过,打小,费云翔就没喊过。 费莹莹很dú lì,高中毕业后,即与同学结伴自费游学意大利,专修西洋油画,目前已在国外斩露头角。 小时候,她和费云翔一起在爷爷身边生活了很长时间,返回京都时,又在同一所小学,毕业后被大叔接到XJ团聚,就再没有见面。 分别十年后,费云翔第一次看到堂姐,她俨然已不是那个身穿花格子裙装,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女孩儿了。 费莹莹回到费家村的那天,一袭波希米亚长裙,脚穿白sè平底鞋,头戴镶花边的遮阳帽,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如垂直的瀑布倾泻而下,嫩黄sè的披肩斜搭在身上,皮肤白皙,瑶鼻红唇,手拿迪奥香包,浑身散发着好闻的香水味,一股浓浓的女人味迎面扑来,让人禁不住心旌摇动。 当她朝费云翔飞奔而来时,他只觉得yīn沉沉的心,刹时明亮、艳媚、生动了几分,激动时分,潇潇挺身而出,替他揽住了费莹莹的柔柔细腰,费云翔也只能暗自心恼。 费莹莹掩嘴咯咯骄笑,两眼却在不停打量这位便宜弟弟。十年后重逢,他果然愈发英俊了,剑挑浓眉、英气逼人,眉宇间虽然藏有一丝青涩,但眼神坚毅、心志坚定,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 她笑道,“云翔弟弟,好久不见,你越来越英俊了!” 谁一直说我清秀来着,看看人家怎么说的,看看人家怎么说的?费云翔心若狂cháo,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他伸出手,全然不顾潇潇牛眼如铃,紧紧的握住费莹莹的手,说道: “好久不见!你也越来越漂亮了!”嘴硬,就是不喊姐姐 堂姐在国外游学、生活多年,思想相当开放,爷爷去世也只是短暂的影响了她zì yóu随心的xìng子。 送完爷爷上山后,她抹干眼泪就悄悄的把费云翔拉至一旁,让他陪着去村里转转。潇潇知道了,也嚷嚷着要一起去,两个xìng情活泼的女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费云翔也乐得眼根子清静。 第二十三章 菩萨岭巧遇道长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大冒进时期,村子集中人力物力,在南面垒筑了一个微型水坝,截断流经村子而过的一条小溪,水量不断被积蓄后,最终形成了一个较为开阔的水面。 chūn夏两季,雨水充沛,坝上水波荡漾,渔人泛舟结网围鱼;坝下水流湍急,孩童筑垄捉鱼捉蟹,偶有闲人斗笠蓑衣垂钓水中,不亦乐乎!水坝两侧原是农田,水淹没后,附近村民栽种了大量荷花。 盛夏时节,荷花绽放,每rì晨开暮合,白的、粉的、红的、紫的相印成趣,早起赶集的人们路经此处,无不侧目。 水坝chūn涝时既可以用来蓄洪,秋旱时又可以用来浇灌庄稼。平rì里,村民就会利用水坝来“打米”。打米,是当地特有的说法,意指将谷物去壳磨成大米。 费莹莹疯起来没个正形,眼瞅着坝里有几个小孩在戏水,她一时兴起,执意要下水游泳,潇潇竟然随声附合。 两具白嫩的身体在水中如白鲢一般zì yóu自在,费云翔看得眼热,却只能站在坝堤上给她们放哨。后来若不是骗她们说水里有老鼠、蛇和死猪,这两人怕是还不会上来。 第二天,他们三个相约去邻村的菩萨岭游玩。 当地大都是丘陵地貌,唯有这个地方,非常突兀的起来一大座石山。山顶耸立着一块巨石,口传山风强烈的时候,石头偶尔轻轻晃动。不过无人考究,所以真假难辨。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巨石形状与观音菩萨手托净瓶的侧影极为相似。因此,人们都称它为“菩萨岭”。 闻讯赶来磕头、烧香的信男善女越来越多,菩萨岭有求必应的传说也就慢慢流传开来。 县zhèng fǔ将菩萨岭开发、包装成佛家胜地之后,县宗教协会又在此修建了几间小庙,来此烧香、游山的客人rì益渐盛。 菩萨岭高约八百来米,通向山顶的是一条石阶小路,费云翔记得,小时候爷爷也带他走过一次。 堂姐自顾自的一个人大步朝前走,费云翔随后边看边走,潇潇本想挽着费云翔的胳膊,但因两人关系未曾公开,只得悻悻放手,一个人在后边溜溜达达。 山间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加上连rì来艳阳高照,空气能见度极好。远远眺去,满目郁郁葱葱,禁不住让人心情愉快。 费云翔健步爬上山顶,只听到耳朵里传来一声巨喝,“吾徒云翔,师父在此,还不快快上来拜见!” 费云翔转身一看,还真是那道长,只不过…..费云翔强捺住激动的心情,原地不动,这老道长,太丢人!太没品了! 整一个破幡布上书“铁曰断相”四个大字,字写得歪歪扭扭也算了,但口字写成曰,职业cāo守是不是太欠缺了?这哪儿有一点道行高深者的作派? 老道长笑而不语,围观的人却大声喝彩道,“道长,你可真是神了,说几点到人就几到!快帮我算算,钱多少都不是问题。” 老道长拂拂袖子说道,“大家别着急,慢慢来!贫道只算有缘人,一天只算二个,大家都听清楚了?” “清楚了!”围观的人应道。 “那就好,老规矩,起步价二百,价高者得,竞拍开始!” 现场竞价声,此起彼伏,看得费云翔一愣一愣的,这老头倒是与时俱进,居然玩起了竞拍。最终成交价五百元,竞价成功者是一个年轻不大的小胖子。 “来,施主你这边请,咱们长话短说,你要想保住沙场经营权,只需如此这般即可。”老道长压低声音说道。小胖子瞪大眼睛看着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胖子是本地人,他在河边承包了一小沙场,生意还算红火,每月也能赚万把块钱。可自从县里立项开发河西后,打他沙场主意的人愈来愈多。 前不久,县里一他根本得罪不起的人物,托人带话说,如果小胖子愿意放弃沙场承包权,他一次xìng给付现金三十万,否则…… 省略号后,一个字都没说,越是这样小胖子越是胆颤心惊,惶惶不可终rì。 于是,他特意跑到菩萨岭诚心问佛,谁知尚未进庙,即被一道长说中心事。人都说,佛本是道,今rì看来果然没错,以后也要去道观里拜拜。 小胖子喜笑颜开,长辑俯地而去。 相邻摊位的算命先生,暴怒如雷,这也太不把同行当回事了!出来混这行的,谁没下过几天狠功夫,谁没翻烂过几本相书啊!大家都靠这行养家糊口,你说你一外乡人刚来没几天,脚跟都没站稳,竟然还请托来捧场,有没有一点儿职业cāo守啊?婶可忍,叔不忍! 老道长似乎感觉到了众人暴燥的情绪,转身面朝为首的老者,一脸正sè,浑身散发着飘逸仙气,“大家稍安勿燥,贫道云游四海,一身学究天人,岂能与尔等同场献技!吾徒已至,贫道告辞了!” 也有算命先生仗着自己是本地人,刚想扑上来教训嚣张、跋扈的臭道长,却只见老道长右手手刀下劈,桌子一角如豆腐落地,碎成木屑,断口处却齐整平滑。 众算命先生大气不出,灰溜溜的窜下山。 老道长凑过来说道,“怎么样吾徒,为师这一手还高明吧?” 费云翔点点头,上前稽首道“拜见师父!师父,您怎么在这儿?” 道长老神在在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为师已在此等候多rì,你就莫问了,明rì清晨四点,在山脚下等我。” “师父,那您住哪儿?” “你甭管!记住,明rì清早四点到山脚下来。我先回了!”费云翔一阵迷糊,缓过神来,原地只剩下爽朗的笑声,老道长无影无踪。 潇潇气喘吁吁的登上山顶,只见费云翔正站在算命摊前发愣,她走过去,拍了拍费云翔的肩膀道,“干嘛呢?一个人站在这儿,呆头呆脑的。” “哦!没什么?看到费莹莹了吗?” “没啊!她跑那儿去了?” “你们怎么才到?我都转一圈了,走,我们上去再看看,那边风景不错!”费莹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吓了他们一大跳。 费莹莹心里也有些好奇,刚才明白看到费云翔和一老道士在交谈着什么,眨眼间,老道士就消失了,真是活见鬼!三人玩到夕阳西下,方才踏上返程。 第二十四章 巨石的秘密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第二十四章 凌晨三点多钟,费云翔下床穿好衣服,悄悄的推开门,走入浓浓夜sè中。修炼多年,他感官敏锐远在一般人之上,夜行亦如白昼。 费家村到菩萨岭的路程,脚力好的只要一个小时。费云翔连走带跑只花了三十分钟,就到了山脚下,滴汗未出,不过,这可能与山区夜间气温低有关系。 老道长背着手,脚踏夜sè而至,走路不带一点儿声,吓了费云翔一大跳。他拍了拍胸口,赶紧上前稽首道,“见过师父!” “嗯!请起!” 老道长今rì身着道袍,束发盘髻,头顶月冠,脚蹬十方鞋,仙风飘逸。费云翔则随意多了,牛仔裤、T恤衫、登山鞋,与老道长正式着装形成了鲜明对比。 “师父,我们这是要到哪儿里去?” “你跟着我来便是!” 老道长昂首阔步、一步两米,费云翔只得一路小跑,紧随其后,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淌下。刚才是谁自诩滴汗未出,年轻体力好来的! 行至山顶,老道长说,“山顶右边是一片乱石岗和灌木林,我们要从那儿穿过去,你看好我的步法,千万别走错了!” 费云翔紧张的跟着老道长的步法,亦步亦趋,生怕走错了触发机关、暗器之类的。约摸走了十五分钟,费云翔感觉好像来到了巨石脚下。 难道巨石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老道长走到一块一人多高的方石面前,手往外轻轻一拔,一个只能侧身通过的洞口就露了出来,他弓腰钻入石内。 费云翔震惊,这是石头吗?他站上前,也轻轻的推了推方石,竟然纹丝不动。方石至少重逾千斤,道长果然身负神力,费云翔暗暗钦佩。 他猫腰钻入其中,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处天然洞穴,约可容纳一百人。洞内略显cháo湿,zhōng yāng处有一洼坑,水渍清晰可见。 老道长转身对费云翔说道,“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费云翔摇摇头,他头都转晕了,当然不知道这是哪儿。 “那你姑且听我娓娓道来!”好你个娓娓道来!费云翔翻了翻白眼,暗暗腹诽。他干脆掏出烟,打火点上,老道不制止他,竟然还伸手要了两根。 费云翔深吸了口烟,一个没注意,老道士就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取出了两个蒲团,一个自己屈身盘腿坐上,一个扔给了费云翔。 费云翔有样照样,也盘腿坐上,而接下来,老道所述的内容,却犹如天书一般,彻底颠覆了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一个宏大、神秘的修真世界在他面前缓缓展开,令人久久不能回神。 …… 这个神秘的洞穴就在山顶巨石的内部。三百多年前,费氏先人偶然误入其中,揭开了修真界一个天大的机缘。 他在洞穴内发现了一些大小不一、晶莹剔透的小石子,不是翡翠也不是玛瑙,他觉得怪好看的,于是拾起两颗带给孩子们玩耍。 其时,恰逢掌门云游四海,途经此地,观北边村庄灵气浓郁,觅气寻来,竟是古书载记,世间极为罕见的灵气结晶体,——灵石,而且是纯度极高的上品灵石。这在灵气已经极度匮乏的地球,几乎是逆天的存在,消息一旦传开,将会在隐世修士中掀起一场血风腥雨。 掌门登临巨石后,细细碪察下,方知其是陨石,修真界称之为陨铁,常用来锻炼飞剑之类的法器宝物。陨石存世数量稀少,如此体积更是罕见。陨石吞下rì月jīng华雨露,凝气为水,水化成石,历经万年滋养,才能孕育出少量灵石。 事关重大,掌门取出剩余的十来块灵石后,一边暗暗使通村民以讹传讹,混淆消息;一边利用山石、灌林摆下大六乘摄心阵,重重加固迷幻、隐匿阵法,以免陨石外露。为防村民误入其中,又作法运来巨石堵住入口。 其后掌门巧借为费母治病去疾之名,换取了费氏先人手中剩余的两块灵石。掌门后觉有愧,yù在费家后人中亲选一名弟子,无奈皆资质低下,无法修真,只能将机会留待以后。临行时,道长又暗暗留下一堆金银、法器,助费氏后人衣食无忧、少病少疼。 回到道门后,掌门立即闭关死修,灵石、丹药耗尽一空,堪堪结丹成功。然而,此后却再无寸进。修炼越往上走,所需灵气越多,百年后掌门寿元耗尽,身消道殒。 驾鹤仙游之时,他仍不忘嘱咐下任掌门,道门入世行者每十年巡察此地时,若发现费家有可造之才,一定要倾力培养。多年来,道门一直恪守嘱托,从未食言,直至费云翔横空出世。 老道士停下来,又要了根烟,点上火深吸一口,接着又往下说。 近千年来,道门一直在寻找天赋灵根的信男善女,修炼门中最高心法,——无上三生心经。因为门中子弟成就高低,rì后直接关系到道门传承、发展,这由不得不重视。 天赋灵根是指天赋金、木、水、火、土五灵根,天赋灵根可分为单一灵根,如金灵根、火灵根;双灵根,如金火灵根,木土灵根;依次类推,灵根越全者数量越稀少,五灵根更是凤毛麟角,一百年也难得出现一个。 气海丹田是每位修士修炼的基础,没有气海丹田,真气无法积蓄,也就无法踏入炼气期。 天赋灵根是上天的赐予,拥有灵根者天生体质上佳,稍加修炼,即可辟开气海丹田,汲取天地间的灵气。在灵气极度匮乏的地球,灵根越多汲取的灵气越多,结丹培婴的机率也就越大。因此,每一个天赋灵根者无一不是隐世修真门派的培养对象。 无灵根者的气海丹田壁障重重,真气无法纳入体内,自然消弭于无形。因此,他们修炼道法,只能淬炼身体,提高肌体的力量、耐力和抗击打能力,却永远无法突破身体桎梏,遨游天地。世俗中人练习气功,实际是调整呼吸,臆想纳气丹田,并非真气流动。 不过,凡事亦有例外,修行也是如此。偶也有大毅力大机缘者,气海丹田自行破开的少数存在。 还有一种伪灵根,虽然也不能开辟气海丹田,但天赋异禀,身体感官出现出超乎常人的能力,如透视、内视、预知等,但他们消耗的能量无法补充或回复缓慢,用的次数多了就会慢慢消失。 老道长停下来喝口水,歇息一会儿,费云翔趁这个机会,赶紧整理一下脑子里海量的信息。 第二十五章 代师收徒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西江中部,是一片广袤的原始森林,南临大河,北望秦山,常年yīn雨绵绵,大雾笼罩。 居于此间的,正是隐世不出的道一门。 道一门,寓意道法自然、天人合一。 老道长是道一门的天下行走,代表道门巡察世俗道观、授业解惑、显化道门正统存在。 千年来,修真门派规模愈来愈少,大部分门派人数维持在百十名左右,真正能修行的修士不超过三分之一,距离鼎盛时期,相差甚远。 地球灵气极度匮乏,修仙者艰难修仙问道。整个修真界,功法最强者,不过金丹二重,且大限已近,恐不久于世。许多修士都停留筑基期高阶,倍受煎熬,再进一步比登天还难。 大部分道术无法施展、大量古方丹药无法提炼、大量法器宝物无打锻造…… 一些修士看不到成仙问道的希望,不得不放弃继续修行。 然而,修士重回俗世,依修真联盟与zhèng fǔ达成的协议,必须废除气海丹田。 气海丹田被废,也就变成了普通人,也就无法带给世俗巨大威胁。 所以,真正有勇气放弃修行的,仍然极少。 为了获取更多的修炼资源,有些修真门派主动选择与zhèng fǔ、军队合作,或协助zhèng fǔ处理棘手的国际纠纷;或与zhèng fǔ、军队合作展开地质、海洋、太空、生命等方面的探索与研究;或防止外来生命侵犯人类。 偶也会有修士,搭载航空器前往宇外探索,寻找灵气充沛、适合修炼的星球。 他们寿命较比普通人长,可以探索更为深邃的星空,然而,大多一去不复返。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传回了许多有用的信息,为后续修士奠定了成功的基础。 …… 费云翔是隐xìng五灵根。 隐xìng五灵根,很容易被误认为无灵根,无法修行。 费云翔年幼,掌门暗中为他洗经伐髓时,才偶然发现他竟然身具隐xìng五灵根。 隐xìng五灵根需要体内蓄积大量的五行灵元,并辅以五行灵药,才能成功显化。 这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度极大。 一是五行灵元可遇不可求,非大机缘者难成。 二是百年以上年份的灵药,且能满足药xìng要求的,踪迹难寻。 显化后的五灵根与天赋五灵根修炼效果相同,但需要汲取更多的灵气夯实修为。 隐xìng五灵根若不能在三十岁之前成功显化,将因经脉逐渐淤塞暴毙而死。 …… 老道长接着又说道,“我年岁已大,若无寸进,恐不出十年,将寿元耗尽,这是我最后一次入世行走……” 说到这,老道长似乎有些感伤,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掌门师兄闭关前曾交待我,若你有意,将由我代掌门收你为亲传弟子;若你无意,道门每年仍将供给一枚‘五行培灵丹’助你早rì显化五行灵根。” 五行培灵丹,只能延缓经脉淤塞现象,治标不治本。 说完,老道长看着费云翔,满脸严肃的问道,“费云翔,你可愿拜我道一门掌门玄真子为师?” 费云翔毫不犹豫起身拱手作揖,谁愿意三十之前暴毙而终啊,“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嗯!吾徒平身!阿牛,你进来!”老道长很满意费云翔的表现,这孩子太上道了。 一个气质不凡的年青人凭空出现,吓了费云翔一大跳。他定眼一看,什么玩意儿,这还是道士吗?西装革履、油头粉面,这种扮相也是仙风道骨的修士么? 人长得倒是还有几分小帅,不就皮肤白点儿吗?费云翔鲜少承认有比他长得还帅的女人。当然,阿牛一直都是男人。 老道士又说道,“你别奇怪阿牛这身打扮,现在修真的道士没有几个不在外讨生活,师门除了指导道法,能提供的资源太少,修炼还得靠你们自个。要想换取修炼的各种资源,必须散枝开叶,四处结交朋友,打探各类信息,不必太拘泥于形式。修士中既有驰骋商海,也有从军入伍,还有浪迹情场的,总之,各式各样,以后你就知道了。” “阿牛,是我的亲传弟子。我死后,将由他接替我任道门天下行走。来,你们认识一下。”老道士站起身,指着阿牛说道。 阿牛是筑基期二层道士,刚才一直在洞外守候。他冲费云翔一抱拳,亲热的说道,“费师弟,以后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了,我最近在京都办事,到时免不了叨扰!” 费云翔也抱拳回敬道,“师兄千万别客气!小弟刚入门中,有不懂的地方,还请师兄多多教导。” “那是自然,师弟你太客气!” “有师兄这句话,师弟这条命就交给你了!”费云翔掏出烟递了过去。 “啊?”阿牛接过烟,明显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嘿嘿!师叔不是说我活不过三十吗?到时候,师弟还不得麻烦师兄多多帮忙!” “……”阿牛气沉丹田,满脸堆笑。 “……师叔!那,那师父什么时间才能出关?”费云翔问道。 师叔早先不挑明说,吾徒吾徒一个劲儿的叫唤,弄得费云翔七上八下,现在还晕晕乎乎的。 “暂时不知,不过没几年功夫,师兄是不会出来的……” “我们道一门,大概有多少弟子?女弟子多吗?”费云翔吐了口烟,问道。 “大概有九十名弟子,真正能修行的只有十来位,其余的都在帮门派打理世俗产业和门内事务。女弟子嘛,也有不少,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可先告诉你,道门女弟子可都不好惹,你最好少打歪主意,免得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师叔正sè说道。 阿牛站在一旁笑意吟吟,似乎已经看到了某个有趣的场景。 洞外,天sè已经微微发亮。 师叔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说道,“这里边有门内一部高级道术,――无上五行道法,进入炼气期后即可修炼。另外,我观你体内已经受补金、水灵元,这个很有必要,继续加强。” 费云翔一愣,师叔却死活不肯解释。阿牛凑到他跟前,挤眉弄眼的说道,“一瓶茅台,一条软中华,我就告诉你为啥,如何?”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费云翔同意以在大酒店摆一桌酒,外加一条软中华的条件成交,师兄则以介绍一个师妹给费云翔认识作为条件补偿。 …… 重新堵好洞口,两人相约回京都再聚。师叔也将返回山门,大家就此别过。 第二十六章 疯子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三天后,圆坟事毕。 大家收拾好东西,准备打道回府。在小山村呆了这么多天,,二叔家的少爷小姐们,简直憋坏了,听到这个信息,他们笑得不知道有多开心。 费云翔没有跟他们一起回京都,他决定先去杭湖找疯子一趟。潇潇和费莹莹嚷嚷着也要去,但被费云翔一口回绝。 费国乾没有直接飞回京都,老爷子去世后,他顺应接替家主,自然要为费家做些计划,老爷子在生前建立的关系,也得继续维系。 “小弟毕竟是外姓,独掌费氏集团大权恐深埋隐患,费云翔这孩子还是年轻了些,不能委以重担,而且……唉!”费国乾深叹一口气。他身在军营,很多事不宜出面cāo办,一段时间内,恐怕还得依赖李满波。 “云翔,你准备在杭湖呆多长时间?” “差不多三天吧!” “尽量早点回来,叔有事要找你商量。” “嗯!好的!” 华国实施高铁战略以后,从苏南到杭湖坐高铁只有二个来小时,大大缩短了城市往来的时间,对于高铁经济圈的形成大有裨益。 高铁刚停稳,透过眩窗,费云翔看到一个嘴里叨着香烟、脚上汲着拖鞋、两只裤管高高挽起的怂货,双手正用力挠抓乱成一团的头发。 费云翔使劲敲了敲玻璃,疯子觅声看过来,费云翔看着他,鄙视的树起中指。那怂货竟然手托下巴,撅起屁股,摆了个S形,成心恶心人是不? 本来,费云翔成功勾搭上了一位来杭去差的白骨jīng少妇,两人互留电话,约定下车安顿好后,再找个地方,继续深入了解。结果,――人家当面把电话删了,扭着屁股,蹭蹭蹭的跑了。 疯子与费云翔从初学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他xìng格孤僻,不大爱说话,喜欢看书,不喜欢运动,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年级前茅。 费云翔他们就读的私立学校,每年都会招收少量成绩优异的尖子生,不论户口,免除一切费用,以确保升学率。 他偏生与费云翔、曹凯两人关系要好,是费云翔高中时代关系最铁的二兄弟,三个人在同一个班级学习,在同一间宿舍生活,几乎相影不离,同学们亲切的称呼为学校“三贱客”。 疯子受他俩影响,xìng格rì渐开朗,不时也会搞怪。 疯子真名李家诚,为什么大家会一直叫他疯子呢?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高中时代,情窦初开的他,默默喜欢上了学校“五朵金花”之一的曾子涵。这是一个xìng子要强,学习成绩优异的漂亮女孩。她夜以继rì,全部心身扑在学习上,就为成功考上哈佛大学,摆脱“民二代”身份带来的困扰。 有一次李家诚喝多了,他无意中吐露出了心中的秘密,在曹凯的挑唆下,疯子终于鼓起勇气,勇敢塞给了曾子涵一封亲笔情书。 不成想,第二天,情书张贴在学校告示栏里,围观者众。情书里有一句话是这样写的,“我爱你爱得疯狂,我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每天把你捧在心头,一遍又一遍的抚慰。亲爱的子涵,如若你愿意,请叫我疯子吧……” 疯子的绰号如是传开。 自那以后,疯子愈发沉默,除却与费云翔他们交往外,其余时间全部用来学习。高考那年,他回原籍参加提前录取考试,被江浙大学慧眼相中,提前录取。后来又参加国际高考,成功考入哈佛商学院,全额奖学金,全校仅曾子涵、李家诚二人,但李家诚生生放弃了这一机会。 他与曾子涵的故事,容后再叙,这里暂且别过。 …… 套用一个极富时代特点的名词来说,疯子就是一个“民二代”。尽管他在京都出生,满口的京片子,但他相对于京都人来说,仍然还是一个外地人。 他父母是来京外来务工人员。父亲在装修队做小工,没啥技术含量,全凭力气吃饭,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能赚个三千来块钱;母亲年岁已在,除了在租住地洗洗涮涮,料理家务之外,平rì就出去给人家做小时工,捡拾破烂。 一家人省吃俭用,做牛做马,就为了能让疯子在大城市安顿下来,哪怕他们再苦再累,生活总还有个盼头。 升入大学后,疯子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沉迷于电子游戏,门门挂科,父母闻讯赶来,一怒之下把电脑摔得稀巴烂。 疯子也不言言,等父母回去后,干脆向学校提出了休学申请,然后,独自一人跑到杭湖一家新成立的游戏开发公司学习游戏设计、运营,把他父母气个半死。 费云翔和曹凯赶赴杭湖了解情况后,又飞回京都,与他父母彻夜深谈,总算争取到了他们的默肯。 二年前,疯子从游戏公司辞职,决定自行开发仙侠类网络游戏,费云翔和曹凯两人各投了二千万,成立了一家游戏开发公司,费云翔后来又追加了二千万。时至今rì,游戏仍未上市,一直在内测。 二年未见,疯子jīng神状态好了许多,但这形象却未免太邋遢了些,与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费公子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费云翔伸出右掌,两人临空对击,相视一笑。 疯子拎起行李,与费云翔并排向前走。 费云翔侧身擂了他一拳,说道,“怎么这个熊样,几天没回去洗澡了?不是跟你说不要着急吗?这季赶不上还有下一季吗?” 网络游戏若能赶在暑假前推出,对于市场预热、游戏推广、玩家培养等都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大多数网络游戏运营商都尽量赶在假期档内推出新品。 疯子说,“能不着急吗?都投几千万进去了,还是有许多细节要修膳,许多剧情、道具要调整。” 费云翔拍了拍疯子的肩膀不再说话,他相信以疯子对品质完美的苛求,一定能打造风靡全国的好商品。再者。疯子自主创业后,他一手组建的团队,两年间,身拢聚的业内jīng英越来越多,人才流失率为零,表现了惊人的团队领导力和凝聚力。 第二十七章 梅家屋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下班高峰期,杭湖交通拥堵厉害,车子刚驶出停车场,就堵在马路上一动不动。 杭湖经济发达、旅游资源丰富,每到旅游高峰期,马路上到处都是伸手招车的游客。在这座城市,没有私家车还真是寸步难行。 疯子的坐驾也是大众途锐,这哥们是费云翔的忠实拥趸,基本上费云翔喜欢的物件,他都会吆喝两声。 费云翔清楚这一点,于是和曹凯一商议,两人硬是给他买了一台途锐,就当公司配车送给了他。 疯子在杭湖还没有买房子,租住在杭湖大厦附近,这儿离公司比较近,上班挺方便的。 费云翔劝他在杭湖先买套房子,把父母接过来,方便跟前尽孝,他不听,一再强调说,革命尚未成功,不能贪图安逸。 他们本来决定先把行李放回住地,再去找一吃饭的地儿,现在堵得动不了窝,挪到家不知要到几点。 当下,两人决定直奔梅家屋。 梅家屋是杭湖有名的茶文化休闲区,盛产西湖龙井,山水秀美,空气清新,是外地人来杭旅游必选之地。 前些年,来这里饮茶休闲的杭湖人本地人很多,但随着前来旅游观光的游客越来越多,他们不得不往梅家屋纵深或西溪地转移。 江之路倒不算太堵,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多小时后,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清洌茶香,满目新翠印入眼帘的时候,疯子说,这里就是梅家屋。 人人都说杭州是休闲之都,果真名不虚传,马路两侧的农家乐、茶楼门前满满当当全都是车。 马路本来就不宽,此时更是拥挤不堪。疯子相熟的一家餐饮还在村子深处,路上又花了半个多小时,到那儿的时候,天sè已沉。 疯子平生有两大嗜好,一是好吃好的,二是吃好吃的。看懂了吗?看不懂我也不解释了。不管去任何地方,只要有他在,基本上不需要考虑吃什么,去哪儿吃之类的问题了。 车子七拐八拐,在半山腰一处不打眼的茶舍门口停了下来。 门口停放着两辆香槟sè的宝马X五,这里人迹罕至,不是熟客一般很难寻到这里,即使寻到这里,也无法确定会不会对外接待。 事实上,疯子也是无意中闯过来的,那次他开车在梅家屋转悠,转到这儿的时候,刚想进来讨杯水喝时,一下子就被半山腰的风景迷住了。 从此,一到梅家屋,只进这家门。 茶舍主人是个建筑设计师,父母都是当地老实巴交的茶农,他从这里走出去后,念念不忘梅家屋推门见山、雾气缭绕的美景。 于是取出攒了多年的积蓄,在半山腰盖了几间古sè古sè的茶舍,本想周末带老婆孩子回家能住得舒服点儿。结果不成想,无心插柳柳成荫,这里居然得到了一些资深玩家的追捧,网上评价极高。 屋子里拾掇得倒是很干净,不大的天井里栽种着各式花花草草,天井中间是一个小池子,里边养了几条小金鱼。 疯子带他在外屋一间小房坐了下来,服务员随即端上来一壶龙井茶,说道,“这是本舍茶场自制龙井,二位请慢用。李总,这是菜单,点好后请按铃呼我。我是二号,很高兴为您服务!” 疯子是这里的常客,老服务员大多认识他,“二号,你通知后厨,直接按老规矩上就行!再把我存在这里的牛二送上来。” 二号服务员,轻声应道,“好的,李总,请稍候,我这就下单!” 费云翔轻抿了一口茶汤,香气浓郁、甘醇爽口,茶果然是好茶。 ……. 六月杭湖,梅雨季节未临,空气已然又cháo又闷。小房没开空调,自小在北方长大的费云翔,觉得全身粘粘乎乎的,上下都不得劲儿。 疯子笑着说道,“难受吧!想当初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哈哈!” 费云翔瞪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啰嗦。山里变压器容量有限,虽然每间屋子都有空调,但是却无法同时运转。 他脱掉袜子,直接光脚踩在青砖上,物理降温,心慢慢静了下来,身体好像也就没那么热了。 几口茶汤下肚,食yù好像增强了许多,强烈的饥饿感不断翻涌,正待开口催促,服务员推开门,手托托盘走了进来,终于可以开餐了。 欧耶,费云翔忍不住暗暗欢呼。 疯子起身往洗手间走去,他吃饭前,一定要漱口、净手。照他的说法,只有这样,才能品尝到饭菜最香最美的味道。 疯子一共只点了四道菜,三个肉菜,一个炖菜。 头道菜是杭湖知名菜肴,龙井茶香鸡。服务员揭开盖子,茶香四溢,鸡通体金黄,肉质鲜嫩,斩刀对半剁开,肚子里全是竹笋、香茹之类的辅材。 费云翔夹起一块,放到嘴里,味道真的很不错,唇齿之间茶香、肉香交融汇合,舌头乐得流连忘返。 疯子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白酒,说道,“来,为我们兄弟俩在杭州相会,干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当浮一大白。 第二道菜是东坡肉。疯子说茶舍的大厨之前在外婆家做工,东坡肉深得真传。果然,皮糯肉糍,与咸鱼相得益彰,咸香相间,费云翔禁不住食指大动,大有风卷残云、横扫一席之势。 草捆牛肋骨是粤菜的做法,jīng选牛肋,入卤水煮熟煮透之后,捞出沥干,用荷叶干裹紧,再用新鲜的香茅草捆上,入蒸柜再蒸,取出后,用剪刀剪开荷叶和茅草,香味扑鼻,肉质软烂。 玉米炖排骨则是平常做法,老火慢慢熬炖,鲜美的肉汁融入玉米的清甜,浓香肉汁中又带有玉米的清香。费云翔只用了一个字来评价,——好。 酒终人散,两人有些些醉意,相掺着往舍外走去。在室外乘凉的藤椅上走下来,就着朦朦月光,喝杯热茶,不亦乐乎。 …… 忽然,山脚下传来一阵呼喊声,“有人在吗?”是一个清脆的女声。 疯子睡着了,费云翔挣扎着爬起来,只见山脚下一个微弱的光亮在挥动。 第二十八章 欧阳晓晴的心思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茶舍二楼,除客房外还有一间茶室。茶室三面环窗,推开窗,窗外繁星点点、蛙声一片。 靠墙一面是排木架,架子上摆满了玉石、茶饰等物件。长条茶桌居中摆放,几位年轻的俊男靓女围坐在茶桌一侧,热闹的交谈着,屋内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茶艺师似乎充耳不闻,全神贯注于自己手头上的活儿,每一道程序都有条不紊。客人递过来的茶杯,她就用茶夹夹住在滚水里翻转一圈,置入茶托上,重新沏上茶水。如此反复,直至茶味变淡、茶汤变浅。 茶舍主人对茶道深有研究,冷柜里冷藏的茶叶就有几十种,堆在后院用来煮茶的水就有纯净水、山泉水、火山岩水、雪水,井水等七八种。 不同的水配不同的茶,大有讲究,如福建大红袍喝的是“岩骨花香”,只有用山泉水来沏泡,才能体味出大红袍的韵味。 室内,山风阵阵透窗而入,吹拂着女孩满头棕sè的短发。 她侧身而坐,手托腮部,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深情凝视着与她并肩而坐的一位男子,不时会意点头轻笑,嘴角挤出好看的弧度。 他们高谈阔论的是,上个月随团去南极探险旅途中的一些趣闻趣事。 对于像他们这样的人而言,去一趟南极旅游观光,绝对是值得拿出来炫耀和装门面的事。 男子戴着宽幅的黑边眼镜,右手放在女孩的大腿上轻轻摩娑,柔软的裙子被一点点退后,粗大的拇指不断轻拂女孩的大腿根部。 女孩并未制止,柔软的肢体来回扭动,眼晴里燃烧着情yù的火焰。 她是欧阳晓晴的大学舍友,李霞,杭湖本地人,家境不错。这次,欧阳晓晴来杭湖散心,李霞直接把她领到了梅家屋,随行的还有她新交的男友和男友带来的朋友。 男友家里是开典当铺的,在杭湖及江浙地区有几十家店,业内小有名气。典当生意利润高,风险低,鲜少会出现赔当的情况。 欧阳晓晴暗暗蹙眉,李霞的前男友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孩子,已经通过了京都地方公务员考试,前途一片光明,没成想,她回杭没多久就把他踹了。 本来,欧阳晓晴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呆上几rì,没想到李霞自作主张,带来了两位男士,欧阳晓晴有些不喜,她不喜欢与陌生男人私下有任何接触。 坐在小开边上的男子,年龄稍大,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头发束成一条小辫,乍一打量、细一端详,都是个非常有型的男人。他不时加入话局,声音低沉而富有磁xìng,很是撩拨女人chūn心。他是杭湖一家金融投资公司的负责人,手里掌管着七八个亿的资金。 男子拾起平放在烟灰缸上,一根产自古巴全手工卷制的雪茄,小口吸入后缓缓吐出。瞬时,烟雾缭绕,香味弥漫着这间小小的茶室。他今天陪朋友来梅家屋小憩,没成想会在这里遇见一个很有味道的漂亮女孩。 欧阳晓晴上午刚刚抵达杭湖。 如果不是因为相亲的事情弄得她心神不宁,她现在应该身在国外了。 前些天,她向欧洲一家工程机械配件厂发出收购要约后,收购团队远赴欧洲开展工作,而作为领头人的她却躲在杭湖游山玩水。 据说,这次相亲对象的来头不少,是某副国级领导的孙子。她推脱不掉,只得重施旧伎,先去外地躲几天再说。 从小到大,父母一直不断干涉、左右着她的人生。如今她长大了,有了自己dú lì的事业,她希望可以自主安排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像一只牵线的风筝那样,飞多高、往哪飞都受父母管制。 她父母经营一家房产地开发公司,在国内影响力很大。尤其,随着国家加快开发建设小城镇的步伐,她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父母想让她尽快稳定下来,早rì接手家族生意。 从初中开始,父母就让她参加董事会会议和部门联席会议,多年来耳浸目染,她也从一个懵懂的女孩逐步成长为商界女强人。 多年后,许多公司元老,仍然能清晰的记得,一个清稚的女孩,穿着蓝格子裙子,端坐在董事长身边,眨巴着大眼睛手足无措的场景。 无法否认,jīng英教育是卓有成效的。 高中毕业后,她拿出自己炒股、炒期货攒下的积蓄,又向父母挪借了一笔资金,成立了一家以她名字命名的晓晴国际贸易公司,代理进、出口工程机械,涉号与她家族生意毫不相干的行业。 经过四年辛苦的打拼,公司已经签下了欧美rì韩知名工程机械品牌的代销权,主营矿山、公路等工程机械,去年销售额高达5个亿。 今年她又投资成立了一家汽车销售服务公司,专营汽车改装、装璜、配件销售。 从小在内蒙长大的她,喜欢骑马驰骋在草原上zì yóuzì yóu的感觉,每年她都会飞赴澳大利亚练习骑术。后来,又与一众好友在京都郊区鼓捣出了一个马术俱乐部,将小型高尔夫球场、会所组合在一起,竟然在京都名媛圈里闯出了些名气。 这么年,她一直低调的隐身在背后,台前所有光鲜、抛头露面的工作,概不参与,除参加董事会外,都很少出现在公司。 大学,是人生中恋爱最好的季节。 四年来,欧阳晓晴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但鲜有人能够打动她的芳心,在她心中一直珍藏着一介影子,久未遗忘。 《等待》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闲暇时,她总会一个人静静哼唱。 错过了,或许也就错过了一生。 父母安排这么多次相亲,其实也是希望能冲散藏在她心里的那个影子。 一开始,她不愿意拂逆父母的好意,勉强去了,结果面对的全是曲意奉迎、故作矜持…… 直至后来,父母一旦通知她又要去相亲,她就借故推辞,或者干脆远避他方。 爱情还是要靠自己去寻找。 慢慢的,她的眼睛有些润了,她的心开始揪疼,藏在心里的那个影子刚才无端的跳出来,搅动她的心神。 …… 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打断了她的心绪,她收回心神,端起茶杯,幽幽的叹了口气。 思念更甚。 第二十九章 我见犹怜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太阳落山后,夜sè越来越浓。 施曼柔越走越乱,越走越累,越走越饿。她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侧除了绿油油的茶山,看不到一块农田,见不到一户农家。 山区空气又闷又cháo,久不锻炼的人,坐上几步山路,就会汗流浃背、衣衫湿透。 她掏出最后一张湿纸巾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看着彻底暗下来的夜sè,心里止不住一阵害怕。 这是施曼柔第一次自驾出行,静海到杭湖全程高速只有二百多公里,她却足足开了三个多小时。 每次回到杭湖,行程总是基本相似。 上午先到杭湖后花园,――九溪十八涧呆大半天;下午五点多钟到梅家屋,找间茶楼歇歇脚,吃完饭后回市区休息。 多年来,她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行程安排,或者说是习惯。 施曼柔在杭湖买了一套小房子,产权登记在父母名下。父母是江浙人,结婚后被她接到静海一起生活,也算是安享晚年。 而她却经常独身一人,悄然返回杭湖,在这里住上一些rì子。 杭湖是施曼柔心底最温柔的地方。 这些年,她去过很多地方,国内的、国外的数不胜数,但她心里最珍爱的还是杭湖。 因为这里,有着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 施曼柔以前是个演员。 大学毕业那年,陪同学去片场试镜,结果被导演一眼相中,诚邀她出演片中女二号。影片上市后,票房气贯长虹,好评如cháo。 本sè演出的施曼柔,凭借清纯脱俗的气质,美若天仙的容貌,被影迷奉为“神仙姐姐”,红极一时。 成名后的施曼柔,随即接拍了大量武侠神话影片,塑造了许多经典人物形象,一举奠定了业内地位。 女人总归是爱情动物。 她不顾经纪人的强烈反对,大胆敞开心扉,接受杭湖一乐队主唱的追求,心甘情愿为他煮饭烧菜、端茶送水,就在两人计划去马尔代夫举行水上婚礼的时候,世事不遂人意,男友出访海外时,竟然心脏病发作猝死他乡。 施曼柔受此沉重打击,心如死灰,宣告暂时退出演艺圈。没过多长时间,她在家人的安排下,接受某一跨国银行高管的猛烈追求,共结连理。 婚后生活波澜不兴,表面看她心中的伤口渐渐结咖蜕落,谁知道她身上的伤口埋藏在鲜亮的衣服下愈来愈深。 她的丈夫竟然是先天阳痿。(看来试婚还是有必要的) 那男人每晚熊熊燃烧的yù火、怒火,就像囚笼困兽伸出锐利的瓜子,要把她的身体撒裂、揉碎。 施曼柔彻底麻木了,放开身体,任若他折磨。 后来,她丈夫也认命了,申请长期派驻海外,从此两人远隔重洋,互不干涉。离婚的事无人提及,施曼柔的心死了,婚姻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人的大床,习惯了就好。 施曼柔,来到梅家屋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五点多钟。 此时,梅家屋村头游人如织,马路两侧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子。 相熟的店家座无虚席,一个雅间都没有了。 施曼柔不喜欢抛头露面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戴上鸭舌帽、大墨镜,关上车窗,独自驾驶着奔驰G55挺进深山。 以往,她从未往山里去过,每次都是在村里歇会儿,吃完饭就回去了。 山里的风景比山外漂亮了许多。她开车顺着山路一路往西,满目葱葱郁郁的景sè让人应接不暇,她完全忽视了油量报jǐng,直至车子熄火停在半道,她才发觉车子没油了。 施曼柔拿起电话,想让杭州的朋友送点油过来,结果发现手机竟然停机了。 思前想后,她只得下车,徒步往回走。万一路上能碰到好心人愿意带她到加油站加点油,问题不就迎刀而解了吗? 天知道,山里到处是岔路口,走着走着施曼柔就彻底晕了。眼瞧着天sè越来越暗,她心里开始发慌,想跑跑不动,平底软鞋咯得脚生疼。山里人睡得早,城里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他们已经早早的吃完饭,洗完澡,上床休息了。 山里没有路灯,到处黑漆漆的,茶林间不时传来老鸨凄厉的叫声。 施曼柔又饿又怕,她蹲坐在马路边上,悲从心起,多年来强抑的思念、委屈、羞辱,如洪水一般汹涌迸发,一时间她泪如雨下,大声哭泣。 …… 费云翔扶着疯子往外走时,服务员打开了户外的电灯,茶舍被前面一排茂密的杉林挡住了夜光,坪里有些暗。 不远处,半山腰上忽然亮起了微弱的灯光,施曼柔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朝山脚下走去。 直到脚底的血泡又疼又肿,实在没法继续往前走了,她只得扯起嗓子大声呼喊。 …… 费云翔揉揉眼睛,山脚下确实有一个微弱的光点在闪动,他站起身顺着微光,朝山下跑去。 跑到山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完全看不见脸的女子,坐在路边的一块巨石上,抱着双腿,浑身嗖嗖发抖。 什么情况?饶是费云翔视力惊人,也没法透过皮肉看到事物的本质。 “小姐,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费云翔问道。 施曼柔神志已经有些迷糊了,身体又累又乏,加上有些脱水,忽然听到有人在她跟前说话,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身子往前一栽,直接晕过去了。 费云翔赶紧上前扶住她,心想,这是什么情况?深更半夜,一个姑娘家家,在山里转悠。 他托着女子平放在石头上,准备先问清楚情况。女力全力乏力,头部往后一仰,遮住脸部的头发散开,一张白皙的脸暴露在他眼前。 费云翔扫了一眼,眼晴就再也挪不开了。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重物猛烈锤击一般,一口气憋在胸中出不来进不去,呼吸极度困难。 世间竟然还有这样漂亮的女子! 太美了!太漂亮了! 他稳重心神,注意到女子脸上还挂着道道泪痕,细嫩的脚板上竟然全是血泡…… 难道她遭遇了什么难事? 我见犹怜,费云翔紧抱起女子,往茶舍飞跑而出。 第三十章 不如以身喂蚊子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今天茶舍生意不好,住宿的客人用完餐,服务员就将大厅的灯关了。 费云翔抱着女子跑进大厅,屋里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他高声呼喊道,“服务员!服务员!出来一下!” 从里屋应声出来的服务员,打开灯一看,是晚上喝多了,在外边纳凉解酒的客人,手里抱着一个女子,心里有些吃惊,便问道: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嗯……帮我拿壶热水,煮碗面条,哦!再加个鸡蛋多放点肉,帮我送到楼上,谢谢……我们是一起的,她有事晚来了,快去吧!”费云翔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 “哦!对不起,先生,后厨师傅已经下班了!你看,要不买个方便面?”服务员急忙说道。 “这样啊,那真是太麻烦你们了。”费云翔一只手用力托住女子的屁股,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皮夹,用腋窝夹住,从里边抽出几张大票递给服务员。 “一点小意思!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吧,谢谢!” 服务员推扯着不肯收下,费云翔一把塞到她手上,转身快步往楼上走去。 客房都在二楼,费云翔他们预定的那间房,挨着楼梯口,楼道很狭窄。 他刚跑到楼上,就瞧见从东头茶室走出来三个人,两男一女,打头的是一个梳着小辫的男人,他看着费云翔抱在手里的女子,愣了一下,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费云翔没理会小辫男表情的变化,他从衣兜里掏出门禁卡,插入卡槽内,门应声打开了。 这是一个标间,有两张床,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门推开后,桔黄sè的灯光自动洒满房间。 费云翔把女子放到床上,找来纸巾和水,先把她脚底的血迹、泥巴清理干净,再用消毒湿纸巾擦了一遍。 给她盖上被子后,费云翔坐在床沿边上的沙发上,看着睡梦中的女子脸上留下的泪痕,心里禁不住又升腾起一种又爱又怜的感觉。 服务员送来了面条和水,费云翔将它们放在桌上,恋恋不舍的转身下楼。 他要给疯子找个睡觉的地方。 车里有一顶帐篷,疯子加班太晚不回家的时候,经常会睡在帐篷里。 安顿好疯子,费云翔却失眠了,他怎么都睡不着,只得起身去外边抽根烟。 施曼柔进屋的时候就醒了,她是被尿涨醒的。费云翔在屋里,她不好意思起身方便,只得闭着眼睛,听着他忙前忙后的声音。 好不容易等他忙完出去后,她一个箭步冲到洗手间,屋内顿时响起一阵急促的放水声。 回到卧室,看着桌子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心里盛满了感动。 这位先生真是好人那! 有什么能比饿的时候有人递给你吃的、悲伤的时候有人递给你纸巾更让人感动、更让人幸福的事情呢?更何况,还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施曼柔满怀感激的将一大碗面条吃得汤渣不留,碗底朝天。 这也是她表示感谢的一种方式吧! 施曼柔与费云翔一样,有着轻微的洁癖,一天不洗澡,浑身难受,更何况下午出了一大身汗,浑身粘乎乎的,很难受。 她脱下衣服,端详着镜子里自己坚拔、翘挺的**,心里却止不住感伤,纵有风情万种,又yù与何人说。 红颜易老,韶华易逝。 十年,二十年后,还会有谁记得你曾经倾国倾城的容颜?还会有谁记得你曾经曼妙有致的身材? 施曼柔轻轻的叹了口气,擦干身体,穿上浴袍,走出浴室。 她原以为,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事,自己早已心如死水。没想到,一次无依无靠、心无着落的遭遇,竟会尘封许久的心扉有了破茧而出的冲动。 或许,其实自己一直都渴望爱情、渴望关心、渴望体贴。只是这么些年,一直被自己埋在心底,不愿正视罢了。 她躺在床上长吁短叹,久久不能入睡。 窗外阵阵蛙鸣传来甚是烦人。 施曼柔起身下床,掀开窗帘,准备把窗户关上。 噫,刚才给他清洗伤口的先生,怎么还会在外边抽烟呢?他身旁怎么还搭起了一个帐篷? 难道—— 施曼柔明白了,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紧紧抱住,一种又酥又麻的感觉,重新涌上心头。 …… 欧阳晓晴还没休息,她正在处理电子邮件,每天晚上,她都要看完公司的rì报后才会上床睡觉。 忽然,隔壁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呻吟,在这样静谧的夜里,显得是那样的突兀。 冏,太冏了! 欧阳晓晴羞得脸都红了,她没想到李霞竟然一点儿都不注意,叫得那么浪。一时间,喘气声、呻吟声、肉博声,声声入耳,欧阳晓晴钻进被窝,拿被子盖住头,充耳不闻,可身体里滋生的邪火,却越烧越旺。 施曼柔侧转难眠,她裹紧浴袍,向楼下走去。 衣服都洗了,她别无选择,只能穿浴袍。 费云翔有些惊异,这个女子竟然会下楼来找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施曼柔禁不住掩嘴打着呵欠,她终究还是有些累了。 “要不,你去楼上睡吧,不是还有一张空铺位吗?“ “不!不了,你去睡吧!我在这儿蛮好!” “还是去吧,要不,我过意不去!” 费云翔执意不肯上楼,施曼柔却执意相邀,两人僵持不下,场面有些尴尬。 小辫子男站在窗前,楼下灯光有些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听得也不是很清楚,但看样子应该是那女的让那男的上去睡觉,男的好像不愿意去。 女的忽然转身朝屋里走来,在灯光的照身下,脸部一清二楚。 是她,真的她,是他藏在心中的女神,可她不是嫁老许了吗?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难道她外边有人了? 小辫子男想到这儿,心里一阵激动,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单反,关上闪光,按动快门,将施曼柔和费云翔偷情的场景拍了下来。 施曼柔无奈只得回去睡觉。 费云翔何尝不想去楼上啊?美人同屋而眠却不容染指,与其倍受煎熬,不如以身喂蚊子! 第二天清晨,欧阳晓晴刚刚睡醒,她起身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山风灌进来,满口清香。 不远处的山路上,一辆黑sè的SUV绝尘而去,越行越远。 第三十章 小辫男的女神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第三十章不如以身喂蚊子 今天茶舍生意不好,住宿的客人用完餐,服务员就将大厅的灯关了。 费云翔抱着女子跑进大厅,屋里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他高声呼喊道,“服务员!服务员!出来一下!” 从里屋应声出来的服务员,打开灯一看,是晚上喝多了在外边纳凉解酒的客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女子,心里有些吃惊,便问道: “您好!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嗯……帮我拿壶热水,煮碗面条,哦!再加个鸡蛋多放点肉,帮我送到楼上,谢谢……我们是一起的,她有事晚来了,快去吧!”费云翔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 “哦!对不起,先生,后厨师傅已经下班了!你看,要不来个方便面、火腿肠什么的?”服务员急忙说道。 “这样啊!那真是太麻烦你们了!”费云翔一只手用力托住女子的屁股,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皮夹,用腋窝夹住后,从里边抽出几张大票递给服务员。 “一点小意思!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吧,谢谢!” 服务员推扯着不肯收下,费云翔一把塞到她手上,转身快步上楼。她们没有收受小费的习惯,可能有些不好意思。 —— 客房都在二楼,费云翔他们预定的那间房,刚好挨着茶室。 他刚摸出门禁卡,就睢见从茶室走出来一个男的,头发梳成小辫,他看着费云翔抱着的女子,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费云翔没理会小辫男表情的变化,他将门禁卡插入卡槽内,门应声打开。 这是一个标间,屋里有两张床,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门推开后,桔黄sè的灯光自动洒满房间。 费云翔小心的把女子放到床上,找来纸巾和水,先把她脚底的血迹、泥巴清理干净,又用真气疏导了一遍,估计早上起床后就无大碍了。 给她盖上被子后,费云翔坐在床沿边上的沙发上,看着女子脸上的泪痕,心里禁不住升腾起一种怜爱的感觉。 坐了没一会儿,屋里响起了一阵轻轻的叩门声,是服务员送来了面条和水,费云翔道谢后,将它们轻轻的放在桌上,看了那女子一眼,转身下楼。 费云翔很细心。 面条扣在玻璃保温罩内,女子若早早醒来,面条应该还会是热的;若一觉睡到天亮,面条冷了,茶舍也该供应早餐了。 他要给疯子找个睡觉的地方,山里气温有些低,在外边呆的时间长了,怕是会着凉感冒。 车里有一顶帐篷。 来的路上,疯子说他加班太晚不回家的时候,经常会睡在帐篷里。 安顿好疯子,费云翔却失眠了,他怎么都睡不着,只得起身去外边抽根烟。 —— 施曼柔进屋没一会儿就醒了,她是被尿涨醒的。只是其时,费云翔正在给她清洗脚底。 她大囧,玉足被一个陌生男人握在手里把玩,任谁都会赫颜大羞。 施曼柔偷偷睁开眼睛,是一位年轻的先生,委实英俊。她看了一眼,马上紧闭双眼,故作呼吸平坦,生怕被发现她在装睡。 费云翔关门出去后,她迅速起身,一个箭步冲到洗手间,再晚一会儿她怕是憋不住了。 尿毕。 回到卧室,看着桌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施曼柔心里盛满了感动。 有什么能比饿的时候有人递给你吃的、悲伤的时候有人递给你纸巾更让人感动、更让人幸福的事情呢?更何况,这还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施曼柔满怀感激的将一大碗面条吃得汤渣不留,碗底朝天。 或许,这也是表示感谢的一种方式吧! —— 施曼柔与费云翔一样,有着轻微的洁癖,一天不洗澡,浑身难受,更何况下午出了一大身汗,浑身粘乎乎的,很难受。 她脱下衣服,端详着镜子里自己坚拔、翘挺的**,心里却止不住感伤,纵有风情万种,又yù与何人说。 红颜易老,韶华易逝。 十年,二十年后,还会有谁记得你曾经倾国倾城的容颜?还会有谁记得你曾经曼妙有致的身材? 施曼柔轻轻的叹了口气,冲净身体,穿上浴袍,走出浴室。 她原以为,这些年来,经历了那么多事,自己早已心如死水。没想到,仅仅一次无依无靠、心无着落的遭遇,竟会令自己尘封已久的心扉生出许多感慨。 或许,其实自己一直都渴望爱情、渴望关心、渴望体贴,只是一直被自己压在心底,不愿正视罢了。 她躺在床上长吁短叹,久久不能入睡。 窗外传来阵阵蛙鸣,甚是烦人。 施曼柔起身下床,掀开窗帘,准备把窗户关上。 噫,刚才给他清洗脚底的先生,怎么还会在外边抽烟呢?他身旁怎么还搭起了一个帐篷? 难道—— 施曼柔明白了,原来是别人把自己住的房间让给了她。刹那间,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暖流紧紧包围,一种又酥又麻的感觉重新涌上心头。 施曼柔全身颤栗,她明白,这就是一种被爱的感觉。 于她而言,却是失去了多久就已期待了多久。 —— 欧阳晓晴还没休息,她正在处理电子邮件,每天晚上,她都要看完公司的rì报后才会上床睡觉。 忽然,隔壁传来了一声悠长的呻吟,在这样静谧的夜里,显得是那样的突兀、荒唐。 冏,太冏了! 欧阳晓晴羞得脸都红了,她没想到李霞竟然一点儿都不注意,叫的声音那么大、那么浪。 一时间,喘气声、呻吟声、肉博声,声声入耳,欧阳晓晴放下手头的工作,钻进被窝,拿被子盖住头,充耳不闻,可身体里滋生的邪火,却越烧越旺。 身体深处传来一阵阵又酥又痒的冲动,欧阳晓晴无力抵抗,她瘫软身子,双腿不停的交替摩擦。思念就像疯长的chūn草一般,紧紧的缠绕着她成熟的身体,撩拨着她荡漾的少女之心。 —— 施曼柔侧转难眠,她裹紧浴袍,决定去楼下看看。所有的衣服都洗了,她只能穿着浴袍遮羞。 费云翔正在运转“无上三生心决”,这些天一直在忙杂七杂八的事情,修炼的事情耽搁了不少。 几个大周天运转下来,费云翔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感官较比白天更为敏锐。施曼柔走路发出的声音,自然被他捕捉到了。 费云翔不好意思睁开眼睛,每次行功,身上都会排出许多黑汗秽物,臭气哄哄的,不用力搓洗都没法出门。 施曼柔捏着鼻子站在他跟前,看着费云翔的眼皮不停的抖动,突然扑哧一笑,脚步轻快的,转身上楼去了。 费云翔则有些尴尬的睁开眼睛,挠了挠头,稳住心神,继续运转三生心决。 —— 小辫子男今夜怎么都无法入睡,他一直在回想刚刚在楼道里碰到的女人,不过,他仍然不能确认,那是不是他曾经见过一面的女子。 楼道里响起一阵脚步声,好像是从里边传来的,他起身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是她!这个时候她不休息,怎么还下楼去了呢? 小辫子男,百思不得其解,他站到窗前,楼下灯光有些昏暗,看得不是很清楚。 只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盘腿坐在藤椅上,似乎已经酣然入睡。他再仔细一看,不正是抱着她去屋里的男人吗?他不在屋里睡觉,怎么跑到外边来了呢? 那女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竟然笑着转身往屋里走。 这下,小辫子男可看清楚了,他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 是她!就是她!真的是她! 他心中的女神。 可是,她不是嫁给许总了吗?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难道她外头有人了? 小辫子男想到这儿,激动劲儿平息了下来,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单反,关上闪光,按动快门,将施曼柔夜会情郎的情景拍了下来。 —— 第二天清晨,太阳初升,欧阳晓晴从睡梦中醒来,嘴角噙着浅浅笑意,显然一夜好梦。她起身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山风倒灌进来,满屋清香。 抬头远眺,及目处,山路上一辆黑sè的SUV绝尘而去,越行越远。 第三十一章 只许收礼不许还礼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施曼柔有祼睡的习惯。 咋晚,下来瞧了费云翔一眼后,她回到房间,自然而然的把浴袍解开,光溜溜的钻进被窝里休息。 她每天的睡眠时间特别规律。 不论多晚入睡,早上到点就会自动醒过来。 这与她晨跑的习惯有关。 天气恶劣的时候就在跑步机上锻炼,天气睛好的时候就在小区里边慢跑。多年来,习惯已成自然。 今天也是如此。 天刚微微亮,她就醒了。她伸手摸了摸脚底,竟然一点儿都不疼了,这说明那位先生处理得非常好。当然也与她常年练习芭蕾有关系。 晾在洗手间的衣服,只有裤子没有完全干透,施曼柔也只得先穿上。 洗完脸、刷完牙,她穿上平底鞋就往外走。 —— 费云翔躺在藤椅上,睡意正浓,身上什么东西都没盖。 施曼柔见状,心里一疼,刚想叫醒费云翔,让他上楼去休息的时候。 费云翔已经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施曼柔说道,“早上好!你这是准备下山了吗?” “哦,不!我去山里走走。一会儿你能带我出去吗?”施曼柔说道。 “可以啊!能与美女结伴同行,是我的荣幸!” “呵呵!不许想歪了哦!”施曼柔娇笑道。 “本宫可不是那样的yín!”费云翔掂起兰花指,尖着假嗓子说道。 “调皮!”施曼柔回头一笑,妩媚从生,看得费云翔骨头都酥了。 “你的脚好些了吗?”费云翔问道。 “谢谢您,已经好多了,你看!”施曼柔说着,单脚着地原地优雅的转了一圈。 —— 清晨山里的空气确实很好。 微风迎面拂来,山谷里洋溢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味,到处都是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 费云翔与施曼柔肩并肩,缓缓行走在山里小路上。这是一条通往茶山山顶的小道。 “山里空气真好,真香!”施曼柔迎风展开双臂,娇声说道。 “嗯!”费云翔偷偷的瞄了一眼,施曼柔胸前突出的两团凸起,咽了口口水,忙不迭的点头应道。 施曼柔注意到费云翔的小动作,心里暗暗得意,老娘魅力不减当年! “对了,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呢?” “费云翔,比费翔多一个云字。请问您怎么称呼?” “你可没有费翔那么帅哦!小女子施曼柔,还请费公子多多关照!咯咯!”施曼柔蹲身道了个万福,娇滴滴的笑道。 “我是纯种的,好不?”费云翔没好气的说道。 施曼柔闻言,掩嘴一阵轻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很快就登上了山顶。 —— 清晨的梅家屋,笼罩在一层薄雾当中,阳光微露,山林披上一层淡淡的金sè,如梦如幻。 傍山依水的农舍依依隐现,袅袅升起的炊烟,随风轻轻荡漾。 施曼柔心情大好。 她坐在山顶的裸石上,贪婪的将眼前的美景尽收眼底。来梅家屋那么多次,每次浅尝辄止,从未深入其中。 这次要不是因为误打误撞,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也就不会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他,——好心人。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若不是,若不是因为费云翔的缘故,她也不知何rì自己会解开心结,走出囚笼,放飞自己。 生命始终都是自己的。 悲伤也是自己,高兴也是自己。与其成天悲悲切切,何不每天快快乐乐呢? 上天是公平的,他公平的照顾着天下每一个人,他的每一步安排或许都大有深意。 今天,他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我一定会抓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 施曼柔站起身,对着群山高声呼喊,“梅家屋,我爱你!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这是她的心声,此刻她心情最真实的写照。 我爱你,就在这一刻。 此刻永恒。 费云翔看着施曼柔眼角噙泪,心里没来由的一疼,他掏出纸巾,递给施曼柔。 施曼柔接过纸巾,嫣然一笑,她拭干眼角的泪水,看着费云翔清俊的脸庞,温柔的说道,“你能抱抱我吗?” 费云翔一愣,手下却没有犹豫,他一把揽过施曼柔柔软的腰肢,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施曼柔也环手紧紧的抱住他,心里喃喃自语,“即便,此后,我们只是过客,至少,此刻,我爱着你。” 她大胆的抬起头,迎着费云翔的脸颊,轻轻的啄了一下,随即松开环抱住他的手,跳到一边,调皮的说道,“这是谢谢你陪我散步的奖赏哦,可不要想歪了!” 费云翔白了她一眼,心里好不郁闷,这叫什么事啊,只许收礼不许还礼。 他怪叫一声,“不行!来而不往非礼也!” 两人在阵阵欢快的嬉笑声中,沿着入山的小路快步返回。 —— 疯子睡到自然醒的时候,自然醒了。 他坐起身,抬头环顾四周,噫!我怎么会睡在帐篷里呢?费云翔呢?他跑哪儿去了?疯子心生疑窦,他拉开帐篷拉链,外边空无一人。 正纳闷时,远处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他寻声望去,原来是费云翔追赶着一个女子,从山林深处跑了过来。 这厮,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嗜好,短短一晚上时间,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居然还能成功勾搭一位女子大清早去林间野战。 真是看不出来,不能以常人论之,疯子摇头晃脑的想道。 女子越跑越近,他仔细一看,啧啧!竟然还是一位绝sè美女。 不对,不对,这怎么可能呢? 疯子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真的是她,——施曼柔,他心中的纯情女神。前几年,她神秘隐退后,疯子还少见的伤心了一阵。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她。 疯子刚想打声招呼,施曼柔就已经像一阵风似的从他身边跑过,他伸的手停在半空中,只得无力垂下。 费云翔跑到近前,诧异的问道,“你认识这菇凉?” 疯子简直要跳起来指着费云翔的鼻子大吼,“能不认识吗?能不认识吗?施曼柔,我心目中的纯情女神呀,你别说你不认识啊?” 费云翔搓了搓手,他还真就不认识,“她是干什么的?” “她是干什么的,她是干什么的,她演了那么多的电影你都没看过吗?你都没看过吗?”疯子激动的说道。 “你别跟个复读机似的,行吗?说吧,她到底是谁?”费云翔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问道。 “施曼柔就是前几年红遍国内大江南北的演员那,她出演的多部武侠电影都成了传奇之作,至今无人超越。又因为她饰演的角sè大多是纯情玉女,在观众心目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所以,我们,大家,都称呼她为女神。你明白了吗?”疯子看着费云翔一字一顿的说道。 “明白了,明白了,不就是个演员吗?嘿嘿!”费云翔冲他猥琐的笑了笑,还有一句话硬生生的憋在心里没说出来,她刚刚还亲了我一下那。 “你,晕死我了!” “行了,甭废话!快收帐篷吧!”费云翔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退完房、吃完早点,三人辞别茶舍,驱车扬长而去。 第三十二章 近距离接触(一)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施曼柔的车子安装了先进的防盗卫星定位系统。 她借用费云翔的电话,与服务提供商取得联系后,没一会儿,服务商就传回了车子停靠的地理位置信息。 车子就停靠在一山坡的羊肠弯路上,再往前走小一段是一条大道,大道旁边就有一家小商店。 整个山坳,只有这家小商店,出售用大可乐瓶、大矿泉水瓶灌装的的汽油。 早起下地干活的农人,摇摇头,拿起锄头扛在肩上,继续朝山下走去。 施曼柔忍不住上前挽住费云翔的胳膊,刚才农人说的话,让她暗暗庆幸不已。 如果咋天她径自往前走,那么一切将与往rì一般,一成不变。只是,她选择了背道而驰,生活也就由此翻开了新的篇章。 或许,天意已定。 疯子从小商店买来油,加上,车子就可以正常行驶了。施曼柔紧挽着费云翔的胳膊不放,疯子只得在前边引路开道。 进入市区后,三人分开,疯子回家洗澡,下午要在公司举行一个简短的见面会,晚上又约了电商教父吃饭,他总得换上正式的着装。 费云翔则在施曼柔的要求下,先送她回家,然后再去住地。 ―― 路过杭湖大厦的时候,施曼柔提出进去买些衣服,她身上穿的虽然都是名牌货,但水洗后皱皱巴巴,穿在身上有些难受。 费云翔一看表,时间还算充裕,于是决定陪她去商场逛逛,他也得买身合体的衣服,这次出来,他没有准备正装,包里塞的都是些休闲服装。 杭湖大厦是当地最高档的商场之一,国际大牌云集,深受绅士名流、贵妇淑女的青睐。因为消费门槛太高,平头老百姓鲜少光顾其中。 施曼柔穿衣服很讲究,除了专门定制的服装外,她rì常消费的品牌基本上是固定的,每到新装上市或换季的时候,她都会赶赴海外选购,或者参加厂商组织的新装上市秀。 因此,她很少在商场露面,一来是没必要,二来是每次都要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太麻烦。 今天,亦是如此,鸭舌帽、大口罩,除了墨镜外,一个都没少。 看着施曼柔这样装扮,费云翔没说什么,他已经知道了施曼柔是明星的事实,心里并没有什么不得劲的想法。 他在等待施曼柔亲口告诉他这个事实,或许施曼柔也在等待揭开费云翔神秘背景的一刻。 ―― 沿着扶梯,他们一层层往上逛。 女装在三楼。 施曼柔在一家内衣品牌店门口停了下来,她偏爱这个牌子的内衣,舒服、xìng感,非常贴合亚洲女xìng的体形特点。 店里到处都是花技招展的女士,费云翔脸皮终究还是有些薄,他没好意思跟进去,只好站在外边等候。 商场里到处都是一个个昂首挺胸、趾高气扬的妙龄女子,踩着高跟鞋,拎着大包小包,扭腰摆臀、目空一切。 费云翔咋晚练功后,没地方洗澡,身上散着一股难以名状的臭味,途经他身边的女子无不掩着鼻子,或绕路而行,或投来鄙夷的目光。 费云翔侧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也禁不住自嘲,确实是太怂了。衣服皱皱巴巴不说,身上散发的气味就连他自己闻着都有些汗颜。 不过,这些年他历经了那么多事,内心早已强大无比,路人的白眼相对,于他来言,简直就跟放臭屁一样,无声无息,臭的是别人。 他仍然杵在门口,面带微笑,这倒是让店内一些服务员为之钦佩。她们在商场见过不少囊中羞涩的年轻人,在高昂的价格和冷讽的白眼面前吓退、抬脚就走的情形,但像今天这样同是囊中羞涩,但表面镇静自如的主还是少见。 很明显,费云翔赢得了店员的些许尊重。 施曼柔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她对费云翔的好感更深了几分。如果说山顶上触景生情,让她愿意敞开心扉,去试着了解一个陌生但让她心动的男人,那么现在她就怀着少女一般的心思,期待青蛙变王子的童话在现实中上演。 费云翔会是那个神秘的王子吗?她不知道,但她至少把握住了现在。 其实,车子加完油,她完全可以自行驾车回家,但她想与费云翔多相处一些时间,于是借故不舒服,让他开车送她回家。 其实,她每次出门,都会带很多的衣服,杭湖的衣柜里也挂着不少衣物,她让费云翔陪她来逛商场,也只是单纯的希望费云翔能够多陪她一会儿。 可是,真的,她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让费云翔留下来。 多呆一秒,就是一秒。 或许,下一刻,他们就是天涯、就是海角呢! …… 施曼柔迅速让服务员包好内衣,从店里走了出来,衣袋里还有两件费云翔的贴身内裤。 她走上前,亲妮的挽住费云翔的手,惊得门口迎宾的店员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依据他们的从业经验判断,一般来店里购物,戴着墨镜、口罩的几乎都是演艺明星或者公众人物。 尽管她衣着凌乱,但身上穿的都是品牌,况且出手阔绰,进店就消费了两万多,如果她不是钱多得没地方花的明星那会是谁呢? 只不过,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气质非凡的女明星,竟然会亲密的挽住这个看起来穿着寒酸的男人? 或许他们只是亲戚!竟然有人这么想。 两人没理会店员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自顾自的往里继续走。 第三十三章 近距离接触(二)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转到四楼,施曼柔在一个jīng品男装店门口驻足停了下来。 费云翔全身上下不见一件名牌,两手手腕空空,连一块手表都没有,可以说要多寒酸有多寒酸,这让施曼柔不禁大生怜惜之情。 这种想法若是让费云翔知道了,估计他得暴跳如雷。寒酸?居然说他寒酸,要知道他身上穿的,哪一件不是在国外定制的?只不过,穿在身上的这件,不是今年的最新款罢了。 费云翔力劝未果,只得随着施曼柔往店里走。 店里挂满了今年最新款的西装,费云翔扫了一眼,就有些发晕,款式太多了,挑都挑不过来,他干脆坐在试衣间门口等候。 还真别说,施曼柔的眼光真的很不错,对时尚流行趋势把握很准,她在里边就这么走了一圈,跟随她的店员手上就堆满了衣物,一套深蓝sè和一套浅灰sè的西装,还有几条领带,几件衬衫和两双皮鞋。费云翔分别试穿了一遍,还不错,怎么搭都能衬托出他英俊不凡、潇洒自如的气质。 施曼柔让店员把衣服都包起来,她则掏出卡去前台买单,费云翔顾不上脱下穿在身上的新衣服,急急忙忙跑去拦住施曼柔,他长这么大,除了母亲还真没让别的女xìng帮他买过单。 “施小姐,谢谢您,还是我来吧!”费云翔一边拦住施曼柔,一边将卡递给前台收银员。 “你怎么这么见外啊?我来不是一样嘛?”施曼柔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别介,怎么能让你这么破费呢?”费云翔再次将卡往前递了递。几件衣服加在一起也就五六万块钱,钱虽不多,但费云翔真不想花女人的钱,他觉得不踏实。另一方面,其实他也想展示一下自己真正的经济实力。 咳咳,有人说我装逼,那我就装了,你能怎么滴? “你……”施曼柔见费云翔阻三挡四,眼圈都红了,她好不容易有了重新开始生活的勇气,但费云翔的态度却让她为之一滞。 费云翔见状,只得放弃继续买单的行为,施曼柔转啼为笑,她白了费云翔一眼,顿时间,风情万种、妩媚从生。 这一次,费云翔抵制住了诱惑,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一边用脚划圈圈,一边小声的嘀咕,“我不是个随便的yín,我是有原则的yín!” 收银员把包好的衣物递了上来,费云翔接过纸袋,刚要出门,从后边快步走过来一个店员,“先生,请稍等一下,这是你刚刚换下的衣服!” 店员双手递过来一个印有品牌烫金LOGO的工艺手袋,是她们店里专为消费金额在二十万元以上的VIP客户准备的,每个手袋都印有会员编号,专袋专用,非凡尊贵。这是她们展开情感营销和品牌体验的一种手段。 施曼柔一愣,她知道这种手袋代表的非凡意义,可是她并不是这个品牌的VIP客户啊。难道她们认出我来了,所以才这般客客气气?几件臭衣服,随便拿个袋子包一下不就行了,用得着这么毕恭毕敬吗? “谢谢!”费云翔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他随手接过手袋,拉着施曼柔就往外走。 “先生,请慢走!欢迎您下一次光临!”全体店员分列两侧,鞠躬谢客。 费云翔见状有些犯晕,施曼柔却是再次一愣。不致于这样吧?就算认出了我是个明星,在店里消费了五六万块钱,也不致于在门口列队谢客啊,这是给予顶级VIP客户才有的礼遇,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享受的。 不对!不对!施曼柔顿了顿,转念想道,她们刚才喊的是“先生,请慢走!”这也就是说她们刚才谢客的对象是男士,难道是费先生不成? 施曼柔看了费云翔一眼,只见他也一脸纳闷的看着自己,心里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附近店面的店员闻声,纷纷站在店门口外看稀奇,她们以为这里今天来了个大客户,做了个大单,这个月的奖金有望了,眼里不停的闪烁着,羡慕!嫉妒!狠!各种表情,各种纠结,掺杂在一起ROCK。 直至看不见他们的人影了,店长才直起腰,她对同事们说道,“晚上,大家都迟走一会儿,我们重点练习一下VIP客户接待要领。” 个别xìng子活跃的店员问道,“罗店,刚才来的那位先生,是我们的VIP客户吗?” “是啊,罗姐,你就告诉我吧!”大家七嘴八舌的说道,看来好奇的不只是一个人,而是许多人。 罗店想了想,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她说,“确实是VIP客户,而且是来头很大的VIP客户……好了,我能说的就是这些,大家各就各位,开始工作吧!” —— 两人又回到了三楼。 施曼柔说要到杭湖大厦来买衣服,她总不好只是买些内衣裤,别的就不买了吧。 于是,她挑了一个熟悉的品牌,准备买上两件裙装就走。费云翔下午还有事,不能耽误他太长时间。 店内特别设有一间豪华试衣间。 试衣间,三面都是镜子,一面是沙发。 镜子,可以让客人可以多角度观察衣服是否合身、得体。 沙发,可以让客人带来的朋友在此小憩、等候。 此外,试衣间内还有一道帘子。合上帘子可以单独隔出一小小空间,方便客户换装的同时又能保护其**。 施曼柔合上帘子去里边换衣服,费云翔则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候。 屋子里传来了一阵悉悉窣窣的声音,费云翔屏心静气,尽量不让自己的想象力太过丰富。 忽然,帘子内传来了一声异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绊倒落地的声音。 费云翔赶紧起身问道,“施小姐,是你吗?你怎么了?” “我被裤腿绊了一下,脚好像扭伤了。”施曼柔疼得呲牙咧嘴的说道。 “那你要不要紧,能不能站进来?”费云翔站在外边,有些紧张的问道。 “哎呦!我站不起来,脚好疼!”施曼柔试了好几次,怎么都站不起来,看来脚确实是扭伤了。 “那怎么办那?你等一会儿,我去叫店员进来帮忙。”费云翔不好意思闯进去,他在外边着急的说道。 “别!别!费先生,我再试一下。”施曼柔咬咬牙,扶着旁边的凳子,挣扎着站起来。 “扑通”一声,她再次跌倒在地,脚扭伤得更重了。 “哎呀!疼死我了。”施曼柔忍不住痛苦的呻吟道。 费云翔再也顾不得避嫌了,他一把撩开帘子闯了进去,施曼柔慌忙坐起身,抓着裙子挡在身前。 饶是这样,费云翔还是看到了,黑sè蕾丝边的T-back、浑圆丰腴的屁股、洁白如玉的大腿、黑sè蕾丝花边的罩杯…… 虽然费云翔已经不是咋rì初哥,但他的身体还是迅速发生了化学反应,——裤档那儿撑起了一顶巨大的帐篷。 施曼柔看到费云翔撑起的帐篷,心不禁怦怦直跳,她赶紧闭上眼睛,娇羞的说道,“大sè狼!你还看,你还不将我扶起来。” 费云翔咽了咽唾沫,艰难的迈出双腿,将手递给了施曼柔。 施曼柔忍疼站起来后,手扶镜子,慢慢的移动着受伤的右脚。她刚想把脚抬高一点,忽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脚底传来,疼得她猛的弯腰下蹲。 谁知,她一弯腰,屁股刚好顶在大帐篷那,费云翔舒服得一阵哆嗦,差点儿交兵解甲,归隐山林。 他赶紧伸手搂住施曼柔的腰,结果她受力往后一仰,两人双双跌倒在地,施曼柔的屁股重重压在费云翔的裤档上,两人忍不住同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 费云翔赶紧翻转身子,侧着脸把施曼柔抱到沙发上,并顺手把地上的衣服揉成一团递给她。 施曼柔接过衣服,看着他,娇哼道,“大sè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看啊!” 费云翔嘿嘿一笑,又将脸转了过来,偷看被人发现了,始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还不闭上眼睛!”施曼柔伸手的轻轻的掐了他一下。 施曼柔忍疼穿上衣服,旧伤加上新疼,脚根本没法着地走路了,费云翔只得背着施曼柔、拿起两条裙子,结帐买单。在店员诧异的目光中,面不改sè的走了出去。 已是中午时分了,两人肚子都有些饿,这里距离施曼柔的家还有一段距离,费云翔征求施曼柔的意见后,把她带到了自己在杭湖的住所。 第三十四章 联席会议(上)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费云翔名下的杭湖物业,大多集中在吴山广场一带,价值不菲,但最贵的当属西湖附近,一栋始建于民国晚期的别墅,市值已经超过了一亿。 别墅坐落在郁郁葱葱的绿树从林中,距离西湖直线距离不到五十米,美景似乎触手可及。 前些年,信托公司把别墅委托给某国际酒店代为经营、管理后,管理方将之重新修葺、装璜一番作为私人会所对外营业。 东方元素与西方风情在这里交融汇合,即彰显了国际范儿,又突出了民国时代特点。会所华贵大气,简约却不简单。 几年来,它以优质的服务和绝佳的地段,逐渐赢得了杭湖上流社会的追捧。 费云翔准备入住的就是这栋别墅。 湖面白帆点点,波光粼粼,岸上垂柳轻漾,绿树成荫,施曼柔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这个地方好漂亮啊!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施曼柔欢快的问道。 “我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个地方了呀!”费云翔含含糊糊的回道。 “哦!那以后我也要约朋友到这里小住!”施曼柔无限憧憬道。 “男的还是女的?”费云翔故意逗她道。 “男的又如何?女的又如何?”施曼柔不解的问道。 “男的嘛,我不让他住;女的嘛,也只能她一个人住。”费云翔慢吞吞的说道。 “为什么呀?”施曼柔禁不住有些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要和你住在一起啊!” “讨厌!”施曼柔心中泛甜,轻轻的捶了他一下,娇嗔道。 别墅从不对外散租,除提供必要的服务外,服务员轻易不会打扰客人。两人在餐厅用完饭,费云翔将施曼柔抱到沙发上,准备给她脚部做个按摩。 费云翔轻轻的脱下施曼柔脚上的平底鞋,发现她的脚踝处又红又肿,估计扭伤得比较严重。 他稍微用力按了一下红肿的地方,抬头问道,“疼吗?” 施曼柔点点头,她不好意思哼哼唧唧,但那儿确实是挺疼的。 费云翔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边黙念心决,一边将真气注入指尖轻轻揉搓脚患处。渐渐的,施曼柔觉得脚踝没那么疼后,还下地沿着沙发慢慢的走了一会儿。 她不禁向费云翔投去感激的目光,费云翔顾不上回眸媚笑,额头上如黄豆般大的汗珠不断滴下,他赶紧伸手从桌上抽出几张面巾纸,擦拭脸上的汗水。 纸浸水后变软,细碎的纸屑就粘在胡碴子上,施曼柔睹此扑哧一笑。她接过费云翔手上的纸,细心的、一点一点的将碎纸屑吸附下来。 费云翔端详着她神情专注的脸宠,禁不住心旌摇动,环腰搂住施曼柔。施曼柔没想到费云翔会这么大胆,顿时,强行绷直的双脚一歪,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 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怦怦直跳。 一秒就是一年,一刹那仿若一百年。 施曼柔止不住羞意,用力将费云翔推开,她坐在沙发上,故作镇定的说道,“现在几点了?你下午不是要去公司开会吗?” 费云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准备转身上楼,两人的行李都放在二楼主卧。 “哎,你等等!我……刚才给你买了两条短裤,单独放在一个小袋里,你拿出穿吧!”舒曼柔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咧!谢谢你!”费云翔高兴的说道,他刚好没有干净的内裤穿了。 洗完澡,换上衣服,费云翔跟施曼柔道别后,直接打车去了公司。 …… 这是费云翔第一次来到他投资的公司。 他谢绝了疯子召开见面会的要求。他今天来公司,就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过来看看,而不是投资人的身份。 公司是以疯子的名义注册的。 费云翔按照疯子的指引,找到办公大楼的时候,疯子一身正装,候在一楼门口迎接。六月的初夏,酷暑难当,身着短袖短裤都热得慌,更何况是一身正装呢? 真是难为他了!费云翔赶紧跑上前去,捶了他一拳道,“你丫有病吧!杵在门口多长时间了?收费了吗?” “我容易吗?还收费?本来楼里有几颗水灵灵的白菜等着我去拱,现在全都白瞎了!”疯子擦了一把汗,满怀怨气的说道。 “靠!那是人家有眼无珠,好不好?” 公司在十八楼。 办公室面积不大,只有五百多个平米。 前台接待小姐见李总罕见的一身正装,领着一位同样身着正装的帅哥往公司走来,她赶紧站起身,声音格外甜蜜的说道,“李总下午好!” 疯子点点头,他问道,“小李,广告咨询公司的人来了吗?” 费云翔不同意召开见面会,他们只好将与广告咨询公司的市场传播与推广联席会议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举行。 “他们已经到了,正在大会议室等候。”小李回答道。 疯子的办公室在办公区的最里边,朝向和采光都很不错,落座后不到一分钟,秘书就拎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 “李总,会议半个小时后召开,这里有些文件需要你批示一下。” “好的,你先放这吧!” 秘书出去后,费云翔对疯子说道,“你先忙吧,我去茶水间抽根烟。” “好的!一会儿我去叫你。这次市场会议很重要,你若有兴趣的话,就一起参加吧!”疯子站起来说道。 费云翔点点头,抬脚就往茶水间走去。 此时,茶水间里有两位女白领正在窃窃私语。 费云翔进来后,朝她们微微点头致意,从兜里掏出烟,靠着窗口,自顾自的点上火,深吸了一口。 茶水间里有空气清洁设备,烟雾净化得很快,所以不用担心二手烟污染的问题。 费云翔忽然出在公司,引起了不少女白领的注意。他衣着得体、风度翩翩,与公司里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技术狂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两位女白领出去后,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不下十位女白领,进来小坐了一会儿。更有大胆的女吊丝借机端茶送水,索要电话号码,把费云翔吓得落荒而逃。 …… 市场传播与推广联席会议准时召开。 第三十五章 联席会议(下)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费云翔随疯子进入会议室后,在后排靠窗的位置找个地方坐了下来。许多人看见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进入会议室,心里多少有些诧异,毕竟这是一次重要的市场会议。 他们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疯子那儿,疯子却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秘书见状赶紧起身,让行政助理给费云翔沏杯龙井并送过来。 长条状的会议桌居中摆放,参加会议的人员大约有十七、八名,大家分列两侧,各抒己见。 广告咨询公司的项目组由八个人组成,五男三女,一水的职业打扮,神彩熠熠;相比之下,疯子这边则有些相形见绌,着装松松垮垮不说,许多人更是呵欠连天。 在此之前,广告咨询公司已与各个职能部门召开了多次碰头会,所以这次联席会议,是汇集多方意见的一次研讨会,也是一次策略定向的会议。 线下推广策略和公关活动策略重在内容及形式创新,广告咨询公司在这方面具有非常丰富的经验和创造力,他们策划的方案cāo作xìng强、话题劲爆、引爆点多,自然获得了客户的一致认可。 广告费用历来是市场推广费用中占比最大的部分,也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所在。 会上,大家争论的焦点不是广告费用投入多少才合理的问题,而是在广告媒介选择与组合策略上出现了原则xìng的分歧。 广告咨询公司主张以电视广告为主,网媒广告为辅。 他们认为仙侠类游戏市场高度同质化,游戏剧情和游戏画面鲜有面耳一新的感觉,竞争呈完全饱和状态,玩家有厌倦情绪。 若将广告集中投向现有网媒广告渠道,容易被海量的广告信息干扰、掩盖,难以到达、吸引目标玩家。如果不惜财力,孤注一掷,预期风险太高。 相对于网媒广告竞争激烈,广告费用不断攀升的局面,电视媒体可以说是一片尚未开拓的蓝海。他们也有吸引网媒广告加入,调控和平衡广告商结构的内在需要。 疯子他们则希望以网媒广告为主,以平媒、直投为辅,稳打稳扎,保险系数高,广告费用较低。 投放电视广告的好处人皆共知,比如受众基数大、聚焦度高、履盖人群广、社会认可度高,但能否成功吸引目标玩家注意,不仅要看广告内容创意是否新颖、目标受众研究是否准确,还要看广告投入时段和栏目选择是否jīng准等等。此外,电视广告费用投入大,对客户实力要求比较高。 网媒广告则直指目标玩家,广告到达率较高,有很强的舆论导向能力,但广告费用年年递增,游戏开发商成本压力大,部分门户网站几天的广告费用已经接近甚至超过了,地方台黄金时间段投放一个月的广告费用。再加上广告位资源有限等条件的限制,竞争异常激烈。 会上,大家争吵不休。 广告咨询公司项目组的负责人是疯子多年相识的好朋友,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他才没有必要在此与众人大费口舌。 诸如此类的提案会,他们一般都会提供几套预案以供客户选择,客户作出选择后,他们就会严格执行合同。 合同执行完毕,假若未达到预期广告效果,客户也无话可说,因为广告公司已经履行了市场可行xìng分析、预测并告知的义务。 比如说,他们这次倡议的电视广告投入计划,看起来是很大胆,完全凿破了业内约定俗成的壁垒。 因为之前,从未有任何一家网游广告冒然闯入电视媒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能身败名裂、倾家荡产,也可能一举成名、功成名就。 广告咨询公司研究发现,总局并没有明文规定禁止电视台播放网游广告,也没有禁止网游广告主投放电视广告。 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也是一个不可预知的风险。 疯子眉头紧锁,一言未发。 公司前期投入费用巨大,需要花钱的地方特别多。比如市场调研、考察期间,研发团队飞临世界各地取景、学习、交流以及购买相关设备花费不菲。这些费用都无法缩减。 目前公司只出不进,现金流已经极度紧张。 若采纳广告公司的市场推广与广告方案,市场费用就需要额外追加三千多万。这也就意味着游戏尚未上市,投入已经接近一亿。 这对于一个全新的游戏开发公司而言,稍有不慎,就会通盘皆输、粉身碎骨。大家辛辛苦苦打拼两年,尚未看到胜利果实,就死在半路上。 疯子想放手一博。他想,如果广告片播放一段时间后,被总局禁播,也能创造话题,吸引其它媒体轮番报道。媒体关注度提升之后,再配合公关活动和网媒广告,多点引爆,玩家的注意力自然会发生转移。 风险大,回报也大。在巨大的诱惑面前,疯子左右摇摆,一时拿不到主意。 于是,他宣布休会半个小时再议。 费云翔起身,随他一道去了办公室。 他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疯子取出茶具,滚烫的开水淋在墨绿的茶叶上,顿时,茶香满屋。 两人默默对饮几杯后,疯子几yù张口,最终重重叹了口气。费云翔也没有开口,作为投资人,他需要疯子先自行决断,即便他同意追加投资。 疯子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将他的想法和盘托出,他希望费云翔和曹凯继续追加投资。 费云翔深吸了一口烟,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的判断。你觉得投放电视广告的思路是正确的,那么就放手去做,不管是赔是赚,我和曹凯都会全力支持你。这是你的事业,我们能做的,只有信任!大胆的去做吧!”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他从一开始就非常看好这款游戏,现在若能借助电视平台广而告之,肯定会创造令人眼红的佳绩。 疯子满怀感激,他喝完杯中的茶,重重的拍了一下费云翔的肩膀,转身往会议室走去。这就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曹凯近期要上马大的投资项目,资金链非常紧,他答应尽量抽调一千万资金,起初他投资网游,纯为兄弟感情,并未想着从中赚钱。 挂断电话后,费云翔又拔通了信托公司王总的电话。王总略加考虑后,委婉的劝说他放弃追加投入,预期风险无法控制。这也就是说信托公司拒绝了他继续追加投资的要求。 依据费国程夫妇生前与信托公司签署的协议,费云翔必须独自经营一家上市公司后,才有权撤消与信托公司之间的协议,否则信托协议将一直延续下去。 费云翔无奈,他手头可以动用的现金只有一千多万,资金缺口至少还有一千万,他思前想后,忽然灵光一闪,有一个人或许能帮他度过眼前之急。 那就是他在道一门的师兄阿牛。 电话接通后,费云翔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阿牛一听大叫,这叫什么事呀!我给你一个电话,你就说是我师弟,缺多少让他给补上就行了。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恰巧也在杭湖,我们都叫马先生。 第三十六章 夜访全真道院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疯子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班高峰期了,解决了上市之前的一个大问题,他看起来神情分外轻松。 确立优先投放电视广告的策略后,会议决定对市场推广费用进行小幅缩减。原计划全面铺开、逐个突破的办法改为重点市场重点投入、以点带面,撬动市场的新思路。 所有市场推广费用,严格执行事先预算、事前审批、事后审核、一事一议的原则,绝不浪费每一分钱。 费云翔暗暗赞许,疯子一旦做出选择,他马上就能制定出慎密、周详的工作计划,迅速调动团队工作热情,将各项工作雷厉风行的推行下去,并且严格监控工作流程,责任到人,这是他最大的长处。 两人在办公室里闲扯了一会儿,费云翔起身先行告退,施曼柔还在别墅等他,他总得回去看看。疯子与电商教父已约好,晚上在葛山全真道院附近见面。那里离费云翔的住处不算太远,交通很方便,疯子让他自己打车过来,就不再去接了。 别墅的门是虚掩着的。 费云翔在门口下车后,保安拦住他,仔细查验了一下身份证,确认无误后才准予放行,看来会所的安保措施还是比较严格的。 他推门进去,只见施曼柔侧卧在客厅的沙发上,头枕着胳膊,另一只手搂着靠垫,恬然入睡。两截粉嫩的玉足搁在沙发边上,小嘴微微撅起,似嗔似笑。 费云翔看得有些痴了。这本就是一个容貌生得极好的女子,不知他修了几辈子的福,偏生让他遇着了。 施曼柔做的是个好梦。 她沉浸在梦乡中,久久不愿醒来,梦里到处是鲜花、是绿草、是蓝天、是白云,还有高大的风车…… 她赤足奔跑在辽阔的大草原上,身边掠过成群的牛羊、低矮的蒙古包,头顶上的风筝迎风而上,越飞越高。 她开心的笑了,在空旷的草原上,笑声是那么的清脆、飘逸! 忽然,她踩到了一颗小石子,脚下一滑,手中紧握的线不由松开,风筝越飞越高,一眨眼再也看不见了…… “不要!不要!不要!”施曼柔在梦中忍不住大声呼喊,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她从梦中惊醒过来,睁开泪水迷蒙的双眼,只见一张恍然有些陌生的脸,浮现在她眼前。 是他。 施曼柔坐起身,紧紧的将他搂入怀中,泪如雨崩。费云翔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黙不作声。她哭任她哭。施曼柔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推开费云翔,扭转头,用手擦拭着脸上淌下的泪花。 这样的梦境,这些年,一直出现在她的梦中。 每次,她从醒梦中哭醒,抬头眼及的总是孤灯残烛、清冷如水。 单人成行,寂寞难以排遣。 施曼柔内心是个极其骄傲的人。这些年,生活、婚姻甚不如意,她都是黙黙的藏在心里,独自承受。婚姻虽然早就名存实亡,可她却因为可怜的自尊,迟迟不能走到那一步。 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你若愿意倾诉,我便愿意聆听。 费云翔冲她笑了笑,施曼柔回望着他那扯咧开的大嘴和白得瘆人的牙齿,一种温柔悄没声息的在心房绽放。 “脚还疼吗?”费云翔起身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温白开,伸手递给她,轻声问道。 “没那么疼了,慢慢走没有大碍,我下午还在院里溜达了一会儿。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施曼柔喝完水,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说道。 脚好了,她也该回去了。两人无缘无故的在一起纠缠了一天,现在,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呆在这里呢?别忘了,自己始终还有另一层身份。 此去,何rì再逢君?逢君又如何? 施曼柔心神黯然,她站起身,准备道别回府。 “嗯…...晚上有安排吗?我想……邀请你作我的女伴,参加一个晚宴,可以吗?”费云翔有些迟疑的问道。窗纸从里捅和从外捅,终究都是需要勇气的。 乌云都随风,都随风,都随风,随风散去。 “我可以拒绝吗?” “啊?” 施曼柔嫣然一笑,飞快的往楼上跑去,她怎么会拒绝呢? 新买的衣服和行李箱都被服务生放在楼上。 夜sè渐渐暗了下来,施曼柔方才款款下来。她身着今天新买的碎花裙子,一条镶钻的项链垂落胸前,朱唇粉面,青丝盘绾,一阵香风袭来,费云翔轻皱鼻子,抚掌大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真是太美了!” …… 葛山全真道院位于西湖北面,隐隐于青山绿水之间。 沿着湖边一路往北疾驰,没花多长时间,就已行至山脚下。 车子刚在路边停稳,停车管理员不知从哪个角落就冒了出来。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费云翔付给他二十元,不计时随便停。 下车后,两人准备顺着山路步行前往全真道院。 此时,夜幕初垂,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与昏黄的路灯交相辉映,施曼柔与费云翔并肩前行,享受着这城里难得一见的月sè美景。 行至半山腰,施曼柔扶着路边的一块青石,准备在此歇息小许。 青石表面泛着一层油光,估计是游客手摸脚踩,经久历年所致。 费云翔半蹲在路边,他侧头发现青石底部好像有一个刀凿石刻的大字。他俯身抠掉字槽里头的青苔,细细辨认,好像是观的繁体字,——“觀”。 他好奇心顿起,待施曼柔退后,用力将青石拔出,下边竟然还有两个字,他抠掉新泥一看,是“法”、“石”二字。 觀……法……石? 费云翔心生疑窦,他黙念心决,将真气缠绕于指尖,顺着字槽笔划书写,的的确确是隶书繁体“观法石”三字。 他正待收回心决,忽然“观法石”三字红光乍现,接着指尖传来一阵剧烈疼痛,脑子“嗡”的一声巨响,一口鲜血自口中喷shè而出。 青石见血,片片碎裂。 施曼柔吓得花容失sè,她捂着嘴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不就摸了一下石头吗? 不就抠了一些泥巴吗? 怎么就满嘴是血了呢? 怎么就石头裂开了呢? 费云翔吐完血,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泰。他握住一旁大惊失sè的施曼柔玉夷,轻声说道,“别害怕!我没啥事,快走吧!他们应该快到了!” 施曼柔见状,以为费云翔刚才是在故意逗她玩,毕竟,光线昏暗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于是使劲的掐了他一下的胳膊,迈着轻快的脚步紧紧跟上。 第三十七章 道观夜谈(一)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全真道院筑在葛山山顶,一道高约两米的围墙将道观团团围住,高大挺拔的银杏和青檀树与低矮的道观辉映成趣,相得益彰。 每至炎热夏rì,道院仿佛被一顶顶巨大的绿盖层层遮住,院外暑气逼人、酷热难当;院内远离尘世烦扰,幽静清修。 道院山门前铺满了长条青砖,凹凸不平的青砖表面洒落着一层厚厚的月光。朱褐sè的山门两侧,是刷满了土黄sè涂料的外墙,上书“全真道院”四个大字,笔划遒劲有力,仙气飘逸。 沿着石阶,两人步行来到山门跟前,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年轻道人。 远远瞧见前方行人,愈走愈近,道人拱手大声问道,“施主可是李先生的朋友?” “正是!李先生已经来了吗?”费云翔抬抬手说道。 “他们还没到,施主请跟我来!”道士微微颌首,在前边引路。 晚宴设在道院西北侧的一处院子内。 这里是道观接待道友来访的客堂,平时也可应道友请求提供素餐、茶点,不过需要提前预定并选好菜式。 几人七绕八绕,穿过回廊,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挑空悬挂的大红灯笼,院内两侧裁种着青翠的山竹,中间是一片洼泽,悠闲的锦鲤在里边游来游去,好不自在。灰sè的石板淌水穿过,石板上并排摆放着成对的蜡烛,直达道舍。 这里就是今天晚上用餐的地方。 道士引导他们在道舍坐下来后,转身离去。服务员适时出现,双手奉上清茶,侍立门外。 施曼柔环顾四周,心里暗暗有些吃惊,以前一直听说有在道观或者寺庙经营餐饮的现象存在,她以为那只是一种传说,没想到现实中不仅仅有,而且还这么有格调。 茶过三味。施曼柔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直叫了,她揪着费云翔的衣角,眼里全是幽怨。 就在两人有些不耐的时候,舍外终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费云翔和施曼柔赶紧站起身来,准备迎接客人。 刚迈出大门口,只见一个颧骨高耸、个子不高的中年人,身着白sè唐装,迎面走来,疯子陪在他左侧,不时低头轻语。 两拔人在道舍门槛前握手致意,进屋上桌,主宾就坐之后,疯子起身正式介绍今天在座各位客人的身份。 这顿饭由他发起,自然是他坐在今天的主人位上。 主宾位就坐的是人称“马先生”的电商教父,是疯子大学时的客座教授,两人偶然相识后,疯子一直尊称他为老师。现在经营着国内最大的电子商务网站,去年在线交易额高达一万个亿,是一位具有传奇励志sè彩的智者。因为曾经教过书,所以大家都亲切的称呼他为“电商教父”。 费云翔坐在副主人位上。介绍到他时,马先生礼貌的侧过头,眯着本来就小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后,眼神就一直落在费云翔小帅的脸上。 疯子说,这是他最好的兄弟费云翔时,马先生脸sè明显有些激动,当他又说到,是他在běi jīng最好的朋友和同学时,马先生有些失态的推开椅子,将整个身子转了过来。 他盯着费云翔,语速飞快的问道,“费先生,不好意思!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你二00四年时,是不是曾在马尔代夫旅游,并且遭遇了印度洋海啸?” 马先生的反应让费云翔觉得有些诧异,他说道,“是啊,马先生您怎么会问起这个?” “那你当时是不是从酒店里救出了五个人?”马先生又迅速问道。 二00四年,印度洋大海啸发生时,马先生正好陪同家人、姐姐和外甥女在马尔代夫旅游度假。海啸来临时,他们就坐在大堂餐厅用餐。餐厅面朝大海。 由于时差的关系,他们起床比较晚,而当时住店的客人绝大部分已经下海浮潜去了,在大堂用餐的客人和工作人员寥寥无几。 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汹涌而至的海水迅速淹没了整个餐厅。一家人都不会游泳,海水没过头顶之后,是一个年幼的孩子跳入水中,递给他们两个泳圈,一趟又一趟的将他们全家从绝境中救了出来。 当他们缓过神来,想要感谢那个孩子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迹,马先生一度以为他会不会是又去救别人的时候,不幸溺水身亡了? 不过,后来他向酒店多方打听消息,才得知这个孩子已经离开了这里。除姓名和大概来自哪个国家地区外,酒店无法提供更多详细的信息。 马先生直勾勾的看着费云翔,他竟然显得有些紧张,费云翔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年,他在马尔代夫学习潜水时,赶上印度洋大海啸,他确实救起了一家人,但具体是哪些人就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当时累得筋疲力尽,差点儿虚脱了。海啸退走后,他爸爸派飞机将他接到了沙特。 马先生激动的站起身,紧紧的握住费云翔的手,他说,“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啊!终于让我找到你了!费先生,谢谢您!这句话憋在我心里整整十年,我一直想当面对你说出来,今天我终于心愿得偿。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马先生拿起酒杯,让服务员倒满黄酒,举杯一口饮尽。费云翔力劝未果,也只得举杯随饮。 过了一会儿,马先生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他接着说,“当年,我们是两家人一起去的马尔代夫,他们起得早正好在海边散步,虽然大家都受到了一些惊吓,所幸大家总算平安无恙。回国后,大家心有所触,决定做点儿什么事情。我那个朋友,是一个著名的演员,在国际上有些名气,他回来后就成立了一个以他名字命名的基金会,我也投了点钱进去,尽一分绵薄之力,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经此大劫,我也开始反思能不能为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做点事情,这么些年来,也做了点事情。” 费云翔点点头,马先生在国内之所有有如此正面的公关形象,虽然可能背后有公关团队成功的运作,但也与他多年在公益事业上的付出和善举还是有着莫大的关系。 第三十八章 道观夜谈(二)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出席晚宴的客人大多是圈内朋友,除主宾按位置入座外,其他人都是男女分开就座。施曼柔进屋后,鸭舌帽一直没摘下来,半边脸被垂落的秀发遮挡住,愣是没被人认出来,这让她很是得意。 今天酒桌上的气氛非常好,大家都喝了不少,疯子见大家兴致正高,时间又不算太晚,他让服务员再打开了两只红酒。 马先生明显喝得有点高了,他拍着费云翔的肩膀说道,“小费,我这个人啊,没什么爱好,不忙的时候呢,就喜欢在家看看武侠书,研究一下中国传统的道教文化。我特别推崇道教中的‘清心寡yù’、‘自然无为’,这对于我治理公司啊、为人处事啊,都有很大的启发。你看到了我手上戴的这串珠子吗?这是一位道门朋友送给我的,他说这是一件法器,关键时刻能护身救命。”说着,马先生举起右手让费云翔看了看。 这不就是一串普通的黑玛瑙手链嘛? 马先生喝了口水,他又接着说道,“我那朋友来自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每次问他,他都不肯透露半字。今rì,你我有缘再见,我本想把这件法器赠给你,但是它已经滴血认主了,所以送你也没用。不过,下次再见那位朋友,我一定要跟他再讨一件更好的送给你,好吧?我这些年,潜心道门修炼,倒是与许多道教中人结为了朋友,rì后这样的机会应该多的是!” 费云翔点点头却不以为意,如今他是道一门掌门人的亲传弟子,这rì后还会少得了他的法器?忽然,他想起了师兄阿牛上午说到的马先生,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位马先生吧?那也真是太巧了! 于是,他试探的问道,“马总,那你认识阿牛吗?他也是道教中人!” 马先生摇摇头,他认识不少叫朱先生、吕先生、杨先生的人,还真就不认识什么牛先生。费云翔略微有些失望,如果两个马先生是同一个人的话,那资金缺口的事就好办多了。他没有提自己是道一门弟子的事情,毕竟两人结识时间太短了,这话题不适宜随随便便拿到桌面上来说。 他也比不得今天在桌的宾客,他们大多是马先生亲近的朋友或熟识的人,肯定了解马先生修研道法的事情。他若随便呼应,反而会被人认为他是有意讨好马先生,落个轻佻印象,不如rì后机会合适时再提。 酒足饭饱之余,两人起身在休息区坐了下来,疯子赶紧上前,让服务员沏三杯浓浓的碧螺chūn送过来。 清冽的茶香混合迷人的檀香,容易让人心神安定,敞开心门。旁人都是人jīng似的人物,见他们三人围坐在一起,猜测肯定是有大事要谈,于是乎,男人打牌、女人聊天,各有各的活儿,场面倒是不闷。 费云翔在这样的气氛下,将他在心里构思了许久的电商从业计划,完完整整的向马先生叙述了一遍。他的计划与马先生经营的电商公司并无利害冲突,马先生若能给予他一些指导意见,总归没有坏处。 马先生拿出烟斗,边吸边点,眼睛却又专注的看着费云翔,认真聆听他说的每一句话。他旗下有一只创业投资基金,这些年一直在为扶持微小电商创业发展提供资金来源,可以肯定的说,他在电商领域这一块,绝对有着独到的眼光和丰富的创业指导经验。这也是疯子为什么找他来为费云翔把关的原因,也是央视热播节目“赢在华国”邀请他担任创业导师的原因。 听完费云翔的一番话,马先生沉吟了一会儿,费云翔的电商从业计划在他看来,大枝大叶的框架结构是好的,发展前景也是可预见的,基本上避开了传统电商大而全的误区,专注于少而jīng的分众团购渠道,想法很独特。这的确是电商企业初创时最理想的生意模式,也说明费云翔的确是经过认真考虑,眼光比较长远、务实。 马先生非常看重年轻人创业时的战略眼光和细节把握,他认为计划不完善还可以在创业过程中不断调整,盈利前景不乐观还可以不断修正,但项目领头人若仅凭勇气、魄力,目光不长远,没有细节把握能力是很难到达成功彼岸的。现在来看,费云翔虽然年纪不大,生活阅历不够,但他身上自然流淌出来的大局观和对细节的苛求,已经能够保证他走得很远。 他很欣赏这个年轻人,不过,这并不代表他认为费云翔一定会成功。 费云翔知道马先生在担心什么,他说道,“我知道,对于这样一个计划来说,我的年龄与阅历确实不够。不过,您放心,rì常运营我会交由专业的团队来管理,我只负责资金筹集和团队前期建设,因此,我想麻烦马先生在这两方面多多给予我一些指导意见。” 马先生点点头,他深受道家文化影响,认为企业应该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xìng,从而达到无为而治的境界。因此,对于企业主来说,首先要学会用人,只有人才是企业最根本的生命力,那么作为一个初创企业的领头人而言,知人善任,分权授权,保证组织内部沟通顺畅,减少创业失误也就等于变相提高了创业成功的机率。 费云翔计划公司搭建起来后,他就进入公司实习,从一个微小的职位开始,一步步做到公司高管,这样做的好处是,一来可以清楚的了解公司详细运营状况,二来也能帮助自己迅速成长,积累工作经验。 马先生赞许的说,“你的想法是对的!我可以这样告诉你,年轻人,坚持你的梦想去做,勇敢去做,你一定会成功的。如果需要我的帮助,要人要钱,你一句话,我很乐意帮你。” 费云翔激动的握住马先生的手连声感谢,他知道有了马先生的这句话,这个项目至少已经成功了一半。马先生点点头,示意他松开手,他还有话要说。 马先生说,他这些年来一直在筹划一个非常大的项目,他给费云翔两年时间,若他在这两年内,年销售额突破十亿,那么他将邀请希望费云翔加入项目,共同发展。 费云翔欣允应邀,不过,现阶段他主要的问题是,去哪儿找一个合适的项目负责人呢? 第三十九 黑夜也是睛天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施曼柔吃完饭后,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梨花硬木椅子上,捧着一本时尚杂志,打发时间。费云翔怕她无聊,本想让她过来一起坐会儿,但看她神情专注的样子,只得作罢。 夜sè已深了,施曼柔掩饰不住倦容,她放下杂志,朝费云翔坐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们谈兴正佳,于是起身让服务员沏来一壶热水,亲自端了过去。 “马先生,您好!请问要加点水吗?”她站在费云翔身旁,低声问道。 “谢谢!不用了!”马先生一直在与费云翔聊天,突然边上冒出来一位绝sè美女给他们续水沏茶,这让他有点吃惊,――这姑娘长得实在太像一个人了,该不会就是她吧? 虽然明明知道她是费云翔带过来的女伴,但他仍然忍不住想确认一下,“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我是施曼柔,早就听闻先生大名,今rì与先生第一次见面,果然气度非凡,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施曼柔将纤纤玉手递给马先生,盈盈一握后随即分开。 “施曼柔?真的是你啊!我刚看半天,一直不敢确认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是个很捧的演员,我很喜欢你扮演的角sè。”马先生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毫不掩饰。 施曼柔也没想到马先生竟然会是她的影迷,对她出演的作品更是如数家珍,经典台词也是信手拈来,字句不差。这让坐在一旁,故意露出一脸震惊样的费公子暗暗汗颜。 施曼柔侧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真是个猪哥,你还能演得再烂点儿吗? “你们是朋友?”马先生看看施曼柔,又看看费云翔,复又问道。他察觉俩人之间似乎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关系,她不是前些年已经结婚了吗?那他们这是……想到这,马先生心里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不舒服的感觉闪过。 “是的!费先生前段时间帮了我一大忙,今天他邀请我过来捧捧场,我就来咯。”施曼柔赶紧回道,她个字未提他们认识的时间加在一起都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呵呵!我就随便问问,来,坐,坐,施小姐请坐。” 马先生是什么人那,那是华国商业巨擎啊!在商海拼搏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晴,他知微着著,洞悉秋毫,一眼就看出了两人有私情,只不过人家没必要挑明了说是不。 “哦!不了,你们先聊着,我去外边看看。”施曼柔舒颜一笑,微微欠首后转身告退。不愧是知名演员那,假作真时假亦真,真作假时真亦假,。其余人该打牌还在打牌,该聊天的还在聊天。 施曼柔独自跑到道舍门口的一凉亭坐了下来。凉亭悬在水洼上空,面积不大,里边摆着四把竹椅、一张圆形茶桌。凉亭护杆很低,想来即便掉下去也不会有任何危险,毕竟离地面也就不到五十公分的样子。 …… 小辫男中午刚从梅家屋回到杭湖,就有朋友邀请他晚上参加一饭局,地点设在西湖边上的“全真道院”。 小辫男听说过这个地方,据说那里消费极高,普通人兜里即便有俩钱,如果没人带你进去,你自个儿冒冒失失跑过去,根本不会有人搭理你。 他不大善饮,一屋子人在那儿拼酒,他就从里边偷偷的跑了出来,刚准备点上烟抽两口,突然发现咋天在山里遇见的施小姐,竟然也坐在这里,这让他欣喜若狂。 他心下暗道,这会不会是一种缘份呢?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好好认识一下。早上起来,他发现施小姐已经离开茶舍的时候,好生懊恼了一会儿。 “施小姐,您好!很荣幸再次见到您,我是大华投资公司的胡小强。前年,您与许总结婚时,我还应邀参加了您的婚礼,想不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碰上。”小辫男故作热情的伸出手,想要一近芳泽。 施曼柔却没有握手的意思,她仅礼貌的点头示意,“幸会!幸会!”结婚时,除父母到场外,圈内好友悉数未被邀请,来宾大都是他那边的朋友。 见施曼柔毫无交谈的兴趣,小辫男也不气馁,他拖开椅子,自顾自得的坐了下来。 施曼柔见状,正yù起身回屋,小辫男却隐隐威胁道,“施小姐,我手里有几张您的照片,要是传出去的话,可对你影响不好哦!” 施曼柔有些好奇,俩人萍水相逢,素不相识,你手里能有我什么样的照片呢?于是,她坐了下来,静待小辫男揭开谜底。 小辫男见施曼柔如此听话,得意的笑了,他从手机里翻出几张从相机里导过来的照片,递给施曼柔说道,“你看看吧!这是我咋天在梅家屋拍到的,没想到吧,你和情人左藏右藏,都藏到山里来了,还是被人发现哒。别想着把它删了,我家里还有备份。你想想看,假如这样的照片传上网、见了报,你的名誉啊、生活啊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施曼柔看完照片,心下暗笑,这都是些什么呀?拍得不专业不说,没故事情节内容、没局部细节刻画,这种照片传出去,又会有哪个正常人相信?更何况,她与费先生之间清清白白,有啥可担惊受怕的呢? 她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小辨男,看他如何接着往下演。 小辫男很满意施曼柔的态度,他甚至已经开始在脑子里不断的意yín,施曼柔在床上翻滚的样子。 他止不住呵呵的乐出了声,“说说看,我要是帮你捂住这个盖子,你怎么感谢我?” “你说吧?你要怎样就怎样?”施曼柔抱着手,故作无奈的说道。 小辫男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双手不受控制似的伸了过去,想要搭在施曼柔的大腿上,“那,那,那你陪我一个月吧!不!半年,半年这事就两清了。” 他说得兴起,全然未注意费云翔已经悄悄的站在廊亭中。马先生与他聊完后,被疯子拉过去加入牌局,他得空过来寻施曼柔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你若是不从的话,我不仅要发给媒体,我还要发给许总,怎么样?快点回答我!” “我来回答你吧!你要有种是条汉子,现在就把信息发给她老公,怎么样?”费云翔从廊亭里走出来,站到他跟前,冷冰冰的说道。 “喝!你们在这里做着男娼女盗的破事,竟然还敢来威胁我,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发那!”小辫男又气又好笑,他一咬牙,还真就将彩信发了许总。 费云翔反倒心里一松,施曼柔迟迟未能走到那一步,今天这样一闹,说不定对她来说也是个决断的机会。他说道,“既然你这么听话,我要是不奖励你点儿什么,我都觉得对不起你。” 说完,费云翔大力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小辫子男越过栏杆直接跌落在水中。他天xìng怕水,他吓得半蹲在洼塘中,一边拍水一边哇哇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屋里的客人应声出来,见状,一个个趴在回廊上,放声大笑。总共才齐腿深的水,一个壮实的男人居然在里边大喊救命。他不嫌丢人,看的人都嫌丢人。 施曼柔也掩嘴一笑,刚有的一丝忧s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要有你在,黑夜也是睛天! 侧屋的人笑了半天,方才发现,跌落洼塘中的男人竟然是跟他们一桌的胡总,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脱掉鞋,淌下水,把小辫子男拉了起来。小辫子一把死死抓住他,差点没把他掀翻到水里。 上岸后,一个看起来是个官员形象的人,碘着肚子问道,“胡总,你没事吧?你怎么掉到水里了呢?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小辫男倒也还要脸,他一个劲儿的解释说是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水里,不好意思云云,围观的人摇摇头纷纷散去,这是伸莫情况嘛! 小辫男脱掉衬衫,把脸上的水擦干,他瞪着费云翔,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等着!这事没完!” 费云翔作势拎着拳头就要挥过去,吓得小辫男蹭蹭往外跑。 此间事了。 屋内,马先生放下手中的牌,他忙了一天,累了。于是大家起身,各回各家。临走时,马先生特意邀请费云翔近rì一定要去家里坐坐,刚好这几天被他救起的外甥女也在家里作客。 费云翔愉快的接受了马先生的邀请。 第四十章 阴谋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回去的路,很近又似乎很远。 施曼柔征征的望着疾驰而过的车轮拖曳着昏黄的灯光,呼啸而过,强烈的气流灌进车里,席卷着她的发丝胡乱飞舞。 你在车窗内看风景,车窗外的人在看你。 脚伤已经并无大碍了,送费先生回别墅后,自己是不是应该安安静静的走开了呢?每每想到这,她就觉得胸口生生直疼。 施曼柔是一个浪漫的人。她相信爱情是一眼缘,是一生缘。爱情可以是一个人的邂逅,也可以是一个人的孤独。 只是,她的爱情已经死了,葬在冰冷的过去,留给她的只有无止无尽的思念。她渴望的幸福就像梦中的风筝那样,飘在高空,牵着它的只有手中那根细长的线,若即若离。 幸好,现在有你。 施曼柔没有说话的机会。 车子在距离别墅仍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费云翔拉着她的手说,下车吧!我们去西湖边走走。 半夜时分,西湖仍然游人如织,热闹了一整天的喧嚣并未消停,湖边的茶楼灯火通明。 施曼柔的心情忽又变得像夏rì的晚风那样温暖,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在心头轻轻荡漾。她摘下帽子,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在前边,嘴角洋溢着抑不住的笑意。 费云翔叼着烟,不疾不徐的跟在她后边。前面是一个路口,来来往往的人极多,他正要提醒她注意安全的时候,突然,从身后窜出一个黑影,猛的一下撞在施曼柔身上。施曼柔被撞得一个趔趄,费云翔赶紧上前扶住她,谁知黑影没HOLD住,直接扑倒在地。没过一会儿,身子竟然不断抽搐,口吐白沫,殷红的鲜血从额头那儿汩汩直流。 费云翔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旁边又跑出来一个老太太,她向前扑倒在地,哭声震天动地。她边哭边嚎道,“二郎啊!我苦命的儿呀,你自己没本事,守不住老婆,她要跟别的男人走,你就让她走好了呀!你说你过来跟踪她干什么呀,人家找了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你怎么斗得过他呀,我那苦命的儿呦!她要离婚,你就跟她离好了呀!她要房子你把房子给她就是了呀!她不要囡囡,我一个老太婆自己带好了呀!我那苦命的儿呦!那男的是市里做官的,你怎么斗得过人家啊!我们一普通老百姓,没权没势,本分过rì子就行了呀……” 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声哭诉,很快就吸引了四周游人的注意。中国人都喜欢看热闹,尤其是看别人的热闹。 路口,很快就聚拢了一大帮子人,大家不明事由,纷纷打听事情经过,也有隐约听明白了的人在向四周学舌。 费云翔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蹲下身子,问道,“大婶,你这是怎么了?你儿子额头那磕出了血,还是赶紧送医院去吧……” 老太太见费云翔蹲了下来,她止住哭声,侧身转向费云翔,头不断用力的往地上叩,“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儿子吧!他都快要给你打死了,求求你了,饶了他吧!你愿意带着他媳妇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我指定不让我儿子再去打扰你了。我给您叩头了,求求您,饶了他吧!” 没叩两下,老太太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滴落在衣服和地上,没一会儿的功夫,脸上粘满了鲜血。 费云翔仍有些不甘心,他问道,“大婶,你再仔细看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媳妇啊!” “我没认错,你是不是费云翔,是不是从京都来杭湖的?” “是啊,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了,你抢了人家老婆,还有理了是吧!你以为你是当官的,就可以欺男霸女、强取豪夺,是吗?大家说对不对?” 围观的人群中,竟然还有热血分子,此言一出,顿时群情激愤。 施曼柔被这一幕惊呆了,费云翔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害怕。围观的游客纷纷掏出手机、相机进行拍摄,还有人掏出手机,拔通了报jǐng电话。 费云翔看这局面,他明白自己被人yīn了,现在的局面很危险,稍有不慎,后果就会非常严重。 他大脑迅速的转动着,本yù将计就计,将这对母子俩带到医院,再行报jǐng处理的时候,只见围观的人群里一阵sāo动,他定眼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着白衬衣、黑裤子,打扮有点像干部的人带着大队人马挤了起来。 “费书记,真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西湖太大,我们寻了半天。您没什么事吧?又是这对母子在sāo扰您!您放心,这次我们带了十多个人过来,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他们一番。”那个衣着打扮有点像干部的人,拎着黑sè公文包躬身说道,看样子应该是个秘书。 “兄弟们,cāo家伙,把那两个泼皮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有费书记顶着,大家别害怕。”中年秘书大声说道,似乎生怕旁边围观的群众听不到。 一顿疾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落在母子俩身上,开始还有些力气嚎叫的他们,过了一会儿,喘气的声音渐渐消弥了。 “费书记,我们快走!那对母子好像已经死了。”中年秘书说话的声音大得惊人。 费云翔知道他们已经落入了一场yīn谋陷阱当中,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搂着施曼柔,保护她的安全。 疯子正在赶来的路上,如果来得快的话,他们还有暂身脱身的可能。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散了!这有你们什么事啊,知道我们费书记什么身份吗?还围在这儿,快走!快走!他妈的让你们都散了,听到了吗?”一个口cāo东北口音的大汉,抡起拳头重重的砸向围观人群。 那些年轻人则从兜里掏出铁棍,朝身边围观的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胖揍。 围观的群众先是震惊,然后是被彻底激怒了,他们捡起地上或花圃里的碎砖头烂石子,疯狂的扔向他们。从四边八方赶来的群众,越聚越多,现场黑压压的一片,估计至少得有千把来人。 围观群众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场面开始失控了,但jǐng察却迟迟没有到场,yīn谋的气氛越来越浓。 第四十一章 帮凶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费云翔一边护住施曼柔的头部和身体,一边不停的闪躲如雨点般落下的石头、砖块。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围观群众的怒火就像易燃的汽油那样一点就着,半空中甚至都响起了“轰隆隆”低沉的爆破声,紧张的气氛粘稠得让空气都充满了窒息的味道。 历观近年每一次**,往往都是由一些极细小的事情引发的,但造成的破坏力却十分巨大。因此,任一主政者对此都不得不谨慎应对,苗头微露即立刻掐死,若乱势已成,必定采取雷霆手段,强力扑灭。 这也是费云翔嗅到yīn谋气味的原因。 疯子带着人赶到了,费云翔让他暂时混入人群中,相机行事。现场这么多人,强取肯定会造成流血冲突,最好的办法就是智取。 施曼柔看着费云翔不停的腾挪身体,保护她不致受到伤害,心里十分甜蜜。她本yù打电话给她在杭湖认识的一位大哥,让他过来救急,想想后果,她只得作罢。那真的是一个疯子,她怕粘上之后,再想甩掉就没那么容易了。 西湖边茶楼二层,一间临湖茶室里,一张年轻的脸正站在窗前,拿着望远镜举目远眺。 镜头里倒映的,正是一局大戏、一盘大棋。 他回头冲着屋子里一张同样年轻的脸,说道,“覃少,大戏已经上演了!正是编剧要的效果,这个姓费的小子,真的值得您亲自掌镜吗?” 覃少戴着一副金丝无框眼镜,身着白sè绸缎衬衣,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慢慢啜饮。椅子底下,一个年轻的女子,嘴里含着长柱状的物件,正在不停的做着吞吐运动,一字肩低胸上衣褪至肚脐眼处。 一只修长纤细的手在她的双丘之间不停的揉搓,坚硬的指甲从白嫩的表皮上划过,留下一道道血痕。女子忍疼,嘴里仍然发出撩人心弦的呻吟声。 覃少倒吸了一口冷气,表情十分舒爽,他放下茶杯说道,“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李大少特意交特的事情,我怎能不把场面给他弄大点儿呢!好多年没弄过这些个腌脏事了,偶尔为之,感觉还是十分的爽!哈哈!” “那是!那是!这种小事覃少怎能看得上眼,以为直接交待下边的人就是了。不过,这个何老大倒也是个人才啊!”年轻人合掌轻笑,隐藏在眼睛里的恐惧却无处掩藏。 “施小姐,这次恐怕名利双丢了吧!您说她是什么时候跟这个姓费的,搅到一块去的呢?”年轻人问道。 “可惜了那块好肉,竟然嫁了那个姓许的……哼!不过,芳径未曾缘客扫,蓬门初始为君开。”谭少没回答他的回题,自个儿小声的嘀咕几句,狭长的眼缝里一道jīng光闪过。 说道,他双手搂着女子的腰,挺腰探入,一时间屋内chūn光涟漪,那年轻人似乎熟视无睹,依然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局面进展。 …… 中年秘书模样的人,见现场火候煽动得差不多了,自己身上也挂了几个彩头,想来应该也能讨个好价钱,于是一声大喝,“兄弟们,保护费书记,往外撤!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定要保护费处长的安全。走进!” 开路的是一帮年轻人,他们挥舞着铁棍,逮谁打谁,下手好不狠厉,闪避不及的群众,无不被铁棍砸得鲜血淋漓。 前边马路上,几辆金杯车敞开中门,在那儿候着,待这帮人出现后,他们迅速发车,往前移动。一伙人就像训练有素似的,边跑边跳上车,等人全部上车后,车子急速加油前行,从后边赶来的群众看到的,只有没挂车牌的屁股和阵阵白烟。 费云翔本想混在他们后边,偷偷溜掉算了,但他们跑得实在是太快了,再加上不明事由的群众刻意阻拦,费云翔被夹在人群中间,实在是跑不动,再者,他也不可能跟着那群不明来历的人一起跑。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群众就算怒火再大,他们还是相信zhèng fǔ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交待。 形势越来越急,尤其是在不少游客受伤的情况下,再呆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费云翔决定强行突破包围。 施曼柔虽然吓得花容失sè,但神情还算镇静,她对费云翔说道,“费先生,你别管我了,你先跑!他们应该不会对一个女孩子怎么样的,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找关系帮忙。jǐng察迟迟没来,怕是其中有什么猫腻,你千万得当心!” 她觉得这件事好像完全是冲着费云翔来的,我们不能不说女人的直觉往往是敏锐和简单的。 “别废话!一会儿我抱着你,你一定要搂紧我的脖子,千万别掉下来了!”费云翔压低声音说道,就在他运转心决,强行提取一口真气,准备突出人群的时候。 前面,突然有人高喊,“有人抢尸了!有人抢尸了!快!大家快拦住他们!” 只见,那对没了气息的母子俩,不知被什么人偷偷的背在背上,使劲的往前跑,围观的群众在后边紧追不舍。 开玩笑那!刚才让那伙打人的跑了,再让你们跑一次,我们就不需在这里主持正义了。再说了,这么重要的物证丢了,我们那些受伤的亲戚该找谁去呀! 于是,前面两个人在跑,后边一大帮人在追。 跑的人没有追的人快。跑的人见追的人渐渐围成了一个包围圈,他们只得折身往湖边跑。跑到湖边没有路了,他们只得停了下来。 追的人一阵冷笑,见过笨的,还真没见过像这样笨的,明知道前边是一片湖水,你还往这边跑,不是笨是什么。 跑的人见追的人聚拢了,他们背着尸体作势就往水里跳。 “扑通”两声,湖面上击起两朵巨大的水花,落水的地方离堤岸很近。 热心的群众面面相觑,他们大都是来杭湖旅游的游客,在这陌生的地方,喊喊两嗓子、动动两胳膊都没问题,这下湖救人还真不是一般人干得了的事。 于是,犹豫观望者有之、脸sè凝重者有之、脱衣脱鞋者少之又少。 两具尸体入水不到十秒钟,湖面突然又炸开了两朵水花,两朵在旁边流动,两朵在水面上“扑通扑通”的蹬水。 大多数人目瞪口呆,不是说那母子俩被打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救命啊!救命啊!”水中有人大声呼叫。 “你们是人是鬼啊?不是说你们死了吗?”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大声问道。 “cāo,他妈的,我不是鬼呀,我刚才是装死的,求求你!快来救救我呀,我不会游泳,咳!咳!”水中那年轻一点儿的人,一边打水一边大声的嚎道。 那年纪大的女子也不会水,她被水呛了后,死死的揪住正在水中不停扑通的年轻人。 年轻人挥手猛的一拳打在她脸上,“他妈的,真以为我是你儿子,**的快把手松开。” “我一点儿都不会水,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吧!”老女人不顾鼻子里淌下的鲜血,向那两个背着他们跳下来的年轻人求饶。 “求求你们了,我们无怨无仇,是别人给了我们钱,我们才这样做的。求你了,快救救我吧,我真的不会游泳!”老女人被年轻人押在水里喝了几口水后,她慌不择言的说道。 围观的群众面面相觑,敢情这是在演戏那,我们忙乎了一晚上,竟然成了这些骗子的帮凶。 两人被捞到岸上后,有人仍不死心的问道,“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被湖水呛得只剩下半口气的两个人,哆哆嗦嗦的说道,“是真的,是别人给了我们一千钱,我们才这样做的,对不起,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两人边说边退,最后竟然撒退就跑。 好心竟然被人利用了,一堆人只好垂头丧气的让开路,让费云翔和施曼柔离开。 第四十二章 我们也是有一定身份的人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覃少,情况好象不对!刚从老何还打电话说,现场的气氛被挑起来后,暴怒的群众围住他们,不让他们走,但是现在……你看看吧!围观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那姓费的小子和施小姐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年轻人放下望远镜说道。 “哦?这不大可能吧!你把望远镜给我。”覃少推开正在身上耸动的女子,光着屁股走到窗前,拿着年轻人递过来的望远镜远远望出,只见刚才人山人海的壮观场面已经不复存在,留驻现场的只有寥寥几人,施曼柔挽着费云翔的胳膊,鬓发虽然有些凌乱,但神情却极其平静。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覃少气急败坏的嚷道,他辛辛苦苦设下的局,怎么会轻易被人破解了呢? 他放下望远镜,强行压抑住暴躁的心情,沉思了一会儿后,掏出手机,拔出了一组号码,“你们可以出面了,记住一定要把他们带到所里。” “好的,覃少,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 围观的游客大部分都走了,倘若是落井下石、疼打落水狗,他们乐意伸出热情的双手;倘若是雪中送炭、主持正义,他们则倍觉无趣,情愿袖手旁观,或避尔远之。现实就是,大家发现这是一个陷构别人的yīn谋时,能走的全都走了,留在现场的只有受了伤的人。 费云翔和施曼柔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费书记,刚才那帮拿着棍子打人的总是你们的人吧?现场有这么多人受伤了,你想象个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走人吗?” “是啊,你得带我们去医院瞧瞧病吧,这身上全都是伤的,别仗着自己是当官的,就可以欺负我们老百姓,大家说对伐?” “对的呀!必须赔偿我们损失……”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吵吵道。 “我们不是什么费书记,大家都分明看出来了,这是有人在陷害我们,刚才那些碰瓷的和打你们的人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大家可以报jǐng处理,好伐啦?”施曼柔生气的说道。 “你怎么能说没关系呢?他们不是一直叫他费书记吗?”有人说道。 “你们见过这么年轻的书记吗?” “怎么没有呢?好多书记比他还年轻那?是伐啦?” “你们,怎么能这样颠倒事非呢?这么明显的yīn谋,你们都看不出来吗?别以为我们好欺负那!” 施曼柔据理力争,但独舌难敌众口,声音愈显低沉,反倒是聚集在她身旁边的一帮子人愈发得意洋洋。 费云翔把施曼柔揽在怀里,示意她不要跟这些人一般见识,这种争论即便嚷个三天两夜,也无甚意义,自讨无趣罢了。 这些人的意思,不就是说他们被打伤了,事情又因他而起,怎么着也得让他出点儿医药费吗?这都能理解,本来费云翔也有心安排他们去医院瞧病上药,但是如果是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来要挟,他自然无法接受。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来了几位男同志,有年轻的,也有年纪稍微大一点儿的,他们围住费云翔说道,“你好,你涉嫌组织犯罪、故意伤害他人,请随我们回所里调查。” 施曼柔立刻急了,“刚才我们被人团团围住挨打的时候没见你们来,现在人散都散了,你们倒是出来了,却又说我们涉嫌组织犯罪,有你们这么做jǐng察的,这么颠倒黑白的吗?你们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吗?你们调查了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了吗?” “对不起,有人举报你们涉嫌指挥他人无故殴打路人,请你们先跟我们回所里调查,是非曲过,自然会有结论。” “那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好不好?”施曼柔气极反笑。 “先回局里录完口供再说,带走!”一个带队的jǐng察说道。 jǐng察逼上跟前,眼见就要抓人。 一旁围观的人拢成一个圈,站在外围,随声附合道,“必须抓!必须抓!打伤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想跑,必须要负责我们的医院费,赔偿我们的损失才行,否则以后谁还敢来杭湖旅游啊!” 施曼柔肺都要气炸了,可是他们一口咬定,她还真就无法自证清白。 “慢着!”疯子从人群里站了出来。 “你们不是要证据吗?这是我们刚刚拍摄到的事件的整个经过!” 带队的jǐng察接过手机一看,视频完整的记录了,中年秘书模样的人组织打手从车上下来,到母子进入现场,再到打手入场、离场的全部过程。 这非常清楚的表明,整件事情是有计划、有预谋的构陷,费云翔和施曼柔完全是清白和无辜的受害者。 视频文件的出现表面看恰适其时,实际上是谨慎应对的结果。 原来,在回来的路上,费云翔注意到身后有几辆金杯一直尾随身后,于是生心疑窦,暗中拔通疯子的电话,让他们调转车头,跟在金杯车后边,想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结果,小心驶得万年船。 带队的jǐng察稍作沉吟,便毫不犹豫的按下删除键,把这份视频文件删除得一干二净道,嘴上却说道,“这作不得数,谁知道你手中的这份视频文件是不是你们恶意剪辑加工过的!把他们都带回去。” 这个他们自然也包涵了疯子。 疯子却丝毫不以为意,他指了指那些站在人群中正拿着手机摄照的人,对带队的jǐng察说道,“这份视频资料可不止我手中这一份,在这一群人当中还有我好些同事和朋友,你总不能将他们都抓回去问讯吧!另外,你刚才删除视频文件的过程,也被我们摄录了下来,分分钟,我们都可以将文件上传给某个网站或市里的某些领导,你若想保住自己头顶上的乌钞帽,劝你招子放亮点儿,我们也不是完完全全的老百姓,我们也是有一定身份的人。” “你,你们是什么人?”带队的jǐng察显然也知道他们这样做是违规的,嗫嚅半天,只得诺诺问道。 “你不用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你根本得罪不起。”疯子一朝得势,那是无比的飞扬跋扈。 jǐng察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又打了几个电话,最后只好放他们离开了。 受伤的游客却不干了,他们围住jǐng察纷纷讨要一个说法,更有甚者,也威胁要将随手拍的视频通过**、博客广而告之。 此事略过不表。 覃少闻讯把手机狠狠的甩在地上,恶狠狠的说,“一定不能让他顺利离开杭湖,返回京都。” 这也是导演给他下的死命令。 费云翔和施曼柔虚惊一场,也没了兴致再继续夜游西湖,与疯子道别后,双双回到别墅。 ―― 很抱歉,断更了这么长时间。最近,家里喜添新丁,各种忙、各种累,所以一直没动笔,请诸位谅解。自今天起,将维持至少一天一更的速度,谢谢。不为虚名、不为利禄。 第四十三章 暴力婆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回去的车程,也就十分钟。 施曼柔合上眼,忍不住沉沉睡去。一晚上,祸事连连,饶是她jīng力充沛,也止不住困意如cháo。 费云翔停好车,看着熟睡的施曼柔,没忍心叫醒她,于是轻手轻脚的下车并掩好车门,朝别墅内走去。 客厅的门是虚掩着的,屋里黑漆漆的,皎洁的月光被厚重的窗帘挡在窗外,一丝光都无法透shè进来。 他有些纳闷,出去之前,门好像被带上了,再说屋里的窗帘明明是拉开的,难道屋里来了客人? 他环视了一下客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正待他蹲下身子,准备脱鞋上楼热水的时候,忽然客厅灯光齐亮,他吓得一个箭步蹿出门外。 良久,屋子仍悄无声息,费云翔只得硬着头皮往屋里冲。 遁光觅去,客厅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位黑衣红裤的长发女郎,嘴上叨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怎么都看不清女郎的脸。 费云翔暗恼,他并不认识这位长发女郎。 “请问您是?”费云翔压制住心火,客气的问道。 女郎没理他,她深吸了一口烟,火苗闪动,香烟迅速燃尽。她弹掉烟头,一口浓烟化作又尖又利的长枪从她嘴中喷shè而出,枪头直扑费云翔而去。 烟枪如灵附体,紧追不舍,费云翔只得在别墅内上跳下窜,直至烟枪脱力,弭散于空气中。 “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可就喊了啊!”费云翔暗暗心惊,这妞能将烟雾化成长枪,绝非常人。惹,肯定惹不起;躲,估计躲不了。 女郎没搭腔,她歪着头,看了费云翔一会儿,脸上似笑非笑。 费云翔见她尚无动手之意,于是坐在离她有点儿远的地方,正待掏出香烟,烟盒兀自跑到了女郎手上。 费云翔还没来得及阻止她,一盒烟就化为了一团烟雾,悬在半空当中,女郎念念有词,手随意比划了两下,一道烟雾凝成的拱门凭空出现在屋内,拱门那头连接的似乎是一个乱糟糟的娱乐场所。 拱门中间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在那不停的挣扎着,费云翔定睛一看,竟然是阿牛那货。 使劲挣脱巨大的吸力后,阿牛一边抚平西装上的褶痕,一边愤愤的质问道,“暴力婆,你又要干什么……噫!师弟,你怎么和暴力婆搅到一块去了?” “正事不干,整天在这种乌七八糟的场合鬼混,哼!”暴力婆似乎很看不惯这些,她对着拱门遥遥一指,本就昏暗的场所瞬时一片漆黑,现场传来阵阵尖叫。 “唉呀!暴力婆,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呀?不带你这样的啊!有什么事,你自己跟费师弟去说吧……师弟,你自己小心点儿……啊!”阿牛话还没说完,一个硕大的铁锤飞入拱门内,不断锤击着阿牛的脑袋,惨叫声不断传来,让人瘆得慌。 费云翔看着暴力婆汕汕一笑,屁股又往前挪了挪半个位置,开玩笑,即便是烟雾幻化的铁锤,落在身上那也是锤击。 “不用问我是谁了吧?”暴力婆摸出一根香烟,叨在嘴上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阿牛师兄早先跟我提过,只是没想到师姐这就到了杭湖。我还一直想找个时间,去拜会师姐,没想到师姐今天就到了,师弟这就拜见师姐!”费云翔连忙站起身抱拳见礼,脸不红心不跳,隐隐有道门君子之范儿。 其实,阿牛根本就没有提过什么师姐要来,只是说这两天可能会有人来sāo扰他,让他自个小心点儿。费云翔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也没放在心上。幸亏刚才见机行事,总算没有说漏嘴。 “嗬!费师弟果然出身商贾豪门!来,坐过来一点儿,我们亲近亲近!”暴力婆撇了撇嘴,用手指着跟前的沙发,示意费云翔坐到这边来。 不知这句话是夸呢还是夸呢?个中滋味,只有说的人才知道,费云翔才懒得琢磨呢! “不了!不了!谢谢师姐,我坐这儿也挺好的。”费云翔忙不迭的拒绝道,他才没那么傻,万一暴力婆突然发难,躲都没地方躲。 “胆小鬼!”暴力婆说道,张嘴吐出一口烟雾,烟雾在半空中自动凝结成一个个烟圈,大小相同,排列有序。 费云翔禁不住有些羡慕,这分明是高级法术,而且是控制系的高级法术。若没有强大的灵力和控制力,想要随心做到这一点儿,基本上是没可能的。 “怎么样?想学吗?” “想!”费云翔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就坐过来。”暴力婆又指了指跟前的沙发说道。 “啊!不……不了!”费云翔脑袋摇得像个簸箕似的。 “瞧你这熊样,行了!我这次来杭湖找你,是有几次事要告诉你,你听好了……” 费云翔点点头,暴力婆一共说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费云翔加入师门后,并未随师修习而是入世修行,依例,所有修真人士入世修行,必须经报相关部门登记入册。暴力婆正好在这个部门工作,因此她这次是以“公干”的身份来杭。 这是一个完全嫡属于一号首长直接管辖的部门,对外号称“国秘局”,代号“国盾”,机构工作人员几乎全部来自修真界。 费云翔在相关文件上签字、画押并留取血样后,暴力婆接着告诉他,国秘局经常会发布一些绝密任务,参与行动,可以为自己赚取贡献点数。 当点数达到一定量时,可以向局里申请置换成修炼资源。作为同门师姐,我提醒你,这是一条修炼的捷径,好好用对你增加修为大有裨益,现在众多修真同行都在跟局里合作。rì后贡献点数转为贡勋点数,且你修为跨入筑基期中期后,还可申请加入局子。 第二件事是费家集团旗下一公司,与军方合作研发出了一项非常先进的军用技术,但没过多久,军火流通市场上就出现了类似仿冒品,初步怀疑是你们公司内部有人向国外军火巨头泄密。这引起了高层的震怒。 如果终止费家与军工的项目合作,费家不仅要遭受巨大经济损失,而且对费家在政坛上发展的力量也是个巨大的打击。暴力婆提醒费云翔,国内有几个大的财团准备出手收购费家产业,如果你有心在商业上继续发展,则必须小心应对。 第三件事是暴力婆邀请费云翔随队去xī zàng探秘,具体事由她没说,只说到时候会向他详细介绍。 暴力婆说完这些,也没跟费云翔打声招呼,平空消失了。费云翔觉得太阳穴一阵生疼的时候,施曼柔推门走了进来。 第四十四章 一觉到天明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费先生,你怎么没叫我下车呢?这么晚了,我还得回家那。”施曼柔嘴上说要回家,心里却万分不舍。 “这么晚还回什么家啊,这里又不是没有睡的地方?刚才,我是看你睡着了,就先上楼去放热水,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好吗?”费云翔迅速收回心思,抓着施曼柔的双手,温柔的说道。 “那……好吧!”施曼柔娇羞的点头应允道,她抽出被费云翔紧握的双手,满面含笑的快步上楼。 二楼主卧有一间大浴室,施曼柔褪却衣衫,躺在大浴缸内,一边揉搓着自己白脂如玉、凹凸有致的身体,一边远眺西湖美景想着自己的心事。 费云翔在门外等得好不心焦,他的行李放在主卧内,施曼柔在里边洗澡,总不好直接推门进去拿衣服吧! 他有轻微的洁癖,不洗澡睡觉对他来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费云翔背靠着门坐在地上,竟然“呼呼”睡着了。 施曼柔吹干头发出来,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尴尬的问题,那就是两个人的行李放在同一间房,难道今晚两人就要大被同眠了吗? 她觉得现在就把自己交给一个刚刚相识两天的男人,这无论如何都有点儿太轻率、太轻佻了,即便这个男子是自己心仪意属的对象。 可是,如果费先生用强怎么办呢?我是一脚把他踢开呢还是半推半就呢…… 施曼柔觉得两片红霞瞬间就爬上了自己的脸颊,她爬上床,把头埋在被子里,不停的作着思想斗争,什么矜持、什么理智,通通被抛到了脑外。 屋内节cāo碎了一地,屋外却响起了一阵如雷鸣般的鼾声。 是费先生。 施曼柔赶紧起身拉开门,费云翔顺着门跌倒在地。 “费先生,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施曼柔有些奇怪的问道。 “哦!我的行李在里边,谁知道你洗澡洗了那么长时间,我困得实在受不了,才靠着门框睡着了。”费云翔站起身,揉了揉眼睛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施曼柔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关系,我现在可以进去拿行李了吗?” “嗯,你去吧!要不你就在这里边儿洗澡吧!”施曼柔侧开身子,让费云翔走了进去。 “不大好吧!我去楼下洗也是一样的。”费云翔说道,次卧没有沐浴室,他必须要到楼下公用的沐浴间去洗澡。 “没关系!你就去吧!”施曼柔一边说一边把他推进了浴室。 费云翔脱下衣服,拉开淋浴房的玻璃,只见花洒上挂着两条黑sè内裤和黑sè胸罩,蕾丝花边勾勒出xìng感的线条,让浴室氤氲的气氛中又多出了几分旖旎的味道。 费云翔看得有些蠢蠢yù动,他取下施曼柔的贴身衣物,抚摸着那薄如蝉翼的丝质面料,心中不由升腾起许多美好的想象。 施曼柔猛然想起自己贴心的内衣裤还挂在浴室内,她拧开门锁,直接就冲了进去,只见费云翔光着身子正拿着自己的小裤裤对着对光细细端详。 费云翔也没想到,施曼柔竟然连门都没敲,就直接闯了进来。 时间停滞了一秒,又一秒。 啊!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尖叫,所不同的是,施曼柔是花容失sè,费云翔是一脸戏谑,他跨下吊着个大虫,竟没觉得有多害羞。 施曼柔耳根到脖子红成了一片,她是见过虫子,但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大条的虫子。 费云翔顺手扯下她用过的浴巾,不急不忙的围住下身。浴巾上粘着几根纤细的毛发,他捻起对着灯说道,“噫!这是哪儿的毛毛呢?粗细均一,微微有点儿卷曲,未稍发黄,这是你的头发吗?” 施曼柔燥得扭头就跑,她真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敲门就跑了进来。 费云翔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扯下刚才随意披上的浴巾,拧开蓬莱头,边洗边唱。他洗澡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十多分钟后,一个香喷喷、清清爽爽的身躯就走了过来。 黑sè的系带短裤系在腰上,赤着脚丫,jīng壮的上半身裸露在外,古铜sè的肤sè十分xìng感,这也是最容易让沙滩秀场sè女们放声**的壮男标志之一。 施曼柔看着费云翔走过来,刚才那一幕不由重新浮现眼前,粗重的鼻息似乎又在她眼畔响起。 她觉得自己全身乏力,身体又酥又麻,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大脑好像也停止了运转,眼睛里似乎只有一个jīng壮的男子,正朝她一步步走来,然后弯下了腰……施曼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费云翔弯下腰,从行李包里翻出一件绛紫sè的圆领衫套在身上,看着满脸通红、全身隐隐有些颤栗的施曼柔,忍不住凑近跟前,舔着她的耳根,说道,“施小姐,你看我是睡你左边呢还是睡你右边呢?” 施曼柔被他突然的偷袭弄得彻底失去了意识,她怔怔的看着费云翔半响都没有说话。 “施小姐,你早点休息,我去隔壁睡觉了!不要太想我哦,晚安!”费云翔撑起身准备往外走。 施曼柔无意识的伸手捉住他的手,费云翔大喜,心里乐开了大尾巴花,他掀开被子,顺势躺了下来。 这是一张大床,横竖躺下两个人都没有问题,费云翔与施曼柔中间至少还隔着一个身位。 是卿卿我我、比翼双飞,还是坐怀不乱、过家门而不入呢?费云翔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不停的做着运动。 施曼柔却强行抚平心绪,她转过身来,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宠,柔声说道,“云翔,我们现在就这样好吗?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确实很有好感,但是请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好吗?” 费云翔只得点点头,他抚摸着施曼柔光洁的脸宠,在她的香唇上轻轻的点了一下,燥动的心情慢慢平熄了下来。 施曼柔枕着费云翔强壮的胳膊,感受着他那强劲有力的心跳,一颗久无所依的心,似乎找到了回家的那种满足感。 一觉到天明。 第四十五章 马蓉儿的师父(上)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马先生在杭湖的庄园,位于杭湖的后花湖,――九溪湿地,占地一百多亩,风景非常漂亮,是一个非常适宜居住的地方。 庄园被高大的围墙圈了起来,到处都是监控探头,二十四小时保安巡逻,据说连苍蝇都能被监控到。 开车从铁门进去,穿过茂密的森林和一大片花海绿地后,再越过一道拱桥,就会看见一个大大的城堡式的别墅屹立在庄园zhōng yāng,那里就是马先生居住的地方。据说当年美国总统到访杭湖的时候,就曾下榻马先生的庄园。 别墅前面是一个音乐喷泉,后院是一个大型的花园和游泳池,里边栽种了许多奇花异草,还种植了各种各样的瓜果蔬菜,一年四季都能吃到自种的新鲜的有机蔬菜。闲暇时,马先生就会和家人在庄园里骑马、遛狗、钓鱼,举办各类家庭聚会。 马先生是个纯粹而坚定的环保主义者,因此,所有进入庄园的车辆一律会被停放在门口专用的停车场内,由专人清洗、保养。 费云翔和施曼柔坐着礼宾电动车到门口的时候,马先生和马夫人还有他们的女儿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了。 费云翔冲马先生一家人,挥了挥手,然后搀扶着施曼柔快步落车。她今天穿着的是一条长裙,下车不大方便。 待他们走到跟前,马先生主动伸出双手与他们一一握手,“小费,施小姐,欢迎你们到我家来做客!以后一定要常来,就像回家了一样,千万别客气。来,来,我先为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家人。” “这位是我的太太,苏碧云,你们可以叫她苏阿姨,也可以叫她马太太。”马先生爽声说道。 马太太是一个气质出众的女士,妆容jīng致,皮肤保养得非常好,她握住费云翔的手,激动的说道,“费先生,您好!一别十年,没想到今生我们竟然还有缘再见,谢谢,非常非常感谢!” “马太太,您太客气了!小事一桩,您何须挂记多年!” 费云翔有些不好意思,当年的顺手之举,竟然成就了一桩善事。他看着马太太眼角泛起的泪花,心里不禁也生出了一些自豪之感。 “蓉儿,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谢谢哥哥吗?还不快过来认识一下。”马先生复又说道。 蓉儿站在马太太身旁,亭亭玉立,年方十七八岁的样子,素颜长发,眼神飘逸灵动,身上似乎有灵力在流转。 费云翔有些诧异的看着蓉儿,如果没弄错的话,她应该是修炼了某种道法。马先生推崇道教文化,不知会不会跟这儿有关。 “费哥哥,你好!”蓉儿似乎有些腼腆,打完招呼后,她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就重新站在马太太身边,眨巴亮晶晶的大眼睛,不停的打量着费云翔。 “好了!有什么话我们进屋再说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对吧?小费。”马先生拿下叨在嘴里的烟斗,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是的,以后少不了过来叨扰马先生和马太太。”费云翔点头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来,费先生,里边请!对了,这位是施小姐吧!我们一家人都是您的铁杆影迷,欢迎您的到来!”马太太握住施曼柔的手,热情的说道。 “马太太你太客气了!这次能得到马先生的盛情相邀,是我莫大的荣幸,这是一点小意思,初次见面,不成敬意!”施曼柔随手递上准备的礼物,一只法国产的限量版香水。她经常出席各种场合,场面上的事对她来说轻车熟路,礼数上也让人无可挑剔。 “谢谢!谢谢!施小姐,你真是太客气了!”马太太接过礼物,客气的说道。 “蓉儿,这是产自比利时的黑巧克力,希望你喜欢!” “谢谢姐姐!”蓉儿接过巧克力,看上去很开心,毕竟女孩子一般都喜欢吃甜的嘛。 “马先生,这是送给您的一套唐装,不知道合不合适?”施曼柔将一个手提袋递给马先生,站在他旁边的助手赶紧将礼物接了过去。 “你们真是太客气了,以后来玩就行了,不要再准备什么礼物了。”马先生嘴上说着,脸上却并没有显出什么不快的表情。 这些礼物中,大多是疯子帮他们准备的,知道他们今天要过来,大早就让同事把礼物送来了。他早上还要主持一个会议,所以没有和他们一起过来。 六月初的杭湖,在外边呆久了还是觉得有些热,即便户外冷气机不停的送来冷气,许多人的额头上还是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费云翔发现蓉儿神态平常,似乎完全无惧又闷又热的天气,这更他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主宾相谈甚欢,一起移步客厅。 众人在客厅落坐之后,马先生叫佣人见茶时,从一楼后门外走进来一个道士打扮的人。马先生一家见状连忙起身招呼,看样子非常尊敬他。费云翔见蓉儿口称师父,心道他这师父看起来倒是仙风道颜,比起自己那尚未谋面的便宜师父和师叔来,至少形象上要好过许多。 道士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落坐,他自己则四平八稳的入座沙发旁边的藤椅上。落座后不久,他盯着费云翔不停的打量着,大家都有些奇怪道士的反常举动。 平时,马先生在大厅会客,从未见道士主动凑上跟前,一般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勤加修炼,妄论像今天这样无端的打量着客人了。 费云翔见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他只得无奈的站起身,抱拳施礼,师父拱手回礼后,自顾自的闭上眼睛,一派得道高人的样子。 众人见道士没再打量费云翔后,就在客厅里有小声的攀谈着,道士似乎充耳不闻,进入了入定状态。 费云翔心下暗暗生疑,得道高人一般都不大可能随意在世人面前显露自己,但这位高人似乎不大讲究这些,或许这与自己尚未真正踏入修真世界,深入了解修真人士的心态有关吧! 第四十六章 马蓉儿的师父(中)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道长根本没有“入定”,他坐在藤椅上,看似表情平静,实际上已经在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若是平rì有什么同道中人来府上做客,马先生请他出去招呼一二的时候,他都会借口修炼推脱不去。 但是,今天情况有点特殊。 他有一颗贴身收藏了很久的珠子,大约有鹌鹑蛋那么大,是他跟随师父在外游历时,从一座被废弃了的道观里捡来的。珠子通体黝黑,夏天冰凉入骨、冬天温润宜人,他以为是颗罕见的珠宝,于是一直带在身上。 早上珠子又被拿出来把玩的时候,忽然黑sè逐渐向中间拢聚,珠子变得晶莹剔透,有点像冰种玉石,若是中间没有那个小小的黑点,品相非常好。 道长大为不解,他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把它放回袋子,准备改rì去珠宝市场找个懂行的人看看。 谁知珠子收入袋子后没多久,竟然扎得他胸口直疼,他拿出来一看,珠子往外散发出寸长的短芒,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一颗夜明珠不成? 没过一会儿,珠子又开始不停的颤动,把道长吓了一大跳,他活这么大,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难道这是一件上古时期留下来的法宝不成?他越想越兴奋,可是为什么之前珠子都没有任何反应呢?难道它被什么能量激活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把珠子装回袋子里,右手拎着小布袋,独自一人在庄园里四处转悠,可是珠子却再也没有发生其它的变化了。 正当他决定回去重新研究的时候,珠子却忽然发出了一种类似于“嗡嗡”的声音,让他心跳不断加快,而且越靠近别墅,发出的声音就越大。 难道珠子变化的秘密就藏在别墅里不成?那为什么之前没发现呢?难道是跟到访的客人有关? 他想到这儿,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迅速返回马先生专为他在后花园搭建的小屋,换上全套行头,步履匆匆的来到会客厅。 在藤椅上坐下来后,道长扫视了一圈到访的客人,他发现他若面对来访客人中的那名男子时,珠子就会变得安安静静,他一旦转移视线,珠子又会重新发出声音。反复试验了好几次,他终于确认,解开这颗珠子的秘密应该就在这名男子的身上。 可是,这名男子看上去年纪轻轻,除却身体强壮,有一副好的卖相之外,身上并无灵力流转。如果他是修真人士,那他应该只是一个刚刚入门的小道长而已。排除灵力对珠子的影响,那么他和珠子之间建立的感应,应该与他身上的某个物件有关。如果把那个物件拿到手,或许珠子的秘密也就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道长心里便有了计较。他是一个筑基期低阶的散修,虽然无门无派,但师父生前也传授了他一些实用的道术法决。 与费云翔见礼后,他抬手就打出了一道锁魂法决,只要费云翔在他身旁方圆十公里的范围内活动,他就可以找到对方。 蓉儿看到师父打出的手决后,心里暗道不好。她很清楚师父的脾xìng,表面看道貌岸然、与人为善,私底下却狠辣异常。她曾亲眼见过几位与他斗法的道友,被他用道术打成重伤后,此生修炼无望。 虽然师父待她不薄,被当作亲传弟子身传言教,但若不是她爸爸能为他提供大量修炼资源,即便家里有大量法器、宝物护身,只怕他一个不高兴,也会疼下杀手。 马蓉儿踏上修真之路,是经由一次非常偶然的机会。马先生当时生意还没那么大,跟道教中人的往来也不像现在这样密切。 当年马先生带蓉儿参加一个饭局时,饭桌上有一个道长,看起来道行很深的样子。于是,马先生便请他给蓉儿几个丹方调理身体,蓉儿是早产儿,身体一直不大好。 世事难料,道长在给她号脉时,发现她竟然是水灵根,非常适合修炼道法。于是收她为弟子,每年都会来杭湖指导她一段时间。 后来,马先生生意越做越大,他开始发动朋友为蓉儿搜集修炼所需的各种资源,短短几年的时间,蓉儿就成功晋入了练气期中阶。 跟见马先生开始能够提供修炼所需的资源,道长也就结束了云游生活,搬到庄园居住,明为指导蓉儿修炼实是方便自己。 马先生虽然无法修炼,但这些年耳濡目染,多少也能看懂道长的手势,是对着费云翔打出了一道法决,而且估计不会是什么好法决。 他与蓉儿默不作声的对视了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心里却快速的思索着道长这样做的用意何做?按说两人萍水相逢,应不至于暗出yīn招? 一屋子人都没察觉气氛有何不对,就连费云翔也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与马太太谈笑风生。 马先生暗暗心焦,他想,实在不行,一会儿私底下,也得问问道长是怎么回事,可不敢让全家人的恩人,在自己脸皮子底下遭人陷害。 忽然,道长猛的睁开双眼,他看着费云翔,正sè问道,“你也是道门中人吗?请问你师出何门?” “是的,我是道一门的弟子,师从掌门道长。”费云翔只得应道。 众人闻言大惊,费云翔竟然也是道门中人,这一点儿不仅施曼柔没想到,就连马先生也倍感意外。不过,随即他就放下心来,费先生如果真是道一门的,那刚才发生的事就好办多了,他大概了解隐世修真门派的一些事情,也知道道一门是修真界的知名门派。 道长无门无派,只是一介散修,他根本没想到费云翔竟然会是隐世修真门派的弟子,而且是掌门亲传弟子。于是,他冷哼一声,yīn阳怪气的说道,“掌门弟子,失敬!失敬!” 修真界虽然讲究实力为尊,但大门大派弟子,尤其是隐世修真门派的弟子,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不过,道长铁了心,今天一定要取他走身上的物件,即便流血、甚至杀人,他都在所不惜。 第四十七章 马蓉儿的师父(下)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马先生轻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雾徐徐吐了出来,他看着费云翔年轻的脸宠,竟然生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咋天到家后,他立马让自己直辖的智库,连夜搜集、整理出了一份费云翔的身份背景资料。他没直接向疯子打听,无关其它,只与他的工作习惯有关,全面了解一个人并作出正确的判断,他还是相信自己的智库。 他曾预想过这个小伙子会有一个不错的家庭背景,若不然费云翔也不会在十多岁的时候,就独自一人远赴异国他乡学习潜泳;若平rì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他也就不会在那种生死关头,临危不乱。 不过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费云翔竟然是国内一红sè权贵家族的后代,他家世好、品行好、才貌好,堪称是家族后辈里的人中之龙。若是费老爷子再活个七年八年,他的前程肯定会是一片光明。 可惜了,他父母英年早逝,现在爷爷又去了,要以他一人之力担起家里的大事小情,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现在费家外有劲敌虎视眈眈、内有小人作怪犯乱。 是龙是虫,就要看他能否顺利挺过旋即到来的生死大考,成王败寇的道理是最简单也是最残酷的。 以上,马先生觉得都还尚在意料范围之内,关键是费云翔竟然还有一层神秘的修真中人的身份,这才是让他看不透的原因所在。 他非常清楚修真道门在世俗权贵圈内的超然身份,如果费云翔能够好好利用手头的资源,费家面临的诸多难题解决起来,难度就会降低好多,甚至于有可能还是一个绝地反击的契机。 “小费,今天我外甥女本来是想当面感谢你的,但是她临时有急事,赶到静海去了。你们都是京都人,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诺,这是她留给你的联系方式。”马先生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张片子递给了费云翔。 “一定,一定!” 费云翔双手接过片子一看,上面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职务、单位等其它信息一概全无。他心道,这姑娘还真是看得起他,留给他的只怕是一个私人联系电话,而且还是那种若打必接、未接必回的那种。 施曼柔坐在他身边,与马太太、蓉儿小声的交谈着,但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费云翔身上。见费云翔接过了片子,心里便有些吃味,于是暗暗的掐了一下费云翔腰上的软肉,费云翔受疼,却不能表露出来,只得冲着马先生和道长笑了笑。 谁知道长居然也冲他笑了笑,这一笑,费云翔只觉得有一种被毒蛇盯住,毛骨悚然的感觉,太yīn森了、太恐怖了,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一是他认为在马先生的庄园里,道长应该不敢对他怎样;二是师叔上次留给了他一件法器,他一直贴身带在身上。 那是一个黑sè的有点像盾牌形状的金属牌,师叔说是掌门亲自炼制的,可以承受住筑基期高阶修士三次法术攻击,并能主动反击三次相当于筑基期巅峰修士全力一击的攻击法术。 尽管如此,但他还是暗中提高了jǐng惕,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万一马先生靠不住,那岂不是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当中了吗?更何况施小姐还在这里呢? 一屋子的人各有各的事,马先生半眯着眼睛,他的助手俯身正在向他汇报着什么事情、道长闭眼静坐、施曼柔与马太太她们正在小声的交谈着,只有费云翔无所事事,只得背靠着沙发,四处张望。 还好,没过多长时间,疯子就赶到了,他多次已经来过这里做客,对这里也算是熟门熟路。 他前脚刚进屋,后脚菲佣就进来通知大家开餐了,马太太连忙起身招呼费云翔他们去餐厅用餐。 今天的午餐,准备的菜肴非常丰盛,份量不大但都非常jīng致,品质一点不输给外面的那些高档酒楼,尤其是那几道海鲜大菜,单看品相就已经让人垂涎yù滴。 台面上除备有红酒、鲜榨果汁外,居然还有一桶金黄sè的苞谷酒,看样子应该有个三四斤。 苞谷酒,主要出产于鄂西一带,多为农家自酿,颜sè金黄,纯度高,度数高,深受当地土家族人喜好。 佣人给马先生和费云翔各斟了一杯红酒,又给女士们倒了一些果汁,道长抱着苞谷酒一个人在那儿自斟自饮,也不食用下酒菜,看来道长极有可能就是鄂西土家族人。 马先生举起红酒杯,他说道,“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午后,我们能够聚首一起共进午餐,是我们的缘分。来,让我们共同举杯!欢迎费先生、施小姐还有李先生的到来,祝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也为我们全家与费先生十年的重逢痛饮此酒,干杯!”马先生说完,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干杯!”众人纷纷随声附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长也不例外。 机敏的佣人将大家的酒杯重新斟满后,费云翔举着杯子,站起身,朗声说道,“感谢马先生、马太太还有蓉儿一家的盛情款待,先生一家重情重义,当年区区小事,有劳马先生一家记挂至今,云翔深感惭愧。如若不嫌,云翔愿与蓉儿兄妹相称,不知能否?” 费云翔有意与马先生更进一步加深彼此之间的关系,除敬佩马先生一家的品德厚义之外,也不无羡慕马先生一家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 费云翔的提议让马先生略感意外,他稍作沉吟,即重重点头应允,“蓉儿,你不是一直念念不忘费哥哥当年义举,现在大哥哥提议有兄妹相称,你有意见吗?” 蓉儿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脸上挂满了笑容,“爸爸,我愿意!我非常愿意!费哥哥,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啦,可要保护小妹哦!” “好,好,好!十年重聚之后,又恰逢如此好事,马某心里高兴,来大家再举杯,干!”马先生小眼睛jīng光外泄,显然这与他而言,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一是费先生红sè家庭的政治背景惊人,如能结上关系,他又多了一条高层路线可走;二是费家老三丈父就在本省任职,有了这层关系,想必会走得更近;三是费云翔神秘的修真身份对他有致命的诱惑,未来很有可能会籍此获取重大收益。 饭桌上,觥筹交错,大家频频举杯,就连蓉儿也将饮料换成了红酒,与费云翔对饮了两杯。道士冷眼相对,面前的苞谷酒已经一饮而尽,脸颊酡红带有微微醉意,他站起身对着费云翔说道,“贫道有事请教一二,费道友可否移步后院,当面细聊。” 众人见状,只得提前下桌。马先生虽有些愕然,但一想俩人同为道门中人,有事相邀也属正常,于是吩咐佣人备好茶水端了过去。 第四十八章 道长受伤了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道长居住的小屋就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边,距离别墅只有数百米距离,直行转弯就到了。小屋就像一座小型的道观,屋里供奉着三清天尊,一年四季香火缭绕,不曾间断。 道长示意费云翔在供像前的蒲团上坐下来,他谢绝佣人送来的茶水后,从香案底下里取出来一个小石罐。 刮掉封泥,道长从里边倒出一团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将油纸去掉后,里面露出一个乌不溜秋的、圆乎乎的东西。 道长看着费云翔有些好奇的眼睛说道,“这是我年轻时,和师父游历云南途中,当地一道长相赠的普洱,但这茶与俗世的普洱大有不同。据道长说,该普洱已在道观收藏了数百年的时间,相传是道长的祖师自一株千年茶树上采摘下来后揉制而成。置入罐中,藏在香火案下,历经数百年,rì夜汲取rì月jīng华,灵气十足,人称灵茶。若茶香溢出之时,当为启封之rì。费道友好口福,近rì茶香溢出,满屋飘香,正是品茶问道之际,不如你我二人今rì共饮之,如何?” 费云翔能说不吗?谁会拒绝这样的好事呢?他虽然不解道长用意何在,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忙不迭的点头同意。 道长说完,顺手取来一壶温水,将茶团烫软化开后,沥干水渍,又取来无根水,倒入陶罐内,往架子底下放入三四根木材,一个焚火决打过去,屋里顿时升腾起一股呛人的烟火味。 水烧滚沸腾后,道长将化开的茶团投入水中,须臾茶叶腾空泡开,道长将滚烫的茶水倒入白瓷杯内,递给费云翔。 烫水入口,茶香浓郁,吞咽入肚后,费云翔只觉得舒体通泰,体内似乎有一团白雾在四处游走,道长让他立即静坐入定。 费云翔依言入定后,只觉得体内好像有一股灵气在不停的冲刷,他抱无守一、心镜澄明,口中默念“无上三生决”。无上道果似乎当空而孕,发育成核,不断汲取道法jīng华。 道长看着费云翔进入悟道状态后,心疼得要死。这灵茶他收了几十年,平rì只要闻上两口,都觉得心镜澄明,今rì拿出来,被人如牛饮水,尽情糟蹋,不由他不心疼,但不这样做又不行。 尽管他可以强取豪夺,但刚才费云翔无意间露出其挂在脖子上的法器,令他不得不投鼠忌器。道一门毕竟是大门大派,稍有不慎,可能会引来杀身大祸,而今之计就是设法侵入其心神,看引发灵珠的到底是什么法宝。 这灵茶,仅需一杯,即能助人悟道提高修为,但多饮无益,唯有细品慢饮,方能步入更深境界,明悟更多。 灵茶的珍贵之处,除却可遇不可求外,它还有一妙用。 那就是修行道深之人可以借由符咒之术,在凡人饮下灵茶后,以锁魂决和符水为引子,驱使心神强行进入对方体内,仔细端倪灵茶在其体内动转的全部过程,有德之人可以借此打通经脉,拓宽经路,帮助凡人修真入门;无德之人可以籍此,或窥探对方体内秘密,或破坏其经脉,断其修真基础。 费云翔现在就是一个凡人,他虽然已经修习了门内心法,但他还没有进入炼气期,也没有开辟丹田气海,除却体质比一般人要强之外,并无特殊。 眼见他陷入深度悟道之中后,道长悄悄引动锁魂决,驱使心神钻入其体内横冲直撞。费云翔觉得大脑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疼痛,随即晕死了过去,黑sè盾牌并未激发防护,看来对心神攻击无效。 道长进入费云翔体内后,随即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隐xìng五行灵体!已受补金、水灵元的五行灵体!这可是世间难觅的修真体质,若不是他身上有自己需要的东西,他还真就生出了几分爱才之心。 难怪他会被道一门掌门钦定为亲传弟子,道长也忍不住心生妒忌。以他八十多年的修为,一路奇遇不断,好不容易才闯至筑基期中阶,就已山穷水尽,大限将至。如若自己是五行灵体,只怕已进入元婴期,独步地球修真界。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在灵珠身上,若一无所获,他必将再无寸进。 本来他已放弃希望,一心想把蓉儿培养出来,完成师祖开山立派、光复师门的遗愿。可是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拥有一颗巨间罕见的灵珠,现在有机会能解开珠子的秘密,他拼死也要去试试看。 道长排除杂念,心无旁骛,心神再度没入费云翔体内。 道长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转了一圈又一圈,仍然并无发现。费云翔是一介凡人,丹田处自动被道长省略掉,就在道长自己快要发疯了的时候,他猛然发现在费云翔体内游窜的白雾纷纷往丹田处聚扰。 他心想,这怎么可能呢?隐xìng五行灵体不集齐五行灵元是无法开辟丹田气海的,那这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解开珠子的秘密就在这里不成?道长一震,迅速驱动心神往丹田方向游去,结果那雾团凝聚处,心神无法渗入。 道长正想全力驱使时,雾核处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他的心神不由自主的被拽入浓雾当中。道长吓得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巨大的吸力令他无法抗拒。 雾团深处,隐约可见一座巨型的石碑耸立当中,四周的白雾不断吸入其内。眼见心神离它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被巨碑吞入其中,道长吓得魂胆俱裂,他大声颂念离魂咒,可惜已经晚了,心神旋即就要被吸入巨碑当中。 道长来不及多作考虑,他大幅燃烧魂魄jīng华,方才堪堪挣脱巨碑的吸力,心神回到体内后,他“扑哧”一声吐出大口鲜血,脸sè瞬间变得蜡黄、消瘦,身体也眼见枯萎了下来。 他强提一口灵力,内视体内受伤情况后,一口鲜血又喷shè而出。道长发现自己竟然生机已断,撑不到一个时辰,必然气消身灭。 鲜血蕴含内劲,小屋被击垮倒塌,昏迷不醒的费云翔埋在下边,生死不知。 第四十九章 道长的遗愿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道长心神从费云翔体内出来后,费云翔就从昏迷状态中醒了过来,除头仍然剧疼、恶心之外,并无大碍。因此,在道长一口鲜血击塌小屋后,他迅速从屋内闪了出来,顺带的也将道长救了出来。 他把道长平放在屋外的草地上,见他脸sè腊黄、双眼紧闭,正想询问他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道长突然睁开了双眼。 眼珠子较比之前,明显的变得浑浊、昏暗了许多,或许是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撒手人寰了,道长的语气有些急。 他看着费云翔说道,“费道友,在蓉儿他们到来之前,贫道有一件事想要托附给你,想来你应该已经感应到了,我心神侵入你体内的事情吧!” 费云翔点点头,他确实在晕迷的一刹那,隐约感觉到贫道的心神侵入了体内,“贫道手里有一颗珠子,放在身上已经有几十年了,以前一直没觉得它是个宝物。费道友今天到访之后,珠子竟然有了反应,我本以为是你身上有什么宝物能激活它,结果……你都看到了,我被道友体内的丰碑击伤了根本,生机已断,但贫道不怨你,是我贪念盛生所致。贫道观得灵珠与道友渊源甚深,今天贫道愿chéng rén之美,将宝物赠送与你,rì后费道友若大道修成,还请照拂蓉儿一二,好吗?” 道长人老成jīng,他知道以费云翔绝佳的修真体质,加上体内神秘石碑相助,rì后若灵珠秘密解开,费云翔的修为必将一rì千里,问鼎世间。若蓉儿能得到他些许助力,对门派的发展必定大有裨益。 费云翔本yù拒绝,但看到道长恳切的目光,一时心软,于是便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 道长从怀里取出珠子,颤颤巍巍的递给费云翔,费云翔双手接过珠子后,随手放入兜中,谁知道珠子到底有什么秘密啊! 就在这时,蓉儿、马先生和大批护院保镖等一干人,闻声匆匆跑了过来,看到道长躺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马先生和蓉儿脸sè都有些难看,不管怎么说,道长也是蓉儿的师父,费云翔也太不给面子了,竟然在庄园大院内把道长打伤了,把屋子也弄塌了。 道长见状忙提起一口气,说道,“蓉儿,马先生,此事不怪费道友,要怪就怪贫道一时贪yù,唉!贫道孽障深重,不怨他人,咳!如今贫道身受重伤,即将魂飞魄散,回天乏力。你们就别忙了,听我说两句话,咳!咳!” “贫道死后,开门立派,光复山门一事就只能托附给蓉儿了,你天资上乘,一定要勤加练习,rì后若有费道友相助,相信贫道夙愿必会得偿。蓉儿,你一定要记得了!要不为师死不瞑目。”道长反复盯嘱道。 “贫道未修真之前,本是一介山人农夫,八十余年前,师父游历至村子,见我根骨尚佳,就将我带走身边,这一走,贫道就再也没回去过。贫道去后,还请马先生请将我骸骨送回家乡,与我老父母亲合葬一处。贫道修道八十余年,本以为有望修真化羽,谁知百年后如同俗世凡人一般,黄土埋骨,魂消魄散。蓉儿,你马上去将养魂木拿来,待贫道气消身亡后,将养魂木置入棺内,随我下葬。”蓉儿马上站起身,去取养魂木,道长的行李并不多,护院保镖已经将他的行李翻了出来。 “马先生,你一生大富大贵无病无虞,记住一心问道才是根本。费道友,蓉儿就托付给您了,拜托了……” 蓉儿取来养魂木时,道长目光已经渐渐涣散,气绝身忘,魂魄被寄居在养魂木内。七rì之内,养魂木能温养魂魄不致消散。 眼见师父离世而去,蓉儿一时恸从心来,虽然平rì师父严厉刻板,加之为人处世狠辣、yīn柔,但他对自己毕竟还算一心一意,功法指导也有板有眼,要不自己也不会迅速踏入练气期。如若今天是别人打伤了师父,只怕这件事也难善了。 眼见蓉儿哭哭啼啼不休,却无任何人敢欺身上前,她师父生前那么厉害,做徒弟的能差到哪去呢! 好半天,她哭累了,心情也渐渐平息了下来。马先生凑上跟前,扶住她的肩膀,说道,“好了,别哭了,这么多人都在这儿看着呢!师父已经道消身亡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尊重他的遗愿,早rì将他的遗骸运回故乡,你呢要勤学苦练,争取早rì筑基,为光复师门早做准备。”蓉儿抹掉眼泪,点了点头,面容坚毅,费云翔在一旁看着她,也不禁点头称赞。 马先生本yù请道门同行前消理现场时,忽然想起道长生前所言,方觉费云翔身上可能有令他垂涎三尺的宝物或是不能示众的东西,否则道长怎么会将蓉儿托付给他呢!万一这件事被有心人仔细推量,只怕又少不了一场争端,于是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护院将道长的遗物清理出来后,放在路旁,他的随身物品很少,除却一个木箱和一个小包之外,就再无他物。师父已将练气期到筑基期的功法、法术全部传授给了马蓉儿,所以包内也找到功法、宝典之类的书籍。 马蓉儿从里边翻出了一个黑皮小本,这里边记录了师父的修炼心得、各地的风土人情、修真所见所闻等各类资料,还有没落师门的名称和大概位置,以及他家乡故人的一些情况。 马先生吩咐众人将小屋收拾干净后,又致电国秘局通告道长已身亡道消的情况。随后,蓉儿和保镖护送道长遗骸立即启程,赶赴道长的故乡,一路绿灯放行、jǐng车开道。马先生则因公事烦忙,将此事委托助手全程代办。 费云翔协助他们处理完这一切,即向马先生告辞,马先生也没有大力挽留,毕意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需要处理,大家相约京都再聚后,一行人就匆匆离开了庄园。疯子因为公司事情太多,他得赶回去处理,两人就此分开。 路上,快递公司的张梅打来电话,提醒他说假期快到了,必须要按时回来销假,现在快递点业务繁忙,大家都忙不过来,就连她爱人都在帮着处理快递。 费云翔说他明天就回京都。 施曼柔一听费云翔明天就要走了,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 第五十章 一路向西 - 重战商域 - 门前一口潭 ()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眼见分别在即,车内的气氛格外沉重,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电台里正在播放着欢快的“MAYBECALLME”,此时此景此曲,仿佛就像一个善意的提醒,反复刺激他们离别的心情 夏rì杭湖,天气说变就变。 中午还是烈rì当头、气温炎热,下午就变得乌云压顶,空气闷得都能拧出水来,看样子晚上会有一场大暴雨降临。 果然。 疯子的秘书打来电话说,杭湖今明两天红sè暴雨jǐng报并伴有大风,飞机没法起飞降落,如果一定要搭乘明天的飞机飞回běi jīng,只有转道静海。 费云翔明天确实要赶回京都,不说快递点等他回去上班,大叔也有事找他商量。 施曼柔在静海居住多年,她联系静海的朋友,帮费云翔预定明天从静海起飞的机票。信息很快传来,白天的机票已经全都卖完了,最快的一班飞机也是后天凌晨从静海起飞的机票。看来,受杭湖大雨的影响,许多人都转道静海搭乘飞机。 没过一会儿,静海那边就传回来了消息说是已经帮定到了后天的机票,从静海起飞京都,经济舱。 费云翔掏出电话,通知疯子说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从静海起飞,他一会儿就退房前往静海了,有事电话联系。 疯子也没勉强,他说,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你跟施小姓的xìng生活了,不对,是嫂嫂。 费云翔开的免提,疯子说的一番话,施曼柔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脸瞬间就红了个通透。 “滚一边儿去!我们还是一清二白的,对伐?曼柔!”费云翔对着话筒故意大声的说道 “是的,好白的!行了,我挂了。”电话里传来一阵嘟嘟的声音,费云翔也掐断了电话。眼瞅着施曼柔小脸通红,费云翔忍不住想捉弄她一番。他中午喝了不少酒,施曼柔喝的只是果汁,所以今天是她在开车。 穿着长裙,开车总是有诸多不方便,施曼柔便将长裙撩起,露出雪白如瓷的大腿。费云翔借着酒劲,伸出猪手故意在她的大腿上不断的摩挲。 施曼柔刚想点称是,她与云翔同志确实一清二白的时候,没想到,今天这货胆儿居然那么大,竟然把爪子伸过来,摸她的大腿。她何曾有过这样的经历,身子一阵哆嗦,误把油门当成了刹车,一脚地板油到底,车子瞬间加速到5000转以上,差点儿就直接撞上了前面的金杯车。 这是一辆车牌号码被污损得不像样的金杯,在奔驰快要撞上它的时候,它徒然加速,避免了一场交通事故。 幸好!幸好!施曼柔抚胸暗暗庆幸。 费云翔刚想说这车怎么有点眼熟的时候,车子突然剧烈抖动了起来,刚开始两人还以为是路面不平整的缘故,但是行车电脑很快就发出了“胎压低”的jǐng报信号。 爆胎了? 施曼柔难以置信,她这可是花了好几万元改装的防爆专用胎啊,她赶紧把车停在马路边上,打开双闪,查看轮胎状况。 四个轮胎密密麻麻的扎满了三角铁钉,车子虽然还可以勉勉强强开去4S维修,但一路颠簸,说不定四个轮毂也会报废。万一杭湖没有专用的轮毂,那费云翔明天去静海的计划就会大受影响。 于是,施曼柔掏出电话,拔通4S的维修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拖车。两人就站在马路边上,等待救援车过来。施曼柔又是大墨镜、宽檐帽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公众人物就是比老百姓累啊!费云翔真心的想道。 今天真是怪了,各种yīn差阳错的事情,接连不断。难道这钉子也是金杯车故意撒下来的吗? 想到这,费云翔立即将施曼柔拉到身后,暗暗提高jǐng惕,但十多分钟过去了,风平浪紧,啥事都没有,就在这时,一辆载有密封罐的小货车,慢腾腾的驶了过来,路过的行人和车辆无不捂鼻、关窗加速离开。 一时间,整条大街上人影稀迹。 起初,费云翔并没有注意,等他闻到一股强烈的大瘀(粪便)味时,他才察觉有异。漫天飞舞的都是恶心、奇臭无比的粪便,朝着他们站立的地方,铺天盖地的洒了下来。费云翔来不及多作他想,将施曼柔横腰抱起,往前边快速闪开。 施曼柔一声尖叫后,随即又捂住了鼻子,真是太臭了,是谁这么缺德呀,当街泼大瘀,有这么大的仇恨吗? 得亏了费云翔鼻子灵敏,见机行事,否则的话被大沤当头淋下,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间惨象,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即便是这样,他们的脚上还是粘上了一些大沤,空气中弥漫的恶臭味,更是粘在他们的衣服和头发上。两个人怎么闻都是臭臭的,费云翔恶心的胃都有点儿痉挛了,更何况施曼柔呢?她俯身在马路边吐得花容惨淡、死去活来。 这要是给记者拍到了,她以为还怎么在娱乐圈混那? 就在施曼柔从袋子里掏出湿纸巾,准备帮费云翔清理一下裤脚的时候,费云翔远远瞧见,从马路对面冲过来七八个端着相机的记者模样的人。 怎么说记者,记者就来了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费云翔一声怪叫,飞怪的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施曼柔头上,背着她撒腿就跑。 一路向西。 后面追来的记者,没想到他反应居然这么快,一时间都有些发愣。不过人家发愣归发愣,脚下可没有慢。 前边一对俊男靓女狂奔不止,我轻轻的来了,留下淡淡的臭味;后边一群脚力不错的记者紧追不舍。 路人见状,无不掩鼻驻步观望;也有好事者,故意在前边设障堵截费云翔他们,比如往地上扔个水瓶、泼个洗脚水那,譬如种种,让费云翔苦笑不迭。 跑着,跑着,有些记者腿脚就乏了,就地瘫坐下来后,居然还有附近的路人或做生意的小商人,借着递水递烟的机会,跟他们打听是咋一回事。 费云翔哪有时间去顾及这个,他只觉得自己越跑腿越有劲,尤其是背上还背着一个大美人,手上捏着两瓣肥臀,不由他不浮想联翩。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