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重生为庶 - 关睢 楔子 “时候不早,你们且歇着去吧。剩下的事情,明日再商议。” 锦诺叹了口气,对坐在灯下写字的丫环碧罗说道。合上手里帐本,她转头又面向坐在桌旁清点着各种珠翠的罗衣妇人:“二妹妹还在病中,这会儿也不知怎样?如今碰上府里出事,只怕又添了几分病,二姨娘也快回去照应着罢。左右这般光景,急也是急不来的了。” 碧罗称了声是,退下去预备洗漱之物。 芸娘扭头看了看窗外天色,放了珠翠,叹息地站起:“不觉又近一更了!眉儿今早突然不好,竟昏过去两三回,方才晚饭时让人又加喂了一回药,现如今确也不知如何。这孩子不争气,若是身子强硬些,如今不但不会拖大小姐后腿,只怕能稍分些忧劳也未定。” 芸娘说着已步至锦诺跟前,尾音也微有些哽咽。 锦诺勉强笑道:“不妨事,如今府里这般模样,姨娘尚且能坚守在这里,已是难能可贵。何况二妹妹并不曾拖我后腿,让她安心些将养身子罢,等我明日将买通司狱长定下探监日期的事情落定后,便去看看她。” 芸娘点了点头,嘱咐了她两句早歇等话,方垂首步出漱玉斋。 绣阁内独剩锦诺一人,方才便显宁静的闺房此刻更显静寂。她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踱了几步,又对着镂刻着万字花的菱花窗长吁了一气。忽从虚掩的窗缝里见外头月色十分明亮,便信步推门到了廊下。 这是她所居之漱玉斋的楼上,朱漆栏杆下是青石拼成的一条弯道,时值冬夜,地面边角反射出零星的寒光,夹道的修竹也随风传出刷刷之声。而竹林外不远,更有一汪琥珀也似的湖,寒月正投射在微微波光里,将这突遭噩运的府第衬得更如山谷般寂寞。 将皇历往上翻一个月,京中谁人不知天一绣庄叶家的名号?纵使不是皇亲国戚,四品以下的官员遇见了叶老爷,即使不作揖也得主动停步打个招呼。纵使历代以来士农工商,商家地位为最末,可自从先帝爷施行新政,颁发了允许民间有资格有实力的商坊参与代应皇家官府所用物件的政令以来,有着五辈绣坊经营资历的叶家上下地位何曾不是日渐增长? 锦诺虽未曾亲见先帝亲赐“天一绣坊”牌匾时家族的荣耀,但从出世起,她过的日子何尝是锦衣玉食奴仆成群能以形容?记得十二年前她方五岁时,母亲领她进宫去给当时的谨妃娘娘、现如今的太后请安时,得了一堆珍玩玉器,回来后母亲见她喜欢,便通通给了她,结果不出一月便被她弄的弄丢,摔的摔碎。身边有婆子紧张不已,战战兢兢去与母亲禀报,母亲听后却只轻描淡写道:小孩子爱玩,摔了便摔了罢,库房里又不缺这些家什。 可是十二年后的今日,府里荣光一朝不见了,上个月太子大婚,朝内朝外无比重视,圣上半年前便从三大御绣坊中定下叶家来承办此次大婚一应绣品,这真是桩锦上添花的美事。可谁知道,一向以谨慎著称的叶老爷叶荣,竟于大婚当日太子与太子妃身上所著之喜服上出了差错!原本大红锦缎上以五彩金线绣着的龙凤呈祥图案,竟于行礼时不慎沾了些酒水,就当庭变成了大忌讳的白龙白凤! 皇家大婚竟出现这等败笔,不消说圣颜大怒,当朝下诏将绣庄主人叶荣及绣庄各掌柜抓捕入狱,并没收叶家名下所有绣庄,暂收为皇家所有!念在先帝爷曾对叶家护爱有加,便不再株连他人,其府中私产也保留原有,分文不夺,只是若有为其求情者,则一并获罪。 锦诺望着湖面,不竟扣指叹息。事发至今方二十余日,虽说并未没收家产,但终归坐吃山空,闻知老爷归府无望,当日数百奴仆杂役已陆续另投他主,便连父亲素来疼爱的三姨娘四姨娘,为避牵连,也带同年仅九岁的庶子搬出了府内。偌大个叶府,竟落得如废宅般萧条寥落,——“树倒猢狲散”,果真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碧姑娘可仔细着脚下。” 思绪万千之际,青石板尽头隐约有灯光靠近,锦诺认出是端着铜盆的厨娘与打着灯笼的碧罗,知她们自小厨房里打水来了,便直起腰,预备回房。 才推开门,却发现屋内有道黑影正往对面窗口窜去!她吓了一跳,退后喝了声:“谁?”那黑影猛然回头,瘦削脸上一双细眼噌地冒出抹寒光来! 锦诺胸口一紧,下意识要再退,黑影突然猛扑向她,她紧避之下后腰碰到了栏杆,然而寒光一闪,那人竟已执刀扎向自己! “你既见到了我面目,那就怪不得我了!” 锦诺耳中只听得这一句,便再也收势不住地往栏外一翻,头着地,“砰”地落到了楼下青石砖上,溅出一滩红花。 001 居然没摔死 - 重生为庶 - 关睢 锦诺觉得头有些痛。努力想睁开眼,上下眼皮却像粘住了似的。 “眉儿!我的眉儿!……你快醒醒啊……” 耳边有熟悉的人在哭唤着,而所唤的名字同样如此熟悉。可是锦诺觉得好累,好吃力,根本都准确捕捉不到这里面蕴藏的信息。而且身体里又正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促使她做某件事,她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着耳边的声音愈来愈清晰,她渐渐拉回了意识。是了,她被人逼下了楼,掉落在青石板路上,而且是头先着地,似乎流了好多血,但可惜后来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莫非,她被碧罗救回来了? 她再次尝试睁开眼,好在这次成功了!她终于看到面前的光亮,以及发出呜咽声的妇人模糊的面容。这不是二姨娘么?她也在这里?是了,敢情是听说她摔下来,所以赶过来探望。只是害她哭得如此伤心,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 本来嘛,府里陆续出了这些事,谁都会承受不住,何况一个足不出户,谨小慎微惯了的妾侍?锦诺想要安慰一下她,于是开口:“姨娘……”她本来想让芸娘不要哭了,可才吐了两个字,她就已愣得说不下去。 这声音根本不是她自己的!难道是因为虚弱的缘故? “眉儿!眉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锦诺眨了眨眼,不明白她为什么冲着自己叫二妹妹的名字。二妹妹叫锦眉,是芸娘生的,人虽生得娇美非常,可从小身子弱,三天两头地生病,以至闺房里都常年一股药味儿,渐渐地在府里也就不大招人提起。看着芸娘急切的神情,锦诺忍不住再道:“姨娘,我醒了。” 这一出口,她心里又是一跳,——这声音,分明就是锦眉的声音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芸娘伤心欲绝地守着她唤她眉儿,她吐出的声音又分明是锦眉的声音……存着疑惑,她一抬手,摸了摸自己面颊:瘦削幼嫩,全然不是平日自己脸上丰盈充实的手感!她扭头看了看床前四周,除了芸娘外,就只有平日侍候锦眉的婆子在半喜半慌地抹泪,竟半天不见自小便跟着她的碧罗出没! “眉儿,你看看娘啊!你醒来了,这真是天开眼啊!你可知要是没有你,娘可怎么活下去……” 越来越不对劲!锦诺不顾气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拨开芸娘下地,那神态竟比往日锦眉身子见好时还要利索许多。她三步并两冲到妆台前,抚摸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庞脖颈,一双杏眼睁得老大——不错,瓜子脸,远山眉,杏核眼,悬胆鼻,小樱唇,外加苍白的肤色……纯然就是她的庶出妹妹锦眉! “眉儿!你是怎么了?” 芸娘脸色复又苍白起来,颤巍巍到了锦诺身边,两手竟抖得半天也落不到她手臂上去。那婆子淌着泪上来:“姨娘切勿伤心,看二小姐这模样,怕是回光返照了!她们姐妹也是命巧,偏碰上同一时候。咱们还是快快给二小姐换上衣裳,也好让她风风光光地回去罢!” “你胡说!”向来无甚主见的芸娘此刻竟不知哪来的力气,冲那婆子狠啐道:“你这恶妇!平日我只道你是真心待咱们母女,不料此时你也忍耐不住前来诅咒!我知你们一个个巴不得叶家人全死光,你们好早日另攀高枝!告诉你,我的眉儿若是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便是做鬼我也不放过你!” 那婆子跪下哭道:“我知姨娘痛心,也不怪姨娘如此责骂于我。但老婆子我只说一句,二十年前是谁救了婆子的命,谁便是婆子我终生的主人!莫说另攀高枝,便是此刻赶我走,我也只有奉上一条命于主子。二小姐是我一手带大,我岂有盼她不好的道理?只是方才明明还断了气的人儿,突然之间又返了精神,姨娘心里其实是不舍,事实上未必不知这道理!” 芸娘听后呆住,一张脸渐渐如死灰也似的全无颜色。 锦诺自镜里默了片刻,心中怔怔地,暂且也不顾此时心情乱成了酱缸,且弯腰扶起那婆子,心内踟蹰着,转身与芸娘道:“你们先不必担心,方才我只觉胸口一通,肺腑之间暖洋洋地,竟觉精神好多了呢。只怕是昨日傍晚多服了那碗药,竟误打误撞将我治好了。” “果真如此?”那婆子闻言,立时收住呜咽,且惊且喜拉着锦诺双手上下左右看将起来:“吃药竟已是两日前之事了,这会儿我仔细瞧着,神色也的确与先前不同,眼睛里竟有了神光似的……如此便好了,方才正是奴妇的不是,还思忖着前庭大小姐昨儿才装殓,只怕还……唉,呸呸呸!瞧我这张破嘴!真该打!” 说到一半她作势往脸上扇去,锦诺猛地拦住她动作:“大小姐装殓?大小姐她怎么了?!” “大小姐去了!”婆子面色复又哀然起来,“二小姐你是不知,如今当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叶府竟连个当家的人也没了。” “眉儿,”芸娘此时缓过神来,见锦诺呆立不动,便抽泣着与她道:“你卧床这几日,府里又出了事。你大姐姐……她前天夜里从楼上摔下来,过世了!” “……” 锦诺一屁股呆坐在绣凳上,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她死了,而她又在她妹妹身体里复活?……这叫人如何解释如何相信! “姨娘……如果我说我是锦诺,你信吗?” 过了许久,她艰涩地转了头过去,定睛看着芸娘。 芸娘一阵无语,片刻后,眼泪即扑簌簌滚落下来,一把抱住她道:“我的眉儿!是娘的错!我知道你们姐妹间要好,娘不该在你刚醒来就告诉你这个消息,现如今且求你万事都看在娘已经孤苦零仃的份上,千万别再因此事伤了身子!……你姐姐素日待你那般疼爱,定不愿见你再因她伤神,你若是又病倒了,为娘可怎么办啊!” 她这一哭,也让锦诺鼻子登时发了酸。这妇人,敢情是以为她已病得走火入魔了。只怕再说给第二个人听,也绝无人相信。 娘俩各怀心事痛哭许久,锦诺认命地抬起头道:“娘,大姐姐的棺椁停在哪里,我想去瞧瞧。” “正停在漱玉斋正厅,出了这样大的事,你知娘是个无用的,又得分神照应你,是以何府里姑太太昨儿一早得了信便赶来了,正在那里主持大局。姑太太自小便将大小姐当亲生女儿看待,里里外外都交待仔细着办,这你倒可放心。她如今也正伤心着,难为年关将至还需拨冗来这边照应,你去瞧瞧也好。只是你身子刚好……” “不妨事。” 锦诺边说边自床栏上拿了衣裳穿上,梳妆打扮安妥,遂由芸娘伴着快步往漱玉斋方向去。 她居然在自己妹妹的身体里复生?那妹妹去了哪里?是不是死了?这诡异的一切究竟让她如何适应?……一路上她默不作声,脑子里紧锣密鼓梳捋着该如何接受这个难以置信的转变,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在叶府庶出二小姐的身体里继续着嫡出大小姐叶锦诺的生命。她的灵魂已占据了锦眉的身体,那么锦眉的灵魂很可能已不在人世,也就是说,事实上叶家死的不是大小姐,而是二小姐。 不知为什么,即使她心底里正为锦眉的离世而感到悲伤,但潜意识里同时又庆幸着,多亏有了锦眉奉献出这具身体,她才得以续命。事情是如此巧合,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临终前的眉儿自愿将她的身体献给姐姐的灵魂,但无疑她是衷心感谢这个妹妹的——真的,叶锦诺还不能死,她还有许多事情没做,爹爹还在不明不白地承受牢狱之灾,而叶家也已经莫明其妙地败落,身为父母亲最为疼爱的大女儿,她必须挽救这一切。更何况,还有逼死她的那个黑衣人,她必须知道他究竟是谁,她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害死。 心念如波涛般在胸中翻转,不觉间脚步已踏进漱玉斋的园门。 “请二小姐安。” 须发花白的何府管家李常迎面向锦诺请了个安,锦诺因急着进屋,故如平日般随意扬了扬手道:“起来吧。” 李管家眉头略蹙了蹙,立在路中央,一时没有让步的意思。芸娘见状忙推了推锦诺:“眉儿怎地如此无礼?也不问李管家好。”锦诺方才意识过来,自己已非人人仰望的叶府大小姐,便学往日锦眉的样子,怯生生朝李常裣了裣衽:“李管家好,小女子方才失礼,请李管家勿怪。” 李常这才又笑了笑:“二小姐客气,闻说二小姐已卧床多日,怎地如此着急赶将过来?” 锦诺抱歉道:“不瞒李管家,确是病了几日,今日却又好些。方才因听说大姐姐出事,姑妈也已赶来,故与母亲来向姑妈请安问好。” “二位有心了。请在此稍候,我们夫人如今正在厢房议事,待我去通报一声。” 李常抱了抱拳,转身往门内去了。 锦诺望着他背影,手里帕子绞得跟麻花似的。 姑太太是叶老爷一母同胞的亲姐姐,锦诺的姑妈,当年由叶老太爷作主,嫁与同为御绣之家的何府里大老爷为妻。数年前何老太爷过世后,何老太太也卸下俗务搬去了何家后园颐养天年,同时将管家大权移交给这位以端方稳重著称的长媳,几年下来果然将府内治理得井井有条,并不亚于老太太当年。 何夫人在闺中那时便与年轻时的叶夫人极为要好,后因缘而结成了亲戚,两人之间来往更为密切。虽说姑嫂之间易生龃龉,但两人结交数十年里,从未存过任何心结,倒如亲生姐妹般亲密无间。加上因为膝下无女,这位姑太太又对锦诺十分的疼爱怜惜。 只是对锦眉这位二小姐,不知是因为其是庶出,抑或是交情不同,总是有些本质上的差别。故而连带着何府上的仆役,也颇有些厚此薄彼,对待锦诺,那是比对待自家那两位正牌少爷还要殷勤两分,而对锦眉,则总是客气里透着几分淡漠,或者说,是谈不上什么尊重的。 其实不只是何府,别的府上人也是如此。锦诺素日看在眼里,也颇为不舒服,但人家府上的下人,总不好去批评什么,只能是碰上什么推不掉的场合,便尽可能地让锦眉跟在自己身侧,以便照应。 “二姨娘,二小姐,夫人传两位进去说话。” 思量间,李常已复转回来,立在门廊上向下望着锦诺道。 002 姑太太来了 - 重生为庶 - 关睢 漱玉斋本是叶父亲自为长女在园里所建的别苑,论起奢华气派,固然不比长房主屋,但论精致雅趣之上,却尤甚三分。锦诺在这里一住便是十七年,可谓里里外外摸黑也遇不着磕绊。瞧这满屋的翠幛绣帏,哪一道不是她亲下绣坊去挑选监工?小厅左边靠窗那张贵妃榻,上铺的她亲手绣着十样牡丹的织锦缎面,更是她至今为止自己最满意的绣品之一。 贵妃榻上如今坐着位素衣愁眉的贵妇。 “夫人,二姨娘与二小姐来了。” 左方有丫妇弯腰在贵妇耳边禀告。这妇人单手支额,半闭着眸望着地下,嗯了一声,略抬了头起来。却也不先望向来人,只信手接过右首丫环递去的青花瓷茶碗,凑到小而薄的唇边轻抿了一口,才又抽出丝帕印了印唇角,望向门口:“姨娘既到,何不早些请进来说话?” “原是要早来请安的,又不便打扰姑太太办事,故现如今才来。”旁边丫环正要说话,芸娘已赔笑迎了上去。 “自己家里人,说什么打不打扰?我本是客,你们方是此间主人,如此说来,我这嫁出去的姑太太,岂非有喧宾夺主之嫌?”何夫人示意让坐,待芸娘坐定,又如此说道。 芸娘立即不安站起:“姑太太这话可折煞我了!如今府里上下全无主心骨,大小姐这一去,府里上下悲痛之余,无一不愁得寝食难安,亏得是姑太太慈悲,能拨冗回来主持大局,方使大小姐灵前安宁。莫说是过来请个安,便是让我们母女跟前当牛作马侍候着,也是无一不可的。” 芸娘说着已把立在后方的锦诺拉到跟前,拽着其袖子示意其行礼。锦诺在门口帏下等待时,望着素日待自己如生母般的何夫人身隔咫尺却无法相认,两眼早已禁不住酸涩起来。 “快起来吧!这孩子素日身子不好,这才刚刚下地,何苦让她折腾来哉?”何夫人默了半刻,想是见“锦眉”身子单薄,此时便也缓了些口气,叹气说道。“翠云,快扶二小姐坐下,端碗参汤来。” 丫环领命离去,芸娘又千般言谢。 何夫人手抚着榻上团花,低叹道:“你往日是跟在你们夫人身边的,胆子却一向怯懦,如今能说出这番话,也不枉她调教你这么些年了。想我叶家在京城享誉多年,近两代更是蒙受皇家恩宠,不料却因福得祸落得如此下场,真也应了那句盛极必衰的古话。想如今不但荣弟尚在牢狱,更是连诺儿都莫明丢了性命,真是我叶家之大不幸!” 此话一出,屋里哀声忽起,左首帏帘下一位素衣丫环突然捂着面扑到榻后,跪在地上呜呜哭将起来。 锦诺立时认出那时自幼便跟在自己身边的碧罗,那心里又是一震,这丫头向来心实,那夜想必亲见了自己掉下的情景,心里正想不开。 “姑太太慈悲!奴婢素知您待我们小姐好,如今小姐去了,奴婢也无处可去,请姑太太为证,愿就此跟随小姐而去,好歹也落个忠贞之名!” 丫头哭到最后,咚咚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掉头便往屋里柱上撞去。多亏锦诺离她近,一个箭步冲上去,方将她死命拦住在怀里。 “碧罗!” “眉儿!” “二小姐!” 这一举动立时将屋里人几乎全都震了起来,除了何夫人略带惊色仍坐在榻上,其余人包括芸娘都急步冲了上去。 “碧罗,你这是干什么?!”锦诺情急摇起碧罗身子,口气也急促起来。碧罗显然尚未从方才的惊急中抽离,睁大眼望着眼前原本该是病怏怏的叶府二小姐,仍激动地道:“二小姐!是奴婢没有侍侯好大小姐,是奴婢有罪!你让奴婢跟着她去吧!黄泉路上在奴婢跟在身边,总好过让她孤身一个人走!” “胡说什么?!”锦诺扯住她,低喝了一句,心里有话此刻又不便明说。余光望见周围人惊完又惊的目光,已知自己有失常态,忙捂了胸口,扶着身边桌案大喘了口气,装作平日锦眉模样道:“你快莫如此。我素来见不得血光,你方才,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芸娘吓得连忙地给她抚背顺气,一味地说些焦急的话。 这边何夫人默然看了半日,此时见了情势已定,便让丫环将碧罗扶了下去。才要招锦诺过来说话,忽见李常急匆匆进来,“夫人!楼上绣楼有些异状!” 何夫人脸色沉凝,“什么异状?” 李常附耳与她说了几句,便见其神情愈加凝重起来。 屋子里刚刚恢复如常的气氛立即转为紧张,似乎有什么重大事情正待拨云见日似的。 何夫人再度接过丫环手里杯子,神游似的缓缓啜了两口,眉目间满是莫测。 隔了许久,芸娘才不安地搭讪:“不知大小姐绣楼有何异状?可是与大小姐身亡之事有关?” 锦诺坐在绣墩上,一手按着胸脯,一手也紧攒着帕子,紧望至贵妃榻方向。 何夫人又啜了口茶,望了一脸迫切的芸娘一眼,未施脂粉的脸上缓了,轻描淡写道:“无甚要紧之事,不过是见到些未及整理的帐册而已。我问你,”她放了茶去,正了正身子望着芸娘:“出事当晚你、还有碧罗那丫头可是与诺儿在一起?” “正是……碧罗先去打水洗漱,而后我紧跟着出去。”芸娘懵懂点头,“可是有什么不妥?” “倒也不是。” 何夫人下地站起,拈着帕子在厅中央站了站,片刻后才吐了口气,回头道:“诺儿系室女身亡,按规矩需得三日内,也即明日便须发丧。这孩子我疼了足足十七年,到如今竟要我来为她收拾后事,白发人送黑发人,实乃世间之大不幸!如今年关将至,料理完这档子事我也得回府了,你们娘俩往后可有什么打算?” 提到此处,芸娘脸上又没了血气。 “不瞒姑太太,这叶家若是寻常小户人家倒也罢了,我们娘俩守着等老爷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这宅子乃叶家祖产,是丢不得的。偌大个园子,又无收益维持打扫,光是各个门看门的仆人就得七八个,仅靠剩余这些钱财,如何支撑得多久?何况老爷在狱中,尚须好生维护打点,眉儿又常年药不离身,芸娘胆小无能,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芸娘抚泪呜咽,瘦弱的肩膀看上去实在已经不起风雨。 锦诺扶住她双肩,那夜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纵使行事作风府里往日无人不夸,也致使了备受各方宠受的自己说话做事偶有些过于强势,可到了此时,经过了一死一生之后,她也不能不接受自己于这尘世间的渺小。 “你说的不错,”何夫人片刻后叹气,“叶家这宅子传下来已有三代,即使绣庄已不在,这祖宅也是不能丢的。光靠你们娘俩想要维持往日荣光,的确已是不可能。即使诺儿未死,也未必能支撑多久。我知此刻让你出府去,你亦是不愿,我亦不忍心娘家里竟连个看家的人也无。你若是信我,我便帮你做个主,如何?” 芸娘忙抬了头:“姑太太但说便是!” 何夫人走到窗边,拨开了已糊上碧云纱的窗页,“这园子本是后建的,只为给家里少爷小姐们腾出读习之地才建了这么些小院,论起来,前面两进才是最先的祖业,你大可把各院里的值钱物事尽皆搬去主院,立了帐建了册,然后把园子锁了,留几个健壮忠恳的下人在跟前使唤便是。眼下荣弟之案尚吉凶未卜,也难说将来无一生机,你们娘俩若肯留守在此,那是咱们叶家的福气,你若是不肯,或是他日又有了好去处,也只管去便是。有我作主,必也不会亏待你们。” 芸娘听完,与锦诺对视一眼,庄庄重重跪倒在地:“有姑太太作主,芸娘娘俩自然信服不已。老爷夫人素日皆待我母女体贴周到,尤其是夫人,处处恩待于我。请姑太太放心,如今府里有难,莫说是如今不走,便是将来老爷及姑太太赶我走,我也绝不会走!只是如今有一事,芸娘恳请姑太太恩准!” “如此甚好!”何夫人舒了口气,微倾了身子,“所请何事,你但说无妨!” 芸娘拉了锦诺手道:“姑太太素知芸娘此生软弱无能,于子嗣上又无甚建树,如今大小姐故去,叶府统共也只留得眉儿这一根独苗。不是芸娘装大卖乖,的确眉儿自小体弱,十五年来药不离身,但求姑太太慈悲,能看在故去的夫人及狱中的老爷份上,带了眉儿回去,留在身边照顾教养,也为叶府好生保个后,将来图个一生平安康健,芸娘再无奢求!” “你这是哪里话?!” 何夫人忙弯腰拉住倒地磕头的芸娘,唤了身边丫环扶起坐下,方抚臂叹息:“都是自己家人,何必这般见外?我虽然膝下有两个儿子,却无女儿,娘家如今独剩这么一根苗,我心中也极不是滋味。眉儿这孩子我素来也是极喜欢的,却因她时常卧病在床,不如诺儿般亲近机会多。你若是放心得下,我自然极乐意带在身边。他日年纪适中,必也似亲生女儿般为她寻户好人家,将她风风光光嫁出去!” “姑太太的恩德,芸娘下辈子便是当牛作马,也必来报答!” 003 先收个丫环 - 重生为庶 - 关睢 芸娘的请求无异让锦诺再次承受了一场无法抗拒的变迁,目前的情况来说,对于这样的决定,她无法拒绝。自打从锦眉身体里苏醒过来那一刻开始,她都在极被动地在接受这一切,灵魂易主本已让人悲喜难分,如今又要离家别舍去到何府,心里自是缭乱已极。 然而思来想去,若从长计议,眼下除了遵遁也别无他法。要知在危难面前,哪怕她的身世再威风,也是无法自救。当时逼死她的人其最终目的一定不在于她,在未达目的之前必然还会再回来,若是在那时她再死一次怎么办?这次借了锦眉的身体重生,实在已经是上天厚待于她,她必须好好地、安全地活下去,直到父亲沉冤昭雪、也直到她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至于叶府,何夫人如此安排目前来说也着实妥当,狱中的父亲以及独住的芸娘有她照应,也不至再受波折。经过这一天下来,她不觉已对这妇人有了亲近之情。平日虽也以礼相待,却总是多了两分客套,而少了几分亲切,如今见她真心实意留下来守家,感动之余,心中自是又多了份敬重。 翌日早上府里便准备起大小姐发丧之事,锦诺一夜未眠,何夫人便命人唤了大夫来与她把过脉,确定身子无大恙,这便于请安时转到灵堂看了看。碧罗披麻戴孝跪在灵前烧纸,两眠哭得跟烂桃子似的。锦诺陪着烧了些纸,对着灵案上写着自己闺名的主牌默然片刻,也敌不住碧罗那样悲切抽泣之声,遂独自上了绣楼,在房内转了转。 此事一毕,何夫人便着李常清点物品准备归府,依芸娘的意思,锦诺便就此随夫人一道过去。原本当夜晚饭该由芸娘锦诺作陪,因想着她们俩娘即将分开,必有体己话说,也就推了,只说让锦诺翌日一早在前厅见面。 是夜芸娘便宿在锦诺处,锦诺对擅自占用了锦眉的身体而心中有愧,遂欣然与之同宿,以告慰其慈母之心。 芸娘替她打点着各类物事,送与何家各房主子的表礼都备周全了,又塞了些体己与她防身。 其间诸般告诫自不必说,完了更是拉着她坐在床沿抹泪:“姑太太如今肯收留你,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气。他家家大业大,并不输咱们家。且里外人口也多,你不比大小姐是嫡房出身,往日在这里尚且须谨慎过日子,如今加上家势败落,去到那里,凡事更是得多加小心,切勿多言失礼。一来莫让他人挑了毛病,嫌咱们累赘,二来也莫让你姑妈难做。 “你也莫要怪我。送你过去实则也是无奈之举,若是有法子可依,为娘心中何尝想你离开?为娘虽打定主意对你爹不离不弃,姑太太心思却极深,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叶家虽没了进帐,皇上却不曾收了咱们家产,府里这些财产还算可观。我们娘俩独守在这里,她必防着我们卷带着这些财物离去。她不放心,那我倒不如干脆送了你过去住着让她放心,她看在老爷份上,日常应也不会苛薄你,如此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锦诺听了心下大为难受,两眼发酸道:“娘放心,女儿必定听话,万不使娘操心。” 芸娘抚着她脖颈哭了一阵,又相互说了些善自珍重之类的话,到近天明时分,这才囫囵睡去。 锦诺醒得早,开窗便见灰蒙蒙的天空已洒起了雪豆子,不过一日功夫,已骤然冷了许多。 因身边没丫环,便由奶妈侍候着洗漱梳妆。听芸娘昨夜的吩咐,大小姐头三个月的“丧期”里,应略去描眉绘唇,只淡淡地施些胭脂,以掩盖苍白的脸色即可。又因去的地方非比寻常,不能失仪,于是拿两根缠丝镂花白玉银簪绾了头发,暗团花银缎夹袄夹裙外披了件七成新的白狐狸皮絮毛大氅,朴素里倒也并不见多么寒酸。 到得厅前,何夫人已早到半刻,正喝着叶府里婆子斟的糯米酿子暖身。芸娘陪在一旁说话,见锦诺到,便招手让其上前请安。何夫人扬手让起,面上含笑:“果然是个漂亮孩子。下人们去了备车马,你的行李也一并押送上车,需在此稍待片刻。且坐坐吧。” 锦诺依言坐了。手绢儿在指间绕了几下,打量了一圈四周人来人往,因不见某人身影,便思忖着站起到何夫人跟前,“侄女儿现有一事相求,不知姑母可否允准。” 何夫人相询,她便道:“我身边如今无人跟随,行事有些不便。恐去了何府诸多事情会劳烦上府上姐姐们。因昨日见碧罗那丫头忠诚可嘉,心中实喜爱之,故想请姑妈允准,让她留在我身边,可好?” 何夫人思虑半刻,约是回想了一下昨日之事,便点了点头:“那丫头委实忠心,多年来侍侯诺儿也算尽心尽力,倘若一时想不开再闹出像前日那样的事来,也着实可惜。罢了,去唤她来吧,你虽不是嫡出的小姐,可终归出身叶家,身边若没个人跟着,也确实不像话。” 锦诺万福。芸娘在旁边也慌忙言谢。 不多时碧罗果然来到,脸上一脸憔悴,往日红润丰泽的脸都瘦得脱了形。见了何夫人及姨娘等便木然行礼,看模样尚不知唤自己来究竟为何事。 锦诺暗叹一气,上前拉住她手问:“如今我要过何府寄住,因身子弱,身边必是有些琐事免不了要劳动,你可愿意跟随我?” 碧罗默了默,看了看何夫人又看了看锦诺,咬咬唇,便就撩裙跪倒:“不瞒二小姐,奴婢自小陪着大小姐一齐长大,大小姐待奴婢如亲妹般信任爱护,奴婢曾经下过决心,这辈子只侍侯大小姐一个人,便是换个再好的主子奴婢也是不干的。可如今叶府有难,大小姐虽已不在,狱中的老爷和府里却仍需人照应,我虽无用,也愿意替九泉下的大小姐再尽些绵薄之力。奴婢这条命是二小姐救下的,只要二小姐一日是叶府的人,奴婢便一日尽听从二小姐的吩咐。” “傻丫头!”锦诺扶她起来,一字一句道:“我知你心实。我也素来不勉强人,今日虽强留了你,但也决不辜负你这一番忠心便是。” 碧罗见她言语凝重,心下自此便也打定主意一心相随。主仆俩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正好李常已进来禀告马车妥当。当下锦诺便告辞了芸娘与奶妈,扶了何夫人起身上车。 ———————— 求求推荐票,么哒~ 004 过门的闹剧 - 重生为庶 - 关睢 叶府在城东,何府在城西南,虽雪天路滑,马车走了约大半个时辰,也就到了。目的地越近,锦诺心里就越是忐忑,自己虽对这何府里外并不陌生,可芸娘说的不错,此番她已不是备受尊敬的嫡出表小姐叶锦诺,而是庶出的叶二小姐叶锦眉,这嫡庶之间的差别,又有何夫人于她们姐妹之间所存的偏见,此后在这里会不会顺遂,她心中并没有底。 马车颠簸了一下之后,在一幢白墙青瓦的房子前停了停,而后再往东走,到了一处两间大门。碧罗熟练地掀开车帘,往外观望着,只见新涂了漆的大门这时吱呀开了,里面迎出两个青衣男仆,并两名打着伞的蓝衣婆子来,这才扶了锦诺道:“二小姐,下车了。” 锦诺下了车,何夫人已由婆子们搀着下了地,李常往后方指了指,才有其中一婆子打着伞碎步走了过来。殷勤地道:“表二小姐一路上辛苦!”锦诺道了个安,一起走到了何夫人处。何夫人微笑拉起她往门内走:“你不必拘谨,住久了就知道了,我这府里人虽泼辣,但还狂不到哪里去的。若是不听话,你只管掌嘴便是。” 掌嘴自是客套。锦诺温声道:“我素日在大姐姐跟前便常听闻,何府上的家仆自打姑妈开始掌家始,便从无滋事妄为之举,最是规矩不过的,姑妈如此说,实在是过谦了。” 何夫人听后笑了笑,也不多话,携她进了角门。 进了如意门后便是道雕着花开富贵的影壁,汉白玉的须弥座上已经爬了层淡淡的青苔,被洒下的雪豆子一打,湿漉漉地变成了幅水墨画。倒座左边种着的两株老梅树已经绽开了花苞子,一团团殷红点缀了灰暗的天空。 锦诺小时候便常与两位表哥在此处玩耍,上回来时梅树尚未长苞,如今既已花开,便不由多看了两眼。何夫人边走边听婆子们禀告府里这两日的家务,也已知这两人原都是何家绣庄上的人,如今已调回府里来当差了,一个是王二家的,一个是刘顺家的。 “这腊梅倒也应景,合着下雪了,它们也上赶着开了。”撑伞的婆子王二家的在旁赔笑插话。何夫人道:“回头让人剪些红缎子绑上,树老怕成精,年关了,避避邪。”.王二家的点头:“可不是?太太说的正着,就是前儿夜里,那夜天色见好,三老爷房里的春姨娘夜里起来解手,就见廊子里飘了道白影儿,挂在廊下飘飘荡荡,跟那晦气东西似的!现如今春姨娘人还躺在床上哩!” 何夫人拧眉,脚步却不停:“有这等事?可曾请大夫看过?” “三太太当场便着人唤了珠玑巷的赵大人来过,说是惊吓过度,吓破了胆子,需每日里拿定神丸用心调养着,方能痊愈。依我看,这大人倒还好说,只可怜了肚子里的孩子,据说受惊那夜便见了红,多亏了大夫用药及时,这才保住了胎气,眼下才三个月大,将来这时日还不定怎样呢!” 婆子越说越小声,何夫人到最末也不做声了,等到过了垂花门,门槛之内站定了,脸上才又绽了些笑意,与锦诺道:“你少来我这里,定不知我这各院里位置。你先与我回房去,等吃了午饭我再让人带你去侧院,那里已有收拾好的房子了。你姑父成日里不在府内,等到时候再去见罢。” 锦诺知其有意扯开话题,遂点头:“姑妈吩咐即可。” “……你容我不得,我这便就死去!” 二人说着话正要往正院去,忽听左首廊子夹竹桃树下有嘤嘤啼哭声,又有争执咒骂之声,细听之下愈来愈近,等定足再望时,已赫然有一穿桃红色夹袄夹裤的女人,在这下雪天里,居然头未梳,裙未穿,一路往大门处奔来。 眼见避之不及,多亏刘顺家的上前一掳,把那女子拦腰抱住。 何夫人退后两步站稳,等望清女子面容后便即大怒,拈帕的右手直指她脸鼻:“是疯狗咬了尾巴,还是野火烧了脑袋,满园子瞎扑腾,是要做给我看,还是做给爷们儿看!” 那女子先是愣住,面上渐有些惶惶之色,眼泪也顾不得擦。待一听清了何夫人所骂后,竟也稳住下来,冷眼睃着何夫人,:“原来是大太太回了府!我倒不是被狗咬也不是被火烧,为了什么您心中自是有数的!只要我高兴,不但今日要跑,明日要跑,隔三差五还是要跑的!大太太若是看不惯,便请让个道,我左右也不会与你为难!” 女子说罢便挣脱了大意松手的刘顺家的,一味要往门外冲的样子。何夫人怒斥:“不成体统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拦住,莫让这没规矩的刁妇出门扫了咱们何家的脸!” 婆子们慌忙左右围抄,将她拦住在垂花门内。三人正纠缠扭打之际,内院方向又奔来三四个人,为首的年轻男人原本金冠华服,看去身份不低,只是此刻衣襟却被撕了个口子,左脸也留了两道指甲印子,一脸慌张往这边冲来。后跟着的三名小厮也神色忐忑,嘴角尤不知在劝些什么。 “站住!” 何夫人一声咆哮,为首的男子便且定住。锦诺一眼认出这是自小在脂粉堆里打滚惯了的二老爷的公子何少璜,立时便觉新奇起来。何府共有五位少爷,她素来入府只在大房及老太太身边走动,但这位小字辈中排行老二的风流公子,却是无论如何也有些印象的。这人今日居然落得这番模样,可不新奇? “侄儿给大太太请安。” 何少璜忙地弯腰问安,腰不待直起,眼睛却就瞟向那女子去。奇的是那女子方才还横眉冷目,如今这会儿竟低头耸肩,复又嘤嘤抹起泪来,十足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怎么回事?!” 何夫人一沉声,何少璜就不得不收回目光,涎脸道:“大太太息怒,原是侄儿今日得闲在家,方才与姬妾们玩耍来着,不想撞见大太太在此,惊扰了太太,还请勿怪。——还不快随我回房?!” 何少璜转身来拉这女子,那女子扭摆不依,少璜急得一扯,便将她扯了回来。半路她再挣扎,却碰到了一直在旁扮作木头人的锦诺,少璜忙又不迭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那目光往上一扫,却又咦道:“这位姑娘长得好生娇弱,敢问是?” 少璜目光一落到锦诺脸上,立即跟烛光点在暗夜里似的,噌地亮了亮。 005 何府的礼遇 - 重生为庶 - 关睢 锦诺不自然地把脸往侧旁偏去。何夫人斥道:“没规矩的东西!这是你叶府里表二妹妹!” “哟,原来是表妹!”不待少璜见过,莺儿便拨开他,尖声尖气过来,一双丹凤眼斜溜着锦诺,“果然生得标致!怪不得咱们二少爷瞅得两眼都发直了!只可惜呀,也是个投错了胎的,长得再标致又有什么用?又不是嫡出的大小姐,如今又连个家都败了,将来还不是跟我一样,嫁给有钱人家作妾去!” “破嘴的烂蹄子!还不给我拖回屋去!” 何夫人气得发抖,少璜见状,赶紧地唤着随从们架着莺儿一路往内去了。 锦诺两颊变成了腊梅色,一时气得盯住他们背影,竟不知该如何了。 何夫人道:“来人带表姑娘回屋!二少爷随我去正院!” 如此兵分两路,少璜便乖乖伴着何夫人往正屋去了,锦诺暂由刘顺家的领着从侧门进内院去。 经历了这场风波,一路上无人说话,直到了一座种着两三丛芭蕉的精巧小院内,方才有两名着同色裳子的丫环从挂着“绿蕉轩”字样的门楣下笑迎上来:“表姑娘可来了,闻知信息,咱们可在此等侯许久了!” 锦诺素知何府下人多为家生子,性子大方泼辣,遂笑道:“烦姐姐久等。” 两丫环对视一眼,左首高挑个的名叫冬青的,便抿嘴道:“往日都道叶府大小姐行事大方,如今见了二小姐,原来却也压根不输。”说着便来挽锦诺的手,一同进绿蕉轩的门。另一个名叫秋澄,却与刘顺家的说谈两句后,待后者告辞,也与碧罗一道进了屋来。 “姑娘初来便撞见了方才那模样,怕是受了些惊,又兼天寒地冻的,先喝下这碗参汤暖暖身子罢。” 秋澄端了汤上来,笑吟吟明白一切的模样。 锦诺接碗在手,心中却不由暗暗称奇,往日在何府出入,因只当是作客,故不曾理会这些细微之处,如今着意一听,却发现原来这前后之间消息传得甚是灵通——方才进门的事,若不是早有人回来禀报,便是方才刘顺家的说道的了,而自己根本不知情。 冬青秋澄在何夫人跟前走动,自然比寻常人要多上几个心眼,是不能等闲视之的。于是心下再不敢大意,起身道:“蒙姐姐们厚爱,万不敢提受惊。眉儿年幼不懂事,往后在贵府上叨扰,可要承姐姐们多多提点照顾了。” “表姑娘何必客气?”冬青伙澄相视而笑,“你是咱们大太太的贵客,身份自然是尊贵的。旁的不相干的人嘴里不干净喜欢说三道四,姑娘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有咱们大太太在,要什么缺什么,只管使丫环们要去。方才本是要先去正房里吃了中饭,暖了身子方才往这屋来,只是不料出了那档子事……二老爷房里太太新殁,大太太又管着这么大个家,不过问过问确是不行。表姑娘可莫要放在心里。” “不敢当。”锦诺福身,“大太太已待我恩重如山,且大小事务缠身,我万没有见怪的道理。” 寒暄的功夫,忽听有人来传表姑娘的行囊已卸在后园,冬青便着了两个小厮,名唤允儿与林贵儿的,与碧罗一道去搬卸。这边自己又唤了一名婆子并四名小丫环入内,当着锦诺面吩咐了其在绿蕉轩的岗位差事。因锦眉身边已有了碧罗,便只派了一名大丫环,名流翠的为首。接着便有秋澄领着锦诺往院内各间屋走动去,哪是主屋哪是厢房哪是杂房,皆一一告诉了,且果然里外收拾得干净透亮,并不亚于叶府园里的别院。 “前面儿是通往正房及穿堂的主路,左首这小角门可去园子里,过了前边那石桥就是二老爷房里三姑娘的住处,往右拐种了许多菊花的便是四姑娘住的地儿。大姑娘二姑娘住在园子西边儿,靠近老太太屋。姐妹们平日无事便在一处习字绣花,如今表姑娘来了,家里可更是热闹了。只不过今日不巧,大姑娘二姑娘随三太太去了给宁将军夫人拜寿,可得改日才能见了。” 秋澄说到此处,锦诺便道:“说到老太太,我正该先去拜见才是,在此耽搁了如许久,倒真是我的不是了。” 秋澄笑着安慰:“姑娘且莫心急,老太太知道表姑娘要来,原也是正是这个意思,要请表姑娘前去说说话,只是昨日府里进了些新鲜野味,老太太晚上与孙子孙女们吃酒时贪杯,今早染了些风寒,不宜见客,这不大夫刚才才出了府,便吩咐只好晚饭时再请姑娘过去了。” “原来如此。”锦诺点头。 “正是。”秋澄笑道,挽起她手来:“走罢,太太屋里这会子估摸着已摆饭了,我们走过去正好。” 于是三人一道,另有刚派在绿蕉轩的大丫环流翠一起,前往大房正屋。 锦诺对大房里外颇熟,景致上倒也无需多费笔墨,进门时果然饭已摆好,大老爷在柜上不回来,两位少爷并二位姨娘皆在各自屋里自吃,因此便只姑侄二人于炕对坐。 席间也无多话,无非是些日常关照,如吃穿用度上有缺时不该隐忍等等。锦诺只依言听着,等到何夫人问时,才拣精要的答了。末了何夫人便道:“方才的事你且莫放在心上,二老爷三十岁上方得了这一公子,而后虽又有姨娘生的四少爷,却总是不同的。自是娇纵些。除了闺房里有些放纵,别的事上却也还好,你是亲戚,往后他断不敢再冒犯你。” 锦诺忙道:“二少爷随性,侄女怎敢见怪。” 何夫人笑了笑,点头不语。 又略坐了坐,各自谈了些府上事务,何夫人便撑额闭目,懒怠说话起来。 锦诺见状已知其犯困,当即告辞出来。遁原路回到绿蕉轩,碧罗已回来了,正一样样清点行李。锦诺因问其用过饭不曾,答曰已用了,主仆二人便一起松了箱笼包袱,将早备好的送予各房里的表礼仔细挑拣出来,其中五位少爷均是一方端砚,并一柄冰骨折扇。四位姑娘则每人两朵宫制绢花,一卷上等安徽宣纸。三位老爷均是一把江南“齐风斋”出的琉璃翡翠鼻烟壶,太太们是吉祥如意玉枕一只。老太太自是不同的,另挑了拿银缎子包好,只等晚上去拜见时亲自奉上。 锦诺使了碧罗与流翠同为往各房里送去,自己在屋里看着丫环们收拾,等几近结束,也觉身子懒懒,便略挨着榻上躺了躺。才至恍惚之间,又听门外有人清脆唤道:“表姑娘可在?” 006 各有各风采 - 重生为庶 - 关睢 守在帘下的小丫环名唤蕊儿,听到呼声忙迎了出去:“是谁找?” 说话间锦诺——不,如今该已是“锦眉”。锦眉也已拂衣站起,却见帘动处先进来个穿着绛红裳子的俏丫环,见了锦眉在内,便漾了一脸笑道:“表姑娘可好睡哩!”锦眉认得这是老太太跟前的人,甚是得力的,名儿却忘了,忙赔笑道:“姐姐见笑,快请坐。”蕊儿在旁接口:“这是老太太屋里的琉璃姐姐。” 锦眉便又再见过。琉璃相让道:“我来原无它事,老太太方才睡醒,只觉身子骨轻快了许多,因惦记着今日有贵客到,怕失了礼,故忙的遣了我来相请。姑娘若无要事,便请过去略坐坐罢,现如今大太太三太太三姑娘四姑娘可都在里头呢!” 锦眉哪敢怠慢,正好碧罗流翠已自各屋回来,忙帮着梳妆更衣。且褪了早上的银缎夹袄,换了身水青色叠绣白梅窄袄,手腕上套了只羊脂玉镯子,仍薄施脂粉,待收拾停当,便着碧罗拿上准备好的表礼随琉璃往正院后穿堂左首的正房里去。 老太太住的屋子也有名字,叫“荣安堂”,小小的一座十来间大四合院,临近后园,清静别致,院里种着两株海棠并两株腊梅,抄手游廊下挂着三只画眉架,两三名穿着与琉璃同裳的大丫环正呶嘴逗鸟,见门口有人来,忙的道:“敢情是表姑娘来了,快去报老太太!” 丫环们一边入屋,一边打帘。才至门槛,便听得屋里笑语喧哗,果有不少人。 琉璃先快步往厅内去,锦眉率碧罗在门外稍候。先是听得屋里笑语声渐渐止住,静了半刻,便有道苍老充沛的声音道:“素闻亲家府上二小姐有不足之症,你们这些小蹄子,这大冷天里,怎不快快地将人请进屋来?没的冻坏了人家身子骨。”便听琉璃笑应:“老太太说的是,果是我们的错处。” 转眼帘子一扬,琉璃向外笑道:“表姑娘请进,老太太有请。” 锦眉称谢入,迎面便见当中榻上歪着个慈眉银发的老太太,额上戴着抹套,早认得这便是何府三位老爷之母,何老夫人。老太太左右并排各摆着三张木椅,一色的红木加猩红引枕,左边最上首坐着何夫人,右边上首坐着一位年过三旬着石青色袄的妇人,头上簪着缠丝金凤凰如意钗,瓜子脸上浮着三分笑,正是三太太秦氏无疑。 左首第二坐着位二八左右的小姐,粉面桃腮,身段略丰,目光望向锦眉来处,除却略带几分好奇之外,眉梢之间另有两分不以为然。这便是二老爷屋里的三姑娘瑾玉,何少璜同母所生的胞妹。 瑾玉身后却又站着粉色裳的佳人,年纪较瑾玉略小,约摸十二三岁,如三太太一般,亦是瓜子脸,下巴处有颗米粒大小的红痣,显得俏皮可爱,眼神中又满是好奇。正是三太太所生之女,四姑娘瑾华。 再就有七八名丫环仆妇服侍左右,触目处彩裳纷飞,直将这正厅内漾出满屋乐意融融。 “这位定就是诺姐姐的妹妹了!” 瑾华打量完毕,一扫方才羞涩,即拍手迎上前来,活泼神态里全无扭涅之意。琉璃介绍“这是四姑娘”,锦眉便行了姐妹礼,而后径直走到中央处,端端正正向上道了个万福:“叶府小女锦眉,请老太太安。” “快起来!”老太太笑道:“怪可怜的孩子,这般娇弱,难得也同你姐姐一般大方识礼。” 何夫人笑着站起,指着三太太道:“这是三太太,快见过。”锦眉又依言见过,三太太忙的站起,拉住她手笑道:“怪道说叶府里尽出美人,原先有个姑太太做我们家媳妇儿已是不得了,后又有个天仙儿似的诺儿,如今再见这位二小姐,端的是里外都透着股灵气!” “我才刚好了回来,你倒又提起诺儿来招惹我!”何夫人佯嗔着拍三太太的手背,两人抚手一笑,三太太坐了下首椅上,老太太让了上首与锦眉坐。锦眉推让不肯,老太太道:“你是大太太的客人,该如此的。”这样方才坐下。 待丫环上了茶,锦眉接过碧罗手里匣子,亲自递上榻去:“老太太年寿已高,家中也无甚称手的礼物,这是当年圣上御赐的两枝老山参,当日承蒙我们夫人厚受,赐予小女子补身,然实在无福消受,现转赠予老太太,请笑纳。” “这可使不得!”老太太道:“这是皇家予你们的恩德,老身何曾承受得起!想当年京城御绣三家之中,你们叶家以一手盖世‘天罗针法’位居其首,百来年无人能超越,便是剩下的何薛两家,也只能较色彩与用料上略与之平分秋色。‘天一绣庄’的声望,并不亚于寻常王侯,如今你肯来敝府住,原是我们叶府的荣幸,既是亲家里,又何须如此见外?往后只管当这里是自己家,你姑妈就是你亲娘,万勿拘束。” 三太太也谦笑道:“正是,你母亲也太过谨慎了些。” 何夫人但笑不语。 锦眉道:“老太太三太太客气了,想老太太福寿如今,自然什么样世面都见过,些许小礼不成敬意,万请看在大太太面上,收下罢。” 老太太见其心诚,倒也不说什么了,只想了想,让琉璃去仓阁里取了只碧透清亮的翡翠镯子来,道:“你气血不足,肤色偏白,那羊脂玉白镯子衬得人甚没精神,况未出阁的女孩子家,穿戴不要过于素净。这镯子亦是当年宫里之物,送于你戴着玩儿罢!” 锦眉忙的推辞不受,琉璃笑曰“老太太今日散财,不收可亏了去了”一面不由分说将镯子套在她腕上,一面扶着她坐回原处。老太太指着笑骂琉璃“泼猴小蹄子”,引起一屋子笑声,锦眉这才拜谢受了。 席座间无非谈论些家长里短之事,因早前便识得这院子里许多人,何人何事心中皆有落处,锦眉捧茶默默听了,倒也不觉闷。一时前面忽然有事,请何夫人去了,三太太也一道告了辞。因老太太留饭,锦眉便坐着了。老太太啜了口茶,说道:“我听说璜儿屋里的刚才又在耍泼?居然还闹到了当门处,今日亏的撞见的不是外人,不然没的扫了家声面子。敝府管教不严,表姑娘可莫见怪。” 锦眉忙道:“老太太言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是各家有各家的难处。” “眉姑娘这口吻,倒像是哪户人家的当家媳妇儿似的。”三姑娘瑾玉多时不开口,始终有意无意端详着锦眉,这时却噗哧一声抿嘴笑道。“人都说地地道道的大家闺秀,从不论家长里短,也不近邻里是非,眉姑娘口里这番道理,倒像深谙世故。像我们是断不懂的,姑娘见识广博,改日定要多向你请教请教了!” 007 好像见过她 - 重生为庶 - 关睢 锦眉定眼望了望她,老太太笑骂道:“我们家玉儿这张嘴,就是伶俐!” “老太太!”瑾玉偏就撒着娇往老太太身上靠去。老太太笑呵呵搂了她在怀,嗔道:“客人面前,可不许顽皮!”“老太太偏心!方才还说眉姑娘不要把自己当客人来着,如今玉儿不过见来了个姐姐,有心亲近罢了,开了句玩笑,何苦恼人家!” 老太太笑着抚其手背道:“你这丫头,府里上下哪个不知孙女儿里头我最偏心你?连你四妹妹都要靠了边去!还在这里耍赖!” 祖孙俩笑做一处,瑾华对着瑾玉做了个鬼。趁琉璃给老太太递了汤药来,她走到锦眉身旁碰了碰锦眉手臂,悄悄道:“姐姐莫生气,三姐姐素来就这样!我们都不大理她。” 锦眉微笑摇头,以示无妨。 厅室渐暗,忽就有婆子点了五六道烛上来,众人方觉门外天色尽暗,而不知何时雪花又下大了,窗棂上都结了层冰花。碧罗接了手炉给锦眉,便就有琉璃率着众丫环开始布桌摆饭。老太太特向锦眉道:“我这里规矩并不严,早年已授意各房,若无上了身份或年纪的客人在此,便不必媳妇们跟前侍侯,我只当你是自家人,今日也不必她们前来了,你可要随意些。” 锦眉点头:“谢老太太厚爱。” 何府里饭桌规矩与叶府略有不同,当年叶夫人于养生上颇有兴趣,故嘱女儿饭前喝汤为最宜,取易吸收之故。然锦眉今日却见饭桌上先后尽上了八荤四素菜式,一道虫草龙骨汤却拿只小铜炭炉温在一旁,只待饭后食用,心内忖度着也只得跟着随了习惯。 因老太太喜人多热闹,故又特特地命人去请大姑娘二姑娘来,却不料大姑娘因今日出门伤了风,早早地喝了安神汤躺下了,二姑娘处也不知为了何事,久久地没动静,直到菜都上齐了,前去相请的丫环才回转来,在琉璃耳边道了几句,琉璃又转告于老太太听,只见老太太脸色渐渐拉下,说了句:“不消停的畜生,随他们去罢!”也作罢了。 当场老太太位居上首,瑾玉紧挨其坐,锦眉坐了客位,左首是瑾华。琉璃等几个大丫环均在旁布菜侍候,又特特地热了一小盅梅花酿来助兴。 待坐定开饭时,忽听门外脚步声咚咚,接着有人嚷嚷:“孙儿赶得巧,老太太开饭了,可得预孙儿一份!” 众人听了只是笑,琉璃更是冲外笑道:“今日老太太屋里来了贵客,可不曾备你的饭,快回太太屋里去罢!”口里虽这样说着,转头却又忙唤人再备碗筷去了。 锦眉听得这声音时心下一震,才至神思恍惚之间,帘子一扬,随着一小股北风,就有个束着铳金麒麟冠的温润少年进来了。“早上出门还只天阴阴,如今却下起大风雪来,方才见门前那两株腊梅开得好,到明日只怕要压弯枝了,可巧让我折了两枝,快快拿去插上。——哦,孙儿请老太太安。” 少年一路进来一路口里嚷嚷,怀里果然抱着两枝半人来高的红梅,开得煞得绚丽。倒像是这花儿多么金贵似的,直到见了老太太笑眯眯望过来,才想起躬身起安。琉璃忙接过花去:“三少爷今日作兴客气,竟还捎了花儿来给老祖宗。往日在咱们这儿蹭饭蹭的可多了,也不见捎什么礼。你们快拿去插上,可仔细些,不许碰着了,到明来年开了春再拿去种上,好像大伙儿都知道三少爷这一片孝心!”众人知其故意打趣,皆是大笑。 “琉璃嘴上又不饶人了。”少年给老太太请安毕,笑微微撩袍挨着其坐下,“你们老爱怪我贪嘴,这原怪不得我,谁叫老太太这里的厨子是一等一的好,丫环们又是一等一的伶俐。不只是我,便是大哥二哥和四弟五弟,也都惦念着这里的好呢!” 老太太及众人听了,无疑又是一阵大笑。瑾华自饮了一杯酒,起身执壶又与少年道:“三哥哥今日去林统领府上看戏,定是又与薛家那位大公子下棋来着,连酒也不曾沾上一杯。既来了,便在此间补上罢!”话毕,瑾玉也道:“我听说那薛大爷并不是薛家大老爷的嫡子,只是姨娘生的庶子,虽为长子,也无正妻,却早有三四名侍妾在侧,在外又是不断地养粉头,名声最是不堪的,三哥哥怎总与那等人一处玩耍?没得失了身份。” 三少爷笑笑不语,去接琉璃递来的暖身汤。 自这位少爷到来,席上热闹,众语纷纭,一扫方才拘谨气氛。锦眉不愿立即被少年注意,因而愈发不作声,只低头进食,牙箸略伸,也只探向自己面前菜盘即止。老太太一直也是但笑不语,听着孙儿孙女们言笑,这时忽而道:“是了,你今日一早出门,还不曾迎接贵客,快来见过你表妹妹!” 少年便向锦眉望来,略一顿,便笑道:“是了,方才去见我母亲,听冬青说外祖府上的二妹妹来了,因你终年深居在府内,数年不曾出府走动,看妹妹芳容,竟不可与幼时同日而语,故方才竟不敢相认,失礼了。” 锦眉手指在袖笼里拧了拧手心,起身来福了一礼:“三少爷言重。眉儿见过三少爷。” 少年看了她眉眼半刻,忽地偏头,与老太太道:“怪了,我看这眉儿妹妹,竟与诺儿有几分神似似的。她在时每每一见我,生气时便是这般正经对我。前几日听闻妹妹噩耗,我也总觉得诺儿还在身边似的。” “胡说!”老太太嗔道:“你两个妹妹本就是姐妹,有些相像自是正常的。况你自小与诺儿玩耍在一起,猛一听闻她出事,一时不信也是有的。我年岁大了,是最最听不得这些死啊生的,快莫说起这些丧气话!” 少年便不再做声,再瞄了锦眉一眼,又把眉头锁了低了下去。 008 人面何处去 - 重生为庶 - 关睢 自此锦眉再不开口,席上除了瑾华时不时问问她三哥哥一些传闻趣事之外,只瑾玉偶尔与老太太说笑几句。到至饭毕,瑾玉提议抹牌,老太太附和首肯,瑾华又拉了琉璃加入,锦眉少不得又要陪坐一阵。 三少爷却也不走,坐在老太太旁帮着抹牌,羸了瑾华琉璃不少钱去,最后天晚,屋外雪愈下愈大,各屋里丫环奶妈们均纷纷来催,老太太又神色懒怠,便就散了。 锦眉由碧罗伴着与瑾华同了一小段路,便从抄手游廊下的角门转往绿蕉轩去。才出了门便有人喊:“前面等等!”回头一看,竟是三少爷。大约怕她们久等,他冒着雪快步从海棠树下钻过,披着满身雪块到了她们跟前。 “瑛少爷有事?” 三少爷名少瑛,正是大太太所生的小儿子,孙儿辈里排行第三,与锦诺同岁。碧罗素与大太太房里人相识,故先问道。 “此去绿蕉轩不近,眉儿妹妹又身子弱,你们何不从正房那边穿过去?”少瑛喘了口气笑道,细辩之下颇有两分示好的意思。 锦眉垂首:“多谢表哥提点,只是天色已晚,姑妈必已歇息,再经过正房正院,只怕多有惊扰。从此路过去,远虽远些,却一路廊桅无雨无雪,倒也便宜。” “不妨事,我带你走即可!” 少瑛待要领路,锦眉忙道:“瑛哥慢着!”少瑛闻言,蓦地回头,目光亦有惊异:“你唤我什么?”锦眉亦觉失态,忙垂头道:“对不住,我以往因常听姐姐这样唤你,方才不觉也跟着唤了,是眉儿逾矩。”少瑛怔了片刻,耸下肩来,对着飘飘洒洒的天空吐气:“是了!我早该知是这样。方才,方才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锦眉抬起头。 少瑛将目光收回,两眼定定与她在廊灯下对视,只余廊外雪花,仍在不知疲倦的飘洒。 如此过了许久,他才恍然拂袖,务自先叹起气来:“罢了罢了!是我多心。天晚了,你们快快回去!一路院门上都有人值守,有什么事呼唤即可,我不送了。” 少瑛说完,便大步转身走去,锦眉望见他背影消失在海棠树后,,便也缓缓转了步来。 碧罗陪着她默默走了一阵,忽悠悠地道:“瑛少爷自小与大小姐一同玩耍习读,小时更是同吃同住,同宿同卧,感情最是要好不过的。瑛少爷聪慧博学,大小姐秀外慧中,都说他们俩是观音娘娘跟前的金童玉女。只怕连瑛少爷自己也这么想,大小姐众星捧月,素受不得委屈,是以凡有什么事,他也都依着大小姐去。谁料到经此一难,却落得阴阳两隔了。大小姐出事当晚,何府上听闻消息后,瑛少爷是第一个赶过去的,一直守了两天两夜,直到后来姑太太趁他睡着,才将他送了回府。失去了大小姐,他心中必是万分痛苦的,方才见他在众人面前笑呵呵,奴婢也真是佩服,真不知得花上多大力气力,他才能把心思掩藏得这么好。” 锦眉脚步越走越慢,去看碧罗,她两眼已经通红了。 “瑛少爷为人热情随和,在奴婢看来,他断非二少爷那般轻浮,一切发乎真情真性。方才他邀请小姐同行,必是因心中想起了大小姐,绝非别的意思,小姐千万别往心里去。” 丫头抹着眼泪,口里替少瑛辩护着。锦眉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远不如她心思之浅,思及前尘往事,不知不觉,两颊上流着的泪液也在夜风里冰凉了。 “碧罗,”她舒了口气,再往前走,“我问你句话。” 碧罗忙道:“小姐请说。” “你觉得,瑛少爷这样的人,除了大小姐以外,还有什么样的女子能配得上他?” 碧罗愣了愣,半天没做声。锦眉偏头以目光示意,她方踟蹰答道:“要奴婢答,奴婢也不知如何答。奴婢只知以何府这样的人家,以瑛少爷这样的人品,在府尚且受下人诸般爱戴,配他的女子,若非门第相当、如大小姐那般的大家闺秀,断是配不上的。瑛少爷将来常要替何府在外走动,若娶个无背景无家势的女子,也定要遭人瞧不起,于事业上也无益。” 锦眉默然走到前方一株披了满身雪的扶桑树下,望了那白雪片刻,一时不知如何接口。隔了半日,方才幽幽回了头来,“只可惜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叶锦诺了。可若他将来再碰上一个人品像极了锦诺、真心喜欢的但又无家势背景的女子,又当如何?” “还能如何?”碧罗道:“若娶正室,喜不喜欢是其次,能不能举案齐眉不重要,关键是能否让两家同时有面子,或有实际利益。即使男方本人不介意对方家世,长辈们也必会加以阻拦,门当户对这四个字,于豪门贵族里,素来就是最要紧的。若果真是喜欢,那也容易,收进去纳为侍妾,好生照顾着,算是各得其所。譬如二少爷房里如今那几位侍妾丫环,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儿么!” “侍妾?” 锦眉手握一团雪,于手心里揉了几揉,抛了下地。“好好的女儿家,若非存心自轻自贱,就得因着身世之故,去做那人人瞧不起的小老婆么?便是丈夫再宠爱,没了尊严,又有什么意思?” 碧罗望她一眼,叹道:“小姐所说,何尝不是?但若非是人人瞧不起,又岂会有嫡庶身份之争?从古到今,不算平民百姓,便是皇宫内院,也皆是这个理。千百年来,又有谁能拗得过这个理去?最惨的是那些膝下无儿无女的侍妾,自己肚子不争气,人老珠黄时丈夫也不再关爱,连到死也没个依靠。” 锦眉听闻,再无言语相争。 碧罗所说这些,往日她不曾深究,可处在眼下这样的位置,纵是再不忿这世道,也不得不承认嫡尊庶卑之古训的存在。往年在自家中,虽也在姨娘弟妹们面前颇多宽容,可内心里,她何尝又不是常以嫡长女傲然自居?自己都如此,又怎能要求别人公平以待。 009 路遇俏姨娘 - 重生为庶 - 关睢 绿蕉轩里清静一夜。碧罗自小跟惯了锦诺,凡事皆喜欢有条有理,因回房时见尚有些余物未曾收拾停当,便就让流翠先且侍候着锦眉睡了。别又有名唤倚梅、望月的两名小丫环,因怕其年幼不经事,便着意唤在身边说了些自家小姐的习性等——无非也都是平日在府里听来的。 如此安排下来,到子时有多总算妥当,也就囫囵收拾着歇下了。 锦诺听着碧罗在旁屋忙前忙后,行事之谨慎跟往年侍侯自己并无两样,一时也并不觉孤单。只是这一日下来所遇之人之事到底让人思绪难宁,到夜深时浅浅睡去,天亮时又被窗外蕉叶上不堪重负的积雪坠落的声音吵醒,便就下地望着幽蓝天色发了回怔。 天放大亮时廊外忽有人细言碎语。转眼流翠来打帘,见其只披着衣坐在残火旁,倒是吓了一跳,“姑娘如何起来了?寒天冻地地,仔细着了凉。”一面忙忙地过来搀扶,见锦眉无回床的意思,只好又拿了炭火加上,拿炉盖掩着尘灰,铜枝儿轻轻拨了拨。 “方才是谁在屋外说话?” 锦眉接了倚梅递来的温水,拿柳枝子嚼碎了漱口毕,绢子印了印唇角,问。 “是大姑娘屋里的如意。”流翠拧了巾帕与她抹面。“昨儿姑娘唤我与碧罗送东西去来着,大姑娘可巧还没回府,便是她房里的如意收下了。这不刚刚如意来到,说是大姑娘回府后又染了风寒,一时不及答谢姑娘,方才醒了,便遣她送了对绣囊来。说是东西虽不值钱,却是自己做的,姑娘若不嫌弃,便留着打发下人罢。我才见房里无声,以为姑娘没起,便就收了。” 说罢流翠从帘栊处的花架上取了一对结着梅花缨络的挑丝牡丹香囊来,且不论其质地,光是那手工,端底已称得上绢秀精巧。锦眉端详了一番道:“大姑娘真是有心。可曾替我谢谢人家?”流翠笑道:“自然有的。大姑娘为人最是和气,无论对姐妹对下人,都十分周到。方才还着如意来说,姑娘若得了闲,只管上园子里找她说话去。” 锦眉点头,又道:“往后各屋里来了人,总要及时回我一声才好,没的失礼了,那可不好。” “姑娘说的是。”流翠含笑:“姑娘既提点了,奴婢自会放在心上。”说完看了看帘外,又问锦眉:“昨儿大太太遣人来问过,姑娘是自己在屋里吃呢,还是原意移步去正房与大太太一道?太太知姑娘身子不便,若是愿意在房里摆,便可命厨房里拿食笼提过来。” 这时碧罗端了杯温水进来,递与锦眉:“这是临行前姨娘吩咐过的,小姐早饭前须先饮杯温水。”锦眉心忖定是平日芸娘嘱女儿调养身子之方,遂依言接了,喝将下去。还了杯子后,才道:“此去正房不远,每日自然是先去太太处请了安,然后再与太太一道用饭为上,哪有因为身子不适,便省去为长辈请安的道理。” 流翠应下,转身出去张罗。碧罗便且替这边更衣梳妆,主仆间用无多话。 到了正院,秋澄迎出门来,笑迎着将她们引往左边一排四间耳房去。原来上个月里,何夫人便将平日起居坐卧之地改在此间,正面正房让做了大老爷平日待客之所,以及书房。右首角门出去一座院子,却就是两房姨娘住处。 大姨娘原是何夫人未过门之前就已经被收了房的,原先也曾生育过一位公子,却在三岁时夭折了,后何夫人过门,生下了嫡长子何少珏,大姨娘那边才又生了大姑娘瑾芳、而后是二姑娘瑾咏。若论府里这些公子小姐的出身,除了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及三姑娘四姑娘是各房嫡出之外,其余大老爷房里两位姑娘,二老爷房里的四少爷六小姐,三老爷房里的五少爷五姑娘,均是庶室所出。 大房里大姨娘有所出,二姨娘却无所出。大老爷主掌着何家柜上生意,平日里也甚少留家,因正室已生下两名公子,因而在妻室上也无更甚要求。只在三年前何夫人犯疾那会儿,老太太见大姨娘一人侍候难以周全,便临时作主纳了远房亲家里一名女儿进来作了姨娘。 二姨娘姓宁,名唤娇娥,果然也生得娇艳多姿,年纪不过二十上下,鲜艳得跟雪下红梅似的。 锦眉一行才拐上游廊,侧面角门处便就有道红衣身影袅娜而至,仿如茫茫雪地里飘着的一片红叶似的,隔老远就扬起绢子来:“前面可是叶府上的表姑娘?”锦眉只好驻足,回头笑应道:“必是二姨娘了,眉儿这厢有礼。”宁姨娘率丫环快行几步,身段摆得如风吹垂柳似的就到了跟前:“表姑娘客气,真是巧,我这也正去太太屋里,一道罢?” 锦眉笑而点头,请了宁姨娘先行,宁氏却亲热地执起她手来,与她并步。 双方才通了姓名,冬青便就在左首正房里撩帘了:“表姑娘来了?”只当没看见宁姨娘这号人似的,一路便来搀锦眉,且把她先迎进了屋去。 到了屋里,何夫人已坐在炕沿上饮茶,面前摆了串佛珠并一本经书,看模样是早起正在做功课。 锦眉知其信佛多年,当下便默立于一旁,并不打扰。随后进来的宁姨娘环顾了一下屋里,便笑着往炕前去道:“妾身请太太安。太太昨夜睡得可好?昨夜这一场雪下得可有够大够厚,下人们扫园子都扫出身汗来了呢!老爷一早去柜上的时候,都差点被雪绊了一跤。” 宁氏自顾说着,浑然一副娇俏兴奋模样。 何夫人先是闭了闭眼睛,而后数着念珠默念了几句,才缓缓将手里器具放了,唇角晕开了一分笑来望着她道:“是嘛?昨日本是十五,原是要等老爷回房与我对帐的,哪里夜里风大雪大,我竟是不知不觉睡了,老爷几时回的府,我亦是不知。你可知么?” 宁姨娘一时语塞,隔了会儿方赔笑道:“妾身,妾身亦不知……左右是因为天寒地冻,回府晚了,怕吵着太太,也就在自己房内睡了。” 何夫人笑意略深了些,让秋澄来把炕桌上东西收了,端起茶又啜了一口,道:“我如今年过四十,倒是怕夜里吵扰,不像你们年轻,风啊雪啊的,都惊不动。” 宁姨娘面上不觉起了层绯色,双手交握,除了赔笑,半日也没什么话说了。 何夫人又道:“天寒地冻地,不必在此立规矩了,回房暖着去罢。” 宁姨娘便速速地道了声谢,退了出去。 何夫人看也不看,垂头拿杯盖拂着茶沫,不经意的模样。锦眉便拈帕上前,道了声:“眉儿请姑妈安。”何夫人闻言抬头,以略惊状拉起她来,悔道:“你瞧瞧,来了这半日怎地不做声?丫头们也是,一个个嘴巴跟刀切了似的。我只道你还未到,一味跟二姨娘寒暄,竟冷落了你。” 锦眉笑着坐下,“是眉儿不忍打扰姑妈颂经,是以让姐姐们且勿出声。” 何夫人笑着抚她发髻,一面忙让人前来摆饭。“瞧这双手冻的,那屋里有炭炉,你且去暖暖身子,再来吃饭。”当下便有小丫环至前,来领着她往屏风后去了。 锦眉解了斗蓬给碧罗,才坐到炭炉畔,绣着喜鹊登枝的半透明屏风外,隐约又来了人。且听得这人唤道:“太太可用饭不曾?”声音略显苍老,已听出是大姑娘的生母,大姨娘李氏的声音。 何夫人唤了其坐,“等你来梳头,你倒好,到这会子才来。”李氏便道:“太太勿怪,倒不是我偷懒,原是一早在院里便见老爷自她房里出来,直接往柜上去,接着又见她巴巴地往这边赶来,怕是有事,也就不跟她碰面了。”言语里颇有些隐忍之意,惹不起躲得起似的。 何夫人拉长了音道:“老爷去了她房里过夜,我哪有不知的道理?她要在我跟前扮没事人儿,我也懒得理她。” 李氏当即哼了声,“她倒也好意思!前儿背地里嚼舌根,让太太在老爷面前难堪,如今没事倒又来讨好,哪那么容易!” 何夫人幽幽一叹:“我原倒也没想作难她,终归都是老爷的人,何况又是老太太指派的,眼不见心不烦就好。” “太太说的是。”李氏附和。 “我这里摆饭了,你可要一块吃?” 说话间外面已有婆子们抬了张小方桌进来,上有大大小小十数样点心小菜,碟子下方全都拿炭火温着,暖暖地散发出香气。 李氏站起拿帕子拈了双牙箸递与她,道:“不麻烦了,芳儿昨日受了风寒,我且瞧瞧去,顺道与她在园子里吃罢。” “也好,”何夫人点头,“再过三个月就是她的婚期,刘家生意虽不如咱们大,但在官场也有些关系,嫁妆上该置的就置,不能失了面子。你这当娘的也问问她去,看看有什么她想要的没有,报了我这里来,也好备齐了,不委屈她为上。” 李氏笑道:“有太太费心,哪还曾有甚么不周到的?”一面又虚应了几句,含腰退了出去。 010 庶出的女儿 - 重生为庶 - 关睢 何夫人有饭后饮蜜茶的习惯,撤了饭桌后,冬青秋澄便就换了张小几上来,摆了两碗柚子蜜茶,并两三样蜜饯。锦眉不喜甜食,但因往日随得何夫人多了,对这柚子茶倒不排斥,并在其头道茶过后,又随手拿炉上的小铜壶添了些沸水。 何夫人望了半晌笑道:“你这手势,倒像极了诺儿。往日我们娘俩一道吃茶时,她也是如此细心。”锦眉但笑不语,拈了一块酸姜进嘴里。何夫人望了她两眼,便叹:“论起来你们二人都是我亲侄女儿,从前你小时我见你,总觉你不如诺儿大方得体,跟着你娘久了,倒学了满身小家子气。这两年怕是诺儿跟你呆久了些,这气性也变了,这总归是好的。你娘将你送来我这里,也算她终究做对了一件事。” 锦眉道:“姑妈风仪过人,眉儿有幸相随,若能学到一两分姑妈的行事作派,也算无憾。” 何夫人捧茶道,“相夫教子原是女人的本职,这两件事若做好了,便已了不得。嫡出的女儿要学持家之道,是必须,你却不同,出身摆在那里,学些闺训,再知道些德言容工,也就罢了。况这一家子大小事,你想学,没个三五年,也是学不精道的。” 这番轻描淡写,着实让人听得五味杂陈,那酸姜含在锦眉嘴里,已不知成了什么滋味。 “我倒不是有意贬低你,”何夫人见状,放了茶具,缓了缓颜色:“凭你的天资,倒也并非全无出路,一切皆要看你自己。譬如大姑娘,她亦非我所出,却胜在听话,我心里疼她,便也做主给她名媒正娶找了门富庶人家。——罢了,”何夫人站起:“这话原是我扯远了。老太太那边我还得过去一趟,你且去别处走走罢。午饭我在老太太屋里吃,回头厨下会有人送饭给你去。” 说罢,便又拉着锦眉手一道出门来。出了大门,她率着秋澄向左,锦眉便与碧罗从右游廊下,往绿蕉轩去。 天地茫茫里,主仆两人皆是无语。 走到园子内月亮门前,碧罗终忍不住:“小姐,姑太太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锦眉脑中一片茫然,此时怔怔往她看去,却不知如何答她。 何夫人的话简直如针芒一样刺进了她的心里,十七年的名门嫡女生涯中,她何曾听过这等直言直语?尤其还是曾将她视为亲生骨肉般疼爱的姑妈。如果说没有成为过叶锦诺,那么这几日经受的这一切她若许真的会心存感激,毕竟,叶家败落如此,还有个家大业大的亲戚肯将她收留,将她视为贵客看待,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恩惠。 可她曾经做过足足十七年养尊处优的叶府大小姐,如今连外府一个小妾都能当众羞辱她,一个外府身份且不如自己的三小姐都能拿她开玩笑,连曾经视自己为亲生的亲姑母都毫不掩饰着她的鄙夷之意,即使她们面上依然客气有加,然这事实又让人如何能够接受? 从前以锦诺的身份来看碧罗,不过是个办事得力值得信赖的丫环而已,纵然情如姐妹,却深知二人命运到底是不同的。她将会以叶府大小姐的身份许给某位门第相当的豪门少年,风光大嫁成为主母,而碧罗,有可能会成为她的陪房,嫁给一个不知名姓的男仆,也有可能会因服侍得力,成为她丈夫的妾侍之一……可是此时,锦眉觉得自己与碧罗的未来几乎没什么两样了。如果说叶家还未败落,身为庶出,兴许她还能有嫁于个小康之家作个主母,而如今,似乎人人都提前将她看作妾侍的命。 何夫人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依你如今的处境,若不做大户人家的妾侍,也只能随便嫁个小户人家,过着粗食淡饭的生活。无论是哪种出路,她都不需要浪费时间学习望族们的持家之道。 可是即使作为一名没落家族的庶出后人,她也是有尊严的…… “小姐!”碧罗一语打断她的遐思,“奴婢愚笨,也知方才姑太太的话让你难受。想当初老爷和大小姐都在时,哪个不是前后巴结着,如今叶府落得这样,人人皆是表面客气,暗地里齐齐一脚踩了。如今咱们寄人篱下,有些事也是不得不听,您想想府里的芸姨娘和狱中的老爷罢,他们可还指望着你呢,你可万勿为了这些小事呕气伤了身子。” 锦眉怔怔听完,眼望着被厚厚积雪压弯了的扶桑花枝,勉强绽了一笑。她何曾会因此怄气,顶多也不过是强迫着自己接受现实罢了。便道:“不妨事,方才不过是想起快过年了,母亲独自在家,也不知会不会寂寞。” “原是为这个!”碧罗放下心来,伸手将她扶住:“这倒容易,赶明儿我遣人回去瞧瞧便是,捎些话儿给姨娘,让你放心。” 锦眉嗯了一声点头。 二人这便就回得绿蕉轩去。 因天儿异常寒冷,何夫人既说了正午不必去正房用饭,回了房后,碧罗便就差人虚掩了院门,侍候锦眉换了家常衣裳,在房里烤起火来。流翠在内收拾着衣裳,彼此说笑一阵,倒也将早上之事暂且揭了过去。 午后看了会儿子书,一望窗外,雪竟停了,府里各处皆听见扫雪的声音。绿蕉轩内也是,流翠唤了两个小厮抬了热水将沟渠冲了,将甬道的积雪扫成了几堆,倚梅望月二人则拿笤帚敲屋檐下的冰凌。锦眉捧着手炉看了会儿,一时兴起也剪了几张窗花贴在门上,碧罗从中挑了张大红团花挂上门前的夹竹桃,以图个吉利。 “哟,这院里真热闹!” 大门处忽有人清脆唤道。半枯的爬山虎墙下,站着一身桃红裙袄的宁姨娘。这大冷的天气里,居然也不披斗蓬,水蛇似的腰被窄袄裹得玲珑有致。 “是宁姨娘来了?” 碧罗站在廊下招呼,却没迎上去的意思。宁姨娘站了站,自己由丫环搀着往这边来了。 “表姑娘好兴致,这园里的花啊草啊倒沾了姑娘福气了!”看到树枝上挂着的红窗花,宁姨娘手绢儿掩嘴,吃吃笑了。锦眉也笑了笑,“姨娘不畏天寒,怎地竟亲自往我这里来了?” 011 有稀客来了 - 重生为庶 - 关睢 宁姨娘绢子扬了扬,“我这人心直口快,是断留不住话的,不怕姑娘笑话,往日虽只与你那位死去的姐姐打过交道,从未见过你,却不知为何,早上在太太屋外一见你,竟就如见了上辈子的亲姐妹似的,这心里别提多亲切。方才因一个人困在屋子里无聊,想着你怕也无事,便就不请自来了!” 锦眉笑:“原是这样。姨娘屋里请罢。” 碧罗打帘让二人进屋,宁姨娘便挽着锦眉手臂一道进了屋内。分宾主坐下后,碧罗上了茶。宁姨娘绢子印了印唇角,盯着锦眉脸上,“表姑娘竟生得这般娇弱,可怜见的,平日里我们老爷只道我身子骨太瘦,如今见了姑娘,竟是比我还瘦上三分。可得多保养着才是!” “谢姨娘关心,我这身子纯粹就是靠药养着,哪比得姨娘,精神气佳。” 宁姨娘顿了顿,又笑:“姑娘应答大方,怪不得太太如此器重。旁人只道你们府上大小姐多么聪慧知礼,依我看,却不及姑娘七分。” “姨娘这话可不敢当。”锦眉道。 “我说当得,自是当得。”宁姨娘微撇了撇嘴,“你不知锦诺那丫头仗着自己身份不同,平日来往竟是不把人放眼里。我们与她打招呼,她亦是爱理不理的,哪有眉姑娘你一半热情?” 锦眉唇角挂笑,道:“姨娘前来,可是有事?” “我不过是来串串门,哪有什么事?”宁姨娘当即扬起手绢儿来否认。瞄见锦眉仍含笑望过来,便又踟蹰了半刻,复笑道:“倒果真有件小事,也是没法子,冒冒然来相求,也不知姑娘肯不肯帮忙?” 锦眉垂头琢磨着,宁氏便道:“事儿也不大,料想依姑娘在太太面前的身份,自是容易的。便是我娘家哥哥的儿子,前儿因场小病被东街济安堂的大夫误诊丢了性命,可怜我哥嫂就这么一个命根子,如今正在与他们家打官司。若对方无来路也就罢了,偏就它后台颇硬,大老板是给宫里供应药材的天庆药局的霍家,如今要想打下来,须得花点钱上下打点,我原想请老爷出面,可老爷却跟这霍家有点过节,不愿为这事露面,便让我去求夫人拿钱……你也知我们做妾的不招人待见,故想请姑娘你帮着……” 锦眉捧了茶怔在手里半天,“老爷不出面,给钱你去也是一样的。” “姑娘哪里知道?”宁姨娘一脸委屈:“这内府的钱,一笔一笔都在大太太手里管着,我们老爷虽管着柜上的帐,拿钱却也得经过二老爷三老爷的同意。这官司要打,可不是一二百两银子的事,老爷私下顶多也就给我几十两,又够哪处用?我看得出来,太太对姑娘是真心疼爱,这才巴巴地接到府里,若是姑娘肯为我在太太面前说上几句话,那么我到时必——” “小姐,老太太那边有事请你过去呢!” 碧罗偏在这节骨眼儿上扬帘进来。 锦眉忙起了身,“可是有事?” “奴婢也不知,是琉璃姐姐特地遣人过来请的,请你这就去。” 锦眉忙应下,与随之起身的宁姨娘抱歉道:“真是赶巧,老太太那边既有事,我得先失陪了。” 碧罗接着话头走来:“姑娘快去罢,姨娘这里有我。” 锦眉出到廊下,流翠笑吟吟迎上来:“姑娘可是要出门?我陪姑娘一道吧。”锦眉便携了她,一道匆匆往荣华堂去。 待出了角门,再看不到院里光景,流翠忽笑道:“姑娘慢着点,积雪才化,仔细路滑。”锦眉道:“老太太遣人来传,必是有事,耽搁不得的。”流翠笑道:“哪里是老太太请,不过是碧罗与我扯谎罢了。”锦眉听了便惊起来,“碧罗竟这样大胆,明知有客,还如此乱来。” 流翠携了她在栏椅上坐下,且道:“姑娘勿怪,碧罗倒是番好意。姑娘初来乍到,府里许多事情自是不知,碧罗却是知的。这宁姨娘仗着老爷宠爱,素来爱作怪,却总讨不了什么好去。太太平日里不理她也就罢了,如今竟在表姑娘面前打起了主意。她也不想想,姑娘才来几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甭说姑娘只是亲戚,便是府里自家的小姐,也不能招惹这些事去。碧罗方才便是听不过耳,怕姑娘你一不小心被她诳了去,这才与我合计着唤了姑娘出来。” 锦眉细细听完,便也笑道:“我还道老太太那边怎地突然唤起我来?原是你们弄鬼!” “是奴婢们莽撞,还望姑娘勿责。”流翠弯腰笑行了一礼。 “罢了,”锦眉拂了拂衣袖站起,遂道:“左右也出来了,如今倒犯不着自己破了谎去。昨儿大姑娘身子不适,这会子也不知好了不曾,咱们便去瞧瞧罢。” 说罢,二人便相携着从上房绕上东边穿堂,一路往园子里去了。 再说绿蕉轩这边,锦眉二人走后,碧罗仍是递上了梨杏核桃等干果,殷勤地侍候着宁姨娘。只是主人不在,宁姨娘却不便再坐了,只得与守在屋外的丫环月荷告辞出了来。 出得大门,宁氏回头望了一眼,蹙起眉来:“这表姑娘与太太再亲也只是何家的亲戚,再说如今叶家也比不得当初了,在正房里摆摆谱还说得说去,因何老太太那边有事没事也遣了琉璃来请?何家上下素日最看重人身份,莫非她倒是个例外?” 月荷撇了撇嘴,道:“姨娘怎地听什么信什么?奴婢方才在门外瞧得仔细,琉璃哪曾来过?方才除了园子里守门的婆子来与倚梅讨了碗水喝,便再无人来。她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若不是姨娘不拿她当外人,谁还巴巴地来这里寻她?” 宁姨娘听着,手里掐的一片樟树叶子都生生揉碎了。“这么说来,方才我竟是被她们骗了!死丫头片子,定是她平日里教唆的,真是给脸不要脸,还真把自己当千金大小姐了!” “姨娘说的何尝不是?”月荷哼声道:“您不见早上在太太屋里那会儿,明明她先进了屋去,却不出声,只等着姨娘您去喊太太,合着是等着看您的笑话呢!” “哼!”宁氏将手里碎叶一掷在地上,撩起裙,探出右脚尖再死命踩了两脚,道:“说到早上,更是让我恼火。原是我不该来此,现如今倒更招她们姑侄背地里嚼蛆了!” “姨娘消消气,”月荷赔笑劝道:“若论起来,这表姑娘跟咱们无怨无仇,顶多不过是狗眼看人低罢了。这般不给姨娘面子,若无人指使,只怕她身为客人也不敢做得如此露骨。我听说流翠的亲娘跟三少爷的奶妈是亲姐妹,这背后是谁的授意,姨娘还想不清楚么?” 既有了这层关系,背后授意的自然只能是大太太了。看这月荷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居然有这样大的胆子,敢背地里妄议主子们的是非,宁姨娘狐疑地看了看她,细细地想她的话,一时却也想不出什么可辩之处,便只好收了声,悻悻地走了。 012 姑娘与姨娘 - 重生为庶 - 关睢 锦眉携着流翠,一路过了二道穿堂,顺着游廓进了园子。 雪后的何家后花园甚是好看,各处银妆素裹,如同仙境。到了湖心的廊桥处,流翠替锦眉将斗蓬上的昭君帽戴上,因锦眉是头一次进园子,便又顺路指点各处亭台楼榭,甚为仔细。 过了拂风桥,便到了集韵斋附近。集韵斋是二姑娘瑾咏的住处,瑾咏虽与瑾芳一母同生,是李姨娘所出,何府待这些小姐们倒不曾分上下,满了十二岁,都可在园子里挑一处屋子住着。站在桥脚便见一排吹落了叶的垂柳顺着湖岸往内延伸,隔水一处小小的院子在那矗立。几名穿红着绿的丫环正站在廊子拐角处的八角亭里闲话。 这是去往瑾芳的玲珑苑最近的一条路,瑾玉姐妹俩感情要好,想来当初也是为着来往便宜,才选了这相邻之处。 锦眉信步前行,离那亭子才约四五丈时,忽听里头隐约道:“……都说是‘龙生龙凤生凤,打鼠的儿子会打洞’,那苏姨娘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污咱们这位主儿?该我说,昨儿那一巴掌,倒是打的痛快!” 这时她对首的青衣丫环道:“快莫这么大声,仔细被人听见了传了她耳朵里去!咱们主子虽逞了一时之强,可也没讨什么好处去。那苏姨娘有二老爷撑腰,又时常给三姑娘嘘寒问暖,老太太瞧在三姑娘面上,也不会她怎地!你没见昨儿回了老太太后,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依我说,咱们这位也是太要强了点,要是有三分像飞霞坞那般嘴甜,也不至落得这样……” 飞霞坞是三姑娘瑾玉的住所。 锦眉远远地咳了声,流翠接着笑问:“红英你这丫头,又在嚼什么蛆呢?什么粉啊霞的,是谁要做胭脂了么?” 丫环们齐刷刷回了头,脸上惊色未褪。待锦眉又走了两步站定,那看来年纪较大的杏黄衫丫环,名唤红英的,见了流翠一脸促狭,便抚了胸口道:“原是你这死鬼!吓得我——”看见笑吟吟未语的锦眉,便匆忙行了一礼:“这位必是大太太那边的表姑娘了!奴婢们失礼。” 锦眉笑着应过。流翠上前道:“你们又背着主子乱嚼什么呢?回头我告诉你们姑娘去!” “小祖宗!”红英忙捂了她的口,看了看左右道:“这两日我们屋里正不知撞了什么邪神,你可万莫再生事了!” 流翠扮开她手来,“今日你若不告诉我,你看我说不说!” 红英急得脸都红了,见锦眉在旁笑而不语,无奈只得放了手。“你这死鬼,真真是我的克星!左右表姑娘也不是外人,我便说与你听罢。”至此她叹了口气,一屁股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按说我们姑娘与二老爷屋里扯不上关系,可苏姨娘原是咱们姑娘的亲姨表妹,你是知道的,便因旧年这苏姨娘捣乱,破了姑娘与赵公子婚事一事开始,二人便结下了仇。哪知后来这苏姨娘抢婚不成,又被二老爷看中做了姨娘,如今有了身份,更是明目张胆与咱们闹了。 “昨儿我们姑娘去吃了寿酒回来,也是在此处与苏姨娘碰了面,当时只听她损了几句,姑娘倒也不曾理会。哪料得没过片刻,她竟跑来诬咱们姑娘偷了她的什么钗子。你想想,咱们姑娘素来心高气傲,哪会做这种事?再说两人不过在雪地里站了站,白眉赤眼的,要偷东西哪那么容易?偏她要来闹,姑娘气不过,便当场扇了她一巴掌。” 红英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流翠道:“那苏姨娘平白无故地,怎会冒着雪上园子里来?” “这我们哪里知道?总之是有了这个事,才起了由头。”红英甩甩手帕,不胜烦恼的样子。“苏姨娘自是不肯吃亏的,挨了打后又自己撕破了衣裳,扯乱了头发,坐在地上撒起泼来。后来老太太那边说表姑娘来了,来请二姑娘一道去吃饭,也自是去不成了。” “那苏姨娘莫非有心来闹事?” 红英蹙着眉认真想了想,摇头道:“那倒也不像……当时我陪着我们姑娘在那柳树底下碰见她时,她头上确是有枝金钗子的,她说是二老爷前儿为贺她生辰,特地在‘临祥铺’为她打的。她新进府来不久,又闹出如此大动静,各房里必是有耳闻。二老爷若是知道这个事,自是要追查清楚,她若是做假,到时可不是打了自己的脸。何况,她当时哭闹,也确像是真的。” 流翠听毕,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锦眉忽道:“听你这么说,莫非是不慎当掉进了雪里,被埋了?” 红英站起来:“表姑娘所说不无道理,我们几个也正是这样想的,故而方才便在她站过的地方拿铲子全搜了一遍,竟是没有。那钗子又不小,好端端戴在头上,怎么会掉呢?像她昨儿在咱们屋里那般撒泼扮痴,头上的发饰也是稳稳的。” “那倒是奇了。”锦眉因笑道。 “可不是?”红英道,“找钗子原也不关我们的事,只不过总想着为姑娘讨个清白罢了。总不至我们姑娘冰清玉洁,还要三番五次地受人家欺负。” 锦眉与流翠对视着,也不好说什么,便就略笑了笑。 这时集韵斋方向忽有婆子跑来:“红英你怎地还在这里?姑娘醒了,正四处着你要昨儿画的鞋样子呢!” 红英听说,忙着拂了拂衣襟,匆匆地与流翠道:“我话也说了,你可断不能在我们姑娘面前说叨去。回头得了空我再上绿蕉轩寻你玩,现且回去了。表姑娘改日若有空,也上咱们屋里来坐坐罢。” 红英说毕,邀着其余丫环们一道走了。 这里二人无甚话说。流翠看了看天色,那灰蒙蒙天里竟又变暗了,便道:“想是又有雪来,时候也不早,太太屋里想必快摆饭了,姑娘不如回去罢?” 锦眉也无不可,便就半路上折回,仍往正房里去了。 013 凶手会是谁 - 重生为庶 - 关睢 这场雪直到三日后才融化。所幸天气从此晴了,锦眉每日里在正房晨昏定省,大太太一日忽说:“如今天寒,你不必这般拘着,日日上这里来陪我用饭。到底身子要紧,等开了春天气暖和了,你再来也不迟。”锦眉听说,便就顺从了,自此日中时分才上正房里去坐坐,其余时间便时而上老太太处陪着抹抹牌,或是由四姑娘瑾华领着在园子里各处转转,姐妹丫环们倒还相宜,只除了三姑娘不太与众人为伍。 各房少爷也都甚少在内府露面,成年的都已有了自己的院落,未成年的也由奶妈领着。三少爷少瑛自锦眉进府那日碰见一面后,一连几日已没有消息。二少爷少璜,据说那日在大太太房里被训了一顿后,即把那位新纳的姬妾,名唤莺儿的,着实调教了一回,隔日竟眼泪鼻涕地,在太太屋里絮叨了半下午。 倒是成日忙着柜上生意的大老爷何万海,这日积雪将尽,竟大中午地回了府来。 彼时锦眉正侍候着大太太在屋里盘算过年的各项花费,因算着来年大姑娘要出嫁,是府里孙辈们中头一个有喜的,故就琢磨着是不是请戏班子来闹一闹。何万海忽就自顾自一撩帘进了来,也不看人,摘了头上貂绒,往炕左大芙蓉簟上一坐,伸手道:“斟碗茶来!” 当下自有丫环迅速去了。大太太见他如此,便就放了帐本,“这是怎么了?” 何万海垂着眼帘,套着偌大只祖母绿戒子的手指在炕桌上叩了两叩,许久才哼了一声,说道:“薛家那秃子,这回居然又在跟我对着干了!宫里新进了一批秀女,按制每个得了封赏的贵人都需配备不等量的绣服,薛祥那老不死的,今儿一大早居然进宫见太后娘娘去了!也不知给了什么好处,娘娘居然让圣上下了旨,这批货就让薛家领了去!” “这果真是可气的!”大太太忙站起身来,“眉儿,你去厨下召人给你姑父端碗山鸡汤。” 锦眉福身说“是”,何万海这就飞快撩起眼来,冲一脸淡然的锦眉望去。 “眉丫头也在?” 锦眉素来对这位忙碌的姑父没什么更深刻的印象,此番又是以锦眉的身份头回相见,便就依礼裣衽:“眉儿见过姑父。” 何万海打量她上下,放在桌上的手指忽地握起,凝眉望了她片刻,才一挥手道:“去吧。” 锦眉到了门外,便听后头道:“这丫头神态,怎么与诺丫头如此相像?”“亲姐妹间,哪有不相像的?你也是少见多怪!……” 秋澄正端了茶进来,见了锦眉便问:“姑娘怎地站在门外?” 锦眉忙答应着,携了碧罗一道去往厨房。 半路上锦眉闷声不语,碧罗却忍不住回头望着远去的正房方向,叹道,“如今御绣坊里只剩何薛两家,当日三家鼎立的时候是再没有了!以往每隔三年的新封贵人绣服,可全都是咱们叶府承办的呢!” 锦眉看了她一眼,并不言语。碧罗又道:“要是大小姐还在就好了,除了老爷以外,只有她知道叶家祖传的针谱放在哪里,太后娘娘是最喜欢咱们的‘天衣绣’的。要是有了那本针谱,再有太后娘娘出面,说不定叶家将来还有希望呢!” 锦眉缓下脚步,闷了半晌,仍是没做声。 碧罗说的这些她何曾不知?“天衣绣”绝妙无双,这世上不但只有叶锦诺只道它放在哪里,也唯只有叶锦诺一人会全套的针法,此时若是将这针法显露于世,固然会令盛怒的天家宽慰几分,但是,叶府潜在的敌手尚未确定,即使现如今全部冤情都得到平反,又如何呢?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不容于天一绣庄的人存在。 何况,不找出这件案子的始作俑者,她也毕生不得心安。 当夜暗地里潜入漱玉阁的黑衣人,若无其它目的,则必是因“天衣绣”而来。正因为这世上会这套针法的只有她,她才更应该守住叶锦诺并未“死”的秘密! 她连日来静心思索,会暗中加害叶家的人无非是生意中的对手,京城御绣坊虽唯三家耳,首先何家已不太可能,两府是姻亲,叶家声望如此之大,一方失势则势必也会波及另一家——譬如何万海所说秀服之事,如今便果真就让薛家顺利得了便宜。因而,何家三兄弟不会没有顾及。 听方才他们夫妻的谈话,想来大老爷必是位大小事皆无有瞒住这位夫人的主儿,而何夫人家权在握,也决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夫家陷害自己的娘家兄弟入狱。有了这一层保障,已可料定何府与此事无甚关系。 另外薛家,与叶府存在利益冲突,却从未听说曾产生过摩擦,甚至在锦眉祖父那一辈还曾与薛府交好,况两家生意也算平分秋色,料不至于突然下此杀手——然而这也说不定。薛家年轻一辈中听闻品性俱佳者了了无几,难以保证不会因野心蓬勃而突然起心加害。 除此外京城里做刺绣生意的尚有许多绣庄,虽只做寻常贵族豪门生意,可谁又能肯定当中不会有因觑觎叶家的针法而下毒手的呢?尤其是垂涎御绣府的荣耀及财富、而想取叶家而代之的,只怕大有人在。 如此一来,同行里除了何府外,倒是个个都有嫌疑了。可惜的是她身为女子,住在这深闺内院里,却又无半点法子,去寻摸些蛛丝蚂迹出来。 辗转一夜,到底是思虑无果,愈发心烦。 到早上朦胧睡去,却又忽听有人道:“表姑娘还未起?今儿我们三太太的大寿,老太太吩咐了日间在园子里边赏梅边吃酒呢,各院里姑娘姨娘们现如今都在老太太屋里,庄上送了老大两只山麂子,专给咱们下酒用。姑娘若是身子方便,便请她一道来热闹热闹罢!” 便听碧罗应道:“既是三太太的寿日,必是要早到的。姑娘回去请且替咱们报个名儿罢。” 这里答应着去了,锦眉却也醒了来。 因听说是三太太的红日,自是不便耽搁了,见外头天色晴朗,便就趿鞋下了床,拿茶叶沫子把眼眉下的乌青细细敷去了,又挑了件粉紫色对襟夹袄,绘了妆容,正好望月已端了清淡的红枣小米粥并各样点心来,便就每样略吃了点,再教碧罗找了两方自己绣好的福字枕面作礼,携人一道往老太太屋里去了。 014 为了件袄子 - 重生为庶 - 关睢 到了荣华堂廊下,便听里头果然笑语纷呈,夹杂着时高时低的玩笑之声。各房丫环们皆垂手立在门外,有胆大些的,便伸手逗弄着架上立着的八哥。见着锦眉与碧罗流翠一齐到来,便有人忙的提着裙进内传报“表姑娘也来了”,更听得有略带稚音的女声欢快道“眉儿姐姐也到了,我们这便准备进园里去罢!”正是四姑娘瑾华,说着话却亲自出来打帘,挽了锦眉进去。 锦眉“生前”与四姑娘并不很熟,只觉得这小姑娘总好像喜欢远远地看着她似的,如今却不知为何,居然与自己这般投缘起来,心中也觉欢喜。 流翠跟在后面打趣:“难得四姑娘纾尊降贵,亲自出来迎接,咱们姑娘可真是有福气了!” 瑾华笑嘻嘻一回头,却也不说话。 屋子里果然挤满了人,刚不知正说着什么乐事,何老太太笑容可掬坐在上首,大太太也笑吟吟歪靠在榻上,三太太今日则特意换了身艳粉色长窄袄,面上也抹了些胭脂,看上去较往日更为端丽。 几位姨娘则或站或坐位于下首。李姨娘握绢站在大太太身后,脸上赔着笑;二房的刘姨娘是四少爷的生母,因身子胖,故坐在右首下位。她下首是三姑娘。左首并排两张椅上坐着大姑娘二姑娘。 二房里五少爷的生母骆姨娘倒不见来,三房六少爷的母亲齐姨娘正忙着与三四名婆子给在座各位添茶。 三姑娘身后则也站着两位,一位是长房的宁姨娘,另一位并不认得,只见生着瓜子脸、细长眉眼,约摸十八九岁。二人靠在一处细声交谈,不知说得什么,细看之下脸色竟一样露着不满。锦眉给太太们请过安,又拿了寿礼呈上,便与姨娘们也致了致礼。到了这二位跟前,因不知名姓,也就略弯了弯腰。 “表姑娘生得好生标致。”那姨娘瞄了她身上一眼,笑笑道,“只是姑娘身形过于瘦削,这件紫绒夹袄却不大衬得起。我们三姑娘也有一件同色儿的,不过我们姑娘身姿姣好,穿上倒比你来得气派些。宁姐姐,你说是也不是?” 她这一开口,声音不高也不低,却把在场各人的目光皆拉了过来。宁姨娘唇角略扬了扬,看不出是善非善。瑾玉斜眼过来,朝锦眉身上瞄了瞄,鼻子微哼了声,脸又转过去了。锦眉默了半刻,亦笑道:“姨娘的话不无道理,三姑娘风姿过人,常人难及,眉儿怎敢与之相较。只不过因今日是三太太的寿日,我既无厚礼相送,那多少也要在衣着上与之添两分喜庆才不算失礼,便是衬不出这气派,也顾不得了。想来素不爱穿鲜色衣裳的三姑娘,今日却大胆穿了最难衬肤色的狸红大褂,也是与妹妹同样的心思罢。” 她边说边微笑望向瑾玉,瑾玉磕瓜子的手停了,脸上微红了红,却是也忍着没望向这边来。锦眉虽不知这姨娘跟三姑娘是什么关系,既然要袒护她,那么倒不妨拉着她下水来。 这姨娘听完,皮笑肉不笑盯着锦眉:“姑娘倒是好口才。” 宁姨娘慢悠悠笑道:“有大太太平日里悉心调教着,表姑娘自不会逊色。” 几位姑娘都开始不说话了。瑾华本依在三太太身边吃梅果,这时见了,便行将过来,挽着锦眉胳膊道:“三姐姐穿着有三姐姐的气派,眉姐姐穿着也有眉姐姐的气质,一件衣服而已,犯得着比来比去吗?你要讨好三姐姐,平日里私下做也就是了,当着人面如此,也不怕大太太着恼。” 这姨娘被这一噎,作势清嗓子,侧头去望大太太。大太太执起手绢子印了印唇,仍一副和气道:“华儿快坐下吃果子罢,你苏姨娘与眉姐姐说笑,你两位姐姐不当真,你倒当真了。今日是你母亲的寿日,谁也不许给我胡闹。听见没有?” “听见了。”瑾华吐了吐舌头,仍依回她母亲怀里去了。 这话却不是只说给瑾华一人听的,三姑娘甚得老太太之宠有目共睹,自己却为逞一时之气不知轻重,锦眉此时亦知自己莽撞,遂退下告了座去。再思及方才之人,原来这长眼妇人便是那日在二姑娘瑾咏房里撒泼的苏姨娘。她不觉抬眼再看了一眼,更觉得果真像是那等难缠之人。 苏姨娘见了台阶,哪有不下之理,忙也赔笑:“太太说的正是,我因方才见表姑娘如此通达,故也就拿她当了自己家里人,说了句笑话。还是太太肚量大,不与我们计较。” 大太太只当未听见,仍与垂目不语的老太太谈论茶经去了。 这边自有人为锦眉端茶倒水,垂头思想之间,旁边忽有人伸手递了把杏仁来,一看,却是大姑娘瑾芳。瑾芳微笑示意她接下,右手坐着的二姑娘瑾咏却微蹙眉尖,目带考究望着她。锦眉伸手接过,含笑致意,瑾芳便又缓缓将头偏了过去,与瑾咏一道听着太太们议起园子里酒席之事来。 才议至兴起,门人有人传:“三房春姨娘来了。”侍候老太太身边的琉璃忙就起身去打帘,便见一小腹微凸的俏丽女子面容惟悴地进了来。三太太见状忙迎上去:“都让你躺着不要动了,你怎地还来?这万一再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春姨娘微微一笑,道:“太太的好日子,我怎能不来?再说昨儿赵大夫已经诊过脉,又开了药,说是可以下床略走动了。不妨事的。” 三太太于是一路埋怨着,一路亲扶着她到了跟前坐下。锦眉想起来府那日听婆子们说起过,这春姨娘竟是夜里起来在廊下受了惊动了动气的,这会子看来孩子是保住了,人却吃亏得很。忖毕再看那处,春姨娘要与老太太行礼,老太太忙道:“你身子重,可莫要拘着,今日都不必见礼了,一屋子娘们乐呵乐呵就好。若是不舒服了,你便唤人陪着回房去,你太太的生日固然重要,可也重要不过肚子里的孩子去!” 春姨娘万般言谢。旁边琉璃打趣:“老太太一见孙子就忘了媳妇,真正是偏心的老祖宗!”众人便一齐哄笑起来。 015 小心也犯错 - 重生为庶 - 关睢 大太太侧身看了看壁橱上放着的摆钟,唤了秋澄冬青来说了几句什么,而后招呼道:“园子里已收拾齐备,趁太阳方好,这便就一齐热闹去罢。”因就有人问起还有两位姨娘因何未到,便就有婆子答,原是五少爷的生母骆姨娘今日一早竟上寺里进香去了,说是到晌午才回来。老太太便吩咐,回来后便叫她直往园子里来寻罢。 如此一路滔滔往园中去,宴席设在湖岸拢香榭里,此地一面临湖,一面种着成片梅林,值此冬日里正好观花赏景。 三间屋里将门窗大多皆闭了,里头放着四角皆放着炭炉,只留头尾两道小窗开着透气。门外飘台上便有人架着半只麂子起火烤炙,一半拿来就地炖了,再有一只便拿去煸炒蒸煮,做上各种菜式。再有十数名丫环从厨下拎着食盒穿梭上菜,一时热闹纷呈,不亦乐乎。因此处离瑾芳的玲珑苑最近,便由瑾芳处供应茶水,一应安排妥当,二十来人包括有各房里奶妈及大丫环一起,分辈份坐了四桌,围着吃酒玩笑。 各屋姐妹们自是坐成一桌,在瑾华一味劝说下,琉璃也被拉扯着上了席,一时不免喝多了两杯酒,脸颊也红润起来。流翠在下方举着牙著指着她笑道:“你们看她脸上这一红,倒跟外头那梅花似的,说不出的娇艳欲滴!平日倒没看出来,这丫头竟长昨这般讨喜,赶明儿也不知便宜了哪家小厮儿去!” 琉璃作势去拧她的脸,一时众人笑作一团。大姑娘到底年长不擅取笑,听了吃吃笑一阵,又且照顾着旁边瑾华吃菜。三姑娘竟然也掩着嘴露了些笑意,只二姑娘低头喝自己的酒,倒似是愁肠满腹似的。 叶府人口颇少,锦眉是头一次参与这等热闹聚会,两杯酒下肚,已有些不胜酒力。碧罗暗地与她使了个眼色,引她起身出了席。到了外头梅树底下,碧罗便拿了梳子抿子替她拢了拢头发。一边又道:“早上府里有人来见姑太太,芸姨娘也捎信来问侯姑娘,这几日身子如何?我让人告了去了,说是姑娘一切安好,不必挂心。倒是姨娘且要注意。” 锦眉便就缓了缓结衣襟的手,道:“是了,前几日曾说要你回去瞧瞧的,偏就忘了。” 碧罗就道:“姑娘若真是思念姨娘,现去回一声太太也可。这里有流翠照应着,我便回府一趟。” 锦眉想了想,遂点头道:“也好。你顺便再替我去园子里青漪桥畔,瞧瞧那株老梅树长得好不好。” 碧罗怔了怔,“老梅树?” 锦眉再点头,又笑着紧了紧夹袄上的扣子。 这时两人说着悄悄话,林子外却听有人唤“流翠姐姐这是打哪里来?”碧罗探头一望,果见流翠脸色不定自湖边处匆匆行来,荣华堂的小丫环正迎面与她招呼。碧罗便也携着锦眉走出,与流翠一道仍往酒席里去了。 再回到屋里,已差不多散席。二姑娘与三姑娘已经不在席上,只瑾芳仍在无奈看着瑾华灌丫环们的酒。 姨娘那一桌上仍在相互说笑取乐,苏姨娘与宁姨娘不知去了哪里,这时也携手并进,坐下后,附耳说着悄悄话,不时咯咯发笑。四姑娘隔桌冲着二人做鬼脸:“这两人倒是对油盐罐子,投了脾性了!”正喝酒的红英一听,便低声道:“四姑娘真正英明,熟不知有句话叫,叫‘臭味相投’?”被瑾芳眼神一警告,二人忙又地吐舌闭嘴了。 春姨娘满脸倦色,由丫环扶着起了身,往上席而来。上席处老太太满面红光,由琉璃与三太太共搀着起身回屋。 大太太坐在原处,一面吩咐着婆子们收拾杯盘,一面又听方进园来的李常禀报些什么。 锦眉直等到李常走后,才到大太太身边:“姑妈辛苦,现下可要回房?” 大太太扬着绢子点头,舒了口气,忽望着她道:“我正有话与你说。你可要一道?” 锦眉求之不得,便告辞了瑾芳瑾华,陪着她出了园来。 到了正房里,秋澄冬青摆了茶果子,大太太在炕左坐下,待丫环们退去,锦眉便也挨着右首炕沿坐下了,伸手替太太拿了只碧玉杯,且搁了一勺拿蜜糖腌得透透的柚瓤下去,拿七成温的开水调兑好了,递到太太手里。大太太接过,示意她也拿杯子自己调来喝。 “今儿一早,你娘派了人来府里,你可见着?”轻啜了一口后,大太太如此道。 锦眉道:“我不曾见,倒是碧罗见过了。无非是些问候之语。”手里勺子忽一顿,又笑道:“娘还念着姑妈您呢。” “眼见年关了,我初时的意思本是想让你陪着你娘过了年才进府来,你娘却执意说不必如此,怕你在家里因缺人照顾反于身子不益,我便也只好做了这恶人,大节上生生让你们分开来了。”说到“恶人”二字,大太太忍不住笑,绢子印了印唇角。道:“不过你放心,我已交代了李常捎了些年货过去,比起你们家往年,孤是孤单些,吃穿用度上倒还不曾亏欠。府里也还有李嬷嬷刘嬷嬷等几个忠心的婆子,并家生的几名丫环男仆,倒不怕没人说话。” “有姑母关照,不止娘放心,眉儿在此自也是心无顾虑的。” 锦眉端起自己的茶,莞尔一笑。大太太见她如此,遂点头道:“若真能如此,自是最好的。何家上下人口众多,又是兄弟三个同住一府内,男人们虽住外庭,素不入内府,但这方寸之间个中之复杂,想你进来这几日,已能窥得些端倪。不像我们叶家,因人少,府里关系倒轻松许多。因而平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也得提醒我才是。” “姑妈怎地这样说?”锦眉坐直身,“眉儿在这里吃穿用度一应出自姑妈处,还能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莫说没有,便是在别处上有,眉儿也得帮着姑妈做周祥才是。如此方不负了姑妈一片疼爱之心。倒是眉儿年轻,处处都需要姑妈提点教导,姑妈可勿嫌我。” 大太太拍了拍她手背,脸色随之也端凝起来。“既如此,有一事我便得说说你。你可知今日在老太太屋里时,你可犯下一大错?” 016 叶府的帐本 - 重生为庶 - 关睢 锦眉一听,忙提了裙跪下。“眉儿知错,眉儿不知轻重,言语里冲撞了三姑娘,委实不该。” “冲撞倒是其次。”大太太嗯了一声,抚着杯道:“两家虽是亲戚,三姑娘是主,你是客,她就是嘴上再不饶人,你也不应与她置气。如今且从另一面说,那苏姨娘是什么东西?你一个堂堂的小姐,即便不是嫡出,也要学着自尊自重,怎地与那种人争起一时意气来?这要是那没安好心的,背地里必说我叶家家教不严,未出阁的小姐都如此不识礼数。这于你,于叶家,岂非都得不偿失? “我与你相处之日虽浅,但因着娘家现只你这一根骨肉,也并不愿意你做那自轻自贱之人。至少在他人面前,你不能丢了我乃至叶家的颜面。往日是你娘疏于管教,如今在我这里,你就得学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当初叶家三位太太中,我的出身并非高于别人许多,老太太最终让我掌了大权,可知这中间我经历了多少不易?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那日我便点醒过你,现如今叶家败落,你们娘俩又无法自保,更兼身子不如别人康健,你若不聪明些,将来不定落个什么下场。你若得罪了三姑娘,老太太那里必对你心存不满,更加上与姨娘们斗气——你还不知她们手段?于老爷们那里你定不也落不到好处。到那时,便是我只怕也帮不上你什么了。” 何夫人这番话真是字字戳到了锦眉的心窝上,今时今日处在这样情势下,她竟还改不去往日身为嫡长女的高傲习气,受不得半点委屈。看来真是犯了大错了。嫡庶之间本有天差地别,何况如今她是因形势所逼而寄人篱下?她在这里唯一的靠山就是何夫人,若连她的信任也得不到,那将是寸步难行。 锦眉自己已低垂了头下去,咬了咬嘴唇:“姑妈教训得极是,眉儿原不该与人斗气。眉儿不识大体,幸得有姑妈提点。今日也殃及姑妈听了闲话,是眉儿之大错!” “闲不闲话我倒未放在眼里。”大太太吐了口气,道,“她们如定犯到我头上,自也没什么好处便是。你起来吧!” 待看着锦眉站起,她又端了杯,缓和了脸色道:“我既应承了你娘好好照顾你,只要你听话,自不会不管你。方才那些话也表明了我一片恨铁不成钢之意。你可省得?” “锦眉领会得。”锦眉点头:“眉儿有幸,有姑妈如此照拂,此后定悉心听从姑妈教诲,不负姑妈心意。” “这便是了!” 大太太这才扬了扬唇,“你聪敏伶俐,并不输于你姐姐。只可惜投错了胎,若是你们夫人生的,说法又不同了。”锦眉敛眉,再不敢如方才般造次,仍交手站在一旁。往后何夫人便是时刻将她与“锦诺”的身份有别挂之于口,她也只得学着当曲儿听,再不能将她当作是以往那个疼着她亲着她如爱惜宝贝般的亲姑妈了。 这里锦眉自己暗忖着,大太太已将杯里柚子茶饮了尽,又掏了绢子出来印嘴唇。锦眉见着,忙拿温水续上,并加了两颗同样拿蜜淹了的青梅下去。 大太太这会子且不接茶,只捋着绢子望了她道:“是了,方才说了这么久,倒忘了正事。前两日你娘倒好笑,竟把你大姐生前将现余的家什一样样编造下来的帐册抄了一份送了过来,你想我一个出嫁了的姑太太,竟还拿着你们家的帐册做什么?外人见了岂不好笑?” 说着,她顺手自炕头锦匣里将一本大半寸厚的靛蓝帐薄拿了出来,微带埋怨递过去。 锦眉接来一翻,果然是自己当日所造下的帐册,里间一应大小财帛皆为有数,便是后来因势所用去之物,也皆在下方细细做了说明。这芸娘果然是行事小心,她抄了帐册送给大太太,必然是以防大太太有防备之心,如此一来令她更放心罢了。 “这个便放在你手上罢!我如今已是外人,再去沾染你家内府事务,恐有多事之嫌。”大太太示意锦眉收了去。 锦眉再翻了翻帐薄,翻到微卷的页角处,便依言收下,不再推辞。 一时大太太屈指揉了揉太阳穴,懒懒道:“话说完了,我也有些乏了,你若无事,便回园子里随姐妹们玩去罢。” 锦眉忙道:“眉儿尚有一事请示姑妈。”大太太睁眼示意,她道:“早上府内虽有人来过,却因我并未见着,且年关将至,并未知我母亲现况如何,故眉儿想让碧罗晌午回府看看,顺便问问爹爹情况,也算全了我做女儿的一番心意。” 锦诺“死”前原是筹划着翌日打点衙役探视叶父的,但后来之事已不由她掌握,再如今进了何府,更是难以成行,故也就搁下了。只是心中始终难安,便是问一问,也算心中有个着落。 “这倒是应当的。”大太太想了下,斟酌着道:“只你父亲那里,我那日隐约听你姑父说起,说圣上又在过问此事,不过怕不是恩赦,而是另有责罚旨意,如今圣旨未下,你也权当听听就好,先勿与你母亲说去。——罢了,你替我唤秋澄进来罢,我且睡会子。” 大太太一摆手,实不能再坚持的样子,锦眉哪怕闻言心里有话,也只得称谢应是,退了出来。 一时秋澄冬青进内侍候,便有碧罗流翠在廊下迎了上来。 因见锦眉脸色不如进去从容,碧罗便试探道:“可请示了太太?”锦眉过了角门,与流翠道:“这会子竟有些困了,你回房帮我铺了床罢。”流翠一去,主仆二人便随后缓缓行往绿蕉轩。 “太太可允了?”碧罗又问。锦眉点头:“允了。你回房后就准备着去罢,记得再打听打听爹爹的消息。再跟娘说,前两日她抄了送来的帐薄,姑太太已经将它让我收着了。”碧罗看向她递来的帐册,翻了翻道:“这仿佛是大小姐当初编下的册子。姨娘怎地抄了送与姑太太?” 锦眉一笑道:“自是因姑太太熟于理家,请她帮着看看罢了。姑太太深明大义,不沾娘家事务,故将它给回我了。” 碧罗想了想,再看了下,蹙眉道:“我看倒不像。这册子明明新的,页角却已被翻起了毛。只怕是姑太太早已仔细翻过,看透彻了才给了姑娘你的。” 锦眉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017 竟有这谣言 - 重生为庶 - 关睢 进了门,流翠已迎上来:“床已铺好了,是这会子就歇着,还是喝碗醒酒汤再睡?看姑娘可不像平日爱喝酒之人,一时喝多了,睡醒难免有些头疼。”一路从碧罗手里接过锦眉搀着,往里头去。 锦眉不擅饮酒,锦诺却是常喝的。自家酒窖里,甚至有她指点厨下酿的梅花酿,杏花酿。只是到底身子虚弱,这时心中却清醒,身上却已困乏得很。便听了流翠话,喝了碗汤,歪在梅花榻上渐渐睡去。 这里碧罗在房内打点了些平日自做的细碎琐物,欲带回给叶府上相好的姐妹做礼。流翠撩帘进了来,笑道:“这才来几日,回个府就捎上这么些东西,倒不见你才来时送与我个见面礼什么的。”碧罗顾自结着将打完的缨络带子,回笑道:“你在这里哪样没有?还眼红我们这些不值钱的玩意。我便是送给你,你也未见得要!” “谁说我不要?”流翠走过来一把抢过那缨络,举高了笑道:“你道我不知,你们大小姐从前是御绣三府里绣工最好的主子,你跟在她身边,也学了手了不得的手艺!我瞧这络子放在外头去,没得一二两银子怕是买不下来,谁说我不要?今儿我既见了,这个便送予我罢!” 流翠说着便将络子塞进了怀里去,碧罗也无法,只得白了一眼笑骂:“倒看不出来,何府里也有你这么个贪心鬼!” 流翠将络子放好,这时笑嘻嘻在炕沿坐了,眼有深意望着她道:“我这人极少贪人物什,如是有了,必是也有因的。我如今且告诉你个事,你要不要听?” “嘴巴长在你脸上,能由得我?”碧罗没好气。 “那好。”流翠正了脸色,说道:“你仔细听着,今日我在园子里,不经意听到个话儿,说是二少爷看上了咱们表姑娘,竟把新纳的那位窑姐儿莺儿给赶了出去,面上是因莺儿那日在门口言行无状冲撞了太太,故而施以教训,实际上却是向太太与姑娘示好,以求将来亲近机会。” “这是什么鬼话?!”碧罗腾地跳起来,“是哪个猪油子蒙了心说了这种话的?也不怕下拔舌地狱!我们叶家的姑娘个个冰清玉洁,如今虽寄住在此,却也容不得人如此糟践!” 流翠忙起来安抚:“好了好了!你小声些!”见碧罗忍耐住嘴,琢磨了半会儿,又道:“你何苦如此激动?二少爷如今尚未定亲,房里虽有几位侍妾,却都称不上甚么好货色。若此事成了真,我们姑娘一过门便也算是正牌主母,威风荣耀,岂不是好事一桩?” “你也是个糊涂的!”碧罗一听此话又斥她道:“你看你平日也算尽心,还道你是真心待咱们姑娘,不料你如今竟说出这种话来!我知你们家家世不错,可我们叶家之前也不差!你们二少爷虽未娶妻,却早已妾室成群,且个个是厉害角色,再者以二少爷那样朝三暮四的品行,我们姑娘过了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你听人如此闲话,不掌她们嘴不说,且学了来告诉我,我却是看清你了,要攀高枝儿你自己去,别拉扯上咱们!” 流翠被她这一通骂,忙道:“好好好!是我错是我错。原是我错怪了你们。”碧罗不依,一张脸气得通红。流翠只得又好声好气相劝,许久劝得她坐下,这才往门口瞧了瞧,回来笑着道:“不怕你恼,方才我竟是试探你的。你且别怪我多心,咱们姑娘这样身份,我与她相处也短,并不知她心内如何作想,故而断要问了你的意思才敢说话。” 碧罗半信半疑看了看她,哼了声不答。 流翠叹了一气,又道:“你道我是什么人?我虽自小随着我娘在太太身边侍候,一心向着太太,却也不是那般生来就愿当奴婢下人的人。今日在老太太屋里,姑娘敢那样说话,我便已深敬她自重自爱。再加上这些日子朝夕相处,我亦是拿她当了自己主子的。” 碧罗张了张嘴,仍是没出声。 “我既拿姑娘当自己主子,听到方才那话自是也如你一般难受,却因是路过听到,对方又不是寻常人,却不好去回的。你若信我,便勿再要怪我没曾露面斥责她们。” 碧罗见她眼底一派坦诚,终开口道:“她们到底是谁?” “还能有谁?”流翠道:“正是宁姨娘跟苏姨娘这两个。她们当时吃了酒后在假山后说话,我路过听了听,才知原来是因当日宁氏来求姑娘帮着去向太太拿钱未果,故而记恨在心所致。宁氏认为是太太与姑娘有意不肯行方便,故而造了这谣,幸而尚且顾忌老爷面子,嘱咐着苏氏暂勿说去,不然,如今还不知传成怎样一副光景。” “此话当真?”碧罗问。 流翠敛色:“我若是有半点二心,半字假话,便令我世世为奴。” “这伙不要脸的贱人!”碧罗斥道,“等我回了太太,有她们好受!” “不可!”流翠起身拦住:“这二人实在可恶,她们说这话除了我外并无人证,且也治不了她们什么。我们倒且不如按兵不动,等她们有了动作之后再去整她不迟。这话你斟酌着,我看那二少爷也许确是对姑娘有些想法,不可不防着他借机去向太太说道。无论宁氏所说是真是假,这究竟关系到姑娘的闺誉,她若真心不愿意与二少爷扯上关系,便也好让她平日里留个心眼,以免在行动上让人有机可乘。” 碧罗一想,点头道:“这却也是。既是把太太也一并牵了进去,那么她们显见是不肯就如此罢休的。如今若去告诉太太,到时若闹出什么动静,别人明里不说,暗地里还道是我们兴风作浪。——时候不早,我得先回叶府一趟,到夜里我再跟姑娘说去。” “也好。” 流翠起身,把方才塞进怀里去的缨络还给碧罗,笑道:“这个你拿回去罢!我同你闹着玩的。”碧罗见状,硬塞了回去,不容拒绝地:“你若是不嫌弃我做的不好,便收着罢!今日就当是多认了个姐妹。东西不值钱,却比买的要好。”流翠也是个爽快人,如此便道:“就依妹妹你的!” 018 输了局 - 重生为庶 - 关睢 送了碧罗出门,流翠回得正院来,游廊下正拐弯,便有人在后唤道:“流翠,眉姐姐可在屋里?”流翠回头一看是四姑娘瑾华,正领着丫环侍琴往这里来,忙笑迎了上去。原来中午酒席还剩下不少未动的酒菜,趁午后阳光正好,姑娘们便在芦雪轩里下起棋来,瑾华因不见锦眉,便自发上这里来请了。 相偕到了绿蕉轩,却见锦眉正起,乳白羽缎绒裘搭在膝上,身上仍罩着早上那件紫绒夹袄,倚梅端来热水予她敷脸,热气氤氲下,远远看去真个如诗如画。 瑾华在门口见了,顿时拍手跳将起来:“眉姐姐好美!人人都说我们府里数三姐姐最美丽,以前有个诺姐姐比她高贵了去,以我看,如今眉姐姐也好看过她了!” 锦眉原不知有人进来,这时被她一嚷,倒吓了一跳,“原来是华妹妹,快进来罢。”瑾华撩起裙摆,蹦蹦跳跳到了榻前,双手支在膝盖上,瞪着大眼,弯腰细看了她脸半晌,道:“眉姐姐的脸蛋,真的好像剥了壳的煮鸡蛋一样。”锦眉被赞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拉了她坐下,给她整衣。瑾华道:“眉姐姐,外面好太阳,我们去芦雪轩里玩罢,姐姐们都在那里!” 望月端了两碗莲子羹来,锦眉顺口问她碧罗何时出的府,因瑾华催得急,便就端着碗随便吃了两口,梳妆整衣了。 姐妹俩一路说着话到了芦雪轩,果然老远便见姑娘们穿红着绿在园子里穿梭。又兼这几日晴朗无风,越发得使得在绣楼里猫了一个冬天的女孩子们像群彩蝶般明媚活跃。 瑾华牵着锦眉到了棋局处,瑾芳正与齐姨娘对弈。齐姨娘是三房老爷的大姨娘,原是三太太的侍婢,后做了通房,生了六少爷后,如今又升做了姨娘。齐姨娘二十五六岁,身段微丰,穿一件石青色团花袄裙,一方绣着五瓣梅的白绢子随意夹在衣襟里,左手捉着颗黑棋子,微皱着眉头思索着落处。 瑾芳房里的丫环黄莺在旁绣针线,锦眉看了片刻,便去瞧黄莺。她绣的是只香囊,两朵莲蓬的图案,看来绣得细心,连莲叶边上都用了碧天青线细细地描了。锦眉因笑道:“瞧你如此心细,这‘莲蓬多子’,大姐姐即将大婚,必是要带你在身旁,当个屋里人的了。” 众人亦在旁起笑。黄莺脸上一红,道:“表姑娘忒坏,这般拿奴婢来取笑。” 流翠在旁帮腔:“表姑娘哪里坏?旧年春上,你不是还口口声声说跟定了你们姑娘么?怎地这会子又害起臊来!” 黄莺起身打她,嘴里犹不饶人。锦眉望着二人笑,目光不经意转到弈局中的瑾芳身上,却见她遁声望来,眼底尽显忧郁,竟不似临嫁前的新嫁娘。 锦眉心下不解,却听执黑子的齐姨娘忽击掌笑道:“瞧瞧,竟让我反败为胜!今儿夜里这一顿晚饭,我可是上玲珑苑吃定了!”瑾芳只得弃了子,故意看着众人,慢腔慢调说道:“真真是个惹不起的主儿,这样好的棋也让她给赢了去了!这日里才吃了老太太给她太太办的生日酒,晚上又来敲咱们的,你们可说说,这人往后还好招惹不好?” 众人皆知其意,均掩口笑起。齐姨娘倒不在意,抽了绢子出来,大大方方道:“老太太给我们太太办酒那是我们太太的福气,我们跟着沾点光罢了!到底还是大姑娘做的那几道私房菜甚为难得,今日我偏要吃了去才罢!” 瑾芳站起来指着她笑道:“你们听听,这架势哪里是姨娘的架势,竟分明是个讨债鬼!” 姑娘丫环们皆笑得收不住势,又听齐姨娘道:“你若不欠我的棋债,我自也不会讨你的菜吃!你做大姐姐的,当着这么些姐妹的面,可不好赖帐。”瑾芳听了也笑,叹气道:“罢了罢了,我今日真真是碰上了命里煞星。” 这里玩笑着,却听不远不近的有人插话道:“大姐姐要请客,莫非只请齐姨娘不成?”众人忙地回头,却见三姑娘瑾玉扬首立在那里,一时不见,身上已换了身水青色窄袄并暗花石榴裙。锦眉打量了她两眼,慢悠悠收了目光回来。瑾华小妮子道:“三姐姐莫非也想去?” 瑾玉笑道:“开了春,大姐姐便要出嫁,听说那刘家十分看重这门婚事,姐姐过了门便是主母,介时风光荣耀,自是不肯再下厨的。咱们再想尝她做菜却是不能了。倒不如这会子趁着请姨娘的机会,一并赏我们一顿晚饭,也算疼疼咱们姐妹。你们说是不是?” 瑾芳脸色渐显黯淡,众人却一径笑道:“三姑娘所说正是!”黄莺看了看她姑娘脸色,收了针线,到了跟前赔笑:“三姑娘这话原也极是,只是我们姑娘这几日身上总是不大舒服,因而也做不了什么活计。姑娘若是不嫌弃,便由奴婢来下厨,做与各位如何?” 瑾玉睃了她一眼,笑道:“莫非你竟认为你可与你们姑娘相比?” 黄莺抿了下唇,嗫嚅道:“奴婢微贱,自不可与我们姑娘相比,但下厨乃是厨娘下人们的活儿,要我们姑娘做去,莫非三姑娘也当咱们姑娘是厨娘么?大姑娘愿意请客,乃是弈棋之先与姨娘作的赌注,三姑娘硬也要如此,岂不是为难大姑娘,也是为难身为婢子的我们?” 瑾玉脸色忽青忽白,嘴里斥道:“口齿倒伶俐!大姐姐素日宽待下人,竟是为了纵出这种轻狂贱奴来么?这般冲撞主子,我倒要回了太太去,管叫她老娘拖了她回去!” “姑娘饶命!” 黄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求饶。瑾芳忙地劝起二人:“三妹妹勿恼,原是我管教不严,纵了下人不知分寸。这丫头跟了我已有数年,平素也是个有进退的。方才怕是喝多了两杯酒,故而造了次。你若因这些小事回了太太,可不害了她去?——黄莺,还不跟三姑娘赔不是?” 黄莺跪在地上望着瑾芳呜呜地哭,瑾芳一再使眼色,她方向瑾玉叩首:“求三姑娘饶了奴婢这次,往后再不敢了。” 瑾玉冷哼,道:“我可不敢得罪你,你快起来罢!没的到时又说我倚势相欺,我岂不冤枉?” 黄莺伏地,惊哭不止。瑾芳也劝不停,一时也没了主意。 “真是太过份了!”瑾华跺脚,待要冲出去抱不平,锦眉忙暗地里拉了她,悄悄指了指对面。 019 行家法 - 重生为庶 - 关睢 这会子在场人也不敢多言。二姑娘瑾咏这时从远处腊梅树下赶到了此处,扫了大伙一眼,面若冰霜与黄莺道:“你也是个没眼力的,大姑娘做回厨娘又怎么失身份了?失身份的事在我们府里,又不是没有过。人家既可以命长姐当厨娘,她日长姐自也可命姨娘太太们端茶倒水。既是上面人纵得这样没规没矩,咱们便索兴纵到底罢!来日方长,你又何苦争这一时长短?” 一席话说得黄莺眼泪立时收了回去,两眼大睁望着这位语出惊人的二姑娘。瑾咏也是听得木然无语,小脸儿青里泛红,活似半熟的木瓜。 瑾芳去拉瑾咏:“二丫头,你少说两句罢。”瑾咏冷哼着挣开瑾芳,越发望着瑾玉道:“我为什么要少说两句?你以为我们忍气吐声就能换得天下太平吗?你可知苏氏在我房里闹过后,跑去与二老爷哭诉,却是她在跟前直嚷着说是我屋里人手脚不干净,将苏氏首饰偷了去!我还道没机会跟她理论,她倒送上门来,我岂有不论之理!她房里人干净高贵,我倒要问问她,是不是真的这么干净!” “你!”瑾玉再骄傲,此时也经不住她如此控诉,退后了两步,她眼泪断珠也似的扑簌簌滚下来,跺脚指着她们姐妹道:“你们都欺负我!我这就告诉老太太去!” “三姑娘!” 众人都下意识拦阻,却不料她早已经跑出了园子去。瑾芳急道:“这下好了,真闹到老太太那里去,可怎么收拾!” 瑾咏却不慌不忙,盯着瑾玉背影冷哼:“闹便去闹,便是我们不闹,迟早也会有人要闹的。” 黄莺这时已被锦眉搀起来,哭着到了瑾芳处,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害得姑娘如此,奴婢该死。” 瑾芳看了她一眼,焦急说不出话来。齐姨娘也绞着绢子一脸懊悔:“这算是怎么回事儿?都怨我,一句玩笑话儿竟惹出这么大个事来。”因望见瑾华仍被锦眉牵在手里,故忙招了她过来道:“罢了,咱们这且回屋去罢,看太太那边是怎么个说法儿。” 众人见状,也且都随势散了。 瑾咏由红英伴着回了集韵斋,锦眉在旁陪着瑾芳默了回神,见无事可帮,也携着流翠回绿蕉轩去。 路上锦眉记挂着方才之事,因道:“太太若知道此事,会如何处置?”流翠叹气:“太太处倒没什么,大姑娘二姑娘都是李姨娘所生,李姨娘素来听话,太太倒不曾为难过她们。因膝下无女,凡事该遮掩的也还遮掩一二。只是告去了老太太那里,倒真不好说了。二姑娘心高气傲,这回只怕要吃了亏去。” 锦眉想起瑾咏方才气盛之举,心下也不觉为其担忧。这姑娘刚烈不屈,虽投生侧室,然方才那模样,脾性倒甚于自己两分。何夫人尚且因早上言语过失之事问罪于她,如瑾咏这般,只怕也并非如流翠所说,太太面前竟会落个安然无事。她往日素与这二姐妹交情淡淡,如不是早上在老太太屋里,瑾芳递来那一把零嘴在无形中安慰了她,此时怕也不会将二人之事这般挂心。 因想着老太太那边如有动静,必来请大太太,见太阳落山,便向流翠道:“太太这会子怕是起了,我房里阁栊上还有一罐旧年淹的青杏,你拿了来,我们去太太屋里罢。” 如此便又拿了青杏,拐去正房。 大太太早已起了身,正与婆子们吩咐除夕夜摆饭之事。锦眉待事毕了,便捧了青杏奉上。大太太因道:“你自去与姐妹们玩耍便是,何苦巴巴地送了这个来?”锦眉听闻,便知后头之事还未传入这里,便道:“姐妹们一处玩耍倒好,只是今日竟都没了心情,不玩也罢。” 大太太一听有异,便将目光投了过来。锦眉拿着案上经书翻着,状似无意道:“齐姨娘与大姑娘下棋,说输了的请饭。结果大姑娘输了,旁边三姑娘硬要大姑娘一并请了她,并要她亲自下厨,二姑娘怪三姑娘以下犯上,令使长姐下厨,便绊了两句嘴,如此便散了。” 锦眉轻描淡写将事情道毕,大太太已心中有数,正要发问,帘子却被一婆子扬起:“大太太在屋里?老太太那边有请。”大太太因问:“何事?”婆子道:“三姑娘告大姑娘二姑娘行事违礼,请太太过去裁夺。”大太太听罢望向锦眉,锦眉一脸茫然,以示讶异。 “你随我过去。” 大太太一声令下,脚步已出了门。锦眉微顿,忙跟了上去。 匆匆到了荣华堂内,廊下已听得正厅里哭泣之声传来,老太太声如洪钟,也不知骂谁:“泼皮小娼妇!竟是养不熟的狗,反过来咬了主子小姐!这骂架的本事,怕是由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传开去的!”又听有人哭道:“老太太息怒……” 大太太一听,忙加紧了步伐与锦眉赶到厅堂。只见平日和乐融融的厅内此时尤如刑部衙门,一屋子里不敢出声,数名女子跪在地上,皆是伏地哭泣。老太太色如包拯,扶着拐杖端坐于上首,三姑娘瑾玉委屈得妆都哭花了,挽好的髻散在肩头,衣襟也泪湿一片,务自伏在老太太膝上,说不出的委屈可怜。 “这是怎么的了?是谁惹得老太太动怒?”大太太忙的迎到上首,立在老太太跟前相询。右首立着的三太太暗地里向她摇头,目光指向地上跪着的几人。锦眉细看下,那地上原是李姨娘并瑾芳姐妹,还有丫环黄莺。老太太拐杖笃在地上:“你来得正好!这都是你屋里的人,一个个鬼也似的不像话,你倒来说说,你平日是如何管教的她们!竟唆使了丫环欺负正牌主子,这可是你当家太太的训示!” 大太太吓了一跳,忙得道:“母亲息怒。” “你还知道唤我声母亲?可知这婆娘教的这两个丫头,竟说是我纵得府里上下尊卑不分,敢情亦是我教得你们如此轻狂,你们便也学着我的样儿去做?!” “母亲这话是怎么说的?”大太太忙赔笑,“谁不知您老人家最是懂礼的人儿,若无母亲悉心指导,何府怎能有如此面貌?孩子们年轻,玩笑吵嘴也是常事,但若有违礼之处,自有媳妇们责罚处置,母亲万勿因此气坏了身子,那便真真是媳妇们的不是了。” 老太太脸色铁青,拐杖指着瑟瑟发抖的李姨娘,“你既说了要处置,我便问你,这娼妇你欲如何处置?”李姨娘顿时抬起头来,脸色煞白如雪。大太太忙垂了首道:“孩子们行事有过,自是当娘的责任。——秋澄,速将李氏拖出去掌嘴三十,关进柴房,禁三日饭!” 秋澄领命,忙着唤了两个健壮婆子来拖。老太太道:“慢!就在这里打!玉儿给我数着,少一下给我添十下!” “玉儿遵命!”谨玉坐直身,抹了眼泪道。 可怜那李姨娘素来谨小慎微过日子,今日哪受得起这般惊吓,才三掌下去,人已经晕了在地。瑾芳又急又忧,又不敢上前劝阻,只两眼巴巴望着大太太,然大太太此时哪里得空理会?瑾咏却是一把扑了上去,揪婆子们衣袖:“不许打!打了我便让你们偿命!”却也无可奈何,婆子们力大如牛,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姐,哪里拗得过去? 一时屋里哭喊声震天,血点子乱飞,令人望之触目,闻之惊心。胆小的早已侧了脸过去,不忍再看。 三十掌打完后,李姨娘早已脸肿如盆,婆子们将仍伏在她身上哭泣的瑾咏拖开,将李氏拖了出去。瑾华立在三太太旁边,早已吓得眼泪流了满脸。瑾玉却斜眼望着下方,漠然哼了一声,将眼瞥了开去。 如此,上首老太太脸色才稍微晴朗了些,道:“两个丫头终是我何家的人,当娘的既罚了,那也就给点教训便罢了。” “母亲所言极是。”大太太俯首,命秋澄道:“记着,从这月起,大姑娘二姑娘各扣三个月月钱。”又问老太太示下,老太太道:“教她们下去罢!”大太太这便又唤了各人丫环奶妈,搀着下去了。 到这会儿老太太言语才算和缓开来,让琉璃将众人遣散了下去,只留两位太太及身边人在此说话。大太太三太太少不得又好言相劝,万般地赔不是,又在瑾玉面前数落了瑾芳姐妹一番,这才算令得祖孙二人心下舒坦了去。又侍候用了晚饭,三太太提议着玩两把骨牌散心,老太太看在三太太寿日份上,虽未十分高兴,倒也未推却。 锦眉一直随侍在侧,原想趁众人不注意时去瞧瞧瑾芳姐妹,终又顾忌着此时不甚合宜,也就罢了。但因这一日下来,心里闷闷地,尤其想起李姨娘被掌嘴时之凄惨状,更是像石头塞喉似的堵得慌。从荣华堂出来,也就一径回绿蕉轩歇了,连已从叶府归来的碧罗赶上来问侯,也懒得理会。 020 问嫁妆 - 重生为庶 - 关睢 翌日起府里气氛便沉抑了许多,因慑于老太太神威,几位新进的姨娘都收敛了气性,担心步了李氏后尘。连瑾华也没精打采,接连几日不曾出门。大太太除了打理府内事务,便在荣华堂侍候,到后来渐渐讨得欢心,才又腾出空来,把大姑娘二姑娘皆唤到正房来训斥了一顿,不外乎须勤修德言容功,以正闺范云云。 除夕那日早饭后,锦眉也随四姑娘一道去玲珑苑探过瑾芳,几日不见,竟见她憔悴了许多,碍着年幼的瑾华在旁,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得好言相慰,告了辞去。回来路上倒遇见在园里散心的瑾玉,一扫当日可怜状,扬着下巴在那里指使几个挂灯笼的婆子登高折梅。二人皆不愿与她碰面,便就绕道走了。 这几日锦眉寡语,碧罗流翠也不便多话。直到今日过节,她脸上有了两分笑意,碧罗这才在与瑾玉分道后,扶锦眉在桥栏上坐了,将回府后所见所闻尽皆说了,又将流翠所听之言与锦眉细细道来。 锦眉听完半晌无语。碧罗低声咒骂:“这宁氏可真不是个东西!我看流翠说的倒不像假话,姑娘平日里可要防着那两只妖精些。我们客居在此,能少沾染些是非最好,何府最是势利的,大姑娘二姑娘是大老爷的亲生,老太太也因为她们的出身而不讲情面,一味偏袒三姑娘,若是姑娘这里有什么差池,那果真不敢想像。” 锦眉蹙眉站起,思想了一阵,道:“难怪那日在梅林里见流翠慌张走来,原是因为这个!” 碧罗道:“姑娘是太太的人,她自是要护着姑娘的。” 锦眉略想了想,不置可否。过了会子又问:“是了,我让你回去看看那株老梅树,你可看了不曾?”碧罗忙道:“哪曾不去?那梅树就在漱玉阁前面的桥畔,幼时常见了大小姐在那处读书绣花的,这番一去,那满树的花竟开了个火艳,好得很呢。” “附近可有异样?” 碧罗微愣,答:“并无异样。” 这日夜里全府皆在正院禧福堂摆宴,里外两厅,男子由大老爷为首,居外厅而坐,女子由大太太三太太陪着老太太于内厅坐。几位有年纪的家生嬷嬷也另开一席,一时院内烟花爆竹声不断,席中觥筹交错不停,衣香鬓影间,煞是和乐繁华。 席间杯来盏往不须多言,便连瑾芳姐妹在看到李氏上桌时也有了笑意。席散后荣华堂摆了长长一张八仙桌,上放着核桃杏仁等干果二十四样,并糕点十八样,老太太华服于身端坐于榻上,众孙子孙女们便挨个儿向其祝福拜年。老太太早让琉璃备下了压岁钱——一人一对纯金锞子,外加一匹苏绸。便连坐在一旁笑吟吟看着老太太散财的锦眉也没落下,同样的备了一份儿。 锦眉依礼拜谢不消说,旁边递压岁礼与她的婆子当着大太太面又是好一通奉承的话。只是轮到瑾芳瑾咏跪下贺岁时,婆子们却连声祝辞也没唱,随口唤了声“姑娘安好”,便就将装着锞子的绣囊顺手递了过去。瑾咏咬牙默了一阵,伏首道谢,垂头站起,一径儿地出去了。 老太太脸色不甚明朗,大太太也微偏了头去。锦眉坐在屏风后,一颗瓜子在手,也坐得不甚安稳。好在这会儿门外又道:“三少爷特来给老太太拜年贺岁!”如此,老太太脸上方为放晴,锦眉心里也转移了注意力去。 少瑛一身天青色绵袍,外套银底团花绒卦,俊脸含笑,撩袍于当中跪下:“孙儿给老太太贺岁!愿老太太福寿永康!”几日不见,风姿依然如故。 “快起来!”老太太眉开眼笑,忙地招了他过去,“吃了几杯酒?可吃了饭不曾?”一味地嘘寒问暖。 瑾玉原在旁与苏姨娘给老太太挑杏仁壳子,这时见了少瑛,也弃了手里果仁,悠悠道:“许久不见三哥哥,怎地这会子才来?莫不是又在外头被谁绊住脚了。” 琉璃忙的捧了锞子苏绸上来,手抚着瑾玉肩膊,笑道:“这么多的孙女孙女儿,敢情只有三少爷吃了酒?老太太只对三少爷这般偏心,没的让人心里不快活!您可瞧仔细着,大太太可还在旁边坐着呢,三少爷这一月里倒有二十七八日在柜上忙乎,好不容易见一面儿,老太太还不快快放了手去,没得让人家亲娘暗里吃醋!” 大太太忙笑着起身:“这丫头就是爱编排人!老太太疼孙儿,这是他的福气,哪有亲娘吃醋的理儿?!” 琉璃越发取笑道:“便是大太太不吃醋,将来娶了少奶奶,莫非她也不吃醋?” 老太太呵呵大笑,拍着少瑛手背,“我这些孙子们,若个个皆如瑛儿般听话孝顺,我便是任他们吃醋去,也不怕他!” 众人皆笑,没的又是一堆赞颂阿谀的套话。锦眉吃着茶,思忖着老太太话里意思,垂首不语。 少瑛含笑坐了一阵,环顾了一圈四周,瑾华进来,忙地拖他去放烟花,便也就命小厮捧了岁礼,一并去了。 这里拜年完毕,姑娘们早已按捺不住地出去游园看烟花,锦眉因昨夜睡得浅,身子倦怠,也就随着大太太留下,陪着丫环怜香在旁打灯帘儿。 琉璃上了茶后,忽听老太太道:“大姑娘的嫁妆,预备得如何了?”大太太道:“已尽齐备,哪日得了空,便让秋澄拿了单子来给您瞧瞧。”老太太点点头,“姑娘们都大了,二姑娘已过了十六,三姑娘也已经十五。也都该物色人家了。三丫头没了娘,嫁妆自有我这里打点,挑什么样的人家,你却得费些心去。” 大太太忙道:“媳妇省得。二太太原也与我要好的,冲这份上,我自也拿三姑娘当亲生女儿看待。” 老太太喝了口枣茶,道:“三丫头还可缓缓,那二丫头,眼下却可着手准备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终归不是你们老爷的正出,你让下边人留意着什么样人家合适,便择了日子定下罢,也算了了桩事。” 大太太低头称是,接而又说起送去各府及宫里的贺礼事宜。锦眉在旁听了方才那话,却不由留了神去。 021 有奸情? - 重生为庶 - 关睢 听老太太这意思,怕是要将二姑娘踢出门去了。锦眉想到那日殴打李姨娘时,瑾咏扑上去阻挡的情形,一时坐不住,托词出了来。 瑾芳姐妹这几日的处境堪称可怜,据闻连府里几个上了脸的嬷嬷都敢背地里挤兑她二人,瑾芳是大姐,已将出嫁,兴许还好些,瑾咏不懂退让,前途倒让人担心。锦眉沿着游廊走了一段,想拐去集韵斋瞧瞧,又不知瑾咏是否已回了房,天寒路远的,况自己客居在此,平日与之也无甚过密交情,此时若与其分外亲近,也恐遭人闲话。为免节外生枝,也就作罢。 一时觉得心里发闷,又不知往何处去,流翠因说:“四姑娘所住附近的栖霞亭,因建在内外院交界的山上,平日可望到府外光景。此时廊下皆挂了灯,这大年节里,倒可登上去瞧瞧。” 锦眉思想片刻,便随她往园里来。 沿途四处皆有丫环仆妇穿梭,廊下每隔一柱便挂了灯笼,园里又不时有人玩笑取闹,倒也不觉廖落。 顺着游廊上了山,果渐渐见府外景物显现于眼前,又有一路梅花顺着廊下壁角种植,此时幽幽泛着香气,甚是心旷神怡。流翠幼时曾随着作采办的父亲常在街上出入,对此处地理相当熟悉,因不时指着府外街道向锦眉说明,锦眉撩着裙摆前行,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却也听得津津有味。 “好没良心的,这几日去了溏沽采纱,怕是早把我忘到天边儿去了罢?” “瞧你说的!你是我的心头肉肉儿,我哪里舍得忘了你?” 将至亭内,灯影绰绰下,忽传来有男女悄语之声。二人听不真切,便驻足望了望。只听得方才那女子又嗲声道:“这话我不信,你拿去哄哄外头那些粉头们罢!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莺儿被你赶了出去后,你又在烟雨巷给七香楼的娘们置了所院子!你倒是说,几时才把我正了名份,放进房里去?我等了这许久,可早没耐性了!” “我的乖乖!你几时听人说得这些话儿?我若是养了外室,定叫我不得好死……” “好啊!”那女子吃吃笑起:“那你现如今就死给我看罢!” “小妖精!看我今儿不剥了你的皮!” 锦眉流翠站了这半会儿,所听之言愈加不堪入耳。再见灯影下二人朦胧交缠状,脸上早已热辣难奈。 扯了扯同样无措的流翠袖子,锦眉目光示意即刻离去。 流翠紧赶两步,却不慎撞到了伸进廊内的一截花枝,那花枝扑楞弹了一下,竟拍到了廊柱上,发出啪啦一声响。 “谁!” 亭子里迅速有人斥道。闹得锦眉倒心虚吓了一跳,忙的转身,哪知身后已有人喝道:“站住!哪个屋里的?!”锦眉骤然听出了此人声音,心道冤家路窄,愈发不敢作声。那人见状,便大步从后方追来,一时迫得二人无路可去,只得被堵在了路中。 “流翠?”那人嘶了一声,似乎未意想到。当目光移到锦眉脸上,那声音又变得讶异:“叶家表妹?怎么是你!” 锦眉认命抬起头来,扫了一眼面前人,裣衽道:“二少爷安。” “原来是叶家表妹……”何少璜一不回礼,二不相让,两眼只盯着锦眉脸上瞧,语音飘忽,神色莫测。流翠瞧了半日,挡在身前:“奴婢请二少爷安。烦请二少爷让让,大太太正等着咱们去老太太屋里预备夜宵呢。”少璜却不动,松垮着的貂裘就那么挂着,两手背在身后,细长眼涎涎一笑:“许久不见叶二妹妹,别来无恙乎?” 锦眉浑身不自在,忍耐着道:“谢二少爷关怀,小女子甚好。” 这时打亭子处匆匆走来一丫头,双手忙着拢衣襟,头发散盖着脸颊,一时并看不清楚面容。因见三人在此,故远远地低下头,从众人身侧奔过去了。上山之路只这一条,想那丫环必是被逼无法,冒险从此而过。锦眉顺着她去路一路望着,那丫环小跑到山腰时,因山风扬起了后面裙裾,不得不回头来整理。望见锦眉目光,便如只惊弓之鸟般以更快的速度下了山去。 流翠挽在锦眉臂上的手忽地紧了紧。 锦眉不想再与少璜纠缠,便欲离去。那少璜却拦道:“好容易见叶二妹妹一面,怎地才来就走?这山上风光甚好,何不赏赏景再下去?”流翠一拍少璜手背,半笑半嗔道:“二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今儿是除夕夜,各房里可都要预备着迎春呢,方才席上就听大太太吩咐二房里今年由二少爷主持,如今时辰将到,若误了少爷的事,我们可担当不起。” 少璜一听提起大太太,脸上顿时布满无趣。 偏坡下这时又有人笑道:“原来此处也这般热闹!今儿夜里,看来想寻个清静处醒醒酒也难啊!” “瑛弟?” 少璜扬声,语音诧异。 少瑛带着个小厮不紧不慢到了跟前,先含笑与少璜打了声招呼,再朝锦眉颌了颌首:“原来眉儿妹妹也在此。怪道方才母亲遍寻你不着。”锦眉忙道:“太太寻我么?”说完想起方才流翠之话,乐得顺水推舟:“是了,我原应了太太回去备夜宵的。如此,便且告辞了。” 锦眉道了个万福,便欲转身。少瑛道:“我也正要去老太太处讨碗汤喝,不如一道罢!”锦眉不置可否,倒是流翠应得痛快:“如此正好。”又转向少璜挑眉:“二少爷可也要一道?”少璜看穿众人做戏,满脸扫兴,挥了挥手:“罢了,我不讨你们嫌,你们走罢。” 四人这便转身下山,一路往荣华堂来。 半路流翠默默无语。锦眉因有少瑛同在,总觉说甚么也不合适。少瑛与小厮在前,垂头背手,更不知想些什么。 到了角门内,四处无人,流翠趁了少瑛渐渐隔远,忽与锦眉道:“方才亭子内那丫环,我瞧着像是三太太屋里的侍画?” 022 暗献计 - 重生为庶 - 关睢 侍画匆匆下得山来,趁着穿堂僻静无人,一路回到了房里,关了门,忙得整理着衣服头饰。自镜里见到妆容已残,又连忙地找了些脂粉补上。正收拾着,房门一开,同屋住的丫环撩帘进来加衣服,顺口与她招呼:“侍画姐去了何处?如何这般匆忙?”便急忙扯谎“太太命我去园子里寻姑娘来着”,勉强遮掩了过去。 丫环出去,一颗心高悬的心仍未放松些许。想来今日真是倒霉,原以为这大年夜里各人皆有差使,栖霞亭定清寂无人,谁知才与那挨千刀的说上两句话,就碰上了那两个程咬金。 一想到方才锦眉那目光,侍画就不由揪心起来。为正家风,这年头丫环私下与主子有染最为忌讳,老太太早已警告过众人,若是府里有这等事发生,必要严惩了去。现如今真是悔不该当日受了那没良心的引诱,趁太太不在屋里,一枝金钗子就让她失了身与他,害得她日日提心吊胆,总要逼得他向太太开口讨了她去,过了明路才算罢。 谁料如今名份未曾讨着,反让他人抓了把柄!那表姑娘平日里看上去不言不语,成日里在正房里转悠,也不知深浅何如?不过她只是个外人,并不是府里正牌小姐,若是去求求她,也不知能否避得过去……唉,今日真是撞了衰神罢?竟出了这种事!这要是传了开去,那真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她老子跟娘还在何府谋生,到时只怕连他们也牵累了也未定! 侍画绞在手指在地上走来走去,心中又悔又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侍画可在屋里?” 门外忽有人呼唤起来。侍画先是惊了惊,后一听声音,便又把门开了。 只见廊下站着月荷,手里挽着个红木匣子。便道:“现时你不在宁姨娘身边侍候,跑到我这里做什么了?”月荷举高了木匣,一径哼道:“你道我有那闲工夫过来找你?不过是因为方才送点东西去二房苏姨娘处,路过这里,便来瞧瞧你罢了。——你这是做什么?脸色这般难看?” 侍画忙地捂了捂脸颊,支吾道:“哪曾做什么?”一面犹豫着,看四下无人,忙又拖了她进去。 “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与你说!” 复关了门,她压低声音道:“你我从小一处长大,最是拿你当亲姐妹的。我眼下且有一事,你可得帮我拿拿主意。”绞了手指坐下,她将方才亭内所发生之事细细道将出来,又将从前二少爷如何趁三太太不在,将她调戏上了床等事一一说尽。末了仍说:“都怨我一时糊涂,竟被他花言巧语迷惑了去,便是当时会沉住气,逼着他先向太太挑了明路再将身子与他,那也好说话,如今这样……可不是将我往绝路上逼么?” 月荷听罢,先也惊了惊,后只想了半刻,便直了身哼道:“原是为这点小事!依我看,你也没什么好担心!那二少爷虽未成亲,屋里却姬妾不断,老爷太太不是不知。原是他勾引的你,你又怕甚么?何况,那表姑娘出身好么?她娘原也是叶府里的婢子。这半夜三更里,独自上了那僻静处去,显见也不是甚么安份之人。指不定也是等着会什么人——你不用怕,她若是将这事泄了出去,定也伤及她的名声,谅她不敢如此。” “你倒说的轻巧!”侍画抬起泪眼,“二少爷再不收敛,那也是主子!咱们是什么?是奴才!大太太若知道了去,定不会帮着我,而去责怪二少爷!那表姑娘纵使深夜上山,那身边也是有流翠跟着的。流翠原是大太太身边的人,凭这点,大太太便不会不信她!她若泄露了出去,怎样都是我吃亏!” 月荷眉头一皱,忽地笑道:“你说的也是!不过你既跟我说了,我必也是要帮着你的。你若是怕表姑娘说了出去,那你就想个法子,让她不敢说不就是了?” 侍画愣了愣,道:“那依你,该怎么着?” “若依我,”月荷笑得莫测,“这事咱们就往大了闹去!到时若太太问起,你便说当夜跟二少爷厮混的其实是表姑娘,而你,不过是无意间路过那里。这事你若能让大太太最后信了,何家为免家丑外扬,定会将表姑娘许给二少爷去。二少爷对表姑娘早怀有亲近之意,只消与他一说,想来定不会拒绝。到时亲事已定,你再让二少爷感激你为他促成了这件好事,将你纳进房去,他也绝无不肯。如此一来,岂不全都周全了?” 侍画听完,怔了半刻,腾地站起:“果然是你想得周到!——只是,”她迟疑了下,又道:“那流翠一直陪在表姑娘身侧,莫非她不会为她作证么?”月荷嗤道:“说你钝你还真转不过脑子!你就不会想想办法么?”说罢招手让她过来,附耳细细说了几句。 侍画听得心下纷乱,似是吓了一跳,半日又踟蹰着:“这计妙倒是妙……不过如此设计,我倒是心中有些犯虚,这连大太太也拖累了进去……她们原也与我无怨无仇,如此作为,会不会太过歹毒了些——” “你道那大太太是什么慈悲为怀的观音菩萨么?竟把她看作亲娘也似敬着!若再这般婆婆妈妈,可别怪我不管你!” 月荷板起脸,作势起身。侍画忙将她拉住:“罢了罢了,你莫如此,我听你的便是!” 这里二人正算计着,窗外又有人急急地唤:“屋里说话的是侍画么?老太太处要摆夜宵了,太太正四处寻你呢!” 侍画忙地应道:“知道了!这就来!” 一面忙地开了门,推了月荷出去。自己又不免心里犯虚,整理了几下衣襟,方才往正房里来。 三太太正与齐姨娘在摆水酒果子,见她到来,便拿毛巾擦了手道:“寻了你这半日,竟去了哪里?这便快走罢!莫要误了老太太那边事。”几人这便就赶往荣华堂,路上闲话年节事宜自不必说。 进了角门,便见远远地站着一对人儿在海棠花下立着说话,男的气宇轩昂,目有探究,女的灵巧秀美,似有回避。细细瞧去,正是少瑛与锦眉这对表兄妹。三太太忙地扬手笑道:“你们兄妹倒好,这般热闹的夜里,竟躲在这里说话!”一句话,竟惊得二人各自退开了半步,齐齐望了过来。 023 像故人 - 重生为庶 - 关睢 原来方才自流翠说了那句之后,锦眉也倒吓了一跳。“三太太屋里的?”在她印象里,三太太行止端正,言语温和,最是个有礼有仪的夫人。便是她屋里的齐姨娘,虽略显泼辣,却也爽利可人,看去断不似那轻浮孟浪之辈,怎地屋里竟出了这样人? “你可看仔细了,这可不是玩笑的,没的损及了三太太的名声。” “我可断定,方才那丫头就是侍画!”流翠点头,“姑娘不知,她跟我一样,是府里的家生丫头,她老子现管着园子里那片竹林,她娘是老太太院里的洗衣娘。我虽与她没甚交情,幼时却也一处玩过的,自是认得。” 锦眉皱了眉,便觉事情有些头疼起来。她素知当朝有女婢私下不得与男主人有染的旧律,便是真看上了,也得先在主母跟前过了明路才可,否则驱赶事小,问罪事大。 自然现如今也有些府里睁只眼闭只眼,但何府里这点上却管得极严。既是三太太屋里的丫头,又与府里少爷有染,将来若出了事,老太太怪罪下来,只怕会波及三太太也未定。三太太平日待自己甚为友善,又与大太太妯娌融洽,按理她该去点醒一下才是……可她只是个外人,人家家务事,怎好多管?又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种荒唐事情,也总不好说出口。 当下沉默不语,立在当处出起神来。走到前头的少瑛忽见二人落在后头,便就掉转了回头。 “你在想什么?” 锦眉醒神,恍然摇头:“无事。方才山上风吹了头,有些疼罢了。” 少瑛默了半刻,唤了小厮过来:“去拿些镇痛散来。”锦眉一听,忙的推辞:“不必劳烦,让流翠去老太太屋里讨些便是。”见少瑛盯着她未动,怕他看穿去了,便就使着流翠:“你且先走罢,去跟老太太讨些药,左右过了门就到了,我慢慢跟过来。” 少瑛又叫住流翠:“天黑路滑,让茗儿一道跟了去。”小厮听毕,忙地去了。 这里只留锦眉与他二人,越觉时间难熬。 走了一小段,少瑛道:“你胆子倒不小,这么夜了,还上了山去。你们姐妹竟都一样性子,诺儿当初也是这样,做起什么事来,从不顾这些,总得人跟在身后照应。”锦眉听得这话,抬头望去,但见他眼神幽幽望着前方,不知神游去了哪里。过了半晌,自己又且接道:“这十几年我总为她操碎了心,拿她骂也不是,哄也不是,这人陡然一没了,心里缺了老大一块,也不知拿什么来填补。” 锦眉心头一阵热涌,一时连手指也不知往哪放。 不知不觉进了二道角门,少瑛忽又在海棠树前停了步,回过头来微微笑道:“是了,那日我听说你还在老太太面前说了苏姨娘几句,不卑不亢,连三妹妹也被你拖了下水,这点不服输的性子却又跟诺儿极像。我原还担心府里人多口杂,你在此住不习惯,如今看来,我的担心倒是多余。哎,你往常在家,也是常与她在一处玩的么?她可曾教你什么?” 锦眉抿了抿唇,且不应他,却道:“莫非全天下不服输的人,也都像极了你家诺儿不成?换了个人,便不能如此?” 她说话时微偏了头望着别处,黛眉微挑,小嘴儿在无意识下微微嘟起,虽是一副小巧身子,目光里却洋溢着两分倔强,似是哪怕全天下财富堆在她跟前,要不要接受,也要看她心情如何。 少瑛看着这样似熟非熟的锦眉,微愕地盯着她脸,半晌又已失神。 “自然不是……只是我越看你,越觉你一举一动皆都是她的动作……对不住,我原无意拿你与她相比,你万莫见怪。”他喃喃地道着歉,目光越发离不开去。原以为这世上除了锦诺,便再也没有这般骄傲又不失娟慧的女子,可以那么自然地吸引他的目光,可是才隔几日,他竟又似找到了另一个诺儿——或者说,除却人前的恭俭,私下里她竟与诺儿那让人又爱又恨的性子一般无二。 这究竟是怎样的两姐妹,出身不同,外表不同,却有着极相同的神态与性格? 锦眉被他这样盯着,心下也渐有些忐忑,这目光里的痴守她太熟悉了,她从来没认为过他是个见异思迁的轻浮男子,及至如今,两次见面,他都一面提着“锦诺”,一面这样近似“逾矩”地痴望着她,是他察觉了什么了么?……不,不会的,灵魂易主的事情任谁也想像不到,更是无法相信,明明已经装殓入葬的锦诺怎么会依然活在这世上? 她垂头苦笑着,为着面前这咫尺天涯的一段距离。 “……竟躲在这里说话!” 远处传来爽朗的女声,神游中的两人皆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却正是三太太并齐姨娘等人。 锦眉定了定心神,以袖遮面,掩饰着抽抽鼻子,道:“走罢。”说罢便快步迎向三太太去,再也不顾这身后之人。 因心中藏着方才流翠所说之事,到了三太太旁,问过了安,便就无言站了。齐姨娘笑道:“方才我还道是谁挂了幅美人图在廊下呢,竟这般养眼!再一看,竟是我们表姑娘!这下子可好,美人儿下了画跟了我们一处走,我们这些半老徐娘,也算脸上添光了!” 三太太一听也笑起,“你便是要埋汰我,也别将自己牵累了进去才是!你若是半老徐娘,我岂不成了枯脸老太婆子?” “婶婶若是枯脸老太婆子,这世上可就没有‘美人儿’一说了!” 少瑛此刻也走了过来,接了众人之口笑道。一番话说得三太太喜不自胜,忙的挽了他俩,一手一个进了正厅去。 这里早有人打帘相迎,告之大太太并姑娘们都已到齐。又有琉璃来与少瑛打趣,直逗得老太太眉开眼笑,指着少瑛直唤“怪老实的瑛儿,怎尽让丫头们欺负了去”。 锦眉特意地不去关注,且与迎上来的瑾华问好。说话间却总觉右边有人朝自己张望。忍不住望去,却是个眉清目秀的丫环,对上她目光,忙又惊的把头深深低了。锦眉心中疑惑,却因三太太正与她寒暄问话,一时也就不去深究。 024 绢子呢? - 重生为庶 - 关睢 如此过了几日,到初六,正好黄道吉日,老少爷们开始回去柜上,太太们却仍在各府之间走动贺岁。其间自也有别府女眷上得门来,却不关姑娘们事,大太太因嘱了在园里呆着便罢。锦眉也恐在正房走动多有阻碍,便也安心呆在房里,只偶尔与姑娘们一处玩耍说笑。 这日大太太因去了薛府,锦眉与瑾华下了半日棋,午后便睡了一觉。又逢秋澄来送这一季的衣料子,因说:“今年府里有喜事,缎子是由采办们专去了苏杭买来的,太太们每人六身,姑娘们除大姑娘二姑娘外,每人也有四身,姨娘们也有。这四匹料子,是太太早上特吩咐了送与表姑娘的。”锦眉听毕称起奇来:“如何大姑娘二姑娘没有?”秋澄笑道:“姑娘可忘了,大姑娘新婚,衣裳自是随着嫁妆一道另做的。二姑娘却是太太有了吩咐,且做上两身,迟些日子再另外做去。” 锦眉因想起老太太厌恶瑾咏,故道是有意苛薄之故,也就不多说了,赏了秋澄两只荷包,收了缎子。 碧罗拿起来看,果是几匹上好的锦缎,有小翠绿、花蕊黄、牡丹红、水蓝青各一匹。 流翠拿了在锦眉身上比了比,笑道:“姑娘气质淡雅,平日都穿着素淡之色,如今这几身鲜色衣裳配上身,却也是极好的。”碧罗看了眼她,笑道:“却不知送去三姑娘屋里的哪几样色?莫不又是大红大紫的?”流翠抿起嘴来:“说起这桩,你可记得与二姑娘吵嘴那次?早上明明穿了那大红袄子的,吃了饭竟巴巴地回屋换了身衣裳去。” 碧罗撇嘴道:“你还不知你们这位三姑娘,自来就最看不得有人强得过她,只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以前在我们大小姐面前还不敢怎样,如今见咱们姑娘性子温和,人善好欺,便就奈不住了。依我说,她长得倒也不怎么好看,那脑门实在太大了些,多亏得如今做姑娘,不必拢了刘海上去。到时做了媳妇儿,你再瞧瞧去?” 二人自顾说着,手里将缎子又折了回去。 锦眉因在喝茶,一时懒得理会她们,这时便望了她二人道:“你们莫成天把这惹事的话挂在嘴上,若让人听着,不以为我纵得你们如此轻狂才怪。” 一句话说得二人顿时不语。 锦眉因又起身来,“我那方绣着浅紫玉兰枝儿的绢子,帮我寻寻,怎地这两日我总不见它。” 碧罗忙地回身开了衣橱,一面翻寻着。流翠倒想起:“我记着那日三太太请吃春茶,姑娘还带在身上呢。” “正是,当时大姐姐还问我要那花样子来着。花样子倒是不见了,我却想照着它来描一张与她,不想却总也找不着。”锦眉也疑惑。“你帮我问问倚梅,看是否拿去洗了?” 碧罗道:“要浣洗的衣物,都是我送去的,每件我都有记着的,她何曾知道?我竟是也没见有那绢子。” 流翠跟着找了一阵,也是不见。 锦眉想了想,便道:“果真不见,就罢了,怕是不慎落在了哪里。我再另描个与她去。” 说罢,信步就跨出帘来。 流翠见她要出门,忙地拿了斗蓬出来与她披上,自己拿了手炉,跟在后头。 瑾芳身为长姐,虽非大太太所生,却也因敦和少语而颇得太太欢喜,且李姨娘向来又听话,素日待她便不同些。旧年秋天时刘府里上门来为自家府上二公子提亲,大太太念刘家经营了半辈子茶叶生意,家底颇为殷实,便就回了老太太,允了这门亲事。 这不,开春后三月十六就是婚期,自有了前番被罚之事后,大姑娘如今更是轻易不出门,早晚除了上太太及老太太太太屋里请安,便也就坐在屋里习读着女训女戒,或准备准备些喜服喜帕什么的。 锦眉二人到了玲珑苑,流翠便就被相熟的丫环喊去闲话了。廊下黄莺正在给鹦鹉喂食,见锦眉到,忙放了食盆子唤了声“表姑娘好”。锦眉因问:“你们姑娘呢?”黄莺一指隔壁挂着翠纱罗的窗内:“二姑娘来了,做针线呢。”锦眉收回目光,存心吓一吓姐妹俩,食指比在唇上嘘了一声,便就进了门去。 撩了帘,便见姐妹俩果然正对坐在后屋炕上做女红。对窗的窗户微开着,将帘栊上挂着的银花丝罗绣帘吹得涟漪频起。东坐的瑾芳肌肤略丰,蛾眉秀目,粉面桃腮,头上只懒懒地挽了个髻,身上一件淡月芙蓉袄,外罩着一件鹅黄对襟褂子,腰下一条菱花绣裙,未着鞋。 西首的瑾咏倒显俏些,仔细地绘了妆容,眉如远山,眼如水杏,不如其姐丰腴,却较之多出两分秀气。发髻也十分齐整,往侧簪一枝锍金镶玉芙蓉钗,身上着水月天青夹袄衬一条银红石榴裙,歪身坐着。 锦眉待要招呼,忽听东座上幽幽传来一声叹息,只见瑾芳道:“你我姐妹如此相依,还不知能有多少时日?” “便是时日无多,总也是能得一时是一时。”瑾咏垂首绣着手里一副鞋面,眉尖微蹙,半晌后道:“我如今倒替姐姐担心,旁人只道太太作主允了这门亲事,是抬举了姐姐,却不知那刘家二公子却听闻竟是个药罐子,打从三岁起就药不离身,说句难听的,说不准哪时哪刻就没了命。可气的是母亲竟还说这全赖太太的恩德,莫非咱们不是她正室亲生,便活该被人遭践吗?” 瑾芳听毕,眼神痛苦地抬起头来,转而又默默低了头下去。 “纵使你说的有道理,又能如何呢?这明明也是太太的恩德。我如今业已十八,若无她作主,难道再拖到二十、三十岁过后去吗?如此老死在家中,我便是愿意,只怕旁人也不愿意。到时若胡乱再将我嫁与个来历不明之人,岂不更令人惶恐?” “姐姐!……” 屋里这样对话,倒让站在门口的锦眉一时不知所措了。回头见二人尚未发觉,便就退出来两步站定。黄莺正好到来,问说“姑娘如何还未进去?” 025 婚事愁 - 重生为庶 - 关睢 这才听里头二人静默下来,转而悉梭下了地,疾步到了门口。 “表姑娘来了?丫环们去了哪里,怎地无人禀报?” 瑾芳慌色未褪望着锦眉,一面数落黄莺。锦眉忙道:“她本是要传的,是我阻住了她,原想逗逗你们,后见廊下桃树新发了芽,便就去瞧了两眼才来。” 瑾芳姐妹对望了眼,忙地道:“原是这样,那快进屋说话罢。” 入得门内,瑾芳姐妹已并立在门口,脸上不甚自然。到底瑾芳是大姐,惯常沉稳,这时已连忙唤人递上瓜果,又命人沏来了上好的冻顶。这边瑾咏也已经回神,撩了帘子,跨门站着,对着丫环们斥道:“表姑娘虽替你们说了话,但终归是不该的。大冷天里若委屈了姑娘,可仔细太太面前有你们好受!” 丫环婆子们忙赔着不是散了,一时倒茶的倒茶,上果子的上果子,倒也冲淡了方才气氛。 瑾芳让了锦眉在炕沿上坐,自己且拿抿子去抿松散的发鬓。锦眉顺势拿起炕桌上未曾绣完的鸳枕,细看了下,由衷赞道:“姐姐好俊的绣工,真不愧是何氏绣庄从小习绣的大小姐,这鸳鸯竟被姐姐绣得像是要顺水游走了似的。” 瑾芳听了,回头强笑了下,并不曾说什么。瑾咏打门外一进来,脸色忽明忽暗,听了这话,却是挨着锦眉坐下,也瞅着那枕面道:“哪有什么俊不俊,不过是姐妹们用来消遣罢了。若论起针线上的功夫,咱们两府当中,倒数诺姐姐为最。听闻今日各房里都在分衣料子,眉姑娘不在屋里试度,怎地有空过来?” 锦眉笑着应道:“原也是看了半晌的,看那色儿,倒觉衬这季节尚早了些,迟些再做罢。却想起那日答应了大姐姐要来描绢子上的玉兰枝儿花样子,寻了半日,却是不巧,那绢子竟不知落在了何处,总也寻不见。便就自己过来了,现描一张罢。” 瑾芳听说,忙的过来:“什么大不了的事,倒劳烦你亲自来了。”又命黄莺拿了纸笔在旁侍侯。锦眉看了看,略思索了一下便下笔。口里仍与她们闲话:“大姐姐婚期在即,也不知喜服都备好了不曾?若有需要我帮手的地方,只管说便是。妹妹绣工不如姐姐好,裁裁剪剪,画画花样子,倒也勉强可以。” 瑾芳因推辞道:“你身子又不好,若是不嫌弃,多来走动走动,彼此间说说话已很好,哪敢劳烦你动手。” “大姐姐这话见外,”锦眉抬头笑道:“虽则我体弱多病,却不知怎地,自打到了何府,竟似换了身筋骨似的,也不如从前那般无用了。再者你是大太太的女儿,我是大太太的侄女,原是比三姑娘四姑娘还要不同些的好姐妹,如何倒分起彼此来?若是太太知道,只怕要怪我故意与姐姐们生份也未定。” 瑾芳顿时默了默,看了看一旁不语的瑾咏。 “妹妹既这么说,我们哪里还敢说什么?自然把你视作好姐妹的。” 一语说完,却又不语了。 锦眉抬头但笑。屋里无人开口,瑾芳挨着引枕坐下,手里若有所思拨弄着枕角穗子。瑾咏也于一旁拿着方才的针线继续绣起,眉间微蹙,时而望一望对面专注于纸笔中的锦眉。锦眉低头描着玉兰枝子,待一枝描好,又修了修,半晌然后拈起两角对着窗户照起。“好了。” 瑾芳恍然回神,坐直腰道:“好了?”一面伸手来接,只见上面果然细细淡淡地绘着两枝玉兰枝,三朵含苞待放的花儿点缀其上,清雅娟秀,细微处竟连枝节疙瘩都描了出来,果然与那日她绢子上见到的一模一样。便就脱口赞道:“妹妹一手好画工!早知如此,倒真要跟你请教请教了!” 瑾咏也探头来看,锦眉却望住她手里绣的那幅鞋面,“二姐姐绣的这喜靴,却不像是女人家穿的,断不会大姑爷的喜服也得我们做罢。莫非是咱们家哪位少爷也要有喜事了?” 听得她如此说,姐妹二人这才收回目光。瑾咏道:“表姑娘好眼光。可知年后我们大姐姐出了嫁后,到了五月初,大哥哥也要迎娶薛家的三小姐为正夫人了?” “就是叶、何、薛御绣三家里的那个薛家?”锦眉有些讶异。薛家几位小姐她倒是都见过,印象中这位薛三小姐看上去确也是知书识礼品貌俱佳,论家世门第,都堪称再般配不过。只是这桩亲事是何时定下的,身为大太太的娘家人,她居然不知情。 “正是。姑娘虽不大出府,想必也是知道他们家的了。”瑾芳在东座原处落了座,又捡起方才未完的绣面来道,“也就是旧年冬月里定下的事。大哥哥心高气傲,平日里待弟妹下人们还好,却在婚事上千挑万选也没个准,太太急了,因听说薛家这位小姐正待字闺中,便与老爷商量着定了亲。事成定局,大哥哥也只得依了。” 锦眉点了点头,又细看那喜靴。 “这么说,大哥哥的喜日倒要落在姐姐之后了?”锦眉忽想到这个。笑道:“太太也忒疼姐姐了些,倒让大哥哥落了后去。这倒也是桩门当户对的大喜事,怪道大太太今日亲自领着刘顺家的去了薛府,想必算是新年里亲家间走动了。我孤陋寡闻,来了这许久,竟现如今才听说。” 瑾芳偏了头去,幽幽道:“妹妹住得久了,这些事自然会早得了消息去。” 瑾咏起身站在她身侧,手掌抚住她肩膀,似慰籍之意。“方才才说表姑娘好眼力,如今怎么倒迟钝起来?早嫁便是疼我们么?怎知不是及早甩包袱之意?姑娘是太太的亲侄女,深得太太器重,自然以为这是万般的抬举。只是我们虽出身微贱,倒不见得稀罕。” “二丫头!”瑾芳情急扯了扯瑾咏袖子。瑾咏不甘心地抽了手出来,只是这回却只抿紧了唇,并不曾说将下去。 锦眉被她这一斥,立时愕住。稍后思及方才窥听之言,也恍觉言语触及了瑾芳痛处,深悔鲁莽,再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026 又治罪 - 重生为庶 - 关睢 告得辞出来,瑾芳亲送了锦眉到角门,欲言又止地,到临走方拉着她手道:“二丫头性子太直,说话冲撞了你,就请你担待些,莫要放在心上。她心倒是好的,断没有想得罪你的意思。太太那里,也请你帮着遮掩些。”锦眉反把手抚在她手背上,莞尔笑道:“二姐姐至情至性,一片赤子心肠,我佩服尚来不及,哪里会记恨?只是……” 瑾芳方自松了口气,听得这二字,忙又提起颗心来:“只是怎样?” 锦眉笑笑:“倒也没什么,姐姐若不把我当外人,我便有几句直话想对姐姐说。”瑾芳因就点了头:“你只管说。” 锦眉扶了旁边竹子,指甲抠着那竹节道:“二姐姐一心袒护姨娘与大姐姐的这番心意,我再敬重不过。只是到底好汉不吃眼前亏,凡事总要先保着自己平安无事,才能保别人不是?眼看着大姐姐出了嫁,听说那刘家家世甚好,大姐姐去了那边自是身份见涨,介时若有机会,何不也速速替二姐姐寻个真心疼惜她的好人家?” 瑾芳听毕,愕然半晌,忽拉了锦眉手问:“好妹妹,你可是曾听到了什么?如何我听不懂?” “姐姐想哪里去了?”锦眉笑道,“我不过是说几句讨人嫌的废话罢了。这些本不该我来说的,姐姐若爱惜妹妹我,那么听完就忘了罢,万莫要说与他人听。” 话说到这里,也就笑了笑,携了流翠,告辞出了玲珑苑去。 倒是瑾芳扶着门框,目有忧色送了她们半晌。 那日听到老太太要将瑾咏趁早许了人家去,锦眉原就起意要提醒提醒这对姐妹。只是一直也不知提醒又有何用处,大姑娘家的总不能终生不嫁,亦不能自己挑了人家嫁去!方才听着二人私下谈及瑾芳这门亲事,也就临时起意说了出来,如此倒也了了一桩心事。 到了桥脚,忽见倚梅远远地走来,见了二人道:“姑娘,太太回来了,请你过去呢。”锦眉称奇,便改了主意往正房里去:“不是去了薛府听戏,说要过了晚饭才回么?”倚梅道:“原是如此,听秋澄姐姐说,后又宫里突然来了人,请了咱们大老爷去面圣,太太便就辞了薛夫人,过了柜上。过不多久老爷出了宫,说了会子话,便就回府来了。” 锦眉一路听着,一路便到了正房。因天好晴朗,耳房正屋帘子开着,大太太端坐在右边炕上,冬青随侍在侧,正捧了碗飘着清香的汤水递过去。 立在廊下的小丫环先道了声“表姑娘来了”,先让了锦眉进去。大太太抬头嗯了一声,且喝了两口,这才放下碗来,指着身旁空处让锦眉坐下,神色缓和,望了她道:“去大姑娘处了?”锦眉点头:“大姐姐要了我一张花样子,因丢了,便就过去画与她了。” 大太太点了点头,赞赏似的微笑道,手肘支着炕桌,偏了脸过来望着地下,道:“大丫头脾性好,像她娘,是个老实胚子。每每见她因二丫头闯祸而受连累,我瞧着也可怜。”顿了顿,自顾又道:“只是论伶俐胆量,二丫头倒强上许多。可惜错生在了偏房肚子里,若不然,倒也是金贵大小姐一个。一个人若是投生错了地方,便是再要强的性子,再娇贵的身子,也要吃足了亏去。你说是也不是?” 锦眉微扬了扬唇角,将头低了下去。 大太太因又笑道:“今日去薛府听戏,却撞见一笑话。那薛老爷的大公子,原是娶过妻的,不过过府没多久就殁了,房里侍妾众多。妾室多了总难免是非多,这薛大爷平日并不理会。今日不知哪来的兴致,竟将四五个姨娘统统唤来了听戏,坐了一圈儿。我细瞧了瞧,那里头竟还有旧年因获罪而查办的林侍郎的女儿,想那女娃儿当年是个多骄傲衿贵的大小姐,如今竟为了讨薛大爷亲斟的一杯酒喝,当场于那撒起泼来!弄得薛大爷立马将她拎回了房去。这还是当着我这客人面呢,岂不好笑?” 锦眉心知这是接着方才那末尾一句话而来,也就不咸不淡地笑着,手里揉着罗纱绢子。 大太太笑完又叹,低头望着手里汤盅,不急不徐地:“往常只道我们府里素有些不规矩的,如今亲眼看了人家府上,方知那薛大爷房里才叫一个不成体统。好好的没落千金,总归也是个有素养的人,竟也被当成了寻常婢妇般糟践,倒是那位早逝的少奶奶,却听说品貌寻常。他日也不知谁会再进去做了他填房夫人,没个手段厉害的,只怕还驾驭不住。” 话到这里,大太太似已说完,捧起汤盅来一饮而尽。末了将之递给冬青:“你们下去守着罢,回头再唤你。”冬青这便就与流翠倚梅,并正房里侯召的丫环婆子,一齐退了下去。 锦眉知她这时方有正话说,也就坐直身子,洗耳恭听。 果然大太太脸色渐渐凝重,问:“这两日,你娘可有去狱中探过你爹不曾?” 锦眉默然,想了想,答道:“天字狱里守卫森严,圣上又下了旨意,不许任何人探监。娘捎信来说,虽隔三差五着人前去打听,仍至今不曾进得去。如今只能定期去刑部问问日居情况,别的并不能。” 大太太面呈哀色,左手撑起额来,道:“总归这两日要想法子去见一见才好……你可知,何薛两家如今已结成了亲家,原本今日我竟是要薛府过了晚饭才回的,圣上却突然召了你姑父去了宫去问话,你道是为何事?竟是因你父亲之故。” 锦眉一听,立时坐直身子。 大太太拉了她手,哽咽道:“圣上终归不能原宥你父亲渎职欺君之罪,因下了圣旨,这个月底,便要发配他前去边疆……可怜你父亲一介文士,自来只知经商营业,哪曾受过这等苦?如今关在天牢里不算,竟还要将他送到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去……这一去,还不知有无相见之日!” 锦眉如同遭受晴天霹雳:“发配?!不是已经下了罪诏了么?为何还不放过我们!” “太子大婚,何等大事!莫说是最重要的大典喜服出漏子,就是寻常角落里有些甚么不妥,不论官职大小,也皆要问罪。何况咱们并非甚么于国家社稷有功绩的大臣,便是想饶,也无从饶去!”大太太也站起,语速又沉又快。“当初承办大婚喜服之旨意下达你家之时,就有圣上赏下的黄金千两、珍珠五百斛做定钱,又有太后及皇后赏的各色锦缎五百匹,头面首饰无数,这等重赏,不就说明此事至关重大么?!” 锦眉胸脯急速起伏,似根本承担不起这后果。如今定钱重赏皆与她来说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爹!她怎么能任凭他流落于边疆,受那非人的奴役之苦! “太太!”忽然间,她撩裙朝大太太跪下,先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抬了红肿的额,红了眼道:“您如今是叶家唯一的亲人和靠山了!爹爹与您一母同胞,眉儿如今别无他法,只得叩求您老人家救救他!只要保得他能不去那非人之处,眉儿这辈子便做牛做马,来报您的恩德!” “你快起来!”大太太也哭了,伸手去拉她,却是拉不动。便也只好巍巍扶着她肩,自顾垂泪道:“你道我不心急?你道我不想救?想当初母亲就生了我与他两姐弟,我俩从小到大从未曾红过脸,什么事情都彼此牵挂着!出了这样大的事,我竟比任何人还要流得眼泪多!只不过是碍着身在夫家,面上不便做出来罢了! “你道我日夜颂经是为何?还不全是为了替你爹祈福!你姑父还有你哥哥们为了你爹,在圣上面前说足了好话,圣上如今也不耐烦了,许多事竟反而因此让那薛家得了便宜去。今日你姑父又再跪求,圣上竟将你姑父一股轰了出来!这些我们也不埋怨,谁让咱们两家唇齿相依呢?我但若有半点法子,如今也不能呆坐在这里无用哭泣!眼下再去面圣求饶已是不可能了,如今之计,只能看看能否有机会去探探监,给你爹带点银钱去,介时也好带着路上防身……如此,也算全了你我心意!” 锦眉失了魂似的呆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原以为凭着叶家在宫里的声望,事情终归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却不想越变越糟。圣上究竟在想些什么?因何过了这许久,还不肯放过他们?莫非真是伴君如伴虎……她真是想不通。 大太太将她拉起,说道:“我知你心中悲痛,但眼下也别无他法。你我力量有限,倒不如安心在此守候,当今天子仁厚,说不定将来仍会有昭雪之日。眼下,我会尽快遣人去接你娘来,一道商量法子。你也莫太心急,终归身子要紧。” 027 主仆心 - 重生为庶 - 关睢 锦眉用罢晚饭才回得绿蕉轩,期间大太太自是与她说了诸般劝慰的话,心静下来,想着事已至此,倒也不曾如方才那般激动了。依然陪着吃了茶,颂了会子经。 丫环们因得知叶父即将发配之事,个个皆不如平日叽喳,碧罗早早地唤了倚梅望月下去,亲自铺了被褥,又拿暖壶暖好塞入被窝,这才掩门下去,收拾铺盖准备陪床。流翠端了安神汤来,道:“身子才见好了些,劳了这大半日神,倒是早些歇着的好,莫又因此引了旧疾出来。” 锦眉捧着本书坐在案侧,并不曾看进去,听她如此说,便就放下,上了床来。 却又半晌难以入眠。终归此事太过突然,按理说圣上已然裁定父亲入狱,便不可能再另施以惩罚,除非他又闯下了什么祸事——可人都在大狱里了,还能闯下什么祸来呢?况且父亲一生为人忠恳本分,即使生意上,也历来图个和气生财,如今眼目下,是断不可能再生事了。 “姑娘,”榻下陪房的碧罗撑起身子,轻身道:“还没睡么?” 锦眉嗯了声,翻转了身子来。碧罗披衣坐起,将床头烛火拨亮了些,就近床头照了照。却见锦眉微蹙着眉头望着前方,正忧虑沉思。便就放了烛,挨着床沿坐下,替她掖了掖被角。叹道:“我知你心中忧虑,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姑太太姑老爷都尚且营救不及,何况你我?依我看,纵使老爷如此,你也不必过于担忧,将来姨娘自会帮你打点好的。还有太太这里——若是能讨得她信任喜欢,何愁没有出路呢?” 锦眉吐了口气,右臂屈起枕在脑下,因一心想着心中之事,故说道:“将来之事我倒未曾来得及担心,只是我终归只这一个血亲,他将我抚养疼爱至这么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受苦。”碧罗听毕,脱口说道:“姑娘怎会只这一个血亲?不是还有姨娘么?”她这才恍然回神,改口道:“自是,自是还有姨娘的……” 见其神思恍惚,碧罗因也就垂头叹气,不再言语。 锦眉望着地下,又自顾犯起了心思。若说之前用“天衣绣”敬奉入宫还有可能解得一时之围,如今一来,却是就算将针谱全盘贡奉出去也于事无补了。皇家如此盛怒,已超乎她之想象。一两件绣品跟太子大婚的礼面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究竟是什么人在陷叶家于水深火热之中呢?锦眉越是深想,就越是将此人恨之入骨。她发誓,将来若得水落石出,则定要将这人整个永世难以翻身! 床边坐着的碧罗却也有自己的心思。东家落得如此下场,长年服侍着的大小姐陡然香消玉陨,只留下这一房庶出的姨娘小姐,——芸姨娘胆小怕事,二小姐体弱多病,如今尚且能保得平安度日,终不知将来命数如何。 这位二小姐现下看来倒与大小姐脾性相似,是个通达聪慧之人,可惜是个庶出,身子又弱,眼看已满了十五,说亲就是见眼的事,将来若去到了别人家,便是当了主母,只怕也碰不上甚么良人。自己到时必是要跟了去的,一个陪房丫头家,没了主子撑腰,日子终归难过。便是嫁去寻常小户,也更得能生能养,依自家这位主儿这身子,怕是难了。介时娘家连个去说话讨公道的人也没有,岂不等于任她自生自灭? 再大胆些设想,说句不中听的,若那户人家姬妾众多,人员复杂,哪日再因甚么事引发了旧症,突然有个不测,自己则更不知何去何从……如此计较来计较去,一面替锦眉忧心,一面却也为自己前途生起万般心事,眼眶突地就红了。 二人这里各想各事,锦眉听得她叹气不断,因道:“你且睡去,不必理会我。” “姑娘这般糟践自己身子,我哪里睡得过去?奴婢的命原已跟姑娘拴在一处了,总盼着姑娘福寿百年方好,每每见你如此,我却是想帮亦帮不上。”碧罗说着,到底忍不住心底担忧垂泣起来。“姑娘纵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请为姨娘与奴婢想想,到底古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不想开些。” 锦眉听闻,心知她真心为自己谋算,因就往床内移了移,招手道:“我今夜有些怕黑,不如你上来陪我一道睡罢。” 碧罗犹豫不决,见她再唤,便也就顺从依了。当下熄灯闭眼,一夜再无话。 到了翌日天明,锦眉醒来,碧罗早已起了,正端着火炉往屋里来。见她坐起,便道:“今儿又变天了,只怕要下雨。方才太太屋里遣人来过,说是早饭后不得空,等到晌午便唤人去请姨娘来府,一同商议去探监之事,请姑娘且莫出门去,以免姨娘来了难得寻人。” 锦眉思想一夜,心内渐渐也就定了,闻言便答应着。吃着粥时,又见外头芭蕉叶果然被雨点打得啪啪作响,便趁流翠来与她梳妆更衣的工夫,唤她找了匹绢来,裁了一副被面,拉了绣架子,绷在窗下。 流翠因道:“屋里可不缺被面,巴巴地又劳神做什么?” 锦眉一面择线,一面道:“大哥哥既已定下婚期,该置备的府里都备好了,也没甚么好相送的。便就绣副被面与他罢!”瑾芳那里她倒已经与芸姨娘商量过,打算送一对金丝珐琅瓶,并两床百子被,还有锦缎十匹。大少爷这里自是还要不同些,除却别的现成物件,自己亲绣副绣品倒显心意。 才在架畔坐定,准备执笔描花样子,门帘外忽传道“二姑娘来了”,果然帘子挑开,瑾咏进了来。碧罗忙地起身相迎,锦眉也拈着股绣线迎了过去。 “你在做活计?” 瑾咏头戴笠帽,身披斗篷,只带了红英一人,甫进门便瞄中了窗下绣架,颇为意外。锦眉因笑道:“我成日里无事,最是懒惰无用之人,深怕这副身子骨再呆废了去,便就寻了些活儿来动动筋骨。这下雨天的,你怎地往我这里来了?”便一面引着她往炕上坐去,一面唤流翠斟茶,又特嘱了将从叶府里带来的糟鸭信子糟鹅肝子取些出来。 028 不甘心 - 重生为庶 - 关睢 瑾咏也不客气,解了笠帽斗蓬与红英,往右首坐了道:“既有这等好糟鹅子,何不再温些酒来,如此才叫有趣。” 锦眉笑道:“你既有这雅兴,我如何能不相陪?正好我这里还有两瓶子旧年封的梅花酿,如今吃来最是时候。”因就唤了碧罗去拿。碧罗且笑道:“二姑娘雅兴见好,我们姑娘身子弱,这辛燥之物不宜多喝,姑娘可要让着我们姑娘些。”瑾芳道:“知道你们姑娘身子娇贵,不过是吃两杯酒,你倒来罗嗦了。” 碧罗便就告了退。锦眉放了线,莞尔笑道:“她一个丫头家,你何等样人?何苦与她一般见识。” 瑾咏闭口不语。一时碧罗毕恭毕敬温了酒来,她浅啜了一口,往舌根下品了品,道:“往日听闻你大姐无事时也自酿了私家酒来喝,莫不是这酒?”锦眉笑着举杯,“大姐酿酒之事素来不与人言之,你如何知晓?”她冷笑一声:“我未曾去过你们府上,她平日来府也不甚与我们相处,只当自己是那皇家公主也似的高贵人儿。只是既这般张扬,所做之事又岂能无人传道?” 锦眉浅抿杯中酒,但笑不语。 瑾咏再抿了一口,放了杯子,忽唤红英去廊下守着。这里锦眉见着,暗忖她怕是有话要说,便也遣了倚梅望月等下去备茶。待屋里清静,瑾咏口气已不似先前:“我知你是个最讲理之人,与你交情虽浅,也看得出你与他人不同。昨日听了我大姐说的几句话,却有几处苦思不明,故来问问你。” “什么话?” 她垂眼望了地下,道:“你且莫怪我与你交浅言深,且问你,你说人生来世上,便合该有高低贵贱之分么?” 锦眉默然。听她又续道:“你我皆为庶出,知你原先在家的处境皆强于我,叶夫人与诺姐姐都不曾苛薄你。但你不觉得,似你我这样人,纵使衣食无忧,被人唤作一声‘姑娘’,也终归低人一等么?” 锦眉抬眼望她,见她两眼暗含悲眼,不由轻了声唤道:“二姐姐……” 她苦笑了声,带着颤音说:“我知我素来不讨喜,不听话,不是众人认为该有的庶出小姐的卑微模样,不止老太太不喜欢我,太太、老爷都不喜欢我。我心中又何尝愿意如此?我没有你这等沉得住气,每每一见旁人不容于我姐妹,便总忍不住要还击的。我信‘好汉不吃眼前亏’,昨日你说与大姐听,要她过门之后替我张罗婚事,我便猜,必是有人不容我于府内了。你必是已经听到的,是也不是?” 锦眉讷然无语,瑾咏却不让其回避:“如果我猜得不错,必是老太太……是不是?”锦眉不知如何作答。她道:“我就知道是她。旧年她就曾与我订了门亲,若不是苏姨娘从中作梗,只怕我如今已成了他人妇。只是那番那户人家我倒也愿意,如今这次,料想有苏姨娘在,必没有那般如意了!” “二姐姐!”锦眉不由动容,“这话也是我无意听来,你莫要放在心上。老太太待你虽不如待三妹妹,心中自也是疼你的,怎会胡乱为你许亲?你这般介怀,倒让我心中难安,你也知我如今寄人篱下,万事皆比旁人多上十分小心,若让那有心人听了去,只怕麻烦上身。” “这话我自然知道。”瑾咏深吸了口气,“你的心意我也知道。如今我且再问你一句话,昨日在大姐姐屋里,你可……” “姐姐放心!”听到些处锦眉已心里有数,因笑道:“你知我自来身子是有病的,只是我这病也巧,从前是不便于行走,近来行动好了,却又害了弱听之症。总是该听的听得见,不该听的听不见。这张嘴也是,该说的说得出口,不该说的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因而昨日在大姐姐那里,我竟是甚么也没听见,甚么也不曾记着。” 瑾咏定眼望了她半晌,幽幽叹了口气,点头道:“我知你是好的……你果是好的。你放心,你既待我如此,我自也同样待你。从此以后,我竟当你是亲姐妹一样待着。”说着,她了压声音,说道:“二房苏姨娘那里,前儿不是丢了枝钗子,因而赖上我了么?我如今已知是谁作的怪,这人是早知我与苏姨娘不和,有意嫁祸于我。我如今已知此事,便不能眼睁睁吃了这亏去。” “果真如此?”锦眉吃惊起来。“这人是谁?” 瑾咏起身道:“这人是姨娘们身边的人,现如今没有确凿证据,我不便明说,我如今也静等她再落到我的手里,我娘被打,我们姐妹被罚,老太太如今这般不容于我,说到底也与这人有关系,到那时,我定让她再无活路去!” “二姐姐……” 锦眉见她如此狠绝,也不知从何劝起。 “好了,”瑾咏缓下语气来,复又坐下,与各自斟了一杯,“诺姐姐人虽讨厌,但不可否认,做出来的东西总是一等一的好。我今日吃了你的酒,改日你也上我那里坐坐去,大姐擅厨艺,便寻个月好清静的日子,让她做几样菜,我们一齐坐着说话儿。” 说罢,便唤了红英入内,复将斗蓬笠帽戴好,要告辞去。锦眉一再相留“雨还未停,何不歇歇再走?”她却是不听不顾,一味出门去了。 再说瑾咏出得门来,一径过了穿堂,欲往园子里玲珑苑瑾芳处去。红英在后紧跟着,半路上喘吁吁道:“姑娘与表姑娘说了这些话,心里定然舒坦了才是,为何倒更加沉郁?莫非表姑娘竟又说了什么使姑娘心焦的话不成?” 瑾咏往前紧走了几步,方才扶着廊柱停下,目光痴痴望着院中枯木,说道:“何曾需要她说甚么?这府里上下,岂有我看不透的厉害!便是与她说了,又能怎样?不过是来求得个准话罢了。” “姑娘,”红英收了伞,忧心道:“女儿家大了,终归是要出阁的,老太太也未必是有心偏袒,若真能遇上个真心实意待姑娘好的男子,家世门第什么的,倒也罢了。只是我担心,老太太既放了话出来,只怕有些人会趁机作乱,这个时候,姑娘还得多往太太处亲近亲近才好。” “亲近?”瑾咏冷笑道:“莫非只为了嫁人,我竟要学别人做那阿谀奉承之徒不成!” “我知姑娘性子高洁,但表姑娘不是也说了么?能屈能伸才能护得大伙周全!姑娘何不也听人一回劝呢?” 红英谆谆劝着,瑾咏忽地不作声,吐了口气,那紧绷的肩膀垂下了几分。 029 又是她 - 重生为庶 - 关睢 晌午后,何府的油壁蓬车果然接来了芸姨娘。锦眉得知消息后即赶往正房去。 才进门,便见大太太坐在炕上,与右首坐着的四旬妇人说话。便正是芸姨娘。看起来她心中悲伤,纵然姜黄色苏绸缎袄穿在身上,神情也明朗不起来,一方酡色绢子紧紧握在手里,指节都屈成了青白色。陡见锦眉到来,那半发福的身躯便就站起,微红的两眼也越发见红。 “眉儿见过太太、母亲。” “眉儿!” 锦眉见了芸娘,也是难摁心中激动,碍于大太太在旁,只得含蓄致意。待太太唤了起,芸娘便含泪笑着招了她近前。细看了看,转头与大太太道:“这一月不见,气色倒这样见好了,还略胖了些儿!果是在太太身边得了福泽,蒙府上照顾细致,比起我这亲娘来还要周到几分。”又拉了锦眉手来左看右看,喜不自胜时,更忍不住落泪。 大太太因笑道:“我倒也不曾怎么精管于她,只怕是这里姐妹多些,一处子说笑走动,倒比原来在家还锻炼了筋骨,放开了心胸去。见你放心,我自也欣慰。”芸娘道:“很是。往日里大夫也说,日常走些路儿倒于身体有益。以往我因见她精神不足,怕她劳神,也就不许她出门。如此看来,倒是我错了。” 芸娘一面拭泪一面笑着,一面又拉了锦眉挨着自己坐下。大太太只管含笑望着她们母女,一时也不去打扰。 彼此说了几句之后,芸娘道:“方才你姑妈已将老爷之事与我说了,姑太太姑老爷为你爹之事皆是出了大力的,如今虽有不测,却也别无它法。太太待你这般宠爱,如今之计,你唯有好好听话,才是你该做的事。至于你爹那里,为娘自会尽量打点,有姑太太一面帮着,总是无忧。你姐姐已去,如今你若再有个长短,你爹和我,这一生可都没盼头了。” 锦眉听了,含泪点头。 这里太太接道:“孩子有这片挂念之心,却是难得。方才说到去探监之事,我已请大老爷查过,两日后天字狱里当值的正是与咱们交好的李侍卿,听说我们想去探监,已表示可行。芸娘你今夜便在此间歇下,明日一早回府,即打点些银钱盘缠,送与你们老爷带着。另再挑两样值钱稀罕的物事出来,介时我与你同去,交与那李侍卿。” “既有了眉目,我哪还有心思歇下?倒不如我稍后与老太太请过安后就回府去,早作准备。”芸娘一听便有些坐不住。 大太太因劝道:“也不急于这一时。你们母女分离数日,自有许多体己话说,今儿下雨,又尚在大年里,怎好如此来回奔波?今夜便且留在府中,陪着眉儿住上一夜罢。” 碧罗也劝:“姨娘既来了,倒不急着回去。眼见着我们姑娘是怎样的康健了才好。” 芸娘经这一劝,迟疑半刻,也就允了。碧罗回屋自去收拾安派不提。 当下略坐了坐,锦眉便又与大太太陪着去老太太屋里请安。芸娘早备了些老人惯常爱吃的枣泥糕、山药糕,并十数样点心奉上。大太太看过礼单,一味推辞说太麻烦了些,但终拗不过芸娘殷勤,一并带到了老太太处。 老太太听说有客来,忙地唤琉璃沏茶看座,待芸娘上了礼,不免又是一阵谦辞,只说“两家是至亲,常来坐坐便好,不需带什么礼来”,一面尝了那山药糕又甚是赞赏,忙的派人留饭。大太太原预备着在正房院里摆饭,老太太执意要请,便也就统统留下来了。 众人皆坐下闲话,不多久三太太也携了瑾华与齐姨娘所生的六少爷来到,因听说芸娘此来是为叶父之事,当下皆不免惋惜。“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想当初叶老爷在京城内外谁人不敬上三分?如今却被朝庭一再贬责,落至如此下场,真是让人觉得活着没意思!” 三太太接住话:“一时皇恩浩荡,一时大祸临门,我们这些商家也不过做做生意图口饭吃,可要吃羊肉,就难免惹上一身膻去。依我说姨娘也不必过于忧虑,常言道‘否极泰来’,叶家的口碑摆在那里,不管此事是否与叶老爷有关,也不过一桩罪过而已,我就不信你们竟没有翻身之日!你自个儿自管顾着自己身子,把心放肚子里吃好喝好,等着这一日便是!” “可不是……” 众人纷纷相劝起来,芸娘少不得赔笑致谢。 这里锦眉心里烦闷,又无她甚么事,见瑾华与六少爷少琪正在门槛下打马棍儿,便将头转了过来。 少琪打了把棍儿下去,被风一吹,乱了形状,瑾华便说不算。少琪不过五六岁,性子很是固执较劲,偏是不依,一味道:“明明是个‘牛眼儿’,你偏说不算!”瑾华也是个犟脾气,嚷嚷起来:“你说是‘牛眼儿’,我怎么看不见?这才多大点儿就赖皮,明儿长大了,还不成了蛮子!”少琪气得脸通红,“你才是蛮子!你才赖皮!”瑾华站起来,手指刮着羞羞脸:“老爷们儿家,跟姑娘们争长短,没的叫人笑死!” 少琪说不过,便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哭起来。锦眉拉着瑾华低声相劝,瑾华来了脾气,压根不听。三太太本与众娘们儿聊得起劲,见小孩子吵架,便就唤了身旁丫环过来调停。 少琪手里抓着棍儿在地上哭,丫环来抱,锦眉忙唤道:“小心他手里棍儿扎到!”那丫环抬头往她看了一眼,又猛地把脸转了过去。锦眉心下称奇,想起这丫环似在哪里见过,一时纳闷,流翠走过来,笑笑道:“哟,这给小孩子劝架的事儿,还要劳动咱们侍画姑娘,没得让人瞧见,心里可疼了去!” 这丫环听闻身子一抖,猛地转了脸过来。只见她弯眉细眼儿的……锦眉这才倏然想起,竟是除夕夜时在山上遇见与何少璜偷情的那个丫环! (到底有木有人在看啊……) 030 怒从心中起 - 重生为庶 - 关睢 流翠此话自是存心。侍画憋红了脸,隐忍着不作声,弯腰拿手里果子去哄少琪手里的马棍。流翠又道:“姑娘何时有喜讯儿,可得趁早儿给个信才好,可莫让咱们这些人儿一径蒙在了鼓里。介时虽说不上随大礼,但终归是儿时的姐妹,喜酒定是要来讨上两杯吃的!” 侍画垂头给少琪整衣襟,两手微颤,一张脸已红得如地里的茄子。 锦眉见流翠如此,暗地里给了个眼色过去制止。流翠笑嘻嘻,浑然不将之放在心上。锦眉便又将她往廊子下扯远了些。瑾华凑过来,好奇地道:“什么喜讯儿?什么喜酒?可是侍画要嫁人了么?我怎地没有听说?”流翠笑道:“四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儿?每日里跟着姑娘们读书写字做针线儿,哪知丫环们竟快活得跟神仙也似的!您若不知,倒不如问问她去?” 瑾华眨巴着眼睛果然好奇。侍画腾地站起身来,追上流翠喝道:“你别逼人太甚!莫以为仗着太太的势儿,我便不敢拿你如何!” “哟!”流翠凉凉笑起,“侍画姑娘想拿我怎地?我又怎么逼甚你了?方才这可是四姑娘亲眼作了证的,你要敢说出我怎么欺负的你来,就算你有本事!若是说不出来,就别怨我说你做贼心虚,恼羞成怒了!” 侍画气得浑身发抖,被她这一激,话也说不出,只眼泪扑簌簌往下落,两只眼睛圆睁着瞪向流翠,两排洁白细牙也咬得生紧。 瑾华左望望右望望,并不知发生何事。锦眉低喝着流翠:“你现给我回房去!”流翠不动,冷笑道:“姑娘可莫赶我,我可不是那背地里耍鬼,表面上装菩萨的奸人!现下也不过是说两句笑话儿罢了,别人经不起玩笑,倒与我来耍狠!有本事她竟不要做那不要脸的事去,没的玷污了咱们这批人的名声!倒落下话柄在人手里,误说咱们府上丫头们竟都是这样货色!” “流翠!”锦眉瞧着正厅那边,心下焦急。这丫头犯起浑来竟是这等犟法,拖也拖不动,劝也劝不住,真是急人。 那小少琪见状便嚷起:“侍画跟人吵架了,我要告诉太太去!”说罢,便一溜烟往正厅那里去了。 锦眉忙得追赶,他人小腿快,却哪里追得上?回过头来瞪流翠,丫头这会儿也沉默下来,锦眉气得手指往她额间戳去:“你呀!”那边厢,大太太、三太太却已经与少琪快步赶将过来。 锦眉流翠忙地迎上去。大太太沉了脸看了看二人,问:“怎么回事?”流翠咳了一声垂头不语。三太太那里也对着侍画:“让你来劝架,你倒好,反给我哭了起来!莫不是姑娘少爷们反将火气发你身上去了?”侍画噤声,先是福了一礼,抬眼看了看板着脸的大太太,也不说话。 锦眉原想出面和个稀泥,一想到那夜之事,这会儿也有心给三太太暗里提个醒,便也且不做声。那瑾华人小,见众人不语,这时便说:“方才流翠问侍画要喜酒吃,侍画不知怎地,就恼了,说流翠欺负她。流翠也恼了,便与她吵起来。” 三太太蹙眉:“喜酒?”侍画慌的脸成了白色,两手只管掐着裙带。流翠却哼了声,不回应。三太太在二人面上瞧了一阵,便往大太太那边看去。 锦眉见差不多,出声说道:“太太们先别恼,这原是流翠的错处。华妹妹与六少爷玩耍斗气,原不干她事,竟偏要说句笑话儿来逗趣,侍画脸皮薄,当着人面便就吃不住了。是我管教不严,回屋后我定严惩她便是。”完了看了眼三太太,又缓缓道:“侍画那里,虽亦有些不妥之处,三太太也勿太过责怪于她。” 三太太与侍画一听这话,立时望将过来。 大太太听毕,脸色方才缓和了些,面向流翠,斥起:“往日见你是个懂事的,才遣了你去绿蕉院侍候。你如今是看着表姑娘和气好说话儿,所以轻狂没了边,还是因近来我忙于年节之事,疏于管教你们,日子过得太舒坦,浑身皮痒起来?!因你这遭,我竟要罚你半个月月钱去!” 流翠忙的跪下:“太太恕罪!” 这里大太太沉哼,不去理她。三太太垂头想了想,也与侍画道:“想来你也是吃熊心豹子胆,竟敢在老太太屋里起事,你既脸皮薄,我如今也懒得说你。回头你去刘嬷嬷处领十板子,再来见我罢。” 侍画脸色煞白,顿时连告饶也忘了去。 一时调停完毕,大太太挽了锦眉仍往老太太屋里,三太太唤来贴身侍候的刘嬷嬷,交待了必要打上十板子手心,才也牵着瑾华少琪,进了正厅。 侍画留在原地呆了半刻,才由刘嬷嬷催着回三房去领罚。 刘嬷嬷因着了三太太吩咐,不敢作怪,十板子下来竟无半点虚假,一条戒尺直把那滑腻如玉的一只柔胰抽成了胡萝卜也似的又红又肿。侍画直淌眼泪,刘嬷嬷丢了条绢子与她,歪坐在炕沿说:“你也别怪我心狠,太太示下,我哪敢不从?这便且回屋自省去罢,仔细回头太太还要问话。”说完一径在炕上躺了,也不再管她。 出得门来,侍画愈感到左手愈发胀痛,回到房里,舀了盆冷水浸了浸,又觉冰火于身似的痛苦难熬。看着冷水里肿得不成样子的手掌,方才的怒火在这一刹那更如火上加油般喷发了出来! “流翠这个贱婢!” 她咬牙怒骂。今日若不是她,她又何曾会受这等凌辱折磨?她早就该知道这事不会就这么了结,流翠是叶家那小贱人身边的人,想想最后她跟太太说的那句话,二人必定是早已经商量好了,趁今日有意演上这么一出,夹枪带棒地奚落她,好让她知道她们已经抓到了她的把柄!月荷那日所说的话她原本还有些犹疑,如今看来,竟是半点也不必顾虑了!有了今日这一次,往后必然还会有第二次,只要有她们在,她侍画将会永远成为她们戏弄的对象! 不,她绝不能这样听之任之,坐以待毙!月荷说的不错,只有先下手为强,堵住她们的口,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既要犯我,那就怪不得我了!” 她转身来到床前,从枕头芯里摸出方绣着玉兰枝儿的手绢,攒在手心里,咬起牙来。 031 芸娘的想法 - 重生为庶 - 关睢 从老太太屋里回来,天已经尽黑,锦眉先让碧罗侍候着芸娘下去漱洗,自己且唤了流翠往厢房里来。 “我倒看不出你这般爱惹事,你竟说说,我是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般来害我?”她坐在桌畔,板起脸道。流翠默不作声,垂头立在跟前。锦眉哼了声,又道:“敢情是年前老太太办李姨娘那回没长记性,以为竟可以随意乱来了,今日太太要罚你的月钱,我倒应该任由她罚了你的去才是!” “好姑娘!”流翠弯了腰下来,轻声道:“奴婢知错,不该在外头替姑娘生是非。” 锦眉斜眼望她,“知错?我怎地看不出来?我竟拉了你两三次,你仍不动。我还以为,你竟忘了还有我这位姑娘。” “姑娘恕罪!”流翠撩裙跪下,先是扎实磕了个头,然后才起:“姑娘明鉴,流翠自小是那眼里进不得沙子的人。当初我们这批丫环一共十个,如今都在各房里掌着事,虽性子不同,却鲜少有那痴心枉想想当主家夫人的人在。这贱婢竟作出这种不要脸之事,人人皆可唾之!流翠不愿与这等人为伍,一时难以自抑,惹了事出来,还望姑娘谅解。” 锦眉凝眉半晌,才道:“果真如此?” “如有半句虚话,定遭天打雷劈!” 锦眉支额叹气,“你眼里揉不得沙子,这是好也是不好。你自小在这大宅院里长大,其中厉害你怎会不知?平日里便是姐妹间有了不合之处,也当私下里解决,像今日这般不顾场合身份,竟是大错特错!一来你所指之事非同寻常,好在太太们未曾深究,若是深究起来,侍画当如何处之?轻则体罚,重则因此毁了前途也未可知。二来你是大太太的人,不维护她尚且不说,你竟还带头在老太太院里吵将起来,岂不辜负太太一片疼你之心?” “姑娘所说极是!”流翠点头,“我如今竟是想明白了,今日确是我愚蠢。只是姑娘,我们既已知这桩事情,难不成就这么瞒着么?” “如今不瞒着,又能如何?”锦眉拉了她起来。“难不成跑去跟太太说,侍画私行不检,与二少爷暗中苟合?这不是逼着她上绝路么!再说今日这么一闹,想必太太们也会起疑,我们提了这个头已经足够了,再不要掺和进去。她们深究或不深究,事发或不事发,都不再关咱们的事。” 流翠点头。执壶与她斟茶。 业已洗漱完毕的芸娘撩帘进来,见二人面色滞重,便忧心问道:“今日院里,究竟为何事吵起来?” 锦眉想了想,微笑道:“不过是丫环们拌了几句嘴,无甚大事,娘就别操心了。”一面使眼色让流翠出去,一面搀了芸娘在桌畔坐下。扶着芸娘肩时因见她鬓发多了些霜华,便轻声道:“娘有白发了。”芸娘含笑拉了她过来,望着她道:“娘老了,怎会没白发?娘看着你愈来愈俊秀好看,就觉得心中欣慰不已。” 锦眉挑了颗阿胶枣与她,道:“要是它日爹爹平安归来,娘就更欣慰了。” 一听提起这个,芸娘笑容隐去,自顾伤了伤神,复拍着锦眉手背道:“娘老了,也不知还有几年时光可等。‘尽人事,听天命’罢!如今竟盼着你平平安安地就行。我这半日来看着你在这里待人处事,倒有几分你姐姐当初的派头,府里人虽复杂,太太们于你倒不曾明里有甚么嫌话。这是你的福气,你也当自重,万莫学着人家轻佻行事。” 锦眉点头:“娘的话,眉儿全都记在心里。” “那就好。”芸娘缓了口气,“我知你是个好孩子,原是怕你甚少与外人接触,怕你不惯。还有你终归不是他们家嫡亲的侄女儿,跟你姐姐在时终归有个比较,出身原是没办法的事,你听了再不中听的话,你也只能听着。谁让咱们是庶出呢?” 锦眉沉默不语,只管挽着她的手。 芸娘深吸了口气,又道:“好了,说来说去也尽是罗嗦。左右都在这城里,有甚么委屈你只管回家往我诉说便是,在这里切记着勿要表露。倒是你二姨娘当初不是跟你姐姐闹了一架后,领着一千两银子,带着鑫儿住在西街老巷里么?鑫儿到底是你爹的血脉,你爹这一去也不知还有无相见之日,方才我想着明日是不是去问她声儿,带着鑫儿去狱里瞧瞧,你觉着,妥是不妥?” 锦眉听了便不由冷哼。 说起这二姨娘,原是锦诺母亲作的主,因当时叶父膝下唯两个女儿,并无公子,故也就在外买了个贫苦人家的闺女进来。竟不想也是个不消停的主儿,原先儿叶母在时还好,因叶父素来敬重夫人,因而并不敢闹事,顶多只会一味地献媚讨好众人。直到后来生了锦鑫,叶夫人又一过世,便开始装起大来。并不将锦诺与芸娘母女放在眼里。锦诺初时看在弟弟面上也就不理她,却哪料家里遭祸之后,这姨娘首先想的不是如何保得丈夫出来,而是一味嚷嚷着要分家产!并说锦鑫是叶家唯一的男儿,她就该是家中主母,要锦诺将府里帐册尽皆交了出去。 此等情况之下锦诺自是不肯。姨娘再闹,她一气之下,便就丢了一千两银子与她,任她去留,把五岁的锦鑫留下由自己照顾便是。谁知过了两日,她竟一声不吭抱着锦鑫离家去了!锦诺去找,她扬言锦鑫从此与叶家无关,不再是叶家子孙…… 锦眉想起这些,心中犹气。故意木了嗓子道:“她既早说过鑫儿不是叶家子孙,还去找她做甚?” 芸娘没好气道:“你这丫头,竟跟你姐姐一个脾气!她虽如此说,但也改不了鑫儿是你弟弟的事实。再说了,你姐姐在时,可还曾说过,等眼前事情完毕,将来还要领鑫儿回府认祖归宗的呢!” 锦眉手里挑着盘里葵瓜子,漫不经心道:“娘你也该长点志气!姐姐这样说,你还真就盼着那女人再回来不成?” 芸娘垂了肩,好半天才幽幽道:“我倒不是盼她。我这辈子就是吃亏在胆儿小怕事上,我谁也不牵挂,就牵挂你跟你爹,谁也不指望,也只指望你跟你爹。你姨娘虽过分了些,我们到底要冲着鑫儿的面上去,你爹已近半百,就这么个儿子,还真要他绝了后不成?如今这一面都不让他们相见,我确也是做不出来。” 锦眉字字听完,不作声了。 032 太太请吃瓜 - 重生为庶 - 关睢 用罢早饭,芸娘辞了老太太并太太,坐车回叶府去了。 锦眉送了回来,务自坐了一阵,便着手绣起被面。昨夜亦与芸娘谈及何薛二府结亲之事,锦眉因说道为何这等大事竟未早先通知叶府,芸娘只道“叶家已不比从前,咱们母女俩在何府人眼里也并算不得什么正经娘家人,便是不说,也是意料中事”,言语中颇有认命之意。仍不免嘱锦眉行事小心。 因下了整日雨,故这一坐便坐到了黄昏。流翠因昨日之事得了太太传唤,去了正房。碧罗陪在房里挑线穿针,一抬头见窗外天暗,便收拾东西起身,预备唤倚梅前去厨下拿饭。才撩了帘子,随北风进来个人,却是捧着朱漆食盒子的望月。 “姑娘,四姑娘屋里新做了几样点心,遣人送了过来给姑娘尝尝。” 锦眉听说,已抬了头来,待望月将食盒拿近,揭盖一瞧,果然摆着四色精致小点。因笑道:“是她自己做的,还是嘱人做的?”望月道:“有两样是姑娘学着做的,另两样倒是厨娘做的。方才送点心来的丫环特交待过。因还要去别的房里,便就没进来了。” 锦眉拈起一块瑾华自做的莲藕酥来尝了一口,道:“倒难为她。” 恰逢流翠掀帘进来:“吃什么好吃的?怎不等我!”望月接道:“去了这大半日,还道太太留你饭呢!又记挂着咱们这些东西做什么?”流翠进厢房拿了布巾擦发上的雨粉,笑道:“太太不曾留我饭,倒嘱了咱们姑娘晚饭后去正房里一趟哩!大老爷今儿在府里用饭,捎回来老大几只哈蜜瓜,太太特嘱了姑娘过去尝鲜。”一面放了布,一面又冲锦眉道:“倒奇了怪了,这时节里,竟哪里弄得这样稀罕物儿来!” 锦眉拿绢子仔细擦手,望了她这半会子,问:“你这一趟,倒像是领了赏回来了?” 望月掩嘴窃笑,拿了食盒出去。 流翠坐下,替她收起绣架子,道:“哪是领赏?这一过去,先是让太太骂了一顿,秋澄那丫头正在预备大姑娘大少爷婚事仪器,后又被给逮住当了半天奴才。因想着这下雨天儿的姑娘定不会出门,便就未着急回来。另外,二月初五刘府会来人下聘,我因过去是太太屋里的,介时只怕还得唤我过去帮帮手,姑娘以为如何?” 锦眉道:“既是有事,你自去便是,我这里不打紧。只是万事须得谨慎着,这等喜事,莫坏了兴头。” “自是。”流翠颌首。 一时用罢晚饭,恰巧雨也住了,锦眉这便就携碧罗一道去往大太太屋。 虽连日天雨,路面湿滑,好在一路过去都有游廊相连,倒也并不曾沾到湿泥处。进了角门,便见院内灯笼高挂,正房处烛影摇动,老爷跟前的随从福贵站在门口,丫环们捧了茶果入内,就有婆子们抬着摆满了碗碟的小木桌出来,已知这会子定是刚用罢饭,夫妇二人正在闲坐。便就有意缓了缓脚步,从院角那株海棠树旁绕了过去。 “老爷在屋里?” 忽地,有人在她之前到了正房门口,用着惯常的温言淡语问道。福贵一弯腰,道:“回三少爷,老爷正与太太说话哩。”少瑛略一点头,便就跨步进了屋内。 将至门前的锦眉蓦然止步,见他不其然出现,竟有了两分打退堂鼓的意思。 “姑娘怎么了?”碧罗看看少瑛背影,又望着她问。锦眉下意识摇摇头,要转身,门口丫环已道“表姑娘来了,快请进罢”,一面迎将上来,便是再要退避,已是无可能。 如此进了去,大太太果与老爷何万海对坐于炕上饮茶,少瑛坐在紧靠炕下一张椅里,正与抱着他裘袍的小厮交代什么。陡然见门外进来了锦眉,那目光便就定住,未说的半截话也咽在喉咙里。 “眉儿见过姑妈,姑父。” 锦眉拜过炕上二人,又略与少瑛行了个万福。大太太拿绢子印了印唇,和言道:“倒不必一见一行礼,日常来往,随意些便是了。”啜了口茶,又道:“唤你来原是因你姑父今日捎了一筐瓜回来,拿了些去老太太、三太太处,便就还剩下几只,也不知你受不受得这生冷之物,但也叫你来坐坐儿,消消食儿也是好的。这会子你姑父与你三哥哥还有事去,我这正唤人去切瓜呢。” 锦眉含笑:“姑娘厚爱,眉儿自是心知。”便就也挨着炕沿下坐了,正与少瑛打了对面。 一时何万海道:“上回我瞧着苏州那批缎子货色尚可,嘱柜上拿了些入府给你们裁衣,你们觉着如何?”大太太笑道:“那缎子果然不错,只是色儿太过鲜艳了些,正合姑娘们穿去,于我们倒显不衬些。”何万海便道:“你若是瞧不中,柜上过几日倒是还有一批进来,与芳丫头的嫁妆一道的,介时你自去挑去。” 大太太笑而不语。忽又说道:“既是与嫁妆一道,倒不如顺便备多些。”何万海不解。太太道:“如今府里姑娘少爷们也都大了,现下是芳丫头与珏儿,接下来璜儿瑛儿并咏丫头玉丫头且也得准备,倒犯不着隔三差五差人去办。”何万海闻言点头,吃起茶来。 这里虽提及自身,少瑛却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略歪在引枕上望着地下,眉头略蹙,不知在想什么。 锦眉心里却是一抖,仿若被人一脚踢翻了人的针线篮。 “……姑娘们倒好办,总之照一色儿的也就是了。三姑娘没了亲娘,老太太那里自会拿出一份体己来,倒是少爷们——珏儿是长房嫡孙,总还是要不同些儿。”大太太这般说着,忽地又道:“说到亲事,这二房里许久没个主母,总不像话。没的让底下姨娘们闹出什么笑话儿来。你瞅着何时方便,与二弟说说,也张罗着娶个填房回来方是正经。” 何万海听闻,便问少瑛:“你二叔这两日这回府不曾?” 少瑛神游方外,并不曾听见。太太便道:“你爹问你二叔行踪,怎地不应?”少瑛这才回神,抬头望了对坐锦眉一眼,坐直身道:“二叔这两日去了溏沽,怕是要下旬才回。” 大太太见他神色恍惚,不由心疼:“想是累着了,快些回房去歇着罢,那帐目便就明日再对去。” 032 窗下有男人 - 重生为庶 - 关睢 少瑛出得门来,帘子外头若有所思,又回头望了一眼。 碧罗正巧与丫环们聚在耳房里烤火等候,打门内瞧见了,便起身迎出来。“瑛少爷这是在想什么呢?”少瑛看了是她,又是一阵默然。傻站了半日才回神,掩饰道:“柜上一些事儿,方才正与老爷在说——你是跟着眉儿妹妹一道来的罢?”碧罗笑道:“可不是?” 少瑛神思恍惚,点了点头。垂头走了两步,忽又回过头来:“再过两日诺儿便满‘七七’,你可记得?”碧罗微怔,方才的笑意刹时消去,半日才幽幽说道:“原来少爷还记得,我还道人走茶凉,早已无人记得这桩事了。” “我怎会不记得?”少瑛苦笑,“我便是忘了这世上所有,也不能忘了这个。” 碧罗抬头往他望去,一时二人各有所思,皆不作声。 又过了半晌,有婆子拎了一篮子切好的瓜回来,少瑛这才拉着碧罗衣袖往廊柱后让开了些,说道:“到时我去诺儿坟上瞧瞧,祭一祭她。你们姑娘原就与她极要好,连性子也极像的,如今她去了,你便看在她份上,好生侍奉着她罢。诺儿在天有灵,来日也定会保佑你的。” 碧罗道:“便是瑛少爷不说这话,奴婢也早将眉姑娘当大小姐一般看待。只是……”她看了眼少瑛,欲言又止。少瑛便道:“只是如何?”她垂了头道:“只是眉姑娘如今且有太太和少爷关心爱护,尚不足虑,它日少爷若有了少奶奶,太太自也需分神过去,到时是个甚么光景,却难以得知。” 少瑛微怔,望了她半日,遂低头叹道:“好好地,你又想这么多做什么?左右我还是一样的便是……”又抬了头,吐气道:“天儿冷,你进屋去罢。我这便走了。” 说完唤过了廊那头候着的小厮,一径地往角门外头去了。 碧罗驻足望了他背影半日,回头又看了眼屋内,绞着手绢儿回了耳房。 这里屋内上了瓜果,何万海尝了一块,便就唤丫环端热水来洗了洗手,起身道:“柜上几日的帐都未算完,我且得上房里瞧瞧帐本去。眉儿你陪你姑妈坐着,回头让婆子们打灯送回去。”锦眉忙地起身相送。大太太也起身,唤了福贵进来:“让刘顺家的把炉子烧得暖暖的,唤个人在屋里守着添茶,别偷懒。” 福贵连忙答应着去了,何万海这便也就出了门去。 大太太又吃了半块儿,拿绢子拭了拭唇角,问:“昨儿流翠跟三太太房里的侍画拌嘴儿,究竟为的何事?” 锦眉见提起这个,忙的道:“丫头们互相看不顺眼儿,因而拌起了嘴,太太怎地忽然问起这个。” 大太太道:“流翠是我瞧着长大的,性子我岂有不清楚的?倒是侍画那丫头,平日里与宁姨娘屋里的月荷要好,一样的就有些花花肠子。昨日竟被流翠气得直哭,这里头必有原因。且你最后不也提醒三太太管教她来着么?就知你们有鬼,还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锦眉揣测她神色,见她漫不经心拿竹签子戳着瓜皮儿,并不像动真怒的样子,便笑了笑,道:“咱们哪敢在太太跟前耍花样?委实是流翠昨日轻狂了些,竟一味拿着调笑的话儿逗弄人家。眉儿也并未有暗示三太太管教下人的意思,不过是觉得侍画也确有些经不起玩笑,顺道说句罢了。” 大太太手里摆弄着竹签儿,歪着身子盯了她半日。直把她瞅得心下打鼓,一双手绞着绢子也不敢挪窝。半晌后大太太将目光转向别处去,慢条斯理道:“近来委实事儿多,我也懒得一一去理你们。但只一件,你万莫给我捅出什么娄子来,若一个不好闹到老太太跟前去,我便是要连你一块连坐的。” 锦眉忙地敛容:“眉儿知道,眉儿不敢。” 大太太便就抚了抚鬓角,“夜深了,你且回罢!让婆子们送送。” 果然就有两名婆子拎着一对大灯笼进来。正房里的人儿个个衿贵,锦眉不敢当真劳动,让碧罗取了其中一盏灯拿了,仍把另外的辞了去。大太太也不勉强,让人送到廊下且算。 顺着游廊走了一半,天上忽下起细雨,碧罗指着东角门处:“又不曾穿蓑衣,倒不如从偏房里穿近道过去。”锦眉犹豫不决,她自是知道从偏房里插过去要近上许多,却因为偏院里乃是二位姨娘的住处,恐有惊扰之嫌,故不大情愿。碧罗见她主意未决,便除了身上绵褂,盖于她头上道:“若是不走,便拿这个遮一遮。” 锦眉哪里忍心,还了褂子予她,便就抬腿往东角门里走去。 尚未至戌时,穿堂门还开着,只见左右两边厢房里,李姨娘与宁姨娘房里皆亮着灯影。只是位于角落处的宁姨娘窗下,却隐约有人影闪烁。锦眉驻足于花枝后头望了望,只见那人长袍绵褂,束带顶冠,竟是个男子身影。而窗内亦有一人侧身而立,身形窈窕,——不消说,正是年华正好的宁姨娘。 莫非这宁氏竟暗里勾结男子,欲行甚么苟且之事?! 锦眉心下惊疑,且惊且怕,欲速行离开,又恐惊动那二人被发现。 正无措时,那窗门已开了些许,里头探出颗云鬓花颜的女子头来,对着窗下男子便娇嗔道:“老不死的,又来寻我做什么?怎不往那黄脸婆屋里去?省得我落个争宠之名。”那男子慌忙道:“这是怎么说的?我可是扔了一堆帐簿过来陪你,你好歹有点良心!——外边儿天冷着呢,快些把门开开!” 锦眉听了这声音心下一惊。再望去,只听宁姨娘又娇哼道:“开门也容易,那日我便与你说了,你把我哥哥打官司那五百两银子给我弄来,我便让你进……老不死的!竟学那泼皮无赖爬窗,也不怕人见了笑话!” 那边厢打情骂俏,刹时已关窗熄灯,这里锦眉主仆哑然半晌,暗地里已是臊得满脸通红。 这前来与宁姨娘行“苟且”的男子,赫然是大老爷何万海无疑,显然自正房出来后,何万海便径直来了此处。 当下二人心知肚明,便也不再多言,默不作声往绿蕉轩去。 034 祸从天降起 - 重生为庶 - 关睢 这日便是约好了去探监的日子,早饭后不久芸娘便已到了何府上,唤仆从随身拎着已备好的两只大匣子。锦眉的奶妈李嬷嬷随之而来,在如意门下见到前来迎接的她,早已忍不住含泪念道:“我的小姑奶奶,这么些天儿不见,总算是精神气儿也不同了,端底是这里人贵福气重,生生地把人儿也养滋润了!” 锦眉只是扶着她微笑,并不言语。见芸娘仍是独自前来,因瞅了个空问道:“二姨娘那里,你可去了不曾?”芸娘在正房里等大太太换衣裳,听她问起,脸上颜色更是黯了下来,“哪里不曾去?家里出事,她原就生怕连累了她们母子,如今听说你爹还要发配,更是死活不同意了,见鑫儿在旁玩耍,更是忙不迭地唤她娘老子抱了进去。” 锦眉听完,冷笑道:“我早知会是如此,原就与你说不必再去,你非不听。” 芸娘瞧了她一眼,也无话可说。兀自顿了半日,又道:“我就怕凭她这德性,鑫儿再跟在她身边,只怕将来也学不了好去。你说说,哪里有当娘的竟拦着儿子去看爹的道理?你爹统共就这么个儿子,若再被她教唆得连祖宗也不认了,可如何得了!” 锦眉手里拨弄着盘里瓜子儿,面无表情道:“那还能怎么着?竟去把鑫儿抢了回来不成?”芸娘噎住,锁紧了眉头瞪她,一时不说话了。锦眉这便缓了颜色,劝道:“您着急什么?锦鑫是叶家的种,这是任她怎么说也说不过去的事实。咱们先把自家这头料理妥当了,再去理会她也不迟。” 芸娘本就没主见,想着眼下也确有许多不确定之事,也就不言语了。 没一会大太太换了衣裳出来,众人便就依次起身。 芸娘问:“姑老爷可一道去?”大太太说:“理应是该一道去的,却因为昨夜看帐本受了些风寒,今日早上竟有些起不来了,才唤了大夫瞧过,说是要静养,便就不消去了。”芸娘理会点头,便就仍携着锦眉略落于后头,一齐往二道门方向去。 游廊内大太太因就嘱咐起介时入监探望之琐事细节,此番因是额外托了人的,故比不得平常那般方便。芸娘自是细心听了,一面又嘱告锦眉谨记。如此说话行路,将至西边穿堂之下时,忽打后头走来一丫环,先看了看锦眉,然后向大太太行了一礼,复与锦眉道:“表姑娘且留步,奴婢是三房里的丫环春香,四姑娘因急着要张鞋样子,想请姑娘回屋帮忙先寻了去。” 锦眉道:“你唤流翠寻去罢,我这里有事,怕是不能回了。” 那丫环道:“奴婢已知姑娘有事,但因方才去问了流翠姐姐,她竟是也不知那花样子搁在何处,故让我来了寻姑娘。隔几日便是舅老爷府上太太的寿日,四姑娘因想亲手做双鞋子与太太,故而只得烦扰姑娘了。” 锦眉蹙眉不语,向大太太看去。大太太道:“什么了不起的花样子?竟非得要这张。让她去别的姑娘那里寻张罢!表姑娘现有要事。” 那丫环忙的陪笑:“奴婢原也是这么劝来着,太太也知咱们姑娘的脾气,竟说只有表姑娘的花样子绘得最为精致好看,任别人谁的也不要。奴婢无奈,只得巴巴地寻来了。” 大太太想起素日瑾华的倔强执拗,顿时沉脸不语。锦眉想了下道:“既是如此,却也不好拂了四妹妹一番心意。我这便回屋寻去罢,太太与母亲就先行去,等我寻着,即刻赶过来便是。” 太太因道:“那么你快些罢!” 锦眉应了,便就与碧罗一道转身回走。走了几步,忽想起又拉了碧罗在旁,压低声道:“你这便与太太一道去罢,此番是托了人才得见的,但若我来迟了尚且未到,你便先随太太姨娘入内。见了爹爹,你替我问他一句,这案子背后是个甚么可能,他心中可有底?切记最好背着所有人耳目。” 碧罗原想不依,后听她如此交待,便不再罗嗦,当即唤了方才那叫做春香的丫环好好跟着。这里春香忙不迭地点头应了,直道:“姐姐放心去罢!有我在此,断不会让姑娘有什么闪失。”碧罗这便点了头,快步追着太太芸娘脚步而去。 二人从穿堂入内。锦眉对外庭不甚熟悉,春香便就指着西边一片房子道:“打这边过去,倒近些。”想她也是在府里走惯了的,也就顺从了。过了几道游廊,看各院里光景,门庭洁净,时有娇俏的少妇出没,颇像是已成了家的各房子弟居室。不敢多呆,便就沿着外间廊子一路往内。 到了座四间大小的抱厦外头,春香忽指着右边小花园的墙根底下道:“表姑娘你瞧!这大冷天的,那蔷薇竟居然开起这大朵的花来!可不稀奇?”锦眉顺眼望去,果见那丛蔷薇枝上绽了朵碗大的红花,煞是醒目。春香喜道:“表姑娘你等着,我这就去摘来与你瞧!”说着,已蹦蹦跳跳跑了过去。 锦眉因急赶着拿了花样子好出门去,见了这奇景也并不在意,原想唤住她,又见她年纪尚小,想是小孩子心性,也就耐着性子等了回。 哪知这里刚站定,忽听头顶哗啦一声响,未及抬头,一桶不知洗过什么的脏水扑面泼来!当下尖叫着想要退避,这三尺宽的甬道上却哪里可能?早上才里外新换过的衣裳,顿时已被浇了个透湿,连鞋袜里也一片冰凉! “表姑娘!”春香忙地扔了花,惊跳着跑回来,从墙根下扶起她人,却已是披头散发,狼狈得不成人形。 锦眉拂了把脸上滴流的水珠,身上冰凉湿腻,抬头往顶上看去,那墙上哪里还有人?竟连鬼影子都无一只!当下又气又恨,浑身又冷得打颤,却也拿它无可奈何。 春香指着那墙头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浑货子?不知道底下有人么?回头我竟告诉太太去,不剥了你的皮才怪!” 035 冒然入虎穴 - 重生为庶 - 关睢 大正月的天里,尚且阴冷数日,锦眉这里渐渐已撑不住,便就伸手勉强止住她。自己望了前方去处,想起现下这般模样,却不知该如何走去回房?春香道:“眼下这般样子,走出去确不好看。倒不如且往旁边这抱厦内安安身,待奴婢去告诉流翠姐姐,让她拿了衣服来与姑娘换过后再回房。” 锦眉一听便往旁边屋内望去,见里头小小三四间房的样子,廊下种着芭蕉梧桐,收拾得倒也齐整,另有一道门往那头院里通去。因问道:“却不知是谁住的屋子?”春香道:“管它是谁的屋子,若知是表姑娘借用半日,想来无话可说。再者,这屋里无人,姑娘这般湿冷,难道还顾忌这些不成?若因此弄坏了身子,不止姑娘不值,奴婢也万死担当不起。” 锦眉听她理由一堆,思及眼下也确是无计可施,只得依她到了那掩着的月亮门处。所幸那门轻轻一推便开,想来是日间方便出入并未上锁之故。春香忙的搀了她入内,直往当中那一间窗前挂着画眉架子的厢房走去。锦眉口齿打颤,强撑道:“莫要冒失,先问问看,若有主人在,无端惊扰了人可不好。” “看这里四面寂静,何曾有人?姑娘但且放心罢,便是惊扰了,有我认罚呢!——且进去坐下罢。” 春香一面说,一面推开了那厢房门。锦眉随之看去,果然里面无人,且布置奢华,绣帘幔布,十分精致。更让人惊喜的是,里头还有盆残存的炭火,而绣着百鸟朝凤的屏风后头,隐隐是张绣床。 “姑娘,快进来罢!”春香从绣凳底下拿了铜箸将炭火拨了拨,扶着脸色越见苍白的锦眉坐下,“你且坐这里等等,我去看看隔壁有无人在。顺便去让流翠姐姐拿衣裳来!” 说着便开了门,飞快地出了去。 许是挨近外墙之故,这小院内四处皆静,锦眉抱臂打量了一圈四周,也琢磨不出主人是个何等样人。一面忧心着还须赶去会太太与芸娘,一面又不知流翠何时到来,一时忧急交加,竟抚胸咳嗽了起来。 这里春香出了院门,门槛处回头望了一眼,却又忽地往大院里东边拐去。过了东门外大影壁,便从葡萄架下闪出一人来,拦住她便道:“可成了不曾?” 春香两手叉腰,笑嘻嘻道:“既是你侍画姐姐吩咐的事,哪有不成的道理?”说完又伸出只手掌来,扬眉摊开在她面前。侍画遂从怀里摸出个沉甸甸的荷包,塞了与她道:“答应你的,自然半个子儿也不会少。这里是我两个月的月钱共二两六钱银子,拿去。只是你记好了,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漏了嘴去!” 看她答应着收了,这便又道:“这么说,现如今人就在屋里?” “按你说的,一步不差!” 侍画便就笑了笑,别了她,信步往东首别院里来。 这里是二少爷何少璜的院落。少璜虽未正式娶妻,却早已纳有数房姬妾,如今侍画才进院门,便见书房里嬉笑声不绝,间中或还有调笑私房之言,听来实是难以入耳。在廊下驻了驻足,压下心中恶气,因而半日才举步往书房去。 一撩帘子,少璜怀里抱着的艳丽女子便就啊地惊叫了声,跳开其腿上,速将散落的头发拂开了去,又急急地遮胸掩怀。见进来的不过是个不相识的丫头,不由怒从心中起:“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奴才,竟这般不识规矩!不知主子爷们儿在此吗?” 侍画睃了仍躺在圈椅里的少璜一眼,也不生气,与那姨娘弯了弯腰道:“奴婢是三太太屋里的。奉三太太之命来与二爷要件东西。方才扰了二爷姨娘雅兴,还请恕罪。” 这姨娘听是三太太屋里的人,气焰不觉降了些。少璜清了清嗓子,起身道:“是三婶有事儿,你便且出去罢!回头我再去找你。”等姨娘扭着出了门,便伸手将房门一闭,风卷云也似的拖了侍画入怀,直揉着她腰肢大腿唤起“小心肝儿”来。 侍画由得他放肆了一阵,趁他喘气时跳开了半步,似笑非笑道:“你且有心思在这里花天酒地,却不知近来你贪污柜上银子,在外养粉头之事,现如今已有人上西边小抱厦内抓把柄去了吧?” 少璜仍笑嘻嘻去捏她的脸蛋,:“小妖精,又来哄我!爷这几日不曾寻你去,怕是吃飞醋了不成?” 侍画啪一下拍掉他手:“谁哄你来?谁吃你醋来?便是你左拥右抱三五个在怀,老娘也不犯着吃你的醋去!”少璜不听她气话,依然涎笑着去咬她的脖子,解她的衣裳,两手只管往她身上柔软地方探去。侍画被搓揉得舒坦,一时热血上涌,也抑不住气喘嘘嘘,遂搂了他脖子,解了他衣襟与他周旋了一阵。 好容易喘得口气,她不敢忘了所来之事,便坐直了道:“你且别顾着这里。当我真哄你不成?如今小抱厦里果有人在内耍鬼,你果然不去?” 少璜见她不似说假,因也停了手,“这话你从哪里听来?” 侍画哼了哼。摘了他起身,有意地歪身靠在桌案旁,拿手指在敞开的胸前滑来滑去,说道:“你莫管我从哪里听来,我左右不过是报个信儿与你罢了。你信与不信,自由得你。你若想知道,现如今过去瞧瞧不就知了?倒也不妨去看看,究竟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敢在二爷您这太岁头上动土!” 少璜顺着那滑动的手指看了半晌,心底欲火猛地蹭上来,未尽的欲望使他像狮子一样拖过她卷在怀里,张嘴便往那白析的脖颈上啮咬了一口。可恨侍画此时却偏不令他得逞了,故意地挣扎躲避。少璜情急,便一把撒开了她,恨恨道:“我倒果真要去瞧瞧,究竟是谁敢来查我的底细!——你在这里等着莫动,若不见了人,仔细我回头一口吞了你!” 036 是非染上身 - 重生为庶 - 关睢 锦眉坐在这卧房内,身上绵袄沉甸甸压在身上,湿腻不堪,着实难受以极。心下焦躁,一时更觉阴冷,身上也不停发起颤来。伸手去拨盆内的炭火。到底没有新炭添入,火气并不足以暖身,这一动,四肢愈加显得僵硬。 流翠不知何时才送衣裳到来?她急切地看了看门外。再这样下去,莫说她这病了十五六年的身子骨,便是强健如男儿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寒冷折磨。眼下她可不能生病,可不能再如从前的锦眉一样药不离身!起身踱了两步,忽地,她看了看湿溚溚的身上,咬了咬牙,伸手将绵袄解了下来。 这里少璜听了侍画挑唆,气冲冲进了抱厦,一径往正厢房而来。侍画所言令他肝火上升,几番欲求不满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这处小院儿是他平日读书做帐之处,自然藏有许多不能为外人知的秘密。贪污公帐银子虽为不轨,但他每每也适可而止,除了拿来喝喝花酒,养养粉头之外,也并未做出甚么过份之举,青天白日里居然有人来清查他的私房,岂能放过他去?! 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廊下,果见正房门虚掩着,里头传来悉悉梭梭的响声。而他记得方才出门时明明已关上,院内更是不曾留人,现下这般光景,自然说明侍画所言不虚!当下气不打一处来,抬腿“砰”一声便往虚掩着的门上踢去,喝斥道:“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来爷的房里翻东西?!” 房门被这一踢,立即撞到墙壁上,又顿即自墙壁上反弹了回来。这一开一合的工夫,正站在屏风前背对着门口的一具窈窕身影,顿时像竹签儿一样生生撑开了少璜的眼睛! “啊——” 湿冷不堪之际,锦眉正脱了绵袄,欲就着炭火烘一烘紧贴着身子的石榴裙,突听身后砰一声门开了,当即唬得她转过身来——这一看,却也差点没将她七魂吓走了一半!门口居然出现了一个怒气冲冲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日夜避之不及的何少璜! 此时此刻何少璜睁大眼站在门口,衣衫凌乱冠带歪斜,两手还保持着因盛怒而半抬着卷袖的姿势,目光落在她脸上,压根无法相信侍画所说的前来查他贪污证据的居然会是这个人!她会是来做细作的?他可不相信一个在他卧房里脱衣裳的女人会是细作!可她若不是来做细作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少璜如此盯视之下,锦眉只觉得这一刻连呼吸也可以停止了。她的身上已经更冷,单薄衣裙贴在身上,就像未曾穿衣一样使她发窘!她居然这个模样出现在这个登徒子面前,而且身边竟无一人! “二少爷!”她不觉抱臂后退了两步。 “眉姑娘?”被她这一出声,少璜已从这半日呆怔中回过神来。先是目光放肆在她身上游离了一阵,后又往前走了两步,问道:“你怎么会在我房里?你这是……”他指着火炉旁湿透的袄褂,又指了指她这副模样,“你莫非溺水了?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你随身的丫环们呢?” 锦眉对于以这番模样出现在人家卧房,实在不知该施以怎样的表情。便就略侧过了身去,强自抑制着冷颤,说道:“我并不知这是二少爷您的住处,方才因在院外甬道上遇到了些意外,无处容身,因见此处最为便捷,又无人应答,便就不问自来借了暂避。丫环们已回房替我拿干净衣裳去了,想来不多时已将到。借用贵地片刻,还请二少爷见谅。” 少璜此时哪里还当真理会得她是溺水还是甚么?见她微垂螓首蛾眉紧锁,浑身一股楚楚可怜模样,早已经将先前怒火抛去了九宵云外。当下也闹不清是惊是喜,原地转了半圈,见锦眉已冷得脸色灰白,一转身,竟亲自往角落铜篓里取了两大碗的竹炭,一股脑加入炉中。 七手八脚将那炉火拨旺了些,又殷勤地自隔壁屋里炉上倒来盆热水,拧了毛巾双手递与她擦脸。见她不言语,愈加讨好道:“妹妹身子不好,这一身湿衣裳贴在身上可大大无益。莫如将湿衣脱下,我拿几件衫子给你换换如何?” 锦眉哪里敢受?便是身上再冷也顾不得了。连忙地避了开去,也不管如何,俯身拿起那袄在手,背对他道:“多谢二少爷好意。我擅闯贵房已是违矩,如今孤男寡女与你同处更是于理不合。我这便就告辞去,烦请少爷让让。” 少璜忙地拦在门口,陪笑道:“妹妹何必这般着急?你湿成这般模样,我若让你独自出去,到时太太知道岂不责怪我照呼不周,苛薄了妹妹?再者这样冻着反而不好。左右我这里无人,便等丫环拿了衣裳来再走也不迟。”一面这般说着,一面便要去拉扯锦眉。 锦眉已知落在这人手里断无好活,只恨自己洁身自爱一世,今日竟这般冒失闯了进来,早知如此,便是顶着这幅妆容冲回后苑去倒罢了!当下不顾一切来挣脱,正色望了他道:“二少爷蛤请自重!今日是我失礼,改日再专登向您赔不是,这便告辞!” 说着便来抢路,少璜对她早怀了颗花花心思在怀,又兼方才在侍画那里求欢未遂,这时哪里肯轻松相让,暗地里打定主意,少不得也要揩两把油方才甘休。因而两手便来捉她胳膊,就是不肯让出门来。 这里二人纠缠不已,锦眉焦急不堪,忽听廊下呯啷一声脆响,有人便就“啊”地一声惊叫起来。 二人同时望去,只见廊下站着一婆子,报以惊诧状望着开着门的屋内。面前一只铜盆,摔在地上砸出一串儿响。 婆子脸上慌乱无措,像是撞见了鬼怪,慌忙地捡起铜盆,一溜烟往那边院子里跑了。 锦眉收回目光,瞪大眼望着仍然紧抓着自己双臂的少璜的手,顿觉浑身冰冷…… 037 暗里巧设计 - 重生为庶 - 关睢 锦眉跌跌撞撞进了正院,早有遇见的婆子连忙上来扶了她,问“姑娘何曾如此模样?”一面搀着往绿蕉轩走,一面唤人前去寻流翠。 倚梅正坐在窗下收拾花盆子,见锦眉独自回来,忙地奔出来将她扶了进去,口里只道:“姑娘如何自己回来了?流翠姐姐不是去接您了么?”锦眉这一遭又惊又气,浑身直打哆嗦,哪里顾得上回她,只一径往里面去。闻讯赶来的望月赶忙地拿衣裳鞋袜,将外头炭火炉子尽皆搬了进来,又拿了木桶放了热水,寻了几支老姜,切成片丢了进去。 好容易换洗干净,望月扶着她进被窝躺了,见倚梅端了早已熬好的祛寒汤来,看着她喝下,便放好了绣帐任她歇息,自己拉了倚梅往外间来。 “春香不是说姑娘只是淋湿了半边身子,怎地看起来如此要紧?看那脸竟白得跟纸一般,也不知是否该请个大夫回来瞧瞧。”望月绞着手绢儿,回头望了绣床方向一眼。倚梅也无主意,“太太出了府,无从请示,这里又是客居的,老太太那边不好去回。咱们也不好自作主张,也不知是否该请。” 二人着急不已,碧罗流翠又皆不在,只得在外头仔细守着,盼着流翠快些回来。 这里抱厦内,婆子一溜烟走后,锦眉也自挣开了少璜,一路冲出了院门。 少璜不免觉得扫兴,在廊下站了半刻,看了看手上仍残留着的水渍,举步欲出院去。院门外这时便就闪出个窈窕人儿来,却是原该等在书房里的侍画,靠着廊柱,似笑非笑望着他:“怎么?佳人走了,心有不甘?”少璜嗤笑了声,两手背在身后,不回答。侍画便也笑了笑,伸出春葱儿似的一根食指,戳在他胸膛上:“二少爷该不会见了新人便忘了旧人罢?今儿我做了这好人,让你与这美人儿亲近了一回,不知将来若真个儿抱得美人归了,爷可还会记得我的好?” 少璜心中本有些郁闷,听她这一说,便将目光转了回来,往她身上身下睃了一圈。“你哪来的把握,我必抱得美人归?”侍画依了过来,身子似蛇一般缠在他身上,启唇对着他耳畔吐气:“爷是个聪明人,明知那位是大太太屋里的贵客,是府里的亲戚,若没有把握,方才又怎会那般对叶姑娘纠缠?再者,那叶家虽败,却也不见得连家中小姐都得沦为别家子弟当面调戏的对象,爷若不是有了打算,怎会如此?” 少璜哈哈一笑,邪邪捏起她下巴,“你倒聪明!不过,”他敛去得色,蹙眉道:“方才她这一走,若是告去太太那里,只怕我也难以如愿。” 侍画道:“我敢担保,她绝不会去告了太太。而且,即使太太知道,二少爷以为,为了家风着想,太太又将该如何呢?” 少璜怔住。侍画笑了笑,又接着道:“太太只会以为少爷您与表姑娘郎才女貌两厢情愿,结为连理是再恰当不过的事了。”少璜道:“那依你这么说,我倒应该主动向太太提亲去才是?”侍画摇头:“那倒未见得,她如今对你尚未放心,你冒冒然去,只怕未必成事。” 少璜因道:“那又该如何是好?” 侍画睃了他两眼,嗔道:“瞧你急得这猴样!也就是我,才这么好心好意帮你!它日你若对不住我,可仔细老天爷也不待见你!”见他又涎涎笑起,作势要来搂她,少不得推了他一边去,说道:“如今这时候,你便是提了亲,太太也不见得有空答理你,倒不如先往她面前献献殷勤去,待时机成熟,那时候大伙儿都知道你对她有意思了,那时再去请求,自然太太不会反对,她也非同意不可。” 少璜听毕,喜得拍起巴掌来:“果然是我的心肝宝贝儿!竟是怎么想出的这主意!合该我疼你到心坎儿里!” 这里忙不迭地把她抱在怀里一阵猛亲,闹的侍画一个劲儿捶他的胸:“你何时疼我到心坎里,我怎地不知?只那日若事成了,则定要好好待我才是!”“它日若事成,我必抬你做房里一等一有地位的人儿!”侍画听得他亲口保证,禁不住心下欢喜,当即自袖笼里悄悄掏出方绢子来,塞在他手里道:“索兴再让你得意一回,这绢子是我方才在门口捡到的,定是她走时匆忙落在那里,如今便送你罢!” 少璜哪有不接之理?竟是一把将那绢子摊开来,对着那上面绣着的紫玉兰枝儿猛嗅了几口,折好后小心塞到了贴心窝处。 再说绿蕉轩里倚梅望月守着这里半日,竟不时听见锦眉在屋内咳嗽,少不得又是调汤煮药,侍奉了她服下。隔了一两柱香时分,才见流翠抱着一包衣物迟迟归来。进门便问:“姑娘如何了?”二人少不得一路引她入内,一路告诉她方才情形。 锦眉在内听得流翠回来,便忍住咳嗽,探手撩开了帐帏。“你去哪里?如何我在那里左等右等也等你不到?”流翠忙地放了包袱,坐在床沿扶她坐起了些,道:“三太太屋里春香方才来说你在齐姨娘院外淋湿了身子,我便即刻拿了干净衣裳随她去了。哪知去那里一问,才知姑娘并未去那里。春香又被三太太来人唤走了,我只得在西边儿转了好大一圈,后听人说姑娘已回来,便就立马回来了。” “齐姨娘院里?”锦眉脸色变了变。流翠点头:“正是。她引我走到半路,三太太屋里便来人唤她去了。” 西院那一片住全是二老爷三老爷的住处,春香是三太太屋里人,自然不会不认得少璜与齐姨娘的住所,她明知自己在少璜的小抱厦,为何偏说自己竟在齐姨娘那里?这大冬天里,还有意如此,她不知自己浑身湿漉易染病的道理么?要么,是自己曾经在哪里得罪过她不成? 锦眉不觉锁眉沉思。流翠见她不语,便道:“姑娘竟是从哪里来?”锦眉张嘴无语。默了半刻,反问她:“先前春香可是来问你要过花样子?”流翠道:“确是来过,只是她说的那张样子我也不曾见过,她要的又急,便就唤她去前边儿追你们了。——好了,折磨了这半日,身上怕是又要惹些毛病了,我去请大夫来瞧瞧。快些歇下罢,且莫想别的了。” 038 假意献殷勤 - 重生为庶 - 关睢 这里锦眉一耽搁,打天字狱一回来,芸娘便半路往叶府去,大太太回府后自然前来绿蕉轩询问锦眉失约之事,当听说出了这档子事情,并也顾不上理会别的,且唤了前来赴诊的大夫细细询问。大夫道:“体虚寒重,需细心服药调养。”大太太这便又当着前来探视的大姑娘二姑娘面,嘱他仔细地开了方子,交与李常前去抓药。 锦眉脑袋里昏昏沉沉,便连大夫何时来了也是不知,眼前只晃动着春香少璜等人身影。到晌午下,才勉强清醒了些,正见大太太与姑娘们在外间说话。便唤碧罗近前,只道:“可见了爹爹不曾?”碧罗一面扶她坐起,一面道:“见是见了,只是——”才说半句,流翠在外头唤,便又道:“回头再说罢,现如今人多。”锦眉便就依了。 大太太闻声进来,见她坐起,便忙地止住她道:“又起来做什么?快躺下罢!”锦眉摇摇头,道:“我无妨,不过不其然着了些凉罢了。” 瑾芳瑾咏还有李姨娘也跟着进了来,皆上前问好。太太拉了锦眉手道:“怎地会有这不长眼的奴才,不见墙下有人么?竟就不分青红皂白泼了水下来!回头我让人好好去查查,看是哪个屋里的。你竟是打哪里淋了来?”锦眉含笑道:“太太不必动怒,也无要紧。我如今竟也想不起是在哪里着的水,想来是哪家媳妇在墙头打扫,因见平素那里少人路过,就此倒下来了,我也是因心急抄近道,倒不好怪人家的。”大太太这便就作罢了,只拍着她手嘱着好生养着。 正谈论着,倚梅进来道:“琉璃姐姐来瞧咱们姑娘了。”说着,门口便随声闪进个伶俐人儿来,见了太太先是施了一礼,接着便往床前走去,瞧了瞧锦眉脸色,然后呀的一声道:“这脸色可难看的!怎的突然碰上了这倒霉事儿?老太太方才一听说,忙的唤我过来瞧瞧。表姑娘是府里的贵客,出了这样事,可算得上我们怠慢了。” 锦眉笑道:“哪里话,不过是桩芝麻大的小事儿,老太太忒挂心了。” 琉璃少不得又是一阵嘱咐,并也与太太是一样心思,定要把那人翻出来严办一番才好。锦眉便又为其开脱,故意地说着话儿来取笑。 众人说说笑笑直闹到傍晚,琉璃走后,三太太也遣人来问了,这倒也平常,三太太原就性温和善,最是与府里人好相与的,又与大太太交好。锦眉见瑾华急着要花样子,却又不曾再遣人来,少不得叫碧罗顺道捎了话去,让瑾华得了闲便来拿。 到了掌灯时分,刚服了药下去,宁姨娘也带着丫环月荷来了。 “听说表姑娘今日遭了水,可是怎么一回事?却是哪个不长眼的畜生,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命有几条?姑娘多衿贵的身子骨儿,便是太太回头不查他,也要叫雷公爷劈了他那双手去!”宁姨娘一来便呼叫着坐在床沿,一味数落起那不知底细的某人。“姑娘现倒是说说,究竟是在哪里着的水?如今也好让人办了他去!” 锦眉只是微笑不语,看她今日一身粉嫩裙褂穿着,十分娇媚动人,因说道:“姨娘好精神气儿。这衣裳必是新裁的罢?” 宁姨娘看了看身上,掠了下鬓发,说道:“哪里是新做的?还是前些年太太赏的,因略松了些,一直没穿。” 锦眉又笑:“这可是极贵的天丝绸,宫里娘娘才用得起的上等衣料,平常富户女着们也极少拿来穿。太太既赏了它给你,果然待姨娘很是不同。” 宁姨娘脸上滞了滞,半晌才强笑道:“太太,太太待我自是好的,我心里一直是知道的呢!” 锦眉笑而不语。候在一旁的月荷接道:“太太待姨娘们个个如同亲姐妹一般,姨娘哪里有不知道的。姑娘还不知道了吧?旧年太太寿日之时,咱们姨娘还亲手做了双鞋与太太呢!”宁姨娘猛地点头。月荷又道:“不说别的,且说这回来瞧姑娘,别人是冲着太太的面子不得不来,咱们姨娘可是实打实地爱乌及乌,专将姑娘当作自己人儿一样关心来着呢!” “如此,那就多谢姨娘美意了。”锦眉点头。 月荷道:“姑娘客气。也不知姑娘今日竟是在哪里遭的水?从二道门往正院来的近道有一条正好经过二少爷的小院儿,我听说今日二少爷也在府里未出门,莫不是他的小厮们不知轻重,玩闹的时候冲撞了姑娘罢?如果真是,姑娘可要说出来才好,这等胡闹的事太太是最看不惯的,今日是冲撞了好脾气的表姑娘您,改日若是冲撞了别的什么人,那可不要了紧去?” 锦眉听得怔怔无语,因有了与少璜那一桩事在内,原想着将之隐瞒过去,不想这么快便被人无意猜中了。这事这样凑巧,莫非真如月荷所说,是少璜身边那帮胡闹的小厮们捣的乱?那如果这样,少璜院里空寂无人也可理解了,定是小厮们见闯了祸,一溜烟避开了去,倒不见得如自己先前所想,是春香有意误导之…… “我看月荷说的正是,”宁姨娘忙道:“这帮小子,还是趁早治一治的好,没的到时还连累了主子爷!” 锦眉吁了口气,缓缓道:“我也正是这样想……只不过,我也记不起那院子究竟是谁的了,只是在那院门处站着等了等,因不见人,便就遁原路回了来。府里这样大地方,倒不好为这点事一一找去。不过姨娘与月荷姑娘的心意,我这里心领了。” 月荷兀自劝道:“府里地方虽大,若真找起来,倒也并非难事。姑娘只消遁原路再往内走一遭,必容易的。” 锦眉抬了眼,看着她道:“月荷姑娘当真热心。”。 月荷一顿,半晌陪起笑来:“奴婢只是为姑娘不平,这样尊贵人儿,竟被那帮下人欺负了去,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想是方才太急切了些,却没有别的意思,姑娘可莫误会。” 039 一窝里出来 - 重生为庶 - 关睢 宁姨娘与月荷出得院来,同时隐去了脸上殷勤。 “丫头片子,倒管起老娘闲事来!”宁姨娘拂拂袖子,一脸愤郁。月荷撇嘴道:“姨娘还瞧不出来?她这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太太不会赏这衣料给人,必是老爷暗地赏的,她有心让姨娘难堪,因而这么说。这当着姨娘面尚且如此,背着姨娘,还不定怎么编排呢!” 宁姨娘气得咬牙:“果然是一窝里出来的,尽给老娘寻气受!等哪天栽在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她!” 月荷因笑道:“却不知姨娘要收拾谁?是收拾大的,还是小的?” 宁姨娘怔住。月荷这便瞧了瞧四处,拉着她到了墙脚,说道:“姨娘若是要治大的,奴婢倒觉得很是有些必要。”宁姨娘这就偏了头来,听她附在耳上说了一阵。听毕,那脸色立即变了,“这不是——不是以下犯上么?她毕竟是主母,到时若被查出来,我岂还能在这里呆下去!” 月荷正色道:“姨娘怎地如此长他人志气?难道你忘了娘舅爷打官司的事儿了?要不是老爷出面,只怕如今还悬在那里。她是主母,却连老爷身边的人都不管不顾,哪里配称个主母?再说了,月荷自打跟了姨娘以来,哪件事不是为姨娘着想?又怎会害您!如今大房两位少爷都是她那边所出,便连李姨娘都有两位姑娘,姨娘您呢?到如今都还没个音讯,过上几年老爷老了,姨娘就不为自己将来想想?” 宁姨娘听了半日,那脸色渐渐地就平顺下来。月荷见状,便又作势叹了口气,说道:“自然,这也都是我的主意,全是我心疼姨娘所至。姨娘若是觉着来日并不须靠儿女立身,也不在意方才表姑娘那般倚势欺人,自然都不必听我的。只是我听说二少爷对表姑娘颇为有意,若是哪天跑去提亲,太太在府里就等于平白多了个帮手,哪会有个不准的?到那时姨娘便是想要再动她们,只怕也难得动了!” 宁姨娘听得眉头紧锁,站在檐下默了半日,几番想开口说点什么,又都咽了回去。这样又隔了半日,忽就冷笑道:“你既把话说话这份上,我自然是得大小一起治了!纵是不能拉她下马,总也要让老爷和老太太瞧瞧,这对姑侄究竟是怎样一对货色!” “姨娘这就对了!”月荷笑道。 锦眉这一躺下,便连躺了两日才觉好些。 这日午饭吃了碗粥,又浅浅尝了两块生姜猪蹄羹,觉着身上有了三分力气,便就唤了碧罗近前。 “那日去牢里,是个什么光景?” 碧罗拿了堆晾干的衣裳在前,一面叠着一面说道:“那天家设的牢狱,果是与一般不同。里里外外守着上千兵不说,那每一道门竟还有关卡。我们还未进得里面,光是见那阵势,都已经吓得腿软。幸亏是托了人,一路上关卡也都溥衍过去了,否则,还不知要耽误多少时候。” 锦眉有些不耐,“捡要紧的说罢!” 碧罗这便连忙说起:“那日竟呆了半个时辰不到。才两三月不见,老爷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脚上带着镣铐,走一步也得费上好大一股劲儿。太太芸姨娘和我见到老爷头一面便哭了,老爷直劝我们,后来太太将府里现如今情形皆与他说了,老爷也伤心不已。不过为怕他太过伤心,我们把大小姐过世之事给瞒了。” “然后呢?你可曾寻到机会与爹爹说话?”锦眉咳嗽了一阵,迫不及待问。 碧罗忙道:“原以为是无机会了,后来时辰将到时,狱卒们请了太太和芸姨娘去按手印,我便趁机问老爷,可曾怀疑过什么人?老爷却说,‘算了,这竟都是我的罪过!叶家繁荣数代,树大招风,也正该有此一劫。’我奇怪老爷为何竟说这话,太太和芸姨娘却到了狱门处了,老爷本想说什么,这时却摇摇头,说‘回去后,让大小姐把我那件冬天衣服好好收了,不必再拿出来绣。切记。’我听了好生奇怪,老爷却断不肯再说了。等太太她们到了跟前,我们就启程回来了。” 锦眉屏息听了半晌,琢磨着:“冬天衣服?——再没有说别的?” 碧罗摇头:“统共与我说就这两句,一字不漏,再无别的。话说我跟随大小姐这许多年,一直到大小姐临死前,我也没见她为老爷绣什么冬衣呀,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锦眉手握锦衾锁眉沉思,半日不曾言语。 碧罗替她掖了掖被窝,兀自叹道:“大小姐如今不在人世,便是知道也是无用了。” 锦眉看了她一眼,也不作声。 门外忽有人来:“碧罗姑娘可在么?” 碧罗一听,忙的答应着起身。掀帘到了外间,只倚梅正与个总角的小丫头说话。小丫头见了她来,便甜甜笑道:“这位是碧罗姐姐罢?我是三少爷屋里的丁香,我们少爷今日早上得了好大两筐子哈蜜瓜,叫让咱们往姑娘们屋里皆送些,这两只是给表姑娘的。” 碧罗接了那两只金黄蜜香的瓜,交与倚梅去放了,问:“前儿才从太太那里吃了来,怎么又有?” 丁香笑了笑,“北边儿的客商送的,柜上吃不完,就拉回来了。”说完,又自袖笼里掏出张写着字的纸来,叠成细细地交到她手里,轻轻地道:“姐姐,这是咱们少爷打太医院得来的一张方子,尽是于养生固元有益的,少爷身强体健用不着,也不知表姑娘用不用得上,且放着试试吧。不过只这一张,可莫与人说啊!” 碧罗咦了一声,正要留住说话,丁香嘻嘻笑了声,道了声告辞,一溜烟走了。 锦眉闻声在屋里问:“谁来了?” 她拿着方子进内,蹙眉道:“瑛少爷那里巴巴的遣人送了张方子并两只瓜来,正要问话呢,就走了。” 锦眉道:“方子?” 碧罗拿给她看。里头列着人参桂圆阿胶等,下方还印着太医院的戳,果然是张补药方子。 锦眉低头不语。碧罗跟着默了会儿,因笑道:“这瑛少爷行事,当真是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040 要挑窗户纸? - 重生为庶 - 关睢 锦眉这一着凉,也拖了三五日才稳妥,到了正月底,果然叶荣就被发配去了边疆。消息送进来时,锦眉正临窗绣花,碧罗原道必会又有场不安,不料听后,锦眉只淡淡说了声知道了,便又埋头挑起针脚来。不但不见半点伤感,更是连手脚也比平日利索了许多。 这几日偏又平静无事,淋水之事老太太曾当面问过一回,锦眉有意避谈,便渐渐无人深究。大姑娘三月里便将出嫁,老太太态度上也软了几分,竟也允许李姨娘陪在玲珑苑照顾起居了。只是二姑娘自从在绿蕉轩发过回狠之后,便有些匆匆忙忙,每回碰见了,也只是略打个招呼便即走开。正院里更不消说,为了紧挨着的这两桩喜事,大太太与各府女眷们走得甚勤,更不好在那里打照面。 如此每日里竟更无处可玩去,三姑娘倒是时常瞧着在园子里走动,却又打心眼儿里不愿沾染,这绣棚架子自此便日日不曾闲着,百子被眼看已绣成了三四分,一个个粉妆玉琢的胖娃儿或走或跳,看着着实可喜。 这日午睡了刚起,吃了流翠另开炉灶熬来的补身汤,才在架前坐下,四姑娘就遣人来请去三太太屋里吃茶。锦眉正绣得顺手,寻思着推了,碧罗却一口应下,把那丫头打发了回去。生怕锦眉不肯动,说话间就收了她手里针线,唤倚梅跟着,紧催着出了门。 三太太今日竟是有了南边儿来的新茶,也不多,故就只唤了瑾华过来,娘俩沏了旧年梅枝儿上的雪水,坐下喝着。瑾华半路想起多日不见锦眉,便巴巴地遣人去请。三太太索性再备下些果子点心,待锦眉一到,三人便坐在小花厅里,看镂花窗外早发芽的花木。 一时锦眉便问起瑾华送与舅太太的鞋做得如何,瑾华遂拿出来与她看。只见那花式虽普通,针脚做工倒还细密精致。锦眉因赞,瑾华嘟嘴叹道:“我就嫌这花样子不好,到处都见得着的,要是有眉姐姐的花样子就好了。若要是还有三五日工夫,我定要再重做一对不可。” 三太太听了便就嗔道:“你还说!却不知正是因你倔,你眉姐姐才巴巴地折回院里,半路上遭了罪!你还不跟姐姐道歉。” 瑾华吐舌扮鬼脸,与锦眉赔不是。锦眉摇头笑道:“没什么。倒难得华妹妹这番孝心,想来舅太太看到一定欢喜不已。”扫了一圈,因不见春香,便问:“那日那位叫春香的丫头,现不在屋里?”三太太便道:“甭提她了!那日里听说是她带着你抄近道,回来我便罚她上园子里扫路去了。你姑妈说的对,底下人不管是不行!” 锦眉便不好说什么了,笑了笑,品起茶来。 三太太这时放下茶碗,与瑾华道:“我房里还有些上等的藕粉,这时候吃了最好。你去拿了,让她们拿去冲几碗,端上来。哦,春姨娘这几日胃口不佳,平日她也爱吃这个,也让人端一碗去。”瑾华坐着不愿动,“让侍画去拿不就行了?为何还要我去。” 三太太道:“你们一道下去。”顿了一下,又蹙眉瞅向她身上,嗔道:“瞧你过了这一冬可胖的,再不走动走动,赶明儿可成了个小肥猪了,看谁还敢娶你?” 瑾华听了,这才不情不愿去了。 锦眉微笑道:“华妹妹活泼可爱,心无城府,真正是水晶般纯洁剔透的人儿。来日必定荣华无限。” 三太太笑道:“她就是被我宠坏了,如今变成这等没心没肺模样。再这么没心肝下去,可不一定怎样呢。”兀自喝了口茶,又道:“我不像你姑母,她是哪里都抓得紧,对儿女们管得严,手下人也是不留情面。作为一府主母,这倒是应当的。我这个无事人,便对儿女们宽松些,下人们则有错必罚。你看我平日和和气气,定想不到丫头们犯起错来,也是任谁也不饶的。” 三太太笑着摇头,很是无奈的模样。 锦眉但笑不语,垂首嗅着茶水香气。三太太又道:“倒不是说我自己多么苛薄厉害,事实上我出身大户人家,自小看得太多底下人的辛酸,心底里是真心疼惜她们的。只是若当有了错处而一味姑且,纵得她们不知轻重,来日若犯了大错,岂不更害了她们?因而倒不如在我这里规矩些,能纠正的则纠正,行动之间有了分寸,也不致将来惹祸上身了。” 锦眉由衷赞道:“太太深明大义,实乃常人难及。” 三太太笑了一下,微叹道:“说起对这些丫头,我嫁来何府已有十四年,因膝下只华儿这一个女儿,既于子嗣上无甚成绩,也只好图个和气的好名声儿。侍画这丫头在我跟前服侍了已有七八年,倒是瞧着她长大的,办事倒也细心。凡事依赖她之余,也就格外对她严格些。她也因为受我看重,所以平日总有几分轻狂。上回与流翠在老太太院里争吵,回头就让我赏了板子,倒不是做给你们看,而是我有心要压压她这心气儿!” 锦眉道:“太太真是雷厉风行,难怪得屋里上下皆这般和睦。只是错不在流翠一人,倒让侍画姑娘受委屈了。” 三太太摆摆手,道:“我心知肚明,这板子她挨的不冤。眼下这三房里看起来倒还算平静,只是,也怕是快不安份了。” 锦眉抬了头来,目带惊奇望过去。 三太太这便定定回望了她,放了茶碗,一笑道:“上回劝架时,我们都知道是因流翠一句玩笑话而起。侍画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会不知她脾性?她脸皮再薄,也定不会因此恼羞成怒。何况,她好歹也是我屋里的大丫环,可不是那般笨口拙舌的人。眉姑娘当时不是还曾暗示我来着么?究竟流翠因何与她开这样玩笑,今日咱们既坐在了一处,不如眉姑娘且把这层窗户纸挑明了,给我个痛快话儿可好?” 041 听壁脚的人 - 重生为庶 - 关睢 明天起加更,二或三更不定。先加一周。筒子们多多支持多多投票吧!) 锦眉手里茶碗一歪,差点跌落地上:“三太太……”三太太仍然气定神闲望着她,让人一点底也摸不着。 锦眉讷讷无语,半晌也出不得声来。平日瞧这位太太菩萨一样和气的人儿,不想眼下把话绕来绕去,竟绕到了这头上!这可让她如何是好?……难道把侍画跟何少璜私下有染之事说出来?方才三太太已明言告知对手下过错不会留情,背地里害人这种事她可不能做。可是,三太太与瑾华到待她不错,话已说到这份儿上,若是再瞒着,将来若真出了事,岂不成了助纣为虐? 这里埋头琢磨着,三太太叹了口气,说道:“你这般为难,我原不该逼你。但正因你为难,可见此事非同小可,我更不能姑且纵容。眉姑娘也是望族出身,自然知道仆从不听话的坏处。我知你不愿做那背地里道人是非之人,不过事关体统,还请你勿要包庇才是。” 锦眉两手交握在桌底下,一时想这想那,又想起李姨娘被老太太责打之事,勉强笑了笑,说道:“太太言重,哪里就这样了不得了?不过是有一日她们姐妹聚在一起说笑,皆从大姑娘婚配之事说起来的罢了。流翠仍记着这事,因而就当面说了几句,我因怕侍画心里委屈,便就说了那一句。太太可别往心里去。” 不管侍画私下里如何不检点,那也是她与何少璜之间的事,终归不曾损于自己,此事事关侍画往后命运,自己都犯不着做下这罪孽。锦眉主意打定,面上心里便也坦然起来。端起剩下半碗茶,稳稳凑到唇边。 三太太看了她半晌,便也舒了口气,说道:“若果真如此,倒罢了。你也知道大房里有个宁姨娘,二房里有个苏姨娘,都是惟恐天下不乱之人,你姑母拿她们头都大了。如今三房里尚且无事,我自可逍遥自在过日子,若哪日也冒出个兴风作浪的人来,我岂不头疼了去?” 三太太说着,兀自又笑起来。 锦眉思忖半刻,这时略倾向了对首,微笑道:“太太一向善待下人,连两位姨娘都深受太太照顾,连老太太、大太太都时常赞赏三房里的和睦,大伙感恩还来不及,又怎会有暗中作乱之人呢?而且我想侍画定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老爷太太待她如此,她怎会学人家那般不安份?太太且放宽心去罢。” 三太太谦笑了笑。点头道:“怪道你姑母常说你聪慧伶俐不亚于你姐姐,今日听你这么一席话,把我这颗悬着的心竟都稳稳摆到了地上。我们华儿要是有你一半细心体贴,我也就不操那份儿心了!” “我娘就喜欢说我坏话!” 这里才刚将那阵阴霾挥过去,门前便传来瑾华不乐意的抱怨声。三太太随即与锦眉对视一眼,笑道:“就你耳朵尖,才说你一句,就被你听见。”瑾华嘟着嘴走进,身后还跟着侍画,以及捧着三只汤碗的丫环。三太太道:“何曾说你坏话?你眉姐姐可一个劲地夸你,我都替你羞,哪里有人家说的那么好?” 瑾华笑嘻嘻挨着锦眉坐下,顿时满脸的不高兴已不见了。 侍画上来捧了藕粉给各人。三太太接了问:“春姨娘那里可送了去?”侍画道:“唤菊秋送了一碗,另又送了两包干的过去。齐姨娘不好这口,正好六少爷在院里玩儿,便招呼他坐下吃了。”三太太点点头,低头啜饮。 侍画又道:“方才春姨娘屋里的婆子来问,这个月还不曾瞧过大夫,屋里丸药不多了,可要再唤赵大夫送些过来?” 三太太凝神算了算日子,点头道:“晌午便让人去请罢。这赵大夫是专医千金的名医,来了后跟大夫说,这都快五个月了,胃口也不怎么好,燕窝乌鸡这般日日的侍候,也不见效。看再开些什么方子调理调理,总之保得母子平安才是正经。” 侍画应了,接着道:“若是今儿便瞧,倒不必晌午去了。现如今赵大夫就在正院那边儿,这会子唤个人去请就是了。” 三太太哦了一声,因道:“正院里谁怎么了?” 侍画道:“月荷方才来跟春姨娘借药枕子,说是宁姨娘这几日浑身发软,甚懒怠劲儿,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便请了大夫来瞧。春姨娘因想起也许久没唤大夫来,故让人来问太太示下。” 三太太道:“身上犯懒,怕是夜晚着了凉,正该请了风寒大夫来瞧才是,怎么倒请起千金大夫来?” 侍画笑道:“正是说呢,想来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三太太也跟着笑了一阵。 侍画从小花厅出来,招手唤了个丫环过来,命她去正院里请大夫。自己则从廊下拐了道弯,绕到了园里葡萄架下。这里石凳上已坐着个才总角的小厮儿,她走过去一拍他肩膀,道:“方才你可听见里头说什么?”小厮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道:“好姐姐,你可吓死我了。”侍画板起脸:“哪里就要了你的命去?快说,刚才太太都问表姑娘什么了?” 小厮忙道:“我只打门外走了一道,听得不很完整,只听太太问表姑娘什么侍画流翠为什么吵架什么的。还说下人们要管得严些,房里才得安宁。原话是不是这样我记不清了,反正大概就这么个意思。” 侍画忙问:“那表姑娘怎么回的?” 小厮搔了搔头,支唔着:“表姑娘说什么我没听到,她好半天没吱声儿,我不好在那里久呆,便就走了。” 侍画气得拍了一下他后脑勺:“你耳朵干什么用的?这点话都听不好!” 小厮吃疼,唉哟了一声。棚架子外立时有人问:“谁在那里?”侍画嘘声警告,小厮忙扬声回道:“是我,老爷屋里的小业子,打这路过呢。”外边这才又没动静了。 侍画静声听了听,侧目瞪了小业子一眼,抬步便要出去。 小业子忙不迭追上去跪下:“好姐姐好姑姑!求求您可千万别让老爷太太知道了去,他们若知道我偷听壁脚肯定赶我出府!我奶奶还病在床上,等着我赚钱回去抓药呢!” 042 半路起风波 - 重生为庶 - 关睢 “知道了!”侍画不耐烦哼了一声。往前走了半步,想了想,又从荷包里拣了十来个铜板丢下地,“拿去吧。要我不说也容易,往后我让你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要不然,我立马就告诉太太去!说你偷懒藏奸,还偷听主子们说话,在后头搬弄是非!” 小业子忙地指天发誓:“往后一定听姐姐您的吩咐!” 侍画这便道:“既如此,那你现下就帮我做件事去。” 小业子鸡啄米似的点头。侍画便便附耳上去,细说起来。 小花厅里吃完了茶,锦眉便要告辞。大太太也起身道:“坐了这大半日,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还有个来月大姑娘便要出嫁,我这里正预备着给她添点嫁妆,却不知添什么合适,听你姑母说又各色都预备齐了。你这会子若无事,咱们便去玲珑苑瞧瞧她可好?” 锦眉欣然点头:“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大姐姐了,这会子想来正在赶制喜服罢?去瞧瞧正好。” 这里商量好,瑾华自然也跟着要去,三太太未带随从,锦眉为免屋里人久等,也唤倚梅先且回去。 三人齐往园子里而来。近来天气甚好,园里花木皆开始绽芽,地上绿草葱葱,不少丫环婆子聚在当阳处闲话做活儿,其中在主子跟前有些头脸儿的见了她们到来,皆主动地迎上来来问好。三太太也都一一笑着回应了,寒暄里也问一问各人近况。 过了湖心长廊,便到了园子北边儿,将靠近玲珑苑处,只见隔着几株梅树,正有三五名婆子握着扫帚在树后私话。 其中一人道:“你乱嚼舌根,可仔细主子家们听了剁了你这把嘴!这没根没据的事儿,偏你也敢说!” 便有一人接口:“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这是有人亲眼儿见的,要不然我敢瞎说?那二少爷是什么德性你们又不是不知,再说那位主子,瞧着模样那般俊儿,可到底是偏房出来的。这如今为了攀高枝儿,有什么不可能?” 再有一人琢磨着说:“我听着这话倒在理儿。你们想,她们家现如今可比不上从前了,甭说一个庶出小姐,便是嫡出的也未必能嫁上好人家去。咱们府跟他们是亲戚,她那老娘当初送她来这里,八成也是打的这主意,在咱们府里挑个少主子定了亲,总归比落在别人家的好。这年头,哪个当妾的是省油的灯呀?” 锦眉骤然止步,伸手撩开眼前一条梅枝,往那头径直望去。 三太太也停了步,锁眉细听起来。 只听那边道:“可不就是?现如今府里当婚的也就三位少爷,大少爷已经订下了薛家小姐了,三少爷倒是未定,却是老太太和大太太的心头肉儿,断不可能许了她去!也就只有二少爷,亲娘死了,二老爷对家事也是一概的不管不问,加上二少爷自己也是花名在外,来日只怕也订不到甚么好闺秀去。这么样光景,自然也就好上手些!” “这么说,这还真有其事?”有声音半信半疑。 “自然是真事!我都说了,这是有人亲眼瞧见的,那日那位主儿在二少爷屋里,穿了件那么薄的衣裳,光天化日的,可不就跟二少爷在房门口搂成一块儿呢!两人我抱你你抱我,哎哟哟,也亏得她不害臊!……” 锦眉扶着花枝,浑身已禁不住颤抖起来。说不上是惊是怒,只觉得胸膛竟有把火在燃烧! “是谁在那里嚼舌根呢?” 三太太听到此处,沉下声音喝道。树那头几人顿时惊得跳起,纷纷噤声缩成一处,往这边望来。瑾华人小声音大,紧接着喝道:“太太在这里问话,你们还不滚过来?” 婆子们明显又嘶了一声,静了半晌,三太太不耐地咳嗽了一声,才见她们从树枝下匆匆猫腰过来。也不敢抬头,看着面前锦衣绣服,便就弯了腰下去:“奴妇请,请太太安。”待直了身,见到满脸嫌恶的瑾华,以及似要冒出火来的锦眉,又禁不住齐齐吓了一跳。 “原,原来是三太太和四姑娘表姑娘在此,奴妇们失礼了。” 三太太锁眉沉声:“你们方才在嚼些什么?哪一个不是省油的灯,哪一个与二少爷搂搂抱抱?” 婆子们哪里敢作答。三太太便指着当先一个穿灰衣的:“你来说!”灰衣妇当下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叩了个头道:“太太恕罪!奴妇们并未说及二少爷,只是在说咱们自个儿家里一些琐事罢了。”三太太喝道:“还敢嘴硬?!华儿这便去请大太太过来!” 瑾华称是,才要转身。那灰衣妇忙地跪爬几步,拖住她裙摆:“四姑娘留步!”瑾华一把拽回裙子,骂道:“你个老婆子!扯我衣裳做什么?你有胆在背后造谣,难道就没胆见太太不成?”灰衣婆子忙又扯住她:“求求四姑娘罢!姑娘若是唤了大太太来,婆子就没活路了!方才原本只是几句闲话儿,并不曾造谣生事,还请太太姑娘明鉴!——表姑娘,你大人大量,求你老人家劝劝太太吧!” 三太太怒道:“既非造谣生事,方才又说什么大少爷二少爷?!你当我是耳聋了么?在这站了半日还听不清你们说什么!如今你要么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一遍与我听,把涉及了哪些人说清楚,要么就去见大太太!” 灰衣婆子看看她又看看咬牙不语的锦眉,咬了下唇,半日不作声,只浑身地打颤儿。 旁边婆子也跟着跪下来,齐齐叩头。瑾华道:“你们竟敢在背后说眉姐姐的坏话,简直该死!不老实交代,那我便请太太去!”先前那灰衣婆子拽住她衣裳却不放手,这时慌不迭地道:“姑娘明鉴!奴妇们尊敬表姑娘还来不及,怎会无端端造她老人家的谣?求姑娘高抬贵手罢!” 瑾华斥道:“还说不是?既然不是,那你刚才为什么求眉姐姐大人大量?还不是你们做贼心虚!” 灰衣妇满脸土色,面肌抽搐,表情如同死一般难看。 瑾华不理她,拂袖转身去。 灰衣妇这才情急道:“好!我说!我说!”说着望望左右众人,撒了手。瑾华再瞪视,她便惨白着脸道:“太太方才既然听到,便大致是这些话儿了。我们也是方才打别处听来,说是有人,有人亲眼撞见二少爷与表姑娘——” 话未说完,锦眉便觉一个站立不稳,瑾华忙地将她扶住:“眉姐姐!” “一派胡言!”三太太喝斥,伸手指着她们:“你们这些人,看来果然是闲得很了!竟然连主子爷们跟府里贵客的舌根也敢乱嚼!这回我若不告到大太太那里,便枉为这府里主子!” “太太饶命!太太饶命啊!奴妇并非蓄意为之!” “并非蓄意为之?”三太太冷笑,“府里规矩你们忘了么?但凡便是听到这些脏言秽语。也当冲过去扇了她们嘴,教训了她们才是。你们倒好!不但不阻止,反而道听途说津津乐道!还说并非蓄意?今日不治你们,将来还不反了天去!你们也不想想,二少爷倒也罢了,可表姑娘是谁?她是大太太的亲侄女!是何等样端庄得宜的人儿!连老太太都时常夸她!如今竟容得你们这般放肆?!” 婆子们皆吓得老泪纵横瑟瑟发抖,纷纷告饶。 锦眉扶着树干,方才那股躁劲儿一过,这会子竟觉平静了些。深吸了口气,拍了拍瑾华手背,示意她放心。 三太太疾言厉色训斥了一阵,这时面向锦眉,温言说道:“你姑母近来里外事忙,也是一时疏忽了,这帮奴才着实放肆。倒不是我府上一向待客之道。今日这事落在我手里,回头是定要治她们不可的。你是何等冰清玉洁的人儿,真正委屈你了。现也不知你意下如何?你瞧着,可要不要去请大太太来?或是直接禀了老太太去?” 瑾华扯扯锦眉袖子,拼命点头:“直接回老太太去!把她们一个个轰出去了才干净!” 锦眉默了片刻,定下心神强笑了下,与三太太道:“依我说,既是谣言,倒不必当真。俗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若真把她们惩得紧了,倒显得我心虚似的。大太太那里若告了去,势必让她们怀恨在心,我终归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虽不愿被人泼脏水,但影响大了反而不好。太太看着如何是好,便如何罢。” 三太太忖庶了阵,点点头,“这也确是大有道理。还是你想的周到。”拉起她手安抚了下,便转身与婆子们道:“你们现把名字留下,在哪门哪司当差,都写清楚了。表姑娘仁德宽厚,不与你们计较,但此事可一不可二,回头我会让管家去找你们,现且滚回去罢!” “多谢太太!多谢表姑娘!” 婆子们千恩万谢爬起。 锦眉望着那灰衣妇人,眉头深锁,指甲不觉在袖口下掐进了手心肉里。 043 静观其生变 - 重生为庶 - 关睢 夜里锦眉在灯下看书,碧罗进来铺床。见她半日不声不响,因问道:“自打傍晚从大姑娘处回来,你就坐着不言不语,饭也没吃多少,如今书看了半晚上也没见你翻过篇儿,究竟是为了何事?”锦眉叹了口气,不答,却把书页木木翻了一页过去。 碧罗便就烦恼,挨着她坐在旁边。“老这么闷着总不是个事儿,若有烦心事,不如说出来。”锦眉瞧了她一眼,把书弃了,自梅瓶里抽出枝腊梅花,拿指甲盖子在花瓣上戳印子。“那日被淋之事前因后果,我是早与你说了的。如今似乎有人暗地里想借这个事来阴我。” “是谁?!”碧罗吓了一跳,捉紧了她胳膊。 锦眉蹙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觉得此事有些出乎意料罢了,当时我在抱厦内确是被一名婆子撞见,但按理说,私下谈论主子爷们这事是要被惩处的,她应不至于大胆到四处宣扬才是,今日在园子里我却亲耳听见有人在传我与二少爷之间有暧昧,还有一些不堪入耳之辞。三太太与四姑娘虽不相信,并一心严惩那几名婆子,但那又如何?我想并不只有她们这四五个人在传。” “那,那咱们该如何?”碧罗坐直身子,脸色也煞地白了。她自然知道这种事传开之后的危险性,一旦传进老爷太太们的耳里,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这么看来,那老婆子还真是忒大胆了!就不怕害得姑娘身败名裂,她也要受牵累么?!咱们到底几时得罪了她,要这般来加害于你!” “这平日来来去去,人多口杂,有时得罪了人连我们自己也未必知道。”锦眉低语着,又摇摇头:“自然这也有可能是我疑心过重,也许恰好是她不慎说漏了嘴,接而便被人传了开去,并不见得是专门针对我。” “那总得想个法子才好!”碧罗急得掐起自己手指头来。“被赶回府事小,姑娘闺誉事大呀!” 锦眉托腮想了片刻,道:“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找到那婆子,万一事情传到太太耳里,便可唤她与春香来作证。”说完她坐直了身子,望着碧罗:“洒扫房里有个叫做刘二媳妇的女人,她是负责园子北边洒扫工夫的,今日正是她说从别人耳里亲口听来此事,你找个机会去寻寻她,问出她从何人口里听来。或许,我们可依此寻到那人。” “好!”碧罗点头,“明日我就去!正巧今儿二姑娘房里红英来了,说是这两日正在制胭脂膏子,有好些呢,让我跟流翠趁空去拿些。” 锦眉因道:“二姑娘这几日在做什么?” 碧罗拿了件衣服出来,披在她肩上,道:“倒不曾听说在做什么,连大姑娘屋里也少去,除了隔三差五上荣华堂去请安,每日便只在屋里做针线。要么就上正院里走走。哦,对了,前儿倚梅还见她与三姑娘在一处说话儿呢,老太太都夸她近来性子变了。” 锦眉“哦”了一声,也不曾深究。 翌日用了早饭,碧罗去了园里,锦眉便上正院里来请安。 大太太正在屋里与李常分配事务,耳房炕桌上摊开了两大本帐本,另有些写着字的大红笺子,锦眉落坐时略看了看,见是些物器清单,其中古董玉器,绫罗绸缎,皆非寻常之物。 李常念完了一大串单子,大太太拿起帐簿翻了几页,想了想道:“我记得库房里尚余有三匹‘天丝绸’,乃旧年宫里赏的,一直未拿来裁衣,连封也未开。你将它取两匹出来,加在聘礼上。剩下一匹,拿来给老太太三太太和我各作一身衣裳吧。” 李常这便唤了名小厮进来,嘱他上库房里拿。 大太太又道:“薛家眼下才接了宫里绣服的差事,时常在太后圣上面前走动,大有取代当年叶家御绣之首的势头。咱们家虽也不见得要巴结他们,可到底现下两家结了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总归要稳稳妥妥地办好这桩事才是。我听说三少爷与薛家那位大少爷走得甚勤,你得空也可问问三少爷看,薛家那边对这单子是个什么态度,我们也好随机应变。” 李常称是。商议完毕,这便就退了出去。 锦眉替大太太斟了碗茶,道:“太太这般慎重,可见薛家这位小姐端底得太太的意了。” 大太太叹道:“薛家小姐倒也罢了,我见了也不过一两面。只是现如今御绣只剩两家,生意愈来愈难做,城里又有许多眼红咱们的,拼了命地往宫里采办司挤,绣腿的差事虽让他们抢去了,往宽了想,到底也是亲家里,长远看总是有益无害的。只是他们家向来势利,眼下势头正旺,更是得罪不起的。便也只好处处仔细了去。” 锦眉笑道:“看来自打没了叶家竞争,这薛家倒是财源广进了。” “谁说不是?”大太太哼笑道:“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竟这般旺了他!” 锦眉听后沉默,半晌才拿起桌上笺子瞧起来。 大太太道:“你也帮着瞧瞧,可还有何遗漏之处没有?” 锦眉谦道:“太太办事,哪还会有遗漏的?再说我哪里会看这个,没的笑掉了牙去。”这里放了,见大太太笑而不应,便又道:“大后日便是初五,该是刘府来人下聘的日子了罢?” “可不是?”大太太道,“先前才交代完这事呢!” 二人吃茶寒暄,忽李常复又转来。回道:“回太太,库房里仅剩两匹‘天丝绸’。” “两匹?”大太太锁了眉,顿了下,拿起合上的帐簿翻开来,一项项查下去,目光忽停住在某处,看完道:“这帐上明明登记的是三匹,皆是去年元宵时宫里赏的,这上面记的清清楚,怎么会只有两匹?” 李常弯腰:“帐上登记的确是三匹,不过前些日子,老爷曾进库房,取了一匹。” “他取了?”大太太蓦地扬高声来,问道:“他取了干什么?” 李常不语,垂首而立。 锦眉想起那日宁姨娘身上的新衫子,顿时心知肚明。目光睃了下李常,与大太太笑道:“太太不必心急,想来也是因此物稀罕,老爷拿来生意上作应酬去了。”大太太气道:“便是要做应酬,也得与我通个气儿才是,怎可如此任意妄为?”锦眉劝道:“一时情急,或是太太恰好不在,且拿了去也是有的。” 大太太这里气呼呼一阵,挥手向李常:“你且下去!” 044 偏房不清静 - 重生为庶 - 关睢 待屋里清静,锦眉默不作声斟起茶来。大太太啪地一下将茶碗放在案上,沉声问起:“这衣料子去了哪里,你可知道?!”锦眉吓了一跳,忙道:“这库房的事,眉儿怎会知道?”大太太便冷笑道:“你若不知,又怎会平白地替他摭瞒?” 锦眉想了下,便就笑道:“哪曾是遮瞒?方才那话,也不过是猜测罢了。想来老爷日夜在柜上,便是要用这衣料子,也定是送人。太太是眉儿最亲的人,便是要遮瞒,也是帮太太,哪有反帮着别人瞒太太的理?再说这稀罕料子我竟是连见也未曾见过,哪里又知道它下落来。” 大太太听了这才面色稍霁,兀自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实话。这宫里贵人们穿的料子,一般人哪里有福气见?” 锦眉笑了笑,低头不作声。 彼此又喝了回茶,锦眉便欲告辞。 才起了身,忽听远远的从西侧传来阵哭声。大太太也听见了,唤了人,帘子外便匆匆进来一人道:“禀太太,宁姨娘正闹不舒服呢!说是早上一起来就觉身子不好,方才正要来这边请安,谁知眼前一晕,就倒地下去了,谁知还磕着了身子。这会儿月荷正急得直哭呢!” 大太太便就蹙眉道:“这昨儿巴巴唤了大夫来,又不肯瞧,这会儿又出的什么夭蛾子!” 那人道:“这倒是闹了有好几日了,说是身上一直不舒坦,成日里总躺着不愿起呢。” 大太太转头与锦眉对视了眼,不耐地一挥帕子:“走罢,瞧瞧去!” 姑侄二人到了侧院,向左一拐弯儿,便往宁姨娘屋里去。李姨娘想来听见动静,这会儿已在半路迎了上来,悄声道:“太太可好来了,屋里正闹得慌呢。”大太太嗯了声,径直往门口走去。屋里三四名丫环婆子已候在门口,均是弯腰道了安,而后打帘的打帘,回话的回话。 跨门槛时锦眉回头望了望左首那扇窗,估摸了下也就半人来高,怪不得凭大老爷那样身手也能轻松翻过去了。当下嘴角不自觉勾了勾,仍随着大太太的脚步入内。 宁姨娘这会儿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大红绫被,脸上未施脂粉。虽已经醒来,整个人却跟大病了一场似的毫无神采。见了二人,眼中更浮起层仿似濒死一般的灰败。月荷抹了把泪,抽抽答答将她扶起来些,与大太太道:“太太恕罪,姨娘眼下只怕无法跟您请安了。” 大太太摆了摆手,蹙眉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儿怎么就让你们侍候成这模样了?” 月荷垂首又哭。宁姨娘道:“不关她们的事,这是妾身自己不争气。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身上总是懒懒的,莫说行动,便是连说个话儿也觉辛苦。我自己觉着,怕是染上什么不好的病了。太太和表姑娘还是且回去罢!没的沾染了病气,妾身倒越发不安了。” 说罢几句,声音又渐渐弱下去了,便是旁人看着,也觉十分辛苦。 锦眉闻言不由暗叹一气,庆幸方才并未将天丝绸之事泄露出来,平日虽见她为人讨厌,此时见她如此,也不由忘个一干二净了。 大太太忙问:“究竟是个什么症状?好歹说出来,也好为你治。” 宁姨娘沉默不语。月荷在旁抹泪道:“回太太,倒也瞧不出什么大症状,只是这半月来,姨娘身上竟一分力气也没有,成日里只犯困,便是连,连月信也停了一两月了。” “有这事?!”大太太略带惊异。 宁姨娘点头:“正是。我这身子骨,太太是知道的,一年到头哪里吃过几回药?如今只怕是不好了。” 大太太目光在她脸上留连了一阵,兀自沉默下来。 锦眉听得月信未至,心下豁然一亮——叶夫人还在世时,每每谈及养生之道,便也会告知锦诺一二,说这女儿家月事事关要紧,是早是迟,是有是无,皆表示身体有了一定变化。譬如这月信未至,便极有可能是…… “太太,”想到此处,她压低声与大太太道:“怕是唤个千金大夫来瞧瞧好些。” 大太太默语片刻,道:“昨儿请了来,她不是不肯瞧么?” 月荷忙抢道:“昨儿那是因为这赵大夫来时,姨娘不巧正在沐浴,那赵大夫色迷迷地直盯着姨娘猛瞧,姨娘便把他打发走了。” “胡说!”大太太斥道:“赵大夫是给府里女眷瞧病的老大夫了,几时如你所说这般行为不检!” 月荷扑通一声跪下:“太太明鉴!昨儿可是屋里婆子亲眼瞧见的,奴婢不敢撒谎!” 大太太瞧了她一眼,这便忍耐着道:“那依你说该怎么着?就由她这么折腾着?” 月荷抬起头来:“太太在这里,奴婢不敢插言。不过太太若不怪罪的话,奴婢倒觉着或可换个大夫来瞧瞧。奴婢听说东街的柳大夫医术也很不错,往年也曾替奴婢的爹娘瞧过病的,倒是个规矩之人。” 大太太默了默,忽望了她道:“你爹娘是谁?我怎么觉着你面生得紧?” 月荷忙低了头下去,恭恭敬敬道:“回太太的话,奴婢也算是府里的家生丫头,我爹原是后门上负责守夜的林贵,后来蒙老爷恩典,做了采办了。” “林贵……”大太太想了下,忽讶道:“你是他女儿?……那你娘呢?” 月荷道:“我娘前年已经病死了。” “死了?”大太太扬起尾音重复了下,而后望着地上,不知想到什么,脸色渐渐凝重起来。而后半晌,又点点头道:“原来是这么样。你是林贵的女儿,难怪得说话这般伶俐。你爹不错,你也是个可怜的,只可惜都让你娘给拖累了。” 月荷陪笑道:“我爹时常与我讲,如今家里这样,都全托了老爷太太的福呢。日日地让我好好当差,服侍好主子们。” 大太太点头:“难得他明理。你起来罢!既说东街那大夫不错,你这便速速去请来,好好替你们姨娘瞧瞧。” “奴婢遵命!” 045 迟早要出事 - 重生为庶 - 关睢 安排人去了请大夫,姑侄二人这便出得门来。到了门外,大太太又再唤来了秋澄,让去库房拿了几两燕窝,交到月荷手里,嘱她下厨炖了给宁氏。李姨娘瞧了这半日,这便悄悄地道:“那狐狸精八成是有了身孕,有意地拿矫装傻哩!太太怎地还如此疼她?也不怕将来把她惯到了天上去?” 大太太却睃了眼她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她怀的是老爷的孩子,我疼她也是为了老爷!” 李姨娘素来在正院侍候得殷勤,但自上回被老太太一罚之后,整个人便觉少了三分魂似的,愈发地处处小心。加之后来又被大太太斥责了一顿,这时碰了这回钉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锦眉看在瑾芳姐妹份上,少不得出面作些周旋。“姨娘这一向在园子里陪着大姐姐,可忙着呢。今日怎地有空回房来?”李姨娘“哦”了一声,回神陪了陪笑,道:“芳丫头那里倒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今儿见着天色好,便欲着人晒晒房里被褥,好预备着搬回来。再过两日刘府来人下聘,住这院儿倒方便招呼些。” 锦眉便微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姨娘可当真操劳了。” 李姨娘颇小心地笑笑。大太太这时转了身来,朝着锦眉道:“你出来这半日,且回去歇着罢。这里不用你陪着了。” 锦眉便告了辞,出了院门去。 这里大太太见已无人,当即沉了脸色,与李姨娘道:“我命你去园子里陪姑娘,可不是要你以她亲娘自居,她虽是你生的,你可莫忘了,我才是她正儿八经的母亲!这刘府里纵是来了人,认的岳母也是我,不是你李氏!” 一句话得李姨娘顿时满脸胀红。大太太这里微哼了声,又道:“这房里哪怕姬妾成群,陪房上千,主母总共也只得一个。你哪怕再有哄男人的本事,也强不过这一桩去!” 李姨娘背上额头直冒汗。直道:“奴婢不敢!奴婢这辈子都不敢有这等非份之想,这么多年,太太您是知道的。” 大太太瞧了她半晌,缓了口气道:“我知你不敢,可眼下却有人敢。”说着,那目光便往宁氏屋里瞧了一眼。 李姨娘顿了一下。大太太收回目光,冷哼道:“她要拿怀身孕之事来拿矫,妄想来压我的威风,我岂有不知的道理?既如此,我又怎能得了逞去!别的我且不管它,如今眼下且有一件,却要弄清楚了去,断不能任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下闹出鬼来!” 说到这里,因就招了李姨娘近前,附耳细细说将起来。 锦眉回到绿蕉轩,碧罗也正回来了,正与倚梅望月她们分胭脂。见锦眉进来,忙地迎上来道:“还说要寻去呢,可巧姑娘就回来了。”锦眉因笑着,走过去拿起那胭脂来瞧了一回,倒果真是芳香扑鼻,细滑莹腻。倚梅举了一小盒与她道:“姑娘喜欢玉兰花儿,这盒玉兰味儿的,便给姑娘用罢。” 锦眉便笑道:“我不要你们的,回头让人听了,怕是要说我这当主子的忒抠门儿,还要你们的东西去!” “姑娘说的也忒大发了!”倚梅说道:“平日里姑娘赏给咱们的东西可还少么?什么吃的玩的用的,只怕全府里也找不出这么一个大方的好姑娘来呢!” “可不是?!”流翠抱了叠衣裳过来,说道:“咱们姑娘不但手头大方,待下人好,还知书达礼端庄自检,最不齿那等猥琐失仪之事,我看有好些大家闺秀连她一半都比不上呢!你们在外头若听到什么吃饱了撑的在那造谣生事的人,可不要手软,一耳光子扇过去便是。” 锦眉一听这话里有话,便朝她望了过去。碧罗暗地里一扯她袖子,三人这便前后脚进了内屋厢房来。 “你料的不错,果然园子里已暗地里四处在传了。” 方坐下,碧罗便忧心地道。锦眉咬了咬唇,思忖道:“我们早该清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遇上这种事,不管真的假的,常人总是先传开了再说。——你还听到什么了?” 碧罗摇头:“今儿倒不是我听到,是流翠听来的。”说着望向流翠. 流翠放了衣裳,也挨着她们坐下。“姑娘昨儿没与我说,因我乍一听到此事也是吃惊不小。咱们屋里不是没茶叶了么,我记起有回老太太竟应了咱们两瓶,便上荣华堂去寻琉璃。半路上见着黄莺与俩丫环在廊下说话,一见着我,黄莺便上赶着来取笑我,说:‘表姑娘要与二少爷成了亲,你可是跟不跟呢?往日你只知笑我,今日可到你了!’我听着便懵了,遂问她们。她们一味取笑,倒不曾说得婆子们那般难听,却也一个劲只说二少爷如何如何思慕姑娘,这几日竟见了人就提及姑娘呢!” “在荣华堂?”锦眉站起来,“这么说连老太太屋里人也知道了?!” “这却不得而知了。”流翠也站起。见她忧心,便劝道:“姑娘的为人,奴婢是再相信不过的。只是此事被她们这么一传,迟早要出大事,姑娘还需早做定夺才是。” 锦眉转头:“如何定夺?” 流翠道:“唯一的法子便是去请二少爷出面,先去太太跟前澄清此事。那样一来,纵是有老太太或别的人问起,也会有太太挡了回去。二少爷有把柄在咱们手里,也许能成也未定。” “这怎么可能呢?别说眼下这样咱们避嫌还来不及,便是求了他,像他那样的人,未必会在乎什么把柄不把柄的呢!”碧罗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再说你又不是不知咱们姑娘,她是最不愿拿把柄去威胁别人的。” 流翠急道:“可是不这样的话,即使找到当日撞见的那婆子也未必成事!那婆子见了当时形状,必然也以为二少爷与姑娘之间有暧昧!便是没有,‘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于无人之时那般姿态,也是万万不容于世的!” 锦眉黯然半日,这时抬头问碧罗:“这么说,你今日并未曾打听得出来?” 碧罗摇头,“昨日那婆子说,她也是打别处听来的,并不知当时见到的具体是谁。” 锦眉哑然无语,扶桌坐了下去。 046 坏了好春光 - 重生为庶 - 关睢 俗语道“唾沫也能杀死人”,园里既已把这话传开了,那么传到老太太耳朵里是迟早的事。若果真只是空穴来风倒也罢了,偏就有那么几分说不清。当日被何少璜阻拦在门口确是意外,可就像流翠说的,别人能相信吗?便是相信,他和她也确是有肌肤接触,已然犯了闺中大忌。 何少璜是二房长子,又因没了娘,众长辈少不得纵容他些,而她只是个客居在此无足轻重的亲戚,这杆称将往哪边斜,根本不须猜想。进府月余,锦眉到此时才真正有压迫之感。大太太此时尚对她心存防备,平时态度虽较从前好了些,但事关要紧,也丝毫不曾掩饰心中的猜忌,此事是断不能指望她轻易帮她了。 “姑娘,这种事情,自然是越早撇清越好,断不能听之任之啊。”流翠见她半日无语,出声劝道。 锦眉转头过来,一时犹疑未定。流翠叹了一气:“按说我明知二少爷对姑娘存有非分之想,原不该出这主意,只是眼下除了这个,却想不出别的好法子来。我是大太太那边过来的人,说句不讨喜的话,姑娘这事若真闹不好了,也必将影响到大太太去。大太太若不好了,姑娘可不就更难过了么?这深宅大院里都不容易,姑娘好自为之罢。” 她说完走到帘下顿了顿,回头望了一眼,才又抬步走了出去。 碧罗直到她走出门才转回头来,扶着锦眉,半日也不知该说什么。 主仆二人默然无语坐了一阵,锦眉苦笑了一气,抚起额来。 当夜西院小抱厦里,少璜扔了碗筷,拣了枝竹签儿坐在炕上挑牙。小厮清儿陪笑上前:“昨儿东街万香楼里来了名好水嫩的姑娘儿,听说弹得一手好琵琶,是雏儿。那里老鸨子说请爷得空时去听听曲儿呢。”少璜哼了一声,把签儿一扔,双手枕在脑后道:“万香楼能有什么好雏儿?一个个歪瓜咧枣,西街上寻芳楼里随便挑一个都比她们强了去!” “哟,二少爷莫不是还在记着莺儿姑娘罢?竟把城里数一数二的万香楼说的这般不堪,想当初为了莺儿姑娘,爷可是把那万香楼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呢!” 这时候帘子外头忽传来这么样懒洋洋一道声音。少璜听了听,那索然的脸上顿时咧开一抹邪邪笑来,指着清儿道:“还不快去打帘?把外头那小狐狸精给爷拖进来!” 清儿忙地到了门边。外头那声音却哼道:“你让我进来我就进来?我偏不!”话虽这么说着,随着帘子一扬,那娇俏身躯却又毫不犹豫走了进来。 清儿上赶着叫“侍画姐”,弯腰躬身出去了。 少璜跳下炕,一把将侍画搂住,口里唤:“小妖精!你怎么来了?” 侍画斜睨一眼他,却不答他,只任他在身上四处揉捏。 一时二人到了炕上,侍画掩了掩衣襟,道:“每回尽知道猴急!我且问你,这几日太太们可曾问你什么?”少璜扯不开她衣裳,便索性将手从裙底下探进去,一手枕着脑袋,不紧不慢道:“能问什么?我一日到头竟见不着她们几回。老太太那里见我就心烦,也早吩咐不必我去请安了。” 侍画一听,将手略松了些,任他趁机在身上四处游窜。只问:“果真没什么?” “自然没什么。怎么?”少璜手指捏住她胸前一颗,邪邪扬了扬眉。侍画吃不住嗯了一声,一阵颤栗后,脸上顿时泛起一片潮红。当下两臂勾住他脖颈,道:“你倒是几时才把我接进房里来?回回如此偷偷摸摸,我可受不了了。”少璜仍不住揉搓,舔砥着她耳唇:“你几时替我把那事儿办成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死鬼!”侍画睁开眼,啪地拍了下他肩膀,“你当我竟是闲着了么?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帮你做到。只是你可千万记住了,事成之前你可万莫拖我下水,否则,我可只有死路一条了!” 少璜笑嘻嘻道:“怎么会?我是那样人么!”说着扯开她衣裳,放肆狎闹起来。 “……在屋里?就说是大太太屋里来的人。” 二人这里正面红耳赤如胶似漆,门外忽传来说话声。一时持续未止,少璜便不耐起来:“谁在外头吵闹?”清儿忙答:“回少爷,是大太太那边的流翠,有事要见您。” 少璜侍画皆吓了一跳,满腔热情顿时冷却下来。少璜爬起穿了衣裳,扬声问:“大太太那边有何事?”侍画一面穿衣一面悄声道:“莫忘了,流翠如今是表姑娘屋里的人。”少璜一听,顿了半刻,穿衣速度忙又快了几分。整着衣摆朝外道:“让她等等!”这里见侍画半日未妥,忙地将架上衣裙一把塞了与她,不由分说将她推到了屏风后头。 自己穿戴好后且往外走,在门槛内正了正衣冠道:“进来吧。” 清儿打了帘,便有两名大丫环装扮的人步入。走在前边儿身段苗条,着一身青裙的是流翠,少璜认得,另一人生得圆脸俏鼻,着一身银红,隐约认得是锦眉带来的丫环碧罗。 二人进了屋,便顺势往各处扫了扫。流翠裣衽笑道:“流翠请二少爷安。二少爷好兴致,外房里也弄得这么样一股胭脂香。”少璜顺着她目光往炕上瞧了瞧,见枕褥皆凌乱不堪,又还有件粉色罩衫遗漏在侧,当下面有赧色,强装镇定回道:“晚饭时几位姬妾来了陪酒,刚刚离去,还未来得及收拾。——清儿,快沏壶好茶来。” 流翠道:“不必了!我们二人前来,乃是有件事要与二少爷说,说完咱们就走。” 少璜忖度了一下,道:“二位但说无妨。” 流翠与碧罗对视了一眼,道:“那咱们就直说了。今夜我们乃是为我们姑娘而来。” 少璜挑了挑眉。碧罗顿了一下,说道:“二少爷在脂粉堆里人缘极佳,咱们里外素来是知道的。不但有所闻,也有所见,无数女子皆心甘情愿博得少爷一眼青睐。可是我们姑娘却不同,她祖上是蒙受浩荡皇恩的御绣庄主,深受礼教熏陶,自来冰清玉洁循规蹈矩,从无有半点不检之行为,绝非那等轻浮女子。如今她无端被外头谣言中伤,还请二少爷高抬贵手,勿要纵得他人毁了咱们姑娘一生的闺誉。” “谣言?”少璜一脸茫然,“什么谣言?” 047 螳螂捕蝉 - 重生为庶 - 关睢 “二少爷莫非不知么?”碧罗咬起牙来。“当日姑娘路过此处之时,曾在院外不慎淋水,当时未经少爷允准而擅自进房暂避,也是一时无奈之举。可是二少爷却乘人之危,一味阻住咱们姑娘不让走,还冒然来拉扯姑娘,导致撞见的人以为咱们姑娘行为不检,与你暗中有苟且之事!如今园里四处皆在暗中传播谣言,说得何等不堪,难道二少爷您一句轻飘飘的不知道就可以粉饰太平了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竟会害得咱们姑娘从此背上不守妇道的骂名么?!” 少璜听完,恍然一笑:“原是为这事……怎么,府里有人这么传了么?” 碧罗道:“岂止是传!简直是传得不堪入耳了!二少爷你身为男人,又是始作俑者,就这么心安理得么?!” 碧罗越说越有些激动。流翠按了她坐下,沉了脸站起,道:“二少爷,无论如何有关于表姑娘的谣言都是因您而起,我不管是有意或无意,出了这样的事,少爷您都该站出来澄清才是。若万一让老太太听见,表姑娘可就被你害惨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闺誉是何等重要。被您这一闹,只怕闹出人命来也未定!” 少璜拿起茶杯啜了一口,道:“有这么严重?若真闹到老太太那里去,不更好办么?索性便让你们姑娘嫁与我,便就皆大欢喜了。这闺誉不闺誉的,到时还重要么?” “你!”碧罗气得跳起,手指到他鼻子上去。 少璜顿时怒道:“放肆!” 流翠忙地将碧罗摁下,与少璜道:“二少爷也不必动气。你这主意好倒是好,只是你忘了表姑娘可是大太太的亲侄女,纵使这门亲事成了,大太太也免不了背后被人戳了脊梁骨去!说什么家风不好,因而出了这样的后辈,到那时,你说大太太心里能对你服气么?依我说,求亲之事可从长计议,二少爷若真对咱们姑娘情有独钟,便拿出些诚意来,现下不如且帮了表姑娘这一回,还可博得她一回好感。 少璜望着她,摸着下巴不言语。 流翠见他如此,便续道:“如今只要少爷您前去老太太跟前告那帮造谣的人一状,并说清楚当日表姑娘与您之间并不曾有过任何接触,大伙自然是信你的。介时谣言也就止住了。再者,大太太那里得知,暗中自然也会感激于你,这于你于姑娘,都有益而无害,你又何乐不为?” 少璜听完起身,顺着屋中央踱了几圈。半晌后道:“可是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流翠立即道:“自然是有好处!方才不已说了么?二少爷心中喜欢姑娘,可本已得罪了她,要想得取佳人欢心谈何容易?如今若是少爷出面打破谣言,将来这亲事成不成不好说,但姑娘自然会原谅感激少爷。再者,”她顿了顿,一笑道:“如今大老爷大太太正张罗着帮二老爷续填房,二少爷不在乎大太太的态度,难道也不想想这其中的厉害么?” 少璜一顿,脸色立时沉凝。 流翠也不急,且等着他开口。过了半晌,他终于扫了她二人一眼,道:“你这话虽则提醒的很是时候,但我还是不能答应你。你们若当真要求我,”他扬唇笑了笑,“便让你们姑娘亲自来求我——” “二少爷!”流翠碧罗同时唤出声来。流翠往前走了一步,冷哼道:“二少爷您可莫忘了,除夕夜里在山上亭子里那一幕!咱们若是告了太太那里去,不止是侍画遭殃,连您只怕在老爷们面前也讨不了许多好去!” “放肆!” 少璜盛怒起身,指着二人。同时屏风后传来咚的一声响,似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似的。 流翠往屏风处望了眼,回头再看少璜,拉着碧罗,一道忍耐着向他福了福身:“二少爷恕罪,方才是奴婢们失礼了。不过,”她顿了一下,深吸了一气,道:“二少爷最好还是想想方才我说的话。出面澄清谣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但若是真闹僵了,是对三方都没有好处的。言尽于此,我们暂且告辞。” 说罢,也就真的牵了碧罗一道出了门。 少璜愣了半刻,忽而地举步追了出去。“你们等等!” 待屋里人都走散,再也没有人声语响,屏风后这才闪出一脸莫测的侍画来。 流翠碧罗二人快步出了院门,少璜后脚也顺着游廊跟了出去,恰拐弯时,却不巧在门外与人撞了个满怀。 “哥哥!”被撞那人捂着胳膊气呼呼跺脚。早已越过去的少璜忙地回头,将她扶好站稳,匆匆说了句“且进屋去,我去去就来”,而后就又拔腿走了。 瑾玉唤了两声未见他回头,便往远处那两人看去。疑惑之中身旁丫环道:“咦,那不是绿蕉轩的流翠碧罗么?她们怎么往这里来了?”瑾玉顿即凝神望去,果见那二人正是流翠碧罗。当下扶着门框自语:“她们俩跑这里来做什么?”丫环闻言,也是不解摇头。 正在思忖之间,忽闻门内传来细碎脚步声,听上去且有些慌乱之状。瑾玉走到门口,往内一瞧,正与那人撞了个面对面。 “侍画?你怎么在这里?” 侍画回想着方才流翠所说之话,心里又惊又慌,正魂不守舍从屋里出来,陡一听门下传来这一唤,当下几乎七魂都吓去了三分。“三——三姑娘!”那两手紧按住胸口,双眼瞪得老大,活似一眼之间见到了鬼。 瑾玉皱了皱眉,打量她道:“你是怎么了?怎地吓成这副模样?” 侍画脸色煞白,心虚之下一时无言以对。呆了半晌,才喃喃道:“我,我,我来——” “你们可真够奇怪的,大晚上一个个地跑来我哥哥房里,什么时候府里男女之防变得如此松散了?”瑾玉锁眉,微哼了声。 侍画一听提到流翠,微垂的头忽而一下扬了起来:“姑,姑娘见到她们了?” 048 偏听小人言 - 重生为庶 - 关睢 瑾玉不耐烦道:“怎可能没见到?刚才不正从这里过去么!她们是表姑娘的人,跟咱们素无往来,忽然间巴巴地跑来这里做什么?瞧我哥哥急成那样儿!”说完顿了一下,又把头转向侍画去,“你可知道?” 侍画愣了一下,下意识正要摇头,忽迟疑了一下,又这么说道:“知道是知道,不过这话,奴婢可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瑾玉颇不屑道,“你只管说给我听便是。” 侍画犹疑片刻,直到瑾玉等到不耐,才横了横心,说道:“姑娘既问起,奴婢只好明说了。你道我竟为何在这里?原是二少爷屋里的小丫环萍儿前儿拿了我的篦子,忘了还我,我因要洗头了,便前来问她。谁知才到这里,便见流翠与表姑娘带来的丫环碧罗一道来找二少爷。我因等萍儿回屋,便在廊下站了站,却隐约听见里头正说着件大事。” 瑾玉忙问:“什么大事?” 侍画道:“姑娘长在老太太跟前侍候,所听所闻皆为阳春白雪礼仪规矩,甚少关注各房内外琐事传闻。定不知这几日园子里传一件谣言竟传翻了天去了!” “什么谣言?你倒是快说,别卖关子了!”瑾玉明显已不耐烦。 侍画道了声“好”,这便就清了嗓子,说将起来: “这件事说起来,却是与咱们这位表姑娘很是有关。表姑娘生得娇美过人,这是大伙都知道的——当然,再美她也比不上三姑娘你一半的美貌,姑娘自是不必计较这话。这传言里说,表姑娘虽然长得标致,私下品性却很是有问题,不但擅于讨好卖乖,而且与男女之事上也甚不检点,因为出身不好,家势又败落,暗地里总想打少爷们的主意,意欲讨个稳当归宿。便连当初她娘送她来此处,也是暗地里早有了这般交代的。 “因府里适婚少爷们不多,三少爷负责原料采办之职,时常不在府内,又是大太太的亲生,双方知根知底的,不太好下手,于是见二少爷为人亲厚,咱们二老爷又管得松,便就趁着一日无人,于二少爷面前**了——三姑娘您想想,这话说的多么不靠谱?表姑娘怎么会是这种人呢?她可是大太太的亲侄女呀!再说咱们二少爷也不是那种乱来的人是不是?那些杀千刀的,也不知这话说出口来竟有多伤人!” “有这等事?!”瑾玉惊到几乎跳起。“你,你是说背地里有人说我哥哥跟她有染?!这帮该下拔舌地狱的!我何府里家规这般森严,怎可能闹出这等事去?居然脏水还泼到了主子们身上——我倒要看看是谁造谣!想我哥哥虽然风流无度,却也决不是这种无耻之徒!” 侍画等她怒骂完毕,才又道:“姑娘说这话,可不是么?奴婢自然只当这是那些多事之人有意生事,只不过,后来却越传越真,据说果真确有此事……姑娘可记得前些日子表姑娘淋了水得病一事?你道她是在何处遭的淋,竟就是在这小抱厦外头!当时就有人亲眼撞见表姑娘与二少爷卿卿我我……还说这背地里都是表姑娘故意使人设的计呢!可怜这表姑娘自来冰清玉洁,竟偏偏在此处遭人中伤,想来背后也是有因的。” “胡说!”瑾玉喝道,一张脸得通红:“她算什么东西?还冰清玉洁?她不过是个婢妾生的,白攀了个姑娘的名份而已!便是生得有几分姿色,也够资格称得上美貌吗?我哥哥在外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光家里这几个姨娘都比她强多了去,怎会垂涎于她?她娘就不是什么好货,她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人!自己是个淫*荡狐媚子,如此反要来害我哥哥!岂有此理!” “三姑娘息怒!且听我说完。”见她如此,侍画忙地温言相劝,“且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总之传言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便是连三太太和四姑娘都亲耳听见过。我这才说了个因呢,这接下来姑娘听了,恐怕不只是生气,连指甲头发都要气得冒了烟去。” 瑾玉哼了声,气呼呼道:“那你快说!” 侍画这便道:“正因为此事传开了,不管真假,总而言之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来说,总是大不好的。方才我所听到的便是,这表姑娘听到传言后,深怕事情败露,为了在长辈们面前遮掩搪塞,便遣了手下两名丫环前来求二少爷,让他答应替表姑娘出面解决此事,然后一人承担下来。如此一来,表姑娘便可尽称无辜,而事已至此,二少爷便担了那轻浮无礼的骂名,老太太太太则尽可处罚了他去。流翠方才还代表表姑娘允诺,如果二少爷替她办成事了,将来便以身相许……姑娘你听听,这话可气不可气?这不讹上咱们少爷了么?不但自己行为不检,还要以不检的身子来缠着咱们少爷一世……不管那传言是真是假,这也太可恶了!三姑娘,您可别说是我说的。” “什么?!”瑾玉此时连声音都已在颤抖。“简直,简直无法无天了!她竟敢如此大胆?难道竟当我何家人都是傻子么?!我早就看出来她不是什么好人,一进门就往各房里大献殷献勤,又各处攀关系,成日里往大太太三太太屋里跑,偏老太太说她可怜,不像那心机重的人。她不过是仗着家里人都死绝了,才占着个叶府小姐的名声而已——不!我不能就这样算数!我要告诉老太太去!决不能再把这个祸害留在咱们家了!——牡丹!我们走!” 瑾玉怒不可遏,拖着丫环便往院外奔去。 侍画忙追着连唤了两声“三姑娘”,直到再见不着她人影,这才靠着廊柱,缓缓露出丝冷笑,咬牙道:“姓叶的,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想拿把柄来威胁我,我又怎会乖乖在这里束手就缚?要闹,我便跟你闹个鱼死网破!看到最后遭殃的究竟是谁!” 049 无心闯了祸 - 重生为庶 - 关睢 流翠碧罗一面说笑一面掀帘进房,锦眉正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眉尖若蹙似已沉思良久,见二人这般神态,便埋怨道:“你们这是上哪儿了?吃完饭就不见了人影。”二人相视一笑,碧罗快步到了她跟前,扶住她肩膀,笑道:“你猜猜?”锦眉没好气,“不猜,左右又是上哪里捣蛋去了。” “哎,这回可不是捣蛋!咱们这回,可是替姑娘办大事去了!”流翠背手到了跟前,得意洋洋道。 锦眉好气又好笑,“我能有什么大事让你们办?” “姑娘怎么想不起来了?”流翠自顾自在桌旁坐下,倒了杯水喝了口,道:“姑娘想想,眼下不正就有件迫在眉睫的大事么?” 锦眉果真就偏头想了想,然后瞟了她二人一眼,道:“你们是说园子里的谣言?” “正是!”流翠击起掌来,“昨日我劝姑娘,姑娘不愿去求那二少爷。咱们便‘有事服其劳’,代姑娘走了这一趟。顺利说服了二少爷,请他去大太太面前澄清了!不出意外的话,明日这个时候,大太太便会来请姑娘去求证此事,到时姑娘只消全部推掉好了!” 锦眉站起身来:“你们刚才去了二房?!” “是啊!”流翠也站起来,“二少爷一开始不答应,后来我们拿了他跟侍画的把柄威胁他,他果然就追出来求我们了。此事事关姑娘闺誉,可耽误不得,姑娘既不愿去,我们便去走了这一趟。” 锦眉听完,脸上恬静渐渐消失,望着她二人竟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外头倚梅道:“姑娘,老太太屋里来人,请姑娘即刻过去呢。” 二人察觉异样,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锦眉看了她们半晌,才道:“你们只怕闯祸了——” 流翠心下也惊:“怎么回事?” 锦眉正要答,倚梅已撩了帘子进来,再道:“姑娘,老太太屋里来人,请现就过去呢。” 锦眉点了点头:“好,我穿件衣服,这就过来。” 倚梅出去后,碧罗蹙眉道:“大晚上的,老太太传唤会有何事?” 锦眉抚了额,道:“不用猜,必是事情闹到荣华堂去了——我早怀疑这事情暗中有人操纵,因而迟迟不肯答应你们,哪料你们竟瞒了我去找他,这背地里使鬼的人担心于己不利,必然急了,是以且先发制人——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们去帮我把斗蓬拿来罢。” ……片刻之后,三人便一道到了荣华堂外。 平日这个时刻早已熄灯闭门的院落,此时灯火通明,仆从林立,往日的欢声笑语尽皆不见,连人声也似隐去了似的。若不是时而有丫环捧着杯盏悄声出入门内,这代表着一府福寿祥和的居所便如无人这境般静谧。 锦眉在角门内站了站,暗自叹了口气,才又举步往人影涌动的正厅而去。 “表姑娘可来了么?” 才到门廊之下,便听屋里传来这样一道缓慢而沉着的声音。门外守着的婆子忙道:“来了来了!表姑娘来了!”一面打着帘,躬身让了锦眉入内。到流翠碧罗时,却又另走出来一名婆子,木然摊出手来,挡住了门口:“姑娘进去便可,你们在这里候着罢!” 碧罗情急要冲进去,流翠慌忙将她拖住,对着那沉了脸的婆子赔了个笑脸,与碧罗退开两步来。 婆子瞪了二人一眼,这才摔帘入内了。 锦眉进到屋里,早已有人先行到了。 大太太三太太分坐于左右两侧椅上,目光皆同时往门口望来。瑾玉挨着老太太坐于上首,面色铁青,怒目向着地面。何少璜竟然也在,此刻垂首立于榻侧,摇曳烛光下看不清楚神色。 其余竟连丫环也无一在场。 锦眉移步上前,裣衽道:“请老太太安——” “表姑娘来了?” 话还未落音,上首已经打断了她。老太太抬起眉睫,直视过来。也未如从前般热情看座,且打量了她两眼,才道:“大晚上请表姑娘来此,多有打扰了。”锦眉忙道:“老太太言重,眼下时候尚早,何况眉儿向晚睡,并谈不上什么打扰。却不知老太太唤眉儿前来,是有何事?” 老太太嗯了声,垂了垂眼,复又抬起来道:“确有件大事,想跟姑娘求证一下。我听说这园子里如今竟有件了不得的谣言,事关姑娘及我的孙儿。想来姑娘你也是知道的了。你叶家世代书香,我何府也向来规矩森严,两府里皆出不得这种败坏门风之事。如今璜儿也在此,当着你姑妈的面,你且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若是家仆们无中生有,造谣生事,我也好追查到底,还你们一个清白。” 这番话如同巨石般铿锵有力,锦眉不由得往大太太处望去。大太太紧闭口唇望着这边,双眉锁得有如死结一般紧,那目光里竟已看不出是怒是恨。 锦眉垂头在袖口里掐着手心,默了半刻,这便撩裙跪了下地,端端正正回道:“承蒙老太太、太太的恩德,眉儿自来府之日起便深受关照,感恩之心难以言表。平日里唯有悉心服侍太太,祝愿老太太福寿安康才是本份,怎敢有任何不矩之行为?近来园内之事,眉儿不敢相瞒,确是曾有耳闻。眉儿听后心中也气,却因想着身子不怕影子斜,便由得人家说去,因而不曾禀告太太、老太太,以至于让老太太亲自费神,此事是眉儿的过失,不敢推诿。” “你胡说!你明明就心怀不轨,暗地里想打我二哥的主意,你还狡辩!” 三姑娘瑾玉甫一听完,便怒指地上道。 锦眉抬起头来,老太太望着瑾玉:“玉儿不得放肆!”见得瑾玉闷声坐下了,这才又望着地下道:“表姑娘的意思是说,此事确是他人暗中有意破坏姑娘的闺誉?而并不是事实?” 锦眉叩了个头,平静道:“老太太明鉴,眉儿可对天发誓,至今从未有过任何私下不检之举。无论是对二少爷,抑或是府里任何一名男子,眉儿都谨守闺训,不敢有违。” 老太太听毕,微扬了首道:“传桂儿媳妇进来!” 050 夜行家法 - 重生为庶 - 关睢 锦眉正自抬头,忽见身后脚步声碎响,便就有个五十来岁的婆子迈着碎步入内了。 等到了榻前,老太太指着锦眉道:“桂儿媳妇,你可认得这位姑娘?”那婆子回头望来,正与锦眉撞了个对脸。锦眉见着颇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见过。但听那婆子道:“奴妇认得。这就是正院里大太太的侄女儿,叶府来的表姑娘。”老太太道:“我问你,里头传说你曾亲眼撞见过表姑娘与二少爷私下暧昧,可是实情?” 锦眉脑中一轰,这才想起这桂儿媳妇就是那日里在小抱厦中无意闯进来的婆子! “回老太太的话,奴妇不敢说——”桂儿媳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太太猛地一拍桌案:“说!” 这雷霆一句不但惊到了桂儿媳妇,也吓到了在场所有人。锦眉只觉一颗心都已堵到了喉咙口,便是手抚其上,也觉扑通扑通直跳。 “奴,奴妇遵命!”桂儿媳妇连磕了几个头,说将道:“那日正是正月十七,二少爷屋里逢七清扫的日子。当时抱厦内所有人都去院内清扫,无人留守,我因抹窗户时被人踢翻了盆,把衣袖子给淌湿了,便想趁回来送盆子的时候换件衣裳,谁知到了院门口,便听见屋内有说话之声。我心觉蹊跷,便遁声走了进去,进了门,猛不丁地就看见——看见表姑娘只穿着贴身衣裙站在门口,与二少爷——与二少爷搂在一处……” “大胆奴才!可知造谣非议的下场!” 陈述的声音弱下去时,大太太拍案而起,指着她怒骂道。桂儿媳妇吓得连连磕头:“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奴妇所说字字属实,决没有半点虚假!奴妇若有一字不实,便让奴妇来日无人送终!” 大太太站在当场浑身发颤,脸色如铁。 锦眉望着桂儿媳妇,早已觉身上手脚冰凉。 瑾玉冷哼道:“偏那般巧在我哥哥院外淋水,偏那般巧知道我哥哥院中无人,若不是存心勾引,又是什么?!” “表姑娘还有什么话说?”老太太面沉如水,也将拐杖直指过来。 锦眉抬起头,指甲挣进了手心肉里,强自镇定道:“老太太明察秋毫,自然是凭事实说话。那日我的确是在二少爷院外意外淋水,当时却不知是二少爷的住处,更不知那里无有一人。若不是迫于无奈,我亦不会听从春香相劝而冒然进院内暂避。我知单凭我一人所说无人相信,如今老太太有证人,我这里也有证人,还请老太太及三太太允准,现唤三太太屋里的春香前来说话!” 老太太闻言便将头转向右首。三太太忙道:“这是自然。速去传春香过来!” 不多时春香果然到来。这里同时自然有三太太为春香那日去求花样子之事而略作了说明。 老太太止住她作礼,径直问道:“你就是春香?那一日就是你引表姑娘从西院抄近路回绿蕉轩?” 春香看也不看锦眉,跪下了道:“回老太太,那日确是春香奉了四姑娘之命去寻表姑娘要花样子。不巧表姑娘要出门去,为赶时间,折回的路上便问奴婢,从何处回去可省时些?奴婢因常在西院走动,知道从西院过去可近上许多。却因西院临近外庭,少爷们的住处也在此处,便就说不大方便。表姑娘听后执意如此,奴婢拗不过,便就引了她进了西院。” “春香!” 锦眉背脊陡然挺直,瞪大眼望着前面。春香回过头来,朝她磕了两个头,泪眼婆娑说道:“表姑娘!求求你替奴婢说两句吧!奴婢那日本就是不想带您走那边的,那日害您被淋已是十分不安,哪知后来又闯了大祸,奴婢如今可担罪不起呀!” 锦眉只觉全身木然,浑身的血液仿佛冻僵了似的。她完全想不到看上去活泼伶俐的小丫环竟会是这样的人! “继续说!还有什么!” 老太太的拐杖笃着地面,那怒气仿佛也经由地面的震动而传到了四面八方似的。 春香擦了把泪,转过去道:“到了二少爷的院外时,表姑娘见院门未关,就问说这里头是谁的住所?我说这是二少爷的。表姑娘说,竟看不出二少爷那样风流的人,竟还有这么一处好院落!说着她就想进去瞧瞧,我忙拉着她不让,怕万一撞见二少爷在内就不好了。她说,怕什么,咱们就装着从这儿经过,去三房里看齐姨娘,不就行了?我不敢不从,便就只好推门进去了。到了院内,她见水池内几尾鱼儿生得好,便弯腰去捞,我拦不住,哪料脚下一滑,她竟生生跌进去了!我吓得不行,忙死命将她拖了上来。当时院里无人,我就说,咱们且去齐姨娘处避避吧,免得被人瞧见了。她跟我说,你先走,让流翠送衣裳来,我去齐姨娘处等你便是! “当时我原要扶着她去齐姨娘院里的,她又执意不让,我便只好先走了。到了绿蕉轩,我将事情与流翠说了,让她赶紧送衣裳去,后因怕四姑娘等得急,便就先回了三房来。后来的事——后来我就听园里人说,表姑娘被水淋了,而不是掉下鱼池溺的,我心里也怕事情传出去对姑娘名声不好,因就一直藏着没说——” 上首忽地传来“砰啷”一声,一时震住了所有人。大太太扶着桌沿的手指发颤,望着锦眉,牙齿已咬得咯咯作响。 “不要脸的东西!” “大太太坐下!” 大太太正要走将过来,老太太忽地喝道。 锦眉面如死灰,已全然不知该关注谁了。 “璜儿,你来说接下来的事情!”老太太缓了缓口气,说道。“究竟桂儿媳妇看到的是个什么情况,你说清楚!” 一直袖手旁观的少璜这时不情不愿走出来,偷瞄了一眼锦眉,想了想,朝上首道:“老太太息怒,全是一场误会!眉姑娘那日是怎么湿的身孙儿不清楚,不过在孙儿房里,却委实不曾有半点逾矩。桂儿媳妇见到眉姑娘与孙儿站在一处,原是眉姑娘要离去时,不当心绊了一脚,孙儿扶了一把而已——” “哥哥!”瑾玉忽地站起来,气呼呼与他道:“你怎地如此糊涂?还要为这个狐狸精打掩护?你不知道她全是打你的主意来的么?这个阴险的女人,她竟然为了撇清她自己,遣了丫环来跟你串通,想让你为她在老太太跟前背了这黑锅,自己当个无事人去!你怎么还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玉儿!”老太太笃了下拐杖:“此话当真?!” “老太太!”瑾玉转身过去,一字一句道:“便是刚才晚饭后,这女人遣了碧罗流翠去找哥哥,要他一人全力承担这罪名下来,你问她是也不是?!我若是有半字虚言,便让这一生永不得好死!” 一句未完,瑾玉已哭成了泪人。老太太搂了她在怀里,“好孙女儿,谁敢让你不得好死,我老婆子头一个不答应!”好容易抚得她平息了些,这便放开了,复沉了脸,叹气与下方道:“流翠是大太太的婢子,这一个又是大太太的亲侄女儿,大太太呀,你手下带的好人!” 大太太立时起身,垂首到了榻前。 051 夜行家法(二) - 重生为庶 - 关睢 “大太太你一向是个稳重之人,当年指定由你来主持何府大局,也是看重你贤德温婉。”老太太疾声厉色,扫视着众人,最后将目光定在锦眉身上。“我府里原本和乐安祥,如今在你治下,竟发生这等有辱我家声之事,你今日若不给我个说法,这个坎儿倒也迈不过去!” “老太太息怒!”大太太慌忙赔礼,“是媳妇管教不严,坏了规矩——来人!把表姑娘给我拖回房去!把流翠那贱婢唤去正院!” 打门外便就进来两名婆子,架住锦眉便要往外拖。锦眉也不挣扎,只立定在那里沉声一喝:“放开我!我还有话说!”那婆子望着她竟也发怵,当即松了手。待她们退开些许,锦眉便往春香走去,两眼定定望着她道:“你既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得如此流利,必是早做了准备,如今我也挑不出你破绽来了。只是有一点,你可做得到?” 春香不觉后退了半步,未及擦干的泪眼瞄了瞄她,低了头道:“不知表姑娘所指何事?” 锦眉一字一句自牙缝里挤出:“我要你对天发誓,方才所说之事若有半字虚假,便让你生生世世冻饿而死!” 春香怔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锦眉冷笑一声,转向身后大太太去。大太太此时盛怒之中,听了她这一番诅咒,正锁眉忖度之间。锦眉到了跟前,微扬了下巴说道:“姑妈要罚我,我如今无话可辩。我生于庶房,养于庶房,而今家道中落,全凭了姑妈恩德才得以于贵府之中容身,纵然心中有屈,也不敢怨姑妈。但是锦眉仍可指天对日说一句,我得姑妈庇佑,至今无愧于心!无愧于老太太!也无愧于这府中任何一人!自此便是乞食街头,也断不能认下这罪名!” 一番话毕,全堂悄然无语。老太太依旧面沉如水,不过倒是神色缓和了些。大太太紧绷着脸抬头,抿唇瞪视她半晌,脱口怒斥道:“当着老太太面还敢如此猖狂!还不快赔罪?!” “老太太!” 锦眉迟疑未动。少璜忽地抢在前头,快步到了大太太跟前,咧嘴笑道:“太太息怒,您老人家可别冤枉了好人了,瞧人家眉儿妹妹给吓的!她是您亲自调教出来的,哪里会是那种乱来的人呢?别尽听玉儿瞎说。老太太您大慈大悲明察秋毫,怎能凭个丫环几句话糊弄了去?再说流翠她们根本没有来找过我,真的!您们还是算了罢——” “哥哥!” 瑾玉腾地站起来,气呼呼指着他道:“你居然还要帮着这狐狸精!难道非要我也找出证人来么?” 少璜不屑地嗤道:“你能有什么证人?!” 瑾玉便不再与他罗嗦,转身面对帘栊,扬声道:“你进来罢!” 顿时满屋子人尽皆往帘栊那头望去,只见昏昏暗暗的走道尽头,果然走来了一名腰肢婀娜的少女。等到了近前灯下一看,竟赫然是侍画! 三太太当即站起来:“你怎么来了?方才你去哪儿了?” 侍画先且望了抿紧了唇的锦眉一眼,然后望了眼呆住了的少璜,再与三太太拜道:“回太太,奴婢方才去了二少爷院里寻萍儿拿篦子,半路有事回得晚了,还请恕罪。” 三太太望望瑾玉,又望望她,讷讷无语。 大太太道:“侍画,三姑娘说你可为流翠碧罗去找二少爷作证,你与老太太说,这可是实情?” 侍画点了点头,往上与老太太道:“回老太太的话,三姑娘所说正是实情。流翠与碧罗二人奉表姑娘之命前去寻二少爷,意欲拿婚事要胁二少爷出面为其澄清谣言,正巧被我无意听见。表姑娘要说的意思是,如若二少爷肯出面的话,表姑娘则愿意委身下嫁。奴婢当时还想,这二少爷是府里嫡出的少爷,表姑娘一来是女子,二来是庶出的亲戚,怎么会如此大胆与人私定终身?且还这般笃定二少爷居然会应允?心道是流翠碧罗这两个丫环暗地里弄鬼,怕辱及了表姑娘与二少爷的名声,便就忍不住与三姑娘说了。” “此话当真?!” 老太太猛地一拍桌案,直把案上茶碗惊得跳起。 侍画跪下了道:“老太太明鉴,奴婢随侍三太太这许多年,怎敢有半字虚假?便是不为自己,也需为三太太不是?” “侍画!” 锦眉咬牙怒视,只觉眼前发黑,即将晕倒过去。少璜也欲开口,侍画忙地侧头过来冲他使了个眼色,他顿了顿,便又皱眉咳声退下去了。 “来人!传流翠二人!” 大太太一喝,流翠碧罗随即便被婆子们带了进来。 流翠望见侍画,心下已是有疑。这时听大太太道:“贱婢!侍画告你等二人奉命前去二少爷房里以婚事行交易,可有此事!” 二人顿知方才之事已然被揭发,慌得连忙跪下。流翠道:“回太太,此事全是我二人私下为之,不关姑娘的事!这以婚事行交易之事,奴婢们却不知话从何来?” 大太太冷哼一声,便又将侍画原话略述说了一遍。流翠当即气不可遏,碧罗抢道:“侍画胡说!哪曾有这等事?我们姑娘向来行得正坐得端,私下无有丝毫狎猊,她一个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怎会荒唐到以这种事去与男子交涉?便是我们二人,方才去到那里,也无有半点提到这事上!只因谣言提及与二少爷有关,便请他出面作个解释罢了,侍画这厮捏造事实,太太怎不治了她!” “住口!”大太太怒喝,“此事查出究竟,无论是谁我自然都要治!你们若不是犯错在先,别人怎会平白无故造了你的谣去?!” “大太太且别急,”三太太这时劝道:“侍画这丫头到底不曾在旁亲耳听着,听错了哪句也是有的。——侍画,你可仔细听好了!这种事非同小可,你听错了事小,伤及了别人事大!” “太太教训的是。”侍画弯腰一礼,不急不忙道:“侍画也是这么想着,是以当时断不敢听错一字呢。这表姑娘于二少爷有意是奴婢早有所闻之事,如今二少爷身上只怕还揣着表姑娘送的随身帕子。二位太太若是不信,现下便可让二少爷拿出来瞧瞧。” “你——” 少璜见她话头一绕拐到自己身上,当即急起眼来。 052 夜行家法(三) - 重生为庶 - 关睢 老太太沉脸嗯了声,“璜儿,把你帕子拿出来!” 少璜捂着胸口不肯动,老太太瞪眼望来,他便也只好伸手入怀,掏出方白底微紫的绣着玉兰枝儿的丝帕递了上去。 老太太抖开一看,望着锦眉:“表姑娘,这可是你所用之物?” 锦眉脸色煞白,呆望着那早已丢失不知去向何处去的丝帕。 “老太太!”碧罗急忙道:“这帕子我们姑娘早就丢了许久了,大姑娘二姑娘也可作证的!” 老太太却只道:“这么说,这帕子确是表姑娘之物了?!” 碧罗怔住,张嘴木然。 “老太太明鉴,”侍画道,“表姑娘早前路遇二少爷,便赠予与这方帕子。方才若不是听流翠二人在少爷房里提起,奴婢也是不知。二少爷是重情之人,表姑娘又这般温婉聪慧,自然心有所动。故而不但留下了这帕子,今夜也果然应了二人所求,为了维护姑娘名誉不顾自己挺身而出。二少爷这般大义,委实令人感动。” “侍画你这贱婢!” 流翠忽地扑过去,尖声骂道:“你别在此反咬一口!你倒我不敢将你的丑事说出来么?除夕夜里后山之上,是谁背着大伙披头散发与二少爷抱在一处,结果被我与表姑娘撞见?是谁脱了衣服求着二少爷将自己早日纳入房里当姨娘?你背地里早就不要脸跟人私通,倒装得这般冰清玉洁,如今我们且没将你抖落出来,你倒来泼我们姑娘脏水!你道我真怕了你么?!” “放开!” 太太们一见这模样,忙的唤来婆子将她们扯开。待站定一看,流翠这里已被抠破了脸皮,侍画那里更是惨烈,花容俏面上生生多了五道手指印,连嘴角也冒出血来。她冷冷笑道:“你不必恼羞成怒!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除夕那夜我不过上山采了几枝梅给太太插瓶,也被你拿来说三道四!你既诬蔑我私行不检,倒是拿出证据来?除了你们主仆,还有谁看见?若找不出证人,便休怪我不依!” 三太太轻斥道:“你给我闭嘴!” “你这个贱妇!”流翠破口大骂:“你这般血口喷人!我倒要看看你将来是怎么死!” 老太太颤巍巍指着她怒斥出声:“自己行为不检,还要诅咒他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这厮竟也拿二少爷说事!大太太你是已经死了么?!竟容得奴婢下人这等犯上!” 大太太忙地应卯,亲上前拖开流翠,狠甩了两巴掌过去。锦眉忙地上前阻挡,也未曾幸免。 “姑妈要打,打我便是!不论对错,错皆错在我一人,丫环们都是为了维护我!” “还敢顶嘴?!”大太太怒从心中起,啪啪朝锦眉脸上又是两掌,直将她唇角抽得鲜血直流。“我早说过你在家少了管教,到了我这里断不可给我添乱!哪知你百教不从,如今在府里兴风作浪,当日竟是我看错了你!轻信了你娘!” “太太!别打了!求求你了太太!” 碧罗跪爬上来抱住大太太双腿,被大太太气极一踢,顿时滚翻在地。 三太太忙地劝道:“好了好了!再打就不成样子了!咱们好歹是有身份的人家,再气再急也不能如此不顾颜面!” 好不容易劝停了,这里哭哭涕涕不止,老太太又斥道:“今日之事,断不可饶!这里表姑娘既已无话可说,便由老身来说几句!璜儿与闺中女子私相授受,置礼法不顾,实不能饶之!两名丫环皆是表姑娘之从属,流翠又曾是大太太指派的人,此事,便就由大太太处置!表姑娘出身名门,是大太太的亲戚,我府上一向以礼相待。然如今已有违闺训,为免将来承担罪责,少不得请你择日移驾回府,由亲娘管教去。至于大太太——”她顿了一顿,复沉声道:“大太太近来持家纰漏接连不断,当自省之!你若是当不起这主母之职,我自还有人选!” 话音未落,大太太已然跪倒下去。 锦眉暗自冷笑了声,抚了抚肿痛的脸,强行将气息平静下来。 想不到自己千小心万小心,还是不经意着了小人的道……驱赶出府,这传出去对她将是多么大的羞辱!莫说她叶府此时墙倒众人推,早被人视作穷驽之末,如此一来,将来怕是连上门提亲的人也绝不会再有了!堂堂叶府的小姐,从此将被人视作淫娃荡妇,这不仅是她个人的耻辱,也是她全府上下的耻辱! “老太太!” 流翠推开婆子们,趴在地上连叩了几首:“请您信我,今日之事果真与表姑娘无关,她丝毫不知情!请老太太勿要赶姑娘出府!否则,奴婢穷此一生也洗不清这罪孽了!” 老太太冷哼不语。 锦眉蹲下地,伸手搂住流翠与泪流不止的碧罗。轻声道:“好了流翠,我们不吵了,省些力气罢。” 流翠抓住她胳膊哭道:“是我对不住姑娘,她们都是串通好的。我不该背着姑娘与碧罗去找二少爷,如今害得姑娘如此,是流翠有罪!是流翠对不住你!” 锦眉也落下泪来,抚着她们背,在二人耳畔道:“无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眼目下,你且想法子保住我留在府里再说。” 流翠微讶抬头,抹了把眼泪。这里碧罗也止了哭泣,怔怔望着如磐石般坚定的她的双眼。 053 扭转乾坤 - 重生为庶 - 关睢 “都下去罢!” 老太太拐杖笃着地板,站起身来。大太太忙地赶上前相扶,却被瑾玉抢了先。老太太道:“你回去吧,三日之内,给我一个交代!否则,你便仍回去做你的长房太太,相夫教子去吧!” 大太太连忙颌首:“媳妇定会给老太太一个交代!” “老太太且慢!锦眉还有话要说!” 这当口锦眉忽地站起来,大声说道。大太太顿时沉下脸,欲要喝斥,三太太抢道:“表姑娘且住罢!今儿也晚了,有什么话明儿再说。”锦眉扬唇冲三太太示意安心,仍往前方停步望过来的老太太走了两步,说道:“老太太,锦眉还有几句话想与您私下里说,请老太太看在平日里的份上,最后赏锦眉一个面子。此事说完,锦眉即刻便出贵府大门,片刻不留!” 在场人都吓了一跳,三太太暗地里冲锦眉使眼色,瑾玉则狐疑地望将过来。 老太太蹙眉望了她半晌,似沉思不语。瑾玉哼道:“你还不死心,还想狡辩什么?” 锦眉淡定如常,说道:“今日之事老太太既已裁度完毕,我自当听从。如今并非想狡辩,而是另有一事,却非与老太太说说不可。” 瑾玉气道:“有什么话你在这里当着大家面说即可,做什么还要私下里说?” 锦眉默然不语。老太太这便道:“你们都下去罢!表姑娘留下。” “老太太!”瑾玉不依。老太太拍拍她手背,示意她听话。 一时大太太三太太等也只好依从,连同丫环婆子,一道相对无言退了出去。 流翠碧罗迟疑未动,锦眉与她们道:“我床头橱柜里,有个绣着兰花的小包袱,你速去拿了来。” 二人走后,老太太复又坐于榻上,沉眉敛色:“你要与我说什么?” 锦眉先于原地笑了笑,说道:“叶何两家都是御绣之一,我与老太太又皆为御绣中人,今日既已论完了家事,便也想与老太太论一论这绣艺之道。老太太是绣庄里的行家,天下各大家的针法早已深熟于心,传说无论哪里的绣品到了您手上,都能于一眼之中瞧出它的来历。锦眉才疏学浅,论经验才学都不如老太太这般丰富。因而想请教下您老人家,这天下之中,以哪种针法为最妙?又以哪种针法为最难?” 老太太望了她一眼,想了想道:“天下凡妇人女子,皆要以习得一手好女红为上。天下绣庄千万,针法却难脱那么几种。近年来自然以洛府的柳叶针、岭南梁家的飞云针,湘南谢家的芙蓉针,以及京中叶家的天衣针为最。这四种针法各有妙处,且从古至今各领风骚百十年,但近百年来,却又以天衣针法为最妙最难。它妙就在妙在,用它绣出来的物什,远看有如浮在半空,竟隐隐有远中近景之感。而近看则又色调浮动,有如清风拂柳而翩翩欲动。自从三十年前还是瑾妃的太后娘娘二十华诞时,天一绣庄以天衣针法绣了件凤袍上贡之后,天衣针法便开始名声大噪,为天下人共尊为绣中之最。” 老太太说着,目光竟露出缅怀之意,似已沉浸在对天衣针法的仰慕之中。 锦眉点点头,说道:“自那以后天衣针法便被圣上指定为龙袍凤袄之专用,并不许在民间流通。也因为如此,叶家蒙受了皇家数十年的殊荣,令到天一绣庄成为御绣之首。数十年来为太后娘娘、圣上及皇后娘娘所缝制的袍服不计其数,便连太子立储之后的一应袍服也由天一绣庄承制,叶家根本不需再接其余宫绣已足可确保荣华富贵。却也因为如此,才引出了太子大婚之日那一桩祸事。” 老太太慨然叹息:“所谓物极必反,天道轮回,有时竟不得不信。在那之前,谁又能想得到声势显赫不亚于一般王候的叶家竟会突遭横祸?京外各地三家的绣艺虽然也取巧,却终究失了天时地利。何薛两家在宫里虽不如叶家得宠,却因相互结着姻亲,也各取所得拿到了缝制余下宫绣的活计,于富贵上,倒是不输于叶家当年许多。如今叶家倒了,天衣针法失传,为防圣上连座,京外绣庄入京争宠,何家眼下也可谓行动艰难,只得勉力维持。” 锦眉道:“老太太是说,若是天衣针法仍未失传,何薛二府便不至于被动行事么?” “那是自然!”老太太点头,“有天衣针法坐镇,京外绣庄根本无法打进来,且即便是打入进来,也斗不过天衣针法去。我听说你爹曾将这针法传与了你大姐,只可惜她也死了,否则,有她帮着你姑妈姑丈,便不需再怕那薛家暗地里进宫献媚夺生意了!” 锦眉听了,一时默然无语。老太太眉有忧色,也是无心再继续。 过了半会儿,门外有人道:“姑娘,包袱取来了。”一听竟是碧罗,锦眉忙地应道:“拿进来罢!”碧罗推门而入,垂首将包袱给了她,看了看她二人,欲言又止。锦眉道:“你出去罢。”见得她将大门关好,这才捧了包袱回到老太太跟前站定。 “老太太慧眼识珠,这里有两件枕套子,想请鉴鉴绣工如何。” 绣着精巧小春兰的包袱皮一打开,便见一对银缎底子上绣着吉祥如意纹的枕套在内。那上头花纹如同雕刻在白玉之上的纹路似的,道道弯弧圆润平整,条条直线均匀笔直,托在手掌凑到灯下一照,那朵朵如意有如飘浮在缎面之上,层层闪动。分明不像是绣着在底布上的丝绣。 “这是——” 老太太才瞧了一眼,便忍不住凑前瞧了第二眼,第三眼。直到看清楚后,才蓦地抬头望向锦眉:“这是哪里来的?!” 锦眉微笑了笑,道:“大姐姐在世时曾教过我绣工,这便是早年无事,随手绣着玩的。老太太瞧着还好?” “她教过你天衣绣?!”饱经沧桑的老太太这时也禁不住失声。 054 权宜之计 - 重生为庶 - 关睢 锦眉踱开了两步,缓缓道:“我不认得什么天衣绣,不过是她曾经教过我这样针法,我觉得稀奇,也就记下了罢了。这倒也算不得什么厉害,我大姐姐还会许多更厉害的针法,只我体弱身懒,有些已不记得,有些也不曾学罢了。老太太若是觉得还不错,我将它传下来倒也无妨,只不过有一事,您须得答应我。” “何事?”老太太凝神望住她。 “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锦眉笑了笑,云淡风清模样:“那日我被淋水,后偶遇二少爷,以及园子里起谣言,以及今日三姑娘所告之事,无论你信与不信,我亦是冤枉的。我倒不是以此强迫你收回成命,其实留不留在府里我并不在乎,只不过我既来住过,突然离府的理由可以有许多种,偏这一种我不能取。” “那你想如何?”老太太紧问。 “我想,”她顿了下,道:“我必须为自己讨个公道。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只可惜找不出证据来。这般匆匆走了,这罪名便就一辈子跟定了我。大太太为何府里外操劳,人人皆瞧在心里,如今不过因我之故而遭了责罚。我也不须老太太格外偏帮,只消免除赶我出府的命令,若是能答应,我必定将这针法悉心授之。” 老太太听完半晌不语。如意吉祥纹的枕套静静覆在她手上,偶尔随着手腕的颤动而微微晃动,细密的绣线在烛灯下发出异样魅惑的光泽。 锦眉也不作声,静立于离榻座三尺远的地上,平静且坦然地等待着她的反应。她身体里住着堂堂叶府千金叶锦诺的灵魂,高傲尊贵的叶大小姐,决不能白白承受这种侮辱!事到如今,她只能做这破釜沉舟之举,只要能够留下来, 就总有一日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不知过了多久,烛台上灯花突然啪地一下炸开,似被惊醒了似的,老太太缓缓抬起头来,手抚着缎面,目光如炬盯着锦眉:“为了这针法,我且可以答应你留下!不过,我也还有条件。” “老太太请说。” 老太太站起身,道:“且不论别的事上是否有人诬陷于你,闺中女子与男子私相授,无论如何已是大大犯了闺训。我何府乃堂堂名门世家,目下更有未出阁的小姐好些个,此举难免带坏了他人。凭这一点,我也可驱逐于你!此番且饶了你,若是还有下一次,你便是拿再全的针法来与我交换,也是妄想了!” 锦眉深福身:“老太太所言不敢不从。只要老太太诚心与我做这交易,自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老太太不吭声,接而又道:“无论你是否授意,两名丫环前去璜儿房里论事,终归有违家训,这桩不能饶恕了去。另外最重要的一桩就是,——你将来无论如何,都决不能嫁入我何府!无论是二少爷,还是三少爷,但凡男子,你一律不得痴心枉想!” …… 大门外,大太太三太太及各房人皆不敢走开,兀自站在屋廊下等。流翠碧罗站在一处,不时咬牙望向三太太身后的侍画。三太太望着这情状蹙眉不语,大太太却不住叹气踱步,显得十分焦虑。也只有少璜挨着春香站着,不住把目光往其脸上瞄去,不曾有甚么慌张。 街上远远地传来梆子声,碧罗流翠对视了一眼,皆低头绞着手指。流翠咬牙自责:“都是我,早知听姑娘的话就好了,今日也不至害得你二人如此。”碧罗强撑着劝道:“现如今还说这话作什么?你也是一番好意,咱们姑娘不是不知。只是不经意着了那奸人的算计罢了。”流翠哭道:“也不知姑娘如何这么久还不曾出来?老太太一旦打定主意,是断不会改变的,可千万莫要再惹得她动怒才好。” 碧罗这里也是惴惴不安,没的将两眼往紧闭的门口望去。 正巧那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从内走出气定神安的一个人儿来,正是锦眉! 碧罗忙拖着流翠迎了上去:“姑娘!” 锦眉微一扬唇,抬首与随后迎上来的大太太三太太及众人:“老太太有令,请太太们入内叙话。” 众人皆是一怔,三太太道:“还有事么?”大太太却催促:“莫让老太太等急了,快些入内罢!” 两位太太进得门内,三姑娘怔愣回神后也忙跟了进去。锦眉站定望了望张望过来的侍画,笑了笑,说道:“侍画姑娘也一道进来罢。” 侍画怔住,旁边婆子们将她一推:“还不快去?”这便木木然跟着进去了。 众人站定,老太太仍端坐在榻上:“表姑娘身为大太太的亲侄女,又是叶府里的堂堂二小姐,众人皆知是个知书识礼的好孩子,方才之事,委实罚得有些过。老身一时情急,言语说重了些,大太太和表姑娘都别往心里去。此后表姑娘还是安心住在府内罢!大太太宜勤勉之,行好教养之责。” “祖母!……” 瑾玉乍然失声,不敢置信望向老太太。侍画挨着三太太站着,两眼睁得如铜钱般大。太太们也是一惊,到底大太太当惯了家,早早回神过来,往上谢恩不止。老太太含笑招过了瑾玉,抚其颈项道:“你眉姐姐擅绣工,你往后要多多与她亲近请教,将来自然有你好处。表姑娘这里,我就把玉儿交给你了,你好自为之。” 迎着老太太递过来的暗含警示的目光,锦眉欣然裣衽:“眉儿定不负老太太所托,自当待三姑娘如亲姐妹视之。” “老太太!”瑾玉忿而起立:“如何会这样?您方才不是答应了玉儿要将她撵出府去么?!您是当着众人面下的命令,如何转眼又改了?!”老太太半垂着眼不语。瑾玉摇着她胳膊:“老太太!这妖精不能留下来!她是祸害精!您怎么能这么糊涂!” “放肆!”老太太陡然睁了眼。 “三姑娘快下来!”三太太忙地上前将她扶开,悄声劝道:“老太太方才不是说了么,表姑娘是大家闺秀,素懂礼仪,方才之事是场误会。她是你大伯母的侄女儿,你便是不给老太太面子,也不顾平日那般疼你的大伯母面上过不去了么?!” “可是——”瑾玉含泪还要再说。三太太将她眼泪擦去,说道:“好了,快些回房去罢!老太太下的裁度你还有疑问不成?没的再惹她老人家动气,大家可没有好果子吃。” 老太太叹了口气,拄杖站起身来:“此事就这样罢!只是府里风气近来大不如前,大太太既担负主母重职,需得谨记着,莫要再予我惹出这等事来!流翠这丫头顽皮刁钻,且扣她半年月钱。碧罗月钱不由府里出,便就交与大太太你,看着如何给些教训罢!” “媳妇遵命。” 055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重生为庶 - 关睢 淋水之事竟成了祸端,引出后来这么多事,实在令绿蕉轩里人始料未及。当夜荣华堂夜行家法,可谓近年来府里之罕事。各房里虽被传了话去不得前去过问,没隔半日终归已经传开,许多人私下里对于锦眉“暗地里竟如此淫*乱”感到不可思议,同时又对于她最后竟能扭转乾坤而感到稀奇不已。 遇到有人打探起,流翠碧罗对外只一句“咱们姑娘本就冰清玉洁,老太太自然主持公道”而打发,然而对内私下里,也是深觉不解。 锦眉当夜回房后便一连两日再未出门,有时拿着针线在手绣着,有时拿着纸笔写写画画,不见主动与人说笑,也不见愁眉苦脸,一副若有所思模样。正是这般“正常”地吃喝歇息,也使碧罗流翠不敢多话,只默默在旁侍侯着,再不就是打发各路来打听内情的人。 隔日正是刘府来人下聘的前夕,流翠奉命去正房帮手,碧罗倚梅在外忙碌,锦眉唤了望月近前。 “我听说你与老太太跟前的琉璃甚为要好?” 望月应道:“琉璃姐家与我家曾都住在后巷,两家挨在一起的。我进府来也是琉璃姐荐的差事。” 锦眉点了下头,望着她罩袄底下露出来绽了花的夹袄,走到桌畔坐下:“你跟着我这两个月,我自知待你也没甚么特别好的。平日里忽略了你,你莫怪我。我看你平日过得俭省,想来家里并不宽裕?” 望月略显局促,嗫嚅了一下,道:“家里只一个爹爹一个后娘,爹爹常年有病,偶尔身子好些便与人补锅赚两个钱。后娘不做事,我每月的月钱全要接济家里,给爹爹瞧病。若是宽裕,倒不必出来供人使唤了。” 锦眉点点头,思忖片刻,自床头锦匣里拿出一只缠丝镶玉金镯子,并一贯钱来,递去道:“这贯钱你拿去给你爹治病。镯子给你自己留着,将来当嫁妆也好,当是我一点心意罢。” 望月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进府不过大半年,哪里受过这等待遇,当即傻了眼:“姑娘如此,莫不是要赶奴婢出去么?奴婢有什么错处,姑娘只管打骂,万莫辞了我去。不然不但我后娘饶不了我,便是琉璃姐姐那里,我也无法交代。” 说着眼泪竟也流了下来。锦眉微叹一气,亲将她扶起来:“你倒多心,我何曾是要赶你?这钱和首饰都是白送与你的。因见你素日口齿还稳当,如今要交代你一件事,不知你可替我做得做不得?若是做不得,你也不要紧张,钱也留着不必还我。” 望月愣了下,连忙道:“这如何使得?姑娘有吩咐,只说是何事便是。” 锦眉点了下头,道:“这事倒也不难。我只想要你去与琉璃说说,调你去三太太房里当差——” “姑娘还是要赶奴婢走么!”望月又不安起来。锦眉忙地将她摁住:“你听我说完。我让你去三太太房里,是想你替我盯一个人。”望月不解。锦眉想了想,招她上前,附耳与她吐了个名字。 望月疑惑道:“盯她?”锦眉嗯了声,说道:“你只消帮我盯着她每月月信来时是哪几日,还有她平日吃不吃药,吃的是哪几味药。这两件,你给我记清楚就是了。别的不用打听,也不准主动打听,免得惹出别的事来。” 望月有些迟疑。锦眉道:“你不必担心,你便是不愿做,我也不会将你如何,你依然还可留在绿蕉轩当差。你若是愿做——叶家虽败,财力如何你还是知道的,你爹往后治病的钱,你自己的胭脂花粉诸般花销,我这里都会给你。而你也不必担心将来我会将你出卖了去。” 望月咬唇想了半日,怯怯望着她:“奴婢并非那种唯利是图之人,便是为姑娘做事,也决非全都为了姑娘的恩惠。只是如今有句话,奴婢想问问姑娘。” 锦眉点头,示意她问。 “这两日园子里都在传姑娘的闲话,好几个丫环婆子都让大太太捉了去打板子了,奴婢不想听她们胡说八道,就想亲口问问姑娘,那些是真的吗?” 锦眉听完,定睛望了她半晌,吐了口气道:“你能当着我面问,可见你是个明理的,我没有看错你。眼下我便告诉你,外面传的那些话,都是无中生有。如果我真是那样的人,老太太又怎会还留下我来?只是我如今既蒙受不白之冤,总也得弄清楚事情始末才是,究竟是我做了什么让人误会了,等我查清真相,也好为自己解释清楚。你说是也不是?” 望月缓缓舒了口气,点头道:“是极,眼下老太太虽信任姑娘,底下人却仍在说三道四,自然是该弄清楚的。虽然奴婢不知姑娘调查这些事情做什么,但我相信姑娘决不是那种置礼教不顾之人。我这就去找琉璃姐,让她支个招儿把我调三房里去!” 锦眉一把将她拉住:“不着急,你且听我说完再去不迟。” 这里便就悄声与她说了几句。望月听完连连点头,退下去了。 门外等了半天的碧罗见望月终于出得门去,便端着莲子汤进了来。 见锦眉正坐在绣架后若有所思,便就将汤凑上前去。“这是三姑娘屋里送来的一盅汤,嘱咐了要姑娘趁热喝。我怕里头有鬼,方才尝了几口,这会子倒是无事。你快喝了罢。”锦眉瞄了那汤一眼,默不作声把碗接过去。碧罗这里又急道:“姑娘心里对咱们有气,也要发出来才好,这么憋在心里,憋坏了身子,岂不更折煞了奴婢们去?” 锦眉尝了口汤,又吃了两颗炖得稀烂的莲子,“这汤像是老太太屋里厨子做的。回头你将剩下那些跟流翠分了吃罢。” 碧罗气结,一屁股坐在凳上:“这叫怎么回事?不过几句话的工夫,咱们不用出府了,老太太还指派你去教三姑娘绣花儿了!大太太那里不但也免了罚,事后还承老太太嘱咐不再训斥你。莫不是你竟请了神仙来作中间人,把老太太洗了脑去?” 锦眉平心静气放了碗,“我倒没有请神仙的本事,不过却有些见菜下碟的本事。明知中了人家圈套,我总得想法子弄个清楚明白才好,岂不死了也冤枉?要想洗清白,少不得要舍些本钱,眼下‘天衣绣’就是最好的本钱。” 碧罗惊得差点没了呼吸:“‘天衣绣’?!您会天衣绣——您居然把天衣绣给了老太太?!” “倒没那么严重。”锦眉摇了摇头,站起身避开她眼睛:“我只不过是将大姐姐曾教过我的两三种针法传给她们而已。我如今已知道,爹爹当日在牢里嘱你转给大姐姐的那句话,压缩起来的意思就是要保护好‘天衣绣谱’,又怎会为了这桩小事而坏了大计?再说,天衣针法从此一旦流出何府,介时会引得某些人蠢蠢欲动也未定——若是这般略洒些毛毛雨出来便可为自己解围,又能看到意想不到的变化,有无不可?” 碧罗听了似懂非懂,隔了半日才恍然道:“难怪老太太会派三姑娘送汤来了,敢情是为了这事。多亏了您不是大小姐,众人皆知天衣绣不在您手里,不然只怕谁也不会放过您——是了,看三姑娘这态度,怕是也不知道老太太的用意罢?还有,姑娘方才说的‘某些人’,难道是指当初陷害叶府的罪魁祸首?!” 锦眉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完了又道:“对了,过些日子望月只怕要调出去,内外事情你们多留意些。” 碧罗蹙眉:“好端端地又调开她做什么?” 锦眉扬了扬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056 竟敢打我 - 重生为庶 - 关睢 晚饭时望月便来禀,说依着锦眉暗中交代的话儿与琉璃说了,不消几句话已经打点好,现如今只消与大太太三太太那里随便扯个理由去,便可成行。锦眉少不得又与她细说了几句,望月都句句记了。可巧夜里刘府便来人确定隔日下聘事宜,大太太这里自然应允无疑,倒是且把这事给耽搁下来。 到了次日一早,府里便正经忙碌起来。因府里还有老太太在,故待客接礼皆定在荣华堂。大太太三太太早早聚在院内,陪着老太太更衣梳妆,老爷们则在外招呼。正院里则由李姨娘陪着瑾芳坐在厢房,静心等候喜娘与刘府亲眷送来定婚信物。 吉时定在辰时末,一时只听得大门一开,鞭炮声锣鼓声齐鸣,伴随着欢喜道贺之声,两人一抬的礼箱足有二十四乘,又有挑担的彩礼一十二件,由媒婆领头,刘府里的叔伯女眷共八个,犹如长龙般进了府来。 这是大太太院里的大事,若在以往,少不得须锦眉在旁帮衬一二,自有了前面那桩事以后,大太太深觉其不争气,一口气憋在心里尚未泄出,是以接连几日也不曾来理会她。锦眉也省得这其中厉害,竟是也不去露面,只每日里让流翠代为请安了。 且说碧罗在前方见了这彩礼阵仗,回屋便与锦眉道:“刘府出手这般阔绰,大姑娘倒像是有后福了。” 锦眉因才从瑾玉处授了针线活儿回来,正坐在桌畔歇息,听了这话便想起当日瑾芳姐妹暗中所说之话。默了一阵,不免叹道:“若说衣食无忧便是有福,那便罢了。”这里叹完,却又想起道:“正院里如今没甚么人,只李姨娘陪着大姑娘在那里,咱们且瞧瞧她去。” 碧罗应着,且转去厢房拿了两碟子糯米虾仁卷并鸡皮枣泥酥,用食盒装好了才出门去。 正院里今日也是张灯结彩,正门内摆着张大八仙桌,上供着天地三仙神像,并有十来碟果子点心。廊下丫环婆子皆守在各处门口,便是无人,也是连半声话儿也不敢说。 碧罗问了瑾芳所在厢房,便挽了锦眉同步走去。到了门口人影一晃,却摇摇摆摆走出个人来,这人穿着松身短袄褂子,头上插了五六枝钗环,左手托着后腰,十分娇慵模样。见了锦眉,那满带鄙夷的脸上忽然一顿,立时又多出几分嘲弄来:“哟!这不是咱们表姑娘吗?怎么,这会子没去寻二少爷说话?” 碧罗立时气到要骂:“你胡说什么!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锦眉忙将她拉住。对方不惊不惧,冷笑了两声,再道:“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正经人呢!平日里装得跟个金枝玉叶似的,原来背地里竟跟那窑姐儿的手段也不相上下!一个破落户,还妄想攀咱们家的高枝儿!我就不明白了,老太太怎么就肯把你给留了下来?也不怕带坏了姑娘们去!” “宁氏!你给我闭嘴!”碧罗再也忍不住,欲上前扇她的耳光。 纵有月荷在旁急忙拉扯,宁氏却一时闪避不及,终挨了她两根指头。当下那火气见涨:“你什么东西!敢动我?”挥出一巴掌,直往碧罗脸上抽去。锦眉早料到她会动怒,眼疾手快架住她手腕,挡在碧罗身前,冷冷盯着她道:“宁姨娘精神见好,身子可大好了?” 宁姨娘挣脱不开,只得泄了气,憋红着脸道:“死丫头片子竟敢打我?!你可知现如今我怀了老爷的小公子,连太太都得让我三分,我还怕了你不成!回头老爷太太回来,自有你们好受!” 说罢,这怀了“老爷小公子”的姨娘便怒气冲冲往外走了。 锦眉碧罗怔了半日,门内忽传来怯怯一声呼唤:“可是眉儿妹妹来了么?” 锦眉听出是瑾芳声音,忙应道:“正是。我见大姐姐在此独坐,便带了些点心来予你们,这会子可方便我入屋去?” 屋里忽然静默,半晌没有动静。锦眉垂了头,略叹了一气,“莫非大姐姐也当我如洪水猛兽,从此要不相往来了么?” 话音刚落,那帘子忽就开了,一身红衣珠翠的瑾芳妆容齐整,目含泪光站在那里。“这闷死人的屋里,除了二丫头,也就只你来瞧我一瞧。我这里感激尚且不及,你道也要当我是那瞎了眼的糊涂人么?” 锦眉闻言也不由动容,当下由她拉了手,一道进了去。 这里挨着炕沿坐下,锦眉看了一眼空空的屋里,问:“姨娘出去了么?”瑾芳点点头:“再过一阵,喜娘便要来送‘如意’,她回屋里换衣去了。”锦眉哦了一声,拍了拍她手,“方才宁姨娘来看你?” 瑾芳眼眶又泛起红来:“她哪里是来看我?竟是来气我,见我左右无人,便就来嘲弄我嫁了个瘫子病鬼,来日无后,连个送终的人也没有。方才你们在外争执,我字字都听见了。你道她如今何以这般狂妄?竟是上回街上那柳大夫来诊过,说她已怀了有两个月身孕。老爷那里欢喜得不行,竟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便连太太,也不敢得罪了她去,这几日日日里鸡汤燕窝地侍候,脾气也养出来了。” “果然是有孕了么?”锦眉微讶道。 “可不是?”瑾芳绢子印了印眼角,“她原就受老爷纵着,以前没子嗣,倒还怵着太太些,如今怀上了,又因前几日太太被老太太训责,传到她耳里,不知多兴奋,因而更是落井下石起来。如今竟敢当着太太面顶嘴了,这在主母跟前尚且如此,何况我庶女面前?” 锦眉听毕,心下也甚是不舒服。那夜里大太太虽不分青红皂白打了她,到底过去那十七年里对自己也是恩重如山,虽换了个躯壳,这感情却是换不了的,再者若是自己不曾危及了她的地位,也不至于这般。太太的作法虽欠稳妥,却勉强也算情有可原。 057 不当外人看 - 重生为庶 - 关睢 “都是因我害了太太,若不是这般,老太太不会责罚于她,也不会害她这般难作人。” “你多心了。”瑾芳忙劝道:“这宁氏本就不是省油的灯,便是没有你这层,太太看在老爷面上,也会让着她些的。再者你也不必担心太太,老太太终归还是信赖她的。你如今时常与三丫头在一处,老太太见了欢喜,迟早也会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 “但愿吧。” 锦眉笑笑,望着她道:“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瞧这大半月不见你,又清减了些。既知道宁氏是这等人,你便无需去理会她,等到下月过了门,便可当你风风光光的少奶奶了。” “事已至此,我还能如何呢?”瑾芳苦笑了声,起身替她斟了杯茶。“嫁给瘫子为妻已成事实,这大喜日子里还遭人这般诅咒,我不将它咽下,还去与她争论不成?宁氏这几年也不知挤兑了我娘多少回,说句恶毒的话,我倒宁愿她这孩子生不下来。” “大姐姐!”锦眉扶住她肩膀,欲言又止。半晌叹了口气,将食盒挪过来打开,从中将点心捧出来,与她笑道:“瞧,这是我闲着无事做的卷子,你是烹饪里的行家,倒是尝尝,这味道行也不行?” “我哪里算是什么行家?只是你这一拿了吃的来,我也觉有些饿了。”瑾芳轻嗔了她一眼,尝了一口,细品道:“火候很好,口感松软香糯,只是稍觉甜了些。”这里吃了两个小卷子,又夹了个枣泥酥吃了,放了牙箸道:“是了,二丫头与我说过,哪日你得闲,要请你来园子里聚聚,我这眼看留在府里时间也不多了,你若无事,便就三日后初八夜里来集韵斋罢?初九可巧是二丫头生日,咱们提前一日为她庆生。” “二姐姐是二月初九的生日么?那敢情好!”锦眉欣然道:“便就这么定了,初八夜里我去集韵斋。” 瑾芳点头一笑,再夹了个卷子。 这里二人边聊边吃,外面忽传:“三少爷来了。” 锦眉吓了一跳,当即站起。瑾芳也跟着起身,“怎么了?”锦眉道:“他怎么来了?”瑾芳说:“今日他本就在府内帮忙,这会子可能是有事回院里来了。”锦眉强压住心里波动,思索着要躲去哪里。瑾芳拉住她道:“你如今倒是成了惊弓之鸟,可见被前儿的事闹怕了。你与他本就是表兄妹,自小也见过的,这会子又避什么嫌?” 锦眉讷然无语,站在原地不动。 这里帘动处却已有人进了来,少瑛一身莹蓝褂子,满面春风似有消息要报。抬头一见屋里竟另有人在,又不由顿在那里。瑾芳见二人皆似木头般站着,便就开声道:“瑛弟这是有话要说?” 少瑛这才将落在锦眉脸上的目光移转开来,哦声道:“是极,前面喜娘并女眷们将一齐过来了。” 瑾芳听完,也略为慌乱。锦眉安抚道:“莫怕,太太们便也一道跟来的。我这就去替你叫李姨娘来。” 瑾芳还欲挽留,她这里已掀帘去了。 少瑛顿了半刻,也道:“我也先出去了。” 到了门外,见那消瘦人影儿已匆匆到了拐角处,忙地追了几步赶上:“眉儿!”锦眉只作没听见,仍往前走,远远将碧罗抛在后面。少瑛再追上去,越过她将她拦住,“你怎么了?”见她撇开脸去,不免又端详了她侧影半晌,眉头也不觉皱紧了来:“你脸色很差,这两日定然思虑过多。上回给的方子你用了吗?可见好些?” 锦眉背对着他:“多谢三少爷,我身子无恙。” “还说无恙,看你眼圈都是黑的。”少瑛抱怨似的说了一句,马上又道:“前儿那件事我听说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你放心!那害你的人将来定会遭报应的!老太太最后不也明白了么?你千万别为此再伤了身体。我那方子可以一直吃,对身子有好处的。” 锦眉吐了口气,回转身来面对他:“我不过是府里一个不足轻重的人罢了,烦请三少爷不必再为我费心。您的恩德,我永生承受不起。” 少瑛皱起眉来:“这是什么话?有什么承受不起的?你也并非无足轻重。你是我唯一的表妹,现在舅舅不在身边,诺儿也去了,我自然该替他们照顾你。” “三少爷不觉得关心太过了么?”锦眉吐了口气,仍旧掉转了头去。眼前事情与家里事情乱成一团麻,她实在不知这个时候该怎么面对他的爱护。 “那好吧。” 少瑛呆望了她背影半日,无奈垂下肩膀。“我总是拿你们的倔脾气没有办法。但你总是要记住,我是不曾拿你们当外人看的。” “瑛少爷不拿咱们姑娘当外人看,又当什么人看?”碧罗这时已然赶上来,见得他们别扭了半日,这时不免插话。 少瑛怔了怔,看了眼锦眉,兀自道:“自然拿她当亲人看。” “瑛少爷这话可就有些过了,”碧罗道,“姑娘虽是亲戚,终究姓叶不姓何,如今可担不起这‘亲人’二字。” 少瑛情急:“谁说不姓何就不能当她是亲人?我若愿意,便让她在这里住上一辈子也是能的!” 碧罗一听这话,目光里顿时起了些别样意味:“瑛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瑛语噎。碧罗看了眼背对这边的锦眉,暗忖了半刻,复抬头望着少瑛:“少爷真是痴了,姑娘今年已经十六,顶多也就一两年的时间便要出阁,哪里能在这里住上一辈子?难道做了何家的亲戚,便连嫁娶自由也没有了么?合着要在贵府做上一辈子老姑娘?若是如此,瑛少爷这份心意咱们姑娘当真不要也罢。” “你——” “碧罗!走罢。” 锦眉蓦然转过身来,抢在少瑛前面把话头接过去,并果真抬步走了。 碧罗望了望她背影,再望了两眼已然呆住的少瑛,叹了口气,随即也转了身。 058 许是有缘无份 - 重生为庶 - 关睢 夜里望月进来回话,说是太太们都同意调人之事了。锦眉不免问及何以这般迅速,望月因说起今日招待宴后,众太太们皆在荣华堂聊天,说起明日起便要着手管教各房下人,琉璃便就顺口说起此事,太太们听后一议,三太太觉得春姨娘处也缺个得力丫环,正想着将自己房里挪一个过去,这样一来,望月倒正好补了这个缺。 锦眉因就问:“琉璃是怎么跟太太解释要调你过去的事的?” 望月说:“大致照着那日姑娘交代的说了,是因犯了错而遭了姑娘训斥。不过后来半路大太太又说,‘既是要调人,又何必这般麻烦?直将望月调去春姨娘房里得了。’奴婢听了只道不好,哪料三太太却拦住了,说:‘望月不过是个小孩子,哪里懂得侍候孕身子?还是我来派个老道些的去。’这才算定了下来。” 锦眉听了点头。碧罗笑道:“这三太太倒是想得周到,平日里人又十分地好,难怪得三房竟如此和睦。望月你这一过去,可别跟了新主子,就忘了旧主子了!” 望月闻言,当即撩裙跪下来:“奴婢怎敢忘记姑娘的恩情?如若有半点二心,便让我将来不得好死——” “好了,快起来!”锦眉一面将她扶起,一面瞪着碧罗:“就你操心。” 碧罗扮了个鬼脸,一笑去了内房。 这里少不得嘱咐望月些事,到了末尾,碧罗抱了几件衣裳进来,锦眉接过来交与望月说:“这些都是我的旧衣裳,有些也就穿过一两回,你不嫌弃,便拿去平日里替换着穿罢。”望月眼下哪有不受之理,千恩万谢接了,退下去收拾铺盖不提。 碧罗等得屋里没人,便望了锦眉道:“衣裳虽是旧衣裳,却也是没几个穿得起的。拿去典当一件也还换得着四五两银子。若真如瑛少爷说的,一辈子留在府里,倒也罢了,这也不知什么时候好事一来,定了亲事,就得回府预备去,下这些工夫在一个丫环身上,也不知值不值?” 锦眉拔出头上簪子去拨烛火,只当不曾听见似的。 碧罗叹气坐下,又道:“如今老爷不在,姨娘又是个做不得主的,我看姑娘还得为自己将来筹划筹划才是。眼看着四月出头就满十六,亲事还没着落呢。且不管那些嚼舌根的遭不遭报应,我看有一句倒是说的在理,姑娘何不也替自个儿在府里留心着些,寻个归宿?这何府到底不比外头,是知根知底的,凡事总还有大太太出面维护,总要强几分。” 锦眉一撩唇角:“莫非你如今也觉着,二少爷衬我也正挺合适?” “那自然不是!”碧罗横她一眼,道:“二少爷那号货色,便是姑娘同意,我也是不依的!不过——”她瞄了眼锦眉脸色,说道:“我瞧着有一个人倒是不错。”锦眉听若未闻。碧罗便凑过去:“瑛少爷性格温存,品性又好,难得的是又对姑娘关怀爱护,我觉着,倒可做姑娘的良人。” 锦眉斜她一眼:“我倒没发觉,你竟这般有做媒婆的潜质。” “姑娘!” 碧罗皱眉埋怨了声,看了看门口,又叹道:“如今这情势,只能由姑娘自个儿作主了。我知姑娘不是那暗藏心机之人,只是眼下这世道,你若不为自己想,终究也不会有人替你着想。你瞧瞧大太太,一旦出事便不问来由责怪于你,正经姑娘的婚事却压根不曾提过,瑛少爷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姑娘许了他,定不会错。” “好了!这夜都深了,你还不去打水来?” 锦眉颇不耐烦,正了色道。 碧罗见她动真格,这才住了口,起身出去了。 锦眉捧书闷坐了片刻,愈觉心中烦躁。碧罗已不在身边,所说的话却似一句句变成了少瑛的真人,即刻浮在眼前。 少瑛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是天底下最最善良的人,锦诺认识了他十七年,便就由着他宠了十七年,便是她“死”了,他也依然待她如故。便是她生来铁石心肠,也不由为这样的男子而深深动心。 不管如今悉心对待锦眉是因为他在她身上看到了锦诺的影子,还是因为她是锦诺疼爱的妹妹而爱乌及乌,她都没有觉得心存遗憾,是老天让她从锦诺变成锦眉,即使发现二人脾性一模一样,少瑛心里也还存着锦诺,这也不能怪他。 可是眼下她能够放任自己与少瑛暗通情意么?——不能。即使于他心中有情,她也不允自己做出这等不符礼教之事,私订终身之举,她不屑也不能为之。更重要的是,哪怕她对他的情意已到了可以全然不顾的地步,也决不能再与何府男子发生任何纠葛——这是当夜何老太太提出的条件之一,没有回旋的余地。眼下才出了与何少璜这桩事,导致她险些遭了驱赶出府的噩运,如果再因与他牵扯而闹出什么事来,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全都将变得没有意义。 于挽救爹爹及叶府的命运之前,她的归宿,何足轻重? 不觉她掏出贴身挂着的一枚玉拈在手里,这是对指头大小的玉绣鞋,“锦诺”生前睡觉时总把它压在枕下,发丧那日,锦眉上到漱玉阁上把它取了回来。 十岁时少瑛自己拜师学了琢玉之技,亲手雕了这对绣花鞋与她,说是要与她二人从此就如这对玉鞋似的,连在一起永不分离。从小擅长于损毁一切珍宝的锦诺将它视若珍宝,贴身挂在胸口,至今已有八年——如果加上锦眉的这段时光的话。 “少年之约,总赶不上世事幻变……” 叹息了一声,她将玉挂回了胸口去。与少瑛这一生的缘份,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姑娘,可洗漱了。” 流翠掀帘入内,端着一盆子热水进来,打断了她的遐思。“是了,方才我随大太太自荣华堂过来,老太太那里交代我说,请您明日早饭后去一趟呢。” 059 承老太太所托 - 重生为庶 - 关睢 刘府下聘之事一了,大太太也算松了口气,次日急忙地奉了老太太之命清查训示各房下人,万万地不敢出了差错,竟把一帮仆从管教得夜赌也禁了,聚酒也少了,一个个不得不打起精神当差。这里忙着顾不上理会锦眉不提,却有与锦眉暗中行了交易的老太太记挂起她来。 锦眉到了荣华堂,一眼望见瑾玉偎着老太太撒娇:“玉儿又不是不会女红,为何竟巴巴地唤她来教我!莫非玉儿的手艺竟连她都不如不成?”老太太垂目而视,抚着她发髻笑道:“常言道‘艺无止境’,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眉姑娘的针线确是胜人一筹,你听话,祖母这里自然好好疼你。” 瑾玉嘟嘴嘤咛了一声,埋首往老太太怀里去了。 锦眉在门口站了半日,这会子不由咳嗽了一声。旁边丫环禀道:“表姑娘来了。”祖孙二人这才抬起头来。 走到榻前,锦眉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老太太示意其右首坐下,与瑾玉道:“你且去厢房坐坐。”等瑾玉不情不愿去了,这才与锦眉道:“昨日瞧了瞧玉儿绣的一方巾子,倒有两三分样子了。这孩子任性顽皮,少不了辛苦你。” 锦眉颌首道:“老太太言重,三姑娘天姿聪慧,照此下去,不消月余,定可将小女子所习这三手针法学去,介时,亦可替何氏绣庄添几分色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不露声色:“‘天衣绣’一共一十八样绣法,姑娘一出手便是三样,显见得心有诚意。现如今有一事,老身也想请姑娘帮帮忙。” 锦眉忖度了一下,问:“不知老太太还有何事?” “过几日便是礼部尚书之子大婚之喜,姑娘出身绣户,多少也知咱们这几家与礼部关系甚为密切。宫里秀女赐服生意已经由薛家抢去,如今两家结了亲,不便于明里相争,便只好择别处着手。端阳之日宫里将举行册妃典礼,之后便是挑选各宫宫女。我们抢不到秀服生意,若将这二百四十套宫服拿下来也是极好。昨日你姑丈与我商议送去尚书府的贺礼,尚书府何等宝贝不曾见过?若想出挑,必得另想办法。” 锦眉心神领会,问道:“老太太的意思是想送副别致些的绣品?” “你果然聪明!”老太太赞赏点头:“现如今哪家京官府内不曾有着大批珠宝玉器?只怕唯独这‘天衣绣’是众人想得而难得之物。” 锦眉蹙眉:“老太太已将我会部分‘天衣绣’之事告诉了大老爷?” 老太太摇头道:“你放心,你不是那食言之人,我活到这把年纪,亦犯不着与你耍花样。此事早已约定只你我二人知道,我便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之告诉别人。如今玉丫头手艺不全,便是再操上一年半载,也未见得精湛。我言下之意,是请姑娘你替我以‘天衣绣’绣一床百子被,送与尚书府。外人见识天衣绣机会极少,介时只另外取个名字便可过得关去。” 锦眉闻言不语,原不甘受这钳制,思想半日,暗中却已有些活动。 之前正欲将这针法流传出去,好引蛇出洞,却苦于找不出机会。如今这样一来,以何府的名义出面,自己在旁观察,倒不失为个好办法。因道:“这倒并无不可。我那里正巧替大少爷绣着一床百子被,如今再多拉一副被面便是。只是‘天衣绣’原本是宫中专用,介时宫里会不会有麻烦?” “这个你放心!”老太太道:“圣上虽禁了天一绣庄,却并不曾昭示世人不得再用‘天衣绣’,料也是知道除了叶家人外,外人也难以将这门针法习得纯熟之故。再者,这针法再妙也不过缝制几件衣裳,没了它,照样还有各家的独门绝技。因而,自叶家败后,外头竟有许多冒充‘天衣绣’者招摇撞骗,朝庭抓了几次,后也懒得理会了。何况,咱们此次是易其名而相送。” “这么说,倒像是万无一失了。”锦眉自语般道。 “自然无碍。”老太太道:“你若替我做成这件事,我亦不会亏待你。往后你一应用度,便皆由府里来出。” 锦眉闻言,不免笑了笑道:“老太太这般厚爱,倒是不敢不从了。” 碧罗带回来叶父所嘱那句话,锦眉思想多日,已琢磨出来便是叶家获罪一事乃因“天衣绣”而起,此后再勿将它拿出来露面之意。锦眉本意原也如此,是以平日里针线上也从未动用过这项技艺,只是如今耳目下,既已无奈提及,倒不如将计就计,赌上一把大的。 如果猜得不错,觑觎天衣绣的人迟早会因此而露面,而她是叶家目前唯一的传人,又住在何府,因而必然会自动送上门来。 既能守株待兔,又何乐不为?心里这般计较着,倒且不去理会老太太这般趁火打劫之举。当真回院就命碧罗把原先绣与大少爷的被面给卸了,重新又拉上一幅。 这样闷头做了两日,到这日傍晚,玲珑苑里黄莺巴巴地跑过来:“大姑娘说,今夜与表姑娘一道在集韵斋小聚,姑娘可莫忘了。”碧罗忙地应下:“这里记着呢,二姑娘的芳诞,表姑娘早吩咐过了,掌灯时必到。”黄莺说:“大姑娘如今在正院里服侍,姑娘何不早些去那边,好与大姑娘一道进园?” 锦眉听了,便就抬头道:“便如此罢,你且回去,我换件衣裳便就去正院会你们姑娘。” 黄莺一走,碧罗便拿了两只金锞子,并一把湘妃扇,拿锦帛包了预备送礼。锦眉看了看,把那金锞子拿出来,换了个半尺来高的珊瑚入内。又另捧了一罐新拿蜜汁腌的柚脯,命碧罗流翠看家,只带了倚梅往正院里来。 自打那夜在荣华堂一别,倒不曾与大太太正经见过。锦眉知大太太心里火气未消,也不去自讨那没趣。这里原想支使倚梅先去与大姑娘打了招呼再慎重去请罪,因又得知大姑娘正巧在耳房里与太太叙话,便只好径直往耳房里来。 到了廊下,秋澄掀了帘子让进,正见母女二人正隔着炕桌对坐说话。因听得锦眉进来,大太太便明显沉了沉脸。锦眉兀自道:“眉儿给太太请安。”大太太闷了会气,方撇脸过来:“这不早不晚的,请的哪门子安?” 060 太太仁慈 - 重生为庶 - 关睢 大姑娘忙地下地打圆场:“眉儿妹妹来了,我这里正与太太说起你呢。快这里坐罢。” 锦眉也不理会大太太神情,微笑与瑾芳道:“姐姐与太太说我什么?可是说我连日懒惰,也不曾来与太太泡茶?”大太太闻言不语,半歪在引枕上抚弄着指甲。瑾芳暗地里扯了扯锦眉袖子,锦眉不甚在意,淡然上前在炕前站定。“眉儿此番令太太很是面上无光,太太原是该生气,眉儿自知有错,不敢求太太谅解。如今这里也无外人,无论打骂,也只求太太能将心里的气撒出来,勿要气坏了身子骨。” 说着便撩裙跑在地上,一副负荆请罪模样。 大太太斜眼瞪了她两眼,想是亦记起那日之气来,神色愈发不好,直将手里一碗茶拍到案上去。“你还有脸与我提这个?!可知我因为你,这几年的辛苦操劳竟算是白费了!老太太那里丝毫落不得好去,下人跟前也无了往日威信!我若是早知你是这般人品,竟绝不会招你入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如今也且莫得意,老太太虽准了你留下,也全是冲着我与老爷的面子!我若要赶你回去,她断不会说什么!” 瑾芳立在一旁唬得连大气也不敢出。锦眉磕了个头,望着地下说道:“当初若无太太仁慈,锦眉自不会有今日之福。锦眉不敢为自己辩解什么,此番太太未曾逐我出府,我便是变成牛马相报也难以报答。只求太太相信我,往后锦眉必不再使太太难堪。若有犯之,也不消太太动手,我便自己走出这何府大门去。” 大太太冷哼不止。站了半刻,瑾芳壮着胆子求情:“眉儿妹妹纵然有错,也是无心之失,请太太看在受难在外的舅老爷份上,饶了她这一回罢。”大太太这便缓了缓神色,往锦眉处望了一眼。半晌后终于道:“我原是该好好教训你才是!若不是看在你爹——左右那日也打过你了,你便起来罢!” 锦眉复磕了个头,道谢起了身。 这里大太太吐了口气,又饮了小半碗茶,总算看上去雨过天晴。锦眉自倚梅手里接过那罐蜜汁柚脯,放在炕桌上道:“前几日府里事忙,不敢来叨扰太太,闲着无事便腌了这罐子柚肉,给太太泡茶罢。”大太太冲那掀开的坛口往里瞅了一眼,道:“我这咳嗽的老毛病,也就服了这东西。难得你记在心里。” “服侍太太原是侄女儿应尽之责,太太喜欢就好。” 锦眉拿起扣在铜盘中的两个杯子,各舀了一勺入内,拿沸水泡开。递了一杯与大太太,又唤来瑾芳递上一杯。 大太太啜了一口,忽唤来秋澄:“宁姨娘那里害喜,也爱这酸酸甜甜的,回头你备些桔子酸梅过去。”秋澄道:“哪里劳太太烦心?竟早早地备了过去,只是这宁姨娘竟拿起乔来,说是不合胃口,那日当着老爷面,全都倒了出去。” 锦眉瑾芳同时噤声,对望了一眼。 大太太却神色平静,说道:“那便由得她去罢。回头嘱咐李姨娘一声儿,她们俩住一个院儿,让她日夜照顾着点,勿要像春姨娘那边一般,被什么惊了吓了。” 秋澄称是退下。 这里大太太望了望半日不语的瑾芳道:“我知今日是二丫头的生日,回头你替我带点东西去,我这里就不派人过去了。方才与你议的那些事,你全都须记着。刘府是个厚道人家,纵有什么细处上不周全的,你也勿在意。总归只要混得生下个一男半女,你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瑾芳脸色转成灰白,起身颌首道:“女儿定遵太太教诲。” 大太太便就唤来冬青,嘱拿了两对金银锞子,拿红纸包了交与瑾芳。 二人告辞出府,到了僻静廊下,锦眉慨然叹道:“总共也才一个来月工夫,大姐姐就要出嫁了。时光竟过得如此之快。” 瑾芳蓦然停步,苍白脸上忽青忽红,猛地就滚了两串眼泪下来。 锦眉吓了一跳,忙拿绢子替她拭了,“大姐姐何苦如此?既免不了这一关,倒不如干脆放宽些心来。” 瑾芳攒住她手,哭道:“你哪里知道我心里的苦?俗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刘府家境宽裕,原是我求也求不来的好姻缘。当初听说这公子行动不便,却也罢了,只想着过去熬个几年,生个儿女出来,也算有个依靠,只是你可知,这公子竟是个行将就木之人!他们安排这婚事,不过是为了冲喜罢了!想那宁姨娘不过是个小妾,平日里做小伏低惯了,一旦有了子嗣,竟这般上脸!可见为人妻妾却无后的下场多让人难过?我纵是嫁过去,也不过是守活寡,过不多久那刘公子一去,我也就等于没希望了!” 锦眉怔道:“姐姐是说,太太老爷从一开始竟都瞒了你?” 瑾芳落泪点头。“他们若不瞒我,便挡不住他人非议,他们哪里拉得下这个脸来?我今日才知宁氏那日诅咒我此生无后,原是事出有因……可恨他们骗得我好苦,二丫头脾气不好,我亦是不敢与她说去。” 锦眉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反握了她手:“那姐姐如今——如今有什么打算?李姨娘可知此事?” 她松了手,略转过去身子,摇头道:“能有什么打算,我也不知。我娘如今奉命侍候宁氏,日夜如履薄冰,不光受宁氏那贱人的折磨,还要受月荷那帮丫环的晦气。老爷早已对她情义不再,本就只倚靠着太太这里小心度日,前番因三丫头之事在老太太面前替我们受了罚,如今太太也忌惮着老太太的态度而不怎么理会她。她自身尚且难保,我怎能再惹她伤心? 锦眉听着,不由也为她忧心。“这么说,如今真是骑虎难下了。收了聘礼,再退婚已无可能。” “退婚之事我是不敢想了。”瑾芳望着廊下枯木低语,“只要我娘与我妹妹平安无事,我便算再无它求。” 061 厨下谈 - 重生为庶 - 关睢 锦眉望着晚风中她清瘦的背影,也不知怎么劝慰。想起同为何府小姐,瑾玉虽无母亲相护,却得尽了老太太、太太们诸般呵护疼爱,两相比较,也不觉心生凄然。 两人这里默然相站半日,眼见着天色将黑,远远站着的倚梅黄莺轻轻走过来道:“天色不早,今日月色又不见好,倒不如早些进园子去。”这里才恍然醒过神来,稳住心神,相偕着往集韵斋。 集韵斋所处之地略为偏僻,需绕过一小片竹林去。半路锦眉刻意说些轻松话儿与瑾芳解闷,没一会儿倒也真将心事撂下了些。又见竹林处有几处泥土微拱,想来是有冬笋冒出。黄莺当下喜道:“许久不曾吃这物儿,大姑娘的腊味冬笋煲做得极妙,表姑娘可定要尝尝!”说着捋起袖子便来翻土,倚梅顽皮心性,也加了进去。 这里锦眉瑾芳笑看着二人忙碌,不一会儿果然刨了有五六根鲜嫩肥大的冬笋来,便由黄莺解了褂子兜住了,先行送到前面厨下去。 锦眉等人随后赶到,瑾咏早唤了红英在门口迎接。进得院门,瑾咏倚着门槛似笑非笑:“我道你们俩竟要过了今夜才到呢!茶果备了两三道,若不是这半月我不出门,定早已去前边儿逮你们去了。”瑾芳笑而不语,自将大太太托来的寿礼奉了上前。瑾咏看也不看便将之搁在桌上。 桌上已有三四样贴着红剪纸的贺礼,多是些金锞银钗。锦眉也从倚梅手里接过锦帛包好的寿礼奉上:“也不知合不合你意,些微薄礼,可要见谅。”瑾咏也不推辞,笑了下,将那锦帛拆开,将那扇子与珊瑚一手拿起一样看了看,说道:“也就只有你,才不会送那些个金子银子。那些人只当我是穷鬼投身,被罚了几个月月钱,便就无钱度日了!” 瑾芳因就戳她:“就你这张嘴厉害!别人家送你寿礼竟也错了?” 瑾咏将扇子与珊瑚交由红英拿入卧房放好,方冷笑了一声道:“我哪里敢说她们错?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年年我生日便只我姐妹二人并母亲一道过,旁人竟似我这里养着洪水猛兽似的,脚都懒得往这里探上一探。我只觉得她们不愿与我来往,却又巴巴地送些劳什子做这沽名钓誉之举,不知累也不累?” 瑾芳皱眉不语,懒得理她,径自去了厨下做菜。 锦眉见气氛淡淡,便就笑道:“二姐姐方才说这半月说不得门,竟是为何?” 瑾咏看了她一眼,捋了捋桌上垂着的流苏,道:“正院里有人怀了胎,你不知道?” 锦眉点头:“这个我知。只是不知这个与姐姐不出门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瑾咏撩唇笑了笑,“你可记得上回我与你说,前番害我被苏氏那贱人诬陷之事,我已查明与谁有关?” 锦眉想了下,又点头:“记得。” “那就是了!”瑾咏击掌笑道:“我既关注着这个人,又怎会不关注其周边人?我与你打赌,半月之内,那里必有大事要出!既有戏看,我自然须先避嫌,再抓赃!” “……” 锦眉觉得近来这段时间真是过于疏忽她了,如今她竟连她在说些什么都摸不着头脑。 “二姐姐许是多虑了,太太那里竟不知多看重此事,理应不会闹出什么事来。”锦眉斟酌着说。 瑾咏也不与其争辩,笑了笑,唤人捧了棋盘出来,“今日我是寿星,你是我的客,便让大姐操劳去,我们这里玩会子。” 瑾芳在小厨房里忙碌,蒸完了五圆鸡,又唤厨娘桂嫂子剖了只野兔子洗净,新鲜的鹿肉再拿酱料腌了,拿刀背轻轻拍散了肉筋儿。见墙角竹篓里还有半篓芋头,便也唤其拿来洗了,正巧黄莺拎着剥皮洗净的冬笋进来,桂嫂子便笑道:“今儿咱们屋里敢情来了贵客,竟敢让大姑娘这般劳动。这冬笋确是好爽口物儿,前儿听我嫂子说,前边宁姨娘近来害喜,竟还四处打听着来吃呢!” 瑾芳拿铁签串鹿肉,一面漫不经心问:“你嫂子在哪里当差?” 桂嫂子道:“便是正院里宁姨娘的陪产嬷嬷李琪儿。这不上个月才让太太调了过去,专侍候姨娘。” “李嬷嬷?”瑾芳望住桂嫂子,顿了片刻,手下又拿了一小片鹿肉。“李嬷嬷是你亲嫂子?” “可不是?”桂嫂子拿起刀来斩兔子,“她男人跟我男人是亲兄弟,我与她是妯娌。那年她生她那大闺女时难产,还是我在床前接的生。也就是吃了这亏,她便随着我们那片儿的接生婆学了这陪产接生的活儿,至今倒也没失过手……” 瑾芳一面听见她絮叨,一面手势就钝了下来。 “……宁姨娘这胎保不准是个男孩儿,如果真是,那可就真是大喜事儿了!老爷五旬得子,全府上下都要沾了喜气去!” 桂嫂子犹在自说自话。瑾芳唤了红英来串鹿肉,自己且走过去拿了半碗面来调着。说道:“这园子里竹笋多的是,既是宁姨娘想吃,怎不早说?命人挖了去便是。姨娘怀的是咱们老爷的骨肉,我们当女儿的,只有欢喜迎合的理。” 桂嫂子望了望正屋方向,讪讪笑了下,在围裙上擦了把手道:“若是都有大姑娘这般好脾气,便就好了。说句犯上的话,咱们二姑娘的性子姑娘不是不知,这竹林长在集韵斋门前,二姑娘若是不肯,便是没人敢来碰这钉子的。何况宁姨娘素日与李姨娘颇有些不和?前日便只好托人在外面买了两斤罢了。到底又不如刚采的这般鲜嫩,总是不如人意。” 瑾芳想了下,“这么说,姨娘倒果真是害喜了?大夫怎么说的?” “自然是害喜!”桂嫂子道:“我听我嫂子说,大夫说了,竟已怀了有两个多月,姨娘没有经验,之前竟当了妇方病来治,竟把胎气医动了,如今万事需得小心。” 瑾芳闻言,点了点头,不说什么,复又将铁签串好的鹿肉一条条放入沸油里去。 062 亲上加亲的好事 - 重生为庶 - 关睢 锦眉与瑾咏下了两局,瑾芳菜已做好了。红英等人忙着摆饭上菜,锦眉上席一瞧,四冷八热十二道菜,道道香气四溢,果然一闻便知手艺极佳。黄莺忙舀了热水与瑾芳净面洗手,锦眉忙又从荷包里取了两块散香,唤倚梅拿去替她熏在袖里。 瑾芳坐下笑道:“粗浅手艺,素日难得拿出手来,也就冲着眉儿不是外人,献献丑。”锦眉道:“这若只称得粗浅手艺,那咱们家厨下岂不无一人擅厨了?”众人便皆笑起。瑾咏先自尝了口鹿肉,忽道:“是了,我倒忘了房里还有半坛杏花春,红英快快去温了来!” 瑾芳持重,说道:“这时日尚寒,眉儿身子骨弱,过会子还得回去,只怕饮了夜酒不好。” 瑾咏摆手道:“难得这般亲近一回,没有酒哪成?还有个来月你就将出嫁,往后也不知还有这机会没有。” 听得她如此说,瑾芳便往锦眉望去。锦眉笑道:“我不妨事,近来身体已然大好,饮了好几回夜酒,竟也安然无恙。既是二姐姐的好日子,咱们倒不必过于拘束了。”“正是!”瑾咏拍手笑道,遂命红英速去温酒。 这里丫环们亦生了炉子在桌下,三人边吃边聊,于这早春夜里,竟觉暖意洋洋。瑾芳先且除了罩袄,锦眉坐于最里面位置,一时也将罩在面上的绵褂除下,露出浅青色的长窄袄来。一时不慎,脖子上挂的玉绣鞋便即落在外衣襟上,于灯下晃了两晃。 右首的瑾芳伸手捉起那小小玉鞋:“眉儿这玉倒是别致,谁人竟有这般巧思,雕了这绣鞋当作坠子予你?” 瑾咏闻言也凑过来看,微撩了唇道:“这鞋儿成双成对,又雕得这般细致,怕是有心人儿送的罢?”锦眉心下突跳,忙地将那玉坠儿塞回衣领里,说道:“哪里来的什么有心人儿?不过是幼时我大姐给来玩的罢了。可莫要胡说。” 瑾咏看着她吃吃作笑,瑾芳伸手拍她:“你何来这么多心思?眉儿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咱们还不知么?这话要传开去,只怕又要被人当作话柄子了。”瑾咏瞄了她姐姐一眼,便仰脖吃了杯酒,指着锦眉似笑非笑道:“我知道有人极擅做这些小物件儿,只是不轻易许人。你要是喜欢,赶明儿我便让他去做件予你如何?” 锦眉抿了口酒,装听不见。瑾芳却咦道:“你说的可是少瑛?别的人我是不知,他平日私下里爱雕这些东西,我倒也见过。”瑾咏笑而不语。瑾芳望了面色泛红的锦眉一阵,微叹了一气,点头道:“若是他的话,倒还靠谱。府里这些兄弟,少瑛的确算得上出类拔萃,待人又极和善的,你们是表兄妹,亲上加亲的事,真是再好不过了。” 锦眉放了酒杯,含笑道:“姐姐这是什么话?好好的喝酒吃菜,怎地又扯上别的人来?” 瑾芳伸手扶住她右臂:“倒不是我多事,若是别的人,我是再也不肯多掺和一句的。你既与我们这般投缘,我不操两分心却说不过去。我看那日在正院里,少瑛看你时的神情就有两分不同,却是你害臊逃了开去。依我看这倒也没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事不是常有么?这男女之间,只要合乎情,止乎礼,便不怕它了。你可万莫因为前些时候的事存了包袱。” 锦眉抚杯不语。 瑾咏放了杯子,轻声一嗤:“姐姐这话可差了。谁不知道少瑛心里的人是诺姐姐?他们二人才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少瑛对人从无喜恶之分,待眉儿好些,我看也不过是‘爱屋及乌’,因了她是诺姐姐的妹妹罢了。便是将来真成了亲,他心里也未必将诺姐姐忘了去,眉儿终不过是个替身。既是这般,又有什么意思。” “你又胡说了!”瑾芳拿筷头轻敲她手背,“便是他心里有着诺儿,也不见得便是喜欢她。他二人在一处这许多年,总是有些感情的。将来成了亲成了夫妻,自然也就淡了,哪能一辈子记着去?” 瑾咏冷笑:“姐姐可当真糊涂!他二人情谊这般深厚,若是成个亲便能将往事忘怀,那么少瑛又称得上什么重情重义男子?这般喜新忘旧,将来若再纳几房妾,眉儿嫁了他,又有什么好处!” “你、你这丫头!”瑾芳气得说不下去,闷声在旁板起脸来。 “两位姐姐,不必为了这些小事生气。”锦眉垂首片刻,抬头与瑾芳道:“我知姐姐是为我好,只是妹妹从来都无意于三少爷,将来更不可能与他有什么牵扯。妹妹出身低微,三少爷待人极好,将来自有更合适的闺秀相许。自古婚嫁皆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无论怎样,往后都请姐姐们都不要再提起此事罢!我与他,是既无缘亦无份。” “眉儿!” 瑾芳埋怨了声。锦眉含笑道:“不但请姐姐勿要将我与他相提并论,往后换成提及别的府里男子,也请帮我避开则个。这便算是帮了妹妹大忙了。” 姐妹二人见她神情淡定平静,并不似虚意推托,相互对视一眼,便就不提它了。 三人这一席直到夜深时方散,半坛子杏花酿见了底,瑾咏早醉得唱起了戏文,瑾芳虽好些,头内却也有些隐隐犯痛。锦眉心里最为清明,正好流翠也打了灯前来催请,便着她与红英倚梅扶了瑾咏上床躺下,又遣黄莺唤来婆子打灯接了瑾芳回屋,这才与丫环们回绿蕉轩来。 次日一觉睡到日升时方起,记起答应老太太的百子被尚余大半,便匆匆地赶将起来。期间派倚梅去园子里问候,得知瑾咏尚好,瑾芳却头痛加剧,似受了些风寒,忙又亲自去瞧了一回。 这么样下来除进了两回园子,接连几日却都不再去往何处,只一径埋头绣被,连瑾玉那里绣工也且搁下了。又怕旁人知道这绣工有异,故也不唤别人陪侍,只差碧罗近前侍候。 到了二月十九,这天百子被已然绣成。主仆二人临窗细瞧了一番,只见绫缎底布上百名胖男孩儿形态各异,皆身披福字坐卧玩耍,一个个犹如站在被上活动似的栩栩如生,碧罗便就咂嘴赞叹了一番:“当年也曾见过大小姐亲手的百子被,比起这个,绣工竟似不相上下!” 锦眉也不多话,只笑了笑便将其折起,拿朱漆锦匣装好了,唤来流翠:“去瞧瞧,老太太现如今在做什么?” 063 天衣绣 - 重生为庶 - 关睢 不一刻流翠回了来,“今日观音菩萨的佛诞,老太太正在佛堂里上香祈福呢。” 因听了无外人在场,锦眉便就捧着匣子径直往荣华堂来。 老太太行动不便,大太太三太太等领着三姑娘四姑娘奉命前往清露寺进香拜福,此时荣华堂内也确实清静非常。廊下八仙桌上摆着几样供果,丫环婆子们时不时上前添香加油,行动悄声细语。锦眉到了正房门口时,老太太正自佛堂里出来,坐在榻上喝琉璃亲泡的茶。 “老太太慈悲良善,菩萨定然赐您福寿安康。” 一进门锦眉便道了个万福。老太太也绽了个笑花儿,“菩萨说众生平等,你又与我行的什么大礼?”锦眉笑道:“众生平等所言不差,只是晚辈方才却是与一心从善之人表达景仰之意,想来菩萨也不会怪责于我。”老太太呵呵笑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活到这把年纪,如今处事,倒确是不如当年心肠硬了。” 锦眉笑了笑,将手里锦匣捧高了些许。“我这里答应老太太的东西,已经好了,老太太现下可要瞧一瞧?” 老太太本已举起了茶碗,闻言便就顿下,与琉璃道:“你且下去告诉厨子,今日吃斋。” 琉璃会意,与其余两名婆子退了下去,并将大门轻轻掩上。 老太太拄杖起身,走向屏风后:“随我来。” 屏风后便是间小小的暖阁,她当先于左首大围椅内坐下,朝随后跟进的锦眉伸出来手:“拿来我瞧!”面上神色凝重,早已不复先前和蔼慈祥。 锦眉看了看左右摆设,走到右首贵妇榻前打开匣子,将被子取出来抖开,铺在榻上。顿时只见百来个小儿跃于其上,灵动之间隐约有嬉戏之声入耳。老太太两眼紧盯着这方绣被,似被什么牵引了似的,一时连拐杖也已不必了,直接便走到榻前,细细抚摸起上方丝绣。可是当指尖甫落于其上,又似生怕惊到了什么似的,蓦地弹开些许,只以指腹轻轻触摸。 “这绣工……‘天衣绣’!确是‘天衣绣’无疑!”老太太轻叹,声音似从腹腔内发出,“我竟有三十来年不曾这般亲眼见了……虽则当年是因为这针法而与叶家祖上结下了这门姻亲,可恨这许多年,你祖父及你父亲,竟也毫不留情面将它深藏府中……若是早些让我见到,又何曾会有薛家之今日?” 锦眉静立一旁,看着她掩饰不住激动的模样,问道:“老太太的意思是,当年是因为这天衣绣,所以您才向我爷爷为大老爷提了亲么?” “可不是?”老太太叹息道:“我那时实在爱极这绣品,一面命绣娘们改进技艺,一面又想多些亲近天衣绣机会,那时知你姑姑贤淑大方,实在适宜做我府里的主母,生怕被别的人家定了亲去,便就连番上门求下了这亲。” 锦眉沉吟半刻,又道:“老太太既这般深爱天衣绣,当时为何不向我爷爷提出来呢?” 老太太正色:“天衣绣是叶府传家技艺,我如何能开口索要?‘君子不夺人所好’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各家有各家的看家本领,莫说你爷爷不会肯,便是肯了,我也造不下这孽去。但求平生能拥有一件‘天衣绣’,我已是心满意足。只可惜你爷爷总是不肯犯了天家旨令,不愿将‘天衣绣’制成的绣品流入民间,致使我存下这遗憾。” “那么,”锦眉想了下,道:“如果老太太早些得到一件天衣绣的话,将会对薛家有什么动作呢?” “我若在当时拥有一件天衣绣,凭我的聪明,自会从绣品里看出些端倪,从而改进何氏绣庄绣品的质量,也将会更花心思排斥叶何二家以外的绣庄。薛家要想这般顺利跻身御绣行列,只怕没这么容易。” 锦眉听完,垂头思想片刻,便也一道看起那百子被来。 这绣品已然做成,“天衣绣”如同祸水源头,已使得曾经显赫的叶府破败凋零,不日再度面世,又将掀起怎样的变故?是福,是祸?她凭一己之身能否应对这一切,俱都不得而知。唯一清楚的便是,她不得不迈出这一步,以撩动幕后仇人那颗恶毒贪婪的心。便是从此陷入水深火热,也顾不得它了。 老太太慨叹片刻,亲将百子被折好,收入锦匣之中。 “这东西虽令我万分不舍,终归是要送出去作礼的。为了何府,你此番算帮了大忙。你有什么要求,眼下大可说出来。” 锦眉笑道:“老太太说笑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何况天衣绣一共一十八式,我仅会的也恰恰这一两式而已,远达不到应有的水准。还不知尚书大人见了喜是不喜,哪还敢讨老太太的赏?只要老太太勿要嫌弃我,将我赶出府去,让我在此尽心侍候,已是感恩不尽了。” 老太太目光陡厉,拧眉凝望她片刻,手掌抚着花梨木桌面,缓缓道:“你不违矩,我又怎会轻易责罚于你?!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勿要心存贪念,与我府里男子私下接触,我便也不管你。叶府已败,何府自当引为前车之鉴,小心行事为上,怎可再来招惹你这等罪属?你不会是我那几个孙儿要娶的人,我要你谨守闺训,亦是为你日后着想,以免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什么也得不到!” 锦眉掐了下手心,裣衽道:“老太太的心意,小女子明白。” 老太太又道:“我活到这把年纪,最学不会的就是占人便宜。你替我办了这事,我终归要赏你点什么。那日既许了你一应吃穿用度,便如此罢。回头我会交代大太太,自今日起绿蕉轩的花费不必从正房里拨出,连带碧罗的月钱供给,也直接往这里扣便是。——能有这个面子唯独三姑娘一人,我如今这般待你,你也当好自为之,替我悉心教会三丫头!” “谢老太太恩赏。眉儿定当尽心尽力。” 锦眉弯腰万福,含笑起身。 “慢着!” 正待要走,老太太忽将她沉声唤住,打量了她两眼,紧盯着她两眼道:“你能将这天衣绣中的两三式使得这般纯熟,真让人怀疑你是不是懂得整套一十八式……” 064 要许亲 - 重生为庶 - 关睢 锦眉半侧着身站在暖阁中央,回头望着端坐在椅上,紧盯着自己的何老太太。 老太太今年已然七十有六,完全到了该不问世事安养天年的年纪,而她平日看上去也的确是睁只眼闭只眼,可是此时,她饱经沧桑的脸上有着令人无法侧目的威严,眼神也是能看透人心般的犀利。这哪里是个退居内院的老人家,完全就是个处在僻静处冷然观看世事变幻的当家者。 锦眉以半仰视的姿态僵立了片刻,缓缓撇开了脸,“老太太这话,可不太看得起锦眉了么?天衣绣乃传家技艺,自来传子不传女。只是当时幼弟尚小,故而我爹爹便将针谱交与我大姐保管罢了。我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承习全套针法?” “可你手法娴熟,全不似偶尔习作。”老太太双目紧盯她脸上,丝毫不曾放松。“你虽是庶出,可也处变不惊,临危不乱,颇有些大家风范。有些时候,我甚至怀疑诺丫头仍活在这世上,而你,就是她!” 顿了半刻,锦眉微微扬唇,将脸偏转回来,直视着她道:“老太太当真会说笑话。姐姐死后入棺发丧,大太太与李管家全程在场,莫非还有可能掩人耳目?老太太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莫非也相信这借尸还魂之说?何况,我若是大姐姐,老太太看不出来,难道连太太、老爷也看不出来么?” 何老太太目有惑色,半晌未语。 锦眉复又微笑:“大姐自幼待我亲近,故教了我两手针法。我多年卧床,与爹爹和大夫人也不曾多接触,哪里来的机会习学天衣绣?老太太若不信,自可派人调查去。” 老太太瞄了她两眼,换了个姿势坐着,挥手道:“你下去吧。” 锦眉当下颌首称是,穿过屏风出到大门外。廊下回头往内望了一眼,手抚在胸口摁了两摁。 屋里老太太却唤来了一名年老嬷嬷:“速派人去叶府查查……” …… 回到绿蕉轩,正见秋澄从门内出来,一见锦眉,立时拍巴掌道:“可巧了!姑娘正回了来!太太刚刚回府,还没落坐就巴巴地唤我来请,也不知是什么事?方才听姑娘去了见老太太,还道要绕去那边!真是来得好不是来得巧,这便与我走罢!” 锦眉不由笑道:“竟这般急,也容我进去整整钗发。” 秋澄不由分说挽起她胳膊:“又不是去见客,倒这般隆重。我看这样子正好!太太那里必是有事,且莫耽搁了罢。” 锦眉便就依言顺从,与她折回廊下。流翠见无人相随,忙地跟了上去。 不多时到了正院,侍候出门的婆子们正从耳房里退出来,显见得果然刚刚回府。大太太坐在榻上,连衣裳也不曾换,还穿着件银底起金花的长褂,黑丝绒的斗蓬解在一边,正在对镜卸钗环。 锦眉走进去,接过丫环手里梳子,与太太梳起髻来:“太太唤眉儿前来,可是有要事?” 大太太嗯了声,自袖口里掏出封信笺,“今日去庙里上香,可巧碰见了你娘,便在禅房里说了几句话。你爹半路上写了封信托人带出来,你娘让捎给你也瞧瞧。” 锦眉听说,便就将信打开。略略一眼看毕,并无提及要事之话语,再看一遍,仍只见嘱托芸娘早日另择他嫁等廖廖数语,另就只有给太太的两句话,嘱其为锦诺锦眉姐妹寻个归宿,“家世不求其大,保得平凡度日即可。但求品性忧良,非贪赌暴躁之辈”云云,想来尚不知锦诺已“死”。 太太道:“可怜你爹心地忒善,一意劝你娘另择良人,全然不顾家中境况如此。”又望了锦眉:“我成日事忙,原也无暇顾及于你,如今你爹既言明让我替你许婚佩,少不得替你物色物色。听你爹的意思,宁愿你嫁于小户人家粗茶淡饭的度日,然我知你心界不低,不知你意下如何?” 锦眉将信折了,塞进信封内,道:“自古婚嫁,皆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爹爹不在,我由姑妈教养训导,自当听从姑姑之言行事。只是我如今年纪尚幼,想跟随姑妈过得一年半载,习些处事风范再来定夺,不知可否?” 太太点头,说道:“我亦这样想。只是怕若不与说,又怕你误会我不管你,是以先问过你意见。——今日里我在老太太处吃斋,便不留你饭了。宁姨娘不是有孕了么?我方才自外头带回两只上好的乌骨鸡,现让人拿去厨下炖了给她补身子,回头让人给拿一盅给你去。” 锦眉这里称谢,又起身与她更衣梳妆。因想起那日瑾咏所说之话来,便顺口问道:“宁姨娘身子可还好?”太太哼道:“能有什么不好的?我这里当娘似的派人侍候着她,唯恐她有个头疼脑热,连李姨娘都巴巴地没日没夜地跟着那里待命,倒惯得她脾气长了!” 锦眉替她拂着背上衣服褶皱,笑道:“想来双身子脾气大些,也是有的。” “她那里算什么?当年我一连怀了两胎,还都是小子,也不见有这派场!”太太低头扣襟前衣钮,颇不屑地:“那会子老太太忙于家务与绣庄上事务,无暇照应,你姑老爷年轻,也是不懂,竟只有两个婆子并李姨娘陪着我那一年了!到第二胎时倒好些,瑛儿这孩子打胎里就乖巧,并不曾折腾我,我打心眼儿里也就多疼他了些。” 说到少瑛,大太太脸上不经意露出两分笑来,连眉眼也显得慈祥了许多。 锦眉默默听着,唇角也勉强浮了一丝笑意。 “诺儿在时,我原就打算着今年给他们俩订亲,两个孩子青梅竹马,又互有情意,多好的一对佳偶!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出了这等事……”大太太神色黯下,扣钮扣的手也缓下来。“到如今突然没了,更不知上哪里寻户门当户对的人家来许亲,真正是愁煞人肠。” 锦眉替她抚平肩上折痕,又拿了对孔雀蓝镶金耳环与她戴上,瞧了瞧铜镜里,含笑道:“好了,时近中午,老太太那边想必等急,太太可过去了。” 065 一锅鸡汤 - 重生为庶 - 关睢 送了太太去荣华堂,锦眉领着流翠也自往绿蕉轩来。 长廊那头忽走来两名扎着元宝髻的俏丫环,日光底下说说笑笑,两只出笼鸟儿似的。 流翠眼尖,指着前方道:“那不是玲珑苑的黄莺杜鹃么?挎着这两筐子东西是上哪儿去?”锦眉于额上手搭凉棚望了望,果然是瑾芳跟前的两名丫头。便停在当地,且等二人走近。 黄莺先瞧见了二人,笑作了个揖,道:“表姑娘好。方才还打绿蕉轩来呢,就说姑娘来正院儿了。” 锦眉微笑致意,“你们姑娘可大好了?” 黄莺点头:“承表姑娘关心,我们姑娘前日就已大好了。今儿早饭后还看咱们上集韵斋挖冬笋去了呢。姑娘您瞧——这两筐子笋全是方才挖的。二姑娘那片竹林里竹笋可肥了,这时候天冷,还全猫在地底下,吃起来又脆又爽口。大姑娘自己留了一筐,然后让我们给太太和宁姨娘各送一筐来。” 流翠闻言,当即挽袖拿起一只在手,果然笋壳包得生紧,又肥又嫩。锦眉瞧了眼,说道:“难得你们姑娘有心,只是太太方才去了老太太处用斋席,你们这会子怕是见不着她了。” 黄莺笑道:“这却不妨,我交给秋澄姐便是了。只是宁姨娘这一份,她近来害喜,犹爱拿这冬笋做菜吃,我们姑娘特地嘱咐过,是要亲自交给姨娘接收的。我们这里赶路,就不与姑娘多说了,姑娘得闲,便进园子来玩罢!” 锦眉目送了二人进院,这才往回屋路上走来。 流翠嘀咕着:“大姑娘也忒小心,李姨娘现如今只差没被宁氏当丫环遣使,她还巴巴地记挂着人家爱吃什么!也就是她顺从惯了,若换成二姑娘,早闹上人家屋里去了罢?——咦,是了!二姑娘那里怎地这般安静,按理说这会子很该来寻宁氏晦气才是,怎地半点动静也无?莫不是真让老太太给训老实了?” 锦眉没好气瞪她:“这是什么话?你一个下人,竟是这般嚼主子们舌根么?敢情前番被太太罚的还不够,好了伤疤忘了痛了?” 流翠连忙吐舌:“好姑娘,我也就在你跟前说说,别的地儿我是万万不敢的。” 锦眉知她不是毫寸之人,当下警告似的再瞪了她两眼,也就算了。 叶府里信佛的传统并不是人人皆有,像锦诺母亲叶夫人,就不大专注。连带着锦诺也不甚留意。除了逢年过节祭一祭之外,并不曾时刻眷顾。独芸娘虔诚无比,除大年节外,逢初一十五并佛诞日内,皆进香上供,丝毫不马虎。因而大太太会在清露寺遇上她,也就不足为奇。 中饭后锦眉将信拿出来又看了两遍,那熟悉字迹令思父之情油然而生。叶家父女感情十分深厚,是以叶父当初才会破例将天衣绣授与锦诺,也才会有众人相约着向叶父隐瞒了锦诺离世的消息。他信内叮嘱姐妹二人挑那小户人家相嫁,想来也是怕她们身份今非昔比,万一入了豪门受人排挤欺负,便等于此生投入到水深火热之中。 真不知有朝一日爹爹若知道了他的诺儿已不在世,他究竟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房内独坐到傍晚,锦眉才勉强压下心情,仔细把信收起。 “姑娘,太太让人送了鸡汤过来。” 才抹了眼泪,倚梅便在帘外唤道。锦眉平稳了一下呼吸,起身出门。 桌上果摆着一白瓷盅,盅盖微开,打里头丝丝地透出沁心脾的香气来。太太屋里的丫环璀璨垂手立在一旁。见锦眉露面,便含笑上前了两步:“姑娘好睡,太太让奴婢送了汤来,只怕扰到姑娘了罢?”锦眉忙道:“哪里话,我原在里头空坐着的,倒劳烦你了。” 一面喊碧罗入内,拿了些钱打赏,一面在桌旁坐下,将汤盅盖给揭了开。倚梅拿银勺舀了一小碗汤递与锦眉,口里嘱道:“姑娘可仔细着,别看这汤一丝儿热气没有,可都让油给敷住了呢。”她小心啜了半口,赞道:“果然好汤,替我多谢太太。” 这里璀璨并未离去,且笑道:“太太还让传话,说是中饭时老太太交代了,往后姑娘这里自有老太太亲自照应,这是姑娘的福气,也让太太有面子。往后姑娘有什么需要,但只同太太说便是,莫说是一两碗鸡汤,便是龙肉凤髓,但凡有,也要为姑娘取了来!” 碧罗流翠在旁一听,便就相视抿嘴。 锦眉唇角挂笑,说道:“老太太给的恩宠,我这里真是受之有愧。你回去告诉太太,就说眉儿谢过太太心意了。” 璀璨又再奉承了几句便就离去。流翠上来道:“这观音菩萨想来是显灵了,老太太竟大发慈悲,拿咱们与三姑娘那里一并看待起来。只怕三姑娘一得了信儿,咱们耳朵根子底下可又要不清静了!”碧罗慢悠悠道:“管她呢!这又不是咱们偷来抢来的,是老太太自己说要这般的,倒犯不着顾忌她去!” 锦眉这里低头喝着汤,勺子在碗里拨弄,兀自听着二人谈论不语。 璀璨回到正院,正碰上往偏院去的厨娘,便且站在梧桐树下拂打袖上灰尘,顺口打招呼道:“赵二娘,送汤去么?”厨娘哟了一声:“是璀璨姑娘!听太太吩咐,两只那么大鸡仅熬成浓浓的一锅汤,给姨娘喝后身子再补也没有过了!可不正是趁热送过去么!” 璀璨听闻,便就扶着树干朝那院内扬下巴:“那你快些去罢!这会子那边大约正摆饭呢。” 叠声别了她来,赵二娘拎着食盒小心翼翼迈进偏院门槛。见院门口无人,便左右望了望,见右首几间屋俱清静无声,而左首一排三间厢房门窗皆新糊了烟罗纱上去,门口立着有两名青衣丫环,又不时有人捧着瓜果出入,料定那里便是宁姨娘居所,因信步走将过来。 到了门口,俩丫环便同时问道:“哪里来的?” “厨下的,奉太太之命前来送汤。” 066 偏院里的动静 - 重生为庶 - 关睢 赵二娘拎着食盒低头步入,迎面只闻得一阵扑鼻的脂粉香,不及抬头,便有一道娇脆声音道:“过来放这里。”赵二娘不敢有误,忙遁着声音向前走了五六步。到一张精雕细琢的花梨木桌前站定,另一道娇慵倦怠的声音便就响起:“闷了这许多日,人都快发霉了。老爷早上答应给我捎盐水鸭回来,这会子回府了没有?” 赵二娘忙抬头看了眼,这一看,便就见到屋里一站一坐两个美人儿,站着的那一个粉衣白裙,梳元宝髻,银盆脸,一双眼倒是生得水灵,只是眼尾微吊,凭白多了几分阴骘之气。再看坐着的那一个,年约十八九岁,单手支赜歪在榻上,芙蓉如面柳如眉,一双媚眼望着窗外,里头竟有着诉不尽的风流俊俏,端的是令人难以移目。 宁姨娘歪在贵妃榻上,正吃着月荷剥下的核桃,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唠着话。许是连日滋补的缘故,她原本瘦削的瓜子脸略见丰腴,露在袖外的一只素手剥着核桃肉,五指翘成兰花指,并不曾在意进来的赵二娘。 月荷扭头往外瞅了眼,回道:“只怕还不曾呢,若是回了,必定派人过来送话。” 宁氏便嗯咛了一声,拍掉手里核桃屑。一时左手抚了肚子,右手撑了头闭目养神。月荷见状,放了小锤儿,与赵二娘道:“汤放下,便退下罢。”赵二娘诺声要退,宁氏忽地又半睁了眼来:“今儿又是什么汤?这会子才送来,平白让人吃不好饭。” 赵二娘弯腰道:“回姨娘的话,是太太特意叮嘱炖下的乌骨鸡汤,与姨娘补身子是最好的。” 宁氏哼笑了声,将眼闭上。月荷望了眼她,转头与赵二娘道:“好了,你下去罢。” 赵二娘走出门口,厨下便就有婆子们抬了小方桌进来,摆有四五样菜肴,并两碟点心及一碗梗米粥。宁氏懒懒略往桌上瞧了眼,“是些什么?”婆子笑应:“今儿是清炖狸子肉,栗仁排骨,凉拌蘑菇,炒椰菜。另有一样不得不提,姨娘爱吃的冬笋,今儿竟也有!是大姑娘特特派人送了一筐来的。” 宁氏一听这话,当下便坐了起身,月荷替她夹了些儿,她尝了即道:“亏得却有这个!倒新鲜了。成日里鸡鸭鱼肉的多犯腻,难得那丫头一番孝心,真中了我下怀!”当下着月荷装了小半碗米饭,只就了这一道冬笋炒腊味,吃得分外香甜。 待将毕时,月荷转身在榻沿上坐下,望着宁氏:“姨娘近来可威风了,正房里上上下下都快把姨娘当成主母了。” 宁氏绢子印了印唇,说道:“这算什么?不才刚开始么!受了这么些年的气,也该让我得意得意了!” 月荷笑了声,说道:“姨娘这么想自是不错,只是姨娘别忘了,这份得意还并不十分保险呢!”宁氏皱眉转了头来。月荷看了她眼,接着道:“咱们这事儿也已闹了大半个月,依我看,现如今也该是时候了。” 宁氏放了手里饭碗,疑道:“现如今?这么急?不是才闹出点动静么,且不如再等等。” 月荷冷笑起来:“姨娘怕是日子过得太过舒服了,舍不得放手了罢?您可别忘了,这眼看三个月就要到了,到时必得渐渐显怀才当得真,姨娘众星捧月的日子过惯了,莫非就不怕到时失了手么?” 宁氏顿了下,就着旁边茶碗漱了漱口,继而撑膝坐起,神色黯下。 月荷说道:“咱们眼下不过是借个计治治那婆子,等到事成了,大老爷还不得舍她取你?到时候姨娘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便可过上什么样的日子,想让谁侍候便让谁侍候,莫说眼下大姑娘来送吃的,只怕连大少爷送吃的来巴结您都有可能,您又何必贪图于眼前这点小利?这人嘛,总得把眼光放长远点才是,您说呢姨娘?” 宁氏哑然无语,瞄了瞄她,垂下头来。 月荷也且不做声,自己另拿碗装了饭,夹了块排骨吃起。 “那依你说,要怎么办?”宁氏思想了半日,这会子迟疑问道。 月荷直到那块排骨啃尽,才抽出绢子将手指擦仔细了,抬了眼皮说道:“依我说,择日不如撞日,你眼下就把这碗鸡汤给喝了!” 宁氏张了张嘴,看着摆在桌那头仍冒着热气的鸡汤。汤的香气仍在丝丝传进鼻腔,不必尝下,便知是火候已极老道。若不是近来日日皆有补汤入口,一时腻了这荤腥,只怕方才一进来便已被她饮了入腹。 “喝了汤又如何?”她将汤端在手里,望着月荷。 “喝了它,我便将柳大夫给的丸药给你吃了,如此,我们便依计行事!” 宁氏听完,想了半刻,便张口将汤喝下。月荷走到里间,从斗橱里拿出颗丝绢包着的红色丸药,回到桌旁倒了杯水,递到宁氏手上。宁氏茶水漱口完毕,便将丸药放到舌尖,就两口水,一鼓作气咽了下去。 月荷点头道:“现如今院里人人都知道她命人送了汤过来,只消过得小半个时辰,你便会觉得腹部略痛,而后腹下流血。到那时我只消往老爷面前一说,必然人人皆认为是她弄鬼……而你压根不会有事,只不过是恢复了月信而已!” 宁氏点头,“这个我知,若是有事,当初便不会听从柳大夫。”话刚落下,她忽地按住小腹,皱了眉道:“怎么回事?为何我竟觉得腹下隐隐作痛?——月荷,柳大夫可曾说过会有什么反应?” 月荷挨着她坐下:“腹痛?怕是有些罢!往日您来月信那两日,不也会觉得隐痛么?想来只是药性发作,带动里头经络罢了,不妨事。” 宁氏强忍着点点头,由她扶着走到榻上躺下。只是才刚躺下,那疼痛就又一阵阵席卷而来,竟似搅得五脏六腑都要撕裂一般。“月荷……”她蜷曲着身子呻吟,方才还丰润美艳的脸上立时色白如雪,额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手指紧抠着榻背在喉咙里呼喊:“好痛!……月荷!……好痛!” 067 见喜了! - 重生为庶 - 关睢 正房里大太太用罢饭,正准备煮茶,忽听得偏院里大喊大叫,似有人哭闹一般。便就沉了脸,唤来秋澄:“怎么回事?一天到晚不得消停。”秋澄忙掀了帘子要出门,忽就有冬青跑了进来,一连步走到太太跟前道:“偏院里似是出事了,宁姨娘屋里丫环婆子一个劲慌里慌张地哭喊,连月荷那丫头也死命地唤着‘姨娘姨娘’!” “究竟出了何事?!”大太太重重放了茶碗,眉头皱起。 冬青要再去探看,外头便听一婆子嚷嚷道:“太太!太太!不好了!姨娘她见喜了!” 大太太腾地起身,“什么?”那婆子已然被放进来,眼泪鼻涕不止,见了她便下跪:“太太!姨娘她——她见喜了!奴婢们没有主意,请太太快过去瞧瞧罢!” 大太太再无二话,唤过冬青秋澄便往偏院里来。 一进门,便见暮色底下一屋子丫环婆子乱成一团,端的端水拿的拿布,李姨娘闻讯也赶了出来,正手足无措站在左厢房门口,拍着大腿左右张望。大太太急步赶去,李姨娘等人忙的让开路来,帘子扬开,迎面便是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贵妃榻上宁姨娘平躺在那里,双眼紧闭面色如金,一身淡粉袄裙上已然被鲜血染成了通红。月荷跪在榻下,早已哭成了个泪人儿,一个劲摇着宁氏手臂呼喊。 “把窗打开!” 屋里已然掌起灯,大太太边说边走将过去窗推开,口里吩咐:“秋澄速去派李常请大夫!冬青去与老爷送信,再唤几个有经验的嬷嬷进来侍候!”完了又走到榻前,伸手摁了摁宁氏人中,半日也不见反应,心下也不免着急起来,掀开她裙子一瞧,只见里面一片血色模糊,伴随阵阵恶臭,使人几欲作呕。 因问左右丫环:“如何会发生这等事?” 丫环皆跪下哭泣。月荷哭道:“回太太的话,晚饭前还好端端地,吃着吃着竟不知如何出了这等事。姨娘先只说略有些腹痛,奴婢曾侍候过我后娘生弟弟,只当是头两个月里正常般痛,哪知后来竟越痛越利害,底下竟见了喜。奴婢正想去告知太太,却见那血陡然流大,止也止不住……” 大太太听闻,再望那将死人也似的宁姨娘,当下也没了主意。 好在不多时几位陪产过的嬷嬷相继到了,看了情况,一时拿的拿热水,擦的擦身子,接了手过去。 “这是怎么了?!” 门外又进来几人,当先那人见状便惊道。大太太扭头一看,竟是锦眉,便就站起迎上去:“这污糟地儿,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来了?”锦眉合住太太手掌,说道:“方才正用饭呢,听流翠说这边姨娘有事,便过来瞧瞧。究竟是如何了,可请了大夫不曾?” 大太太叹气:“已经派了人去请了,现如今人成这样,我亦是不敢动她。只待婆子们瞅过方知情形。” 锦眉往人多忙碌处瞧了两眼,见除了几滩血迹,也瞧不见真相,便就牵着大太太往窗下来安坐。 才刚坐下,窗外李常匆匆在廊下站定,往内禀道:“太太!老爷回了!” 这里屋里众人便就同时起身,迎出门去。秋澄当先打了帘子,锦眉搀着大太太随后跟上,还没到门口,便见光影一黯,大老爷何万海快步进来,等瞧清了面前人,伸手便是一巴掌挥来,口里只咒道:“你个泼妇!竟这般手段毒辣,宁氏何错之有,你竟这般害她!” 养尊处优大半辈子的大太太着着实实挨下这一巴掌,当下一个站立不稳,一连踉跄了几步。锦眉惊叫了一声,忙地与众丫环们将太太扶起。大太太回了神,捂着涨红的脸扭过头来:“老爷这是何故?当众责打为妻,总也得需个理由!” 何万海哼了一声,指着她道:“我且过去瞧了再与你说话!——柳大夫!快且进来!” 原来这柳大夫竟碰巧与何万海在半路撞在了一处,到此时听得何万海呼唤,柳大夫当即拎了药箱上前。何万海于屋外当中坐下,唤道:“今日是谁在姨娘跟前侍候?上来说话!” 月荷听闻,便就匆匆自内屋出来,走到跟前跪下:“奴婢月荷,侍候姨娘左右。” “月荷——我且问你,今日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姨娘好端端的,如何会出这等意外?!你仔细与我说来,若有半字虚假,我定饶你不得!” “奴婢遵命。”月荷抹了抹眼泪,抬起头来:“当着老爷面,莫说姨娘素日待月荷如亲人般,便是太太,也疼月荷不及,月荷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扯半个字谎去。今日之事原也无异,只与往日般用了厨下做的晚饭罢了,吃着吃着便就出事,奴婢也不知是为何故。” 何万海听完,正待说话。里头柳大夫忽走出来,与他道:“姨娘此状,倒似误食了什么烈性药物导致胎儿小产,如今孩子是保不住了,只不知今日伙食里可有加入此类药材?” 何万海怒气更甚,当即面向月荷:“今夜晚饭所食何物?” 月荷道:“也极平常,无非是鸡鸭鱼肉一类,清炖狸子肉,栗仁排骨,凉拌蘑菇,冬笋腊味,炒椰菜,奴婢得姨娘疼爱,平日里也是一同用饭,今日也吃了的,并不见有异样。” 柳大夫道:“只这些?抑或还有别的?” 月荷想了想,道:“哦,还有厨下送来的一碗鸡汤。因连日来太太对姨娘多有关照,日日嘱咐了厨下添菜炖汤,因而今日晚饭前,厨下又送了碗鸡汤来。市上难得的乌骨鸡,太太自己舍不得用,倒令厨下浓浓熬了送与姨娘。姨娘因怕腻,原不想用来着,是奴婢担心拂了太太心意,执意劝着姨娘喝下了。” 柳大夫忙道:“那汤呢?你也喝过不曾?” 月荷摇头:“不曾。奴婢食些饭菜已是受宠若惊,哪能有福气再喝了这汤气。姨娘竟将这汤一股气儿全喝下了。” 柳大夫听闻,抚着山羊胡子,三角眼往何万海处望去。 何万海当下起身,走到面红脸肿的大太太跟前,不及锦眉等人阻拦,已一把揪住她头发往地上摔去:“果然是你!你这恶妇!娇娥早与说我说过你对她心有嫉愤,时时想暗算于她,我还不信!今日人证物证在此,却由不得我不信了!你这般善妒不说,还起心害我妾室子嗣,我哪里饶得了你!” 068 廊下的黑影 - 重生为庶 - 关睢 “姑娘!” 碧罗将她拦住,“这黑灯瞎火的,勿去!” 说话间,眼见那花丛后黑影悄悄往角门处移去,就着微弱灯光,看得出身形纤小。锦眉道:“无妨,怕是哪个小丫环,我去看看。”若换在平时,她倒不见得会理这层闲事,只是今夜院里出了这等事,事因又未明,倒使她多了份小心。当下走到花丛旁,快步将角门堵住,与那人道:“你是哪屋里的,这么晚在此做什么?”那人见逃之不及,只得仓促停下,垂首捉裙,往暗影里避去。 锦眉转到她正面一瞧,立时吓了一跳:“大姐姐——” “嘘!” 瑾芳连忙食指压在唇中与她噤声。锦眉见状知有隐情,瞧了瞧左右,见流翠二人正要赶到,忙道:“你们在那等着罢!这里人我认识。”俩丫环这便缓下脚步,远远地往这里探起头来。 锦眉心下不解,不由问道:“姐姐怎么独自在这里?也不带个人跟着,这大晚上的,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得了。” 瑾芳拉着她往暗处走了两步,心不在焉道:“我饭后随便走走,便走到这里来了——方才偏院里怎样了?宁姨娘有事不曾?”锦眉咦道:“姐姐怎么知道宁姨娘不好?”瑾芳哑然,将头偏了过去,“我,我方才听路过的丫环说的。”锦眉盯着她看了半日,道:“果真如此?姐姐当真不是有意过来探看的?” 瑾芳闻言顿住,神色恍惚,“我怎么会是有意——只不过刚好逛到此处——好了,夜深了,只怕屋里人等得急,我先回去了。” “大姐姐!” 锦眉不及挽留,瑾芳已匆匆自芭蕉叶下去了。 流翠碧罗赶上来,同往路尽处望了望,“竟是什么人天黑在此?姑娘可莫因此受了惊吓。” 锦眉蹙眉想了半日,默不作声与二人回屋来。 到了房里坐下,瑾芳方才的惊慌模样与宁姨娘的惨状交替在眼前出现,素日稳重的瑾芳今日的表现实在太让人感到奇怪了,即使她真的是无意逛到了正房,为何又要这般鬼鬼祟祟呢?而且她一张口问的便是宁姨娘状况如何——难道,这件事情会跟瑾芳有关?! 她被心里这想法惊得站起身来。 按理说依照宁姨娘素日为人,很该招人忌恨才是。不光是瑾芳姐妹,便是别的人暗地里只怕也不待见她。大太太是自己的亲姑妈,脾性她自是清楚不过。如今正房里两位少爷都是她亲生所出,两位姑娘及生母又都皆向着她,便是宁姨娘生的再多,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去,她犯不着如此,也不会如此。 而李姨娘母女三人皆恨宁姨娘已极,李姨娘近来在宁氏跟前端茶倒水地侍候,但她卑微惯了,如今女儿大婚大即,便是有恨也未必敢在此时闹事。瑾咏性子刚烈,早看不惯正房里人,包括大太太在内,但应不致做下这等背地里勾当去。 只有瑾芳——刘府下聘那日,宁姨娘闯进厢房奚落瑾芳之事她是知道的,而瑾芳当时对她的恨意锦眉也是看在眼里的,“……我倒宁愿她这孩子生不下来!”此话虽隔数日,却仍言犹在耳,且那日自大太太房里出来,瑾芳言语中也对宁氏怨恨颇深,——莫非,这次她是真的下了狠心? 柔弱如她,果真会下得了这狠手么?若不是她,又会是谁? 锦眉一时纠结不已。 碧罗掌灯进来,一见便道:“姑娘这是何苦?料想大老爷再下狠手,也不能真不顾了夫妻情面去。” 锦眉便就顺口问道:“那里可曾有消息来?” 碧罗叹了口气,将灯置于桌上,“方才流翠去探过,说是姨娘身边丫环婆子们都一口咬定是喝了那碗鸡汤生了事,还拉来厨下赵二娘作证,赵二娘哭天抹泪,以证自己与此事无关。老太太查了赵二娘素日来往之人,知她乃是头次与偏房人打交道,断不能怪到她头上去。如今连柳大夫亦在那里,拿着厨下剩余的汤渣及方才喝尽的汤碗查验,说是确有当归红花等活血之物在内。” 锦眉蹙眉:“这么说,太太是必败无疑了?” 碧罗沉默了一下,说道:“此番要待洗清,只怕有些难了。既关系到何家子嗣,老太太那里也不能很拿大老爷如何。顶多也就只能帮着不被休罢了,哪里还能真帮着太太去?” 锦眉锁眉不语,顺步踱到窗下。 大太太是自己的亲姑妈,她若倒台,叶家想要翻身就更加难成,何府是叶府现如今唯一的势力依靠,她好不容易以天衣绣换得留下来的机会,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置此事不顾。 窗门未关,她抬头望了望外头天色,忽就转了身过来:“你拿件衣服,随我一道去正房厨下!” …… 玲珑苑内,瑾芳呆坐在铜镜前,一下一下梳理着手中长发。黄莺铺好被褥,见她仍然呆坐不动,便就走上前轻声道:“昨夜睡得不好,今夜便早些歇罢。莫又累着身子,惹出病来可就不好了。” 瑾芳微嗯了声,垂目下去,却又没动。 黄莺待要再劝,门外忽有人道:“大姐姐可曾睡下?”忙掀了帘子相问:“是谁?”迎面走来笑吟吟两个人儿,却是绿蕉轩的锦眉与碧罗二人。 瑾芳忙地站起,讷讷道:“眉儿……你怎么来了?” 锦眉走到屋中,微笑望定她道:“大姐姐方才匆匆走了,我来瞧瞧平安回屋不曾。”瑾芳嗯哦了一声,让了她坐。她解了披风与碧罗,“你前儿不是说要问黄莺讨丝线么?这会子且出去罢,我们在屋里说话。”二人相偕出去,她便转回头来对着瑾芳,两眼直往她脸上望着,也不说话。 瑾芳被瞧得不自在,略撇开脸去,捉住胸前一缕长发道:“你这般瞧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么?” 锦眉点头:“有!” “这倒奇了,有什么?”瑾芳抚脸道。 “姐姐脸上藏着件要人命的大秘密。” ———————————————— 这书4月1号上架了,筒子们多多支持啊 069 要人命的秘密 - 重生为庶 - 关睢 瑾芳笑容滞住,脸色渐渐转为灰白,“你胡说什么?——什么要人命的秘密,莫要吓唬人。” 锦眉不动声色,仍只望着她:“我有没有吓唬人,姐姐最是清楚。宁姨娘今日突然小产,绝非偶然。姐姐独自躲在墙上观望,也绝非无意。宁姨娘与姐姐一家的恩怨,不需我多说。姐姐为人虽然柔善,却也绝非趋势附炎之人,这当口巴巴地命人挖了笋送去,请姐姐告诉我,这又是为何?” 瑾芳绞着头发,背脊挺的笔直:“这能说明什么?莫非她小产,竟是我做了手脚不成?挖笋也不是光送她一人,太太那里我也是送了一筐子去,且这笋都是新鲜之物,并未曾做好的,你又怎能断定与我有关?” 锦眉笑了下,“姐姐不必如此激动。我方才可没说这笋里有名堂。你的确是送了一筐与太太那里,平日做了什么好吃的也常送到正院,这不稀奇,稀奇的是,我方才去到厨下,从专为宁姨娘煮食的小厨房里随手拿起两支笋来瞧了瞧,竟发现笋内发黑,隐隐有药香传来……偏巧我嫡母擅长养生,对于当归红花等活血之物甚为常用,使我一并了解了些许,于是我知道,那发黑的笋心里,藏的正是这二物熬成的药汁。大姐姐擅理厨艺,对酿造之道自然熟悉,这小小的藏药术,定难不倒你。” “你!——” 瑾芳失措站起,脸色瞬间煞白。 锦眉接着说道:“宁姨娘身边的李嬷嬷,恰与二姑娘的厨娘桂嫂子是亲妯娌,你便是从她那里得知宁姨娘日常起居情况,特意投其所好送了一筐笋去。厨下哪有不接之理?当下趁鲜炒了与姨娘吃,而后便见喜出血。大太太的鸡汤纯属无辜,全是被当成狭隘多疑的偏房里人当成了罪魁祸首,老爷因往日听多了宁氏搬弄口舌,故而也将茅头指向了大太太,令她有口莫辩!我若是猜得不错,你此刻定然在等待荣华堂的消息罢?!” “眉儿!” 瑾芳失声一喊,两眼里突地滚出两行眼泪。“这不是事实……不是!” “那事实是什么?!”锦眉厉声喝道。“你知不知道我姑妈因为你,方才被大老爷拳打脚踢,如今又在荣华堂受尽指责苛难!她若是被休,将来换个人作大房主母,谁又能保证能比她对你们母女更好?宁姨娘虽则不讨人喜,肚里的孩子却是无辜,你如此下毒手迫害人命,对得起老爷太太素日待你么?便是太太有什么不当之处,总也不曾过于亏待你,何曾令你这般下得了狠心去害她!” “不是!”瑾芳哭着捉住她手臂:“我没想过要害太太!你相信我!我只想让宁氏没了孩子,万没有想过要拖太太下水!我完全不知道她们会误会到她的头上去!……” “你既没想过害太太,那就把事实说出来!”锦眉也再摁捺不住,厉声与她道。 瑾芳抽泣着放开她,走到妆台前站定,说道:“我本也没想过要瞒你,如今我便说与你听便是。事情大致上确是如你所说,我从桂二嫂那里听来宁氏房里的消息——我恨她!她平日里挤兑我们也就罢了,因想着再强总强不过太太去。我娘是个天生没主见的,太太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如今竟被派去侍候那个女人——还成日里呼来喝去不说,还仗着肚里的孩子对着我们指手划脚!我也就罢了,左右不过是人家的人,可我娘——我不能再任她这般张狂下去,太太容得了她,我却容不了!” “所以你就下手了?”锦眉问。 “不错。我拿了药性最强的活血补药注入笋中,但凡有孕之人服食,必然小产无疑!” “大姐姐!”锦眉紧捂心口,两眼死盯着她:“你太狠心了!” “不是我狠心,”瑾芳转过身来,停止了抽泣,“眉儿,你该知道,这深宅大院里,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斗争。很多你看起来平静的表面之下,其实都隐藏着各种勾心斗角。我往日小心翼翼,换来的是什么?是别人的得寸进尺。你以为我不这样做,她这孩子就能平平安安生下来么?没有我,一样有别的人会下手。而我只不过是趁势之便罢了!” “可是,你如今这样做害苦了太太!李姨娘往后终究还需她的关照,你没有想过这个么?”锦眉紧走两步,痛心说道。 “我说了,这个并非我本意!”瑾芳激动起来。“我知道你担心太太,我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你若是同意,我这便就去荣华堂说清楚,将此事招认下来!左右我嫁去那刘府也是当个活死人,倒不如就此罢了,一了百了!” 说罢,她便疾步往门外冲去。锦眉怔了半刻,赶忙追上前将她抱住:“你要干什么?!” “我去老太太跟前认了罪,然后就自尽谢罪,总也算对得起你们了!” 锦眉心下着慌,拼了命将她拖回屋里来。她只一味哭泣,寻机往外冲,一件新制的上好衣裳都几乎被扯破。锦眉索性将门一把关了,背抵住门缝将她按回座椅上。 屋里一时只听见两人呼吸声及瑾芳的哭泣声。如今真相大白,锦眉倒不知所措起来。 大太太尚在荣华堂背黑锅受训,无论如何她是自己的亲姑妈,于自己有教养之恩,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被大老爷欺负。如今只要她把瑾芳往老太太面前一带,自然可将太太解救于水火。可是瑾芳——她转头望过去,这苦命的姑娘神色恍惚,眼泪顺着下巴流到衣襟,活似七魂不见了三魄。她已然够不幸,若按她所说,确是无意拖大太太下水,那么这样一来,事情完了之后她必然真会做下什么傻事……她又怎么能亲手推她入火坑呢? 僵立了半日,竟觉得全身乏力,这接连而来的事情令她此刻脑中已如同浆糊般想不出个头绪来。 070 凶手另有其人 - 重生为庶 - 关睢 到底是养尊处优多年,力气也没多大,季美琳和刘兰撕扯一番,就没有了什么力气,跌坐在沙发上,还互相怒视着。 “你真的相信,要不你睁开眼看一看,我现在额头上还满是汗水。”江陵情商下线,追问道,他现在只觉,这要被认为是口水了,自己一世英名就全毁了。 随着【米国派】的热度散去,这两个月不停上节目的安东尼奥他们也终于闲了下来。 不光是外形新潮,最重要的是,办公区的装潢设计,也要遵照尽量减少区隔、尽量透明、减少等级感等原则。 按照西达锻体法的解释:骨髓、脊髓和脑髓,皆为人体精华所化。髓主骨、上通于脑,脑由髓聚而成。 “病人后脑受创,好在送来的及时,现在情况已经基本上稳定下来了。”医生公事公办的说着。 二人靠经城门口时,城门守卫亲切上前和二人打招呼,在二人下马之后,殷勤牵过了马绳。 “这个门能够维持一个月,里面有传送阵,只有通过它,才能回来,之前给你们的地图,有标注。 明父在商场征战了那么多年,即便是不知道真相,但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明苑这样分明是被人给利用了。 “好了百里长老,川姐没有说错,的确是我主动挑事的。”江陵见这两个加起来都一百岁了的人了还如此童心未泯,无奈的说道。 上村佑看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伊莉雅,从她获得令咒,自己便一直在帮她准备圣杯战争的工作,没有想到自己的两个学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结盟,这让他倍感失落。 “不错,旗木卡卡西我的带队上忍,也是可以说是我的老师,六代火影的预备人员。”佐助说道。 听到声音后所有人都抬头看了过去,看到那一幕后,大家的神情都有的紧绷,唯独假叶城一副泰若自然的样子。 这显然不是胡言乱语,有关当今皇帝的传闻可随处可见,追求修仙长生不老的皇帝在中国也不仅仅这一个,吃药吃死的估计也不少,不足为奇,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一旦皇帝中毒身亡,挂了,朝堂必定会大乱。 “洛基吗?”听到芬里尔的话后,樱鸣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出她父亲的名字,虽然洛基是她的长辈,但对方那年轻的模样,以及每次见面都会像个同龄人一样对待她,导致她从没有称呼他为叔叔。 这场考试随后开始,鸣人这次不会大喊一声的,原来保留下二十六组人,最后只留下了十八组,更多的人被淘汰掉了,鸣人对此到是无所谓的,淘汰的人越多越好。 只是他并不知道就算自己将麻仓叶杀死,阿尔法也不会说些什么,更别提替他报仇了。从街道的监控看到他们两人的亲密过程,便一厢情愿的误以为他两人是伴侣关系或者关系匪浅。 再个担心熊猫的就是毕方,它虽然性子跳脱,但是是非好坏它是分的,颜漫漫为了救它和瓜瓜而连日不归,甚至遭遇不测,仅此便所欠巨大,更遑论伙伴之情。 那么大量的空兵对战陆地坦克,自身实力不用多高,哪怕用流星雨一样的土刺,轮番几波下来也足以消耗掉胡轩它们的灵力了。 随着气劲将积雪挤压成墙,雪墙也变得坚硬无比,那些鼠患直接撞在雪墙上吃到了苦头。 霍依兰听着只觉得好笑,她从来就没觉得她会嫁入季家,是以也没打算跟那人计较什么。 不然的话儿,不会在我进来以后,大门就被关上了,连同狐狐和般若一并关在了外面。 他一向聪慧的大儿子此时正低着头,拖着下巴,呆愣愣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萌抬起头,眼中没有了原来拓跋彦面对拓跋远时的恐惧,而是一片淡漠。 即便冥肆是一缕鬼魂,可是我总能感觉到他开口说话时,吐出来的萦绕在我身边的气息,泛着淡淡的香味儿。 既然如此,何必还要步步后退,最终将自己逼去地狱呢?他有喜欢的人,他只想为自己的未来自私一次争取一次,哪怕是被所有人唾弃,他也在所不惜。 “是,校尉大人!”一众兵士,皆是热血领命,以听从石牧的命令行事为荣。 厉佳琪无力地坐了下来,花诗雨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难道,今年五黄节这黄鳝一定要吃了?林暖暖捂住嘴巴,这这么能下口? 他微微迟疑了一下,放下筷子,然后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玉米浓汤。 黑牛王不屑地哼了一声,一甩头,挂在鼻子上的鼻环就朝断天飞了过去。 一道炸裂的引擎声从呼啸而来,众人循声看去,一台橙色的兰博基尼飞速爬上山来,稳稳停在李唯的身旁。 不过,明面上,他自然是不能有什么表现,毕竟,他也算是个迷了,尤其是那些系统类,全部都是说主角在得到什么什么系统之后,就开始人品爆发,泡妞,踩人,爽翻天。 虽然借助着月光每夜都可以在月亮井里凝聚出少量井水,而月神岛上的月亮井数量并不少,加起来的话会有些盈余,可就这么将精灵的宝物那去换那些用处不大的金银……卡尔洛索心里是非常抗拒的。 但和那些缺乏智慧的低阶亡灵不同,舔食者的杀戮本能更加强悍,面对着汹涌喷吐着火舌的警戒机器人迅速做出了反应。 但她不知道,就在她身边近在咫尺的地方,桑乔正握着一把匕首,冷冷地看着她。 近四百人在第一个叉道口分成了三股力量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前进。 而在他们的身后,那几个不知所措的新任旗队长们仍然面面相觑,还没搞清楚状况。 071 踏破铁鞋无觅处 - 重生为庶 - 关睢 大梁虽因此元气大伤,但敬翔坚信,走在正轨的大梁,不久便会更加鼎盛。 村东头和村西头的那两口水井,是村里出银子请人挖的,当时一户人家出了三十个大钱,那两口水井挖的大,而且还深。 这可是她头一回穿情侣装呢,感觉十分的新鲜,也觉得十分的好玩儿。 走廊上面铺着一望无边的红地毯,两旁的墙壁上面挂着全世界知名的名画。 荣铮顺着看去,这才发现不对劲,或者说精神很不大对劲,像是有些神智错乱的感觉。 “不好意思,刚才似乎见到个熟人了,所以追去看看!”程逸奔略有些失落的说着,不过他脸上的表情隐藏的极好,裴诗茵几乎是丝毫察觉不出来。 庞统点了点头,其他将官听得纷纷议论,对鲁肃的判断十分佩服。不过这个局势的问题庞统早就看透了,若贾诩在,也该能看懂。 他沉默着,因为背对着骆海,眼底深处有着担忧倒也没有可以的去隐藏。 爸和妈对于唐烨希的态度她很是清楚,以前,父母都已经是表明了态度了,这一点恐怕似乎不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 阿黄的话通过火德童子带着金属颤音和火焰气息的嘴说出来,显得非常的搞笑和违和。他心里已经开始有些紧张了。 “墨言师兄,这里四处都是虚无,那我们的万玄是在……”叶飞对这个门派很好奇。这些星球是被称做凡世,那么真正的修真门派是安置在哪里? 当先的两人,正是云苍部落的大长老和四长老。他们在云苍部落的地位也非常高,但此刻,他们两人,只是负责给另外的十几人带路而已。 不但如此,位于阵法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白老、皇甫玄机、剑痴道人、江帝也不断的打出一道道法术。 “陈逐风是我的契约主人,我此生都会追随他!”太一平静的说道。 暗网是相对于合法网络来说的,专供全球地下世界那些见不得光的人员和组织使用,里面云集了全世界绝大部分犯罪组织,也掺杂了大量的线人、间谍、卧底、杀手、情报贩子,算是藏污纳垢的集大成者。 他的话却不能够让大家有丝毫的放松,虽然大家并不知道他现在身体状况,更不清楚刚刚忙内跟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彼此的陌生和这开头的怪异,还是使得此刻室内气氛有些凝滞。 话刚说完,头顶上立刻浮现起刘备那灿烂的笑脸,忍不住干咳了几声,急忙把这并不是很喜欢的大耳怪从脑海中抹掉。 反正只是将拉斐尔送到那些忠心于十二翼天使的天使手中便可以了。 李承介的帮忙,足以让公孙幻天改变主意,说到底他对事不对人,他跟李承介之间又没有什么仇怨,不过这次之后,李承介未必会愿意再和他们打交道了。 “姐,我知道是谁找的人,一问就知道了,这俩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李永浩紧握着拳头,心里全是怒气,该死的张燕燕,可真是一个白眼狼,当初他就不该救她,让她淹死最好。 后来,我让人照顾沈家的同时,也顺便照拂下你们贺家,让你们贺家走出了破产倒闭的危机。 双肩一抖,随即举起如意金箍棒,随着他的默念,手里的棒子也在慢慢长起来。 等胖老板火急火燎的从三楼赶下来的时候,楼下大厅早已恢复了平静。 既然是君上的旨意,便要为他操办此事,一言一行,绝不得半点马虎。 顿时,两人的拳头就不停的碰撞了起来,一阵沉闷的碰撞声,也是接连不断的在山谷之中响了起来。 你林子初向来喜欢谋划别人,这次不知又有什么阴谋,万一被他袁公路看破了,某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世安你跟我还是跟你妈。”杨亮中看着自家儿子问道,他心里底气十足儿子肯定跟自己,跟着于永花他住哪吃啥喝啥。 “不,白杨,我们……”娜塔莎见状还想要说什么,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的阴影。 众人想着刚才叶枫与沈蓉离婚的事,禁不住都眼神古怪无比地盯向了沈蓉和一种沈家人。 恨若不成恨,想要接受,却又被那些曾经的仇恨给狠狠的蒙蔽着,这种感觉,让韦修远这么多年以来,都活的不像个男人。 “……又不,唉!”是姜彦明声音,李绾一颗心‘呼’一声提了上去,这是说谁呢?怪不得院子里没人,李绾忙掂着脚尖往后退了半步,挥手示意随行大丫头悄声后退,自己躲窗户旁,支着耳朵听话。 那全聚德的老板恭送李鸿章与地龙他们走远之后,这才折身返回全聚德去了。 自从我到了大圆满境界,几乎没怎么使用过九字真言手印,倒不是说九字真言手印不厉害,只不过相对比人剑合一状态下施展八荒剑诀,在攻击力方面,八荒剑诀更厉害。 只是因为那段矮墙是用花岗岩砌成的,而不是泥砖,所以还能屹立在那里,并没有坍塌。 叶天也一样,他立刻转头看向了圣殿教堂外,面色瞬间变得异常凝重。 苏影湄被莉莎电话叫起,她走到浴室,洗了一把脸,开始妆扮了起来。 两人一路零零碎碎说着闲话,回到京城时已近傍晚,李丹若和姜彦明别了杨氏等人,各自回府了。 当初也是为了逃避和她订婚,我从新加坡逃到南溪,遇上一场美丽的邂逅。 从他们进入餐厅、在餐桌边坐下那一刻起,就不断有人过来打招呼、询问有关巴尔博宝藏的事情,尤以居住在这条街道及附近的居民为多。 072 该争取时就争取 - 重生为庶 - 关睢 三天之后,云船终于缓缓下落,最后停在了汉云王朝都城天云城的一座高山上。 随着常青的长大,形势也开始出现一些变化。等到常青能够咿咿呀呀说话的时候,这一场运动终于宣告结束。 林云寒不在意,我做我该做的,说我该说了,出了事或找不到目标都怨不得我了。 李露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她觉得自己现在看到的地方不是凹山镇,而是另一个地方。 地狱犬或许不是太了解这意味着什么,暝鹿和金月天尸却非常清楚。 飞云的面皮不由一阵抽搐,断裂脚趾传来的剧烈痛楚,令得他一张绷着的面皮,登时涨得一片通红。 一旁的秦风也看见了那道带着强大仙力波动的黑影,就要上前帮助陈阳。 阳旭仅仅凭借神识感知,便发现了四周宇宙中,潜藏的不少修者们。 拍了司徒俊枫一下,邓月茹脸上带着冷笑,猛地从上面跳了出去。 陈阳笑完,他就端着茶,慢慢地喝了起来,这次陈阳没有再说话。 顺着脑海之中的无漏子,郑亚迅速地穿过酒吧之中疯狂嗨皮的人影,嘴里不停说着抱歉,向里边走了过去。 然而眼神一瞥,却发现自己身边的凌波丽已经摆动着身子向前一步步走去,不由愕然,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发现对方已经走的更远,甚至因此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她没感觉吗?那种恐怖的感觉,为什么她还可以向前走? 华夏原本人口就多,海水上涨的时候还进行了及时救援,虽然依旧牺牲了相当多的人,但总的来说比其余国家的人口密度自然是大上许多。 就好像以武入道,那就要把“武”一途走到极致;同理,顾元叹的以术入道,同样要把术中“医”走到极致。 Rider厌恶地皱起眉头,眺望着那不断扭曲蠕动的暗绿色巨大身躯。 袁方甩开司徒木然的大手,一脸嫌弃说:“我靠,你手上还有血没擦干净呢。”司徒木然嘿嘿一笑,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但是很不幸,那里绝对不是伏地魔父亲家的老宅子——虽然艾伦早就忘却了那些街道名称什么的,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里德尔府附近绝对不会有这大海的存在。 有的时候,底线会是怎么被突破的呢?那就是给一个在底线之上的,恰好是接近底线的理由,哪怕是灰色理由也行。 好在赫敏同学在关键时候还是相当的靠的住的——她虽然对马歇尔的目光多了几分鄙视,但是呢,还没扭头就走,显然是准备帮艾伦他们处理了事情再论其它的。 记忆复苏的那一刻,达尼克脸上的坚持突然变成了惊愕甚至恐慌,这是慎二乃至在场的黑方所有从者甚至他们的御主都不曾见过的表情。 杰斐逊递来了一只痰盂,我只好脱了裤子坐在上面,现在的我又便秘了。 独孤琉璃想此,偷偷窝在被窝里笑,笑着笑着,她便睡着了,昨夜睡眠一点都不好。 “你还想不想得到她了,阎子峰,你行事未免太懦弱!”赛琳娜对阎子峰的办事效率十分不满。 这时,天地之间的灵气疯狂地冲着蓝明歌奔涌而来,体内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经脉开始扩宽,穴孔开始膨胀,真元也随即疯狂涌动起来。 蓝礼和肖南临听到宁瑾的声音以后,同事都放下手中的东西,往客厅走去。 若不是大家都是异能者,眼睛很尖,在那一片丧尸脑袋的腐臭泥泞里还真找不出什么来。 至于漫画的话?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前半部塑造经典,后半部在毁经典。 独孤熠的面色有些白,他也没想到自己看上的人会是那样的身份来历,只出生一来第一次心动,到底还是不愿意放弃。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荒魔身上,他和微清双修的事在索特里并不是秘密。 “安定,”听见声音,皇帝微微侧首,可也只看了她一眼便又转了回去,眼睛依旧盯着那空空如也的剑架,像是这么看着就能凭空出现一把宝剑似得!与此同时却是大袖一挥示意她平身。 一剑贯穿两界,这是多么强大的威能,此时的云天都有些呆滞,而此时他的身体也是恰巧位于两界之间,也就是那道剑光射入之后,两界交汇之处突然爆出一道绚丽的光华来。 这一句突然的话,让林允儿一个惊吓,但是也因为这个惊吓,林允儿彻底的从那股怪异的感觉中解脱了起来。 由于杨定的不作为,叛乱越来越大,人数越来越多,军中恐慌不已,随时就有可能发生剧烈的哗变。 虽然有些隐隐感觉这个巅峰武会的活动貌似有些仓促了,但是既然是系统活动凌木也就没有过多在意,自己同样也是要参加第二轮的资格赛的,所以也要赶过去报名。 073 趟浑水 - 重生为庶 - 关睢 巨人走出去之后,李末又走出来,继续搜寻。最后甚至不得不踏到了那木板之上,检查木板里面有没有暗藏玄机。 曹操派遣过来的使者,他也是需要见上一见的,毕竟他也想要知道曹操派遣使者过来,是为了什么的事情。 走到院子里,日沉西山,躲进落霞里不再出来,未被染红的半边天变成了繁星的归宿,姬凌生被盛夏晚风吹拂得浑身舒泰,进屋搬出一张太师椅,将太师椅放置在院中空旷处,舒适的靠了上去。 不过也无碍,等我处理完手里面的那些事情后,就来凤凰村住下。 所谓的『罗马正教』最高管理者,在他们『神之右席』面前也只是名义上的而已。 同样审视着眼前得到的信息,泽拉也将这些人慢慢和自己的记忆对应了起来。 这还真是极端修行,一般人听到这样的修炼方法,只怕就要吓得退缩了,这人居然修行了,而且还修炼成功了。 同时这也坚定了李末一定要集齐三大神物救回弟弟的决定,这绝对不是青阳子老道胡说八道,而是真的能够令弟弟起死回生。 花九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旁边的灵石耳朵咻地立起,低头朝地面闻去。 “不要打了!”吕萌萌生气大喊,可是吕毛毛和吕豆豆根本就不听她的,一副要将花九砸成肉酱的势头。 但是现在一切都还未料,也不能多说什么,不过面对曹仁的不解,曹操还是笃定的回答道。 以后丁俊就算再怎么有钱,也是望逼空流泪了,被叶修以玄阴之气废掉之人,世间无药、无人可医,除非叶修亲自动手,否则丁骏日后就是一个光扛枪,不带弹的废人一个了。 苏颜和北极药翁来到了要药神殿之后,的的确确是被药神殿的气氛感染,就是忍不住感慨道,这里不愧是炼药的圣地,有着全天下最顶级的炼药师,炼药术,值得他们好好研究。 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其他人更加不用说了,一时间众人看向苏晨的目光都带着敬畏之色,更有甚者,一些距离苏晨比较近的人都停下了脚步生怕苏晨的怒火波及到他们身上。 “对,就是他,绝对可靠,是我用药材换来的消息!”冷面肯定的点头道。 于是青竹门的弟子果断的停止了进攻,反正就算是打,他们也打不过青鸾。 如果张天生的改造能够成功,那灵光当中产出来的玩意就算是一种元气了,那就能够被元气的招数使用了,那就是最好的一种办法,但是张天生也知道那样子的一种尝试可能会有一些问题,那就是灵光的爆炸。 因为接下来,对于他来说,面对的可不是自己的生死那么简单了,还肩负着其他大部分人的性命。 “那也不尽然,阳宅风水好与不好,那得看人,我说好,那便是好。”叶修自信淡然的说道。 苏耀南怒火中烧,眼睛里都喷得出火来,哪里听得进旁人的劝说? 帝息冲入九旗祭坛,顿时让祭坛一颤,上在的九色彩旗,全都无风自扬,呼呼作响。 果然是张思强找到的他,许诺给他重酬,让他带人把这边的两家公司给砸了。 “记住,你现在还是死士,绝不能露出丝毫破绽,否则我们不但得不到合金,连参赛的资格都没了。”楚灿辉沉声道。 而这一路上,却没有再遇到什么劫杀了,不过也是,劫杀一次也就够了吧?怎么还会有第二次?而且,现在的他们,恐怕镇教级别的存在不出的话,也很难劫杀成功了吧? 他们可都是拿到了禁字符箓的,相比这个才一旗的楚炎,明显强上无数倍。 超级重口味的因为吃的人太少,所以总共也只有一百三十份,价格贵了一倍。 “我就欺负你了,你能怎样呢?”项羽笑嘻嘻道,他的气息气势领域丝毫不暴露,因为他想看看对方敢不敢对他出手。 但当唐易将之前的几个附加武技都看了一遍,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后,他这才看出这个血气引爆武技,威力有多么恐怖。 “齐澄你是不是喝醉了?”谈健说了一句,提醒齐澄说话注意分寸。 新建成的城堡没有胖子想象中的霸气,洁白玉石的主体也很难让人感觉到多少气势,反而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很漂亮,是个典型的现代风格的庄园城堡。 此时的元湘眼皮已经开始往一起粘了,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了,不一会儿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像迪拉克SRX越野吉普,在华国卖50万,可是在米国也只卖三万美金。你一个机器人的价格居然都赶上了豪车的价格,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范羽听见的走上前几步,但是他极有分寸的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前走,与萧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莫成轩虽然这么长时间没在这里,可是这该知道的情况也没少知道,难不成是曹家五爷? 八戒、悟空实在是太好用了,先不说上市没多久的悟空,单单说八戒。看护婴儿、配孩子玩,照顾病人、老人,这些对所有米国家庭很繁琐的工作,八戒做起来没有一丁点的怨言不说,还非常的尽心、尽责。 074 老太太的愧疚 - 重生为庶 - 关睢 白宫甲带着一千人护送王彦上路,从出府邸到出城门,白宫甲的目光时不时朝后边的马车打量一眼,王彦不知道雪儿的轻重,白宫甲可是知道的清楚明白,所以每看一眼,内心的震惊便多上一分。 木鹿突然说道:“注意了,这片荆棘碰不得,尖刺上有毒。”说罢,双臂用力,分开了荆棘丛。 “啪”的一声,沈剑南大手一挥,花雨梦脸上出现一大片红晕,随之匕首落地的声音响撤整间屋里,花雨梦捂着脸,用着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沈剑南。 冉飞此法一出,立即遭到盐业大部分商人的反对,支持的只有谢家和王家这两大家族,冉飞并不管有多少人反对,对这些反对的人也视而不见,拒绝了与之见面,强行推行。 紧接着,包括白发老头子在内的这一百零八位大男人,全都六神无主的向石门中走去。 孙卓拿球连续在中距离好几个位置进行空位投射,全进,又找来了卢克沃顿跟他演练了一个球,也轻松勾手打进。 “吉诺比利蛇形突破!扣篮!漂亮!”于嘉和大多数中国球迷一样,自然也是希望孙卓带队的魔术能赢,但看到对手的好表现,也是由衷地夸赞。 这应该是五阶初期的妖兽!唐新看着这头三头妖狼,震惊的想到,这是怎么回事?只要自己的实力一提升,就会遇到更厉害的妖兽。 王彦上辈子没少晚上办事,王府的暗卫显然也经过这方面的训练,轻车熟路摸到城下,爬上城墙,顺着暗处摸进城中。 “总冠军!总冠军!总冠军!”现场球迷已经在提前兴奋高呼,他们已经一分钟也不想等待了。 他们肯定是迷路了,但我就是这么凑巧的碰上了,然后就又被追着跑了。 接下来琳达就简单的说了一下丁雨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阴煞!我便是你命中注定的克星!每次都让你逃过了!今次绝对不能让你再逃走了!”李天严肃的说道! 曲长老大惊的同时,幻境之中的郑埔心和锺三焦也被吓了一跳,虽然说他们都是七级暗者,但是如果不能呼吸的话,憋死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按理来说,程总现在在我眼里是一个敌人,但从内心里来说,我还是很尊敬他。 他们曹家的人,面对外人到来的时候,一般都是不怎么尊敬的,毕竟是一方霸主,根本无需对别人弯腰。 隽娘看到这一幕自是生气离去,卿夫人见状便是告诉魔王,她会退让,不会让魔王难做,并且亲自去跟隽娘解释。 “先前我在美国股票交易所开了一号,投了三千万去炒期股和etfs,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会赚这么多,因为我从来没有查过账户里的余额,所以的确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姓赋晨手臂缩了缩道。 我眼睛迷糊糊的,正想再睡一会儿的时候,“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感觉屁股一疼。 姓赋晨的攻击一旦展开,他虽然不曾使用仙法力量,但是由于那些仙法力量已然差不多完全融入他的身体里,此刻他的体质已然较之以前更加灵活强健,只觉得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 “差不多吧。”韩东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武术宗盟曙光监察机构主事人应该也算工作,而且每年工资奇高,而且不用缴税。 缥缈峰跟颛孙族的几个强者,更是已经微微变了脸色。不过现在还很少有人知道缥缈峰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但颛孙族的强者,却都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叶重与陈治来到沁芳园客厅,落座上茶后,陈治就急不可耐的提出求购温泉热水器的要求。 所以无论如何,凌昊也要在其他人发现之前赶回去。也许晏璇玑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凌昊也没时间再回去询问她了。 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迷迷糊糊,一股睡意竟然袭来,赵丽妃眼皮打架,就想这样睡着算了,可是,那坏人还在呢,不能睡。 李叔敖对叶重的“鬼画符”猛烈抨击,义正言辞,就像正道不容邪道一般。 现在成名的团队,其实几乎没有,有的那几个,也都是在给任天堂和世嘉服务,要挖走这些团队,以奇迹时代的名气来说,难比登天。 以他本人为例,随时可以让精神力数据化,直接从更高的维度抹杀人工智能。 “好!。”老板是个中年的大叔,一见有人要这么多,也是开心不已,马上就清点卡带。 在索菲亚模仿旧时代人类搭建起来的食物处理中心以及食物处理中心旁边的养殖圆中,林艾估摸了一下这里大概有上百种旧时代人类的食材,还有各种动物植物生活的模拟环境。 “赵光复远水解不了近渴,你是打算留在皇城不走了?”莫弈月只一眼便可洞穿慕云澄的心思,见他迟迟不肯行动,便知他有意留在皇城。 想到整个百‘花’宫都变成跟灵田一样的死地的景象,许千幻心中就不寒而栗。 他堂堂武帝强者,在这硬拼的一剑之下,竟然落入到了下风之中,甚至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 075 让他死了心去 - 重生为庶 - 关睢 二人离桌前表示,他们一定见缝插针,给赵国公以声援,同时还会借着正月之便利,多与底下的知交们通通气。 “母亲,婉儿三日之后将要离开数月,在这段时间内,婉儿不在的时间内,还请母亲照顾好自己。”散朝之后,上官婉儿便来到了府中,对母亲郑氏夫人说起她要出使的情况。 章北海也被那只看似普通实际上一点也不普通的兔子吓怕了,起身过去拿起放在一边的犀皮,与杨天施展身法,朝百花山外如飞奔驰而去。 中华哥这次压过表弟一头,大大出了一次威风,正自得意,不料对方最后抛出的问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当韦团儿找到了赵银月之后,带给自己的却是深深的震撼,不仅仅是因为赵银月那坚决不肯回头的态度,更是因为赵银月那些朴实无华但却对自己有着致命杀伤力的话语。 对于老郑头来说,不管他将近百年的人生如何,也不管他如何不舍想要活下去的真谛,从前的他和现在他,在真正见到了老虎后,第一反应都是,我要有弓箭在手,一箭便可以封喉。 众人听着魔主此话,他们的脸上,这也都是露出了笑容,一同点头。 杨天在接这个电话之前,本来是一脸的兴奋,但他接完了电话后,却显得有些帐然若失,情绪有些低落。 黑袍道人身下的陈景身体迅速解化开,脸从石头从新化为略显硬白的肤色。 眼前的强者知道很多古老的事情,有些事情就算是段秋都不清楚。 他的力量绝对是无法跟这些老怪物相比的,拥有了领域的他们,完全是碾压的力量。 一剑刺入那道观之中,道观如水中倒景一样的消失。剑光展开,幻起一层层迷蒙光华,而道观除了消失的更加的彻底之外,就只有那缠裹而来的灵气。 回到队伍之中,张永波可以说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虽然杀敌数量他远远不能和袁星这个精确射手比较,但是他击毙的都是最有威胁的敌人,也是有他的加入,袁星等人才能守到现在。 至于其他观众听见这么几句话后倒是隐隐有了一丝期待,毕竟,那个口罩青年实在有些神秘。 这时,从包间的木门处传来一阵响声,众人皆是愣了下,菜品什么的,都已经上齐了,想不出还有谁会过来。 “坦宽、坦横,你们两个去领教领教拉丁侯爵和青杆的手段。”嘴上喊着青丘王,但是金达尔却是对铁澜并没有多尊重,直接从后面招呼出来两头泰坦,淡漠的表情,就好像铁澜不是帝国的皇子、亲王爵。 楚隐锋被强横的力量撞击,瞬间受了内伤,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被撞飞出去,要不是楚天羽及时出手,将其接住,他定然会被重重地摔在地上,伤势会更重。 复活后,一个是修理曾经黄金舰队的飞船,一个就是重建黄金舰队。 等了半天没有人跑进金针室告诉她外面的情况,她只好撇撇嘴,转身回房,正好听见林萧的嘀咕声,自然而然的插开腰准备瞪着眼睛咬着牙问道。 待他试探性地抽回手,景流云这才发现他的手上竟然都是血,鲜红的血。 我把疑惑的目光看向韩凝,却发现韩凝早就已经羞的低下头去不敢抬头了。 不,从没有仔细地从内心深处以平常人的欣赏目光,欣赏一个男子。 于是,他们弄起来,当过了一会,他们全都弄好了,而后,他们将蜂蜜酒全都倒出来。 “玄音……姐姐。”真的是好久没见,所以她竟然忘记了玄音的存在。 至于在现在面对的这些特殊的这种可能,的确也是会有着现在面对的这些事情到底有多少。 靳光衍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微微有点懊恼,果断地挂断了电话。他揉揉眉心,转身走回卧室。没几分钟,颜萧萧的日常用品与换洗衣物已经收拾齐备。他抬腕看表,九点半整,驱车去了医院。 靳光衍只觉得心痛,内心涌起深深的挫败感,他只是想好好陪她几天,为什么这都做不到? 越来越多的血粒从它的身上分离开,渐渐它体表上的猩红化作透明的干瘪。 心里的委屈,莫名的难过,带着不知名的怜悯,周轩第一次,在孤儿院里,哭了。 “当然,我们彼此都忘了那些,让我们重新做干干净净的人吧。”颜安星眼眶有些微湿。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莫名的冲动,对走来的四人不加理会,径自为灵儿勺了一碗汤,瞧着她喝。 “醒了?”叶之渊裹着一条浴巾,拿着一瓶冰水喝了一大口,才睥着眼懒洋洋说了一句。 而众人却忽然听到四声震耳欲聋的叫声:龙吟,虎啸,凤鸣,龟吼。黑云一下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众人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之中醒过来,却发现无妄谷与外界隔开了,在人们面前出现了一层的蓝色结界。 076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 重生为庶 - 关睢 柳叶飞第一轮遇到的是一个中年剑士,不是名门大派出身,剑法平淡无奇,柳叶飞五招之内,便将之击溃。 说话的声音还算轻柔和客气,看吧,这就是身在富贵人家的好处。 何淼淼并未急着动手,她跃下枝头,来到远处几块大石后方,扔出四阶阵盘,隐匿着一边观察对面的山壁,一边分析刚刚丁秋山的话。 “哼,你要记住,自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记名弟子了,要时时刻刻以我为先,以我为重,若你胆敢背叛与我……”危险的眯了眯眼,魏无双看着低眉顺眼的顾珞谦欲言又止,语气中的威胁意味十足十的明显。 齐管事一听,打量了何淼淼一眼,沉默片刻才略带无奈地伸手,示意她上楼等候。 虽然陆清欢只是说留他们一条命,但厉景琛怎么不清楚陆清欢的想法,不过是要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灵玉仙师这才随着芙蓉楼的杀手,在这大明湖畔,终于等到了耿精忠等人。 “好呀,等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的时候,你就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了。”黄杉。 整个“炼气期”其实就是一个灵力提炼和积累的过程,是为以后更高的境界打基础的。 五年前,她完全换了一付模样,再次落在他的怀里,一切的开端都是糟糕透顶,他纠结着,最后依然没有抵挡的力气,背叛了他的雪娃娃。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大雕萌妹这种神奇的生物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另一原因吧。 我犹豫了一下,先将之前那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又把紧挨着的一张一千两的放在桌上。 浑然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散去一些,我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看,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带给我微微的局促,我的眼皮子抬了抬,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陈图的眸子。 我的东西,齐兰已经帮我搬过来了,我与轩辕宸说了此行目的,他二话没说就出去了,不大一会,便拿着一个包裹回来了,说是一些必须品。 她已经知道了危险,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兰庭玉的手上呢。 可问题是……一般在这种剧情当中,不是不管哪一方都应该好好守护住男主角的身体么? 唐渊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但是就连赵福广那智商都听明白什么意思了,王野岂能听不明白。 也就两个多月,他发已全部变白,脸上红润不在,多出了不少皱着,眼仁更是浑浊发黄,想必,病情是更加严重了。 “你说呢?”唐墨辰拉起苏漫潼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脸上,让她真实的感受到他的温度。 中年人扫视了一圈,家属们都退出了房间。他是最后走出去的,轻轻带上了房门。 并且镜月总会如鬼一样神出鬼没,一见赢非让士卒给他端水或者送什么好吃的,都会大发雷霆。 “唉!你为什么总想着做坏事呢?我上回白给你吃了三颗药了?怎么还老想着害人呢?”沙无僧看着又哭又叫的马超锋,非常的鄙视!可是在出手好像有点不值得。 方慕瑾激动的全身颤抖,盯着苏暖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慧芳院长也同样震惊的看着她。 感受到气旋的高效率,萧澈没有过于惊讶,吞灵噬魂连混杂着妖气和命力的命核都能轻易提纯,更别说原本就不算多么混杂的灵魂能量了。 之前无论是雷连鞭策还是奔雷贯日都是他擅长的招式,青衣萧澈比他强,却并非是强在对命术武技的领悟上,而是境界和能量的差距导致他嫩以抗衡,但眼前这一剑却是不同了。 “我无法建议,因为我不知道您追求的是什么,或者说什么对您而言更重要?是婚姻、家庭的和睦,还是自己心里的坦荡。”倪医生解释。 鬼红玉愤恨地瞪了木羽一眼,没想到自己的师兄竟然会死在木羽手上,如果鬼玄月没有成功取到白猿妖王的内丹,那么这个重任自然落在她身上,她轻喝一声,带着漫天的红雾也跟了上去,准备浑水摸鱼。 我顿时觉得脸面有些拉不下去了,林凤仙就在后面看着,可是,这个家伙一直再以践踏我,贬低我的方式让自己的态度便的更高。 谢姝的唇角微微勾起,站在一株不起眼的野花跟前,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我不是圣人,我也会怕,在没有任何把握时,很多事我也不敢去做。 她不给吴诗语当助理了,自然也不能再继续住在她那里。回家住她又不想,怕父母整天的在她的耳边唠叨。 “叶南公子,刚才听兄弟们说,他们逮住了一个可疑之人,不会就是叶南公子吧?”杨坤道。 “没有的事,你,你给我出去!”曾米娜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惊恐,晚上开董事会的事,就连沈莫都不知道,她还是从老太太的贴身助理那儿得知的。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没想到这货居然还在摇摆不定,连相信谁都不清楚,被关潇潇三言两语就被搅浑了脑袋。 看着她对自己的伤轻描淡写的态度,夏雨心里十分难过。这样被家暴的次数肯定不是一次两次,而是经常性的。 “金兴!你当年著作抄袭,那是证据确做的事!老蒋揭穿你有什么错?你整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给谁看?”贾老见到金兴那仇视的目光后直接对其怒喝道。 “林总这是准备离开了?”钟琪没有在意林昊的回答。本来她问司黎珞也只是一句寒暄而已,而且她没来,自己的机会不就更大了些?这让钟琪更加没了放林昊离开的想法。 077 猫哭耗子 - 重生为庶 - 关睢 “泞泞,温坞衡的事情瞒不了多久的,还有温氏实业,我就算把钱都筹齐了,也不能全身而退,我会入狱的。”他说的平静,每说一个字,都让温溪泞更绝望一分。 他指尖是香烟,就这么咬着烟,看着孟声声难过到眼睛都泛红的模样。 她活得那么清醒,知道这世上的一切,从来没有平白无故就能获得的。 “林氏?”HIDDEN对程清欢的话信了几分,如果真是林氏去投资,那NC确实就够看了。他决定不再纠结这件事,毕竟真要查起来,时间不够不说,就程序和所有面上情况来看,路宁远都没有存在大过错。 宝贝儿拿在手中才是真正的体面!有了实力,那才是真正的体面!正因为如此,众人都是卯足了劲去抢夺。 当卢克拿起魔杖,还没有挥动,就听到一声尖啸,魔杖的前段出现一只由火焰构成的凤凰,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又消失在魔杖前段。 跟看到萧潇的开心不同,看到萧成刚,叶店长感觉头都大了,在心里骂了叶烨一次又一次,净给他惹麻烦。 眼见所有人都对自己很敌视,夜玄笑了一下,目光越过众人,落在最后一人的身上。 云知水四处张望,表示自己不见姜九寻在哪,这也在暗指一些东西,许嫔最先反应过来,立马帮腔。 “你别跟我说你还需要这些奴隶,你要他们有什么用,这些奴隶可是军队俘虏的,也是部落的公有财产,怎么分配我说了算,这些奴隶是肯定要带走的,但是。 既然白都这样说了,那么最起码在动漫和的作品中确实没有出现过。 黛莉妮不解,此时的她还正用影像记录水晶记录实验的过程,这都是宝贵的情报,但突然,薇薇安挪动向了一个牢房,见此黛莉妮赶忙跟了上去。 中年男子说着,流下了眼泪,其他牧民心头酸楚,也纷纷哭了起来,顿时树林哭成一片。 宣传部就简单了,主管整个帝国所有的媒体,媒体是什么,那就是控制舆论的官方喉舌,虽然汉部落现在还没有媒体,但罗冲是打算要办的。 现在卫家亲自出面想要签下刘祥的代言,顶着一张成熟的面孔来谈合同,他会得到一个谈判成功率加10%的BUFF,反之可能就是失败率加10%。 搀扶住不支倒地的瑟蕾娅,看着她那略显病态的容颜,蕾娜知道,神格被重创之下再失去了大量的信仰之力,此时的瑟蕾娅撑不了太久了,而其一旦倒下,她们连同整个世界都将毁灭在场史无前例的大灾变之中。 众人一听,上了学还有那么多的好处,于是有些人的心里就开始起变化了,想着以后应该怎么供孩子上那个学。 夜月高悬,叶悠将调查的资料数据保存在聊天室,然后消失在医院的楼顶。 前世的BTA三家中期的时候号称三强,其他公司只能竞争第四而无法触及他们这个层面。 一年前,祝融城一役中,在最后危机关头,被许清河施展秘法救出。 因为我和白七已经属于旷工状态,所以也不便大白天在公司中露面,至于回去的事,只好等天黑了,公司员工都下班了以后再说了。 因为在她看来,牧易之所以弄成这样,一切罪魁祸首都是墨如烟。 如今搜山找不到人,赵队长就带着陈淑娴和十几个刑警,匆匆赶往林家,希望获得一些线索。 牧易热血沸腾,同样回应了一个杀字,继而便迎了上去,以拳头对断枪。 “飞过去不现实,破掉大阵更不可能。”花千舞断然说道,虽然她也清楚这两个方法绝对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但可惜,除非给两人插上翅膀,否则休想过过去。 虽然他每时每刻都禁止自己去想关于舞蹁跹的一切,但是,这件事情仍旧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迫使他更加刻苦的修炼,提升修为。 岁月竹恰好点在刀光上,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刀光直接崩溃开来,但是牧易也被迫倒退十几丈,才勉强抵御下来。 “如果公子你真能这般想,那自然是最好了!”黄板牙这般说完,又再次转身回头鼓捣起了他那大水缸里的无数蛆虫了。 “带土,你奶奶被木叶暗部的正绑着离开木叶村,不知道目的是什么。”白绝出现在地底,很“焦急”的对宇智波带土开口道。 霍桦话刚刚出口,瞬间就明白过来,他怎么就脑残了,把心中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他将这种疑惑深埋于心,打算在之后观察,或者不经意地问出来。 “也就是说,你其实是想让我成为你的帮手?”巨力魔王试探着问道。 之前,就有多数人因为嫉妒对他所在的道台下手,那时候他都能全数挡下,虽然有道台光晕的笼罩,但现在他毫无顾忌,强悍无比的肉身也让他无惧受伤,寻常修士连破开他的防御都做不到。 078 害喜? - 重生为庶 - 关睢 付清点了点头,慢慢的将一直举着的糖饼收了收了回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付清神se黯淡垂头丧气的牵了牛车往前走去。 “就算是阎殿的人也不能没了警惕性,看来,你们是太容易信任人了,这次吃的亏要永远住住,你不可能每一次都这么幸运。”她继续道着,正因为他是流影,她才多说了这些,若是别人她根本不会去理会。 这佛窟之中葬着无数先哲大圣的尸体,还有一尊不知真假的如来,他们是真的长生吗?这就是长生的代价?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银耳甜汤,盼语心里不知道是怎么的难受,口里轻轻的唤了一声“朵澜”,便再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徐九幽身在空中突然拐了个弯,变得鬼影重重,他一步鬼莲华,出现在浮云生的面前,手心上有一只奇怪的圆形鬼图拍向浮云生,浮云生未敢硬接,一掌印在徐九幽的胸膛上,徐九幽惨叫,倒飞出去。 汪藏龙被督国夫人的话吓了一跳,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双生锁一命双生,一人不死,另一人不灭,督国夫人没打算救活大将军? 进入筑基之人都不太重口舌之欲,除了偶尔食用一些带灵气的食物之外,平时多数都是吃辟谷丸的,而一些没到筑基期的弟子,就算是想食用这些有灵力气息的食物,也花不起那个价钱,因此,食用的机会也少。 不管他们表现得多亲切,能在政场里混的人,谁手里没有沾点血?只是比起一些动刀动枪的人,他们更喜欢兵不血刃而已。 这幅扫荡,看的供应食物的服务员眼睛都瞪直了,这家伙是来抢东西的吗?还准备打包,只是碍于他跟市长都认识,服务员是敢怒不敢言。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季翔的样子看起来很憔悴,他已经有两天没睡觉了。 境璇想吐槽些什么,却是被芊儿一手拦住了,她便是有些不爽地埋头生闷气了。 “我、我信你。”棉花糖有鼻有眼,发出了稚嫩的童音。他一跳一跳,弹性很好的样子。 “青凝,你去看看吧!”楚泽低声对着青凝说道,不管怎么说,那钟离渺与青凝有着血缘关系,这一点,是抹不掉的。 “再难也要离开,不过,你要是相信我,三天之后,你再过来,等我把这里的事儿处理好,这里还是你们的村子!”我说道。 原来,这里面是一个巨大的传送阵,而在传送阵旁边,却有着二只手拿三叉戟的怪物,它们的体型和传送门那是一模一样大,那外表呢,要说是蛇吧又不像,要说是兽人吧也不像,反正就是一种上半身兽人下半身蛇尾的怪物。 “好,我答应了。”孙昊迟还以为丹王会狮子大开口多要几颗天赋进化丹呢,没想到最后只要两颗,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他在鬼市做的这个牛杂面这么好吃,就是因为所有的原材料都是用人肠人杂做的。 这下子跑第一棒的人变成了慕楠,因为他在车队的成绩是第三好,只能他来跑第一棒了。 片刻后,深蓝色的体辉完全覆盖体表,化作一层雾团,紧紧包裹周身。 现在,哪怕是遇到鬼,也不想遇到绝境,这里,该如何下去?又该如何进入下一个出口? “出了什么岔头?你干嘛要给人家制造麻烦?”叶离一愣之下,到底忍不住笑了,慕少天的气场那么强,肯定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秦朗阻挠他找到老婆,肯定自己也挺麻烦的。 理智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时候她自然有些坐立不安的焦灼,既觉得没什么戏,但又抱有某种中奖的期望。 墨卿言眉头紧皱,丝毫不带犹豫的将【柴·人傻钱多·导演】拉黑。 “走吧。先找到传送阵在说!”江天答应了一声后,便迈着步子向着城内走去。 “苟盛,你是故意把我的新房建在了冲煞口的对不对?”老田头死死地盯着苟盛,神色有些激动。 秦湛这一巴掌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秦御那张俊脸立刻肿胀了起来。 看着那一阵乱颤,霜华不由气急“哈,嫣红姐您说的是月明姐姐呀,先前江天已经跟我说过了。 两人就这样,一同往学园宿舍的方向前去,直到止戈与东方战都回到宿舍门口,各自打开各自的宿舍门的时候,东方战才忽然想起了他忘记对东方止戈说的重要事情。 91年苏连解体过后,厄罗斯又搞国有企业股份制改革,催生出更多实业寡头。 林羽一挥手散去灵纹,满天飞剑顿时噼里啪啦跌落地面,随后他走到李思思近前,单手握住那把宝剑,锵的一声将其从岩石下方拔出。 “殿下是如何拜玄朴先生为师的?”之前听沈修齐说过,玄朴和他的师父云虚真人一样,不喜欢收徒。 明心是在这一天晚间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消息的,那时候二号刚刚被从钟宅放出来,钟老爷子虽然怀疑宅中有人内应,但当晚宅中的人那么多,且都是有些身份的重要人物,迫于外界的压力,也不好一直压着人不放。 片刻之后,他不由分说的打横抱起她,阔步朝酒店客房的那边走去。 蓝星颜也冲他挥挥手,甜甜一笑,“拜~”,目光追随他到看不到的地方。 猛鬼身躯一阵抽搐,力量顿时减弱,林羽双手用力将这只怪物摔倒在地,随后一脚踏下,嘭的一声将猛鬼的头颅踩成了一地血浆。 079 我有身孕了 - 重生为庶 - 关睢 “厉少爷,您来了。”莫忠怀笑嘻嘻的迎上前去,眼底难掩兴奋和激动。 “喂,你可是个男人的,怎么这时却像个熊包了,”阿朵轻声细语的说道,不时的将手放在自己在腰间好似要解开那条带子。 而李铭来的电话让他更加好奇了,什么事非要早上就要去,既然对方来了电,那就答应了,当晚安排好司机,天亮就出发。 “平日里,你所有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唯独这时候,你,要听我的。”他就像是天生的王者,掌控着一切,让她根本无法逃脱。 “成哥,别太累了。喝碗莲子汤吧!”刘月月一脸嫣然,拿着一个白玉似的碗轻步走了进来。 不过他也不敢去找戴舟聊天,等老师收完卷子,宣布考试结束后,才站起来去讲台拿了手机离开。 所以每次他演讲的时候,都会时不时提一句林明,帮他找一下存在感。其实这种演讲本来就该林明来做,但他没有时间,所以只能给公司提供一个大概的方向,具体操作就让彭晨来做。 因为人生如棋,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不会回到昨天。于是人们只能一往无前,激烈拼杀,步步为营,历经风云变幻,却不能悔棋。 无论是祭坛内召唤出来的生灵亦或者是孤独朗四口井阵而弄出来的怨灵,他们的存在方式都异常的特殊,可以说,他们只有意而无形。 听家里边老人家讲是不知道唤作什么的灵体,反正也不是她的,也就没有记得很清楚。 “遵命!元帅!”索伦再度躬身行礼,可当他转身刚走到门口,却又被叫住了。 毕竟,这么长的时间了,他竟然在九霄界之中都找到了碎玉的痕迹,足够的看的出来,这一件事情是非比寻常的恐怖。 长鞭尾端打中了虚空中,发出一声脆响,仿佛是将这空间都要敲碎掉一样,在感觉到一缕凌厉的劲气在自己的身体上传过,下一刻的这岚九幽已经不敢大意了起来。 对于这个名字,叶梵天也不算是陌生,在杀戮了这么多的人之后吞噬掉了对方的玄魂,叶梵天也已经对于这霸星域有了一些了解了。 修道者在成仙前需要迈过的三道天壑,他方才便已经过了第一道。 正在向城市外围逃跑的人们,突然发现原本灰色的世界正在出现色彩,但并不是恢复原来的色彩。 “墨紫,你告诉我。”唐唐走到白墨紫身边,扯了他的衣襟大声问着,他最先回来宫中的,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最终两座原本靠得紧密的高山完全分裂开来,露出一条宽阔的大道。 这百魔星的潜质那是毋宁置疑的,如果放在其他的地方,单纯的依靠这肉身,都可以成为一方天才,但是这端木虽然聪慧,可是在教导上却差距很多,竟然浪费了这么好的良材美质。 说是将视频复述一遍,其实,无非就是说了一说视频中所介绍的一些蛮兽和灵兽的特点。 鲛人真的抓狂了,今天的战斗是他遇到过的最诡异的战斗了,对方的手段层出不穷,搞得自己极其不适应,而且战力大大消减。 睁开眼睛,发现东方青月正疑惑地望着自己,并摇动着自己的双肩。似乎想要叫醒自己。 打了几个呼吸,莫嵩就觉得有点累了,觉得召唤道魂对精力的消耗是有点大了,但依靠他的精神力,莫嵩觉得他还能够再杀个三天三夜。 对于项少阳,赵显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虽然迫于无奈做了许多违心的事情,但是总体上来说,赵显总算还保有自己的原则,像项少阳这种弑父的行为,赵显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宁夜再次转过脸去,偷瞄了一眼现在正襟危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龙傲娇。 与此同时,数道光芒同时腾空而起。就如同一道道流星直奔那只巨猴狠狠地砸来。 那气势无形、无色,可却真实存在,根本不用刻意去感受就能够了解到那点气势的存在。 马超当然不明白喜从何来,但这不妨碍马超在一旁看严可求的热闹,不过严可求的下一句,就让马超彻底坐不住了。 “这就是你的底牌么?”天空中有乌云凝聚,隐约有雷电闪动,一股沉重的压迫感,随着夜锋左目的亮起,笼罩在了四周。 “不,我可以自己给我自己用最高权限进行约束,而你不可以,别说了,今天就了解你。”林轩冷笑。 他虽然有着凌驾于这个世界的数学知识,但是对这个世界本源的各种魔法理论,一概不知。他能教给黛妮儿的只有数理化知识,单凭这些东西,让黛妮儿高速成长,成为一方强者,明显不现实的。 无人注意的角落,张太师与对面的护殿将军郑林东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嘴角牵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并没有人向陈景证实那个巫族祖巫是否真有其事,又说道天地间的法则。陈景心中早就有疑惑,也有些心得体会,只是无人交流。 风月城隍显了真身,是一个老太婆,看上去至少有八十岁的样子,若是有人说他有百岁了,也不会有人怀疑,看到她的面容,可以确定的说世间没有比这更苍老的人了。 电光火石间,元思汗与秦瑶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决断。只见他们同时从各自手上所套指环中取出一张一般无二的符箓,一咬舌尖,一口精血便喷在了符箓之上。 蓝袍人站起身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一身蓝袍,便如海水流动一般,只是一走,居然有一种大海中波分浪卷的感觉。 一直以来,陈景似乎就是那种随波而逐流的鱼,所行的一切都只不过为了不被洪流吞没窒息。原来他的心中并不是没有想法,而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080 石破天惊 - 重生为庶 - 关睢 谢夜雨的声音,顿时让夏惜云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刚刚失态了,太冲动了。 “还好吗?”我拿怀里的丝帕给他擦去额角的汗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想,即便现在去了,他这脸色一看就不对劲,陈秋生那么狡猾,难道看不出来? 如果真是神秘组织,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么?这年头哪个基因战士不是野外生存的好手,怎么会如此轻易被发现。 资产管理团队,一般是按照盈利率来收费,比如给他们资金,年收益率10%以下只收管理费,超过10%部分收取多少收益报酬、超过20%部分又收取多少,这样的累进制收取模式,是业内常见的条款。 然而他才刚刚转身,谢夜雨又是一道光束射来,魔骑一式的背部推进器就被爆掉了。 江寒从储物袋中取出了引神灯破虚玉和定魂玉,之后又从珠印空间中把涣日取出,凝神四宝已经齐聚,他现在有些激动。 “你说,若是我知道的。我必定全数告诉你。”沈毅握着我的手,他那大大的手掌,传给我一种无法言说的力量。 王诺这边刚把事情敲定下来,苏焕章那边就立刻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他的资金被卡在了外管局。 一堂课下来,陈锋都在吹嘘自己如何牛逼,如何战胜妖族,如何危机时刻突破,如何救下所有人!听的这些胡子全白的老前辈一个个牙疼的紧,但是又不得不认真的听,从里面剖析一点有用的消息。 没有证据,她也不能说一个孩子的坏话,她只希望肉肉不要单独跟梦圆在一起,至少能有她信得过的人在场。 “你先坐着,我叫人给你做点吃的。”凌彦楠没有坐下,往门外走。 她陪着老爷子聊了会儿天,就到厨房般凌月菲的忙,凌月菲见到她也是高兴,不想她帮忙,但曲浅溪坚持。 听了巫九的故事,云净初才知道,原来莫艳不是经过什么事后才变得如此不可理喻,而是一直就这么不可理喻。 “懂懂懂!”不知道为啥,我对她就是火不起来,哪敢说不懂。她点燃一个熏香递给我,然后双手拉住我四爷爷的双手,闭上了眼睛。 旁人若是做了这个官儿,只怕早就喜欢得难以自执,可惜,此刻的苏木只能苦笑了。 “我是说,汐萍,我不喜欢你。你就听你父母的话,嫁给公孙公子,不要再任性了。”已经说出了那句最艰难的话,接下来的话白若曦顺畅了很多。 而她的鞋子也应景的掉了一个,在阶梯上滚了两三下,就停了下来,没有它主人伤得这么重。 消息不断传来,果然如他所想象的那样,东厂的探子如流水一样派出去,看来,徐公公对这事也上了心,准备借这个机会摆锦衣卫一道。 终于,云净初在一面土墙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将食指放到了唇上,对后面的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唉,只怪贫道那时太过轻信于他,毫无戒备,一时躲闪不及,被他一掌打折了一条腿,之后他又补了几掌,把我打得当即昏死过去。 赤炎大惊,但已为时已晚,如此之近的距离如果击中的话肯定会受到重创。 “我寻思,在芳山镇,只有你和袁超的段位一样,所以这事你给使使劲呗!”王博笑呵呵的说道。 “可是这茫茫大山,我们如何才能找到阵眼呢?”偃云道人追问道。 欧阳颖儿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既然对方不接收,那么他们退学便是。 以免有敌人入侵,他们却要等着敌人已经杀到他们家门口才知道。 哪里会有这么无所谓的人,什么叫习惯了,这分明就是安慰自己。 年轻人大惊,嘴巴微微张开。毒蛇趁机猛地钉进他的嘴巴里,又从后脑勺爬了出来。年轻人张着大大的眼睛轰然倒下,血流了一地,死状凄惨。 骨龙城的领地外的荒野上,尸巫和骷髅兵拿着建筑工具开始建造,这个地方距离骨龙城不远。 “长生,你知道这皇宫内有多少万佛山的人吗?”陈云冷不丁问出这么一句来。 “那,那……”天气不算太热,赵光义额头上,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瞪圆了无辜的眼睛,满脸难以置信。 “我、我先下去问问。”诸葛团长这句话刚说完,就看到城门口那边突然炸出了礼炮,先是一发,然后两发齐射,接着是三发连弹,然后四颗……看到宁罪越来越皱得紧的眉头,诸葛团长哪里还敢耽搁,飞速溜下艇去。 王承恩笑眯眯的说道:“殿下,圣上除了要老奴来看望您,还要给平东爵爷宣旨,便不打扰您了。”说完便不再理会朱由崧,在他心里,朱由崧这种丢城弃地的藩王都应该处死,正不知道主心里想着什么,还要我好好抚慰他。 洪中只看得目瞪口呆,再一细看,更是大吃一惊。原来那光头不是别人,竟然就是四眼珈蓝,他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厉害了? 旁边一个家丁说:“管家,你老就别生气了,你老就当是出来散心了,虽便找找就行,真要找不到才好呢,那以后郑家的家产,阿?”说着猥琐一笑。 道路破破烂烂的,杜晓宇走了好几分钟,终于在一座有些破烂的房子前停下了脚步,他扫了一眼,往旁边一栋房子走去。 整个队伍的最前方,依旧保持着刀切豆腐般整齐。固定在马鞍上的盾牌表面,密密麻麻插满了雕翎。就像秋天田野里的麦穗,随着战马的前进上下摇晃。 “怎么了?”几人本待离开,但看他痴痴呆呆的样子,心里有点吃不准:该不会是陈哥刚刚那一下把他震伤了吧? “我受不了了!”也不知道是那个种喊了一声,拉开密室之门冲了出去,秦桧心中一凉,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青云长老在了房间内,正在查看躺着的洺烨的伤势。旁边则是幽月还有将东亭等青云长老座下的几位弟子。 081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 重生为庶 - 关睢 银角很明白自己主人的强大,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所有的作为都在莫心的掌控之中。 程同沉着脸走进屋,根本无视程阿珠的存在,与赵兴分宾主坐下。其余几个老者走到屋门口,犹豫片刻,干脆学程老七,蹲在屋外望向屋里。 马琮也认出了那个背影属于赵兴。他从马上跳下来,摘下了头盔,以手击胸。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所有护送吕惠卿地人也跳下马来,摘下头盔冲那个背影击胸行礼。 三年时间,赵兴已经顺藤摸瓜,摸清楚了中国玻璃的南海制作窝点。他这时才发现,其实中国早就有玻璃制作技术,并可分为南派与北派。 本来依照惯例的话,领导们是只需要在开幕式上露个脸的,但是今年的情况有些不同,田路特意把四人在会议报道的这一天请了过来。 有夏老爷在此收尾,夏瑞熙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自收敛了张狂的神情带了纯儿和两个护院回去不提。 家里人都知道,廖氏过得很节省,她把工钱和得到的每一个赏钱都细心地存起来,只为了将来养老,绝对不会浪费一个子儿。 “我们同意!”勃泥官员无可奈何地回答。以他们的智力,看不出赵兴的要求有什么不正常。 这些东西大部分无疑都掌握在龙神大陆几个超级大势力手上,如,四大帝国,光明神教和黑暗教廷,龙岛,精灵族。 孙妈妈又吩咐了一番好生伺候之类,随后带着沈奕昀去了一层的东厢房。 此刻碧珠回到住宿内,慢慢脱掉了白袍,又脱下了里面的一层防身软盔。 可当看到司寇廷难得冰山脸不再表露,便是决定将心中的疑惑,暂时收了收。 我挥挥手,说了那就一块过去,赶紧的!我便带着人继续往包间方向冲。 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我不但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感觉到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 或许是,但脏的绝对不是她们的身体!而是周围人,包括他们爱人的那颗龌龊或懦弱的心。 这十三年里,他处处宠她爱她,那种深入骨髓里的宠爱,除非挖肉剔骨,不然他还将会依旧宠爱她下去。 “李元霸,不要再打了,主公已经把镇山尸皇杀掉,现在已经疲惫过度,昏睡过去。 双目微垂的龙牧,缓缓张开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环顾四周之后,嘴角一抹笑意浮现。 谁叫费尔顿是马洛伊的大哥。教出这样的弟弟,南宫语觉得他得负全部则热。 可是这一个吻,这个霸道的吻里有太多太多的情绪回忆一下子涌在了她脑海里。 发生的这一切就在刹那之间,那人还在惊魂未定之时,便从冰缝之中飞了出来。 以前曾经得到过锻神仪的杜兰大帝正是选择的这一脱出方式,也正是因此,他从始至终没有得到锻神仪的认可。 人,要知道出门前自来也专门说过不让鸣人动用九尾的力量的,而断刚才的话显然会误导鸣人的。 雨珂在月玉霜的怀中,让人羡慕的撒娇起来:“师父,三年都没有看到你们,雨珂好想你们。”撒娇的拉起了家常。 手中的太霄惊雷枪如同雷电神龙。向着冥六长老的胸前击杀而去,冥六长老不得不再次反击丁战。然而就在冥六长老地双掌击打在丁战身上地时候,冥六长老的身旁突然闪耀鬼影和紫色雷电。 当然怀疑归怀疑。对于这样的资助。杨乐天是来不拒。但是有时候人敬我一尺我并不需要反敬人家一丈。尤其是这种来意不明的时候。于是杨乐天只是不动声色拿出高姿态的模式。寒暄几句之后不置可否的接纳了下来。 玉石手镯一片红色,闪耀着淡淡的红色光芒和红色元素,晶莹剔透的没有任何瑕疵不说,上面竟然隐隐流淌着一片片的红色浮云,借助浮动的红云雕刻成华丽的云朵花纹,仿佛一片灵动的云朵。 要在诸多可以赚更大钱的方法当中,挑出一个相对不那么赚钱的办法,真是令人苦恼。 “不能再这样下去。”拜尔选择用大招秒杀守望星夜身后的生命祭司。结果连被杀死的生命祭司都兴。 他这边大叫大嚷,手下也都是一副惶惶然的模样,唯有那个识字的眼珠滴溜溜乱转,然后将冯雁亭的证件拿到手上,仔细看了看。钱广进看他这模样,心中忽然一动,劈手将那证件夺过来,三下五除二撕得粉碎。 可是也只有这个时候的宁凡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的狼狈,其他的到没有什么,反而是林浩的魂力在不断地侵蚀着宁凡的魂力,这种感觉似乎是直接深入到宁凡身体之中的,这就让宁凡感觉到很是苦恼。 082 你们耍的鬼 - 重生为庶 - 关睢 不过,这一幕倒是让叶宇遮盖住了,他知道,自己之所以现在了能够震慑住这灰袍老魔和九炎魔君,除了自己的自身实力和魔威,就是因为自己那“远古魔君”的身份,而亚瑟的超越大圣的爆发力,也是让两人震撼不已。 然而之前卡修就徒手挡住了她的攻击。现在塞琳又故技重施显然也不会出现另外的结果,因此面对迎面劈下的长剑卡修也又一次将平伸的右手举起,一切的一切都和刚才一摸一样。 这位可是玩平衡的高手,利用外戚登上皇位,放任官宦壮大与外戚血拼,最后在建宁一年九月发动了辛亥政变,一举血洗了外戚与党人。 “大哥的事,我们若是能够帮上忙的,我自是不惧生死反正是戴罪之身,能够将功补功,也算是好事一件”我再次斗胆开口,虽然没有明说求他出手相救大傻兄弟,其意不言自明。 “让我来战你!”一个青年鬼子,双眼贪婪的看了又看擂台上的黄金,热血上涌的冲了上去。 “这难道就是蓉儿和盘古封印那9大古神的事情吗。”月夜看着自己眼前的景象之后道。 这些人之中,不仅有着车骑将军何苗、太尉张温、助军右校尉冯芳等要员,而且还有着京兆尹樊陵。 “宅真是一个万恶的东西!!”这是此时蒂法和爱莎此时内心唯一的想法。 虽然此时下方还有五个灵天宗的弟子,但是,叶宇此时在荒原中根本不怕他们发现什么。 而且每一颗青色莲子由于充斥了生命之力,即便是圣人服下都可延寿百年,会让无数人疯狂的宝物。 感到自己的星象力量和生命之光还在不断的流失。百诺惨淡的笑了一下。果然,自己不能成为例外么? 杨雪梅死后,福临也失踪不见了。太后发了疯的寻找。有人说,看见皇上去了百清寺。 每年都会下雪,今年来的格外早,潜云深深的呼吸一下,神清气爽。 李明智脸一黑,这款法拉利他很熟悉,那可是最新款的,现在苏宁市也没有几辆的,价值三百多万呢,凭着他家里的条件根本就养不起这样的车。 要知道,药元子的修为可不是吹的,作为香山派药院的掌院,药元子在修真界是有着足够地位的。到了他这种修为,物理力量应该是可以忽略掉的问题,然而这‘柱子’却有着让他无法忽略的重量。 这话一出,会议室起码有一半的人跟上了二长老。很显然那些都是二长老的人。 说着,她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彩色卡通贴纸,一看就知道是非常喜欢,所以才会一直带在身边的。 但他也没有任何的气lei,因为他拥有一颗破除万难的武道之心。 “你们去哪了?怎么满头的汗?”慕容浩边给慕容麒擦额头的汗水,边问道。 所以柳意对于这种强强组队感到很尴尬,以为是佳德可以安排的,但是佳德解释就是纯粹是随机组出来的。 自从顾非为那次闹得很大的抹黑事件发布澄清视频后,林瑾就专门从视频里截出了那段顾非临时哼唱的歌当做铃声。 她敢保证,在经纪人这个圈子里,还没有其他人知道顾非是一块上好的璞玉。 拥有操控火焰的能力,血液犹如岩浆,炙热粘稠,走到哪儿烧到哪儿,杨旭是被大片浓烟吸引过来的,它已经点燃了好几栋居民楼。 好在第二十四道雷劫消散后,天道或许给她中场休息的时间,亦或是想要汇聚出更大的雷劫来对付她,劫云竟然好半晌没有动静。 唐昊安慰道:“好了,你休息一下吧!也去和你的伙伴们告个别,明天我们就出发前往杀戮之都。”说完之后,唐昊便离开了。 这不仅是因为修行者天生对强者有着爱慕,更是因为许多男子对自己的道侣有着保护欲,自然是艰苦修炼提高修为保护对方了。 然后就静待佳音了,杨旭也不知道一株养魂草,能不能让天一恢复。 好不容易才从绯闻事件中摘出来,都没清净两天,回头又一头载进去。 “太太,老夫人来了。”月儿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夫人,她已经听到风声了,就在刚才,老太太称二太太病,让四太太和五太太暂时帮着管家了。 “疗灵师,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恢复成本来的容貌了?”这时,拂尘从风雪中出现,怵见熟悉身影,眼中既有诧异,更有惊喜。 沈彦明挂掉电话后又给张和平打去了电话,可这家伙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呢。 除了聂厂长的司机他不太好调度,其他几个司机用车他都可以调度。 沈澜路上走着,听着比利兴奋地描述昨天的测试情况,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头。 毕竟不是大型测试,眼下的世界碎片并没有开启压制,各项招式附带的能量都可以完全迸发,仅从色彩上看起来,比之前的测试绚丽了不知道多少。 但根据患者发病的前期体征,如果不做针对性的真菌培养,根本无法发现。 六村乡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村公所那边仍然划拳与肆无忌惮的狂笑声在乡里散开。 慕落落怒了,推门进来,一手扯着李露,一手扯着行李箱,抬腿就走。 再者,儒门最热衷的便是教化四方、匡正天下,而隐春秋的性格又是典型的儒教领导人性格,死板僵硬,正气凛然,不容邪魔歪道纵恶世间。 083 房里的嬉笑之声 - 重生为庶 - 关睢 惨叫声连声不断,修行者惶恐,他们难觅林野实体,但众强却相继被击杀。 “不过古龙坡遵循弱肉强食的准则,不排除彭加亮暗中下黑手的可能。”柳天阳不失时机的又补充了一句。 山十三犹如一根断线的风筝,止不住的吐血,身体再次的朝着山洞的下方坠去,这一次的速度显然慢上了很多,不过危险更加的严重,因为山十三几乎昏迷了。 “师傅。那是被那淫贼适得走投元路的人,我正好经过那里救了他。”吴绮梦整了整心情,现在说起墨阳她就咬牙切齿。 “卧槽,不会,十颗这样的破丹药就要二万两银子?难怪那天李水给我丹药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舍了,原来这些还真是宝贝。”风少明震惊的想道。 梵天萝转头对身边的金雅苦笑一下道:“你看到了吧,还没完呢。”说完耸了耸肩,朝暮雨他们走去。 “我都说了你别和我扯淡你听不懂我的话吗?”赵永星盯着屠一海,不满之意不言而喻。 夜晚,在王城黑暗的角落,林野终于感觉到累了,他蜷缩在一个墙角,静静的看着这个未知的城域,这里张灯结彩,骏马飞驰,夜间的喧嚣和华丽,是他平生所仅见。 蓝霞剑的寒芒,『逼』得十余名军士,连连倒退,林野欺身到子言近前。 半年的时间,地仙界一片平静,但鸿钧老祖和后土娘娘这一去,却是再也没有回来,彻底的了无音讯。 “只有你辛苦得来的东西,你才会珍惜,容易到手的东西,大多数男人不会珍惜。”高雅有自己的想法和理论。 说话的是一个略显邋遢的老头,那一头乱糟糟的半黑半白的头发好像几十年没洗过一样,一身魔法袍皱七皱八,四处是洞。不过眼睛确实非常的有神,有一种高于任何人的自信。 李少羽点头致谢,那数百柄飞剑分明就是李一默所用的飞剑,李一默被独臂刀擒去,这些飞剑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手中,如今却又拿来转送给自己,不知道是何意图。 帝铭上校说,资料我已经调查出来了,待会发给你们。如果需要人手,装备,我也会给你们准备好。不过我这边人手吃紧,真正的高手不可能抽调给你们,你们可以在圈子里找一些帮手,只要给钱,亡命之徒有的是。 大家都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将家伙放在最趁手的位置上,而且还将陈瞎子给挡在了身后。 此时,剧痛才如同潮水一般袭来,这名壮汉顿时一脸惊恐的尖叫了起来。 “独孤前辈,你曾救过我,我不会杀你,但是希望你也不要打扰我。”李少羽冲着他一笑,然后径直走到仙药面前,挥剑破开了仙药的守护禁制。 这个世界的媒体和国家,只知道立于华夏北方的响箭特种部队,是一支敢打敢杀的神秘特种部队。 我楞了一下,刚才我用妖刀镇鬼都没能劈开这个破墙,没想到排骨男对这里就像是十分熟悉一样。 郁紫诺眼神异样地看了看冷梅冷香,她们面无表情的脸上,流‘露’出的同样是对自己的鄙夷之‘色’。还真能装,不愧为离陌的属下。 心中一酸,郁紫诺无限同情地看着她,一日之内母后和哥哥两个最亲的人都没了,换作是谁,都会难受煎熬的。 君临天下众大神皆出马了,谁还敢呛声,刷刷刷一大片祝福、留影的话。 这损友,扯来扯去怎么又偏离轨道了,不是说商量下一步怎么走吗? 此时此刻,在内门大殿的后方,一片巨大的空地上,张德帅和墨羽白并肩而立。 陡然间以林山身体为中心,惊人的气流在林山身体四周汇聚,似乎有一阵吸引力从林山身上出。 “皇兄,既然所有太医的结论都一样,皇兄还是再耐心地等等吧。”皇甫佑还是那么沉稳镇定,给人一种温暖的安全感。 能够让神雷兴奋且充满敌意,这里存在的不是神雷,还会是什么呢? 紧接着,蓝色绳索就将准备逃跑的周克捆了起来,让他摔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丝毫。 观众将它当做YG番外来看,用来下饭还行,要真情实感的喜欢,并且购买节目中出现的赞助商产品就很难了。 当我在听见秋梅居然说找到了那个狗仔之后,是忍不住激动的询问了一句。 典帅笑了笑,他喜欢有人将他与父亲作比较,虽然父亲光环很强,可他并不觉得在这光环下委屈。他知道,不管自己能否超越父亲,这层光环一直都在,他早就习惯了。 她摇着纸扇打量着我“恩,不错,你的灵魂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跟我来吧,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好价钱的。”说着她走进屋里。 “你这马屁拍得没水准,有空多像那些老头子学学。”朱翊钧哪能不知道钟南在拍马屁。 孙科仇不独艘恨战孤吉秘孤看了一眼米雪,只见米雪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系统到底是想要他们干什么,系统也不给个提示什么的,他们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要通关就必须先过迷宫。 战车,自然是只有陆师凌有这资格,连同陆世糸在内,都是老实的跟在车后缓行,不敢腾空。 这栋建筑看起来很是豪华,但刚刚一开始在炼狱街看到的瓦房格格不入。 他对我无私的爱护就是我的致命伤,如果有一天,这种感情消失了呢?变淡了呢? 后者自是一脸的苦相,领着向罡天是往那宫殿掠去。他自然是记得,向罡天此行前来的目的可是为了杀老大,而像他这样杀伐果决的人,是不会轻易被人左右自己的意志。 084 突然闯来的男子 - 重生为庶 - 关睢 姜云看了看西方天边的夕阳,抽出一张餐纸擦了擦嘴角,含笑地道:“还有五天吧!只要赶在开学前到达即可,去早了没意思!”。 只是刚才看死者追李清清追的有些疯狂,明显就一个狂热的粉丝。 等他们走后燕翎羽数了一下,刘家给了63个青灵币外加20个白灵币,王家给了40个青灵币外加30个白灵币。 我也懒得和表叔说这些,这次要不是表叔的话,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看了看一脸懵逼的众人,姜云伸手缓缓地一握,一整团天星神金,立即变形为各种形状。 元始天尊一动,李元,其他的六位圣人自然不会,还留在这里唱二人转,于是分别带着门下弟子离去了。 “我猜测她应该是想要报仇,但,当时军队来去如风,早已不知所踪!长时间积累下来的怨恨仇念,也让其修为更是突飞猛进!”。 这个时候,华宇正在和柳叶刀讨论怎么联系老滑头教授的问题,所以他得要先征求一下柳叶刀的意见,是否可以岔开一下话题?说说自己的经历。 从某种程度,邪物愿意被背后的人操控,那就说明两人达成了某种协议。 他知道云依人不可能和他离开,所以傅延琛这些话不过是来拖住他的。 他们师傅正在师门疗伤,要是他们两兄弟能够把那个极品的宝物偷回去献给师傅,说不定师傅一高兴,就传给他们几招绝学了,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一夜成为高手。 “成烈,你明知道我暂时不想要孩子,为什么还……还故意不戴套?”唐笑再也憋不住地发起火来。 “以后你们训练的地方,就是这里了,怎么样?还满意吧。”许莹莹朝墙站在了一旁,看着几人不断的或低头或仰头的看着这间包厢,脸上不禁挂满了笑意。 “我靠,这帮医生也太过分了点!”老鼠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有些不满地说道。 背上的疼痛与脚下的鲜血他都知道,他也知道自己的伤势极其严重。 孔明算定王濬破坝时间,用烟花号令马超诈向南来,引魏军倚河而守。河水暴下,果大破魏军。同时阻断了司马懿南下救援曹丕之路。 但是对于唤醒之后的双头狼帝究竟能够强大到什么地步,吴松却并不知晓,他有心当场就试验一下,可看到了这个技能施展出来一次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之后,吴松就断了在这里试验的念头。 邺城地理条件不错,西靠高耸入云的太行山天然屏障,南临黄河这样一条天然水上长城,背后是广阔肥沃物产丰富的华北大平原。难怪袁绍和曹操都把此地当成都城,进行建设。 我朝着她笑了一下,“我要纠正你两件事,第一就是,我们中国是礼仪之邦,从来都没有野蛮过,第二,你根本,不是人!”说着,我将那一点金光点到了她的额头上。 仅仅是一个起手式,便让对面的兄妹都感觉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窒息。 说话的是宋红红的姐姐,不过说这话却也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其实也是心虚的很,谁不知道老山参那是宝贝,这哪里是嫌钱俗气,根本就是贪得无厌,只怕此时我要是愿意出让,有的是人要买的,这东西根本就无价。 “什么?郑国公?他还敢找上门来了?真是欺人太甚了!”温琼渊怒声道。 “这是第三杯。”徐青墨将茶杯口朝下,示意自己喝光,然后放在桌子上。 雅妃双手捧着水晶球,双目合上,紧紧地盯着前方的黑将军,口中不断地在吟唱一些古老的语言。 可惜安诺在这个关键时刻迟疑了,他冷冷地看着达尔西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才好,是先扔上床呢,还是先扑倒呢,是先脱掉他的上衣呢,还是先扯掉他的裤子呢? 莲心正在屋子里为进宫的事做准备呢,突然听到有人这么一叫,有些意外。 在带上海楼石脚链情况下,仿佛背负了一座山,每一个俯卧撑,都足以让人压垮,大海上太多能力者强者接触海楼石那一刻,几乎连动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一头缭乱的黑色长发随随便便的绑着同时,他就连鞋子都没穿,便是直接来到了病房之中。 “大巫那可是神话般的人物,而且是幻兽种总不可能太差吧,大巫应该不逊色大佛形态吧?”千劫慢慢把手中的果实往自己口中送来。 “无主的灵石矿脉,咱们找不到,可那些有主的咱们却可以找到呀。”此时李末那双明亮的眼睛之中,光芒都几乎要盖过了,天上的太阳。 如果有人说司空摘星的易容术不是天下第一,那么这个世界上恐怕也没有什么人敢承认他的易容术是天下第一了。 但是当它驾车出了校门口的时候,突然来了个急刹车,然后转身看去。 胡生冷冷:“你若是乘机暗算,也许还能得手,现在我既然已知道,死的就是你。”岳洋闭上嘴,薄薄的嘴唇显得更残酷,忽然豹子般跃起。 他可是知道的,要是真的出了问题,那他也跑不了,只有联手才有着阻挡荆州军的机会,更不用说他们的感情本来就很好。 不过狐狸这玩意,智商很高的,一般若是不惹它,基本上相安无事。怎么会做出夺舍的事情? 听到陈浩的话,黑猫对着司机魂魄一吸,司机魂魄完全无法反抗的被黑猫吸入了嘴中。 “但我却不是别人,我就是我。”他将左手拿着的酒一口气唱下去,用右手钩起一块肉。 085 煽风点火酿祸因 - 重生为庶 - 关睢 那叔叔琢磨着,他老婆的死,看着跟爷爷挺像的。当初抬爷爷尸体上山埋的,就有他,他感觉着,爷爷一肚子都是血。压压肚子,血就从嘴里出来。而且她老婆死之前吃的就是爷爷带回来的东西。 楚毒绝一笑,内心有些得意,他能够感受到丹塔弟子目光注视而来,那些目光已经不是原来的不屑,而是有了诸多敬佩之色。 夏山低下头来,脸庞扭曲起来,这一切都要怪萧凌,若不是萧凌,他怎么会这样? 她们两人凑到了一起,这以后的日子,只怕想无聊都无聊不起来了。 运动场的师生们望着眼前的一幕,惊掉了一地的下巴,这个清洁工也太狂拽酷炫了吧,参加个运动会都有如此待遇? 解开了身世之谜,云听雨也算是卸下了压在心头多年的包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若是感情上也能得到一点回报,才算是更圆满吧。 幻雪神山的高层,弟子,接连不断的来到了冰风谷区域,当见到冰风谷区域完全塌陷时骂声四起。 段斯哲心知肚明,一切又回到原点了,苏俏雪又要去看包包,看鞋子,各种奢侈品了。 当时林泰斗离开的时候说还能坚持一年左右,林枫查探了一下也肯定林泰斗还能活一年,哪怕不到一年也能十个月,可是这才过去三个多月,怎么就恶化了? 一会儿下去的时候要记得跟王伯说,盯着苏亦然好好吃饭,可不能由着她自己的性子来。 我急忙转头超车窗外看去,努力观察着窗外的一切,想要证明这是真实的世界,更加想要把自己脑子里那个恐怖的念头给抹消掉。 他们没接到生日宴会的邀请,当然,也不知道权胜男会在今晚举行成年礼,唯一能接触到两人的机会就是博物馆的剪彩仪式。 天界最美的地方莫非这百花园,每年春光明媚,百花争艳的时候,便会举办赏花宴,天界众仙几乎人人皆会到场,而天帝与天后怕百官们拘束,就算是赏花也不会挑在这一日前来,今日却是意外。 如果犯罪或者死亡,只能有一个结局,这个哈姆雷特式的问题无论让谁选择都是残酷的。罗静琣透过橱窗看着窗外,手里的奶茶慢慢变冷,彭思哲也没有了胃口,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味如嚼蜡。 来到了博物馆的天外飞石展厅,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个作为展品的天外飞石不见了,在展厅中间只有一个空荡荡的玻璃柜。 见他还准备再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钱诚甚至一鼓作气的道理,之前自己这方的士气已经被鼓舞起来。 八方云动这样嚣张的喊话,让一部分人看到了他们的实力,也让一些人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十分不爽。 “哎哟?彭警官哇,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郎老板好像根本不知道彭思哲为什么来找自己似的,还热情的引他进了办公室。 “异族人,谢谢你的帮助,请接收我矮人族诚挚的祝福。”矮人族国王,手中持着一个短刃,直接划开了拜访在桌子之上的一种水果,放在了少延的手中。 这样的情况让刘盛强哭笑不得,不过能在这种状况下还能睡得这么香,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才能吧。 见她如此,黛玉眼睛咕噜咕噜转了转,然后似笑非笑的看向贾琮,神色意味深长。 所以到如今凡人之中甚至对那位“巧妃”是否存在都持着怀疑的态度。 “大尤,你没有在客栈待着怎么跑到了这里来了?难不成是要在雍京城开个客栈分店?”江长安笑道。 宝玉面上其实是有些尴尬的,昨儿他奶嬷嬷跑去贾母处告状,害得贾母大怒,狠狠训斥了贾琮一番,连带着姊妹们脸上都没脸。 贾琮扬起的宝剑一下落下,抽在张亮的脸上,带起一抹血色的同时,也将张亮吓昏了过去。 “就是,我就知道离婉不会故意隐瞒我们。若是她师父有什么吩咐,直接提醒我们就是。”炎兮立刻说道。 东方云阳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倒是没有休息,现在时间尚早,夜幕才刚刚降下,平时这个时候他可没有什么睡意。 更何况,你根本不用感激他,要知道他只是给你们老板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就能在你老板的高尔夫球场里,免费吃喝玩乐两年。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还有这份原因,其中也不乏一些眼光心思精明之人看出了蹊跷,但也都保持沉默,可看向柳朝圣的眼神,从刚才看一个下人的不屑一顾,到现在看一个后起之秀的心惊,已经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牛奶——纯牛奶,假设有人在纯牛奶中加入了毒药——即使是无色无味的毒药,通常都很容易被发现。 086 亲家的大少爷 - 重生为庶 - 关睢 吐到最后,他们就蹲下来捂着肚子不停的哎哟,可能是缺水虚脱了吧。 慢慢的自己似乎也成为了“武林高手”,不过对于这大侠,并非是他所向往的,而是想要求仙问道,还想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做的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里,楚羽倒是难得的清闲了一阵,一来最近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妖兽来骚扰他,二来他也没有接到天盾局英雄联盟委派的任务,每天吃完饭之后晒晒太阳,当真是让他十分的舒服。 只见淡淡的金光闪现,岳成面前一笑堆的金银元宝显现出来,攸宁微微一笑,可就在此时,那一堆忽然变得大了好几倍,几只牲畜从金光中走出来满地溜达,金银布帛,牲口祭品不一会儿便塞满了整个屋子。 青烟却指了指一旁一直沉默发愣的梧桐,笑嘻嘻地道:呶,是这位梧桐姑娘告诉我的,其实呀,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你的底细。 李慕寒扬唇一笑,恰逢长安城里的寒风夹杂着雪花瑟瑟袭来,一片片雪花在他肩膀上发着晶莹的亮光。就在这一瞬间,她抬眸看向他,正撞进一双如同远山般的眸子里。 它们现在恨不得将武泰斗这厮碎尸万段,等脱离危险之后,必定会狠狠报复。 听到冯西的话,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范德水“所在”的地方。 “白。”白冷冷的回答了一声,暗暗考虑如何从大蛇丸手里救下梓来,和月华眼神交接了一下,但是两人一时都没有办法,毕竟之前全力出手都没能击败大蛇丸,现在投鼠忌器,更加不知如何动手了。 和护士又说了几句,询问了母亲现在的状况之后,盛纤这才放下了电话。 但是更多时候,却是眼光敏锐,思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却又自有几分道理,不由抚掌赞叹,两人足足谈论了一个多时辰,仍旧是意犹未尽。 当然,他这个副总裁只享受待遇,而不实际分管开发条线部门,只负责建筑公司这一块。 周满皱了眉,眼见那赵霓裳慢慢陷入绝望,心里却在想: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这般的炎凉,方是世间常见。 虽然对陈识檐去相亲的事情很不爽,但是盛纤此刻只能强压下去,毕竟在大街上自己不好发作。 原本,郑宽也已经叫上了二郎郑铉前来拜见陛下,只是碍于张相立在那里,只是朝这里扫了一眼,眼神冷淡,却仿佛洞悉了他们的意图,看得郑宽心生退意。 我该怎么狡辩,才能让上官相信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家孩子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副德行? 你看你刚刚才被人给下了毒手,脖子上的那道勒痕还在呢,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个怕呢?还往外头跑什么呀? 即使璃月公主不精此道,也明显的能看出来图雅跟人家的差距有多大。本来她们两个对一个应该稳赢的才是,可现在第一轮就败了,剩下的压力就全给到了自己身上来。 再次声明了一遍,定要把罪魁祸首给按死的事儿。没有受到皇帝的斥责反驳之后,大理寺卿才接着往下谏言。 “姜欣欣,我你这里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所以你的视野一定要广。”肖道云特意交代着姜欣欣。 言罢,二人同时动用着手中的法器,再次激战在了一起,天空之上,忽明忽暗,仿佛天都要塌了一样。 “追上去,速战速决!”只听黑暗中一声令下,一百多个身穿黑衣的身影从密林中出现,紧跟在君尘身后。 “秋大公子决不会伤害他们。”白落裳很确定的说着,心里却想着,这些乞丐到底和那个楼千云是什么关系?会为此而受到要挟,难道这些乞丐对楼千云很重要? “本朝皇帝济阳,有事求见诸位国事。”济阳大帝开口,对着屏障行了半礼。 “饭都熟了,这老东西怎么还不回来。”婆婆嘴里嘟囔着,向门外走去。 叶惜花一颗心都酥了,他真想揭开轻纱去看看轿中的人,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他不敢这么做。 星期天终于到了,付兰花就等着这天去王耀那里取回相片,也好抽空给父母寄回去,噢,还有应翔,让他们也替自己高高兴兴。尤其是应翔,他一定等得很着急了。 康来特意看了秦建一眼,秦建居然能反省他自己了,看来这次打败对他还是有好处的。 此刻君尘心中已是一万个后悔,智商没事乱上线干啥,装糊涂不就好了,宁肯魔鬼训练,也难以接受这似无止境的逛街。 “掌教,我们可以一边将这个消息通知给迷藏谷一方,一边不予理会就是了。”地星子笑着说道。 也有无法推脱的聚会,白冉同那些夫人们聚在一起喝茶赏花,打叶子牌时,总听那些年龄尚轻夫人们絮絮叨叨的在说成亲后的不如意,除了新婚后的几日同夫君的如胶似漆,花前月下后。 087 杀心 - 重生为庶 - 关睢 原本蓝诺莱斯就受伤不轻,只能靠体内的能量,勉强支撑着站起来,现再又为了救卡修斯和布莱克而使用了极为耗费能量的技能"永恒冰封",使得蓝诺莱斯的能量被消耗了一大半。 李耀威上前说道,对于孔布衣这样的人物,李耀威当然也想结交,只是之前孔布衣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没有丝毫的怀疑,今日之后,他呼延山庄会被三族瓜分,以前的呼延山庄,就是吞并了三个顶尖的势力之后,才以绝对强横的态势崛起的。 晌午和子夜猃狁老是会出去,虽然我不知道他去干嘛却也不敢多问,至少这样他会带来凡世的糖果,我会很开心的。 当然,这件事惊险的过程米兰选择了保密,毕竟,老汤只有一个,吓坏了就不好了。。。 灵皇听说庄坚要激发生灵的贪念,也是心中一惊,若是天下大乱引起纷争,纵然是可以重建秩序,但是那样一来,千年时间有可能不够。 "我去!"盖亚连忙转身逃跑,可是刚跑出两步,就忽然撞上了一个透明的结界,促不及防之下,被撞得后退了好几步。 我看她可怜,于是想资助一下她,刚好我也还有这个财力,能帮她。 瞬间,青余神色冷厉起来,眼睛一眯,手上一用力,掌心中的一个药瓶就崩碎开来,嘴上轻轻蠕动着,仿佛在说什么。 这虎鼠煞王接到猛兽天王军令后,便根据鼠王山的有利地形挖掘地下工事构筑防线,准备在这里迟滞官军和取经人的进攻,寻找战机劫杀取经人。为了完成自己的作战计划,将挖掘任务交给了二弟豹鼠煞王负责。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句话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假如说人的理智真的能够克制住人的行为,这世上怕也不会出现这句话了。 随着冥冥中的感应油然而生,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望向了北方,望向了圣后的方向。 三人进入最近的宫殿,四处观察,寻找蛛丝马迹,然而找了很久仍一无所获。 孔丽娟见刘媛媛这里什么也问不出来,这条路走不通,心里的一阵烦躁,不过,脸还带着勉强的笑招呼刘媛媛吃饭。 但在出发第二十天的晚上开始,一件惊悚的事情在天王战舰上面蔓延。船上死人了!而且无声无息,没有人看见凶手。被杀死的人被悬挂在船帆上,已经化为干尸,身体里没有一滴血液,仿佛被全部吸干了。 张一曼受到铜匠羞辱,原因不是因为她睡了铜匠,而是因为她羞辱铜匠为牲口。 离求扇真人距离比较近的人顿觉有些不对,但碍于对方是金丹真人,不敢发问,几人欲言又止。 南赣地区,明军的形势一片大好,迅速的占据了诸多府县不说,还实现了对当地清军有生力量的蚕食和消灭。如今,大军汇合,不过是剩下了最后一击罢了。 冯晓刚的底蕴不比其他人,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他难免有些担心他还能不能再爬起来,因此,他的情绪才这么低。 在之前的试探之中四海龙王俨然已经落了下风,而北海龙王看似最为沉稳,可是实际上却是脾气最为火爆的那一位,直接化为了本体准备大战一场。 “就城南的游泳池吧,我在那里有会员。离公司就十几分钟远。”说着,苏如还狡黠的笑了笑。 上官宛医术不凡,炼丹水平更是一绝,曾服用过类似解药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过叶天笑在击杀那两名黑袍人的时候都没有进入战斗形态,相信即便是他们引动了星辰的力量,叶天笑也只需要进入战斗形态便依旧能够轻松结束战斗才对。 她也是污蔑事件的受害者,大家说她和杜彩香加上周欢做那种事,叶湘云收购杜家的时候,还派人来警告林家不要插手,最让她不满的是,为什么周欢这样补偿杜彩香,却忽略了她呢? 区区厉鬼,要是真能要了她的命,那后宫早就成鬼宅了,还轮得到活人们斗得你死我活的?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这全都是父母编造出来的谎言,为的是,给她的人生制造一点希望。 北冥也看了一眼正在向上攀登的叶天笑,随即拍了拍袁力的肩膀然后身形就消失了。 对了,此人就是之前说大话不嫌腰疼的白雨,前前后后光信用卡都刷爆了几张,因为异能力的原因,白雨身体素质要远胜于常人,他感觉不到身体的痛,但是没有了钱的心痛,那是根本无法阻止的。 收起火焰,辛寂的心神沉入体内,因为原力已被压缩,密度提升一个量级,体积下降一个量级,空出了很多的空间。星旋、节点和整个经纬网络都变得空荡荡的,液态原力只占据了十分之一的空间,再无之前那种撑满的感觉。 088 姨娘不见了 - 重生为庶 - 关睢 而万祈早早就输好了考好、密码,还有动态口令,就等着直接按查询。 吴行云虽然看不到桃花的样子,但他的脑海里却浮现了一位娇俏的姑娘巧笑倩兮的模样,非常清晰。 “金潇带下去,如果活着,洗干净了再出来。死了,就丢下海喂鱼!”权少卿口气冷漠道。 “这位不是齐御史家的嫡长子么。”其中一位大臣瞥了眼扎木琛手里的字,脸上的笑意差点都没蹦住。 “现在说一下我的计划。”确认每一位队员都已经连接了通讯,叶远开始开口说道。 相较于一年级的兵荒马乱,二年级以上的学生都表现的平静了许多,尤其是五六年级以上的高年级,在一年级生还在找裤子找衣服的阶段,他们不少人已经打开了寝室的门,队列整齐的向楼下跑来。 村长都这样说,大家心里也都知道,村长家和田桂芳家里关系好,田喜财又被村长好好说了一通,脸臊得通红,然后再也没在外面乱说过。 表情甚至是有些藏不住的喜悦,但为了假装生气,他依旧绷着脸。 “不错,不愧是老朋友选中的人,不像之前那些傻瓜一样这么简单就相信了我的话。”人影倒是对此丝毫不在意。 张元昊将数十滴精血炼化完毕,再度看向爪子中那一根肉乎乎的紫金肉角,狼眸之中闪过一抹火热。 侯爵在生气的时候,接到了灵心的电话,这让侯爵的心情变得好多了。他也有心情跟纪林聊一些事情了。 战斗一触即发,然后在接触以后的三十秒内,二十只金刚尽皆化作了尸体,陈列于这片街道,至于暴食……金刚甚至连它的护甲都未能击碎,它又有什么危险。 让岳飞去当账房先生?这也太浪费人才了吧?你怎么不去叫诸葛亮当城管去呢? 黑雷直接来到了家中,将这件事告诉了,侯爵对着黑雷说道:“去门口布置一下,别让那些人找过来,现在那个男人还没有醒,等他醒了之后,我们在说下一步计划。”黑雷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过去。 “这东西我不需要,你们俩分就好了。”冥枫何等聪慧,焉能看不出他心中想法,当下也是无奈地撇了撇嘴,道。 武浩跟在剑逸后面,来到了一处豪府前,这里地处偏僻,四处人流稀少,已经不在喧闹熙攘的环城城中心了。 “什么人?”一个喝多了酒在金沙滩乱走的人突然看向黑影问道,话没说完,一只羽箭射中喉咙,那人抓住羽箭蹬着腿就倒了下来。 同时楚风还查到了对方的IP地址,此时就在华城,距离他的位置并不远,应该就在纽宾凯国际大酒店内。 三魂七魄,去了一魂,蕴含着生命法则的半缕光丝,仅仅修复了肉身上的伤势,有关于灵魂,却是无能为力。 冰魔神强忍异样,故作淡然的说道,若是观察得仔细,就能发现其脸颊正在微微颤抖,好像在极力控制着表情。 江正看着那朵雪莲花落下,嘴角的血丝悄然散去,轻轻转头,看向了江寒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在嘱托什么,又似乎在安慰什么。 有那大宋降官看到故主,却也是脸红过耳。但是礼不可废,这些儒臣虽然愧疚,却也只得一个个上来行礼,向沈拓请安问好。 各兵大声欢呼,就想立刻冲到火堆前烤火,他们虽然生长于北国,但这些年多半生活在汉人境内,耐冷的本事早就退化的差不多了。 这与他们刚进入南京时,完全是两幅景象,他微微闭眼,外面各种嘈杂的声响便汇集而来。 魔族已经开始进攻了,不知道前线的情况如何。木子不知道参加这场战争没有。不论有什么样的结果,都和我没关系了,我还是做我的活死人吧。 带队的禁军头目,已经官至副将。此时显然是担负着保镖一样的职责,使得他显的漫不经心,甚至有一些故意的怠慢。 童胭激动之下,竟然说得如此露骨,以至于她自己都是满脸红晕,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了。 至于前面说的如果有人那是谁?自然就是白墨了,他的神念感知跟在天空俯瞰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在苦苦坚持的同时,他也分了一点念头控制着感知,看着下游的人。 到了一年后的今天,他的意志已经能够传递到白之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控制各地的天气不过是一个缩影。 大概揣测到,梁安平已经被人给收买,再争论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 此时此刻,周秦淮不知道唐焰心的想法,却也见到了她鬼鬼祟祟吸溜口水的样子。 一口气唱完后,许墨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镜头,眼底似乎有了一抹莫名的光。 哪怕赵韩如今是顶流了,也不该如此驳斥罗云,毕竟对方可是龙头娱乐公司的老板,甚至罗云的父亲,还是富豪榜上的人。 可能是因为神经一直紧绷着,所以方才林嘉安并没有太多的感受。 当时就惊的他魂飞魄散,如果被宋家和战家知道战北城重伤失踪的事是他做的,那么他的下场可能比死还要难看。 他们几分钟前收到了经纪公司老板的电话,说必须要姜雨晴按照九江说的做,否则谁都后果自负。 幸好,天火帝君一帮大神通者将玄门弟子带到之后,昆吾宫中自有人手安排这些同门师兄弟,也免得天火帝君等人俗事缠身。 至于为什么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他又不是去杀人,打猎回来的野物,家里人还是要吃的。 院落之中的人,包括莫老爷子,包括莫家侍卫,甚至包括莫家家丁,都是亲自给它喂过食的人。 大手削瘦,手掌宽厚,手指修长,处处彰显着力量,指腹跟掌心都有些粗粝,她忍不住去想,这样一只手抚摸自己的脸颊会是怎么样的滋味,会不会也可以满是温柔? 089 嫁祸 - 重生为庶 - 关睢 “怎么了?”冷月回眸看着龙晴,这几日由于封灵儿盘踞在王府,龙晴倒是很少出现了。 告别辰星他们,于佑嘉和印容玉一起回到家中。想起今晚的讨论,印容玉不是很赞同地反问于佑嘉。从头到尾他都保持着不屑参与的态度,要不是于佑嘉在那,他早离开了。 关宸极朝着七七的方向走了去,七七抬起头看着关宸极,似乎在七七的眼底,有了一丝丝的紧张。 古风陡然转身,愤怒的盯像冯玉龙,正心疼掉级呢?这些经验,古风不打算放过。 在影视部分,看得出顾恋对他抱有相当大的期望,电视剧从目前的男二分析以后做男一号的可能和前景,甚至还给他设定了走向大屏幕的简要路径——自然,也多半跟签约大公司受捧条件等脱不了干系。 此刻叶思仁的想法,根本就是没有人知晓的,宴会本身的主角并非是叶赫那拉。 “而且这些方面还牵扯到修真者资源,各种各样的资源!”罗保同和陆丰一唱一和,却是已经让俞飞舟俞飞音俞飞莲三人刮目相看了。 “谁要跟你赌气?我在等于佑嘉,辰星去看情况看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印容玉闭着眼睛,没精打采又不耐烦。 “把他的资料给我一份!”朱二平冷冷地开口吩咐一声,然后直接走开。 大牛这一路都是用内力撑于脚底跟着杨再兴赶路,杨再兴起初并没有在意,现两人行走了一个时辰大牛的速度明显下降了。 毕竟相比以往的暴风雨,今天的雷暴天气简直就是MAX级别的。 锦凰看着微笑的洛离,心中一份怜惜之情涌现,他是真的对一切都不在乎? 屈谨言此时不可谓心旷神怡,就连闻个屁多半也是香的,直接倒在了沙发上,一脸陶醉。 本来嘛,这一次举行拍卖会,但凡过来这里的,无一不是冲着修罗商会的拍卖会而来。 不过,糊涂也没关系,反正这憨批要是有什么异常,自己分分钟就能打的他喊爸爸。 “反悔倒是不至于,这几枚丹药先拿去,等到你有足够的消息之后,再来拿伪圣兵。”古飞摆了摆手,随即抬手一道流光闪了过去。 屈谨言白了她一眼,回想回家这段时间,钟若嫣整天变着法的想拿他当冤大头,他就不经觉得有些好笑。 张晓儒进去后,酒馆的伙计看到他,脸色顿时一变,但又不得不挤出笑容。 也正是这一抹淡淡的森冷,再一次的揪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脏。因为,这一抹淡淡的森冷,正是一种欲望的表现,一种绝不服输,绝不言败,甚至在这个时候,是一种近乎于倔强的不服输,不言败。 外面的人传言,陆梓嘉沉默寡言、软弱可欺,可他怎么看着不像? 将事情敲定之后,又是一顿吃吃喝喝,席间,我暗暗观察着在座的这些人,心里边却是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但是那士兵似乎非常的害怕,摊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连连后退,惊声尖叫着,那瞪得大大的瞳孔里尽是害怕。 我身为他们的老大,虽然说的算,受人尊敬,但是有些时候,我也挺为难的,只有一颗内丹,但是大黑,好色老王八,大猫全部都是凶兽的修为,到底我该给谁呢? 再说,道士这条道路并不是什么错误的选择,慢慢的,我看穿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不用我说你也懂,毕竟我们看着所有人的命数。而这些东西比金钱,比一切更为重要,因为那是人命。 我会给你确认爱我的机会,自然不会忍心让你后悔。至于你欠傅子康的命,我已经帮你还给他儿子了,这还不够我们好好相爱么? 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无耻,猛然睁开眼睛,手腕一翻,捆鬼索飞了出去,死死地缠住了他。 不过刘明还是在房间里设了个监控法阵,道爷这才安心,准备回X省,立马开辆货车过来,将这些金银珠宝带走。 “你想要的生活,我可以陪你。你想要的安定,我也可以给你。”宋辞云跪起身子,撑在床上。结实有力的双臂从后面环抱住冯佳期。 我带着路薇紧跟着少木,他将我们带进了胡同巷弄里,将我们给带到了庞博的四合院里。 钟希望刚想说自己嗓子也不行,唱不了,结果嘴就被堵住了,随之而来的便是热墙压身,情到浓处时,钟希望才明白郑曙光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晕乎乎,飘飘然中,压抑不住的羞人声音自然从她嘴巴里哼唱了出来。 虽说以他们这些人的实力,真要遇上蛮人,又或是邪教徒的话,根本没什么作用,可作为一个巡逻队员,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比如遇到危险情况下,及时报警,通知武者协会。 等到跑出七八米后,这才敢拿手机照向对方,这是一道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头发乱糟糟的,满脸胡渣子,模样有些眼熟,可此刻吴冕的注意都被他胸口伤势吸引,根本没有多想。 郑曙光闭着眼静静感受这一刻的安宁静谧,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在心间流淌。 叶一看着简单的乘法算式,就是两个数字相乘而已,简单直白,完全跟难搭不上边,心中更是憋屈,然后就是无限的后悔,他为什么脑抽,要做什么掌柜的?现在竟然要被一堆数字折磨。 090 道破天机 - 重生为庶 - 关睢 其实不然,刘浩之所以能够如此强悍,依靠的,是他手中那把璀璨夺目的金色大刀!这大刀他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知道的人并不多,但这和麒麟的本源力量有关系。 此时在13号包厢裡头,夜冥陷入思考当中,乔儿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夜冥的心态。 彭程信手扬剑,震得韩信连连后退,这一次交锋,却足见韩信的武诀精妙有余,不过真气强度却要逊色了对方不少,他只是星空一阶的初阶,而彭程则已经是星空一阶的巅峰境界了,不可同日而语。 一道流星般的光芒以雷羽为发射点,闪烁着穿梭空气,发出“嘶嘶”声,目标正是站在远处的独眼猩猩,如果要说的更为精准,那便是这独眼猩猩已经受伤的胸口处拿到可怖的伤口。 雷羽可以为了他和艾儿以当时的实力勇闯暴乱星海,那诺虎此时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于是潜伏在北方的特工们。再一次挥出了他们的作用,他们深入到饥饿绝望的人们里,鼓动着人们逃荒到南方去,因为南方有着一个富足无比的商会,哪里不仅仅有着足够吃的粮食,还有着肉食,能够过上像末世之前的日子。 在这里不只是你有钱或者有权就可以进得去。马二愣这人行事十分的乖张。。你如果单单是有钱或者有权。那不顶用。马二愣根本不看在眼里。 围绕着这颗巨大无比的土豆飞了几圈之后,云翼才控制着巨舰停下,并让巨舰的引擎进入待机状态。 花晋朝看样子是一个从來不吸烟的人。学着萧天的样子点了一支。却被烟味呛的咳嗽了很久。泪花都出來了。 “经过漫长的旅途,在下终于找到您了!伟大的主人!”她连忙跪在了地上,似乎在对谁行礼,而她的面前,除了惠惠和杨寒外,再无一人。 于是,从那以后,她便一改自己不愿修炼,抗拒修炼的态度,一门心思地扑到了修行上。 1990年意大利队未能在本土举行的世界杯上完成夺冠任务最终获得第三名;1994年,意大利队凭借巴乔淘汰赛上的5个进球打进决赛,遗憾的是他们在决赛中点球不敌巴西队,屈居亚军。 而杨寒则是感觉到一阵反胃,和一个不仅仅心脏,长得更是让人反胃的家伙交换眼神儿,甚至令他有种立刻捏死对方的冲动。不过为了好玩,他还是忍了下来,反正一会儿对方就死翘翘了,那么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还请孟盟主将那一日的事情,详细告知!”宁尘微微的一笑,他从北宫寒处得知,这孟如凡是锦衣卫与千江盟双方皆知的锦衣卫中的人,只是碍于他跟廖如松的师兄弟情面,将本来可以让他掌管的千江盟,直接让了出去。 古朴的世家令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后,落在了韩取意的手中。 若是他们做了官后,鱼肉百姓,横征暴敛,便会受归一镜的因果所制,只要他们敢走水路,必定会落个失足落水溺亡的下场。 “你是应该欣慰呢,还是骂他们不成器呢?”宁尘再次踢了踢一动不动的王怀荡,颇有调笑的意味。 可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将死之人,重病在身,连动弹都难,又如何去对付一个魔门的高手? 好在铜币上比较爽,八十多万铜币,基本上可以当无限去花,当然了,前提是不要买航空母舰这种超级大件儿。 当秦天吻主了公孙清雪的樱唇之时,公孙清雪也是难得的主动回应起来了,因为已是做出了放纵一次的决定,所以纵然心中羞涩,但是对于秦天的温柔动作她却也是并未拒绝。 “安姑娘到晓雨山庄去只是为了见见清音她们吗?”苏冥把路线图递回给她,问道。 三个骨灰坛,一个是世家庶支子弟,一个是农家子弟,最后一个来自潘家。 有钱不想赚的除了新人那也是只有傻逼了,新人是没能力把握住这样一个大客户,而傻逼想来那也就是只能说是傻逼了,毕竟连钱都不想赚除了这个理由中年人也是想不到别的。 说实话此刻的公孙清雪要说是没有些由衷的感到尴尬与愧疚那也是不可能的。自己的床铺自己了解。 “醒了是吧,那赶紧回家吧,忘了跟你说,你欠我一个条件。”萧晨提醒道。 “如此,各位是不是应该好好讨论一下这次战役的布局问題了?”诸葛政委微笑着提醒道。 与此同时,离开了修缘房间的不渝,一出来就看见走廊上并没有离去的以良。 东方博手微微一挥,阻止了东方慕,看着韩羽说道“年青人,我听说过你,知道你不一般,可是此刻你觉得你不听我,会有好下场么,你还年轻,不想把日后的前称都断送了吧”东方博冷冷的说道。 此刻,柳伟鑫已经不再怀疑韩羽了,也知道了柳璐和韩羽的关系,自然更加深信不疑了。 不过这个世界上能源总是有市场的,只要你的价格好,总有人不会管你是不是走私的,而他们根本不在意走私是不是有多难,所以才不顾能不能走正规的市场,拿下这两个油田。 091 藏了多年的仇恨 - 重生为庶 - 关睢 “你!”程双华气的一张脸如同挂了半斤的霜,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他的心中暗暗估计,这个时候,已经是将这几个家伙,引出足够远的距离了。这一段时间也足够真犼带着青鸟逃跑!那接下来他身上的担子,也要轻了不少。 “龙老先生,你需不需要那是你的问题,我有我自己的原则。”叶无道对他说道。 这一刻,病房外的医生护士,都对陈浩印象极差,一个个摩拳擦掌,想要看到陈浩出丑。 “林飞先生,您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我们马术俱乐部的地方。”爱丽安娜笑道。 “他娘的,通讯兵,马上呼叫炮兵团老朱,让他给我还击!”大黄牙趴在地上,扯着嗓子对手下喊道。 商务车下了高速后,就进入了一片村落,根据段雪晴的描述,养猪场的面积很大,为了能够节省场地费,就建在了春城周边的村落,这样在处理粪便的时候,也会比较的简单。 大黄牙这时候瘾头上来了,他要来开车,而且他的动作很猛,一下子就踩住了油门,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这辆坦克猛然撞开了附近正在燃烧的坦克残骸,怪叫着逃跑的敌军队伍冲了上去。 只是片刻的功夫,方圆数千米之内,赤炎城主一方的领域之力已经不再占据上风,有半数的区域都已被辛德拉三人的领域所覆盖。 梅尕无奈让单林生好木炭火端进房间,待房子里温暖如春夏时。单林在屋里兑了一洗澡桶的热水,叫海儿帮着给他老子洗了澡。 “听到你娘说的了吧?爹说什么都不当成一回事,你娘的话总是要听的吧?”顾明坤唠唠叨叨的。 本来他是很生气的,可是盛怒过后,就是后悔和不确定,害怕她再也不肯和自己说话了。 贺北宸搬了十几块砖头来到山坡,找了一块顺风的位置,垒好炉子。 她对抓野鸡这么好奇,完全是因为上辈子她还特意跑到长白山去抓野鸡呢,结果他们一行人什么都没有抓到。 机器人使者提出用联邦公民中地位较高的部分人来交换被联邦扣押的完全拟人型机器人,联邦这边权衡利弊之后,基于双方刚刚宣布议和,还没有彻底的撕破脸皮,决定合作一次试试。 是因为她觉得不可能,还是因为她打心底里觉得,他跟他爹一样,是个看重江山,远重于爱情的人? 墨久眸光闪起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微光,又用长捷把眸中的情绪隐了去。 二人吻了好久,直到秦祉派了人来,告知吃饭的地址,冯阎来禀报,燕迟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赵怀雁,二人气息都有点不稳,但好在,燕迟还能克制,赵怀雁身体有些软,被燕迟紧紧地搂着。 可是眼下时间太晚,明天她还得上早自习,加上在候车室睡根本也没有在家里床上睡舒服,要想补足精神,不耽搁明天的课程,她还是抓紧时间回家吧。 这场战斗看起来声势浩大,又气势汹汹,其实并没有延续多久,就意外的结束了。 这一千人就是从新竹和宜兰县出发的援军,只是两支队伍刚好碰上,就一起来了。 嘴上虽然如此说,徐志灵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哥哥总是喜欢做这些投机倒把的事情,希望一切能够顺利,不要闹出什么事情就好。 嘭,紧接着,一股蛮横之力直接将楚晏兵掀飞了出去,飞在半空中的楚晏兵,更是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如纸。 一万陷阵营,更是提刀而立,一个个眼神中所迸发着的凶光,令人毛骨悚然。 尤其是四人之中修为最强的东仙帝,那可是随时都有可能成就大罗的。 陆璟本想吻得更深些,可瞧见她黑布下的双眼浸出的清泪后,又克制着停了下来。 琳琅的动作也非常的迅速,对方前脚刚把剧本写好,自己看没什么问题之后后脚就把所有的款项都给打了过去,剧组也顺利的开机了。 此时,周青突然出现在萧康的身后,宛若白玉一般的手中悄无声息地探向萧康的后心。 看着他副不安的模样,顾玲儿突然有了一种负罪感,手臂在半空中置了好久,不知还何去何从? 但若是如果真的是已经不将他放在眼底了,那么现在能进入这个表妹法眼的人又是谁?萧允墨倒真的有点好奇了起来。 几个姑娘说笑着朝外走,南宫逸轩自然不会放弃一个在自己心上人面前献殷勤的好机会,执意骑马护送叶妙城,南宫瑜自然而然的跟在了自己侄子的身后。黎箬素来对这些不计较,自己跳上了黎府的马车扬长而去。 整个凌家的队伍开始沸腾,凌炎现在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092 复仇的目的 - 重生为庶 - 关睢 这倒是让邢羽心中感到更加不安了。这里看上去的确像是某个宗门的秘地,不过穿过这里应该先是晴雍夫人的陵墓才对,莫非夫人的陵墓就是禁地的一部分? 凌易微微点头,掌上灵力不断流出,宛如江流汇入大海,凝结出了万化魔符。 因着左丰实的阻拦,秦祖新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只好硬生生忍了下来。 箫和略微有些犹豫,他并不是不信任苍无霜,而是总觉得此事应该和赵远商议才对,而是不是苍无霜。 那些慌慌张张刚刚逃出来的天毒教弟子操纵蛇的功夫非常了得,可拳脚功夫就略微次点,如此慌乱的突围更是让他们没办法集合,面对白家的那些弟子他们根本就没反手之力。 当然他私心里认为知府再怎么大胆,应该也不敢做出勾结大魏或者吐谷浑的事情,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相安无事地过着。 他们的父亲过世多年,他们的心里都放下了,简然不知道萧擎河怎么突然那么想念父亲? 他们知道,三大家族遭受了如此惨重的打击,元气大伤,日后再想要恢复,可谓是难上加难。 长途跋涉的疲惫顿时消散,他从高空望着地面,心里升腾而起的都是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微风将他抱在怀中,软绵的宛如恋人的低语。 他这东域一行,危险系数很高。今日之所以那么对江罗说,就是不想江罗担心。 此时人们一个个都进入了修炼的状态,都希望在三更时分能保持最佳状态,因为没有人知道,在三更时分将会发生什么,又将会有和宝物出现。 几局下來后。我紧张的心情慢慢平复下來。不断重复的开局和结局让我的胆子渐渐大了起來。最后我干脆自己动手。而且越玩越起劲。 “看来我下手还是太轻了,早知道当时就打得李霸天生活不能自理。”叶枫有些后悔道。 长廊深处迎面走来几个丫鬟,把云潇的注意力引到紫轩苑居中的正殿,那几个丫鬟提着宫灯,捧着托盘,规矩规矩的走进那座居于正中的宫殿。 如此想来,太子刚才的举动难免有些太过轻浮自大。钟离朔完全不相信太子会对自己那般信任。不过太子手上关于上官鸿的证据也并非不是真的。 下一刻王杰的身形出现在雷风的眼前,一道夹杂着破风声的巨拳,对着雷风轰来,雷风眼神一敛,那青光流转的拳头猛然探出,对着迎面而来的巨拳应然悍去。 他只要打败邪恶龙,那么七龙珠就可以恢复原样!这样的话就又能像波伦加许愿了!而下界他的所作所为惹下的因果也能靠龙珠许愿来补救。 洗手并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活,问题是她从未伺候过别人,第一次动作难免生疏,却也并不害羞。 柳墨言拱手一礼,突然正经了表情,让想要安慰他的男子,不知所措。 之前苹果园的底下是有很多的驴头狼挖的洞穴,但是即便是千疮百孔,只要地下不全是空的,那也不至于如此瘫痪性的坍塌。 第二日一早,李斯如同往常一样去了丞相的公署处理政务,不多时两名穿着侍卫低着头捧着一些李斯批示完的奏疏去往了右丞相冯去疾的府邸。 “又要到了抉择的时候了。”秦天定了定神,走到了两道石门之前。 看着赵公明边说边忍住笑的样子,苏远的心中突然间隐隐感觉到不妙。 我转头看向四周,此刻才有了墓道的感觉,因为我所处的位置是一条长廊。 月落:大姐……这是我自找的,我愿意在此受罪,接受这无尽的折磨。 烟寒水这话说完后,所有人都懵逼了。实际上这次洛昭言她们又被洛铭算计了,而且被骗得很惨。这些人回来就是想找洛铭算账的,没想到又遇到了这件事。 只是伐天,从来都不能中断,中断就意味着失败,像杨戬千年前失败了一次,就再也不能伐天,身上的伐天之力也再不断消退,只能借着龙云风的力量再次伐天,恢复当初的力量。 就在嗜血黑蚁蚊破开灵山迷雾之时,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就已然觉察出来。 京城那边的势力很复杂,比玉石交易坊、司徒拍卖行这样的隐世势力强大的家族都有不少。 在丹塔底下,约有十米深的地方,有着一座宫殿!而所有的丹塔弟子全都盘坐在外面,在他们周围形成一个阵法,似乎是要锁住宫殿里面的东西。 过了一段时间,韩水儿才接了电话,“喂,什么事?”韩水儿的声音有些清冷。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夜夜笙歌作为17区矿洞的负责人此时额头渗出冷汗,全身毛骨悚然,眼前的男子突然的出现打乱了平日的节奏。 卡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以为薛云要对自己下手,难道他看出什么了?还是因为别的,心想如此,也准备出手抵挡。 赵云带着试探的目光在赵玄的身上打量着,希望能够从他的身上发信一点什么。可是最后,他还是失望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因为赵玄根本就不怕赵云的打量。 这个世界真奇怪,遇到什么事情,尤其是突事情,没人想办法解决,都是马上找别人求助,难道这就是高度分工明细社会的必然吗? 胖子欲言又止,不过碍于李南是专业的,所以他虽有质疑,却也只能选择相信李南。 093 说亲? - 重生为庶 - 关睢 九长老见状,大喜,他没想到,陆尘一个区区尊者八重武者,竟身怀准药王,不过,想到七星神兵后,就释然了,和七星神兵相比,准药王便不值一提了,陆尘既然能拿出七星神兵,身怀准药王也就不那么令人惊奇的了。 随着欺身到沈浪面前,牛三通后续攻势已经准备完成,那紧握的拳头上,元力涌动,而后一拳轰出,这一拳,威力极大。 三个家伙触不及防,直接就被喷涌而下的商品混凝土给包裹了起来。 对于台下众人的议论声,台上交战的陆尘,根本没有闲心去听,即便听到了,也只会不以为意的轻轻一笑。 杀了数千只兵蜂,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因为这还仅仅是蜂巢内最弱的一批兵蜂罢了。 花十一始终保持着生人勿近的模样,可偏偏还有一个寒影空跟在后面。 一声巨响,烟尘滚滚,古岩整个身体狠狠砸入废墟之中,当下,一口鲜血便是从其口中吐出,随着这口鲜血的吐出,那古岩终于难以为继,身上的气息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泻千里,萎靡到了极点。 张珍奴的眉心蹙起,她伸出衣袂来,露出的纤纤细指,十指在有节奏得交错着,就这样弹出了一阵急促的琴声,这是无琴自出声。 柳尘,邵彬,白三人目光一亮,四人齐齐一跃而起,抓住通道顶端的出口直接翻身爬了出去。 解开了一直以来的禁锢,方铭身上的气息又强大了几分,无限接近于三阶修为。活动了一下手脚手腕,方同学深呼吸一口气,随便动弹了两下,让身体开始适应这新的变化。 姜涛看着秦灵儿,显得十分高兴,放下手头活急匆匆跑来。秦阳是什么眼力,不过令他十分惊讶,现在都到高考紧要关头,对方还在这里工作? “难不成是出了岔子?!”辅机老祖也是惊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尤其听到敌人阵营中有这么一个大都尉,人人是热血沸腾,摩拳擦掌,恨不得自己单独赶去抓了那个BOOS,从此走上人生辉煌之路。 翡翠王和北圣孙天幕两人面面相觑,现在解出这么多,竟然每一块都是大涨,现在他们甚至怀疑,那白色如同玻璃种的翡翠,到底是什么翡翠,价值又是多少,可惜他们没有任何依据。 一名能跟如此强大的修行者打到如此地步,关键还如此年轻,那该是什么战力? 云船主控制室内,洛倪抖了抖他的耳朵,突然一脚踹起,让旁边那个越到危急关头越叨叨絮絮、啰嗦个不停的宫大少爷闭嘴。 暗部的支援队以一队二队三队划分,此次辅佐池桓的,就是这位代号“血腥玛丽”的姬玖壹所引领的三队,以及暗部首领为池桓特别调派的夏县荣和他的专属支援队员沈廖明。 “好。”池桓看了看手表。十一点二十五分,也就是说他大概要在这里拖延时间到十二点二十五分,最少。 终于,“太阳”停了下来,不再吸取李牧阳的灵气,李牧阳吃培元丹的频率也慢慢降了下来。李牧阳吐了一口气,在像刚才那样吃下去,马上就要吐了。 黑色的眼睛如一口深不见底的井,阴森森的,吓得伊珂差点没给他跪下。 风哥帮忙把庭院里的杂草除了一下,回来就看到明莉抱着孩子笑得开怀,两边还各有一个,怎么看都觉得散发着无尽的母爱光环。 其余的皆是黑龙组织的房屋,他们不但从管理员手中,获得的了房屋的出租权,更是在其中,开启了暗杀的生意。 由想逃脱,到现在回心转意想返回,再到想回却回不了,阿姆罗一步步走进苏岳安排的流沙洞。 「我有问题,请问由谁出任驾驶员?两架钢加农和钢坦克三号机的驾驶员都战死了!」军士疑虑道。 司岳明找不到米兴子,耽误了一会儿居然就完全寻不到她了,而他现在也被丧尸又缠住了,心中又怒又急。 毕竟她家一大家子所有家当加起来都没超过五万块,这突然有了一百万,她非常的紧张。 “哎,可是无奈耽误了许多青春岁月,不能再回少年了!”这句却是真的,李牧阳已经修炼了许久,早已不是青春少年。 看着眼前的场景,李博明深呼吸调整情绪,把手伸到半空中,默默感受着。 妖帝自然不可能将宝贝放在同一个地方,这里只有着一点儿漓金仙土,大部分仙土则是位于主墓室的更深处,危机四伏。 他是部队里的明日之星,领导对他寄予厚望,如今却和这样韩桂兵这样的烂人相提并论,让她感觉有些愧疚。 齐母已经做好饭菜了,她是有多年经验的护士长,更多是做管理的事务,临近退休,比较清闲。 黄雅莉笑了笑,服务员此时走到她身边倒上了一杯红酒,她摇晃着酒杯开始醒酒。 为了以后还能在医药界占据一席之地,谁都不愿意冒风险得罪蒋东。 可他不知道哪里得知我要打离婚官司,主动联系了许微棠,介绍施砚。 因为此刻的舞城镜介完全没有任何作品发表,大家只能从报纸上的只言片语中看到他狂妄的态度。 094 左右为难 - 重生为庶 - 关睢 黄鹤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双手摊着,示意你们国安的人随时可以上来抓人,他不反抗,更加不会逃跑就是了。 李多一觉得她既然被称为金圣夫人,又被范家当做神灵供奉起来,必定有些来路。 沈恙无见碧落都这样说了,随后摆摆手:“散了散了,既然碧落都这样说了,那么这事情查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了。”随后往殿外走去。 蓁儿缓慢起身,就算她们主子是贵妃那又如何,无非就是长信派来和亲的废妃而已,坐皇后又不能做,一辈子只能做个贵妃。 “李先生,我看这个叫董飞的好像很吵,我可以叫人把他轰出去,免得打扰您吃饭的雅兴。”助理说道。 “你的招数可真是管用,居然还能把地面上后也召唤上来!”莎兰说到。 紫天海修为高绝,但距离阵法最近。哧哧哧哧几声,他无可避免的被十几道剑气贯穿身体。 本来那些人还闹哄哄手忙脚乱的要将玉奴给扶着走到一楼去,听到这话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似乎叫人将时间停止了似的,宁紫陌知道,这都是在等着看自己笑话的呢。 他的声音很大很大,传得老远老远,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得见。不错,他正是故意大声说,他就是让要别人知道张阳羽欠自己钱。 “你是哪个城市的人,家里是做什么的?”丰体立即问言喻,咄咄逼人的眼神。 毕竟不同于此前的灰发老者,那灰发老者的凝滞之道虽然不俗,但本身境界终究只是一流大帝。而洛正林,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顶级大帝。 黑西装这东西多为男‘性’职场正装,但如果是大批量地整齐出现,却会给人以莫名的压抑感,此时远在x市的一位心脏病医疗专家和他的助手就深切感受着这样的压力。 简单处理了魑雷身上的伤势之后,宇天擎和其他人轻手轻脚的带着前者离开了隐秘山洞,留下幽旷独自一人留在山洞里。 梁凌风摇了摇头表示不辛苦的,但是梁凌风心里暗道,这成亲还真是一件累人的活,从早上到现在他都没停过,即便是他这种拥有着修为的人都觉得累,而普通人还不是更累? 神行的难度要高于魂级特技的难度,纵使修炼了一个月也是近战比较缓慢。到现在,神行还只能算是发挥出了三层威力。 他口中的安老二就是吴思安,肖扬想了想,确实如他所说,吴思安在战场上比轩辕战更细心,这种保护为主的任务,用他更适合。 上官云遥脑海之中可是清楚的记得,就是因为这个唐媚儿,使得以前的上官云遥被人给打死了。虽然长得确实好看,但是心性未免太过高傲了一些,目中无人,反正现在的上官云遥对于这个唐媚儿没有一点好感可言。 她的眼神忽然开始变得坚定起来,她的手紧紧抓在轮椅的扶手之上那么用力。 到这个时候,钟裕如何不知这起所谓的百姓喊冤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这让他的心更加发沉。本来就因为自己家族与此相关而倍感压力的他,现在就更感到有压力了。 第二种,南冥黎火作为攻击方式。这一种是南冥黎火两大作用中,价值程度最高的一种。不过,连元不可能会用。 想到牛继峰是白系之人,再想到白秋刚现在正在浚都时,张家良多少也算是理清了线索,这一切行动全都与白秋刚有关。 好不容易再次汇聚起来的两条鳞赫,没能坚持几秒钟,就被武越不讲理的招式给砸成碎片。 听到问话,方欣妍娇躯剧烈的战栗了下,眼泪犹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不管怎么说,最大的功劳已经拿到手了,无论是否将喰种全部剿灭,都无关大局。 神志不清的妃儿披头散发的抓住张家良的胳膊不放松,渐渐的身体越来越轻,两人的身体慢慢的漂浮在云端,世界顷刻间安静下来,一切都显得很安详。 半个身子卡在胡乱之母脑袋上的萝玛惊声惨嚎着,上半身剧烈的摇晃,欲倒不倒,忍着疼痛急忙挥动左拳,试图逼退武越。 还有,创造技能的时候,也是系统将他投入的思想跟理念推演出来,转化成现实。省时省力,而且成功率高的一批。 芳芳还兴致盎然的轻哼着,甚至拧着音乐盒听了第二遍。可素意却感到一阵疲惫,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她觉得这是巧合,在这个关键时刻给她送来这样一首歌,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命运的指引。 姜老夫人直接就想起身,可谁知道就在这时,松竹院的大门却是被猛的撞了开来,下一瞬姜云卿带着人直接进了房中。 “抱歉。”叶华听到身后响起开门声,故而低垂着眼眸扭头,视线未敢与许秀秀对上。 平时的这个时间,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我想睡觉的时候,都是靠玩游戏的。游戏一玩就不想睡觉了。 确实,一个一流武者即使偷袭也很难一巴掌就打飞一个先天武者。可是,高武做到了。 见对方仍然没有还手之意,陈非凡心中一喜,正好可以乘此机会练练刀法。他连忙往后一退,接着左脚往后一蹬,右脚往前一跨,右手一抬,朝着郭绪是劈面而去。 赵清茹自然不清楚这些,进屋后明显感觉到了家里的气氛越发不太对劲了。只是稍稍环顾了一下会客厅,便发现自家便宜老爹赵父不见了踪影,估摸着回房继续躺床上休息去了。 正好,趁着这次自家大哥跟好友喜结良缘,大摆酒席的机会,最最主要的自家姆妈终于不再躲在外头,回到燕京的间隙,让这对别扭夫妻好好沟通沟通。 “三天?”韩霖知道陈非凡不会多留,但没想到只有那么几天的时间。 095 自己挑中的人选? - 重生为庶 - 关睢 白慕尘长叹一声,未多言语,而后起身,朝隔壁厢房走去。进屋后,他便紧闭门窗,再没出来过。 她回头,看了眼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沈寒时,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房门就被敲响了。 见状,长孙长卿不疾不徐地抓起桌上的酒盅,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皱,脑海中依稀闪现昔日她喝醉酒的情形。 泥味很重,并不是所谓的泥土芳香,数日来,雨水不断,又很难得排泄一空,这泥泞混着某些长年累月的坑洼,早就发酵出一股怪味。 雪糕才不管你王可现在怎么疯的,反正怎么说也不是他们家雪儿逼疯的,但你当初差点害了他们家雪儿,这是现实,他们都在心疼喻青桐。 她见贺明熙一副老实模样,就高深莫测地说道:“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他们是不会珍惜的。 他发现自从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后,和这几天在新西兰,她对他似乎越来越依赖了,有点粘他,虽然在他工作的时候她也从不会打扰到他,但是他一结束工作,其余的时间,她都会在他的身边。 秦婠叹了口气,决定把曾经亲眼看到的一个故事告诉秦娇,让她长点儿心。 骆家要是看见了,他还能活命吗?果然当天夜里,就有人摸进了宿舍。 长孙长卿淡淡开口,随意抬手一挥,姬无燕连人带剑,瞬间便倒在了地上。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看来今天真的是太累了,早上本来就起的早,由于身体原因可能也就直接睡了一个长觉吧。 这尼玛就是忽悠的节奏,过去这么多年,凌霄也深知其道,只是这么多年系统的确是一心一意的帮助他变强,所以他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外,从未提过。 凌霄的变化,自然引得被选召孩子和数码兽们惊叹不已,身为凌霄人类伙伴的素娜,更是激动万分。他们不知道此刻的凌霄是什么形态,但是他们粗略的看到凌霄进行了两次形态的转变,那么肯定是比完全体更高级的进化。。 他们一跑,我们的气势立马就起来了,全部都汇聚在一起跟着就追,大隆那边也过来及时的支援,不过我就瞅见他的脸上也是被人打肿了,大隆的脸都能被打肿,看来这场仗真的是一场硬仗。 “我知道你醒了,别害怕,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兽人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蓝若歆的头顶上再次飘来巫医的声音。 她的心噗嗤噗呲跳了起來,这个洞房花烛夜,虽是迟到了,但终究还是來了。 “强大的人类勇士,我代表整个纳尼亚人民感谢你们伸出援手,从你们身上,我再次感受到圣者的气息。”阿斯兰首先微笑道。 涂花期欲言又止,她虽然很多问題想要问,不过碍于那么多人在场,不便于问,还是私底对天雅“严刑逼供”好一点。 独自琢磨着,今天这生意不错,对面的葡萄摊这个时候也上了不少顾客,明天还继续摆这里,若三天生意都这样,就可以长久摆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烦呀!好了,我现在就在英豪天下呢,你过来吧!”无奈之下,田雨谎说道,随之又挂断了电话。 光看身影,身姿挺拔,气宇轩昂,颇有王者风范,再看容颜,那张俊颜和木途归不分上下,不过却比木途归多了一丝威严。 一句话无疑是给所有人燃烧的心破了一盆冷水,众人纷纷低下了头。 手心中的纸条硬硬的,刺的伤口隐隐作痛,木途归沉默了一会儿,紧攥的拳头终于散开了。 “龙城十四哥,真他妈的有意思,他怎么会有这么个名号呢?”长毛问。 这自然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早就发誓,必要江枫血溅五步,尸横当场。 “对不起,请出示一下你的驾照。”警官敬了一个标准的礼,极其严肃的说道。 刘青松的布隆也帮不了太多的忙,圣枪游侠都打不到卡莎,他就跟别想摸到阿水一根汗毛了。 曹锋没见识过这种阵仗,所以在门口就开始停滞不前了,显得颇为尴尬。 刘英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这个娘,已经糊涂了大半辈子了,到现在她都分不清谁是真的对她好,谁是光想着她手里的钱。 黑西装立马收起所有的獠牙,乖乖后退双手捧着烟灰缸接过城主递过来的雪茄,一声不吭地站到一边。 乔米米一进到厨房后就将门关了起来,顺带着把里面的佣人给赶了出来,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正是五虎上将之一的典韦,他一手握着一柄狂歌戟,驰马急速飚飞,猛的穿过战场,迎向吕布。一路冲突。 虽然离地只有三四米高,但是金箍棒实在太沉了,直接把银合砸的两眼直冒金星,白沫子都吐出来了。 “占了便宜就走,真是无耻老贼!”陈志远对着背影大吼,气得胡子发抖。 096 算不得良人 - 重生为庶 - 关睢 “雪儿,那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在来你们学校找你。”司徒磊温柔地说道。 那金光太过夺目,甚至将空中的电光都比了下去,直直逼的人睁不开来双眼。 眨了眨眼,退了眼中的水雾,楚络希才看清楚纸上的字,是说他已经点好了餐,酒店会做好并温着,让她醒过来就用电话叫服务员送过来。 龙钰泽正拿着筷子准备夹起面前的鳕鱼片,看到他的笑容略微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对面的米攸。 “宇哥哥,忧儿怕怕,宇哥哥,忧儿怕怕!”我拉住宇哥哥的手说道。 有人和泥,有人摊开,有人往上放石头,有人从别的地方往这运石头,用的方法当然也是马车人力相结合。 虽然不如魏思萌刚才那一剑的威势,但陆羽六级的身手让他可以跳得极高,这一剑劈到地面上,也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剑痕,而这一斩发出的冲击竟能在前方的杂草丛中分开出一条十几米长的路来,威力可见一斑。 当然咯,真的假不了,这档节目之所以拍十天,便是尽可能的拍到嘉宾最生活的一面,有些东西即使有心掩盖,也不能完全清除蛛丝马迹。 “噌”一声响,一把短剑飞向虎一啸的巨斧,两相碰撞擦除火花。 雪下得很大,下得有些惊喜,又有些迷幻,很容易让人在雪里迷失。 他离岸边并不遥远,只是一会就到了,爬上岸,接着月光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那些暗红色的眼睛,也没有其他的叫声,赶紧选了一个方向跑了。 就这样,吕枫的生活变得有规律起来,早上起来吃过早饭,然后回房间修炼,晚上出来吃完饭,又回房间继续修炼,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七天。 看到这里楚风冷然一笑,在暗黑龙王尸身周围布下禁制,让怪兽无法触碰到它,便将尸身留在了原地,而他则是转身离去,身形一闪,来到华夏沿海地区,因为他在这里,发现了目标。 最后实在没办法,楚风干脆不参悟了,直接跑出房间,在道宗转了起来。 所有的天地盟弟子离开后,这里只剩下一片狼藉,因为交手所散发出的余波,城市都是被毁了大半,不过所幸,城内的普通人,在冷寒带着人来的时候,就已经让他们离开了。 只有三个菜,一个是土豆丝,公孙今最喜欢的一道菜,尤其是奶奶炒的土豆丝,公孙今一想起那味道,就直流口水。 只可惜,这点丹药和宝物,所蕴含的能量,对于林凡而言,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徐老三伸出脸来,神情很是不悦,一见陈涛,那不悦才变成了一缕生硬的笑意。 太子齐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只要辅佐秦王登基,把持朝纲,那天下便皆在他的手中。这么好的机会,唐怀会放过吗? 或许是被徐曼娇的温柔洗脑了,叶安安实在无法想象到她日后牛逼哄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左撩右抱,备胎无数的邪魅狂狷样。 不用听范阳说什么,单看他被人一顿爆踹,又对陈涛点头哈腰,也知道究竟谁占了上风。 可感情这东西,若是两情相悦自然心生甜蜜,可若是单相思又对人百般折磨。 真正需要注意的是,保护身边的队员不受伤和不遭遇淘汰,这是他要做的非常重要的事情。 各种困难接踵而来,将军却不畏风险,各种强取豪夺,一步步打开商户封闭的内心,最终两人放弃功一切,逍遥远游,相伴一生。 昨天,皇甫馨在莫道祖师那里,又弄了不少的攻击法宝出来,分给了柳曦一些,顺便将这把弓箭带了出来。 徐铮与王浩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勒马而出,抬头看向城墙上威风凛凛的异国将军。 营寨之中剩下的人,应该是那些吃了肉的人,此时此刻都已经晕厥了过去,不省人事。 张阳短暂地欣赏了片刻,便走到宅院外,是非之地离得远一些比较安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正要动手的铁血卫看了看台下刁家的方向,最终没有任何动作。 李玥捂着嘴低声哽咽着,她年幼时正值李世民与李建成矛盾最深的时候,武德一朝最黑暗的时期。 等朱允睁开眼睛,看着周围漆黑无光,就像传说中那深不见底,连光线都无法照入的深渊一样。 淋浴是一个情怀,从上方的流下来的水可以更好地把身体干净,等天气热的时候冲一个凉是最舒服的。 和尚,就当我求你了,这场战争本就与你无关,你根本没必要牵扯进来,而且自起兵算起,你已经救过我好几次性命,辂儿那孩子生性纯良,我最是了解,就算你以后见了辂儿,他也不会对你有怨言的。 还好的是,虽然有些舍不得贺英他们,但好在该写的已经都写出来了。 张辂嘴上没有矫情,却在心中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一千两银子还上,毕竟这钱可是用在了琉璃赎身之上。 如果打电话给警察队长的人真的是蓝海辰或者江雨烟,那这个时候他们肯定拿着手机在通话中。 越是在这个世界生存,千叶就越发的明白,忍者绝非良善之辈,并没有动画里表现的那么的正直和温和。 “怎么回事,难道她已经发现我了?”吃货连忙在四周寻找,最后竟然在一处十分隐秘的地点,发现了一个地下入口。 “是的,其实之前我在游戏区域里,有了不得了的发现。”蓝海辰点点头说。 “大礼?我倒要瞧瞧是个什么大礼!”那年轻的声音说着便靠了过来,步天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放在了地上,她也早已阖上了眼睛。 中间却隔了一条荆棘之路,一条由装备铺设而成的荆棘之路,这是被雷神一下一个玩家,爆出的装备,这些装备却无人敢捡。 097 好亲事 - 重生为庶 - 关睢 “咦?年轻人,你是哪个家族的?怎么走散了?”那名老人看着萧岳,有些惊讶的问道。 欣喜之余,纳兰长生也第一时间给纳兰明珠打电话,结果第一次没人接,后来纳兰明珠主动打电话给他,说会于今天晚上之前返回家中。 王明朗咬牙切齿,目光寒冷,挥手一动,只见诸多学子之中,立刻强大的人出手,越过武修思和白胖子,直接朝齐玄易的脑门和面门撞击而去,想要一击毙命。 “行了,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铁木云点了点头,心里有了点猜疑。 机器人慢吞吞走出来,只看到它的手里依旧拿着一个注射器,十有八九是用来激活猎犬魔兽的。 无形中,两人身上散发出来肉眼可见的黑色的光芒逐渐飘出,同时散发出来了可怕的气势。 “不过。”想到铁木云,侯举心中有微微难受,他在三年前就得到了消息,听外界的人说,铁木云将萧宇和曹蝶给杀了,至今下落不明。 芈鲧的目光,在含有雾飞樱和庾霄的光幕之上扫视了一番,冲着其他人说道。 “乖乖的,洗过澡就去睡觉。”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谁想到被他一把握住了手,然后将她锁在了胸口,她浑身湿透了,单薄的裙子贴在身上,完美的身材一览无遗。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一点都没从哪吒身上感觉到那种血脉相融,温馨的亲情,反而觉得很陌生。 屏住了呼吸,闭合了皮肤上的毛孔,假一夜的香气攻击对于龙飞来说,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不行!我不同意!他们凭什么拿一成?”那位无极宗的奚度少爷,却是厌恶的瞥视着天擎的方向,豁然起身。 燕惊邪选择风吹草长统领红木岭一脉,本就是看重他算计有余,魄力不足。 “我也加入。”波塞冬哪怕八重天大佬也承受不住,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也屈服了。 两人驾驭飞剑,顺着吼叫声,穿过了浓郁的水雾,过些不久,两人便见到了一个巨大的海岛轮廓,于是两人也确定已经钻出水雾,再过了一会,便见到了海岛上一个巨大的山体了,而且也非常接近海岛。 他本来打算是趁着天色还早,赶紧穿过森林,找到个村子或是镇子,没想到福曼又迷路了,还迷路的很懵逼,走走停停,眼神迷茫,带着杨毅越走越偏,甚至走到了一片茂盛到连阳光都无法照射进来的林子。 嘿!他奶奶的!这妞子还真是把我给查清楚了,不知道这娘们有没有无聊到查查我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裤。 凡人都被吓傻了,居然亲眼看见魔族,这对于凡人来说乃生平罕见,不可想象。 “还有谁?”他冷眼中绽放仙芒,肌体宝光阵阵,宛如一头太古蛮牛。 好吧,随便走吧,走到哪算哪吧。苗诀杨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了,现在能活着已经是幸运了,那个石头人估计早被炸死了,不然这个时候应该来袭击自己了。 “我只保证他过不了这道门,其它事情我一概不理。”董供奉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尼玛的,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过了,大家在这里风餐露宿,吃着没有味道的食物,你倒好,不是酱油鸡就是酱牛肉,你是来度假的吧。 不知不觉间,雪绮就像是走出了我的世界,我确实很少关心她了。 锦年清楚,这个时候,她没有任何资格去哭,没有资格去自暴自弃。 所谓饿鬼剖腹,是指能吃下东西的“饿鬼”们不能克制饿瘾,吃下太多东西撑到了后,被人或者自己把撑起的肚子给划开。 我赶紧感谢,只见一道身影从我的身体里出来,银狐居士现了阴神原形,潜入雨帘没了踪影。 看着眼前这个超级庞然大物,耙子知道今天自己不把这个家伙干掉自己是出不去的,耙子一咬牙一跺脚向那个大虫子攻取。 我去饭店吃饭,发现很多的服务员喜欢要求顾客,顾客对自己态度好,自己就开心;顾客对自己态度不好,他还甩脸给顾客看。 只是下一刻,红蝶那拉长着尾音的问话立马让宇天痕嘎在了当场,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这要一说不好可能就会伤了红蝶的心。 面对李乃新的杀伐手段,威廉虽然没有像彼得似的吓得直接昏死过去,但却也是语无伦次的说道。 当他火急火燎地赶到进行分组的会场之时,才发现众长老与八强中的另七人都已到齐坐定,显然都在等他。 随后,钱多多引着众人先吃过酒宴,便安排众人去到了自己的住处。 “各项检测数据都表明她没有撒谎。这么说来,她说她和他们团队其他成员遭到一名叫萧晨的成员的迫害的事,极有可能是真的。”情报人员向我汇报了结果道。 但是在温沁看来仿佛就是他被提回去开了个什么批斗大会一样,简直从拾微的眼里都可以看到溢出屏幕的同情了。 “阿骁,你油乎乎的手别碰这个,我一会给阿霜拿去。”白焰看见雷骁把魔爪伸向了那盘绿豆糕,赶紧打开他的手。 这场考试可不是给所有考不上大学的人举办的,而是专门针对那些因为一些原因而无法参加高考的考生举办的,刚刚好,宇天痕正好符合这个身份。 队友笑了一下就互相走了。刘简时犹豫了一下。到一边拉开了一个椅子,还没有坐下一边苏独秀就直接往一边桌子上抬手撑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在桌子上敲了敲,摆出了一个非常优雅的姿势。 躲在储物柜上的唐云听到了安保人员的对话,瞄到了监视器中那燃着大火的一食堂,他便知道这火是怎么来的了。可他却再都没有收到宋专的消息,心里更是暗道不好。 098 谁欺负了夫人? - 重生为庶 - 关睢 “我能护住他的命,并将九尾妖狐交给你,怎么样?”,清辰的话明明应该是询问,愣是被他说的平静无澜。 苏眉有些恍然,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一旁的百里越早就不知神游何处了,看到苏眉和百里越的反应,锦枫很是满意,眼里染上一抹不经意的笑意。 等圣岚迈出了结界之后,巴克璐调整了一下呼吸,在接受到了圣岚的信号之后,一鼓作气冲了出去。 木渊和青衣两人根本就不是左亦然的对手,左亦然凌厉一掌,木渊被震后退三米倒地吐血。 易舒拧紧了眉毛,紧紧地盯着我看许久,但还是同意了我的想法。 “滚开!”萧邺一脚踢开她。最后萧玉敏还是被允许进了将军府。 谢长珩的意思,虽然武侯府贪污了十万两银子,但要发落了他们,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功的。 “谁说我们要回坤宵宗去的?我们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这是道人走向道仙的路,我们的师父就是从这里走向道仙的,我们回坤宵宗去看怎么?”石乙瑶说着,眼睛还瞪了李元庆一眼。 怎么月映天机,说白了,也就一些鬼魂的阵术而已,李元庆的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嘴里并没有道破,反而是对疯痴道人谢了又谢。 只见此刻的的七凤山已经是千疮百孔,到处一片狼藉,就跟地震席卷过的一样,变成了一片废墟。 组合忍术完成后,风牙眼神冰寒,低沉的声音,也是在这天地间响彻起来。 刘石不假思索的又传令五十骑至何白一军右备进行牵制,自领百骑准备对何白的中军进行迅猛的突击。然而冷眼旁观的何白,并未下令其他步卒回援,只是静静的看着刘石的调兵举动。 轻骑屯将立即勒马人立而起,叫道:“换马,准备战斗。”话音刚落,各轻骑骑卒立即飞跃向一旁的空马,熟练的换上了备用战马。 苏青害怕的紧紧的抱住夜玄离的胸膛,紧紧的抱住,深怕这只是一场梦,她哭着,眼泪落的汹涌。 “寺岛”攻势凶猛,紧追不舍,而佐助则是凭借着以前止水教的体术,不断的闪避,将那来自“寺岛”的凶猛攻势,尽数的避开。 “你每天在宫里也没见闲着,哪里可怜了?”李治的话音一落,太子还没来及开口,李泰已没好气的把话接了过去,还伸手轻轻捏了这个幼弟的脸一把。 之所以告诉姜老爷子,主要是因为今天演的太明显,于是他让费心思去猜,还不如直接告诉他。 嘶吼声,带着异常强大的力量呼啸开来,那种威压,弥漫了这片天地。 何白急忙望去,却是早前一步钻入马腹杀贼的甄戈。何白不由吃了一惊,刘石身为一部渠帅,是从生死之中苦战得来的,自身的武艺必然不差。这甄戈才钻进马腹多久时间?可有两三分钟?竟然就将刘石斩杀了? 对于二人的自告奋勇何白十分满意,只是何白通过历史,对此二人的定位十分明确。二人都是擅长水军的武将,步战方面的能力可能就一般了。而且青州又地处北方,水军一时只怕还用不上,只能做为技术兵种进行蓄备。 而如今她哭闹不休,一副不想接受不了现实的模样,其实只是她接受不了宁父彻底退出那个大舞台后,给她带来的落差。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提出异意就有人强出头的意味,反而会成为重点怀疑对象。 可是一听这些,狼公会和深渊势力都萎了,因为这种技能他们连听都没听说过,何况是有。 上午十点钟,一辆黑色卡宴缓缓停在许家大门口,一名年轻男子打开车门从驾驶室内走出来。 虽然仅以太极之道来说,肖鹏的理解或许没有他深,但许多观点,也让他在一些地方茅塞顿开,触类旁通,是以如今,他是真正将肖鹏当成了平级之人看待。 “比狼还狠,比狐狸狡猾…胸中卧猛虎…时机一到,那是能“吞龙灭凤”的角色!!!”鲁俊义眸子明亮无比,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崔嬷嬷在外面听着里面并不掩藏的对话,叹了口气,侍月却是缓缓放松了心神。 这是死域所有生灵的感受,不管是枯鹰与孟希然也好,还是叶笑他们也罢,亦或者鬼王殿的烟儿,他们在这一刻都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他们只能感受到天空的那把生满了锈的破剑。 “没有您的帮衬,我这生意做的不踏实,咱们是朋友,不给对方带来任何麻烦的朋友!!”霍隽矜持的说道。 “这是什么手段?竟然同时御使两件法宝。”天音寺法相与焚香谷李洵大吃一惊,他们一直以来都以为肖鹏是与他们同一层次的修为,就算比他们高些也高得有限,不过仗着法宝之利而已。 山海经上面这样写到,有虫生于风中,形如薄刀,可吞噬风暴,亦可以吞噬万物生灵的本源精华。 大部分人的脸庞上只写着同一种清晰内涵,那就是‘我怎么也没能想到这一关键点,难不成其实我一直都很蠢,只是自个没发现’。 此刻的田老大坐在一张硕大的办公椅上,眯缝着眼睛,听着手下报告河滩树林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似乎根本不担心那帮重刑犯瞄向自己的森冷眼神。 若不紧紧跟随卢翠往外挤,百分百,他们肯定会被堵在杂物室里,再也别想轻松走出。 闻言,四人的眼睛皆是一亮,光是那伏鸠鸟和星神光束,一个是逃命的神器,另一个,绝对是极境之下,无敌的武器。 可他分明清晰感应到,叶荷换了这种方式握刀后,木刀似乎多了一丝生命。 洪武等人很焦急,此刻杨老大衣服也换掉了,第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听见杨老大这么说,更焦急了,直接就向着楼上面冲了上去。 午夜沉默了一下,咬了咬牙,从乾坤百宝袋中掏出了一块头骨,正是古玛雅水晶头骨。 099 许媒的对象是你表妹 - 重生为庶 - 关睢 同……样的道理,步惊云适才欲要提气,却先是全身大穴喷血,继而动弹不得,也极可能,是一种摩诃无量打通其任督二脉后的“瞑眩反应”。 简易便招呼了一旁莫名其妙的陆无暇一声,身形一纵,和于奉一并飞近了石屋。 在西班牙,叫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的人不少,就像是在咱们国内,随便一个名字也能找出几个重名重姓的人来,费尔南多阿德里亚诺如此理解,丝毫不奇怪,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兰帝便只能这么答她,心里却有些诧异她的模拟能力,倘若她要做什么事,当真是各门各派都能成她工具了。 凤舞不禁愈想愈奇!究竟来的是什么贵客?会令向来不喜见她的爹,她命她前往厅堂相见? 米哈伊尔的发家比喻的方式来说,就是把超市里的购物卡变成现金拆除一部分费用后返还给持卡人。 他们能够赢下第三场比赛,那么为什么会不能够赢下第四场的比赛呢? 系统既然拥有智能,还懂得增加应急任务,那么抽奖这一环节肯定也是在它控制范围之内,既然自己开启了百分之七百的大奖区域,那么系统就应该给予特殊的大奖奖励,否则有些说不过去。 但天玄韵却没有,反倒受回了仙剑,停止了继续释放破天飞剑,显然这两者都不可能再达到方才的效用了。 李青青能够这么短时间久达到二级见习炼器师的程度,也是与有人亲身指导的这部分关系的。 当叫喊声特别巨大的时候,藤原被杀时候的一些视频,当即被播放。 但刚过十二月,感到自己已经又忍了一个月的崇祯皇帝在请教了赵南星后,迫不及待的抛出了他们商量出来的最后一个对魏公公的试探手段,那就是下旨让魏公公去凤阳守墓。 艾非亚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布朗骑士,感觉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况且天津是个军港,除了水师外,根本就没有贸易的商船。再加上如果他们从天津出海的话,他们也找不到去台湾的航路。所以,从天津出海是根本不可行的。 这个「晓」组织的真正发源地,深深的隐藏在整个忍界的背后——不久的将来,就是其露出狰狞獠牙的时候。 至此今天晚上的考试算是彻底泡汤了,格林老师当场宣布,没有考试的学生回去等待通知,会另外安排时间考试,然后就像是赶鸭子一样将雨果他们撵回了城堡。 不管有无失忆,有无辉煌的过去,现在的司奇都是他最为渴望得到力量的时期,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尝试过身体消融般的痛苦,但是他早已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再大的痛苦只要能够得到力量,他都愿意尝试。 当然…这一切只是吴用的猜测,毕竟现在实验室还没有建立起来。因为时间紧迫的原因…对于“黑雾”的分析,还是很片面的:只有蛞蝓仙人提供的一些情报。 “好吧。”希孔想了想后,就同意了弟弟的决定。毕竟弟弟是台湾的主官,再说弟弟也比自己懂得多,既然弟弟把问题都考虑到了,还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就有他的道理。 刹那间,老僧甚至以为面对的是同为御气境界的好手。真元再爆,步千怀感受庞然大力,直接被击飞,划到十丈开外。而恶龙臂的威能也不遑多让,让那老僧直接倒退数步,踉跄做到地面。 而吃饭的时候,陆彦的话并不多,他就光听见韩冰冰跟李晓茹从那说了。 南何刚开始看他站起来的时候,还疑惑他要干什么,当看到他围着记忆转起了圈时,顿时笑了起来。 姚婧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大概在十几米外的大树下有个用木板临时搭的木棚。 “只是她们不知道而已,我们家产品吃都吃不死人,怎么可能会有过敏的现象。”黛西微笑着说道。 “您看您说的,您老都解决不了的,我就更不行了。”老九连忙谦虚的说道。 “这样一来,HX的玩家岂不是都要跑来逍遥帝国发展了?”朱二胖在一边瞪着眼睛说道。 十多年打拼,好不容易在星城一家公司混到高管,受尽了社会的毒打后,性格也逐渐从孤僻变得圆滑。 ‘到底是什么呢?’叶天一下了床来回踱步,他可不相信自己当初所听到的只是个虚的,既然有这个声音,那就肯定有它的来源。如果不是在床下面,那会是哪里呢?叶天一陷入了苦思。 看着梁善阳光帅气的面容,田恬移开了视线郑重其事地道。而前面的颜诗语看着梁善提着四个行礼却是柳眉微蹙。 100 是我自愿的 - 重生为庶 - 关睢 “什么!”夏烨闻言,嘴巴张了张,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显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每一代盛唐人。在过着美好生活之时,都期望着下一代帝王和皇族,能再度带来惊喜。因为有期望和希望,极少失望和绝望,所以盛唐人生活得自信而从容。自有一份天性中的优越。 “怎么了?”林非疑惑的看向那里,只看见一个背着身的男子站在厕所那里,看不清样貌。 在将携带来的生命能量传输给了夜子云的同时,它也唤醒了迷茫中的夜子云,让他避免了因为天劫而意识崩溃的危险。 不仅“溹浮”普品制法配方,随后阿黄连玻璃樽唯土系制法也刻进玉简,交给他俩带走,他们回去布置“溹浮”普品制作,还有宣传推广要抢时间,包装器皿也是不能忽略的。 怨天只是推卸自己的责任,并给自己找个心理安慰和获得同情的借口而已。 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后,公交车的门被一道高大的身影一脚给踹开,跟着一个足足高了林非两头的黑脸大汉从车里面钻了出来。 侃侃而谈的金系巨龙最后一句话还是曝露了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本质。 这是是当前最适合左翼的安排,与左翼的残兵败将给自大的斯兰人来上一场里应外合的反包围,想必这些斯兰人会为自己的愚蠢而悔到肠子都青了。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身材不算挺拔的年轻人披着从头到脚的黑色走下车。 而周舟却还穿着背心短裤,左手里撑着一把草扇,右手拿着一只卒。 不过,兰登是没有选择,如果没有任务,他到现在连领地守护都找不到,根本就没有挑选的资格,而且他的部队虽然不多,但实力一直不弱,所以对于战斗型的领地守护没有那么高的需求。 空间通道中,木离凝神感应,将自己的意识渗入到了停滞的传送阵阵纹中,解析着坐标。 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拉芙娜沉思了很久,然后把她手底下负责支援的部队全部派了出去,而她自己则启程赶去了另外一座城市,奇薇塔城,芙拉丽尔正在那里处理着那些事务。 我现在肢体健全,基本能力也有,应该出去打工,自己赚钱才对,实在找不到工作,晚上再回来找燕雪樱,反正有住的地方,睡她家沙发也比露宿街头强。 低着头的洛彩雨听到齐鸣这句话,都有种要吐的感觉,鸣哥怎么能说这么恶心的话? 他的无垢圣人体也要修炼到最终境界才敢号称永恒,不过创始者有没有达到那个境界都两说。 夏琪的心,陡然一惊,那是一种比墨更浓,比夜更黑的黑色,夹杂着阴霾和戾气。 现在,山魁国出兵20多万,集中兵力攻打西顿王国,这就让她们吃不消了,城池被毁,几十万百姓沦为奴隶!所以,让西顿王国举国上下人心惶惶。 楼上一点声音都没有,躲着的人连呼吸都憋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但是木羽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乱阵这种现象他还从未见过,也想进去见识一下,同时看看鲁先师是怎么破解乱阵。再说了,凡是天星门想要做的事木羽都不会看着他们好过的。 陆竹生将自己的性命也押上了,这让严冬尽反而不好冲他这位陆大哥发火了,“万一要是遇上了呢?”严冬尽只能这么问陆大公子。 “秦沧海,休得猖狂!”仇无历阴冷的看了秦沧海一眼,心中一横,眼眸瞬间变动血红。 红云只得点头,绿袖在莫良玉跟前说不上话,那她们的出头之日就得再等等了。 这会儿的张思源,心里仍旧为景志是黄裕光幕后的人感到心惊。由此可见,景家明面上虽然已经垮了,但是暗地里却不知道还有多少隐藏的实力。张思源这会儿考虑的不仅仅是黄裕光,而是景志其他还有没有什么后手。 没错,周帆云对当初张思源给他描绘的那张蓝图,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按照张思源的说法,那有点太过夸张了,可是现在看来,也不是不可能。 老嬷嬷这会也回过神来,发现眼前之人不是自己慌乱中误以为的晴阳郡主,且不说晴阳郡主己经死了,就算她活着,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位。 几个侍卫互相看看,碍于有童家镖局的人在,他们这会儿不好说话。 很多人都认为,这两个队再次遭遇,SK战队会有心理上劣势,今年的SK战队很可能会阴沟里翻船。 荆州连死两人,东吴怎么也要表示一番,不久吕范就奉吴侯孙权之命,前来吊唁。刘备不敢怠慢,带着属下出迎。等到入府坐定之后,吕范才说出了真实来意,言吴侯有一妹,才貌双全欲许与刘备为妻。 而且当天,在手机上市的时候陆氏股票破天荒的在下跌,不算严重,但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 只是,他也从乡主大人的脸上,隐约看到了一丝为难。自己似乎欠这乡主已经够多,何必为他再添麻烦?他不信,以他一个现代地球人的思维,在这样的地方,又有仙语镯这逆天仙器,会赚不到钱? 她更深入的探了进去,等到最深处时,叶轻澜看到一阵红雾,那两颗并蒂姻缘果中,居然分别寄宿着两道灵魂。 贾家族长只当贾南仁是因被萧家拒婚,没能如愿娶到自己心仪的姑娘,心里还在难过。 听了执法长老说的话,莫云尘“咦?“了一声,他这是在干什么?难不成这里还有其他人不成? 101 定终生 - 重生为庶 - 关睢 “方丈仙山的这个幻境,也未免太危险了吧?先是九眼天蜈,现在又是血海魔尊,以我们的实力怎么可能闯得过?”两人欲哭无泪。 她自然是不懂得,杀人是多么恐怖,为什么又要这样做,因此她就去问了时水月。 姜瑞不食前言,将怡玫许配袁成。一年后,怡玫产下一白胖男婴。当袁成抱于怀内之时,突觉男婴似曾相识,呀!正乃去年所捏泥娃也。 宁妩,时水月已经知道她是假意归顺在暗中帮助她,也有要招揽宁妩的意思,但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宁妩是在她的婚礼上面,宁妩承认她是喜欢上了时水月,这是让时水月没想到的,而从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看见宁妩。 “荣烈,南十字星主。次神级别!罗塞冰原的霸主。他也是圣皇院毕业的。当年,和阿瑞纳斯竞争过双鱼座神王。”墨离。 虽惊不乱,紫霄剑青光乍现,林霄身转风起,无数剑气纵横旋转,平地升龙卷。 但他不后悔。可如果当时他知道自己以后会害死她,就算令两人都痛到无法呼吸,他也一定要离开她,一定会克制住自己,再也不去见她,再也不去。 完蛋了!他一定会被五哥给骂死的!南子阳愁眉苦眼的走出了房间门。 玄远清楚看到,那几名黑衣兵勇走到前面拐角处,忽然化作一团黑烟不见。 春节期间,饭店生意冷清,少有人至店餐饮。春节过后,店生意渐复红火,采购量随之大。一日,黑鼻子同往日,随会计,拉车至集市场采购之。 可能也是后知后觉,沐妍此刻已经有些吓着了,根本不想开口说话。 接下来李子龙似有意无意的找沐妍说着话,谈到赵英杰的一些旧事,是怎样从一个成绩差的学生到奥赛班的尖子生。 尽头竟然是一个垂直向下的洞穴,地下河的水直接从这个洞穴落了下去,听不到水花,这说明洞穴非常的深。 林欢乐说漏嘴了,那是前世的时候说的,那时候林欢乐跟这位大明哥的关系,可比现在密切多了,还好吕大明没有细想,他沉浸在柳烟姐姐的世界里还不可自拔。 这下,所有人再次沸腾起来了,而且现场沸腾的气氛,一下子高涨到了极点,比之前还要高涨。 “陛下当真是仁慈……”这是想干嘛,也想让他去四川吗?还是说只是简单的敲打一下他?当然他的日子可不好过,没有朝廷的供奉,他现在花的都是以前的老本。好在是家底丰厚,也不会过的很难受。 邱楷在门外却是一头雾水,满脑子的疑惑,心道这个赵骞在搞什么。得了,他只是赵骞的一个助理而已,过度的去干涉他的私生活好像也不大好,只希望他懂得分寸,别给那些无良媒体留下什么口实。 林欢乐相信凌云所说的,并不是抱着窥探商业秘密的目的来应聘宝鳥眼镜的,要不然面试的时候,很容易就会被他识破。 赵骞见李微神情还算淡定,心道在那边十几年她倒是显得愈发的老练了,遇事不惊,这是好事。 一些训练有素,但不幸眼部受伤的士兵,立刻扔下头盔,双手施展治愈魔法试图修复自己的眼睛。 “很好,我们从大校场一直追踪到现在,总算确定身份了。现在我们就差一个机会。给我盯紧了。”疤痕男子挂掉传话机,看了看一张蓝婉儿的画像,脸露兴奋之色。 天色渐暗,经过一天的忙碌,许多人也如倦鸟般,开始归巢。王勐今天在武道交流场所获益良多,见天色太晚,无奈之下,买了个传话机后,便朝市坊走去。在与卢月斜等人汇合后,一同朝着学院走去。 “好像是这样!”低头沉吟片刻,安德森沉声说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有收获就必须有付出才对。 急忙闪身滚开原地,避开一口毒液的喷洒,看着地上的浓烟心里暗呼好运,握紧暗龙,闪过一抹决然的神色,迅速挥舞暗龙,脚下生莲一般灵巧移动。 “哼,你以为你走的了吗?”钟涛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很早……”蓝婉儿感觉到父亲的冷漠,心中不觉一痛,但依旧有些疯癫道。 “呵呵,是不是要痛哭流涕的求您大发慈悲的放过我们?”就连罗德也是感觉一阵好笑的问道。白痴见过,这么白痴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你想气死我呀?还这么大声?刘师长正没地方撒气,马迁安这回是撞上了枪口。 第二个大殿进去后里面全部都是岩巨人,级别依然是六十级。直接打光在往下走。 老朱听到这番话,不知怎么评价说话之人。说他稳重,还是说他缺乏血勇之气呢? 商议停当,刘咏决定由诸葛亮率两万手下人马返回羊渠,与张飞将羊渠治理一番,打下基础,也让蜀中人放下戒心。 “千真万确!微臣曾亲眼目睹过凌统与朱然,果真是少年英雄,在万军之中入无人之地,就是面对数倍于己方的敌军也面不改色,沉着冷静,以后成长起来必然是荆州劲敌!”刘晔斩钉截铁的确定,生怕刘咏不信。 诸葛亮见自家大哥一再叫刘咏不要介意自家的言谈,也是微笑不语,静静等候。 “的确很奇怪。不过,不管他们是为的什么目的来的,总算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不是么?”凛冬微笑着说道。 102 大婚 - 重生为庶 - 关睢 “我倒是担心你会这么一走了之。”古流萧正想着事情的时候,就听到梁修烈答非所问。 不过,威尔德也想一切都用积木来建造,毕竟那样子显得比较幼稚,一国宫殿那至少得让人看起来气势恢宏是不? 乔安心点点头,同时歪头看向窗外,做出一副不甚在意尽量自然的模样。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本地人。”古流萧撅了撅嘴,还是回答了。 威尔德的修炼也取得了非常大的收获和进步,非牛顿流体沼泽目前他已经可以瞬间使用出来,这期间有一个转化过程,就像他把沼泽变成凝固的一样,非牛顿流体也差不多是这样,只不过比前者要难得多。 大黄狗闻言,眼睦一闪,大舌头猛然向外探出,在他屁股上一舔而过。感受着屁股和手背传来的柔滑感,李力脸色一黑,差点灵力暴动。 平复一下心情,江风故作好奇的站在一旁,仔细观看金甲龙的身体结构。 看着她的眼神一点点的黯淡,到最后眼神空洞的握着手机发呆,南黎玔的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泛疼。 “兄弟,你知道吗?我不搬家了,就是翻新府邸。”古流萧邀功似的道。 最残忍的是,他还要亲眼看着苏恬甜落入别人的怀抱里,明明很在意却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因为在苏恬甜眼里他们只是好朋友而已。 此时天边已经发白,空气间尽是散不开的水雾缭绕,山间花草树木郁郁葱葱,在冷露晨风中更显凄凄之色。 十四岁的年龄,目测一米六的身高,乌黑亮丽的长发简单绑个马尾甩在身后,上身穿着一件米黄色衬衫,很好的衬托出她白净的肌肤,下身是一条修身牛仔裤,将她细长挺直的秀美双腿展现在众人眼前。 和云斯出了城,伤口的剧痛已然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就如同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的血肉之躯里来回切割,深深的痛感让我全身颤抖,后背的脊梁之上不停的溢出冷汗,早已经侵透了我的衣衫。 面对风父这突然沉下去的语气,风母的心一惊,抬眼去看风父,才发现此时风父的脸色很难看,几乎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风母原先还分愤愤不平的模样,竟突然像只猫咪般变得乖顺了起來。 安安看了看时间,他没工夫跟她耗下去,于是让开位置,让她进门。 “阉了他?”闭着眼的唐若瑶被吓得险些栽倒在地,一双手及时地扶住了她。 “宇,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真的只是因为跟若瑶说了几句我还喜欢你,她就不高兴了,还将我推倒,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你的眼底现在都只有她?受伤的是我好不好?”韩晓薇抽泣着说道。 他倒是没有要害唐若瑶的心,只是他恐怕洛亦宇是不会相信他的,所以,为了他自身着想,他只想要拉着唐若瑶做一个挡箭牌。 当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唐若瑶之后,他就改变了原来的计划,故意约乔墨见面,然后在他来了之后,就命人绑起了他,只为了讨得唐若瑶的欢心。 “我去中间和下面看看,看看人家那里是什么情况,探探路。”老衲说道。 说着说着,这些为人徒弟者,开始议论起来自己师父的收藏宝物,纷纷发言,各抒己见,想着法子,以期望从岳行云的收藏中,弄来些好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日出国想到的办法只有是拖延,千方百计的拖延,想办法让地球人组织考虑一下其他的解决办法,体谅一下自己的难处,维持两国之间的友好什么的。 水铃儿哼了一声,看都不再看刘启一样,直接趴在妍瑶的怀中,闭起眼睛来。 一道殷红艳丽的血液溅起,天照的金乌翅似天刀斩落,把叶玄府的肩膀劈开,半边身躯差点裂成两半。 发现这一情况,暗夜查看了周围后,嘿嘿一笑,当即指挥着能量分身一分为二,分别跟在他们二人身后,只图捡便宜,吞噬那些死掉的巅峰九阶还有元核。 李落眼前浮现出木括古道上的宋家兄弟和唐梦觉几人,微微吐了一口气。 一连几日炼制了十几张的玄灵封符符篆,木啸天收手了,吞服了丹药补充一下真元,便把焰天叫唤起来。 “敬佩个屁,困在这个地方几十年,到头来想死心有不甘,想离也离不开,只能这样每天苟且偷生,真是贱命一条。”怪影狠狠的啐了一口,爆了一句粗口。 那么,背后的潜台词就是:南朝的军队终于开始改变了,而这种改变,绝对不是辽国愿意见到的。 所以,刘启便放开了心思,演练起了这一段时日推演龙虎拳的成果。 “……所以,我认为在美国和苏联两大阵营的争夺战,明年必将出现震动美国的经济危机!”李尔掷地有声地做了结论。说完,人立刻清醒,后背转瞬被汗水打湿。 须臾之后脚下射出一道光柱,笼罩住众人,眼前白茫茫失去视觉,身子轻飘飘的犹如腾云驾雾。 若是平常,见到这么多位高阶武者,也是荣耀无比的事情,但一和那么多位武圣比起来,却又觉得不算什么了。 我不奢望他们能够理解,更深知,现今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咬着牙去承受。 减速板打开后,飞机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拽着一样,速度渐渐慢下来。如果忽略迎面扑来的弹雨,这真是一次十全十美的俯冲。俯冲角大概在六十五到七十度左右,机头几乎正对着那条航母舰桥略微偏左的地方。 在确认再也没有任何四散的俘虏可以捕抓之后,张弘武下达了一个震惊天下的命令。 103 洞房 - 重生为庶 - 关睢 彭亮和高远飞奔着去迎接,梅雪站在马车旁边,默默地看着轿子上的李瑾之。 至少坐牢一般都有个期限,这种不死不灭,未来都是没有尽头的。 陈立安靠在柱子上看着陈虹姣好的面容,还在想这姑娘什么时候能把程凯歌拿下的时候,巩丽忽然凑过来了。 如今既然有证据能够证明,寒宝是林柒生的,那么,那罐冷冻精子又是谁盗走的? 白长生的目光仔细的向那团冰蓝色光球看去,透过璀璨的冰蓝色寒光,他隐约可以看清,蓝光的最中心,似乎是一颗冰蓝色的珠子。 之前,杜怀汐生理期的时候,但凡受点寒风吹,就很容易肚子疼。 她可以回国,忘掉他,连同在国外那些所有惨淡的回忆,一并忘掉。 说着,便将手中的带着交给王单,里面虽然只是一套普通的西装,但对于王单来说却是价值千金。 “这是要去哪?”杨弘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他身后十几个实力在【二阶剑使后期】的妖族。 她们分别对店员说了要点的奶茶,雷晓玥正要悄悄扫码付款。没想到,宁棠手机的扫码付款早就打开严阵以待了,直接抢着把钱付了。 龙青尘眸光一凝,想起了魔君的三段魔躯,最重要的首级,就封印在三圣剑宗的圣地。 这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星辰旋涡的力量就消失,也只吞噬了二十多只金甲傀儡。其他金甲傀儡见星辰旋涡消失,立刻趁他们力量消耗巨大的时候杀戮出来。齐玄易岂能让这些金甲傀儡如意。 空间扭曲,再次出现时,他发现位于第一片区域,也就是他和无言愁对决的区域。 “行,等我们吃点东西再说,饿着肚子哪里有精力想事情。”钟南推诿着。 一座完整无比的石壁,石壁上镂刻无数的字体,这些字体齐玄易从未见过,连两头地脉灵蛇都不曾见过这些字样。 一个脸上眉头上长着一颗痣的警察走上前來,手中还有一根警棍,要说这目标是不是太过于明确了,这家伙居然直接就用警棍指着熊大手中的密码箱。 成林挺轻轻一跃,折扇翻开,缓缓送出,折扇盘旋而去,瞬间在妖魔中收割着魔头。素千鹤,林霏两人齐齐出手,长鞭,长剑挥出,瞬间在魔头中冲杀一片。 希斯听了,顿时大喜过望,他忙是添油加醋的讲述起了孙悟饭与孙悟天在地球的“恶行”,似乎他们两个在地球上已是万夫所指。 “怎么,难道不是吗,你不旦违反国家禁烟制度……还…扔烟头,你看……看那还有你踩的痕迹”,候老爷子指了一下地面,同时把吸烟划入到国家制度的行列中。他认为这人只是个司机吓唬一下沒有问題。 而归路子手上突动,双掌直接击中白虎寺主,渡鸿寺主两人背心。白虎寺主,渡鸿寺主两人脸色剧变,一口鲜血直喷而出,身子也向前倾倒而去。 接着一声重物掉落地上的声音传了过来,整个溶洞随之震动摇晃起来,洞顶的巨大石笋应声掉落,不断冲击地面,仿佛地震一般。 身后的那叫白元的同学的脸色可以想象,可李权怎么会在意,关他屁事。 法提娜大声提醒道,此时她和浪齐已经接近到了聚合机甲终结龙的身边。不过聚合机甲终结龙似乎并不在意他们接近,它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凯尔布将军和乌鲁克的禁卫队身上,只有一只金属蛇头向他们冲来。 我们跟戒避禅师告别,戒避禅师还是拿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架势,阿弥陀佛一声,还说施主,我们有缘再见。 “那你为什么还是动手了。”毛利怒气稍解,放下了狼人的领子,冷冷的说道。 “新出医生,”倏尔,看着青年的面庞,茱蒂嫣然一笑,缓缓开口,巧笑嫣然的看着对面的新出医生,“这么晚了,你来这里要做什么呢?”殊不知她的行为在正常人看来更加诡异。 他们没多问,而且都默默跟胡子保持一定距离,估计是怕被胡子捉弄吧。 周欣悦庭后就收到了韩东吓尿裤子的消息。强松这厮为了打击她,没少添油加醋,在他嘴里韩东被威严的法庭,吓得屁滚尿流飞翔。周欣悦冲动之下,去电质问韩东搞什么鬼。 因为一直以来,大家告诉赵亚宁的,都是他最有可能去英超踢球,而英超的要求出了事国家队出场率超过75%,还需要国家队的国际排名不能跌出75名。 在韩军看来,最害怕的就是六家跨国巨头们提前达成了一定的协议。 尚世卿心里猜到了七八分,急得抓耳挠腮,终于想到可以去抱他现在的上司,刘力子的大腿。 不过两大帮主到底不是简单角色,瞬间相视一笑,释手洗道:“大敌在前,有话以后说吧!”飞云点头,这间隙立刻被暂时的弥补了。 现在,面对着一位新入院的病人,田路就集中起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 104 二奶奶 - 重生为庶 - 关睢 中年人搓着一双肥大的手掌,脸上的皱纹因为高兴过头的缘故挤在起一,皱纹间油光闪闪,似乎能挤出几滴肉油。 在我摸脸的过程中,尹鹤同样也在看着我这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又用手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跟王世泰说话的大反派。 “你俩先下去等会儿我,我去找个地方停车!”胡大发推开车门,叮嘱着两位孩子妈。看着她们下了车,继续发动车子,找车位去了。 刘唐再度看向楼乙,这一次眼神之中似有一些焦急之色,楼乙知道刘唐是撑不下去了,但现在就暴露底牌,实在是有些太早了些,于是他目光看向了卢俊义,想着由卢俊义来解决这件事。 “我会尽力,不过还是不能保证成功。”梅赛德斯依旧不肯说出保证的话,这让我有些恼火。 “你还别说,我还就是不会这个,不然韩峰可能得手?”卢道士一脸肉疼的说道,显然是被我说道了痛处。 “唉,得了!听你的!一再说,就是没戏!”仇大龙怏怏不乐的从车里找出车牌,到车前换牌子去了。 只不过我的鬼盾也不是吃醋的,他们的这些法术打到我的鬼盾上以后,仅仅给我的鬼盾造成了一点的伤害而已。 被李忆这么一下子,我立马就回过了神,等我回过神来以后,李忆已经躺到在了我的身边了。 “是,我们这里有这个要求,不好意思,请您换个地方吧!”保安露出迎宾笑,但是表达的意思却是请你走开。 第八层之中的武者一个个被崔安潜约战了,各人战斗的时间大致相同,除了萧风华,赫连杰,以及尚且在第七层的周弘扬,绝大部分人都是不到一刻就被击败。 说到出主意,戚夫人倒不是没有准备,此行就怕管夫人自说没有主意,所以在鱼藻宫与荆倾商量了才来了临华殿。 数百位天云宗武尊境绝世强者都是朝着数十位硕果仅存的各大宗门强者袭击了过去。 “白祁飞遇刺,本王若是回去,岂不是正好给了魏明候嫁祸本王的机会?”凤吟九转身看着连璧。 紧接着,房间中传来一阵“砰砰砰”连绵不断的枪声,那些杀手看见成东林出来就毫不犹豫的全部调转了枪口,对着成东林一阵疯狂的扫视。 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苏婉闭着眼睛努,额头开始出汗。没过多久,她的脸颊已经在开始‘抽’搐。 刘诗涵看着,忽然之间无言的流出了泪,玉兰簪子,是自己那一日给他当做信物的玉兰簪子,刘诗涵慢慢的放下纸条,却是将那包砒霜轻轻地折叠了起来,重新放在了枕头下面。 他心中非常清楚,这些长老之所以有如此转变,无非就是自己拥有了大武师境的实力,想借这个机会过来与自己亲近一下。 成东林再环视舞池的时候,苏玲等人都已经走了,她们这样让张大林等人来招惹自己,估计就是打着这样偷偷溜走的想法,因为她们都知道自己的修为在她们之上。 阿波菲斯苦苦冥想,希望能够找到一种解决的办法,不求能让泽金在短时间内恢复过来,最起码也要让他接受这样的现实,现实虽然残忍,但却是无法改变的,这是一种残忍的注定。 林羽知道,江天担心他们,风无涯担心他们,所以当林羽去的时候,江天一定会告诉天鼎宗这件事的,想来北川知道了之后现在来赔偿风无涯了,毕竟生为第一天奉,这种气度还是有的。 “我们的损失多吗?”拉沙德一边捂住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一边问赛琳娜。 战将破军就是一路杀过来的,她是地球当中的强者,搜查历史,似乎也是地球最核心的一拨人。 时间在那一刻对于姚铁来说似乎静止了,右手还是那么可笑的抬着,高高地,在他头顶。可是,怎么也不敢再往下一分。 虽然她不像唐玉那种心思单纯,但是他这种狠心的做法,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不好的回忆。 “传令所有舰只,不能放掉任何舰艇过去!”麦克司令下死命令道。 星辰毫无表情的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饭菜,看着餐厅里熟悉的一切,看着真实存在的爸爸和妈妈,星辰不再迷惑,她相信这就是真的,只是,为什么会有一点点伤感的感觉呢。 人数的优势,因此只用了几天时间,便将上古大帝即将出世的消息传遍了苍穹大陆。 苏杰很是低调,除了家族大比,基本上就没有露过面,平日里修炼极为刻苦,实力根基很稳,是家族中修武的楷模。 他找过李慕好几次麻烦,甚至想要把李慕赶出公司,可是不知为什么,每次都石沉大海,连他的上司,公司总经理黄越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105 姑嫂妯娌 - 重生为庶 - 关睢 混乱的局面,并没有出现在星魂宗彻底控制的地盘内,这让秦昊松了口气。至少星魂宗这样的圣地,在荒山域还很安全。 明明是夸张的笑,但落在唐云眼中却仿佛成了张呲着獠牙的血盆大口。 “唉!三哥!败在你手里,我也认命了!弟弟先走一步,你好自为之吧!”李祐说完,从袖中掏出一粒药丸,吃了下去。 这是一条石头路,越是朝里面走,就越是阴森。而在前面带路的人则是默不作声,看上去简直就像是死人一般。 “切。”我啐了一口,最后还是听从曹红鲤老师的安排,选择回家。 “不多,整两年”雷兽挑了一下眉头,故意不在意的说道,对陈云刚才那种不在乎的语气表示不满,什么叫过去了一个两个月的时间,老子可是守护了你整整两年的时间。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估计他们刨得差不多了,缓缓地靠过去,突然发动了攻击。刀光过处,眨眼间就将那些于阗兵丁一勺烩了。 看着其他八位默不作声的模样,便知道这昆山所言非虚。不过,自家知道自家的事,他们可以错认李天为魔族的人,但李天到底是不是魔族的人,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仇星宇抿了口酒,吧嗒吧嗒嘴以后这才想起杯中物并不是自己常喝的将军红,略微有些遗憾之下抽出根金色过滤嘴的圣兽牌香烟戳进了嘴里。 眼看着师父就要被那闪电击中,徐曼曼吓得惊叫一声,捂起双眼不敢再看。 已经七点钟了,可是城显还没有回来。伊曼忽然意识到城显该不会给自己打电话吧,如此以来,倒是错过城显的电话了。 南雪钰吓了一跳,赶紧替娘亲把脉,才知道她只是太累,性命总算是保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先让娘亲好好睡吧,其他的事,慢慢再说。 “她说我说话不算数。我啥时说话就不算数了。”赵敬东听了觉着有些糊涂。 她与穆易辰的婚姻,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已经够让人说三道四了,好容易过些安稳日子,她可不想再掀起轩然大波。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南雪钰这金针刺穴之术是经过自己潜心改造过的,除了专刺人身上最痛的穴道之外,她还在金针上淬了毒,虽然不会让人送命,却会让药效在瞬间扩散全身,疼不死你不算完。 空中突然闪过五道火焰,流星般的划落,而目标正是五个扛着RPG的蝎子会成员。 腊月二十九日清晨。乾坤宫上。崇祯九年的最后一次廷议。也是一年中最大的几次廷议之一。在京五品以上官员未经都察院批准。任何人不得缺席。违者以欺君之罪论处。 反倒是身为当事人的方南箫,不发一言,只是那泛着灰白色,满是暴虐气息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方辰。 但这还不算完,欧阳夺过对方的牙刷把,一下插在对方的另一只手心,紧接着一巴掌抽在对方的光头上。 只是,沐清呢,自己的孩子因为她父亲而死,现在,他却是这般的帮着自己。 回到长春殿,我以看诊之名召来离洛,言及要他协助我出宫一事。他听完后,既未表现出惊异亦不曾劝阻,那过于淡然无谓的态度,反倒令我不安起来。 魏松平挑了挑眉毛,眼角上那个如同笑眼的疤痕又弯了弯,正待咧嘴笑骂几句忽然觉得这话头不对。 别说就这点高度,就是再高十倍,她这么掉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谁也没想到,马刺湖人这么多年的恩怨争斗,今天却轮到两个新人来左右比赛。 这样一来,赵皓也隐然与金崇岳成了清流派的首脑,清流派,蔡京党,以及梁师成、王黼和童贯等人为首的一党,逐渐呈三足鼎立之势,只是饿死的老虎比猫大,蔡京一党仍旧占据优势。 科比要在奥尼尔和其他人面前,证明自己在三分球上面,也是湖人队里最好的,而孙卓其实并没有跟科比比试的意思,因为他对自己的三分能力也摸不太清楚。 她冷冷地说:“是祖师爷。今晚新婚,不能挂像。等明天……你是我的人了,你就得向这画像磕头。”我心里一寒:这个疯子非要我执行她的古怪规矩,我也根本反抗不了。 等我们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之后,我看了江乐一眼,嘟囔着抱怨了几句。 这一次,这么多绿毛僵尸,要把他们都化作灰烬的话,想必造成的空间虚无会更多几处。 “这是擒龙功。你要想学,拜我为师,我便传授于你。”狂生柔声道。 可这又有什么可怕的?善于把握自己的感情、谋划自己的人生固然很重要,但是上天能让自己再世为人,是不是应该把握更多的幸福?应该有更精彩的生活? 大家世族,有几个,能如纳兰府般得,为保自己家人,而不惜一切,又有几个,能如纳兰府里的人般得,不满自己家人所受的不公对待,而辞官离朝,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地位,弃若敝履? 因为没人能确保现在百分之百安全,而且她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生活在宫里,对宫外的生活实在太陌生,需要好好地学习和适应。 这时候,观众也终于回过神来,开始嗡嗡地议论起来,神枫耳朵灵,隐隐听清了一些。 商议一番之后,几个武技不俗的人便被挑选了出来,由那个来传话儿的斥候带着,潜到了木栅栏底下,两人一组,使用搭人墙的法子,翻进了山寨。 可是望帝的影子在她眼前绕呀绕呀,就是挥之不去,虽然他平时是冷傲刻板和不可亲近的,但是今夜,兰溪记住的却是他那一刻温暖而和熙的笑,和那种寻寻觅觅很久却得不到的踏实感。 106 回房的惊吓 - 重生为庶 - 关睢 ”那你不怕被安排去陪酒,并做一些YD交易了?“米洛也插嘴问到。 “不好意思,拿错了。”李天笑了,完全没有丝毫谎言被揭露的尴尬。 “你错了!即使你真的衣食无忧,有家,有她,钱一样还是很重要!”系统幽幽的说。 这句话刚刚落下,那些背对着他们的人头纷纷的转了过来,王牛赶紧捂住了眼睛,而若溪也在这时候伸出了手,替王牛遮住了眼睛。 顾琼依想到秦芝颖的事,气不打一处来。她没有理会宫凌远,径直往盛天澈的房间走去。 只要一日未见的尸首,他们就不会相信的,只会一直寻找,直到找到为止。 想到这里,我不禁向唐雨樱的方向看去,发现她竟然也在盯着我。 但沈严不合常理的宠着夏雨,由她胡闹,也在曾米娜的意料之外。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清晰,呼吸着天地间的新鲜空气,身体舒畅,点点阳光透过密林洒落在苏湛的身体。 难不成还真的要替她家大越帮着登基,可是到时候她这个正牌摄政王不出现,岂不是还会引起非议? 干面类,不管是打卤,炸酱,还是拌酱,醮酱,酱都必不可少。酱分黄豆酱,蚕豆酱,辣椒酱,芝麻酱等。 主持出的题,袁秋华一人不能破解,大家一起研究。但瞧来看去,总是不得其门而入。白虎抓耳挠腮。青龙满房转圈。玄武闭目苦思。袁秋华照样画图,把它绘下来。 在另外一边,黄叙经过一晚上的准备,终于在此地完成了相关的布置。 在老太太那里买完家具之后,众人看都没看眼其他的店,直径离开了家具城。 东吴事先已经收到有这样的消息,心里有了一丝的准备。但是无论是东吴的百姓也好,统治阶级也好,心里面都下意识地认为神武皇帝有很大的可能是不会御驾亲征的。 他的话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可。同时,在场人的非常清楚,下次会议恐怕要出事了。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来我家住几天,经过父王同意了。”伯贤笑笑说。 “你师爷带好几个名医过去看过了,说他们身体都好,可这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怀不上?”董若尘忧心地道。 李银‘花’说:水货之人,泥牙草齿,修了八辈子,只修得一张大白嘴。 王虚看着它把两只肥厚的熊掌缓缓的就要拍到了一起,他不加思索的全力瞬移而出,随之身后就传来了之前那种恐怖的力道,他又连续瞬移了数次之后,才堪堪的出了那力道的波及范围。 到时候只要我们的粮食最多,就可以招更多的兵马,加强我们的实力。 吕布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捂住糜贞的口,同时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传说中的徐然可是一个大好人,随随便便就能帮助那些人变强。现在他们才明白,徐然不是对所有人都那么好,要是招惹到他,也会如同招到一个魔神,那是找死的节奏。 不过想想也是,姜诗韵的父亲就是这里的副局长,认识她也不奇怪吧。 独立大宗商品分析师表示,尽管最新的新闻头条对黄金不利,但仍有很多投资者不知道这种潜在的疫苗。他还说,投资者应该等待尘埃落定,然后再对他们的黄金投资做出任何重大调整。 她身上还有1600元,最近她除了坐公车,买了简单的日用品,基本上不花钱的。 这让我意识到这岩洞虽然存在空气,却是稀薄的空气,或许生存在这里的海蝙蝠早已适应,但对于我们这些来自陆地上的人类,则可能是场灾难。 而其他的能力者也是纷纷的攻击出来,全部照着那个脑袋打了过去。 他炙热的呼吸扑在脸颊,眼神是那么的温柔,温柔的好似不是他。 没办法,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平白吹来的,就算再是个数字,那看着他们不断的往错误的方向撒钱也心疼呀。 直到这时候,徐佐言才承认以前都是他欺负叶凯成的多,只是他也只想到了这里,因为……他晕了。 “第一,这件事你们和明仁天皇是想‘活办’还是‘死办’呢?”雷喝了一口可乐后看着他们两个说道。 几人离开西宁城的地界,顺着游戏中的青海湖北侧湖岸一路向西,沿途的城池和玩家越来越少,放眼所见皆是戈壁荒漠,以及绵延不绝的山峦和一眼望不到头的干枯草地。 而其中最大的一条裂痕,就在云未央的身后,如同一条不断拉伸着身体的长蛇般,紧随其后。 看她不伸手接他手里的盒子,他自顾自的将那个盒子,扔了到她面前的被子上。 他微皱着眉,语气清凉:“当年他助自己的父亲叛国谋反,从而稳坐上太子之位,手段残忍,六亲不认,手中更是掌握着天玄国所有的生杀大权,就连他的父亲对他也要礼让三分”。 华夏国服开服至今,整体游戏风格皆是武侠风为主,pk技能之类的效果也是或潇洒帅气或婀娜多姿古韵十足,眼下突然冒出龙门铁舰这么个不合常理又科技感十足的庞然大物,近万北疆玩家无不瞠目结舌进退维谷。 “哪方面的人?我们的嘉宾早就已经完全到齐!”刘老大有些讶异。 离夜倒是丝毫都没有拒绝,地灵果好是好,但以云未央现在的身体情况,每天最多只能吃一颗,否则不但起不到应有的效果,还会造成血脉逆流、虚不受补的状况。 107 妾侍给的下马威 - 重生为庶 - 关睢 听了林森的话,白晶晶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最终点头同意,没有再阻止。 对于嬴慎一直在准备着做些什么,扶苏一直很清楚,但嬴慎保密做的很好,并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看到这一幕,薛长风淡笑,这事是彻底成了,不过他心里此刻却还有着其他的计划。 “怎么回事?难道是灵院也插手了?”主位上,绝谷谷主脸上带着疑惑之意。 “那你为何还不离开?”鬼脸有些慌张,说实话,它还真的没有把握能够灭杀凌旭,他的攻击手段只是那些鬼藤而已,现在基本都被烧毁,何况凌旭手中还有符箓。 正因为魏达提点的这句话,方才有了嬴慎试探李斯想法的这一幕。 要是以前,她肯定不会和张金生在这里虚与委蛇,不过今天外公病情好了,赵清妍几年的压力得到释放,心情也好了很多。 作为客人反倒坐在主位的满头白发留着山羊胡的老者神采奕奕,似乎对普厉这脸败相极为受用。 短信发送过去后,李甜甜有些意外,马上发了个“惊讶”的表情包。 是一开始看了几本,又发现起点上不多,索性就开了,本想着试试水没想到还一路走了下来。 当我反应过来之后,宇智波斑已然冲到了我的面前,我只能和他交战起来。 这件事情瞬间就燃爆了整个圣皇城,之后的片刻,又数十道长虹从圣皇城的四处飞去,飞向了皇宫的位置。 为首的老者在自己的身前轻划,空间顿时破裂出一个大洞,一个与其面貌相似的中年男子从中走出。 张烨掌心上面陡然凝聚出一颗岩浆球,灼热的高温,让黑胡子额头上落下了不少汗水。 只见无‘花’公子右手一白发之间,取出一个五彩之‘色’的圆珠。 他问系统这是什么情况,系统告诉他因为二人隶属于召唤人物,而喷火龙则是召唤兽,无论他们身在那个世界,通可以用一些特定的手法,将其召唤出来。 以前有些长老的修为太过低下,已经不能再胜任堂主的职位,若是不及时调整,后面的事情将会很多。 倒是这系统的植入方式还是和以前一样,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去取。 随即一阵怪啸之后,张开血盆大口,妖雾喷薄,向着虚空之中的蛟龙迎了上去。 启示录并不受时间和空间的影响,可以说叶幻能对付启示录的手段并不多,就连那最强大的时空力量也无济于事。 而且由于灵山派有大靠山在撑腰,所以每一位弟子手上几乎都有一些灵宝或者灵符。 “那您可答应了?”苏好意总觉得像叶寒星这样的人,平日里一定特别冷静自持,绝不会坏了山上的规矩。 “倒是没有这个服务,如果你天天要来的话,可以先付一个月的钱。”她拿出手机,先计算他每天的费用,然后成三十,再打个七折。 “兰妃父亲带来的花,原来是琉璃花?”这花各色皆有,却极为罕见,只有江南一带才能寻到。 舒沫跟着父母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奚城,何似和爷爷奶奶。 凤璃那帷帽下的杏眸滴溜溜地转,想到了什么,她默默运转了内力,坏笑着扑到了他的后背。 终于,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有人在叶辰兮消息底下弱弱的问一句。 她面上不露,但江韧能感觉到,她对他并不满意,并且也不打算让他跟景菲有长久的发展。她不过是顺着景菲的意思,过来敷衍一番。 “当初父皇和兄长念你年幼,所以并未赶尽杀绝。”龙珏淡淡道。 不确定薄砚西说得到底是真是假,奚月放下手里的核桃,随手拿起手机,走到浴室里,给Y打电话。 “你怎么会……”狄璐卡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芙蕾雅,几天没见芙蕾雅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虽然没有玫瑰,没有戒指,甚至所谓的祝福都只是刚刚认识的陈勃送上的两句话。 若水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总之就是很诡异,而且还无法用语言表达,有种被鱼刺哽在喉咙口的感觉。 酒楼下午三点的时候,就不在接待客人了,因为大家都需要休息。 在经过了林晨的精神侵袭后,这个工作人员精神防御几乎被瓦解了,他的灵魂就像是一个装满了金钱但却没有设置密码的保险箱一样,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林晨面前,只要林晨想,随时都可以将这个保险箱里的金钱取出来。 看着伊米尔脸上布满的死亡阴影,李察摇了摇头,伊米尔受的伤实在太重了,再好的医生也无法将他救活,灌注再多的神力或魔力都没有用了。 这种情况下,要不趁机上场狠虐一下邱穆,回去后,他怕是得几星期都睡不好觉了。 几道的热灼射线喷射而出,击打在并不算厚实的皮卡外壳上,冒出了几缕黑烟。因为能见度太低的原因,楚云完全看不清袭击他们的有多少人,但从射过来的光束数目来看,应该不会少于十人。 “如果我坚持要跟上呢?佣兵信誉等级说白了只是一个数字,谁知道是怎么升上来的。”楚云反驳道。 108 此人有后台 - 重生为庶 - 关睢 大抵是因为,听到了千陨这话里无忧无虑的乐观,叶风回倒也变得稍许乐观了些。 “其实原原已经怀孕了,因为吴家太复杂,我舍不得把她带到他们面前,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才会对你说那样的话吧,现在,为了她肚里的孩子,我们也该全部公开出来了。”吴经直接截过了她的话,如是平静的说着。 赌石!朱杰明想了一下,摇摇头,听都没有听说过,他一辈子从事教学工作,教的也是古板学科,对赌博工具也就知道纸牌麻将,也仅限于看别人打,他自己碰都没碰过。 而二夫人从头到尾,就好似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的样子,除了白凤词在表演时,她适当表现了作为亲娘应该有的关心。 因为只有麒麟主城和凤凰主城享受到这种待遇,其他主城一些不平衡的黑子就开始骂了。 “谁?”忘仙惊恐地四下张望,终于在梅兰竹菊四君子屏风后,看到一个恍惚的身影。笑声就是从屏风背后传来的。 朱杰明为了学生宁可跟领导对着干,趁机又提出了要求,是那个蓝非评奖学金的事,说是要劝学生回来,总得表示什么。 此次征召琉球,明眼人都清楚,无意只在给参与者们增添军功的。 还没回过神来,那一抹紫衣潋滟的王者,已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回头再让麟儿去雷家门前好好陪个罪,将人姑娘风风光光地娶回来。 林仙儿心里发慌,脑袋里再次浮现出当日在蝴蝶泉内,那‘淫’/靡的景象。她只觉得翘‘臀’酸酸麻麻的。唔?有些舒服。这样的想法,叫林仙儿感到羞耻。立马摇头,将这些杂念摒弃掉。 凌羽眉头微皱。落红山庄林纵横上次虽然洗劫了一遍,但是最后受了重伤。这些凌羽是知道的,但是凌羽并不知道那道来自地面的红光。 这时埃里克斯也开口说话了,和大家的议论相比,埃里克斯的话就显得实际多了。 '刀俎以架在鱼肉上,若想确保无虞,只身來见!'这是纸条上的内容,而落款则是一个名字。 一直到凌晨6点,飞机失事的消息才传回到国内,中央台以及各大知名地方卫视都在第一时间播报了此次事件。国家有关部门迅速派遣直升机飞往太平洋上空进行营救。 上次唐芷嫣跟自己说是爹和姑姑害得菱兰氏被废,可是并没有说是自己下了毒,那……娘也知道那一段的事儿么? 突然,她觉得她握着的手动了一下,她低头看,他反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手上有握枪生出的茧,碰在她柔软的手上,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 突然,她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今天她是非得要在这里过夜的了,可是一个男人家里,不可能会有她需要的东西吧? “那里有个地下室入口。”不远处的厉有生冷冷地说着。一道手电的强光向不远处的某个地方照去。 一切全然覆盖,那时的风无情,或许,真的只有那位风河第一美人,莫然才能与其共相衬托吧? 艾以默在关上客房门的刹那,几乎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的。她蜷缩在墙角,低低地哭泣,身上只剩下内衣内裤了,她觉得很冷,是心冷。 这一日飞行途中,超尘火眼忽得寻着一些痕迹,当时清啸警示主人。张入云闻讯也将慧眼往前方探望,却见一道清光似电一般往自己来路飞来,待看真切些,却是一少年模样,只是身形好似透明的一般,好生古怪。 若是计划实施成功,慕慧如眼里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慕风华那个贱人,她自是不会绕过的,而至于慕风云,想到慕风云,慕慧如的眼眸不由微微眯起。 他回家的目的是想找到陆定深的手机,查看一下倒底是谁给陆定深打电话。 百里玹瑞先是眉头一皱,好像也想起来那两条可以化形的绫了。说起来,从离开棘渊秘境之后,那两条绫的确是没再出现过。 顾衡抬手阻止刘嬷嬷,走到段玉苒面前双腿分开、双手叉腰地皱眉看着妻子。 当时他是那么认真的告诉自己,面前站着的“君殁离”却和那时的回答截然相反,云寒月这时仅仅只是觉得奇怪罢了,也没有多想。 站在已亮起了红灯的斑马线上,有那么一瞬间,苏恋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杨妃的角色真的定了?自己? 苏恋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开机仪式,而且第一次就跟了冯导这样的大导演,虽然心情不太好,但冲着那几分新鲜劲,整个演讲的过程,她都还算完成得比较顺利。 “呸。”一个刀疤脸的魔族从树叶和泥土中爬了出来,刚才两个妖族的自爆让他吃了点亏,满嘴的泥巴。 并且,这些上了车还在卿卿我我咬耳朵的情侣们,虽然有些虐单身狗。但却是个顶个的肥羊。绕几块钱的路,一般不成问题。付账的男生,也不好为了几块钱表现的斤斤计较。 而青皮蛇,看着手上的手机,也杨了起来,出来混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接二连三的吼了,而且还是一个……最后他还是没有砸手机,而是准备打电话给“虎哥”了。 剩下戴婷婷跟墨白两个,戴婷婷想着怎么解释刚才自己一直一动不动的原因。 夜幕降临,江城堡之下的建筑陷入了阴影之中了,随后整个首府圈连同整个北半球都陷入了黑暗之中了。 没有了“混血王子”的帮助,看起来哈利并没有继承他母亲的天赋。 王升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道神光,从高处直接落下,于下方的水镜紧密结合在一起,神光直接进入了水镜空间的最核心出位置,成为了其本源之一。 血魔借着蝙蝠的视线慢慢的看清了山洞里的结构,就在蝙蝠刚要看到两个稀疏的人影时,忽然,一道璀璨剑芒迎面而来,血色蝙蝠瞬间被斩成两半,从新化成鲜血滴落在山洞石头上。 109 夜归的丈夫 - 重生为庶 - 关睢 她跟着陆湛,知道每每年关,他们都会很忙,忙着核算,忙着评估,忙着各种动辄上亿的项目。 平空浮现的猩红迷雾,渐渐渗入明珠内部,吞噬起那些凝固的微缩人脸,发出蚕食桑叶般的沙沙声。 魏叔玉道心愈发稳固,感觉对法则领悟加深,法则达到六成,半步之遥。 只要不是在它出现之时,就恰好处在迷雾范围之内,那么即使与神秘迷雾擦肩而过,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叔,你说这可就外道了,多的可就不说了,今日你得多喝几杯才是。”李明仁扶着赵村长上台阶。 众人看去,只见吴生拿着一块红色砖头,朝着二师兄那尖锐的獠牙敲去。 “怎么回事,威胁竞拍者,这不是违规吗?星辉商会怎么不制止。”大厅一白衣少年怒吼。 姜武、李向前、麻蛋这些家伙早早就过来了,林逸开始发年货,一人一包米一代白面,二十斤猪肉,特别肥的那种,每人一篮子二十斤鸡蛋,一人一盒高级糖果和巧克力,一人一箱酒,一条进口万宝路香烟。 木叶忍者跟砂隐忍者在雨之国境内交战,难民不会减少,而会越来越多。 夏彦心想也是,这家伙死在了靠近大门的地方,估计是最早死的那一批,知道就怪了。 杨奇指的阮兴花问道,这家伙之前一副云家人的口气,狂的厉害,这不是给云家脸上抹黑吗? “两位大少息怒息怒,老大她也是无意,这个月红星的收入已经整理好了,随时可以给大少的账户转去。”见到火凤挨骂,身后的暴熊陪着笑脸走了出来,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两根给方辰和赵子仁递去。 “你做什么!?敢伤害巫灵,我巫启门纵粉身碎骨,也要与你不死不休!”她惊声尖叫了起来。 有问题?叶沁不明白邹建指的是什么,难道是什么地方有纰漏吗? 武空轻笑地看向玉兔,玉兔知道他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之所以还问他是谁,是以后羿的身份。 收拾完了威廉暗暗,叶然然扫了一眼坐在窗台上低着头的北冥子修。 那时候,她还没想到过,自己跟炎九渊、御千澈之间,原来有着这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出城后,武空没有耽搁,他拽着紫萱,驾云往西牛贺洲的南部飞去。 别说是四位族老了,连楚忘尘都惊了,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叶然然。 礼成了,现在的她已经是北冥子修名正言顺的妻子,她的心里无限的欢喜。 石棺外表是一座石棺。巨大的石棺,但是内部确不是这样,用手摸起来平滑无,其实在许阳的异能眼之下一切都无法遁形。 刘怀山怒喝一声,纵身向邱晋扑了去,然而还未冲到邱晋的跟前,只听到怀中的八卦镜再度传出一道脆裂之声,刘怀山急忙停下了脚步。 “知道了!”在这个强势的老师面前,陈凌终于憋屈的垂下了高傲的头颅。 甚至,不少顾客都称之为情缘面,想要借着美食会上林杰与方彩铃的相互告白,给自己也招来一点幸运的桃花。至于是否真的有效,大概就要看顾客自己了。 如果不是因为早上在红绿灯前,陈凌不经意看到的那一幕,这会儿,他绝不会做这个插足第三者。 陆天雨此时只有一个感觉,这个男人婆非常厉害,这远比他面对杜马的感觉要强烈太多。 大家都知道程淑梦是他仙医门的弟子,而越是如此,陈凌就越不能彰显出任何一点点的偏袒。 “那就好,看来老哥哥我还是有点运气的,有好事你去不?”这个时候的张老板怎么都像拿着棒棒糖勾引别人的怪叔叔。看得许阳一阵恶寒。 赵玄影说的没错,向南天在进行这个计划之前的确已经说道了这种最坏的情况。但最坏的情况从来都只是一个假设,谁能真的平静接受最坏情况的生。 “那时候,我妈妈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被村里人嫌弃,唾骂,连我外公外婆都不敢认她……她没钱去打掉我……只能到处乞讨为生……她是在一个大雪天把我生下来的……”何清清心酸极了。 事实上,以她害羞的性子,能答应这种事,已经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对于失去了记忆的百里寒冰来说,什么‘联盟的规矩’,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甚至,这一次秦家,已经通过了一个雇佣兵联盟,发布了这个邪月追杀令,已经将妙影的身份进行了公布,原来,马龙等等,还真的查出来了,妙影的身份了。 刚刚冯才俊冲进去的时候,她就想劝说来着,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冯才俊就已经冲进去开骂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似是猜到了于当归内心所想,顾十一嘴角勾笑,眼底划过暗芒,那神情哪里还有几分钟之前撒娇的孩子气。 花柔以为玉儿和唐寂在一起,而事实上,她被唐九儿已经抓进了密室里,并捆在了木架上。 薛锦海还想试图劝诫于当归听自己话,然而话还没说两句,话筒便被一旁的吴秋菊一把给抢了过去。 知道他讨厌盛弘一,故意跟盛弘一走得近,外面的绯闻,外面的风言风语还不够,她居然凑上去给盛弘一当助理? 这脚才刚一往床下放,她就疼得直皱眉头,凉气倒吸一口又一口。 碎蜂却十分开心,他前往零番队,而零番队在另一个空间内,很少可以回来。 上校的心中清楚,这也许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驰骋在这广阔的海面之上。 周海燕娴静一笑,双眸却在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想要确定他是否安好。 110 就这样回门? - 重生为庶 - 关睢 “好聪明的人族,我本以为你是在诈我,没想到真的被你发现了,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么?”伴随着声音的出现,狡诈魔将的身影,出现在了庄周的身旁。 蚍蜉撼树谈何易?却不是不可能,于巨龙而言,姬溪和姬渊确实是蚍蜉,但这两个蚍蜉却有与天对弈,胜天半子的决心和毅力。 可是,看庄周此刻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什么玩笑。也就是说,这是真的了? 作为陪伴无数中国球迷成长的意甲豪门AC米兰更是如此,别说是一队球员的名字,就是青年队球员的名字他们都能倒背如流。 下半场开始之后,基本延续了上半场后半段的局势,皇马青年队主导着攻势,而恒远则继续收缩防守。 怪不得不属于装备什么的,这竟然是一种可以升级的类似于技能的存在,可是,这东西放到技能那边不就好了,装备技能,不也在战斗技能当中么? 眼下王妈妈正在锁扣眼,这活费眼睛,她坐在廊下,正眯了眼,细细地缝着。 晚上又去了他叔叔家,王副局长还在火头上,也不愿和他多说,交给他一个手提箱,说是里面有一百万,让他送车的时候交给唐枫,还嘱咐他千万别丢了。 想到这崔森忍不住是哈哈大笑,对自己的缜密是极为佩服,而心中的疑虑也随之释然。 反常的是,这次联邦方战舰战损比数据虽然依然同样占据优势,却没有了上一次那么悬殊。 “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郑雨晴离开他的怀抱,转了一个圈说道。 提前预料到对手的行动,那么在交手之中就必然会占据非常大的优势,顾檐松的意图被华玉夜意外的感知到了,可能只是灵机一动,不过却能成为改变战局的契机,‘气’是如此的神奇。 “疯子,我……我们家现在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我爸爸说……他说你可能帮得上忙……”柳月霜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给说完整了。 李二陛下很深沉的看着卫螭,笑吟吟的问道,摆明了为难那厮。卫螭拧着眉头,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感叹,这人吧,想做点事情咋就这么难呢!封建社会的毒瘤,应该被打倒一万次的牛鬼蛇神。 绝影掐动法决,一团如黑色液体的气团将陈博弈包裹住。慢慢的陈博弈的身形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中,最终无法被看见。 没有时间去感叹,在将哑巴干掉之后,华玉夜抬头的一瞬间看到远处人影闪动,从隐约的动作来看对方正举枪瞄准这边。 “雨晴?”吴启尊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里面黑漆漆的,只有窗帘在舞动,月光在照射,轻轻的问道。 “好了,异常状态终于结束了。”十数秒后,虞梦轻呼口气的如此道。 “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也是散仙了,叫我师兄即可。”薛长老无奈道。 “蝴蝶假面,你难道还真非得要拼个鱼死网破吗?”阮东虎继续直接厉喝出声。 红桃啧一声,心里有些不平衡,“倒是便宜了钱老二,有我们开这个先河,他不得赶紧跟着学。 蒋木头也脱力的坐在地上,沉默了许久,才轻吐一口气,难得的语气缓和,“你宁被打死,也不愿说出实情,可见你对成兰是真心实意。 难民们都彼此挨着,很少有空隙漏出来,清雨一行又往前走了一里路,依旧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 只见千如玉的力量被消耗差不多,没有为什么威胁的时候,阴阳太极图从弯折慢慢恢复正常形态。 晃了晃脑袋,江明远思绪回归现实,他这样思考下去得不到正确答桉,有效的沟通才能保证信息的准确性。 却说何万铭见过逐风后,回到何家沉默了一晚上,翌日一早,还是将何志喊来跟前吩咐。 奇怪的是,刚刚的爆炸,并没有伤及李天浪,只是将他屁股下面的大地炸出了两个大字。 用火焰将奶油蛋糕点燃,与用嘴品尝奶油蛋糕,显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玄清子略微点了下头,便面向凌霄晨行了一礼,这才说道:“禀告师傅,陈越师弟回来了。”话音虽然轻微,却清清楚楚地在大厅中回荡,诸人也都沉默一般,霎时间变成一阵爽朗的笑声。 萧毅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要更多的了解当前的形势,有助于他做出正确的判断,他可不想真的拼命。 他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但是他很清楚,如果就这么让她走了那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只是他这些日子白白哄了她而已,甚至降到冰点都算是轻的。 不是我说什么了?你就那么肯定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耍我玩吗?有你这么自说自话的吗?理查德心中无数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这些道主,一听雷坤的话,顿时浑身一颤,都护的意思很明显,若是一味退避不动手,不光是自己难逃一劫,还会牵连家人。 111 拜见主母的命令 - 重生为庶 - 关睢 “这个嘛……勉强,大概,算是吧。”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武林中人。不过她已经拜了白日仙翁为师,那应该也算得上是个武林中人了吧? 朗日一眼就看见皓月双手绑着被拖着走在队伍的后面,皓月低着头,头发散乱,满身都是鲜血。 然而莹莹并没有给楚洋任何再次反驳的机会,直接走到了楚洋面前,双手放在楚洋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着。 可就在那个警探刚滑到那椭圆上方之后,他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而且他还听到了一声啪啪声,那个声音很熟悉,但是他们一时却想不出那是什么声音。 似乎接受不了这个总结的某人,“哗啦”地扯过被子将自己的头也蒙着,强逼自己进入睡眠模式。 青云城的众人立刻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甚至很多人已经不忍心再往青云身上看,而是迅速别过了头。杀神这时也是大喝一声,就欲瞬移至青云身旁相助,然而五大圣尊城主却是如附骨之蛆,瞬间就缠住了他。 那才打算偷偷离开的内官冷不丁颤了一下,心知王后娘娘发现自己了,走也不是、进去还不是。辗转纠结良久,还是进了去。 叶冰吟的赌技一流,花柔他们都想去看一看叶冰吟耍威风,他们又怎会不去呢? 几人面面相窥,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初夏好像并不怕李总管,莫非和李总管在一起的男子,是权贵王爷?之前听说初夏和清平王相交甚密,莫非眼前的这个,就是清平王? 苏子澈看到自家妹妹那么犹豫的模样,一会儿一副犯错的为难的看着自己和大哥,一会儿伤心的看着自己三弟,很是为难的模样,自己也不想要逼着她说一点什么,于是直接转移目标看向那个做了坏事不承认的弟弟。 “现在你们懂了吗?”苏汐颜端起被子倒了一杯水,一口喝掉了一半,然后期待的看着他们。 这个宅院是他们会面的地点,言以珩在京城的时候,他的细作每次拿到什么消息都会来到这里汇报,莫非是她们的接头人,以信号弹为信号。 服务生颔首,心里对她是羡慕不已,不仅人长得好看,给人的感觉也很舒服,似盛夏清晨的阳光,让人心情舒畅。 迦叶怀胎七月,只短暂地见了客,就回去休息,晚饭也不与他们一起吃,厨房单独做了营养餐。 孟楠接过擦拭着身上被喷到的衣服,娇嗔的瞪了一眼王贝贝,笑骂道。 在沈佳媱的心里,莫名的从今天开始对清辉生一股崇拜之情,论脸皮厚,沈佳媱只服清辉的。 她没想到郑蓝音会在关键的时刻恢复视力,确切来说应该是她冲破了封印,从九婴的身上得到了力量,所以才有本事把她打败了。 因为离开这里,她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在这个国度,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不然容易着凉!”少爷靠近沙发,随手找了一件她的外套给她盖上。 赛琳娜手腕一翻,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手中,随后再次直扑洛羽,洛羽这才反应过来,只不过他并不想杀死对方,毕竟赛琳娜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物。 廖停雁心道,这疯子该不会故意的吧?陈韫想用她做饵诱敌深入,司马焦也用这招,故意以身犯险,示以弱势将人引来再趁其不备动手,其他人可能做不出来,但司马焦一定做得出来,不然他为什么这么熟练? 少商惊的不能言语,良久才道:“王姈阿姊胡说,明明才两匹!”就算是真的,数量也不能错。 绫惜也很为难,最近淑妃娘娘一切如常,倒真没看出她在生气。可她就是那么不咸不淡的,就连平日里往畅春芳景送汤品的事也不肯做了。 这一层的教室里大多摆放着各种雕像,人头像,是用来给学生们临摹的,还有两间存放用不上的东西,用白布蒙着,都落了灰。 不像之前的迷宫那样道路四通八达,这次的通道虽然带有不少拐角,但是却没有任何岔路。 非是春日, 一年四季也都有笋子可食,夏笋、秋笋、冬笋和笋干宫中也常见, 味道是各有千秋, 却都不及春笋鲜美。 “轰轰……”再次有大军来到,那是铁丘丹恩带领的大军,索林的底气来了,不过甘道夫站在两军之间依然苦苦的哀求着,毕竟半兽人大军随时会到。 “不是我用……”龙婉儿抬手,嗖的一下,三柄飞剑就在宽敞的客厅半空中盘旋飞行。 “我们程家是好端端的受了令尊令堂延请来做客的,不是缺吃少喝来尹府蹭一口这金丝燕窝枣的吧?”少商态度依旧很和气。 童言转念一想,没有跟着他们同往,而是向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的一百死士就在大营的门口附近,如果能将他们搬来,这一场擒贼擒王之战,必胜无疑。 112 主母对妾侍 - 重生为庶 - 关睢 如今完美筑基所需的大部分资材都已凑齐,或是已经知晓其下落,想要获取并没有什么太大难度。 任自闲自然会注意,这些摊贩的货物良莠不齐,想要淘到心怡的宝贝就需要格外目光如炬、慧眼识珠。 就算离开毒地,会导致他们体内的毒素水平呈现较大的波动,但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这些。 要不是依旧能够观察到他们起伏的胸腔,白宁都要认为他们已经死亡了。 三名具有话语权的人员都没有开口话说的理由,场中的普通人手则是进进出出的忙碌不止。 不是用来消耗弹药的炮灰,那又能是什么,总不能是拿来让他们消遣的玩物吧? 他将车窗放下来一点,蓬松的头发被冷风吹向脑后,露出一张清冷英俊的脸庞。 韶玖将璇忧镶嵌进怀里,血泪从眼眶落下,和璇忧嫣红的衣衫融为一体。 只因为韩疏影成了山上仙师的弟子,连带着韩墨都得到不少好处。 祝鸢丝毫不怯场,她知道,杜英就是为了让她难堪,她要真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才正中下怀。 姬澄澈听着他与轩辕帝君说话,脑袋里开始嗡嗡响起杂音,大先生的身影在视野里逐渐模糊,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终于耷拉下去。 同样被融为一体的,还有两具生疏的肉体,魏源依靠的只能是以往在岛国的爱情动作片的知识,来做一个引导,杨颖依靠的只能是身体上的一个穴位开发来迎合,但是却是格外和谐。 柴庆之又气又恼,还想着靠这趟跟神圣刀锋的选拔赛,立一大功呢。这下可倒好,非但是没有立功,反而是遭受到了人家的暗算,想想都够窝火的。 “我也没有说不给补偿,不是说了一人3000魂点了吗,你们还想怎么样?”慕容媗见状一脸的难看,要不是几个主要技能都使用了,她还真想和这三人拼一拼。 “卧槽,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跳了?”胡宇看到他们都下去了以后,马上就瞬移到2楼,然后凑到窗户边上去看下面。 谢君临的功夫一般般,在龙傲的手底下,恐怕一个回合都扛不住。他也吓到了,往后急退。突然,一道青色的身影扑了过来,挡住了龙傲的攻势。她的动作相当凶狠,口中还喷出来了一口火,差点儿把龙傲给烧着了。 林隐点点头,看到观里的道士也被押送出来,推上另一边的囚车。 “等一下,什么意思?”辛晴没反应过来,陈欢已经浑身在发抖,刚想说什么就昏了过去。 而在地球上面观看亚伦星新闻发布会的狂龙,此时心里相当的激动,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红盟那边的百姓当中,有那么高的声望,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自己了。 一行人来到了临时搭建的商梵衣灵堂前。营地里热火朝天,众人正在为即将到来的远征做准备。唯独灵堂周围异常安静,附近有梅之琛特意派出的金吾武士驻守。 “云澈,你痴心妄想!!”凤熙铭没有想到云澈的矛头竟然忽然指到了他的头上,本就对云澈恨之入骨的他直气的浑身发抖。 初承雨露的苍月在这时早早的醒来,睁开眼睛,她感受到的是丝丝撕裂的痛,然后是身体的酸软,这些,都在向她证明着昨日的一切都并非迷蒙。 无定神王,从无定河中诞生的最强者,古往今来极少数几个敢称神往的人,那是诸天万界半仙以下真正的至强者。 秦飞皱眉,光主话中透露出一抹神秘的味道,真真假假,既真实又虚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有发出任何的惨叫声,甚至没有去看一眼缺少了手臂的肩膀,他洒着血,像一个从地狱血池中爬出来的疯子,冲向了剩下的玄兽和玄影。 最初他们对此感到愤怒,但习惯了对方的强大力量后,他们的愤怒消失了,剩下的就只有疑惑了。 郑先不由得微感差异,他不觉得在业务六司之中除了想要他的脑袋的家伙外,还有人愿意跟着他这个扫把星。 越往前走机关陷阱便越来越多,原本宽阔的河床也开始变得狭窄起来,艰难的通过九曲十八弯的河道,爆炸的雷霆,碎裂的玄冰,沸腾的岩浆,激荡的水流,无数水体蒸发形成的气泡全都集中在这个地带。 杰克的深海磁场一直存在,卷动客厅里几乎所有的家具,可是在这一刻,杰克还是闷哼一声,身体后挫,撞入了门口玄关位置。 “呵呵,陈兄弟倒是性情中人!”萧云青赞了一声,也不再耽搁,便领着陈昊向着武馆正中走去。 现如今朱颐垣除了最早带来的三百人之外,又在莱芜等地招募了进一千人,同时各个村子组织起来的民兵也有超过两千人。 两团异火泾渭分明,互不侵犯,毕竟药尘自己都警告过萧炎别作死,他更不可能作死了。 她和刘凯没有半点野外生存的经验,织织说得没错,她们跟去只会拖后腿,不如在这里等着。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了,热狗拔起来了,萧炎也再一次突破了,厚积而薄发的斗气直接从他体内进行了大喷射,让他成为了一名六星斗者。 113 想跟我斗么? - 重生为庶 - 关睢 “怎么,您也认识她?”钟桂明听见顾暖暖的问话,首先就想到顾嘉怡恰巧也姓顾,他心里一紧,别是两人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吧? 他从藏身之地出来,走到西瓦跟前,嘎巴做响的拳头带着风声打在西瓦冒血的胳膊上。 亚历山大好像要将自己所有的问题都问出来一样,一股脑的对着米勒问道。 当晚,他依旧在三川府宿了,次日天明之后,方才离开,一路疾驶,终于在夜幕完全降临之前,赶到西宁。 只是人类现在不光要面临鬼师的压力,也要面临来自怨灵的压力,双重压力下人类究竟能否抗过去还是个未知数。 “且听叶炎要说什么吧,你总得给他们点说话的机会,不能搞出来那棒打鸳鸯的事,你说是吧?”周欣燕缓缓开口道。 然后骑兵再入其它的村落,土人首先就降了,刘云水遵从李自成的嘱咐和西宁军的军律,倒是秋毫无犯,但村中的少许回人,抵死不肯改奉天主,刘云水懒得啰嗦,为杀鸡儆猴,也将这些回人灭了满门。 罗老爷子一边客气地说不用这么麻烦,吃食堂也一样,一边大口地喝粥,还不忘时不时地斜罗燿几眼,意思明明白白的。 等到那个青年失望的离开之后,风越看着自己的手稿很是满足。自从脱离了游方道士这个身份之后,风越就尝试着将自己完整的代入这个世界,这个环境,这个国度。 穆华景偏头看了一眼卫长钧,他当然知道沈清兰说的车夫就是薛扬,卫长钧则回了他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等沈清兰吃得差不多,果然碧玉回来了,但是手里拎了个空食盒,没有汤。 “方夫人怕是丧心病狂了吧,方老爷怎么会因为此事而亏待自己的儿子呢!”慕容寂雪不解道。 除了他点的鸡翅这些,李默跟姜峰是一个也没点,剩下的,就全是黄维点的生蚝,韭菜,鱿鱼干之类了。 的因素直接向他的嘴里跑了,不过,这风河的海龙王,貌似还不知道什么叫水压吧? 想到这一夜间的收获如此巨大,秦一白一时间已经意兴勃发,以神识锁定了下方的宅院,在这天光大亮中,身形一闪向着下方遁去。 江枫虽无法掌控识海中的一切,但发生在自己灵魂之前的事情,他却能看的一清二楚。 直到此时,徐市才发觉了秦一白的异状,原来竟已是元力损耗一空,而且还受了不轻的内伤。一阵心悸之下,也不待秦一白多言,俯身便已把秦一白驮在了背上,一挥手已是带着众人匆匆遁走。 张大了嘴巴的杨国威转头看着同样一脸惊异的陶天成,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不想见就不见。”巴萨罗很认真的提意见,压根没把辛巴德的身份看在眼里。在他眼里,就算是传奇人物辛巴德又如何,跟他没关系,他只要保护好这个自己带大的孩子就好了。 莺丸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若不是限于场地、用具等限制,他能直接让面前这人看傻了眼。可惜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三样一样不沾。 周围这块儿瞬间空了许多, 敌人似乎是畏惧着这个男人的力量,短时间内竟然不敢再上前来。 隐藏在暗处的古武护卫,是他们最后的手段,即便是面对戴安等人,他们也没有让古武护卫出来。 一直闭目炼化龙曦的铁牛睁开眼,看了下赵放的新造型,不无羡慕道。 收回视线时,无意中,她看到叶峻远也在注视着自己刚看的会所大门,显然也看到了苏曼瑜。 “抱歉,又得麻烦你们跑一趟了,我会给你和你的同伴们准备好油豆腐的。”黑子哲也蹲下,揉揉狐之助毛茸茸的脑袋。掌心的触感十分柔滑舒服,黑子哲也忍不住又摸了摸它的背,多撸了几把。 他要做的,只有杀戮,或者提升五色神光,分水剑等各种仙术的能力。 看着心腹心花怒放的接过卡片,郑程龙挥挥手,示意心腹先退了下去。 “所以,于道友便准备趁乱取丹?”何淼淼大概知道他的想法,见他点头后,心中也更有了底。 王子点了点头,说,“孩儿会每日把军情战局报知父王。”说完,便向父王行礼道别。 陈牧再次催动铜皮功,这回黄毛总算是老实了,抡起棍子,抽打着陈牧的背部。 登上石梯之后,程阳等人顿时就感觉如坠云雾间,那些白云就在自己身边盘绕着,如有实质,似乎伸手可触一般。 “栖雁湖边杨柳风,”只这一句,风楚飞就猛地打了个机灵,困意全无。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人为的,这一天他终于逮到了两个纵火犯,还是两个洪荒境的修者。 114 绣服出了意外 - 重生为庶 - 关睢 原因非常简单,他在宿阳城一带毫无根基,说来说去,都是外人,连个插手的支点都没有。 刚才孟海龙本来已经要帮郭珍珍施针了,因为那些人的到来,才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他现在也一样可以帮郭珍珍施针治疗。 颜素作为歌手也需要上台,一大早,她就被保姆车亲自接去挑选礼服,因为事关重要,向宛作为经纪人亲自陪她去。 所有人都殷切得看着淡定得坐在那里喝可乐的许万均,希望这位今天创造奇迹的新警视能够再创奇迹。 对于他握住她的手这一情况,权当这是偶像看到粉丝激动的表现。 “可是如果我们爸放出来,得知你怀孕了,我却还没有娶你,他会更生气,说不定会认为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年均霆立即反驳。 “啪!”舒俊云将托盘重重地搁在了桌子上,自顾抓起一只,将其中的汤食胡乱地倒进了口中。 这一趟帝陵之旅,包天虽然没盗到什么宝,还树立了叛道这个大敌,但是能交到十三爷这个朋友,还是让他挺开心的。至于境界突破到了传奇境中期,反倒是不值一提了。 只要能够斩杀了眼前的三名身具圣剑之力的人族的强者,那么剩下的那些也就不足为虑了,随手就可以做到灭了他们全部。 至少,在孟海龙看来,天亮之前,他们是肯定找不到这个位置的。担心到了白天这些人会伤害到上山的游客,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孟海龙就决定采取措施了。 这一招是伏魔三十八式里,唯一需要以灵魂力催动的武技,类似于法术,对这种纯虚无的灵质鬼魂,伤害极大。 米兰梅阿查球场,利物浦与皇家马德里球迷在看台上分庭抗礼,掀起的助威浪潮令人心神激荡。 从本质上讲,这一招弹指接白刃,看似轻松,却如同一门工匠手艺,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偏差,稍有失误,便是双手被废的结局。 陈元正想着要不要给自己换一身形貌,忽然前方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和喝彩声。 司徒云兵走去与克洛普进行赛后握手,在这个时候两人反倒能够给对方报以笑容。 “他为什么要杀害我的父亲。”冴岛钢牙强压着自己的怒意问到。 就在照井龙开始调查这件事的同时,翔太郎他们也是收到了委托。 “……据消息,似乎是益州的一个江湖帮会襄助天授王所致。”宫钧想到霹雳堂就是一阵头痛。 而这次杨越等人出任务意外遇到了秦尘,并且还从秦尘口中听到了‘延寿’二字,他们自然是抱着一线希望将秦尘给请来了,至于秦尘是否真能为五运真人延寿,那只能看天意了。 夏亦瞟了它一眼,没有理会,握着刀鞘,朝那几名摆弄摩托车的青年过去。 “周兄,你也是即将升入内院之人,何必和外院之人一般见识呢?还望给我一份薄面,将白康放了吧。”距离住宿区不远处,一道蓝色身影疾掠而至,声音犹如在空荡的山谷中回荡一般,出现在了众人的耳边。 后来要让他找回,却不知道被谁捡了,根本就找不回来。还是家里面的人用钱换成金币,才把这个缺口给补上,这次的东西很贵,不会上百万吧,那家里面得骂死自己了。 中年猥琐男看到楚飞舞,自然吃惊异常,但发现那孩童正发呆看下面,把后面空档完全露给他,猥琐无比的脸上露出一丝狡诈,手掌一抬,便朝那孩童的后背上打去。 一个月来,秦翩然没有疗伤,再加上不眠不休,身上的伤势不断加重,越发恶劣。 他讲得那叫一个龙飞凤舞,明明只是自己脑补的事,却添油加醋的把自己看过的电影情节加了进去。把自己的好朋友李雯光说得无比变态、下流和疯狂,黑化程度已经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地步。 “洛云,是相似吧?”云希希扫了一眼脸色特别难看的潘多,潘多正辛苦的想托起一身酒水醉得人事不省的克鲁姆。云希希手轻轻一挥就施了一个羽化术在克鲁姆身上。对着有些诧异的望过来的潘多,灿然一笑。 “天赐!天赐!你怎么样?”叶璃见张天赐如此虚弱,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上来查看,当她发现张天赐受了严重内伤的时候,一双漂亮的眼睛中不由得噙满了泪水。 就在刚才,百官看着东成拦了马车,本来都是抱着看看好戏的态度,也的确一开始东成的表现,的却是让他们看了一出的好戏,可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马车之中最后走出来的男子让他们瞠目结舌。 “这……”也知道这个蔚蓝大郡主是何人,可是她虽然也美,但比不上眼前这个尤物呀。 “人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种生物,你只接触过白使和独魔,相比起来他们因为是死人,所以生活相对来说简单。因为欲望就是活下去,不管用什么方式,他们都只是在为了活。”买梦醉语重心长的讲道。 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迷茫之色,显然眼前的状况是他也没有预料到的。 也正是如此,这些年来,木凝儿玩疯了,但是这一次,她却感受到了一种落幕,这一次离开,或许已经是永别,这让她的内心不好受。 115 丈夫来讨公道 - 重生为庶 - 关睢 丽侧妃心里“突突”地跳着,也不知她这话到底是出自什么心理说的,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关系,看着你开心,我也很开心!”风温柔地说道,伸手替她捋了捋额头汗湿的发丝。 她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家,去了火车站,但刚到火车站她的钱就被偷了,又赶上火车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戒严,她连想办法出去找同学借钱都做不到,被迫在火车站滞留三天,最后还是被气急败坏找来的廖爸拎回家。 林亦琛点点头,牵过欧楚楚的手,两人相视一眼,眼眶都有些微热,在这庄严而神圣的时刻,她和他,终成眷属了。 南宫筱也抬眸看向了帝以沫,虽然两人已经在一起很久,甚至连孩子都怀上了。 “我害怕自己最后忘不了你,然后又要回去过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林子榆说完一滴泪水从自己的眼底滑落,刚才还香甜的米饭突然之间没有了任何的味道。 目前单拧的分值帝铭爵是遥遥领先稳居第一,混拧最终会加入总分值取一个平均分值来得到冠军。 “廖青梅同志!”顾铭朗猛地往前一步,拦到廖青梅的面前,虎着脸,瞪她。 可是毒娘子的神色的确不像是在开玩笑,他们两人狐疑的相视一眼,然后都默默地垂下头去思索起来。 没奈地往他那边挪了挪,置留了三四十公分时,她坚决不挪了,只是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没有电视里面夸张的劲气四射的场面,但是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却是在场之人谁都听得清楚的。 不过也随着神门首领落幕,场面再次欢呼起来,所有人在给牧辰呐喊,期待接下来的大战。 但老谋深算的他们,却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跪拜,甚至有的人,依然是一片冷漠,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此事的朱子明已经进入了深度领悟中,虽然是世俗的武学,但却是逍遥子在成道之后进一步加深过的,奈何武学有尽头,即使强如创派祖师那样的人物,都没办法创出一套能够达到结丹期的武道功法。 我觉得这一片区域,应该是他们唯一可以选择用来搭建庇护所的地方,这里干燥,有阳光,又有外层的树屋挡风,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在杨一峰在填报志愿的当天,他便叫上待命的独孤战狼和阿雅,一道出发,直接赶来独孤战狼发现火种的闭关宝地。 宁豆豆愤怒不已,看来还是自己想得太天真,以为遇到贵人,结果是遇到个色鬼。 我准备用它做个饭桌,或者我的料理台,毕竟每次蹲在地上做食物都好累。 而且他也是隐隐约约的感觉的出杨聪似乎和他一样也是穿越过来的,毕竟杨聪对一些事都是说不知道,说什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了。 天空中的战斗,更加地激烈了,唐一赏已是拼命了全力,星辰的元气不断地滚滚而来,在大阵中翻滚,唐一赏不断地抓起力量,化作各种能量攻击。 几分钟后,中午放学的钟声敲响了,胖子气鼓鼓地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伊然第一个跑出来,用略带埋怨的眼神看着他,绝大多数学生鼓着掌,为他又一次成功惹恼了胖子而喝彩。 琼州军在后玩命地追,另外两方在前使劲地逃,其状就如同是传说中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表面上,伯仲兄弟认可着徐行的做法,但是从始至终,他们都无法接受焚杀降兵的行为。 “就是我刚刚说的恐怖谷!”盖瑞神情紧张,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辨别方向上。离开家乡已经太多年,如今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遥远而模糊的记忆。 又是一个为了救我而死的同伴……泪水如涌泉滑落脸颊,瑞恩用牙齿紧咬住嘴唇,咬出了血来。 刚开始时,家人们还饶有兴致,对着途中的景致不停地问来问去,但时间一久,就感觉得枯燥无味起来。 受到先祖英灵的影响,每一代主母都能拥有长达300年的寿命,并且至少成为四阶强者。 这次的子弹落在安家阵营里,这边不是吃素的,立刻举枪反击,一时间空地里被枪的亮光照的忽明忽暗。 风金摇了摇头,水元素能力发动,漫天的雨点,如同甘露一般,洒在老人们的身上,并且伴随着时间推移,原本已经消失的蓝色斑纹,又重新长了回来。 “我巴达克,今天在此立誓,终有一天!我要超越所谓的神话!超越一切!我,将要主宰一切!!”巴达克的声音说的很响亮,很豪迈。 段穆恒是爱着他的母亲的,只是,他的爱情,到了最后,成为了帝王的恩赐,那不是爱情,而是施舍,母后与其说是被纳兰明秀害死的,不如说,她是被无望的未來与绝望的现在所逼死的。 “还有什么?说!”高木的语气越是平静,屋子里的其他人越是连气都不敢喘一口,脑袋上的冷汗都不敢擦一下。 听到叶枫的声音,正在哭泣的陈思雨浑身一震,眼神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叶枫。 116 妯娌的算盘 - 重生为庶 - 关睢 抿了抿嘴唇,赵铸忽然有种极大的空虚和乏力感,然后,他一只手撑着冰面,另一只手,搭着自己的胸口,胸口,在痛,是那种窒息一样的痛楚,让人难以喘息。 当初,邹梦轩曾告诉过赵铸,自己因为做了影子后又从阴影之中走到了明面上来,所以,他很可能活不过下个任务世界了。 随即,叶秋奇与叶秋声皆是一声惊疑。顿时,一道瞬影划过,秦川一袭红枫道袍飘扬而起,落在了叶秋奇的身旁,一只手掌,搭在了他的肩上。 “是的天皇陛下,谁也不知道传送阵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天鼎峰的长老们才都离开,出去寻找办法去了。”赤发修士说道。 徐福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道绿色的光辉进入徐福体内,消散而开,徐福整个的变得更有精神了一些,而后徐福手掌轻轻一转,玉杯也直接消散成虚无。 岛上这个时候好几处房子被人点燃,拼杀的贼人们的影子在火光之中被照的影影绰绰,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在湖中显得煞是显眼,很远的地方都能看到茧子岛的火光,这会儿的茧子岛看上去简直如同一个灯塔一般。 这个时候只见高怀远左手中猛然间火光一闪,接着巷子里面便响起了一声轰鸣,随即又是火光一闪,巷子里再次响起了一声轰响,再听巷子里面的肖凉等人登时响起了一片惨叫之声。 “有点和天元大陆上的阵法类似,不过这个大型的防御阵法防御力相当一般,而且还是对内防御,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它能起到什么作用!”周炎摸着防御阵法,有点奇怪的说道。 赵铸又开始检查起自己的灵魂,而后,他看见了那枚玉簪子,那枚已经化作了纹身落于自己身上的玉簪子,在自己的灵魂形态下,变成了一道真正的玉簪子,竟然就游离于自己灵魂之中。 “哎呦……你也该了,今年……也要二十了,当初我跟你三哥成亲的时候,你三哥还不到二十呢。”王妃卫鸾继续笑道。 什么贪腐治罪,那不过都是上头为了掩盖姜二爷横行霸道的一个障眼法罢了,也就是哄你们这些性子单纯的公子哥用的。 自从方青山将神族的事情告知了天刑长老之后,这种事情便经常发生。 “那……那宗佻何时能回来?”柳嫦曦虽然心里发涩,可还是得继续硬着头皮又问道。 方青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废话,伸手一探,便朝着噬魂圣兽的体内抓了过去。 坐在评委席上,洛远如愿以偿的看到了王荣的表演,这位老戏骨的表现没有让洛远失望,对方饰演的角色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拿捏的很有感觉,以至于表演结束后,全场掌声响彻不停。 他眼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第一次感觉到这红缨长枪,的确有着它的不凡之处。 他们皮肤黝黑,身上到处都是纹身,或者是用黏土涂抹的花花绿绿,头上插着鸟羽,身上往往都是兽皮。 至少这种搞笑手法对他而言是极为新奇的,很多包袱抖出来都是让人猝不及防那种。 堂哥堂姐甚至是堂弟堂妹都在家族教习的指导下进行训练,或是拿着兵器练习武技,或是借助石头、巨鼎举重炼体,好不热闹。 昏暗的天空直压下来,深邃无边,整个天地向无限空间延展,仿佛万物不存,尽化归墟一片,乾坤寰宇中,变得万般寂寥。 这三人都声名在外,是这一届的种子选手,每一人都天资无双,可成为剑宗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 孙英梅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下,很为爹娘在她男人跟前做出没脸没皮的行为感到丢脸。 知道今天长颈鹿拿出的这块矿石有多重吗,足有半斤重,市场价能达到一万两了。 自己的行李不是很多,只有几件舒适的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在栗子语收拾行李的时候,景司擎懂事的离开了房间。 身为帝国排名第二的武院骄子,周英豪偷偷摸摸搞偷袭,这事要传出来,江湖上以后他就不要混了。 “老四,你什么时候也跟大哥一样,学会装比了。”雷神半开玩笑的道。 出鞘后便是杀人,先割下透露再掐碎元婴,丝毫不给敌人求饶与喘息的机会。 眼见老师一拳袭向心脏,这拳若是胡少峰击出,秦天非陨命不可。 姜尘看着自己体表龟裂的道道裂痕以及从中迸射的金色天血,自语出声。 侍卫艰难地抬头一瞧,只见周围原本施加了防护法阵的木栅栏竟然化作齑粉,微风吹过,带起一层暗黄色的薄雾。而大坑中,以墨山为首的少年们被人恶搞的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这十几人的四肢竟然齐齐粉碎性断裂。 努力去思考从未想过的事情,让萧翎晓一夜难以入睡。到了第二天清晨,她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厅堂时,吓了萧奉铭一跳。 “哼,夏侯琪不是愚蠢之人,至少近段时间不会砸下手,这次还多亏了伊云时,他竟然能走出那个地方,真不得不佩服他!”夏侯幻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自己的府邸当真的意外,没想到伊云时的确还有点真材实料。 如果不是王强肉体极其强悍,强行镇压住了那股可怕的崩变,只怕此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就是一滩烂肉。 钱少知道他真的生气了,两人多年的兄弟,虽然有过争吵,但只有真正生气的时候火昱阳才会故意叫他的全名,当下只好松开了手,大不了打一架,也不让兄弟受这样的窝囊气。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开始。在之前,你就先布置法阵,然后马上闭关。”灵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地说道。 117 尚书献上了新绣品 - 重生为庶 - 关睢 虽然她出战时候是精疲力竭、强弩之末,但是扈三娘想了一下,刚才那武艺,是自己拍马难及的。 那鞭炮离他们很近,即便她的耳朵被陆平衍护住,欧阳从霜仍然觉得耳膜像是被刺穿了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桑雪毕竟是刚来华域实习,万一数据报表出问题,那后面引起的问题就大了,说不定得让半个公司的人跟着连夜加班。 她再一次抽出白羽箭,像是在练习,一遍遍地拉满弓弦射出,每一箭都稳健有力,杀伐稳健。准头极好。若不是世上最好的老师,都教不出如此令人惊艳的学生。 “还真是……”悲,面板怎么给我送这来了,仿生人用芯片,我总不能强行插入吧,难道插屎忽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褚九暝抬眸看他,司机忙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作为外来者的玩家能分享自己的体系和知识,将副本改变,提升或降低强度。 此前他为了俘获欧阳从霜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如今竟是为他们二人,做了嫁衣。 之所以开口想要找李阳帮忙,只是因为自己身边的确没有什么能用的。 偏偏周衍的眼睛里看不见别人,一双明亮的眼睛瞄准的是刚刚坐在躺椅上的身影。 夙浅哼了哼,摸了个果子咬在嘴里,眼睛一眨,人已经回到了冰窟寒潭里。 阴魔满是可怖的脸色霎时沉了下去,带着风雨欲来的疯狂杀意,环顾四周。 这次苏清颜的话终于奏效了,秦漾冷冷地朝她看过来,几秒钟之后,还带着男人体温的大衣罩到了苏清颜一头一脸。 吃饱喝足,沈木白躺在床上,想着这个世界该怎么去找男主,一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可听到“我恨你”三个字,他心中的防线已经轰然倒塌,一刹那,心碎成殇,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这次的丧尸很不配合,因为它焦躁到了极致,每次都吃不到这人的血肉。 就在东方红的剑要刺进夏豪胸口的一刹那,剑被横空飞来的一把青筠扇打落在地。 在两个月之前,随着伽穆然的下令开放凌天塔和天灵池之后,还宣布了一件事,在两个月之后,紫灵境比拼前夕,以钟鸣为信号,将会宣告整个伽凌学院。 她只是看着烟香,眼睛里透出一丝愠怒,却没有辩解反驳的意思。 毕竟,到现在这个时候,灵儿还是愿意叫火飞虹一声“二姨娘”。 夜倾城黑着脸,盛明兰已经将她是夜倾城的消息放出去了,只怕其余的几个国家,都知道了,现在夜国,由她夜倾城接手。 那些想留在正院外高墙上观察夜倾城的人听到她这话,当下也是心惊肉跳的退到夏王府外。 萧寒眼睛一缩,他不关心沐千寻的生死,他只关心夏国的安危。虽说他对沐千寻也是敬佩有加,但在他心目中,沐千寻永远不可能与夏国的江山相提并论。 为了不来问安,又为了霸着李淳时时去看她,蕙娘可不是三天两头的装病喊累么,如今却叫念云拿了这个把柄。 怎么会有人傻到,眼看着要下雨,还冒雨进山,况且,这山中又哪来的被子? 此时他已经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就连后面紧紧跟着的商务车他也没有发觉。 继而达到李明峰想要的效果,那就是全场放锐雯的风筝,让锐雯到死之前都碰不到薇恩的一丝衣角。 钟司令非常震怒,他下达了追捕夏参谋的命令,这个事情震惊了整个军区,而真正振动军区的是,苏晨也失踪了。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刚刚那一瞬间看似是胡云飞占了便宜,其实不然。 有的鬼子两手护着脖子,也学会了绕着树炮。还有的鬼子,吓得爬到树上去了,又被打下来。 “没准,山洞这东西什么样的都有,没准会有好几个出口也说不定。”赵阳说道。 “你是不是还忘记不了付国。是不是原谅他了。”蓝斯脸色平静。声音也平静的让人害怕。 “我们说不上独善其身吧,至少我们公司没有在这次事件中产生损失。我想知道咱们市场现在联保的情况多么?大约占到百分之多少?”陈树问道。 “不用,大爷,我给你五万,你把工人的联系方式全都给我,行不行?”赵阳说道。 “婆婆,今天天气太冷了,我没有要到别的东西,只讨到了一个冷馒头。待会儿我给您用热水泡泡,您吃了它吧!”莲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冷硬的馒头。 赵阳还有点气自己乌鸦嘴,不过,这子弹确实帮他解决了很大的问题。 “你是说那个疯丫头?”李子轩不易觉察地勾起了嘴角,真是物以类聚,想想雪妃当初在荷花江上采莲花的那一幕,也不比那个野丫头疯的少半分吧!“好!你的条件我答应!”李子轩收起笑容向门外踱去。 而且,那刀片明亮切飞薄,上面似乎还有花纹,一片一片的连接在一起,形成了翅膀。 “不贵!到屋里试试,看合适不?”说完陈树将车锁好,和陈强一块儿回屋。 毕竟深蓝色面具人只是一个分身,随时可以化为能量散去,也可以随时再凝聚一个新的出来,这就占了不败之地。而魔帝这样硬拼,就算拼死对方一个分身,恐怕也要重伤,最终的结果也只是拖延了些许时间而已。 118 婆婆交待的任务 - 重生为庶 - 关睢 韩夕凝神色凝重地看着鬼魈,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是什么。她望向柳云,投以询问的目光。 但不管怎样,随着琥珀巨龙的到来,汪达尔-阿兰王国站起来了,第二天一早奥尔丁顿就与琥珀巨龙一道,前往王国被占领的西半部分。 张佳音掏出手机,正准备给潘伟杰打个电话,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她。 而平日里,它都是一有机会会蹭她灵气,为的是将她炼化吐纳过的精纯灵气聚集并存储在体内。尤其是,红松火灵狐那原型的体形,是如此的庞大,那么所存储的亮当然也很大。 在那比渊地高出十数米的冰岩顶部,静静地躺着一艘漆黑如夜色的飞船。它有冰冷而美丽的轮廓线条、复杂却精巧的外部构件,以及稍稍朝着内侧收拢的两翼。 这位长老与钟鸣无怨无仇,行事倒也算公证,对他来说或许也是一个大机缘。 罗彬瀚思考了一下,认为这大约和研究生或者博士生是差不多的意思。 红色飞舟共有三层,此刻第三层上,还在悠然喝茶的阳盛天都皱眉站起来,眼神微凝,看着虚空上,两道散发元气威压的身影在对峙。 下面,秦御和虚无兽的决斗已经是陷入白热化,当然,识海之中,外面看不见。 而如今因为归星门的诞生,世界各方势力之间的争斗都不再像之前那么混乱一片,每一场战斗都变得有迹可寻,法则运转规则自然是慢慢步入轨迹,并且处处清晰可见。 杰尼斯站在他身边,眯着眼睛看向远方的战火,似乎一点也不关心战况如何。 本以为自己突然袭击,能将古愁袭杀,却没想到古愁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便是度过七圣塔第九层的史诗天骄嘛? 他坐在电车上,看着外面,最近的天气有点变化的厉害了,最近人们都在想什么弄这个弄那个了,谁也不想着说看看什么啦。 他突然就像触电了一样,急忙弹了起来,这个感觉真他娘的不真实,你居然身上有和我妈味道一样的香水?大姐你谁? 他喘着气,慢慢咬着肉,当他发现酒杯空了的时候白元会立马给他倒酒。 “你别给我笑嘻嘻的,你给我老实交代了,你是怎么摸到我家里来的?”她捂着羽毛球拍,想着刚刚自己就不应该收力,直接一棒子打死算了,呸,一拍子打死算了。 随着一个有一个学生被点到名字,希尔伯特这一组名额越来越少。 “听我解释的话你就不是洛菲菲了,不过,都过去了。”林飞淡淡说道。 这股力量!很强!又有几分熟悉,但是其中让人战栗的杀意却无比陌生!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 “不过,我跟他说了,这段时间我要准备物理竞赛及期末考试的事情。 还有,他拉自己过来也是增添一重保证,龙洛不知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境界,但以龙洛想以他神皇八重的境界应该看不出自己的境界,这样他心中对自己的实力也就更加看中了。 在鳄鱼哥夺命狂追下逃出生天的刘星皓与倩儿,此时已经安全回到了住的地方。 吕玄内心虽被宫吉南的灵力控制,但骨子里的不屈精神叫他对上人怒目而视。 要不然,以地下世界联盟这种性质,早就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内乱,而不是团结一致,走到今天这一步。 随后,镇元继续他的修行。从始至终表现的平淡如水,不惊不动。 阳云汉和众人没有料到耶律曷质会说出大契丹国如此机密之事,不禁面面相觑。 阳云汉悄然打量孩懒水乌林荅部寨子,此处比之完颜部落寨子大了十倍有余,只是却选在了四战之地,无险可守,阳云汉心中暗想这石显的韬略和完颜石鲁相比差了太多。 必须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里,直到成为真正的继承人之后,才可以不在意。 此刻大厅之内异常的安静,就连呼吸声都能清晰的听到,不过安静的大厅内没人回答李江,因为只要此人出声几乎就等同于暴露了自己的一切。 唯有纪羽苦笑……慕芊芊十五岁就是王者了,现在更是成为了魂级强者,当然有资格这样说了,他倒是忘记了慕芊芊可能还有更妖孽的天赋了。 玄天靠近,“轰!”的一声,直接一脚踢碎了大门,走进了灵木大殿。 联想起先前在纽斯特里亚所看到的大堆铁器,他吸了口气——这就是他一直不愿意参与重返图尔内斯特的原因,拉姆等人将面对的,恐怕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对手,一个真正的地狱恶魔。 沐泽扭头看她,月光中她明眸闪亮,嘴角一抹凄然的的笑,脏兮兮的额头微微蹙着,写满伤感,那伤感的情绪似乎能够传染,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凝固。 “五皇子?”四月显然开门的时候瞬时一怔,她也没有想过五皇子会突然来找她,因为她们除了自上次见过初初自由的他,只见过寿宴一回。 走过一座座的教学楼和校园之中四通八达的道路之后,两人才最终在一座圆拱形门洞的建筑物的前面停下了脚步,在三楼的一个十分宽大舒适铺着大理石地板水晶吊灯和舒适沙发的房间里面,赵玲玲见到了学院的校长。 一番夸奖让慧慧极为嫉恨,原本想让赫舍里芳儿出丑的机会竟会变成太皇太后的欣赏,她真是得不偿失。 夜里,秦敏替秦洁处理了脸上的伤口,虽然处理好了,但是,留下伤疤的难免的。 “不用了,此事我已经和父皇说了,他没有意见。”王心研眯着眼睛看向韩斌,那眼神好像在说,你休想甩开我。 这一点就连兽王都无从解释,占卜毕竟是占卜,不能真实而论,凡事总要有依据。 119 夫君醉了 - 重生为庶 - 关睢 一刻钟后,见他们都基本熟练掌握了行走的技巧之后,两名教练就将他们再次集中了起来。 中央一座,不落于面,悬浮空中,犹如一座宝塔,镇压这方天地。 见他扑在烧焦的尸体上肆意的哭喊,江胤此刻的心里确实异常的冷静,只是这种冷静让他自己都有点害怕。 “麟兄,我们去那边看看。”易程突然走过来笑道。有着要帮龙星麟的味道。 但也是微微的松了松口气,毕竟他们这里还有龙星麟这个变态在,所以他们必不过多紧张,连蛇蝎那种极其凶残的妖兽都栽在龙星麟手中,这妖兽森林除了蛇蝎外,还有什么妖兽能威胁到他们几人。 但男孩始终就是那么藏着,五年中虽然无数次的下定决心,但他都没有向前迈出,哪怕一步。 另一侧,武承嗣说着同样的话,所不同的事,他要看看这林霄值不值得自己招揽。 “呜呜呜哇哇。”野蛮人侦察兵看到叶潇追来,发出莫可名状的大吼声,叶潇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一脚踢飞咬向他的猎犬,然后一个手刀把野蛮人侦察兵劈晕过去。 俣菁菁也知道这次天啸城倒是真的有可能会摆脱十城末名的位置,甚至是超过凝震城。 “这种方法呢,是御魂大法中的一个偏门。修习者不多,因为它只对对魂圣以下有用。但若是用的好了,效果不错。”极光星魂。 就在唐宁那带笑的双唇越来越近的时候,安安伸出手盖在了唐宁的那张颠倒众生的薄唇上。 我推开门看到涣宇以后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下来,他竟然正在用注射器往自己胳膊上扎,看他的样子我就是再傻也明白了。 把一个礼物包了七八层包装纸的人,选的礼物一定非同一般,所以风安安把手触摸在盒盖上,心是忐忑的。 邵寒一愣,自己居然把这茬给忘了,这些玩家里肯定有黄昏现实中的联系方式,打个电话事情就解决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刻意隐藏自己的修为境界,在高手如云的动河门,越是隐藏自己的修为境界,反而越会引人注意。 许微刚才打个电话来,就只说了这句话不等我说话便挂了,我听得一头雾水,半天才反应过来,要我们去她家呢,第一次。 刚把东西都放好,专属于顾子风的铃声便响了起来。风安安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按下了接听键。 意识到他提到了唐宁后风安安那沉下来的脸色,顾子风立刻话头一转的甜甜唤了一声亲爱的。 原来爸爸的用意在这里,我说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来要给我们几个分家产,原来是声东击西。 虽然说,大家买原油贝,基本都是冲着刘佳的面子,但是现在亏钱了,也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刘佳身上。 听到晚秋这番话,洛霂枫倒是一片淡然,一旁的颜茹钰的脸色便有些不自然了。 “对不起,真不能说,她叮嘱了好多次。”杨勇死活不说吴莉莉在哪家医院,转身走了。 见洛霂枫的态度还是这么强硬,林婉茹自然是什么都不敢再说了,他都已经下定决心了,那她再说那些事情,还有什么必要吗?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趴在桌上装睡的凌慕予几人耳听地外面风声已息,便一个个都装摸做样的坐起,凌慕予给萧打了个眼色,三人便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不多时,一桌子丰盛的酒菜放在了桌子上,史明一番狼吞虎咽,将桌子上的食物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下去。 “没事没事,咱们没那么多讲究。”赵幸东吃了一大口菜,也吧唧了一下嘴,惹得安紫菡白了一眼。 刚醒来的时候,因为受伤了,所以一直躺在床上,紧接着掉入护城河中,再次躺了好久,后来脚扭伤了,有躺着,如今,因为某个衣冠禽兽的原因,还是躺在床上。 “谢谢陈老!陈老要不要来和我们吃点?”严浩道谢后,接过老陈手里的蔬菜,说到。 王丽下意识的说了句,说完之后,立马脸红了,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差不多吧。”东方轩怎么听都觉得,自己面前的三生素衣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 “龙绍炎,过来。”做好一切后,贺兰瑶和衣在床上躺下,她实在是太累了。 不得不说,这种做法无疑是非常正确的,只要能把白羽成功压制,不让其蹦哒起来,打团是绝对能占有优势的。 “那么就请姐姐吃了这块海棠凉糕,便算接受甘棠的赔罪了。”甘棠对她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120 你怎么在地上 - 重生为庶 - 关睢 这是古恩婷在家里装上门铃后,第一次有人按它,因为它就装在院外,而且是个不起眼的地方,不细心的人一般是找不到的,所以很多人都选择辛苦点,直接用敲的。 第二天,众人聚集在凯撒身边,耐心地观看着悬浮在法阵上方的魔法影像。这个时候,最前面的死亡骑士已经到达了可能会出现生命树的距离。 “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金元成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如雷的咆哮了起来,那本原本属于男一号的俊脸也因极度的恐惧与愤怒变得扭曲,显得异常狰狞,然而不管怎么看,他都只是像一头被关在笼里的野兽罢了。 “怎么会这样?那只该死的蝼蚁,又变强了。”血刃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萧羿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头怪物。 而这造成的结果,却是战场上地府的横行无忌,数月之间,生生将原本的战线再一次夺回,却隐隐已经有了反攻的趋势。 一开始自己还张口一个闭口一个的土包子,嫌弃叶寒穷逼,可是结果呢,叶寒直接用行动证明,那胖子才是土包子,不识人的土包子。 利器高贵,价格自然也昂贵,最低的利器其价格也足以达到千两白银,略微贵些的,万两难求,这其中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如今萧铁似乎明白了一些。 “看来你已经打定主意了是吧?”田丰和李金莲对视一眼之后,田丰猛然质问。 “你这个怪胎,给我死吧,蓝焰剑诀。”就在这时,蓝剑的身体,突然燃烧起了可怕无比的蓝色火焰,散发出炙热无比的高温,仿佛能够焚烧万物。 其产业,涉及武器装备、药剂丹药、魔兽尸体和药材矿产收购倒卖、以及餐饮等数个极为赚钱的行业。 菩提根?墨七七微挑了下眉,她想起这个水草在普华经里叫什么了。 这些人的照片里,莫斯科废墟一片,到处都是燃烧然后升起的黑色浓烟。这里已经不是一个繁荣的城市,而是一片破碎的废墟。 因为渡边和新垣在同一个病房,原本在外人眼中伤情要更重一些的渡边病床旁边一直人来人往不断;可当新垣身上的伤痕被发现以后,医护人员也在不断涌向另一个病号的病床。 上次晋王受伤她见识到了修道之人的丹药多么厉害,所以她才想学着上面炼丹,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己,如果自己上一世没有遇到师父,解不了那盘棋,可能当时就拿不到那丹药了。 白白觉得很奇怪,虽然她年纪不大,可也不代表她是个常识白痴。 真没想到那西域皇室竟然那么乱,一个大皇子竟然和自己的后妈发生了苟且之事,而且还怀有了身孕,简直让人难以正视,啧啧…真没想到他们这样的人,那么野蛮。 麦格教授也不见了身影,估计是一样去抓紧时间多多休息去了,连番鏖战都将这些人的精力消磨殆尽了。战斗交给魔法部的傲罗们足以安心。 “不会是被那个魔鬼给害死了吧?”终于,木珊珊不再停顿,而是轻抬玉手,落在对方肩膀。 白白想要取出那本资料,刚这么想,资料便自动浮现在她脑海里,这样也好,不会被别人发现。 况且,就这个地方的法师态度,也绝不可能跟着本杰明走。长老显然是在骗人。 红色沙海之上静静地伫立着一座十米高的螺旋金字塔,其身影在红色的沙海上显得朦胧缥缈。 不能低估对手的实力,郑冲开始着手调整火力配置,开始加强城防火力和内河水师的火炮数量,他命将深海船队上一半的火炮拆卸下来,通过内河水师运送,补充到义州等五个沿江要塞中去。 可惜,他们身后已经骤然浮现出了一道道黑影向着他们突袭而去。 消息的传播速度是迅速的,在加上那些媒体记者们的推波助澜,顺便介绍一下程诺和上田新一,华国和岛国的矛盾,是这个新闻热度直线式的上升。 众人勉强一笑,也算是打起精神,他们自己做下的决定,本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等到现实来临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是多么的残酷,几乎把他们出生以来修道自信撕碎了。 笼具为铁骨网笼,整体是圆柱形,直径有60厘米,是一个个笼子链接在一起组成的结果。 张扬和崔观海都在,他们都是在那个综艺舞台上,近距离被震撼过的人,所以时刻关注着曹一方的表演。只是这两天让他们没能看到什么精彩的戏份,现阶段的表演,对曹一方来说,自然到仿佛浑然天成,毫不费力。 “其三便是此趟郑氏出兵倭国,还与天主教有关。”坤仪公主缓缓说道。 殿一时间惊疑不定,他脖颈处的蓝色球形宝石也随之闪现着蓝光。 至于修真界的第一高手是妖道圣王的事情是毫无悬念的,无可争议的,有意见的人也都死在了圣王的手下。 “那可不!”沈千金没发现男人不对劲,开始讲她这次的辉煌经历。 就在木叶忍者对抗九尾的时候,那木叶的城墙上突然闪现出一道人影。 到了宠物店,就有殷勤的店员把一猫一狗接过去,至于沈玻璃球在里面是如何挣扎的,只有观看全程的沈钻石球知道,为此它嘲笑了这只喵很久。 121 巧治悍妾 - 重生为庶 - 关睢 这样一来,莫白赢了也不算赢,林成飞输了,对他的名声也丝毫无损。 浸泡在暖暖的池子里,被温热的水流包围着,苏烟觉得身体的困乏你好似消散了很多很多,一刹那间,舒服的脚趾头都舒展了。 一般人一辈子如果能在这里学到一招半式就已经了不起了,纵横寰宇星海不是问题,但现在燕云辰一下子要学会这么多,自然身体就开始吃不住。 因为她早已跟叶凡有了肌肤之亲,辞别之事按理说应该告诉她的。 昨晚上出任务,很晚才到家,不过第二天一大早,苏心钰还是来警局工作了,因为还要录口供。 距离下班时间都过去十几分钟了,而且这人越来越多,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铁定要被当成猴子观看,中午也不用吃饭了。 而地狱三头犬恰恰被这股能量镇压了数万年,无时无刻不再承受着光明和寒气的侵袭,痛苦不堪,尤其是对意识的镇压,让它近乎崩溃。 见自己的蛇子蛇孙死在燕云辰的手中,龙蛇出了一阵疯狂的咆哮,庞大的身躯以着一种惊人的姿态,疯狂的朝向着燕云辰所在的位置,急的轰袭而来。 美丽和身材是一个模特的生命,如今,她的职业生涯也毁了,未来一片灰暗。 苏茜再次被惊住了,通宝金蟾,严格意义上说是妖仙,完全就是仙魔的层次,这种情况下,竟然把自己的妖盒给赵宝玉,这未免太过震惊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十七就死死的盯着敖飞沉的脸,看他有没有要翻脸的意思。 可是顾静薇转念一想,这样的话显得她实在是太掉价了,于是便否决了心中的这个念头。 久久过后,齐卫楠才红着脸颊离开他的唇“我没有不喜欢,只是高兴,毕竟这是我长那么大以来,收到过的第一份妆品。”她将那盒独一无二的胭脂接过手中,攥的紧紧的。 可这个位置估计是在莲花山下面万丈,难道在地球下面可以规避地球规则的压制? 正在陈元纠结着如何对付她们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灵兽怒吼声。 现场的观众,在欢呼的同时,也有不少人喊着口号和呼喊着顾颜的名字。 两人的尸体飞起几米高,在空中旋转了一下,这才噗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就这?”十三阿哥一楞。他以为张石川要换什么大人物,或者要钱、要地呢。 荒无上盘坐一个角落陷入沉思。现在他的手段尽出也最多和武力碰碰,可是在场的十人一半都在武力实力之上。 而且就算刘备堵截到位了,万一张卫觉得已然鱼死网破,想临死前干掉李素这个把他骗得那么惨的罪魁祸首,那也是有可能狗急跳墙疯狂攻打、拉李素垫背同归于尽的。 裴炎炎的订婚蛋糕是由冯如墨的父母特意从加拿大请来的大厨精心制作的。纯白基底的城堡造型附以灰蓝色森系装饰,让人移不开眼又舍不得享用。 狼窝里人多势众,丑丸估摸着韦德尔再怎么放肆,也对付不了这么多人,所以壮着胆子质问。再说了,他绞尽脑汁地回忆,也记不起曾与这号人物结过梁子,就只当自己不走运,是给阿汉连累了。 眼前这人怕是个牛人,竟然是兑换1w宗门点,未免也太牛逼了吧。 等自己死的消息被山贼带回去,他们四人的性命绝对危在旦夕了。 他再次抬头看天,天与地之间的距离看上去依然没变,但他知道,他们已顺着椭圆形坡面爬得很高了。荒原景象如影随形,但远成了一副毫无生气的背景画,烈日光照对于荒原的影响,他几乎感受不到了。 没错,那块用U星技术打造的金属平台,确实具有海绵属性,致密的分子如沉睡的微生物,导入海水中的氧气后便活跃地醒来,分子结构不断胀大,以致它发生膨胀,并且膨胀过程中硬度不减。 “我记得他叫比托尼!”一个男人高喊着提醒大家,因为阿汉说出过这个名字。 四人的脸色都难看得很,楚蒹葭都能飞翔在半空中了,简直跟他们不是同一个重量级的。他们要怎么样,才能够有能力击败楚蒹葭? 秦沫心里暗骂活该,谁让她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人,岳哥哥是她的谁也夺不了。 韩世忠连忙给廖兮介绍,说道:“启禀主公,这是这些日子,世忠在扬州招募到的一些将领,都是对于水战颇为精熟之辈。”廖兮微微点了点头,原來如此。 这俩人都是程庄的,这个村子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这俩人的资料表填写时间是在去年的时候,如果他们身上有了诅咒,还没有过第五个年头,或许他们还建在。 都千劫对青岩这种说打就打的性格还蛮欣赏的,左手掐了一个剑诀,右手幻化了一个手印,等着对方来攻。 焞烽的死,并没有成功阻止剩下的烈焰部落族人继续往下跳,就这么一会儿,一个老者又跳了下去。 122 旧情 - 重生为庶 - 关睢 眼前的景色让鬼面古玉心中一亮:果然,洛无笙确实在这里,只是以什么样的理由进去呢?硬闯应该是不可能的,那就赖皮吧。 青丘王面色沉重,她点了点头。其余的妖王和洲外的修士,都是没有任何异议,纷纷在青丘王和雍和王的安排下,领着五人,依照着玉简,在这紧剩的六十丈方圆的空间里,寻找合适的地方。 谢逊当空冷哼一声,一记隔空掌风将射来的飞刀冷箭全部轰碎,让本来心惊来人数量的诸神大为振奋。 “苏师姐,我想问下这突破引灵境界的破引丹需要几品炼丹师才可炼制?”曳戈在住所的院子前,突然向苏已说道。 其他人,每一个放到江湖之中都是超一流的高手,诸多门派求之若骛的独当一面的人物,如果说,这样的力量都还摆平不了一个默默无名的造化境玩家,说出去才是真正没人相信。 说话间,紫路妖蛇身子一扭,张开大嘴喷出一片紫光,这紫光颜色较深,落在空气中,也如同水波一般荡漾,我正想躲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冻住了,这让我微微一惊。 也不追究,径自潜入星魂冢内,盘腿静修,将自身的状态调整到颠峰,再次等待着天黑。 将臣的来历暂时不明,四大僵尸真祖的本领各有千秋,但是套用圈子里的老话,谁活的越长,谁就越厉害,那么将臣应该算是四大僵尸真祖里最牛逼的了。当然,这只是臆测。 苏木沉声说完,马天不由深吸一口气,连忙看向其他修士,虽然掩饰的很好,但目中一闪而逝的慌张还是被苏木扑捉到了。 “怎么回事?”白云暖坐在屋子中央的大椅子上,手臂靠着椅子扶手,很是不悦。 她的表情看似很淡定,但是她左顾右盼的眼神出卖了她内心的急切。她似乎是在盼着什么人来。 弗洛德用力的在空气中嗅了嗅,一丝微淡的血腥味自空气中隐隐传来。 金色血纹化为满天蝴蝶空中乱舞,顿时,好像整个空间都给蝴蝶锁定。哈副一下子失去了要斩杀的目光。 瞳瞳虽然还不到两岁,但说话口齿清楚,两个字两个字的吐出来,萌化了顾恺的心。 毕竟莫枫只是刚刚学会动用神识,还无法随心所欲的控制清灵力在体外长时间运行,林强的这一抖动虽然没有使得清灵力消散,但是却象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令得精神严重透支的莫枫再也无力为继。 云闲道长正拿着瓶子爱不释手之际,没防备之下突然被凌静涯一把又偷抢了回去,刚欲起身去夺,却想到这本来就是莫枫送给凌静涯的礼物,于是起了一半的屁股又颓然坐下。 花未央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全身无力,只能凭意识勾住他的脖子不让自己跌落。 动物的直觉很敏锐,对于危险,它们天生比人类敏感,尤其胖胖还是蛊王,自然更加的机灵。 回国的前一晚,她依然是住在白筱筱的公寓里,温锦和青风,青扬三人住的酒店离白筱筱公寓很近,因此,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咚咚咚,到处是倒下的新鲜尸体,而课室四周的墙上突然有大片霉菌迅速蔓生。 张晨很是感慨,他还真以为这树是天庭的支柱呢,却没想到这是香火神树。 到时候沉香聚集起来的人早已走的走,散的散,他难不成还得找人一起造反,但问题是人家凭什么帮你,天条已经改了,跟着你造反又没好处。 主要是最近白大米疯狂的迷恋上了一种游戏,而且那个游戏白卿安看叶晓野玩,还是高手玩家,就想着,让叶晓野带带她,这样回家还可以跟大米一起切磋一下,游戏之类的,要把大米给压在脚下。 赵清霜的俏脸狂变,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恐怕会在石门引起轩然大波。 这两个字眼,慕容澈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触到苏蔓的视线,是那么的冰冷和无奈。 珊珊转身离开之后,司徒炎的视线落在司徒晴身上,总觉得今天的她还是异常。 其他基地派过来探查的探子死的死,没死的也舍不得离开这个类似末世前的天堂。 「我看看!」沈蔓妮心潮未定,但连忙望向悬在夜空上的那块巨大诡眼。 “阿九,一切你决定就好。”在纪家一系之中,原先纪修显领头,如今纪玖萱在,众人便以阿九唯命是从。 如今任务进度一直卡在59%,偶尔可能因为粮食的推广工作更加深入,涨个那么一两点,但是进度缓慢。 镇海宗遗址暴露的弊端很严重,不过王长生早就考虑到这一天,首先,他早就让叶海棠布下大阵,将镇海宗一部分区域封印起来,化为禁地,王天淇和王荣淼坐镇镇海宗遗址,就是避免有族人乱闯,发现了五阶灵脉。 作为一名精英人士,在胡总还没把这句话说完之时,戴军便已得知,胡总的意思是什么。 燕云芝得知夫君随军出征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没得到提拔,自然不满。 “这,这是越窑的凤凰盏?”陈光语气不定的抬头看向李子涛,之所以不能肯定,是因为他手中的茶盏太过完好了。 从宋大师工作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之后,他可是每一颗星灵晶都仔细地检查一遍最后才笑呵呵地将东西全部收下。 123 秦氏的心思 - 重生为庶 - 关睢 言安希身下是柔软的羽被,这下子她有了着力点,顿时手脚并用,想要把身上的慕迟曜给推开。 面对投降的敌人,韩百航自然是二话不说,立马派兵上去就收缴了武器押解了其起来。至于后面的谢鸿勋的大批敌人,韩百航也势在必得。他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那么恐怖的天雷,居然连陈逍分毫都没有伤到,这真的没有看错吗? “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但是先解决这些人吧。”似乎知道了卫龙窥视那些灵石的主意,霄战天有点没好气的说。 “红烧鸟翅,以及红烧鸟腿。”洛天看着被斩掉的吞天魔雀血肉,并不舍弃,连忙捡起来放入自己的贮存戒指之中,像是真的打算吃了。 要不是现在奉天城是这样的一个烂摊子,二李景林手中又有几万以逸待劳的军队,张作霖张大帅现在就很不得将李景林拿下,可是现在谁让人家势力大呢。 之前初初还不太乐意他和夏天走得太近,今天,倒是来了一个大转变了。 “好!如果你能够帮我寻得我的徒儿,帮我报了仇,我就传你七星丹的修炼之法。如果我徒儿已经不再世间,那便吧,这七星丹修炼之法就直接赠与你了。”老者拂了拂胡须,笑道。 由警方牵头,再让地方武警以及驻扎军队配合,一场风暴突如其来,然后瞬间肆虐开来,打了很多人一个措手不及。 赵志山摸了摸八字胡,带着金框眼镜,眼眸中闪烁着精明的目光,身材匀称,穿着西装,很是儒雅,不像是道上大佬,反倒像是个生意人。 特别是他母亲的死,对叶湛的伤害,是他和叶彰明都无法想像的。 “为什么?你要去哪儿?”李木上前两步,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而且,人族极少有魂族秘法,即便有修炼元神的法门,与魂族也相差甚远。 “筱筱,我没有要故意隐瞒你的意思。”孟柯勾唇一笑,他其实知道,自己在那里等着白筱筱,以着她的聪明,一定会猜到的。 墨陌没有再看窗外,而是视线随意地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大手上。 “不用不用,贵人先前已经给过了,老头子不能再要。”老猎户见到暗七手中的银子,浑浊的双眼微微一亮,最后还是开口拒绝。 “姐姐,你受伤了?是被我伤了吗?”西门风听出她声音里带着的虚弱。 “呵呵,两个家伙心肠不坏。”叶君天其实早知道这一切,他是故意不走的。因为,他越发的感觉到了这些绿色物质的可贵之处。 “大师兄?”陈易闻言也是大吃一惊,随后急忙将目光看了过去。 丹风是老江湖了,在丹堂混了那么久对于行情那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随着公司日新月异的发展,所有超维科技员工的工作兴头,也都越来越浓郁。 “走了吗?”陈易眉头一皱,有些失望的低声说了句,就在这时,陈易感觉自己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他知道这就预示着考验结束了,不过真的要离开,却又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至少就他所见,燕赵武士随同燕北立下汗马功劳,南征北战的路上死伤无算,可但凡用到他们的战争,燕氏从未败过。 陈易随便邹了一个理由,说里面的煞尸阵他们尝试破了下,不过由于实力不够,只好放弃,孔学儒只是暗道可惜,并没想太多。 嫁与燕北,总是逃不过要担忧受怕的……甄俨在世时就不止一次告诉甄姜,希望她不要与燕北有太多瓜葛。男儿在世,有本事是好事,但有些时候本领通天,对家眷来说反倒未必是件好事。 于是,斟酌之下,苏诚把之前得到的安娜电话,报给了赵颖宝,让她自己去联系安娜试试。 在结算界面等了一会儿,周围的同学们也议论起来,他们开始评选心目中的“KDA之王”。 本来,苏诚还寻思着要不要保守一下的,可现在一瞧,没机会了。 雕像处,有火红的鲜血娟娟流淌,声音叮咚,隐约可以看到,一缕缕火红色的雾气飘起。 原来应该是一个洞天,只是已经被人遗弃,这种做法让人费解。洞天之主如果不想让朱天蓬发现秘密,直接带走就是,为何留在原地,让老朱找上门来? 兽狱的人并非来自这个世界,倘若他们放出这头恐怖的凶兽,带回现世当中,那现世中又有何人可以阻挡这头凶兽? “渡劫强者?渡劫期的修真者什么时候也算得上是强者了?”叶晨纳闷了。 刘咏走出马车,看着眼前许多熟悉的脸庞,无数埋在记忆中的画面纷纷涌上心头。 萧峰穿着一身运动服,双手插兜地走了过来,眉宇间流露出了几丝淡淡的玩味邪笑的神色。 刘咏也不能坐车了,只是骑马而行,让道路两边百姓更是疯狂无比。 只是,对于许多玩家来说,洛阳,已经即将演变成了一个风暴眼,一个漩涡。它即将吞噬一切,也在这里,拥有着无限的机会。 平沙落雁,平的是沙,落的是雁,听这一个琴曲,身体就会不自觉的缓慢下来,就连心都安定。 “买碗不?”卖糖果汁的舀青苹果味的糖果汁见客栈伙计往里瞅问。 高明说你说得都对,根本不是我愿意不愿意的问题,我的具体条件你也知道,所以这事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 124 小姑的困扰 - 重生为庶 - 关睢 高翔听到“白莲教”三个字眼皮顿时一跳。这时却见那蒙面人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包袱仍在地上,这次包袱散开之后却没有人头而是一堆衣物饰品,还有一叠信封。 然而,说到底,这种非对称作战方式,虽然能给对手造成麻烦,但终究是不能把国力和海洋实力提升的希望,寄托在这种海上游击式的做法上的。 姜龙和蛮娇他们进来之后,并没有马上出来,而是站在一个石头旁边看着里面的场景出神,蛮娇也没有打扰姜龙,知道这段时间对他来说更多的是追忆。 回想起自己先前所做的那个糟糕的剧情,身为当事人的宁夜,只觉得一颗心直接沉到了海底。 此言一出,宇流明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而一旁的马仲英的脸色却是更加的苍白。 老力也朝着莫嵩冲了过去,身后长鼻象道魂和猪武灵漂浮着,随着青年移动。 土藤蔓尽头的抱石熊突然一声咆哮,接着地面突然抬升,一个巨大的平台形成。 北齐覆亡之后,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征北军都要留下来驻守在北齐境内,防止生变,一直到淮南军重组之后,临安禁军才能从中抽出去,如果在攻城的时候伤亡太重,赵显就需要重新从南启国内调拨兵力驻守北地。 只能够增幅道魂拥有者的力量速度等方面,还有就是类似初等融魂这样的附着于实体之上加强增幅。 黄昏已至,太阳正低垂在天边,正在发出最后一抹余晖,森林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在绕着一个地方,走来走去。 看到两人的样子,路双阳也是放了心,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有好好训练的样子他也就放心了。 丁靖析冷冷看着对面的男人,原本有些凝重的感觉已经平静了下来。他不明白商盘君告诉他这些到底是何意,但通过对方的叙述,他已经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堪称“传奇”。 范荀摆摆手,放心吧空空,昨日相谈,我已茅塞顿开,以往旧孽今日自新不能等同对待,若不懂此中道理,我还有什么理由,面对你李空空,与你相识已久,才知这世间善与恶,不能片面而谈。 正在思考要做什么样式的大衣的时候,一边迫不及待的大白拿着脑袋顶着齐瑜的胸口,可怜兮兮的看着齐瑜,有什么比得上美食就在眼前,却不能吃,还有痛苦的呢? 这便是那一大堆内容所介绍的。看完之后陆羽不由微微倒吸了一口气。 这理由对于两个武痴来说,自然是好事,一僧一道也回到了帅船旁,虽然没看见香音道姑展示,但是巾帼斗须眉摔跤也是非常的热闹。 看到郑连强手中的卫星电话之后,秦俊熙就在心里面自豪的想到。 这声音岁绵软无力倒也有些熟悉,老不尊连忙看向老翁,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怎么,怎么难不成,你就是尹天野。 “不过主人,你夺走了公主,总统大人那边如何交代?两国的战争问题又如何解决呢?”阿冷直接问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此时庄园大厅之中一片光明,水晶吊灯照耀着整个大厅,十二根巨大的挺柱支撑起大厅的穹顶,在朝着大门的墙面上,一个巨大的壁炉里面篝火熊熊,围着壁炉取暖的一家人其乐融融。 在排队进入“永金城”的队伍里,黎无祸的回忆终于接近了尾声。 无数耸人听闻的事实让这个组织显得似乎不可战胜。尽管贝卡斯为游戏准备了两张隐藏起来的卡,但却仍旧让海马没有信心。 挂掉电话后,南宫懿打开了电脑,直接进入了国内的一个大的音乐论坛。 因为秦浩轩主动请缨去买河灯,她和秦妙就可以先到河边去占位,因为元宵放河灯的人特别的多,秦长宁并不想晚上和那些人一起凑热闹,反正都是放河灯,还不如白天放,这样人少,也免得拥挤。 虽说楚羽已经是解释过蓝莓对于人类是没有任何的危害的,这点吕剑雨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不过他心中始终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这个时候,他忽然间感觉到自己母亲来到了自己的病房前面,此时母亲的心中有着担忧,高兴,还有悲伤等等情绪,而且查尔斯感觉到母亲在心中非常的感激一个叫做韦恩先生的人,还有什么进化者之类的。 当“裁决之代行者·萨图恩”手中的光环如同剃刀般斩下,将邪界兽的头颅斩了下来,让失去脑袋的邪界兽只能怒号着回到大海深处以后,“天使”安吉拉正率领着三个队友在意大利海军的护航下如同英雄一般地归来了。 轰隆隆的闷响不断的从上方传来,灰尘和碎石也噼里啪啦从岩顶上坠落,而且脚下的地面都随着那一声声沉重的炸响而微微颤抖。 126 请丈夫出马 - 重生为庶 - 关睢 等他和柯南走到裂谷边,两人齐齐沉默,真的是一棵大树横跨过去,在另一边还倒着好几棵树,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几棵树突然倒下来,然后导致最外面的这棵横跨裂谷。 陈皇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他还一口没吃,已经没了,这是专门跟他作对吗? 她很困,睁不开眼睛,之所以会跳下完全是因为潜意识相信越南齐。 作为茂盛果实能力者的宇智波清,很清楚自己的“木遁”不像天藏那边坚韧。 在他从蓝星升空,穿过屏障进入刚刚无尽虚空的一段时间,看着身边不停变换个景色,让他觉得颇为新鲜。 彦非话音刚落,便收到了浅井诚实的消息,说琴酒朝着这边过来了。 高兴一会儿皇帝皱眉,“太子,你有没有发现这几天沈奥奇有些不对劲儿?”以前就是他手里最锋利的剑,他指哪儿打哪儿,现在却什么都不管了。 电话是她的好闺蜜李菲打的,听声音醉的不轻,李菲跟她的相恋三年的男朋友分开了,最近心情不大好,想必又是跑酒吧买醉去了。 她只是想让主人去说罢了,要是她去说,那个家伙绝对会觉得她不安好心。 毕竟眼下才七点四十,就算他早到便利店,也只是会被店长无情压榨劳动力而已。 等我们到达市医院的时候,方主任告诉我们孩子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体温,但是还可能有反复,要先住院进行细致的观察和治疗。 虽然那间石室只相当于帕奇的一个试验品,但是对于一般的巫师或者是法师来说却也是弥足珍贵的。 那夜风狸王喝得酩酊大醉地闯进昭和的宫殿,见到她便二话不说地一耳光打上去,直骂她是亡国祸水。昭和只是捂着脸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只剩一片死灰。 唐嫣高兴极了,现在天赐已经离不开自己了,这才一天,天赐就想着自己,看来自己做的还不错。“天赐你放心吧,明天我一定到家,我也想你,不和你说了,我现在还在外面,回酒店再给你打电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张你是哪里人,听你口音好像不是留学生吧?”回到帐篷里,艾伯特教授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闲聊式的问道。 只不过扶摇听起来像是道号或者别称,就像有人喊他师父刘华盖一样,陈扶摇到底叫什么,邱明还真不知道。 不过,透过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的是,在其身前的地面上有着几颗已经瘪下去的子弹,掉落在了他的面前。 呼吸变得紊乱起来,他难得在我面前毫不掩饰地发出一些旖旎的声音,更是撩得我大脑一片空白。 他伸手过来,期待我像以前一样顺势躺入他的怀里。可我并没有。相反,我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旅客们都开始不耐烦起来,这么长时间的等候,再冷静的人也会失去理智吧,就连林雨麦也开始焦躁不安起来,早知道会这样就让王子涛帮他改签机票了。 雷生这一番情真意切又不失提醒的话填上了些许六人心中的阶级鸿沟,但要他们完全无视等级观念大大咧咧的和刚才一样跟雷生对饮那是不可能了。 这说话的语气彻底的可以证实了王子涛的身份,可以看出他的悲观和绝望,又是那么的无奈。 “嘿嘿,走了一个余化,倒是少了不少纷扰!”狮驼王肩膀上扛着长长的百炼焚心刀,一脸志得意满地从山上跨了下来。 我没料到警方也跟着这事呢,而胡子呢,听完脸一沉,说问你啥你就回答啥,别整那些用不着的。 2月16日,今天又有人被吃掉了,真的很可怕。我觉得岛上的动物们都变异了,它们在短时间内,个头长大了好多倍。听说有人看到,昨天吃人的那只蛇,身子比井口还要粗。 二嘴巴见搜不到岛主他们,便把那些府工全都砍死。便宣布全岛居民待在家里,三天之内谁也不准出家门一步,否则的话,以通巨龙之国太子罪处理,全岛的士兵对岛上实行戒严。 “可以抱抱我吗?”她走到他跟前,轻声道,带着点内心的慌张。 而此时的龙族,也早已停止了无谓的阻拦,毕竟寡不敌众,没必要螳臂当车。 林徽因有诗云“你是人间的四月天”,就可知四月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时节,不冷不热,春暖花开,要论出游,就没什么时候比这更好了。 “滚烫的汤,烫到你别喊疼!”二妹也伸手拉他,语气一点也不客气。 心里气急,拿起照片就往教室外走去,想要丢进大垃圾桶,眼不见为净。 当7月10号,游戏正式上市后,果然造成了轰动。林海首先是在官网发布了一则短视频:僵尸来了,冲进家庭后院,惊秫的画面伴随着咀嚼生和嘎嘎嘎的笑声,就吊足了很多玩家的胃口。 连皎低垂着眼,吃自己的毛豆没有说话,连妈妈以为是她给阆壬说了。 健身房就在圆融大厦商业广场的2楼,林岩平常不怎么去,但公司很多员工有在那里办卡,晚上或者周末在那边挥汗如雨。 严菲的声音刚落,四周突然一下子寂静无声,就连旁边的那一桌也是一样,严菲有些茫然的抬眼看一下周围。 东野也是个活络人,马上就意识到叶伊的话里看不起他,气得一口血顺不过来,脸上现出一片不健康的潮红色。 126 首饰去哪儿了? - 重生为庶 - 关睢 “让开!我有急事!”王轩龙冷冷的答道,眼中不断闪烁着寒意。 “主人,我有一个可以使您突破的功法——九转阴阳诀和一些历代主人的修行功法的总汇可以给您!”‘任秋叶’继续说道。 黑皮肤男生走过王轩龙身旁,又一拍他的肩膀,一脸正经道:“船已翻,拜拜!”说完,便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一脸鄙夷地望着王轩龙。 指天峰为东篱宗的主峰,周围簇拥着的八座支峰皆有通向指天峰的栈道。而八峰之间,也互有连通。商黎峰,与它两边的紫周峰、香林峰以种种的方式相连。 云峰抱了抱拳,虽然对于这种威胁他并没有将之放在眼中,但是为了掩饰自己真正的实力,他还是将帝藏图扩印在了自己的神识之内,然后在那黑袍青年难看的目光之下,将之毁去了。 季长春眼中闪过一丝浓郁的杀机,眸子之中闪过了一丝冰凉的杀意,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体内魂力也是爆涌而出! 只听半空中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一道刺眼的白光在漆黑的夜空中亮起,同时一个身影直直地从空中极速坠下,那正是王轩龙。 雨后的青山分外绚丽,一枚枚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微风一吹,将植被清新的气息送入宗中弟子的鼻腔内。 “团长,你看是不是将75山炮也拉上去,将强攻的架势做的更充分些,彻底瓦解土匪负隅顽抗的心里”孙卫国建议道。 “什么?!”众人皆一阵惊呼,在他们的心里,这一局比赛王轩龙是必胜无疑,昨天王轩龙连那条巨大的蟒蛇都能轻松解决,但今天却被眼前的这一个平凡无奇的凡人:范金祥所一击击出擂台。 想到颜魁的种种,端王的底气就足得很,麾下有此重将,他就跟吃了颗定心丸一样。 空气中传来血腥味,映入眼的是一张瞪大眼睛的面孔。黑人的脊椎骨被刺断了,他的头无力地软了下来,就低在青年眼前。 饭堂的场面比起白日的训练不逞多让,食物不是平均地分配制度,而是一堆陈列在木桌上,好在量很大,尽管色泽看上去并不诱人。 “四弟妹,你买了什么?”大福晋和妯娌们介绍了自己买的东西,开始问了起来。 蓝灵眨了眨眼睛,看着四周,无力的摇头,“没看见。”当时如果有蛇,那她还不被吓死过去。 本来林辉觉得自己的想法挺好的,但来至颜魁近前,他才知道自己还是想多了。 一时间,民众之中的言论在呈现着一边倒的趋势,一些消息被隐瞒,被封锁,还有一些便被有心人放出,在荒城之中广为传播。 凝婉开启火焰屏障后,急忙道歉,愧疚的和身边的蚂蚁大军说到。 但是洛璃烟的心,却像是被阴气森森的冷风吹过似的,凉嗖嗖的。 凝霜说着,情绪激动的举着剑,运转玄力。可是他还没召唤出法环,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剑插在地上,跪了下来。 “出来吧,你还要看戏看到什么时候?”张蒙收起刚才的那一套,坐在了椅子上,看到华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雨翩翩知道浮云暖吃软不吃硬,而且浮云暖刚涉世不深,不是什么难缠的老江湖,要不然在皇陵惹了那么大的麻烦,一般的江湖人,只怕早就跟她结下深仇大恨了。 周围的人尽皆哗然,冷无言虽然只不过六重初期,但比李逸这个五重初期的要整整高出一个境界,他竟然敢如此嚣张,简直是找死。 但是凡驭才不会自己从上面被踢下来呢,那样好丢脸。所以干脆凡驭就不理旺财了。 "阿暖,你方才不是说你有办法破解么?你的破解方法是什么?"初菱觉得,若是能优先救出浮云暖,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士兵举起刀刃,瞬间就将箱子上的锁劈开,而后士兵抓住铁环,猛地打开了箱子。 “把你的血肉都交出来!”龙行云再度一声大吼,声波化作无数的同心圆,朝着四周扩散开来,犹如大日光轮,一瞬之间,无数的空间,都被震得粉碎,波诡云卷,鬼魅异常。 果然,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该来的总会来,凌剪瞳深吸了一口气,冒着会被司徒千辰骂的风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跟他坦白了。 等等!李和弦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就恍若一道灵光,从他的内心深处一闪而过。 因为那些能够记载在历史之上的强大修者,大部分都是来自宗门势力的。 在电话里,她语气温柔的和春希告别,而北园春希终于鼓起勇气。 127 衬不衬我? - 重生为庶 - 关睢 还有人在归还嫁妆时以次充好,一套上好的梨花木家具,算成了破桌子烂椅子的价,还振振有词,言明十来年过去了,东西早就毁坏得差不多了。 十二天的时间里即便是一个毫无根基的人也能够拥有堪比内劲强者的肉身,这就是秦尘给陈国勋的回报。 于是大战未启,人心先散,接到噩耗时程泾川没有气昏过去,已经算是很经得起逆境打击了。 温墨峥离开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道身影迅速钻进房内。 顾流曦凝神,默念出了打开空间戒指的诅咒,同时口念念有词的念出了咒语来。 按照通常修真者的布局,在这洞府中应该还有专门的炼丹室,炼器室,制符室,豢灵室等等一系列的房间。 为了掩饰我自己的尴尬,我干笑了两声,然后跟一凡岔开话题说道,对了一凡兄,你说这个山上有一个并不坏的妖物,那是什么妖物?你有没有把它给干掉? “来都来了,吃饭之后再走!”林宗彦眉头微皱,颇为不悦,夏凌已经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老爷子在敢偷袭我,我跟你势不两立!”一个喷嚏之后,这厮醒过神来,正好看到铁老一脸恶狠狠的样子,知道一切都是对方所谓,非但没有一丝歉意。反而张扬跋扈的说道。 碧笙虽不如碧箫沉稳成熟,平日里却也极少摆出这副俏皮模样。温墨情明白她这是故意做给言离忧看的,微微皱眉,不着痕迹撤身到言离忧旁边,一字一句,声冷音平。 段江见叶思漓的眼泪打转,却一脸倔强地盯着他,更是手足无措。 一直到了后半夜,陈以凡和韩墨都有些饿了,两人方才走出了房间。 转身朝最末那辆卡车大步走去,此时被称作「老金」的月牙警司麻利着身形朝驾驶座一跃而上。 毕竟,这些人可都是安平医药的老员工了,对于这些老员工,陈以凡还是挺倚重的。 越说越委屈,一阵阵酸苦卡着喉咙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流着泪不去想那些烦心事。 青珞的脸色惨白,听太医说是因长期遭受虐待加之失血过多所致,不由得让叶思漓感到可怜。 无惨从未见过陈玉的真容,在东洲上古祭祀时代里,酆都二字的重量,就已经压过了六十二人间鬼神。 辰南看着木讷的两人,摆了摆手,醉呼呼的,借着月色,向禁地外走去? 水如意扶着晕乎乎,还在摇晃的脑袋,想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会在这里了,那萱萱姐呢? “呵呵。”叶拙的举动却引来两头白来白去两兄弟的一阵轻笑,笑声中,白去手中船橹一摆,就在将将要撞上山崖的一瞬间,法舟划过一道弧线避了开来,随即便飘摇起伏着朝江对岸驶过去。 “传我命令,卫星升空,对敌方进行锁定,然后发动导弹,打击目标。”郑红此时开口道。 这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虽然饿个两三天的,不会饿死人。不过此时,陈锋的肚子还是闹暴/动了,叽里咕噜的乱叫起来。 下一刻,这一道锁链把整个界外兽的脑袋缠绕起来,一手拉扯着这个锁链,直接是把这一头界外兽拉入了王侯的宇宙之中。 随着王侯这边一击击杀了这名冒险者,在其他方向,瑟庄妮和青爪也是清剿了余下的普通冒险者和海贼。 在一阵的杀戮之中,虽然庞艳丽手中多了一地的尸体,但是还是陷入了包围之中。 那十座岛上原本驻守的白胡子海贼团的队长或者旗下的船长,不是被斩杀,便是被收服。 陈东并没有理会张伟,而是盯着怡儿:“怡儿,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我……”怡儿愣在原地,眼前的事情让得她不知所措。 云宇忆起此事,也为了日后见着幕晴月可以送她些拥有更大威力的保命手段,于是按照轰天雷此物的原理,试验着炼制出这种新型符箓。 云夕被方老爷子给问的一头大汗,他现在分不清是在演戏还是在说真的,不仅是云夕这么想,就连夏玲,方雪梅兄妹都是这样想的。 这份资料的确很重要,可是用四亿的资产去交换,也的确太过了。四亿美金,可以雇请一支专业的外籍兵团去为自己杀任何人了。 当林天再次睁开眼睛时,四周却是一片黑暗,他连忙站起来,奇怪的是没有感觉到身体的疼痛。 天枢玉台南侧,正道诸位掌门长老也都在看着下面十个擂台的斗法,最吸引人的自然还是第四个古玉峰所在的那个擂台。 训练结束后,已经是九月中了,史蒂芬只来得及去达拉斯跟凯伦威廉见一次面,住了一夜,然后又偷丛跑到路易斯维尔,跟凯瑟琳见了一面,连过夜都没有,史蒂芬就又赶回到了圣安东尼奥。 古武者坐关时忌讳雷雨这种猛烈的天气,不是因为不吉利,而是因为雷雨天气会影响古武者的神魂。 他双手划动,打出了一个个玄奥的轨迹。他的双手之上,仿佛有着一个个古字在闪耀。九种法则之力倾泻而出,让他的双手都是散发着刺目的光芒。 林燃星摇头道:我们人类有句话说,生命的价值并不仅仅是由长度来决定的。 那门斗技名叫万影斗技,和罗伊的召唤斗技很像,也就是说,拿破仑一旦施展那门斗技,也可以出现几十个拿破仑的身体,只不过那些身体根本就没有战力,只可以用来唬人而已。 一切似乎正在按照历史脚步进行,望宇少速速定夺,恐迟则生变,彭德亲拟。 上官皇后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背后一身的冷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修衡的动作。 不明白墨扶口中说的这个东西究竟能不能做到墨扶刚刚所说的效果。 “因为我觉得这伙人是冲着我来的,所以需要先给铁兵他们打开一条绿色通道闯出去!”李宁宇脑中还在思索着接下来的安排,也在一边不加思索的回应一旁作战参谋的不解。 128 因妾而落了不是 - 重生为庶 - 关睢 一旁整理‘床’被的护士也愣了愣,啥?现在还有把男朋友称作总裁的? 最后还是对于钟山带来的这些东西比较熟悉,所以大家商议之后还是决定由石带着族人去句芒部落,而‘浪’则带人去蓐收部落。 胡家大郎一下子撞到了大门上,咣的一声,然后掉在了地上。他趴在地上,半天才起来。“呀,我的肚子。”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痛,让他忍不住叫了起来。 整个屋子都格外的安静下来,几人的目光都定定的看着丁母手中的梳子,就连端坐着的丁页子也微微的红了眼眶,不舍得离开这个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龙千寻在深潭底下休息了片刻再次发力准备将这如同墓碑一样的东西带出深潭,龙千寻再一次耗尽全力这墓碑却是没有丝毫的动静,龙千寻也是十分苦恼的看着深潭底下的这块如同墓碑一样的东西。 落天抱着蓝云坐在草地上,婉秋和宁如月坐在旁边,夜风吹过,众人的脸上勾勒出一道幸福的微笑。 “师父,我们这样能够找到吗?”龙千寻见到火烈一直凭借感觉和肉眼在寻找顿时对火烈表示了怀疑。 嫆儿跟着李氏的身后,脑想着一会儿该怎样给自己制造机会,让那家的人看上自己。 一般都有这样的规矩,亲朋好友离开时,主人家都会给带上一包瓜子糖果的,大家伙都沾一沾新人的喜气儿。云雪也没有拒绝,让云霞说了谢谢之后,就带着弟妹们离开了。 毕竟最起码,她已经把消息传了出去,自己的爹爹定然会有准备。 鬼影被于宴祖发出的灵焰灼得吱呀怪叫,不一会儿就消散了,房间中只留下了恶臭的含糊味。 林宇只是看了一眼林芙蓉,随后便就是抬头,看向了在那里的宋涯。 不过漫步于临边城之中的老将军苏必武却是知道,黄葵国的大军便是最多止步于此,不能在前行了,而黄葵国军伍也是无法前行了。 然后,张妈妈和大舅妈联手查户口,时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是短短的两三分钟时间,将自己的一切都抖落干净了。 “你丫的,你那天去我寝室不由分说的揍了我一拳怎么算。”碳头不服气的问道,爬到了我床上。 “王馨从牡丹坪逃走,一身的怨气像是给人指了一条明路,之前又在医院爆发,要是有人追赶,也是能找到的,今天她用锁灵符锁住了怨气,勉强不怕人查看,但是总归不是个办法,先离开这里。”成子矜解释到。 大妖之血,具有恐怖的威力,更何况鹏魔王可是将太阴罡风融进了自己的羽翼之中,连血液之中也是具有恐怖的罡风之力。 “也就是说,魔镜可以瞬间从其他镜子转移到另一个镜子,且其他镜子还充当了它的耳目。”张毓语咂舌。 毛毛虫非常着急地说道,这话让林烨有些恶心,同时也更加认识到了一点。 上方的暗夜大帝,手指也是轻轻的剐蹭着,脸上戴着的那一张,黑色的金属面具。 可在他看来,这个奥特曼并没什么特别之处,除了胸口的计时器跟他们不一样之外,并没有多大的出入。 家里陆爱国和石头折腾了一会,帮着把太阳能板的电源接到储藏室了才出的门。 在秦云的打磨下,血龙骑这柄利剑越发的锋利了,就等待着那惊世的一天。 更有人因此提议东土大宗,联手击杀分布东土境内至尊以上,包括至尊境界的妖族强者,以防妖族再次壮大。 眼见自己居然就这么被围住了,凌涣然却依旧显得极为淡然,就好似自己被一些阿猫阿狗地困住一般毫不在意。 “是不是很困不想吃东西就想睡觉了?呵呵,困了也要多少吃一点要不就该睡到一半饿醒了。那滋味更难受,来尝尝奶奶的手艺。”张敏一看陆芸猛打哈欠的样子就笑。 燕燕走到床边,看到床上皇贵妃的脸色,心里面便是一个咯噔。她拿出皇贵妃的手腕,手搭上去把了一下,便明白皇贵妃腹中的孩子大约是保不住了。 虽然京营已败,但朱由检却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天子虽然没有了新军,却还是那个刚烈的天子。 只听得“叮”的一声,她手里的长剑劈我不中,正劈砍在了石桌上,将石桌一角劈了下来。昆仑剑法虽然精妙,而她的剑法却不怎么精湛,远没有长风的剑法好。一剑未中,她看着被她削掉一角的石桌,似乎更加的气恼了。 方绍远此时早已经被周林打中数下了,若非那周林之前也伤的不轻,就凭这几下,他就得倒下了,即便如此,他也感觉到自己貌似也撑不了多久了,若是无办法反制的话,他的落败是必然的了。 这时,成阳的灵识点忽然微微一滞,终于触摸到了禁制空间的尽头,那是一道坚硬的壁垒,坚硬到了似乎可以抵挡一切攻击的程度。 峡顶都是灵虚期大能,虽然论起地位,虽然很多人都及不上他,但灵虚期偶尔散发出的道力波动,或多或少让他觉得有些压抑。峡底就不同了,满打满算的都是灵动期修士,药隐自信在灵动期里,自己就是无敌的存在。 巴泽尔惊讶的看着张然,在酒馆中巴泽尔从没有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张然身上,他只认为张然是林枫身边的一名队员而已。 129 此脉是喜脉 - 重生为庶 - 关睢 “彤彤。你怎么又跟她呆在一起。”许静雨警惕的看着一旁的连若叶。 谁也没有想到,一开始遇到血狼王,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便被轰的重伤,甚至不得不分身逃开的叶寒,在这一刻竟是选择了主动回击。 叶寒双目一瞪,全身的力量已然是如同积蓄了三天三夜的山洪,在这一瞬间倾泻而出。无穷的光芒,仿佛跨越夜空的银河,带着无穷的威能,疯狂的朝向将军僵尸的身躯轰袭而去。 “这是校长的意思嘛!不能怨我的”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使劲的往江寒乐身上凑。 “放心吧,姐姐,您不用为我担心,我春雨,身正不怕影子斜。”在宽慰人方面,春雨倒是一向那么出色。 难得有几天清闲时间,陈树把精力都用在照顾王梦菲和陈梦涵两个孩子身上,当然也不可能忽略了王紫兰,尤其是现在还是特殊保护对象。 需知,他们都是魂王中期的强者,十几名魂王中期的强者,同时抵挡魂王后期强者一击,完全绰绰有余。 看着周洲抱着云霞,风彩儿猛地挥舞出一把剑就朝着其刺了出去。 秦墨双手撑着墙壁,一边的腿曲着,若有若无的摩擦着她的,靠近的躯体,带着灼烫的热意。 更何况,查理死了,丽莎也被自己占了便宜,自己的仇也算是报了。 石峰收了天道令,先是将消息传递给暗卫,让药王星上的暗卫,影子赶回来,其余暗卫继续负责情报收集,等待石峰归来就好。 陈默知道纯儿很喜欢音乐,一从藏宝谷出来,完全就被音乐吸引了,陈默这才托关系送她去了云海音乐学院。 到了土地庙,这里还有十几个躺在地上的人,有一个身子已经发臭了。看到哥哥回来,妹妹阿北十分高兴,虽然嗓子哑的,但还是挥挥手:“哥哥。”看到哥哥空着的手,阿北的眼睛黯淡下来。 徐辰踏平八岐神社,捏爆八岐大神。这都值得他们尊敬,但如今有武藤一藏出山,他们对徐辰的敬意少了几分。 这一消息又被内线传到朱玉阶耳中,于是又命令林彪当夜率部进入伏击阵地。谁知谭道源这个老猾头,离开元头不久,想想不对,又缩了回去。林彪只好再将部队撤了回去。 从头到尾,苗武人跟七宝常龙象,他们仨都拿着强光手电,一直都没有关过。 一切准备妥当,石峰看向了上官青青的伤口,而后慢慢把匕首移动到了上官青青伤口边缘位置。 柳思蕾听到石峰的话,心里早已慌乱如麻,她害怕的同时又因为刚才石峰抱住自己有了一些别样的感觉。 “哈哈哈,我若想离开,你姬如雪还真的困不住我。”杨旭自信的说道。 突然,在前方五六米的地方地面炸开,出现了几颗巨大的柳树,每一颗柳树都有水桶粗细,不过他们的个头并不高,仅仅只有三四米的样子,很突兀的就出现在了这里。 整个空气安静下来,乔暮盯着门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愣愣的出了好一会儿的神。 槿汐见她醒来,忙端了一碗汤药来道:“温大人说娘子方才太激动已经动了胎气,断断不能再伤心。娘子先把安胎药喝了吧,温大人明日会再来看娘子。”甄嬛茫然地就着她的手一口口吞下药汁,喝完,只倚着墙默默出神。 “上次你想给我下春药,今个我便让你在死前享受一回男人的滋味。”说罢,尹素婉将匕首一把拔了出来,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傅景朝跑过来递了干净的毛巾给她,她擦汗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 即便是洪荒神族所使用的力量神秘又强大,比仙界的同境界至尊都强,但在萧凡眼中,依旧是不堪一击。 王家家主甚至连一句狠话都没说,只是许诺不会再让儿子去天药山,也会管住王家上下的嘴甚至许诺若有一日,天地异魔扣指边塞王家定当鼎力相助。 沉默了许久,她忽然伸出手,握住了门把,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下意识地旋转了下门把手。 这时,招呼茶水的丫头走近了来,元婉蓁赶忙地抹了泪,正欲端起茶盏,那丫头却突然扑倒在地,茶水全数泼在了她身上,月白色的纱裙被茶水润湿,顿时变了色。 可这次就连黄老将军都没露头,只有两个实权校尉统兵让不少聪明人都感觉到了几分蹊跷。 但会是什么人有这个能耐控制老游呢?王繁、薛猴子?还是其他的道上的人物?可无论是谁,绑人总要有个目的性。老游在裕兴默默无闻,甚至在外人眼里跟不存在一样,绑他还不如绑付尔德,或许是他以前的仇家也未可知。 虽然这个任务对我,神鹰和天辰三人没什么营养。但是对安凌夕他们倒是算不错的了。我想了想“就做这个任务吧。”其余人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130 城门失火 - 重生为庶 - 关睢 姜亦婕的十个要求,通通都是麻烦事,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想办法消掉的最好。 除了太乙剑宗的人之外,炽羽宗众人也满脸惊讶的看着叶浔,就连陈傲风也是如此。 “这就是跟恶魔勾结的下场,菲比,你的父亲跟恶魔签订了契约,他已经出卖了你们跟自己的妻子。 朴灿烈的声音是偏低沉的,低声握着话筒富有情感地唱,很有感觉。 而狼人的情况,也并非银月主动造成的,而是他们过去的某个同胞导致的,这也解答了莱琼的一个疑问。 他就是想搞个实验,肢解黑木收集更多情报,也是对瀞灵廷有好处的事情。 越川虽然听的一清二楚, 但是他又懒得和韩子计较。 他现在更希望的是韩子问完可以立马从他的办公室里滚出去 ,而且不要再进来 。 刚开始同居的时候,会出现很长一段时间,明明腰酸腿软的,但是到家还是忍不住,这个时间的持续时间因人而异,反正李一牧现在还处于这个阶段。 她可是知道的,许二郎并不会做饭,当然那是在他搬出来之前的事情,搬出来后就不知道了。 所以说,秦奋此刻承认为人逆天续命,三人即松了口气,也开始为秦奋担心了。 当然,谈不上同情。但是,打架谁都打过,可现实不是漫画电影,打成这样的,凛还从未见过,一时之间也有点不适。 “老婆,你还回去吧,这是男人的事情。”陆羽上前,拍了拍苏倾城的肩膀。 陆羽在沙发上躺着,端着烟灰缸,关上灯,静静抽着烟,望着灯火辉煌的外滩,怔怔出神。 人多垃圾就躲,地面上的泥土,灰尘还有各种食物的残渣,简直产不忍赌。 很显然,此地是府主精心布置过的,一股纯正的魔气,缓缓的释放着,让余宇有些难以承受。 凛想说什么,结果像脑梗塞了,愣是几个字都组织不起来。谁说我脑子好?他急了,却又没办法,只好笨拙地追上去。 秦奋都有点佩服这厮的骨气了,现在有求于自己竟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袁英神识中早就看见了繁星,没想到这天使在巨峡号上转了一圈就飞走了,弄的袁英有些莫名其妙。 当然,这家公司也确实名声显赫,很早以前,楚歌就听同学们说过,如果长大能进这家公司上班,基本就等同于人生赢家了,他们对员工的福利相当优待,所以各行各业的精英,都挤破了头,想来君氏集团上班。 孟久的手臂一下用力,将宴心推到在了草地上,接着他一下跨了上来,双手紧紧抱着宴心不让他动弹。 “我看你穿着打扮也不错,怎么随便拿个假货就出来碰瓷、讹钱呢?”莫凡冷笑道。 “一起上吧卡卡西。”带土从忍具袋里迅速抽出一卷纱布给自己缠上,那名砂忍竟然在鞋子上也装了机关,虽然只是一截短刃,可踹中他之后,却在他大腿制造出了一个血洞。 白袍的款式,既象病号服又象睡衣,但地球上无论普通人睡觉或医院病人看诊,穿的都不是这样滑稽的,类似古人穿的衣裳。要真得拿相似物形容,说是戏服更贴切。 听着这两个愣头青的交谈,阿斯玛心里憋着一口老血,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逗比。 她不说起还好,一说起阮建国就忍不住有些生气,坐直了身体,还很傲娇的转了个身,背对着舒洁躺下来,表示这事情没得商量。 至于那什么水树同学忘记收上去这句话,其实大家心里面都清楚,全部都是骗鬼的话。 不同于佐仓由树那种恋手癖好者,这个福利院长明显是有更加纯粹的目的。 阮建党就没有再下地了,让阮俊骑着三轮车,两人一起去了镇上的派出所,经过上一次找阮娇娇的事情后,派出所的人大多数认识了阮家人。 看到这个场景,克莱尔和邓菲两夫妻悄悄松了口气,相视一笑后感激地看了一眼马丁。 她们之前就听说过苗妃待五王爷如何上心,还以为苗妃即便是疯了也能记得儿子呢。 阿布坐在茶馆里打探消息,一骑马从茶馆门外飞驰而过,他扫了一眼,是上午跟踪自己和公主的那个年轻人。 等马丁运动回来,里德帕克已经在身着睡衣的佩妮面前表演起来。 那样只会让他觉得自己从七岁就得了重度精神妄想症,说不定会为了世界和平和安定把自己举报投进精神病院里面去。 赵飞龙的实力和背景,都是足以在南柯王朝内,横着走的存在,就是六族在三宗面前,也是完全不够看的,因为六族都在九品层次,并没有晋升到八品,实力品阶之间,每一阶,都是云泥之分,天壤之别。 隐隐约约中还能够听到龙吟凤啼的声音,道韵流转之际一个仙风道骨的人物出现在了云床之上。 心中暗生恐惧,无意间却发现手掌竟已传入了石壁,里面暖洋洋的,好像存在着另一个世界。 在赵霓生长的环境里,从来没有将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情放在心上。若不是自己重生,她恐怕也不会相信这些事情。 此刻更是占据了不周山的天时地利,竟然还是无法弥补准圣和大罗金仙之间的差距。 但是速稚也并非很轻松的应对这些事情,如果这个家伙想的话,完全可以把速稚的身体完全压制,那样的话速稚和她就必定会进入双重的限制当中——这一点是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 在那之后,姬长空渐渐消沉,不在与对手争锋,只是他对道法开始格外的关注,最后看上了禁术—虚空杀念。 能从凌夜口中听到“害怕”两个字,顿时戳中白天柔软的心脏。凌夜那么强大,却因为担心他而感到害怕,这让白天瞬间感动,眼眶不由得泛酸。 没想到,寇老爷子在最开始就提出来了。不能种下怀疑的种子,最后让寇德旺寇德友两兄弟反目成仇。 131 自寻死路 - 重生为庶 - 关睢 叶圣人说尽量不要入圣,我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哪怕入圣以后会死,我也毫不犹豫。 我暂且就把他们叫做一号到四号吧,以实力划分,那个黄色衣服男的是一号。 我一打开,便看见一具曼妙的身影就出现在我面前,我立马呆住了,眼睛没有离开。 那是一株真实耳朵悟道菩提树,不知道羡煞了多少的修士,当年有着数个顶级大能在模仿佛教释迦摩尼,在菩提树下悟道并且突破。 “姜大叔,我还有两个朋友,我想带他们一起。”我跟姜大叔说道。 我俩没开车,悄悄的往西边走,走了两三里地之后,我们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里。 我以手撑地,半跪在大地上,我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不断淌落。 “不知道。”我老实说道,心里暗暗吐槽,你又不跟我说他做了什么,鬼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现在十分疑惑的神情来,原振侠作了一个手势,鼓励他说下去。 王跃倒是真的没有不自在,以他的性子,不管在哪里,都能稳如泰山,哪怕是来未来的岳父岳母家里,同样也是如此。 由此回想起妖凤临去时大有深意的感叹,再联系云辇中微妙的变化,李珣感觉到,这其中应该有秘密等待他去挖掘。 “母亲不要难过,如今父亲待母亲也是极好的。”苏如绘心中暗暗叫苦,赶紧安慰道。 错了不仅如此当第一头红色巨龙出巨大的轰鸣声降落到地面后一头两头三头整整十余头红色巨龙从远处飞来一一降落。 “那为何没有人或者鬼行走?”景王觉得这种宁静有些恐怖,有幽幽的风声响起,在耳畔掠过。 四个房间都如同毛乐言房间这么建造了,乐得大家跟老鼠似的,议论不停。 神殿在多罗的面前停了下来吱嘎的声音传来神殿大门缓缓打开了。 原振侠注意到了阿财脸上那种极度满足的神情,也注意到了他右臂十分不正常地下垂着。 这过程前后不过瞬息,但尤斯蜘蛛身上的神术光芒已经破灭得干干净净。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秦孤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额头上不规则的紫薇命星印记骤然如同一滴紫色的墨汁滴落在水面上一般,化了开来,下一个霎那,又在一圈星芒之下重新凝结起来。 利布斯心里骂道,他知道中央宪兵团是服务于王的存在,所以他们才能如此的肆无忌惮。但如果动手的话,那毫无疑问就会得罪调查兵团,简直是无论如何也会得罪一个。 孙悟空大闹天宫一时,紫薇大帝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只不过昊天刚刚轮回转世,紫薇大帝正忙着处理天庭一众事物,一时无暇顾及孙悟空罢了。 “知道人体的力量是哪里来的吗?”老瞎子一边走,一边就问我。 易守难攻,粮食充足,这也就意味着不需要太多的士兵守卫,而这也正是他现在所需求的东西。 “那好,师妹,改日再来拜访了。”那若寒毕竟也是律法司的圣徒,听得龙印的口风,估计知道肯定约不到了,也就拱了拱手,自动自觉地朝任务大厅外走了出去。 不过现在的金木还非常的混乱,根本不想战斗,也不愿意战斗,所以自然不是西尾锦的对手。 李灵一看过电影,是肯定里面没有这一幕的,而且到目前为止,也没有迹象表明洛基已经来到地球,所以可能剧情还没有正式开始。 那几位郎中聚在一起,一个接着一个在那说着,钱太韶在一旁听着,虽然很多中医的术语他听不懂,但是有点他听懂了,就是这些郎中也不知道原因到底是什么。 迟瑾风笑笑,说,“你不会想告诉我,你得到了你外公赌石秘术的真传吧。”这一句话,让宁夏灵感大发,顿然觉得这竟然是说明她赌运超好的上佳理由。 楚天地喜色浮动,知道自己已经将这道术法修炼成功,接下来只要下到寒潭之中找寻出路便可。 因为位置关系,萱萱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她的心猛的不明所以的揪紧。一个熟悉的令人痛惜的脸庞突然充盈在她的脑海。 然则,那赵欢貌似根本就不畏惧刘寿光的太古神剑,他心中也清楚,刘寿光手中所握着乃是他的本命神兵。 “等一会儿大家吃的尽兴了,我们再换一个地方玩,宁潇不是没车吗?到时候你就做我的车吧。”乔浩南道。 “你太贪心了,你以为高贵的血脉是那么常见的吗?”听到张羽贪心的话语,莲花向张羽泼冷水。 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江淮都督府的陆长史了。高敬宗纳妾往来宾客虽然几乎九成九都是江淮江淮都督府军民。可是往来宾客却不凡豪客。 众将斗志昂扬,被俞贺一番话说的气势蓬勃,恨不得立时出去与风妖殊死搏斗,纷纷齐声大喝。到得后来,声音整齐划一,杀气震天,吼声如雷,在偌大的冰宫中滚滚回荡,兵戈林立,举天咆哮。 陈应和崔逞第一次听说冉魏宝藏非常疑惑。高敬宗随即将当年冉魏司隶校尉籍罴误将燕军抢到的财宝当成冉魏董太后和太子智以及众大臣,结果抢下来车队之后,发现只是一批财宝。据籍戡所言,这批财宝莫约百万金之多。 “这性子,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秦东莱微微摇头,唤声贴身护卫的名。 恰好,这个时候,郭念菲被蛇公的动作给震住了。郭念菲从来没有想过,药鼎,还能这么用,说到底,这还是一种底蕴和积累的问题,如果是底蕴深厚的权贵子弟,是绝不会有郭念菲这种表现的。 屠舒则白了一眼,满脸不屑的道。他和傅强两人刚刚从赛场上忙活完,也是亲眼看了唐一泉的那三场比赛。经过这么多天的训练和接触,他们两人也是基本上混熟了。 132 一准让你生孩子 - 重生为庶 - 关睢 如此,长安城前方正与西木对抗的敌军,完全变为囊中之物,谷中盆地,三面被包围,根本无法突围。 郦茂林没有出言反对,这几日下来他总觉得这位昭媛娘娘实在是有些让人摸不透,更重要的是他想起老妻的话,果然在这位昭媛娘娘的身上,看到了丝丝雪儿的影子,难怪儿子跟老妻都是念念不忘。 在她看来,她今天所受的委屈,所出的丑,那全是向天赐惹来的。 好在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和青哥平平安安的度过了一夜。 “你这是什么意思!疗好伤势还要去打!你把我们飞宏门的散仙当什么了!苦力吗?”刚刚担心飞明的那名散仙立刻板着脸冲着李成风怒喝道。 夜晚自从晋升容华跟衍庆宫那边便没有多少来往,虽然惠妃主动跟夜晚投了桃,但是夜晚早已经学会防备再也不是前世的她,被人几句话一哄便会相信别人。 那些对华袅姿充满了好感的男学生,见到华袅姿如此悲伤欲绝的模样,赶紧纷纷附和着华袅姿的话,恳求着上官鸣天。 惠妃很客气,与岚瑛寒暄几句后,便安排她在自己和荣妃的附近坐下,众人知道钮祜禄家的福晋是德妃的亲妹子,几位娘娘厚待她也是应该的,这上头没什么人计较,但好好说话吃着东西,却有人提起来,问章答应怎么没来。 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这十九个作者的名字成功的让更多人认识到了。 有了“上天入地”以后,夏雨琳认为自己可以好好地休息几天了。 “就是不要!滚开,我要回去找彦浩了,他应该已经着急了。”说完,一把推开秦楚彦。 “姑妈,这贱人勾引轩哥哥,缦儿亲眼看到她和轩哥哥在床上,他们---”她也只看到这里,往下是什么样子她跑出去又没看到,但是又想到要告状,卓缦儿跺跺脚,佯装害羞在也不往下说。 无崖子见艾峰没有说话,而是仔细的打量着他,十足一个前辈高人看晚辈的模样。更加确信眼前这位就是自己的师傅逍遥子所说的那种人。 之前虽然说有一些有关部门的人员对他们的厂家进行调查,并且也做了相应的处罚,但是楚云知道这还远远不够,因为这些厂家已经跟自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只要不把他们彻底弄趴下的话早晚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嘛。”萧若安立刻扮了一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奶声奶气的说着,希望可以哄到杨婷开心。 明眼人都知道优势在阿尔塔一方,要打回来非常不容易!虽然不容易,但并不是说没有可能,在大多数观众眼里,翻盘是很常见的。 李峰要一击定胜负,虽然这两个技能的蓄力时间都在一秒和一点五秒之间来回浮动但是对于李峰现在的战斗层面来说时间还是有点过长。但是这一次,要守株待兔!不可能自己再冲过去了,这完全就是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 纪公馆,这座城市数一数二的星际葡萄酒庄园,若是没有雄厚的财力和广通的人脉,一般人是租不到纪公馆的庄园来举办宴会的。 还好出了一个冰杖,没有被直接杀死,开启血池坚持了两秒,但还是没有逃过死亡的命运,第一个死掉了。 青云观在楚云他们医院的东北方向,也算是一个比较出名的道观,因为在这里有一个传说,当年的太上老君曾经就是在这里修炼成仙的,所以很多人都想来这里沾沾仙气,保佑自己家人平安。 这世上的事,这世上的人,让人恨起来的时候,可真是挖心挠肺。 即将回归一队的孔帕尼,眼下对于整个曼城意义重大。这一点上,他无法反驳贝吉里斯坦。 白天,苏伶歌对着雪白的墙壁,窗外的风景。夜晚,她对着头顶上璀璨的水晶吊灯。 回到南江后,秦天这几天也闲着没事,现在已经是八月十几号了。 姜维脚掌重重一跺,就连地面,都被压出一个脚印,前者速度猛然暴增,最后化为一连串残影,眨眼之间,便是到达了韩啸的身前,夹杂着雷霆的拳头,直面撼去。 刘协基本已经了解如今的状况了,别看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但是刘协从中已经提取了很多信息了。 他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一点,也习惯了在学习上面,对其他学生指指点点。 京胜接过李凡的玉瓶之后有些叹息的冲李凡说道,可是李凡只是冲着京胜微微一笑,对这他鞠了一躬之后转身离开了此地。 “你是说?他们乃是龙家的人?”突然之间,叶凌将自己的声音,不知不觉之间,提高了不少。 “大家已经开始装车了,你也赶紧起来吧,要不然一会儿就要晚了。”二嘎子爹说道。 但铁血佣兵团铁无双见多识广,他应该不会不知道琅琊剑派的宗门位置。 苏御澈在里面倒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他的呼吸声里面,已经迸发出了他对于白皓天愤怒。 又骂一声,叶辰才勉强盘膝坐下,运转疗伤心法,一边又吸收星辰之力,滋养体魄,这一顿摔的,起码几天出不了门。 期间祝灵让我做一个炖盅,这个炖盅其实也就类似于瓦罐或者一个大号的茶杯,用软泥捏成形状,然后放入灶台烘干即可,非常简单。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夏川秀月感觉自己,似乎对眼前的男人有些心动。 叶辰冷哼,头悬大罗神鼎,脚踏浩宇星河,手持霸龙刀,逆天杀上来,滚滚的气血暴涌,璀璨的金光四射,一人独对两尊准天境境。 于是,李琴顿时就完全放心下来了,在跟随着赵铁柱这么多年的生活里面,李琴可是对从来未曾失去过信心的。 133 各怀鬼胎 - 重生为庶 - 关睢 “什么?那些混蛋怎么能这样,你们没有告诉他们我能复活风间苍龙吗?”佐助听了鸣人的解释,也对风间家十分气愤。 不过枫凌没曾想到的是,对方精心酝酿许久的这桩阴谋,最终还真是被他的介入给打破了去。 一开始听到系统器灵老棍的那些话,孙不醒心里真是郁闷的很,不过,就在他真的以为这次连系统都没办法帮他的时候,到最后系统却还是用大喘气的方式,在戏耍了孙不醒一会后,总算是将办法告诉了他。 “岛主?”黄继东扭头一看,坤伦真人一脸落寞,那样子像老了好几岁。 互联网上对阿塔兰的介绍并不多,绝大部分都是费君帅从紫环海蛇口中听说的那些。 他平时是不穿西服的,尤其是夏天,一件宽松清凉的POLO衫就搞定了。今天是参加毕业仪式没办法,为了显得尊重才穿,回来之后也懒得换衣服。 “没错,但必须要整瓶喝完,才能有功效。我们现在的技术还不够成熟,还没能把血清浓缩。”米歇尔点了点头。 另一边,五行神族三位大罗境界的族裔被围困,这已经是五行神族除五行童子外七尊大罗高手中将近一半的数量了。 一个个望向从雪鹰背上,跳跃而下,从天而降的少年,惊疑不定,带着满满的好奇,打量,观察,甚至是恨不得将莫林给当场解剖了,想看看,莫林到底有什么不同,怎么能够让奥兰法师学院的人情绪变化如此之大? 七发子弹一打完,朱三让开身子道:“挖!”旁边战士马上挥起工兵铲使劲开挖。不一会,泥墙被挖开,朱三率先持枪钻了过去,就隔了一道泥墙,这里空气新鲜了很多,地方也干净不少,还有两支火把不停地燃烧。 仅仅是因为简喻对自己难得的态度友好,腾原煜在公司整整一天都维持着良好的心情,想到因为简喻而受伤,现在还躺在医院,手上绑着绷带的薄言希,腾原煜又不免的皱起了眉。 刚刚走进一楼,感觉到一缕缕微弱的天地灵气扑面而来,李富贵真是咂舌不已。 另一边,发现李富贵的表情很诡异,脸色还有些发红,一家三口再次误解了他。 这种场合见的太多,西门长冬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扬了扬手指淡淡地说道,伸手去开了车门。 吉野一井郎自以为聪明,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事情的发展,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掌控。 西门长冬明显不准备回答任何问题,而是走在顾明澈的前面不断地为她开路。而这一幕又被媒体捕捉在镜头里,因而好奇地围堵的也是越来越多。 腾原煜望着江慕雪抿唇不语,直觉告诉他江慕雪有问题,但他却找不到一丝证据。 保安队长脸色大变,苏阳他们的人数瞬间多了三分之二,万一冲进来他们真的不一定可以抵挡得住。 然后拿起儿子为他泡的香茶,轻轻地抿了一口,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嘴角再次的带上了笑意。 五位首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蓝莲盛开惊到,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战斗方式。 “下次,下次这样子的好机会可没有了,我在他眼里第一个印象已经不好了呀,可惜了。”陈蜜儿自言自语起来。 “不愧是魔都华山医院的选手,没有想到年纪轻轻,这一手操作运用的如此娴熟!”一个主考官惊叹道。 “怎么样,今天有什么研究思路了没有?”江语蓉看到一脸疲惫的阮彬,笑着问道。 彻底的消失在,人们视线当中,甚至于很多人都认为他早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下午,萧如冰带着萧雨和苏晴两人,由阿忠驾车,在港岛著名的旺角和尖沙咀逛了一圈。 大炎帝师的核心看法是:不要试图突破九叶,不要试图闯入禁区,否则会引起灾难。 只是方薇薇在听到后,一时间也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然,单秀他还觉得不过瘾,非得拉上陈枫他们一家子作对比,以此来获得优越感,每回碰面都这样,乐此不疲。 如同汪胜:大学唯一的朋友,他的父母视安平如同亲人。可结果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年丧子的创伤至今无法弥合。 只是血神宗的弟子的手段虽然残忍,但是并没有违规,谁也无可奈何。 德雷克用一种很独特的方式,招待了下来自遥远东方的客人,人没有领到庄园的会客室里,直接给带到了后面圈起来的一排狗舍中。 要么是自己的父亲,在当年面临最后一战的时候,已经提前将不少姜氏族人送走。 一天的时间,在平静之中度过,姜云炼制太古丹药的日子,终于到来。 在我们还不知道那个冒牌货的来路之前,绝不能打草惊蛇轻举妄动。 接着东园寺世界直接将房间的灯光打开,这才看清楚真的是我,虽然没有之前愤怒,可还是一脸懵逼,不明白我大半夜的来她的房间干嘛来了? “呜呜!!你果然一点诚意都没有!”结果我刚转过身,姜雨涵就大庭广众的哭起来,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他熟门熟地路把我带到我梦中的地方,一条长长的路不知道通向哪里,大概就是通往传说中的仙界吧? 白断流愤愤,和老成的陈济棠与已经习惯深谋远虑的徐抹阳相比,他还是太年轻了。 “已经很晚了,回去休息吧!”姜琉璃说道,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陈青阳后便转身进入房间。 亚干拉大手一挥,千山万洞人马立时后退而去,远远停在了射程之外,而此时只听三声炮响,岚凤城高大的城门洞开,一只约有七万余人的天庭大军开出岚凤城,飞临九天,与千山万洞人马遥遥相对。 134 交帐 - 重生为庶 - 关睢 薇拉一眼就看出陆源可能腿拉伤了,因为刚刚中场挑战赛的时候,薇拉就发现下场时陆源有些一瘸一拐的,而看他现在的模样,十有八九是拉伤了。 “那就再来一招,寒冰·铁骑!”艾斯德斯双手合十,身前寒气弥漫,一个身穿铠甲,骑着战马的寒冰骑士迅显现了出来,然后拉开架势,直接向着赤犬的犬啮红莲冲了过去。 故而楚雨曼一看到杜陵山甩给自己的东西,楚雨曼如此愤怒也就可以理解了。 “果然还是我的错,我早该先告诉你的!”杜凌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想到这里,叶云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他的脑海再次浮现出曼儿的娇颜,一向自持雷打不动的他,也禁不住的内心再次狂跳了起来。就是脸也跟着不客气的爬上了一抹‘潮’红。 不过酒吧内此时却是没有雷利的一点身影,空空荡荡的,连夏琦的身影都不见了。 倭国五大刀道宗师之首的铃木奈,也才恰恰列入黑榜第二十八位。 妖就要有妖的自觉,这五百年他虽然没有吃人,但类人的玩意可真不少。 这句话从董亮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董亮就启动了,他从右侧运球猛冲,陆源依旧紧紧跟随。 “去吧,去吧”陈子昂说完后便朝着医院外面走去,结果没走几步就接到了关谷的电话。 服务员连忙走了过来,正想要拉架,却看到了柳依依手上的戒指,顿时脸色大变。 顿时一阵狂风袭来,地面的一切都被席卷而去,被吹的七零八落,只留下一块巨大的岩石巍然不动。 唰!他们害怕,可是孽龙却不会停下脚步,随即来到一人背后,故技重施,又是一颗鲜活的心脏在众人面前爆裂,尸体随即砸向地面。 拿着手机看了免提的司机把手机重新放在耳朵里,他是看不下去了,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能不能听得下去。 季绯闻声低头,才发现血色洇湿了旗袍下,大概有一块被擦伤了,疼痛感也逐渐清晰,她脸色不由苍白几分。 天空中也出现了一台无人机,显然是捕捉到了这里的画面,正在进行转播。 而且那东胡大可汗,早在亲征之前,就派遣琼州之中,遗留下的东胡细作,不断游说。 行李箱上贴着醒目的喜字,好像在提醒她自己的身份从今天就已经变了。听到他话里的奚落和瞧不起,能忍就忍了。 确实是如此,秦晴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都不知道,怎么救?而且即便知道了,这个时候想要得到长生不老药,岂有那么简单? “血灵,这些血气,抵得上多少血脉之力?”萧狂直接开口问道。 “那好,把这些尸体清理出去,我不想看见这些人脏了我爷爷的家。”叶紫心冷漠地说完后,回去了爷爷的房间里面,凌宇跟着走了进去。 我问胖子怎么骗人呢?胖子的解释很简单,骗点大鱼大肉吃,尤其他还强调着,我们三人差点把命都丢在山里,这次跟凤凰村要点好处不算过分吧? 杨玄也没动怒,一个眼高于顶的家伙罢了,若非是在帝城,他一巴掌就能将其拍死。 看起来,真有一番高人的模样和气息,乍一看,才知道这高人,其实就是一个道士。 可现实情况是,就算他想死也死不了,因为他的命现在完全掌握在林飞扬手中。 手里剑精准的打在那三个长老的后背,三人闷哼一声一头向前扑倒,身子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 过了一会儿,武十三又上前,恶狠狠的一脚踹去,顿时将这具僵尸击飞,最后击打在不远处的另一幅石棺上。 这是何等强悍的力量,寻常的神力境强者,一击固然能摧毁假山,却无法像杨玄这般,将整座假山打成碎粉。 闻言,神天眸子顿时一凝,随后,身上的气势不断的往上涨,慢慢的一股恐怖的气息在神天身上出现,随后便朝着屠惊身上压去,顿时,压得屠惊说不出话来,双孔顿时露出了一丝恐惧的表情。 周兴云丑陋的嘴脸,被乌河帮门人揭发,促使武林盟声援讨之。堪称他为了复仇,不惜下毒残害弗景城百姓,随后嫁祸给乌河帮。 躺了一会之后,穆的心境终于平复,起身在白色气囊上研究了一会,终于找到一个气阀,将里面的气体全部挤压放空之后,叠好放进了缓冲装置中。 古洛大喝一声后,双手游动,一股奇异的力量凝聚在双手之间,而后爆发而出开始朝着神天迸发而去。 如果他现在逃跑的话,玲珑塔就会在瞬间将他压扁,可是他如果不跑的话,秦岩就会在瞬间将他杀掉。 他一前射出去之后,驾着雄狮一跃,腾空三丈高猛的往那提刀而来的青年砸去。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习惯是一个潜移默化的事情,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需要时间的积淀,更需要长久的坚持。 在尸皇面前坐着一个和尸皇一模一样的僵尸,在这个僵尸四周又坐着其他四个僵尸。 所以他并没有打算把他们怎么样,他现在只希望他们明天早点走,然后他才能好好的修炼。 这一幕,震得现场所有人都倒吸凉气,一个个都如被吓到魂飞魄散。 这几日以来,【星城】臣服于变异物种的消息确实在临时营地已经传开了。 被焚烧的黑血,顿时露出骷髅面孔,骷髅的双眼浮现出阵阵绿光。 这是蒙恬心中万分复杂,多年的好友多年的友情若是说变就变了,那才是让人最难以接受的。 135 新来的艳妓 - 重生为庶 - 关睢 不知道为什么,白焰光本能的相信她,其实除了他以外,很多人都会本能的相信她,她身上散发着某种气息,让人敬畏也让人安心,随着她级别越高,这种气息越浓郁。 “什么事?”李鸿章皱着眉头质问道,他此时已经完全放下了慈父的形象,一边呼呼呼的喘着粗气、胡子一翘一翘的,一边在桌角用青铜烟杆狠狠敲着紫檀木桌面,“通通通”的声音震天响。 要袁三爷自己融合,那简直是难如登天,但对封印之境来说,那是一种本能,就像吃饭后消化一样简单。 “没关系,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会放手,我不会再有遗憾,也不会后悔,还会感激你。”陆子笙一笑,起码她给了自己机会的,而不是一开始就将自己摒弃在外。 陆子笙刚刚一时冲动说了出来,现在却后悔了,这真不是一个好时机,要是孩子一时接受不了,做了什么傻事怎么办? 光暗永远对立,他不在意她是不是暗系,不代表她不在意他的光明,她真的愿意再牵他的手吗? 顾萌瞪大了眼,该死的大叔,她是越来越‘弄’不清他的心思了。 敌军因为脚步不统一,很容易就是被岳飞军队给三打一,直接湮灭了,如此打法,恐怕是当时罕见,如果是要训练如此士兵,恐怕是当今世界,除了廖兮一边,别无其他势力了。 金爪如锋,威武雄壮如上古真龙,甚至连那两条飘动着的金色龙须都格外威严。金龙盘绕如山,雄浑气势回荡在了整片虚空之内,金光灿灿,叫人心惊。 四周冷冷清清无人经过,秦路路干脆悠然地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着。 清华院内今夜特意点了两排大灯笼,明亮的灯光照得四处明晃晃的。 又过了一天,妖魔开始对突围玩家开始追杀,只见出去的玩家,就很少见到回来的玩家。但根据侥幸回来的玩家报告:合肥附近未现敌人。 被称作“上尉”的雇佣兵首领看了看他,一枪打碎了军参谋长的脑袋。 衣角处被刀子划破,垂落下来一条,垂落下来的这一条衣角给了孙易机会,抓着这条衣服用力地一拽,丝稠制成的衣服极为结实,在孙易的大力扯拽之下只是嘶地一声又撕开了一些,竟然没有断掉。 孙易和王虎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摇头,又看向拉贝德,拉贝德更是一摊手,他只是一名技术员,没有调兵权,蓝眉更不可能了,而且看这些人的战斗风格很像老美那边出来的佣兵,武器也多是西方出产的精良级武器。 ……天空不知何时成了灰石色,只在与荒原接壤的地方还有着一些光亮,那里的云层变成了荧光白——也有些人称之为幽灵白,因为幽灵的身躯也是这种半透明的,亮闪闪的银灰色。 “虽然如此举动,会影响典礼氛围,但政局混乱,不得不防。相机,何某定当早日归还。”何湿衣竟是在与清浅解释,清浅心有不安。 前几关太简单,怒换成了杀破狼,攻击力提升许多,而且唐华三人都是会魔界技能的,打架关一点问题也没有。 桌肚子里有人,刚才那咚咚咚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于是我立刻就壮着胆子,猛的蹲下了身子,然后用枪指着桌肚子里。 这些痕迹,并不像白夜当初缝补假方琳时那么精细,而是十分的粗糙,我甚至能看到这尸体皮肤上因为被针和线扎到勒到,而出现的褶皱。 阮荔想起自己还躲在他的身后,忽地有些出神,好像换成傅淮洲,她确实会有一点不舒服。 她又看见一条镶满红宝石的项链,颗颗饱满的红宝石,挂在珠形项链上,沉甸甸的。 她今天对傅行川是真的失望,不仅没脑子,耳根子又软,谁爱和他结婚谁去,她是看不上。 但偏偏他前段时间一直很好,虽然不是那种温柔似水,但也是有求必应,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她才会接受不了昨晚被那么对待,更接受不了被关在房子里失去自由。 陆长空见状表情也变得十分阴沉,他双臂高高举起,手中的大锤爆发出毁灭般的力量。 顾瑾玉把他从千人中拉起来,发抖的手原本想按在他肩膀上,但眼眶奇涩,动作就变成了弯腰低头,把额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闻言,苏千羽眼中的杀意越发浓郁,他全身玄力汹涌,大步向前。 看着独孤博递过来的储物玉镯,唐婉眼睛眨了眨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才仅仅过了不到一个月时间,苏千羽没想到对方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连同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完全不复之前的肆意洒脱。 更加重要的是,陈锋能够感受到,现在自己浑身上下充斥着用不完的精力。 当初仅仅只是为了争抢一箱魔导石,无数的人类陷入了战火,而那恶魔应该也是看中了这点,所以才会将同样散发着强大能量的东西交给人类,从而让他们大打出手,自己则可以捧着爆米花作壁上观了。 虽然当时欧阳遥的要害被断剑洞穿,但看到自己时,就是这种释然的眼神。 闻言,叶浪无语,打量了龙儿片刻,发觉龙儿还真是,穿什么都漂亮。 136 传闻是真是假? - 重生为庶 - 关睢 秦天赐再一次走进这个达摩洞,这个山洞很黑,宽约一丈有余,深度达到三丈远。进去后,秦天赐却发现的确没有人。神僧义空哪去了? “你不是已经学会绝世剑法了吗?现如今你的武艺已当世之最,还不该高兴高兴吗?”老伯继续笑道。 他踉跄了一下,着急的扭回头瞥了眼安吉拉,正欲要俯身去拉对方之时,一支弩箭冷不丁的扎入他的臂膀之中。 “什么情况?”风悅看着身边愈来愈狂暴的大风,有些皱眉的向众人问道。 瓶子里的东西有着各种各样的颜色,因此也将瓶子,印出各式各样的颜色。 等待着第二代逆鳞者从沉睡中醒来,在她看来是件十分愚蠢的事情,她对飘渺的未来向来没有憧憬的欲望,活在当下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正因如此,天道世界的探子安插不进来,对这里的情况所知甚少,只能收到泄露的少许风声。 “别这么说,!皮毛是好的,但在我的心里,我总是把你当作我的妹妹。 期间,吐火奴不甘心,极度转身,喷火企图打断唐楼的施法,却被飞石趁虚而入,将左半边的锁骨打断,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枚戒指除了对他有特殊的纪念意义之外,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他把玩和加持念力,已经蜕变成了一枚法器。虽然比不上那些顶级的珍宝那么名贵,但却有强大的护主功能,也正因为如此,施昙才能逃过一劫。 只是下半身还是蛇的身躯,青色的蛇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人看上去又有些不寒而栗的味道。 几个警察自然完全听从自己的领导的吩咐,赶紧把夏天他们几个的手铐摘了下来。 整个欧罗斯前苏联时代淘汰下的装备基本都是经过瓦拉克的手变成了现钱,如果凭借瓦拉克在欧罗斯本土的力量还搞不定的话。 曹明晓刚要说话,夏天却是一把将曹明晓手中的酒拿了过来。此时,他的手中已经有了两瓶酒,一瓶是刘猛手中的那瓶,一瓶是曹明晓手中的那瓶。 “她在做什么?”九十一号大声的向冬喊道——这不是因为他还记得这里的所有监控设施都已经关闭了,而只是因为他很担心零号。 柳芊芊听见师父的话并沒有说话。对于这位极品师父口无遮拦的本事她早就领教过了。只要你能想到的。这位极品师父就能说的出來。 不过再保险这也是违禁的玩意,就算天齐仁圣大帝知道自己在地府搞这些玩意,可能也不会轻易饶过自己。 我杀,我刺。吕布交错而过,却发现刘宠放着几大的破绽给自己不顾。吕布正高兴,突然,却看见刘宠的马槊往自己身子下面的赤兔马扫去。 没有真正的敌人,看起来这样的袭击也没有尽头,这样的战斗怎么可能成功。 “好,你先挡一下,我马上去通知少族长。”几名武士急奔客栈而去。 突厥汗只是所有诸部之中,最强大的一个部族,各部族之间反叛甚至自立十分常见,只要你有这个实力不惧突厥汗,那么就能自立。 这要不是当初一个照面趁乱解决掉一个,这会还不得完全被压着打? 在上将军李牧的率领下,全歼入侵的二十万胡人大军,仅有少数胡人逃回漠北。而赵国最年轻的将军李御,率领麾下的骁骑营深入漠北,捣毁东胡王庭,逼降漠北数十部落。 “启奏,梁丰殿外待诏!”黄门站在殿外复旨道。他这种低品级的宦官,一般进不了殿。 其实这个世界里的黄忠的潜力并不是很高,至少比起关羽差了一个等级。 他的身体在破碎,仿佛陷入了崩溃的边缘,但是这个时候他体内的另外一些仙人之血却是发挥了作用,强行连接着他的躯体,使其不能崩溃。 无疑,曼彻斯特和伦敦两座城市,是英超最繁华的城市,两个城市为英超贡献了9支参赛球队,几乎是一半,这对其他欧洲联赛来说,是很少见的。 肖虹青和张幸月看着他精灵古怪,回复了一点儿童天性,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 “心有多大。事业就有大。”他猛的转过身。盯着肖恩费伯的眼睛。 入住天华宫之后,在帝九胤的纵容之下,自然是开始了三天两头“调教”神器的过程。 云依依的心已经逐渐冷静下来,她在平复心情时想了一些事,一些她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 随即,霍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座位上坐下,望着那道背影出神。 “走,咱们去派对吃煎饼。”胤悠闲的陪着清宴,走在了摊位的旁边,排在了队尾。 苏世城的心底一直有一杆称,便是叶凉秋不管是和自己有多对立,自己总是她老子,她总不能对自己的爸爸下手吧? 若是细看,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一个银丝之上,都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红芒。 云瑾瑶愣了愣,眼神在叶媚娘身上绕了一圈,转而跟秦睿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不过,你只能脱,不能看。”苏绵绵羞红着脸,长这么大,虽然跟夜哥哥有过很多次的亲密,但是他可从来都没帮她脱过裤子。 任何一个父母看着这样好看的儿子,都会忍不住多看一会儿,也会允许他多睡一会儿的。 “你们真无聊。”离瑾夜淡淡道,说完,找了一块位置坐了下来。 徐纤儿嘻嘻笑道:“这卡卡奴的牌子我听你说过多少回了,哪能不知,至于尺寸么,那可不是我所知的,是那位告诉我的。”说着偷偷指了指含笑。 137 仇人相见 - 重生为庶 - 关睢 不好意思,昨夜夜班回家以10点半,没时间更新。只好尽早更新,这章是昨晚补的,晚上还有一章。好了,不多上,分手上班去了。 天启嘴上谦虚着,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止不住。玩心大起,忍不住便去卷裤腿,想跳到池中戏水玩,吓得魏忠贤和客印月忙拉住他,再三劝说之下才让天启打消下水的念头。 如果条件成熟,袁大海肯定会抢在所有人的前面,为魏忠贤修祠堂的,要是让这等风光之事被别人抢先做了,这完全不符合他袁大海的为人准则。 请你们解释一下,这一上午你们都在宾馆里面摆的什么姿势谢谢。 “我不是答复过他了吗?”李智皱了皱眉头,这个赫拉森简直是在催债似的,死灵军团伏诛之时,赫拉森来信要将决战押后,就开始催他,安达利尔和诸地狱领主被肃清之后,赫拉森又是来过一封信,再催。 “首先,我分配一下任务。”坐在行政大厅里,萧漠说道,将自己的腹稿说了出来。想到这里,他不禁怨念颇深,萧村没有纸,写字都是使用木板、竹片甚至是兽皮布帛的,很不方便。 只是再好的谋划也会有出纰漏的时候,就在萧漠他们刚刚开始杀戮不久,便被水贼发现。“敌袭!”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响彻整个水贼巢穴,一个个水贼当即冲出厮杀。 刘应坤双目微闭,好似入定老僧般,风吹草动全不与他相干。李朝钦则一脸肃然,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地面。地上,掉落着几只飞虫。 被奥布出卖了。真的心中怒火沸腾,已然胜过恐惧。曾经捍卫国家的信念,傲然不屈地奋战到最后一刻的奥布,竟堕落到这个地步!密涅瓦号弹出ms的同时,舰桥上面也是一阵紧张与忙碌。 王慧和孙梅梅走后都毫无音信,王鹏往部队打了几次电话都联系不上王鲲,只好一边安慰父母,一边让住在张冬海家补习英语的王帅回去多陪陪父母。 如今的他,体内天府已是打磨了一千五百丈,比起当初一千一百的基础,又是打磨了四百丈的范围。 她只想打醒他,骂醒他,让他不要辜负大黑舍弃自己的生命救了他这份心意。自己的战友为了救自己牺牲了的确是很难过。但是他绝对不可以就此消沉下去,不然的话他真的对不起大黑。 虽然觉得自己一届恶鬼居然要好好听人类的指示挺丢人的,但是为了回地狱,贞子也只有忍气吞声了。 现在的上官浩云是真的害怕了,也明白为什么之前那个腹黑的妹妹不亲自将这个消息告诉老妈了,因为她也担心自己忍不住会和自家的宝贝老妈开玩笑,然后引来无法想象的悲惨下场。 燕飞暗叫厉害,他不敢趁她别过头来之际看她,所以无缘窥她全貌。要知此等高手,已臻达通玄的境界,不用听到任何声息,可以生出警觉。 杨怀平手中的双刀不停的砍在钩蛇的不断激射过来的巨大钩子上迸溅出一道道火花,他持刀的双手不由剧烈的颤动着。 只见鸣人右手握拳,一股银白色的光芒聚集在鸣人手中,周围的空气也因此变得粘稠起来,带来沉重的压力。 这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三大夫的疑惑,立刻拍板决定和他们合作起来。 “的确呢。”柳轩想想也是,毕竟电视里面都是这么演的来着,做出了成绩当然需要犒劳一番员工啦,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应该做的。 因为靠近海边,海风吹来,只觉得一阵清凉,胡晖摇下车窗,微微凑了出去,吸收新鲜空气,这才缓解这几天沉重压力。 数十名元婴修者齐齐出手,自然是强横无比,整个燕京城都能感受到天地间元气的变化。 于是,在李青慕没有丝毫话语权的情况下,给她治哑疾的决定便这样定下了。 一尊庞大的青玉麒麟出现,庞大如山,通体青玉之色,晶莹剔透,宛如一方如山玉雕在这黑暗中呈现,青玉光华弥漫,充斥无边黑暗,温润清凉之意令的满场狂暴的杀气都温柔了不少。 没有再理会皇甫映雄,王牧转身走进了那水幕之中,而在这之前,黑曜和靠山王已经先一步跑进了。 “从后面走是不可能了,从前面走还是应该能出去的。”郭叔说罢,带着我看了看棺材的后面。 穿越到苍皇大陆上之后,王赢经历了很多事情,更是明白苍皇大陆是个弱肉强食,尔虞我诈的世界,但,王赢本就是那种堂堂正正,无愧于心之人,对于那种只会耍卑鄙手段的人,还是非常不耻的。 138 引狼入室 - 重生为庶 - 关睢 “我知道了!学姐,你早点休息吧!”李庆元站在黑暗的阴影中向她挥挥手。一直到林岚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灯光下,他才转身离去。 “万……万一他不幸死了,或者抓到不肯说呢,要是武力有效,八方镇也不会落到镇毁人亡了。”老黑子第一次感觉到了智商的优越,这方南怎么如此蠢。 话音落下,雷电光球直接被按在了黄色光罩上,顿时,轰鸣之声大作,久久回荡天地之间。 “呃…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就是学了这上面的东西然后才弄出那骗人的传送符的。”林浩忽然道。 两名顶级的裁缝,还有一堆的胭脂水粉,瘦猴甚至聪明的还找来了两名丫鬟。 这个男人的样子,不就是在李博彦出事当天,在他们身后跟踪他们的那个男人的体貌特征是一样的吗。看来来找范少波的人,很有可能是凶手。 如果按照科学的说法,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神仙,也不存在超凡力量。 张震点了点头,好久也没正式吃一次饭了,还是回到这里吃饭有感觉。 工程队在工地扎了信标,跟着信标没费多少工夫就赶了过去,从蛟龙雷达显示,离八方镇是30里,一路上基本都是荒地,再往西差不多十里有一条公路,沿公路能到达黑风镇。 在现实中的发展也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规划,原本的粗略计划中,等智能饭煲成功面市后就开始成立科研部,智能饭煲对他来说更多的是在做一个基础或者是门面,好有序的把更高级的科技带回去。 可是这次也算他倒霉,及时有环境掩护,依旧没办法彻底甩掉寒烈。 “这个胖子不是那个韩英的对手,你觉得你几招能完败韩英?”萧凌低声询问广济。 纸在手上轻而柔软,除了色泽难看以外,论纸张的其他优势,便是连硬黄纸也比不上。更加别说是竹纸了。 可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运用的如此炉火纯青,这是她万万没能想到的。 程种还有韩浩两人正在这远处感慨着,倒是不曾想到那前面的流民,忽然骚动了起来。 秦天娇无法置信,忍不住后退几步,似是无法相信秦天悦说的话。 而这怪物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居然还挑食,专挑她这细皮嫩肉的扑。 夜兮没想到自己随便说说的几句话居然能够激起这么多人的情绪,一时间也有些微楞。 王二麻子为了看清楚刑道长是如何消灭恶鬼的,在眼睛上涂抹了牛眼泪,可以看见鬼。 “这么说,你的心血比你自己还重要了?你说的三代人心血也是你说的不能死不敢死的真正原因吧?”罗通恍然道。 玄灵子看着赵江河在画中狂奔,他摇了摇头,悬起的心也落下了。毕竟他面对的是一位神,还是一位连斩自己三位师兄的神。 天天围着她转,大佬很是怀念最初,公事公办,不说半点废话的反派。 刘浪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狼嚎,他自然而然的向着狼人倒地的那边看去。 司寒伸手将她搂住怀中,拿起一旁的毛巾,屈尊降贵地给她擦着头发。 黑夜沉思片刻,将其余候补者的资料在心里咀嚼。片刻后,他道:“好!联系他们,找个时间聚一聚。”黑夜说完,朝正要躺好睡觉的陈丽丽微微一笑。 既然对方一心要阻自己,那赵江河也就不管对方究竟是不是风雅之人了,他驱动神通。一道法则之力涌动,他准备直接破空而去。 而在二百公里外发射空地导弹,则是相当安全的,目前还没有什么防空导弹能攻击二百公里外,低空飞行的战机。 但多诺万说服了他,太多巧合凑在一起,就算是意外,也绝不能当做意外处理。 “刘浪,你感觉怎么样?”李莹来着刘浪身边就关心的询问到,而且看着并不想是作伪什么的。 第一,他怕往劫者万一真死了,自己再贸然加持大量气血,有可能会毁了这个肉身。 “我还以为你被人甩了,想不开那。”李晨把啤酒到上,喝了一口说道。 当然,叶凡根本不惧凌空血,凌空血被封印了这么久,实力大损,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六境神帝。 欧阳给他回了一个微笑,一会脸就恢复了那张冰块脸,欧阳心想这彗星真像一只火凤凰。 叶凡此刻的计划方才是核心计划,虽然对北灵境的武修放心,不过叶凡做事向来谨慎为主。 如果没有那一道速战速决的命令,或许东普鲁士会战还在继续。按照最初的战略,俄军只需要和普鲁士人对持,依靠海上优势进攻获得胜利。 这样一条巨蟒骨架桥,自然无人敢走,众人都怕上了桥,从桥上掉下来喂了鱼。 若是樊陌不来,过不了多久,这里也会被武道中人踏平,不如大大方方的交给樊陌的好。 众人也探过头来一看,大家也是一惊,面前的不就是那吸血蝙蝠么? 没有拜仁这样的平台,他充其量像上个赛季一样,是一个超级新星。 训练场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场上对决的是两位新人,一位被誉为是“卡恩的接班人”,另外一位带着意甲最佳射手的光环。 139 大少爷要休妻 - 重生为庶 - 关睢 看到莫名出现的李萌几人,赵静有些慌张,她不明白,明明在另外一边的人,怎么就在旁边。 常生始终盯着宏飞的一举一动,并未发现对方有什么可怕的后手。 为了出行方便,工作方便,这些人也都是住在她家的隔壁的,隔壁都被她买了下来。 石壁点了点头,颇为潇洒的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直接把手机扔在办公桌上,点开了扩音。 苗豆豆的发的话,让他满脑子都是甜蜜感,可是他也恨自己,一直在逃避,不去想办法解决。 青石阶上的我,是第一次见这个姑娘,她比我大一些,样貌许是比我标致许多。我以为在这个世上他只对我冷淡,那是唯一。却不曾想过,他那般真挚的笑意,才是唯一。 “方才抓到你的手时,就在你的袖子中搜到了这个。”他手里多出了一个红布包裹着的东西,这是证据? 悦耳的声音瞬间化作锋利的声浪,将那燎原箭雨、滚滚火浪,撞击的灰飞烟灭,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也就是说,如若秋水天心不分出精力去做维持,单纯倚仗那柄翠玉神剑的话,指不定连五成的剑气剑意的凝显都不到。 随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开始检视自己这次夷洲的收获,这趟出去收获绝大,从那个汉龙的偏执狂手里得到不少东西,金250万,任务功勋翻倍一次,三次超级历史名人的踪迹查询。 说是筑基期吧,但林天表现出来的实力,绝对不止筑基期的境界。 或许林天在赌术上高他那么一点点,但是要是对拼修为的话,林天必输无疑的。 那些人可都是来参加自己婚礼的,总不能主持人一出声,就把他们都吓跑吧。 张烨心中的喜色更加的浓郁,自己的能力已经解锁的差不多了,并且张烨也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的那股强大的力量。 我把过阴符贴在了脑门上,顿时过阴符亮起金光,就跟脑门上顶了一盏探照灯似的。 我一下蒙圈了,这特娘都是因为吸了那尸煞的煞气才变成这样的,还不是遭殃? 他们如今一个个都已经成为了圣域级别的炼药师,整天闲的没事就喜欢炼丹,而在炼丹所需要的药材上,也不用担心。 “不敢欺骗王爷,这是真真切切!据脉象,已有一月有余!”张医师撸着白须笑着说。 郭和拱手作揖,向大师兄行了一个礼,郭和知道大师兄是担心自己一时冲动坏了规矩,被山门责罚。 少爷在旁边有一些不高兴了,你在和我老婆说这什么能不能大一点声? “下车吧!”说着话呢,韩阳的车就停在了拉面馆的门口。韩阳解下安全带。 于是看了中医,中医也是这样的结论。他们便谁都不信了,自己来药房按偏方抓药。 张武心如明镜,只要石化符的效果在,自己性命无忧,当即屏住一口气继续向上攀登。 箭矢如同倾盆大雨,不断落在城头上,数以百计千计的守城士兵遭受重创。 影子做出一个看向盆地的动作,方向正好是旗子落下的位置,说到最后,影子那原本十分沉稳的声音都变得阴森可怖起来了。 兰玥月修练的功法属性与他修练的功法属性正好相反,在直面热流的情况下对她的修练不利便只能在车里无聊的修练起来。 嵇乐不在,三天不见,能够感受到舍友们的关切,对于武者而言闭关是常事,说清楚后大家也没有什么担心,三言两语众人便商议出去聚餐,庆祝张武大胜康健元。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没有专职司机和话唠陪客,确实会闲得有些过分。 虽然一千年过去从没见神来过,但它还是不敢下去,那个神的手段至今它记忆犹新。 尤其是这回他回来,身上带着的,可不只是钱了,他领回来的那三个大学生,简直让那些土包子们眼睛都瞪大了。 楼无双去洗手间洗脸刷牙,循着香味转身来到餐厅,走路的时候牵动了后面的伤口,疼得他皱起眉头,张绍辉立刻反应过来,积极地拿过来一个软垫放在凳子上。 “杨道,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我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你相信我,现在我不一样了,我不必听人家的差遣,你跟着我走,我绝对能让你变得厉害的!”刘乾郎道。 真不想承认这么逗逼的id全是自己,这都是风行天下不会取名字的缘故。 “没事儿,你慢慢说。”叶天宸这会儿好遐抱臂了,“我们都听着。”他的笑模样看起来又恢复了亲切,若是能够忽视他眼中的一丝寒光,似百兽之王的白虎藏身于密林间若隐若现的利齿。 要是因为自己的大意,而使得陶升,受到伤害,那赵云到时候,可无法回去跟刘烨交代。 贺兰城深吸了一口气才将涌上来的甜腥味压下去,黑沉着脸怒视着贺兰锦。 我还看见拽着我的张新中,脸色挺难看的,把我扔进去,他直接锁门就走了。 众人闻言,皆都有些同情陈汐了,若按照这种方式,陈汐能够获得那块黑色令牌的几率,无疑已经降到了最低。 “我刚才在第一层老远看到你的,可是飞过去,就找不到你了。”巴克飞到林雷身边,无奈说道。 船队魏国公徐承宗都给准备好了,连人马都给配好了。在萧镃看来,自己接收这些,似乎就是白名鹤早就安排好的。 说起最后这一句话的时候,杨诚显得很郑重其事,他绝对不会对这种人心慈手软的。 原本寄希望安家姐妹打头阵的,可是现在人家临时反水了,莫天邪的计划被打乱了,为今之计,只能是让东方少白冲锋陷阵,去对付李青花了。 而白名鹤也终于可以回家了,那些没有用过的奏本被要求全部留下。 140 捉妖精 - 重生为庶 - 关睢 “这是滨海城近海区域的矿产分布图,主要是一处富铁矿,一处煤矿,一处含金、银、铜的砂矿,其他的还有……希望能对领地有帮助”,苏教授一一给她介绍着几处矿点,还教给了她辨认矿石的办法。 路明非也从昂热的手提箱中拔出一柄长刀,随手给芬格尔扔去了两把沙漠之鹰。 阿史那·社尔缓缓举起右手,冷漠的盯着不断靠近的拜占庭骑兵。 一想到孩子,白意染立即把发挥出母爱极限的力量,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伤到孩子。 宫瑾轩睹了一场没有任何把握的赌注,他唯一的赌注就是赌白意染不会轻易的放下六年的感情,睹她还爱他。 宋韵儿大家都知道,也是个大美人,身材高挑,五官明艳,那种自信不是一般人有的,她的容貌虽然没有温柳那样惹人的眼,但也格外的吸引人。 她让当铺老板给自己找个没人地方,想不到他找的地方这么特别,也多亏他能上来,看来自己的心灵鸡汤效果顶顶的。 若是放在其他时候,魏征这招对李世民绝对是百试不爽,或许接下来便是按照魏征的意愿严惩李祐,即便是李世民想要保李祐,也只能是将惩罚变轻一些,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结果。 英国人着急了,要不然的话,一向注重帝国脸面、讲究霸主排场的英国驻汉国公使赫尔墨斯,也不会赶在夜晚十一时这个点上,急匆匆来到汉国外务部总部大楼。 “轰~”天金盾牌与准天人拳印撞击在一起,空气发生大爆炸,那名准天人被巨大的反震力掀起,向后横飞,他的身体撞在战舰的边缘,大口吐血。 听着叶枫的话,李瑶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后便转背朝市局内部走进去了。 众人倒吸了口冷气,顿时将刚才的想法抛之脑后了,什么没信心,这简直就是自信到了狂妄的地步了,一个玄元境界的武者,竟然轻描淡写的说要杀死一个灵元九品的高手。 比如可以声控。有些爱好游戏的网友把所有的游戏玩了一个遍,发现了一个VR里有一个策略游戏,不用PK,只需要动动脑,动动嘴皮就好。喜欢策略游戏的网友更是喜出望外。至此人们便发现了声控其实还可以用于网游。 这一拳,也打碎了他的丹田,让这个黑衣人瞬间就成为了一个废人。 依姬皱着秀气的眉头看着手上的印记,无论神识怎么冲击那道印记,但是就是无法磨抹除这个诡异的印记,似乎……它只是一个投影罢了。 “也不过如此!”楚天蓝嘿嘿冷笑,左拳仍然发出罡风,而右拳则强势出击,拳头上那股罡风肉眼可见地凝结成了一根二十厘米粗六十厘米长的透明真气棒,狠狠地向杨任左肩膀上斜斜地劈下。 话才出口,杨凡便意识到了不对,眼前的杨洪瑞不就是生活困难才做自己做的保镖兼司机吗?而且公司里那些保安也差不多,想来这应该是普遍现象。 然而,云青青毕竟不是凡人,身体素质极其强悍,抗打击力极强。她在倒飞的半途中,身躯一拧,来了一个漂亮的回旋后空翻,飘然落地,然后以咬牙,左手抬起,手心出现一股赤色的火焰。 苏沐瑶听的有点脸红,因为她也完全懂这老板娘的弦外之音,那意思,就是他们情侣在旅馆里面再疯狂,外面的人也是听不到的。 叶婉若下意识的叫出声来,已然顾不得头痛,身子立刻坐起来,抱着胸前的织锦丝被,躲到一边。 余盼宁的临产期越来越近,绍九兴心中的焦躁和纠结就越来越重,他每天都会去医院看望妹妹,期待自己的妹妹早日醒过来,可是令他失望的是,自己的妹妹依然安然的沉睡在病床上,像是睡美人一般。 到底还是个孩子……余有台心下叹气,也不去问她心中到底是何主意。 “不好意思,老板,给你”夏唯依忙截下她的手,把从包包里面勾出来五块钱递给老板,然后拉着风逸辰走。 她还是她,穿t恤板鞋是她,穿华服戴钻石也是她,眼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蓝瑾伊看起来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吗。她蹲在一摊鱼面前,从一堆鱼里捻起一条觉得好的,左右翻了翻,对前面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点头等他处理。 当她知道这里的工作人员数量后,不禁咂舌,但她对家政方面一概不懂,索性全部交给张晗彦。 夏唯依听到他们这样一说,心里更难过,每次都是让院长妈妈担心,让别人提示才想起她,她真的做得太不对了。 担心会她手上的点滴会弄伤她,风逸辰坐在床边按着他的手,轻声说道。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等陈晨走了,我再离开。”他态度卑微的补充了一句。 我印象里,从来没有经过如此热闹,眼花缭乱,简直象是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陌生世界。 她想要将自己的手放在他宽大的手掌中,就这样让他牵着,满满的走。 回到大厅的时候,方有利和杜晓媚已经一舞毕,杜晓媚挽着方有利的胳膊走向黎天辰。 我以前没和岁数相近的年轻的男子这么打过交道,同父亲一起去京城时,那位王爷家中的世子倒能算一个,可是他身上的纨绔习气我并不喜欢。 事实上,也确如岳峰所想一般,的确是因为突破所导致。而这次突破,也并非简单的进入先天,同时还让他接触到一些神秘的东西。只不过这些东西,岳峰还没来及进行体会。 “彤鱼氏?”龙玄空再次一惊,在他的脑海之中就出现了黄帝四大正妃的名称,第一个是就是嫘祖,第二个便是方雷氏,第三个是彤鱼氏,第四个是嫫母。 141 想跟你白头到老 - 重生为庶 - 关睢 待人消失在隆丰钱庄门口之后,沈珩突然用袖子掩着嘴,大力地又咳了两声,就将袖子握紧,背在了身后。 前世直到他死,龙权都还好好的活着呢,以一个纨绔的身份在京都这地界混的风生水起,还不知道做了多少危害国家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一家逐渐深入到市民生活中的公司企业,或者说,是正在接管这座城市的超级集团。 看到明军的旗帜上一个大大的“何”字,魏连横告诉夏天南,这支部队很可能是总兵何如宾的镇标,也就是亲兵营。 就是故事的内容有些幼稚,不大适合大人听,顾雨舟听完今天的故事便关了睡觉。 另外几人也是微微有些惊异,他们也是同样与这位副导演一样,惊异于陈森如此年轻的年纪,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演技的。 贺锦东嘿嘿一笑,“没人跟他说,不过他应该察觉到不对劲。他脑袋灵,咱们都不说他肯定也不会问,明天一早他看没什么事发生估计就走了”。 星灵集团在首尔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了高达5930亿韩元的总投资,然后收购了大韩首业生物公司,从而正式进入到韩国生物制‘药’领域。 “看来,你还没人情现在的状况呢。”黑十三抽出剑,齐根将罗兹瓦尔的十指斩下没有一丝阻碍。 直到抵达苏州府,夏天南颇有些意兴阑珊,连半塘街都提不起多少兴致了。司马德见他这般模样,只得吩咐刘全先找地方安顿下来,明日再谈正事。 傅天意表面上是在帮着傅敬炎说话,其实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算计。 李白一席话,一些聪明人听进去了,不聪明的人依旧在想着,这有很大的关系吗? 顾楚几乎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糊涂而给别人带来的生命危险,那样肯定会自责一辈子。 这时间,大道城内赶来了大批修士,他们在城内听说混沌塔这里,苏炎和东魔遭遇,爆发了大战,但是现在赶来看到平静的会场,都很是惊愕。 北原城内,驻守的六十万战士,和几十万妖兽,大部分随着这一坍塌而葬送。幸存下来的不过数万,因坍塌时驻守位置的缘故,才保存下来。 连续二十多天,陈景元不断的现身,引起三更天和路郡王的注意,调动所有的炼神强者来追他。凭借着手机地图,陈景元一次次消失躲避,让几十名炼神强者,和几名凌虚强者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程蕊感激的看了一眼老人家,此刻的她心情才算是真的好了起来,只要老爷子能够为自己说上一句公道话,傅敬炎 还能继续糊弄不成? 洋洋洒洒又是几百字,李白整张纸都写满了,不得已还得再取一张纸出来写。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怪物拥有人类的躯体,却已经腐烂了一半以上,只剩半体残肢还保留着完整,而最让他惊悚的是,这只怪物竟然长着一颗马的脑袋。 八戒和悟净正口吐白沫,昏迷不醒。毗蓝婆拿出两粒解毒丸,让悟空帮他们服下。 楚年感觉到这雷大哥说话时故意玄气外放,应该在修气境界,年纪不大,便能达到修气境界,想必是有些背景的。 很可惜,他还没开口,政委便一刀捅进了他的脖子,士兵瞬间死亡,来不及叫喊。 因为经历了前天的那件事情之后,王渣在她们心目中,俨然非常的高大了,男神一般的存在,如今,更是知道了他是男猪脚,因此更是紧张。 “好美妙的乐曲,谢谢你,不凡。”雪梦瑶哪里听过这样的乐曲,所以只听过一遍,她便迫不及待的要求风不凡教她怎么唱这乐曲。 因为抱着可奈儿,莫莉莎怕落地时反作用力太大,所以她尝试了调整下降的速度,最终她们以轻盈的姿势落地。 就在莫莉莎【茉】在空中胡乱晃动时,茉莉花【莫】做了一个急速的下沉回避动作,蛤蟆首领在超远的距离伸出舌头,差点把她们一起卷了进去。 在办公室里,凯瑟琳以老毛子谈生意的态度,拿来了一瓶伏特加。 蓝可儿看了看裴家所在的地方,并没见到楚年的身影,这些天,她自己不知不觉总会走到楚年那天带她去的地方,可一直没有见到过楚年,她心中有些失落,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再论厚颜无耻以及处变不惊,众人更是惊恐的发现,从始至终,都是这个王勃在掌控全场,节奏都是由此人带起。 而且,在恢复到真神境之前,不会有任何境界上的瓶颈。包括神脉,在恢复到三品神脉前,也不会出现瓶颈。 明星录制VCR并不算什么稀罕事,这个时空的娱乐行业是十分发达的,整体的工业流程已经很完善了。 全场唯有宁千秋这个异类,拼命往嘴里灌酒,看向武逵的目光,满是不耐烦之色。 要是在古代遇见一个面相有异的人倒是会让统治阶级紧张一番,但是现在不兴这一套了  。 沈星等人也没想到会在度假村遇见秦景云,他们最近在帮秦景云解决掉了于荣后一直都在搞创作,也清楚秦景云来了燕京但是一直没敢去打扰。 出来混的谁都有几个仇家,尤其是亚洲安保公司这种专职安保的公司。 唐勇将星舰降落在一处战火尚未波及的空地上,走出舱门,收起星舰。 而且正是因为穷了,没有什么东西可吃了,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事来也说不定。 冷御寒却仿若未闻,出了包厢,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林好好的手机。 142 庙会引出的麻烦 - 重生为庶 - 关睢 “黑娘子作为死宅,思想和行为肯定受到漫画影响,我这么说也算是对症下药,再说了,我说的也是事实。”林非凡在心中说。 加了百味料王的咖啡味道更好,已经达到了世界顶尖水平,甚至还有所超出,不过价格同样翻了十倍不止。 第二点,我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贤妻良母,我会爱护家庭,却也不会为了家庭放弃自我。第三,这些年我大多数都在上学,对于家务事可能不是太在行,对于田地里的事情,你看我这身板也知道那是不太好挑战的事情。 另外,李富贵也提前回归了安平岛,毕竟赵平安的婚礼,他不可能错过,这也使得安平科技高层领导再一次的聚齐。 自然,国军和八路一方自然没有坐以待毙,次日同样一道报纸刊登在了国军中央通讯社。 不对,应该没有,如果泄露了,他们找自己有什么用?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控制队长本人吗? 而这种调味品不但对人体无害,相反因为可以让人充分享受到食物的美好,从而全身愉悦,所以能够隐隐然增加人的寿命,活跃所有人体内的细胞,让人变得更加长寿,而且工作起来也更有激情和动力。 果然,赵云去了也没用,地尊就如一尊泥石像,根本不回答赵云的话。 “我在想,咱们家存的银钱,够不够在县城里买一个三进的宅子?我想着咱们还是早点搬吧。”也许是多了赖青黛这对祖孙,使得石柱庚有提早买宅子的想法。 可以肯定的说,如果冯南是今天把卡片交给她的,那么她就绝对不会将卡片留到明天。 打破这个局面的是很久没有来南安城的李公子——招弟的便宜大哥李承业。 她也想过装晕,但张夫人根本不派人请大夫,而是由她身边嬷嬷出手,狠掐她的人中,直到她悠悠醒转才松手。 严枫环视四周,除了后卫们,其它的队友们都被对手死死看防着。巴塞罗那队形成了一个密码的防守圈,除了坎里面的桑德尔,其它人想跑出位置都难。哪是跑进去了,最后也会被迫把球踢出来。 这就造成涉及到灰色领域的这些势力,拥有极强的火力,而在所有涉及到变种人灰色领域的行业里,史崔克的势力是最庞大的,手底下的武装力量也是最强的。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肉~身足够强悍,早在这阵法爆发出的强大共振频率下化为齑粉了。而即便是此时此刻,他依旧感受到自己的神魂都在颤抖,身上的那种剧烈疼痛,更是让他感觉一阵头皮发炸。 纵然有了一丝心理准备的刘浩宇,也是一呆,他知道曹兴意有可能是奉了上面的命令而来,但是他是没想到,一号首长会说出这样的话。 “放心。”韩云岂会饿着自已,验证猜测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总要多观察几天再下定论。 夏老爷子是个急脾气,做事雷厉风行,再加上夏至在旁边话里话外地催促,他立刻就让夏三叔套车,去镇上找人解决摊位的事。 反正拿了三倍的錢,日常用品想買就買,不用省,就是眼下住那兒去,有點讓人傷腦筋就是。 韩云呆在车里憋闷会飞出窗外舒展身姿,有时候落在车顶上看沿途的风景,南方现在仍处于夏季能看到不少植被,映入眼帘的生机盎然给人一种心灵上的愉悦享受。 “……”和你同名的伟人,谁呀?周树人?还是鲁迅?现在周公子说起话来有的时候也很皮。 “盗骊轻骢”是这世间绝好的良驹,日行千里,脚程如飞,不需多久,便会把他带回邺城。 而第一代的超级马里奥,是氛围普通蘑菇和后来的毒蘑菇这两种。 “不是吧,亲爱的,怎么,昨晚是不是因为我……没有陪你……”,菲菲说这话也是摸石头过河,不过,她却摸对了。因为,她看到这为行长的表情发生了变化,而是一种兴奋的表情。 “强行破开,对于过后的力量抽离有影响,他受创之后,我不确定他能否承受住强行抽离的痛楚”蓝麟风为难的皱起了眉。 几秒钟后……在密道中穿行的龙剑飞听到了从房间那头传来的最后一声巨吼。 这是作为丈夫的思考和义务,而作为父亲,他也想给孩子留下点什么。 “道哥,别……别跑了”,山子在道哥身后喊叫着,显然已经跑不动了,现在他们已经路了二公里了,这要放在之前是绝对不可能的,现在就连他们也不敢信这是真的。二人长喘着气息,倚靠在墙壁旁。 143 正中下怀的惩罚 - 重生为庶 - 关睢 这处千年古刹建于半山,苍翠的林木之间,云雾缭绕之中,露出红墙绿瓦,好似人间仙境。此刻正是黄昏,夕阳映照之下,法相寺发出一阵的金光,给人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就在天火将军大喊准备的时候,从山坡的上面出现了一匹金色战马。 沈家明的心思本来就很深沉并不是谁想猜就能够猜的到的,何况沈家明离开她之前一直是背对着她的,她就连沈家明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都没能看清楚。 旁边之人也是一阵的放心,正要下去查看中剑的几个兄弟。只有巨岩一脸的冷峻,看着地下。 此时三人已战到一处,紫剑双侠配合默契,招招直指绿袍的要害。 不朽龙王德尔德斯曼蒂克可以说是一个传奇,而张子夜知道不朽龙王德尔德斯曼蒂克是因为国家达到帝国时候的一个副本龙王传奇副本。 “所以,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欧阳想到沈家明给他的时限,有些不死心的追问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那医生这一套比较牛,对自己不利的就假装听不见。 这个猥琐的玩家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走开,同时亮出来自己的称谓和名字。 “我的治疗过程不能受到打扰,不管你有什么问题,必须等我治疗完成后,再问我。”墨客看向周依荨,面色郑重道。 是以,他顺势将人带到府中,并在萧震声想要处理她时,说出她的身份,果然见父亲变了脸色。 “瀛天不是普通的鬼,他并未害过人,身上不沾他人因果,以他的修为,怨气和执念一朝消散便可直接晋升为鬼修,鬼修不同于鬼,和普通的修士是一样的,只是种族不同而已,自然无惧于日光。”楚戈解释道。 “如今,我的体内充满了雄浑的气运之力,感觉非常好。”说着,他的双眼中闪耀着金色光芒,空气似乎都被他的气势所压制。 因为,声音的主人,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即便是赵玲这位杨树村几朵金花之一,在这位面前,也显得黯然失色。 张夫人心急如焚,尤其是在天亮之时传来远山居着火的消息,她想到张清歌常去此处,顿时吓得白眼一番,险些晕倒过去。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偏头看向了他们的身后,一向没什么温度的目光中竟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惊喜。 估么,父亲在的时候,许家的生意是做的要比陈家大呢,许纾和心想。 这里可以说是无数学生梦寐以求的居住地,因为它代表着一种地位和荣誉。 萧时安坐在驾驶位上,杜一坐在副驾,两人牵着手,看着星星点点的夜幕,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这位雷家主和雷狂一家可没什么关系,虽然都姓雷,实际上两家也只是远亲而已。 秦宇仰头查看,发现这是容貌俊俏,剑眉星目,气宇宣扬的男子,男子身着紫金色衣袍,浑身透着一份尊贵之感。 无为大道有两种方向,生性无为,坐禅入定,参悟大道,直至道之真理,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向,却还是有着梁歪的一个方向,准提认为老子的无为大道是另外一个方向。 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我们顺着绳子一个一个的将人给拉了上来,被拉上来的人也个个嘴中喷水,神情难看。 然后沿着她的脖子,就开始一路往下,大掌开始掀起她的衣服,不规矩的乱摸了起来。 徐丽丽放弃了本校保研,正在准备北外的研究生考试,但不知为何,心总不能平静,复习效率大减。 “仔细想想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应该能够猜出来!”那名看上去稳重的老者微微闭上眼睛道。 “想妈了,所以回来看看。”他低下头来,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唐王大喜,便与陈玄奘结拜兄弟,赐名唐三藏,唐僧西游之路,便在此时,正式拉开序幕。 华夏中心为中原,中原中心为洛阳,从第一个封建王朝夏开始,先后有商朝、西周、东周、在此定都。 “也许那深幽魔狼只是这些供养黑火的修士们其中一个实验品罢了”五长老许青阳接到三长老的语顿直接说道,在场众人又是一惊,许青阳虽然年迈苍老,但是思维仍旧异常敏捷,这也是为什么卿炎一直敬佩的原因。 “为何?”灵月握紧了手中的马缰,马儿微微的走动了一下,灵月听到马儿脖子上面的銮铃声音,立即将銮铃摘掉给了杀破狼立即的玉叔。 也正是因为那样,她才会来到这个地方。可是这一次,如果她再死了的话,肯定再没有办法活一次了吧? 一声声断喝之中,剩下的村民竟没一个逃走的意思,全都凝聚灵力不断追逐着闪现的宇老大,想要跟宇老大大战三百回合,为那些消失的战友报仇。 看到外公完好无事的回来,夏瑾汐悬着的心也才得以放下,不然,她就这样回到夏家也不会安心的,毕竟她记得上一辈子秦国公有一次去了皇宫,就再也没有回过秦家,个中缘由当然不言而喻。 哈,看来,我这把铁镐还是瞒有搞头的嘛。一回身,却见“咝”的一声,转眼又刷出一只洞穴蜘蛛和一只骷髅怪,而骷髅怪则如骑士一般骑在洞穴蜘蛛的背上,抬手一扬,一支骨箭发出尖励的破空声便朝我疾射而至。 “他们…在墙角比比划划半天,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行迹很可疑。”警员回道。 弄完了之后,刘勇抬头看了看天,东边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显然马上就要天亮了。也不知道医院那边的老保安怎么样了,想了想,刘勇便决定回医院那边看看。 到了晚上,没有听到窗外的动静,慕梨潇还有些难过。或许御风今天是不打算把八戒带过来了吧。可是,想到明日就要回宫,她心里亦是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皇甫晟才好。是要相敬如宾,还是敬而远之呢? 144 深入虎穴 - 重生为庶 - 关睢 咔咔的骨裂声响起,姬天的胸口至极凹陷了进去,口中更是止不住的一大口鲜血吐出,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 所有人腹诽不已,却不敢有所表露,全都低眉顺目,疾步离开了石殿。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整艘黑金陨铁战船居然好像被直接顶飞又落回了水中一样,晃动更为剧烈。 林野知道季忆说的话没错,不过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累赘的样子,有点泄气。他们从码头又回到了出发前的火电厂,既然现在已经真相大白,那么他最关心的也就是黒木奎的伤势。 倘若事情,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可以直接释放两道血色雷霆之力用来御敌。 奥拉夫赶走哈罗德后疲惫的倒在了王座上,王座上柔软的穴熊皮并没有让奥拉夫感受到半分的轻松。 梅夫人的话,声音不大,充满慈爱,但坚定无比,也透着一股杀气,当然,这股杀气是针对杜余生和他的党羽的。 不过,强电磁干扰让李杰无法和基地联系的同时,也使这个城市的无线电联系处于中断状态。这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掌柜确定了沐凌天的身份,不由得再次向着沐凌天的屋子望去,略有几分震惊。 但是现在,却被艾尔带到了号角堡,带到了鲁鲁修的面前,并且,说出了一些很容易让人联想翩翩的话语,鲁鲁修,难道,拥有人皇血脉?或者说鲁鲁修他本身,就是人皇真正的继承者!? 若单论这军戏,倒是颇为新奇。与军中的武乐、铙歌大不相同,多种弦乐配合不同唱词,再加上杂糅其间的百戏、滑稽,跟最热闹的歌舞或者舞剑相比,还胜上几分,真可谓别出心裁,独具特色。 司慕白没有犹豫,直接走到一旁的鸣冤鼓,拿起鼓锤便敲了起来。 在夜色的掩护下,凌宇顺着墙根潜行至院墙拐角处。看四下无人,两手攀住墙角,双脚同时发力,一招壁虎游墙就轻松上了房顶,然后找了个隐蔽处趴下,静待时机。 “师父”说几句话,却不想,刚刚进了警署,配枪警员就召开了紧急会议,却是说临近城市有一名六十岁退休人员没有去养老院市,据悉借退休前最后一次旅游的机会来了本市海滨,然后潜逃,现今很可能生活在无人岛上。 每日一早天未亮,云一尘就要去皇宫和一众人给太子作伴,楚云辰偶尔哪天进去听一会。 这些日子,大将军姜维托病避祸,很多朝堂议事都没有参与,对外是谢绝宾客,对内也深居简出,姜绍虽然每日请安,但真正与之交谈的机会也寥寥无几。 虽然徐总编内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但是看在刘富昌的面子上,还是拿起纸稿看了起来。 有心人都知道,大司马心中属意虎贲中郎将关彝,想让他整训、编练、统帅禁军,所以这中护军的人选,其实已经是内定好了。 饕餮受伤,变得十分的暴躁,他的身体一甩,直接撞向了钟子冬,他举剑一挡,直接被撞飞出去。 在盛京,能收到两个台的信号,就是盛京台和陇北台,因为陇北省城隆安,是距离盛京最近的北域省城,而且隆安到盛京一马平川,没有山脉等等阻隔,信号传输便好。 伴随着这道惊呼之声响彻,这也是将林峰以及高等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看到大家都觉得自己不会被鬼故事吓到,江辰清了下嗓子开始说道。 大帐内悄无声息,在帐篷的后部,有一个帐中帐,里面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轻微的拨门声还是惊动了两人,白如冰捂住舒月的嘴不让她出声,伸手握住旁边的短刃,在舒月耳边说不要动,轻轻的起身,闪到门后面。 她收回撑着石质护栏的手,挽起了被秋风吹的散乱的头发,细细整理在耳后。 为了尽早获得足够的人气值,赵帅决定,下一期就从明太祖朱元璋说起。 好在韦彪的兵力住的分散,金坝这里就他们这五十来个匪兵驻守。 姬夜雪闻言,勾唇一笑,突然就伸手挑起龙之凪的下巴,将脸凑近。 还不是因为狗剩子的背叛,刺激到韦彪,谁都不相信,找一个自己的亲信过江报信,没想到稀里糊涂就当了俘虏。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这傀儡是我在位面战场上缴获的?”唐川忙回道。 窗户上的玻璃戛然间被射程粉碎,然而那里面诡异的黑影,却也非常迅速的闪身消失了。 莫里斯阴狠的盯着茱莉:“你干什么?造反吗?给我回来。”其实一直没有展现在别人面前的一点,这个家伙是个严重的种族歧视者。 这位老头子一副表情像是要哭一样,好像平白无故,谁欠了他几十万一样,套用一个成语“苦大仇深”再恰当不过了,进屋之后就算见李雄飞也没有笑,似乎就不知道笑这个字怎么写。 这些,雷霆队并不知晓,因为他们的队长雷光弈正面临着一个头疼的问题。 可以说,洪辰的这些年,全都是在荣耀之中度过,天才的光环,从未在其脑袋上消失过。 蒙面人一边走,一边想:为什么李耀杰被绑着,而且又没有人守着他的呢?为什么李耀杰却一直晕了过去呢?到底是为什么? 145 何老太太的请求 - 重生为庶 - 关睢 只是陪他闹闹而已,现在把戒指婚纱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这又是要闹哪样? “你……”苏婧气的浑身发抖,这丫的脸皮的厚度,绝对可以与铜墙铁壁相媲美。 “怎么办呢?他们都想要得到你们的灵魂,这么不安,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呢!”龙婆看着霍萧然说到。 然而,这个卢美珍什么话都不用说,只需要伪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满含泪光看着父亲。 “唔唔……”花未落心中一惊,还以为自己被护卫发现了,两只手拼命的挣扎。 只是,听到外面熟悉的脚步声,顾念兮不想表现出自己尴尬的心思,故意装睡罢了。 相较于他的克制严肃,季琳就显得活泼多了,齐耳的短发,她笑起来特别好看,满眼都是明亮的笑意。 李荣保的一句话,不懂的人即不懂,而懂的人,则是明白这背后的深意,易烟平时是不受阿玛待见的,按理说给她找个好人嫁了就不错了,何来一说进宫,除非是想让她代替兰儿。 “白玉川!你怎么来了,我都说了,不要来学校找我,有事打电话!”白童童上前,推开元笑,指着少年的鼻尖说。 “晓丹,你别着急,笑笑她又不是什么国家重要人物,绑架无非是为了勒索钱财,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元笑看着姚晓丹面无血色的脸孔,手忙脚乱的安慰。 两人一起走到长廊的尽头,黑猫消失的房间,他们毕恭毕敬走了进去。 贺常棣其实本来是个清冷的人,更是因为前世曲折悲惨的经历,‘性’格越发冷酷。 石全发现之前一直尾随的第五个尾巴,仍旧没有离开,正关注着他。方才石全还真担心这家伙跑了,到时候计划就会出瑕疵。 圆脸领头气愤地将信纸握成一团,扔给了身旁打下手的,“这个该死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阴阳蚕食藤已经密密麻麻将它觉大部分身体缠住。尾部虽然厉害,但是青月没有一丝大意,连续用冰墙阻挡,不留给它任何机会。 胖子还没啰嗦完就被尘子捂住了嘴,“死胖子你现在知道怕了早下来干什么?”他重重地弹了一下胖子的额头,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受伤。 而这时,一名黑衣人却在灵矿外不远处冷冷的盯着黑皇宗的灵矿,脑海中满满是自己主人所告知的话。 “辛图夫妻的下落还没搞到?”追踪者转换了一个较为轻松的话题扯出来。 “历练需要切磋,闭门造车肯定不能有很高的成就,我这次确实要参加毒王赛,取人之长补己之短,希望毒术有所突破。”李潇裳也不隐瞒。 经理也是一脸奇怪的看着这名服务员,他既然会是凶手,他都张大了嘴巴,还真的有点不相信。 她立刻起身去扶姬无镜,姬无镜忽然勾唇,故意绊了她一下,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这朵粉色的花苞跌进他怀里,让他抱了个满怀。 话说当年冷风在通天妖塔之内被穆西风挫败后,便决定闭关!这一闭关便是百年,百年后冷风以着惊人的天赋与毅力,竟然达到了一重天的尊者之境。 “喂……”姬星漏愣愣地望着姬无镜和顾见骊离开的背影,懵了。说好的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呢? 对面应该就是萧雨猜的人——伊岚雅,对于身为季瑜的数学老师,能和季玹最好的接触不就是今日没有去上课的理由吗? “要我说就不该放弃,大不了花高价,我看今儿季思明是成心跟咱们叫板,只要把价炒上去,他肯定放手。”林一南不服气地说。 萧雨想,虽然原身的愿望只有一个,但是按照404的坑性,萧雨可不敢赌真的只需完成一个愿望。这是一个命,一个希望,萧雨会以最全面的方式完成。 纵使心里再怎么慌乱惧怕,顾见骊仍旧努力维持着眉目间从容的体面,起身立在一旁,等姬无镜吃完,将东西收拾出去。 她花了很久才明白那并不是梦,而是上苍可怜她,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让她回到二十一的这一年。 “行,那你喊他来吧。”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寒忽然开了口。 顾见骊一动不动地呆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她手忙脚乱地扶着姬无镜躺下来,拿过一旁的披风仔细给他盖好,连头脸也一并盖上,不让他受风受凉。 “翎你现在在哪?诸葛薰在你旁边吗?”电话中传来普德生冷的说话声。 然而林菀却是越想越气,心中的火一直没有消下去,等她回到家中,看到林老爷子和林老太太时,口气也十分不好。 而且是九重天全部波及,要知道神界的核心区域就是内三天的第九重天,那里一旦打起来,恐怕不比灭世之战弱多少。 虽然此时周围有力场包围着两人,但是秋张仍然紧紧地抱住了王雍。 “有话就问,觉得问不出口来,那就索性别开口。”司徒娇突然停下脚步,蹙眉不悦地盯着司徒锦,语气颇有些不善。 却全然忘了为了高娟娟,一些夜晚他无法入眠,殚精竭虑想要如何入手。 “想起来了吗?想起来的话,你们可以安心上路了。”萧齐天道。 “这样呀,现在的问题应该不严重,所以妮尔姐你留在这边,要辛苦布拉菲你同我过去。要不是你,我怕这边的人民会把我当成敌人。”翎转头同布拉菲说。 他此时正沐浴在红色的红矮星光芒的照射下,这种光芒很是柔和,同样对于他这种常年生活在黄矮星透亮光线下的人,这种光线显得稍微有些诡异。 然而还不等罗老头和蔓菁找机会再次向香蒲说说情况,罗家的人却已经找上门来。 他还没实质感受过它的通话效果,光听着戚野堰说了以至于忘记亲身体验。 146 进宫 - 重生为庶 - 关睢 众人本正在热络寒暄当中,不曾想在谈到这个话题后,这黑狐竟是这般郑重,当下也是收敛笑容,开始聚精会神的聆听起来。 汇报是有板有眼的,目前任何人都不知道古怪地域内的情况到底是什么。 诶?李知时顿时感觉有些不好了,正常的套路不应该是天色太晚,请人留宿的吗? 5号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猪猪面罩里显露出来的眼神带着一丝阴狠。 “好久了,家里没有客人了,今天有客人来,把我那瓶好酒拿下来!”姜局长也是激动,因为他们家平时只有他夫人在家,所以家里都是很冷清的。 只是在回归中军营帐后的妖、魔及灵兽三族人员,此刻脸上的神情却远远没有那么轻松。 “先生,这紫玉钗价值几何?”潘金莲眼看时间不早,只好出言相问。 回头看她确实有些不舒服的模样,心说普通人没有系统,也不想自己无需呼吸也能活,贾正金稍微想了一下,用钻石镐敲掉上面的石头,留出一个窗口。 我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面忽然升起了一阵焦灼,夏浩宇会有事吗? 再到后面在目睹过苏阳与花卿月发生关系的过程,更是让她羞涩不已,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能够让自己保持一个相对理智的状态。 他来到封印狰王的地方,已经不在劝狰王跟随自己了,反而是将狰王视作是一个倾诉的对象,总是来到封印大阵里面,和狰王说着一些自己心里的体会。 赵菱却微微一笑,原先海潮帮的地方,算不得富庶。而且与朝廷的势力范围太过接近,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张敬宾此人只是好色一些,并没有异心,而且本事也有一些。让他去最远的地方,足以稳定局势,而且不会生乱。 刚才发生的一切,鸩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我……”本来鸩还是犹豫不决的,拥有着上古记忆传承的它,本能上来说是要比蓬尾玄狐更要抗拒这个条件的。 在洪荒游历之时,遇见自己现在的道侣。两人却是真心相爱。最开始时,或共同参悟大道,或一起遨游洪荒,二人神仙眷侣好不惬意。 倒是把陈芷荷说的浑身不自在了,不过当他看到高洋接下来做的事时,就更加不自在了。 不过即便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阴阳师,沈默的调整好身形的同时,也改变了自己脑海之中,对于阴阳师的固有理念。 只听号角吹响,与宋军缠斗的辽军立刻收队,往回奔驰了百十步,汇聚到一起。接着拨马转向,摆好阵势,似乎想再冲杀一番。姚舟那点人马,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可萧战却连开四枪,做出一个所有职业军人看到以后都要叹为止观的战术动作。 紫烟谷里,有一位丹师可能要迁居深湖坊市,正在寻找合适的洞府。 即便是进入到毒之沼泽后,其实,分开对他们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短矛贯穿而过,在月光化的“金身”加持下,卢锡安能感知到那根短矛从自己身体内穿过的全过程。 好在,林尘身上穿着a-57轻型作战服,良好的保温效果,让他感不到太多的寒冷。 骆驰这些话没在她心里激起起太大的波澜,她经过太多的风浪,也孤独惯了。 “我一直想家,也不知道你们还在不在了。我对不住你呀,让你苦等了那么多年。”林勇老泪纵横。 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尤瑟夫脑袋滋地一声爆闪,彻底倒在地上不动,任由畸变灰鼠啃噬自己的血肉。 若用皇家宴席去比对,自然称不上丰盛,但对刘宽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花青水盯着眼前的男人,满是不可思议,她不由转头看向身边的齐深,之前不是说,他死了吗? 芈娥更是受过林叶的恩惠,如果没有林叶,她连赵姬的宫殿都去不了,更别说得到秦王的宠幸。自己能走到这一天,还能够在宫里活着,没有收到孟姜的牵连,林叶功不可没。 亚当连忙退后几步,抬起头就看到安乐双手抱着胸,一脸痛苦的模样,纤弱的身躯摇摇欲坠,看起来好像被亚当撞的不轻。 “好了,虽然这里并不是什么好的自我介绍的地点。”夏洛耸了耸肩,抬头望着身后的众人,微微一笑,金色的光芒在眼中一闪而逝。 钟离带着以安,走进了零羽的房间。刚走进门,就被西步迎上,西步急不可待地将孩子,从以安怀中抱出,亲切地搂着怀里。并拉着以安,坐在一旁,静等钟离和零羽交涉。 连悲惨的叫声也只能在心里发出,在魔法阵中央的两人被巨大的光芒吞没了。 “好了,谈正事呢,别扯。”高劲知道这再不阻止两个家伙斗嘴,接下去将会没完没了。 赵倡的丈夫,与赵胜很要好,见赵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贪图她的美色,就此作罢。赵胜不知道,他不贪赵倡的美色,但是有人贪,那就是赵王。 南宫飞燕说的是三核心也就是三缸发动机阵型,这三个核心是三条路上的主力英雄,分别是上路苏雪花木兰,中路菊花王昭君,下路赵菱的虞姬。 “若是你早有和寡人决战的信心,就应该出现在战场上,而不是在这大殿上。”赵雍冷声说道。也算是对妾雌不甘心的回应吧。 就在此刻,苏美美柔柔腻腻的声音响起,俏脸上那种盛气凌人的气质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楚楚可怜。 “哎哟,岚,我们飘在空中诶。”趴在桌边的红莲,兴奋的看下底下虚无的一片。 说来话长,实际上不过短短刹那之间,这般变化,惊的所有人心思各异。 沈若华深深望了一眼周祈佑,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那真是多谢世子了。”转身向着马车走去,身后的梁宛儿红着脸又给周祈佑道了谢,这才向着马车走去。 147 你是个庶女? - 重生为庶 - 关睢 因此现在沐璟并没有选择主动去游走帮助自己的队友,而是准备让打野酒桶先帮助自己打烂对方的上单巨魔,只有这样他才有资格腾出手来好好和对方的五人博弈一番。 而此时,走廊处,回锅肉终于找到了正在闲逛的刹那,此时她正与阿白观看场内的比赛,她知道只要凛华有危险,阿白一定会出手的。 大招无双挑战直接套在兰博的身上,沐璟依靠大招被动决斗之舞提供的加速追上对方兰博,紧跟平a击破兰博身后的弱点,随后走位击破第二个弱点的同时利用冷却好的q技能再次击破第三个弱点。 楠西脖子一歪,脑袋直接挂了下来,她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楠西看着那些熠熠发光的珠宝钻石,眼睛都直了,这才是大师级的作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推力,她就这么不自觉地往里面走,那一件一件珍贵的珠宝,与精致的灯光交相辉映,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光辉。 “子弹?!”三人都愣了,这片大陆有猎枪,最原始的那种,每打一枪都要从新上膛。所以苏茜和约翰完全看不懂眼前的这种箭头弹壳。 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去帮助一个前期并没有太强爆发或者控制技能的阿卡丽无疑是不明智的,更何况汤越的阿卡丽在抗压方面做得十分不错,只要苟一苟在发育上也不会落下很多。 不是没有想过,直接设立阵法道场,不给他们靠近,又隔绝声音。 燕棠抓着她胳膊打量她身上,没有任何煽情的话语出来,但接而毫无形象坐下来的那副如释重负的姿态,却又说明了一切。 “倘若你要轮值夜差,那我就留下来陪王爷用晚膳!”没等他坐稳,她又往下说起来。 安然走过去,将手里的风衣往战炼的身上盖,他猛的睁眼,双手将安然的腰一抱,拖过来,安然就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知道张入云想要逃跑,沈绮霞却是一些准备没有,当时瞪大了眼睛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不过她倒是对少年这般能知进退而欣慰,摇首之际静待张入云施为,想知道他到底有何手段能从梨山老人手下逃生。 天道武院的人非常窝火,现在的情势就是念羽歌可以挑战他们,而他们却不能找对方报仇,谁叫对方是低年龄组的。 萧羽判柳妍跟他们两个所进入的地方应当不一样,这个空间或许就是用来对付闯入传承之地的人。 “出去?什么出去?”慕玥一愣,一时之间被萧君炎突然说出的这话有些不解。 两人居然卡在同时说了同样一句话,相互尴尬地看了看对方,扭过了头。 安然一屁股,往沙发上一坐,满身都是汗不说,还故意把羽绒服解开。 “只是因为嫉妒而已?真没有人指使你?”宋天墨挑了挑眉头,眸光更暗了。 当然,这其中不仅仅是因为凌浩有着妖孽般的天赋,更重要的是,他自身足够努力,拼搏,还有不少的气运加身,得到了不少的机缘,而且老头子对他也是全力培养。 罗晓菁拒绝了克里斯的结婚提议,不过克里斯显然还没有放弃,正对罗晓菁展开热情的攻势。 这便是项人羽一贯的作战风格,遇到危险,并不是让别人送死,而是自己亲自迎难而上,而正因为如此,他才累积了巨大的名望,愿意为他而死的士卒有很多。? 看见陈霄出现,这队人马当即放出示警符咒,一道响声冲天而起。 沈微听到柳碧莲话里的意有所指,皱了皱眉,最后懒得和她计较,说:“既然柳阿姨这样说了,我就当真了哈,真是多谢你的大人大量了。妈,我们回去了。”最后一句是对牛香琴说的。 看着薛纹纹恼怒的样子,苏恋薇心中微动,毕竟比薛纹纹年长几岁,城府也深了些,知道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更不是说私密事儿的地方。 我离开了高二的教学楼,回到高三那边,中午吃过饭,我和班上几个同学去操场打篮球,这时候,我接到了短信,短信是我安插在高二七班方梦怡身边的眼线之一的陈慧发过来的。 “你们娘交给你们了,我还得回去吃饭。”杨若晴说了句,转身就走。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四阶中级的归元兽王,竟然被一个三阶巅峰的御兽师给杀了? 此话一出,傅羲不由一惊,兽灵体的事情对他来说是绝密,他有多少次都因为这兽灵体和上古异兽遭到居心叵测之人的追杀,现在这话从古崇阳的口中说出,他心中又怎能不警惕。 148 跟踪 - 重生为庶 - 关睢 “为什么?”老头并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回答,事实上他的参谋们早已经做出过各种预测,最后的结果是五五开。 从黑雾的外围来观察,这家伙似乎是在做某种拼接改造的动作,那些看上去杂乱无章的动作实际上应该是某个庞大工序的一个步骤。 这种体验,一般人都品尝不到,这完全是周周无意识的行为,却为苏星带来了超凡的享受。 这就惊悚了,要知道卧底卧底,被拆穿了身份还怎么玩?如果姜福知道飞镖的真实身份还重用飞镖的话,那这事就麻烦了。 不过就这样把这个家伙给宰了的话,苏星还心有不甘,除非能够确保完全的获得这家伙的之前记忆,否则绝对不可以铤而走险。 张巍忍不住紧了紧眼睛,这个老外,比起李大爷来,好像更加的居心叵测。 自从告诉妈妈自己获得了五枚缎带徽章后,对方别提有多惊讶了。 居高临下又是顺风,再加上骑军疾驰过来正好是冲到了箭口上,一场箭雨下去直接将其中近三分之一的骑军射落马下,剩下的残军见状立刻惨叫着迂回撤回。 这可是官方解释,官方到不能再官方的解释,不仅给新市长立威还拖了一手老市长,顺便把警队的贡献也说出去了,季唐觉得这已经是最优秀的解释了。 剩下的那些人看到这样的局面,早就已经心生怯意,一旦有一个开始向后撤,就会导致整个大部队的溃败。 没有声音回答他,在他耳边不停萦绕的,只有翅膀震动的嗡嗡声。 “你真的很强!蓝多!”戚蓝夜一脸敬意地向蓝多递过去了一只手。 孙飞瞥了一眼向自己偷袭而来的灵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样子这家伙还完全不知道,她打算单挑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赵志高在大厅里就认出来是谁,没动声色,直到坐上车离开才问道。 “哼,不用你告诉我,看她那表情我也知道了。”伊莎兰冷声说道。 坐在石桌上的她为了护住走光的胸扣,身体一直保持着前倾的姿势,距离叶伤寒很近,说话时叶伤寒甚至感觉到了吐气如兰的迷离芬芳。 孙飞与白芊莹搭车从仁灵堂赶到了林山下的人民医院,车刚在门口停稳,张无心就一边招手一边向孙飞这边走了过来。 那人还在奔跑,影子还在移动,隐隐能够看到,那人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正在如飞一般前进。 然而,紧接着,男人有力的手已经顺势抓住她抬起的胳膊,并将她整个搂入了怀里。 而眼下,这头蔑视雨林的钢铁猛兽,已经把我们锁定为它的下一个猎物了。 于是就在三年前,一名自称是来自苍梧荒野、名叫弇蜥野的妖族男子,不知为何,竟是闯到了田媚丝和水曼纱此前修炼的洞府。 他的面容枯槁,浑身散发着一股股恶臭的气息,眼珠子像是被人挖去了。 苏醒的青龙感知到星野冰的气息便找了过去,这才让龙脉之谷恢复平静。 “婧儿是被我惯坏了!”中年人叹了口气,他是萧城辛,乃是萧家的家主,也是萧婧的父亲。 “他是我朋友的父亲,我若赢的话,你将乔振龙送回来。而且乔振龙必须是活的,如果死了就不行。”杨泽永远记得答应乔然的事情。 实则是,苏望能从虎脚魔湖瞬息来到此处的半空,正是因为孤星的施法。 能让司令员屁颠屁颠跑过来亲自迎接的醉鬼,更是大人物里的大人物。 雪伶霜看着青沂手中的短剑,那把寸断剑,雪伶霜终于明白了,青沂为何要让苏望去取那三样东西。 心中大惊而急忙转身回头的隗枭,却是只见一道紫色雷光凭空乍现,猛然地就径直轰击中了隗枭的头颅,隗枭的话还没说完,甚至也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即被紫色雷光瞬息击碎了肉身。 “还给我。”林傲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即骂起来,一脸怒气说道。 现在那不勒斯队的官网旗舰店,已经开始在出售江辰新赛季的球衣了,这第一批试销的球衣只有八千件,据说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抢空了。 老袁见他突然出手,就搞定了吴斜,此刻还气势大盛,就觉得不对头了。 “一般吧,你要是能再会议上直接拿走王虎城东的产业,我会更加满意的。”洛诗琪嫣然一笑,这对所有男人来说,都是“最致命的毒药”。 三日前的示威,让他一时成了风云人物,未曾来到会馆,就有不少人在议论。 现在帕尔玛队虽然是排名联赛第二位,但是他们还是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更加切实的意大利杯中,现在联赛还很长远,这一切都不好说。 149 暗中勾结的人 - 重生为庶 - 关睢 海圣战戟的外观,与神话传说中二郎神杨戬手中的三尖两刃枪十分相似,只不过它两边的“尖”换成了两道斧刃,看起来异常沉重,通体深蓝色,长柄上还有黄金纹饰,拿在手中自有一股恐怖的威慑力发散开来。 肖艾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我忽然想起,袁真之前也属于乐瑶那间传媒公司的艺人,而乐瑶只是其中的股东之一。难道,她是在介意这个?或者,还有更隐秘,更不为人知的原因? 韶华便又想起了沈煜来,倘若避无可避,到最后也只能嫁入沈家。 付流音往后退了两步,火已经被她挑起来了,她可不敢再逗留下去。 有铃声突兀的响起,沈湛脚步一顿,下意识的拿出了手机来,他微微低头,眼神里有片刻的柔和。 陈登的提议,让孔融心里十分受用,王子法虽然性情忠烈,可是见吕卓能大度的让孔融继续坐镇北海,他心中的恨意和不满也随即烟消云散。 所以她们接着就是盘坐在地,由牧元在旁边护法,安静疗伤起来。 蒋远周盯着跟前的电视,地震中的死亡人数已经上增到十九人,更多的人被列为失踪。 刚刚告诉顾影琳要给她带饭,现在还不知道她想要吃什么,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借花献佛吧? 袁欣尴尬的脸有点发红:我这不是也没办法了嘛,而且你们俩眼光一向比我好。 “咻”的一声,于洋从空间戒内拿出一个像是锅的法器,样子有些破旧,那是于洋在丹洋堂时,一个找他炼丹时送给他的,说是祖上留下之物,很是珍贵,用来拉拢他的。 凌妙皱眉。之前宋蓉蓉也好韩丽娘也好,都是把毁掉自己当做首要目标的,这一次还想加上谁?是顾氏还是凌肃? 他不知道,到底应该相信怡妃的话,还是应该相信永遇乐和北月皇子的话。 “非银非水映窗寒,拭看晴空护玉盘。淡淡梅花香欲染,丝丝柳带露初干。只疑残粉涂金砌,恍若轻霜抹玉栏。梦醒西楼人迹绝,余容犹可隔帘看。”瑞帝拿着便轻声念了起来,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的无声的讥笑了起来。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便是为了元石,永遇乐便又心如止水般的等了下去。 众人望后急忙散开,于洋绕到虎狮身后,安阳六人绕在虎狮四周,将虎狮团团围住。 而那帮刚刚在李休缘身边的圣道门众人,比李休缘不知早了多少倍的时间,早就消失在原地了。 那些世家私兵和死士本有些惶惶不安,可眼见局势如此顺利,不由跟随在楚军身后追杀起汉军。 李休缘从礼善和尚身上见过,这股佛心的意境,并不是代表实力,而是一种道的明悟,属于精神上面的领悟。 金鼎娱乐城不仅娱乐场所多,饭店与商店也不少,可谓是集吃喝玩乐于一体。方燕带沐晓锋去的是一家法国餐厅,这件餐厅设立在一坐大楼的顶层,是个旋转餐厅。 无论是资本主义初期,还是奴隶社会里,奴隶市场都是极为血腥和黑暗的,在这里,奴隶就跟牲口一样,被挂上价签,关在不同的笼子里面出售。 然而在下一刻,巨型魔法阵突然高速运转,浓缩元素如风暴般急速汇聚。 “是吗?那肯定是昨晚跟我舅母买化妆品的时候弄上的,我闻闻,哎,还真有!”周明装作若无其事道。 饶是镇定的阿基琉斯,在听到从阿瑞斯口中不断跳出来的那这一个个奖励时,心脏也是一阵的猛跳。 不出叶痕预料,龙一突然双手结印,不久的时间,战场四周符咒升起,顿时,场内所有的巨人都暂时的固定在了原地,难以动弹分毫。 其实对于唐泳心,罗宏并不是真的怕她,或许是唐泳志的原因,不知何时开始,罗宏也只是心里一直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一般宠护起来。 周子言打开后备箱,把里面的东西悉数搬了出来,这才锁好车子,然后拿了礼品盒,跟在黄阿贵身后。 此时楚岩的双眼只有清冷的刀锋以及那烟云缭绕的光,只是尽管楚岩很刻意的压制着自己的气息,但是那青砖之上的光芒,却依旧在完成的瞬间透出了一股淡淡的怒意。 “我们仔细搜,一定要将她们找出来,此仇不报,怎么对的起我们受的伤。”那个士兵一直用左手捂着他的右手,以期希望缓解一些疼痛。 暂时联系不上变色龙,楚岩虽然心里略有担心,但是却并不着急,因为急也没用,事情不会因为楚岩着急与不着急就有不同的变化。 150 他的身份 - 重生为庶 - 关睢 川岛美惠上过杨冬一次当,那就是在满清宝藏的时候,她傻乎乎的给杨冬从大荒漠里,将宝藏给拉了出来,杨冬在外面等着接手。 地面上。随处可见一些一丝丝白气。飘上半空。这是危机四伏的虚空裂。 考虑到这一点,断不能冒然闯入大食国妖兽所居住的城池,否则若是再遇上一等一的高手,纵然是他,也难保众人会平安无事。 “噢。”岳鹏微微点了点头道,接着已经随手拿起了筷子,目光不断在面前的名贵食物间游弋。 总帅“空”在战国的电话虫里知晓了这一件事后,决定亲自见李云逍一面。遂让战国带李云逍来“圣地玛丽乔亚”见他。 想到眼前这还算精致的园林未必是大乐愿意看到的,李英俊就有点犯愁。 再仔细一想,这“断谷大营”所发生的事情,倒是和南诏国这边的“恶水大营”有几分相像。难不成这两者之间存在什么联系不成? 感受到了这一点之后,那豹子兽的眉头顿时聚成一簇,想必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十几岁的少年,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灵力,不免令他有些惊骇。 “我们是不是还要进攻?”山胁正隆像是在问参谋长,也像是在问自己。 这浩瀚的世界就像李云逍身体的一部分,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个世界中的一草一木甚至漫天星斗。 然后这些锁链从不同的方位围向了凤凰,而这时,凤凰也察觉到了这些水属性锁链的存在,它本能的感觉到不安。 不过现在弄到手中后,这件东西也因为间谍的牺牲而破坏掉了,也正是这件物品损坏了,五星帝国才没有去继续找寻他们的麻烦,这也是王爷庆幸的一点了。 张德其身后传来了高呼声,却是一营的将士替他们的上官加油打气。 并未脱体而出,而是直接在炉体之上挣扎着,分明是在抗拒着什么。 只可惜作用甚少,反对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不但如此,山东、河北诸郡的盗贼频发,齐郡的张须陀等人率军奋力剿灭,但是盗贼利用诸郡之间的河泽乱山掩藏行踪,剿之不及,复又聚集山冈呼啸而起。 那些迷妹此时正一脸心碎的看着伊乐,同时对霞之丘诗羽怒目而视,不约而同的诅咒着霞之丘诗羽。 丽娅重创混沌魔龙的这一招正是开阳剑法的最后一式“开阳破天”,练成了“开阳破天”才算是练成了开阳剑法。无疑这套本属于人类的斗气剑技,已经完全被她参悟透了。 一次补正,代表了基础血量的提升,以及其他方面的补正,也造成了10级玩家与10级以下的玩家,两者在实力上的天壤之别。 渊瓷英瘫坐在地上,无意识地夹紧了双腿,一记更剧烈的震颤从身体深处漫延出来,惹得她星眸微眯,秀口半张,浑身无力的卧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感受着那突然压在胸前的柔软,伊乐也有些脸热,正要说点什么,没想到车门突然合上,公交车也开始行驶起来。 “什么!?”姬柊雪菜心头微微一紧,也就迅速转身戒备着,并沉着脸细细打量着远处的天空。 言叶在看到那金属棒打开的瞬间,也的确是朝前迈去,但是,言叶是用走的。 大水蛭见他们攻势这么猛,慌了,扭着身体要逃跑,慌乱地爬向门口。 所以那些最开始目睹这里的研究人员以及武装人员,估计要么是被封了口,要么就是因为惧怕这里惧怕言叶所以并没有再次的回到这里了。 “您有何事吗?”抬手抚了抚自己的眼睫,乐藻颇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哈哈…老了,这位你认识吧。”希格尔笑了笑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人。 孟倩幽以为她只是要多带一个孩子,没想到还有一个生病的男人,皱起了眉头,思量着要不要买下。 燕麟淡淡的收回眼神,笑着招呼窦清幽,“走!我们去看看灯谜会!”说着,伸手又拔了两串糖葫芦,扔过去个银角子,示意窦清幽往街头去。 康琚博看着她,便伸手将被子盖到她身上,转身离开的时候,发现李穗真一只手拽进着康琚博的外套。 夏落旁边的朋友们听着慕香的介绍便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之类的,明华街那边是繁华地段。 一百多号弟兄全部都大声吼着这一句话,顿时间整个空地上都是云峰会的声音。如果不去辨别的话,很多人会以为我们云峰会的人要比飞龙社多很多很多。 可是性格却委实太过活跃,说话也没头没脑,萧瑾萱仔细想了一下,这才弄明白对方恐怕是永昌王的儿子。 然而,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这时候却插了进来,一把抓起了那只眼睛,众人这才看清楚了那根本不是什么熊的眼睛,而是----一个摄像头。 白泽刚想说话,点心铺子今日里热闹,居然又来了客人,是一个年及弱冠的翩翩少年。 她‘摸’上了眉头,心里不舒服起来,谈恋爱以后,好像越来越情绪化。 忽然,短信传入,她眼中竟划过一喜,立马点开,才发觉自己的手心隐隐的颤着。 尹珏都没有被周老爷子冷落还问了他功课方面的事情,还有爱好。王雪照例将尹珏的画拿出来炫耀,还以为是自己家里,尹正那个偏心眼看那个画呢。 “冤枉?那银耳羹可是你做的,也是你差人送来的,父皇就是喝了你送的银耳羹才中毒的。”林仙儿冷冷道。 可是奇怪的是她竟找不到信号,她将手机好好举起,想要搜索手机信号。但随着她慢慢直起腰来,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轻而易举的穿过了妖笼。 铃声愈渐愈远,电话的音乐却在此刻唱起,男人悦耳的歌声将她敛回心神。 先让孔玄和安雪拿头彩,面对孔玄和安雪的攻击,不仅不躲避,反而要做到主动往子弹上撞。 151 不敢置信的可能 - 重生为庶 - 关睢 秦太后与赵国副使相谈甚欢,甚至深夜还一起饮宴宫中,这个消息,令刚刚出宫回到驿馆的韩国使臣尚靳心中,实在是五味杂陈。 就在李金羽唏嘘不已的时候,他骇然就是发现,那疾风暴狼,竟然又是挣扎着站了起来。 见到我推开门进来了她才转过身子,她看了看我,接着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那时候她是绝望的、怨恨的,怨恨的不仅仅是感情,更是她与生俱来的自负。她的骄傲,她对人的信赖,都在他这种帝王心术中,碾得粉碎。 意念随即就是投注到了上面,那浮现出来的注释,更是很清楚的解释了这一点。 我真觉得沈柏腾这人是疯了,竟然痴心妄想的认为袁长明会给我二十亿,没睡醒吧。 看见安巧兮一改常态,在这里依依不饶起来,李金羽也是忙不迭的拍胸脯对天发誓起来。 “我没跟你套近乎,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姐姐我没想象的那般柔弱,今天我奉劝你一句,别再跟着七界盟主做坏事了。”胡媚儿语重心长道。 阳光刚照进承明殿,嬴稷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忽然感觉眼前有异。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却看到芈月坐在他的榻前。 不过黄山越是如此神秘,众人越是觉得黄山讲的乃是修炼宝典。你听不懂只能是说缘法浅而己。所以大家还是拼命将黄山的讲解死记硬背了下来,以期日后再慢慢学习。 吃饭的时候那老板娘看到我们挺好奇的,问我们是从内地来的吧。 方才国王没来之前就有不少人这么议论,并且还询问过伯爵,然而伯爵只是笑而不答,推说自己也不清楚国王的心思。 这架势就像是要去侵略天堂一般,光是看一眼就会头晕脚软,哪还敢对参赛商和拍卖品起什么非分之想? 露丝和梅璐见状有些兴奋,露丝说道:“好了,接下来靠我了。”说着,迈步向不远处的那个生物走去。 一个上午的忙碌,翔龙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已是中午。对于外出了一个上午的伊莉娜等人,此时早已经饿了,翔龙也知道这件事情,但他并不怎么着急。 业心水见少延的攻势不断,剑法贯通,丝毫没有一丝破绽,微微皱眉,业心水原本打算今日不使出真正的本事,此刻,被少延接连不断的剑法,已经在业心水的衣衫之上,横七竖八的划破数十处。 权胜男百无聊赖,加之和霍雪桐相处的时间也就假期这段时间,于是吃过早饭后还是和他一起去上班,霍氏集团的员工都司空见惯了。 我觉得有道理,但那些不确定的因素,真的能够影响到了我们的生活了吗?说真的,我是不怎么相信的,我觉得,如果苏月娥能加入我们的生活,将会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这!那个男人去哪了?”赫托斯说着四处看了看,却没有发现那个男人的踪影。 凤息心中一惊,那自长琴怀中抬起头的可不就是柚菀吗,她引自己出了禁地已是极蹊跷,况且明知道自己也要来火神殿,中途无故消失竟又比自己早到一步,偏又是与长琴这么亲昵,更觉得此人有鬼。 那个家伙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白皮松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闷响,那个家伙胸口溅起一朵血花。 土方领袖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没想到我的宇宙雏形突然会出现变化,攻击的动作也稍稍停滞了一瞬间。 事情似乎越想越复杂呢,王涛甩甩头,听到电话里传来对方正在通话的提示,拿秦雅芙没办法,只好往公司打了个电话,派几个员工去其他医院寻找林子航的下落。 可是为了跑路,为了逃命,楚云燃烧了一半的灵魂念头,激发出潜力;而剩下的一半念头,也是伤痕累累。没有一si力气恢复,只是回归道身体内。受着肉se血气的弥补,缓缓的恢复着。 进入殿内,楚云随意走动着,只见摆设着各种药架子,上面盛放着各种灵药,而此刻这些灵药早已经腐朽破败,灵性全无;又继续走向了后殿,那时一个个炼丹室,地火已经熄灭,一些炼丹炉也腐朽了,变成了破铜烂铁。 根据异次元的完善程度,半帝之间的个体差异非常大,有的半帝甚至可以斩杀鬼帝,而有的半帝可以被上等鬼皇斩杀。 “什么!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情。”顾夕颜大声喊道,她还是气坏了。 这不,拐子看到有牛要吃白菜也就把牛给请出去了,这倒让颜春妈出乎意料的想不到。这不多了一个看菜的,也就那白菜而已,冲人家跟儿子的情谊,值了。 金守城从怀让身边跟着的随从接过一个锦盒,打开。里面闪闪发光的竟然是一颗鸡蛋大的绿色夜明珠。这可是无价之宝,一那么大的绿玉夜明珠。 所以现在的梁萧就这样看着这位老人,他知道,接下来这位老人就要说话了,一定有什么话是想单独和我说的。 男子立刻跑回自己的住处,交代了一些事,毕竟自己一个皇子,不能无缘无故失踪吧,跟人交代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自己要和公主去探望一个朋友。然后皇子也是立刻收拾好东西,去追自己的妹妹。 152 人面兽心 - 重生为庶 - 关睢 承玄心里急得不行,他虽然一直觉得元初剑术卓绝,可是对上天穹剑派的核心弟子,心里还是免不了心虚,这是天穹剑派百万年声望造成的压力。 可能是我后知后觉,总之后来过了很久我才发现,秦泽阳是真的喜欢我。当然,这些都是往事了。 砰的一声响,面具男脸上出现一个火光,他还被打得上半身往后一仰。 就像飞羽,对含玉感情其实一般,也就是个玩物而已。之所以宁愿违规操作也要杀死元初,除了惊叹于元初的潜力资质,主要还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 她不懂时间的计算,只知道在漫长岁月中,她的乐园几次被摧毁,又数次重建。 白首是星辰卷轴的器灵,蕴含星辰神主的星辰剑道传承,存活了无数岁月,见多识广。 “很好,可有引起他的怀疑?”皇帝心情颇好,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翘起。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压制李九真的精神力量,分出了些许,手指指向神祭后脑勺。 这个条件可是够了,叶峰要是还不能满足,那只能是说明叶峰不想着将船交易出去。 “我们还不能马上般,房子刷过漆,还有味道,你怀着孩子,马上搬进来不好,再等十天左右吧,那时候就可以了。”林城说。 “进什么贼,咱家住在二十一楼,门口那么多保安,能有啥贼,”男人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说道。 自从百年之前,仙石居强势斩杀一个古神六重天的强者,再也没有人敢在仙石居捣『乱』。 本来没什么,衣服破了直接通过贵宾专属通道下去就好了,反正一会直接开车,她在外面的时间不会很长。 但是詹姆斯的话让他们又有些犹豫,却搞不懂他这样做到底是因为道义还是真的已经看透生死。 这拱门之上,正写着“仙魔洞天”四个大字,并有仙魔之气,不断从拱门中弥漫而出。 第十四局,暗牌发过之后,林杰拿到第一张明牌是黑桃A,而刺玫只拿到一张方块2。 “看来,想要取得生命之果,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北冥邪叹息了一声,扶起了白瑾。 但是有一点,他们会天天过来堵我,看来,他们不见到我的话,是不会罢休的。 “卧槽,你虚了?一会我给你买两个腰子补补?”老陈见此将我从地下拉起来问道。 “你居然害人,可知什么罪,”我强稳住体内的恶心,晚上吃得饭我都怕吐出来,这鬼整张脸肿胀着,头发上布满了水草。 路上的时候,我一直都趴在白如霜的背上,用手轻抚着她那晶莹如玉的蛇鳞,不断地在她的耳边和她说话,我们已经决定,等帮助莫罗打败血族之后,我们就提前在英国这边度蜜月,回去就结婚。 我又听不明白,但还是把一颗桃核交给了他,如果我今晚必死,那么两个核桃在身上的确不安全,给他帮我保管,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这时,老人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个西服中年人身上,颤颤巍巍的抖着老迈的腿脚,来到那一桌坐下。 而且,这两个宗门的战阵攻击力确实很强,由他们全力攻击,也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肖天闻言被程思思瞪了一眼后,这才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连忙将目光转移开来。 洛天也是第一次来天妖城,四轮车在远处停下,抬头一瞧,前方正有冗长的队伍排队进城。 这虽然无异于与虎谋皮,这个本体分明就是想利用我,她苦心多年进入这里,是想对于桃花仙动手。 贪狼弓眉目轻佻,只见他拉动那长弓上面的弓弦,一金、一银、一白三只长箭凭空浮现在了他那一张长弓的弓弦之上。 我们只要想办法干翻那个“传令人”,自己冒充上去,拿着那宝物假冒本体发号施令,就能控制整个薇城。 “你……是怎么从那个笼子里跑出来的!”胡芳看着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皮皮依然是难以置信的说道。 见此情形,苏长生不由有些愕然,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烦躁的情绪来。 “真哒?!”李慕君两眼放光,脸上笑开了花,激动的语气都变了。大将军的本领,世人皆知,跟他学剑,简直是白捡好处,这算什么规矩? “所以以前的人应该也是想要了解什么才会去宇宙的吧!”千户说到。 为了维持师道尊严,再加上邋遢道人对于苏长生惊世骇俗的修行进度也有些疑虑,邋遢道人干脆打着传授他护道之法的旗号,开始参杂教授武学拳脚之术,试图拖延苏长生的修行进度。 她们也渴望过自己的爱情,但是自己长的漂亮不说,而且修为身份摆在那里,一般的人她们都看不上,所以才一声未嫁,现在听到苏不凡册封,不激动才怪。 唐峰听了一会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杨铁锤本身的能力十分强悍,一般人根本就无法承受她的火焰,所以导致她挑选人十分苛刻。 我们虽然都没见过李五师叔,不过听说几十年前就入了先天了,而且在仙风云体上造诣极深。 三生石中的一切,仿佛就像是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境,美好但不真实,如虚如幻。 这一段记忆非常的庞大,几乎是包括了整个修行的进度,至少是能让雨珑达到先天境界的进度的记忆,全部包含在这个记忆当中。 游罗抬头去看时,注意到骑在英招2号身上的尹大音,已经靠近了飞龙仁大。 “这个…”陈风看了一眼李刚,再瞥了一眼还留在寝室中的其他学生,‘欲’言又止,同时还向李刚打了个眼神,示意李刚出去再说。 153 救急 - 重生为庶 - 关睢 若是平日里没有月光,这里便是黑压压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就算是赶了夜路经过这里的村里人,都难免会有一些胆战心惊害怕。 门刚被打开里面就透出了一股灰尘的气味,这套房子被闷了两年,里面的空气都变质了,电源已经被物业切断,我们只好用手机电筒照明了,门边的鞋柜上落了厚厚的灰尘,别的地方也差不多,灰尘厚的一抹一手灰。 昭宁的话音刚落,便看到了一个惊愕的眸子正在等着自己,昭宁心里一震,有些不知所措,她实在是消瘦不了一样的场面,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前一世,东泽还只是一个普通人,姜伯便来到极道大学,强行带走了唐音,把她送去了西部战区,还对东泽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这湖底世界的生物,很多都是外界见所未见的。”墨衍也禁不住感到惊奇。 过槃盘腿坐了起来,摆弄着手指,细长的指甲没有任何的污垢却被挨个抠了一个遍儿,抬眼看了一眼和光,嘴角勾起促狭的笑意。和光对上过槃的眼神,低头继续往外端着盘子。 它抱着果子只盯着它,眼睛瞬也不瞬,根本不去看周围的黑暗,就当它根本就不存在。舌头像青蛇一样一下一下的吐出来舔果子。 国服第一龙骑士一个巨龙撞击将身前的一只铁背鳄鱼撂翻,忽然连打几个喷嚏,妈卖批,这是谁在咒我。 林家的阿姨把饭菜送到了房间里来,为了照顾鲁士卡迪和匹拉旺的感受,我们躲到了浴室去吃,免得看我们吃的津津有味,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折磨。 如今集装箱区已经被拆毁大半,这里的改造已经成了定局,就算东泽这个时候出现,也无力回天了。 在经过李谅祚的同意之后,驻扎在京城的御林军也开展了冰球的运动,甚至成了御林军在冬季的训练项目之一,冰球运动从此在西夏广为开展,一场原本是李谅祚消遣的运动项目,成了在冬季锻炼西夏男儿筋骨的方式。 开始趴在车顶还能躲避剑兽的穿刺,时间稍微一长,剑兽发现无法穿透车厢后就改变了策略。 或许普通人许下的誓言根本不灵验,但是有修为在身的人能够沟通天地灵气,可就开不得玩笑,这玩意还是很灵的。 一般人察觉不出那种污秽的气息,但修炼者的人,闻着就想吐,所以北冥才没有多待,跑到厨房,去和秋月姨,帮她们一起熬药。 这头毒狼真是死性不改,不管是宿世还是现在,还是那般的嗜好钱财。宿世之时,可以说是因为钱财而身死,如今居然还是因为一点钱财落到自己手中。 让她回去,便是要她自己面对身边的一切人和事,让她彻底认清自己父亲的真面目,让她在将来面对抉择时候可以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 “真的不好看?需要洗掉?”很显然柳玖儿有些舍不得了,还是那句话,这可是第一次化妆。 吃完饭过后,秋月姨一直在发呆,下面是真的肿得不轻,连走路都走不了,忽然对身旁的北冥是忧心重重的说道。 鬼人目中无人的向不远处的于奇等执行者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脚下再次发力令他高达两米五巨人般的身躯化作一道残影激射而出。此刻他的右手已经抬起,打算在接近于奇的瞬间就将其脑袋一拳爆掉。 听曾倩说起是找白羽,并不是找雪易寒的,雪影舒了口气,随即有些气恼的瞥了眼雪易寒,便要转身离去,只是手被雪易寒死死攥住,她噘着嘴哼哼哼的看着雪易寒。 旁边,利安邦微微眯着一双眼睛,放在游戏机上的手指已经停下来了。利家二少很清楚,虽然同是九境的实力,但是自己若是中了这两下,恐怕胜负已分。 龙临猛地一收火,没等奇方鸟反应过来,就释出玄冰之力,将它结结实实地冻在一块方方正正的玄冰里,打上数条封印。这事他早有准备,所以做得十分娴熟。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有让龙宝松开那个发财圈。 不过换位思考,这件事情这么诡异,大家恐怕都信了灵幽城老百姓所的有吸血的妖怪,有要吃孩童的妖怪。 冷子夕嘴角勾起,好了这下就不会很痛了,冷子夕在凤兮的额上印下一吻。 但是,他清楚地看到太后眼中划过一对金色的弧光,像两道惊惧的闪电,瞬间藏回厚重的重重黑云之后。 司马夜跃出海面跳到岸上,接着转身将武悔、白玉羽和伊晓柔拉上岸。 就在这殿门关闭之后,只见屋内的烛光,竟然在砰砰砰的声音传出之后,瞬间点亮。 东岳闻言,轻轻扶动衣袖,他确实是不舍,不过若是她要去其他的地方他绝不阻拦,可是他现在拿捏不准,芊兮的劫难会不会牵扯到姮娥。 154 她是我的妻子 - 重生为庶 - 关睢 裴珠泫活泼的声线也让刘信安不禁露出笑容,他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便是驱车回家。 颤抖的她渐渐平复,她仰着头,美眸里泛着水雾,委屈的模样让刘信安情不自禁的低头覆着对方的唇。 刘正经只觉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发现其它宿主的身份,这是第一次被人一口道破。不由的全身戒备,警惕的看向六斤糊。 英明睿智的教皇大人也无法给出好的办法,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底的阳谋,这场阳谋甚至从千年前大秦把这里变成监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买地的银子虽然是杨芸的“嫁妆”钱,但契约人签了杨青林的名字。 「没想到你倒挺在乎她。竟然愿意为了她束手就擒。」黄大顺开口道。 她不是贪心之人,正好暂停了玉容膏和玉肌水的生意,月姨自然也尊重杨芸的意见。 怀里的那朵白色牡丹花的花瓣随风掉落了几片,唐汐不禁捂紧了手里花瓣稀少的牡丹花。 刚刚他把自己要求已经说了,明日这柳掌柜就会派人带他去看房。 高羽麻二突然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竟然不阻止对方拿走自己的手机。 若是前世见过的话。不是无果就是那祸害千年的诅咒。她不愿意也不想和纳兰珩是这样的相遇。 一遍一遍要着她,却一直喊着别人的名字,她就那般地不入他的眼么? “我和他哪里不合适了。”黄琳心里很是郁闷,所有人都说他俩很是般配的,怎么就只有她一个说不般配了。 虽然羊羊体育城不允许粉丝进入,但不可能阻止所有人,像是随行人员、政-府官员、前来采访的记者,肯定都会放进一部分,也让体育城内变得非常热闹,同时也会给周边的商业带来爆发。 因为如果是这九位老兽出手,又何须八人,只需三人而至,就足够令一线天堡主退回原地了。 华夏江城是个新地方,新地方也需要适应,两人脑子里一直想着康复训练,不确定具体有没有效果。 在猛地深呼一口气的时候,安若呼吸着来自窗外凉爽的气息,双眼微微地眯起了,似乎在享受着什么的样子。 至于邢惠娜和朱虹军的训练具体有没有作用,沈洋都懒得参与了,他们的项目太麻烦,测试一次浪费的时间太多。 苏清歌不知道他想什么,只是在下飞机的时候配合地缩到他怀里,毕竟这姿势太暧昧了,容易招眼神。 一想到这个光家主的那些儿子们不禁又有些担忧起来,他们害怕雷生对光家主不利。 看到米子轩这幅臭无赖的样子不但郭宏利想抽死他,党玉平也有这种冲动,倆人都看得出来米子轩这是破罐子破摔了,打算死硬到底,他就一头死猪,就是不怕你们倒来的开水。 林水和燕回天看了一眼火冲地,脸色同时一变,因为他们感受到脚下阵法中已经传来了恐怖的天地元力的波动。 “怎么?我叫什么价你管得着吗?玩不起就别玩。”玉观音不屑的说道。 蒋晴思正在开会,米子轩这一大喊大叫的,可就把她惊动了,一听出是米子轩蒋晴思就慌了,生怕米子轩当着她一干下属的面打她屁股,要是这样的话她以后还有什么威信管理手下这些员工? 但也因为事情牵连甚广,不是一时片刻便能查清,所以可以说整个京城都人心惶惶。 劫火占据了薛讷全部的肉身,将他的身体灼烧了一遍,在薛讷的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黑色的炭黑物质,这些都是劫火从薛讷的肉身中煅烧出来的杂质。 看着这一幕,众人也是微微呆滞,随后看着这圆通的目光也是流露出了一种佩服。 “怎么了?看到了什么?”御九重心口发紧的问道,他直觉怀中的人儿有些不对,特别是此刻看他的眼神,非常的古怪。 这老头姓江,是所里后勤处的主任,属于一个没什么权利,但是油水很厚的岗位,估摸平常没少收孔令杰的好处,不然也不会这么卖命的维护自家主子。 当然,南宫有着一定的自信,中了自己的这至强一招之后,对方没有理由还不死。 在还没有度过后遗症的期间再次使用精灵附体,对你的身体所带来的伤害,让你的经脉有不少处出现了损伤。 他可不相信吴倩能从千幻千面上看出什么,无论是容貌身材还有声音,甚至是气息都伪装的跟‘吴修’一模一样,他不相信吴倩能看出什么。 张天毅憨厚的笑了笑,心中却变得严肃。机会摆在眼前,不愿意错过那他只能想办法解决问题。 她不急,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她晚点再去跟凤‘奶’‘奶’见面也不迟。他就一直在‘门’口那守着吧。 155 他招了? - 重生为庶 - 关睢 这些贫民自然没什么实力,但是杜明也不能对他们动手,所以才这么跑了出来。童乐愣了一下,拉着钱多多往城主府方向跑去,跑到城主府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跑? 当务之急,还要去寻找华风的踪迹,一个神情恍惚的人,便是许愿师,只身处于森林之中已经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更何况是这个有着不知多少愿兽的森林呢。 休息了好一会儿的宛缨百无聊赖,在房里踱来踱去。不知柳辰阳预备何时送她回去。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送到嘴边柳辰阳走了进来,还顺手关了房门。 其中,就属曾经三大势力之一的天行,最为耀眼;他仿佛继罗刹之后的另一个救世主,凭借强大的神机战士和战队能力,迅速收回了北区失地,在北区可谓名声大起。 作为突勒可汗,他是突勒人的精神领袖,可是他好像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子民到底需要什么,他们可能也不像自己想的那般,需要战争。 整个贾府顿时都笼罩着一股悲伤的气息,怡红院外,只见贾环鬼鬼祟祟的观察着院中的动静,见贾宝玉和王熙凤二人到了晚上还未好转,心中暗喜,转身就朝着自己住处奔去。 “所以昨天晚上,你们临别前夜折腾了什么……”陈禾八卦地问道。 毕竟作为一个可以利用千手细胞的男人,就算创造出一个会木遁的也不值得惊讶,更不用说是激活一番本来就有木遁血脉的纲手。 “那个,好像是刚才黑袍人用过的。”两个弟子中的一个,出言说道。 岩浆温度之高,恐怕连钢铁都能烧软吧!在这样高的温度下存活下来,简直难以置信。 看到他脸上那副痴迷,莫心柔顿时心花怒放。在这一刻,那什么特工条例,什么不能对异性产生敢情,全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待安慰了香菱不哭了后,赫连和雅才缓缓起身朝南诏王这边走来,她早料到她失踪不出一日就会被人找到,但她没想到第一个发现她的人会是南诏王的人,更没想到的是南诏王竟然亲自来了。 梦到那些猥琐男毫无节制的扒在自己身上运动,她还梦到肚子里的孩子长得和那些猥琐男一模一样,正对着她恶心的笑。 鲁观南挠挠后劲,正要转身出屋,却一眼看到宗阳床褥上的血迹。 而且从进酒店的大‘门’口,一路摆放着拱形的‘门’,上面挂满了新鲜的玫瑰百合‘花’,直直的切入酒店最中央的舞台上,后面的大屏幕上,不断的放映着盛世和顾阑珊的照片,还有着结婚进行曲的背景音乐流淌而出。 盛世吃面的动作停了停,然后继续吃面,吃完了面,把汤也喝完了。 这是冯晓晓心头最愤恨的事情,被这冯欣欣直接点出来,即便是她不想说话,也被彻底激怒了。 判断着话音传来的方位,易无尘的脸通红,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却顿时放了下来。 “我说怎么当初地狱岩浆泛滥的时候你没有趁机将赤焰给杀了,反而让他又活了一段时间跑到人间,最后还让老夫出手。 姜五熊爆发的杀机惊动了邀月殿内的人,他们第一时间赶了出来,眼见姜五熊与宗阳对峙,都莫名其妙。 “王妃,您需要什么药,吩咐一声,老朽给您配好送过来便是,何需您亲自跑一趟呢?”顾远迎着她进去。 从李牧出现到现在,也不过只是短短几年时间,但李牧这几年的经历,值得所有商人好好研究一番,毕竟李牧的成功并非不可复制,如果能受到李牧经历的启发,那么从中得到的收获有可能受用终身。 听完雷羽此番话,本来就已经很好奇的梁天更好奇眼前这位修士的身份了。 “大哥太客气了,不就是一套破房子吗,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慕星鸿大大咧咧的回答道。 熊孩子要是能认清形势还有变好孩子的可能,可问题是越南根本就没有这个眼力见儿,认准反攻的路就要一条路走到黑,大有人挡杀人,否挡杀佛的气势。 而兰一凡则被压倒在了一堆积木里面,像是翻不了身的咸鱼,一边哭一边艰难的尝试翻身。 惴惴不安的等来了艾闵杰,看到他拉着个脸的样子,艾慕心脏狂跳。 从白州府离开,他们行军速度极慢,所以一直都没有赶上韦青青和罗宏。 杨洋收拾收拾自己的办公桌,关掉电脑,又把办公室的总闸关掉。 岳鸣来到沈依家的大门口,却迟迟不敢敲门,他怕打扰了沈依的休息,他选择在门口等着沈依,沈依早上一定会起床上班的,等她出来的时候,岳鸣再跟她道歉。 无数年前,迦楼斯帝国由于不团结,最后被莱茵人一一攻破后,进行惨绝人寰的大屠杀,灭世之战中死去的人类数量,还不如当初死掉的迦楼斯人数量的零头多,它们从中学到经验,在极为古老的年代便开始遵守这则约定。 156 如意 - 重生为庶 - 关睢 花花一路赶来,却见到这样的场面,一开始也有点懵懂,不过还好,它是认识庄昊云的,见到此人在场,知道任务完成了一大半。 在他看来,如果下面真的有怪兽的话,可能真的会被吵醒了,所以为了生命安全,先逃跑再说。 刀光一闪,林太平的衣裳已被割开,再一闪,已将林太平受伤的那块肉挖了出来,鲜血随着溅出。 当时我是真的害怕了,可手里也没有拿手机,楼顶上的风吹的我更加的寒冷。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朝着楼顶的边缘走去。 放眼望去,只见路边停着八辆越野车,其中只有三辆完好无损,剩下的五辆被打得千疮百孔。 只不过,王承恩一直这样看着他是因为崇祯皇帝和王承恩自己都担心黄立极会拒绝给这个圣旨盖上大印,这样的话就等于封还了这个圣旨。那样的话,就等于这个圣旨只是个中旨,是没有真正的效力的。 上百名的伊藤家族的强者们,对战大夏国的十一名出窍,和半步出窍修为的超级强者,法术,忍术,齐飞,各种光芒激烈碰撞,爆炸声简直震天动地。 “黄和身为朝廷官员,不思为君分忧,为民做主,反而依仗阉贼的权势勾结厂卫陷害士子,更是在朝堂人公然原诬陷正直的官员,实在是罪不容诛,为明正义,彰法度,诛黄和九族。”崇祯皇帝咬着牙说完了这个圣旨。 距离两个时辰还剩下一刻左右的时候,几道急促而来的破风之势顿时令楚痕,龙玄霜,冷灵雁等一行人猛然睁开双眼。 因为镇江以东清军只有这么一只由二十艘红单船组成的水上力量,朱宜锋自然有所了解,只是没想到,他们就驻于崇明。 “老爷子,你当年宰掉世伦的时候,瞧见蛾子了没?”九王爷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 抬起头对上他深沉的黑眸,眼底的愧疚和自责被他眼底的漩涡紧紧吸住,再狠狠抛开。 原来,袁媛坐的位置恰好能看得到门外位置,她因为惦念着秦雅芙,所以视线始终没离开过,自然就看到了秦雅芙跟叶博的两次接触。 没想到,他的离职却惊动了老总,当初面试的时候,老总就对他温厚、圆润的性格印象深刻,一直很关注他的工作状态,有心重点培养。 虽说不是皇上,可在皇上北狩后,奉旨留守于京城的奕訢却是此时京城里的主心骨,自然的这恭王府也就成了此时京城的军机所在。 耗子亦是精神充足,唯独弄棋的面色略显疲倦,毕竟他们两人都在‘星塔秘境’中待过几天,加之境界修为较高,体能上是弄棋不能比的。 易辰能感应到,他释放出来的气息是准元古境的气息,但总感觉这家伙好像隐藏了实力。 这是一个身高一米八五的青年,留着流行的碎发,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岁左右。他身上穿的是一身名牌,而且还是那种非常昂贵的货‘色’。这样似乎可以衬托出来东方家族的富有了。 听到林正峰的话剑舞原本想要跟上去的步伐停住了,而后朝另外一边走去。 王公锋不屑的笑了笑,眼睛里面露出了鄙夷之色,这叶开为了达到目的果然什么都敢说,这李世峰和自己那可是生死之交,他之前就是打电话让自己藏起来的。 这个爱哭的音响账号中的英雄皮肤比电动啄木鸟多很多,再看段位,应该是孟洛的主号了,两个号都有盲僧和亚索的,看来,原本那个孟洛最喜欢的英雄应该是这两个英雄。 抬眸望着径直镇压而下的巨大掌印,陈溪的眼中没有丝毫恐惧之色,他目光平静,身体之上的魔气瞬息浓郁的数倍。 林峰在王四爷墓前倒了几杯酒,忽然空中雷云涌动,电闪雷鸣,一道庞大的身躯出现在空中,林峰一眼就认出了它。 三天之后,李云尊来到了玄霜城,不过他的马也累死了,知道他的来意之后,林峰便下令放他进城了,见到丁善秋等人的时候,李云尊正色道。 刚刚失去了雨烟的林峰情绪特别不稳定,再加上林雅的事,他似乎忽然要爆炸了一样,而秦東自始自终都没有还手,听完林峰的话,秦東深深鞠了一躬。 不过,他也没去多想——不管熊尊存了怎样的心思,他的老命都牢牢掐在自己手里,只是这一点,自己便能将他牢牢掌控。 “去去人类,就像阻止我罗魔吗?”罗魔一声大喝,血红色的光芒再一次的涌现。 毕竟他们现在在市里可算是不错了,毕竟这一个城市在市里,就是在方圆几百里之内都是属于挺好的,而且他们现在已经是一个超大型的城市了,并不输给任何人。 虽说他们的牺牲完全是有价值的,因为他们成就了一座城,是他们成就了更多的人,他们就是有价值的。 聂皇后听闻赵司的话,心中又怎会不知道赵司的想法,不过他越是这样的贪恋宫外那些乱七八糟,低贱的地方,聂皇后就越是坚定的要给赵司选皇子妃。 157 归去来兮 - 重生为庶 - 关睢 “咳……不用怀疑了,莎莎的确怀孕了。”司空战挑眉扫过在场几人那如狼似虎的眼睛,不禁感觉头大了几分。 反正他心里也不会觉得残忍,既然那些人要抢他的轩辕剑,都是动了贪念,没什么值得怜悯。 “周一您要和盛世集团的老总签合同,周二下午您要……”顾池立刻细数出未来一周的行程,都是没有办法推掉的重要事件。 利用大资本,九鼎证券公司暗中做了不少庄,获得了十分丰厚的利润回报。 司空战点头大步朝着战车走去,战车前王寻已经坐在架势坐哪儿了。 “夫人,已经够了。”不再多说什么,护士没有继续冒险,将采血器材取下,拿着血立刻送往急救室。 此时的众人已经是全身湿透,全是泥土,肩上身上还扛着几十公斤的沙袋,拼命的的跑着。 没办法,秦洛拿着T恤准备去试衣间,结果再次被姬若冰叫住,又塞给他一条灰色牛仔裤,上面的价格标签还在,赫然是三千八百八。 李安这种在好莱坞打拼多年的导演,也了解圈内的一些运行规则。 内政部的那些保镖面对这形势纷纷想昏倒,感觉到处的神仙都开始打架了,特么的地球真是越来越危险了。 “可我就是杀了,然后呢?你要为胡鬃报仇?”苏尘笑了笑,对视杨蔌。 周懿瞪着眼睛,两只手在耳边绕来绕去,聚精会神地思索着什么,看神色,他十分激动。 任凭杀手无数,任凭他们诡计多端,以叶承的身份,何须惧怕这些? “三师兄。”苏尘笑着道,眼前这个年轻、憨厚、高壮的汉子,就是李不朽的三弟子,名为高澎,有些让苏尘意外,竟然是这个形象。 但,终归是成功横渡了,徐振龙等人欣喜的很,他们的要求不高,只要不用进入预备役就好。 眼看婠婠的丝带就要点中师妃暄胸口之时,一道黑光闪过,屠龙刀漆黑的刀锋斩在了丝带上。 伏骞来中土的目的,就是观察中原形势,若出现了可以一统天下的雄主,便与之交好,若是中土一时难以统一,则伺机侵略进来。 但我终究是一个讲故事的人,这里有我对浩瀚长河里那段挥之不去的盛世衰败后的叹惋和追惜,所以字里行间,你总能感受到她特别符合哪一段历史,这一点,请原谅翟叔的情不自禁吧。 不是单纯的崇敬和钦佩,而是生活中的某些内容的确深受其影响。 一夜无话,翌日,凌西瑶照旧晚起,在训练区完成训练并与几位挑战者切磋一番,回去时高宏兵早已等候多时,原来野鹤组织的首领要求与他见面,听对方的口气,有投靠的意思。 因为他们压根不信这种事情,精神胜利法可以说是每一个狮吹的必修课了。 迟意可没有让人看热闹的习惯,出言让忆岚出去后,才跟沈宴铮一起用饭。 想着以后要接手自家店铺、成为优秀咖啡师的香风智乃,对清明的原创咖啡是很好奇的。 钟离幽轻咳了一声,还未出声,坐在床边的男子忽然回过头来,露出那张俊美的侧脸。 或者说在观看那些拳击比赛时,双方躲躲闪闪,没出几拳就气喘吁吁的。 莲翠眼神有些闪躲,支支吾吾的不知该不该把听来的消息告诉迟凝。 不远处的马赛人见此,一个个露出惊叹之色,互相之间嘀咕起来。 雅奴听到宋晴的质问,顿时害怕的扑通跪在地上,指手画脚一番。 但他穷尽智慧, 一刹那之间窥得九千六百种未来,却依旧找不到破局之法。 池离离真的不想和皇室的人有什么联系,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顾山风出现在这里。 张若瑄无奈望向张佑,目光幽怨,意思十分明显:都怪你,现在可怎生是好? 在她的身边,其他的那些白银贵族一副颤抖的模样,显然现在的局势已经吓住了他们。 远远看去,这一剑竟是将整个碧蓝的天穹斩开,瞬息横跨了半个天空,然后到了赵匡胤的面前。 孙悟空一副天真烂漫,哪有半分猴王的矜持样子?三位龙王都开心地笑了起来,三人同时想到,以他如此烂漫的性子,断不会为了争权夺利而跟自己过不去的。 现在细细回想起来,那部电影的剧情实在是没头没尾,而那个所谓大师的行为更是显得突兀至极。 玩家们都是现代人,可没有什么藏宝贝起来的习惯,而且自身都有空间,呆在包裹里更安全。 陈奥也知道现在肯定不能再躲不下去了。既然答应了人家,总要拿出点行动来。眼看着距离武林大会还有四五天,正好利用这几天,上山找一找。就算找不到人,也能给净尘和尚一个交代了。 她赶忙拍了拍手,将众人唤醒,把自己的经验说了。大家只得强打起精神。山下想必还有一帮胡搅蛮缠的追兵,大家心照不宣,都不愿意生火,以免把追兵引来,好不容易得来的休息时间,又要泡汤了。 158 夕日贵妇人 - 重生为庶 - 关睢 正在叶华紧张得四处观瞧的时候,地面产生了轻微的震动。。叶华刚刚察觉到地面不对劲时,这震动已经扩大到让人站不稳脚的程度了,地面上的碎石沙土都在跳动,还有‘轰隆隆’的沉闷声音从地底传来。。 四人一咬牙,提高了警惕,将澎湃的真气杀提升运作了起来,然后义无返顾的拐过了峭立石壁形成的屏风,亦步亦趋的走了进去。 白木槿虽然心里着急,可不得生个翅膀飞到陆家去,可是也明白,越急越容易出错,只恨她自己也麻烦不断,无暇顾及外婆身边的内鬼,才铸成了大错。 轩辕幽你这个贱人!说!你到底和谁做了七出之事?!”冥破天阴冷着声音问道,虽然没有任何刑法,但是他的目光,他的声音,每一样都像是淬毒淬着盐巴的皮鞭,一鞭一鞭地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痛在她的心里。 果然,休坎乎他们听到枪声,马上散开,躲在隐蔽的地方,闯入者也纷纷拿出武器,寻找掩体。飞行员拿起通话器向基地求援,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对射起来,双方都是轻武器,清脆的枪声在山谷间回荡,声音很是响亮。 什、什么?不是处处处了?林离一个点刹车,车后排的两位帅哥帅气的脸蛋差点撞在了车座上。 帝魔冲近了,抬起双枪准备叶华连扣扳机,‘砰!砰!砰!砰!’左手枪是火弹,右手枪是冰弹,火冰交加直向叶华射去。 白云兮见状,虽然依旧在哭,可是那眼里的得意却难以掩饰,白木槿在心中摇头,真是太愚蠢了。 那位同学一话不说就拉着李耀杰向教学区升国旗的地方跑去,李耀杰随着他的步法跟着跑。 她打量了周遭一圈,骤然手一扬,四面八方的云雾垂帘便如轻纱一般飘落了下来,一室顿时暗淡了不少。 他拉大门缝,大步走出来,停在夏梨梨的面前,扯了扯夏梨梨的披风,而后指指自己,再指指王府,示意她跟自己走。 结果狨狄有备无患,打得边境的北夏将士措手不及,并一鼓作气攻占了两三城。 明明直线行走的那辆高级轿车,在公路上却开始呈跳跃式前进,就好像是轿车得了痉挛一样,一旁路过的交警看了,也是目瞪口呆。 叶修忙把苏宸背起,草草回头看了一眼这片树林,边缘早已经没有了狼的影子,便再不留恋,和叶宋一起离开。 “放开你,你会踢我。”林乔伊说完,从嘴中呼出了一口气,吹到了她脚背上,一直处于火辣辣的疼的脚背,此刻瞬时好了许多。 待杨锐宣布下课之后,学生们就自发的排着队,按顺序离开了教室。 “净灵咒中的暗咒我没学,所以才想到用来试试”,我不好意思的说。 毕竟她当年受到重刑、导致全身是伤疤的时候,还是与秋夜弦感情极好的时候,秋夜弦自然不会让这样的消息传播开来。 风逸让风博将那些死去的妖修尸体全都收了起来,要知道,大河之中的妖修都是水族,除了鱼虾蟹没有别的东西,这样高级的海鲜,风逸岂能放过。 随着亚德里恩刚刚出现在大殿门口,逸飞就开启了系统的探知功能,第一次正式与魔元大陆那边的势力打交道,他不希望出现什么不可控制的因素。因此亚德里恩心里所想的,非常清楚的就呈现在了他的心中。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凌娇就不算造谣,最多是喜欢传八卦而已。 之前秦教授他们仓皇逃走不是没有道理的,尽管现在入口变了,尽管距离那股危险还有一点距离,但普通人只要在靠近一些都会受不了,就算他也有一种强烈的心悸的感觉。 他们作为战争期间的圣战军,并不像威廉的军队这样管理严格,在休整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的活动都是比较自由的,也没有什么训练任务,因此,他们闲来无事听到这边的声音,便来到这里查看一番。 风沙袭来,眼看着越来越近,周子轩绷紧了神经,离得近了,让他全身心有了一种强力的压迫感。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夏瑾瑜有一万个理由相信,要是萧子轩拿到证据能证明这些人都是他们夏家杀的,夏华一定会推了王京出去顶祸。 既然有办法让吴杰脱身,杨梅自然不会再有顾忌了,便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白程宇。 大哥说:“那么就开始了!”说着,他拿来一个圆竹筒,放进两颗骰子,双手捧着,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上下搖动竹筒,最后倒扣在桌上。等待人们下注。 而奇拉比看着由木人随意用冥火焚烧卷轴的动作,露出了一丝惊讶,以往的由木人可做不到这种精细的操控,看来这位离完美人柱力已经不远了。 铭天得罪了崔觉,又杀了混沌撕裂者的高手刘剑和死神双子,理论上来说,铭天已经和混沌撕裂者形同水火,不死不休。 看着木山月好看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杨梅总觉得那个背影有些欠扁。“怪不得人家都说天才都是怪咖呢,这木头教授,怎么看怎么不像正常人”她在心里默默吐槽。 159 暖阳(完) - 重生为庶 - 关睢 男子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的家里邋遢一片,随后他从饭桌下拿起了自己父亲临走时交给自己的一本秘籍。 “南夏夜,你胡说什么?大姐什么时候装模作样了。”南秋实不明所以的怒道。 裴妤往前走,只是这一次,还没等她走两步,她就已经被众多人团团围住。 所有的人此刻仿佛走入了花海之中,在他们的眼中都是充满了柔美的脸庞。 猛地,她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立刻停下了脚步,躲在了树后面,微微探出头去。 “那太好了,倒是三哥你的伤不能干重活儿,你就歇着吧,和我们唠唠嗑就是。 陈卫看到这条提示之后,就明白骨灰在毒气圈里面找到了好东西。 “你只考虑了职业科研人员的需求,还有一些人,他们也在做着研究工作,也很有意义,他们也需要钱。”李里说道。 “主人!您对我们就是再造之恩,再生父母!您让我们干嘛,我们就干嘛。您让我们去死,我们也愿意分分钟的为您赴汤蹈火!”胡伟跪在秦毅的身前,疯狂的磕头表忠心。 而龙啸和一些可以飞行的兽人,则是已经变成本体,领先一步走了。 他和其他许多大臣一样,对于当今的皇上,对于当今的朝局是有着忠心的。 “师父,您老有什么意见没,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让毛三狸正是加入咱们天枢院。”苏临试探性的问着任宗道。 “我要杀回去。”毛有德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紧了紧手中的大刀。 一路由登莱和东江镇水师赶奔天津卫,防备建奴可能从南面海路突袭京畿,以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没有。俺一直在路边等,逢人就问。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俺就走了。”牛黄十分热情,一口一个“阿田妹子”地叫。他是真将阿田当作了亲妹子。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陈东海自信自己的目光不会差,高鸿飞虽然初来乍到,加在一起还没有十天,但是给他留下的印象特别好。 忽然,琅玕察觉到了什么,神色一动,蓦然擎起了剑意拳锋,向前方冲了过去。 柴房里,马千乘、阿弟、秦潇并排躺在一张破芦苇席子上,马千乘和阿弟都已经昏昏睡去,秦潇却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房顶。 沈隆没想到他和郭燕的出现竟然引发了这样的情况,他忍不住想告诉这些人,美国其实一点儿也不好混,没见大李那样的硕士还在端盘子么? 对方自认为狙击的一击,进入马车之内,但邵羽又何曾不是在狙击他? 而这些人的修为,既然是清一色的结丹期存在。赵国,就算是人界最为贫穷之地。但是这为首的宗门,那还是有三四十名结丹期存在的。而此刻的中山门大殿之中,这坐在主位上的,既然不是霍碧秋。 含光君暗暗哀叹,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怕是更加难以被改变了。既然杨烈不吝将这等秘密给自己看到,那么可以想见,他绝对不担心自己会离开。 冲进门去,狐西元一眼就看到大哥根本就不在闭关,而是坐在桌前,慢慢的喝着一杯香茗,对于自己的进来就像没看见一样。 可在三年前,赵昌元为凯旋而归的平叛大军在宫中举办宴会,还没有及笄的静柔公主便遇到了霍青松。可能是霍青松一脸的冷峻,也可是静柔公主对他一见倾心。总之,在那之后,静柔公主便主动向霍青松示好。 剑伤等人完全不敢上前帮忙,一个个在傍边看着,等着冲锋技能冷却技完毕再次冲锋,一但成功,四五把长剑,立即朝BOSS的身体等弱点地方砍去,完全不顾BOSS的感受。 每施展一次风影决,那就需要一口精血来兑换。不得不说,徐不凡这一次也算是在阴沟里翻船了。于是乎,徐不凡不在迟疑,便缓缓盘膝而坐,拿出灵石来,开始吸纳里面精纯的天地灵气。 还有灼颜之死,虽说与自己并无直接关系,但她死前,也算变相将真相告知了自己。也不知灼颜怎会发现幕后真凶是三姨太闻娴,可如今随着两人的死,这其中情由只怕永远也不得而知了。 提到韩梦悦,就如同是触碰到了徐不凡身体之中的某一根敏感神经一般,瞬间就勃然大怒起来。虽说这两个二货,一起之时,时而都会这样子愤怒的咆哮争执。 t“队长,接下来我们去哪?要不再去花倩洋家里了解一下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其中一名刑警说道。 “20个!筹足百万雄狮。”唐悠悠美目充满了坚定,就像少先队员宣誓也不过如此。 听到未来重伤,相原龙不得不放弃追杀巴顿的想法,只好降落地面,跟斑鸠乔治一起把未来送到了飞翼号上,之后几人回到了凤凰巢。 然后刀光一闪。只听“叮“的一声,他掌中剑已被击落,刀光再一闪,就要割断他咽喉。 “这么说主公可能有危险?”早已经退出了自己最强状态的铁牛同样气喘嘘嘘的回头说道。 其中感受最深的应该是张角了,他的近卫军团黄巾力士军团其实就是有着更加强大的强化能力的,但那种力量,那怕是张角也只能是强化起威力,而难以入开闸放水一般,随时掌控起能力力量的释放强度。 看着面前犹如黑色潮水一般用来的黑色铁骑,古辰想跑也跑不掉了,因为四周都被包围了,只有凭着一身本事儿冲出去才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