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立太子前夜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刺疼了躺在精致的雕花木床的娇小美丽的女子眼眸。 女子揉了揉眼睛,虚弱无力的坐了起来,她已经两日未进食了。 痴痴的看向窗外,想着外面必定是旖旎之景,碧色荷藕,粉色水池生机勃勃,温暖舒适的吧。 她很想如往日一般出去,唤小斯搬一把摇椅,躺卧一天,静静赏荷。 奈何房门推不开,她至今不明白为何会被上锁,她将嗓子喊哑了也未见有人睬理,身边的贴心婢女也不见踪迹。 寝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杜星暖立刻从床上下来,踉跄的摔倒在地,一会一双绣着龙纹的青靴停在她面前,往上是淡黄的袍角。 杜星暖慢慢的仰起头,看着高高站立在旁的男人,眉目如画,好看的剑眉下是一双狭长的好看的眼眸。 但却透露着厌弃,鼻若悬胆,薄薄浅唇,一边嘴角微微勾起嘲讽的看着她。 “王爷,为何将臣妾寝门上锁”杜星暖看着和平日温和的王爷此时的神态感到陌生和害怕。 也知道这景王府没有他的授意,全王府大概无人敢如此待她。 要知道景王待她一向温和体贴,而且嫁给他之后仅有她一正妃,其余皇嫂无一不羡慕。 都说她三岁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如今不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本王锁上你寝门,不是怕你出去丢人现眼吗,整整三载,本王忍了整整三载,从今往后,本王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乡野肮脏之女了” “王爷你在说什么”杜星媛拉着他的衣袍,不可置信的望着景王,完全没有想到这话竟然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放开,被你触到都让本王觉得恶心,来人,上鸩毒” 杜星媛没一会就看到她的贴身侍女淑文、淑怡一身粉色宫装的两人,端了一个盘子婀娜而来,盘子里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王妃,你是自己来?还是我们来?”她们哪里还有以前的恭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淑文淑怡你们,你们怎么敢?王爷你如此对臣妾就不怕祖父一族参你?” “哈哈哈,你说的可是郭将军,郭家今日被判谋逆之罪,已满门抄斩,爱妃莫急待会本王就送你归西。 你快些走赶上黄泉路上问问你那功高盖主的外祖父能耐我何,哈哈”景王狂傲仰头大笑。 “怎么可能,外祖父戎马一生,最是忠义,怎会谋逆!”杜星暖丝毫不相信。 “哈哈这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将那证据放置你外祖父郭将军的房间,本王的陷害的计划也不会如此之顺。 本王就当这是给你享受三年富贵的报酬了。”景王嘴角下瞥,满是鄙夷。 “证据?什么证据?我怎么可能陷害外祖父”苏星媛拼命摇着头否认,眼泪就是那雨珠不断掉入木板。 “当然是在外祖父书房找寻勾结五皇子害死太子太孙,意图谋反的证据。 哦顺便说上一句,五皇子还有你那表姐五皇妃还真是伉俪情深,相拥乱箭而死!好让本王感动” 景王啧啧啧的惋惜样,但是那眉眼的笑意,暴露了他的幸灾乐祸。 “太子?你竟然害死了太子太孙,还有表姐,表姐!不,这不是真的,我从未放东西在外祖父的书房,贵妃娘娘呢,贵妃娘娘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苏醒暖想贵妃娘娘乃是她的外祖父的亲妹妹,贵妃娘娘是除皇后最得圣上恩宠的,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哈哈东西当然是你懂事识时务的贴心侍女放的。郭贵妃勾结手握兵权的外戚,谋杀太子拥立养子五皇为太子。 当然被皇后用这杯鸩毒给赐死了,你也算好命这辈子享受着宠惯六宫的贵妃娘娘的赐死礼遇,也算是便宜你了!”景王此时突然不耐烦,朝着淑文淑怡摆了摆手。 那两女子立刻上前抓住了她的头发,用力往后拉,疼痛拉扯让她不得不后仰。 苏星媛感觉头皮被扯的发麻生疼,拼命挣扎,甩脱之后高声质问到:“你们怎么敢,本王妃带你们不薄!” “住手,你们两婢女怎么可以如此对妹妹。”婉转的声音响起。 杜星媛抬头就见到了一身紫衣轻薄小衫,芙蓉面,杨柳腰,有着姣好面容,走姿优美动人。 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款款而来的女子,苏星媛闻到了那女子的身上还飘散着淡淡的墨香。 “大小姐”淑文淑仪立刻恭恭敬敬的退至一旁。 “姐姐?姐姐你快告诉父亲,母亲来救我”杜星媛仿佛见到了救星,她只想活下去,查明真相。 景王说的一个字她也不信,完全忽略她的姐姐此时为何会出现在景王府。 “王爷,妹妹这般可怜模样让我心疼,你不是答应臣妾不会赐死妹妹的吗?”杜玉洁如水的眼眸,波光粼粼,满目含情的看着景王。 “你这嫡妹处处与你为难,夺你所好,你还这般天真善良,以后做本王的太子妃之后可不能如此,本王还想与你一起君临天下呢” 景王轻抚掉她的眼泪,吻在了她的眉角处,动静之间均是怜惜。 “洁儿错了,日后谨记爷的教诲”杜玉洁红着脸庞,娇羞知错的低着头,拉着景王的衣袖轻晃着。 看着这一切的杜星媛,想起与景王三载的琴瑟和鸣,相濡以沫,携手共看那花开花落共赏那日出日落都是假的吗?他一直心怡的并不是自己吗? “你们!你们这是作何?什么太子?杜玉洁为何会是太子妃?” “明日便是册封本王的太子之日,而本太子的太子妃必定是绝美佳人,才貌双全,温婉大方的唯一的太傅之女,杜玉洁。 难不成你这草包乡野俗物,东施效颦的人来当吗?”景王似乎连一眼都不想瞧见她。 “太子,大臣均至说要要事商议”玉树临风的貌似潘安的白袍男子突然而至。 苏星暖抬头一看那不是自己的兄长吗? “洁儿此人给你了处理了记住不可心软,本太子有你和兄长之后真是如虎添翼,人之大幸,本王先去了”景王欢快的踏过门栏,准备离去。 “恭送太子”杜氏兄妹齐齐恭送。 “景王,夫妻三载,上千日夜,对我真的无一丝爱念吗?” 景王只转身到了一半,未留一语,未复看一眼,直接离开了。 连最后一眼都不屑吗?三载一似浮萍,恩爱付于流水,都是假的假的。 “兄长?”杜星暖疑惑的喊了出来。 “住嘴,谁是你兄长,你那短命的母亲,年轻时凭借皇宠硬生生的横插在青梅竹马的父母之中。 害我母亲只能自降身份为妾,害我们兄妹出身便被冠以庶子庶女。 你母亲至少知道别挡道在该死的时候死去,可是最可恶的是你,三岁之时我将你推入那湖中,你为何不死去。 竟然命如此之硬活了下来,过了十载竟然敢重回我杜家再顶着嫡女的身份,最可恨的竟然和你母亲一般可恶抢我心爱之人。” 杜玉洁巴掌直接扇了过来,怒目而视,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她,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杜星暖从未见过姐姐如此,姐姐总是幽闲淑性,今日如泼妇般样子让她感到陌生和害怕。 头脑不停的转换着过往,是她抢了姐姐的归宿吗,不,不是她,她能嫁给景王。 明明是父亲和继母,兄长和姐姐出的力极力撮合的。 而她能爱上景王,也是兄长和姐姐整日提起定王青年才俊。 最是温和可亲,才让她萌生出好感,并且鼓励她,让她勇敢去追求的。 想来父亲继母兄姐和景王早就勾结,暗藏祸心,等着她入套,好借此打入牢不可破的将军府,才有了今日的结局。 “呵,姐姐,真的是我抢了景王吗,这一切不就是你们费尽心机得到的吗,如今倒打一耙让我背锅,真是好笑” 杜星暖此时觉得自己为何如此蠢笨,如此可笑。 自己就是郭家罪人,的确该死,十年相处竟然未发现周边的亲人丝毫不妥,非要到这万劫不复之地,才明白这一切。 杜星暖看着那瓷瓶,罢了,这让将军府株连九族的罪她得赎,这所爱非人的蠢笨代价她得负。 认贼做母做父还感恩戴德的愚昧她得承,识人不清得罚。罪孽深重,一死何辞,于是决然的抢过那瓷瓶。 然而木塞刚拔,还来不及灌入嘴里,瓶子就被一脚踹飞,尖锐的声音传出。 “想死没有那么容易,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明日景王封太子典礼,让你亲眼看着他当着文武百官册封我杜玉洁为天朝太子妃” 杜玉洁看着现在连求死都不能被她踹翻在地的杜星暖,觉得快意不已,鼻子发出鄙夷的哼声。 继续道:“陛下丰神俊朗,我爱慕已久且我们早已情投意合,而你处处不如我。 若不是那祖父手握重兵,不得已让你享了三载皇子妃福份,如今郭家终于倒了,你休想死的太容易。 总要将这三年讨要回来你享了多少福气,我就要一一讨要回来。” 杜玉洁一边说一边用宝蓝色的高脚绣花鞋狠狠的踩着地下的女子,用尽脚力左右碾压。 杜星暖听到了手上骨头发出的清脆响声,吃痛的皱起了眉头,然而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她想保留着这最后的骨气。 “哼,你不是向来会扮可怜的吗,如今快死了反而学会傲气了吗,哈哈哈真是可笑。。 今日之后的每一日这疼痛我会一点点的加,我定会让你求生不成求死不能,兄长我们走” 苏玉洁昂首挺胸,傲娇离去。 “兄长,你联合景王害郭氏一族,将公主置于何地?” 公主乃皇贵妃之女,她想不明白明明前程似锦,由于公主的关系年纪轻轻已经位高权重,此番究竟是为何? “公主?你不是被她欺负的最惨的一个吗?此时倒替她喊不公了起来,呵呵她除了有这一身份,刁蛮任性蠢笨无知。 不及媚儿丝毫,要不是需要借助她,谁愿意娶这泼妇。 她求饶不成已经自刎于宫门,此时应该在黄泉路上等你这蠢货算账,哈哈哈哈”杜启霖说完拂袖而去。 杜星暖听着彭的一声再次合上,卡拉上锁的门,身边再次陷入黑暗。 只有窗户透出的丝丝光线,再环顾了下自己的房间,想到这房应该是景王府最偏僻的房间。 那时候景王迎娶她进门,安排再此处的时候,舅舅和表哥们明显不喜。 他温和的解释说:知道星儿喜静才安排在此。那时候她竟然还傻傻的觉得他对自己如此了解照顾。真是好笑,好笑。 杜星暖蜷缩的躺在床上,锦绣绫罗帐,本是繁花盛夏天,可她却觉得如至冰窟,冷到发抖,可是她却并不想盖那继母所谓亲手缝制的红锦花被。 就这样入夜,她睡得昏沉,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王妃你醒醒,醒醒,额头整如此烫,王妃” 杜星暖努力撑开了眼睛,看到的竟然是绿竹,母亲的贴身侍女,与她随嫁至景王府,后来因为听从淑文淑仪挑拨而将她打发至辛者库的绿竹。 “绿竹?绿竹你怎么进来的”杜星暖一抹冰冷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王妃,你快些起来,我在此替你,你快快离开”绿竹抹着她的眼泪心疼的说道。 “不不不,我该死,我对不起祖父一家,趁着他们还没有发现,你们快快离去,他们日后必定会清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郭家人的” 杜星暖看着已经接近三十却为了守护她迟迟不愿意嫁人,哪怕被她如此对待,却还是冒险来救她的人。 “王妃,这不是你的错,怪他们掩饰的太好,王妃郭家一族世代忠良,死的太冤,只剩下你了,我们只能靠你为郭家洗明冤洗恨。 你快跟着黄菊她们一起先出去那城外保住性命再从长计议” 绿竹边脱下自己的衣服,随后又扯下她的外袍往自己身上套。 “王妃,快些,小柱子等着拿钥匙回去那被他灌醉的守门人那里,拖延不得”青竹火急火燎的将王妃往门口推。 “王妃,走我们快离去,待会就会有巡逻之人来了”门外的一个而立之年的奴仆焦急不已。 “可我若离去,你们必定活不成”杜星暖回头看着她,她已经背负了太多人命了,不忍再有真心待她之人再替她赴死。 “王妃奴婢这条命要不是因为老将军相救早已归天,奴婢只求王妃终有一日为郭将军一族平冤昭雪,拜托了王妃” 绿竹跪在地上,用力在地上重重磕了整整三个头,苏醒暖看到那青竹再次抬头时,额头已经一片红肿。 杜星暖直直跪地:“青竹,哪怕付出生命我也定要为祖父申冤,你记住,从今往后我不再是王妃,也不再是杜家女,我只有一个身份郭家表小姐” “好,表小姐拜托你了”青竹看着再无往日娇弱胆怯,而是勇敢坚毅的表小姐,突然觉得充满希望,是呀郭家哪有懦弱无能之辈。 杜星暖不敢耽误,洋装好婢女的样子,待重新上锁之后匆匆离开。 杜星暖发现周边的下人都洋溢着欢笑,也是明日就是那太子册封大点,他们从此便是正统,便是最高贵的皇家婢皇家奴怎会不乐。 杜星暖和小柱子有惊无险的走向了最为偏僻之处,小柱子面露难色,跪地说道:“王妃对不起,小柱子无能,大门侧门有太多人把守,只能委屈王妃从这里出去” 杜星暖看到这偏僻之处被杂草挡住之后的露出一个黑洞,估计这乃是狗畜出入之洞。 “无碍,小柱子多谢,保重”杜星暖想着不要说是狗洞,只要能让她出去,就是让她入粪坑出去她也毫不畏惧。 杜星暖本就娇小,钻着狗洞丝毫没有阻碍,没多久便钻了出去,借着月光抬眼看到这边都是郁郁葱葱的大树。 景王未免暴露野心装作只愿执一人相守此生快哉,特意申请远离皇城依山而建,此时倒是给她留了条生路。 第二章.死时暗立誓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速速站起,眼前一片眩晕,也是她已经两天三夜均靠那茶水硬撑至今。 也不敢耽误片刻,扶着大树让自己缓冲一会,正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出现人影,杜星暖立马蹲在树后。 “表小姐表小姐可是你出来了?”轻缓的声音传来。 杜星暖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站了起来看到的竟然是被她赶回郭家的红梅、青兰和黄菊随嫁侍女。 “表小姐真的是你,果真逃出来了”青兰开心的说着。 “小点声,表小姐往前走有备马匹,我们快些离开”红梅恼怒的瞥了一眼年纪最小的咋咋呼呼的青兰。 “好”杜星暖被红梅和青兰扶着往前走了大约百来米之处,看到那三匹骏马,还有一匹骏马拉着简陋破旧的马车。 “表小姐时间紧迫我们只能找到这样的马车”黄菊看着表小姐迟迟不肯上那马车,怕是嫌弃不够奢华舒适,只好解释道。 “不,将马车取下,马车速度太慢,深夜骑行太显眼,我骑马即可”杜星暖赶忙吩咐道。 “可,可表小姐你不是……”黄菊疑惑到,要知道表小姐从来就不喜这般粗野。 一直向杜玉洁靠齐,学她那一动一颦,以官家淑女风范严格要求自己,何时骑过马? “莫要多问,快”杜星暖其实是喜爱骑马的,但是有一次骑马时被父亲和继母撞到。 继母说女子当娇柔才会惹人怜爱,那时候她以为只要能如姐姐一般,父亲母亲定会如喜欢姐姐这般喜欢自己。 望着不远处的灯火,知道景王和兄姐并非等闲之辈,她时间不多。 “遵命”三人立即将马车取下,而杜星暖牵起最前面的骏马,左脚踏上马蹬,右脚蹬地,轻轻的跨上了那马背,双手紧抓缰绳,策马离去。 三人看着这行如流水的动作,完全不知表小姐也会骑马,此时的表小姐就如她们的已故大小姐一般,用手狠狠的抹去眼泪紧跟了上去。 杜星暖知道她们定会很快追上来,她们三出自将军府,自小训练,乃是外祖母亲自挑选给予她的随嫁侍女。 不足两刻钟红梅便追了上来,“表小姐我们现在出发衮州老夫人的娘家大都督王家庇佑” “不,我们去城北关隘”杜星暖不容商量的说到。 “为何?”红梅被这安排虽有疑惑,但也果断跟着折了北上的路。 “我们此时去寻王家庇护,以王家的脾性自是会举家之力护我,但是郭家被冠上谋害储君的罪责,我们此番前去就是要将王家陷入危险,将王家一族之人拖入泥潭。 他们有情有义,但我们也不能不仁不义只顾自己苟活”杜星暖不愿再害那无辜的一族之人。 “那为何去那城北关隘?”红梅突然觉得她的表小姐似乎一夜长大。 “太子太孙被杀,皇上病重,贵妃娘娘,五皇子七公主还有外祖父一家被诛,驻守北边的辰亲王必定会快马回京。 我一定要在城北关隘将他拦下,告知这一切求他彻查,请求亲王为外祖一族平反。”这是杜星暖唯一想到的法子。 “可是辰亲王和老将军向来军政不和,朝堂之上多有争执,而且我们并没有证据,如何让辰亲王相信?” 红梅觉得奇怪,毕竟这辰亲王与老将军不合满朝皆知。 “我也不知道,但这是我唯一能赌的法子,最迟明日我们必会被发现,我们根本无处可藏,而且我也不想再次龟缩起来苟活于世。 如若错失我们再无入皇城可能,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无任何机会为外祖父他们洗清冤屈。 所以我只能全部赌在殿下的身上,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也得赌”杜星暖看着远方,继续疾驰。 杜星暖边走边想起有一次恰好回来探望外祖母,就见外祖父从朝堂回来,怒气冲冲。 她细问之后也跟着气愤不已,觉得亲王年轻气盛,但是祖父却偷偷将她拉到书房,没了怒气。 慈祥的跟她说:“外祖父和他多番争执,军政虽多有不同,但是他和老夫目的却是一致的,都是为黎民百姓可以不用饱受战乱之苦,守护我大天朝平安顺遂,将士也不用常守边疆,有家不能归。 他年纪虽轻,但却熟读兵书,百战百胜,运筹帷幄,勇猛无畏,外祖父不得不承认他乃天朝国仅次与老夫之人。 所以与同好争高下,与英雄论长短,何尝不是一快哉之事。” 所以外祖父与那辰亲王并没有外面传言这般水火不容,而且所有人不知道的是,他才是真正寻回自己并带回京城的人。 现在细想当初自己真是误解了他,如所有人一般觉得他杀人如麻。 十年前他能救身为政敌的外孙女,并托人将自己安全护送回京,必定是秉性端肃,刚正不阿之人。 那么这一次他必定也会秉公处理,彻查此事的,杜星暖越想越觉得寻他是最为妥帖的决定。 天还未亮,杜玉洁刚刚换上赶制出来的太子妃正准备好好炫耀一番。 遂让那小斯开门,那颤颤巍巍不愿的样子,突觉不妥,立刻将兄长喊来。 杜启霖匆忙赶来,立刻抢夺陌生小斯死死护住的钥匙,将门打开,看到床上还躺着的女子,立刻上前翻了过来。 “绿竹,你好大的胆子!”杜启霖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接将那女子扇倒在了床下。 绿竹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想到老将军一家惨死,想着大不了一死,死之前能拉个垫背的更好。 于是用尽全力,想要刺死那衣冠禽兽,立刻将藏在衣袍里的匕首冲了过去,杜启霖踉踉跄跄惊险躲过那一刀。 幸好护卫立刻过来将她拿下,不然这下一刀他根本躲不过。 “兄长,怎么办她什么都知道了这会逃了若是景王知道,必定会大怒” 杜玉洁想到之前她擅自做主想要提前毒害杜星暖的时候他大怒的样子就觉得害怕。 “怕什么,她能逃得了多远,你先回去,无需告知景王,假装不知,兄长立刻派人去追” 杜启霖已经做了他接近十年的谋士怎么不知道景王的脾性,必会迁怒妹妹。 “也是就她那胆小如鼠的样,最多不就是逃回那衮州王家” 杜启霖将一切恢复原样之后,对着那绿竹说:“本公子等会再跟你算账”于是刚忙离开。 至偏僻处对着他贴身侍卫吩咐到:“你立刻将能派的人手全部派出去,往衮州方向追去”。 “小的遵命”贴身侍卫正准备起身。 “等下,兵分两路,一路王衮州,一路北上去城北关隘,务必将杜星暖给我追回来,不对直接就地斩杀,将人头给我带回来” 杜启霖看着领命离开的侍卫,把玩着手上的两核桃,自言自语的说:“杜星暖但愿我高估了你” 杜星暖四人马不蹄停,一路上饥餐渴饮,暮见红尘,过了绿阳古道,红杏园林,暮色之时,天空红染一片,远远眺望才见那城北关隘。 “表小姐,后面似有追兵,奴婢听到马蹄声了,你快走我们拖住他们”红梅这时候突然开口说道。 杜星暖细听再看远处尘土飞扬,自知不能耽误,知道此时自己留下来只会给她们添麻烦,含泪说着“保重”便双腿用力夹击马背提上速度往前冲。 她听到身后不多久便有了刀刃碰击的声音,她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 就这么走了大约三刻钟她不仅看到了城北关隘,而且看到了骑着高大骏马,一个端肃威仪身着铠甲,但却与外祖父舅父不一样王者之气的男子从隘口出来。 杜星暖嘴角上扬,眼泪迷糊视线,但是她知道她寻到了辰亲王,哪怕她只十岁见过一次,却也永远忘不了那一眼便让人颤栗的男子。 杜星暖此时不再害怕,而是期待是兴奋,她做到了,她做到了,就在距离不足百米之处,她突觉后背有疾风,伴随着还有极其好听洪亮的男声“小心” 一切都太迟了,杜星暖觉得背后一疼,整个人被这疾箭带动下往前倾倒,喉咙与嘴里都是灼热的血腥气,她几乎窒息,肺腑而至的鲜血喷射而出。 杜星暖看着从后背深深刺入至前胸的锋利箭头,内心苦笑,还是不行吗?明明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此时的她已无力驾驭这惊马,下一秒就被甩了出去,原以为会被掉落地上,却不曾想一只有力手臂牢牢的接住了自己。 她被带着飞离了那惊马,她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攥紧了了辰亲王的衣领。 杜星暖依稀看到了辰亲王另一只空荡荡随风飘扬的衣袖,更加肯定了此人定是辰亲王。 她的眼睛逐渐模糊,很想努力看清亲王的样子,却连撑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无力地靠在他的脖颈处。 她吃痛的喘息着,虚弱地说道:“辰亲王殿下,臣妾乃景王妃,郭将军是我外祖父,外祖父一族乃是冤枉的,他们没有谋害太子太孙,五皇子还有表姐也从未觊觎那皇位。 而是而是景王联合杜太傅一家,害死太子太孙,利用我的婢女制造伪证嫁祸于郭老将军。 他们是冤枉的,我没有机会寻到证据,求殿下彻查还我外祖父一家清白,有罪的是我,是我,殿下请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 她的眼睛越来越模糊,再也听不清周边的声音,她仿佛变成了一缕幽魂。 她看到了身着太子服饰的景王与杜玉洁携手站在台阶的最高处欣然的接受着百官朝拜。 她看到了父亲和继母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的模样,双眼望向景王与杜玉洁满是骄傲和欣慰,那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看到了被乱棍仗打着的绿竹和小柱子,她还看到了她的黄菊、红梅、青兰一个个被剑刺伤,满身鲜血依旧死死拖住那群黑衣人……… 她看到了外祖父一家,举族上百人,被摘去将士铠甲,强制穿上了囚服,绳缠索绑,拿出午门。 那穿着背心的大汉,举起了那大砍刀,手起刀落,睁着不屈眼睛的一个个人头从案板上滚落。 看到了皇后冰冷狠绝的看着被宫女牢牢抓住头发凌乱挣扎的贵妃娘娘,拿出瓷瓶一整瓶灌了下去。 看到了被弓箭手紧紧围住的五皇子和表姐,万箭齐发五皇子左右抵挡却依旧护不住表姐,看到表姐中箭后跪地相拥,仰头怒嚎。 看到了傲娇憔悴的六公主独自跪在宫门口处,苦苦哀求,让那宫门守卫放自己进去面见父皇。 整整一天一夜无人搭理,最后拿出匕首绝望的望着宫门自刎,鲜血四溅,红染宫门。 看到了瘦如枯柴,双眼凹陷,却满是疼惜不舍看着她的母亲。 一幕一幕,她的母亲,她的外祖父祖母,护她的表姐,罩着她的公主,还郭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一百余口人,全都被害了。 杜星暖双眼空洞的仰望上空,立下毒誓。 食子杜父,李景柏,杜玉洁,杜清霖,所有害过她的人,害过她亲人的人,若有来世,必要你们血债血偿。 我杜星暖定不再做那无用的海棠花,定变成那黑色曼陀罗,带着黑暗与仇恨,血刃每一个该死之人! 第三章.曼陀罗苏醒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喉咙处仿佛再被割裂一般,刺疼难忍,难道是自己罪孽深重,再遭受阎罗的惩罚,还能感受到疼痛吗? 疼痛感让杜星暖忍不住蹙眉,强撑开眼睛,但是眼前模糊,似乎晃动着许多的人影,低头一看一把光亮的利剑正抵住自己脖子。 随后耳边似乎传来杀气飒飒之音。声音让杜星暖瞬间清醒,眼睛清明了许多,她看到了强弩之弓射出的箭近在咫尺,带着夺命之力。 杜星暖下意识般的再次闭上了眼睛,接着她便被重重摔倒在地,并未中箭。 杜星暖被摔的浑身疼痛,转头一看,一个穿着铠甲的将士被那箭带飞百米,那箭甚至直接穿透那人身体,那刚刚胁迫她的剑也掉落了下来。 杜星暖发现自己周边还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尸体,每一个人都是满脸鲜血,惊悚可怖。 “你可有受伤?” 杜星暖躺在尸体堆里,仰望弯腰询问自己的男人,身穿黄金锁子甲,绣着狮虎的图案腰系带英俊魁梧。 身姿如苍松挺拔,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星辰的寒眸,棱角分明,面容坚毅,周身带着杀伐之气的男子。 杜星暖怔怔地看着头上的人,再看下他左手拿着大弓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的手,胖胖的孩儿小手,几乎是不敢置信, 又唯恐自己是在做梦,她明明已经死了。 难道是自己死前的执念太深,难道是郭家一族无辜惨死,连苍天都不忍,再给她一次弥补过错的机会。 上一世的她即被这男子那彪悍肃杀之气吓坏,又恼怒他不顾她安危。 直接对着劫持她的叛军射箭,觉得他定是那种为达目的不顾他人死活的人,故此对他又怕又恨。 但是此时杜星暖抬头看临死之前,走头无路将全部希望都寄予他身上的男子,哪里还顾得上害怕和恼怒。 只想着他是否有替郭家一族明冤洗恨,是否有将真正的罪魁祸首景王和杜家绳之以法,是否有替外祖父他们一族人还有贵妃娘娘还有六公主厚葬…… 杜星暖忍不住生出了眼泪,呜咽了起来,若是可以让她晚些死,看着郭家一族恢复清白,让她好生安葬好他们,入土为安,哪怕让她下地狱她也是愿意的。 杜星暖越想哭的越凶,甚至完全抑制不住哭声。 辰亲王躺在地下胖胖的脏脸蛋,哭得可怜巴巴挤在一团,鼻尖儿都红了,一双本就清澈纯净大大眼睛,满含泪水,显的水漾即可怜又灵动。 看着哭的稀里哗啦没个停的小姑娘,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心疼,辰亲王想着也是这么小的孩子。 莫名遇到此一遭,别说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就算是十几岁的少年,怕也得吓哭。 于是不自主的,上前把已经哭成一团的小女孩抱起来揽在怀里。 站在辰亲王身后的一样穿着银色盔甲的四个男子对视了一眼,均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要知道他们的辰亲王将军,乃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弟,而且这胞弟乃是当今太后在先皇四十岁诞下的第二子,普天之下仅次于圣上一般的尊贵存在。 几时见他如此温和的抱过孩子,哪怕当今圣上十分宠爱的天朝唯一的公主满月时递给他,他也是满脸嫌弃,不肯接手。 不过他们的王爷十四岁从军至今二十又四岁,已有十载,如今已经是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手握兵权仅次于郭老将军,所以自带凶恶气势,一般的小孩看到也是望而畏惧。 大概是因为以前抱那刚出生的五皇子直接吓晕了过去,成为京城笑话之后,辰亲王变成了一个独特的存在。 京城里皇亲贵族但凡有不听话小孩,那些长辈总会板着脸教训到:“你再此番调皮,就将你送去亲王那里” 你看这不又一个被吓哭的,果真无一例外丫。这样子下去,哪里还有世家小姐敢嫁哟。 被搂在怀里的苏星暖大概是哭的太久,抽抽噎噎的问到:“您是好人吗?” 辰亲王一怔想到大概是因为刚刚劫走两三日的叛军也是和他们一般穿同样的衣裳,让她分不清究竟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好人!”辰亲王简短的回答道。这让那后面站着的四人嘴角抽搐,杀人无数的亲王你这么答良心不会痛吗? 杜星暖一听,心下放心了一大半。又问:“如若是亲人犯罪,您会包庇他们吗?” 辰亲王看着遍地的叛军尸体,那些叛军对自己国土不忠该死,敌军武艺不成竟然用一小孩威胁,如此下作更是该死。 “不包庇,犯罪犯错就该按律当罚当诛”辰亲王耐着性子答着。 杜星暖听完他的回答之后,开心的不得了,她赌对了,赌对了。 杜星暖此时方才发现自己又在他的怀里,和死前一般,死之前她只是在睹,而这一次她觉得亲王的怀里即温暖又可靠。 她在怀里坐了起来,郑重的看着他说了声“多谢”一说完想起死之前看到的一幕幕,又忍不住悲痛的哭起来。 辰亲王觉得她的那双泪眼没有刚刚的害怕和担忧,只有依赖和信任还有委屈。 辰亲王看着只是听了自己两句话就这般信任自己的女孩,觉得郭老将军实在是将她护的太好了,这般单纯,若遇到的是坏人,不将她骗的团团转。 原本就被劫持三天,这身体本就娇弱,再经过这一番折腾,知道答案放下心来的杜星暖哭着哭着,就撑不住依偎在宽大健壮的怀里睡着了。 辰亲王看着王就这么放心睡过去小女孩,忍不住摇了摇头。 站在他后面的四位将士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孩子也太傻了吧。 就这么两句话就被亲王忽悠了,还这么大胆的,毫无负担堂而皇之的睡在尊贵王爷的怀里。 “王爷,卑职来吧”北魑恭敬上前说道。 “无需,将这里处理下,回营”辰亲王说完,仅有一只手就搂住了这虽然看着胖嘟嘟实则轻小的女孩,另一只手拉马绳,驾马缓慢尽量减少颠簸的朝营地里去。 回到营地之后,辰亲王看着毫无清醒兆头的女孩,忍不住担忧了起来,将她轻轻放置自己营帐的床上。 刚想要离开,却没想到女孩竟还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袖,也不敢用力扯只好亲身吩咐让随军太医进来把脉。 “回禀王爷,郭老将军外孙女只是过度惊吓外加两日未规律进食,脾胃微伤,并无大碍,好好休养之后必能恢复。” 入夜杜星暖方醒,睁开眼睛看着这陌生的锦被一时恍惚,再转头看向床边的辰亲王,吓得不轻,要知道她现在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有了前世的记忆,当然知道男女不能共处一室。 辰亲王已有二十余了吧,按道理不会不知男女有别,虽然她是小孩子是吧。 正准备赶紧起身的她,看见自己手上竟然拽着亲王的袖袍,心中暗觉羞赧,但是想想自个才十三岁, 三岁那年落水落下许多病根,导致发育迟缓十三岁也看似只有十岁的样子,反正现在也是孩子,对亲王肯定不会怪她,不会觉得她不知羞耻的,嗯她还小。 “求亲王宽恕,民女失态了”杜星暖赶忙跪地,虽然知道此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知他并不如传言的那般嗜血如麻,但是终究是高高在上的,岂能容她这般造次。 “你怎知我是亲王?”辰亲王眼神冷冽的看向她问道。 杜星暖想着糟糕,忘记自己今日可是第一次见此人,要知道前世的自己既害怕又气恼根本不管他是谁。 只顾着躲在一旁哭着要找王家老太太,要离开此地,将他惹得差点暴怒将自己扔出这营帐。 杜星暖那时候是怕,现在总觉得他只是表面凶,内心肯定是极温和的人,要不然刚刚也不可能一直任由她抓着的袖袍。 这般想着杜星暖就不怕了,甜甜的笑了下说道:“因为外祖父曾说只有将军能披黄金甲,腰细带绣狮虎,而您两肩各一金织盘龙,故您肯定就是外祖父常说的唯一征战沙场的辰亲王” 辰亲王看着乖巧答话,豪不畏惧,竟也知道军中宫中衣冠区分,暗想小小年纪倒是聪慧,不由得多了份好感。 “嗯你猜的不错,本王的确是辰亲王,你家外祖父常和你怎么说本王?”辰亲王突然有些好奇,郭老将军和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说些什么。 “外祖父常常在九位表哥面前夸赞王爷乃顶天立地,足智多谋,英勇果敢,运筹帷幄,武艺高强,有勇有谋。 教导他们要以王爷为典范,今早成为守护天朝国的勇猛将士,常在民女和表姐面前夸赞说王爷刚正不阿,堂堂正正,阔达强大之人,让外祖母和舅母日后定要寻此脾性的良人守护我们。” 杜星暖认真的回答着,虽说外祖父并没有说的那般夸张,但大致就是这般意思,她只是稍微润色一下,并不算是说谎。 杜星暖想着辰亲王相信的话,至少日后郭家定会多一个靠山,辰亲王也不会次次将外祖父气的蹬鼻子吹脸的。 辰亲王看着不似说谎,而是一本正经转述的女孩,这些话若是郭老将军直接说,他或许并不觉得有何。 自己本就是这般一直严格要求自己想要树立军中最好的榜样,毕竟自己刚来军队,除了郭家军队,其余军队简直溃不成军。 这不如今还有叛军出现,军若不行,以后怎保家卫国,护天朝黎民。 可这话从一个小孩嘴里说出,却让他有些难为情。于是赶紧咳嗽了起来,道:“郭老将军谬赞了” “没没有,民女也是这般觉得的,多谢亲王的救命之恩。”杜星暖郑重的跪地道谢。 辰亲王看着对自己没有丝毫害怕的小孩,突然就想起五皇子,已有十五六了吧。 至今见到自己还是颤颤巍巍的样子,就觉得丢皇家的脸,还不如这一弱女子,看来郭将军也真的是教导有方。 “本王已去信问郭老将军将你送至何处,过两日就应该有回信,你先在此地修养两日?”辰亲王赶紧转移此话,再这样下午被一个小孩夸,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杜星暖一听,突然想起也就是耽误的这两三日以及路途耽误的时间,等她回到杜府看到的确是油尽灯枯的母亲,一日之后便香消玉殒了。 不,她不能等,必须早些回杜府去,她定要救下母亲。 “恳请亲王,即时将民女送回杜府”杜星暖焦急的说道。 “本王记得京城有传你至小便被郭老带离杜府,虽本王不知具体为何。 但凡从军谁人不知你乃郭老将军最为宠爱的外孙女,就连杜家都无可奈何,这本王将你送回去,恐郭老将军不肯”辰亲王疑惑的问到,并不赞同此番安排。 “民女的母亲本就多病,此时定是知道民女遇到危险,生死未仆,定会担心导致病情加重,民女回去让她安心,而且民女已有十岁定当回去尽孝了” “况且外祖父此时与敌军作战正是关键时刻,民女定是不能给外祖父添乱分心的,王家能被叛军入侵,定也不安全,如此回京城杜家应是最为安全妥当的” “这里乃亲王的军队,民女乃一女子,留下也颇有不妥,故只能有劳亲王即刻派人将民女送回杜府了”杜星暖也不顾此时这番话会不会让亲王爷生疑,只想尽早回去。 辰亲王听着十岁孩子说出的话,觉得即有郭老将军一家的果敢明白,又有杜家的聪慧灵敏。怪不得郭老将军这般相护喜爱,此人若是个男子,以后长大必有一番好作为。 “就听你之言,但你被劫持数日,本就劳累,你若执意于此,我变将这太医派你同往,一则护你路上安康,二则若你母亲病重也可救治一二。” “民女在此谢过王爷,感谢王爷大恩”杜星暖想起上一世并无太医相随,自己又不懂病症,府医又直接判定母亲大限将至,无能为力。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就这么去了。 如果上一世的自己能勇敢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好了,你先进食,本王去部署安排”辰亲王不以为意的 摆手,离开。 “外祖父您说的不错,辰亲王真的是很好的人呢”杜星暖一边吃着军粮一边流着眼泪嘀咕道。 走出营帐的辰亲王喊来了南魅吩咐道:“你即刻找寻马车将杜小姐送回杜府,连带随军华太医同往,随叛军已全灭,但不敢确定是否有漏网之鱼或是重新安排杀手。 你要确保安全护送到家,地战乱已接近尾声,还有送回去之后你便潜藏在杜家。 若她有难护她一二,待到郭老将军解决南边战乱之后回京之后你再行退回,可明白?” 辰亲王虽常年在外,但也知道京城郭老将军一女嫁入杜家之后,常年称病,杜家如今乃是妾氏当家。 而郭老将军并非蛮不讲理之人,相反朝堂上进退有度,明明于理不合却强行带离外孙女,定是因为要护她周全。 自己并未等来郭老将军便听从她一己之言,擅自将她送回去,倘若有个好歹,定会寒了郭老将军的心。 “末将领命”南魅跪地低头应到,之后即刻起身安排。半个时辰之后全部准备妥当,华太医和南魅来到了亲王大帐处。 杜星暖连忙走了出去,这时候辰亲王看着单薄的女孩,虽如今未入冬,但夜里已有寒凉之意。 “北魑,将本王的大氅拿来”辰亲王接着吩咐道。 辰亲王拿过那黑色毛绒绒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发现大氅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一大半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系上。 杜星暖看到此时的辰亲王就如表哥他们一般的温暖,觉得这京城传言果真一点也信不得。 于是仰头一笑致谢道:“民女谢过王爷,抱着即可,待到马车上,它可以当我的被子” “好”辰亲王看着抱着大氅,跨上马车的女子离去,方才回营。 而站在亲王爷身边的三个男子快惊掉下巴,想着大概是因为郭老将军戎马一生。 郭氏一族报效朝廷,守护边疆相对于郭老将军最爱的外孙女这般看重也是情理之中。 第四章.回杜府救母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一行人从塞北一路南行,逢州过县,涉水登山,南魅以为这被出了名娇宠的郭家表小姐,会承受不住。 不想她一声不吭,甚至还觉行程太慢,甚至跟他往常行军赶路这般。 对她便有了新的看法,不愧是郭老将军教养出来的。要知道郭家世代出猛将,女子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那日抵暮,方至京城,快马加鞭来到占据海棠巷三分之一的高门大院,黑白分明的大宅院,朱红柱八字粉墙,金字牌匾,上书“少傅府”。 杜星暖从马车里出来,看着着熟悉的一切,恨从心来,这就是她的杜家,明明是家却狼窝的地方,杜星暖准备跨门进去。 然而却被门口的年轻小斯拦下。杜星暖想着前世,自己回来也被拦下,她道出自己乃杜家小姐,这门口小厮鄙夷大笑,说就她这般肮脏乡下粗野之女也敢冒充杜家小姐。 执着不肯放她进去,各种侮辱诋毁。那会如此时一般日夜兼程,又遭受劫持,一身裙袍脏乱不堪,赶时间只是在周边商铺随意买了粗布衣裳,蓬头垢面,看着的确像是乡野村女。 小斯的辱骂惹的路人嘲讽不已,那时候的她一直在王家娇养,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觉得羞恼不已,但是又不知如何处理,只得傻傻的站在那里挨着骂干着急。 后来是绿竹因为看着母亲越发严重,正准备拿着母亲的令牌进宫去求贵妃可否请太医再行诊治时恰好经过,一眼认出她就是夫人离家十载待在老将军身边的嫡小姐,怒斥小斯才得以进门。 从此京城世家才记起杜府还有一女,也开始传出离京七载的杜家嫡女离京七年,长得圆润肥膘,面如黑炭,穿的乡野粗俗不堪,口吃木讷,怯懦无能。 比起倾国倾城,冰清玉洁,德才兼备的杜大小。简直一个如天上皓月,一个如那低卑流萤。 杜星暖想想真是笑话,回自己家,竟无人相识。 杜星暖重新看着这守门小斯,还未等他说话,怒斥道:“本小姐乃少傅与郭老将军独女所生杜家嫡女。 今日你将本小姐拦下,我念你年纪尚轻,况且我离家七载今日第一次回府你不知不识本小姐。 今日我恕你无罪,他日若再敢拦我,本小姐定把你眼睛挖了去,让开!” 门口小斯看着眼前明明还是个孩子般的女子,眼神却透着些冷意,不带感情,明明看着才十岁却如被她居高临下的俯视一般。 哪里还敢阻拦,毕竟这杜府谁人不知有一个将死的郭氏。 原本正准备上前帮忙的南魅,看着顺利进去的杜小姐,嘴角上扬,怪不得他问王爷是否需要扮成侍卫跟在她左右护她安稳。 那时候亲王爷怎么说的呢? “无需,她虽看着弱小,但骨子里是固执顽强的,人也聪慧你只需躲在暗处,只要没有致命之事,让她自行处理,况且此乃郭老将军的家事,本王也不适合过于干涉” “杜小姐”南魅喊着自顾拉着太医往前走完全遗忘了她的女子大声喊道。 杜星暖回头,联想到前世,便知他应该是要回去复命。 于是先行开口:“小女在此谢过南大哥的辛劳护送,改日外祖回京,定与外祖一齐登门致谢” 南魅想到自家亲王如此看重,定是欢喜她来亲王府的,于是欣然应道:“好!告辞,后会有期” 杜星暖看着他转身离开,没有多想,又领着此时已稍作遮掩,扮做普通大夫的华太医往前走。 小斯看着进去的人,也不敢完全放心,赶忙去汇报杜老夫人了。 杜星暖按着记忆中的方向往最偏僻的小院走去。 左拐右拐的她和华太医,风尘仆仆又陌生的他们让原本有条不紊做着活儿的下人们疑惑不已。 那女子是谁?要去哪里?不像是来找林夫人大小姐的贵妇人贵小姐丫?也不像是杂役? 难道又请了大夫,这郭家虽然远在边疆,但是对这大夫人就是看重,怪不得哪怕老夫人再喜欢林小夫人也不敢让她越过大夫人去。 不过这大夫人也是没个福气的就算有强大的靠山又如何,人之将死,而且又无子嗣,这杜府以后不还是林小夫人的。 杜星暖总算走到这游廊的尽头,看到了那个小院子,小院周边都是各种各样的花卉,在暮色之下让这小院显得柔和而美好。 杜星暖还未跨进去却听到悲痛哭泣的声音。心下一慌,难道自己还是迟了? 连忙踉踉跄跄的冲进去,看到的是两个穿着粉红裙袍的女子趴在床旁,低头哭泣着。 杜星暖顾不上这么多,立刻走到床前,直接强钻了进去。 入眼的是一个只穿着白色里衣的妇人,脸色苍白如纸,两颊深陷,眼窝深凹,仿佛成了两个黑洞,就如那鬼魅一般。 前世的她三岁落水之后她醒来之后便被带离了杜府,对母亲几乎没有记忆,第一次见母亲便是这般模样,将她吓得不敢靠近。 临时之际的母亲想要触摸一下她,她依旧不敢。杜星暖恨不得回去扇那时候的自己一巴掌。 “娘亲,娘亲”杜星暖轻轻的呼唤着还有余温躺在床上的妇人。 “表小姐是你吗?你回来了吗”绿竹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激动的不已。 “小姐,表小姐你,你不是,郭老将军来信给夫人说你被人劫持生死不明,这到底怎么回事”红梅扶着杜星暖的双肩左右检查,未见伤口,立刻抱着她痛哭了起来。 杜星暖看着绿竹和红梅,想起前世她们为了她能活命,一个惨死在乱棍之下,一个被割破喉咙,内心也有千言万语,但如今并不是好的时间容她速速详说。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母亲为何突然病的如此之重”杜星暖简洁明了的问道。 “都怪奴婢们伺候不周,原本夫人并无此般严重,那日我们接到郭老将军的飞鸽传书,考虑到夫人身体并不敢告知,想着等郭老将军找到你之时,在告诉夫人。 可是那日不知怎的就被夫人知道了,忧思过度再次引发了癔症,之后又偷偷趁我们不注意。 焦急要去寻你,掉入了那湖泊之中,癔症外加原本就不好的身子,再感风寒于是就是这般了。 我们请了府医还有仁心堂的坐诊大夫,都说夫人,都说夫人油尽灯枯了”绿竹哭着断断续续将那些话说完。 杜星暖听完怒从心头来,不用深思也能猜到是谁故意要让母亲知道,还有落水,是不是不慎还有待验证。 “先将帐帘放下,外祖父特意寻了一名医随我回来给母亲诊治”杜星暖忙去将等在门外的华太医请了进来。 绿竹和红梅一听小姐竟然还带了名医,顿时欣喜不已,仿佛重见希望一般。 华太医也未多啰嗦直接坐在备好的凳子上,开始把脉。 把完之后,又细细向贴身侍女问了些许问题之后,便对看着小孩却强于一般大人的杜小姐拱手道:“杜小姐,杜夫人的确已入膏肓” “华大夫,娘亲真的一丝救治希望都没有吗?”杜星暖悲从心来,这一世还是无法救回母亲,又要再一次失去娘亲吗? “杜小姐,如若再晚些时候,老夫也无力回天,杜小姐风寒入骨,五脏六腑皆亏,如今这般情况老夫只有一成把握。” “一成,一成,太好了,求华大夫替夫人医治”绿竹和红梅一听更是欢喜,想起前几个给夫人诊治无不摇头拒绝医治。 “杜小姐,杜夫人这一成并非是靠老夫的医术,而是靠杜夫人的求生意志”华太医如实相告。 “求生意志?” “是的,病入膏肓者能活,药物均是辅助,最好的良药就是病患想要活下去,我老夫先去写药方。”华太医拱手离开,看着杜小姐面露绝望心有不忍。 杜星暖看着床上的娘亲,想要活下去,娘亲你不曾想要活下去,就要放弃我了吗?你还未曾见我长大的样子,未曾见我及笄,未曾见我身披红衣嫁得良人呢? 杜星暖坐在床头,轻抚着母亲消瘦的脸颊,喃喃的唤着:娘亲,娘亲……眼泪夺眶而出,一滴滴掉落在母亲的额头处。 忽地,她见娘亲的眼睛似乎略略动了一下,正费力牵动嘴角,从喉咙发出一个咳嗽似的声音。 她似乎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娘亲,娘亲你醒了吗?可是要喝水?” “暖儿,可是暖儿?”看着喊自己娘亲的小姑娘,郭燕妮羞愧的问道。 “娘亲,是我,我是暖儿,暖儿无碍,娘亲莫要担心”看着自家娘亲那气喘吁吁的样子担心不已慌忙说着。 “我的暖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娘就可以放心的去了”郭静妮睁着大眼睛仔细看着,看着这原本三岁的孩子一下子长大成了小姑娘,心里欢喜,也无挂念了。 “娘亲,不,你不能去,暖儿还小,暖儿还小,离不开娘亲的庇护”杜星暖想起前世娘亲就是见到自己之后便微笑逝去。更是伤心。 “暖儿娘亲哪里能给你庇护,只会将你至于危险之中,已经亲手害死了你哥哥。 你三岁时又差点害死了你,娘亲是个罪人,罪人,世上怕只有娘亲会亲手伤害孩子,娘亲该死”郭静妮又想起了那襁褓中的婴儿,悲从心来。 “娘亲,不,那是癔症惹的,并非娘亲本意,娘亲你如若是丢下母亲去寻哥哥,那暖儿也不独留,娘亲我说道做到!”杜星暖没了法子,只好这般威胁想要激起娘亲的生念。 “傻孩子,不可这般犯傻,你好小,还有大好的日子过呢”郭静妮想要用力敲敲这孩子的头,奈何连抬手的力气也使不上。 “王老太太说了,没了娘的孩子,爹不爱,继母欺压,庶子庶女就会欺到头上去,会被随意找个人家嫁了。 然后夫家也会因娘家无人,婆婆欺负,夫君辱打,所以我绝不活着受罪,我要和娘亲一同去”杜星暖依照这前世与自己一般遭遇的好友的一生缩影劝着娘亲。 “傻孩子,你有外祖父庇护,杜家哪里敢这般,况且你还在娘亲肚子里就已经定了亲家,那亲家是母亲好友,定会爱护你的” “娘亲,这世道人死茶凉,婚约本就是你们口头之约,做不得数,娘亲,女儿若是没了您的庇护,女儿这一生怕是没有丝毫福分。 我这刚回家您若是去了,女儿就得背上这克母,谁还敢娶,娘亲你若不答应暖儿这就死给你看”杜星暖没了法子焦急的拿着外祖送给她的小刀抵在了自己的脖项处。 “好好好,娘亲答应娘亲答应”郭静妮看着那爹爹削土如泥的匕首担心不已,爹怎么照着他的性子来养。 这般刚烈,她这要是不好好活着,真敢随她而去,就算被拦下来,这般性子若是嫁到夫家可怎么得了。 “还有娘亲你并非罪人,女儿三岁时被淹神志模糊,但是这七载孩儿忆起当初推我之人并非是娘亲,虽然孩儿也未看清是何人。 但是孩儿能感觉推我之人是双孩儿的手”杜星暖很想告诉娘亲推她的人就是杜玉洁,但是一则无法解释她如何知道,二则外祖父说娘亲对父亲感情深厚,也对林小娘深信不疑。 “什么?孩子?难道?”郭静妮一下子便想到了林小娘两个孩子,但是又连忙否认。 认真想想她不知怎么的掐死了她第一个孩子,便被判得了这癔症,之后经常不经意伤害身边的人,暖儿落水所有人都说是她推下去的,才让爹将暖儿带走。 杜星暖看着喘不过气来的娘亲,赶忙拍着背顺着气。 “娘亲你莫要急,我将这告诉你,并非安慰你而这是事实,娘亲你这癔症原本就来的奇怪。 外祖父说哥哥之死绝不可能是娘亲所为,孩儿相信娘亲定也怀疑,娘亲你若不好好活下来,查清哥哥真的死因哪怕你就算去见哥哥,哥哥也怕是会怨你!”杜星暖继续激发着娘亲的生念。 郭静妮看着这七载未见就长大了的小姑娘,想着她的说辞,虽然夫君待她不错,林小娘也从未有任何不妥之处,但是…… 郭静妮突然觉得或许自己一开始就是错了,不管是谁至少定是有人见不得她女儿好。 她必须活着,必须好起来,看看到底是谁害她孩儿还将这罪责推脱给她! “暖儿娘亲懂了,娘亲应你定会好起来” 杜星暖看着眼中变得坚毅的娘亲,开心不已,破涕而笑。 暗暗发誓,娘亲这辈子我定要护你周全,脱离这狼宅。 “小姐小姐,老夫人派了婢女喊你去静心苑”绿竹原本出去拿方子,恰好遇到老夫人的贴身侍女匆匆而来。 杜星暖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果真和前世一般,这问罪来的可真是快。 第五章.巧气坏祖母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红梅听到绿竹一说,望了下面,见那天色已黑,再看一眼小姐此时疲惫的样子。 恼怒道:“小姐这刚回来,水都未来的及喝上一口,就不能待明日再去请安吗?” “就是,你看小姐这一身脏兮兮的,连夜赶路还未换洗,这已经深秋,小姐你快将这披风披上再去吧?” 绿竹赶紧取抽屉里翻出一件红色锻绣披风道:“这是夫人今年刚做的披风,每年夫人都会再换季的时候预估着身形给小姐做上两身衣裳,小姐您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杜星暖看着刚好合适的披风,毛茸茸的穿上身上一定会被温暖给包绕着,看着已经喝完药入睡的母亲,忍不住红了眼眶道:“母亲每年都做?” “嗯嗯,每年转季的时候就会使唤婢女去京城最好的裁缝那里给做上两身,期盼着小姐你能回来,不至于没有衣物替换。” 想起了夫人遥望窗户日日夜夜期盼的哀伤眼神,绿竹抹了抹眼角不知觉流下的眼泪。 “母亲是不是每日都很想我,为何从来不给我写信?为何不派人接我回来,或者来看我?” 杜星暖上一世孩提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如别的孩子一般待在父母身边,哪怕王家待她再好,心里总有一个角落是别人填不满的。 以为自己肯定是娘不疼爹不爱,才会将自己送走。 上一世回到杜家,一日之后母亲离世,继母便拐着弯给她灌输母亲是自私自利是不爱子女的女疯子,接着又一直伪装对她好。 甚至将母亲这些年给她存好的衣物,也说成是每年替她的洁儿做就会将她的也做上。 而自己就这般相信感动不已,觉得继母胜似亲母。 “夫人想,每日都想小姐,特别是这两年经常茶不思,饭不想,就呆坐在窗户,晚上做噩梦都会喊着小姐的名字。 婢女也曾说去信让老将军将小姐接回来,可是夫人说她没资格,差点害死你,夫人怕自己会再次癔症发作,控制不住,再将小姐至于危险之中。 夫人还担心小姐看到自己这般疯癫的样子,吓坏小姐,说只要不知道,至少还会对自己有好的念想。 小姐小姐,夫人这些年好苦,真的好苦呀!”绿竹这会已经忍不住了大声的哭泣着。 红梅也跟着流着眼泪,杜星暖听完,眼泪决堤,低下头轻吻了母亲因瘦弱显得高凸的额头。 暗暗想着:我的傻娘亲,你可知道女儿小时候多傻以为自己就是个孤女,你可知道后来还是被坏人添油加醋的告诉了一切。 你可知道孩儿只要知道娘亲一直爱着自己,就足够了,哪怕就是疯子孩儿也是不畏惧的。 因为就算是这般疯癫都还能记住孩儿,孩儿还有什么可怪罪的,对不起娘亲,上一世错怪娘亲了…… 是她们!是她们害自己误会了母亲,是她们让她觉得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爱导致自己自卑怯懦,是她们把她将傻子一样!杜星暖站了起来,眼神满是仇恨。 绿竹以为小姐是要出发正准备将那披风披上,杜星暖摇了摇头道:“先收着,我就这般去,身上脏不想弄脏母亲的心意,我回来沐浴之后再穿,你在这里好好看顾娘亲,红梅你跟我一同去” 说完便自顾走了出去,一出去这秋风一吹,哆嗦了一阵,暗想:这风来得道巧,让自己更加清醒。 红梅看着前面身量娇小,明明才十岁的模样但是不知为何就让她觉得大小姐回来了,主心骨就有了,就彷如老将军一般让人觉得安全可靠。 杜星暖脸上无一丝笑意,冷淡的朝着静心堂的方向走去。静心堂乃在东苑,不,不止是静心堂,就是林小娘,她的父亲还有二房一家均在东苑,只有母亲的院子分在了这偏角常年阴暗之地,上一世这院子后来也变成了她的院子。 越往东苑走去,比起她母亲院子的白墙黑瓦,朴素至极,这里却精致婉约,随处可见三两婢女奴仆,每个人都是欢乐愉悦的,人气旺盛,对比西苑的冷清和悲凉,真是扎眼。 走了许久,才走到荣景堂门口,又见那铜臭味十足的金字牌匾,“静心堂”。 一脚踏入荣景堂便听到杜老夫人林氏身边的婢女道“姑娘来了。” 还真是懂礼仪,小姐都不愿意喊。再看静心堂里是一副和睦温馨的画面,更觉刺眼。 杜星暖毫不避讳的一个个看过去,坐在主座一板正经的杜老太太,父亲的妾室杜家上下均喊的杜小夫人林芳华,杜家二夫人吴佳仪均站在老夫人下首两旁。 似乎因为她的到来,打破了这欢喜和睦的气氛,均停止了说话,好奇的看着她。 静心堂里面的气氛一度沉默。 过了好些会儿,林芳华看着眼前无论是脸上还是身上都是一身脏乱的女孩,又矮又圆肥的,皮肤还黝黑无比女孩。 想到自己冰清玉洁,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儿,顿时心情倍好,笑着道:“你可是就是暖儿,怎么来的这么迟,大家可是翘首以盼,等的可着急了!” 杜星暖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并不打算应她。 林芳华人看着小小人儿也敢给她脸色,又不敢发作,顿时心里有些恼怒,心里暗想等你母亲过了,我看你能傲的了几时。 “为何迟迟而来?且如此衣冠不整,像什么样子!”一个沙哑严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 杜星暖抬头看向那个收起了面上笑容,倨傲昂头严肃冷冽的看着她的杜老夫人林氏。 已至古稀之年,穿着一身蓝绿色盘锦扣窄薄袄裙,带着绣着大红牡丹的抹额,满头银发盘成一个祥云髻,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大金簪的老者。 上辈子,杜星暖被她的冷冽眼神和严肃气质所吓倒,根本不敢回话。 杜星暖记得外祖母曾和自己说现在的杜老夫人并非是祖父的原配,祖父原先只是一个家境平凡的学子,学识才华被当年的光禄大夫发现。 用心教导栽培之后,考取了状元不忘师恩迎娶光禄大夫嫡女,温婉且才华横溢的美丽女子。 这可是当年的一桩美谈,然而迎娶不足一年那女子莫名奇妙病逝了,不知有多少人腕惜,暗叹那女子福薄。 时隔三年祖父便娶了林小姐的庶妹也就是现在的林氏为续弦,林老夫人也有福气,生下两儿一女,大儿子也就是自己的父亲,从小由祖父教养,再次考取了状元,由此一家双状元。 杜星暖不得不承认,杜家的确是文学世家典范,再过不久林芳华的儿子也将高中状元,日后就是那一家三状元,从古至今从未有过的。 后来不知怎么的祖父中年竟然一头磕死在了原配的坟墓中,只留下一封将他与原配林氏葬在一起的遗书,成为奇案。 要知道那时候祖父可谓官位节节高升,儿子成器,可谓是十全十美,实在想不出有何自尽缘由。 杜星暖已经不再是之前听话本子的小孩,祖父这悲惨的结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祖母腌臜的手法。 杜星暖好不畏惧的回看了一眼颔首道:“孙女别了十载今日见母亲病的如此之重,伤心心疼不已,又听祖母差人让孙女来了,哪里还敢耽误,这不就是这般匆匆赶来的模样。 孙女本就日夜兼程,今日滴水未进来的路上饿的有些晕,这不路上歇息了会,耽误了些时间。” 林芳华想话里暗藏她托大来得晚,要全部人等她,她倒是不怕点出林老夫人倚老卖老,不顾她辛劳,不顾他们久别不见的母女相思。 “你刚见过那你娘亲如今身子如何?”毫无担忧关心的严厉的声音再次问道。 杜星暖听着仿佛再问:你吃了吗?这般无关紧要无所谓答案的问题感觉好笑。 “不好”杜星暖也简短回应,懒得跟她啰嗦。 杜老夫人不屑的说了句:“亏她还是将门之后,身子骨比我这老太婆的还弱,年年岁岁的请大夫,我看呐就是福薄!” 杜星暖一听她如此诅咒自己的母亲气不打一处来,应道:“不劳祖母担心,福不福薄尚且不论,但是娘亲自是不敢在祖母先前去的。 娘亲知孝道定不会如此不孝让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所以请祖母尽管放心,母亲一定硬撑着活下去给您老送终的!” 你咒我母亲,我就咒你! “你你你!”杜老夫人气的不知如何说,要说她竟然敢咒她死,那不就是承认她也咒那郭氏,只好憋着。 “你刚刚为何不应林娘的话?郭将军就是这么教养你目中无人,不敬长辈的吗?”杜老夫人想着法子掰回来,好好惩戒她。 杜星暖看着为林芳华打抱不平的杜老夫人觉得甚是有趣,她只是无视她就这般心疼了,若是接下来不得把她心疼死。 也难怪毕竟林小夫人可是她那游手好闲了一辈子的亲弟弟的宝贝女儿。 也就是杜玉洁所说的与父亲青梅竹马的女子,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玉簪子,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已至中年却宛如少女,身材丰满却也窈窕,怪不得父亲这般喜爱。 “林娘?可是父亲的妾室,妾室见嫡女,见了本小姐不先行礼问候,反倒咋咋呼呼,本小姐点头示意算给足她面子了。”杜星暖突然嘲讽道。 “大胆!她可是你的表姑,是长辈岂由你这般无礼”杜老夫人突然捶桌怒吼道。 她最听不得嫡女庶女的,当初自己就是因为是庶女,所以什么都是姐姐的,什么好的都落在姐姐头上。 好不容易夺过来,那死老头,哪怕自己含辛茹苦为他生儿育女也没有丝毫温情,甚至知道真相之后一死了之。 幸灾乐祸站在一旁的大房的吴佳仪看着变脸的林芳华觉得痛快不已,哼,要不是婆婆偏心。 她原本就是嫁给长房,就算她是后面进门,那二房的当家主母郭氏告病原本这当家之权应该是她的。 自己可是嫡女又嫁给了嫡长子,还不是因为夫君的官没有二郎的大,就这般偏爱。现在可是京城笑话她,竟然比不过一个妾室。 “祖母您这话就不对了,在家由父,出嫁从夫,林娘若是不自降身份为妾,那本小姐喊她一句表姑是理所应当,但她自甘为妾,那么妾就是妾,何来表姑之称?大婶婶您评评理,这话对吗?” 杜星暖可没有放过在一旁即将要笑开花的大婶婶。杜星暖就是要挑拨原本就是暗流的她们。 “侄女说的确实是这个理”吴佳仪强忍住上扬的嘴角,一本正经扮做公允的答到。 此时的林芳华恨不得撕了那幸灾乐祸的憋笑的吴佳仪,更恨不得将那目中无人的女孩的巧嘴给缝上。 下一秒,便见那祖母怒气而立,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怒拍着桌子,高声喝道:“你你你你,你给我跪下!” “母亲这是怎么了,怎发这般大火”突然一道磁性担忧的男声从们就传出。 杜星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她的父亲这出了名的孝子回来的可真是时候! 第六章.打蛇打七寸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岚玉看着被气的颤斗不已的母亲,赶忙过去扶住。温和安慰道:“母亲是谁将你气成这般?” 杜老夫人看着她的年近四十依旧一表人才能干孝顺的二儿子,气消了一半,也不多说只是恶狠狠的看着杜星暖。 杜岚玉照着母亲的眼神示意看过去就见一陌生小女孩,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眼前的女孩十岁左右的样子,身着粗布衣裳,褴褛的不成样子,连府里的婢女穿着都要好上几分。 难道刚买的丫头婢子?因为没有训教惹得母亲生气? 可是刚买的丫头婢子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卑微害怕的,哪里有这么傲气之人,且未曾训教的婢子也不该直接带到母亲这里。 芳华表妹一向将府里打理的有条不紊,不该出这样的错。 杜岚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芳华,却见她眉眼满是委屈。 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婢子而已,把母亲气成这般,把表妹委屈成这样? “母亲,你先坐下,让儿子来管教” 威严道:“该死的婢子,你若不服管教还回买婢银钱,滚出就是,胆敢将老夫人气成这样!还不跪下!” 杜星暖看着那四十余岁穿着少傅官服的男子,并未认出她,还将她当成新买婢子的亲生父亲觉得好笑不已。 怪不得门口小斯如此,这主子都是只敬衣裳不敬人,下人能好到哪去! 若是前世她会觉得心寒,然而对于杜家她已经没了心,哪会有寒。 原本还在委屈的林芳华,听到相公辱骂她是婢女,觉得气顺了许多。 嫡女又如何,只要夫君不承认,你就是连婢都不如。 站在旁边看戏一样的吴佳仪乐的不行,哈哈,若是这该死夫君指不定又去何处喝酒,生生错过了这一桩好戏。 若是知道被婆婆偏爱的,骄傲不可一世的二郎竟然将自己女儿认作婢子定能笑上个三天两夜。 女儿是婢子那兄长不就是穷的叮当响要鬻女之人吗? 杜星暖这时候觉得站的有些累了,直接盘腿坐下,漫不经心的道:“银钱我是没有,大人你可以去管我父亲要!对了我父亲也刚来,就在这屋子里呢” 杜岚玉环顾一周,这母亲的屋子,除了他哪里还有男人。 吴佳仪婶婶再也忍不住了,“噗嗤”笑出了声,看大家都看向她赶忙用手绢将嘴巴挡住。 杜老夫人怒气斜视一瞥,这大儿子的媳妇短命难产。她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大家闺秀给大郎做继室。 谁知道娶回来就是一个见识浅薄,眼根子浅,耳根子软的,偏偏还心气儿高,但凡稍有偏袒,就心怀嫉妒吵吵嚷嚷每日只会找事头的妇人。 “胡说八道,这间屋子除了我哪里还有男的!男侍从都在前院!你此番说道寓意何为?” 杜星暖乐了笑了笑问道说:“请问你可是杜少傅?” “老夫就是当今太子少傅,这与你何干?” “巧了,外祖父说我的父亲也恰好是太子少傅,也恰好姓杜” “不可能!少傅当今世上只有我一人姓杜!”杜岚玉果断肯定的说。 “所以?”杜星暖眨这大眼睛,透露着嘲弄。 “他是你父亲!明明知道不主动请安问候,还这般糊弄巧簧如舌,简直目无尊长!”这下杜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了,从未见过如此顽劣的女子。 “哦,原来你就是我父亲?”杜星暖站起来洋洋散散的行了个标准的礼之后又道:“见过父亲,这下糟了你得自掏腰包赔钱了!”转着大眼笑道。 接着又转向杜老夫人继续道“祖母?这当父亲的认不出自己女儿无错。 孙女阔别十载初见父亲,不知者无罪,怎么就成了目无尊长了?” “你是?你是小五?杜星暖?”杜岚玉看着眼前的女孩,衣衫不整,边幅不修,站姿懒散,长的矮圆,哪里有丝毫大家闺秀的样子。 杜星暖冷冷道:“我该说正是小女杜星暖,还是婢女杜星暖呢?父亲我是否还需要向个婢女一般向您下跪?” 杜岚玉听着眼前语气和那霸道老岳丈如出一辙的声音就莫名的恼怒。 “该怎么向父亲行礼,岳丈没教吗?还用问!” 杜岚玉看着傲气不已,眼神丝毫无畏的人可是可恶。 杜星暖行了个极其标准的父女礼后继续淡淡然静候吩咐的模样。 “刚刚发生了何事,为何将你祖母气成这般!”杜岚玉一看到她。 就想起之前十年前岳丈丝毫不听解释,明明是自家疯女儿做的孽,却把责任全部归入他。 丝毫不顾及说将人带走就带走,而作为生父的他都没有任何说话权就气恼不已。 林芳华哪能放过这机会,赶忙上前说道:“这五姐儿今日一回府,就骂骂咧咧的说要挖了门口小斯的眼睛。 我们经小斯通报才知五姐儿回来了,这不一直等在婆母处说看看,哪知等了许久未见人来。 婆母便派人亲自去请,还磨磨蹭蹭蛮不情愿的,祖母柔声教导了几句,便大声顶撞婆母,妾看不过就应了她一句。 她竟然羞辱于我,说我是低贱之人,都是妾身的错。惹她不快,才导致姑母为了我这般动怒” 杜岚玉看着一张哪怕三十依旧娇美的脸,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即怜爱又让他感觉下腹暖流心生涟漪。 吴佳仪看着那狐媚子一般,就忍不住想作呕。 别看着这大郎在外一副大儒,高雅做派,在府上不顾他们还在堂而皇之眉来眼去的也不害臊。 吴佳仪知道夫君最吃这套,但现在还有正事的,于是咳咳了两声提醒到。 “你可知错!一个女子,口不留德,女子在堂,定当敬重爹娘,早晚先问安康,长辈检责,近前听取,当思己过,若有不适,改过从长!这一条条你可有从,还不跪下认错。” 杜岚玉想到自己的大女儿,两个女儿真是云泥之别。 “父亲,小女只是教育一下有眼无珠的小斯如何就口不留德了? 难不成小女还得跟下人低声下气说话不成,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少傅之女如此低卑丢的可就是父亲大人的脸了” “敢问林氏,我顶撞了祖母哪句?说了何话羞辱于你了?”杜星暖不慌不忙继续补充“二婶可是一直在这里,可别睁着眼说瞎话!” “你你你,姑母被你激怒这是事实,难不成还是我们激怒的。 你目无尊长还让我主动对你问候行礼羞辱我是妾室,这些是你说的吧?”林芳华气急败坏的说着。 “你就是妾丫,父亲我说错了吗?一日为妾,终身为奴,我嫌弃聒噪,未予回应,又有何错,行礼问候这本就是你该做的!”杜星暖满不在意的答着。 “表姑虽是妾室,但也是你姑母,是一家人,就是长辈!”杜岚玉无奈的说着。 “哈哈父亲,一家人,那女儿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皇子太子也可以不用分那么清,这皇后妃子也可以不用分那么清? 这话你敢在当今圣上再说一遍吗?这天下是不是都可以不顾宗法,不分嫡庶”杜星暖仰头大笑质问到。 “大胆,大义不道,皇家之事岂能容你这般非议你是不想让杜家一家被灭!”杜老夫人万万没有想到她竟敢如此大胆。 杜星暖继续缓缓道来:“哈说这话的又不是话,这可是太子少傅肺腑之言,我照着父亲的话理解的可有错?” “你真是巧言令色,我说的哪是此意!”杜岚玉万万没想到她竟敢如此大胆。 “哦父亲,您这是要我复述出去,给人评道评道吗?” “你敢!”杜岚玉想着若是被太子听去,说不得怎么曲解,这太子太傅不久之时就要告老,他不能在这关键时刻出漏子。 于是摆了摆手道:“罢了!芳华以后该怎样就怎样” 要知道这京城世家、书香门第,官宦之家哪户人家没有表妹妾室的,均分嫡庶,不敢混乱。 “该怎样就怎样?夫君你是让我做表姑的还要对她行礼吗?”林芳华不可置信的问道。 她要给这外甥女行礼,不是提醒所有下人她是妾吗? 她努力了十载让着杜家上下敬她为当家主母,就因为她这三言两语就毁于一旦吗? “郭氏这常年卧床,这十载均是芳儿将这杜家打理的妥妥贴贴,早就如平妻一般,何需如此? 让芳儿向后辈行礼,不是会惹得下人所嗤笑,日后如何管家,约束下人,哪有这番道理?”杜老夫人颤抖的双手拄着拐杖用力敲击了地面怒吼道。 “哦如平妻?那就依旧不是咯”杜星暖笑道。父亲当年携救命之恩让母亲下嫁,不就是借着郭家的依靠,步步高升吗? 他敢抬平妻,就不怕被文人戳破脊梁骨!被世人唾弃。 他和林氏只能等,掐着指头等她娘亲断气,给他疼爱的林氏腾地方。 让她理所当然做少傅公继室,日后的太傅夫人。 让杜玉洁杜启霖变成货真价实真正的嫡子嫡女,让她自己变成了由得她们摆弄的棋子和踏板!” “暂未,你母亲病重,我岂能如此”杜岚玉假意说道。 内心却气恼,这是他最无奈的事,那疯婆子躺了好几年硬是不咽气。 杜星暖看着佯装君子做派的父亲,心里暗笑不抬那是因为一想留有不弃病榻之妻的痴名; 二是要做给外祖父看,不敢如此! 三是因为母亲也熬不了多久,阻挡不了他的芳儿的路以及他的骄傲那一双儿女的路! “祖母,如平妻,那就还不是平妻,那么就是妾,妾就应该行妾之礼!”杜星暖嘴角上扬,挑衅的说道。 “你你你!一个女孩子如此得理不饶人,你母亲半个身子入土的人,她迟早会是你的继母,我看你到时候如何!”杜老夫人被激怒到口无遮拦的说道。 杜星暖更是气愤,母亲尚在就三番两次咒她,每个人都恨不得,恨不得她的母亲立马断气,如了他们的意。 “不劳你这个接近全部身子入土的老不死操心!”杜星暖想起在塞北泼妇骂街的样子,回怼了去。 “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这就是郭家教养!!” “你既为老不慈,就别想得我尊敬”杜星暖豁出去了。 母亲和郭家就是她的逆鳞,谁敢触碰她的逆鳞,她就咬谁。 “你竟敢如此跟你祖母说话!”杜岚玉气愤的将巴掌高高抬起。 杜星暖仰头笑道:“父亲你打丫,你若是没把小女打死,我今夜就出这门府,让大家猜猜为何阔别十载刚回府的嫡女,就惨遭责罚! 让他们联想想为何出身将军府的夫人十载下不来床!父亲是想领教一下世人的想象力吗?” “怎么,子不教父之过,子女犯错父母还教育不得了”杜岚玉偏偏不信了他还打不得。 “父亲十载未曾书信教养一封,此时算了吧! 杜星暖看着这满口仁义道德的家父以及这些人的嘴脸觉得没了意思,想想自己出来也许久了,不想这般浪费时间。 “祖母,父亲这安我也请了,母亲有疾,女儿不敢离床太久,我这就听从父亲的敬孝道去了。 我回杜府外祖父可是交代了每隔两日必须给他一封亲笔书信报了解境况呢,女儿呢笨拙,写不来父亲那一手好文章,但这一字一句如实写还是会的!” “你这是拿岳丈威胁为父吗?”杜岚玉怒斥道。 “不敢,只是想问父亲可有何话需要小女转告的?”杜星暖挑着眉问道。她的母亲因为癔症对杜家怀有愧疚。 但她没有!她有的只是恨,他们借助郭家步步高升,最后却比那农夫救的蛇还要狠毒! “你外祖父护卫国土,征战沙场如此之忙,你何故为这点小事叨扰外祖父,报个平安即可,你回去罢,下次记得脾性不得如此之冲” 杜岚玉握着拳,但语气却温和示弱。他不能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父亲说得对,小女明白了,那小女先行告退这就只给外祖父上书平安二子”杜星暖邪魅的笑着。 父亲也不过如此,人但凡有所求,就会有弱点。上一世她看不明白,这一世她不再是不经世事的小孩,父亲的弱点太明显了。 “去吧!”杜岚玉摆了摆手道。 杜星暖对着杜老夫人和父亲以及二婶一一行告退之礼。 经过林芳华之时,还不忘挑眉,挑衅看她,之后昂首离开。 上一世她卑微懦弱,祖母说她错也不敢理论,乖乖罚站半夜,还感恩林氏的虚情假意的求情。 上一世她乖巧听话,总以为这般便能重新融入这个家,哪里知道这家是不属于她的。 回府的一路杜星暖也曾想过学着他们的虚与委蛇。奈何受不了他们那副做派。 这一世直接撕破脸皮也罢。她还要想办法让母亲尽早恢复,懒得与他们浪费时间,只好借着外祖父来狐假虎威了。 只要想起祖父的话“暖儿,有外祖在,谁都别想欺负了你去!” 外祖在她何须惧! 第七章.冷胜广寒宫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跨出门去,抬头望向那高空悬挂的皎月,莫名的想广寒宫是因为只住了一个仙子才觉寒冷吧。 她的家,她的杜府,明明有很多很多人,但是却觉得这里的寒怕是更甚那广寒宫。 少女脸上苍白,小小娇娇的一个人,脸上无一丝笑意,抬头仰望天空看着即落寞又孤寂。 “小姐?”候在门口的梅候目睹了刚刚的一切,既是骄傲也心疼,此时小姐大概是失望的吧。 “嗯?”杜星暖仰头看了看担忧看着自己的红梅,笑了下“我没事,走吧!” 然而一跨出第一步,眼前便黑朦了一片。红梅看着赶紧上前搀扶。 “小姐,可撑得住,要不婢女背你回去?”红梅看着烛灯下突然惨白毫无血色的脸蛋,更是担忧。 “不用,我休憩一会即可”杜星暖依靠在红梅身上,身上虚汗,眼睛重影,全身乏力,手抖不已,便不敢走动了。 杜星暖突然觉得这身体可真是娇弱,虽然外祖父一直有督促她习舞,强身健体。 可杜星暖自小一饿就会如此,但凡出现此些病症一定要原地休息,否则极有可能晕厥过去,毫无意识。 “红梅,你背我回去吧”杜星暖决定放弃挣扎了,从静心苑至西苑还有一番路程,她根本无力坚持。 “上来,小姐你小时候最喜欢婢女背的”红梅果断在前面蹲了下来。 杜星暖无奈的笑了笑,趴了上去。没一会红梅就将她背了起来,似还想跑。 “红梅姐姐,我不是三岁小孩了!”杜星暖无力的敲了敲红梅的背,好笑道。 红梅放缓了脚步,呵呵呵的傻笑着道:“小姐,奴婢觉着吧小姐虽看似圆圆的,背起来倒是一点也不重。” 苏星暖珍惜这难得的轻松,佯装恼怒道:“红梅,你这是再说我胖吗!” “哈哈哈红梅不敢,小姐不胖不胖!”红梅赶忙说道。 “红梅你和绿竹照顾母亲多久了?”杜星暖趴在背上,想起前世她们两守护了母亲,又守护了她,一生未嫁,惨死乱棍乱箭之下,就心有愧疚。 “我们是被郭老将军从战乱之中捡回扶养长大的孤儿,十四岁时作为夫人陪嫁,至今过了十载,今年已经二十又四了。”红梅满不在意的说着。 “二十又四,红梅姐姐,母亲病重,没有多余精力为你和绿竹找个好人家,过些时日我帮你们找个好人家嫁了好不好。”杜星暖笑着说。 “小姐哟你羞不羞,还未及笄就想做媒婆咯。”红梅真是回头看着无力趴在身上,还不忘关心她婚姻大事的小不丁当。 她的小姐明明就是可爱纯良,这杜家非得将小姐逼的亮出爪牙。 “嗯嗯我做个小媒婆,把你先嫁出去,谁让你说我胖!”杜星暖笑着说道。 “小姐,你还小,嫁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好,你看夫人原先在将军府就是个无忧无虑,活力四射的快乐小姐。 每日能肆意大笑,洒脱潇洒,甚至还能上场杀敌,可是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红梅对嫁人可是一点儿也不期待。 “是不是因为父亲待娘亲不好,娘亲才会如此?”上一世杜星暖从未打听过此事,因为她回来母亲已死,这就变得并不重要,毕竟人都死了,爱不爱的已经没了意义。 “其实刚开始杜少爷待夫人算是好的了,每日都会歇在夫人房里,并且经常都会给夫人带上些新奇玩意,休憩便会邀夫人一同去庄子宽阔之处骑马,哦哦少傅大人骑马还是夫人教的呢!” 红梅想着以前的日子,想起夫人之前眉眼都是幸福的娇羞模样就无比怀念,那时候她也常常想若是以后自己也能嫁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得有多好呀。 “那后来呢?”杜星暖好奇的问着。 “后来杜老爷去了,林氏进门了,林老夫人本就不喜夫人是武将之女,林氏又是她的侄女。 林氏虽是庶子所生,但是因为林老夫人的关系,从小光禄林老夫人便将她放在身边教养,琴棋书画均是自小就学。 小姐你也知,我们将军府向来不耻学这些的,慢慢的林氏就成了解语花。 少傅大人陪夫人的时间就少了,夫人性子傲,从不主动邀约,也不愿低卑自降身份,就这样越走越远。” 杜星暖知道父亲与母亲越走越远并不完全是因为林氏,而是因为父亲逐渐高升且郭家因为战乱远离了京城,外加因为母亲的病郭家本就理亏,所以慢慢的便不再扮演那痴情种了。 毕竟单是无子不休且病重不弃这两条已足够世人道父亲的德善痴真君子。 “父亲和母亲是如何在一起的?”杜星暖其实最好奇的是这点,要知道那时候母亲乃是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独女。 上有皇上恩宠的姑姑贵妃娘娘,下有均在军中任高职的郭氏子弟,母亲就是嫁予皇子也不是不无可能。 而父亲当初并未考取状元,只是从三品鸿胪之子而已。 “那时候我并未跟在小姐身边,具体如何并不是特别清楚。 就是听闻少傅大人之子救了夫人一命,并且对当初还是小姐的夫人一见倾心,执意让他父亲上门求娶。 救命之恩本就难报,郭老将军见少傅大人一表人才且也是一代世家官家子弟中品性纯良,才华横溢之人。 也觉得这杜家人口简单,也是清贵人家,这才同意将小姐下嫁” 杜星暖忍不住想,这杜玉洁所谓的母亲恃宠而横插,只不过是父亲权衡利弊之下的选择而已。 “是祖父上门求亲?不是祖母?”杜星暖疑惑问道。 “嗯嗯,你知道的郭家三代单传一女,并不太懂女子求亲的章程,其实那时候均以为是因为害怕郭府太多男子才让父亲来求亲。 郭老夫人回想就道定是亲家母不满意,就不该将小姐嫁过来,好在有郭家做靠山再不喜也不敢为难夫人。” 这个杜星暖再清楚不过了,郭家不看门第,全凭本人喜好,外祖和三个舅舅都是他们扛着聘礼直接上门求娶的,凡事讲究简单直接,嗯甚至有些粗暴,哪里懂这些。 而外祖母和三个舅母又均是将门之后,更是不在乎这些。 “母亲的癔症难道就是因为父亲的疏离?”杜星暖觉着母亲出自将军府,自小也算是在军营长大的,生死拼杀场面都见过,按理不至于这般脆弱。 毕竟这世上没有大过生死之事了,若生死都能看淡,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呢。 “夫人的癔症,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夫人一直都是好好的,虽然怀孕期间有些恍惚。 只记得那日我和绿竹恰巧不在,待我们回来就见夫人疯癫的样子,而老夫人他们说夫人癔症发作亲手掐死了大公子。” 杜星暖趴在背上暗暗想着,这癔症来的太可疑了。 “父亲后来待母亲这般冷落,母亲却未曾想过离开吗?”杜星暖还是很想听听母亲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 虽然和离不易,但是她知道但凡母亲想,外祖父一定会想办法完成的。 “应该是没有的,夫人说她本就是欠他一条命,且男人三妻四妾也属正常,夫人对于亲手杀死公子也觉得愧对杜家。 少傅大人就算夫人癔症也未曾提过和离,并且禁止下人将癔症之事传出维护了她。 所以夫人说无论杜家如何于情于理都是她亏欠杜家的多” “哦,是吗?”杜星暖冷笑,如若这所谓的亏欠本就是杜家造成的呢? “其实小姐,婢女最不明白的是原本杜家对夫人并不是这般态度的,虽然夫人病重。 但是林老夫人都是客客气气的,而杜家其余人均是恭敬,可是这今年却跟变脸了一般。” 不是变了,只是懒得伪装了,上一世她回来短短半年时间,父亲接任太子太傅一职,高居从一品。 之后儿子高中状元,女儿攀附上了景王,无论走哪一条路都将成为人上人。 而她及笄以后,她的婚事,便成为他们陷害郭家的踏脚石。 他们不再需要郭家,自然卸下伪装,有恃无恐成为恶兽,一步一步把母亲,把她,把郭家逼入了死胡同! 第八章.无用当须弃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相比杜星暖与婢女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松搭话,静心苑却是压抑的气氛。 杜二婶吴佳仪看着被气的脸色铁青的大郎,又看着那林芳华那气急攻心,还有老不死的颤颤巍巍的样子觉得大快人心。 “怎么,还没看够,怎么着还想落宿在老婆子我这里不成!”杜老夫人越看那二郎媳妇跟二郎一般不成器的恨的牙痒痒。 “不了不了,母亲安好,儿媳这就走这就走”吴佳仪行完礼赶忙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边走边想哼,真是偏心,怎么不赶林小娘走,算了这个点估计夫君也差不多回来了,这会不截下又不知道跑哪个贱妾房里去。 “夫君,难道你就让这小丫头这般欺负母亲和妾身吗?”林芳华哭的更是委屈,左右没人直接哭倒在了他怀里。 少傅轻抚着她的臂膀安慰道:“表妹再忍忍,至多半年,太子太傅即将告老,而我极有可能接替他,这段时间不能出乱子” “半年又半年,夫君我与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年少互生情愫,我已经等了太久了,整整十五载,为了夫君我一直伏低做小,夫君可究竟何时才是个头。” 林芳华实在是受不了了,明明青梅竹马的是她,明明自己什么都胜她,明明整个府邸劳累辛苦打点的都是她。 但是那个女人呢,什么都不用做,哪怕疯疯癫癫却依旧可以霸占女主之位,生的孩子粗俗丑陋不堪,却占着属于洁儿的嫡女之位! “如今太傅之位,只有一个,而长孙儒乃是我最强的竞争者,我自认文学造诣是稍逊一筹,但是背靠郭家就是我最大的助力” “郭家,那我们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吗?”林芳华继续道。 “芳儿,此言差矣,这郭家位高权重,功高盖主,物极必反,纵观史书有几个盖主之将有善报。 郭家回京之后不足半年必定开始走下坡路,而郭家蛮横无理之人,必定心生不满惹祸上身。 而我只要得了太子太傅之位,我们杜家将会一层一层往上到那至高之位” “如此甚好,芳华,这十五载都过了,还差这半年吗?莫要心急坏了大事”杜老夫人就是再宠儿媳,也不准她坏了儿子的计划。 “姑母,我不是急,可这霖儿快要及冠而洁儿也即将及笄,哪怕夫君待他们如嫡,但终极还是庶子庶女身份。 这霖儿可以考取功名,自有一番天地,但这洁儿可如何是好,难不成随意找个人家毁了她一生。” 林芳华已经近四十了,除了今日,进门至今除了没这大夫人的虚名,却是实实在在的享受着大夫人的实权和爱宠,此生还有何求。 “芳儿,内宅妇女终究眼光太浅,我们的霖儿乃文曲星降世,日后必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佐天子总百官的宰相之才。 而我们的洁儿美艳无双,德才兼备,岂是随意人家可高攀的,我成为太傅,她便会是最佳的太子妃人选,未来必定是那至高无上,母仪天下的女子” “夫君你说的可是真的,怎么从来未予我说?”林小娘之前还以为夫君只顾自己官途。 以为夫君虽爱重孩子却未深想过孩子们未来,万万没想到夫君竟然一直悄悄替孩子这般打算。 自己真是妇人之心了,怎可这般误解,细想夫君除了上朝以及处理朝务 其余的时间几乎都用在教养她生的一双儿女上了,怎会不爱惜,不打算。 “当然是真的,霖儿和洁儿自小由我亲自教养,乃是我最大的心血,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们定会成为我们此生最大的骄傲。” “夫君~夫君,你待我和孩儿真好,此生能嫁你是芳儿最大的福气了” 林芳华抹着眼泪,此刻觉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伏低做小又如何,被闺中密友嘲笑又如何,谁能笑道那才是最后的胜者。 “岚儿,做得好,不愧是我的孩儿,做一番成就出来,让那不顾我们撞死的死老头后悔去!” 杜老夫人至今都不明白她输在姐姐哪,这是她的孩子!就算那老头子知道真相后还是选择了她,但是她还是赢的。 “母亲放心,孩儿定不负母亲的厚望”杜岚玉想起了自己高中状元。 寒窗苦读十年,一身才华,因为没有足够的靠山,父亲官职低微毫无助力,竟然要被分配至穷乡僻壤处当那地方官员,美其名曰历练。 但自古多少状元才子,因为这漫漫晋升路,凭借自己一个人,终其一生可能也只能做那无名小官。 徒有一腔抱负,却不能大展手脚,有所作为,而终至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他不愿这一身才华,也如他们这般最终泯然众人也,他不甘。 而那时恰好碰到遇难已被要了身子,却误以为他是救命恩人的郭家独女,他为了借郭家这座山,开始了他含垢忍辱的前半生。 幸好苍天不负,他免去了那历练之苦,入了那翰林院,之后一路官运亨通,上天又赐他一双举世无双的好儿女。 他仿佛看到了成为无数学者敬仰的大儒,成为国舅爷,成为郭家仰望的人,刚才的不快完全烟消云散只有满心期待。 “对了夫君,那小丫头回来了,听说还带了一个江湖郎中,那西苑接下来如何?” 林芳华不知怎地联想到今日那小孩深不见底的眼眸,仿如是还未长出獠牙的幼犬的猛兽竟有些害怕。 “照旧,她自小被郭家带走,今日那乡野样粗俗,只会借着郭家作威作福。 简直和郭家那群只会些拳脚功夫却高傲不可一世的莽夫一般,怕是字都不识几个的白丁。 哪会知这杀人于无形的方法,怕什么,而且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根本不可能为证。 老夫已经安排好了,只要长孙儒入套,到时候那肮脏的曾怀了野男人孩子的女人一死,我们再做一场好戏,太傅之位我势在必得! 而那江湖郎中连贵妃派来的太医都无力医治,他多半是个江湖骗子,无须担忧” “岚儿,可这若是她死了,不是会引起郭家和贵妃娘娘的不满,怎么还会让你做上那太傅之位?” 杜老夫人想不明白,这女儿死了,郭家和出自郭家的贵妃不会因此心生厌弃,觉得杜家未将他们掌心里的宝贝照顾周全吗? “贵妃已经请了太医多番医治,均说无救治可能,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死在最适的时机上,用那最后的价值报我杜家之恩。 而郭家乃将士之家最讲那可笑的忠、义、情,那女人的癔症十余载,且杀死杜家长子。 但我们杜家不离不弃并且为之隐瞒且好生待之并无亏待丝毫,这情他们可是承的。我要利用的就是他们承的这情!” “夫君我明白了,夫君说郭家回京毕定会往下走,甚至成为祸害。以前我们是一体,但那郭氏一死,就断了与郭家的必然联系。 至于那小的,随意打发嫁出去,那么与郭家便再无关联,即可避免有朝一日受郭家牵连。” 林芳华崇拜的看着她足智多谋的夫君说道。 “没错,我的芳儿就是这般聪慧,这就叫一石三鸟,哈哈哈哈。”杜岚玉最喜爱的就是他的芳儿乖巧听话,隐忍又聪慧。 更爱及了她那双看他永远都是钦佩崇拜的水眸。 世上男子哪一个不喜欢爱敬遵从自己,千般温柔,百般顺从的女子呢。 “你们俩是不是忘了我这老太婆了!老夫老妻这般歪腻。 好了天色已晚,快回去歇着了,郭氏没有多少日子了,芳儿你就等着做太傅夫人!” 杜老夫人看着他们俩,天造地设般,芳儿乖巧听话,自小得她喜爱。 而她的儿子努力上进,能屈能伸,以后必定会有更大的作为,待那碍眼的没了,她就等着享清福了。 那一双孙儿孙女,更是她杜家未来的希望。 “那就不叨唠母亲了,母亲早些歇着,孩儿告退了”杜岚玉笑着起身。 “嗯嗯,夫君您先回去沐浴更衣,妾身去吩咐那西苑婢女,一切照旧,马上回来伺候” 林氏妩媚的笑着道别,想到不日之后那碍眼的女人消失在这世上,脚步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第九章.以爱名谋害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由着红梅将自己背回到冷冷清清的西苑。 杜星暖轻轻地走向床旁,看着母亲依旧苍白的脸。 大约是太静了,哪怕母亲的呼吸再微弱但是她依旧听得清楚,浅浅的呼吸声让她感觉至少母亲还在,一切就还来得及。 杜星暖随意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便由红梅伺候着去沐浴了。 在看到小姐两大腿内侧皆是红肿,甚至有些溃烂。 “小姐这,这是怎么回事?”红梅低头看着,触目惊心糜肉,连手都不敢触碰。 “没事,我就是嫌弃马车太慢,于是弃车骑马了而已” “小姐这塞北距离这里,千里之远,你怎可如何不爱惜自己,何苦这样赶?”红梅即恼怒又心疼。 “没事,看着恐怖而已,等会沐浴后上些药,过不了两日就会好的”杜星暖求饶的笑到。 如若她有足够多的时间,她也不愿这般折腾,可是她早到一日,母亲便会有一丝希望。 如今她虽疼,但能见到母亲,还能陪伴母亲,照顾身侧,她是一点也不悔。 “小姐那就这么下水吗?”这伤口若是直接下去,不知得有多疼。 “无碍”杜星暖将那披的衣服撤去后垮了进去浴桶里,这水里是华太医给她的药粉浴。 虽刚开始有些疼,但对伤口愈合以及驱散疲惫却有极好的效果。得多亏了辰亲王的安排。 躺在桶里,大概是这水太舒服了,杜星暖放松闭眼,不知为何头脑里便出现了辰亲王俊朗的脸庞。 前一世她怕他如鬼魅,这一世却觉得只要想到辰王,便觉得温暖。 而这红梅看着身上肌肤莹洁光滑,肤白胜雪,触之娇嫩光滑与脸上完全不同的小姐觉得疑惑不已。 “小姐为何脸上黝黑但身子却如此白嫩?” “我皮肤过于娇嫩,在王家娇养十载,日日胭脂水粉养护。 但这整整一月,素面朝天,日夜兼程,一路上风尘仆仆这脸自然顾不上,于是便嗮成这般了。 身子有厚衣遮挡未遭风吹日晒自是如之前一般,无碍无需多久便能恢复的” 红梅看着坐在浴桶里浅笑兮兮的小姐,肉嘟嘟的小脸儿,额头饱满,未经修饰的眉毛更显少女英气。 一双美若星辰纯净无比的眼眸,圆润可爱的鼻头,粉嘟嘟的小嘴,真是看哪都讨喜,小姐虽稚气未脱,但是觉得她家小姐五官组合在一起真是极其好看。 这要是脸如身子一般白回来,以后长开了定是个美人胚子,不行她到时候得多买些胭脂水粉回来,帮助小姐复原。 沐浴完的苏星暖回到了那母亲的房里,觉得肚子依旧有些饿,便就着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 没多久突然见两丫鬟抱着硕大的花盆挡住了脸,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杜星暖一瞥,知道那是一株名贵兰花,觉得疑惑。 “小姐,这是以前老爷见夫人爱花,特意从天朝各处掏来的名贵花奇花送给夫人的。 因为太过娇弱,夜里一定要将那放在温室处,而西苑最温暖的地方就是主子的房间了” 绿竹赶忙解释道,虽然老爷已经许久不来夫人这里,但是夫人说这些花就是他们曾相爱的见证。 杜星暖暗想,这父亲还真是费心伪装,怪不得外祖父一家虽口有颇词,但也觉得父亲待母亲极好。 “那放下吧”杜星暖知母亲喜花,花能让觉得心情愉悦,看着应该对母亲病情有所助益。 被喊停下的两个婢女刚开始有些慌张,刚刚林小夫人交代先行试探。 看五小姐不甚感兴趣,定未发现不妥,于是开心得将那花盆放下,准备转身去搬剩下的,却听到怒气的一声:“你们两抬起头来!” “五,五小姐,有何吩咐”淑文淑怡被那满含威胁狠决声音,害怕的不行,但还是听从的抬起头,但是眼神闪躲不敢直视。 杜星暖看着这化成灰她都能记住的那两张熟悉的脸。 杜星暖看着定在那里缓慢抬起头来两个婢女!淑文淑怡! 上一世她懦弱害怕,林小夫人贴心安排给她的婢女,取得她信任,最后背叛她,利用她将那伪证放入郭将军府,导致郭家灭族的婢女! 杜星暖一回这西苑,这无论是母亲贴身伺候的还是在外扫洒的均是身轻如燕,步履矫健,细看就知都是练家子。 以外祖的习惯以及对母亲的宠爱,这些人应该都是外祖安排的用来守护母亲安危的。 有着上一世的记忆,这两人并非是郭家人,为何也会出现在这西苑? 而绿竹和红梅并未阻挡,反而习以为常,杜星暖相信事出寻常必有妖,我倒要看看她们想干什么! “没事,见你两长得俏丽,看看而已,你们忙去吧”杜星暖打算以不变应万变,暂且按下内心狠意,暗中探探究竟。 淑文和淑怡偷偷的瞟了一眼坐在床边,穿着白色里衣,有着乌黑及腰部犹如黑色的瀑布垂顺于身后的女子。 但配上那黝黑粗糙的脸庞,这一头秀发长在那女子头上,简直就是浪费。 对比所谓的嫡小姐,她们两虽然是杜家婢女但也的确比嫡小姐好看太多。 奈何床上的女子会投胎,而她们长得好看又如何,还不是只能伺候着。 就盼着完成这桩事,林小夫人能将她两安排到俊美无双又温如玉的大公子的院里伺候。 杜星暖看着她们一盆盆的搬了进来,待她两全部搬进来出去之后,杜星暖看向忙活着关窗户的绿竹问道:“她们两是?” “她们生于南诏,南诏盛产鲜花,太傅大人送的这些花太过名贵娇弱,日不能太嗮,夜不能受冻的,比人都还难伺候。 小姐你知道的我们都是习武之人,稍微打理不慎这花就活不成了,我和红梅就养坏了好几次,每次太傅大人只得又重新买过。 后来太傅大人便从南诏带回来这两婢女,她们两人长得不止是俏丽,活也做的细腻。 你看这些花草她们照顾的的确不错,朵朵都开的艳丽,并且再也没有养坏的。”绿竹灿灿的笑着解释道。 “哦?是吗”杜星暖缓听她说完,怪不得上一世,她们两被安排到她身边照顾。 绿竹和红梅并未觉得奇怪和反对,她们惯会掩藏,且因着这层好感当然没有防备。 上一世她曾在一本书上看过南诏相关的游记,南诏虽说是贫穷之地,但那里却是一个花之国都。 一到春季,百花盛开,美轮美奂,那是她曾经最为向往的地方,景王还曾许诺会带她去的地方。 杜星暖上一世虽不喜那诗词雅赋,但却极爱读杂书,而她看的那本杂书,大约写书者也是极爱花的,每介绍一种花,都会在扉页绘上那花的样子。 杜星暖一边回想这杂书里的简画,一盆盆看了过去,花中君子,王者之香的兰花,花大而色彩艳丽,形同牡丹的花中珍品“湛山茶花”; 花硕而洁白看似秀丽端庄的“白玉兰”;全湛之冠“豹子花”; 千姿百态的“杜鹃花”;花开似锦,花姿潇洒也是她最爱的“海棠花”; 看到这里杜星暖想着她那父亲,倒是有心,不得不承认,父亲为了讨好郭家还真舍得下本钱的。 然而接着往下看,杜星暖的脸色缺越来越白,绿竹看着淡淡观赏,但是突然变了脸色的小姐,疑惑不已:“小姐,这花可有不妥?” “不妥,何止是不妥!,这些花何时开始放入母亲室内?“杜星暖急急的问到。 “夫人被诊有喜一月余,那时候少爷见夫人爱花,便收罗过来的” “也就是说母亲孕期夜里也一直将这些花放在房里?” “大人说,花能让人心情愉悦,有助于养胎”红梅补充到。 “而且因为这花受不得寒,奴婢每夜还得将门窗关紧,要不这花第二天就焉了” 绿竹想起之前有一夜忘记关窗,死了一大半,就心疼不已,之后每夜都不敢忘了。 杜星暖看着一屋子里的娇艳欲滴的鲜花,如若不是看到那艳丽无比的曼陀罗。 杜星暖根本联想不到,原来父亲就是这样以爱之名对母亲进行谋害的。 第十章.好狠决的心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母亲很爱这些花吗?” “夫人爱花,是因为小时常年跟着外祖父镇守边境,边疆风沙极大,别说花了,这遇到旱年,寸草不生,回来京城自然喜爱生机盎然的小花。 但夫人爱的只是花,并不在乎名贵,名贵的花太费心思,相比之下夫人更喜爱那些夹缝里都能生长的野花,奈何是老爷的爱意也不好推却” “绿竹,红梅你两过来,坐下,好好回忆一下,将母亲嫁来杜府之后的能想起的大小事情细细和我说说,特别是有关母亲身体和那林氏相关的!” 绿竹和红梅不知道小姐为何看着这花,突然就问起这些,但是看小姐严肃的样子、慎重的样子,赶忙坐了下来开始回忆。 “夫人和少爷成亲后没多久,夫人就被诊有孕,九月后诞下大少爷,身体也并无不妥。 那日我和红梅出去采办回来就见夫人疯一般摇晃襁褓里大少爷,拼命喊大少爷的醒来。 随后那杜老夫人就说夫人疯了,还将她的孙儿杀死了。”绿竹想起那天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恩恩,那时候我冲过去夺过那婴儿,见大少爷的脖子的确满是手印,还特意比对的确和夫人的手大小差不多的印记”红梅那时候不相信,害怕有人故意如此。 “有人看见母亲疯癫发作之时亲手掐死兄长吗?” 杜星暖完全不相信兄长是母亲掐死的,就如她三岁时掉入湖里,不也是杜玉洁将自己推下去然后嫁祸给母亲吗? “小姐那一日很奇怪,老将军也不信,还审了杜家的所有在场的所有人。 但是最终也只能认,那时候夫人神志模糊,根本问不到话。 待夫人清醒过来,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何事,之后夫人便时不时的发作。 不过大多神志不清,很少有攻击行为。”绿竹娓娓道来。 “发生了这件事之后,郭老将军曾经想要将夫人带回郭家。 可是杜少爷,一直哭着说夫人无论变成如何他都是他的挚爱,不愿意放手,所以无奈只好放弃。 没多久杜老夫人就和郭老夫人说夫人病重无法主持家务,询问是否能将她侄女纳入杜府为妾,为夫人分忧,好让夫人安心养病。”红梅道着。 “嗯嗯,那时候郭老夫人是很生气的,但是也没有办法,自家女儿这样,亲家这想法也是合情合理,也就未曾阻扰。 外加这林小娘进门之后,礼仪行事均无越过夫人去,郭家也就没在意了” “林小娘抬进门之后,半月就诊断有了身孕,之后便诞下了如今的大少爷” “是是是,婢女记得,林小娘怀孕才八月就生产了,那时候说是不慎摔倒早产。害怕孩子早夭,还故意三月后方才行满月礼”这个红梅记得及其清楚的。 “嗯嗯之后时隔一年林小娘又再次受孕,生下了庶小姐,之后由于夫人比癔症较少发作就有了小姐你了。 你出生后老将军便开始将西苑全部人都换成了郭家的,就是害怕小姐出事。 然而三岁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你就掉到了湖里区,郭老将军说杜家连个孩子都护不好,就将小姐带走了。”绿竹越说越觉得不妥。 “小姐,那时候郭老将军骂杜家的时候,虽然他们明面上不敢反抗,但是私底下那些下人说是因为郭家杀孽太重,报应在郭家独女身上。 那些死在郭家刀剑之下的冤魂、孽鬼便附身在了夫人身上,来报仇索命,让夫人亲手杀死自己生的孩子。 为此我和绿竹狠狠的揍了一顿那些乱嚼舌根的下人!”红梅不服气的拽着拳头狠狠的说道。 “小姐可是这些花和夫人身体还有林小夫人有什么关联?”绿竹约细细回忆。 总觉得夫人嫁过来这里总有什么不妥,但是有说不哪里不妥,只好问小姐。 杜星暖站了起来,指着这兰花道:“你们闻这兰花是不是很香,但是你们可知这兰花过香会令人过度兴奋而失眠。 你们细想一下母亲怀着兄长的时候夜里是否时常失眠?” 绿竹和红梅细想一会,不约而同的点头。 随后杜星暖又指着第二盆:“这是有全湛之冠最美的百合名为豹子花。 你们闻到它的花香固然淡雅,然而长期闻着会致神思不宁,夜不能寐。” 杜星暖随后又指了指深红和粉红色花冠的两盆,“此乃夹竹桃,这两盆应该是三季开花,但凡接触她就会使人中毒,致昏昏欲睡,智力受损。” “还有这盆松柏芳花,它的独特香味影响食欲,会使孕妇感心烦意乱,恶心呕吐,头晕目眩” “那也就是说夫人怀孕呕吐的厉害且经常昏睡,整个孕期都不愿进食根本都不是孕妇反应,而是因为这些花!” 绿竹想起来夫人吐的天昏地暗,为了孩子勉强下咽的难受样子就恨不得给愚蠢的自己两巴掌。 “小姐,小姐你打奴婢吧,若不是奴婢蠢笨,夫人根本不用受这么多罪”红梅越听越心慌,越听越自责,跪了下来。 绿竹也跪地哭泣。 “红梅绿竹,这不怪你们,伊始我也没想到,要不是看到最后那三盆花连我也联想不到。 你们看最后三盆,花色大起大落,艳丽无双,看着是不是容易被这美所诱惑和触摸? 此花为曼陀罗,能诱惑精神不济疯癫者,反复发作,昏昏欲睡,恶心呕吐。 白色为情花使人癫笑,黑色使人产生幻觉,粉色使人痴狂。 而这极致诱惑的花,全株都是毒,要是误食,一天之内必定昏迷死亡。 “什么!老娘这就去将那杜太傅砍了去!”红梅立刻起来,拿起挂在床边的剑,怒气火急火燎的往门口冲去! “绿竹,拦下她!” 绿竹听令立刻将那红梅紧紧拉住,然而此时的红梅就如是被捆绑住的困兽,不停折腾。 “你现在去又能如何,杀了他然后呢!”杜星暖上一世已知红梅,绿竹的忠心怎舍得断送。 “他做此事,害夫人如此,该死,杀了他我就一命抵一命,伏法即可” 红梅边哭着挣扎,她悔丫,她父母战死。 郭将军将还是襁褓中的自己抚养长大,又自小待在夫人身边。 自愿随嫁就想着保护夫人报答将军府的恩情,可是呢,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红梅,你这般冲过去是能将他杀了,那你呢?一命抵一命,作恶之人本就该死,用你一条命去抵,你觉得值得吗?” “值得婢女这条命没能保护好夫人,本就该死!”红梅恨不得以死谢罪。 “红梅别闹了,我也难受,你先安静下来,听小姐的安排,冲动坏事” 这红梅本就长的比她粗壮,武艺又高于她,这会怒气腾腾就如一头倔驴般,自己压根困不住她。 “红梅,坐下!”杜星暖威严的声音响起,眼神犀利的盯着红梅说道。 红梅看着此时的小姐,似乎看到老将军的威仪,不敢反抗,恨恨地跺了跺脚,乖乖的跟着拉着她的绿竹坐了过去。 “小姐,那夫人这癔症就是由这些花来的吗?” 第十一章.该回它来处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绿竹看着美则美矣但是却是要命的花,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些都给拔了扔了。 “不是,这些只是诱因,至多只会让母亲神志不清,并不会直接癔症发作。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父亲根本不曾喜爱过母亲,只是利用,爱屋及乌,不喜屋自是不爱乌,父亲根本也未曾喜欢过兄长与我。 母亲怀了身孕,身孕者本就容易多思,利用这些花堆积郁症,而真正导致母亲癔症发作,应该是兄长的死。” “少爷的死,小姐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不是少爷并非死在夫人手上,而应该是少爷死后刺激的!”绿竹细想小姐的话。 “你们说母亲十五载癔症从未伤害过其他人,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孩子,而我溺水也不是娘亲。 娘亲本就郁症结心,一醒被告知自己亲手掐死了孩子,如何不疯。” “小姐,虎毒尚且不食子,为啥会对自己孩子下手,况且如若不喜欢,直接下毒即刻为何要绕那么大的弯”红梅实在是想不明白。 “红梅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杜家若是刚把我们毒死,郭家查出来不灭他全家!”绿竹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戳红梅的脑壳子。 “没错,不得不承认父亲极其聪明,这些花卉若只是一株两株本就可以室内养植。 只是鲜少有人一齐放置室内,而且大多人并不知道这些花养在室内会有这些害处。 而且晚上也鲜少有人来母亲寝房。 神不知鬼不觉,而且就算如今我们知道也一样不能将父亲如何。 因为父亲可以一口咬定只是敬爱母亲,只知花儿美艳好看并不知其他。” “那夫人癔症对他有何好处?” “好处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即可以让郭家欠他杜家,又可以合情合理顺理成章的将林小娘娶进门,给林小娘腾出主母之权”杜星暖冷笑道。 “而且林小娘应该并非早产,而是进门之前已有两月身孕,极有可能兄长脖子上的掐痕就是出自林小娘之手” “小姐,你这么一提,我也想到了之前那庶子出生三月后摆酒,但是看着却一定也不瘦弱。 来府贺喜的夫人们还一个劲的夸林老夫人和林小娘会养娃,竟然能将早产孩儿养活还养的如此白胖。” 绿竹想到那一天的东苑的热闹,心中就仿佛火烧一般。 “小姐,那你之前三岁落水也肯定不是夫人,所以夫人愧疚,自责整整十五载都是莫须有的,都是他们害的!”绿竹哭着说道。 “小姐,我今夜就将他们都给屠了去!”红梅万万没想到。 看似温和的老爷竟然将她们当傻子一般,在她们眼皮底下迫害夫人和小姐而她们毫不自知。 “红梅且不说你屠不屠的尽,你别忘了你代表的可是郭家,你这是要将郭家拉下水吗?” 杜星暖无奈的看着又再次冲动起来的红梅。 “婢女就说是私人恩怨与郭家无关!”红梅毫不犹豫的说着。 “你以为官府会信,你一婢女哪来的需要灭一族的大仇?” “小姐那我们报官,让官府判判!” “兄长死去外祖父已经审了一遍,毫无线索、证据,仅凭这几盆花和猜测如何为信,且终究这只是家务事,如何断的清” 杜星暖如若不是知道杜家都是豺狼之辈,才随着这蛛丝马迹推导,不然就如前世一般和她们一样被蒙在鼓里。 “那就告诉老将军,老将军定会信我们的!”红梅欣喜的说到,暗想让老将军将他们一个个都给仗杀了。 “不行,你们不得给外祖父去信,若是外祖父知道定会给兄长母亲报仇,但是红梅,绿竹你们记住。 京城并非是那靠武力说话的战场,杜家也不是那敌军,可以随意斩杀的。 这里没有明枪只有暗箭,不要说是朝廷官员就算是普通平民杀了人就是触犯了天朝律法的,是得伏诛的,我不能让郭家涉险!” 上一世她已经满是罪孽,这一世她定不能让郭家再次因为她置于险地。 “小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任由他们这般祸害下去!” “莫急,他们折磨了母亲十五载,一刀切太便宜他们了。终有一天,本小姐会让他们自食恶果,悔不当初!” 杜星暖心里暗想,死真是太便宜他们,她要让他们原以为触手可得都得不到,然后拥有的一点点失去,引以为傲的成为耻辱! “小姐,那这些花怎么办?是否要将它们丢出去”绿竹以前觉得这些花点缀了整个房间,芳香而美好,然而此时却觉得这些花惊悚可怖。 “这么美的花丢了太可惜,还是让它们从何处来就回到何处去吧,红梅待会你将这些花全部送到林小娘屋子里去,如若不肯你就.......可明白?”杜星暖细细的交代道。 “明白了,小姐我这就去!”红梅立刻喊来门外小厮一人一盆抱着出发去东苑。 红梅本就呕着气,一至东苑林小娘处的“芳心苑”,便开始大声嚷嚷,正准备就寝温情就被这咋呼呼的声音所打扰,杜岚玉恼怒不已:“是谁在外面嚷嚷!” 林小娘的贴身婢女赶忙答道:“老爷,是杜夫人的贴身婢女抱着花盆进来了” “花,什么花?夫君难道?”林小娘立刻紧张了起来。 “慌什么,我们且出去看看!” 红梅看着携手出来的杜少傅和那林小娘子,恨不得把手上的盆栽给丢了过去,一花盆砸死他们罢。 “你们这番作何?”杜岚玉怒道,郭家下人真是被他惯得无法无天了! “少傅大人,我家小姐要与夫人同住,但是小姐不喜闻这花香,但这花开的这般艳,夫人时常昏迷无力欣赏,而她又欣赏不来。 小姐思来想去,这花本就是大人送的,且大人又长期就寝于林小夫人处,这美花配美人,方有良辰美景不是。大人,奴婢这就搬进去!”红梅说完就往那寝室里冲去。 红梅是谁,在这杜府可是横一般的存在,这东苑的下人哪里敢拦。 “将花就此放下交给我即可。”杜小娘拦住门口说道。 “不行,小姐特意交代了,这花一定要按照淑文淑仪之前的养护法子,放在主寝里,好生照管,林小娘,小姐说了这段时间就有劳您照看了。 待到夫人好了,若是夫人不舍,我们还是要取回来的,对了为了方便淑文淑仪,你们白日里也无需将花搬回去西苑,东苑里日照更好,应该对这些花更有助益。” “杜小夫人,你为何还拦着婢女,这可是小姐的好心好意,这花都放在我家夫人十五载了,这花又没毒,你这般排斥难不成这花不妥?”红梅看着果真如小姐预料无二的不敢让花进门的林氏假装疑惑道。 “哪里,只是这花是大人送给夫人的,这不受宠若惊吗?我这就让开”杜小夫人害怕她们想到那里去,哪里敢拦,赶忙让开。 红梅开心的将花放下,便告退离开。 “夫君,你看这莫不是她们已经知晓了不成?” “应该没有,若是知晓了,这红梅也不可能如此温和,怕早就将这些花摔了,恶狠狠的找我们了”杜岚玉安慰的拍着她的手道。 “那夫君这些花可如何是好?”杜小娘问到。 “未免她们多想,先放置两三日,到时候再毁了去,将这罪推给看顾花的两婢女身上即可,那两婢女留着也没用了,正好趁此机会除了去,免得后患。”杜岚玉毫不在乎的说道。 “是,只是这西苑现在被郭家护的跟铁桶一般,这日后如何是好?”杜小夫人极其不爽的说着。 “那肮脏的女人,已经时常昏迷,再者不是还有自己的郭家人吗?哈哈哈” 杜岚玉一想到所谓的郭家人也不过如此,这世上人心最是好利用了。 “也是,妾真是白操心了,那夫君我们歇下吧。”杜小夫人一边宽衣一边说道。 “不用了,我突然想起还有公务尚未处理,今夜我就去书房就寝了,你先睡”杜岚玉摆了摆手,让侍从披上披风遍离开了。 林小娘看着离开的杜岚玉,一脸疑惑…… 第十二章.辰王的信者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待那红梅回来,知晓她已经办妥之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折腾了一天,总算可以休息了,累死我了” “小姐,这你的闺房已经收拾妥当了,夫人夜里多梦魇,怕是会影响你安眠”绿竹和红梅轮流守夜,夫人身子越发不好,梦魇也是越发的多,甚至时常尖叫惊醒。 杜星暖看着床上的母亲,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我就想在母亲的怀里入睡”说完便钻进了母亲的被窝里。 杜星暖轻轻的挽着母亲的一只手,依偎在母亲的身侧,感触着母亲的温度,闻着母亲特有的气味,在绿竹熄灯后偷偷的流下了眼泪。 娘亲你可知道,上一世我曾多么希望能像王家小孩一般,躺在母亲的怀里肆意撒娇。 亦或是像表姐一样惹祸了,有母亲追着去管教。 再或是如天下最普通母女一般,相依而眠。 母亲你一定一定要好起来,好起来看着你的女儿把那些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西苑的烛火终于熄灭了,坐在高树之上的南魅,看着皎皎明月下柔和、安谧的小院,纵身飞了下来,偷偷从华太医的窗户里溜了进去。 “谁?”华太医今日把脉,总觉有杜夫人的脉象奇特,正温故着随身携带的医书,突然闯进个人,吓了一跳。 医书不慎掉在了地上,问完也顾不上来者何人,赶忙先将这书本拾起来,宝贝的吹了吹沾染的灰尘。 “嘘,是我,南魅”南魅看着明明不知来者,也不惊慌,只顾着捡书本的医痴甚是无奈。 “你不是回去复命去了吗?怎么又来老夫这里了”华太医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来就来嘛,赶忙翻窗,不会敲个门从门里面进来吗?” “没有,辰王说塞北战事将停,让我无需回营,暂时在杜家暗中护杜小姐安全即可,话说老华你这本什么书,这么宝贝” “这是我师父在老夫下山时赠与我的疑难杂症的书稿,世上就此一本,你说宝贝不”华太医再次掀起的翻了个白眼。 “宝贝宝贝,济世阁,阁主的东西怎么能不宝贝,给我也瞧瞧”南魅突然好奇的凑了过去。 “去去去,这医书如天书,你看不懂,别给我看坏咯”华太医赶忙将它收好藏在了药箱里。 “哼,谁稀罕!老华你说你好好呆在与世隔绝的济世阁里,不好吗,干嘛非得下山?”南魅传言这济世阁医术能使枯骨生肉,起死回骸。 但就是由于医术过于高明,求医者数不胜数,无奈之下隐身在高山之巅,林障之地让人寻无可寻。 “你以为老夫想下山,这不是被师傅踢下来的吗?济世阁的规矩,学成出师必须下山历练,悬壶济世十载,并且寻得良徒方能回去。” 华太医着实无奈道,他倒是真的想待在山上,济世阁的藏书他这才看到一半不到呢,心痒痒着呢。 “那你师傅让你下山时悬壶济世的你怎么跑皇宫里待着了?”南魅觉得悬壶济世的意思不就是帮助平明百姓吗?这躲皇宫里享富贵不合适吧? “悬壶济世有什么意思,我一下山听闻太医院藏的医书最多,当然进宫看书去了”华太医皱着眉头道。 “那你怎么又跟着我们的辰亲王出征去了”南魅想着这医痴就是不一样,原来奔着书去的。 “太医院自称藏书第一,结果老夫两载不用就全部看完了,还留在宫里干什么,帮着害人吗?还不如跟着你们说不定还能搜罗点塞北的医书呢” “老华你是不是对御医有何误解,御医是治病的不是害人的?”南魅想着这人怕是读书读傻了吧? “自古医毒不分家,济世阁之所以藏起来,还不是因为世人太多人想利用医术害人,宫里尤盛,南魅你还太年少了,不知这世间险恶!”华太医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难不成你害过人?不然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南魅八卦道。 “老夫是济世阁的人,怎么会害人,老夫这不是把藏书看完之后,着实无事可干就偷偷将宫里二十载的医案翻看了一遍总结出来的嘛。 看完之后老夫就觉得实在不宜待在宫里,正巧辰王出征需要随军太医,老夫这不就脱身了”华太医义正言辞的说着。 “你看到了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南魅八卦的问到。 “南魅看来你还真是年少,不知道这世间秘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吗?”华太医啧啧啧的吧唧这嘴巴。 “那算了,您别告诉我了,我还没娘子呢?话说华太医你有笔墨纸不?能否借用?”南魅问道。 “有,老夫要随时写药方子,怎么会没有呢,你要来何用?”华太医低头将笔墨从药箱里翻了出来递了过去。 “辰王,让我将杜小姐送回之后,每日要将那杜小姐的安危报信于他”南魅一边说一边在一张大纸上写下一个小小的:“安”,就预备折了起来。 华太医看到后嘴角抽搐,问到:“你就打算独写一个“安”字,然后利用边报战马送出去?” “嗯不然呢!”南魅没觉得有和不妥呀,辰王一向要求话要简练! “你就不觉得有些浪费那些战马?而且辰王交代了每日安危,定是要知道的详细些,好打发无聊的边塞守卫生活。” “你说的也对,我明白了”于是南魅再次打开了那张折好的信件写上:杜小姐已安全回府,府人不识,其母病重,家人不喜,暗藏祸心,婢女忠心,其不喜花” “华太医你看这样成不?” “老夫还是觉得过于简单了一下,不过今夜已深,暂时如此” “啊这样还简单,难不成我把杜小姐今日几时到,见了何人,吃了何食,做了何事也要写下来吗?”南魅总觉得不妥。 华太医突然灵光一现道:“就写这些呀,你稍加润色一番,对了明日你去市集买些话本子,照着话本子的学着写,不然这短短的几句话,也没得个意思” 华太医想着之前在塞北实在是无书,无意中看到一本话本子还蛮有意思的,让这少年郎帮自己淘来坐享其成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啊?可我未曾见辰亲王看话本子,这要是这样写了,会不会被处罚?” “未曾见过不代表不喜爱,你想想除了杜小姐,你也未曾经见过辰亲王这么关心一个女孩子对吧,人都是会变得滴!” “也对!辰亲王以前回京别说关心女孩子,就连瞥都未曾见过他瞥过任何一个女孩子” “这就对了,少年醒目一点!不然几时才能有王妃呀,你说是不是?” “对哟!这是好兆头,辰王一直对女子无甚兴致拒绝了好几次皇上选妃提议,眼看太子都要选妃了。 这样下去若是如那礼亲王一般都四十了还不敢娶妻就糟糕了,我们还等着女主子给我们物色娘子呢。 华太医太感谢了我明日就去买话本子,我要把杜小姐润色成最好的女子。 这样咱家王爷就不会如礼亲王这般排斥女子了”南魅拍了拍头醒悟过来,感恩的看着华太医说道。 “嗯嗯这就对,孺子可教也,多买几本!”华太医满意点了点头,随后熄灯入睡了。 此时躺在母亲神身侧睡得香甜的女子,并不知道自己日后的一举一动均被监视记录并且被送至千里之外的辰王手中。 第十三章.何人方可信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清晨的第一抹微光扫入窗台,郭静妮便醒了,微微转头便看到了依偎在身旁轻轻熟睡的暖儿,稚气未脱的少女圆脸,微微的鼾声,浅浅的微笑。 她的女儿,她千盼万盼想见的女儿,又千次万次按耐住思念的女儿。 此刻不再是做梦而是就依偎在身旁,这是十载里最美好的清晨了。两行清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大约是心有感应,杜星暖没多久便醒了,四目相对,母亲眼里的是慈爱,而她的眼里是依恋。 “娘亲,别哭,以后孩儿夜夜都会陪在娘亲身边的”杜星暖抬起小手轻拭。 “好,好,好!”郭静妮虚荣的微点着头。 “小姐,夫人你们醒了,奴婢昨夜竟然没有听到夫人梦魇,太神奇了!”绿竹开心不已,睡眠好了,夫人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郭静妮笑了笑,真是愧疚,因为自己的病,绿竹和红梅整整十载轮流值夜,从未睡过整觉。 “绿竹你伺候母亲,我自己来就成,红梅你和我晨练去,回来再吃早膳” “小姐,你这刚回来,身子肯定还很乏,要不休息几日再行晨练?”红梅担心道。 “无碍”杜星暖昨夜就已经暗暗发誓,上一世的自己就是未能严格要求自己。 安然的享受着蜷缩在外祖父的羽翼下,丧失了自保的能力,然后让人悄无声息地夺走了一切。 这一世她想要守护暂时还拥有的一切就必须对自己狠,她要操练自己娇养了十三载的肌肉和骨骼。 她要时时刻刻保持着最起码的力量和最基本的敏捷。 这样才不会被人再次扼住喉咙,而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 操练了半个时辰,杜星暖也知要循序渐进,刚停了下来便见一穿着蓝黑色比甲袄子的老年妇人拿着食盒朝这里走来。 身形略佝偻,肤色稍黑,脸上的皱纹显露了她估摸近六十岁的年纪,满眼都是笑容。 “刘婶婶您来啦,您在厨房里等就好,怎么还自行过来?”红梅欢快的跑过去接过食盒。 “没事老婆子我身子还硬朗着呢,夫人醒了没有?而且昨日听闻下人说表小姐回来了,是这位吗?” 那老妇人看着站在红梅旁边还未长开,还依稀看的出孩提时的样子的女孩惊喜的问道。 “是是是这位就是表小姐,夫人刚醒不久,应该刚洗漱完”红梅傲娇的说着。 “回来好回来好,表小姐可还记得老奴?”刘婶婶期待的看着她。 若是3岁离家的杜星暖这刚回来,肯定没有印象。但因着前世,她还是极其有印象的。 “刘嚒嚒,你是母亲的奶妈对不对。”杜星暖浅笑兮兮的回答道。 “对了对了老奴真开心,小姐记忆真好呢,真是个聪慧的小姑娘”刘嚒嚒咧嘴笑开了花一个劲的夸赞着,露出了稀疏的牙口。 “刘婶婶我们进去聊吧,这小姐刚刚练剑出了一身汗,得赶紧回去擦擦,不然容易受凉” 绿竹在室内听着她们的声音,看着她们站在门口处闲聊,赶忙提醒到。 “对对对,你看老奴一高兴啥都忘了”刘嚒嚒拍了拍头笑道。 一同进去后,刘嚒嚒看着还躺在床上还起不得床的女子心疼不已。 这可是她一口口奶大的孩子呀,这就成了这般样子。 杜星暖看着刘嚒嚒眼眶微红,有着些许白絮略微混浊的眼睛瞬间满噙泪水。 古铜色的皱褶的皮肤颤动的轻抚着她的头道:“我可怜的孩子,你看你总算把小姐盼回来了,如今可要振作起来,快些好” 杜星暖清晰的记得,刘嚒嚒本就有眼疾不得掉眼泪,但是母亲过世,硬生生的哭瞎了双眼。 那时候绿竹告诉她,刘嚒嚒是她母亲的奶妈。 当初外祖母生了母亲不久,西南战乱,郭老将军一家便要带令出征了,而母亲尚在襁褓不能舟车劳顿。 外祖母只得忍痛将她留在将军府交给了外祖父有腿疾不能再上沙场的刘将士一家。 那会刘嚒嚒也刚生产,看着襁褓的孩子心疼的紧,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奶大了,到了后来刘将士重病缠身去了之后。 老将军感恩她的照顾,就让她们孤女寡母的住进了将军府,刘嚒嚒与母亲感情深厚,也跟着母亲随嫁了过来,负责照顾母亲的饮食。 “刘妈,我会的,我也舍不得死”郭静妮看着又要为自己掉眼泪的刘妈,也是心疼。 然而自己如今就如一个废人一般,连擦个眼泪也做不到。 “好好好”刘嚒嚒赶忙擦拭掉眼泪,放心的笑着,比起前两日死气沉沉的样子,再见今日这番恢复神采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希望。 随后绿竹和红梅,一个负责轻轻扶起床上的女子。 一个从食盒里装出一小碗粥,负责一勺勺将那熬的及香但是又不浓稠的方便下咽的稀粥喂进去。 刘嚒嚒看着虽然剩了一大半,却比往日吃的多了一些的夫人,欣喜不已。 忙说着:“这食盒还剩余许多粥,暂放在这里,若是夫人待会还想吃,你们热了给夫人,我就先回去准备午食了” 刘嚒嚒想着这小姐回来胃口好了,小姐就爱吃自己备的吃食,现在年纪大了,眼睛又不好使,干活就慢了,得早些准备。 杜星暖看着母亲又躺了下来,之后便去请华太医过来再诊个平安脉。 华太医进门后再次给那只剩下一层皮的苍白的纤纤素手把了脉,结合昨夜再次温故的师傅的疑难杂症论,越诊约觉得像是他怀疑的那般。 杜星暖看着摸着胡子,脸色凝重,但却又频繁点头的华太医,疑惑不已,难不成母亲又病重了。 华太医再三确认了之后,将那拿出被窝就诊脉了这一会,就冰凉的手重新轻放到了被窝。 转过身便看到了还冒着热气的食盒问道:“这可是给夫人吃的?” “是的”绿竹赶忙答道。 “哦,可否也给老夫一碗”华太医微笑的看向绿竹问道。 绿竹自己一早便备足了早食给这位大夫的,这会怎么又提议要喝夫人的粥,联想到昨晚,突感不安。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红梅已经狗腿的呈了一碗递了过去。 谄媚的笑着说:“可以可以,您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想吃多少都成,不够婢女再去准备” 红梅想不明白不就是一碗粥吗?绿竹至于纠结吗? 至于这么舍不得吗?吃完了大不了她再去熬一碗呗。 杜星暖知道绿竹细心,定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但是此时母亲还醒着,她不能问出来。 只好静静的看着华太医一边吃,一边思索,接着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 “杜小姐,这粥可真香呐,好了老夫吃饱了,今日脉象好了些,老夫待会再将方子改改,杜小姐随老夫过去拿方子吧” 杜星暖看着华太医眼神透露的信息,知道定是有隐秘的话和自己说。 要不方子直接让婢女过去拿即可,回应的点了点头吩咐道:“红梅,你在这里照顾母亲,我和绿竹去取方子” 红梅思想单纯并未多想,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 华太医看着随自己进来的杜小姐,身后又还跟着一个忧心忡忡的婢女。不知该不该再次出言提醒。 杜星暖看着欲言又止的华太医,更是肯定了内心的猜测。 于是先行开口道:“大夫,您但说无妨,她信得过,我刚回府,具体问题需要她来解惑。” 华太医点了点头,也就不再纠结直言道:“昨夜老夫把脉就觉得杜夫人五脏俱损的奇怪,按理仅仅是忧思过度体内又无何毒物,不至于亏空至此。 昨夜老夫翻那师傅留下的杂病论就有所猜测今日把脉再行把脉,外加浅尝了今日的飘香四溢的粥便更加肯定。” “这粥食可有不妥?”杜星暖内心丝毫不愿意相信。 “此粥乃是用鲫鱼熬制出来的浓汤,再将米放入熬成粥,等米熬花之后放入猪肉糜。如此费心自然这粥飘香美味。 可这粥如若偶尔吃并无不妥,可若是长期,鲫鱼与猪肉相混实为相克,并不利于身体良健,而夫人脉象亏空厉害。 老夫便大胆猜测夫人应该是至少五载,连续吃这相生相克的食物导致的。”华太医不急不缓摸着稀疏的几根长胡子说着。 “绿竹,母亲身子何时开始明显不适?” “夫人虽有癔症,但是自小锻炼,身子骨向来康健鲜少生病,但是就是这三年开始衰弱。 寻了好几个大夫都未寻得病因,况且这杜家十余载夫人的吃食一直都是刘婶婶负责的。 我们便从未怀疑到吃食里去。难不成刘婶婶?” 绿竹焦急的看着小姐,她不相信,刘婶婶待夫人胜过自己的孩子,她不相信刘婶婶会害夫人。 “这只是老夫的猜测,你们可有之前夫人吃食的记录?”华太医问道。 “这刘婶婶一直都是我们自家人,我们并未有记录,且这两年来夫人只能吃熬烂的稀粥,我们也未曾细尝,根本看不出来。”绿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 “如若没有的话,杜小姐这样以后每日夫人的吃食,你先行提过来给我老夫,说不定只是今晨恰巧而已。” “好,绿竹你以后自行去厨房拿母亲吃食,就说刘嬷嬷年纪太老,腿脚不便自行取餐,拿来之后给华大夫过目。先观察五日”杜星暖心里一阵害怕。 “嗯嗯,待会老夫会给你药方,附这五日调理食谱,夫人如今脉象好转内心也有求生欲望。如若不再接触损耗身子的食物也不受刺激,杜夫人会一日日好转的。” 华太医看着明明那么小的女孩如今却向大人一般,于心不忍安慰道。 “如此有劳华大夫了,小女子在此谢过。”杜星暖行着标准的致谢礼道。 “谢谢谢谢,华大夫”绿竹直接跪地感谢到。 华太医没多久便疾笔写下药方和食谱,杜星暖郑重的接过交给了绿竹道:“虽是猜测但也不能不疑,母亲的身子不能冒险了。 你从今日始,母亲的一律吃食,按照按照华医生的食谱来。 且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你要避开所有人为母亲准备吃食,每日提前将食盒替换,刘嚒嚒的都偷偷送来给华大夫这里并且按照母亲的剩食习惯还回去。 还有今日之事,不得告知任何人。”杜星暖想着郭家离京太久了而这世界上,人心又是最善变的。 第十四章.护萧萧黄叶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见绿竹还想问什么,摆手阻止了她。拱手道:“感谢华大夫,有劳华大夫费心了,本小姐先行告退,不叨扰了。” 见杜星暖出去之后,绿竹赶忙跟了出去,来到了昨日刚刚备好的小姐闺房。 “小姐,小姐,我不相信刘婶婶会害夫人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绿竹想着从小到大,刘婶婶就像是她们的长辈一般,因为有她的存在,西苑才像是一个家。 “绿竹,我也希望是误会!你待会将那红梅喊过来,对了西苑里有没一个名叫小柱子的人?” 杜星暖没有办法,上一世她回来的迟了,没多久母亲就过世,对于照顾母亲的人她根本不太了解。 后来自己又轻信了父亲和继母,这郭家的奴仆后来都被他们挑拨大多都去了打杂、扫洒,还有一部分被她遣回去了郭家。 现在想想父亲继母当初不对自己下手,一是自己还有用,而是看自己懦弱无用任他们摆布也是一种享受吧。 “小柱子,小姐你怎么会知道他,他这几日去夫人的随嫁庄子上巡视了,不过今会也该回来了”绿竹认真想想小姐似乎一回来就知道她们的名字。 “外祖父提过!但也未曾详细说,就说他可以委以重任。”杜星暖只好用外祖父解释了。 “哦哦,也是,这小柱子乃是郭将军府管家的儿子,管家娘子在生产时血崩便去了,管家悲伤过度且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养育这么小的孩子。 这时候夫人受小公子过世的打击,整日疯癫要找孩子,郭老将军看着一个没了妈的婴儿嗷嗷待哭,一个没了孩子的悲痛欲绝。 和管家商议后就将孩子抱过去试试,夫人一见那孩子就安静了下来,于是小柱子就这样被夫人奶长大了。” “也就是说这小柱子相当于母亲的义子?”杜星暖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从未重用过的人。 却如此忠诚,无论自己在哪都跟着,其实就是想要保护自己这个妹妹。 “夫人是有收为义子的打算,可这杜大人不同意,说下人的儿子收为义子传出去笑话!而且杜大人平日也不甚喜欢小柱子。”绿竹如实的说着。 “那你们见母亲并未伤害小柱子就不曾怀疑什么吗?”杜星暖觉得好奇。 “怀疑,怎能不怀疑我们始终不信是夫人伤害小公子,但是找不出任何证据,而夫人也的确疯癫。 外加传言的鬼神,老将军也愧疚觉得或许真是因为郭家杀伐太重的天惩和孽鬼”绿竹道。 “好一个杀伐太重,若是没有郭家的奋战杀敌,哪里有他们在此闲适嚼舌根! 外祖向来仁善,不喜事干戈,敌军投降者从不行杀伐,那些死在外祖刀下的。 哪个不是肆意杀天朝百姓,野心勃勃侵天朝国土之人!本就该死何来冤!” 杜星暖气愤不已又道:“天惩就更可笑了,若是天惩罚,外祖父生三子,三子生九孙,何来郭家儿孙满堂!” 绿竹被愤怒的小姐吓得一阵颤栗,虽这些都不是自己说的,只是转诉都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 于是更怯懦的补充道:“他们说是因为郭家阳盛,鬼孽不敢靠近,所以……” “绿竹你记住这天道有眼他会明善恶,会佑忠良,这些全部都是那作恶之人用来掩盖他们所做阴险之事的手段而已。” “奴婢知道了”绿竹握拳说道,小姐回来发现的种种端倪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好了去看看人回来了没有,都喊进来”杜星暖摆手道。 “是,小姐我这就去”绿竹也知道小姐现在只信任他们三人了,自己这般无用十余载都未发现丝毫不妥,小姐不但没有怪罪,还这般信任她。 如今一定要听小姐的,照顾好夫人,将功补过不然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杜星暖看着出去的人,用手撑住低垂的头,想到刚回来两日不到,遇到的这些腌臜的手段,再想起母亲这般模样,她好想哭,替母亲委屈。 杜家用长久的阴险手段,不动声色,无声无息地迫害母亲,让母亲变成一个面色干枯,发摇齿动,歇斯底里的疯女人! 她恨,恨不得现在就撕了他们去,但是她不能,她还太弱小了,她必须在外祖父回来之前徐徐图之,她一定要在外祖父回来之前护住母亲。 没多久绿竹和红梅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便进来了。 那个少年虽长相普通,但是一脸的中正之气,让人觉得可靠又安心。 杜星暖细细观察,发现小柱子的眼神暗藏着的灵气,透露出他机智和狡黠。 也对若是没有他的那份狡黠和忠心自己早就死在那景王府了。 “见过小姐!”小柱子看着眼前虽小,但是却傲然独立,仿佛那翱翔高空的鹰一般让人生儿仰视和臣服。 “你就是母亲的义子,柱子兄?”杜星暖问道。 “小姐,不敢当,我就是一个奴仆,杜家家主取名我为小柱子” 小柱子也不喜这名字,奈何他虽然是家生子归属郭家,但是在这杜府养大,家主说什么他也不能做何。 杜星暖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都在这里,娘亲那里不得离开太久, 于是长话短说:“绿竹,你跟小柱子说说昨日到今日的所有发现。” 绿竹将那些事情都细细的说了出来,红梅听完后双眼睁大,刚想大声询问就被小姐给打断了。 “红梅,性子改改!遇事冷静,少问多做勤观察。 刘婶婶是好是坏几日便会分晓,争议和多说都无用。” “小姐,他们就是这般害夫人的吗?”小柱子虽是男子但也红了眼眶,他完全想不到家主会是如此人面兽心之人。 自己虽说是夫人疯癫时是小公子的替身,但是夫人对他是实实在在的疼惜。 在他心中夫人就如他的母亲一般,虽然自己的身份没资格这般说,但是就因为如此更是感恩。 “小柱子,红梅,绿竹你们三听着,现在我只信任你们三个,母亲病重,再遭受一丝迫害要的就是母亲的命。 绿竹你心细,贴身照顾母亲,衣食住行任何不妥立刻告知与我。 红梅你武艺最高,负责守卫西苑的安防,不止是人还要观察有无危险的飞禽走兽! 小柱子你灵活这几日你去刘婶婶院子里观察看看到底是何人作妖!”杜星暖一一吩咐道。 “小姐好我就是日夜不休也要将夫人照顾好,定不让夫人再受迫害”绿竹道。 “小姐今日之后一只蚊子我也不放过”红梅恶狠狠的说着。 “小姐所以你并不怀疑刘婶婶吗?”小柱子听小姐这般说。 “我相信人的眼睛,虽然刘嚒嚒的眼睛不再清澈,但是眼里透露的心疼和爱惜却不是假的” 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只怪上一世的她怯懦从不敢直视人的眼睛,不然定早早发现那些阴险和野心。 “小姐,那这些是不是都要瞒着夫人?”绿竹想到,其实受欺骗最深受伤害最多的就是夫人了。 “瞒着,对于母亲来说知道这些太多残忍,她会受不住的。 绿竹你除了护住母亲的身子。 还要呵护好母亲的心。 不要让她听到所有不好的消息,见到让她易想起兄长的物件,还有不相干的人包括我的父亲,也想办法不准他靠近!” 杜星暖觉得如今母亲的身子与心灵大概就如那深秋的仅剩一片叶子的枯树,无论多么轻的寒风,都会引起萧萧黄叶的凋零。 而她就保的就是那片叶子。 杜星暖望了望外面的太阳,哦错过了请安的时候了,自嘲的笑了笑道:“你们去吧” “小姐那以后谁贴身伺候?”绿竹问道。 “会有人自动献上来的,你们只管按吩咐办事即刻”杜星暖勾唇一笑独自去了那静心苑。 路过那拱桥时,远眺便见那府门前从骏马上下来两名男子,马车上下来两名窈窕女子似乎也往静心苑的方向走去。 杜星暖冷笑自言自语道:“杜启霖,杜玉洁!还有二婶的好女儿,又要见面了!” 第十五章.相煎何太急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静等那些人入了静心苑后,停歇了片刻,再漫步走去。 一入静心苑闻到那股香烛味道就觉得好笑,做了那么多腌臜的事情,求神拜佛以求宽恕吗? 明明满是野心,满眼欲望的人,心如何能静,还静心苑!真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你可是五妹妹吗?可还记得我?”杜星暖还未说话。就见一十八岁的少年,快步走到她跟前,期待的看着她。 “兄长”杜星暖笑道,她的堂兄杜子陵。在这个杜家唯一对自己好的人。郭家王家过于娇养她,琴棋书画礼乐骑射只学了骑射。 外祖父总是说郭家之人会识字读兵书就可以了,其他的学不学都是不打紧的。 堂兄的生母乃名门望族的崔家,崔家家境优渥,又极其心疼堂兄,大部分时间都养在了崔家。 前世她变得酷爱读书,也多亏了堂兄孜孜不倦的教诲,与其说是堂兄不如说是她的教书夫子。 “哈哈哈太好了,你这个糯米团子长大了怎么还是个团子!”杜子陵忆起三岁时那个粉嫩粉嫩胖嘟嘟的样子好笑道。 “堂兄还是个竹竿子呢!”杜星暖不服输的道。 “哎呦呦还很凶”杜子陵欢喜的摸了摸她的头道。 “吵吵闹闹的干什么!”高坐在凳子上的杜老夫人怒道,她最不喜得两个人眼里还有没有她! 大郎无用,如今都是可有可无的小官,这崔家也是从不肯帮忙打点。 还将孙子教的放浪不羁,整日游手好闲的样子。这杜家未来靠他撑起门楣是无望的。 “祖母,莫要气坏身子,这五妹妹和兄长不是许久未见,一时兴奋,遗忘了祖母,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名十五岁模样的少女,快步走到杜老夫人身侧轻拍着背说道。 苏星暖看着那女子,穿了一件淡紫色兰纹上裳,月白百褶如意裙,梳着个好看的流苏髻。 肤色白皙,眉目清雅秀美,浑身都是浓浓的书卷味,显得得体而端庄。 杜星暖看着上方的少女,这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庶姐杜玉洁。上辈子,她以为和她关系最好。 总是温柔体贴,她以为祖母为难总会替她施以援手,在外受人嘲弄总是帮她抵挡,曾经以为比表姐还要好的姐姐。 现在想想就如这般祖母的怒火哪一次不是她故意挑起,自己受人嘲弄哪一次不是她将自己推出来的。 那些曾经教她如何得到景王一起出谋划策让她一味感激,却是将她踩入沼泽泥地里,铺来给她走的锦绣大道。 “祖母,都是孙儿太过激动了挡住了五妹妹,来五妹妹给祖母请安”杜子陵轻拉着杜星暖道。 杜星暖今日并不想惹事,她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没空在这里瞎浪费时间,于是乖乖的行了个毫无错处的礼。 杜玉洁居高临下的观察着这下面的女子,这个霸占了她嫡女之位的人,三岁时被她推到池水里竟然还好命活下来的女子。 杜玉洁原本是俯瞰,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葡萄一般的杏眼却透着些冷意,不带感情,盯着她,却让她觉得自己倒像是居高临下的俯视。 不由的一个激灵,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敢生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胆颤。觉得自己好像被洞悉了一般。 不可能那时候她才三岁,蠢笨不堪,而且自己在背后推她,她肯定不知道是自己。 杜星暖看着眼神闪躲的杜玉洁,觉得好笑,果真做了坏事的人眼神总是会暴露。 “大哥,这还真就是你的不对了,长辈在先行见礼,不然这要是外人在。 定会说兄长和五妹妹目无尊长,说我杜家家教不堪了,你倒是无所谓,可这五妹妹日后是要嫁人的,这传出去有损五妹妹的名声。” 杜星暖看着着温温柔柔说着话的杜启霖,的确长的美冠如玉。她的庶兄的确看似德才兼备,才华万里挑一,自是有才干之人。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她死前才知道的身份,景王最依仗的幕僚,协助景王获得太子之位。 作为幕僚,他也的确做得很好。毕竟将扶持一个别人丝毫未曾想到的皇子成为储君并非易事。 杜星暖一直以为常来景王府的兄长,是因为她的关系,且与景王投缘才会如此。。 却不曾想到自己能入景王府就是因为变成了兄长助景王的利用的棋子而已。棋子没发挥用处自然要多加关怀好控制。 杜星暖目光沉沉的盯着站在她前方的少年,他性情看似温和如玉,实则阴险冷酷。 作为景王的幕僚来说,他的确是兢兢业业,足智多谋不可多得的能人。从他将自己变成他揽功的棋子的那一刻,这辈子就注定与她不死不休。 这辈子,他如今还不是那史上最年少的状元郎,还不是那高高在上的驸马,还无用处景王应该还未将他收为己用。 杜星暖再想要不要直接放个泻药让他明年上不了那科考场?算了估计那时候她早已离开杜家。况且她不屑于变得和他们一般的人。 杜启霖原本只是看着那堂兄,但是身侧的眼光太过犀利。竟然让他察觉到对自己不屑,还有一种带着一种挑剔的俯视。 他停下拍堂兄肩膀的动作,想要再看清楚这个嫡妹是否真是他想的神情,便见少女侧过了脸去。 杜启霖心中一笑,摇了摇头,嫡妹虽然养于将军府,但听闻一直被娇养,哪来的凌厉。 况且她一个疯子所生,哪来的自信对他不屑。 要知道他如今的学识才华可是受过当今圣上的太傅,当今天下第一学识大儒都曾夸赞,说他后生可畏,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的。 “二哥,你就是操心过头,你不记得了五妹妹可是郭家的心肝,自小郭家就帮她寻好人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先见之明,唯恐她嫁不出去”杜白莲拿着锈帕高傲不屑的对着她嗤笑道。 杜星暖看着眼前比自己仅仅比自己大了一岁,但是一身深红色挑丝海棠装,衣裳并不薄,但也掩藏不住那凹凸有致的窈窕身材。 她的堂姐杜白莲胜在一个媚字,这长相在长辈当中并不讨喜,但是男子确实极爱的。 上一世的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出游时遇到登徒子虽说因为有人巧救其实并未发生什么,但是却传的沸沸扬扬。 没多久亲家退亲,她成了笑话。 然而过了不足一月,原本退亲的人却转而求娶了堂姐。 她从此更是龟缩在西苑,再也不敢出现在贵女圈,甚至是人多的地方都不敢出现。 那时候的她不明白,现在她大概想明白了,这一场闹剧应该就是她未婚夫和堂姐一手造就的,为的就是顺理成章取而代之。 堂姐出嫁的前一晚哭诉,说自己原本并不想如此,实在是因为受不住他的爱意,且自己又有了孩子,没得办法才答应嫁的。 那时候她虽怯懦蠢笨,但也知道话里话外都是炫耀,炫耀他对她的爱,展现她的十足魅力让原本属于她的男人却为她神魂颠倒。 杜星暖知道刚嫁过去的时候婆母是不喜爱的。 但是堂姐嘴甜,最会讨人欢心,且绣的一手好女工,还有书算类也是拔得头筹。 将府上打理的仅仅有条,两人又琴瑟和谐,一家人过得蜜里调油。 杜星暖看着此时高傲不已的杜白莲,这般不屑,然而却不知自己没多久却与她的未婚夫婿私相授受,暗通款曲。 “对哟,兄长给忘了,那人可是开国郡公府家的世子呢,听说他前不久游历回来,说不定也会参加妹妹的及笄礼呢。”杜启霖笑道。 “哦,那我们可就要好好见见这妹妹未来的夫婿了”杜白莲好笑道,然而内心却嫉妒的要命。 长的平平无奇又却有人帮她打点好一切,还未出生便铺好了路,嫁给世代袭爵之人。 可是她呢父亲混混度日,母亲也非高官之女,自己以后必定也只是嫁给和父亲差不多的人家,平白浪费了好相貌。 “及笄礼?”上一世的这时候她要两日后方才回来。于是挑了挑眉问道。 “兄长莫要拿我打趣。明明就是国子监一年一度的校验。 京郊城外的庄园菊花开的正盛,父亲和师丞商议将校验之地,从学堂之处挪至自家庄子举办。 举办的时间恰好是孙女的及笄日撞上了而已。” “那原来这两日不见踪影就是去忙这事了吗?”杜老夫人慈祥温和的摸着杜玉洁问道。 “可不是吗?父亲偷懒,交代了两句就让哥哥全权负责了,我们这不是看哥哥可怜,便一同凑去帮忙嘛” 杜玉洁撒着娇,向着杜老夫人控诉着。 “这是父亲故意历练历练你们,你们得上着心,好好操办”杜老夫人满是骄傲。 杜星暖若有所思,这是父亲在给庶兄庶姐铺路呢。 一则彰显庶兄的才干,二则展现吾家有女初长成呢。 对于他们来说,父亲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极其费心合格的父亲了。 “那日庄子里来的都是达官贵人,世家公子小姐,五姐儿你就甭去了,诗词歌赋你也不会莫要去那里平添笑话。”杜老夫人突然说道。 “祖母,无碍的,这五妹妹离家这般久,困在家里多无趣,就跟着我们一同去吧” 杜玉洁就是要让她看看回来又如何,这京城哪里还有知她存在的人,就算知道了她也会被自己比到泥土里里去。 杜玉暖笑了笑,这可是你邀的,毁了你们精心准备的就莫要怪她了。 第十六章.临时抱佛脚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老太太不明所以,原本还想着阻止,然而看到她的洁儿拍着手示意她安心的表情,认真想想昨日的样子,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杜星暖看着杜玉洁与杜老太太眼里传递着的暗算,杜星暖你觉得好笑,不就是想让她做衬托吗? 那她就好好当个绿叶,但是衬哪朵花就由不得她们做主咯。 “好吧那就听洁儿的,我也乏了,你们散了吧”杜老太太说完便由着侍女搀扶着回去。 “五妹妹,许久未看望小婶婶,我也同你一道回去”陆子陵看着还不及肩的杜星暖摸了摸头笑着说道。 “大哥,这我们也许久未见五妹妹,五妹妹还没急着回去,你倒是着急”杜启霖开口道。 “对呀我们也想和五妹妹说说话呢?话说五妹妹你在那衮州王家可有请闺塾教习女训、女红、文学以及音律?”杜玉洁婉转的问道。 “未曾”杜星暖老老实实的答到。 “这王家也是大族,怎么个连闺塾都不请,怪不得……?”杜白莲原本想说怪不得动作如此粗鲁,行为举止如此不雅。 “哦,那请问堂姐女训可学好?”杜星暖想到上辈子堂姐做的那些出格的事情,忍不住嘲讽道。 “何止女训,这京城钟鸣鼎食之家哪家女子不都请闺塾学那女德、女工、书,数,音。 哪有五妹妹这般幸运只需吃喝睡就好,不过王家也无错处毕竟女子无才便是德!”杜白莲兰花玉手捻这秀帕遮嘴,嗤笑不已。 杜玉洁与杜启霖无意的瞥了一眼嫡妹那圆滚滚的,似要将那衣裳撑破的膘肉,也跟着笑了起来。 “杜白莲口下留德!”杜子陵最是受不了自家妹妹那副扭捏做派。 于是温和的安慰道:“五妹妹莫要听她胡说,五妹妹聪慧,若是想学,哥哥教你。若是不想学也不碍,人生不过数十载,心情愉悦才是重要的。” “兄长我可有说什么,你究竟是谁的兄长!”杜白莲狠狠的跺这脚嗔怒道。 “我可有说错,学海无涯,略懂皮毛在此自傲什么!”杜子陵继续斥责道。 “大哥哥,这你可就说错了,白莲妹妹数算女工可是多次受到闺师夸赞的,可不是皮毛而已”杜玉洁帮着说道,她只要见到有人对她好就心里就受不了。 “就是,二哥还在这里,有本事明日和二哥哥比试丫,二哥哥可是连续两年国子监中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六门均为魁首。 而你连国子监三百个学额都选拔不上,冒充什么夫子!”杜白莲昂起头不满挑衅道。 “懒得理你,走五妹妹”杜子陵拉着杜星暖便上了桥。 “哼瞧他落荒而逃的样!”杜白莲继续说着。 杜启霖站在那里嘴角上扬的看着离开的那两人,京城女子皆说他俩无二,但他一浪子哪配和自己比肩。 如今这国子监里的学子,他敢说第二便是无人敢说第一。 杜星暖被兄长拉着狂走,看着他微红的脸,笑着说:“兄长,你为何不入国子监?” 其实她一直知道兄长才学或许稍逊于庶兄,但是跨进那国子监门槛却完全不是问题。 “五妹妹你怎么知道是兄长不愿意去?”杜子陵好笑的看着她。 这相别十载却好似很了解他似的,连自己亲妹妹可都是不相信自己。 “我就知道!”杜星暖抬头看向兄长笃定道。 杜子陵看着五妹妹眼光灼灼,亮晶晶的清澈无比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突觉这个五妹妹真是还如小时候这般简单纯粹的信任人。 “因为觉得无趣!在何处不是学,你兄长我日后又不做官,何苦非入那国子监去是不是。”杜子陵笑了笑。 此时恰有一阵秋风吹过,将兄长那袍角和发尾掀起。 杜星暖看着此时束眼如两颗纯净的黑曜石,凤眸上挑凤眸,高挺的鼻梁,唇角勾起一抹笑,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哥哥。 突然觉得与她庶兄比起来,她的大哥哥还是要俊上两分的。怪不得京城均夸杜家有两子,一子貌似潘安,一子俊如子都。 上一世她觉得自家庶兄是最好看的男子,并为此以此为傲。 然而这辈子再看,她发觉无论庶兄有多温和如玉,但是那份阴柔之气细看便能发现。 “兄长,崔家可有史书典籍?”杜星暖问道。 “有,五妹妹可是对此类书籍有兴趣?”杜子陵如遇同好般的欣喜不已的问道。 “嗯嗯!”杜星暖知道兄长最爱的就是读史书,上一世拼命和她说读史使人明智。 然而那时候杜星暖一心想变成庶姐的样子,整日咬文嚼字,研究那些自己并不喜欢的诗词歌赋去了,如今想想自己内心不曾喜爱如何能学好呢。 “好,兄长待会就回去取来给五妹妹,这日后反正兄长也闲着,咱们兄妹俩一起切磋探讨”杜子陵总算有打发时间的去处了。 杜星暖笑了笑,这兄长一直想外出游历,如今被崔老夫人不放心强行扣留在这京城,怕是早就烦腻了。 想想在她出嫁后没多久杜老夫人寿终正寝仙逝之后大哥哥便毅然决然离开。 也不知道上一世大哥哥回来发现她不在了,会不会为她感到忧伤。 或许也只有大哥哥一个人会记着她念着她吧,毕竟其他人都被她给害死了。 杜子陵看着突然没了声音,脸上露出不似她这个年纪的忧伤,自责。 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五妹妹,小婶婶肯定会好的,而且这并不是你的错,没事儿的。” “嗯嗯”杜星暖知道看着被自己也带忧伤了的哥哥,想到大概兄长也想起了因生产他难产而死的生母了。 兄长放荡不羁的表象估计里面也住着一个孤单渴望爱的小人吧。 哥哥自小背负着害死母亲的罪责,她知道崔家老夫人待哥哥是极好的。 但是崔家舅舅们和表哥弟们却始终是防着兄长的,而大伯对兄长却一直都是淡淡的,还没更别说是打算了。 这也是为何崔家老夫人一过世,哥哥便冲忙离家,那时候她都未来的及想送。 杜星暖暗暗发誓日后一定要帮哥哥找个暖他心的好嫂嫂。 让哥哥不再孤单一人,不会毫无眷恋,孑然离去。 他两都略带沉重的回了西苑,看望了她的娘亲之后。 赶忙去拿了好几本他最是喜欢的书本给她之后便离去了。 兄长鲜少留宿在杜府,大多时候都是住在崔家的。 深秋将至,夜里已经开始起凉风,杜星暖已经能感觉到寒冷的到来。 这要是到了冬季京城怕是比衮州还要冷上几分。好在外祖他们入冬之前定能赶回来。 灯火下,少女手捧着书,斜斜倚在舒适柔软的榻上悠闲的翻阅。身旁放着一杯冒着些许热气的茶水,虽看的出神。 但却不忘自顾的拿着另一边精致的白糯小糕点往嘴里送。 红梅呆呆的看着自家姑娘,总觉得有些别扭。大概是郭家就没有爱看书的人。 总觉得这般静谧看书的模样不似郭家人,而这半躺半卧,一边吃食一边看书又觉得有辱斯文,这杜家的少爷小姐看书好像也不似这般丫。 从不会四个字四个字蹦的红梅头脑突然闪过一个词:“不伦不类” 杜星暖并不知道自己只是挑了个最舒适的姿势就被红梅冠上不伦不类的名头。 她看的是极其认真的,一点儿细节都不放过。 她手中拿着的正是“汉朝正史”。她想从史书上找出一条郭家的路,提前准备寻求一些方法来阻挠悲剧的发生。 在这之前,她必须要找到如郭家一般将家人的出路。 在外祖没有回来之前,只能由她一个人撑着守护母亲,还要提防东院里的那些豺狼,她必须的抓紧时间。 “小姐,夜深了,要不休息了吧,这看书也非一日之功”绿竹温和的劝说着。 “对对对,小姐,虽然奴婢蠢笨,但也知道小姐你这样临时拜佛,就算是看到天明,咱们明日的校验也是干不过那庶姐庶兄的”红梅不懂这弯弯绕绕的劝慰,就直白的说了出来。 “额!”杜星暖有些无奈的放下书,用力的拍了拍额头满脸无奈,她何时说过参与明日校验?而且她看的是史书并非明日校验内容丫!与这是谁给她们的误解! “咱明日早些起来,把小姐拾掇的漂漂亮亮的,才华不够,相貌来凑!美倒所有人!”红梅开心的说道。 杜星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未发育的胸膛,再看了看自己胖嘟嘟的小手。 三岁湖里逃生,每日汤药才保住了性命,由于体弱,但凡受点风便得风寒,外祖便时常和她说,吃得多方能抵御寒风。 也因为体弱不寻常女孩迟了先长大。 但是她是一点儿也不担忧,不久之后有了葵水,身子就长的飞快,少女该有的也有了,该细的也细。 这话两年后若是两年后听到她是信的。 但是此时!又是谁给红梅的误解! 第十七章.蒙尘的明珠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第二日,天还未亮,红梅就将杜星暖给从暖暖的牡丹团簇的锦绣被中拉了起来。 “小姐,快起来这东苑的两个小姐都早早的起来梳妆了,你怎么还在睡?”红梅扶着依旧昏昏欲睡的小姐,执意的将她拉倒铜镜里坐下。 “绿竹呢?这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去了哪里,她不知道要给小姐梳妆呀!” 红梅急的跳脚,她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淡定,急死她了。 “小姐,要不我帮你上妆吧?”红梅拿起那画眉墨就准备着动手。 原本还在昏昏欲睡的杜星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紧紧的拉住那欲欲跃试的红梅的壮手,可怜兮兮的看着红梅,拼命的摇头拒绝。 上辈子有一次宴会绿竹被庶姐借去迟迟未归,就是红梅给她上的妆,那时候她并未细看,结果她成了那日宴会的最大的笑料,那久经不息的笑声,让她依旧记忆如新。 “红梅你别动!我这不是来了嘛!小姐你这刚回来只有两件替换衣裳,且又是我们估摸这身形做的,都略小了些。 小姐一回来奴婢便量好小姐身形后托京城最好的裁衣阁赶制出来好几件衣裳。 今日小姐可是第一次露脸,衣物若是不合适了,装再好也无用”绿竹冲忙赶过去抢下了红梅手上紧抓这的画眉墨。 “小姐,你看下选哪件衣裙?先穿好衣裙再上妆不然这妆容易碰花,又得重新上妆,更费时间。”绿竹手里摊开了好几件衣袍,看向她。 “绿竹你做主就好!”杜星暖看着回来的绿竹,立马放下了心,又有些昏昏欲睡,干脆任由她们折腾了。 杜星暖并不会挑衣服以往在王家,王老夫人喜爱且女儿都是是野性子从来未给她机会拾掇,好不容易遇到乖巧听话的她,便看到好布料便往她身上套。 这王老夫人也是将门之后这审美自然也就是那般,但是一家人看自己喜爱的孩子是无论穿成何样都会觉得及其好看的。 上一世她回来之后,母亲已死,林小娘便成了继母,这林氏本就巴不得她死去的人又怎会真心替她搭配,或是量体裁衣呢,府上的其他人又都是各怀鬼胎,都巴不得看她笑话。 于是长此以往,杜星暖那时候本就羡慕姐姐们的漂亮和优雅。便紧紧的跟在杜玉洁和杜白莲身边,她们俩说什么,杜星暖便挑什么。 譬如说那身青色的料子,可以衬她肤色稍微显白些的确没有错,但是她原本就是尚未长开还如女孩,却显得太过老气阴沉将她的一身灵气给遮掩住了,倒有一种偷穿大人衣裳的既视感。 加之那些金灿灿的首饰,恰好她又矮小,那会怯懦又不敢说话,经常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更像是一个商豪家死气沉沉的胖老太。 绿竹未曾想到自己从未给小姐装扮过竟然如此相信自己,暗暗发誓今日定要将小姐好好打扮。 绿竹挑了件轻粉色华衣,素白纱衣,之后再细细上妆梳头后满意的笑道:“姑娘,好了,站起来看看”。 杜星暖其实杜星暖并不算的上是胖,只是比起一瘦为美的姊妹们略显有肉,前两日衣服本就是母亲照着念想估摸着做的,自然太小,显得臃肿肥胖,但这绿竹量体裁衣后。 轻粉华衣恰好淡裹腰肢,素白纱衣轻披在外,竟然也勾勒出了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更显娇俏可人。 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显得雍容柔美,三千青丝被浅银发带束起,两缕青丝看似随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营造出娇嫩的可爱。 杜星暖看着比前两日精神头好些被吵醒后可以靠着斜躺着的母亲,调皮的眨着眼睛笑着说:“娘亲,女儿好看不”。 “好看,我的女儿最是好看!”杜母又不由得红了眼眶,她的女儿怎会不好看。 “绿竹,还别说你这手我服气,还真是一双灵巧的手,这小姐被你这么东抹西抹的咋就变了样子,好看的婢女都快认不出来了!”红梅绕着杜星暖走了两圈,举起大拇指啧啧啧的夸赞着。 绿竹的出自那江南水乡,是江南有名的布染坊商的女儿,那一年外敌入侵,她的父母被杀。 而她被母亲藏在染缸里面侥幸存活,后来被外祖父救下,剿灭了外敌后将她带回了将军府。为报答养育之恩也为报答帮她父母报仇了的祖父,自愿为婢。 大概是生在那江南故乡,天赋所致绿竹在穿衣搭配,以及梳头打扮都是无师自通。上一世庶姐想要将她要过去。 但是绿竹不愿说此生只跟着小姐,外加她虽自称为婢,但是郭家并不同意,所以根本无身契,乃是黎庶是自由身,庶姐也无可奈何。 上一世庶姐要不成,就百般挑拨,说母亲之死就是因为她伺候不周,由此上一世总有隔阂就是不愿听她的甚至将她发派在最辛劳之地,可是绿竹还是不离不弃。 无论怎样都不肯离开,哪怕远远的也要护着自己,最终因着她误了终身,丢了性命。而自己上一世明明有一个宝在这里。 却非得听信庶姐堂姐,绿竹劝她莫穿深色衣裳,莫带那些金晃晃首饰,偏她还执拗不觉,上赶着去丢人现眼,真是可笑。 “哪是我手巧,是小姐本就是好看,如今就算是脸还稍黑了些。 但是小姐皮肤水润,涂些胭脂上去稍加遮掩虽不似她们那般白净,但更显灵气。 而且这“彩衣坊”裁衣阁真是好手艺,也肯按照奴婢的要求未曾更改,这身还真是漂亮,改明儿我再去那替小姐多做几件。” 绿竹看着穿着瞬间漂亮许多和自己当初构想无二的小姐,真是怎么看怎么欢喜,内心还有隐隐而出的骄傲。 “就是头上看着太素了些。”杜母看着头上未戴丝毫法簪的女儿,突然头脑一闪而过笑着道:“绿竹你将我那首饰箱拿出来” “唉,好的”绿竹也总觉得缺点什么,于是果断去柜子的最底下翻出那许久未曾动过的首饰箱子。 那是她和夫人经常逛那头饰铺子淘回来的,可是后来没多久夫人便病倒了,怕癔症发作,这日日宅在这西苑,慢慢的夫人便很少梳妆,更何况这些首饰了。 绿竹翻出来后,坐在床边打开,杜星暖看着那精致熟悉的首饰,那些应该都是母亲的致爱,可是上一世被她庶姐和堂姐看到,变着法子让她心甘情愿的都送了出去一个不留。 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西院里,“哪是我手巧,是小姐本就是好看,如今就算是脸还稍黑了些。 但是小姐皮肤水润,涂写胭脂上去稍加遮掩虽不似她们那般白净,但更显灵气。 而且这“丽人坊”裁衣阁真是好手艺,也肯按照奴婢的要求未曾更改,这身还真是漂亮,改明儿我再去那替小姐多做几件。” 绿竹看着穿着瞬间漂亮许多和自己当初构想无二的小姐,真是怎么看怎么欢喜,内心还有隐隐而出的骄傲。 “就是头上看着太素了些。”杜母看着头上未戴丝毫法簪的女儿,突然头脑一闪而过笑着道:“绿竹你将我那首饰箱拿出来” “唉,好的”绿竹也总觉得缺点什么,于是果断去柜子的最底下翻出那许久未曾动过的首饰箱子,那是她和夫人经常逛那头饰铺子淘回来的,可是后来没多久夫人便病倒了,怕癔症发作,这日日宅在这西苑,慢慢的夫人便很少梳妆,更何况这些首饰了。 绿竹翻出来后,坐在床边打开,杜星暖看着那极为精致漂亮且熟悉的首饰,那些应该都是母亲的致爱,可是上一世被她庶姐和堂姐看到,变着法子让她心甘情愿的都送了出去一个不留。 只见杜母费力的抬起了手,指了指那只透亮极美的银色蝴蝶簪子,那簪子上的蝴蝶栩栩如生。绿竹示意后将它拿了起来轻轻的递给了夫人。 杜星暖轻轻的蹲了下去,由着母亲慢慢的将拿银色蝴蝶簪子斜插在了丝髻处。待到母亲弄好后,轻转了一个圈,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灵动蝶儿,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如此极好”杜母欣慰欢喜的点着头。内心迫切的希望自己快些好起来,陪伴她的明珠长大。 第十八章.情不知所起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五妹妹,可准备妥当?”突然一声极其好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子陵兄长来了,绿竹照顾好母亲,我随哥哥同去即刻”杜星暖交代完后。 再次蹲下笑着对杜母道:“谢谢娘亲的蝴蝶簪子,女儿喜欢,娘亲好好休息,快些好起来,女儿每日都要娘亲帮忙簪到发磐里去” “好!快去吧”杜母用力的点着头,这身子似乎的轻许了些,她会努力撑下去,哪怕多撑一天都是幸运。 杜星暖愉快的走了出去,便看到了高近七尺,身着一袭亮绸面的长袍子陵兄长。 只见兄长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足上穿着白鹿皮靴。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她突然觉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怕就是她兄长这般男子吧。 子陵兄长才是那表及里都是温润如玉的人。 “让兄长看看,这糯米团子一夜之间瘦了身呀!”杜子陵看着好笑的调戏道。 “子陵兄长,放心膘还在,只是被这衣裳恰好遮住了!”杜星暖觉得只要有兄长在,总是会觉得轻松愉悦。 “哈哈,你呀你呀!这女子们都巴不得把肉全都给割了,你倒好似喜欢的紧!”杜子陵忍不住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外祖说了,膘能御寒!”杜星暖哈哈大笑着回应着。 “哈哈哈,你外祖说的极对,那兄长也赶紧入冬前好好养养囤点!”杜子陵极其配合应着。 “对了她们已经先行走了,兄长就猜测你会赶不上,所以特意借了崔家的马车,走今日兄长做你的马夫!”杜子陵勾唇一笑,学着宫里太监般低头弯腰抬手相约。 杜星暖知道定是兄长知道他们不会等自己,才贴心的准备了马车,担心自己难受。 看着学着宫里太监一般的玩闹的兄长,笑岔了气。 于是如配合着上一世成为景王妃的样子般将手搭在兄长的手上,佯装了娘娘登上了马车。 在屋瓦上的南魅,惊叹昨日还如孩提,今日却如少女的杜小姐,觉得不可思议。 再看那公子与杜小姐巧笑兮兮携手离去的样子,突然觉得难道这就是话本子上写的女为悦己者容。 这公子难道是杜小姐的相好?拿不定主意的他再次溜回来华太师的寝房。 “老华你可知道刚接走杜小姐的那人是谁?” “兄长!”在角落里低头看着话本子正入迷的华太医,头也不抬简短的答道。 “亲兄长?还是表兄?”南魅继续问道。 “不知道,老夫就一大夫,只是恰好切脉之时听闻杜小姐这般喊而已。这些又不关紧要,与治病并无关联。老夫干嘛关心这些,且老夫一大夫也不便问这些。 只是他似乎不住在杜府,应该是表兄吧!”华太医勉强抬头看了一眼,略加思索后答道。 “那你说这会不会是杜小姐的心上人?”南魅又继续问道。 “老夫又没有心上人,咋地知道什么是心上人!”华太医怒气的看着这烦人的南魅道。 “你看着杜小姐是否跟往日不一样”南魅掀起那被华太医紧闭的窗户,招收让华太医过来。 华太医翻着白眼憋着怒气的走过窗户便看到了那一双壁人。 摸着稀疏胡须点了点头:“嗯嗯比平日要好看许多!今日看着倒有一些少女的明媚之气,这两人不就是话本子说的天造地设一双人嘛!” “那就对了,原来话本子说的一点也没错,心意相通互相心仪会让男子更俊,女子更美,我要赶紧写信告诉辰王,这样他应该更加向往娶王妃了” 五日后这信件到达了那塞北之地,将军营帐,一个身躯凛凛高大俊朗的男子,一双眼光射寒星看着手里的信件。 双手紧拽似乎要将那信件捏碎,周身散发着寒气,如同天降魔主。在那营帐里的其余人都仿佛头顶泰山一般。 北魑偷瞄了一眼似乎比上一次看完南魅的信件之后怒火更甚的辰王,心中一阵战栗。 这他们的辰王若是发怒可不得了了,声名赫赫的军中战神一朝发怒,必见血光,不知道待会又是谁会倒霉。 北魑和东魍以及西魉三人丝毫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就是呼吸都自动的弱上了两分。 三人互相怜惜的看着对方,内心同时在心理暗暗的埋怨这南魅到底写了些啥,让他们平白遭受怒火,每日胆战心惊的。 “北魑!”威严洪亮的声音下去,北魑强装镇定,实则双腿发软。 单膝跪地道:“末将在!”与此同时站在旁边的东魍和西魉既然齐齐重获余生的暗松了一口气。 “向敌军喊话,本王只给半月时间,若再不投降,就莫怪本王一个不留!” “末将遵命!”原本北魑以为自己独自承受,好在这次怒火再次发在了敌军身上。 提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远处,立马起身离去。东魍和西魉紧跟着离去。 三人到了那百米之处,均拍着胸膛,喘着粗气。 “这南魅不就送个官家小姐回京嘛?难不成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任务吗?”西魉抬头看下陪伴辰王时间最长的北魑问道。 “我怎么知道!”北魑看着那两双眼睛求答解惑的样子,都看着他,他哪里知道,自己怎么不去问辰王。 “难不成京城动荡?”东魍弱弱的小声猜测着。 “这京城皇上康健,东宫稳固,哪来的动荡!”北魑单手敲着他的头怒道,真是的长不大,这种话哪能随意说出来不要命了。 “那你解释解释,辰王几时这般急迫回京,况且几时这般阴晴不定!”东魍摸着被那拳头敲的生疼的头,不满道。“ 我不管何时,总之若是让我回去了,我定要狠狠的将那南魅揍一顿!”西魉恶狠狠的说着。 “叫上我!”北魑和东魍异口同声道。 “好在这次怒火的承担着不是我们,可怜的敌军,前几日还说给一月时间考虑,这今日又变成了半月!”北魑同情的看向远方道。 “北魑,你说那敌军会不会说我军不讲信用!”西魉担忧的问到,这不是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有啥将军一诺重千斤嘛。 “你懂个啥,这就叫计谋,就是要让敌军摸不着我们的性子,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且又是他们这群鼠目之辈先来招惹觊觎天朝疆土,和这种人讲什么信用,呸,他们还不配”东魍往那草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道。 “就是,走跟大哥一起去叫嚣去”北魑昂头阔步,东魍和西魉紧跟着,三个魁梧大个如那地狱使者一般带着狂傲之气往那被他们围困的敌军处走去。 辰王待他们离开之后,再次将那南魅的书信看了一遍,之后将它放在了一个精致雕刻着花纹红木的木匣子里。 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但凡收到关于那个女孩的信件便会如此控制不住自己。 伊始知道她在那杜家处境艰难便有一种护崽子的冲动。 这次见南魅提到心仪之人,竟然心慌,内心仿佛有个声音在安慰自己。 她还只是个孩子,哪里懂何为心仪,定是那南魅眼疾了,定是那南魅乱的! 辰王看着满天星耀,突然又想起来那双如这星辰般璀璨,却含着泪水信任地看着他的眼眸。 辰王此时并不知,自己已情不知所起,日后一往情深。 第十九章.承恩园必夺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坐在宽大舒适的马车上,两人并不着急,一路晃晃悠悠的边聊边往那不算太近的庄子走去。 对于要出现在那人多之处,哪怕重生一世,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大概是上辈子每一次参加的宴会,闹出太多笑话了吧。 “子陵兄长,那校验是如何进行的?” 杜子陵回头看到反复搓着手指的五妹妹,想到五妹妹自小一直待在偏安一隅的王家,怕是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排场,心里紧张呢。 于是笑了笑,诙谐的解释道:“校验往年就是一群公子哥和一群官家小姐在国子监那里文雅的吵架争个你一我二的。 而今年校验在那庄子上只是将校验搬到了大庭广众之下。 并多了赏菊的名头邀请个勋贵世家一同赏鉴而已。 外祖母昨夜可和我说了,这春季百花宴,夏季赏荷宴,如今的残菊宴,冬季的寒梅宴或是年宴都是各家臣子夫人都在。 家有子的大多就是为了相看儿媳儿孙的,家中有女的也借此想看女婿孙婿的。 所以但凡有女儿家的,都会盛装出席,打扮的花枝招展,盼着被选挑入门。 但凡有未娶妻的男子都会穿的人模狗样,风流倜傥的,以此招蜂引蝶。 所以五妹妹莫要紧张反正咱们又不上那校验场,你又有了定亲之人,咱们就跟着看个乐子,凑个热闹!” 杜星暖原本还紧张绷住的脸,一下子就被子陵兄长的独树一帜调侃给逗乐了。 “子陵兄长,哪里有你说的这般!这若是白莲妹妹听了定说你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五妹妹,我这话虽糙,但理确是这个理,对吧!”杜子陵说完也被自己给逗乐了,肆意大笑了起来,欢快的拉了拉缰绳,策马扬鞭加快了行速。 杜星暖认真想想上一世参加的各种名头的宴会,可不就是兄长说的这个理嘛! 反正她这辈子是不打算嫁人了,她又不是还是当初那个被未婚夫抛弃,成天被谣传嫁不出去,想着随意找个人嫁了的人。 虽说以前但凡这样的宴会,她总是被孤立,性子蠢笨沉闷,打扮又不得体,经常不经意就变成了笑料,但是无欲无求便无畏。 “五妹妹,这路途还有些许远,怕你饿着,给你买了甜恰铺的点心。 这甜恰铺的点心可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点心铺子,无论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小姐还是宫中的妃嫔们都爱吃。 我放在车里的那桌旁,你拿出来尝尝!” 杜星暖一听欢喜的不得了,上一世她几乎日日都遣婢女买来给她吃,这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的小点心一天不吃便觉得不痛快。 杜星暖迫不及待但又同时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一层裹纸,便见那不同样式但均是小小的点心,恰好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起。 让人都不经意间优雅起来,浅尝。杜星暖看着有圆花状的,白云般的还有小兔子模样的,看着可怜又可爱。 “那铺子还有许多样式,不过这甜恰铺的点心,每日有定量,且每日每人只能挑选三样,并且每样不得超过五个。 所以今日就只有这些,若是妹妹喜欢,改日兄长再给你带!”杜子陵回头看着吃得格外享受的五妹妹好笑道。 “兄长这天恰铺的铺主,真是会做生意,看似限量有生意不做,实则就是吸引更多紧俏心理让人忍不住日日跑去。” “嘿嘿嘿,还是五妹妹聪明,这天恰铺不止是会做生意,五妹妹不觉得这名字也是取得极其恰当的? 心甜意恰,心里甜蜜,意气融洽,美满愉悦,让人听着都忍不住尝尝。” 原本捏起小兔子正准备下口的杜星暖突然停了下来。 看了看手里的小兔子,记起曾几何时自己也将这小兔子往那景王的嘴里送去。 那时候景王摇了摇头捧着她的脸道:“本王不需要,因为你就是我的心甜恰意。” 杜星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曾经每日捧着你的脸说,你是天下最可爱的女孩。 可是有一天说不爱就不爱了,做的那么绝,一去不回头就罢了,还非得将你所有的一切全部毁了才罢休。 不知为何看着手里的小兔子,突然没了刚刚的胃口,便将剩余的又重新收好包了起来,忧伤的看着马车的外面。 陆子陵本就悠闲的赶着马车,所以原本半个余时辰,硬生生的赶马车赶了近一个时辰方到那庄子门口。 杜星暖下马车后看着这熟悉的庄门,这庄子乃是外祖曾经年轻时跟着先帝一同参加一场恶战,反败为胜且因为救驾有功先皇特意赏赐给了外祖父。 据说这里距离礼亲王府并不远,可见先帝对于郭家的恩宠之盛。 因着母亲来这庄园遇难,恰巧遇到父亲相救,于是外祖父向那先皇请示之后便将这庄子赠给了母亲作为嫁妆,也算成就了他们这桩良缘。 之后母亲过世,这庄子就变成了完完全全杜家的庄子了。 此处庄园倒是被杜家打理的很好,修剪的精致花园,占地近百亩,建筑宏大而精致,依山傍水,美丽至极。 在马车上眺望便可见各色菊花争相盛放,若是没有这人来人往的人扰了那份静谧,杜星暖看着这里是极其喜欢的,这里终有一天她是要拿回来的。 杜星暖抬头看了看红木牌匾上的三个大字“承恩园”,想着当那景王将那一起攻下江山,守卫国疆,冒死救下皇族之人当做棋子肆意牺牲之时,可有一丝不忍? 郭家忠义,效忠皇权,储君稳固,盛世太平无需用之时,便屡屡遭受奸臣陷害,这也还好见招拆招即可。 但若是储君不稳,有人想要取而代之,而郭家手握重兵又非能拉拢之辈,于是无论承了多大的恩情,便成了皇子夺嫡利用的棋子,榨干最后一丝血。 既然取而代之的储君不义,那么她就要让他成不了那储君。 杜星暖冷冷的看着远处洋溢着自信傲娇笑容的父亲以及理所当然立在父亲身旁的林小娘,他们今日站在此处就不觉得有一丝羞愧之情? 他的父亲借着郭家的势头在朝堂上顺风顺水,可否有过一丝感恩? 他们没有,因为他们良心早已经被狗叼了去了,他们划清界限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帮着陷害帮着将郭家推入深渊换取更高之位,他们真的是该死! 杜子陵将那马车交给小厮之后,一抬头却见身边的五妹妹收起来刚刚和他在一起的可爱和温顺。 目光冷冽,仿若是身在高位上杀伐果断的女将,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孩提时见到的郭老将军的影子,那种将军眼神里特有的狠厉。 杜子陵忍不住咽了一下唾沫,疑惑的问到“五妹妹怎么了” “无事”杜星暖轻呼了一口浊气道:“进去吧兄长”杜星暖原以为自己会退缩。 原来仇恨是会让人更有勇气,她内心没有一丝害怕,只恨不得拿着刀将那些人斩立决。 杜子陵看着像是上战场杀敌五妹妹,嘴角抽搐,这还没事,这不就一校验和相看会吗?五妹妹这一看就是要惹事的模样。 杜星暖和杜子陵来得较迟,且又无专属他们的坐席,所以只能坐到了最后,虽说宴堂分成了男子席和女子席。 但是由于他们在宴席尾,杜星暖和兄长干脆选了男女分界的中间界限处入座。 男子席那边几乎都是父携子,校验并未开始,都忙着忙着互相认识,平级的官式互夸。 位低的则点头哈腰带着子去拜见,望哪日少年入了官场多结交一个便多一条路。 杜星暖冷眼看着这一切,想到外祖对于这种贵门之间的拉系是很不屑的。 外祖常说忠君之事即可,整那么多不就是变着法子结党营私嘛!这若是日后世家有违律之人,是抓还是不抓,判还是不判! 长此以往,还不得官官相护,徇私枉法。 外祖将郭家变成了不追求名利,不趋炎附势,忠君不二的孤臣之家。 但是这些臣子却觉得郭家手握重兵重权便趾高气扬,自高自大,唯我独尊。 时常出一点差错便被参个不停,虽当今皇上信任,但是也抵不住群臣攻击以及没完了的挑唆。 杜星暖寻看了四周,不禁发现这里来的官员至少一半参奏过祖父。 或许那些可笑的参奏早就有着父亲浓重的一笔! 外祖不日之后便会归家,她该如何才能保住郭家?避开奸臣污蔑,避开皇室忌惮,避开成为夺嫡棋子的命运? 凭她一己之力能做到吗?杜星暖眼神暗淡了起来,太多人太多人见不得郭家好了。 杜星暖盯着远处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父亲坦然接受着夸赞,以及梳着原萝髻,身着浅蓝烟罗裙,端庄高雅,一副掌家之母之势穿插在贵夫人中招待的林芳华。 她能退却,如了他们的意吗?不,不能,此生就算是死她也会让拉上他们垫背! 第二十章.守拙的男子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看着男子这边,突觉无趣,便看向她前面的女客们。 女子这边并不像男子这边频繁走动,大多数都围成一个个小圈,妇人们的手帕交坐在一起唠着家常。 少女多动,三五个都聚在了不同的菊花处闲谈,偶尔看到三五人一起抬眼偷瞄一个少年郎,然后打趣着身边的娇羞小姐妹。 曾几何时她也曾羡慕那种三两好友,可是认真想想她从未有多这种友谊。 似乎但凡宴会她总是被孤立,而唯一算的上朋友的,却几乎鲜少有机会出现在宴会场上,况且也早早因着自己缘故而香消玉殒了。 “太子殿下,景王,五皇子到”突然一个高昂的声音想起。 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正当所有人准备行跪礼的时候,太子赶忙起来说道:“本太子受少傅邀约,今日只是一观者,无需多礼。” 金色阳光下,将太子俊朗的面庞衬托得格外耀眼。一身琉色素衣,显得高贵而优雅,上身散发出一种特殊的贵族气息。 而站在一旁的景王似乎并没有高高在上的皇子架子散发的一中温和良善之气。 五皇子一双明亮的眼睛瞄着四周,还带了一丝懒洋洋的微笑,让人感觉其洒脱率性。 当今陛下育有七子一女,陛下仁善,太子敦厚贤德,帝后和谐,连育两子,二皇子景王乃皇后二子,太子胞弟。 三皇子体弱从不会参与这些活动,四皇子平日只爱吃喝睡,整一富贵小王爷更是不愿出门。 五皇子,她未来的表姐夫,乃是宫女所生,七皇子年幼。国之根本储君之位可谓是及其稳固。 就因为这样太子对几位皇子都很照顾信任,大概不止是太子,就是当今圣上文武百官都没想到有一日会就这一切都颠覆。 最为良善的景王会有多嫡的野心,成了无数风波的操纵者,将所谓友兄弟恭撕个粉碎。 先行毒害太子,嫁祸于养于贵妃名下且娶了郭家之女的五皇子,于此储君之位舍他其谁。 这时候她的父亲和兄长赶忙将太子三人引去了最高之处也是最佳观摩点。 三人一路走过,女眷席上的女子无不屏气凝神,内心无比欢喜雀跃,摆出最好最迷人的坐姿。 三人均未选妃,就算除外皇子的身份,哪怕就单是那容貌才华气度也会让无数女子疯狂为之痴迷。 男子少年儿郎看着高位之处的人,内心沸腾,均想着待会定要在储君面前好好表现。 而他们的父亲们已入官场多年的人精,看着太子竟然如此给少傅面子,便明白了这风向。 待皇子们入座后,杜星暖前面的四个女孩,激动又小声的说着:“没想到今日的校验,太子和景王五皇子竟然都出现了?” “是呀,听说国子监校验完之后,有女子比试,待会你可以上去好好表演一番,说不定……” “就我资质平平,我若是上那去就是出丑便!况且你还不明白吗,这有杜家大小姐在还有我们什么事。” 另一个女子撇了撇嘴:“那至少也要试一试的好,要知道今日是多难得的机会,平日哪能见着这几位皇子!这若是……。”那女子抛出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你不是心仪萧家少爷,这会怎么又?”另一个女孩碰了碰刚刚说话的那女子肩膀调笑道。 那少女推了一把易佩兰,脸上露出些羞怯:“我哪有这般说过,尽胡说。” 没多久国子监的师丞宣布校验开始,校验规则如往常略有不同不再是仅限于国子监的学子。 凡是有才之士皆可参与国子监的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的考核和骑射的比试。 子学,太学,四门学以及律学以答辩形式进行,算学以抢答为主,快者且正确者为胜。 没多久男子这边激烈的辩论便开始了,杜星暖原先并无甚兴趣,这时候杜子陵往她身旁凑了过去。 然后指了指一个穿青袍的少年,说道:“五妹妹你看那人,他上局虽输给了二郎,但是为兄总觉得他似乎是故意的。” 杜星暖这下便来了兴趣,但凡辩论杜启霖总是神采飞扬,慷慨激昂,言辞犀利,滔滔不绝恨不得将所有才华都展现出来。 而每逢青袍男子辩论时却是另一种风格,不急不缓似谈笑风生,语言精炼却切中要害。 看似紧追不舍其实是运筹帷幄经常不经意间让人掉入所设陷阱,被他所主导。 待杜启霖似乎弱下阵的时候,突然故意抛出错处,三言两语结束后,拱手说多谢赐教便退场。 轮到了算学,杜星暖细细的观察,发下但凡师丞说完题目,青袍男子便立刻蹙眉沉思,无需一刻钟便似心中已明答案,轻松的观看者旁边冥思苦想之人。 待最先抢题者报出答案时,便见他先师丞一步,若是对了便微点头,若是错了轻摇头,由此可见他是知道答案的。 杜星暖数算上一世因着堂姐抢了自己未婚夫家之后,便暗自偷偷鼓着劲去学。 虽无那青袍男子这般快,但也总能在师丞判定正确与否之前算出答案。 这一局,杜启霖抢答最多,虽有错一两题,但依旧是回答正确最多者,再次成为六门魁首。 杜星暖紧紧盯着那青袍男子发现六门结束之后,他便回到一个满鬓微霜似花甲之年的老者身边。 便见那老者似对着结果极为满意的点头,好生奇怪,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似曾见过的感觉,但又始终记不起来。 “兄长你可知那人是谁?”杜星暖询问道。 “不知,似乎此人并不是国子监的学子。”杜子陵也盯着那男子,这人才华横溢却低调内敛,暗想若是以后结交此人定是一件快哉之事。 杜星暖发现前面的女子大多被兄长的才华风姿所迷,夫人们均点头赞扬,一副若这是自己儿子就好了,不是自己儿子若是自己女婿也会在梦里笑醒吧,均无人关注那青袍男子。 接着师丞宣布进行下一个骑射校验,由于此处不宜骑马,只单纯射箭,由远及近共有十个箭靶。凡比者均试有十箭,射中环数最多者为胜。 骑射部分,杜启霖便退了下来,杜星暖知道他是不会骑射的,杜家对于骑射以及舞枪弄棒以及所有武官都是最为不屑。 骑射乃武试,为调节气氛,师丞秀袍一挥,那站在两旁的鼓手看到示意之后,抡起鼓槌重重锤了一下那大鼓,鼓声阵阵。 所有的女子男子围观者也跟着兴奋的站了起来,热血沸腾看着台下之人。 没多久那些少年们都开始陆续上来挑战,以射中六靶,七靶者为多。 杜星暖看着那些少年忍不住摇了摇头,这若是战事再起,这些人是上不得场的。 就在她在感叹之时,那青袍男子竟然走上了射场,从师丞桌上拿起大弓,背起箭篓。随后立定拉弓射箭,前五箭均中靶心,而剩余五箭从九环依次到五环。 “五妹妹,可曾觉得他看似失手惋惜,但我就觉得他就是故意不中靶心的!” 杜星暖点了点头,忍不住想:“他到底是谁,为何就是想不起来?” 第二十一章.指腹为婚者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随后一个虽不怎么英俊,但胜在高大魁梧,泛着最坚实的古铜色肌肤,拥有一种独特贵气魅力的男子上场。 只见他傲气的接过弓箭之后,便让侍从用黑布蒙住了双眼。 在场女人的眼中,手握着长弓蒙住双眼的身着华服的少年。 锋利的箭头折射着太阳的光辉,一缕一缕的光芒从身后照射过来,那傲立的男子给人一种刚刚文学才子完全没有的阳刚之气。 第一箭直接射出,正中靶心,随后再第二枝箭已搭在弦上了,整个过程干净利落,随后第三只箭连续射出。 动作奇快无比,虽第二支和第三只箭未中靶心,但是也都在九环以内,引来一阵女人的欢呼和男子的鼓掌。 随后他取下黑布,侍从拿上来一白瓷杯放在了那少年的的手肘上。 连射两箭,两箭均中在九环处,而手肘上的水竟然没有一滴洒到外面去。 随后水杯撤走,他转过身去,左右侧身快速射出第六第七支箭,均中在箭靶,只是已在八环处。 剩余的三支距离是最远的,他深情严肃且认真,拉弓射箭,三箭均在八环以内。 射闭,收弓,潇洒一笑,那围栏处观看的女子们看着傲然而立的姿态,那卓然不群的少年。 无一不激动欢呼,更甚者在他经过之时娇羞抛出手绢。 “班门弄斧,哗众取宠!”杜子陵鄙夷的说了出来。 “开国公府世子真是好身手!”国子监师丞接过弓之后大声夸赞到。 杜子陵听后,愣了半响,这是谁?五妹妹未来的夫婿?我得个老天爷呀,他刚刚说了什么! 连忙看向五妹妹却见她脸色阴郁愤怒不已,内心暗想糟了,五妹妹定是听到他说的话,这女子大了都向着夫家的,这怕是生自己气了。 于是咳嗽了下正色夸赞道:“世子好箭术呀!一表人才,气度非凡,气宇轩昂,风流倜傥……” 杜星暖看着绞尽脑汁想词的子陵兄长,好笑道:“兄长你快别难为自己的良心了,此人就是班门弄斧,哗众取宠!” 杜子陵听她这般说道,压低了声音凑了过去说道:“五妹妹,你不知道吗?他、他、他可是你指腹为婚的未来夫君!” “我知道呀”杜星暖满不在意的答道。 “那你怎这般说他?你可别听兄长刚刚说的胡话”杜子陵暗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影响了妹妹。 这可如何是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果真他的外祖母没说错他,就是个惹事精。 “兄长说的是事实呀,而且他未必就是我未来夫婿,我可不认”杜星暖嫌弃撇嘴道。 杜子陵不明所以,再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了,他觉得自己似乎闯了一个大祸。 怪不得自己外祖母经常让自己少说话!祸从口出,这今日不知道他说的这话给五妹妹带来什么,是福是祸。 杜星暖看着这里的人,大多是簪缨世家公子和女子,自然未曾见过真正的沙场上的箭术。 这箭术单凭她九个表哥便能将他比到尘埃里。 而若是辰王在此怕更是不屑。她可是见识过辰王的箭术,开弓之箭毫无犹豫,快准且狠。 杜星暖又想起了那日救她的辰王,骑在黑色骏马上周身散发有着沙场上历练而出的铁血气质,强劲的拉弓之力。 俊朗且狠戾的脸庞,无可忽视的贵气和勇厉那才是真正的箭术之王。 上一世自己以为是不顾自己,现在想想辰王怕是从未怀疑过自己会曾射偏,也从未给挟持她的叛军丝毫可以躲开的机会。 然而站在围栏另一处的杜白莲,当她第一次见到那男子上场之时,便觉得此人气度非凡,贵气十足。 之后那十箭的表演以及桀骜不驯的气质,让她觉得那箭都不是射在箭靶处,而是射在了她的心里,让她怦然心动,情不自禁。 可是当她听那师丞说此人就是开国公府世子之后,那不甘的怒火仿佛要将自己燃烧了去,凭什么! 那又丑又矮还一身膘肉的黑鬼无知蠢货哪里配得上这样的男子。 有了那开国公府家的世子的表演之后便再也无人敢上来挑战。 国子监的师丞等了一刻钟,问:“可还有人上场挑战?” 见无人应承之后,宣布开国公府世子射箭校验第一,并宣布国子监男子校验结束。 杜少傅随后出声道:“大家相必有些乏了、饿了,请各位移至东边花圃。 今日乃小女及笄生辰,略备薄酒,还有小女亲手所做的糕点,稍稍休憩之后进行女子琴棋书画礼乐校验” 待师丞和杜少傅领着太子和皇子们先行过去之后,其余人才敢尾随而去。 来到东边花圃,高出平地许多的花圃的中间特意空出了一大块似用作校验的场地,周边均是开的极其艳丽菊花,且不止一种颜色。 而是被特意播种分了几层,最外层为金黄色的日光菊,往里依次是粉色花瓣隐隐透露着一点黑色华贵且美丽的墨菊,洁白而美丽的白菊,还有美丽多彩的复色菊。 坐席安排依次围绕黄埔周边,便于观赏,而每个坐席旁边都有一个清丽的侍女,端着点心而来,立在旁边倒着美酒。 杜星暖冷艳看着这一切,赏菊宴,这会变成了文人墨客的酒宴。 有女子的脂粉风韵,喝着美酒,看着那些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争相斗妍,还真是享受呀! 杜星暖这会不能与杜子陵坐在一块,于是眺望寻找想看看似乎有熟悉的身影。 终于被她发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于是朝着那淡绿色罗裙的女子走去。 “夫人请问我可以同你们一同坐在此处吗?”杜星暖礼貌着问着一个气质淡雅的夫人。 “当然可以,小姐请随意”那夫人见着这满脸灵气的女孩,喜欢的紧。 杜星暖坐了下来,见礼完后轻轻的捏起看似精致美丽的点心放到嘴里。 大概是早晨来的时候,刚吃过那甜恰阁的点心之后,总觉得差着点味。 于是果断弃了,将在车上未吃完的点心重新拿出到桌面,邀请着她们一同吃。 “这可是甜恰阁的点心”淡绿色罗裙的女子欣喜的问道。 “是的,想必姐姐也喜欢吧,来姐姐一起吃吧”杜星暖一边轻咬了一口一边笑眯眯的邀请道。 长孙晓雅觉得这个小妹妹真是可爱,让人忍不住亲近,于是果断伸出手接过那小妹妹递过来的一个小兔模样的糕点,小口吃了起来。 “小姐看你似乎只有一人,你母亲未曾同你一道来吗?”那夫人疑惑的问道。 “母亲病重,下不来床,我便与兄长一同来的”杜星暖如实的回答。 “真是不好意思,这问题怕是让你难过了”夫人略带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母亲很快就会好了的!”杜星暖眺望那接受着无数人夸赞的他的父亲和林小娘还有站在两边的杜玉洁杜启霖。 有些难受但却格外肯定的自我安慰道。 “嗯,没事小妹妹你母亲肯定会好的!”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忧伤,便安静了下来。 这是旁边一桌的三五个少女正在热切讨论着。 “开国公府世子可真是气度不凡呢”一个粉衣女子开口道。 “是呀可惜了!名草有主”黄衣女子一副惋惜了然一切的模样。 “哦,是谁呀,快说快说别卖关子了”粉衣女子急迫的摇着那黄衣女子祈求道。 “听说这世子的自小就被指腹为婚,你们可知这指腹为婚就是杜家小姐” “杜家小姐?杜玉洁还是杜白莲?” “都不是,是杜少傅大人的嫡女,自小被郭老将军带走,听说前几日刚回来,长得膘壮矮丑,听说还未曾请过闺师,粗俗不堪,而且目无尊长,回来第一日就将那祖母给气倒了………” “不是吧,那这世子也太可怜了吧………” “就不能退婚吗?”蓝衣女子问道。 “哪里敢退,听说那膘女的外祖极其宠爱她,而她那隆恩正盛的外祖凶狠蛮横不吃亏的性子,这要是敢退第一个就怕把那开国公府给掀了。 其次据说世子的母亲开国公夫人,与那膘女的母亲同是将门之后,手帕之交,感情颇好不然也不会指腹为婚。 这开国公夫人听说就是一只母老虎说一不二的性子,原开国公和老夫人又喜欢她的紧。 所以现今的开国公都不敢逆她的意,这要是说她选的儿媳不好,估计她能将那世子给揍死。” “啊,那这不是坑自己儿子嘛” “可不就是坑儿子嘛,不过估计她也没想到自己手帕交能生出这么丑的女儿。 若是见着了估计心里也暗暗后悔吧,但这儿媳可是她从肚子里自己定的,哭着也要娶回来当儿媳吧。” “诶,好想见见这传说的膘女,到底丑成什么样,话说这杜家的宴会她作为嫡小姐不来?” “不敢来吧,这自家庶姐长成这般艳美怕是羞愧的不敢出现” “唉真是可惜,你说她丑就丑若是能镇住她那爱出风头,自以为天下第一美的庶姐也好,省的我们每次都是陪衬,没得意思。” “是呀,待会也不知道她又会怎么勾搭人,这国子监的男人但凡校验哪个不被她迷的神魂颠倒” “是呀,也不知她到底想挑哪个快些挑了去收走她才好”粉衣女子嘟嘴憋屈的说道。 …… 杜星暖静静地听着,不做任何反应,待会本小姐露露脸定不让你们有所遗憾。 第二十二章.可以悔婚否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没多久宫里威信较高的教养嚒嚒便上台宣布女子校验开始。 今日可是难得的机会,上有尊贵的皇子,下有才华横溢的国子监的学子。 中有簪缨世家,钟鸣鼎食之家的贵夫人们,无论如何都是要努力一把的,博个好归宿的。 相比国子监男子校验的乏味以及为了展现翩翩公子礼度假意礼让的无趣。 这女子校验争先夺后,拼尽全力展现自己的率真,却让人觉得生机勃勃,甚是可爱。 就是身为女子的杜星暖,看着繁花盛宴、豆蔻争妍也觉着的确是享受,何况是男子们。 果真心态不一样了,以观看者来参加宴会,这宴会就变得有趣多了。 以前的自己何曾不是如她们一般,迫切的希望有人能看见自己,发现自己的好。 校验女工杜玉洁以一副繁盛牡丹花夺得魁首,作诗,绘画,国棋一轮轮筛选下来,庶姐依旧是魁首,接下来乃是礼乐。 杜星暖看着一个个在菊花丛中美丽朝气的少女们,有选择自己所长的丝竹管弦。 有奏起琵琶、箜篌、筝、笛者。亦有展现自己婀娜多姿的舞学,一派姹紫嫣红之景。 庄子里面,并不大的府邸里的一间似乎被特意留出来的房里。 杜玉洁正准备换装,看着心不在焉的杜白莲笑着说:“妹妹这是看上哪家公子啦?” 杜白莲嘟着嘴道:“我哪有,就是有些不服气!” “可是因为我?对不起,妹妹我刚刚不该……”杜玉洁将头微低,泫然欲泣的样子。 “不是,你想哪儿去啦,我才不是不服姐姐呢,姐姐本就美艳,平日也比我努力,输给姐姐我可是心服口服。 我只是替那开国公府家的世子不值而已,那膘女哪点配得上那样的男子!” 杜玉洁一听,原来是看上了那开国公府的世子,真是眼光浅薄,不过就四妹妹这般能配上那世子已经是莫大的高攀。 若是堂妹将她铁板钉钉的嫡妹未婚夫夺了去,她倒是非常乐意相助,于是转动了那双凤眼,心有一计,又假装不知的问道:“妹妹可是心仪开国公府家的世子?” 杜白莲被杜玉洁一提,脑里立刻出现了那世子的雄姿,瞬间满脸绯红,点了点头。 随即又微恼难过的说:“我喜欢又如何,他可是五妹妹的夫婿” “这世上没有谁一定是谁的,只是指腹为婚的一句话,又还未有三书六礼,妹妹喜欢就去争取罢”杜玉洁鼓励到。 “可我可以吗?以父亲如今的五品小官,家世完全不能与五妹妹匹敌,这……”杜白莲难受的低着头说着。 “你若是能将世子握在手心,其他的都是水到渠成的事,那开国公府世子可是极受其祖母宠爱的,他若执意娶你,他们终是会应承德”杜玉洁循循善诱道。 “可我不如姐姐这般国色天姿,能让那国子监的学子无不心动欢喜,为你折腰,我这般的如何能将他握在手里!”杜白莲依旧颓然。 “傻妹妹,你若是男子是愿意迎娶的那一身膘肉的五妹妹,还是绰约多姿,貌美如花的妹妹呢?”杜玉洁戳了戳她那光洁的额头问道。 “对哟,与她比,绰绰有余,我有玲珑有致的身子,而她只有一身膘” 杜白莲最为傲娇的自己前凸后翘的身材,但凡出去逛铺子,每次都能让那些人忘了手头的活,只顾着看她。那开国公府的世子也是男子,定会被她迷住的。 杜玉洁斜眼长成这媚样,如风尘女子一般的身子,还在那引以为傲的堂妹,真让她觉得恶心。 但嘴里却道:“嗯嗯,妹妹可是最诱人的存在!是多少风流倜傥男子的梦寐存在,放心罢,就当是救赎一下世子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那我这就寻他去”杜白莲重拾了信心,心里便想马上见到她心仪的男子。 “待会你不上台校验舞艺了吗?”杜玉洁看着果真和风尘女子一般迫不及待的样子,心下鄙夷。 “不了不了,姐姐舞艺艳压全芳,我就不献丑了,虽不知道姐姐心中的檀郎是谁。 但姐姐今日如此之美定能让那檀郎神魂颠倒的”杜白莲抛了一个媚眼取笑道。 “让你胡说!”杜玉洁娇嗔道作势要起身追打她。 杜白莲笑嘻嘻的调皮跑开,一出门,眼神便开始在人群中寻着世子的身影。 杜玉洁想着今日初见的那男子,脸上也是红晕一片,父亲一直严厉要求教导自己。 甚至花重金专门去学舞艺就是为了那男子,父亲果真没有骗她,那样的男子若能得他一心,哪怕再严格对自己再狠一点都是值得的。 杜玉洁喊来婢女们进来。 那婢女小心翼翼的将那霓裳羽衣穿在小姐身上。 那父亲专门请来京城最盛名的的梳妆人,替她仔细梳妆。 恰好准备妥当之时,杜少傅和林芳华跨进这闺房,眼前一亮。 “洁儿,真是好看,待会定会惊艳四座。”林芳华眼神熠熠,透露着欣喜。 “洁儿,今日就是为父为你争取的露脸机会,十载辛劳就为今日磐涅成凤,可别出差错。”杜少傅眼光里透出莫大的期许。 “女儿知道,定不负父亲所望”杜玉洁眼神坚定带着昂起美颈高傲且自信道。 开国公府世子正襟坐在国公爷旁边。 今日他一来便见到大家眼神暗藏着笑意,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反复检查了今日的穿着,仪表并无不妥,但每个人看他就如那跳梁小丑一般。 逮住一个憋不住笑出了声的学子,才逼问出来。 原来大家都笑他的指腹为婚的女子,离京十载,回来的竟是一个膘肉丑陋不堪的粗俗女子。 一直到哪都接受着赞扬,到哪都让那些女子沸腾的他几时受过这般气,郁闷不已。 看着台上的贵女,估计任何一个都胜过那传言的丑女吧。 “父亲,儿子能悔婚不?”世子越想越气,忍不住弱弱的问道。 国公府眼神犀利的看了过去,一脸肃容,怒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男子汉大丈夫岂有反悔的道理” “可这诺又不是儿子承的,要娶你娶。”世子一怒便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 国公爷一听,火冒三丈瞧瞧他生了个什么玩意,什么胡话都敢说,于是对着他生的玩意的胸膛,抬手就是一击。 这国公爷当初也是那厮杀沙场的将军,世子哪接的住,连人带椅摔了个踉跄。 眼睛赶紧左右瞄了一便,也不敢看后面发出嗤笑声的人,赶紧趁前面两边的人还未反应过来,慌忙爬了起来,扶椅若无其事的坐了回去。 “父亲,这里人那这么多,能不能给儿子留点面子,儿子今日已经够丢脸了!”世子脸露羞恼,低声道。 “说这种胡话,还要脸做甚。那诺就是自己和母亲去探望郭姨。 说郭姨这么美,若是郭姨肚子里的是妹妹肯定更美。 厚着脸皮说以后就让她做你新娘!如今倒想怪在你爹头上!” 国公爷恨不得再给他一掌,但是看这周边人实在是太多,只能强忍住怒火,回家告诉夫人,再和夫人一起揍。 “那童言无忌,你们当笑话听听就罢了,再说我怎么知道那郭姨这么好看会生个……” 世子还没说完就看见父亲抬起的手,瞬间将脖子缩了起来,将话都吞了进去。 “你又未曾见过,怎可听那传言,那京城日日都有传言,三人成虎,有几个是真的,都是那些吃饱了撑着的乱嚼舌根子,你也信!”国公爷将手收了回来,看傻子似的说道。 “那敢问父亲,这京城传言说母亲是一只母老虎可有错!”世子不服输的说着。 国公爷听完一滞,远远眺望了坐在女子席上,与众多夫人气质格格不入,周身散发着杀气的自家夫人。 似乎感应到他的眼光,国公爷夫人给了个若是敢乱看别的女子就要将他眼珠子挖出来的警告眼神。 忙回个老夫收到已懂得笑容后,慌忙端起前面的茶水,安慰了下饱受摧残的老心脏。 世子看着母亲只瞥了一眼就手抖的父亲,遥想一下日后自己面对和母亲那般蛮横,又丑的女人,便无比烦躁。 再看着台上个个美丽,却得不到的女子,心里烦闷个,没了兴致,又觉有尿意,于是果断离席,去茅房小解去了。 开国公爷看着又去小解的儿子,自顾地摇了摇头,暗想就他那萎样,还好意思嫌弃人家膘丑。 突然良心有些痛,要不要告诉老将军就此算了别毁了人家大好姑娘。 而此时杜白莲恰好锁住了他离开的身影,连忙偷偷尾随离去。 第二十三章.欲舞迷太子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看着已经稀稀落落上台的女子,猜想着压轴的庶姐该上场了吧。 果不其然冠步摇冠,佩珠睽洛,著五色霓裳羽服,珠围翠绕,蝉纱薄饰的杜玉洁出现。 而她的父亲恭敬的走向太子,拱手道:“听闻太子琴艺超凡,已达高山流水之境,今日小女生辰,可否请太子为小女伴奏一区,也让在座的能有幸享受一场听觉盛宴” 杜星暖知道太子肯定会同意,不是说太子风流,恰恰相反太子痴情执着且仁善,犹记得她成为景王妃之时偶有接触。 圣上便常常无意识中念叨太子,说皇后不该将他护的太好,以至于未经世事,不善拒绝。 果真太子拱手道:“少傅大人,谬赞了,不知令女是要跳哪首曲目?” 杜少傅道:“《霓裳曲》,微臣有幸得一冯翊斫琴所制作之琴,以放置在校验场上” 太子点了点头,既已应承,自然也不耽搁,起身阔步走了上去,经过杜玉洁时点头示意,走上了那层层色彩各异,盛放的菊花丛中。 杜玉洁抬头看向逆光走在前面的男子的背影,那是未来的王,而她终有一天会与他并肩。 菊花丛中,太子盘膝入座,十指搭琴,不一会委婉悠扬,娓娓动听的曲声传来。 杜玉洁霓裳摆动,绣带飘扬,轻轻裙裷不粘尘,袅袅腰肢风折腰。 轻哼舞曲,一点朱唇,却是樱桃逢雨湿,尖纤十指,杏脸桃腮,好似牡丹初绽蕊。 秋波如双鸾凤目,眼里均是太子,传送着娇滴滴的万种风情。 杜星暖瞥了一眼,满心疑惑,想着刚刚走向太子的父亲,再看着在花菊中央舞动着,满眼都是太子的杜玉洁。 细想了两刻,再看下坐在对面的浅绿色女子,恍然明白。 前世一直不明白,父亲即已是太子太傅,有朝一日太子登基即可以变成圣上太傅,而杜启霖已娶公主已是年纪轻轻便居高位为何会转头辅助从零开始的景王。 今日看来父亲一家原本目光投向的是太子,可是一年之后太子选妃却没有选众所公认的太子太傅之女杜玉洁。 而是选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浅绿衣裳女子从三品的秘书监之女长孙晓雅。 若是只是杜玉洁一人未如意或许不会绕此大圈,但巧就巧在恰好那长孙晓雅也有一个兄长,乃是与杜玉岚一同殿试的榜眼者。 太子对长孙晓雅的兄长极其欣赏,甚至有些相见恨晚,一见如故,经常委以重任。 而杜岚玉与父亲一般,自命不凡,自是不愉,这时候景王抛出榄枝。 从太子那得不到的,景王这里都给予语诺,于是就有了上一世所有针对她郭家、针对太子的阴谋。 最终他们也的确成功地踩着鲜血,坐上了那高位,成为了那凤凰,如了愿,遂了心。 杜星暖看着对面的认真听着琴声的长孙晓雅以及那双遮掩不住的痴迷。 前一世她原以为她拥有了景王,便拥有了世间最好的爱,一场梦醒方知太子和晓雅姐姐,五皇子与表姐才是最好的爱情。 虽说一对不知觉中遭毒杀,一对在死亡面前不离不弃相拥而死。 但是太子与晓雅姐姐拥有了一段明媚似锦的时光。 那是怎样的一段时光呢?桃花绚烂之时,景王与她携手共赏,表姐与五皇子常并肩而立。 一起看太子与晓雅姐姐抚琴调瑟,看两人一起吟唱爱情曲词,一起感受着那番柔情蜜意,你侬我侬。 可是那坐在高位上的景王,将这一切美好都摧毁了。 “小妹妹,你怎么了?”长孙晓雅看着对面的可伶可俐的小女孩眼中仿佛冒着火,似要摧毁一切的怒气。 太子殿下的琴声温而美妙,不该激起这番情绪才对,便人忍不住关心了起来。 杜星暖看着担忧和煦如春风的晓雅姐姐,她一直都是这般温温和和,不怒不愠的性子,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杜星暖再看着台上扭动腰肢的庶姐,而台另一边的青年男子,大多目不转睛盯着那倩影,往如魂游天外,魄散九霄,骨软筋酥,耳热眼跳。 然而台上的太子,却恍如置身于自己的琴声之中,任庶姐传送的娇滴滴的风情,一心只为把琴拨。 上一世景王为了一个杜玉洁可谓耗尽心力,费尽心思让她如愿,博得美人一笑。 如今装着倒想君子,似对庶姐毫无痴迷,而是纯粹欣赏皇兄琴艺。 真是会装,终有一天我会撕下那伪善的仰兄爱弟的面具。 台下主人位的父亲与那林小娘,傲娇的盯着台上的女儿。 杜星暖觉得父亲为了一双儿女呕心沥血,然而却败在一个致命点上,忘记了投其所好。 这霓裳羽衣舞再美,对于迷诱普通贵公子绰绰有余,可是皇子们却是自小看着这宫廷妃子们为博皇上一眼使尽浑身解数。 又有专门的舞女会此舞曲,以供邦国使臣赏乐。 所以任庶姐再媚骨天成,终究是赏之过多,乏味了。 这就跟你爱吃一道菜,无论再怎么美味,连续吃上十天半月怕也是吃不下的。 曲毕,舞停,掌声不停,夸赞不歇。 杜玉洁冒出晶莹的汗珠,在秋阳之下,美丽如蝶,眉眼均是的意,弯腰致谢,公认舞魁。 当师丞与教养嬷嬷上台为魁首簪冠簪步摇。 杜少傅携林氏以及一双儿女至台上。 杜少傅特别享受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高声道:“校验结束,今日杜某感谢各位的不远而来,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请见谅” “杜大人,一双庶子庶女都如此优秀,这嫡女怕是更了不得,何不也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一个穿着橘黄色华丽的夫人嚷道。 “就是嘛杜大人,怎么如此大的宴会,嫡女却不出来,没这种礼数的吧”湛蓝华衣夫人尾随 “莫不是杜大人宠妾偏爱吧,不准那嫡女出来抢风头吧!”又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 杜星暖好笑的看着这闹剧,前世没有传言她回来自然是没人忆起她。 可笑就可笑在杜白莲与杜玉洁应该一早就在那里点油加醋,含沙射影的谣传自己。 相煎太急,风头又过盛,自然会让那些自己女儿败落没讨到好的心里不平,撒撒气,毕竟庶就是庶,母亲一日不死,再优秀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上不得台面的。 “各位稍安勿躁,说来惭愧,吾虽有嫡女却并无教养之权,小女自小被郭家带去。 吾昨日已使唤小斯告知,恐是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宴会心里胆怯便不敢来了。 杜某日后定让夫人常常带她出来”杜少傅一副愧疚的表情解释道。 “嗯,昨日我和舍妹已经去院子邀请小妹,小妹说对于琴棋书画不甚兴致,便拒绝了我们”杜启霖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 “我,我昨日也和小妹说了,小妹说她琴棋书画,礼乐女红当家理政均未请过闺塾,让我走开,别烦她,她只想睡觉,大概的刚回来舟车劳顿还未修整过来。”杜玉洁一蹙眉欲泣的模样。 “这嫡姐儿近日方回,当家主母病重,教养之责定不推脱,日后我定如教养洁儿一般教养!”林氏一副当家主母,慈爱继母的做派。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谁听不出来,这话虽是解释,但字里行间都在贬低嫡女,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一度安静下来。 突然瓷器杯撞击地板破碎的声音打破了这奇怪的寂静。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向发声之处,只见一个素白纱衣,轻粉华衣的娇俏可人的女子,站立了起来,脚下一地碎片。 偏头看向那菊花台上,周身散发怒气,冷声到:“你这妾室,有何资格教养我这个嫡女!” 第二十四章.巧避实击虚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所有人听完这句话都吃惊不已,一边暗想难道这个就是今日传言的黑膘丑陋的杜家嫡女? 可看着那个虽肤色偏黑,但配上那双乌黑澄澈的眼眸,有一种别致的灵动深邃之美。 圆润可爱的鼻头,粉嘟嘟的小嘴,稚气未脱的脸,个头矮矮,无论看哪都是可伶可俐的一个女孩儿。 然而她身上却有一种让人不敢将她当成小孩,小瞧了去的气质。 那是一种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强势,以及万夫难敌的威严。 让人觉得天上降魔女,不敢招惹靠近,生出害怕被其怒气所刃的胆怯。 “她到底是谁,这明显对不上刚刚杜大人一家所说之人,可她若不是,为何会怒摔瓷杯并说此话?”无数人静静的猜想着。 而在座的都是男子席,来自官场中人,一眼就看出这少女的不同之处。 不是说外貌,而是那份肃杀之气,似那久经沙场,藐灭天地的无畏将军。 而她眼里的寒性,由内而外的让人感觉到她对于杜家对于让妾室教养自己的不屑。 “这便是郭将军从小带在身边的杜家嫡女?”男子席突然一个身材魁梧,相貌俊黑的老者突然出声道:“不愧是老郭养出来的孩子,好容颜,好气魄,好风度!” 众人见杜星暖,眨眼睛邪魅一笑,并不否认。 那些被夫人拽来的少数武将无一不赞叹:“郭老将军外孙女年纪尚小便有这样的将士气魄,说不定就是下一个郭老夫人!” 杜玉洁今日一直有留意那黑膘的身影,暗自可惜那个胆小鬼竟然没来。 可却没想到今日稍作打扮一下,却让自己完全认不出来。 可恨的是单出现就罢了,竟然抢她风头,还对母亲不屑。 当众说母亲是妾室,这是要提醒所有人,自己是庶女嘛。 想到自己仍旧站在显眼之处,强行压制怒火,只好用手跩了跩父亲的衣袍。 杜少傅也未曾想到前几日还不如婢女清丽的人换个装竟然让他一时晃眼,完全没有发现她一直在贵女之中。 但是看着她如那夜盛气凌人的样子,着实让他怒火,难不成她还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诋毁他的芳儿。 “你母亲病重,林氏替你母亲操持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者她将洁儿和霖儿教养的如此之好,如何没有资格教养你? 你来了,却不知协助父亲,只顾着玩乐,丝毫不知何为孝。大庭广众之下摔杯子,大声辱骂长辈,你是不是女德两字都不会!” 杜少傅一句句斥责,一吐为快。完全不计在大庭广众之下会对一个尚在闺阁女子造成多大的影响。 杜星暖不急不躁的坐在原处,轻转杯子,毫无所谓般的娓娓道着“且不论主母是否病重,就是主母无病这妾室本就是奴,本就该协助分担。 难不成主母得带病忙活,而妾只能让人娇养伺候不成?所以敢问父亲何来苦劳一说?” 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今日来的几乎都是那当家主母,多多少少都因为妾室,影响过心情。 特别是自己夫君如那杜少傅这般宠妾灭妻的,更是将她们暗藏的委屈给挑拨了起来,频频点头,议论纷纷。 杜少傅看着那些被那孽女挑拨变了脸色的贵夫人们。 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一改之前让自己夫君学着点的崇敬模样,暗叹不好。 但是他还未来的出口阻止,又传来孽女的声音。 杜星暖故意停歇了片刻,又继续道:“这女儿刚回京城,连路都不熟,父亲一早便抛下女儿携妾室庶兄庶姐先行一步。 连个侍从都不成留给女儿指引,幸得女儿知道这是外祖父救驾有功,先皇赐给外祖父的庄子,不然女儿还真是不知如何寻来呢” 周边瞬间一片哗然,瞬间忆起着庄子可不就是郭老将军丢了半条命换来的吗? 后来送给爱女的嫁妆吗?这杜大人也太不讲情义了吧。 不顾病重的结发之妻,带着妾室庶子在这里佯装主人就罢了,这官场他们可不是白混的。 哪个听不出他句句维护妾室抬高庶子庶女,然后贬低郭老将军的小心肝。 若不是这小娃娃提醒,都不知道这杜大人往常一副君子模样确实小人做派。 思及此无不鄙夷的看着厚着脸皮站在上面的杜大人。 杜星暖看着达到的效果,颇为满意紧接着又道:“至于父亲说女儿不孝,就着实让女儿觉得委屈,这父慈方有女孝。 父亲当着皇亲贵族,高官世家如此多人,将女儿说得如此不堪,难不成女儿还得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女儿再不堪也不是傻子。” “至于父亲说林氏将子女教养的那么好,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父亲爱屋及乌。 自然觉得林氏的一双儿女好,可我却不觉得,也不屑于学” “真是巧言令色!自己蠢笨不自知还在那傲睨自若”杜少傅现在恨不得下去将那孽畜的嘴巴给缝起来! “父亲别急呀!等女儿说完,若是觉得毫无道理,父亲再教导女儿便是,这番恼怒不知道的还以为父亲恼羞成怒呢!”杜星暖挑眉笑道。 “外祖父的确除了骑射,其余由于女儿不喜,便也未曾勉强女儿去学那琴棋书画礼乐女红厨艺,当家理政,因为女儿不明这些学了有何用?”杜星暖高傲不可一世的说着。 随后面向所有人笑道:“诸位大人,夫人以及哥哥姐姐,小女见你们吃我庶姐做的桌面上的点心都不停夸赞。 可小女却觉得这点心的确是精致好看,可不知是不是小女的舌头与你们不同,略刁了些。我吃着却觉得远远不及甜恰铺的点心。 庶姐学厨艺十余载也不过如此,连庖丁都比不上。蒙外祖喜爱,吃点心的钱,外祖还是舍得的,所以我为何要学这厨艺。 庶姐有一双巧手,绣得一手好牡丹,可我却觉着这绣工依旧是不如我身上穿着的彩衣阁的衣裳绣得这般生动精巧,学了十余载依旧不及那市坊缝人。 本小姐承蒙外祖母宠爱,这点换衫银两也是不缺的。所以本小姐为何要学。 庶姐那妙曼婀娜的舞姿,长袖玲珑,看着是极美极其享受的。可是若轮歌舞。 比起坊市歌舞技人的妩媚风情还是差了些许味道,辛苦学了十余载却不及那歌舞伎人。 本小姐承蒙九个表哥的厚爱,但凡寻到礼乐妙人从不将本小姐落下,所以本小姐为何要学。” 杜星暖说完,原本被杜玉洁比下去的女子,无不拿着绣帕嗤笑不已。 然而一会反应过来,又想起自己刚刚也是场上校验过的,这杜玉洁可是魁首。 那自己不是更不如庖丁,缝人以及那歌曲技人,而且暗指她们学是因为没有钱?还没人宠? 一时间又有些恼怒,觉得此女子也太狂妄了些。 然而那孑然傲娇的女子并未停止继续道:“至于当家理政,有的是下人,恩宠并施,赏罚分明,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若是涉及原则杖杀了便是,这等简单的驭奴之术还需要学吗?” “你简直就是逆女,怎可这般诋毁姐姐,自己不学无术,倒在这里欺人自欺,强词夺理!” 杜少傅简直恨不得将这嚣张跋扈的孽女给一棍子打死。 “父亲你怎滴又怒了,这外祖父可说了父亲最是温和,今日这般是怎么,难道女儿连实话都说不得了。 你这般恼怒若是气病了,可又传女儿不孝了,女儿说的不对,父亲指出来便是,或是父亲告诉女儿为何姐姐要学这些?” 杜星暖无辜的转动的大眼睛,一副求教的样子看着他。 这杜少傅原本就被气的脑壳子疼,外加如今之事完全未曾预料到。 脑子一瞬间只有一个答案,当然是因为太子,什么都是最优的才能坐上那太子妃之位,才能让杜家再上一层,然而他能说吗?不能! 一时间气血上涌,不知为何竟也有一股学母亲装病的冲动。 第二十五章.司马昭之心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看来父亲也不知道,那庶姐可知道?”杜星暖可不愿意放过那眼睛似要冒火的女子。 杜玉洁当然知道为的是什么,从小父亲就逼迫自己,必须将所有都学到最好,别的女子赏花游湖,逛铺子,掏零嘴,她只能不停的学,不停的练。 父亲一直告诉自己只有这样才能配上最尊贵的太子,成为那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但是这些她却不能说。 杜星暖看着依旧不答自己的人,又问下刚刚旁桌诋毁自己的人,然而无一个能答出,杜星暖就知道大多人学着学着就忘记初心。 只记得取悦他人,嫁得如意郎君,但是这并不是可以道出来的。 这时候站在高位上的太子,笑看着那伶牙利嘴将人问住了的女子,觉得着实有趣,于是偏头低声对着景王说道:“有没有觉得这可比刚刚的六门辩论校验有趣的多了?” 从那女孩出声便忍不住被吸引的景王温和笑着回道:“可不是,就像是只小刺猬,甚是可爱” 五皇子就坐在旁边当然都听到了他们再讨论,于是高傲的插了一句:“那可不是,这可是我的表外甥女!” 五皇子看着那杜星暖突然就特别想念他的小锅巴,这表外甥女都回来了,那她的表姐应该也快回来了吧,好想她呀! 太子鄙夷的看了眼五皇子笑道:“你只是郭贵妃的养子,你这般乱认,就不怕她拿那刺扎你!” 杜星暖并不知道高位的三个皇子议论什么,只是看了眼太子,大声道:“浅绿色衣服的姐姐,你可知道?”杜星暖就是要吸引那太子的注意。 长孙晓雅完全不曾想到,刚刚温和可伶可俐的小妹妹,怎么就将自己给喊了出来,有些慌张的看着大家望向自己的目光。 但不久便镇定了下来,温柔的说道:“小女父亲常常教导小女,无论学何,都是为了让我们修身养性,愉悦身心,增广见闻,通晓事理,不至于四体不勤,五穀不分,雅俗不辨,遇事慌忙,卑微怯懦。” “这倒是个通透的女子”太子不由得看向了立在那温婉大方的浅绿色衣裙女子。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目光短浅了,我刚刚见大家都不回答我,我还以为学这些就是为了取悦别人,早日嫁的人呢。 听姐姐一言,小女子明白了,敢问姐姐琴棋书画礼乐骑射乃至女红厨艺当家理政可都会?” “小女惭愧,棋,书,画,女红,厨艺,以及当家理政都略懂皮毛,而这骑射完全不知,只偏爱琴而已”长孙晓雅眼光清澈,毫不遮掩的说了出来。 太子看着那磊磊落落,毫无扭捏,坦然率真的女子,更是欢喜,忍不住又多瞧上了两眼。 于宴会中,姹紫嫣红皆开遍,未施粉黛的她却是在这万紫千红之外的存在。 仿佛带着淡淡的春色,清清静静地开放,娴静淡雅,风韵天然。 “那姐姐为何不似我庶姐一般,将所有都学成极致呢?”杜星暖已经感觉到了太子的眼光已经停留在了长孙晓雅上,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太子妃之位她是不可能让那心思不正的杜玉洁的了去的,况且唇亡齿寒,哪怕为了五皇子不被变成夺嫡的第一靶子,她也要将太子和未来太子妃护住。 “大概是小女有些懒笨吧,父亲见我如此,未曾严格要求,反而时长宽宥小女说人生数载,广而精自然是好。 可若是不能,遵从本心,切莫本末倒置过于为难自己,心里愉悦才是最要紧的”长孙晓雅用右指摸了摸自己的头,颇为羞赧。 杜星暖忆起上一世的长孙晓雅看见她鼓着劲跟自己过不去也要死磕那些,强迫自己变成杜玉洁那般的女子,便是这般安慰自己。 “这位姐姐的父亲可真好呀!”说完还特意瞟了一眼她的父亲。 人精般的官大人们随着她的眼睛所看向的杜大人,忍不住联想那杜大人为何要逼迫自己的女儿? 再联想今日邀约的太子抚琴。杜大人寓意何为,昭然若揭。 “和我的外祖一般,都是顶好的人呢,今日大人和夫人们不是想让我舞一曲,庶姐这种舞我是不会的。 但是只学了骑射的本小姐,有幸学会了一舞,我也缺个琴师呢?请谁呢,就这位姐姐吧,你又恰好偏爱琴,能否邀约姐姐为我伴舞一曲?” 杜星暖眨巴这眼睛,并且将一首琴谱从衣襟处掏出来递了过去。长孙晓雅双手接过琴谱,感叹这谱之妙,莞尔一笑道:“荣幸至极!” 若是此时还未想明白的,这番含沙射影几乎所有夫人和大人们都想明白了之前杜大人的寓意了。 杜星暖慢慢的走到了那三位皇子的身边,行了个标准的君民礼之后,直接忽视了那炙热的景王的视线,面朝太子道:“太子殿下,民女能否向您讨要一个东西” 太子看着眼前双眸灵活慧黠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的伶俐又与六皇妹有着些许相像的女子,宠溺的笑着应承道:“不知你所要何物?” 众人也是疑惑,这杜家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个比一个胆大,做父亲的邀请太子曲一首,这女儿的琴师也有了,这是要讨要什么? “民女,讨要太子贴身侍卫的剑”杜星暖笑着道。太子贴身侍卫武艺必定是高强,这剑应该够锋利了吧。 “表侄女是要表演剑舞吗?”五皇子满眼期待,眼神熠熠,欢喜的插了进来。 杜星暖对于未来的表姐夫自然而来的亲切,回了个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但是刻意忽视了那景王,她不是不敢看,而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接到剑直接架到他脖子上!抹了干净。 但是她现在还不能,她还过于弱小了,她就是死也要死的足惜,不能白白送了性命,却不能伤之一毫。 然而就算她的刻意忽略,景王还是感觉得了那女子对自己的敌意,就如对她杜家那般的敌意。好生奇怪,自己似乎还未曾惹她吧,真是刺猬! “椿华,将剑给她”太子吩咐道。 这时候身后的男子,便将那剑递了过去,椿华心里是不愿的,一个官家贵小姐要他剑干啥子喲,弄坏了得心疼死咯,这剑可就是我每日抱着睡觉的夫人。 “杜小姐,这剑削铁如泥,切莫伤着”椿华挣扎了好久还是忍不住开口说话,想要看吓吓那女子,能否再挽留一下他的剑夫人。 杜星暖看着虽看似好意提醒,实为依依不舍害怕将她剑毁了去的侍卫,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开口道:“我定完璧归赵”说完也不顾那侍卫的羞愧,拔剑朝着那台上的杜家一家子走去。 原本站在高处还未曾感觉到杀气,但是杜少傅看着自己女儿拿着的利剑,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手上的那柄似乎被反复擦拭铮亮的宝剑在残红的夕阳照射下一抹寒光,对上那冷冽凶狠的眼眸。 他不由的后退了一步,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一种若是有一日在她刀下,她会毫不犹疑丝毫不顾父女之情向自己挥刀的错觉。 杜星暖盯着那台上的四个人,一边想着上一世,那怨气那怒气那悔恨越来越重,不知觉中散发了黑云压城之势。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杜少傅只是一介文官,觉得此事的她像极了那岳丈,想到这十余载暗中所做的事情,竟然有一种她都知道了的感觉,心下没由来的慌张。 杜星暖斜眼看着那闪躲的眼神,心里有鬼终究是藏不住的,邪魅一笑道:“父亲为何如此慌张,难不成做了亏心事心里愧疚? 这女儿能做什么,总不能当众弑父是吧,女儿只是问下父亲能否将那宝琴借女儿的琴师一用? 顺便请父亲和父亲的爱妾爱子爱女们移步下台,这刀剑无眼,若是误伤了就不好了” 杜玉洁看着嚣张狠毒的样子,即恼火又害怕,连握住绣帕的手指甲深深掐陷到手心里都无知觉。 杜少傅心里哪里愿意给这孽女,但是近日大家看他的眼神流露出的鄙夷,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 但是若是笑着说“请”,他也下不来脸子,于是冷哼了一声,便转身下台,那当家之主都无言,他们还能如何,再不愿意,也只能随父亲离开。 “我的琴师,有劳了,接下来靠你了!” 第二十六章.红鸾星心动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太子看着淡绿色的长裙女子从台下,流云般优雅的步姿,款款轻盈的步态走上台上,整个人显得高雅,温柔和端庄。 那袖口上并未绣花而是深绿色的青松,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 这女子宛若从朦胧的“云山”走来,一步步走进人的视线,女子服饰上绣着的朵朵白云,好似乱山之云那般蜿蜒绵长。 太子的眼睛定格在了她的身上,再也无法挪开,好在也无人敢挡住他的视线。 浅绿色女子优雅坐于琴前,纤纤玉指搭在那琴弦之上,线条优美的颈项,薄施粉黛,只增颜色,白里透红,纯肌如花。 此时夕阳西下,暮色暗淡,残陽如血,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 照在那被四色菊花围绕着的台上的两个女子,一个素白的执剑女子,一个浅绿轻抚琴弦的女子,让人觉得彷如天降仙子,好不真实,只见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头。 素手一拨琴声叮咚,妙韵天成,似含蕴着一种说不出的幽恨之意,正似国破家亡,满怀悲愤难解,又似受欺被侮,怨恨积郁难消。 素白的身影虽不若之前那些女子般的杨柳细腰,但是却如同雏燕般的轻盈。 伴随着幽恨的琴声,玉手抻出剑鞘里铮亮的剑,手腕轻轻旋转,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却与女子那抹素白狠厉的身影相融合。 白色的剑光在夕阳残血的空中画成一弧,天地间便似充满一种苍凉肃杀之意,突然曲风一转,琴声变得铿锵刚毅起来,宛若浪花击石,江河入海,震动着在座所有人的心弦。 大家仿佛置身在那边塞荒凉之地,而犹如黑云翻卷,想要摧倒城墙的敌军正滚滚而来,似要被那敌军铁骑践踏之时。 那台上的女子仿若一人成阵,手中的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骤如闪电。 此时周边的菊花每一朵都在剑下纷崩,一朵朵似乎变成了着金光闪烁的铠甲战士,朝着敌军奋力击去。 许久之后琴声回缓,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好像林间鸟儿的呢喃,一折连着三叹,台上的素白女子此时就像是仅剩一丝力气,哪怕是死也要守住那城池,也要守护那城池那黎民的战士。 最后一丝残陽打在地上与飘飞缤纷残菊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曲毕,千百朵菊花从天飘落,素白女子以剑支撑,单膝跪地。 杜星暖觉得全身的力气似乎已被抽去,抬头仰望一朵朵被它斩落的菊花,上一世郭家是否也如此,面对至高无上皇权,成为政权动荡的棋子,只能束手就擒,一族百人,就这样断了头,丧了命。 景王似乎感受到了那素白女孩的悲伤,不知为何内心竟生出一丝愧疚,好生奇怪的情愫? 长孙晓雅自小便那过目不忘曲目的天赋,初看那曲便是欢喜,幸未辜负将曲完整的弹完,那曲的震撼之处,一曲毕,手并再也控制不住的颤斗,身虽累,但是不知为何那心里的集聚的郁气、不甘,似乎被冲开了,觉得畅心、痛快。 所有都被那曲那舞所震撼,那些原本参战国的武将,眼眶微红,他们曾几何时也这般豁出性命去厮杀,去保卫,去守护!为了报答国君的赏赐和厚爱,为了守护无辜的黎民,为了保卫家人手操宝剑甘愿为国血战到死。 菊花落地,原先的层层围绕的菊花无一幸免,全部飘落在地上拼成了“杀杀杀”三个硕大的杀字,昭示着战士的余怨、余怒以及誓死不罢休。 “好好好!好一首战曲,好一支战舞!”太子站立了起来,拍手叫绝。 杜星暖看着已经被长孙晓雅琴音所迷住的太子。内心暗想:父亲你想要让那杜玉洁得到那太子,我偏偏就要断了你那可能!你们想要的,我偏要一点点去毁了! 太子本就坐在那最高处,此时站立了起来,背靠夕阳,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但是那散发的贵气,却更让人觉得丰神俊朗,至高无上。 杜玉洁看着距离她仅几步之遥,但又让她触手不及的男子,眼眸满是深情、柔意,但是那些都不是给她的,而是被那搅场的杜星暖带上去的抚琴女子。 杜星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的!装作与那女子不认识的样子,定是寻了许久今日故意带来羞辱她,抢夺她男人的!该死的小贱人。 长孙晓雅转头望向那此时与自己站在同一平面上的太子,不慎撞上了他的炙热肯定眼眸,四目相对,自觉意志被迷乱、心被扰乱,羞赧不已,连忙低垂双眸,轻咬下唇,克制自己的回望。 她知道自己是心仪于太子的,不是因为他至高无上,不是因为他那俊朗,而是他的琴音,音和平兮清心目,这样心气平和的男子如何不让她心动,可是她却不能…… “好则好已,就是可惜这开的正盛的菊花了”景王跟着说道。 杜星暖抬头看向那男子,上一世的他何尝不是如此,装的这般良善。 舍不得踩死一只地上的蚂蚁会惜它的弱小;舍不得践踏那落红,不忍它早早化作春泥,舍不得扫了那黄色枯叶,会叹冬的无情。 那时候的自己总觉得孤独无依,孤芳自惜,总觉得若是成为了他的妻定会好好呵护,爱惜自己吧。可是她错了,她错的太离谱了,他惜的万物里没有她。终究付错了真心,爱错了人。 “就是,你这女子怎么这般凶残,这些花开的好好的,全被你毁了”男子席大部分都是杜玉洁的爱慕之人,看着台上被遗忘了的杜玉洁,当然不忍,替她打抱不平呢。 “景王可是可惜它们,那么它们就更该死在我的剑下!今日之后人离花落,与其暗自孤独凋零的,死在小女刀下,大家都只记住了它们盛时模样,还能换来一句可惜,不是更不负来此一遭!” 杜星暖拾起那飘落在脚下的一朵粉色花瓣隐隐透露着一点黑色华贵且神秘的墨菊,拿到鼻子下,闭眼轻嗅,邪魅一笑。 此时大家仿佛看到了一个吸血魔女一般,只见那魔女一样的女子,将花上抛,起剑,那一朵墨菊,一瞬间化作了无数花瓣,毁之殆尽。 “一个女儿家的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只会舞枪弄剑又如此心狠手辣,丢人现眼还不自知! 女子日后是要在家相夫教子的,就该如温温和和的,没事吟吟风,弄弄月,赏赏花,方才惹人怜爱”突然一声突兀的男声传了出来,双眼鄙夷。 杜星暖一眼便认出,此人乃尚书之子,文不能武不就的男子,向来看不起女子。 但偏偏爱上了她的庶姐,卑微求爱,伏低做小,百般讨好,被庶姐利用了不知多少次,却依旧觉得庶姐是世上最美最善良的女子。 “女子舞枪弄剑又如何,你可知郭家老夫人,十六岁便拿起了剑上阵杀敌,至今已致六十,杀敌数千,受伤无数,护我朝疆土,卫我朝子民。而你身为男子被一个年过半百的女子保护。 日日在这繁华的卞京城里纵情声色吃喝玩乐,诗不会作,数不知算,学不会辩,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凭什么看不起女子! 若是得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无知且无能之人的怜爱那真是那女子的悲哀!”杜星暖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而台下的女子,也有许多将门之后,无一不被激发了斗志,但凡听过郭老夫人,心里又有豪气的女子,哪个不敬佩,那就是她们女子的骄傲。 “你,你怎知道我不会,本公子只是懒得上台而已!”尚书之子,气急败坏的喊到! “哦,这么说是贵公子不露圭角了,那敢问本小姐能否邀请贵公子与我比试箭射,本小姐若是输了,给贵公子赔礼就是”杜星暖低头俯视台下的尚书之子问道。 尚书之子心下彷徨,若是应战,自己别说中靶,就是那紧绷的弓,他都有些拉不动,若是不应战,又有些下不来台,思来想去便道:“好男不跟女斗” 杜玉洁原本还以为他能帮自己灭灭杜星暖的威风,哪曾想到这男子这般无用,连个战都不敢应,还好意思喜欢自己! “杜大人真的是不仅教了一双才华横溢的子女,又有一个剑术了得的女儿,可谓是文武双全,让老夫着实羡慕” 师丞哪里不知这杜家嫡女与杜大人一家子的暗流涌动,但今日虽说是设在庄子里,但终究是他主办,赶忙过来圆场,缓缓气氛。 “哪里哪里,让大家见笑了,都是小儿玩闹,耽误了大家回府了的时辰了,请见谅”杜大人赶忙结束了这场闹剧,自己煞费苦心全被孽女给毁了,只想着赶紧结束。 杜星暖瞧着无趣,于那长孙晓雅道别之后,便来到了那太子身边致谢,将那剑重新交给了那侍卫,只见那侍卫连忙接过。 “剑舞的不错”太子温和笑着夸赞道。 “谢谢”杜星暖莞尔一笑,弯腰致谢。 “本王也觉得,杜小姐一曲战舞在那菊花飘飞之中宛如小仙子!”景王笑里带着清新的温柔气息。 杜星暖看着清澈的眼眸里都是笑意的景王,景王虽与太子同胞,长相及其相似,面如满月,丰姿俊雅之人,但气质却完全不同,太子自小便封为储君,自带那王者之气,让人由然敬畏。 可是景王却总给人邻家兄长的感觉,让人由然亲近,但是杜星暖不会如其他人般被迷惑。她知道他温文尔雅的面纱下,潜伏者充满杀机的野心。 杜星暖收起面对太子时的笑脸,冷冷的回道:“本小姐姿色平平,担不起景王这份美誉,告辞!”他对自己微笑,并非是他的诚恳,只是恶战的前奏。 太子看着显然是第一次被女子这般愠怼,反应不过来,站在那里一脸疑惑发愣的景王,好笑的与一样满含笑意的五皇子对视了一眼。 “皇兄,你可觉得她似乎对我与你们明显不同?”景王无奈道。 “谁叫你,夸人就夸,非说她毁了菊花,女子最是小气,定是生二皇兄的气了”五皇子打趣道。 “惨了,那本王不是撞刺猬尖里去了”景王回趣道。 “好了好了,我们回去罢,大家都等着呢”看着他的两个弟弟,他总是会觉得无比幸运,生于皇家皇子,却也能拥有这般毫无隔阂的兄弟,是他之幸运。 “恭送太子殿下”所有人弯腰作揖,目送太子离开。 太子走到门口处,见无人之后,转头看向椿华道:“你不用跟随本王,暗中调查今日与杜小姐抚琴的是何家小姐” 椿华接令后悄无声息的离开,景王一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暗想:看来皇兄心仪的是这抚琴女子,甚好,那么一切就好办了,这刺猬日后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第二十七章.难逃五指山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宝马香车在盛菊房景中穿梭,车里的夫人小姐们再无兴致无暇旁顾两旁的烂漫的菊花。 一同骑马的公子们,以及来参加的大人们,无不欣喜的讨论着今日的见闻。 有母亲低声询问娇羞的少女可有心仪的男子,也有父亲对儿子今日表现的点评。 当然最多的就是讨论杜家的两位小姐,有说杜家嫡女率真、直白、朝气蓬勃甚是可爱,当然最多的还是说她过于轻狂张扬狠辣。 开国公爷宴会结束,便立刻朝着夫人所在的方向寻去,他总能在人群中一眼锁定。 他的夫人虽已是半老徐娘,却依旧秀美,透露出来的别的夫人所没有的一股英气,每每让他觉得光彩照人,当然如果能将那腰上的匕首卸了下来就更是好看了。 “夫人,可累了?”国公爷伸出手将夫人从贴身婢女手中接过,谄笑着看着夫人。 “夫君,你可看到我们未来的儿媳妇,我着实喜欢的紧!那气势比我和她娘年轻时更甚一筹,真是后生可畏,真是怀念我与静妹妹未出阁时的日子!”国公夫人眺望着远处,面露惆怅。 国公爷也看向那还高高悬挂的夕阳,他又何尝不怀念,与夫人携手二十载。 初见时被夫人打的很惨的模样,当然他并非受虐狂,也并非怀念那痛感,他只是怀念初遇时的瞬间流光、怦然心动。 “那女子看似狂傲,实则活的透彻、洒脱,夫人替儿子挑了个很好的人儿”国公爷公正的说着。 “夫君,我听闻静儿妹妹已至膏肓,时日不多,要不我们早些将那星儿迎娶回来?好歹让静儿放心地去” 国公爷看着夫人红了的眼眶,安慰的拍了拍肩膀道:“世子是到了娶妻的年纪,可是这星儿如今方舞勺之年,杜家怕是不愿” “可是我怕静儿妹妹等不起,夫君不瞒你说,我以前也羡慕静儿竟然遇个险也能遇到如此温和,才华横溢又痴情的男子。 可是今日看来,并不如此,若是静儿真的去了,也不知道她们会如何磋磨星儿。”国公夫人不由的蹙眉担忧了起来。 “这有啥好瞒的,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你喜欢那些能吟诗作对的才华文人,人嘛总会被自己所不具备的品质所吸引,武者爱文人,文人羡慕武者。 但这日子过的终究是要和自己臭味相投的才好,就如我与你,这杜大人和那妾室。 今日杜小姐如此愤慨定是为母亲打抱不平,她年纪还小,又刚回来,夫人你就辛苦些多去探望,也可威慑一二”国公爷扶着夫人,边走边分析。 “对哟,我之前去探望静儿妹妹,那老夫人总是各种理由不让我去,说是怕过了病气,那我寻星儿,她总不能阻止我了吧,我过两日就下帖子! 让他们明白这星儿日后可是我国公府的儿媳,谁若是敢欺负她,就是跟我们国公府过不去!”国公府夫人将那要间匕首拿了出来,拔开剑鞘,恶狠狠的说着。 “夫人,别冲动,你是去探望,可不是去打架的!对了那臭小子,上了茅房怎么还未回来!” 殊不知他们的儿子正在庄子湖边,手握住那还留有芳香的绣帕,正痴傻的看着那被母亲叫走的女子离开的方向,魂游天外。 再也看不到那那抹倩影之时,世子方醒,在原地蹦跶了两圈,欣喜不已,突然觉得自己离席是多么的正确,不然哪来的这一场艳遇。 世子刚小解完,便见有一到孤零零站在湖边的艳丽的女子,那女子似在哭泣。 他走上前一开口,却不慎将那女子吓得差点掉入湖中,幸好自己机敏,将她拉入怀里。 一想起那女子情急之下搂住自己脖子的艳丽女子,尖叫时在脖颈处吐出的那美孜孜的一团和气,就让他忍不住颤栗,骨软筋酥。 原本就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被自己拥入怀里,脸上桃花现妖艳天姿,水灵灵的双眸转秋波送的都是娇柔柔的温情。 启朱唇,吐出那句“有劳公子”的软温温悄语都让他情不自禁。放下她时,不慎挨到的那份柔软,更是让他飘飘欲仙。 依依不舍的将她放下之后,才知道她乃是杜家大房的小姐,在此处哭泣就是因为那五妹妹嫉妒她穿的比她好看。 便仗着自己是郭家外孙女德身份,羞辱于她,心下不岔,觉得委屈,才跑来这里舒缓下情绪。 世子不由的气恼,这杜家的五妹妹可不就是他传言中膘丑的未过门的夫人吗? 亏得父亲还说传言许是假的,仗势欺人,欺到自己姐姐头上了,自家姐姐都说她就这般德行,他才不要娶这样的女子呢!这就回去和母亲说!打死他,他也不要娶! 杜玉洁在太子走后便生气的自顾回到了刚刚换衣的闺房里,趴在那锦背里悲痛的哭着。 “别哭了,洁儿,再哭得把眼睛给哭坏了”林芳华心疼的拍着女儿的背安慰着。 果真贱女人生的也是贱人,她挡住自己的路也就罢了,生的女儿也这般让人生厌,这都哭了半个时辰了,这可如何是好。 “母亲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若不是你,我今日也不会被人指着鼻子笑我是庶女,我也不会被那太子忽略……”杜玉洁抽抽搭搭的趴在被子里就是不愿意看向她的母亲。 就是因为她的母亲,无论自己做的多么完美,可是那妾室生的女儿,就是怎么也摆脱不掉,她努力了那么久。 那该死的嫡妹就算她什么都不会,就算她傲慢无礼,可是大家却只会觉得那是将家风范,在那里拿着剑晃两下,就将她风头全部盖了过去。 杜少傅将所有宾客送走之后,便连忙赶回那房里,便听到这句话,气不打一出来,大声呵斥道:“你是不是也要学那孽女这般无礼,你怎敢这般怪罪你母亲!” “夫君,别凶洁儿,洁儿这是心理难受,你快安慰安慰她,再哭下去,眼睛可就坏了” 林芳华也觉得自己愧对孩子,孩子这般说她也并无道理,她又何尝不想有好的出身,何尝不想那贱女人死了,成为真正的当家主母,而不是像今日这般。 “父亲,你明明说的今日定是万无一失的,可如今这般,太子明显都被那抚琴的妖女给迷诱了,那女儿这十载是白费了吗?女儿委屈!”杜玉洁厉声质问着父亲。 要不是父亲为了他那该死的升官路,一直不肯痛下杀手,又不敢将母亲抬为平妻,如今哪里会这般模样,只让她和母亲牺牲。 杜少傅看着哭的柔柔弱弱的心肝女儿,也不忍再斥责,怎么也还是小女孩,往常哪里受过这般委屈,耍耍脾气也实属正常。 于是坐在床缘,耐心的安抚道:“好了,洁儿别哭了,为父怎么不知你难受,父亲已经打探清楚了,那抚琴女子就算她得到了太子的倾心也无用,今日之后她再无可能成为太子妃!” “为什么?父亲可是做了何安排?”杜玉洁听父亲说完,欣喜的坐立了起来,询问道。 “这抚琴女子要怪就怪她投错了胎,刚好投到了即将要掉入为父圈套的长孙家! 只要她父亲德行不佳,她哪里还有可能成为太子妃!莫要担心,今日你们娘俩受的罪,父亲定向那孽女讨回来的” 杜少傅一想起那孽女整的幺蛾子,竟然打破了他精心的安排,还故意挑走太子的注意,然而那又怎样,一切仍在他控制之下。 而今日之后,再无人能与自己争那太傅之职,而她的洁儿作为太傅之女,日后定是最合适人选,迟早有一日会飞上那枝头,变成那凤凰。 那孽女还能逃出他的五指山不成,他定让她后悔这几日的忤逆。 第二十八章.云开见月明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找到了那子陵兄长之后,先是被他一顿猛夸,可以说将毕生所知道的形容女子的美好词汇都说了个便。 杜星暖被他逗得眉飞眼笑道:“子陵兄长可以了,将这些话留着给未来嫂嫂吧!” “总之,今日五妹妹真的是让兄长大开眼界,兄长从来不知还有这种由此又劲的舞”杜子陵学着那在台上的样子也挥着剑。 “子陵兄长这叫剑舞又名战舞,边塞之处大多女子都喜跳的一种,你可莫学我的,有男子的战舞,兄长若是想学,待表哥们回来,我让他们教你!” “一言为定,顺便让他们教教我剑法”杜子陵开心不已,要知道他早就想学,奈何外祖母总是不许,说怕那剑将自己伤着。 杜星暖觉得有些疲惫,便提着裙子坐上了马车,慵慵懒懒的倚坐而憩。 杜子陵便又坐上了驾车的位置上,开始晃悠的驾车离去。 “五妹妹你可知道今日与你同台抚琴的女子是哪家的?” 原本快要被兄长晃睡了的杜星暖,心下一慌。 瞬间醒了正色道:“兄长你莫不是喜欢上那女子了吧”这长孙晓雅日后可是太子妃,兄长喜欢谁她或许也能搭手一二,可是这长孙晓雅她就爱莫能助了。 “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见你与她似乎投缘,而你又似不认识,特意帮你留意,结果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杜子陵一脸你快问我,快问我的急切脸。 杜星暖看着卖着关子的兄长,颇为无奈,为了满足兄长,强打起精神,求知若渴的望向兄长问:“兄长定是发现了好玩的,快速速道来” “我发现与你抚琴的女子喊我们发现的那个奇怪的青袍男子兄长!”杜子陵兴奋的扬着鞭子,边回头边笑着说。 “他是她的兄长!怪不得!”杜星暖就说为何总有一种熟悉感,原来是晓雅的兄长,她似乎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太子曾向圣上推荐,圣上所交给他的差事无一不妥帖,可谓是尽善尽美,之后圣上似乎有意重点栽培,锤炼,日后让他更好的辅佐太子,可谓皇恩浩荡。 那一年盐税混乱他被委派去沿海整顿盐务,历时一年确盐场、设盐监、缉查私盐、推销官盐,平衡盐价等一系列榷盐法,即让朝廷获利,又让普通黎民获平价盐。 圣上大喜,本应当加官进爵,却不料回途中遭遇歹徒命丧大海。于是他那次进宫向起妹妹太子妃辞行时,杜星暖匆忙见过第一面,却也是最后一面,可惜了。 “是怪不得,我一直盯着他,就想看他是谁家的公子,以后有机会去结交一下,结果发现他竟然是太子少师长孙大人之子,长孙大人那可是我最为崇拜的史学学儒,怪不得那男子虽未入国子监但.......” 杜星暖立刻打断了兄长对长孙大人的滔滔不绝的夸赞,忙问道:“长孙善云不是任职于秘书监吗?” “什么秘书监,他是太子少师呀!哦,你说的秘书监那应该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他现在早就是太子的少师了呀?”杜子陵答道。 “少师,少师......”杜星暖呢喃的重复着,这么会是少师,一年后太子选妃的时候,他明明是秘书监,那么也就是说他又被降职?为什么会被降职? 杜星暖拼命的拍着她的头,她一定漏了什么,到底漏了什么! 脑里一帧帧的画面,突然定在了那里,母亲的灵堂上,她的父亲衣冠不整,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失了心,嘴里不停的喊着母亲的闺名,趴在灵柩上痛哭。 哀痛欲绝,几次想要钻进那灵柩与母亲一同离去,几番之后,杜老夫人出面,让下人将他锁进了房门,并且命令小心照顾,莫要让他做傻事。 那时候的她也以为父亲定是爱及了母亲,之后家人们都离开了,说要去开导她的父亲,她便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灵台旁边,带着孝帽,穿着孝衣,往那火盆里丢那冥纸,看着来往的宾客。 这时候来了两个贵夫人,轻声细语的道着:“这杜大人真是痴情,这郭氏病重十余载,且无子嗣,但这杜少傅也是一直不离不弃,好生照料,真情实在难得” “可不是吗!真的是日久见人心,这一对比那少师一大把年纪了还干出的那些个风流韵事,平白毁了一双儿女,这日后谁敢将女儿嫁给她家,上梁不正下梁歪!他那女儿都到了议亲的年纪了” “嗯嗯这杜少傅妾室林氏这十年来也是不争不抢,帮忙照顾郭氏,将杜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可算熬出头了。 这杜大人痴情,但就算为了孩子也该将那林氏扶正了,不然真是委屈了她的一双好儿女,儿子才华出众,女子国色天香,如此优秀,日后有大把的福分呢。” “可不是吗付出了十余载的辛劳,总归是有收获的,那日菊花宴散了,我归来较早,你和我细说一下当时怎么个情形” “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就是那个要了人家寡妇,吃完抹嘴逃跑,被人找上门了呗!就这德行如何能做太子少师,这种男人就该丢出去喂狗,这是文官的耻辱.......” 杜星暖只能勉强记住这点零星的信息,那时候她也就这么听了一耳朵,也就是说待会长孙大人便会遇到那寡妇,不行她必须得拦下少师。 “子陵兄长,停下掉头,你可记得长孙少师家的马车,追上那马车!”杜星暖赶忙催促道。 “怎么了?这是?” “我遗漏了一个重要的东西在那抚琴姐姐那里,我需要拿回来”杜星暖随意瞎扯了一个理由。 “他们走了许久,这会怕走远了,要不改日登门?”杜子陵建议道。 “不行,兄长,母亲病重,我一孩子,无人下帖子,那不成直接上门,有失礼数!” “可这后面都是紧跟着的马车,这要是掉头也不便呀!” 杜星暖撩开车帘子,一看还真的是,熙熙攘攘的,车路并不算太宽,若是她们掉头,势必会引起不满,而且这马车怕也耽误时间。 杜星暖钻出马车,跳了下去,直接冲到骑马的马行道上,顾不上危险,将策马疾驰的马给拦下。 那人被突然冲出来的女子,吓得够呛,连忙拉住缰绳,前蹄翻腾,差点没踢到那女子。 “哪个不长眼的?不要命了!诶?杜小姐!”俊马上的男子原本火冒三丈,但是待看清楚站在中间的女子,突然眼光熠熠的看这马下的女子。 “请问兄台可否借用一下您的骏马,家有急事,母亲有恙,马车太慢,我能与你换吗?改日我再将那马送至您府上”杜星暖急急的说道。 马车上的年轻男子,听罢,连忙下马,将缰绳交给了她。 杜星暖不想浪费时间,接过他交过来的马缰,轻盈上马,之后用手一拉便将兄长给拉到了身后:“抓紧!”说完便策马而去。 站在马路边的上的年轻男子,看着骑在自己那匹通体枣红色马背上的女子。 白色纱裙在风中翻飞,头发上的发带迎风飘动,一手甩鞭,一手挽缰,那架势飒爽英姿,那气势从容潇洒,太俊了趴。 镇国大将军之子阮大正,站在路中央吃着尘土,遥望着离去的背影,化身成了一个可爱的小迷弟。 “哎!这马车谁的,怎么不走!停在路中央挡道的!”身后一辆华丽的马车上的车夫,扯着大嗓子的喊着。 镇国大将军之子阮大正这才清醒了过来,忙屁颠屁颠的喊着:“我的,我的!我这就走”阮大正上去之后,开心的驾着马车。 走了好一段路,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我好似没有告诉她我是谁吧? 到时候杜小姐去哪找我还马呀,我这个蠢货,哎不对,我去找她不就成了!对对对对!哎也不对,回少傅府不是应该往这边走更近一些吗?她怎么走了反方向?奇怪! “前面的快些!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后面又传来粗狂的声音。 “催什么催,赶着去投胎吗?本公子第一次做车夫,业务不熟不行呐!” 阮大正,站起来怒吼了回去!真的是打扰我想事情,等一下我刚想哪里去了? 算了算了先回家,父亲可曾是郭老将军带出来的,若是回去知道了我此举,定会好好夸赞我一番。 杜星暖让子陵兄长在身后细细看着莫要错过那少师的马车,而她一边骑马一边想着对策。 她并不敢断定长孙善云是怎样的一个人,人是善于伪装的,上一世她不就被那一张张伪善的脸骗到背上了这一身罪孽。 可是她了解长孙晓雅,那是总是温温和和浅笑兮兮最是柔和的女子,待人总是抱最大的善意的女子。 她虽只偏爱琴,但是杜星暖曾经见识过她所谓的略懂皮毛,实则她棋能与最善棋的景王匹敌一二,书画那也是得当今陛下夸赞过得,女工厨艺更是不再话下。 而她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能一月之内接收太子府,真正当家理政,就连原本因为介意她有一个如此不堪的父亲,并不同意的太子迎娶她的,总觉得长孙晓雅就是毁坏她完美的璞玉的那条缝隙,百般挑剔,但也忍不住点头夸赞她的确能干。 而且今日她即使被太子的琴声所吸引,也心仪那太子,但她依旧克制,不声不响,就这么安静的欣赏。 若不是因为自己执意点她,她今日应该就会这么静静的藏拙,也不会被那太子所关注。 再想想今日明显是因为父亲要求而在校验场守拙的男子,外加他日后真正为民为国的作为和脾性。 她不相信一个风流成性,不负责任的父亲,能将一双子女教的如此之好,她相信虎父无犬子,亦相信上梁不正下梁歪。 如若这是一个局呢?一个故意做好的局,那少师为何会被人做局?少师?少傅?上一级就是太傅!太傅? 如今的太子太傅已至古稀之年,不久便会告老还乡,而他挡住了父亲的路! 杜星暖不禁的想这父亲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将那唯一与自己匹敌的长孙家的名声搞臭,母亲一死,重情之名远扬。 随后成为太子太傅不二人选,扶正那林氏,杜玉洁摇身一变成为了嫡长女,嫁给太子成为未来国舅!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是他大概千算万算,就算没有今日,日后的太子选妃,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太子还是一眼认定了长孙晓雅。 就算是全天下公认杜玉洁为最可能成为太子妃,可是太子一人便能将那公认击碎。 但是父亲还是成为了那铁板钉钉的太子太傅,今日他是做局人,他要断良善之人的路,那么她就要破他的局,断他的路! 第二十九章.祸从天上来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五妹妹,在那,你看那个骑马的,就是长孙家的公子,青袍男子”杜子陵大呼道。 杜星暖也看到了那玉树临风的青袍男子,以及男子身后的马车, 杜星暖骑马比较快,看着身后并无跟着的马车,想必太子一离开,他们便未与其他人一般继续结交,早早离开了。 杜星暖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于是扬起马鞭,加速追了上去,直接将那青衫男子以及马车拦下。 长孙浩莫名其妙被人拦下,细看发现是与自己妹妹一同在那台上舞剑的女子, 赶忙拉紧马缰强制自己的马停了下来,疑惑不已。 杜星暖下马后仰头对着子陵兄长道:“子陵兄长你先回崔家去,我还得与长孙家的姐姐聊会,晚些再回去” 杜星暖待会是要破局的,刚刚策马时已经很多人看到他们,她并不想暴露自己就是那扰了父亲精心所设之局的人,外祖父还未回来,她必须得确保母亲的安全。 说完怕兄长耽误她时间,立刻用尽力气狠狠的拿下簪子扎了一下马屁股。 那马受惊,立刻带走兄长往前飞奔了起来,杜子陵被吓得半死,连忙抱着那马脖子,“啊~”尖叫不停” 杜星暖说完立刻钻进了那第一辆马车了。长孙浩连忙喊着:“杜小姐,那是我父亲的马车,妹妹的马车在后面!” 然而杜星暖完全不听,依旧执着地钻了进去,大概是她太过粗鲁,一进去便看见大概因为礼仪退却一旁缩在马车角落,用宽袖遮挡双眼,非礼勿视的模样。 “长孙大人,我就是来寻你的,我有要事相商,是否能听我两句?”杜星暖认真且郑重的想把他的手拉下来,对着他说道。 长孙善云联想到今日杜小姐的表现,也知她虽小,但是却心思及其成熟敏锐的,此番不顾礼仪,定时要事。 于是便将那宽袖放下,疑惑的问道:“杜小姐可是有何急事需要老夫相帮?”这是他唯一能想道的可能,不然一个半大的孩子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杜星暖你这时候看到已至不惑之年的男子,头发没有一丝凌乱,黑发中夹杂着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 淡淡的眉毛下,有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官场二三十载依旧未被污浊侵袭。 那应该是历练过复杂之后的九九归一,以不变应万变,自身有过滤化解和中和澄清的一双依旧保持纯真与善良的眼睛。 杜星暖看着这一双眼睛,连问他是否有行非君子之事的都直接放弃了,那一双眼睛根本不会骗人,她能肯定这就是一场局。 若是局,今日躲过了还有明日,所以她不能避,必须迎面而上,直接破了它才是万全之策。 杜星暖想到若是他未曾骗人,以他刚刚自己闯进来的君子礼仪,怕是连寡妇都未曾接近过,那么那寡妇如何就指定是他?靠什么指认? “只敬衣裳不敬人”这时候杜星暖脑子里突然出现这句话!对衣裳!如若那寡妇记住的是衣裳,等的就是穿这衣裳的人呢? 长孙善云看着迟迟不说话,眼睛狡黠转动的女子,知她在想事情,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的弯腰弓背站在一旁等着。 “长孙大人,若是只需您一点牺牲便能避开一场祸事,并且能让子女日后不必被自己拖累,当然也许这牺牲什么也避不开就是不用功,您可愿意?” 杜星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毕竟自己也是猜测,不能明说,也不能细说,更没有多余的时间详说。 “老夫愿意!你告诉老夫需要做些什么?”长孙善云突然答道。 “啊!”杜星暖完全没有想到,长孙善云竟然这般配合自己,这会不会太顺了些。 但也顾不得细想连忙补充道:“只要大人与那车夫换了衣裳,并且入府之前,充当一下那车夫,让你这车夫扮演一下大人即可!” “好!那杜小姐先移步,我唤车夫进来换装”长孙善云伸出右手,一副请的姿态。 杜星暖赶忙下去,下去之后她整个人是楞的,这似乎比想象中顺利太多?为何那长孙大人看自己似乎及其信任的样子。 然而她并未纠结多久,长孙大人便喊她进来,看是否还有何事需要交代车夫的。 杜星暖一上去就看到调换好的长孙大人以及车夫,发现那车夫穿上那衣裳之后虽说两人脸完全不一样,但是周身的气质却是极其相似的。 长孙善云看她疑惑的双眼笑着解释道:“这车夫乃是自小便跟在我身边的书童,可谓是比任何人都亲近,这潜移默化之中,气质、步态,神情自然与老夫相似,杜小姐这样可行?” 杜星暖点了点头,然后与那车夫道:“待会若是发生什么,你都莫要解释,等长孙大人也就是你的车夫处理即可” 杜星暖完全不担心,能于朝堂之上独善二三十载的长孙大人会不知处理。 她有一种感觉就是长孙大人已经心中有数,随后告退钻进了那后面的马车。 没多久入了城门,再往前不远处便到了那长孙府,长孙浩虽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与车夫换装,但是知道父亲自有父亲的判断,并且配合的将那车夫当做了父亲。 长孙善云拉紧马缰将车停好,便下车将那后面的车夫搀扶下来。杜星暖轻轻的掀开一边的窗帘子望向外面。 此时暮色降临,霞光消褪周边的是熙熙攘攘把家还的人,此时人是最多的。 长孙晓雅刚想开口同她说话,杜星暖便拿食指放在嘴唇处,示意禁言,随后又指了指车窗,示意她们看。 长孙晓雅于她母亲打开那边的窗便看到,长孙大人刚下车门就有一个穿着粗布蓝衣约莫三十的长相清丽的妇人冲了出来,紧紧的拽住那穿着长孙衣裳的车夫。 痴情相望欲泣欲哭的模样,用尖锐的声音道:“云郎,我可算寻到你了” 长孙善云扮演着车夫,果断的挡住道:“夫人,你可认错人了?” “不不不,我没有认错了,你让开!” 边说边一屁股挤开了长孙善云,冲到那车夫哪里,紧紧的拽住衣袍袖子道:“云郎我可算寻到你了,前几日,日日来深巷寻我,日日缠绵,你不认得我了吗,还是就是不愿认我?”那妇人突然嚎啕大哭,瞬间将来往的人吸引了过去,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妇人见已有人过来整个人摇摇欲坠,双眼流泪不止,看似娇弱无比,似被悲思填满,因情生怨生怒的被抛弃的妇人。 继续用尖锐的声音继续道:“你明明许诺我,他日定寻个宅院,誓于我作伉俪,结同好,共始终。 可是如今我已有身子,你便弃我而去,我苦苦寻你,你如今作不识我,难道因我是寡妇,就可以任由欺辱作践”那哭声越来越急促。 而周边的人无不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时候有个突兀的声音传来:“这是不是长孙大人了呀?没想到长孙大人竟然是这般的人” 一语激起千层浪,议论声更甚,要知道这长孙大人可不止是太子少师。 他同时也有着许多门生,那可是传道,授业,解惑的夫子,如今这般做派,岂能为师?莫要误人子弟。 更甚者妇女指点道:“家里已有夫人,却去外面沾花惹草,这看不出来已是不惑之年还如此风流!” 长孙善云觉得还真是人还未入家门,祸就已从天上来,好在一切都好办,自己倒要看看她如何拉着他的车夫作妖。 他常年坐轿子马车,鲜少步行,这附近的普通百姓不识他,难不成口口声声同床共眠几次的还能认错。 第三十章.断罗织构陷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那妇女听完哭的更是悲愤:“官人,你不是告诉我夫人已逝多年吗?你怎可如此欺瞒哄骗,你既然有了夫人,可是夫人不许? 若是夫人不许,我不做平妻即可,我愿意伏低做小,只要给这肚里的孩儿名分就好,求官人了!” 长孙善云看着那拉扯着她车夫口口声声侮辱他名声的女子,轻笑了一下:“这位夫人,你口口声声说我家老爷有负你,可有证据!这些都是你一己之词而已” “官人,你说话呀,为何不说,由得你那低贱的马夫这般羞辱我。 我有人证,那燕华小巷里的人可是都是看着你日日等在那的,如今就这般否认了吗?” 那妇人摇着那车夫的手臂,悲愤的说着。 长孙善云突然想起前个月,曾有一个门生来信告诉他,他寻得一本已逝大儒的一本手书孤本。 让自己那几日等在那巷子里去,而自己因为本就缺那孤本便齐全,还真的空余下来便在那整整等了五天有余,都未见着人,便放弃了。 长孙善云执灯走了上前去,将那灯靠近那车夫问那妇人:“夫人,请你再看清楚,负你之人是他还是老夫”待她看完那车夫又将那灯提到自己脸上以供观察。 那妇人看着那穿着寒酸,一脸老相的车夫,鄙视不已,就这样还想冒充顶替。 “与我鸾凤和鸣之人,我怎么会搞错,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识得,你一下人整可这般觊觎,还想冒充?羞辱我不成?”那女子死死的抓住那车夫厉声道。 “那与你风流之人,是他还是长孙大人?”长孙善云继续问道。 “什么是他还是大人,他不就是大人吗?”那妇女突然觉得这下人着实难缠了些。 “你回答我就可以!” “当然是我拉着的这个人,我之前不知道他是官人的.......”那妇人装作并不是贪图富贵才欢喜大人的样子。 长孙善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于是厉声问道:“老李,你可有做这等事情!” 那车夫早已明白,立刻甩开手跪地道:“老爷,小的从未见过这位夫人,冤枉!” 而此时那妇女完全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今日寻她之人明明远远指给她看过。 这位宝蓝色华服的男子才是长孙大人,为什么他反而要向车夫跪地? 而这时候后面已经陆续有参加菊宴的大人夫人们回府,那些大人们下车,走进去。 便看到了穿成车夫模样的长孙大人,于是拱手道:“长孙大人,可是遇到何事了?为何作此打扮,而这又是怎么回事?” “今日吃茶时不慎将茶水打翻湿了外衣,便与车夫换了外衣,这回来便遇到难缠之人将我堵在了府门”长孙善云稍作解释之后。 又看向那妇人道:“我才是长孙善云,而他是我的车夫,今日老夫有了兴致便想赶赶这马车,我如今再问你,你口口声声说的负心人是他还会我” 那妇人一心想着要做大官人家的小妾,连忙将车夫推开,跑到了穿着车夫衣裳的大人面前,刚想挽着他手,就被长孙大人直接躲开。 于是只好搓着手,面露尴尬和慌张道:“是您,是大人,刚刚天太黑,方才认错的!” “哦,这会儿说认错,你刚可是再三肯定说是我车夫来着!你是认错吗? 老夫倒觉得你是只认衣裳不认人,今日来此就是为了陷害老夫,想把大家当傻子戏弄!” “官差到!”这时候长孙浩刚刚眼观便知道不妥,提早离去喊来了官差。 那五六个魁梧的官差立刻挥这剑,凶狠的喊着:“让开让开,官府办案!” 那妇人看见那一个个如鬼神的官差吓得直哆嗦。 只见一个穿着官袍威风凛凛的魁梧高壮的男人在官差的维护下阔步走来。 上来便是朝着长孙善云作揖道:“下官来迟了” 长孙善云连慢回揖道:“有劳陆大人了”随后细细将刚刚所遇道给他听。 六扇门陆大人一听便知定是这歹妇攀指,于是大声吩咐道:“将她带走!” “大人,冤枉,我只是认错了人为何要抓我?” “认错了人!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除了衣裳那车夫可有哪点和少师相似处!能让你认错!”六扇门陆大人恶狠狠的说着。 这一天天的真是什么歹人都有,如今竟然连太子少师都敢攀咬,不严加拷打,日后这些小人不是更加猖狂,那他日后岂不是日日不用着家了。 那些原本就是围观的普通人,这时候细看那两人还真是无一点相似之处。 那车夫高瘦,且只而立之年,身上的华服明显不合适,显得宽松且短。 而长孙大人略微矮圆一些,且已至不惑之年,胡须已有丝丝泛白。 而这闹剧,明显就是刻意安排的,瞬间原本指点着车夫全部人对着那妇人指指点点。 “这怕是不知道跟谁鬼混的种,还想攀咬大人享富贵呢?” “怎么有种不知羞耻的人……” ………… 坐在后面马上里的杜星暖看着闹剧收幕,嘴角上扬,欣喜不已暗想:我还真是不孝女,又断了一条父亲攀升的路了。 “浩儿,你再随陆大人一同回去,让那妇人人好好交代清楚,依律处置,善了不可能!我们长孙家愿与人为善,但不代表好欺负!” “老李,回府”长孙善云说完,便入了那马车,杜星暖待那马车停下之后,便跟随着长孙晓雅下了马车。 长孙善云对着夫人道:“夫人,拿老夫那珍藏的碧螺春还有将家里最好的点心拿到我的书房来。杜小姐请” “长孙大人请”杜星暖说完与长孙善云并肩的走去。 长孙晓雅看着与父亲并肩而行的杜小姐,明明比自己还小,但是昂首阔步的,气势却一点也不弱于父亲。 杜星暖一路看着这长孙家有一种和平的宁静,丫鬟仆妇裙摆轻摇行走在各处,没有一点声音。 小厮也是安静的进进出出忙活,无人快步慢跑,也无人因为陌生人到来便停下随意无礼张望。 长孙家乃是百年的文学世家,素来清名,且长孙家几房人口均是凭自己科举入仕,并无那些因为某些利益而不知有多少腌渍事的高门大户。 而且她知道长孙晓雅的丫鬟是有机会识字的,甚至可以再完成手中的活儿之后,去族学授课学习的。 若说郭家以武管人,谁若有不服气,干上一场辨输赢之后便可解决,输者也服气。 而这长孙家则是以文教化,教习君子之仪,女子之礼,书能扩眼界也可阔心胸,自然少了争执。 杜星暖低头致谢长孙夫人倒的茶后,小抿了一口之后,笑道:“好茶,感谢长孙大人的舍爱。” 长孙善云:“杜小姐,我长孙家世代与人为善,从未与人结仇结怨,老夫想来与世无争,整日只是埋头痴迷于书而已。 老夫实在是想不出来究竟是何人要陷害老夫,目的何为?杜小姐可否为老夫解惑?” 杜星暖将那杯子轻放,笑了笑说道:“这世道若是人人如长孙大人这般,或许今日就不会有此事发生了,长孙大人就算与世无争,未与人结仇结怨。 可若是知不觉中挡了别人的道,而此人却与长孙大人性子却完全不一样。 设此一遭,便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呢?至于为何长孙大人结合今日大约也能猜测出来吧” 长孙善云念叨着那句:挡了道?你说的可是?长孙善云突然住了嘴疑惑的看着杜星暖。 杜星暖知道长孙善云定是猜到了是自己的父亲,于是点了点头。 长孙晓雅看着打哑谜的两人,更是迷惑,但屈于父亲的威严,也不敢问,只是更为认真的观察。 “那杜小姐为何要帮老夫?”长孙善云不明白,为什么会弃自己父亲而选择帮他。 “非我弃他,想必长孙大人今日也明白,终究是他们用完后想要将我们舍下!” “老夫明白了!但依旧感恩杜小姐的大义!”长孙善云拱手道。 杜星暖转着茶杯思索之后问道:“想必长孙大人已经解惑?那接下来长孙大人可有打算?” 长孙善云知道她虽只有一问但是却抛出两个问题:一则对于太子太傅之职,自己是争还是不争? 二则今日太子估计已经对女儿有心,女儿这东宫是入还是不入? 长孙善云一时之间并不知道该如何决定,这对于长孙家来说并非只是选择一下这么简单。 “老夫并非摇摆不定之人,只是这关系到重大,老夫或许还得多思索两日,方能答复。” 第三十一章.退进难取舍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长孙大人,是一个有修养的君子,子女也是这般,大人不愿意变成那做事圆滑阿谀奉承之人,时刻保持着朴实。 又明事事小心谨慎委曲求全,倒不如抱朴守拙,此乃最好的涉世之道,但小女觉得这抱朴守拙过了,却不见得是好事。 人言在其位谋其政,大人可曾想过你善意的退,让奸诈小人进了,造成的后果,往小的说只是一个家族的倒退,子女受累而已,若是本就不苟于富贵,倒也无所谓; 可往大的来说君心蒙蔽,残害忠良,江山不稳,战乱纷繁,大人你比我涉世深,可曾想过这无为的善,会酿成多大的果!” 长孙善云听完杜小姐的质问,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觉得改变不了,又不想成为那般阿谀奉承的人。 于是便想了这个法子,即可保全自己,有可保全朴心,可这何尝不是一种自私的行为,如今被她直面指出,不由得面露羞愧。 “也是,这是该好好想想。小女已替长孙大人解惑,那可否也请长孙大人为小女解惑? 我听子陵兄长说,长孙大人乃熟读史书之人,小女想问问从古至今可有位极功臣却得以善终之人?” “无,凡人臣者,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自古功臣多悲剧。”长孙云善一下子便想到了她此番问的是郭家。 郭家如今一门四将,如今不仅掌握兵马,还手握地方大权,郭老将军戎马一生,屡建奇功,为这天朝立下汗马功劳,但是树大则招风,功高则盖主,物极必反。 杜星暖听完之后,脸色煞白继续问道:“那可有破解之法?” “退,功成身退不苟富贵,不恋权势”长孙大人犀利且肯定的眼神与她对视。 “退?”杜星暖嘀咕着,退能做到吗?能吗?能,外祖此次平息战乱,回宫领赏,没有主动退吗?退了,也退下来了,可是朝堂之上的那些小人,却依旧未放过郭家,死咬着不放! “若是退了一步依旧还是不行,可还有何法?”杜星暖继续问道。 “退一步不行,那就两步,两步不行,就三步!”长孙善云继续说着。 杜星暖想着,这是要全退,郭家要全部退才能保全吗?外祖是否愿意,舅舅是否愿意,表哥们呢?他们是否愿意。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是没有可能,郭家并非贪念富贵权势之人。 他们能退,但是表姐呢?她该如何?强制表姐放弃牺牲和五皇子的感情吗?前一世他们伉俪情深,生死相依,必须要放弃吗? 杜星暖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若是让她背负所有的罪孽来保全郭家一族,她愿意,她的终生,她的名声,她的所有,甚至包括她的性命。 她统统都可以不要,只要她的亲人安康,平安。哪怕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她也是愿意的。 可唯独她除了守护住郭家,她还想要守护住表姐的幸福,她不曾拥有的,她希望表姐能有,这样她同样会觉得幸福。 “长孙大人,若是无路可退了,怎么办?”杜星暖强忍着想要冒出的眼泪,带着祈求的看向长孙大人。 “那就结网!结成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网!”长孙云善太过激动,又再次站了起来。 “结网?”对为何她不可以结网,郭家不可以结网,就是因为郭家赤诚忠实活成了孤臣,才让那些奸诈小人随意构陷,让那些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结网!小女明白了,谢谢长孙大人的解惑。”杜星暖直接跪了下了,行了个最为崇敬的拜师礼。 “不用谢老夫,因为他值得善终!只是这并非易事,路长且道阻”长孙云善心疼的看着这明明还未有晓雅大,却这般担当深思的孩儿。 “而且今日若不是多亏了杜小姐,老夫怕已深陷囹圄,有口难辩!”长孙善云想到自己的确过于痴迷,向来又过于规律,疏于防范,才让人摸准了脉,趁机而入。 今日他若不是换了装,让那妇人前后矛盾,就凭自己莫名出现在距离府上如此之远的小巷,而自己又并未有孤本到手,她一口咬死,白的都给说黑了。 “只是老夫还有一事不明?杜小姐今日是故意邀约小女的吗?杜小姐刚回京城,小女从未……”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父亲要他那一双儿女往前争,而长孙大人不愿儿女日日如履薄冰,是往后避。 可是长孙大人你避的了今日,可您能避得过太子选妃吗? 长孙大人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明珠总会发亮,千里马总会有遇伯乐的一天,避是避不过的,而且长孙家并未到非退不可的地步不是吗?”杜星暖挑眉问道。 “老夫明白了!”长孙善云何曾不知,只是…… 杜星暖见脸上依旧有疑虑的长孙大人,忍不住再多说了一句:“长孙大人对子女的爱子女定是明的,只是长孙大人可曾问过子女真正的意愿,终究是他们的人生是否得等他们选” 长孙晓雅她虽不明白之前的谈话,但是涉及自己她还有什么不明的,她知道自己的琴声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不甘以及今日莫名的情绪。 长孙大人看着自己的女儿,是呀,子女大了,往后的日子终究是他们自己过的,选择得交到他们手里,再看女儿,她自小爱琴,今日太子与她因琴已结情网,避不过了。 “杜小姐,若是我长孙家不再避,日后这一双儿女有难,杜小姐可否施以援手,护他们一二?” 长孙善云也知道向一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人寻求庇护这匪夷所思,但是直觉告诉他,求她庇护无错且明智。 “那敢问长孙大人,若是郭家愿退,长孙家可否愿意第一个与郭家结网?共抗奸佞,护明君?”杜星暖未答话,反问道。 长孙大人迟疑了片刻,待再次望向杜星暖时,眼里只剩下坚定。“老夫一族愿意!” “承您一诺,我定誓死相护!我在他们在,我亡也定会为他们寻好退路”杜星暖郑地有声道着。 “长孙大人,小女暂且告辞,还望大人寻个外面的马车予我”杜星暖并不想逼得父亲狗急跳墙,同归于尽。她要做的是将失去的一点点夺回来,让他们拥有的一点点失去,让他们也尝尝用在母亲身上钝刀子割肉的滋味。 “老夫已准备好,这马车杜小姐不需还了,就当是老夫的谢礼,马车上还附有几本老夫的对于前朝以及读过的史记的拙记手稿,杜小姐有兴趣的话可读知一二”长孙善云目光慈祥且柔和。 杜星暖再次行了跪师礼,这时候长孙夫人将一杯新茶递给了她,她会心结果,高举入头,诚恳拜师。 长孙善云接过之后:“你这徒儿,老夫收下了”长孙善云说完后一扫刚刚被那污浊之人所影响的郁气,满脸欣喜,这将是他第一个女学子也将是他的爱徒。 杜星暖未离开多久,长孙浩便回来了,一跨进便看见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父亲,坐在那太师椅上眉开眼笑的样子。长孙浩暗想这父亲不会是有受虐倾向吧,今日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他在那六扇门听审可是听的一肚子郁气呢,于是疑惑的看向母亲,投递着父亲这不是受了刺激,哭笑不知了?。 “父亲这是因为刚收了一个爱徒,所以如此开心呢!”长孙夫人笑着拍打长孙晓雅也是眉语目笑的样子,她也着实喜欢这个杜妹妹。 长孙善云看着笑话自己的夫人和子女,立刻收起了笑容,严肃的问到:“浩儿,审问的怎么样?” “那妇人肚子里的孩子乃是她自己与冒充进京赶考的学子暗通款曲所孕的,那学子听完她有孕便跑了,上月余突然有一个人和她说只要配合他,便可以让她成为大官的妾侍,享受富贵,孩子也能成为人上人。 所以才会有今日这一遭,但是那个找她的人掩护的很好,线索就断了,找不到幕后人。”长孙浩愤愤不平的说着。 “无防,老夫已经知道是谁了”长孙善云摸着稀疏的胡须沉思道。 “是谁这么恶毒?若是今日不是杜小姐,我们都不知该如何处置了”长孙夫人忧虑的问道。 “处置如何处置,老夫定是不会认,只会变成一场闹剧,那妇人也是蠢的,无论老夫是否抬她进门,设局人都会让她死,死了才能将老夫拉下马,这是被钱财懵逼了双眼,别人说什么都信”长孙善云突然觉得那孩子投胎再她肚子里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是谁已经不要紧了,恶人自有我爱徒去收,那人去菁存芜,买椟还珠蠢得可以,老夫不屑动手,浩儿、晓雅现在更要紧还有一件事与你们商议”长孙善云想想自己是该下定决心放手了! 第三十二章.郭家表小姐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父亲是何事”长孙浩与长孙晓雅也端正了起来,犹如平时父亲在族学授课时一般。 “浩儿,晓雅,你们可曾因为为父不许你们拔尖而有所怨恨或是不甘? 或是不明为何为父就是不许你们去争,甚至禁止你们去结交仕途之人?”长孙善云凝望这两个孩子。 长孙浩和长孙晓雅两人均不敢看父亲的眼睛,一则不愿意说谎,二则也不想父亲伤心。 长孙善云看着两人便心中了然,也是自己年轻时何尝不是壮志凌云,一心想要大展鸿图,为国尽力,终究是被年岁给抹去了那些愿景。 “父亲何尝不知你们两的优秀,父亲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哪有不希望你们有一番作为,不会泯然众人,只是父亲害怕。 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幼时父亲带你们去过大慈恩寺,就是那时候为父遇到一高僧,那高僧直呼你两面相尊贵。 但是子命中带煞,女命格太弱,若他日能得贵人相助,子能封侯拜相,女能磐涅成凤,若是不能则双双飘遥早逝。 为父追问贵人是何人在何方,但是那高僧均是摇头,再不肯多言一语,我大天朝泱泱大国,千万黎明,为父从何而寻,如何确定。 你们是我的孩儿,与其让你们去冒险博那一丝可能,为父宁愿你们只做个寻常人,嫁给寻常郎,平安顺遂。 你们是父亲这一生的至爱,为父不敢搏也不能搏,若是你们飘摇早逝,为父姜儿你们母亲如何活.......” “父亲!”长孙浩和长孙晓雅一听已明白父亲原来一直的限制是父亲对自己的深沉佑护。 内心本就更是愧疚,再看着父亲通红的眼眶,母亲慈爱的眼神,忍不住一个扑向母亲怀里,一个与父亲拥抱在一起。 “父亲,孩儿明白了,日后定听父亲的,再也不......”长孙浩与长孙晓雅异口同声的说着,然而还未说完,便被长孙善云挥手制止了。 “不,从今日之后,你们两无需藏拙,而且你们还要更加努力,让他们睁开眼睛看看我长孙善云的儿女不弱于任何人!” 长孙善于眼光熠熠满怀傲娇的看着他的一双儿女。 “父亲这是为何?”长孙浩和长孙晓雅问到。 “不进则退,不喜则忧,不得则亡,此世人之常。杜小姐说的对,我长孙家并非退不可,就算是退也是我长孙善云自愿退的,想要逼我退,得先问过老夫愿不愿意!” 长孙浩看着平日温和与世无争的父亲,此时充满斗志气势汹汹舍我其谁的傲气样子,突然觉得或许这才是父亲真正的样子。 长孙善云再次看向他的女儿,目光慈善的说:“晓雅,若是心仪他,那么便不用退让,我长孙善云的孩儿,配得上任何人!” 长孙晓雅万万没有想到,连父亲都看出来了,瞬间红透了脸,羞愧的躲在了母亲的怀里。 长孙夫人抱着自己的孩儿,对着自家夫君嗔怒道:“你呀你,说这话也不害臊,自吹自擂的,瞧把孩子羞的,不过呢晓雅,这你父亲说的是这个理” 长孙晓雅更是不知如何了,长孙浩看着父亲期许的眼神,也明白了日后他要走的路。 或者说是他内心一直想要的路,少年的自己何曾不是满腔热血迫切希望遇伯乐,有一日大展鸿图。 “父亲这般可是觉得这杜小姐就是我们的贵人?” 长孙浩略为思索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杜小姐与父亲谈了些什么,让父亲突然改变主意,但是若不是父亲心有确定,也不会让他们涉险。 “杜小姐是老夫今日的贵人,但你们的贵人不是杜小姐!”长孙善云看着门外最后一丝残阳完全消灭后。 重若泰山般的声音道:“你们的贵人,不是杜小姐,而是郭家表小姐!” 第三十三章.自静若处子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你说什么那妇人被抓了?”杜岚玉原本在那书房静等好消息,然而听到的却是自己一手的安排被那所谓的不慎弄湿衣裳全部被打乱了。 “那个死蠢妇!连人都记不住吗!真死该死!不对不可能那么巧,那孽女呢?”杜岚玉气急败坏的怒吼着。 “五小姐刚回来,听说她故意绕道又特意请了京城仁心堂的大夫回来给夫人看诊”官家战战兢兢的说着,总觉得老爷似乎近期变得异常暴躁。 “请一百个也没有用!该死的就得死,那孽女回来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杜岚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真的是头痛。 在西苑的杜星暖让那仁心堂的大夫替母亲把脉,如今才养了几天,所以效果并不明显,想必待会这大夫肯定会被那林小娘盘问。 当那大夫摇头表示无计可施的时候,她点头便打发人送走了,杜星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她现在太弱了,只能先麻痹他们。 其实她知道母亲的气色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 看到那华太医轻松的神情,也慢慢的逐渐放心了,待洗漱完毕,又钻进了娘亲的被窝,拿这长孙大人的书稿细细的看了起来。 红梅和绿竹坐在茶桌上一边伺候换茶水,一边添小姐边看书边吃完的点心,两人单手撑着脸蛋,痴痴的看着自家小姐。 她两算是明白了,小姐这明显是爱上了读书,哪里是为了校验,真是太难得了,郭家竟然有人爱看书,真稀奇! 东苑杜白莲见那父亲今晚并不打算留宿母亲的房里,于是便走进来母亲的寝房里。 她爬到杜白莲的身边,依偎着母亲,语气中是掩饰不了的娇羞:“娘,您觉得今日与女儿站在湖边的男子如何?” 吴佳仪眼露贪婪:“那人可是开国公府世子?那自是好男儿!”今日她也出现在那菊花宴里,不过风头都是二房的。 那些贵夫人一个个都奉承这那林氏,想着求取那庶女,这是没眼光,还不是就看着二郎的官大!那庶女眼睛都长头顶上了,会看得上他们的儿郎? 虽这让她极度不愉,但也知道与女儿站在一起的就是箭术魁首开国公府世子。这若是攀上这个亲家,那以后还用愁什么。 杜白莲害羞的点了点头,但是一想到那雄伟的世子,竟然是那膘丑蠢笨无知的人给占了,瞬间觉得一口气堵住上不来的不甘心和委屈:“可是母亲她是五妹妹的未婚夫家” 吴佳仪看着她挫败的神情,嗔怪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凶道:“出息,那五姐儿傲慢,不可一世,性子又刚烈,人长得又黑又矮的,女孩子家家的打打杀杀的有哪个男子会喜欢。 今日娘可是看到了,那世子看你的眼神,明显已经被女儿给迷的魂都没了。所以娘常教你女子要媚,要娇,这样才惹人爱。 你别学那大姐儿,日日装模作样,装的再端庄高雅,明明媚到骨子里的人,你当人家看不出来。 那二房的人眼高于顶,可是娘今日可算是瞧出来了,那至高无上之人可不是我们能攀比的。我看那世子就是极好的” “可娘亲,那女儿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若是这开国公府提前.....” “不会的,这五姐儿还未及笄,而且那药罐子也熬不了多久,差不多便会去了,她至少得守孝三年,咱们有的是时间。” “对呀,还是娘聪明”杜白莲甜甜的笑道,母女俩笑作一团,“你呀!日后就听娘的总没有错,娘如今已经是半老徐年。 你爹我是指望不上了,娘也就你这个盼头了,大胆一些,就算开国公府或是郭家都要那世子娶五姐儿。 但是你要是能让世子心中只装的下你,你便赢了,到时候娘替你想办法” “娘,我知道了”杜白莲声音轻轻柔柔的,娇羞不已,躺在了母亲的怀里,而吴佳仪不断的灌输着迷惑男子的法子。 东苑的另一边,杜玉洁等了许久也未曾听到父亲所说的结果。 那少师府并未传出任何不好的传言,一想起太子看那少师之女的眼神,越想越觉得委屈,又再次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洁儿,听娘的话别哭了,今日这太子只是被那琴声所惑而已,你可不能就这般放弃。 那女子只是善琴,其他均不精通,这太子妃日后是要母仪天下的,总不能让一个琴师来当吧。 你不能气馁要加倍的努力,将那弱板琴艺给提上去,将让所有人看得到你的才华和美貌,终有一天那太子会被你折服”林芳华努力的鼓励着。” “对努力了那么就我可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杜玉洁恶狠狠的说着。 林芳华摸了摸她的头,她的这个女儿,美貌才学第一,人又聪慧,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受不得挫折。 大约是夫君太过疼爱她,一直帮她铺好路,未曾知道人生并非事事如意。 哪像她,原本就在那光禄大夫府的时候,一堆子姐姐妹妹姨娘侍妾,自己本就是妾侍所生,哪有公平二字,整日里不是被磋磨。 若不是因为有姑母提点的手段,让自己能将那些人反压制,养在祖母的跟前,才能躲过那些冷嘲暗箭。 这也就是为什么哪怕是做妾她也要来着杜府,这里她才有是人的感觉。 若是这挡路的去了,就更好了,不行她不能等! 她不能再等夫君动手,她必须做点什么,这郭氏和今日砸场小婢子必须让道。 此时悠闲拿着小点心,躺卧着看书的杜星暖,并不知道有人觊觎她的未婚夫君,有人计划着要夺她的嫡女身份。 然而她怕吗,她不怕,任你血雨腥风,我自静若处子。 第三十四章.日落西山时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几日后的黄昏,杜星暖拿着几张父亲字迹却已泛黄的书稿。 抬头看着已经未剩的几片叶子,仿佛已经枯死的老树,一群乌鸦落在那发出凄厉的哀鸣。 杜星暖不急不缓,慢慢的看着夕阳渐渐地失去了光泽,从西边落下。 “小姐,叶子全落完了,院子里的菊花也都焉了”绿竹看着那摇摇欲坠的一片枯叶感伤道。 杜星暖看着终究还是落下的枯叶,上一世的自己每一片落叶似乎都要敲碎自己的心房,每一声鸟鸣都要溅起她的泪滴。 她望出去的每一束眼光都蕴藏着孤独,每一个脚步都是狐疑不定。 但是如今的她知道待到春暖之时,老树的嫩芽会濡养而出,菊花会重新盛放,喜鹊会重回枝头。 而她身边定会有欢歌笑语。上一世失去的一切,定会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归来。 而要重新拥有这一切,她要做的还有许多。 “柱子,将她捆来吧!”杜星暖毫无波动的语气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是小姐!”柱子听命便离去了。 没多久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便被绑住了双手,塞住了嘴巴,丢在了西苑的书房里。 简洁空阔的书房,杜星暖坐在了那高椅子上,脸上没有丝毫情绪,一双寒光扫在那女人身上。 已经连续五日,经过柱子的暗中观察,刘嬷嬷由于眼疾,处理食材便交给了她处理,这几日均是她将那相生相克的食物趁着刘嬷嬷不注意混在了一起。 而这人并非是郭家人,乃是身体仍旧康健之时,在街上看到被人掀了摊点,遭人欺辱所救的女子。 那女子便说她乃望门寡,处处受欺凌,请求入府作婢,母亲便动了恻隐之心,让她入府在厨房帮厨。 “说吧,你为何要谋害我母亲?” 柱子将那塞得死死地白布扯了出来。 “为什么,因为她该死!”被困住双手双脚的瘫坐在地上的女子眼神透露出无限的仇恨。 杜星暖看着连冤都不喊,不尤的高看了那妇女一眼。 但是诅咒她母亲她如何能忍住,将那手怒拍那桌子,厉声道:“我母亲好意收留你,她与你有何仇让你如此迫害!” “哈哈哈有何仇,你知道我为何会成为那望门寡吗?我的准夫君就是死在了郭家军的刀下! 我本可以和李郎成亲,可以有三两个可爱的孩子,可以过好日子的可是就是郭家将我的一生全毁了!” “你是回伊族人?”杜星暖照着她的年龄推算,十年前回伊族突然攻击我朝子民。 来势汹汹,将那第一城池攻陷之后,胡乱斩杀子民,一城近万人被屠的干净。 外祖临危受命前去抗击,带领将士以及郭家所有男子还有能上战场的女子,不眠不休赶到之后看到死状凄惨,饿殍遍野,血流成河,连老弱妇孺都未曾放过。 一怒之下,再也直接将所有的入侵者全部斩杀,直攻敌军城门。 扬言若是不将那直逼到回伊族统领将那几个倡导战戈的官员和将领全部处死,方才作罢。也就是那一战让周边的人都看到了天朝的将士勇猛及犯我天朝者必诛的原则,各周边国将领皆被威慑,恐惧,不再敢肆无忌惮作乱! 杜星暖看着地上的女子并不否认,郭家并非作孽而当为守护有功,她不会有丝毫愧疚,因为若是有丝毫愧疚那么就是否认了外祖以及众将士的流血的辛劳,那些为国捐躯者就是白白牺牲了。 “真是好笑,不要给你的恶毒找借口,当年你们杀我多少子民,若你的准夫君也是其中之人,他才是该死之人!”杜星暖怒斥道。 “不,我不管,我只知道是你郭家杀死了他!不过我给他报仇了哈哈哈,我杀不了郭家军任何一个人,但是我却将他最爱的女儿拉来给我夫君陪葬,够本了。 想想也是笑话,我本打算一下子毒死她,正努力找机会。 结果这杜老爷竟然来买通我,就是为了慢慢折磨她。 你可知道这十年我看着她越来越弱,看着她疯癫的样子,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死亡,内心有多欢喜,有多畅快。 郭家毁我一生,我也一步步毁了他的爱女,真是大快人心! 你手里的书稿是我故意留的,哈哈我就是要让郭将军回京后对着爱女的尸首,发现是自己将爱女亲手送给了恶魔磋磨还不自知,我要让他终身都在悔恨中度过!” 杜星暖看着接近疯癫的女子,想到大概这大天朝一样潜伏着许多如她一般恨不得郭家都死掉的人吧。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可在普通人身上没有王和寇之分,也没有正义和邪恶之分,但凡丧失了自己的亲人,他们只会把仇把怨记在对方头上。 那妇人即可恨亦可怜,可怜她痴心不改,可恨她是非不分! 然而杜星暖还没有来得及做决定,那烈性的女子便突然拼了命的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倒地后笑着说:“黎郎,我来了,我同你一起等那大礼到” 杜星暖当然知道那人说的礼就是她母亲,她知道定是听了前几日她请的大夫幌子,知道母亲时日不多,才这般放心先去。 杜星暖走前那妇女旁边,看着她道:“你那份大礼永远都不会到,已有神医为我母亲医治,而他说母亲不日之后便会恢复,你就放心的自个去吧!” 杜星暖并不想让她瞑目,她就是要让那妇人睁大眼睛看着,邪不胜正,上天终究会善待真正良善之人,由不得你们这般肆意迫害。 “红梅你去检查下她身子可有何标记,去房间再搜寻一次看能否发现通关文书之类的” 杜星暖想着十余年前那夷族与我们天朝刚刚恶战,并无如今这般商贸互通,夷族人要来这里并非易事。根据刚才她的供述她并非是杜家安排的,那么她一介弱女子来这并非易事?那会是谁? 景王吗?可是十余年前他也还是个孩童,那不成那时候心思就如此之深,可是不是他又会是谁?十年前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杜星暖看着摇了摇头的红梅,再看着果真睁大眼睛死不瞑目断了气的妇女,重新站了起来,对柱子吩咐道:“简单埋葬了吧,给她留个碑写上她和黎郎的名字!” 随后往母亲房里走去,将那书稿放在了母亲的首饰盒里,她终究还是心软了。罢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但是已经死了的敌人,只是成全有情人而已,心软应也无妨。 柱子将那尸体用布裹好,吩咐了两个小斯一起从后门抬出,却被早就虎视眈眈受命盯着西苑的奴仆看到了,吓得腿软急忙跑去汇报。 第三十五章.恶毒的女子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林芳华一听吓得来回踱步,焦急的看着门口,看夫君何时回来。 要知道那可是夫君好不容易收买的唯一能接近的一个人了,从花到食物,她总觉得不可能这么凑巧。 杜岚玉憋着一股气回来,今日那长孙善云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但凡自己说什么他就来反驳。 处处与自己作对,还故意寻自己错处,哪怕豆大一点的也不放过,非状告到太傅那儿去,还解释说防微杜渐以身作则! 平日就是一闷葫芦今日简直就变成了多事妇,让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可是管家明明说那女子并未招供指向他的,外加他本就小心翼翼安排,而且那妇人也处理干净了。 林芳华本就着急,见他一回来,立马便上去拉扯他打算往房里去,却不巧撞进火盆子里。 “干嘛呢!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杜岚玉本就恼火,一回来茶未喝一口,也没歇上一会。 “夫君,你为何凶我”林芳华万万没有想到,向来待她温和的他竟会对自己大声斥责,立刻眼泪汪汪止不住的往下流。 杜岚玉若是以前定是会被那眼泪激发雄性保护欲,可今日看着哭脸只觉得简直丧气。 “哭哭哭!几十岁的人了还这般!也不嫌丢脸,要哭回房哭去!”杜岚玉怒火全对着林芳华发泄了出来。 林芳华本就着急,这会又被当着下人的面呵斥,哪拉的下脸,当下也恼怒了起来,大声道:“你这是嫌我老了是吧,我走就是!”妞头便走了。 心里暗想,这就嫌弃自己老了,果然男人是靠不住的,她姑母靠不住公公,她也一样,总会有比她更年轻的更知他心的。 杜岚玉看的被他气走的芳儿,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重话已经说了,下人也还看着,自是不能立刻追上去。 只对着他们怒吼道:“看什么看,不用做事了是不是!再看都发卖了去,去叫管家过来!” 那些下人吓得赶忙低头,他们容易吗,好不容易第一次遇到老爷凶那林氏,稀奇多看了两眼而已,你当谁愿意干呐,一天天被那林氏克扣银钱的。 杜岚玉气的发抖坐在了那椅子上,伸手却发现芳儿不在,身边的婢女又早被她打发到别的地方去了,哪里有人递茶水给他。 于是无奈只能自顾的给自己倒茶,刚倒到一半那管家火急火燎的进来,吓他一跳,一慌神水杯给倒了溅湿了衣服。 顿时刚下去的火苗蹭一下的又上来了。 “老爷,夫人呢,你怎么自己斟茶,莫要烫到,小的来”管家赶忙接过水壶,这老爷可是他伺候着长大的,哪里会干这种粗活。 杜岚玉一听他喊夫人,便想到她从来不是那般不懂事,看她慌慌张张的怕是有事,于是开口问道:“今日可有何不妥?” “东苑这边并无不妥,就是西苑五小姐处理了一个厨房婢女”管家不以为意的答到。 “你说什么!”杜岚玉听完哪顾得上喝水,急忙往那芳儿的房里走去。 管家看着和夫人差不多反应的老爷觉得疑惑不已,不就是一个贱婢吗?怎么都这么着急,而且这也不是杜家的婢女丫。 而那杜少傅可却是火急火燎的赶往那芳儿的寝房里,好声安慰了一番,她一后宫妇人,天性善良,自然害怕这些,不过他可不怕。 他曾给那女子的相生相克的书纸,刚开始不记得,但是日后他记起来,可是亲眼见那人毁了的,那人已死,大把可以理由可以用来辩白。 而吴佳仪听到这消息却是欣喜不已,对着那杜白莲道:“莲儿,快将这消息递出去,让全京城的都知道,五姐儿因为一顿不合口味的饭菜,就将忠心耿耿伺候了十余载的婢女给杖杀了!” “好,我这就去!”杜白莲恨不得跳着蹦哒的出去,这么一传世子定会更加厌恶她,毕竟有几个男人喜欢心狠手辣之人!那么她便有了希望,世子一定是她的。 第二日一早,刘嬷嬷便有一个三十余岁的女子搀扶着来到了西苑。 “小姐,老身真是无用,原以为五载足够看清一个人,所以这五年都是由她准备,就是因为这样才将夫人身体整垮,老奴有罪” 杜星暖看着愧疚不已的刘嬷嬷,双眼红肿不已,这般下去,这眼睛估计又要不得了,于是安慰道:“刘嬷嬷,您别再哭了,这若是母亲知道,得心疼了,害人之心的人在就算是不再这里下手终究会寻别的法子” “小姐,我们母女若是没有郭家,早就饿死在了街巷,老身实在是愧对郭家,今日我随女儿回去,老身已经无用了。” 杜星暖点了点头:“刘嬷嬷今日我让您离去,并非是因为您无用,只是这杜家终究是处处都是旋涡。 我怕万一有什么顾不上,您也该颐养天年了,红梅拿些银子来,给刘嬷嬷带着傍身” “不不不,小姐,不用,老身哪里敢接”刘嬷嬷不停摆动她古铜色满是皱纹和皲裂的双手道。 “刘嬷嬷您带着去,您用不着,可您外孙们怕正是馋嘴的时候,给他们买零嘴总是要费些银子的” 杜星暖将那一袋的银子交到她手上之后,朝那女子道:“走吧,待来日外祖回来,我们再去寻你们,你们所知之事不要外说,注意安全!” “小姐,我明白,放心小姐,我和夫君都会些拳脚功夫,不会有事的”说完后两人便离开了。 杜星暖目送完他们方才回房,谋害母亲者已经清理干净,她倒要看看这东苑还有阴狠毒辣的招! 京城那一日开始,到处都在传这郭家表小姐一言不合就将婢女斩杀事情,根本无人去想其中会不会有何难言之隐。 因为但凡出现在菊花宴的人头脑里只有一个站在高处的女子执剑的傲气的身影,以及那藐视生命不屑的声音:“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若是涉及原则杖杀了便是!” “她的原则就是不合口味!天哪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女子!” 杜星暖听着绿竹将那外面的传言娓娓道来,拿起精致小盘里的甜恰阁的点心。 又躺会了她的椅子上,将点心放到了嘴里,吧唧了两下后笑道:“不错,我喜欢” 绿竹不明所以,她说的可是喜欢这点心,还是喜欢这传言! 杜星暖慢慢吸允着这入口即化的小点心,太好吃了趴,好吧她必须得承认虽然这点心有这不好的记忆。 但是负她的是人,又不是物。若是因为一个人便将与这个人有关的物都否认了,那它们何其无辜。 好吃的永远都是好吃的,嫌弃是不对的! 而这恶毒的传言总好过说她如过街老鼠般胆怯好吧。 一个人人喊打,一个人人避让,多神气是吧!她喜欢,很喜欢! 第三十六章.幽夜会妹婿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皓月当空,明月高悬,杜白莲脸上泛着红晕,屏住呼吸,小心翼翼从杜家后门溜了出去,往路旁小林深处走去,走向那小林里面的凉亭走去。 仿佛怕惊扰这寂静的夜,更怕惊到枯树上互相依偎的寒鸦,她踮起了脚尖,踏上了那条小路。 几乎是挪动着步伐来到了那凉亭,以及站在凉亭上的那雄伟的身姿。 她的声音再小,但还是被那急切难耐的男子听到了脚步声,惊喜回头,两目对视,杜白莲单是看到那背影,都让她情不能已。 稍往前便嗅到了他特有的味道,一时心跳如脱兔,脸颊似火烧,再顾不得女孩的羞涩和矜持,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呢喃耳语。 花前月下,在月的纵容,雾的掩护,花的注视下两个初尝禁果的人,以贴近就如干柴遇烈火,情不能已,炙热拥吻在一起。 几息之后,两人皆喘着粗气,两人皆泛着刚运动过后的红晕。蜷缩在世子怀里的杜白莲,罗衫半解,娇媚不已。 “檀郎,你父亲和母亲可曾同意?”杜白莲双眼期待的望向世子。 世子看着怀里的美人流盼的目光,颓然挫败了起来,无奈道:“我连绝食都用上了,好不容易劝服了祖母。 可是母亲和父亲就是不应承,还拼命的帮那恶毒的女子解释,说定时有不能为外人道的理由。母亲明明昨个儿已经听到那恶毒的女子亲口承认的。” “那,那可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我母亲已经起疑了,今夜之后我怕是再也不能出来偷偷见你了!” 杜白莲按着母亲教的这般依依不舍又无可奈何的说道。 “什么,怎么会?你不是每次都在母亲睡下才出来的吗?”世子左顾右盼慌张的说道。 “纸如何包的住火,她已经起疑了,若是哪天发现了,我,我哪里还有脸面活下去”杜白莲抽抽搭搭的哭泣了起来。 世子看着那美人流泪,不知所措,又满是怜惜,“要不就按照你说的我去找人!我实在是能用的法子都用上了” 世子对于她之前说的毁了那恶毒的女人清白,这样国公府夫人定不得不同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出口,便后悔了。然而杜白莲哪里可以给他反悔的机会。 立刻倾身向前,吸吮他的耳垂,在耳边道呼出温热的气息道“莲儿就知道没选错人,世子真的是世上子魁伟的男子了” 开国公府的世子被诱的神思恍惚,哪里还有理智在,就这么答应了。 待两人分开后偷偷翻墙回到那开国公府上的寝房里,只能暗暗安慰自己,没事的。 莲儿说的万无一失的,还有几天我定好好安排不得有失误,过几日又可以随母亲去那少傅府,见销魂的莲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还有几日真是饥渴难耐。 真搞不懂母亲,明明有那么好的莲儿不选,非得执着于那恶毒的女人。 小小年纪就如此随意杖杀下人藐视生命,这日后拜了堂成了亲,若是不合她意估计连我这个亲夫都直接砍了。 世子突然觉得脖子有些凉赶紧狠狠的搓了搓,藏进被窝了去了,真是的今年这冬还未到,怎么就这么冷了。 几日后西苑的闺房内,狮子铜炉里燃着熏香,炉壁上缭绕着丝丝缕缕的香烟,红色的牡丹锦缎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张胖嘟嘟的白嫩小脸。 红梅看着果真半月不足就已经白回来的小姐,那皮肤娇嫩的仿佛能掐出水儿来。 这般想着便手痒的厉害,于是直接上手,轻轻地掐了一把过了把瘾。 被裹着的女孩,眉头蹙了蹙,嘴巴一嘟,一侧身便带携着锦被一同滚到了最里面的角落,继续睡着。 红梅无奈摇头,自从小姐害怕自己双脚太冷会影响夫人睡眠,搬到这之前备好的闺房之后,常常睡到日上三竿,往日吧就等她睡到愿意醒时。 可是这会那开国公府夫人又来府上了,虽说东苑仍未派人来喊,但是为防她突然过来,还是赶忙让小姐起来。 这开国公府日后可是小姐的夫家,若是被夫家的人知道小姐这般嗜睡,怕是有不好的印象。 红梅扬起她似男子般粗壮的大手,弯腰倾身向前,两手一配合就将那靠墙的杜星暖连人带被子给捞了出来。 之后强行扒拉下小姐的锦被,杜星暖本就格外怕冷,又只穿了里衣,一下子打了个寒颤,瑟瑟发抖,双手去拉似要弃自己而去的被子,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只能双手环住自己,嘟起追吧,蹙眉憋屈的看着将自己暖和的被子抱走,还站到了两米开外的红梅道:“红梅,这次起床又是什么借口?” 杜星暖知道只要是红梅来吵醒她,几乎不可能抢得过,还是绿竹好,多温柔,她还能缠着多睡一会。 “小姐,开国公府夫人和世子今日又来府了,快起来呀小姐”红梅一想到自己出去采办听到的那些就怄火。 当下就抡起袖子想揍那些人,要不是绿竹将自己拉走,她准把他们揍成猪头。 杜星暖冷的哆嗦,连忙将厚袄子穿上,左右晃动手臂,转动腰肢,让衣服摩擦着身子,尽快暖和一些。 “红梅,你急什么,这开国公府夫人来了四次了,每次不是被祖母拦在东苑与那吴婶喝茶水,吃点心。 而这世子以来也就被那庶兄拉走了,连见都未曾见过,根本没我什么事好吗?”杜星暖歪着头,双手摆空道。 “小姐说是说被那公子拉走,可是奴婢可见着了,那四姐儿可是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小姐你再这般这人都给别人抢去了” 红梅生气的说着,真搞不懂这杜家到底是什么个意思,那不成就欺负我郭家无人在京,连准夫婿的要想着法子夺了去! “这若是命定之人,谁人都抢不走的,这但凡能抢了去的,那便不是良人,既不是良人我们为何要为此将自己变得面目可憎的样子呢,随他去吧” 杜星暖不以为意的啊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释放一下余困。 “都这般久了,还不来,指不定又在那编排小姐什么呢。 上次那人明明就是自己撞死的,一夜之间全城皆知,指不定就是他们传的!”红梅恼怒道。 “没事,本来我就想杖杀来着,奈何老天仁慈不让我沾血”杜星暖一点也不在乎那传言,正好可以威慑一二省的那么多人找事。 “哦,好吧!不过小姐也我还是觉得不能这般干坐着,那世子未见过你白皙回来的样子,我去喊那绿竹给你抹抹,拾掇拾掇,让那世子眼前一亮,一下子就欢喜上小姐,好让那些个人的歇了那些个坏心思” 红梅看着已经白嫩回来的小姐,觉得这的确是好法子,正准备开跑就被小姐给拽住了。 杜星暖整个人蹲下去才能拽住那红梅,拼命才不至于被耍开,仰头道:“为这非良人刻意梳妆,然后卑微晃在他眼前,暗示他来选我,选我! 红梅不会想让本小姐变成如风尘女子一般吧?就凭他也配!本小姐的美可不是给他看的!而且现在并非最佳的时间,你在等等,乖哈红梅!别冲动” “那要等到几时?再等那世子都变成会飞的熟鸭子咯”红梅扭头看着小姐无奈道。 “小姐,大房的四小姐来寻你!”绿竹一进门便看到她俩奇怪的姿势,真是的这红梅又想去打人不成,真是的嗷起来,十条缰绳都拉不住。 “你看,这不来了吧,煮熟的鸭子蹦哒不了几天”杜星暖说完,换上了她平日对外的戾气,走了出去。有些人就是爱搞事情!见不得她清闲,总是喜欢招惹她受虐。 第三十七章.嘴是两张皮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走出门去,便看见杜白莲一身天青色散在桃花的如意云烟裙,动摇曳多姿的往她这走来。 一靠近便看见她梳着一个百花髻,细看她眼神透出的与以往不同的媚色,以及眼角的青丝,本就是窈窕的身子,此时更是凹凸有致,终究是和女子时不一样了。 再细看腕间带着的翡翠镯子颜色透亮,一看便不知是何凡品,看来世子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而杜白莲看着已经半月未曾见到的杜星暖,竟然发现此时穿着莲青色衣裙外头罩着一件深红靓丽的云丝披风。 梳着一个简单的垂云髻,只斜斜插了一根素色银钗,在银钗尾部绽放着一朵小巧的梅花,整个人竟然看着颇为动人。 而那鲜红色披风竟然让原本黝黑的脸未涂丝毫胭脂水粉也显得白皙、水嫩,而一双眼睛大大的澄澈双眸,让人觉得这个人简直完全不一样。 杜白莲不知为何看着此时未施粉黛就变得这般清丽动人的女子,生出深深的威胁感和不安的情愫,不行她一定要再那世子见到她之前,毁了她。 “今日姐姐怎这般清闲?来寻妹妹?”杜星暖自顾的坐在了红梅早已准备好的躺椅上问道。 杜白莲看着周围无一个椅子,颇为尴尬,这时候红梅并不愉快的搬来了一个小木凳放在了那杜星暖的旁边。 杜白莲坐在那,瞬间矮了一个头,压了压内心的火笑着道:“前些时候闺塾嚒嚒总算我学艺不精,这段时间被她管的严,不似妹妹这般悠闲着实让姐姐羡慕。” 杜星暖一听笑着回复道:“嗯嗯你这闺阁师塾教养麽麽,倒是高见,也的确不然姐姐日后若是因为学艺不精让外人看去了,这师塾招牌也就砸了,日后怕是没有哪个闺阁闺女敢聘请了!姐姐是要多用些心才好!” 杜白莲原本想暗讽却没想到倒被她温温和和反讽回去了,心情瞬间不那么美丽了,然而却不能发作,她总觉得但凡和她耍嘴皮子总是讨不到好。 “是,妹妹说的是,对了这婶婶如今身子可有好转?”杜白莲假意关心道。 “有劳姐姐关心,母亲同之前一般并无明显起色”杜星暖冷冷达到。 “还未曾有好转,对了姐姐昨日听闻兴安寺对于求佑身体安康,也甚是灵验,有好几个人为病重亲人求神拜佛上香之后,家人都奇迹般的好了呢” “哦,有这事?”杜星暖从半躺的坐起来,甚是感兴趣的看着她。 “嗯呢,那里香火鼎盛,许多人去,这如今还未入冬,尚且好走的路,婶婶病重多时,各大名医也请了,都无法子,妹妹何不去上香试试,说不定婶婶还真的也奇迹般的好了呢?” “也是,终归对母亲无害处,感谢姐姐告知,我择日便去。” “何须择日,过五日不就是我的生辰了吗?那日也正好是我及笄,这三姐儿及笄日大摆了菊花宴已花了许多银两,祖母便说不必铺张浪费了。 让母亲带我去那寺庙烧香拜佛,拿那摆宴席的银两用来捐功德钱,求取良缘才是正途。”杜白莲扮做哪怕受了委屈,也体贴懂事的样子说道。 杜星暖一听便乐呵笑着道:“祖母说的是正理!姐姐如今都及笄了都还会有人上门求亲是要好好求求姻缘,多做善事捐功德!” 杜白莲被她这么一说,脸色煞白,她哪里没有说亲的,只是那些个小官也配!不就是因为以为早已定好开国公府的世子吗,就这般嘲讽她,这开国公府世子是谁的还不一定。 杜白莲紧紧捏着绣帕缓和片刻之后,重新挤出一个笑容道:“是呀,我就没有妹妹这么好的福气,有外祖家替你打算,姐姐我只能事在人为,只能靠自己了,不过人言道靠人,人会跑,靠数,树会倒!” 杜星暖一听,便明白她在暗讽未来郭家终究会有倒下去的一天,于是不悦的答道:“姐姐莫是在嫉妒妹妹,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你我姐妹一场,见姐姐太过烦恼,妹妹也是不舍,姐姐觉得开国公府家的世子如何?若是觉得满意,姐姐年纪大了,就先让给姐姐好了!” 杜白莲听她把要费尽心思才能得到的人,却如个低贱的物品一般随手送人,顿时更觉气恼,再也不想呆在这里受气。 “妹妹莫要说笑了,妹妹这刚回京城也不熟悉,今日来就是想问妹妹要不要与我们同去,也有个照应。。 况且那里距离我们府上路途还是远了一些,若是择日再去,你一个人得再那里住上一夜,你一人心去这祖母他们也不放心。”杜白莲将暖心好姐姐的模样学的惟妙惟肖。 “五日?这时间略紧了些,我怕来不及安排人手,你知道的母亲病重,我这刚回来,还不曾添加婢女,怕抽不开人手。”杜星暖颇为无奈道。 杜白莲当下一喜想到那林小娘的交代后又有些慌张道:“这婶母病重,贴身婢女自是不能离开的,我记得之前你院子里不是有两个东苑的派来这里负责养护花朵的吗? 那两个女子应该也是灵活细心的,不然也不可能将那娇嫩的花养护的这般美丽,何不让她们前去伺候?” 杜星暖看着她略带慌张,便也知道这怕是来替父亲和那妾侍来打探了看自己是否知情了,于是遥望远方,算了就给她们一个作死的机会。 杜星暖温和的笑了笑说:“姐姐说的极是,而且这西苑能随我离开也抽不出来人,这西苑的所有人也曾夸赞那淑文淑怡确实乖巧懂事。” 但接着又蹙眉担忧道:“只是她们毕竟是东苑林小娘的人,不知道小娘愿不愿意给我?” 杜白莲一听便开心了起来,哼就凭她这般无脑愚蠢,还想与我斗。欢喜安慰的道:“林小娘最是温和大方,我替妹妹要人去,那五日后就等妹妹一同出发了,那我也先回去不扰妹妹嗮太阳了” 杜星暖看着急迫的离开的背影,冷笑了一下。他们总是这般把自己当傻子呢。 上一世母亲离世让她去那寺庙的借口就是母亲并非寿终正寝,那是因病早逝,定是要烧香让她安息早日圆满。 “姑娘,果真就带那淑文淑怡孤身去那兴宁寺?”绿竹担忧的问道? “是呀!小姐要不我同你一起去吧?”红梅知道那四小姐突然而来邀约,定是不怀好意。 “不用,母亲现在离不的人!”杜星暖不容拒绝的回答道。 此时一阵寒风吹来,于是转头问那忙活着整理院子枯草的绿竹道:“绿竹,快要立冬了吧?” “嗯嗯,小姐七日后就立冬了,小姐很喜欢冬天吗?”绿竹看着略带欣喜的小姐问道。 百草凋,万木枯,怕是没有多少人喜欢冬天吧?世人道“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可是她偏爱冬天养精蓄锐,熬过风霜,只为一朝破土。 “是呀,我喜欢冬天,因为冬天来了,又有借口睡懒觉了”杜星暖说完重新躺回了椅子上,眯着眼睛,阳光下没有人看到她眼角的一滴眼泪。 立冬了,外祖一家也该回来了,所以寺庙这一遭她必须得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置之死地才能有生的机会。 第三十八章.强盗挂念珠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满是佛堂香烛味的静心苑,杜家的所有人几乎都等在那焦急的等待这杜白莲的回来。 待杜白莲一进门,全部人都满怀期待的看着她,杜白莲一身轻松,欣喜的点了点头,全部人都松了一口气。 “她这是同意去那寺庙了?”吴佳仪先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了出来。 “她最是在乎她母亲,自是愿意去的!”杜白莲想着只要掐着弱点,自然容易拿捏。 “那她可愿意带那淑文、淑怡一同去?”林芳华最怕的就是那小贱人猜到了什么,所以才将花执意搬到这里,之前计划杖杀更怕起疑,于是便将这事压下来了。 “愿意,她还担心婶婶不愿意给她那么机灵的人呢”杜白莲一想到她蠢笨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不过有了淑文淑怡她才有助力。 林芳华这下终于个放下心了,杜少傅起初也有些担心,但是内心里还是觉得这郭家带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知这些偏门。 林芳华也是摸了摸杜白莲的头夸赞道:“莲儿就是聪慧,眼看着莲儿如今一下子就二八年华了,姑母你瞧,除了我们杜家还有谁家女子如莲儿出落的这般楚楚动人,寺庙求完姻缘,再过不了多久,就该嫁人了。” “是啊”杜老夫人慈爱的摆手让她过来附和道:“你家娘亲总算办对了一件事,咱们小四这样的姑娘,只有那身份高贵的世子才能匹配。”杜白莲喜不自禁,娇羞的藏在哪杜老夫人的怀里。 吴佳仪心情舒畅,自然懂何为礼尚往来,于是笑着走过去摸着那杜玉洁笑着道:“婆母还是洁儿有福气,长得高雅端庄,这杜家以后可就全靠洁儿了!这日后飞了高枝,可别忘了护着妹妹一二,这样她在那国公府才能更有底气。” 杜玉洁羞红了脸道:“婶儿,这八字还没一撇,说不定侄女日后还得妹妹多加照顾呢。” “不得说丧气话,你父亲已经探好路,寺庙也安排妥当,你们两就安心待嫁,都是我的乖孙女!” 杜老夫人边摆手,边示意她一同过来。杜老夫人慈爱这看着左右两边的孙女。 怎么看怎么欢喜继续道:“你们俩都是有福气的,都是杜家出来了的。 日后洁儿要多多关照好莲儿。 而莲儿你也要记得多多支持洁儿,霖儿你就更是任重道远,早日考取功名。 你才是她们最大的靠山,一家人就应该如今日一般拧成一条绳子,杜家才会越来越好。 让祖母能抬头挺胸的去地下找那抛弃我们的糟老头,和他好好的说道说道!” “祖母我们明白”三人异口同声的答应道。 吴佳仪听完那番话,原本欣喜的心情被那偏心的婆母毁了一半。 但是一想到那太子未必有意那三姐儿,日后指不定嫁的还不如她的莲儿呢,便又欣喜了起来。 这杜家全部人包括那下人哪个不是觉得那杜玉洁日后定是飞上枝头的那个,她且瞧着,看她能不能好过她的莲儿去。 杜白莲和母亲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不愉。 杜白莲暗暗想着,她一定要过的很好很好,而姐姐从那菊花宴里她已经明白原来姐姐一直所属的竟然是太子。 姐姐倒是敢想,人最怕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她还不信了,她一个嫡女,还得让她和夫君全家为一个庶姐伏低做小。 不过也不一定姐姐就是比她幸运,有个为她谋算的父亲,说不定还真谋算好了,算了还是且看着,莫要撕破脸皮。 “对了莲儿,你确定世子安排妥帖了,那男子真的看上了孽女?想要迎娶与世子换亲?” 只要她们成功,气气那不可一世的郭老夫人,让她知道郭家的种变成弃妇,单凭这都让她觉得欣喜。 “不错。”杜白莲满脸笑意,笑着说道:“那男子和世子说那烈性舞剑的样子让他一下子就神魂颠倒,若是不喜就让给他。那日他定会来的。” “姑母,这我杜家以后不仅出个正二品的开国郡公夫人,还有一个正四品上的开国伯爵呢。”林芳华见大家都摊开了,便也不遮掩开心的说到。 杜白莲闻言,嘴角上扬,一想到今日高傲的人他日变成了低她几等的人就没由来的开心。 那伯爵世子看上了杜星暖,由这般入门,定是全京沸腾,到时候她再多加操纵,要知道伯爵世子可是有名的流连于烟花酒巷的男子。 与本就是传的沸沸扬扬的杜星暖,两人暗通款曲的风流韵事定会让人听着享受,这般想突然觉得他们还真是般配呢。 “伯爵是不是还是高攀了!”杜老夫人还是觉得这十几年的气未顺够,一想到之前自己点头哈腰。 为了儿子忍气吞声还害得她的芳儿这般委屈了二十余载,听说还菊花宴上还搅局的孽女就一肚子火。 杜白莲急忙开口道:“祖母,怎么说杜向暖也是我的妹妹,定是希望她好的,这伯爵世子年纪比我们大了些,名声也不大好,可是好在还有爵位继承。” 她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扬:“都说年纪大的会疼人,这伯爵府世子人长得精壮,况且这伯爵世子不喜政务烦身,是个倜傥、潇洒顾家之人! 虽未娶妻,但是家里婢女成群,又常年去那柳巷帮助可怜之人,定是那种特别疼惜懂女人的人,想必五妹儿嫁过去定会如对其他女子一般万分体贴温柔呢。” 杜白莲都这般说了,杜老夫人倒也不至于蠢到听不出孙女的言外之意的地步。 听闻她的语气,那伯爵世子就是一个只会躺在女人肚皮上,风流浪子。 杜星暖落在他手里,这名气就臭了,她臭了不就是郭家臭了,这主意倒是极合她心意。 “既然如此,你们两人都说不错,那听着那伯爵世子的确是值得托付的良人,这个不能由杜家出面,你要让那世子处理好来” 杜老夫人脸皮极厚,这般郑重的交代道,对于这阴私的手段一点也为意。 她当初能让她的嫡姐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位,本就是狠人,丝毫不觉得负罪。 林芳华此是更是欣喜,虽然不能将那孽女一同弄死,但是让人这般活着,似也不错。 “岚儿,一定要那样才可以吗,老婆子总觉得这西苑虽然晦气,但终究是杜府的。 这般毁了总觉得怪可惜的,留着给下人住也是好的”杜老夫人想到儿子的安排心疼的说到。 “娘,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是最为妥帖的,她若不死,这洁儿霖儿无出头。 而且这我听言这郭家应该快要回京了,若是她或者耍不开郭家是一回事,还有万一………” 杜少傅再自信,终究觉得人死了才是最安全的。 第三十九章.远行却急步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五日时间过得飞快,杜星暖这五日绞尽脑汁的去安排,上一世的自己被外祖还有表哥们娇养在身边。 回京后只是一个胆小怯懦的闺阁女子,变成景王妃之后也一直被要求龟缩在那景王府。 比起那些真正狠毒的后宅妇人,和在云龙混杂的朝堂也能混的如鱼得水的父亲来说,自己一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唯一的胜算也就是她能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可是自己并不能确保万事都能按照以前的轨迹发展,所以不知为何内心还是有些慌张。 杜星暖双手紧握,腾的起来,将被子一下子掀开,寒气瞬间袭来。 那寒气让她瞬间满是斗志,并在心里默默的鼓着劲:杜星暖你不能怕,要面对。 要拿起最善的长鞭抽,要握起最锋利的刀斩。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必须在今日斩断那些拉扯着她和母亲的那杜家乱麻!然后干干净净的迎接等待外祖的归来。 刚给自己鼓完劲,寒气实在是太重了,而这里衣着实是太薄了。 牙齿瞬间打起架,全身止不住的哆嗦,迅速又将被自己掀开的被子又仅仅的包裹起来,再捂一会,就一会! 杜星暖终于起来穿好厚衣裳,梳妆后,正要走出杜家大门的时候,她远远的看了一眼似乎在外面等着她的吴佳仪以及杜白莲,脸上都是克制的恼火。 突然觉得自己多捂了一个多时辰,着实明智。 “小姐,她们一个时辰之前便派人来催了,我们又不敢催促小姐,她们应该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该是着急了!”淑文小声的提醒道。 “哦,这样呀!”杜星暖内心偷着笑,脸色却是一如既往对外人的面孔,不可一世的冷傲。 这吴佳仪和杜白莲的确在门口等了接近一个时辰,这吴佳仪还好,可急着见情郎的杜白莲就着实很不耐烦了。 但是两人看着果真只带了淑文淑怡的杜星暖,这恼火又消散了不少,这蠢货还真是心够大。 也是她那么傲气,内心里怕是天不怕地不怕吧,两人会心一笑,均看到对方的雀跃,多等等又何妨,好事总是多磨的。今夜过后看她还如何傲气的起来。 “淑文淑怡,昨日交代要带的东西可有帮五姐儿带齐全?”吴佳仪脸色温和眼里都是寒气的警告问着那两婢女。 淑文淑怡她们两万万没有想到那吴主子竟然直接这般问,要知道她问的定是那东西,并非是那些个包裹。 于是略微慌张的说道:“姑娘不嫌弃奴婢蠢笨,初次贴身伺候出门,自然是没有遗忘的” “淑文淑怡醒目,自然是周全的,婶婶无需担忧”杜星暖扭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婢女,露齿一笑夸赞道。 那笑容落在淑文淑怡的眼中,却让她两心中有些不安,双腿发软,这可是个狠小主。 若是吴主子未按照她们承诺的这般办好立刻给她们足够的报酬盘缠离开,她们怕是全尸都留不得。 “夫人安排的妥帖,写的详细,自然不会出差错。”淑文害怕她不讲信用,变着法子提醒道。 “准备齐全了就好,伺候好五姐儿到时候本夫人自有赏赐。”吴佳仪内心雀跃道。 杜星暖看着她们一言一,打着暗腔,真把她当傻子不成,想要摆布她,你们的看看谁被谁摆布。 杜星暖还未上马车便看到杜府又出来了三辆马车,疑惑不已,经过她时便停了下来。 这时候杜少傅从第一辆马车下来走到她跟前道:“今日一早,林府来帖子,舅公病重,我带你兄长他们一同回去探望,恐怕会住上两日方回” 这时候第二辆马车由杜玉洁搀扶的杜老太也从车里面下来对着她说道:“你今日去寺庙也帮你舅公祈祈福,护佑他安康” 杜星暖觉得奇怪,不就是他们一家子人回林氏的娘家,这去就去一个个下来和她解释什么?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目的是为何!难不成就单纯为了让自己难受? “祖母,这都说求佛拜神要心诚且不可贪心方才灵验,这舅公有那么多人挂怀,我母亲却只有我,祖母还是另托他人吧,孙女力不从心,担不下这重托。” 杜星暖懒得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让她为林小娘的爹祈福,抱歉,不可能! “你你你真是!”杜老夫人被气的发抖,果真是孽女! “好了好了,母亲别气坏了身子,我们走吧,你不愿就算了,何必这般气母亲,你有心就好好为你母亲祈福,让她少受点罪!” 杜岚玉对于一个即将要被废且离开的人,并不想动怒,不等她回答便扶着母亲离开了。 杜星暖目送他们先行离开之后,静静的想着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无论自己是蛮横还是乖巧,你们都未曾想放过自己。 不过她们离开也好,她将大多数院子里的人都已经提前派去寺庙做安排了,他们走了,至少母亲暂时是安全的。 这般想着便跟着跨上了马车,杜星暖一上那马车对着那两人,心里就有些犯恶心,于是便不想说话了。 倒是吴佳仪一路上兴致颇高,一直充当一个亲近慈祥的长者,说这一些轻松的话,看着极为亲近。 而杜白莲也假意关心,宽慰,让她放心,去了之后婶母的身子定会大好。 杜星暖想起了上一世,总觉得她们大房为了母亲竟然特意陪她辛苦走这一遭,只为了母亲安息,走的放心,觉得大房的婶母和善可亲,甚至充满孺慕之情。 那时候就是遇险的时候看着她们颇为个愤怒,还以为替自己抱不平,心疼自己。 如今想想哪里是抱不平,是因为被宁小鸾的出现坏了计划才这般愤怒,但是她们还是得逞了,成功的毁了自己名声。 但是如今再看这两人,一举一动都是假惺惺的让人恶心。现在就这般欣喜以为计划万无一失吗? 今夜我不但要你们有一失,我还要让你们万劫不复,我定会再外祖父他们回来之前快刀斩了杜家的这一团乱麻!就在她们慢悠悠的坐在马车往寺庙走去的时候。 距离汴京城还许远的一座不知名的高山上,一个志学之年骑着骏马在最高之巅的少年扭欣喜的对着后面的人道:“哥哥们,快看,快看,这里那是不是汴京城?” 待他一说完,后面紧跟着的骑马少年们和一女子纷纷上前,并列眺望最小的弟弟指着的方向。 昨夜赶了一夜,带着露水,马蹄下的路还是湿漉漉的,破晓前的一阵疏雨似乎将那遮挡的浓雾驱散开来了。 隔着重山都能看到那气派的皇宫,还有占地宽广的一整片城,哪怕站在千里之外也让人能感受到繁荣与阔气。 一位头发已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 脸上条条皱纹,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看着前面的那九个并排的孙儿以及唯一的孙女。 满意的摸着胡子笑了笑扭头看向与自己一般也皆是满头银发的夫人笑着道:“这年轻就是好呀!老夫已经羡慕不来咯” 那个骑在马上头发发白,穿着普通,虽身材瘦干,但是她的身上有一种令人仰视的气质的老妇人并未答话,只是与同自己说话的老者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父亲,母亲,你们可别羡慕,他们一路上抱怨还少吗?体力还不如您两老,连儿子都自认不如呢!”三个中年汉子上前笑着说道, “是呀公公,婆婆,儿媳们都惭愧不已!”三个中年女子也骑马上前与各自的夫君并肩一起欣赏这前面那十个似乎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而那十个孩子哪里知道他们在看风景,而他们却自成风景。对没错,他们就是回京诉职的郭家一族。 戎马一生的郭元帅以及元帅夫人,自小从军,屡立奇功的三大将军,在军营出生,成长,自小便跟着上战场的九大将士,以及一人便能秒灭九大将士的郭家女将,郭家要回来了! 杜星暖上一世背的罪孽,这一世拼死也要护住的郭家一族。 “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你们快过来,那是不是就是汴京了?”穿大红骑装的女子激动地大喊着。“是,那儿就是!至多两日我们便能到了。”祖父郭忠武慈祥应道。 “太好了,终于可以见到暖暖了,她一个人回去那里,也不知有没有人欺负,怪想她的”郭紫凉蹙眉担忧道。 “七妹平日里不就你把她欺负的最惨吗?怎么最会扮起慈姐来啦?”二哥郭橙义温柔取笑道。 “我就爱欺负她怎么了,你们一个个护她跟护鸡崽子一般,我若是再不欺负她,她哪知人间险恶!”杜紫凉嫌弃的飘了一眼她的左右。 “暖暖这么乖巧听话,人见人爱,也就你那么恶毒,不然寻常人哪里舍得欺负,反正我就下不来手。”五哥郭蓝信愤怒不平地反驳道。 “就是,暖暖是我们最小的妹妹,有我们护着,哪里需要知道什么人间险恶”三哥郭黄礼面露刚强跟着说道。 “没错,我的拳头可不是吃醋的!”大哥郭赤仁握起他的拳头恶狠狠的道。 “就是暖暖可是连打个雷都害怕的藏桌角的,连只小虫子都能吓哭的,你以为她是你这个男人婆呀! 她可是与我一般最是美丽的,那些个乌漆嘛黑的脏东西留给你们清理就好了,不要玷污了我们美丽的双眼。 人间险恶什么的可别吓坏我的小暖暖,难不成你还要让我最为良善的小暖暖跟你一般杀人不成,她可不是你那般嗜血的人” 比老七生的还要美艳的四哥郭绿智,勾起兰花指,放在口鼻之前嫌弃的摆了摆手,彷佛前面有血腥污浊之气一般。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说的我都赞同!”六哥郭靛温活泼的举着双手使劲点头道。 站在郭紫凉旁边给的老八郭黑恭,老九郭白俭还有最小的老十郭让,三人正想帮十一妹妹说话。 便见七姐一个凶恶的眼神甩了过来,吓得马上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支持七姐,七姐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最对的!” 郭忠武听这群狼崽子说完,更是想念他的小绵羊,于是开口道:“好了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赤儿橙儿黄儿绿儿蓝儿靛儿紫儿黑儿白儿跟着一起出发吧。 对了差点又忘了,那个没颜色的让儿也赶紧跟上,别再跟丢了,祖父我想暖暖也想的紧呢!我们看能不能再快点。!” 郭忠武一想起自己的女儿便觉得愧疚,, 那个没有颜色瘦弱的郭让吸了吸鼻涕,委屈巴巴的跟在了最后!为什么生到他就用完了颜色呢,实在不行叫我郭彩让也行的嘛! 而从另一个方向来但是和郭家朝着同一个方向去的一队人马气氛就没有那么愉快了。 北魑和东魍以及西魉三人均风尘仆仆、饥肠辘辘的追赶着前面风驰电掣般骑着马的高大尊贵的殿下。 三人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辰王,已经彻底绝望了,他们好想停下来吃平日里最讨厌的干粮,好想喝一口军壶里装了一天的泉水,好想停下来小憩喘一口气,就一口! 他们真的真的快撑不住了!往年回京述职没有这般捉急呀!究竟是为什么!是不是男魅搞得鬼!回去一定要将他吊起来揍,才能偿还他们着两月受的罪! 第四十章.公子请留步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从早晨出发,一直到了接近黄昏,才终于到了目的地,栖塬峰的半山腰处。 兴教寺坐北朝南,门内钟鼓两楼夹道对峙,气象庄严,让人自然而然的敬畏。 登上那寺庙后远眺,那一层层厚厚的枯野草,藏进翠绿的松树,高傲的挺立在那野草之中,偶见几颗大枫树,给荒凉的大山增添一抹火红色彩。 杜星暖你看着被夕阳镀上一层温和寺庙,显得宁静祥和,只是可惜今夜怕是要扰了这份宁静祥和了。 “这里景致倒是不错,但是看着景也值得这般折腾。”杜星暖轻笑道。 吴佳仪笑着道:“那可不是,要不是眼看要入冬了,人少了,平日里可是人来人往的,介时上香的时候,只要五姐儿心诚,你母亲的病定会好的” 没多久便见一位小沙弥从寺庙缓缓出来相迎,问了句可有提前相告预好寝房? 杜白莲连忙答道说:“小女姓杜,前几日小女已经托小厮提前预好东阁的寝房,您查看一下? 只是我这妹妹是前几日才被我硬拉来的,就未有时间托小厮上来,您看是否留有空房?” “今儿虽来人并不多,但是前几日便订了许多,以杜小姐之前留的东阁都已经订满了,这姑娘怕是只能住到西边的阁楼里了。” 大约是害怕杜星暖拒绝,吴佳仪连忙宽慰道:“五姐儿,西边的阁楼距离寺庙更近些,待会你上香之后夜里回来怕是更方便些” “那劳烦大师带路了”杜星暖弯腰说道,接着侧身对着吴佳仪说道:“侄女看着寺庙大的很,估计这西阁距离东阁有些距离。 我便不去与婶婶和姐姐一道用饭了,待会我还得上香便先回屋里了。” 小沙弥带杜星暖和淑文淑怡主仆三人来到那房间时,杜星暖不得不承认,这西苑的房间还真是简陋。 那些个桌椅床褥都是寺庙原先配备的,这怕是寺庙里最为便宜的住所了吧,这开国公府世子还真是顾家节省,就提供这么个房间给朋友享用,太不够义气了吧! 杜星暖往旁边瞧了瞧,看着紧闭的房门想着宁小鸾怕是还未到吧。 而杜白莲和母亲随着另一个和尚往那东阁子里走去,吴佳仪与杜白莲一个安排在头一个安排在尾。 吴佳仪也曾年轻过,自然知道这初偿男女之事的人,哪一个不是如胶似漆。 两人恨不得整日都黏在一起,点了点女儿的鼻子,假意恼道,杜白莲害羞的将母亲推了进去便往世子为她准备的房里走去。 吴佳仪往另一侧尽头的房子走去,只见旁边便临着树丛小林,颇为幽静。 开门走进去之后便看到了宽敞无比的房间,特意精心准备的红色锦被,床头放置的几株兰花。 桌面上放着的小点心,处处都是情郎的小心意,让人一见到,便心生欢喜,满脸娇羞。 而桌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便看见一个绝美一看便是价值不菲的金钗。 杜白莲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这应该就是他送给自己的生辰礼。 想到今夜办妥之后便能见到那雄伟贴心的男子,不由得痴痴望着门口,期待夜深来得快些。 这边的欢喜另一边的杜星暖也并未多嫌弃,她不由得想到经常来这里烧香拜佛只能住在如此简陋寒碜的地方。 小鸾怕是一直就过的就这般难吧。 杜星暖未曾多想便入了寺庙认认真真的诚心跪拜了起来,一直到了夕阳完全落下,方才回到那简陋的寝室,淑文已将那斋饭、茶水备好。 “小姐怕是饿了吧,再不回来这斋饭怕是要冷了”淑仪笑道。 “小姐我们按照绿竹吩咐的已经给您备好你喜欢的金菊花茶。”拿着茶壶体贴的到了一杯水在那斋饭旁。 “好了,我知道了,这里无需伺候,你们去看看可有热水,打些过来,这奔波一日,浑身酸痛,本小姐想要泡泡澡”杜星暖指使道。 淑文淑怡没有办法,只得不舍的退了出去。杜星暖上一世不知道怎么睡了过去,如今不得不怀疑就是这些饭菜和茶水配了迷药。 也是那样的男子人若是自己清醒的话,想必是什么也做不来的,而上一世自己信任淑文淑怡,哪里会防备。 杜星暖将那饭菜和茶水,按照自己平日的吃食量,剩余了一部分,其余的都倒在了那唯一的大花盆里,之后拿出绿竹替自己准备好的干粮,吃了起来。 不敢喝那水壶里的茶水,只能生咽了下去,待会还有恶战,她必须得存点力气。 没多久两人便回来了,看着那动了的饭菜,眉眼都是得逞的笑意。 杜星暖将一切神情都看在眼里,便学着上一世还来不及沐浴便困得不行,摆了摆手让她们留着自己沐浴,便躺在那简易木床上,假寐了起来。 淑文和淑仪连续喊了数声,依旧未喊醒,于是便露出了她们本来的面目。 恶狠狠的扭了妞杜星暖的略微有肉的手臂,见人还未醒,确定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带她们一出去,杜星暖赶忙拉起自己衣袖,真够狠的喲,瘀黑一片。 轻轻的用手搓了搓,疼死我了,呜呜,平日里就怕疼,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决心才忍住的不蹙眉不喊出声的。 两人确定她的确被迷晕了之后,便退了出去,往那东苑走去。 杜白莲和吴佳仪看着夜色已深,等的着急,终于看到她们的身影之后,赶忙问道:“可是得逞了?” 淑文和淑仪点了点头,“哈哈哈做的不错”吴佳仪丢了两袋碎金子在地上道:“你们可以走了” 淑文淑怡连忙将地上的金子捡了起来,放在衣襟处,连忙往一边退了下去,现在已经夜深此时下山并不合适,她们便寻到一间下人的房里睡去了。 她们明日也想看着那女子身败名裂,要不是她回来,拿着不喜花香的借口,害她们眼见就要成功了,就可以去伺候那杜公子了。 如今伺候不成还遭厌弃,那林氏可说了若是她们两能回到那西苑,将那女子毁了,她会另有一份重赏。 杜白莲连忙回到自己的寝房,对着旁边的树丛小林咳嗽了两声之后,听到树林里发出的莎莎声之后,便放心的进去寝房里。 然而门还未关,眼前便出现了她朝思夜想的世子。那世子穿着一身的夜行衣,比往日多了一层神秘。 杜白莲的心就如小鹿乱撞,世子伸手便将她揽了起来,将门给关上后反贴着顶着门,用大手摩搓着美人的脖颈,低头深拥。 寺庙佛堂处,跪着一袭淡雅衣裙的女子,静静的跪在拜垫上,今日在路上耽误了些时日,天边的晚霞快要消散之时她才方至。 宁小鸾最喜欢的就是每年的这一天,只有这一天她才能以为已逝去母亲祈福的名义,离开少尹府。 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本就是这寺庙出生,所以总觉得这里有母亲的味道,让她觉得安全可靠。 她一直跪拜在寺庙之中,待撞钟的和尚撞完了最后一次钟,方才起身,抬头看看今日的月亮似乎被乌云所遮挡,天色浓重的如泼墨,流萤散发着微弱的幽光。 秋风已经开始有凛冽,露水此时便开始有凝结,她觉得有一丝寒冷,然而并没有婢女为她贴心的披上衣裳。 想想也是可笑,作为少尹府的大小姐,竟然连个丫鬟都没有,自嘲了一番之后,便抬脚往往日她住的寝房中去。 然而还未回到,便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又矮又肥胖的男子,挪动着他笨重的身体往她隔壁的房子走去。 房子里面的杜星暖,一下子便听到到了吱呀的开门声又吱呀的关门的声音。 随后看似努力放轻脚步,实则因为身子笨重的原因,杜星暖就算是闭着眼睛依旧还是听到了他的每一步靠近自己的脚步声。 只听他越来越接近自己,而门外看着这一切的宁小鸾吓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在佛门静地作恶。 这里是女施主住的地方,现在已经夜深,周边肯定也没有僧人若此时去寻,待来到此地怕是那女子已经遭遇不测。 她该怎么办,凭借自己力量可能根本无法与男子抗衡,可是又不能坐视不理。不管了,宁小鸾硬着头皮冲了进去。 原本刚细细观察比那菊花宴上还白嫩了几分的女子,那一日看到她的翩跹剑舞之后,每日茶不思饭不想,神魂飘荡。 这开国公府世子傻的,竟然喜欢那毫无姿色只是比寻常身材好些的杜家四小姐,要知道那种女子柳巷多的是,他尝的多了。 这种才是可伶儿,稀罕的很呐。 咽了咽口水,双手摩擦完准备下手摸摸烈性女子的伯爵公子,突然听到紧闭的门被撞开了,吓他连忙准备逃窜。 然而原本还躺在床上的杜星暖,拿起枕头下的鞭子,腾的飞了起来,鞭子一甩便困住了那男子的脚,用力往身侧一扯,那男子便倒了来。 随后飞奔过去拿布条一塞,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不准他再动弹分。 门外的宁小鸾看着娇小的女子,却爆发着如此大的力气,吃惊的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杜星暖回头看了看门口,甜甜的笑了一笑:“姐姐,进来,关门” 宁小鸾向来胆小怕事,但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笑容给蛊惑了,她还真的不声不响的关门然后站在了旁边。 只见原来还笑的甜甜的小女孩,对着她脚下的男子,却换了一张脸。 一张如鬼魅一般的脸,冷冷道:“公子你这来都来了,就别急着走,本小姐还没开始玩呢!” 杜星暖看着这个又丑又矮又猥琐的男子,可不就是杜白莲给自己找来替换那开国公府世子,给她备好的准夫婿吗?一个身体被掏空了的废材吗! 上一世因为宁小鸾的突然出现,未让他得逞要了自己身子,可是却也因为昏睡无人阻止给逃了。 这一世本小姐清醒着,想逃!没可能!! 第四十一章.狮吼惊寺庙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踩着那人的脖子,稍加用力低头威胁道:“你若是不想死,就给我滚到床上去!” 原本想将他提上去,但看着那一堆堆的肉,简直如自己三个大的男子,果断放弃! 此时被踩在脚下,嘴巴被塞了一团大大的布条,丝毫发不出呼救的声音的。 看着头上鬼魅一般的女子,哪里还敢反抗,满心疑惑的上了床。 杜星暖看着还敢有淫心的肥胖猥琐男,气不打一处来,瞬间用甩了一鞭子过去,直接打在了脸上。 伯爵公子脸上立马热辣辣刺痛了起来,挡无手可挡,喊无嘴可喊,哪里还敢有何心思,只想着他能不能活过今日。 都怪他太自信了,还嘲笑那开国公府胆小,自认为全天下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如此只要毁了清白。 再凶残都会被他折服被调教的乖乖听命,毕竟除了今夜就还没有他搞不定的女人。 杜星暖将他整个人捆在那床上之后,并未捆得很紧,反而留了些可以扭动身体的空隙。 那男子身子几乎占了床宽的一大半,但是却短矮,床尾还留了许大一截。 杜星暖拉着那女子便坐到了床尾,宁小鸾觉得自己肯定是着魔了。 不然为什么会那么听她的话,而且对她没由来的亲切,就仿佛她是自己许多年未见的至交一般,可是自己明明没有朋友呀。 而在那东阁的那一对男女,明显的乱了呼吸,就在世子要解开她衣襟的时候。 赶忙抓住了他的手,娇喘道:“不行,你先去看看,看看伯爵公子得手没有” 那世子也知道这很重要,那女子不毁,他就逃不开娶她的命运,于是咬了咬怀里女子通红的耳垂后道:“等我回来。” 于是再次偷偷出去,他本就会些拳脚功夫,手脚自然轻盈一些,但是杜星暖还是听到了,于是拿起手中的剑往左边的身子劈去。 床上被捆的伯爵公子,吓得发出呜嘤求饶声,一边往右侧躲去。接着那剑用往他的右侧砍去。 吓得他又是一呜嘤的声音往左边躲去,就这样一左一右。 而躲在外面挖了一个洞看到里面的情景就是,蓝色粗布遮挡的床在左右摇曳着,里面还发出一声声男子苏爽的声音。 让他身下不由的一震,又联想到刚刚揉着的娇羞美人,知道那伯爵公子已经得逞了之后,便一刻也不想耽搁往东阁跑去了。 杜星暖知道那人已经走了之后,轻笑出了声音。 于是就这般继续戏耍了两刻,直到那人不会回来了,方停下。 伯爵府世子觉得自己简直快要被吓死了。 杜星暖停下后笑着对那乖乖和自己坐在一旁的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杜星暖好无奈,没办法自己总不能第一次见就把她名字喊出来对吧,这非得把小鸾吓到。 宁小鸾眼睛弯弯笑着说:“我叫宁子鸾,你是?” “我呀,我是那个传说中恶毒凶狠又丑又膘的杜少傅的嫡女杜星暖,你怕不怕” 杜星暖说完做了个鬼脸凑了过去,假意要吓小鸾。 宁小鸾被她这么一逗给哈哈大笑了起来,那银铃般的笑声,让杜星暖红了眼眶。 “小鸾走,先带你去看场好戏”杜星暖收了收悲伤的情绪,跑到床下翻出柜子里自己提前准备的披风。 一件天青色,一件深蓝色的毛茸茸的披风,将那天青色的披风披明明比自己大,却比自己还要瘦小的女子身上。 宁小鸾觉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身上暖洋洋的,不知道是因为这披风,还是因为久违的关爱。 杜星暖拉着小鸾明明也是大小姐却满是茧子的手,往那东苑走去。 而比她们还要先行离开的南魅,原本就觉得此时寺庙之行就怪怪的。 一直藏在那西阁屋顶上,当看到一个黑衣胖子蹑手蹑脚的进门时,想着辰王说的一定要护好杜小姐安危的。 于是刚准备动手,却发现杜小姐已经搞掂了,连出手机会都不给他。 过了一会又见一个高高的黑衣男子往这边来,那男子的身影怎么看怎么熟悉,认真想了想这不就是杜小姐的准夫君吗? 看到他似乎确定了一下又火急火燎的往东阁赶去。 他虽是个男子,但好歹也是看了个把月话本子的人,这后宅的手段他还是懂了七七八八的,瞬间便整理了头绪。 气愤不已,原本正打算跟着揍他一顿,发现他竟然去了杜小姐堂姐住的阁子里。 脑袋里突然想到辰王要求的撮合,突然就有了想法。 于是屁颠屁颠的跑去捆了寺庙的在房间睡得正香的老方丈,塞住嘴巴,立刻将他提起,他提到了东阁。 并且将他放靠近树林一旁的窗的旁边,挖了一个洞,示意他一起看。 这世子一入那房间,便看到了房里的美人在摇曳的红蜡照耀下,穿着若隐若现的透明薄衫,半倚在大红床旁拈针捻线绣着鸳鸯。 仿佛被惊扰,脸似乎变得潮红,整个人娇羞不已,疑惑的问道:“公子,你怎这么快便回来了?” 那世子觉得此时的泛着红晕的她简直就是致命诱惑,抚摸着她那尖下巴。 抚摸着那薄衣襟,开始调情:“已经得手了,莲儿今夜可要好好犒赏犒赏本世子,天明之后你就会是世子我的准新娘” 杜白莲一听完,心跳如脱兔,面红耳赤,牢牢的将视线直白的停留在世子的身上娇羞说道:“奴为出来难,教君肆意怜” 世子看着那妩媚动人的挑逗,即得佳人暗许,必当调情逗趣,哪里舍得辜负这大好韶光。 将那鸳鸯一丢,手开始噬无忌惮的四处抚摸,没多久双双坠入红锦被。 随后传出美人的压抑的娇嗔声,声声入耳,木床随着红蜡烛的火芯摇曳。 门外的老方丈从那绑匪戳的洞里,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幕幕香艳场面,被气的吹鼻子瞪眼。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把佛门圣地变成了婚房,在佛祖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伤风败俗之事。 然而自己却被莫名其妙的武功高强的男子捆的紧紧的,这人是不是有病。 难不成故意抓他过来考验他是否六根清净!他清净的很,没有不该有的心思,只恨不得把这藐视神佛的人赶出去。 而南魅也是有些面红耳赤,不敢再看下去了,虽然经过画本子的修炼,外加已经跟踪过好多次。 但也没有这般赤裸裸的展现,他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单身汉子,且又不是佛门中人六根清净,自是受不得这刺激。 想到这世子时间短,还是不耽误了,连忙把那方丈放回去之后道:“多喊几个人去,不然我怕你被灭口,不要感谢我,我只是个路见不平,抓奸除害的大侠而已” 南魅朝着月亮,迎着风,让风将自己斗篷吹起来之后,摆了个自以为最俊的姿势等着。 方丈已经懒得计较这个傻子,于是果断喊了几位长老怒气匆匆的往东阁赶去。 而杜星暖看着脸全红了的小鸾,赶紧将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笑了出来。 另一边的柱子兄弟安排的入住在隔了一间院子的妇人,也听到了声响,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整装待发。 寺庙里的和尚大多都有习武,所以虽然十余个人气势汹汹,但声响却是极小的。 只见那方丈已经在气头之上,根本不顾了那么多直接就砸门。 一打开门,一股男女事后特有的旖旎气味弥散开来。而那未着衣裳,难舍难分的两人吓得直接齐齐滚下了床。 “你们好大的胆子!怎可这般侮辱佛门!”方丈以及众僧已经六根清净,所以并无非礼勿视的自觉。 “有人在寺庙偷情啦!”那妇人扯开嗓门一声吼丫,整个寺庙都飘荡着她的声音,甚至还有山谷回音。 妇女听着自己山谷传来一波三反射的声音,颇为满意,总算不负小姐重托。 她当初可是郭家军营的帮厨,最擅长的便是挑着饭食,在军营里大喊开饭咯! 第四十二章.一鞭一条痕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原本静悄悄的夜,被那一声怒吼所惊扰,寺庙的每个院子全部点起了灯。 而早些让柱子兄弟安排住在了南阁的所有人本就和衣而睡,听到那妇人的一声号令,立刻提起灯笼往东阁赶去。 而北阁乃是所有僧人居住地,那些个六根还未清静的小和尚们一听到,立刻滚下床外袍都懒得套,穿着薄薄的寺袍便往声音处赶。 几息之间原本在夜色里静的连一根针掉落下来都听得到的寺院,一下子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人声鼎沸。 而在那东阁另一边的吴佳仪正乐呵,直夸未来的女婿就是会安排。 正慢吞吞的起床穿衣梳妆,待会可要出去扮演慈爱的婶母呢,可得整好看咯。 而那房里的那两人原本惊的掉到了床底,世子怎么也是男子,反应自然快些。 连忙又跑到床上,将被褥遮住自己的身体,完全不记得了床底下还有一个失魂落魄的杜白莲。 待杜白莲反应了过来,看着一个个无论男女都眼盯盯看着自己未着衣物的样子。 一瞬间尖叫了起来,跌跌撞撞的爬上了床,拼命去抢被那世子死死抓住遮羞的大红被子,连头都不敢露出来。 杜星暖拉着宁小鸾抢占了一个最佳观看点,不多久人围了几圈,床上的世子万万没有想到今日不是不多人来寺庙,这些人哪里来的? 这些当然是柱子兄弟前一天连夜安排上来,已经睡了整整一个白日,就等着今夜的好戏呢。 “那女子好像是杜家四小姐?这男子?是不是开国公府的世子?”那个大嗓门的妇女用着尖锐的声音喊了出来。 “好像是好像是” “我可听说了这开国公府世子和杜家五小姐可是订了娃娃亲的” “那不是姐姐与妹夫走到了一起,这开国公府世子真是好艳福呀!” “这女子也是抢妹妹夫婿” “世风日下呀!世风日下!” ………. 那杜家四姐的声音终于让沉迷于打扮的吴佳仪发现了不妥,一出去便看到女儿所住的地方挤满了人。 杜星暖站的高,自然看到了慌乱跑来的吴佳仪,可不想看什么母女情深,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于是对着宁小鸾笑了笑说:“走,还有一个欠收拾!” 杜星暖拉着宁小鸾便回到了原先的房间,房间里的伯爵公子正扭动着他的水桶腰,想要摆脱那捆绑在床上的绳子。 “公子,是不是不舒服呀,来小女给你松松绑”杜星暖温柔的笑着对那床上的男子说着。 那伯爵公子觉得夜光下的女子简直就如一个吸人阳气的妖精,连忙甩着头。 再拔下那塞到他嘴麻的布条之后口齿不清的道:“不了不了,杜小姐不用了,我就这般绑着就好了!”,绑着还有命是吧。 杜星暖将那宁小鸾强按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完全不搭理他的拒绝,就开始给他松绑。 松绑之后还想逃,杜星暖一鞭抽了过去,堵在了门口,无论他往哪里躲,总是逃不开那魔女的鞭子,杜星暖一鞭一鞭的抽着。 若是平日的宁小鸾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定会吓得躲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但未曾想躲,甚至每抽那登徒子一鞭,她仿佛心里就多一份释然。 杜星暖一鞭鞭的抽着,眼睛却是红的,一边抽一便看着椅子上娇柔的女子。 小鸾你知道吗?前世就是因为你这般不顾安危冲了进来,让这登徒子没有得逞,而你一直守护在未醒的我的身旁。 可是就因为这样被这登徒子知道是你坏了他好事,于是假意上门求娶,你的父亲和继母明明知道是送入虎口,可还是将你嫁过去。 你嫁过去之后那坏人才直言他就是这个登徒子,对你百般折磨,让明明花样年纪便瘦的不成人形。 可你因着肚子里的孩子,继续委曲求全,哪里知道他根本就是歹毒心肠,直接将身怀六甲的你活活打死。 前世的我们俩因为同样怯懦,同样父不喜,母早丧,所以成了最好的朋友,可是自己却连将你拉出火坑的勇气和能力都没有。 这一世,小鸾我一定要将你护得好好的,我要害你的人以及这个欺辱你的伯爵府受到应有的惩罚,让你的人生不再只有冬天。 杜星暖每一鞭都用尽了力气,一鞭便留下一条痕,看着那肥胖的男子里一条条的血痕,越抽越嗜血,这点痕迹又算的了什么。 比起他所做的恶事,比起上一世小鸾为避免她愧疚,拼命藏起来的那些新旧鞭痕、烧痕根本不算什么。 早便知道有此一遭,她一回来便开始让柱子空余时间去调查这个男子,结果发现作恶的人无论重来多少次,心依旧是恶的。 仗着自己是伯爵公子,强抢民女、妇孺、那些个民女死的死,残的残,要了身子便将人抛弃,不管不顾。一桩桩一件件都被宠爱他的父母给遮掩过去,明明是人却连畜生都不如。 那杀猪一般的声音终于盖过西阁的喧闹声,那寺庙里的老方丈,听到那嚎叫声,气的把两边的白胡子都给吹飞了起来:“又是何人敢在佛门圣地在此施暴!是不是当本方丈圆寂了不成!” 众人一听乐了又有好戏看了! 觉得此地已经没什么好看了,毕竟认都给认出来还都藏在被窝里不肯出来,就看一红色被褥还有一个拼命推他们出去的疯女人有何好看的。 “走走走!”一下子一溜烟的跑的比老方丈还要快,一下子便来到了西阁。 便看到一个血淋淋的男子躺在地板上动弹不得,另一边站着一个披着深色披风,威风凛凛执血鞭的女子。 老方丈究竟是老了,腿脚不利索,等他由弟子们扶到那西阁时,已经围满了人,根本挤不进去。 老方丈将那拐杖用力遁地,所有人扭头回看到了老方丈,立刻往两旁挤,让出一条道来。 老方丈愤怒的心情才缓和了些,看来他还蛮有威严的嘛。这么想着便甩开两边搀扶他的弟子,昂头挺胸的往那让出的道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闻到那血腥的气味,再看到躺地板上的人,吓的颤颤巍巍的往后退,险被那门槛绊倒,幸好刚被甩开的弟子醒目勉强扶住了。 “你你你!这是你干的!”老方丈稳了稳身子,颤抖的指着那满身是血的男子问道。 第四十三章.一心挂两头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是我!”杜星暖只顾着点头说道。 “你你你,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不!佛门重地,你竟然敢在此行凶杀生!” 杜星暖一听乐呵呵觍着脸笑了一下:“还活着,还活着,我给佛祖留着面呢,您快看还有一口气呢” “我佛慈悲,你为何要将人置于死地!”老方丈快疯了,就今日个偷懒未算卦,瞧瞧这都什么事。 “老方丈,我今夜莫名其妙中了迷药,半夜就溜进来一个男子。 要不是恰好宁小姐将我弄醒,本小姐可就毁了,老方丈你说这种坏心思的登徒子竟然敢在方丈眼皮子底下作恶是不是该打! 我怎么能让慈悲的出家人动手害了修行是不是,所以就帮你们动手了,不用谢,惩恶扬正人人有责!” 众人一听完,觉得颇为有理,频频点头! “唉这不是杜家五小姐吗?” “杜小姐你今日为何来寺庙?”要知道杜小姐可是除了出现过一次菊花宴便日日待在杜府,京城只有她的传说,可是却难得见一面的。 “大婶婶和四姐姐邀我一同来此为病重的母亲来此祈福呢,对了你们可见着我的四姐姐,这寺庙安保不行,我担心四姐姐遭遇不测呢!”杜星暖一脸担忧的说着。 这宁小鸾看着那睁着大眼睛装无辜的杜星暖差点没忍住,赶忙转过身缓缓。 众人一听就乐呵了,笑着说:“小姑娘放心,你四姐姐安全着呢!” 这杜家五小姐在此遭遇不测,这杜家四小姐和五小姐的准夫婿在那翻云覆雨的,这巧的哟。 那个拿着扫帚赶着他们的人可不就是杜家大媳妇吗?这呀摆明的欺负人家小姑娘娘亲病重使坏抢夫呢。 突然刚刚河东狮吼的妇女又大喊了起来:“啊呦喂,这杜家也太不人道了吧,抢人家准夫婿就算了,还想毁了人家小姑娘哟” 一听这会,大家瞬间都明白了,这是要毁了人家小姑娘,取而代之,好狠毒的后宅妇人。 原本还觉得这小女子膩狠毒了些,现在想想若不是这般狠辣,估计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呢。 “啊呦喂,这不是开国伯爵的公子吗,啊呦作孽呢?这可是伯爵一家的心肝子呢,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这怕伯爵府不会就此放过吧!” 老方丈原本还以为就寻常人家,这可如何是好,真的是血光之灾血光之灾!“还不快将人抬下去医治!” 杜星暖看着离开的人,扬了扬手道:“慢走不送!” 待人散了之后,杜星暖再次来到了东阁,此时那世子早已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只留下披头散发的吴佳仪紧紧的搂着已穿好衣物的杜白莲。 两人见她来了均是恶狠狠的盯着她,眼里全是怨恨,吴佳仪站了起来就要来撕她,然而柱子直接挡住了她 吴佳仪见靠近不得,变成了泼妇,歇斯底里的大声质问着:“杜星暖是你,是你可以安排的对不对,就是想要毁了我的莲儿!” 杜星暖俯视的看着那两人,温和的道:“婶婶你这就误会侄女了,这里可是侄女第一次来,还差点被登徒子冒犯了,这姐姐耐不住寂寞幽会世子难不成还是我逼的?” “不是你,是谁?我们明明两情相悦,若不是那该死的婚约我们会如此吗!” 杜星暖听完,过着做恶事的人是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 “姐姐,是我逼的吗?之前姐姐和我打探世子的时候,我可是说了的姐姐那么关心莫不是喜欢世子,若是喜欢妹妹主动退亲了便是!那时候姐姐可是否定来着。 这会又在这寺庙中夜幽,难不成你们就不喜欢光明磊落的在一起,这般才比较有刺激?” 杜星暖不是不曾给过机会,若是他们磊磊落落的承认在一起,她杜星暖并不是非世子不可,她愿意退愿意成全。 可是阳光大道他们不走,非得要踩着她过那独木桥,那么就不要怪她浑身长出的刺!想脚踩她可以,那就要有流血的自觉。 “杜星暖你别横!今夜还未过去,明日谁哭谁笑还不一定!”杜白莲突然站了起来,笑的痴狂道。 她怕什么,终究已经这么多眼睛看到了,她和世子的婚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就算这段时间被嘲笑又如何,京城大把的流言蜚语,有谁能一直被人记得! 杜星暖一听完她的话,不知道为何突然心慌的厉害,今夜还未过去,今夜还未过去。 杜星暖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今夜她们还能如何,还能将她如何?不,她们不能,今夜此地已成定局。 但杜白莲不可能莫名的说这句话,杜星暖脑中突然闪过母亲有危险的判断,瞬间暴怒道:“你们要对我母亲做什么!” “你求我呀,你求我,我就告诉你!”杜白莲站了起来,学着她刚刚藐视的模样。 杜星暖见她不否认,那么肯定就是要对她母亲下手,该死的杜家。 她疯一般的跑了出去,完全不去搭理身后那句:“没时间了哈哈哈,杜星暖你必输无疑!” 杜星暖一边跑一边怪自己的轻敌,前一世母亲已去,所以只有一个针对她的局。 可今日却是局中局,杜家不仅要毁了自己,更要让母亲消失在这个世上。 而今日杜家的三辆马车根本就不是去探病,而是为了制造不在场的证据,他们要的是母亲的命,然而故技重施将母亲的死推到母亲的癔症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什么让他们突然迫不及待!非要将母亲置于死地! 杜星暖边哭边往寺庙的马厩跑去,直接牵起第一匹马便要要下山去。 虽说下山总比上山易,省时省力省,但是此时已是子夜,原本遮挡住的乌云似乎也被夜里的寒风吹散了。 此时夜空也算澄明透彻,稀疏的点缀了几颗星,这一轮明月孤独的高挂空中,发出清冷的月光照向那女子策马奔腾的路。 此时的山上北阁的一间只有皇亲贵族方能入住的房间,一个黑衣侍卫正将对寺庙发生的一切娓娓道给一个穿着华服温和如玉的公子。 那男子转动着杯子道,心情颇好,欣喜的道:“不错,看来本王没看错了,的确是个妙人” “景王,那女子身边似有高人相护,武力高强,我根本不敢靠太近”那侍卫接着道。 “郭家本就武学之家,这郭老将军及其宠爱她,自是派了高手潜藏相护,不足为怪”景王不以为意的说着。 “对了那女子似乎遇到急事,匆忙下山了,属下是否需要跟着!”侍卫看下景王问道。 “不用!我要的只是她,只要她无事,其他人是死是活,无关紧要!”景王摆了摆手道。 景王抬头看着皎月,嘴角上扬,轻笑出声。开国公府的亲事已经破坏了,她已是囊中之物! 杜星暖用了最大的力气拿着马缰击打着骏马的,只想让那马能再走快一些,再快一些。 可是她总觉得还是太慢了,心里越来越慌,今日就是故意将她骗走的,西苑大部分人已经调走暗中护住她。 此时母亲身边只有几人,若是他们有心,红梅和绿竹几人根本无力抵抗。 都怪自己轻敌了,都怪自己,她太急了,她太急了,她不该怎么急的。 外祖回来之前,只要把母亲好好护住,她就成功了的,她不该过于自信的,不该的。 杜星暖的眼泪不由的流了出来,飘散在了风里,可想而知她骑的有多快,那马有多拼命。 柱子看着前方月光下孑然独立策马飞奔的女子,山路两旁的被惊扰后四处乱飞的鸦雀,拼命追赶,他心里也着急,但这非平地,乃是山路。 果真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就在一个急弯处,那马似刹不住,不由的大声惊呼:“小姐小心!” 杜星暖被甩了出去,身体腾飞了起来,杜星暖下意识的闭眼,原本还在眼里打转的眼泪被挤了出来。 杜星暖任由身体飘落,悲伤不已她救不了母亲了,她错了,错了:上天还能让她再重来一次吗?” 第四十四章.夹缝中逃生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已经放弃了,她知道这番甩下去她必死无疑。但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倒在了柔软的地方。 嗯那柔软的地方还发出惊天动地的:“啊!”叫声。 杜星暖以为的那个柔软的地方,其实是可怜的南魅,南魅原本便紧跟在她和柱子的身后。 当看到杜小姐没了命的赶马便只不妥,立刻策马超过了那碍着他路的柱子之后,还没来得嘚瑟就见到了杜小姐飞了出去。 君子的他谨记男女授受不亲,果断推算杜小姐的着落点,瞬间趴下去充当了肉垫。 此时的他觉得自己脊柱都似乎被砸断了,这杜小姐也太重了吧!以后一定要让她的胖丫鬟劝劝她别整日吃点心睡懒觉,差点没把他砸死。 杜星暖连忙坐了起来,竟然看到了南魅的,于是大呼了道:“南魅兄!” 他们本来就靠的近,此时南魅觉得耳膜似乎穿了,我的天!辰王这任务太难了! 杜星暖才不管,连忙跪着道:“南魅兄,求你快去救我母亲” 杜星暖的马已经崴到脚了没有希望了,而她终究不善夜行,而南魅可是跟在辰王身边的,夜间骑行出战乃是常事,他或许能赶到。 南魅一听便知道定是那杜府又要出幺蛾子,于是果断强忍着后背的疼痛,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镂空的芜菁根状物。 杜星暖看见南魅朝着杜府的方向的夜空,直接按下便看见一响箭射出。 器身穿数孔,串在镞身下方的箭杆之上,射出时孔坐空气涡而发出声音。 这是鸣镝!可是杜星暖并未交代过红梅和绿竹,而且此时她们怕也是睡下了。 南魅放完之后,好像根本不当回事,连忙把那柱子的马牵了过去道:“借我一用!杜小姐你骑我的马!我们快走” 杜星暖慌忙骑了上去,回头对柱子说:“柱子,你去将那淑文淑仪捆回杜府!” 说完便再也不回头,不得不承认南魅的战马就是不一样,速度快且似乎会预判似的。 南魅走一段路程便放一支响箭,一边放一边想着,华老头你且醒目点吧,不然你可老命不保了! 此时杜府的西苑夜深人静,大部分灯都已经熄灭了,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西苑的一个寝房里还有一盏微弱的小烛火,此时有一个老头还在低头看着正入迷的话本子舍不得就寝,又害怕被人知道,所以藏在角落里。 这时候他已经听了第三声那在辰王军营里才听得到的鸣镝声以及划破天空的一丝亮光。 这亮光和声音扰的他烦死了,忍不住抬起一边的窗户看向夜空,暗想着南魅不会是一夜不和自己睡觉就这般想他想的睡不着,拿鸣镝信号来玩吧! 自己又不是他爹,至于吗?非得挨着他这老头子睡,难不成看上他了吧诉说想念?咦,好恐怖!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淅淅索索的声音,刚忙关小窗户偷偷的观察,这时候看到有好几个畏畏缩缩的人似乎在西苑的边上倒着东西。 随着风一吹,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桐油!大半夜的往他院子里泼油干什么!把院子里的人烤了吃了吗? 信号箭,南魅那小子提醒老夫有危险,杜家想谋害这院子里的人!顿时心脏病七上八下的跳着。 杜星暖和男魅下山之后,路变的宽敞了许多,更是马不停蹄的往杜府里赶去。 白日坐在马车里,因为马车里都是娇滴滴的贵夫人和小姐,自然是以稳为重,行驶的慢,但是路途也是真的远。 就这样,一直接近接近两个多时辰才远远的眺望到城门,杜星暖更是归心似箭,心里一直不停的默念着,没事的没事的,母亲一定会没事的。 这时候她突然看见杜家方向似有滚滚浓烟飘出,似乎隐隐能看到红色的火焰。 策马飞奔到杜府的门口,此时大门深锁,杜星暖拼命敲门却没有一人来开门。 南魅将奔溃大哭的杜小姐一把拉开,用尽蛮力用身子往那大门撞,连续撞了三次,依旧没撞开。 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杜小姐你莫急,想想可有后门? 杜星暖崩溃的哭着摇头,没有杜家并未有后门!就算有也该被锁死了。 不对还有一个!杜星暖拔腿便绕着杜府的外围拼命的跑,那里还有一个狗洞! 西苑未养牲畜,但是因为有着上一世的惊险逃生,她一回来便从最里边开了一个洞,平日里用杂草遮掩,别人根本发现不了。 饶了一大圈,接近到了杜府的尽头,杜星暖隐约看到了几个人影。 然而她还未看清楚那里的人是谁,便先看见了剑光,难道父亲知道这个地方,还派了杀手堵在出口处! 于是抽出鞭子,冲的更快,此时南魅武功毕竟强过她,想到可能那个壮婢女和华太医或许也葬身火海,看着那杀死更是气愤,一下子便先过去。 此时守在夫人两旁的红梅和绿竹,好不同意爬出火海,没想到这杜家还安排了人手,束手就擒不可能! 两个剑光一碰,剑光在黑夜里照亮了彼此,南魅瞬间便认出发狠与自己打斗的可不就是被自己用话本子砸到的那个壮丫头嘛,连忙收起要攻击的姿势。 可是红梅不认识他呀,看着这武功高强的人,更是发狠。 拿着鞭子跑来的杜星暖,看到发现是红梅和绿竹,还有已经躺在地上的母亲。 绿竹刚想提剑便看到了小姐,哽咽的喊道:“小姐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杜星暖你看着她们一个个还有华太医全部都是炭黑的脸蛋,可想而知她们刚刚有多惊险。 “母亲母亲怎么样了?”杜星暖连忙跑过去便看到,又如她初见母亲是的那般苍白,呼吸似比之前还要微弱。 华太医看着面露担忧的杜小姐。想着刚刚的惊险,哪怕他在那小斯点火的瞬间已经去喊婢女。 可是这杜府西苑乃是尽头,前面全部都熊熊大火,根本不可能冲出去,而这后面又是高墙,他们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火越逼越近,将他们逼到了绝境,若不是绿竹突然想起杜小姐留的狗洞。 他们这一群人简直就要命丧火海了。 于是怀着报恩的心情道:“杜小姐莫急,杜夫人只是被浓烟呛晕,老夫定全力救治。” 南魅本就不想伤害杜家人,看着一步步紧逼自己壮丫鬟,再这样想去他真的想还手了,于是大喊道:“杜小姐,快让你的丫鬟停下!” 杜星暖这时候才想起他来,于是赶紧说道:“红梅,停下,他是好人!” 说完之后,突然看到身边都是两手空空,于是赶紧问道:“绿竹你可有将母亲的首饰盒带出来?” 绿竹面露难色愧疚道:“小姐,我们发现得太迟了,这火势太大,我们顾不上来,只想着尽快带昏迷的夫人离开,没来得及带东西” “没事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们赶紧先带母亲回将军府!”杜星暖连忙说完催促道,红梅和绿竹也不敢耽误。 这时候之前派出去寻马车的仆从也回来了,于是赶忙坐上马车。 临出发的时候,绿竹突然想起一件事,赶忙从衣襟掏出一个信件道:“小姐,今日你离开没多久,便有一个自称是长孙家的奴仆急急过来将这信件交给了我,说一定要给小姐。” 杜星暖赶忙接过之后,觉得疑惑,但是此时她并没有时间看,只是将它放到了自己衣襟里,吩咐道:“快走!” 杜星暖等她们一走,立刻往一个洞口里钻,此时的洞口已经冒出了滚滚浓烟,南魅连阻止都来不及。 杜星暖一爬进去,便看到漫天火光从东一步步逼近,此时西苑里渐渐冒出滚滚浓烟,可是却没有一个护卫,一个婢女前来救火,整个杜府只有西苑着了火。 此时西苑一排的的房屋被烧的吱吱作响,那些木窗,门所有木制的都在被火残忍的吞噬,杜星暖顾不得那么多,拿着身上的披风包着自己往前冲去。 当看到那木箱子的外沿已经着火,赶忙取下披风拼命的去扑火,她并不单纯是为了母亲的首饰,而是那里她放在父亲谋害母亲的证据,她必须得将它拿出来。 此时站在外面看着冲天大火的南魅,望着高墙没有着力点他根本飞不上去。 而那狗洞他尝试了好几次,除了头能进去,从肩膀开始他便再也钻不进去! 于是只好对着洞口大喊:“杜小姐,杜小姐!”没多久便被浓烟给呛哭了,只好放弃钻了出来。 这杜小姐干什么哟,怎么办,怎么办!南魅急的不停地跺脚,这火势那么大,若是杜小姐出事了,他不是没命了! 就在他干着急的瞬间突然听到了马蹄声,抬头一看,远远便看见一个骑马疾驶的高大男子,踩着马背借力,纵身一跃便直接飞过了那高墙。 南魅痴傻的看着那身姿,道了句:“这是哪家的高手!佩服,大侠帮我救出杜小姐,重酬!重酬!” 第四十五章.火中捞星辰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在火海中的杜星暖,看着火势越来越大,那个箱子已经被她扑灭了火,但是她用披风包着怎么也扯不开那锁。 想着披风不好着力,锁太滑,看着越来越逼近自己的熊熊大火,顾不上那么多了。 杜星暖深吸了一口气,直接用手去扯,被火烘烤了一段时间的锁,已经烧红了,那手一碰,呲的一声,杜星暖蹙着眉毛强忍疼着继续。 杜星暖坐在地上双脚和手齐齐配合,原本锁的周围本就被烧到了一半,终于连着发黑的周边以及锁一起被扯了下来,而她随着力重跌在地上。 杜星暖连忙翻开,将那件毛绒绒的黑色大氅以及母亲的首饰盒拿了出来,此时两个手已经起了大大的手泡。 只能用两只手臂仅仅的夹着那大氅和那并不算特别小的首饰盒,低头护住它们。 此时屋顶上有一根横梁的一端正好已经即将燃尽,杜星暖只顾着往前跑哪里会注意顶上的横梁,那披风已经被火烧的七七八八了,她也没东西包裹自己。 正准备硬着头皮往外冲的时候,她便看到一个身穿环锁铠,肩袖盘龙。 高近八尺身姿挺拔如苍松的男子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居高临下气势,俯视天下的霸气,从红色的大火里直径朝她阔步走来。 他那似能毁灭万物的煞气连能湮灭万物的火苗似乎都被他所折服,卑微的让开。 杜星暖呆呆的望着他,不可置信的低声喊出:“辰~辰亲王?” 杜星暖还在疑惑为什么辰亲王会出现在这里,还没来得及反应。 便觉得自己的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直接搂了起来,她瞬间便悬浮了起来,仿若在高空旋转。 她低头看着那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俊艳独绝,世无其二的男子。 那俊朗至极的脸庞,眉宇之间充斥的英气,火光之中的璀璨双眸,倒映着摇曳的红光,折射出火的精芒,炙热且坚定的眼神与她四目相对。 整个人如天降火魔,可是杜星暖却觉得彷佛看到了最温和的神。 粗壮的横梁,从顶而降,落地瞬间,火苗四溅。 此时的她整个人已经恰好被他紧紧的护在了坚毅宽厚怀里。 而辰亲王沉稳如山岳,厚重似深海,挺立如青松,低头用他的下巴顶着自己的头顶,双肩双臂紧紧的包绕着她。 腰脊笔直,丝毫无畏,一人用后背抵挡住了所有朝她溅起的火苗。 让她原本害怕紧张的心,瞬间平复,全安全感填满。 明明应该紧张的自己,在他的怀里,便不再害怕了,仿佛将士重拾了铠甲,燕雀回到了窝,仓鼠进了洞。 于是静静的靠着听着隔着厚重的铠甲也依旧能听到的心跳声,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呢喃道:辰亲王~ 辰亲王揽着她看着朝他们而来的火势越来越旺,脚下蹬地,腾空将她抱了出去。 想到刚刚在自己头顶上的横梁掉下的瞬间。 她突然觉得前世辰亲王上一世是她孤注一掷的执念,这一世他却是自己的幸运,只要他在总能幸运的避开所有的危险。 辰王抱着她内心你还是心有余悸,差点,差一点她就葬生火海了,不由的抱的更紧。 他杀人无数,自认为是铁石心肠,什么场面未曾经见过,从不曾害怕过,但是不知道为何这时候他总有后怕的感觉。 若不是半夜看到南魅连发的信号,预知到该是她有危险,疾驶骑马,赶了回来。 恰好挡住了那横梁,那么此时她会怎样,会怎样,不知道为何辰亲王根本不敢想。 辰亲王继续借力将她抱着出了这围墙,将她轻轻的放下,因为急着回来而没有收到南魅的信件的这几天,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看着明明前几个月还娇嫩的小丫头,此时身上的衣服比他从叛军救下之时还要破烂。 脸上全是黑炭,在低头边看到她双手通红都是血泡,还有一些已经破溃。 就是为了怀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她舍命相护。 辰亲王鬼使神差一般,上手就将那怀里的东西直接生气一拍! 杜星暖刚想开口问为何辰亲王会出现在这里。 完全不曾想到辰王会突然对自己怀里的东西出手,本就暴怒外加自己手又受伤,根本握不稳。 眼睁睁的看着辰王的大氅、母亲的首饰盒掉落在地上随后所有的首饰都散落在地,还有她保留的父亲谋害母亲的手稿。 辰王看着掉落在地上明显是男人的大氅,男人送的首饰,以及男人的书稿! 所以她不要命了的也要护着的东西,头脑自动脑补了一个他所不知道的男人给自己眼前女子鱼雁传情。 送她首饰,还与她一同寒日里赏菊共披这大氅的画面,更是恼怒! “这些东西值得你一命相护!”辰亲王自小在皇宫长大,看到太多太多女人为了父皇,为了皇兄一人而活。 将整个人生都依附、寄托在一个男子的身上,随意打发的东西视若珍宝。 为了争取那一丝的宠爱,用尽浑身解数,明争暗斗,不择手段。 最不喜的便是自出生仿佛就是为了男人而活从未想过自己人生的女子。 最不屑的便是为了争一个男子的宠爱,变得面目全非、阴险狠毒的女子。 而最不耻的便是她这种,为了一个男子去涉不必要的险,爱到失去那心仪男子似乎就活不下去的女子。 从叛军手中救下她时,他以为她会是独立的存在,他以为郭家的女子会不一样,但是一切都是他以为。 站在一旁已经知道来人是辰王的南魅,被此时辰王透露出来的杀气,想到自己刚刚的失误。 差点害了杜小姐,任务没完成,此时腿软手抖,忍不住战战兢兢。 若是前世杜星暖肯定也会被此时的辰亲王吓到,但是她知道辰亲王是很好很好的人,定是怪罪自己不顾危险,去取东西才生她的气的。 但是她依旧不后悔,仰头看着英武高大的辰王道:“值得!” “不可救药!”辰亲王转身便打算离开,这般不爱惜自己的人,他懒得再看一眼。 在他看来那种女子愚不可及!亏他安排南魅让他去破坏那不值得配不上她的男子,早知今日就让她去和那男子在一起算了。 辰亲王收回看向她的目光,眼中露出几分漠然。 对着傻站在旁边的南魅道:“走吧”他抬脚便准备离开。 杜星暖你看着辰亲王要转身离开,突然心里发慌,害怕不已就好似依靠的大树倒了,而她即将要坠落悬崖一般的恐惧。 此时没有一个她所信任的人在身边,她真的很怕很怕,连忙空出一只手,用力抓住了辰亲王的衣摆。 辰亲王沉默地垂头,便对上了一双大大的泪眸,强忍这不让掉下来的丫头。 辰亲王看着看着紧紧拉着他就是不肯松手,此时的她身上穿着单薄破烂的衣服。 矫娇小小的一个人瑟瑟发着抖,看着心里的恼怒被那无由来的心疼给替换了。 杜星暖原本就跑的一身汗,刚刚的披风已经丢在了火海里,本就怕冷的她。 自是忍不住打颤了起来,但是嘴巴打着颤祈求的对着辰亲王说道:“辰亲王,能不能不要走,能不能再陪我等一会,就一会?” 第四十六章.惺惺惜惺惺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心里哪怕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她看到辰亲王就感觉看到了依靠。 她就是不想让他离开,她一个人支撑太久了,她现在好累,好累。 辰亲王看着可怜兮兮的丫头,罢了,或许本就是被郭老将军娇养的弱女子,他又怎么能要求她变成下一个郭老夫人呢。 她若是真喜欢那送她这些东西的男子,他好好去调查一番,若是品行端正。 只要不是那些个郭家给她定的什么开国公府世子那种不靠谱烂人,到时候他好好敲打敲打,喜欢上了也就只能随她了。 于是缓了缓神情,将那大氅从她手里拿了过来,往她头上直接越过披在了她的身上。 辰王这一披突然觉得这一幕好熟悉,再细看这大氅,这好像是他的! 几月前明明还拖地的大氅,此时恰好到她的脚跟,他好像误会小丫头了。 再细看,这丫头虽然还是小小的,但是个把月不见她已经长高了许多。 辰亲王突然觉得有些后悔刚刚对她那么凶,面露尴尬窘迫。 又一想说不定这男子的书信以及首饰也是一个误会,毕竟南魅书信里可从未说还有男子出现? 辰亲王内心暗藏欣喜,面色不显,看着还是拉着不肯放手的丫头。 低下头轻轻拿下她的手,将手心翻上来,看着一个个水泡温和的问道:“丫头,手疼不疼?” 杜星暖感觉披上了大氅全身都暖和了起来,感触到和外祖父一般满是握刀剑茧的一只温暖大手。 更觉亲切,委屈的望了一眼辰王,点了点头,她真的很怕很怕疼,这手真的很疼很疼,不止是手,全身都很疼,很疼。 “丫头,就算是本王的大氅烧了也就烧了,难不成本王还为怪罪你不成,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辰王看着眼眸里都装着水雾似要决堤一样的丫头。 杜星暖抬起头看着辰王,她想告诉他却不知该如何说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可是却怎么也不肯掉下来,她总觉得她不能哭,不能哭,哭就是输了。 她不哭,今夜会后她便赢了,她不哭,不哭,她应该要笑的!母亲已经护住了,只要外祖父回来,她和母亲便可以离开这杜家了。 可是大概是许久一个人撑着,而辰王的声音又如外祖一般洪亮且温和,她真的快要忍不住掉眼泪了。 辰王看着明明那么小,但是却又佯装大人,满脸乌黑,一双黑溜溜装着眼泪的双眸。 倔强仰头就是不肯往下掉的丫头,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从南魅的信看来,一个被娇养的丫头,突然面对这些毒蛇,得有多难。 “丫头,在本王面前,无需这样,你若是喜可大笑,你若是悲亦可大哭,做回该有的样子!”辰亲王蹲下与她平视,有些生气的说着。 本就憋着辛苦的杜星暖,再也忍不住了,呜呜呜的哭起来,慢慢的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辰亲王看着被泪水将炭黑黏附的脸,冲刷成一条条的白痕迹,看着可怜但是又有些好笑。 明明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但是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便选择了面无表情干站着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南魅发现此时辰亲王的怒火已经没了,心下松了一口气。 但是看着辰亲王竟然就干站着看杜小姐一个人可怜兮兮的那里哭。 突然觉得自家亲王爷太铁石心肠了!就不能展现那么点柔情?安慰安慰一下杜小姐? 就算杜小姐还是个孩子,他们也差着三个辈分呢,他们两也不是那些画本子形容的铁血将军和小娇妻。 可这杜小姐好歹也是女孩子,瞧瞧哭的多可怜,就算作为长辈,也该哄哄丫。 小女孩哭了就该哄哄才能不哭丫。心里头又在暗想着这么办?辰亲王何时才能有王妃呀! 今夜受了刺激,他想有夫人呀!辰亲王不喜女色,他喜呀!要不要携恩求报,让杜小姐给自己撮合撮合好了。 她身边的红梅那壮丫头就不错!嗯嗯君子什么的不重要,话本子说了,厚脸皮才能有夫人。 杜星暖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一旁哭的那么惨,他们主仆两人,一个完全不为所动,一个还堂而皇之的打起了她身边丫鬟的主意。 哭着哭着的杜星暖似乎突然听到墙的后面有声响,于是咬着下唇喊着泪压着哭嗝。 侧耳细听了起来,暗想这时候西苑应该被烧成平地了,才来装模作样吗? 此时杜府大门,一个满鬓白霜的老者大声发令:撞! 一声令下鼓着劲的九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齐齐侧身撞向那个朱红大门。 反复了五次之后,大门终于被撞开,而九个少年因为惯性也全部倒地。 郭忠武并不担心这些皮糙肉厚的孙子们,直接跑了起来,跑到女儿所住的西苑。 此时已经没有了熊熊大火,因为能烧的都烧了,只剩下了半个空壳子和火星子。 所有人都发了疯的徒手去翻那一堆堆的黑炭,可是每一个人都知道是徒劳。 “死暖儿,你在哪!快给我出来!给我出来,我再也不欺负你了!”杜紫凉看着一大片被烧之地,一边哭一边跑寻着。 “十一妹,十一妹!你在哪!”九个公子不停的喊着。 “静儿、静儿,我的静儿,暖儿暖儿!”郭老夫人根本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她的女儿,她唯一的女儿,还有她乖巧的外孙女,就这么没了吗?不! “老天爷,你若是要惩罚,你冲着我来!冲着我来!磨我子女算什么,算什么!”郭忠武对着天怒吼了起来。 他是杀孽重,他这一生是斩杀了数十万首级,他是该得到报应,可是老天爷你看不过眼。 你可以千刀万剐在我身上,我绝无怨言,可是为什么要报应在我儿女身上,我已经没了五个儿子,若是不够,冲着我来,冲着我来! 那是一个戎马一生,双鬓斑白的将领怒吼,那是一个再次承受失去子女的父亲的悲痛,那是对自己保家卫国斩杀那些犯乱者之后反被惩罚的不甘。 站在墙外的杜星暖瞬间泪眼盈眶。 “是外祖父,是外祖父的声音”杜星暖仰头扯着辰亲王的衣襟,欢喜雀跃道。 辰亲王终于看到了停止哭泣的小丫头,满脸的眷恋,喜极而泣的模样,刚想开口带她进去。 结果一眨眼那丫头直接甩开了自己的衣袖,转身边便见她从狗洞了钻了进去,然后消失了! 此时一阵寒风吹来,辰亲王不知道为何看着空荡荡的衣袖,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刚刚还求着不许走来着!这会钻狗洞把自己抛下的是谁!臭丫头! “王爷,之前杜小姐就是这样甩开卑职的,卑职实在进不去,所以不是故意让杜小姐置于危险中的!”南魅看着无奈的辰亲王,赶忙趁此机会解释道。 “回去领杖二十!”辰亲王瞥了一眼,这没用的属下!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说完便阔步往前走去。 南魅听完辰亲王说完之后,欲哭无泪,他这是哪壶不提开哪壶,找抽吗?一边打着自己欠抽的嘴巴一边赶忙跟了上去。 “王爷为什么不直接从刚刚那飞进去!”南魅随着辰王绕了一圈,回到那杜家朱红大门且又准备跨进去的,感到疑惑不已。 辰亲王再次怒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南魅觉得为什么当初自己竟然觉得他是可造之材!这明明就是蠢才。 那丫头一回京就引来这么多风言风语,他直接飞进去,这若是被外人看到怎么想,这外人指不定又要怎么编排她! 一个闺阁女子被他一个外男搂过,还独处在小树林! 第四十七章.岁月不待人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从狗洞里钻了进去抬头便看到了一片废墟之中。 满头的银发散乱,满脸憔悴与悲痛,佝偻的身形,赤脚站在还有火星之中,绝望的看着天空的老者。 这才是真正的父亲、母亲和家人,只要子女生病了,可能有不测,他们的心就会皱成石头块,无数次向上苍祈祷,甚至愿灾痛以十倍的烈度降临于他们自身,以换取子女的平安。 “太公,太公......”杜星暖飞奔朝着外祖父跑去,在她心目中她的外祖父永远都是如山一般强大的存在。 她的外祖父是不会老的,她的外祖父永远都是最厉害的元帅,她的外祖父会一直替她扛起一片天。 直到今日她才发现她的外祖父其实已经很老了;她的外祖父其实也害怕失去;她的外祖父其实一直都掩藏自己的情绪,为了让她害怕,只给她看最可靠的样子; 可是外祖父也会痛,也会不舍,也会害怕,也会怀疑自己的对错! 郭忠武看着那小小个的孩子,丫丫还活着,丫丫还活着,于是果断展开了双手,接住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这是他可怜的丫丫。 郭家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那个身穿黑色大氅飞奔过来的小女孩与祖父搂在一起的背影,全部都破涕而笑。 转悲为喜的郭紫凉立刻冲了上去,对着杜星暖的屁股狠狠的揍了两下,恼道:“你刚跑哪去了?你是不想要吓死我?” 九个表哥也瞬间围了起来,左一句有一句的关心着他们的十一妹妹,他们真的以为会失去那个娇娇糯糯的十一妹妹。 “暖儿,你母亲呢?你母亲呢?”一句略苍老且颤动担忧的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 杜星暖从让自己无比依恋的外祖父的怀抱里下来,慢慢的走道外祖母的眼前。 此时的外祖母哪里还看得出是那个年近六十还依旧让敌人胆战心惊,天朝百年一遇得巾帼女英雄。 外祖母此时连站都无法站稳,由着两个舅母牵着才能支撑,瘦小得身体,担忧害怕得眼神,是呀!外祖母再坚强,也是个母亲,一个害怕再次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 每个人即期待又害怕,忐忑的看着杜星暖。 “外祖母,母亲没事,没事,暖儿已经让红梅把母亲接到将军府了。” “没事没事,没事就好,好孩子,我的好孩子。”郭老夫人发现似乎转眼之间就长大了的孩子,抬手抚摸着怜惜着。 杜星暖再也憋不住了,直接趴在了外祖母的怀里,狠狠的大哭了一场,她等来了,她等来了,她的家人回来了,她有家人了。 “乖孩子,别怕,外祖母在!”郭老夫人知道女儿已经无事,便又回复了神采和力量,回抱着趴在怀里的小孩。 何为家人?不是血缘亲近,而是你在他们心中就是不可重复的孤本,无论他们又多少儿女,我和母亲都是他们独特的一个的存在。 自己身上流着的是大多是杜家的血,可她却是杜家需要丢弃的女儿,所以杜家人不是她的家人。 杜星暖想起自己的每一步成长,都被郭家会无限放大,摄入他们心底,为之欣喜。 杜星暖不敢现象假如母亲和她先他们而去,他们的白发会从日出垂到日暮,他们的泪水会在夜深人静之时汩汩而出。 这就是她要承载的亲情,这就是她真正需要融入需要守护的家人。 杜星暖知道她的家人已经回来了,她无需一个人撑了,这时候的她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将所有的委屈、害怕、心酸全给哭了出来。 辰亲王站在一旁看着那被郭家团团围在中间的小丫头,突然觉得郭家还果真没被传错,对丫头宝贝着呢! “辰王,女子若是哭的话就该如郭家这般,应该好好抱着搂着轻声安慰慢慢哄的,这样女孩子才会觉得被重视” 南魅一下子便忘记了自己嘴巴欠揍得事实,嘴贱得说了一句,想要抢救以下辰王不懂女子且不近女色的迟钝且铁石心肠。 “这有何用!你看不是哭得更凶!”辰亲王果断鄙夷道,刚刚在他面前明明都停了的,这郭家不会给她找夫婿就算了,还老弄哭她,不靠谱! 南魅抬头看了一眼辰王,得出一个结论,辰亲王是不可能有王妃的,估计会与礼亲王一般老死,他的夫人还得靠自己!不,不对,得靠杜小姐! 辰亲王说完这句话时,那北魑、东魍、西魉总算百里追亲王。 刚至辰亲王的身后,还没来得及喘气,便见辰王,阔步往前走去。 辰亲王身量高大英武,从戎领兵十载,他身上的杀伐、肃杀的气息,让人无法忽视。 男子特有的成熟清冽,让人直接忽视那张年轻俊朗的脸,只觉得他是高贵不可侵犯的长者。 而他身后又跟着四位同样也是身经百战的彪形大汉,同样散发出危险得气息。 原本还抱着一团的郭家人,瞬间如临大敌,九个表哥对于杀伐气息盖过自己的人。 自是不服,全部人将杜星暖和老七围在了身后,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来者。 杜星暖一看来者是辰亲王,于是果断挤了出来,走到了前面看了一眼之后扯着辰亲王的衣袖。 转身护在了辰亲王的前面道:“表哥他是好人,刚刚就是辰亲王救了我,之前我被叛军抓了也是辰亲王救了我!” 辰亲王想着刚刚抬头看自己的小丫头,已经被郭家的人弄哭,导致眼睛都肿了,觉得气恼。 此时又在自己身前似乎要保护自己模样,又觉得好笑,但是脸上神情却丝毫不变,依旧面无表情得看着那九个少年郎。 而看着护在自己王爷身前得有幸见过一面得杜小姐,面露震惊。连忙对着南魅打着眉眼,示意解释解释这是何意? 上一次这杜小姐不是被自家王爷吓哭了吗?这个半月没见,这杜小姐不仅不害怕了,怎么还想着保护起他们王爷了? 要知道每年回京述职,那些个京都贵女哪一个不想攀附上辰王,做高贵的亲王妃。 但是无一不被王爷身上的杀伐血腥之气,吓得浑身发抖,还没有靠近便吓跑了。 还有一些强制自己不离开的强忍着恐惧对王爷露出妩媚谄媚笑容的女子,都被辰王下令,将她们丢了出去。 更甚者敢假装跌倒在辰亲王面前的,但凡挨到了辰王的,无一不被他下令杖打。 他们见多了女子对王爷的投怀送抱,可怜兮兮梨花带雨,天见犹怜的模样勾引辰亲王的女人,却没有见过这世上还有小姑娘会觉得自家王爷需要保护? 他们王爷这么可怕,你敢触碰我们王爷的衣袖,小姑娘你还是自求多福,自己保护好自己吧。 “孙儿们不得无礼!”郭忠武一边开口,一边用手推开围在前面的九个孙儿。 于是九个人便见太公和祖母,以及父亲母亲竟然朝着来者微微躬身,道:“辰亲王殿下” 辰亲王点头致意后,回敬了一个将军平礼之后,便不再搭理他们。 只是再次低头看着跟前的小丫头,看着她明明知道直接手已经烧伤,但是却还是用手拽着自己,顿时觉得有些恼怒,怎么就这么不会爱惜自己。 这郭家也是,虽然劫后余生,的确让人欢喜,但是最起码得检查检查这丫头有没有受伤,别只顾着说话! 这郭家怕是除了会打仗,其他的都不会了吧,看看给女儿挑的什么夫君,又给孙女挑的什么人家! 光顾着宠,光顾着哄有什么用,得教她除了哭,还要拿起武器去反抗,去狠一点。 算了,他们靠不住还是自个上点心,谁让自己摊上了这爱哭的小丫头,于是果断抬手。 辰亲王身后的那三个男子深吸一口气,暗想来了来了,他们的辰亲王要动手了! 第四十八章.庐山真面目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然而接下来却没有发生他们想象的一幕,只见辰亲王抬手轻轻的拿起小丫头的手腕。 随后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用手一挖便没了大半瓶,不以为意的直接从手里甩到那丫头的手心,之后再隔着药膏细细涂抹。 杜星暖觉得手心微凉,那烫伤后的灼痛减轻了许多,感激的看着眼前的辰亲王。 只见随后辰王用力一扯自己铠甲里面的华服,将她两只手心熟练的裹了起来。 一边包扎一边嫌弃的看向刚刚将护她在身后的九个男子,心里暗想,真的是只会弄哭她,没看到她受伤了吗?郭家真的是太不靠谱了。 九个表哥本来看着自家小妹突然挤出来,还站在那陌生男子的前面,便觉得心里似乎在滴血,竟然生出一种女大不中留的错觉来。 再看到那男子若无其事当着他们的面,帮十一妹上药就更气恼。 我们大把得药,大把得衣服,用的着你来吗?最后看到挑衅嫌弃得目光,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干一架! 但是他是辰亲王,战无不胜得辰亲王,杀敌数万的辰亲王,被祖父天天念叨得榜样,他们不敢。 他们虽然也自小上战场,身上也有杀伐之气,但是终究是被祖父祖母和父亲母亲护在后卫,可辰亲王却是独自一人统领。 十四岁从戎,十五岁便打服所有人,成为勇猛与谋略并存的将领了,带领那些人战无不胜! 而辰亲王身后得三个侍卫直接愣住了,他们辰王,并没有将杜小姐丢出去!而且他们还看到了什么? 只有南魅见怪不怪,刚刚辰亲王还抱了杜小姐呢,看到这里反而欣喜异常。 心里暗暗的给王爷赞了一个,还是王爷高明,的确哄什么的越哄越哭,干实事比较重要。 但是郭家长者们看到辰王如此,却觉得羞愧,自己做长辈的光顾着久别重逢,却忘记问暖暖有没有伤。 郭紫凉拿着十一妹递过来的盒子看着辰亲王替十一妹包扎的时候。 不由得觉得自家得妹妹还真是人见人护,这下不得了了,以后怕是更娇了,这连传言最可怕得男子都被骗过去护住她了。 幸好表妹也真的乖不惹事,不然郭家九个表哥外加一个辰王,那不是无法无天了! 杜星暖静静得看着弯着腰,替自己细细包扎的辰亲王,那一双本应该是尊贵的手却又外祖父一般满是茧。 明明可以坐享富贵,却和外祖父一般为守边疆日夜操练守护我朝子民安康。 人人都说他们有肃杀之气,背负杀孽,但是她知道他们才是真正温柔满是真情柔意的男子。 于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夸赞道:“辰王你真的是很外祖父一样,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原本刚好打好结的辰王,一听完这一句话,手不由的一滞,抬头看了一眼郭老将军,暗想,我有这么老吗! 九个表哥本就虎视眈眈的盯着辰亲王,当然没有错过那个表情,强忍着讥诮,暗想着不愧是我们的十一妹,就是这么会夸人! 郭老将军看着辰王,突然看了自己一眼,便知道辰亲王这是在嫌自己老,不想被划分到和自己一起呢,哼老夫一点也不老!还能再镇守边疆二十载呢! 而郭老夫人以及三个舅母却放下了来了,平日里也没教暖暖男女有别。 因为整日里只有这些混小子才有空闲时间与她玩,不想本就因为父母不在身边有些自我封闭的暖暖。 因为这些不敢跟表哥们玩,又孤零零的一个人,虽有一个表姐,但是成日里找军营的人比武根本靠不住。 这下好了她只是将辰亲王当成长辈,并无他意,也是这么小,哪里懂这些。 这辰亲王应该也是把她当成小丫头了。 辰亲王看着抬头感激的看着他的丫头,也不计较,点了点头便若无其事的走到一旁等她处理。 “暖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这西苑着火,竟然没有一个小斯前来救火?你父亲呢?”大舅舅觉得甚是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星暖看着已经燃尽的西苑,她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何,究竟是因为什么他父亲就可以这么狠心,非要置她们母女于死地。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绿竹临走的时候交给她的信。长孙大人从未给自己递过信件这一切太巧了,或许长孙大人预测到自己有危险? 于是直接走过去表姐那里急急的说,让表姐将信打开,只见信上只有数语。 可是看过之后她便明白,原来就为着这还未定下来的决定,便让她们动了杀心。 杜少傅、杜家老太、杜家上下,你们够狠! 那么也就别怪我了,于是笑着对大舅舅说道:“没事父亲很快就会来的!” 杜星暖看着自己虽然裹得严实的双手,但是拇指和其余四指是分开的。 于是狠狠的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笑着对九个表哥道:“表哥们,帮暖暖一起点火吧!” 一说完杜星暖拿起残留的火把直接点燃了最靠近西苑的一间房子的木窗。 郭家的人看着直接点火的暖儿,突然不哭的暖儿,让他们觉得似乎不认识了,而且这当着辰亲王的面直接放火会不会不合适? 虽然他们也气愤,但这杀人放火之事不是应该偷着藏着做吗?这有外人在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不妥吧。 “辰亲王,平日里我们的十一妹最是乖巧,这十一妹要烧这房子,肯定就是该烧的!”郭赤诚舔着脸解释道。 “嗯”辰亲王并无任何表情,但是大家却收到了应允的信号立刻欢腾的点火。 郭忠武倒是一点也不在乎,烧就烧,这杜家起火偏偏烧了西苑,他不相信这是凑巧。 暖儿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暖儿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理由,于是果断起身跟着点火。 “十一妹,这间也点好不好!” 杜星暖看着最在乎外型体表的四表哥郭绿智,此时一身脏乱不堪,头发脸上全是黑啧,此时却丝毫不介意,反而咧开嘴指着静心苑期盼的看着她。 “哥哥不了,这里面还有重要的东西!”杜星暖看着已经燃起来的大火,同样笑着回复。 此时原本没想过突然有人来,藏起来的小斯们,看到突然又起了大火,连忙跑出来灭火,这烧的可是林氏的院子。 果真没多久杜家门口突然便冲进了许多的人,只见她的父亲大喊着:“快救火,快!” 杜少傅按照着计划,等大火烧尽时天亮人多时,便带人从林府回来救火,可是没有想到一进门竟然看到郭家人! 而且为什么东苑的院子也烧了起来?他明明交代过一定要看着不要让风把火引到东苑。 精明的他扫眼过去,发现除了杜星暖,再无一人,那该死的女人应该已经化为灰烬了。 至于杜星暖哪怕她赶下来也无碍,今日天明,名声便毁了,已经无关紧要,而郭家,面子上还是要做的。 心下放心了一大半,接着竟然看到了辰亲王,他为什么会在这? 郭家与辰王回京述职之日还有几天,按理不会那么快回到汴京,而且天还未亮便都齐齐出现在他杜家。 然而杜少傅并不敢上前见礼,只当自己心急未看到。 杜星暖冷眼看下,悲伤欲绝的父亲,踉踉跄跄的扑向那灰烬之处大喊道:“静妮,静妮!“空手颤动地去翻那一堆堆的未烧尽的横梁。 杜星暖就这样冷冷的看着他的父亲,上一世就是这样骗了郭家,骗了她,骗了京城所有人,一副爱妻如命,一副痴情模样。 “父亲不用找了!“杜星暖冷冷的提醒着。 杜少傅这时候也不想再弄脏自己,连忙跪倒在岳父身下道:“小婿辜负了您的重托,昨日孩子舅公病重,母亲担忧于是便一齐回林家探望。 小婿以为夫人癔症好了些许,且又多加交代好好看护的,住上一日也无妨,都怪我,您杀了我吧,让我同静妮一同去了!“ 杜星暖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将丧失挚爱的男子演绎的淋淋尽致的父亲,冷笑道:“父亲您一人去地府即可,我母亲还要留下了来陪我!“ 杜星暖直接跪在了辰亲王的跟前道:“民女求辰王为母亲和小女做主!” 第四十九章.物不平则鸣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暖暖,母亲没事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为父了。 你若有什么事情你外祖和我都在,辰王乃尊贵之人,今夜我们杜府已经惊扰了,就莫要这么不懂事”! “微臣见过辰亲王,微臣不知辰亲王突然夜至?只是这如今后宅走水招待不周请恕罪。 辰亲王若改日再来,微臣定好生招待,小女年岁尚小不懂事莫要见怪。” 杜少傅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大的火,根本没有逃生之路,那郭氏本就昏迷如何逃的出去! 而这孽女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一切都并未按照所安排的这般发展,心里难免慌张,冷不住擦了擦头上的虚汗。 “本王只是恰巧经过,见此宅走水又无人救火,甚是奇怪便进来了。”辰亲王说完这句话便不想再多这弑子弑妻的人多说一句话。 辰亲王看着竟然想赶自己走的少傅,很是不屑,让我走我偏不走,丫头还满脸委屈,他倒要看看这几日还发生了什么让她仿佛受尽了千般委屈。 “此乃后宅,这闺阁女子说的大多也只是后宅之事,臣担心叨唠到辰亲王,微臣请辰亲王移步前厅可好?” 杜少傅听着话少也不说留也不说走的辰亲王更不知该如何是好,面露尴尬。 还想再坚持一下,若是不将这佛神请走,鬼知道那孽女要在他面前攀咬什么! “此非后宅之事,父亲和母亲婚事有先皇口谕,如今民女请求父亲与母亲和离,自是需要皇家在场,求亲王替民女做主。” 杜星暖拉着他的衣摆就是不肯让辰亲王离开。 “事关本王爷的父皇?那看来本王不能走了!说吧你让本王替你做什么主”辰亲王脸上严肃,眼神却都是鼓励看着小丫头。 “民女要状告父亲以花诱母亲癔症,害死兄长。 纵容庶女谋害嫡女,买通下人,试图用相生相克食物一步步残害母亲,致母病重。 今日故意趁小女去寺庙祈福,指示下人纵火要置母亲于死地,父亲宠妾灭妻,求辰王见证,按律,诸犯义绝者离之!“ 杜星暖义正言辞,用尽所有的力气一句句的控诉着她回来后所发生的一切。 所有人都被她的决绝的气势,以及句句控诉所震惊。 郭老将军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看着自己脚下的男子,直接一脚踹了过去质问道:“杜岚玉,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好大的胆子!“ 郭老夫人听完完全不可置信,那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如若是真的。 那么不是相当于自己将宝贝女儿生生的送给了畜生白白的折磨了十余载,而她们完全不自知。 “暖暖,你详细的告诉外祖母,外祖母要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个迫害我怀胎十月的女儿!“ 杜星暖看着眼眶已经红透了的外祖母再也忍不住跟着掉眼泪道:“外祖母,我一回来就看见母亲已经是垂死之症,病入膏肓,母亲怕我们担忧,却一直让红梅和绿竹瞒着我们。 我回来后,夜里母亲不适,大夫为母亲诊治的时候,发现母亲室里的花均是能致人睡眠不济,触之有毒,长期以往会精神失常,特别是受孕者可以激发。 父亲与祖母早就想要迎姑母进门,直接谋害兄长,刺激母亲癔症发作,迎娶林氏便成了情理之中。 而我三岁时根本就不是母亲推我入湖,而是庶姐故意引诱我出去,庶兄长直接推我入湖想要谋害我要我嫡女之位。 此后我被外祖父带离,西苑被外祖父外祖母安排人团团守护,他们不敢直接迫害。 于是直接收买后厨之人,故意按照父亲的交代每日做相生相克的食物。 长期以往迫害母亲的五脏六腑,而孙女能发现多亏了大夫见到母亲的吃食,不然根本寻无可寻。 而今日之所以会发生走水,根本不是偶然,是因为孙女把所有迫害母亲的手段都拔了,而他们已经容不下孙女和母亲了。 以火来烧死母亲,与大房合伙让登徒子在寺庙毁了孙女,这样我和母亲便再也挡不了他心爱的林氏的路。 而我毁了也挡不了他的庶子庶女的路,可以摇身一变,成了嫡子嫡女,嫁的好夫婿,娶得好贵女!而大房便可以替外孙女嫁给国公府世子” 郭紫凉一听完,连忙冲了上来,抱着左看右看,心疼的抱着她,她虽然希望她的表妹不要被表哥宠的不知人间险恶。 可不代表她愿意她的十一妹遇到人间险恶,十一妹若是有事,她会愧疚死的,要知道那叛军本来要抓的是她而不是暖暖! “暖暖,暖暖你可有?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郭紫凉根本不敢问出口,哭着紧紧的抱着她的妹妹,自责不已。 此时所有人才发现杜星暖男人的黑色大氅,里面的衣服破烂不堪,怕是真的遭遇了不测。 辰亲王原本以为她的衣服破烂是因为火海逃生,根本没有往那边想。一听完双手握拳,那关节卡拉卡拉的响。 而那三个舅母赶忙围了上来,一个女子的清白有多么的重要,连忙紧紧的上前护住杜星暖。 杜星暖突然被那么多人护住,又忍不住又想哭但是却死死的憋住,这就是她的家人,永远想着保护她的才是家人。 上一世的她总觉得舅舅和舅母是表哥们表姐的父母,不是她的,所以心里也曾希望能待在自己父母的身边。 所以当回到杜家母亲死了,她只有父亲,三言两语便相信了父亲有多想自己,多喜欢自己。 所以努力的朝着他们所希望的样子去努力,所以听之任之所以变成了棋子不自知,所以将自己推到悬崖才知道! 所以多么傻,明明已经拥有的不自知,却非执着去要那么不属于自己的亲情父爱。 这世上与自己血浓于水的,不一定是家人,而可能是豺狼,为了那还未确定的诱惑,就想要她们的命,这样的人早该恩断。 她这一哭,在众人的眼里,已经等于默认。 杜家所有人都暗中欣喜,以为得逞了,以为那郭氏已经死了,那杜星已经毁了。 郭忠武直接上腿用尽蛮力直接再次踢向那畜生不如的杜岚玉,虎毒尚且不食子! 暖暖那可是他一手一脚从三岁照顾着长大的,比自己的女儿还要用心抚养。 他可是抱在怀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是他郭家的心肝!可是他既然敢毁了,他竟然敢! “住手!”杜老夫人看到那郭老将军竟然敢踢她的宝贝儿子颤颤巍巍的连忙拄着拐杖上前。 南魅此时发现辰亲王的眼睛似乎在喷火,内心焦急不已,杜小姐你倒是解释解释呀! 你在那里一个劲的哭,会伤及无辜的,你再哭,辰王就会取了我性命! 他已经做肉垫保护你了!除了没拦下你钻狗洞闯火海,他几乎超常完成任务还成全了一对过男女好吗! “表姐舅母,我没事我没事!” “十一妹有事也不怕,大表哥娶你!“郭赤诚眼眶微红突然上前说道。 “二表哥也娶你!“ “三表哥也娶你!“ …… 正当郭让准备上前的时候,全部人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道:“没有颜色的别凑热闹,你太弱了保护不了十一妹!” 杜星暖破涕而笑看着她的九个表哥,她从未怀疑过他们的真心,上一世自己被她们设计虽然没有要了身子,可是却毁了名声。 被退亲被堂姐取而代之,九个表哥也是这么说的,而三个舅母无一不点头赞同,所有人都期望她能嫁到郭家好好保护自己。 但是就如上一世杜玉洁不想让她得到幸福所劝的那样:“他们是因为兄妹之前的爱护,但却不是男女之间的爱!” 杜玉洁何止不想让她得到幸福,连表哥们的幸福她们也一同毁了。 如今想想,大表哥传言在那街巷之地将一女子给打死,不仅让大表哥被六扇门所抓。 还让人以为郭家的男子都是那些个凶神恶煞之人,根本没有人家敢将女儿嫁给表哥们。 辰亲王看这那九个少年郎争先恐后要娶丫头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愉! 丫头的亲事岂能如此儿戏!说娶就娶! 第五十章.只求放妻书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玉洁看着明明被毁了,但是却还有这么多俊朗少年想要求娶,嫉妒的冒火,凭什么凭什么! “表哥们我真的没事!” 杜星暖认真的对着表哥们说着,他的表哥们可大有用途,不能被她耽误了。 “辰王,求求您救救我父亲,郭家再这样打下去,父亲会没命的,父亲离家本就是大房邀约与父亲无关,至于妹妹说的那些。 一切都只是妹妹的一人之言,父亲向来爱惜大娘子,对妹妹也是宠溺有加。 我和母亲向来安分守己,我们不知道为何妹妹如此容不下我们,要如此陷害我们” 杜玉洁跪在地上拉扯着辰亲王的袍角,仰着头流着泪哽咽的求饶着,她生的美艳,眼底闪动晶莹的泪光。 若是普通男子看着柔弱美艳动人的女子,跪地求饶,露出好看的白皙的脖颈,泣不成声委屈不已的女子,定会同情心泛滥。 这时候林氏立刻扑到了那杜星暖的面前大哭道:“我虽然是你姑母,但是自从进了门,一直也是伏低做小,从未逾越。 这管家之权你若是想要姑母给你就是了,可千万不能这样在贵人面前编排你的亲生父亲和姑母。 洁儿和霖儿想来乖巧仁善,就算你不喜哥哥姐姐,或是哥哥姐姐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姑母给你磕头了认错。 若是姑母碍着你的眼,姑母离开杜府就是,但是哥哥姐姐是杜家的,是无辜的,你若是将你坠湖按到哥哥姐姐头上,哥哥姐姐会被逼死的呀!” “求王爷为我们做主,我们虽然是庶子庶女,但我们也是人,妹妹不能因为背靠将军府就随意栽赃陷害我们!”杜启霖突然也义正言辞的跪地说道。 “你们明显就是罪行显露,还再次反咬我的暖暖,暖暖自小就是简单纯粹的姑娘,哪里有你们这么多弯弯肠子! 迫害不成,如今竟然无耻的倒打一耙!”三舅母站起来怒斥道!看着这一群踩狼虎豹还装成小白羊可怜兮兮的样子。 一想到暖暖一个人面对这些个人便是心疼不已,她的父亲也是这般宠妾灭妻,相比其他人自是比较懂后宅这些手段。 那林氏自称姑母又对暖暖小辈磕头,一家三口装成被欺负的模样,哭哭啼啼的求饶。 辰亲王毕竟与暖暖只有两面之缘,若是以为暖暖是仗势欺人,又是那贪财小利,欺善阴险,认为暖暖品行不端可如何是好。 杜星暖看着又杜家果真又如上一世一般,这倒打一耙用的还真是运用自如!还当她如前世一般怯懦且傻不成吗! 杜星暖抬头看着被杜玉洁死死拉住衣角的辰亲王,他是相信自己还是她? 辰亲王低头伏在自己身下的女子,看着那矫揉造作的样子,瞬间觉得恶心到想吐。“放手!”恼怒暴怒的声音突然响起。 杜星暖雾蒙蒙的双眼,便见那高大俊朗的辰亲王完全无视似乎被吓坏了正要摇摇欲坠的杜玉洁,直接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她就知道辰亲王不是那些肤浅好色的人! “辰亲王,我说的都是事实!母亲与父亲的婚事乃有先皇口谕,今日小女求王爷见证让父亲与母亲和离,民女自愿脱离杜家!“杜星暖强打气精神,继续说道。 辰亲王看着丫头的脸色极其苍白,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但依旧执着跪着坚持着! “辰亲王,卑职冤枉,那都是小女信口雌黄,毫无证据的控诉和猜测。 只因我前几日管教不服,才会这般陷害我,她回来日日惹事,这全京城都知道的她嫉恶如仇、锱铢必较。” 杜老夫人和林小娘以及她的一双儿女,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一个疯子,又无子,我们杜家仁至义尽,你们不感恩就算了,还如此咄咄逼人,和离不可能!要离开杜家!只有休书!” 这句话却直接惹怒了郭家人,所有的人怒目看着那杜老夫人。 “十余年前,事出有因我们并不打算要你们负责,是你杜家,是你杜少傅哭着喊着要求娶我的静儿。 我才将我郭家盼了十余年才盼来的女儿,交给了你杜家。 交给你杜家是让你们好好照顾爱护,不是交给你们磋磨的! 你们想要让林氏进门,嫌我女儿挡道将她还回来便是!我郭家养的起! 我郭家之女也不会死皮赖脸的要留着你们杜家! 你们对我女儿和外孙女的所作所为,这疯是你们逼的,这子也是你们杀的,休书!是不是以为我郭家好欺负” 郭老夫人本就是将门之后,乃是先皇所封的第一位女将,在战场上更是有“女阎罗”之称。 以前的她为了让女儿在杜家好过些,从来是客客气气,才让他们杜家以为好欺负。 今日外孙女已经仿佛撕开了往日的面具,且迫害的又是她唯一的女儿,她连生八胎儿子,才盼来的女儿! “什么所作所为!明明是你们郭家杀孽重才导致的,我们杜家仁善,哪怕是疯女人又无后都没有休妻,放妻书休想,休妻倒是可以” 杜老夫人也不再扮演伏低做小之人,反正儿子已经说了,这郭家已经到头了!她不怕! 林小娘看着夫君甩眼色让婆母住嘴的表情,连忙赔笑道:“我们在林府一知道杜府走水,已经连忙完全不顾病重的家父,赶回来了救火了。 这几十年我也一直照顾着姐姐,自认为从未苛刻什么,西苑就是有万事要求都一应满足。 暖暖一回来我也在菊花宴上当着大家的面说过,姐姐病重,婆母年老,我定会把暖暖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好生教养。 暖暖看不起我这姑母,当众羞辱我乃妾室不配教养,我们也并为未为难,就此作罢。 暖暖可是因为这样就误会你父亲,你父亲教育你也是为你好。 你若是不喜,日后姑母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了,莫要因为这个和你父亲置气,这辰亲王可是皇家人。 可不能胡乱说,因为小孩子脾性便欺君乱扯,这欺君之罪,我们杜家可担不起。“她心中将所有都推到小孩子脾性中去了。 “亲生女儿?”郭老夫人冷笑一声:“我女儿还未死呢!你这蛇蝎女人就想这起而代之了。” 郭老夫人,一步一步的将那林小暖逼得后退,语气却带着凛冽寒意。 周身散发着上战场的杀意道:“暖暖是我带大的,乖巧听话懂事,从不是什么耍性子的人! 你以为凭你这几句就可将所有对我们女儿的伤害遮掩过去! 你真当我郭家的人蠢笨不成!你真当辰亲王好糊弄的不成!” 辰亲王看着越来越苍白的小丫头看着慢慢吞吞,敢做不敢当的杜少傅怒的不行! 又听着那妾室巧舌如簧更是愤怒,他杜家做了什么,这南魅可是写了好几摞的信件为小丫头抱不平呢。 “我相信这丫头说的!这丫头看着就温顺良善“辰亲王毫不犹疑怒看着那妾室说道。 “小姐,小姐!”就在大家被那辰亲王的话震惊到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时候。 突然一声突兀的喊声打断了这份静谧。 柱子兄弟和另一个郭家侍卫押着淑文淑怡出现了。 “父亲,你要的证据!“杜星暖冷色道。 杜家看到来人之后,全部都变了脸色。 “辰亲王,这是两个父亲安排在母亲身边养花的婢女,她们来自南诏,她们不可能不知道那些花对人体有损。 而且我让她们将花搬到林小娘的房里五日不到花便死了,而我母亲这里光照无东苑充足,却能养十载都无事! 明显是林小娘早就知道那些花有毒。 辰亲王我这里还有父亲亲笔所写的书稿,是我从那膳食婢女房里所搜出来的!“ “表姐把母亲的首饰盒拿过来!” 辰亲王看着之前被他误会男人的书稿以及男人送的首饰。 才知道原来她以命相护的就是证据,她应该就算是死也要护住母亲离开这杜家,真是傻丫头。 丫头可曾想过若是她出事了她母亲如何能独活,人若是死了,这些又有何用,丢了这些终归还有办法,这郭家想不到,本王有的是办法! “拉下去审问!“辰亲王对着北魑说道! 杜少傅连忙跪地,依旧喊冤:“那些花我真的不知道,这该死的婢女,前段时间被我妾室教训,肯定会心怀怨恨,想要报复,说出来的话不得为信! 这相生相克的书稿,乃是我担心配伍不慎,特意抄的,就是为了怕下人不够细心,损害到静儿,哪里知道那下人不怀好意,那下人可不是我杜家的!“ 杜星暖万万没有想到,父亲到了这地步,还能如此,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而这文人的嘴还真的是死的能说成后的,恶的能说成善,是非颠倒,黑白不分。 杜星暖冷笑道:“父亲,何必呢,我要的只是你与母亲的和离书而已!” 第五十一 章.疑心生暗鬼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怒目而视对着她父亲说道:“如今大家已经撕破了脸皮,今日你不写,他日若是我和母亲再有丁点疏漏。 你们都已经脱不了干系。你若是执意要演那慈父良配,女儿陪你演! 不过父亲可要想好了,你与母亲的婚事,可是有皇家口谕的,没有皇家人同意。 这辈子林小娘就永远只能是林小娘,而你盼予重望的庶兄庶姐就永远是庶!这辈子想出头不可能!” 杜星暖又看向辰王道:“小女请教辰王,若妾室或是庶子庶女犯错,嫡女可否有权惩罚?” “妾室为奴,可随意处之!”辰亲王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丫头的眼神明显是求支持。 “父亲您听到了吗?今日你不放我走,明日你口中锱铢必较的女儿定不负你所望,让您见识下什么叫做真正的锱铢必较!” “你敢!我这老婆子还没死,这家还由不得你当!”杜老夫人怒目道。 “她不敢,我们敢!”这时候郭家全部人上前,每个人都拔剑相向。 “别说是下人,今日老夫就将你杜家全灭了!”郭忠武早就想动手了。 直接一刀砍了,看他还能如何一张巧嘴颠倒黑白! 杜星暖连忙走上前去拦住郭家,说:“外祖父为了这些个人脏了保家卫国的剑不值当,我相信苍天有眼!他们想让我留我便留,我倒看看鹿死谁手!” “父亲,你想好来,今日之后我与母亲无论有没有这张和离书,这杜家我们是不会住了,而日后你可就没机会了。 忘记告诉父亲,我那大夫可说了,母亲无需多少时日便可恢复。 既然父亲情深义,我也不能做不孝女,强迫父亲。 那林氏你就继续做好你的妾室,而杜玉洁杜启霖!对于要娶要嫁嫡女嫡子的人家你们就不要妄想了,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些的好!” 杜少傅被孽女一提,突然发现自己只顾着开脱,今日之事会发生不就是因为她们挡住了太子选妃,于是立刻踌躇了起来。 而这林氏和杜玉洁也开始着急了起来,林氏真的受够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当家主母之位,而杜玉洁脑里浮现的都是那王者之气的男子。 “既然你们都不信任林家,任由孽女攀咬,那么这亲也没必要持续下去了,霖儿写!” 杜老夫人知道此时只有自己站出来,才即能洗脱嫌疑,又可以让着郭家从此断绝。 杜少傅觉得母亲实在是智慧,又想到这郭家本就是众矢之的,在辰王面前正式分道扬镳也好! 但是脸上还是装作被逼的样子满脸不舍,写下了放妻书。 而辰王看着这个以退为进的丫头,觉得自己果真没有看错人,这丫头就是聪慧。 杜星暖看着终于拿到手的和离书,喜极而泣,她终于不是杜家女,只是郭家表小姐了。 “父亲,你莫不是以为纸一张就打发了我吧!母亲的嫁妆!承恩园的地契!还有各大庄子的地契,今日一一了结断干净来!” 母亲的嫁妆,全部都是郭家一族冒着血泪换来的皇家赏赐! “这已经是杜家的凭什么你们说拿走就拿走!”杜老夫人焦急的说道。 要知道现在全家开支哪个不是靠着那些个庄子,而且她的嫁妆有些已经被她们私吞,发卖了如今去哪里寻。 “凭什么,承恩园那是先王系给外祖父的,外祖父特意请示赐予给母亲和父亲的良缘,如今良缘不在,怎么你们杜家有资格承恩吗?” “况且和离者退还嫁妆乃是惯例,难不成母亲的嫁妆早被你们贪了用了?你们用女子的嫁妆,就不怕天下学子耻笑吗?“ 杜星暖其实知道她们已经用了母亲大半嫁妆,上一世她嫁给景王,若不是郭家添箱,凭着所剩的那丁点嫁妆她怕又是汴京城里另一个笑话。 那时候她们怎么和郭家解释的,呵,请了天下无数名医为母亲医治,花钱无数,只好动了嫁妆。 那些嫁妆是母亲猜测自己时日不多,特意交给祖母,日后等她嫁入国公府的嫁妆,。 结果全部落入虎口,有去无回只吐了骨头出来,庄子承恩园地契也全部未给她。 “去拿!“杜少傅呵斥道。 “可是夫君……”林小娘连忙上前想要劝阻,这夫君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单靠他一个人的俸禄根本无法支撑开支。 而且夫君向来爱面子,常常出去与文人都诗词歌赋都抢先付钱,她没有法子早就挪用了不少。 “还不快去!“杜少傅以为她不舍得。 没有法子从杜老夫人搬出了母亲的嫁妆,这时候三个舅母一看,果真少了一大半! 这杜家真的是不要脸用着她们妹妹的嫁妆,磋磨着她们的妹妹! 杜星暖看了看几个庄子里的地契,还有承恩园的地契都在手上,至于嫁妆早在预料之中。 此时的她已经有些头晕恼胀,拼命摇了摇头,才保持清醒。 “父亲,这亏了一大半的嫁妆,就当是孩儿送给父亲报生恩的了,从此我不再是你杜家女! 你要女儿让着嫡女之位我让了,杜家要我让国公府的世子我也让了! 杜家我不再亏欠,只是女儿最后问一句,父亲,您对我母女环环相扣的计谋,可曾对女儿有过一丝的不忍,可曾有过一丝愧疚?” 杜星暖想起长孙大人给自己的急信,写着:太子欲选妃,要求从二品嫡女,小心。 从二品嫡女不上百也有几十不等,就为了搏这一丝可能,便毫不犹豫的置母亲于死地,要毁了她的清白。 昨日除了早膳,连续两餐只吃了一点点心,滴水未进,本又绷紧神经,赶马一夜又一直折腾到即将日出。 一切又尘埃落定,杜星暖的身体已经再无力支撑,还未听到答复便晕厥了过去。 也是答案本就已知,这问出来的只是自己的不甘而已,何必再听,撕开自己的口子。 辰亲王第一个反应过来,在她倒地的瞬间,紧紧的将她护在了怀里。 看着她眼角的眼泪,脸色已经苍白的毫无血色,心疼不已,这个傻丫头。 “暖暖!“ “十一妹!” 郭家全部人护了上去。 杜少傅看着倒地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便愧疚了起来。 看着抱着女儿离开的郭家人,想起那一声声弱弱的追问。 而他从此与静妮再无关联,对于静妮他承认刚开始是利用,但也承认他是欢喜的,唯一的隔阂是她乃不洁之身。 所以他将那野种杀死之后,他依旧控制不住的爱上了那充满生气的女子,不然也不会有他的女儿。 对于女儿的出生他是喜欢的,那是和静儿一般看着就是满是灵气的小娃娃,三岁之前他也时常抱着,揽着。 他也曾想过,就这样放弃迫害,一妻一妾,即有心爱之人亦有青梅竹马,即有肆意洒脱相伴又有解铃花在身侧,一生也知足。 可是他依旧记得他带着洁儿、霖儿去那大慈恩寺遇到的高僧。 高僧直呼他的这一双儿女,面相高贵,若无卑人挡道,子乃文曲星降世能封侯拜相,女乃凤星临凡能磐涅成凤。 他连忙问如何避卑人?见那高僧不语,他给了厚重的赏银之后,那高僧百般推让勉为其难收下之后只说了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的不就是他的小女儿吗?因为她的存在,这双儿女无法拥有嫡子嫡女的身份。 所以为了杜家,他必须得将这个阻碍给去了,所以他才漠视霖儿和洁儿小小年纪便将她推入湖中。 当听到太子预选妃,从二品以上的嫡女,他便知道高僧并未说错,最小的女儿的确是洁儿,霖儿的卑人! 他必须得弃,可是就算她再任性再刁蛮他也没曾想过要她的命。 她太小开国公府也没有三书六聘,亲事就做不得数,那么太子选妃就只能她去。 可是她非凤命,定会落选,那么洁儿便会错过,杜家将会错失良机。 他没办法!时间又紧,根本来不及寻人,只能配合大房,所以这不是他的错,这是她的命! 这是杜星暖的命吗?不,她的命在自己手上! 第五十二章.一言以蔽之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大慈恩寺半山腰里一个小道士羡慕的看着颇有仙风道骨的老道士问道:“师傅今日可有收获?“ 老道士拿出一小袋金颗子炫耀的往小道士眼前晃悠了两下,扬眉高傲的说着:“收入颇丰,走下山卖肉去!“ “师傅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得手,难道就因为师傅长得比较像得道高僧吗?” 小道士垂头丧气的说着。 “你可有按为师教的说?”老道士嫌弃的拍了拍今日又空手而归的小道士问道。 “有呀,那几句话一句不差,可是他们都说我是骗子!”小道士愤愤的说着。 “你那是不会看面相,将贵人和卑人搞错了,我说了多少遍了相由心生。 你看到那些个带孩子的老爷,几乎都是爱极了自己的子女,无一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那些个面相善的你就说要有贵人相助不然会折断羽翼,面相一看就奸猾之人你就说会遇到卑人挡路。 这样才会给你银子向你询问如何遇,如何避!好好学着点!” 老道士很铁不成钢的看着小道士,这要是靠他养老,估计得饿死。 “徒儿的确分不清面善与奸猾之人,我觉得每个人都差不多!”小道士委屈巴巴得说着。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也难怪,来这里得非富即贵,几乎都是官场油滑之人善会伪装,过几日你就跟在我身后看着为师如何判断,多上心!”老道士无奈道。 “师傅,你那么厉害,可有失手的不?”小道士崇拜的看着他师傅问道。 “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为师刚摸出门道,遇到一个傻子,只顾着追问我贵人在哪里? 钱又不给,我懒得理他便没有回答!为师的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是值钱的很!” 老道士一想起那个人还是很气恼,就是那一天害的他一个银子都没有赚到,又被欠了赌债的人找上门,把自己胖揍了一顿。 嗯他记起来了那个老头别人喊他长孙大人!他那时候事后还特意去打听了一番! 那个人就是书呆子一个,不能算是他的失手,他只是遇人不淑! 立冬之日,汴京城内最大的酒楼,茶楼所有人都在津津乐道。 原本听闻郭老将军与郭家一族以及辰亲王均昨夜已班师回朝,顿时舆论哗然。 汴京城内无论是年老的还是年少的血性男儿,无一不将郭家奉若神明,夸赞郭家一族英勇神武,百战百胜。 夸赞郭老将军与郭老夫人简直就是天降夫妻神兵,护佑天朝。 夸赞辰亲王乃年少有为,勇猛有加,两者一西一北守护国之疆土,天朝有着他们守护,方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那些个年老的无一不对那些孙儿宣扬郭老将军征战沙场几十载的丰功伟绩,漂亮的大战以及十年镇守对周边邻国的威慑。 没多久,则是听闻郭老将军一家竟然夜闯城门,不顾阻挡威胁守门之人开城门! 众人一听便觉得这郭家是否过于恃宠而骄,罔顾国法。 不一会,又有人说郭家一回来,便见独女所嫁的杜家走水。 走水原因乃是因为这郭家独女其实这十载不出门并不是因为病重,而是疯了。 昨日杜府一家因为杜家老夫人的亲弟病重,离开去林家探病,住了一夜便被她放火自焚了火烧西苑。 而且听闻那杜家下人说,那郭氏之所以会疯,乃是因为郭家杀孽太重,导致冤魂附身才会疯了。 而且之前那个小公子根本不是体弱早夭,而是因为恶鬼附身那郭氏亲手捏死的。 那个因为饭菜不合口味便随意杖杀的恶毒女子不服管教为了脱离杜府,去郭家享富贵,故意在恰好经过的辰亲王和郭家面前哭诉,状告亲父。 郭老将军听信那恶毒女子的言论,一怒之下,霸道蛮横的全怪罪在杜家。回林府探病而照顾不周,强制写下和离书。 可怜的少傅大人,哪怕是疯了,十年都不舍得放手,用情至深,却被贪享富贵的女儿生生拆散。 苦苦哀求也无用,还被揍了一顿,今日伤到都下不来床。 就在他们谈论的差不多正准备散场的时候。 突然又有劲爆的消息做来,寺庙的人下山了! 比起那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的一场大火,这有美人有香艳的寺庙遭遇更让人有兴趣! 一石惊起千层浪,这下不仅茶楼、酒楼,汴京城内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 每人都以为自己手握第一手消息,就连那烟花柳巷的女子都等不及,忍不住出来好好听上一把! 每个人见面的第一句总是离不开这几句话: 听说了没有昨夜杜家大儿媳教唆女儿在寺庙勾引妹婿,在佛门圣地布置喜房!绣帷里效绸缪,颠鸾倒凤百事有。 杜家二房嫡女的准夫君和堂姐在一头颠鸾倒凤,她在另一边登徒子登门。 那杜家二房嫡女简直就是个母老虎,心狠手辣你都不知道在佛门重地,那登徒子被她打得嘞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怪不得那准夫婿不喜欢去撩堂姐,这么凶狠的女子谁敢娶,这开国公府的亲事肯定做算了,这母老虎以后肯定是嫁不出去了。 最新最新消息,听说六扇门收到一张招供书,证明纵火之人并非是郭氏而是受家主指令! 太子选妃时日已定,要求二品及以上嫡女入宫待选! 一条又一条的消息,每一个人都不舍得离开,一波三折,简直比话本子还精彩。 越传越觉得这些事情,连起来看似无关联,细思极恐。 事关储君,大家似乎便自动不敢再议论,但是每个人都在心里暗想,这明显是杜家杀妻毁嫡女,给妾室和庶女腾位置! 孰好孰坏还真不能判定,那杜家庶女听说长的倾国倾城,琴棋书画了的,况且这庶女也是杜家公认的嫡女。 太子还曾亲自为她弹曲伴舞,说不定这太子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不敢再议论,但杜少傅之心大家也都明了。 杜家看着因为一纸供述书完全转了风向,急的火急火燎,但又无可奈何。 辰王府,北魑和东魍以及西魉轮流拿着根大杖,乐呵呵的执行着辰王的命令杖,杖打南魅十杖!报仇。 辰王坐在椅子上淡定的喝着茶,看着鬼哭狼嚎的南魅厉色道:“再叫,那十杖也补上!” 要不是本王看在你撮合有功,又抓纵火犯且留了供词的份上,二十杖怎么都是要挨的! 看着北魑所说的京城议论慢慢往他预想的方向走去,满意的不得了。 抬头看着高高悬挂的太阳暗想着,也不知道丫头有没有醒。 “辰王,今日可要去将军府?”北魑觉得那个小丫头不错呀,竟然有女的可以近身,这是个好兆头。 这若是杜小姐能治好辰王的怪癖,愿意娶王妃了的话,那他的夫人就有着落了,真的是没爹没娘的孩子只能靠当家主母了。 “不去!”辰亲王生气的说道,没看到那九个欠揍的少年防他防的好像他是饿狼一般。 真的是什么人!该防的不妨,防他做什么!自己还能对丫头做什么! 北魑看着明明很想去又不能去才气恼的辰王,突然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努力一把。 于是笑呵呵的露出他的大白牙道:“辰王,你看杜小姐的手烧的那么严重,这女孩子最爱美了,留疤就不好了。 我们这王府不是还有太后强塞给王爷的药吗,那药太后可说了若是有伤涂抹之后必不留疤,还能美容养肤……” 辰王这时候便想起了那满是水泡的手,蹙了蹙眉道:“你派个小斯送过去!算了还是本王走一趟吧。” 北魑跟在身后,看着一出门又恢复了闲人莫近,近者杀之阎罗样子的辰王。 及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王爷你可知道你这样只要是女的活的都给你吓跑了。 郭将军府上,池塘已干,荷叶已然凋残,但是放眼看去,尽是饱满的莲子。长辈们满是担忧的神色看着昏睡的少女。 “门外辰亲王到,郭老将军是否要拦?”一个小厮昂首挺胸阔步走至郭老将军面前请示道。 第五十三章.三思而后行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辰亲王乃是表小姐的恩人,以后直接让他进来就是!”郭老将军乃武将,最是讲义气,这有恩之人怎么能拦呢。 “公公,这是女子闺房,辰亲王怎么也是外男,要不去前厅会客?“小舅母连忙说道。 “什么外男,按辈分他都是暖暖的!是暖暖的什么来着?夫人你说?”郭老将军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郭老夫人懒得理他! 大舅母笑得瞬间脱开而出:“姑公!” “姑公那是皇上,他是皇上的皇弟!”二舅母瞥一眼说道。 “管他叫什么,反正是暖暖的长辈!什么外男不外男的!”郭老将军最讨厌就是这些个乱七八糟的礼仪了!真是的烦的脑壳子疼。 这时候他们都出门口去迎,这时候辰亲王点头示意之后,发现今日那九个少年竟然不在此处,颇为满意的直接走了进去。 便看到此时在床上还在蹙眉沉睡丫头,他还是第一次见脸上没有污渍的丫头。 整个人被裹在锦被里,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明眸紧闭,朱唇微翘。 但脸上染上一层病态的苍白,显得娇弱可伶,熟睡时眉头却依旧微蹙着,仿佛甩不开梦魇一般。 辰亲王忍不住抬手轻抚了那紧簇的眉毛。 那熟睡的丫头,似乎有感应一般,眉头舒展,小嘴轻扬,进入香甜的梦。 辰亲王看着不由的心情缓和了些,转头问那郭老将军道:“本王恰好要路过,顺便探望下丫头,她一直未醒?” 郭老将军也坐在旁边道:“未曾,已经睡了两日一夜了,不过华太医说已无大碍,差不多便可醒了。” “这是给丫头带来的烫伤膏药!”辰亲王从衣袖里拿出好几个小瓷瓶递了过去。 “有劳辰王了!”原本郭老将军就对他及其赞赏,觉得后生可畏。 这如今他待暖暖,就如自己一般满是长辈疼惜,想着以后多一个人给暖暖做靠山也着实不错。 而大家看着与祖父气息无二的男子,也并未做他想。 只有三舅母觉得大家是不是眼瞎了,这能一样吗? 辰亲王未娶妻,而且就算他多成熟,辈分有多高,但是他就是个年轻俊儿郎呀! 这郭家三代单传的女儿没落在自己头上,但是如今暖暖回来也算是半个女儿。 这若是辰亲王看上了暖暖,也着实不错,至少肯定能保护好暖暖,三舅母直接带入了看女婿一般的看辰亲王。 结果发现辰亲王眼里哪里有男子的爱慕,还真是看后辈一般!忍不住捂脸。 待辰亲王离府之后,郭家前厅,所有的郭家之女均聚在了此处,待听完柱子将暖暖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都一一交代清楚了之后。九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无一不是气愤不已。 “太公、祖母,就这么放过杜家人吗?那姑母和表妹的罪不是白受了吗?”大表哥郭赤诚紧拽着拳头说到。 “就是我恨不得上去,把他们一刀砍了!”二表哥也紧跟着说道。 “还有伯爵府以及开国公府,他们更该死!”郭紫凉恶狠狠的说着,万万没有想到暖暖一会来遇到的恶人还不止一个! “砍了,然后呢!因为后宅恩怨砍了朝廷从二品重臣,我们昨夜已经夜闯城门! 暖暖和女儿好不容易逃离那虎窝,你是不是以为我们郭家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我们郭家若是倒了,谁给她们靠!”郭老夫人一声怒喝。 所有人瞬间低头不语,那郭家最怕的就是外祖母的怒吼了,再也不敢多言一语。 “咳咳,你们祖母说的对,你们几个且听着,如今已经回汴京城,不是那靠拳头靠刀剑说话的地方,万事三思而后行,不可再如此冲动行事。 斩杀杜家且不说违反天朝律令,就算暖暖已经不是杜家人,但是她身上依旧流着杜家血。 那狼心狗肺之人,依旧是她父亲,若是杀了,我们便是将她至于不孝之地。 而这开国公府和伯爵府暖暖还未醒来,我们并不明白具体情况,设计暖暖之事,是世子一人?还是一府均有参与? 而且事关暖暖亲事,还得暖暖决定。”郭老将军经过一夜,已经平静,慈爱的看着儿孙们说道。 “那外面的流言怎么办?他们把暖暖说成这样,就这么坐视不理吗?”三舅母担忧的问道。 “是呀!这开国公府的亲事,儿媳可不同意,就算暖暖有意我也不让她去!那人不配做暖暖夫君!” 大舅母大声的说道。她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半个女儿嫁给那种人家。 “是呀,若是暖暖对着几个臭小子有意倒也好办,如若不是,这传言定会影响暖暖寻亲家”二舅母也跟着说道。 “这些传言有何可怕,何必去在意别人的评价,活在别人的眼里、嘴里。 只要我郭家的人,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与地,内心坦荡,其他的都是浮云。 至于暖暖的亲事更无需担忧或急切,善良之人必有天佑,老天自会眷顾安排有缘人,若是没有我郭家也能护她一辈子。”郭老将军低沉的说道。 “是,儿子(媳)知道了!” “孙儿(女)明白了” 全部人看着高座上的两老,眼里透着孺慕之情,他们就是郭家的主心骨,九个少年觉得此时的祖父眼里住着阳光,磊落坦荡让人折服。 直到第二日清晨,杜星暖才从床上醒来,闺房之内,锦绣铺陈,她枕着拥红披翠,发鬓散乱下垂,神态恹恹慵懒,脸上添了病容。 杜星暖一起来就看到床边的好几瓶精致的青色小瓶觉得奇怪,这好像是辰亲王昨夜帮她上药的药膏。 “小姐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整天整夜了,饿了没有?”绿竹小心翼翼的扶起她靠在高枕处。 杜星暖果断点了点头,她的确饿了,肚子似乎有感应一般,咕噜咕噜叫起来。 “绿竹这个是?”杜星暖揣摩着小瓷瓶问道。 “这是辰王昨日送来的,见你没醒,便回去了”绿竹见她疑惑赶紧上来解释道。 杜星暖拿着那小小一个个的瓷瓶,又想起了辰亲王帮她认真上药的样子,不由地一笑。 “你都不知道昨天那辰王一来,大家都觉得仿佛看到了老将军的翻版,让人觉得可怕又可敬。 但是知道他拿的这些个药,华大夫说了,这药可珍贵了,千金难买,任何伤用过之后都不留疤。 大家又觉得辰亲王看着可怕和郭老将军一样只是不苟言笑,实则是心底里最善良的”绿竹娓娓道来。 “嗯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杜星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听绿竹夸完之后,不知为何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小姐,快趁热吃了吧,这九个公子可说了,若是你醒了让你去院子里寻他们!” “哦?他们可有说什么事?” “没有奴婢问了,就是不肯说,要等你来”绿竹无奈的说着。 第五十四章.女大十八变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肚子饿,吃的便快,右手勺粥,左手抓着大肉包,狼吞虎咽的吃着。 连吃三个之后,把绿竹给吓坏了,忙抢过来,不让她再吃。 “小姐你病才好,要细嚼慢咽,不然肠胃得受不了!” 杜星暖委屈巴巴的看着绿竹说:“绿竹再给我一个好不好,我我那是饿晕的,真的不是病!” 然而绿竹完全不买账,抱着便走了。 杜星暖舔了舔手指,摸了摸小肚子,看到反正已经日上三竿,差不多便能吃午膳。 于是不纠结,出去找表哥了! 一到院子里,便看到九个表哥用身体挡住小圆桌。 她费了好大把劲才钻了进去。 杜星暖便看见桌子上摆的各式各样的礼物,大表哥送的发簪,二表哥送的首饰,三表哥送的绣品,四表哥送的胭脂。 五表哥送的一个可爱小玩意,六表哥送的杂书,七表姐送的匕首,八表哥送的一瓶大大的蜜饯。 所有人都看着老九和老十。 只见九表哥摸着头尴尬的笑着说:“十一妹,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然后我就攒了五个月的银钱,你喜欢什么就去买哈。” 说着掏出一大袋文钱放在了桌面上。 几个表哥一窝蜂的去抢,数着银钱说笑着说:“老九你还真是人如其名,看不出来你还真能攒,这五贯月钱一文不少! 九表哥郭白俭傻呵呵的挠着头笑着道:“我舍不得用,就想着十一妹大了,得留点傍身” “老十你的呢!” 所有人都看向郭让,郭让战战兢兢的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包着的大饼笑着说:“十一妹妹我知道你最喜欢吃塞北的大饼,我们这里买不到,所以特意买的,给!” 杜星暖接过之后,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些看着并不贵重,但她知道确实表哥们的省下的月钱费尽心思挑的。 要知道祖父每月只给表哥表姐们一贯钱,估计自己离开之后全省着不用,来给她买礼物了。 忍不住红了眼眶,待自己接过那饼咬了一口之后,直接哭了出来。 “十一妹,不就是一个饼吗?咋哭了,若是喜欢表哥到时候骑去塞北再给你买回来!” “对对对用不着那么感动的,不哭,不哭,表哥们对你好是应该的!” “别哭呀,十一妹!这要是祖父看到又以为我们欺负你了” 杜星暖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九个表哥和表姐道:“表哥,我不是感动的,而是~而是着饼馊了,而且我还不小心咽下去了!咽下去了!呜呜呜,还吐不出来!” “不是吧!我尝尝!”大表哥直接抢了过去,咬了一口,下一秒狂吐了起来。 “老十,你怎么搞得!这大饼可是放半月都不会坏了,你不会买的馊的吧!”二表哥拿起来嗅了嗅问道。 “不是呀,我可尝过了才买的呀,而且我看着它新鲜出锅的!”郭让着急的说着。 “那你不会是一直将这饼放在怀里吧?”三表哥问道。 “是呀,我怕它冷了,又怕它掉了,沾到灰尘就一直放在衣襟里!不对吗?”郭让委屈的问道。 “你个傻憨憨哟,这本来就是吃冷的呀!再好的东西也不能天天踹怀里,宝贝的捂着,不然肯定会臭了,会馊了呀!”五表哥狠狠的敲着他的头说着。 杜星暖看着一个个生龙活虎的表哥们,追逐打闹的表哥们。 想着上一世的他们被自己害的还来不及好好享受汴京的繁华和富贵,还正值少年便没了性命不免有些难过。 郭紫凉走到看着忧色的杜星暖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十一妹,不怕都过去了,我们都在!” “嗯,表姐我知道!”杜星暖狠狠的点了头,你们还在,一切来得及,她一定可以护住他们,护住他们的笑容的。 “小姐小姐,开国公府一家在将军门口求见!老将军不让他们进来!”红梅急冲冲的赶来过来。 “他们还有脸来!我出去揍他们一顿!”大表哥撸起衣袖说道。 “就是,我正想着上门去揍,正好竟然他们自动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二哥怒气冲冲的说着。 “那世子太不是东西了!”三表哥恶狠狠的说着。 杜星暖看着一下子全站起来要出去的哥哥们,连忙说:“哥哥,不要去,这是暖暖的事情,该有暖暖自己解决! 红梅你和外祖父祖母说我要去见他们,让他们去前厅等吧!” “绿竹帮我挑件最好看的衣裳,给我上妆!”杜星暖转头朝着的绿竹说道。 “十一妹,他不值得”四表哥郭绿智心疼的摸着她的头说道:“在哥哥一定给你找个更好的夫婿,比哥哥还好看的。” “四表哥,值得的!这是胜利者该有的姿态!”杜星暖微笑的说着,该是同他们好好算算账了。 将军府的前院,开国郡公以及其夫人正尴尬的站在他们儿子的两旁,而坐在高椅上的郭老将军也郭老夫人既不说话也不让他们入座。 “畜生还不跪下!”开国郡公卓少雄看着他的儿子怒斥道,他是万万没有想到。 他竟然生出这么个玩意,真的是鬼迷心窍,大胆妄为,真的是把他开国公的脸都丢了。 卓夫人可见没有那么斯文了,直接一脚踹朝着他儿子的腘窝踹了过去,那卓金武直接跪了下去。 她更是悔恨,原本她以为每次她要去杜府,儿子总是欢喜雀跃的跟着,她还以为他只是刚开始不喜。 后来又对暖儿有意,哪里知道她儿子压根就是挂羊皮卖狗肉! 她恨就恨在,不喜欢也就罢了,他竟然敢用这么损的招来对付她手帕交的女儿! 郭老将军这时候才勉强看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世子,以两家的关系,也曾见过这个孩子,小时候看着阳光正气的,怎么长着长着就歪了,心就黑了。 再细看他鼻青脸肿的样子,想来昨夜应该也是挨揍了,这卓夫人可就如当年自己的女儿一样傲气的很。 定是下了狠手,见他们两不知情的样子,一码事归一码,于是摆了摆手说道:“卓郡公、卓夫人,请入座吧!” 两人皆松了一口气,他们来的时候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就是带儿子认错来着。 今日无论郭将军提出什么要求,只要能让他们消气,一切都好说,他们心里着实是愧疚,卓夫人以后都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好友。 卓郡公和卓夫人坐下后,望着高坐上的两老,虽都已经双鬓斑白。 但是那浑然天成的将军气度,让人自然臣服,郭老夫人身材瘦干,坐姿端肃,令人不由的仰视。 不由得有些左立不安,他们两夫妻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上座的两老,也不言语,就这么干坐着看着跪在地下的人。 稍加装扮后的杜星暖与郭紫凉在九个表哥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原本尬坐着的人全部看向了他们,两老看着郭家的孙子孙女们无不满意的一笑。 而那卓家夫妇看着规规矩矩走进来的郭家九大孙子,以及前面的两个女子,不得不叹这郭家还真是会生养。 自己的手帕交年轻的时候已经是极好看的,此时发现那那一个个气宇不凡的朝气少年。 让人不得不羡慕,而当看到那两个女子,心理不由的惋惜,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是生了一个瞎子儿子吗? 她不得不惊叹手帕交生了一个极美的女儿,她相比之下郭家的大小姐与静妮更像。 而这暖儿结合了郭家的英气以及杜家的文儒之气,让人觉得既不敢亵玩但又不至于让人有距离。 那卓金武抬头一看,便看见那两个女子朝这边走来,菊花宴上只顾着艳遇,去杜家只顾着寻那杜玉洁,所以从未见过他之前的准未婚夫人。 而在这几个月,杜星暖原本在王家娇养的膘全都被这日日夜夜无休止的的担忧中化为泡影。 那从塞北赶回汴京城晒伤的肌肤也早已恢复原来的白皙,而本就是长身体的最好时间,几个月的拔高,她看着已有少女模样。 卓金武看着那杀气腾腾的郭紫凉,便觉得肯定是那个女子,虽然那个女子没有传言中丑膘,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算是及其好看的。 且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就是眼光如火似要将自己给撕了一般,但是想到人再美如此凶残,他可不愿,他还是喜欢温顺娇媚的女子。 再看站在旁边的女子,只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动视线,她是谁? 第五十五章.私仇不及公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那女子双双柳眉如弯月,两潭泓瞳似星辰,那是一双如被三月春雨洗过一般,剔透明净的美眸; 小小琼鼻娇俏似清月,丹唇含朱赛樱桃,芙蓉粉面玉如霜,一身火红艳丽披风不但不压了她的颜色,相反令她整个人都明艳起来。 美目盼兮之中灵动中带着冷傲,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她大概是不小心坠落凡间的小仙子,眉宇之间透着的,是与凡尘女子不同的灵气。 又像是那美丽的曼陀罗之花有一种致幻诱惑,让人为之所摄、又不敢触碰。 世子不由得想,这郭家小姐身上尚且还有一丝稚气就已有如此颜色,这若是再两年,怕才是真正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杜星暖勾唇一笑,世子果真就是喜欢这样勾人的模样,果真让绿竹遮掩住自己的娇糯,添上一份成熟总是没错,嗯喜欢就好。 杜星暖看着被自己勾的似没了魂的世子,这时候他便看见对这他笑的女子,那世子不由的心花怒放了起来。 竟然径直往他这边走来,心里不由的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莫要说他忘了那杜白莲。 这太轻易就到手且已经尝过了滋味,怎么都没有那种挂在跟前摸不着抓不到红透的樱桃这般诱人。 “卓姨,这位可是世子哥哥?”杜星暖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传了出来。 卓夫人连忙站了起来,她是打心里喜欢这个女孩,一听她喊卓姨,忍不住上前去拉她的手。 但是抬到一半因为心里的内疚,又立刻收手了,只好干搓着手羞愧的点了点头。 因为儿子做的混账事,让自己觉得再后辈面前都抬不起头来,甚至都不敢与那清灵透彻的双眸对视。 她是真的不明白,儿子怎么对如此可伶可爱的女子下得去手! “世子哥哥,好久不见,我是你的杜妹妹,你可还记得我?”杜星暖身体侧倾歪着头对这他笑眯眯的说道。 虽然平时十一妹妹对着他们温顺的像一只猫,但是也不是个吃亏的性子,但凡欺负她也总是张牙舞爪! 但是此时这刻意的娇糯,让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十一妹妹这是何意,一个个面面相觑。 而郭老将军看着前夜还放火的小丫头此时装无辜的样子,差点没忍住喷一口茶水出来。 杜星暖忍不住回眸蹙眉警告的看了一眼他们,真是的没看到她再诱惑人吗?严肃点! “你是,你是郭姨的女儿!杜,杜星暖?”卓金武完全不可置信,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好久不见,可不是好久不见,那时候她未离开汴京城之前,母亲几乎隔三差五的带他去杜府。 那时候她小小的,最喜欢跟在他的后面,粉嫩胖嘟嘟的小脸蛋,随意一逗,便能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虽说女大十八变。 但是如今看着这张明媚的脸还是能看出小时候的影子,而此时的她真的像极了郭姨。 像极了她但是却又比郭姨美上几分,她的美是没攻击性的美,多了分惹人怜惜的,忍不住保护的美。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如此爱母亲,哪怕母亲凶起来真的就像一只暴躁的母老虎,但是父亲就是愿打愿挨。 他突然便觉得眼前的女子就是如此,这样的女子哪怕她就是杖杀千百个下人,你都会觉得那些人定是该死的; 哪怕她再无理取闹,你大概也舍不得大声斥责她;哪怕她拿起鞭子,打在自己身上你可能也会觉得安之如怡,他不由得想,红颜祸水说的或许就是这样的人吧。 “星暖别理他!他该跪”卓姨看着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的儿子,又再次怒从心起,如今痴迷有什么用,你配的上人家了吗? 杜星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对着卓姨说道:“为什么呀?就因为世子哥哥喜欢暖暖的姐姐吗?” 卓姨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可是!他的儿子干的比这更混账,星暖还小,或许并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可是郭家却不是傻的。 杜星暖看着犹豫踌躇的卓家,也不着急,她就是要看看卓家除了世子,他们还能不能与之为伍。 “世子哥哥喜欢堂姐,暖儿觉得没什么,女大当婚,男大当嫁,我同世子哥哥的亲事本就是母亲们的玩笑,并非真正的三书六聘,做不得数。 总不能因为世子哥哥选我我便恼怒罚跪在我将军府,这若是传出去又改说暖暖霸道了。 世子哥哥选择娇媚好看的姐姐又与姐姐情投意合,做妹妹的便道一声恭喜! 这并无错处,何必罚跪!世子哥哥不,应该说是未来姐夫,起来吧” 卓金武看着善解人意的女子,哪里有传说中的恶毒凶狠,顿时觉得自己被那杜白莲给骗了。 怪不得那伯爵府世子一听自己不喜,便像看傻子一样的看自己,而且立刻上赶着! 此时的他再想起杜白莲再也没有那份悸动,毕竟一想起那惊魂一夜便有些觉得可怕,以及被许多人看光了的她,心里怎么都有些觉得有些嫌弃。 “我们开国公府,不可能迎娶那样不的女子进门!”卓夫人恼怒的道,一个连自己的妹婿都抢,并且能想到这么阴损的法子来迫害自己的妹妹的歹毒女子。 若是让她进了门,成为开国公府以后的当家主母,这开国公府迟早得败在她手上。 “卓夫人,我虽已经脱离了杜家,他们不喜暖暖,但暖暖可是念旧情的。 这姐姐只是与世子哥哥暗通款曲了而已,这也是两厢情愿之事。 你们开国公府就这般不负责任吗?不怕被世人戳脊梁骨吗?还是世子哥哥这般担不起责任?那我可替姐姐委屈了” 卓金武看着那双单纯的眼眸,突然不知道该答什么,若是说是,那么她怕是连哥哥都不会再喊了。 若是说担,那么意味着她必须要娶那已经被人看尽身子的杜白莲,那么他永远夜摆脱不了被人耻笑。 国公府郡公看着夫人为难的样子,直接豁了出去,孽子已经犯了错,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错了就是错了,必须得认。 于是直接跪地说道:“老将军,我们开国公府对不住杜小姐……郡公将那一天审问自家儿子知道得详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从何时开始与杜玉洁私会,如何开始计划,如何开始安排的,几乎毫无错漏。 杜星暖看了一眼那开国郡公,好在没有让她失望,终究一码归一码。 她最讨厌的便是那些敢做不敢认之人。 “所以并非我们不想负责,实在是我们开国公府容不下这样的女子进门,这若是进门了,定会家门不幸。” 是呀!可不就是家门不幸! 第五十六章.喜欢成人美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上一世因为不知道登徒子上门完全就是他们的计谋且也不知道他们早已经暗通款曲。 所以卓夫人刚开始不喜堂姐,存粹是因为她心目中的儿媳妇是自己。 杜玉洁没有错处,自然也不会多为难,而她善会讨好,自然后来也就接纳了她。 可是就在卓郡公及卓夫人将所有朝政之事以及开国公府交给他们之后。 贪污军资,赈灾粮,防寒物资,导致那一地因为大雪,冻死、饿死上万百姓,上百将士。 朝廷一层层的查,她猜测要么就是要露馅了所以投靠了景王,寻求庇护,要么就是景王本就是最大的得利者。 要知道关节时刻杜玉洁与杜白莲还是很有姐妹情的。 为何不怀疑是卓郡公和卓夫人,因为在她死之前,卓郡公和卓夫人以及二公子三人齐齐死在了进宫的半路上。 今日看来卓郡公和卓夫人向来敢作敢当,她不得不怀疑,他们的死并非是盗匪所为,而是杀人灭口,而那一天他们应该就是入宫主动担责的。 杜星暖听完之后,佯装委屈道:“世子哥哥真是这样的吗?那登徒子真的是世子哥哥的安排?” 那卓金武今日本就是被父亲和母亲压过来的,自然知道躲不过,对上那一双清澈眸子,不知道为什么真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如此想想这的确是太不男人了! 这么阴损的法子,当初为何还会觉得那杜白莲是善良可怜的,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鬼迷心窍了! 可是事已至此,就如父亲所说,已经做了,若是还不认就是孬种,于是只好惭愧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那的确是该罚,只是不知道卓郡公和卓夫人打算如何罚?你们不会认为跪上半个时辰这事就这么过了?”杜星暖收回她刚刚的客气,厉声问道。 “我卓家,敢作敢为,今日就是上门认错的,今日郭家就算打死这孽子,我们也绝无怨言!” 卓郡公红着眼眶说道,他真的是太怒其不争,可是他犯了大错,陌生人因为利益迫害也就算了。 可是单论卓家与郭家,已逝的父亲与郭老本就是一起打江山,扛生死。 况且自己与夫人能一起,郭家没有少帮他牵线说好话,原本他们定娃娃亲也是想着亲上加亲。 可如今亲没有结成,差点酿下不可挽回的错,那毁的就是眼前这个女子的一生,自己的儿子连如此的事情的敢做,的确是该死。 卓夫人当然更是不舍,虽然知道郭家不至于真要了儿子的命,可是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今日主动上门,就是不想这两家从此结仇,也想要告诉儿子,做个真正的有担当的男子汉,而不是一错再错。 杜星暖不得不承认,世子有一对很好的父母,但是人错了就是错了,若是没有惩罚,不割点肉下来,就这么放过那么就会变得不关痛痒不长记性。 “我们郭家不是衙门,不能判人生死,而我也不想拆人姻缘,但是若是没有惩罚。 我怕这汴京城以后人人都以为我这般好欺负,所以这过错就用世子之位顶吧!我记得卓姨还有两个儿子,这世子之位就让贤吧!” “什么!”卓金武完全没有想到,他当然知道这郭家不可能真的打死自己,最多也就是伤筋动骨修养百日就是。 可是要他让世子之位,那意味着以后他只能靠自己,再也不能像之前那般坐享其成。 他就必须得如弟弟一般得去军队自己历练争取功名,或是像三弟一般埋头苦读,考取功名。 “怎么?世子哥哥这是不愿?还是觉得太轻了?”杜星暖怒目看着眼前得男子。 杜星暖看着一脸不愿意得卓金武,好笑不已,果真打蛇要打七寸,擒贼要先擒王,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卓家夫妇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要求,疑惑得看向郭家。 “暖儿得要求就是我们郭家的要求,竟然暖儿想要如此简单便要原谅你们,那么只要你们能做到。 那么寺庙之事,郭家与卓家就算翻过去了,日后是如何便是如何!”郭老夫人赶在自家夫君说话之前提前开口。 卓郡公迟疑了一会,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这若是不迎那女子进门的确不妥,这日后定会影响两个儿子还有卓家其他待嫁之人。 而且虽说错不全在自己大儿子身上,但是他竟然这般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今日没有那女子,那明日呢在遇到其他歹心的女子。 这开国公府上上下下可不仅仅只有他一家,他必须得为整个家族做打算,大儿子今日他算是明白了终究担不起整个家族。 “感谢杜小姐大义,就如此办吧,明日我便请示陛下,定会给杜小姐一个交代!” “父亲!”卓金武万万没有想到,父亲竟然毫不犹疑真的没收了自己的世子之位! 卓金武气不打一处来,今日虽是为了惩罚这玩意,但是杜小姐的要求却提醒了自己。 家族荣辱不能系在这么一个人身上!虽说废了世子,但是可能救的确是一个家族。 而他再也不能被蒙蔽双眼,总以为自家儿郎怎么都是好的,幸好他还有二子和三子。 他们年纪尚幼,还有教养希望,也希望他们能以大哥为警醒,不会误入歧途,成为真正的男子汉,真君子。 “今日打扰了,感谢杜小姐,告辞了!”卓郡公扯着压着大儿子便阔步离开了。 杜星暖看着欲言又止的卓夫人,笑着说道:“卓姨,母亲身子已经再慢慢变好,只是尚且太虚弱了,不方便会客。 待母亲好了,我再给你下帖子,我们如何还是同以前一般,错的并不是你们!” 卓夫人最怕的便是暖儿心里有疙瘩再也不愿意见她,更怕的是静妮怨恨自己。 听她这么说完,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好好好!卓姨等你的帖子!” 卓郡公将他生的玩意儿带出将军府之后,便没再搭理他,静静的等他自己夫人出来。 一同上马车之后,看着依旧掉着眼泪的夫人轻抚着她的背,他的夫人本就是要强的人。 生子之痛她都能忍,且未曾掉过一滴眼泪,可是自从知道自家儿子伤害杜小姐之后,不知掉了多少眼泪,不知愧疚难受了多久。 “没事,夫君我就是觉得暖儿实在是太好太乖了,可是我们卓家却再也没了这个福分!” “嗯嗯老夫何尝不这么认为,今日我算看明白了,那女子面上是为难,实则确实变着法子拉我们一把。” 杜星暖看着走远的而他们,便扑向了外祖母,郭老夫人赞赏的摸了摸她的头慈爱的着说:“我的暖儿长大咯!” “这就完了!可是我觉得这也太轻了吧!” 杜星暖笑着看着洒进来的光束,心里想:轻吗?或许轻吧,就是不知道堂姐会不会开心呢,应该会吧。 毕竟堂姐喜欢的是世子这个人,自己真是太善良,努力成全了他们这对痴男怨女呢。 第五十九章.游刃有余地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辰亲王进来便偷瞥了一眼丫头,他总是见到不是衣衫褴褛抑或是满脸黑炭再或者是满是病容的样子。 此时的丫头算的上是及其好看的,但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一点也不像他想想中的样子,丫头就丫头,扮什么女人! 然而神色却丝毫未显,对着刑部侍郎说道:“本王恰巧经过,见这有公开审案,便进来听听!侍郎继续吧!” “辰亲王您上座?那侍郎忍不住擦着冷汗,这辰亲王向来不管朝政,这为何会突然造访,今日本就棘手,这若是处理不慎,该如何? 而伯爵爷也完全没有想到,今日没等来郭家大闹公堂就算了,竟然等来了辰亲王这个阎罗! “本王就坐这,开始吧!”辰王气定神闲坐下之后,便再不言语。 刑部侍郎颤抖着坐回了那高椅,此时哪里还有刚刚的气势。 弱弱的问着台下的人:“伯爵爷你今日状告何事?” 伯爵爷此时已经知道这郭家是不能来了,但是此时他已经站在这里,只能硬着头皮道:“状告杜小姐行凶,想要杀害我儿。” 刑部侍郎抚摸着胡须,温和的对着那女子问道:“杜小姐可有此事?” 刑部侍郎前日也有耳闻,今日初见这杜小姐便觉得这传言果真信不得,多好看的一女子。 又见她小小年纪,胆识倒是不错,竟然敢一个人前来,更是佩服,不愧是郭家的人,就是勇敢。 顺带瞟了眼那躺在地上全身包裹着白色布条的世子,这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子,下手也着实狠了点。 不过对于这种人本就该打,若是头上没有这乌纱帽,他定会好好的鼓着掌夸赞:打得好! 辰亲王没来之前,杜星暖多少还是有些害怕,但是辰亲王在,她内心连一丝害怕都没有了,因为她知道辰亲王最是公正,绝对不会偏私。 “没有,我没有对伯爵世子行凶。”杜星暖脸上神情清淡的回道。 “还敢狡辩,寺庙里可是亲眼看着你行凶的!”那伯爵爷气愤不已,指着她道。 “寺庙?哦我在寺庙是曾狠狠教训过登徒子,难不成伯爵世子就是那个登徒子?” 杜星暖满脸鄙夷之色的看了眼,要两个宽的床担才托来着公堂躺着的男子。 “哪里是登徒子,我儿子只是夜深走错了寝房而已”伯爵夫人满脸涨得血红,死死的盯着她辩论道。 “穿着夜行衣,走到只有女子所住的西阁吗?”杜星暖目光如冷箭,嘴角却上扬嗤笑不已。 “你口口声声说我儿子是登徒子,他可曾对你做什么,而且只是黑色衣服哪里是夜行衣!” 伯爵夫人,打死不认,她可是问过儿子,他连触都未曾触碰道,何来登徒子一说。 “伯爵夫人,这你就不对了,那夜深闯进一个男子,难不成我还眼睁睁的看着他对我做了什么才能反抗吗?天朝律令乱闯私宅,主人是可以直接取性命的!” 杜星暖的声音似晴空春雷,双眸微垂,覆盖如乌云般的阴翳。 “那里可不是私宅!走错极有可能,而且你明明一开始就已经捆绑住了小儿,完全你可以报官,为何要私自处罚,还将小儿打的如此之重!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针对我儿!”伯爵夫人气愤的说道。 “嗯,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杜星暖目光空洞而冷漠藐视道。 杜星暖被这一来一往弄得有些烦,这明知结果的闹剧,着实让人心烦,干脆就承认了,看着他们用手比划道:“我一个弱女子,若不趁着他没反应过来下死手。 等他反应过来,他是男子,而且体型如此之大,我可就变成囊中之物了!” “你你你你,你怎可这么恶毒,他是我伯爵府唯一的男丁,你这是想让我们伯爵府断根是不是?”伯爵夫人抹着眼泪哭诉的指着杜星暖说道。 “第一他是登徒子我鞭打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乃伯爵府爱子,第二就算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伯爵府的世子比天子还要大吗?” 杜星暖高声质问后转向刑部侍郎拱手道“大人,既然伯爵府已经承认世子就是闯女子寝房的登徒子,今日我也要状告世子,买通小女丫鬟,迷晕民女,欲行不轨” 声音刚停,门外的大鼓突然响了起来,鼓声阵阵,鸣鼓意味着有人喊冤,杜星暖偷偷露出一丝笑意。 刑部侍郎问道:“看看何人击鼓?本王还在审案,让他稍候!”内心因为被打扰怄火的很。但也不敢发作,辰亲王还在看着呢。 没多久捕快走了进来道:“大人门外来了许多人,全部状告伯爵府!” “什么!”刑部侍郎被弄得快没脾气,这叫什么事?本来今日就是谁也不能得罪难做的很,又有辰王突至,现在又来一拨人! 杜星暖一听,看来柱子兄弟已经把人带来了于是笑着对大人道:“竟然都是同小女一样都是状告伯爵府的,何不一起进来?” 那刑部侍郎不由的擦汗,这被告变成了原告可如何是好,这伯爵府也真的是真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明明是自己儿子做的这缺德事被发现了,还敢来状告。 要是他儿子,他早一刀抹了,此时的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看着那一脸肃容得辰王求指示。 辰亲王看了一眼道:“竟然都是,就一起进来吧!” 侍郎只好摆了摆手,原以为只是一人,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来了一大波人,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刑部侍郎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见她们全部齐齐跪地求大人坐主,一时间这原本严肃的刑部审堂彷佛变成了市坊。 侍郎被吵着脑壳子有些疼,于是完全不记得辰亲王还在,恢复了以往办案时候的样子,直接怒拍案板,怒吼道:“一个个来,从左边开始!” 这时候左边一个穿着破烂,颤颤巍巍的说:“求大人为老身做主,五年前老身独女被伯爵府丢了一两银子。 便强行掠去之后说是抬回家做妾,结果至今音讯全无,老身恐小女已经遭遇不测,求求大人让老身见一见女儿” 她一停下,下一个又开始迫不及待的跟着说:“老身的女儿已嫁做他人妇,那该死的女婿收了伯爵府好处便将她送进了府,如今已经六年了,可是我也从未见过…….. 一个又一个,还有只有七八岁小孩来状告的。 杜星暖看着一个个哭诉的老人和孩子,此时的他们虽说是状告,不如说是思女心切和思母心切。 心里头还是藏着一份期许,或许女儿还活着,或许母亲还活着,可是那份期待却无法让他们如愿。 终于最后一个讲完了,那伯爵府三人完全没有想到为何会突然又这么多人,对于这些人他们是不可能认识的。 因为处理给银子的都是府卫,但是他们口中的女子他们是知道的,越听脸越白。 伯爵爷当年也是跟着先皇祖打过天下的,自然比常人淡定一点。刚想反驳,就被突然闯进来的六扇门侍卫打断了。 “六扇门查案,伯爵爷,伯爵夫人还有世子请走一趟吧!” 第五十七章.伯爵府坏心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要说立冬之后哪家庭院最美,当属伯爵府吴家的伯爵府。 伯爵爷鲜少外出或是邀请人入府,但是一到冬天百花凋零却偏偏伯爵府红花园的红花能攀出墙来。 那攀出的红花可不止一两株,而是长年累月攀出一大片,那花恣态优美,红的艳丽。 盛开时将伯爵外墙装扮成如血海一样,樱株丛密,花繁色艳,有一种致命的诱惑。 此时大夫正在给伯爵府公子吴咏换药,吴咏已经连续两日趴也不是,躺也不是,大夫触碰一下伤口,便鬼哭狼嚎了起来。 想到那女子虽然看似轻轻一抽,可是鞭子的力量却是极重的,几乎每一鞭都皮开肉绽了起来。 他也算比一般男子体型宽大,但是就是这般,可以说是体无完肤。 伯爵夫人看着床上的儿子,心疼的不得了,这可是她的宝贝儿子,伯爵府独子,那女子竟敢如此下死手。 “儿呀,乖,娘待会就去寻老爷,定要让你父亲明日好好的替你报仇!” 伯爵主院,只见寝殿内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此时沉香木阔的床边,一个哪怕轻闭双眼,依旧能看得出其面容恐怖的男子,露出一脸享受的样子。 那长相丑陋的男子就是伯爵爷,此时他的身后正跪着一名美艳的女子,穿着薄薄的衣衫。 雪白素手轻捏着他的双肩,没一会这双手便不安分了起来,开始往四周游走,触摸。 突然双手被猛的抓住了,身子被迫紧贴那男子后背。 那女子嗔叫一声,便开始往那男子脖颈处吹气,水蛇一样的腰肢开始左右摆动,不停摩擦挑逗; 雪白的赤足开始肆无忌惮的勾住那伯爵爷的腰身,鹅颈处的黑色项圈,挂着的铃铛,随着她的摆动发出悦耳的叮咚声,无时无刻诱惑着身前的男子。 “媚儿,你又调皮了!”伯爵爷双眼一睁开,露出空洞的左眼,看着极其恐怖。 然而被搂到了前面的女子,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还果断往那空洞的眼睑亲去,伯爵爷最吃这一套,正准备干正事的时候,门被突然推开。 伯爵爷恼怒的看着门口,想看看到底是谁扰了自己的好事。 一看发现竟然是早已颜老色衰的老徐娘,顿时更是气愤,大声呵斥道:“又怎么了!” 那伯爵夫人,完全没有想到打开会是这么香艳的场面,这可是青天大白日,白日宣淫。 这该死的狐狸精自从前两日被人送进府之后,伯爵爷便再也没出过这寝房。 但是迫于她夫君的手段,她完全不敢多言一句,只是嚎哭道:“官人,你要替咏儿做主呀! 你都不知道他的身上几乎没有完整的皮,全部都被那恶毒的女子抽的皮开肉绽!” “哼,连一个女子都搞不定,如此没用!”伯爵爷一想起自己那没用的儿子就气恼。 要不是因为自己已经被人下了断子汤药,这吴府还需要他传宗接代,真恨不得直接鞭死算了,丢人现眼。 “官人,他可是吴家唯一的子嗣,总不能让他白挨一顿吧!”伯爵夫人说完还挑衅的看了眼不知来自何处的女子。 心里暗想无论伯爵爷如何宠幸其他女子她都不怕,只要泳儿傍身,她的位置就无可撼动。 “白挨不可能,我吴家可不是善茬!好了,出去!对了将你那婢女留下!” 站在伯爵夫人旁边的娇小且清秀的少女,看着极其年幼,应该才有十一二岁的模样,一听完眼里充满恐惧,立马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 对着那伯爵夫人道:“求夫人不要让我留下,求求老爷,我家还有病重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求老爷放过我吧!” 伯爵夫人斜眼看了过去,怒道:“老爷要宠幸你,是你的荣幸,怎可这么不识抬举。” 于是完全不管不顾的甩袖离开,这是第几个丫鬟了她已经数不清了,自从知道嫁过来被鞭笞了几次之后,她便受不了,于是总会买挑清丽好看的年轻丫鬟,供他享用,以逃脱这厄运。 她离开之后,没多久寝房便传出鞭子抽在身上瑟瑟声,夹杂着恐惧与疼痛的尖叫声。 门外的一个贴身府卫色迷迷的听着声音,对着另一个说道:“往日老爷享受完就轮到公子。 今日个公子下不来床,而且老爷房里还有个娇娘子,说不定马上就会赐给我们享用”。 果真没多久便听到里面的喊叫声:“青一,青二进来!” 那两个果真立刻走了进来,熟练的关紧房门,看着倒在地上的似乎因疼痛晕厥过去的婢女。 这年幼少女雪白的身子上遍布着紫色和青色的淤痕,以及一条条新增的红色鞭痕。 显然,她刚刚经历了非常人般的痛苦和折磨,然而刚进来的府卫毫无同情,反而血气上涌。 没多久便传出不可言说的声音,入夜便见两个府卫抬着一具尸体肆无忌惮的一直往那后院诺大的花园里走去。 他们不知道这里所做的一切,全部被爬墙脚的人看到。 第二天一早那个叫媚儿的女子,看着已经收拾干净的房间。 对于鞭打婢女,她并未有丝毫同情,对于不听话的女子,她见过公子更狠的手段。 只是一想到昨夜那变态如此嗜血,让那府卫将那女子折磨至死也就罢了。 一想到那些府卫肆无忌惮色迷迷的看着自己,便觉得恶心。 “伯爵爷,今日就看你的了,公子可等着我回去报给他好消息呢!” “你放心,只要郭家来了,激怒那一群武夫着实易容反掌,只是老夫今日去了。 这郭家我伯爵府可就的罪的死死的,你家公子承诺掰倒郭家的承诺可要做到!” “伯爵公子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媚儿就先回去了”说完媚儿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伯爵府。 汴京城河岸一个毫不显眼的船坊上,媚儿看着眼前的华服男子说:“伯爵爷已经去了六扇门,只是似乎还有点怀疑公子的能力,害怕公子无法掰倒郭家。” “如今郭家是那高位上的腹心之臣,的确深得信任,但是郭家手握重权太久了,一帅三将,树大招风。 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的确是守护天朝的一把利剑,但是剑可是双刃的,可以威慑周边邻国。 但同时也能随时威胁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如今在外的势力已经肃清,他们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 而他们以为固若金汤的信任,其实就是一层纸,我要做的就是一点点一点点的戳破它! 让他们狗咬狗,两败俱伤,本公子就等着坐享其成!” “那媚儿就先行恭贺工公子了” “说恭贺还早,今日开始让那些人开始行动吧,还有杜家你去接触! 可惜,若是郭家直接将杜家灭了,就不用如此复杂了!”那风姿俊雅的公子说完便阔步离开。 “老将军,刑部的人来到门口,说伯爵府状告表小姐,请表小姐去一趟六扇门!”门口小斯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说道 第五十八章.凛凛不可欺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原本刚送走卓家不久,郭家一家子齐聚在一起说着有趣的事情却被再次打扰的杜星暖,忍不住翻白眼,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伯爵府?他们倒还是真敢!”郭老将军大手一拍恼怒的站了起来。 “我们同你一起去,前两日便想去揍一通了!”九个表哥全部人齐齐看着她。 而大表姐直接走到了她身侧,用行动告诉她,她一定会把自己护在身边。 …… “暖暖,你如何打算?”老夫人看着静静的不说话的杜星暖问道。 “暖暖一个人去”杜星暖眨着眼睛说道。 “不行!”郭忠武直接拒绝了,“我们郭府一同去!老夫要告诉所有人,你们并非孤儿寡母。 谁敢欺负你娘俩就是与郭家作对!”无论多理智的郭老,终究是有逆鳞的。 杜星暖还是摇了摇头,这个时间点太巧了,还有两日便是郭家进宫述职之日。 而伯爵府明明知道理亏不夹着尾巴做人,还要故意状而告知,或许就是为了将郭家引出来。 大概有许多眼热之人巴不得郭家同冲出来替她出头,郭家都是血性之人,表哥们性情直率,容易在刑部冲动。 但凡他们出现,哪怕就是为了给自己讨个公道,可是别人却不这么认为,只会说郭家仗势欺人。 无论结果如何,那些本就眼热的人以及御史台定会联合起来乱写一通参郭家。 郭家回京之时,闯城门已经是大忌,而若是在公堂上藐视公堂,不顾王法,那么又是一罪。 “不了,外祖,表哥,表姐,我知道你们担心暖暖,但是暖暖终究是要长大的,理在我这,暖暖不怕。 若是你们同我一起去,性质却变了,到时候反倒变成没理的,说我们郭家仗势欺人”杜星暖不急不缓的说着。 郭家看着他们的暖暖眼神坚毅,不容拒绝的样子,想着人经历了这么多,果真成长了。 可是对于长辈来说孩子的成长虽然值得骄傲,但是不经意突然长大的孩子,心里却是愧疚和心疼。 “去吧!但是记住不要硬撑!暖暖要记得只要你回头,郭家永远都在你背后!”郭老夫人眼神欣慰鼓励的看着她。 待她走后,二舅母看着婆母问道:“那刑部可是缉拿要犯,审问犯人的地方,这暖儿一个人去,万一被……”说道一半便不敢再说下去。 “人终究是要长大的,静妮被我们护的够好,可是呢,还是被那些人磋磨不自知。 暖儿长大了,我们该一步步去放手,遇得事多了,以后就算没有我们,她也能有自己一片天地。”郭老夫人说道。 郭老将军此时倒是淡定了下来说道:“刑部终究是衙门,伯爵府算个什么东西,难不成他还能把整个刑部给收买了不成!” 九个表哥还是依旧担忧,但是奈何害怕祖父祖母的威严不敢有所动作。 “孙儿们,你们听着,不是祖母祖父心狠,而是祖母想看看暖暖成长到哪步,这样我们才能知道我们能做些什么。 你们同样也是,如今回来汴京城我同你祖父也不会再如上战场时那般将你们护的死死的,未来的路得靠你们自己走,而我们只能看着你们走,需要时我们扶上一把。”郭老夫人看着他们说道。 昨夜她也老头子聊了许久,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孩子他们是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与其让他们遇事不知,不如趁着他们还在,等他们去撞个头破血流,变强,强到不需要他们,才是最好的。 杜星暖抬头看向那威严、气派的衙门大门,大门的前面有着照壁,两侧有“八字墙”,旁边还有一对龇牙咧嘴的石头狮子。 杜星暖毫不畏惧的走了进去,一进去便见两侧站满了严肃的捕快,以为威严的坐在高处的刑部侍郎。 而同她一起站着的还有一对中年夫妇,那中年男子,左眼被布条包着。 长相及其凶残,若是以前她看到定会被吓到,但是如今的她倒是一点也不怯懦,要知道看着可怕的人至少心里有了一份防御。 最可怕的人应该就是永远不露相的仁善之人,会出其不意的狠狠咬上一口也不自知。 伯爵爷从那女子一入门的时候,便被勾了魂,见她竟然不怕自己,更是有兴趣,他最喜欢的便是那傲气又勾魂的女子。 该死的逆子若是他提前和自己说,她哪能逃得出他们父子的手掌心。 此时躺在担板上的世子一看父亲的眼神,哪里不知道父亲想什么,一直以来他都只能捡父亲玩过的女人。 但是那烈性女子可是他相中的,那会打算得手之后变成夫人的。 父亲动他的丫鬟他可以没有意见,但是他的夫人却是不想被父亲染指的,若是染指了他是绝对容不下的。 杜星暖感应到了那直勾勾的眼神,直接对视了过去,这个人就是宁小鸾的公公。 之前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吴家独子,宁小鸾明明有了身孕,按道理应该会被好好爱惜,但是却被他们暗地里折磨到暴病身亡。 这一世细细调查之后,之后她才明白宁小鸾的真正死因,伯爵府一家简直就是个淫窝。 小鸾是被世子弄死的,而她身上的鞭刑确是那个丑陋的公公所赐的! 伯爵爷看着完全不怕自己,甚至还敢怒目与自己对视的人,不由得想真是个妙人,只是今日为何只有她一个人来?郭家呢? 看来那公子也不见得又多么得神机妙算,这样也好,看来郭家不见得有多重视这个女子。 那么没有靠山得她,躲得过今日,躲不过明日,定要掳过来好好藏藏滋味。 杜星暖并不是十多岁的小姑娘,自然看得懂那伯爵爷眼里透露出的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以及肆无忌惮的男人目光。伯爵府,今日轮到你们还债了。 就在那高堂之上的人刚敲击完案板,两边的侍卫用洪亮的声音喊着“威武”的时候,在威武声中。 一个哪怕未着铠甲,但是身上遮挡不住得肃杀,还是让人看到了一个杀伐将军,一个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男子。 “辰亲王?”刑部侍郎疑惑的喊了出来,全部人均行跪拜。 杜星暖看着突然所有人朝着身后看过去,也忍不扭过头,相对于他们的惊讶。 杜星暖更是没了一丝害怕,就如长辈来同自己撑腰一般,而且辰亲王最是端肃,对于今日要对付伯爵府的计划,更是有信心。 杜星暖见辰亲王并没有露出认识自己的模样,于是也跟着众人一般,行跪拜之礼,心里确实窃喜,真好,辰王殿下来了。 第六十章.你我再相见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为何?老夫犯了何事?你可知道我是谁,其实你这等人可以随意抓拿的!”伯爵爷语气凌厉,恶狠狠的怒道。 “犯了何事?伯爵爷请解释一下,为何伯爵府后花园处出现百具女性尸骨! 六扇门办案,通缉要犯者无论高低贵贱,犯天朝律令者均有权查处审问,带走!”六扇门的领事大手一挥,侍卫们立刻将他们压着走了。 “你说什么?官爷?官爷?什么尸骨?”原本还在哭诉的那些老人孩子,全部人团团的将那六扇门的捕快围住了。 若是往日遇到六扇门办案,百姓是不敢靠近,要知道,六扇门行动诡异、手段凶狠、专办大案,六扇门的人大多威严恐怖。 可今日本就满怀期待想要利用刑部关系见见女儿、母亲的百姓,此时却听闻尸骨出现,一时担忧害怕,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那六扇门的一看那些人将自己团团围住,不明所以,但是却也嫌弃挡道,正欲发怒。 此时刑部侍郎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赶忙上前解释道:“这些人今日突然全部状告伯爵府低价强抢民女,或者诱骗女子,或是被伯爵府选中入府之后便了无消息,请求入府查看的!” 六扇门的侍卫行动向来机密,手段也算凶狠,但是今日见到那些尸骨,也不得不汗颜,如今伯爵府已经控制,他只是奉命前来抓去案发地问话。 这些人按理不归他管,但是想到或许这些人还真是躺在那里惨死女子的家人,那么他们也迟早要寻来的,于是同那群人说:“你们随着一同来吧!” 伯爵府那三人落在六扇门手里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特别是他们看到惨死在后花园的都是妙龄女子的尸首后更是气愤。 刑部侍郎看着浩浩汤汤离开的人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原告变成被告,如今被告又被兄弟部门给抢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杜星暖也觉得疑惑不已,六扇门的为何会出现?虽然原本计划就是有这一出。 但是也是有刑部带着去,可是此时竟然被六扇门提前找出尸骨?六扇门怎么会知道? “杜小姐,你看这状告你的人已经走了,而且这伯爵世子你也亲自惩罚了,要不这案就这么结了。 老夫还需要去看看那伯爵府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刚刚那群人是来刑部报案的。”刑部侍郎礼貌的说道。 杜星暖也是要去的,但是她并不着急,本来今日状告她目的本就不是她,只是想要引出郭家所设的闹剧,此时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于是点了点头。 刑部侍郎一看这传言中凶狠的女子看着很乖呀,多好说话是吧,于是果断交代了师丞写好了结案文签字即可。 杜星暖看着全跑了的刑部捕快,只剩下了辰亲王与师丞,签了字师丞也走了。 杜星暖看着已经四下没人,便也不再装不认识辰亲王了,于是缓缓的走到辰王面前,甜甜的叫了一声:“辰亲王殿下。” “嗯”辰亲王颌首,便不再置一词。 杜星暖仔细看着此时的辰亲王殿下,上一世她总共就见了辰亲王两次。 第一次就是在叛军手上救下自己的时候,第二次便是她死之时,恰好两次都是穿着铠甲,恰好都在他怀里。 辰亲王此时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穿着墨绿色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金色镶边,胸前绣着翠竹。 腰间束这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这个人散发着高贵阳刚的气质,看着似乎比穿着铠甲是更让人觉得亲近。 “辰王殿下,你真的是恰巧经过吗?”杜星暖好奇的问道。 “嗯!”辰亲王只低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再次简短的答了一个字。 北魑看着一本正经说谎的辰王忍不住嘴角抽搐,是谁一听说那登徒子就是伯爵府世子。 然后就让自己连续在那伯爵府蹲守了两夜,发现那尸骨堆之后一早便报六扇门,又是谁一听说郭家表小姐被召往刑部,立刻骑马赶了过来? 杜星暖觉得辰亲王还真是惜字如金,对比表哥们她算是少话的,可是没想到辰亲王比自己还话少。 虽然自己话少,但是她极爱听表哥们说话,因为那样会觉得有人陪着自己。 辰亲王那么小,先皇就过世了,太后肯定又很忙,辰亲王又比自己同辈的兄弟年龄相差太多,肯定也不肯跟他玩。 而他是亲王虽然年纪与皇子们大不了许多,但那些都是辰亲王的侄子们差着辈分。 礼仪制约肯定也没办法像她与表哥们这样聊天,所以辰亲王肯定是在皇宫太孤单了。 定时因为这样年纪小小的便入了军营,军营了都是刀光剑影、生死搏斗的,哪里有空闲时间,估计连说话都没有多少时间。 他又没有时间挑王妃,连个体己人都没有,算了还是她多同他说说话好了。 辰亲王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丫头,看着她沉思的,然后慢慢对自己露出同情的表情,最后像下定决心看崽子一般的看自己的丫头,突然好想撬开这丫头的脑袋看她到底再想什么。 “你盯着本王作甚?”辰亲王实在是受不了她那看崽子的神情,今日打扮的成熟,就把自己当母亲了不成! “没什么,就觉得辰王殿下今日穿常服好看极了!”杜星暖笑着说道,心里暗想你看吧,他就是太孤单了,都自己找话说了。 辰亲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丫头这么直白的夸了出来,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又一想起自己去将军府竟然能直接去她寝房,再看才到自己胸膛的丫头,得了吧将军府哪里会教这个! 而她这么小哪里懂!都说小孩不说慌话的,那么看来今日南魅选这衣冠的确不错。 唉不对,“那你的意思是说本王穿铠甲就不好看了吗?”辰亲王扫过她的目光,带着黯然的恼怒。 北魑原本就被杜小姐的话给惊到了,这!这!这自己从军营跟着辰亲王的时候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直接的女孩子。 刚觉得这杜小姐就是有眼光来着,不像其他世家小姐一眼只觉得自家王爷就是杀人不见血的恐怖魔王。 但是当听完自己王爷竟然还恼怒了之后,便觉得好吧普通世家小姐们没有错,他家王爷的确是魔王!不会抓重点的魔王。 杜星暖看着突然发怒的辰亲王,眼睛瞪的大大的,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像一只炸毛的狮子,就跟王老太太孙子一般,抢他一块小点心就炸毛的样子一模一样。 炸毛了怎么办?杜星暖转动脑筋思考了一下,“辰亲王殿下”杜星暖扬起手往下招了招,意味明显。 辰亲王不明所以,目光如柔软的春绸,对上那双亮晶晶的期待的双眸,按照自己理解的样子。 弯腰低头凑了上去,正对着丫头的小脸,好奇的看看这丫头究竟想要如何?或是要同自己说什么? 第六十一章.只喜你本色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北魑一脸惊悚的看着,辰亲王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而且辰亲王头上没有东西呀,杜小姐像干什么! 杜星暖刚抬手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够不到辰王的头,辰王实在是太高了,看着自己总算能够到了,于是轻轻抚摸了下辰亲王的头顶学着王老太太的样子。 温和慈爱的说道:“乖,不生气,辰王殿下穿铠甲的时候英俊威武,穿常服和蔼可亲,因为辰王殿下本就是长的极好看的,所以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 辰亲王感触着头顶上传来的温柔,再听她这么一说!立刻站了起来,不自在地咳了咳,立刻将脸转了过去,再也不敢看自己身下的丫头。 北魑看到此时的辰王耳朵泛红,脸如红柿子,自家亲王好像?好像在害羞!我的天! 他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他会不会被灭口。 刚这么想完,便看到已无异样的辰亲王,含着警告意味的寒眸,连忙转过身,跑离了他们,太可怕了,杜小姐胆子太大了,她竟然敢莫老虎头! 此时的辰亲王并不知道,自小因为辈分的缘故,已经忘记自己也是少年,此时的面孔就是少年人才又的桃花泛谁事的桃红艳灼。 辰亲王看着识相走开的人,再看着让自己在属下没了形象的还不自知的罪魁祸首,丫头反倒若无其事的玩起了衣袖! 杜星暖看着轻抚后一点用处都没有,似乎还更炸毛的辰亲王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紧张的揉搓着自己的袖子。 都怪自己只顾着欺负小孩,从来欺负完就跑完全没学过,这下好了,这该可怎么办? “辰王殿下,您老盯着小女,是不是觉得小女也极好看!”杜星暖没了办法,想着那就转移他注意力好了。 辰亲王看着越来越不知羞说话的丫头,怒道:“丑!谁给你捣鼓这些乱七八糟的!” 说完直接上手想要抹掉那脸色的胭脂,丫头就是丫头打扮成女人干什么!一点也不好看,一定就是这胭脂让她以为自己还真当了娘了,还敢摸我头!辰亲王一边用力抹着一边想。 杜星暖原本被说丑了就觉得奇怪,今日让绿竹让自己显得成熟妩媚一点,表哥们都说好看的!舅母们都说:吾家有女初长成!怎么就不好看了! 正生气一双大手就发狠的碰她脸,若是握着辰亲王的手她会觉得和外祖父一般有安全感,可是这满是茧的手狠揉她的脸真的好疼。 辰亲王的手向来用来杀敌的,哪里知轻重,一心就想将那些不该出现在她脸上的胭脂给去掉。 但是没多久他便感觉道手上似乎有了温热的感觉,认真一看大手覆盖下的脸竟然哭了,哭了! 赶紧将手拿开,细看才发现她的脸胭脂没有抹掉,但是他把整块脸给弄红了,而且有一些还泛血丝! 他做了什么!拿起自己的大手一看,自己的手满是茧,想起刚刚上手的感触,软乎乎的脸,他怎么能对一张娇嫩到能掐出水的脸下狠手。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办了,他自出生从来都是人人见而避之,向来都是大家畏他惧他敬他,从来没有轻易与人如此亲近,除了自小跟在他身边的魑魅魍魉,几乎没什么人。 而从来都是杀伐果断,敢作敢为,该杀则杀,此时心里升起的那一丝从未有过异样,竟不知该如何处理,他甚至不知道那是做错事的愧疚。 他自出生只有别人做错事,他不可能有做错的,他是辰亲王,他做的都应该是对的。 杜星暖仰着头看着和王老夫人家小孙子每次做错事又不知道该如何求道歉的样子一模一样的辰亲王,强制自己挤出一个没关系我不疼的表情。 对着辰亲王说道:“辰王殿下,没事,就一点点疼,您不喜欢这样用水抹去就可以了” 杜星暖一说完便拿出自己的绣帕沾了点水,细细的擦掉了那层绿竹帮自己涂的胭脂。本来被搓着有些烫的脸,一碰水便有些疼,于是忍不住,嘶了一声。 辰亲王依旧不知所措,只是第一次讨厌自己的双手,那时候母后曾和自己说,塞北风沙大,日夜操练也要护好手、脸,莫要冻着,或是太过粗糙没有皇家人的样子。 那时候自己只觉得女人才需要整这些,男子就该是这样,如今倒是明白了,看来过两日要去讨要回来。 杜星暖弄好了再次跑回去,仰着头笑着说:“辰王殿下,现在可以了吗?” 辰亲王看着此时没了粉黛,去了妩媚。只露出一张稚气的又有些肉嘟嘟的小脸,弯弯柳眉,清澈明亮的瞳孔,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她的脸上的肌肤没了胭脂,透出自然光洁,在日光下洁白如雪,晶莹如玉,玉腮微微泛红不知道是本身就是泛红还是被自己揉搓到的。 “嗯!”辰亲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才是他想象中丫头的该有的样子。认真想想第一次见丫头一身都是脏兮兮,第二次见丫头一脸碳灰,第三次生病的弱兮兮的模样,此时的模样才和自己想象中一样。 “这下变好看了吗?”杜星暖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对着辰亲王说道。 辰王看着一脸求夸赞的小丫头,真的很想狠狠的掐一把看她脸皮到底有多厚。但是还是放弃了,自己手实在是太粗糙了,于是宠溺的看着她点了点头,也不多言一语。 杜星暖看着他点头可开心了,忍不住嘟起嘴:“辰王殿下,你都不知道我一回来汴京城都传遍了说我又丑又膘又黑又毒” “他们眼瞎!”辰亲王想到一回来听到的那些丫头的传言,气的不行丫头明明好看又乖巧。 他们一边说一边往那伯爵府里去,杜星暖其实有些害怕面对接下来自己会看到的一切。 由于站在辰王旁边,哪怕挤满了人,那些人只要辰王靠近,一是尊贵而是杀伐之气所有人都会自动行礼让开。 就这样他们毫无阻拦的到了后花园,此时的后花园白骨,半腐败的尸首,以及昨夜刚刚被残暴虐待死去的丫鬟,那脸上的惊恐以及死不瞑目的双眼。 站在此处哪怕是烈日当空,也觉得阴风阵阵让人觉得寒从足起,对于这种惨状比起战场上拼杀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他们在外拼死守护是为了百姓,是为了百姓安康,不是给那些人肆意糟蹋的,可是这些人却将百姓视若草芥。 一具具尸骨重见天日,杜星暖目不转睛的看着,可是这时候却有一只大手遮住了她的双眼。 杜星暖发现那双手真的很大,几乎可以盖住自己的脸,可是她要看,她要看,她还要寻人。 辰亲王原本担心她害怕,可是一双仿若无骨的双手却执着的握住拉开,“辰亲王我要看!” 这个场面她已经看了两次了,她不止要看,还要找人,找到上一世替这些惨死女子报仇,替小鸾报仇,屠尽全伯爵府之后还能洒脱逃生的人。 第六十二章.特意而为之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上一世的自己压根不相信宁小鸾是暴病身亡,所以在她死去之后,她哭求景王帮小鸾报仇,结果第二日便听说伯爵府全府上下被人毒杀。 而且所有被毒杀的人无一不是被摆成跪拜姿势,全部面朝后花园被刨出的尸体,彷佛在祈求死者宽恕一般。 六扇门查案的时候,发现那死后的伯爵爷手里拽着认罪书,才知道这是复仇案,而毒杀者根本无迹可寻。 盘问了附近许多人家都说唯一与往日不同的,便是见一个瘸腿俊朗少年带着好几个婢女从府上出来。 六扇门寻了许久都翻不出来,再者因为大家都知道是这伯爵府丧尽天良本就该死。 除了城门贴了抓拿的画像,此人以及那几个婢女仿佛人间蒸发,甚至有传言那是仙人铁拐李下凡惩恶。 前世的自己由于伯爵府不会客,所以根本没有见到小鸾的最后一面。 一听闻六扇门完成一具尸体登记造册之后,可允许家人认领尸首的时候。 她怀着忐忑的心来到了伯爵府,她以为小鸾肯定不会在,毕竟小鸾同那些女子不同,也算是明媒正娶。 可是他们伯爵府竟然!竟然真的将她随意丢在了那后花园中,那时候的小鸾因为才死去一日。 她一个人躺在一群尸骨的中间,是那么的显眼,双手护着高高隆起的孕肚,全身都是一条条鞭痕…… 辰亲王看着那些几乎今日来刑部的人家,几乎都找寻到了尸体,觉得奇怪,他并不相信凑巧。 这世间几乎所以的女子凑巧都是人为,于是低头问道:“丫头,刚刚那些人是你安排的吗?”杜星暖仰头望了一眼,不敢说是,也不敢说谎摇头。 如果她说是她如何解释,她如何知道那些人家的女儿已经死在了此处?若是摇头,就代表的欺骗,她不想欺骗自己的恩人。 辰亲王看着眼光闪烁的丫头,心里想真是实诚,连谎都不会撒。 杜星暖鼻子发酸,因为这些人的确是她让柱子去寻的。 上一世得自己看着这惨绝人寰的现场,因为动了恻隐之心,所以多要了一份已认领的名单。 并且将自己能兑换的银钱的嫁妆全部兑换出去送给了那些人家,让自己减轻对小鸾的愧疚。 这一世一回来她由于靠近不了伯爵府,她只能等这伯爵府的人来招惹她,所以她苦练鞭刑,她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也让他们尝尝被鞭刑的滋味和痛苦,故意将世子往死里抽,就是要引出整个伯爵府。 一个个哭着去寻的老人孩子,而今日与自己出现在那刑部的人,几乎每一个都找到了自己的孩子。 尸首再腐烂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挚爱,哪里还有害怕和嫌弃,那些白发送黑发的老人,几乎抱起那尸体嚎啕大哭,大喊我可怜的女儿。 一直以来那些老人小孩、平民,肯本不能靠近的,但凡有些心系子女的来访,总会被说姨娘嫌弃穷酸家人,姨娘在府过的很好,不要再打扰了。 哪里知道几乎入了伯爵府的女子,就相当于跨进了阎罗殿,入了虎口,有去无回。 所谓的嫌贫爱富,过上富贵生活更不可能,因为几乎三日不用就回被伯爵府父子以及那些丧尽天良的府位男丁活活弄死。 伯爵府干这些事,守卫及其森严,根本靠近不了,且采办一直都是有男子负责。 几乎入了伯爵府的女子,就没有出门的可能,也无从打听,而那些男的府卫本也是作恶之人,嘴更是严实。 看着那似乎昨日才刚死去的人,她还是有一丝愧疚,可是她太弱了,真的太弱了! 杜星暖此时才觉得,自己必须要更强一点,只有这样才能把我主动权,而是不是只能被逼见招拆招。 那样永远只能被动抵挡,她要做的是防微杜渐,主动出击,她必须蓄积足够的人,足够的金钱以及力量,这样才能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 “辰王殿下,那六扇门查到的这些是您安排的吗?”杜星暖看着此时蹙眉恤民的辰王,心里暗想,辰亲王,我一定也会将你保护好,不会再让你遭受断臂之痛。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今日她原本的计划,就是让柱子兄将所有她记忆中受害的家属联合起来一起要求入伯爵府,找出这些尸首,揭露伯爵府的恶行。 但是这样是有风险的,首先刑部可能压根不理平民,第二打草惊蛇让他们将那些尸首转移。 辰亲王本来想着摇头,但是一想丫头都不愿意欺骗自己,但是若是告诉她,又有些难为情。 自己一回来知道欺负她的是伯爵府世子之后,便派北魑盯着伯爵府,发现了恶行并且已经提前潜入知道这里有许多尸骨,所以直接让六扇门的查案。 杜星暖看着也不愿意回答自己,虽然并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凑巧。 她内心总有一种感觉,他似乎就是上天派来保护自己的,不然但凡遇到危险,辰亲王终是会恰巧出现。 不过哪怕是恰巧,辰亲王也都是给了她帮助和勇气,于是感激的看着辰亲王道:“辰王殿下,谢谢。” 对上她那一双晶莹剔透的泪眸,辰亲王看着她同情老者会流泪,感动是会流泪,委屈时会流泪,真的是一个小哭包。 曾经自己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柔弱的女子,可是对于她哭却舍不得斥责。 那些个小小年纪的丫鬟,看到总算有了救星,直接跪地控诉伯爵府上下全部参与的恶行以及乱伦之事,均亮出自己身上被鞭笞的痕迹,求官人做主。 此时辰亲王直接下令,将伯爵府的所有人全部被捆,包括伯爵府老夫人,男丁,以及上了年纪的参与此时的嬷嬷。 杜星暖环顾这四周,男丁们没有一个对的上年纪的,上一世距离伯爵府被灭整整提前了三年,那么那个少年应该还是孩子,他到底在哪? 靠近伯爵府并不是容易的事情,那一夜之间灭了悄无声息的灭了全府更不容易,所以今日他一定会在。 她一定要找到他,杜星暖看着身后还围着许多人,或许那人如今还未潜入伯爵府? 毕竟此时还是个孩子,就在被越来越多的围观者团团围住,动弹不得的时候,她回头看到一走姿奇怪穿着破烂的小少年正从此地离开。 是他吗? 杜星暖心急拼命往外面挤,疾步追了上去。辰亲王看着一溜烟又不见了的丫头,无奈的很,又想去那一晚上招呼都不大便从狗洞里溜走的丫头,下次必须好好整整她这不打招呼就遛走的恶习。 杜星暖一直紧紧的跟着那个人,她并不敢确定一定是那个男孩,只见那个男孩似乎有腿疾,但是整个人似乎在努力昂首挺胸,速度却并不慢,自己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他。 就这样左拐右拐,过桥,走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来到一间间破烂的大木屋,杜星暖看到他走了进去。 杜星暖完全想象不到繁华的汴京城竟然有这么破烂的地方,而这里似乎住着的人几乎每个人都穿着破烂的衣服,要么身体有疾,要么是耋耄老着,要么就是刚会学步的孩提。 每个人见到那少年几乎都是微笑相对,而他都点头回应,对比他们穿着破烂而今日的自己本就特意为了让那卓金武后悔,挑的华丽衣服,看起来的确与他们格格不入。 第六十三章.狼崽与冬熊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所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紧紧的盯着她这个突然的闯入者。 杜星暖能感觉到看似老弱病残的他们,但是散发的气息却让人能感觉到他们内力的深厚。 那些人的眼神虽然紧盯着自己,但是眼里似乎并无恶意。 杜星暖并没有故意遮掩,甚至可以说是明晃晃的跟着,小少年肯定知道自己跟在了身后。 杜星暖跟着跨进那少年进去的木板房子,目光所及之处,没有想象中的脏乱不堪,反而干净整洁。 木屋里面没有床,只有两三块木板放在地上,那里整齐堆放了一个满是补丁但是一样干净的被子。 那少年似乎并不想搭理她,而是自顾自的从兜里掏出好多馒头,包子。 没多久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便跑了进来,好奇的看了下自己后,便跑到了那小少年的身边,甜甜的叫了声:“哥哥” 那少年摸了摸那人的头说道:“宝儿,将这些分出去”那孩子将自己的破烂的衣服掀了起来,一个个放在那里之后,开心的跑了出去。 “小姐,为何跟着我!”那个小少年毫无表情的转身问道。 杜星暖看着那小少年的脸,慢慢的与城墙上那头像对应过来,她找到了,真的是他,她不得不承认六扇门的画工的确是最好的。 此时的小少年明显就是城墙上张贴的缩小版,虽然五官还未完全长开。 但是他那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 杜星暖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的气场哪怕穿着破烂衣服,都丝毫不影响。 此时看他的眼神你便会觉得恍如置入危险之中,就如一只盯着猎物的狼崽。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然而杜星暖看着那人似乎并不想要回答自己,而是盘腿坐了下来,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正当她疑惑不已,接着便往自己腿上戳去! “你在干嘛!”杜星暖完全没想到那小少年竟然直接当着她的面自残了起来,连忙过去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不准他往腿里扎,他们两在互相较劲,两人的目光都是坚持,彼此都不可放开那刀。 杜星暖毕竟比他大上三岁,且回来之后一直都在努力晨练。那小少年及其瘦弱,自然不是她的对手,最终败下阵来。 “他们还没死,这伤不能让它合上”那小少年看着被抢走的刀,眼中透露出滔天的恨意,那是一直蚀骨的恨。 杜星暖低头才发现,他的左腿近脚踝处,有一个很长的伤口,也不能说是伤口。 应该说是疤痕,那是反复被挑开的伤口,新伤添旧伤,甚至还有发脓,发臭。 她不知道小小的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她明白,明白那种恨。 明白那种恨不得拉着那些仇人入地狱的恨,但是她确实不赞同用自虐伤害自己来谨记仇恨。 但是她知道他的倔强,伯爵府的确全部已经抓入六扇门,但是伯爵一家的生死不是掌握在她的手上,而是坐在高位的那个,她暂时够不到的地方。 可是伯爵府会死的,她相信!因为有了辰亲王的插手。 杜星暖找来了油灯,点了起来,重新拾起刚刚从那把匕首,在火里烤着,对着那倔强的小少年道:“你想撕开这伤口是吗?,那就狠一点,不要用挑的!” 话落,她根本不等他回复,直接拿起刀沿着周边直接一割,那鲜血直流,“疼吗?” 又一刀:“疼吗?”杜星暖的手已经染满了鲜血,可是她依旧没有停。 没有任何麻药,杜星暖每割一刀便会问他一句:“疼吗?” 连续三刀那少年疼的脸色都已经苍白,下唇因为隐忍疼痛咬出血来,但就是执着的不肯说一个疼字。 杜星暖朝着最深处的伤口再次捅去,这一次她不再温和,而是一边用力一边怒吼道:“疼不疼!” ”疼,疼“那小少年听到那像极了母亲的嚷他时的声音,在也忍不住了,颓然坐倒于地,痛哭失声,他疼,他疼!他疼了许久! 杜星暖丢开那刀,紧紧的搂着那小少年,轻拍的安慰道:“疼就对了,记住这疼,记住这刮骨的疼,那点轻挑的疼痛算什么!这种疼才会让你永生难忘。 你还小你受了伤,那不是你的错,那是坏人的错,你的刀应该是对着坏人,而不是对着自己的。 而你的伤口还在流血,你就要自己想法子包扎,它若是发脓发臭,你就该刮骨疗伤,而不是放任那伤继续侵蚀你的骨,你的脏腑,你的灵魂。 你若是置之不理,就是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这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小少年已经忍的太久了,那股仇怨已经积压太久了,人若是一直在遭遇不公磨难,那么无论遇到再不好的事情都能咬牙坚持。 但是一个支撑太久的能摧毁防线的恰恰是那么丝丝温情以及柔软。 小少年眼泪决堤,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将所有的悲愤、思念、仇恨都趴在那突然闯进来的女子肩上哭了起来。 杜星暖轻拍着小少年的背,会哭就好,会哭便不会魔怔,便如她一般一步步慢慢来,会找寻回理智,会变成真正的狼王。 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门外已经围满了人,有身体残缺的中年人,有同少年一般年纪的人,最多的确是老人和小孩,他们都有两个共同点衣衫褴褛,手拿拐杖或是木棍。 他们就是这一片所有的乞丐,当听到小少年大呼喊疼时,用最快的速度过来保护他。 但是却看到平日里保护他们的小少年此时却趴在那女子身上哭的像个孩子。 杜星暖再他终于不哭的时候,再细细看了那切除了腐肉,都是鲜嫩还流血的伤口。 从衣襟里面掏出一个小瓷瓶,将药粉全部洒了下去,又毫不犹疑扯下里面的衣裙将那伤口重新包扎好。 小少年看着无比熟练的动作,觉得疑惑,她真的很想自己的母亲,母亲也是这般,她到底是谁? “今日伯爵府被抓,是你设计的吗?”那小少年吸了吸鼻子问道, “是”杜星暖眼光温和的看着他。 “他们会被判问斩吗?” “我不知道,但是他们该死” “你与他们有仇吗?” 杜星暖沉思了片刻答道:“暂时没有”的确没有若是登徒子上门算的话,那仇当场她就报了。 而宁小鸾的仇他们还来不及结,就被她干掉了,而上一世的郭家他们也还来不及构陷。 “那你图什么?” 杜星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他:“我图你!若是我能让他们都死了,你可愿跟着我,听命于我?” “就凭一个伯爵府就让我为奴,不可能,今日就算没有你,伯爵府我一样能灭!”那少年抹完眼泪,桀骜不驯的看着她。 “我信你,我并非让你成奴,只是想同你做交易而已,我替你报仇,你替我做事?”杜星暖。 “你到底是谁?”那少年完全不可置信,自己还未动手,他羽翼未丰,还需要韬光养晦,慢慢筹谋,她到底如何知道自己与伯爵府有仇。 “郭家表小姐杜星暖” “郭家?是郭将军家吗?”小少年平静的脸,出现一丝激动。 “是!”杜星暖对于他的激动并不奇怪,但凡有血性的少年,无一不对郭家有敬仰之情。 “好,我同你做这交易,伯爵一府性命,换我一生听命于你”那少年仿佛做了重大决定一般。 杜星暖看着那小少年直接站了起来,对着门外吩咐了几句,没多久又来了许多人。 杜星暖目测这些人足足有百人,有比小少年年长魁梧许多的,但是每个人都是听令诚服。 而那小少年抹了眼泪,此时孑然独立,小小年纪已有沉稳担当,有些人天生就是领袖。 她要的就是着凡间的领袖,她要的就是他们大隐隐于市,潜伏的本领。 第六十四章.宣政殿谈话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与那少年一起走到了将军府门前,门前有两株巨大的松柏,此时已经入冬。 别的树木早已叶黄凋落,唯有松柏长青,显得那样桀骜不驯。 “你能告诉,需要我做什么?”小少年看着那郭家大门,突然迟疑了起来。 因为他记起了母亲的话:若是母亲撑不到那日,待郭老将军回朝之日,你带着这个信物去寻他,他定会护你。 但是如果你放不下仇恨,执意要报仇,那么你便不许去将军府,你不能给郭家带来任何可能的祸害,明白吗? 此时一阵风吹来,杜星暖感触着着冬风的肃杀,起风了,冬天来了,熬得过去便是新生,熬不过去便是死亡。 “我想让你联合所有柔弱的力量,拧成一股绳,若是有一日这户人家遭遇灾难。 用你的力量护住他们,让他们大隐隐于市,消失到无迹可寻,这可能很难。 或许对于伯爵府一家的死亡来说并非等价,你愿意吗?” 小少年看着目光坦诚、期待的看着她的小姐,点了点头。 “小姐,我愿意”小少年总算露出了他的笑容,护住郭家他愿意,目光一样坦诚且自信的告诉她。 如今母亲的仇,小姐替他报,那么他便不算带仇入郭家的。虽然他不明白,为何小姐会相信自己能做的,就为了小姐这份信任他也必须要更为努力。 至于信物,他已得郭家庇护,虽然母亲从来不愿意同自己细说自己的身世,但是母亲说过。 郭家是他的恩人,若是有一日足够强大,一定要庇护郭家,今日小姐来寻自己,或许冥冥之中一切都会解开。 夕阳西下,杜星暖伸出她的略微有肉的手朝向他,而他也伸出他瘦弱的手与她对掌。 若说此时的小少年是小狼,那么她则是沉睡的熊。 此时他们并不知道,一掌便是一世。 而杜星暖也并未发现她只能在辰亲王面前才能肆意哭泣,而那小少年小狼王也只会在她面前柔弱。 “可以告诉我名字了吗?”杜星暖微笑的看着小少年。 “小姐,我随母姓李,名安,如今需要我做什么?”少年看着那黄昏下柔和的女子说道。 “李安!真好听的名字,你现在只需要好好养好腿伤,日后我再同你说。 对了不用叫我小姐,以后你叫我星暖姐姐,若是以后你心中有悲愤,你可以大声呐喊,也可以同我说。 或是我们直接打上一架也是可以的,但是我不允许你再伤害自己,知道了吗?” “好,我答应你!”小少年郑重且认真的看着那个女子,他又有家了。 宣政殿。 “难得,难得,朕以为不到明日述职日才会见到你!”以至不惑之年的皇帝容色清明,和蔼的望着辰亲王。 拍了拍那阳刚少年的肩膀,久别一年才见说是皇弟不如说是自己大儿子的辰王说道。 要知道每次班师回朝他的皇弟就算提早回来也不肯进宫,今日着实奇怪。 辰亲王望了一眼又再次相隔一年才见到的皇兄,并不想搭理他的调侃,依旧板着脸,直接拿着六扇门整理的伯爵府案卷递了过去。 皇帝接过之后,恼怒不已,一掌重重击在案上:“伯爵府还真是敢!还真敢!一百三十多条人命,视若草贱!对了你向来不肯理朝事,今日怎么会带这案书进来?” “恰好路过那里,且刚好要进宫看看母后,就顺便手带进来了”辰亲王面不改色的说道。 “顺手?”皇上嘴角抽搐的看着自己养大的皇弟,他会顺手,不可能! “皇兄打算如何处置?”辰亲王完全不理他的疑惑,目光灼目亮的看向皇兄。 “这事关重大,伯爵府毕竟是开国功臣,这……” “斩了吧,否则难平民怨,难不成皇兄还不打算对世家下手?”辰亲王看着自己的皇兄问道。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并非易事,若是……”皇上为难的说到。 “如今外乱以平,大部分兵权已收至臣弟手中,国库充盈,此时不动,待到何时?之前腐败的军队皇弟已经收拾好了。 皇兄难不成继续让那些蛀虫继续啃噬下去,再将这满是虫蛀的江山交给太子?”辰亲王最不喜欢的便是皇兄犹犹豫豫的样子。 “怎么皇兄还打算放任他们吗?十年了足够看清了!皇兄这些事情你不是不知道。 而是一直在等,如今散落的兵权已经不成气候,皇兄是时候完成父皇的遗愿了”辰亲王目光熠熠的看着他的皇兄。 皇上听完顿时一愣,是呀十年了,他已经接过这帝位十年,久到他都忘了年轻时的初衷。十年让他遗忘,也慢慢让他开始自我麻痹了。 那时候他还正值年少,接过这帝位,曾经抱着小辰王,对他说,以后皇兄一定可以实现。 道和天地,德配阴阳,人结诸侯,义施文武,礼治邦家,制服反叛,信达军民,纪纲肃清。 政事严整,臣贤君正,子孝父慈,兄友弟恭,君臣一心,不肆干戈,不行杀伐,行人让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四方瞻仰,让北梁成为史上最好的国家。 可是上位之后,他才知道,由于先祖与先皇的错误抉择,兵权流失,国库空虚,忠良被害,奸臣当道,他根本寸步难行,只能变成最中庸的皇帝,如履薄冰。 若是说做的最正确的事情,第一便是重启郭家,郭家重掌郭家军,为他几度制服反叛,信达军民,守疆固国,威慑四国,解决他的外患之忧。 第二便是用心抚养了他的皇弟,辰王从小便是聪慧,知道他忧虑。 十四岁便开始主动要求去军营,用了十年的时间,将那散落的兵权,一步步收复,将那些满是野心之人统统断了臂膀,再也掀不起大风浪,解决了他的内忧。 皇上看着这个明明还被自己抱在怀里,如今却长的比自己还要高的人,十年并不短,明明被他宝贝的养大的孩子。 这十年受过多少次谋杀、躲过多少次刀剑,经历过多少次生死才变成如此这般满是杀伐。 要知道小时候的他简直就是最可爱可亲的孩子,皇宫里无人不爱。 可是为了实现自己上位时的抱负,为了让自己不再被束缚,就这么无怨无悔的离开,替他征服天下,变成人人都躲的杀神。 “皇弟辛苦了!好,朕是时候清清这股污气了,这江山是先祖和许多人用鲜血打下的,的确不能被他们继续啃噬下去了” 辰亲王见此时的皇兄已经收起了那迟疑,眼神坚定,整个人又似回复了年轻时的神采。 “只是朕不明白,你今日怎么突然便对伯爵府下手?”皇上看着这案卷颇为奇怪的继续问道:“为什么第一家选择吴家?” “吴家作孽太多且这十年枝节较薄,最适合杀鸡儆猴。”辰亲王面不改色的说道。 皇帝看着眼神轻微闪躲的辰亲王,呵呵的干笑了两声,朕若是信你,这近二十年皇帝就白当了! 但是也不拆穿,按下疑虑,正色道:“这郭家你如何看?” “看什么?”辰亲王假意不明的问道。 “你可知道今日早朝,武官无一不颂郭家的劳苦,文臣也是齐齐上书请示要让朕重赏郭家。 就连御史台参奏夜闯城门,纵火烧少傅府文武大臣均站起来说乃情有可原,郭老将均曾经自认的未受君命,文武大臣也是均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你可知道,今日早朝是朕在位二十年,文武一致响应,没有争议的一次。 而且郭家所至之处皆得民心,军心,朕恐…….” 第六十五章.是时候动了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辰亲王看着此时的皇兄,突然觉得疑惑,是不是人只要在那至高之位真的守不住本心。 “皇兄你是在怀疑郭家有不臣之心吗?皇兄你知道的若是郭家想要这天下,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是他们的了!”辰亲王略微恼怒的说着。 “朕相信郭老将军,只是你如何保证郭家其他人没有?”皇上也有些恼怒的说道。 辰亲王看着此时的皇兄不知道为何,内心有一股失落,难道坐上这高位,无论是谁都逃不开忌惮功臣的诅咒吗? 皇兄终究是不同了,终究不是那个斗志昂扬,满怀激情的少年。 “皇兄,您这是又想走先祖和父皇的老路吗?臣弟不相信皇兄看不出来今日早朝就是捧杀,就是要激起皇兄的对郭家疑心! 别忘了先祖留下的未公示的罪已诏,这洛家的江山已经失去了一个萧家,且没有多少个十年来折腾!” 皇帝被一声声的质问,突然醒悟了过来,看着对着自己露出失望表情弟弟,突然醍醐灌顶!果真岁月不饶人! 自己终究逃不过那些人日日夜夜、年年岁岁潜移默化的浸染,日日提醒自己依旧被耳熏目染近墨者黑了吗? 皇帝忍不住的看向眼前的那个少年,或许只要他才能一直谨记一个初衷,这江山若是交给他,或许会变得更好,比起太子更让他放心,可是他确无意。 “朕糊涂了,那萧家的后代可有寻到?”皇上突然想起赶忙问道。 “臣弟寻了许久均未寻到遗孤,估计当年已经全部遭遇不测! 本王去西北苦寒之地问过那里的掌管者,并未来报道,且派出去负责押送的士兵也全部没了去向。太久了应该已经寻不到了”辰亲王双眸低垂可惜不已。 “嗯嗯,就算寻不到,朕也会给萧家一个交代的!你说的对是时候肃清那些构陷的人。 对了这太子下月便开始选妃了,如今已无外患,内忧已经解决。 你就留在汴京,同我一起着手肃清那些蛀虫,顺便多陪陪母后,选个亲王妃。”皇帝慈父般的眼神看着他的皇弟。 辰亲王一听,面露烦躁,每年回朝这话就没少提过说道:“没什么事,臣弟先去给母后请安了。”说完便拱手便阔步离开了。 皇上看着真的是越长大越没礼貌,真不明白天天板着脸,扮什么老成,定亲也不肯,这太子都主动选太子妃了,他还不着急。 “德全,宣太子来宣政殿”皇上对着身边的公公道。没有多久一个满是朝气的少年垮了进来。 “父皇”太子满是疑惑 “你过来看看!”皇帝自从知道他要选妃之后,已经觉得这国事必须得开始慢慢让他涉猎。 太子拿过那份结案卷之后,满是惊讶,万万没想到天子脚下,伯爵府竟然直接强抢民女、迫害无辜女子且数目如此之多。 “太子觉得该如何处罚?” “伯爵府全府残害一百二十三名女者,其中婢女五十余,剩余五十均是平民,按律涉事者均当斩首。 但是开国伯府,天朝开国始,开国有功,后又多次参与镇受反民,可谓是对天朝也算有立下汗马功劳,若是直接按律斩杀怕有不妥,可若是不惩罚则会导致民怨,恕儿臣愚昧” “你认为要处罚的只是伯爵府?你可曾想过,这么多女子消失,会没人报官?寻人? 伯爵府能如此肆无忌惮若是没人掩护,怎么可能到今日才发现?那些掩护的人查不查、动不动?”皇帝语重心长的对着太子说道。 太子看着正值壮年的父皇,此时突然开始同自己说这么多,便明白父皇的深意更是认真的听着。 “想必你也知道朕一直行中庸之道,自坐上这高位,从来未曾对臣下大动干戈,对于他们许多违律之事,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可知道是为何?” “恐牵一发而动全身,动其根本,导致江山社稷动荡?”太子疑惑的问道。 “嗯嗯,不是朕不想动,是不能动!“皇帝面色阴郁继续道:“太子你可记得我们西粱国统领之地为何称为天朝?” “先祖一统十六国,平定河北、江南、两湖、漠北西域以及岭南之地,故此成为最大的疆域辽阔之地,且因为兵力国力强盛,威服四周国家,故此均称我西粱为天朝。”太子颇为傲娇的说着。 “那你可知与先祖一同一统十六国,威慑四周国家的开国将领者有哪些?” “刘家、郭家以及各爵世家,还有谋反的楚家”太子踌躇的说道,要知道楚家一事从来都是不准提起的。 皇帝负手而立温和慈爱的看着太子道:“你可知为何楚家谋反不能被时常提起?” 太子摇头,他的确不明白为何。 “因为楚家谋反,实则错在我们皇家。当年的一同开国者,有郭家、刘家以及楚家,但是还有许多人不知道的是还有一家乃是萧家。 萧家在开国伊始立下赫赫战功,平定战乱也是鞠躬尽瘁,但是先祖相信谗言,急招入京,将萧将军囚禁,各种逼迫导致萧将军忧愤中怅然离世。 而在开国守护疆土中牺牲了一半家人的楚家,也因为饱受先皇猜忌,见萧将军被抓,便觉得唇亡齿寒,走上了谋反之路。 先祖将萧家的兵权悉数给了刘家以及各爵后,出兵平定了楚家,楚家兵权再次被瓜分。 那时候萧家入狱,原本与萧将军冰火不容的郭老将军,却与先祖据理力争,人头担保萧将军的忠诚。 可是先祖依旧不为所动,郭老将军于是上交所有兵权,祈求赦免萧将军妻儿子女。 如此一来我们皇家除了自己的洛家兵权加上郭家的兵权,对比散落在各爵手中的萧家与楚家的兵权,根本无法抗衡。 各爵手握兵权的看似分散,但是他们联合起来,先皇的兵力完全不能于此匹敌,那时候先祖才知道,看似收了兵权,实则是残害了忠良,亲自捧给了狼子野心之人。” 先祖临终之时将罪己诏交给了朕的父皇,于是父皇开始重新任命郭老将军重掌郭家军,镇守西北。 但是仅仅只是郭将军是不够的且也担心郭家独大,于是父皇从小便计划培养你皇叔习武。 你皇祖父没多久病逝之后,十四岁的皇叔便自请去军队历练,用了十年的时间与朕配合才一步步将各爵的兵马收服。” 太子想到与自己大不了许多的皇叔,满是钦佩,也终于知道父皇的辛苦。 皇帝看着那已经同自己一般高的太子说道:“今日着张结案文书乃是你皇叔带过来的,他说是时候动了。 朕不得不承认二年的中庸之道,人也懒了,差点忘记初衷了。为父问你,你可知道十六国之前的前朝为何会被灭亡?” “过度使用国力,大肆干戈,横征暴敛、民不聊生”太子娓娓道来。 “那你可知为何前朝君王会如此?因为养了太多蛀虫,那些蛀虫奉迎主上、结党弄权、妒贤嫉能、欺压百姓、强取豪夺,最终败了江山、失了民心。 如今我们西粱看似国泰民安,盛世太平,但其实早已千疮百孔,你以为整个天朝只有一个贪赃枉法的伯爵吴家吗? 朕用了十年去观察,不动是因为害怕如先皇一般残害了忠良,不能动是因为害怕他们团聚起来如楚家谋反,造成民不聊生。 如今朕已经给了他们十年的时间,你性子过于仁善,这是好的,但是也有不好,父皇必须的将四海河清、扫平内乱,安定天下,提拔忠良在你身边才能放心将这江山交付给你。” “父皇您正值壮年,乃是万岁之躯,不能说这些!”太子满是孺慕之情。 “父皇已是不惑之年,历代君王有几个能至古稀之年,给了至高之位之富贵权力。 便要背负着江山社稷之重,便要为民劳心智费心力,为父这一世不求名流千古,但求无过、无悔。”明黄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此时已心平气和。 “父皇,儿臣明白了,定好好向父皇学习,不负父皇所望”太子看着的确已见银发的父皇,今日才发现他的父皇的确老了。 第六十六章.祖父的一生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郭将军府上。 杜星暖正看着长孙善云托女儿带过来的书信,眉头紧蹙,满是忧心。 “晓雅,谢谢,你帮我告诉夫子,说暖暖明白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长孙晓雅知道父亲写了厚厚的书信,定是有要事需要星暖妹妹去处理,便也不再打扰。 “晓雅姐姐,待空闲之后我定上府致谢,太子选妃将近,姐姐务必多加小心。” 杜星暖不放心,她的父亲,执念太深,又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嗯,我知道了!”长孙晓雅羞红的脸低头说道:“今日出府有府卫相随,况且今日之后我便不出府了,那姐姐告辞了” 杜星暖看着落荒而逃的样子,好笑不已。但是一看这信件却又愁上心头。 长孙夫子将这几日朝堂上所有有关于外祖父一家的所有向天子所奏之事全部写了上去。 杜星暖将这些分了两类人,一类拼命捧外祖的人,那些人看似对郭家好,实则将外祖父一家捧得比天家之人还要高,目的就是为了点起天子的忌惮。 他们大多都是已失兵权的世家,人性里最大的恶,便是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当以往不如自己人突然超过了自己,更感危机感,所以他们想要的便是捧杀。 还有一类人确实另辟蹊径,一人参奏私放俘获的敌军,一人趁机解释说此乃是善心。 一人提常州的某次兵败,另一人却反驳胜败乃兵家常事;一人参奏未听君令,未行某事另一人便开始斥责说将士在外君命可不受; 如此一来一往,看似无一不是在提醒天子,郭家的高傲以及擅权。 这些人大多都有子孙在郭家军里历练,郭家的人实在是太强了,他们觉得只要郭家的人在军一天,便没有出头之日,实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杜星暖知道外祖父对属下均是真心实意,坦坦荡荡。对待有功、有才的将领,从来吝提拔和赏赐。所至之处,必得士心。 杜星暖看着这些参奏的人的后辈,几乎都在军营已是要职,他们大概还不知道给父母的家书中,他们的父母能寻踪找迹,在朝堂之上含沙射影。 将长孙夫子给的信件烧了之后,她面露忧虑,她该怎么办?她该如何劝?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想到劝退的法子,一个穿着紫色裙袍的女子冲了进来。 “十一妹快出来,看那几个人臭美,得瑟的样”一边说一边拉着她走了出去。 杜星暖一走出去,便看见所有人的人,她的母亲也在。 如今回到了郭家,脱离了那些蛇蝎之人,没了祸害身心的东西,又有家人相伴,心情愉悦且放松,身子好的更快。 虽然如今还不能下地行走,但是已经能偶尔抱出来晒太阳了。 那九个表哥穿上各自名字里自带的颜色新衣,互相攀比着,争吵着谁最倜傥,长辈们全部人坐在那亭子悠闲的吃着点心,看着他们闹。 杜星暖看着冬日暖阳下的他们的笑容,真的是这世上最美好的景色了。 “十一妹、十一妹!快告诉他们四哥才是最好看的!”四表哥郭绿智扯着她衣袖撒娇似的说着。 “嗯嗯,四哥和暖暖是最好看的!”杜星暖被感染的笑着对他说道。 “十一,你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其他表哥皆是不服气的闹着。 “暖暖说的是实话,难道哥哥们觉得暖暖不好看?”杜星暖也学着他们闹腾在一起。 “暖暖好看还看!”那几个表哥们赶紧改口道。 郭老将军平日不苟言笑,也不由的上扬嘴角对夫人说道:“此时的他们像极了,静儿和那五个臭小子还小的时候!” 郭老夫人一听完,眼眶不由的红了,她生了八子一女,小时候可不就是这样子打闹玩乐,可是她那五个儿子已经战死,如今却只剩下三个儿子,还差点失去一个女儿。 郭老将军一看,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惹的自家夫人伤心了,自己这嘴真的是欠打。 “祖父、祖母你看我们明日进宫就穿这身行吗?”表哥们依次站好。 “可以、可以!”祖母笑着说道:“我的孙儿们,穿什么都是极好看的。” “好想,明日快点来!不知道明日会有什么赏赐”大表哥继续欢呼着。 “守护疆土本就是男儿之责,无论什么皆是恩泽,心怀感恩便是”郭老将军温和得说着。 杜星暖漫步走了上去,蹲在了外祖父得旁边,对着外祖父说道:“外祖父,您今年已经总共打了多少次胜仗呀!都有什么赏赐呀!” “这个我最清楚,暖暖大舅告诉你,父亲的丰功伟绩!”大舅满是骄傲得神情看着他得父亲,高声说道。 “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孩子胡闹什么!”郭老将军狠狠得瞥了一眼他得大儿子,面露羞恼。 “父亲、(伯伯)快告诉我们,我们想听!”九个表哥和表姐全都围了上来,每个人都满是期待。 平日里可没有那么清闲,而且平时外祖父话少,又不准伯伯他们吹嘘,只在他们面前一个劲得夸辰亲王。 “父亲,您看孩子们多想听,您就让儿子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吧!”大舅舅嬉皮笑脸的对着郭老将军谄笑道。 “你快说,你不说就我来说了!”五舅舅也被激发了想要给孩子们好好说道说道,他引以为傲的父亲的战绩。 “咳咳咳,好啦我开始说啦。”大舅舅偷瞟了一眼,看到他父亲还没有对自己动手,便放下心来道:“你们祖父一直说辰亲王十四岁便开始从戎,但是你们可知道外祖父多少岁开始从戎?” 全部人摇起了头,外祖父从来没有提过,自然不知道,全被吊起了胃口。 “北粱建国十年,你们的祖父十四岁便以武举高第入仕从军,被北粱国国君赏识。 与北粱国国主一同征战十六国,历经六年,一统天下,年仅二十,成为最年轻的开国将领,建立北粱天朝。 北粱二十五年,爆发内乱,三十五岁的父亲独自受命前往,仅用四年时间斩杀叛将,收复关北以及关东地区。 北粱三十七年,关中兵变,四十七岁的父亲再次领兵出行,仅用两年击败数万军队,平定河中兵变。 北粱四十二年,回伊族及匈奴联合入侵,气势汹汹想要踏破我天朝,五十二岁的父亲带着我们用五年的时间,与辰亲王相互配合。 将他们步步逼退,逼出国土,俘虏数万,平定关曲,签下投降书,五年镇守,将他们威慑到再也不敢入侵半步。 所以你们的祖父真正的戎马一生,如今已经六十又二了。看似仅有四次出征,但是每一次出征要经历上百场战役。” “祖父,好厉害呀!”九个表哥无意不钦佩的看着满鬓白霜的老人以及旁白的祖母,他们知道,祖父所参加的每一场几乎都有祖母的身影。 杜星暖听完,看着外祖父、外祖母却觉得心酸不已,但是也收起了自己的那份悲伤,假意不知的问道:“外祖父,那是不是打了胜仗的最大的奖赏就是可以留在汴京! 外祖父第一次出征打了六年胜仗是休养九年,第二次打了四年胜仗,休养八年,第三次打了三年胜仗,休养了三年,这一次打了五年胜仗,都没有休息,又让你们去镇守了五年,那这次外祖父回汴京能休息了吗? 外祖父你们这次是不是不能呆在汴京陪暖暖和母亲,又要去镇守了?这陛下怎么不让外祖父休息,太不讲义气了!”杜星暖掐着手指算着,委屈的嘟起嘴巴不舍得趴在外祖的腿上摇着。 郭老将军和郭老夫人以及所有的长者,一听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脸色煞白,或许再孩子的眼中,那些休息的时间是奖赏,但是实际是什么他们都心中有数,有苦难言。 第六十七章.突然的醒悟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就是太不讲义气了!不过这次外祖父打了个最大的胜仗,有讨价的大筹码。 外祖父明日就去求陛下,告诉他,老夫要退而致仕,不干这亏本买卖了。 我和你外祖母以后就陪着暖暖和你母亲,看谁人还敢欺负你们!好不好。”郭忠武摸着她的头慈祥的说道。 “太好了,外祖父、外祖母最好了!以后外祖父和外祖母就都是暖暖的了!”杜星暖佯装开心的笑着炫耀的看着表哥们和表姐。 “啊?外祖父外祖母年后不回塞北了吗?那我们不是要分开?等姑母好了不可以一起去吗?” 郭紫凉疑惑的问道,她不想同暖暖和祖母分开,但是她同样不想与父母分开。 “这里多好呀,塞北那里风沙又大,外祖父和外祖母老了,母亲身体也不适合塞北,而且暖暖也喜欢汴京,当然是待在这里好呀!”杜星暖继续引诱道。 “本公子也觉得这里很好,回来京城我的肌肤都滑溜溜的,好想待在这里呢!”四表哥郭绿智骄傲的摸着他的皮肤妖媚的说着。 “大表哥也喜欢这里,太热闹了!晚上都灯火通明,就等着进宫之后,出府去好好玩上一把!听说还有年中还有武举好想去!”大表哥郭赤仁说着。 杜星暖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开心的说着这汴京城的好,以及最想要做的事。 是呀对于十几岁的少年,谁不向往繁华的汴京,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汴京城的波涛暗涌比那塞北的明枪暗箭更恐怖。 可哪怕就是这样,她还是要让他们留下,因为塞北已经变成了局,前世外祖父已经主动退,也退下来了。 但是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威慑的安泰的塞北,等舅舅们和表哥们回去之后,却遭遇了好几次士兵的刺杀。 三舅父险先丧生,而表哥们但凡出去那集市必然会遭受可种各样的暗算,污蔑。 最终外祖父让他们全部主动退下,但是那时候郭家人的名声却毁了。 汴京城开始传言郭家也就只有郭老将军是条汉子,那三个儿子都是花拳绣腿,而表哥们均被说成他们好色好赌暴躁断袖之人! 她不知道背后的操纵者,是景王还是陛下,还是有她不知道的人,既然结果一样是退,塞北太远,她手如今还不够长,没办法见招拆招。 与其这样不如大家在一起,汴京城至少她有预见,她能避开,距离景王谋反还有七年的时间,她还来得及一步步变强。 郭老夫人看着又像个大人陷入沉思,面露担忧的暖暖,她总觉得暖暖今日故意引出这些,定有什么用意。 “暖暖,你在想些什么?”郭老夫人慈爱的看着她。 “没什么,我再想表哥们虽然想留下来,但是不行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退下来,舅父舅母还有表哥们,一定要去镇守塞北的,这塞北没有我们郭家人守不住!这天朝的国泰明安,全靠我们郭家,而塞北的士兵都是我们郭家的,必须由我们郭家人领着!” “那可不是,你都不知道那回伊族和匈奴一听我们郭家军老了,全都吓得屁滚尿流、拔腿就跑! 之前他们来攻那些士兵毫无抵抗,若不是我们,这天朝说不定还真的给丢失了一大半!”郭赤仁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满眼都是傲娇。 “胡说!”郭老将军万万没有想到外孙女和大孙子竟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他们可知道这话要是被人家听了去,这郭家怕又是要惹灾祸。 杜星暖看着外祖父镇定的说道:“外祖父,大表哥不是胡说,昨日暖暖去那刑部,外面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郭老将军脸色一变,站了起来对柱子的父亲道:“管家,你出去打探一下,我们去书房”对着那三个儿子儿媳说道。 “没事没事,我们大人有事商议,你们自己去玩!”郭老夫人对着那群被夫君吓到得孩子们摆手说道。 “好!”每次他们一脸肃容得时候,他们都会识趣得走开,虽然心中疑惑,为何明明这里不是战场,大人们却如临大敌一般。 “暖暖你一同过来”郭老夫人,突然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杜星暖一惊,果真还是被外祖母看出来了,看出来也无所谓,杜星暖也想确认下来,外祖一家的决定。 去了郭家议事堂,杜星暖搬了一个小凳子外祖母的身下。没多久管家便回来了,果真外面这种传言越来越甚。 郭老将军听完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那些人又来了” “暖暖,你能告诉外祖母,你是不是知道先什么?”外祖母目光没有探究,而是一种洞悉的目光。 杜星暖在来得路上已经想好了措辞,于是抬头看着外祖母说:“外祖母,外祖父,暖暖想要大家都留在汴京,不要去那塞北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外祖母知道她向来懂事,绝对不仅仅只是私欲。 “外祖父、外祖母,你们知道为何暖暖能恰好躲过那迷药,没有被登徒子得手,又能恰好留了一个逃生的洞让母亲躲过那场火灾吗?” 杜星暖看着大家疑惑的眼神继续道:“因为暖暖在遭遇叛军,回来的途中遇到一个高僧,他说与我有缘,赠我十二字:留生通道、不吃外食、功成族退。 当我回来被华大夫提醒之后,我便知道父亲对母亲的存着不良之心。 于是便偷偷开了个逃生通道,要去那寺庙的时候,记着不能吃外食,于是便自带了干粮,而功成族退,我一直想不明白。 但是机缘巧合拜了长孙大人为师,他最喜欢的便是研究史学典籍,还赠送了他的书稿及许多史书给我,孙女看了许久,越看越害怕。 暖暖翻了许多许多史书,史书都翻烂了,可是无论是哪一本,无论是谁,都逃不开躲不掉那厄运,凡人臣者,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自古功臣多悲剧。 外祖父已图功、已成功、也守住了功,如今内乱以平,天下大定,四国皆惧,外患已除。 暖暖想要外祖父能终功,暖暖想要外祖父能长命百岁得以善终。暖暖希望郭家永远长存,暖暖希望无论什么时候回头,外祖都在,郭家都在.......“ 杜星暖想道前世郭家所有人都上了那断头台,背负着谋逆大罪,含冤而死,终于忍住不嚎啕大哭了起来。 “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郭老夫人心疼的搂着这个她的外孙女,这几个月她一个面对杜府那些个魑魅魍魉。 一个人想法设法护住自己的母亲,还要担心这他们。明明才十几岁的小丫头,整日担惊受怕、忧心忧虑。 第六十八章.一族共进退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傻孩子!外祖父一直都在,无论你什么时候回头,郭家永远都是你的家!我们听大师的,全族退! 竟然那两个法子能让你们母女两避开灾祸,那么我们郭家一定也能避开。”外祖父直接从夫人身边把他的乖外孙女给抱在了怀里。 杜星暖又回到了小时候熟悉的怀抱,闻着外祖父特有的味道,听外祖父说完,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你们三个可有什么想法?”外祖父看着正值壮年的三个孩子,心下愧疚,原本是最适合建功立业的年纪,却因为自己,突然有些愧疚。 “父亲,虽然儿子没读过什么书,但也明白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也! 竟然有大师预言在先,儿子愿意退。”大舅舅拱手道,他是大哥,自小随着父亲,父亲戎马一生,所遭遇的他明白更多。 “父亲,儿子也以至不惑之年,自小跟在父亲身边,也算完成了男儿的使命,从戎之梦,此生无悔,儿子愿意退”二舅父眼神平和,满是知足。 “父亲,儿子本就是最小的,体能什么都不如两位兄长,而且郭让和郭白俭也不是从戎打仗的料。 之前儿子就想同父亲说,想留在汴京为两个儿子寻个好的夫子,让他们从文。所以儿子我也愿意退。” “三个儿媳,你们可有什么,这退或许就不再是将军夫人了,可能.......”郭老夫人愧疚的看着下面的三个女子。 “婆母,夫唱妇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大郎去哪,我就去哪”大舅母咧开嘴笑着说道。 “婆母,儿媳愿意同夫君共进退。”二舅母神情的看着她的夫君,温温柔柔的说道。 “婆母,您不要觉得愧疚,我能成为郭家儿媳,脱离那豺狼窝,已经是儿媳最大的幸运。 当初离开汴京去凶险的塞北儿媳都心甘情愿,更何况可以留在这繁华汴京城,儿媳是一万个愿意。” 三舅母红着眼眶说着,她真的无比的喜欢郭家,她一直觉得她拥有最好的公公、婆婆,还有妯娌,以及最好的夫君。 郭家一人一妻,整个郭家从没有暗昧之事,每个人都是磊落简单存粹之人,她真的很喜欢,郭家的每一个人。 “好,就这么定了!我们郭家人共进退、同生死,富贵同享、灾难同扛,一家人永远要整整齐齐的。”郭老夫人望着他们,斩钉截铁的说着。 “老夫原本觉得当今的陛下与前面两任不同,如今想想,老夫为何要用全族人的性命去赌君王的本性,去赌一个我以为呢!罢了! 就如老二所说,我们郭家没有孬种,已经全族之力守护,已无愧于天地,我们郭家全部退。”郭老将军仰头回想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满是褶皱的眼角留下了无奈的一滴泪。 “只是父亲,您已至花甲之年,可上书乞骸骨,我们三若是没有合适的缘由,会不会被猜测,为了避君主忌惮”三舅父问道。 二舅父一问完,所有人都沉默,三个舅父最大的刚至不惑之年,小舅父而立不久,的确此时说要撂担子,的确不合适,此时两个老者也面露难色。 “三舅父不是说要给九表哥和十表哥寻名师吗?其他舅舅也是,就说为了几个表哥们呀!”杜星暖狡黠的转动着眼睛对着三个舅父舅母说着。 “对呀,就拿那几个臭小子作伐!还是暖暖聪明”大舅父开心的说着。 “还有我们郭家也是立下汗马功劳的,退也要收点好处,外祖父您就顺便再向陛下要九份表哥们的娶妻聘礼吧!”杜星暖知道如今一切都已经计划稳妥,面露轻松。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那几个臭小子自己娶妻,为何要老夫去给他们要聘礼,老夫不要面子呀!”郭老将军本就是阔达之人,已做决定的事,便也不在纠结。 “外祖父,你每月只给表哥们一贯钱,他们的月钱全都交给了公中,您让他们自己存,每月一贯钱,得存到猴年马月,那表哥们何时才能娶到嫂子!外祖母得何时才能抱上曾孙!”杜星暖哭笑不得的对着此时耍着无赖的外祖父。 “暖儿,这不是舅舅他们自己孩子,不是该让他们三个去要聘礼,外祖父都六十好几的人了,可不能晚节不保!”郭老将军一脸拒绝的看着他的乖外孙女。 “外祖父,这公中的银钱都被您给用了,当然是您去要回来呀!”杜星暖哭笑不得的对着自己的外祖父,还晚节不保!用钱的时候外祖父可是慷慨的很呐。 “暖暖小小年纪,不许诬陷外祖父,外祖父每月也只用一贯钱,怎么可能是老夫用完的。而且每次胜仗着皇家赏赐少则百两多则千两,那些园子、庄子的钱老夫可从来没有过问的!诬陷这绝对是诬陷!” 郭老将军一脸不认账,但是却看到全部人都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更是疑惑:“难不成公中真的没有银钱,而且都是老夫用完的?”此时的声音再也没有刚才的义正言辞变得弱弱无助。 “不是你,还是谁?今日捡一个娃娃,明日养一个遗孤,后日属下家有急事......银钱是没有过你手上,但是这些付出去的钱可都是你应承的,当然记你名头上!”郭老夫人拿起手上的杯子直接砸了过去,心里暗想这该死的败家爷们!家给败光了还理直气壮! “大儿媳妇这公中真的没有银两了?”郭老将军稳稳接住那杯子,用更弱的声音问道,像极了做错事的老小孩。 “这公中的银两,每月庄子的收入加上我们所有的食邑、俸禄仅仅只够支出,不过公公不用担心,这若是公公要,儿媳这里还有嫁妆!”大舅母潇洒憨笑着。 “儿媳这里也有!”二舅母也开心的说着。 “你的嫁妆不用留给小七紫凉呀,还是用儿媳的,儿媳不争气,没生到女儿,这嫁妆留着也没有用!”三舅母谄笑着。 杜星暖看着这一个个舅母,就是她们如此不计较,所以外祖父从来以为钱是用不完的!把表哥们的嫁妆都给用完了。估计当初给自己添箱的几乎都是舅母们自己的嫁妆。 “用女子就嫁妆,还想保住晚节,你要想保晚节也行,把这用了的钱给还上,还不上就给我要回聘礼来!”郭老夫人直接揪着他的耳朵怒吼道。 “夫人,夫人老夫知道了,知道了还不成吗?”郭老将军红着脸求饶道,真是了大半辈子,已有争议就动手动脚的,他很没面子的! 郭老夫人这才放开他,看着偷笑的三个儿媳,回了个鬼脸,又重新坐了回去。 杜星暖好笑的看着这一切,果真还是要外祖母出手,才能管得住外祖父这个老泼猴。 “这锅也不能老夫一人背吧,你们平时不也帮贴这那些孤儿寡母,那暖暖昨日还捡了个瘸子回来呢!”郭老将军依旧想垂死挣扎一下。 “我们都用自己的嫁妆帮贴的,可没有用公中的钱!”郭老夫人真恨不得这时候有个棍子,一棍子敲下去。 杜星暖看着外祖父给自己打着求队友的眼色,好笑不已,但是她可不买账,对着外祖父说道:“外祖父暖暖捡的李定,可不是瘸子,只是有腿疾,华大夫说了,不日便会痊愈,而且不要月银的,而且吃穿我用的是母亲的嫁妆,母亲的嫁妆可是暖暖从杜家要回来的,您可别想打这注意,我可没有三个舅母大方,我嗜钱如命的哈!” 杜星暖的确嗜钱如命,她需要很多银钱,不然李定有人也寸步难行,她想要一条宽大且安稳的退路,路长且阻。 第六十九章.伴君如伴虎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外祖父什么时候说要你的钱了,好了外祖父明白了,明日外祖父没要到那九份聘礼,老夫就跪在宫门,陛下不给,老夫就不回来,成不成?” 郭老将军宠溺的看着他养着养着不知为何就突然长大了的丫头。 “大郎,你去将孩子们喊进来吧,暖暖聪慧拜了一个好夫子,便明白了君臣之道。但是老夫却用自己的一生来明白这个道理。 明日他们都随我们一同进宫,之前想着你们还是要回塞北之地,便也没有束着他们的性子。如今我们既然已经留在汴京,便不可如此放纵。 今日大孙儿赤仁所说的话,幸好没有旁人,不然极有可能酿成大祸,是时候教给他们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了。”郭老将军恢复肃容,脸上都是沧桑。 “儿子这就去!”大舅父看了一眼满是白霜的父亲,内心也满是无奈,为人臣的无奈,走了出去。 大概是严肃的气氛,外加想起刚刚长辈们如临大敌的表情,表哥们进来都自觉的安静下来,乖乖的站在一旁,就如上百次上战场时,听令时候的样子。 “明日就是进宫之日,相关见君主礼仪,你们也懂了,平日老夫只教你们要听君令,忠君事。今日老夫还有教你们一个重要之事,自保!” 郭老将军看了下那几个正值最好年纪,朝气蓬勃、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们。 突然觉得这大半辈子都为了北梁国奔波,而他们也是一直随着自己征战南北,是时候为这小家,为这些孩子打算打算了。 “大郎你说吧。”郭老将军交代道。 大舅父看着那几个孩子,特别是郭赤仁还有那几个平日里最是嘴巴没个停的那几个,严肃且认真的道:“你们十一妹刚刚在院子里所说的,父亲第一次出征打了六年胜仗是休养九年; 第二次打了四年胜仗,休养八年;第三次打了三年胜仗,休养了三年,那些所谓的休养并不是真正意义的休养,而是被君主忌惮收了兵权。 你们的祖父跟随北粱第一任君主,一统十六国的两年后, 萧将军从领地之处被召入宫时去信给父亲,这份就是萧将军的亲笔书信” 大舅父从郭老将军手中接过一个上锁的红木盒子里,掏出一份泛黄的书稿,“暖暖,你读给表哥们听。” 杜星暖小心翼翼的接过沉重的读了起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萧某恐此去无多路,昔日好友、同道如今已避之若浼。 萧某惭愧未听你劝告收敛脾性,还听挑拨对你心怀怨恨。如今萧某已无人可托,只求郭兄长看在曾经扶持对拜,共谋大业的情分上,望郭兄能殷勤照看我妻儿子女!” 舅父看着外甥女读完之后接着说:“父亲不明所以,赶至汴京之时,萧将军死在狱中,并且萧家一族也均被判以秋后问斩。 父亲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用性命担保以及兵权外加元帅之位,萧家一族秋后问斩改成流放,同年楚家谋反被族灭。 父亲当初只想保下萧家血脉,其实却是无意中保住了郭家。 十年后开国国君病逝,先皇继位,内乱大起,第二次打了四年胜仗,父亲平定之后,因郭家有功,郭家享受荣恩,官职正二品。 但是一年后,先皇查处将香洲兵败只之因果,郭家在指挥作战的确有错,父亲被贬,派去修皇陵,再度失去兵权,郭家就这样在皇陵处休养生息了八年。 后因为战乱又起,我们郭家用了三年平定,但是父亲一回来,祖母病重,父亲以回家侍候母亲为由,主动交了兵权,辞了元帅之位,回故乡守孝三年。 先皇仙逝之后,当今陛下继位,外乱又起,陛下急招我郭家抵御外敌,五年逼退威慑外敌之后依旧信任,让我郭家固守五年。而明日就是进宫封赏之日。” 郭老将军看着那九个孩子露出的愤怒,以及替他觉得委屈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对着他们说道:“如若不想成为下一个楚家,那就收起你们的不满。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至高之位者是君王,他们自有他们的考量。 个人得失在国家大义面前完全不值得一提,你们未曾经历过前朝,前朝昏君的统治之下日子有多艰难。 无论是开国君主还是先皇或者是当今的陛下,他们都是爱民如子的人,因为有他们才有如今繁华的汴京,诺大的疆土。 老夫相信北粱定会越来越好,终究有一天会实现开国君主的愿望。 问老夫告诉你们这些也不是让你们替祖父感到委屈,你可知道没有先皇的赏识,不看重出身,只认才干,老夫如今可能也就是一普通的农夫。 无论是哪一次,老夫终究是三品以上,没让你们经历苦雨寒萧、受冻挨饿、缺衣缩食,你们应当怀着感恩。 并且谨记君主至上,明白祸从口出,不招是非,低调臣服,我们既不做楚家,也避免成为萧家。 我郭家护天朝本就是男儿之责,本就不是为了封侯拜相,黄金赏赐,你们要铭记初衷。 不得又不该有的想法,不能因为赏赐不合心意就心怀怨恨不甘,如此本末倒置,不似我郭家儿。 老夫余生所愿不求富贵不羡权柄不屑名留千古,只求我郭家人人安康明白吗?” 此时的九个表哥看着心平气和慈爱的祖父,收起了那份不甘也收起了那份委屈,多了份明白,所有人仿佛一夕之间都长大了,“祖父,我们明白了!” 杜星暖看着满鬓白斑的外祖父不由得心酸了起来,她的外祖父戎马一生,弱冠之年从戎,开国有他、平定内乱有他、击退外敌有他,镇守疆土有他。 可是每一次功成,他便成了背锅侠。 君主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但是外祖父却从不抱怨,或许在夜深人静之时,外祖父也曾经有过哀怨和失落。 但是他在他们面前,从不会用惆怅的脸相对,满腹愁心肠,从未听过他一句抱怨,总是迈开实干的腿,认真做好每一件本职之事,哪怕被贬也完成被贬所要理的政事。 这也就是长孙善云夫子所说,外祖父值得善终,郭家值得善终。 外祖父虽然未习许多诗书,但是外祖父内心忠义,从未有野心,他永远不会有不该有的想法。 只是将天下守护大任担在自己的身上,义无反顾,同时外祖父不贪不恋,急流勇退。 “好啦,不许哭丧着脸,你们不是想要留在汴京吗?刚刚祖父还有你们的父亲已经决定,明日之后我们全部人不分开,郭家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留在汴京!”郭老夫人眉开眼笑,满是慈爱的欢喜的道。 杜星暖看着已下定决心的郭家外祖父祖母,如此多好,国已守住,何必千里迢迢去到那苦寒之地,还要担心受怕被君主忌惮,人生你应该如此为难自己,浪费大好时光,他们值得开始享受他们自己的人生。 第六十九章.入宫风云搅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午夜辰时,每个人盼望的入宫之日到了。 郭老将军以及三个将军带着九个表哥,在全部人的目送下垮出了家门。 本事午夜,此时却灯火通明,一上街便被眼前所震惊,只见汴京城的许多百姓都等在了街巷两旁。 因为郭家一族之人深夜回京,又因为未做交接从未离府。 有一部分是为了一睹郭老将军的风采,有一部分是内心敬仰满怀感恩,还有一部分本就是郭家军退伍将士。 只见有人突然呐喊一声:“感谢郭将军护天朝,卫子民,保天下太平” 随后人潮中夹杂着的人齐齐跪拜,其余人见状又跟着一同跪拜。 有了昨日的教导,就连平日最大大咧咧的大表哥也明白,这明摆着的就是对他们捧而杀之,万民能跪拜的只能是君主! 郭家一族穿过大半个汴京城,前往午门。五更天,便到达午门外等候。 当午门城楼上的鼓敲响时,郭家人排好队伍,宫门开启。 百官依次进入,过金水桥在广场整队。 郭家每个人昂首挺胸,步履稳重的紧跟着郭老将军。 皇帝驾临太和殿,百官行一跪三叩头礼。 此时坐在高高龙椅上的皇帝洛川渝低头便看到了百官当中的郭老将军,只因一头白发,格外显眼。 陛下看着台下的郭家人,脸上慢慢浮上笑容,静静地瞧着郭老将军,目光已透出钦佩:“郭老,辛苦了!” 郭老将军,弯腰拱手道,卑微谦恭的对着陛下说道:“此乃微臣本职,何来辛苦一说?” 一正二品官员上前拱手道:“郭老无需谦虚,这击退外敌,保护天朝不受外侵,国能国泰平安的确辛苦,就连汴京城的万民今日一早也出来跪拜道,感恩郭老的劳苦功高。” 郭老将军笑道:“这位同仁还有所不知吧,他们一早出来,是想看看我这传言中的九个孙子而已,老将如今已是花甲之年,鹤发鸡皮的哪里当年的魅力,至于跪拜乃是感恩天子指挥得当,运筹帷幄,明智之举。” “郭老,低于来势凶猛的外敌,本就是你与辰王的功劳,这万民本就该跪拜,心怀感恩。”若是没有辰王的提醒,或许他还会多有疑心,如今看来,这郭家未行封赏,便已经招来他们那些人的嫉妒与构陷。 他偏不上当,于是接着道“朕的黎民百姓如此明事理,知感恩,朕很欣慰,朕必定也会顺意民心,重赏郭老将军,以及三个将军还有郭家一族之人!” 此言一出,那些心怀不轨的官员们,已明白风向,哪里还敢再多言一语。陛下满意的看了下小了声音的百官。 “陛下,老臣不想要什么赏赐,只求两事,第一,如今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辰王自为之,臣请辞元帅一职,愿请骸骨归”郭老将军目光陈恳,跪地请求道。 郭老将军话一出,无论是陛下还是百官均被惊到,此时无论是本就心怀敬仰的还是不良居心者,目光都看向那个头发如雪的老者。 只要是上了年岁的,几乎都知道郭老将军的传奇一生,以及坎坷经历,而陛下更是愧疚自己前两日的误解,内心不由得检讨起来。 天下无事时移交权柄,坦然离去;天下有难时,毫无怨言,挺身而出,这就是郭老的血性。陛下忍不住与辰王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已明了,郭老在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的忠心。 “郭老如今天下大定仅五年而已,您若是辞元帅之位,朕恐塞北有变”若是之前还有残存丁点疑心,此时已完全没有。 “老臣实在是太老了,打不动了,拿不起武器,领不起兵了,就想呆在家里享享富贵清闲,日后贻弄曾孙”郭老将军能再复杂危险的战场上立不世之功,也能在险恶的官场上得以全功保身,自然也不是愚蠢的,此时眼眶发红,开始了与陛下的拉锯战。 “这若是朕不同意,是不是就是不讲道理了,也罢,只是郭老这元帅之位,可是由镇国大将军担任”陛下无奈的微笑了一下。 郭家大郎一听陛下点了自己名,于是也学着父亲跪地说道:“父母在不远离,臣想要请辞镇国将军一职,致仕在家孝敬父母。祈求陛下同意。” 郭家二郎三郎一看,干脆大家一起来了,于是与学着父亲和兄长齐齐跪拜:“陛下,臣也想致仕” 这齐齐要求致仕的郭家人,一元三将,让百官害怕不已,而高位上的陛下缺心生恼怒,郭家的人并不是蠢,定是已经知道了什么风波,如今直接选择了功成身退,可是这一下子失去一个元帅和三个将军,自有不妥。他们这是想要以退逼迫吗? “若是因为什么使重臣忧虑,朕表惭愧,朕信你郭家忠诚,但是三个将军,正值壮年,身强体健,致仕朕不允许。”陛下气恼的说道。 整个朝堂沉默了片刻,全部人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突然一声突兀的叹气声扰了这份沉静,郭老将军沉声道:“陛下您心中应有数,老臣携全家老小击退五年,如今又镇守五年,这四国未来十年估计也是不敢再有所动作了,只需安排合适的将领守好隘口便可。老臣如今已经没了五个儿子,如今老了再受不得这些刺激,就自私的想着这三个儿子能常伴我与夫人左右。”郭老眼圈再次泛红,悲伤愧疚不已,声音哽咽有些颤抖道:“陛下,您若是信任老臣,老臣回京之前所安排镇守的将领均可胜任接替。 陛下也知老臣没有什么墨水,连取孙儿的名字也只能按着颜色,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依次排着来,取到最后没了颜色都没个办法。 这几年九个孙儿,也一直跟着我们,如今算是第一次回汴京,他们新奇欢喜的很,跟个乡野蛮夫一般,就想留在繁华的汴京。 如今大字不识几个,实在是愧对他们,就盼着能留在汴京看下能否请夫子再调教一下。所以请求陛下饶恕我们贪图逸乐,全了老臣余愿之心。” 辰亲王看着郭家一家人全部人无比配合,心里暗笑,他一直觉得郭家的人聪明且担当,磊落且厚道,丫头在他们的庇护下,着实让人放心。 而此时百官之中,前几日被人挑唆,利用儿孙书信想要将郭家拉下,好让他们儿孙接替的人,突然愧疚不已,郭老大智若愚,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但是他们非但没有记恨,反而一退,依旧他们的儿孙接任。 高位上的陛下,看着一个个红着眼眶,仿佛不同意就要耍赖的郭家人,着实纠结,他不是不曾想过是否需要忌惮郭家,是否需要压制,统拢兵权,如今倒好,他根本没有机会,郭老说的对,如今只需要守住边境即可,的确并非郭家不可。 郭家人有血性哪里是贪图富贵之人,若是国家有难,他们依旧会站出来,罢了,就让他们在汴京城享受富贵,他们值得。 “朕同意郭家的请辞,相信郭老挑人的眼光,塞北接替者就按照郭老回京安排这般升任元帅和三将一职位,只是若是北梁再起战乱,郭老以及三位爱卿,依旧还是要元帅和将军之责!” “臣遵命,只要北梁需要老臣,臣在所不辞”郭家齐跪拜,应承道。郭老将军内心窃喜,总算是同意了身退,笑容变得轻松与愉悦,还差一个目标了。 第七十章.皇帝的厚赏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郭家听令,郭老将军戎马一生,为北梁国立下汗马功劳,特封郭老将军为正一品军侯,郭家三子战功卓著,护国有功,特封为从一品,赵国公、代国公以及祁国公,世代袭爵!” 皇上话语一停,全部人倒吸一口气,原本以为郭家功高盖主,会招来忌惮和祸事,可如今看来郭家还有许多隆恩!正一品军候,北梁国第一个异姓侯爷,爵同亲王! 而这三子均被封从一品国公!同样世代袭爵!当初的一帅三将变成了一候三爵! 陛下看着神色各异的百官,他就是要让那些人知道,有功当赏,偏偏要同你们对着干!然你们猜无可猜。 “陛下这对郭家的赏赐太过厚了,老臣惭愧不敢领呀!”郭老将军嘴唇颤抖着,两行清泪滑落下来。 陛下看着知足落泪的郭老将军,站起身来起身扶起郭老,对他说道:“郭老,您值得,郭家也值得” “皇上英明!”没多久百官跪拜。 郭将军留着泪沉默了片刻,弱弱的说道:“封侯非我意,但愿天下平,老臣今日只想着郭家能留在汴京享受富贵,二则只是想让陛下赐老臣九份聘礼和两份嫁妆的?” “九份聘礼,两份嫁妆?”陛下突然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郭老将军。 郭老将军羞红了脸,但是想到自己昨日可是说了这聘礼要不回来,他可就回不了将军府了,于是更加坚持道:“陛下老臣拿这军候之位换取九个孙儿的迎亲聘礼和两份嫁妆可以吗?” 百官许多人忍不住嘴角抽搐,这郭老将军到底再卖什么关子。 陛下也觉得好笑不已:“郭老,这您孙儿娶儿媳,为何向朕要聘礼,还有两份嫁妆?郭家不是三代都仅一女,何时又多了一个?” “老臣惭愧,花银钱如流水,把关中的银子和孙儿女的嫁妆都给败光了,今日进宫,夫人说了若是皇上有赏赐,只要这九份聘礼两份嫁妆即可。 老臣的孙儿们,有了皇上的赏赐,娶妻定会容易些,这样老臣也能早点抱上曾孙女。郭家如今只有一个孙女。 但是还有一个外孙女,而今已回郭家,那么就是我郭家女,不能厚此薄彼,求皇上成全取,封侯非臣意,臣只想要聘礼!” 陛下有些无厘头笑着道:“这塞北之地,荒凉贫困,郭老您这银钱到底怎么用的?” “就,就老臣就是不小心用完了”郭老将军涨红了脸,声音微弱无比,这太难了,百官都看着呢!幸好以后不用上朝,再坚持一会。 此时有一官员突然出列躬身道:“陛下,微臣能猜到郭老将军的银钱用到了何处!” “哦,爱卿怎么知道?且说来听听,朕好奇的很呐!” “臣有一子在郭老将军麾下任职,曾经给老臣来信,曾有提过,郭老将军出征击退匈奴以及回伊族进攻时。 但凡遇到丧失双亲的孤儿,全部让部下安排妥当,自掏银钱交由专人抚养。 但凡有战死的将士,郭老将军便会再付一份银钱,寄回将士的妻儿子女手中。 军中将士家有急事需要银钱,郭老将军从来二话不说便会拿给将士回家应急。 这战乱孤儿有多少,这为国献身的将士有多少,郭家俊麾下的将士有多少,如此算来,郭老将军将公中的钱用完怕也是不够的!” “郭老您的银钱可就是这样用完的?”皇帝原本便觉得郭老将军不可能是奢靡浪费之人,如今一听,结合对郭老的了解,极有可能银钱都花在那里。 “这只是举手之劳,老夫也不知道这银钱怎么如此不经用。只顾着开口要钱,家里夫人儿媳,从来不曾限制老夫。 将公中钱用完,还自添嫁妆,实在愧对家人,这如今孙儿们孙女们到了娶妻年纪,可这聘礼又给老夫败光了,所以才打起了陛下的主意。” 辰亲王,今日一直不言语,如今想到那丫头,杜家贪了丫头母亲的嫁妆,如今郭家又穷的揭不开锅,自然也要帮丫头要上一份的。 于是从不在朝堂上开口的辰王用洪亮的声音,对着他的皇兄道:“皇兄,这战乱的孤儿本就是我朝子民,这将士战死体恤金还依照十年前的律令发放,如今天朝物价与十年前相差甚远。 郭老将军却替国家担责,出了这份银钱,臣弟以为就赐郭家九份聘礼以及两份嫁妆弥补郭老的损失。” 辰亲王的突然言语,别说是百官就是皇上也吃惊不已,欣慰的点了点头,对着郭老将军说道:“郭老厚道良善大义,朕感佩不已,如辰王所说着本就是该朝廷出钱,朕今日就赐你九份聘礼,两份嫁妆。 令补足这十年郭老以及三位将军的俸禄,另赐黄金千两,赐一品侯府邸,国公府邸! 郭家男儿大义,女子慷慨且巾帼不然须眉,封郭老夫人为霍国夫人,封三位将军的夫人为赵国郡君、代国郡君、祁国郡君!望天下男子以郭家为榜样,天下女子以郭家夫人为楷模” “臣谨听教诲!”一时之间百官跪拜。 皇帝与辰亲王对视,辰王眼里都是赞赏,就如小时候看兄长的眼神一模一样都是钦佩和崇敬,他的皇兄回来了。 杜星暖与外祖母舅母们一直焦急的等在门口,终于把他们盼来了,伴随他们回来的还有好几车的赏赐。 随后圣旨到,每个人都有诰命夫人受封。 一家人都忙活了起来,将那些皇家赏赐放好,全部人用来到了书房。 每个人洋溢的轻松欢喜的笑容,郭老将军一改平日肃容,裂嘴欢笑,对着他们说道:“老夫总算打一一场不亏本的买卖!夫人、暖暖老夫不但给九个表哥要了聘礼,还多要了两份嫁妆!还给郭家女眷全部带了诰命回来,老夫厉害吧!” 外祖父最厉害了!”杜星暖狗腿的夸赞着。 “要儿子说,多亏了暖暖,若不是暖暖让我们全族退,哪里来的一侯三爵!”大舅父眉开眼笑的说着。 “就是就是,还补了十年俸禄!而且以后夫人也有俸禄了!重点是不用挣军功,世代袭爵!真是便宜臭小子了!”二舅父欢喜的说着。 “三郎我就是多亏了父亲和兄长,不然儿子最小也没有立下什么奇功,就这样连升几阶,也成了国公”三舅父憨笑不已。 “相公我真的没有做梦?我成了国公夫人也就算了,竟然也有诰命多吗?”三舅母总觉得脑袋晕晕的。 “是的,夫人!你没听错,夫君以后要喊你一句祁国郡君。”三舅父爱宠的看着明明娇弱文官之女,义无反顾的嫁给他这个粗汉子的女子。 “呜呜呜,暖暖过来给我抱抱,三舅母想哭,我是郡君了,看她们还敢嘲笑我呜呜”三舅母想到她宠妾灭妻,想到郁郁而终的母亲,如今即难受又委屈。 杜星暖知道三舅母最是疼惜自己,除了那份舅母的爱,最主要的是她和自己一般遭受过同样的委屈,所以上一世把自己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宠。 一家人被三舅母这么一闹,几乎都红了眼眶,他们生死拼杀,看重的真的只是君王的奖赏吗? 不,他们其实要求很简单,他们要的是那份君臣信任与肯定,让他们从内心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七十一章.有喜亦有忧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你们今日都得了厚赏,多亏了暖暖,老夫想着你们这黄金千两就给暖暖,你们是否有意见?”郭老将军温和询问他的三个儿子,儿媳。 三个舅父和舅母毫不犹豫的笑着说:“父亲我们没有意见,都给暖暖和小姑子,日后若是不够还可以和舅母说。” 他们平日本就不怎么花钱,如今成了国公爷,夫人也有了诰命,有补了十年的俸禄。反而这个小功臣什么都没有,本就喜爱,怎会不舍得这区区千两黄金。 杜星暖一听笑开了花,看着那拿上来的千两黄金,我的乖乖,金灿灿的真的好喜欢,于是笑眯了眼对着外祖父和舅舅舅母说道:“那暖暖不客气了!” 嫁妆什么的她不感兴趣,这辈子她可是做好看了一辈子呆在郭家的打算。 再欢喜也夜深了,郭家一族欢欢乐乐的吃了饭之后也要散了,杜星暖回到了将军府小院,此时眼里已经没有了笑意。 外祖父他们或许觉得交由了兵权便是万事大吉,可是皇上说了,若是天下还有大乱,他依旧是元帅,所以这兵权并没有断完。 而且一候三爵,盛宠更甚了,那些本就见不得郭家好的人,怕更是气恼,而只要郭家唯一的女儿嫁给了郭家养的皇子,那么郭家便会再次如履薄冰。 “姐姐你在想什么?”李定看着满是忧愁的姐姐,恨不得抚平她的眉头。 杜星暖收起了她的忧愁,看着如今换上合身新衣的李定,觉得还真是仪表堂堂,若是日后定是更加好看。 “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杜星暖担心的问道,她不希望真的留下腿疾,也不想自己的弟弟变成了铁拐李。 “已经没有大碍了,姐姐帮我处理完那些腐肉,今日换药已无恶臭”李定不知道为何似乎只要在她身边,自己就会变成真正的孩子。 “嗯嗯,伯爵府应该不多久便会判刑,就算不死,也会流放,这种人该死,姐姐不会心软,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姐姐都支持,只是我能问一下你伯爵府是如何与你结仇的?” 那少年迟疑踌躇,杜星暖并不想为难。 于是接着对他说:“现在不想说就不说,姐姐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了很多事情,人总是会在被伤害之后,滋生出火焰一般的报复,在悲伤之余,常在气冷的黑夜里咬牙切齿,对整个生活发出诅咒。 但是姐姐也希望你历经磨难而终不改善良本性,希望你保持着以往的纯真与善良,保留着少年人的敏锐与蓬勃。 以后就算历尽沧桑,也相信人世间的真善美,也能依旧满怀希望和勇气,做一个快乐的人,不枉此生。” 李定看着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是却彷佛历经沧桑的女子。他不知她的愁、她的忧来自哪里,但是他知道就算自己问也问不出什么。 就如自己不想告诉她自己的遭遇一般,不是不想告诉,而是有些仇但凡能说出来,那么就一定没有到入骨之处,或许只有恨消了,仇报了,才会释然用三言两语云淡风轻。 “李定知道了,姐姐你也是”李定也希望她做个快乐的人。 杜星暖颌首轻笑,是呀只顾着说他人,自己不也是这般,于是摇了摇头似乎想要甩开那些忧虑道:“姐姐也努力,李定这些黄金你拿着去壮大你的部下,我要在京城形成一个巨大的网,还有最强的后盾,这些你先用着,若是不够到时候和我说” “如今郭家已退,姐姐还是觉得危险吗?”李定虽然才来郭家一天,不知道为何内心就有一种归家的错觉。 杜星暖看着那小少年点了点头:“郭家风头更盛了,那些见不得郭家好的人,怕更是会有所动作,万事多留一条退路总是没有错的。” “我知道了姐姐”李定接过那金子,又变成了孑然独立的少年,转身离开了。 杜星暖决定不再伤怀了,至少现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而舅父表哥们不再回那塞北,君主没有忌惮,一切都还可以一步步来,她还来得及。 傀儡们在暗,她在明,急不得,也不想整日愁眉忧虑,这样岂不浪费了上天给自己的生命,愧对自己来这世一遭。 如此想完杜星暖给了自己一个微笑,便钻进被窝了,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长孙少师府。 长孙善云绘声绘色的将今日朝堂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一双儿女和夫人。 结束时候骄傲的对着他们说:“老夫今日看着那些渐变的脸,真是大快人心,你都不知道那个杜大人如今估计肠子都悔青了,竟然为了避免灾祸,谋害我的爱徒!” “父亲为何杜大人就觉得郭家一定会被问责呢,火急火燎的要断了与郭家的关联呢?儿子实在是想不明白。”长孙浩觉得杜大人也未免太过决断了。 “因为郭老打了一辈子胜仗,便背了一辈子锅,除了今日,没有一次例外,北梁战乱他便会被启用,居高官,战乱一停,他便遭受各种纠责被贬。 浩儿你日后决心入仕,为父希望你如郭老一般不计个人得失,做个厚道、心怀天下,重情重义之人” 长孙浩点了点头应承道:“父亲我知道了!” “晓雅,父亲说句心里话,若不是你与太子殿下情投意合,父亲真希望你能嫁给郭家。 你看看那些俊儿郎呀,郭家儿媳如此支持郭老将军,与他们夫妇的开明定是离不开的,比起那高处不胜寒之地,父亲着实希望你呆在温暖的大地。” “父亲!我哪里有同太子殿下情投意合!”长孙晓雅羞红的脸蛋说着。 “那让你嫁给将军府你愿不愿意?”长孙大人继续取闹道,长孙晓雅抬眸望了一眼父亲,不敢再言一语。 “好了好了,缘分天注定,对了要不浩儿你考虑一下杜小姐,这你若是将杜小姐娶回来,我们长孙家就不用愁了。 你看看杜小姐一回郭家,立马一候三爵,老夫羡慕的紧,将杜小姐娶回来也给我赐个爵位,老夫这辈子就知足啦哈哈哈” “父亲杜小姐还是个孩子!尚未及笄,你想哪里去了!况且功名得靠自己,怎么能寄托在一个女子身上。 杜小姐聪慧让郭家以退为进,但根源还是郭家本就配得上这厚赏,本就立下了这功劳!” 长孙浩发现父亲自从收了杜小姐之后,直接成了杜小姐的老迷弟! 这一天天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况且自己如今功名还未考取,哪里还有其他心思。 夜晚的河岸的船坊。 一个公子听完属下的汇报之后微笑的看着天空上的那轮明月,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自言自语道:“郭家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这洛家也会出明君,真是难得,有趣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让她们开始行动吧!” 第七十二章.各自的心思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对比郭家在轻松愉悦的热闹中度日之时。 坤宁宫,皇后准备就寝,她的两个贴身丫鬟正在帮她取下那繁重的凤冠,穿粉色衣衫的女子,看着镜子里的皇后,叹了一口气。 “心澈,你为何叹气”另一边的婢女疑惑的问道。 皇后也颇为奇怪地看着她,这可是自小跟在自己身边,随自己入宫的婢女,可以说平日相伴最多的人,且心澈平日里最是不藏事,但是人确机灵。 “没什么,只是这皇上最近几日都歇在了这芝兰殿,奴婢担忧。”心澈面露担忧愁色。 皇后轻笑了一声道:“这郭家刚刚回朝,荣恩正盛,皇上感恩郭家护疆固土,抵御外敌有功,歇在芝兰殿,宽慰臣心着实正常,有何可担忧的。” 心涟也跟着说道:“就是,就你在这瞎担心,有何好担心的,我们的皇后已为中宫,太子自出生已封正东宫,还有景王,而这郭贵妃只有一个公主傍身,有何惧的。” 皇后听她说完,赞赏的看着心涟。 “虽然郭贵妃未能诞有龙子,可是五皇子自小养在了她的身边,与亲生无二,况且这郭贵妃也刚四十而已,她十五岁进宫一直无孕,宫中所有人都以为她那是不孕之身,结果十余年之后她不是还是诞下了六公主。 况且四十生子又不是没有,当今辰王不就是太后四十岁才诞下的吗?如今陛下也正值壮年,这郭家如今一侯三爵,刘家如今确实越来越.......“ “住嘴”皇后站起来冷声呵斥道:“郭家辛劳本就该赏,郭贵妃若能诞下龙子那也是上天恩泽,心澈你若是再敢说如此挑拨话语,我坤宁宫便不再留你!” “皇后,奴婢知错了!”心澈匍匐在地,颤抖哭泣着,待瞥见皇后离开,露出一丝冷笑。 皇后和衣而躺卧,然后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不停的想着自从郭贵妃进宫后,皇上本就偏爱几分,如若郭贵妃诞下一个皇子呢?她以前以为稳固不动摇的太子之位,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稳固。 国舅爷刘家。 刚与没多久抬进门的美妾一场风雨过后,看着熟睡的美妾陷入沉思。刘家当年也是开国将领,北粱已出两任皇后,说的好听是高贵的外戚。 可是先皇为避免外戚专权,天下大定兵权便被一点点剥削,刘家再多的功劳都被弱化,朝堂上大家私底下均说刘家乃是靠女人才有的高官厚禄。 如今太子选妃将临,要求及笄嫡女,而刘家嫡女如今方才十岁,根本不可能成为太子妃。如果不是背负着外戚这两个字,当初匈奴和回伊族进犯。 他也一样可以平复,一样可以名扬天下,可如今这天下还有谁能记住当年刘家的英勇,以及平定楚家的气势。 而且伯爵爷被抓,是否会供出当年之事? 这么一想又摇了摇头,他本就不是核心之人,知之甚少,有何惧。 杜少傅府。 杜少傅一回来脸色便是铁青,他万万没有想到陛下竟然如此信任郭家,二者郭家竟然变得聪明,主动退以换取皇家愧疚,从来都是闷声受罚的郭家竟然在殿上装起可怜。 自己真是失误心急了,如今只能靠女儿了。太子选妃将近,可这长孙家的女儿,却连门都不出,自己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而杜启霖的院子,此时正抱着他在半路救回,出逃的风尘女子媚儿,那女子长得及其妖媚美丽,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她的妩媚诱惑,顾不得君子之仪,瞒着父亲和母亲将她收入了房中。 初经人事的他才知道女子的美妙之处,哪里还有心思埋头苦读。可是那媚儿却不许他如此,总是逼迫他读书,真是懂事又知趣。 不仅如此她还聪慧能干,自己和她抱怨父亲无能,她竟然直接将对付挡了妹妹道路的长孙晓雅的事情给揽了过来。 若是她能办成,日后他便是太子妃的兄长,还怕没有锦绣前程。 芷兰殿。 在主管太监宣读完赏赐之后,郭贵妃含泪谢恩。皇帝温和的扶起笑着道:“今日你兄长哭穷,朕刚赏赐完,便听说你那侄女的女儿当初在菊花宴上可是大放阙词不差银钱的,让朕觉得是不是被郭老给骗了。” 郭贵妃眼色一怔,看着是探究不如说还是有疑心的皇帝,好笑道:“这郭家三代单传女子,这暖儿本就是被兄长带着长大。 上有兄长兄嫂的疼爱,下有十个表哥,当然用着心宠,怎么可能会缺她银两,你看臣妾如今都是四十的人了,这兄嫂还给臣妾塞银钱呢。” “看来这郭将军还真是操碎了心!你乃朕向他求的,怎会亏待你!”皇帝将那仿佛岁月不会留下痕迹的女子抱在怀里,低声好笑道。 “你也知道我乃郭家最小的女儿,就如同陛下带大辰王一般,终究是超越了兄妹情的。 臣妾是兄长照顾着长大,只要离开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终究是要操心的。”郭贵妃红着眼眶说道。 “若是想他们了,过几日便让他们进宫陪你,对了将那表小姐也一同招进来,朕想见见那个杜小姐。”皇赏对着她说道。 “嗯嗯臣妾谢过陛下。”郭贵妃虽然不明白为何一定要喊上暖儿,但是她也是想念那个孩子,十年未见,甚是想念那个蹒跚学步便离开的孩子。 若说是没有受封赏之前,但凡家有长者的世家,都是不愿意与郭家结亲的。 要知道以前郭家还真的是就像是受了诅咒般,但凡立功返京必定会遭殃。 而每次离京就算是从一品大将又如何?这战场刀剑无眼,极有可能有去无回,守活寡,那郭家五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而且在那荒凉野蛮之地镇守做再大的官也可能无福消受。 可如今却不同,当今陛下信任,一候三爵,世代袭爵。 而且还不用再去战场,一家四府邸。 男子是国公,女子皆是诰命夫人,数遍汴京没有比郭家还要高贵的门第了。 如今汴京城但凡有子女的,无一不觊觎着那九份聘礼,两份嫁妆,当初他们看不上的郭家,如今却让他们觉得高攀不上。 再看那九个郭家公子,哪一个不是俊朗阳刚之气,小小年纪便走南闯北,又有爵位继承,况且这样的男子,背靠一品候府,没有爵位继承,也有大好锦绣前程。 那些个文官贵妇人,个个蠢蠢欲动,想要主动递庚贴上去,但又怕被拒,影响女子名节。 那些个武官本就对郭家钦佩,之前也是因为担心儿女才不舍得,若不是夫人强拦着估计绑了女儿就送过去给那几个儿郎挑。 所有人都在等,郭家第一个孙媳妇会花落谁家。 而原本在朝堂之上与人一来一往打着太极,目的就是为了激发君主忌惮的官员之家,原本一直觉得郭家挡了儿孙路。 郭家能立于朝堂如此之久,本就不是愚蠢之人,只要听了风声,怎会想不明白。 可是哪怕如此,依旧举荐他们的儿孙接替,丝毫不计较,顿时惭愧不已。 可是也不明白自己当初听的是谁的挑拨,要如此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郭家在不知不觉中不再是孤臣之家。已经逐渐形成了一个网,君主没有忌惮,官员不惧怕与郭家结亲,郭家一元帅三将领接替者的举荐之恩。 夜已深杜星暖仍然伏案,用笔在纸上画了好几笔,她要做的还有很多,退不下来结网,结最攀枝错节的网。 绿竹和红梅看不明白小姐到底在写些什么,但是此刻已经接近午夜,冬天的夜里冷,屋里就算是有炭火还是抵不住冬寒。 “小姐,该睡了,明日还要同郭老夫人进宫呢,可是要早起,不能如往日睡懒觉了。”绿竹温柔的提醒着。 杜星暖这时候才发现这么晚了,是呀明日还要进宫,她还得面对很多,于是低落的点了点头,熄灯休憩去了。 第七十三章.皇贵妃召见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冬风四起,缺少了春风拂面的温柔,更多的是积累的倔强和勇敢。 冬天的风是无畏的,横扫千里,从山间从水上吹过,一路卷着沧桑。 夹携恢弘,迎面呼啸袭来,为本就是肃穆的宫们,平添了庄严。 杜星暖紧跟着外祖母和表姐穿行过厚重的宫门与高高的宫墙,跟着内侍缓步穿过宫殿,脚步轻缓。看着一座座陌生又熟悉的华美的亭台楼阁。 内心里还是有些慌张,一种做错事情的慌张,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贵妃和公主。 就这样一直低着头,来到了她记忆里最为熟悉的简洁大气的宫殿,一进宫殿的前殿,杜星暖便看到了好几棵盛开的梅花。 一朵朵小小的不起眼的梅花,却红的耀眼,红的鲜艳,一丛鹅黄的花蕊,迎着冷冽的风傲然怒放,充满生机。眼睛里瞧着赏心悦目,鼻子闻着都是清香。 杜星暖知道郭贵妃最喜爱的便是梅花,最爱喝的也是梅花酿。 “给贵妃娘娘请安。”外祖母对着就别未见的女子福了福。 杜星暖也压抑着自己内心的那份愧疚,给在门口焦急盼着她们来的宫装美妇人福了福,与表姐异口同声的恭敬地说道,“给贵妃娘娘请安。” “快起来,快起来”郭贵妃将满是白霜的兄嫂扶了起来,她本就是老来女,父母离世早,兄长,嫂嫂就如自己的父母一般。 此时看着虽然昂首直立但是比起五年前见到的嫂嫂她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了嫂嫂明显的苍老和瘦弱。 杜星暖抬头看着这个眼眶微红,努力含着泪水的美貌的宫中贵妇,按照辈分,她便是自己姑婆。 实则大不了母亲多少,听外祖母说她本就生在战乱,那时候自小带着她随军打仗,如若不进宫,她定会是一个比她更为厉害的女将。 如今在宫中位份,仅次于皇后,入宫二十五载,皇帝恩宠丝毫未减,而且她也是皇上最后一位入宫者,宫中传言,皇帝得此一人,便再也不看不上其他女子, 但是就算如此皇帝对于后宫女人,一向雨露均沾,这后宫还算平和。 而且太子之位登基之日便已确立,皇后又有两子,自然其他皇子自出生几乎就被灌输安心做富贵王爷。 五皇子养在她膝下,教导的也是极好的,七表姐嫁过去,本就是自己人,自然只有五皇子被欺负的份,一家人是及其幸福的。 上一世,当自己嫁给景王之后,对自己更好,总是变着法子宠爱她,知道自己害怕皇后,还每次都替自己说好话。 甚至因为自己,从不与人结怨的她,有时候也会与皇后起争执。 皇后嫌弃她三年无子,还求皇上,帮她抵挡皇后要强塞给景王的侧妃和美妾,她真的是世上最好的姑婆。 可是因为她的错,因为她的识人不清,让高傲的姑婆最后却被如此低卑的赐死。 杜星暖静静地待在表姐的身边,用愧疚又依恋的眼神偷偷去看郭贵妃,见她笑吟吟地看过来,杜星暖急忙的低着头。 “你就是暖儿吗?可还记得姑婆”郭贵妃的声音温和而慈爱,目光里满是怜惜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 杜星暖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何一听到她的声音,鼻子就有些发酸。 “孩子,你知道姑婆听到你回来后的遭遇,吓得胆战心惊,都怪姑婆。 若是姑婆用心一点知道你回来了,将你接进这宫里头,也不会遇到那些个事,幸好没事,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姑婆要愧疚死。” 郭贵妃看着像极了侄女的暖暖,欢喜的不已,同时又有一份后怕。 那时候的自己因为思念兄长及一同长大的三个侄子,又收到消息说暖暖被绑,心下着急在宫里又无能为力。 只好在芝兰宫摆了一个佛堂,日日诵经两月,一出来五皇子才告诉自己暖暖回来了,但是听闻不久之后兄长便会回朝。 又因为害怕兄长回来又有人拿此作伐,想着也没几日便也放弃了,哪里想到杜家会引发大火,如今虽然未问缘由,也能估摸出个七八成来。 看这眼前生得清丽柔和,脸上有些肉嘟嘟,还有几分稚气的暖儿,喜欢的不得了。 “杜家究竟是怎么回事?”郭贵妃将杜星暖拉到自己的跟着,刚想拉起她的手,却发现手心似乎有膏药,细看才发现手心都是彷佛刚刚换皮一般的粉红色皮。 “暖暖你手怎么了?”她面露气恼,身上散发出贵妃的威仪以及骨子里的将门之后的气势。 杜星暖一看机会来了,这汴京传言也乱,姑婆最是讨厌这些,自然不打听。 她知道外祖父和外祖母性子厚道,从不会在背后说人长短,可是她可不是君子,只是一个小女子,嗯还是难养的小女子。 杜星暖一抽一嗒的控诉着她的父亲以及整个杜家。 大概是她本就长的有些可伶可俐的模样,这说的又太过煽情,硬是把所有人都给说哭了! 杜星暖看着一个个红着眼眶,似乎要将她抱着怀里好好的弥补的模样,瞬间住了嘴,哎呀,乖乖,瞧自己都干了啥。 杜星暖呆呆地看着一个个抹着眼泪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她并不是为了让自己看着有多可怜,只是想让贵妃知道杜家那些个坏心肠,避免到时候她的兄长又扯什么幺蛾子,还敢厚着脸皮求娶六公主。 “娘娘。”就在李贵妃伸手想要将杜星暖揉进怀里的时候,就见外头一个宫女进来,低声说道:“陛下和王爷过来了。” 杜星暖一听立刻抬眸,北粱的第三代君王,陛下要过来了吗?那个坐拥天下。 手握着无论是姑婆贵妃还是公主,抑或是整个郭家生杀大权的九五之尊的陛下要过来吗?杜星暖不知道为何心里突然有些慌张。 郭贵妃看着似乎听说陛下要过来,整个人如同吓到的刺猬一般的暖暖。 以及不知所措的小紫,温和宽慰道:“小紫、暖暖你们不要害怕,按着礼数就可以了,陛下只是除了朝政才会威严,下朝之后一向温煦,待人也是及其宽和的,不要紧张。” 杜星暖忍不住想陛下的确十分温和、宽容。陛下对姑婆也的确是特别好,哪怕只有一个公主,但是姑婆无论是位份,还是平日里的赏赐一直都仅次于皇后。 待公主更是,若是没有皇帝的宠爱也不会有无忧无虑、简单存粹,肆无忌惮,成为比皇子还要尊贵的存在。 表姐成为无皇妃的时候,对她也颇为满意,从未听过有任何为难之处。 而贵妃和五皇子他们虽然在宫中,但是因为有了皇上的偏好,没有如履薄冰却更似寻常百姓一般,幸福美好。 当自己成为景王妃之时,皇后对自己是不满意的,可是陛下却说景王又不是要扛起江上的那一个,何必过多苛责她的妃子,要求她同太子妃一般呢。 至少在她的记忆中,陛下的确如贵妃所说温和且宽容的明君。可是她知道陛下同样是及其有原则,或许应该说是及其英明。 英明的点在于结发之妻便永远是结发之妻,襁褓时便立为太子,就算他有五子,但是只教养太子,这样保住了后宫平和,同样避免了皇子之争。 可他是君王,杜星暖不由得想起外祖父所遇到的前两个君王,以及所有的史书记载。 当有人涉及洛家江山的时候,他应该一样也不会放过威胁者吧,当知道太子夫妻还有太孙被毒杀在东宫,当一切证据指向五皇子和郭家的时候,他在哪? 因为她实在想象不出除了皇上,谁人还有权力下令斩杀全族,还有谁有能力赐死贵妃,又还有谁可以禁止开宫门给公主! 在自己被锁在景王府之时,陛下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是何时病重?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均是未知,她该怎么办? 第七十四章.故意而为之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笑容温柔关切的郭贵妃安慰下,轻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眼贵妃,她能看到贵妃眼里对皇上的期待和爱意。 没多久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和石青蟒袍的男子依次从外面进来,杜星暖同所有人一般谨遵礼仪,双目低垂,同外祖母一同行跪拜之礼。 皇帝赶忙扶起瘦弱的郭老夫人,温和的说着体惜的话,并且让她们如刚才一般随意些,只当是家宴。 杜星暖不敢抬眸,但是她垂着头便看到了石青色衣袍脚,她其实很好奇是哪个王爷,会是辰王吗? 今日辰亲王不知为何被皇兄召进宫来,还将他带到皇贵妃的寝宫,一看那丫头竟然在这里,更是疑惑。 郭贵妃也奇怪,要说这皇上知道兄嫂来了,来这里一趟实属正常,可这辰亲王自小倒也喜欢跟在自己身侧。 可是自从从戎之后,除了回去皇太后的慈宁宫,便再也没来过其他后宫住所,谨遵礼仪,今日吹了什么风怎么会同陛下一同来这里? “爱妃,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哭了?”陛下疑惑的问道,同时眼睛一直偷瞟着两个小姑娘,猜测到底那个才是郭家表小姐。 他平日里繁忙,自然不去管那些家长里短的琐事,但是由于贵妃的缘故,经常派太医去杜府。 自然也一直知道着爱妃的侄女,身体似乎一直都不是很好,而郭老将军闯城门也是因为杜府失火,着急救女。 并非真的如那些个官员参奏的那般蛮横闯城门想早点归家休息。事关污蔑自然是多翻打听,一打听不得了,才知道杜小姐这号人物。 还知道了伯爵府一案涉及了郭家,不仅如此万事不理,最讨厌回京被俗事、朝堂之事烦扰的辰王,竟然还恰巧跑刑部去了,还特意连日将伯爵府的罪证案卷提前送到他手里。 别人不知道辰王什么性子,他还不知道吗?恰巧!不可能!而且他还知道辰亲王还在叛军手中救过郭家表小姐。 要知道自从辰王及冠之后,他和母后就没少忙活帮他选妃的事宜,可是一点也拿他没法子。 他将眼睛盯在了那郭紫凉的身上,觉得这肯定就是杜小姐了,不能怪他眼拙,实在是郭紫凉第一已经是个少女,虽然吧年岁看着小了点,但是最起码已经及笄。 重点是拿女子一脸英气,符合传言中霸气狠辣的形象,而且这少女细看还有些像贵妃,心里不由得有些欢喜,想着不愧是他的亲弟,眼光都一样。 他今日一则是为了见见自己钦佩的郭老夫人,安抚赏赐,二则就是为了这个杜小姐来的。 毕竟皇帝一直想让辰王娶王妃,为此他和太后都操碎了心,那辰王府就跟和尚庙似的。 重点是跟着臣弟的那几个魑魅魍魉,也是不娶妻,让他更是焦灼,害怕他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成了断袖。 他虽然是兄长,也不敢直接问。他到底是不是断袖,他已经有一个奇葩礼亲王。 已经三十好几也不娶妻,避女如蛇蝎,把贵太妃都给气的不认他了,搞得整个洛家全靠他一人传宗接代,太难了。 如今是越瞧着郭紫凉越觉得满意,凶一点、狠辣一点也没什么,做皇家妃子要的就是这份气势。 “没事,只是总算见到了兄嫂,心里头高兴!”郭贵妃收了收情绪说道,她心里也气愤,但是终究是后宅之事,也不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但是枕边风她还是要吹一吹的!杜启霖能年纪轻轻便是从二品官员,不得不说她还是有些私心,就这么个侄女,多少吹了枕边风。哪知道这人不知感恩,如今她敢负郭家女,她一样得吹下来! 杜星暖趁着皇帝不注意,快速的抬眼匆匆看了眼刚刚随陛下一同进来的男子,又迅速垂下眼眸。 是辰王,竟然是从刑部一别好几日未见到的辰王。心里头不由得欢喜了起来,除了自己,她还有辰王。 看着陛下一人更是温柔的贵妃,她不忍伤害任何一个心中有爱的亲人,退之是迫不得已的最后一条路,她还有机会多努力一番。 只要护住辰王,护住太子,景王便不可能得逞,她便可以阻止那场漩涡,或许不用退,也能维持住这幸福。 如果她护不住,查不明白,找不出证据,避免不了,那么她一样可以做好准备。 狡兔三窟!劫刑场!偷偷让郭家一族偷偷隐去,只要可以护住郭家,一切代价她都愿意,她也可以借助李定的力量去做到。 这江山她可以利用上一世的记忆,保住那些好人,好官,可以让那些贪官污吏早一点浮出水面,可以帮助李定对付本就满是罪恶的仇家。 她可以付出一切,但是要利用她郭家,她不允许,这江山不是她郭家的,等他们去争。她不能硬抗,却可以找退路。 辰亲王看着虽然只是抬头一瞬间,但是却还是没有看到了眼眶红红的丫头,刚刚肯定又流眼了,心下又有些生气,谁又将她惹哭了! 于是询问的眼神看着她,杜星暖原本一直低垂的头,想明白了之后,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辰王,感觉只要确定他在,她便心安。他在,真好,杜星暖原本忐忑绝望的心情,慢慢的变得欢喜。 皇帝今日本来就是来抓猫腻的,自然偷偷留意着他的臣弟,结果发现辰王根本没有看他以为的那个女子,而是看向旁边的小姑娘,不应该说是小孩! 一个看着稚气未脱,可怜兮兮的模样,整个人没有一点攻击性的孩子!而且那孩子见着臣弟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要知道就是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看到她也是撒腿就跑。 可是那个看着娇弱无比的小丫头竟然直接和她的臣弟对视,甚至还满心欢喜的模样。 难道是他搞错了!这个才是杜小姐,而臣弟开花开到一个孩子身上! 皇帝觉得自己还是要挣扎一下于是看着辰王偷瞟的那个小孩问道:“这就是郭家三代单传的侄孙女?” “陛下,不,旁边的才是侄孙女,小紫,她是暖暖,是侄女静儿所生的女儿杜星暖,与小六差不了多大,臣妾曾经还抱进宫里小住了一段时间,你看如今都这般大了!”郭贵妃抹完眼角的余泪,笑着说道。 陛下轻吸了一口气,哪里这么大!她明明就是个孩子!自己还真的搞错了,白高兴一场! “这就是杜小姐?这跟汴京传言好像……”陛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杜星暖一听皇帝陛下这么一说,瞬间红透了脸,这皇帝陛下应该很忙的呀,他怎么会知道汴京传言? 辰亲王看着丫头不知所措为难的样子,看着自己皇兄如此不着调,于是有些恼怒的回道:“这汴京传言几时可信,他们胡扯,这丫头最是乖巧温婉!” 杜星暖原本低垂着头,听到辰王为自己辩解的声音,感恩的回望了一眼。 皇帝目光瞟过,将一切尽收眼底,戏虐的笑着道:“这伯爵世子的鞭伤可不像是乖巧温婉的人能做出来的。”他可是摸得底清的!想骗朕! 第七十五章.眼里出西施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若是登上门欺负人还不知道反击,明知道图谋不轨还留有余地,那就叫弱懦无能和愚蠢!”辰亲王闲闲驽定,语气坚决。 皇帝微微蹙眉,突然发现原来平日里彷佛没有情绪的臣弟,这么两句话便能激怒。 真的是好久没有见到他小时候的模样,重点是他似乎好久未曾听过他讲这么长的一句话了。 如今看来,这臣弟估计就是年纪大了,铁石心肠慢慢融化,开始慈悲为怀,想要做慈父了!这护崽子护的紧呐。 像极了自己十八九之时看到辰王刚出生时候激发的保护欲和慈父关怀。 问题是这是别人家的孩子!你想要做慈父自己娶王妃自己生去!想跳过娶王妃直接养别人养大的孩子不成。 “哦,看来臣弟似乎很了解这孩子?”皇帝转悠着他的眼睛,就如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一般,激发了中年人内心的童趣。 陛下觉得自己真的是太难了,要不是为了洛家,要不是为了壮大洛家的后代!这叫什么事情! 算了谁让自己担上事情了呢,该操心的还是得操心,必须认真观察这小姑娘有什么不一样,能激发臣弟的保护欲。 他喜欢这样的孩子,估计也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到时候照着模样、气质挑几个差不多给送到辰王府去。 辰亲王突然懒得搭理此时的皇兄,像极了和母后对自己逼婚时看戏的样子。于是懒得废言解释。 “听说辰王之前还去了将军府,辰王几时和郭家走的如此近?”皇帝突然话题一转,挑眉问道。 杜星暖一听完,脸色不由得煞白,终究做不到面不改色,只好将自己头垂的更低。 不由得想陛下看似玩笑,是否也在猜忌,郭家未退之前,北梁属辰亲王与郭家手握重兵。 两者联合可以说的上是整个天朝三分之二的兵力都在郭家和辰王手中。 可是如今郭家已经将全部兵权上交,照理已无威胁,难道是陛下后悔没有将元帅和将领一职位收回来。按照旨意,北粱战乱,郭家便会官复原职。 所以如今还是存有忌惮,甚至因为辰王与郭家太近,也要怀疑辰亲王了吗?杜星暖再次偷偷看了一眼辰亲王,不由的想辰王断臂,到底是谁指使,景王还是陛下,还是另有其人? 身体有残疾的人,或是面容有疤痕者会因为有损皇家脸面和国体,而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 所以无论是当今陛下或者是景王如果觉得辰亲王是危险,那么他们都有可能是指使者。 杜星暖越想越觉得害怕。 郭老夫人无论如何也是历经百战,自然淡定如常,于是如实的说:“禀告陛下,当初外孙女当成小紫被叛军所抓,前往西北之地,恰好被辰亲王所救。 杜府大火,也多亏辰王感到将暖暖从火海里救出来,那日辰王来郭府是给暖暖送烫伤膏药,对于郭家,辰王就是我外孙女的再生父母,郭家一族对辰王只有感恩救外孙女之情。”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想果然每次都是因为这个丫头,如此甚好,如今想想这辰亲王看重的只是一个郭家外孙女,不是郭家亲孙女。 皇帝是满意了,可是辰王却嘴角抽搐,内心崩溃:父母~父!母吗~ “好了,陛下,你若是再说下去,得吓着暖暖,你看她都快被你给吓哭了!”郭贵妃埋下心中的凄凉,娇嗔道。 皇帝看了一眼,双目低垂,彷佛要钻爱妃怀里去的小姑娘,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过头了,这估计还真的就是一个乖巧温顺的孩子,只是多了郭家本能而已。 辰亲王看着丫头,此时有些颤抖的双肩,彷佛一直被困住的羔羊想要拼命寻找出路一般的样子。 像极了他将她从叛军手下救下来时,想要找到依靠的模样。不由得更是气愤,就责任都归在了皇帝身上。 皇帝感触到贵妃和辰王眼里深深的责怪,于是灿灿发笑,温柔和煦的对着两个小姑娘道:“嗯嗯,不用紧张,朕不是老虎,你们以后常来宫里玩,多陪陪朕的公主,朕的公主已经把能欺负的都欺负个便了,没有新人,天天嚷着要出宫,朕.......”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火红的身影朝这里冲了过来,眼见要扑到杜星暖身上之时,突然被一个人提了起来。 六公主本来昨日就知道今日郭家的人要进宫,原本听五皇兄说郭家的表侄女提前回京,还在那菊花宴上舞剑一曲,后来还鞭打伯爵府世子,更对着未曾见过的表侄女喜欢的不得了。 昨晚一直想着,兴奋的睡不着觉,结果今日果真睡晚了,撒腿跑来,一眼就看到了哪个五表哥形容的:“看似柔弱,实则蕴藏力量的女子” 果断想扑过去给她来个大大的熊抱!然而人没有抱到,自己却腾空而起,扭头一看,竟然是辰皇叔! 那个杀人如麻,整日板着脸,似乎见谁不爽就会手起刀落杀人的辰皇叔,他为什么会在额娘这里,为什么要抓住她! “辰~辰皇叔”六公主颤颤巍巍的看着抓着自己的皇叔,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小鸡崽,她因为有父皇的宠爱,在这皇宫里可是横着走的!但是每次遇到辰皇叔回京都会选择绕道走! “辰王,把朕的公主放下!莫要吓着她!”皇帝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他吓成这样,很是不快!他只是多说了两句他护的崽子,他倒好直接对自己的崽子动起手来了! 辰亲王冷色看了一眼自己提起来的六公主,想到皇上真是不够仁义,自己家的女儿就这般心疼,别人家的女儿不是女儿! 于是直接甩手,冷色嫌弃道:“莽撞!” 六公主在落地的瞬间,皇帝赶忙伸手扶住,心里头暗想这一定是报复,报复! “儿臣拜见父皇、额娘”这时候五皇子本来一直和六公主一同长大,性子自然也有些跳脱。 但是今日父皇在,况且他害怕的辰王也在,又看被辰王还不客气的揪起来又丢下来的公主,更是不敢如同往日一般。 “老身见过公主、五皇子”郭老夫人满是笑意的福了福身子,郭紫凉和杜星暖也跟着照做。 “宇儿、雪儿这是舅母,这是郭紫凉、这是杜星暖你们的侄女和表侄女”郭贵妃欢喜的介绍着。 迫于辰王在,两人明明很想开口,拉着她们出去,可是又不敢,委屈巴巴的看着她们的父皇。 “好了,你们这群小辈的出去玩吧!”皇帝看着刚刚被自己亲弟,吓的畏畏缩缩的公主和五皇子,心疼不已。 想着反正今日已经见过被辰王两次凑巧相救的女子,大概知道能让他能总算有了情绪的女子,长什么样,什么脾性的,心中有数,知道该挑选怎样的女子,去连只母鹊都没有的辰王府便行了。 “谢谢父皇”六公主一听,知道可以出去满心雀跃,于是果断上前想要拉着个头同自己差不多的杜星暖离开。 然而手还没触到,倒是先听到辰亲王的生硬寒冷的声音:“别碰她!” 第七十六章.不明她忧伤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六公主被那突然的一声怒吼,顿时便不敢动了!惶恐的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触手可及的杜星暖。 杜星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公主今日第一次相见便如此喜欢自己,要知道前世她差不多也是这时候进宫,可是将自己狠狠的骂了一遍,怒她不争,丢了郭家的脸。 不过也是公子性子本就好强,自然是见不得上一世被登徒子登门,还被抢了夫婿,整个人怯懦无比的模样。 那时候她最常对她说的一句话就是:“你打她们呀!怕什么!有本公主罩着你怕什么!” 而嫁给景王之后,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幸好嫁给了我景皇兄,不然嫁给旁人估计得欺负死” 而她临死之时兄长所谓公主最喜欢的不就是欺负她,前世懦弱的自己也知道那些不是欺负,只是和表姐一般希望自己变强,希望自己有自保的能力而已。 现在想想有郭家血缘的人,均是喜欢强者,忍不住保护弱者,连陛下都知道自己的那些个传言,公主自然也是知道的,想必就是因为自己狠狠的教训了好几个人,才得她喜爱。 杜星暖看着公主鲜活又美丽的脸庞,同她一般稚气仍未脱的脸,舍不得她伤心于是解释道:“公主我的手之前不小心烧伤了,你拉我手腕就可以。” 公主看着笑得眼睛弯弯模样的小侄女,突然觉得喜欢的紧,怪不得五皇兄说了,她看着真是一点攻击性都没有,甚至让人忍不住去保护。 若是依照她的性子还有往日的判断,她一定不会喜欢这样的人,会让她觉得表里不一。 就如皇后,她就是不喜欢的,虽然对谁都大度端庄,笑着也和蔼可亲,可是她就觉得皇后的眼里还是看的出不喜欢自己,对于不喜欢自己的人,她自然也不会喜欢。 可是眼前这个矮上自己一两公分的小侄女,她的笑容真实而美好,那一双眼睛真的好美,似一眸春水,清澈的毫无杂质,看着她既无讨好,也无刻意,甚至还有一点像什么?像母亲,像母亲看自己的眼神? 真是一只傻傻乖巧的猫,本公主乃堂堂北粱国第一公主,需要你保护?真是好笑的保护欲。但就是因为这样她看到了真心实意,一个在汴京贵女眼中鲜少见到的真诚。 “好!”六公主左手抓住她手腕,觉得肉嘟嘟且细腻,触感太好了趴,右手抓住一样转悠着大眼睛极像母亲的大侄女飞奔出去了。她可不想和辰王待在一起,太惊恐了。 五皇子更是如大赦一般,对着陛下行了告退礼跟着走了出去。 她们一行人被公主带到了隔着芝兰宫有些距离的一个凉亭里。 凉亭上没多久宫女便上来了点心、瓜果。六公主开心的对着她们说道:“来,喊声姑姑听听!” 杜星暖不由得汗颜,果真公主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贪人家便宜。 郭紫凉本就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外加塞外的历练,让她整个人的气质,更似大姐大,此时没有陛下在,自然也不管这些规矩。 拿起手直接往公主额头弹去:“你们我们小,还想让我们喊姑姑!想得倒美!” “你竟然敢弹本公主!”六公主脸涨得通红,气嘟嘟的盯着这个大胆妄为的侄女。 “就弹你!”郭紫凉可不惧,看着这个可爱的刁蛮公主,继续抬起手作势要继续弹。 “哼!”六公主气息稍馁,满是挫败感,不过大概是在宫里还没有遇到不买账的人,心里头明明满是喜欢。 但是呢嘴上还是不说,又将目光转向了另外一个人,眨巴的大眼睛对着杜星暖引诱的说道:“叫姑姑!以后宫里罩着你!” 杜星暖轻缓一笑,那笑意却如初冬的太阳,让人暖意洋洋:“公主,您知道的,这不合规矩!”本就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天的人,还想用旧招骗她,这次她可不上当。 “小小年纪规矩规矩的!累不死你!”公主直接上手狠狠的掐了她一把。 “那不叫姑姑也行,你教我那套五皇兄说的剑舞,本公主想学!” “我手受伤了,不能拿剑,我那套剑舞是表姐教的,她比我舞的好!而且我的鞭发也多亏了表姐”杜星暖求救般的看向表姐。 果真一说完六公主果断粘着表姐去了,郭紫凉无论如何也才是刚刚及笄的姑娘,看着如崇拜的看着自己的小丫头,自傲作祟,自然想要展现一番。 于是她们三果断的下了凉亭,去找合适空地去学了。 芝兰宫。 杜星暖她们前脚离开,辰王便占了起来,准备抬脚离开,皇上赶忙阻止道:“那群小辈,就让她们自己玩去,你去了他们不自在。” 辰王在背后听皇兄这么一说,脸色一怔,淡然的回了句:“皇兄,你莫不是以为本王同你们是一个年纪的?”说完直接忽略他们的惊愕抬脚离开。 “爱妃,他这是在说朕老吗?” “陛下,您不老,正值壮年!您平日里老说他板着个脸装深沉,如今好不容易愿意跟同龄小辈玩,您又阻止!”郭贵妃今日不知这皇上到底是怎么了,每年辰王回来,玩心总是很重。 皇帝想想也是,这个臣弟还真的是,想到前几日去了慈宁宫母后那里,母后也说不知道辰王怎么回事,向她要了好几瓶养颜护肤的膏药。 虽然臣弟与他们的确不是一个年龄的,但是你涂抹再多那也不是十多岁小辈们一个年龄的好吗! 辰亲王一步步往她离开的方向走去,没多久便看到不远处,丫头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凉亭之处,面露笑容,但是眼里却露出的哀伤。 他总是不明白她的眼里为何总是透露出不符合她年龄的忧愁和不安。 冬风呼啸,呼呼穿过红影碧栏的宫阙,丫头一身深竹月色缂丝并蒂莲纹绵衫,披着一斗珠青绉绸皮袄,显得无助忧伤,如一片孤舟。 若是杜家给她的伤害影响,如今回到了郭家,郭家因为主动交还兵权,如今皇兄兄长已无剁手忌惮甚至还多了份愧疚。 现今郭家留在汴京便是她最好的庇护,为何还会害怕彷徨,以他去过一次将军府,将军府上视她如宝。 而且他相信郭家的为人,定是不会为难,只会疼惜,为何眼里的愁色还是退不了。 杜星暖看着表姐舞剑时候的肃杀以及潇洒,还有五皇子对表姐透露出来的一见钟情,六公主那最为明媚纯粹的笑容。 即欢喜又害怕,害怕自己保不住他们如今脸上的笑容,不由得陷入沉思和不安。 “丫头,想什么”辰王看到连自己靠近坐了下来都还未清醒过来的杜星暖,不舍得她在这般忧伤,忍不住打断了她的沉思。 第七十七章.打不过认怂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被极具雄性的声音所打断,抬眸便看到高大俊朗的辰王,以及明亮怪坏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那么明亮,天上的星星的比不上他的,自己被叛军所绑,他射箭解救;自己被火海所包绕,他一臂之力便能将自己带离;自己被独自带往刑部,他抽空相陪。 有他在,至少他可信任可依赖,且有足够的力量,他就是自己最能信赖的长者。 杜星暖这般想着愁色瞬间消散,只要看到他总是充满安全感,她还有辰王可信,只要辰王在,定是可以同她一起阻止那一切的。 “辰王~,你怎么也出来了”杜星暖还以为他应该不会出来,虽然其实她内心恨期待他同自己出来。 “本王同他们无话可说!你不想本王跟出来”辰王心里头有些委屈,想着这丫头不会也觉得自己上了年纪,不适合和她呆在一起吧。 “想的,见到辰王总是会觉得天都变晴了”杜星暖指着天空甜甜的说着。不知大为何在他身边总会变成一个孩子。 辰王随着她的手抬头望天,此时天云晦暗,乌云重重,仿佛有一场大雪要飘落,哪里来的晴空! 于是挑眉看着她,昂了昂尊贵的头,示意她自己抬头瞧瞧!杜星暖一抬头,面露尴尬囧色,马屁没拍对。 “拿出手来!”辰王可不介意她争着眼睛说瞎话,丫头的狡黠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杜星暖乖乖的伸出手。辰王拿手轻抚着新生的与周围白皙肤色不一样的粉红色肌肤,轻声细语的问道:“还疼不?” 杜星暖摇了摇头,但是感触这辰王炙热的手摸过自己微凉的手心,鼻头就忍不住发酸,不知道为何眼泪又来了。 她其实很怕很怕别人关心她,特别是辰王,每次问她疼不疼的时候,她更是忍不住。 “辰王,您的药极好,如今已经掉了痂,不疼了。”杜星暖抬头似乎想要将眼泪给塞回去,她不想让辰王以为自己是懦弱的人,而讨厌自己,强者总是喜欢强者的。 “想哭就哭!”辰王看着又想装大人的杜星暖忍不住怒道。 “辰王,我不想哭,待会妆容给花了!”杜星暖刚刚已经不小心把所有整哭了,那时候单纯是为了告状,如今她日子过得舒畅,一切又在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她才不要哭。 辰王一听她上了妆容,倒是真的细细观察着丫头,比起那日伯爵府故作成熟的装扮,此时的她薄施粉黛,没有穿艳丽的颜色没有精雕细琢的装扮。 一袭素淡的霜青色披风,披风有一圈白绒绒的毛,衬着她的脸蛋娇小,脸色白皙,且透而薄,让人不敢轻易触碰。 梳着这个年纪的简易的头,发簪是一直呼之欲飞的蝴蝶,真个人清简美丽,恍如坠落人间的仙子,让他突然生出一种着丫头要随碟隐去的错觉。 这种感觉不知道为何让他惧怕,他想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害怕他抓不住她的,害怕她会飞走的情愫,心里头一直重复着似乎自己说过许多遍的一句话:不要走,不要走。 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恍惚之间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我不走呀!”杜星暖美丽的大眼睛充满着疑惑和不解,看着突然面露悲戚的辰王有些不明所以。 辰王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真的是魔怔了,于是重新恢复神色,此时他并不知道自以为恢复的神色,其实眼里透露出他所不知道的痴恋。 “刚刚可是害怕皇兄?”辰王想起刚刚她透露出的神色,不由的问道。 杜星暖忍不住抬眸,慢慢氤氲出了潋滟水意的眼睛,辰王看出来了吗?是的她害怕,她不止害怕陛下,还害怕着皇宫,但是她不能直言于是低头说道:“皇上是九五至尊,有着生杀大权…..” “别怕他!”辰王也知道今日皇兄的确是过分了。他迟疑片刻,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语气轻柔的道“本王在!” 他的声音简短却有力,杜星暖听完觉得自己原本不安的心里一下子就平稳了起来。 他的话仿佛给予了她很大的勇气,没事主要辰王在,太子在,只要她能维持一切,这皇宫就不会变成她想象中那么可怕的样子,对的,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她不应该害怕,她要相信自己,她需要的是勇气,不是胆怯。 “辰王,年后你会离开吗?你会一直在吗?”上一世回朝述职完,年后辰王便又回去了。 虽然辰王的左臂并不是这一次出征失去的,但是她不知道为何就希望辰王不要离自己太远。 辰王正直且陛下重视,如今她羽翼未丰,她怕自己有控制不了的事情发生,毕竟她改变了许多轨道,明天又是未知的。 “本王不走!”辰王对上她又似要憋住的泪眸,依恋的看着她的眼神,又知道她得倔强不愿掉眼泪,于是干脆答应了她。 一想到前几日被太后逼婚,一气之下和皇兄说自己年后就要离京,这边又答应她不离开,突然有些头疼,头疼的就是待会定是会被皇兄一阵调侃,更头疼的是没完没了的催婚。 “太好了!”杜星暖心中雀跃了起来,辰王不走,实在是太好了,那么她还怕什么! 辰王看着欢呼雀跃,总没了愁色的,眼里没有不安的丫头,突然觉得头疼就头疼吧,还是值得的。 杜星暖看着平地里,无比嫌弃的教着五皇子舞剑的表姐,还有一旁取笑这五皇子的公主,真是如前世一模一样,五皇子总是心甘情愿的被她们两联合起来欺负。 听着悦耳的笑声,杜星暖心里暖暖的,于是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辰王聊着,手不自觉的开始伸向面前的点心。 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她一下子便知道这是甜恰阁的点心,好好吃呀,心里甜滋滋的。 于是果断挑了一个比较符合辰王气质模样的糕点,对着辰王笑眯眯的说道:“辰王~您尝尝这点心是甜恰阁的,可好吃了!” “本王不喜欢吃甜的!”辰王嫌弃的看了一眼被她抓在手中小小个的点心,他一个大男人,吃这个,看着多不男人! “辰王,这个真的甜而不腻,您尝尝便知道了!”杜星暖执着的说着,她这人有个毛病,平日护食的紧,就连表哥们也休想抢了去。 但是不知道为何就想和辰王分享,此时的她完全不知道入了心的人,无论是什么都是舍得的。 辰王看着满是期待的眼睛,竟然真的接了过去,放进了嘴里。竟然没有相信中的排斥的味道,吃着的确有些甜滋滋的感觉,但是却不腻味。 “怎么样?”杜星暖好奇的睁着大眼睛问道。 “还行!”辰王简洁的回了两个字,看着一个接一个瞬间将那点心便消灭了的丫头。 突然觉得看来这顾震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除了赚银子,还能做出让丫头喜欢吃的点心。 杜星暖知道他的还行,定是认同了,于是更是开心,还想伸手,却发现盘子光了。 “你你你!你怎么把本公主的点心都给吃完了!”五公主看着每日只能买上六块的糕点全部没了,气恼不已。 第七十八章.微笑的意义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瞬间低头,惨了忘记公主比自己还要护食,上一世她不小心也吃完了,硬是好久没理自己,她存了整整五日送进来才取得她的原谅。 杜星暖转动着大眼睛,突然手指弯弯的指着辰王道:“是辰王吃的~我就吃了一块~” 辰王看着竟然已经胆大到敢让他背锅的丫头,抖着右脚,悠哉游哉的看着她,透露出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想想的表情。 杜星暖立刻双手合一,侧着身不让公主看到的视线可怜兮兮的求饶着。 辰王看着像极了自己养的,偷吃后的小仓鼠模样的丫头,嘴角上扬,他喜欢这样的她,像个真正的孩子,简单到一眼就能看穿没有愁色忧容的她。 于是配合的一脸肃然,带着威压的看着他无法无天、小气吧啦的公主道:“怎么了,本王吃不得!” 六公主完全没有想到真的是辰王吃掉的,虽然心里头不停的怒骂着一个大男人一个长辈竟然抢点心吃,脸上却露出谄笑道:“皇叔吃得吃得!” “嗯本太子错过什么好吃的了?”突然一声温和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太子皇兄!景皇兄!”公主开心的看着她的皇兄,感觉找到依靠。 太子和景王刚从皇后那里请安出来,逛到附近,便听到一阵欢声笑语,一听便知道是皇妹的声音,想着这皇妹估计又寻到好玩的事情了,于是便想着来凑个热闹,一来到便听到了皇妹护食的声音。 于是兴致更高,想看着到底是谁敢抢小魔头的食物。结果一看,差点没有惊掉下巴。 竟然看到了辰皇叔,重点是辰皇叔竟然同杜家小姐坐在一起,还抢皇妹的食物? 果真活久见,“皇叔”太子和景王,疑惑的叫道。 辰亲王颌首,回了一个礼给太子之后,并无言语,神色淡漠,彷佛只是恰好坐在这里,周边的人均同自己无关。 杜星暖压抑看到景王内心涌出来的愤懑,同表姐一起对着行礼。 “杜小姐,没想到在宫里见面了”太子温和的对着她笑着说道。 “太子哥哥,你们都是坏人,出宫也不带上雪儿!不然雪儿早学会了这套舞剑法”太子不提还好,一提她就很生气,若是那日带她出去,她便可以早些识的表侄女,说不定如今已经学会了舞剑了。 “皇妹,你这就错怪皇兄了,那时候皇兄来邀你了,是你说京城贵女、才子比拼最是无趣、无味不愿意去的。”景王满是笑意的眼睛,拍了拍公主的头,委屈宠溺笑着说道。 杜星暖看着虚情假意对公主的样子,双手不自主的握拳,心里没来由的厌恶。 “叫你懒惰,你错过的何止是一套舞剑法,还错过一首铿锵有力的战曲!”太子自己一提起那首战曲,又想起了那个恍如从山中来的女子,面露痴迷。 “什么战曲?”六公主好奇看着太子问着,然而太子却已经飘飘欲仙,并不答她。 杜星暖看着太子少年的脸上泛着的桃红艳灼,想到自己取笑晓雅时候,和她脸上的桃红色如出一辙,这是少年怀春,少女动心,忍不住露出了姨母般欣慰的笑容。 甚至都忘记了,就是这个怀春少年,突然提前一年的选妃,才让母亲差点丧生在火海之中。 辰亲王偷偷瞥见突然对着太子,露出少女微笑的丫头,心里不由的一慌。 他平日里嫌从未观察过一个女子,自然不知道这笑容并不是爱慕,只是逗趣。 他只知道她的笑容温柔而清欢,彷佛城西中以多初绽的浅粉色的花,让他心不由的漏了一拍,恨不得将那脸拧过来对着自己。 而景王,看着在菊花宴上一别,在寺庙上远远望了一眼的女子,此时越发的亭亭玉立了起来。 看着露出取笑太子的神情,不由的想,这个女子应该已知男女之事,不然如何会有这表情。 如此甚好,那么太子选妃之后,就该轮到他了,她一定是他的!如今她已回郭家,算是半个郭家女,到时候郭家便会站在他这边,母后应该乐见其成。 “杜小姐一笑,人比花艳!”景王笑容真诚和煦而温柔的说着。 杜星暖不由得转过头去看着盯着自己的景王,轻压自己升起来的怒火,神情毫无波动的说道:“景王,小女相貌平平配不上您的美赞!” “轻浮!”辰王一听那花言巧语的样子,心里便只想到了这词,然而脸上神色不显,眼里却暗自透露出鄙夷。 “哈哈哈,景皇兄你也有今天?”五皇子忍不住看着再次被侄女怼的脸色一滞的景王笑话不已。 果然嘴再甜总有不买账的女子出现,他平时木讷,从来学不会景王逗人的甜言蜜语,但是内心里还是羡慕的。 毕竟今日他才发现站在郭紫凉的身边,他根本不会找话说,更是羡慕最讨女子欢心,女子老少通杀的景王。 可被侄女这么一怼,心里便平衡了许多,他也不是各个都能搞得定的呀。 景王轻笑,是呀,她总是这么特别,特别到菊花宴上当所有人都没发现她之时,他一眼便锁定了她!越是不买账,越是想要靠近让她臣服。 杜星暖并不想多呆,辰亲王是长辈,五皇子算的上是家人,但是太子与景王终究是外男,于是果断起身告退,离开了那里,而且看着时辰也该出宫了。 郭紫凉于她并肩的缓步回去的时候,奇怪不已挨着她悄声问道:“十一妹,我怎么觉得你不喜欢那个景王?”杜星暖并不想否认,于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表姐觉得他看着似乎比那凶凶的辰王还有高贵的太子更好相处,怎么说我觉得他有些像三哥,让人觉得亲近,没有皇子的架子,笑起来也很真诚友善。” 杜星暖停下了脚步,严肃且认真的对着表姐说道:“在这皇宫之中,所有的微笑并不都是善意,可能只是看到你有用的价值;莫名的微笑也并不是诚恳,可能只是恶战的前奏; 在你困境之中对你微笑也并不说明他想帮助你,可能只是一种谋略。同性之间的微笑,也并不证明他对你的友谊,可能只是麻痹你的一重帐幕。 表姐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里最不能信任的便是微笑。” 郭紫凉只是就这么一说,完全没想到以前被子耳提面命教训的丫头,会有一天反教育自己,总觉得只是分别了个把月,十一妹成长的让她跟不上步伐。 “我又不入宫,懒得去区分这些!”郭紫凉本就如男子,自然懒得去探究一个笑容的真正深意。又想到连她都惧怕的辰王,十一妹却没有丝毫畏惧,甚至还及其信任,于是打趣道:“那辰王的笑容你就信任呀?” “嗯,辰王是最可信的人!”杜星暖坚定且肯定的说着。 “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他不笑!”郭紫凉认真想想自己还真没见过他笑过! 杜星暖有些无奈,辰亲王笑过好吗,虽然只是嘴角上扬,但也是笑! 算了,表姐的感情弧度反射有些长,五皇子追妻路是颇为艰难的,认真想想上一世的自己似乎被景王三两句便蒙骗了,是不是就是这般容易,才会不珍惜?算了算了,何必去纠结已经不重要的事情呢。 手握着贵妃给的可以随时进宫的令牌,刚到家门口,长孙晓雅的贴身婢女便匆匆来邀请她过府一趟。 第七十九章.越挫要越勇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接过长孙晓雅的书信,连忙带上华大夫前往长孙府。 此时的长孙府,长孙晓雅的闺房之内,闺阁中有即将药燃尽的炉香,满室香雾已经渐渐消散。 女子的身影在轻薄的香雾志宏显得飘渺如仙,她就像是以多养在精致雅室里的一株兰花。 然而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子,原本洁白无暇的脸上,此时却起了大大小小的红色疹子和脓疮,甚至有些已经溃烂流脓。 她的脸上凝结着淡淡的愁容,目光一直眺望窗外的远方,似乎是在期盼着什么人的到来。 杜星暖一跨下马车,便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红着眼眶的长孙夫人以及满是后悔的长孙大人。 杜星暖急步来到长孙晓雅处,当掀开她的面纱之后,看着千疮百孔的脸,虽已经做好准备,却还是悚然一惊。 “星暖妹妹,姐姐这样子很丑很吓人对不对?”长孙晓雅漠然的流着泪,神色凄惶而绝望。 “没事的,没事的,妹妹带了大夫来”杜星暖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竟然矮小到根本不能成为她的依靠,反而更像是小妹妹躲进了姐姐的怀里。 杜星暖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了无力感,以及求生欲,她始终还是太弱小了,她需要长高,同样需要变强,否则像今日的事情一定还会再发生。 “没用的,没用的,爹爹和娘亲已经请了很多大夫,姐姐这张脸已经没有救了!”长孙晓雅绝望的摇着头拒绝。 全京城的知名大夫都请了,她鼓起一次又一次的希望,都被大夫摇头判了刑。 “华大夫与别人不同,医术最是高明,我的母亲一息尚存,如今经华大夫之手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你托书信给我,就该相信我!”杜星暖不停的安抚着。 长孙晓雅才平缓了情绪,安定的坐了下来。 华大夫一直守在了门口,等着吩咐,听到杜小姐对自己的夸赞之后,心里更是傲娇不已,若说下山最有意思的事情,便是治病救人后的成就感,那是隐居山林所不能给予的。 华大夫一看,抚摸着白色胡须道:“长孙小姐,接触的几种毒草药混合,甚至还夹着些许硫酸,这疮倒是好办,只要挑除里面的脓即可。 这星星点点的瘢痕,估计要一小块一小块剔皮,让新皮重生,只是剔皮又很容易再留疤痕,的确难办!” 原本已经停止流泪的长孙晓雅,又再次绝望了起来,她这张脸已经没有医治的可能了吗? “华大夫,长孙大人府邸,有天朝最大的藏书阁,已经藏有十万册书之多,或许可以从中找到解决的法子?”杜星暖引诱的说着。 华大夫一听,眼睛瞬间睁大,狡黠的转动着再次抚摸着胡须一本正经道:“如此,那老夫便就留在长孙府, 一则慢慢将那脓疮挑除干净,二则慢慢寻法子,多花点时间一点点剔除瘢痕。 嗯!还麻烦杜小姐去找辰亲王多要点那不留疤的膏药过来,应该一年余时间能恢复容貌!” 杜星暖本来看到华大夫的神色,毫无挑战的样子,便知道晓雅姐姐的病症对于他来说是及其简单的。 自从南魅整日往将军府带话本子之后,她便知道华大夫嗜书如命。 正如他所说剔除疤痕需要一点点缓慢剔除,只要有书本,便能留住他,也能保住他的耐心。 “大夫的话是指小女的脸有救是吗?”长孙大人激动的问道。 “是的!老夫留住长孙府,并且将藏书阁的钥匙交给老夫,这脸便有救”华大夫对着长孙大人道。 “好好好,老夫马上给你!”长孙大人一脸兴奋刚想对外喊小斯,安排上好的厢房,便被杜星暖给拦下。 “长孙大人,晓雅姐姐的脸能救之事,华大夫留在长孙府,暂时不要声张。”杜星暖提醒道。 长孙大人立刻明白,点了点头,于是将拿藏书阁的钥匙备好了之后,便不再打扰火急火燎想要动手进行医治的华大夫,一同退了出去,来到了书房。 杜星暖听完长孙大人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之后才明白,长孙晓雅听从自己的话并未出门。 想着明日便是太子选妃的画册师登府,便使唤贴身婢女去那最好的胭脂铺,买齐全一些的胭脂。 可是那贴身婢女买好胭脂回来的路上被一辆普通的马车撞了上去,胭脂掉了一地,人倒是无大碍,他们猜想着这胭脂应该就是那时候被掉了包。 杜星暖陷入沉思于是对着长孙大人道:“是哪个贴身婢女?” “是小杏”长孙夫人说道:“杜小姐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夫子我可否去院子里走走?” “杜小姐,请随意,可否需要夫人作陪” “不用了,我只是随意看看” 长孙大人知道杜小姐定是心有疑虑,想要查清一些事情,于是颌首表示明白。 杜星暖得到允许之后,朝着旁边扮作普通随行小斯的李定点了点头。 李定会意,拱手离开,杜星暖并未到处逛,只是选择一个凉亭等在了那里。 脑里不停的过滤着关于小杏的记忆,可惜并不多,只知道当年的太子妃身边的确有一个小杏的贴身婢女。 杜星暖一直都相信表姐和五皇子是不可能谋害太子夫妻以及可爱伶俐聪明的太孙。 而下毒一事,能做到的只能是最亲近的人,明日就是选妃造册之日,偏偏那么凑巧。 如果真的只是找准机会去撞那婢女,那么设局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但是如果是小杏本就是有背主之心,或是本就是被安插的人呢? 不过这个可能性并不大,听说小杏那丫头六七岁买入府,因为机灵,所以一直跟在长孙晓雅身边,不可能五六岁便被控制安插在从来都是藏拙的长孙家。 杜星暖一边用手指敲着石桌,一边陷入沉思。其实看到长孙晓雅的脸之时,她是后悔的。 若是没有她执意将那藏拙的长孙晓雅提前拉上那菊花宴的校验处。 若不是一曲入心,让太子的欢喜暴露,她今日就不会成为箭靶。 她便不用承受那疼痛,上一世她总有她的既定缘分,没有这一遭一样顺利成为了太子妃。 可是因为自己的好胜心,差点害了她的一张脸。 杜星暖闭上眼眸,感受着凉亭之处没有遮挡的,灌注而来的冬风肃杀之气,轻叹了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眸,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没有丁点用处!他们想要迫害长孙晓雅,想要那太子妃之位,她偏不让! 半个时辰之后,李定回来,杜星暖细细听完之后,脸色悄然一遍,她觉得最无可能之事,偏偏成了可能! 杜星暖慌忙起身,再次往书房里走去,看着依旧是闷闷不乐的长孙大人说道:“夫子,将那小杏带上来,我想见见!” “来了,唤小杏上来!”长孙大人威怒的说道。 第八十章.十年又十年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说吧,是谁让你在胭脂里动手脚的?”杜星暖厉色对着跪坐在下面的婢女问道。 长孙大人和长孙夫人不明所以,当时晓雅脸上出疹子的时候,他们也曾怀疑。 还特意去查探了一番,但是路人证明她的确没有说谎,的确是半路途中被撞,且被车夫拾起胭脂将其扶了起来。 “老爷、夫人,小杏没有,小杏怎么会背叛小姐,你们从未苛责过奴婢,又从不嫌弃奴婢卑贱。 奴婢能在长孙家为奴,是小杏的福分。 小姐自小教奴婢认字习书,小杏感恩还来不及,怎么会背叛小姐!奴婢冤枉。”小杏似乎收了极大的委屈一般,眼泪连串掉落石地板上发出滴答一声。 杜星暖紧紧盯着她,似乎要迫道她的眼底心内:“你也知道长孙一家待你不薄?那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女子容颜,一毁则是一生! 你的良心是被狗叼了去了,还是被狼心给替换了!”杜星暖拿起那手上的茶杯直接怒摔而去。 “这位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有何证据?你凭什么污蔑我!”那小杏抹着额头上的血,心底里的傲气被激发了出来。 “凭什么!凭你被横冲直撞的马车撞到之后,愤怒之余看清楚车夫之后,不小心露出的欣喜! 凭你在街角无人之处,拿出车夫偷偷塞给你的瓷瓶!这些够不够!” 杜星暖想起李定和自己说的这些,或许路人看不出的猫腻。 可是乞讨在各街各巷,尝尽人间百味、看尽人间千态、品尽人间愁苦的乞讨者,会看不出一个高门受宠婢女,真正遇险之后惊吓的样子,以及对莽撞车夫该有的态度。 “你、你、你到底是谁?”那小杏惊恐的看着那女子,那女子的眼神像极了公子,像极了公子。那目光似悬崖上的冰,有一种直抵心底的寒意。 “我是谁不重要,你是谁!你背后之人是谁!若是你说出来,看在你并非真心想要将小姐毁容的,故意减低分量的前提下可饶你不死!”杜星暖的目光稍缓,朗朗然道。 两人目光对视,杜星暖看着那女子眼眸慢慢被泪水晕染,此时的哭才是真正的哭,然而下一秒却见她嘴角渗出一道黑血。 “她舌下有毒,快请华太医过来!”杜星暖在血流下来的瞬间,立刻上前,想要掰开她紧咬的下唇,抠出那毒药。 “没用了,此毒无解,呵呵呵,我不会吐露半字,这是我欠的。”小杏眼角流着血泪,如解脱一般的苦笑道。 眼神随后又看向另一旁的老爷和夫人,此时的眼睛明亮而愧疚。 静静的凝视着诚挚迫切的声音说道:“老爷、夫人,小杏真的就下了一点点,就一点点的~小杏不知道小姐会那么严重,对~对不起,这十年谢谢老爷夫人,谢谢你们让小杏活的像个~人!” 语断气绝,七窍流血,死相恐怖。 杜星暖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丫鬟,颓然的坐在一旁。 长孙大人虽然也气愤竟然真的是这丫头,可是毕竟这十年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多少有些不忍和伤感。 杜星暖,不由得想,十年,又是一个十年前便潜伏在府邸的。 她的娘亲身边有一个十年的帮厨,长孙府有一个十年的小姐贴身婢女,那汴京城成百座府邸又有多少个这样忠烈的女子! 她们究竟被谁人安排,那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他要的究竟是什么!前世他又参与了多少!他到底是谁。 所以十年前能让回伊族女子悄无声息的设计入杜府,十年前便成了贴身婢女的小杏,应该是同一个人安排的。 “绿竹,检查下她身上有什么标志?” 杜星暖依旧不愿意放弃,然而一刻钟之后,结果跟自己预料的一样,如那潜藏在杜府的女子一样,毫无标记。 她不知道长孙晓雅毁容,杜府到底有没有参与。 长孙晓雅一直藏在长孙府,按道理他们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杜小姐移步前厅吧!”长孙大人收起他的悲痛,他不该为这种人感道伤心,如果真的愧疚,就该告诉他,而看在她没有将自己唯一的女儿陷入无可救药的份上,他至多让她入土为安!碑墓就算了! 杜星暖点了点头,跟着长孙夫人一起去了前厅,这时候长孙大人,才发现他的爱徒脸色苍白,满是忧郁。 “杜小姐,可是吓到了”长孙夫人看着比自己女儿还要小的小姑娘,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也惊的不得了,于是用微凉的手心轻轻的抓起她冰凉的手安抚道。 杜星暖感恩她的善意,看着长孙大人和夫人,对比她,他们怕是更害怕,本就是只是文官,又一直安居一隅。 “我不是被小杏吓到,只是我回杜府,汴京传言我杖杀的婢女也是十年前入府,也是这般死的!”杜星暖淡淡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长孙大人听完,原本恢复的神色,此时却比杜小姐的还要白上两分! “你是说……”长孙大人不知该怎么去说。 杜星暖知道夫子已经明白,于是点了点头。 “他们想要干什么!”长孙大人实在不明白,那些女子,十年,十年执棋子,想要在汴京下一盘多大的棋。 “学生不知道,学生只知道他们现在想要阻止的便是长孙姐姐入宫,夫子,如今就看您的决定,经此一难,可还敢进?”杜星暖不能替长孙家做决定,明日该如何,均要看长孙家如何打算。 “进!父亲,他们如此伤害妹妹,若是不进永远不知道是谁,我要进,我要看看是谁!我要替妹妹报一容之仇”长孙浩一想起妹妹那张如花的脸,此时变成这般,心里的怒火怎么也灭不下去。 “明日就是造册之日,小女肯定不能上册,小女还有机会吗?”长孙大人有些无助,他知道女儿伤心,除了容貌毁了,还有便是再也不能成为他的妻。 “您只要告诉学生,您的最终决定,其他的我来安排。”杜星温和的说着。 “进!”长孙大人看着即将落下去的夕阳,他就如那夕阳,进退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他的一双儿女却如那初起的朝阳,总不能就这般放弃。 而太子自小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那是一个及有素养,既勤奋好学,也博学多才。同时又是陛下从小培养,煞费苦心,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继任帝位,将整个北粱天朝重回还未腐败的前朝的鼎盛繁荣时代。 但是他一样知道太子个性单纯,并不懂得政治斗争的阴暗,性子又是仁善,如果被奸人常伴身侧,难免不会有祸事。 所以他得进,为了女儿,也为了北粱天朝。 “好!”杜星暖同样的气度应道,同时扭头望这正值最好年华的朝气青衣少年道:“学生还有一事相求,不知道长孙公子可有空余的时间?” 水助手热门话题想到的故事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如果我身体藏着另外一个人。楚寒雪多希望这真的是如果,不是事实。 从小她便知道她的身体藏着另一个人,楚寒冰!那是被她吃掉的同卵双生子。 每当她遇到开心的事情,例如父母的夸奖,朋友真诚,重要开心的日子,楚寒冰便会占据她的身体,把他的灵魂挤到一旁让她干看着。 每当遇到父母 司喃意狐疑的瞅着顾云嗔,为他擦拭头发的动作也稍稍停顿下来。 在召唤出盘古虚影之后,以帝江为首的祖巫,无不陷入沉睡之中。 黑色的高跟鞋丢在一边,穿着丝袜的美腿迷人性感,双腿微微分开。 糖醋奶茶将白皙的手掌按在了金属球上,随后不过三秒,任务说明出现,已然刷新了一个新的任务。 虽然明面上没说威胁,可谁知道完成不好叶枭的任务,会有什么下场? 萧靖川嘴上随意一出溜,话就赶到这儿了,丝毫未给两人考虑时间。 “天机本不应泄露,但老夫观你颇有慧根,想来说与你也无妨!”萧靖川还来。 随即上前通知帝俊、东皇一声计划有变,几人便行色匆匆地离去。 一个黑衣男子面色一冷,脚掌一跺,地面瞬间开裂了起来,当即便是一拳爆出,携裹着惊世的力量。 当李尘来到三彩湖边,远处却并未见到兽人的身影,他似乎都怀疑自己错过任务了。 “本王如果没有记错,无论是本王自己,还是本王的手下,都与你没有恩怨。”不死圣皇淡淡地说道。 “够了,都闭嘴!”青王冷声一喝,同时一股强大的气势在他身上扩散,让在场的众人都是猛然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吭声一句。 “我们有几家店,你们帮忙打下手和注意情况就行了。”沈洁说道,她们负责烹饪的姐妹们没有离开,刘芸她们只需要端端盘子和打扫卫生。 “鄙人奉阿史勒大人之命,为林大人送上两匹上好的汗血宝马,请大人查收。”那突厥人弯腰躬身道。 双傻、三狼、老战也劝说,猫鱼这才收下,胖子虽然极力装作镇定,但是发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龙羽天与道主商量完毕,各自带着自己的人,直接消失不见,离开神藏封印点,离开紫来城,不管这神藏能否解除封印,任由章郎折腾。 “刷~”突然,一道残影冲击而来,抢下章郎手中的腿骨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二人正在心情激动时,不想艳娘在旁见两人脸色变幻,有些尴尬,却是止不住的大笑了出来。 张入云当下痛的冷汗如雨,刚刚有些风干的衣裳重又被汗水透湿,面上强挣着挤出些笑容口里却道:“那也是明天的事,现下姑娘要是再没有什么新鲜花样好整治在下了,我可先要睡了!”说完即欲倒卧在地上。 白俊逸顺着唐凝指着的方向低头一看……卧槽,饶是白队长的老脸也是臊的不行。 与此同时,西西里岛上面,因为陆羽的强势,再加上股票现在已经变成了不值钱的废纸,就那些被所属国收购的股票,也都是集团为了避免股份外流,找出来的帮手。 “按我们西班牙的习俗,你该给我一个临别吻,这个就算了,我怕你的平把我吃掉。”说着,罗伯茨就往门外走去,边走边回头摘下头上的帽子,对着招娣挥了挥。 第八十一章.一个大乌龙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此话一出,将在场的三个惊得一愣。长孙大人最先反应过来露出公公看准儿媳的笑容道:“有空有空,他平日里最是空闲,整日里无所事事,时间最多了!” 长孙夫人原本还沉陷在悲戚害怕之中,一听杜小姐的花,虽然钦佩这杜小姐的直白,但是心里却开出了一朵花一般,越看越满意,除外杜小姐之前对夫君的搭救以及如今请的名医给小女医治之恩,她本身就是及其讨人喜欢的,那时候在菊花眼上笑眼眯眯的小女,她第一眼便喜欢上,谁不喜欢乖巧温顺的女子做儿媳妇呢,只有开国公府世子这个傻子才会觉得不好。 长孙浩被杜小姐直白相邀的话直接憋红了脸,他本就只是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以往为了藏拙,况且也因为自己不喜欢,所以从来没有参加过那些书生举行有女子在旁歌舞的宴会,对于他来说接触的最多的大概就是母亲和妹妹。 他如今也已有二十,这几年也曾被父亲母亲建议先娶妻再考功名,可是每次都是被他所拒。虽然拒绝但是也曾想过自己未来的夫人会怎样,他曾想过应该是和自己妹妹一样差不多的人吧,自己应该会喜欢那样的女子吧。 杜小姐看着与妹妹完全不同,她聪慧却又从不显露,她凌厉却又善良,她爱恨分明,她明明不喜争扰,却因为家人勇于波动,她是一个鲜活的女子。 他钦佩她,甚至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人,她让人无法生厌,但凡接触便会忍不住喜欢,可是他同样知道他的这份喜欢是没有悸动,如同妹妹或者说是如同姐姐一般。 她应该有更好的人与之并肩,而不是他。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看上自己。但是他不能欺骗她。 “对不起,杜小姐,我要准备明年的秋闱考试,没有多余的时间,而且我相信杜小姐肯定能找到更合适的人。”长孙浩第一次拒绝一个女孩子,还是那么好的女孩,不知为何感觉似乎像犯罪了一般,满是愧疚。 长孙大人和长孙夫人一听,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家的儿子,长孙夫人刚刚还说自己家的儿子不至于像开国公府世子那样蠢笨,如今看来自己生的一样瞎。 长孙大人冒着火,怒其不争,杜小姐这样的人你看不上,难不成你还能娶到更好的! 杜星暖神色暗淡了下来,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对着长孙浩道:“我实在寻不到更好的人了!”杜星暖此时完全不知道他们想歪了,而自己这么一说,想的更歪了。 长孙夫人害怕儿子在说出伤人的话,这女孩子已经这般了,若是再被拒绝,得多委屈。 “没事,我做做他思想工作,过两日他就会答应的,再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的他任性的道理……” “啊?不是,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杜星暖赶忙打断长孙夫人喋喋不休的话语。 她怎么突然不明白,怎么扯到婚姻之事去了。 “那个,学生只是想请长孙公子去郭家教九个表哥,他们刚回汴京,怕他们惹事,想要长孙公子将天朝律令教一便,并且让他们学会规避陷阱,有防范之心。 九个表哥除了九表哥和十表哥外均是好斗闲不住的性子,我知道长孙公子的武艺不错,且年纪相当怕是最合适,若是一般的夫子,小女害怕又如在塞北请的夫子,没两日便被气跑了!除了长孙公子我还真不认识这样的人,我的堂哥倒也是可以,但是就怕到时候他们反把我堂哥带偏了,而且我堂哥不曾学过武学,怕是镇不住扛不住他们” 若是没有今日之事,给九个表哥开族学之事尚且可以缓缓,可如今她若是不提前防备,下一个目标既有可能就如前世一般,激惹表哥们触犯律令,或者是设计毁了表哥们的德行。 她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度,不可能每时每刻都跟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可以自护。 “原来杜小姐是这个意思”长孙大人和夫人齐齐叹气,白高兴一场,也是自己的瞎儿子何德何能! 杜星暖点了点头,笑着道:“不然你们以为是什么?不过参加科举事情的确更为重要,只是夫子可有类似的人才可以引荐,对了那些看不起武夫的要不得!”杜星暖不得不重点强调一下,不然她怕那夫子被表哥们打死。 “不用了,杜小姐信任在下,在下愿意去!”长孙浩突然插了进来,他本就钦佩郭家小小年纪便历经百战的郭家九子,早就想要结识,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愿意放过。 “啊?你不是说没有空闲时间吗?”杜星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有空!再说也算是温习”长孙浩摸着头,灿灿笑着。 “那就有劳了!”杜星暖拱手感恩道,其实长孙浩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性子纯良,又有才干,并且他打心底里喜欢表哥们。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许久未见子陵堂兄,菊花宴上表哥便曾说想要结识长孙公子,待会得去信给崔家,让他一同来,瞬间让表哥们一同教他基本的防身武术。 他本就志不在仕途,想要云游天下,没有傍身技能,没有强壮的身体,她终究是不放心的。 “那小女先告辞了,对了那华大夫没有什么喜好,只是嗜书,除了给晓雅治伤,其余时间无需打扰,让他自由看书便可。”杜星暖笑着交代道。 “这华大夫来了,你家母亲可怎么办?”长孙夫人担忧愧疚的说着。 “母亲,如今毒素已清,只需要调养身子就可以了,已无大碍,您放心。”杜星暖微笑安抚着。 “好好好!”长孙一家一直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许久之后,将儿子拉到书房拿着鸡毛掸子狠狠揍了一顿,顺气了才罢休。 坐在马车上的杜星暖,忍不住按了按自己太阳穴,让自己舒缓了一点,从进宫到来长孙府,精神紧绷,而明日她却还是要再进宫一趟。 骨子里是极其不喜欢这样的日子,她多么想郭家能带着贵妃和公主远离朝堂,找到一个避世花园,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做个乡野之人。 杜星暖看着恰好经过的杜府想着,这里面的人怕是很开心吧,大概也会觉得天助他们吧。 如若那女子不是贴身婢女,不是一心求死,不是口含剧毒,她应该也会以为只是杜家的卑劣手段。 如果只是杜家就好了,可是她要面对的却是一个神龙不见的敌人,一个可怕又捉摸不透的敌人。 杜府她账已经清了,但是如果他们还敢伤害任何一个人,那么她一样不会挂念父女之情,磨刀相向。 第八十二章.请太子抚琴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一早便再次拉着表姐一同进宫,由于昨日公主本就不舍让他们第二日再进宫陪她,所以今日再进宫也不算突兀。 杜星暖藏着心事,跟着公主和表姐以及拼命黏上来的五皇子一同在芝兰殿里玩耍,她在等,等太子。 太子选妃抑或是皇子选妃,一般会先前造册,皇后以及太后,会依据造册里的人,再办一场赏花宴,名为赏花,实则是太后和皇后以及太子的偷偷相看。 至于为何太子不直接认定是长孙家的嫡女,原因很简单,皇家的颜面。这世上皇帝是九五至尊,至高无上,那么太子、皇子只是低于皇帝的存在,自然没有他们来求娶的道理。 二则太子本就是个极遵从礼仪之人,估计除了打探出弹琴者是长孙家之女之后两者怕是再无瓜葛。 杜星暖不得不承认,自家的父亲,如意算盘是越来越会打了,虽然太子只是多看了长孙晓雅两眼,便知道太子已上心。 太子选妃已经人尽皆知,今日造册应该便会送往后宫,若是太子拿着册子发现长孙晓雅不在册子里,势必会拒绝。 看过选妃册不选,那么日后无论是拿什么理由拒绝,再合情合理,都会认为太子就是没看上那些女子,太子德行也会被质疑,同时也会猜测出未行造册者定会被认为是狐媚太子的人,到时候长孙晓雅再无可能入宫。 所以她必须要在今日,太子翻册子之前,想办法提醒他。 就在杜星暖发呆沉思的时候,突然感觉脑袋生疼,一看,便见公子拿着一个瓷勺子再敲自己的头。 “表侄女,你是不是也和太子一般魔怔了,喊你大半天都不理人?”公主蹙眉端详着杜星暖,凑过去低声道。 “啊?公主你喊我了吗?”杜星暖知道自己一想事情,便容易出神,于是呵呵的挠着头,灿笑着。 “她和你说半天话,你都没应?十一妹你是不是被火轰傻了?”郭紫凉吧唧嘴吃着点心,嘴角都是点心屑。 杜星暖颇为无奈,笑着道:“太子也会这样吗?” “嗯嗯,平日他每日都会在东宫抚琴,我找了他好几次,结果他每次弹到一半,就会突然停下来,发呆,嗯还面带微笑的发呆!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蛋,再也不敢去找他了”公主用小小的声音说着,所以大家只能头挨着头凑在一起,像极了一群说人坏话的一群小孩。 “我之前听过太子抚琴,真的很好听,好想再听一遍!”杜星暖装成音痴的样子,故意说道。 “那还不简单,走,本公主也好久没有去东宫了,顺便去打探打探,太子哥哥会选哪家的女子!”公主火急火燎地拉着她们便想往东宫里去。 “停一下!”五皇子看着前面又想将自己落下的三个女子,喊了一声。 “又怎么了五皇兄”公主停下来,嫌弃的瞥了一眼,平时总嫌她烦,如今她有了两个侄女不烦他吧,他反而紧跟自己甩都甩不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兄妹情?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互相嫌弃?有了好友就吃醋了? 然而这时候公主却看到,她的皇兄脸色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走到了自己的左手边,然后轻轻的抬起了右手,动作及其温柔的勾起了兰花指,捏起侄女嘴角旁的残留饼屑,满脸宠溺的说道:“郭巴,注意仪容”,说完还想要继续将剩余的取下。 然而手却被郭紫凉给挡住,“不用这么麻烦!”话落直接抬手用衣袖一抹,“还有五皇子,我是郭七,不是郭八,你也可以叫我郭小姐!” 郭紫凉一脸郁闷,总觉得这个五皇子有些怪异,昨个儿就老同自己套近乎似的,我和你不熟呀!还老是郭八郭八的喊,不会数数吗?难不成是个傻子?嗯嗯肯定是不然为何每日不用干事情,只陪着公主这个小毛孩。 “不,本皇子就要叫郭巴。”五皇子执着的说着。 郭紫凉听他说完,果断觉得,傻子无疑了,算了还是不跟傻子计较了,于是两眼眯起来,逗二愣子的一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您喜欢就好!” 五皇子一听喜欢二字,脸上红晕泛现,心中仿佛一朵粉红绚烂的桃花盛开,整个人呆愣的不停颌首。 六公主赶忙凑了前去偷偷对着杜星暖道:“要不我们不去东宫了吧?” “为何?” “本公主觉得这魔怔会传染,本公主不想变成这样,太子就跟他一样!”公主面露惊悚害怕,她最怕的便是生病吃药了,万一这真的是病传染给她了,那么她又不想死,那就得吃药,可是吃那么苦的药,她会被苦死的,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提前预防!远离魔怔之人/ 杜星暖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可不想错过,于是果断偷笑着说:“公主,别怕,这叫少年怀春!” “什么!”六公主突然大叫了一声,眼睛瞪得圆咕隆的,一脸逗趣震惊! 杜星暖虽然知道自己邪恶了,可能一不小心把公主给带歪了,但是女子最爱听的就是这些个传言八卦,这样她估计更加想要去东宫打探了。 “怎么了?“郭紫凉和五皇子被公主的惊叫声,吓得齐齐回头看着她两。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先走,这路窄”公主连忙用两只素手将自己的嘴巴给捂住。 “你是说?”公主在他两不在回看的时候,弯着腰弓着背,偷偷指了指前面的两个,满脸惊喜的凑前去问道。 杜星暖看着那一可爱逗趣的小脸,就如一只偷吃到鱼的小猫一般,心都要化了,轻笑着点了点头。 “哇塞这、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公主觉得实在是太神奇了。 “额,五皇子何时像刚刚对表姐那样,这般温柔对你?没有吧,所以这肯定就是!” “对哟!本公主还以为他是害怕我只要你们,不陪他,结果是他看上我的密友!”公主气愤的说着,不过转瞬又开心了起来。 “那你说侄女知道不?” “额不知道吧?” “那我要不要告诉母妃,让她高兴高兴!” “额,暂时不要吧,告诉了就不是我们两的秘密了,太多人知道就不好玩了!”杜星暖决定反正都走偏了,带坏了小孩,干脆偏到底了。 “对对对,哈哈哈,表侄女你真是太好玩了,本公主决定待会就去求母后,本公主要跟着你一起回将军府!” 就这样四个人,来到了东宫,此时太子正好忙完功课,一出来便见到他们,脸上露出欢喜。 “太子兄长,小六又想听你抚琴了”公主跑过去拉着太子的手,撒着娇说着。 “嗯哼,你不是说再也不来了吗?”太子摸了摸才到自己胸膛的皇妹笑着说道。 “那是因为太子皇兄前些时间抚琴抚到一半就莫名其妙停了下来!”公主嘟着小嘴说道。 太子一听,想起最近的常常想起那个女子,闹出的失仪事情,脸上不由得一阵羞臊。 公主一看,这个表情她已经知道了,表侄女教了,这就叫做少年怀春!所以太子选妃,根本不是因为年龄到了,而是有了心上人! 公主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我的天!太好玩了趴! “好,这一次皇兄一定弹完,皇妹想听哪一曲?”太子宠溺的问道。 “太子,其实是小女想听曲,撺掇公主来这里,上一次菊花宴上,不敢劳驾太子,昨日公主让表姐教的剑舞,没有伴奏,总觉得差了一点味道。 所以想着今日可否请太子为表姐伴曲,再演示给公主看,好让公主弥补没有去桃花宴的遗憾。”星暖浅笑兮兮的说着。 “这个好,这个好!”公主开心的鼓起了手掌。 太子看着杜小姐,笑着若不是杜小姐那日的随手一捞,他也不会知道这世间这般美丽的女子,至于曲子,那日之后已经听琴默曲,心中已有谱,于是点了点头。 第八十三章.太子妃之争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在暗赞着太子的曲艺,五皇子双眸却被郭紫凉的深深地吸引,目不转睛,满脸欢喜。 只有公主洛雪彷如一个身外人,看一会五皇子,又看一会郭紫凉,越看越觉得有戏。 一个突然知道情情爱爱的开了小姑娘,自然觉得没有什么比暗中观察还要来的有趣。 总算看了个够,她回过头看着表侄女,发现她似乎也及其认真的看着太子,目光透出来的是惋惜和忧伤。 公主忍不住想,糟了表侄女不是喜欢太子吧,不然为何惋惜和忧伤,小小的脑袋瓜子,马上想到太子今日应该便会根据画册,默契定下太子妃。 当初太子选妃要求三品嫡女,如今表侄女已经没有资格了,所以今日让自己带她来东宫就为了见最后一次,听最后一曲吗? 所以眼里都是惋惜?呜呜呜,可怜的表侄女,六公主立刻走了过去,同自己差不多大的表侄女轻轻的搂在了怀里。 不能怪六公主洛雪搞错了,毕竟她今日才开了情窍,实属正常。 杜星暖正想着如何委婉的告诉太子,长孙晓雅之事,莫名被公主紧紧的搂住,奇怪不已问道:“怎么了公主?” 洛雪怎么舍得拆穿她的伤口呢,于是摇了摇头,不言一语。 曲闭、舞停。杜星暖情不自禁的为他们鼓掌。“太子将这战曲的将领精忠肃杀之气展现的淋漓尽致!曲子真秒” 太子莞尔,心情颇好笑着道:“杜小姐妙赞了,本太子只能表现这浅显的一层,琴艺并不如与杜小姐同台的女子能将那作曲者的不甘与委屈处理的那般细腻” 他其实已经知道那女子的闺名,但是为了避免别人胡乱猜测,保护那女子的清誉,不敢直呼。 杜星暖微笑了一下,太子乃天生龙子,一直以来都被保护的很好,出生到现在,只有他不想的,没有他要不到的。 皇后和太后以及陛下都对他宽容且疼爱,哪里体验过不甘和委屈,他就如一块完美毫无杂质的璞玉,接受着世间最好的馈赠。 因为他只接受了最美好的一切,自然也成了一个美好的人,同样也单纯的觉得世上一切都如同他一般。 没有经历苦难,就不会有不甘,没有经历折磨,就不会有愤慨,没有经历欺骗就不会有防御忌惮,没有经历过失去,所以不会害怕彷徨,没有经历过命悬一线所以没有怯懦。 每一个出生都是一块璞玉,善良、单纯、仁爱,勇敢,爱憎分明,如果世界温柔以待,自然也能变成一个温暖的人。 但是如果一个人饱经不幸,却依旧能善良,那才是真正的难得可贵,就如外祖父和外祖母一般。 “是呀!晓雅姐姐弹得也是极好的,可惜就是这段时间,再也见不着晓雅姐姐,更听不到她抚琴了”杜星暖面露忧伤惋惜,对着太子说道。 “嗯?这是为何”太子不知道为何突然眼皮轻跳了一下,内心竟然会有彷徨害怕的情愫。 “昨日被背主的贴身婢女毁了容貌,晓雅姐姐如今哪里还有心思抚琴弄弦”杜星暖忧伤的说着。 “什么!那她现在如何了”此时太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几乎是嚷了出来的,完全没有以前的云淡风轻,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摇晃着。 真正遇到喜欢的人,就是这般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有些人变得面部可憎,有些人从滴仙一般的人拉入凡间有了七情六欲。 “很严重,能不能恢复得看一年后,太子为何这般生气”杜星暖并不介意,但是还是想要提醒他莫要被人看穿了。 “抱、抱歉”太子赶紧拿走自己的手,此时的脸上满是愤怒。 “怎么了怎么了”公主原本在置身事外,也被那郭紫凉充满力量且灵动的剑舞所吸引,刚跟着学了一遍,便被太子突兀的声音所打断,还看到了太子紧抓这表侄女的肩膀,更是好奇!有戏!太子和表侄女有戏! “没事,我们先回去吧”杜星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的,接下来该怎么做,太子并非愚笨之人,若是有心自然知道如何处理,已经没有她什么事了。 一行些太子选妃的如何的,若是都比表侄女丑,说不定到时候太子一气之下就丢了那画册不选了。 哈哈,然后就娶她的表侄女,五皇兄娶她的侄女,然后就天天有人在皇宫里陪她玩了。 后还有皇后都在一起,没多久便有一人递上了两本画册。 太后的贴身婢女接过之后,一本递给了太后,一本递给了皇后。 皇后原本以为只有一本,要等太后看过之后,自己才能翻看,没想到画师们倒是机智。 陛下想着这本就是女子之事,自然也不好奇,等母后及皇后她们做主,女子自然更懂女子一些。 而且无论是自己的母后还是自己的皇后,就是温良娴舒、举止大度、温柔体贴的女子,两人都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 对外也是母仪天下之人,她们的目光自然是不会差的,他闲的有些无聊,不停的看着门口。 这画册不仅仅只是一张张美女图,还附赠闺塾调查,以及女子所擅长之事。 太后让婢女随意翻了翻,一直翻到最后一页,神色未变,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而皇后看的细致,一页一页,不放过一个字。 “母后,陛下,您看杜家嫡姐如何,听说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是头筹。 是汴京贵女圈中的才女,且你看她的闺塾也对她夸赞不已”皇后看着那画册中的女子,看着就是知书达理、大家闺秀。 “杜家?可是郭家之女嫁的那个杜家?”太后问道。 “好像是,这女子看着还行,但是杜家家风不行,听说杜少傅的侄女勾搭准妹婿,这样的家教,做太子妃不合适。” 陛下想到贵妃和自己提上了一句,大概皇后还不知道,这女子看着着实不错,可惜了。 “这杜少傅的侄女又不是他嫡女,因为这就否定了一个才女,未免太可惜了”皇后假意惋惜的看着,那女子看着的确挺讨她欢喜。 其实对于杜家与郭家的嫌隙,她打探的清清楚楚,这女子配自己的皇儿的确配不上,这次选妃她本就不是她计划。 她的准太子妃是自己兄长的嫡女,由她一手调教的。可惜她还得五年才及笄,太子已经及冠,必须需要一个女的先帮之女占着位。 所以这今日这太子妃不能选重臣之女,到时候不好对付,这杜家没了郭家,可以任意拿捏,且郭贵妃不是恨及了杜家,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或许等她入了太子府,自己不好做的让这杜家嫡女去做,而她也可以加以利用她对郭家的敌意。 “你是太子母后,当好好为太子打算,这不是选妃,当慎重,选了便是结发之妻,岂能如此随意”太后平和的看了一眼那皇后。 皇后心中一慌,笑着道:“臣妾明白了”,便不敢再置一语。当初她的姑母太皇太后还在世,太后从来就是附庸的存在,并没有什么说话选择的权利。 可是太皇太后仙逝之后,无论自己如何,总是不满意,但是却与郭贵妃亲昵,郭贵妃能在宫中如此荣宠,一则是借着皇上的偏爱,二则便是太后的看顾。 就在这时,皇帝感觉门口的阳光似乎被阴影所挡,抬头一看,便看到了足足高了他半个头的臣弟满脸郁色的跨了进来。 辰亲王前脚垮了进来,后脚公主便垮了进来,公主扯的急,完全没有顾及门槛。 后面被强行拉扯的杜星暖,被门槛一绊,踉跄了一下,正准备闭上眼睛接受殿前失仪。 与大地轻吻之时,整个人却被一双强有力的双手扶住。 “鲁莽!”辰亲王,将她扶稳之后,蹙眉凶狠的看在满脸愧色的公主,再次呵斥道。 第八十四章.辰王被逼婚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辰亲王稳稳的将那丫头托住扶稳,蹙眉凶狠的看着满脸愧色的公主,呵斥道。 “雪儿,过来!”皇帝看着被吓坏了的公主,心疼的不得了,赶紧将公主抱了过来。 哪怕知道自己的公主的确就是这个鲁莽的性子,但是嘴上还是不愿意被人说的:“臣弟,小姑娘就是这般才有生机,你不要动不动就呵斥朕的公主!” “臣妾倒觉得辰王说的对,这公主过两年就要及笄,这个年纪还如此的确不妥,这若是嫁了人家,臣妾担心......”皇后说着便住了嘴。 “有什么好担心的,能娶朕的公主那是至上荣耀,难不成他还敢嫌弃朕的公主”皇帝不以为意的说着。 “父皇,雪儿不嫁,雪儿才不舍得离开父皇呢,雪儿要一辈子要陪着父皇和母妃的身边!”洛雪撒着娇对着陛下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皇帝对于这个小丫头可是一点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他只有这么个公主。 “公主,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过两年说不定你呀!就天天嚷着要让你父皇招驸马了,巴不得离开你父皇呢”皇后脸色堆着笑意说着,像极了一个母亲一般。 杜星暖偷偷看了一眼那高贵端庄、满脸温煦的皇后。 听到皇后那熟悉的声音,还是一惊,这个对自己千般万般不满意挑剔的皇后。 想到自己临死之时,看到那满面愤懑,手扇姑婆贵妃,又强行对贵妃灌药的那个面目可憎的人。 那时候她的脸上有失去太子的悲痛决绝,同样有着快意,人人都说当今皇后善良大度,对待所有嫔妃均无嫉妒。 可是她总觉得皇后或许对待其他嫔妃大度温婉,但是皇后对郭贵妃是有敌意的,是呀!谁能接受自己深爱的男人爱着另一个女人呢。 刚刚对公主说的那两句话,看似是慈母玩笑,实则一是说公主不知礼义,有辱皇家颜面,二是说公主过两年会不知廉耻。 皇后虽有两子,对太子及其偏爱,对景王却甚少关心。 杜星暖一直想不明白,景王为何会杀兄,为何会那么想要那太子之位,估计除了野心,还有的就是这份偏爱。 让景王一直觉得都是自己也是嫡子,只是晚出生了一年,可太子可以拥有一切,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滋长了野心,想要取而代之。 而皇后无论她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太子已死已经不能更改。 她再不喜欢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定然会支持,而她一定会将郭家与五皇子的罪名安死! 让郭家与五皇子还有贵妃公主为她的爱子陪葬。 “这是哪家的孩子?”太后好奇的看着辰王挡住,只露出一点点身影的小姑娘好奇的问着。 要知道她这个儿子,平日里来请安,无论你是好说歹说,威胁引诱,还是任你气急败坏,就是不动声色,不喜不怒,由得你去催婚,屹然不动,经若磐石! 今日看他竟然为了一个她所不知道的小姑娘,对公主动怒,便对那孩子好奇了起来。 “皇祖母,她是我的表侄女!”公主洛雪从父皇的怀里挣脱开了又往太后的怀里钻去。 “小心点,皇祖母可一把老骨头了,禁不起你撞咯”太后慈爱的拍着她的头。 辰亲王看着丫头已经恢复了神色,没有那他不明白的怨愤之后,才缓缓走开。 杜星暖对着他们行了无可挑剔的拜见礼之后。 太后看着毫无畏惧,大方得体的小丫头,满意的不得了。 招了招手让她过来,杜星暖乖巧的过来。 太后是世上除了外祖母对她最慈爱的老者。 太后看着浅笑兮兮的小丫头,肉嘟嘟的小脸儿,额头饱满,一双美若星辰纯净无比的眼眸,圆润可爱的鼻头,粉嘟嘟的小嘴,真是看哪都讨喜。 “这就是郭老夫人跟前养大的杜家孩子是不是?”太后温和的望着她笑着说着。 杜星暖万万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会知道她?感到疑惑不已。 “当年回伊族和匈奴大举进犯,郭老夫人领命前往,和哀家告别,曾提过一句”太后抚摸着娇嫩的脸蛋说道。 太后一边说一边想着郭老夫人,她们已经老了,大概很多人都不记得她也曾年轻,她也有过手帕交。 她入了东宫,后来成了皇后,以往并不熟络的贵女,慢慢的围着她,想要从中得到利益。 可是闺中密友郭老夫人,却反而越来越少出现,嫁给郭老将军之后,更是谨记礼仪。 以至于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关系,且先祖和自己夫君忌惮郭家时,担心自己难做,便不再入宫。 十年前自己的儿子再次任命郭家时,害怕一去无回,才来与她辞行,并且求她多加看顾郭贵妃和病重的嫁给杜家的女儿,顺便提了提会将这个孩子带走。 如今十年一下子过了,她以为熬不过的孩子,竟然长大了,还长的这般水灵。 “辰王,你若是听哀家的束发之后娶王妃!孩子都有这般大了!你看看多可爱多讨人欢喜!”太后恼怒的看着站在一旁的辰亲王说道! “母后,我就是听你束发之年娶妃也生不出这么大的人!”辰王负手而站理直气壮的说着。 “你今日倒是肯回哀家话了!束发之年娶妻,孩子就该十岁了怎么没有这般大!” “母后,儿臣若想生这般大的孩子可能得十岁便娶妻。”辰亲王继续理论道。 太后一滞,突然想起来这孩子虽然与公主这般高,但是比公主要大上三岁,这辰王的确生不出来。 “母后,儿臣既然已经生不出来,那又何必急在一时,儿臣还年轻,而且上有兄长未娶妻……” 太后被他气的,直接将那画册扔了过去,怒斥道:“你还想等礼亲王是吧!那他一辈子不娶,你是不是也跟着一辈子不娶王妃!” “母后莫要动怒,莫要动怒!”皇帝刚忙跑了过去顺着气,看似担忧,实则幸灾乐祸的多。 而皇后看着辰王如此抗拒选妃,心中却是开心的,要知道如今她刘家已经不再重兵再握,仅仅只握有巡防营,辰王如今支持陛下、太子无二心,且无子嗣自然无威胁。 陛下正值壮年,本就喜欢辰亲王,若是有了子嗣生了二心,他便是太子的最大威胁。太子终究是太子,只要没有做到最高位,就会有变数,她倒是宁愿辰亲王一直不成亲。 陛下倒是觉得平日里臣弟就站在挨训,颇为无聊,今日这样倒是热闹有趣多。 “儿臣还未至而立之年,尚且年幼!”辰亲王语不惊人死不休。 “年幼!年幼!你以为日日在哀家这里顺走的养颜膏,抹抹就返老还童了,不知年岁了是吧! 今日哀家就将话撂在这里,你年长太子,今儿个太子选妃!辰王妃也必须选! 第八十五章.顾震只顾挣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哀家可听陛下说了,郭老将军九个孙子已经备好聘礼准备娶妻,你若是再不选,一个都没得剩!” 太后真的快气坏了,自己的闺中密友,儿孙满堂,而她呢! 杜星暖完全没有想到辰王竟然有这么逗趣的一面,人见人怕的辰亲王,竟然对婚事如此抗拒。 辰王完全没有想到今日母后竟然发这么大脾性!还将他顺养颜膏的事情当着小辈的面说了出来! 他不就是听南魅说多抹一点能去除手里的茧嘛! 皇后此时翻着那画册没了意思,明明是太子选妃,却先给辰王挑选是什么意思! 她儿子贵为太子!就该捡辰王挑剩的吗!顿时心里抑郁,忍不住朝着门口望去,太子怎么还不来。 “陛下,皇后太子在来的路上不慎跌倒,太医正在医治…” 想必大家的慌张离开,杜星暖却是一点也不急,全部人没多久便离开了,杜星暖看着淡定未离开的辰亲王,奇怪的问道:“辰王,不去看看太子吗?” 辰王本就觉得今日丢脸,心中不爽,于是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嘲讽道:“又不是本王的儿子!看什么看” 杜星暖真的是被他如此淡定,佩服的五体投体,看着他被太后强塞在手上抓着的画册。 这画册太子是用不上了,上一世辰王一直到她离世之前也未娶妻,也用不上。 但是她用的上呀,太后不是怕郭家抢媳妇吗,她偏要抢,三品上嫡女,最适合结网了。 得想个法子给弄过了,对了还有晓雅姐姐的药。 “辰王,您还有那防疤药吗?”杜星暖觍着脸问道。其实她那里还有剩三瓶,但是怕不够。 “怎么手留疤了吗?”辰王低头再次拉起她的手,翻了过来细细抚摸检查一番。 他明明记得昨日看到她手痊愈的很好,并未留疤,今日看也的确是恢复的极好。 “我一个好友…”杜星暖刚想细说,结果便被粗犷的拒绝声音打断“没有!” 杜星暖想到刚刚太后说辰王偷偷顺了很多护肤养颜的,太后这里应该也有,难道他不愿意给。 “辰王~您一定还有,小女一个好友说,我老是磕磕碰碰就应该多备一点,以防万一” 杜星暖想着辰王高冷,最不喜搭理旁人,若是以她自己名义说不定就肯了,毕竟他已经救了她好几次了,他们已经算得上生死之交了! “明日本王让南魅送过去”辰亲王低头看着撒娇明显赖上自己的丫头,无可奈何的说道。 心里暗想,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软,就是因为这丫头的出现,让自己又被母后怒斥了一顿,还没跟她算账呢。 杜星暖得了便宜卖了乖便跑去找表姐出宫回郭家去了。 第二日太子选妃取消,原因是司天监夜观星象,太子姻缘要在一年后。 杜星暖吃着点心,心情颇好,不错不错,看来这太子学会撒谎了,这是好事情。 而且太子和晓雅姐姐的姻缘本就是一年后,这太子就不该心急,突然提前选妃。 改变轨道,差点害她母亲葬生火海,又害的晓雅姐姐差点容颜尽毁,就该老实点! 辰亲王府。 “顾震,你是说今日杜小姐去见了太子之后,抚琴一曲之后,太子便莫名奇妙摔跤,崴伤了脚,且借着司天监的名头推迟选妃?” 辰亲王看着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说道。 “据我埋在宫中的的眼线,所查明的确是如此!”顾震旋转着茶杯说着。 辰亲王不由得想起了那丫头前日对太子露出的那个微笑,也就是说丫头对太子有意。 而太子选妃因为她不是三品上嫡女,因此推迟。也就是说太子也对她有别样情愫! “太子性子如何?”辰亲王蹙眉看着他问道。 “自然是极好的!话说你自己的侄子你不了解,问我会不会不太合适?”顾震脱口而出。 “不行,太子不行!他是储君,未来肯定不能仅有一人,这洛家开枝散叶,需要许多纳妃,丫头性子良善、单纯不适合在宫中!”辰亲王自言自语的说着。 “那景王呢?景王也不错,待人也甚好,他可是汴京除了皇太子最受贵女们欢迎的男子! 而且风趣幽默,若是嫁给他,应该每日都会被逗得眉开眼笑,青春不老”顾震建议道。 “他更不行,油嘴滑舌,到处沾花惹草,四处讨女孩子欢心,不靠谱! 让你将汴京城靠谱的青年才俊整好,何时才能送过来!”辰亲王嫌弃的说着。 “我说辰王,两个天生贵子,你都说配不上你的丫头,那这北梁还有男子配得上吗? 要不干脆您老自己配咯!”顾震磕着瓜子,漫不经心的说着。 “你还只是个孩子!本王按辈分是他姑公!配你个大头!给本王上点心!”辰亲王甩一把瓜子过去。 “我这不是据理分析嘛,就算这杜小姐没有真心实意为她的父亲,这不还有郭家,至于让你这么劳心费力吗? 而且就算有整理好册子,我也先给我家妹妹挑了先,杜小姐只能排在后面!”顾震一边把那瓜子接瓜子一边气喘吁吁的说着。 “郭家的人除了会挑儿媳,哪里会挑女婿、孙婿,你看郭家给她母亲挑了狼心狗肺之人,又给她挑了个骄奢淫逸的人! 真是没一个好的!郭老夫人说了,本王是丫头的再生父母,本王不操心,谁操心!”辰亲王一副要将婚事揽过来的架势。 “这郭老将军挑的妹婿倒是极好的!” “那是皇兄挑的,郭老将军那时候根本不想让郭贵妃入宫!你瞧明明好的他们偏阻拦,自己做主的都是不好的!本王如何放心!” “算了,我不与你争,最近刘家多番接近我,我猜想他们可能动了让庶子与我妹结亲的念头。”顾震担忧的说着。 “刘家觉得钱还不够花吗?操控国库这么多年,这么快就用完了?打起你这个皇商的主意了?”辰亲王不屑的问道。 “刘老有几十个姬妾,刘家的后代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一掷千金,陛下这十年一步步谋夺。 如今国库已经没有下手操控的可能,银子只有外流没有入,迟早得事。这不放下身段,与我这个贱商交好咯”顾震耸肩自嘲道。 “那你打算如何?”辰亲王看着他说道。 “还能如何,定然是在他们提亲之前给妹妹寻到佳婿!难不成真将她送入虎口不成,可急死我了”顾震颇为气恼得说道。 “找佳婿不是一件很简单得事情吗?这汴京城最不缺的不就是贵公子吗?实在不行让魑魅魍魉娶回来不就成了!” 辰亲王看着成日幽怨的看着自己那四人,真是错怪他了,他多为他们打算。 “这一般的想要娶妹妹的贵公子,有几个是真心实意,再者我妹妹虽是商籍,没有辰王的丫头这般金贵,但好歹也是汴京传言的第一富商之妹,虽然传言是假。 但是我财富也是仅此于辰王的第二富商,作为第二富商之妹,没有就这番随意就这么挑个人嫁了的道理吧!”顾震嫌弃的说着。 “算了随你!你自己看着办?本王一个已经够头痛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吧!对了,这个三品嫡女图册需要不?送你?”辰王用头努了努桌面上的册子示意他带走。 “不了不了,且不论三品嫡女看不看的上我这贱商,就算是看的上我也不想娶妻,娶妻有什么好? 分家产吗?抱着金子睡觉不香吗?我只想暴富暴富暴富,有一日能超越辰王!” “你知道不可能的,无论你挣多少,本王永远是六,你是四,所以死了这条心吧!”辰亲王看着他逐渐绝望的表情,心情急速好转。 “我当初脑子肯定是秀逗了!怎么就不听你的五五分呢!”顾震狠狠的拍打这自己的头,但是他也只是说说,当年自己一穷二白。 只是因为巧解了军粮一事,被那辰王看中,便直接甩给自己千两黄金,以此起家,才有了今日的富可敌城。 “本王本就没想贪你便宜,本王说了只要五分,你非得求着本王要六分! 当初本王便觉得你蠢,给你千两的时候可是做好了全亏的打算,幸好你还算争气!”辰亲王赞赏的目光看着他。 “辰王如今你本已经回了不止百倍,要不咱们重定规矩?五五分!“顾震看着他说道。 “你看本王像蠢的吗?滚!”辰亲王嫌弃的说着。 “对了,伯爵府陛下迟迟不下决断,是打算又从轻处罚吗?” 第八十六章.辰王府来客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应该不会”辰亲王略为疑惑的说着,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明白皇兄的心思了。 “最好不要,一刀切,如今商运、货运,交易关卡越设越多,狮子大开口,我都快养不起他们了!真希望皇上能一窝端了。 又能省下一笔,这样我距离第一富商又近了一步,那我走了”说完便悄无声有的从辰亲王府消失了。 谁也不知道北梁的商业奇才,皇帝委以重任的皇商顾震与辰王有着这一层亲密的合作关系。 顾震刚离开,那北魑便从郭将军家回府,对辰亲王拱手道:“辰王,药已经送达,只是今日杜小姐问我王府可有养狗畜?” 辰亲王一听,想起在杜府救下她之后,瞬间从狗洞里溜走的样子,立刻了然,这丫头估计打起了他的王府的主意了,想到那古灵精怪的脸,嘴角不自主的上扬。 陛下那日在贵妃处问他几时和郭家如此亲近,为了避免给郭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如今他也不再往郭家去。 想着或许她来找自己倒也不错。 于是把玩这剑对着北魑道:“你去让顾震弄一条狗崽过来,然后去西苑边角处挖一个洞。 哦还有拿我的商令牌去甜恰铺将打包是多样点心回来! 还有告诉府上的所有男仆,每月逢初一、十五休憩,我们一同去庄子上住!” “辰王,您不是最讨厌长毛的动物吗?怎么突然要养狗了?还有您不是最讨厌吃甜腻的东西吗? 还有初一、十五所有人离开,这王府没有人守着,唯恐被人钻了漏子.......“ “照做!”辰亲王冷色的看着他,真是话多!聒噪!啰嗦! “遵命!”北魑赶忙慌张的逃开!他容易吗?这不是看着辰亲王第一次说这么长的一段话,自己也被激发就多说了两句嘛! 就这样日子平缓的过了一个月,杜星暖便是盼了一个月,觊觎了辰王府一个月。 此时月明星稀,杜星暖带着绿竹穿着一身深色的骑装,出现在了辰亲王府西墙。 “小姐,真的要夜闯辰亲王府吗?这辰亲王可是铁面无私,狠厉之人,这若是被抓到了?” “嘘,小声一点,就是因为怕红梅咋咋呼呼所以才带你来,不怕的,就算被抓到,本小姐也有保命神器,跟着我来就是!” “小姐你究竟想干什么?其实奴婢觉得你若是想要什么和辰王直说便是,为何要冒险去偷?”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东西就像是一个不受宠的夫人,平日里就是多余的存在,估计没人提醒。 大概没有一年半载的都想不起来这个人,但是若是有人上门说,反正你也不要这夫人,那就给我了! 那么说要的那个人定会遭受那夫君的毒打,可若是悄悄的偷走,又完璧归赵,那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你好我好大家好是吧!” 绿竹被教导的一愣一愣的,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果断的点了点头,小姐说的都对! 站在辰亲王府最高的树枝上的北魑和南魅,无一不惊奇的看着辰亲王!我们辰王府哪来的夫人!为什么他们不知道! 而辰亲王嘴角抽搐,郭家又给她灌输了什么理念,那几个臭小子!把她教成什么样了! 丫头聪慧,谨慎且大胆,这汴京辰王府,哪怕是空半年,也不敢有人闯。 只有她敢,她谨慎至少确定了两次才会登府,所以今日照常让全部人去庄子上,还让东魍扮作自己离开。 他没猜错,果然来了,他倒要看看她又看中了什么东西,不敢说还想用偷的! 杜星暖可是再三确认了,而且也让李定在附近放哨,但凡辰亲王提前归来,便会发信号通知自己离开。 不过往日都是第二天回来了,她倒是淡定的很,完全不知道辰亲王就等着她入套,来个瓮中抓鳖。 杜星暖绕了一大圈总是找到了那个洞,藏的还挺严实的嘛!但是对于她这个爬了两世狗洞的人来说,但凡有洞,找出来完全没有压力! 一下子便钻进了辰王府,东瞄瞄西瞅瞅,发现的确一个人也没有之后,肆无忌惮的站了起来。 月朗星稀下一个背着小行囊的女子,昂首挺胸的四处晃悠!欣赏着辰亲王府的夜色! 别人眼里庄严诡异的辰王府,在她的眼里神秘亲切,她觉得四处都有辰亲王的熟悉味道,安全感满满,完全将小偷这一角色给忘的一干二净! 辰亲王看着丫头,目不转睛,真的是月朗星稀,比比皆是她。 杜星暖转悠了整整半个时辰,总算看到了辰亲王的书房,于是扭头对着紧张的同手同脚的绿竹说道:“绿竹,你在外面给我放哨,本小姐进去了哈!” 绿竹站在外面害怕的不得了,要知道,自己本来武功本来就比红梅弱上三分,心脏慌乱的狂跳着。 紧张的左右眺望,就连一只鸟叫声都能惊到自己,她觉得辰王府真的入传言一般。 阴森恐怖,连花都没有一枝,喜鹊也没有,只有乌鸦凄惨的叫声,太恐怖了! 站在远远且树枝高出的辰亲王往旁边的男子使了一个眼色。 北魑哀求的看着小声的说着:“辰王,我对女孩子下不去手!”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鞋底,辰王的意思很明显,要么下去把那女的拖走,要么就被辰王踹下去! 北魑欲哭无泪的点头表示明白,看着好不容易出现在辰王府的女人,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柔可爱的女子,就让让他下毒手! 然而军命难为,于是噔噔的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绿竹正觉得有疾风往她这边而来,然而还没喊出口,便被人用力敲击了脖子,晕了过去! 北魑敲完之后本来想着就让她自己倒下去,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但又害怕竟然书房里的杜小姐,于是果断搂在了怀里。 辰亲王轻手轻脚的过来,看了眼南魅和北魑,使了一个将她拖下去不许出现在这里的眼色,于是可怜的北魑又只好抱着那女子离开。 辰亲王轻轻的跳上房顶,掀开了房顶的几片瓦,认真的看着下面的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杜星暖蹑手蹑脚的进去后,发现她要找的东西就在桌面上!不由的想,这辰王肯定日日看着,纠结着到底要挑哪个好。 杜星暖知道上一世他是没有娶王妃的,估计就是挑去挑花了眼,一气之下就懒得选了,嗯嗯,但是也有可能,看来看去那里面都没有他喜欢的! 也不知道辰王到底喜欢想选怎样的女子做他的王妃。杜星暖觉得辰亲王值得世上最好的女子。 在她心目中晓雅姐姐才是真正的端庄贤淑,举止淡雅的大家闺秀。 晓雅姐姐从小生活在和谐的长孙家,活动空间宽敞的知识氛围中女孩,见多识广,知识丰富,熟读诗书。 气质沉稳,眉目疏朗,喜怒哀乐不全形于色,待人接物礼貌周全,大方有度,知书达礼。 能赢的皇后的称赞,公主还有所有同辈的欣赏,是让女子都讨厌不起来的女子。 辰亲王应该也会喜欢晓雅姐姐这类的女子吧,反正她是很喜欢的。 可惜自己这辈子应该也活不成那样,骨子里有郭家的好动基因,连秀而不媚,清而不寒的小家碧玉都算不上。 唉! 第八十七章.瓮中来抓鳖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一页页的翻着那本画册,原本想用脑子记下来,奈何发现自己压根不是过目不忘的人,且最不容易记得便是人名。 于是果断自行磨墨,之后认真的誊抄着,里面的内容,她真的是太难了,上一世又懒又怯懦且害怕嘲笑,所以贵女圈几乎没有参加过,从来不过问外祖父,过问也没有用外祖父也是一孤臣。 景王也从来不和她说朝堂之事,自然不知道三品的大官有哪些,子女又有哪些,当然为嫁给景王之前,因为着红梅以及绿竹的关系。 以及杜白莲杜玉洁偶尔提到的,她还是知道一些女子的,因为有花边八卦,艳事的传言。 杜星暖一边誊抄的,习惯一边看书一边吃点心的她,突然有些饿了,眼光到处瞄着,竟然发现另一个桌子上还真的有一盘大点心,里面竟然有甜恰阁十几个不一样的品种!还有好多她没吃过的! “奇怪辰亲王怎么可以买这么多品种的点心,不是每次只能购六种吗?嗯嗯,可能他存了好几天,太忙了没时间吃!看来辰王真的也跟她一样爱上了点心!这么本小姐就吃一两个他肯定不知道!”杜星暖果断端了过去。 再次一边誊写,一边吃着。屋顶上的辰亲王,看着那盘子里的点心一个个都被她拿到嘴巴里,直到最后一个也被她吃完了,丫头还想要伸手去拿,左右都摸不到的样子,觉得这丫头实在是傻狍子。 杜星暖一直没摸到,总算停下笔,看着自己左手边的盘子!结果发现!里面的点心竟然全没有了!没有了! “哎呀!乖乖!我忘记给辰王留一口了!”这可怎么办!杜星暖吓得不行,手忙脚乱了起来,有了!杜星暖刚忙誊抄着剩下的几页! 而屋顶上的辰亲王也悄无声息的从屋顶里下来,轻拍了衣袍上的灰层,走到门口,便看到了,丫头竟然把拿玉盘往她衣襟里塞! 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这丫头吃完点心,难不成连光盘子都不放过,要拿回去舔干净吗!不就是点心吗?至于这样? 杜星暖全神贯注的塞着玉托盘,整个衣襟都鼓了起来,她想着辰王竟然两三天都忘记了吃,那么她将光盘子也带走,辰王便肯定再也记不起来这里曾经有点心,那么就不会怀疑有小偷了!她真的是太聪明了! “丫头?你在干什么?”辰王的声音突然传出。 将正准备将她誊好的画册也塞进去的杜星暖吓了一跳,那画册便掉了下来。 辰亲王弯腰拾了起来,刚刚在屋顶上就好奇她抄的怎么样,随后打开来一看,歪歪扭扭的字体,原本貌美如花的女子画像,经过她的妙手,全部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辰~辰王~您怎么会在这?”杜星暖看着孑然独立在门口的辰亲王,一袭寻常深浅紫色缎袍,舒袖临风,卷起衣袂翩翩,湛然如谪仙。 “丫头,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只是丫头你为什么会在这?”辰亲王端坐着,嘴里衔着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意,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丫头。 “我我我我”杜星暖惊魂未定,努力镇定了下来,含笑着拿出身后背的行囊:“辰王殿下,小女是来还你的大氅的!” 杜星暖狗腿的将那黑色毛绒绒的大氅,点头哈腰的递了过去! 辰亲王看着这熟悉的大氅,怪不得她在墙外说有保命神器!丫头就因为有了这便有恃无恐了起来? 他想着若是问她为何深夜来访,那么她也会找到各种理由搪塞过去,狡诈的小狐狸。 “那这又是什么?”辰亲王拿着那本她誊的画册问道。 杜星暖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立刻低垂着头老实交待:“辰亲王您知道的,我有九个表哥,然后我想快点有表嫂。 但是汴京城,郭家根本没几个故交,所以小女便想着您这里有画册,便想着借鉴回去,给表哥们挑选!辰亲王您告诉我,你要哪个女子,小女就将哪个撕了,表哥们绝对不会和您争的!” 杜星暖信誓旦旦的说着,一边说一边看着辰亲王的反应,只见辰亲王一言不语,一页页翻着她画的画册,脸上绷着笑,待看着最后一页,扑哧笑了出来! “丫头,你的书法和绘画师从于哪位先生?” 杜星暖知道辰亲王一定是在嘲笑自己,于是也有些生气!嘟着嘴说:“师承外祖父,我是郭家孙子辈,字写的最好的一个!” 杜星暖想走了,辰亲王一点也不君子!:“辰王殿下,你告诉我要哪家的女子,小女要回去了了!” 辰亲王既不回答也不将画册还给她,只是双眸含笑的看着干着急的丫头。“辰王殿下,你不会都想要吧?” 杜星暖一脸挫败,果真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本王没有相中的,不过你就这本带回去吧!你的这本就留在本王这里!不然我估计你那九个表哥看完,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娶亲了!”辰亲王将那本宫廷画师的册子递了过去。 “真的吗?辰王殿下,你真的是最好最好的人了!”杜星暖帮忙接了过来,被嘲笑有什么,画册才是重要的!正准备往衣襟里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胸腹处一直还揣着一个大托盘! 重点是她还就这么一直跟辰王说话!前胸腹鼓起来明晃晃的站着和辰王殿下说话!杜星暖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死。 战战兢兢的将托盘从里面掏了出来,乖乖的将那托盘放好,谄笑着说道:“辰王殿下,小女看着盘子精致好看,小女又画不出着模样,就想着借回去给工匠看看,到时候再还回来。” “日后这里初一十五,都不会有闲杂人等在,你若是想吃甜恰铺点心直接过来就成!想要什么便直接和本王说!别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 杜星暖如今是一点也不怕他,朝着他吐了吐舌头,闹着道:“辰王这你就不懂了,民间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同理看中的东西,抢不如偷、偷不如骗,骗不如借,借不如借了不还! 辰王殿下我肯定抢不过你,也骗不着你,若是刚好看上的您不舍的借,所以小女还是偷比较合适一些!而且我发誓有偷有还,再偷不难!” “你就不怕本王放狗咬你!还有脑袋瓜子学点好!该学的书画不好好学!这些倒学得惟妙惟肖!小小年纪不学好是吧!”辰亲王提着她耳朵,生气不已。 “疼、疼”杜星暖疼的原地转圈! 辰亲王好笑的看着这丫头,正准备松手、送她回去的时候,竟然发现她背后有血!虽然是深色的衣服,但是对于长期在战场上厮杀、流血流汗的驰骋沙场数十年的人,还是一眼便知道那是血。 第八十八章.突来的尴尬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该死这狗洞,他明明交代了一定要弄平滑光整的!就怕她磕着碰着!该死的南魅,又没按照吩咐,细致做活! “丫头,你后面受伤了!也不知道疼吗!”辰亲王恼怒的看着她,只顾着调皮,只顾着表哥们,受伤了也这么无所谓吗? 那顾震还说自己瞎操心,结果呢!他只是操心丫头一个,顾震只需要操心他令妹一人,而丫头要操心九个!这郭家长辈也实在是太懒了! “受伤?没有呀?哪里?”杜星暖没感觉道疼呀! “后背!有血,还说不疼?”辰亲王恼怒不已,怎么这般不会爱惜自己。 杜星暖一听,想起今日清晨便觉得肚子有些酸疼,还以为自己是昨日吃了寒凉之物导致的,如今一想想,哪里是寒凉之物,掐算下时间,是有了初潮! 杜星暖再次想要一巴掌拍死自己,卧地不起算了,这叫什么事! “辰~辰王,那个辰王殿下,今日可能还得再借您的大氅一用了,过几日我再还你可以吗?” 杜星暖满脸羞红,拜托的看着辰王殿下。 “都受伤了、流血了,你不想这如何包扎,那本王的大氅有何用!来人.......” 辰亲王还没喊出口,就被丫头强行跳了上来捂住了嘴唇。 低头一看只见她拼命的摇头,另一只说拽着自己的衣袍,脸上都是红润,神色古怪。 “小女没有受伤,只是,只是......”杜星暖声音越来越笑,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只是来了葵、葵水~” “丫头,大声点,本王听不见!”辰王郁闷死了,蚊子一般的声音再考验他的听力吗? “葵水!”杜星暖一激,就给大声说了出来! “葵花水,葵花哪里是红的!怎么可能染的红衣袍!你怎么不说是梅花水本王还信你”辰亲王看着还在说谎不当回事的丫头,就算是害羞看大夫,请个女医就好!在这里别扭什么! 杜星暖第一次觉得,辰王并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绝望的摇了摇头,自己主动的将那大氅自行披在了身上,一出门才发现绿竹不见了! “啊~”一声巨大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辰王府!就连辰王府所有的鸟禽全部被吓得扑煽的翅膀赶忙逃离,不能怪这些鸟被吓到,只要是辰王府从来只有男子的哭嚎,几时有如此尖锐的女声, 北魑本就是个君子做派的人,从来没有接触过女子,原先负责对那些投怀送抱的女子下手的都是东魍,自己可是清白的很的男子。 将她打晕之后,不知道扛去哪里,只好扛进了自己的寝房,但是为了避免污了女子的清白,所以他可是送进去之后,立刻就退了出来,守在门口,抬头数着那稀少的几颗星星! 完全不知道,他因为怜香惜玉所以根本没有用多大的力,绿竹没多久便醒了!一醒来看到自己竟然在男子的房间,努力想想她好像跟着小姐来辰王府偷东西!然后被人打晕了,那她如今是被男子拖到了房间吗! 于是连忙裹着自己,尖叫了起来,北魑这个跟着辰王走南闯北的大老汉子,被吓得一愣,赶忙跑了过去,扑了上去,捂住那女子的嘴巴。 求饶道:“别喊呀,别喊,求求你了,不然辰王会把我剁了的!” 北魑一着急哪里知道控制力度,绿竹被捂住快要喘不过气来,眼泪都给急了出来。 杜星暖一听就知道绿竹的声音,赶忙朝着声音冲了过去,一进门便看到似乎是辰王的贴身侍卫,跪在一旁,一手捂着惊恐未定、满脸都是泪的绿竹。 原本北魑感觉道那女子的眼泪时,便减轻了力道,愧疚不已,知道自己一定是吓到了那个女子。 于是果断的退下了床,对着杜小姐道:“对不起,杜小姐在下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听从辰王吩咐将您的婢女带到一旁,刚刚只是不想惊扰了您和辰王殿下。 不过无论怎样在下的确是冒犯了您的婢女,在下愿意负全责,求杜小姐成全,卑职愿意娶她为妻!” “什么什么!”杜星暖有点么蒙,同样蒙的还有辰王,以及刚到门口的南魅! 他早就看上了杜小姐身边的另一个胖丫鬟,最近除了听从辰王的吩咐,剩余的时间,全用来研究画本子追妻的套路。 他都列好了具体的章程,正准备开始实行第一步,可着北魑啥这傻憨憨呦,难不成他以为求娶这简单的吗,幼稚! “那个北魑是吧,绿竹并不是婢女,她乃自由身,所以我做不了主,若是要求娶,你得让她自己点头”杜星暖看着床上得绿竹,是呀她与红梅为了母亲,如今已经有二十余,自己原本就想着到时候帮表哥们选妻的时候一同操办了。 前世绿竹为了将她替换出来,被乱棍杖杀,这一世她一定要让绿竹、红梅她们拥有自己的幸福,当然还有红梅,以及还在外祖母身边伺候的青兰和黄菊,她希望她们都好好的。 辰亲王一直都是很好的人,那么在辰王身边的人,自然也是极好的人,毕竟辰王最容不得恶人,最讨厌小人,又是最善良、端正的人,他们若是不好,早应该被辰王丢弃了。 毕竟她知道辰王身边的魑魅魍魉,是辰王在整个军营里精挑细选,无论是武力还是能力都是最强的,虽然都传言他们凶神恶煞,但是她知道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多正义的几个人,哪里可怕。 “绿小姐!在下是辰王的第一侍卫,今日初见,心仪于你!您若是不嫌弃在下,肯嫁给在下,我北魑日后,只要在京一日,便会护你周全,也会与你一同护你想护的人,绝对不让你和你家小姐有丁点闪失!” 绿竹一张小脸,刚刚吓得煞白,此时人生第一次被男子当面表白,羞红不已。结亲向来由媒婆、父母做主,哪有自己当面求娶的!竟然跟着小姐胡闹! 绿竹知道大家都看着她,脸头都不敢抬,只用余光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想着刚刚的自己见到的男子,只知道他脸如锅底,两道浓眉,炯炯大眼,身材魁梧高大、力大如牛,差点没把她捂死! “我只是一无依无靠的孤女,您乃辰王将领,你家人定会帮你安排更好的女子,况且我不想离开小姐,您还是寻找更合适的姑娘吧!” 北魑抬头望见那孤苦无依的女子,想到自己,更是疼惜,于是郑重的说道:“北魑我上无叔伯兄嫂,下无弟妹子侄,似失林飞鸟,无一枝可栖,同姑娘一般也是孤儿。 您若是愿意嫁给我,杜小姐又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同你一起入赘郭家的!” 北魑诚恳的声音,以及话语,传到了绿竹的耳中,心跳动的厉害,抬头看了一眼那男子,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想错过,这么好的男子! 如今他年岁明显比辰王还要大上两岁,明明这么好的人,却无人为他挑选妻子,顿时觉得心疼不已,这种心疼还夹杂着对自己的心疼。 她本来已经决定好一辈子都要呆在郭家报答养育之恩,如今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犹豫。 “绿竹,我不介意郭家多一个守卫的!”杜星暖看着娇羞不已的绿竹,她也曾心动过,自然知道女子喜欢一个人时的模样。 “小姐,我、我听小姐的”绿竹觉得连忙走下去,藏着小姐的后面,在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脸。 第八十九章.绿竹被求婚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竟然绿竹听我的,那我就做主了!找好媒人上门吧! 绿竹也是我郭家女子,该有的礼数不得有少”杜星暖也被着铁血汉子的柔情给打动了,当然最主要的是绿竹的欢喜。 “好的好的,杜小姐,太感谢你了!在下一定不让绿姑娘委屈。”北魑欢呼的站起来。 似乎想如在军中时候一般想要将杜小姐揽过去表达自己的激动,然而却被辰亲王挡住了。 北魑立刻转身抱起了南魅,开心的往上一抛,狂笑道:“我北魑马上就要有夫人了,马上就要有家人了!” 被抛起来又没人接,重摔到地上的南魅,也忘记了疼,脑袋里一直过滤着这一句话,北魑这样就成了?成了? 绿竹侧身偷瞄着脸如黑锅,但是一口大白牙,笑着流泪的猛汉,也跟着破涕而笑,真的是个大傻子! “杜小姐,杜小姐,之前我奉命在杜家保护你们的时候,曾经不小心将您身边的红梅给砸伤了,在下觉得也应该为此负责任,也想娶红梅姑娘,求杜小姐成全!” “啊?”杜星暖完全没有想到,这还有一个!对于南魅她倒是了解,一同回京多亏他照顾,他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他什么时候看上红梅了?太神奇了吧! 但是现在不是个时候呀,她如今来着葵水,等着回家呢,于是苦笑道:“南魅兄,那个到时候你同北魑一同来郭府,郭府没有奴婢,都是自由身且自愿留在郭家的,所以得征得红梅自己的意思哈!” “那刚刚不是您给北魑和绿姑娘做主的吗?”南魅刚刚明明就是杜小姐替那绿姑娘应承得,难不成杜小姐没看中他,他没有差哪里呀!而且比北魑白多了! 杜星暖没法子解释,她是替绿竹应承,但是明显是绿竹自己得意思,自己只是替害羞得她答应而已。好着急呀,好想回去,她可不想血漫辰王府呀! “滚开!”辰王看着面露想要回去的丫头,一脚将那挡住去路的南魅踹开:“夜深了,丫头该回去了!” “嗯嗯”杜星暖感恩的点了点头。 绿竹紧跟着回去,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将那绣着竹子的绣帕塞到了北魑的手里,用轻柔的声音说着:“我姓程,不姓绿,记住了!” 说完也不敢看那男子,疾步跟着离开了。“丫头,你可以走前门的!”辰亲王看着依旧执着的钻狗洞离开的丫头!一脸无奈! “这里方便,大门太远了”杜星暖主要是怕人多眼杂,懒得处理那些麻烦事,虽然觉辰王府偏居一隅,附近没有人家,但是万一呢! 倒是绿竹平时跟着小姐和郭家人,觉得钻狗洞、掏鸟蛋、下水摸鱼并无不妥,但是此时有了心上人,而且在心上人面前如此不顾形象,有些难为情。 但是想到那男子似乎还没有出来,还痴傻的呆在那里,于是赶紧钻出去!以后再也不跟着小姐来了,太丢脸了。 辰亲王看着她们钻出去等了一会,跃上了墙之后,一路远远的跟着,直到看着她再次偷偷摸摸的钻进郭宅,才放心离开。 “不是说好了本王不娶,誓死相随的!今日怎么回事?”辰亲王回去之后看着一个痴愣傻笑,一个紧张焦急两人胁迫的说道。 “辰王,属下那时候年少无知,哪里知道您那么能耗!属下十九岁同您说得,如今属下都二十又九了,求王爷原谅我先娶妻了” 北魑可怜兮兮边说边抬头看辰亲王,明明就你自己小了两岁,但是岁月的痕迹丝毫不显。 特别是从太后顺来的养颜膏之后,更是一天一瓶,原本风沙和烈日受损的肌肤,全部恢复了过来。 如今看塞北归来依旧是少年羡慕不已。 而自己黑如铁锅,每日捡那辰王用完的瓶子将边角抹上去也丝毫没有白一点点。 如今逮着机会自然赶紧脱单,等辰王妃,鬼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果真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待选到吉时登门,下聘,迎娶之后他人生就完美了!再也不用跟着群老光棍天天混了。 再也不用面对外人的目光了,过了整整十年被人以为是辰王的面首,多难受! 南魅和辰王,看着越发得瑟的北魑,越看心里越不愉,暗骂叛徒! 辰亲王轻叹了一口气,对着北魑道:“明日你去找顾震,让他将那王府周边的第一个小院的房契给你。 还有你名下的所有钱财都交给你,聘礼什么的你自己看着办,本王也不懂!” “辰王,您是说那个北苑吗?那个给属下吗?”北魑不可置信的看着辰亲王。 “嗯,难不成你真入赘,你成亲怎么可能没有个住所,传出去不是丢了辰王府的脸面。”辰亲王不以为意的说着。 “可是,就算属下十年的军饷和每月的俸禄交给辰王也不够买那北院丫!” 那个北院距离辰王府并不远,大概半个时辰不用便可到达。 这王府附近的地价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这是本王送给你的,你的俸禄,奖赏全部给了顾震,本王也不知道有多少,你去找他就可以了! 还有你娶的是丫头在意的人,好好待人家若是让丫头担心了,本王第一个揍你!” “辰王,辰王那我的呢?南苑是不是就是我的?”南魅想着那南院,眼中冒着熊熊欲火,口里流着口水。 “你还没搞定就想骗我的院子,想得倒美!”辰亲王鄙夷的看了一眼嫌弃不已。 北魑第二日便开始行动了起来,因为喜欢,便会待之以诚。 原本粗糙的男子,一个人去为自己寻媒婆,了解各种成亲礼俗,修缮北院,打点一切。 细致的不行,从一个什么不懂得人,硬生生的将一整套繁文缛节钻研的倍儿清。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无父无母的孩子被逼的一身才华。 而南魅被他突然变态的要求完美的脾性折磨的不成人形。 天天盼着跟他一同去将军府提亲,然而北魑已得佳人暗许,淡定着。 干脆将心急的南魅当做奴仆一般使唤。 一会让他去取一下聘礼,一会让他去定个首饰,一会让他去邀请一下媒婆,不亦乐乎。 顾震吃着瓜子看着忙进忙出的两个粗老爷子,着实有趣,看着气淡神闲的辰王打趣道:“你若是早些娶王妃,他们就不用这般可怜了,一个大老爷们忙活女子的事情” “他们乐的忙活,你该可怜的是本王”辰王不满的说着。 “你若是想娶,大把人上门,装什么可怜!” “算了,看着北魑架势,本王便觉得繁琐无趣!”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不懂这娶妻的乐处”顾震嘲笑着。 “本王乃是青龙,不屑当那鱼,而且你一个老光棍在这里不懂装懂,至于吗?”辰亲王面无表情的应道。 第九十章.乔迁大喜事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外祖父以及三个舅父,如今都领着闲职,空闲时间极多,于是将陛下赐给郭家的四座宅子,比原定的时间提前了足足半月修缮完成。 郭家上下全部决定暂时大家一起住在正一品军候府,待到表哥们娶妻子之后再来各回各府。 杜星暖看着气派的大门,掐算着时间,距离乔迁之日没有多少时间,今时不同往日,很多官宦之家都想来结交,那一日就算不宴请,一样也会有许多人来。 帝王最是善变,她不敢保证如果帝王看到群臣围聚郭家会不会又会暗生忌惮。 能杜绝这一切的便是再向帝王表明忠心,杜星暖这般想着,便去书房找外祖父。 而此时的书房,郭家男子恰好也在讨论安排,乔迁之日的安排,以及如何应对送礼一事。 杜星暖一来到书房,便想起了上一世,郭家就如一个铁桶,被围的严严实实,郭家没有婢女,几乎在这里的仆人都是自愿报恩者,自然被人收买的可能性极低。 所以才会让景王从她身上,找到有机可乘之路,利用她的婢女,将谋逆罪证放在书房。 杜星暖轻舒了一口气,跨了进去,见所有人都在,乖巧的喊了人。 “暖儿,怎么了?”郭老将军看到她,满眼都是笑意。 “外祖父,我们是不是马上就要乔迁去那个大大的宅子里住?” “嗯嗯,是的,到时候你和外祖母、舅母们一起去挑你喜欢的院子”郭老将军豪气的说着。 “哪个院子都是极好的,暖暖听大舅母的安排就好了,只是外祖父,我们搬过去那里,还会像如今一样到处都有府卫守着吗?” “嗯嗯,这样才会保护宅子里你们的安全,怎么了暖暖不喜欢?” “不喜欢,太多人了,把我的手帕交们吓得都不敢进来!”杜星暖撒着娇道。 “可是这府邸还有重要的文书,而且若是不守住,万一有居心不良的人将不好的东西带进府邸里,到时候怕平白惹来事端”大舅父温和的说着。 “大舅父,你们不是已经交了军符,重要的文书应该都是军中政务,你们不是应该将这些一起交给陛下吗?到时候乔迁怎么也会混乱,遗失了便更不好交代了。 至于居心不良的人带文书进来,我们以后都待在汴京不走了,日后无论是表哥们成亲,还是表哥们入仕,总会有亲家,以及结交的同好们,我们总不能拦着,到时候该说我们郭家薄情了高傲了。 若是不拦,总是防不胜防,自家人自然不会害自家人,但是亲家的婢女,仆人却不一定如我郭家的人。 我们若是围起高墙,紧闭大门,来往必定盘查,一旦有人诬陷,更是有口难言。 若是将重要的东西全部交上去,一无东西可偷,二来郭家每个人都是武艺高强者,自然也无人敢登门挑衅。 何不将家门敞开,坦坦荡荡的,外人可随意进入,日后就算有不良之心诬陷,我们便可以用此理由来自证清白,防不胜防,那就不如不防!至于母亲体弱,母亲院子多安排一些人即可。” 杜星暖说完后询问的看着他们。 郭老将军和三子,无一不陷入沉思,没多久便豁然开朗,点头暗赞,是呀,这的确是最好的法子。 “暖暖这些都是谁教你的?”郭老将军慈爱的问着。 “就是长孙夫子教的,有一次夫子的女儿与暖暖臭味相投,来过一次被吓得不轻,后来夫子便这样告诉我的” “这读书人的脑子就是不一样呀!”大舅父突然赞叹的说道。 “哈哈哈,大哥,我早就和你说了,暖暖,我正愁没有夫子,要不你给郭让和郭白俭引见引见,看下长孙夫子看不看的上,让他们也跟着你拜师”三舅父欢喜的说着。 “可以,到时候我和夫子说”杜星暖开心的应承着。 “三弟,你这就自私了!怎么只顾着自家孩子,我们的呢!”二舅父嫌弃的说着。 “三个舅舅不用着急,我已经聘请了夫子的长子长孙浩来给表哥们做师塾,等我们乔迁之后,他便会来授课。 拜夫子一事,双方情愿,不可强求,若是其他表哥不喜欢,那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总是有合适他们的路,不是非得这一条的。”杜星暖笑着说。 “那为什么是他家长子来呢?”大舅舅奇怪的说着。 “因为暖暖害怕表哥们把我的夫子给气坏咯,他家长子学识、人品都是极好的。 况且年纪同表哥们相仿,气不死、打不坏,是最好的人选了。”杜星暖分析的头头是道。 “对对对,这个好,做郭家的师塾一定得能抗气能抗揍!”大舅舅咧嘴笑着道。 “虽然不强求表哥们都得如文学子弟一般,但是北梁律学一定要熟读,学会避免祸事,到时候要麻烦舅舅们一定要协助管教!” 杜星暖害怕自己一个人镇不住他们,必须得有后援。 “暖暖费心费力,替他们请了个好师塾,舅舅们一定不让那些小子造次,到时候我们三轮流拿着鞭子守在门口,若是再敢如以前一般逃跑,打断他们的腿!绝不浪费暖暖的一番心意。”二舅舅气势汹汹的说着。 “是呀,暖暖,你可为舅舅解了一个大困扰,正愁着去哪里找夫子,你就给找到了,真的是大姑娘咯。”三舅舅摸着她的头笑着说。 “暖暖比你们先回来,又恰好幸运的结识了长孙一家而已,若是其他暖暖也帮不上忙,或许冥冥之中老天都想对我们郭家好一点”杜星暖甜甜的觉得。 “暖暖就是长大咯,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臭小子!”大舅舅满是不舍的说着。 第二日郭老将军和三个舅父,便抬了整整五箱东西入宫面圣。 将所有有关兵马事宜以及相关疆土记载,以及舆图全部打包交还给了陛下处置。 又换回了两箱赏赐,全部被杜星暖给吞了。 就这样正一品侯府乔迁之日便到了,杜星暖早早便有提醒大舅母,今日就算没有宴请,可能也会有许多人来,三个舅母早已做好了准备。 果真络绎不绝的人往这边来了。郭家以往是孤臣,塞外十年官场几乎换了一大半,许多均不认识,有些甚至喊不出名字。 那些人也不介意,自报家门。今日因为并未下帖子宴请,所以来的大部分都是男子,自然没有杜星暖什么事。 于是她便跑到库房,蹲着看着一份份礼往她这边送,那样子滑稽的不行。 表姐嫌弃的不行,怎么在杜家养了这么几个月,就变成了财迷! 郭老将军,不如今大家都改口叫郭侯爷,豪爽的喝着酒,对着那些并不熟悉的官员们致谢,大声嚷着说:“今日谢谢各位光临,以及各位有心的随礼,但是你们也知道如今郭家就是被老夫花光了积蓄。 这陛下的黄金千两以及俸禄又全部拿来修缮了,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可回礼的,所以老夫惭愧也不敢收礼,到时候你们将那自己的随礼带回去,老夫将心意收下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不需要回礼!”那些人慌忙摆手,笑着说道。 “要得要得!” “不用不用!” 第九十一章.红梅喜事来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就这么一来一往,老奸巨猾的外祖父,成功的忽悠了一群人,没有一人将随礼带走。 而库房已经堆满了各种随礼,杜星暖一份份的记录下来,无论这些人送礼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只要敢送,她便是敢收。 而且杜星暖发现随礼中最多的是真金白银,看了外祖父哭穷哭的效果是及其不错的。 有一部分人的真金白银数目可不小,杜星暖看着几乎就是之前,外祖父还未回朝之时,朝堂之上,一挫一扬。 企图再次引发君主忌惮,逼迫郭家退位的好给他们子孙挪位的官家。 这么多银子,虽说是乔迁之喜,实则是愧疚,大概是都接到了子孙不满及责骂的回信。 至于远在塞北的子孙,怎么知道他们的父母以及长辈自作主张的事情,当然是她做的手脚咯。 外祖父和舅父们提拔的人,人品自然不会差,所以利用子孙去教育他们自己的长辈,是最省力的法子。 为人者,应该知恩图报,而不是为了利益,恩将仇报,被人利用,再利用他们的愧疚,捞这一笔,哈哈,完美。 还有一部分送礼金的,杜星暖知道并非真心实意,只是为了让某些人在朝堂之上有事可做。 这些人的银子更该收着!杜星暖看着金灿灿的金子,亮澄澄的银子,有一种天降横财的极大雀跃。 “十一妹!出来,辰亲王来了,祖父说他不喜欢热闹,安排在后花园里,你去照看一下!”郭紫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道。 杜星暖依依不舍的离开这些金子,往后花园里去了,远远的便看到了辰亲王端坐在圆木凉亭了,旁边还站着南魅。 那南魅左右瞅着,着急不已,于是杜星暖便明白了,南魅这是在找红梅的,立刻换旁边的小厮,让红梅来这后花园了。 杜星暖巧笑兮兮的上前,此时表哥们知道有酒,几乎都愿意在前院招待,这后院男子一般男子也不敢入内。 只有辰王被外祖父当成了自家人,且有外祖父的恩人不能拦的道理,再者也没有敢拦的人。 “辰王~”杜星暖笑嘻嘻入座,便看到了桌子上又放满了甜恰阁的点心,数银子数饿了,又有最好的点心,这真的最幸福的一天了。 辰王看着似乎又长高了一点点的丫头,突然又想起自己问那顾震什么是葵水,被他笑了大半天之后说的话:“就是女子长大后的标志,意味着可以给她找亲家了!” 如今发现,这丫头怎么长的那么快,又看她一坐下来喊了自己便一句话不说,不停的吃着他带过来的点心,没多久便消灭了一大半。 得嘞呗比猪还能吃,能不长吗?看来不能等顾震了,他得先行留意着,择婿的一条还得要有一定的家底,不然一般人家怕是养不起这丫头! 杜星暖眼瞅着空了一半,便不敢再吃了,于是看着怀春的南魅,取笑道:“南魅兄,莫急,红梅马上就到了,北魑怎么没来?” 辰王看了一眼人小精怪的丫头问道:“北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问你几时可以来提亲?” 杜星暖沉思了一下回道:“能否让北魑等到年后?待我和母亲搬到承恩园之后,去那里出嫁” “这一品侯府不好吗?为什么要搬离?”辰王觉得疑惑,面露担忧,难道她住的不开心? “这里当然是极好的,只是暖暖想要靠自己挣得一番天地”杜星暖笑着说道。 其实杜星暖就算一辈子待在郭家,外祖父他们都不会嫌弃自己,但是就如当初杜白莲说的:“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人不如靠己” 郭家已经给她靠了十余年,如今她要一步步成长,让自己成为他们的依靠,这些筹谋只有离开郭家才能更好安排。 况且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她总觉得自己会个罪孽深重之人,会给郭家带来不幸,她只想远远的看着每个人都好,每个人都幸福,那么她便知足了。 而绿竹和红梅肯定是愿意跟着母亲的,到时候去那承恩园出嫁,总好过在将军府出嫁,平白惹忌惮和猜疑。 “小姐,你找我?”红梅欢喜的过来了:“参见辰王!” 辰王颔首,这婢女看着除了壮实一点,眼里还真的都是她家小姐,看着的确是个忠心之人。 如今想想丫头去承恩园也好,毕竟那里距离辰王府和礼亲王府都是极近。 “不是我找你,是南魅兄找你?”杜星暖好笑的说着。 若说这北梁,虽然不如前朝一般规定女子足不出户,算得上开化,但是大多的闺阁女子,也不会这么明晃晃的当面求亲。 许多贵女几乎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最多会在定亲时偷偷瞧上一面,可这郭家却是不一样的存在。 无论是外祖父还是三个舅父几乎都是当面求娶的,当初汴京城几乎没人愿意嫁女给郭家,随意舅母几乎都是在外地行军打仗的途中求娶。 几乎都是一眼相中,便跟着人家姑娘,记住门第,之后第二日抬着聘礼就去了。可如今回到汴京城,一切礼俗还是要的。 南魅看着那红梅,突然觉得脸红心跳,咬紧牙关对着那红梅说道:“红姑娘,在下是辰王的第二侍卫,在杜府时初见,便心仪于你! 您若是不嫌弃在下,肯嫁给在下,我南魅日后,只要在京一日,便会护你周全,也会与你一同护你想护的人,绝对不让你和你家小姐有丁点闪失!” 南魅按照北魑想绿竹姑娘求娶的话语,除了自己的名字,一字不差的对着红梅说道。 红梅看着这个白净的跟娘们一般、瘦的跟竹竿一样,比自己还要瘦上两分的南魅。 又想起那日火海里的连自己都打不过,还要向小姐求救的男子,突然特别嫌弃的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家小姐我自己能保护的!你保护好你自己就好了” “啊?”这答话跟绿姑娘的不一样呀!不是应该说:“我只是一无依无靠的孤女……”怎么办?怎么办?这让她怎么接下去? 南魅下意识的看着杜小姐,露出求助的表情。 辰亲王看着吃瘪的南魅,和丫头一般强憋着笑意。 杜星暖看着完全没有红晕的红梅,想着红梅估计直接忽略的求亲这句话,只顾着嫌弃人家了。 “红梅你不想嫁人吗?”杜星暖想着还欠着恩呢,再帮他一把吧。 “不想,嫁人不好,你看夫人就不好,每天跟着小姐才好,有吃有喝,混吃等死!最幸福了!”红梅谄笑着继续道:“小姐你休想抛下我” 杜星暖忍不住扶额,这卖主红梅倒是很会,她几时混吃等死过,她一直在筹谋划策,努力着好吗?虽然她的确将外祖母的私房钱给骗到手了,嗯还将陛下的赏银也骗到手了。 “红姑娘,你家小姐那么穷,我有钱,很多钱,我可以把钱都给你! 你看我瘦,就是我煮饭可好吃了,一煮好就被他们消灭了才这样的。 而且在下最会煮的就是猪肘子,嫁给我也可以混吃等死的!” 南魅想起平日里最喜欢吃猪肘子的红梅,立刻引诱道。 “你很多钱吗?”杜星暖突然比红梅还要激动。 这感情好,若是这南魅将钱都给了红梅,从红梅那里骗过来,最是简单。 “红梅他会做猪肘子,要不考虑一下?”杜星暖挑着眉说着。 “那你的钱你给我,我可以都给小姐吗?”红梅迟疑一会,对着他问道。 “可以可以,只要你答应嫁给我,给我生个胖娃娃,那些钱都是你的,你给谁我都没意见!” 南魅一听有戏,连忙应承道,这钱没了可以挣,有顾震在,私房钱也能生出很多银子。 一想到北魑取的银子,他便觉得顾震真的是太厉害了,看来以后要对他好一点!太有用了。 第九十二章.辰亲王心动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行!那我嫁!”红梅斩钉截铁的说着,她已经吃穷小姐了,得换一个人家吃,吃饱了跑,还回来跟小姐待在一起。 杜星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被馅饼砸中了,她还没有骗,钱就到手了!这也太好了吧,上天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好。 南魅一激动,脑袋一充血,完全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的君子之仪,直接过去想要将红梅给抱起来,结果发现红梅屹立不动。 红梅一脸嫌弃,反手就将那南魅抱了起来,往上一抛,松手,拍掌,南魅再一次自由落体! 但是上一次是被愣住了没感觉到疼,这一次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脑里只有一句话:她抱我了,她抱我了,太幸福了!我有夫人啦! 杜星暖不由得会心一笑,真好呀! 辰王看着满心羡慕的杜星暖。 此时的她一身月白衣裙,披风也是浅浅的莲紫色,围了一圈厚厚的雪狐风毛。 一双秋水般的美眸,峨眉淡扫,朱唇随意点就,整个人看似慵懒乖娇的模样。 泛红的枫叶,满天冉烈,她静静立于其下,清艳不可一世,那嘴角的笑容,似高兴,似满意,又似老者完成心愿之后的安稳。 辰亲王不知为何,觉得丫头,此时就像是一个来世一遭只为完成夙愿的女子。 只要将所有人安排妥当,便会无所牵挂,无何眷念,飞天而去一般。 他突然发现他害怕她这种笑,想要将丫头搂进怀里,绑在自己身侧。 脑袋里突然回想顾震的那句:“两个高贵的皇子您都觉得配不上丫头,那这世上还能有谁?干脆您配咯!” 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对!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她已经不是个丫头,他等的起。 他可以等她长大,与其担心她被人所负,担心她被人所欺,担心所托非人,担心她无法自保! 还不如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不知道什么是心仪,但是他知道自己想要保护她,呵护她,珍惜她。 她笑他看,她哭他陪。 想给她依偎,想给她怀抱,想要这清浅流年,都与她相随。 辰亲王凝视着丫头,眼底是汪洋般的迷恋,目光满溢着温软而缠绵的情味。 杜星暖只顾着微笑的看着南魅和红梅。 只觉得自己的抓紧时间,将该做的尽快完成,她想要早些看着每个人都幸福满满。 每一个人都安好,那么她的罪孽便可以减轻一分,直到赎完一身罪孽。 然而她并不知道近在咫尺的辰亲王殿下也想让她安好美满,快乐无忧。 正一品侯府乔迁之日,收礼一事,第二日上朝,便遭受到御史台的猛烈参奏,还有人不停的附议,认为此郭家作风不良,趁机敛财! 然而陛下丝毫没有回应,只是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朕知道了!” 让众臣摸不着头脑。 杜星暖拿着长孙大人的书信,心情颇好,淡定的吃着点心。 窝在躺椅上,舒舒服服的嗮这冬日暖阳。 心里暗笑不已,陛下怎么会处罚郭家的,因为此乃陛下乐见其成之事。 一则郭家素来清廉,风评太好,是威胁,自毁名声,民心相向自然会有所减弱。 郭家不缺崇拜者,一直以来只是埋头做着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反而过多的崇拜者给郭家带来了忌惮。 况且郭家要名流千古做什么?还是活命要紧!只有人活着,才能享受的来所有的一切。 那句话怎么说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好名声不如苟活着” 二则,对于位高权重功高盖主的人来说,怕的就是不贪,或者是什么都不要。 那么证明其野心已经得不到满足,已经没有他看的上的东西,那么极有可能便会打起他的皇位。 喜欢银子、金子、美女这些北梁如今可是一点也不缺!更何况这些银子和金子还不用陛下自己掏腰包。 再者送军营所有相关军政文书的前一晚,杜星暖还曾说:“对了外祖父,乔迁之日可能会有人送礼,您进宫的时候问问陛下,请示一下这礼能收不?”杜星暖满眼冒着星星说着。 “这礼当然不能收,老夫并不打算宴请,应该来人也不多,到时候全部退还回去!”郭老将军义正言辞的说着。 “外祖父,别人乔迁都收的,礼尚往来,咱们不能搞特殊化,若是陛下恩准,不收白不收是不是?”杜星暖坚持着。 “那,老夫再厚着脸皮问问?”就这样郭老将军已经被调教的及其厚的脸皮,那一日不仅将所有涉及军营的所有东西还给皇上,彻底撂担子不干。 而且带回来两箱赏赐,还将陛下那句:“郭老您自己看着办!”的旨意给带了回来。 等同于默认,那郭老将军按着旨意顺着圣心所做之事,陛下怎么会怪罪呢。 况且这汴京城一大半的官员,如今哪一个不是今日寿宴,明日乔迁,后日百日宴什么的,多了去了,怎么不见御史台参!陛下清楚明白的很! 杜星暖不希望郭家如上一世一般,徒有清名,两袖清风,却被那一纸谋逆,掉落悬崖,最终什么也没有留下。 所以她必须让郭家有封赏便领,良田美器,名园甲馆,声色古玩,多多益善,做个富贵侯家。 倾权天下朝不忌,功盖一代而主不疑,就是最好郭家的结局。 乔迁的第五日,正一品侯府的热度也过的差不多,最主要的便是陛下压根没有想过要处罚郭家。 那些坏心思官员,心中便已经明白了陛下的意图,哪里还敢继续挑战圣威。 杜星暖便开始安排郭家族学,去信给了长孙府。 第二日,长孙浩穿着夫子的衣服登门而来。与之而来的还有她许久未见的杜子陵兄长。 “对不起!”子陵兄长满脸惭愧的看着眼前的五妹妹,当知道寺庙出事了。 他曾狠狠的去杜府和他继母以及妹妹理论了一番,可是却被她们斥责,胳膊肘往外拐,以后别在回杜府,而他的父亲依旧沉闷不语,事不关己。 “子陵兄长,该道歉的不该是你,你是你,她们是她们,你从未做过伤害我的事情,为何要道歉?”杜星暖好笑的看着他。 “可她是我的妹妹和继母”杜子陵心里依旧难受。 “子陵兄长,我并未造成什么损失,若是道歉,我不是更该道歉,他们私会,是我故意让他们敞露的。 兄长你知道的我可以换个更好的方式成全他们,但是我没有,我甚至锱铢必较,你会因此就讨厌我吗,会觉得暖暖恶毒吗?”杜星暖就如看待孩子一般缓缓劝说着。 子陵兄长本就是悲天悯人的性子,若是心里藏着事情,定然会留下一道坎,一道永远愧对她,甚至连离开都悄无声息的,不敢告知她的坎。 “不,不会,错在他们,你只是自保!而且他们敢做就该承认该担!” “所以竟然兄长觉得造成这一切是他们的错,那么暖暖又怎么会觉得这是兄长的错呢。 子陵兄长,我希望我们还能如以前这般,可以吗?”杜星暖诚恳的说着。 “好!五妹妹!”杜子陵重新拥有了笑容:“那五妹妹日后可有打算?” 杜星暖知道定是问她未来的亲事,于是噗嗤一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子陵兄长,可是担心暖暖嫁不出去?” 第九十三章.夫子到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没没没!”杜子陵憨笑的连忙摆手。 “子陵兄长,暖暖不会因为一个男人不选择自己,便自暴自弃的人,兄长莫要看不起我,我有我自己的骄傲。 我杜星暖不屑那世子,我日后要嫁的人定是顶天立地,胸怀坦荡,仰不愧天,俯不怍于地,心中只有我之人! 若是此生遇不到,我便不强求,做一个不恋红尘、潇洒坦荡,自在肆意的女子去闯世一遭!此生亦也无悔! 我虽是女子但也不愿一辈子都困在情情爱爱里,有什么意思呢,人活着是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而我只想活的自在!不枉此生。” 杜子陵看着美丽朝阳下的五妹妹,脸上洋溢的笑容,那笑容里有淡然、有知足。 “兄长多虑了!五妹妹是谁,那可是郭家的表小姐! 走吧我得去拜师咯,争取早日去闯世!”杜子陵赞赏的拍着她的头,那世子的确配不上他剔透的五妹妹。 长孙浩夫子的到来,果不其然,除了九表哥和十表哥满心欢喜,其余表哥们开始各种作弄、闹腾。 甚至还拉着长孙浩要出去干一架!打不过他们就别想做他们的夫子! 原本郭候爷以及三个国公爷,正准备拿着鞭子,狠狠的教训他们。 结果全被长孙浩给拦下了了,温煦的笑着说:“我愿意先讨教郭家兄弟们的武力!” 就怎样原本来做夫子的长孙浩,变成了学武的徒弟。 由于长孙浩与表哥们年纪想当,且又有武艺的底子,自然很快便单挑了起来。 郭候爷看着那年轻的青衣男子,整个人阳光大气,越看越满意,跟旁边的三个国公爷说道:“这长孙公子,武术精湛,对比这九个臭小子并不差。 唯一不足的便是体力和蛮力,但是对于汴京城娇养的贵公子来说已经实属不易!不错不错!” “是呀,而且长孙公子知道自己体力和蛮力跟不上,便改了策略,灵活躲闪,耗费对方体力!着实不错!”大舅父跟着颔首。 就这样好几场下来,每个人都痛快淋漓!而杜子陵因为是唯一对他们十一妹好的杜家人,自然也被多加照顾。九个表哥开始决定日后教他防身招数。 而对于长孙浩要变成他们的夫子,他们开始打心里服气,毕竟人家书读的好,武术又了得。 重点是臭味相投,而子陵兄长和长孙浩却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姿态。 于是十一个正值年少的男子,还有七表姐,一同约定,日后上午习书,下午习武。 而原本只有一个长孙浩做夫子,在长孙浩的建议下,杜子陵也成了夫子。 杜星暖看着远远而来的李定,笑着招手让他过来。 “外祖父,李定腿疾已经好了,让他做你的关门弟子吧!”杜星暖将那李定轻轻的推到了外祖父的跟前。 “想做我徒弟,得看底子行不行!” “请赐教!”李定气定神韵,虽年弱于他们,但是却有一种年长的姿态。 “好看招!”外祖父如今退却了那兵权,慢慢的便没了那杀伐之气。 也是骨子里本就是良善之人,不用对着虎视眈眈的外敌,每日同一群孩子在一起,自然激发了老年童趣。 就这样外祖父成了李定的师傅,原本吐槽杜星暖也捡了个小瘸子,没多久便成了他逢人就炫耀的宝。 长孙府。 长孙浩一身酸臭味、满身污渍,刚跨进少师府,便看到了父亲略为有些佝偻的背影,赶忙追了上去,接过父亲的政事布袋。 “你不是去做夫子吗?难不成被打了?”长孙善云看着嘲笑道。 “哈哈儿子是被打了,但是特别畅快!父亲郭家九子,他们的磊落、真诚和坦荡让儿子折服。 和他们过招,相处,让儿子觉得整个人焕如新生。 哦还有一个杜小姐的堂兄,杜子陵。我与他交谈总觉得,追攀更觉相逢玩,谈笑难忘欲别前! 他整个人虽有些沉郁,但明明学富五车,却不显不露不炫,有着悲天悯人的良善。让人忍不住亲近。” “杜小姐的堂兄,那应该是当年杜青华的长孙,当初你父亲我曾有幸与之结识一二,他的学识以及悟性无人能比。 当年第一才子的称号并非虚名,那时候就是为父,都难以望其项背。 能与你相投,定是脾性不差之人,杜青华也算后续有人。 你自视清高,不肯低头,不愿学中庸之道,这好但也不好。 若是入仕这便是致命,如今能寻到同好,日后一起相帮相衬老夫就放心一二了。 辰亲王府。 辰亲王皱着眉头看着顾震递过来书信,整页都是关于长孙浩的调查。 “辰王,这男子不错,人品、性情、才学、武学、家风都是极好的!高中迟早的事情,又满足辰王您所说要求的“普通人家””顾震痞子一般的夸赞着。 辰王嫌弃的看了一眼,又递了过去:“你那么喜欢,拿去做你妹婿!” “这感情好!我本就觊觎呢,就是不知道这清贵长孙家看不看的上满是铜臭味的我们,唉,不过话说他又是哪点不好?非常满足您交代的杜小姐择婿要求呀!” “本王觉得那日你分析的非常对,本王才是最适合她的,所以本王决定,本王来做她的夫婿!”辰王漫不经心的宣布着。 “辰~辰王,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顾震一脸吃惊:“辰王,她还是个孩子!” “她不是个孩子,只是长得像!还有一年余便要及笄了!”辰王面容微微泛红,最后小声嘀咕道:“而且她已经长大了!” “她就算不是个孩子,那辰亲王您可是她的高了她整整三辈,这怕是不合适吧? 再说辰王您心仪她吗?或者她可能心仪你吗?”顾震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心仪不心仪的,乱七八糟,反正她需要最强的人保护,而本王巧合是那个人,所以我们最合适!”辰亲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自我肯定着! “额好吧,辰亲王您决定就好,您决定就好!那我就将这长孙浩先给收了,您不要后悔哈!还有我,我就先走了.....”顾震连忙逃离辰王府!这辰王绝对是疯了!想老牛吃嫩草,太可怕了! 侯府辰亲王是不能经常去,但是南魅和北魑如今就是他最好的棋子。 那两个最近辰王府的事情全部交给了东魍和西魉,日日就在那里修缮苑子,见到他们就一脸:我们不一样的!的欠揍嘚瑟表情,让辰亲王颇为不爽,于是! 果断在他们偷偷溜去找那两丫头的时候,逮来成为了卧底!将杜星暖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之中!谁都别想靠近她的丫头! 第九十四章.宁府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年关将至,最适合走动、打通各层关系。 所以大部分的官员私下走动频繁。 宴席什么的也各种名头举办,或者说走亲访友。 但是郭家却还是如往常一般,全部人每日都乖乖的待在候府。 主要是一则郭家三个舅母以及郭老夫人的娘家均非汴京城人。 二则郭家乔迁之日虽然收了礼金,但是对于官场之事,从来都是分的底清,连自家孙儿都没安排任何职位,等他们功名自搏。 当然杜少傅不算,那是郭贵妃心疼侄女多少吹了点枕边风。 然而杜星暖计划着年后便搬离一品侯府,所以有些事情,定然是要背靠这侯府完成。 例如去少伊府,威慑威慑宁小鸾的父亲和继母,这些事情还是要做的。 小鸾姐姐早就到了嫁娶之年,害怕再如上一世随意嫁给一个人家,饱受折磨摧残。 如今伯爵侯府一族已经入狱,伯爵府已经不会是宁小鸾的噩梦,但是宁小鸾的婚姻大事,依旧掌控在她继母的手上。 郭家回来她便早早的托大舅母写过感恩信,下过一次帖子,邀请宁小鸾,可是宁家却以小鸾体弱为由,冬日出门有害身体为由婉拒了。 杜星暖不免有些担心,不过按照李定传达来的消息,这宁小鸾应该无大碍。 不过没有亲眼所见,她是不放心的,这少伊府的门她是得登的。 杜星暖一边想着一边刚跨大舅母的院子,便听到大舅母爽朗的笑声:“暖暖,刚准备让小虫去叫你,你就过来了!” “大舅母,怎么了吗?遇到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杜星暖疑惑的问道。 “少伊府递帖子过来,宁老夫人过八十大寿,我们不是一直想要去感谢一下那个小姑娘? 舅母原本打算送礼去,如今正好趁着机会连着礼和拜寿一同去了。” 杜星暖心中有些疑惑,但是辰亲王的王府她都敢闯,鸿门宴她更是不惧,更何况一个寿宴。 十二月初五,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冬日里难得有这么好的日头,照在身上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无比的舒服,让原本喜欢宅在家里的杜星暖,也觉得阳光的美好。 总有一种今天会有好事发生的感觉。 杜星暖便和这大舅母一同出发,同行的还有大表哥郭赤仁,帖子乃是少伊府和少伊大人一同下的。 自然得有男主人去,大舅公最不喜欢的便是打这些交道。 大表哥一听,立刻自告奋勇,要知道虽然十一妹请的两个夫子,授课的确有趣,但是本就不喜文又好武的人,就是让他坐在那也如酷刑。 于是果断黏上了十一妹,一同去赴宴了。 京兆府少伊,只是一个从四品下的官员,宴请的太多是同级或者上一级的人。 对于从一品的赵国公夫人,以及赵国公世子,他们自然成了贵客。 所以来的并不算早,此时的少伊府已经热闹非常的,待小厮喊话后。宁老爷与一少年一同出来迎接。 一番客套夸赞之后召唤小厮将他们引了进去,看着宾客来来往往,跨进去之后发现少伊府环境清幽雅静、花丛修剪的错落有致。 看那装恒和气派之处根本不像是一个从四品下的人家,热闹非常的,宾客来来往往。 大表哥被引进了前院,而大舅母与杜星暖便被引去了后院。 宁老夫人高坐正厅之中,来来往往已经来了不少夫人和小姐前来贺寿。 杜星暖看着,但凡有姑娘小姐上前祝寿,总是随手送出些贵重的见面礼。 这让杜星暖又再次疑惑,少伊府哪里来的银钱?出手如此阔绰? 没多久怀里还抱着一个未足岁的婴儿穿着华服保养得当的美少妇,后面跟着一个妙龄少女牵着一个五六岁的男童一同出现。 身后的少女穿着百褶如意月裙,月白的颜色将她衬得温柔文静、清秀可人,手腕上带着晶莹剔透的玉镯子,头上别着一朵梅花簪子。 大舅母偏头看向杜星暖,目光均是询问,这可是那小姑娘,杜星暖摇了摇头否认道。 杜星暖想起无论是前一世还是在寺庙遇到的宁小鸾,身上的衣服均是旧衣,全身均无饰物,一对比便可知道,差别之大。 她一直不明白为何这宁家上下为何要如此苛刻宁小鸾。 不过细想也是,听说小鸾乃是孤女,她一死,这世上便再也没有护她的人。 她让大舅母来这里也就是想让宁家的人看看,郭家对宁小鸾的看重。 妙龄少女一出现,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模样,那在坐的夫人们都齐齐的夸赞道,好一个标志好看的女子。 “宁老夫人,今日怎生没见着宁家大姑娘?”大舅母等了片刻,左右看了一下,笑着问道。 宁老夫人和那保养的得当的夫人闻言,面色同时一沉,那妙龄少女嘴角一撇。 那当家主母做派的少妇笑道:“赵郡君,小小这孩子真是不巧又病着了! 若是杜小姐嫌闷的话,让婉儿带着一道和这群小姐一起出去玩,年龄差不了多少,自然是可以玩到一块去的。” “病了,那我可得去瞧瞧,这你家小小对我们家暖暖有恩,我这做舅母也正想当面感谢一番。” 那妙龄少女上前,目光显出一丝担忧,难过的对着道:“大姐的病并非寻常病症,脸上和身上出了疹子,还染了几个下人。 母亲便请了专门的大夫前去医治,姐姐交代了若是杜小姐来了,让我替她好好陪杜小姐玩” 那宁婉丽一句话说出来,很多夫人小姐都变了脸色。 这听说宁家大姐儿可是克母之人,如今又染病在身,这是不详不干净的人,着实让人害怕。 杜星暖知道这又是变着法子不让她见。这就让她觉得奇怪了,若是不让她见,为何又要给他们下帖子? “不了,谢谢婉姐姐,我这人生来懒惰,不好动,今日我本就是来看小鸾姐姐的。 今日不能见着,又知道姐姐身子不适,更没有玩的兴致,就不随你们一同去了” 然而宁家老夫人以及继母却几次邀约,杜星暖依旧不买单,就是要待在母亲身边。 杜星暖对于宁家的人着实没有应对的兴趣,况且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 同时暗讽她们明明家人病重却如此有闲情逸致,大摆宴席玩乐。 大舅母也有些气恼,真恨不得冲进去,看下那孩子是不是真得了疹病,又知道暖暖担忧,于是轻拍了下她的小手,安慰着。 杜星暖满是挫败,就连着开宴席到散宴也没有什么兴致。 她倒是想硬闯,但是终究不太合适,看来过几日看看能不能让辰王带着来,跳墙过去看看。 杜家的高墙他都能跳过去,这墙明显要矮上一大半,定是没有问题了。 在此之前,得想办法打探到小鸾住在哪个院子里。 就在准备散席的时候,突然听得一声惊呼声从后院里传了出来,一瞬间男子席和女子席通通奇怪的看着尖叫的方向。 第九十五章.设计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连忙问了起来怎么回事,那宁老爷也一脸不知,连忙赶了过去,而众人也跟着一同前往。 杜星暖不知为何心里一慌,连忙在人群中寻找着大表哥,可是怎么也寻不到。 前一世大表哥就是被人陷害,说他酒醉毁了婢女的清白,大表哥哪里肯认,又被激怒了,直接将那婢女一拳便揍死了。 于是惹的官司,又毁了名声,大表哥一毁,汴京便开始传言郭家孙子皆是目无王法,残暴可怖的好色之徒。 可是她回看了许久,都未见到大表哥的身影,于是只好跟着一同去。 还未走前去,便听到前面哭哭啼啼,似乎害怕不已的女子哭声。 杜星暖便看到了人群外围,刚刚在前厅的宁婉丽,此时一脸惊吓的被那贵妇用一个大大的披风包裹着揽在了。 而地上横趴着一个满是酒味的魁梧高大的男子。 两边的小厮拿着棍子,站在一旁,见到老爷来了。 连忙上前对着老爷自责的说道:“老爷,小的在附近巡逻,听到小姐贴身婢女的呼救声,连忙跑了过来。 便看到一个登徒子竟然在小姐的房里,还试图…试图…见我们来了还想跑,被我们给敲晕了!” “谁家公子竟然胆大包天!这青天大百日的,竟然肆无忌惮的为非作歹!” “这男子衣裳看着怎么有些眼熟?” “这这么好像是赵国公世子?” “郭公子?怎么回事?我刚刚明明让小厮将有些醉意的郭兄,带去我的寝房里休息。 怎么跑到妹妹的房间了?林才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把郭公子带错地方了?”宁家少爷恼怒的质问道。 “没有呀,公子,我真的把郭公子带到了您的寝房,这小牧可以作证的,我也不知道郭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奴才满脸委屈的说道。 “这郭公子醉酒,那你就该好好守在一旁!就不会有走错的可能,你们也是胆敢对郭公子下手,全部给我下去领杖!”宁老爷连忙说道。 杜星暖和大舅原本站在外围,根本进不去,当一听到是郭公子的时候,所有人都一脸戏谑嘲笑嫌弃的让开了。 “郡君实在对不起,这下人不懂事,伤着贵公子了,来人还不快快将郭公子扶起来,快请大夫。” 宁老爷一副明明女子受了欺负,但是迫于郭家,也忍气吞声,还要笑面相迎、伏低主动担责的模样。 “夫君,妾身虽然也知道郭公子定然是醉酒,神志不清,才会如此糊涂,可这婉儿虽然没有什么事。 但今日若是传出去,婉儿的名声可就毁了,这日后谁还敢娶我们的婉儿。” 大舅母看着俯躺在地上的男子身上穿的衣服的确是自家儿子的,身形也是极像的,不由得有些慌张。 但是这若是真是大儿做的,也不敢不认,错了就错了,做了便要担责,正想着开口说话。 杜星暖赶忙阻止想要上前的舅母,将她护在身后,冷声冷色道:“宁老爷,宁夫人这结论下早了吧,你们口口声声说我表哥潜进宁小姐的房间,图谋不轨。 都是你们宁家的说辞,总不能你宁家说什么,我们便得认下的道理,还是待我表哥清醒之后再说。 小女觉得奇怪,我这大表哥千杯不醉,不知道这宁府的酒怎么这神奇,竟然能将表哥给喝醉了? 喝醉了也就罢了,宁家应该也不止这么两个奴仆,怎么就没有人发现表哥进入了宁小姐的房里? 还有这持棍的家仆,师从何处?武义这么高强,能将武术高强,一人能杀百敌的大表哥一棍打晕?让小女颇想领教领教!” 杜星暖说完,立刻拿出手里的鞭子,雷霆之势,一鞭子抽在了他两的中间。 那两人立刻吓得慌了手脚,那两人可是知道这位乃是郭家表小姐,鞭术了得将伯爵世子抽的无一处好皮,还将伯爵府一家给送进去了六扇门。 “杜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宁府还能拿爱女的清白打玩笑不成吗,你们郭家就是这般敢做不敢认得人?”宁夫人抱着痛哭不已的女儿,恼怒的说道。 “你们有没有拿令女的清白开玩笑,你们心里清楚,本小姐只知道很多人想要陛下为郭家所备的聘礼,你宁家想不想要,这只有你们自己心中有数。 我郭家的人,就没有见色起意之徒,个个磊落坦荡。 想要娶什么女子不能,宁小姐好则好看,但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绝世美人。 细看还不如我郭府的养女青兰和黄菊这般秀丽。 比起本小姐更是差的远了,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就唯独对宁小姐起了歹意。 而且宁府这敲晕我表哥的奴仆,连小女子都怕,如此怂样。 我不得不怀疑,我大表哥根本不是醉酒,而是你们故意下药事先迷晕,然后栽赃陷害,逼婚也不是没可能! 不然小女实在不明白千杯不醉的只在你宁府醉了,武艺超绝的人干不过你宁府的小小奴仆! 宁老爷您那乃京兆府的少伊,您给小女解释解释?” “真是巧舌如簧,郭公子为何偏偏看中我女儿我更是好奇,如今我这受害者,到变成了杜小姐口中高攀的加害者! 那我宁家就等他醒来,让他好好交代交代!不然别人以为官大功高,别人就会上赶着嫁! 让大家好好看看,欺负了良家女子,还理直气壮,反咬一口!” 宁老夫人突然拄着拐杖出现,气势汹汹的用老者的威严,怒色道。 一瞬间围观者均是心思各异。 大舅母原本慌了心神,如今一听完暖暖质问,马上便明白,自家儿子虽然鲁莽,但是品性完全纯良,怎么可能会做闯闺房的事情。 “竟然大家各执一词,也不用劳烦你宁家的人动手。 就这般躺着,不用搬动,那就报官请宁少尹的上一级,京兆府尹来的人好好查证,让他来好好判判吧!”大舅母霸气的狠厉,不肯退让。 若是自家儿子真的做了糊涂事,那么郭家便任下这么亲事,但是若是压根子午须有,那么我郭家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没有被逼婚的道理! “咦?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十一妹,你怎么拿着鞭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放着,让我来!我看看谁敢欺负我的十一妹!”突然一道低沉浑厚的男声传来。 众人连忙回头,便看到一个身长九尺,面如小麦,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的男子。 穿着整整短了一截不合身的墨色衣袍,最奇怪的便是手里环抱着一粗布大棉被的男子出现。 第九十六章.交易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大表哥!”杜星暖听着熟悉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真的是自己的大表哥,连忙挤过去。 众人更是疑惑,他是郭公子,那么躺着的那个人是谁,全部人都惊讶不已,而此时的宁家人全部人脸色煞白。 “这是郭公子,那么躺着的这人是?”这时候有人上去,连忙将那人翻了过来,这一翻过来。 “这不是好像是宁家公子请来的李家公子吗?”有人看着那人喊了出来。 “赤仁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去了哪里,抱着棉被干什么?穿着谁人的衣服,你的衣服怎么在这个人身上?” 大舅母就如炮弹一般将心中的疑惑全部带着些许轻松问道。 “母亲,孩儿不知道呀!我在前院吃着东西,这宁家的婢女粗手粗脚的,将酒水洒在了我身上。 没办法只好跟随宁公子的小厮前去换衣裳,可这宁公子的衣裳都太小了,着实见不得人,便让小厮拿去烘干。 可是等了老半天也没有回来,这不孩儿就去找小厮,结果便遇到一个被家仆追赶的病弱女子上前求救。 说她是宁府的嫡女,让儿子带她来找十一妹,然后儿子将那群人绑了之后,那女子已经没了力气。 儿子只好威胁一个奴仆拿来棉被来,将这病弱女子倒在棉被里,就着棉被包了过来找十一妹。 儿子谨遵礼仪,只碰了被子,一点也没碰到宁小姐的!那些被我绑住的奴仆的看着的,可以作证! 至于衣服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宁家的奴仆,为什么把我的衣袍给了”郭赤仁目光真诚,傻憨憨的解释道。 语毕,宁家人在他出现时已经慌了心神,不知该如何处置。 而杜星暖连忙掀开被子,便露出宁小鸾苍白瘦弱的巴掌小脸,哪里有传言的长满疹子,此时头发全部湿答答的贴在脸上。 “小鸾,小鸾!”杜星暖连忙喊着。 “星暖,快走……”宁小鸾费力的抬起眼眸,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微弱声音说完便晕睡了过去。 杜星暖冷笑不已,看来这宁府寿宴是假,套他们倒是真。 那衣裳撕毁估计就是自己动手,这人怕早就晕死搬到闺房。 宁家参与的人,完全没有想到那人竟然是李家公子! 暗自怪那抬进来的奴仆眼瞎,其实也怪不得这些奴仆,他们既没有见过李家公子,也没有见过那郭家公子。 只是听自家公子的命令,负责将公子昏睡在房里的男子,抬到那婢女房里就可以。 他们做到很好呀!鬼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这李家公子怎么就跑来公子房间,还穿上郭公子被泼了酒的衣服? 大舅母才不理那些人到底是何心思。 冷哼了一声:“宁老爷,给个解释,本郡君真心实意来参加个寿宴如今怎么瞧着是入了鸿门宴一般?” “看来一切都是误会,定然是这李公子居心不轨,偷了贵公子的衣裳想要想要害我家闺女还想着栽赃陷害! 都怪我家儿子识人不清!来人将这李公子丢出宁府去了!”宁老爷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罪责都归在李公子身上。 “且慢!宁老爷、宁夫人,您若将这李公子丢出去了,谁来给您女儿负责?这若是以后嫁不出去了……?”杜星暖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宁小姐担忧惋惜的说着。 这躺着的是郭公子,便要让郭家负责娶妻,可这躺着的是李家公子,便让人扔了出去。 众人不由的有些发笑,满是戏谑的看着这宁家一家子。还说不想高攀,明明就是嫌贫爱富的嘴脸。 “看来这宁府二小姐的喜事快来了!”不少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说着。 “本郡县如今觉得这宁家大小姐不错,与我儿也颇有缘分,且有恩于我郭家,那么就做我郭家大儿媳好了!赤仁扛回去!” 赵国公夫人,本就是个巾帼女将,声音本就爽朗洪亮,几乎所有人都给听到了。 杜星暖和郭赤仁直接被霸气的大舅母给整蒙圈了! “母亲我不想那么快娶妻丫!”郭赤仁小声的侧身向着他母亲耳语道。 “今日你只要将小鸾娶回去,今后你便可以不上族学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大舅母挑眉诱惑。 “儿子娶!儿子娶”郭赤仁连忙说着。 大舅母给杜星暖露出个胜利的笑容,心里暗哼,自家儿子跟自己一样,一看书就犯困的性子。 拿捏他还不容易,这个交易值得了,不然就这傻大个,与其等他开窍,不如直接先定一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那么娇小,也能在寺庙上勇救暖暖,让她钦佩。 毕竟能一个陌生人,不顾生死,心中大义的女子!就该是她的儿媳! 杜星暖看着三言两语就被卖了的大表哥,好笑不已。 而宁家人更是不知该喜还是该哭,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而宁婉丽眼里都是哀怨和恨意。 “郡君,这娶妻可不能就这样扛回去的,得走三书六聘才可以的”一个和善的贵夫人脸上堆着笑,上前解释道。 “这个我懂,聘礼待会就抬过来!嫁妆的话,能对等就可以了,我们郭府不贪的”赵国公夫人大大方方的说着。 众人忍不住嘴角抽搐,成亲陛下就赏赐一两样,都是尊贵不已,哪里有可以对等的嫁妆,更别说全部聘礼都是陛下赏的,哪里筹的到! “这不仅仅是嫁妆的问题,三书六聘,可没有那么简单,得有聘书、礼书和迎书,六礼是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样才能将宁大小姐给带走。” 那和善的贵妇人看着那宁家傻愣着的样子,主动站了出来,继续说着。 “暖暖汴京城娶亲,这么麻烦的吗?”大舅母低头凑前去低声问道。 杜星暖好笑的点了点头,虽然以前就听过大舅母乃是大舅舅半抢过来的。 此时大家都羡慕的看着被那高大威风的郭公子抱着的女子,这女子怎么如此有福气。 那宁老爷最先反应过来,本来就是为了攀上郭家,原本以为没有希望了,没想到转了个弯,竟然要娶他的大女儿。 “郡君,这汴京娶妻是要三书六聘的,小鸾从小体弱,但是也是宁某的爱女,不能这番随意,这若是被人知道了,要不我们从长计议。”宁老爷谄笑的说着。 “那宁老爷这算是同意将小鸾嫁给我郭家了,那也不用从长计议了,我怕夜长梦多,就今日吧!今天一日就将那程序走了吧!”大舅母刚刚可是瞧了一眼那小女孩,病重的很。 她虽然神经大条,但是这宁夫人今日明显就是想让赤仁娶她的女儿,奸计不成,指不成要怎么迫害这小姑娘,她可不放心。 “大舅母,这陛下只给我们准备了聘礼,喜服什么的没有呀。 还有其他娶亲的物品也没有,一日怕是弄不好?”杜星暖偷偷凑前蹙眉跟着大舅母说着。 宁小鸾今日若不带走,就算他们不下手,但是不请大夫,小鸾都极有可能病重。 她也不放心将她留在这里,可是若没有合适的理由,他们注定也不会放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九十七章.走个过场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小姐小姐,那个北魑跟奴婢说,他已经将成套都准备好了,我跟公子一同回去将那些取过来就可以不”绿竹红着脸低头说道。 “真的呀,这北魑能愿意?”杜星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若愿意,答应奴婢,就算日后没了这些我也愿意的”绿竹羞赧低语。 “绿竹阔气,就这么办了,到时候我郭家一定重新还回去!” 大舅母开心的说着,于是直接将那大棉被裹着的小姑娘,接了过来,让那郭赤仁与绿竹前去准备。 “这是哪家的贵夫人,能否请你和我一同去那前厅指导一二,这初次娶儿媳,心里没个章程。”大舅母有些无奈的笑着邀请到。 “郡君无需客气,我是太仆黄府,我本就是宁大小姐母亲的手帕交,乐意至极。”黄夫人莞尔。 “宁老爷,请问这宁小姐住的院子是哪个?” “这这这”宁老爷突然不知道该如何。 杜星暖想起之前自己拉过小鸾的手,里面均是茧,大概也能想到,她的处境。 “小鸾没有院子,一直在下人住的院子里的一间空房里,我带你们去!”黄夫人拿出绣帕轻抹眼角的泪,往前带路。 没多久便来到了简陋不堪的厢房,大舅母轻轻将她放在了床上,看着弱弱小小的孩子,突然觉得心疼不已。 “暖暖,你在这里先照顾她,舅母今日一定会把她待会郭家去。”大舅母抚摸着那额头后,毅然站起来,像个女将一般往哪前厅里面去。 这时候宁家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招待来参加寿宴的小姐、夫人以及各官人。 但是每个人都毫不介意,静静的看着,这郭家今日如何将那从没有见过的宁小鸾娶回去。 大家同时也在鄙视这宁家家主和继母,也太心狠了,活生生的将一个嫡女养成了一个女仆。 宁家前厅,大舅母坐了下来。 “黄夫人你和我细说这六礼具体是什么?”大舅母侧身问着。 “你一礼,乃是纳采,纳采为六礼之首,是指男方家请媒人去女方家提亲,女方家答应议婚后,男方家备礼前去求婚。 男方家在纳采时,需将大约达三十种有象徵吉祥意义的礼物送给女方家。 第二礼乃是问名,即在女方家长接纳提亲后,女家将女儿的年庚八字带返男家,以使男女门当户对和后卜吉凶。” 纳吉又称过文定,为六礼中第三礼,当接收庚帖后,便会将庚帖置於神前或祖先案上请示吉凶,以肯定双方年庚八字没有相冲相克。当得知双方并没有相冲相克之徵象后,备礼通知女方家,决定缔结婚姻。 纳征亦称纳成、纳币,六礼中第四礼,即男家把聘书和礼书送到女家。在大婚前一个月至两周,男家会请两位或四位女性亲戚(须是全福之人)约同媒人,带备聘金、礼金及聘礼到女方家中。 请期又称告期,俗称选日子,六礼中第五礼,即男家择定合婚的良辰吉日,备礼告知女方家,求其同意。 亲迎又称迎亲,六礼中第六礼,指在结婚吉日,穿著礼服的新郎会偕同媒人、亲友亲自往女家迎娶新娘。 新郎在到女家前需到女家的祖庙行拜见礼,之后才用花轿将新娘接到男家。 在男家完成拜天、地、祖先的仪式后,便送入洞房。此乃六礼!六礼成,这便是完成了,第二日回门即可。”黄夫人说完,握起茶杯小啜了一口茶水,解了解渴。 大舅母听她说完,突然有些脑壳子疼,这也太复杂了吧!她有三个儿子,那不是都得这么来一遭! 宁夫人看着她为难的表情,夫君已经答应了没有办法,但是只要礼数不合。 今日就休想带走那贱人,刚刚她已经听那被绑的奴仆,那贱人似乎偷听到了什么,她想活着离开不可能。 还想高嫁,更不可能,这郭家明明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看不上,非要娶那病弱贱人,那就让他们娶个尸体回去! “老爷,郭家的人到了,是否直接请进前厅?”一个奴仆跑来说道。 “当然请进来!”宁父,擦着额头的汗说着,今日已经得罪了一遭,要不是夫人坚持,郭家想要,便直接娶回去就好了,何必整这些。 “老妇乃是郭家请的媒人,如今来宁家提请,听说宁老爷已经答应议婚,这是我郭家备的求婚礼。 宁夫人过目以下,还有这是三十种吉祥礼老夫人可需要清点下看可有缺?”一个穿着喜衣的胖媒婆欢喜的说着。 “宁老爷,我乃是卜卦掐算的之人,宁小姐当年诞生于兴教寺,已经两者的年庚八字,置神前请示乃是大吉,无相冲亦无相克。 当得知双方并没有相冲相克之徵象,可缔结婚姻。”一个穿着道褂的百发老者说道。 “我乃郭家管家,此乃郭家聘书和礼单” “我们乃郭家旁亲,今日已带上陛下所赐的聘礼前来下聘。”四个年满六十的老夫人齐声道。 “今日老夫掐算,便是良辰吉日!”头发发白的道士平缓说道。 “三书五礼均已经送达,若是宁老爷没有异议,那么我们便进来迎亲了!”郭府管家拱手道。 “你们这么匆忙,可这新娘子的嫁衣还没有绣好,而且这嫁妆我们也没备好?郡君您看?”那继室谄笑着,这郭家礼数几乎都齐全了,只能靠这个拒绝了! “没事,这表小姐已经帮宁小姐穿好了嫁衣,也有喜娘给装扮好了,嫁妆,郭侯爷说了,三天后凑齐送到郭府就好了!其他若是没什么的话,就不要错过吉时了,放礼炮奏乐!”管家大嗓门的喊着。 来参加寿宴的各管家、夫人还有公子小姐们,立刻看到了门口,刚刚穿着不合衣的郭公子。 此时穿上恰好合身的大红喜衣,看着丰神俊朗,而后面跟着八个穿着华府的俊儿郎一同出现在宁家门口,身后抬着一个大花轿,跟着许多看热闹的人! “这郭家哪里变出来这些东西?” “这老夫第一次,参加个寿宴还能顺便参加个喜宴的!” “这怕是早有准备吧!” ……. 此时的宁小鸾被杜星暖和绿竹以及红梅两个丫鬟齐齐上手,早已经把她打点妥当,成了标准的新娘子! 而这番折腾,宁小鸾终于醒了,一醒来吓了一跳,杜星暖细细跟她说了,之后温和的说着:“小鸾那个救你的就是我的大表哥郭赤仁,你可愿意嫁给他?” 杜星暖温和的问着,此时的宁小鸾,峨眉淡扫紧深锁,已是饱噙泪珠,樱唇难启羞涩涩,颜似红霞。 然而还没等她回答,身着喜服的郭赤仁便冲了进来,看着此时一身喜服的女子,咧嘴一笑。 暗想这小不点还还真的蛮好看的! 便又拿起旁边的大红被上前,对着宁小鸾一捆,然后上手一包,抬腿便出去了! 杜星暖和绿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待追出去的时候,发现得嘞,新娘子已经在上了花轿。 就这样郭家一行人,来势汹汹,去势神速,留下一群人在宁家风中凌乱。 “母亲,成亲好好玩,湾湾也要成亲!”突然有一个五岁的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出。 众人才回过神来,这郭家娶亲这么一看,还真是跟闹着玩一样!而且是这娶亲吗?怎么觉得像是抢亲! 然而郭家还真不是闹着玩,好奇的路人以及反应快的参加寿宴的那些人,直接跟着接亲队伍来到了一品侯府。 侯府如今完全不像郭将军一般,此时大门敞开。府上的仆人,但凡见到有人在门外,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贫富,全部被客气的请了进去。 一进去便见侯府到处都挂着大红喜布,整个侯府全部人喜气洋洋,热闹的不得了。 而那对新人正儿八经的拜天、地、拜郭家两老,然后在众人得目光下送入洞房,六礼成! 第九十八章.抢妻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唯一不同的便是这娇小的新娘子,从头到尾都被魁梧高大的新郎拿着大红喜被抱着。 双脚从未点地,自然也没有人看到那新娘子的真是面貌。 他们终于相信郭家真的不是闹着玩的,而且郭家娶的并非高官之女。 也不是汴京才女,竟然只是从四品下的丧母,毫不受重视的嫡女。 每一个来围观的民众都被请上了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厨子,开始大显身手。 一桌一桌的菜被端了上来,大家似乎都忘了身份差别,欢聚一堂,酒足饭饱。 而这神奇的迎娶方式,整个汴京都沸腾了,当天晚上便传遍了汴京城。 陛下的第一份聘礼,落在了京兆少尹宁府! 然而实际的洞房并不是真正意义的洞房,寒冷的子夜,杜家女子所有人看着已经换了舒适的衣裳, 总算退了烧,熟睡在红色喜被里宁小鸾,终于放心的退了出去。 “大表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星暖跟着所有人来到书房问道。 还穿着大喜服的郭赤仁,摸着后脑勺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你们分开,在男子席,就觉得那宁公子对我特别热情。 就想起来长孙小夫子说的什么献殷勤,不是奸就是盗来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九表哥郭白俭插嘴说了出来。 “对对对,所以我便留了个心眼,偷偷倒进了衣袖,后来不知为何那婢女突然给我倒酒倒在了我身上,然后我便又想起来长孙小夫子教的啥,反什么就肯定有问题!”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十表哥郭让解释道。 “对对对,就是这两句话!那宁公子让我去换衣服,我肯定得防着呀,我小心翼翼的进去,呼吸都不敢。拿上那衣服就从窗户溜走。 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换,哪里想到竟然看到了李公子与那宁二小姐在一起,难舍难别的。 说的很文雅,我重复不出来,反正大致意思就是他两真心相爱,但是必须得听父母的,被逼要嫁给我。 我一想呀!我这么俊,怎么可能会逼人家嫁给我,只要人家逼我娶才可能!那这么一想,脑袋里就有了章程。 我看那李公子挺可怜的,一直跪在地上,然后我就把他打晕了,把我脏衣服给脱了,给他换上,再轻轻丢进去了之前的那个房间。 后来就是之前说的,在偏巷,遇到了那小不点!被奴仆追,把她逼到跳湖里,那我只好拿棉被裹着,她又一直喊你,我就只好带她出来了,十一妹我是不是很厉害,牺牲自己,撮合了一对苦命鸳鸯,又救了一个人的命叫什么来着”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大哥九弟佩服!” “你个爪娃子,什么时候脑袋这么好使了,老娘我看到穿着你衣服的人都吓得半死!差点乱了阵脚!”大舅母一巴掌盖下去大表哥的大脑壳子上,夸赞着。 “母亲那是夫子教的好!那夫子经常那例子说,儿子虽然背不出来,但是意思都懂了! 我就爱听这课,其他的母亲你答应了我,不用上学堂了的!可得说话算数!”大表哥插科打诨的说着。 “说到做到!只是这有用的课,得上,叫上老娘,老娘也想去!”大舅母神采奕奕的说着。 “是不是所有人娶妻就可以不用上学堂?”几个表哥,突然都满怀期待的问道。 “是的,愿意娶妻的可以不用上学堂!但是那辨别阴谋,防人的课还是得上的!”杜星暖温和的说着。 看来长孙浩将自己写的教的很不错嘛,大表哥就是最好的成果!自己的决定还是正确的,与其护住,不如让他们自己成长。 “那我们也娶!”除了四表哥和九表哥以及十表哥,全部人都异口同声的说着。 “暖暖,四哥我只娶比我好看的,其余免谈!” “我们年纪尚小,不想娶妻,想要跟着长孙夫子,继续学习考取功名”九表哥和十表哥,挠着头说着。 “前几日不是还不肯娶妻,说娶了就得跟三个舅公和外祖父一般,没了男人面子,多了个祖宗来伺候,如今怎么都改口了?”杜星暖直接拆穿着。 “人艰不拆,十一妹,你这就不对了,啊哟,父亲轻点!轻点,疼!“ “十一妹,没有你这么出卖人的!父亲我错了,我错了,能不能换个小点的棍子!” “九弟,今晚大哥去你房里睡!”大表哥幸灾乐祸的看着那群被揍的人,突然觉得自己今日是多么明智。 “大哥,你今日娶妻,哪有新郎不去洞房睡的!” “今日时间紧迫,大嫂都是被我给捆回来的,都没有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我这就堂而皇之的进去,那大哥我不成了盗匪徒子,强抢民女一般吗? 走走走,别啰嗦了,我脑壳子疼,眼皮子打架,今日用脑过度了,我要马上睡觉!” 杜星暖好笑的看着,一群追逐打闹的家人,真好呀。 宁府。 如今再如何不愿意,这宁小鸾已经被郭家的人给带走了,而这李公子,不认也得认,将他抬去了厢房,然而无论怎么弄都无法醒来。 “夫人,这醉酒也该醒了吧!这都睡了两日一夜了!”宁老爷无奈的抱怨着。 那宁夫人,斜眼看了一下,那李公子,两日一夜不知道有多正常。 那个被自己处死了的伺候了自己十年的贴身婢女,可是说了这迷香能让一只大公牛昏睡三天三夜! 着实想不明白,那郭公子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是怎么换人的! 这毫无家世的穷困潦倒的书生,竟然想要娶自己的女儿,做梦! “睡死就算了,扔出去,难不成你真让婉儿嫁给这个废人!”宁夫人气急败坏的说着。 “那不嫁,如今已经这样了,这汴京还有谁愿意娶!” “婉儿如今这样,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帮你攀上郭家,好帮忙替你掩藏这几年做的恶事! 如今好了大姑娘攀上了,就这般不待见婉儿了是不是。 还想将婉儿的嫁妆给她,休想!你也不想想你几时对那大姑娘好过,她会帮你?她如今攀上高枝,不报复宁家就算好了!” “这能怪老夫一人吗?谁让你连引诱一个小姑娘都引不出来!” “我引不出来,今日你也看了,小姑娘那嘴和机灵不吃亏的劲,简直比那赵国公夫人还要难搞! 你如今单单自顾这说我,今日不也把你堵的有口难言吗!” 宁夫人怒火中烧的说道,说完甩袖便离开了。 宁老爷呆滞了片刻,突然特别的悔恨,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搏一搏,如今伯爵爷一族全部已经锒铛入狱。 他已经能感觉到陛下正在顺着伯爵府支线,一级一级往下查处,他已经闻到了硝烟,若是不找到庇护的人,宁家差不多也得没了! 第九十九章.赤夫人成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宁小鸾连续烧了三日。 大概是发烧的缘故,一直做着梦魇,迷迷糊糊,偶尔又会喊上一句:“星暖,快走!” 杜星暖担忧,便一直贴身照顾,轻轻安抚,直到第四日才真正退热。 宁小鸾睁开眼睛一看,屋里围着好几个人。 杜星暖看着脸色还依旧有些苍白的宁小鸾,轻轻的扶了起来,笑着说:“醒啦?” “星暖,星暖?你没事?这里是哪里?”宁小鸾看着陌生的地方,还有那些陌生的人,满脸关怀的看着自己,奇怪不已? “你不记得了,这是一品候府郭家,我们没有办法,不敢把你留在宁家,只好想着娶亲这法子,将你带回来了。” 杜星暖一回想起那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我不是做梦,我迷迷糊糊中好像穿上喜衣,还想还听到你问我愿不愿意嫁。 结果就被救我的人给扛上了花轿是不是?”宁小鸾绞尽脑汁的想着问道。 “是是是,孩子,这些不是做梦,我们郭家真的就这么把你抢过来了。”大舅母咧嘴欢喜的看着床上的小女子。 “能告诉我,为什么宁家要把你往湖里逼吗?”杜星暖心中还是有疑惑,而且这两天的梦魇,她好像一直在担心自己,可是自己没有出什么事丫。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你给我下过帖子,我一直以为你不记得我这个人了。 那日无意中偷听到祖母寿辰,你们要来,而且宁家似乎想要迷晕你,让你和弟弟稀里糊涂的在一起! 所以那日我一直想要溜出去找你,可是不知为何寿宴当天,竟然有好几个奴仆守着我的房门。 我想方设法的出来还是被发现了,于是他们逼得我只能往湖边里走。 之后就是遇到一个男子从水里救了我,我让他带我去找你,后来我就记得模模糊糊了。”宁小鸾缓慢的说着。 “宁家好大的胆子!原来想设计害的是暖暖,我就说奇了怪了,他们怎么知道我要带赤儿去!”大舅母气恼的说着。 “嗯嗯,那时候那宁家二小姐一直想让我出去,我便觉得奇怪,大概是因为从我这里无从下手。 于是便将目光转向了大表哥,不过也幸好,就因为这样他们安排仓促,才会漏洞百出,让大表哥得以自保” 杜星暖轻松了一口气,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曲折一点倒好。 “对了,小鸾我们迫于无奈,才没经过你同意,便让你嫁了,如今你可以好好考虑,愿不愿意嫁个我大表哥?” “是是是,小姑娘考虑考虑我的傻大个儿子?他人虽然傻,但是力气大,人也勤恳!”大舅母期待的问着。 “对对对,你有恩与我们郭家,这日后若是赤仁敢不听你话,你就来找祖母,祖母给你出气!”郭老夫人,拉着她的小手慈爱的说着。 宁小鸾看着一个个关怀备至的长辈,眼泪不听,摇了摇头说道:“不,其实在那寺庙我并没有帮上忙。 都是星暖自己处理的,在宁家我也没帮上忙暖暖聪慧,自避风险了,说有恩,小鸾愧不敢当。” “小鸾,你就是我的恩人,大恩人,虽然看似都是我自己避过了,但是每一次你都是拼了命想要去帮我。 你可曾想过寺庙里你冲了进来,若是他日后报复你,宁家根本不会阻拦,只想着撇清,那你一生就毁了; 在宁府你想要出去告诉我,被逼的跳湖里,若是大表哥没出现,你这条命就给搭上了。 你两次为了我不顾危险,这不是恩,还有什么事呢? 只是下次不要这么傻,要相信我,不能豁出自己去!”杜星暖点了点她的头,像个姐姐般教导着。 “可是,这会不会委屈了郭公子,你们知道的我在宁家就是一个婢女般的存在,什么都不会身子还不好……”宁小鸾低微着头,撮揉着喜被。 “不委屈不委屈,你婆婆刚嫁过来,我也什么都不会!咱可以学,我的都是祖母教的,日后你跟着你祖母学,到时候我就可以早些解脱了!”大舅母开心的说着。 这郭家的以前的家其实是挺好当的,郭家从不与他人走动,只需要将公中的钱一笔一账记好就可以了。 “你呀!小鸾只要你答应留在郭家,日后不用跟祖母学,你跟暖暖学,如今你这懒婆母,已经把掌家钥匙都交给了暖暖。 你就跟她学,日后你两个弟弟都娶了妻,你们也就得去赵国公府住了,那个家就得你管了” 郭老夫人慈祥看着这孩子说道,这孩子一看就是吃过苦的,这日后掌家怕是更合适。 “那郭公子是自愿娶,娶我的吗?”宁小鸾红着脸垂着头自卑的说着。 大舅母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大儿子的交易,突然有些心虚,连忙朝着杜星暖发送着求救信号。 “我们先出去,我把表哥喊进来?你们两自己说说?”杜星暖温柔宽慰的说着。 “嗯嗯!”宁小鸾点了点头。 全部人出去之后,杜星暖喊来了大表哥之后便关门出去了。 郭赤仁憨憨的走了进去,非常君子的正襟危坐,连目光都不敢瞟向床上的女子。 一副憨傻,静听吩咐的模样。 杜星暖和几个表哥趴在门缝上,干着急的看着里面。 “郭公子?”宁小鸾怯懦的声音喊了一声。 “嗳!”郭赤仁立刻大声的回应,扭头看向床上的女子,却发现那女子满眸都是泪水,还有一滴清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掉落。 “你你别哭丫,那日成婚本公子一直将你裹在红被里,没被人看到。 你日后若是你遇着喜欢的男子,一样可以以母亲义女的人身份再嫁如意男子的” 郭赤仁紧张的搓着手,焦急的说着,他只会惹人哭,但又怕女子哭,从来都是老四那个家伙哄十一妹,他没哄过! 宁小鸾一听完他的话,暗想着,这是婉拒了自己,眼泪稀里哗啦的流的更急,她是喜欢他的,从他将自己从水里捞出来的那一刻,她便是喜欢的。 可是他不喜欢自己,总不能强迫以身相许,恩将仇报,他该有更好的女子。 而且他为了救自己,而娶了自己,日后便只能称为继室,愿意做继室的贵女并不多,自己已经给他造成了麻烦,顿时更加愧疚。 “你咋越哭越凶,是不是被我吓着了,我这就走这就走!”郭赤仁看着床上的小不点。 想着以前被自己吓哭的小孩们,瞬间想若是自己长成老四那人见人爱的娘脸就好了。 “郭公子你,你不愿娶我是吗?”宁小鸾更加微弱的声音再次传来。 “愿意丫,但是你害怕我是吗?”郭赤仁满脸挫败,太难了,她不愿意,不是又得上族学! “不不不,小鸾不害怕,郭公子很好”宁小鸾听到愿意的时候,心跳如脱兔。 “不害怕那你哭什么?”郭赤仁蹙眉疑惑。 “我害怕,怕你不愿意……” “本公子愿意的,极愿意的!”郭赤仁这个憨憨笑着说道。 “能问一句,为什么吗?”宁小鸾吸了吸鼻子,柔情似水。 “因为娶你不用上族学!” 第一百章.踏破门槛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郭赤仁欢喜的手舞足蹈了起来,彷佛想要和那女子分享那份喜悦一般。 而门缝里的人听到这全部人恨不得扔块砖头砸晕那傻憨憨。 “啊?”宁小鸾满眼疑惑。 “还有你太弱了,看着很需要需要本公子”郭赤仁真诚的对着她眼眸说道。 孤男寡女,四目相对,情从眼起,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 “恩,宁姑娘问完了吗?那本公子先,先出去了找九弟休憩了”郭赤仁脸上泛着桃红,心里都是慌张,准备夺门而逃。 “这是你的寝室,日后就不用出,出去了~”宁小鸾突然有些结巴,整个人无胭脂而红,苍白的嘴唇,竟然也恢复了一点朱唇,整个人娇羞躺了下去。 郭赤仁傻愣着站在原地,想了片刻,欢喜的应了句:“嗳!”说完便往床里走去。 “走走走!”杜星暖小声的说着,拉着七表姐,还强行轻推依旧一脸好奇不舍的表哥们离开。 来到前厅对着关心的长辈们,微笑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看来明日老夫便能喝到长孙茶咯”郭侯爷开心的笑成一脸褶子。 慈宁宫。 太后转动着手心里的佛珠,并不作声,只是将略带失望的眼神看向辰亲王。 “母后,今日召儿臣来所为何事?”辰亲王被自己母后的目光看的碜的慌。 “贵太妃又逼礼亲王选妃了,母后就不逼你,就是关心你一下,那选妃册子看完了吗?”太后期待的慈爱眼神看着。 “母后,那日您说:太子选妃,儿臣也得选妃。这如今太子推辞选妃,那儿臣还选什么?若是母后没有别的事,儿臣就先告退了!”辰亲王内心在想,选什么妃,本王定的王妃,还小呢! “郭家长孙已经成亲了是吗?”太后含着一丝苦笑道:“这郭家长孙听说一日便求得贵女,母后着实羡慕!” 辰亲王不为所动,淡然说道:“这郭家娶妻,向来草率,皇家选妃,自然要郑重对待的!” “不,母后不介意草率一点的!”太后满脸期待。 “皇家选妃岂可儿戏,母后儿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了!”一说完,辰亲王一溜烟的离开了慈宁宫。 太后看着又被逃了的辰亲王,无言以对,只是长叹不已,觉得自己太难了!必须得再去寻贵太妃好好疏解疏解! 就这样郭家过了个极其祥和平安的年,这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团圆。 郭侯爷和郭夫人,看着下面那一群群的孩子,突然觉得人生由此足以,天下太平,万民安康,他们齐聚一堂,如此甚好。 然而这个祥和的年在年初二便被打乱了。 年初二之后,一品侯府的门槛都被人踏破了,刚开始是武将,大多都是曾是郭老将军麾下的将领。 没多久便是文臣大家,再后者便是那些叫不上名号的官员。 郭家如临大敌,终于在年初十之后,三个舅母的强烈要求下紧急召开了家族洽谈。 “公公、婆母,必须得想个法子,儿媳如今脸都笑僵了、麻木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二舅母揉搓着自己麻木的脸,求救着。 “是呀,要不咱们还同以前一样让那几个门外,将侯门大院重新围起来算了,这一日日的儿媳脑袋都快转不过来了,今日儿媳将刘夫人喊成李夫人,黄夫人认成张夫人! 实在是太多了,我记不住?”三舅母拍着脑袋说的,以前的自己可是最会认脸的,可如今她都快怀疑自己得了脸盲症。 “对呀祖父、祖母,这么多人入门,害的孙儿孙女们都不敢出门,不敢上街,太惊悚了,那些老弱妇孺看我们的眼神,似乎要将我们给吃了似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这么多主动来郭家递女子庚帖,想要结亲?”郭侯爷奇怪的问道,他记起来他那时候八个儿子,那会根本没人愿意嫁女给郭家,为此夫人愁了许久。 所以导致早逝的五个儿子,血脉都未留下,这是他最为难受的,而且这九个孙儿,当年也没有他和夫人所生的八个儿子这般孔武有力,魁梧高大呀! “公公,婆婆,是不是儿媳惹得祸?”大舅母缩着头,询问道。 杜星暖盈然起身,笑着说道:“李定知道怎么回事,可以喊他进来。” 不久,李定来到了书房,郭老将军看着自己的爱徒,短短三月,真的是一日日在蜕变,如今细看虽然还年少,但是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轻云出岫的倜傥之姿,还有唯我独尊之气。 阳光一晃眼,自己竟然在他的眼里看出了昔日好友的影子,怎么会这么奇怪?但又自我否认的摇了摇头,暗叹了一口气,不可能的,大概是自己老了,老了。 李定看着全部都是疑惑的郭家人,轻抿嘴唇,好笑着道:“这和大夫人还真有些关联,原本汴京的簪缨世家,名门望族,钟鸣鼎食之家本就蠢蠢欲动,想要结亲,但是由于不知道郭家娶妻的要求,自然也不敢上门,所有人都在观望。 但是大夫人给大公子一日走完的娶妻,本就是汴京城首创,惹得轰动一时,人尽皆知,所以那些人知道郭家娶妻,还真是一如往年,不看门第,不分嫡庶,不重才名,只凭喜好。 那些四品以上的官员,便觉得赤夫人可以,那么自家女儿更是可以,四品下的官员便觉得郭家不看门第,那么他们也可以搏搏,剩余的便是,凑个热闹,万一看上了自己女儿呢! 但是最重要的是因为,没有门卫,门户大开,如今全部人无需通报,都可以随意进入,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大舅母好奇的问道,这奶娃子,怎么说道一半停下来急死人。 李定面露窘色,迟疑了一会:“年初二的时候来得那批人,发现郭家根本没有几个婢女,男子皆是自己洗漱。 又,又有人无意中撞见侯爷和老夫人携手相伴,看到三个老爷有给三位夫人打扮、下厨、戴花的。 而新婚燕尔的大公子和夫人,两人恩爱能看的出蜜糖一般,他们说一看那赤夫人眉眼、模样,便知道将女子嫁给郭家,绝对是最妥帖的归宿。 所以这才是被踏破门槛的真实原因!” 李定语闭,杜星瞧着,几乎所有有家室的全部人都泛红了眼,就是头发全白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也难逃羞赧之色。 “这和别人家不一样的吗?那塞北之地的普通人家不也是如此?”二表哥和其余表哥疑惑不已。 他们回京大概是因为对于许多新奇之物不明白,害怕被嘲笑。 也是因为防止君主忌惮,所以几乎除了出街,鲜少与其他世家子弟结交。 第一百一章.自立门户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三舅母微笑的说着:“塞北之地,的确如此,一妻一夫,彼此恩爱,相护相惜。 那是因为塞北荒凉,穷苦之地,历代那里又是帝王必争之地,战乱平常,一家子能平安健康,有食可吃,有衣可穿,便已知足。 饱暖思**,这汴京城大多数公子,都以有三妻四妾为傲,以彰显男子尊贵,女子低廉。 他们也会有许多的子嗣,甚至有时候连孩子的名字生辰是几时都不知道。”三舅母说完,面露忧愁。 三舅父亲拍着妻子,安慰,他知道夫人心里还是愁苦的,想到当初自己在街上惊鸿一瞥便认定她,上门提亲,那岳丈就是如此。 “郭家一直如此,以前汴京可是说我郭家,上不得台面,连个婢女都买不起。 还说我们郭家的人跌了男子颜面,这如今终究是不同,又换了一套说辞”二舅父颇为不屑的说着。 大舅父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其实郭家人心里知道,最重要的便是陛下的信任。 官宦之家结交,看着便是陛下,就如平民所说,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我的母亲嫁给父亲之时,父亲只是一个普通学子,他与母亲,一起同甘苦共苦,但是父亲一步步考取功名之时,便另娶她人为妻。 母亲生下小鸾,本就体弱,父亲非但不关心,反而直接迎娶贵门的女子,抬为平妻,没多久母亲便心中郁结离世。 我曾经看过母亲留下的书稿,她说夫妻之间同甘苦,却不能共富贵。”宁小鸾用绣帕轻抹了眼角的泪。 “不仅仅是夫妻,还有君臣以及好友之间,患难之时,因为未成功,需要彼此,故能忍让。 而当成功之时,目标达现,昔日同伴、助手,今日潜在危险,故出而后快,哪里有共富贵的可能。”杜星暖苦笑的说道。 “这个夫子说过:当与人同过,不当与人同功,同功则相忌; 可与人共患难,不可与人共安乐,安乐则相仇,当初张耳、陈馀贫贱不得志时,彼此信任,誓同生死。 可是等他们有了地盘,争权夺利的时候,最终还是相互残杀,恨不是把对方消灭。 人与人之间的猜疑,可以破坏坚固的友谊。如若双方都不知退让,一定会两败俱伤。”九表哥略加思索。 九表哥话语一停,郭家长辈均有些无奈。 “如今许多人登门,你们几个本也到了娶妻年纪,差不多也要娶妻。 老夫希望,郭家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但凡有了结发之妻,那么便始终铭记。 自己拥有的便是最好的,若是管不住,那么眼睛不要去看,心中不要去攀,脑里不要去比。 同你相伴的,共艰苦的人无论是结发之妻,或是好友,抑或是并肩作战的人,都是不能辜负的! 别人如何我们没办法去控制。 但是自己的本心是可以由自己做主的,无愧于心,内心清明,便会无怨无悔”郭侯爷神色温和,一脸淡然。 “那接下来怎么打算,这里面递过来庚帖的,无论是求娶哪家,势必都会惹人不快。”三舅父略带愁色。 “要不这样,反正家世、背景或者其他都有类似的,根本不好对比,干脆就弄一个统一的标准。 就选那些个不要聘礼,还倒贴嫁妆的,价高者得,那输了也心服口服,谁叫他们不多囤点嫁妆是吧?” 郭侯爷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老顽童模样。 “祖父,这,这不合适吧?”那几个表哥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一种,觉得自己就是塞北待价而沽的牛羊崽子。 杜星暖笑了笑道:“娶妻自然不能那么随意,暖暖有办法! 不过就要辛苦大舅母和大表哥了,之后给表哥们选妻的这段时间,暖暖和母亲要搬去承恩园!” 好一番说道,将自己滴水不漏的安排一一说了出来,郭家总算答应她和母亲可以搬离侯府,去那承恩园。 如今网未结,没有利益,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明哲保身,那么高位者一句话便可以将郭家,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也不会有人多加求情。 回到承恩园,就是她开始给郭家结网之日,而如今最好利用的便是表哥们的亲事。 杜星暖已经开始将承恩园杜家所有的奴仆多发了半年的银钱,全部遣送回杜家。 与其浪费时间,建议忠奸,她宁愿准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 杜星暖花了些心思,画了些图纸,便使唤郭家去将那承恩园,大改一下。 对于未来打算长住的地方,杜星暖还是蛮期待的,如今母亲已接近康复,整个人看着仿佛重获新生。 “母亲,你愿意跟我回承恩园?”杜星暖其实还是有些担忧的,承恩园本就是母亲与那人的初结缘之地,害怕母亲伤感。 “暖儿,你就是母亲如今的一切,你去哪里,母亲便去哪里。至于你父亲,母亲早已经放下。 母亲无愧于那段感情,终究是他负了、毁了、不要了,那么母亲又何必执着、想着、或念着?母亲如今连对错都懒得去纠结。 只想着好好陪着暖暖,将遗失的十几年都给弥补过来,如此才不负暖儿重给母亲的生命。 我的小丫头你就放心好了。”郭静妮眼里毫无愁色,只有对女儿深深的喜爱。 杜星暖轻松了一口气,对呀郭家的人向来看的开,毕竟连生死、利害等都能为了忠义置之度外的人,更何况是情爱。 年宵过后,杜星暖和杜母便搬进去了承恩园。同行者除了两个待嫁的红梅以及绿竹,郭老夫人养在膝下的黄菊和青兰也一同来到了承恩园。 此时的承恩园,已经没有了漫山遍野的菊花,墙高数仞,门壁清幽。左边有两行金钱垂柳,右壁有几株剔牙松树。 牡丹亭对玩花楼,芍药圃连千秋架。待到穿暖花开之时,那荷花池内荷花盛开,必然能惹得来来往往锦鲤游。木香蓬下,翩翩翻翻蝴蝶戏。 柱子兄,成了承恩园的管家,李定也跟着一同回到了承恩园,郭家本来就是不喜别人伺候,婢女不多,但是外祖父不放心,又让之前郭家撤下去的守卫全部带到了承恩园。 她们娘俩搬离郭家,一时间又被传的风风火火,各种猜疑猜测。但无论哪个猜测,都有一个事实,就是她们母亲已经自立为府,不再是郭家之人。 杜星暖可没有空理这些,因为府内只有孤儿寡母的两个人,也不便宴请,在外人看来的确有些凄凄凉凉搬离的错觉。 没想到的是,承恩园第一个迎来第一个人竟然是杜白莲。 第一百零二章.杜白莲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听到小斯回报之后,让人客气的将杜白莲请进了前厅。 “今日姐姐特意来给妹妹庆祝乔迁之喜的”杜白莲进来之后,面带笑容,拉着她的手说着。 “那便有劳姐姐了,绿竹,上茶水吧”杜星暖轻挣脱手之后,坐在了主坐之上。 杜白莲瞧着许久未见,如今一副当家主母做派的人,心中涌起不甘,但是又一想坐这小小的承恩园的当家主母有什么可狂傲的。 自己以后可是整个开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茶水便不用了,给我些白水就可以,这熏香也撤了,我的身子如今闻不得这些” 杜星暖一听,一瞧她小腹微隆,心中便明了她今日前来所谓何事。于是配合的问道:“姐姐身子不好吗?” “不是,姐姐的身子倒是没什么,就是如今是双身子,得顾着点小的。”杜白莲羞涩的说着。 “哦,姐姐如今已经有了孩子,怪不得今日瞧见姐姐身子似乎比以前笨重,只是这卓家怎么还迟迟不来迎娶姐姐?”杜星暖疑惑的说道。 “这卓家,乃是世代生活在汴京,最重礼仪,自然是要按着老规矩来,三叔六聘的,自然没有你大表哥武夫娶妻这般赶鸭子上架似的。 且又是开国公府世子,自然不能马虎。如今日子也定了,元月二十六便是迎娶之日。 到时候请妹妹赏脸喝杯喜酒”杜白莲面露喜色,静静的欣赏着杜星暖的脸色,想要在她的脸上,找寻到羡慕和失落。 然而她什么也没有看到,杜星暖反而事不关己一般,小啜了一口浓茶,笑着说道:“那就恭喜姐姐了,但是你也知道妹妹刚搬来这里,本就还有许多东西需要置办打点。 而且恰好,元月的二十九,乃是母亲两个贴身婢女绿竹和红梅的出嫁之日,事多繁忙,那日的喜酒就免了,但是礼还是得备的,绿竹去我那嫁妆里取一枚玉簪子给姐姐。” 杜星暖对着绿竹,呼唤道。 杜白莲听到她既然拿自己的婚事和两个婢女的婚事等同。 那两个婢女至多不就是嫁给一般奴仆,而自己嫁的可是高贵人家,能和自己一同说道吗? 还说繁忙,婢女嫁人怕是连喜服都没有,给当家主母磕头,跟着便去了,有什么可忙的。 又听到那明明没了门户,但是竟然还有皇家赏赐的嫁妆,更是嫉妒。 如今杜府没了着几个大庄园的进账,又没了郭家寄回照顾郭静妮的银两。 单凭大伯和父亲的俸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母亲如今就盼着她早日嫁到开国公府好帮衬她们。 “那是妹妹的嫁妆,定然是要留着的,妹妹如今已经过了十四的年纪,差不多就要寻亲家了。 虽然妹妹有在外名声不好,如今又离开了侯府,但是有陛下的嫁妆,郭府就算不要你了,终究还是郭家表小姐。 就单凭这两点,应该还是会有人愿意娶的,嫁给个六七品的子弟还是不成问题的,妹妹何必如此气馁,就打发了嫁妆去。” 杜白莲面露担忧关心之气。 “姐姐多虑了,区区一枝玉簪子,在众多的嫁妆中,根本瞧不出什么,送给姐姐,是想着姐姐怕姐姐拿不出像样的嫁妆,惹人笑话。 姐姐不比的我,郭家最不缺的便是御赐尊贵之物,姐姐将那玉簪子收着,有了皇家御赐之物,自然会尊贵许多。 至于妹妹的亲事,就不劳双身子的姐姐忧心了,这缘分的东西上天自有安排,你看这不原本是妹婿,却偏偏成了姐姐的夫婿,这便是缘分。 如此缘分之事,姐姐定要好好珍惜,莫要因为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平白毁了。” 杜星暖想到,若是嫁过去,知道这世子之位,已经不是她夫婿,这世子夫人的梦想破碎了,她的脸色定然很好看。 她心善可不想因为这样就伤了她肚子里无辜的小生命,还是提前给点提示的好。 “妹妹这是再怪姐姐抢了你的夫婿吗?我们自是情不自禁而已,并没有想过伤害妹妹的。 而且妹妹已经在寺庙报复了姐姐,妹妹觉得还不够吗?”杜白莲依旧装着无辜的样子。 “姐姐,怎么可以说是报复呢?且不说这不是我安排的,就算是,那姐姐也得感谢我。 若不是姐姐和世子的深情蜜意暴露在那光天化日之下,姐姐如今也嫁不到那高门去是吧? 而且我怎么会怪姐姐呢,妹妹不止不怪还得多谢姐姐,原本妹妹就冥思苦想如何拒绝这亲事,多亏了姐姐替我,所以这礼怎么也得收着” 杜星暖将那玉簪子递了过去。 杜白莲听了脸上不由得发白,一想起那些流言蜚语,还有那段被人探讨的日子便心惊。 那段时日开国公府完全没有表示,让她不由得绝望生悲。 但是自从诊出身孕,那开国公府便来了。 她母亲说的对,被人指点又如何,终究是母凭子贵。 她终究还是胜利的那一个。 而如今汴京最不乏这些桃色消息,如今又有几个还记得自己的那些事。 杜白莲这般安慰自己后,心情又变好了。 对于递过来像是高位者打发自己的东西,她原本想要拒绝。 但是一看那簪子的成色,便被吸引,不由得接了过来,在一模这质地更是欢喜。 于是微笑的说着:“竟然妹妹这样说,那姐姐便收下了。那姐姐便祝妹妹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但是姐姐也奉劝妹妹一句,若是遇到差不多的人家便嫁了,毕竟你如今自愿脱离杜家,如今又搬离了郭家。 这孤儿寡母的,还是趁着如今别人还记得你是郭家表小姐的时候,早日寻得人家,莫要太过挑剔的好,不然可该嫁不出去,成了笑话。” “姐姐费心了,妹妹收下这份心意。”杜星暖好笑的点了点头,让人将她送了出去。 杜星暖好笑着,这汴京城何止只有杜白莲一个人如此看待自己,估计都觉得她和母亲是被抛弃的吧。 到了杜白莲出嫁之日,汴京城的人发现,这卓家派来接亲之人,以及相关聘礼,都是及简单的。 而这卓家也并未大摆宴席,看着根本不是世子的迎娶之礼,倒像是一般世家无功名子弟迎娶夫人之礼。 于是好奇者便去打探,这才知道,原来这开国公府世子,已经换人了!换成了第二子。 所以这娶妻礼仪,自然不能与世子等同。听说那新娶的新娘子大闹了一场,晕厥了过去,这一把脉已经有了三月余的身孕。 原来他们不止暗通款曲,还有了孩子,真的是世风日下,败坏脸面。 对于这些,杜星暖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心,毕竟早就在预料之中。 而且杜星暖可不想红梅和绿竹留下遗憾,她如今只想她们两个幸幸福福的。 出嫁的前一晚,杜星暖让绿竹和红梅以及黄菊和青兰一起来到了自己的闺房。 第一百零三章.出嫁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你们两个明日就要嫁人了,本小姐年岁也小,也不知道该和你们说什么。 但是母亲嫁给父亲你们也是知道的,母亲并不幸福,并且一直让你们隐瞒病情,差点酿成大祸。 所以我希望你们日后一定要记得,遇上事情了,不要用不想我们担忧为借口。 而选择隐瞒,而选择将那苦楚统统咽下去。这是不对的,你们心中要有一个原则。 但凡涉及了原则处,又解决不了,便记住这承恩园永远是你们可以回头的地方,郭家永远也是你们的靠山。 若是有一天,郭家和小姐我都不能做你们的靠山,那么这份庄子和铺子的地契,便是你们的退路。 养活你们,抑或是两三个孩子,终究不是问题。 当然我自然希望你们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这庄子和铺子只是你们增添美好的一条路径,而不是一条退路。” 杜星暖细细的交代着说完笑着将那铺子和庄子的地契送了过去。 “小姐,我们不能收,我们能活下来,得郭家关照已经是万幸,这庄子和铺子我们是万万不能收的。”绿竹连忙摆手道。 “对呀,小姐,这庄子您只有五个,给了我们四人,您就剩下一这承恩园了,这我们嫁人不就成了亏本的买卖了吗?”红梅拼命摇头。 “我留了最大的庄子,再说小姐我大把的生财路子,你们两尽管放心!好好收着。” 杜星暖不容置疑的塞了过去,她们值得,她必须得给她们安排好退路,日后如何就是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小姐我们才刚来,这伺候小姐没有两日,小姐就给我们这么大的礼,我们受不得呀!” 黄菊和青兰,完全没有想到她们也有一份。 “终究要嫁的时候也是给你们的,趁着你们还小,先给你们学着,这红梅和绿竹的我安排了忠心的人帮她们打理。 但是小姐可没有那么多人可分派,就得靠你们自己了,边学着,自己永远才是最可信的!” 杜星暖拍了拍和自己一般高的她们,笑着说道。 “小姐,我们这如今并没有未小姐做什么,怎么就这般对我们好?”青兰既感动又疑惑。 “日后我们娘俩就得你们照顾着,且你们值得,好了,这明日还得早起,早些歇息。” 杜星暖并不想记起她们上一世为了她惨死的模样,明日是喜事,得想些好的。 第二日,辰亲王府两边,非富即贵的南苑和北苑,总算有了主人,而且竟然挂起来大喜红布。 随后便看见两个穿喜服的男子,后面跟随这十几个威猛汉子。 带着几十箱聘礼前往承恩园迎娶。 那气势和派头,看着比一般世家嫡子娶妻还要热闹和郑重。 对比卓家去杜家娶妻,简直一个云泥之别。 毕竟那迎娶的两人,全身都是喜气洋洋,如得挚爱。 哪里像那卓金武一般,整个穿着喜衣,愁眉苦脸,像极了奔喜丧。 而出嫁的嫁妆更是,由于北魑不愿意收郭家之前借给大表哥的三书六聘等相关娶妻物品。 而是又有心的自行一手一脚准备的更有章程和细致重新准备了一份。 郭家感其仁义,郭家长辈本也感恩绿竹和红梅照顾郭家独女辛劳。 于是抱这两心态,鼓着劲给他她们两的嫁妆添箱。 于是杜家嫁女两箱嫁妆,而郭家在外面看两个婢女实则两个养女,竟然有十箱,里面的东西还全部货真价实,皆是昂贵之物。 而这两个婢女和侍卫的成亲喜宴,郭家人送嫁,辰亲王出面招待。 那何止是荣耀,如此一来,这杜白莲与世子的成亲便成了笑话。 这并非杜星暖的本意,她哪里知道这辰亲王的两个侍从北魑和南魅,竟然真的有那么多聘礼,让她收着怪不好意思的。 那两个傻丫头,竟然还说她会亏,这明显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让她不由得想到辰亲王似乎还有两个侍卫,内心竟然动起来歪心思。 想要撮合黄菊和青兰,也嫁过去,换金子银子,哈哈哈,不行太坏了,太坏了。 就在她们出嫁不久,年已经过了,这伯爵府的判决也已经下来了,伯爵府一族均有参与害死数百良民一罪,被叛已秋后问斩。 而伯爵府这一支线,帮其隐瞒,遮掩者,贪污受贿之人皆被连根拔起。 宁小鸾的父亲,因为数次帮着掩盖罪行,自行处置并未上报,且多次收贿赂,判了无数冤假错案,被流放至穷苦之地。 于是这汴京便开始传言,这郭家表小姐就是一个有福气之人。 去到哪里,哪里便是福气满满,她回到郭家,这郭家便有了一侯三爵。 这养在身边的婢女能嫁给辰亲王的侍卫。 而这宁大小姐与她结缘之后不仅高嫁郭家,还免去了去穷苦之地的地方。 可这伯爵府惹了她,就被叛处秋后问斩,这开国公府的世子得罪了她,可是连世子之位给丢了。 而杜家太师之位,空虚许久也未见陛下有任何旨意。 如今杜家与郭家明显处于对立之处,众人估计这太子妃也悬。 杜星暖没有多余的时间搭理这些。 先是忙着安慰宁小鸾,却发现小鸾早已不是那个如前世懦弱的人。 如今整个人散发着自信的魅力,笑着对她说:“郭家给的嫁妆,我便报了那生恩,至于养恩,只有母亲和母亲留下的奶妈子,她们都逝去后。 十岁的我靠的是自己养活,像个普通婢女,不不对,连婢女都不如,她们还有月钱,而我只为了一口饭食。 所以我不欠他们,嫁妆他们也并未给予,自此也好两清,以前宁家无我,今日也是一样的。” 杜星暖温和的抱了抱之后,放心的准备回去。 只是一经过族学时候,看着抑扬顿挫,循循善诱授课的长孙浩,又想起了子陵兄长。 抬头仰望着蓝天白云,想着子陵堂哥如今在哪里? 子陵表哥不知道为何竟然劝说成功崔家老夫人,提前在杜白莲出嫁之前去游历了。 那时候长孙浩挽留他,想让堂兄与他一起考取功名,入仕,可是他却摇头拒绝,他对于如今朝堂是失望的。 他曾毫无留恋的对她说:“真正意义上,兄长是没有家的,崔家是我外家,杜家是本家,可也不喜我的,既然如此兄长我便四海为家!” 杜星暖一想起这些话,还是忍不住流泪。 对着空中大雁自言自语“兄长,你看,朝堂还是有救的,陛下不止动了,而且还连根拔起了,北粱依旧未来可期。” 话说这南魅和北魑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结果那两美人,却不曾想到回门之日,竟然不愿意跟着回来了。 没了办法这北魑和南魅也只好跟了过去。 杜星暖对于好好的大宅子不住,非得不肯回去的要挤在承恩园,颇为无奈。 又看着那可怜兮兮的北魑和南魅,只好给他们安排独自的厢房。变成了他们的喜房。 而隔壁的礼亲王府也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辰王,虽然你我是兄弟,但是我与你年纪相差太多,已经有了不可跨越的代沟。 且自认为与你没有亲近到同住的地步,你如今已经在我府上住了整整半月,皇兄斗胆问上一句,这是何意?难不成看上本王的府邸了?” 因着脸庞白皙,似许久不见光的,看着完全不像是不惑之年的男子,无奈的对着面无表情的辰王说道。 第一百零四章.策马奔腾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礼亲王自认为从未招惹他,可不知怎么了,他一声招呼不打,便住进了自家的府上。 他本以为自多住上两三日,可是如今这架势,仿佛不愿走了,他便不想顾着所谓的礼仪,直接问了出来。 “二皇兄,你也知道我这两个侍卫娶了隔壁的两个丫鬟,不肯回府,剩下的那两个也日日跟着那两人的屁股后面。 本王总共就四个侍卫,如今全部不肯待府上,本王自然要寻到和他们最近的地方,才能保障本王安全。” “辰王,你这就说笑了,这普天之下,还有人敢刺杀你不成,但是听你辰王的口号便是谈虎色变,你还需要人保护?” “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不在没人躲暗箭!”辰亲王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起来。 “这倒是,可你日日日落之时,爬到那高树之上又是为何?”礼亲王看他日出之时离开,日落之时一归来,便爬高树的行为颇为奇怪。 “皇兄,本王是再看有无人跟踪,这母后自从知道本王贴身侍卫娶妻了。 日日派人在门口堵本王,召本王入宫,能讲上一个时辰。 而且每次旁边都站着不同的恐怖丑陋的未嫁女子。 迫于无奈藏身于礼皇兄,但是又怕藏在这里也被暴露,所以日日回来都要查看有无人母后派来的人,来跟踪本王!” “原来是这样,我懂,我懂,这世上没有比我礼亲王还要懂的了!辰王今日之后,你想住几时便住几时,皇兄完全没意见!” 礼亲王看着辰王就如看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 “谢谢皇兄的理解!”辰亲王感动不已,对着他来了个兄弟拥抱,一秒之后,一把推开想要在他怀里痛哭流涕的礼亲王。 一溜烟又飞上了那高树,礼亲王看着神色虽无异样,但行为却像极了自己躲避催亲时的样子。 他有时候真搞不懂,为何全天下的母亲,都如此执迷不悟!非让他娶妻不成,成亲有什么好的? 那女子是世上比豺狼还要恐怖的东西了,太可怕了! 不过这辰王还是太年轻了,被逼都不知道反抗,只知道藏。 他就不一样了,被贵太妃逼急了,直接一句:“再逼,儿臣就出家去了!” 从此之后再也不敢逼他了,不过这样也不好,就是母亲说一日不成亲,便一日也休想来见她。 害的他只得偷偷的远远的入宫看着自己的母亲。 辰亲王可不知道着礼亲王看着自己此时的眼神,充满着同情。 他的眼里只有墙对面的女子,数刃高墙,但是站在百年的海棠花树之上,一览无余。 春暖花开,莺飞草长,是最适合踏青的季节,杜星暖被郭家表哥们拉着去踏青了一天。 便累了一天,方才乘车回到了承恩园。 踏青归来,自然有些疲惫,提裙坐上秋千,亦是慵慵懒懒,便解开罗衫倚坐而憩。 时节已近暮春,杜星暖抬头看着青梅结子,虽小如园豆,柳叶舒展,白昼渐长,日光渐暖。 杜星暖看着不知道从哪里飞来几只蝴蝶,翩跹而起,嬉戏于草丛花间。 又见一双燕子正栖息于画堂之上,这是人归家中,燕归画堂。 “院中何处不是春,何苦在外去寻?”杜星暖苦笑着在秋千上隔着裙袍按摩着自己的乏力的小腿。 次日清晨,杜星暖还未走出那承恩园,便遇到了辰亲王。 杜星暖已经习以为常了,自从这南魅和北魑搬到承恩园之后,这辰亲王便时不时的出现。 “丫头,这是要去哪里?”辰亲王看着她今日竟然一身男子装扮。 如今的星儿似乎仅仅半年余的时间,身长仿佛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又如那破土而出的春笋。 怪不得那顾震说女子葵水之后,便可寻着人家了。 这速度怕是用不了多久便是真正的初长成的女子了。 “辰王殿下~我去,去寺庙,那个辰亲王我这妆容还是那么容易辨别出来是女子吗?” 杜星暖今日一早让绿竹给自己捯饬捯饬了将近一个时辰,自己看那铜镜的确就是一个实打实的美少年,怎么辰王一眼便把自己认出来了? 即有些挫败,但是内心又有些小骄傲,你看无论自己是什么样子,辰王殿下总能一眼便能认出自己。 这南魅可是直接认不出自己来,还以为有美男子靠近他的红梅夫人,差点对自己出手! 辰亲王看着丫头,原本一头秀发,束成最流行的男子发,再用羊脂玉发簪着。 雪白的男子衣袍穿在她的身上,也不违和,竟然有一种秀雅男子之气。 且女扮男装最易出错漏的喉结处,也不知丫头弄了何物也整了一个喉结! 所以此时的星儿的确与男子并无不同之处,整个人看着就如少年贵公子。 那故意佯装佻达的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模样,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双眸。 “今日男子的模样倒也有八成像,去寺庙捣乱,她们不画一样能查到你头上!”辰亲王无奈的指着如今妇人装扮的绿竹和红梅。 “她们不去,本公子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杜星暖一边嘴角上扬,像极了多情公子。 “本王今日正好清闲,也想去寺庙烧香为母后礼佛!本王就同你一起去吧”辰王脸色冷淡的说着。 “啊?可是辰亲王殿下,小女今日所行之事,并不适合泄露身份,您若是与我同去,会被认出来的!” 杜星暖摇着头拒绝着,这事说小也小,但是就怕有心人日后寻踪觅迹,徒惹辰亲王一身。 他是她的恩人,自己本就多次麻烦,不想再给他带了来其他烦心之事。 “无碍,他们辨认不出本王,星儿你稍等一刻钟”辰亲王不容拒绝,一说完便离开了。 一刻钟后,一个穿着墨色,质地稍上乘却不过分尊贵的衣袍。 满脸胡络腮子配在辰亲王麦色的脸上毫无违和之处,一个武官世家的彪形大公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辰亲王将那尊贵和杀伐之气稍微收敛,对着他的丫头露出一丝憨笑:“怎样还能认出本王不?” “噗嗤”杜星暖看着辰王学着北魑憨憨傻傻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眼泪,点了点头默认同行。 两人对视而笑,背上行囊,骑上两匹普通的良驹一同朝那兴教寺走去。 杜星暖和辰亲王,两人策马扬鞭,一墨一白,奔腾而过的背影。 让身后已经成婚的两对,已经暧昧中的两对,竟有一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错觉。 南魅忍不住对着红梅道:“红红,我怎么有一种他们要策马奔腾去共享人世繁华,抛弃我们这群人的错觉?” 看着就满脸精明的东魍跟着点了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有一种他们两红尘作,潇潇洒洒浪迹天涯,像极了抛仆弃婢的负心跑路的主人!” “哼,我们的小姐才不是这样子的人,当初她赶了十几天的路,也要赶回救病重的母亲。 那日赶了一夜的路,也要冲进火海来救我们,我们小姐是最好的主子!”红梅满眼傲娇的昂着头说着。 “说的也是,那时候你家小姐知道你们有危险,赶着下山差点掉入悬崖,还是我做了人肉垫子,不然早就……” “呸呸呸,小姐刚出门不许说不吉利的话,老天爷呀你没听到哈,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红梅粗暴的将那比自己瘦了一圈的南魅直接扑倒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将那死硬生生的给憋回他肚子里去了! “夫人,我不是孩童,我很大了,你知道的!”南魅挑眉,给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看着压在自己上面的壮夫人。 一百零五章.天雷勾地火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红梅脸唰一下的红了,立刻起身,羞恼的开踹。 然而此时的南魅身体已经有了保命惯性,硬生生的躲过那狠戾的一脚,连忙逃窜。 剩余的六人,看着一个落荒而逃一个夺命追踪的两人,嘴巴齐齐啧啧啧的,头整齐划一的摇了摇头。 之后重新看想了辰亲王与杜小姐离开的方向。 “我也觉得小姐不会抛弃我们,主要是小姐平时若是无事,最喜欢的便是坐在摇椅上打瞌睡。 也不愿意踏出门槛一步的人,上次去踏青几乎都是被那九个公子扛出去的。”绿竹温温柔柔的对着黑大个北魑说着。 北魑双眼眯看着他的夫人,嘴角扬着,傻憨憨的笑着频繁的点着头,挽着绿竹离开了。 “就是你以为跟你们男人一般恨不得夜夜对酒当歌。 日日轰轰烈烈出去也不知道浪荡些什么吗?哼!” 青兰双手叉腰,怒目斜视对着东魍,发着女子的特有的小脾气发,看着俏丽可爱。 东魍心中扑通扑通的跳着,那南魅说了,女子若是对你生气,那么便是说明她对你有所期望,有所期望说明什么! 那就是说明她对你上心了,这是好兆头! “青姑娘,日后辰亲王若是在派我需要外出喝酒的任务,我就推给西魉去! 我再也不去了,求你别生气了,我错了!”东魍跪地求饶着。 “你跪我干嘛?你不是说了吗?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本姑娘受不起!”青兰一说玩,甩袖便离开了。 “我那是酒话,当不得真!”东魍拔腿追了上去。 心里在暗暗的想着,做男人太难了,主子得罪不起,酒又挡不掉,心仪之人还哄不好!太难了,好想喝酒一解方愁! 只剩下黄菊和西魉两人,大眼瞪小眼,你不言我不语。 两人就这般对视三秒之后,齐齐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乱了心跳,慌乱之中逃窜,却默契的选择了同一个方向,撞在了一起! 一个险些要倒,一个恰好握住蛮腰,两人再次对视,天雷勾地火~ 辰亲王和杜星暖两人一路上轻松惬意,又恰好是暮春之季,骑马离开汴京城往郊区走去,上山路之前,便遇到了一场小雨。 辰王回头看着,细小雨水在她秀发之上,就如一粒粒美丽的玉珠。 “丫头,需要披风吗?”辰亲王露出担忧。 杜星暖伸出素手,秀美小脸仰起,感受着春雨。 “不了,辰王点下,我觉得这蒙蒙的小雨丝,是那样轻细,那样柔和,那样滋润,落在肌肤,酥酥凉凉的很舒服。” 辰亲王看着就算是男子装扮,但一笑便恢复了百媚千娇的女子模样。 双眼弯弯,笑容甜甜,带着一丝摆脱不了稚嫩音,娇柔柔但又无丝毫造作的女子,怎么不让人喜爱呢。 “莫要贪凉,你不是说还要住上半月,到时候得了风寒看你如何捣乱。” 辰亲王用手指轻轻按扁她那高挺可爱的琼鼻头,辰王扭过身子拿出黑色毛绒绒的大氅,披到了她的身上。 “辰王殿下,你随身带着吗?每次披着这黑色毛绒绒的大氅就觉得熟悉温暖,我之前都不舍得还给你,纠结了好久,才送回去的” 杜星暖很喜欢辰王的大氅,虽然如今是春天,略厚了一些,但是到了山脚上,风一吹的确有一丝寒意,山上怕是更凉。 “这大氅你不用了便还回来,若是有需要时,便随时来找本王再借”辰亲王大度的说着。 辰亲王不是舍不得,之前他和顾震提过,丫头喜欢甜恰阁的点心要将那甜恰阁子铺全送给她。 那时候顾震说了,若是送了,她便再也不爬狗洞来偷吃你点心了。 这送也得让她变成真正的辰亲王妃,整日待在自己身边之后再送,不然让那女子拿什么理由来寻你。 辰亲王聪慧,从此之后,举一反三,只要是她看上的东西,从来不说送,只让她拿回去玩腻了再送回来。 “辰王殿下,上去之后,我不能喊你王爷了,我能喊你阿辰兄长吗?”杜星暖讨好的问道。 毕竟这也是忤逆之事,得要辰王允诺之后才行。 “不行!”辰亲王神情严肃。 “啊?不可以呀?可是,可是~”杜星暖面露难过,可是一喊辰亲王不就暴露了吗? “你喊本王阿辰,喊什么兄长,那本王就喊你星儿,郭家都喊你暖暖,也容易暴露”辰王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杜星暖一听,甜甜一笑,“阿辰~,星儿,好呀!就这么决定了!” 杜星暖想着也是辰亲王高自己三个辈分,喊兄长的确不合适。 两人两马并骑,弯弯绕绕的山路,路上未遇一人,千万重山见复遮,两三点雨直还斜。 绕了几座山头,便看到了白茫茫的一大片盛开的洁白李花,风一吹,李花从迷离的碧空飘舞下来,须臾之间,恍如飞雪,美丽不已。 再绕过几个山头,便至半山腰上,此时千万朵粉色桃花争妍斗艳,真是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映浅红。 杜星暖对粉色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对着辰王道:“阿辰,能再这里休憩一会吗?” 这是杜星暖第一次这般喊,有丝羞赧。 辰亲王看着被一大片桃花印红了脸庞的丫头,觉得诱人至极,哪里会拒绝,颌首下马。 两人牵着马便往那美丽的桃花林里走去,寻了个平坦之地,圈好马,辰亲王便拿出一个精致的食盒。 “哇,又是甜恰阁的点心,太好吃了。”杜星暖狂塞了两个进去,神色奕奕。 “本王,额,不对,在下今日托了星儿的福,真是行穿雪巷入锦巷,看尽李花到桃花。” “嗯嗯,我喜欢海棠花,但是最喜爱的是桃花。 因为星儿曾经读过一首古人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星儿能想象,在桃花怒放千万朵,色彩鲜艳红似火一天。 那美丽的新嫁娘出嫁时,喜气洋洋,满心欢喜嫁去夫家。 桃花结果,果实累累大又甜。那新嫁娘子早生贵子后嗣旺的心满意足。 绿叶茂盛随风展。一家人简简单单康乐又平安的美满幸福生活。 所以星儿觉得桃花最美,因为它预示着幸福。” “星儿日后也会成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幸福的新嫁娘的”辰王眼露宠溺,心恸情恸,桃花犹笑春风。 “如果星儿也可以,那实在是太幸运了,如果不能星儿也不委屈,只要身边的人都可以,我也会觉得很开心很满足的。” 杜星暖潇洒的笑着,辰王看着却带有一丝无奈的苦笑。 “星儿不需要委屈,一定可以!”辰王很想说不怕本王在,就一定可以。 但是他害怕吓着她,她还小,不能将她吓走了。 第一百零六章.预言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贫僧乃是兴教寺的僧人,可否向两位公子化缘?”丝丝甜甜的气氛,被突兀的一声给打断了。 杜星暖抬头便看到了一个穿着道服,瘦弱的知命之年的男子,牵着一个半人高的小和尚。 那老者看着还颇有仙风道骨的模样,但是杜星暖知道此人并非是兴教寺之人。 原因无他,兴教寺那一夜几乎全寺庙的人都出动了,根本没有见到这样的老者。 杜星暖记名字不行,可记脸她可是过目不忘,但凡见过一面的人,均有印象。 很明显这是个穿着道服在寺庙附近招摇撞骗的人。 不过见他如此可怜仿佛几日未进食的模样,于是招了招手,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递了过去。 其实甜恰阁的点心有很多,但是杜星暖可舍不得给骗子吃。 “敢问高僧法号?”杜星暖压音,发出恢宏气度的男子声音问道。 “嗯,嗯,鄙人法号月空”吴月正经稳坐,嚼着那干粮,丝毫不露怯,骗多人了自然淡定。 虽然自己看着旁边满脸胡腮的满目寒星盯着自己的男子有些害怕,那是他不能招惹的人。 但是坑蒙拐骗了大半辈子,他得出了一个求生本领。 若是已经招惹了那种不该惹的官家,更是要咬紧牙口,死撑自己所讲的预言到底。 被打死也要坚持自己所说的,哪怕被打死也不松开的心态,那些人便会被自己的气度给忽悠过去。 并且依着对神明的害怕,信以为真,最终说了再错的事,都会有一线生机。 但是露怯了便会认为说谎,必死无疑。 所以已经撒了一个谎,吴月打算撒到底。 其实自己也不算撒谎,吴月吴月,没有月亮,可不就是月空吗? 所以自己的法号就是如此,至于兴教寺也没说错丫,自己以前可是杂扫的和尚,这不是贪念酒肉赌被赶下山了嘛! 吴月成功做到了说谎者的最高境界,连自己都信! 吴月带着小和尚蹲在一边吃完,便看到了那满脸胡腮的男子看另一个白衣秀雅男子的眼神不对。 双眼左右转动,暗暗想着,自己被那大慈恩寺的方丈撞见之后,将自己赶下山。 并且将自己画像发到了汴京的各大寺庙。 自己没了法子寻了好几个寺庙都被赶,好不容易来到了这兴教寺。 发现竟然无人赶他,然而他苦等了半月一个供奉祈福的人都没有。 害的他过了个此生最凄惨的年,整个冬季毫无进账!然而他已经无处可去。 他的赌债主们,将汴京城的角角落落都翻了个遍。 而其他寺庙都在张贴着他的头像,警醒他们防骗。他只能苦等在兴教寺半山腰上。 这两个看着华贵的贵公子哥,特别是白衣男子身上的大氅,一看就不是凡品。 暗想着年后第一单有了! “两位施主,你们去这兴教寺求的可是姻缘?”吴月摸着发白的胡子问道。 杜星暖听他这么一问,再看他的一本正经的模样,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于是眼光熠熠,频繁的点着头,指着辰亲王说道:“高僧,厉害,上这兴教寺就是为了给阿辰问姻缘的,阿辰如今二十又五了,他的姻缘要何时才能出现?” 杜星暖想要看下这人会如何应对,若是应对好了,是高级骗子那么必须得挖来为她所用。 辰亲王无奈的摇摇头,也不出言阻止,她想玩,便陪她。被骗些银钱也无所谓。 又想起上一次六公主斥责她吃光了点心,她也是这般全推道他身上了。 她倒是和别的女子不一样,不但敢指,还敢让他背锅。 想着就忍不住嘴角上扬,满眼宠溺。 这一切全部看在了最会察言观色的吴月老道士眼中。 吴月手握拳,轻咳了一声,正色道:“辰施主面相尊贵,降生便拥有了万千世人,拼尽毕生之力合起来也不能匹敌的一切。 可这天道是公平的,给了你最好的一切,定然要取走一些东西,例如姻缘。 辰施主的姻缘来的迟,至少要近而立之年方能得缘。 且得冲破世俗观念,历经磨难成见,而立之年方能缘成,抱得佳人一世一双人” “那高僧说的如此玄乎,那你可知道本王”大概关心则乱辰亲王,差点忘记了掩盖身份,吞咽了口水问道:“本人姓王,名辰,本公子的夫人在何处?姓谁名谁?” 杜星暖看着突然开口说话的辰亲王面露关切的表情,疑惑不已,暗想这辰亲王看不出那道士是骗子不成,虽然吧的确是被那老道士撞对了。 上一世她死之后,辰亲王的确是刚好而立之年,那时候他的确未娶妻,但是她知道他归来后定是娶亲王妃了的。 不然太后第一个削他,单看如今催亲势头便知道。 但是看在辰亲王似乎很想知道信以为真的样子,暗叹被这人骗点银两让辰王开心也值得。 外加自己也想看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老道士看着被断袖之人看上,还不自知,又看那满脸胡络腮子的公子急切的样子,就是不言一语。 急得辰王想拔剑,那人依旧淡定不言。 杜星暖被他坑蒙拐骗的行品行德,不给钱死不说话的淡定气度,佩服了起来。 又怕辰王把一人才给毁了,连忙拦着。 于是将三颗金稞子递了过去,假意赔笑道:“阿辰性子有些急躁多担待” 那老道士吴月推诿了一次,便兜进了布袋里,整理衣襟继续正经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哈哈哈”杜星暖见老道士瞅着自己,扶着肚子笑倒了:“本公子可是男子!辰兄的姻缘怎么可能在本公子身上” 杜星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可能是自己呢,自己如何配得上辰王,哈哈哈,杜星暖突然觉得笑哭的眼泪竟然是苦涩的。 辰亲王被他那一句,震荡了心肠,不由得郑重了起来。 看来这真是一个高僧,就算是不是,本王也开心,必须得赏。 但是他不能现在赏,会吓到星儿的,他必须得假装不信。 “胡说八道!”辰亲王也只好跟着恼怒的说着。 那老道士看着门儿清,明明两人都有情愫但却克制。 于是死不悔改的说着:“月下老人红绳一牵,逃不过三世宿缘,无论是仇敌之怨,贵贱悬隔,天涯从宦,吴楚异乡”等折磨,也会化解一切最终成为夫妻。 虽然道士我不明为何月老仙人为何会将红绳你们足上,但是已是赤绳系足,岂可逆转,你们便是命定中人!” 吴月不慌不忙,气定神韵。 杜星暖卑微的想着,她相信三世,因为她已经在经历第二世。 若真如他所说人有三世,月下老人红绳一牵,逃不过三世宿缘。 她的缘大概月下老人醉酒牵错线,只给了孽缘,牵给了景王。 可是她不信命,她一定可以躲过那孽缘的。 至于辰王那么自己更无可能,第一世便不是他,重来一世又怎么可能呢。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转而又明媚了起来,觉得真是天助她也,竟然派下这么个骗子来,看不出自己女子身,也能自圆其说,头头是道,连辰亲王都给骗的一愣一愣的。 “说的太好了!就你了!” 第一百零七章.双心齐动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欢喜的要过去拉他,没想到还没碰到。 就被辰亲王给挡住了,真的是星儿不知道那是个老外男吗,不能碰。 这老外男大师可说了,丫头就是他的三世王妃,怎么可以碰别的男子! 辰亲王用自身表现说明一个道理。谎言之所以能成真,是因为甘心受骗。 “就我,就我什么?”老道士被那白袍公子整的蒙圈了。 “本公子租你半月,替我办事,这是定金,若是事成之后再付这里的一倍!” 杜星暖不知道为何辰亲王要将自己挡着,绕了过去,甩给老道士一个金元宝。 “好好好!”那道士和小和尚两眼发光,屁颠屁颠的跟着了他们。 辰亲王直接忽略贪财的一幕,执着的只记住老道士刚刚有模有样学仙人的跟他说的那些话。 如今在那半山腰上,距离兴教寺还有好一段路程,看着时辰,若是让那老道士和小和尚步行,大概夜深也到不了。 “啊辰,您能带上月空道长吗?我带着这小和尚。”杜星暖脸上堆上了讨好的神情。 “不行!”辰王毫不客气的拒绝! 这老道士虽然说的话,他还挺喜欢听的,可是就因为这要让他挨着自己,不,他拒绝,他一看就是几日没洗澡。 虽然从戎激战时十天半月不洗澡乃常事,但是闻着那酸酵味,他还是受不了的。 而且那小和尚小吗?星儿只顾着看他身长不看脸! 那和尚估计都有星儿大了!而且就算是小和尚也不行,只要是男的,都休想靠近他的星儿! “这位施主,老身会骑马,您与辰施主同骑一匹,这徒儿老身自己带可行?” 吴月纵横各寺庙撞骗数十载,最会的是什么察言观色!审时度势! 杜星暖不由的想,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就是不知道辰王会不会介意自己,毕竟汴京都知道,辰王最讨厌的便是女子近他身。 要知道除了自己手烧伤之后,他触碰了三次,其余时间他们并无任何肢体接触。 由此可知辰亲王的确是你不喜欢被人靠近也不喜欢触碰别人的。 杜星暖还在神游太虚,便突然感触道一双大手紧紧的圈住了自己的腰身,直接将自己竖握了起来。 杜星暖扭头便看到了那双宽大的手的主人辰王,也看到了他俊朗无瑕的完美五官。 杜星暖看着自己整个人已经被辰亲王给举到了马背的上头,赶紧分开两腿,稳稳夹住马背。 没多久她便感知,辰亲王跨步上马,坐在了自己的身后,辰亲王压根不给杜星暖反应的时间。 隔着他的大氅,她拢在了其中,原本紧紧握住腰身的双手,也变成了两双孔武有力的手臂虚虚的护着。 “坐稳,出发了。”辰亲王洪亮的愉悦的声音响起。 杜星暖点了点头,下意识去抓缰绳,却忘了如今她已经不是驾马之人。 而这匹马的缰绳是在辰亲王的手里的,她一握就握到了辰王殿下的宽大的手,不由的一抖,正准备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结果自己这双手却被那双大手紧紧的抓住,将那缰绳交给了她,而那只大手却将她抓住缰绳的小手,一起握在了他的手心。 “一起?”辰亲王带着隐隐笑意的磁性的声音,从杜星暖的耳后传来,杜星暖甚至能感觉到那酥酥麻麻的气息。 明明是疑问,但是却不容拒绝,辰亲王握住她的手,两只手扬起鞭子,一挥,辰亲王夹住马腹,身体微微下沉,“驾!”威严的一声。 早就按捺不住的黑色骏马,长鸣一声,听令后哒哒哒的往另一个深山驶去。 杜星暖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前倾,与辰亲王拉开距离,不想让辰亲王觉得自己冒犯到了。 可是本就是山路,根本不是平坦的大道,颠簸着颠簸着杜星暖的身体就往后靠了,然后她又努力坐正了,不一会又被颠的靠近了。 杜星暖不由的有些慌张,她已知男女之事,自然知道男女这样是不妥的,又害怕辰王把自己想成和之前被他扔出去的女子一般恬不知耻。 忍不住扭头斜望身后的人,便看到了辰亲王低头与她对视,辰王殿下亮得灼人的眼神,竟然让她觉得都有种被烫到的感觉。 他看着怀中的女孩,茫然如雾的那双美眸,对上她痴痴的神情,看着阳光雨下的那透红的清丽颜容。 辰去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那话本子里的书生,遇到一只通体白毛的灵狐崽,悉心饲养,慢慢等她长大,长大。 等她幻化成人形,变成一个绝色美艳的女子,与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 又像是一个天山的采药人,在那高山之巅,白茫飘雪极寒之地,苦苦追寻,就将要放弃离开之时。 却看见青凛凛的寒光中,独独挺立着一朵朵玉琢似的雪莲,洁白晶莹,柔静多姿,静静地等着他发现,等着他带走。 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他无法形容。 他只知道自己无比的喜欢这种状态,看着已经在自己怀里的星儿,无比的窃喜,明了了心的辰王,笑容徐徐绽放。 他已经明白了,或许之前自己是抱着别人不靠谱的姿态,想着不如养在自己身边,像个最靠谱的长辈呵护她,照顾她。 但是如今挨近她,身体初次出现的异样,让他明了,以前他对她的喜爱,或许是因为她与别的孩子与众不同,不会害怕他,惧怕他。 可如今他知道那是男人对女人的一样,一种想要拥有她,完全拥有她,并且只能他一个人的拥有。 他已知何为心仪。 杜星暖原本只是疑惑他炙热的目光,可是细看竟然看出一份情愫,捕抓到他的笑容,此时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显得极其柔和,模糊的笑容里有宠溺的味道,平和的把她完完全全包绕。 杜星暖突然发觉自己喜欢上了那被辰王殿下护在怀里的温暖和安心,她知道那种喜欢不是后辈对长辈的依恋,而是女人对男人的心仪。 她心仪于辰亲王殿下,怎么办? 这一瞬间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仪,控住不住自己扑腾扑腾胡乱跳着的心脏,同样控制不住小脸泛红如桃。 可是他对她是心仪,还是仅仅是强者对弱者的保护?是后者吧,毕竟他说那老道士乃胡说八道否认了的。 满身罪孽的自己如何能配的上世间最好的他? 况且她不能,她必须藏好这份心仪,她怎么能呢,就算是辰王殿下也心仪自己。 陛下也不会同意,因为如此一来,辰亲王和郭家的势力,势无可挡! 那么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上一世爱了不值得爱的人,这一生怎么又要喜欢上不能喜欢的人,真是犯傻,不免苦笑自嘲一番。 第一百零八章.搞事情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初次心动的杜星暖,突然觉得悲观绝望,也正是如此从心而散发的无力感,让她差点从马背上滑下来。 辰亲王能感觉到她突如其来的悲伤,在她滑下来的瞬间,顾不得礼仪。 从刚才由得她的若即若离变成了紧紧的贴在他怀里,稳护在怀里。 一种不容置疑的姿势,男人的霸道通过他温暖的双臂淋淳尽臻的表现出来。 杜星暖根本无法挣扎,也不敢挣扎扭捏,想着竟然辰王不介意,那么自己偷偷的感受着这温情,他应该也不知道。 于是乖乖的依靠在他宽厚的胸膛里。 辰亲王当然不介意她挨着自己,甚至满身沸腾。 暗暗抖了抖缰绳,让马跑得更快了些,甚至还故意偷偷走那有些坡度陡峭的地方。 身后的老道士和小和尚,不紧不慢,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 只看到了高大威猛的男子,男子怀里的公子,太过瘦小,压根看不到。 自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但是他们依旧感觉到了,前面的两人似乎被甜蜜所包绕。 “师傅,你是不是只会给施缘者看前程的吗?几时又学会了忽悠的新招,帮人看姻缘了?” 坐在前面的小和尚奇怪的问道:“而且师傅你竟然敢说让他们两个男子在一起,不怕被挨揍,刚刚徒儿看到那个老男人似乎都想要杀你,吓得徒儿出了一身冷汗!” “若不是形势所逼,贫穷所迫,为师也不愿意学的一身才华,若是不铤而走险,我们师徒两就得饿死在这荒山里。 再者两个男子又如何,他们两本就差一层未捅破的油纸。 为师用三寸不烂之舌捅破,就能得了一个大金元宝,何乐而不为。”老道士熟练着驾着马车回道。 “师傅,您不觉得两个男子在一起很~很奇怪吗?”小和尚摸着他光溜溜的头皮,疑惑道。 “有何奇怪,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他们应该也希望自己跟众人一般。 喜欢该喜欢的人,可有些事情他们控制不了,就如你从不吃大蒜,为师总不能逼得你生吞大蒜不成。 对于他们来说喜欢不能喜欢的人,本就是一件不幸的事情,我们何必因为别人与自己不一样,就为此去多番指点说道。 况且他们两人都是你情我愿,既没有碍着旁人,也没有强迫强求,那么为何要觉得奇怪。 通俗一点来讲,这管你屁事?更何况咱们还收了人家银子,定当祝福!” 老道士有条有理的说着,将那小和尚说的频繁点头,无人知道,骏马上的老者,看着前面的人,扬起一丝苦笑和艳羡。 辰亲王和杜星暖在日落之前,便来到了兴教寺。 两人骑在骏马之上,调转了马头,朝山下望去,草长莺飞,蝴蝶戏花,生气盎然。 辰亲王眉眼飞扬,明明从戎之后为了守城,也为了巡视防守,所以整个北梁几乎都走遍了。 但是从来没有试过,一种因为出行而欢喜的感觉来,那些都带着任务,而这次出行目的为何,所做何事,他均不知。 可是就是单纯的跟着她,护着她,便是他此次出行的目的和全部。 杜星暖看了一眼前方依旧巍峨严肃的寺庙。 此时竟然毫无香火味道,好生奇怪,环顾了一圈也不见人影。 明明外面百花盛开,寺庙里面却如入冬一般,萧瑟寒凉毫无人气。 夜幕降临,竟然有一种恐怖的气息。 “有人吗?”杜星暖用男子的声音呼喊着。 吴月和小和尚骑马岁尾而至。 “星公子不用喊了,这寺庙大部分和尚早就离开了。 估计诺大的寺庙只有两三个人老弱病残走不了的人还在,那些人估计耳背,得靠近方丈住所才可能听得到。” “不是吧,这寺庙不是香火仅次于大慈恩寺庙的吗?这如今怎么回事?”杜星暖疑惑的问着那冒牌的道士。 “老身也不知道,老身下山之时的确如此,可是这一路步行登山,遇到许多师弟们往山下走,问他们,他们也不说”吴月赶忙继续胡说八道。 其实他被其他寺庙的和尚道士赶过好几次,看到道士就慌忙躲避,害怕被认出来。 但是他的确藏着躲着看到山上的和尚都往山下跑了。 杜星暖一边听,一边按着之前的记忆寻着方丈去。 一个静谧的小院里,杜星暖一行人走了进去。 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瘦了一圈的老方丈。 此时的他完全没了当夜那端肃气度,只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旁边还有一个小和尚,在一口一口的喂着看着就苦涩的汤药。 杜星暖有些不确切的喊了句:“老方丈?” 而那老道士看着床上的老者,也满是疑惑,这他不是向来高傲,如今怎么这般了。 不过他倒不慌,二十年前年轻时都认不出自己,更何况二十年后。 “有施主来供香了,无念快,快扶我起来。”老方丈一看便是气度不凡的前面两个公子说道。 “不用了方丈您躺着就好了,这兴教寺是发生什么事情吗?” 杜星暖疑惑的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老身从为师手中接过衣钵,一直以来用心打理,诚心上香者结可入我兴教寺礼佛。 这兴教寺也逐渐香火鼎盛,来者络绎不绝。成为仅次于大慈恩寺的民间寺庙。 可自从那执鞭的凶狠女子,和那对苟合男女之后,污了圣地,便再也没有人敢来了。 之前的弟子都因为断了香火钱,吃空了斋饭米粮,都下去化缘的化缘,另入他佛了。” 杜星暖不由的脸一红,得了这还是自己害的。 “老方丈,在下有一计,能让兴教寺恢复昔日香火!” 杜星暖与老方丈协商到整整半夜。 越说老方丈越激动,敲定一切的时候,弱弱的问了句:“这会不会不好?” “不会的,佛祖就算要怪罪也不会怪罪您,这一切本公子担着,你就负责将那些化缘的高僧们召回来即可”杜星暖目光弩定。 “好好好,只是公子为何要突然相助本寺庙?”老方丈总觉得这公子似曾相识。 “这寺庙曾为在下种下了善因,在下今日前来,恰遇寺庙有难,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这或许就是缘分吧!”杜星暖学着那老道士的模样,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明明就是自己无意之中害了一家寺庙,如今在顺道赎罪呢,却说的大气禀然。 “公子仁善,实属难得,空留,快将贵人领往北苑最好的厢房里去,给他们做好斋饭再回来” 杜星暖连忙摆了摆手,“方丈您如今离不开人,我们可以自己来,将那钥匙给我们自会处理啊,您好好休息,过两日还得您主持呢” 说完拉着辰亲王便离开了。再呆下午杜星暖都快没脸了。 杜星暖按照着空留小和尚的指引,没多久便来到了最北的庭院处。 开门而入,里面陈设简单,但是原色原木,让人不由得放松,院子里还栽种了一棵参天红豆树。 杜星暖抬头仰望这红豆树,侧枝粗壮,树冠庞大,长成一庞大伞状。 疏疏落落的挂着一小朵一小朵圆钟形花,紫绿色花梗,淡紫色的花冠,轻吸一口便能闻到它的清香。 由于老道士自愿选择留在老方丈附近帮忙。 诺大的北苑只有她和辰亲王。 杜星暖指着这红豆树,对着辰王露齿一笑道:“辰王殿下,你猜这棵树,树龄有是多少?” 第一百零九章.络绎不绝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红豆树下公子模样的星儿,依旧让他心动不已。 宠溺的望着摇了摇头,假装不知,凝望着她。 “这是红豆树,树龄至少要达二十五年至三十年方能开花结果,五十至六十年进入盛果期,延续开花结实可达一二百年。 一般红豆树两至四年间才开花一次。 也有红豆树至枯,也仅出现一次结果丰产年,所以我猜测这棵树至少得有百年了!” “施主说的对,听师傅说,这棵树已经有一百二十年了,今年乃是第一次开花” 门前勿念小和尚,拿着一布袋米缓步走了进来,温和有礼的接话。 “阿辰,那我们还真的幸运,竟然遇到了百年开花的红豆树”杜星暖笑嘻嘻的接过布袋里的米。 辰亲王看着又对着另一个小和尚面露微笑的样子,心里便有一股酸味。 于是果断拦在了他们中间,将星儿掰到自己身后,对着小和尚说:“多谢,慢走,不送。” 勿念小僧也不介意笑了笑,转身离开。 杜星暖看着急迫赶走小僧的辰王,猜测定是辰亲王饿了,于是赶忙跨进屋子,将她们帮自己烙好的饼从背后拿了出来,放在木桌上摊了开来。 递给了辰亲王一块,见他接过也不吃。 想着辰亲王定是不愿意吃干粮,于是果断再抓起一块,匆忙咬了两三口填了填肚子。 防止自己因饿了头晕,便放在了一边,也不耽搁,立刻往那厨房走去,准备学着绿竹熬些粥给辰亲王下干粮。 一边不熟练的洗着米,一边想着明日得让李定派人多送点素食上来,这方丈估计都缺粮短衣了,都是自己害的。 辰亲王看着在厨房忙活的星儿,坐在了桌旁的高椅上,随手放下烙饼。 伸舒了下自己的大长腿,之后想起她刚刚匆匆狂塞了几口,腮帮子鼓动的可爱模样。 不自觉的随手拿起那烙饼,学着她的样子一卷,长开嘴巴咬了一口,慢慢嚼巴,嗯还不错。 等他总算把那一块烙饼吞到肚子里去的时候,低头一瞄,怎么桌子上都是完整的饼干。 她咬了几口的那块烙饼呢?唉怎么不见了。 难道自己刚刚吃的,是,是星儿刚刚吃过的? 辰亲王嘴角隐笑,嗯挺好吃的,为了避免被知道,果断拿起一块新的烙饼。 按着记忆中星儿咬的模样,小口的咬了三下,然后放回哪里,恢复原样。 杜星暖洗完米,还是觉得有些饿,从桌子上拿起自己咬了几口的烙饼,卷起来狼吞虎咽的全吃了进去。 完全没有发现此饼非彼饼。胃里总算有料了,又进去准备生火了熬粥了。 目睹一切的辰亲王,满目都是偷偷藏藏的恶趣味。 辰亲王看着小小的身影,忙活在厨房里。 从小生活在皇宫,他见过太多各式各样的女子,父皇的后宫算是最庞大的,但是大多数女子都为了家族利益,为争高位充满算计,互相残害,导致最后并未留下多少子嗣。 皇兄的后宫为了避免争夺,且运筹帷幄,不准残害手足,还算和谐,入宫者除了皇后以及郭贵妃高门世家,其余均是普通官家女子。 且他为郭贵妃关闭后宫,不再选妃,否则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脑袋也想入宫搏一个前程,人一多后宫就又会乌烟瘴气。 而那些想要接近自己女人,有几个不惧怕自己,有几个真心心仪于他,哪一个不是为了尊荣富贵。哪怕不是他,大多数女子都会往上游,想要过上更上一层的生活。 可是他的星儿丫头,她大概根本不屑于那些,比起嫁给富贵荣华,权贵滔天之人,她怕更喜欢嫁给普通人家,寻个四方小院。 每日洗手作羹汤,看日升日落,晃晃悠悠过日子等夫君,或是一个人都不等,陪母亲,或者一人一家,淡然悠闲。 辰亲王突然觉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大概都是她所不喜的吧,突然有些挫败。 而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独独被她所吸引,从第一次救下她,便心系于他。 刚开始以为她只是他的一项不能袖手旁观的任务,是为了报答郭家守护江山的恩情。 可是他不知不觉中不止心系,眼睛,身体整一个人似乎都想要靠近她,更靠近她,越靠近越吸引越欣赏,喜欢她的爱恨分明,喜欢她的抵抗勇气,喜欢她无事的慵懒,喜欢她偶尔的无伤大雅的谎言,喜欢她如今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感觉。 而这份喜欢还在与日俱增…... 他已经清楚对一个女人这么感兴趣意味着什么,这种感觉第一次出现,一种朦胧的美妙,活了二十五载了。 头一次一个女子对自己不害怕,还满是依恋,头一次自己不介意一个女子对自己的靠近。因为难得,他不愿意错过,都是四方天地,那么就到他的四方天地里来吧。 “辰王殿下,辰王殿下?”杜星暖连续喊了好几句,可是辰亲王都没有反应,正准备去摇醒他。 “在外喊阿辰!隔墙有耳!”辰亲王淡淡的说着,看似担心暴露身份,其实就是听她喊自己阿辰上了瘾。 “啊?”杜星暖一脸疑惑,难不成这个问题能想的如此入神,“哦,我知道了,阿辰,快来尝尝我熬的粥,趁热吃!” 辰亲王望着桌子上那一大碗白滑滑的粥,再看着变成了灰炭的花猫脸,一双圆咕噜的眼睛满眼都是期待,一双素手怕是因为被刚出锅的粥碗给烫着了,正捏着自己的肉嘟嘟的小耳垂降温。 整个人看着可伶可俐可爱极了,辰亲王慢慢的欣赏着,也不提醒,缓缓的坐了下来,用瓷勺子,舀了一勺白粥送进嘴里,软绵绵,入口即滑,滋味非凡,谷香浓郁,清淡适口。 “嗯”辰亲王颔首,用肯定的目光,看向等待夸赞的丫头。辰王其实特别喜爱喝粥,特别是白粥,一直以来觉得这世上没有比粥更温柔的了。 念予毕生流离红尘,他已找到了她,一个似粥温柔的人。 “真的吗?太好了,这是我第一次熬粥,还害怕不好吃呢!”杜星暖欢喜雀跃,原地转了一圈。 “一同吃吧!”辰王将自己的那一大碗,分出了一小碗,递过去给她。 “好呀!”杜星暖刚刚看着辰王直接对着大碗就吃的时候,很想提醒他,其实旁边有小碗的。 可是想着辰亲王大概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吃完,于是也不好意思抢食,暗怪自己没有多煮一点,主要是黄菊教自己的时候,就是自己一人份的米和一人份的水。 她换算成了两人份,但是却忘记辰亲王是一个男子,她应该变成三人份,才能够。 这如今辰亲王还记得分自己一碗,只知道她也有的吃了,完全不介意那是辰王吃过的。 两人欢欢喜喜的吃完,杜星暖看着夜深,收拾好了,便告辞去旁边厢房里了。 兴教寺北苑是有温泉的,而且引流下来,他们这个院子里有一个小池子,辰亲王让她先行沐浴,杜星暖也累了,毫不客气进去。 水中倒映这自己一张花猫脸,被自己给逗笑了,又想到,这辰王怕不提醒自己,怕是早就习以为常了,脸上一阵羞红,藏进了水里。 一边泡一边想,这钱呀,富贵呀,权势真是个好东西。你看她上次来,哪能有这等享受,若不是刚好遇到了寺庙危机,这里怕是只有皇亲国戚才能来吧。 杜星暖又想着,这郭家也算皇亲国戚了,日后让表哥们一起上来这里礼礼佛,享受享受佛门浴池,洁净身心。 第一百一十章.入圈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第二日,李定得到了星暖姐姐已经安排妥当的消息。 一边派人将一切吃穿救济的物资送到寺庙,一边开始安排汴京事务。 郭家连续收了接近三月的庚贴可是一直也未见动静,本来就全部人都翘首以盼。 要知道郭家如今九子还剩八子,几乎都到了可以娶亲的年岁,全部人都在想下一个澄夫人会花落谁家? 那些主动递交女子庚帖的人家,也有些挂不住面,甚至有人开始挑拨。 说郭家眼高于顶,都看不上那些主动的人家,觉的自降身份的都不是什么好女子。 一时之间全部人又如看戏一般的看着郭家,看他们如何应对。 然而没多久,全部递交帖子的人均收到了郭家回帖。 询问是否介意将跟帖带往兴教寺,让之前给郭赤仁指点迷津的,喜凑良缘的大师,再次牵线搭桥。 众贵妇一听,觉得疑惑不已,上门询问才知道。 原来之前之所以一日就完成所有礼俗结亲,乃是遇到了下山化缘的高僧预言,郭家大孙的姻缘就在那日。 若是错过,不仅仅此生无缘,而且会危及所有的郭家未嫁娶子弟。 而与他结缘的女子,就是他所救的人,此女会让收了他玩心,旺他仕途。 原本郭家将信将疑,哪里知道真的莫名其妙参加个寿宴都能救下一个女子。 于是不敢耽搁,火急火燎委屈了人家女子,也要迎娶过来,一直以来郭家上一辈上门提亲总是被拒。 如今按着高僧的提议将那女子娶了回来之后,这上门提亲的便数不胜数。 而且郭家大孙子,自从娶了那女子回来,原本贪玩成性、憨憨傻傻不学无术的他。 日日闭关练习武术,要立誓参加今年武举,重振郭老将军当年雄风! 这些全被高僧命中,郭家刚刚回京,对世家不熟悉,哪里知道娶哪家子女哟,自只想再次寻得高僧,指点迷津。 可是那高僧未言一语其他,不知道他来自哪里,又要去何处化缘。 日日派人苦寻,终于费劲全族之力,寻得踪迹,高僧已经去了兴教寺,正准备明日上那寺庙拜访,故此回帖给收了庚帖的女家。 听得传言没多久有许多多事之人,还真的上那兴教寺,一睹那高僧的容颜。 只见那高僧乃是一须发银白的老翁,整个人颇有仙风道骨,让人不敢直视。 身上挂着布囊,坐在阶上,对着月亮,日日翻看一本旁人根本不认识的天书。 有人见寺庙冷清,他却开口解释,兴教寺那日之所以会出现鸾凤颠倒的事。 导致杜家女子与卓家男子阴差阳错,都是因为他的错,并非寺庙安保不行,乃是他记错了下凡历练的日子,提前下凡,造就的祸事。 而自己之所以下凡乃是因为无人供奉,日渐消瘦,得了天帝之令,允许下凡替自己筹集金身,得世人供奉。 作为回报,会给有缘人指点迷津,为有缘男女牵线搭桥,避免桃花乱,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到老。 多事之人问:“如何证明自己便是月下老人下凡者?” 那月老抚摸着银白胡须,笑着道:“本月神,只是借助了凡体,待凑够金身,自然飞天而去,至于如何得证,施主且看那棵百年红豆树,再看那半山腰上的桃林便知。” 多事之人一跑前去,果真看到百年红豆树竟然开花了,再想起那山腰上绚烂纷飞的桃花。 又有郭家为证,全部人开始欲欲跃试,就等着郭家登上寺庙看看如何。 此时的杜星暖和辰王,为了方便行事,早已经另寻院子,并且让老方丈将那红豆树的院子,变成了可供来着参观的。 入夜,杜星暖哪怕只有一人,也是公子打扮,她压根没有带女子衣服上来。 公子打扮的杜星暖在院子书房处凝神苦想。 从门口经过的辰亲王忍不住走了进来,便看到她的面前,堆满了许多书稿。 其中一本三品上的女子图还是她钻狗洞从自己辰王府掏出来的。 另外一边密密麻麻的记载着汴京管家女子私事。 还有的则是丫头独特的字抄写的庚贴。 庚贴被分做了好几堆,有一堆男女两本放好,似乎已经凑成对。 但是大部分都胡乱堆着。 辰亲王看着她执笔将郭家几个孙子的名字写在了上面。 “星儿,难不成郭家就这么将你几个表哥选妻之事全部交给了你?”辰亲王闻言郭家上一辈娶妻向来草率。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如今郭家何止草率,简直就如儿戏。 将所有事宜全部交给一个未及笄的闺阁女子,不是草率是什么! 而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往身上揽! “嗯嗯”杜星暖颌首,理所应当的表情。 “星儿,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辰王拍了拍她的脑袋瓜子正色严肃的说道。 “知道呀,再给表哥们挑夫人,顺便凑几对有需要的!”杜星暖也严肃的回答道。 “你才多大,你怎么知道如何挑?”辰亲王无奈的看着这个人小鬼大想做媒婆的人。 “按着表哥们的性子,选择相对应的给表哥们就好啦,很简单的,郭家要求人善的,性情好的便可入郭家” 杜星暖眨巴着大眼睛说道。她有了前世的记忆,虽然难以记住名字但是谁家小姐嫁给哪家公子,日后如何,这些八卦她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撮合之事很简单呀!按着记忆来,就可以了。 “看人哪有那么简单,那些人善贤名在外的不一定就是好的!”辰亲王看着单纯的丫头摇了摇头。 “我有细细调查过的,诺,你看这些”杜星暖将李定调查好的全部递了过去。 辰王低头一看,还真是够细致,一点也不逊于自己暗线所调查的结果。 今日看来丫头,做了那么多打算。 就是想要利用百姓结缡之亲,命固前定,不可苟求,伉俪之道,亦系宿缘的观念。 假扮月老整一个中间人出来,谁人也不得罪,给郭家九个小子选夫人。 郭家真是只让她一人受累,不过又一想,若是没有这事,他也不能于星儿名正言顺的共处一室。 “若是半路没遇到那老道士,你打算如何?”辰王突然好笑的问道。 “我之前便有寻到颜似月老仙人的人,但是都没有半路遇到的那月空道长合适,那是个能人!” 杜星暖笑嘻嘻的夸赞道,这几日的表现却是让她觉得可以多给他一倍赏金。 “能什么能,就是一虚伪假冒之人”辰亲王见不得他的星儿夸赞别的男子,老道士也不行! 杜星暖看他恼怒,不敢再言一语,那老道士可是天赐的宝贝,察言观色,随机应变的能力。 简直强大,若是这种人在朝堂,如鱼得水,高官厚禄绝对没有问题。 杜星暖完全不知道也就是这个会察言观色的老道士曾经和他父亲装仙扮神的一句:“挡你儿女路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差点让她三岁便一命呜呼,十三岁在这寺庙失去贞洁。 第一百一十一章.如何选亲家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辰亲王看着默默不语的星儿,突然想到是不是自己太过凶了。 把人凶的都不敢说话了,他记得南魅教东魍时说过:“女子是要用哄的,是要听甜言蜜语,要投喂人间美食。 偶尔惊喜,常常陪伴,心里脑里总是有她。 凡事有交代,件件有着落,事事有回音,这样再凶的女子也会变成猫咪,再冷的女子也能捂暖了……” 辰亲王哪里有哄过人,连服软都不知该如何做,站在一旁如犯错的孩童,不知所措。 想了想问道:“若是天上真的有月神,星儿不怕被怪罪吗?” “不怕的,我为他筹集金身,以供世人供奉,他一定不会怪罪的。” 杜星暖苦笑着,她虽借月神之名办事,但也给他造作金身不坏之身。 又帮他醉酒后牵错的红绳,重新牵过一次。 再者就算怪罪她也是不怕的,他若是牵自己红绳时没有醉酒,那他本就不喜欢自己,所以将她推给景王。 不喜欢自己的人,无论如何讨好都没有多大用处的。 再者他大不了一怒剪断自己红绳让自己无姻缘罢了。 自己孑然一身,换表哥表姐幸福,换郭家平安,值了。 辰亲王看着因为自己不会聊天,让她陷入苦恼。 但是又自我平缓过来的丫头,拿起狼毫,在郭澄义旁边写上了六部尚书之女林清浅。 “星丫头,你怎么知道他们合适?”辰亲王趁着这机会赶紧插进话去。 杜星暖微抿嘴角,她知道吗?她不知道。 每一个她撮合的她都不知道,因为上辈子,表哥们没有机会娶亲,要么战死要么毁在了满门抄斩之中。 但是六部尚书之女林清浅,她是知道的。 林清浅乃是林家嫡女也是长女,深受全家喜爱,而六部尚书掌管了吏部、户部、礼部、刑部、兵部以及工部。 单是她父亲的之位绝对不缺提亲者。 林家千挑万选最终还是将她嫁给了自己好友家太常卿之子张江。 可结果没多久,张江却在她难产之时,与她的手帕交何瑶鬼混在一起,等她咽气取而代之。 她熬过了难产却没熬过月子听到的这个噩耗,香消玉殒。 “我的二表哥郭澄义是个温柔宽容的人。 阿辰你知道吗?当年外祖父擅自放走那两千俘虏,就是因为他不忍那些同他年岁大不了的几岁的人,懵懵懂懂的来到战场,未行杀伐,就莫名的一尸两命。 若说上阵杀敌,他宁愿躲在身后挽救受伤的士兵,协助随军大夫处理伤口。 无论我们表兄妹如何争吵打闹,他总是静静的看着我们闹我们追,与他待在一起就如沐浴春风,舒适与亲切。 而这林清浅,那个女子本也就是个极其善良的,她常常偷偷救助行乞孩童。 而仁心堂的大夫每月一日在城西设摊,为穷人诊疗免费赠送药材,背后之人就是六部尚书林家。” 杜星暖将那份关于六部尚书林家的调查书涵递给了辰王。 “所以我不知道他们合不合适,但是单看性子应该是合适的。” 杜星暖微笑的对着辰亲王说道。 其实她还隐瞒了一个点,郭家结网,六部必须囊入在郭家,有了六部的支持,郭家便稳了一大半。 结亲是如今郭家最好的结网方式。 告知辰王也想让他知道,六部尚书林大人的品格之好。 六部尚书看似位高权重,但是在位者要统筹六部并非易事。 他不止明面上做的很好,私底下他们林家也做的极好的,这样的人家该得到善报的。 “嗯嗯”辰亲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问,丫头还有板有眼的分析起来。 看来他以为的胡闹和儿戏,全没有看到,他的星儿不仅聪慧还细致,并且极其郑重。 这些他均有耳闻,但是为了避免皇兄胡思乱想,也只是侧边反映上去。 如今六部尚书林大人之位,陛下是极其信任的。 “那郭黄礼和将作大匠之女凌丽?” “阿辰,你觉得凌丽这名字如何?”杜星暖眼含笑意的问道。 辰亲王摇了摇头,对于别的女子的闺名,他并不敢兴趣。 “凌丽,凌有两点,丽也有两点,将作大匠凌大人。 是负责执掌宫室,宗庙,陵寝的土木营建官,也是上一任木匠大家之子,自小痴于木工,有强迫症,无论是什么一定要摆放平整,对称!干净、整洁! 就连取女儿名字也是这般,而这凌丽完全随到他的父亲,应该说更甚。 而我的三表哥郭黄礼,他是最为刚强坚韧的男子,也是一个即奋进又努力,勇气及佳的男子。 塞北好几次决战,他就如一个刀枪不入铜头铁臂一般,冲锋陷阵,救过大舅与二表哥的性命。 但凡有战役,绝对是打的酣畅淋漓,意气风发的那一个,但是他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冲动!不听军令,不讲规矩。 星儿觉得他就需要凌小姐这般强迫规矩的女子管教。” 将作大匠之女凌丽,上一世是一个奇女子,奇在哪? 她嫁给上洲刺史之子,那人风流成性,喜欢风情万种的女子,却恰恰娶了一板一眼的凌丽。 半年后受不了陆续抬妾室进门,凌丽也不气恼,乐于安排妾室轮流伺候。 只是当他连抬了五位妾室之后不打算再抬女子进门了之后。 她却爆了,天天嚷着一定让他相公再抬一门妾室才行,六个方才对称。 并且执着的让妾室一定要按照进门顺序,依次轮流伺候,不准夫君自行选择! 就这样一日一夜的不停嚷嚷,直接将那夫君逼得丢下五位貌美如花的妾室,选择了出家。 杜星暖看到这主动递庚贴的竟然有她,拿着她庚贴大笑了半日。 一想到这奇女子日日替他们管教着三表哥,就能想象以后的日子一定充满趣味。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便是凌家是掌管宫室建造。 若说谁最了解宫室布局,怕是当今陛下都没有凌家这般了解,毕竟一土一木,皆经他家之手。 熟悉宫室布局,日后有变,他们便会是一条最好的退路和活命之路。 辰亲王看完这关于凌小姐的所有调查书涵,也忍不住发笑。 毕竟连咬一个苹果没有恰好在双数时咬完也能生气的女子,咬一口包子没有在第二口看到肉馅也能哭的女子,着实世间罕见。 日后进门,丫头应该又有的玩了。 辰亲王以前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子,觉得娶亲应该是世界上最无趣的事情,可是经过丫头这一安排。 突然觉得着实有趣,这一次还的确不枉此遭。 “郭蓝信?”辰亲王看到星儿在那纸上写上这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后,掐指算着赤橙黄绿蓝靛紫黑白无,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 “星儿,郭家四孙应该是郭绿智吧?你是不是漏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月老来了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哦,殿下问的是四表兄吗?我的四表兄最是好看,他说他愿意成亲,但是成亲之人容貌必须要胜过他才行。 我细看了画册,发现暂时好未寻到那样的女子,只能隔开了。” 杜星暖微微一笑,眼里含光。 辰亲王突然觉得这郭绿智是威胁!因为星儿说起他的时候眼神明显和之前的几位不一样! “他是怎样的男子!”辰亲王觉得这个人一定不能跳过,就算今日跳过了。 他也得早些给他寻得美人!他记得顾震似乎在焦急找妹婿,对就他了! 要求不就是长得美的吗?他不相信一个男人能美到这世间女子的比不上! “我的四表哥郭绿智,他看似不靠谱,平日最喜欢同人比美,还不服输。 但其实内心里最是平和且内敛的,他就像是水一般的男子,润物细无声,上善若水。 二表哥的温柔宽容,是对待所有的人的,在他的眼中只要不是大恶之人,只要迷途知返,都是可宽恕的。 但是四表哥的心却是偏的,对于他来说,上战场不是为了对敌,只是为了保护家人。 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伤人。 他的行动始终是遵循着这一原则,默默地扮演着一个辅助性郭家任何一个人的角色,宛如一片宁静的云。 “小心!”是他在战场上的口头禅,他的眼里只有郭家的人,谁有危险,他冲的最快。 只要扭转了对抗局面,他又会默默的退下,接着继续眼光四方耳听八方,继续救下一个。 有一次他因为急着救九表哥和十表哥受了很重的伤,差点熬不过来。 九表哥和十表哥自责的一直跪在烈日之下,祈求上苍怜慈。 他醒了之后,长辈责备他不该不顾自己,他只说了一句话:“我想我们一家人都整整齐齐的!” 杜星暖说完这句话,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不停地重复着:一家人都整整齐齐的,整整齐齐的……. 她脑里不停的轮转着郭家一族人头落地的凄凉,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四表哥经常和她说,自己和他才是郭家的颜值代表。 只有他和自己最是好看,其实杜星暖知道他其实和自己是最像的。 要求简单最希望郭家能一辈子都好好地稳稳妥妥的,四表哥懂自己,而她亦懂他。 他们拼了命也要护住的是郭家,一丝险也不舍得他们涉。 辰亲王看着她连成串的眼泪掉在了那白纸纸上,将那郭蓝信的名字都浸染的模糊。 他突然手足无措了起来,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南魅在火海灰烬时说的话:“女子哭泣是要哄的,要像郭家人一般,抱在怀里好生安慰” 辰亲王伸手将低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悲伤不已的杜星暖拽进了怀里,用宽大的右手将她的头按在了他的心尖处。 一个沉浸在悲伤之中,一个溢满了心疼。 吴月从那他们让出来的红豆树院子往隐秘在山林旁的一家小院走去。 这个小院没有他院子里的精致,没有华贵的物件,质朴静谧。 看似及其普通的院子,但是院子的上空有最可爱的星星,最纯净的明月。 还有一树如雪般的海棠在风中静静坠落,悄无声息,那画堂里拥护在一起的一对璧人,让这个院子变得光亮且美妙。 吴月看着这唯美的一切,抹了抹自己旁角的泪,再摸了摸自己已经满是沧桑的脸。 一样是两个男子,但是他们却有了最好的结果,或许道路长且阻。 但是至少他们比自己有勇气多了,跨出了第一步。 他不忍打扰他们,暗想或许等到明日飘落一夜的春花,铺满廊前那条小径,他再跨步而来吧。 杜星暖一直依偎在辰王的怀里,小声啜泣,到放声大哭。 在他面前总是轻易就变成了哭包,总是强装不起来,总是一点就着,她不知道此时的他们算什么。 对于这一世都不能拥有的人,她也不想探究,只想好好把握。 把握这个还把自己看做丫头的男子。 偷偷的悄悄的一个人记住这温暖,待到自己离开之时,这些就会是自己余生最好的记忆。 杜星暖就这般放松戒备,不知不觉中,闻着她最安心的味道,闭上了眼睛。 辰亲王一直用单只臂膀半圈住她,手掌按着星儿的后脑勺,不敢再言一语,也不知道另一只手该放哪里。 但是慢慢的觉得臂膀的手似乎越来越沉,而且怀里的人似乎在晃。 低头一瞧,得嘞,丫头竟然睡着了,站着睡着了!啦蛤蟆子和眼泪鼻涕什么的全蹭在了自己的衣服里! 若是换作平常,这人不但会被他丢出去,甚至还会让北魑去暴打一顿。 可是低头看着睡的香甜,肉嘟嘟红扑扑的一张清丽的小脸。 心里的喜欢无以言表,微微一笑,露出最和煦的笑容,轻轻的弯下身,让她的头和身子靠近自己的怀抱。 一只臂膀稳住她的后背身子,另一只右手绕着她膝后,缓缓的将她抱了起来。 见她睡梦依然香甜,缓步走向了她的厢房,再次依依不舍的将她放在了寝床上,将深蓝色的被毫无花纹,盖到她的脖颈处。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慢慢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辰亲王不由得想,丫头还说自己一个人来,睡的如此沉,若是再遇到不轨之人,得多危险,幸好自己跟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杜星暖只要他在的地方,她便心安,而若是只她一人,一阵风声她都能惊醒。 第二日,春风不歇,如雪的海棠花便落了一夜,真的铺满了院前的小径。 杜星暖一夜无梦,醒来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整个人身心舒畅,深吸了一口气,浅浅的花香扑鼻而来,真舒服呀! 杜星暖看着自己竟然还穿着外衣,和衣而睡,突然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上床的。 只记得自己好像被辰亲王搂在了怀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杜星暖狠狠的敲了敲自己没有的脑袋瓜子,暗恼自己睡的那么快干嘛! 但是想起在怀里听到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又满身甜蜜,嘿嘿嘿辰王有搂自己了。 掐指一算应该是第三次,若是算上上辈子的记忆那就是第五次了。 反着花痴,想着辰王,便听到院外有人喊自己。 杜星暖想起还没有将那匹配的名单交给吴月老道士呢。 匆梳洗完之后,一走出去,便看到老道士的脸上堆着暧昧的笑容。 “心情这般好?偷吃到肉了不成?”杜星暖这几日的相处,知道这吴月老头子,就是个没心没肺,贼眉鼠脸的老顽童! 老身,哪是这种人!又不是真的入佛门,哪里能说偷吃,只是藏着吃。 怕那一根筋的方丈抓到而已,话说你们昨天做了什么?为何早早就歇下了?” 老道士挑眉眨眼,眼神里全是戏。 “额,很早吗?我记不太清楚了,大概忙累了吧,今日应该有人来了,便多配了一些,你过来看看” 杜星暖和他一起同步来到前厅,对着他道:“郭家今日一定会来,但是同行者有谁不一定,就得靠你自己临机应变了。 郭家的这两人一定不要错,剩余的到时候给你,这一叠是已经匹配好的,若是相应的夫人来了,这部分可千万不要弄错了。 记不清楚,你就干脆让她们住下,第二日再说。 若是不再这里的名单,有哪些人比较有诚心,也就是银子给的比较多的,到时候告诉我,晚上我便继续。 记得前面的功德箱,一定要让他们给了银两才能透露!” 第一百一十三章.真的假不了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不放心的交代着,就怕他搞错了哪些良缘,那一叠一开始便整理好的。 便是他们上一世恩爱就已经传为佳话,这一世自然不能因为他的记不太清楚给搞错了。 老道士一目十行的看着,还别说,这里详略得当,很容易便将那一叠给记住了。 于是笑着说道:“放心好了,老身过目不忘,要不让怎么行侠(骗)仗义(天下),外加老身是很将骗德的,没有付钱,一律天机不可泄露!” “做得好!去吧看你表演了!”杜星暖对着门口随意摆了摆手,仿佛打发一般。 “等一下,等一下老身有疑惑,你匹配的都尚好,但是有两个会不会不妥?”吴月摸着白胡须说道。 实话实话看了刚刚那些,他还是很佩服这个小年纪的公子的,经过他的妙手一牵。 大部分人可以说是门当户对,这家世、喜好一看就是良缘,可惜了男儿身,不然绝对是北梁的第一媒婆。 只有单单这两份,他觉得突兀。 “哪两个?”杜星暖凑了过去。 “太常卿之子正三品的张家公子张江,配那四品下的尚书右丞之女何瑶会不会不合适。 这太常卿夫人可是出了名的挑剔,定然是看不上低于他们门楣的女子” 老道士想着自己在大慈恩寺的时候曾经见过一面,那时候他曾言,只要娶得高位佳人,这张江以后仕途扶摇直上来着。 这如今自己给自己打脸,虽然经过公子的妙手定然认不出自己,可是他对于自己洗脑的功力可是很自信的,张家怕是不会相信这良缘。 “他们呀!没事你只管说,本公子已经安排好了,就算张夫人今日就上山。 他们两的事昨夜就已经成了,就算她不信,这下山后也得忙乎他们两的婚事!” 杜星暖嘚瑟的学着他的样子,自信的挑眉。她这个人向来仁善,他们上一世绕了那么一大圈子。 祸害了一个这么好的姑娘,也就是即将成为她嫂子的六部尚书之女。 她将林清浅安排好了,自然要将那的手帕交给安排好,不然那女子又来烦扰她二表哥。 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他们这对痴男怨女在一起就好了。 “这个好,这个好,老身以为公子只是撮合,没想到后面还有一计呀,不错不错!可是这对就不合适了吧? 从三品的云麾将军之女刘伶莹嫁给城东豆腐店的儿子何奎? 难不成公子想让那云麾将军将老身给打死,然后就不用付银子了?” 云麾将军之女,那可是性情及其暴躁的女子,刁蛮任性,听说根本无人敢娶。 但是云麾将军对她及其溺爱,一直说我家有女天下第一的骄傲。 这若是被他和那刁蛮小姐知道自己把她指给了卖豆腐的人家,估计能提刀砍上来,这老命还要不要了? “美赞美赞了,发挥主动的才能把握先机呀是不是。 云麾将军你就不用担心了,那将军最是讲道理,不怕不怕,而且刘大小姐应该第一个砍的绝对不是你。 她第一个砍的定是何奎!她只要先去那里,你就是安全的!” 杜星暖偷着笑说着,上一世他们就是这样不打不相识。 虽然地位悬殊,但是因为一身武艺,刘家也没看低,还真的招婿上门。 这何奎是今年武举第一名,这汴京城把刘伶莹诋毁的有多惨,取笑的有多欢,一年后打脸便打的有多疼。 而何奎本就武艺了得,人也长的俊朗,待她又是极好的,仕途顺畅。 没多久刘伶莹变成了汴京城所有普通世家女子羡慕的人,好不风光。 “公子,可别骗老身。”吴月老道士换上了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表情,胆战的离开了此地。 今日来的并不算多,大舅母和二舅母带头捐了厚厚的银票,塞到那功德箱里。 后面的人都持着观望的态度,待到月神说出今日只给十个有缘人看姻缘之后。 那些人便按耐不住,连忙先下手为强,先捐香火钱排着队。 杜星暖和辰亲王一直藏在隐秘处。看着吴月游刃有余的面对那些贵妇人。 “阿辰,我就说他是能人吧,你看,多厉害,简直跟下凡的月神没有两样” 躲在奉神台后的杜星暖扭头对着站得笔直的辰亲王说道。 大舅母总共也就三个儿子,如今大郎已经结亲,剩下的两个得到了外甥女暖暖的授意,便心有成算,下山提亲去了。 她现在可不再是小白,娶过一个儿媳,趁着还有记忆经验,赶紧办咯。 拽着未来的儿媳妇的庚贴欢天喜地的下山去了,与大舅母一同上山抱着试一试的人,剩下的八个人也收到了月老的提示。 那几个贵妇虽然不能与郭家结亲有些小失落,但是对于月老指的人家也是满意的。 且有了月老的指令,必能避开桃花劫,是自家女儿既定的姻缘,也不纠结,含着笑乐呵呵的等对方来提亲了。 留下二舅母以及跟着上来没有得到的,也不敢为难月老,也安心的住了下来。 这寺庙发生的一切自然很快便传遍汴京城的大街小巷,郭家依旧延迟着火急火燎的作风。 分了两拨人,向那六部尚书林家以及将作大匠凌家提亲。 林老爷和夫人本就通了气的,也有和女儿商议。 两人也是细细考察研究的,觉得郭家门风清,最合适不过,就怕轮不上自家。 当知道郭家选定了自家女儿,而且还是月老牵线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没多久便敲定了时间。 而另一波人,上门之后遭到凌老爷沉迷于木匠,完全不知道郭家已经回来了。 也不知道夫人背着他将女儿的庚贴,倒贴上门,更不知道有所谓的月老下凡。 只觉得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得让他捋捋,一直捋到了黄昏,总算给捋清楚了,才点头同意。 而剩下的八对自然也都成了,全部选定了日子。 第二日自然更多人来,但是第二日却爆出了从三品的云麾将军之女刘伶莹嫁给城东豆腐店的儿子何奎? 太常卿之子正三品的张家公子张江,配那四品下的尚书右丞之女何瑶。 太常卿夫人大骂月老乃是冒牌的道士骗子,瞎整姻缘。 然而一下山便听儿子自作主张去尚书右丞家提亲了,怎么拽都拽回来。 而那云麾将军的刁蛮小姐,听到母亲说那东城豆腐铺的儿郎是自己夫君之后。 直接拉上兄长,带上府卫就去掀了豆腐铺,差点伤到豆腐铺的何夫人的儿子赶了过来将母亲救下。 这何奎护母心切,嫉恶如仇,直接将府兵打晕,将兄妹俩给捆了。 且丝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正准备将那些打砸抢夺的兄妹送官,结果便迎来了暴怒的云麾将军。 第一百一十四章.假的真不了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等到云麾将军怒气冲冲的来到时,大小姐还口放厥词,说看她爹不把你打成猪头。 结果自家父亲完全没有想过解开他们兄妹俩,而是甩了两巴掌她兄长之后,也不救他的宝贝女儿。 直接与那少年过招切磋,完了问他师从何方,结果何奎说从未拜师,乃是无师自通,全靠蛮力和灵活应对。 那云麾将军听完后,大笑三声,直言:“不愧是下凡月老牵线,我刘家后继有人了!” 随后云麾将军直接将这孤儿寡母接入刘家,何奎成为了刘家赘婿。 这些事情过后,对于吴月老道士乃是月老下凡的事情,再无人怀疑。 家里有儿郎有待嫁女的开始纷纷跑了上来,没有的也上来凑个热闹围观。 这原本凄凄凉凉的兴教寺,再次变得人满为患,空无虚房。 而吴月前面的功德箱也装的满满当当。 然而住的再多,方丈专门安排的那隐蔽小院依旧没有被打扰。 她知道吴月已经取得信任,外加他察言观色,能说会道,已经不怕他被拆穿。 她每日白天便绞尽脑汁将捐了功德箱的公子小姐的前世姻缘过滤一遍又一遍。 能记住这么多,多亏了那杜白莲和杜玉洁,特别是自认为高嫁开国公府的杜白莲。 那时候她到处都有流言蜚语,日日愁嫁,她便日日将今日谁家娶亲,娶了谁家女子,明日谁家又要去谁家定亲。 故意在她掐指数着,反复提醒她因为寺庙被辱,被退亲,及笈许久无人提亲。 而红梅绿竹为了安抚她,便日日寻到那些成亲之后乌烟瘴气之事,告诉她。 想侧面劝慰她,成亲有时候并非就一定是好事,有可能是跳入火坑,也有可能惨淡收场,让她宁缺毋滥。 幸得那两年的记忆,再结合李定的调查,所以大部分的贵夫人,她都能配得上,良缘的没有传出风花雪月的,她便依照前世。 孽缘的,她便拆散,看着合适的便重组,没有头绪的,便还了功德钱,道没有缘分,也不敢瞎指鸳鸯,毁了人家,还是等他们父母自己纠结。 这一系列下来,着实太耗脑力。。 而辰亲王也乐于陪她待在一起,但是总会抽取一个时辰带她上山打猎。 给她打打牙祭,补足体力,再偷偷带她下山,为何会如此。 因为辰王发现他的星儿,只会熬粥,再好喝的粥连着吃了两日六餐他也受不了肚子咕噜咕噜的抗议。 这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杜星暖和辰王在一个背风处的草堆旁,杜星暖痴痴的看着辰亲王翻转着烤鸡。 那味道飘香十里,害的她连吞了好几口唾液。 “星儿还打算待几天?”辰亲王一边翻转烤鸡避免烧焦,一边问道。 “过几日吧”杜星暖对着香喷喷的烤鸡,流着口水说道。 “是想好了,那个女子配你的四表哥了吗?”辰亲王期待的问道。 “还没有,我打算跳过先,急不来”杜星暖捏着衣角不敢看辰王,低着头说道。 辰亲王一看她的小动作,便知道她定是说谎了,但是说谎的意思就是她或许已经想好人家了。 若是她也心仪四表哥这时候不应该是犯错的表情,而应该是害羞的模样。 这般想着心里倒是愉悦了一些。 杜星暖的确说谎了,她的确想好了人家,但是她不想让那吴月的口中说出来,不然怕人有怀疑这一切的可以安排。 如今慢慢已经开始有多事之人刻意打探,她必须速战速决。 “那明日安排哪几家?” 辰亲王原本最讨厌的便是这些,但是待在这里几天之后,看着星儿有趣的配对,突然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乐趣。 “我给五表兄郭蓝信,定的是正四品上的正议大夫之女,谢羽琪。 给六表兄郭靛温定的是从二品的镇国大将军家的庶女阮蕙蕙。 给八表兄郭黑恭定的是司农之女,司徒妍玉。” “这又是为何?”辰亲王好笑的等她解释。 “我的五表兄郭蓝信,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对于不公不正之事,最易愤怒不平。 性子直爽,敢言,从来不忌惮直爽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在他的心目中,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善就得扬,恶就得惩。 而且一旦确立了方向,就要全情投入,容不得一丝杂质与逆流。 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情得好坏,便怎么也拗不过来。 可是世间善恶哪有那么容易区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有些看似善意的初心,往往可能造成恶的结果。 有些看似恶的损害,或许最终只是为了保全。 耳听不一定是虚,眼见不一定为实。 阿辰,你也知道郭家最缺的便是圆滑,郭家的人不会,那么便找一个能人来做,所以我选定了她。 谢羽琪便是那样的女子,她细腻温和,和所有汴京的贵女都能打成一片,上至老者,下至孩童,没有不喜欢她的。 总是会潜移默化中,将敌化友,将别人的偏见傲慢磨平,她与生俱来的性子,是郭家回京之后最需要的。” 杜星暖并不想隐瞒辰王,自己所作之事,其实就算自己隐瞒。 辰亲王也能猜出一二,不如直接坦荡的说了出来,郭家只求自保而已。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世人所不知的隐秘之事。 这得多亏了李定的情报网。 正议大夫的夫人乃是当今陛下的殿中监的义妹,对于谢羽琪这个外甥女,他及其喜爱。 殿中监大人负责的便是掌朝集礼仪之事,以及皇上起居。 最是细腻,看多人朝堂之上不同的人,是非善恶,他们不用分的一清二楚,但是却能拿捏得当。 谢羽琪处事淡然,稳重平和,恭顺体谅,圆滑隐忍,深明大义,世事洞明,对人情极为练达。 然而那样的女子,上一世却并未得到善报,她容貌端美,举止娴雅,博学多才。 但是她的夫君却觉得她索然无味,城府很深,绵里藏针。 闻言成亲之后,他夫君一直没有入她寝房。 就是因为这样的性子,就因为什么都做到最好,在他夫君的眼里却都变得一文不值。 虚假敷衍,而明明没有伤害一人没有做错一事的她,最终失望了,放弃了,选择在成亲之后十年,剃发为尼。 杜星暖一直觉得有哪个女子愿意带着千万张面具去面对他人。 若是能让她处在一个简单存粹的地方,让她卸下防备,那么她就不会失望痛苦了吧。 “她的性子与五表兄的恰好相反。人总是会被自己所没有的性子所吸引,所以他们应该会相互吸引。” 辰亲王颌首,对于郭家,的确是最尴尬的存在,皇兄如今信任,但是连他都不敢保证会不会被岁月改变。 武人脾性直爽,但也最易得罪人,稍微不慎便会无限放大。 “六表兄,郭靛温,整个人比较闷骚,遇到事情,喜欢自己憋着,扛着。 他自小熟读兵法,也善用兵法,但是有一次在他的建议下,人算不如天算,抗不过一场北风。 战败了,导致我军损失惨重,成为了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是之后他总是一个人藏着事,对于战死的将士,每每清明时节,总是不愿意走出房门。 其实那场战役,无论如何都是必败的,兵力太过悬殊,能保全这么多人,已实属不易。 历代历朝,常胜将军,也不可能一生没有一次败仗。 这从二品的镇国大将军家的庶女阮蕙蕙,性子活泼开朗,是天生的乐观派。 能在母亲早幼离世,依旧能养成开心、简单、存粹的性子,离不开镇国大将军的家教关爱,也离不开她的自我愈合。 我希望六表兄拥有一个能照亮他内心的小太阳。” 第一百一十五章.追踪者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辰亲王看着那杜星暖的笑容,她才是真正的小太阳,一靠近便让人暖融融的。 不,不对,他的星丫头,不能做小太阳,不想她照耀别的人,她只能做他一个人的流萤。 杜星暖哪里知道辰王内心里的暗动云涌,继续说道:“至于八表兄,郭黑恭,我选的乃是从三品的司农之女。 这个原因就简单了,我的外祖父本身就出生在一个实打实的世代农户之家。 辰王应该也知道许多贵女不喜欢郭家,也是因为觉得郭家骨子里便是低贱的农户。 可郭家却并不以此为耻,我们日日吃的米粮,就是他们所做。 再者三百六十五行里,只要凭着自己的双手活着的不偷不抢,不拐不骗,哪一活计都该值得尊重。 至少比那些取不义之财的人值得敬佩。 但我这六表兄不仅不鄙视,还特别喜爱农耕。 曾言若是以后不用从戎打战了,他就耕种一亩三分地,他对土地是深爱且有归属的。 竟然如此,为何不遂了他的心愿,虽然不能真的耕种一亩三分地。 但是在司农的带领下,学习教化稼穑之术,帮助农户,对于他来说一定是人生乐事。” “看来这郭家孙子辈还真是那句话怎么说的,龙生九子,各有千秋,郭生九崽,各有不同!” 杜星暖跟着欢快的点着头说道:“他们各有各的不同,但是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最好的人,也都是对我最最最好的表兄!” “还剩两个?哦星儿好像还有一个表姐,明日不一起吗?”辰亲王巴不得所有郭家孙子辈全给配成对,那么都不会是威胁。 他可记得火海里,他们可都是争先恐后的要娶他的王妃为妻的。 危险的很! “还有九表哥和十表哥,他们年纪尚幼,大不了我多少。 而且他们志不在此,两人都喜欢读书习字,想要考取功名,自然以学业为重。 我的九表哥郭白俭,平时少言少语,平时就跟隐形一般,但是却也因为这样最是自由,无拘无束。 凡俗的道德藩篱,他都不惧,他总是清楚明白的自己想要什么,需要做什么。 他喜欢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率性而来,随性而去。 而最后一个表兄郭让,性子开朗活泼,乐观积极,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看到好的一面,总是充满希望。 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最美好的,且性子也细腻,我们郭家如今就靠他们一洗目不识丁的耻辱了,哈哈哈” 杜星暖忍不住捂嘴大笑了起来,而辰亲王想起她写的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郭家学识还真是硬伤。 “至于七表姐,女子自然多留些时日,况且表姐年岁也不大,想让她多陪陪暖暖”杜星暖笑眯眯的说着。 其实主要是表姐的姻缘,是皇子,哪里是她能安排的了的。 辰亲王看着她,很想问一句那你呢,但是想到星丫头虽然看人牵线配人不错。 但那只是识人的天赋,估计对于真正的情爱,尚且不懂,之前那些个怀疑的喜欢,不也全是单纯的欣赏。 所以他得等,等她及笈,等她开了情智。 第二日就在吴月老道士一本正经的将大部分的线牵好之后,杜星暖突然接到了李定的消息,山下有异动。 杜星暖冷哼了一声,看来那些潜藏者还是来了。 杜星暖给勿念递了消息,然后又递给了吴月老道士,吴老立刻便明白了。 淡定的将所有公子交代的线给牵了,带着大家来到了那红豆树下。 对着众贵夫人拱手道:“老身谢谢大家的捐赠,功德箱里面的银钱已经足够筹备金身。 如今老身要回去了,金身事宜就拜托勿念和方丈了,日后若是有姻缘困扰,诚心拜这红豆树,老身便会听见,如此别过!” 他一说完之后,他所站的地方,浓浓白雾围绕,待白雾散去,原本站在树下的老者,便不见了踪影,而这浓浓白雾往天上升去。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跪地膜拜。而原本离开的地方留下了一本册子。 “世间男女,婚姻不顺,种种恶因,皆是自身造恶所致,有因前生,有因今世。 若要好姻缘,切莫贪嗔嫉妒,恶口妄言,不孝父母,不尊师长。 不知礼义,不明廉耻,奸盗邪淫,恣情纵欲,以荣为耻,以耻为荣。 切莫毁人财物,坏人声名,***女,诱人丈夫,损人之短,炫己之长。 老身下凡,牵线搭桥者,且要记住相互相惜,若是家庭不睦,夫妻不和。 则吉庆远离,祸患相侵,孤鸾入命,寡宿同程。 咸池沐浴,红艳桃花,绞婚煞,破婚煞,重婚煞,离婚煞,隔婚煞,桃花煞。 重夫煞,重妻煞,井水煞,三丁煞,八败煞,孤寡煞,煞煞相随,苦不堪言,谨记谨记!” 那些贵夫人读完没多久,全部人都脸色略白,天人下凡搭红线,即使指路祝福,同时也是下来咒的。 其实那册子乃是经由杜星暖之口,辰亲王之手,就是要利用神人威慑。 对亲事抱有敬畏之心,毕竟上一世她活的时间不够长久,哪里知道。 她上一世死后那些良缘是否一直都是良缘,干脆来这一计,吓唬吓唬他们。 没多久突然许多官兵来到了,原地掘地三尺,绕着整个寺庙,也没有找到那道士。 怎么可能会找到呢,杜星暖早已安排人手,护住安全。 但凡可疑人出现她们早已经选择秘密小道藏身,换装脱身,毫无踪迹可寻。 杜星暖和辰亲王,以及老道士和小和尚,沿着无意中发现的天然溶洞,已经在山的另一头。 杜星暖将那五个大金元宝递给了吴月老道士。 老道士却摆手不接,对着白衣公子道:“公子,如今我已知去处,这金子于我已经没有用处了,只是想将徒儿托付给你们。 他生性纯良,无论如何教导,终究还是保持本性,他年纪尚幼,跟着我也不合适,他该有一份自己的天地。” “师傅,不要跟着你!”小和尚哭着说道。 “跟着我干什么?真打算一生行骗吗?教了你整整十载,母猪都能上树了。 你还没成功骗过一个,好了,去过你的日子吧,那些金子就当是给他的抚养费! 还有这个是为师从襁褓里放着的玉佩,日后看似乎能寻得你的家人” 老道士拿出一个虎形玉佩带到了他的脖子上。然而刚当上去,就被辰王扯了下来,对着洞穴的微光,细细观察,心中震惊,这是萧家玉佩! “日后他跟着我吧!”辰亲王缓了缓神情,紧握着那玉佩,看着那小和尚说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太后式催婚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那你打算去哪里?”杜星暖如今搬出去了,李定是她收的义弟,过了郭家明面。 又是外祖父的闭门弟子,自然不会有人口舌,但是再收一个,且头发光溜溜的也怕被人知道,辰王收着最适合了。 “老身,决定剃发出家,做个真正的道士,留在兴教寺,就当是赎欺骗之罪。 好人做到底,做那月老的虔诚者!”吴月笑里皆是洒脱。 “那就此别过了!告辞”就这样同行变成了两路,杜星暖悄无声息的又回到了承恩园。 “星暖姐姐,你们下山后,那些侍卫也没从众多僧人中问出什么,几乎没有人知道你们的存在。 而他们也不敢对方丈动粗,所以一切妥当”李定看着十日未见的姐姐温和的说着。 “那就好,可有寻到报官者是何人?”杜星暖蹙眉问道。 “没有,我怀疑压根没有报官人!”李定面露狠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个把月后,等寺庙风头一过,就陆续下手吧,那些人既然想趁着伯爵府的秋风,那就一起走吧!” “星暖姐姐,那些人其实只是我的个人私事,为何要?要帮我?”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呀!外加姐姐也没有帮你呀!你只说了人家,而我只提供了方向。 所有的证据都是你去寻的,接下来如何处理也是你去着手准备,姐姐都没有插手。” 杜星暖知道就算她没有提供方向和线索,李定一样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出来,只是费时了些。 毕竟自己所知道的方向、线索证据,都是他上一世作案之后留在府上,待官府及世人知晓的。 她提前告诉他方向线索,就是节省时间。 “姐姐会不会觉得我残忍吗?”李定垂头说道。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姐姐知道,你从来不会伤及无辜,但是姐姐同样希望你不要自行去报仇。 而是借助官家的力量,不然哪怕是替天行道,也会变得师出无名,还背上逃窜之罪,姐姐希望你一直活在阳光下。” “那官家可信吗?或者天家真的可信吗?”李定踌躇不定,满是怀疑,若是可信他就不会孤苦一人,他也有家。 “伯爵府一案,对于天家的处决,你可否满意?”杜星暖反问道。 李定点了点头,该惩戒的的确惩戒了,他不求什么沉冤昭雪。 只是想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哪怕那个真相这辈子都不会揭开,但是代价必须得付。 “所以,借刀杀人!又能自保是最好法子!说吧李定弟弟,下一家是哪家?还是一起拔了? 趁着他们还没有准备,先行下手吧!你最近辛苦一些。”杜星暖笑眯眯对着李定吩咐道。 “好的姐姐,我去准备!”李定乖巧的点着头,眼里均是濡慕之情。 待李定走后,杜星暖开心的数着功德箱里面的金银,她真的太喜欢银钱了,可是数着数着却犯了愁。 虽然郭家给的以及两个丫鬟的聘礼,外加此行的收获,的确很多。 如果但是她们母女用,绰绰有余,但是没有来项,这李定弟弟要搅动官场。 让那些人落马,还能隐藏并非易事,而之后结网或者安排退路,这些远远不够,她必须得想到钱生钱的法子。 慈宁宫。 太后对于汴京郊外的兴教寺庙惊现的月老一事,颇为感兴趣。 再稍加打听便已经知道借由着兴教寺,如今这郭家九子,除外两个年幼的要专心习书。 就只剩下一个暂未定亲。 至于郭家三代单传的那个郭小姐,根本不用愁,自家的五孙明显看上了那姑娘,至于那个小丫头,年岁尚小,根本不用着急。 太后看着逮了半个月才逮到的辰亲王,她从不敢逼,温和慈爱,百般引诱,到现在失去了耐心,恨铁不成钢。 “辰王,你可知郭老夫人是哀家的手帕交?” 辰亲王抬眸一看,已经满鬓白霜的母后,面无表情。 暗想着母后莫名其妙的扯出这么一句,定然不是废话,又想拐着弯催结亲。 抱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心态,也学着母后的样子面无表情,事不关己,两耳不闻,孑然站着等他母后的催亲表演。 太后看着不接话的辰王,只能自顾自的说道:“郭老夫人是哀家的手帕交。 哀家同她年岁差不了多少,可如今她的孙儿都要成亲了,可你是我儿。 却迟迟不选妃,难不成你还想等到她曾孙都有了再成亲不成?” 就说太后从来不说废话,必定是句句都往催亲中靠,果真没有猜错。 辰亲王内心掐算了一下,他的王妃还差两年方才及笄,而郭家一孙年前已经成婚,两年抱三的话,他的确要等郭老夫人的曾孙出来,才可能成亲。 太后看他眼睛晃动,知道他便听进去了,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灭,期待的看着辰亲王。 然而当看到辰亲王无比郑重的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之后,那火呲的一声,熄灭的光光的。 “三品的官家子女,这么多,就没有一个贵女看得上的?” “那画册子被偷了!”辰亲王满眼笑意,终于在来慈宁宫站了一个时辰之后说出来请安之后的第二句话。 “你若说丢了扔了,哀家还会信,偷了!你当哀家好忽悠吗?”太后轻舒了一口气,说道:“如今已经跨年了,按着司天监去年的说法,这太子也可以选妃了。 过两日皇后举办了百花宴,到时候五品以上的贵女及公子都会来参加。 画册的人你看不清楚没关系,哀家把人给你召唤过来,给你看个清楚,认真挑挑! 还有这个帖子,你带去给那个郭家外孙女,哀家上次看她,讨喜乖巧,许久未见又不见她进宫找公主,你让她一同来参宴吧。”辰亲王原本正准备拒绝的措辞,便听到竟然星丫头也要去,又相当刚刚母后说了贵小姐和公子! 五品上的贵公子都要来,哪里还会拒绝,必须得去,还必须得站在她身边! “母后为何让本王送去,您派个宫女便成!”辰亲王装作不熟的样子,虽然乐于跑这么一趟,但是若是被母后知道自己的心思,怕有损星儿名声,就算是自己母后也不想让她把星儿想歪。 “怎么了,哀家让你定皇妃,你不愿意,如今哀家是连使唤都使唤不动你了吗?为什么使唤你,你心里没个数吗?你以为藏在礼亲王府上哀家不知道吗? 礼亲王府离那丫头最近,你顺道递过去!好了好了,哀家乏了!” 太后讲了整整一个时辰,什么也没撼动,现在已经口干舌燥,心灰意冷了,将希望全部都寄托在百花宴上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百花宴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太后,之前郭老夫人离京,您便对郭贵妃多有关照,如今郭家回来了。 您又变着法子,照看着郭家表小姐,这郭家还真是有福份”搀扶着太后,也满鬓白霜的嬷嬷说道。 “哀家做的这些算什么,黄嬷嬷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入主东宫,我们过的日子。 先太后刘氏不满,多加挑剔,甚至想让刘贵妃将哀家取而代之。 哀家没有刘家那么盛的地位权势,逐渐在挑唆中失宠,刘家和先太后背地里诬陷哀家善妒。 说哀家怕有其他皇子威胁太子之位,暗自损害皇上身体,导致皇家子嗣单薄。 那时候有几个人还记得哀家,虽有皇后之位,却无皇后之实权,日日如履薄冰。 那时候哀家若不是为了太子,真恨不得丢了这皇后之位。 那是哀家最难的时候,人走茶凉,失宠人散。可是这时候她什么都不说,就是突然拿着以前的进宫牌,日日进宫陪伴身侧。 用自己的行动表明,郭家以及边关王家,只认哀家,只认当初还是太子的陛下。 那时候郭家受打压,他们从没有求过哀家,可是哀家有难。 他们不顾忌惮,果断的站在了哀家的身后,让刘家有所忌惮。 恰逢战乱,哀家才得以恢复荣宠,又在陛下近五十,生了辰儿才拔了陛下的种下的那根刺以及疑虑。” 有些人没有漂亮的话,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回头,她们都在,有些人是真的能走一辈子的。 哀家现在已达至高之位,但是哀家一点都不为此觉得开心。 你知道哀家觉得最开心的是什么吗?不是这些高位,也不是这些富贵荣华。 而是站在夕阳尽头,回望自己的一生,发现两个儿子已成龙,故人还在。 她从不愿意为难于我,这一生只求过哀家一件事,那就是让我在宫中多加看顾郭将军的小妹。 但是你知道的,哀家并没有做好,郭贵妃还是受委屈了。 如今她儿孙满堂,陛下恩宠,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唯一担忧的怕就是这个郭家的表小姐,你可知道郭家九个孙子,一个孙女,求亲求娶者无数,但是却无一人求娶那丫头。 这人最是薄凉,哀家已经打探出那个丫头,之所以搬离郭府,就是害怕因为自己的身份和母亲合离影响,郭家其他人的亲事。 那丫头性子讨巧可爱,却因为没有投好胎,被人轻贱了去,如今搬离郭家,外人更是看低。 哀家不能做什么,但是却可以举手之劳,让他们知道,那小丫头可是入了哀家的眼的! 借着哀家的风,寻个好人家,也不敢欺负了去。” “您和她还真的是,你不言我不语,两人默默为彼此,从不言谢,就这般两个闺中密友走到了今日”嬷嬷好笑的说着。 辰亲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递的帖子,是母亲给自己挖的坑。 太后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心,却差点让自己盼了十年的儿媳给作没了。 三日后,皇后举行的百花宴如期举行,文武百官携眷参加。 虽说是百花宴,可明白仁谁不知道,这分明就是变相的选亲。 众多未出阁的小姐会随着各自的母亲一齐过来赴宴,当家主母也会车次机会多了解其他官宦家的儿女。 再结合他们的身份地位来甄选自己子女的归宿以及夫人。 不过最多的应该是未出阁小姐,最期待可不是官宦人家,这宴会可是皇后举办的。 年前太子选妃莫名其妙推迟,这转年的头春,皇后便举办宴会。 这主要的目的还是太子选妃。做太子妃,可不仅仅是杜家一家人的梦想,那可是成千上百人的梦想。 高人一等,他日成为九五至尊的枕边人,富贵滔天,别说是太子妃,就是侧妃也是愿意的。 也就是因为这些,杜星暖为表兄们挑选的人,全部都是主动递庚帖的女子。 太子选妃未定,又还有五位皇子,两位亲王尚未娶妻。 那些在这些选妃之前,就自愿递庚帖的,至少表明,入皇家无意。 同样也表明没有野心,郭家不需要野心,入郭家的人也不需要野心。 不然本就是在油锅之中,再加一把火,烧的炖的便是整个郭家。 对于富贵,权势看的淡的,那么日后也好相处,郭家诺大的一个家,需要每个人齐心协力,方能永存。 一大早,杜星暖再次被红梅、绿竹,从被窝里拉了起来装扮。 杜星暖也不想迟到,便任由她们。 对于百花盛宴她还是蛮期待的。 在兴教寺里配的那几个人家的女子,她其实从未见过。 上一世自己压根不怎么出现在贵女圈。 依靠的全部都是李定的调查,以及上一世的记忆。 对于表嫂们她还是很有兴趣的,况且还有四表兄还未娶妻,就是不知道今日她想定给四表兄的女子来不来。 郭静妮如今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但是今日她乃是和离之女,自然不会去参加宴会。 杜星暖长的快,整个人已经慢慢的褪去了婴儿肥。 上一世可能由于她好吃不怕胖的缘故,及笄后便长得比那杜玉洁和杜白莲高上两尺。 就因为这样,那继母和两位姐姐,便常常和自己说,男子都喜欢娇小温顺的。 自然而然的她便慢慢的不敢自信的直着身子,刻意放低身子,不由自主的弓了脖子,塌了腰,整个姿势及其难看。 如今半年过去,便长得与普通同龄女子差不了多少。 整个人因为拔高了,自然看着就像是瘦削了几分,有了少女风致。 没有如上一世一会稚嫩的一会老成的不伦不类打扮。 今日是赴宴,杜星暖自然不能丢了郭家的脸,让绿竹打扮的尊贵得体一些。 只是过来瞧瞧杜星暖,绿竹给杜星暖梳了个长乐髻,郭静妮打开首饰匣子中的一个夹层,从里面挑出一个簪子来。 “咦,母亲这簪子未曾见过的?好生漂亮” 杜星暖看着铜镜里簪在发髻上,通体碧绿,簪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彩凤。 簪头是一朵雪莲,仿若悄然绽放中,还有一个莲花子似的吊坠。 “说来话长,这是母亲遇险醒来之时,簪在头发上的,算得上是你父亲的定情信物。 着实太好看了,母亲便不舍得扔,今日见你这一身恰好适合,暖暖是否介意?”郭静妮面露尴尬的说道。 “不介意,终究不是物的错,再者如此好看的簪子,换暖暖也舍不得扔”杜星暖微笑宽慰道。 若说是情伤,她并不比母亲的轻,可是对于景王有关的甜恰铺,她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 喜欢就还是喜欢,物也好,食也好,终究是人赋予它们特殊的感情,情散了,物又何其无辜。 “那就好,今日好好玩,母亲在家等你回来”郭静妮拍了拍她的头笑着挥手。 第一百一十八章.百花宴2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在母亲离开之后,再次拔下来那簪子。越看越觉得不妥。 这簪子通体都是玉做的,摸上去冰凉温润,显然是上等玉料。由深至浅,一直退到尾部越发晶莹剔透,雕刻的工匠也是巧夺天工,整朵雪莲栩栩如生。 这么一朵雪莲花簪子,只怕价值也在千金之上。 这怕是一般世家也拿不出这般好的簪子,那些皇亲国戚怕也不多。 杜家并非是世家,杜老爷只是一个穷苦书生,临死也算不得大官,而祖母之前也只是一个庶女,也不可能是林家的。 估计林家都没有这么昂贵之物,就算有也可能当做传家宝,怎么舍得给庶女。 而这杜少傅,认识母亲之前还未高中,根本不可能有皇家赏赐。 若说这簪子,郭家从开国便一直跟着,历经三代帝王,赏赐无数。 这些个宝贝倒是不缺,但是十余年前的杜家能有这簪子却奇怪了。 杜星暖摩搓着,她不由得再次起疑心,当年救母亲的到底是不是父亲?这簪子的主人到底是谁? “小姐,是不打算带着吗?”绿竹看着戴了又取得小姐,以为小姐不愿意用杜家的东西。 “只是看着好看,把玩一会而已,绿竹你再帮我带上吧,表姐,舅母她们应该也差不多来了”杜星暖想着已经过了十余年,如今母亲已经离开杜家。 这些已经无关紧要了,想着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出发。 门外郭家除了外祖父外祖母,年老不想去凑年轻人的热闹,其他人都来了,九个少年一人一匹马。 七表姐被逼只能和舅母们坐马车,一到承恩园全部人都翘首以盼他们的十一妹。 少女穿着深蓝色绛色纱复裙,显得沉稳端庄,而外罩浅蓝色斗篷,由深入浅,沉稳之中透露出一种温柔文静。 看似冰冷的蓝色,在那斗篷和一张清丽又毫无攻击的脸上映衬下,就如同住人一般看似冰冷抗拒着别人接近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柔软的心。 蓝色的裙摆随着脚步摆动,宛若是冰山一般晶莹剔透,落隐落现的美丽香肩,看起来格外精致的发簪美中点睛。 肌肤白皙如雪,整个少女看着冰清玉洁,尊贵无比,就如一朵天山悄然绽放的冰山雪莲,突然让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珍重。 而那双纯净如水的双眸,灵活转动,显示着她的聪明和理智和灵动。 站在万物复苏的承恩园门口,春天一般清新的魅力扑灭而来,她仿佛就是一个给人带来希望和美好的仙子。 郭家人呆呆的看着,那优雅与贵气,那沉静与温和的姿态简直完胜所有世家闺阁贵女。 郭家三个舅母,除了三舅母出自文学世家,其余两个舅母,皆来自塞北之地。 以前回汴京城,参加宴会总会遭遇到其他贵女背地里讽刺粗鄙不知礼数。 两个舅母也曾学过,但是骨子里的武家气势,姿态,学着小步小步走路,小口小口下咽,连自己都起了一身疙瘩。 夫君更是让她们直接放弃,内心自在,外人无关紧要。 可是如今看暖暖不知道是不是带着杜家人的基因,随军时也照着郭紫凉一般养。 但是暖暖骨子里却一直有那种世家精致的优雅,文人子女身上的知性与自然本真。 配上郭家世代的豪气与从容洒脱竟然毫无违和。 如今郭家的两位已经被长孙善云收入门下,而郭家表小姐,如今却比汴京城任何一家的贵女都显得优雅知性。 不知为何两个舅母突然觉得有一洗前耻的感觉,不由得高昂着头。 “哈哈哈哈,果真好看的人,审美都是一样的!来大伙看看,我与十一妹像不像一双壁人!” 四表兄郭绿智也是一身深蓝色华服,肤色如玉,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带着一抹温柔,俊秀无双。 “四弟,壁人不像,倒向是两姐妹。十一妹,穿着这一身是冰清玉洁,端丽飘逸,你着这一身男不男,女不女的,着实看着眼睛疼!” 郭赤仁用手捂眼,不忍直视状。 “别以为嫂子在,我就不敢凑你!”四表兄立刻冲上去,两人又是一番恶斗。 “好了好了,别闹了,可别迟了宴会”三舅母无奈的喊着。 他们互撕的厉害,但是分开也是神速的,四表哥赶紧整理仪容,一行人便离开了。 站在礼亲王府海棠花树上的辰亲王看着刚刚的一切,自顾着暗恼道:“壁人,想得倒美!本王送的纱裙,可是配本王的!南魅,把顾震送的衣袍拿过来!” 汴京城的另一头。卓世子,哦,不对如今应该说是卓家大公子。 卓金武对着东抹西抹梳妆中的杜白莲预期及其不耐烦的道:“母亲说了,你有孕,安心在家养胎就好,为何非得去凑热闹?” “如今已经过了三月,府医说偶尔的走动,没有多大关系,而且这是皇后举办的百花宴,出去走走,心情也会很好,对孩子也有益处。”杜白莲讨好的笑着说道。 “随你!”卓金武见说服不了她,颇为气恼的甩袖离开。 杜白莲看着卓金武消失在门口,脸色苍白,狠狠的将桌面的堆放的胭脂水粉一扫,全部甩到了地下,那眉笔断了笔头。 “夫人,当心身子!”贴身婢女小云连忙扶着气怒晃动的身子。 “哼,当心身子,婆母真的是要紧着我的身子吗?不就是嫌我丢人现眼,不许我去吗?我偏要去! 他如今倒是心急,谁不知道他的心思,不外乎想要看杜星暖那狐狸精!” 杜白莲紧紧抓着婢女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力气,那婢女吃痛的喊了一声,等杜白莲稳住身子,松开手时,小云的手有两个指甲陷痕。 “夫人,拿着些置气没有必要,何不……”小云低声说着。 “好,就依照你说的,我一定要毁了她……”杜白莲咬着牙道。 一想起兴教寺,所受的羞辱,出嫁时连她婢女都不如,夫君没了世子之位以及成亲后连触碰自己都不愿意,还痴痴念念着那该死的女人。 这一切一切的屈辱,都是那该死的女人给的。她明明可以成为尊贵的世子夫人,之前明明死死的捆住了世子的心。 可是如今她只是一个笑话,汴京城最大的笑话。 杜府的另一辆马车中,杜玉洁与林芳华一起出发,如今的杜玉洁出落得更是楚楚动人,那林芳华看着美艳的女儿,满脸都是骄傲。 虽然那一场合离,两败俱伤,但终究还是摆脱了那郭静妮。 自己也成了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如今儿女都不会有人说是庶子庶女,花一些代价她舍得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百花宴3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洁儿,你可还记得兄长通房媚儿所教的,去参加宴会你只管大度温婉,其他的都不重要。”林芳华温和的题醒着。 刚开始对于儿子半路带回来的狐媚子是极度不喜欢的,可是那女子通透,不止没让儿子误了学业,还想方设法的让夫君在太子太师以及太子面前刷了好感。 重点是那女子琴艺了得,如今洁儿琴艺以及得到了极好的提升,对于夫君执着的太子,她一针见血的说:“既然是凤命,那么无论是嫁给那个皇子,都是一样的。” 他们思想太过狭隘,只顾着盯着太子,这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倒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母亲我知晓的”杜玉洁眼珠轻轻转动,想起媚姐儿说的,是谁不在意,只要入了宫,那么无论是哪个皇子,她便能协助自己走到中宫的宝座上去,母仪天下。 “只是母亲就这么放过那两母女吗?一想到她们将院子全毁了,以及可以随意进宫高高在上,女儿心里便难受。” 林芳华忍气吞声了这么些年,又是如杜老夫人,喜欢悄无声息暗算的人。 自然比女儿看得更远,于是轻拍着女儿的手慈爱道:“她们如今已经搬离了郭家,无论郭家如何喜欢,终究也不是郭家人,没有官职在身,就等同于孤儿寡母。 日后又能扑腾到哪里去,况且那女人疯症已经传出,深入人心,谁敢娶那贱女,就算为了攀附郭家,至多也不过是七品小官迎娶。 这地上爬的蝼蚁,日后有的是机会一脚碾死” “母亲教育的是”杜玉洁颌首,收起心中的不甘,杜星暖自以为脱离杜家就是郭家女,如今又自作主张的搬离郭府,她怕是连参宴的机会都没有,她何必去嫉妒。 无论如何她如今就是杜家唯一的嫡女,太子少师之女,而她什么都不是。 林芳华看着已经恢复平静,越发沉得住气的女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是母亲的乖女儿,那媚儿说的对,更急着收拾她的人是你那堂姐,等她去折腾,我们没必要为了她毁了自己,不值当,我们就只管远远看戏就好了。” 百花宴选在了皇宫不远处的一个皇家庄园里,在一片灿烂耀眼的阳光中,随风飘落而下的铺满地面,庄园到处都有鸟儿们婉转清的欢快叫声。 满园满地的绿色、白色、粉色、黄色、红色、紫色随风摇摆,层层叠叠,花香弥漫,庄园里桃花芬芳,梨花争放,烂漫妖冶,馨香四溢。 粉红、浅白、明黄、嫩绿所击中,诱人的红绿白黄,一树一树,一枝枝,缀满枝头,一簇簇,一串串,密密匝匝 鸟儿蝴蝶争相而来,湖中的鱼儿在绿潭碧波中游泳嬉戏。 里面百花盛开前厅里,已经有许多夫人和小姐到了。趁着宴会还未开始,三五结群的在一起轻声细语的攀谈着,赏着名贵的花。 杜星暖一行人来到庄园的门口处,瞬间吸引了众多的目光,男的俊,女的美。 那些世家小姐看着无一不羞赧的低着头,当然暗自嫉妒恼恨的也大有人在。 一行人规规矩矩的排着队拿出统一入宴会的帖子。 “这帖子写的可是郭家的公子和小姐,这位小姐怕是不能入宴会吧?”一位长耳朵消瘦的夫人笑道:“这皇家宴会可不是随随便便都可以进来的?” “就是,这没有帖子进来,若是不怀好意的进来,惊扰了贵人可不好!”另一名有着一张大脸盘夫人也满是揶揄。 她们两一开口,周围的夫人小姐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说着。这守门的侍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是我的十一妹!”嫉恶如仇的郭蓝信,怒气冲冲的将杜星暖挡在身后,怒目而视的看着那些对着他十一妹指指点点的人。 “这汴京城谁人不知郭家三代单传一女,何时有两个女子?这皇后懿旨可是说了,五品上的嫡子嫡女方能参宴,这小姐父亲可是五品上的官员?” “是呀,总不能官大就如此横行,说得好是恃宠而骄,可是执意带人,往重了说可不就是违反懿旨?” “是呀是呀…….”越来越多的人,七嘴八舌,仿佛要用唾沫将那清丽的女子给淹没。 “她就是我郭家人!我们还不信进不去了!”那自然而然将杜星暖护在身后,仿佛要将自己变成铜墙铁壁来护住那个女子。 “郭家真是强势,怎么可以如此为难侍卫,而且这女子怎么可以这样厚着脸皮”一瞬间更多人指指点点的。 杜星暖看着满是疼惜的看着自己的三个舅母,还有大表姐,眼里都是关怀,心里不由得暖洋洋的。 “好了,我们也不为难了,还麻烦告知一下,郭家有事先行回去了,求陛下和皇后恕罪”三舅父拱手道。 得此家人,始终护住自己,爱自己之深,疼自己入骨,共进退,此生就算没有良人。 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终究还有家人,还有盛开的花,有满树硕果,有美丽的夕阳值得自己去欣喜,去留念。 “暖暖有帖子的。”杜星暖感动归感动,可对于仅仅将自己围在一起,舍不得自己遭受一点非议。 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将自己团团围住,似乎要夹着她离开的家人,无奈的大声的喊出了这句话。 一瞬间全部人都停止了说话,那些夫人们全部都看着她。 “十一妹你有怎么不早拿出来?”郭紫凉奇怪的问道。 “你们将为层层围住,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呀!”杜星暖吐着小舌头,做着鬼脸,然后缓步走出包围圈,将那帖子递给了那侍卫。 “哎呦,这帖子看着怎么与我们的不同?为了结识贵公子,还真是煞费苦心呀!”那高额头尖脸的女子嘲笑戏谑的说道。 “真是什么都敢,这皇后统一印制的帖子,就算造假也做的像一点呀!”一个胖圆的妇人也跟着说道。 “侍卫,这到底是不是皇后的帖子吧?”其他不敢直面作对的人均是好奇的问道。 “这的确不是皇后宴会的帖子”侍卫颇为尴尬的解释,刚想接着说,便被打断了。 “呵,我就说嘛,这人呀还是不要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对呀,这假冒的事情可使不得!”其他人又跟着好心提醒起来。 “这如今真是什么人都有”另一个直接表露内心的鄙夷。 然而无论她们如何说,杜星暖却淡定如常,自己的帖子乃是辰亲王给的。 那么就不可能是假的,虽然辰亲王给自己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帖子和这一身衣物递给了她。 所以只管静等着预开口又多番被阻的侍卫说话。 第一百二十章.可盐可甜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看着那些不停的嚼着舌根,似乎想要为难自己的贵夫人们,几乎都是生面孔,上一世自己几乎不参与贵女聚会,而郭家常年在塞北,更是不认识,这些人应该就是这样才肆无忌惮。 而且能团结一起,自然有人在背后作祟,对于这些无关痛痒的舌根,她是一点也不往心里去。 这自从郭侯府被踏破门槛,自己还有一年即可及笄,已经到了可以说亲的年岁,可是却无一人求娶,自然被那些多事之人,用来说道。 特别是伯爵府世子因为鞭伤死在狱中,这传言就更胜,而母亲疯症又一再拿出来说道。虽然这传言没两日便不知道被谁给压制了下来, 但其实要传遍大江南北她也无所谓,最好把自己说的越糟糕越好,一则皇后最不喜的就是名声不好的人。 就算对自己二子再不重视,也不会容忍这样的女子做她的儿媳。二则自己本就不准备嫁人,避了这些桃花煞也是不错的。 “这虽然不是皇后印制的帖子,但是确是太后的亲制的帖子,杜小姐请进吧。” 那侍卫和公公恭敬的对着杜小姐说道。 一时之间全部人倒吸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些夫人中不乏有许多人曾经递过庚帖,郭家那时候由于人太多,于是直接借着过年去庄子小住的名头,全由下人接了庚帖。 这本身就是让她们有些心里不太舒服,而如今看着那些儿郎但是又得不到,自然心里更不平衡,自然找些名头出出气。 今日的宴会,名头是赏百花,实则是选妃,这郭家表小姐竟然女大十八变,短短半年时间,就已经长成了美人胚子,这若是过个两年及笄之后长全了,定是倾国倾城。 能让她进不去,便可以少一个竞争者,何乐而不为。 在座的高门夫人们看着无论是气质还是美貌,甚至灵动之气,都远远胜过自家女儿的,哪一个不是如临大敌。 杜星暖就这般变成了最大的靶子,才会有刚刚的故意阻挠。 如今知道这太后竟然亲自给这个女子下帖子,更是妒忌满满。 女人之间最爱的便是攀比,年轻是攀比才华美貌,成亲后攀比的便是嫁的夫君的地位和权势。 好不容易快要熬成婆了,攀比的便是自家的儿子孝顺以及功名,女儿能高嫁门第。 在她们眼中明明就是什么都没有的人,如今越发的迷人,明明就是一个疯女人的女子,却能入了太后的眼,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所以除了门外的这些贵夫人,特别是没有参加菊花宴的那些人,被杜白莲的刻意引导。 大多数人都在悄悄的议论着,这郭家的表小姐,脑海里不由得想像着那恶女鞭抽的那个世子的血腥画面,想象那世子全身体无完肤死在狱中的凄惨。 人就是这样的,那伯爵府后花园的尸首,终究不是自己的家人,自然不会心疼。 随着时间遗忘,反而对于伯爵府一族,秋后问斩,起了同情心,而杜星暖就变成了施暴者。 当然自然也有不屑于一起议论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杜星暖给郭家定的亲家以及一直默默的希望郭家好的人。 虽然杜白莲以及背后的人有意为之,但是如今宴会上至少有一半的人,完全不参与,用静默的态度,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未来亲家们之所以静默,那是因为亲事虽然定了,毕竟还没有过门,若是急着为郭家表小姐说话,怕被人嘲笑恨不得让女儿嫁过去的名头。 而那些一直默默希望郭家好的人,知道自己越是帮郭家的人说话,明晃晃的支持郭家,对于一直饱受忌惮的郭家来说,未必是好事。 就在两派越分越明朗的时候,气氛逐渐变得越来越尴尬的时候,便听到外头有太监喊唱:“赵国公、代国公、祁国公,三位郡君到!” 两拨的人分别朝门口看去。走在最前面的是三位大将军,如今的国公爷。 这三位国公爷,十岁便开始随父随母从戎,参加恶战上百场,像龙马昂首,如老虎漫步一般,不怒自威。 而后面紧跟着的九个男子,一个个气宇不凡,玉树临风却各有各的气场。 而最后的六个女子,那三个女将英姿焕发,哪怕穿着裙装,似乎也带着风,驾着马一般,巾帼不让须眉言说的便是她们,让人不由得艳羡。 而那红衣女子,五官分明,大约常年从戎大战奔波,有着汴京女子不常有的小麦色肌肤,带着蜜色的光泽。 凌厉的剑眉,透露出肃杀,傲娇如火,举手投足皆似男儿,然而却与一身红裙装毫不违和。 好像在大家眼里,郭家女子就该如此,那是让男子忍不住想要征服,却又不敢去征服不了的女子。 而站在旁边的蓝衣女子,丝毫没被红衣女子的热烈所掩盖,两腮显酒窝,明眸晴朗,清丽的脸蛋,明明没有笑。 但是眉眼转动都让人销魂,姿态端庄,神情高远,而宁静自然,肌肤丰润白皙,清艳如莲。 被她们两护在中间的女子,就算梳着妇人发,但是娇小可爱,满脸溢着幸福的笑容,众人一猜便知道这是郭家第一孙媳,此时的她哪里有传言中的婢女粗俗,整个人落落大方,娇美艳丽。 前面的九个少年郎,让在场的所有少女,悄悄的红了脸,后面的两个女子,让恰好经过要往男眷正殿走去的男子忘记抬脚,驻足观望。 能站在郭家小姐旁边的女子,恐怕除了郭家表小姐便没有别人了,那些原本被杜白莲洗脑的夫人们,全部不由得看向了那个女子。 她们实在想象不到,那么个甜甜清艳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是执鞭着,不由的想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杜星暖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人如雪莲,让人不由得将她自动美化,又如那曼陀罗之花,但凡出现,总是能迷惑一群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幼。 而他们的出现,让原本站在郭家战线的人,无一不高傲昂头,而那本就对郭家有敌意的,脸上有所收敛,内心却更是恼怒。 杜白莲看着站在旁边的卓金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杜星暖,那绣帕已经被她揉的不成样。 一想到成亲自己她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去那承恩园。 那女人明明使坏让卓家收了世子之位,她也不言不语,等她第二天出尽洋相,她就恨得不行。 郭家人虽然并不熟悉这里的人,但也不是傻的,是敌是友还是分的清的,郭家男子径直的朝男子席走去。 而这五个女子,自然往亲家夫人所在的地方走去。杜星暖看着一个个因为表兄们经过,羞红了脸的那几个女子,忍不住就想要挑逗。 使了一个眼色,郭紫凉秒懂,立刻对着母亲说道:“母亲,我邀几个姐姐去其他地方玩可好?” “去吧!”大舅母哪里不知道她们打着什么主意,慈爱的笑着让她们自由活动去了。 郭紫凉一眼便看中了同是武家出来阮惠惠,气场相投,自然拉着就跑了。 杜星暖好笑的拉着剩下的几个一同去寻地方玩了。她们不喜欢热闹,自然不会往人多的地方扎推,往旁边走去。 然而刚停下来没有多久便见一群女子,手上均拿着不菲的饰物在那里窃窃私语说着。 “还是你下手快,一下子就要了这簪子”那粉衣服的女子说道。 “你这镯子也不错呀!”橘黄衣服的女子笑眯眯的说道。 “要我说,你们速度都快,看我只得了个绣帕”绿衣女子羡慕的说着。 “得了吧你那可是金丝绣帕!得了便宜还卖乖”粉衣服女子一脸不屑的说着。 “那我们待会还真回去吗?” “回去做什么,跟她站在一起,不是自降身份!” “就是,若是要回去,刚刚也不会找借口离开了,那低贱的商女,哪里配和我们在一起,好了,走了走了!”菊花衣服拉着她两便往另一边走去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顾花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一听完,马上来了兴致,和她们交代了一番便往那三个女子的相反的方向走去。 路的尽头,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子穿着华丽的衣裳,全身无一饰物,左右盼着。 “小姐,她们不会回来了,之前奴婢就让你不要将东西给她们,这都好几次了,每次都变成法子让你将那些主动送了出去。” 旁边站着一个矮矮的小丫鬟无奈的说着,她家小姐这是哪都好,可就是太单纯了,总是被骗。 “我这不是想着不是这一批,或许真的会跟我交朋友呢?”顾花面露沮丧。 “少爷说了,那些个靠银钱的朋友不牢靠,不要也罢”那小丫鬟执着的劝慰着。 “你光听兄长的有何用,他日日忙着挣银钱,可我日日待在闺阁之中,除了你便没有别人,自然想寻个三两知己密友,打发时间,就算是为了银钱与我聊,我也是愿意的,本小姐又不差这点东西!” 顾花不再盼着那条路径,而是淡定的掏出自己的衣襟里的包裹,对着那丫鬟道:“来,翠儿帮我重新戴上,吸引下一批讨要陪我聊天的人” “小姐没事,等少爷为你寻的佳婿,你就不用这般烦恼了,日后有了孩子,便有了寄托。”小翠一边帮自家小姐戴上,一边安慰着。 “我可不抱期待,上门提亲的,比那些个小姐的胃口还要大,这些随意打发个簪子再使使坏,故意吊着胃口,便能同我聊上一个时辰。 这若是夫婿,男子为尊,自然不屑于这些,那我得花多少银两,这么想着便不想嫁人了,还是逗这些女子来的值当!” 就在她们穿戴好发簪子,手镯以及又拿出金线绣帕的时候,杜星暖恰好出现在她们的视野里。 顾花立刻戴上一抹欢喜的笑容对着小丫鬟道:“这个小妹妹好看,她若是陪我聊一个时辰,身上这些我都愿意全给她!” 小翠忍不住捂脸,小姐你这样花钱买聊友真的合适吗? “小姐你只剩三套,若是都给她,你可能撑不到宴会结束” 小翠认真严肃的提醒到,心里又满是心疼,小姐但凡参加宴会,为了不让自己孤生独影的看着奇怪,只好凭着这些打发,撑到宴会结束。 小姐无父无母,只有少爷,少爷又忙,小姐们又不屑与她做好友,后来不知道何时便想着这么个法子。 杜星暖看着穿金戴银的高瘦女子和丫鬟,满是疑惑,难道自己走错了方向。 “请问,你们有见到顾小姐吗?”杜星暖询问道。 “我就是丫!”顾花笑得灿烂,细看还有心酸,想着一定是刚刚那三个女子告诉她来的。 这如今有了这惯例,总会有许多女子一个接一个来找她,她们从来不直说,只会一个劲的夸赞自己的饰品。 “你就是顾小姐,顾花?”杜星暖奇怪不已,这三个女子不是把她那饰品骗了去吗?可这女子身上明明戴着饰物丫。 “”如假包换。”顾花看着这个行骗不熟练的小妹妹,心情莫名的变好了些。 心里暗想,待会自己可得好好吊着她胃口,多陪自己一会。 旁边的小丫鬟看着有一个这样的女子按压住不屑,安慰自己道小姐喜欢就好喜欢就好,顾家不差这点不差这点。 “这样呀!”杜星暖强压着疑惑,虽然不明白但是人对了就行了,于是换上甜甜的笑容对着她说道:“顾花姐姐,我能否与你交个朋友?” “啊?为什么”顾花想着以前的女子,不是应该先奉承一番,然后慢慢进入主题的吗,这直接上来就做朋友的,很容易让她感动的好吗? “因为你有钱!”杜星暖直截了当的点了出来,继续笑嘻嘻的说:“而且我想让你在你兄长面前引见引见我” 这顾震是皇商,商业奇才,如今家财万贯,富可敌城。她如今手上郭家给的,两个丫鬟的聘礼,以及她在兴教寺骗取的那些银两,统拢起来并不算少。 但是若银钱只是放着,根本发挥不了作用,若是接触了顾震人可信,交由他打理,钱生钱,这日后李定这边的安排便会好上许多。 “你是哪家小姐,莫不是看上我的兄长了?”顾花问道。 这许多官宦世家倒是想与自己的兄长结亲,但是也只是让自家的庶女。 就如她一般,想要迎娶的也都是庶子,这个商人的身份便是他们最大的限制。 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比起那些年穷苦的日子,这如今着实是幸福不已。 “我是郭家表小姐,对于你兄长我绝对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就想谈个合作”杜星暖急忙的解释道。 “郭家表小姐,就是那个自动脱离杜家的,如今住在承恩园的杜小姐吗?哎呦喂可算是见到真人了,没事没事,兄长的心思你可以考虑考虑的”顾花一秒上线,拉着她的手,诱惑的说着。 若是此时顾震在的话,一定将那顾花的嘴巴,狠狠的堵住,这辰亲王看上的人,就被给兄长挖坑了。 “不了不了”杜星暖换忙摆手,这不合适呀!她只想要生钱的法子,这小姐姐,却想要她的人,不合适,不合适。 “这样呀,那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帮你,你知道的我的兄长可忙了,平日里,我要见他都很难,这忙难了点” 顾花转动着她的美眸,眼里都是商者的算计,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暴露出来。 杜星暖突然觉得这传言定是假的,说什么皇商的妹妹,就是一个痴傻之人,三言两语便能骗到。 如今想想压根是那女子故意溜着他们玩吧! “那顾小姐能否说说,怎么才可以帮忙呢?”杜星暖没了法子,终究被拒绝也想知道具体的缘由。 “那个我可以帮你认识兄长,并且能保证让兄长答应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好了!那件事对于杜小姐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压力,随口一提,稍微努力那么一小会便能成的,而且这事一本万利,绝对是百赚不亏的生意,……” “停!顾小姐,你还是直说吧,不用解释这么多!”杜星暖看着滔滔不绝,不放过自己的顾小姐,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入圈套的感觉。 但是为了银子,这圈套她必须得入呀! 旁边的婢女看着,不同于往日对其他贵女敷衍挑逗的小姐,也是满脸疑惑,不知道小姐到底在卖什关子,也不知道这传言的杜小姐想要找少爷做什么。 但是从小姐脸上看出的雀跃,让她不由的跟着开心了起来,说不定今日小姐还真的能交到一个臭味相投的朋友。 第一百二十二章.谁觊觎谁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让你四表兄娶我!”顾花双眼冒着光芒:“怎么样简单吧!你看你要寻我兄长,不外乎就是钱的事。 若是你撮合了此事,不但你的事情包办,并且附赠你五万两黄金的报酬!” “顾小姐,你刚刚还跟我是不是觊觎你兄长,你这觊觎的会不会太直接了点?这简单的要求,我觉得一点也不简单!”杜星暖面露遗憾道:“太难了,小女子还是先告退了”说完就要跨步离开。 “十万两!外加我兄长给我的两分利中,分你一分!”顾花仅拽着她,卑微的说道。 “成交!”杜星暖一改难色,看来今日又是一个好日子,顾家所有家业的一分利,就算是她不谈那生意,也足够了,钱不在多,够花就行。 原本自己就定了这顾花为四表兄的夫人,如今自己不用付出,还能从中捞一笔,对于卖表兄换钱,毫无负担和愧疚,人干嘛要跟钱过不去呢。 “不过为什么你选的是四表兄呢,这郭家还有十表兄和十一表兄呀?”杜星暖感觉疑惑不已,按理顾小姐应该是不认识表兄的,为何她直接就冲着四表兄去。 “这个嘛?因为我喜欢四!”顾花随便扯了一个谎。真实的情况是辰王一想起他的星丫头,将其郭家小四的表情,便危机感重重,没多久便找了顾震。 直接将这郭家四子提了出来,百般洗脑。让顾震认为这汴京没有比这郭家四孙还要合适自己妹妹的了。 于是果断回去跟自家妹妹报备,这顾花虽然日日只顾着散财,但是对于自己的亲事多多少少还是上了两分心的。 兄长说这来顾家提亲的,有一个什么国舅爷的庶子,国舅爷那可是皇亲国戚,若是不找到更高一位的人选,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不容易找寻到合适的,又不知道如何走第一步,主要是不敢得罪那国舅爷,又不知道如何将自己攀上这郭家,这日日愁的嘞,头发直掉。 顾花这不又上了两分心,今日参加个宴会,也想看看这郭家四子,到底是何神圣。 能让兄长背后的人推荐,如今这郭家表小姐自动送上门,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且一看这杜小姐就比自己聪明,定然能想到好法子,这样兄长就不用掉头发了,而自己也不用整日在饭菜里把他掉落的头发给挑出来了。 至于为什么不能直说,兄长可是交代了,不能暴露背后之人,这兄长连背后之人是谁都不肯告诉她这个妹妹,那定然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所以果断扯谎。 “这样呀!不过也是,四方聚财如有神,金银珠宝送进门,理解理解,我这四表兄得智取!”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便是顺从,我兄长让我花钱,我就绝对没有省过!你说我做,绝不出错!”顾花瞬间变成一个听话乖巧的模样。 而旁边的丫鬟,看着小姐游刃有余的样子,突然觉得看来自己一直误会小姐了,小姐明明就是大智若愚,以前怕是压根懒得动脑。 这郭家表小姐,她们一来可是被到处传着说恶毒,恐怖不吃亏的性子。 竟然能被小姐忽悠的卖表兄,她家小姐若是肯动脑,一定不见得比少爷差,必须赶忙抱紧大腿。 婢女哪里知道,一个有钱,一个需要钱,眼缘合了,自然合作便成了,到底谁亏谁赚已经不在乎了,如今她们只有一个目标搞定美少年! “走,先带你去认识认识家人!”杜星暖大大方方的拉着她另一个偏僻的地方走去。 另一边的郭紫凉将所有嫂子还有弟媳全部都认了一便,毕竟如今还未成亲,一听她喊,无一不露出少女的待嫁娇羞,完全不敢应。 杜星暖一回来看着一个个羞红的脸,玩心大起,对着她们说道:“来,这是四表嫂” “四嫂子!”那郭紫凉可不管这么多,跟着就喊,连哪家女子都没问! 顾花可没有小女子的娇羞,直接欢快的回应:“哎!真乖,来来来,四嫂先给你个见面礼”说完便将手上的手镯子给退了出来,递了过去。 杜星暖看着这熟练的动作,可不就是和传言一模一样,可刚刚她明明精明的很呐。 而其他女子,看着洒脱大方承认的女子,一瞬间也被逗笑了。 大家性子虽然不同,但是奇怪的很,就是觉得相处似乎融洽不已。 大家也不敢耽误,聊了没多久,估算着宴会时间,也快开始了,于是又各自回到自家母亲的身边。 陛下、太后以及郭太妃,以及后宫各娘娘,五位皇子还有公主,相伴而来,最让人意外的便是这辰亲王和礼亲王爷出现在那宴席之上。 辰亲王一身冰蓝色的上好丝绸,整个人看着透着凉意,生人勿进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全部人跪拜之后,这整个宴会便是由皇后主持,本就是轻松的宴会,自然束缚没有那么多。 而今日虽是百花宴,但是终究目的是给皇室皇子选妃。 其实无论是太子选妃抑或是亲王选妃,完全可以由皇帝令下便可。 可是这洛家自开国一来,除了储君之位,选妃尤其郑重,其余的倒是开明,几乎都是自己抉择。 这比起前朝已经算是极其开明的。其实最本质的是,当今陛下几乎稳握朝局,又无外患,暂时不需要依靠联姻来巩固朝局。 自然由得他们去折腾,只要江山稳固,那么其他的都不重要,便任由母后和皇后折腾。 选妃总不能就这般,看一眼便知道选谁,于是跟所有宴会一般,自然又是琴棋书画礼乐骑射的来一遍。 若说那菊花宴也只是校验,对的只是一个太子和两位皇子,可是如今面对的可是陛下、太后皇后。 一般心里没谱的也不敢上去,大部分登台表演的都是那些高官女子,琴棋书画了的的女子。 没多久,淡施朱戴的杜玉洁,站上那玉台面上,没有繁复的衣饰,一支精致的玉簪松松的绾着一头秀发。 盘坐在那琴旁,一首悠扬的琴声响起,一边清歌而和,声音柔和凄美,待乐师紧跟之后,弃琴随着曲,翩跹起舞,柔美舞姿,典雅轻盈,没多久几只蝴蝶竟然往她身边飞去。 一时之间人和蝶共舞,配上秀丽的面容,宛如蝶中仙子,最后的旋转,那发簪落地,一头魔发披散开来,曲闭,舞闭,那蝴蝶依旧不停的将杜玉洁围成一圈,有节律的煽动着翅膀。 就连杜星暖都暗叹这舞之奇妙,比起菊花宴上的霓裳舞衣曲,这舞更适合她。 高座之上,除了辰亲王彷佛空无一人,其余人皆被这舞所吸引。 “好好好!你是谁家的女子?这蝶为何会跟你共舞?”陛下不由得开口问道。 “臣女乃杜少傅之女,这蝶与臣女共舞乃是因为臣女身上撒了香粉,吸引这蝶为臣女助兴而已。”杜玉洁不卑不亢,不掩不藏,让人不由得生起好感。 皇后这时候低声说着:“这女子倒是个实诚努力的孩子,臣妾听说这女子汴京三年校验均是魁首。” “哦,那皇后可是要厚赏?” 第一百二十三章.一曲一舞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玉洁得到皇后的赏赐,让众贵女艳羡,但是也心服口服。 而她舞完,原本想本蠢蠢欲动的贵女都打了退堂鼓,上去就算浑身解数也只配沦为绿叶,若是不好平白变成了笑话。 “父皇,雪儿给你看一场不一样的盛舞!”六公主,一身她穿着件火红热烈绡花的百褶裙。 站在那里端庄高贵,自信傲娇。 “哦,今日雪儿也要表演?那朕就拭目以待了”陛下温和的笑着说道。 “父皇,雪耳要表演的是剑舞,并且想让郭家孙子辈同我一起,请父皇恩允刺剑。” 公主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期待的看着父皇。 “公主不许胡闹,陛下面前岂能带利器,此乃大不敬!”皇后毫无情面斥责道。 “父皇,皇后,雪儿不需要利器,只需要十把象剑即可,百余朵菡萏即可。”公主丝毫无畏,满眸期盼。 “既往公主有如此兴致,朕允了”陛下慈爱的颌首。 “皇妹可是要表演那曲剑舞?”太子宠溺的问道。 洛雪点了点头,她刚刚也想请太子哥哥以曲伴舞。 但是知道皇后定肯定会为难,于是连提都懒得提了。 “父皇,母后,六皇妹的剑舞曲子,儿臣甚是喜欢,可否允许儿臣为皇妹以曲伴舞?” 太子面露微笑,和煦如春风,双目请求的看着皇后。 “想要去便去,哀家恩准了”太后慈爱的对着太子说道。 年轻人就该朝气蓬勃,做年轻人该做的事情,束缚,她最不喜欢的便是皇后将太子束缚的太过。 “听你皇祖母的”陛下回以微笑颌首。 景王看着这一切,面露心酸,母后对太子委以重托,万事要求他无论什么都有做到极致。 而父皇与太后却对他宽容,仿佛在对一株树苗,慢慢灌注。 而自己呢,母后对自己毫无要求,小时候无论做的多好,她至多敷衍的点了点头,满眼只有太子。 父皇倒是对自己有要求,但是无外乎学辅助太子之术。 虽然尊贵仅次于太子,但是他其实就如一个隐形人。 有时候不仅仅羡慕其他皇弟,至少他们拥有眼中只有他们的母妃。 甚至羡慕六皇子,虽然母妃已死,但是却有郭贵妃视若亲生。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世界之时,台下婢女,太监摘来了百余朵菡萏,围城一圈。 一个带着面纱,穿一身嫩黄衫子,抱着琵琶,缓步走来,人淡如菊,隔着面纱也能感觉到女子的,雅致清丽。 太子走到了另外一边玉琴旁,两人对视,满目传情。 两人颌首示意,琴音琵琶同时响起,而九个少年在两位红衣女子身后成阵,以她们为锋芒。 伴随着高山流水,身后男子能柔能刚,一把象剑在他们手上却似削铁如泥的血剑。 那两个女子,变成了女将,巾帼不让须眉,保家卫国,视死如归。 太子与掩面女子,自然融合的琵琶声与琴音,将那战场的厮杀,演奏的淋漓尽致,让人看着不由得揪起来。 最让人觉得惊奇的是,一个貌美的蓝衣女子,站在菡萏的外围,用着轻盈的步伐,低头抚摸着一朵朵菡萏。 她仿佛置身在战争之外,但似乎又在战争之中,就仿佛等待将士归家的人儿,不急不缓,做着自己的事情,将士守卫大家,而她将小家照顾妥帖,偶尔驻足遥望,面露忧伤,仿佛诉说着思念。 这几人的配合之下,一场战舞,让人看得心酸流泪,曲调慢慢和缓,将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曲停,人停。 那蓝衣女子,站在菡萏的最尾端,面露忧愁清唱:“山河乱,君担忧,君且去,勿念家,君着铠,欲离去,问归期,君未知。 花已谢,果已熟,叶已落,未盼君归。 夏已去,东已寒,夜夜盼,日日忧,君可好,身可暖? 待山河定,春又来,君心可否似春色,一年一度一归来? 菡萏化荷,静盼君归,菡萏化荷,静盼君归……” “山河乱,男儿身,匹夫责,恨离别,需别离。 花谢莫愁,果熟应尝,落叶归根。莫愁莫念莫慌。 炎已走,寒已去,暖即临。我心似箭,愤懑厮杀。 山河定,春已来,菡萏化荷,我已归,你可好?” 郭家九子转身,满目深情,低沉接唱,步伐坚毅,一步一步往蓝衣女子走去。 咫尺之间,悬心已归,面露微笑,白朵菡萏,齐齐盛开。 清香扑鼻,蝶儿翩跹,鸟儿欢唱。 一曲一舞,铁血柔情,女子坚毅,惹得众人抹泪欢笑。 “好一个菡萏化荷,山河定,公主告诉朕,这编舞编曲是何人?” 陛下慈爱的看着台下的少年少女们,果真长江后浪推前浪,单是看着郭家九子舞剑,那气势和精神都能让人生畏。 若是北梁男子皆心怀山河天下,女子不贪念儿女情长皆大义,这北梁江山还有何忧,还有何惧。 “回禀父王,这编曲之人乃是郭白俭和郭让,编词者乃是长孙家的女子,而这所有拼在一起乃是暖暖的想法”公主轻抚额头的细汗。 “郭白俭和郭让是哪位?”陛下看着下面的九个男子。 台下两个较其他人较瘦弱的男子上前,身上的书卷味已经掩盖住了武者之气。 “你们师从何处?竟然能编如此好曲”陛下面露疑惑,这郭家九子几乎都是在塞北长大,礼乐学习定然是受限的。 “回禀陛下,跟着塞北土居者学的,他们虽然不会谱曲,但是却会哼唱,这曲也是他们哼唱出来,我们兄弟二人自学礼乐书籍之后,记录下来的。”郭白俭恭敬的说道。 “如此看来你们兄弟二人,天资不错,日后可有何打算?” “我们兄弟二人,武学造诣一直举步不前,如今重回汴京,已经成为长孙夫子的门生,日后参与科举” “能如太子少师长孙夫子的眼,看来你们品性、天赋也是极佳的,你们两与太子年龄相仿。 太子喜乐,你们喜好相同,日后入宫为太子伴读吧,早日学成入仕成才” “谢主隆恩”郭白俭和郭让跪地谢恩。 太子伴读,乃是天大的恩赐,文武百官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曲一舞,郭家两子就得了这么大的隆恩。 太子伴读大多为皇室宗亲之子,虽然前朝也有大臣家中年龄相仿的成为太子伴读。 但是北梁还是第一次将大臣之子召入宫中,成为伴读的,可不就是陛下培养,日后的未来储臣。 杜星暖却比旁人冷静,长孙大人给自己史书之中,她知道皇帝宣召大臣之子入宫伴读,一示亲近恩宠,二为太子选立近臣,三为留质宫中。 陛下能在上位不足二十余年,将分散的军权一步步与辰亲王配合笼统,而在朝堂之上,无人敢驳,圣意自然非常人所能揣测。 “朕很好奇,那着菡萏同一时间化荷,是如何做到的?”陛下看着杜星暖疑问道。 “陛下这只是雕虫小技,若是说出来,就没有趣了,陛下能否允许民女保密”杜星暖恭敬的说着。 “哈哈哈”陛下看着跟公主脾性容貌有两分像的小姑娘,自然也没动怒,只是宽容的说着:“可以,只是这赏赐可就没了” “民女不用了,谢主隆恩”杜星暖依旧坚持着。 “长孙之女能以曲作此词,心中自然也是阔达的女子,也当赏,朕赏赐什么呢?”陛下面露微笑看着那半遮面的女子。 第一百二十四章.太子妃成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臣女能与太子公主共弹一曲,已是最大荣幸,不敢求什么什么赏赐”长孙晓雅隔着面纱,举止言谈端庄大气。 “哦,真无所求?”陛下好笑的看着太子,眼露戏谑。 “儿臣有所求”太子急急的说着。 “太子!”皇后温和慈爱的提醒,虽然心里着急,但是依旧是端庄贤淑的模样。 本来太子抚琴,她便觉得胡闹,陛下安排郭家那两人为太子陪读,她已心下不满。 太子乃是她生,她悉心教养,哪里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赶忙阻止。 这女子半遮面的,谁知道是不是有损容颜,况且那女子与郭家如此之近,但是这一点她便是不喜。 但是这些面色均无显露,如今郭家圣眷正浓,她定然不能逆他的意。 但是太子选妃,就算直接陛下下旨意,也不能当着文武百官还有世家子弟求娶的道理。 台下的杜家、刘家,以及所有想要那太子妃之位的人,每个人也都提着心。 “长孙小姐,为何以纱蒙面?”刘夫人打断的说了一句。 太子年岁已经不可能等她的女儿,但是日后却可以取而代之。 所以太子妃一定不能是太子所心仪的,否则日后她的女儿入宫,一切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杜玉洁以及杜家完全就如一个旁观者,不置一词。 他们等的就是有人提及。 他们原本以为长孙晓雅这次宴会绝对不敢出来。 可是她竟然掩面而来,那又如何,那张脸毁了,一切都不可能,琴艺了得,琵琶也精,太子心仪,容貌毁了一切都没了。 而今日她已经在皇后面前刷脸,又得皇后赏赐,那几个皇子哪个不是目不转睛。 而这刘家的心思,皇后自小带着身边教养的刘家小女,大家哪一个不是心思肚明。 “臣女脸部不慎烧伤,如今还未完全治愈,故以纱遮面。”长孙晓雅温柔的说着。 此时一阵风吹来,将那女子的面纱吹起,短短的几秒,还是满是好奇的众人,看到了那一张娇嫩美丽的脸蛋。 站的近的还看到了那粉嫩如婴儿的肌肤。 杜家的人完全不可置信,那张脸明明毁了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看着那朝思夜想的人儿,脸上已经治愈了,面纱遮脸,估计是为了防嗮和风沙刺激,心里如同那菡萏绽放欣喜不已。 陛下嘴角隐笑,对着太子道:“太子所求何事?但说无妨!” 太子此时却踌躇了起来,如果自己直言,若是父皇不答应,这晓雅日后可就毁了她终身。 陛下看着太子,这便是他的弱点,做事不坚决,顾前有顾后,对于天子,此乃致命。 太子不由的看向那女子,长孙晓雅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顾着勇气与太子对视,眼神坚定,透露的爱意,直达太子之心。 已知她意,女子都能如此勇敢,他怎能退缩。 “以琴会友,以琴觅知音,儿臣已在琴中寻得佳人,想将这桃枝赠予长孙小姐,求父皇,母后恩允。” 陛下看着总算不惧怕皇后,有了主见的太子,眼露肯定,颌首恩允。 皇后知书达礼,温和贤良,唯独对太子过于掌控,过于保护,他如今要做的便是一步步让太子独立成长。 为父母者,护不了孩子一生,终究是要放手先走的。 当孩子逐渐成长道不需要父母也能独撑一片天地,那么便是父母最大的成功。 “谢父皇”太子雀跃走向那女子,看着女子凝望着自己,一双泪眸,在眨眼的瞬间掉落两滴清泪,接过了那枝美丽的桃花。 参宴者震惊的看着那双璧人,桃花赠女,皇家已认,陛下回宫拟旨,这太子妃人选相当于定了! 杜星暖欣慰的笑着,太子晓雅你们可要好好的。 辰亲王眼中只有他的星丫头,荷花丛中的丫头,又再次露出让人害怕的笑容。 丫头,这又是你的手笔,又完成了一项挂念吗?还剩多少件? 辰亲王不由得后悔担忧了起来,郭家还剩三子一女,她是否将所有人撮合了,便离开? 突然不应该和顾震说让他将妹妹嫁给郭家四子,只要他们未成亲,她应该就不会离开,至少让她及笈之后再说的。 辰亲王只顾看着星丫头,无人看到礼亲王也紧紧的盯着那个蓝衣女子。 面露震惊,疑惑和迫不及待! 而盯着她的还有景王,景王眼中的她,比莲花还要洁丽,比桃花还要娇美。 卓金武从她登台,目光便离不开,心中不甘懊恼悔恨。 杜星暖轻瞟了一眼杜家一家子,那眼中的不可思议,让她心情颇好。 没错华大夫说好的一年,他三个月便将那脸治愈的差不多,如今皮肤只是过于娇嫩,不能风吹日晒雨淋。 这一切的功劳都是华太医,至于原本一年变成两三个月,纯粹是因为华太医被长孙家的藏书深深吸引,又知长孙府不是那种过河拆桥之人。 自然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反复出阁,于是用了最短的时间,将那脸治愈,之后直接住进了藏书阁。 而之所以冒险让晓雅出来,杜星暖也曾纠结好久,但是照着她的掐算太子与长孙小姐应该就是百花宴上结缘的。 选太子妃并不是她能一手操纵的,倒不如回到原点,终究是有缘的,但凡出现,那么缘便成,可省下许多麻烦。 这如今不就成了,陛下恩允那么旨意不久便会有,确保她安全,一切都只是顺其自然之事。 太后看着太子婚事要成了,这百花宴便值得。 那女子看着端庄淑丽,心中也是满意。 想到去年太子选妃似乎没有这女子,不由得疑惑了起来,不过细想也明白。 如今她也不想细究,好事多磨,这应该便是天意。 不由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不远处的辰亲王,暗想不知道他的天意什么时候到,操碎了老母亲的心哟。 “杜丫头,过来哀家这里”太后满眼慈爱的看着台下的小姑娘。 杜星暖一抬头,看着高处的太后,从接到那太后的帖子,她便承这份情。 对上那慈爱的眼眸,满身关怀的爱意,心里暖洋洋的。 于是带着濡慕,缓步走前。 而在座的夫人万万没有想到,在汴京传的沸沸扬扬恶毒的女子。 已经脱离杜家,又搬离郭家选择带疯母亲独居在承恩园的女子,竟然得太后如此看重欢喜。 那少女清丽美貌,身上有文学世家的书卷气,又有武学世家的特有的英气,矛盾又融合,散发出一种独特的美和魅力。 从她缓步走上来,蓝色裙角的莲花褶皱一开一合,步步生莲,与头上插着的雪莲发簪相互呼应。 礼亲王不由得站了起来,眼中只有那发簪,杜小姐杜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未免别人看出异样,又重新悄无声息的坐了下去。 杜星暖走前,伏在了太后的跟前,濡慕的看着太后,那是除了外祖母对她最为慈爱的老太太。 “杜丫头,这舞曲可都是你组织的看?”太后摸着她的头。 杜星暖点了点头,浅笑兮兮。 “不错,不错,是个小才女,歌也唱的不错,日后记得时常入宫,陪哀家解解乏” “太后,民女知道了”杜星暖笑着说道。 “朕听闻你们都已经定了亲家,这聘礼是朕赏的,那朕就顺便帮你们赐婚,当是这曲舞的赏赐了” 陛下已至中年,那由心得喜爱,让人不由得折服和亲近。 “谢主隆恩”郭家齐齐跪拜谢恩。 文武百官看着这郭家还真是隆恩一天盛过一天。 原本觉得杜家现嫡女能得皇后赏赐已是极大的荣耀。 可这一对比,便可知道孰重孰轻。 “这女子比艺结束了,那么让朕看看男子骑射如何!” 高坐着的陛下今日心情颇好,整个人精神焕发。 第一百二十五章.辰王的较量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男子骑射,自然比女子比艺更让人热血沸腾。 太后却乏了,笑着让她们自行去玩。 杜星暖并没有多大的热忱,可公主和郭紫凉却是最爱玩最爱凑热闹的年纪,自然不肯放过她。 一行人走上了那高处一同观望,借由着公主的身份她们自然无人能遮挡她们的视线。 按理公主只需要和郭贵妃坐在那皇族座椅上,那才是视线最好的,一览无遗。 可公主却偏偏喜欢和她们一起,凑在贵女圈里,更近的看着台下。 陛下自然也不阻止,就这么个公主他向来不做要求。 毕竟贵妃还未入宫之前也是这般跳脱的性子。 皇家庄园自然不是小小的承恩园,有足够大的围场。 骑马射箭,打马球全都不是问题。 菊花宴会上参宴的自然只是一小部分,哪比得上皇家盛宴。 少年郎们有了郭家得赏赐,自然更为卖力。 杜星暖看着那些子弟,还真的有两把手。 骑射也能中上七八个十环的确不错。 “郭家子弟为何不上场”陛下看着不为所动,安安静静的坐在台下,疑惑的问道。 “回禀陛下,今日兄弟参宴就是为了做六公主的舞剑伴舞者,穿的并非骑服,所以不便参加。” 郭赤仁真诚坦荡的回应者。 郭家九子,所有人其实是故意不穿骑服的。 长孙浩夫子可说了见好就收,十一妹也说了,咱们得重新树立形象,不要人家一提到郭家,只想到粗汉子。 他们郭家能文能武(舞),能静能动。 骑射场上,卓金武骑上了马,上马之前看了一眼杜星暖的方向,驾马前行又望了一眼她所在的方向。 所有场内的人,见此均露出有戏可看的苗头。 “看本公主做甚,想要本公主的赏赐得有真才实干!”十一公主将杜星暖挡在身后,对着那人怒喊出声。 将卓金武含情脉脉的眼神全部解说成了马屁和讨好。 众人不由得好笑,虽然这话没有多大的作用,可却告诉众人,这杜星暖可是被公主罩着了!看谁人敢诋毁。 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长孙浩偷偷瞄着,不顾自己名节也要护崽子一般的将杜小姐护住的那火红的身影。 整个汴京都暗暗流传,这六公主刁蛮任性,蛮横无理,毫无公主该有的仪态和端庄。 陛下宠爱无度,她能爬树掏鸟蛋,能下塘摸鱼。 将夫子气哭,作弄婢女,偷御厨食物,调戏贵族男子……… 可是当长孙浩去郭家做夫子时,公主来小住的那几日。 她日日来捣乱,可自己却被她的鲜活,被她无忧无虑的样子,被她有趣的灵魂所吸引。 她所做的只是出自本心,她就如透明的人,喜怒哀乐都在脸上,就如现在她要保护一个人,那神色任何人都不可侵。 不知为何自己竟然想代替杜小姐变成她身后的那个人。 就在他沉思之中,那卓金武中了十靶,九中靶心,最后一支也中在了八环之中。 “那该死的想干什么!有妻室了还在看你”公主低声说着:“等宴会结束看,本公主不教训他” “唉?表侄女你看郭家那个弱夫子竟然也要上场!”公主从身后将那杜星暖又重新拉了回来,指着青衣男子。 “公主,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杜星暖明明记得长孙浩射箭了得,还能与九个表兄们过招。 而且整个冬季他负责教文,九个表兄和三个舅父那可是毫无保留将毕生武学都教予他的。 所以如今长孙浩用文武双全形容绝对没有错的。 公主怎么把这个人看成弱鸡的? “就是弱夫子丫,连本公主三脚猫的功夫都打不过,还敢上场丢人现眼不合适吧,这日后他的妹妹可是太子妃,得三思而后行,不能跌了皇家颜面……” 公主絮絮叨叨,满脸嫌弃,这时候却看到青衣男子似乎按耐不住往她们这边看来,再即将扭头看往这边时,又恢复理智一般策马冲了出去。 “啊?表侄女那弱鸡不会也心仪于你吧?虽然他没有家室,日后是国舅,家世还行,人品貌似还可以,但是不行不行他太弱了,保护不了你,本公主还是再给你寻一个更好的…… “唉等一下,嘿骑射还可以呀,最后两靶了!” 公主突然变得期待了起来,双眼盯着那青衣男子。 “中了,都中了靶心!不错不错,本公主收回刚刚的话”六公主自言自语的说个不停。 “公主你想多了,他刚刚看的不是我”杜星暖隐者笑意。 原来她搬离承恩园,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情。 “不是你?那是谁?老七那是看你吗?”公主对着郭紫凉问道。 “他是真打不过我!本小姐不喜欢比自己弱的!还文绉绉的夫子”郭紫凉不屑的说到。 “不是你,不是表侄女,那还能是谁?”公主东瞄西瞄她们附近的贵女不怎么样呀,他看中的到底是哪一个?真是没眼光。 陛下看着台下的少年郎,不由得颌首。 太子太师前几日告老还乡便推荐了长孙善云。 太子太师除了是文学大家,一定得品行端正,高风亮节之人。 多番调查的确不错,将那长孙家的门生聚集了解,才发现长孙善云还藏着一双好儿女。 所以今日才会不假思索同意太子,这少年文武双全,是个好苗子。 辰亲王以前便觉得这长孙浩碍眼,如今看他上场之前竟然也敢偷看他的星儿。 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射箭。 辰亲王的突然站立,所有人都看像那个男子。 “辰王,你也要上场?难得难得,太子好好看看”陛下骄傲又戏谑。 本就比一般男子高大的辰王,一身冰蓝色绸缎衣袍,如天上最耀眼的辰光,尊贵无比,俊朗无双。 让无数贵女偷瞄,但是一看到那一双生人勿近的寒眸。 想到有多少个女子,因为靠近他而下场凄惨,便不敢直视,全部低垂着眼。 辰亲王用余光,看到星丫头站在高处目不转睛凝视着自己,嘴角出现无人察觉的隐笑。 杜星暖疑惑的看着辰亲王,他应该最不喜欢的便是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宴会应该也是太后逼迫,他这会是要干什么? 只见那男子跨步上马,那雄姿英发,傲然独立,目中无人的凌神,扬鞭催马,紧绷的弓,对着远处的靶。 松手,那箭带着破竹之势,弦无虚发。 一箭连穿过两靶,正中第三靶靶心,最后一箭连穿四靶。 仅用三支箭便将那靶心全部射中,而靶全部应弦而倒。 做完一切之后,挑衅的看了一眼卓金武和长孙浩。 “你看吧,我就说夫子弱**,你看本公主的皇叔虽然长的吓人,但是却是世上最强的人”洛雪高傲的说着。 “辰亲王长的不吓人!”杜星暖正色道:“他是很好的人,夫子也已经很不错了,辰王在戎马十年余,自是一般人不能比的。” “他只是不吓你而已,你看他上马,有多少贵女脸色都吓白了”公主指着那些颤颤巍巍的人。 “他只是外冷而已”杜星暖认真的看着他,心里是个很暖很暖的人。 他真的是最好最好的人。 “好好好”陛下站了起来,满目都是骄傲,那是他父皇和他精心养育的,他是洛家的骄傲。 是他最好的杀手锏和威慑力。 “太子,这辰亲王留在汴京城,趁此机会,骑射多请教,为储君虽然不用上战杀敌。 但一国储君若是弱于别人,也会被他国嗤笑。 你皇叔的果敢干脆,利落坚韧你也是远远不及的” “儿臣明白”太子受教听命。 皇后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心里泛出异样的滋味。 “好了,等他们乐吧,朕也乏了” “恭送陛下”众人拜别,目送皇上和皇后离开。 没了皇族,自然随意了许多,而辰亲王和礼亲王杜白莲全部瞄上了杜星暖。 第一百二十六章.构陷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六公主拉着郭紫凉去了别处,杜星暖寻了个缘由,与她们分开。 偷偷瞥见跟在身后的人,勾唇一笑。 暗想她怕是等了许久,自己不走散怎么给她们下手的机会。 为了照顾身后蹒跚的步伐,还故意放缓了脚步。 看到了一个凉亭,走上了阶梯,杜星暖掏出点心,慢悠悠的吃着。 “妹妹?怎么的这么巧”杜白莲在阶梯下,仰头看着悠闲自在,美丽动人的杜星暖,强压住内心的嫉妒。 “嗯,姐姐觉得巧,可我却觉得真不巧”杜星暖冷笑,对于跟踪自己一路的人哪来的巧? “妹妹你还在生气吗?我与你姐夫在一起,虽然不对,可卓家已经按着郭家的意思,收了世子之位还不够吗?” 杜白莲用着手帕抹着泪,委屈的说着。 “这世子之位可不是郭家的意思,而是本小姐一个人的意思。毕竟姐姐和世子对不起的可不是郭家,只是本小姐而已。” 杜星暖虽然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人,但是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的。 “就如妹妹所说,只是妹妹的意思,如今妹妹已经得逞,为何还不放过姐姐?”杜白莲抽泣声越来越大。 “他已经是你的姐夫,为何妹妹还要使手段,勾了他的魂,让他夜里做梦都喊着你的闺名? 今日射箭又在大庭广众之下,眉目传情。 妹妹你有了郭家为依靠,又有了太后的喜欢,日后要什么男子没有,就当是姐姐求你了。 我知道你恼怒姐姐做的傻事,情不自禁与世子夜会,也知道你心里头恨我。 姐姐已经吃了亏,你不能因为心里气恼,为了报复姐姐,和姐夫在承恩园私会呀。 如今世子心里全是你,对姐姐百般嫌弃,若是你怨撒完了,能不能放过你姐夫,我知道妹妹你看不上姐夫,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 姐姐已经知错了,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撺掇你姐夫,让他想法设法弄掉我的孩子呀!当姐姐求你了” 杜白莲护着肚子当着她面跪了下来,整个人可怜兮兮。 杜星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看着这个随意攀咬她的人。 暗想着她这是又要做戏给谁看。 不过无论做戏给谁看,单单是上面的话已经足够将一个人未出阁的女子,泼了一身脏水。 “姐姐上面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世子之位,本就是你们该付出的代价。 至于其他的不好意思本小姐不认,不是所有人都如姐姐一般喜欢别人的夫婿。 世子喊我闺名也实属正常,大概是伯爵府世子的厉鬼来找他,怪他。 吓破了胆,喊我名字驱鬼吧” 杜星暖不想动怒,也不想解释,若是她此时没有身孕,绝对一巴掌抽了过去。 “我知道妹妹不会认的,姐姐也不是想逼你认,只是想让你给我和孩子一条活路,你若是真的喜欢你姐夫,我可以让位做妾的,这孩子是庶子也好过没了命丫,我可怜的孩子” 杜白莲哭的更是凄惨,那声音自然开始吸引人往这边涌来。 加上原本就在附近看戏的更是多人。 莫与傻子论长短,莫与恶人论对错,更不要与攀咬的人辨真假。 杜星暖看了一眼她稍隆的肚子,孩子终究是无辜的若是她不走开,等表兄们过来知道她想要构陷自己。 估计会毫不犹豫的揍上去,一尸两命还将表兄们拖下水,她可不愿意。 终究这些名声她早已经不在乎,多一条少一条也无关紧要的。 杜星暖起身,抬脚往楼梯走去。 然而这时候杜白莲却不知怎么抢先一步滚下了楼梯。 正好在她脚下,怎么看都是她推下去的。 “夫人,夫人!杜小姐你怎么可以推我们的夫人,来人呐,快来救救我们的夫人” 婢女尖锐的声音呼叫着,没多久便围满了人。 原本就有许多人听到她们在凉台上的谈话,在看如今这一前一后。 外加婢女和杜玉洁的控诉,所有人都觉得定然是郭家表小姐,一怒之下将她推下去。 “怎么会有这么心狠的女人” “虽然这亲事来的不妥,可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呀。” “见红了见红了,太医呢?” …… 闻讯赶来的卓金武,连忙将楼梯下的杜白莲扶了起来。 “金武,我们的孩子,孩子”杜玉洁悲痛欲绝,她看着自己身下的血,那是她的孩子。 她能感觉孩子在一点点的离开自己的身体,孩子的生命在一点点流失。 她万万没有想到那该死婢女明明做戏,却这么用力,这孩子若是有事她一定就让她陪葬。 但是如今不是追究的事情,这孩子已经没了,就必须的让他死的更有价值。 “是她,金武是她推我,她气恼我们以前的事情,呜呜我的孩子”杜玉洁本就因为怀孕有些浮肿的脸,痛失爱子,看着可怜极了。 “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郭金武抬头望了一眼依旧淡定的重新做回凉亭的清丽女子,不确信的回答到。 “卓金武,如今这般,你还要,还要向着她?还是说还是说你真的如婢女所说的也巴不得让这孩子没了” 周围原本半信半疑的人,所有人都觉得杜星暖真的与那姐夫有染。 由于女子可以小产,男子自然不能围了上来,郭家人都侧着耳朵听着。 而三个舅母,公主还有郭紫凉全部都将杜星暖护在了身后。 皇后看着那郭家的女子在婢女的簇拥下走了上来。 “请医女过来,先将卓夫人送下去。 国公夫人,这宴会乃是本宫所办,这卓家夫人出了事,本宫自然有职责给卓家一个说法,郭家表小姐,你可知罪?” 皇后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举手投足皆是教养。 杜星暖走了出来鞠了躬,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民女并未推她,所以民女并不认罪。” “哦,这卓夫人和婢女都指认是你,这凉亭也只有你们三人,可否有人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皇后冷眼看着那郭家表小姐。 敢在她的宴会上闹事,若是不处理,这皇家威严可不是随意挑战的。 今日她本就心烦,一场百花宴,她的太子,如今都被郭家所包绕,郭家心思,让她不免担忧了起来。 “皇后娘娘,我们在不远处听到她们在凉亭处起了争执,其他的并没有看清楚。” “皇后娘娘,我们这群人,好像,好像看到杜小姐站起来,推了卓夫人,那卓夫人便掉了下去”另一个女子也说道。 此时由于那卓夫人已经带离,地上的血迹已经清理,郭家九子和三个舅父,全部担忧的走了过来。 陛下闻讯,后面跟着辰亲王和礼亲王也走了过来。 此乃审讯,自然耗时,公公和宫女们立刻搬来了椅子。 “陛下,皇后娘娘,民女看到并不是杜小姐将那卓夫人推下去的,二十她的婢女推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自证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一个高挑的女子,从人群中走来,她棱角分明,五官深邃,麦色肌肤,细看并不符合汴京文弱的审美,甚至有些男子气质。 可若是多看几眼,便会看出与众不同的美感,让人百看不腻。 打扮中规中矩,无论是头上,还是脖项处,手腕处都带着价值不菲的饰物。 那些饰物大概是随意搭配上去的,颇有一中乡野和豪气之味。 “你是?”皇后面露疑惑,这是谁家的女子,陛下也同样好奇,这女子身形并不像汴京城人士。 身形五官更像是西北高挑的女子。 “民女乃是皇商顾震之妹,顾花”那女子低声回应着。 “哦,事发当时,你在何处,为何大家都说看到的是杜小姐推的人,偏偏只有你一人说是她婢女所推?” 皇后看了一眼那女子,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下的杜星暖。 “陛下在此,若是因为护友说谎,那可是欺君之罪。” “民女不敢,民女今日只是巧遇初识杜小姐,刚刚民女恰好在那凉亭后面。 贵女们大约都在前面被遮挡所以误以为是杜小姐推了卓夫人,害她小产。 可民女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那婢女趁杜小姐起身经过卓夫人的迅速出手,将卓夫人推下来凉亭。” 顾花不急不缓的回应着。 杜星暖心里并不急,她必须得让顾花在四表兄面前刷够好感。 至于杜白莲,自己原本心善,想保住她的孩子,不想起冲突。 可是总有一些人不配做母亲,用自己的孩子的命来诬告她。 孩子的确是杜白莲最好的武器,连她都不知道这杜白莲为何就滚落在她脚下。 速度之快,可想而知这婢女自然是练家子。 那是卓家人还是又是背后之人搞的鬼,待真相大白审问之时便可以知道。 而竟然杜白莲又不惜利用傍身的孩子也要诬陷于她,就不用怪她不客气了。 她怕急眼的兔子,跳墙的狗。她惜命的很,还是早些收拾才好。 辰亲王看着不慌不忙的星丫头,想着大概她心有成算,便没有多加干预。 “父皇,竟然大家各执一词,要不儿臣若将那婢女带上来对质一番?” 穿着一身白袍,陌上人如玉的景王主动上前,面露不知真假的关怀望了一眼杜星暖后,对着陛下建议道。 杜星暖回望了一眼,她不需要他做好人,也不需要承他的情 于是对着陛下说道:“景王殿下无需如此麻烦,陛下,民女能自证清白,不过需要进入黑室或者是用不透光的密布包绕这里” 杜星暖不想欠人情,况且若是这婢女是背后之人所安排的,那么一死否认,她更是洗刷不清。 “哦?这是为何”陛下本就不相信这郭家表小姐会做如此冲动之事。 “陛下等会便明白了”杜星暖依旧不肯多说。 “来了按照杜小姐的说法,将这里围起来。”陛下看着聪慧狡黠临危不惧的样子。 如此看来这小姑娘的性子倒是和辰王的有几分肖像,不由得望了一眼辰王。 见他毫无担忧的神色,不由得好笑,之前进宫还护成什么样。 如今这杜小姐越来越像少女,他便不感兴趣了不成? “陛下遮布帘一遮,便会一片黑,本宫担心陛下安危,怕有不轨之人趁机作乱。” “有辰亲王再在此,有何可惧的,况且朕也不是吃素的”皇帝瞥了一眼皇后,真是妇人之心,还不相信他了,自己也曾上阵杀敌的人。 “是陛下,本宫关心则乱了”皇后露出崇拜羞赧的神情,挥手让人照做。 没多久在那作证的贵女们,以及郭家,陛下和辰亲王,礼亲王以及皇子们全部被黑暗包围。 原本以为暗无天日,这时候却看到杜星暖一个人发着光。 身上仿佛有几百只飞萤停留,她原地转了一圈,洒落一片萤光。 别人都在关注着她身上的萤光,被她的美所惊艳。 但是礼亲王却看到了那女子头上的簪子也在发亮,他熟悉的亮光。 “哇塞,太美了吧,表侄女,这衣服是什么做的?”公主朝着那亮光走了过去。 用手噌了噌,结果发现自己手也有银光。 “太神奇了,父皇我也要这衣服!”公主依旧以为是衣服导致的,果断跑向皇帝面前撒着娇,完全忘了正事。 “顾小姐,失礼了”杜星暖说完便靠近顾小姐,只见她双手一推她的背部,那顾小姐的背上便有了一双手印。 她用脚踢向顾小姐,那么也会留下脚印,但凡她用力触过的地方都会留下萤光。 “陛下可以撤下黑布了,这就是民女自证清白的方式” 杜星暖见黑布撤走,再次恢复的光亮有些刺眼,忍不住用手遮了下眼睛。 皇上看着没了黑布,再看那小姑娘的衣着在阳光下并无特殊。 “跟朕好好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陛下突然来了浓厚的兴趣。 “回禀陛下,之前菡萏花开,您问我为何,菡萏会同时开花,那是民女用的催生药粉。 这催生药粉,民女抚摸花蕾其实就是再撒催生粉在花苞之中。 催生粉本身并无萤光,但是遇到花粉便会有萤光,民女撒粉,手上,鞋子以及衣袍定然染到了许多催生粉和花粉。 所以便是刚刚众人看到的样子,只需要将那卓夫人的衣服放在暗处。 若是能出现手印和脚印那么便是小女推的,如果没有那么便是诬陷小女,还有一个法子便是荷花香,民女手上沾了太多花粉,请鼻子灵敏之人也可验证。” 杜星暖一一解说着,陛下则派人去验证。 没多久验证的宫女便回来,对着陛下和皇后摇了摇头道:“卓夫人身上衣服的确没有萤光” “请陛下为小女做主,小女从未勾搭姐夫,被姐姐指责,念在姐姐有身孕,并未与她计较,打算离开。 小女乃未出阁的女子,这般诬陷已让民女声誉受损,又以子做伐,想让小女被人指点是残害生命的恶毒女子,求陛下为小女证清白。” 杜星暖不是菩萨,没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害自己的人,还留给她机会。 “朕明白了,来人将那婢女和卓夫人送至刑部,好好盘问”陛下一脸肃容。 他最讨厌的便是拿孩子做伐,换取利益的女子,之前先皇就是这般被刘贵妃利用孩子做了多少事。 “表侄女,还有那催生粉吗?本公主也想试试”六公主见解决了立马又跑了回来。 “还有一点点”杜星暖从衣袖淘了一下包:“这是在塞北机缘巧合遇到一位大夫赠的,只剩下这么一点,都给你了” 六公主一拿到全撒自己身上,便往那盛开的荷花中走去。 “这催生粉是如何制作的?那大夫可有教你”陛下对于这等处理一个女子的小事也不放在心上, “没有,只给了这么一包,只交代了特性,其他的不肯多说”杜星暖面露遗憾。 “可惜可惜了,”陛下一脸惋惜,也没纠结,果断去看他的宝贝公主拈花惹粉的效果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四表兄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本就是闹剧,自然没多久便散了。 杜星暖像是一个无事的人一般,没多久又带上了笑容,而郭家的人则感谢顾花的仗义执言。 顾花只有在大事面前,才会转动脑筋,但凡放松了自然便暴露了自己出口不经大脑的洒脱。 没有弯弯绕绕恰好又是郭家最为喜欢的。 可谓是相谈胜欢,杜星暖悄悄瞄着,见四表兄只匆匆瞥了几眼,并没有特别的反应。 顾花乃是皇商之妹,虽然商籍被为官者所不耻,但是暗地里谁不喜欢钱。 只是自己拥有不了的,便告诉别人炫富不好,垮掉的一代,除了有钱一无是处。 那是因为自己拥有不了,便百般挑剔,跟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是一个道理。 所以私下愿意与顾家结亲的不再少数,他们怕被冠上贪财的名头,一定不会用嫡子嫡女。 上一世顾花嫁给的便是国舅爷家的庶子,那庶子拿着那些钱花天酒地,无乐不欢,纳妾无数。 这本就是合法合理的,自然顾家也没有法子,虽然一直未传出什么顾花的噩耗。 她猜想着顾花大智若愚,估计一直都花钱消灾,祈求安宁。 九五至尊不外乎将钱,权,兵控制在手上。 而保命的也不外乎是这几样东西。 六部尚书是郭家能保命的权,阮家和郭家之前的兵便是保命的兵,而万一变动,想要大隐隐于市离不开的便是钱。 这钱她想要靠自己积累财富太难,必须要有借助。 顾花就是最好的安排,其他人都是最主要的辅助和消息来源。 对于带着利用的心思去接近,让自己内心有愧疚。 但是一想到郭家表兄至少比上一世她们的夫君靠谱。 而又能让表兄们幸福,她愿意去做。 如是因为做了这些,改变这些会遭到惩罚,她也是愿意的。 “那个最俊美的就是你的四表兄吗”顾花突然凑了过来询问到。 “是的”杜星暖看着脸不红心不跳,一脸奸商模样的顾花,不由的舒展了眉毛。 “本姑娘决定,若是你帮我把他搞到手,另外一分利也给你!一想到能天天面对这么美的男子,本姑娘不吃不喝也成的!” 顾花吸溜了下口水,看了一眼那男子。 杜星暖感觉看到了一只馋猫看见了香喷喷的五花肉。 也跟着看了眼风流倜傥俊美无双的四表兄,暗叹长得好的人就是不一样,值钱多了。 郭绿智总觉得有人再偷看自己,环顾了一周,就看到十一妹和刚刚站出来为十一妹作证的两个女子,不怀好意的笑容和低头商讨的模样。 像极了两只古灵精怪的地鼠,计划去哪捣乱的窃喜。 暗想真不知道哪个又要倒霉咯。 “好的好的!必须给你办的妥妥的。”杜星暖拍着胸脯保证着。 两人嘀嘀咕咕了大半天之后,顾花告辞了。 郭家二舅母,说着上门拜访的客套话,便目送她离开了。 “真是一个实诚的好姑娘”大舅母跟着二舅母说的。 “可不是吗?憨憨傻傻的怪讨人喜欢的”二舅母面带姨母笑。 杜星暖自然从舅母们的眼神看出了什么,但是这顾花是绝对不能由郭家提亲的。 钱,权,兵是保命,但这不能都由郭家主动。 兴教寺弄出个月神,牵线,顺便牵了许多世家公子小姐,就是为了避免郭家刻意为之。 但若是兴教寺配上顾花,一切就变得耐人寻味。 顾花必须要有一个机缘巧合才能结亲。 否则这一切都不是保命符而是催命符。 顾花离开之后,又打算去跟贵女们耍。 然而此时自己就算一身都是珍宝,那些人但凡自己凑前去,便一脸嫌弃的躲开她。 于是她只能讪讪离开,躲在一合地方便听到不远处好几个女子再议论自己。 “那顾花是想攀上去那郭家吗?” “那可不是我猜她肯定什么都没有看到,就为了在郭家露脸” “那可不是及笈都过了两三年了,还没有找到亲家这不自己急了” “这也就算了,还眼高于顶,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商女,也想入郭家?” “可不是嘛,郭家如今定的亲家都不低于四品下,她也就白费力气了。” “可不是嘛,郭家如今就剩三个未娶妻,那两个太子陪读,日后前程似锦,另一个比女子还要美艳,会看得上她那个丑八怪?” …… “小姐我去找她们单挑!”婢女看着面露忧伤的顾花,卷起袖子,怒气的看着那个地方。 “没用的,小翠,揍得了两人,揍得了一群人,但是揍不了每一个人,比起那杜小姐这些就如小波浪, 我没那么脆弱,况且她们也没说错,我的确是想嫁给郭家。 只是小翠你老实告诉我,我真的配不上郭家四孙吗?。 顾花咬着下唇,蹙眉眉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小翠。 “小姐,要奴婢说的话你们两绝配”小翠毫无迟疑的说着。 “真的吗?太好了!小翠,真是我的好小翠”顾花瞬间将头上的脖子的,手腕的全一股脑塞给了小翠。“快告诉本小姐,怎么个绝配法?” “古人言:文配武,柔配硬红花配绿叶,乌龟配王八,西施配武郎,东施配美男,怎么瞧都是绝配!” 小翠一边说一边将小姐递给自己的一一戴上。 反正这些迟早也要送给那些没良心的,不如自己收着。 “小翠,本小姐没有被安慰到,而且你能把我刚给你还回来给我吗?” 顾花听她说完,嘴角抽搐,果真听话要听完,这可不又被坑了。 “顾小姐,我家小姐约你一起去桥亭上看锦鲤”一个黄色衣裳的婢女走过来邀约道。 “你家小姐哪个小姐?”顾花挠着头冥思苦想。 “小姐就是今晨你送了梅花簪的那家小姐!” 那黄衣婢女一听脸不由得一热,又有恼色。 若不是受刘家小姐所托,她们小姐才不屑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 “不好意思哈,我这脑袋不记事,麻烦帮我带路”顾花上来就塞二两银子到她手心。 那婢女脸色才和缓了些,走在了前面。 顾花笑呵呵的悄悄对小翠说:“看来本小姐魅力在上升哟” 小翠翻了个白眼,不理自家小姐。 顾花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挂上了她憨憨傻傻的笑容,站在桥上跟着每一个贵女热情的打着招呼。 杜星暖站在诺大的池塘边上的座椅上。 郭家霸占了两旁的桌子,男女各一桌,悠闲的吃着皇家准备的点心,看着春天杨柳依依,池里锦鲤欢腾。 而杜星暖有意无意的往离得并不远的桥上望着那群贵女。 差不多好戏就要上演了吧!杜星暖邪魅笑着。 第一百二十九章.顾花与绿智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春天是最好的季节,更何况这百花争艳的皇家庄园,平日可是难道一见。 陛下看着这平和的一切,他的臣子们,其乐融融,孩子们朝气蓬勃,锦绣山河繁荣昌盛的样子,心情舒畅。 “皇后,辛苦了”由心得夸赞让本来心有郁色的皇后,舒展了眉头。 暗想自己的确没有什么好怒的,嫁给还是太子的皇上,她便被灌输不得嫉妒,皇上注定三宫六院,佳丽三千。 如今后宫并不算多,有子嗣的更是没几个。 对郭贵妃宠爱是比其余人盛一些,那又如何终究只是一个贵妃,一个无子的贵妃。 然而还没欢喜多久,桥梁上原本一举一动皆是淑女风范的贵女们。 突然发出声声尖叫声:“有蜈蚣” “啊啊啊” ……… 那桥上乱成一团,那贵女们胡乱逃窜。 “别怕,不乱走呀,我把它踩死就好了”顾花被挤的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顾花感觉到似乎有人将自己往桥栏里推,力气越来越强大,还有不停的有人往她身上挤。 “不要挤我不要挤我” 顾花要哭出来了,她们这哪是躲避蜈蚣,明显就是谋财害命!谋财害命! 顾花本就高挑,护栏才到她半腰处,再挣扎也抵不过纵推之力。 “扑腾”水花四溅,顾花拼命在水里扑腾,小翠在拼命的呼救。 桥上的贵女们面露担忧,但是眼神的嘲讽和幸灾乐祸,细看便能知道。 杜星暖匆忙瞄了一眼河对岸距离顾花很近的刘家庶子。 也就是这一切的设计者。 刘家庶子看着水里尖叫扑腾的女子,没错就是他让妹妹联合贵女们故意使计。 母亲上门有意谈亲,父亲逼他娶她,竟然还三番两次婉拒,本就是卑贱的商女,还敢嫌弃他是庶子身份。 得让她在水里好好尝尝苦头,泄泄愤,他再去救。 “公子求你救救,救救我家的小姐”小翠这时候焦急的不行。 见到年轻男子便去拉扯。 “本公子不会游泳丫” “在下已有妻室,顾小姐未出阁,我若是去救,会毁了你家小姐的声誉” “男女授受不亲” ……… 周边的男子全部摆手离开,岸两旁的贵女全部露出戏谑,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落水。 今日来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嫡子,想要假意落水,有了肌肤之亲,借机入门,攀上贵公子,脱了商籍。 她倒是敢搏,不怕就这么在水里,一命呜呼。 侍卫公公们急忙从远处往她们这边敢来。 “十一妹你要干什么?”郭绿智看着,慌忙脱鞋的杜星暖喊出了声。 “四表兄,她有恩于暖暖,我要下水救她,若是她被侍卫所救,这名声就毁了,被歹意的男子所救,有了肌肤之亲,就不得不嫁,这一生可就毁了” 杜星暖拼命想要耍开他的手往水里去。 “回去,四哥来” 杜星暖感觉自己整个身子被一股强力甩了回来。 却见郭绿智犹如一条蛟龙一般瞬间钻进了水里,往顾花身边游去。 而于此同时河对岸的刘家庶子也下了水。 这时候全部人都静静的看着,到底谁先到达顾花那里。 就连陛下和皇后,太后他们来了都忘了反应。 杜星暖轻笑,四表哥本就是长的好看,百日里看着男子的俊美,甚至会有些娘气。 可一下水那矫健的身姿,优雅的划水,真是比美人出浴还要好看。 “真的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臭美”郭紫凉捂着脸。 而郭家全部人全部不忍直视的模样。 “不是呀,我觉得四表哥这样真的是美呆了”杜星暖泛着花痴,流着口水说着。 当然这花痴是来自兄妹的崇拜,这口水自然是唾手可得的两分利。 所有人都盯着水里的三个人,顾花在水中央扑腾,一左一右两个男子再往她那边靠。 虽然上下扑腾的瞬间,她发现左手边的人,身上泛着晨光一般,好~呛了一口水沉了下去,又浮上来接着说:美~ 这时候她下意识的朝向那发光的人,又下意识腿往水下蹬,就这般竟然浮起来还游了两三步。 原本两个男子不分先后,但是因为她的扑腾,明显左边的男子更近一些。 刘家庶子不由的加快了速度,他辛辛苦苦设的局可不能成了别人的嫁衣。 顾花哪里有心思里另一个人急迫的心情,她的世界里只有那个发光的男子,特别是看清楚那男子是郭家四孙之后。 刚求生刺激下的她,仿佛无师自通,扑腾的更快了。 竟然,竟然游了整整一米的距离,然后死死的抓住那个男子的脖颈,紧紧的将整个湿透了的身子挂在了他的身上。 郭绿智看着那深邃痴迷的眼睛,别的女子是出水芙蓉,她应该叫地鼠出洞寻食吧。 不由得联想到怀里的女子和十一妹嘀咕时的狡黠样。 暗叹自己估计又上了十一妹的当了。 但是看着哪一双眼,还有傻憨憨的神情,突然想,上当了就上当了,还能怎么办呢。 “顾小姐,你这是懂水性?”郭绿智一手拦着她的细腰,带着她往岸边游,一边宠溺的看着怀里湿淋淋的女子小脸问道。 “那个那个郭公子,如果我说,我说刚学会的,你~你信不信?” 顾花弱弱的彷徨紧张的回答道,平日连婢女都鄙视嫌弃自己笨的呀! 学个刺绣能扎十几次手,学个书画能将墨滴的到处都是,今日怎么就突然懂了水性了,难道这就是美男的吸引力? 可是自己懂就懂了呗,游那么远做甚哟。 这下好了美男肯定会觉得自己就是那样故意落水攀亲的人。 说不定不愿意娶自己了,或者不是心甘情愿娶自己,呜呜呜,好想哭。 别人怎么想她不在乎,可是美男的心思很重要的! “我信”郭绿智宠溺地看着刚刚连呛了几口都未哭的女子,这会却因为自己,眼眸像注水了一般,仿佛自己再不回答,就要决堤了一般。 顾花看着那笑容,听着那句我信。 他相信自己,还对自己笑,对自己笑。 刚刚呛进去的水,就如灌进去的蜜一般,心里暖洋洋,嘴里甜滋滋,眼里冒着桃红朵朵。 若不是太多人看着,真恨不得立刻钻进他怀抱里。 怎么办脸好红,好羞丫,心脏控制不住丫。 就这样没多久便上了岸,可是顾花依旧不舍得松手,眼里只有他。 郭绿智没了法子,真是个傻姑娘。 “十一妹有没有披风”郭绿智只好假意她晕厥的样子将那脸压进他胸膛,不让她对自己的痴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春已经快入夏,身上穿着都不多,如今衣裙都湿答答的紧贴在身子上,露出她妙曼完美的身姿。也不想让人看到。 “四表哥,十一妹早就准备好了!” 一件红红的披风,瞬间打开,披在了怀里顾花的身上。 杜星暖还凑到顾花的耳前嘀咕了两字之后,知趣的退在了一旁。 第一百三十章.得赏!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顾花听到那“两分”二字后,小脸一红,转头恼瞥了一眼带着一抹你懂我懂奸笑的杜星暖。 暗想这个小姑娘哟,比她还傻,这时候说很容易穿帮的好吗? 这若是被知道了,不要自己了可这么办! 商人最讲信用的了,自己应承了的自然会给的。 更何况,钱什么的不重要好吗?美男到手了,一切都是浮云,谈钱俗!特别俗! “那个郭公子丫,她什么都没有说哈,我们没有干坏事的”顾花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闭嘴,装晕!”郭绿智假装严肃的对着怀里的女子说道。 “哦”顾花果断闭上了眼睛,一副被水呛的晕死过去了的模样。 郭绿智抱着看着闭眼轻颤的装睡的她不由的嘴角上扬。 检查一下裹着无露点之后,再次起身走向皇上跟前。 “求陛下赐婚”郭绿智间接明了的几字,让所有贵女都震惊的看着那湿漉漉透出矫健身躯的男子。 没想到那女子落水,不但为自己求的一份姻缘,还是一份人人觊觎的男子。 那桥上的女子们,突然无比的后悔,早知道就自己跳下去了。 而此时桥上的大蜈蚣也被那乱步踩死了。 皇上望了一眼桥上的女子们,虽然不认识,但是他识人无数,却能在一个贵女身上找出一抹相似之处。 又看了一眼从河里捞了个空,回到了对岸的刘家庶子,若是今日没有那顾小姐直言作证,郭家没有因为感恩,第一时间救人,这顾小姐就该是刘家的了吧。 皇上按下微怒,带上温煦,对着郭绿智道:“回宫之后朕便赐婚,先带顾小姐回去,这春日还是有些寒凉的” “谢主隆恩”郭绿智抱着那女子,行了个标准的礼,怀里的顾花,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刚刚跳池塘救人的又是哪家公子?”皇上肃穆的大喊一声。 那刘家庶子吓得打了个冷颤,强行镇定走了过去。 “皇上,他是臣妾兄长的五子”皇后也强按余怒。 如今定然要打死不认,镇定应对,这不学无术的庶子,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算要让人推,也找个与刘家不想干的人呀。 如今站在兄长的外甥女,那样子又和自己有一分肖像。 若是陛下知道该如何。 “你呀也是实诚,水性不好,还逞强。 这顾小姐看着会些水性,侍卫和公公马上就来了,自然不会让她出事。 你看看你披风也没有,这若是着凉了,你父亲可得心疼了” 皇后面露心疼,淡定的应对,眼神警告提醒这那庶子。 “谢皇后娘娘关心,我知自己水性不好,所以迟疑了一会,但是看到一直没有人下去。 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皇后娘娘我受教了日后一定不做自己不擅之事。” 刘家庶子恭恭敬敬的说着。 “皇后,他明知水性不好,还义无反顾,勇气可嘉,当赏,皇后怎么反倒责怪起来了。 朕赏什么呢,皇后你将宫中到了出宫年岁的宫女赐给他吧” 皇帝说完面无表情的离开。 留下皇后和那刘家庶子面面相觑。 郭家已经得了恩赐自然先行离开。 不过也接近慕色,剩余的人没有多久也陆续回去。 因为要送顾花回顾府,而刚好与承恩园同一条路。 杜星暖看着四表兄怀里,让她装晕装着装着竟然睡着了的顾花。 “这顾小姐,心还真大!”杜星暖狠狠的掐了一把熟睡的顾花。 “等到了再闹腾她”郭绿智轻轻将那调皮的手给拍开。 “四表兄,你这算见色忘妹吗?呜呜呜”杜星暖撅着嘴你,撒着娇闹腾着。 “怎么了,自己给安排的嫂嫂现在又后悔了?”郭绿智气笑的看着耍无赖的十一妹。 “嘿嘿嘿,哥你看给你找了个这么个貌美天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嫂嫂,表兄是不是要给点赏银什么的?” 杜星暖双手伸了出去,讨要着。 “你害我全身湿漉漉,什么形象都毁了,还敢要赏银!没有!” 郭绿智狠狠的敲了敲她十一妹的脑袋,整日坑蒙拐骗! 而躺在郭绿智怀里的顾花,前一刻大概是因为被捏的狠,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恰好听清了杜星暖的话,暗想这女子真的是比她兄长还要厉害,这明显是双吃,黑吃黑呀! 又听她夸赞自己貌美天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瞬间心里乐开了花,这小妹妹瞎说什么大实话,赏必须得赏,所以在郭绿智拒绝的瞬间。 猛的坐了起来道:“美夫君,我有,我有,我都给你!这得赏,必须得赏!”顾花欢喜的手舞足蹈。 而杜星暖和郭绿智全部人都不知该作何反应,嘴角抽搐,呆愣无奈坐在马车上。 “谁,谁是你夫君!还有美夫君是什么鬼!”郭绿智脸瞬间红透,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子。 杜星暖直接竖起了大拇指!顾花不愧是顾花,用钱堆出来的女子就是不一样。 “啊,陛下都答应赐婚了呀!你不会是后悔了吧?违抗圣旨可是大罪!不值当不值当!”顾花拼命的摆手。 “到了下去!”郭绿智脸火辣辣的,一打开窗口,便看到乐金光晃眼的顾府,直接将她扔了出去后,骑着马便溜了! 顾花在风中凌乱,痴痴的望着他的美夫君,离自己越来越远。 “记得跟你哥哥说早日将那二分利转到我名头哈!”杜星暖大喊着。 这时候顾花不止风中凌乱,似乎还有些冷,止不住哆嗦,因为她一听完这句话,刚想答,转头看到了似乎想用眼神杀死自己的兄长! 杜星暖自然不会留下来,坑了人就跑,不然就会挨打,这可是铁律,她必须的跑的更快一点。 马车如今只有她一人,看着自己这一边宽大的座椅,又直接斜躺下去,心情颇好的哼着小调。 “小姐,你心情似乎颇好!”黄菊从车夫回到了马车上。 “是呀!本小姐心情不是颇好,而是特别好,用红梅的话说比天上掉下猪肘子还要开心的好!” 杜星暖咧嘴笑着,今日之后除了乖巧不热书的九表兄和十表兄,全部人都已经有了良配,且都是汴京女子。 就算有了长孙浩的授课,她也是担心的,如今每个人的身边有了知心人,日后有了管教,事事提醒的人,表兄们便有了责任,做事也不会那么鲁莽,自然更是安全一些,不会莫名其妙中了圈套。 而她为此大赚了一比,到时候在跟顾震搭上线,一切就万事大吉,只需要坐等那些人自动送上门来! “小姐,我心情也很好,顾小姐的婢女小翠,强塞给了我一身的饰物!”黄菊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和手腕。 “拿给你的就收着,给自己攒嫁妆!下次去顾府还带你去,多攒点,到时候你出嫁,本小姐又可以省一笔了!“ “小姐!”黄菊羞红了脸,恼怒的撇了一眼,“你真是被顾小姐带坏了!” “黄菊保护小姐安全!来者何人!”柱子兄一声怒吼之后,斜坐在马车的杜星暖直接被急刹的颠簸摔下了马车座椅下! 第一百三十一章.礼亲王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小姐,他们不是我的对手,我家主子请你走一趟!”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 杜星暖从车板上爬了起来,再听到这么挑衅的声音,顿时火冒三丈! “谁人这么豪横!”杜星暖正了正衣冠和发饰,深吸了一口气,带着镇定自若和气势凌人的姿态走了出去! 管他能不能打赢,咱们气势上不能输,她还不信光天化日,那人能对自己如何! 最主要的是这前面就是承恩园,那里全是外祖父给自己安排的厉害守卫。 那人竟然选在在此处,便就是光明正大的邀请而已,只是拦路的速度太快,让她跌了一根跟头,着实让她不爽。 当出去看到了一个精炼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袍,脸上云淡风轻。 杜星暖一看那气势,就是高手,比起魁梧大汉,看着吓人,实则毫不中用的。 “你家主子是谁?”杜星暖将那怒目而视,一点就怒的柱子和黄菊扯到了身后。 他们两对一般人家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对上练家子,绝对不是对手。 “礼亲王”那黑衣不急不缓的答道。 “礼亲王?”杜星暖面露疑惑,礼亲王为什么会找自己。 那个传言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但凡女子碰到,都会脸色苍白,连滚带爬走开的奇葩中年男子,也是被传言断袖最盛的那一个。 毕竟已经接近不惑之年,依旧未娶王妃,将那贵太妃气的断绝来往的奇男子,而且依照上一世的记忆,她死之前,他依旧未娶妻,那时候都四十好几了。 “好”杜星暖觉得这礼亲王见女就躲,竟然要见她,自己都好奇心满满。 又觉得自己是不是长得太过好看了,成了礼亲王第一个请进礼亲王府的女子。 杜星暖走到了门口,出于礼貌,自然得等那黑袍男子带路,毕竟听说礼亲王府为了防止女子暗访,所以部下了不少机关。 她这人背,自然不想冒险,就这般一直来到了一个简约大气的书房。 此时的礼亲王府直视着她,认真的来说,应该是直视她的头顶。 这是在鄙视自己矮吗?杜星暖不由得又不爽了,自己如今已经和同龄的普通女子,相差无二了。再给她一年,还能再长的! 这么一想突然就觉得有些饿了,想要早点回去吃南魅煮的猪肘子。 “民女参见礼亲王?不止找小女所谓何事?”杜星暖看着还不开口,尽看着自己头顶的礼亲王,只能自己主动发话了。 “杜小姐,你头上的簪子来自何处?”礼亲王将自己视线从簪子上离开,对着眼前的女子问道。 “簪子?”杜星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怀疑,这簪子难道礼亲王认识? 这承恩园与礼亲王府如此近,如果是礼亲王遗失,恰好被杜父所拾起来,然后借簪献女? “这是我母亲的,而我母亲说,这是之前父亲给母亲的定亲簪子”杜星暖如实的答着“你认识这簪子?” “何止是认识!这簪子乃是本王母后的!杜家?杜家能拿的出此等贵重之物? 你父亲到底从哪里捡来这簪子?” 礼亲王突然气急败坏的说道,一点也没有皇室的淡定。 而这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像极了叱骂。 “谁敢吼我女儿!”杜星暖还没有来的及解释,凌厉的声音便传来了! 杜星暖转头一看,便看到了穿着浅蓝色衣裙的母亲,提着一把大砍刀身后跟着十几个护卫,人人都提着大刀,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走来。 而礼亲王府的护卫,全部穿着黑袍,严阵以待,将那书房团团护住。 一场恶战无可避免,似乎要一点就着! 而礼亲王望像那个看似已有三十但是风韵犹存的女子,在细看她的轮廓! “就是她!给本王抓起来!”礼亲王怒目而视,就是这个女子! “等,等等一下”杜星暖完全蒙圈了,这叫什么事?看着两方的人已经彼此越来越逼近,而礼亲王一身都散发着怒气。 皇家人,哪怕不是那至高之位者,发起怒来一样让人害怕。 当然这里一定要除了杜星暖和母亲,杜星暖只是觉得莫名其妙,而且不想让母亲与礼亲王干上,这叫什么事对吧。 而且与皇家人干上,那往重了说那是不敬,残害王爷1 虽然发动者是礼亲王,但是礼亲王尊贵,理自然在他这。 就在这杜星暖不知道该如何阻止的时候,一声中气十足的洪亮声音打断了这拔剑弩张之势。 “礼皇兄!这是干什么?”辰亲王带着他身后的魑魅魍魉同时出现。 但凡这五人出现,带着余怒的他,就如天降神魔,而他生气的对象是他的皇兄! 当然若是你以为生气的是皇兄这样对他星丫头。 那就错了,他最生气的就是他的丫头因为担心母亲,拉扯着他皇兄。 “做什么,复仇!二十年了本王总算找到了,这个恶毒的负心的女人!” “恶毒、负心?老娘什么时候招惹你了,你不能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亲王,就能如此污蔑女子清白!” 郭静妮火气也蹭蹭蹭的上涨。 杜星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母亲,原本病重,整个人看着娇弱憔悴。 又痛失爱子,自责愧疚,整个人完全就是病娇模样,哪里知道身子恢复了。 日日耍剑,仿佛放下一切的洒脱让她看着神采奕奕,但是今日她才发现自己的母亲,撒起泼来真是够强悍的! 不过那时候还在杜府的时候,那卓夫人就曾和自己说,当年她和母亲,那是在贵小姐中横着走的存在。 杜星暖总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但是这两人又怎么都劝不住, 只好默默的走到了辰亲王的身边,对着辰王说道:“辰亲王你能让他们安静下来吗?我想搞清楚一些事情?” 辰亲王冷漠的颔首,心里想着他还没原谅她呢,但是行动上却直接对着礼亲王府上的海棠花树,一拳揍了过去。 伴随着那句:“闭嘴!”原本就花开似锦海棠树,经过辰亲王暴怒的一拳,红似火的花瓣纷纷掉落。 辰亲王完全没有想到此时自己对着他的皇兄还有杜母有多豪横,后来便有多卑微。 一时间全部人都安静了,而礼亲王经过那一声怒吼之后,莫名的清醒了过来。 他就是再狠也不能毁了皇家颜面,毁了亲王形象。 “你们下去吧!”礼亲王指使着府兵让他们退了回去。 杜星暖先母亲一步对着郭家护卫道:“你们也先回去,没事的,礼亲王不会伤害我们两个弱女子的” “哼,弱女子!谁信?”礼亲王甩手便先行进去了书房的高坐之上。 第一百三十二章.当年之事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母亲,您见过亲王爷吗?礼亲王说这簪子是他的?”杜星暖顺着母亲的气,拉着她一起坐在了客位上。 “母亲没有见过礼亲王,这簪子你父亲当年亲手给我的,至于他如何得来的,我就不知道了,更不明白因为一支簪子便说怎么就被指责恶毒、负心”郭静妮一脸无辜。 懵懵懂懂的嫁人,然后再莫名其妙的生病,被宅居近二十余年,除了女儿回来知道了枕边人的险恶,其他的单纯的如白纸一般。 “不认识不认识!”那礼亲王又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得亏自己白寻了二十年的女人,竟然说不认识自己,还光明磊落的样子,这怕是当年父皇宫中的女人都没有她那么能装。 气恼之下根本顾不得什么了,于是指着那女子,盛气凌人的道:“不认识,当年我与皇兄也就是当今陛下,来这里巡视看府邸建成如何之时,莫名其妙被你敲晕,拐到了一个密室,然后然后……” 说道这里看着眼前看着两双大眼睛,满是好奇期待着看着自己的未出阁的女子和辰亲王,瞬间闭了嘴,连如火烧。 杜星暖看着说着说着又停下来的礼亲王,觉得他实在是太没趣了,于是望向母亲,却见母亲脸也红的比那外面的海棠花还要盛。 “母亲,你知道然后吗?”杜星暖疑惑的问着。 “没有然后!”郭静妮突然有些后悔来了这里,后来一想不对,对着礼亲王气愤的问道:“这么说当年的那个是你?” “呵呵,不然还是谁,你这个负心的女人!” “可是不对呀?我醒来看到的明明是……” 杜星暖被他们两弄的有些糊涂,于是对着母亲和礼亲王说道:“所以你们应该是认识的?能把当年的事情细说一下吗?母亲你就直说,有些事情暖暖也想弄明白。” “你说!”郭静妮在自家女儿面前可开不来口,于是对着礼亲王呵斥道,她心里已经明白个七七八八。 暗恼这个怂货,就算是自己强行的,但自己一个女子都没跑,他若是不跑,或者不让那人误导,自己就算一个人也能留住她的儿郎。 礼亲王也不明白,怎么自己找了十五年的人就住在自己隔壁,今日才找到。 “当年,先皇将这府邸赐予本王,为礼亲王府,本王与当年还是太子的陛下,来此巡查府邸修缮进度,结果去寻那林子之时,便被人敲晕了。 醒来之时,便在密室之中,反抗不了,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之后本王想着事已至此,便将那簪子留下,想着去找一身衣衫,可是回来之后人却不见了踪迹。 后来等本王回来之后,却发现本王根本触碰不得别的女子,甚至母后都不行,但凡触碰女子,必然会胸闷、气促。 本王不敢告知他人,只好秘密调查,寻找名医,但是都无果,知道几年前皇宫来了一个华太医,他告知本王,中的乃是百花情毒。 百花情毒乃是从女子身上得来的,中了此毒的男子无法再接触其他女子,但是对那女子缺毫无损害!” “所以你便说我是负心跟恶毒之人。那时候我本就是偷出来玩,不知为何中了媚药,迫不得已,才将你敲晕,可是那时候我理智已无。 哪里还记得了是谁,等我醒来之时看到的便是暖暖的父亲,而且他又说这簪子是他的,要求娶我,且不久之后我又有了身孕。 而且那时候作为郭家独女,我何必给自己下药!何必害了自己的一生,害了我儿!” 郭静妮心中已经明了,但是明了过后,却觉得难过不已,杜岚玉取而代之,又嫌弃自己的不洁之身,容不下那孩子。 “所以那孩子?没了,没了吗?”礼亲王面露难色的问道。 其实他也知道是白问的,杜家除了妾为正之后的一儿一女,哪里还有其他子嗣。 杜星暖听完已经推测出大概当年发生的事情。母亲被人下了媚药,自然是不能与外人说道的,而自己的父亲本就是想要取而代之,且求亲顺利,自然也不会将这事说出去。 就算是赐承恩园,那也是以春天赏花相遇,遇险巧救结缘,而里面的内情无人可知。 之后母亲又一直在内宅之中,养病,哪里会遇到礼亲王,而礼亲王自然翻遍整个汴京也找不到母亲。 “如此看来我们都是受害者,可是究竟是谁要给你下药? 而且那华太医曾说百花情毒因为过于阴损,早就被江湖人士将那制毒者给毁了,存留在世的并不多,想要得到那毒并非易事。 如此大动干戈,费劲千辛万苦,就为了撮合我们?” 礼亲王着实不明白,郭家三代独女,几乎都是往死里宠,那时候陛下要让那郭贵妃入宫,那时候郭家可是冒着大不韪的风险,不肯答应,执意说要问过郭贵妃的意思。 所以郭家根本不会为了让那个女子嫁给自己,而设陷,那针对的究竟是谁? 杜星暖转动的眼眸,突然灵光一现道:“下毒者一开始针对的根本不是礼亲王,而是当时的太子呢?” “太子?”辰王赞赏的看了一眼星丫头,自己是因为太子继位之后一直便由他带着,自然知道里面的行情,所以待礼亲王和杜母说完便已经明白。 可这丫头,完全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也能猜测,足见其机灵。 “母亲你那时候有没有印象,那一天有没有见过太子?” “有,因为你外祖父与太后的关系,我曾经进宫过几次,所以认的太子。 那一日,我并不知道自己中了媚药,只觉得浑身都是热的,又口干舌躁,便去寻水。 踉踉跄跄便看到了远处等在一旁的人,虽然没靠前去,但是太子尊贵的王者气度。 但还是能感觉的到,那时候身体越来越不对劲,下意识的便不敢惊扰太子。 那时候为了让自己保持理智,我还取下了发簪,戳进自己的大腿。 到后面越来越热,我便知道中了媚药。 后面便抓~是遇,遇到了礼亲王。” “那如果那日是太子又如何?”礼亲王还是疑惑。 “如何,太子若是代替你的那人,那么后宫只能郭家一个女子。 日后的子嗣也只能出自郭家,你说会如何?” 辰亲王一脸看白痴般的看着他的皇兄反问道。 “后宫只有一人,本就可疑,身体若是跟本王出现异样,那么先皇定然会查,若是查出此毒,那么势必会怀疑郭家。 所以这是为了挑起事端,加重皇家和郭家的隔阂” 礼亲王总算智商上线。 “何止只是皇家和郭家!” 第一百三十三章.谜团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那时候陛下还未子嗣,皇后也还未有子嗣,就算皇家为了子嗣,留下母亲。 刘家,先太皇太后如何能容得下郭家? 如此挑起的便是三家的事端。” 杜星暖知道辰亲王不会介意,于是摊开来说。 “所以下毒者的目的就是让朝堂动荡?”礼亲王蹙着眉说着,“可朝堂动荡对他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是邻国?不可能,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礼亲王,辰亲王,我归杜府之时,便遇到一个来自回伊族的妇女,混入杜府十余年,找寻机会祸害母亲,而她死之际,说少主定然会帮她复仇。 长孙小姐的贴身婢女将那长孙小姐毁容之后被发现寻死之时,也曾说了少主。 还有宁府,宁二小姐的贴身婢女,后来偷偷逼问也曾喊少主…… 这些人大多潜伏了十年之久,这下毒之人有没有可能都是同一批人? 还有有谁能控制那么多女子?” “应该不是,但是他们肯定是有关联的。”辰亲王也在冥思苦想。 下毒者希望朝堂乱,而婢女潜入各府,想要的无外也是朝堂乱。 但是他们肯定不是同一人。 想到能将当初还是皇子的太子以及礼亲王的一举一动,摸得如此清楚。 一定是皇宫中的人,那人肯定因为什么缘由,不能再祸害江山社稷。 而后面的人,定然暂时还会潜入皇宫之中。 若是按照星丫头的推测,高管之中缓步安排女子,他想要做的应该是一步步蚕食,一步步靠近皇宫。 会有谁在二十年前突然离开皇宫,又是谁十年的时间来绸缪? 楚家和萧家三十余年前便没了,时间对不上。 而回伊族以及邻国如礼皇兄所说,根本没可能打入皇宫。 那还能有谁?二十年?二十余年突然离开皇宫,离开皇宫! 应公公?对应公公,那时候自己年岁尚小。 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四岁时父皇驾崩,那时候他让服侍了两代君王的应公公陪葬。 二十年前能做到对皇子去向了如指掌,只有他。 而父皇之所以要让他陪葬,乃是因为父皇临时之时才查出,当年之所以会导致萧家和楚家的悲剧。 应公公丛中安排了不少事,并且总是轻易挑起皇家对功臣的忌惮。 并且发现了太祖遗留下来的罪已诏,那时候父皇害怕皇兄再走他的老路。 且应公公权势越来越大,干涉朝政之事越来越多,更害怕他死后皇兄无法掌控朝局。 他干脆一旨诏书,让应公公殉葬,入皇陵。 那时候有许多人想皇兄据理力争,说公公位卑不能入皇陵,于理不合。 且应公公侍奉两代君主,落叶归根才是最好的赏赐,但是皇兄如何能答应,均以先皇遗诏回绝。 可是若是应公公,所以与应公公相关的人,全部已经处理干净。 而那些之前拥护求饶者也一步步夺回了权。 他是公公又无子嗣,那么十年后的又是另一个人? 不可能,一定有关联!他必须再让暗探查查当年之事。 杜星暖看着陷入沉思的辰亲王,以及神情的变化,猜想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只要又想那么就一定可以心有防备,原本她以为她的对手只有景王。 如今看来景王应该也是被利用的一个人,而她要等出那个所谓的少主。 有一条捷径,就是景王以及她的兄长,只要盯紧他们日后接触的人,就能一步步剥开谜团。 “想不明白就告诉陛下,他总有法子,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本王的事怎么解决,郭小姐打算如何处理?”礼亲王对着那郭静妮恳切的问道。 “什么?什么怎么处理?”郭静妮一脸懵。 “本王的亲事!”礼亲王又带着些许愤怒。 “你的亲事?与我何干,不是应该找贵太妃,或者媒婆?” “找她们有用吗?若是能找其他女子,本王会不惑之年还是鳏夫吗?这毒本王不管是谁下的,而且你们也想不出到底是谁。 但是你不能否认,这毒就是你传给本王的,那么你就必须得为本王负责!做本王的王妃!” 礼亲王站起来一步步逼近那打算偷吃了,抹嘴就跑的女子。 “礼亲王你要讲道理,我即已经嫁过人,又已经为人母了,怎么可能入得了皇家,成皇家媳? 而且我好不容易跳出一个蛇窝,难不成又跳到一个虎窝里去。 如今我只想守着女儿,看着她长大,嫁人,好好的过日子,便已经知足了。嫁人这辈子我都不想了!” “能不能入皇家本王自会筹谋,无需你担心。本王的府邸如何就是虎窝? 况且你以为如今你们孤儿寡母的身份,这杜小姐能嫁得好夫婿? 今日宴会那些贵女肆无忌惮的阻拦她入场,又肆无忌惮的诬陷于她,还不就是因为你们如今尴尬的身份? 杜小姐又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郭家,竟然这样,你成为亲王妃,而她成为郡主!本王看看还有谁人敢欺你们母女?” “你说什么?暖暖宴会发生什么事了,是谁欺负你!”郭静妮立刻担忧的看了她一圈,暖暖就是她失而复得的宝贝,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一个寄托。 “母亲没多大点事,礼亲王殿下,其实没事的,我也可以不嫁的!而且今日也没有欺负到我。” 杜星暖看着心急如焚的礼亲王,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想火上再浇把油!谁让他说出来让母亲担心。 “你你你!”礼亲王被气的哑口无言!暗想难道真的是自己老了,所以如今魅力大减。 想当初那么多皇兄,除了太子,自己可是最受京城贵女们欢迎的,自己中了那毒,那也是一波波的人靠近。 为了活命迫不得已才设下重重机关,并且绝对不参加宴会,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今日的宴会还是自己母妃以死相逼才去的。 而且礼亲王府还有郡主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为何就不答应?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小女的意思是,你与母亲两人的事,应该从你们自己的角度出发。 母亲暖暖希望你能幸福,而我自有一番天地,不要因为我而拒绝,而礼亲王你也不能拿我作伐,胁迫或者诱惑母亲。 若不是因为真心心仪,那这婚事也没有必要,所以要不你们先好好谈谈?” 杜星暖便退了出去站在了那海棠花树下,辰亲王紧随跟着。 “这海棠花可真美!”杜星暖抬头仰望这高高的海棠花树。 “你不是不喜欢花的吗”辰亲王记得那时候南魅潜伏在杜府的时候曾经去信,说她将母亲房里的花都给扔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郭静妮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喜欢呀,哪有不爱花的女子,那花就如鲜嫩美丽,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若是以后有机会,我还想去趟南诏,听说那里盛产鲜花,是花之国都,一到春季,美轮美奂,若是能去一次,看看那花海,也不枉此生吧。” 辰亲王看着虽然望着自己,但是却似乎穿过自己,痴迷于花海之中的丫头。 南诏是吧!辰亲王便将这名字给记住了,貌似南诏封地也许久未去巡视,是时候跟陛下反映下了! 杜星暖之所以会在辰亲王面前提起南诏,便是想让辰亲王有所准备。 一年之后,南诏出现内乱,辰亲王受命前往南诏平定内乱,也就是在那里丧失了一臂。 杜星暖希望因为自己的一提,能让他想起太平了太久的南诏之地。 能提前预防,最好让那内乱直接从源头就端了,那么辰亲王便不会去涉险,就算去了,能提前准备,也总比毫无防范的去好。 而那礼亲王的书房里,比起自己的人生大事,郭静妮更是关心今日女儿的遭遇。 礼亲王是谁?当年先皇有了十几个儿子,在诺大的后宫能生存下来,笑到现在,自是有成算得。 礼亲王将这一日发生的有关于杜小姐的所有事情,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当然大部分都属实,但是惊险程度明显加深了许多,别人对杜小姐的鄙夷也拨高了几度…… 目的明显,就是要灌输一个家没有男人为依靠是不行的。 她们很需要他!而他完全忽略杜小姐的那句话不要拿她做伐的承诺。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重过孩子的了。不拿她做伐,他真的只能做一辈子羅夫不成? 在看到郭静妮面露愁色的时候,便开始对她洗脑,与他成亲会如何如何。 口落悬河滔滔不绝的画着蓝图。 杜星暖和辰亲王等到夕阳没了,晚霞没了,再也看不清那一树海棠的模样。 他们总算出来了,杜星暖和辰亲王同样好奇结果。 “暖暖,母亲同意嫁给礼亲王了”郭静妮郑重的说着。 杜星暖从母亲眼里只看到对自己的慈爱,没有一份喜悦。 “母亲是为了我吗?”杜星暖蹙眉问道。 “不是不是”郭静妮立刻摆着手,“主要是这的确是母亲的错”赶忙解释道。 生怕她女儿看出不妥来,为了女儿的人生大事,嫁给好人家,让那该死的抢她夫的杜家人看看。 知母莫若子,母亲眼里并不能掩藏情绪。 不过就算如此,这礼亲王已经不能对母亲做出什么事情,且他如此热切想必也是对母亲有意。 至于母亲先婚后爱也未尝不可,她希望母亲能幸福。 而且如果她成为礼亲王的义女,那她便彻底与郭家没有直接的挂钩。 但是这也有一点不好之处,郭家会不会被当今陛下忌惮?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至少现在的每一步都没有出问题,郭家网已经拉开。 只要生根了,那么就算要撼动也不是易事。 母亲能有好的归宿,才是还开心的。 辰亲王看着陷入郁色慢慢变成知足笑容的她。 第二日礼亲王进宫。目标明确的往他母妃的宫里走去。 此时的贵太妃已经近六十,正一个人坐在摇椅上,孤零寂寞的看着远方。 然而哪里看得到远方,四处都是宫墙,不知为何又有愁云。 “母妃”礼亲王看着落寞的母亲,心里头愧疚不已。 “怎么今日敢来见本宫了”贵太妃看着她许久未见的儿子,心里又恼又无奈,当初为了气他,说一日无王妃,便一日不许来见她。 他倒好,还真的狠得下心,已经多久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都快记不清楚了。 “母妃,儿子不孝”礼亲王跪了下来,满目都是濡慕之情。 “日后,你就照常进宫,陪本宫用膳吧,你若是喜欢一个人,就一个人吧,也怪母亲强求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妃老了,老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想想在这宫中熬过的那些日子,日日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活着。 就盼着呀你能快点长大,待这江山定了,就知足心安了。 可是咱们熬过去了,心安了,母妃却又不知足了,就想着呀,你娶个一般官家的女子,让母妃能一同去那亲王府,过上儿孙满堂,颐养天年的日子。 可就是抱着这心愿,却让我们母子失和多年,你难受,母妃亦难受,前几日母妃便想明白了,当年母妃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祈愿你一生平安健康,所以你平安健康就好了万事不该强求,母妃不该忘了初衷。” “母妃,本王今日敢来见母亲,是因为本王已经找到了想要携手的余生的人……”礼亲王面露难色。 “真的吗?是哪家女子?长得如何?芳龄多少?”贵太妃直接将那扇子丢了,一改刚刚说的不强求,看淡世事的神情。 满脸期待的看着礼亲王,去它的初衷,本宫就是不满足于简单的平安健康,就想要儿孙满堂! 礼亲王看着前一秒遁入佛门,下一秒就变成了痴狂的母妃,吓得不轻。 “母妃别激动!儿臣虽然找到了想要携手的人,只是,只是……”礼亲王说完满脸愧色的看着母妃,就如做错事的孩子。 皇太妃,细听他只是之后的话,突然有些心慌,再看他的神色,想起之前的谣言。 于是抚摸着胸口询问道:“难道,是是是,男,男的?” “不是!母妃,儿子是那种人吗?”礼亲王嫌弃的瞥了一眼!别人这么想自己就算了,自家母妃也如此?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那还有什么只是的。” 皇太妃松了一口气,又一想不对,接着问道:“那难道你看上了别家的夫人?儿子这可不行,虽然你是皇家人,但是不能做抢人妻的事情,这有损皇家颜面,而且这不地道!” “母妃,儿子能做出强抢民女伤天害理之事的吗?”礼亲王觉得这母妃是不是被自己这几年给气傻了,都把自己想成什么人了! “既不是男的,也不是别人家的女子,那还有什么只是的!除了这两个,只要是女的!活的!就行了” 皇太妃欢喜的说着,其实如今也不期待什么儿孙满堂了,就想着日后自己去了,儿子能有个伴就好。 礼亲王看着入了圈套的母妃,于是接着继续编造故事“母亲那个女子很好,长得也是极好看的。” “性子好就可以了,好看是增色,可以可以” “芳龄三十余五” “年龄大了些,但是无所谓,这太后可是四十生娃,这个年龄还能抱上孙子” 皇太妃虽然心里原以为是妙龄女子,后来一想自家儿子如今已至不惑之年,这老牛娇妻的怕也没有共同语言。 “她曾嫁过人,如今已经和离,还带有一女” “啊?”皇太妃这就有些接受不来了。她原本以为只是黄花老闺女,这生过娃,又还有一女,不免有些失望。 第一百三十五章.礼亲王套路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母妃其实本王并不是不想娶妻,是二十年发生的一件事情,让儿子不敢娶妻,也不能娶妻! 母妃你还记不记得及冠之后,其余皇兄皇弟都被派去封地,没有皇帝的诏令,不得进宫。 父皇却偏偏在汴京城郊,赐予我亲王府邸,让我辅佐与太子,不需离京。 那一日儿子外出,监察府邸修缮进度,但是却不知被谁下了媚药。 中毒且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要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子清白,那时候儿子害怕,事后便逃走了。 待我醒悟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干了多么混账的一件事,自责内疚,便想要寻回她,可是怎么都找不到。 整个汴京我都寻遍了也没有寻到。后来本王发现身体也出现异样,但凡被其他女子触碰到,身体便会出现一样,胸闷、心慌。 偶遇名医,说本王中了媚药与寻常媚药不一样,若是中了此毒,除了解毒之人,再不能碰其他女子。” “这天下还有此毒,怪不得,我说怎么你突然就连母亲也不亲近了,见到女子就如见鬼一般!怎么不早和母后说。” “可不是嘛,所以儿子没有办法答应您的要求娶妃,儿子已经愧对一个女子,总不能又耽误一个女子。至于没有告诉母后,是儿子难以启齿,害怕母后厌弃” 礼亲王句句在理,张冠李戴,以假换真,就为了让母妃能接受,又能不对她产生误解,同时避免母亲因为她的年龄太大,想要子嗣而未来逼迫自己纳妾,也是费尽心思。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自己中了媚药毁了女子清白,怎么都好过,女子中了媚药还能将自己一个男子汉给敲晕扛回去要了他节操来得有面子。 “所以今日你找到的那个和离又有一女的人,就是那个二十年前你要了人家清白的女子?”贵太妃恍然大悟。 “是的,母后,直到昨日,我看到她的豆蔻少女的眉眼像极了当年的那个女子,跟踪之下,我才找到那个女子。 才知道那个女子当时将儿子认错他人,而那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竟然承认了,事已成,没了办法他们便成了亲,但是母后他们如今已经和离。” 礼亲王让母妃接受郭静妮,为了让自己结束可怜巴巴的一个人睡得滋味,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得扯着谎。 “如此说来,是你负了人家!你说你当初跑啥跑!你怎么就这么怂!害了那女子一身,那个明明没有做却承认的人,能出自什么心思,要么就是钱要么就是权,要么就是美色! 这无论是什么必然会成为他们的隔阂,哪里会真心对她好,那她是哪家的女子?” “郭家嫡女郭静妮!”礼亲王骄傲的说道。 “什么!什么!你你你,就是那个郭贵妃的侄女?郭老将军第二代单传的女子!你当初要了人家身子的竟然是郭家女! 你真的是不要命了是不是!”皇太妃不可思议,我的天他的儿子做的这叫什么事! “母妃我那时候不知道她就是郭家女,若是知道我醒悟过来,就算是被打死,本王也会让父皇赐婚的!” “你真的是,真的是!那孩子我见过,打小就是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性子,之前母妃便觉得奇怪,为什么会突然嫁给一个普通的学子,后来看那人高中,又觉得也算是勉强合适。 可后来便听说她一直病重!还传出疯症是不是! 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本宫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若是当年你不跑,母后硬着头皮也会去郭家赔罪,也不至于你们两如此错过,如此坎坷! 而且本宫听说她以前还有一儿,如此想想定然是那杜家容不下,真是作孽哟,作孽哟” 皇太妃抹了抹眼角的泪,也就是说其实自己有过孙子的!都怪儿子呀! “所以母妃您同意儿子娶她为妃吗?”礼亲王诚恳的问道。 “这本就是你作的孽,本就是你该负的责,母妃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如今郭家知不知道你做的事?” 皇太妃突然有些担心,这郭老将军有多宠爱他的女儿,这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那时候那丫头可是闯祸精,但是那鲜明的样子,后宫妃子,被教化了的贵女,哪一个不羡慕。 “她说竟然那杜少傅认了,那么这锅便让他一直背着,没有告诉郭将军!” “真是善良的好孩子!走吧,我和你一同去和太后说说,让太后赐婚吧!” 当贵太妃带着礼亲王出现,说要娶自己手帕交的女子之后,惊得不行,真是又愁又喜。 喜的是自己本就有意照拂那郭家表小姐,如今若是她母亲成为亲王妃,日后便完全不用担心了,怕一般贵女也不敢欺她。 愁的是,如今这誓死不肯娶妃的礼亲王都娶妃了,而自家的辰王如今还没有任何想法,难不成辰王也要熬到这时候?不行过几日又要将他喊进宫来! 愁归愁,正事还是要办的,于是太后领着他们又一起来到了陛下面前,直接求了一道圣旨。而陛下想着竟然这道圣旨都下了,就干脆将昨日应承的也一起办了。 于是乎,那一日,排成一队的公公,分别往郭家,以及即将于郭家结亲的女子家,还有承恩园都接到了陛下的圣旨。 若说这郭家收到圣旨,大家本就知道迟早得事情,但是这承恩园的圣旨却让认炸开了锅。 那原本传言疯癫的女子,竟然成了礼亲王妃,而那人人嘲笑的彪悍恶毒的女子,竟然一跃成为了郡主!陛下特封为长乐郡主!成了皇室之人! 而杜少傅听到之后气急败坏,一副被认所负的表情,又开始忍不住作怪,暗中派人,利用言语开始诬陷,各种泼污水,说她水性杨花,勾搭下人。 合离女子再婚本就容易引起旁人说道,况且承恩园与礼亲王府本就一墙之隔,更是引来多事之人的无限遐想。 然而礼亲王放话出来:“谁若是敢在无依无据谣传,陛下亲旨的礼亲王妃,那么将以污蔑王族之人,按律处罚!” 这传言立刻熄了火。 礼亲王妃册封仪式的前一晚,杜星暖却发现母亲似乎心神不宁,整个人都无比的焦虑。 于是又像当初自己刚回来杜府一般,钻进了母亲的被窝“母亲可是害怕明日的册封仪式?” 郭静妮摸了摸怀里的杜星暖,轻叹了一口气道:“母亲不是害怕明日,这吓不倒母亲,只是不知道再嫁一次对不对? 你知道你父亲曾经也对母亲很好,是真心实意的好,我是能感觉到的,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了,或者说是什么时候突然开始容不下我了。 母亲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人永远不会生厌,你知道的我做不来那林芳华那调情勾人的模样,也做不来为了讨男子喜欢卑微伏低的模样。” 第一百三十六章.母亲婚事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母亲,暖暖觉得不能因为遭受过一次不幸的婚事,便变的畏畏缩缩,不敢再去心心仪、欢喜,不敢去接受新的人。 或者去否定婚事,这世间那女若是找到相宜的类型,天长日久真诚相爱,定能体验相伴的幸福。 就如外祖父和外祖母,舅父们和舅母们,你看他们便是幸福。而母亲也不能将那之前的婚事,心存怀疑,否定自己。 婚后日子,并不是靠调情或者是一人的退让,以及无下限的奉承就能持久。就像没有永远的敌人一样,也没有永远的爱人。 爱人每一天都随新的太阳一同升起,越是情调丰富的爱情,越是易馊,好比小表哥送给我的大烧饼日日夜夜帮我温着,自然很快滋生杂菌以至腐败。 其实这要把大烧饼干放在布袋里,它反而更能保鲜,所以做自己就行,因为本来爱人每一天都不一样,那么自己也同样是每天都是新的。 这世间没有自然天成的唯一伴侣,真正持久得婚事,是历久弥新得磨合和默契,是接纳彼此的缺点,是日日发现对方的不一样的闪光之处。 若是努力融合,还是勉强,那就当作又错了一次,咱们依旧可以蓄芳来年。 就如外祖父常说的输了一局两局不怕,蓄积力量,再战一局,再拼一局。 若是不想再拼,咱们还可以退,我们母女还有承恩园,承恩园不喜,咱们还有一个远一点的大庄子。 母亲我们怕的不应该是输,而是认命。自我否定的认命,自我蒙蔽的认命,完全不抱有希望的认命。 就像在杜府一般,母亲你知道吗?暖暖刚回来看到没有希望的你,那才是暖暖最害怕的。 母亲勇敢一点,暖暖希望母亲三冬暖,春不寒,天黑有人为你执灯,雨天有人打伞。日日有人陪你用膳,夜夜有人替你温床。” “傻孩子!这些母亲已经拥有了,因为有了你,你回来,这一切母亲已经拥有了!”郭静妮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女儿如此早慧,又这般贴心。 “母亲,你知道的,这不一样,能相伴一生的只能是伴侣,而不是儿女,暖暖长大了终究是要离开你的。所以暖暖希望母亲能有归宿,一个体己人。”杜星暖面露苍白和不舍的道了出来。 “是呀,母亲差点忘了,这日后我的孩儿日后可是要嫁人的!是不是已经有看上的人,所以安排好母亲才能早点嫁人?”杜母点了点她的鼻头笑话着。 “才没有呢!就想大家都好好的!”杜星暖笑着闹着。 待母亲睡着之后,杜星暖偷偷的溜了出去。此时月明星稀,那几颗星星,正发着微弱的光芒。 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就如那几颗微弱的星星一般,会不会亮着亮着,就没了光亮。 她想起自己前几日遇到的一个道士对自己所说的话:“这死生有命,婚约天定,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你却改了命数,扰了天缘,逆天而为,逆道而行。 小姐不怕因此自取灭亡,遭到反噬,白白浪费了这新生,这么做可值得?” 怕吗?她怕,她怎会不惜命,怎会不知怕。 值吗?值得,如何不值得,看着那些笑容,看着一个个有了幸福,看着郭家一步步摆脱忌惮,有了不一样的新生如何不值得。 再次灭亡吗?已经无所谓了,终究这一生若是能再活到二十,她已经赚了! 反噬吗?所有的反噬,若是她一个人来承受,便能换来自己最亲人的幸福,那么再大反噬她也是愿意的,这本就是她的罪孽。 慈宁宫。 “辰王,这太子已经选妃,郭家七子也已经定了人家,就连你的皇兄礼亲王如今也有了亲王妃,这一次你还有什么借口?” “母后,司天监夜观星象,本王的亲事要在两年后”辰亲王镇定自若的答道。 “司天监司天监!司天监观察的是天子,你一个王爷,哪来的星象!给哀家滚!”太后气的手都打颤了。 这太子用过的老招,他也好意思再用一次! 辰亲王府书房。 “又被太后逼婚?”顾震翘着二郎腿取笑道。 辰亲王嫌弃的瞥了顾震一眼,明知故问,是想找抽吗?“找本王何事”语气透露着不耐烦。 “还能是什么是,过来吐槽一下你的小王妃,以平我心中愤慨!”顾震捂着心脏,满脸委屈。 “她怎么了?”辰亲王一转郁色,松开了想要会出去的拳头。 “怎么了,我觉得她简直比我还要奸诈,她将我妹妹骗去郭家就算了,将那我留给妹妹的两分利给骗了过去,还有五万两黄金也骗到手了!” 辰亲王越听越是傲娇,暗想丫头还真的是去哪里都能用尽所有资源,坑蒙拐骗! “你妹妹入了郭家,还得了貌美如花的妹婿,省了你多少事,这些事情,用来赚钱,这区区五万两算什么? 那两分利,本来你也打算送给郭家为嫁妆,如今这丫头,你瞧不出来,劲都是往郭家使,劳心伤神的,止不得谁亏。” 辰亲王心里赞着丫头,脸上却是一脸反而吃亏了的表情。 “辰王,老实说我后来想想,比起让那个刘家得逞,小王妃能仗义救人,就单是报酬我也是愿意的,但是重点就在于。 她将南魅以及北魑的聘礼,外加郭家的所有赏赐,还有不知道用从哪里骗来的真金白银,问我能不能将这些当做入股,再换一成利。 这我能答应吗?我手上统拢就只有四分利,两分已经被她给骗过去了,手上如今只剩下两分利,就是银钱再多我也不肯换,更何况我也不差这点资本。” 顾震像极了刻薄的商人,一脸的厌弃,也是换谁也承受不了这重击。本就是自己这里拿出来的东西,怎么出去没几日,拿回来要换更大的东西,逮谁也不愿意。 “答应她!将本王的两分利给她!她的资本你就如南魅北魑这般,所得利益,每月给她”辰亲王毫不犹豫的说着。 “辰,辰王,你可知道如今这两分利代表什么?你确定不考虑一下?她如今还不是你的王妃呢!这契约一旦成了,可不能反悔的,在商言商,信用至上!” “啰嗦!她只能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的迟早是她的,剩下的三分利,日后就是她的聘礼!”辰亲王勾唇一笑,仿佛看到了她穿着喜服朝自己走来的样子。 “她已经有了四分利,外加那些钱财,钱生钱,用不了多久她便是货真价实的首富,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越混越差了,距离首富越来越远了,明明钱都是我赚得,怎么变成一个破打工的了?” 顾震有些绝望,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坑蒙拐骗的人反而成为了最有钱的!他太难了! “你也别这副表情,你看中的是钱吗?这么些年,还穿着这破衣裳,你喜欢的只是赚钱的过程!那就好好享受这个过程,别患得患失!” 辰王甩了他一个白眼,便离开往礼亲王府去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狭路相逢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此时的礼亲王府已经与承恩园互通。 一入那礼亲王府,便见那礼亲王府与丫头,两人一起下棋,谈笑甚欢。 这画面让他心里突然窜出了火苗苗,低头看那棋局,此时杜星暖这边已经处于弱势,于是果断挨着丫头这边坐下,从杜星暖手中拿过白棋。 下在与她相反的地方,杜星暖则秒变成了一个观棋人。 “辰王,下棋不语真君子,你这怎么还动气手了!”礼亲王嫌弃的看了一眼,但是眼里兴致却更浓。 “皇兄你这老奸巨猾,尽坑丫头合适吗?”辰亲王又淡定的执棋。 “这棋不设坑,那还玩什么?”礼亲王也不甘示弱。 而辰亲王完全不理他,而是每下一棋,都会低声凑前去与那丫头解释,下此处的意义。 没多久棋局再慢慢逆转,而逆转之后,辰亲王又爱宠的将棋子重新交给了丫头。 杜星暖不善琪,何止不善棋,若是可以,她只想做个一心不闻窗外事的闺阁女子,若不是形势所迫,她永远都不愿意动脑。 而且她总觉得琴也好,棋也好,画也好,书也好,她一则不惜要功名,二则不想做佼佼者,于是都是以贪玩的性子去学。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一直知道,自己若不是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这一世依旧会过不好。 琴棋书画,礼乐骑射,女工数算,每学一样,潜移默化之中,会让人变得更为优秀,她要利用这暴风雨前的宁静,多屯点食粮,无论是银两能买的食粮,还是精神食粮,她都在努力的学着。 杜星暖每决定下一步的时候,都会将棋子停在半空中与辰王对视,询问,看他是赞许点头,还是宽容摇头。 刚开始摇头居多,慢慢的辰王颌首的多,笑里都是宠溺和骄傲。 就这样三盘棋下来,礼亲王却瞧着两个默契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日就下到这了,暖暖还不快谢谢你辰王叔的指点!如今你已经记在本王的名下,日后就是本王独女,他就是你的王叔,可记得啦?” 礼亲王不敢说的太直白,这暖暖还未及笄,怕也是还未开窍,只好旁侧提醒着。 这生活的月余,外加自己王妃念起之前的事情,才知道他如今的王妃,若是没有她的及时回来相救,早已香消玉殒。 而这小姑娘还帮他劝慰让她放下心事,去接纳自己。 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丫头,如今他才有了他的王妃,有了如今蜜里调油幸福小日子,而他也终于有了可触碰的女子。 自然对丫头喜欢的不得了,外加她长得又极像她母亲,这月余的时间相处下来,慢慢的就当成了自己亲生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就是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是最好的,这世上的男子就没有能相配的,更是不准任何人可以觊觎。 所以对于辰亲王不知是不明,还是故意,感到了一丝危险的信号,又琢磨着前些日子来这里住,每每站在海棠花树上的身影,谁知道他是真的防太后还是偷看他女儿! 而辰亲王却又一点也不在乎,这皇叔,怎么也好过姑公好,好歹缩了一个辈分,又近了一步。 “辰王,这时辰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礼亲王下起了逐客令。 “皇兄,你不是说本王无论住到何时都是可以的吗?”辰亲王面露泼猴耍赖的神色。 “辰王,今时不同往日,这本王也是有夫人家室,况且也有女儿,如今不方便留外男!” 礼亲王故意将外男二字,咬得极重。 就这样,辰亲王被礼亲王赶出了礼亲王府,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不知何去何从!但是这如何难得倒他。 就在杜星暖陪母亲和礼亲王用完晚膳,回到承恩园之时,回到闺房之时被一声“丫头!”吓得差点喊出声。 “辰~辰王?”杜星暖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王叔?你怎么在这里?” “刚走的及,还未将甜恰阁的点心给你,来过来吃点心。”辰王一身墨绿色的长袍,笑里的宠溺,让杜星暖心不由的跳的太快。 为了隐藏那份情愫,压下心跳,连忙将头低下,将那篮子里的点心胡乱的塞到嘴里。心乱,强吞,让她直接被噎住了。 那一团面粉团,让她吞不下去,又不敢吐出来。 “快快喝水!”辰亲王,连忙将桌子上的水倒好,递了过去,一手扶着她,一手轻拍着她的背。 两人身体挨的及近,杜星暖喝了水咽了点心,抬眸便看到眼里都是她的辰亲王,两人双目对视,似乎都想寻道彼此想要的答案。 “她(他)是否心仪自己?” 时间在暧昧的姿势中一点点的流逝,辰亲王看着痴痴傻傻的丫头,露出无奈一笑,点了点她的圆圆润润的小鼻头:“又没有人同你抢!慢慢吃就是了,多大的人了,吃个小点心还能噎着。” “星暖姐姐!”两人半搂的静谧被一个声音打断。 辰亲王看到一个仪表堂堂的少年郎,一双眸如鹰,竟然敢与自己直视,而且眼中露出男人间的挑衅以及不爽。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人敌视的目光对撞,同时说出了声。 “星儿,他是谁,怎么可以进入你房间!” “姐姐,他是谁,为何闯你房间?” 两人又同时看着杜星暖。 杜星暖看着他们俩两次异口同声的说同样的话,不由的好笑。 过去摸了摸李定的头,笑着说:“他是辰亲王,也是救了姐姐三次的人,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说完又骄傲的对着辰亲王说道:“他是我的弟弟,李定!” “你什么时候有了弟弟,况且这夜一黑,为何会出现在你的闺房!” “辰王,你也知道夜已深,为何白天不来,非得要夜闯姐姐的房间!” “嘿!本王要做什么,轮得到你这个小孩质问!” “我不是小孩,我如今已有十三了!”李定不服气的应道! “你以为十三就了不得了,本王已经快三十了,见了本王不知行礼吗?”辰亲王越看这孩子越发不喜。 而李定越看辰王,越觉得威胁,两人都不愿意让步,火药味越来越重。 “你们怎么了这是?好了好了,李定,你该行礼!” “辰王殿下,哦,不对,皇叔,他是我弟弟,还小,你莫要吓着他了!”杜星暖护上了崽子。 李定望着姐姐满眼的不愿意,但是看着姐姐坚持不容拒绝的眼神,弱了下来,对着辰王行了一个不甘不愿的礼:“参见辰王!” “哼,丫头,送本王出府!”辰亲王不容置疑的命令到。 杜星暖无奈,于是对着李定道:“去书房等会姐姐,姐姐马上便回来!” 而辰王听着,虽然去书房他勉强能接受一点,但是一想到那丫头对他而辰王听着,虽然去书房他勉强能接受一点。 但是一想到那丫头对他护犊子的模样,心里冒出的怒气,便不是一星半点! 暗中想这人必须的查! 第一百三十八章.做温暖的人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看着前面明显在气头上的辰亲王,走的飞快,两条大长腿,一个跨步快比得上她三步小跑了。 只能快跑了起来,不由得好笑,这怎么又像王家老太太的孙子模样了。 让自己送,却不等自己,是让自己目送吗?那她站在闺房门口也是可以目送的。 “辰王,皇叔,您等等小女,小女追不上!”杜星暖无奈的喊着。 而前面的人脚步逐步缓下来,但就是傲气的不回头。 杜星暖笑着追了上去,“辰皇叔,是不是暖暖又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了?” 杜星暖狗腿的笑着,抬头望了她一眼。 “丫头,本王的王兄,现在虽然是你名义上的父王,但是平日里还是别走的太近了,他新婚燕尔就让他与你母亲多些时间相处。” 辰亲王这般说着,其实内心想说的就是,离那个老男人远点。 杜星暖听完这句话,就有些无奈了,这他们兄弟两也太有默契了吧,就刚刚与母亲吃饭的时候。 礼亲王也是这般和自己说:“这辰王那个,虽说是你如今的皇叔,但终究不是亲的,你如今也快及笄,平日就不要走的太近了,终究还是外男!” “星儿知道了”杜星暖同回复礼亲王一样的回复了辰亲王。 只是把暖暖变成了星儿,毕竟除了辰王,只准自己在他面前喊星儿。 “还有那所谓地弟弟,又不是亲弟,如今年岁大了,是该注意!”辰亲王继续说着,这时候又有点恼郭老将军了,都怪他们没有从小灌输她男女有别,让现在的他操碎了心。 “好的,星儿知道了!”杜星暖又无奈的接着答着。 “还有就是,快点长大!”辰亲王目光诚挚,摸了下她的头,说完便赶紧走了。 “啊?”留下杜星暖不明所以,怎么扯着扯着就说着她长大的事情了。 虽说这具身体如今只有十四,但是她的思想总是停留在了二十以后,从不觉得自己没有长大。 杜星暖一边想着,一边走了回去。 “李定”杜星暖看着眼前越发阳光,越发自信的人,如今脚未遗留任何伤。 也没有了那忧郁颓靡之势,而本就是如鹰的气质,似乎比汴京世家的弟弟看着还要一表人才。 杜星暖能想象以后的他,满是期待,想起前世铁拐李一把胡须和衣冠乱糟糟。 眼里都是杂质,忧虑,愤慨,如今眼神清亮,眉清目秀,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星暖姐姐,那些人的罪证已经全部准备齐全!只是剩下的那几个,我根据姐姐提供的方向,却毫无线索,找了许久都未找到蛛丝马迹” 李定面露挫败,觉得自己太没有用了,如今有姐姐帮自己,又给自己提供帮助,可是就是接近不了了。 “他们本就是心思缜密之人,况且我们短时间能收集其余人的证据,可能也无意中打草惊蛇了,让他们提高了警惕,将所有罪证藏得更深了。” 杜星暖听他这般说完,一边猜想着,上面那几个,本就是皇亲贵戚,上一世李定的谋杀也是落败的。 而且留下的罪证,也只是一星半点,比起他们的名义上为北粱江山所做的事情,根本算不上罪责。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将那些人得罪了,一时之间全部人以安危无法保障为由,将压力全部转给了陛下。 由于查无可查,所以李定的头像被粘贴的到处都是,高额悬赏人头。 “李定,那你如何打算,如今姐姐银钱已经到位,可配合你的行动,但是如若现在行动。 可能以后更加难以找寻到罪证,至少现在他们还只是防御,若是我们直接动作的话,他们可能会拧成一团! 日后怕更难?”杜星暖蹙眉提醒到,如今无论顾震答不答应用那些资本给自己分力/ 就算不能将被本金给他,让他帮忙管理,这些生的利应该也有许多。 那些银钱也足够将他们拉下马! “姐姐,我打算先动!”李定目光坚定,“我的行动向来隐秘,他们应该不是因为我搜查证据的时候,才开始隐藏罪证的。 应该是他们一直就是做的滴水不漏,让人查无可查,我如今动了,说不定还能逼迫他们慌张之中,露出破绽!” “如此也不失一个法子,姐姐也这么想的,那么就做吧!还有这是汇丰兑银票的凭证,日后可能要花费大量的银票。 不需要省,该花就花,不能让你的手下涉险,命永远胜过银钱,银钱没有了可以东山再起,命没有了一切都没了,知道吗? 你需要就直接去那兑换,不用害怕,别人查不到的,这凭证属于最高保密!” 杜星暖将那一个小小的玉佩递了过去。 李定拿着手里印着一朵梅花,背后又还有一个花字的小小玉佩,整块玉光滑圆润,却不冰凉,还带着姐姐的余温,眼眸有雾。 “星暖姐姐,谢谢你!”李定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仅给自己一个家,不仅让她最崇敬的外祖父,郭老将军教自己习武,甚至开始让郭让教自己文学底蕴。明明生活在阳光之下,却为自己筹谋复仇,染上阴郁。 “李定,不用客气,其实姐姐也想动,姐姐存在私心,那些人本就是北粱城的蛀虫,忠良的挡路者,潜伏的负心蛇,只要把那些人清除了。 表哥们以及姐姐的交好们,日后入仕途也能少走点弯路,也能省下防备的时间,用这些时间,多想想利民护民的法子。” 杜星暖诚实的说着,她的确是有私心,甚至说她的私心大过为民除害的心思。 “所以不用愧疚,也不用觉得你欠着姐姐的,相反姐姐更担心的是你,你心中有仇恨,这仇未报,你心里便住不进阳光,可是姐姐希望接下来,你每让一家受到该有的惩罚之时,你便让心里多一份阳光。 毕竟我们的罪证,指向的都不是一族之人,而且当今陛下仁善,不会诛灭九族,那些人只是夺了原本就不该有的富贵和权势而已。 我们本就是将罪证曝光,逼迫官府处理,其他的我们便不去强求,无需仇及所有人,也无需为此愧疚,知道吗?” 李定点了点头,望向姐姐。 杜星暖,害怕他的心里会觉得不公平,他心中的仇恨,应该是灭族之仇。怕他会想:自己的族人又何其无辜。 于是将他拉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明十二岁却喜欢说虚岁,渴望长大的孩子。 继续温和对他说道:“不要在仇恨之中迷失了眼睛,走了火,入了魔,不要把自己变成自己恨的那种人! 我希望你心中慢慢有爱,慢慢的用爱将那恨给挤了出去。 就如这间房子,其实与杜家的书房差不了多少。 可是在这里爱比恨多,小屋就光明温暖,像一座金色池塘,有红色的鲤鱼游戈,能拥有这样的屋子是我们的福气。 可若是住在这里恨比爱多,小屋就会阴风惨惨,寒冷无比,你的精神悲戚压抑,形销骨立。那这就是我们的悲哀。 所以李定,无论你之前遭受多少困厄欺诈,都请依然相信人的光明大于黑暗。 而姐姐希望你做个光明,快乐,潇洒且温暖的人。” “姐姐我知道了!”李定露出一个灿烂且阳光的人,心里想着自己的母亲也是希望自己放下仇恨,只做个人,简单的人,可是那些记忆太深,他忘不掉,也不想忘! 那些父亲给他的名字,那些世家,那些惨死在他眼前的族人,父亲,母亲,他忘不掉。 所以他选择复仇,他选择听从父亲的复仇,待他复仇完他会听从母亲的听从姐姐的,做个简单快乐存粹的人! “姐姐,刚刚那个人吗?是姐姐心仪的人吗?日后他会成为姐姐的夫婿吗?” 第一百三十九章.去蛀虫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一滞,没想到李定会这样问,望着门口,已经没了辰亲王影子的小径。 “姐姐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心仪,但是他不会是姐姐的夫婿”杜星暖难忍心中的落寞。 如果与他在一起,那么便是将他拉到了与陛下对立之处,如今陛下对郭家信任。 就算陛下无意,群臣怕也会觉得郭家太盛。 而且若是自己活不够二十,如何有资格去爱,又如何忍心一场爱恋过后,徒留他一人。 “姐姐,你若是心仪,配得上任何人!”李定眼中有光,看这样眼前的姐姐,“莫要因为他是王爷,便觉得不可能!弟弟可以帮你!” “傻弟弟,这并非是身份的问题,好啦,快起忙吧,这并不重要。” “嗯!”李定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心里头却泛着酸。 郭家的大喜布,几乎就没有扯下来的,而经过杜星暖与辰亲王暗中撮合的那些个人家,也敲锣打鼓,喜事连连,整个汴京似乎都染上了喜事。 然而没多久,刑部接到好几户农户从东南之地,进京状告正五品上的谏议大夫任由其子霸占民田,鱼肉乡里,强占民女。 又过月余,城西一处隐秘且不小的私炮房爆炸,幸好那时候村民全部被城西富商,请去参宴,免费看戏子表演。 无一人受伤,但是那私炮房爆炸,还是惹怒了朝堂,下令重查。 连串分利者落马,其中包括了,掌论议的从四品下的文散官中大夫以及明威将军。 又不久刑部到访了几个岭南各处的官员。 向刑部检举正四品黄门侍郎。 状告他以皇帝近侍之臣的身份,又有上传下达,负责协助皇帝处理朝廷事务之权威胁。 派出侄子低价收取茶叶,派人走私茶叶出境。 害那茶农叫苦连天,几年白白劳作。 所给的银钱几乎接近于抢。 多次威胁岭南地方高官,之后越发骄横,开始指使有关地方官员收下,征发民间车辆,一次征发多至数十辆。 庞大的走私茶叶车队经过关隘时,拦下询问,竟然动手辱骂他们。 所以他们被打官员,外加地方官员,愤而向刑部检举其恶行。 北梁朝廷律令,禁止私人贩卖茶叶,尤其是禁止走私茶叶。 他不但走私,还敢强抢茶农民脂民膏,殴打地方官员,还真的以为山高皇帝远,胡作非为! 陛下得知后大怒要求彻查,查个底朝天! 又拔除一连串相关的官员。 就在李定着手一家家拉下马的时候。 辰亲王府: “辰王,我们连查了好几处,这些似乎都是有人刻意为之,为刑部破案,但凡遇到有谜团困惑查不下去的时候,总会被恰好提醒。 所以我们怀疑做这些事情的应该是同一个人,是否需要继续深查。” 穿着黑夜,暗卫打扮的人拱手对着辰亲王。 “这些人本就是陛下准备出手的官家,那人无论目的什么,都是再除害,你负责配合他,证据不足的。 或是没有搜寻到足够证据的,你按着他的法子,偷偷呈贡给刑部。 但是这人必须的得继续查,只是但凡被你查到得,你便将他们的踪迹寻到的均给抹除,不要被第三个人知道。” 辰亲王玩着手中的核桃,顿时觉得此处回京有意思多了,竟然有人比他还要先一步,去处理那些蛀虫。 船坊。 “主子,还是查不到踪迹?接下来该如何,是否需要阻止?”一个穿着暴露斜斜的侧躺在一旁。 前凸后翘的身姿,展露无遗,一手扶着头,让自己的身姿更是销魂,另一只手不听的在那男子的身上游走,神情妩媚。 然而那个男子,毫无反应,明明已而立之年,但是人中无须,阴柔清秀,眼里豪无温度。 “查不到,这就有意思了。” 那男子把玩手中的核桃“那就不用查了,静观他接下来好对付哪几家,以此推测,也大概能猜的出来是谁家。” “少主你说有无可能是你本族之人?”那女子疑惑的问道。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妇孺一个个死在了我面前,无一存活,连襁褓的婴儿都没有放过。 都死在了那该死的郭家军刀下!” 那男子眼睛一瞬间血红,眼中仿佛要射出熊熊烈火以及血海深仇。 那女子赶忙从斜躺的姿势,跪在了他面前,搂过男子的头,轻轻安慰。 一直待他心情平缓之后问道:“那接下来该如何?” “无需阻止,那些人本就已经没有用处,多添点火!多加点料,让他们一个都逃不过!” “这不是为那该死的北粱除害吗?清儿才不想去加火!清儿就算是要加火,那也是往这皇宫扔去,往洛家扔去” 那清儿嘟起樱桃小嘴,满脸不愿意,明明是半老徐娘,此时只觉得是豆蔻少女,无比诱人。 那男子低头一吻,对着她说:“乖,那群人致我一族之人全灭,本就脱不了干系。 无用之人,又还不用自己动手,加把手的事情,何乐而不回。 况且不重要的人不死,那个中心都只顾着过小日子了。 他们死了,本少主才能打入那个中心,才能更好的指点指点那个江山,将这北梁毁之殆尽。” “你要如何打入那个中心圈,这么多年来,他们做事滴水不漏,而且防备心极重,都是些老奸巨猾的家伙。 若是没有让他们信服的理由,进去了也不会信任你,反而会陷入危险。 那白眉都已经潜入了近十年,十年盛宠,也未能打探丝毫。 且但凡知道她们做过此事的人,无一例外都被灭了口。” 那女子面露沉思和担忧。 “应公公干儿子的身份,应安!” “菱儿明白了,这就去安排。”冷菱转动了几圈双眸,便想明白了。 就在这三方未见,但却默契配合之下。 西南之地军营处,镇守之地的将军,一封机密奏章送至京城陛下的手中。 报告此次军器监监制的矛头与刀剑,钝到连兔都刺不穿,连树枝都没办法砍下。 而那盾,扔个石头便可穿破,根本抵挡不了刀剑。 一查才知道军器监长官为首,大肆贪污公款,中饱私囊,偷工减料。 六扇门接令后开始彻查。 不久,京兆衙门,来了一波白袍家贫的秀才学子。 状告礼部的贡院两学政士,以自己所刊各书,命诸生买读。出书牟利,不择手段。 硬性规定诸生购买阅读。利用职权强行摊派,要求人手一册,否则便不能入贡院参加秋试。 …… 就在朝堂还未判决,但是涉案着接连入狱,已是许多人心惶惶之人。 当然百姓却是欢呼雀跃的,谁不愿意那些贪官污吏受到惩罚惩处。 那些进京赶考的学子们,见到这些,一心读的圣贤书,有无靠山靠背的学子。 更是满是抱负,恨不得赶紧考的一好成绩,早日入仕,报效着清廉公正朝气蓬勃的朝廷。 而参加武举的热血青年,更是摩拳擦掌,欲欲跃试。 官员权势再大,网再多,终究多不过普通的平民百姓。 他们才是明日的朝阳! 第一百四十章.太顺必有炸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而那些平日里因为清廉,公正,不同流合污的官员,曾经无数次受那些下马高官打压的好官们。 一个个都露出了微笑,满眼都是希望,更加卖力。 而因为他们毫无受累,自然而然,陆续成了替补。 无论这些入狱的人日后如何处理,这朝廷相当于来了一次大换血。 官场再也不是之前乌烟瘴气的样子,而是扒开乌云见明月的清朗。 “姐姐已经全部妥善安排了,本以为很难,似乎做起来却容易的多。” 李定说完,接过姐姐递过来的那小小的老虎形象,甜恰阁的点心,放在嘴里。 杜星暖看着阳光轻松了不少,眼里的阴郁也少了的李定,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吃完。 “是呀,原以为很难的,其实跨出了第一步,就算遇到了挫折,也要么过去,要么绕道,终究还是能往前走的。 可若是不开始第一步,就会一直停在原地。 若是原地是个毫无威胁,鸟语花香,气候宜人的地方。 不走也就不走了,可是若是危机四伏,缺粮少衣的不走,要么等着被打死,要么就接受被饿死的命运。” 就如她上一世,停滞不前,麻痹自己。 不肯走出去,看一看,也不肯睁开眼睛瞧一瞧。 “嗯嗯,我知道姐姐,但是姐姐这几步我总觉得太顺了,心里有点不可思议。” 李定将眼中些许不安说了出来。 “姐姐也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是如今看来这事终究是完成了大半,剩下的我们没办法攻进去。 便只能想办法见招拆招了。” 想到自己上一世丝毫都寻不到一点儿迹象,而连身边的丫鬟们也未看得出来。 想要他露出马脚,没有那么容易。 “那姐姐,接下来该如何?”李定问道。 “先将你的仇恨放一放,替姐姐帮周边以及姑苏盐城以及并州运城的乞丐。 看能不能笼统起来,为我们所用,让他们大隐隐于世。 教会武学,提高他们的抗击能力。 还有看能否寻好一处无论是官府还是江湖势力都无法找寻到的藏觅点。” 杜星暖掐算着时间,将那些人收拢,并且能保证忠心,成为练家子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 之所以要将那边的势力先培育,就是为了长孙浩今年秋试之后的两年出发整理盐商事宜。 提前护好他的安全。 最主要的也是银子到位。 原本以为用所有物换一成利,看神情几乎不可能。 哪里知道没几日,再次私下在隐秘点见面之后。 顾震竟然给了她两分利。 好有每月分成,前段时间的安排现银已经全部没有了。 但是在李定手上顾花的两分利已经足够。 她还有两分利,踹在怀里,是时候大展拳脚已备后患。 之前的事情全部都由李定完成,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天生的统治者。 乞丐就是他的据点,那些乞丐他能轻易收服,死心塌地,纪律严明。 而且那里最难混进,毕竟一般人根本受不了,他们又最会察言观色。 看似散乱的人,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整体。 “嗯嗯,我知道了姐姐”李定对于姐姐所说的,从来不问,只听。 而且如今仇已经报了大半,他不急,他等的及。 “这段时间辛苦了,你看都瘦了,那只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你先好好修养月余,把这没了的肉,给我补回来。” 杜星暖捏了捏那只有一层皮的脸,便把他推回去了。 看着他摸着头,笑嘻嘻离开的背影。 杜星暖听着知了的叫声,道“夏天来了” 她也该培养自己的势力了,李定是最好的攻击力,但不能只依赖他一人。 汴京城一个隐秘的据点。 岭南王,刘国舅,正一品太尉,上柱国勋还有好几个二品大员,正齐聚在一起。 “岭南王,国舅爷接下来可如何是好?”上柱国勋左右踱步对着两位前高坐者说道。 “慌什么慌!没有留尾巴,擦干净了屁股,你怕什么!”岭南王嫌弃的看了看惊慌失措的上柱国。 “岭南王,国舅爷,不是说卑职慌,而是如今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在下觉得邪门。 从伯爵府,少伊宁家,谏议大夫,黄门侍郎,明威将军,军器监,礼部贡院,这些人全部入狱。 虽然卑职不担心他们能将我们吐露出来,但是我昨儿个一琢磨,总觉得奇怪,虽然也有其他官员落马。 但是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 可这些落马的大部分人却都是三十年一起帮助我们完成那两件大事最重要的助力。 卑职怀疑是不是萧家和楚家还有余孽! 如今来复仇了!” “萧家和楚家就算有余孽都不足为惧,其实陛下才是关键,如今陛下越来越避开我。 明着是说是我年老不惹再增烦扰,实则是再防,甚至还有让我主动告老还乡之意。 这接连落马之人,会不会就是当今陛下有意而为之,故意分散,使用计谋,用这些罪来给他们定罪,实则想要推翻先祖三十年前对楚家和萧家的判决。” 太保已满头白发,蹙着眉,疑虑的将自己所思说了出来。 “不可能,陛下这样做有何意义,况且他本身就是个左右摇摆之人。 不可能会突然下定决心,冒着撼动朝堂的危险去做这些事情。” 刘国舅否认到。 “怎么不可能,郭家为何多年战乱启用,战后便会不受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郭家至今都不觉得萧家和楚家涉嫌谋逆。 故此惹得先祖和先皇忌惮,多次将他冷落一旁。 可如今不同,陛下因为当年的拥护之功,对郭家信任,宫里有郭贵妃,亲王中有礼亲王娶郭家女,郭家两孙,又是太子陪读。 若是听从了枕边风也罢或是郭家的谗言也罢,要帮楚家和萧家报仇,或是平反不是不可能!” 上柱国勋一气之下,顾不得尊卑,他如今只希望能寻求庇护。 如今他已经年老,其实已无所谓,终究只是一条命。 但是若是真的是陛下之意,深查下去,那么当年他们所做的事情。 其实他一条老命能偿还的,那就是株连九族之罪。 上柱国勋一番话下来,全部人都陷入了沉思。 “咳咳”刘国舅干咳了两声,看着他们道:“你们说的并无道理,如今就看陛下如何处置。 那些摆在明面上的罪责,若是陛下按着律令惩戒,那么便无碍,若是按照其他就得防范了。” “哼!刘国舅还真是老了,如今,还真是越发没了魄力了。 你可曾想过,被动只能挨打,我们所做的事情除了那件大事,如今所有落马的官员所犯的事情, 什么时候少过分利,我们做的漂亮,虽然不留痕迹,但是陛下这十年把我们逼得还不够紧吗? 兵权没了兵权,财权没了财权,就连我这个穷乡僻壤的岭南王都怕没得做了。 这岭南王不做也就不做了,我这岭南王之位没了也就没了,而你们!哼!” 第一百四十一章.应安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而你们,可就不止是丢了官位这么简单的了!”岭南王看着那几个人。 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里却有些恼,当年若是他们给力一点,这至尊之位早就是他的了。 那几个人一听,颇为不爽,但是又无可奈何,他有免死金牌在手,又是皇家人,自然不怕。 而刘家无论如何只好皇后还姓刘,亦可以保平安。 岭南王看着他们变了脸色,想着日后他们还有用,自然不能让他们伤透了心。 于是面露慈笑道:“我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一荣俱荣,虽然我这命留着,。 是没有了皇族身份,那我可留不下去,本王自会想法子一同挽救了你们。” “岭南王可是有什么好法子了?”上柱国勋立刻奉承道。 “得了个奇能异士,正在那石门后伫着,听着,日后关于萧家,楚家之事不能再提! 这人才能是有的,但是那件事本王不想再多一个人知道! 还有应公公的事情,只需要记住我们都有去求情挽救,其他不可多提半句。” 岭南王一脸肃容,纵横的老脸,看着阴沉的让人害怕。 而那石室里面都是冰冷的,没有风也让人感觉阴风阵阵。 “为何又提到应公公?难道此人?”刘国舅好奇的问道。 “他是应公公在宫外养的干儿子,如今来投靠本王,入我门庭,为我所用而已!” 岭南王满脸得意,对应安这人他是极其满意的。 “岭南额,这应公公的养子可信吗?若是他,他知道应公公之死毕竟与我们……”太保连忙说着,然而没有说道一半便被打断。 “他那时候年幼,只知道我们替他义父求情,而陛下铁血心肠执意让他与遵从遗旨,如今是来向我们报恩,向陛下抱怨来了” 岭南王笑得一脸褶子。 “哈哈哈,如此甚好,那人能得嗣王赏识,自是人才,那我们请他进来,一睹风采!” 太保也跟着笑了起来。 “开石门”岭南王对着守卫指使道。 石门一开,外面的风随着白衣男子携伴而来。 太保,刘国舅等人,看着眼前年纪而立,眉清目秀的男子,觉得不可思议。 阴凉的气息,让他看着似乎有些文弱。 不由得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那男子。满目的怀疑,似乎都不相信这么一个人有什么能力。 “应安,和他们好好说说,如今这局如何解?”岭南王看着那男子,满目的赞赏。 自从那侍妾将他引进岭南府之后,与自己彻夜畅谈之后,对于他滴水不漏的计谋。 以及之后助力自己取得江山的法子,让他不由得刮目相看。 这人比那应公公还要有筹谋还要有成算,可惜没有早些寻到,为他所用! “各位大人,应某以为,如今这陛下对各官员出手,不外乎既无内忧也无外患,换句话说就是闲的,搞些外患,动点内忧。 陛下忙的不可开交,自然会不了了之。” 应安看着那些人,无论心里的恨有多大,神色却全是恭维和尊崇。 众人一听,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如今就算陛下对他们已有成见,但是没有证据,自然也不能将他们如何。 他们如今不惹事,兢兢业业。可是再小心翼翼,整日盯着,怕是没错处也吓出马脚来。 如若外患又起,内忧在来,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紧盯他们。 “可要如何整出内忧和外患?”上柱国勋疑惑的问道“如今周边邻国根本被郭家人以及辰王打怕了。 根本不敢入侵,而这北梁,权力几乎全在陛下掌控之下,如何弄出内忧?” “况且内忧外患平乱总有平乱的一天,这只要陛下有意迟早还是会处理。 而太子自小被他养育,他日之后一样会如此把我们放在煎锅里。” 太保也跟着问出来。 “内忧与外患我会有安排,这陛下就让这些事情耗他心神。 害怕太子依旧如此,那就换一个太子,不就可以吗?” “这,这怎么可以,这太子异位哪有那么容易,况且况且……” 刘国舅突然心里就不愿了,这无论如何这还是自家的妹妹,这份荣耀以及这份荣耀所带来的好处及利益他可不愿意放弃。 “况且皇后还在位,你家十岁的孙女,还是有可能取代现在的太子妃? 国舅爷你可曾想过,太子性子可是像极了陛下,痴情的很,日后能不能取代如今的太子妃是一回事。 极有可能,连让你女儿入东宫,太子都不愿意。 哦也不止是太子不愿意,看如今陛下的心思,刘家子不被重用,刘家女不能入宫。 毕竟整个皇宫除了令妹做主,上面可还有一个太后。 当年她与刘贵妃的争斗,你认为她还准你刘家再入宫变成威胁吗?” 应安据实一条条分析。 嗣王听完,看着刘国舅还在挣扎。 冷笑不已,眼里都是嘲讽道:“北梁先祖爷娶你国舅爷的妹妹刘家女为皇后,先皇继位娶了李家女,先太后便让刘氏也就是我的母妃入宫。 那些年李皇后,明明毫无实权,而陛下也未受重用。 可是太子之位最后竟然还是莫名其妙落在他身上。 先太后一死,李太后便完全掌握后宫,就算你刘国舅的女儿成了皇后又如何。 太后不一样召郭家女进来给你女儿添堵。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如今太子之位稳妥没错,可是太子根本不受你刘家掌控,况且身边还有两个郭家孙子辈看着。 太子妃长孙家又与郭家交好,你觉得你刘家在太子身上还能有盼头吗?” 刘国舅被一声声的质问,说的老脸通红。 当初之所以要对萧家和楚家下手,就是不服,明明刘家为皇后。 可是开国三将有楚家,萧家,郭家。 就是没有他刘家!明明他们也立下汗马功劳,可是因为刘家女入宫,一切都抹了,只说他刘家只是依靠女子才有的荣耀。 他不服,况且萧家和楚家功高盖主,而先祖又有意扩充内功,这才与他们联合起来。 如今岭南王也罢,奇能异士也罢。 洛家如今历经三代,便有两代皇后,一代贵妃。 哪怕平反了楚家,也依旧慢慢的还是被夺了兵权,看着的确是靠女人的! 可就算是靠女儿,他也依旧不舍得放弃国舅爷的身份。 “那岭南王,应公子觉得老夫该如何?能如何?”气恼的声音传出来。 “国舅爷为何偏偏执着于太子呢?年岁与孙女对不上,太子又成了郭家傀儡。 太子除了有这太子之位,对你刘家没有任何助力。 何不眼光长远点换一个人,刘皇后又不止一子!” 应安温和的引诱着。 “你是说景王!” 第一百四十二章.计谋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景王?”全部人跟着重复道。 “就是景王,景王是皇后的二子,如今又无妃,你若是扶持他,日后有拥立之功。 令女入主东宫,到时候太后又有多少年岁,这后宫可不又回到刘家了吗?” 应安说完淡定的喝了一口水。 在听者都各有心思,如今自己的家族是一步步后退,不被重用享受富贵还好,若是查处他们以前的事,那可就是没有活路。 而刘国舅则陷入了沉思,“这太子废立并非易事? 况且太子废立极有可能的乃是辰亲王继位。” “这世上走出了第一步,一切只是顺其自然! 太子废立,辰王毁了不就成了,这世上还有谁尊贵得景王去?” 岭南王不屑的说着,心中暗想,当年母后一步步夺权,而他也一步步得圣心。 可是该死的李太后生了这个辰王,一切便完全不一样了! 不仅仅太后之位没捞到,母后陪葬,而他被分到岭南这穷乡僻壤,山高水远的封地! 这一切都是被那个辰王所赐! “国舅爷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吧。若是想通了,这应安本王就赐给你了。 借给你除了心头大患,本王好安心的在此坐我的岭南王,省的被你们打扰! 而你也顺道帮本王和应公子报个陪葬之仇!” 岭南王说完便站了起来和着应安离去。 任由他们几个在里面商讨。 他们一离开,这柱国公以及太保,纷纷劝说着刘国舅。 这不失一个好主意,至少他承诺有法子转移陛下的注意。 这再查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 刘国舅也心里烦,要知道除了萧家和楚家,国库他都有涉猎。 若是被皇家知道了,别说靠女子享福贵,怕是刘皇后也被拉扯下来,那时候可就一切都完了。 岭南王第二个暗室,此处装横的富丽堂皇,犹如宫殿。 “应安,你可有把握?”岭南王看着这暗室,哼就算这里有皇上的一切又如何,就算是黄袍加身,他也只能在暗无天日之处当天子。 他要的是万民朝拜,他要的是光天化日之下,他要的是所有人的臣服,他要的是一洗前耻! “这天下迟早是王爷的!这当今陛下就是气数将近的蝉,让刘国舅做那螳螂,而王爷就是带着玉玺的天降神雀” 应安奉承着,眼眸着皆是自信。 “好好好!待你助本王事成!本王让你做异姓藩王!哈哈哈哈”那岭南王心情愉悦。 “谢主荣恩!”应安,直接满足着岭南王的虚荣心。 心里却暗想着,你是那黄雀,我便是那鹰,站在高空之中,看着你们互相残杀,将这北梁挥之殆尽。 洛家,郭家,以及今日这个圈子里的所有人! 是时候血债血偿!全族之人,养父之仇,一个都别想跑!都得死! 就这样,应安悄无声息的进了国舅府。 时间飞逝,没多久便到了文举和武举比试。 放榜的前一个晚上,杜星暖不知为何又做了噩梦。 又梦见自己满身是血,躺在独臂辰亲王的怀里。 又梦见郭家一个个头颅落地,死不瞑目的双眼看向自己。 “小姐,小姐醒醒,醒醒”黄菊看着床上,明明已入秋,天气有些寒凉。 但是此时却大汗淋漓的小姐,一边忙摸着额头擦汗,一边轻唤。 可是怎么也换不醒,慌了心神。 赶忙跑了出去,扯着一个白发男子便往闺房了去:“华大夫,你快给我家小姐看看,昨日个还好好的?今日就怎么也都换不醒” “不要急,这不是还没到时辰吗去? 你家小姐日日睡到日上三竿,今日才吐白,叫不醒很正常呀!” 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空着手,不情愿的往前走去。 然而一入那闺房见躺在那里的女子,脸上毫无血色,汗如雨下,头在左右摇摆。 双眸似乎在努力想要睁开,嘴上喃喃自语,却又听不清楚。 “黄菊快去将老夫的药箱拿过来。”华大夫不敢耽搁,吩咐完便立刻搬来椅子坐在床旁。 将她的手拿了下来,开始把脉,这一把,脸色大变。 满脸疑惑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女子。 “华大夫,药箱拿来了,拿来了”黄菊匆忙的再次跑了进来,将药箱递给了华大夫。 看着华大夫,打开药箱的手竟然有些发抖,华大夫向来镇定。 从未见过他如此慌张,不由得问出口:“是不是小姐生了重病?” 华大夫一看已经泪流满面的黄菊,又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 这个女子无论是第一次从西北赶回杜家,亦或是在杜家遭遇的种种,还是之后安排的种种,她总是一个人慢慢小心翼翼的绸缪。 她的性子,怕是不想让人担心,为医者只想遵从病患自己的想法。 况且自己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镇定下来,对着黄菊说道:“你家小姐活泼乱跳。 尽坑老夫,能有什么事,就是被梦魇所困,老夫施针一二即可。” 黄菊见华大夫,娶了两三根长长的银针,便往小姐头上扎去。 看着又心疼的哭了,这小姐平日里掐一下都怕疼的人,这得多疼丫。 大约两刻钟,杜星暖转醒,看着华大夫坐在旁边而黄菊哭的像泪人。 又觉得自己周身无力,身上黏糊糊的,奇怪的问道:“我怎么了吗?” “小姐小姐,你可算醒了,刚刚黄菊怎么都喊你不醒,可吓死我了!”黄菊哭趴在她身上。 杜星暖觉得奇怪,用眼神询问华大夫。 华大夫努了努嘴,又摇了摇头看着黄菊。 杜星暖立刻明白了,于是轻拍着黄菊道:“好了黄菊,华大夫都在这我能有什么事,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我现在已经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但是肚子又有些饿,你快去给我端点粥和好吃的早点来。 待会我还得和表兄表姐去看放榜呢。” 黄菊抬头看到神色无二的华大夫和一脸轻松的小姐,才放下心来,抹了一把眼泪和一把鼻涕“小姐饿了呀,那好,我这就去!” 待打发了黄菊出去之后,杜星暖神色颓了下来,看着华大夫道:“可是我的身体有不妥?” 华大夫,本就出自济世阁,一般疑难杂症根本不在话下,况且母亲和长孙晓雅病的如此重。 他都不曾蹙眉,但是如今却眉头紧蹙,无可奈何的样子。 华大夫也不隐瞒,点了点头。对着她道:“杜小姐,老夫刚刚为你把脉。 竟然把出了无神之脉的前兆。让老夫百思不得其解。 这无神之脉以脉率无序,脉形散乱为主要特征。 如脉在筋肉间连连数急,三五不调,止而复作。 如雀啄食之状称雀啄脉;如屋漏残滴,良久一滴者称屋漏脉; 脉来乍疏乍密,如解乱绳状称解索脉。 虽然杜小姐还未到那个地步,但是胃、肾阳气已出现衰败。 有神气涣散的征兆!可是老夫并未发现杜小姐身上有何不妥,或是病因。 更像是无神之脉中的,无疾而终,寿终正寝。 可是杜小姐还未到及笈之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脉象!” 第一百四十三章.所剩无几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那我还要多少时日,有五年吗?”杜星暖面露微笑,不太敢肯定的问道。 上一世她活到了二十,如今还差半年她便及笈了。 华大夫看到她此时的笑,突然觉得宁愿她如普通女子一般哭哭啼啼的,而不是像如今强装的笑意。 “理想是有五年”华大夫再不惹还是诚实的说了出来。 “还真的是”杜星暖眼角的泪,无声的流下,虽然不舍,但是五已经算是恩赐了。 “既然是无疾而终,那么这五年不用吃药也是可以的对吧?”杜星暖笑着说道。 “无解亦无药”华大夫无奈的说着,“不过若是老夫上山寻阁主或许会有法子” “不用了,这是我的命数,不折腾了,不用吃药已经实属幸运。还请华老替我隐瞒。 这五年我会好好的开心的渡过,可不想泡在眼泪堆里。” 杜星暖费力的爬了起来,对着华太医跪在床上请求道。 “你本就不该这个年纪出现无神之脉,幸好可能只是会有梦魇,身子旁人不把脉,怕是发现不了,老夫尚且还能隐瞒。 可是也只能隐瞒三年,三年后你的身子可能会越来越虚弱,到时候可能还是得适当汤药。 而且老夫建议你至少要留有一点时间给你的家人知晓,否则他们怕是谁也接受不来噩耗。” 华太医慈爱的看着她,对着她说道。 “好,我明白了”杜星暖见他答应回了个灿烂的微笑。三年康健的身体,应该也差不多时日。 但是她不会让家人面对噩耗,有的是法子的隐瞒。 “小姐粥来了”黄菊端着一托盘,里面有一晚满满的粥还有好几盘甜恰阁的点心。 杜星暖一看到那点心,就仿佛看到了辰亲王,甜恰甜恰,心甜恰意。 想到每日要么自己送来,没有空闲也会托人带来,从没有一日少了的。 心里泛着甜也泛着酸,真的很想活久一点呢。 就算不能拥有他,看着也会觉得幸福的吧。 杜星暖低着头一勺一勺的将暖暖的粥,送进了嘴里。 不让人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眸。 香浓的粥入口,没多久胃也跟着暖暖的。 解决完了以后,又吃了几块搞掂,入口甜丝。 吃着吃着仿佛就让人忘了烦恼。 “好了黄菊,沐浴换衣,咱们出发吧!” 华大夫看着只吃了一顿,便完全跟没事人一样的杜小姐,不由得笑了笑。 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疑难杂症也是数不胜数。 他诊治的疾患没有上千亦有上百了。 大多数人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哪怕已活到八十的老妪,听到了都会郁郁寡欢。 “杜小姐,还真的与别人不一般,真是心宽!”华太医见黄菊下去准备了,对着她称赞道。 “心不宽又能如何呢,总不能因为怕死就不活了吧。 知道自己死期,总比那些突然被人劈死,被疾驶的马车撞死,掉入掩藏中的悬崖之中坠落而死的人,要来的幸运多了。 至少我还可以好好安排,想想有什么好吃的想吃的没有吃到,想想没有想去的地方没有去过。 想想有没有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安排妥帖的。 嗯,一想到这些,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去伤心,去纠结去害怕。” 杜星暖伸了个大懒腰,看着朝阳射入雕花木窗。 回了个比阳光比鲜花还要灿烂的微笑。 没多久,沐浴换衣后的杜星暖,穿上今年入秋做好的新衣,刚出承恩园,不如今叫礼亲王府的门口。 便看到表兄们每个人都骑上骏马,全部等在了门口,表嫂们全部分坐在了马车上等着她。 当然她的表姐,向来不喜欢坐马车,也不介意抛头露面,自然也骑着骏马与表兄们一起。 “十一妹!快用郡主的马车在前面开路” 郭黑恭满脸黝黑,只剩下一口白牙,笑着说道。 “好的,那就将郭家的马车留下吧,嫂嫂们上来与我同坐” 郭星暖笑着回应。 “郡主我能跟你一起吗?” 只见这后面一辆“顾”字标识的马车,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 顾花掀起淡蓝色纱,钻出半个身子,笑成了一朵向日葵,开心的挥着手打着招呼。 “不行!你给我乖乖的进去,这样多危险!”郭绿智比杜星暖还要先开口拒绝。 看着她有了身子,还咋咋呼呼的样子,直接骑马过去,压着她的头,将她塞了进去。 杜星暖笑着走前去,掀开前帘,便看到四个嫂嫂皆在里面。 而里面铺了厚厚的一层皮毛,周边硬的地方全部包绕。 “见过郡主”其余三人齐齐的对着她说道。 “免礼,顾花这车可比我那车看着舒服多了,软乎乎毛茸茸的,而且看着车身怕是用了上好的金丝楠木所制,昂贵华丽着呢。 你怎么还想跟我换?到时候你兄长又得骂你被我骗了!” 杜星暖看着已出显孕肚的顾花取笑着她。 “再舒服,那也没有坐在郡主的车来的威风,我就想体验一把那威风凛凛的感觉。” 顾花乐呵呵的笑着,目光还是充满期待。 “如今你已经嫁给了这汴京最是俊美的四郎,还不够威风吗? 也不怕那些贵女们又来掐你” 五兄嫂谢羽琪取笑着那单纯跳脱的顾花。 杜星暖这个前世人言千面人,觉得做人太累,失望透顶的剃发为尼的姑娘。 如今也凸现孕肚的谢羽琪,笑里潇洒,眼眸清亮,毫无防备,不由的欣慰。 “夫人!你这是何意?什么叫最俊美的四郎,你不是应该觉得你的夫君才是最俊的吗?” 五表兄面露不愉,一副等着你改口的样子。 “做人得实诚!夫君这不还是你教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是像揉面团一般搅成一锅。” 谢羽琪吐着舌头,调皮不已。 “别的女子眼瞎我不理,我的娘子必须眼清目明,知道本公子才是最俊美的!以夫为大,以夫为俊!” 五表兄郭蓝信执着的坚持! “胡搅蛮缠,也不害臊”谢羽琪哼的一声,将那帘子放下,懒得搭理下,然而脸上的红晕出卖了她。 杜星暖看着性子改了许多的五表兄也好笑不已。 这车上二表嫂这是跟看好戏一般的看着他们。 和杜星暖一般满脸都是笑意,脸上的神色,都能看得出她们有多幸福。 “好啦好啦,顾花就乖乖坐这里吧!双生子的这车平稳,十一妹在前面开路咯。” 杜星暖正退出来,边看着三表兄,六表兄还有八表兄把表嫂们一个个的接了下来,送进她的马车里。 “哈啊哈,表兄表嫂们还真是恩爱丫!”杜星暖大笑了起来。 郭紫凉走到了她身边笑着道:“每日都这样,表兄们娶妻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日日上演这些恩爱画面,天天看的我都快被腻死了!你看我是不是又瘦了一圈” 郭紫凉抡起衣袖,露出光洁的麦色健康的手臂。 “比起我府里的红梅,你的确是瘦!比起我们,略有肉余!”杜星暖直接拆台。 “好了出发了,让我们看这武状元和文状元花落谁家!”郭靛温朝着他们笑着,笑里已经没了之前的阴郁。 第一百四十四章.月神暴露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看来郭靛温有了阮惠惠这个小太阳之后,小日子过的暖洋洋的,将那些积累在心里的阴暗都给嗮没了吧。 杜星暖坐上车之后,看着车里的几个嫂嫂,每一个都带着笑容,有着郡主的马车开道。 自然一路上也是畅通无阻,没有太过摇晃。 然而就算他们起的早,但这放榜之处已经人山人海。 想进去看的人进不去,想出的也出不去,全被挤在一堆。 他们远远的停在了人海之外的一个茶楼处,最好的一个包厢之内,一行人走下茶楼,点上最好的茶水。 一个个站在了窗户外面,看着远处。“总算看到了这一盛况!”表哥们携着表嫂们一个个站在窗户边上看着。 杜星暖与郭紫凉并排看着,而郭让则与郭白俭一同观看着。 “差不多该是状元游街了吧!哈哈哈也不知道花落谁家?这六公主怎么还没有到?”郭紫凉刚喊完,便看到一身火红的影子窜了过来。 “本公主来也,让开让开,我要最好的位置!”六公主一说完,立刻往杜星暖和郭紫凉中间挤。 “公主你不知道状元是哪家的吗?”郭让奇怪的问道。 “后宫之人,打听朝堂之事做什么?而且就算父皇想告诉我也不想听,这不就没有惊喜了吗?”洛雪双手伏在窗柩上,半个身子钻了出去,左右瞄着。 “这样很危险的!”杜星暖不由的将她往后拉一拉。 “你这个人真是无趣,小小年纪,就管七管八!虽然如今你是郡主了,也算是我的堂妹了,不能再叫你表侄女了,但是妹妹就还是妹妹,只有姐姐我管你的份!” 洛雪直接扭过身子,用她的肉嘟嘟的钳子,狠狠的掐了一把这个爱瞎操心的杜星暖。 这一掐不要紧,发现这杜星暖竟然比自己还要高上一点了!“我的天,你吃什么长的!这一天天的!长那么快!着急的嫁人呀你!” 杜星暖无奈的笑了笑:“我啥都吃,吃啥都长!你羡慕不来的!况且就算要嫁人,也得你先嫁!” “本公主不嫁!父皇说了招驸马!而且你操心我那么多干什么!你呢这月末就及笄了,这么也没有听到谁来提亲?这郭侄女提亲的,都被她打趴了好几个,你的本公主怎么没有听过?” 六公主觉得甚是奇怪,她之前给了进宫的牌子,况且如今她又是郡主身份,按理应该是踏破门槛的!但是经常进宫陪读的郭让和郭白俭,都说没有听闻。 “本郡主不嫁!”杜星暖也学着公主一般扭头高傲道。 “不是呀!其实我的兄长阮大正,托母亲上门提亲过好几回,不知道为何要么半路车轨坏了,要么就是前面有树干躲了去路,要么就遇到疯子! 她刚开始以为出门不利,后来还特意请大师掐算了一个日子出门,可还是万般阻碍!” 阮惠惠走了过来,奇怪的看着杜星暖说道:“郡主,我的兄长是很好很好的人,你们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还有见面信物呢!要不能不能我直接向你说亲好了!” “啊?有这事?这么邪门的吗?你什么时候见过人家兄长!到处留情!”六公主一听来了兴致,连忙看着阮惠惠又看向杜星暖。 阮惠惠看着一脸懵的杜星暖,“郡主你不是忘记了吧? 我家兄长说,那时候参加过一次菊花宴,那时候你还跟他换了座椅,你骑走了他的马,然后留下了你马车给他? 他说至今都还记得你,骑在体枣红色马背上的背影,白色纱裙在风中翻飞。 头发上的发带迎风飘动,一手甩鞭,一手挽缰,那架势飒爽英姿,那气势从容潇洒,俊俏美丽,世人无以匹敌!” “啊!那个是你家哥哥呀!不好意思那时候走的匆忙,忘记问了,而且马有被子陵兄长给气骑走了!” 杜星暖面露尴尬!自己将人家马给骗了!不过又一想那子陵兄长的马车也不错的呀! 那可是崔家的马车,这崔家可是大家族,马车抵一匹骏马也抵得上吧。 “你想起来了?那要不要考虑一下兄长?”阮惠惠欢喜跳跃的去扯杜星暖的衣服。 “十一妹的婚事哪能这般儿戏?”六表兄郭靛温笑的将那阮惠惠给拉回了自己的身边,笑着说道:“你家兄弟再好,那也比不上我家的兄弟!对吧郭让?郭白俭!” 那郭让一听,脸瞬间红了一半,也不敢再望向十一妹。 杜星暖一听,暗叹不好,但是脸上又不能露出明了的神色。 这六公主一听,大家在比兄长呢,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口就说:“要我说,你们的兄弟再好,那也好不过我的皇兄。 我的二皇兄温文尔雅,脾性最好,最是温和,景王更合适!” 这公主话一说完,大家便哑口无言了,这皇子都说出来了,谁人还敢说话不成?龙子龙孙这谁也不敢拿来比的呀。 杜星暖听到景王神色一变,但是很快又将脸上的怒气消散。 带上笑意说道:“大家都是最好的,惠惠我倒是觉得让你母亲无需来提亲。 这三番五次的波折定是因为我们非良缘,我倒觉得你的兄长与崔家的嫡姐,倒是更有缘。 那马车可是崔家嫡小姐的,那时候被我兄长借了,交到了你兄长的手上,可不就是缘分吗? 你让你母亲多番打探一下,说不定就凑成良缘了。 至于十表兄、还有九表兄,我与各个表兄一同长大,你们待暖暖与待七表姐无异,甚至更是好上几分。 与亲生自家兄妹无异,怎可做夫妻。 而且暖暖可是知道,这平阳王的两位郡主似乎与九表兄与十表兄有好几面之缘,六表兄你莫要学那醉酒的月神,乱点鸳鸯。 至于公主的皇兄,景王,如今我已在礼亲王门下,厚着脸皮说,也算是他的堂妹,这不是乱了吗?” 一番话下来,其他人都收了声。 而郭让也慢慢的收了心,脸上对了一丝苦笑。 郭白俭看到之后撞了撞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说你们就是爱瞎操心,这郡主简直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反正我是怎么看怎么喜欢的。 你看像我这样子长相一般,脾性,除了会花钱也没啥优点的女子,都能嫁给非富即贵的美男子。 那这貌美如花,美似天仙的郡主,咱们的十一妹一定可以嫁给即富又贵的男子的! 并且俊朗无双,眼光独到,最厉害的男子。” “这世上还能有尊贵了景王去的不成?”六公主不爽的开口,带着本公主的所有都是天下第一的傲娇。 第一百四十五章.亏大发了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自然有!”顾花来自富养出来的大小姐,自然也不甘示弱,她可记得她让兄长娶郡主的时候,把兄长吓得腿软,那时候他可说了,日后不得再说这句话。 这郡主天生贵相,一般人不能驾驭的,她日后定是尊天下之贵者及四海之富,强如魔神的男者之妻。 这一般人若是觊觎,可是会遭难的!刚刚阮惠惠可说了她母亲去提亲,可是千难万阻,这阮惠惠的兄长那可是从二品之家,连靠近都不能可想而知。 虽然她至今也没有猜出来是谁,但是兄长说的定然是对的,这世上肯定有这么强大的人等着郡主及笄呢。 “好了不要争吵了,你们呀!不要为暖暖操心,暖暖年岁并不大。 若是你们过于担心,暖暖一着急随意嫁了人,日后过的不好了,那不是又重头来,麻烦对吧!”郭白俭笑着说道。 “也是也是!暖暖向来是有打算的人!”郭绿智走了过来拍了怕她的头,笑着说道:“我们的亲事几乎都是你操的心,你挑了可比我们好!” “是呀!你们真的是瞎操心,我就觉得吧,十一妹给我挑的夫人,那可比母亲有眼光多了!”郭澄义笑着说道。 几位兄长都看向了自家的夫人,眼中均透出称心遂意。 “我们不是那兴教寺的月神匹配的吗?”阮惠惠奇怪的问道。 “是呀!是月神配的,只是这月神后面还有一个小媒婆,你们呀!都是这个小媒婆给牵回来的!” 杜星暖看着那几个表嫂一脸惊奇的眼神,凑前去挑逗道:“如何各位嫂嫂,本媒婆给你们挑得男子可有挑错?可还满意?” 杜星暖这一问,那几个嫂子,全部羞红了脸,低垂着头,看着杜星暖的目光,又看着自己夫君的目光,哪里还敢多说一句。 “满意满意!特别满意!看哪哪满意!用哪哪满意!”顾花的头点的跟拨浪鼓一般似的,脸上丝毫没有羞赧! “你你你,不要说话!”郭绿智,此时脸上全是红晕,被他这不知羞耻的夫人,闹得没了个办法! 而此时几个表兄们全部都有些忍俊不禁、满脸坏意的看着郭绿智!而那几个嫂嫂全部都捂着脸,忍着不笑出来。 这以前她们从来不是贪便宜的人,自然鲜少与顾花接触,自从做了妯娌之后,只要顾花在,真是乐趣无穷。 “哎呦喂,我说的是事实呀,你的确是哪哪都好看,怕我摔着、碰着做的那些小玩意,哪哪都好用呀!手可巧了。 我兄长可说了,日后将这些拿去大批量生产,又是一个生钱的法子!” 顾花完全不知道,刚刚自己不小心讲的话,让人想入非非! 一脸懵的状态,为自己辩解,顺道再夸赞自家的夫君。 而其他人也都收了笑,郭绿智看着他们,翻了个白眼,瞧他有一些什么兄弟,满脑子想的是啥! “对了嫂子们,那你们嫁入郭家,可给了郡主多少银两呀?”顾花突然又精明上身,想与大家对对数,看下亏了没有。 “啊?这我们之前并不知道是郡主撮合的,这银钱都给了月神。 母亲那时候说我性子过于温顺,也一直愁我的婚事,就将家里能拿出的银钱,一百两全带上山了!” 二表嫂六部尚书之女林清浅,温温柔柔的声音传出。 “母亲上山未曾与我说,所以我也不知道,但是定然是双数!”凌丽回到道。 “嗯的确是双数,贵夫人给了六十两”杜星暖看着盘着双鬓的凌小姐说道。 “我的母亲好像也是五十两。母亲说那里大家给的有多有少,但是均衡下来五十为中,所以便给了五十,不拔尖也不突兀” 谢羽琪笑着说道。 “我的是父亲交给母亲的私房钱,被母亲给胖揍了一顿,拿着父亲的五十两,又添了五十两。 想和一起同兄长求的,但是后来母亲说兄长的给退回来了!为此母亲一阵担忧!” 阮惠惠摸着头笑的像多小雏菊。 “我的母亲好像也给了五十两,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司徒妍玉说着。 “也就是你们最多的才给了六十两?白银还是黄金?”顾花不死心继续问道。 “当然是白银呀!”全部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这白银可算得上是极多的,也得亏家里兄妹不多,才拿的出来。 而且也是知道月神可说了,无缘的不收银钱,不满意的也不收银钱来着才舍得带着那些银两前去。 不然这么多哪里舍得,主要是郭家的国公夫人捐钱,起头起的这么高,这一般的人也不敢少很多。 不过那兴教寺的还真的没有贪,并没有因为银钱的多少,来分派亲事。 例如那好几户人家才交了五两银子也给配了极好的姻缘。 而且如今想想但凡月神相配的,至今都没有闹出不好的传闻来。 都齐齐钦佩的看着郡主,她实在是太厉害了。 “五两!我的天我给了郡主!五万两!!!而且是黄金!!亏大发了亏大发了!” 顾花崩溃的叫喊出了声音。 而那几个嫂嫂听闻全部不可思议的看着顾花,这一掷千金果真不同凡响! 均被她给逗笑了!觉得又可怜又可爱。 “花嫂嫂,你那钱我还没有用!要不我退回来给您,您将四表兄还给我?” 杜星暖挑逗着顾花,脸上还一本正经! 而此时郭绿智还一脸配合的站在了十一妹的旁边! 他倒要逗逗她,看顾花如何选! 而全部人都隐隐含着笑意,看着可爱的顾花。 “不用了不用了,顾花错了错了”顾花立刻过去。 将手挽进去那郭绿智的手臂上,立刻从精明的脸色换下,换上了讨好的小模样。 “自家夫君俊美无双值得值得这价,岂是一般歪瓜裂枣能相比的!” 话刚说完,突然好几道寒光扫射而来。 “看什么看!还不让我夫人说实话来着了!” 郭绿智将吓得瑟瑟发抖的顾花,一把揽进怀里,怒斥自己盯着他们俩的兄长们。 顾花知道自己惹大祸了,于是搂着他的夫君,坚强的扭过头看着那些郭家道:“我说的是那些五两哈,哥哥和弟弟们已经是五十两的!绝对是国色天香级别的了!” “这词用的嘞,这若是以后小娃娃出来可怎么办的好?”郭澄义突然满脸戏谑。 “五十步笑百步!自己脑里又有多少笔墨!”郭绿智护妻狂魔再次上线。 “我有夫人丫!我家夫人琴棋书画,礼乐精通,不用我教!”郭澄义回怼了回去。 “我儿有银钱万两,家财万贯的皇商舅父!会缺夫子!”四表兄郭绿智更杠! …… “今日才知道是郡主给我们指的亲事,待回府,我将嫁妆拿来,以示感谢。”谢羽琪面露诚恳。 “嗯嗯,我也是我也是!”凌丽跟着说道。 ...... 杜星暖笑的憨傻可爱,心里特别有成就感,但是还是笑着拒绝道:“不用了,这嫁妆你们好好留着,如今我已不差钱,只是日后,你们回娘家时,可否带上十一妹,向你们的父母引荐一二?” 第一百四十六章.公主小辣椒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如今手上拽着四分利,如今已经累积到了一定数额,可以非常霸气的说一句: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但是这世上还有许多不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她时日不多,必须得想办法,防微杜渐,将所有隐患给拔出了,将所有庇护给准备好。 谢羽琪转了转眼眸,立刻便明白了,但是也不道出来,只是暗想怪不得婆母舅父以及所有的郭家人都那么喜爱她。 一心为郭家走动,将郭家安危放在最前面的女子,如何不让人喜爱。于是温和的说着道:“完全没有问题,若是将你带回去,告诉父亲,母亲你就是小月神,定然喜欢的不行。” “郡主你也来我家!”其余人都跟着拉扯着,虽说如今是郡主,可是身上没有一丝架子,也完全没有传言的凶狠,简直就是个笑容甜甜的小妹妹如何不喜欢。 “别吵了!快看,是不是本公主眼花了!好像见着你们夫子了!” 六公主站在木窗处,眺望着远处。 所有人听完,立刻又挤在窗台处。 “还真的是我们的夫子!带着大朵喜花的也就是说,他是状元咯!” 郭白俭欢快的跳了起来,满眼都是骄傲。 其他人,也全部都是赞赏和欣喜。 而杜星暖也面露微笑,看来这长孙浩没了守拙的包袱,发挥的很不错嘛! 这时候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发了出来。 “不是吧,就他那样,与本公主 说话都说不全的人,竟然能得状元! 肯定是这届考生学子太差了! 要么就是父皇因为太子妃的缘故,爱屋及乌了! 这父皇偏心的太明显了吧! 还有那些女的为什么要往她身上丢手绢绣帕的?” 六公主嫌弃又疑惑的问道。 完全不管背后的人,想揍她又不敢动手的郭家九子! 侮辱他们的夫子,怎么可以! 杜星暖早就习惯了她对长孙浩的误解。 于是笑着回道:“丢手绢绣帕乃是表达欢喜,若是这状元郎接下了,就表示有意!便可以成就一对鸳鸯。 这长孙浩一表人才,又是太子妃兄长,如今又是状元郎多人喜欢实属正常!” “不是吧,连本公主都打不过的人,竟然也有人喜欢!这群人莫是眼瞎吧!” 六公主继续毫不客气的损着! “呃!”杜星暖突然有点放弃了,看着马上要经过自己楼下的长孙浩。 暗想长孙浩,道长且阻!自行保重。 六公主看着越来越多人丢绣帕,不知为何心里就是一股火,特别是看到那些挂在马头上的绣帕。 他也不拿起来丢下去!就更是气恼。 于是看着他即将就在自己底下之后,抡起一个珠子就往下砸! 这珠子可是重物! 长孙浩本就是习武之人,自然能感觉到一般绣帕丢过来,与重物丢过来的不同之处。 身体立刻警备状态,神速反应,一扭头便看到了扔重物的那抹朝思夜想的火红的身影。 于是鬼使神差般竟然直接放弃用手去接,任由那重物往自己头上砸去! 而身后的一样骑着骏马,带着红喜布的杜启霖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祈祷着最好砸中那男子。 今年秋试,他本就满载信心,结果却遇到强敌。殿试之时,陛下说难辨一二,均有侧重,顾特封两状元。 可是这长孙浩,如今借由太子妃的势头,放榜的时候,同样是状元,他排在前头,同样是街游他同样也在前面。 看着两边的街头的女子,大多都将绣帕扔在那人身上,这世界就是那么如此势力。 若是长孙没有太子为靠山,这殿试他未必能与自己齐名!可如今荣耀、圣心什么都是被那人给夺了。 大概是杜启霖太不顺意,上天为了彰显公平。 那重物还真的砸中了!而前面的男子,长孙浩还真的破皮流血了。 那血顺着额头流下来,而那男子依旧傻傻的看着公主。 四目相对,公主的眼里都是惊慌,而那长孙浩眼中均是爱慕。 杜星暖也着实吓了一跳,连忙将公主往后拉。 轻声说道“公主你在干什么!” 杜星暖是真服了,这么脑袋一根筋,想什么便做什么! “你就算再不喜,你也不能扔这么大一珠子下去呀!” “不,不是,本公主也不知怎么了,可是没想砸中他的!” 洛雪惊慌失措了起来,想到他那张脸流下来的血,又愧疚万分。 那珠子那是琉璃珠,因为喜欢经常把玩,摔过几次,有几处破碎了,但她又舍不得扔。 那是小时候一个保护她的小哥哥送的,宫女害怕扎到手,一直用布袋装着。 自己刚刚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拿起来便扔了。 估计着不光滑之处,给弄破皮流血了。 “是谁胆敢对状元郎行凶!”随行负责安保的侍卫,瞬间进入防备。 一部分正准备往那酒楼冲去,抓那罪魁祸首。 杜星暖连忙跑过去将那门关上想让公主藏在身后。 一定不能让百姓知道是公主所扔,自然也不能让大家怀疑是郭家人所做。 一时之间有些慌了神,没一会镇定下来,正准备上前正想着上前将这一切往自己身上揽过来的时候。 便听见楼下长孙浩的声音响起:“无碍,只是房顶上掉下的东西而已,并无人行凶,莫要进去茶馆,扰了众人的雅兴。” 长孙浩边说完边将那凶器琉璃珠给藏了起来。 而侍卫们听令后,想着既然苦主都不追究,那些侍卫也没了法子,但是这游街,也只能就此作罢。 长孙浩望了一眼空空的雕花窗子,由着侍卫为自己拦开路人空出来的一条道,往长孙府回去了。 而杜星暖也总算松了一口气,众人又慢慢的远远的眺望着这游行街道。 这时候六公主洛雪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也知道自己太过冲动了。 父皇虽然对自己宠爱有加,但是她也知道那是因为她从来不会涉及父皇的底线。 只要不涉及底线,父皇都是及其宽容的。可是就如母妃虽说,这你就算是再受宠终究是一个公主。 且不可得意忘形,无法无天。若说自己就算再宠爱终究越不过太子去,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太子妃如今也是颇受陛下夸赞。 这若是知道自己竟然将太子妃的兄长,哪怕不是太子妃的兄长,只是故意去砸普通的状元,那定然也会挨批的。 所以当那长孙浩明明看到了自己,却不让侍卫上来暴露了自己,心里不由得对他多了一分好感。 这长孙浩一走,众人均看向了杜启霖,没了长孙浩英武男子的对比,杜启霖本来就长得美如冠玉,那相貌是极受女子喜爱的。 “这是双文状元吗?”郭让奇怪的问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公主被逼嫁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应该是”杜星暖点了点头,上一世长孙浩藏拙,自然故意输于他。 但是无论如何这杜启霖或者说杜家,文学造诣或者说是诗词天赋都是极好的。 “这不就是杜家的三状元?”众人开始乐议,而那杜启霖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 人总是容易健忘,况且这杜家与郭家结亲,本来自家母亲嫁给杜家之后便鲜少出现在人前,而杜星暖更是长期不在汴京,前一年掀起的风风雨雨。 早已经被新鲜的话题以及繁忙的日常给淡忘了。 人人都夸赞那杜家风水好,夸赞着林夫人养育的一双好儿女,这杜家又再次成为人人艳羡的人家。 长孙浩以及长孙晓雅,由于谨听父亲教悔,鲜少出现在在宴会之上,这一举夺魁,一个一举成为文状元。 杜家的风波推动,都觉得这长孙家依靠着太子妃便鸡犬升天,长孙善云拥有太子太师之位,长孙浩得这文状元。 定然都是托了太子妃的福分,毕竟这当朝太子得陛下看着可是举国均知的。 可这在阁楼上的郭家九个兄长却全部完全不想去搭理,摆着高傲的姿态,不屑的眼神,看着楼下的人。 “还别说你这兄长长得还蛮人模狗样!”顾花看着楼下的男子,接过夫君的温水,吸溜了吧唧嘴说着。 这话惹的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公主洛雪,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 众人也不再尴尬,目送走那杜启霖之后,便伸长脖子等着看武状元出场。 “这武状元面生的很?是谁家的公子?”围观者奇怪的说道。 “竟然不是郭家的大朗,听说他不是信誓旦旦要再复当年郭将军的风采吗?”众人也奇怪的议论着。 杜星暖带着一抹笑,看着楼下的何奎,何奎长得是及其魁梧的,体格健壮,甚至有些凶神恶煞的模样。 骑着骏马,脸色依旧没有笑意,但凡敢往他身上丢绣帕的直接用剑挑下,怒目而视绣帕之人。 这女子哪里经得住吓,而旁边立刻便有人打趣道:“这可是云麾将军家的赘婿,那云麾将军家的刁蛮大小姐的夫君,你也敢招惹,不要命了!” 这郭赤仁压根就没有报名参加武举。在杜星暖的参与下,郭家决定如今圣恩浩荡,若是再盛,郭家怕是无福消受,所以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这个决定便是郭家之人不再入仕为官,做个只世袭爵位的富贵一候三爵之家。 主要郭家如今也看的明白,当初这些孙子辈刚回汴京入宫赏赐之时,并未授予他们任何官职。 圣意已经明显,这如今天下太平,也不需要非入仕不可。 然而郭家之人本就是闲不下来的,习惯了忙活的日子,若是突然清闲下来更容易出事。 所以杜星暖给每个表哥们一个建议。 郭赤仁大哥性子本就单纯且又力大如牛,如今又是天天都恨不得黏在小鸾身边,总恐她出事,日日想要护着她。 便让他乖乖在家,做个贤夫良父,日后做个潇洒国公府世子。 郭澄义性格良善与林清浅嫂嫂都是喜欢救济穷苦之人,杜星暖买了一间铺面,让他们共同打理一间药材铺子。 遇到穷苦无银钱买药之时,用铺面的每月的结余,免费赠送一二。 三表哥郭黄礼,好战且又做事冲动,为了磨炼性子,让他开了一武馆。 接受一般世家或者是普通百姓子弟,想要学武术的孩童。当然这收孩童,一定要是双数才行! 四表兄郭绿智,早已经被顾花的兄长,顾震拉去学习从商之道。 用顾震的话说,自家小妹只会花钱,这若是你不学学钱生钱之道,可养不起这顾花。 五表兄郭蓝信性子直爽,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郭外祖父让他接管郭家第一侯府,郭家未来的当家人还是得铁面无私,认死理之人。 况且那谢羽琪的性子,处理侯府事宜,能力有目共睹,作未来的当家主母,一刚一柔,默契配合。 六表兄郭靛温太容易走向死胡同,容易抑郁,杜星暖便让他没事便多带着阮惠惠小太阳,出去走走。 看看这北梁国的大好河山,世间万物总能让他心胸开阔,自我救赎。顺便帮她暗中织好这万里河山的眼线。 八表兄郭黑恭已经跟着岳丈学习农作之计,打算将郭家的庄子全部接手。 而至于郭让与郭白俭,只老老实实做一个陪读学子,日后仕途再论。 杜星暖非常满意的看着这一切,这是君主乐见之事,也是她乐见之事,每个人平安健康,开心且快乐,其余的不重要了。 但是她知道这一切安排都只是郭家的态度,暴风雨前的平静,也是给她蓄积力量的最好时间。 做好一切准备,应对好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这郭家大孙是排名第几?”楼下的人继续询问着。 “榜上无名!”一位老者抚摸着胡须说着。 “不是吧,那这郭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还说什么空话!大话!”一个颧骨高凸的瘦男子不屑的说道。 “可别这么说,老夫听闻这郭赤仁夫人即将临盆,心下担忧,便没有去参加今年的武举!这待夫人之心,不愧是郭家之人”另一个站的端肃的老者应道。 “儿女情长哪有建功立业这么重要!浪费一身武艺”那瘦高男子满脸不屑。 而那端肃的老者同样鄙夷的看了一眼那男子:“道不合,汝不与你争议” ....... 在大的热闹终究有散场的时候,杜星暖想着大概是因为昨夜梦魇的缘故,身体要比往日还要疲乏一些,早早沐浴后,正准备休息,突然芝兰宫的公公到访。 传旨意说郭贵妃有要事相商,即刻进宫。 杜星暖匆忙穿上衣服,这从来没有让自己深夜进宫的道理,可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不由的慌张了起来。 摇摇晃晃的马车,刚到宫门,杜星暖掀开那窗布,看向那高耸的冰冷宫墙,严重似乎便看到上一世洛雪跪坐在地,雪花飘落,执刀往脖颈处,决然一抹,鲜血四溅的画面。 一瞬间气血上涌,硬生生的呛咳了起来。 杜星暖忍不住捂住泪流满面的脸,六公主你一定不可以有事情。 入宫之后,便来到了芷兰宫,还未进门便听见公主歇斯底里的哭声。 “贵妃娘娘,公主这是怎么了?”杜星暖疑惑不已,这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洛雪,还能有谁能欺负了去,哭成这样! “呜呜呜表侄女,父皇太坏了,不喜欢我了,竟然要逼我嫁给那个坏人!” 六公主洛雪满眼都是委屈和焦躁,一说完又趴回锦被里哭了。 “嫁给谁!” 第一百四十八章.放下成见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一听陛下要公主要嫁人,不由得激动慌张了起来。 上一世六公主洛雪与兄长杜启霖的婚事,便是由陛下赐婚。 那时候郭家与杜家由于自己的关系,以及自己百般在祖父面前夸赞,在公主面前,也觉得自家兄长貌似潘安,文曲星降世。 杜家与郭家并未决裂。杜少傅又变成了太子太傅。 而作为高中状元的杜启霖,郭贵妃自然也无意见,婚事成了天造地设。 杜启霖心思谋略胜过父亲,且更会掩藏,他对公主越好,自然陛下的好感也越重。 上一世临死时说陛下不重用他,反而重用长孙浩,并不正确,乃是陛下父爱所致,不想让他被太多政事所扰,只想让他多陪陪他的宝贝公主。 况且巡访叛卖私盐,本就是及其危险的事情,自然不想让驸马涉险。 这既可以说是自私,也可以说是父爱。 只是杜启霖不惜,只是这不是杜启霖所要的。 他所要的便是成了流传万事的能相! 若是陛下如今已经下了圣旨,那么她该怎么办?杜星暖如今哪里有能力违抗圣旨,可若是不阻止,这公主就相当于入了狼窝。 这般想着竟然有一阵眩晕。 “暖暖,可是不舒服,快,快坐下先”郭贵妃看着这突然脸色煞白的暖暖,立刻让婢女扶住。 而原本哭的歇斯底里的六公主洛雪,连忙抬头也看到了她脸上的不妥,以及对自己的关心。 心里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于是抽了抽鼻子说:“表侄女你没事吧?” “没事?陛下可是下了圣旨?”杜星暖压下慌乱的心神问道。 “还没有,但是父皇当着好几个人的面说了,与圣旨无二。”六公主一想到又有点委屈,有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还未下圣旨,那么一切还有余地,你别哭了,我不会让你嫁给我兄长的”杜星暖拍着肩膀安慰着。 “你兄长?”洛雪奇怪的看着她,“父皇没有让我嫁给你兄长呀,二者选其一,我倒是宁愿嫁给你那人模狗样的兄长呢!” “不是我兄长!”杜星暖瞬间长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他,就行,任何人好过他! 但是又觉得奇怪不是他还能是谁,“那陛下让你嫁给谁?” “长孙浩!那个人面兽心,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伪装的比那冰冷的蛇还要可恶的男子!”六公主洛雪大声的控诉着。 完全不顾隔墙有耳,将这一切听了去。 “啊?这是怎么回事?”杜星暖更是奇怪了,按道理今日长孙浩如此大义,公主洛雪应该误解会多少解除一些。 这如今怎么和长孙浩就像有深仇大怨一般!又如何招惹公主了? “还能这么回事,今日本公主原本还觉得这人不错,还知道本公主打他是荣幸是吧? 可是他呢转头便将这事,告知了父皇,本公主一回宫,便被父皇叫到那议事厅。 看到了他包着白布,装的受了有多重的伤似的,明明就是一个小伤口的事情。 父皇生气极了,大骂了本公主一顿,他就开始做好人了,各种劝说! 各种说无碍无碍!装好人,这父皇便当着本公主的面,说瞧瞧他这人多实诚,又如此宽厚。 然后然后就要将本公主下嫁给长孙府!让他做本公主的驸马! 你说说,表侄女,心思如此重的人,本公主怎么能嫁,可是任由我怎么撒泼打滚,父皇也不理我,还让我回去准备待嫁! 呜呜呜呜,本公主才不要嫁给这种人!” 杜星暖这一听,可算是明白了。 “暖暖,你跟姑婆说说,公主说这长孙浩乃是你给郭家请来的夫子,可否真是这般阴险小人,这若真是这样的人,本宫是万万不同意的,就算是抗旨,我也不能把雪儿往火坑里推。” 杜星暖一听,这误会就大了。于是正色道:“贵妃娘娘,这平日里你应该多少也会与太子妃有过相处?您偷偷与我说,您觉得这太子妃如何?” “这太子妃,那还真的是没有选错,怕是天下的母亲,都想要这般的女儿,眼眸清亮,性子仁善柔和。 琴棋书画礼乐样样精通,为人处世不卑不亢,恰当得体,让人不由的欢喜” 郭贵妃由衷的夸赞着。 “那您觉得长孙晓雅有着性子,这长孙浩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差的” “那也不一定要,皇嫂性子好,他却不一定,就如你与杜家兄妹也不一样不是吗” 六公主洛雪看着要给长孙浩说好话的杜星暖,瞬间抗议着。 “人之初性本善,这后天的阴险、贪念或是所有不好的脾性,除外生而带来的,其余的大部分都是后天染上的。 我虽出自杜家,但是自小养在外祖母膝下,脾性自然虽然郭家。 而我的兄长杜子陵虽然也是杜家骨肉,但是由于大部分时间都在崔家,虽然是男子,崔家之人也没有刻意教养,性子就如刚出生一般,忧国忧民及其仁善。 可是长孙浩与太子妃,自小一起长大,长孙善云也是我的夫子,他们一家向来和善,而且从不喜炫耀亦或是拔尖。 只求平安健康的世家,是骨子里透出的仁善与与世无争的骨气,那种云淡风轻是装不出来的。” “那你如何肯定他就是不是那种伪装很深的人呢?你看他今日所做之事不就是如此。”公主还是不服气。 “公主,你心里有偏见,便只能看到你认为的那一面,若是暖暖没有猜错,长孙浩定然是看到扔重物的是公主。 不想公主别为难,自然阻止侍卫上前。 可这被行凶之事,自然会传到陛下耳中。 陛下定然不会相信真是屋顶所掉重物。 又繁忙自然懒得查探直接将那长孙浩召进宫来。 这陛下直接问,哪怕长孙浩在想隐瞒也不能欺君,对君不诚。 那陛下竟然能当下开金口为你俩指婚,长孙浩肯定对你多有维护。 被英明的陛下看出什么,综合考虑才会给你俩指婚。 你想想这陛下对你如此宠爱,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把你婚姻大事当做惩罚?” 杜星暖循循善诱的说着。 “你这么一说本宫倒是放心了。我就陛下不会乱点鸳鸯,这雪儿无论如何也是他唯一的公主。 平日里爱护疼惜,你呀!还跟你父皇闹脾气!明日好好给你父皇道歉去!” 郭贵妃无奈的说着。 “就算你们这般说,可是本公主就是不想嫁给他!”洛雪越说越觉得委屈。 “那公主,你想嫁怎样的男子?或是你有其他心仪的男子吗?” 杜星暖对她如此抗拒觉得疑惑不已,于是也没顾得上在贵妃娘娘面前矜持。 直接问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婚姻法则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郭贵妃被这暖暖的问题,惊了一下,又一想自己还是豆蔻年华的时候,兄长也是这般直接问自己。 “本公主要嫁的人,定然要尊我,敬我,惜我,就如父皇对母妃一般的人!” 洛雪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在她心中私底下父皇带母妃是极好的。 “雪儿!不可胡说,你父皇乃九五至尊,岂能与天下普通男子相比较。 况且你父皇敬重的,爱惜的只能是皇后,不得乱胡说。” 郭太妃呵斥道。 这话虽说是将陛下放在最高处的推崇,但杜星暖却看到贵妃娘娘眼中闪过的悲凉。 杜星暖总觉得陛下与贵妃娘娘定然没有那人眼中的这般恩爱,一定有什么隔阂。 不然不可能上一世事发,贵妃和公主会被落得如此下场。 公主弱弱的看了眼母妃,知道自己一定又说错话了。 她以前一直觉得奇怪,父皇是真的喜爱母妃,但是母妃对父皇却总是压抑情绪,她对父皇的爱是克制的,淡淡的。 “那本公主喜欢强大,正直的人!天下第一的人,他太弱了。” “这长孙浩就是这样的人呀!不然不会被郭家所有人喜爱。 就连陛下和太子都夸赞的人,能差的到哪里去。 而且你说要嫁给天下第一的我,如今他是文状元,文学造诣自然天下第一。 武学上若是上去比拼,这次武举应该也能进三甲。 文武双全者本就不多,文武皆优者你告诉我这汴京城有几个能胜过他! 你总说他柔弱,九表兄和十表兄联合起来都打不过他。 你总说他见着你,连话都说不全,可是他对着七表姐和我,从来都是滔滔不绝。 你可曾想过为何偏偏打不过你?偏偏同你说话便结巴?” 杜星暖直白的说了出来。 郭贵妃细想突然就笑了,慈母一般的笑容,她大概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看本公主不爽呗!”洛雪生气的说道:“肯定觉得本公主如外人所说的刁蛮任性!他们读书人不是常说为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所以才这般!” “你为何不能将这理解成尊你,敬你,惜你呢!”杜星暖直接上手戳她脑壳子:“连陛下都看出来了,你怎么就一根筋不会转呢!” “你你你!”洛雪刚想生气,但是那话充斥的脑袋,不知为何脸上热哄哄的,慢慢的红成了红苹果。 而郭贵妃了解到了那长孙浩的人品,又知道了来龙去脉,雪儿也平缓了下来。 想着若是自己一直在这,女儿反而害羞。 这暖暖成长的速度,让她吃惊,但是同时也欣慰。 “暖暖今夜你便歇在此处吧,本宫先去内务府报备一下,你今夜好好开导这一根筋!” 说完宠溺的扭了扭自己的公主的鼻子。 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洛雪见母妃走了,开心的拉着杜星暖上床。 “快,本公主还从未与人同眠,本公主的第一次就给你了,真是你的荣幸!” “额,这荣幸我其实并不怎么想要。”杜星暖无奈又好笑,脱了外衣,钻进了被窝。 两个人头挨着头,互挠痒痒玩闹了一会,便平平的躺着。 “表侄女,本公子曾偷看那话本子,说若是书生心仪于一个女子,会日日赠予心仪女子情诗情书,那他也会吗?” “我不知道,可我觉得情诗与情话固然美好,终如情花,绚烂了一时却不能盛开一世。 那些情话也好誓言也罢,若是说的多了,但是却又做不到,就会变成有情人睁不开的梦魇。 缠绵的情话不绝于耳,但是若是不能兑现便从云端坠落,渐生抱怨。 想东想西,寻不到出路,便会被悲思填满,因情生怨,因情生恼。” 杜星暖盯着美丽飘逸的公主床帐,绝症说道:“情话,情书亦或是情诗,天天说,便会日日习惯。 一日没有又会因此怀疑他对你之情,对你之忠,慢慢的他会觉得是负担。 而听得人也会慢慢的没了惊喜。 这就如吃米饭,你若是天天吃着自然觉得无味,可你隔几日你才会怀念。 再吃之时才会能吃出它的香甜。 情书情话也如那鲜花,特殊日子放在卧房能增添美好,若是日日放在寝房,开的鲜艳动人,花香扑鼻,且不说审美疲劳,花香还会有损身子。” “啊这样子的呀?你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洛雪公主憋屈的说着,“那若是成亲之后他会待我很好很好吗?” “你是公主,就算是一般男子也不敢明里待你不好。” “可我希望他不是因为我的公主身份而对我好!”洛雪委屈的说。 “公主,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这公主的身份就是你的底气! 这便是你的退路,若是好,这天天日日恩爱永存,若是侵犯了你的原则,退便可回到你父皇的怀抱。 而且不要去排斥这个身份也不要去误解任何对你好是因为这个身份。 因为这个身份与你早已经融合成一体,分不开亦也分不清。 所以无需去猜测他究竟是喜欢我的公主身份,还是你这个人?用心去感受就好了。 你这问题就相当于因为男子夸赞了女子贤惠明理,那女子便觉得他看上的不是我这个人,只是因为她适合,于是果断拒绝了这个男子!公主你说这个好笑不?” “哈哈哈,我懂了,这就是相当于贤惠明理已经是她的本性,这是她的亮点。 除非她自己不喜欢这样的本性,否则应该是为男子能发现自己这一面而欣喜。 公主是我的身份,我喜欢这个身份,所以不该去排斥它,同时潇洒的去接受因为这个身份带来的所有好处!包括他的喜爱!” “对啦,而且呀,长孙浩心仪的绝对不止是你这个身份,你呀肆意妄为,敢作敢当!可爱机敏,执着坚定,永不放弃……” “好啦好啦!拍本公主马屁的人太多了,你还没有他们专业,哈哈哈,那表侄女你说他会此生仅有我一人,真的会疼我,敬我,惜我护我一世吗?” 洛雪就算是公主也只是一个及笈不久的豆蔻少女。 想到要与人成亲自然会害怕,担忧,彷徨,恐婚。 “若是以我对长孙浩的了解,他应该会的。 每个女子成亲之前,都会将夫君,婆家想的极好。 满怀欣喜的上那花轿,跨那火盆,入那洞房。 可是日后的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人又无完人,自然会又彼此看不过眼的地方。 而家长里短必然会磨了耐性。 暖暖以为怀着最美好的向往去嫁人,就如打满的算盘里做减法,减着减着,这珠算便没了。 倒不如做着最坏的打算,预测着他日后会三妻四妾,他会往返诗会不顾家,他会豪无上进心,婆母不喜,公公不理…… 然后你将这些未来可能会出现的想好对策,应对的法子。 但依旧想嫁给他!那么就将算盘清零勇敢的去。 进了门,若是他对你好一分,你便加一珠子,没有出现你预想的,你便又加一珠子。 这般下来,彼此欣赏,彼此感恩,历久弥新得到的磨合和默契,蜜里调油也是这般挤出来的!” “成亲过日子,抱着太多美好的愿景,是减法,抱着最坏的打算,便将婚姻过成加法。 美好的婚姻,应该是彼此给对方做加法。 而退路,就是自爱,留两分爱自己。 表侄女你还未及笈,怎么知道这些的?”公主捏了捏她的脸蛋问道。 “外祖母说的呀!郭家人向来容易满足,并且总会有自己拥有的便是最好的自觉,日日看着外祖父和外祖母,看着舅父舅母,便能学到。” 杜星暖浅笑,她真的觉得自己何其幸福能成长在那般甜蜜氛围之下。 “那暖暖你日后会嫁给什么样的男子?” 洛雪用手撑着下巴,俯卧的看着旁边的女子。 如今早已有少女的婀娜曲线,在烛光之下,肤白如雪,吹弹可破的脸上,都是柔和美好。 “不过我本公主觉得无论是谁,娶了你都定是知足幸福的,你真的是太美了。” “哈哈哈哈!我也觉得自己太美了,我常常照那铜镜,便觉得自己这般美丽,这世上的男子都配我不上,我还是不嫁了吧!不然自己变成红颜祸水,惹人争夺!” 杜星暖魅惑着公主大笑着。 “你真的是跟皇叔一般自恋!” 第一百五十章.骗铠甲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这如今太后天天催他,让他随意挑个女子。 他便说自己做为一个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哪有随意挑选搭配一般女子的道理! 将那皇祖母气的三天没吃饭!” “我倒觉得他自夸的还有几分道理!” 杜星暖忍不住笑了笑。 “道理是有几分,可这皇祖母着急呀!这父皇查处南诏似乎有不妥。 过几日他便要出发去南诏巡视,这儿行千里母担忧,皇祖母其实盼着他早日成家也完全可以理解。” “什么!”杜星暖忽的坐了起来。 “你要吓死本公主不成!皇叔自十四岁便离京,那时候更是惊险,如今虽有不妥。 但也只是去威慑一二,没有什么危险的,大约去寻寻山,玩玩水而已。” 公主洛雪看着她大惊小怪的样子,不以为意。 然而杜星暖的心却是七上八下的,虽然已经提前一年前往南诏,可是上一世也是以为就这般简单,没有多加防备,待他回来,已失去一臂。 帝位继承者,首先必须拥有最纯正的血统,其次身体必须健全,如果一国之君是残缺之人,或是显眼之处有伤疤着。 别说皇帝本人会遭到非议,就连整个北梁也会被邻国所嗤笑。 这么一来,辰王再无继位可能,接着将目光投向太子,将罪责全部推给了郭家与五皇子,景王便成了不二的人选。 洛雪看着明明刚刚还是及其冷静有条不紊的与她分析她亲事,超出她这个年纪所没有的云淡风轻,可是一说那辰亲王,整个人却烦躁不安的样子。 不知道为何这时候想起今日,她说这世上还有比景王还要尊贵的男子吗? 顾花那时候肯定的说有!如今想想不就是皇叔吗? 皇叔手握重兵,又得父皇看中,且是父皇唯一的胞弟,他虽然年岁与暖暖相差近十岁,可是这年岁对于北梁京城娶妻者并无不妥。 所以顾花说的难道是她的皇叔!不对顾花这傻憨憨根本不知道皇叔的存在,日日只会花钱找人陪她玩。 应该是她喜爱暖暖,随口一说的。 又认真回想着暖暖第一次进京,那时候辰亲王与暖暖的互动,虽然那时候暖暖看着就和自己一般还是个小姑娘,但是……. 杜星暖在担忧着,想着该如何应对,确保辰亲王安全,六公主洛雪,却在脑海里拼命的将她的表侄女和皇叔凑一起,两人一时之间无话,房间陷入了寂静。 “公主和郡主总算睡了!我们也歇息吧,今日有专门的人轮首”公主的贴身宫女和郡主的婢女黄菊一同说道。 “好的”黄菊其实一直都有认真听自家小姐与公主说的话,脑袋里便出现了西魉的样子。 杜星暖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便出宫去了。 目标明确直奔正一品侯府!她的到来,郭家上下全部人都欢喜雀跃。 “你个丫头,也不知道忙些什么,这都多久没有回来了?”郭外祖母,拧了拧她的圆鼻头恼道。 “外祖母别生气哈,暖暖这不是回来了吗?”杜星暖心中也有一些愧疚,算算时日,还的确是太久未回来了,。 还是表哥们大喜的时候回来过一次,没错为什么是们,因为表哥们全部在同一天兵分几路去结亲。 按着大小排序,娶妻入门!六个表哥同一天成亲,当时的热闹,响动汴京城! “暖暖,来来来过来让外祖父抱抱!”郭老将军如今的郭候爷,满脸欢喜,这日子过得却是太过清闲,这若是暖暖再不来找他,他都要去礼亲王府府上去寻了。 “暖暖都是大姑娘了,你还以为是小丫头片子!”外祖母好笑的看着老头。 “哈哈哈,是呀暖暖都长成大姑娘了!老夫抱不动咯”郭侯爷慈爱的看着这个日日蜕变。 仿佛一下子便长大了的小丫头,想到那时候才是三岁时,被自己抱在怀里病恹恹的样子,眼角不由得湿润了。 “外祖父!暖暖还不是很想长大,要不您再试试?”杜星暖调皮的跑了过去,给了外祖父一个大大的拥抱。 所谓的女子礼仪见鬼去吧,自己时日不多,只想着好好的与所有她爱的人亲近。 外祖父看着这个傻孩子,想着老夫就想抱,去他的长大!她永远是老夫的小丫头。 于是果断向之前一般抱了起来,转了一个圈,就如小时候与她一同玩闹一般。 “丫头,你怎么光长个,似乎还是同一样重,可不能学那些世家贵女一般,以瘦为美,多吃点可知道!” 郭候爷将那外孙女放下之后,看着她的模样,的确消瘦了几分。 杜星暖眼眸转动,压制了自己的心中的不舍与难过,换上笑容:“外祖父,我每日都有吃很多的,如今这身子一直往上窜,自然看着瘦弱了。 你还说我没长,可外祖父,你如今也不能将我往上抛!定然是暖暖太重了!” “你呀你!午膳便在这里用吧!吩咐厨房多做点好吃的,去三个国公府将他们清闲的喊回来,一起吃饭!” 外祖母笑的一脸可爱的褶子,吩咐的婢女小厮们。 “好的,外祖父,外祖母!”杜星暖点了点头,轻松愉悦的左手挽一个,右手挽一个往前走着。 一边走一边发现,这正一品侯府,多余的花圃里全部种上了菜,各种鲜嫩当季的菜均有。 “外祖父,这是十表哥弄的吗?”杜星暖惹不住想,这郭黑恭那么多庄子还不够他发挥吗?就连侯府也不放过。 “这些是你外祖父种的,他呀每日闲的发慌,我便让人将那些花花草草给拔了,全腾出来让他种菜了!” 外祖母微笑着接着道:“没想到老头子,戎马一生,这种菜的本领还没丢,不止让这侯府无需外买,甚至还有多,如今后院的偏角处,还养了一窝兔子呢!” “兔子,真的吗?”杜星暖瞬间来了兴致。 “嗯嗯前段时间又生了一窝,让外祖父带你去看看?”郭外祖母笑着说道:“老身我就先去忙着,去盯着多做几道菜” 郭老夫人,知道暖暖今日前来,定是有事情相商,如今郭家的嫡孙女,养成了比男子还要好强的性子。 原本这外孙女倒是乖乖巧巧,可如今也是越来越有成算,慢慢的如男子一般撑起一片天。 “好的那外祖母,暖暖要吃外祖父种的菜!”杜星暖笑嘻嘻的说着。 “好好好!你随外祖父去玩吧,外祖母摘了带着去厨房,保准你能吃上!” 杜星暖跟着外祖父领着,还真的看到了十几只小兔子,有好几只似乎才刚出窝,那短腿小模样,小小的一只只,毛茸茸的可爱极了。 “外祖父它们好可爱呀!”杜星暖心都要被萌化了,但是又不敢伸手去抓。 “烤了更很好吃!”郭候爷突兀的一声传了出来! 杜星暖听的有些懵,后又沉思了一会,想到之前辰亲王一起与她在兴教寺后山上烤的兔子,的确美味。 “那外祖父要不抓一只来烤?”杜星暖咬着手指头问道。 “好嘞!” 一场欣赏兔子宴变成了一场屠杀! 外祖父下手极快,一把抓住一只肥嘟嘟的兔子便往厨房里走去,手起刀落,放血、拔毛速度极快,接着便寻了一处隐秘之处,架起了兔子,开始烤着。 杜星暖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切,乖乖的坐在了一旁,等着美食快些熟。 “暖暖说吧,来这里是为何事?”郭侯爷边翻转着兔子边问她。 “一点小事,就是外祖父暖暖记得您有一件金丝软甲,是先祖所赐的,能不能借我一用?”杜星暖谄媚狗腿的笑着。 第一百五十一章.找辰王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借你?暖暖这金丝软甲是战时护身的,你一个女子要用来做什么?” 郭候爷奇怪的看着她问道,这财迷的小丫头,该不会想去抢钱庄吧? “想借给辰亲王,他要南巡,他两次救我与危难之中,我都未曾上门感谢。” 杜星暖温温婉婉的说着,满眼讨好的看着她的外祖父。 “所以你便想用老夫的金丝软甲,借花献佛!”郭老侯爷,好笑的看着这个精明的外孙女。 “主要是这金丝软甲,是用金属丝编织的,制作复杂繁琐,孙女如今就算是有钱也短时之间整不出来一整件,只好求助于你!” “你倒是会挑东西,这金丝软甲乃是当年外祖父救下先皇祖,被人刺穿腹皮,幸好未伤内脏,活下来之后,这先祖江这自己的金丝软甲赐给我,这北梁只有这一件。 若是用这个报答救命之恩,倒也妥当,不会失礼,但是只是借给辰亲王,倒显得我们小气了。 外祖父就将那金丝软甲给你了,如今它对于老身来说,已无用处了。”郭侯爷阔达的说着 但是杜星暖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那份哀凉。若是让外祖父选择,在汴京城内做富贵侯爷,他宁愿在那塞北镇守边疆吧。 “谢谢外祖父!”杜星暖也不拆穿,假意不知,有时候不点明,也是一种守护。 “好了,可以吃了!”郭侯爷直接拔下兔腿的部分,连着撕下一大块肉。 大概喂养的都是外祖父种的青菜,吃起来香浓幼滑溜,皮薄肉嫩,爽滑可口,肉肥汁多,比那干瘪瘦弱的野兔子好吃太多了。 就这他们祖孙俩将那一只肥嘟嘟的兔子吃的七七八八的时候,闻着香味的八个表哥齐齐过来。 此时只剩下啃过的骨架子。“祖父,这上次我们来了,怎么着都不给吃!这暖暖一来还亲自烤好!这也太偏心了吧!” 郭侯爷看了眼那些娶了夫人还跟个孩子似的,抢食的人瞬间便板起一张脸:“这平日里你们拔的菜,吃的肉,偷的兔子还少吗?这日日数的少了,当老夫傻子吗? 今日老夫这话就撂这了,他日再敢打我兔子的主意,我打断你们的腿!想吃自己上山猎去!” 这祖父一生气,众人便焉了,乖乖求饶的看着,但是嘴里却一直憋着笑。 杜星暖不仅成功的将那金丝软甲骗到手之后,还饱餐一顿。 又与表嫂们约好各自回娘家的时间,方才离去。 三日后的夜幕降临之后。杜星暖又出现在了辰亲王的狗洞处。 她已经有许久未见辰亲王了,估摸着都在忙去南诏的部署。 杜星暖熟门熟路的钻进了府邸之后,这东魍和西魉见着之后,悄无声息的将所有人都打发了,顺便将那青兰和黄菊给拐走了。 如今这承恩园已经与礼亲王府打通。 礼亲王以前避女子如蛇蝎,如今便防男子防的如猛兽。 郭静妮亲王妃一步不离,对待郡主生怕拐走他的女儿。 将夫人和女儿护的紧紧的,这南魅和北魑只好搬回辰亲王为他们准备的南苑和北苑。 而那东魍和西魉,可怜的两人也只能与辰王做患难兄弟。 这好不容易送上来的自然不能放过。 带着黄菊和青兰看月光光去咯。 杜星暖回头看着被强行带走的婢女,好笑的摇了摇头,也随着她们,想着等辰亲王回来,便也将她们嫁出去。 偷吃了好几次饼干,这辰亲王府摸得底清。 而辰王府的男侍从们也早已习惯这古怪的访客。 并且自动将这奇怪的访客当做了未来的女主子。 杜星暖蹑手蹑脚的靠近书房,看到穿着月牙白华服的辰亲王,墨发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冠,那白玉晶莹润。 坐的笔直,低头认真的书写着书稿,仿佛不知道她到来似的。 杜星暖也不着急乖乖的做在旁边放着甜恰阁糕点的小桌子上。 一边吃一边欣赏着不停动笔的辰亲王。 辰亲王鲜少穿浅色的衣服,他平日爱穿黑色,墨色或是深紫色的衣袍。 如今发现穿着月牙白袍的他,没了深沉,就如天上走下来的云端少年,真是极好看。 杜星暖完全不知道的是,她未来时辰亲王可不是这般,穿着月牙白袍带着白玉冠。 而是满脸胡腮,松松垮垮穿着里衣,躺在寝房里。 当侍卫说杜小姐站在墙外时,立刻换上南魅说浅色显年轻的白袍,梳上时下年轻学子最流行的发饰。 一本正经的坐在书房等着她的入侵。 辰亲王装了一会,便装不下了,原因简单被丫头炙热的目光,看的有些彷徨。 走了过去,坐在另外的小凳子上,捏了捏丫头的小脸。 “为何要盯着皇叔,是这衣着奇怪吗?” “不是,辰皇叔,你这样就如天上走下来的云端少年,好看极了。” 杜星暖笑的眼睛眯眯,这怕是吃了烤兔,这神情看着和那窝刚出生的小白兔一般。 萌化了辰亲王的心。 于是又掐了掐另一边:“就你狗腿,这么说你也如南魅说的嫌本王平辈传的太老气了?” 杜星暖果断的摇了摇头,搓了搓两边被辰王所捏的脸蛋,讨巧可爱道“不会老气,这一身就如是云端少年,让人温和亲近。 平日里穿着,以及穿铠甲时,就如有风有雨涅槃历练后的铮铮铁骨男儿,让人觉得可靠又安全。 无论哪样都是最好的。” “丫头,今儿个小嘴怎么这么甜?” 辰亲王想着难道她听到了风声,或是自己的安排露馅了。 “辰王,不对,皇叔,星儿今日给你带了个宝贝!” 杜星暖将那包裹递了过去。 辰亲王看着包裹,想着这第一次来这辰王府,偷吃完他的小点心,还将那玉盘往怀里塞想偷走的丫头。 如今儿总算是长大了!还知道登门要说好话,带礼物了。 “这是什么?”辰亲王好奇的问道。 “你拆开了便知道了!”杜星暖满脸得意。 辰亲王垫了垫,还挺沉!于是也好奇的打开,只见一片金光。 第一时间反应该不会星儿这么俗气的给了自己一大袋黄金吧。 再细看,这好像是金丝软甲。 “丫头这是哪来的!”辰王好奇的问道。 “这个呀,是我从外祖父府里顺来的!外祖父与你身材差不了多少看下能不能穿?”杜星暖期待的看着辰亲王。 这辰亲王也不想毁了她兴致,于是果断提了起来。 这一提起来发现,这金丝软甲怎么与自己的那件不一样? 他也有一件,那是他刚岁余先皇便令人打造的。 所以他一出生,先皇便已经将守护山河的重任寄于他。 而他注定要戎马一生,卫国卫疆。 当然他是不会告诉丫头,他有的! “星丫头,这金丝铠甲为何与本王想象中的不一样?” 第一百五十二章.遮不住的爱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辰亲王将那金丝软甲拿了起来。 这金丝软甲至薄至轻,精美绝伦,郭老将军的金丝软甲似乎比自己这件做工还要来的巧妙。 但是这些都不是奇怪所在,最奇怪的应该是大多是金丝软甲做成背心状,用于将军护心护背,恰好挡住最重要的脏腑。 可这见金丝软甲,就比较别致了,因为它不但有袖子,重点是袖子只有一边!另一边空空如也。 “为何郭老的金丝软甲是有袖?而且还是独袖?”辰亲王实在奇怪,不不是奇怪,而是太怪异了。 “嗯嗯原本没袖的,但是星儿觉得手也很重要!就托顾震找了有名的造甲师给加上去了。 但是时间紧迫,这都是全部工匠合力才完成了一边,而且做工略为粗糙,不过不怕性能是差不多的。” 杜星暖没有说慌,的确是因为没办法完成,所以勉为其难做了一边,上一世辰亲王失去的便是左臂,那么她便让人先将左臂给接了上去。 “星丫头,本王百战百胜,从未输过,本王并不需要这护体,一身武艺便是最好的护身武器。” 辰亲王不知为何有些排斥这金丝软甲,不过换哪个将军都会排斥这怪异的软甲吧。 “此言差矣,辰王,鞍不离马,甲不离身!不可轻敌,继续维持百战百胜!” 杜星暖害怕辰王轻敌,强制拿过那金丝软甲,放在一边,便开始扯他的外袍。 辰亲王有些无可奈何,这丫头还真是就算如今已经快要及笄了,可这性子还是没有男女有别的想法。 竟然生扯一个男子衣袍,还是怎么虎! 辰亲王有些无奈,但是看着她关心自己,有如此郑重的模样,且也不想拒绝与她如此亲近,配合的解了没多久穿上的月白外袍。 又见星丫头,拿起那金丝软甲站在了凳子上要给他套上,示意让他配合的模样,逗笑了。 还能怎么办,谁让自己喜欢上了这个脑洞大开的小丫头,只好认命配合的钻了进去,再将那唯一的袖子伸手套上。 杜星暖看着身上穿着金丝软甲,左手也被金丝铠甲给护上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细细的围观了一圈,这下就安全了。 “星丫头,你怎么想着要给本王送金丝软甲?”辰亲王套上这软甲觉得此时的自己一定不忍直视! “嗯?公主告诉我,你这几日要去南巡?难道不是吗?”杜星暖突然发现站在椅子上,能看到他头顶。 觉得这样俯视辰亲王的感觉,仿佛更亲近了一些,辰王真的是太高了。 以至于自己哪怕已经高过一般贵女,可是也依旧要仰着头才能同他说话。 “所以你担心本王,特意去郭侯爷那里顺了这软甲,还将它进行改造?”辰亲王的嘴角轻抿,笑意中隐着柔情。 杜星暖点了点头,虽然上一世不明白辰亲王是如何失去一臂的,但是辰亲王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 若是没有一臂,心里得多难受,那时候的听闻他在南诏查出相关涉案者,全部诛杀,他被传言的更是如嗜血狂魔一般,更让人生畏。 而失去一臂的他回汴京城后,听说便再也没有离开过辰亲王府,整个辰亲王府就如鬼魅一般的存在。 百姓都说辰亲王受了刺激,越发狠辣凶残! 杜星暖不知道让辰王阴郁的哪里何止失去一臂,而是亲眼看着自己默默喜欢关注的女子,上了那花轿,从此再也不属于他。 而她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到她嫁给了景王之后回到了郭家,听外祖父说起,才知道他没了一臂,可是又不敢去看他。 那时候的她对他,就如普通世家女子一般,仿佛一靠近他便让人觉得战战兢兢,害怕不已,哪里还敢去安慰,只是默默的祈祷他能早日站立起来。 如今想想,他明明就是一个温暖的人呀,得一个人舔舐伤口,然后又孤零零的回到那西北苦寒之地镇守。 他封锁自己,没有温暖,太后又不能出宫陪伴,就这么自我愈合,毫无留恋的离开。 想着想着眼眶便有了雾气,眼泪便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如果那时候自己勇敢一点,多一份理解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 他不喜人接近,独独接纳了自己,至少她可以做个倾听者。而他却恰巧是最好的防线,守护北梁,守护太子以及守护郭家的防线。 “辰王,您一定要安好无事,星儿等你回来,你要早点回来!” 杜星暖抽搭的鼻子,对着辰亲王不舍的说道。 “怎么舍不得本王?平日怎么也不见你来了?”辰亲王看着这丫头,第一次除了母后有其他女子惦记的感觉,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蜜。 杜星暖抹了抹鼻子,笑着说道:“这父王看的紧,而且星儿也长大了,总不能老来耽误你的事!” 杜星暖这时候发现自己与辰亲王挨的有些近,又看着辰王眼中的神情,连忙按下自己的情愫。 对着辰亲王道:“我出来也许久了,得回去了,这个不许脱下来!” 辰亲王看着一溜烟离开的丫头,每次都想要溜,如今看着她的眉眼,早已经知道,又同她一起牵桥搭线做红娘的,早已经知道男女之事。 但是每次她都有意躲避,但是这一次看她能躲到哪里去。 杜星暖甚至都忘记呼唤青兰和黄菊,便爬出了那狗洞,看着那月明星稀的天色。 绝望悲伤的留下了眼泪,她知道自己心仪于辰王,可是她却不能! 她刚刚真的好想好想投入他的怀抱,可是她已经长大,辰亲王看着自己的眼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不在将她当成丫头, 她知道那是男女之间,男人和女人之间,他已经慢慢不再隐藏,将爱慕表露无遗。 她懂,可是她已经被告知时日不多,不能在一起,她如何能让辰王付以深情,越陷越深。 可是她并不知道的是她已经逃不掉了!情不知所起早已一往情深。 而辰亲王已经决定清浅流年,携她相随。 当杜星暖第二日,由于一晚的心神不宁,起的便晚了,日上三竿方醒,全身感觉被碾压了一般,带穿戴整齐之后,竟然被陛下的公公前来,召她面圣? 杜星暖满脸疑惑,但是也不敢耽误,连忙跟着进了宫。 这刚入宫之后下了马车,便看到郭家的马车也在,而走下车门的竟然是自己的七表姐。 “七表姐?”杜星暖疑惑的叫了出来,之所以疑惑是七表姐向来不喜欢做马车,只要有马,坚决不坐马车的性子。想来一定也是陛下召见,不得已。 而郭紫凉看到她之后,也立刻走了上前,疑惑低声问道:“怎么回事?陛下为何要召见我们?” 杜星暖向她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说话,她既不知道,但是也知道圣意不可揣度。 两人中规中矩的跟着公公,来到了议事厅,便看到了一脸无奈的陛下。 以及穿着亲王朝服,满脸嫌弃的辰亲王,还有一脸谄笑的六公主洛雪,满眼雀跃的六皇子。 这陛下为何召见他俩,又为何他们都在?杜星暖和郭紫凉满脸的问号,但是只能乖巧的先行礼。 第一百五十四章.出发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自己想出去玩就算了,为何还有我感谢你”杜星暖有些无厘头! 虽然她脸上还是很开心的,虽然给了辰王金丝软甲,可是总觉得没有看着还是有些不放心。 如今汴京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长孙浩如今也暂时无需去查办私盐。 而郭家如今没有陛下忌惮,绝对是安全的,母亲如今已经是礼亲王妃,礼亲王对母亲的爱重丝毫轮不到她担忧。 她若跟着去,再将华大夫骗着去,辰亲王一定会无事的。 “总之你日后肯定会感谢本公主的”六公主洛雪得瑟不已。 杜星暖和六公主两人在嘀咕的时候。 五皇子洛冰悄悄凑近郭紫凉:“吾听闻,此处南巡会经过南诏,那里气候宜人,花谢花飞花满天,潮起潮落潮不眠!” “娘们!俗气!”郭紫凉瘪嘴,“花草有什么好看的,男子该向往的该是! 西北之地,千山之巅,万水之源,辽阔草原,无边沙海,否则你这辈子也不可能打败我!” 辰亲王如愿以偿带着微笑出宫,可是这礼亲王却狠的牙痒痒的,但是又无可奈何,他现在无比的确认了一个事实,他的皇弟看上了自己的女儿。 借着出逃,搬来他这里住,站在海棠花树上看的是她,被自己识破,靠近不了便利用公主拐走他女儿! 但是就算知道了这一切又如何!圣旨已下! 岭南王府。 “你的意思是刘国舅已经成功劝服了皇后,如今皇后已经准备对辰亲王出手了?给本王好好说说你是怎么办到的?” 岭南王听完后将转动着的古玩停了下来,一边嘴角扬起满是玩味。 “挑起女子的妒忌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女子的眼界也就指缝那么狭小。最在意的无非就是一个男人一个孩子。 当今陛下不止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夸赞辰王,并且让那太子多学习。 又曾多次私下说太子过于仁善,不懂拒绝。 只要告诉她,陛下极有可能会让辰王摄政,让她以以为傲的太子成为傀儡! 那么她与刘国舅联手,对辰王动手是迟早的事!” 应安似乎毫无成就感,一种过于轻松的无趣神情。 “好好好,联手了就好,刘国舅蠢,未必能做好,你务必安排妥当,从中辅助,让辰亲王有去无回。” 岭南王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之后,密室之中,走出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 “所以辰亲王是洛家第一人吗?”那女子紧贴在应安的身后问道。 “不!一个个死,就无趣了,我要让洛家人,手足相残,母子相杀,父子相逼,帝后失和,君臣相斗。 要将这所谓郭家假意的忠心狗逼反,让郭家声名狼藉,洛家人成为遗臭万年! 我要让洛家的人体验下失去的感觉,好好尝尝疼得滋味。 你知道怎么样才是最疼的吗? 锋利的剑一抹,还未感觉到疼已经死了,可若是钝刀子割肉才是最疼,最磨人的,毁了他比杀他好玩多了。” “那接下来我们如何?” “呵,辰亲王留给刘国舅。凭他的能耐根本杀不了辰王。 你要做的便是安排下去,撮合五皇子与郭家七女。 听说陛下还有意将公主许配给长孙浩,撮合他们!” “之前原计划不是让那杜启霖娶那公主吗?已经做了安排了”那女子疑惑的问道,少主鲜少改动。 “本少主觉得,皇后颇为好用,公主嫁给长孙浩利益更大话,二桃杀三士,兵不刃血便可达到一切,你按我说的去办即可。” “是” 汴京城门。 一行人兴高采烈的出了城门,除了杜星暖因为知道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害怕自己不能阻挡,所以有些忧心。 其余人却如出笼的鸟兽,欢快不已,就连鄙夷五皇子的郭紫凉,也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郭家如今低调行事,虽郭家大门,三个国公府也敞开,但是他们却鲜少出去,避免祸事,的确将本就好动的郭紫凉待的烦了。 若是可以选择,她倒是真的宁愿回到那西北苦寒之地去! 一路上为了不暴露,不扰民,所以三个女子暂时坐在了外表看似普通,实则如铜墙铁壁的马车上。 杜星暖敲着那马车,暗叹陛下对公主的疼爱,杜星暖有点想象不到,上一世陛下不愿意见公主,紧闭宫门,当知道自己性子烈的公主,自刎之后,心里是否曾后悔、懊恼。 郭紫凉与辰亲王两人本就自小便去过苦寒之地,又曾多次远程行军,对比往西北之地,往南走一路。 既没有刺骨的寒风,也没有不见天日的风沙。 只觉得一路上大小不一的山岭连绵起伏,山沟峡谷形态各异,林木茂盛,云蒸霞蔚,鸟语花香。 郭紫凉不得不承认,大漠孤烟直是奇景,小桥流水亦也是美景。 然而就在她终于除了离开汴京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骑上骏马欣赏沿途的风景没多久之后。 原本满怀期待的五皇子,却脸色苍白,逼得她得放弃骏马,必须得坐上马车照顾着他! 公主自小娇生惯养,如今就算随行的婢女和太监细心呵护,百般照顾,整个人还是瘦了一圈,整个人就如霜打的茄子!深刻怀疑自己此次出发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辰亲王眼中可看不到五皇子的挣扎,六公主的难受,他此处出行的目的,除了拔出南诏的隐患,剩下的就全是她。 杜星暖自小体弱,但是因为之前也从塞北之地回到遥远相隔的汴京,又因为回到汴京一直有坚持每日的晨练。 虽然脸色没有表姐的轻松,但是比起五皇子和六公主又着实好了很多。 可是辰亲王看着,脸色没有那般红润的,有些泛着苍白,心疼不已。 恰好这时候有一巨大的古庙,辰亲王摆手,整个队伍,便停了下来等待听令。 “入庙休整!”辰亲王洪亮的声音响起。 “辰王,没多久便可到驿站,要不再坚持一会,驿站较为安全?”陛下派来守护公主安全的贴身侍卫问道。 “已暮色时分了,况且这山路陡峻,不安全,且公主和五皇子身体有恙,怕吃不消,加强守卫,原地休息两日!”辰亲王回应到。 “呜呜呜,皇叔太好了,本公主坐在马车上,腰都要酸断了!”六公主洛雪由着婢女搀扶的走下了马车。 杜星暖尾随的伸出头,由于她和郭紫凉只是陪同,自然不能带婢女,否则这队伍便是太大了。 虽然腿麻,但是还是得自己下马车。可是刚抬脚。一双孔武有力的手便将搂过她的腰身,将她抱了下来,轻轻的放下。 杜星暖感觉脸腾的热乎乎的,甚至连抬眸都不敢与近在咫尺的辰亲王对视。 辰亲王看着这个小丫头,如今变成姑娘的模样,倒还真的是,脸皮薄。 看她疲惫,也不忍挑逗她,让她耽误休息,于是摸了摸她的头顶道:“慢慢走,莫要摔倒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公主的任性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带杜星暖和郭紫凉乖乖的给陛下,贵妃娘娘,辰王以及五皇子行礼之后。 “平身!郭家小七,是叫郭紫凉?朕记得应该是郭紫谅,但因为是小姑娘便改成凉!是这样吗?”不惑之年的陛下,看着依旧是丰神俊朗,偏头问下郭贵妃。 “是的陛下,陛下真的洽闻强记”郭贵妃低头颌首。 郭紫凉一脸奇怪,怎么就讨论着她来了,继续不卑不亢的站着。 “郭紫凉,郭家小七,听闻你武艺、骑射均是郭老将军亲子教养,跟着你的兄长们一同上阵杀敌,如今这武艺学的如何?” “比五皇子好很多,比辰亲王弱很多”郭紫凉指了指五皇子,又指了指辰亲王。 杜星暖吓得连忙拉扯她,这表姐实诚,但是这五皇子终究是陛下的皇子,若是这般说,恐怕惹得圣上不悦。 这小动作自然没有躲过陛下的神情,看着眼下表姐妹两的互动。 这郭姑娘性子和自家公主差不多,而这杜姑娘却是心思细腻,深思熟虑之人,刚好与她们两互补。 “哈哈哈哈,那你就与五皇子过个招,让朕看看!”陛下脸色没有丝毫的生气。 但是看到底下的小姑娘因为被杜丫头拉扯了一下,突然便怂了的模样,宽容的笑着道:“不怕尽量使出全力,让朕见识一下好久未曾见识到的郭家女将风采,看看郭老将军教的女子到底如何!” 杜星暖知道自己要腾的位置了,正想着跨步往公主身后褪去。 “丫头,过来本王这”辰亲王洪亮的磁性声音传来。 杜星暖左看右看,不知该如何是好。静等着陛下发话。 陛下早就习惯了辰亲王护她如他护公主一般的习性,于是毫不在意的颌首。 杜星暖便乖巧的站在了辰亲王的右侧,她一点也不担心表姐。 自己的母亲剑术乃是外祖母所教,但是因为没有母亲与父亲成亲之后,生病越发柔弱。 那时候表姐出生,外祖父便觉得,女子像男子哪怕被人言论,那也好过,身子不好,病弱的让人想欺负。 于是果断将表姐放在身边教养,这一教养不得了了,表姐完全没有自己是女孩子的自觉。 每天与表兄们比武,发现表兄们无趣了之后,又开始上阵杀敌,到最后没事就去挑战军中武将。 成了货真价实的比男子还要胜一筹的女汉子,而等外祖父将自己接来之后,外祖母以及舅父舅母首先便反对将外祖父还想把她变成男子的想法,也是为了避免好不容易有了女儿却相当于生个儿子的悲剧。 况且她身体也吃不消,外祖父也只能听从众人的想法,将她娇养起来,只教给她基本的防身本领,这鞭术还是表姐偷偷教的。 郭紫凉与五皇子分别接过那象剑之后,郭紫凉原本想等五皇子出手,奈何五皇子就是觉得应该是女子先来,淡定的等在一边。 郭紫凉性子急,又觉得五皇子是看不起女子,于是直接刺向了那五皇子。 五皇子都能感觉那扑面而来的剑气,但是他自小是皇子,自小开始琴棋书画礼乐骑射,洛家也本就是武将出身,自然也重武。 五皇子轻而易举的后退两步,巧妙的避开了那攻击,就这般开始一来一往,一攻一守。 郭紫凉嘴角上扬,开始露出有趣的轻蔑笑容,方才规矩中正的姿势猛然变得潇洒轻快,变了招式,动作忽然加快。 而五皇子渐渐有些跟不上,郭紫凉忽地将象剑向上一抛,那剑如蛟龙一般飞向空中。 她身体一纵,翻了好几个跟头,腰肢柔软得不可思议,一下子便到了五皇子的身后,她手指一张,抓住那把象剑,象剑直指五皇子的背后。 郭紫凉本就长得英气,这一番动作下来,让人觉得即不逊男子的力量,又有女子的灵巧甚至还带着,砍,劈,刺的动作,就彷如灵动的柔媚舞者。 “父皇,儿臣输了!”五皇子痴迷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女子,然后拱手对陛下说道。 “她才使出六分力”辰亲王未等陛下回话,便嫌弃的看了一眼五皇子。 五皇子吐了吐舌头,挠了挠头,尴尬的笑着,若说父皇和辰亲王,他更怕的是辰亲王,因为辰亲王不止身上的杀伐之气可怕,最可怕的是儿时的阴影。 那时候自己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那初战大捷回宫受封的他,满脸胡须,面无表情,身上全是血腥味,还要伸手要抱他,那双寒眸盯着自己,当场就怕他吓哭了。 但是就因为自己哭了,导致日后皇叔再也不会想抱他,甚至对他还有敌意,因为自己是第一个被他吓哭的孩子,自然而然的第一个的仇总是会被记得很清楚! “这女子学武,若是掌握了精髓,在结合女子自我的特性,普通男子的确不是对手,这下朕就放心了。 郭紫凉、长乐郡主朕命你们护送公主,随辰亲王、五皇子后日出发一同南巡!待回宫后行赏!” 陛下满意的看着下面的这几个人说道。 杜星暖和郭紫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明所以,但是也只能先跪地接令。 待陛下和辰王走了之后,杜星暖和郭紫凉没有了束缚,赶忙起身,疑惑的看着公主。 六公主洛雪对着杜星暖笑的一脸傲娇:“怎么样,本公主对你好吧?” “什么跟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杜星暖蹙着眉,着实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 “嘿嘿嘿!”洛雪一个人傻笑了一小会,一想到皇叔给自己托的信,便觉得好笑,又想到他今日那装模作样嫌弃自己的样子,更觉得自己以前完全误会皇叔了。 以前觉得他太拽了,冷血暴躁,不敢亲近,如今觉得皇叔不要太亲切。 想到说好的秘密以及自己蠢蠢欲动的心,于是果断收了那神情,还有那抹奸笑,对着她们说:“表侄女你不是和我洗脑了一夜吗!本公主同意嫁,但是嫁之前本公主一定要出去看看宫外面的样子。 小时候母亲常常和我说,皇宫外面的世界,本公主自出生便在这宫墙之中,成了亲,嫁了人又要困在后宅之中。 然后我就将这想法直接直白的告诉了父皇,父皇肯定不同意呀!各种不放心,各种担忧,各种不行!然后本公主哭呀,闹呀! 这时候皇叔进宫跟父皇辞行,本公主就开始跟父皇说要跟着皇叔,绝对安全! 父皇被吵得脑壳子疼,母妃又在那里掉眼泪,大概是想到母妃当年年轻的时候,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点头答应了! 皇叔是男子,自然多有不便之处,而本公主出行当然要女护卫和贴心人!所以你们就是被本公主拉下水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辰亲王遇险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脸似乎更热了,心里也暖呼呼了,自从除了这宫门,他对自己的好越发明显。 六公主和五皇子看出来也就罢了,可是就连慢半拍的表姐,昨夜也过来问她和公主:“暖暖,你觉不觉的辰亲王看你的眼神有点像父亲看我母亲一般,让人感觉怪惊悚的,害我起了一身鸡皮!” 导致杜星暖更加不敢面对辰亲王,也不敢看他那炙热的眼光,因为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有所回应。 一路奔波劳累,路上耗时越久,自然越疲惫,所有人早早的便入睡了。 第二日杜星暖不知为何竟然早早的醒了,看着旁边公主和表姐紧闭的房门,也没有忍心吵醒。 便自己走了出去,环顾着朝阳下的寺庙。禅寺坐南朝北,依山傍水,顺山而建,庄严雄伟,气势非凡。 杜星暖不知道为何走着走着迎面便遇上了辰亲王,同行的还有寺庙的老方丈。 此时的她也不好直接扭头离开,只好上前。 “辰亲王殿下,老方丈”杜星暖怀着敬畏的眼眸,看着眼前的老方丈。 “女施主”老方丈合手,弯腰,淡然于世的气度让人不由得尊敬了起来。 老方丈继续讲解着寺庙的一切,杜星暖站在辰亲王的右侧,安安静静的听着。 他们一直绕到了后山,老方丈指着山顶上的一棵大树。“ 此乃一棵古老的树,它破石而生,自这寺庙建前便已经也这般无二。 无人知道它年轮是多少,曾历过几次地动,好几场大风霜,折弯了几次。 但是就算如此,当它被最大的地动折弯了腰,只能般匍匐着。 可它却依然不倒,依旧枝繁叶茂的向上生长着。 却依然屹立不倒,依旧茁壮成长,如今已经成为了本寺庙的守护树。 老身常和弟子们说,做人就如这树,无论历经多少事故,已经要保持昂扬向上的姿态。” 杜星暖看着那棵参天大树,枝叶茂密,苍翠挺拔,足足要两人才能抱住的大粗干,却横着长了一段,之后继续往上生长。 再低头便看到大树树干弯下的部分,下面花草凝翠,勃勃生机。 “我不想做树,我更想做大树下面的小草。”杜星暖指着树干地下被大树护着的小草,说了出来, 她的声音打断了看着大树沉思着的辰亲王与老方丈。 “女施主为何这般说?”老方丈好奇的看着这个眼神清亮,但却带有哀伤的姑娘。 “人人咏颂赞美,我却不喜欢,做树太累了,日日要经受着风吹日晒雨淋。 得直面烈日暴晒,雷雨击打,山洪冲击。 遇到雷会劈了臂膀,遇到山洪可能会冲垮,遇到地动极有可能折断。 若是有的选择,我不要做那参天大树,只想做古树旁底下的小草,烈日经过树叶空隙的阳光照在身上多舒服,大雨经过在大树之后便成小雨滴就如饮甘泉,多甜呀!” 杜星暖此时就彷佛化身成为了一株小草,悠闲自在,无忧无虑,这便是她最想过的生活。 “可是若是草,可被人随意践踏,毁坏,若是没有大树的庇护,可能会干涸,可能会冻枯,也有可能会被一把野火烧尽。 而且做参天大树才能看到野草看不到的尘世和高度,吸收不到更充足的阳光,更滋润的雨水!小草是弱者,不是吗?” 老方丈慈爱的看着那个女施主问道。 “疾风知劲草,被狂风吹,被暴雪压,会立即将它催倒,但是风散了,雪融了,它便能慢慢重新站起来。 野火也罢,枯萎也好,熬过寒冬,春风一来,冬眠的草又会破土而出,重获新生。 小草看不到那么高,也看不到那么远,可是它觉得一抔土便够了,身边有同伴,头上有阳光,此生便足以。” “女施主这番话倒是颇有几番道理,人生在世,世上又有几棵顶天立地的千年古树,多的终究是浮萍。”老方丈突然恍然大悟。 “本王要做那大树!”辰亲王微笑的看着那棵古树,在看着古树下的一株的小草。 不知道为何心情舒畅,就连平时从未留意的卑贱小生物,也觉得原来世间万物有那么小小的努力生长的小东西这么可爱。” 辰亲王想成为那颗大树,想永远护住丫头这株可爱的小草。 就在老方丈告辞离去的时候,只留下他们两,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是寺庙的尽身后是一片深山丛林。 “丫头,此处距离你心心念念的南诏,已经不远了!”辰亲王眺望远处,扭头看向身后的杜星暖。 杜星暖听到后一滞,所以辰亲王之所以会提前来这里不是因为自己提到南诏,让他们发现许久未关注南诏,已经暗藏隐患,而是因为自己吗? 因为自己想要看那南诏花海,别样风情,才来的吗?所以哦公主所说的“你一定会感谢我的!” 所以根本不是公主贪玩,自己能来存粹是因为辰亲王的暗中安排以及公主的撮合吗? 杜星暖抬头仰望着那深邃的眼眸,她配不上他的深情,眼眸的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辰亲王看着满眸春水,但是压抑克制的丫头,他不明白为何她要一直回避自己,回避她内心的感觉。 杜星暖看着慢慢上前得辰亲王,他高大的能将自己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中,她不由的往后退,往后退,可是哪里还有退路,她被逼迫在了那古树的粗干上,再无可退之处。 而辰王面带微笑,势在必得的喜悦,低头看着这个对比他,却如此娇小的女子。 南诏之行,回去之后,她便及笈,而及笈之后,她只能是他的。 他要将她带在身边,护在怀里,捧在手心。 “丫头,本王心仪与你?你可知道?”辰亲王低沉温柔的声音,在杜星暖的耳边吹起。 杜星暖心跳的无比的快,可是心里却没由来的慌躁,辰亲王还是说出来了,为何要说出来,若是不说,她便可以当作不知道。 若是不说她便可以不用口是心非的拒绝,若是不说,她依旧可以假装自己对辰亲王的爱恋只是一种对长辈的钦慕。 “星儿,你明明不是也心仪于本王不是吗?”辰亲王看着一下子眼泪便决堤了的杜星暖害怕起来。“ 对不起,辰王,星儿,星儿不能同你在一起!你值得更好的女子”杜星暖哭的一抽一抽。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只有五年不到的时间,她哪里有资格说心仪,她怎么可以能。 “为何不能与本王在一起!无论是陛下或是太后抑或是如今是你父王的礼亲王,本王想要的女子,他们谁都无法阻止!”辰王凝望着她,许是担心她害怕。 “不是因为这个,不是!”杜星暖哭的委屈,一直拼命的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辰亲王心疼的问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辰王中毒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来分散心里的痛,与其让辰亲王长痛不如短痛。 她必须下狠心的拒绝,于是眼神决绝狠戾的说:“因为我没有心仪你,星儿对您的亲近,都是对长辈的钦慕! 我哭是因为害怕,星儿没想到辰王殿下,为何会对我产生如此龌龊的想法!” 杜星暖说完便扭头跑开,她根本不敢与辰亲王对视,害怕他看出她的不舍,她的痴迷,必须得快刀斩乱麻。 她这一生,背着罪孽而来,将所有罪孽还清,已经是她的幸运,哪里能祈求得到至真至爱。 “小心!”然而杜星暖还未走远,便看到了自己的正前方有一支疾风的箭,带着强弩之风,距离自己的眼睛咫尺之间,避无可避。 这时候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往后扯,辰亲王直接将她扯进了怀里,用背替她抵挡了一切。 杜星暖就算被辰亲王护着,可是也能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随后便感觉到了辰亲王喷出一口鲜血。 “不要,不要!”怀里的杜星暖哭的不能自己,可是辰亲王根本顾不得怎么多,连忙将她带着躲在了那古树的另一面。 “辰王殿下,呜呜呜,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你不要有事,你不能有事,都怪我,都怪我!” 杜星暖哭的像个泪人,颤抖的手去摸着他嘴角的鲜血。上一世的记忆让她害怕。 她改变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为了弥补上一世的遗憾,但是同样害怕,除了自己让辰王或者其他人承受变数,涉及无辜。 “傻瓜,傻瓜,别怕!本王没事,你的金丝软甲,抗住了那一箭!只是冲击力太大而已,别怕,本王在。” 辰亲王将她抱的紧紧的,杜星暖上下其手,反复将他的后背摸了好几倍,知道真的发现没有箭留在那里,只是衣服破了洞,并没有湿漉漉的血液之后,才稍微放下心来。 “真的没事吗?呜呜呜”杜星暖攀上了那辰亲王的嘴角反复的擦拭着。 这时候三面而来的黑衣人慢慢的出现,杜星暖忘了一眼他们身后的方向。 只有他们身后的方向才是安全的!“辰王我们该怎么办!”杜星暖有些焦急,她即被这重重包围的黑衣死士感到害怕。 看着山下寺庙下的方向,又担心着公主和七表姐她们遇到危险。 “不用担心公主,那寺庙的方丈已经和尚皆是本王的人,且武功了的,有寺庙庇护,又有密室可逃,弓箭手发挥不了左右,他们都不是魍魉的对手。 况且他们的目标是本王,倒是我们,他们的弓箭手,箭术了的,若是本王没有猜错,那弓箭手极有可能是回伊族箭术第三的冷烽! 星儿,你可能得与本王闯一闯那另一个方向的迷障之地了!待会抱紧本王的脖子,乖乖的缩在本王的怀里,什么都不要理,乖乖的不要出头好吗?” 杜星暖哭着点了点头,想到此处出行,针对的就是辰王,所以力量肯定集中在他们这里。 杜星暖顺从的搂住了辰亲王的脖子尽量让自己用力,让辰亲王能少费些力气。 其实如果可以她宁愿做箭靶子,让辰王逃开。 但是辰王不可能同意,辰王从来没有丢下过自己。 两次叛军手中,上一世的怀抱之中,一样有这么强的弩箭手,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上来抱住自己。 辰亲王轻而易举的将星儿护住,开始运着轻功,蛇形走位的往障林方向走去。 而杜星暖就算在怀里也能听到一箭又一箭恰好穿过身侧,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在怀里,默默的许愿。 “他身上着了铠甲,护体,射他的腿!”一声怒吼响彻山谷。 身后的人逐渐一步步紧追不舍! 辰亲王已经不停的变动的位置,拼命的往那迷雾山走去,这时候那冷烽紧跟着往前跑。 他一定要一洗前耻,他这次再也不对这他的心脏之处,而是将那目标瞄着灵活变动的双腿,深吸一口气,一时间变动的步伐他慢慢开始预判,就如预判天上的飞鸟一般。 两箭、三箭、四箭已经被辰亲王灵巧的躲过,辰亲王已经进入了迷障之中,但是身后的穷追不舍的人,让他丝毫不敢放松。 因为他的怀里,有他的挚爱,一个莫名奇妙闯入他的世界,又悄无声息的住进他心里的丫头,让他忍不住伤了心,动了情的女子。 她彷佛就是自己的劫,自己不愿意逃开的劫,他害怕自己保护不了她,那种害怕仿若入了骨髓。 冷烽立定,用了最大的力气,往暂且还能看的清的方向,松弓,那箭飞驰而去,带着嘶嘶的力量。 那箭冲着辰王的腿,恰好擦过辰亲王的小腿,一块皮肉飞出。 冷烽立定大笑,也不再往前入那迷障深处,“辰王!此箭已猝毒,上坡七步倒,平地八步亡,下坡就步死!见血触及伤口,毒上心脉,必死!自断腿还是等死!你选!”冷烽狂狷而笑,“我总算报了那断指之仇!哈哈哈何” 辰亲王连忙停了下来,将那杜星暖轻轻的放下,抽出身上的他随身携带的宝剑,那箭的亮光就算是在迷障之中,也能发出刺眼的白光。 毫不犹豫便要往自己的腿上砍去!然而杜星暖却紧紧的握住那拿剑的手,就在辰亲王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自己便被星丫头扑到在地。 随之而来的是自己的唇被她的唇瓣仅仅贴住,微冷的舍滑入他的口中,他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 他根本舍不的反抗,而她的小舌依旧在游走,似乎拼命的将什么递去他的嘴里,他忍不住想要抱着她吸吮。 可这时候她却狠狠的将自己推开,辰亲王此时心慌乱跳,头晕目眩,脑袋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是毒已经入了心脉,还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唇,给夺了思考的能力。只见她再次起来之后又充满的拔了一棵树下的草疯狂塞进嘴里咀嚼。 没多久,那份柔软再次覆盖住了他,这下他明白了,她在救他。 虽然他不明白这到底有没有用,他甚至根本不想去思考,若是无用,他可能就会死去。 他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拼命靠近她的唇,比起那冷烽的猝毒,那唇的毒让他中毒更深,更入骨髓。 唇里递过来的草青的味道他努力的咽下去,看着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眼里雾蒙蒙水润的双眸,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 辰亲王看着每一处都惹人怜爱的星儿,情不自禁的将所有的草汁吞咽下去之后,情不自禁地汗珠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 她轻颤的承受着他的爱意,顺从的闭上了眼睛,睫毛已不自觉的潮湿…… 第一百五十七章.辰王知晓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迷雾之中,紫色飘逸的俊朗男子与粉紫色的美丽女子,两个相拥相吻,让这片瘴气丛林,仿若仙境。 不远处,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出:“爹爹?怎么那个男子还没死?”一个穿着粗布衣裳,五岁的小男孩,指着那双壁人问道。 “因为那个漂亮的小姐姐,帮着解毒了呀!”小孩左手一个穿着粗布衣裳,脸庞清丽的妇女,温和微笑的回应着他。 “啊?漂亮的小姐姐,亲亲就可以解箭毒木之毒?那爹爹当初你让母亲亲亲我就可以了,为何还要逼我喝下那么哭的药丸!” 小奶娃生气的看着右手边才比子键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可没有他夫人那般温柔,直接一拳头敲下去,恼到:“你没看到那小姐姐嚼着,那箭毒木树下的红背竹竿草,用嘴递过去吗?那草多涩你知道吗?” “疼,可是看他们的样子不涩呀,倒像是挺甜的呀,我不信爹爹,我自己尝尝!” 那奶娃子,没走两步,便找到了一棵箭毒木,果断抓了一把那红背竹竿草送进了嘴巴,他最爱的便是吃百毒,然后又吃解药。 但是入口之后,那粗糙的叶子,才嚼了一下。 “呸呸呸!什么鬼这么难吃!那两人不会是失去味觉,才嚼的那么欢吧!” 他的声音没有克制,本就大声,奶声奶气的声音说出爆粗口的话,本就突兀,杜星暖神智一下子便恢复了。 赶忙推开了辰王,羞赧的循着声音之处,沉浸在温柔乡的辰亲王,一直到温柔离开了之后,才醒过来,连忙站起来直接将杜星暖护在了身后。 “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了,你便明白再涩的东西,再难咽的东西,都有可能因为一个人变成香甜美味!” 男性特有的低沉嗓音戏虐的说了出来 然而辰亲王和杜星暖只看到一片迷雾,只听得到声音的来源之处,但是却怎么也看不清也分不清楚发声的方向。 “敢问是何人,可否露脸一二?”辰亲王听着对话,觉得应该并不是敌人,猜想大概是瘴林里的人家,自然客气了两分。 这时候迷雾之中走出三个人,那三人就算穿着简单的粗布衣裳,也让人觉得气质不凡,让人不敢小觑。 “在下济世阁阁主,此乃阁主夫人,这是我们的小儿少阁主菠菠,而这里往上,绕过几座山之后便是济世阁。”那中年男子没有对待菠菠一般的粗暴,整个人温和有礼。 “敢问这位小姐,你如何知道这草能解毒?”阁主好奇的看下那个女子。 “府上有一个华大夫不愿意前来,丢给小女一份南诏之地的医书以及南诏杂学,所以射剑者应该是涂的是箭毒木。 箭毒木毒物周围一般都会有它的克星,也就是常年生长在它树下的红背竹竿草,也是它的解药。” “华大夫,可是那个华书痴,那个庸医!”小萌娃不屑的语气嫌弃的说道。 “嗯嗯!你认识他吗?啵啵?”杜星暖上一辈子可喜欢可爱的小奶娃。 主要是这个孩子肉嘟嘟的,带着稚气的白皙的面庞,像一块没有任何瑕疵的玉,让人禁不住想触摸。 微微上挑两道淡眉,似乎略带笑意,又长又浓密的睫毛似羽扇般微微翘起,黑白分明的眼眸若平静的水面漾起涟漪,俊俏的鼻子。 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自信狂狷的气质与自己的身高明显不符,定然又是一个人小注意大的奶娃娃。 “不认识,但是祖父常说,华大夫就是他最后悔收的一个老徒弟!根本就不是来济世阁学医就是来骗书看的!” 啵啵学着祖父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弯腰驼背的抚摸着胡须说着。 将所有人都逗笑了。 “如今已快至午时,此时瘴气重,此处上雾下潦,飞鸯坠水,瘴雾弥漫、暑热蒸人最重的时候,在天空中飞行的鸟儿也会因为突然中暑而坠水而死。 你们还是吃上两粒药丸避免瘴气入体吧!”阁主夫人拿出两粒药丸出来。 杜星暖接过后道了谢,将另一粒递给辰王之后,毫不犹豫的便将另一粒吞服了下去。 “漂亮小姐姐,那么容易轻信别人!你不怕被毒死吗?”那啵啵看着那女子,突然觉得果真,长得漂亮的都没有慧根。 “在这瘴气之中,你们若是想置我们于死地,何必如此麻烦!况且你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会是坏小孩呢是不是?” 杜星暖摸了摸那菠菠的头,又掐了掐肉嘟嘟的小脸蛋,低头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小奶娃。 那奶娃娃看着眼前的漂亮小姐姐,那一笑,上善若水的微笑,如百花齐开的绚烂,倾国倾城迷惑众生。 啵啵难得没有反抗,静静的看着那小姐姐,最后坏心思的将她的手拿了下来,蹭了两下,露出纯洁的大笑脸对着她说道:“小姐姐你才好看,太好看了,简直比母亲还要好看几分!”一边说一边摸来摸去。 辰亲王如何受得了,这小奶娃,当时盲人摸象吗?竟然敢吃他小王妃的豆腐。 正气恼的准备抬手将那臭小孩丢开的时候。“可惜可惜红颜薄命,命不久矣!唉” 奶声奶气的声音啧啧啧的忘了一眼那个女子,一脸可惜。 “你说什么!”辰亲王万万没有想到,他听到了什么。 杜星暖也被惊到了,刚刚她本就觉得奇怪,因为那小奶娃看着像乱摸,实则确是有章法的。 “呵呵,殿下不要激动,啵啵可能就是嫌弃我掐脸了,生气了,不要听他童言无忌没事的。” 杜星暖连忙摆手,不想让辰王深思。 此时的济世阁的阁主和阁主夫人也变了脸色,那小姑娘看着根本不似病弱的人,但是他们的儿子,自小医术天赋强于任何一代济世阁阁主。 “我才没生气,漂亮姐姐就是至多只有五年的性命!你都亲亲姐姐了都不知道!漂亮小姐姐一定是所托非人!” 菠菠得瑟的叉着腰鄙夷的看着那个虽然长得配得上小姐姐,但是又是一脸凶相的男子! “阁主请为她把脉!并如实告知!”辰亲王垂下他高傲的头颅,放下所有的骄傲。 语气焦急害怕的将那还准备骗他,并且想要躲避的手,强行的握了起来,执意的牵过去给阁主。 济世阁阁主轻轻的搭了上去,没多久便看着那女子拼命摇头的,满含泪水的拜托的目光。 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辰亲王看着已经明白了大半! “阁主,无药可治吗?多少银两本王都有,多少珍贵药材本王都可以去采,只要可以救她。”从未落泪的辰亲王留下了记事以来的第一滴眼泪。 济世阁的阁主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位小姐的脉象已经呈现衰竭之征,并且毫无病因。 无疾而终的人就是到达了生命的尽头,无药可医,顺应天命是唯一的法子。” “她又不是迟暮的老者,为何会如此!”辰亲王完全克制不住,怒吼道。 “本阁主也无法解释,这奇怪 转身将那星丫头搂进怀里,将下巴放在她的发顶之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情定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所以丫头,你早就知道是吗?”辰亲王根本不容她否认,“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本王从叛军手中救下你之后,你火急火燎的赶回杜家救母时? 是哪怕葬身火海也要护住那证据,让病弱的母亲能回到郭家? 是你让那外祖父郭家一族人辞官之时? 是去那宁府撮合你大表兄与宁家不受宠的小姐在一起之时? 是你将那伯爵府一族送入六扇门之时? 还是你救下一个小乞丐,开始听命于你安排接下来的事项之时? 是在兴教寺给每一位表哥配对,以及从未见过的公子小姐,安排良缘之时? 还是宴会合了太子与长孙小姐之时? 结识顾花,利用顾花准确的与顾震搭上,并且有了源源不断的银两之时? 还是开始利用各种关系引导刑部六扇门,拔出北梁官场的奸诈之人之时?” “你每日不停的忙,你将郭家的人劝退在最安全的位置。 你不但给郭家九孙都有了夫人! 你还为每个人寻好适合他们的道路,让郭家九孙变成普通人。 上至太子的婚事,你母亲的婚事,下至你的四个贴身婢女,管家。 甚至本王南巡,你也提前借好金丝软甲。 可是你却从来没想过为自己打算,从来不肯告诉任何人你时日不多? 你明明只是个闺阁娇养离京十载的人。 却在短短时间恰好每个时间点都筹备的准确无误。 你能知道所有人的性格,能掐到每个人的七寸。 丫头,你能不能告诉本王,你还隐瞒了什么? 能不能告诉本王你这么急在害怕什么,防备什么? 能不能告诉本王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能不能剩下的日子,留给你自己,留给本王。 你害畏惧的本王帮你面对,你疑惑的本王替你寻答案,你想做的本王替你安排,你不喜的本王替你除去。 本王什么都答应你,只求你剩下的时间,给本王好吗?好吗?” 辰亲王将满脸都是泪花的丫头转了过来,用大手轻轻的抹掉她的眼泪。 却怎么也抹不干,辰亲王蹲了下来。 杜星暖哭的不能自已,原来辰亲王他都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默默的守护关心着自己,原来这些有人知道。 “丫头,你总在未雨绸缪,你总在防微杜渐,你觉得周围潜伏着很多危险。 那些你总觉得自己看不着摸不到,总觉得它们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危险,让本王来替你定抗,你要护的人,本王替你护。 你将所有人都护在身后,你希望所有人都幸福,那么星儿你呢? 丫头,本王知道你心里有本王,你害怕不能许诺长相厮守,害怕误了本王。 那么本王告诉你,失去总比从未拥有来的幸运。 五年还很长,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就算没有,那么有了这五年,本王也知足了。 你不要想着若是娶了别的长命百岁的女子本王便会开心。 若是可以随意的女子都可以,本王早已有了王妃。 本王苦苦等到了,动了心的你,怎能有放弃的道理,本王唯你不可。 星儿,做本王的王妃好吗?” 杜星暖抬头望着眼眶发红的辰亲王殿下,看着跪在地上,仰望这自己的辰王。 看着满眼都是不舍害怕的辰王,满眼都是自己只剩下自己的辰王。 她内心所有所有的防线全部崩塌,拼命的点着头,拼命的点着头。 辰亲王瞬间将她搂在了怀里,她属于他俩,至少剩下的日子。 她都是他的,他要宠她一生,宠她这个小丫头短短的一生。 “呜呜呜呜,爹爹娘亲,菠菠也想做王妃!” “滚!你是公的!这世上没有母王爷!”阁主又一圈往自家亲儿子头上揍了下去! 老是破坏气氛的娃!真想扔出去。 “那个辰王是吧?还有辰王妃?其实你们也不用那么悲观,这漂亮的小娘子病本来就怪异。 说不定五年之中,又什么契机出现也不一定,你看要不这样子吧! 我们忍痛割爱,这孩子别看他小,但是能已经出师了。 这济世阁的规矩,学成之后必须下山,我们刚好送他下山,便偶遇了你们,又见证了你们至死不渝的守诺。 这就是缘分,你们将他带在身边,说不定到时候他能化解一二!” 阁主谄笑的问道。 “爹,不要说的如此大义凛然,你就是想和娘再生一个妹妹,想把我打发了!” 菠菠冷哼的一声,拆穿了觍着脸送他离开的父亲。 “你若是还想下山,且不想下山后做乞丐,你就给我闭嘴!”阁主咬着罪恶,用喉音警告着自家儿子! “我开玩笑呢,这个漂亮姐姐,我跟你将我可乖了,医术绝对靠谱。 而且你看我这人畜无害的脸,也方便携带是不是,况且我不仅医术了得,听刚刚着这位对我很凶对你很温柔的辰王。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不对很险恶丫,我毒也了得,帮忙下毒什么的,不在话下。” 那小萌娃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着实好笑。 杜星暖忍不住破涕而笑,“那你会解毒吗?致命的毒” “会,不要在断气之后再喊我,任何毒都能解!”菠菠搓着手,笑得谄媚。 “那你处理下辰王殿下的腿伤,本小姐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杜星暖看着还留着血,接近小孩巴掌大的伤口,心疼的蹲了下来。 那菠菠望了一眼,极不情愿的人走了过去。 “大材小用了!这么大个男人,这么点伤,还需要包扎!麻烦!”嘴上说着。 然而手却很灵活的掏出白色粉末,倒了进去。 没多久血便止住了,随后又掏出一块干净的纱布,三五下便将伤口包扎好了。 “满意了吗?合格了吗?要不要打个漂亮的蝴蝶结,画个可爱的小猫咪?” “可以了可以了”杜星暖点了点头。 看着辰亲王连眉都没有蹙,若是她肯定会疼的哭起来。 “既然漂亮姐姐同意了,这伯伯也同意了,那走吧!可以带我下山了吗!”菠菠开心的拉扯着。 “那个阁主我能问下?菠菠可有全名?” “没有他出生一直到两岁都不肯说话,爹爹娘亲也不会叫,每日只发出菠菠菠菠菠的声音,玩口水吐泡泡,所以便一直喊他菠菠” 那清丽的妇人好笑的说着。 “三岁之后不但开口说话,还将所有药材洗以及药方背了下来之后,问他之前为何不说话,不含爹娘,他说没空!所以这种人本阁主也没空取全名!” 阁主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生了个什么孩子!天赋比他好,了不得哟!哼! “漂亮姐姐,我给自己取好了,我叫菠霸,是不是很符合本少阁主的形象? 菠霸,菠菠要用医术称霸天下!” 杜星暖看着一手拉着自己,一手竟然愿敢直接拉上辰亲王的孩子,钦佩不已! 而身后的夫妇,看着毫无留恋,连挥手辞行都没有一句的自家孩子。 “我就说嘛!迟早得再生一个!这种娃生了!养老不可能!” 第一百五十九章.南诏祸事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菠菠,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杜星暖牵着胖嘟嘟的小手,左望右望到处都是迷雾。 而她的右手被辰亲王紧紧的握住了。 辰亲王好不容易于遇上一个不怕他的小孩,但是他可一点儿也不想珍惜,只觉得碍眼。 走了好一段路程,总觉得走过的地方都是一样的,迷失了方向。 “放心,本王敢带你闯瘴气林,自然有把握带你出去。” 辰亲王宠溺的揉了揉她白皙秀场的美颈背。 杜星暖最怕痒了,别说脖子敏感就连自家婢女触碰一下她的膝盖,她都能跑大老远。 被揉的痒痒的忍不住耸了耸肩,轻笑的挣脱开。 这下辰亲王就如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般,脸上都堆上了笑意。 “可你带的路,并不是出山最近的一条!” 菠菠嫌弃的嘟着小嘴,再望了眼旁边的那个大长腿伯伯,突然就想耍赖了。 “本王故意绕远的!”辰亲王同样嫌弃的看了一眼他星丫头的另一只手握着那话唠小孩! “乖,刚刚姐姐就是被追杀到这里的,若是近路怕那些坏人还在那里,会很危险,菠菠是不是走不动了,姐姐抱你吧。” 杜星暖蹲下去抱一段路程,奈何辰亲王就是不放开她的手,她单手可抱不动丫! 无奈的半蹲回头,哀求的小眼神,望向辰王。 “辰王殿下,他还小,走不了那么长的路!” “过来!”辰亲王皱着眉头,面带恼怒的盯着那个胖小孩! 菠菠转动着大眼睛,看了一眼漂亮的小姐姐,虽然觉得趴在她身上肯定香香的,但是那纤细的身板估计抱不了太久。 而且她还生病了来着。再看看警告的眼神盯着自己的男人,高大威猛,身强力壮的样子。 于是果断乖乖的走了过去伸出两只莲藕短手,求抱抱的小姿态。 辰亲王看他还算醒目,也就不想跟他计较了。 单手便把那小孩捞了起来,另一只手还是不肯放开杜星暖。 菠菠上去就是吧唧一口,在辰亲王脸上留下一嘴型口水。 看着视野宽阔的许多的,兴奋的手舞足蹈。 他的爹爹从来没有抱他那么高过!后来想想那是因为他爹矮的缘故。 这么一想突然便觉得一定要多吃饭,不能像他爹那么矮!他也要长的跟抱自己的人这般高。 这般高吸的空气都是清香的! 杜星暖看着辰亲王很想放手去擦他脸上的口水,但是又不愿意松手的窘迫。 又看着明明喜欢孩子又装作嫌弃的样子,觉得太好笑了。 没多久小孩便睡着了,而等他们走出这片瘴气林之后,天色已黑。 辰亲王口哨声一吹,没多久一群黑衣暗卫出现。 “如何?”辰王冷色问道。 “已暗中跟着,应该有两拨人联手。”暗一拱手继续道:“我们之前只防范了南郡王,请殿下责罚。” “回去之后自行领杖二十。”辰亲王面无表情的说着。 寺庙内,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他们回来,害怕有事。 当看到除了有些劳累,但是安然无恙总算松了一口气,又见辰亲王怀里抱着一个胖娃娃更是奇怪。 “你们怎么样,有没有事?”杜星暖看着他们一个个,至少每个人都在。 “有一拨人袭击,但是都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五皇子老挡在我前面碍事!” 郭紫凉瞪了一眼那五皇子,超级嫌弃! “我我只是害怕你会受伤!再说我们配合的不是挺,挺好的吗?”五皇子洛冰满脸委屈丫。 “哼,本姑娘需要你保护?”郭紫凉气呼呼的,但是眼尖的人还是看到她泛红的脸蛋儿。 “暖暖你们呢?本公主听说你们被逼的进了迷障林,怎么皇叔抱了个奶娃娃?” 六公主担忧愧疚的看着杜星暖,若不是她父皇派的人竟然是被人收买了的侍卫,就不会有这一遭了。 “辰王为了救我,中了箭,脚受伤了,林中遇到了一个被丢弃在迷障里的娃娃,便顺道带了出来。”杜星暖解释着。 “皇叔,我们同行中有奸细。他们似乎不想让我们靠近南诏!”五皇子将自己所观察的告知了辰亲王。 “嗯,本王已经知道,下一个驿站全是埋伏,且无处可逃,所以才让你们入住此处,没想到他们如此心急!竟然直接追杀到此处。 本王已经拍军营过来驻守,未来这几日你们继续留在此处,本王去处理。” 辰亲王吩咐着大家,望了一眼必须要与他分开的杜星暖,突然很想尽快回京,向陛下求娶。 他们一行人这几日全部都顺从的待在了寺庙,杜星暖甚至连辰亲王人影都见不到。 其实她不知道每日辰亲王都会在夜深回来之时,偷偷的潜入她的房间,静静的看着她好一会,还有身边碍眼的孩子。 辰亲王本就提前知道了南诏之处的隐患,只是有些地方,他必须亲自处理。 杜星暖看着连续忙了好几天,终于闲下来之后,忍不住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按理女子不能理朝堂之事,但是辰亲王可不介意,要知道当他查知,刑部和六扇门查处贪官污吏,徇私枉法的背后之人竟然是丫头时,也惊了一跳。 自然也知道她总是防微杜渐,所以忧心忡忡,告诉她,反而没那么担心。 “是南诏郡王,勾结南边毗邻的邻国,将南诏特有的箭毒木。 也就是本王所中的那个毒,提取白色汁液制成剧毒。 此剧毒一经接触人的伤口,即可使中毒者窒息死亡,所以他们将所致的毒称为“见血封喉”。 南郡王将这些毒物高价叛卖给各邻国,根本不计周国会用来做什么。 此毒若是流通在战场之上,中箭者必死。 陛下已经下旨,彻查,参与者按律处置。 并且将箭毒木全部保护起来。” 杜星暖暗叹原来时因为这回事,这也便能解释上一世发生的事情。 上一世箭毒木流通邻国,查处较晚,定然有大批量的送往附近领国。 那时候除外外祖父大多数人都重返塞北之地。 北夷人最善骑射,自然没有办法抵御,这也就是明明去的郭家人如此之多,可是健全回来的却没有几个,剩下的还要被侮谋逆。 而辰亲王那时候南巡应该也是发现不妥,但是根本没想到南郡王还能让邻国之人进入北梁境内。 外有虎视眈眈的邻国之人,内有南郡王与景王的联合。 所以这才丧失了一臂,而回京之后,西北塞北之地局势不稳,估计伤都没有痊愈,又出发去了荒凉之地镇守。 “星儿,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过几日我们便入南诏境内去,还有本王已经去信,左腿已毁,待我们回京,本王再次求娶,不会累及郭家。 只是就只能委屈星儿要被人指点嫁给一个瘸王爷了。” 第一百六十章.告知重生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清辉月光下,寺庙寂静的能听见每一阵清风,每一声蛙叫声。 寝房里一个胖乎乎的小奶娃再睡着,寝房的屋顶上,嫡仙的女子,俊逸的男子坐在那遥望着夜色。 “辰王殿下,您原本可以不用如此的!” 杜星暖看着眼前的男子,原本应该高傲的站在那高峰之巅,俯视大地。 却为了她,为了她所守护的,甘愿掉入这泥潭,弄得一身尘土。 “星丫头,本王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出生,皇兄的想法本王也无法揣摩的完全。 况且让本王中箭之人,除了南郡王这边的,定然有京城中的人。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暗涌,本王如此,除了保护郭家,还有一个重点便是让他们放松警惕。” “辰王殿下,汴京和北梁真的都不太平,辰王您不是问我一个闺阁女子,为何我会掐算的如此准吗? 为何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吗?为何会防微杜渐,胆小如鼠吗?星儿今夜就告诉你,全部告诉你!” 辰亲王看着此时的整个人都在战栗害怕的星儿,心里疼的厉害。 将她缓缓的搂在怀里,让她仰躺在自己的大腿之上。 辰亲王将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轻轻的将别在了她的耳朵。 杜星暖浅笑,一双美眸望向辰王,在他的怀里,突然便觉得寻到了安全感。 “辰王,您相信生死轮回吗?其实星儿活过一次,死在了您的怀里,活过来又重回到了你的怀里。” 辰亲王不可思议的看着怀里的杜星暖,月色下的她,白皙的脸,浅青色的纱裙,整个人朦胧的似乎让他抓不住。 辰亲王突然害怕的将她搂的更紧,也不打断她,只是用眼神告诉她,等着倾听她内心隐藏的秘密。 “星儿活过的那一世,辰王依旧是您把星儿从叛军手上救下之后。 回到杜家母亲第二日便死了,堂姐和卓家世子背着我厮混,又在那兴教寺让登徒子上门毁了名声。 之后原本无人提亲的我,突然出现了景王,父亲和继母以及所有的人都极力撮合,之后我便一步登天一般,成了景王妃。 原以为是幸运,可景王真正心仪的是我的庶姐。娶我就是为了打入铁桶一般的郭家,而我的庶兄娶公主乃是为了更好的接近郭贵妃。 谋逆证据经我婢女放入郭家,太子一死便将罪责安在了郭家和五皇子头上。 外祖父一家被判谋害储君,全族被判决,五皇子和表姐被当场乱箭穿心,郭贵妃被赐鸠毒,六公主自刎在城门。 可是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被锁在景王府,等我知道了,他们全部都死了死了,含着冤情,背着叛贼之罪。 我侥幸逃脱景王府,往城北关隘去寻你。 可是就在见到您之时,被箭射中。 在求您为郭家平反之后,死在了您的怀里。” “那本王那时候在哪里,为何不在你的身边?” 辰亲王愧疚,难过,哪怕自己没有记忆,可是那份心情却特别的真实。 “因为那时候的自己太傻,太傻了,分不清好人和坏人,将食子父亲看成慈父,将恨不得自己死去的兄姊看做了手足,将心怀不轨的人看成了良配。 却将最好的你看成了凶狠的人,你射箭救我,我以为你是不顾我死活,大哭的要逃开。 等到回京之后,也如一般世家女子一般根本不敢靠近你。 之后你便来到了这南巡之地,失去了左臂,我也没有勇气去见你。 我成了景王妃便鲜少有机会出门,也未曾见过你,之后你便一个人再次回到了西北之地,距离千里” 一滴清泪溢出眼角,杜星暖觉得明明冥冥之中的缘分,可是她却活生生的错过了。 辰王低头,将她眼角的眼泪轻吻。 “所以你是在被叛军胁迫之时,本王射箭再次醒来,拼命的回杜家,离开杜家,劝退郭家,并且让郭家孙字辈全部不入仕,给他们娶妻,让他们在汴京过生普通世家子弟的生活,还给本王准备独袖的金丝软甲是吗?” 杜星暖仰躺在辰王的大腿之上,呵呵呵的笑出了声,原本有些悲伤的谈话,一想到辰王穿着独袖的金丝软甲那古怪的样子,两人都笑了,瞬间变得轻松了起来。 “主要是,我没想象您这么快便来这南诏,要不然我就是散尽千金我也给您再整一只袖子,一条裤子!”杜星暖调皮的闹着。“本王从来不知道这金丝软甲还能做成裤子,要不要再给本王整一双靴子?”辰亲王捏了捏她圆圆的小鼻头。 “这个可以有,待星儿回京之后便给你做,让你穿上金光闪闪的!” “你是想本王成为箭靶子吧!调皮!”辰亲王看着恢复了往日丫头模样的星儿,喜欢的紧,刚刚还有泪花的双眸,含上笑意,亮如星辰。 辰王抬起她红润娇嫩的小脸儿,唇慢慢的、轻轻地落在了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吻上了他朝思暮念的柔软红唇之上,由浅浅的吻道更深入的探索。 “甜的?不涩了?又偷吃了小点心吗?”辰亲王为了避免自己想要的更多,依依不舍的分开之后,对着她说道。 “哈哈哈,我嘴里没有嚼草当然不涩啦,我哪里有偷吃呦,这里是寺庙。 又没有点心,您觉得甜,那是因为星儿本来就甜嘻嘻”杜星暖一脸臭美嘚瑟的样子。 “本王再想,若是当初本王再温柔一些,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你会不会就一直都是本王的?”辰亲王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满是懊悔,而她所说的一切,自己似乎也曾经历过一般。 “你不凶,你长的一点也不凶,是最俊朗的辰光,是天上的明月,是星儿太怯懦了,才生生错过了,将郭家拉入泥潭,满身罪孽。” 杜星暖抚摸着辰王的脸,看着辰王,便觉得上天从未亏待她,不仅给了她一次重来弥补过错的机会,还把他留给了自己。 “辰王,星儿嫁过人,您是否介意,能问为何您会心仪于我吗?” 杜星暖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辰王,他值得更好的人。 “莫说是那记忆,就算是真的嫁过人,本王也不介意,也要将你抢回身边。 星儿,你说本王是那辰,是那皎月,那么你看唯一愿意停留在在皎月旁边的是什么。 是星!是散落与夜空中的繁星,是你! 星儿,本王自一出生便被安排好了此生要走的路。 父皇告诉我,辅佐皇兄,重握兵权,镇守天下,便是本王存在的意义。 所以从本王开始记事之时,我的世界只有习武,学兵法,读兵书,从戎,上阵,杀敌…… 本王的世界就如西北荒凉的沙漠,没有一丝色彩。 不辜负父皇重望,皇兄重托,本王对未来不敢奢望,也不敢幻想,甚至觉得本王的一生就该如此,生来孤命,与黄沙做伴,与羌笛厮守,自此一生,孑然一人。 可是当本王第一眼,就如在悲凉荒漠之中见到一株雪莲,一汩甘泉,一片绿洲。 本王开始不再想一个人,想要过寻常百姓的生活,想着日出而作之时,有人跟本王说:早点回来,日落归家之时,有人跟本王说:洗手用膳。 本王以前想着漫天黄沙,怎可将女子拉入一同奔波,可是看到你之后,本王便自私的想着,或许你也能成为下一个郭老夫人!” “可星儿只能陪你一程”杜星暖含泪轻抚着辰亲王的眼角,她知道他的孤独,她能感觉得他内心的渴望,他将自己变成生人勿进的模样,只是想要掩藏内心的渴望,她想陪他一生一世,可是…… 第一百六十一章.离别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星儿,不是还没有给老阁主看过吗?到时候寻到老阁主或许便能解答,而且阁主不是说了吗?说不定有契机存在。 就算都没有本王这一生有你这一段相伴,也总比荒凉一生来的幸福。” 辰王看着天上的星辰,知足的璀璨一笑,人生拥有过,就算失去了,也终究会留下念想和痕迹。 “好!”杜星暖微笑的点头,怀抱着希望去生活,上天自会有它的安排,其他的随它吧。 “至于之后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了,交给本王处理,你就好好的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做回那个爱吃爱睡的丫头”辰王点了点鼻头。 “好,那辰王你哄我睡觉!”杜星暖突然玩心大起,故意为难辰王。 哪里知道,辰亲王立刻哼起了小曲,低沉好听的男音,伴着风声,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下,温柔亲昵,轻抚额头,杜星暖从离京之后第一次睡得香甜。 辰亲王看着枕着自己睡得香甜的人儿,疼惜一般的揽着,带着她轻跃下了院子,放回了寝房,盖好了被子离去。 辰亲王看着月色,陷入沉思,再听完杜星暖所说的一切,他心里有许许多多的疑问,突然再想戎马一生守卫江山到底值不值得。 他本就是皇子身份,天生背负着这一切,可郭家呢?以前的萧家或者是楚家呢? 他曾几次与皇兄说将那先祖遗留,父皇驾崩之前才找到的罪己诏,公布于世,还楚家以及萧家一个清白。 可是皇兄却说,如今已经时隔太久,萧家、楚家如今连后人都已经不在世,先祖名流千古,罪己诏,毁的不仅仅是先祖的贤明,更是皇家的颜面。 将这罪已诏公示不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很有可能会造成朝局动荡,黎民的不信任。 对于星儿,他不知为何从心里觉得真实,那么她临死托付给自己还郭家一个清白的是否有做到? 如果自己没能做到,那这郭家一族的死,就变成了萧家与楚家一般。 他已经寻到了一个萧家人,萧家人真的不存在吗?楚家人又真的不存在吗?坐上那至尊之位,真的如此难决断吗? 那么如今手握千兵万马的自己,是否也会成为下一个郭楚萧家? 他曾坚信的一切,他认为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还是说郭家之死到底有什么内情,这一次被伏击又有何内情?原本清晰的道路,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 将自己的暗卫亲信,告知搜寻方向以及监测的人,景王如今还不成器,后面一定还有推波助澜之人。 辰亲王利用第二日的时间,将南郡王一席人,全部让士兵押送回京,任由皇兄处理。 而这南诏待皇兄选好负责的官员之前,他必须留在南诏。可是这便是意味着公主和五皇子以及星儿必须得先行回京。 在寺庙的耽搁之下,他们一席人进入南诏,却没有多少游玩的时间。 辰亲王来此处本就是为了让星儿如愿,再不愿处理事务,开始装成瘸子,开始了每日陪玩的日子。 一入那南诏,此处环山依水,湖光山色,大小不一的山岭连绵起伏,山沟峡谷形态各异,林木茂盛,云蒸霞蔚,鸟语花香,就连郭紫凉也伸长着脖子,探出车外,欣赏着完全不一样的风光。 而辰亲王为了方便行事,所有人都是寻常南诏世家公子小姐的打扮,所有同行侍卫也悄无声息的护在周边。 而辰亲王,将那碍事的菠菠丢给了公主,开始了宠妻日常,形影不离,体贴照看。 六公主看着辰王第一时间将那她从未曾见过的一大个青中带黄瓜劈开。 果实裂开,芬香四散,催人流涎,将果实掰开,便往表侄女杜星暖口中送去。 如此温柔的辰亲王,让他们这几个人全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也就算了,五皇子也有样学样,开始卑微的投喂郭紫凉,只剩下六公主洛雪身边无人。 不对也不是无人,有一个小屁孩,自顾自的狂吃,完全没有顾忌她这个公主。 没办法,六公主洛雪能这么办,委屈巴巴的自己动手,将那果肉送了进去,顿觉甜美无比,也撒欢的跟菠菠抢食了。 来到南珠高档的店铺。小二的醒目,立刻知道这群人非富即贵,热情不已。 虽说六公主洛雪自小备受宠爱,但是也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珍珠。 杜星暖也被眼前光泽白亮,圆润光滑的珍珠给吸引了,就连郭紫凉也不例外停在了一个柜台上痴痴地发着呆。 “小姐们真是好眼光,这一边的都是是珠中上品,是本店最好的南珠。” “小二,为何这里的珍珠还连着蚌壳?”杜星暖看中了一个精美的蚌壳里面呈现的一颗璀璨的珍珠。 “这是本店偶然得到为数不多的夜明珠,我们的掌柜说,珍珠都是无意中闯进蚌的一粒砂子,通过不停的产生物质,包容砂子这一痛苦的过程最终将一颗砂子变成了一颗温润的珍珠。 所以蚌将砂子舔舐成那颗只属于自己的珍珠,所以掌柜这说不应该只取了珍珠,他们该是一起的。 掌柜的希望,每一个进店购买的夫妇,能看到他们,就能想起相遇心仪的过程,彼此包容,互相疗伤,互相理解,互抹眼泪,就如它们一般。” 辰亲王看着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们,不知为何就觉得好笑,这顾震为了能顺便让那蚌壳也能卖上钱,还真是绞尽脑汁,一个连娘子都不想娶的人,还能说得如此文绉绉的。 五皇子可没有辰亲王这么理性,立刻向掌柜这将那自己能承担的那颗珍珠连着蚌一起买了下来。 将那珍珠递过去给郭紫凉:“送给你!”五皇子羞红的脸蛋,让人看着忍俊不禁。 郭紫凉脸色也有些泛红,但是还是果断的将那珍珠推了回去! 五皇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郭紫凉,可是似乎无论如何,她就是不愿意。 郭紫凉看着悲观绝望的五皇子,有些不忍,对着他说:“呆子,将那蚌给我!” 五皇子从不明所以到恍然大悟,从失落的神情,慢慢变得熠熠生辉,立刻将那蚌递了过去,开心的像个傻子。 而杜星暖也欣慰的笑的像个傻子。 “小二,将最大的那颗拿出来。”小二颤颤巍巍的将那颗托了出来。 不知为何进来的这些人,唯独这人让人害怕。 辰亲王一看到这样子,不由得想,自己就这么吓人吗! 谁知他越这样想,脸上的神情越发的让人生畏,五皇子自动退避了半米,郭紫凉退后了两步。 杜星暖浅笑的走上前,拿着那颗最大的明珠,甜美的扭头看着辰王,笑着说:“这是送给星儿的吗?” 辰亲王颌首摸了摸她的头,再回头凶狠的看了下身后的那几个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爱而不得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那这是定情信物吗?”杜星暖语不惊人死不休! 将那几个人惊掉了下巴!默默的看向辰亲王。 辰亲王看着讨巧的丫头,慢慢的便舒展了眉头,将那隐形的爆炸狮子头给抚平了,瞬间变成了温煦的公子,颌首。 辰亲王用自己的荷包,将那珍珠包在了里面,轻轻的系在了她的腰身上。 又将那蚌踹进了衣袖里面,在众人的目送之下走开。 五皇子和郭紫凉也跟着离开了,剩下六公主和菠菠。 “诶,作为一个男子,你不觉得该表示表示吗?”六公主洛雪嫌弃的看了眼啃着糖葫芦的菠菠。 菠菠往上翻了一个白眼,将那山楂咽了下去道:“您不是在下心仪的类型” 然而公主的伤害还远远不止这些,无论是谷深林密,径幽洞暗,还是观看丰姿百态的岩石,欣赏婀娜多姿的海滩红树,或是奔突的走兽,会聚的百鹭,探究扑朔迷离的无底洞,还是飞流直下的瀑布船。停泊渔船的海港,漂亮的花海,满座的鱼鲜。 她的皇叔和她的表侄女,她的皇兄和她的侄女,成双成对,作为一个无论走到哪都是焦点的公主,整整十几日的游玩,她成了一个透明的存在。 此时的她牵着那甩不开的菠菠,脑海中不停的重复着郭家的夫子,长孙浩! 她逃什么亲,在皇宫里待着不香吗?为何孑然出来这里找刺激。 杜星暖感觉这十几天是她回来,最幸福的时光,但是再好的一切都是短暂的,明日他们便得回京,而辰亲王必须留在南诏,待领命者前来,方能回去。 除了六公主洛雪,着急的想要回去,其余人皆是不舍,就是那些随行的侍卫们,宫女和太监,也觉得这一切如此让人不舍。 入夜,月色晴好,月光洒满湖,湖光映壁,光彩动人,一汪兰湛湛的、纯净得有如山泉的湖水。 对月空饮,都有了醉意,辰亲王看着她的星儿,唱一曲清歌,朱唇似殷桃破绽,皓齿若隐若现,翩跹起舞,肆意的美丽。 在辰亲王的眼里,她就如飞琼的仙女,偶别天宫才来到这人间。 “明日就要启程,你们早些歇着吧!”辰亲王盯着五皇子说道。 五皇子立刻会意,扶着公主,拉着郭紫凉,撒腿便离开了。 杜星暖微醺,刚舞一曲,已经有些站不住了,被辰亲王护在了怀里。 扭头傻呵呵的看着眼前摇曳着的辰亲王,月色下的辰亲王,真的是太耀眼了,忍不住往他身边嗅了嗅。 “星儿,醉了”辰王好笑的看着靠近自己的她,真的是,看来日后可不能让她喝酒了,要喝只能将她锁在王府了。 杜星暖摇了摇头,又去拿桌上的酒杯,将整整一杯霸气的灌了下去。 辰亲王看着美酒入口,唇上沾了酒滴的丫头,本就红润的唇越显红艳,她以袖口擦拭。在他眼里却似乎是挑逗,妩媚动人。 “是你勾引本王的!”辰亲王低头吻上了那杜星暖,而此时半醉非醉的杜星暖也在回应着这一切。 刚刚离开的那几人,全部人都在墙角露出半个身子半捂着脸看着这一切,菠菠则被五皇子强行捂住了双眼。 杜星暖不知道为何一想到要离开便有些害怕和慌张。紧紧的贴近他的怀里,似乎才能让自己平复下来。 万般不舍她也不能要求什么,她不能留下,于理不合,她更不能要求辰王随她一同离去,因为圣令。 策马离去,杜星暖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杜星暖他们出发南诏停留的近一月外加行程近两月,汴京也没有想象中的平静。辰亲王受伤一事,陛下并未透露万分,只是将最好的太医派往南诏。 看下是否有不留疾的救治可能,陛下无奈,一方面心疼,但是如今无人可用,便只好让他暂留此处,在文武百官中找到合适的人。 坤宁宫 皇后刚送走了兄嫂,喊退了旁人,将那手心的纸,打开之后:辰王已毁。 心里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陛下三番五次,这下无人能取代她的太子。 太子之位没了威胁,再无人可取代,可太子周边却被安插了太多碍眼的人。 如今陛下明显偏袒郭家,太子身边的两个陪读,郭家九子和十子。 无论自己怎么旁敲侧击,却始终与他们形影不离,而对待刘家之人,却若即若离,让人摸不着他的想法。 爱重太子妃,而太子的娘家,长孙一家与郭家如今近乎于两家,如今天太子妃有孕,根本动不了,让太子纳侧妃,又被婉拒。 这长孙家也算没给太子丢脸,出了个文状元,如今又被殿下器重,可这长孙浩不仅是长孙家的夫子,如今陛下竟然有意下旨让他做驸马! 这算什么,太子的身边是郭家人,枕边人是郭家的亲近之人,就连枕边人的兄长也要安插郭贵妃的女儿。 郭家,郭家全部都是郭家人,如今郭家的孙子辈虽然未入仕,可是他们的夫人,哪一个如今不是当朝显贵,正受陛下重用。 他们想潜移默化的把她的太子变成傀儡,变成他们的操线木偶,不可能。 她不能让长孙浩娶那公主,否则就如太后对那郭家一般,未来的太子妃一样永远向着郭家! “来人召杜小姐进宫!”皇后思前想后,只有这个法子,让杜家的人,截了公主,同样是状元,那样不知礼数的六公主嫁哪一个不是嫁。 “让景王也来陪本宫用膳!”一场有意撮合的宴会就这般进行了。 杜玉洁万万没有想到如今皇后竟然真的记住了她,按照媚儿挑选的衣物便入了宫,行事无错乱,进退有分寸,皇后颇为满意,“杜小姐出落的越发的水灵了”。 一来一往的攀谈,一个想要靠近,一个则想要的是利用,自然聊得畅快。 景王从景王府入宫,带着满脸期待,母后鲜少叫自己入宫,想着该是前几日进宫,同母后说的事情,母后该是应承了自己,步伐不由得轻快了许多。 然而入宫后第一眼看到杜玉洁时,眼光不由的阴沉了几分,他的皇家教养,却依旧彬彬有礼,听从母后的安排用了膳,目送走了杜玉洁。 “母后这是何意?”景王略带埋怨的声音,望向他的母后。 “那女子除了有些小聪明之外,还有什么,杜家嫡姐琴棋书画样样了得,与你脾性更相投才是,而且她更好不是吗?”皇后瞥了一眼,眼神之中毫无温度。 “母后,在儿臣眼里她已经是极好的了,儿臣心仪于她,况且儿臣并非皇兄并不需要如此优秀的女子!”景王看着冰冷的母后,他从未在她的眼神中看过爱意。 “她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第一百六十三章.婚事不能拒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为何不可,母后这是儿臣第一次求您!儿臣此生并无所求了,仅此一人而已!”景王看着依旧不为所动的母后,不由得慌了神。 皇后冷笑,为何不可!因为她是郭家人,哪怕只有一半的郭家血统!但是她就是不愿意,郭家人想做她的儿媳就是不行! “景王,她如今已经是郡主,变成王妃岂不是乱了辈分?本宫看那杜家嫡女就不错,知书达理方和你性情又相投,杜小姐才是你的良配。” 皇后轻咬嘴唇,压抑住怒火,勉强憋出一个笑意,对着景王说道。 “母妃,她并未上皇家玉碟,父皇只是赐予了一个封号而已,这并不是理由”景王哀求的看着她的母后。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景王你自小懂事温顺,如今被迷得连尊卑都忘了吗?”皇后看着向来乖顺的人,竟然对自己大声言说,一时之间意难平。 “母后,若是儿臣娶了郡主,一方面有礼亲王又有郭家的支持,对太子不是更好的辅助吗?”景王想着皇后最在意的无非是太子,郭家哪怕如今无兵权在握,但是郭家早已经深入军心,对于太子来说,的确是一项助益。 “景王你僭越了!朝堂之事岂能在随口言论,本宫累了想歇着了”皇后看着景王,因为他的执意求娶,连带这看自家儿子都有嫌弃。 太后和陛下对郭贵妃看中,礼亲王竟然冒着大不韪娶一个和离的郭家人,如今这景王也这般。 越想便越气恼,郭家三代单传的女子,如今一个郭贵妃,一个礼亲王妃。如今竟然让那郭家外侄女来魅惑她的二子。 不行她不能坐视不理。“来了,将那莲子汤拿来,本宫去大明宫一趟” 郭家真的是好大一盘棋,是不是巴不得要将这朝堂后宫都变成他郭家的! 景王憋着气离开,回望了坤宁宫,他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他的存在到底算什么! “景王殿下,您为何不向陛下求娶?”身边的贴身侍卫看着景王泛起了心疼。 “此事本来便是母后负责,若是母后这一关都过不了,陛下这关又谈何容易?不过明日本王还是去试上一试!” 如今这时间,陛下已经午歇了,无论如何,就算被拒绝他也要试上一试。 然而事与愿违,当第二日来到大明宫之时,还未开口便看见满脸带笑的陛下。 “景儿,是来拿娶妃旨意的吗?” 景王立刻睁大了眼睛看着陛下,心里忐忑了起来。 “朕昨夜歇在坤宁宫,你母后说,你对杜少傅的嫡女有意,让朕不能厚此薄彼,给你” “朕昨夜歇在坤宁宫,你母后说,你对杜少傅的嫡女有意,让朕不能厚此薄彼,今日下朝之后朕便拟好了”陛下略带慈爱和愧疚的看了一眼景王。 杜家嫡女皇后一直都喜欢,况且杜家一家三状元,无论与郭家如何终究只是家事,这杜少傅以及杜启霖也颇有才干。 就是景儿,这孩子平日没怎么留意,若不是皇后提醒,他都不记得这景王与太子只是相隔一年,且已经及冠许久,早该娶妃。 认真想想似乎剩下的那几皇子,也早就到了该有皇妃的时候了,这辰亲王如今依旧不着急,如今又伤及了右足也不知日后怎样? 不由得有些忧心忡忡,以至于完全忽略了景王绝望恼怒的神情,握着圣旨的手青脉竟显,还有悲愤离去的神情。 景王如今只是一个皇子,且又是不受重视的皇子,应该说除了太子,其余皇子都不重要,且景王身上并无其他权柄,没多久便选定了时日。 景王府。 景王对着月空,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是不是做错了,甘居于太子之下,无论是什么都不会去争不会去夺,才落得如此下场,爱而不得,无论是父皇还是母后的爱,亦或是自己所爱的人。 就因为晚出生一年,所以,所有的东西都不能拥有,也没有资格拥有,若是自己争呢!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太子可以的,本王为何不行! 而慢慢的作为准景王妃的杜玉洁,自然时常入宫,这杜家即将出了一个王妃,这汴京的风向又变了。 郭家如今孙子辈只是世袭,似乎均不打算入仕,这郭家也就这般了,可是这杜家出了状元,又出了个景王妃,这景王可是太子殿下的胞弟,日后富贵滔天,尊贵无比,与那辰亲王无二。 而杜家经过媚儿的洗脑,更加坚信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大师的言论,这杜启霖日后一定会封侯拜相,而这杜玉洁日后必定是凤凰降世。 做事情也越发的小心翼翼了起来,又收起了那份明目张胆,再次如同刚开始迎娶郭家女之后的伪装,毕竟他们是要笑道最后的人。 杜家与刘家也慢慢的靠拢,至于景王什么时候会开始参与夺嫡,应谋士说了,静待时机。 这一日皇后再次召见杜玉洁,这前几日的相处,杜玉洁对郭家本就恨之入骨,而恰好皇后对郭家面上不显,实则也是讨厌至极,两人自然合拍,慢慢的倒觉得太子妃不甚亲近。 “本宫听闻你兄长,今年秋试的状元郎也无婚配?”皇后吃着点心似乎随意提起。 “回皇后,兄长并无婚配,兄长一习书,两耳便不闻窗外事,这婚姻大事就给耽误了。”杜玉洁不动声色的接过话语。 “那得抓紧了,别像公主一般,早已经及笄了还像个毛猴子,不肯定亲,也不知道她到底想选怎样的人做驸马”皇后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均是无奈。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不是?”杜玉洁说道一般便停了下来,她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皇后抛了一个眼神,示肯定又如否定,“这北梁唯一的公主可不是谁都能做主了,若是愿意,也不会闹着要跑南诏去,这一去就个把月,听闻这才打算启程。 这年轻的小姑娘怕都是喜欢救美的英雄,不懂为父为母的心,这不再不愿意,还是得回来,女大当嫁,只要是女子终究逃不过这宿命。” 杜玉洁是个聪慧的女子,这皇后从来不会说废话,她透露出的信息,她想了片刻便明白了。 这是告诉她,公主并不想嫁给长孙浩,又提到公主即将回京,兄长尚未婚配,也就是说皇后更希望兄长能与公主在一起。 而他们要在一起,必须得让公主喜欢上兄长,兄长与长孙浩家世差不了许多,又同是状元郎。以陛下对公主的喜爱,这驸马最终是谁选择权在公主手上。 兄长貌似潘安,但是相貌要比长孙浩俊上几分,无论去到哪里都会是世家女子的焦点。 “多谢皇后娘娘提点,玉洁会让兄长努力早日娶得贤妻”杜玉洁也打着迷糊的说道。 “嗯嗯,我家兄嫂对于牵桥搭线倒是蛮热衷的,对世家女子也比较了解,若是你母亲不知该如何选儿媳,倒是可以去探讨一二。” 皇后看着杜玉洁那明白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有一些事情,她不方便说,但是兄长会替她打点好一切。 这六公主嫁给太子妃兄长她不愿意,最好落在杜家头上,让这郭贵妃难受几分也好,要是杜家得不到,那就毁了!一个公主却比她的第二个皇子还要受宠。 她曾经无数次再想,若是这景王是女子,这陛下是不是也会这般恩宠,还是说,这公主之所以受宠,只是因为是那郭贵妃肚皮里出来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见死不救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一行人从南诏回汴京,没有辰王的护送,但是却多了十几个侍卫一同护送回京。 路上六公主洛雪躺也不是坐也不是,“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城?” “快了,应该只剩两日的行程”杜星暖怀中抱着菠菠,轻声的应着。 “还有两日呀?本公主骨头都快散架了!”洛雪耸了耸肩,左右摇动了下僵硬的脖子。 “日后就算是跪下来求本公主出汴京,本公主也不去了!太难受了,本公主总算明白什么叫做舟车劳顿!” 杜星暖没有答话,她突然就想起十年前的辰亲王,原本也是娇贵的皇子,似乎刚开始也不适应,正当神游的时候,整个马车突然往后倒去。 车上的她们齐齐的往后倒,杜星暖怀里还抱着菠菠,立刻单手用死力扣住车里面的能抓稳的地方。 而车外面刀光剑影的声音响起,拉着马车的马似乎受了惊,开始拉着他们乱窜! 杜星暖慌忙将那菠菠交给了公主,左右摇晃的打开了车窗,才发现这马似乎要带着她们往远处悬崖上跑去,而身后的表姐和五皇子侍卫他们全部被几十个黑衣人围攻! 还有好几个黑衣人似乎想往他们这个方向追来! “公主要么得跳车!快点!”杜星暖拼命的往前爬,想要让马车停下,但是都徒劳无功,只好退了回去。 “我,我不敢!”六公主吓得脸色煞白,根本动弹不得! “若是再不跳,我们就会跟随着马车掉入悬崖了!”杜星暖摇摇晃晃的扶着她“抱着头!” 说完后一把便将公主推了出去,而自己立刻紧紧的用身体护住了菠菠,毫不犹疑的跳了下去。 那受惊的马在跑到悬崖无路之时,慌忙的刹住,但是以及因为惯性掉落了悬崖,看着那一幕无比的心惊! “菠菠有没有事?”杜星暖看了下怀里的菠菠。 “漂亮姐姐我没事,只是你的脸流血了!”菠菠看着一张如此好看的脸,如今却磨损了一层皮,心疼的直掉眼泪。 “没事没事抱紧姐姐”杜星暖连忙又往会跑,看着地下的公主,拼命的拉了起来。 “公主你怎么样了?” “本公主脚崴了!走不了了!”六公主洛雪绝望的看着气势汹汹冲来的黑衣人。 “你抱着这个坏小孩先走,快,不用管我,我是公主,他们不敢对本公主怎么样的” 洛雪拼命的推开杜星暖,若是再不走,大家都走不了。 ”菠菠,你能不能自己走?”杜星暖立刻将那五岁的孩子放下。 菠菠点了点头。 “好那菠菠你往林中深处跑去”杜星暖指了指那个地方。 菠菠醒目,撒开他的小胖腿迈开他的小步伐走去。 心里不停的想,自己一定要跑快点。 毕竟那些人肯定不是针对自己的,与漂亮姐姐们躲开一点。 应该就不会伤及他这个无辜吧。 他才从与世隔绝济世阁出来半个月,还没玩够,可不能把命丢这了。 虽然他们这些人待他真的很好,可再好,也没有到过命的交情的层面。 “公主,快上我背来,我背你!快些!” “你快走没有用的,他们马上就来了,而且他们明显就是冲着本公主来的,快走呀!” 公主突然特别后悔,小时候偷懒不肯乖乖的习武,如今才觉得自己就是个拖累人的存在。 “我不会丢下你的,若不想同我一起死,那么就赶紧上来!” 杜星暖看着远处的逐渐清晰的黑影,焦急的说到。 六公主洛雪,知道她看似好欺负,实则执拗的很,只好配合的爬上了她的背。 洛雪虽然并不重,但是同是女子,自然也费力。 可是杜星暖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硬是跑了起来。 她哪里是力气大,她不知道来人到底是谁,又是为了什么。 她只知道公主这次出来,虽说是为了逃婚,但是初心却是为自己,想要撮合她和辰亲王。 她不可以让公主再一次出事,她不允许,她不允许上一辈子对她说:“谁欺负你,本公主去揍她!你只能本公主欺负!” 六公主洛雪看着一滴滴汗低落下来,气喘嘘嘘的杜星暖,眼泪跟着噼里啪啦掉。 都怪自己任性了,若是不出来这一趟,就不会如此了。 五皇兄和侄女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漂亮姐姐这里这里!”菠菠在一个坑洞里探出一个小头对着她们喊道。 杜星暖寻着声音找了许久才发现那个小人头。连忙扶着公主走了过去。 “这是猎户用来铺抓走兽的坑,机关我已经除去了!”菠菠得瑟的求夸奖。 杜星暖看着这坑的确隐蔽,但是却藏不了多久。 “公主把外袍给我,你和菠菠在此处,不要出声,一定要记住,等到五皇子和表姐再出来知道没有。” “你要去哪里?你想干什么?你跟我一同藏在这里。” 六公主洛雪紧紧的抓住披上她外袍之后想要离开的杜星暖。 “我将他们引开之后便会回来”杜星暖将那紧紧抓住自己的手给硬拔了下来,义无反顾的跑开了。 杜星暖远远的离开那坑,当看到那黑衣人之后,披着公主红衣服的她,开始离坑的反方向跑开。 那黑衣人自然全部跟着追了上去,坑里的公主听着那来势汹汹又悄无声息消失的脚步声。 想要喊出声,然而她已经被菠菠给下毒,暂时失声了。 杜星暖拼命的往森林深处走去,然而丛林也有尽头。 没多久杜星暖边走到了悬崖之处,这时候的杜启霖也早已经潜伏再附近。 为何等到此处,因为这是刘国舅精心挑选的下手之地,此处本就是有山贼,易守易藏。 而这里想要逃只能往此处,而等在这里绝对不会扑空,他本就奉命调查此处山贼一事,出现在这里恰好救下公主也实属正常。 然而他正准备站起来,带着他的人冲出去的时候,却正好看到杜星暖站在悬崖上回头的一瞬间! “杜星暖!她不是公主!”杜启霖看着悬崖上的人。 “少爷,那要不要上去救小姐?”杜家侍卫问道,对于这自请出家门的小姐她还是有印象的。 毕竟这人可是放了一把大火将杜家烧了一半。 “什么小姐!救什么救!她三岁时就该死去!”杜启霖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而追到了悬崖边上的山贼,发现迟迟不见人来,于是问道:“现在该如何?” “如何能如何,按照之前约定,人不出现便毁了”那山贼头子色眯眯的看着那悬崖边上的女子。 “你们可知我乃当朝公主,你们劫持公主,不怕被五马分尸,株连九族吗?”杜星暖冷色对着那些将她逼往悬崖之处的山贼。 “我们本就是亡命之徒,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五马分尸株连九族无关紧要,死之前能尝尝当朝公主的滋味也是不错的!” 那山贼头子边说边往前逼近,吸溜着口水,越发猥琐的靠近。 杜星暖只好一步步后退,却不知已经退到了最边缘之处。 而悬崖边上的石头,本就松动,这一踩杜星暖直接往后仰,连着石块眼看就要跟随着落入悬崖。 第一百六十五章.狗熊与英雄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退到了绝境,刚拿出来的鞭子,打算奋力抵抗还未来的及,身体已经跟着惯性往后坠落。 就在她绝望的闭上双眼的时候,突然一个带面具的白衣男子冲了过来,紧紧的将她护在怀里,跟着她一同坠落。 在坠落的瞬间,她听到了悬崖边上,有侍卫在呼喊:“主子!”耳边都是极速往下坠的风声,可是她依旧的抬头望了一眼,却只看见一个戴面具的男子。 悬崖下是深深的湖水,如此高的地方坠落,就算是有湖水,有人护住,依旧也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和湖水的呛入,丧失了意识。 杜启霖看着竟然有人愿意与那贱女人赴死!鄙夷的冷笑,这么高的悬崖,还有人同她一同赴死,便宜她了。 刚刚他明明看到公主和杜星暖一同往这森林里来的,所以公主一定藏在附近,而她穿了公主的衣服来引走山贼。 “公主!公主”杜启霖开始扯着声音大喊着,吸引着公主回应以及山贼的注意。 “公主?头,怎么办?公主不是掉下去了吗?我们要现在撤退吗?”一个尖嘴猴腮的山贼问一个粗壮魁梧的满脸刀疤的男子。 “往回搜,这应该不是公主!”那山贼头子,听着那熟悉的与自己交易的男子的声音,果断带着全部人往丛林里去。 山贼们开始一个个掰开灌木丛,细细查看。 六公主洛雪藏在那洞穴里,听到原本已经离开的声音,又逐渐有了脚步声。 接着便听到被杜星暖有意遮挡了的洞穴外面传来声音:“杜大人,怎么办?公主该不是遇险了吧!” “不会的一定要在山贼来之前寻到公主,公主公主!”杜启霖大呼喊着:“公主若是听到了,应一声,在下乃陛下派来查出山贼的杜大人,在下护送你速速离开。” 藏在洞穴里的六公主洛雪,一听到陛下两个字,便想着肯定是父皇派来的人,于是赶紧扶着受伤的脚站了起来。 “本公主在这!”六公主洛雪,看着穿着官服的男子,委屈的抹着眼泪。 “公主,公主,快跟我速速离开”杜启霖看着没有外衣的六公主,暗下心中的狂喜。 连忙上前扶着,而此时的六公主洛雪,也顾不得那么多,她受伤的腿受不了的重力全放在了杜启霖的身上。 这时候闻声而来的山贼,直接提着大刀往公主身上砍去,眼见要靠近公主。 洛雪看着那雪白的大刀,马上要往自己脸上劈下来之时,杜启霖立刻贴身向前,紧紧的抱着自己,挡在了刀下。 按照杜启霖的预想,那山贼的刀一定会被自己的贴身侍卫高手挡下,然后他带着感动的公主先行离开,到时候侍卫再放走山贼,等山贼们回到之前的寨子里,会被刘家的人全部灭口。 然而这场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全部毁了。 六公主对未曾见过的杜大人舍身相护心里感激,可是当看到那个男子用一把小小的剑却扛住了那来势汹汹大刀的男子,却是心动。 洛雪完全不记得自己还挨在杜启霖的身上,她的眼睛只看到了长孙浩,与那些山贼厮杀,以一敌十,干净利落的身影。 杜启霖当然也看到了,暗叹不好,连忙使着眼色让那些山贼快逃。 “公主,公主此处不宜久留,刀光剑影容易伤到,在下扶您道安全之地?” 杜启霖说完试着想要将那公主抱起来,有了肌肤之亲,又有救命之恩,就算如今长孙浩如今赶来又如何? “官兵来了,跑!”那山贼头子看到神色,马上会意,立刻呼喊着便开始四处逃窜。 此处山势险峻,况且他们四处逃窜根本不知道如何去追,他们隐蔽之处易守不易攻,这也是为什么官府迟迟拿不下他们的原因。 而他们也知道官府最近要将他们变成重中之重,早就想着换地方,如今干了这票大的,足够他们金盆洗手。 长孙浩看着四处走散的山贼,也只能让随从去追,连忙折返了回去。 本就心里担忧的公主,看着如今头发凌乱,满眼都是泪渍,还有各种污渍的公主,心疼的不得了。 要知道他无论从什么时候看到公主都是明**人的模样,她就如一朵开的最灿烂的牡丹花一般,光彩耀人。 几时如现在这样,但是如今的她,却让他更为想要疼惜,照顾,后来又想想之前被公主砸头的那个琉璃珠,记忆中的她,也曾像如今这样。 那一砸他才知道原来他与公主早就见过,也就是因为这样公主离开京城他无时无刻不在挂念。 “公主,对不起,属下救驾来迟了,你身体可有受伤”长孙浩跪在了前面,担忧的看着她。 洛雪被他眼中的爱意所温暖,见证过辰亲王对表侄女暖暖的爱意,五皇子对郭紫凉的欢喜,若是还看不出什么叫真心实意的喜欢,真是百搭了吃了个把月的狗粮。 “长孙浩,你怎么这么迟,这么迟!呜呜呜”公主洛雪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憋屈的擦着眼泪说着:“我的脚崴了,走不动了” “对不起,对不起”长孙浩心疼的帮她摸着眼泪,这时候长孙浩才看到了杜启霖扶着公主。 “多谢杜大人相救,将公主交给我吧!”长孙轻轻的上前扶住公主的另一边动作上满是疼惜和小心翼翼。 然而对着杜启霖说话的语气,却是凶狠,醋性大发。 “不用了,在下能扶稳”杜启霖才不愿意放手。 “杜大人一介文弱书生,还是不要死撑了,若是扶不稳公主摔了你担不起这责,况且你乃外男并不合适。”长孙浩不容拒绝的继续说着。 “长孙大人,也是外男,也不合适!”杜启霖继续硬扛着。 “陛下已有旨意,日后我便是公主的驸马,虽然于理不合,但是怎么都比你这外男更合适!” 长孙浩不管不顾的说出来,这段时间的朝思夜想他已经想好了,就算公主不乐意也会好了。 终究陛下的确说过,陛下金口玉言没有改口的道理,他就算是耍赖也要成为六公主的夫君,她的驸马。 扶着公主的另一边,用力的尝试将那杜启霖的扶着的另一边给掰开。 杜启霖这般好的机会,哪里愿意放手,死死的不肯松开,但是杜启霖终究不会武力,哪里有长年累月练习武术的长孙浩这般有力气。 “谢谢杜大人相救,可以放手了!”长孙浩面带微笑,眼中却透露着威胁,一边说,一边更使劲,杜启霖哪里是对手,没多久便吃疼的松开。 他怕他再不松开,他的手指都要被长孙浩给折断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全部人出动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六公主洛雪,才不知道他们如今在较着劲,连忙对着长孙浩说道:“你们可有看见杜小姐” “回禀公主,是五皇子说你们在这,让我来寻你,路上没有看到杜小姐”长孙浩看她焦急,也陷入了担忧。 “公主,我家妹妹不在此处吗?她不是该与你们一起吗?”杜启霖装着关心的样子,也担心的四处寻着。 “公主!公主!你们怎么样了?暖暖呢?”五皇子和郭紫凉总算将那些山贼给收拾妥当,赶了过来。 “呜呜呜,暖暖为了让山贼找不到我们,披着本公主的衣服要将他们引开,她说过引开之后她便会回来了,你们快去找找!” “什么?暖暖!暖暖”郭紫凉撕心裂肺的边喊边跑,五皇子连忙跟了上去,一起寻了起来。 “长孙浩,你背我去,本公主一定要寻到表侄女!”公主抹着眼泪说着。 长孙浩连忙蹲了下去。 杜启霖看着连一声谢都没有便离开了的公主,便知道又当是给人做嫁衣了,但是他不能露出破绽。 “你们一部分人跟着追山贼,一部人留下帮忙找到我家嫡妹妹!” 然而就算她们找遍了山头,也未曾见到人,所有人都绝望的看向那悬崖! “不会的,不会的!表侄女说她等会就回来的!”六公主洛雪满脸都是泪痕。 “拿缰绳,想办法下去!”长孙浩紧紧的护住公主,安慰着她,一边蹙眉担忧的指挥着。 “五皇子,那些袭击的可有问出什么线索?”长孙浩问道,:“这公主马车,且侍卫如此之多,按理那些人见着官府之人,躲都来不及,为何会袭击你们?” 长孙浩觉得疑惑,又偷偷的瞟了一眼的杜启霖,可是按理他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与山贼勾结。 “袭击我们的那些人并非是山贼,而是武功高强的死士,况且他们人数众多。 就算辰亲王的暗卫加起来也被拖住了,那些人一旦弱于下势,都咬了舌尖藏着的毒物,根本问不出有用的口供。” “这是不暖暖的簪子?”郭紫凉握着一支尾部有一朵白玉莲的银簪问道。 其实她内心里知道,这就是杜星暖的簪子,可是还是希望有人告诉她,这不是,这不是,她不该让她们独自留在马车上的,她不该骑马的。 如果她在马车上,马失控之时,她便能拉住马匹,就算不能,她也能在等在这附近的山贼抵抗一二,暖暖便不会涉险的。 原本还如男子般甚至胜过男子的郭紫凉,再也支撑不住,哭了起来。 五皇子看着肩膀还在冒血的郭紫凉,心疼不已:“我们等在此处也不是办法,辰亲王的暗卫已经设法下去寻找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进城,先处理伤口,皇妹的脚伤也不宜耽误了。” “公主,我知道你担心杜小姐,但是父亲说了,杜小姐福缘深厚,一定会没有事的。”长孙浩温和的安慰着公主,此时的公主脸上已经毫无血色,而脚已经明显的红肿了起来。 公主颌首,她知道这时候不能任性,这时候突然想起菠菠也不在身边:“菠菠呢?糟了忘了菠菠,你快派人去抱起菠菠,他应该还在那个洞里面。” 此时的菠菠绝望的看着高高的洞口,他小心翼翼的溜了一下,解除了机关,保护了公主,可是他们全把他给忘了,一直喊他们声音又太小,他们焦急根本没听到。 而这时候他努力的爬了几次,奈何小身板实在是太小了,怎么都越不上去!这是对他刚刚丢下她们离开的报应吗? 那他这不也是为了不给他们添乱,而且还给公主找了避难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就把他给忘了。 菠菠努力的喊着,总算看到来了,将他抱了出来。 快马加鞭,陛下没多久便知道了此事,哪里还放心公主在外面。 “大胆!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对朕的公主下黑手!让人狠狠的查,朕要将那山翻个底朝天也要将那盗贼全部击杀,还有多派些人手立即护送公主回京,将那山翻遍也要找出郡主!” 陛下火急火燎的吩咐着,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之地,因为自己一时的纠结,让辰王镇守在南诏,竟然让人有机可乘! 辰亲王对那小丫头本就爱重,如今怕是知道了,估计焦急不行,也不知道派去南诏的官员如今打了何处?他等不等的及? “陛下,郭老将军一家进宫求见?”殿中监李公公连忙禀告道。 “让他们进来!”陛下连忙摆手道。 没多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带愁容,步履却矫健,但陛下却看到了郭老将军步伐紊乱与焦急。 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就算面对势如破竹的敌国,也从未有过如今的慌忙。 “陛下,请允许老臣和郭家男子离京,去那万险山寻外孙女!”郭老将军颤颤巍巍的单膝跪地,眼神均是担忧和悲痛。 “郭老,朕并未给郭家禁足,你们若是担心,便一同去吧,多一份力量,寻得郡主便多一份希望,这丫头是个好姑娘,若是没有她朕的公主,可就不仅仅是崴到脚这么简单了!” 陛下轻轻的扶起那郭老将军,无论如何对于郭老将军出发之前,满心焦急,却依旧特意进宫报备,此举甚得朕心。 父皇在位之时,无论父皇几时召见他都会立即动身前往,遭受再多的诋毁,每次也是先自省其身。 大开郭家大门,不舍围墙,此等也可以看出他之忠诚。 “老臣谢陛下!那老臣便不打扰陛下休息,这就准备出发”郭老将军抹了抹眼泪,便起身告辞。 陛下看着郭老将军,缓行了几步,慢慢的慢走变成了快走,最后变成了小跑。 “郭老将军对着从小养大的外孙女,果真是重视!”殿中监不由的感叹道。 “是呀,那丫头也的确是讨喜的,希望她能平安吧!” “郡主心善,不顾自己安危,也要维护住公主,此等人必定会得天护佑的”李公公恭敬的答着。 “礼亲王和礼亲王妃如何?”陛下突然担心来。 “礼亲王已经出发前去,但是礼亲王妃被贵太妃出宫照顾着,如今礼亲王妃刚有身孕,没有贵太妃怕是谁也拦不住她。” 是呀!这臣弟如今已经即将不惑之年,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可不得马虎。 “郭贵妃忧思过度,太医诊治后,好转了先,知道公主无碍,心下放心了一半,但是执意不肯休息,如今在跪地祈福。” “走摆驾去芷兰宫,郭贵妃怕是着急坏了,朕去宽慰一二”陛下指挥着。 刚到芷兰宫,还未通报,便见一个太监冲了出来,险先撞到了陛下,幸亏李公公急忙挡住,才没冲撞道陛下。 李公公稳住了身子,随手便是一巴掌“大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贵妃娘娘突然晕厥了过去,小的急着去请太医,一时之间慌了手脚,求陛下恕罪!” 第一百六十七章.郭贵妃有喜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那小公公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害怕的全身发抖,这罪责可是当斩的! “快去喊太医”陛下如今懒得计较,连忙小步走了上去,也难怪这伺候的公公慌张。 这郭贵妃自进宫来,身体向来很好,平日就连小伤寒都未曾有过,这晕厥自然过去别说太监慌张了,就是他自己也害怕了起来,不过又想着公主是她进宫盼了十年才盼来的,而这郡主向来得她喜爱,怕是忧思过度。 然而他一进去,发现爱妃,脸色煞白的模样,还是吓了一跳,整个人眼皮似乎还有些浮肿,更是担忧,这看样子不像是晕厥。 要知道她无论是身体也罢,心里也向来看的开,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脸相迎,从来都是精神抖擞的模样,如今这般模样,倒是从未见过,颇有一种惹人怜惜的模样。 没多久太医便来了,隔着帷帐把脉,把了许久,依旧未见他有何定论。 只见他又对着贵妃娘娘的贴身婢女询问了几句,再次把起了脉。 “何太医,爱妃可有大碍?”陛下忍不住的问了起来。 “恭喜陛下,贵妃娘娘的脉如盘走珠,内向跳动流顺,此乃喜脉,贵妃娘娘有喜了!”何太医面露喜色,跪地达到。 “你,你说什么?爱妃,爱妃有喜了?何太医你确定?之前爱妃诞下公主之时,说爱妃难产亏损,再难有孕?如今你确定没有诊错?” 陛下面露喜色,又空欢喜一场空,连忙上前再次问了出口。 “回禀陛下,老臣已问了贵妃娘娘的贴身婢女,贵妃娘娘的确已经两三月未来葵水,她们以为此乃贵妃娘娘只是到了年岁,遂没有请我等前来诊治。 实则是贵妃娘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至于贵妃娘娘诞下公主之时亏损,如今调养了十年余,况且贵妃娘娘体质向来比寻常女子康健,所以应该早已恢复。 不过若是陛下认为稳妥一些,可以喊女医前来再行诊查。” “传,传女医!”陛下听完何太医已经能信了大半,但是他再过两年已经是耳顺之年,而郭贵妃也已至不惑之年,他还是觉得多一个人稳妥一些。 “恭喜陛下,贵妃娘娘的确是有喜了,如今忧思过度,外加有孕再身所以才会晕厥”女医诊断之后也肯定的说了。 “好好好,赏,重重有赏,快将此事禀告母后,郭贵妃有孕贴身伺候者竟然无一人察觉,按理当罚。 但贵妃向来对你们维护有加,若是罚了你们,贵妃又得心疼,但是你们切记好心照料,不得再有任何纰漏!不要辜负贵妃对你们的维护!明白吗?” “谢陛下!”芷兰宫上下,齐齐跪地。 这芷兰宫因为公主的事情,原本全部都担忧的起来,爱护公主的甚至都躲在一旁担心的掉眼泪。 如今知道郭贵妃有人身孕,全部人又喜上眉梢,一时之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坤宁宫此时却恰恰相反,原本表面担忧,实则心里开心的皇后,听闻这个之后,如雷声劈顶! 陛下耳顺之年还能有身孕,像极了当年太后有孕之时,原本导向刘家的爱宠,全部偏离时一模一样! 原本以为就算没有得逞,给那目中无人的公主一点教训,那也是好的,况且兄长已经想出好法子阻止长孙浩,可是如今就算今日公主毁了! 郭贵妃肚子里依旧还有龙种得以傍身!而且这龙种无论是公主或者是皇子,她都会被再次盛宠!太后如今想要宠谁,爱重谁,如今还有谁能阻挡! 而且如今陛下身体强健,脸上似乎看不到多少岁月的痕迹,这江山再坐十余年完全不是问题。 如若是皇子!十余年,以郭家如今的权势,太子身边又到处都时郭家人,这稳稳当当的东宫太子之位,十年后未必如此! 她必须得想办法,这郭贵妃肚子里的孩子留不得!而这郭家也必须的连根拔起! 她必须的依仗兄长,可就算她如今千般不愿意,如今也只能从长计议,她必须的装作皇后大度端庄的样子,去那芷兰宫贺喜! 辰亲王当看到那交给杜星暖若是遇到危险,就放的是鸣镝,经暗卫传到南诏之时。 辰亲王只与东魍说了一声,便顾不得那么多,既没有等南诏新上任的急急忙忙的官员交接,也没有给陛下去信一封,急忙便往回赶。 郭老将军,三个舅父依旧九个表兄,明明只有十三个人,但是策马飞奔的身影,百姓们却恍如看到了千军万马! 郭家气势,真是在没有任何将家能与之相比,怪不得邻国见郭家不战而败,还未交战便已经被肃杀给震撼,心里便已经打退堂鼓了。 悬崖下的河流边以及河水中早已经没有了杜星暖和与她相拥一起坠落的男子的声影,因为他们早已经被立刻便想办法下去的男子的侍从们,在下河流找到他们之时,立刻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庄子里。 此处庄园,并不大,但是附近均无人烟,庄子里种满了高大的乔木,遮天蔽日,林尽之处,才看到一个两进的院子,前院养着花草,后院有一小块良田。 无论怎么看都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人家,但是细看里面的装潢虽然简约但却精致典雅,并非寻常百姓所能用的起的。 一个陈设及简的寝房里,一个近四十的男侍卫焦急的看着一位大夫正在为床上脱了上衣的男子施针。 拔针之后,平躺在床上的男子半息之后。 “咳咳咳!”那男子难受的呛咳了几声。 “主子,主子,你总算醒了?”那侍卫立刻跑到床边轻轻的将脸色依旧苍白的主子扶了起来,靠在了床头。 “她呢?”面具男子环顾着四周,慌忙的问道。 “那姑娘在隔壁”年长的侍从应道,他曾经受命保护那个女子,他原本以为主子只是对那与世家小姐不一样的女子感兴趣,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 主子今日心情不好,想要来这庄子透透气,竟然遇到了悬崖上的那个姑娘,更没有想到,主子会毫不犹疑,不顾自己安危的直接冲上去护住那姑娘。 一同坠落这万丈深渊,他知道自己错了,自家主子哪里是因为感兴趣,怕是这姑娘早就入了主子的心,不然他实在想不明白,主子为何会为了一个女子不顾性命。 “快扶我过去!”面具尝试着起来,可是都无功而返。 “主子,你别动,你从高处悬崖掉落,五脏六腑均受了震荡,不宜移动,耗力”侍卫强行的想让他后仰继续躺着。 “带我去!韩卫!” 第一百六十八章.面具者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那面具男子厉色的看着侍卫,不容拒绝的眼眸释放着寒意。 可是韩卫依旧不为所动,眼眸中含着泪。 “你若是不扶我,我就算是爬也会爬过去!”面具男子叹了一口气,眼神带着哀求。 “主子,你上来我背上吧”韩卫知道他的执拗,看他又露出往日的眼神,更是不忍心,只好心软的答应。 这是他看顾大的孩子,自小便一个人成长,从小到大又是好强,总是会在暗地里默默的努力,可是无论他多努力,功课做的有多好,或是骑射得了夫子的奖赏,却无人留意,也无人夸赞。 看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就这般长大,表面有多温和,内心就有多孤寂,而那女子如今却成了他再也够不到的人,他从未如愿。 面具男子被旁人慢慢扶到了背上,看着宽厚的背膀,如今已经近四十的韩卫,突然有些愧疚,刚刚对他太凶。 毕竟他从小到大的享受的温柔都是他和奶妈给予的,早就胜似家人,而自己这般大了,可是韩叔却依旧把自己当成孩子。 面具男子在背上,弱弱的说了一句:“对不起”,那声音小到只有他和韩卫听得见。 “主子,没事”韩卫落了一滴眼泪,缓缓的走到了旁边的寝房。 看着那姑娘虽然高挑但是整个人却纤瘦,只占了小小的一边,韩卫因为着心疼,干脆就将景王放在了同一张床上的外侧。 面具男知道她现在昏迷,也没有想那么多,就任由的韩卫擅自做主。 “韩叔,她如何了?”面具男看着巴掌大的脸色潮红,呼吸费力,也没有往日看到他便怒气冲冲的满是活力的杜小姐。 “这姑娘,虽然被你护着没有伤到脏腑,但是却呛了好几口水,如今染了风寒,还未完全退热,还有,还有的是” 韩卫突然迟疑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说。 “还有什么?”面具男疑惑的看着吞吞吐吐的韩叔。 “大夫说她,她似乎有怪病,脉象摸着似乎像是垂暮的老者,五脏六腑皆在退化。” 韩卫放弃了隐瞒,毕竟就算他不说,以他的脾性一样会去问大夫。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他红了眼眶,没有回应,只是转头看向了旁边躺着的女子。 潮红清丽的小脸,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圆润的鼻头,急促的呼吸。 没多久她似乎在做着噩梦,眉头紧蹙,头不停地清晃,似乎想要清醒过来,嘴里在呢喃的说着我。 待面具男艰难的靠近她的嘴旁,艰难的撑着身子,想要听清楚她说什么。 噩梦中的杜星暖,仿佛被一个巨大的网给网住了,任她如何挣脱也挣不开,这时候她似乎看到了亮点,看到了辰亲王骑着骏马,四处寻她,她很想大声的喊叫,可是却发不出声音,但是她依旧没有放弃,不停的喊着。 躺在旁边的面具男,总算听到了她那虽然微弱,可他却听得异常清晰的“辰王,辰王~” 面具男绝望的掉下了眼泪,果真和他想的无二,她的心里早已经有了辰王,辰亲王,一个比他强上太多的人,一个就连陛下也无可奈何,就连皇后也要忌惮三分的人。 若是他,甚好。面具下的男子,那一声苦笑,无人知晓。 她昏迷了整整三日,而面具男便一直如一个偷吃的孩子,小心翼翼珍爱着,贴身照顾了整整三日。 杜星暖退热之后,睁开眼睛一看,便看见了这陌生的寝房,左右环顾便看到门前站着一个带着獠牙面具的男子,穿着完全没有标识,判断不出哪家公子的华服。 她记得这个面具,她掉落悬崖的时候,就是带着这个面具的人抱住了她的。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可否告知小女尊姓大名?还有这是何处?”杜星暖艰难的坐了起来,不知道为何她总有一种熟悉感。 “贵姓便不必问了,此处是在下藏身的院子,并不愿意示人,姑娘已经昏迷三日,外面寻你的已经快要接近此地,姑娘若是醒了,在下命人将你送出去。 姑娘若是真的感恩,就当未来过此地,在下不想被人扰了清净。” 带着獠牙面具的男子,压着声音,目光清冷,说完便毫无留恋的走了出去。 “等,等一下,谢~谢谢”杜星暖看着天色已晚,其实很想说能不能让她多留一日。 但是那人丝毫不容商议的神情,便只能匆忙道谢,艰难的跟着一个陌生的婢女离开。 杜星暖回望那小院,稳住了身子,深深的鞠了一躬,再次跟着往前走。 那婢女带着她左绕右绕,完全摸不着章法,她知道这密林应该是有奇门遁甲之术,常人可能根本无法进入。 “小姐,你就在此处等找您的人吧。” 那婢女轻轻的将她放在了一颗大树旁边,便准备抽身离去。 “姑娘等一下”杜星暖喊了一声。 “小姐,我并不方便陪您留在此处,放心按着时间天黑左右,您的家人定会寻道这里。” 那婢女看着这天色暗淡,她初次来这里,又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月黑风高难免害怕,但是主子交代了一定不能留下。 “不是,你家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无以回报,您能帮我把这些首饰典当了换成银两,交给您家公主,替我感谢他的收留之恩吗?” 杜星暖将身上所有的首饰除了辰亲王送给自己的夜明珠,其余全部装进了自己的贴身荷包里,塞了过去。 “不用了,主子并不需要”那婢女推了回去。 “小女知道你家公子不缺,但是此乃我的心意。 我乃礼亲王府的郡主,他日若是有麻烦之事,本郡主若是能帮得上忙,小女子一定会在所不辞,再报公子救命之恩。” “好,我会把话和东西带给公子的,郡主后会有期,保重” 婢女说完便离去了,而在高大乔木的上方,獠牙面具的男子将这一幕全部看在了眼里。 他在用他的方式默默的陪着树下的女子。 杜星暖站在密林中间,这林子就算是烈日之下也阴森,更何况如今夕阳已没,月辰未现,星光微弱也透不过这层层障林。 乌鸦夜鸣,野狼嗷呼,寒风瑟瑟,听着怪慎人的。 杜星暖紧紧的握住辰亲王的夜明珠,她相信那个好意救自己的人,一定没有说谎。 他们一定差不多便会寻来此处。 她蹲坐下来,紧紧的抱着自己抵御寒冷,静静的等着,而景王则静静的看着那个手握明珠的女子。 辰亲王快马加鞭今日已经来到了此处,郭家表兄们已经找了两日,顺着河流,他们预估着被深深河水冲刷最可能的便会停留在这片林子里。 这片林子变成他们最后的希望。 第一百六十九章.寻到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在原地等了许久,本来她刚醒来,那奇怪的公子,只给自己喝了一些粥。 连续饿了三日,那婢女又只给她舀了一碗白粥。 本就没有吃饱,那会见那公子不待见自己也不敢多要。 也不给她一件披风什么的,可谓真的是饥肠辘辘,饥寒交迫! “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真是怪人!好歹赏口饭吃,或者给点干粮呀”杜星暖委屈的忍着小石头。 这一幕让正上头的面具男,尽收眼底,不由的会心一笑,满脸宠溺,她总是这般可爱。 杜星暖还开始还往婢女离开的反方向走了几步。 但是越走越觉得不妥,因为几乎哪里都是一样的,害怕不走还好越走越迷失方向。 只好又退回去刚刚的地方,等着。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太饿了!走不动道! 她有些昏昏欲睡,但是这时候却听到了悉悉索索,还有凌乱的脚步声,以及表兄们的呼唤“暖暖,暖暖!” 然而最大洪亮的当属那一句句:“星儿~星儿~” “辰王,辰王”杜星暖听着她熟悉的声音,欢喜的站了起来。 这里距离南诏她们走了近十日的路程,辰王是怎么赶过来的。 然而她太开心了完全忘记了,自己本就是饥饿容易眩晕,此时又突然站立。 大脑供血完全没供上去,眼冒金星,身边又无可扶东西,瞬间便要往前扑倒。 面具男心中一悬,正想着顾不上那么多下去扶住她的瞬间,一个魁梧高大的男子,突然窜了出来,紧紧的抱住了她。 “丫头,丫头!”辰亲王看着身上虽然破烂,但是却是活生生,身体有余热的丫头。 “丫头丫头,丫头,丫头……”辰亲王紧紧的抱着,嘴上不停的念着。 仿佛只有这样,原本焦灼害怕的心才寻到了港湾。 杜星暖又躺在了温暖熟悉的怀抱,看着眼前这个衣冠不整,胡须渣渣,看着成熟稳重的辰王。 看着那个穿着浅色华服,干净清爽时的面容就如云间走下来的少年。 满脸胡须,不修边幅散发着独特魅力的男子。 无论是怎样的他,她都喜欢,极喜欢,爱到想要融入怀里的喜欢。 怀里太温暖,而她太饿太冷,没多久便放心的昏睡过去了。 “暖暖,暖暖~辰王,辰王是找到她了吗?”不远处的郭家人全部围观了起来。 最刺眼的便是打着火把,身形经过这连续几日已经有些佝着身子,满脸遮挡不住的憔色。 “暖暖,暖暖,她!她!”郭老将军抹了一把老泪,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 失踪三天,他已经从满怀希望到后来的慢慢绝望,如此高的悬崖,她一个弱女子。 就算当下没有死,冲到这荒山野岭之处,没有大夫,活着的概率极小。 而能让身经百战的辰亲王落泪,他突然心底里好怕,他带着郭家人上刀山下火海,什么难没闯过。 他总和自己的儿孙说,穿上铠甲就要不畏牺牲。 可是当他接连失去三个儿子,两个儿媳。 他也是不后悔的,毕竟他们是卫国,是值得的。 可是当听到暖暖出事,当知道她用自己来将盗贼引诱离开,保护公主之时,他突然就后悔每次教育这些儿孙时,没让她们回避。 他终究是老了,害怕分离,害怕家人出事,害怕再次老发人送黑发人。 他害怕站在夕阳尽头,回望自己的一生。 发现眼底手中心间竟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害怕只剩自己。 那些用命换来的富可敌国,用命拼来的为极人臣他根本不在乎。 他老了,只想自私的希望家人安康,儿孙绕膝。 郭老将军跪了下来,轻轻的掀开辰王用衣服包裹只剩下鼻息的人儿。 “她没事,没事~丫头没事”辰亲王知足而笑,看着郭老害怕慌张的眼神,那沧桑一生的老将军,如今就如普普通通的老者。 “丫头昏睡了过去,还发着热,本王这就带她回京” “好好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郭老将军眼眶血红,抚摸了那他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 “十一妹,十一妹!没事了没事了”九个表哥每个人都流着眼泪,没事就好太好了。 面具男将这一切所有都看在眼里,看着被辰亲王抱着怀里的女子,心中的苦楚无以言表,待所有人都走了,他才被年长的侍卫扶了下来。 “主子,这是那小姐让我交给你的,还有她说她乃是礼亲王府的郡主,说若是我们有和求助可以寻她”小青拿着那有些沉的荷包交给了面具男子。 “我知道了,退下吧!”面具男将那荷包拿到鼻子里嗅了嗅,真好,还有她的味道。 两日后回到汴京,辰亲王依依不舍的将那丫头放回了礼亲王府之后,便被陛下宣召进殿。 此时的太明宫。 皇帝坐在主位之上,旁边坐着皇后,往下坐着郭贵妃,还要五皇子以及郭贵妃。 而地上跪着的则是长孙浩以及杜启霖,由于事关皇家颜面,公主和郡主的名声,所以万重山遇险一事,对外只说是派郭家前往万重山协助新上任的杜启霖前去剿匪。 并未传出公主和郡主遇险一事,故此剿匪一事相关的人士,几乎都不能在朝堂之上公开审理,只能私下处置。 “陛下,臣紧跟剿匪,如今已在险山之中,将那盗匪全部绞杀干净”“杜启霖恭恭敬敬的跪地说道。 刘家已经派人同他说,既然没有把握成为驸马,那么便将他们提前灭口的剿匪,功劳揽到自己的身上。 “杜爱卿可有问出,可有审问出来,那群盗匪是何人所指示?朕不相信那盗匪竟然胆大妄为!敢劫持朕的公主!”陛下一想到公主回来落魄的样子,便一肚子火。 “臣抓了几个活口,但是都是盗匪窝里无关紧要的人,根本问不出什么,而那些盗匪头目,见反抗不了,全部咬舌自尽,都是臣的无能,请陛下责罚。”杜启霖面露自责。 “杜爱卿,你已经尽力,如今剿匪有功,又舍身救公主于危难之中,当赏!那些人敢劫持朕的公主,自然便算到了这一步,这万重山上的盗贼一直以来,都是毒瘤。 朕早就怀疑那群盗匪与官员勾结,可就是六扇门也发现不了,每次都扑空让他们他们逃之夭夭。 你有勇有谋,能用香气扔至他们身上,以此寻得踪迹,并将他们顺利剿灭,已经实属难得。”陛下轻叹了一口气。 “长孙爱卿,朕问你,你为何会出现在万重山上?”陛下带着审问的语气,质问着那穿着官服的男子。 杜启霖嘴角动了动,无人知道他此时心情有多好,哼,就算及时出现又如何。 平白惹的陛下忌惮,依旧得不偿失,若是他无法解释他出现那此处的缘由,陛下极有可能不会将公主嫁给此人。 第一百七十章.长孙浩被疑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陛下看着那男子,长孙浩作为太子妃的兄长,殿试之时他对于盐务的看法让自己都大为吃惊。 这人虽然文采不如杜启霖,但是实务这块却胜过部分在朝当官十余年,只会之乎者也的文官,殿试之后自己便想将他培养成太子储臣。 那日明知道公主任性,将长孙浩砸伤,可是话里话外均是对公主的维护,心中便想着既然打算把长孙浩变成储臣,且又对公主有意,成了驸马,姻亲是笼络邻国关系和笼络大臣的最好方式。 他只有这么个公主,自然不愿意将她嫁往邻国,他是太子兄长,日后便是国舅,皇亲国戚专权最是容易,就如当年的刘家,先祖先皇,哪一个不是受制于刘家。 郭贵妃背靠刘家,且郭家向来只支持正统,如此一来,郭家以及长孙家,便成了太子未来的储臣,这两家人均是忠义之臣,太子仁善,性子又单纯。他只能一步步的将那些人铺设好来,一边更好的辅佐太子。 他那日口头赐婚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的,刘家现在看似没有权势,但是历经了三朝,又掌管国库多年,太子虽不亲近刘家,但终究是国舅,皇后虽然识大体,但是终究没有母后这般理智,像极了皇祖母,心终究是向着刘家。 不似母后,对于娘家从不帮扶,让他们自行努力,如今母后的娘家曹家,后代越来越争气,整个曹家欣欣向荣,这也是他将曹国舅派往南诏予以重用的缘故。 可是他必须防着万一百年归老之后,母后离世,若是没有这些位高强权的臣子,与刘家抗衡一二,这洛家江山极有可能再被刘家掌控。 可是经过公主被绑一事,他突然有些怀疑长孙浩,是否是心机深沉之人,平白无故出现在万重山,又救下公主。 那日他也知道公主不愿意与他成亲,会不会故意来此一计,想要收揽公主的心,若真是未达目的,不顾公主死活之人,如此险恶奸诈的小人,他如何敢将公主托付给他,如何能让他成为太子近臣。 长孙浩那日现身去救公主的时候,便已经预料到了今日,他出现在万重山的确名不正言不顺,怕是大家都以为他故意将公主陷于危难之中,借此挺身相救让公主死心塌地嫁给他,成为驸马,以谋取权贵。 “陛下,臣,臣出现在那万重山,并非巧合,也非恰巧经过,而是臣的故意为之,请陛下责罚。臣曾经在郭家任郭家夫子,有幸见过公主一面,便对公主一见钟情,那日陛下宣召臣进宫,口谕要将公主下嫁给在下,那日起臣便将公主早已经视若夫人。 公主南诏之行,许久,臣思之如狂,又得之公主不日便会返京,恰巧轮到臣休憩,故此骑快马赶往公主回京的必经之路,就想着,想着能远远的看上公主一眼,可没想恰巧遇到公主遇难。” “大胆狂妄之徒!你可知道此番话,将公主置于何地!”皇后气恼的说着。 然而陛下听完,反而恼怒稍减,若是长孙浩直接说恰巧经过此地,就值得深思了。 没想到他倒实诚,哪个少年不怀春,他对公主有意,那日宣召进宫之时,自己便看出来了。 而偷偷瞟了一眼,此时的公主,脸上均泛红,自然也知道公主心意,况且那这两日因为怀疑,早早便将长孙一家所有人的出行全部暗中调查了一遍。 长孙家这段时间就连婢女奴仆都未曾有人外出,也无人登门拜访,也未养飞鸽,与山贼勾结的确无可能。 “皇后娘娘,在下无意冒犯公主,只是那日公主砸伤在下的琉璃珠,乃是在下幼时救过的一个小女孩,为了哄那女孩,赠给她玩的。 那日之后,臣才知道,原来那个女孩就是公主,一入宫陛下又给在下赐婚,臣便觉得冥冥之中缘分已经天定。 陛下,臣爱慕公主,望陛下赐婚,臣此生非公主不可,仅公主一人。求陛下和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成全。” 长孙浩事到如今,他已经豁了出去。 太子妃看着自家的兄长,他一直以来都是稳重之人,从未见过如此冲动的他,原来人遇到心仪的人,真的会变得不一样。 “你说那琉璃珠是你的?那你告诉本公主你在几时又在何处给我的?”六公主洛雪认真的审视着眼前的男子,还真的看到了那个小小少年的模子。 “十年前的皇宫外围处的林子旁”长孙浩毫不犹疑的说着。 “长孙浩,十年前本公主方才五岁,她从未离宫,你如何会在宫外见到她!”陛下蹙眉质问着。 “真的是你,小哥哥!”公主却欢呼雀跃了起来,扭头对着陛下说。 “父皇,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贵太妃养过一条小狗,那时候雪儿很喜欢便经常去找那小狗玩,无意之中发现了贵太妃院后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洞,然后我便跟着狗狗爬了出去。 那时候我一直想出宫去玩,可是父皇和母妃都不允许,我发现那个洞竟然可以溜出宫,然后我便往前走,可是没多久就遇到了好多可怕的蛇。 那时候就是送给我琉璃球的小哥哥送给我的。我害怕小哥哥告诉父皇,便骗他说我是小宫女。 遇到那蛇之后,雪儿便再也不敢偷偷偷溜出去了。” 公主谄笑着挠着头,笑嘻嘻的看着她的父皇,如今都已经过去十年了,父皇应该不会还因为自己擅自出宫责罚自己吧。 “朕想起来了,怪不得,五岁那年,朕看你整日念叨要出宫去玩,有一日朕让你跟着你五皇兄一起出去,结果你却死都不肯出去,还拼命拉着你五皇兄说宫外都是蛇不要去不要去!你呀你!” 陛下对于自家的女儿着实没了法子,这公主还真是胆大妄为。郭贵妃身后的林子,那里可是是皇家的小型猎场,平日除外自己,一些大臣之子也允许每月进去,练习射艺。 这长孙浩听闻文武双全,射艺了得,想必定然是每月都去报到,如今看来他与公主的缘分还真是天定。若是没有他,估计公主十年前便不见了,那里除了蛇,可还有猛兽!想想都有些后怕。 “那公主,父皇听你的,这长孙浩,你还愿不愿意让他做你的驸马?”陛下虽然没有查出山贼到底是谁指使的,留有一丝遗憾,但是想来为公主寻得嘉婿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公主这时候羞红了脸,点了点头,就如长孙浩所说,冥冥之中缘分天注定,且又知道长孙浩的爱意,哪里还有不愿意的道理。 “不逃婚了?甘心居于后院了?”陛下打趣这这个被他呵护之下已经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大姑娘。 “父皇!”六公主洛雪羞恼的瞪了一眼父皇。 可伶可俐的模样,让陛下满眼不舍。 “长孙浩,朕今日便会下旨,她是朕手心里呵护长大的人,你要珍之,重之,让她开心快乐,不能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知道没有!” “谢陛下,臣定此生定不负公主!” 杜启霖完全没有想到长孙浩这个平日不说话的人,竟然三言两语便将陛下的忌惮抹去,最终还是抱得美人归! 而皇后看着太子妃兄长,竟然完全不顾君子礼仪,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求爱,他娶了公主,日后与郭家就拧成了一股绳,不分你我,而郭贵妃永远能立于不倒之地。 “陛下辰王到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辰王表心意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一身风尘的辰亲王出现在大明殿,他还来不及梳洗,也来不及换装。 还是那一身深色的衣袍,已经穿了足足有了五日,若说旁人这样,定会惹人厌弃。 但是此时的辰亲王,却让人肃然起敬,像极了往年他结束恶战回京时的形象,让人望而生畏。 依旧是清冷肃穆的姿态,可是明眼人特别是陛下,以及暗中设计这一切的皇后以及杜启霖,还是看的出来,他的左足行走时的不协调。 “你们退下吧!”陛下刚刚的喜悦,已经再看到辰亲王的瞬间,早就没了。 “臣(妾)等告退!”一瞬间,大明殿只剩下了陛下与辰亲王。 而殿中监已经明白皇上的示意,去寻太医前来。 没多久太医前来,对辰亲王的左足以及脉象诊疗了一番,颤颤巍巍的摇了摇头。 辰亲王知道无论陛下出自何心思,定然会请太医前来,他早已经服用了菠菠给的药丸且又专门在左足用了针灸,此时部分足脉以及足筋已经被封锁。 “可有查出究竟是何人所为?”皇上面露疼惜和气恼。 “还在查”辰亲王简短的回了一句,经过丫头和她说过的重活一世,他已经大概能猜测十有八九是刘家,但是没有证据,他是绝对不会随意说出来。 “朕还未敢与母后说”皇上叹息了一声,不过想到辰王信中所说,差点这半条腿都要给截了,这如今已经好太多了,又想着南郡王真是该死,为了蝇头小利,竟然与邻国勾结! “皇兄母后如今已至高龄,又有轻微眼疾,她怕是看不出来,就不告诉她,平添苦楚”辰亲王和缓的说着。 “朕也是这样想着,对了那郡主现今如何,她还真是我们洛家的福星,她不仅保下了你一条腿,还舍身救了朕的公主。” 陛下想到那个小姑娘,看来辰王对她的看中还真没有错。 “皇兄,臣弟想求娶郡主。”辰亲王铮铮铁骨的汉子,此时严重皆是柔情,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星儿时日不多,今日将她送回礼亲王府,意味着又不能常伴身侧。 “你,你说什么?”陛下眼睛睁大大大的:“她,她与你年岁相差甚多,你你,你怎会对郡主动情?你确定这不是长辈对小辈的爱护?” “原本我也以为只是一种看顾,可是当得知她遇难之时,已经明了本心,臣弟不能,不能失去她”辰亲王目光坚定且赤诚。 “若是她也成了辰亲王妃,这郭家会不会?”陛下突然忧虑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皇兄还在担忧郭家的忠心还是怀疑臣弟维护洛家的心?” 辰亲王不知道为何就想起了星丫头说的一切,直言问了出来,他害怕星丫头说的一切,背后的推手真的是他爱重的皇兄。 “如今郭家自觉所做的一切,朕哪还能怀疑,朕如今让郭家九子均留在汴京,又不让他们入仕,何尝不是一种保护,为太子储臣。 就是不想让郭家成为众矢之的,刘家虽然权柄已经慢慢的拔除,可是他在朝堂的根基依旧很深。 外加岭南王从未消停,朕就怕他们联合起来,把郭家如当年的萧家和楚家一般成为靶子。 郭家一旦没了,刘家和本就野心勃勃的岭南王势必会卷土重来,这洛家的江山终究有一日会被他们餐食干净。” 陛下深叹了一口气,人人都说皇权至高无上,无人敢挑衅。 可是当真正坐上来才知道又多少的无奈。 他当然可以随意斩杀,那么便要背负暴君的恶名,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刘家是皇后太子外戚,若是背负污民,唯恐影响太子。 岭南王有先皇盛宠时赐予的免死金牌,一般罪责根本不能将他如何。 “臣弟,就算你不和朕说,朕也知道对你动手的人,你已有所猜测,只是寻不到蛛丝马迹,朕又何尝不是因为这样,无可奈何。 萧家和楚家朕也想将那被应公公藏了近二十年的罪已诏公布于世。 可公布了那么那些当年诬告陷害萧楚两家的人,势必会觉得威胁! 联合起来,朝局动荡,若是邻国趁机而入! 还不容易的太平又该乱了,受苦的终究是黎民百姓!” 陛下无可奈何的望着远方,满面愁容。 辰亲王这时候才发现,原来皇兄真的老了,皇兄在完全没有朝臣支持的时候,坐稳了皇位,一步步收了兵权,一步步走到现在,并不比自己轻松。 “皇兄,臣弟就更该娶郡主,竟然他们已经敢对臣弟下手,那么应该已经悄无声息的联合了起来。 那么就让他们不要停!放任他们,终有一天会得意忘形,犯下免死金牌也救不了的罪行!” “你是说?朕明白了,既然如此你的腿疾也无需瞒了,母后若是知道你愿意娶妻,这点腿疾也刺激不了什么! 只不过这郡主似乎还未及笈,待及笈之后朕便拟旨。 郡主可是郭家和礼亲王的掌心宠,估计你也得好好做一番工作!老牛吃嫩草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陛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取笑着。 辰亲王如今不离京,他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这一次动的则是大刀。 达成了一切,辰亲王第二日上朝之日,演瘸子演的更像。 而除了他们兄弟两,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没多久整个汴京便知道这人见人怕的辰亲王,南诏之行竟然废了一条腿! 他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南召郡王身上,请求陛下,将南诏郡王交给自己处理。 没多久南诏郡王被鞭尸,人人都传这本就杀伐果敢的辰亲王,变得暴虐狠毒,让人更为害怕。 此事之后,那岭南王更是开心得瑟,应安果真好计谋! 不费吹灰之力就毁了那辰亲王,而且还有人背了黑锅! 妙哉妙哉!接下来就看那愚蠢的刘国舅如何残害太子! 而他只需要看着刘家和郭家斗,他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丝毫不影响原本就定下来的亲事。 皇子娶亲和一般氏族百姓礼仪步骤几乎没有区别,都是遵循“六礼”,只不过皇室排场更大。 杜家所有人都面带着微笑,走了所有步骤。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 前五礼结束后,杜少傅一家所有人都等待着使者。 今日是皇室要派使者乘“輅车”与仪仗到府上。 杜家无论是嫡系还是旁系,所有亲属都在在场,使者册封妃位。 杜玉洁便真的成为了景王妃。 待使者走后,杜父以及所有的杜家人。看着那王妃的朝服,和那王妃的冠饰。 感觉距离凤褂和凤冠又进了一步,时至今日,他们更加确定那大师说的没有错! 杜玉洁抚摸着那王妃服,暗暗发誓她一定要让那些曾经嘲笑她是庶女的人看看,她杜玉洁,才是最高贵的那一个。 而杜星暖就算有郭家又如何,就算是亲王郡主又如何! 终有一日,她才是真正的凤凰!天下所有女子中最高贵的那一个! 杜星暖一醒来便听说了景王与杜玉洁的婚事。 “他们终于如愿了!那一日本郡主一定要好好的去捧场!” 由于身体还未恢复的很好,于是她也干脆懒惫了起来。 此时承恩园的桃花朵朵开,她便又让人搬个能躺的摇椅,在那桃花丛中,休憩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求娶受阻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而当辰亲王避着礼亲王,悄无声息的接近承恩园。 又在魑魅魍魉的掩护之下,将所有人都打发走了。 然后悄无声息的靠近了那片桃花林。 春日温和的阳光之下,桃花朵朵开的林子里,一个雕花红木椅子,躺着一个娇小美丽的女子,盖着一个毛柔柔的粉色小锦被。 魑魅魍魉以及梅兰竹菊,这四个调皮的侍卫和婢女。 全部人在墙角之处伸长了脖子,偷看偷笑着那个方向。 一身浅色华服的辰亲王,露出鲜少在他们面前的温柔笑意,仿佛卸下来一身令人惧怕的气息,只剩下和煦如春风的爱意。 辰亲王哪里舍得叫醒她,缓缓的坐在了一旁,轻轻的用手摇晃着那椅子。 看着摇椅里的星丫头,娇嫩如玉的小脸颊上,隐隐约约遗留下浅浅淡淡的枕痕。 那柔密如云的鬓发也稍稍有些散乱,蝴蝶状的发簪也微微倾斜,滑落发间。 而他看她,就如看着一个挚爱的婴儿伴儿,小心翼翼,满目都是情谊。 大概是因为辰亲王的靠近,杜星暖睡梦之中,像是闻到了让她安稳的味道。 反而睡的更沉。辰亲王看着睡梦之中露出一抹笑的星丫头,感觉心都要化了。 忍不住也跟着抿嘴一笑,星丫头真的是,睡着了都能勾引自己。 偷看着他们的四队,如今早就成了亲,男女之事倍儿清。 “不知为何,若是可以让我一直看着辰王和小姐,我觉几日不吃饭都可以。” 红梅痴痴的笑着,真的是看着这么美的画面,不吃饭都让人心满意足。 他们这几个人已经从半倾着身子变成全部坐在阶梯之上,两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明目张胆的偷看,并对着他们的王爷和小姐泛着花痴,露出姨母笑。 “小姐越来越美了,而辰王如今看着也似乎越来越年轻了,看着他们别说不吃饭,就是不让我睡觉都成!”青兰眼睛眯眯,心里特别欣慰。 “我家王爷本就不老,又还未至而立之年!况且太后娘娘自从知道,辰亲王要吃你家小姐这株嫩草之后,将宫里所有的养颜膏全搜罗了起来。 而我家王爷一日一瓶,连个渣渣都不给我们留,你说能不年轻吗?” 北魑果断卖主,对着辰亲王露出嫌弃的眼神!他的夫人也是细皮嫩肉的,偏偏他又黑如锅碳。 几次带着夫人外出,都被人问,是不是他令女!令他们个头! “想我也是才高八斗,竟然形容不出主子与小姐这一双璧人的美好之处,惭愧惭愧”东魍轻叹了一口气。 “多识得几个大字,才高八斗脸呢!”他的三个兄弟无比鄙夷唾弃道。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声气恼的男声,打破了这美好静谧。 这时候魑魅魍魉全部看了过去,只见礼亲王扶着挺着大肚子的礼亲王妃,正从礼亲王府和承恩园打通的通道中过来。 魑魅魍魉如今可管不着上尊下卑,欺上瞒下。 礼亲王成亲了,他们成亲了,可是他们的主子可没有。 而这礼亲王一点也不讲兄弟情面。 竟然三番五次阻止他们的主子前来与郡主回见。 这一次他们豁出去了,于是四人带着忠心,冲了过去,待梅兰竹菊扶好礼亲王妃的瞬间! 用布条塞住礼亲王的嘴,将他生生的捆绑了起来!带进了正殿,不准他打扰不远处的桃花林里的两个人。 郭静妮看着辰亲王和自家女儿,辰亲王待女儿的好她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杜星暖被那一声给扰醒了,乍醒还困间,在娇慵迷离中,恍惚中又回忆起了刚刚做的美梦。 一睁眼竟然看到梦中的辰亲王竟然就在自己上方。 微笑宠溺的看着自己,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 她不由的抬手,还热乎,得了,辰亲王是真的看自己睡觉,竟然没人汇报。 想到自己衣冠不整,妆容未修,脸蹭一下全红了。 立刻从摇椅里跳起来,身着绿衣裙的她,一起来蝴蝶发簪直接掉落。 那一头秀发如云般披散开来捂脸跑进桃花源里的粗树干藏了起来。 辰亲王看着一醒来一溜烟就跑走星丫头。 藏在树干就是不肯出来,辰亲王只好笑着走了过去,见着不知所措的她竟躲在一棵桃树后面,以花掩面,假装赏花。 辰亲王可不想放过她,拨开花枝,将她细细端详。 四目交会时,便把怦怦跳着的一棵心交出。 情窦初开的女子,懵懂中有一股摄人心魂的魄力,好似姹紫嫣红中那一朵轻灵的水仙,自美自持却不自知。 “傻丫头!”辰亲王上手将她披散在脸上的头发,轻轻的别在耳后。 “辰王殿下,您来多久了,他们怎么也不通报一声?”杜星暖瞪着远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几个大丫鬟。 看着刚刚她撒腿就跑的速度和如今气恼恼的机灵样,知道她身体应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原本整好的发,又上手在她头顶上胡乱瞎鼓捣了一通。 “怎么,如今倒知道害羞了,你什么样子本王没有见过?” 杜星暖吐了吐舌头,以前是以前,她还未把辰亲王当成男子,只觉得他是和外祖父一般的人,如今能一样吗? “还不服气了是不是,在塞北衣衫褴褛被绑的时候,在火海里一脸黑炭的时候,数次钻狗洞的时候,如今这般以及是极好看的了!” 辰亲王捏着她气嘟嘟的小脸,轻笑不已。 “那是以前!你到底怎么收买我四个丫头的!也不怕父王看到!”杜星暖依旧气嘟嘟的。 这可不是南诏,辰王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父王如今最不待见的便是辰亲王,每一次他靠近都会放狗咬! “皇兄如今已经魑魅魍魉给绑了!” “什么?”杜星暖不可置信的看着远方。 “本王就是过来看看你,明日便是景王与那女子成亲,你可要出席?” 辰亲王担忧的望了一眼,怕她伤心。 “去,如何不去?明天本郡主一定要盛装出席,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如今是皇兄,一个是我的庶姐,怎么可以少了本郡主。” “好,那本王陪你”辰亲王见她脸上无一点伤心,心情颇好。 “你还未与父王谈妥吗?”杜星暖调皮的问道。 “放心,今日一定会谈妥的!”辰亲王信心满满。 当他们一齐出现在那正殿,杜星暖看着本捆着的礼亲王。 恼怒的样子还有扭动挣扎的躯体。 这这这,这是干什么,难不成辰亲王想要来硬的! “给皇兄解绑”辰亲王指使着,其实内心里确是开心极了。 谁让他三番五次将自己堵在承恩园,活该。 “本王已经说了不同意!把你的侍从带走!”礼亲王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皇兄已经下了圣旨,明日便会颁布!”辰亲王不甘示弱。 第一百七十三章.景王成亲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那本王便去宗亲府,这明显礼法不合,陛下同意这怎么算!你说你娶暖暖,那你日后是叫我皇兄还是叫我岳丈? 暖暖该叫夫人母亲还是皇嫂?你自己说说,辈分全乱了合适吗? 本王明日就找宗亲府评评理去!”礼亲王真是越看那辰亲王越恼。 “陛下说了该如何还是如何,星儿未入皇家族谱,所以你是本王的皇兄,你的夫人是本王的皇嫂。 而您是星儿的父王,您夫人是星儿的母亲这没有变化。” 辰亲王平淡的说着,对比礼亲王的气急败坏。相比之下礼亲王已经输了。 “本王就是不同意!”礼亲王已经没了法子,虽然知道这已经是不变的事实,但是就想看辰亲王低三下四的求求自己出口恶气。 “你不同意,咱们就和离,我们恢复孤儿寡母的身份,就乱不了辈分!” 冷冽的女声传了出来,郭静妮发话了。 “夫人,本王错了!”一场提亲就这么成功了。 而礼亲王就惨了追着孕肚的母亲狂奔哄人。 “辰王殿下,原来你说的今日肯定没有问题,便是早已经搞掂了我母亲? 杜星暖恍然大悟邪魅的看着辰王。 “打蛇打七寸!”辰亲王抛出一个你明了就行。 “那辰亲王殿下,外祖父那里你又是如何说通的?”杜星暖狡黠的看着这辰亲王。 “郡主,辰亲王哪里有说通,属下同去,被赶出来了!”北魑痴痴的傻笑着:“郭老将军气恼不已,说把辰亲王当同好,但是他却打着自己外孙女的主意!” “这个月的月银不要了是不是?”辰亲王一个白眼瞥了过去。 “哈哈哈”杜星暖笑的灿烂:“辰王殿下,星儿是外祖父一手带大的,竟然外祖父不同意那定是不能嫁的,外祖父疼惜星儿如命,如此肯定是星儿着想的” “谁说郭老将军未同意?他已经同意了!本王有的是法子!”辰亲王看着这个回到汴京就耍赖的星儿,没了法子:“他已经答应母后了,自然就相当于答应本王了。” “辰王殿下,您连太后都惊动了吗?”杜星暖不可思议的看着辰亲王。 “她乐的折腾!”辰亲王脸上有些泛红,怎么着也是快而立之年的人了,竟然还需要老母亲出动,的确有些没颜面。 第二日,便是景王迎娶杜玉洁的日子。 杜星暖作为郡主身份再次跨入那景王府之时,这景王府与上一世并无差别。 唯一的差别应该是这景王妃的寝房可不是在那边角落,也不是最偏僻之处。 而是后院最大的地方,繁花似锦,风景宜人之处。 “本公主实在想不明白,景皇兄为何会喜欢你家庶姐,那种端着的人有什么好的?” 六公主洛雪对着杜星暖小声嘟囔着。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而且我家庶姐,模样才华的确是屈指可数的,与景王着实般配。” 杜星暖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刚说完便见一身喜服的景王从另一边走来。 在看到杜星暖的时候,一改颓然的神色。 “皇妹,郡主”景王温和的与他们打着招呼。 “恭喜景皇兄,景王兄这时候为何还出来?不怕错过吉时吗?” 六公主洛雪奇怪的问道。 “无防,听闻郡主南诏回来染了风寒,如今可还有大碍?” 景王看着此时的她,面容白皙柔润,眸光婉转美丽,想来应该没有大碍了。 眼前的她,一身浅蓝色的纱裙,简单的发饰别着一支碧绿的的簪子。 可就是这般简单的装扮,返璞归真的美,令人移不开眼眸。 但是移不开也要移开,因为辰亲王出现,直接挡在了他面前。 杜星暖看着醋意大发的辰亲王。 躲在他身后回了一句:“本郡主已无大碍,不劳景王费心了。” 景王看着没辰亲王完完全全遮挡住了的杜星暖。 苦笑了一声,还是个刺头,遇到自己便是刺头的她。 他从来不知道她的刺头为何只针对着自己。 以为自己一定会得到这个女子,毕竟他向来不重要,他要的东西,母后向来会给随意把自己打发了出去。 所以他以为自己要娶这个女子,作为一个隐形人存在的人,或许也会被随意打发了。 可是母后却想起自己了,想起自己的用处了。 作为一个抵御郭家的棋子,他甚至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而自己既然已经不能得到她,今日娶何人已经无所谓了。 “二皇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们寻了你许久,走走走”五皇子拉着他便开始往外走。 杜星暖看着似乎并不憧憬的景王,觉得奇怪不已。 不是如愿了,还是这般表情,搞得好像有人逼他娶她似的。 据说聘礼排场并不算大,可以说就是简简单单的按着一般礼部的单子进行。 杜星暖并没有多大的兴致,于是两只眼睛四处瞟想要寻到好玩的事情,这时候突然发现凉亭里一个年近十二三的小姑娘,刘家嫡女,刘珊芸。 她年纪虽小,但是行为举止端庄优雅,可眼神看向景王的痴念,以及眼眸中的不舍和伤心在人群中尤其显眼。 杜星暖看着着实有趣,刘家嫡女,年岁尚小,自小养在皇后身边可谓是比景王还要受皇后重视。 一举一动,绝对是皇家典范,也是皇后自小便定好的太子妃。 可惜的是太子年岁和她相差太多,就算皇后有意让太子婚事推后,可是在太子都已经主动提出来之后。 太子年岁早已经该娶妃,皇后不张罗也得张罗。 如今她已差不多及笈,不久之后皇后应该就会如上一世一般,逼迫太子纳侧妃。 这段时间,自己出发南诏,回来又还未来的及去太子府,若是没有猜错,长孙晓雅自怀孕起应该就被皇后催促纳侧妃。 侧妃人选定然是这刘家嫡女,可如今没有消息传出,看来皇后也没有硬逼,或者说根本就是刘家嫡女不想嫁给太子。 今日看这个小姑娘,似乎对太子无意,否则若是她愿意,皇后坚持,陛下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今日景王娶妻,露出这番神情,明显的爱而不得,这也同样说的过去。她被皇后教养的知书达理,待人和善,端庄典雅简直就是皇后的人前的翻版。 上明眼人都知道她是皇后钦定的太子妃人选,可恰恰她似乎从未针对过太子妃,反而三番两次为难上一世的自己。 那时候自己并未多想,一直以来刘家与郭家关系都不算特别好,且郭贵妃受宠,无形之中自然也会受皇后的影响并不喜欢自己,才会每次遇到都会被她为难。 如今想想哪里是这些原因,明明就是自己霸占了她心爱的男人。 上一世她死之前,景王和她说杜玉洁乃是他的太子妃?杜玉洁与刘家嫡女刘珊芸关系似乎亲如姊妹。 那么刘家嫡女在景王夺嫡的时候又扮演的什么角色?而之后是否也会上演姊妹相争? 杜星暖突然便有了方向,刘家! 第一百七十四章.杜白莲为难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见证了整一个景王迎娶的过程,不知为何便联想到了前一世的自己,对比如今这番热闹来说,她的便显得各位清冷。 不够对于她来说一切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她有了辰亲王。而郭家如今依旧安平健康,有这些已经够了。她要做的便是护住这些幸福,等着杜家以及景王的动作! “这不是五妹妹吗?哦不对,可不能叫五妹妹了,五妹妹的母亲攀上高枝,如今姐姐得喊一声郡主了,民女见过郡主,可真是许久未见郡主了!”沉思中的杜星暖突然被一声尖锐的声音所打断。 抬眸看到的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杜白莲,暗叹可真是巧呀,她还敢上前找刺激。 见她一来,郭紫凉立刻警惕的看着她,将杜星暖护在了身后。 杜星暖无奈的扯了扯,自从南诏之险过后,任何一丝危险出现,无论是郭紫凉还是公主,或者是郭家任何一个人,便精神高度警惕,瞬间换成老母鸡把她当成小鸡崽一般护在身后。 “姐姐请起,可不是许久未见呢?一晃眼这姐姐都又双身子的人了,郡主在此道声恭喜了,哪还能让姐姐如此劳累给本郡主行礼呢”杜星暖也学着阴阳怪气的说话。 杜白莲听完她这般说,肚子挺得更明显,一副慈姐做派继续上前:“是啊,这如今过三月便是诞辰了” “停住!站在此处说话就好,奉劝一句姐姐还是不要靠近的好,毕竟万一姐姐的孩子又有个好歹的,姐姐不心疼孩子,可是本郡主可不想背锅” 杜星暖后退了两步,故意扯到了嗓门,将大家吸引过来。 杜白莲脸色莫名的不好看了,又想到如今夫君可是三妻四妾,莺莺燕燕一大堆,而且自从那一次之后夫君和公婆都对她爱理不理,她好不容易有的孩子,她在卓家的日子才好过那么一点点。 也不敢再如之前这般冒险,但是又不想被人戳了痛处,于是抵死不认的道:“上一次是姐姐受了歹心的婢女挑拨,错怪了郡主了。 郡主无论如何也是自家的妹妹,怎么会害姐姐的孩子呢。 姐姐也就是难得有机会见郡主,想来我与郡主之差了些年岁,如今洁妹妹也出嫁了,怎么还未听说郡主的喜事?” “嗯嗯,承蒙姐姐还惦记着本郡主,这亲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本郡主既没有姐姐这般幸运能遇到一见钟情的人,也没有姐姐这般有勇气敢去寺庙私会。 且本公主愚笨也没有姐姐这般有成算有定能入门的法子。 父王和母妃喜爱又想多留些时日,本郡主自然要留在父母身边好好尽孝。” 杜星暖毫不客气的揭着她的伤口。 旁边的贵女们听完,无一不拿着绣帕捂着嘴笑着。 而杜白莲此时脸全白了,她原本听闻她至今没有提亲之人,想要取笑一番,可是取笑不成,却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 “五妹妹,虽说你如今是郡主,可这庶姐嫁给了景王,不知道五妹妹日后该喊什么?”杜白莲看着她满脸挑衅。 虽说杜星暖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脱离杜家之后,竟然一步步从一个弃女变成了郡主,可今日乃是杜玉洁嫁给了景王,普天之下尊贵仅次于太子的人。 虽然她也极度不爽,但是想当杜星暖日后就算是郡主,嫁的人家也不可能比景王还要高贵,嫡女出生却嫁的还不如一个庶女,她一样还是输了。 “唉,二姐儿,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本郡主该喊景王妃什么?这还需要思考的吗?二姐儿问我,真不知道是杜家没教好还是卓家分不清楚? 幸好呀!本郡主不是呆在杜家长大的,要不然要被别人笑话死了。” 杜星暖哪里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无非就是自己如今就算是郡主,也低景王妃一头而已。 杜白莲被怼的无话可说,她发现无论自己如何挑拨,她就是不生气。 “你的庶姐如今嫁给尊贵的景王殿下,看来日后郡主就不能向在杜家这般跋扈让姐姐、姑母长辈向你行礼了。”杜白莲还是没有放弃。 而恰巧这时候杜少傅和杜启霖和林芳华同时在不远处往这边走来,眼神全部都是高傲自满,不可一世。 林芳华更是高昂着头,想到那时候让她一个长辈伏低做小,如今女儿乃是景王妃,她的女儿还是胜过那贱人的女儿,她就是赢定了。 杜星暖觉得着实好笑,这还没有成为储君,太子妃呢,就这般自得了吗? 于是扯大嗓门对着来者说道:“唉,这景王妃日后是本郡主的长辈,本郡主作为年小的那一个自然是要喊的,景王嫂嫂的,不过吗?杜大人和杜小大人,还有夫人没有身孕!看到本郡主还是该按照礼数来的。 不然暴露了杜家不识体,丢的可就是尊贵的景王妃的颜面了,杜大人您说小女分析的对不对?” 杜星暖本就站在凉亭高处,低头看着原本还傲娇此刻却一阵红一阵白的杜家人。 杜大人终究是妥协了,“郡主说的是,臣见过郡主”作揖完后拉着林氏和杜启霖行礼。 林芳华杜启霖再不情愿,也只能照做,毕竟杜星暖的话也撂这了。 杜大人他原本想到那孽女和那贱女人,脱离了他竟然过成这般,原本对杜星暖残留的一丝慈爱的没有了,只有厌恶和气恼。 他就认认真真的看着,他这个做父亲的向她行礼,别人会怎么编排她,日子还很长,待女儿和儿子如那高僧所说,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而林芳华这时候作揖想的是,若是女儿这会出来该有多好!她就可以亲眼看着那贱人的女儿伏低做小的模样。 杜星暖怎么不知道他们内心的小九九,礼亲王并非与陛下同胞,若是没有一直支持着当今陛下。 如今怕也跟其他亲王一般分派道穷苦之地,而贵太妃先皇驾崩之前也紧紧只是一普通妃子而已。所以就算她是礼亲王所出,那也是黄石中地位最低下的了。 更何况她并非皇室众人,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郡主,的确蛮尴尬的,若说一般的人倒也不敢造次,可大部分人也不怎么把她看在眼里。 对比杜家的爱女,如今嫁给太子同胞的景王,那可谓真的是皇家嫡子,这能不骄傲吗,换成自己也骄傲呀。 杜星暖看着低头作揖的杜家人,就是迟迟不说请起,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冷面辰亲王出现,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当今圣上的太监总管,以及身后跟着的好几个小太监和宫女。 “圣旨到!” 第一百七十五章.册封圣旨到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众人皆摸不着头脑,但是这气宇轩昂的声音和辰亲王的气势。全部人皆跪地谨听圣旨。 心中难免有疑虑,按理陛下若是国事不繁忙,理应来到景王府上应个景,如今陛下和皇后均未来,众人也知道陛下和皇后只看中一个太子,虽说这景王也是嫡子,但是与别的皇子并无差别。 陛下要做的便是杜绝出现先皇在外之时争储的手足相残的画面。 想着这总管突然前来,大概是用赏赐代替出宫,安抚景王和景王妃。 可是当太监总管面带笑容:“陛下言,今日趁着景王的大喜事,将剩下几个皇子的亲事一并安排了” 随后太监三皇子、四皇子的亲事,在场的人皆未引起多大的波澜,毕竟三皇子四皇子鲜少露面,是打定主意留京做富贵王爷。 且定的人家也的确合适,没有什么值得异议或值得探讨的,但是当听到五皇子妃定的是郭家三代单传的,郭家嫡孙女,也就是郭候爷的孙女郭紫凉时。 众人的神情就值得探寻了,虽说心有猜测,但是成了事实难免还是要惊叹一下,毕竟这意味着郭家!并非如之前传言一般,不启用郭家孙子辈,乃是因为陛下所弃,而那一候三爵也是为了安抚而已。 接下来驸马花落长孙家,众人也觉得情有可原,如今长孙家就如那雨后春笋步步高升。 待读完六公主的,陛下有五子一女,本以为读完了,这时候却听闻刘总管对着辰亲王说道:“辰亲王殿下,依您吩咐,这最后的一道圣旨便交给您了” 辰亲王颌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与太监尖锐的声音完全不同的,气度恢宏的中气十足的洪亮声音响彻云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平郡主,杜星暖,聪慧敏捷,静容婉柔,丽质轻灵,性行温良,克令克柔。着即册封为辰亲王妃,钦此!” 原本全部低头恭敬听旨的人,待听完之后,震惊的完全忘记了不能直视,全部人抬头目光看向了本就让人敬畏的辰亲王,以及让他们震惊的未来辰亲王妃,前不久刚册封为郡主的人。 这一看不要紧,此时的辰亲王,整一个人哪里还有丝毫的冷冽,满眼深情,如沐春风,可谓是露出了铮铮铁骨的全部柔情。 他一步步缓缓走向那女子,宠溺一笑:“本王用自己这个人,来报答郡主的救民之恩,这诚意可足?” “辰亲王笑了,辰亲王笑了!”无论是朝堂之上的官员,抑或是参宴的高官子女,全部人头脑上反复的出现这这句话。 而原本就站在不远处的杜家人,这时候原本看戏的人全部反应过来看向了他们。 杜家人仿佛被啪啪啪的打脸,林芳华紧握拳头,长长的指甲陷入了肉里。然而所有人都不敢反应,静静的看那女子如何答话。 “不足,本郡主还要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凤冠霞帔,万两黄金”杜星暖看着满眼都是自己的辰王,眨巴着大眼睛,娇笑直视。 她话一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女子果真大胆,嫁给辰亲王已经是莫大的福气,若是不是那些普通世女怕自己无福消受,早就扑到了。 若说这景王是众皇子中除了太子最尊贵的一个,那辰亲王便是全北梁除了皇帝最尊贵的一个,手中握着重兵、重权,这景王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可比性。 她她她,竟然还敢要求!恃宠而骄说的就是这样的女子了。 “好,待本王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凤冠霞帔,万两黄金,你可不许反悔!” 辰亲王还真的郑重的应承了,许多未出阁的或者已为人妻的女子们,都被辰王这郑重的表情给折服了。 第一次发现辰亲王实在是太太太俊了。 “绝不反悔”杜星暖轻笑出了声,这时候她突然朝向了杜家人。 灿烂一笑:“看来本郡主没有机会喊姐姐皇嫂了,倒是姐姐,好像要喊为什么?哦想起来了皇婶,是吗?” 她这话一出,众人立刻开始联想,这这这,看来今日这辰亲王是故意给他的小王妃撑场子来了,一般册封都是到府上的。 今日说的好听是蹭喜气,实则是什么就值得探究了。 这下众人也都明了,这郡主在辰亲王心中的位置,爱之深待之诚护之紧呐! 远处的景王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可是杜家人可就笑不出来了,无论是刚刚故意来找事的杜白莲,还是原本在洞房被迫出来接旨的杜玉洁,眼里全是恨意,其余世家女子,也就是羡慕嫉妒恨。 杜星暖偷偷的恼了一眼辰亲王,这明显是给她拉仇恨的,可是恼归恼,心里不知道有多欣喜。 当初母亲册封为礼亲王妃的时候,议论颇多,那些茶楼、酒楼、馆子议论纷纷。 一直到礼亲王用陛下来压才不敢编排母亲。 如今杜星暖成为了辰亲王妃,碍于辰王的威名,许多人都不敢堂而皇之,但是人皆有好奇心,明着不敢,私底下也议论纷纷。 “小姐,她们太可恶了!竟然说你在南诏就与辰亲王私定终生!”红梅拿着一个红烧猪蹄,一边嚼一边说着。 不能怪她没有形象,要知道她潜入汴京城区的妇女堆里听了整整一上午,这会饿得慌。 “还说了什么?”杜星暖一脸兴致盎然的样子。 “还有人说是你主动勾引辰亲王的,那句话太长我记不来那么多,绿竹你来说”红梅正啃到红烧猪蹄的筋膜处,如今不是特别有空,外加自己的确记不住。 杜星暖用力拍了拍红梅的脑袋,一天天的只顾着吃,这南魅也惯着,不过一看她孕肚,算了原谅她了。 “小姐她们是这样说的,说辰亲王向来战无不胜,怎么可能会遇险,可是辰亲王又当着大家的面亲口承认了小姐的救命之恩,于是他们就猜想着。 一定是那南诏王犯了大事,企图献美女蛊惑,让辰亲王替他隐瞒,可这辰亲王女的从来近不来身。 那么势必就要想法子,于是她们就大胆的猜测,一定是南诏王给辰亲王下了媚药,清醒之际一刀抹了那女的,然后原本就觊觎辰王的小姐你趁机溜了进去。 然后解了那药,救了那辰王,成为了辰亲王的第一个女人,所以辰亲王才会被小姐迷得魂游天外,今日就上位了!”绿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这小姐的神色,似乎企图从表情中验证真假。 杜星暖原本喝着甜汤,听完绿竹说完,再看她半信半疑偷瞄这自己的神情,一口喷了出来,“绿竹你不会是信了吧?”这汴京城的人闲的嘞,着实太能掰了吧。 “小姐,你跟我们说说呗,这些是不是真的呀!” 第一百七十六章.东楚使者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青兰本来性子便是活泼些,如今就算是与东魍成了亲,也依旧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没怎么变。 她好奇着实正常,可是这黄菊也停下了刺绣的手,好奇的看着小姐。 “黄菊,你不会也想知道吧?”杜星暖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平日里话少,只会埋头干活的丫鬟。 黄菊果断的点头,跟个母鸡啄米似的,要知道鲜少有事情能激起她欲望,她甚至和西魉一直到成亲两人说的话有没有超过十句? “那你先告诉本郡主,你平日里和西魉两人是怎么相处的?”杜星暖也逗着黄菊。 黄菊脸刷一下的红透了,完全没想到小姐反过来给她打趣。 “本郡主是真好奇,你们两是不是只在我们面前话少,然后两人私下里聊天到天亮?”杜星暖可不放过这个傻傻的姑娘。 “小姐!”黄菊被逼的恼的吐槽了一声,便再也不理她,转了个声默默的又绣着小姐出嫁用的东西。 红梅总算啃完了她的猪蹄子,这时候吃饱喝足,肯定是想听故事啦。 没办法被南魅养习惯了,南魅看的话本子全用来给她讲故事了, “小姐,你别拿黄菊打岔,快跟我们说说!” “嗯怎么说呢,好吧本小姐承认!我呢,与辰亲王的确在那南诏就已经私定终身了!” “也的确是本小姐,主动勾引他的!” 话落,全部人都惊掉了下巴,四个人全部看着小姐,黄菊连被针扎了都忘了反应。 “那那那,小姐你们真的那个什么了吗?”青兰睁大了眼睛,原本大大咧咧的她,此时也降低了声音,悄悄的问着。 事关小姐清誉,她还是懂的! “本小姐清清白白的!守宫砂还在!少拿你们那种同类的眼光看我!本小姐还是黄花大闺女!” 杜星暖鄙夷的看着她们一个个,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们只是互表了心意!知道彼此心仪而已!”杜星暖说完,懒得理她们。 毕竟她们一个个失望的神情,还想巴不得自己已经发生什么似的。 此时的辰王府。 魑魅魍魉趁着辰亲王近日心情颇好,自然也将在街上听说的八卦七嘴八舌的和辰亲王说着。 “辰王,他们说您中了南诏王的媚药,将那供献的美女一刀抹了之后,强要了郡主!因为心里亏欠郡主,所以才会在郡主面前对她这般宽容!” 南魅眼珠子转的嘞可快了,这南诏他和北魑都没有去,也就东魍和西魉去了,可是这两人啥也不肯说,一直说遇险的时候他们不在,具体发生什么的确不知道。 “在箭里涂媚药吗?亏他们想的出来!”顾震悄无声息的出现,鄙夷的看了一眼还津津有味探讨真假的南魅。 暗中想着果真,谁说只有成亲的女子无脑,男子也一样好吗,南魅明显就是把脑子丢在了那胖妞的温柔乡里!成亲好可怕,他一定要守住阵地。 辰亲王望了他一眼,起身同他一起入了书房。 “查的如何?”辰亲王收起刚刚的玩味的轻松,一脸肃容。 “那群山贼之所以劫持公主,背后之人已经查到,结果便是如你所想的那家人,而死也是死在了他们的刀下,在杜小大人上去之前便已经被灭口了,并非是剿匪有功。 而且看那尸首根本没有反抗,应该是被信任的人杀死的,所以可想而知这群盗贼就是刘家养的。 至于郡主被救的那个林子,破了那阵,进去之后那里的确有一户人家,但是已经人去楼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刘家,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值得他们舍弃了这么大的肥牛?” 辰亲王听完,未置一词,沉思了片刻:“因为已经无外患,陛下已经着手准备进行清理北梁境内的所有不平之事,这盗贼日益猖獗,有意等本王从南诏回来,便去剿匪,所以这群盗匪他们保不下,他们的秘密线索太多,自然不能留下活口。 至于为什么明知道是公主也敢劫持,怕是那群盗匪也想金盆洗手,得了刘家承诺护送离开。 而刘家之所以这么做,怕是因为刘皇后不满陛下为太子铺的路吧!” “那这调查是否需要上书交由陛下?”顾震将那帖子从袖口里掏了出来。 “不用了,对于刘家翻不出什么浪花,最近岭南王那边还有杜家都要派人盯住,下个月便是本丸的大喜之日,本王不想扰了心情!” 辰亲王郑重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明白!你已经回城,他们也不敢有大动作。 只是我实在想不到你也有娶亲的一日,就这么抛下我一个孤寡老人!唉!”顾震学着小娘们的样子,向辰王抛出一个幽怨的眼神。 辰亲王选日子,选的最近的日子,对于成亲一事,他重之又重,事事都要亲自打理挑选。 不过多亏了他的小王妃有远见,魑魅魍魉如今这四人,在小王妃的牵桥搭线之下,可有经验了,甚至如果他毫不关心,那四人也能整的妥妥的。 就在两人都开始掐着日子,原本以为就这般平坦的迎来成亲之日。 结果距离婚期只有剩余不足十日的时候,可是往往暴风雨前都是平静的。 东楚使团来京,无人知晓来意。 而他们入京的那一日,陛下恰好将景王派去接待。 杜星暖在最近城门的茶楼上远远的眺望,满脸都是好奇。 她曾让李定去打探,但是李定并未打探出他们的来意,只知道他们一路行色匆匆,风尘仆仆,似乎及其赶时间。 要说这邻国使团来京,向来都是提前预备,而且使团中必然会有尊贵的王族同来。 东楚的王族不领兵,也侧面反映了定然是比较娇惯。而且李定说里面应有女子,这般赶路,看来这并非计划内,并且害怕迟了会错过什么。 杜星暖之所以好奇,最主要的是因为上一世根本没有什么使团来京,虽然上一世的她大概龟缩在了杜家或是郭家。 可是这么大的一件事无论是杜家还是郭家定然会有人提上那么一嘴巴,可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来这回事。 辰亲王看着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去,古灵精怪的丫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一齐走向了那窗边。 这时候恰好看得到一个男子,下来与景王会面。 也就是说这个人就是正使。 只见那人与南诏那边的人差不了多少,身形想比北梁人来说,并不算高大。 但是在东楚应该也算得上高挑,肩膀略窄,显得人倒是有些清瘦。 可是举止行动,也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贵气,与景王站在一起两人气质倒是相差不了多少。 “他是东楚的沐王”辰亲王看着似乎想要拼命看清楚那人面容的星丫头,解释的说着。 “辰王殿下,那你知道他们为何匆忙来京吗?”杜星暖疑惑不已。 第一百七十七章.秦晋之好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无关紧要之人,本王为何要关心?”辰亲王站在杜星暖的身侧,面上却浮起了傲然的不可一世的神情。 “可是辰亲王,这东楚虽说与我们北梁没有大的冲突,但是一直以来也是小混乱不断,并没有表面的平和,这如今突然派使者,您一点也不好奇吗?” “无非就是要么宣战要么谈和,如今无论是哪个邻国敢向北梁宣战,若是谈和,必定是和亲,或者求娶公主。 所以值得本王好奇吗?”辰亲王事不关己的神情,没有一点波动,毫不在意。 杜星暖听完,认真瞄着,果真发现似乎有一辆遮的严实的马车上的人,竟然并未下车。 “这就有些意思了”杜星暖挑起双眉,“辰亲王我猜那里面的一定是女子!那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来和亲的!” 沉思了一会很是诧异地道:“若是女子前来和亲实在奇怪,可是如今五个皇子已经有了婚配,且都已经正式成了亲,未免太迟了吧?” 辰亲王看着自从偷偷喊他出来,结果全用来探讨无关紧要的人的丫头。 满眼无奈,于是强行将她牵离了窗户,轻轻的掩上,轻抚着她的头道:“放心,本王在,无论是这东楚,或者是任何一个人前来,都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若真是宣战,本王就将那东楚踏平,若真是和亲,本王也不会让他们和亲到你表姐头上。 本王会好好看顾郭家的任何一人,你呀!就放心的乖乖的等着做本王的王妃。” 杜星暖没想到辰亲王还是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担忧,自己似乎的确有些杯弓蛇影,害怕出岔子。 结果还真的出岔子了! 这东楚使者千里迢迢前来,陛下必然要设宴招待。杜星暖未出阁便依旧是郡主的身份。 自然要同礼亲王前去参宴,况且一样待嫁的公主也日日闲的发慌,又有热闹可看,定然不愿意放过她。 由于近期喜事连连,这皇宫似乎也染上了一丝烟火味,没有了之前冷冰冰的模样。 不过这主要也是圣上本就是温和的长者,杜星暖来的早,还未在郭贵妃停留多久,到便被太后宣了过去。 一入门,便发现辰亲王也在。 “如今想想,哀家总算明白了,为何呀第一眼看你这丫头就格外顺眼,原来咱们缘分深着呢。” 太后拉着她的小手,满眼都是慈爱的疼惜。 “可不是吗,本宫也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巧的缘分,这表孙女,如今倒成了妯娌” 郭贵妃私底下与太后,彷如母子,皇后不在,她们便会随意说话。 “你呀你,你这是在嘲笑哀家老蚌生珠?将辰王生的太迟了吗?你可别忘了,你如今这个,也没比哀家早多少!” 太后一点也不介意,脸上堆着笑,那爽朗的笑声,仿佛变成了最悦耳的声音。 杜星暖看着太后,上一世出事的时候,太后虽然重病在床,但是神志尚清。 若是知道她的几十年的手帕交以及她视若女儿的贵妃还有最疼惜的公主都死了,她那时候的身体能否扛的过去。 “哎呦呦,怎么红了眼眶了?可是哀家和贵妃娘娘说的让你好不意思了。”太后这才发现伏在她腿上的小丫头,神色不对。 “不是,不是,暖暖就觉得太后娘娘的笑声真好听。让暖暖想起了小时候抚养暖暖的王家祖母了。”杜星暖抽搭着鼻子。 辰亲王一看,便知道丫头一定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于是轻轻的走了过去,完全不管不顾的将她拉了起来,那这自己的贴身的雪白绢子,轻擦了眼泪。 “你若是想王家祖母,成亲后,本王便带你去”辰亲王也不拆穿。 “本王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都在”轻拍着她的背,满目疼惜。 这时候郭贵妃便看到了太后给她使的眼色,两人皆拿着绣帕轻笑。 “哀家就说呀!这年纪大的疼人,这下郭贵妃就放心了吧!”太后虽然年老,可是越老便越像小孩,神色都是戏谑。 杜星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与辰亲王站的太近了,连忙后退,脸上皆是红晕。 “放心,一百个放心”郭贵妃也开始打趣着“本宫原本以为这辰王性子冷淡,暖暖胆子小,会害怕,如今看来本宫白操心了” “皇祖母,母妃,皇叔什么事情那么开心,这宴会都要开始了,怎么还不舍得动身?”穿着红衣的公主欢喜的跑了进来。 “你呀你,差不多便是要出阁了,还像个孩子整日风风火火的!”太后嗔怒的说着,但是眼睛却透露着欢喜。 “皇祖母,本公主呢,就不愿意长大!”六公主洛雪嘟这小嘴,赶忙过来同杜星暖一同扶着,前往大殿。 入席之后,杜星暖偷瞄这对面的人,这时候果然发现一个蒙面女子,坐在了那使者的下面。 那女子虽然蒙面,但是依旧看的出来,是个极其美艳的女子,特别是那双眼睛,明眸之中水汽氤氲,单是那双眼睛便是普通男子无法抗拒的模样。 宴会少不了莺莺燕燕,丝竹管弦,然而辰亲王仿佛看不到似的。 这时候对面的女子满脸得意,扯了扯那使者沐王的衣袖,沐王会意,点了点头。 没多久大家便看到了那蒙面女子起身,缓缓走向了舞台。 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整一个人似乎向人发出诱人的邀请。 群舞飞扬的女子伴着婉转的乐曲缓缓飘入众人的视线,她身姿婀娜,超凡脱俗。 她的舞姿更是妖娆妩媚,柔软的身段时如飞絮飘扬,时而如游丝轻摆,舞姿超群。 曲闭,那面纱恰巧掉落在辰王处,露出了一张集聚魅惑的脸,水遮雾绕地,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 媚意荡漾,微翘红唇,欲引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 就连同是女子的人都被吸引这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女子,当然也被她的穿着给媚舞羞红了脸。 若换成任何一个男子,或许都会被她勾了魂,夺了心。 然而就算是如此,辰亲王的眼里也丝毫看不到,只是穿过人群,直接看向了他的星丫头。 杜星暖的眼里可是充满着好奇的盯着那个女子,无论怎么看都觉得那女子实在是太魅惑了,当然她也不傻,自然也瞧出来,今日这女子就是冲着辰王来的。 “辰王,你可还记得我?”那女子眼眸中似乎一下子便注了水,里面都是深情。 其实不止现在,从她走上来,她的眼里便只有辰亲王,只是刚刚并不敢确信而已,毕竟这时间本就少有不怕辰亲王的女子。 当然也就是因为这个目不转睛,她同时也知道,哪怕她吸引了所有的男子,可是她眼中的辰亲王,却从没有在她身上停留。 她不服! 第一百七十八章.截胡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一时之间大殿沸腾了,而杜星暖的目光也看向了辰亲王。 而这时候被叫的人,才有了反应,辰亲王低头望了一眼,“你觉得本王该记得你?”语气中满是不屑和无趣。 “她想干嘛!”六公主洛雪郁闷的看着这个衣不裹体的女子,转头想安慰,结果却看到杜星暖满眼丝毫担忧,而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她好像觊觎皇叔?作为准皇婶,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好好看戏,可有意思了”杜星暖眼睛放光。 这时候辰王也看到了星丫头脸上的戏谑,没有丝毫的嫉妒,未免有些生气。 “东楚郡主,可是见过臣弟?”这毕竟是邦交,辰王的脾性他也了解,如今散发的气势,明显就是离盛怒不远了,害怕他一气之下也把邻国的郡主扔了出去,这可不好办了。 “辰王不记得小女了吗?您还记得十年前,曾经救小女于虎口之下,您还留下了信物给小女。”东楚郡主拿出一个玉佩。 众人昂起头一看,那玉佩的确是北梁皇室所有。也就是说辰亲王的确救了她。 就更觉得有意思了,看看辰亲王又看看那美艳女子,接着又看看坐在公主旁边的安平郡主。 这下就有意思了,救人与被救,看来辰王这桃花不开,一开满树都是。 “不记得,本王只记得十年前有个碍眼的人挡住本王猎杀雄虎,被本王丢开了!”辰亲王丝毫不愿意承认。 众人一听,是辰亲王没错了,怜香惜玉不存在的,至少以前是不存在的。 “可您还是救了小女,或许对于您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可是对于蕊儿,那确是性命攸关之事,若是没有您,蕊儿也无法长大成人。” 东楚的郡主不想放弃,她以及等了许久许久,她真的喜欢这个男子许久许久,他是她见过的最强最强的男子。 那东楚郡主话一落下,众人皆一惊,这东楚的女子都是这般主动的吗? 这时候东楚的沐王站了起来:“陛下,她乃是我南楚最尊贵的郡主,东楚国主感恩辰亲王的救命之恩,愿意以郡主和亲,从此北梁和南楚结秦晋之好,换百年盛世太平。” 这话说的,虽然没有指明和亲的对象,可是有了那女子点名道谢,这和亲对象只能是辰亲王。 辰亲王轻哼了一声,不置一词。假装不知道是自己,而杜星暖也收起了脸上的戏谑。 认真思索了起来,怪不得那么匆匆赶来,这明显就是想要截胡呢,将辰亲王置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朕也愿意同东楚结下秦晋只好,可是朕手下的五位皇子皆已经婚配,这便是个难题”陛下也开始假装不知,装起了糊涂。 “陛下,那这辰王不是还未婚配?”沐王拱手提示道,他们的目的已经如此明显,却不想这陛下竟然故意卖关子,就是要逼的他们自行承认。 如今北梁国力日渐强盛,兵马粮草完全不是问题,而且文武并重,已经不容小觑,北梁虽说至今没有吞并周边的野心,但是日后未必如此。 东楚人不好武,且所占之地,土地肥沃,本就是最佳之地,素有粮仓之称,历代均被人觊觎。 北梁最强的将领,无非便是辰王与郭家,如今郭家与整个皇家已经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半路听闻辰亲王竟然还要娶与郭家相关系的女子为妻。 而这陛下丝毫没有忌惮,不由得让人深思,是否故意要强强联合,准备扩疆固土的可能。 “实不相瞒,前几日朕已经下旨,辰亲王婚期已经定了”陛下虽然也明白,也心动,可这辰亲王向来不喜欢被逼迫,若是等他开口拒绝怕会顶点面子都不给。 “婚期定了,便是还未成亲,那么一切便可商榷,将原来的女子变成侧妃不是便可。”那沐王似乎依旧紧咬不放。 皇后和刘国舅淡定的看着。刘国舅听从那应安的话,将辰亲王即将大婚的事情透露给了东楚,东楚的这位郡主一直便是爱慕这辰王。 这不马不停蹄便来了,今日辰亲王若是应承了,耍的就是郭家的颜面,况且辰亲王手握重兵,就算陛下不疑心,也会觉得辰亲王权势太大。 若是不同意,耍的便是东楚的颜面,到时候东楚和北梁关系不合,无论是官员或者是黎民百姓也一定会将这过记在辰亲王的头上。 陛下听着语气也有些不愉,感情他们的郡主还强过北梁的郡主不成“朕给辰亲王指婚的女子,是北梁的郡主,没有做侧妃的道理!” 沐王一听,神情一滞,明明传话者以及多番打听,这郡主并非是真正的郡主,甚至没有皇家血统,虽说是郡主也就是一个名头而已。 可看北梁皇帝维护的样子,可不像是挂名郡主而已。 而此时面上不愉的,不仅仅是陛下一人,还有坐在旁边的太后,还有好几个人脸色神情,似乎都散发着怒气。 而辰亲王的寒眸,更是寒冷至极,他仿佛被遏制住了喉咙,看来这半途而来的北梁郡主护着的人可真多。 “辰王救了小女性命,小女愿意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我,我愿意与那女子平起平坐”东楚的郡主楚蕊突然说了出来。 沐王蹙眉,但是也无可奈何,这已经是东楚最大的让步了。 “陛下,如此甚好”皇后突然开口对着陛下说道:“既成就了一段良缘,又修了秦晋之好,百姓也免受灾难之苦” 这时候陛下也有些为难,正如皇后所说,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诱惑,于是侧头看向辰亲王问道:“臣弟你如何看?” “臣弟觉得,东楚此番可不像是在给本王报恩,倒像是报仇来了。”辰亲王冷笑了一声。 “此话何意?”那沐王疑惑的说道。 “长成这般模样,还想要做本王的结发之妻,不是报仇是什么!”辰亲王嘲讽的说了一句。 这辰亲王平日鲜少说话,朝堂上也甚少发言,如今毫不留情面的话一出,五皇子还有其他人差点没被茶水呛到。 而楚蕊完全不可思议的看向辰亲王,要知道在南楚她可是公认的王族中最美的那一个,几时受过此等屈辱,眼眶瞬间红了,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又爱又怜。 “辰亲王,你若是不愿意,大可不必这般侮辱人!”沐王将郡主护在了身后,恼怒的对着辰亲王。 “辰王,不可无礼”陛下心里憋着笑,神情却是一脸肃容。 “辰王口口声声说着本国郡主这般模样,那让本王见识下你们北梁的郡主又能美到哪里去!”那沐王还偏偏不信这邪。 第一百七十九章.不同意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东楚国沐王这话说的,这若是北粱郡主不出来,他便不信,若是出来没有楚蕊好看,那么这亲事就必须一般。 还真的和辰王说的没错,这哪里是报恩明显就是报仇,而且这又乃是和亲,明显就是逼婚。 而好好的宴会似乎变成了比美一般。原本还觉得这东楚的郡主与本国郡主平起平坐,也没什么,可被东楚那自以为是的样子。 突然觉得这平起平坐绝对是委屈了自家的郡主,一时之间许多人都期待的看着郡主是否有来。 好让他们瞧瞧什么才叫美人! 太后也被他们的傲慢所惹火了,于是慈爱的喊了一句:“公主,郡主,过来哀家这里!” 众人全部跟随着太后的目光,这时候才发现女眷尾席中两个女子缓缓的站了起来。 沐王和楚蕊,进殿之时,便已经偷偷看了女子席,并没有见到特别美艳的女子,大多姿色还不错,可是对比豆蔻年华的楚蕊,还是略逊一筹。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由于在慈宁宫待了一段时间,耽误了,六公主洛雪和杜星暖本也不必出席宴会,纯粹是为了凑个热闹。 洛雪便拉着她坐在了后面,此处对着周边能一览无余,但是除了高座之人,其余人又恰好被那柱子遮住,看不到她们。 这地方可是公主特意选的,就想着若是无趣,偷偷溜走,去别处玩。 沐王这时候才发现,一个穿着大红裙袍的女子在前面。同样是豆蔻年华,这楚蕊的美是美艳和媚,而这红裙女子,精致的妆容,她的美是冷艳,高贵,带着傲气。 沐王一瞬间便被吸引住了目光,这样的女子,让人想要征服,激起男性的强烈欲望。这女子穿红袍,应该是公主。 于是又将目光投向红袍女子身后的那个女子。 只见那女子莲花轻移,她宝鬓轻挽,没有太多华丽珠翠装饰,脸上亦是粉黛薄施,没有太多的铅华粉饰,身上的如青烟翠雾般的纱裙也轻盈飘渺,清秀淡然。 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对着太后一笑,眼睛弯弯像月牙儿,那灵韵彷佛溢了出来,秀雅脱俗,肤光胜雪,眉目如画,哪怕紧跟在炙艳红裙身后,也没失去颜色。 辰亲王看着许多人盯着他的小王妃,看着大家惊艳的目光,一时之间喜怒参半。 喜的时,如此纯洁美丽的她是自己的,而怒的是,这是她的小王妃,你们凭什么盯着,恨不得把那些人的眼睛给抠了下来。 若说楚蕊是诱人的樱桃,六公主洛雪就如一株开的正盛的红玫瑰,还是带刺的,而这北梁郡主就如悄然盛开的雪莲。 南诏之行回来,杜星暖已经完全长开了,本就是高洁的模样,配上大方得体的简单妆容,三个女子站在一起,硬生生将美艳的楚蕊,衬出了一股风尘的味道。 孰输孰赢,立见分晓,至少做为正妻,男子们都会毫不犹疑的选择北梁郡主。 站在太后身侧的杜星暖感觉到了那女子嫉妒和冷冽的目光,然后她丝毫不惧,抬头回了一个目光,勾唇一笑,微微颌首,似乎完全不惧怕也不在意。 对面的女子似乎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更加意不平。 “长乐郡主,北梁与东楚若是能达成和亲,这边境的百姓将不会遭受灾难之苦,与东楚郡主一同伺候辰王,可愿意?”皇后突然对着杜星暖开口问道,整个人看着及观大局,又显慈爱。 人与人相处大概是有一个磁场,不喜你的人无论自己如何,依旧是不会喜欢自己,上一世她成为景王妃她的儿媳,大概是碍着眼了,这一世她躲景王躲得不知有多远,可还是不喜欢自己。 将这难题抛给她,若是愿意,那也仅仅是遵从女德,若是不愿意,那便是极致善妒,还不顾天下百姓。 可杜星暖不在是以前唯唯诺诺,任然宰割的人,依照礼仪,微微屈膝,不卑不亢的回道:“皇后娘娘,这并不是小女可以回答的,小女暂时未出阁,在家从父,自然一切听从父亲安排。 就算是小女出阁了,出嫁也是从夫,一切自然听未来夫君的,若是夫君愿意,小女定然会谨遵女德,安排妥帖,若是不愿意,小女自然也不敢擅自做主” 甩锅谁不会是吧! 皇后听完瞥了一眼,但也只能作罢。 “本王的女儿没有跟别人平起平坐的道理!”这时候礼亲王满脸不愉的站了起来,瞥了一眼那沐王。 这礼亲王向来温和,且因为不近女色,本来鲜少参与宴会。今日不仅来了,而且这盛怒的气势,让人颇为吃惊,甚至有些害怕。 这就是一直温柔的人,突然发起威来,反而比时常生气的人效果更佳,因为猜测不出来他发威了之后,会做什么事! “本王的婚事也没有被人拿捏的道理!这恩本王不要!”辰亲王不怒自威的神情,表达的特别明确。 辰亲王已经明显不想给面子了。 沐王看到那楚蕊似乎还想说话,害怕她自愿伏低做小,损了颜面,赶忙拉了一把说道: “楚蕊,这辰王有救命之恩,我东楚今日是诚心来与北梁交好,我们暂且住下,和亲一事之后再详谈,莫要伤了和气。” “朕也这般觉得,沐王和东楚郡主,依旧是你负责,好生招待。”圣上温和的说着。 “儿臣遵旨”景王上前领命。 一场宴席就这般不欢而散,入夜辰亲王偷偷潜入了承恩园。 然而却吃了闭门羹,就连魑魅魍魉也被扔了出去,不得踏入。 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灰溜溜的又回到了辰王府。 “唉?辰王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顾震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笑嘻嘻的看着神色疑惑,似有怒色的辰王踏门而入。 “进不去!”辰亲王郁闷极了。 “礼亲王又放狗了?”顾震坐直了身子,戏谑的看着他。 “没有是丫头不让!”辰亲王蹙眉,坐了下来。 “哦,要我也不让!”顾震好笑的说着。 “为何?她不想见我?” “因为你惹到她了,正在气头上呢!所以说唯小女子难养也”顾震同情的望了他一眼。 “为何生气?本王还有气呢,今日她回答皇后,什么叫本王愿意,便安排妥帖!”辰亲王想到她毫无波澜的神情,就有些生气。 “她不这般回答,还能怎样,她又不是你,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就连陛下都不敢对你做什么要求,你今夜若是不好好哄,估计成亲之前你都休想见到她了。”顾震淡然的指教着。 “那本王怎么惹到她了,本王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还有你一个连夫人都没有的,你懂个什么!” 第一百八十章.计谋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我就是比你懂女人,你要知道我的妹妹可是从小由我照顾长大的如何不懂,况且如今这郭家郭绿智和顾花,已经搬到了顾府,以前吧,我觉得我的妹妹还算乖巧听话懂事,除了能花钱,几乎没有什么值得我担心的。 可是自从嫁了人,但凡郭绿智同我一起出去,妹妹就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多看别的女子一眼,也不能让别的女子多看他一眼。 一回来,便华化身成为一条狗,东嗅嗅西嗅嗅,说看下有没有女人的胭脂味道,甚至乎,郭绿智和我待久了,都要过个时辰便跑过来监督一下我们在干什么! 现在是连我这个兄长她也要防,说什么她的夫君如此好看,怕我有歹意!我有什么歹意!我容易吗?辛辛苦苦金银珠宝把她给养大了,如今心里没有我这个兄长就算了,还处处提防我抢她夫君!” 辰亲王虽然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顾震,觉得有些可怜,也觉得有些同情,但是他似乎扯远了。 “他们俩关本王何事?” “辰王我这就是给你举个例子,郭绿智有一次查看了胭脂铺的行情,结果染上了胭脂,我家妹妹硬是闹了三天,他便是哄了三天,也没好,连我都觉得无理取闹,让这郭绿智要么干脆休了我家妹妹。 你看吧今日的宴会那女子可是说了你救了她,你也承认,这不是就相当于你们有了肌肤之亲,而且今日人家东楚郡主点名要嫁给你,还对你眉来眼去的,你无论如何回应她多少都要瞟那么一两眼,这些都是大忌呀! 你说你那小王妃能不生气吗?你能不吃闭门羹吗?” “你的意思是说,她在吃醋,在生气?太好了,本王先走了,盯紧点东楚使者!”辰亲王这时候露出一个与他的年纪形象很不搭的少年嘚瑟欢喜的笑容。 笑完一溜烟便跑了,顾震看着瞬间没了影的辰亲王一脸懵,“为啥,我觉得辰王似乎很开心?他不是最讨厌争风吃醋无路取闹的人吗?而且哄人好玩吗,男人的尊严呢!” “这要看对谁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南魅说完,立刻也跟着辰王出发了,没多久魑魅魍魉全跟随辰亲王离去了。 只留下一个有尊严的顾震,站在风中凌乱! 辰亲王再次来到了承恩园,望了一眼并不是很高的墙,果断越墙而入,径直的来到了闺房之内。 途中自然惊扰了许多人,但是几乎一一都被魑魅魍魉给邀去喝茶吃酒去了。 四个婢女自然知道小姐口是心非,并非真的不想辰亲王,也假意不知道。 就这样堂而皇之推门。 杜星暖并未睡着,听到推门的声音,还以为是母亲不放心自己又返回来安慰自己。 于是来不及穿鞋子,连忙走了出去,边说:“母亲不用担心,暖暖,您回去早些歇着……” 结果来到门口,看到此时月色正浓,皎白清冷,落在屋内如满室清霜。 辰亲王踏霜而行,身似柏杨,修长挺拔,那抹清霜落在平阔的肩头,浑然融入,再无一丝痕迹可寻。 “本王是你夫君,不是你母亲。”辰亲王眼中薄有趣味,嘴角似乎有笑。 “什么夫君,明日可能就不是了!”杜星暖仍有余气,转身离开。 辰亲王一看,嘿,还真生气了,低头一看,丫头竟然没有穿鞋,一双秀美的莲足裸露着,腹部一紧,但是随即又强忍着移开了目光。 暗想着这日子着实过的太慢了些。 杜星暖完全不知道,辰王如今可早已经不讲她当成了后辈,一声里衣,极有可能引狼入室,不过好在她,本就怕冷,见不是母亲,放下担忧果断的爬进了被窝里。 “生气了吗?”看着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给自己星丫头,又好笑又无奈。 “星儿哪敢生辰王的气!”杜星暖转过去说着。 “是因为今日宴会吗?本王看不上她,既不可能为了她放弃你,也不可能让她与你平起平坐,就是做妾侍入辰王府的门都不可能!” 辰亲王微微挑眉,强行的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来,面朝自己。 这一转便看到了,那张气呼呼的小脸,忍住不的上手去掐。那嫩的出水的脸蛋。 “我气的不是这个,那日在阁楼之上,你应该早就知道那东楚的郡主就是冲着你来的,还扯什么五皇子!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 辰亲王伸手将她气冲冲说话时那飘到她脸上的一缕秀发给撩到了耳边。 痴痴的看着她生气的面容,不知为何看着她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样子,就觉得心情颇美。 “说话!动什么手,男女授受不亲!本郡主跟你不熟!”正在气头上的杜星暖狠狠的打了下辰亲王的手。 可饶是如此,辰王还是一脸宠溺:“本王以为你生气是因为宴会之上本王承认救过她的事情。 阁楼之上本王若是告诉你实情,不是怕平添你烦恼,反正无论如何是否提前知道,结果终究是一样的。 本王除了你谁也不要。”辰王声音轻柔暧昧,扬声笑者说道。 “不一样,你若是提前告诉我,宴会那一日我便会有所准备,让绿竹梳上最好的妆容,将她比到泥里去!看她还敢不敢觊觎你!” 辰亲王完全没有想到,这星丫头的脑袋瓜子果真和别人不一样,哪里是吃醋。 “你呀你,今日你这妆容恰当好处,有些美,本王想一个人独享”辰亲王看着那一双灵动的鹿眼,明眸清澈,月光之下,眸中似有光。 那嘟起来的红唇,诱人至极,忍不住低头轻吻了下去….. 情人之间,不涉及底线,没有一吻解决不了的,若是一吻还没有办法解决,那就加深这个吻吧。 承恩园一副恩爱的场面,景王府却并不是如此。 杜玉洁今日景王又未歇在此处,他们也算新婚,可是景王似乎并不好女色,除了成亲那几日歇在院子里,其余的时间似乎都歇在书房,况且最近接待东楚使臣,更是繁忙,连面都没见着。 今日的宴会她也曾参加,想到那东楚郡主对辰王的来意,嘴上便抹了笑。 她大婚之日,偏偏来景王府上宣旨,所有的目光全部被他们所吸引了,一想到她过几日真正嫁给辰王,自己要喊她皇婶,她便觉得耻辱。 “李文,你说咱们去帮帮这位东楚的郡主可好?”杜玉洁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改颓靡的神色,微笑的问着她的贴身婢女。 第二日,杜玉洁便回到了那杜府,和那兄长也就兄长的通房媚儿长达半日的探讨。 景王本就负责接待东楚之人,而这景王妃没有多久便与那东楚郡主达成了共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便是她们此时最好的友谊基础。 第一百八十一章.郭贵妃身体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每月的十六,是杜星暖进宫与表姐进宫会和的日子,为何会约定俗成,主要是杜星暖太能宅了,引起了公主的不满。 所以强烈要求每月的十六必须陪她,哪怕就是前几日见了,六公主洛雪也不管不顾,所以这一日便成了她们三手帕交进宫的日子。 杜星暖一早起来,自然没有辰亲王的身影,想到有可能会在宫中遇到东楚郡主,果断喊来了绿竹替自己好好打扮一番。 差不多半个时辰,总算鼓捣完成,此时的她并没有如那东楚郡主一般,比妖艳,而是按着自己的气质,虽然依旧是淡妆素抹,但是处处都透露着小心机。 杜星暖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出发了。 “表侄女,本公主怎么觉得今日的你不一样呀!”六公主洛雪一看她便觉得不妥,她平日最是懒惰,又不喜出门。 大多数看到的都是她慵懒素容的样子,鲜少见她如今着模样,可以说是好无死角,无论是从哪个角度都是完美的模样。 “哈哈哈十一妹,不会是不自信了吧?”郭紫凉突然笑出了声,要知道打小十一妹和四哥就是最臭美的两人,本小姐天下第一美,本公子天下第一俊。 “这不是有外人吗?我这是为北粱的颜面着想!为此我还早起了半个时辰!”杜星暖笑着回应着。 “那着实太难的了,今日皇后似乎也诏她入宫了,到时候你们要不要跟随本公主一同去找点乐子?省得她顾影自怜。” 六公主洛雪挑眉,抛了个媚眼给她们两,眼中全是兴奋。 “我说你们三,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北粱三美?北粱的百姓同意了吗?”这时候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 三个人全部低头看向那个发音处,没错一同进宫的还有那个遇到危险便甩下她们跑的飞快的小不点菠菠。 同时三个拳头也准确无误的揍向了他的脑袋。 “你今日这么吧着粘人精带来了?”郭紫凉问道,她最讨厌的便是小孩,就如她至今都后悔怎么就同意了五皇子的求亲一般,因为在她的世界观里,五皇子与这孩子是没什么差别的,粘人! “六公主想他了呗!”杜星暖简单的说了一句,其实今日她来还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让菠菠给郭贵妃诊脉。 并且看下郭贵妃附近是否有危险,原因无他,因为前一世,未曾听过郭贵妃后来还有子嗣,仅六公主洛雪一人。 所以杜星暖猜测要么就是这个孩子没有保下来,要么就是因为命运的改变。 但是她更倾向第一个,所以并不怎么放心。既然有了,她就一定要保护郭贵妃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降临在这个世界。 除了杜星暖和辰亲王其他人并不知道菠菠年纪小医术已经达到了华大夫的一般可以出师的水平。 越少人知道菠菠就越安全,若是太子和太子妃遇害,她便是他最好的底牌。 “我们先去给郭贵妃请安吧?乐子大巴的时间可以”杜星暖拉着她们便一同往那芷兰宫去了。 郭贵妃第一次见菠菠,本就是要再度做母亲,看着这么胖嘟嘟的白嫩嫩又一本正经的小奶娃,母爱瞬间泛滥,又记起这个孩子就是还曾救过公主,更是喜欢。 而菠菠也在她拉着的时间,悄无声息的把着脉。这郭贵妃的性子本也就大大咧咧自然也不知道,没多久的功夫,便将她的身体状况摸了个底清。 就在菠菠示意之后,杜星暖便假意的带着菠菠去其他地方玩耍了。 回到了洛雪的宫殿,在公主和郭紫凉去其他地方游赏之后。 杜星暖四周看着没有人,在隐秘之处,小心翼翼问道:“胎位可稳?可有什么不妥?” 菠菠摇了摇头。 “是年纪较长的原因还是其他?可有保胎的机会?”杜星暖蹙眉担忧了起来。 “不仅仅是年长的原因,她似乎服用了十年的避子药,怀上公主已经实属难得,但也耗费了元气,所以这个胎儿如今看似稳妥,实则孕后期极有可能会出现滑台。” 小小年纪的菠菠,一本正经的说着,但是在杜星暖眼里却一点也不违和。 “十年?你是说十年的避子药?”杜星暖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明明,外祖父和外祖母曾说那是陛下找来的助孕偏方。 杜星暖不由得深思了起来,是太医骗了郭贵妃,还是陛下本来有意。而郭贵妃到底知不知道? 她一直便觉得陛下和贵妃,虽看似盛宠,但是他们总有说不清理不明的克制。 郭贵妃十年未孕的那时候,恰好是郭家再次被重用的时候,若是因为陛下不想郭家太盛,故意赐避子药,以免郭家位高权重,有了皇子,越过太子。 而郭贵妃对陛下一直存在克制,极有可能她一直都知道那药根本不是助孕的药,为了避免郭家成为忌惮,为了保全郭家,她毫无怨言的喝下了那药。 也就是郭贵妃为了郭家,甘愿入宫失去自由,成为“质子”一般的存在。而怕威胁太子、皇后,她也甘愿无子无女。 所以她必须对陛下克制,因为帝王之心不可揣度,他的爱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利用之心,她区分不了,那么便放任自己。 所以郭贵妃一直就这般为郭家默默牺牲的,知道皇后连续诞下两个皇子,知道太子之位越来越稳固,而郭家也越来越知进退。 公主洛雪才得以存在,大概是因为心怀愧疚,且对郭贵妃也的确喜爱,所以将宫女所诞毫无依靠的五皇子作为她的养子。 这同时也是圣上与郭贵妃最大的隔阂。 上一世郭贵妃这一胎并没有保住,一个女人其实极其简单,无外乎就是男人和孩子,陛下做这些事情,她心中不能不怨。 朝夕相处的枕边人,不能信任。而第二个孩子没了,郭贵妃是否会再度怀疑是陛下故意为之。 而一个失去孩子的女人,再理智也会崩溃、难过甚至绝望。 就如自己的母亲在失去兄长之后,那些美丽的花卉便轻而易举的诱发了她的癔症。 那么郭贵妃呢,一个人硬撑,坚强如她定是不想让外祖父和外祖母担忧,她会不会克制不住去质问,会不会直接对陛下心灰意冷。 而陛下是否因为这些改变,而开始猜测,才会认定郭贵妃因为心怀怨恨才与郭家联手,将太子和太子妃以及可爱的太孙谋害。 所以才会不顾郭贵妃的死活,任凭皇后处置? 才会不顾六公主洛雪跪在宫门的苦苦哀求,血溅宫门也无动于衷。 “能有办法保住郭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吗,让他们母子平安吗?”杜星暖恳切的望向菠菠。 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只有这样,郭贵妃才不会对陛下再度失望,而陛下也不会因此对郭贵妃有嫌隙,这个孩子就是他们感情的保障。 爱已经无法保住纯粹,那么就让孩子变成牵扯。 第一百八十二章.事出寻常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我开药方子,但是药是辅助,孕中后期,她便不能接触任何刺激或者是有损胎儿的药物,否则就算是阁主父亲来了也无用。” 菠菠语重心长的说着,轮谁也相信不到,这么丁点的孩子,此时的神色,像极了仁医。 杜星暖颌首,表示明白,于是连忙磨墨,沾了墨水的毛笔递了过去。 被她强制按在桌子上的菠菠一脸无奈的睁着圆咕噜的双眼望着她说道:“你该不是想让我来写吧?” “啊?不是你开药方子,自然是你写呀?这话问的容易让我怀疑你的医术。”杜星暖一脸懵的对着他说道。 “你可知道,过了这月,我也仅六岁余,我能将那些疑难杂症,以及医学文书看懂,并且过目不忘。 尚且能学以致用已经是个天才,你莫不是觉得六岁的我便会写字了不成?你这话问的,容易让我怀疑你的脑子!” 菠菠毫不客气的怼回去!要不是承恩园好吃好喝供着,他还没有收脑力费呢!还敢怀疑他医术! “好趴*^*,你说我写!”杜星暖将他拽了起来,自己坐上了那椅子。 “桑寄生、菟丝子、川断、杜仲、熟地、山萸肉…….”菠菠毫不客气的报了一连串的药名。 “…..”杜星暖一脸无助的望向他,当下就蒙了,然后按照脑壳子写下了这几个字:“裳鲫生,兔狮子,穿断,杜中,鼠地,山鱼肉” 写完后疑惑的看向菠菠:“是这样吗?” “……”菠菠看着张牙舞爪的字体就算了,再看她写的那些,不由得加深了他蹙起的眉头:“这读起来似乎没错,但是这感觉和我背的方子的好像有偏差呀!” “我倒是觉得你这方子是不是记错了,你这方子可能太补了,你看又是兔子肉,又是鱼肉还有鼠肉,怀孕的不是应该清淡饮食,这大鱼大肉合适吗?” 杜星暖觉得就算被打,也要问出来,毕竟这药可是治病救人的,可开不得玩笑。 “要不,你直接带我去抓药吧,药我认识,反正我不会写,你写的又不一样,还是直接抓好药给她们熬或许稳妥一些。” 菠菠还是很有医德的,可不能因为某个长得好看但是并不怎么有用的漂亮姐姐,毁了他的德名。 就这样一番下来,他们彼此嫌弃,彼此怀疑。 “暖暖,走了出去了,不然好戏都快没了!”六公主洛雪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 杜星暖也不纠结,认同了菠菠的提议之后,将自己张牙舞爪没眼看的药方子抓成一团扔在了纸篓里。 牵着菠菠便走了出去。她们也未曾想过要去往皇后身边凑,自然便等在了她们参见皇后回去的必经之路。 果真没多久便看到了她们。景王妃杜玉洁以及东楚的郡主楚蕊。 此时的她们明显也是装扮一番的,杜玉洁依旧是要想美一声孝的装扮,整个人还真是颇有冰清玉洁的味道。 可是这东楚的楚蕊,倒是和那日的宴会完全不一样,不再是那故意显示婀娜身姿,故意半遮半露的诱人装扮。 仿佛入乡随俗,按照着那日杜星暖的装扮,淡妆素颜,整个人若是不懂,在风中那就是清新典雅的味道。 可是一走,那摇曳勾魂的步伐,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好笑至极,颇有一种东施效颦的既视感。 看到她们的第一眼,天不怕地不怕的六公主洛雪,便“噗嗤”的笑了出来。 杜玉洁和东楚的楚蕊同样看到了她们,这时候的楚蕊哪里不知道她们是在笑她! 一时之间气愤不已,再看向那个蓝衣裙的女子,不悲不喜,巧笑兮兮的模样,整一个装扮,明显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压她一头的!气难平。 杜星暖可是谨遵礼仪,如今她尚未入门,自然乖巧的对着杜玉洁施礼,而杜玉洁就算是在心不甘情不愿,也不敢为难,毕竟那个冷漠的辰亲王并不是好惹的。 东楚郡王也不敢明面上也不敢如何,毕竟沐王可是警告了自己,这郡主并非传说中的那么不受重视,有皇后陛下以及郭家的人撑腰,不得煽动。 可是面对抢夺了自己暗恋了十年男子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认输,她必须的搏一次,她的时日不多,况且又有人想帮,她怕什么。 就在六公主洛雪即将要将东楚郡主和景王妃语言碾压的时候,这时候慈宁宫的一个公公缓步朝这里走来。 “太后娘娘让小的托句话给长乐郡主,若是玩的尽兴了,便让郡主去慈宁宫,太后有些体己话要同郡主说” 那公公面带灿烂的笑容,弯着腰对她们行礼之后,便朝着杜星暖说道。 “我知道了,麻烦告知太后,我这会便会过去”杜星暖微笑的颌首。 六公主路洛雪这时候也觉得和她们斗嘴的确是无趣。于是对着杜星暖道:“本公主也累了,走此皇祖母那里吃点桂花糕去。” “公主,这太后可还是只宣了郡主前去,怕是要私密事情需要商议,公主也要去?”杜玉洁露出无法探究的微笑对着公主说道。 这六公主洛雪刚想怼她,又一想难道是辰亲王也在那慈宁宫,这婚前几日不得相见。皇祖母向来疼惜自己,今日偏偏只喊了表侄女,极有可能是皇祖母想让杜星暖一人去,然后以解辰亲王的相思之苦。 这样一想,自己便暧昧的笑出声,于是懂事的摇了摇头,但是又怕景王妃杜玉洁和东楚郡主误会于是假装生气的说道:“哼,皇祖母有了儿媳,就忘了孙女!本公主生气了,不去了,走走走郭紫凉我们去另一边玩去” 一边说着还想将那菠菠也带走,可是牵了一只手,却拉不动,杜星暖笑嘻嘻的说着:“菠菠还是跟着我吧,这时辰也差不多了,待见了太后,就该回去了,待会懒得又去寻你们,误了时辰。” 杜星暖可没有六公主洛雪这般能想象,她觉得太后紧紧叫她一人就是不妥,外加杜玉洁开口似乎有意阻止六公主同去,她脑海里便拉响了警铃。 事出寻常必有妖! 郭紫凉刚想开口说的,到时候她出宫时,将菠菠带出去就行了,可是看到十一妹坚决的神情,有一些人,一个眼神便够了,立马领会了意思。 于是对着公主说道:“我不喜欢小孩,麻烦!让十一妹带走吧!” 当知道这小孩要跟着杜星暖时,杜玉洁的眼神明显一滞,而东楚郡主的刚动了下嘴巴似乎也想开口阻止,但又忍了下来。 杜星暖将她们的神色变化都看在了眼里,于是更加觉得她们定然想要对她谋划什么,看一眼那公公,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暗自给自己鼓劲,怕什么见招拆招! 第一百八十三章.恶心的计谋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牵着菠菠的软乎乎的小手,跟随着那公公,往那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但凡看到有人,都尽量主动让路,避免被人碰撞。 并且一路上也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这皇宫她已经来过许多次,去往慈宁宫的路有许多。 她想好了若是那可疑的公公往偏路里带,她就坚持走大道。 她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能如何。 然而她还是轻敌了,就在她不慢不缓的走这的时候。 突然一个衣冠不整的宫女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把她撞的满怀。 杜星暖除了下意识的护住宫女,根本避不开。 但是还在也就这么一撞,没多久她便稳住了身子,站好。 那女子似乎有些痴傻而身后追着好几个身形肥胖的嬷嬷。 上去将那有些痴傻的女子给抓牢了,立刻点头哈腰的跪地:“对不起贵人,这该死的宫女不知道怎么从掖幽庭逃了出来。 求贵人恕罪,老奴回去便将她锁住狠狠责罚!” 杜星暖此时除了被撞并无不妥,但是眼皮却跳了两下,心下不安。 认真记住了那嬷嬷和那痴傻女子的脸之后,不置一词。 因为她既不愿意原谅,同时也不愿意开口惩戒,只想快速离开此地,早点去到那慈宁宫。 于是又快步的往前走,可是走了并没有多远,突然感觉眩晕了起来。 “郡主,怎么了?快来人扶住郡主!”一晃眼突然来了好几个宫女,连忙扶了起来。 杜星暖神志逐渐模糊,下意识的双手紧紧抱住菠菠,没多久便失去了意识。 待她醒来,依旧有些眩晕,睁开模糊的双眼一看,发现自己没有在路上,躺在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寝房地板上。 在她旁边躺着的是菠菠,她连忙起来检查着菠菠,幸好身上似乎并没有伤口,神色也是正常的,之时仿佛陷入了熟睡。 怎么也叫不醒,很明显她和菠菠应该都中了迷药。 而这迷药应该就是所谓的不知从何处逃出来的最奴撞到她时下的。 而菠菠没有醒来,应该就是小孩的迷药药效更难退去。 这时候她突然脑海中闪过菠菠曾拿着一个青绿色的瓷瓶和她说:“漂亮姐姐,快看我研发的药能解任何迷药!” 杜星暖连忙开始扒着菠菠的衣服。 就在她焦急寻着菠菠身上的药物时,突然觉得自己身子似乎越来越热。 而这时她突然也听见一个她并不陌生的沙哑的男子声音:“好热,好热……” 杜星暖停下动作,连忙饶了过去,在寝床的背面看到了五皇子!洛冰。 “五皇子!醒醒醒醒!”此时满脸通红的杜星暖拍着。 这时候原本半昏迷只觉得热的五皇子洛冰,醒了过来,睁开雾蒙蒙的眼睛。 “郡主你怎么在这里!”五皇子洛冰一边觉得疑惑往四周瞅了瞅,一边又控制不住的解自己的衣襟。 他太热了,太热了,感觉整个人都热腾腾的。 “你去看下能不能将门打开!”杜星暖赶忙喊着,她身上也同样的热哄哄的,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当她发现自己也一边摸索这药,一边解自己衣襟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 她中了媚药!仿佛是为了验证她这个猜想,拼命拉门和拍门依旧无人回应的五皇子。 突然转过身来,一步步往她这边走来,可是却嘴上却一直喊着“不可以,不可以,她不是郭巴,她不是郭巴……” 杜星暖知道五皇子已经在极力克制了,拼命咬着下唇,强迫自己清醒。 这时候总算找出了那青绿色的瓷瓶,然而媚药的在餐食的不止是她的意志还有力气。 那瓷瓶竟然滚到了五皇子的脚边,五皇子神志越来越不受控制器。 特别是看到了往他这边爬的杜星暖时,喉结滚动,呼吸加重,甚至开始上手抓。 然而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尚存的一丝理智,伸出去的那双手,突然调转方向朝自己的脸上扇去。 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就这样整个人都跪在看不到杜星暖的地方,自顾自的想要扇醒自己。 杜星暖连忙将药塞到了菠菠的嘴里,扶着菠菠,灌下了一小杯水帮助他吞下去。 她的身子也越来越热,不得不借助指甲自掐保持清醒。 “五皇子不要扇自己了,去抱着那寝床脚!”杜星暖喊了一声,再这样扇下午,五皇子的脸就毁了。 五皇子听到后,连回头都不敢,就怕他一回头就控制不住自己,伤害郭巴最在乎的十一妹。 但还是听话的挪到那里抱住了那柱子。 就在这时,怀里的菠菠总算睁开了眼睛,一睁开便看到抱着她的漂亮姐姐,如今就如刚上桌烤乳猪。 脸上都是通红通红的,还有密密细细的汗珠,菠菠除了医书鲜少看其他书。 但是他脑袋不知道为何就想到了一个词,秀色可餐! 因为烤乳猪真的很好吃! “菠菠,菠菠,你会不会解百花情毒!” 星暖已经百分之百肯定这就是百花情毒,若是普通媚药不至于药效如此强悍。 况且这一幕像极了当初他们用在母亲身上。 当初母亲及笈之后在承恩园用了百花情毒,不就是想让母亲与当年还是陛下的太子发生情事,如此一来让本就已经准备入宫的郭贵妃,至于尴尬境地。 而如今明明知道辰王与自己亦有婚配,而五皇子与表姐早已两情相悦。 百花情毒若是他们克制不住,五皇子日后只能触碰她一人,将表姐置于何处。 而若是辰亲王发现自己与五皇子有染,那么他恨得就不仅仅是她一人,而是整个郭家和五皇子! 好一个恶心的计谋!杜星暖都不得不为那人鼓掌! 即拆断了他们不愿意见到的姻缘,又可让郭家颜面丢尽,还可以惹得辰王厌弃! “我会,但是得用针灸,且耗时太久,一次只能解一人,中了百花情毒,寻常人撑不了那么久,若是许久未解会致死!” 菠菠突然想起父亲和他说的此毒。 父亲说此毒有两种解法,第一种便是针灸将毒素排出来。 第二种等他长大了再告诉他,所以他只会第一种! 如今他只能解一人!那么另一个人便是无解,无解致命!菠菠突然无比的着急,怪他被下来迷药也不知道。 如今那个温和的大哥哥他想救,可是漂亮姐姐他也不能放弃,该怎么办,突然有些讨厌父亲,为何不将所有都教给他,若是告诉他,他如今便可以救两个人了,可如今怎么办!根本无法割舍,有什么法子,不可以教给他,非得等到了他长大! 一边想着一边红了眼眶,菠菠这时候突然特别想将他的阁主父亲揍一顿。这不是害人性命吗!呜呜呜呜........ “去给五皇子解毒,快!”杜星暖毫不犹豫的费力将菠菠推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你本就是毒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菠菠已经来不及多想了,特别是看到脸部已经肿起来了的五皇子,那猪头脸! 哪里还敢耽误,连忙取针,幸好此时的五皇子因为热,早已经自己将那衣裳脱掉了,很好上针! 杜星暖知道应该不久便会有人来当场抓奸,此时的五皇子衣裳不整,她就算是死也要保住名节不让人看到他们在一起。 杜星暖朝四处看着,看到了一个衣柜,果断踉踉跄跄的爬了过去,钻进了那衣橱! 本就是火辣辣急渴望凉水的她偏偏躲到了封闭的衣橱,身子更是受不了! 就在她准备学着母亲用刀放血保持清醒。 她没有刀剑,于是果断拔下了发簪,往手心里一点点的戳。 刚好穿透皮肤,血一点点的冒了出来,平日里最怕疼的她,此刻簪子入肌肤。 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可想而知这药效之强。 正打算继续深入的时候,门开了! 杜星暖只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根本不敢打开门去看,因为不知道是敌是友。 辰亲王知道今日是丫头进宫的日子,所以掐着时间进宫,准备来一场与丫头的偶遇,可是还未到慈宁宫,便见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公,靠近自己时悄声说了句:“郡主有险,在五皇子偏殿,速去!” 他不敢耽误,迅速前往,来到五皇子府的时候,绕到偏殿,便看见偏殿已经被锁,于是绕到后面,设法从外面紧锁的窗,飞跃进去。 一进去便看到上半身全裸的,肥成猪头一般的五皇子,紧紧的抱着那床栏,而身后小小年纪的菠菠,已经将五皇子的背后扎满了针。 “皇叔,皇叔,快去救郡主!”五皇子虽然全身仍旧潮热,但是已经恢复了部分理智。 “嗯嗯,辰王,你快带走漂亮姐姐,她中了百花情毒,若是再不解,性命堪忧,我如今腾不出手!你去找老华!” 辰亲王一看着状况,三言两语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转身便去寻星丫头,看是看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她得身影,这时候衣橱了发出了声音。 他赶忙上前打开,一打开衣橱,入目的便她满手的血,而她的另一只手,似乎还在用力,往下扎。 辰亲王心疼的上前,将那簪子,拔除之后,赶忙用帕子包住,一把抱住了她。 本来就在极力克制的杜星暖,一挨到辰亲王救恍如遇到了解药,拼命的去抓去撕他的衣服。 呼吸越来越重! “洛冰,本王将她抱走,接下来你自行应对!”说完抱着怀里不停动的丫头,走偏路来到了慈宁宫的后院。 太后闻讯来到,一看到怀中的小姑娘,只与辰亲王对视一眼便明白了原委! 先皇后宫佳丽三千,什么手段没有见过,太后当下脸色便冷了下来,朝着辰亲王点了点头。 “将这寝房守住,今日之事,谁敢透露一分,哀家要她脑袋!” 说完立刻走了出去,一脸肃容!暗想真是好手笔!哀家倒要看看她们向做什么!竟然将主意打到皇宫里来了! 这间寝房,乃是辰亲王还未立府之前,居住的地方,天后老来得子,虽然知道辰亲王立府之后不能宿在此处,但是还是命人每日打扫,所以一应俱全,干净整洁。 辰亲王看着轻轻的将怀里的女子,辰亲王伸出手试图将她放在床上,可是星丫头却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抱得更紧。 与辰亲王的身材相比,她实在是太过娇小了,就算是辰亲王手全部松开了,她依旧能用两手的力量,整个人也能吊在了辰亲王的身上。 杜星暖一抬眸,遍看到进那一泓深目,随后看向了辰亲王刚刚好薄厚的唇,她似乎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仅剩下的理智,咬着嘴唇颤颤巍巍的说:“辰亲王你,快走!我中了百花情毒,不能让你,让你以后……” 辰亲王本就被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子的呼吸以及两个人几乎零距离给撩拨的蓄势勃发。 在看此时的她,脸上皆是少女的潮红,一双水遮雾绕,媚意荡漾的美眸,微微翘起的诱人红唇,克制的声音。 在药物的作用下,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他,牵动着他的神经。 她说的他都明白,解了此药,那么此生他只能时她,她害怕自己仅剩下的时间耽误他,她觉得她没了,至少还可以有其他的女子陪他了却余生。 “傻丫头,有了你,世间女子再无颜色,没了你,世间红尘再无可留念之人。这毒只能本王解开,就算没有这毒,遇到你本王已中了百花情毒,因为你就是那个百花情毒。”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她只能是他的,而他只想拥有她一人。 辰亲王看着怀里的人,眼见她眸色微敛,分明就是要开口说话的模样,辰亲王直接整个人怀抱着她一同躺了下去,低头用自己的唇封住了她的嘴。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杜星暖僵硬了片刻,此时的她就彷佛找到了解药,在也没了理智。 已经顾不得其他,开始按着按着身体的反应,有似无地触碰着上方男子的耳廓,一路游走,便再也忍不住对上了刚刚离开自己厚薄恰好,略微凉爽的唇,轻轻压了上去。 一面主动吻着他,一面伸手解着他身上的一切,然而辰王的男子衣服哪里这么好解,一边拉扯,一边捉急。 辰亲尽力稳定着自己的呼吸心跳,抓着她乱摸搅得他心神不宁的手,短短几秒的时间解开了他繁复的衣袍,再次用自己嘴封住了她的唇。 辰亲王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紧紧包围,她就如寻到了解药,两个人身体紧紧相贴,感触到彼此的呼吸,散发着彼此独特的味道,近乎失控地跟她紧紧相缠…… 辰亲王不会解她的衣服,然而蓄势勃发的他,直接撕毁了,露出她那胜雪的玉体,吻遍了每一处。 成熟男子特有的下巴,刚刚冒出的胡须,有些扎人,还有些痒……那丝痒的感觉穿破肌肤表层,直直地传达进更深处。 “啊……”又痛又痒,这一次,杜星暖终于是控制不住地发出了声音。 辰亲王只觉得那声音,甜腻惑人,娇滴软糯,听起来能让他的骨头都为之酥软。 女子的娇喘和男子的低沉声音经久不息,互相沉沦,直至药解了,怀里的女子似乎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去,而他饫甘餍肥,鼓腹含和…… 而门外的太后安排好一切之后,听着里面的动静,挂上了慈母的笑容,看来她差不多能抱上孙子了!一扫刚刚的愤怒!她这个年纪不适合受刺激,但是对于这种虚惊一场,却拥有好后果的事情,她还是可以承受这种好结果的! 五皇子府的偏厅! 这时候总算有人打开了那扇门! 第一百白十五章.谋杀亲夫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原本郭紫凉以及六公主洛雪在御花园玩的正好,这时候便听到五皇子的小宫女前来告知说,五皇子身体不适就不出来了。 这六公主洛雪觉得奇怪,皇兄身体向来康健,怎么会突然不适? 明明昨个儿他还让自己这个时间点将郭紫凉引诱到御花园,他要和郭紫凉偶遇!见一见朝思暮想的人儿!这会怎么就身体不适了。 话一说完,这公主便起身了,而杜玉洁和东楚郡主也借着关心的由头,一同前去。 要说着五皇子成亲在即,已经选好了府邸,修缮的也差不了多少,所以这里空了大半。 六公主洛雪和郭紫凉听闻五皇子身体不适,连忙跑进了五皇子府,可是在寝房却没有发现五皇子的身影。 按理来说男女有别,女子也不能去男子寝房,可是规矩对于六公主洛雪来说,就是废话。 每次来找五皇兄,都是直接冲过来的,六公主洛雪发现没有人,又四处去寻。 而郭紫凉这一路冷冷的,一边气那五皇子也太娇贵了,年轻气盛的竟然会身体不适,一方面又有些担忧,嫌弃和担忧的心情得不到平衡,于是整个人就是这般冷着脸,来压抑内心的焦躁。 五皇子住的地方本就有些偏,房间也不多,寻完了说有的地方,仅剩下一间偏房了。 开门人的人,嘴角隐笑。也以为一切都成了,可是当他打开之后,完全没有旖旎之味,突然就蒙圈了。 景王妃和东楚郡主,已经露出胜利的笑容,就等着看她们着错综复杂的表情。 他除了被一个宫女喊走了一刻钟,并没有离开此处,可是为何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这锁明明没有破坏,人去了哪里? “怎么了?”六公主洛雪嫌那公公一支堵在门开,觉得碍事,便一把推开了。 见过进去发现空落落的房子,什么都没有! “哎这里也没有,五皇兄到底去哪里了?”六公主洛雪厉色问到周边的侍候的人! 难不成就因为母妃有了孕,大家又开始松懈,不好好伺候五皇兄了吗? 因为之前母妃受宠,五皇兄又是母妃的养子,那些奴婢自然不敢如何,可是如今又如以前一般吗? 五皇兄是五岁之后才抱来母妃这里,陪自己长大,五岁之前,他似乎过得并不开心! 也就因为这样,她借着皇上的宠爱,将当初欺负五皇兄的婢女和最会察颜悦色的那些势利眼狗奴才一个个教训,当然也因为这些,她背上了刁蛮任性的标签。 六公主一生气,后果很严重,所有人都奴婢和奴才全部跪地求饶着,大呼不知道。 而这时候一大一小的人突然从大门处走来。 “六皇妹?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性?”温和的声音传来。 郭紫凉立刻转身,便看到了肿成猪头的五皇子!他的两侧的脸颊部都高高肿起来。 红通通的看着及其恐怖? “你怎么了!是谁把打的!”郭紫凉立刻像一只杂毛的松鼠!她的男人只有她可以欺负,别人都不可以。 “哎呀!被你看到了?没事,就是刚刚带着菠菠去捅蜂窝了,给蜂蛰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五皇子看着眼前心疼自己的郭紫凉,不知道为何明明自己是男子,可是就想哭,一想到刚刚差点没控制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看着突然而来朝思暮想的人站在自己眼前,又看着她关切的眼神,以及想要护住自己模样,便想哭,想趴到她怀里哭! “嗯?东楚郡主?五皇嫂你们怎么也在这里?”五皇子洛冰看着她们便一肚子火,今日之事和他们呢脱不了干系,但是神色却并未显露什么。 “我们本就和公主一起在御花园处,听闻你身子不适,所以便跟着过来了!这脸这般可有大碍?是否需要喊太医”景王妃杜玉洁假意担心的说着,一边又细细的观察着,那到底是不是被蜂蛰伤的。 “谢谢二皇嫂关怀!本王无大碍,只是那蜂窝,敢蛰本王,待会本王定会让人一把火烧了!不然让它们以为本王好欺负!”五皇子洛冰恶狠狠的看着她们说着。 原本温和的人,突然露出这番表情,景王妃和东楚郡主,本就心里打鼓,这一说,难免神色一变。 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随后露出微笑道:“是,这蜂窝定然是要毁了的,不然日后不小心遇到我们可跑不快。” “哈哈哈,五皇兄怪不得你派人说不过来,感情是这脸见不得人呀!太好笑了哈哈哈”六公主洛雪,捂住肚子狂笑了起来! 然而除了她一个人笑,周边人都是黑着脸的,就连当事人五皇子也拉下了脸。 他对下面的人,向来不过多苛责,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背叛!郭贵妃给他的宫女和侍从被他派去了新府邸,修缮事宜以及装扮婚房,准备迎娶。 留的这些人,基本都是他信任不过的,原以为一场主仆情,他宽容大度,就这般相处。 可是今日他在书房写着帖子,却突然昏睡了过去,醒来便在那偏殿之处! 他如何能忍,他是要般府邸,但是今日涉事者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十一妹说的,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涉及原则者该杖杀必须的杀。 不过这不需要经过他的手,若是不招供,自有人取他们的性命。 景王妃杜玉洁以及东楚郡主,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可谓是万无一失,可如今这五皇子为何从外面回来,而此府邸也没有那杜星暖的身影。 脸上哪里还有吸喜悦之情,幸好她们从头到尾并未有特别值得怀疑的地方,而布置下去的也怀疑不到她们头上! “捅蜂窝!捅蜂窝!你怎么不上天呢!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捅蜂窝!”郭紫凉气不过,直接抬脚踹了上去! 去他的皇子,怎么没有自知之明的未来夫君!她真的恨不得撬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有没有脑子! “是菠菠,菠菠想玩!菠菠说想看下里面有没有蜂蜜,我便去取了,哪里知道蜂窝没有取下来,惹得一群蜂狂追,那蜂还偏偏往脸上蛰。”五皇子立刻求饶指着小不点说道。 “…….”菠菠抬眸看了一眼,他招谁惹谁了!这人白救了!然而虽然他人小,但是他有成熟的灵魂,不能跟一个没长大的,还对自己自残的人一般计较,他的忍住!不拆穿! ”不要生气,本皇子,下次再也不敢,再也不做危险的事情了!”五皇子连忙拉着郭紫凉委屈巴巴的说着。 然而郭紫凉根本就不甩他!太生气了!太生气了! “五皇兄,我能摸摸你的脸蛋不?”六公主洛雪看着似乎要渗水的脸,觉得把这皇兄惨是真的惨,但真的是太活该了! “走开!我这脸还要!”五皇子毫不客气的将她的手甩开! 然而甩开了六公主洛雪的手,却没防住郭紫凉迅雷不及的手,郭紫凉下手即狠又迅速。 “啊~”鬼哭狼嚎的声音传了出来,响彻云霄!“谋杀亲夫!” 第一百八十六章.柔情辰王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紧接着又一声仰天长叫的声音! 菠菠眯着眼睛,笑着:掐的好! “郡主派老奴来接小公子准备回府了”太后的近身伺候的嬷嬷,跨步进来。 “嗯?也是都这个时辰了?是该回去了!”六公主洛雪望了望远处日落的余晖。 依依不舍的与郭紫凉挥手告别。而五皇子更加是依依不舍,恨不得她不要走! 但是想到待会还有事情处理,在舍不的也要分开。 “好好擦药,本姑娘不想嫁给猪头!”郭紫凉经过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便雷厉风行的迅速离开。 景王妃杜玉洁与那东楚郡主也没有留下来的道理,匆匆离去。 这杜玉洁已经在太后那里,虽然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但是明显今日之事已经没有完成。 她们必须的告知皇后结果,景王妃杜玉洁一想到到时候皇后指不定又会对自己失望。 于是对杜星暖的悔恨又多了一点! 此时的杜星暖依旧在沉睡,药物的后劲让人疲劳是一回事,但是辰王的初次让她承受不了,才是重点。 辰亲王抱着她上了马车,只有他的马车无人敢查。 而杜星暖的马车,太后早已经准备一个身形差不多的婢女,换上那差不多颜色的衣裙,又用胭脂化成与她相差不多的妆容。 牵着菠菠便往马车方向走,天色已晚,自然能做到以假乱真。 菠菠知道漂亮姐姐没事,自然也不多问,跟着屁颠屁颠的回去了。 其实若是强行让杜星暖醒来,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辰亲王实在是舍不的。 本来他的身形又比她大许多,有些事情,况且她又中了媚药。根本受不了控制。 知子莫若母,太后说就算吵醒了,估计她也走不了路。 辰亲王坐在马车上,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便心疼的不行,虽然这罪魁祸首是自己,但是终究其原因,还是那下药的人! 又看到星丫头被纱布包绕着的左手,更是心疼。 穿出城们,来到了礼亲王府,之后在偷偷的将她放在了闺房之后,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之后便离开了。 辰亲王府。书房之内,辰亲王的高贵怒气的脸,以及一双要杀人的眸子,让魑魅魍魉大气不敢出,而那暗卫也是冒着冷汗,顾震虽然比他们稍轻松一些,但是也是一本正经,没有往日的玩味。 全部人听完辰亲王的吩咐之后,便一一出发了。 第二日,日上三杆。 杜星暖睁开了双眼,但是却怎么也起不来,青兰连忙放下手中的早膳,连忙将她轻轻的扶了起来。 青兰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昨天是她和绿竹一同帮小姐沐浴的。 小姐的肌肤本就娇嫩,随意一掐便能留下痕迹,可是昨日看到她全身大大小小的吻痕。 两人早已经成亲,自然明白了过来,但是自家夫君已经交代了,大概的事情经过,并且让她们务必保护好小姐,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虽说是辰亲王,小姐未来的夫婿留下来的,但终究是婚前发生,事关小姐名声,她们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但是知道怎么做是一回事,她们还是偷偷的觉得,辰亲王看着清冷禁欲,没想到做起这种事情来,如此狼性! 都不知道该为小姐庆幸,还是该同情! “笑什么?杜星暖一脸无奈的看着嘴角隐笑的青兰。 “没什么,没什么!”青兰咬着自己想要咧开的嘴唇,摇了摇头。 杜星暖一脸疑惑,昨日的事情,她已经有些蒙了,这便是后遗症,事后不认人,像极了当初她母亲对礼亲王做的那般! 偷吃了就不认数的模样。 就在她还在疑惑之时,闺房之中,来了个不速之客,辰亲王。 辰亲王一来,青兰立刻会意,将那粥交给了辰亲王转身告退,将门关上,守在了门口,防止礼亲王前来打扰。 “辰王殿下?你怎么这么早过来”杜星暖想要下床,然而浑身完全使不上力气,便想着用手撑起来,结果左手一用力。 “嘶!好疼呀!”杜星暖立刻缩回了手,疑惑的看着手上的纱布。“哎?我手怎么了?” “星丫头,你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吧?”辰亲王一看她如今娇娇柔柔喊疼的模样,一瞬间便想起昨日在他身下迷离颤栗也是这般喊着,便觉得腹部私有暖流。 杜星暖看着手,在看着抬起手之后袖子往下掉,露出那只满是暧昧的痕迹的手。 一段段半清醒半模糊的画面在脑中飘过。 而辰亲王眼中的星丫头,也在肉眼可见的一点点从微红到泛红,到通红! 饶是星丫头再害羞,辰亲王却还是镇定自若的模样,坐下来之后,冲着她笑,看着她慢慢的又溜回去被窝,捂着头。 遇到个这么害羞的小王妃,他有什么办法,轻轻的将那粥放了下来,掀开那被子,露出她雪白的容颜。 杜星暖知道如今藏也没有用了,脸已经丢光了,她也不再去纠结日后她若是不在,辰亲王该如何。 “有了你,世间女子再无颜色,没了你,世间红尘再无可留念之人。”那是辰亲王对自己的痴情,如今她只能受着,她也愿意受着。 这么一想便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和流光溢彩的明眸。 辰亲王伸出手来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将她重新靠好,轻轻的印上一个吻之后,点着鼻头笑着说:“想起来了才不枉费本王的卖力!” 得了强装的淡定潇洒,直接被辰亲王一句话,又打回了原型! 辰亲王又羞赧的想躲在被窝的小人儿,嗤笑了一声,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对着她说道:“本王不逗你了,快起来喝粥,待会还有好戏的事情带你去看!” 说完先吹了吹那勺子的粥,感觉不烫了之后,一勺勺的往她嘴里送。 杜星暖不由得红了眼眶,乖巧的一勺勺吞咽了下去。她想起上一世,总是她追在景王身后跑,那掐指数的过来的温情,并不多。 可是她从见到辰王的第一眼,便一直被何护,一直被他护在怀里。 杜星暖虽然昨日出力的并不是自己,但是终究多多少少也比往日耗费更多的力气,自然就比较饿,一碗粥没多久便见底了。 于是果断又瞥了一眼那大大的肉包子,辰亲王会意,将那包子递了过去,随后又将一分烙饼递了过去。接着一笼饺子...... 杜星暖来者不拒,全吞咽了下去,知道自己打了一个饱嗝之后,才恍然想起,今日伺候的可是辰亲王!她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于是怯怯的抬头望了一眼,之后又自古至的哈哈哈的自己把自己逗笑了:“辰王殿下,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辰亲王点了点她的额头,捏了捏联脸蛋:“不多,本王养的起!”说完又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 第一百八十七章.共侍一夫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安抚好胃口之后,杜星暖便被辰亲王给掳走了。 辰亲王又将她带到了最热闹的茶楼,走后门进入了最好的包厢。 打开窗便看到了一行人马到处去寻,看着似乎极其着急。 “辰亲王殿下,他们在找什么?”杜星暖看着行色匆匆,又看被收寻的人似乎什么也不说。 “寻一个女子”辰亲王戏谑一笑。 “什么女子如此大费周章?”杜星暖觉得奇怪不已。 “东楚郡主!”辰亲王将她拉在自己怀里,疼惜的看着她:“敢伤害我的丫头,就要付出代价。” 杜星暖睁大了眼睛笑着问道:“辰亲王殿下,你有证据吗?” 辰亲王向来端肃,依照证据查处,极其有原则。 可是昨日之事,大致她都想起来了,按理来说应该相关之人肯定已经被惩处了,应该很难留下踪迹。 毕竟在皇宫动手,必定不能留下祸害。 “本王虽无实证,但是查处所断之处的线索均指向他们!且他们的确也是最大嫌疑!” 辰亲王想到昨日惊险便极其生气!若是他迟来一步,极有可能失去怀里的她。 “辰王殿下,总不能因为觊觎你便成了嫌疑吧?哈哈哈”杜星暖好笑的昂起头望着辰王。 “嗯!本王只能是你的,觊觎惹你生气也是错!”辰亲王低头一吻那俏皮的人。 “辰亲王,你这是为了星儿,冲怒一冠为红颜吗?”杜星暖得了便宜还卖乖,眼中均是调皮。 辰亲王不置可否的颌首。 “惨了惨了,星儿要成为红颜祸水了呀!”杜星暖继续嬉皮笑脸:“那你把郡主藏哪里了!” “景王府,景王的床边”辰亲王轻笑的说着。 “辰王厉害!”杜星暖佩服得拱手。 “景王妃既然与那东楚郡主一见如故,情同姐妹,本王自然要成全他们共侍一夫。” 辰亲王冷色的望着窗外。他如今可是第一次牵线,第一次管了个闲事。 “星儿也觉得如此甚好!”杜星暖不是大善人,她一样锱铢必较!郭家的人别人不得伤害! 同样自己也一样不能随意任人宰割和安排。 否则不是枉费了这来世一遭。 “辰亲王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那里的?又赶得如此及时” 杜星暖望着自己包着纱布的手,若是再迟来一点她自己这手极有可能会被她继续深刺。 “本王以前不同意因果循环,但如今倒是信了几分。 本王送你回来之后查了那报信给本王的小公公,顺便问出了背后之人。 此人说之所以会报信,第一乃是因为偶遇,第二那是殿中监大人曾和他们说郭家及有关的人,若是进宫,照拂一二。” 本王连夜查了殿中监,后来发现这殿中监有一个义妹乃是正议大夫的夫人。 正议大夫的嫡女嫁给了你的五表兄,对吧?” 辰亲王低头温和的问着怀里的人。 杜星暖豁然开朗,原来无形中的牵桥搭线,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想着早已经对辰亲王说出此事,如今也没有否认的必要,所以颌首承认了。 “所以你告诉本王,当年你与本王寺庙牵桥搭线如此顺畅,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有前世缘吗?” 若是放在以前辰亲王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闲情逸致去处理这些。 可昨日之事,辰亲王回想起和星儿以前做的所有一切。 发现星儿牵桥搭线的亲家看似简单的婚配,但是一琢磨似乎郭家孙媳的娘家个个看似普通,并未位高权重之人。 实则是朝堂上缺一不可。 再细想她接近顾震,需要银钱,让李定在身边,还有拔下的那几个官员,这一切的目的何在,都让他觉得有趣。 杜星暖抬头望了满眼探究看着自己辰亲王,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前世情缘,上一世九个表兄无一人有妻,七表姐是嫁给了五皇子全却不得善终。 而如今的九个表嫂,都是很好的女子,可上一世却无一不被辜负。 大表嫂宁小鸾前世明明怯懦却也勇敢,舍身救从未见过的我,最后怀孕八月还是被伯爵爷和伯爵世子的折磨致死丢弃埋在后花园。 二表嫂林清浅是个极其善良的女子,所嫁的男子与她手帕交勾搭在一起,月子未出便香消玉殒。 三表嫂凌丽贤惠大度的女子,遇到风流夫君也是遵守妇德,只希望夫君纳妾纳双数,最后不欢而散,男子出家,孤独一生。 四表嫂顾花单纯可爱,却嫁给鄙视她庶女出身的刘家,耗尽家财也未曾获得真心。 五表嫂谢羽琪稳重恭顺娴雅,可是却依旧被夫君嫌弃,独守空闺数年选择剃度出家,常伴佛灯。 六表嫂阮蕙蕙活泼开朗,却因为庶女身份被欺辱,遭受夫君的毒打,最后幸好她的嫡兄长将她带离那泥坑。 八表嫂司徒妍玉是个务实顾家的姑娘,可是夫君嫌弃她的父亲乃是农户出身,觉得她骨子里便是低俗乡野之位,过的并不幸福。 星儿选她们,是因为她们很想自己,所以暖暖希望她们能获得幸福,同样也希望表兄们获得幸福,因为她们值得。” 杜星暖的眼神有了水雾,带着悲伤,楚楚惹人怜爱。 “你也值得,你的幸福本王给你。” 辰亲王垂头将她眼角的泪吻拭干净。 他原本以为那些女子之时因为暖暖为了保护郭家,让郭家能稳立朝堂所选,却不曾想到就算是带着目的去,她也将每个人的幸福考虑进去。 汴京城结亲哪一个不都带着目的,换取钱财,换取前程,换取想要的一切。 可是她要郭家平安也顺手拉了一把陷入泥潭的女子。 她要的是双赢,是两全其美,是一个美好结果。 如此善良又有智慧的女子,怎能让他不心动。 “每次回去郭家,看着表嫂们脸上都洋溢开心的笑容,星儿便明白遇上不爱你的人,哪怕是身上最好的优点也会成为过错。 可若是遇到心仪你的人,你的优点会被放大,缺点会被宽容的忽视,彼此都会活的自在,幸福美满。 会彼此互补,会互相改变,会放下防备,做最本真的自己。 这是星儿做的超级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杜星暖在辰亲王怀里笑得灿烂,笑出了最幸福的眼泪。 “本王最有成就的事情,遇上了那叛军,赶上了那场大伙,经过了那刑部,骑上了上寺庙的马,经历了那场林中谋杀。 因为这些让人家拐不走,带不走,插不进,看着你一步步长大,成为本王的妃。” 辰亲王会想着点点滴滴,突然发现和她在一起,就算一次次冒险,成就了好事多磨。 …… 这边的深情温馨,此时的景王府却是鸡飞狗跳。 因为体贴的杜玉洁打开了景王的书房,看到了那让她完全不敢置信的画面! 第一百八十八章.景王反用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景王府的书房内,杜玉洁看着一地狼籍,四处散落的衣物。 当即愣在了门口,将那备好的餐饭直接丢给了那身后的婢女。 根本不管溢出来的粥会让人烫伤手臂。 提着裙角,快步走了进去,拉开那幔帘,惊吓的往后退了两步。 床上的女子一丝不挂,那雪白的肌肤,到处都是斑点瘀痕。 可想而知昨夜有多激烈缠绵,比起她与景王的新婚,以及为数不多的留宿,让她恨得牙痒痒。 此时衣裳略微不整的景王,一双眼睛不愉的看向了那杜玉洁。 “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景王就如没看到床上的女子一般,丝毫没有任何表情。 杜玉洁看着眼前美如冠玉的景王,脸上没有一丝温情和愧意。 也不知道是哪个贱婢竟然敢勾搭景王。 但是一想哪个男子没有三妻四妾,自己是景王妃,终究越不过自己去,日后有的是机会惩罚! 只能按下心中怒火,一副贤德的模样对着景王道:“景王殿下,这是哪家的女子,臣妾好安排” 然而景王还没有开口说话,床上的女子睁开疲倦的双眼,便听到淅淅索索的声音,一看自己身上未着衣物,而床旁还有这么多的人看着自己! “啊~”的一声,坐了起来,将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就算是反应再慢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愤怒的看向景王,朝着景王的脸便扇去! 然而还没有挨到景王,便被景王死死的抓住:“东楚郡主!这是何意?昨日个投怀送抱,今日就要翻脸不认人了吗?” 景王说完用力一甩,她整个人身子便往那墙上倒去!咚的一声,可见那景王没有丝毫怜香惜玉。 “你胡说!本郡主昨日,昨日明明明明在~” 东楚郡主明明记得,她是在辰王府。 沐王买通了辰王府的一个侍卫,潜入了辰王府,而且她有记忆的时候,她明明好像看到了辰亲王的! 而且辰亲王明明熟睡了的,第二日只要沐王出现来寻她。 便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便可以取而代之的! 为何这时候会在这里!为什么! 东楚郡主拍着头,绝望的喊着,到底哪里出错了? 她要嫁的人是辰亲王,是辰亲王,不是这个一无是处,文文弱弱的景王! 越想越气愤,顾不上自己衣不着体,爬过去与景王厮打在一起。 “东楚郡主?”杜玉洁这时候听完,细看可不就是东楚郡主! 杜玉洁万万没有想到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景王的床上,该死的。 昨天明明和她联手,想要毁了那杜星暖和五皇子,因为谋划不成,她们两不欢而散。 难不成她知道辰亲王那里无从下手,就打主意打到景王头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景王会同意,为什么会要了那女子! 还有她是不是也给自己下了媚药!对付杜星暖的那个媚药?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若是景王看上一般的女子到还可以,可是那人是来和亲的郡主,是郡主! 敢在辰亲王面前和杜星暖平起平坐的人,郡主比自己位高了许多,如今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若是赐婚,极有可能高过自己去。 “郡主,你冷静点,你会弄上景王的?”担忧的杜玉洁,连忙过去插着中间,保护着景王,她必须要在景王心中留下好的印象,至少至少她这个景王妃不能被她所取代。 “本王可不知道你明明在哪里,只知道你昨日出现在景王府,且神志不清。 今日郡主不愿在本王的房里醒来,难不成还想在别的房子醒来?” 景王冷哼的站了起来,慢悠悠的长开双臂,让婢女伺候的穿衣裳。 对于作茧自缚,自食恶果的人,他懒得多费口舌。 “你一定是你对不对?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肠的想要帮我,我说怎么百花情毒明明无解,他们却都没有事情! 替我做事是假,替你夫君筹谋划策才是真吧?你可真是宽宏大度,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东楚郡主眼睛透着无敌的恨意! “郡主!”杜玉洁完全没有想到东楚郡主如此口无遮拦,小心翼翼的看向周边,还好这间屋子,都是信的过的人,可是景王并不知道她们做的事情。 穿好着装的景王,将那杜玉洁轻轻的拉开,看着床上的女子,将那下巴抬起来。 对着她温和一笑:“你昨日做的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没数?你当辰亲王是吃素的吗? 别搞得好像自己吃亏了!你昨日在哪里,今日在哪里去,动动脑子也明白你算计不成,惹恼了不该惹的人。 认真算算本王才是被你给坑害了,不过本王怜香惜玉,若是你安安心心向陛下求亲嫁给本王,本王愿意既往不咎。” “不可能,他不会的,他不会的……”东楚郡主楚蕊拼命的摇着头,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不会的,他们明明有缘分的。 辰亲王不近女人身,可是他明明救了自己,说明自己对于他来说就是独一无二的,他不会将自己推给别的男子的,一定不会的! 杜玉洁听完景王说的楞在了原地,“辰亲王不是吃素的,惹了不该惹的人!” 那么辰亲王是不是也怀疑自己,哪怕没有得逞,辰亲王也要为杜星暖报复她吗? 所以今日这事就是辰亲王有意为之,故意,故意将那郡主送来这里! 那景王对于昨日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态度?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恶毒的女人。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辰亲王不懂怜惜,本王懂,接下来如何做,你自己好好想想,本王等美人答复”景王的手抚摸在那娇嫩的脸上。 送上来的女子,没有不要的道理。 景王说完便离开了此地,杜玉洁这时候不知道该劝慰东楚郡主,还是跟着景王离开。 后来想想还是不甘心的跟着景王出去,就如东楚郡主说的,她可没有宽宏大度到劝别的女子嫁给自家夫君,而且还是一个极有可能危险她景王妃位置的人。 “王爷,王爷”杜玉洁跟在后面走着,气喘吁吁的追赶着似乎只想快步离开的景王。 “何事?”景王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杜玉洁深吸了一口气,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来就是和煦的模样,可是不知道为何,婚后他似乎一直都冷冷淡淡的,让她有些打退堂鼓。 但是她必须要确认,所谓的神志不清,应该就是东楚郡主,想要去辰亲王府。 而她极有可能给自己下了媚药,若是下的是之前她说的那种媚药,日后景王便只能是郡主的,再也碰不得自己。 若是这样,日后她该如何办,她必须先确认,触碰一下景王。 可是看景王的样子,又有些踌躇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退不得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景王,景王若是东楚郡主愿意,她,她嫁入景王府是,是什么位份?”低低糯糯的声音传出,柔柔弱弱、惹人怜爱的模样。 “莫要担心,你是本王的结发之妻,那么永远都是。”景王露出温和的笑容,勾着她的下巴:“只是她乃是东楚的郡主,陛下应该也不会让她做小,可能要委屈爱妃只能与她平起平坐了。 但是你放心没人能威胁你的景王妃之位,本王还需要你兄长共谋大事,与爱妃携手一生呢。” 杜玉洁一听,心下雀跃,也就是说景王心里有自己。 “有景王这句话,臣妾便知足了,不委屈” 杜玉洁尝试依偎了过去。感知到景王一滞,但是并未躲闪。 还好,还好,不是那个媚药。心下放心了一大半。 满心欢喜,又想起父亲曾告诉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暂时的委屈有什么。” 就如母亲做妾也最得父亲宠爱,守得云开见月明。 “本王就知道你最乖了,好好劝劝那郡主,让她识好歹,若是她肯顺从,站在本王这边,有了东楚的支持,日后才有你我的锦绣前程!” 景王轻轻的拍了拍怀里女子的肩膀之后,将她轻轻的推开:“昨日的事情,本王不与你计较,若是以后再有这些事情,必须与本王商量! 确保万无一失,别又如昨日事做不成,倒留下一堆烂摊子!可明白?” 杜玉洁连忙的点了点头,娇羞的笑了下:“臣妾知道了,日后一定不擅自做主” 杜玉洁看着并未怪罪自己的景王,更是得意。 目送景王离开,今日虽然这郡主让她碍眼,可是如今知道景王与她和兄长是站在一起的,也得知景王开始参与夺嫡,这比任何都值得庆幸。 之前兄长便说,刘家对太子不满,已将景王当成了太子人选,景王迟早会醒悟过来参与夺嫡,只是暂时不能告知,将他逼到一定的境界,他自然会幡然醒悟。 如今看来景王本就有意,她一定要将这件事告知兄长,以刘家的权势,兄长的学识以及东楚的相助,一切只是水到渠成。 杜玉洁深思之后,便又重新往那房间里走,东楚郡主她必须要拿下,她不仅要拿下,还要将这些事情全部推给杜星暖! 只有这样她才会永远和自己一体,更好的协助景王夺得至尊之位。 转角后的景王,神色阴冷,对着贴身侍卫道:“昨夜的男子可有处理干净?” “回禀主子,已处理干净”那中年侍卫低头忘了眼景王:“主子,寝房已经放好热水,可以沐浴更衣了。” 景王颌首便走了进去,脱下衣物,从头到脚认真的洗着,而那中年侍卫按照惯例,熟练的将那景王脱下来的衣物丢弃烧了。 景王妃杜玉洁,挑拣了可以说的话,在那里劝慰了许久,但是那东楚郡主,除了对杜星暖的恨意越发炽烈了起来,其余的字她一个也听不进去。 “给本郡主安排轿子,送本郡主回去”东楚郡主不想再听她啰嗦,她只想回去和王兄商议,或许一切还有转机。 对辰王的执念之从小便种下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她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她甚至对那该死的杜星暖动了杀心! 若不是那个女子将辰王迷惑了,她明明就是最特别的存在!她不会服输的。 杜玉洁也没了法子,况且她也不想劝那么多,不肯嫁给景王,不用与她共侍一夫,她巴不得东楚郡主铤而走险,最好引发东楚与北梁大战,让辰亲王和杜星暖背负罪责。 可是她们低估了辰亲王锱铢必较的性子,动了他的女人,还想全身而退,还能留机会再让她们动手,不可能! 辰亲王掐算着时间,看着景王府的马车出来,牵着杜星暖的手便往窗户上走去。 杜星暖也是兴致盎然的望着景王府的方向。 那群偷偷摸摸找寻郡主下落的侍卫,拦下了那无景王标识的马车。 这也是郡主要求的,她不能让人知道她夜宿景王府,若是在驿馆之处有人知道她不在,看到她从景王府的马车上下来,那么一切就不能挽救了。 “停下!例行检查!”那侍卫头拦下了马车。 轿子里的东楚郡主不由的一慌,但是也强行镇定下来。 “官爷,这里面是贵女,着实不方便”那车夫拉着那侍卫头奉承的说着。 “奉命调查,人人皆如此,你敢违抗命令!”侍卫厉声斥责着。 “官爷官爷,这是景王府的马车!”那车夫突然凑前去说着,虽然从后门出来,但是皇子的马车一般官爷也不敢拦的道理。 “景王府的马车?”那侍卫突然大声的重复道,那声音似乎有意惊扰他们。 这周边的人,突然停下来看着,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毕竟一早上,这官爷就到处搜查,也不知道他们搜寻什么。 这汴京的百姓可是好奇的很。 “景王府的马车?那里面坐的是什么人?”那侍卫继续高声的嚷着。 “是是,是~”那车夫突然不知该如何答话,说话便结巴了起来。 那侍卫便更觉得有问题,一声令下:“查!” 周边的几个侍卫,听令,立刻想要冲过去掀开帘子。 东楚郡主一慌之下,顿时来自王族的霸气,脱口而出:“本郡主的马车,谁人敢拦?” “郡主?哪个郡主!”那侍卫可不管不顾,本就是辰亲王安插的人,直接掀开帘子。 而周边的人更是好奇,这要说郡主这汴京除了礼亲王府刚封的郡主,其余郡主都在各自的封地,鲜少入京。 这礼亲王府的郡主可是与她这庶姐应该没有这么快便破镜重圆吧。 停下来看戏的人更多了。 只见那侍卫掀开帘子后,声音比之前的还要大上两分,还带着欢快:“是东楚郡主,找到了,找到了,郡主在这里!” 唯恐天下人不知的开心大喊。 轿子里的楚蕊,气的脸都白了。 没多久路过的百姓,全部面面相觑,吹嘘不已。 这个清晨从景王府出来,定然不可能是刚来,因为驿站距离景王府可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所以东楚郡主极有可能歇在了景王府! 听闻东楚郡主是来和亲的,和亲的皇子,难不成就是景王? 那日宴会,百官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那东楚郡主,想要嫁给辰亲王。 但是事关辰亲王他们哪里敢私下议论,只能说是有意和亲。 所以百姓自然不知道。 只觉得这东楚郡主也太心急了吧。 “知道了还不让开!本郡主昨日和景王妃相聊甚欢,留宿一夜而已,也值得你们这般大惊小怪,起驾!” 一声冷冽的女声从轿子里想起。 全部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自然的让出一条道。 初见的女子,一见如故,夜聊一宿? 大家嘴角抽动,此地无疑三百两!你开心就好!反正我们不信。 第一百九十章.敲定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无论东楚郡王如何解释,东楚郡主与景王有情的消息不胫而走。 沐王有心无力,要说昨日明明将她送入辰亲王府,而且辰亲王明明被迷晕了。 第二日来辰亲王府便觉得事情不妥,又不敢大肆张扬。 可是那该死的侍卫,却像个无脑儿一般,大声嚷嚷一通,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他还能如何? “楚蕊要我说,景王并不比辰亲王差,年轻,相貌堂堂,身强体健,并不残缺。 而且景王妃并不算是重臣之女也好拿捏。” 沐王站在那遍地都是摔碎的瓷器中,语重心长的劝慰着那耍这性子的楚蕊。 “他!本郡主要嫁的人是阳刚之气的英雄,是救我的英雄!不是弱不禁风的养尊处优的无用皇子。” 楚蕊恶狠狠的说着,一想到那人要了自己的身子便恨从心来。 “你还不明白吗?昨日明显就算辰亲王的报复,他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如今为了未进门的王妃,以计反击,可见那女子在他心里的份量有多重! 而且你如今身子已毁,你说是辰亲王,其他皇子也未必愿意娶你。” “我做小可以吗?我愿意做小,你去跟陛下说,我愿意做小的。”楚蕊跪下来拉着沐王的袍角哀求着。 “楚蕊!你糊涂!且不论会不会有损东楚颜面,就算是做小辰亲王也未必同意!你又何苦! 如今有辰亲王的一切,日后便有景王的一切! 辰亲王乃是陛下胞弟他信任重用也正常,但日后太子呢?太子背后的刘家? 他未必会容得下辰亲王的位高权重和手握重兵,何不看长远一些?景王才是最好的归宿。 也是未来除了太子最尊贵的存在,而且若是太子万一有什么,舍景王其谁?到那时你所受的委屈还怕没有发泄之处吗” 沐王蹲下来循循善诱,他之所以来这里,便是密报者告知辰王与郭家联合,害怕陛下有扩宽疆土的雄心。 这东楚境地,地处肥沃之地,百姓安居乐业,如今重文轻武,若是两者联合他们的确无法抵抗一二。 可恰好东楚本又是一块肥肉,谁人不想要,他此番一要打探虚实,二则若是可以用姻亲的方式维系平和最好不过。 昨日和昨夜所行之事,他本就不赞同,奈何她情深,完全不顾阻拦,执意如此。 如今辰亲王没明面上怪罪和撕破脸皮,反而将她推给了景王。 至少表明他无心战争,不然单是利用皇子这一事,便可以成为他发动战争的缘由! 陛下没有扩宽疆土的打算,那么景王反而是最好的人选。 就算太子顺利承袭,日后重用的定然是景王。 若是不顺利,得意之人还能有谁? 他即接受了郡主,也就是说他有异心,有异心对于东楚来说是件好事情。 内乱了他们就没有精力外扩了,而且以郭家如今还未被厌弃,辰王还在,他们外忧不惧,那么就会是东楚最好的屏障。 他在深思的时候,楚蕊一样在深思。 虽然她百般不愿意承认所面临的现实问题,可是再想否认也已经无用了。 是辰亲王先抛弃自己的,景王有心,那么她就助他夺得帝王之位! 要让辰亲王后悔没有选她!让他知道她才是最值得的哪一个!让那杜星暖万劫不复! 杜星暖在那酒楼处,打了一喷嚏。 “可是着凉了?”辰亲王将她从窗户往回拉了一点。 “没事星儿不冷,定然是她们骂我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唉!” 杜星暖轻叹了一口气,明明她才是莫名其妙被砸的那一个好吗? 慈宁宫。 皇后和众多贵妃请安的日子。 “哀家听闻,你最近处死了好几个宫女太监?”太后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后。 “是的,那些人伺候五皇儿不利,让五皇儿被蜂蛰伤,理应处死。” 皇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应着。 “只是看顾不周,便赐死,这会不会罚的过重了?”太后摆弄着手中的佛珠,盯着她的神色变化。 众多嫔妃们均摒气不敢多言一语,毕竟太后向来不插手后宫之事,这也算是入宫以来,第一次听到太后质疑皇后的处置。 “本宫也是为了杀一儆百,妾身一直谨记教诲,以仁善待人,可是如今后宫下人们越发懒散了起来,马上太子妃要诞生,而这郭贵妃再怀龙种,若是还是这般冒冒失失,不大起精气神来,臣妾恐他们看顾不周。” 皇后面无惧色,从善如流。 “如此看来是哀家多虑了,皇后有心有成算是好事,这宫女太监大多也是听各主子使唤的,平日里没有利诱威胁,也不会做出贪图小利,冒险之事。 主子克己守礼,勤奋上进,他们自然也不敢颓废懒散,你们作为主子要以身作则,提前预防,不要到惹出事情了,都推到伺候人身上,得学会自省,可明白?” “臣妾明白了”众嫔妃们均应道。同时也对平日万事不理的太后突然地敲打,感到好奇不已。 陛下虽说妻妾较多,但是有子嗣的除了皇后,郭贵妃,也就是娴妃以及淑妃,她们本就是不挣不夺的性子。 有了礼亲王的前车之鉴,也多少历经过先皇在世子嗣想杀的场面,且皇上的态度在那里,所以一直对两位皇子敲打,只愿他们平安富贵即可。 这太后发话,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但是再多加敲打他们确实很有必要的。 各怀心思的大家,请安后各自回了宫殿,若说最为气愤的应该就是皇后了,但是她一直带着笑,丝毫不透露一星半点的情绪。 待回宫之后,关了寝房门之后,拿着布条,拼命地撕着,她几时受过这些气。她真想将那些瓷器全部一个个摔了发泄怒火。 可又怕太后抓到把柄,如今太后突然擦手,已经是将自己看成眼中钉了,不能再给抓住任何问题。 想想昨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景王妃看是机敏的性子,然而却一无是处,那东楚郡主,空有一副好皮囊,确实个蠢的。 “本宫替她搭好桥,却这点事都办不成,还有什么用处?”皇后越想越气!太后今日故意的敲打,就算没有证据,也直接怀疑了自己。 可想而知,太后根本一点也不信任她,陛下又孝顺,若是太后在陛下随意这么一提,陛下对郭贵妃,因为怀了龙种,更是宠爱有加。 这芷兰宫被他又重新安排了三波人,保护的铜墙铁壁一般,防谁,防谁? “明日来刘家夫人进宫”皇后对着侍女说道,终究还是兄长可靠。 “嗯,奴婢这就派人去”贴身侍女应道。 可是她刚转身,“等一下,不用去了,过几日再去!”皇后连忙喊停,现在去,这太后怕是更怀疑自己。 结果第二日,皇后觉得胸大无脑的东楚郡主,竟然成了自己儿媳!你说气不气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辰亲王娶亲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对于沐王突然进宫,要求与景王和亲,对于突然换了人,陛下也觉得奇怪不已。 但是略加思索之后,的确是景王更为合适,也懒得头疼去思索里面的条条框框。 他其实一直也不知道前几日发生的事情,事关郡主清白,太后就是连皇帝都瞒着,但是还是忍不住侧边提醒了下皇帝,花些心思在皇后身上。 陛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且极重尊卑次序,对于皇后,就算是再不满刘家,皇后他终究是当做结发之妻,爱之重之。 看着沐王气呼呼的走了,陛下不由得深思了起来,东楚是天然粮仓之地,前些年一直以来都要依靠去东楚买办粮食,特别是遇到旱灾之年,或者是战乱之时,东楚就是一个重要的存在。 若是放在以前,这东楚人的要求自己还真的不得不答应。 但是自己登基之后,为了避免再次向父皇这般被动,特意提拔了无意中发现的耕种能人司徒皖,从一个农户变成一个从三品大官。 由他进行教化嫁学习教化稼穑之术,帮助农户,外加减少赋税,鼓励农耕。而且那有了皇商通商奇才顾震,签订了一个完备的兜售网。 如今北梁的粮食不仅能实现自给自足,而且略有盈余。对于东楚的傲慢自然有了主动权。 这也是为何他不想逼迫胞弟辰王娶那女子,主要是辰亲王也的确不是合适人选,说的好听是报答救命之恩,说的不好听不就是想要接近北梁最大兵权的掌控者。 陛下当即下旨,将那东楚郡主嫁给景王,旨意上说的是同是王妃,但是并未上玉盘。 故此变相的承认景王妃还是高于东楚郡主。 在景王府听到的圣旨的杜玉洁,心中暗喜:觉得一定是景王去为自己求得,所以郡主又如何,她还是低于自己的。 却不想她想多了,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陛下向侧面告知东楚,今时不同往日,北梁国强,不是任何人可以胁迫的!纯粹只是为了国家颜面! 大明殿: 看着沐王冷着脸离开的皇上,心情确实舒畅无比,坐在了那案台之上。 贴身伺候的刘公公脸上也皆是愉悦。 “你个老家伙,高兴什么?是朕的儿子如今抱得美人归,你兴奋什么?”陛下看着这个老东西嘲讽道。 “看着陛下高兴,老奴就高兴”刘公公抹了抹眼泪说道。 “你呀你,你这还哭上了”陛下好笑的看着这个老家伙,这是从登基以来一直跟着自己的公公,哪里不知道他为何而哭,想当初自己刚登基之时,内忧外患。 邻国肆意挑衅,朝堂中,刘家以及其他位高朝臣,目中无人,自己看似是皇帝,可却根本把控不到实权,徒有其名,那时候新政实施不了,空有一腔抱负,事事都碰壁! 这个皇帝做的着实憋屈,难受。也就是现在,他才能做到真正的控权,才达到了平衡,外有辰亲王和郭家,内有自己提拔的能人。 才有今日的总算熬出头,像个皇帝了。 “司徒皖的嫡女是不是嫁给了郭家的第八孙?”陛下突然问了起来。 这刘公公虽然年老,但是记忆力却是极好的,双眼转动了一下弯腰点了点头:“是,老奴记得嫁的是郭侯爷的第九孙:郭黑恭” “朕听闻,如今他反而住到了司徒家,日日跟着司徒皖,颇有一种接过衣钵的斗志。”皇上有趣的摸着胡须笑着。 人呀擅长伪装,这他们成亲已经接近一年,如今看来他是真的喜爱,这司徒皖的儿子,如今已经科举入仕,对农耕不胜感兴趣。 第二日上朝,司徒皖和顾震受到了陛下的封赏,而这郭黑恭也被赐予了官职,正式入仕。 短短几日,对于辰亲王来说确是度日如年,这一吉日总算到了。 “辰王,且慢!好没到接亲的时辰!”那礼部的官员,看着穿着一身吉服准备跨门出去的辰亲王,战战兢兢的拉着炮衣跟在后面大喊着。 辰亲王一回头,射着寒光,吓得后面追赶着的礼部官员一哆嗦。 礼部官员想起那时候他们敲定了好几个日子,辰亲王都不依不饶,颇为不满的神情。 突然变觉得自己真的是多嘴了,不是吉时又何妨,又不是自己娶亲,为啥要冒着姓名危险去劝慰,太亏了!去他的忠言逆耳,他不想做忠臣,只想好好活着。 辰亲王看着他那视死如归的脸,忍了片刻,竟然听话的退了回去。 一旁的魑魅魍魉看到捂着肚子狂笑着。而礼部随行的那个官员,瞪大了双眼,完全不相信,辰亲王竟然听他的! 看来辰亲王没有传言中那么残暴呀,多乖呢! 而待在承恩园的杜星暖,也忐忑了起来,坐立不安。 虽然她曾经经历过了一次,虽然她很会劝慰母亲,虽然都只是虽然。 轮到自己,道理知道的再多,都没有用处了,一颗心还是蹦跶的不停,还有的是慌张。 “小姐,不用紧张的”绿竹轻笑的看着小姐如今的模样。 一直以来她虽然年幼,但是却一直处事不惊的,每次和小姐在一起,仿佛天大的事情,都能解决。 几时见她这样慌张过。 “姐姐!辰亲王快到门口了”李定突然出现,此时的李定风华正茂,举手投足都是贵公子的模样,哪里看得出是当年的小乞丐。 李定看着穿着嫁衣的姐姐,在看着她脸上与往日完全不同的神情,暗想着原来姐姐也有害怕和紧张的时候。 “不是还没有那么快到出嫁时辰吗?”杜星暖奇怪的问道。 “小姐,这郭家的少爷们,全来了堵在了门口,外加郭侯爷和礼亲王又是一层阻拦,这些通关都要一定时间呢,他们怕是不会让辰亲王这么顺利的娶小姐!”青兰笑着回复着。 “是呀小姐,若不是我们都有孕在身,我们也想出去热闹热闹,如今只能靠李定传递战况了。” 红梅拍着李定的肩膀:“去吧!多抢点银钱!” “好的!姐姐那我就出去了”李定拱手离开,自从知道姐姐让自己日后一起生活在辰王府,便不觉得舍不得了。 他统领这的人,以及要做的事情,必须隐秘,平日里鲜少露面,就怕到时候给姐姐添加麻烦,可是姐姐说今日人多,打扮成贵公子的模样。 没有人会记得谁是谁家的公子,尽情去玩即可。 辰亲王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在门口看到郭家九孙的时候淡定的很! 郭家九孙将门口堵得死死地,摆了一个敌对阵,若不是因为是十一妹大喜的日子,不能带上武器! 他们今日一定要赤手空拳也要与辰亲王论个输赢!因为自从知道辰亲王求娶了十一妹之时,他们回想以前的总总。 都觉得辰亲王一早就觊觎了他们的十一妹,虽然也服气,但是心里就是意难平,觉得辰亲王心思太深沉了,打着长辈的名头,一步步抢走了他们的十一妹! 第一百九十二章.成婚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不然一定更加威慑,辰亲王看着这九个人,要不是他和星儿费尽心思给他们几个人娶妻。 他们如今还是光棍,轮到自己他们也好意思拦! “魑魅魍魉上!”辰亲王看着这些恩将仇报,过河拆桥的人,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这来的官员以及过往的人,看着他们来真的比武,一场比武正式拉开了帷幕。 甚至有人开始坐下来招呼着下注! 就在他们热火朝天比着武,而看戏的旁人热热闹闹下注的空隙,辰亲王眼疾脚快,看着那露出来的门隙!溜了!溜了! 比着武的郭家九孙傻眼了!下注下到一半的人傻眼了! 辰亲王!不讲武德! 就算大喜之日不拼个你死我活,好歹也要拼一个输赢对吧!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辰亲王,你怎么可以这样~”奸诈!郭赤仁气的跳脚! 郭绿智气的将遮相貌的扇子都给扔了!全部人都跟着往前冲,想要抓住逃溜的辰亲王。 可是这时候魑魅魍魉早已经和辰亲王配合默契,四人死守大门! 坚决不放那九个捣蛋鬼进去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耍赖!”郭黑恭本就日日跑庄子了本就嗮的更黑,此时又黑上一张脸。 且本就魁梧,像极了黑公! “兵不厌诈!辰亲王进去了!你们就输了”南魅挑着眉说着,扭着屁股,一脸不服来打我呀的姿态。 入了门的辰亲王嘴角上扬:“跟我斗,你们还嫩了一点!” 然而看到了满头白发的郭老将军,以及礼亲王之后,脸上的笑容便消散了。 “两年前,老身让小斯不用通报,辰亲王可随意进入郭将军府,如今想想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本侯把你当成同好,你却打起宝贝孙女的主意,这真是老身最失误的一件事!”郭老将军孑然站立的严肃模样,说出的话,却让人忍俊不禁。 礼亲王本来已经想好了要说的话,被郭老将军这么一打断,突然变按着样式说了起来:“当年你说未躲催婚,求本王收留,没想到养虎为患! 明明是本王的兄弟,却拐走本王的女儿!本王真的是有什么虎狼兄弟!” 辰亲王没想到他们竟然不动武!反而跟他讲道理!这武将不是从来都是,能动手的绝不动口!这话说的,让他怎么回? “好了好了!瞎说什么胡话!没有辰亲王,岂有暖暖今日的安康。 瞧你们说的若是让人听见,又不知道怎么编排暖暖!”郭老夫人和郭静妮一同互相搀扶着出现,看着辰亲王满眼都是喜爱。 郭侯爷和礼亲王瞬间便怂了。 辰亲王看到后果断上前拱手,做足了后辈之礼。 顾震说的果然没有错,讨好了男人背后的女人,事半功倍! 李定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连门口都还没有出去,半路便看见了辰亲王! 惊的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战斗力!太弱了吧! 怪不得姐姐宁愿从乞丐堆里把自己刨出来,郭家表兄们太不靠谱了。 辰亲王一眼变看到了那个少年,看着那少年身后的方向,明显就是从星儿那里出来的! 他自己还未看到星儿穿嫁衣的模样,被这臭小子捷足先登!醋意大发。 李定看着辰亲王喷火的双眼丝毫不惧,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便是他了,反而想要再撒把火:“辰王殿下,姐姐说了,若是想要见到她,我这关必须给足银钱!” 辰亲王看着这个少年痞子,再看到不远方向的闺房!望了一眼旁边的随从。 随从立马从兜里掏出好几张银票出来,塞了过去。 李定看了一眼,这出手阔绰的!露齿一笑让开了。 看着辰亲王越走越远的身影,在低头数了数尽然有十张:“又帮姐姐赚了一把” 那红梅远远地便看到了,阳刚高大的穿着吉服的辰亲王,抱着肚子狂进房间:“辰亲王来了!快快将那红盖头盖上。” 一行人立刻手忙脚乱了起来。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万两黄金已经备好,星儿本王来接你了!” 披着辰亲王准备的凤冠霞帔的杜星暖,将手伸了出去。 辰亲王宽大的手,如今已经在他日日养护之下,没了之前这般粗粗的茧,只剩下一点点凸起,握住了她微凉的手,让她觉得既暖心又熟悉。 手触碰的瞬间,杜星暖和辰亲王均红了眼眶。在最好的年华,心田里的情花绚如红霞,恰好遇到一个让你怦然心动,又恰好你爱慕的人,他也爱慕着你,世上最顺遂的爱情,便是如此了吧。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算不能偕老,那么便珍惜当下的美好,每一刻每一分,来世太远,看不见触不到,今生不离不弃,只有彼此已是极好。 新婚的情侣携手同行,穿过这画堂绣阁,感触着温煦的风,温暖的阳。 “老身见过许多新人,但是从未见过如此郎才女貌,仿佛天生就该一起的一对璧人。”那梳妆的老妇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叹着。 杜星暖一一的告别外祖父外祖母,告别母亲以及礼亲王,但凡嫁人,总会有好几双微微眯起的眼睛,始终在背后凝视着。那是父母,那是长辈依依不舍的眷念。 “辰亲王,这暖暖就交给你了!”郭老将军回想起从湖里打捞起来的小小的丫头,被自己一点点呵护长大的丫头,明明是个小懒虫却回京之后为了郭家殚精竭虑的丫头。万般不舍又万般欣喜。 辰亲王是值得托付的人,而她终究是长大了........ 十里红妆,哪里是十里红妆,辰亲王府到承恩园全部铺上了红妆。路过的人皆有瓜果点心,就连顾震的甜恰阁都出动了。 这甜恰阁的点心可不是普通百姓舍得买的东西,但是却有幸一尝,心甜恰意的可不仅仅是成亲的两人。 每一个路人都送上最好的祝福,而陛下也果断来到了辰亲王府。 虽然辰亲王不理朝政,但是百官无一缺席,单是宴席不仅摆满了辰王府,连东西南北苑也全部大门打开,连成一体。 浩大的成亲,让不得不了的杜少傅如坐针毡。知情者看他的眼神带着鄙夷。 由于杜星暖和郭静妮一直以来也没有出席贵女圈,大部分人早已经将杜家与郭家割离了。 景王妃以及东楚郡主,看着这些气派的场面,更是觉得耻辱! 然而这些都不影响,就连陛下也是满眼都是笑意。 这时候却突然发现退朝在家休憩了许久的郭侯爷神色不对。 “郭老,为何看着不甚开心,今日可是你娇养的小姑娘大喜的日子,难不成对臣弟不放心?” “回禀陛下,辰亲王几次救外孙女危难之中,自是放心的!”郭老将军轻叹了一口气:“就是老臣想了想,塞北回京之时,老臣就是舍不得的那两嫁妆,觉得着实是太亏了。 厚着脸皮讨厌的嫁妆不但没得到,全还给皇家了,这也算了,如今还亏了两闺女!” “哈哈哈哈!郭老呀郭老!”陛下认真一想还真是:“郭老,朕告诉你,你极有可能还得还朕两聘礼!” “哎!太亏了!”郭老将军摇头顿足,让人忍俊不禁! 第一百九十三章.愿时光不动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而在旁边听着的人,全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嫁给辰亲王以及皇子是偌大的荣耀,可是郭老将军眼皮子浅,反而觉得亏,但是在座的都是人精,郭老将军这是聪明睿智! 而陛下说还要收了两份聘礼,也就是说极有可能还未成亲的郭家九孙和十孙,会娶皇家女。 陛下没有公主,但是那些亲王可是不缺郡主! 看来陛下对郭家是没有一丝的忌惮,哪怕后宫有郭贵妃,辰王妃,五皇子妃,郭家盛宠还不停。 外面的热闹,辰亲王却一点也不想多留,还未敬酒,看好时机便开溜了。 溜到一半便礼部官员紧紧的拽住了袍脚:“辰亲王,这文武百官和陛下都来了,您还未入场便开溜,礼数不合,礼数不合!” 辰亲王看着一个身子都趴在地上的人,一个冷眼飞过去:“又不是本王请的!与我何干!好吃好喝供着了,还想让本王做三陪不成!放开!” 礼部官员看着抓住的袍脚就这般控制不住的溜走了,再抬头一望,辰亲王已经没了影子! 参宴的所有人,特别是受了屈辱的郭家九子,就打算在宴席上一洗前耻,结果等了半日也不见辰亲王来。 礼部尚书战战兢兢的走到了陛下的面前:“陛下,辰亲王已经溜走了!该如何?” 陛下冷不住嘴角抽搐,这是有多心急!以前呵护的紧,如今稀罕的紧! “辰亲王婚事劳累,已经歇息了,朕代辰亲王喝了这杯酒!”陛下拿起杯子,豪气的干了一整杯! 郭家九子,拳头炸起!好吧!这很辰亲王! 杜星暖扛不得饿,刚掀开红盖头,咬了一口的馅饼,便看到穿着大红吉服的辰亲王推开了们,一时之间呆愣住了,连嘴里的馅饼都忘记嚼了。 “辰~辰王,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满脸疑惑,要知道郭家表哥们娶妻哪一个不是被人拌住。 “偷吃猫?是不是饿了,本王让人做了热腾的饭菜,待会便会端进来!今日是本王的大喜日子,无关人等,本王懒得浪费时间,你才是最重要的。”辰亲王温情又酷拽的说着。 杜星暖听着情话一句一句蹦的辰亲王,脸上热腾腾的,强行咽下了那口馅饼,却卡在了喉咙不上不下。 辰亲王连忙将水递了过去,轻拍着她的背。“你呀你!本王又不跟你抢!” 杜星暖咳得眼睛都红了,瞥了一眼辰亲王,她是那种人吗?她是因为这样被呛到的吗?真的是! 辰亲王看着满脸红润,连眼睛都红了,却又恼怒可爱的模样,心里化了一地,低头便是一吻。 “本王总算把你盼到身边了,你知道吗?自从明了心意,本王恨不得第二日便将你捆在身边,这几十日,本王度日如年,辗转难眠。幸好本王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待在你身边。” 杜星暖眼眶更红了,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知道,还未到那日,他已经开始害怕彷徨了。 既然时日不多,人生苦短,那么就做最想做的事情。 杜星暖娇艳的红唇主动挨了上去。 辰亲王看着怀里俏皮又娇羞妩媚的人儿,比软语温存还撩人心弦。 辰亲王加深了吻,到后面一发不可收拾,而怀里的女子千般温柔顺从,女子嗔娇而现妖娆,男子自然有无尽的折腾,调情至此,已至化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魑魅魍魉将客人全部送走。 门外的小斯将辰亲王吩咐拿给小王妃的菜热了一遍又一遍…… 蹲在外面,看着里面灯火摇曳,实在熬不过来精力旺盛的辰亲王,打起了瞌睡…… 夜深,悬崖下的那座庄子。 “主子,你不能再喝了!”中年侍卫夺过那仅剩些许的大酒壶,心疼的劝慰着。 “给我!”那男子一把夺过,“若是不喝醉,若是不喝醉,今日如何得眠!” 獠牙面具的男子踉踉跄跄的往前抢去。 “若是不舍,今日你可去送那姑娘一程。” “我不能去,我怕我见着她,会什么都不顾去抢去躲……” 那男子拿着女子的荷包紧紧抱着怀里,哭的不能自已。 杜星暖是被饿醒的!摸着肚子睁开眼睛的杜星暖却看到床边辰亲王早已经醒了,托着下巴,满眼温情的等在她。 “噗嗤!辰王,你这般模样可是一点也不像你?”不能怪杜星暖,着实是这模样和他形象太违和了。 辰亲王捏了捏她的圆润小鼻头,轻轻的将她扶了起来:“本王日后要天天呆在你身边,让你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永远是本王!” 杜星暖看着温柔的成亲王,想到昨夜的事情,不由得又一阵脸红。她们两人都不习惯让人伺候,所以昨夜自己动弹不得,都是他在照顾着自己。 “好”杜星暖眯着眼睛笑着:“那你可说道做到!” “不负如来不负卿,饿了吧,本王喂你”辰亲王轻轻的吹着那粥,缓缓的送入她的口中。只盼着时光就停驻在这美好的一刻,不再向前,两人相偎相依,时光如水,互许万丈红尘。 “吃饱了吗?”辰亲王看着一碗白粥,三两包子,全被她吞光光了。 “哎呀,乖乖,又忘记给您留一口了”杜星暖吐着舌头,尴尬的憨笑着。 “本王已经提前吃过了”辰亲王摸摸她的头:“在你后面捡食,本王早饿死了!” “哈哈哈~”杜星暖肆意大笑着,突然感觉自己腰身多了一双手,一下子便腾空了起来。 辰亲王将这个坐都坐不稳的星丫头,抱着她一同坐在了铜镜前面 杜星暖开心的拿起了绛红的香膏,擦过嘴唇,便留下浅浅的印痕,露齿一笑转过头去调皮的望向辰亲王:“别的女子是晨起梳妆,可我只能午后梳妆!” 傻笑了一会,又拿起旁边的眉笔,在左眉处轻浅的画上一笔,右眉黛眉处涂深一点儿,眨巴着大眼睛“辰王殿下,是左边好看还是右边好看?” “左边清新脱俗,右边风姿绰约”辰亲王宠溺且认真的观摩者。 杜星暖并不想放过辰亲王,又将另一边画长了一些:“那是短一些好看,还是长一些好看” “短的灵动可爱,长的妩媚多情”辰亲王可不是那么容易掉坑的人,从容应对。 “那么你喜欢哪一个?”杜星暖就这样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最后望向了辰亲王。 “无论哪一个,本王都喜欢,但是长一些的,只能画给本王看!” 杜星暖突然想起火海之中,她曾让绿竹给自己画了妩媚的妆容,来不及卸,又被叫去刑部。 辰亲王用手硬生生的给抹了!抹了!想想都疼,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第一百九十四章.太子妃难产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正当她沉思的时候,辰亲王悄悄的拿过她手中的画笔,轻轻托起她的脸庞,为她画眉。 辰亲王仔细端详着,不知手中的眉笔该如何描画,过了许久终于轻轻的动手,一笔一画。 杜星暖看着他认真端肃的模样,也不敢动弹,轻笑的等他。 待他画完,端详着点了点头,:“如此极好!” 杜星暖看着他一脸满意的模样,憧憬的对镜自照! “辰亲王殿下,确定关公眉在我脸上是极好的吗?”杜星暖生气的将那降红膏夺了过来,便往他脸上抹。 两人嬉笑打闹,本就贴的紧,气吹如兰,又左右蹭,不久便成了你侬我侬,共赴云雨之欢,缠绵许久,直到佳人蝉鬓鬅鬙。 整整一天一夜,他们就没出过寝房,辰亲王看着甜美熟睡的可爱模样,终于明白,百园里奇葩艳卉,不过是深红前百而已,哪里比得佳人的妩媚多情,娉婷之姿,兰心蕙性之质,灵动可爱,简直占尽人间春色。 第二日又是,日上三竿,怀里的杜星暖模糊之中,睁开了双眼,而辰亲王府门外的小斯正匆匆忙忙的往这边赶来。 “辰亲王和亲王妃还未醒吗?”那小斯低声细语的问旁边的一丫鬟。 “没有,怎么了?可有急事?”见他神色紧张,丫鬟也露出担忧的神色。 杜星暖立刻坐了起来,然而一开口均是沙哑的嗓音,辰亲王安抚的拍了拍她:“你先慢慢穿上衣服,本王出去看下” 辰亲王将挂着的衣服一抖,便披在了身上,三五下便穿好了。 年幼的时候虽为皇子,但是先皇有意锻炼,况且自小不喜欢女子近身,又从戎十余载,早已习惯不用人伺候。 坐在穿上光洁后背的杜星暖,也轻轻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刚穿好里衣,辰亲王又回来了。 “可是发生什么事情?”辰亲王的小斯们大多数都是跟随辰亲王许久的人,上阵杀敌,什么风浪艰险没有遇到过,这般急切的模样一定是遇到事情了。 “顾震托人送信,太子妃难产,我们进宫一趟。”辰亲王一边说,一遍给她穿好鞋子。 杜星暖一听,脸色一变,就要急急忙忙站起来,却被辰亲王一把抱了起来,直接跨过整个辰王府。 将她放在到了马车之上,脑袋里都是太子妃难产的这句话,完全忘记羞涩忘记感动,也忘记了辰亲王提到的顾震。 “不要着急,本王如今之是难产的征兆,我们赶得及。”辰亲王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 “辰王殿下,先别急着进宫,您先把我放下来。”杜星暖拽着辰亲王焦急的说着,又转向旁边的小厮吩咐道:“把华大夫和波波喊来!还有将绿竹扶过来。”“小翠,你再将我之前准备的一件嬷嬷的衣服还有小女孩的衣服拿出来。” “你要做什么?”辰亲王将她轻轻的放下来,疑惑的问道:“华大夫已经让人通知了,随后就到,波波本王已经让小斯去抱过来了,应该差不多便能到了。” “普通人家的女子生产,男子不得入内,更何况是太子妃,你我都不会医术,去到也只能干等着。 妾身曾经问过华大夫和波波他们,济世阁与世隔绝,世代生活,自然少不了女子生产,所以女子生产之道他们皆精。 所以带着他们同去,以备万全。这原本是我给郭贵妃准备的,如今到时提前用到了。” 杜星暖轻叹了一口,焦急的望着他们寝房的方向。 “你是说让他们女扮男装,混进宫里?”辰亲王挑了挑眉:“他们可愿意?” “妾身自有办法!”杜星暖眼神坚毅。 没多久一个小斯就抱着一个熟睡的漂亮肥嘟嘟的娃娃前来,交给小倩,小倩麻利的就给波波换上了裙子,而啵啵依旧睡得香甜。 杜星暖看着她手脚快且轻,满意的点了点头,乃是辰亲王暗卫头领的妹妹,人找到娇小玲珑,干活利索,武功高强,是辰亲王派来照顾日常的小丫鬟。 红梅如今她们四个都有了身子,早已经不让她们照顾了。 没多久华大夫来了,看着穿着一身女装的啵啵,再看到旁边还放着的一嬷嬷的衣服:“你们这是侮辱!老夫不穿!医仙是有尊严的!” “把东西拿来!”杜星暖淡定邪魅的看着他。 没多久小倩便抱着一摞布包着的东西,交给了杜星暖,杜星暖拿着靠近,掀开了上面一层,秀给他看。 “医学孤本!”华大夫直接动手想抢!杜星暖一个转身,完美避开,:“穿还是不穿?” “老夫穿!”华大夫痴痴的看着那重新包起来的孤本!憋着嘴,无比憋屈,认命的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待他换好,绿竹也恰好来到,对着华大夫就一通抹。 一个风韵犹存的嬷嬷呼之欲出,而啵啵已刚好睡醒了,看着自己身上漂亮的裙子,开心的蹦跶跳了出来。 “太好了,太好了,我也可以穿裙子咯!”啵啵的欢呼,让华大夫脸上的难为情稍微缓了缓。 “这身打扮是要做什么?”华大夫觉得自己怎么看怎么变扭。 “来不及解释了,上马车之后和你们细说”杜星暖看着他们满意的点了点头,波波本来就细皮嫩肉,这个年纪的孩童本就没有什么差别,就连声音也听不出区别。 况且波波的样貌长得极好,如今穿上粉色的小裙子,就是一个漂亮的女娃娃。 而华大夫日日就喜欢宅在书阁,常年不见阳光,本就肤白,将那碍眼的白胡子一剃,经过绿竹的一双妙手,至少外形上不细看勉强过关。 杜星暖刚说完,辰亲王便将她抱了起来,一同上了马车,为了掩人耳目四个人同挤在了一个马车。 辰亲王借此为了多留空间,可以一直抱着她。 杜星暖无奈又好笑,开始一五一十的将他们即将要面对的事情说了出来。 华大夫大概明白了于是颔首:“少阁主,你说咱们大夫的地位是不是越来越低了,救个人还得女扮男装,太难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点牺牲算什么!”啵啵这时候戏精上线做足了高位者的气派。 “还是少阁主觉悟高,老夫受教了!”华大夫立刻直起腰,一副乖巧且狗腿的模样。 能不狗腿吗,若是将这少阁主伺候好了,说不定就可以让他提前回到济世阁了,老老实实做个先生,教一个小徒,剩余的时间研习医术,不用理这杂乱无章的凡尘多好呀!救个人还穿女装,太想念与世隔绝的日子了! 杜星暖都忍不住捂脸,被他们的假正经给转移了些许焦急。 杜星暖缓了一口气轻声的对着辰亲王道:“我记的太子妃并未难产,很顺利的生下了太孙的,怎么会难产呢?是不是因为我带来了变数?” 第一百九十五章.太子妃难产(2)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本王更愿意相信,所有的变数都是人的刻意为之,所谓的巧合都是人的蓄意而为,你无需将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 辰亲王轻拍了下她的脸蛋:“况且说不定我们进宫后,她已经顺利产子,有惊而无险。” “但愿如此!”杜星暖弱弱的说完之后,便在没有心情言语,连成亲王递过去的甜恰阁的点心也摇了摇头。 “直接去太后宫殿”辰亲王看着城门,对着马夫说道。 杜星暖疑惑的望着他,辰亲王回了一个安心的微笑。 稍作思考,杜星暖便明白了,首先他们突然出现在太子府邸就觉得奇怪,毕竟太子妃难产他们按理不可能那么快知道消息。 冒冒然前去平惹猜忌,其次他们还带了两个人,就算是女扮男装,皇后也既有可能不放心为由,多加阻拦。 但是如果太后出面,一切就不一样了。 辰亲王看着,豁然的表情,知道她聪慧如她,定能明白。 杜星暖这时候却发现啵啵,看向这个宫门,不由得蹙起了眉毛。 杜星暖知道他不愿意来这地方,上一次自己和五皇子遇险,波波以为自己死了,虽然在皇宫之处憋着,可是一出宫门便哭的稀里哗啦。 看到自己安然无恙回来之后,硬是一直询问她,她这毒是怎么解开的,缠了自己好几天,还是辰亲王给解惑了,告诉他:“本王的家传秘方,待你长大了,本王就传授给你!” 第一次进宫就有这般不愉快的精力,难怪他会排斥。 “波波,不怕没事的,有辰亲王在这里,我们不会有事情的,你随姐姐进宫,帮姐姐的好朋友一个忙,到时候的中元节那日带你去看花灯!逛美食巷,想吃啥,我都给你买!”杜星暖蹲下身子引诱着。 “说到做到!”波波伸出他的小胖手,要拉钩钩。 杜星暖连忙伸出手,之后成功诱拐他干事。 菠菠年岁小,对于生孩子定然出不了什么力气,他最为拿手的便是行针走穴,带他最主要的是给华大夫旁边协助一二。 辰亲王和杜星暖携手跨进慈宁宫的画面,让原本跪在地上的拜佛的太后,脸上的担忧才缓了一些。 辰亲王三言两语便将事情与太后说了,没有多久辰亲王便拉着杜星暖先行去往太子府。 来到太子府。 所有人都已经在那里了,所有人的神色的不太好,就连皇后似乎也面露焦急。杜星暖看不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向来藏的深。 “参见皇后”杜星暖恭恭敬敬的行礼,不让人抓到一丝错处。 “叫什么皇后,该喊皇嫂了,新婚燕尔的你们怎么来了这里,这可不好。?”皇后贤良温婉的说着。 “回禀皇嫂,今日本是打算进宫给母后请安,听闻太后说太子妃生产担忧,便过来了。”杜星暖也温温柔柔的说着。 “也是太子妃未进宫就与你交好,有心了。”皇后拉着她的手继续说着:“这生子就是鬼门关,真是辛苦那孩子了。”皇后继续说着,眼中似乎都是同情慈悲的神色。 太子站在外面听着里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的痛苦声音,急的团团转,来回不停的踱步,头上不停的冒着汗,就连他们来了都未曾留意。 长孙浩与公主也站在下手,神色并不好,若说是寻常的外戚是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与公主已成婚,也算是半个皇家人,且公主与各皇子,特别是太子感情尚可,又是自家妹妹,都是合情合理。 “如今如何了?”杜星暖向皇后告退之后,便来到了他身旁问道,她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便早早做准备,自己先学一套法子,她没办法插手产妇,遇到这些事情她也有办法施展一二,哪怕冒着风险。 不应该因为上一世她顺利产子的缘由便放松警惕! 长孙浩还没来得及答话,脸色煞白的医女便走了出来:“太子妃的胎儿太大了,且胎位又不正,皇后娘娘,如今只能做决断,是保太孙还是太子妃?” “太孙!”皇后斩钉截铁的说着。 “太子妃!”太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太子妃。 两人同时说了出来。 “太子,胡闹!太孙乃是龙子龙孙!孰轻孰重你分不清楚吗?”皇后厉声斥责着。 “母后,若是孩子夭折,养好身子她还可以生,可若是她没了,就没了”太子眼神透露出决绝。 长孙浩听完立刻跪了下来,:“求皇后、太子,救救太子妃”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自小他与妹妹感情就是极好的,他不舍得,不舍得。 “太子,恕老奴直言,就算是太子妃保下了,日后极有可能无法受孕”那医女跪在地上说着。 屋内的长孙晓雅迷迷糊糊中醒来,便听到了这句话。 这时候等在外面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屋内的长孙晓雅歇斯底里的哭喊:“保孩子,保孩子~” 医女的一句话将所有人都打入冰窟,而长孙晓雅的哭喊,让人红了眼眶。 杜星暖直接掉下了眼泪,她就知道长孙晓雅一定会选择孩子,她真的很爱很爱太子。 为了他放弃她想过的简单生活,为了他站在风口,为了他也尝试着改变自己,为了他甚至尝试大度!只要能与他在一起。 她知道帝王,储王都不可能唯她一人。所以保住孩子,她就算离去,那么她的一生只有他,而他那时候也只有自己,已是不遗憾,爱到深处,总是容易知足。 她与太子就如天生一对,有共同的喜好,性子相投,明明两人活在人间,可是每每看到他们,杜星暖总觉得那就是神仙羡侣。 辰亲王看着她难过,完全不顾任何人,走过去轻轻的将她护在怀里。 “没用的家伙!哀家的孙皇媳和曾孙都要保住!你们这些无用的人,给我滚出来!”太后威严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都看向太后,只见太后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生的嬷嬷和一个甜糯甜糯的小女孩,还有好几个医女。 “母后?” “参见太后”所有人都一一行礼。 而原本就在产房之中颤颤巍巍的人听到,太后威严的声音,全部都跑了出来。 今日这太子妃和太子难以两全,在就想撒手跑了,否则一旦失去一个,别说赏赐了,既有可能会有杀头的危险。 如今太后将自己召唤出去,那简直就是救命。 太后手一挥,“你们进去,给哀家保住曾孙和太子妃,哀家重重有赏赐。” 皇后却拦了下来。 “皇后这是为何?”太后恼怒的声音凝视着她:“是听不到哀家说的话吗?”。 “母后,她们已经是北梁最好的医女了,经验丰富,若是强行保住两人,本宫怕到头来两手空。 我也是为了皇子皇孙着想,母后我也心疼太子妃,这可是第一个皇孙,容不得有任何闪失?”皇后悲切的说着。 第一百九十六章.太孙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太后轻叹了一口气:“若是搏一下就两全其美呢!你若是真心担心你就让开,不要耗费时辰。 那个嬷嬷是当年哀家生辰亲王的医女,当年哀家年老生子,如此凶险都撑过来了,哀家相信太子妃是有福分的。” 太后将那皇后轻轻的拉开,拿一行人便听命的往前走去。 杜星暖看着华大夫摇曳的身姿,应景的扭着屁股,暗探回去之后花再大的价钱,也一定要再收罗一些孤本,如此敬业的大夫,得把他给留住了! “那小孩你进去做什么?”突然一个人拦住了波波的道路。 “她是嬷嬷的孙女,也是她的传人,哀家应诺可以进去!无需大惊小怪。”太后连忙出声怒斥着。 华大夫已经去便看到了已经几乎丧失力气的长孙晓雅,这张脸他可熟悉了,那时候她被毁了容貌,忍者痛配合着他,一直不吭一声,长孙一家待他也是上上宾的对待。 穿女子衣服的不愉悦的心直接给消灭了,低头凑上前轻声的说:“长孙小姐,可看的出来我是谁?” 长孙晓雅费力的睁开眼睛,便看到似熟悉又陌生的脸,最终也没有想起。 “本人姓华,杜小姐在外面,所以接下来,你知道怎么做了吗?”华大夫温温柔柔尽量学着妇女说话的嗓音。 长孙晓雅睁大了眼睛,立刻便明白了,眼角的泪滑了下来,杜小姐来了,如今的辰亲王妃来了。 父亲说过杜小姐是她和哥哥的贵人,有她在,她不怕,她要活下去,活下去~ 华大夫看着恢复斗志和希望的太子妃,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如生子就是鬼门关,他们只能是辅助,终究出力气的还得是产妇! “喂太子妃喝参汤!” 满头都是汗的长孙晓雅将那碗参汤喝的一滴不剩,待她重新躺下去的时候,啵啵熟练的打开他的针灸,便开始往头上行针。 而华大夫则开始缓慢的运转胎位,转胎术外加宫缩,长孙晓雅因为疼的从尖叫,到慢慢的声音沙哑,到后面已经没了力气能喊,整个人疼晕了过去。 “怎么办?太子妃晕死过去了!”跟随而来的医女紧张的问道,而这些声音让门外的人都担忧的掉下了眼泪。 六公主洛雪哭的抽泣了起来,她突然有些害怕,不仅是害怕自己生,更怕的是母亲,如今母亲年长又有了龙子,她好怕好怕母亲也要经历这一遭。 长孙浩听到妹妹的声音以及晕死过去的消息,整个人都在颤动,只能紧紧的抱着公主,寻求安慰。 他突然有些后悔,让妹妹入宫,一入宫门深似海,虽说生子本就是鬼门关,可是他总觉得若是妹妹嫁给寻常男子,会不会这一关容易一些。 房里的华大夫抹了抹额头的汗,尽量尖着声音:“无碍,晕过去更好,攒些力气!” 一边说,一边继续倒转抬头,而床头的啵啵也在摆弄着一根根银针。 半个时辰之后,胎位总算倒转了,华大夫轻松了一口气,如今想想那些医女说只能保一个,这么多个时辰都没有倒转丝毫,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自信能保一个! 啵啵会意,立刻转动针,开始催醒。 虚弱的长孙晓雅再次醒来,医女赶忙端上汤药,扶着她喝下去:“太子妃,胎位已正,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华大夫点了点头,给予肯定,只要能将那孩子生下来,保她的命不成问题,但是若是孩子一直滞留在肚子里,一尸两命既有可能。 长孙晓雅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之后喊上布巾,配合着身下的医女指令,在肚子最疼的时候往下用力。 华大夫则站在身侧,听着医女说着一点点指挥。 “看到头了,看到头了,太子妃再坚持一下!”那医女手上都是血也顾不上那么多,一边擦汗一边鼓励着。 长孙晓雅用尽所有力气,只觉得身下一松,还没有来的及反应,便没了意识。 “出来了,出来了!是太孙!”那抱着的医女欣喜的声音传了出来。 “怎么没有声音,没了气息”刚刚欣喜说完的医女看着瞬间发紫的婴儿,又焦急的喊着。 而这时候另一个医女则大喊:“太子妃血崩了” 那两个尖锐的声音传出,连喜悦都来不及,就被这两句话全大散了。 “慌什么!”华大夫一把扯过那孩子,放在了小床上,而一旁的啵啵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清理口腔,呼吸....... 而华大夫转身开始处理长孙晓雅的雪崩之症........ 里面有多忙,外面便有多着急,皇后这时候不知该喜还是该怒,喜得是那太子妃极有可能救不回来,忧的是若是太孙保不住,这陛下难免会心情不愉。 “不会的,太子妃和曾孙定是有福缘的”双手合一,向天乞讨者,就算是贵为太后,如今却如个普通的老太太,只祈求儿孙安康。 退朝之后,处理完朝堂之事的陛下来到便是看到自己的母后,神色不妥连忙上千,从杜星暖手中接过母亲。 “母后,来人还不快赐座”陛下恼怒的喊着。 然而太后却摆了摆苍老的手:“有凳子,只是哀家坐不住” “怎么了?不是听闻生下来了吗?”陛下刚刚在路上明明有人禀告说是生下来了,还是太孙呢,如今这是怎么了? 说有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眼神全部都看向那个产房。 “陛下,妾身准备的医女,说胎儿太大,胎位不正只能保一个。 母后仁慈换了一波人进去,想要两人都要保住,如今皇孙是诞下来了,可是没有哭声,太子妃也血崩.......” 皇后抽泣的说着,但是就算是哭,也是端庄的模样。 杜星暖看着皇后,皇后无论是上一世和这一世,她在外的形象永远都是处事不惊,端庄大气...... 陛下望了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转而又对太后温和的说:“母后莫要自责,这并不是母后的错,尽力了听天由命就是任何结果也无悔。” 虽然他内心也想保住皇孙,但是她的母后向来善良大度,那时候五皇子降生的时候,虽说只是一个嫔妃,且宫女出身,可是母后还说尽量保住女子性命。 母后善良大度,她曾说皇家的子嗣尊贵,但是给皇家带来子嗣的女子也该被善待...... 你且善良,上天总会给你该有的幸运。 一声啼哭从屋内传来,而后一句:“止住了!止住了!”喜极而泣的声音再次传出。 医女将那包裹好的太孙抱了出来,交给了陛下。 而陛下第一时间露出给了太后。 太后颤动的摸着,那个胖嘟嘟的,脸上还有绒毛,粉嫩粉嫩的小娃娃...... 第一百九十七章..郭贵妃心忧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太后破涕而笑,看着这个胖嘟嘟的娃娃,这会手便往下,稍用力的拍了拍他那小屁股! “吓死曾祖母了,长这么壮,差点要了你母亲的命!” 太子匆匆的望了一眼,便开始往里面瞧,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进去,因为皇后的眼神冷的威慑着。 男子不能进产房,晦气一说自古便有,他也不敢失了礼数。 皇上抱着那奶娃娃没开眼笑:“此乃朕第一孙,日后定然要如你太子一般贤良温恭,德才兼备之人!医女医治有功,重重有赏!” 皇上的一句话,让原本冷色的皇后,终于重新展露了笑脸,与太子一样,也就是说这太孙日后一定会承袭,就算郭贵妃诞下皇子,又如何,终究不是正统! 这太子妃也算她命大,承受这富贵。 杜星暖一直暗暗观察着皇后神色的变化,上一世虽然讨厌太子妃,但是也没有今日这般容不下。 这两世,唯一不同之处则是长孙家与郭家交好!也就是说她极有可能容不下的是郭家! 那么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她到底有没有协同景王参与?若是参与她为何会置她心爱的太子于死地,这于理不合? “怎么了?”辰亲王看着她沉思的样子,又看着她脸色似乎不好。 杜星暖摇了摇头,此处并不是适合谈这些。而太子妃乃产今日喜诞皇子,必然会有多方关注,也不适合询问缘由,只得过些时日! “皇婶,好不容易进宫,随我一同去看看母妃吧!”六公主洛雪,有了阴影,母妃月份也大了,她有些害怕。 杜星暖抬头望了望辰亲王,请求同意的小表情。 辰亲王爱抚的摸了摸头:“本王在慈宁宫等你用午膳!”又转头和六公主洛雪道:“六公主,她未吃早膳,别舍不得你那点点心! 六公主洛雪被他一句话说的,脸红了大半,皇叔这是有多记仇!这么久还记得她让暖暖赔点心的事情:“本公主也就一次没舍得,况且如今她是皇婶,我乃敢亏待她!” “朕看呀!不是她离不开你,是你离不开她,这距离午膳也没有多久,朕的公主虽说调皮,但是向来识大体,懂进退。 你就放心好了,少不了你小王妃吃的”陛下打趣着那个目光一直尾随离去的人。 “皇兄,臣弟扶母后回慈宁宫了!”辰亲王懒得与他解释,他就是离不开小王妃怎么了,碍着你眼了。 陛下看他冷着一张脸,知道是激怒他了,不知道为何大小就喜欢看他生气! 又想到着郭贵妃若是诞下皇子,他锱铢必较的性子,说不定会将这些仇全还给小皇子。 失误失误,“母后到时候医女换好衣裙,让他也给郭贵妃把把平安脉!“ “哀家知道了!”太后点了点头,便示意辰亲王扶着自己离开。 太子知道太子妃只是熟睡了过去,也放心了,将从陛下手上接过的孩子交给了奶妈,目送陛下和皇后之后,拉着长孙浩一同入了太子书房。 如今太子已经跟随陛下处理相关朝局之事。如今便有一事为难。 私盐泛滥已经越发严重,且“私盐贩”们早已经抱成团,抵抗朝堂,若是不加以制止,极有可能造成百姓动荡,威胁朝堂。 且这些叛卖私盐者,不讲商誉,联合地方官员垄断,盐价上涨,市场乱象,食盐又是不可或缺,百姓只能任人宰割! 所以盐务一事耽误不起!太子知道陛下属意长孙浩,所以派他先行打探。如今他贵为驸马,也算是自家人,自然先征求他自己的想法。 杜星暖跨进了芷兰宫,便见郭贵妃坐在一个铺满软垫的凳子上,看着一杯茶水发着呆。 “贵妃娘娘?”杜星暖连忙走了过去,蹲在了她身前。 郭贵妃这才醒过神来,看着前两日大婚的暖暖,露出了爱慈的笑意:“太子妃如今没事了吧?” 太子妃诞下太孙她已经知晓,但是还是很担心那个明媚善意的女子。 “没事了,熟睡之中,就是以后身子能不能受孕还未可知。”杜星暖略微遗憾的说着。 “已经有一个皇子傍身,地位已经稳固,养好身子,一切都不是问题,你看我这一大把年纪不也有了身子!”郭贵妃知道她们感情深厚,拍了拍她的手安慰。 “贵妃娘娘你可知道太子妃近期可有不妥?”杜星暖不能总进宫,特别是婚期宣布,况且那日遭到暗算。 她便更是少进宫了,虽然未查出真相但是该处理的处理了,没有真凭实据也不宜大肆宣扬,不能动的依旧不能动。 “宫中太子妃怀有太孙,吃穿用度都是细腻极好的,全部人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你未进宫的这个把月若说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应该就是皇后对太子妃的态度有了极好的改观。 经常去太子府,带些滋养补品去,时常宽慰,对太子妃也是多加夸赞的。” “滋养补品?”杜星暖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是,可有不妥?”郭贵妃略微疑惑。 她进宫迟,且又只孕育了公主这一女。那时候陛下照顾妥帖,所以许多事情她并不太清楚。 “看似无不妥,但是太子妃就是因为胎儿过大难产的,孕晚期不宜过度进补,我同太子妃说过。 但是皇后亲自送过去,她定然不能拒绝。” 杜星暖轻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皇后要如此折腾。 “难道是因为刘家嫡女?唉。”郭贵妃也轻叹了一口气。 刘皇后哪里都做的很好,唯独对于娘家太过偏执。 “也是,对了如今身子可有不妥,刚刚看你似乎忧心仲仲的?”杜星暖担忧的望向她。 “每日吃着你带来的药,而且陛下已经免去我的晨昏定省,天天待在这四方天地。 听从你的日日适度锻炼,适当饮食,身子似乎没有什么不妥,而且这孩子也调皮日日在我肚子里闹腾。”郭贵妃脸上洋溢着笑容,但是笑容不止为何却有些空洞。 杜星暖也不着急,静静得等着她说。 “只是我预感他极有可能是个皇子,可是我却偏偏喜欢公主,若是公主多好,就像小六一般简简单单,平平安安的长大,寻个驸马幸福快乐的成长。” “就算是个皇子他也可以如此的,他一定会平安出生,健康长大!”杜星暖知道一定是郭贵妃预感到了什么。 在这深宫之中,就算你独善其身,也已经容易被人嫉妒,或者是平白招惹无妄之灾。 “好好好,承你吉言,只是还有一事,本宫更为担忧,对了公主呢?”郭贵妃左右瞧着,按理公主进宫了,一定会来请安的,况且她但凡有暖暖就跟粘她粘的紧。 杜星暖一听她这样问,就想到快到芷兰宫门口之时,六公主洛雪突然转身说:“我先去御膳房讨点糕点在进来,省得到时候你告状,辰王叔又为难我!” 杜星暖笑了笑说:“她去拿些糕点,待会就来?可是忧心公主?” 第一百九十八章.盐务一事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嗯,前几日陛下来此处,说了那么一句,说驸马爷当初殿试之时就对盐务颇有见第。 如今交代的事情干的也着漂亮,公主嫁了个有才干有实力得驸马。 本宫就猜想这陛下不可能说无用的话,思索了几日,觉得这是陛下有意将他派往产盐之地。 虽然我一后宫女子,可也知道历年派出整顿的有几个完完整整的回来的,这公主新婚燕尔的……” 杜星暖明白了,怪不得她忧心,就是自己也有些担心,长孙晓雅入宫,长孙浩入仕,没多久她便派李定前往了产盐之地,进行一番部署和调查。 私盐利益牵扯及其广大,且利润巨大,所以那些人强强联合,就算是部署了一年,也摸不清最大的利益商,也不敢保证长孙浩前往,能全身而退。 六公主洛雪恰好提裙跨门槛而入,身边的丫鬟恰好端着一大碗点心包子。 而刚刚的对话她已经听了大半。 六公主洛雪指了指那盆点心,露齿一笑:“可够?你先吃吧,你不是最饿不得的吗?” 杜星暖还真饿了,拿起一个包子就啃了两口,知道公主也听到了,于是边嚼着边问:“你如何想的?” 六公主洛雪无奈的笑了笑:“还能怎么想,男儿建功立业,志在四方,本公主难不成还阻止他,捆了他!” “啧啧啧,你这神情像极了怨妇!”杜星暖不想让郭贵妃这般担忧,于是诙谐打闹着。 “本公主才不是怨妇,这话说着是有气,与他成亲之后,才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忧国忧民确也朴实的人。 他说他这辈子做了驸马已经不再想着加官进爵,就想着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盐务这块他自读书之时,他的父亲便曾经跟他说过,盐务一天不整,终有一天会成为大患。 他有着心,本公主总不能拦着,就如辰亲王、郭家,若是再次战乱,母妃从未阻止,而暖暖你也一样不会拦着辰王。 他是文官,那便是他的使命!本公主能做到大概就是好好的在公主府等他归来。” 六公主洛雪笑得存粹且潇洒还有一点心酸。 郭贵妃听她说完,眼眶红红的摸了摸 伏在跟前的公主:“驸马有志气有担当,而你阔达懂事,母妃不知道该为你们开心还是该心疼。” “爱妃,当然是该开心,看来朕的公主真的是长大了!”这些话恰好被刚从坤宁宫出来,每日来看看郭贵妃的陛下听到。 她们弎被突然来访的陛下,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免礼,免礼,爱妃说了多少次了,你有孕在身,无需行礼”陛下赶紧将郭贵妃扶了起来。 郭贵妃也只是笑了笑道:“知道了” 陛下无奈一笑,:“你都说了多少次知道了,可不见你有哪一次不像向朕行礼” 郭贵妃温柔的笑着:“这是臣妾的本分。” 杜星暖静静的看着,郭家的人注重礼仪,在皇家面前从来不会恃宠而骄,该做的礼数从未省过。 但是也从未阿谀奉承,想要换来的不是高官厚禄,只求一个平安。当然也是骨子里的皇权至上和忠诚。 “父皇,雪儿同意驸马前去,但是您得派厉害的人保护他!要确保他万无一失”六公主洛雪嘟着嘴撒着娇。 “他是朕亲封的驸马,也就是尊贵的公主殿下的夫君,朕岂容他有失!”陛下逗笑着。 “朕也心疼公主,可是朝堂能有他对盐务之事如此有章程的并无几个。只能委屈我家的公主了” 陛下温柔的看着公主,他何尝不想推迟一些。 可如今盐务一事,已经耽误不得。 他已经和辰亲王商议决定,如今是到了要将这个大毒瘤给拔了的时候。 趁着辰亲王都在汴京,可以协助安排一二。 这西北之地还需要处理好这些,辰亲王和郭家还是要前去巡逻一二。 那时候更麻烦! 杜星暖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人均说帝王无情,但是至少现在的陛下,绝对是最慈爱的父亲和最体贴的夫君。 用过膳食之后,杜星暖与辰亲王,奉太后之命将不愿呆在宫中的医女和小徒儿带出宫。 有惊无险,皇家添丁,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看着菠菠和华大夫换上干净的女装,更是好笑。 但是当到了辰亲王府的时候,杜星暖的心情更加好了。 “辰王,这些都是您吩咐布置的吗?杜星暖成亲之前,虽然有私下见辰亲王。 却为了避嫌也没有再如刚回京之时钻辰王府的狗洞。 今日出门心里着急,担忧着长孙晓雅,也没有刻意留意。 如今才发现这辰亲王府完全对不上她记忆中的模样。 以前的辰亲王府,白墙黑瓦,陈设及其简单,毫无人气,整个辰王府就如外人看他这个主子一般,出了杀伐之气剩余的便是冷峻无情。 而无论是礼亲王府还是她记忆中的景王府,假山,流水的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总是少不了的。 前院辰亲王没有丝毫变化,但是后院牡丹亭对玩花楼,芍药圃连千秋架,荷花池内,来来往往锦鲤游。 木香蓬下,翩翩翻翻蝴蝶戏,还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棵高大的海棠树,海棠树下还有两张摇椅。 简直就是承恩园的更精致的翻版,她梦想中的悠闲小院。 辰亲王牵着杜星暖朝着那一张椅子便坐了下去,两人晃悠着。 “这是本王亲手布置的,喜欢吗?” “喜欢,本王妃甚是满意!”杜星暖开心的晃荡着双腿。 辰亲王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突然便觉得为什么要做两张椅子! 于是站起来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杜星暖也顺从的依偎在她的怀里。 魑魅魍魉也扶着她们的娘子前来,便看到如此海棠花数下,如画中走出来的一双壁人,互相依偎的美好画面,均露出了姨母笑。 “我一直以为,相爱便是两人每天都可以一起吃好吃的,也一直以为天天为我做猪肘子就是最好的模样,今日看着他们,我觉得猪肘子都不香了,还没有看他们来的愉悦!” 红梅将那猪肘子还回去给了南魅,傻里傻气的说着。 “看着小姐日日笑的灿烂、幸福还有和辰亲王相爱的模样,我就觉得每日不吃饭都成!”绿竹接着说道。 “是呀!小姐和辰亲王实在是太想配了!我日日做梦,梦到他们都会笑醒!”青兰托着下巴痴痴的看着他们。 黄菊看着她们说完,未置一次,但是与西魉对视之后,脸上同样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明白什么叫做不打扰! “你们一个个干什么!” 第一百九十九章.部署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不是叫开饭了吗?都不入席,成仙了吗?”换回男子白袍的华大夫牵着依旧不愿意脱下女装的菠菠出现,用他带气的嗓门,将这古怪的静谧全部打断, 于此同时更大的声音响了起来,全部人朝着发声处望了过去! 辰亲王屁股下的椅子!断了!碎了!踏了! 而辰亲王在他们要摔倒的瞬间,抱着杜星暖,飞跃了出去!避开了这惨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该不该笑,能不能笑的瞬间,两个人少年和一个孩子的银铃般的笑声优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 魑魅魍魉看着穿着黑袍的李定,还有穿着白袍,当年辰亲王从兴教寺带回来的小和尚哦,如今不是小和尚,长了头发,叫萧玉,还有女装小佬菠菠。 直叹:“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代比一代强!” 你看他们就不敢笑!果真抱着美人的辰亲王,一个眼神过去! 那杀气!如天降恶魔,所有人都闭了嘴,就连菠菠也捂着自己的小嘴吧! 魑魅魍魉异口同声:“辰王殿下,属下什么也没有看到!” 说完拉着自己的娘子,立刻逃离,华大夫也果断跑了,李定和萧玉自知闯祸,可他们骨子里傲气,不换不乱的漫不走离开。 “他们一定笑话你,这么离不开我,这下好了,把椅子做烂了,丢脸了吧,看你还敢如此不安分!”杜星暖搓着他宽厚的胸膛,打闹着。 “明日本王让人造个更结实的!而且就只造一把!把这些都扔了!本王就不是个安分的主!”辰亲王惩罚般的低头咬了咬那得意之人的唇。 全部人静悄悄的吃着晚膳,临近散席,辰亲王突然开口:“李定,萧玉待会来本王书房一趟!” 魑魅魍魉突然幸灾乐祸的看向他俩,要关小黑屋了吧! 以他们以往的经验,辰亲王在外看似冷酷无情,实则也没说错,冷酷是真的冷,但是锱铢必较,但凡发现他丢面子的时候,在场看到,就没有顺利逃脱的!不会杀你,但决不让你好过! 杜星暖今夜刚想找李定呢,这不至于因为那点小事,就拿李定开刀吧? “没事,落不下你!慢慢吃,吃饱来”辰亲王递过一个温柔的眼神。 李定和萧玉原本忐忑的心情,回落不少,有王妃在,他们就一定是安全的。 魑魅魍魉早早回到他们各自的苑子,就怕辰亲王突然改变主意,把他们一起关小黑屋。还是早早溜之大吉,回去抱着娘子睡觉来的香。 “你们两先去书房面壁思过,本王陪王妃消消食先!”说完牵着杜星暖的手便漫步在这院子里。 夜里的风此时恰好,月色正浓,花儿正香,所有的一切都是简单且纯粹。 他们走了一圈又一圈,这是柔情蜜意,新婚燕尔之时,全然不觉得累。 可怜的萧玉以及李定,两人也不敢造次,乖乖的来到书房,对着墙壁,面壁思过,站到烦困了,都有些左右摇摆着,要睡过去了。 约定世间而来的顾震,从密室里出来,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影,一黑一白对着墙,像极了昨日个做梦的黑白无常,大叫了起来:“鬼呀!” 不能怪他大惊小怪,主要是辰亲王的书房鲜少又其他人出现,除了暗卫头领,魑魅魍魉都鲜少入内,又是大半夜黑灯瞎火的还穿着黑白袍子。 李定和萧玉也吓了一跳,这门没开,他从哪里来的:“你是谁?竟然敢也闯辰王府!” 李定和萧玉直接配合了起来! 顾震看着他们冲自己而来,那伸手,连忙开门往外跑“谋财害命了,谋财害命!辰王救我!” 不得不说指挥拳脚功夫的顾震,对于危险的判定还是十分果断的,要知道萧玉师承辰亲王,而李定师承郭老将军,如今两人联手,就是魑魅魍魉都大不过。 萧玉和李定看着他敢喊辰亲王,也知道他不是坏人,毕竟汴京城唯一不敢闯的应该就是辰亲王府,以前还有个郭将军府,如今他们大门敞开,来者皆是客。 所以他们俩追打着顾震,完全就是为了撒气,还有打发等待的无聊时光! 顾震实在是太惨了,他弱就活该被欺负吗!嗯活该! 杜星暖和辰亲王总算从彼此的温柔乡里醒悟了过来,但是也不阻止。 杜星暖满脸疑惑,为什么顾震会出现在这里,如今他可是她的金主,虽然骗得钱财手段不怎么光明,但一个越打一个愿挨怪不得她。 而辰亲王,完全就是想看看萧玉和李定如今的武艺有没有精进。 知道顾震窜到自己身后,才抬手喊了停。 一行人回到了书房,而小倩将那点心瓜果,只端了一盘,放在了王妃的面前。 “给本公子也拿点,着急的来,没吃晚膳!”顾震看着那杜小姐,就想起她坑自己的事情,他必须补充点粮食,填填味,压压心,省的待会痛。 “您这功力,丢男子的脸,不配拥有吃的!”小倩完全不买账,哼的一声就走了! “这是谁招进来的婢女!该如此豪横!”顾震生气极了:“辰亲王,把她发卖到窑子里去!”顾震气的牙痒痒。 “卖窑子!我看谁敢动我妹妹!”这时候密道走出另一个身影,高瘦精炼的模样,黑色死亡的气息,与辰亲王颇有相似之处。 “就是也不怕小倩姐姐把那窑子给拆了!”萧玉c “冷一?”顾震转动着脑袋,突然想起几年前见到的冷一身边的那个矮个子的小丫鬟,还被她差点把手指给咬断,突然打了个冷颤:“刚刚那个是冷倩?” “顾某有眼不识泰妹!错了错了”顾震立刻龟缩这脖子。 冷一这时候懒得与那白痴计较,而是直接跪在了杜星暖的前面:“王妃,南诏回京是小的失误,请求责罚!” “无事,辰亲王已和我说了,那日是你们看到有盗匪屠村,前往调查救人,并非有意!”杜星暖温和的回应着。 那日之所以被盗匪得逞,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设计者明白辰亲王必定有暗卫。 竟然拍了一部分人前去屠村,引开他们,那日前去的除了暗卫,还有李定派去保护她的人,也一同去保护可怜的村民了。 “这依旧是在下的错,明显的调虎离山之计却中了计谋!属下日后一定谨记辰亲王的嘱托,仅以王妃性命为第一要义!” 杜星暖摇了摇头:“那日你们共救下村民三十余人,小孩近十余人,就算我遇险也是值得的!况且本王妃并未出事,这不好好的吗?而且我自己也有自保的法子。” 第二百章.盐务部署(2)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李定看着此时的姐姐,他真的没有跟错人,他也曾愧疚,那时候他们打扮成村民,找了好几日都未见姐姐的时候,他真的奔溃的不行! 又后悔又懊恼,幸好姐姐没有事。 那时候他好害怕从此就失去了姐姐,母亲离世,侍卫离开,他饱受欺凌。 是姐姐出现给他带来了光,她说要让他活在阳光之后,她就是他的阳光。 “所以日后你们要明白,你们救人无可厚非,但是王妃身边不得无人!起来吧,今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布置。” 辰亲王在出事之后,已经罚了他们,今日已经不重要,而且他们并非蠢笨之人,这个教训他们应该能谨记一辈子。 “今日让你们一同前来,就是为了盐务之事,你们可有什么眉目了?”辰亲王直接问道。 “暗卫派去的人,发现产盐之地,叛卖私盐着均有人保护,且那处的官员要么被收买,要么不敢吭声,官盐只能收购那些次盐。 而他们的守卫几乎都是江湖高手、死士,并不好对付!而且汴京城估计也有靠山!因为能动用军兵,为他们保驾护航!” 冷一如实的将这些调查事项一一说了出来。 “本公子之前一直让人尝试以富商加入私盐,但是无论让益或者受贿多大,他们均不同意让我们加入!” 顾震尾随的说了出来:“私盐利益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我让人从中探查,他们似乎还购买盔甲,兵器等的原料,运往哪里,及其隐秘根本查探不出。” “姐姐提前一年让我前往部署,那里官商勾结,聚众斗殴,被逼低价收购,欺压百姓。 本就有一些农户想要反抗,但是无异于以卵击石,许多人都盼望着有官员前来,所以那些人,我已经秘密安排。 耳目遍布,知道似乎除了汴京,还有一个背后之人!”李定瞟了一眼,又道:“那个人极有可能是皇族之人,那些器械应该就是运往他那里,但具体是谁,还需要打探。 但是因为姐姐的主要目的是为驸马保驾护航,所以之后的重点便放在了给那些人强身健体以备不时之需,没有再去调查,主要也怕打草惊蛇,引来后患。” 暗卫和顾震以及萧玉都看向了黑袍的李定,没有想道这个少年,小小年纪,竟然比他们打探的还要多消息。 辰亲王肯定的望了他一眼,之后又赞扬一般的望向杜星暖。 杜星暖笑了笑:“武功高强之人,身上的气息容易被发现。 而悄无声息的以民为中心,流萤群聚也能点明黑夜。 他们是弱者,不会让人防备又易潜伏,不过这一切都是李定的能人之处,他善于获得信任。 当然最离不开的应该是顾震的银两支持。” 杜星暖由衷的夸赞着,让李定红了脸,但是萧玉却崇拜的看着他。 顾震苦笑了几声:“辰王妃,我觉得你这是拐着弯夸赞辰王!” “啊?”杜星暖一脸疑惑。 “你不会还以为就你这点东西能分的两分利吧?那是辰亲王给你的!”顾震一脸看傻子似的看向她,真以为钱这么好挣,他这么好买通? “日后再与你说”辰亲王握了握她的手。 “不过这少年日后必成大器!”顾震这时候开始发挥商人的优良品格,发现所有可造之才,及时抱大腿!哦不对,是小腿! “冷一,不日之后长孙浩便会出发,陛下定然会派人在明里保护他,你的人武功高强,在暗中护卫他。 李定你派人做好准备,你的人不要直接对接武力,只需要遇到危险,帮忙撤退,护住他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顾震你利用商网,和了解的各私盐商者,他们一定还会有其他来钱路子! 盐者这块不动,但是剩余的来钱路子,一个个断了,让他们无暇东顾,制造混乱,给长孙浩争取时间!” 辰亲王一个个吩咐着,杜星暖由衷的佩服着,怪不得汴京城说,陛下与辰亲王就是北粱一明一暗的守护者! “那我呢?”萧玉这时候突然问了出来,他之前一直跟着老和尚劫(坑)富(蒙)济(拐)贫(骗),没学到什么东西。 他与李定一见如故,也想像李定这般厉害! “你同李定一同前去,具体做什么到时候本王安排!你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不仅仅需要本王教你的武术,还需要你师傅教你的技能!到时候你师傅会下山助你一二!” “好!”萧玉立刻便明白了,又能见到师傅,更是开心。 “王妃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辰亲王看着杜星暖宠溺的问着。 若说这后宫不得干政,后宅不理政务。但是辰亲王府可没有这么个规矩, 而无论是魑魅魍魉还是暗卫统领抑或是顾震,哪一个不是对辰亲王妃既爱又恨!当然恨的是顾震,毕竟被骗的记忆犹新! “为防万一,我到时候会去公主府再部署一二,若是可以,到时候再通知你们!”杜星暖觉得害怕有定数,必须要想好全身而退的法子。 以前她只是一个闺阁女子,并不了解里面的惊险,如今听他们几个人说完,知道巡盐之行困难重重,而且惊险万分。 她很难想象那时候的长孙浩是怎么做到。 辰亲王等大家散去之后,看到杜星暖在沉思,便将她轻轻的抱回了寝房,脱了外衣,搂着她问她:“那时候长孙浩是否成功了?” 杜星暖点了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道:“那时候的长孙浩虽然徒有太子妃兄长之称,其余并没有多余的保护。 况且年纪又轻,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他竟然还是靠自己的能力,雷厉风行,历时一年确盐场、设盐监、缉查私盐、推销官盐。 平衡盐价等一系列榷盐法,即让朝廷获利,又让普通黎民获平价盐。 所以单纯说盐务一事,他是成功了!可见他的魄力以及才干,只是却没能保护好自己,回途中遭遇歹徒命丧大海,天妒英才。” 辰亲王听完后笑着说:“不能说是天妒英才,上天定然会善待心善之人,应该说是那群人为非作歹!作恶多端!涉及了利益,哪怕于事无补也要报仇! 杜星暖认同的点了点头。 “没事的,对了李定又是怎么回事?他武学天赋及嘉,且善抓人心!是个天生的统将。” “我问过了,他其实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小时候一直在逃命,那时候他的侍从临死之前,就跟他说了这些就是导致他家族没了,让他颠沛流离的仇家!” 杜星暖不由得用手拍了拍嘴,打了个哈欠,眼睛便有了泪花,那困倦的模样,惹人怜爱却不自知:“那些去年落马的人几乎都是他的仇家” “本王知道了,这些琐事日后便交给本王,不用想了,你呢只能想着本王!”辰亲王大概有了章程,便不再追问,翻转了一下身子,便把那满眼水雾的女子压在了身下…… 第二百零一章.每日都努力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朝堂之上,陛下委派长孙浩前去处理盐务的消息一出。一般的大臣都夸陛下英明,当然有一部分就算是嘴上夸着,心里却不这么想…… 应安再次与刘国舅以及那几个人来到了岭南王府。 当然还是他们这几个人,岭南王、刘国舅、正一品太尉,上柱国勋以及好几个二品大员。 刘国舅原本想将景王带上,却被应安劝阻了。 “这景王已经向我们派去的杜启霖,表示要争储君,他不来我们如何筹谋?”刘国舅实在不明白应安想做什么。 如今他真的没有什么耐性了,虽然陛下的确将那些小鱼小虾落马之后,便的确被转移了目光,可这目光放在盐务之上。 与查处他们有什么差别,若是这来钱的路子断了,如何争储,争储势必会见血光,要打点,这些哪一个不是要银子! 没有了这香饽饽,日后单是国舅的名号,过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吗? “景王只是随口一说你便信了?平常一个与世无争,不袒露心思的人,没有遇到绝境之处,他一句话你就信的团团转?” 岭南王鄙夷的望了他一眼,这是越老越不中用!况且自己这么认真筹谋,会给他人做嫁衣。 “绝境?”刘国舅重复着这句话,“你要如何置景王于绝境之地?他又不是当年的楚将军!” 刘国舅脱口而出,而这时候的南岭王脸一下子便冷了下来,瞥了一眼那应安,见他神色并无不妥,才放下心来。 “如何做当然要靠你了,你家妹妹不是当今皇后吗?去二存一不就可以?”岭南王爷不多说,让他自己领会,若是这些都做不好,要他何用! 应安这时候嘴角上扬,果真岭南王这野心之人自己没有低估,这么快就领悟到了他的做法。 “那这盐务之事如何安排?”上柱国勋摸着发白的胡子问道。 “本公子会让长孙浩又去无回”应安自信满满,沿海之地他已经安排了数十载,长孙浩能逃到哪里去,但是什么时候死,就得他说了算,岭南王这句话说的没有错。 未把景王逼到绝境,如何能让他绝地而起!而他们这群人,没有动到根本,如何让他们如楚家一般! 他要的是两败俱伤,他要的是他们所有所有人的性命,用来祭拜族人,给养父陪葬! “嗯,你做事本王放心,接下来如何安排?”岭南王颇为满意的看着他。 “陛下已经让太子参与朝政之事,太子必须得动了!让景王必须得站在我们这一边,而这需要刘国舅去筹谋。 辰亲王、郭家留守在汴京,这汴京便乱不了,必须得设法让他们离京,那么势必太尉要做安排,让边塞乱起来!才有机可乘。 而这些事情若是在一年之内安排妥帖,那么这盐务就施展不了,推举了自己的储君,那么众位便可高枕无忧!”应安目光都是嗜血一般的神情。 在坐的都是人精,已经将大概想了出来,岭南王也戏虐一笑,一年,这应安的确是个能人,一年之后他便等着坐享其成! 转眼便到了给长孙浩送行的日子,杜星暖和辰亲王,太子和太子妃,郭家的九孙全部都来送行。 若说最难过的应当是公主,此时的她哭成泪人了,长孙浩看着她的模样,心疼的不得了。 “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你放心”长孙浩这时候才明白有些爱有些分离让人揪心! “你若是敢少一根寒毛,本公主都不放过你!”六公主洛雪吸了吸鼻子:“听到没有,春来,菡萏化荷,你必须给我归来!” “好菡萏化荷,我比归来,同你一起舞剑!”长孙浩眼眶一红,不在允许自己再做停留。 策马扬鞭,连同都不敢回。 菡萏化荷,此时他们这群人再次想到了他们一起排的那首曲子。 山河乱,君担忧,君且去,勿念家,君着铠,欲离去,问归期,君未知。花已谢,果已熟,叶已落,未盼君归。 夏已去,东已寒,夜夜盼,日日忧,君可好,身可暖?待山河定,春又来,君心可否似春色,一年一度一归来? 菡萏化荷,静盼君归,菡萏化荷,静盼君归……” “山河乱,男儿身,匹夫责,恨离别,需别离。花谢莫愁,果熟应尝,落叶归根。莫愁莫念莫慌。 炎已走,寒已去,暖即临。我心似箭,愤懑厮杀。山河定,春已来,菡萏化荷,我已归,你可好?” 不由得全红了眼眶,而在宫中的郭贵妃,也开始提心吊胆了起来,公主是她一生的挚爱,而驸马就是她将公主托付的人,可容不得半点闪失! 好在长孙浩离开了之后,郭家嫂嫂们接连着生娃,而杜星暖日日便是拉着公主去郭家。 这不一大清早的就听郭家小斯说顾花临盆。 辰亲王最近公务较多,其实只要是在秘密筹谋、安排,以及防微杜渐。 他希望星儿就每日简简单单的生活,不被那些所担忧,塞北以及西北之地,不能有误,但是他们已经离开太久。 怕那些人又起野心!看那长孙浩离开公主哭的模样,一想到万一自己也要离京,星儿哭的模样,想像一下都心疼。 杜星暖知道他不舍自己劳累,也乐的清闲,开始每日往郭家往郭贵妃已经母亲那里跑。 他们的喜事几乎都是扎堆,幸好她不会刺绣,做衣裳,而辰亲王告诉自己顾震后面的人是他! 甜恰阁、绣纺、茶楼所有汴京城行业做的最好的铺子,几乎都是他与顾震的。 现如今她握着八分利,简直就是个大富婆,这让她豪横了许久! 所以郭家小孩子的吃穿用度她全包了,而这绣纺都成了郭家专用的了! 洛雪呢,恢复了往日豪横的公主,日日也厚着脸皮跟着杜星暖,完全忽视辰亲王幽怨的眼神! “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嫂们!”杜星暖欢天喜地的笑着喊着她最爱的人。 六公主刚想喊,郭侯爷便扬手打断了,所有人呢还是齐齐的给杜星暖和公主行礼。 若说是行礼会觉得客套,但是杜星暖和公主以及他们却不觉得,刻在骨子里的遵从,若是强行更改更是难受,细节决定成败。 “又带了这么多东西!辰亲王都快被你掏空了。”郭老夫人戳着她的头。 “嘿嘿嘿,辰亲王府并没有多少人,日常开支少,掏不空的!”杜星暖吐着舌头说着。 “知道没有多少人,你还不快快给辰亲王添丁!”郭老夫人脸上似乎是玩闹,眼中却有一丝担忧。 她问过了暖暖身边的小倩,他们感情一直很好,可如今大半年快过去了,也不见动静。 “添添添,这不每日都在努力嘛!”杜星暖厚着脸皮说出一句这般露骨的话! 第一百零二章.发奋图强!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其实杜星暖也无奈,但是昨两**问华大夫,才知道辰亲王每日都喝男子的避子汤,她怎么能有宝宝。 在一旁的人,愣在了当下,这丫头啥时候这般口无遮拦了! “咳咳,努力就好,努力就好!”郭老夫人没了法子,这孩子真的是! “十一妹,绝对是被辰亲王给带坏了!”几个表兄同意认定。 “不是呀,辰亲王话少,冷淡的不似这般的人呀!”九表兄摸着头疑惑的说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如他悄无声息的将十一妹拐走,就不是什么好人!”大表兄果断的总结。 “你说这会不会又是一个男娃呀?”六公主洛雪逗着那四个男娃娃,望向产房。 焦急的郭绿智回过头瞥了公主一眼:“女娃!郭家的女娃一定只能是我郭绿智的。”鄙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兄弟! “嘿,老四你这话说的我就不乐意了!”娘子还孕着孩子的就不开心了!“郭家单传凭什么就是你的!” “就是,就是!”全部人异口同声的回应着。 郭绿智不甘示弱,毫不畏惧的道:“凭我比你们好看,凭我比你们白净,凭我比你们有钱,若是轮到你们呃,女娃得多丑!嫁不出去” 这话说的就过分了!郭绿智被围攻了,嗯六个表兄围起来揍!群殴! 郭家长辈也不阻止,由得他们去闹,正好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这郭绿智都快急出毛病了。 杜星暖喜欢看着这些画面,那四个胖娃娃跟着嫂子们和公主在玩,长辈们谈笑风生,表哥们闹,一切都是最好的风景。 “生了生了!恭喜、恭喜,生了个女娃娃!女娃娃!”那产婆开心的喊了出来,欢天喜地的擦好那粉嫩的小娃娃,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女娃娃。 她已经接生了好几个郭家的孩子,几乎每一个模样都是顶好看的,可是都是男孩子! 郭家三代传女,谁不知道郭家的女孩儿都是及其好命的,上有郭贵妃,中有礼亲王妃,下有五皇子妃!就连是外孙女都是辰亲王妃! 这小娃娃了,女娃娃可是她接生出来的,日后一定是富贵命,那她可能骄傲一辈子! 而群殴着郭绿智的所有人都石化了! 而郭绿智直接魔怔了:“哈哈哈哈哈,我就说老子的肯定是女儿!” 这么文雅风度的男子,爆了粗口,直接冲进那产房,对着顾花满脸汗渍的脸就是一顿狂亲:“娘子,太给我长脸了!” 而所有人不能进产房的人,将那医女怀里的女宝宝围了起来! 还未生的表嫂们不敢挤,但是都露出绝望的表情,看来她们肚子里的注定又是猴子! “快给我,快给我”所有人都推搡着。 医女又不傻,无论谁说都不理,孩子的父亲已经魔怔了,自然是给郭侯爷! 位高权重,家里的一把手!但是医女错了,虽然郭侯爷是接过去了,但是一看夫人的表情,再不舍也就过了个手瘾就将那女娃娃交给了夫人! “她真的是太好看了!粉嫩粉嫩的一定也不像皱巴巴的样子。”六公主洛雪不由的惊叹了起来。 “嗯嗯,养足了月份,看着比暖暖小时候还要好看!”这时候郭侯爷脱口而出! 没多久便收到了不满的目光! “外祖父说错了,说错了,都一样好看!”郭侯爷憨憨的笑着。 杜星暖轻叹了一口气:“果真亲曾孙女,就是曾孙女,我这个外孙女是比不过的,血缘会让人迷失眼睛,竟说一些违心的话!” 全部人都瞥向她,再瞥向那孩子,异口同声的回答:“不违心!” 杜星暖捂着心脏后退:“你们都不疼惜暖暖了……心好痛!” 然而她还没有演完,这顾震就从门口冲了进来!“在哪里,本公子是不是有外甥女了!” “亲家这呢,这呢!”郭夫人慈善的笑着,眼角都笑出眼泪来了! 顾震看着那娃娃,蹭了蹭自己的手,想要伸手又不敢,那模样看着可好笑了。 这时候郭老夫人怀里的女娃娃,缓慢的睁开了眼睛,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转悠转悠…… “这,这娃娃知道有钱舅舅来了,就睁开眼睛,看来又是和你姑姑一样见钱眼开的哟!”郭老夫人笑着说道。 杜星暖觉得自己心灵再次受到了伤害,她这么努力赚钱为的是啥哟。 转念又一想,好吧做人要有点良心,赚钱的确是顾震,她只靠骗。 “我一直觉得这辰王妃和公主已经是极好看的女子,可如今发现这外甥女要好看太多了!”顾震一句话,众人皆点头。 但是顾震却惹怒了两个斤斤计较的女人!六公主洛雪和杜星暖恶狠狠的看向了顾震。 这时候开心过头,不知死活的顾震又来了一句:“你母亲叫顾花,你日后就叫顾美,舅舅在外挣钱养家,你就只负责貌美如花!” 语落,恶狠狠的目光不是两个了,而是全部人,然而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刻钟之后,他被郭家人请(扔)出了郭府! 而郭侯爷府第一次关上了大门!事出反常必有妖,一打探才知道! “郭家有女!郭家诞下女子了!”汴京城一时之间全部人都津津乐道了起来! 大概是郭家盛宠不断,甚至有人传言这郭家五女日后一定会是太孙的妃子! 然而在门外的顾震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郭家要这么对她。 待杜星暖和六公主出来,想要询问一二,两人却丝毫不搭理他,转头就上了马车。 他只好貌似拉着小倩问道:“怎么了,这郭府凭什么这么对我!” 小倩看着这个人翻了个白眼:“被扔出来这么久,你都不知道发生什么吗? 那小娃娃如今乃是四代单纯的郭家嫡女,你给她娶了个顾美,郭家独女姓顾,你是有多大胆,敢跟他们抢,敢觊觎她。 扔你出来都算是仁慈的,没看到大门都关了吗?你也的亏是四夫人的亲哥,不然如今你早就被赐了全尸!不应该说五马分尸!” 小倩说完不再搭理,也坐上了马车,跟这种智商的人在一起,会变笨! 顾震这才知道他说错话了,对着郭家的大门便喊道:“口误,口误,叫郭美,郭美成不成!放我进去,让我再看一眼!” 然而无论他说了什么,侯府硬是不开给他!这人已经被郭家统一视作危险人物。 马车上的杜星暖拿出那杏仁点心,一递过去,六公主洛雪便干呕了起来? 杜星暖立刻睁大了眼睛:“洛雪,你不会也有了吧!” 六公主洛雪红着脸点了点头:“他刚走没多久便把脉出有了,如今正好过了三个月!” 杜星暖觉得遭到了雷击!她不服!她也想要有个宝宝! 第一百零三章.想要个孩子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憋着一口气,一回到辰王府便使唤人将那菠菠喊来。 “是你给辰王开的避子药吗?”杜星暖翘着二郎腿,吃着瓜果点心问道。 “不是,是那老华!”菠菠一点也不惧怕她那威慑的眼神,淡定的伸出手那她前面的点心。 “我的身子不能受孕吗?”杜星暖想来想去就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你觉得呢?”菠菠不屑的鄙夷了她一眼:“倒数的日子你说能不能!” “若说我偏要怀,我能顺利生下健康的孩子吗?” “只要华老和我在,是没有问题的,你这病本来就蹊跷,谁也不知道到了那时会如何。” 菠菠淡淡然的说着,丝毫没有同情。 杜星暖一拳头便往他头敲了下去。 菠菠“……” “你们两日日遇到如此疑难杂症,不是应该兴趣盎然认真研究,寻根治病吗? 每日闲得发慌,就不能用点心在我身上,还有没有医德了!本王妃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杜星暖嫌弃的看着他们。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病,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您现在只适合安慰这一法子!” 菠菠也学着她的模样,翘着二郎腿,剥着瓜子。 若是外人看着,绝对以为他们在话家常,而不是讨论一个人的生死。 毕竟病人洒脱,医者认输,怎么看画面都是非常愉悦的。 “反正我就是要怀,你把辰亲王的药换了,但是药味不能变,能做到吗?” 杜星暖总算将那桌子上的点心吃完了,拍了拍自己的掌心,目光略带威胁的看向他。 “我不,辰亲王会把我剁了的!”菠菠对上那眼光,比起辰亲王的死亡威胁,这眼光就如挠痒痒,毫不在意。 “你若不换,下一个端正月,年宵所有所有的节日,都不带你去赏花灯吃小吃,在把你都回去南诏!” 杜星暖将身侧的鞭子拿了出来。 “不是吧!你不讲道理!”菠菠生气的握着拳头。 他三岁识字,用两年拼了命的学习,就是想离开那南诏雾沼之地,早点出来玩。 如今好不容易出来,还遇到这么好的富贵权贵的人家,过得那个叫潇洒肆意,若是就把他送回去,他太亏了。 “本王妃是女子!不讲道理!”杜星暖恶狠狠的说着:“要讲也行,本王妃就是道理,你没听过 “顿足指鼻怒目园,拍腚跳高骂声蛮.有理丈夫难对阵,不怕折寿不怕天” “你那么厉害,你和辰亲王直说丫,你威胁我做甚?”菠菠也怒了。 “本王妃打不过他,还打不过你吗?落后就要挨打,想要不挨打就听话!知道没有,小孩儿?” “那终究会露馅丫,到时候该如何?”菠菠看她如看白痴。 “本王妃有了,自有保你命的法子,这些无需你担心,你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杜星暖露出一个即将得逞的笑容。 “你怎么不让华大夫换?”菠菠还想要垂死挣扎一下。 “因为你比他勇敢丫!华大夫太怂了!”杜星暖狗腿的鼓励着。 “好那我去换了,要守信的哈,不然我还没活够呢,那百花情毒的第二种解药我还没学会呢?” “放心放心,本王妃你还不了解吗?就两字:靠谱!” 杜星暖看着成功忽悠了的菠菠,心情大好。 她何尝不知道这是冒险,可是辰亲王对自己爱的入骨。 她难以想象若是她有一日离开之后,辰亲王会有多孤寂。 不再娶,甚至不愿意待在汴京城。 他会再次变回那个孑然独立的英雄。 没有牵挂,没有害怕,冲阵杀敌,无所畏惧。 但是那是一种断了后路的决绝和一心赴死的勇猛。 所以她必须为他留下一个希望。他没有错,他是世上最好的人,他应该值得有温暖的人待在他身边,如果这个人不能是她,不能是别人,那么就让他们的共同结合体来守护相陪。 一直以来都是辰亲王在保护她,他太全能了,以至于只剩下这么一件自己能为他做的。 杜星暖想明白后带上笑容,端上一盘他唯一喜欢吃的,咸味点心,当然有一大办是自己喜欢的甜糯糕点,推开了书房的门。 此时的辰亲王正埋头整理军务,朝堂之事无需他操心,同样军务之事,陛下也就如甩锅一样全部甩给了他。 但是门“嘎吱”一声响起,他还是第一时间,抬头看向门口。 一看便看到了似乎与往日略微不同的杜星暖推门而入,瞬间绽放的笑容,就如那盛开的牡丹,瞬间退去了那防备的危险气息,只剩下迷人...... 杜星暖不由得暗爽,这个男子危险又迷人,阳刚又俊美,而这个男子竟然是自己的。 “回来了?”辰亲王放下那个狼毫,凝望着她,同时带着疑惑,毕竟她鲜少在他忙着的时候,来书房,懂事的可爱,然而他想多了,自己只是不贤惠懒而已。 “嗯嗯,四表哥喜得郭家四代单传的闺女”杜星暖开心的将那点心放下之后,直接钻进了辰亲王的怀里。 “他倒是好福气!”辰亲王想到以前自己对郭绿智可是最有防备的。 “恩恩,你的手下顾震被外祖父一家扔了出去!” “为何?”辰亲王喜欢她突然的黏腻,干脆将那些军务放在了一旁,耐心的听着她。 “因为他说那闺女比本王妃好看!”杜星暖立刻上纲上线吐槽着。 “下次他来王府,本王也会将他扔了出去,眼瞎!本王妃是北梁最好看的,不,是凡间最好看的女子,不接受反驳!”辰亲王认真且严肃的回答着。 “哈哈哈哈”杜星暖笑的灿烂,抬头轻吻了他的下巴。 辰亲王见她难得主动,撩起了火,就由不得她离开,将她完全桎梏,低头就是一个深吻。 杜星暖直接柔化成水,瞬时配合,缓缓抚上他修长的颈子,奸计得逞,哪有不配合的道理。辰亲王的手已经顺着她的裙摆滑入,霸道而强势。 低头埋入她颈间,声音低沉,“丫头,你逃不掉了”话音落,他又已经重重吻在她的颈间。 书房外的守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耳观鼻,鼻观眼,果断退出十米开外! 当一切结束之时,杜星暖无论怎么整理,那衣服上的褶皱怎么都抹不平。 辰亲王看着她羞赧到不知所措,与刚刚的大胆,两者的反萌差,让他觉得这女人这是让他爱不够。 “无妨,等夜色再深一些,别人便看不到了!”辰亲王安慰了一下她,顺便想和她多待一会。 杜星暖除了无奈的点头,也着实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总不能假意被水泼了,让人送衣物过来,这是不是此地无银,刚刚控制不出发出的声音,他们又不是聋子。 这辰亲王府,她和辰亲王算是最迟成亲的人,那些人心思坏的嘞。 “辰亲王,您再看什么?”杜星暖闲来无事便开始翻着那些本子。 第一百零四章.妙语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西北看似很平静,但是本王总觉得不妥”辰亲王将疑虑说了出来:“但是本王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杜星暖拿出那折子,开始想着上一世的记忆,挠了挠头道:“上一世您并未在汴京多停留,没多久便回去了,所以西北一直都没有战乱,至少我还在世的时候一直都是没有出现大乱的。 反而北边,往后的两年,由于卓家世子,贪污军资,赈灾粮,防寒物资偷工减料,导致那一地因为大雪,冻死、饿死上万百姓,上百将士,那时候郭家不得不再次出征,出去之后没多久便被诬告谋逆。” 辰亲王略加思索之后道:“往年的这些军资、军粮以及防寒物资几乎都是卓将军负责,如今看来那群人还真是会见缝插针,环环相扣。” 杜星暖略带忧伤的点了点头:“如今有许多已经有了变数,现在难免不会又有变数,早日防范,找出对策。” 辰亲王低头微笑:“王妃可有高招?” 杜星暖笑了笑说道,眼中带着自信:“每次见招拆招有些烦人,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一窝端了可好?” “好!”辰亲王看着眼前还带着媚意的聪慧女子,果真和他不约而和。 但同时又多了一丝忧伤,星儿如此着急,最主要的是担心郭家,想要在离开之前,让郭家平安。 “在想什么?”杜星暖可不想他陷入忧伤,用手掐了掐他两边的脸颊。 “老虎的脸,你也敢掐”辰亲王直接一巴掌轻打在她屁!股!越来越放肆了。 “就打,您若是有尾巴,我还敢扯呢!”杜星暖不服输的说着。 “本王后面无尾巴,可前面有!”辰亲王突然一本正经。 杜星暖脸却全红了!“夜深了,本王妃不奉陪了!”撒腿便离开了,这人真的是,口无遮拦! 而辰亲王看着溜走了的杜星暖,嗤笑不已,更不想放过那个丫头,便想着今夜得继续把汤药喝了。 殊不知避子汤,早已经换成了送子汤。 杜星暖抓住一切机会要宝宝的几日之后,辰亲王总算觉得有什么不妥。 “小倩,最近王妃有没有什么反常之事?”再一次颠鸾倒凤之后,辰亲王见她熟睡之后,走了出去问下旁边的婢女。 “没有呀?王妃一切正常呀,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睡睡,每天都嬉皮笑脸的没什么不妥的呀!”小倩不以为意的摸着脑壳。 辰亲王看了一眼这还未开花的丫头,他觉得自己问错了人。 于是拍了拍衣服又走出们去了,往书房走去的半路,南魅恰好出现。 辰亲王一手拽住了南魅:“你觉得王妃最近有没有不妥?” 南魅弱弱的望了他一眼,这明显就是死亡命题,这若说辰亲王的宝贝小王妃不妥,那不是找抽吗?“没有,王妃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合事宜的,都是最最最妥的” 然而辰亲王却没有露出满意,一脚踹了飞,径直离开。 一直到那日忙的很晚,大半夜听到类似于娃娃的哭声,走了出来问旁边的小斯:“是王妃将郭家的娃娃带回来了吗?” 那小斯摇了摇头,正经的说道:“没有听说,应该是猫叫声,王妃心善喂了几只野猫,春来了,怕是发情了” 这一句话如雷灌顶,春来了,猫会如此,那么人应该也会如此,怪不得星儿这几日不停缠着自己...... 辰亲王露出邪魅的笑容,既然如此,本王没有不满足的道理。 后来的几日,战局翻转,之后在床上瘫了几日杜星暖总算怕了,她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不是想死好吗? 终于轮到可以下床的日子,杜星暖觉得自己真的是在玩火,趁着辰亲王进宫,为了活命,连忙拉着菠菠,连带着华太医还有小倩便去逛集市去了。 等布匹啥都买好了之后,正要去那甜恰阁取点心新品,这时候竟然恰巧遇到了许久未见的杜白莲。 此时的杜白莲可没有之前的萎靡,红光满面,笑容明媚,一扫之前的郁色。 杜星暖瞟了瞟杜白莲的小腹,莫非又怀了?若说杜白莲如今无论是什么都不会让自己有挫败感,但是她偷鸡摸狗一般想要的孩子,绝对能刺激到她。 甜恰阁铺子的伙计,几乎都认识辰亲王妃,那可是东家,如今所有的铺子、生意往来,依旧还是依照分利,唯独这间铺子,只是只属于她。 说以她是货真价实,而且唯一的东家。 “见过亲王妃”那些小斯齐刷刷的行礼。 在一旁排着队,和一个贵女谈的正欢的杜白莲,瞬间抬头便看到了杜星暖,此时的杜星暖就仿若盛开的曼陀罗,美艳、诱人,就算她是女子,就算自己及其讨要这个人,都不得不老实承认,她的美让人移不开眼睛。 若说以前是纯白无瑕的白莲,出经男女之事之后,眼角的情丝,脸上的气色,都无一不是向人炫耀着被宠爱着。 “见过亲王妃”心里头不愿嫉妒者,杜白莲还是行了一个敷衍的礼。 杜星暖也懒得计较,可她不计较不代表这杜白莲就会学乖。 “亲王妃,您也要自己出来买点心?没吩咐个婢女什么的出来代买?”杜白莲轻笑,这辰亲王府出了名的没有多少随从和婢女。 整个王府冷冷清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屋,配上辰亲王那杀伐之气,说不定到处都是恶鬼! “哎,这偌大的辰亲王,只有本王妃一个需要照顾,自然没有姐姐那么多的婢女可以使唤,就算不想使唤自家的婢女,还有大把的妹妹们可以帮姐姐跑腿。这让本王妃着实羡慕。” 杜星暖眨巴眨巴的大眼睛,默默地与她对视片刻之后,一脸羡慕地回答。 众人一听无疑不拿着绣帕掩嘴偷笑,而杜白莲脸唰的红了。 如今汴京城谁不知道,这卓家的大公子,如今可谓是妻妾成群,几乎杜白莲的婢女没有多久便会成为姨娘,而且为了怕传出去,许多都没有名分,还只是个通房。 杜白莲有些挂不住脸于是假装毫不在意的说着:“男子体健,又上进的,三妻四妾的实属正常,姐姐我可是谨记,女子不善妒,不过想来王妃也不是善妒的人,大概是许多女子不敢有这福气。” 杜星暖脸有些冷,她这话里有话的说,辰亲王腿疾一事,二是说辰亲王不行!三是说辰亲王凶神恶煞! 说她可以,说辰亲王不行,但是吧她总不能暴露辰亲王腿疾一事是假的,也总不能告诉别人辰亲王可行了,不止行,还险些要她的命,这她不要脸,自己的漂亮脸蛋还得要呢。 “如此体健,可惜用错了地方,若是这力气用到上阵杀敌,这北梁怕是早就安平了,真是浪费了如此才干之人!可惜可惜。” 第一百零五章.气死人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原本还是掩嘴而笑的人,直接笑出了声,真是一点也不淑女。但是着实是忍不住了,许多未曾见过杜星暖的贵女。 暗想着辰亲王这么冷的一个人,却不曾想娶了一个如此好玩跳脱的一个女子,难道这就跟异性相吸一般。 对于辰亲王虽然贵女们都害怕,但是也知道这辰亲王腿疾是因为查处南诏王勾结领国出卖毒物,想要反过来残害本国子民,所受的伤。 所以虽然辰亲王是瘸了,但是在她们这些人心目中,那依旧是保护神一般的存在,容不得他人诋毁。 “可不就是嘛?劲没使对地方,在康健又有何用!”一个上了年级的胖嬷嬷嗤笑。 “只会在女人的肚皮上耍威风,还在那里傲气个什么劲!”另一个尖瘦脸的老妇人也跟着说道。 …… 杜白莲眼见人多势众,再带下去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只好尽快告退。 于是恶狠狠的对着铺子小斯问:“还没有装好吗,慢吞吞的要等多久?” 小斯连忙将装点心的小木篮子递了过去。 “世子夫人,早已经给您包好了,看您在说话便没敢打扰。” “世子夫人?”杜星暖疑惑的问了出来。 这世子之位不是早就因为世子和杜玉洁所做之事,卓家已经让贤出来了吗?如今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也的亏辰亲王魅力如此之大,二叔子以辰亲王为榜样,请辞世子之位,要求从戎,如今已经入了辰军王的部下。 不过您不知道,也实属正常,毕竟后宅女子就是如此,只有这么个天地。” 杜白莲看着她神色变化,更是得意:“三叔呢,对世子之位无意,早已启程去了郦学书院。 外加夫君也不想接这苦活,这不是没了法子,两个叔子想一出是一出的。 这公公和婆母年纪已经大了,开国公府事多繁忙,没人帮衬着哪里忙的过来,夫君不忍,也只能接过这世子之位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本王妃可得好好恭喜姐姐,如今又成了世子夫人!”杜星暖微笑着,由衷的恭喜着:“竟然有了这世子之位,那可要好好当差,莫要辜负了这失而复得的好运气才好。” “王妃多虑了,只要没有有心之人从中作梗,自然便能好运连连。”杜白莲冷冷的说着,想着之前若不是因为这个假好心的人,害她没了世子夫人称谓,还惹得世子厌弃。 不过就算她有心作梗又如何,夫君重获了世子之位,多亏了她去求助兄长和景王妃帮忙,现在世子仰仗于她,对她言听计从。她的好日子长着呢。 “那就住院姐姐好事连连了!”杜星暖挑着眉,嘴角勾着笑,便先行跨进了这铺子。 杜白莲才刚掰回一局,当然不愿意,正想跟着继续,却被小斯给拦了下来:“世子夫人,您今日份的干果点心已经给您了,明日再来。” 杜星暖瞥了一眼,刚想辱骂,又想起这铺子背后之人,就算是宫中贵人,都不敢乱了规矩,谁知道是哪个贵人,于是咬了咬牙,气哼哼的走了。 她这一走,这周边的贵夫人便围了上来。 “亲王妃,别听她胡说,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一个圆润丰满的贵夫人站在一旁说着。 杜星暖难得逃出来,也想图个热闹,一直以来,她只听自己被汴京城显贵夫人品头论足。 如今难得有人,愿意在她面前说八卦,也想切身感受一下这趣味。 “贵夫人们请坐,小儿上茶水,还有未设限的点心来。”杜星暖温柔的对着小斯笑着说着。 这甜恰阁的点心分两种,一般设限的都是刚研制的新品或者是精品。 而那些一般并不设限,这即可骨立厨娘们日日研究,也不至于让那些贵人真的来了就只能选择那六样。 那些贵人们看着这王妃如此亲和,便放开了胆子。 “他们两夫妻,在那兴教寺,佛门圣地干出这些个苟合之事,颜面丢尽,开国公府早就将他世子之位给废除了。” 另一个脸圆的夫人,吃完点心,用手绢擦了擦嘴角的饼屑,接过话:“废除了这世子之位的他们一直没有消停,那开国公府的老夫对那世子极其宠爱。 世子夫人又给她诞下了一曾孙,听闻这三人日日正事不干,就负责哄老夫人,这不老夫人便已死相逼不管不顾非让那开国公爷恢复其世子之位。” 杜星暖不可思议的想着,这也行,“那国公爷的剩余两位公子也愿意?”她明明记得,卓家老爷虽然未明说要立哪位为世子,但是两人皆有希望不应该就这么拱手让了过去。 这高门大院的,但凡有爵位可继承的,哪一个家不是打开门相亲相爱,关起门来相恨想杀。 另一个慈眉善目的夫人,对着杜星暖道笑了笑道:“王妃,要说卓夫人连生三子,除了这嫡长子教养在老夫人身边,其余都是卓大人教养的,本来至小便立志从戎,从仕,两人看着每日老夫人要死要活的,自然不想父亲母亲为难,干脆自己偷偷跑走了誓死不接这世子之位,爱谁谁。” “那为何卓大人,如此害怕这老夫人?”杜星暖觉得甚是奇怪,这样子倒像是这卓家依旧是老夫人当家做主一般。不然怎么会由得她胡闹。 一个年老的但却精神气十足的夫人,眼睛眯了起来:“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这开国公当年是先祖麾下,而这开国公夫人当年也是从军照料先皇的一名随军婢女,这两人曾经一同救下遇难的先祖。 结下良缘,可是这开国公府夫人并未有子嗣,所以如今的卓大人乃是妾室所生,这开国公老夫人,在开国公离世之后,整个开国公都掌控在手中。 她虽然不喜那卓大人,但是却对如今的世子宠爱有加,说他像极了开国公,这不执意要复立世子。” “这我听说了,好像复立世子还是老夫人穿着诰命服去面圣皇后求娶的。”一个看着年纪稍轻,丰腴的女子接着说道。 杜星暖静静地听,大概明白了七七八八,在皇后那儿求得,也就是说杜白莲和杜玉洁应该又在一起了。 还真是姊妹情深,相互帮衬呀。“拿着卓大人也就放任不管?”杜星暖继续认真的听着,扮演着十足的八卦者。 “管不了,不过我听说了,本来卓大人拿两个逃跑的儿子没有法子,就想着立另个弟弟的孩子,让老夫人死了心,可是还没来得及面圣就已经发布诏书了,确实于事无补了。可不知道那卓大人怎么想着,突然就跟陛下请辞,说要带着夫人,回夫人故乡,国公府一事,交由老夫人全权处理!” “他大概是想以此胁迫,可是就算如此,老夫人也不愿意松口,所以一场闹剧的最终得意人便是那世子了,如今算是最有权柄的世子了,毕竟老夫人直接放权,换句话说,卓大人已经名存实亡了。” 杜星暖憋笑了一会,原来如此!如此甚好! 第一百零六章.来互相伤害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卓大人和卓夫人,竟然一直能记得当初对自己的诺言,也能清楚的知道,这世子品性不端会惹来祸事。 卓大人知道防微杜渐,让他从世子之位退下来,本也是想要保全世子,看似惩,其实也是一种保护。 可是世子和杜白莲那般的人,只会觉得别人刻意为难,哪里会从自身寻找原因。卓大人和卓夫人没了法子,只能弃了不知回头的他! 让两子退去,保全两子,而他们也选择闹僵的方式,离开开国公府。自私但也无奈。 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辰亲王的筹谋,又有多少景王的手笔。 杜星暖吃饱喝足,又听完了八卦,心满意足的提着十几种新品点心回府。 果真没有李定在身边,得错过了许多八卦。虽说李定安排了人,但是终究没有李定对自己胃口,知道自己喜欢听什么。 如今要听个八卦还得溜出来听,太难了。 然而更艰难的事情还在后头。她乐呵呵的回到了辰亲王府,辰亲王府的府门刚打开,便看到了一个超级无敌的大黑脸! 此时的辰亲王听闻她溜了出去,而且并未带多少守卫出去,脸当即黑了下来,正准备自己出去寻的时候,某人就自动撞到了枪杆子上。 “嗯?谁惹辰王生气了?”杜星暖蹙着眉疑惑着,全部跪地,一声不吭的守卫和少数婢女们。 跪在地上的他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耳,心里委屈又不能说,还能是谁,可不就是小王妃您吗?您要出去,竟然没有跟辰亲王说,这是要他们命呀! “诶?你们这又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跪地上了,是不是你们惹到高贵的辰亲王殿下了?”杜星暖恶趣味来了,明知故问,倒打一耙。 “去哪了?”辰亲王可不跟她嬉皮笑脸,依旧冷冷的说着。 杜星暖看着炸毛的狮子辰亲王,颇为无奈的笑了笑:“辰王殿下,您没有下令不准妾身出去吧?” “本王虽然未曾下令,但是几时说过你可以就这般只带着小倩便离开。”辰亲王对着她说话语气稍缓,但依旧又余怒。 “你竟然不舍得小倩辛苦,那么妾身下次就一个人往哪洞里出去咯!”杜星暖撅着嘴,生者气。 被叫的小倩,突然伸长了脖子,王妃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吗?这也太小气了吧,不就是比武输给自己了吗?这公报私仇合适吗? “你知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辰亲王蹙着眉,颇为无奈的走了过来牵着了她的手:“你若是想出去,你告知本王,本王自然会抽出时间陪你一同出去。” 杜星暖吐了吐舌头,暗想着若是他陪自己出去,但是他那脸就能将人吓得三丈远,哪能像今日这般自如,还能听得一手好八卦。 “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吗!”杜星暖立刻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个圈圈,“再者您一直都派了十几个暗卫跟着我,能出什么事?” 说完踮起脚尖,当着所有人迅速一吻,继续谄笑着,摇晃着他的臂膀。 “你以为这样本王就会不生气吗?”辰亲王侧过脸去,就是不看她。 可是那边的侍卫们全都看着辰亲王明明在憋着笑。 无奈又心酸,这小王妃不是回来了吗?他们受着惩罚也就算了,还得吃这波狗粮。 怪不得外人都说,这辰王府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杜星暖没了个法子,只能绕在另外一边,踮起脚尖,可还没有吻到,这辰亲王脸又甩一边了。 往复了三次,杜星暖给怒了,直接甩手,对着跪在两边并不算多的侍卫和婢女道:“你们把这些分成两半,一半送去侯府,一半送去礼亲王府。” 两边跪着的人,瞬间起来,立刻抢过小倩的两个篮子,五人拉着一个小小的篮子,撒腿全跑了。 废话这时候不跑,难道还要承受王妃的怒气吗?这王妃可最爱整人,早溜早好!所以小倩也果断的担起了护送点心的任务溜之大吉。 杜星暖看着辰亲王“哼”了一声,抬脚就要离开!真的是男人就是不能惯! “你又要去哪里?”辰亲王立刻弱了下来,伸手便把她扯回怀里。 “回房睡觉!难不成还在这看人脸色!”杜星暖挣扎着要离开。 “......”辰亲王这时候感觉自己的手似乎落入了小奶狗的牙口之中!不痛不痒,“噗嗤”笑出了声:“好了,本王原谅你!” “本王妃不原谅你!”杜星暖气恼的不行:“现在原谅我了,本王妃不需要!” “好了不生气了,刚刚那么多人,若是本王轻而易举的就原谅你了,这本王的日后还能有威严吗?” “你现在是威风了,那我就不要面子是吧!”杜星暖依旧挣扎着,可是没多久就被掰过身子,嘴便被含住了。 所有的怒气,化作乌有,而原本说要送点心的两路人,全部人伸出头看着这一幕。 冷十一对着另一边的冷二道:“辰亲王几时有过威严?” 冷二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道:“以前有的,有了王妃之后,丢去喂狗了!” 小倩这时候却擦了一句:“你们错了,王妃不在王爷身边,你们敢挑战他的威严吗?” 冷十一和冷二突然想到刚刚知道王妃不在王府时候,怒气的样子,摇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 “倩姑娘,日后小的们就让靠您罩着了!”那些侍从全部跪着,一脸狗腿,他们不敢接近王妃求照顾,怕辰亲王这个醋王,舍近求远,倩姑娘就是保命神器。 小倩完全没有想到,这辰亲王生气,自己还收获了一大帮徒儿,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杜星暖与辰亲王携手走进了那寝房之后,将今日听到的全部告知了辰亲王之后,探寻的问道:“辰亲王这世子复立如此顺畅,我家姐姐让我感谢您呢?说是不是觊觎我家姐姐的美色? “你当本王瞎了吗?”辰亲王敲了敲她的头:“不过复位一事,本王并未相帮,只是本王依旧保持态度不理朝局的态度,未予反对而已?” “所以您是想顺势而为?”杜星暖凝望着他:“复原当年之事,然后一网打尽?” 辰亲王颔首认同:“引蛇出洞!” “对了,除了这些今日完了一日,不会就为了听这几句话吧?”辰亲王带着威胁的气息,手悄无声息的靠近她怕痒的腰肢。 “过三月便是您的生辰,星儿出去准备礼物去了!”杜星暖被挠的连忙求饶。 “那礼物呢?”辰亲王把手张开朝向他。 “礼物当然是生辰之日再拿出来,才有意思!”杜星暖憋着笑,没多久便扑上去! 闲来无事,要个孩子可好? 辰亲王哪里知道她口中的礼物,还只是一个希望,而且礼物的材料还得从他那里拿来。 一夜无梦,香甜美好。 杜星暖沉浸在要孩子的努力之中,可是第二日太后便阻挡了她的努力。 郭贵妃差不多到了临盆的日子了,宣她和公主以及华太医和波波,不对,应该是华医女进宫! 第一百零七章.为母则刚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汴京城内相安无事。 杜星暖们只需要守着郭贵妃,而礼亲王这边母亲也将近临盆。 此时的盐城,长孙浩也已经开始如火如荼的开展,有了顾震的扰乱,分利的商人顾头顾不了尾,分身乏术。 不停涌现的杀手,被冷一个个击破,而预判危险以及防范之事,李定安排的妥妥贴贴。 盐城之行似乎比想象中顺利,长孙浩所行,陛下给予了极大的权力。 缉查私盐,杀伐果断,平衡盐价,设立盐城监,以管理盐课,为避免官员合同商人压榨百姓。 听从陛下指令,命一人在盐城设营驻军,在海边修造战船,操练水师,抵抗那些已经被收买为私盐保驾护航的军兵。 根据百姓要求,还在海沟河边商建造意坐海春轩踏,用于驶出如盐城海口的兵船,商船,出海渔船辨别航向。 同行一个高挑的官员,对于长孙浩的雷厉风行,钦佩不已“若是按照驸马如此安排,没有私盐流通,盐城每年可想朝堂上缴盐税一百多万。 相当于一百多个州的贡赋,到时候不仅仅填补亏空,还能用于军饷和百官俸禄。” “哪里何止是朝堂获利,我们远在汴京,一路往东,你看看那些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 未离开汴京之时,老臣以为的压榨跟老臣亲眼看到的,根本不是一个层面。明明到处都是盐场,却买不起盐! 百姓幸苦劳作,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甚至十个铜钱便能发卖了那些孩童、妇孺! 那些官员为非作歹,自认为山高皇帝远,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敢做,老臣是想都想不到既然有如此丧心病狂之徒。” 一个长得矮小圆润,发鬓有些斑白的老臣痛心疾首的说着。 “是呀!照着驸马的一直改革下去,这百姓的日子也同样好过许多!” 长孙浩对于他们的议论却未置一词,他觉得一切太顺了,反而让他不安。 “如今部署尚可,但是必须的确保能长期执行下去,否则一切又会白费功夫! 还有这私盐贿赂之款的走向尚未查明,没将那根拔出,那群人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切不可高兴的太早。”长孙浩严肃的吩咐着。 内心虽然不安,但是冷一说并未发现任何不妥。 只能将这些归咎于想六公主洛雪了,离开太久没有安全感! 盐城河岸,一身红袍,面上无须的妖艳美男子,迎着风,任那海风将那发鬓吹乱。 “主上,为何我们要帮朝堂做事情?”一个穿着寻常衣物的男子,拱了拱手朝着那男子问道。 他们早早来到了盐城之地,比那驸马还要早来九日,可是主上并未对驸马所行之事过多阻拦,甚至偷偷的帮着帮他们指明方向,清除障碍,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如此。 应安颌首:“若说皇家是下令杀我全族之人,而他们则是递刀之人! 若不是因为他们,我族之人,未必会成为皇家的第一下手的,所以皇家的人该死,而他们更该死。 他们的实力并未完全展示在我面前,我要的是两败俱伤,,互相残杀,而不是让他们赢,帮这巡盐之人,就是要断他们捅他们七寸! 势均力敌的战争才好玩不是吗?顺便为民除个害,终究他们是无辜的!这片地域,以前是父亲所管辖,也是父亲的故土。” “属下明白了,那接下来该如何?” “将刘国舅以及那几位私盐最大收益着的线索暴露出来,但是不要留下实证,之后便将那群官员,特别是那个驸马爷长孙浩给除了! 让郭家和刘家继续加大嫌隙,动作快些,不然那些老家伙该怀疑本公子了!” “遵命!”那人旋即告退。 几日之后,杜星暖和公主百般无聊的待在了芷兰宫,六公主洛雪早已经习惯了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 突然又回来宫里,外加早孕不适,更是烦闷,正巧这时候有太后的小斯来唤杜星暖。 哪怕知道太后喊,自然是因为辰亲王进宫了,也知道自己跟着去,辰亲王一定会觉得自己碍眼。 可是还是想要跟着去,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宁愿受一点刺激。 当杜星暖与六公主齐齐踏入慈宁宫的时候。 六公主洛雪看到辰亲王和太后的脸色明显一滞!“皇祖母,皇叔,你们就真没不欢迎雪儿!真是一个有了儿媳忘了孙女,一个有了王妃,看都不想看侄女了!唉!” 然而此时的杜星暖却觉得不妥,辰亲王除了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喜怒不显,今日这神情,而且辰亲王看着六公主洛雪的神情明显是带着不忍。 而太后看着六公主洛雪的神情,却是明明显显的担忧和心疼! 与六公主有关的,能出现这些神情,只能是一件事情,那就是巡盐的驸马爷! 今日那宫女欲言又止,故意只指明自己前往慈宁宫,她却未曾在意,还以为辰亲王闹脾气! 所以所以一定是长孙浩,是长孙浩,遇到了危险,还是还是比危险更害怕的结果。 杜星暖联想到前世的结局,眼眶突然就红了,疑惑的看向辰亲王。 此时的辰亲王,第一次觉得棘手,该不该告诉公主。 六公主洛雪平日里大大咧咧,实则及其聪明伶俐,看着太后的眼神和细看辰亲王对自己透露出从未有关的关怀。 她突然退了两步明白了什么,又不想明白,于是测过头对着身边的宫女道:“母妃那里离不得人,扶本公主回去吧!” 身边的宫女连忙上前,扶住急急往后退的公主,公主脸上无论何时都是挂着笑容的。 如今也是有笑容,但是那笑却透露出苦涩跟害怕,眼眶早已经泛红,甚至在转身的片刻,一滴清泪掉了下来。 杜星暖连忙扶住公主的另外一边,“当心,肚子里还有孩子,不怕,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说完朝向辰亲王似乎想要祈求一个肯定:“是吗?辰王,他一定平平安安的对吗?” 太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雪儿,过来,皇祖母这。” “皇祖母,雪儿,雪儿想去陪母妃。”六公主洛雪依旧倔强的摇着头:“皇叔,你只需要告诉我,他是活着的吗?” 辰亲王点了点头。 “只要是活着,他就一定会回来,一切都不是问题,其他的本公主不需要听这么多,本公主得去陪着母妃。 母妃即将临盆,年岁又大,听不得这些刺激,本公主得去防着不安好心的人,前去叨扰母亲!” 六公主洛雪,突然直挺了腰杆,毅然离去,他活着就好,就会回来,其他得她不能听,不能听,她要坚强,不能让那些坏人得惩,她还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对,对。 第一百零八章.郭贵妃危险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不放心的目送公主离开,但是她现在也没法跟着去,但是就像公主所说,这消息是万万不能被郭贵妃知晓。 “可有其他人知道?”杜星暖先确保一件事情,毕竟如今最重要的则是高龄孕妇郭贵妃。 “消息已经封锁,除了陛下还有本王与母后,其他人概不知晓,若是现在能传到郭贵妃那里去,那么传的人便是加害之人!他们应该不会铤而走险,暴露自己。” 辰亲王轻轻的将她拉在身边,安抚的抱了抱她:“长孙浩随行的官员,李定还有萧玉都一同被人劫走了,但是暂时未发现有任何尸首,估计是被关押在何处,本王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一定能将他们找到的。” 杜星暖抬头看着眼光明显发红的辰亲王,估计昨夜便起来熬夜布置。那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突然有些无力感:“会是他吗?”杜星暖还在慈宁宫,不敢指明,而是选择直接问了一句。 辰亲王脸色一滞,摇了摇头,他这几日并未外出,一切均是正常的。 杜星暖想了想,那时候长孙浩出事的时候,景王的确似乎每日也就蜗居在了景王府,并无不妥,而且那时候似乎杜家兄妹也并未时常来往。 “长孙浩上一次回报的书信,对于背后之人以及那些军械材料运往之处,已经有了方向,只是还没来得及查证,便遇了害。” 辰亲王如今才明白,原来很多时候,压不过地头蛇,哪怕他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可是到了盐城遥远之地,还是鞭长莫及。 杜星暖深吸了一口气,宽慰着辰亲王:“一切都还未定下来,还有希望,他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一同等好消息。” 话刚停便有一个宫女匆匆忙忙往这边跑来:“太后,辰王,王妃宫中传遍了驸马出事的消息,郭贵妃情急之下想要去找殿下,中途摔了一下,如今破水了!公主吓坏了......” 辰亲王连忙拉上杜星暖,回过头对着太后道:“母后您,慢慢来,你们扶稳太后!” 来到芷兰宫之时,陛下已经等在了产房。 一头是郭贵妃,另一头是女儿的驸马,帝王神色再无往常这般让人难以揣度,而是担心和焦虑显现。 “刘公公去查,朕倒要看看是谁比朕还要先知道消息!”陛下大声吩咐,此话刚说完,从慈宁宫赶来的皇后。 缓缓走上前去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郭贵妃向来不喜出门,今日这么会这么冒失?” 陛下冷冷的看了她一样,长孙浩查处一事,已经有了线索,私盐最大的获利者直指刘家,而运往之地极有可能是那些个不安分的王爷!虽然不知道是哪位,但是与刘家有关联的没有几个! 刘国舅和王爷们狼子野心也就罢了,若是皇后也参与,他是断不可饶恕。皇后他自认为并未亏待,后宫事宜他也从不插手,给足了她颜面。 太子亲自教养,予以厚望,若是这都不知足,还做傻事,那么作为太子生母还帮着外人所谓的外戚做有损朝堂之事,那就是愚蠢! 这驸马遇难,只有这么几个人!能瞬间传遍宫中,能有几个人办到? “后宫流言四起,都传遍了,你问朕怎么回事?难道皇后不知道?”陛下语气带着疏离!看来还是自己太仁慈了。 “陛下,本宫也是来的路上听闻驸马遇难一事,也已经下令查处了!臣妾打理后宫失职,请陛下责罚!” 皇后脸上满是愧疚,让人探不出真假。 陛下看着不由得更是心烦意乱:“那你便去好好查!此处也用不着你,将那些嘴碎之人全部处决!” “遵命,那臣妾便先行告退”皇后透露出一丝委屈和忧伤,慢慢退了出去。 公主在路上,没在辰亲王口中听到的消息,路上已经传遍了。 又听闻母妃摔了一跤更是害怕,但是也依旧咬着牙回到了芷兰宫,看到一盆盆的血往外接,再也无力支撑下去。 害怕母亲出事,担心在外的夫君,情绪便失控被人扶进了房间。 杜星暖一来到,直接便进来了这里,安慰着。 而重新找到主心骨的公主一走出来,迎面遇到了产房进不去,正准备移步宽慰自己唯一的公主。 “父皇,对不起雪儿”陛下突然便哽咽了起来。 “父皇,不许说对不起,只要未见尸首,那么他就是活着!活着就一定会回来的!”六公主洛雪即像是说服别人,又像是说服自己:“他答应过女儿,一定会平安回来,他向来说道做到!” “好,朕陪朕的公主一起等他凯旋归来!”陛下轻轻地抱了抱她。 六公主洛雪温和的一笑:“我去宽慰母亲!” “公主使不得,您有孕再身,见不得血光!”守在门上的嬷嬷但有的拦下了公主。 “皇婶说的没有错,母妃是因为担心我,才跌倒的,只要让母妃知道我无事,她才能顺利生产!”六公主洛雪推开那人的手,质疑的走了进去。 此时的郭贵妃已经晕厥,但是洛雪却丝毫不在意,听从波波的话不停的说话、 “母妃,雪儿来了,暖暖说本公主的驸马是盐城的英雄,解救了在水火之中生存的盐城百姓,所以他也一定会是本公主的英雄,他一定会翻山越岭也会回到我的身边! 他说了的,这一生他只想整顿盐务一事,做好了这件事,他就只做我一人的驸马。所以呀!母妃你一定要醒过来,他会回来的,若是他回来看到你如今这般模样,他一定会自责,内疚的!” 菠菠看着郭贵妃眼皮晃动了两下:“公主继续,贵妃娘娘能听得到。” 六公主洛雪也看到了,抽了抽鼻子:“母妃,雪儿知道你最担心的便是我了,雪儿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调皮捣蛋、肆意妄为的闯祸丫头了,所以雪儿很多事情可以承受的。 若是驸马不守承诺,雪儿就带着他的孩子,找一个比他更好看的男子,气死他!所以你一点都不要为雪儿担心,雪儿是公主,又有母妃那国色天香的脸,什么男子嫁不得,对不对!” 六公主一边说仿佛被自己逗乐了,破涕而笑。 “母妃你该为自己想想,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早先醒过来,不然本公主的皇妹,弟弟,都被你憋坏了,若是便笨了我可不认他们! 还有母妃你知道吗?陛下说了驸马遇难之事,消息并未走漏,可偏偏皇宫传遍了,就是要给您听到,嗯那些人太坏了,他们就是想欺负我们。 所以你可不能让那些人得逞了,若是得逞了,雪儿就变成一个人了,父皇是所有人的父皇,太后是所有人的太后,只有母妃是雪儿一个人的母妃,我只有你了,母妃你可不能丢下我~~” “郭贵妃腹部在用力,她在用力!”华大夫万万没有想到,明明已经昏厥,但是她的腹部在配合着! “娘娘应该已经醒过来了,但懂得将力气都用在了生子上,快些!”菠菠在她牙口处放了一参片, 华大夫听着菠菠说话,直接将那医女,拉开自己动手! 几人配合默契,外加郭贵妃本就是第二子,经产妇,况且因为太子妃的前车之鉴,不敢多食,产程逐渐顺利了起来。 第二百零九章.应安之仇!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门外的陛下与辰亲王共同搀扶着太后,而太子妃与杜星暖紧紧的牵着手,并未走远的皇后看向这边。 明明生于皇家,明明她才是皇后,可此时却无比的讽刺,帝王之家此时像极了寻常百姓人家,可这样的人家,她不是家人! 刘家嫡女刘姗芸,轻轻的走上前去,挡住了皇后的实现,对着她微微一鞠:“姑母,我们回去吧?” 她自小由着皇后带在身边,眼中透露出的悲凉和心酸,她怎会不知。 “扶姑母回坤宁宫,还有将那些人处置了!”皇后颓败的离开。 她前脚刚刚离开,一声响亮的啼哭让原本焦急等在外面的人逐渐转醒!此时男扮女装的华大夫,完全忘记了自己此时扮演的是医女的身份! 粗犷且嘶哑的男音喊了出来:“是小皇子,是小皇子!” 杜星暖冷汗狂出,辰亲王忍不住翻白眼!好想冲进去揍他一顿。 陛下却完全忽略,对喊着:“郭贵妃如何?”“孩子出来了,性命无碍!” 六公主洛雪与抱着孩子的医女一同走了出去。 交给了陛下之后,所有人也顾不得这么多,凑前去看那个小婴儿。 “父皇,雪儿怎么觉得他与太孙不一样?”六公主洛雪由着人搀扶着坐了下来,奇怪的问道。 陛下看她劳累的样子,想到刚刚也多亏了公主,大概刚刚最难的便是她了,既担心夫君,又害怕失去母亲,于是也想着她开心一些,打趣道:“你是想说,为何比太孙丑是吗?” 此话一出,全部人都笑了。 太子妃这时候连忙过去握了握手心微凉的六公主,笑着道:“那是因为我太贪吃了,这孩子便养的大些,胖嘟嘟粉嫩嫩看着是好看了些,但是大多数孩子刚出来都是这般的。” 陛下这时候也说:“这宫里出生的孩子,朕几乎都是第一个抱的,太孙的确是刚出生最是好看的男娃。 但是六公主洛雪你别看小八这会尖嘴猴腮的,像个小老头,你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般,可养着养着朕的公主便美艳无双了,对吧!” 太后这时候露出爽朗的笑声:“这宫里已经许久未有孩子了,公主你有多大,这宫里便有多久未有小孩,如今接二连三的的,喜事连连,此乃北梁大盛的好兆头呀!是太子妃带了好头! 五皇妃,辰王妃,你们也得抓紧咯!” 太子妃她们不由得红了脸,男子们也露出了笑意,所有人都将那好兆头多了一份期盼,期盼着驸马平安归来。 盐城。 在一个密不透风的暗室里牢房之中,长孙浩一行人以及李定和萧玉全部被关在了此处。 此时的门总算打开了,全部人一抬头便看到了不是人的脸庞,而是刺眼的红。 待适应了才看清楚那个男子!一个让人看一眼便能记住的人!就如郭家四子俊美的脸,而那男子不是俊美,是美艳,带着阴郁的美艳。 应安隔着牢房,邪魅的笑着。 “想必这位就是驸马爷吧?”应安看着穿着官服,一脸正气的男子笑了笑:“这驸马长的也不怎么样吗?看来这洛家眼光一直也没有进步!” “女子择婿,家世学识人品才干,什么时候以俊美为标准? 而身为男子要么穿上官服,运筹帷幄;要么穿上铠甲,守家卫国; 要么穿上侠衣,行侠仗义,要么穿上医袍,悬壶济世。 公子怕是这些都不行,所以打扮的跟青楼红倌这般来招人喜欢?” 长孙浩毫不客气的回应了回去! “哈哈哈哈,看来戳到驸马硬伤了,这般气急败坏!”应安仰天长啸了起来。“驸马家世才干除了相貌样样都行,可如今还不是成为了本公子的阶下囚,本公子对一个将死之人,会给予极大的宽容,就不与你计较那些。 驸马才干的确让在下佩服,短短数月,便将这盐城整治成这般模样,此等魄力,在下佩服,可惜呀可惜,有命劳,无命享!天妒英才!” “你是谁,究竟要做什么?”长孙浩平息了一下,稍稍沉思了片刻道:“若是因为盐城一事,我一力承担,就算要我这条命也无所谓,但是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随从,可否饶他们一命!” “不行,万万不可!我不允许!”一个侍卫连忙上前挡在了前面。 “是呀,驸马!这怎么可以,驸马要死也该是我们死!我们的官衔比你的高,这些事情都是老臣们做的,要杀便杀了我们。” 两位老臣挡在了前面,盐城一行,他们早已经被驸马的才学实干深深的折服,这未来必定是北梁未来的肱骨之臣! 他们两个老了,能有幸在死之前为百姓干了这么一件大事,此生足矣。 李定和萧玉什么也不说,但是两人皆向前,恶狠狠的看着那人! “紧张什么?,一个个争着赴死?你们呀!一个个都得死,只是先后的问题!”红衣男子,邪魅一笑,万般开心:“我今日来只是想问问你们可有什么遗愿,到时候寄人头的时候,顺便帮你们把遗愿带回去!哈哈哈哈” 这暗室虽然还未曾见血,但是守卫者,全部人听着这笑容,都害怕的双腿发抖,这是主子嗜血的前兆! 李定和萧玉悄悄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既然都要死,那咱们可就得好好说一说遗言了,我呢也没有什么遗言好说,毕竟全族无一人幸存,已无亲人所在!” 李定留意着那红衣男子的神情,果真见他蹙眉一滞。于是干脆盘腿而坐,接着说道:“唯一的遗言便是留给郭侯爷,感谢他的教导之恩,留给辰亲王妃,感谢她的善意收留! 不过遗憾倒是有!就是没有完全报仇雪恨!将刘家扳倒!” 李定此话一出,红衣男子瞬间便笑了:“有意思,有意思!来人,搬本主的白玉凳子搬来,本主要好好听听这有趣的故事!” 而长孙浩以及那两位老臣也颇为奇怪的看向那个少年郎,虽然那少年郎他们一直没有见过,但是被抓到这牢笼之时,长孙浩已经告知他们是奉辰王之命,私下保护他们的! 可是他为何会与刘家有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辰亲王是否知道,这刘家可是北梁的国舅,当今皇后的娘家,也是先祖皇后的娘家,这动了刘家可就动了根本! 红衣男子观察着那些官员看那李定的眼神,明显不知道,看来这李定自己还真的没有猜错,还真跟自己是同类人! 李定也潇洒的盘地而坐,鹰勾一般的眼神,吐露出丝毫不惧的勇猛之气:“我的故事没有你想象中的有趣,就是自小被母亲和侍卫抱着到处逃窜,不停的换地方。 在我十岁之时,侍卫临死之时告诉我,之所以这般颠沛流离,离不开那几家人,让我记得为全族报仇雪恨! 母亲临死之前却告诉我,家仇雪恨及不上我平安健康,害怕我年纪尚幼,让我若是放下一切,不惹事生非,便前去寻找郭家将这玉佩交由郭家便能得到庇护。 但是我不愿意呀,家族雪恨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知书达理的大小姐一般的母亲,这一生为了我,没穿上一件好衣裳,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没吃过一顿好饭,所以这仇,我必须得报。 我必须得让他们付出代价,我能报到哪里便报到哪里,好巧不巧遇到了杜小姐,当今的辰亲王妃,她见我腿疾收留与我,我替她报了伯爵府的寺庙之仇。 她出谋划策为我干掉了好几个罪该万死的大官!由此我甘愿成了她的属下!接下来护送驸马一事!” “哈哈,本主倒是觉得有趣,把你那玉佩拿出来!”红衣男子轻笑。 “玉佩,李定哥哥,我也有玉佩,我师父在山上捡到我时,就挂在脖子上的,你的和我的一样的吗?”萧玉果断将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拿了出来,递过去给李定,李定摇了摇头! “将你们的玉佩拿出来!”红衣男子在那块玉闪了一下。 李定笑了笑说:“我的娘亲说,我这块玉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若是看来不仅自己惹祸上身,还会给他人带来不幸。 所以有恩于我的,杜小姐和郭家我都未曾给他们看过,如此你还要看吗?” “啊,这样呀,我的给辰亲王看过,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吧?他将我带在了身边,亲自教我武艺,我可不想他不幸”萧玉可爱说着。 红衣男子冷哼了一生:“吾最喜欢的便是不幸”一双纤长,白皙无瑕一点也不似男子的手轻轻的伸了出来! 原本站在旁边的侍从,威胁的看着李定和萧玉,李定和萧玉从自己脖子上,掏了出来。 李定交过去的时候,还特意挑了挑眉看着那个侍从:“会不幸的哟!” 当红衣男子结果那两枚玉佩的时候,已经瞬间睁大,拿起其中一枚玉佩问道:“这枚是谁的?” 萧玉看了看:“是我的!” 而这时候两位老臣也齐齐看向那玉佩,惊奇道:“虎形玉佩,你是,你是萧,萧家人?” 萧玉不明所以:“嗯?我也不知道我是孤儿,但是自从有了这玉佩之后,辰亲王便赐予我萧玉这个名字!” 红衣男子突然死死地盯着那萧玉,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什么似的。 李定静静地观察着红衣男子,如此看来他也是萧家人!看来辰亲王猜错了! “把萧玉带出来!”红衣男子突然发号施令,那侍卫一时之间捉摸不透,打开牢门,想要拉他,可这萧玉哪里肯,死死地抱着李定,就是不松手! “我死也要跟李定哥哥在一起!”萧玉怒喊着。 “乖,出来,我不伤害你”红衣男子突然笑的温和,但是却还是让人感到害怕。 李定拍了拍萧玉,若是没有猜错,他们该是一家人,至少萧玉是安全的! 萧玉也只能走向了那红衣男子,他一直以来跟着师父行侠仗义(坑蒙拐骗)虽然精髓没有学到,但是皮毛还是学到了。 也知道自己没了危险,可是他要的可不仅仅是他没有危险,而是所有人都没有危险!顺利离开此地! 红衣男子细细的看着萧玉,像极了,像极了姐姐!红衣绣袍一挥,瞬间将那萧玉抱在了怀里。“你竟然活下来了!活下来了,天不绝我萧家!天不绝我萧家!” “恭喜主上,恭喜主上!”那些侍卫全部跪地,恭贺着。 “你是谁?是我的亲人吗?”萧玉看着那红衣男子,虽然还是很生气他把大家锁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何,一靠近他便觉得自然油然的亲近。 红衣男子低头弯腰,扶着他的双肩笑着道:“我是萧安,你母亲是我的长姐,而我则是你母亲最小的弟弟!” “这么说,你是我的亲人咯,我母亲的弟弟,那就是舅舅对吗? 太好了,那你能将我师父和我的朋友们放了吗?”萧玉笑的灿烂,期盼的看着他! “哪个是你师父?”萧安温和的对着他笑了笑。 “躺在那椅子上的老和尚,是他将我从山崖脚边捡到,将我扶养长大。 我们被绑了是不是坐船了,师傅吐的都虚脱了!能否请人替他医治一番,他年纪大了,又不放心非跟着我来,这下遭罪了。” “好!”萧安笑了笑:“将那老和尚带下去,好生照料!” “那我的朋友们呢?”萧玉焦急的问道。 “先别急,等你听完了,你再告诉舅舅他们值不值得你做朋友!”萧安眼神一扫。 瞬间便有人搬了一张凳子还有瓜果送了上来。 承认自己姓萧的应安,将这两枚玉佩拿了起来,对着李定问道:“你母亲和侍卫去世的早,怕是从未告诉你,你的出身,你以为你的仇家只剩下一个,真是搞笑! 这两位老臣应该见过!让他们告诉你!这玉佩的来源!” 那两位老臣望了望那玉佩,又看了看李定那个少年。 怪不得如此年少便已经深受辰王重视,他的后代怎么可能会差! “怎么,难不成我也是大家之子,我可将所有李幸都打听过了,未曾听过有何特别之处?”李定不以为意的说着。 其实对于报仇一事,他已经没有多少遗憾,凭一己之力,将众多官员落马,他已知足!至于刘家,就如辰亲王所说,作恶多端,迟早的事!就如他的娘亲以及星暖姐姐所说,他该有自己的人生! 然而那两个老臣看完那个玉佩却一个字都不愿意说,因为这是朝堂禁忌,是北梁禁忌,那段历史,已被朝堂下旨,不准提起,以至于后代几乎都不知道。 就连长孙浩以及侍卫也不由得竖起耳朵。 “看来还是得我来说了,若说的不对之处,还得两位老臣提醒。 北梁开国一帅三将!四人立志要将这散落的十六国一统天下,让百姓脱离连年征战的苦海。 以质地细腻,光洁滋润,颜色均已,柔和如脂,精光内蕴,坚固耐用的前朝玉玺和田玉打造成了四枚玉佩!” 第二百一十章.雪恨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这一帅三将,分别是洛家,萧家,楚家和郭家。 洛家乃是龙形玉佩,形似龙,又名“玉龙佩”而我萧家玉佩!” 萧安温和的望了一眼萧玉继续道:形似老虎,又名“琥形佩”作伏卧撞,以卷云纹象征虎斑!口牙间和虎尾处各有一圆孔。” 这时候萧安拿起李定的玉佩晃了两下,一边嘴角上挑:“乃是以鹰俯抓食物为形,傲骨苍穹之态!李定,你不信李!你乃楚将军的后人! 而这点你绝对知道不是吗?”而郭家乃是蛇形玉佩。这四人历经许久,果真一统天下,本以为辛苦十余载总算可以安享富贵晚年! 可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洛家将萧家将军,也就是我的父亲,急招入宫,一个在战场上如虎的男子,被活活逼死在狱中! 楚家被逼上谋反之路!李定你全族被灭!只剩下如蛇一般狡诈阴险的郭家,冷血无情的洛家!如今你还认为你的仇家只有刘家吗?哈哈哈哈恐怕你楚家怕了,不敢而已! 你动的那些人只不过是谎报军情,只不过是进了谗言,只能算是个导火线,若是皇家坚信,那些一查便知虚假的消息,怎么会信以为真! 战场上为洛家打下的江山,到最后没死在敌军的剑下,倒成了兄弟的刀下亡魂!” 此时的红衣男子,仿佛置身在一片血海之中,看着从背后而来的刀子,周身散发的恨意,略微哽咽的声音让人也沉浸在悲凉之中。 “两位老臣,我可有说错?”萧安这时候露出一丝苦笑,对着那两位老臣。 “此乃并非我们能议论和判决的,我只知郭家并非你口中的狡诈阴险之人!” 两位老臣望着那男子:“郭家人将兵权、领地、官职全部上交保你萧家老小!已做了他们能做的所有一切!” “哈哈哈,这难道不正是郭家的狡诈阴险之处吗?不正是看到了皇家下手,弃帅保命之法,还给世人留个心胸坦荡之名! 这天下谁人不知郭将军与我的父亲官衔不分上下,一直不曾和睦相处,从未有过交谈的两人,甚至经常在陛下面前争得不可开交! 哪来的兄弟情谊,你们告诉我,哪来的兄弟情谊!值得他这般付出? 不过是借此理由向陛下表忠心,保命而已。你可知道他当着圣上的面保我妻儿老小,得到了圣上信任之后,却派人追杀我全族老小!甚至连襁褓中刚出生的婴儿的不放过! 这还不是最残忍的,追杀之人,甚至对所有萧家男子,当场行净身!若不是将萧玉丢落悬崖之中,萧家再无后!而我若不是的义父相救!早已死在血泊之中!” 红衣男子怒目而视,看着所有人,特别是与郭家和洛家关联最多的长孙浩!似乎想要将他碎尸万段! “郭家根本不是你说的这般人!不准你这么说我师父!”李定怒火的朝向他!星暖姐姐将他从乞丐堆里带出来! 生活在郭家!郭家的人个个正气浩然,嫉恶如仇,不欺凌弱小,甚至收养了许许多多的孤儿寡母!绝对不是他口中的那种人! “师父?哈哈哈哈真是认贼做父!李定,如今你已经知道了你姓楚! 你可知道当初的楚家,兵权、悍马超过了洛家,若是郭家不贪生怕死,哪怕不助纣为虐,只需要冷眼旁观。 你楚家根本不会全族被灭,根本不用背上乱臣贼子的污名,四处逃亡!极有可能这北梁的天下,是你楚家而不是洛家! 你口中的师父,贪生怕死,将兵权全部上交给了洛家,洛家兵和刘家领着郭家军,才让你楚家没了一丝胜算! 这样的人,如今你还觉得刘家是你最后的仇家吗?真的是太蠢了,郭家,郭家!郭家和洛家!才是你最大的仇家!” 一句一句话,砸下了,李定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因为若他真是楚家人,据他打探的消息,楚家抵触易守难攻之地,若是划地为王不是不可能! 洛家当初平定十六国,元气大伤,郭老将军向来得军心和民心,所以反而越发强大。 且郭家军向来军律严明,训练有素,里面的战士,哪一个都是一挑一的好汉! 所以母亲颠沛流离,楚家全族被灭,与师傅真的,真的脱不了干系吗?那么他们为何接近自己,看笑话吗?看他一个楚家之后,成了一个女子的跟班吗? “李定,不要相信他所说的!”长孙浩的侍卫突然拉扯着他摇晃着。 然而李定眼中已经泛红,看来他一眼,狠决的道:“我姓楚!” 萧安这才笑了:“这就对了,你我萧楚两家一直都是世交,我的父亲与楚将军也一直都是最好的兄弟。 如今你与萧玉如今相遇也是缘分,你若是答应,之后不再听命于郭家及辰亲王,不再干扰我的任何事情。 你的仇我帮你报!洛家,郭家一个也逃不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两位老臣气恼的看着那男子:“身为人臣,有许多无可奈何之事! 况且萧家楚家灭族我们当初位卑并不知道许多事情,里面究竟如何年代已久远,无论你如何揣度郭家。 可你不能否认,当今圣上是心系百姓的明君,而郭家也的确世代守护着北梁! 你可知道你对皇家和郭家下手,那就是将北梁再次至于动荡之中,这邻国虎视眈眈就盼着北梁内乱。 你是萧家之后,你也应当知道萧将军能放下所有的一切,只身前往汴京,就是不想将领土之地的百姓再次至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守护的一切你要将之都摧毁了吗?” “我萧父护百姓一生,以一人换一城万户安康,至死都不曾有怨言,可是百姓又是如何回报我萧家! 朝堂尚未定罪,虎落平原被犬欺,那些人待父亲一走,全部涌入萧王府,将钱财全部抢去! 定罪了之后,老小被发配边疆,你知道封地百姓是如何报答我们的吗? 是烂菜叶子,是唾沫星子,是一颗颗坏了的鸡蛋! 你知道那些臭鸡蛋砸在身上味道有多难闻吗? 你知道那些气味会吸引多少苍蝇吗? 你知道带着那身气味却不能给你一刻钟清洗的难过吗? 未经他人恶,莫劝他人善!” 萧安一手砸到那装点心的桌子上,桌子瞬间断裂! 望了一眼似乎本就沉浸在想象难过之中的萧玉似乎被自己吓到了。 转脸一笑,安慰道:“舅舅不是冲你” 这时候长孙浩的侍卫连忙拦下,还欲开口的两位老臣。 那红衣男子,已经入了魔杖,无论说什么怕是都听不进去了,激怒反而不好。 他想要的不过是针对郭家和洛家而已,正欲开口。 长孙浩却比他先行一步,对着红衣男子跪在了地上。 “萧公子,我等一路巡盐,您并未阻拦,可想而知你心中是有百姓的。 你的仇针对的是洛家和萧家,而这里只有我与洛家和萧家有关系。 他们只是为民的小官,而这位只是在下的一个不足挂齿的小小侍卫。 我的性命你拿去便是,放他们一条生路! 你的复仇大计也需要观众不是吗?” “哈哈哈,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不行!我才”然而侍卫还未说出口便被打断! “公主还有未出生的孩儿还有年老的父亲母亲!”长孙浩突然无比大声的喊了出来,那侍卫脸上满是纠结悲伤。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若有机会回京,他们就拜托你照顾了!” 长孙浩说完似乎怕被拒绝,直接撞击到了墙面。 临死之际的长孙浩脑里都是公主的一颦一笑,那是最明媚的女子,她有着世界上最灿烂的笑容~ 轻拉着侍卫,笑着道:“不用内疚,此生足矣~” 还未说完已经没了离去,闭眼长辞! “驸马,驸马,驸马!” “长孙哥哥,长孙哥哥!舅舅一定要如此吗?长孙哥哥是无辜的,他什么都没有错!!” 萧玉突然想起这一路上,长孙兄长和侍卫教给他的所有东西。 “那我们又有什么错,我们又有什么错?就因为我们姓萧!所以有错!就因为我们是虎将之后,所以我们有错! 那么他也有错,他错在娶了从郭家肚子里出来的洛家公主! 来人取他首级,送回汴京!其他人原地看守!” 汴京城。 郭贵妃依旧还在昏迷多于清醒,反而七皇子,虽说出生时比寻常孩子略小些,却一日日见长,吃的也是极好的。 如今呆在皇宫已无任何助力,今日六公主洛雪已送回公主府,杜星暖与辰亲王携手去探望。 长孙善云和夫人,早已经从长孙府等候在了公主府。 “见过辰亲王,辰亲王妃,公主,公主怎么瘦这么多?” 长孙夫人心疼的牵过公主的手。 六公主洛雪看到他们之后,那是夫君最亲的突然便了起来,扑在怀里哭了起来。 “我儿,定然会有天佑!”长孙浩看着抱在一起的婆媳两,望着远方,掷地有声! “辰王,接下来该如何?”杜星暖再次坐在了长孙家的书房。 无奈的按压着额头,如今盐城所有的消息都断了! 想起没多久她还曾在这里对长孙一家,信口开河。 长孙一家遵守诺言成为了郭家的网,可是自己却没有做到庇佑他们,甚至连踪迹都完全查询不到。 “陛下已经加派了人手四处搜寻,本王的那里的暗卫也悉数出动,或许在过几日便会有消息了。” 辰亲王稍微再握紧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大人,大人,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箱子,箱面上还留着一张纸条,公主启”一个小斯慌忙的走了过来对着长孙善云报告道。 “什么!”长孙善云站了起来,“让人拿进来!” 辰亲王和杜星暖也站了起来,不好的预感,心慌了起来。 长孙善云拿着那箱子,不知道为何不敢打开。 辰亲王松开杜星暖的手,毫不犹豫的打开那盒箱子,立刻护住不敢让杜星暖看。 “该死的,该死的!”长孙善云一辈子都未怎么发过火,但是这时候嘴里发了狂的咒骂! 辰亲王抱着那箱子,周身散发着余怒! 杜星暖已经猜测到了里面可能是什么了,想要冲上前去细看,却被辰亲王摇了摇头,不被允许。 长孙善云总算稳住了颤抖的身子。 “挂白布,设灵堂,迎我儿归家!”长孙善云含着泪哽咽着指挥着。 杜星暖连忙跑过去六公主洛雪的休息的寝房。 足足有好几刻钟,一身白衣的六公主洛雪和长孙夫人,相扶着出现。 公主府与长孙浩成亲还不足整年,如今到处还是红绢,一张张红绢扯了下来,挂上了白布…… 公主府再也没有往日的喜庆,茫茫白布,透露出悲凉~ 陛下盛怒,将盐城涉世官员,外加叛卖私盐的奸商,全部按律严惩! 另派辰亲王麾下南魅将领前往驻守盐城及沿海一带,一为寻找剩余的两位老臣,二为确保驸马生前制定的所有盐律得以执行到位! 不让之前所作的因为他的离开,不能让他的辛劳还未见成果便消失。 杜少傅府。 杜启霖急冲冲的跑回寝房,抱起在一边刺绣的女子便是一顿狂亲。 “今儿个是怎么了,为何这般开心”刘媚儿喘娇的拍打这他。 “长孙浩果真死了!太好了,哈哈哈那蛮横的公主,如今成了寡妇!哈哈哈! 媚儿你没有骗我,你的主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杜启霖明明一张好看温和的脸,却说着最恶毒的话。 “这么开心,难道夫君之前不相信媚儿所说的,还是不相信媚儿的主子?” 刘媚儿嘟着嘴气哼哼的,随后用力的往他的脖子里咬去。 一阵酥麻传来,杜启霖腹部一紧,气血上涌。 “不不不,我相信,只是觉得着实是佩服至极,娘子合适替我引荐引荐?” 杜启霖想着,若是结交了这种能人,日后的仕途还有何惧。 刘媚儿暗暗的鄙视,就他这般的人还不够格见他的主子。 但是神情却并无透露出来,笑了笑:“主子说,只要把接下来的事情办好,日后他便会登门!” “何时?对我可有益处?” “益处,益处可大了,而且极其简单,你只需要把一个人介绍给你的妹夫卓世子,之后你就坐等好处!” 刘媚儿挑着媚诱惑着:“若是那人顺利与卓世子搭上线。 日后那些碍夫君眼的都极有可能滚出汴京,再也不会惹夫君生气了!” “碍眼的人!媚儿说的可是郭家?辰亲王?”杜启霖兴奋的问道。 刘媚儿笑着说:“自然!景王那边,想要让这杜家成为国舅,便多替景王办事。” 杜启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半路上一救,竟然救出个宝贝。 第二百一十一章.刘珊芸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以盐城为源头,各沿海产盐之地,开始模仿驸马的所有榷盐法。 私盐的最大获益人刘家以及那几个大臣,不得已只能放弃这个香饽饽。 直接断了所有的线索,也意味着再也无法插手盐务,而盐务就是他们如今最大的进项。 “为何不早一些将那长孙浩杀了?”刘国舅略微生气的对着应安抱怨。 “国舅爷这您就错怪我了,自长孙浩出发之日,遭遇的刺杀不下百场,可是他身边高手如云,自己也武艺高超。 国舅爷您安排的死士不也无功而返平白折损吗? 我的属下也丧失了足足有百余人才将他击杀已是应安尽力所至的。” 应安缓了缓:“国舅爷是不相信在下吗?” “刘国舅,这如今失去盐利的不仅仅是你,这盐务估计圣上早就暗中做了准备的。 否则你以为单凭一个入仕不足两年的驸马就能查的这么彻底,如今再娶纠结无能为力的事情就是白费力气。 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做?皇后那边如今劝慰的怎么样了?” 岭南王瞥了一眼刘国舅,满脸的不耐烦。 盐利这一块,他一样暴怒,可是除了自己同样派人谋杀,的确都被折损了。 无论是他们这几个人,外加地头蛇,一层层的官员,商人,几乎都断了财路。 哪一个没派人!可是都被逃脱了,可偏偏应安却做到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现如今我刘家已经几乎被厌弃,好几个我刘家之人相继丢了官位,那些卸职的理由,简单可笑。 陛下明显就是拿我刘家当作是为驸马泄愤! 皇后哪里不知,若是刘家倒了,太子之位还能稳固,她又不是蠢货! 如今郭家日益猖獗,七皇子宝贝的胜过太孙,她哪里不急,正讨寻法子!循循善诱,欲速则不达。” 刘国舅如今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何会做这些事情,他并不蠢。 如今太子之位稳固,刘家便不能动,换句话说太子也是刘家的保命符。 无论是太子还是景王,只要当今圣上在位一天,刘家便一直都是眼中钉。 也怪当年自己的父亲将希望放在了岭南王身上,哪里知道最后太子还是立了嫡长子! 所以一步错,步步错!景王近期有意接近自己,这是好事。 但是他不仅仅要让景王上,还要稳妥,尽早继位! 而且还不能让岭南王成了最后受益者,他并不蠢笨,岭南王如今看似无意皇位,谁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应安冷眼观察者这一切,他们以前看似紧密的团体也不过如此,如今个个猜疑,他倒要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辰亲王府。 “星儿,你看这个!”辰亲王将一封密令交给了她。 杜星暖拆开信封一看,卓家负责的军械以及保暖物资果真偷工减料了,而且这一批刚好送往郭家之前镇守之地。 若是依照往年的天气又没有战乱的前提之下,偷工减料也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但是巧就巧在,这一年入冬,整一个冬季,塞北之地下了一整年的冬雪,这些根本抵御不了寒冷,而那些干粮发霉,导致大批将士饿死,冻死。 邻国草原之地,又开始野心勃勃,攻城。 郭家不得不离京,再次回到哪里,这就给了他们起兵造反的由头! “看来堂姐还真是不惜福,阿辰你打算如何,是否上报陛下?”杜星暖问他。 “星儿,本王打算先秘密派送防寒,足够的军粮,以及良好的军械过去,但是那批东西不动。 到时候大雪封山,依旧将计就计,将损失的兵马上报,让他们以为得逞,看他们想要如何。 不过这样极有可能你外祖父也会要求出征,你可会心疼?” “会,会,可是又能如何?外祖父戎马一生,守城半生,虽然每次去寻他,都是笑嘻嘻的。 可是外祖母说他做梦都想回到那里去,终究烽火狼烟之地才是他的归宿!” 杜星暖知道外祖父再闲下去,眼中已经快没有光了。 上一世外祖父带领着被寒冬重创的郭家军,不仅守住了城,还将国土外扩到了一个要塞。 此要塞两面环山,中有良田,也就是因为这样军粮不愁,又易守难攻。 而北梁镇守之地却没有那么好,所以邻国逮着机会便想要进攻,反正攻不下退回来就好。 万一攻下来那可是大功一件! 外祖父可能早就有这计划,所以再次回到塞北,不管不顾,反正敌军先不守诺,直接便领军前去。 插上了北梁旗,日后这便是北梁最好安全的天然屏障! 可是立下了这个大功,等回来的便是谋反大罪! “到时候本王可能也得离京,去西北之地,星儿可能等得起本王?” 辰亲王想到自己之前还说,不离不弃,若是可以他真想将她一起带走,可是她必须留在汴京与自己配合。 “殿下,你是我夫君的同时也是你自己,这北梁江山是你自出生便背负在身上的,你丢不开,舍不下。 星儿虽是女子,但也知道先有国方才有家!时间还有很多,我等的起!你且放心去,况且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早日回来。” “好!”辰亲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距离入冬没有多久,希望北梁能早日迎来最纯粹的春天。 寒冬,坤宁宫。 刚送走兄长的皇后,看着天上的新月,迟迟不愿意说话,而不小心听到刚刚一切对话的刘家嫡女刘珊芸,偷偷溜回房里,吓得打颤。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一直都觉得皇后是端庄,是大度,是温婉的姑母。 虽然有时候替皇后觉得委屈,可是她知道,在这后宫之中陛下就算心有偏爱郭贵妃,但是从没有做过宠妾灭妻之事。 比起自己的父亲刘国舅的后宅要好上太多。 父亲的后宅就有数十个姨娘,母亲曾和自己说,若不是皇后把她带入宫中扶养,兄长又不懂事,整日就只知花天酒地,想要在这后宅立足根本没有可能。 所以母亲在刘家的地位,悉数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可是就算如此,自己也不愿意造成这个悲剧,婆母一定是一时之间没有想开,日后一定会后悔的,她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她不能让她一错再错,那所谓的安排她不需要! 她不能看到母女相杀,帝后相争,也不想看到他出事。 三日之后。 刘珊芸向皇后说明想要回刘家呆上一段时间。 刘皇后想着她也一年未曾回去,让她带了好些东西一同出宫给兄长兄嫂。 回到刘家的刘珊芸,看着陌生不已的家,就连母亲也觉得陌生。 父亲一直以来也只是客客气气,她知道自己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母亲爱自己可是却因为自己就离开了她身边。 就连对她好,都显得紧张和客气。 “母亲,你别忙了,珊儿就是想出宫散散心”刘珊芸拉着不停在小厨房忙活的母亲坐了下来。 刘氏这才停了下来,看着自己满手都是面粉,苦笑了一下:“也对,母亲做的哪能和宫里御厨比,傻傻的。姑母疼你宫里什么好吃的没有吃过,瞎忙活。” 刘珊芸一愣,脸色一白,看着母亲挫败的深情,有一些心酸:“珊儿最喜欢母亲做的,只是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不想让您太辛苦了,想同你多说说话。” “不幸苦不幸苦,你喜欢吃母亲乐意忙活,不过倒是你可是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在宫里受了委屈?” 刘氏看着出落的如此水灵灵的女儿,喜欢的紧。 以前她刚出生,便被抱去宫里,那时候她哪里没有怨。 如今想想这刘家的孩子,哪一个不都是长坏了,表面正正经经,里子里全烂透了。 花天酒地,奢靡浪费,纵情声色。自己诺儿虽然心智不成熟,但最起码本子里善良。 女儿如今乖巧懂事,美丽大方。 自己经常代替刘国舅借探望女儿的理由进宫,替皇后和夫君传递信件。 可最近几乎都是他自己进宫,根本不需要她。 她虽然是后宅之女,也知道最近夫君烦躁,诸事不顺。 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但也知道定然是大事。 不免有些担心,女儿境况。 “没事,母亲,珊儿在宫里能受什么委屈,就是想出宫散散心”刘珊芸嘴上说着无事,却不由的哽咽了起来。 刘氏连忙搂过自己的孩子:“乖,母亲知道你难,想哭就哭出来。” 刘珊芸投入妈妈的怀抱里,在陌生,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埋在怀里小声抽泣了起来。 她是委屈,尴尬的待在宫里。以前年岁尚小,不懂男女之事。 与太子景王以及那几个皇子,甚至公主相处,他们总将自己当做小妹妹。 太子以及个皇子成亲之后,她开始明白人会长大,也开始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姑母养在宫中。 知道的那一天,那开始刻意躲着太子。 躲着太子妃,哪怕就算自己这样做,太子妃难产所有人看自己的眼光就想看恶毒的妾室。 她很想大声说出来,她并不想取代谁,很想告诉皇后告诉父亲,她并不想入宫。 很想祈求让她离开那是非之地。 太子成亲之后,她很想鼓起勇气告诉景王,她心仪与他,能否将她带离皇宫。 可是她不敢,而皇后也不允许。 她生来就是入宫的,是为了刘家的家族荣耀,就算是不能成为太子妃,母后和父亲也会让自己成为侧妃! 而如今心仪的景王也有了王妃,她怪不了任何人。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虽未老却已有妻室,可就算不能成为他的结发之妻,也不愿意他出事。 刘珊芸不敢直接登门,一则害怕被皇后知晓,二则她也没有说的过去非去景王府的理由。 所以只寻了一辆普通的马车,远远的盯着景王的马车,换车夫跟上。 “主子,有人跟着,是否还需要甩开!”车夫对着马车里的景王问了一句。 “无需,往郊外去,看看来者何人!”景王掀开那车帘望了望身后一点也不躲不藏的马车。 一直到郊外,寒冬并未有多少人外出郊游,而此处也没有多少人,景王下车,等在了一棵枯树旁边。 刘珊芸鲜少看景王穿深色的袍子,公子温如玉,他穿浅色的衣袍更似他本质。 寒冬,穿着深色衣袍的他,站在这枯树旁边,刘珊芸第一次感觉到见人都微笑的景王,孤独且寒凉,他变了,不知不觉中变得不似他。 “景王殿下”刘珊芸缓缓的走到他身后轻唤了一声。 景王回头,嘴角轻抿:“原来是珊珊表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许久未见母亲,便同皇后说要想要出宫几日,顺便来寻殿下。” 刘珊芸已经许久未与他说过话,都不该如何和他相处才能回到以前的自然。 景王爱笑,喜欢逗所有人,喜欢笑嘻嘻的但是她一直知道他眼里的哀凉,他只是喜欢用笑掩盖一切不想被人知晓。 可是现在他似乎连笑都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好像从他娶妃之后,她似乎便未曾见他笑过,难道他不喜欢姑母为他选的的那个景王妃? 如果景王妃是自己呢?他会不会不一样,他会不会也心仪自己。 刘珊芸鼓起勇气看了看他的眼睛,心里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 他看着自己的眼中无光,没有一丝太子望向太子妃时的光。 那他可曾有喜欢的人? “珊珊表妹,想什么那么入神,连本王说了好几句都未曾听到?”景王拍了拍她的头:“是不是女子大了,心思都这般深沉?” 刘珊芸脸一下子便是红透了,忙问道:“啊?殿下说了什么?” “你说顺道来寻本王,是为何事?”景王无奈的笑了笑,小时候挺机灵的小表妹,怎么如今长大了反而有些傻气。 “没事,就是就是,景王殿下最近能不能不要进宫,去外游历,或者去东楚? 郡主已经离开东楚好些时日,你不带她回东楚看看吗?” 刘珊芸想了好几日这是躲开的最好法子。 她实在不忍心告诉景王那残忍的事实。 “为什么?”景王露出一丝苦笑,连她都知道了吗? “啊?没有为什么?就是就是觉得,东楚郡主肯定跟我一样,会想家吧” 刘珊芸不停的磨搓着衣角,眼睛完全不敢再与低头凑进自己的景王对视。 “真是说谎都不会,母后怎么会想到让你留在后宫,伴在皇兄身侧?”景王露出一丝笑意。 这般傻里傻气,沉默寡语的人,心不够狠,又这般仁慈,还故意跑出来寻他,扯这么个慌。 这样的人安排好再多的路,后宫她也走不远。 “我,我,我不想留在后宫,我,我也不想成为太子的妃子!” 第二百一十二章.被逼离京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为什么?做母后宠你,日后这太子妃非你莫属。”景王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母后是真宠她,比起他这个可有可无的皇子,他的存在就如一个笑话。 “我不想做太子的妃子,也不想做太子妃。 我虽然年岁小,但我也明白,太子与太子妃琴瑟和鸣,根本容不得第二个人。 我也有我的骄傲,不会去平白惹人厌弃。我知姑母有能力让我成为太子妃。 可是太子妃没了性命,无论是不是我做的,这罪终究是要我背的,注定会被太子厌弃。 若是做太子的妃子,哪怕太子妃和太子都能容得下我,可这一生注定人也好,心也好,都得不到,我又何必非走这条路不可?” “可你没得选不是吗?”景王笑了笑,这就是人,一出生便被安排了的人。 “是,我没的选,只能被安排”刘珊芸露出一丝苦笑:“哪怕我什么道理都懂,可我却无能为力。” “你今日来寻我?难道不是想要从我这里寻找出口的吗?”景王望着那枯树:“刘家也好,杜家也罢在太子那里看不到希望于是转头看向了我! 你不也是一样的吗?你如今可怜兮兮的跟着我到这,告诉我母后想要以我之死对付郭家,顺便表达一下你对本王的心仪。 让本王气愤之余,感动之余,与你父亲联合起来对付我的父皇,对付我的皇兄,杀兄弑父之后待夺得帝位之后,许你许刘家一个锦绣前程!” 景王突然愤怒看向她,一声声的质问直击心头! 刘珊芸抬头望向他,不可思议,满眼已经是泪花,可是她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己的委屈,而是景王竟然知道。 而自己原本以为父亲和皇后联合起来,想要让景王替太子死,以谋杀太子为由,除掉郭家。 皇后偏爱太子,对景王却没有多余的感情,太子连受一点点小伤都会心疼的不得了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太子涉险。 景王对自己的质问,也就是说父亲擅自做主,想要让太子死,因为只有太子真的死了,弑杀储君的错才能成立!以此威胁皇后,皇后与景王不亲,特别是知道皇后还要致自己于死地,日后定然更不和。 那么景王想要立足朝堂,必须依赖的就是父亲,父亲打了一手好算盘。 想明白所有一切的刘姗芸,不知道该如何。她该为父亲辩解,还是为自己辩解? 她真的没有想那么多,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用这么肮脏的手段,换取他的喜爱,以及未来的地位,这些她不在乎,不在乎。 刘姗芸拼命的哭泣摇头否认:“不是的景王殿下,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想要逼你,我,我就是想要你平安,快乐的,真的,你相信我!” “相信你,你说让我如何相信你? 相信你明明可以成为太子妃却偏偏跑过来,要做我这个母后不喜,陛下不知的弃皇子的妃子?” 景王一步步靠近:“相信你是真心喜欢本王,喜欢到不要太子妃之位,不在乎被刘氏全族性命?不在乎养你的皇后,只为了我一人? 你连实话都不敢告诉本王,却在这里哭哭啼啼,天见犹怜的样子对着本王,又何异议!” 刘珊芸被逼的步步后退,不小心踉跄的摔倒在地,彷徨又无助。 对,她在干什么?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阻止不了? 今日来的意义在哪里,劝景王如一个被抛弃的丧家犬一般的离开? 还是劝景王杀兄弑父,做最后的胜利者?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选哪一条路她都不愿意。 她即不敢告诉皇后她知道,也不敢和父亲对质,更不敢告诉陛下或者任何一个人! 因为但凡有第二个人知道,刘家万劫不复! 自己在干什么,究竟在干什么? 景王看着哭的连声音都嘶哑了的刘姗芸,又望了一眼猫在不远处的人,按下了那份恻隐之心,咬了咬下唇,蹲了下来,一把搂过,扶着她抽泣的双肩,强势的吻了上去,带着肆虐的狠意。 刘姗芸吃惊的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景王。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该不该回应,也不敢去回应。 明明知道他的吻,没有一丝爱意,带着强势和狠决,但是她却依然溢出一丝甜蜜,任由自己沦陷,只有眼泪无情的从眼角流落,嘲笑着她爱的卑微。 她爱景王,从很小的时候便爱上了景王。 她对他的爱带着愧疚,从小她便知道,皇后只爱太子,但是依旧会施舍小许爱在景王身上,可是自己出现以后,那一点施舍都没有了。 她爱他,无关乎地位权势,只是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渴望最纯粹的最真心实意的爱。 她爱他,爱他佯装的笑容,爱他故作的坚强,爱他所有的一切,可是他并不爱她! 他们虽是同一类人,却背负不同的命运,她自出生就是准备赐给他皇兄的,而他注定是给皇兄铺路的那一个。 那个吻有多长,长到第一次接吻,还不会换气的刘姗芸,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脸色苍白才被放开。 “告诉你父亲,本王如他所愿,去夺这天下!得他辅助,来日定给他想要的一切。”景王抹了抹嘴角,挑起她的下巴:“至于你,自然也要得偿所愿,待本得到这天下之后,凤冠便是你的!” 刘姗芸看着眼前的景王,鬼使神差一般,竟然点了点头!如果这是他想的,他选的,那么她愿意相随,愿意相助! 刚刚那一吻她算明白了,她为何不愿意做太子妃,也不愿意做太子的妃子,因为对太子她未曾动心。 可若是换成景王,那个早就住进心里的那个人,她愿意成为他的女人,无论是他的结发之妻,还是妃子,只要能成为他的女人,哪怕没有名分她也愿意。 这便是她的心仪,将自己所有的高傲都击碎的心仪。 “好了,你回去吧!站在这里许久,若是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景王露出他平日和煦的笑容,谁也看不出那分笑容有多少份真多少份假:“早些回宫,替本王盯紧母后,本王的性命可就在你手上了!” 刘姗芸看着他的笑容,心里却无比的心疼,点了点头道:“好,姗儿明白了” 目送刘姗芸离开,也目送了躲在那角落的人离开之后,景王再次坐上了马车。 “景王,还去那里吗?”车夫看着前面的路,明明没有雾,但是阴沉沉的冬天,却感觉前路被遮挡了,举步艰难。 “打道回府!今日不去了”景王颓然的坐在了车里面,终究是越走越远了吗? 他们回府的路程,一道来自西北之地的密令也正往皇宫送去。 辰亲王府。 辰亲王和杜星暖正悠闲的吃着晚膳,如今南魅出发去了沿海地带统领了水师,日日暗中操练。 而长孙浩之前颁布的政策,也一条条实施着,没有让辛苦白费。暗中寻找李定和萧玉他们等人。 红梅他们几个都陆续生了孩子,大部分时间都要自己待在自己的苑子,所以辰亲王府又恢复了似辰亲王还一个人时候的冷清。 若不是有顾震没事过来找小倩的抽,还真是冷的让人害怕。冷一如今也是音讯全无,小倩虽然觉得顾震的确是太烦。 但也知道他是为了宽慰自己,所以每次抽的时候都留了余地,就为了留下他狗命,抽到兄长回来。 辰亲王正夹着一颗卤蛋递到杜星暖的碗里,让她吃下,可却见星儿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怎么了,这不是你最爱吃的吗?最近是否有什么不适?饭量明显比平日里少了?”辰亲王担忧的看着,不仅仅是饭量少了,就连脸色都有些苍白。 “没事,没事”杜星暖连忙摇头否认:“就是胃口不好,想吃清淡一些的!” “让膳房煮碗白粥过来”辰亲王对着旁边的小斯吩咐道。 杜星暖刚刚内心是慌张的,看他被忽悠了过去之后,轻松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有松完,又听到一句:“吃完待会,让华大夫给你看诊一下!” 那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还在突然到访的公公前来,“辰亲王,殿下召您进宫!” 辰亲王望了一眼行色匆匆的公公,颔首起身道:“本王知道了,随后入宫。” 杜星暖也站了起来,随着辰亲王一同来到了书房,正想取下那官袍,却被辰亲王抢先一步拿了下来,自顾的披在身上。 “无需劳累,本王自己来”辰亲王三两下便将官服穿好,牵过她的手:“应该是密令已经传到了陛下手上,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不用担心” 杜星暖点了点头,可是眉头依旧没有舒展。辰亲王低头亲吻在眉头处:“待会将那粥喝了,今夜可能会晚些回来,若是等不及了,你先歇下,莫要太劳累了” “好!”杜星暖笑了笑,目送着他骑马离开,策马奔腾的样子,绝尘而去,暗中想着:“差不多他便要回到属于他的地方了。” 待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之后。杜星暖望了望小倩道:“给我墨墨” 小倩立刻放下随身携带的宝剑,开始准备接下这一项对于她来说陌生又艰难的工作。 原本害怕被王妃嫌弃,但是当看到王妃写下的第一个字的时候,突然变放心了下来,王妃这字配她那不熟练的墨,简直绝配。 杜星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小倩心中完美的形象就在写下那一个字的时候全崩了。她只是认真一项项的写着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不知不觉已经夜深了,当辰亲王回府的时候,看到书房还亮着灯,看着夜灯笼罩下的她,周身渡上了一层温暖。 而小倩在一旁,打着哈欠,困的不行。 困顿的一低头,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抬头便看到不知何时回来的辰亲王,刚想喊,便见辰亲王做着禁声的手势。 小倩果断的闭了嘴,悄悄的将那墨墨的活计交给了辰亲王便退下来了。 而这一切杜星暖全然不知,接下来她需要注意和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直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宽大的手包着才知道停下笔。 “殿下,您回来了?”杜星暖揉了揉略微困倦的眼睛不可置信。 “是,回来许久了。”辰亲王将她拉到了凳子旁,让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轻轻的揉着她的右手,“发酸了吧,平日鲜少写字,你这一写,写那么久,手肯定受不了。” 杜星暖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还真是,太没用了。” 趴在辰王怀里的杜星暖,何止觉得手酸,身子也有些疲惫,甚至开始有些犯困。 “等会再睡,本王吩咐厨子做了些清淡的宵夜,忙活了这么久,肚子肯定饿了” 辰亲王摇了摇怀里昏昏欲睡的星儿,看着她那似乎一秒便能沉睡过去的惹人模样,好笑又无奈。 “可是比起吃,我更想睡觉~喔喔~”杜星暖哈欠不停。 辰亲王连忙将她抱起,来到了寝房。 厨房的小斯早已经将餐盒提了上来,交给了小倩。 小倩将这些吃食都摆放好,看着辰亲王一手抱着空不出手来。 连忙勺好一碗等辰亲王方便直接一口一口的喂入王妃口中。 杜星暖也不矫情,因为她实在是太困了,困到连眼皮子都抬不起。 能吞下那碗粥,靠的完全是吞咽反射。 “好了,睡吧!”辰亲王本就长的高大,留着娇小的杜星暖完全没有压力。 杜星暖似乎得到了允许,长长的睫毛覆盖,睡的香甜。 “王妃睡着的样子,像极了顾震的外甥女,好看??????极了。” 小倩不由得轻声说了出来,她家王妃真是太好看了。 “嗯,在本王眼里她是最好看的,永远也看不够。”辰亲王痴迷的看着怀中的人儿,片刻之后转头对着正准备离开的小倩道:“对了你去喊华大夫过来一趟。” “现在吗?这么晚了?华大夫怕是早睡了!”小倩不可思议的看着辰亲王。 暗想:“王妃不过是过了时间点睡觉,如今困的不行,不像有病的样子丫!” “嗯现在!”辰亲王没有解释太多。 小倩也不敢违抗,走出去吩咐了门口的小斯,前去喊华大夫。 房内的辰亲王看着怀里的杜星暖,最近她明显气血、胃口都不好,而且犯困的厉害,而且她明显讳疾忌医。 辰亲王担心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疾病现如今恶化了。 小斯来到华大夫的房里,喊了几次见没人应他。 直接破门而入!辰亲王府里的小斯怎么可有斯文人! 所以当华大夫从被窝里莫名其妙被人拔出来时吓得半死以为有人暗杀他! “干什么大半夜的!”待看清楚来人,怒火攻心,拿起敲背棍就是一顿敲! “辰亲王让你现在,立刻,马上给王妃看诊!” 第二百一十三章.卓家倒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吃人家手短,和人家嘴短,能怎么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华大夫也只能强烈压制心中被睡得正香被吵醒的愤怒。 “王爷”华大夫献上谄媚的笑容,看着被辰亲王包裹住了的紧紧的王妃:“能都把王妃的一只手给拿出来。” 对于这种半夜把他揪出来,他早已有打算,肯定是给王妃看诊,王爷这个铁打一般的人,压根没有给他看诊的机会,若是天下的人皆与辰王一般,那么他济世阁应该就不用被逼下山历练了。 辰亲王将王妃轻轻的放回了寝床上,华大夫立刻紧跟骑上,想要早点把了脉早些回到被窝礼,看下能不能再接回自己刚刚做到一半还没有结局的梦。 原以为只是一会功夫就可以的,可是这华大夫把了许久,久到辰亲王眉头在皱一下都能把蚊子夹死。 “到底如何了?”辰亲王惹不住打断了华大夫的诊脉,再诊下去他要怀疑华大夫根本不是想要诊脉而是想要吃他王妃的豆腐。 “王爷,王爷,最近开的避子汤药可有服用?” “本王一直未停!”辰亲王严肃的回了一句。 “那最近喝的时候可有不妥?”华大夫不死心,问了一个救命的问题。 “并无不妥!到底如何了?”辰亲王不明所以,不妥他能喝不出来吗? “那个辰王,辰王您血气方刚,老身可能给您的避子药量少了些,王妃,王妃好像,好像有了身,身孕”华大夫颤颤巍巍的说了出来,双腿再不停的抖动。 “你说什么!”辰亲王完全不可置信! “殿下,就是,就是您听的那样,王妃,王妃好像有了身孕,虽然尚小,但是老身,老身还是肯定王妃的是喜脉。” 华大夫欲哭无泪,苍天哪,大地哪,原来,原来自己是庸医!连这点都干不好! 辰亲王一脸肃容,回想这最近的事情,这一想便发现了不妥,他恍惚中记得,星儿有一段时间一直缠着他!要就是最近事多,才消停了,星儿向来古灵精怪,有没有可能是她搞鬼! “来人,将本王的药罐端上来!”辰亲王走出去外面,将门关上之后吩咐完门口的小斯之后又对华大夫说:“那如今她的身体可有不妥?” “回禀辰亲王,老身把脉的情况来看,王妃身子似乎并无不妥,如今嗜睡,胃口不佳等应该都是早孕反应。”华大夫如实禀告。 “别因为怕本王处罚,而骗本王!”辰亲王不相信,她明明脸色就及其不好,又有那怪病,五年如今仅剩三年,他不愿意让她冒上一丝风险,无论是太子妃还是郭贵妃,又几个是顺利的。 女子生死就是鬼门关,那种关,他一点也不想让她闯。 “老身说的并无半点虚假,用毕生医术发誓!”华大夫指着天,着力解释! “用你的医术发誓,你的医术若是靠谱,就不会有今日之事!”辰亲王恶狠狠的看向他!眼里都是狠决很嫌弃:“若是不要这孩子,与她生下这孩子的危险相比,那个对她身体损害更大?” “额?”华大夫突然便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辰亲王殿下,老身不知,但是老身觉得若是这避子汤药都没办法遏制住孩子。 说明命中就该有这孩子,您舍不得让王妃喝避子汤药,可避子汤药对您这身强体壮的人又无用处,您总不能一直不与王妃同房吧,这但凡同房便可能有第二个孩子的可能? 还不如就趁着现在王妃身体尚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您说是吧,殿下?” 华大夫可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对于小生命,他下不来手呀! “辰王,您的药罐”这时候小斯正好从外面提着药罐进来。 “你先检查看下这避子汤药可有被换了?”辰亲王指了指那药罐,他不相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总觉得很多所谓的必然都是刻意的安排。 华大夫蹲下来就在那堆药物里乱搅,左看右看,还拿起药渣来左闻右嗅的,最后甚至仰着头喝下了几滴残存的药。 “辰亲王,这没有被换,是老臣开的药方子,没有错!”华大夫无比肯定的对着辰亲王说道,心里还在暗想,看来只有刚刚那个原因了,辰亲王身强体壮,药石无阻,生龙活虎,活该有孩子! “好了,你下去吧!”辰亲王不知该喜还是该忧,转身进了寝房,脱了外衣之后,看着依旧裹着锦被睡得香甜的星儿。 星儿睡着的时候总是很乖很沉,只要被子没被抢走,挪动范围几乎只有那么一丁点。 接着微弱的灯光,辰亲王就这样看了她一宿,一直等到她自然醒,睁开朦胧水雾的双眸。 “殿下,今日不上朝吗?”若是往日,辰亲王与自己睡到自然醒着实正常,因为殿下不用上朝,军政都是在王府处理,统拢好过段时间进宫直接面圣即可,但是昨日密令已经传来,今日应该是要上朝的! “不上,该谈论的昨夜本王已经谈完了!”辰亲王低头吻在了她的额头上:“昨日睡得晚,今日还早,多睡会。” 往常睡到日上三竿,今日既然起的这么早,应该就是担心自己今早要上早朝,刻意醒了。 “是还有些困,但是不想睡了!”杜星暖眨巴着眼睛打着大哈欠一脸依旧困倦的模样:“想去郭家一趟” “离下朝还有一段时间,再睡会吧”辰亲王强行的将她搂在了身边,昨夜思考了一夜,他如今倒是困了,只想抱着香软的她小憩一会。 “那好吧”杜星暖还真是太困了,昨夜睡得晚,今晨又还没道醒来的点,那就再睡一会吧! 睡了足足一个时辰,杜星暖终于饿醒了,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脸,棱角分明,俊朗无双的辰王。 还未欣赏多久,辰亲王便睁开了眼睛:“饿了?”“嘿嘿嘿,饿了”杜星暖点头承认,自己怎么个脾性,哪里瞒得住辰王,不如直接承认的好。 杜星暖正准备起身,却被辰亲王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接着伺候她穿衣服。 虽然平日偶尔也会如此,可这辰亲王的手脚太轻了,轻的她瞬间便觉得不妥。 “殿下,星儿可以自己来的!”想要抢过那衣服。 “别闹,不许抢,别摔找了,如今你已经是双生子的人了!”辰亲王温和的说出这句话。 这句话还未入脑,杜星暖便呆愣了,她听到什么,她听到了什么~ “对不起!都是本王的错!”辰亲王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想着她大概也是害怕吧。 “辰王殿下,你是说,你是说,我有了孩子?孩子是吗?”杜星暖依旧不相信的重新问了一句,知道看到辰亲王点了点头。 好家伙,杜星暖突然窜了起来,还蹦跶了一下,在辰亲王的眼皮子底下,可想而知,其速度之快。 “星儿!”暴怒的声音突然从下而上的传来,杜星暖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因为有了一个孩子太兴奋了太兴奋了,兴奋到忘了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殿下,不生气哈,不生气,我是双生子的,不经吓的”杜星暖立刻认怂乖巧的坐了下来。 “你是不是换了本王的避子药”辰亲王一看她刚刚的反应,那申请就是就是偷吃得逞了的兴奋! “什么?什么药,辰王殿下你哪里不舒服吗?或者是受伤了吗?为何要吃药?”杜星暖眨巴着大眼睛,手不停的解辰亲王的里衣,一副要帮他检查伤势的动作。 辰亲王这才想起,自己偷喝避子药的事情,似乎从未告诉过她,于是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没事,已经无碍了,你很想要孩子?” “自然,有哪个女子不想为自己心爱的夫君生个孩子?”杜星暖俏皮的翻了个白眼,“我可是盼了许久,别人有的,我也得有是吧!” 杜星暖其实内心在狂喜,表面在淡定,前些时候自己让菠菠偷偷换了药,努力了许久,似乎都没有。 自从知道李定他们不见了之后,预感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会提前发生,也没有心思,便让菠菠将那些药又给换了回来,想来辰王是起了疑心,但是一切已经瓜熟蒂落,哈哈哈,成功躲过了一劫。 “好,别人有的,星儿也要有,明明还是个丫头,却偏偏想要一个孩子!”辰亲王没了法子戳了戳她的小脑袋瓜子。 “六公主洛雪与我差不多大,如今都显怀了”杜星暖不服输的回应着,转头又一想:“他们有消息了没有?” “南魅已经沿着踪迹寻找,只是那里戒备森严,还不敢打草惊蛇,不过再过段时间,他们忙起来,自然会放松戒备。”辰亲王肯定的回应着。 “那就好,昨夜商讨的如何?”杜星暖一边嚼着早膳一边问道。 “卓家定然是要处理的!”辰亲王笑了笑:“蹦跶了那么久是时候让他们退下了,若是本王预算的没错,本王和郭家差不多应该便要离京,原本想要带着你,可是有了身子,胎儿不稳.....” 辰亲王还未说完,杜星暖便摇了摇头:“就算没有身子,我也并未打算与辰王同去,汴京是我的家,这里有我的家人,我是女子,没办法镇守边疆,守护北梁黎明百姓,万民安康! 但是我会在后方守护好我们的小小家,等你和外祖父们凯旋归来。” “好!”辰亲王:“本王就将这小家交给你,但是你切记莫要过分劳累,也不能硬扛,一切等本王回来!知道吗?” 辰亲王不放心的警告着,虽说是上天赐予的孩子,但是不知为何总觉得来的不是时候,若是再晚些,等他们将所有的人一网打尽天下天平之时可多好。 “弱女子自然该用弱女子的法子,我又不傻跟男子硬扛!”杜星暖笑了笑,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但是这一条路终究是要走,不诱景王除去他,日后终究是隐患,让她就算离开汴京也放心不下。 杜星暖们用完早膳,便出发去了郭家。还未见到了郭侯爷,便看到了表哥们都似乎怒气冲冲的模样。 “外祖父,怎么这么生气?”杜星暖看着满头白发的外祖父,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好笑极了! “辰王,暖暖来了,辰王那事情可是真的?”郭侯爷连闲聊都不愿意浪费时间。 “嗯”辰亲王点了点头:“大雪封山,寒冬比往年更甚,卓家那一批物资的确是无法御寒,军粮也一半也吃不得,军中的人得了风寒,一传十,十传百,守卫告急!”辰亲王直接将昨夜从陛下那里看来的消息一一告知! “真是胡闹,胡闹!怎么敢将军资都贪了,卓鼎峰怎么会这般不靠谱,若是军人吃不饱,穿不暖。 如何镇守边界,外敌又虎视眈眈,若是此时发动,军人如何御敌!御敌不成,害得可不就是自家百姓!” 郭侯爷气的不行,左右踱步,担忧的不行! “他们想要贪,哪里会顾忌别人,百姓与他们有何关系?不过办这事的并非是您的麾下,卓大人,卓大人如今已经辞官,早已经回到了卓夫人所在的乡下。”杜星暖赶紧扶住外祖父给他顺顺气! “那是谁,可是那个该死的卓金武?那陛下接下来有何打算?” “卓家涉事、采办者全部已经入狱!卓家开国公府被抄家!至于接下来的打算,陛下说等!”辰亲王毫不在乎的说着,就如碾死蚂蚁一般。 “他们的确该死!这叫办的什么事!”郭老将军似乎还在气头之上,能不气吗?那里的每一个兵几乎都是他带出来的,他都能喊得出名字,也不知道哪些人中了招,担忧的不行!恨不得现在便回去看看! 牢狱之中。 卓金武等人在监狱之中。卓金武万万没有想到,如此凑巧遇到了寒冬,十年以来最冷的一次。 他敢铤而走险,就是猜想着以往年的情形来看,并不会造成什么危害,不然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父亲当家的时候,虽然手握着如此油水的活,但是一直以来都是认死理,卓家早就有人不服,公中银两也没有多少,也不准任何人打主意,那些叔伯们也早已经看不惯父亲。 所以才能联合起来,将父亲逼走,这一次他明明就是想要证明给父亲和叔伯看,他既能将事情办好,也能让叔伯们都满意,两全其美为何不行,谁知道把自己给送进来了!嗯还将叔伯也搭进去了!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杜白莲更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没过几天好日子,怎么就成了如今这般,家没了,还被判流放! 杜白莲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杜启霖那时候将那奸商介绍过去的时候,那时候卓金武刚开始做这些事情,哪里不害怕。 第二百一十四章.出征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不止一次打退堂鼓!而她被那利益熏晕了眼睛,哪一次不是这样劝他:“与兄长在一起的怎么可能是坏人,况且他说话做事向来靠谱!” 卓家老夫人更是没有想到,这开国公府,那世子才上任多久,便把家给败了,一把老骨头了竟然要被赶出国公府,老了倒是连住所都没有!穿着诰命服又走上了面圣之路!然而陛下盛怒,谁也不见! 殊不知杜启霖哪有亲情可言,早就将他们当做了对付郭家的弃子,将所有挡路之人都去了! 杜星暖和辰亲王在远处看着被抄的开国公府,听着路人的议论。 “一代开国功臣之家,就毁在了一个世子爷的手里!” “也得亏陛下仁慈,念着他们救先祖的恩德,不然犯下此等大罪,诛九族都该!如今陛下只将涉事的卓家男子入狱。” “可不是吗?如今想想那老人家也是作孽,你说卓大人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是卓大人该敬的孝道该给的遵从都给了,非得折腾,如今落得这般下场!” “也幸亏卓大人和卓夫人被她们给挤出来来,不然呐,这一家子都跟着倒霉,后面的两个孩子,成了罪臣之子,日后还有什么奔头。舍一保二也算是明智!” “你们看那个女子前些日子还在集市大放厥词,豪横的不行,嫁了这么个世子爷嘚瑟的不行,还在话里话外议论辰亲王!” “那个女子,你不记得了吗?就是当年那个在寺庙会妹婿,抢了妹妹未婚夫君的女子呀!” “是她呀!还真是有几分姿色!哈哈就是眼睛不太好使,所以古人常说福祸相依!她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就是自己种下的因,自食恶果,你看那郭家的表小姐,如今不仅成了郡主,后来又称为了辰亲王妃,福气大着呢!” “要我说,这男人,但凡能抢走的都未必是好的!都不是个好东西!就她还当成宝贝一般,与辰亲王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泥” ....... “辰殿下,你看他们都夸星儿好眼光呢!”杜星暖调皮的眨着眼睛。对于杜白莲的下场她一点也不觉得可怜,若不是辰亲王告知了陛下,此事只是为了引蛇出洞,边疆战士安好。 定然如同上一世一般诛灭九族,哪里会留下她这一命! “是本王眼光好!”辰亲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没多久有一道密令,西北传来紧急战况,回伊发动侵略,正欲攻打城池! 没多久郭老将军以及郭家三子,九孙全部被召上朝面圣! 文武百官看着许久未见的郭家人,如今郭家人几乎都主动交了权职,在家做悠闲地侯爷以及国公爷,无需上朝,而太子两个陪读,并不算官员,平日在朝堂之上也是见不到的。 至于唯一入仕了的郭黑恭,官职够不上,且整日与农户在一起,也未曾见过! 而他们除了娶妻那日风风火火的大办了一场,其余时间几乎都宅在各自的府邸,总之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同时出现的记忆,还是那时候从西北回京面圣,那时候文武百官哪一个不赞叹,他们哥哥气宇轩扬!斗志昂扬的好青年。 原本以为待在汴京两年余,被富贵包绕了两年,他们怕没有了当初的气魄。 可如今个个依旧昂首挺胸,气质不减当年,虽然大多数已经做了父亲,可还依旧是当年的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少将! 而郭老将军已经上了年岁,但是除了满头白发出卖了年纪,若是从背后看,哪里像个老人! “不愧是郭老将军,郭家子孙!这将军气魄,这西北没有郭家还真是镇守不住那些个野心勃勃之人!”刘国舅对着皇上由衷的夸赞着。 “邻国害怕的是北梁,是陛下的雄才大略,励精图治下日益强大的北梁,并非是老夫,更不是郭家一族之人所能做大的!”郭侯爷对着陛下郑重拱手回应! “各邻国不敢妄动,自然离不开陛下威仪天下,但是同样也离不开你郭家,这回伊族本就被郭家军打退!如今郭老将军离开西北方才两年。 也不知道哪些人胡乱造谣,以为郭老将军病逝,这北梁无将,又重新杀了回来,可见这北梁还是离不开郭老!” 上柱国勋紧接着钦佩的对着郭将军说着。 郭侯爷还来不及说话,朝堂文武百官突然有许多人便站了出来,当着陛下的面,陆续不停的人捧着郭家。 郭侯爷神色变了又变,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而辰亲王则冷冷的观察着站出来的人,一一记在了心里。 刘国舅看着高坐在上面的陛下,神色越不好,他心里便是越得意! 西北之地,应安干的漂亮,回伊族最怕的便是郭家军,他们听闻郭老将军病逝,野心勃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摆明要想再次打压他们必须得由郭家出动,今日再借助自己在朝堂上的势力,对此捧杀,也为日后做好打算! “好了,这些奉承的话留着以后说!”陛下看着下面的对着郭家一通夸的人,面露不愉:“郭老将军,如今西北战事紧张,军营爆发病疫,朕又得请郭老您前去御敌可愿意?” “为陛下分忧乃老臣应尽之事,老臣愿意领军前往!”郭老将军跪地领命! “好,就这么定了,击退回伊族,守住西北之地,朕就交给郭老您了!”陛下对着他颔首。 “陛下回伊族竟然敢对我国大肆攻击,而北狄之人向来与回伊西戎一直都是草原邦交,会不会联合起来一起进攻北部?” 一个将领突然走上前对着陛下倒出自己的担忧。 “是,臣也收到战报,虽未起病,但是日日有人前来试探,似乎是知道了辰亲王腿疾,传言以为辰亲王再也骑不了战马!” “嗯,朕已有考虑,辰亲王离开塞北已经许久了,到时候一同与那郭老将军出征,一个往北,一个往西!” 陛下对着那人赞同的点了点头,如今北梁最大的劲敌也就是这两处,北狄的人善骑,虽说北方并未传来战报,况且辰亲王留下最强的将领镇守在北边。 但是终究没有辰亲王来的威慑大,为避免生灵涂炭,早些防备自然是好的。 “陛下英明!”文武百官个个跪地,严肃担忧的脸,变得轻松。当然有一部分是奸计得逞的轻松,很大一部分都是忧国忧民,而郭老将军与辰亲王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嗯嗯,那么无事便散朝,郭老将军,辰亲王你们随朕至大成殿商议出兵一事!”说完陛下便先行离开了。 大成殿上只剩下他们三人,殿中监以及刘公公将所有人都指派了出去!守在了门口,不然人靠近和打扰。 “郭老,这个年岁依旧需要您去出征,朕实数惭愧!”陛下看着满头银发的人,内心是愧疚了,戎马一生的老将军,为北梁开国,为北梁镇守。 可真正享受的时光也不外乎就是这两年,到老了也不得消停,还得出征。 “陛下无需惭愧,老臣自从听闻这寒冬兵役一事,整夜不能寐,担忧害怕,若是不让老臣前去,怕更是容易得病。 老臣已经这把年岁了,还有什么可怕,还能上阵杀敌,对于老臣老说是幸运!” 郭老将军真挚且恳切,与其待着这京城,对着这些人,他倒是宁愿拿起手中弓箭,骑着骏马驰骋沙场,痛快! “好,北梁有郭老,是江山社稷之幸,临行之际,郭老可有何放心不下的?” 陛下看着他似乎想要开口又不敢开口的样子主动问了出来,这像极了他回京之时讨要聘礼和嫁妆时的表情。 “陛下,臣的确有个不情之请,如今臣这个年岁,郭家能得陛下袒护,走到如今,实属幸运,已经别无所求,只求个家人安康。 郭家男子披上铠甲,上阵杀敌,守疆固土,,乃是男子本分,只是这刀剑无眼,有些东西避无可避。 战死沙场,也是死得值当,老臣无悔!郭家儿孙就是所有人变成了一抔土也是郭家人的使命。 陛下也知道老臣没了三个儿郎,那三个儿郎也曾有婚配,那么对儿情深义重,在知道儿郎离世之后,便紧随相护而去! 但是老臣并不想再看到这悲剧,嫁给郭家的女子,那都是亲家们的心肝宝贝,那都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也是陛下圣恩赐婚给郭家的。 老臣,老臣能不能让陛下给已婚配的郭家妻女,下一道秘密的和离圣旨,让她们偷偷带着回娘家,若是郭家的儿孙回不来,至少她们还可以再嫁他人,再寻良缘,护我曾孙儿女们长大。 若是我郭家儿孙平安归来,那么此和离之书便当是未曾有过,依旧是我郭家儿媳?求陛下恩赐!” 陛下看着郭老将军老泪纵横,有些感慨:“朕允了,那郭老夫人和三个君县郭老打算如何?” “她们最小的都已经是半老徐娘了,和儿郎们说,生是郭家媳,死也是郭家鬼,她们哪也不去,就在这汴京城照顾贱内,等我们归来!”郭老将军按照着外孙女的说话,配上凄惨孤怜不舍得神情! 陛下听完,合情合理,也未做他想,拿起狼毫,大笔一挥便写下了圣旨! 待郭老将军接过那圣旨之后,立马起身告退! “辰王,你可觉得郭老有些不妥?朕似乎看到了郭老笑了?”陛下疑惑的看向辰亲王:“总觉得这郭将军给朕一种老奸巨猾的感觉。” “没有,皇兄您看错了!”辰亲王自然也是看到了郭老将军接过圣旨之后那一抹得逞的笑,因为藏不住赶紧告退。 辰亲王总算明白星儿平日里的鬼点子和俏皮来自哪里! “不不不,朕的感觉向来没有错!他就是笑了!而且这笑莫名的熟悉!”陛下用手指敲击这案板,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朕记起来了,当年他想朕求聘礼和嫁妆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得逞!说是不是又是你家的小王妃撺掇的!好好地一个郭老,被她给带坏了!” 辰亲王眼中露出想她时特有的光芒,若有若无的隐笑:“臣弟只知道,小王妃是郭老带大的!” “老奸巨猾!小猾巨奸!赐婚是朕赐的,这和离也是朕下的旨意!当朕是月神不成!”陛下带着一丝愤怒。 “皇兄明明乐在其中!”辰亲王鄙夷的回了一句。 陛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好了,估计你也不耐烦留在此处,想早些回去陪你的小王妃,不日便出发了,趁着今日和母后告别,好让她老人家安心。” “嗯,臣弟还要一事相告,星儿如今有孕在身,无论离京之后发生什么,求皇兄护她周全!臣弟告退!” 再怎么歪腻,再怎么不舍,时光还是在指尖溜走,送行出征的人,除了派遣的官员,整个汴京一大半的百姓也围观了欢送,祝愿他们早日归来。 无论是辰王还是郭家的男子们,即使有千般不舍万般不愿也得扬鞭跨马,让纷飞的万丈尘土掩盖昨日的深情,不敢频频回首。 踏踏的马蹄上越来越远,心爱的人扬长而去,杜星暖她们并未前去,而是回到了郭家。 舅母们和郭老夫人第一次没有随夫出行,表嫂们与表兄们本来感情也好,正是清甜蜜意之时,不得相送,也只能抱着自己的孩儿,寻求安全感。 杜星暖知道她们和自己一样都是聪明的女子,聪明到懂得克制,既然留不住他,即使唱上千万便阳关道又能怎样? 只能扰他心神乱己心思。罢了罢了,与其徒增悲伤,不如嘱他衣食冷暖,旅途安危。 这分离的忧伤久久不能打破,知道顾花嘤嘤嘤的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又将怀里的女儿给逗哭了之后。 顾花本就长得较一般女子修长壮实,却哭的比怀里的小女儿更是委屈,这反差瞬间将大家都给逗笑了。 这时候五表嫂擦了擦眼角不知是笑出来还是哭出来的眼泪道:“要说这时候还是做女子亏,女子仿若来到世间即为谋爱,一旦尝过爱情的滋味,便将它视若人生的唯一。 而男子不同,除却爱情,他们有功名梦想,有征服欲望,又有冒险精神头,所以一召唤,便义无反顾的策马而去!” 杜星暖轻笑了一下:“五表嫂明明内心觉得自己嫁给了一个有担当的男子,傲娇的不行,可是呀,就心里又还是酸! 不过暖暖心里也算,这样吧,来世我们为男子驰骋疆场去,让他们几个也尝尝这滋味!” “这个好!”“可以有!”....... 人言故作坚强的人,常有比常人更深刻的伤心。世间最好的爱情是,你知我心。她们知道他们的追逐,所以从未想过阻拦,就是哭也是藏起来的。既知你心,固放你飞。 第二百一十五章.有备无患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岭南王府。 应安来到了岭南王府,看着坐在高坐上的魁梧,就是面带微笑也依旧看得出他眼中的狠厉。不过这份狠厉在应安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本王果真没有看错人,如今这汴京没了郭家将又没了辰亲王,那陛下不就等着本王取颈上人头吗?”岭南王眼中的兴奋和野心倾泄而出。 “王爷,介时可否将那陛下就交给在下处置。当年若不是他,我义父应公公高寿,原本一道旨意便可回乡养老,却被所谓遵从遗诏,予以活埋,杀父之仇吾想亲手报之!” 应安拱手询问,眼中的仇恨迸发出了熊熊怒火。 岭南王看着他,嘴角上挑:“当初文武百官至少近一半的人为应公公求饶,偏偏只有郭老将军反对,若是没有那郭老,陛下初登基,怎么可能会完全不顾大臣意见。” “郭老,哼,他不就是借此再次恢复重用吗?人人称赞他为守国良将,实则就是老奸巨猾,知道先祖敌国破,谋臣亡,利用萧家卸任兵权,将兵权上交朝廷,灭了楚家。 却一副兔死狐悲的模样,美谈均让他得了,富贵全让他们享了,他一样该死!养父曾经便告诉我。 他最是小肚鸡肠,当初萧家,楚家将军和养父关系好,而他总是被排挤的那一个,他当然巴不得养父死去! 如今他一世贤明,所有对养父伤害过得人,我应安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他喜欢这贤名,我便让他背上千古罪名!遗臭千年!”应安整个人的手握成拳,青筋炸现! “好!本王相信你,尽管放手去干,待本王回京赴年宴之时,便是取他们狗命之日,听闻恰好太后七十大寿,本王自然要献上一份大礼!” 就在应安从岭南之处,回京路途,杜星暖也并未闲着! 辰亲王与陛下安排的再万全,她始终觉得没有什么万无一失的安排,既然没有那么就将能想到的,都安排上,她一直相信多一分安排,便多一分安全。 一侯三爵,因为郭家所有男子都上了战场,自然所有女子都回到了侯府,此时的侯府迎来了三表嫂的父亲将作大匠。 杜星暖将凌大人领至书房,请凌大人坐下之后,自顾坐在了外祖父平日里坐的椅子上:“凌大人,今日请您前来,主要想要拜托您三件事” “王妃请讲,只要老臣能做到的。”凌大人虽有疑惑,但是也并未担忧,曾听女儿讲起,这辰亲王妃,当年还是郭家表小姐,年岁方小之时,便已经替郭家表兄们安排婚事。 可见此女定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之人,在这郭家是个拿主意的,又能得历经沙场的辰亲王心仪的女子,定然是有她魅力之处。 “第一件,能否请凌大人,将三表嫂及外孙儿接回凌家,替郭家照顾一段时日,待到郭家男子回京之时,三表兄亲自接回。 若是在此之间发生任何事情,请凌大人一定要护住三表嫂和她的孩儿。我会备上她们娘俩足够的开销银两,一份交给您府上的公中,一份给她们傍身。” 杜星暖平静的说着这第一件大事。 “王妃为何会如此安排,可是,可是怀疑?”凌大人虽然只是一个匠工,且又是一个木痴,平日朝堂之事并不是关心,但是朝堂之上哪有蠢的,外加但凡郭家出征回京便会被贬的死循环,稍微一提便能想到七八分。 杜星暖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他猜测,“凌大人,可愿意?护住郭家血脉?” “丽儿是老夫的女儿,老夫在的一天,凌府就是丽儿的家,我便护她一天。”凌大人目光透露爱慈和坚定。 杜星暖满意的笑了笑,这就是为何她给表兄们选妃的一个重要前提,那便是那女子一定得是掌中宝! 因为只有这样危难之时,才能挺身而出,保住郭家血脉!毕竟这世道为了家族荣耀,利用子女当做翘板的大有人在,能带来荣耀之时便是女儿,一旦涉及危难,害怕波及,嫁出去的女儿就如泼出去的水。 杜白莲便是最好的说明,想要攀上卓家之时,便鼓动她不顾礼义廉耻私自勾搭,想要悄无声息取而代之! 如今卓家落马,杜白莲无处可去,杜老夫人害怕她回杜家,闹得难堪,早早便直接派小斯将她打发去了农庄去了! 没多久又劝她丢了孩子,嫁给了一个商贾做妾!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将杜白莲与杜家关系断了!这北梁哪里何止一个杜白莲! 而凌大人的回应,杜星暖显然是预料之中:“有您一诺,我便放心了。我郭家并非不义之人,祸不及凌家,大人也无需过于担心,外祖父已经向陛下求得秘密旨意。 若是日后有人陷害郭家,您只需要告诉他们陛下已经判了表兄和表嫂和离,三表嫂依旧只是您凌家的女儿!与郭家无关!” 凌大人原本拿着的茶杯的手,听完不由得一抖,没多久他一个五十余的汉子,也不由的眼眶发红。 “得此亲家,护我之女,老身定不负他所托!” 郭老将军戎马一生,被陷害无数,可就算是如此,郭家危难义无反顾依旧出征,人说办大事着不拘小节。 但是郭家男子不愿祸及妻儿,将自家的女儿安排妥帖,丝毫不想让她们遭遇一丝危险,这样的人家,这样的夫家,女儿真是三生有幸! “这第二件事情,便是要利用凌大人的毕生所学,能否请凌大人在郭侯府设置一个暗室,无人能寻,又能不能烛火所毁,并且可供五人躲避生活月余的法子” 凌大人一听完,便能猜到是哪五人,这郭家九个孙子,并无将衔,手无重兵,只是从军杀敌而已,郭老将军提出来,陛下能轻而易举的下了圣旨判了和离,也只是为了安老臣之心! 但是郭老将军,以及三个将首,四人手握重兵,那几个夫人便是陛下的筹码,按照她们往年生死相随的脾性,这四人定然是与夫君共进退的!王妃这般安排想要保住的定然就是她们这几人! “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境界吗?”凌大人皱起了眉头。 “有备无患,小心驶得万年船,本王妃也希望这些都是多此一举。”杜星暖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她可不想吓坏凌大人,不然到时候还有第三件事相求呢,不将他吓跑了。 凌大人看着王妃轻松调皮的模样,咳嗽了两声以掩饰尴尬。 真是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这女子思虑比自己周全就罢了。 可要让比自己女儿还有小几岁的丫头安抚,她尚且知道遇事不慌,自己反而失了方寸。 “这侯府如此之大,且背靠群山,只做一个五人藏身之所,并非难事,老夫待会走一圈,选好址两日之后画好图纸便送过来,还有一事是?”凌大人觉得这两件事情已经让他知道了许多欣喜,估计这最后一件事才是难办的。 “第三件事,便是请大人将宫里的布防图以及各宫殿特点告知我”杜星暖轻轻的说着。 “这,这.....”凌大人迟疑了起来,宫里布防图此乃秘密,自己乃是大臣,若是将此图告知,乃是有违律法。 杜星暖见其踌躇,轻叹了一口气:“凌大人可是不信我?” “并非老夫不相信王妃,只是这布防图微臣并没有,因为这皇宫,乃不止凌家一家所建,我们只是负责相关宫殿,你所说的布防图老臣可是可以画出来,只是王妃也知道这并不合规矩。” 杜星暖笑了笑,有些遗憾,转口又问道:“若是我不要布防图,只想要太后以及贵太妃还有郭贵妃处宫殿的可逃生路径,这个是否难办?” 凌大人望了望王妃一眼,这王妃莫不是太精了吧,估计她本来就不想要什么布防图,她想要的应该就是这几个宫殿之所。退而求其次,让他连拒绝都不可能。 “慈宁宫本就有地下暗室,太后应该是知道的,芷兰宫与慈宁宫两者宫殿看似并不相邻。 但是有一条近道直通慈宁宫,而贵太妃所在的府邸,通皇家猎场,当年公主就曾从此处出宫遇险。” 杜星暖开始细想往日进宫,看到的这三个宫邸,头脑构思着三个宫殿所处的方位,慢慢的便理清了头绪。 “我明白了,多谢凌大人相告!”杜星暖站了起来,行了一个标准之礼以示感谢。 “老夫并未帮到什么!”凌大人客气的回了一个礼。 杜星暖与凌大人逛了整个侯府,待到凌大人点头示意已经脑中已有图纸之后,杜星暖松了一口气。 郭老夫人和大舅母领着三表嫂还有怀里的小婴儿,一同出现。 “亲家,接下来就有劳您了”郭老夫人郑重的鞠了一个躬。 “老夫人使不得,使不得,是老夫谢谢郭家对小女的照料!”凌大人看着依旧精神抖擞的老夫人,内心钦佩油然而生。 “亲家公,这是交给公中替我们照看丽儿的银两,您且收好。”大舅母将一小袋金银子递了过去。 “她乃老夫的女儿,会自己家哪里需要这些!”凌大人摇着手不愿意收。 “亲家公您就收下了,这凌家一大家子可不仅仅只是您一个人的凌家,你也知道如今这郭家并不缺这些,我们也就是图个心安,丽儿回去还有小三儿回去住的更为自在些。” 大舅母强硬的塞到了凌大人的手上,大舅母这双手乃是拿过刀枪的,力气大的很,凌大人哪里是对手,且又因男女授受不亲,想着在推脱反而难看了。 况且亲家母说的也对,这凌家虽然说他是主事人,但是这叔伯婶母的还真是不少,平日就没少为难过自家的夫人。 “那老夫就收下了,告辞,保重!”凌大人对着老夫人颔首。 凌丽将孩子交给了父亲之后,对着老夫人和婆母便跪了下去:“丽儿听你们的安排,但是你们莫想抛下丽儿,若是有什么莫要瞒着丽儿,丽儿此生只做郭家媳!” 凌丽一边说,一边哭着,让人不由得觉得忧伤! “傻孩子,乖,莫要想那么多,你就好好珍惜待在娘家的时日,待老三回来,你就是想回娘家,都舍不得你回去!相信过不了多久,待他胜仗归来,必接你归家!” 大舅母将她扶起来,送上了那凌家的马车,挥手告别,目送离去。 两日后杜星暖收到了凌大人送来的画稿,还有凌家的好几个工匠。 如今郭府男子全部上了战场,都只剩下女子,大门自然又回到了当初紧闭时候的模样。如今关起门来,一切就好办多了,于是郭家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造。 忙了一天回到辰亲王府的杜星暖,刚沐浴完,小倩变成门外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小卷的东西。 “王妃,王妃,有书信了,总算有书信了”小倩连忙将那小东西递过去给王妃。 杜星暖慌张的接了过来,轻轻的打开了,这张书信打开只有半个巴掌这般大小。里面没有一个文字,只画了一把萧,还有一个一个小缺口的圆,而那小缺口的朝向在右。 “王妃怎么样,我怎么看不懂!兄长是否安好?”小倩着急的问道。兄长音讯全无,她真的很担心,兄长的武功,那是一等一的,兄长都能被抓,可想而知要到了多么强大的劲敌。 “无碍,他们都无事,都无事!小倩你,安排一下,我要立刻去公主府!”杜星暖喜极而泣,拽着这纸条恨不得原地蹦跶几圈。 杜星暖来到公主府,公主正准备入睡,听下人汇报之后,觉得疑惑不已。但也没有耽误,让婢女将刚脱下来的外衣重新穿了上去。 “怎么了?明日不就是进宫的日子了吗?为何这般着急,你如今也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倒是比我还要冲动!” 以前她还在宫中之时,为了让郭紫凉和暖暖陪自己,所以约定每月两次进宫。虽然如今她已经出宫,有了自己的公主府,可以随时与她们两见面。 但是郭贵妃和太后喜欢她们,特别是太后,人越来越老了,更像个孩子,整日就喜欢她们三,她们也不好佛了老人家的意,遂每月还是依例进宫。 六公主洛雪整个人沉静了许多,如今倒还真有一点长辈的样子,教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杜星暖看着走路已经略微蹒跚的公主,在看着她如今懂事得体的模样,六公主洛雪经历了这一事情之后,终于长成了公主该有的样子,但是杜星暖却依旧喜欢那个飞扬跋扈的公主。 这般想着不由得就红了眼眶,六公主眼角的青丝,显露无疑。而且比自己上一次见到的还要严重,她怕是就未曾睡过安稳觉吧,如今孕期越来越大,身子越来越重,思虑应该是越来越深。 “你怎么还哭上了?”六公主洛雪有些无奈:“你别为本公主担心,本公主没事,真没事!” 第二百一十六章.长孙浩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杜星暖抹了抹眼睛,拉着六公主洛雪便来到了她的寝房。使了一个眼神给小倩,小倩会意,立刻守住了这寝房,不让任何人靠近。 杜星暖让六公主洛雪坐在了床上,防止她激动,拿出那张纸条递过去给了公主。 六公主洛雪不明所以,杜星暖指了指这张纸条道:“这个圆,乃是月亮,是我与李定约定的哑谜,月有阴晴圆缺,若是一个整圆,那么代表每个人都是安康。” “那这月亮不是缺了一角吗?”六公主洛雪大概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突然无比的紧张。 “是,但是此右角就是代表长孙浩身边的书童,长孙浩在中心,若是月缺到了中心,则代表长孙浩出事了。 可是你看,这月亮,除了缺一角,依旧是一个大圆!所以他没事,没事!他们都没事!”杜星暖紧紧的抱着公主,不停的说着他们都没事。 “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六公主洛雪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她每一日,每一日都告诉自己他一定会没事,可是连续的噩梦让她就如紧绷的玄。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忍不住崩了,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每**着自己进食,每**着自己睡觉,她安静的就如一波死水,全家人无一不再担忧。她也知道不该让家人担心,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哪里知道自己曾经第一眼看到便不顺眼的男子,有一日不见了会让自己茶饭不思,恨不得紧随而去。 “是真的,是真的!”杜星暖用力握了握六公主瘦了许多的手:“如今他们已经有办法传递出纸条,南魅一定能查到踪迹,到时候一配合,一定会平安逃出来,平安的回来的!” 杜星暖坚定的眼神,让六公主洛雪终于看到了希望:“若是本公主临盆之日他还未归来,本公主就带着孩子休了他!这个没用的家伙!” “嗯,咱把他休了!不要了!”杜星暖又看到了那个满是生机的公主,总算放下心了。 “暖暖,谢谢你!若不是你想了这法子,他怕根本躲不过这劫!”六公主洛雪抹了抹眼泪,突然“嘶”的一声喊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可是不舒服?”杜星暖看了看她一下子苍白的脸,担心的问道。 “无碍,怕是这肚子里的孩子听到了这好消息,开心呢,刚刚被他狠狠的踢了下!”六公主摸了摸小肚子,满脸的幸福。 “这么调皮的吗?”杜星暖有些好笑。 “暖暖,你当初为何会想到这个法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六公主洛雪坐的也累了,于是干脆拉着她,两人又如当初一般躺在了同一张床铺里。 “盐务一事我们大家都知道是危险重重,单是那些奸商就数不胜数会为难,况且还有隐秘之人,你也知道若是朝堂之上没有人相护,这盐务不可能发展成这般模样,十年陛下都没办法掌控。 那时候辰王和陛下虽已经安排了人,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安,此处出行,长孙浩就如一个箭靶子,所以我才想着能不能让他不要成为箭靶子。 我便想起当年我父亲想要陷害长孙善云一事,那时候我只是让长孙善云的书童和长孙大人换了衣裳便被人认错了!才让我父亲奸计不能得逞。 恰好长孙浩与他的书童面容本来又有三分相似之处,长孙一家待下人极好,下人皆可学文习字,这书童本来也激灵,且又好学,除了不够自信,整体气质及其想象。 长孙浩和长孙晓雅,应该说长孙一家一直以来就是及其低调的,又藏拙所以年少时候,并无多少人留意。 长孙浩之后虽高中状元,又是驸马,但是并无正式接任官职,高中游街之时又被你砸破头,这街也就走了不下百米,便回去疗伤。 这就给了我有机可乘的契机,那书童忠心耿耿,长孙善云将他认做义子,再经过长孙浩月余的调教,这三分像便成了八分!而京城之外的盐城沿海附近的官员和杀手更是从未见过长孙浩。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盐城发生了什么,但是想必,他们已经尽量保全了自己,而且这张纸条还提供了背后之人的信息,如今就接着按计划行事,公主和长孙大人们做的很好,但是接下来依旧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嗯,本公主明白,我们这里越是悲伤,他那里便是多一份安全。暖暖谢谢你,怪不得公公常说,你就是长孙兄妹的贵人!”六公主洛雪恢复平日里的笑容,心放下了一半。 想到那时候拿到了书童的人头,虽然知道不是长孙浩,可是心更是悬着,不是长孙浩,并不能完全说明他便是安全的。 要知道极有可能扮做长孙浩侍卫的他,也有可能被当做无关紧要的人,尸沉大海,所以她根本不敢抱有很大的期望。 但是如今知道知道他尚在人世,那么事在人为,就一定有办法!他也一定会想办法回来寻自己。 “贵人可不是我,我可没办法让他做上驸马!”杜星暖打趣的回应她。 一夜,两个女子在各自夫君不在身边,第一次一夜无梦,睡了个香甜的觉。 六公主洛雪和杜星暖睡到自然醒,洛雪因为知道长孙浩还活着,精神气倒是好了许多。 但是一出这寝房门,依旧如往常一般,不悲不喜,就如一个失了魂和失了主心骨一般。 由于杜星暖将长孙浩与书童替换一事,为避免节外生枝,只有长孙一家和杜星暖,辰亲王以及李定知道。 杜星暖和六公主洛雪,等在来了宫门口,看见五皇子和郭紫凉之后便一同进宫。 今日依旧有大事要做! 如今郭贵妃已经比以前好了许多,下地行走以及抱着小孩玩一会都不成问题。 华大夫曾说,郭贵妃相当于在鬼门关里兜了一圈,好在郭贵妃一直以为都坚持每日练功,身体底子本就好,否则还真是不死也瘫! 杜星暖询问了身体无异样,逗了会七皇子之后,便开始按照凌大人的提示,寻求芷兰宫与坤宁宫的最短距离。 可是无论在哪里看,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拽这六公主和五皇子出来。 “这里去太后那可有捷径?”杜星暖直接问了起来。 “捷径?问这个作甚?”六公主洛雪疑惑不已:“有是有,可你用得着这么懒吗?直走也没有多远的距离,你当初还和母亲说不宜吃过多,要时常走动,你如今这身子也不笨重,怎么就要这般懒了?” “你就告诉,我如今还就是不愿意走路了!”杜星暖开始耍无赖,六公主洛雪身子重,并不想让她再忧思其他事情。 景王就算真的谋害太子,应该也没那么快腾不出手对付公主府!毕竟上一世他连腾出手对付红梅和绿竹的时间都不够,才让自己有机可乘! 六公主洛雪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想到暖暖脑袋瓜子想的东西,总是能派上用场。 “你跟我来”六公主洛雪拉着她往后面走,五皇子和郭紫凉也觉得奇怪,遂也跟着前去! 一行人被公主带来了芷兰宫偏院,指了指这扇墙:“翻过此墙便能到慈宁宫” 杜星暖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公主:“这慈宁宫在前面,这却是芷兰宫最后的一堵墙,怎么可能翻过这墙能到达慈宁宫?” “对呀,皇妹这明显不可能呀!”五皇子也是一脸怀疑,暗想难道六皇妹这是怀孕怀傻了,这太子妃怀孕胎太大,母妃怀孕差点要了命! 看来这怀孕生子太恐怖了!幸好自己去了辰亲王府,知道了辰亲王的避孕方子,还是等郭巴再年长一些再说! “本公主也想不明白,反正本公主小的时候爬这树掏鸟蛋,不小心掉到墙后面去了,醒来就在皇祖母怀里了,为此还挨父皇揍了!” “纠结这么多作甚,试试不就知道了!”郭紫凉直接飞上那树,然后一个跳跃,平缓的落在了那墙上眺望! 她这一跃是轻松,可把五皇子吓坏了,跑到那墙角,伸开那双手,就怕她掉下来。 “如何?”杜星暖才不担心,这对于表姐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 “好像还真是慈宁宫,只是这墙下的落脚之处不知道是慈宁宫哪里?”郭紫凉站在高处眺望也觉惊奇。 下一秒她一跃飞了下去!杜星暖无奈的看着没了影的墙角。 五皇子则焦急的喊着:“郭巴,郭巴!”然而喊破嗓子也没有人回应! 杜星暖嫌他吵,害怕引来人:“闭嘴!别喊了,待会有人来了!” 五皇子无比的憋屈,这下去不见人的不是你夫人,你自然不着急,但是谁让如今这杜星暖已经是皇嫂了呢! “皇嫂,我只是太担忧了,我先去寻她,你们慢慢走!”五皇子说完,一溜烟就往慈宁宫方向跑去了! 杜星暖看着这跑了没影的人对着公主道:“担心不是走原路,爬树,跳下去更快吗?他肚子里又没孩子!” “这可能不怪他,小时候本公主骗他上树,然后他不敢下,被本公主一脚踹下去了,所以五皇子恐高!极度恐高!平日里连站在塔楼,满是护栏的都怕!” 六公主洛雪憨憨的笑着,不知为何忆起以前的时光,总觉得和皇兄们在一起真的是太美好了些! 杜星暖缓慢走到了慈宁宫,便看到郭紫凉已经乖巧的坐在了太后的身边,吃着点心,优哉游哉。 而五皇子则一脸无奈的被太后嫌弃,坐在了下首的椅子里! “公主和暖暖来了,来来来快过来,哀家这里点心可多了”太后看着她们笑咪了眼! 看着公主虽然心疼,但是也不敢再提之前的事情,害怕这好不容易有点笑容,又如前两次进宫一般难受。 “谢皇祖母(母后)”杜星暖和六公主洛雪,自然的坐在了太后的另一侧。 “暖暖今日怎么想着让五皇妃翻墙过来?”这三个人平日主意最多的,当时自家儿媳,这丫头,年岁最小,脑袋瓜子却转的快。 “母后,没什么,只是听公主说过这么一回事,觉得很奇怪,想要验证一番而已!还真让表姐给翻进来了!”杜星暖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看着好笑也可爱! “哦,公主当初年岁小从那里摔下来,摔晕了,大概不记得了,这五皇子妃走了一遍大概就知道,你和她们解释解释,不然她们两估计有了身子都想翻!” 太后哪里不知道她们两的脾性,这公主自小被宠着,调皮捣蛋的事情干的还少,翻墙,钻洞,爬树,就没个停。 不过比起如今安安静静的模样,更想让她回到以前,看看如今怀着孩子还比以往瘦! 在太后的眼里,就算是这几个皇子还是公主,哪怕成了亲有了孩子,也依旧是个孩子。 老了有什么好期盼的,无非就是孩子们健康平安快乐。 闹腾的也好! “那墙的背面是一条小路直通慈宁宫。”郭紫凉吞完残余的点心继续道:“这芷兰宫与慈宁宫中间有湖,所以我们每次得绕路。 可那条缝隙极小,绕过了湖,直通自然路程便短!” “嗯,那路虽短,可过于狭窄,又不便人通过,且有碍美观,看着小气,所以先祖便让人封了,先皇弥留之际告知哀家,哀家也不知道。” 太后笑眯眯的解释着:“若不是公主掉进去,走出来还有今日五皇子妃走出来,哀家都不记得这件事!老了不中用了” 杜星暖静静的听完,突然在想先皇弥留之际,作为一个帝王需要交代的重要事情之多,怎么可能会突然说上这么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原来是这样,母后我能去看看这条路吗?”杜星暖问道。 “不行,你进不去!”郭紫凉果断拒绝:“从郭贵妃那里来慈宁宫得翻墙跳入,可要从那条小径进入慈宁宫得钻小洞!你如今怎么钻!” 杜星暖一听小洞,更加来了兴致,若说这钻狗洞,那估计这里面的人没有谁比她还要有经验了! “我如今才月余的身孕,不碍事的!”杜星暖说完拉着郭紫凉便要出门去! “暖暖不要胡闹,哀家知道你想要做什么,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哀家都有自保的法子,也会保护好郭贵妃的!”太后用苍老的双手拉着杜星暖来到了身侧,低声的说了这么句话! 杜星暖听完之后,惊叹太后竟然什么都知道!眼睛泛红,儒慕的看着太后。 太后宽慰的拍了拍她的白皙嫩滑的小手,对着她道:“辰亲王什么都和哀家说了,你呀只需保重你的身子,好好地待在辰亲王府,你若安好,便是大吉可知道!” 太后心疼的望向她,明明没有多大点孩子,整日思虑,确实难为她了。 辰亲王出征的前一日,特意进宫,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她,这是她生下辰儿两母子第一次说了那么久的话。 他告知自己,他不曾后悔成为她的孩儿,也不曾后悔背负着守疆之责,但是她是我这一生的例外和奢望,所以一定要护她平安,待他归来! 第二百一十七章.应安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太后眼中对自己的心疼和欢喜从来都不是装的,太后仁慈善良,无论是上一世和这一世她对所有人都给予最大的宽容。 这也是辰亲王自从自己将脑里中所有关于上一世的记忆告知之后,他连陛下都不敢信任,所以很多事情,他既担心又无奈。 出征他应该是最不舍得,最不想离开自己,也是最担心自己,可是为了让自己安心,选择了一条最彻底的路,他要还原当年,他要替她彻底守护郭家。 他担心害怕,所以替自己找好了保护伞,他知自己定然是闲不住,也不限定自己,思虑周全,所以在皇宫之中,为自己寻得太后的最大庇佑! 辰亲王府是自己的庇佑,而自己所到之处,所有暗卫出动保护在周边。 “那暖暖听母后的,就不去了”杜星暖笑了笑,竟然太后心中有数,那么郭贵妃那里定然也是安排妥帖了的! 杜星暖出宫之后,与六公主洛雪分开之后,便直接去了礼亲王府。 “暖暖,总算记得回娘家了?”礼亲王看着此时的女儿,便觉得好笑:“果真得辰王离京你才能过来!” 杜星暖莫名的有些脸红,但是嘴里却不饶人:“还不是您当初放狗咬他,他几时受过这礼遇,自然是要报复的!” “他整日变着法子来寻你,放狗咬他算对得起他了,本王都没派杀手!”礼亲王也不服输:“真的是嫁了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就往外拐!快进去吧,你母亲可想你了!” “弟弟呢?也在母亲房里?”杜星暖笑着问了问。 “嗯也在那里,乳妈一起抱在在那里玩,走本王同你一起去!”礼亲王如今脸上均是洋溢着幸福,能不幸福呢,原本以为被人强了,还下了毒,还寻不到贼人! 原想着这辈子就孤独终老了,杜星暖突然撞了上来,兜兜转转,如今捡了个便宜女儿,又抱得如花夫人现如今又还老来得子!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估计这日日的都笑成了一朵花。 “父王,您觉得不觉你最近脸褶子特别多?”杜星暖一边走着,突然扯出了这么一句话。 “啊?有吗?真的吗?父王是不是变老了?”礼亲王摸着自己的脸,自从娶了如花美女,他日日修剪胡子,还涂上珍珠粉。 还是显老了吗?苍天呐,大地呐!都怪自己年轻时未保养现如今夫人生子之后,更显年轻貌美! 而自己被女儿嫌弃一脸褶子! “父王,莫要激动,你这褶子是笑褶子,好看!”杜星暖轻笑出声! 看礼亲王这副表情若是自己不说些好话,估计他能把自己郁闷死! “呼,被你吓死了!”礼亲王一个四十岁的男子,这话很听不得好吗? “母亲!”杜星暖走了过来,正看着母亲怀抱着弟弟,一脸幸福。 如今生完子,大概补的较多,坐月子又不曾出门。 皮肤本就白皙,肉嘟嘟的还别说又是一支花,爱情能让人变得好看,果真没错,怪不得礼亲王这般紧张。 “暖暖,今日怎么有空前来?你这胎还没有坐稳,当心些,若是想母亲了,托人来捎个新,母亲去看你便成。” 郭静妮看着如今越发好看的女儿,满心欢喜。 “哪有让母亲来探望女儿的道理,况且母亲愿意,可这父王能愿意吗?女儿可不想你们争吵!” 杜媳妇瞟了一眼礼亲王,捂嘴偷笑。 “他敢跟我吵!”郭静妮威慑的目光甩过去! “暖暖,就会打趣父王,本王几时不许你母亲去辰亲王府! 如今那个不怀好意的人离京,父王乐于去!带上你弟弟一同去,他还未曾去过那里呢!” 礼亲从乳母处抱过那大胖小子,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托着屁股墩。 杜星暖看着挥着胖拳头手舞足蹈的小弟弟,想要伸出手狠狠的掐一把。 结果却被那胖娃娃两手抓住,拉着她的手往他小嘴上含。 “哈哈哈,姐姐的手你也想吃!”杜星暖看着自己一手的口水,好笑又无奈。 “父王,您之前不是想要将那贵太妃接出宫来吗?如今不正好,辰亲王和外祖父打了好几个胜仗,正是容颜大悦之时。 贵太妃也上了年岁,弟弟又正是讨喜的时候,接出来享受天伦之乐,陛下该不会拒绝的。” 杜星暖顺其自然的说出来,她思考了好久,若是真出事宫里必定大乱。 她不敢保证是否会危及贵太妃,之前想去贵太妃出打通之前公主闯的那个洞。 后来想想这般老的人,出去皇家猎场她也不放心,太后到时候也无法顾得上那么多。 最安全的便是接来礼亲王府。 礼亲王府的地方辰亲王已经派了人保护,承恩园有密室,若是出事也可躲藏一段时间。 “好,父王明日便去请求陛下,也是母妃早便想出宫了,是父王不孝了,还是暖暖有心。” 礼亲王面不改色的说完之后,将孩子交给了乳母,对着郭静妮道:“你先好好休息会,暖暖许久未来,随父王来一下书房,父王又收了好几本孤本给你。” “好,谢谢父王”杜星暖笑了笑跟随出去。 郭静妮看着他们离去,暗暗摇了摇头:真是的,明明有事的样子,还想瞒过自己。 杜星暖和礼亲王在书房说了好些话,杜星暖虽然没有说上一世的事情。 只说是辰亲王交代,以备万一,所以今日来提醒一番。 礼亲王也是经历过大事件的,当年与陛下一同夺储的就有好几个皇子! 哪里不知道其中的险恶,直到商议完所有事情之后,杜星暖才离去。 余下的时间,杜星暖将表嫂及侄子们全部护送回各自的娘家,而宁小鸾已经没有家了,杜星暖直接将她安排在了承恩园。 在郭家伺候的所有人,特别四老弱妇孺也全部带上足够多的银两让他们离开,由于郭家男子离京之后,郭府一直都是闭园状态。 杜星暖进进出出都是悄无声息便将她们带离,一般百姓根本不知道郭家已经空了!往返跑的过程,她也与每个表嫂家的父亲,达成了一种默契的配合。 可是她所做的一切有心之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景王府。 “景王,如今郭家和辰亲王都已经离开,这是天造良机!是否需要属下做什么?”杜启霖对着上座的景王拱手道。 如今的杜启霖,有了刘家的帮助,可谓是顺风顺水,只待景王登基,有了辅助之功,日后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指日可待。 “本王知晓!”景王看了一眼杜启霖,眼光带着冷冽:“兄长莫急,忘了本王还有一个好舅舅,他如今可比本王上心,竟然如此让他准备好一切,坐享其成,别弄脏自己的手!” 杜启霖听完抬头望了景王一眼,突然觉得此时的景王像极了高座帝位的陛下,睥睨天下之气度,甚至比那陛下的气质更胜。 看来景王给以前给人如沐春风的亲切,只是为了隐藏这锋芒。 景王说的没有错,虽说几度晋升都得愧于刘国舅,可是他扶持景王究竟为了什么,昭然若知,陛下查处私盐,以及刘国舅做的所有的事情,早就不被陛下所容纳! 正如景王所说,刘国舅比他们着急,掰倒陛下,拥护景王,刘国舅以为景王人畜无害好掌控,殊不知景王只是表面依赖听话而已,心中自有成算! 景王不喜刘国舅,用之即弃,那么刘国舅未来便越不过自己去,而刘国舅打的注意,刘国舅的嫡女想要将自己妹妹取而代之定然也不可能! 看来自家妹妹将景王抓的死死的,不愧是天生凤命之人! “属下明白了!”杜启霖想好这些之后心下便放心了一半! “明白就好,好好掩藏在刘国舅身边,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告知本王即可!”景王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这杜启霖看着离开了的景王,越发觉得景王是个手段厉害的人,他什么都不做,却看的精明、透彻! 杜启霖随后离开这书房,来到了杜玉洁后院处。 “兄长,如何?”杜玉洁满脸期待,自从知道辰亲王离开,郭家离开了之后,她每一日都是兴奋的。 就等着他们动手,原本她要做那太子妃,接过杜星暖突然带着长孙晓雅,中途截胡!她如愿嫁给了景王,杜星暖竟然让辰亲王故意在他们成亲之日带上圣旨,砸场让自己再次低她一等! 这也就算了,那东楚的郡主想要嫁给辰王,她千方百计,用尽了法子,可是最后呢,砸自己头上! 如今杜星暖与辰亲王成亲之后,这汴京到处都在传他们的爱情,铁血将军遇到小王妃用尽柔情。 辰亲王不上朝,日日厮守小王妃,最热闹的酒楼有他们手牵手去逛的身影,最美的郊外由他们同骑一马的潇洒,入宫前有辰亲王相扶下马的温情。 在辰亲王的眼里只有她!只有她!凭什么,凭什么她能遇到这么好的男子!凭什么她能得到如此的偏爱,凭什么她可以变成整个汴京女子羡慕的人! “快了,妹妹你只管抓住景王的心,不要让那郡主有机可乘!”杜启霖见她露出那凶狠的神情,便知道妹妹一定是又想到了杜星暖,他何尝不是如此! “兄长,放心,这郡主傲气的很,景王让她进门之后,鲜少去她那里,几乎都留宿在我房里!”杜玉洁对此还是很自信的。 “这就好,母亲让我给你带句话,母凭子贵,怀上龙种才是上策”杜启霖毫无遮掩直接说了出来。 “嗯我,我知道了”杜玉洁心里有些忐忑慌张,她心里也着急,尝试了许多法子,如今虽然景王歇息在她身边,可是每次都不知怎么的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先睡过去,今夜一定一定要撑住! 东楚郡主的房里,婢女正在告知她隐藏在杜玉洁房外听到的一切悉数告知。 “哈哈哈,看来景王真的打算篡位!如此甚好,他要篡为,辰王和郭家必然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你说等他们斗的差不多,本郡主也来一个美女救英雄,将那辰亲王带回东楚可好?” 东楚郡主面露微笑:“等他们杀了那该死的杜星暖,本郡主把这一切告诉辰亲王,你说辰亲王会不会一怒之下,借东楚的兵直接将北粱给灭了?” “极有可能,到时候想要取得东楚国主的信任,辰亲王必然得娶郡主为妻!两全其美,即灭了那碍事的北粱郡主,又将辰亲王纳入麾下,这应该是国主最乐于见到的!”贴身侍女奉承的说着。 深夜,此时的应安已经回到了刘国舅之处。 “应安如何,可部署妥当?”刘国舅问像那应安。 “国舅爷请放心,郭家和辰亲王回京的必经之路的关隘处,已经按照国舅爷所交代的,重兵把守,只要他们一回必死!” 应安淡定的回应着,郭家和辰亲王所带的那是北粱最强的精悍将士,若是不埋伏在最地利之处,根本没有办法绞杀! “那就好,舟车劳顿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憩吧!”刘国舅拍了拍应安的肩膀说着。 应安笑了笑,嘴角的戏谑一晃而过,对着他道:“不幸苦,此乃在下的荣幸!”说完后退了出去。 应安一走,刘国舅便招呼了他的贴身侍卫,凑近耳朵,嘀咕了好一会!那侍卫频频点头,之后尾随离开。 应安在汴京有自己的府邸,刚喝完一口热乎的茶,便有一个妖娆的女子出现:“主子,宅子里来了十几个人呢!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那你还不去玩?”应安心情颇好,勾了勾那女子的下巴,笑着回应。 “奴家得听主子得令,需不需要留活口,需不需要查查来路”那女子谄媚的笑容,柔软似无骨的身子顺势缠绕上去。 “来路不用了,我乃是岭南王所推荐的谋士,刘国舅哪里敢留我下来,如今一切部署妥当,自然要将我灭了口。 还得赶在岭南王进京之前把事给办了,老滑头做了那么多自然不愿意让岭南王做嫁衣,活口留一个吧,让他回去领功,今夜之后再无应安此人! 只有萧安,为萧家而复仇得萧安!” “奴家知道了,萧主子!给我两刻钟!”那女子说完站了起来,眼眸中再无柔情,两刻钟之后十几个黑衣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只剩下苟延残喘的男子,满身是血,跪地求饶! “本小姐今日心情好,不仅饶你一命,再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好不好” 那黑衣男子,看着笑得妖媚的女子,程亮的剑,血还在滴答滴答的往自己脖颈处流了下来! “谢谢,谢谢女侠,你让小往左小的绝对不敢往右!” 第二百育十八章.大寿前期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告诉你家主子,应安已灭,府邸已烧”那女子略带无趣的目光看着他,显然对于刘国舅指派的那么些三脚猫功夫的人表示很不屑,打的很不过瘾! “可明白?” “明白了,明白了!”那黑衣男子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主子,现在便离开吗?”女子走了过去恭敬的问道。 “嗯,先让人将周边的民众疏散一下,就烧了这宅子” 萧安说完,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那黑衣人回到了那国舅府,刚说完那些,派人去查看,果真见大火窜夺而起。 颌首之后对着一侍卫道:“带下去领赏!” 那黑衣男子还在高兴自己还真是走了狗屎运,逃了回来还能得独赏赐。 然后带下去没多久,便被抹了脖子,保留全尸就是最大的赏赐。 “大人,为何要杀那文弱书生?”贴身侍卫行动前听令,但是行动后还是想不明白。 “他不知来路,又是岭南王引荐的,岭南王狼子野心,难免不会坏了大计!”刘国舅盯着外面的一轮明月。 “明日将这个交给夫人,让她送去宫里,务必在岭南王回朝赴宴之前搞掂。”刘国舅递过一小包去。 “是”贴身侍卫退了出去。 将近年关,万家灯火,其乐融融,整个汴京都是一派繁荣之像。 皇宫里同样如此,喜填一子一孙,恰逢太后七十大寿,前方军报节节击退敌军,一件件一桩桩都值得庆祝和兴奋。 话说这郭老将军重回那西北关隘之地,那些敌军知道郭老将军还活着,便打了退堂鼓。 传言有假,又被郭家军的气势所威慑,节节败退。 郭将军往年不喜干戈,原本以为退居便能保命。 可郭老将军一改以往人善,紧追不舍。 若不是这地势所护佑,他们早已经缴械投降,可就算如此明知道他们这里易守难攻,郭将军依旧紧咬不放! 他们先行破坏了协议,如今就是指责也没法子站在制高点。 而塞北之处,辰亲王未来到之前,果真和他们预想的一般,草原之人已经开始配合回伊族发起进攻。 城还为未攻击下来,便见到了传言中毁了腿的辰亲王。 那个战神一般的人物,只见他高坐骏马之上,眼中的狠戾,如置寒冬,闻风丧胆! 这些战报,那些有意谋反之人,自然着急。 因为这证明留给他们动手的机会不多了。 若是胜战归来一切都不复可能。 杜星暖一直派人盯着的景王府,竟然没有发现一丝异常,这让她心里摸不着头脑。 因为像极了上一世,她什么都没有发现,景王悄无声息的便夺得了帝位! 她害怕历史重演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坤宁宫。 “心澈,平日里你最是机灵,后日十六,是关键日子,知道如何做了吗?”皇后将那包药和一个酒壶交给了贴身侍女。 那个皇后觉得算得上最是机灵的丫头。 穿着粉红色宫女服,长的清秀的宫女心澈点了点头:“定不负皇后所托。” 没多久船坊之上的萧安和那妖艳美丽的女子便收到了消息。 “恭喜主上,马上便要收网了!”那女子半遮半掩的衣裙,抱着琵琶有意无意的撩拨了几声,可见其心情只之好! “心澈,那丫头做的不错!”萧安第一次露出灿烂的笑容,夸赞一个女子。 “那可不,她可是清儿的嫡亲妹妹,12岁入宫,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女,一步步走到了皇后身边,取得皇后信任,哪里是一般女子所能比拟的!”清儿面露想念和骄傲。 “待她完成所有,你们姐妹两便可以团聚了,一同潇洒天下了!”萧安爱抚着她的发顶,低头吻了下去。 “主上,这是要丢开清儿了吗?”小清面露哀伤的望向那个男子!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男子,以前让她害怕到打颤,以前又多怕,如今便有多爱。他的孤独,她始终进不去,温暖不来。 “乖,你们的日子还很长,而我注定是不归路!”萧安将她按入自己的怀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悲伤。 同样景王府上一样得到了刘珊芸带出来的信!景王看着那张字条,苦笑了两番,随后在书桌上开始动笔写信。 而中年侍卫便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一字一句,眼眶红了,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他的小主子,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绝望而悲凉的道路。 杜星暖左眼跳的厉害,心里烦躁的很,坐立不安。看着外面的夜色,陷入了深思。 第二日她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来到了宫门处等待着五皇子和七表姐。 往日公主都会入宫,但是因为昨夜自己心神不安,今晨一早便让小斯通知,让公主今日还是不要入宫了,又托了一封信,交给了长孙善云。 到了约定的时辰,杜星暖如约等到了五皇子和七表姐郭紫凉,没多久也看到了长孙家的马车,暗松了一口气。 一同入宫,杜星暖看着皇宫并无不同,为避开所有可能,杜星暖如今根本不敢让五皇子以及表姐靠近太子府,直接去了郭贵妃处,随后便去拜访了太后。 跨入慈宁宫的时候,始料未及的看到了景王。 由于她一直都避开着景王,对于景王除了菊花宴上,以及还未嫁给辰亲王入宫时候偶尔撞见,大部分时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嫁给了辰亲王之后,一同进宫就是遇到了他,辰亲王也会用他魁梧的身躯挡住两人,明明是个铁血将军,每逢那时候却变成了小醋王。 “见过,皇嫂”景王终于看见了她,那个似乎永远害怕自己,永远想要躲开,眼睛永远对自己带着敌意的她。 杜星暖颌首,并未多说一句,她心里乱的很,她总觉得景王的突然出现绝非偶然。 然而景王却似乎故意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又道:“皇嫂似乎瘦了些许,是否睡得不安稳,看着些许憔悴,可要爱惜着身体,否则皇叔回来,怕是要心疼。” “有劳景王关心”杜星暖强装着回了一个笑容:“景王今日为何有闲情来此?“杜星暖探究的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脸上寻些答案。 景王微微一笑:“许久未曾来看皇祖母了,怕皇祖母大寿之日太多人送礼,本王毫无新意的礼物湮灭其中,故此今日特意前来,早些送上礼物,这样皇祖母便能永远记住了!” “难得景儿这般有孝心,快拿上来,让哀家瞧瞧!”太后笑得慈祥,辰亲王进宫提醒太后,只是告知朝局恐变,刘家可能会擅动,对于景王,由于一直没有证据,他自然未告知太后。 所以在太后的心中,景王依旧是那个她喜爱的乖皇孙。 杜星暖却冷冷的看着,想着景王果然打算行动了,今日倒是知道开始讨好太后了,害怕太子一去,别人想不起他来吗? 杜星暖有时候真想直接将景王有意谋害太子一事,告知皇后,让皇后将她生的那个逆子直接除去的好。 皇后心疼太子,就是任何一个人敢对太子做出一丝伤害都不行,她对太子的爱还有极强的控制欲,甚至因为长孙一家与郭家相处的好,也会因此嫌弃太子妃。 若是知道景王的野心,直接交给皇后,岂不是更好。可是她不敢赌,毕竟景王也是她的孩子,万一她不忍下手,而且凭借着皇后对郭家的恶意,说不定还反诬他们! 杜星暖此时完全不知道,看似皇后与自己是同一阵营,都是为了保护太子,可是皇后对于太子的爱护已经超越到不可思议的境界!以一子换一子的控制,皇后这种心思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皇祖母,这便是景儿送个你的礼物!”景王将一个用红布包着的托盘,从侍卫手中接过递了上去。 所有人都看向太后,太后掀开那红布之后,便看见一个精心制作的大寿桃。 “皇祖母你拿起着大寿桃尝尝?”景王露出最温和的笑容,看着眼前的老者,在景王心中她一直都是最慈爱那一个,无论何时,只要来到了慈宁宫,她总会给自己最温暖的拥抱递给自己最甜的点心。 “好好好,皇祖母尝尝!这寿桃包子做的还真是像呀!”太后一拿起那大寿桃,九十九个精致的小寿桃自动滚落在托盘之中。 全部人都觉得有趣极了,均发出了惊叹的笑意。 “景儿在此预祝皇祖母,多子多福,百子百寿,吉祥如意,福寿无疆!” 太后笑不拢嘴:“哈哈哈,景儿就是会讨哀家欢心!来来来,每个人都上来,哀家给你们没跟人一个小寿桃!” 杜星暖看着手心里的小小模样但是做的精致可爱的小寿桃,看着这一切,暗想着若是景王真心实意,这一切该是多美好的事情。 景王看着每个人都吃完了寿桃,露出会心一笑,对着太后行了个郑重的礼,离开了这慈宁宫。 杜星暖目送的他离开,正因为她的目送,恰巧景王经过之时望向她,第一次四目相对,她突然觉得看不清楚他! 或许无论是几时,她都未曾看清楚过他,也没有人能看清楚他。 景王这时候嘴唇动了下,没有发出声音,杜星暖虽会意了却不明白,这两字明显是“珍重”,为何要跟她说这两字? 她还未曾想明白,便被太后叫到了身侧,大概是因为景王的一番话,太后也发现她脸色不对,眼睛也都是黑眼圈,不由得关怀了起来。 此时依旧还在早朝,陛下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下面突然而来的奏报,同样陷入了烦躁,但是他依旧神色不显。 杜星暖总觉得今日这皇宫怕是不太安宁,想起辰亲王说告诫自己的话,不可硬抗,如今整个汴京外祖父舅舅表兄们都不在,只留下她们这群弱女子,最好的法子便是离开这皇宫远远的。 毕竟郭贵妃身子恢复了差不多,又有身手,太后谨记辰亲王的交代,也已有了准备,只要他们安好,那么只要她们安安全全的等到辰亲王他们回来,那么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就如上一世她坚信的那般,只要辰亲王回来,郭家一定会被他平反,一定会还一个公道。 杜星暖这般想着便告退,拉着表兄和表姐们早日离开了。 当夜的深更半夜之时,她寝房的门突然被人叩响,之后传来了西魉急切的声音:“王妃,末将有要事禀告!” 南魅派去了盐城寻找长孙浩,北魑被辰亲王带去了塞北,给她留下了东魍和西魉。 东魍已经被派在外部署,而西魉便一直待在她身边。 西魉一向知道进退,也知道尊卑,如果不是的确出了大事,绝对不会闯到后宅,特别是如今辰亲王不在,更是不可能在寝房外头来这样冒犯。 杜星暖听到这声音急切,虽然心里疑惑,不过联想到今日种种的不妥,想必一定是发生了大事,立马便起身,揉了揉眼睛,马上披了衣裳出来。 深夜之下,西魉的脸色映衬在灯笼的光线之下透着几分异样,额头上冒着大汗,眼底带着慌张。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塞北之地军情有变?还是宫里”杜星暖看着他十分难看的神色,处事不惊向来是辰亲王和其部下的代表,如今这般神色,不由得跟着担忧了起来。 “是宫里!”西魉似乎并不敢大声说,特意压低了声音说道,“王妃,刚刚接到殿中监托人来报。 景王和刘家嫡女在太子府被毒害没了气息,陛下又骤然晕厥,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殿中监让我们快些离开!” 不过是短短的两句话,杜星暖的脸色顿时白了,实在有些不明白为何是景王被毒害?刘家嫡女为何也会出现在太子府?陛下为何又会边得昏迷不醒! 她突然想不明白个所以然来,但是如今不是捋顺的时机。杜星暖连忙问向西魉:“可有发射是鸣镝通知各府?” 当年辰亲王安排南魅护送自己回京,那时候在寺庙之中,就是南魅朝着夜空发射了鸣镝,直接按下便看见一响箭射出。 器身穿数孔,串在镞身下方的箭杆之上,射出时孔坐空气涡而发出声音,因为这些声音,被华大夫见到,才提前将病重的母亲带离了杜府,未丧身火海。 故此杜星暖将所有人安排好之后,便已经告知但凡鸣镝响起,便快速藏身! “属下已经发射,并且已经派人通知各府!王妃我们是否前往藏身之地?”西魍焦急的问着。 王妃早已经让她们的夫人去到了未知名的庄子里,估计王妃早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日!可是如今王妃还在这里,他反而更担忧,如今他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一定要确保王妃安全! “嗯,立刻出发!”杜星暖如今也需要一个地方,让她仔细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这样! 第二百一十九章.景王的选择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按理杜星暖是要跟随西魉一同去辰亲王的暗室避过这一遭,可是杜星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是景王中毒了! 陛下又昏迷不醒,她如何也放不下心来。毕竟她只安排了华太医和波波进入了太子府,陛下到底如何,是否会被皇后控制,太后以及郭贵妃是否安全,都让人心思不宁。 “不行,我得想办法进宫一趟!”杜星暖走到了一半,便折了回来,她必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妃,辰亲王说了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宫中有变,必须将你护送到安全的地方”西魉拒绝的篮下她。 杜星暖预料到了所有可能,但是没想这一世宫中竟然出现了她意料之外的变故。 上一世太子夫妻和长孙被毒杀,而且景王明明也亲口承认是自己所为,她到底错漏了什么地方,虽然她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无论是李定还是辰亲王派人盯紧了景王,也未发现任何狼子野心。 所以她一直以为景王实在是厉害,一定是有什么掩藏的法子,躲过了李定又躲过了辰亲王,一定是有所凭借。 可如今却告知她,他中毒了,中毒了! 景王不可能自己将自己毒死?刘家嫡女又是皇后的心头宠,为何她会跟随着中毒? 上一世是景王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他绝对不会将自己毒死,又陛下毒害到昏迷。若是陛下有了变故,那最终的获利者是太子,太子便可以顺利成章,早日登基? 如果太子登基,那这天下便没有景王的事情了,景王兄弟情深?为太子作嫁衣? 她越想越心乱如麻,哪里还肯回到暗室,这时候无比的想见到辰亲王,若是辰亲王在此,定然能稳住大局,进宫震慑人心。 顿了一会,杜星暖开始设身处地的想,若是辰亲王他会如何做?“不行我还是得进宫去。” “王妃,若是所有的变故本就是针对辰王和您的呢”西魉见王妃脸色煞白,但是又强行镇定,执拗的样子,真想直接敲晕了抬走!又怕伤到她的孩儿。 “王妃,王妃,府门外有一男子求见,他说他是景王的贴身侍卫,前来有信件交由王妃”东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带他进来!”杜星暖立马吩咐道。 “王妃三思,莫不是有诈?”西魉如今什么也不想理,就记得了当初王妃还是郡主之时,从南诏回京就是因为暗卫去救火了,险先命丧悬崖,所以不管发生什么,第一要义就是不能让王妃涉险! 这是辰亲王交代了又交代了! “如今他的主子,深中剧毒,他还能有什么危险,快让他进来!或许只有他知道了内幕!我是王妃,你听我命令行事即可!”杜星暖老是被阻碍,莫名的烦躁了起来,以前不见得他是如此执拗的人呀! 也得亏黄菊受的了!东魍早已经听从王妃命令,将那男子从府外带了进来。 杜星暖一看那个男子,四十的年岁,其貌不扬的面容,满面愁容,深邃的眼眸,最特别的是他的眉心有一颗大痣! 她认识他,那是景王的贴身侍卫,景王对他及其看中,看重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得力的下属,还有一个是因为景王自小便是由他照顾长大的,那种抚养之恩情在景王心中的分量不亚于一个父亲。 所以嫁给景王,因为他不爱笑,总是板着一张脸,杜星暖对他是极其害怕的,甚至听从杜玉洁的挑唆,让景王将他打发走。 如今想想当初的自己还真是蠢,将景王视若父亲一般的人往外赶,能不让景王厌弃吗?杜玉洁在从中做好人,不就是将景王往她身上推吗? “辰王妃,属下乃景王身边的侍卫韩卫,属下来此是将这东西交由您!”韩卫看了一眼那王妃,如今虽为人妻有孕在身,但是她的清丽依旧是无人可敌,怪不得怪不得,景王会如此。 西魉总觉得那人不怀好心,所以抢先一步接过那包裹,粗鲁的打开。 杜星暖同样疑惑,不明白这是闹哪样!不由得看向西魉,这时候便看见西魉拿着的包裹里掉下来了一样东西,在地面上发出“哐当”的一声。 杜星暖弯腰去拾:“这是獠牙面具!这是景王的?”杜星暖又转身去看西魉包裹上的其他东西,里面有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荷包,还有她以前佩戴的首饰,那时候她掉落悬崖,为感谢那人的舍身相救,交由一个婢女的! “辰王妃,这是景王的,没错王妃掉落悬崖舍身相救的就是景王!”韩卫眼眸中都是泪,对于面前的这个女人,他是恨的,若不是因为她,景王不必走到此地步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谁让他救!本王妃宁死也不需要!”杜星暖愤怒的回应着,他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她就算是死,也不想欠他一分一毫! “辰王妃,他为什么要救!还不是为了您,如今他连命都没了,就为了成全所有人,如此还不够吗? 我不明白为何您从还是杜小姐的时候,就对他如此大的敌意,我家王爷从来没有做过一件错事,没有伤害过一个人,可是他呢!默默地长大,悄无声息的死去!他不欠你们任何一个人!” 韩卫歇斯底里的哭嚎着,仿佛一个失去心爱之子的父亲。 杜星暖这才想起,搞清楚始末才是最重要的,如今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你是不是从宫里出来,你告诉我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死的是他!”杜星暖直直的逼问那男子! “我只负责将东西待到,还有一句珍重带给王妃,剩余的恕属下无法相告!”韩卫抹了抹眼泪,正欲离去! “若是我告诉你,景王或许还有救呢?你依旧不肯告知我一切吗?”杜星暖对着那佝偻的背喊了出来。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景王没了气息!”韩卫扭过头来,嘴上虽然这般应着,但是绝望的眼眸中却多了一份期望。 “本王妃安排了济世阁的大夫潜藏在太子府,只要无人阻碍,万毒可解!”杜星暖一字一句的说着,她不能放他走,因为他定然是知情人! “真的吗?济世阁,济世阁,传言中的与世隔绝的神医?你为何会放在太子府?” “因为怕景王谋害太子!”杜星暖直截了当说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是景王,但是我曾交代了,任何中毒之人,只有有机会,便施以援手相助。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告知我实情吗?陛下如今病昏迷不醒是不是景王所为?” “怎么可能,景王良善,怎么会做杀兄弑父的事情”韩卫愤怒的看向她,可是眼角中的眼泪让着愤怒没有一丝的危险。 “竟然不是他,还有什么好隐瞒的,难不成还想要更多的人陷入危险!还是景王想要一死换北梁江山之乱?” 杜星暖看着这个滴水不进的样子,恨不得像个男人一脚将他踹飞,但是想到自己干不过,又按下住自己内心的怒火。 韩卫思前想后,陛下昏迷不醒,本就不是景王预料之中的事情,况且景王对她有母子之情,可是他没有,他恨,恨那个恶毒的女人! “我告诉你,全部都告诉你!”韩卫这时候才开始开口,将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 “想必王妃也知道,景王自小不受宠爱,虽然看似是北梁仅次于太子的皇子,可实际的情况是皇后从来不喜他,而陛下眼里只有太子,虽为嫡次子,但是皇后不曾自生出他来便交由嬷嬷和在下抚养。 既没有母亲的关爱,也没有父亲的栽培,甚至连宫女所生的五皇子都比他幸运,至少五皇子还有一个视若己出的郭贵妃。 可就算如此他也未曾自怨自艾,就这般悄悄的长大,景王自菊花宴中就对当初还是杜小姐的王妃您一见钟情......” “你胡说八道什么?休想毁了我们王妃的名声!”西魉突然怒吼着,心里就想这人果真不能放进来,辰亲王可是有交代过的,所有与景王相关的尽量不要让王妃知晓,果真景王对他们王妃不怀好意! “让他说”杜星暖瞥了他一眼,他着急什么,如今她已经是辰亲王的王妃,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还怕她听一句别人喜欢,就跟人跑了不成!当她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不成! 韩卫无奈的望了一眼,看着那个女子似乎并无所动,心里暗想,景王终究是错付了,但是依旧不死心接着继续道:“待杜小姐及笄的前半年,景王便去向皇后求娶。 但是皇后并不同意,第二日景王再次进宫想要向陛下求娶,却被皇后抢先一步,让皇上下了旨意,定了杜家庶女,如今的景王妃。 他伤心欲绝想要去那悬崖脚下的私宅,正巧遇到了杜小姐站在悬崖边上,于是舍身相救,也是在那时候听到杜小姐在睡梦之中也就喊着辰亲王。 于是景王也只好放弃了杜小姐,再之后东楚郡主前来想要嫁给辰亲王,他害怕杜小姐受委屈,于是直接配合辰亲王的安排,将东楚郡主娶了回来。 但是无论是杜家庶女还是东楚郡主,景王一个都未曾喜欢,也未曾要过她们的身子因为她们的眼里根本没有景王,杜家庶女想要的是那太子之位,东楚郡主爱慕的是辰王,这样的女子,景王压根不屑去碰。 也就是那时候景王知道了杜家两子的野心,接着刘家的接触,刘国舅告知他,皇后想要以他一死换取郭家灭亡,将太子身边的郭家人与郭家相关的人都悉数拔除,以郭家想要谋害太子篡位,却误杀了景王为由,让郭家灭亡。 太子向来与郭家不亲近,而且多次劝慰陛下无需因为他的缘故,对刘家忍让,让刘国舅不爽,所以选择了景王。 刘国舅想要以此激怒景王,让景王愤而代之,景王刚开始是愤怒的,是绝望的,绝望是自己的母亲竟然要对自己下手,愤怒是因为这世道待他太不公平。 自小太子拥有了一切,他未曾嫉妒,此生也就想着在悬崖之上,背靠山林,闲时垂钓,了却余生! 就是这么些个要求,皇后都不愿意遂他愿,连个平安一生都不愿赐给他。所以他想,他想配合那刘国舅。 甚至为此勾引了刘家嫡女,只要皇后下毒,刘家嫡女提醒与太子交换了过来,皇后最终毒死的便是她最心爱的太子,这就是对皇后最好的报复! 可是当他看到太子和太子妃抱着那个小侄子的时候,景王还是后悔和心软了,因为他突然觉得太子又何其无辜!他虽然被偏爱,可是这一切并非太子所愿! 同时他突然也想明白了,为何王妃对他有天然的敌意,他说着或许就是冥冥中的缘分,若是他真的这么做,王妃您应该那无缘由的恨就变得理所当然该恨之人了吧。 他说来世一遭,虽爱而不得,但终究是爱了一个人,也不枉此生,不想将这纯粹的爱也毁了! 所以进宫的前一日,他便已经决定赴死,他留下了四封书信,一封给王妃您,顺便还了这些他视若珍宝的首饰,一封给了陛下,一封寄给了塞北的辰亲王,还有一封给了皇后,劝她迷途知返。 来到太子府他不顾刘家嫡女的提醒,喝下了那杯毒酒!刘家嫡女或许真的是太喜欢景王了,喝下了第二杯尾随而去了” 韩卫这时候抹了抹眼角的泪:“王妃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可是正如王妃所说,景王以为他一死能成全所有人,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陛下也会被迫害,求王妃救治景王,若是救治不成功,至少让景王的死值得!” 杜星暖听完这些震惊不已,如果这一切真的是皇后所为,如果自己真的有那么重要,上一世为何他选择的路完全不同。 会不会就是因为自己重要,所以选择了这条路。上一世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明明她和景王感情深厚,他待自己也是极好的,为何就会走到那一步。 如今想想有没有可能,景王一直未曾负自己。上一世景王与自己顺利成亲,他曾说此生有她已经时世上最大的恩赐,别无所求。 而且她也的确从未发现他的野心和不妥之处。若是他本就无意,但是上一世得知皇后要取他性命之时,他便想好了这一切。 所以景王想要配合刘家,配合自己兄姐,毒死了太子,自己取而代之,成为太子,那么皇后的计谋便不得实施,郭家不会受难,一切就能回到原点!自己是他的软肋,所以皇后想要伤害自己,他就要太子死,让皇后付出代价。 他应该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皇后竟然能如此疯癫,如此容不下郭家。 那么就算太子死了,那么郭家更该死,那时候自己被关在了寝房,会不会同样的道理,他在让太子喝下毒药的时候,皇后愤怒,同样将他关在了景王府? 第二百二十章.大雨将来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由于皇后那时候混乱,没有腾出手对付自己。而景王已经知道无力回天,他大概不知道丧心病狂的母亲就连陛下也下手了。 而皇后对他同样恨之入骨,但是又无可奈何,太子之位若是不给他,就只能便宜别的皇子,所以立储的前一日。 他选择用最决绝的方式逼自己离开,因为他知道皇后一定会对付她,又害怕她识人不清,跑回杜家,故此将杜家兄妹也叫来。 而那酒杯里可能根本就不是毒药!这就可以解释如果景王真想让自己死,红梅和绿竹根本没有办法能将自己从景王府救出来。 兄长杜启霖有多大的能耐,杜星暖能不知道,那种箭术的高手他怎么可能寻得到,给自己射箭的及有可能是刘家派来的人! 好一个刘家!自己不死,景王就不会死心,景王不死心,刘家嫡女如何入主东宫! 这般看来所谓的册封,她亲爱的庶兄庶姐也不过是为了替他人做嫁衣!因为刘国舅同样知道,他们做的这一切,还有一个岭南王! 而对付岭南王最好的法子,就是辰亲王!册封典礼的那一日,必然会出事!刘国舅要确保自己的女儿无碍! 刘家能屹立那么久不倒,能出这么两代皇后,怎么可能蠢!单独一个狠字就是非常人所及!景王太单纯了,他以为自己死了,皇后就会幡然醒悟,陛下就会有所防备,而太子也知道该如何刘家必须得拔除。 可是皇后从她跨出第一步开始,她便没了回头路,要么便是赢得这江上,掌控了太子,要么便是死。 想到这里杜星暖连忙吩咐道:“你速速进宫,如今太子极有可能也被困在了太子府邸,你要做的就是确保景王和太子的安全,太子府上有暗室,莫要让人耽误大夫对景王的救治!带上这个!” 杜星暖将一个兔形玉佩递了过去:“若是太子不信任你,便将这个交出来,一定要想办法进去,如果有人拦下你,你便说,你只想陪着走最后一程! 如今刘国舅和太后怕就怕太子醒悟,将一切毁了,所以应该有近无出,你也无需着急,便不出来罢,守好他们。” “是,在下这便进宫!”韩卫拿起那令牌,火速离开。 “东魍,你立刻通知郭府,护送他们去安全的地方,不要待在那暗室里,速度快,在宫里反应过来之前便送走!” “西魉,你将五皇子和五皇子妃一样也带着他们去同一个地方!”杜星暖连忙吩咐着。 “不行,辰亲王说了我的首要任务便是王妃,我哪也不去!”西魉这个执拗真的是油盐不进! “你先护送他们,我偷偷出发离开,藏身于镇国大将军的府邸处”杜星暖语气急躁:“你听我的便罢,我和小倩偷偷离开,总好过你们几个大老爷们护送显眼!快去呀,还愣着干什么!” 西魉听她这么说完,才放心的离开,京郊的兵马握在了镇国大将军阮家的手上,现在来说唯一能抵抗即将听命于皇后的御林军怕是只能是阮家。 杜星暖怒吼完之后,立刻前往书房,在书房写上了这几个字:皇后和刘家设圈,景王被毒害,太子被控制,陛下昏迷,但家人已安康,小心莫中计!” 小倩见她誊写了两份一模一样的,连忙用换来平日送信的小斯。 “你将这个送出,之后遣散辰王府,让下人们全部离开,小倩我们动身”杜星暖说完,由着小倩扶着,回到寝房换行早就准备好的婢女服装,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杜星暖和小倩化身普通的妇女,有节奏的敲响了一个普通宅子,没有多久一个老汉便出来开门! “杜小姐,请进!”杜星暖和小倩直接被安排到了一个看街边视野极好的房间。 今夜必定会兵荒马乱,而她与小倩就算是打扮成普通婢女,大半夜的在街边游走定然也容易被抓,所以此处便是李定早就为她准备好的藏身之所。 而郭家外祖母和舅母们,她们本就习武,现在出发,根据之前她交代的换几次装扮,顺利甩开官服,藏身于提早准备的世外桃源之处,隐匿无踪她也不担心。 若说这藏匿之处,李定所选的必定是极好的住所,上一世,李定凭借一人,便甩的官府完全抓不到他! 杜星暖猜测的没有错。果真,没有多久便来了士兵,一副抄家的姿势,嘴里还嚷嚷着:“辰亲王伙同五皇子、郭家谋反,意图谋害太子,太孙,辅佐七皇子继位” “啧啧啧,还真是一个人都不放过!”小倩翻了个白眼,鄙夷的望了一眼窗外的那些人。 “没有呀,他们没有将礼亲王纳入呀!”杜星暖困倦的不行,可是依旧忧心忡忡。 “那他们是没办法纳入,礼亲王从未管过朝局,宅居在礼亲王府,一宅就宅到了四十,如今有了王妃,又将贵太妃接了出来,更是关紧门来,估计连宫门都不知道在哪开的。 若是他们在把礼亲王带上,怕是这汴京的百姓,一听也知道他们纯粹编撰! 算了,懒得搭理,得亏我们留了一手,王妃,那您快歇息吧,奔波了大半夜了”小倩伺候的她歇息,本来王妃怀了这孩子就嗜睡,这下怕是站着都能睡着了。 杜星暖颔首后和衣而卧,然而她总觉得还有东西没有理顺。若说这陛下收到了景王的信,应该极有可能有所防备,怎么还是让皇后给得逞了呢? 如今这样想想,景王也是受害者,也不知道波波有没有将人给救回来?或者有没有暂时保住性命? 辰王和外祖父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平定山河,何时才能收到信件...... 一脸的问号和疑惑,如今皇宫定然是不能闯的,只能依靠嫂嫂们的父亲,有没有传信出来的机会,所以一切只能天亮之后才能知晓,带着疑问便陷入了沉思! 山雨欲来风满楼! 而皇宫之中的皇后以及刘国舅同样满脸问号。 皇后和刘国舅焦急的等在了坤大成殿内,就盼望着一举拿下郭家和辰王。 对于景王之死并未意外,原本就是她计划中的一环,虽然心里很痛,但是为了太子,为了铲除郭家对太子的继续影响,为了太子不要成为他们的傀儡,她必须这么做。 原本一切都按着计划实行,今日兄长刘国舅连同所有的官员,参奏辰亲王谎报军情,根本没有寒冬冻死官兵之说。 郭家军回去统领西北军,明明早已经击退了回伊族,却迟迟不肯归兵。 极有可能起兵造反,建议陛下召回辰王和郭老将军。 而后宫之中,景王按照寻常前来寻太子,心澈如约将酒壶以及点心送往太子府,也找到了以前服饰在五皇子身边的公公。 送往的过程之中,也有许多宫女太监,看到伺候五皇子的公公故意撞上了心澈,明明人赃俱获,也承认了。 可是陛下就是不予任何回应,而没有多久,陛下竟然昏迷了过去。 等她反应过来,才知道刘国舅提前买通了陛下身边的侍女。 “兄长为何要对陛下下手?”皇后深爱着陛下,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你以为仅以景王之死便能撼动陛下对辰亲王和郭家的信任吗?景王对于陛下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皇子! 未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陛下便高枕无忧,只有自己被迫害,才能让陛下有所行动!” 一句句话,让皇后抓不到错处,但是却总觉得兄长的神情有所不妥。 今日一切算的上是顺利,但是她一没有料到芸儿会死,二没有料到兄长对陛下下手,当然接下来她还有许多没有想到事情。 “回禀皇后,辰亲王府和郭侯爷府邸之处,均无一人!”御林军侍卫前来回禀。 “什么?怎么会这样?”皇后完全不相信“那芷兰宫呢?” “芷兰宫郭贵妃和七皇子他们也不见了,就连太后也不知所踪”那侍卫接着回应道。 “兄长,为何会如此?他们是不是早便知道了这一切?”皇后突然焦虑不已。 刘国舅脸色也不甚好,但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办多了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处事不惊的稳重还是有的。 “可以郭家九子的亲家搜?”刘国舅接着问道。 “去了,只是那些官老爷全部否认与郭家有关联,说他们的女儿已与郭家和离,不属于郭家之人。 并且有圣旨为证~而且属下派人核对天书阁,陛下的确下了此圣旨,郭家已婚配的七子已经全部判了和离。 北梁律令已判和离者,不连坐。”那侍卫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那郭夫人和三个国公夫人可有和离书?”皇后越听头上的汗越冒越多。 “那倒没有” “他们不在,正好坐实了有意谋反之罪!张贴缉拿皇榜,朝廷逃犯!还有重点查处郭家那几个亲家! 启用急信,将郭家妇孺以及辰亲王妃全部伏诛传出去。 辰亲王和郭府如今不是空了吗?立刻将那些掖幽庭的罪女和罪奴,,依照身形,将脸画脏,换上他们的衣服,明日从府上拉出去,吊死在那行刑场上。” 刘国舅一一交代着身边的侍卫后,又转身面向皇后:“郭家和辰亲王不是传言中的痴情儿郎吗?我就不信他们不会回来!只要他们回来必死!” “若是他们迟迟不回来呢,陛下醒了可如何是好?”皇后顿了顿:“郭家竟然已经做到此番打算,说不定早已经预料今日之事,不会上当。” “那就让他永远醒不来,让太子上位!” “你,你,兄长!你你是想弑君!不可以不可以!”皇后突然拼命地摇着头,拉着刘国舅的衣袍:“兄长不用走到此步的,不用走到此步的,要不我们回头罢!” “回头,你认为我们还有回头的可能吗?他不该死,难道我的芸儿就活该白死了吗?”刘国舅从她手中扯过自己的衣袍:“如今回头,刘家就全玩完了,让我回头,那么我宁愿不成功便成仁! 送皇后回去坤宁宫,你回去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做!是你那情情爱爱重要,还是这北梁的江山还有尊严重要!认真想想他上位以来对你对刘家所做的事情,到底值不值得你这般为他!” 刘皇后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坤宁宫。 “皇后您回来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连忙上前将脸色苍白的皇后扶了进来。 “李嬷嬷?怎么还未睡?”皇后望了一眼两鬓白霜的老人,乃是她的奶娘,此生未嫁,一直便陪她在这宫中数十载。 “皇后未回来,老奴如何放心一个人先睡,还有一物件老奴不知道该不该给皇后”李嬷嬷看着皇后苍白颓然的脸,有些踌躇了起来。 “什么物件?” “是,是景,景王的”李嬷嬷声音极小,似乎为了小心翼翼保护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你说什么?景王?在哪里?何时拿来的?”皇后不可置信的看向李嬷嬷,心里的愧疚再也藏不住。 李嬷嬷赶紧从衣袍里掏出那封信一边递了过去,一边跪地说道:“今日他来坤宁宫请安等不到您,老奴所派人去通知您,他说不用。 拿出一封信交代老奴您若是回来,便交给您,只是今日老奴等了一天,都未曾等到您。 老奴万万没有预料景王会遭遇不测,若是知道老奴说什么也会让景王等在此处,派人早些寻你回来,皇后请节哀!” “他,他来寻过本宫?”皇后呢喃自语,颤抖着撕开那信封,只见娟秀有力的字体跃然而出:“母后,当你见到此信,儿臣怕是已经如您所愿了,儿臣时常想当面质问您:既生瑜何生亮? 不过母后您没得选,就如现今置儿臣于死地,也是母后被逼无奈,迫不得已对吗?母要儿生,儿不能不活,母要儿死,儿不能不死。我以一命报您今世生恩,只愿来世不做母子!见信决。” 皇后看着一字一句的看着,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啊,啊!”刘皇后再也顾不上形象,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双手紧紧拽着信件,指甲已经在手心抠出了血! 众婢女看到仿佛疯症了一般的皇后,均吓怕了,不知该如何办。 李嬷嬷连忙将皇后搂进了怀里,抢过了那张她不停看着,不停看着的信。李嬷嬷虽然不识字,但是也知道她之所以崩溃全在这张信件上,不敢再让皇后看到。 皇后蜷缩在李嬷嬷的怀里,眼泪滴到了嘴唇之上,咸的,咸的像极了他小时候将盐当糖,给自己做的点心的味道:“李嬷嬷,李嬷嬷,本宫有对他好的,有对他好过,是不是,是不是,本宫小时候抱着他给陛下看过的,本宫还还......” 说着说着她便哽咽了,说不下去了,因为在她的脑海里,竟然搜寻不到多少景王的记忆,只记得小时候他曾用点心试图讨好自己,让她觉得烦躁,只记得他要求娶郭家表小姐,对她露出的怨恨! 她甚至连他怎么长大都记不住,成亲的都未曾去...... “皇后,皇后,太子,太子!太子好像也,也中毒了!昏倒在了太子府!!” 第二百二十一章.不眠夜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你说什么?”原本趴在李嬷嬷怀里的皇后,突然就像是披上了铠甲,连忙走向了太子府, 此时的太子府。 华大夫和菠菠在韩卫的守护中,已将解毒的药丸给景王和刘姗芸喂下。接下来便是行针排毒。 刘姗芸是女子,华大夫认为男女授受不亲,他不合适。 所以菠菠在替刘姗芸行针,而华大夫则正在替景王行针。 这时候听闻太子也中毒昏迷,太医院的人已经赶来,华大夫知道太子中的乃是慢性毒,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于是也管不了那么多,继续先将行针到一半的景王,可不能前功尽弃! 皇后踉踉跄跄的过来,便看到了太子瘫倒在地上,呼吸及重,全身发紧,嘴上发黑,嘴角还有一丝黑血!真的,真的中毒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就给了一包毒药的,明明就给了一包毒药的! 为何太子也会中毒! “你们站在干什么,还不快些给太子医治!”皇后怒气冲冲的看着站在一旁不知道忙活什么的太医,发着怒! “回禀皇后,太子所中之毒,过于奇怪,并不知道是何毒,臣等不敢妄自下药,恐加重毒性发作”太医们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连看皇后都不敢去看!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中的乃是断肠草与番木鳖之毒,给太子灌水,灌大量的水,接着抠喉,让他吐出来,反复十次!再用甘草,绿豆,党风,铭藤,青黛,生姜煎服!”华大夫一边行针一边喊了一句。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了在一旁满头都是汗的老者,正在努力的给早先已经诊治断气了的景王行针。 皇后知道这些大夫已经靠不住了,一眼变看到了被两个侍卫扶住,全身赤裸,瘦弱的景王,原本的愧疚再次袭来。 可就算是再愧疚,看着痛苦的太子,她依旧选择了走上前去:“你是何人,知道如何救太子,还不快过来替太子医治!” 一边说着越靠越近,华大夫怕她影响行针连忙焦急的道:“景王中了急性剧毒,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此时停下来,再也救治的可能,太子乃是慢性毒药,还有时间,让那些太医先行催吐,老夫随后既来!” 皇后看着那些无用的太医们,手忙脚乱的样子,再看看还是死气沉沉的景王,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本宫命你,立刻替太子医治!” 所有的愧疚,再看到太子难受的瞬间,化为灰烬,终究还是太子重过一切! “皇后你听不到吗?你怎么可以如此偏爱,同样是皇子,同样是皇后您生的,景王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就这么见不得他活! 景王这条命已经还给你了,他如今是我韩卫的孩子,这大夫乃是我韩卫找来的,谁敢再靠近一步,杀无赦!” 韩卫将那刀亮了起来,守在了最外围,就如一个护崽的雄狮!“我韩卫今日就算拼上性命,也不准任何人靠近!靠近一个我韩卫杀一个,靠近一群我杀一群!” “给本宫将这个信口雌黄,想要谋害储君的人拿下!”皇后瞬间便激怒了,她如何能容忍下人的职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是他说了,不做他孩子的,是他自愿死的!不是她害死的! 那一群侍卫步步紧逼,韩卫竖起那宝剑,誓死守卫,满目怒火,双方拔剑怒张!一触即发之时,太子妃长孙晓雅突然出现挡在了中间。 “谁敢上前!”太子妃第一次发起了怒,平日里浅笑温顺的女子,一旦发起怒火,自有一种威严。那群侍卫也恐伤了太子妃,一一停了下来。 长孙晓雅见他们不再往前,跪对着皇后道:“母后,华大夫医术很好的,他说太子能等,便是能等,景王尚存一线生机,我们便再等等可好?” “等,母后如何不想两全其美,起死回生你以为真这般容易?如今陛下病重,就靠太子撑起这北梁江山,若是太子有三长两短,你如何担当得起! 亏得你还是太子妃,你就是这般对太子的!本宫不得不怀疑你,他们中毒是不是你勾结郭家所为!来人将她给我带下去!” 皇后看着那长孙晓雅,本就不满意,又想起不知为何死去,如今连尸身都不知再何处的刘姗芸更是恼恨! 若是这长孙晓雅不出现,她自小养大的芸儿成了太子妃,今日便不会有这般事情发生,她的景儿也不用死!所以这一切长孙晓雅难逃其咎! “母后,景王急性中毒之时,太子没多久便已经有了腹痛,头痛,呼吸不畅等不适,但太子有谕:以救景王性命为先! 太子言若是以自家手足一命换这锦绣山河,他甘愿一死!我长孙晓雅,既以为他妻,就得遵从他旨意,恕妾身抵死不让!” 此时的长孙晓雅,一句一句都是坚持与恼怒,还有努力按下心中对皇后的恨意,今日太子和景王,若不是喝了坤宁宫送来的酒他们今日根本不可能有事! “太子中毒神志不清,不会判断,难不成你也没有判断,孰轻孰重,长孙大人没有教你吗?你若是再执意如此,本宫绝不饶你,也绝不饶长孙一族! 太子和景王能在这太子府被谋害,非亲近之人根本做不到!长孙一族与逆贼郭家勾结,意图谋反拿下!” “母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太子妃只知道这太子和景王之所以会中毒,喝的乃是你坤宁宫送来的酒!”长孙晓雅从地上直接站了起来,她再也不想跪拜在地上! “大胆,本宫送了月余的酒,从未有事,只有今日被那伺候五皇子的公公撞了便出了事,已经人赃俱获,你身为皇家儿媳,竟然为罪人开脱,该当何罪!” “妾身的罪,自有陛下来定夺,若说这轻轻一撞能下毒,妾身信,但是一个毫无武功底子,轻轻一撞,能下两种毒,臣妾不信! 难道母后就从未怀疑,母后不去找真正的凶手,却将太子府团团围住,还阻拦救治,究竟是为何!” 长孙晓雅心中已无尊卑,有的只是愤怒,只是替景王,替太子所不值!如今自己已为人母,她实在想不出来,皇后为何能做这些事情! 初入皇宫,父亲和母亲便告诫她,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做足了准备,为了所爱之人,预想到了所有事情,以及自己未来会面对的种种可怕,就是被太子厌弃,入住冷宫,她都曾想过。 可是真的入了宫门,她却发现,陛下仁慈善良,太子良善温和,皇子皇嫂们各各谨记尊卑,她还有公主,还有杜小姐,还有郭紫凉好友,所有的一切只让她觉得庆幸。 可是皇后却一手毁了,她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难道小小的七皇子的出生,便让她如此不相信太子的才能,不相信陛下的爱意,太可怕了这一切太可怕了! 而皇后也被她那一句,真凶你不去找,真凶,这时候她才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太子也会中毒! 心澈呢,心澈呢?她去了哪里! “哗~”的一声,太子剧烈的吐了起来,那些手忙脚乱的太医,第一次看人吐,吐的让他们那么高兴:“太子吐了,吐了,继续,继续!” 太子随后又被灌水,此时的灌水明显比刚刚顺利多了,而景王这边,华大夫依旧聚精会神的弄着! 皇后这时候再也待不下去了,对着那群太医道:“太子若是有个好歹,你们一个也别想活”说完立刻转身离去! 在走出太子宫门,再无人的地方,立刻问向身边的婢女:“心澈去了哪里?司马侍卫呢,让他过来!” 那身边的婢女连忙颤颤巍巍的跪在了地上,那侍女怎么不知道,司马侍卫是专门给皇后灭口用地人,自然害怕的不行:“司马侍卫说,并见到心澈,他,他还去心澈的卧房之处,在她的枕头下面,找到了找到了这个!” 那婢女连忙递上了一个男子样式的荷包。 皇后一看那荷包,那是,那是兄长的荷包!皇后想起今夜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所以兄长根本就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自己!. 船坊! 皇后口中的心澈,已经到了船坊之中,萧安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女子,露出了笑脸。待她们姐妹温情完之后,听那心澈将宫里发生的一切说完之后。 “哦?景王喝下了那剧毒?哈哈哈哈,想不到洛家还真有这般手足情深之人!”萧安大笑了起来:“还真是有趣,这刘国舅怕是自己也未曾想到,看来刘国舅不反也得反了!又来一场兄妹相杀,着实不错!” “主上,据线报,辰王妃和郭家的女子们全部消失了,并没有被抓住,刘国舅所抓的人根本不是她们,是都需要秘密搜寻?”那妖娆的清儿似乎有了妹妹在身边,倒是比平时稳重一些。 “无需,当年洛家与郭家不仁,可我并非不义之人,我萧安本就不是针对那些弱女子,只需配合刘国舅让远在塞北和西北的郭家军和辰亲王相信即可! 还有传信给岭南王,刘国舅提前行动,想要谋取江山!是时候让岭南王出场了,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夺得这江山!哈哈哈” 萧安的笑声,回荡在这早已经被扰了安宁的汴京城,显得丝毫不突兀! “好,奴家这就去部署!”清儿说完便准备离开。 “慢着,去书给盐城,将那几个人给放了,还要派人秘密保护萧玉,不得让他受一点伤!办完这些事情之后,你们两便离去,不用再回这船坊了” 萧安看着似乎快要升起的晨曦,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太阳升起,代表的希望,不是吗? 清儿一回头便看到了晨曦下的他,一种决然之美,红色的衣袍随着河风飘扬,他终究还是不愿意带上自己。 此时的景王府! 杜玉洁睡梦之中被人惊扰,景王已死!她甚至都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由于景王并非一直歇在她房里,平日景王又不喜欢被人打扰。 所以她根本没有留意到,景王并未归府,如今宫门已锁,她根本进不去!她也不敢进去,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兄长明明还说,景王心有成算,让她等着做太子妃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无从知晓,心里更是害怕是不是皇后和太子知道了他们的野心,就连派人出去打听她都不敢。 而对于景王之死,除了害怕自己被拖累,也就只有那么一丁点的为他伤感。 她什么都不敢,只能静静地等着兄长的到来,并且祈祷自己不要惹祸上身!她什么都没有做! 另一边的东楚郡主的苑子,听闻景王竟然没了,气的将妆台里的所有东西都打碎了:“真是没用!” 原本计划景王夺得王位,她在联合辰王与东楚合作,将这北梁江上给拿下,可如今太子依旧在,她拿什么去引诱辰亲王。 “郡主,小的打听到了,太子一样身中剧毒,陛下危重,郭家和辰亲王意图谋反,京郊大兵正前往讨伐,何不通知王上北征? 此乃大功一件,若是北梁被东楚一统,郡主所立之宫,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 那东楚侍卫其实早已经传信给了东楚国主。 若是有了东楚郡主内外配合,事半功倍。 东楚郡主思前想后,以景王之死讨伐的确是个起兵的好法子! “联合所有东楚的暗中势力,配合东楚国主行动!” 天亮之时,借着混乱,杜星暖和小倩就这样避开了各种耳目,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阮府。 “王妃,昨夜已有官差来搜寻,今日应该不会再来了,王妃请放心入住!” 阮大人热情的请她进来,阮大正以及夫人也齐齐见礼。 他的夫人正是少陵兄长的表妹崔家嫡女,说来他们的婚事还是她一手撮合的呢。 “十一妹!十一妹?”一个焦急的女声传了出来。 杜星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就被人一个香软的怀抱给紧紧的抱住了。 “十一妹,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听话的乖乖在家待着,今晨便听到了辰亲王和太夫人他们被缉拿归案,可把我吓坏了,呜呜呜” 这些埋在怀里的杜星暖不用看也知道了,是阮蕙蕙嫂子。 “蕙蕙,当心点,王妃还有身子,辰亲王早已经安排妥帖了一切,而且王妃是有福气之人,定然能逢凶化吉。 郭老夫人和三位舅母,都是久经沙场九死一生的人,岂能轻易被抓到?瞧你还哭了一晚上!” 阮大正敲了敲她脑袋,将她拉扯开来。 “贴身婢女回报说悬挂那里的人身形和衣裳都像极了你们,你说若是其他人认错就好了,这贴身婢女说的,怎不紧张,不过知道你们没事就好了。”阮蕙蕙破涕而笑。 “没事的,本就是瓮中抓鳖,自然是要随他们折腾,只是不知道宫里如今情形如何?” 杜星暖不由的担心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刘国舅谋反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没事了,不用担心,外祖母和舅母她们已经离开了汴京城了,她们不会有事情,就是宫里如今不知道情形如何?” “今日休朝,里面情形如何怕是只有在宫里的才知道,但是陛下未醒,太子和景王似乎还在昏迷之中,暂时未听到好消息!辰亲王几时回来?” 阮大人看着这样要紧的时候,若是辰亲王在宫中做定海神针,应该便不会落到如此混乱的底部。 楚王乃是陛下同胞皇子,手握兵权,得皇帝倚重,这样的时候在宫中坐镇,压制那些傀儡,否者着朝庭都不知大得乱成什么样子! 不过这话一说,便又想起了,辰亲王已经被他们说成了乱臣贼子,此时也不便回来。 “这京郊大营得将士出发了多少人?”杜星暖问像那阮大人。 “五万精兵前去判敌,还剩下五万精兵守在汴京!”阮大人面露愁色。 “仅仅只去了五万精兵,怎么能拿下郭家军和辰亲王的军队,看来他们和我猜的没错,定然是提前埋伏了,今日让这些人穿上我们的衣裳就是想要激怒辰王和外祖父,想要将谋反的帽子扣紧,如此一来陛下应该不会有危险,毕竟敲定的还需要陛下! 我倒是担心,只有五万兵马镇守汴京怕是不成,汴京城百姓几十万百姓,若是被强攻,岂不是血流成河?” 阮大人的脸色有些复杂,低声说道:“卑职也正是担心这点,若是刘国舅和皇后有所防备野心之人,动用禁卫军守城,那么尚可守城一二,否则将会酿成大祸!” 杜星暖也再次陷入担忧之中,打开阮大人的舆图,看着辰亲王和郭老将军回京城的必经之地! 京郊的五万精兵派出去,她倒是不担心,辰亲王和老将军的魄力之下,且那五万精兵本就有辰亲王安排的人在,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但是若想要早日回京,那么就极有可能中埋伏,可能设埋伏的地方,大概有三处,要绕过这三处回京,马程又要多上半月。 汴京城等不得,前几日辰亲王已经来信,岭南王本就打算年关进京,怕是无需两日便会来到! 他本就有陛下召令,可直通皇宫,辰亲王交代岭南王当年便与当今陛下争储。 一直便是不服的,可是由于先皇的偏爱,身带免死金牌,且他行事小心,表面臣服,一直没有抓到直接的证据。 为人凶狠歹毒,并非心慈手软之人,且武功高强,身边能人众多,若是他入宫,绝对不会对陛下太子以及景王留情。 虽然也不知道景王如今到底是死是活,这么些年,第一次希望景王能活着! “阮将军,岭南王有陛下召令,我们无法阻止他入宫,可是他只要入宫了,刘皇后和国舅爷定然不是对手,这样陛下和太子就危险了! 若是他有心,城外也一定安排了潜伏的将士,内外配合,北粱危矣!” “老夫正忧心此处!而且别忘了这北粱还有一个景王妃,东楚郡主,那女子本就不是安分守己之人,而东楚的议和并不算正式,若是此时东楚国主毁了协议,进宫沿海一带,那么北粱就是三面迎敌! 内有岭南王,可谓真正的内忧外患!”阮大人指着这三面之处微微皱眉。 “所以还是必须有人进宫!而汴京城门处也必须得有足够的人镇守!沿海必须得派人守!”杜星暖斩钉截铁的说着,她不能等! 依照上一世得记忆,杜星暖原本以为之是景王一人作乱,将太子取而代之,万万没有想到里面牵扯之深! 她突然也想道,那时候她拼了性命也要在城北关隘等到辰亲王,而失去一臂的辰亲王,一人要抵挡着三面临敌,还有作乱的刘国舅、岭南王,不也是得拼上性命才能解决! 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她的夫君是英雄,所以她也不能做苟且偷生的人,她不能怂! 杜星暖这般想着,便开始安排事宜!辰亲王和郭家的兵马,悉数都已经离开了汴京,上了战场。 但是留在郭家和辰亲王的府兵,外加阮家的京郊大军,还有可用之人!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物尽其用,安排好后进宫。 “阮大人,拿着这些信物,去各处召集人马,还有联系愿意站在我们这边的老臣,以担忧陛下安危为由进宫,只有进去了,我们才能随机应变!必须赶在岭南王之前进宫!” 阮大人,看了一眼她写的这些,突然惊喜的张开了眼睛,这的确是一个最好的法子! 若是真能将这些人联合起来,就是十个岭南王也不惧! “好,老臣这就去办!” “阮大人,您如今手握重兵,城们外的防守就都交给您了!”杜星暖对着阮大人就是一鞠躬。 “王妃陛下和太子就交给您了!”阮大人同样回了个大礼,不敢耽搁,拿着那些信物便离开了。 杜星暖一边在小倩的服侍之下很快换上普通文官的衣服,把发髻挽成男子模样,她想好了,这宫里是必须要闯一闯的! 陛下那里她并未安排太医,担心若是刘国舅与皇后不合,起了谋反之心,那么不等岭南王前来,陛下的安全便无法保证。 “王妃,一定要去吗?如今宫里估计已经被皇后所控制了,若是一怒之下,将大臣都悉数灭口了,您该如何办,我必须与你同去!您别忘了肚子里还有孩子,若是辰亲王知道你如此,定会生气的!” “本王妃给你备了一件,不会抛下你,如今这能响应的大臣不知道有多少,若是没有多少,本王妃定不会前往,一则容易被发现,二则达不到效果。 那么我们便不去!若是人多势众的,他们总不能将朝堂半数的人都给灭口了,再者我们不与他们直面冲突,至多也是被关而已! 况且我担心陛下的安危,还有贵妃娘娘她们!没能确定她们安全,我就是待在此处也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杜星暖所得知的消息都是传出来的,具体如何得她自己去看,去听,在局中才能随机应变。 上一世她什么都没有参与,被动地知道一切,将所有的重担都交给了辰亲王,可是这一世,她想靠自己的力量和辰亲王肩并肩,一起面对! 小倩看着露出坚定,严肃的脸带着几分柔和,露出了笑意:”王妃,我总算明白,为何辰亲王会选你为妃了,为何兄长说陈王千年铁树会在遇到你之后开花了!因为王妃这样的女子,就该是强大辰王的女人!” “王妃,你尽管做你想做的,不必害怕,小倩就算是死也会护在你左右!”小倩露出笑容:“兄长觉得能做王爷最值得信任的暗卫是高傲的事情,小倩以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因为小倩此时跟在王妃身边也觉得骄傲!” “好,那我们两女子,去干件大事!”杜星暖笑着说着。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 “还有我!” 杜星暖回头一看便见两个完全没有女子柔弱,一身男装,飒爽英姿! 刚刚还哭鼻子的阮蕙蕙和突然而至的郭紫凉一身铠甲,两人扮作了普通武将! 皇后再也不敢留在了太子府!她一夜未眠!脑里一直回荡着太子妃对她的质问!开始不停的怀疑自己,在想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禁卫军将太子府和承乾宫保护好来,一个人都不能放进去!特别是刘家的任何人!来人替本宫梳妆打扮!” 刘皇后强打起精神,梳状打扮完之后,再次来到了大成殿! 一跨入门,便见刘国舅在龙案上奋笔疾书! “来人将刘国舅拿下!”皇后突然发话,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 “你这是为何,让你想了一夜这便是你的答案,什么时候了还闹!兄长在帮你,你在做什么!”刘国舅掌管着禁卫军,禁卫军统领上前保护着刘国舅。 而皇后身边的御林军也虎视眈眈的看向刘国舅。 “对,这便是本宫的答案!你口口声声说帮本宫,口口声声说拥立太子,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将本宫的两个儿子都想要毒死,这就是所谓的帮本宫?兄长难道这一切不是为了满足你的狼子野心!” “太子中毒!你怀疑是我下的?我没有!”刘国舅一夜未曾休眠的眼睛,此时血红血红,加上此时的暴怒,让人不由得胆颤了起来。 但是此时的皇后完全不惧!她已经错了,不能再错下去! “不是你,不是你,心澈枕下的这个你怎么解释?”皇后将那荷包丢了过去,砸到了刘国舅的脸上。 刘国舅脸上的神色明显一变,这荷包的确是他送给心澈的,可是明明就是心澈勾引他,说马上到了出宫的年岁,想要出宫后,去国舅府伺候他! 他一时之间,精虫上脑,想提前要了她,她非要定情信物,情急之下给了她荷包,反正夫人日日都会做,不差这一个! 但是这些怎么敢实话告知,稳了稳心神。 “定然是她有意偷盗的,那日进宫回来我便见荷包不见了,还曾与夫人说过,你不信派人将嫂嫂请进来。” “心澈进宫十余年了,这两年得我信任,在这宫里什么好东西本宫没给过她,她会为了这些银两去偷盗兄长? 她将这荷包放在日日枕睡的地方,可见其用情至深,本宫竟然看不出,兄长这般年岁了,竟然还有这般好手段!” 皇后即悔自己看不清兄长的真面目,亦悔自己识人不清。 陛下、太子和太后不止一次提醒自己,既已为皇家人,便要从皇家为出发点,让她少接触,少接触娘家人,可是她就像是鬼迷了心窍,竟然好坏不分! “我说了我从未指示她!”刘国舅看着此时的怨恨的似乎想要自己死的皇后,突然后悔了,他就应该听应安的,自己做那帝王! “你买通了心澈,知道本宫冬日酿了酒,都会送至太子府,你借她之手,想要谋害太子和景王!陛下也是你下毒迫害! 故意栽赃陷害于郭家与辰亲王!本宫被你骗得好惨!还不将他拿下!” 皇后一声令下,御林军直接上前。这时候禁卫军变得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抵挡! “你当真如此?兄妹情谊你忘了吗?你将这么大的帽子扣在兄长的头上,你可知此乃株连九族之罪,你就一点亲情都不顾了吗? 就这么便宜了郭家和辰亲王,你甘心吗?”刘国舅眼眶发红,如今这局面就算他有错,可是他从前至今,他未曾想过要伤害她!顾然他有私心,他敢对太子下手,敢对陛下下手,但是就是从来没想过直接篡夺了这帝位,因为他知道但凡他这样做,她必死无疑。 可是他对她心善,换来的却是她的不手软! “本宫已经不能再错下去了,太子是本宫的孩子,本宫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他!禁卫军怎么你们也要伙同刘国舅一同造反不成?” 禁卫军士兵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终选择了退下!如今陛下昏迷不醒,太子病重,太后不见踪迹,他们只能听从皇后之令! 刘国舅看着身后无人,仰天大笑了起来:“他说的对,心慈手软者成不了大事!黄吕还不将她拿下!!” 眼神凌厉的望向皇后身边的御林军。 皇后身边的一个魁梧男子,原本就准备随时动手,刘国舅的一声令下,反应极快的将剑架在了皇后的脖子之上! 禁卫军和御林军被这突然的变故,一时慌乱了起来,纷纷拔剑想护,可是还来不及拼杀,刘国舅运功退了出去,而他们全部被外面而来的人,团团围住! “放下武器,缴械不杀!御林军和禁卫军已被全部控制!”穿着铠甲,里面有刘字的一个侍卫高声喊着。 那些人也知道反抗没有意义,全部丢下了武器,刘国舅逾越的看着这场面,漫步走上了那龙椅! “兄长,你敢!”皇后大喊这对着那刘国舅。 “你看兄长敢不敢!”刘国舅戏虐的笑了一声,果断的坐了下去:“若不是妹妹,我还真不敢,可你对兄长往死里逼,兄长还能如何呢,与其死,不如争上一争! 妹妹你以为你的皇后之位,是怎么来的,是刘家,没有刘家你什么都不会有,可是你对刘家又做了什么事情? 又回报了什么?你对的起姑婆的栽培吗?陛下的心你抓不住,刘家的荣耀你守不住!就连太子选妃你都不能做主! 你有什么用!当初就不该选你入宫,若是文郦入宫,刘家根本不会被逼自此处!” 刘国舅坐在那高处之上高声斥责! 刘皇后被人用刀胁迫着脖颈!眼睛里透露出的愤恨!文郦,刘家庶女,深受全家人的宠爱,当年入宫,刘家甚至想要让她取而代之!甚至姑母也觉得她性子太柔,不合适,若不是陛下当时,拉着她手,选择她....... 哈哈哈,与陛下从孩提至今,为何到了此等地步,她才想起陛下对她的好!她真的的确是蠢笨!或许陛下当初也是看重了她的蠢笨吧! 可是至少陛下从来未曾让她难堪过!该有的皇后殊荣他都给了她!是她鬼迷了心窍! “来人将她带至承乾宫!竟然到了此地步!陛下和太子还有各皇子就别留了!”刘国舅嗜血一般的笑容传出! 第二百二十三章.岭南王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你怎可如此!!”刘皇后愤怒的看向他!这就是她曾信任的兄长!一个恶魔! “我怎可如此,你让人将我拿下之时,可曾仁慈,也对你连自己生的儿子都敢杀。 我这个兄长,刘家上下上百人,你又怎么会留情。 你记住今日,是你逼的!我不仅要他们的姓性命,我还要让你亲自动手!”刘国舅一想到她竟然让人对他动手,就怒从心起! 刘国舅让人收了剑,侍卫用刀抵在皇后的腰上,逼着她走到了最前面! 正准备踏进那承乾宫,突然便有一个公公冲忙的前来禀报:“皇后娘娘,国舅爷,门外文武百官,求见陛下!” “不是把宫门给关上了吗?”刘国舅愤怒的质问,眼皮抽搐不停! “因为正巧岭南王拿着诏书前来,要求进宫面圣!并且几十个文武以陛下安危威胁守宫门之人,他们不敢担责,所以便将城门打开了!”那公公慌张得说着这些事情。 “你说什么?岭南王也在?该死!”刘国舅越发烦躁了起来! 皇后看着他这般神色,原想大笑的,但是又一想若是此时激怒他谁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情。 文武官员已经入宫,那么他现在便不敢对陛下动手,陛下便是安全的!那么她便可以为太子为景王争取更多的时间! 杜星暖和郭紫凉以及阮蕙蕙小倩混迹在了百官之中,这便是让她无比感激的事情。 上一世郭家被抄家之后,她以为无人替郭家求情,如今想想,大概是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今日大家能来,能与皇后抵抗,虽然名义上是安危,但是实际也是对郭家和辰亲王的信任。 杜星暖左右环顾着,百官最前面的则是岭南王!那个看着面露关怀担忧的高壮男子! 而他的身旁站在四位男子,杜星暖也一一留意了起来,这时候目光停留在了一个男子的身上。 之所以会停留,首先是因为那个男子身上的气质,细看他脸面无须,与其他三个大汉明显不同。 再者杜星暖不知道为何在他身上,似乎看到了萧玉的两分相似之处! 想道之前李定送回来的信件里的那一把萧!难道此人就是潜藏在背后的人?不知道与郭家出现了什么误会的萧家人? 杜星暖夹在中间,亦步亦趋的跟着。 “陛下近来本就忧心战事,外加辰亲王和郭家谋害太子和景王,太子和景王被毒害,一时急火攻心,身体抱恙,休息两日便无碍了,陛下口谕无需挂念!” 刘国舅试图想要将那些人尽快打发出去! “臣等若是见不着陛下,誓死不离开!”一位年老的大官突然上前而来! “陛下如今抱恙,你们不知体惜,若是饶了陛下休息,加重病情,尔等承担的起这责任吗?还不速速离去!”站在刘国舅的上柱国勋突然大声的质问着那老官。 “那本王与三两个重臣入内,不大声喧哗,便扰不了陛下睡眠!刘国舅几番阻拦,莫不是陛下根本就不是身体有恙,而是另有隐情?” 岭南王突然开口,大声的质问着刘国舅,目光冷冽又转向刘国舅身边的几个大臣。 内心冷哼,他们倒是好大的胆子,还故意提前动手,若不是应安逃出火海,告知他!这江山刘国舅倒是好大的野心!幸好他提前部署! 刘国舅在知道岭南王出现的那一刻,已经知道他成功的机率并不大,他上位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再不服气,他也只能为岭南王做了这嫁衣! 赌在岭南王身上,也好堵在陛下身上! “岭南王,老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是不信,岭南王可前去探寻一二!”放弃挣扎的刘国舅对着岭南王行了一个礼! 岭南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算他识相!看在他忙活的份上,留他一条狗命都是可以考虑考虑! 杜星暖并没有错过岭南王与刘国舅的眼神交流,暗叹不好,这刘国舅与岭南王并不是敌对的状态。 或许以前是,但是现在一定是达成了共识!不能放任他一人前去! 杜星暖扯了扯长孙浩的衣袍,长孙浩立刻会意大声喊着:“老臣与六部尚书和三个大臣请求,一同前往!” 岭南王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大概是想到他们乃手无寸铁之人,于是点了点头道:“你们便同本王一同进去吧!” 长孙浩与六部尚书,杜星暖和郭紫凉阮惠惠一同出来。 岭南王看了一眼这五人一眼,都是干瘦干瘦的,更不在意,抬脚便往前。 杜星暖依旧被护在了中间,跨入承乾宫之时,打开那帷幔,果真看到了面容潮红,躺在龙床上的陛下。 杜星暖静静的看着陛下,一看脸色就不正常,若是寻常身体抱恙应该是苍白。 杜星暖瞧着卧榻中的陛下,突然有些心疼。 虽然辰亲王自打出生以来,就是为了辅助陛下,就是为了陛下的千秋大业所拼杀,为此受了很多苦楚。 但是杜星暖知道就算如此,在辰亲王心中,怕是除了自己,陛下就是他最亲近最崇佩的人。 若是自己从未出现在辰王的生活里,陛下是辰王存在的唯一念想,甚至超过了太后。 是辰王愿意为之付出一切,愿意为他在外浴血沙场,成就陛下心中之梦的人。 辰王与陛下的感情,超过了手足,其中的深厚非一般人所能理解,可以说是他最亲近的家人。 虽是胞弟,又如知己,又如父子,惺惺相惜,彼此欣赏,互为守护。 不过让杜星暖意外的是,皇后竟然也在此处,坐在了一旁,脸色有些苍白,身后有一个婢女似乎一直扶着她! “皇兄这为何会昏睡?”岭南王一脸悲痛,匆忙上前:“太医如何说?皇兄何时才能清醒?” 刘国舅这时候连忙上前道:“早已经请了太医前来诊治。 可是都说陛下只是气急攻心,暂时昏厥,并无其他不妥,也无中毒的迹象,除了昨夜清醒了一刻钟,其余时间皆是昏睡,太医也不敢断言,陛下何时才能清醒过来。 如今太子和景王被毒害,三皇子病弱,四皇子只知玩乐,五皇子和七皇子意图谋反,国不可一日无君。 陛下口谕:岭南王曾协助先皇监国,进宫之后还请岭南王摄政监国,为陛下解忧!” 刘国舅突然对着岭南王下跪臣服!说出这一番话语,让人所料不及! “臣弟接旨定不负陛下所托!”岭南王立刻跪地,对着陛下鞠躬。 “慢着,刘国舅你说此乃陛下口谕,有何人为证?“六部尚书站了起来,神情严肃的质问道。 “自有皇后为证!”刘国舅狠决的扫过皇后。 全部人也全部看向了皇后,此时的皇后刚想开口否决,背后的匕首突然加重,让她忍不住抽吸了一口气! 他的兄长不愧是兄长,原本她以为岭南王以来,他们两必有一战,接过明知道谋反不成,立刻转向了岭南王的阵地! 她乃皇后,哪里不知岭南王野心满满! 当初她与刘文郦一同进宫,她为太子妃,而刘文郦嫁给了先皇宠妃刘贵妃所生的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岭南王。 刘家一开始便坚信岭南王定然能争赢储君之位。 而刘文郦与刘贵妃两人合作密切,各种计谋手段上阵。 那时候自己虽说是刘家人,却相当于站在了对立面。 那时候岭南王一度夺得先皇宠爱,代理监国,先皇甚至起了罢黜当年还是太子的陛下。 是太后生下辰王,帝后重新恩爱,才有了她的皇后之位,而二皇子被判去偏远的岭南! 但是他野心从来未断过!可是自己明白的太迟了,醒悟的太迟了,当年的事情如今想来历历在目,可是为何做了皇后。 兄长的三言两语便去了她的仇恨,相信了他们的苦衷,又重新信任了呢!怎么就会这样! 所有人都在等皇后的回应,也全都看到了平日端庄贤淑的皇后,此时流露出的柔弱。 “是,是陛下口谕”皇后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 杜星暖不可思议的看向皇后,不明白为何她会认下。 当年皇后让郭贵妃服毒而死,她一直以为是皇后因为被刘国舅或者景王的挑唆,所以才会如此之恨! 可是如今这局面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刘国舅联合了岭南王所做的一切! 给太子和景王下毒,以皇后的性子,不可能会助纣为虐,更何况还是杀害自己孩子的人! 杜星暖更不相信陛下会下此圣旨!因为据长孙浩外出调查盐务一事,已经有线索指明,幕后收益之人极有可能就是刘国舅。 而兵器原料运往之地极有可能就是岭南之地!就算陛下不信任辰亲王和郭家,那陛下更不能信任杀害驸马的刘家和岭南王! 口谕一定是假的,至于皇后为何会承认,只有一个可能,被威胁了! “既然如此,那么有劳皇后前去读与文武百官宣布陛下口谕吧!”岭南王拱手面向皇后,嘴角的戏谑如何也藏不住! 刘国舅识时务,这事干的漂亮,皇帝依旧躺在了龙床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微弱的呼吸估计离驾崩也不远了! 刘国舅竟然敢家传口谕,那么必定是有把握陛下必死无疑的! 听闻景王已死,太子也危在旦夕!他已经收到线报,辰亲王和郭家军,班师回朝之路,应安早已经埋伏了千军万马! 他们敢归来,必死无疑!岭南王不由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应安。 果真是个能人算无遗策,他让自己迟些进宫,坐等收网!还能留有一双干净的手! 一同进来承乾宫的人,得了皇后的认同,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杜星暖这时候也不敢提前过多提问,她要做的便是入宫,探个究竟,现在的她也没有必要与岭南王和刘国舅直面冲突。 长孙浩等人见辰王妃并未发话,也就不做挣扎,还真的尾随在岭南王和皇后及刘国舅的身后。 外面文武百官在焦急的等着,杜星暖一直盯着皇后,大概是出去室外,此时艳阳高照,皇后的背影,突然有一抹刺眼的光芒。 杜星暖连忙扯了扯小倩以及郭子凉! 杜星暖低声说道:“护住皇后!”郭紫凉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文武百官本就等着着急,盼望着他们前来,告知陛下安危! 刘国舅站在上面,将刚刚与岭南王所说的事情,再次复述了一遍。 文武百官听完,你一句我一言,虽然听不清楚,但是无疑例外,所有人都怀疑此口谕的真假! 杜星暖这时候看见皇后瞥了一眼身后的婢女,随后低声说了两句,刘国舅面带警告的看着她。 没多久皇后上前,而身后的婢女便没有再行跟着。 只见皇后案首挺胸,端庄高雅,缓缓走向文武百官之处,再与刘国舅和岭南王有一段距离之时,面向百官。 “陛下口谕,命岭南王监国!“皇后大声说着这句话,刘国舅和岭南王明显松了一口气!果真答应确保太子平安,做母亲只要拿捏住了她的孩子,一切都好说。 皇后回头望了一眼,看着他们眼里的嘚瑟,突然提高了音量:“岭南王与刘国舅意图谋反,残害忠良,陛下与太子皆被其所害,口谕为假......” 话音未落,便见一支箭急速朝着往皇后而来! “保护皇后!”杜星暖扯着声音大声呼喊!与那箭同时喊出! 杜星暖本就留意这岭南王身边的那个面无须的中年男子! 皇后说出意图谋反两字之时,便已拉弓! 小倩应声而出,飞奔而去,可是那箭之快,仿佛夹这极速的风声! 小倩要想完全躲开根本不可能,她不可能阻断那箭,也不够时间跑到她身后,灵机一动,一脚踹在了皇后的身侧。 原本直直往皇后心脏而去的箭,因为那一脚踹去,皇后一偏往右倾斜,那箭恰好往皇后肩膀而去,一块皮肉被带生生掀起! 文武百官此行本就不相信所为的辰亲王和郭家造反,如今得到皇后的旨意,全部人都站了起来,与岭南王和刘国舅对峙! “应安,你干了什么!”岭南王偏头质问着,这一箭若是夺了皇后的性命还好,偏偏被躲过!如今眼下这情形该如何?他不反也得反了! “岭南王,门外已经集结了三万精兵,今日不动手,哪还有机会?”应安回应了岭南王。 “可是如此名不正言不顺!文武百官根本说服不了!”岭南王蹙眉恼怒。 “这些百官并非全部,将他们关起来,用不着两日,岭南王下令开城门,三万精兵入宫还有何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坐上了那帝位,还恐人言?” 岭南王看着底下乱成一遭,百官职责,烦躁不已,但是沉静下来,应安所说不假!三万精兵在这宫城之中,还有谁能抵抗! 第二百二十四章.收网!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刘国舅这时候上前,对着岭南王道:“御林军与禁卫军已被属下掌控,还请王爷早做决断!” 如今皇后已经当这众多官员之面,将此事公开于世,既然如此,就做那奸臣又何妨! 岭南王看到皇后被文武百官,死死护在了一起,都是些个老弱病残,完全都不是御林军和禁卫军的对手。 今日就是他为帝的最佳良机!于是发号施令:“你们听着,皇后神志不清,矢口否认陛下口谕,其心可诛,今日起本王仅从陛下口谕,行监国大任,你们若是识相便辅佐与本王,若是不听圣命,株连九族!本王给你们两日时间好好考虑,御林军听令将他们全部关入大成殿上!” 长孙浩和六部尚书正想要开口说话,这时候杜星暖连忙阻止!她就是要让岭南王的兵攻城!这谋反之罪就该按在他们身上!这城有阮大人守,一时之间绝对攻不下! 杜星暖这时候站了起来,对着岭南王高喊:“卑职见过岭南王,岭南王既然说此乃陛下口谕,臣等自然不敢反抗,只是这皇后与刘国舅的话又对不上!我们也不知该信何人! 陛下如今在那承乾宫病重,微臣们实属担忧,愿自前前去照顾陛下!待陛下清醒之日,定能知孰真孰假!此乃岭南王自证清白的最好法子,断不会拒绝卑职的要求吧?” 岭南王本就离开朝堂许久,自然不知道此乃何人,但是第一时间便想要拒绝,因为陛下、太子以及各皇子都必须死! 然而他还未开口拒绝,杜星暖接着又道:“岭南王既然得的是圣令,应当没有拒绝卑职的道理?难不成这口谕真得是假的?若是这样陛下的安危我们可不敢交由岭南王!” 岭南王看了一眼刘国舅,见刘国舅点了点头,似乎完全不惧,自信满满,这陛下不会醒来。 于是果断道:“圣上口谕乃是刘国舅亲口听闻,本王今日刚好入朝,具体如何,本王也不知晓!既然众卿不放心本王,你们几位便去守候陛下!本王为避免嫌疑,绝不再靠近皇兄寝宫。” 岭南王干脆就顺着那年纪轻轻的官员,反正这陛下是永远也醒不过来,待得知辰王和郭家伏诛之后,便是他攻城之日! 杜星暖和郭紫凉以及六部尚书以及长孙浩如愿进入了陛下的寝室!如此陛下的安危便得到了保障。而小倩则尾随其余官人被扣在了大成殿! 宫里发生的一切,枝节细末的并未传出!只传出了,圣上口谕让岭南王监国一说!而十几个官到了夜幕依旧没有回来,许多人便也明白,估计就是反对此事,被扣押了! 没多久岭南王便接到西北和塞北的消息,郭家九子和辰王不顾战事紧张,两个逆贼,回京路上,已被诛杀! 这可把他和刘国舅高兴坏了! 这一消息没有多久便传到了汴京的每一个角落。汴京百姓原本就不愿意相信郭家和辰亲王会谋反,对于郭家女子吊死在了城门口,也本就愤怒。 可就算是如此,他们只是寻常百姓能做什么呢?手无寸铁,而且岭南登那帝位已经成了定局面。 原本未曾进宫的官员们,其中一大部分,本就是刘国舅的幕僚,知道刘国舅的站位并非景王,而是岭南王之后,纷纷进宫,前来向岭南王表忠心! 这里面自然有本就因为景王的关系,密切接触刘家的杜家。 他们原本将希望寄托在了景王的身上。 哪里知道景王,就这么没了!整个汴京都认为景王已死,杜玉洁便是赌输了。 但好就好在,景王并非与岭南王是对立的。 朝堂之上那些扣押的大臣,包括长孙浩,以及好几个压在他上头的官员都被抓了,日后定然不会被重用。 岭南王清理朝堂之时,岂不也是给他杜家腾路。 “幸好那杜星暖和那郭氏自动脱离杜家,如今你看他们倒了霉运,我们也不必受到牵连!”林老妇人这几年似乎总算出了这口恶气! “姑母,只是想到郭氏还在那礼亲王府做这亲王妃,我这心里依旧不好受!” 林芳华虽然女儿不能成凤,但是郭家和压在女儿同上的辰王倒了。 虽然皆是不幸,但是好歹没有引祸上身! 杜少傅带着杜启霖齐齐臣服在了岭南王身边。 而这时候打扮得楚楚可怜的杜玉洁,款款而来。 脸上看似毫无妆容,但是每一处都尽显心机。 杜玉洁柔若无骨的拜倒在岭南王脚下。 “摄政王,妾身乃景王妃,景王遇难已有两日,今日入宫特请摄政王能为景王入殓厚葬,让他早日入土为安~” 杜玉洁那晶莹剔透的泪珠,从漂亮的桃花眼中滑落,全身柔弱无骨。 女子娇娇柔柔本就亦让男子有保护欲,外加此时的杜玉洁一身白衣,姣好的身材,梨花带雨,天见犹怜的模样。 让本已经人至中年的岭南王心之所往,要知道这岭南王被赶离汴京,只与刘氏离开。 这刘氏如今已经是人老珠黄,虽说到了岭南之后,岭南之王,陆续纳妾,也算妻妾成群。 可岭南的女子再美,身上那股子荒蛮以及目不识丁的粗俗,还是让他不甚满意。 这杜玉洁一身的书卷气,美若天仙,娇美俊俏的模样,让他甚是欢喜。 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嘴角有了一丝讥笑,连忙上前将她扶起,还不忘摸了一把那娇嫩的肌肤。 杜玉洁慌张闪躲,后退,却不甚没有站稳,眼见要往后倒去。 “啊~”女子惊慌的尖叫响起。 岭南王一个迅速将那美丽的女子搂在了怀里。 右手触及之处皆是柔软,看着怀中带泪的美眸,想到刚刚那一声尖叫,腹部不由的一紧。 “摄政王~臣妾臣妾失礼了~”杜玉洁连忙爬起来,跪地哭哭凄凄害怕的样子。 将岭南王的欲望勾引到了极至~ 杜玉洁当初也算得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女才女,又深受林氏的培养,媚骨天成。 不然也不会当初整个汴京的大多才子都把她当成了梦中情人。 吸引不了音痴的太子,入不了本就不喜争夺的景王之心,乃是没合到口味。 可这岭南王本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可谓是潘金莲遇上了西门庆,欲拒还迎! 杜玉洁看着已经被自己勾了没魂的岭南王,顺势哭到,晕厥在了地面之上。 “来人,快去情请太医。”岭南王立刻便将那景王妃抱进了他的寝房。 一夜未出宫!这可把杜家人高兴坏了! 杜星暖进了宫,皇宫之中本就有辰亲王和顾震布下的眼线。 早已经将宫里发生的具体情况,知晓了一大半。 而因为杜玉洁的有意勾引,恰好拖延了岭南王。 待岭南王餍足之后,门外的侍卫已经等得十分着急。 “怎么了?”岭南王看他神色慌张,便觉得倒胃口! “王,汴京守城之人,今日将那城门关闭,五万精兵根本无法进入,别说是精兵,就连那普通百姓也不得出入! 还有,还有太子府邸,寻了一夜即不见太子,也不见景王尸首,甚至于太子妃和太孙也消失不见了!” 那侍卫战战兢兢的说着,他怎么都觉得邪门,太子府都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人。 “哼,无非是暗道而已,听闻太后也郭贵妃也不见踪迹,暗道之处根本通不出皇宫,将这三座府邸的婢女侍卫全部换了! 没有食粮他们能耗多久!”岭南王不以为意! “至于城门不开,立刻传本王召令,城门不开,株连九族!” “卑职领命,还有,还有一件事,东楚突然发起进攻,盐城城外有东楚的十万精兵意图进攻北梁!” 岭南王站在旁边,陷入了沉思,对着旁边的应安问道:“你怎么看?” 应安微微一笑,对着岭南王拱手:“这东楚怕已经收到了风声,听闻景王府上不是有一个东楚郡主,怕是东楚见北梁无君,内忧外患之时,趁机攻城想要分一碗羹罢! 若是岭南王大度,便分那一碗,若是不愿意,将内忧外患解决了,岭南王帝权再握,成为帝王,掌领了郭家和辰王的精兵! 东楚怕是连开打都不敢!主动臣服!” 岭南王听完,细思一会:“东楚那个小国,王家无将,也敢欺辱我北梁! 哼,来人,传令下去,若是城门不开!直接攻城!” 岭南王如今不敢对陛下动手,只是为了名正言顺!只要也是让自己的精兵入城! 这御林军和禁卫军他可不敢依靠! 然而他预算了的一个时辰迟迟不见他的精兵。 “怎么回事?北梁京郊兵未得军令,不得出营!这守城的只有不足千人! 为何一个时辰都过去了,还未有消息!还不去打探清楚!” 然而岭南王又等了一个时辰,才等来了另一个侍卫。 “回禀辰王,城门处围满了万人,轮流值守,根本攻不进! 而且汴京突然多了条传言~” “吞吞吐吐做甚!”岭南王本就有些慌张,听他这般说话,更是怒从心气!恨不得一刀抹了! “汴京传遍了说,说陛下与太子和景王中毒,根本不是辰王与郭家所为! 乃是刘国舅和王爷陷害,如今百姓全部聚集在宫门,说,说要为郭家和辰王平反! 宫门也快守不住了!人太多了!”侍卫闭着眼睛,咬着牙一口气说完! “王爷,陛下留不得了!”刘国舅连忙说道。 岭南王站在皇宫的高处,往下望去,宫门处果真集结了黑压压的人群! 杜星暖一直守在了承乾宫,掐算着时间。 她不能冒险,直接退到了帐篷之内! 岭南王气冲冲前来,长孙浩和六部尚书眼睛溜溜的盯着他。 没多久一波侍卫前来,直接将长孙浩和其余官员包围了起来。 “王爷,这是做什么!”六部尚书恼怒的看着那些个侍卫,质问这岭南王。 “有暴民闯宫,互送众卿离开!”岭南王客客气气的说着。 守护在殿中的,皆是文官!谨听王妃交代并未多加抵抗便离去。 “应安,这不就是你最好的机会?” 岭南王见殿中已经无人,斜望着站在一旁的应安! 显然岭南王不想自己动手,一则看看应安的忠诚,二则只要不是自己动手,那么一切便有回旋的余地! 毕竟这口谕是刘国舅一人之言,带精兵前来也是为保护陛下安危尚且圆的过去。 应安冷笑了两声,暗想这岭南王还真是懦夫!都这般了还想全身而退! 应安跪地,对着岭南王道:“感谢王爷信任,并且给卑职报仇雪恨的良机!”说着立马站了起来,掏出了衣袖中的匕首! 可是他还未走到陛下身边,便被突然出现的刘公公给拦了下来。 “想要动陛下,先过了我这一关!” 两人的气场,来自高手的试探和对决。 没多久一场搏斗便开始了!岭南王莫名的心烦! 趁着刘公公与应安决斗走远的瞬间,拿起旁边侍卫的刀剑,直接冲着陛下而去! 正当他以为得手之时,躺在寝房的陛下突然睁开了眼睛。 岭南王吓得一哆嗦,这时候更顾不得那么多,脑海里只有一个念想,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箭在离陛下咫尺之间的时候,一条鞭子横扫而过,将那箭一卷而走,甩了出去! 岭南王望着鞭子来的方向,那是一个异常清秀的文官!他未曾想过文文弱弱的男子,那鞭法甩的出神入化! “找死!”岭南王正欲继续往前将那个坏他事的人给结尾了! 杜星暖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岭南王,露出一抹笑意,那抹笑实在是太挑衅了!不可一世,让岭南王更是火爆! 正欲强夺之时!岭南王自觉身后有气旋,急忙转身,便见一把利剑,直往直接身上刺来,向右一躲,勉强躲过,然而又一剑刺来! 他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不停的闪躲!没多久刀便逼近了脖颈!缴械投降,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不是死了吗?” “本王的命你以为这么好拿?”睥睨众生的辰王,低头俯视着瘫坐在地上的岭南王,不屑的说出这句话! “阿辰!你回来了?”原本就是因为看到了岭南王身后的辰亲王!自然笑得如花一样,连忙闪躲,不是害怕岭南王,而是怕辰王骂自己不听话!她可乖的,该怂的时候绝对怂! 满脸胡须,眼眼睛还有血丝的辰亲王,不用看也知道,这回城定然是日夜兼程的! “过来!”辰亲王略微生气的对着杜星暖喊了一句! 杜星暖露出一脸谄笑,求饶的小模样,慢悠悠的过来:“你别凶哟,这肚子里的孩子可不经吓!” 第二百二十五章.仇恨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辰亲王原本还在恼怒中,但是看着她站在自己身旁,摇晃着自己的小手,可怜兮兮的模样,想到前几日,听到她被伏诛挂在城墙之上 哪怕知道是假的,可是但凡她的名字连着不吉利的话语,他都会忍不住心里一颤! 辰亲王舍不得骂她,直接将她轻轻得拥入怀中,仿佛只有拥抱在一起,才能解了在相思担忧之情! “你们倒是先将朕扶起来!朕躺了几日了,全身都麻了!起不来!”陛下微怒,看着拥在一起的铁血将军和小王妃,感觉有些碍眼! 岭南王看着这一切,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但是心中依旧不明白自己输在了哪里!明明一切都如此顺利! “不用想了,你与刘国舅所做之事,的确完美,可是你们想要利用的无非是朕的疑心!可你们错估了朕,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当年你们便是利用此计谋,惹得北粱痛失两大将! 先祖为何病逝,就是因为心有愧疚!北粱辜负了两大将领,害的整个朝堂害群之马去不了,忠臣之臣上不来!朕若是不设此计,不置之死地而后生!怎么换来北粱的新生!” 陛下望着那岭南王已经没多久抓来的刘国舅道:“你以为这么多年,朕还逮不着你们证据!朕想要的便是你们付出该有的代价,想要的是连根拔起!想要的是连免死金牌也救不了你们!” “朕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们竟来敢联合皇后,对朕的太子,皇子下手,你们动了朕的原则,挑唆帝后不合,挑唆手足想杀,还敢动朕的驸马!你们真的是该死!来人将他们和涉事之人全部带下去!” 而萧安此时也已经被刘公公给抓住了! “我想知道我输在哪里,为何辰王会在此处!太子和景王明明已经中毒了!陛下明明也中毒了!禁卫军和御林军明明已经都在刘国舅手上!你们凭什么能赢”刘国舅不明白的问道。 “小王妃,他们想输个明白,你可愿意解惑?”陛下看着男装还拿着鞭子的小王妃,笑着问道。 “刘国舅从你要引诱卓家偷工减料之时,我们同一批物资便已经提前送往了西北之地,所以那些冻死了的将士,每一个人都扮作了普通百姓,秘密进京! 你们故意告知回伊族和北蛮之地,郭老将军病逝,辰王残疾,想要到不就是将他们引走,对陛下和太子们动手吗? 既然如此,城是必须要出的,郭老将军此生只剩下一个愿望,就是将西北的关隘往外扩一百公里,夺了那天然关隘,让西北百姓免受长年累月的战争之苦!所以郭家军的确全部出发! 但是北蛮之地,关隘之处已经是预售南宫,天然屏障,只需要守即可!既然只是简单的守城,辰亲王麾下的北魑一人便足够!恰好北魑与辰亲王身形有相似之处! 自然让你们以为辰亲王已在塞北,其实他一直驻守在了京郊城外!因为害怕你们对太子府动手,所以太子府一直千防万防却依旧没有防住来自太子生母,皇后对太子的谋害。 刘国舅想利用皇后的谋害太子,再利用太子之死,已及军报你们无意之中获得的,西北秘密消失的一批将领,以此想让陛下对辰亲王和郭家下手! 可是你们未曾料到,陛下根本不相信,无奈之下,刘国舅对陛下下手!所下之毒也足够狠,服毒之后几乎没有能清醒的可能,可是陛下在喝下那毒药之后,就被喂了解药。 之后就是静等,等你们将所有可能的暗线全部变成明线,将所有两边倒或者与你们勾结的官员,一个个露脸,等岭南王的动手和谋反! 接下来就是你们如今所经历的,所看到的一锅端!” “可是陛下为何如此相信郭家和辰亲王!”刘国舅想不明白,没有一个帝王无疑心,当年的先祖,先皇,对于郭家已经位高权重的将领,几乎都会被打压! “因为从一开始,辰亲王和郭家的每一步,都告知了朕!竟然每一步都是计划之中,朕为何会疑心,况且看了景儿信,而这一切还要感谢萧家公子的留手!” “萧家公子?什么萧家公子!”刘国舅突然一脸惊慌问道。 “在下乃萧将军最小之子,萧安!”萧安这时候看向刘国舅和岭南王:“当年你们对家父所做的所有诬陷,诽谤以及设计,还有将家父毒害在狱中之仇,此仇我萧安岂能不报!” 刘国舅和岭南王害怕的看向他,这时候才发现眉眼之中,果真看到了萧老将军的影子! 萧安望着那一轮明月,对着他们道:“当年为父带着将士们厮杀,可是这样的厮杀在你们眼里却不值得一望,他们在外忠君报国,你们却在安逸的京城肆意妄为! 戊边将士在苦寒之地,生活艰苦,你们穿着鼠皮裘袍,腰中系着犀牛皮的腰带,都感觉不到的一丝暖意。 可曾想过将士们身上只有冰冷的铠甲,凉风袭来,冷若冰霜,可怜的将士们撇去家舍,弃家中的妻儿于不顾,在这里却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抛妻弃子不顾艰难,不畏牺牲,得到的又是什么!是他们脚踩着将士的头颅,换取了一步步的高官厚禄。 作为皇家,不认真核查,听信谗言一旨令下,便将那一族之人的头颅斩下,我萧家和楚家没有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真是可笑可笑之极。 我家父已经自动奉上头颅吗,卑微求饶放过妻儿子女,可是为何皇家和郭家依旧不肯放过我萧家,我今日仁慈,乃是因为见到楚家遗腹子,取名楚定! 萧家和楚家至死都还想着北梁的安定和盛世太平!萧家和楚家本就是联姻亲家,我为萧安,他为楚定!安定,安定! 你说可笑不可笑?” 萧安扬天长笑,无奈又无助的泪却从眼角滑落,本就是绝世貌美的男子容颜,让人不忍,倍感悲凉和伤感! “郭家贪生怕死,若不是你郭家上交兵权,若不是洛家重新掌握了这郭家的大权,交给了刘家,楚家未必是败的,你们郭家虽然没参与,可是你们确是楚家一族灭亡的最大帮凶,开国者四将,凭什么萧家绝了楚家灭了。 郭家利用了萧家,借刀灭了楚家,郭家该死,皇族洛家也该死不是吗?我留有情面不是因为你们不该死。 而是因为无论怎样,陛下不是先祖先皇,未曾再次忌惮,而且也算得上是为国为民的明君,我才留你性命,配合你们将他们一网打尽,借你们的手来替萧楚两家报仇雪恨! 郭老将军这奸诈小人,虽然我恨,但是作为将军,守疆护国的确做的战战兢兢,父亲的想要安定的遗愿,离不开他的守护!他那身子也没有多少年命,我取与不取只是时间的问题!” 杜星暖一直静静地听着,她算是明白了,作为一个想狼王一般潜伏十余年的人,今日他们可以顺利保全,得益于他对洛家和郭家的留手! 而这一切的改变和放手,应该就是他在盐城遇到了萧玉和李定之后,所做的决定。否则以他的谋略,就连长孙府都能安排婢女,十余年前就安排回伊族的寡妇对母亲谋害,怕是这皇宫也早就有了他的眼线! 否则太子和景王不可能同时中毒!皇后又不是傻子,以及上一世的记忆,景王虽说登基,怕也是中了慢性之毒!郭家全族灭亡,辰王痛失一臂!这些都是他的筹谋和过人之处! 杜星暖静观这那个男子,他虽说放过了郭家和皇家,怕是原谅不了自己的仁慈!选择这样一个方式,了结自己! “其实,我觉得你是不是对郭家有什么误会?”杜星暖看着萧安,不明所以的问了出来! “哼,你是不是想说郭老将军当年大义炳然,放下既往之仇替父亲求饶,还为此交了兵权以及官职,辰王妃,这一招不就是卸职保全,借刀杀楚! 还冠上美名!和你当初让郭家回汴京之时让郭家全族以聘礼而退有何差别!”萧安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女子! 那个他从来没有正视过的女子!那个可以统领了楚定,握住了整一个丐帮,又可以对所有亲家发号施令。 岭南王之所以败,之所以攻城不进,就是因为她集结了所有平常百姓以及又过人之能的乞丐还有练家子!甚至整个汴京的大夫。辰亲王之所以这么快赶来,乃是因为城外的精兵早已经被这群人消灭的七七八八! “本王妃就是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和外祖父相提并论,这不是侮辱了外祖父的磊落坦荡!但凡外祖父能耍耍小聪明,我母亲也不至于被杜家和您折磨的不成人形对不对!也不至于总是做背锅侠! 你认定外祖父当年帮萧家是因为想要保全自己,借刀杀人!是因为你本身内心就是黑暗,你不相信有些仇在某些小恩怨,在大事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是可以尽释前嫌的! 诺,给你,这是外祖父一直锁在柜子里的宝贝,看一眼你便知道了!” 杜星暖将一个小盒子抛过去给他!幸好自己早有准备!知道进宫定然能碰到这个男子! 萧安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一封书信!郭老亲启!这是他父亲的字!是他父亲的字! 萧安颤颤巍巍的拿起那封信,而那封信件的下面还躺着虎形玉佩!这枚玉佩与萧玉的不同之处,在于,这枚玉佩大了整整一倍! 萧安打开那封信件,熟悉的字体跃然而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萧某恐此去无多路,昔日好友、同道如今已避之若浼。 萧某惭愧未听你劝告收敛脾性,还听挑拨对你心怀怨恨。如今萧某已无人可托,只求郭兄长看在曾经扶持对拜,共谋大业的情分上,望郭兄能殷勤照看我妻儿子女! 萧安读完不可置信的望向杜星暖:“不可能,不是这样的!不可能是这样的!” 杜星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怎么不可能,你看那纸张可是你沿海一带常用的纸,一看也知道存放了许久,而且那你父亲的字迹你认不出来吗?难不成我外祖父那莽汉的样子还能在二十年前特意模仿不成! 我外祖父可是常说,你父亲和楚将军之所以不与郭家来往,很大一部分,不就是你萧楚两家,自恃清高,簪缨世家,不像我外祖父就是一个农户之子,傻憨憨吗? 萧将军不也正是看中了外祖父傻憨憨的样子,认死理,才敢将你们托付给外祖父!外祖父当初只想保下萧家血脉,纯属无意中保住了郭家。我可怜的外祖父,明明付出了所有,却被你恨了那么久,你还对我母亲下手,太坏了!” 杜星暖有了辰亲王在,说话越发肆无忌惮了!一想到母亲之前被下媚药,阴差阳错,最后又差点被毒死,就有些生气!不,是很生气! “不,就算这是父亲的信件又如何,说明不了什么!你们郭家不是依旧派人追杀我萧家子孙!”萧安恼怒的看着!父亲说托非人! “我只知道外祖父派人想要追上被流放的你们,给你们打点,护送过去,托人照料你们,途自半路便不见了你们的踪迹,什么时候追杀过你们了!追杀你们的人,你怎么就认定是郭家!”杜星暖看着这个蛮横不讲理的人,就恨不得踹他两脚! “救下我的义父所言!我义父待我恩重如山怎么可能会骗我!”萧安同样恶狠狠的回应他! “你义父是何人?”陛下原本一直在吃着膳食,没办法被下了迷药,他饿了两日了,醒来可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况且有辰王的小王妃在,这小妮子爱热闹,又爱怼人的,看她为郭老将军说话。 生气盎然的样子,就让他觉得心情倍好,况且这恩怨情仇的,很适合吃瓜!边吃边看! “应公公!当年陛下狠心将他活埋之人!”萧安这时候看下陛下,还是很后悔,自己的仁慈,义父之仇未报,心里内疚自责的不行!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就会被说服,就会选择放手,难道就是因为遇到了萧玉,就是那个孩子不停的在自己耳边,数着辰亲王的好,数着那女子的好。 还有连骗人都不会骗,傻傻憨憨的样子,以及萧玉的师父曾说的战乱是百姓最锋利的刀! 一定就是他们两的念念叨叨,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他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谨记住义父的托付,应该灭了郭家灭了皇家,他应该让他们一同为义父陪葬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释然!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应公公,怪不得!你对郭家和皇家如此记恨,估计就是他从中作梗了!幸好你是萧家之后,如萧将军一般识大体!不至于造成生灵涂炭之境! 先祖的确放了你们萧将军的子孙后代,而以朕对郭老将军的了解,也的确不可能对萧家人下手!你对太子和景王下手,应该就是想要替你义父报仇雪恨吧! 可是你可曾想过,照顾了两代帝王的应公公为何不能善终!那是因为他最有应该!” 陛下抹了抹嘴又继续道:“将先皇遗旨拿来!”没多久刘公公便将那遗旨拿了过来,醒目的直接递过去给萧安! 萧安打开来看,竟然是一份先祖的罪己诏!针对的就是对萧家以及楚家当年之事的处置! 陛下这时候站了起来:“当年先祖本听信了他们的谗言,让萧将军含冤而死,楚家全族被灭,待先祖反应过来,一切已成了定局。 心中内疚,日有所思,夜夜不能寐!没多久便优思病重,病重之时,留下了这份罪已诏书!但是你知道这个诏书何时才得以面世? 一直到先皇病重之时,才无意之中发现,先皇同样因为谗言,对郭家一直怀有忌惮,当他发现这份罪己诏之时,他才想明白当年之事! 萧家和楚家之所以被走到那一步,最终的筹谋者不是刘国舅,而就是你义父!是你义父在先祖心中种下猜疑,是你义父将这诏书藏了起来,继续在先皇面前种下猜忌,让郭家陆陆续续没有兵权。 你义父同样利用这份罪已诏,让那些参与的朝堂大臣以此威胁,对他马首是瞻!让先皇毫无实权,就如傀儡! 这也就是先皇为何一定要让他陪葬!因为先皇根本无力抗衡他的权势!让朕登基之后处理他们容易一些! 而这份罪已诏,朕之所以不敢公示,那是因为刘国舅、岭南王这些人没了威胁,早已经把握了国库!兵权!以及政权! 百官以他们为中心,朕一旦公示,牵一发而动全身!刘国舅和岭南王这样心思不正的人,若是让他们上位,萧楚郭家以及先皇打下的基业就全部毁了!好不容易安定的北梁百姓,怕又是过上被鱼肉的命运! 至于应公公为何要告知你全族老小,死在郭家人手中,为何要在你心中重下这般深的仇怨,无非就是一己之私!想要报复!想要将朝堂搅乱!想要颠覆这山河!” 萧安听完,原本支撑他三十余年的信仰,全部被击碎了,他曾恨的人是救命之人,他曾信赖的人是刽子手!一切都颠覆了!他真的可笑,可笑至极,他才是那个傻子,那个棋子! “朕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让你对洛家放下仇恨,终究是洛家负了你萧家!这份罪己诏是时候面世了,是时候还萧家和楚家一个清白!萧安,你有才干谋略,心又有百姓,若是你肯信任于朕。 便留下来辅佐朕,陪朕一同造一个真正安定,盛世太平的北梁可好?”陛下欣赏的看着这个男子,暗叹不愧是萧家之后!能差点把自己毒死的人,这样的能人,必须留在北梁! 萧安听完陛下的话,不可置信的看着陛下:“我将太子和景王毒害,又下毒害你,还差点刺杀你,你确定不灭我口,还要把我留在皇城之中?” “太子和景王已经无大碍!若是你有意毒害与朕,朕早已经没了性命!驸马性命,想必也是你手下留情,你并未有你想象中那么怀,萧将军的仁善,已经入到了你骨子里,你有错,那么朕便留你立功偿还!” “你敢留我,我萧安自然没有逃的道理!”萧安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 杜星暖眼盯盯的看着,暗叹这人笑起来太好看了吧!可是没有看多久,突然一只粗大的手掌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抬头一看便看到了脸色铁青,满脸醋意的辰王。 “休憩几日,爱卿领兵千万盐城吧,那里是萧将军的领地,给东楚些脸色瞧瞧!”陛下拍了怕萧安的肩膀。 “臣遵旨!”若是萧安还有疑虑,此时也已经消除了,陛下有此魄力,不仅赦免自己的罪行,还敢然他统领大军,他还有何好怨!况且自己所记下的仇恨,本就与当今陛下无关! 幸好自己没有走火入魔,闯下大祸! “刘公公,那些谋逆余孽,让六部尚书派刑部的前来处理吧!”陛下接着吩咐道。 “辰王妃,太后和郭贵妃藏哪里了?”陛下慈爱的看向杜星暖。 杜星暖无奈的挠了挠头:“真不是我藏的,我只知道一个地方!” “那还不快带路”陛下好笑的看着她,虽说是弟媳,可是一直与自家公主亲密无间,更像是女儿! 杜星暖牵着辰亲王的手,带着陛下来到了芷兰宫的他们之前翻越的墙上,指着高墙之上道:“此处通往太后的慈宁宫,贵妃娘娘应该带着七皇子,去了慈宁宫!” “她身体这般模样,怎么翻得过这高墙,况且还带着襁褓中的婴儿?”陛下完全不相信的瞥了她一眼,自顾的离开了芷兰宫,前往了慈宁宫! 但是当陛下来到了慈宁宫,翻开了密道,看到抱着七皇子,自行喂奶的郭贵妃,老脸一燥,堵在了门口,不准辰王和杜星暖进去。 “怎么了?为何不让我们进去!”杜星暖原本就好奇那暗室,看这陛下奇怪的神色,更加好奇。 “此乃皇宫藏身之所,岂能被人随意勘探!”陛下一副九五之尊,不容拒绝! “小气!”杜星暖委屈巴巴的对着辰王。 原本风尘仆仆的辰亲王,在见到她,知道她安好的那一刻,早已经没了倦色!掐着她有些脏兮兮的脸蛋说:“过两日,本王带你进宫,让你玩个够!” 未曾等很久,杜星暖就看到出来的贵妃娘娘和太后。 太后的发饰丝毫不乱,依旧是精神抖擞的老太太,而郭贵妃也是淡定如常,彷佛逃到避难之所,更像是一场过家家般。 “母后,贵妃娘娘,七皇子!”杜星暖快速的走了过去,看到七皇子红通通的脸蛋,睡得香甜。 一看就是吃饱喝足的样子,杜星暖立刻便明白了,这暗室应该都不大。 想必情急之下,也不能带上奶娘,自然是自己上手了,刚刚陛下那神色!杜星暖忍不住眼角抽搐!陛下这把年纪了,喂奶而已,要不要这般害羞! “无事就好,你是如何过来母后此处的?”陛下这时候神色已经恢复寻常,一本正经的问出来! “回禀陛下,妾身是背着七皇子,爬上,越过那城墙,来找到母后的!”郭贵妃不急不缓,彷佛回到一句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就说嘛!贵妃娘娘定然是爬墙了!”杜星暖得瑟的说着,和她打赌,她就没输过! “你身子不是还未恢复么?”陛下不死心的问了一句:“难不成爱妃之前是装病?” 杜星暖这就有些不服气了,这不是威胁郭贵妃嘛! “臣妾并没有,就是因为身子未曾恢复,所以只能爬树越过去,若是身子恢复了,妾身根本不需借住那树!” 郭贵妃经历过了一次生死,在生下这七皇子,越过那鬼门关之后,她已经淡然了。 哪怕她再愿意屈居在后,哪怕自己将身上吸引陛下的那份生机藏起来,哪怕自己不争宠,哪怕自己一直往后退,皇后依旧要对自己下手,依旧不喜自己,竟然如此,那就做自己好了! 终究避不过,那么久每天都开心过,至少不会后悔! 陛下看着年过四十又再次恢复到他初遇见十六岁的她时,那般洒脱和自信的郭贵妃,及其满意。他就是喜欢她身上的那份自信和生机! 那时候自己召她入宫之后,她便收起了所有的弓箭,男子的装扮,变成了和所有后宫女子一般,温顺,教条死板! 哪怕自己说了几次,允许她玩弓箭,她也依旧一板一眼就是不愿意改变,为此他还曾后悔将她召入宫,也因此不开心而忽视了她几年! 她是变好了,可是皇后,却让他失望了! “陛下,如今这宫中事宜可处理完全?”太后看着陛下露出失望的神色,不明所以,问了出来! “母后,已经处理完了,只是,她让朕失望了!”陛下看着落日余晖,露出哀凉:“朕给过她许多次机会,直到朕亲口喝下她端来的茶水,她也未曾回头!” “哀家与你同去吧!”太后也有些许无奈,但终究是相伴了十余二十余年的儿媳! “陛下,皇后其实后悔了的!她最后乃怕被人胁迫,也依旧在官员面前,冒着性命危险告知了刘国舅和岭南王的恶行!” 杜星暖虽然知道皇后竟然是直接毒害景王的人之后,也对皇后恨得牙痒痒!就算现在自己对景王没有了其余的情愫,可还是为景王不值! 但是想道外祖父说,做人要厚道,她还是得有一说一! “可那时候皇后依旧没有承认自己的恶行不是吗?”皇帝在昨夜醒来之时,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听刘公公说了一遍! 杜星暖听他这般说完,便不再多说一语了,陛下是帝王至尊,心中自有成算,她说了该说的,剩余的并不是她能决定的! 坤宁宫,皇后之前被兄长的人团团围困再坤宁宫内。她什么也做不了,任由太医包扎之后,便一直跪在了一个佛祖画像的前面。 她并不信佛,却因为内心的愧疚,决定要以景王为棋子之后,她便遣婢女给她弄了这副佛祖画像,日日跪坐于此,要说是祈求神明的原谅,倒不如祈求景王的不怨恨! 她不知道自己跪坐了多久,但是却悟出了一个道!哪怕求佛求神都已经无用,她作做的事情,就是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若是一切可以从来,那该有多好! 直到宫门被打开,看到了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她都觉得自己定然是在做梦! “陛下?陛下?是你吗?您是原谅臣妾,要接臣妾一同离开吗?”皇后痴情的望向那片光芒,呢喃自语一般,泪水不断! “朕舍不的这北粱江山,未如你愿!”陛下郁怒! 皇后原本受了伤,又一日拒绝进食,本就有些头晕目眩,可听完陛下冷冷的语气,竟然清醒了几分! “陛下!陛下你无事,您这是醒过来了!太好了陛下,太好了!”皇后想立刻起身,却一阵眩晕,直直的往一边倒去! 皇帝看着这个女人,恨不得她死,却又在她要往伤口处倒地的瞬间,还是扶了她一把! “朕无事,你是不是很失望!”陛下将她扶稳之后,直接松手! “没有,臣妾没有,臣妾没有希望陛下出事!臣妾真的不知道兄长竟然偷偷下药,臣妾真的从未想过要对陛下下毒手!”皇后哭的抽噎!拼命的摇头否认! “没有!那太子呢!朕在太子府护的跟铁桶一般,不准闲杂人等进入!可朕千防万防,也防不住你这个对儿子下手的恶毒母后!”陛下怒目对着她!都到了如今了,还在否认! “臣妾并非蠢笨至此,毒害太子!”陛下从未对她说过重话,恶毒二字,让她接近奔溃,歇斯底里的怒吼了回去! “你是没有想要谋害太子,可是若不是你这母后存了毒害景王的心思,怎么会让人有机可乘!你可知道你的恶念,差点毁了整个北粱!”陛下看这这个到死都不知悔改的人!失望透顶! “皇后,你怎能如此愚昧,做此等不理智之事!”太后也有些怒其不争! 陛下看到迟来的太后颤颤巍巍的样子,本来年岁又高,又在那狭小的暗室困了两天。 恐她身体不适,连忙将她扶在一旁椅子上坐好,而自己坐在了紧紧挨着的椅子之上。 看着瘫坐在地板上的皇后道:“母后说的极对,朕从未亏待于你和刘家。 刘家掌管京城护卫,官居极品,身为国戚,你为刘家之女,为中宫,你所诞之子,自出生朕便封正东宫,我万岁之后,子承嗣大位,便可身为太后,为何痴愚于此!” 皇帝至今都想不明白,虽然她心思并非复杂之人,比起刘家庶女,可谓是单纯娴淑。 可却没有想到她为何受点挑唆就能如此愚笨。 瘫坐在地上的皇后,看着高坐上的男子,苦笑不已:“为何?,陛下你问臣妾为何? 本宫自小太后姑母便被按着皇后的模样所培,妾侍圣躬数载,克勤克俭,夙兴夜寐,自认御下并无嫉妒,轻为妄作,有忝宫训!” 刘后悲悲泣泣,泪下沾襟,抹了抹眼角的泪继续道:“可就算臣妾做的再好,又有何用? 郭氏入宫之后全变了,你我恩爱付于流水,生二子却似浮云还不如那一公主,与她恩爱如胶漆。 我子虽如东宫,可是时常被你怒斥说臣妾保护的太好,年纪过轻,恐不堪重任。 您说怕外戚专权,处处打压刘家,而这郭家呢,日日高升,如日中天,你可曾打压丝毫?” 第二百二十七章.非儿臣所要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朕何时打压过刘家,刘家的后代奢靡颓废你不是不清楚,你的父亲,兄长,将触须伸到不该伸的地方。 朕将那些违反律令之事,一一查处断起臂膀,却从未动他们! 还不是为了提醒他们,给他们醒悟的机会! 可是他们怎么回报朕的,怎么回报你的,野心勃勃,无药可救! 郭家,你看看郭家,无论是三子还是九孙,就是女子,表小姐,都是为国为民,正气浩然,巾帼不让须眉! 你们刘家根子里就坏透了!郭家的根正苗红!居功不自傲,国难不退却!你如何比,就因为刘家是国舅家吗? 就因为你是皇后,就算是扶不起的阿斗也要让他们高官厚禄,毁了北梁江山吗?” 陛下气恼的,站起来指着皇后便骂了起来!今日他倒是要看看她能愚昧道何时!愚昧到何地步。 皇后被指着鼻子骂,就算再委屈,也不能反驳什么!因为刘家谋反已成事实! “陛下你口口声声说立太子为储! 为何又多次直言辰亲王日后摄政,你们把我儿当成傀儡,他生性良善不懂,可我懂。 本宫是他的母亲,就算是死我也要将所有障碍为他清理。” “朕尚且需要辰王为辅佐提醒!你乃太子生母,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朕选定的人,哪一个不是性子纯良,有才干之人,朕替太子选的储臣,为何到了你这里却变成了障碍! 你一后宫妇人!就这么片天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不成你觉得你刘家人在太子身边才是上策! 你以景王之死,清理你所谓的障碍! 你可曾想过景儿也是你的儿子!刘家是什么样你心里没有数吗?是朕不重用,还是他们不争气。 太子,景王尚且能看明白,你看不到吗? 你说朕宠爱贵妃,朕承认我是宠爱,可是郭氏只迟你五年入宫,为何十年迟迟未受孕,你以为真是不孕吗? “是朕,是朕怕你介意,怕你觉得太子受威胁。 让太医给她服用了十年的避子药,一直到太子和景王健康长大,才断了那药! 朕给了她宠爱,却从未想过让她越过你去。 而郭贵妃知道郭家手握兵权恐致干戈,怕人猜忌,明明很想要孩子,却也自愿喝了十年避子汤。 她甚至想要一生无子,若不是朕不忍根本都无公主的降生。郭家全族忠良,守护了三代朝堂,却从不居功,功成身退,战乱勇上,从不推脱!” 陛下说起郭贵妃,便露出了一份柔软,一份愧疚。 若不是他要她喝避子药,损了她身子,也不至于生七皇子之时,险些没了性命。 “皇后你还不明白吗?莫要再为你的荒唐找借口,你以为这是对太子的爱。 其实不然,你也知太子良善,最骄傲的是兄友弟恭,你将他唯一的亲弟设计陷害,将他置于不仁不义之中,可曾问过他是否愿意! 他仁善是好,所以朕努力安排忠良,让辰王辅助,保的何尝不是他!护的何尝不是他!” 皇后这才慌乱了起来,她做了什么!是呀,这是太子想要的吗? “这不是儿臣想要的”突然一声突兀的柔弱的声音插了进来。 一直沉默不语坐在另一边下首的杜星暖,抬头便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太子和努力搀扶着太子的长孙晓雅。 “太子,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皇后看着不似刚才动弹不得的深中剧毒的太子,虽脸色苍白,但至少已无大碍的太子。 眼中皆是欣喜和慌乱中的心安,上去拉扯着太子。 太子低头看了一眼,决然的将她的手拿开,便毫不停留,径直往陛下身前走去! “父皇,儿臣请愿自辞储君之位!”太子松开太子妃的手跪在了地上。 “为何?”陛下看着他,神色不显。 “不,不行,本宫不同意,你是本宫的太子,是天之骄子,我不允许!本宫无需你求情!” 皇后这时候慌了,连忙爬向皇帝的脚下:“臣妾错了,你可以罚我,也可以赐死我,不关太子之事!不关他的事……” 皇后哽咽哭泣的声音,却得不到任何一个人的关注。 “告诉朕,为何请辞!”陛下对皇后熟视无睹,继续凝视着太子。 “因为儿臣有三则罪过!一则儿臣愚笨,才能智德不足,致父皇和母后为儿臣忧心费心。 二则儿臣不孝,以至于母后走此偏路,竟毫不知情。 三则儿臣见识短浅,遇事慌张,竟还比不过皇嫂的随机应变,以及防微杜渐之心。 故儿臣请辞太子之位,自愿成为平民,与太子妃一同出宫,尝人间百态,品百位人生!” 太子对着陛下深深的行了跪拜之礼!太子妃也跟着下跪,一同跪下请求。 “朕准了!”陛下看着太子继续道:“朕培育了你整整二十年,不是让你做平民的,朕命你为巡查史,替朕巡逻天下、百官、民生。你余毒未清,暂且修养好身子,待郭家的郭白俭和郭让,胜仗归来,一同前去!” “儿臣谢父皇隆恩!”太子感恩的跪地。 陛下看了一眼太子,又看了一眼皇后道:“皇后身染重病,即刻送往洛阳皇家别院,无召不得入宫!” “臣妾谢陛下圣恩!”皇后未曾想过,自己作的孽,最终害的太子离心,她的罪孽,死有余辜,陛下未曾昭告天下,给她留了最后的体面,同时也是给了太子和景王最后的机会。 终究是她犯下的错,如今她还能怪谁呢? “好了,太子你也快起来,身子不适,莫要折腾,早些回去!”陛下说完后径直准备离开,却听得皇后再度开口:“陛下,臣妾能在离开之前,再看一眼景王吗?” 皇帝望了她一眼,终究没有回应一句,他说不出可以,也说不出拒绝,但心却为景王疼了许久! 他就算平日极少管住景王,但是景王是他的儿子!这层关系在他便不允许有人对他伤害。 也是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大概就是自己得忽略,才让懂事的景王,连抗争的欲望都没有,直接赴死!这何尝不适对自己的失望。 皇后见陛下没有否认,来到了太子府邸。此时的景王躺在那太子床寝之上,整个人沉睡不知醒。 苍白的肌肤,仿若透明,让人不敢触碰,生怕一触碰便会灰飞烟灭,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后轻轻的坐在了床沿,手想要去抚摸,却停到了半空之中。“对不起,景儿,母后错了,母后错了,你刚诞生的时候,母后是真的喜欢你的。 可是都怪母后,因为嫉妒迷失了心智,忽略了你,甚至伤害你,母后知错了,母后不敢奢求你的原谅。 这就离开,去洛阳,母后日日抄经念佛,求神明庇佑于你!母亲余生只为你一人祈祷。 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皇后说完便扭头离开,太子看着平日里端庄的母后,此时佝偻着背,头发散落的背影。 用力跪了下来:“感谢母后偏爱,愿母后安好!恕儿臣不能远送!” 皇后的眼泪再也如止不住,扭过头,却对着太子露出一丝笑容道:“听你父皇的,早日成才,报效北粱!” ...... 皇后回到了寝房,写下了两封信之后,让婢女送信之后,毫无留念的跨上了马车,前往了洛阳,而辰亲王也立刻启程,前去支援郭老将军! 三月后。 暮春时节,春风似剪刀般将杨柳剪裁,嫩绿的柳丝静静的低垂,笼罩着长堤。 杜星暖陪伴着六公主洛雪还有嫂子们,一同等在与夫君们的离别之所,盼望着君归! 整整三月,朝朝暮暮都在这里徘徊、等候、想念,然而于此地徜徉了三月,柳絮吹绵,却不见夫婿归来,等待一次又一次落空的滋味,只有尝过的人才深知。 爱国方知情重!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风花雪月的温柔,就要独守空房空空寂寂的等待。 怕是这段时间,不止是她一人,全部心心念念的夫君的她们与自己一样。 都长久在月光下张望,迟迟不肯离去,夜色渐浓,哪怕楼台似乎陇上寒气,将栏杆倚暖,也不愿离去! 这一日她们站在城墙上,看着庭外的雾雾烟雨,与点点桃红一同飘落,任凭东风吹乱青丝,扬起衣裙,不知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了,夕阳的余晖穿过云层,映照着满红碧波。 她们终于等来了相见的人!杜星暖看着辰亲王,郭家九个表哥!长孙浩,李定,萧玉,还有魑魅魍魉,真好,他们都在,都平平安安的。 当初他们千军万马出征,气势磅礴,连人和马踏起的烟尘,都能将一支军队淹没。 可是归来之时军队长途跋涉,渡过远方的谁,前往更加遥远的荒漠,一路上人疲马乏,丝毫不见军队中往日的威武。 将士们各个都拖着沉重的步伐,原本应高举起来的象征着君威的旗帜也颓然的耸拉在一旁。 然而有什么关系呢!她们的眼里都看到了各自的夫君,心爱之人。 哪怕那人此时满脸络腮,一身脏兮兮,甚至身上伤口包裹着渗血的纱布。 也只想朴入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触他的体温和气息。 晚风中,芳草萋萋,垂柳依依,燕儿欢快地呢喃,远处小径再阵阵炊烟中时隐时现。 就在羁旅,难免念家,终于能够归来时,必是策马扬鞭,疾驰而来。 陛下长亭十里,迎接着胜战归来的将领。 他们似乎约好一般,一同出现!西北之地,在辰亲王与郭将军的配合之下!夺得了那天然防御之城。 回伊族退后百米,求和!塞北之地,虽未扩宽疆土!但是北夷自知理亏求和! 缝上战匹无数!长孙浩与随后而来的萧安带着李定,萧玉!直接将先行开战的南楚,击退在皇宫之中。 南楚王携国土,归顺北梁!一场防御战,打的痛快淋漓!国土充裕不是好战!而是避免更多的杀伐! “北梁有众将士,乃北梁之福,百姓之福!欢迎众将士归家!”陛下爽朗大气的声音,响彻云霄! 这一日的洛雪,也接近临盆,陛下令她不得闹腾,关在了府中。 长孙浩述职之后,便飞奔回府。 六公主知道他今日回来,早早在庭院中等待,在院子里的花树下,他们四目相对,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因久别成疏,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 春雨潇潇,又逢黄昏至,天色渐晚,室内昏黄,两人等下互相倾诉分别后的相思,在轻轻摇曳的烛火下,两人的身影相依相偎、影影绰绰。 入夜杜星暖躺在辰亲王的怀中,明明思念的人就在身边,却依旧舍不得睡去。 “辰王殿下,这一切都是真的,对吗?日后再也无人伤害郭家了对吗?日后每个人都能平平安安的对吗?”杜星暖总觉得做梦,平安团圆让她恍如梦境。 “这一切都是真的!本王在,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你,伤害你爱的人!” 辰亲王轻轻吻在了她的眉心:“乖睡吧,本王一直都会在,再也不离开你身边了!” 杜星暖总于将所有的思虑,放下,陷入深眠。 之后岭南王,刘家等官员涉事者处斩,那些跟随岭南王,亦或是向岭南王讨好或屈服的人。 全部按照事情大小,被贬或者叛为流放。 杜家就在流放之中,原因当然不止是因为讨好。 而是因为谋反之事皆有参与,杜启霖勾结山贼迫害公主,以及杜玉洁勾结南楚郡主给辰王妃下药等事情,皆浮出水面,证据确凿。 杜玉洁不守妇德,夫纲,与岭南王苟合,有损皇家颜面,被赐死! 南楚郡主被贬为平民,一同流放…… 北梁朝堂,经过这番血洗,欣欣向荣,正气浩然! 一月后,百将回归,陛下设宴,补办太后的七十大寿,百官可携妻儿一同入宫,举国同庆! 杜星暖再次如往常一般,等在了城门口。 “辰王,您说公主会不会来呀?”杜星暖并不确定。 原因简单,六公主洛雪在长孙浩归来的那一日,恰逢临盆,到今日勉强够一月。 说的上是刚出月子。 “她同你一般爱热闹,又宅了一月,怎会缺席!”辰亲王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腰,看着来路。 完全不顾来来往往的贵人,下属们。 那些贵人们自然也有眼力劲,个个都绕道不敢打扰他们。 因为他们深知,上去喊一嗓子辰王,就是在尊敬,也会被辰亲王嫌弃打扰! 杜星暖果真看到了公主府的马车,经过他们的时候。 公主府的马车拉开了窗帘,一个哪怕天气以暖,也被包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六公主洛雪出现了在眼前。 六公主刚想跳下马车,却被那长孙浩死死地拽住。 “辰王,皇婶,请恕公主刚出月子不久,不能下车请安!” 第二百二十八章.两不相欠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长孙浩,你能不能不要如此霸道,都说了无碍了,本公主如今都裹成一个粽子了,就算是沙尘暴也刮不走本公主!” 六公主洛雪气狠狠的往长孙浩身上踹,可偏偏长孙浩就如粘在了她身上,怎么都甩不开。 杜星暖看着那力气都替长孙浩疼,连忙说:“好了,你们先行进去,我等上七表姐。” 主要是怕再不放他们离开,长孙浩得残。 “十一妹!额不对,皇嫂,本姑娘来了!”郭紫凉架着马车欢天喜地的往她这边过来。 杜星暖不由的捂脸!自从那日刘国舅谋逆之日,将宫中叛变禁军和御林军,一个个打服、收拾! 陛下封她为巾帼女将之后,她便再也不愿意像女子一般坐在马车里了,安全将野性展露无遗。 杜星暖不用掀开都知道马车里坐的定然是五皇子! 他们这一对就是悍妇娇夫! “辰王,我们也进去吧”杜星暖笑眯眯的仰头对着高大的辰亲王说道。 辰亲王本就担心她久站不舒服!听完这句话,身子一弯,手臂一搂,便将杜星暖轻而易举的抱上了马车。 “郭巴,你不觉得他们这样才是正常的吗?”五皇子委屈巴巴的对着她说道。 看看亲王叔和暖暖,那简直就是话本子的铁血将军和小娇妻。 怎么他就沦落成如今这般模样了,太丢皇家颜面了。 但是当郭紫凉到了要下马车之时,停好马之后,立刻下马,不顾他挣扎,当着众多官员夫人,将他一个大男子,抱下了马车之后。 他才知道什么叫做颜面尽毁! “郭紫凉,你能不能有那么一点点做女子的自觉!放我下来!” 五皇子甩着两条腿拼死抵抗! “你不是羡慕十一妹吗?不是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真是麻烦!”郭紫凉将五皇子往地上一丢,拍了拍手,径直的走了。 嘴里还在念叨:“男人真是善变,老娘不伺候了!” 杜星暖看着她们一对对的,嗤嗤的笑起来,宴会之上,所有人都喜气洋洋,太后身边围了许许多多的孩子,转悠玩闹! 真知足呀!笑眼咪咪的看着这一切。 快要散宴之时,景王尾随着陛下,来到了她眼前。 “皇叔,可否借用一下皇嫂?”景王露出这世上最温和的笑容,眼里却透露出哀求。 辰亲王低头看了杜星暖一眼,杜星暖知道这是辰亲王在询问自己,这般久了,她与景王也的确该有一个决断了!于是点了点头。 辰亲王其实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他了解丫头,这是她与景王的事情,他该给她一点空间,让她知道自己内心! 再者他已经知道,当年掉落悬崖,救下丫头的男子,就是景王,单单是这救命之恩,他也不得过多干预。 “辰王,那你与朕下盘棋吧!朕恰好有事与您商议!”陛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行离去。 “你去吧,待会本王来接你回家!”辰亲王摸了摸她的发顶便离开了。 杜星暖与景王一同走向了那御花园的亭子,此时这里人并不多,讲话不至于嘈杂。 “景王,可是有何事?”虽然知道这一世没有出现那些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何,因为有了上一世被伤害的记忆,总也还是有些膈应!做不到完全的释然,哪怕自己知道或许另有隐情,可还是做不到原谅。 “谢谢皇嫂救命之恩!”景王拱手对着她道。 “无需言谢,您也曾救过我,刚好抵过了!互不相欠!”杜星暖缓缓的回道。 景王暗叹了一口气,依旧笑着说道:“这一次的中毒,我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醒之后,我终于知道为何皇嫂如此不待见我!我的确该恨!” 杜星暖这一次认真的抬头看向景王,暗想他说的梦,可是关于前一世发生的事情?想想也是,自己是在叛军手下九死一生之时,醒了过来,他喝下了那剧毒,有了那些记忆,也实属正常。 “既然是梦,就让它过去罢!只愿你能一直如此良善!”杜星暖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过了那么久,依旧觉得撕开了一道口子!让她完全不敢去面对! “嗯,今日与您相约,只是想回答在梦中没有回答得那个问题!”景王眼中的痴情藏也藏不住,心中的悲凉似乎也压制不下去! 杜星暖立刻便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问题!那是她最后的倔强也是最后的卑微!就算做好准备放下了这一切,可是依旧忍不住想要哭!为当年的自己心疼。 那时候的自己跪坐在地上,哭诉的问他:“景王,夫妻三载,上千日夜,对我真的无一丝爱念吗?” 景王看着她此时的模样,心仿佛被揪着,他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有!一直都有!只是太弱,负了你,负了郭家!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自顾哽咽了起来:“我还想告诉你,辰王叔不仅替郭家平反,将那些伤害你和郭家的人,全部手刃在他的刀下,他答应你的事情全部做到了。 辰王终身未娶,只有一人,你的画像一直悬挂与辰王府他的寝房!一世深情,如此强大的他才能与你匹配!前世负了你,此生缘浅,来世也不再聚,只愿您与辰王生生世世,心甜洽意!” 景王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一身白袍的他,从此告别了他最爱的女子!将她再次推向他够不到的地方! 杜星暖看着离开的景王,露出了释然和最纯粹灿烂的微笑!她与景王是错过还是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两不相欠已是极好!从此以后她的世界只有辰王,只有他!在没有恩怨情仇,意不平! 景王回到了景王府,来到了静王府一个静谧的院子,自醒来开始,有了上一世的记忆,他总是不自主的走向这个院子。 这是他为她选的院子,但是又与上一世不同,不同之处在于,这个院子缺了一把躺椅,还有一个慵懒可爱的女子。 “景王,您回来了?”一身纯白色的女子从旁边的院子里,轻缓的走来。 景王颌首,对着她露出一丝哭笑:“珊云,怎么还未休息?” 对没错,菠菠将那刘珊云,从鬼门关里将她拉了回来,刘家谋反,且罪恶多多,几乎整个刘家皆是涉事之人,本该株连九族! 但是景王醒来却对着陛下求情,保了她,并且纳为妾室!入住了景王府。 “你可有同她说清楚一切?”刘珊云望着这个无人入住的院子。之所以会问,乃是因为她同样有了上一世的记忆,所有所有关于景王,关于杜星暖的记忆。 景王摇了摇头:“我只告诉了她曾问我的一个问题的答案,并且告诉她王叔上一世对她的执念!” “你为何不告诉她,告诉她所有的一切事实,你们曾经真的很好,很好,你爱她,从未背叛过她!哪怕最后对她说出的这番话也是为了保全她,让她离开~”刘珊云哭着对这景王说道! “珊云,你知道的这些都不重要了,就算知道了,也是平添烦恼而已!”景王这般说着却陷入了沉思。 走进了那院子,坐在了没有躺椅的树地下,闭上了眼睛,回想着他与她的一且,而刘珊云坐在了树的背面,不敢打扰他,也舍不得将他抛下。 景王缓缓得开口,望着从前躺椅的方向,缓缓开口。此时只有刘珊云一个听众,但似乎又不适说给她听,而是从前的在这里的那个女子听:“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杜家,本王与太子受邀至杜府。 本王无意中走入偏僻小院,初见海棠树下以书盖面,悠闲躺卧在那的浅青色裙袍女子,就甚是好奇,待她知有来人之后,拿开那书卷,匆忙起身,微屈膝,窘赧一笑之时便入了我心。 我自知父不疼母不喜,此生就打算携一女子,依山而建一幽府悠闲过此一生,养儿育女,琴瑟和谐,骑射玩闹,见她的一瞬我既知道她就是我要寻的携手一生的人” 她真的很美,乖乖巧巧的样子,就如本王养的白猫,躺在树下懒洋洋晒太阳一般。 那时候就想,一定要将她娶回王府,日后本王就同她一起日日晒太阳,看月亮,数星星! 待我正式与她相见之后,发现她不止美,还特别胆怯,是一个遇事就害怕的躲在庶姐,庶兄身后的小姑娘。可这么个小姑娘,竟然有婚配!你知道那时候本王恨不得直接将那男子给抹了!可是本王哪里能做这样的事情。 当本王知道那个她婚配的男子竟然与她堂姐苟合,本王开心的从景王府跑到了杜府!她胆子怯懦,本王就想尽一且办法,时常出现在她的眼前,一步步让她知道本王的存在,知道本王不是坏人! 也就是那段时间,本王才看清,她所依赖的兄长和庶姐,并非好人,甚至想要谋害于她。原因及其简单,她的庶姐想要嫁给太子。 本王日日担忧,就盼着她能早日及笄,可是及笄还要许久。 想着只要太子有了太子妃,那么一切成了定数,他们应该就不会谋害于她!这时候太子竟然在一个宴会之上,对长孙晓雅一见钟情,求婚于陛下,那时候本王就想,就是天也助她平安! 本王总算等到她及笄!连忙求娶!而这时候本王也不明白,为何原本想要谋害于她的杜家人,为何要帮本王说尽好话! 可是太过兴奋的我,完全来不及深思,本王只是一个被遗忘的皇子,能有什么好图呢!成亲的三载,是本王最幸福的时光。 她喜欢吃甜恰阁的点心,常常想要塞给本王,和本王一同分享,本王哪里舍得吃每次只能买六块的点心! 况且她就是本王的心甜洽意,有她在,就连空气都是甜得!她果真和本王想的一般,就喜欢宅在府邸! 她性子单纯,又容易轻信他人,因为害怕杜家人对她伤害,本王几乎不准她独自出府,就算要出府,本王都一定要陪在她身边才安心! 那三载,真的很好,很好,我们就日日坐在着海棠花数下晒太阳,偶尔进宫寻太子和对她从未有恶意的太子妃。 人人皆说太子和太子妃,郭家嫡女与七皇子乃是天作之合,但是外人不知道的是,拥有了她,本王从未羡慕过任何人! 她入我景府,成为我妻,这三载乃是本王最为幸福的时光,也是这三载我才知她有多么纯粹可爱。 她总是以最大的善意去待他人,总是觉得每一个人都是可爱可亲的,安静美好祥和,偶尔跳脱顽皮,她的一颦一笑都入我心。” 和她在一起会让你放下所有防备,会被通化以为这世界真的这般简单纯粹,所以本王也在潜移默化之中,忘了从小在皇宫,看到的口是心非,尔虞尔诈,忘记了防备。 只愿意同她生活在最为纯粹美好的小天地里。 可是这一切却被突然打乱了!若是那一日本王不进宫就好了,但是本王又庆幸,幸好她胆子怯懦,未与我一同进宫。 珊云你知道吗,我曾经无比的怨恨你,无数次想,你是不是故意如此之晚出现!太子喝下那毒酒,而我那杯被匆匆而来的你所打碎! 侥幸躲过了这一劫难!却陷入了更大的劫难!母后视本王害死太子的凶手,你的父亲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在了本王身上,本王成了杀兄弑父之人! 本王被关在了大成殿,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无能为力,本王看不到她,救不了郭家,什么都做不了! 待本王被放出来之时,一切都为时已晚!本王与刘国舅达成协议,只要放过她,放过她,这帝位,这北粱的江山,他想怎样本王都听命于他! 所以本王用最狠的法子,让她看清楚杜家人的面目,本王假意承诺,让他们过来,就是让星儿看清楚那杜氏兄妹的真面目。 本王计划好了一切,放松所有戒备,想着郭氏之前的随嫁侍女,今夜必定会救她前往郭老夫人娘家王都督处。 本王会以死威胁母后护住王氏一族,而她被我狠狠伤过,见证人亲人都未必可信,日后才会有防备之心,才能自保,本王已经没有资格守在她身边了。 你知道本王亲眼看着她从那狗洞里钻出去,那时候本王还想着本王就做那太子,日后慢慢栽培自己的势力,一步步从母后那里夺权,有了实权。 本王会让那些毁了本王生活的所有人都不得好死,之后为世代守护天朝的忠良郭氏一族平反,迫母后写下那罪已诏” 就盼着这一天,盼着这一天,本王还能有机会再见她一面,祈求她原谅本王的无能,可是本王却错了!错估了她! 第二百二十九章.母子相连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未曾想过,她竟然选择拼了性命,也要去关隘寻找辰王,也要为郭家平反!又恰好落入了母后早就安排的人的手上! 母后根本就未曾想过放了她,因为她始终觉得本王杀了她最爱的太子,所以她要杀了本王最爱的女子! 本王册封的那一日!看到独臂的辰亲王将她的尸体抱在了那帝位之上,看着他手刃了所有人,看到他轻而易举的将后来的岭南王的精兵悉数也灭了。 看到手刃了所有人,满身是血的辰亲王,轻轻的走到了她的身边,跪在地上笑着对她说:“丫头,瞧本王替你报仇了!你如何报答本王?要不做本王的王妃吧!生生世世!” 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皇叔从救下她那一刻起,便对她一往情深!原来皇叔不是不心仪女子,而是被我横插了一脚,原来皇叔那样的男子,才配在她的身边! 而不是像我这种,竟然连普通侍卫的弓箭都挡不住,还要让母后替我挡箭的人!母后明明那般不喜我,却还是替我死了!让我连恨她的资格都没有!” 景王越说越悔恨,你知道吗?是我,是我害了她,若不是我,她原本可以嫁给辰亲王,必定如现在一般美满一生,是我的存在,害她丧失了亲人,是我的无能,害了她性命!” 那时候本王想要自刎,因为活着已经没了意义,那时候本王就想,她走了,这世上除了她大概无人这般纯粹的爱我了。 可是我却连自刎的资格都没有。 辰亲王将我的剑一脚踢开,你知道他说什么了吗?他说:“你不配同她一起上路!这北粱的江山你若是没守护好,就算你死,也得不到她的原谅,得不到郭家的原谅!” 我扛起了那江山,留下了你珊芸! 那时候本王拼了命的折磨你,将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你!我故意宠幸你的侍女,所有对你好的人,本王一个个挑拨,让一个个离你而去,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一直这本不休不止的折磨,与其说折磨你,不如说是不放过自己! 本王甚至将你陪葬的资格都不给你留......“ 刘珊芸靠在树的背后,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一起:“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那是我罪有应得,我活该的~呜呜呜”刘珊芸哭的不能自已,那段在脑海中的记忆,彷佛再次出现! 对没错她杜珊芸喜欢他!喜欢了很久!喜欢到没了自己,喜欢到了成为整个北粱的笑话,可是她就是喜欢他,一种来自本能的喜欢,他虐自己千万遍,却依旧舍不的离开。她爱到连颜面都没了,连尘灰都不如~ “不,我要说,珊芸,其实你当初又有什么错呢?其实我明明知道,你真的是拼了性命来救我,明明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父亲所为,可是又与你何干呢,你只是和我一般,任人摆弄的棋子! 哪怕是这一世,你依旧如此,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得知我换了那毒药之后,你却毫无犹豫同我一同喝下那毒药,一心同我赴死! 若是没有那神医,你就算是完成了上一世想要随我陪葬的愿望吧!” 景王缓缓的站了起来,抬头认真的再环顾了眼前的院子,在跟着院子告别!也在跟那个他深爱的女子告别!她不再属于他!她有了归宿!那么他也该开始他的新生活!这是对她最好的尊重! 景王决然转身,来到了树的后面,凝望着趴在自己臂膀上的白衣女子!她羸弱的身躯,彷佛迷失的孩子....... 景王慢慢的蹲下去,双手托起她的脸:“珊芸,我以为失去她,这个世界再也遇不到这般纯粹喜欢我的女子了,可是我错了,因为我还有你,你的喜欢不仅纯粹且还未留余地的热烈! 我想告诉你,其实上一世我已经不知不觉心仪与你,但是我恨自己对你的任何情愫,因为我发现本王连痴情都比不过辰王! 这般什么都不如他的我,你还愿意再喜欢一次吗?” 刘珊芸抬头,一双泪眸,看着朦胧的景王,让她觉得如坠入梦境,就如他说的话一般那么得不真实! “我愿意,愿意,一直一直,一直都愿意!”刘珊芸哭喊着扑向了他得怀里!如果是梦,那么就让她一直一直梦下去吧! 御花园的杜星暖在景王离开没有多久之后,辰亲王便寻来了。一来便什么都未曾问过一句,只是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 杜星暖能感觉到他的拥抱,有着小心翼翼,有着一丝害怕,还有一丝彷佛要确认自己一直在,一直都在的肯定! 明明这般强大的辰王殿下,平定战乱,百战不败,桀骜不驯的他,却害怕自己的离开,却没有自信,却爱她爱的万分小心。 “阿辰,我在呢,没被他拐走!”杜星暖轻轻的在他的耳边说出这句话:“若是可以,星儿愿意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不是三生三世,而是生生世世!” 辰亲王听清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轻轻的松开,看着更发清澈澄明的眼眸,弯腰低头,吻上了这个女子。 一个甜静美好的吻,结束之后,辰亲王和她携手走出了皇宫!夜色正好,星辰正亮!时光恰好! 辰亲王和她慢悠悠的走在回府的路上,车夫则安静的跟在他们身后,就连骏马似乎也便得通人性,减轻了马蹄! “陛下今日同你商议何事?”杜星暖歪着头望向辰亲王。 “他同本王说,国不能一直无储,他年岁渐长,朝堂已经有了立储的倡议,问本王对此有何见解~”辰亲王牵着她的手,说这些话时,略有些蹙眉。 “与其说陛下问你有何见解,不如说是依旧想要立您为皇太弟对吗?”杜星暖毫无迟疑的说了出来。 辰亲王颌首,并不否认,旁人皆看的出来,星儿聪慧,怎会不明!所以星儿知道并说出来,他并不觉得奇怪。 “阿辰,那你想成为皇太弟吗?”杜星接着问了出来。 “本王不愿意,但是若是你想,本王可考虑!”辰亲王直百的问了出来! “星儿也不愿意,辰王你知道吗我听说过一个和古老的传说。 在这星空之中,有一颗闪着九束霞光的星辰,叫做九芒星,九芒星是仙境的所在。如果去到了那里,就会健康快乐,充满力量,会成为所有人羡慕和敬仰的存在。 可是星儿不喜欢,那不是我的位置,那是神的位置,我不喜欢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光芒,我喜欢充满生机有许多许多温暖的人相伴的人间,我想要大隐隐于市,偷窥着世间所有的美好!” “好,那本王随你同去,清浅流年,唯你相随!你几时想离开,我们便几时出发!” ....... 大概是肚子里的孩子比他们更想要离开。 辰亲王自从无意中的得知他的避子药乃是被菠菠偷换了之后,为了避免那两人再次被星儿威胁,不告知他身子的具体实情之后,他们两人轮流把脉。 并且他一直守在身边,不给任何他们交流的机会,一一告知把脉结果,这一日华大夫把过杜星暖的脉象之后,面露喜色。 “恭喜辰王,王妃之前的无神之脉,似乎在逐渐消失,越发正常起来了!”华大夫摸着蓄了许久的长胡须,相处了这般久,王妃虽然让自己无比的忙活以及让自己男扮女装,其余时候,的确是个好主子! 能知道她慢慢康复了起来,自然也是及其开心的。 “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会痊愈,她会无事?对吗?”辰亲王激动的站了起来,这简直是太好的消息了。 “若是按照这般的速度,极至多半年便会痊愈!”华大夫及其肯定的说着,其实半年还是说迟了,按照他把脉的结果,极有可能两三个月之后,便会好了! 辰亲王露出久违的笑容,她的月份越来越大,虽然看她似乎更加红润,但是依旧还是整日提心吊胆!惶恐不安! 她的无神之脉,应就是她上一世的死期,所以每过一天,太阳没落下一次,他的心便多揪一分!难道是因为景王寻她说了什么? 让她放下了所有,所以得到了救赎!所以景王在她心中还是及其重要的吧!辰亲王心中有一丝苦涩,但是这份苦涩也只是持续了不到一刻钟! 只要她活着,哪怕她心里一直装着景王,甚至没有他,他都能承受,但是他承受不了她离去,这般想着便露出了一丝阔达的笑容,只要能健康的活着,其他的又有何比这更要紧的呢! 然而他的笑容没有维持多久,拔高了许多的菠菠,却面带愁色的出来。 “你这是何神情?王妃不是好转了吗?”华大夫一想到这臭娃娃换了自己的药,让他自我怀疑医术整整月余就气不打一处来! “嗯!”菠菠望了华大夫一眼,似乎并不想搭理他。 辰亲王一看他兴致焉焉得样子,就觉得不对,若是往常,华大夫刚对菠菠大呼小叫,菠菠定然会拿出少阁主的气势,对华大夫冷嘲热讽! “可是王妃的脉像有何不妥?”辰亲王蹙眉,满是担忧,对于星儿的事请,就算是万一他都不敢往深里想! “王妃的脉象的确是越来越好,与常人无异,可以说是焕然新生!王妃自怀孕起,她的身子就一天天好转了起来,如今再隔三月便可临盆,以现在身体预估,应该生产也无问题!” 菠菠说到这里,疑惑的抓了下自己的头发,显得疑惑和焦虑,微弱且不自信的道:“王妃是一日日好转,有了新生之脉。 但是,但是我却感觉肚子里的孩子,胎心似乎一日日微弱,所以我,我怀疑,是,是,肚子里的孩子,在给王妃输血续命,用自己的生命给,给王妃续~续命~” “你说什么?”辰亲王还未问出来,原本把完脉之后,因为菠菠多问了她几句,且又趴在她肚子里听了好一会,与往常完全不以言,不免有些担忧,穿好衣物准备过来听上一听的杜星暖,恰好听到了菠菠,喊了出来。 “莫急,莫急!”辰亲王看到已经泪流满面的杜星暖,连忙走上扶住。 杜星暖委屈巴巴的抬头望了一眼辰亲王,任由自己身体依靠在他怀里,又充满看下菠菠。 “孩子是不是很危险了?能让她停下来吗?我不需要他救。我只想他健健康康的!”杜星暖期盼的看着菠菠。 “不能,她只要开始了,你们便有了连接,只要王妃您有不适,那么她便会陆续给你传输!如今她已经很微弱了。 我,我不知道剩下的三个月她能不能撑下来,就算撑下来,生下来,以我和华大夫如今的医术,怕是也没有办法救她!” 菠菠有些难过,那种难过说不出来,可是就是难过。 “呜呜呜,啊辰,你凶凶她,凶凶她!告诉她够了,够了,不许她这样做,孩子都怕爹爹的,而且这寻常人见着你,都胆战心惊,不敢反抗的,你快凶她,凶她,她一定会变乖的!” 杜星暖不停的哭着,拽着眼前的男子,想要让他开口,想要让他开口。 “星儿,星儿,她,她这么乖,本王,本王,如何舍得!”辰亲王抱着眼前的女子,这结果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从星儿有了身孕的那一刻,他因为担心星儿的身体,一直希望着那孩子不存在,一直担心着孩子成为她的负担。 一直害怕那孩子把她拖入鬼门关,可是他完全没有想道,那孩子,竟然,竟然,为她续命,以自己一命换她新生! “啊辰,啊辰,可是我不甘心,你知道吗?我前些日子,梦中一直模模糊糊之中,听到一个孩子的声音,喊着我娘亲,娘亲,我寻着声音去寻,可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喊了一声娘亲,随后扬起小小的手,像是告别,随后又跑开了,我怎么也追不上,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啊辰,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好甜,好甜,呜呜呜,我舍不的,我不要她走,我只想要她平安出生,健康成长,我不要~” 辰亲王看着说话都说不清出的杜星暖,心疼的不行,他何德何能,杀伐如此之重,还能得此夫人,得此一孩! “本王这就带你离开,我们去寻济世阁的阁主,我们去南诏,本王让所有济世阁的人,全部回来,我们一同守护她,一同守护她,不许她走!” 没多久,汴京便有了这么个传言,辰亲王拒做皇太帝,携小王妃,消失了,无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因为一夜之间辰王府便人去楼空! 只留下一封信:北粱这般大,本王携妃出去走走,一切安好,勿念! 第一百三十章.美丽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三年后。 北粱的这三年,皇帝上位之时因为兵权流失,国库空虚,忠良被害,奸臣当道,成最中庸的皇帝,如履薄冰。 皇宫之乱之后,一改中庸之道,在内忧外患的解决之后,大展身手,指点江山。 如今的北粱,做到了枕着的,道和天地,德配阴阳,人结诸侯,义施文武,礼治邦家,制服反叛,信达军民,纪纲肃清。 政事严整,臣贤君正,子孝父慈,兄友弟恭,君臣一心,不肆干戈,不行杀伐,行人让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四方瞻仰。 郭家之人胜仗归来之时,依旧坚持着,功成身退的原则,不管陛下多少顾茅庐,那些子弟就是不愿意入仕。 而他们不入仕的推托之词,永远都是一个:“战乱一平,我们这些武将,脑中无墨,派不上用场,需要做更有用的事情。 其中比起他们的战功,那日杜星暖交给阮大人的令牌,召集到的人,在宫门口外,想要抵抗刘国舅控制的军队。 那些令牌皆是表兄们的,那群人里,有看到二表兄令牌的所有大夫,医学子,以及药商前来。 三表兄的令牌召集了所有在他武官里学习的练家子! 有四表兄令牌召集的所有商人,人数最多的得数郭黑恭令牌召集的人,所有汴京的佃农,全部出动,那些几乎都是每日在田野里劳作。 如今风调雨顺,陛下隆恩,吃得饱,力气就大,又有李定令牌指挥动的丐帮,有所发挥的作用之大,可想而知! 所谓郭家战功,名望,民心所向,众心所归,若是继续在朝堂之上,就算陛下依旧信任,可是陛下参身边的人呢,或是下一个帝王呢? 于是干脆又干回那些行当,开武官的开武官,耕作的继续耕作,从商的继续从商,悬壶济世的继续接济! 但是郭让和郭白吉俭便没有这般幸运了,本就是陛下为太子选的储臣,外加娶了两个郡主,自然逃不开陛下的魔掌,老老实实的做官! 而外祖父,如今真的是年岁已老,陛下是不放也得放了。正因为如此,郭家战功再多,依旧成为最低调的官家,没有兵权,只有两个太子近臣! 而如今的太子已经变成了景王!没有办法,原太子游历了整个北粱,铲除了无数贪官污吏,还有无所为的废官之后,去往南诏,被南诏的百花盛宴所吸引,说什么也不愿意回来,留在南诏成了一个封王! 所以景王和刘珊芸连续逃了好几次,都被陛下给抓了回来,后来将他们的孩子压在了皇后之后,不得不接受太子之位! 景王也是委屈,没有谁喜欢一成不变,特别是上一世他本就是孤独的皇帝,日日勤勤恳恳,战战兢兢! 就是经历了,才知道各中苦楚!然而他还是被逼再当一次,谁让他的可爱女儿,被父皇绑了呢!上一世他无子无女,如今有了孩子,被萌的连脚都舍不的挪开! 而北粱的盛世太平,自然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学子,无数学子,能人异士都被吸引,想要入朝为官,为着盛世太平,大展身手! 而这些来京赶考的学子中,还有一人,一个已至而立之年的男子,一身蓝袍,驾着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一直安静的郭府,也突然热闹了起来,原因无他,就是因为郭府迎来了四个贵人,而这四个贵人,又迎来了许许多多的人!一时之间诺达的郭侯府,也有了拥挤的感觉。 那三个贵人,正望着门口翘首以盼着。 “娘亲,伯伯还没有到吗?千千肚子饿了?”一个拥有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精致的五官,盘着两个小啾啾,穿着红色的可爱裙袍的三岁小奶娃。 但凡有人看到着小女孩,无一不暗叹,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奶娃娃,除外脸庞有些苍白,但是着一丝苍白,更让着奶娃娃显得更加娇柔,让人不敢轻易触碰,大声说话。 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就连顾花都觉得自己美若天仙的女儿也比不上,直叹母亲的相貌对孩子多么重要,觉得对不起女儿,毕竟自己女儿比不上,定然不是他貌美的夫君的错! “千千饿了呀,要不娘亲先舀些汤汤给千千垫垫小肚子?”女娃娃旁边的美艳女子蹲下来,摸着奶娃娃头,眼中都是柔情和喜爱的望向那个孩子。 “不行,千千不能先吃,要一起吃才好~吃”奶娃娃摸着小肚子,似乎这样便能减轻饿一般。 另一旁的高大魁梧的男子,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们两,虽说日日都与她们待在一起,但是他却依旧看不够,看不腻,也总是不自觉的带上笑。 大概是和她们待着太久,整个人也变得亲切柔和,以至于再也没有在看到他之时觉得害怕了。 “千千,看这是什么?”突然一个小少年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手里握着一串红红的冰糖葫芦,色泽鲜艳的一看便想咬上一口,但是又不敢靠她们那么近!眼中还有一丝害怕! “糖葫芦!千千最喜欢的糖葫芦,千千可以吃吗?”那小女还得脸上的雀跃和欢喜,连原本苍白的脸蛋多了一抹红润。 “不行,马上便要开饭了,千千的肚子才那么丁点,若是吃了这糖葫芦,可就吃不香饭了,吃完饭,爹爹给你买好不好?”那男子蹲了下来,虽说不允许,但是语气却是特别柔和。 那千千嘟着小嘴,一会看向男子,一会看向糖葫芦,眼中都是期盼,哀求。 女子一看到她这般模样,立马便心软了下来:“那千千就吃一个,剩下的吃完饭饭再吃好不好?” “好!娘亲最好了!”千千得到了允许,立刻跑向了拿着糖葫芦哥哥。 那少年蹲了下来张开手臂,便将她搂在了怀里,火速离开。 “星儿,这混小子,明显就是想要将千千拐走”那男子脸色明显不好了! 没错那高大俊朗的男子,就是消失了三年的辰亲王,而他因为千千离开,瞬间便挨近一个的女子,则是杜星暖。 杜星暖看着明显醋意的辰亲王,暗叹怪不得人常说,男子但凡有了女儿,看着世上所有年轻男子,都觉得对自家女儿抱有不良的心思,小气的很! “阿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买的糖葫芦定然与菠菠手里的不同,为了千千能喝药,菠菠可是费尽心思,将所有药物都掺杂在千千所有能入口的东西里,单是这份心思,我怎好阻拦!” “这都是他一人之言,谁知道他有无故意欺骗”辰亲王还是明显不开心。 “你呀,且不说菠菠年岁尚小,根本不懂男女情谊,就算是菠菠真对千千存了那心思,不也很好吗?当年我们回到南诏,你历经千辛万苦将那老阁主揪回来,可是最终找到法子救下千千的可是菠菠。 那时候的千千,就如一个雪娃娃,全身无一丝血色,甚至针灸所出来的血,都是粉色的。 全身苍白,手脚冰凉,是他日夜不休,陪伴在千千的身边,千千才得以活了下来,越发红润,如今千千除了比寻常孩子体弱了些,其余都与其余孩子无意,能蹦蹦跳跳的! 在我心中,在已经将菠菠当成了以后的女婿! 而你呢,过河拆桥,整日摆臭脸给菠菠,看把人孩子,吓成什么样了?”杜星暖狠狠的往搂着她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星儿,你不乖了,竟然为了一个男子,侮辱本王,还掐本王!”辰亲王直接上手,往她肉嘟嘟的脸上掐! “咳咳咳,你们注意一下分寸,考虑一下旁边的孤寡老人!” 辰亲王和杜星暖连忙往右瞧去,便看到了许久未见的顾震! “本王妃从不知道分寸为何物!”杜星暖一瞧见鼻青脸肿的顾震便忍不住笑了起来,顺便再给他伤口上撒一把盐,踮起脚尖便轻吻了一下辰亲王的下巴。 在辰亲王低头配合的瞬间,便可以知道辰亲王是及其享受这把秀恩爱的机会。完了还用拳头掩嘴轻笑,看着顾震:“怎么?又输了?” “这辈子我估计都赢不了,而且她下手一点也没有减轻,王爷您倒是再多教我两招呀!”顾震哭丧着脸跪挪到辰亲王的脚下。 “你怎么不向我讨招!”杜星暖这下不愿意了,感情看不起她!她是谁,当年的月神!牵红线无数! “不了,不了,就是你和我说,练什么武功,逮着机会缠着倩倩,日日应她的比武,总有一天她会心动,然后手下留情,假装输给我,然后嫁给我,。 可是三年了,三年了!我挨打无数,她都未曾心软一份,还鄙视我,说我是北梁最弱的男子了! 所以王妃你这法子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惹的她嫌弃,其余人的嘲弄,所以我必须求王爷,让她看看我的厉害,真正让她心甘情愿嫁给我!” 顾震痛哭的抱怨的看着眼前的王妃,他无比的怀疑,这王妃就是故意整他的!骗了他给妹妹的分利,骗了他的钱,骗了他的妹妹,骗了他的辰王,如今倩倩也是就是因为她才不愿意嫁的! “可现在学武,你不觉得晚了些吗?以倩倩现在的身手,外加冷一每日的训练,你就是学十年也打不过她!”杜星暖正儿八经的分析着。 “呜呜呜,为何全部人都轻而易举的有了夫人,怎么轮到我就这么难呢!”顾震瘫倒在地,仰天问大地! “说让你当初说要把倩倩发卖到青楼里,又说这辈子只喜欢金银!太傲了,这不老天都惩罚你了呗,要不实在不行,你换一个人试试?”杜星暖继续憋着笑劝慰着。 千千这三年的抗病,每个人整日都提心吊胆,想想这三年唯一能笑的,应该就是看顾震和小倩两活宝。 “这怎么行,我顾震此生除了金银唯一喜欢的女子就是她了,谁也不换!你怎么是这样子的王妃!”顾震嫌弃的看了一眼,又缓缓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行,王妃说的对,我定然是打不过他的,我觉得我还能再抗一顿揍!” 说完一溜烟便跑走了,三十而立的男子,一瘸一拐的还跑的飞快,让人见着,忍俊不禁! 辰亲王待她笑完之后,突然开口:“这顾震倒让本王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本王明日便开始教千千武艺!等千千及笄了之后,若是打不过者,统统别想!” “完了,千千日后怕又与她的倩倩姐姐一般,要成老姑娘了!”杜星暖捂脸,开始默默为菠菠祈祷! 跟着万千学子进京赶考的学子,那个驾着马车的人,终于入了城门,那男子,低头看马蹄上的路还是湿漉漉的,破晓前的一阵疏雨刚刚洗去了汴京城的脂粉,过滤了它的妖艳。 天地间只留下让人忍不住贪婪呼吸的清新味道,走在汴京郊外,他无暇东顾,眼前竟是烂漫的桐花,燃烧的杏花,如织的缃桃,鲜妍亮丽的颜色灼灼燃烧 一如着朝气蓬勃的时节,有如着极盛的朝代。宝马香车在如屏芳景中穿梭,男女老少摩肩接踵,喜气洋洋,万户千家传出管弦新声。 杜子陵不由的心花怒放,这喜悦的根源,正是北梁的太平日久,物阜民丰。唯有太平的盛世里才有的最好的时代,最美的风景。 “夫人,我们已经入了城门了,这就不赶往侯府”杜子陵面露微笑,扭过头对着马车说道。 这时候马车的车帘子被一双并不算白嫩,甚至比起汴京的贵女们来说,还有些黝黑。 “夫君,我们真的要去侯府吗?高门大贵的人家,妾身只是一个农女,不懂礼仪,若是冲撞了贵人,或是惹出什么笑话,跌了你颜面可如何是好,要不,这样吧,夫君你一个人去。 我带着天佑寻一个客栈,就不随你去了!”一个说不上美丽,却有一张及其耐看的脸蛋,麦色的肌肤,更显健康,探出头来,手里拽这帕子,眼里流露出些许怯懦和惶恐。 “夫人将你们放在客栈,我怎么放心,况且客栈人多吵闹,不适合温书,你莫要妄自菲薄,在夫君心中,你已经是最好的女子!”杜子凌温和的回头笑了笑,顺便拉了拉缰绳,让马走的更缓慢一些。 “夫君,我哪是什么最好的女子,莫要打趣我了,夫君才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妾身都不知道哪里修来的福分。”那女子脸红红的,偷偷望了一眼驾马的夫君,哪怕是一个背影,都让她心动不已。 虽说已经成亲许久,孩子都已经三岁余了,可是那心跳就是怎么也控制不住,每次都让她觉得羞赧! “夫人不要怕,这郭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最好的人,还有我仅剩的亲人在那,有她在,什么都不需操心,因为她会保护每一个她在乎的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结局 - 重生之亲王宠妃 - 冬眠草草 “而且夫人你也无需担心候府有门第之见,郭侯爷一生从戎,战功无数。 但是你可知郭侯爷每一次出征都拼命护城,是因为他始终记着,只要他不退一步,那么与他当年一般只是普通百姓佃农的人,便有一份安定。 不会再受他小时颠沛流离饥不裹腹的日子。 候府没有门第只见,还体现在无论是当今的侯夫人还是三个国公夫人,两人出身平民,一人出身庶女。 所以在郭家的人眼中,只要你是个正直,善良磊落之人,那么便能得到他们的尊重。” “那少陵,你的那个亲人,那个堂妹,她,她会,会接纳我吗?”那女子仿佛想起什么事情一般,有些害怕。 杜少凌看着她眼里的害怕,突然无比的心疼和后悔。 两年前杜白莲,他的嫡亲妹妹,突然寻到他。 那时候杜白莲衣衫褴褛,看着极其可怜,她告诉他,五妹妹因为当年伯父和祖母偏爱,心有怨恨。 竟然设计整个卓家和杜家都被五妹妹给害的被诛杀的诛杀,流放的流放。 外祖母被活活气死,而伯父在流放路途中病死,而她好不容易逃出来,也被五妹妹派人一路追杀玷污。 那时候的他根本不愿意相信,但是居住之地,距离汴京可谓是遥遥相望,他在外游历许久,居无定所的,鲜少有时间写信,主要是等回信也是一个及其耗时的过程。 可谓是也汴京断了联系,直到游历的末尾,遇到了现在的夫人,他才安定了下来,去信一封给了杜家和郭家堂妹。 但是他一直没有收到任何回信。那时候堂妹突然出现,又如此落魄难堪的形象,不由得让他多想了一些。 可无论如何,就算与这个杜白莲再不亲近,可终究是自己的亲妹妹,于心不忍,便让她住了下来。 他深信郭老将军的人品,于是直接在给郭老将军去信一封。日日焦急等待回信,想知道汴京的所有事项。 也就是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之中,杜白莲开始作妖,对待夫人就如婢女,夫人那时候还要喂养小儿,她仍旧以大小姐自居,平日为难,指点他未曾干预,想着是经历了太多变了性子。 若不是自己无意中遇见,看着杜白莲对怀抱着的孩子夫人,大骂乡村野妇,还大打出手,才知道夫人身上的瘀斑根本就不是小儿掐的。 而是杜白莲对自家夫人趁他不在之时掐的,检查到小孩子手臂也看到痕迹之后,直接将她赶出了家门! 可是她日日在那门口,泼妇骂街一般,那是他才明白,作为一个贵女,无论接受多少闺阁礼仪的学习,本性是坏的,什么也挽救不了。 也就是那时候,长孙浩出现了,还带着一封郭老的回信,他才知道了一切,原来这都是杜家做的孽,谋反之罪,陛下未让无关的人受到牵连,已经是仁慈! 而长孙浩亲自来的目的,竟然是奉太子之命,请自己入仕!所以一年后也就是现在,便是他来汴京的目的,他要科举入仕,如今的朝堂值得他去贡献自己一番力量。 想到这里杜少陵露出笑意:“不,她与她不同,你若是见了她,你便会知道。无论是女子教养还是男子学识,意义不在于他学到了多少,醉倒的意义是去接纳这个世上的多远。 一个人的涵养不应该只是看他能都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因为这个世上总会有人因为各种愿意没有办法诵经念诗,学文识字。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表达对这个世上的喜爱与赞扬,也不妨碍他们为这世上填上一抹美好的色彩! 在我心中,他们就是有涵养又知活着的意义的人!而且夫人你别怕,这一次,我会陪在你身边,不让任何一个人打着任何旗号伤害你。” 杜子陵一说完,马车恰好驶,依旧侯门大开的郭府! “吁!”的一声刚停。 原本安静翘首以盼的人,突然热腾了起来,“来了,来了,总算来了!”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杜少陵正准备下马车要扶夫人下来,却被郭家九子,长孙浩,齐齐围了起来“总算来了,杜兄!哟还强壮了许多!都看不出以前文弱书生的模样了!” “可不是,快赶上我这般黑了!”郭黑恭裂开一口大白牙,笑的灿烂! “各位兄长,弟弟,可否等在下先去将夫人扶下来!”杜子陵被他们的热情给感染,看着许久未见,从少年变成了真正男子的他们,百感交集,但终究兴奋占据多数。 当他一回头,却发现哪里还有夫人的声影,因为围满了对于他来说陌生的女子,但是也能猜测,应该都是郭家孙媳,而自家的三岁小儿,也围了一群差不多大小的男孩,仅有的两个女孩子,被他们团团保护起来。 “你觉得来了新人,你的夫人还需要你扶?”郭绿智笑话的看着他,而那个被女子围住的夫人,虽然看不到,但是却传出了夫人爽朗的笑声。 郭赤仁重重的拍了拍他的右肩:“莫要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你的夫人早就被她们拐跑了,而且绝对是心甘情愿被拐跑的!” “哈哈,就是,只要她们几个在一起,谈天谈地,论长论短,久久舍不得分开,走吧要不我们也去比试一把” 郭橙义摩拳擦掌,欲欲跃试! “兄长!”突然一声悦耳的声音传来。 杜子陵越过郭家猛汉,才看到了那个和记忆中似乎差别并不大,依旧是他离去之时,美丽的女子,他的五妹妹。 “五妹妹!”杜子陵直接绕过众人。 杜星暖看着这个黝黑了几分,身子骨也厚实了几分的哥哥,高兴极了。 两人正欲相拥,可是连彼此都没有挨到,便被人拉开。 杜星暖连抬头的懒得抬,半个月前入京,三年未见,她就连一个表兄的手都没挨到。 除了外祖父和舅父,还有礼亲王长辈,其余男子根本靠近不了。 让她无奈又无助。 杜子陵抬头看向将五妹妹拉开的人,浅笑了一下,该有的君子风度还得有:“见过辰王…” 辰亲王冷眼看着这个人,这个就是当年南魅报错信,认为星儿喜欢的男子。 如今看来历练而来倒是没有之前这般文弱,且作为星儿唯一的娘家人,也不再为难,颌了颌首:“见过兄长” 杜子陵完全没有想到,看他冷脸冷色的,没想到竟然自降身份,承认他这个兄长,始料未及。 “二表哥,菜席都该冷了,还想着比武,兄长舟车劳顿,怕也饿了,等他们用完膳,休息一日,还有许多时日。 待不日之后高中,留在汴京,大把多的时间给你们,走吧,孩子们都饿了。” “对对对!忘了忘了,这一看到子陵兄就仿佛回到了年少意气风发之时,二表兄的错,走吧入席入席!” 放榜之日,杜子陵果真是中了状元,可即便如此,郭家却无一人欢笑。 因为郭侯爷在睡梦之中与老夫人双双离世。 两位老者,面带笑容,携手离世。 朝廷追赠他为太师,赐谥号忠武,配飨代宗庙廷,陪葬建陵。 陛下命令废朝五日,命群臣吊唁,又亲临送葬。 杜星暖和所有郭家子女,披麻戴孝,整个汴京百姓只要能行走的,均纷纷走上了送行之路,紧随其后。 外祖父戎马一生,位高权重,寿终正寝,杜星暖虽难过,但也知道生死有命,两位老者高寿,相伴一生。 想必他们回想起自己的一生,也从不悔恨,微笑也代表着无遗憾。 北梁盛世,家人安康,此生足矣。 辰亲王与杜星暖将所有事宜办妥了之后,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 而这一次悄无声息离开的,不仅仅是他们。 当路人发现郭候府,自从郭老将军离世之后,一直紧闭大门,连出门采办之人也不见出入。 觉得不妥,上报朝堂之后,待他们撬开了郭府,才发现此时的郭府再无一人。 三个国公府也人去楼空。无人知道他们何时离开,也无人知道他们去往哪里,更无人知道他们何时回来。 陛下坐在帝王之位,此时已尽显老态,无奈的摆了摆手让人退下。 对着刘公公道:“终究他们还是走了,也罢也罢,这北梁的江山,不能一直只依靠一个郭家!” 五年后。 “千千,你娘亲呢?”辰亲王只是和李定出门逛了一圈,看看这附近是否有鱼龙混杂之人,可这一回来人就不见了。 千千如今一身男子装扮,有了辰亲王的刻意训练,身子骨不但未见羸弱,甚至还强过同龄男子。 然而辰亲王却错估了菠菠,自从知道了辰亲王的心思,日日舞剑,原本那笔写方子的手,拿起箭来,丝毫不含糊。 武艺赶超,更是肆无忌惮的与千千形影不离。 “杜姨出去了”菠菠已经是个少年儿郎,长年累月,已经不惧怕辰王了。 最主要的是,杜姨护他,他怕什么!一个妻管严的辰王。 “大门紧闭,有人把守,她一人怎么出去?”辰亲王交代守门之人,不许王妃出去,那些人一个个的自然不敢违抗命令。 她快要临盆,性子又贪玩,才初次下策,可依旧没防住她。 “娘亲钻狗洞出去了!”千千指了指那个大洞口!:“一出去,还让倩倩姨姨将洞口堵死,不让我尾随。” “李定,你与我分两侧去寻,护她安慰。” 辰亲王顺着左边的民房一步步的寻,也没有挨家挨户的问。 依照她的性子,绝对是哪里热闹,她便在哪里。 走了五六家,见第七家挂着红布,红灯笼,便停了下来。 等在了门口,没有多久果真见到了她的身影! 她被好几个大娘子给推了出来。 而且那几个大娘子神色皆不好。 但是杜星暖嘴里依旧喊着:“我不走,我交了份子钱,这酒席还未吃呢!” 辰亲王连忙上前恐伤着她,杜星暖大概是感觉到了身后让人发颤的目光。 一回头便看到了辰亲王,立刻认怂:“夫君!” “这位大个儿,你就是这个小娘子的夫君吧,快将她接回去,这份子钱我们给你了,将她带走吧,别给我们添乱了!” 那几个大娘子,看她肚子这般大,也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了那男子怀里。 掏出好几颗碎银子,塞到了杜星暖的手里,便跑了。 “哎呦,退多了!”杜星暖扯着嗓门喊着。 “不用还了,这是给你小娘子你的,就求您早些走!”那大娘子望了一眼,立刻又跑了。 “你又做了何事?让人将你赶出来”辰亲王扶着她,执意的往他们的新宅子里走去。 “妾身哪有做什么事情,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我今日听那奏乐,知有喜事。 这不溜出来散散心,沾点喜庆,想看看好看的新娘子,又溜进待嫁闺房之中。 那女子哭的怪可怜兮兮的,便好心安慰了一番,就被人打发了出来。” 杜星暖可委屈呢,她做错了什么,真的是! “那你是如何安慰的?”辰亲王低头笑着问道。 “就说些鼓励的话语,并未做什么呀!”杜星暖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这时候从人群中挤出来的倩倩,看着王妃装无辜。 忍不住的开口:“王妃,跟人家说不要紧张,若是嫁过去不好大不了和离! 看你娘亲给你备的嫁妆,有苑子,有铺子的。 有路可退,又有双脚的,终究饿不死,只要心够狠,没有离不开的人,活不下去的路子!” 小倩摆了摆手,一脸无奈接着道:“这话说完新娘子哭的更厉害了,又恰好被结亲的婆家人听到,就被人家赶了出去!” 辰亲王听完,戳了戳她的头:“你呀你!” “我可有说错?”杜星暖委屈巴巴“这话说的不对吗?” “那你曾嫁给在本王之时,也是又这般想的?” 辰亲王不由的问向她。 “嗯,也是这般想的,在汴京承恩园还有郊外的一个院子,如今不在汴京,我们去过许许多多的地方,我都有买好院子。 不仅给自己准备了一条,而是许许多多条退路。 阿辰若是待我不好,我就跑,让你寻不到踪迹!” “难道你不知道李定是我的人了?你买的院子,每一个本王都知道,你的退路本王一条条堵死了! 与本王在一起,你无需退路,本王舍不得你不好,怎么不待你好。” “啧啧啧,辰王越来越不像当年的那个人了!”这时候背后背着一个娃的顾震突然冒了出来,一手揽过小倩。 对着辰亲王就一顿冷嘲热讽! 许久许久之后。 山间小院里,辰亲王与杜星暖坐在了一棵大树旁的大摇椅之上,皆是老者的他们相拥而握,看着明亮的月亮,数着星辰。 “丫头,你可以寻退路了?”辰亲王摸了摸她古铜色的皮肤,将她耳边的发鬓,撩至耳后。 可就是这般简单的动作,也耗费了他许多的力气。 “放心,我寻好了风水宝地,你若是走,我便随你同去,一同共眠与地!” 若干年后在庄严的大树旁,有一棵微不足道的小草朝着阳光奋力生长着,远看像似一株柔弱的小草,在神圣的树护佑之下成长。 而树根与草根交融,地下埋着的是相拥而眠的两人。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