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个春天不太冷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2001年3月，广州的春天不太冷。 在石牌村岗顶，几栋电脑城大楼夹角的位置，有个小型二手电子产品交易市场。 大大小小的摊子、店铺，各种显卡、内存条、鼠标、键盘、光盘、磁带、相机、收音机等琳琅满目。 一间四五平方大小的音像店中，造型时尚的随身听飘扬歌曲。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杰伦的星晴。 顾珩饶有兴趣，明知故问：“老板，这是谁的歌，怎么唱得这么含糊。歌词也水，还三颗四颗连成线，搁那玩贪吃蛇呢！” 店主四十来岁，背心裤衩人字拖，老广标配。 他按停随身听取出磁带，同时解释：“这周什么……我也不认识。我拿货的时候，上家给我推荐的，说是台岛的新人，歌曲比较新奇，让我拿几张回来试卖……” “销量怎么样？”顾珩好奇。 “卖不动。”老板摇头，“大家普遍评价是听不懂他在唱什么，歌词旋律乱七八糟的，听着费劲。” “啊对对对。”顾珩连连点头，“一听就知道是扑街歌手，没什么前途的。” 老板深以为然，随即推荐道：“要不来盒贤齐的《为爱走天涯》，主打歌春天花会开，非常经典耐听……哦，你有了……那霆锋的最新专辑《Viva》，正版磁带加签名海报，来一套嘛？” 不了，不了。 顾珩谢绝老板的好意。 耍酷的霆锋，他欣赏不来。 等以后成了厨子，演了反派才有几分味道。 老板无所谓，继续推荐其它歌曲。什么勇气、后来、黄昏、信仰、K歌之王，至少还有你、男人哭吧不是罪…… 一连十几首，多数是顾珩感到耳熟能详的，过了二十多年还有人在怀念的经典曲目。 群星争霸的年代啊。 才出道的小周确实只是小卡拉米。 顾珩挑挑拣拣，最后买了盒燕姿的同名专辑，转身离开了音像店。 才走了几步，就听见音像店传出歌声：“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梦里青草香，你把梦想带身上……” 影视金曲也杀疯了。 实体唱片最后的辉煌，可惜大家都以为这是盛世的起点，谁也没料到竟是诸神的黄昏。 顾珩感叹了一把，慢慢走出了夹角，来到外面宽敞的马路。 太平洋数码中心。 天河电脑城。 百脑汇！ 高楼大厦林立，悬挂了一块块招牌广告，充满了时代的气息。 北有中关村，南有石牌村。 这是华南地区最大的IT贸易集散地。 一家家门店，在旺季的时候，生意流水几十万上下。早两三年，随便帮人组装一台电脑，就有几千块利润。 蛮荒时代，电脑价格可不便宜，动辄上万。 现在好点，也要大几千。 目前为止，全国网民两千多万，大概占总人口的六十分之一。 然后…… 互联网泡沫来了。 三大门户网站，市值跌到了谷底，几乎要退市。阿里则是全面收缩战线，撤站裁员，把总部搬到了杭州。 与此同时，东哥在卖光盘，鹅厂靠着抱移动爸爸的大腿，竟然初步实现了营收利润…… 寒冬凛冽，互联网江湖浪潮汹涌，但并不影响大众热情。几座电脑城的门口，依然是人头攒动，门庭若市的场景。 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可是一切和顾珩没什么关系。 毕竟现在的他，除了浓密的发际线，和充满青春活力的身躯，及兜里的几十块钱，其他啥也没有。 连巷子里几个生活艰辛、衣不蔽体的小姐姐朝他招手。 他都不敢有丝毫停留。 哎，有心扶贫，无力援助啊。 他上了一辆公交车，在车尾末座靠窗位置坐下。公交车摇摇晃晃，朝五山方向驶去。 五山、石牌、中山大道沿线这一片区域，汇集了许多高校。 暨大、华师、华工、华农、广体、广外……这里可以称得上是广州文脉所在，初代大学城。 一路走走停停，大半小时之后，到站了。 顾珩下车，步行抵达华农园艺系宿舍楼。一进门，他就看到有人光着膀子，沉浸在电脑前，浑然忘我。 他走近一看。 哦，在碧聊呢。 九六年，广东湛江建立碧海银纱网站。 到了九八年，网站开通了网络聊天室，也就是碧聊。才两年，注册用户破千万，碾压网易、天涯，一览众山小。 缘分天空，E网情深，真情驿站，心灵港湾…… 一个个房间天天爆满，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等待进入。 古早互联网就是这样了。 上网冲浪除了聊天也干不了啥。 更何况，碧聊还开创性的搞出了语音聊天、视频聊天功能，这对喜欢上网聊天、激情交友的网虫来说，无疑是抵挡不住的诱惑。 眼前这位来自胡建，顾珩上下铺舍友，小富二代肖扬，就是名副其实的网瘾少年。 自从去年他家里，给他在学校买了电脑，并开通网络之后，他就开始了废寝忘食、通宵达旦的网虫生涯。 神奇的是，他竟然没挂科。 顾珩把东西递过去：“你要的磁带。” 肖扬摘下了耳机，抬头露出笑脸：“谢谢顾总，多少钱？” “五块。” 肖扬掏钱，顾珩不客气接下来。 大学期间，他就是这样在勤工俭学之余，帮同学跑腿买卖磁带、电话卡、洗衣粉牙膏泡面之类的东西攒生活费。 零零碎碎的小生意，其实也没攒下多少钱。 所以他申请了助学贷款。 印象中，他毕业两年之后，才还清这笔钱。期间不管是学校，还是银行，都没怎么催。 现在有了重新开局，再来一把的机会…… 顾珩表示，这都不叫事儿。 不过干啥来钱快呢？ 世界杯？ 哪怕记不住夺冠球队，也记得棒子的黑。 可惜要等明年呢。 炒股？ 算了，搞长线还行。 但凡想短期变现，都是韭菜的命。 顾珩忍不住挠头。在他眼中，各个行业遍地风口，可是缺乏本钱，都成了空想。 “顾总，你琢磨什么呢？” 肖扬捣弄键盘，不经意问道：“大学最后一个学期，学校推荐了几个实习单位，你打算去哪里？” 第2章 联众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对A！” “要不起。” “过。” “667788联对。” “……” 肖扬切换了聊天室，开始玩斗地主。 联众游戏大厅，线上对局。 彼时，盛大没代理传奇，网易没制作大话西游，企鹅更没有觉醒“写轮眼”天赋技能。 目前最火的游戏平台是联众。 成立于98年，依靠棋牌休闲游戏起家的联众，哪怕是遇到了互联网泡沫风波，也照样不受任何影响。 与三大门户网站不同，联众倚仗游戏平台赛道，占据了游戏市场近85%的份额，一度成为网络游戏的代名词。 游戏平台大厅如火如荼。 一局斗地主结束，有人下线了，瞬间就有人补位上来。坐拥巨大的用户流量，随便贩卖游戏点卡、道具，就可以实现盈利。 然而顾珩却知道，盛大快要杀出来了，以传奇弯道超车。 接着，就是鹅厂的大拷贝术，全盘复刻联众的棋牌游戏大厅，用流量打败流量…… 之后网易、金山，也相继出招。 一个个互联网巨头争先恐后涌入游戏行业，打得天昏地暗，比晋西北还要乱。 究其原因，游戏挣钱呗。 像肖扬这样，一边聊天一边玩游戏、顺便看看新闻，才是现在互联网的主流生态。 哪怕是二十年以后，如果没有游戏产业的增值，几个大厂的市值起码砍一半。 所以游戏，有搞头啊。 顾珩忖思。 “诶，你又发什么呆？” 肖扬丢了个炸弹，提前锁定了胜局，表情却不怎么好看：“辅导员说了，实习单位可能在清远，我不想去。” 九十年代末，没有张雪峰。 顾珩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分数达标本科线，但没有绝对优势，老师建议他报华师。 毕竟不管是现在，还是十几二十年以后。教师这碗饭，都属于安稳的代名词，适合他这样的小镇青年。 之后父母觉得不够保险，第二志愿让他填华农，专业服从调剂。 不出所料，顾珩被华农录取了。 园艺系，茶学专业，这专业比燕姿还冷门。 不过好歹是名校本科。 读呗。 现在快毕业了，有社会实践的环节，就是所谓的实习。 清远啊，又山又穷的地方，鸡比城市更出名。 顾珩觉得牙疼：“我也不想去。” 肖扬愁眉苦脸：“可是不去实习，没有单位盖章，学校不给发毕业证怎么办？” “这好办，广州满大街的茶餐厅，随便找一家打半个月工，然后让老板在实习册上盖个印，一切OK。” “这、这……能行吗？” “没问题的。”顾珩随口道，“你要是觉得不够正式，那干脆自己注册一家公司，多刻几个公章，想怎么盖就怎么盖。” 现在刻章，基本是机器打印。只要有心，人人都可以是乾隆。 “啊，还可以这样？”肖扬傻了眼。 “常规操作。” “注册公司，应该很难吧？” “广东啊，什么都缺，就不缺皮包公司。” 顾珩轻描淡写道：“几乎每一天，都有几百家公司倒闭，同时也有上千家公司成立。多你一个不算什么。” 肖扬意动，又忧虑。 可以选的话，他当然不想去受累。 但是…… 顾珩看出他的纠结：“你怕学校发现，扣你毕业证？” 肖扬赧然点头。 “杞人忧天，你当是八十年代啊。”顾珩不以为意，“现在学校又不包安排工作，老师巴不得我们赶紧毕业自力更生，实习就是走个过场，怎么会卡我们。” “真的吗？” 肖扬眼中尽是鲁豫。 “你可以试试。”顾珩翻身上了上床，琢磨自己的计划。 游戏，应该怎么搞？ “试试？！” 此时，肖扬在纠结。 电脑任务栏，忽然疯狂的闪动。 他连忙打开察看。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探头上看，一脸谄媚的笑容道：“顾珩，我们再聊一聊，注册公司盖章的事情呗。” 顾珩一怔，有些意外：“这有什么好聊的？” “你说说嘛。注册公司的流程，一般怎么操作？” “你准备两包好烟，去相关机构登记，等审批就好。”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多难？”顾珩随口道，“你不放心的话，就多塞点茶水钱，百分之百成功。” 新世纪之初，还残留少许九十年代的野蛮生长风气，不至于像后来那么严格。 只要茶水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塞多少？” “三五千吧。” “啊，这么多！” 肖扬不禁抓头。 顾珩惊讶道：“你真要注册公司？” “不是你给的建议吗？” “我还建议你去茶餐厅打工呢，不行就去上下九茶铺子卖廿四味凉茶，这个更简单靠谱。” “可是，可是……”肖扬支支吾吾。 不对劲。 顾珩仔细打量肖扬，若有所思：“瞧你面带桃花，春心浮荡的扭捏样，注册公司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吧？这其中定有奸……情。” 肖扬睁大眼睛：“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清白？你有那玩意吗。” 顾珩不屑冷笑：“谁大晚上不睡觉，守在电脑前面喊人亲亲宝贝，还压着嗓门小声喊，怕舍友听见了。” 肖扬慌张拔了耳机，涨红了脸：“你居然偷听……我没压着嗓门，我是天生声音小……怕吵你们睡觉……” 他极力争辩，什么“网友”，什么“邻校同学”之类，引得顾珩嗤笑，宿舍内外充满快活的空气。 “跟你讲不清楚，你下来自己看。” 顾珩好奇下床，坐在电脑前，只见肖扬在碧聊自建了一个私密聊天室，大学生俱乐部，有一百多号人在线。 “大家都是大学生，多数在广州读书，不少是今年要毕业的学生。刚才我们聊天的时候，有人隐约听见了几句。” “他们开始讨论，抱怨学校推荐的实习单位不好，甚至有的学校干脆不推荐单位，让他们自己找……” 顾珩滑动鼠标，聊天室的对话记录飞快滑动。 他一目十行，忽问：“这个掌中轻舞心飞扬，谁呀？” 肖扬咳了声，表情不自然：“一个朋友……哎，你看其他人的讨论呀，都在说注册公司好，实习盖章方便省事。” 这倒是事实，顾珩游览记录，发现不仅是应届毕业生，包括那些没到毕业时间的，一致认同他的提议，堪称是天才般的奇思妙想。 可见世上俗人多呀，谁不想走捷径？ 顾珩思绪纷飞，目光闪动：“肖扬，你能确定，这些人中有多少是在开玩笑，又有几个是认真的？” “这……不好说。”肖扬迟疑，他不确定。 “你发个召集令。” “什么？” “定个时间地点，把有兴趣的人叫出来，一起商量这事。” “啊？！” 肖扬有点发虚：“来真的呀。” “你不想趁机见见那个‘轻舞飞扬’？”顾珩直钩钓鱼。 “顾总，你是对的。”肖扬表情严肃，“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嘴上说得天花乱坠有啥用，执行落实才是关键，我撑你！” 顾珩回以呵呵一笑。他重新爬上了床架上铺，拿了支笔在笔记本上，有意识地勾画起来。 大学实习生。 缺点：理论知识丰富，实践能力浅薄。 眼高手低，半吊子。 优点：没接受过社会毒打，满腔热忱，赤子之心，单纯听话……翻译一下，就是容易PUA。 结论： 实习生=免费的劳力+付费上班的牛马？！ 顾珩把笔一仍，合上了笔记本。 大事可期！ 第3章 变假成真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顾总，你看我这一身，酷不酷？” 顾珩抬头看去。 噫！ 没眼看。 西装长裤不说了，花花绿绿的衬衫，还故意解开两个扣子，露出胸膛银灿灿的盘龙柱吊坠。 胡须刨光，修了眉毛，梳了大背头，发蜡在反光。 隔了老远，就有香水味飘过来。 总而言之，肖扬这一身…… “油头粉面，不像是什么好东西。”顾珩评价。 “过奖，过奖。” 肖扬笑得开心，权当顾珩是嫉妒。 一番折腾之后，两人出了学校，坐上公交，前往农科院。 在农科院附近，有个小广场。 几个老人在晒太阳，旁边六七个小孩，或跳绳子，或拍画片，或互相追逐、嬉闹…… 广场边角有两张长椅，顾珩走了过去坐下：“约好十点半，现在十点不到，还早。” 准点之后，有几个人来，也是个问题。 别看肖扬在聊天室召集的时候一呼百应，但顾珩很清楚线上和线下的区别。 网上放飞自我，把牛吹上天，拳打美日，脚踏英法。 现实却唯唯诺诺，胆子比针眼小， 要是普通的联谊，或许很多人愿意参加，但要聚集起来搞事情，循规蹈矩惯了的大学生，有几个敢打破心理层面上的束缚？ 反正顾珩觉得，一百多号人，能来几个就不错了。 “冷酷少年？！” 不一会儿，有人走过来了，试探叫唤一声。 “啊，是我。”肖扬兴奋起身相迎，“你是？” “风一样的男子……” 两人高兴握手，嘻嘻哈哈拍肩勾背。 啥破网名啊！死去的记忆忽然攻击顾珩，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抠起了脚趾。他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把QQ、网易、天涯之类的网名改了。 肖扬引见：“这是我室友，顾珩。” “你好。”顾珩友好点头。 “我叫俞亮，华工的。你们可以喊我亮仔！”俞亮穿着牛仔裤、格子衫，形象很理工，言行却比较风趣。 “亮哥！”肖扬捧场。 俞亮谦逊：“不不，叫我亮仔就好。” “……” 顾珩确定，这位是广东靓仔。 在两人热聊之时，阳光男孩、微笑女孩、寂寞少年、孤独的狼……一个接一个到来。 七八个网友汇合，顾珩默默观察。 其中有人开朗活泼，不会让话头落地。有人性格腼腆，但在其他人的带动下，也变得热切起来。 十点半过去了。 肖扬左顾右盼，神色略失望：“人都来齐了？” 聊天室上百人响应，最后才来这么点？ 关键是“轻舞”也没来！ 肖扬有点难过。 顾珩却觉得人数已经足够多了，他解围道：“有些人可能是临时有事来不了。” “周末能有什么事？”有人嘟囔，干脆点破道，“我看他们就是不想来，不想参与……” 其他人在尬笑，有点冷场。 别搞得大家心灰意冷，这可不行。 顾珩立即道：“他们应该是觉得，我们自己注册公司给自己实习册盖章，这是在投机取巧，属于作弊行为，所以心有顾虑。” “但是……我们告诉大家，这是错误的观念。” 顾珩声音拉高，环视问道：“谁来告诉我，我们实习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 俞亮眨了眨眼，率先道：“理论联系实际，把课本的知识转换成实际的操作能力。” 有人打头，其他人自然跟进。 “提前适应工作氛围。” “学一些在学校学不到的东西。” “充实自我，扩展视野……” 一个个讲得头头是道，都清楚实习的意义。 但他们却汇集在这里，分明是想走捷径，为什么呢？ 顾珩忽问：“亮仔，你在华工，学的是工商管理。要是你去某个公司实习，那公司老板会把公司交给你管理吗？” 俞亮目光一闪：“不可能。” 顾珩又问：“那个……孤狼……” “我叫陈驰。” 孤独的狼会意，他直接道：“我学的是经济金融学，如果让我去证券公司、银行、外企实习就算了，偏偏推荐我到保险公司跑业务，我肯定不干。” “我也差不多，专业和单位根本不对口。” “反正不咋地，不如我自己找。” “……” 所有人都在埋怨。 或许是他们心高气傲，实操会把事搞砸。 但…… 这不重要。 顾珩归纳总结：“学校让我们实习，初衷是好的，可是在实际执行的时候，却偏离了本意。” “对！” 众人深以为然，重新变得理直气壮。 所以他们走捷径，无可厚非。不是他们偷懒耍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精力作无用功罢了。 “所以我们应该拨乱反正，让实习回归本意。”顾珩扬声道，“让我们携起手来，搞一场轰轰烈烈的社会实践活动吧。” 啥？ 一群人懵了。 …… 小广场，公告栏。 顾珩啪一下，把一张手绘的PPT粘在墙壁上。一群人懵懂围观，眼中自然流露出清澈愚蠢的大学生标志。 这是一张公司的基本构架图。 顾珩示意道：“不管是什么公司，基本是这种金字塔构造。不管股东大会、董事会、监事、总经理之类的高层，其中坚力量就是财务、行政、业务、市场营销等部门，足够涵盖我们多数专业范畴。” “你、你……什么意思？” 有人懂了，有人迷茫。 顾珩微笑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谁规定我们创办公司，就单纯是为了盖章，不能变假成真？” 嘶！ 几个人吸气，瞠目结舌。 肖扬合上下巴：“顾、顾珩，你想开、开个真公司？” “不是我想，是大家一起。” 顾珩淡定纠正：“大学生实习，本来就是在实践活动中锻炼自己的组织、沟通、实操能力。试问，还有什么事情，比大家从无到有，逐步创建公司的过程，更能锻炼自己？” “可是，可是……” 有人心动了，多数人在迟疑。 俞亮冷静道：“失败了怎么办？” “凉拌。”顾珩干脆道，“创业的道路上，失败才是常态，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公司会倒在半路，收获不了成功的果实。” “那我们何必折腾？” “因为失败是成功之母，不经历失败，怎么反思己过总结经验，为迈向成功奠定基础？” 顾珩灌起了鸡汤：“大家别忘记了，我们创办公司，本意是为了实习盖章。原本就没有成功的选项，所以不用畏惧失败。” “连失败都不怕，大家还有什么好担心忧虑的？失败零成本！万一成功了呢，岂不是意外惊喜，赚大了！” 听懂掌声！！！ 顾珩打量一群脖子伸长，好像呆头鹅似的蠢萌大学生，不禁感叹没有反诈APP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第4章 良心没了，可以挣更多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哇！ 顾老师牌鸡汤，不仅好喝，还温暖人心。 众人脸上充满了对成功的憧憬。 陈驰勉强保持一点理智：“说吧，具体要怎么做，我干了。” “八百块钱，够注册公司吗？” “我有一千多。” “我没钱，不过可以回家要。” “……” 群情鼎沸，激情澎湃。 这年头，有钱上网的，真没几个穷学生。 “有钱出钱，没钱出力。”顾珩从容不迫道，“不过我更希望大家集思广益，认真考虑我们创办的公司，应该经营什么项目挣钱。” “啊，项目？” “太仓促，没想法。” “干啥有搞头？” 几个人抓耳挠腮，十分茫然。 “这个不着急，大家可以慢慢琢磨……我期待大家的天才设想。”顾珩招呼肖扬，“走，我们去给大家买点水。” 顾珩由衷希望，这些人中有类似军子、东哥之类的大才，他肯定毫不犹豫选择抱大腿，求带飞。 原地飞升不好么，何苦自己努力。 …… 小广场附近，有便利店。 两人走过去，肖扬皱眉道：“顾珩，我没方案怎么办？” 大家都准备了，就他没有，岂不是很丢脸？ “想一个嘛。” “脑子一片空白，想不出来。” “那去问人呀。” “好。” 肖扬从善如流，凑过去问道：“顾总，你觉得大学生创业，最适合经营什么项目？” 你跟我玩量子纠缠吗？ 顾珩斜了他一眼，道：“我们从农科院回学校，大概要多久？” “四十多分钟吧。” “哦，是有点远。” 顾珩想了想，改口道：“我们学校那么大，平时逛一圈估计也要四五十分钟吧。” “何止，差不多一个钟。” “如果骑单车上课，是不是可以节约时间？” “对。” “那我们可以在学校投放一批单车，让同学们租赁使用，每次收取五角一块钱的费用，你觉得他们愿意花这个钱吗？” “应该会吧。” 肖扬眼睛发亮：“反正我是愿意的。” “这叫共享单车。”顾珩道，“不仅限于学校，也可以骑出外面，去华工、体院、华院、暨大……反正各大高校通行。” “好，这个好。” 肖扬越琢磨，越觉得可行，他忍不住称赞：“顾珩，我们平时叫你顾总真是喊对了，你天生就是当老总的料，脑瓜子好使。” “共享单车……” 他念头一转，马上就举一反三，扩展了思维：“单车能够共享，其他东西是不是也可以。” “可以啊，比如电话。你可以在学校投放一批电话，等同学们打电话的时候，一分钟收个三五毛钱。还有电脑，搞个大教室，放几十台电脑，让大家上网冲浪，按时计费，生意绝对火爆。” “嗯嗯嗯……哎？！” 肖扬连连点头，忽然觉得不对。 他脑子拐过弯来，没好气骂道：“你当我傻啊，不懂什么叫公共电话亭和网吧。” “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肖扬撇嘴，摸起了下巴。他搜肠刮肚，努力琢磨除了单车以外，还有什么能够共享的。 看他还魂不守舍的样子，顾珩又道：“别瞎想了，我不是告诉你方案了么，你直接抄就行。” 肖扬愕然：“方案给我，那你呢？” “我另外再想。” “那不行，我自个再研究研究。”肖扬摇头，他可以参考、借鉴顾珩的想法，但绝不允许自己照抄作业。 顾珩不置可否。 毕竟01年，不管是共享单车开锁、支付费用的科技含量，还是社会环境因素，都不支持这个项目成功。 一帮学生不算穷，但家底有限，烧不起钱玩大项目。 共享单车，out！ 太可惜了，不然搞起来。 收大家押金，再宣告由于经营不善，公司破产…… 一波肥！ 毕竟良心没了，真可以挣得更多。 两人采购回来。 “哈，你们回来了。”俞亮笑了笑，忽然一让身，“冷酷少年，你猜猜这是谁？” 顾珩看了眼，然后就从肖扬的脸上，看到了欣喜、惊愕、失落、强颜欢笑等一系列微表情变化过程。 只见在俞亮的身旁，有个相貌清秀的女孩。 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那个“轻舞”。可是在她的身边，却有个青年。她挽着青年的手臂，两人亲密无间，明显是一对。 这是什么情况？ 顾珩赶紧走开两步，怕溅自己一脸血。 “轻舞？！”肖扬迟疑了下，还是举手打招呼。 可惜动作僵直，笑容不怎么好看。 舔狗没前途的。 顾珩摇头。 俞亮继续介绍道：“她叫陈锦仪，也是华工的。不过我们不是一个专业，以前不认识……” “你们好，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陈锦仪落落大方表示歉意。 顾珩看了眼肖扬，心道你不如不来。 “没关系，人到了就好。”肖扬笑呵呵，看了眼她旁边的青年，“这位是？” “我也是华工的。”青年笑道。 “何师兄，99届的毕业生，曾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俞亮兴致勃勃道：“我受他的启发，想到一个比较靠谱的方案。” “我觉得，我们可以卖电子数码产品。比如显卡、内存条什么的。去年内存条从几百块钱涨到了一千六，直接翻了三倍，现在降了一些，但我觉得价格还会回弹上涨。” 俞亮笑着道：“我们可以去深圳工厂，或者干脆到香港拿货，把进货的价格压低点，利润一定很大。” 倒爷啊。 也是个人才。 顾珩进入状态，拿本子记下来：“可以考虑。” 互联网寒冬，但电脑硬件却不受影响，市场反而火爆。 你冷你的，我火我的，互不干扰，这也算奇事。 “香港拿货，签证麻烦不说，携带的行李也有限额的，一个人能带几块内存条回来？” 有人反驳了：“至于去工厂提货，我们能买，别人也能。大家都不傻，会查价格的。进货成本再低，也卖不了几个钱。” “我建议，还是卖衣服吧。到十三行搞批发，运上几车。不去大城市，专挑县城、乡镇卖，生意肯定不差。” 他充满信心：“只要衣服足够潮流时尚，不愁没销路。” “县城、乡镇，你知道什么叫地方保护主义吗？信不信你的货车，直接卡在收费站。” “不能吧。” “天真！” 一个人嗤笑，然后道：“要我说，我们应该着眼于广州大都市，合理地发挥自身优势。” “啥优势？” “咱们大学生，靓男靓女多。不如搞个娱乐公司，去会所、商场、歌厅表演，劲歌辣舞……” 吁！ 一群人整齐翻白眼。 怎么说大家也是大学生，尽管时代变了，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那种天之骄子，但好歹还有一点含金量的好伐。 这样自轻自贱，首先学校风纪部门不答应，其次让家长知道了，估计就是混合双打，七匹狼、晒衣架侍候…… 千夫所指，那人只能灰溜溜抱头退场，嘴里还嘀咕：“真不懂行，娱乐产业多挣钱呐！” 秀啊。 这是鬼才。 顾珩默默记下一笔。 第5章 什么叫众望所归啊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我的方案，核心就两个字，共享。” 肖扬绘声绘色讲述：“大家身边，是不是有不少闲置的东西。比如收录机、手表、游戏机……我们可以收集起来，搭建一个平台，然后租赁给有需要的同学，使之循环流通，源源不断。” 顾珩猛然抬头。 靠，难他天？！ 众人也不由一静。 过了片刻，惊讶和赞叹声响起。 “这主意不错。” “我觉得挺好，靠谱。” “关键是可行性高啊，我觉得可以办到。” 大家不傻的，谁提出的方案难度大，不具备实行条件。谁的方案简单易行，方便操作，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不仅可以租赁，还可以直接售卖。” 那位网名掌中轻舞心飞扬，实名陈锦仪的女孩补充道：“而且也不局限于电子产品，包括图书、复习资料、衣服鞋子化妆品，一样可以摆在货架上，供人挑选。” “我的滑板好久没用了，但不舍得卖，不过可以租赁。” “有谁要哑铃吗？我八折出手。” “我有两根棒球棍……” 一群人兴奋交流，互通有无。 咳，咳！ 顾珩不得不站出来，好心提醒道：“那个……一般来说，学校隔三差五的，就会举行跳蚤集市的活动。同时在一些市场附近，更有二手货物交易会的存在……” 一盆冷水浇下去，众人沸腾的热血凉了大半。 “我说这事，咋这么熟悉。” “刚才懵了，一时没想起来，白高兴了。” “其实单纯租赁，这生意也能做，就是感觉租不如卖。” “肯定的呀，出租的东西，别人不爱惜的，使劲的糟蹋，谁知道会搞成什么样，还不如卖了干脆。” 一群人失望叹气，肖扬也蔫了。 不过顾珩注意到，有两三个人目光灼灼，欲言又止。 “当然了，我们也有优势。一方面是跳蚤集市，并不是每天都有。另一方面，比起二手交易会，我们在学校经营，属于自己人，更容易得到同学们的信任。” 顾珩补充道：“所以这个方案有极大的可行性，我建议列为备选。” 这个项目的潜力不小，搞不好就是个闲鱼，再不济也是同城版块下的二手商城。 其他人自然一致同意，为肖扬送上掌声。 “谢谢，谢谢大家。”肖扬振奋起来，觉得脸上有光，“其实我也是受到了顾珩的启发……” 顾珩及时打断：“还有谁要提出方案吗？” 一群人沉默。 毕竟讨论了这么久，很多人也意识到，自己“绞尽脑汁”的构思，其实属于异想天开，不切实际，不够务实的妄想。 “顾珩，就差你了。”俞亮道。 “是啊，我们也想听听你的想法。” 不少人注意到了，在众人讨论方案的时候，现场没有沦为菜市场一样的嘈杂环境，全靠顾珩从中疏导，充当主持人的角色。 他耐心聆听，善于沟通，让每个人积极参与，有序的发言。 在此期间，他奋笔疾书，认真的记录。厚厚的笔记本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大家从中感受到了尊重。 “我的想法……这个不急。” 顾珩合上了笔记本，他活动了下手腕，笑着说道：“头脑风暴这么久，大家也累了，不妨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稍后再继续。” 他和肖扬买了水，还有零食。 现场的气氛一松，一堆人三三两两坐下说说笑笑，话题自然离不开刚才的那些方案。 有人赞扬，有人贬损，还有人找顾珩要笔记本翻看复盘…… “有些字比较潦草，不懂就问我。” 顾珩递出笔记本，然后盘腿坐在地上，从口袋摸出一叠东西，朝旁边的几个人示意，“玩牌吗，来一局？” “斗地主？” “十三张。” “决战21点……” 俞亮等人凑了过来。 “不。” 顾珩摇头，把手中的东西散开，竟是一张张卡片，用硬纸板裁剪制作的方块状卡片，上面还画了一些简单的图案。 “这是什么？” “推理游戏，狼人杀！” …… 十几分钟之后，在小广场溜达、嬉戏的老人、孩子，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一群人围成了圈圈，里外两层汇聚，密不透风。 走近了，还依稀可以听见，有人在干嚎：“大家相信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我是一只好人啊。” 噫！ 一片嘘声之后，其他人毫不犹豫投票，让他出局。 之后，不等顾珩宣布游戏结果，外圈的人就迫不及待抢占位置。 “该我了。” “我我我……我肯定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实不相瞒，我姓孙，祖传的火眼金睛，一眼看穿你们的底细，别指望骗我。” “……” 一群人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彼此嘴炮放狠话。 这期间又有两三个聊天室的网友过来赴约了，他们自然没能搞清楚其中的状况。 “干啥咧，你们这是在干啥咧？” “玩游戏呢，狼人杀。” “杀人游戏，天黑请闭眼？” 新世纪初，杀人游戏已经传入国内，在各大城市流传开了，高校大学生也有所耳闻。 “不是，不是。” “顾珩说这是推理游戏，天黑请闭眼的变种，规则要更复杂一些，互动性更强，更好玩……” “我刚才玩了一盘，开局就被刀了，惨。” “谁叫你是女巫！” “……”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有种莫名的狂热，不可名状。 几个新来的挠头，难以理解。 但是过了一会儿，看到狼人杀的对局过程，他们不可避免受到了感染，直接代入进去，恨不能开口指手画脚，或者干脆自己上。 人生三大错觉。 我上肯定行。 队友是傻X。 再来一局，我能反杀。 反正没多少人愿意承认自己菜。 菜就算了，还爱玩。 时间在流逝，不知不觉中水和零食空了，太阳开始向西移。 在一个对局结束之后，顾珩没有继续主持下去，而是笑道：“大家不饿吗？” 在他的提醒下，众人才反应过来。 现在下午三点多了。 大家从早上十点过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中午没吃饭，就啃了一点零食充饥。 游戏玩得太投入了，没人觉得饿。 就是精神亢奋，又有点恍惚。 顾珩又问道：“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事情？” 对啊，方案，项目……居然忘了正事。 一群人回过神，难免尴尬。 “顾珩，你不必多说了。”俞亮倏地站了起来，“还用讨论什么方案，狼人杀不就是最好的项目吗，大家觉得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些人也开窍了，立即明白狼人杀游戏，就是顾珩要提出的创业方案。 早说嘛，何必兜这么大的圈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亲自实操之后，他们更能领略这个游戏的魅力。 将心比心，其他人肯定也抵挡不住。 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 投就是了。 瞬时，众人手臂高举如林，表示对顾珩的支持。 什么叫众望所归啊。 一番苦心没白费。 顾珩还算淡定，也没敢飘。 因为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确定了项目，接下来的工作，才是真正的考验。怎么出版和推广，才是关键的环节。 手绘PPT上线了！ 第6章 争取别挂路灯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小广场，公告栏。 顾老师小课堂开始了，他取了本新笔记本，写成一页页PPT撕下来粘在墙壁上。 从注册公司，到出版印刷，再到推广。 一个个环节，其中有什么困难，应该怎么解决，都标记出来。 一切井井有条，一目了然。 众人围成一团，仿佛上课的学生，安静聆听。 在最外层，陈锦仪和他男朋友窃窃私语。 “现在你是什么看法？”陈锦仪问，“你觉得，我应该留下来跟他们‘玩闹’，还是去你那个公司实习？” 她男朋友个子不高，中分的头发，脸型较圆，嘴唇微厚，相貌有几分土气，憨厚普通。 可是他的双眼，却带着精明气息：“这可不是玩闹，他的准备实在是太充分了，根本不像……” “不像什么？” “不像在校大学生。” 青年自问，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他也在学生会管理了一大批人，自诩精明干练。可是毕业进了大公司，在职场磨炼了两年，才明白自己当时的天真幼稚不成熟。 可是在顾珩身上，他看不到半点大学生的轻狂、稚嫩。 与其他学生相比…… 不对，两者不应该列在一起对比，他们不配。 过些年，他就会明白，这叫降维打击。不仅是做事的专业程度，更是思维层次的碾压。 “那你觉得，我应该参与进去吗？” “我反对，你会听我的吗？” “不一定听。” 青年苦笑，他就知道。别说陈锦仪了，他看到现场热烈的氛围，都有点眼热心动，有种想要参与进去的冲动。 因为墙壁上的标签纸条，一页页整齐排列，就好像是…… 像是…… 青年琢磨片刻，豁然开朗。这不就是一些电子游戏中，那一个个鲜明的任务指令吗。其中的困难点，就类似是游戏关卡。 攻略通关，完成任务，然后收获成果。 阿耶，这对理工男来说，简直就是难以抵御的诱惑。 青年只觉浑身燥热，刻在骨子里的理工科DNA蠢蠢欲动。 其他人也差不多。 陈驰举手：“我是华师的，在我们学校的出版社，有专业的印刷机器。而且这机器，可以自主调节设计的图案，操作非常简单。最关键是……在校学生申请，可以免费使用。” “真的吗？” 大家惊喜的眼眸中，仿佛嵌入了鲁豫的影子。 “之前就有幼师专业的同学，自己编写了一套儿童趣味识字卡，然后申请使用机器印刷。他刷了几百张卡片，都是免费的。” “当然，纸张、颜料之类的东西，肯定要自备。” 陈驰十分肯定。 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后，纷纷开动脑筋。 “我邻居在造纸厂上班，可以帮忙拿点纸片。” “我妈是化工厂的小领导，颜料的来源不用担心。” “我、我爸有一辆皮卡，可以拉货……” 顾珩看出来了，一个个同学身怀绝技，都是难得的人才。一整合资源，许多麻烦事，顿时变得轻松简单。 注册公司也是如此。 几个广州本地的同学，有七拐八弯的亲戚在工商局上班，可以加塞减少审批时间…… 大家讨论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才意犹未尽散场。 回到学校已经晚了。 夜风一吹，肖扬打了个激灵，但热血未凉。他兴致高昂：“顾珩，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狼人杀游戏的？” “梦到的。” 顾珩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杂乱的统筹安排。千头万绪乱成一团，他需要重新梳理。 “算你厉害。”肖扬奉上至高赞誉，然后期待道，“真希望卡牌快点做出来……我要当学校的推广大使。” “好。” 顾珩无所谓。 不过…… 他偏头探问：“你走出情殇了？” “什么情殇，没影的事，你别造谣啊，有损我的形象。”肖扬抬头下巴，一脸的高傲。 回到学校了，说话就是硬气。 在小广场的时候，没见你挺直腰板。 顾珩摇头，觉得肖扬抬下巴，那是防止眼泪流下来。 等吃了饭，回到宿舍之后，他冲了澡出来，就看到肖扬又盘坐电脑面前，笑如春风烂漫。 “又和轻舞聊上了？”顾珩打趣。 “轻舞是谁？不认识。” 顾珩以为肖扬是嘴硬，可是过去一看，却发现他和人私聊。 “妖冶兰花，这又是谁？以前咋没见过。” “一个朋友。”肖扬轻描淡写，“在网上冲浪，谁没几个密友啊。” 哎呀，顾珩发现，自己小瞧肖扬了。 这哪是舔狗，分明是舔狼嘛。 “她是广美的。你不是说，要优化卡牌的设计图案吗，我跟她聊了这事，她愿意帮忙……” 顾珩肃然起敬。 他愈加觉得，把大家拉下水……咳，应该是盛情邀请志同道合的同学一起创业，无疑是明智之举。 一个个的，都具有主人翁精神，都不需要他吩咐，就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积极拾遗补阙，完善计划。 “你继续，加油。” 顾珩不打扰了，爬回自己的小窝，开始三省吾身。 今天话术进步了没有？ 画的饼大不大？ 大家有没有上头？ 不对，不对。 搞错了，重来！ 顾珩打开笔记本，上面有他画的思维导图。 尽管现在，互联网遭受了冷酷寒冬，但在各种社会资源被瓜分殆尽的今天，这是让普通人实现阶级飞跃的唯一风口。 社交、电商、游戏、外卖、直播…… 每个区域下，还有垂直细分。 一个个项目，基本打了叉，因为不现实。 最后只剩下游戏。 游戏下，划分网游、页游、手游。 可是他没钱，根本做不起来。 顾珩全叉了之后，才从联众的棋牌游戏中汲取了灵感，在旁边重新添加了一个选项——桌游。 到了这个阶段，他的思路逐渐变得清晰。 经典桌游，三国杀、狼人杀，浮现在他的眼前。 圈定了这两个选项。 他也经过一番纠结，最终选择了狼人杀。因为相对三国杀那套繁复的卡牌设计，狼人杀无疑最简单好上手。 况且狼人杀也不差，无论是在线上，还是线下，都引领过风潮。 曾有过那一段时间，但凡是年轻人的聚会，他也不可避免被朋友拉去“杀”几把。 有人热衷、沉迷，自然也有人反感、吐槽。 顾珩不在乎。 揾钱啊，财神话财神话，揾钱最重要。 这不寒碜！ 顾珩躺下仰望天花板。 改开之后，从80年代的全民倒，到90年代的野蛮生长，再到新世纪以后，新科技突飞猛进，不知造就了多少巨富。 可是一个一个的，吃着碗里望着锅里，恨不能把所有看得见的利益都攥在手中。 字里缝间，就一个词。 资本！ 垄断！ 财阀！ 指望他们良心发现，不如自己先富起来。 之后…… 争取别挂路灯！ 第7章 这游戏……过瘾！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阿强姓黄，佛山那边的。 他从小看舞师长大，会敲咚咚锵。小时候还跟村里扎红腰带的阿公练过南拳，可惜不会无影脚。 去年上的大一，今年第二个学期了。 说实话，阿强也没觉得，双鸭山大学有多好。 康乐园嘛，环境也还行。 无非就是清末民初的建筑物比较多，岭南园林式风物比较足，且在珠江江畔，容易勾起他甩两杆的念头。 景观总体评价，就是一般一般，全国前三吧。 今天下午没课，阿强约同学压马路。 中午吃了个煲仔饭，再去上下九步行街逛了半天，还喝了两杯清热败火的王老吉…… 繁华的街头。 吊带、热裤、波浪卷。 到底还是西关的靓妹仔好看呀！ “走了，走了。”同学劝说，“回去上网啊。” 阿强不理解：“上网有什么好的，看个新闻页面缓冲半天，要不然就是两根手指头敲键盘，智能ABC，五笔圈勾叉，你不嫌累吗。” “你可以去网易聊天室上麦啊，不行就去天涯社区看八卦，很多老哥说话好听，什么都知道，还经常盖八百层楼吵架，我超喜欢的。” 同学在阿强耳边小声道：“对了，还有个叫QQ的软件，可以专门加同城的女生聊天。聊熟了，说不定能约出来。” “怎么加？” “回去我教你。” 两人兴冲冲回学校。 图书馆有电脑房，上网费用比外面便宜多了。 走到半路，阿强停下了脚步，他在附近大草坪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阿珍，她在那里干嘛？” 同学一看，就知道阿强无心上网了。他干脆提议：“一帮人聚在一起，好像挺热闹的，我们去看看吧。” 这提议正中下怀，阿强生不起反对的理由。 两人走近了，阿珍抬眸一看，立即露出甜美笑容，招着白嫩嫩的小手道：“阿强同学，要一起玩游戏吗？” 阿强受宠若惊，忙不迭点头：“好啊好啊。” 他小心翼翼在阿珍对面坐下来，注意到她的手上拿了一副牌，就自信道：“打扑克吗？我算牌超厉害的，打遍佛山无敌手。” “不是打扑克哦。”阿珍笑语嫣然，“这是网友给我推荐的卡牌推理游戏——狼人杀。” 她把卡牌逐一摆在面前。 众人仔细打量，只见每张卡牌都过了一层塑膜，牌面上的图案描绘清晰，形象比较精美亮眼。 狼人、女巫、猎人、预言家、平民…… 一个个角色栩栩如生。 阿强确认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类似的东西，他好奇问道：“游戏怎么玩？” “很简单的……” 阿珍笑盈盈解说，其他人似懵非懂。 她也不急，开始洗牌：“实践出真知，大家来玩一局，就什么都明白了。” 阿强表面深以为然，心里实则不以为意。什么推理游戏狼人杀，当他不知道天黑请闭眼么，换了马甲我照样认识你。 这破游戏，漏洞一堆，逻辑有硬伤，没啥好玩的。 算了，当陪阿珍过家家，随便敷衍两把。 不久之后…… 阿强睁大眼睛，脖子迸出了青筋：“都说了我是好人，你们怎么不肯相信我呢。我发誓，撒谎不得好死。” “上一把，就是你骗了大家。” “一码归一码，我现在拿黄飞鸿担保，这一把绝对是真的。阿珍，你要信我啊，阿珍！”阿强情真意切呼喊。 阿珍信了，没跟投。 下一刻，阿强表情逐渐变得扭曲，露出残忍的猎杀笑容。 “你，你……连我都骗。”阿珍不可置信。 阿强猖狂大笑，眼神趋于冷酷：“阿珍啊，对不起了。可是在牌桌之上，尔虞我诈才是常态。谁都不信，才有机会赢。” 他得意哼起了歌曲： 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叱咤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翻天覆地我定我写尊自我的法律，这凶悍闪烁眼光的野狼…… 嗷！ 阿强扭腰甩头，舞步摇曳生姿。 呵，这样玩是吧。 众人冷笑。 几分钟之后，阿强痛苦揪头发：“开局刀我就算了，女巫有药都不救一下，太无情了吧。” “不是吧，怎么都投我，不带这样玩的。” “……” 三连跪之后，阿强才意识到，自己受到了大家的针对，他只好苦苦哀求大家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那可怜的姿态，一起压马路的同学，都看不下去了。 他把阿强扯出来，没好气道：“玩游戏而已，你有必要这样子吗，疯魔了似的，都不像平时的你。” 他对这个游戏无感，哪怕跟着玩了两局，也没觉得有什么乐趣，所以根本理解不了阿强的心态。 “你不懂，这游戏……过瘾。” 反正阿强觉得，他可以“杀”上一天，都不觉得乏味。 “我看你是上瘾。” “差不多。” 阿强笑着点头，忽然想到什么，连忙去问阿珍：“狼人杀卡牌哪里有卖呀，我想买一副。” 他打算自己组局，这样就不怕被踢出局了。 “4块9一副。”阿珍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盒崭新卡牌，“要么？卖你。” 这价格，不算贵，但也不便宜。 阿强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掏钱买下来。 同样的情景，出现在广州各大高校的每个角落。在许多人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一股风潮无声无息弥漫开来。 华农宿舍楼。 一条条信息，经过层层汇集、整理，最终发送到顾珩的电子邮箱。 为什么不发短信？ 穷啊。 一部手机，动辄几百上千块。 顾珩肯定买不起。 要知道，现在寻呼机，还没退出历史舞台呢。可是只要再过七年，智能手机就会横空出世。 科技的进步，远超乎大众的想象。哪天，眼睛一闭，一睁开。嚯，机器人不仅上天下地，还跳上舞了。 时不我待，只争朝夕。 “华工，卖了七副。” “华师，卖了十一副。” “广体，有点少啊，才卖了四副。” “暨大……” 顾珩查看邮箱，把数据记录起来。 肖扬在旁边帮忙，拿着计算器，慢慢地输入数据：“目前为止卖了43副卡牌，然后乘以4.9，一共是……” “210.7元！” 他吞了吞口水，手指头轻轻颤动，重新再计算一遍。 确定无误，还是这个数。 肖扬叫道：“顾珩，这才一天啊，就卖了这么多，我们是不是要发达了！” 第8章 两极反转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01年，哪怕是在广州这样的改开前沿阵地，普通人月工资也不过三五百块。 可是人家要辛苦搬砖、打螺丝的，干的体力活。 他们只是卖卡牌而已，就赚了两百多。 一天两百块啊。 肖扬激动道：“最多半个月，就可以收回成本，剩下都是赚的。” 为了开展这个项目，大家你一百，我几十，凑了大概三千块钱，用来注册公司、申请游戏商标版权、购买材料…… 也有人想掏更多钱，被顾珩劝了下来。理由是前景未卜，不能操之过急，最后勉强印刷了三百幅卡牌试水。 这买卖寄托了“全村”的希望，肖扬肯定不想失败。他慌了一天，现在结果出来，总算有几分安心。 他不禁祈祷：“要是明天能够保持下去就好了。” 顾珩没什么反应。 因为没有对比，他也不确定这个数据是好是坏。 等到第二天数据出来，卡牌才卖了三十多副，同比不升反降。 完了！ 肖扬忧心忡忡，坐立不安。他抬头看向顾珩，欲言又止。 “明天再看看。”顾珩关灯睡觉。 第三天同样卖了三十多副卡牌，没有继续下跌。肖扬却没感受到安慰，反而更忧虑了，唉声叹气。 不应该啊。 毕竟他在学校，也看到不少同学在玩狼人杀，气氛挺热烈的。 怎么卡牌卖不出去。 难道这个就是所谓的叫好不叫座？ 顾珩倒是非常淡定，还有心情听歌哼曲。 肖扬不解：“你怎么一点不急？” “等明天！” 明天复明天，天天是明天。 明天能有什么变化？ 肖扬带着满腹心思入睡，辗转反侧。他一夜没睡好，中午才起来，然后习惯性打开电脑，迷迷糊糊洗漱。 叮咚、叮咚、叮咚！ 一会儿，一连串消息提醒声，吸取了肖扬的注意力。他咬着牙刷走过去查看情况，原来是开机自动登陆的QQ头像在闪动。 肖扬眨了眨眼，莫名有几分紧张。他连忙点开消息，对话框中刷刷刷出现几条留言。 孤独的狼:[在？] [卡牌卖完了，给我送几副过来] [送二十副] [不，要三十副] 什么情况？ 肖扬揉了揉眼睛，睁大了双眼。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打开了电子邮箱。只见收件箱中，多出来七八封新邮件。 他急忙查看，发现都是在催促送卡牌的。 “怎么回事？” 肖扬又是激动，又是意外。 他急忙发消息询问，却没有得到回复。一时间，他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宿舍团团转。 对了，顾珩呢？ 肖扬撒腿跑出宿舍，满学校找顾珩的身影。食堂没有，图书馆电脑房不在，校园内的茶山、稻田，更无踪迹。 不在学校？ 送卡牌去了？ 哎，有手机就方便了。 肖扬碎碎念，在寻找顾珩的同时，也注意到了一些草坪、教室，特别是其他宿舍中，有许多人在玩狼人杀。 如果说，昨天的量是1，那么今天是9。 没错，就是这么夸张。 肖扬觉得不可思议，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情况就迎来一百八十度的转折，变化堪称翻天覆地。 直到傍晚，顾珩才从外面回来。 “辛苦，辛苦。”肖扬迎上去。又是斟茶倒水，又是捏肩捶背，比洗浴房的掼蛋大爷还热情。 他在下午，就收到回复了。 顾珩去了华师坐镇，一边回笼现金采购材料，一边继续印刷卡牌，再给各个学校过去，忙得连轴转。 “今天卖了多少？”肖扬好奇。 顾珩也没隐瞒：“差不多一千五六百块吧。” “多、多少？！”肖扬嘴巴张开，能吞个鸡蛋。 他掐着手指头计算，一千五百块就是三百副卡牌。前三天才卖了将近一百副卡牌，怎么第四天就翻了两番？ “主要是印刷跟不上，不然还能更多。” 就像学神参加考试拿满分，卷面分数从来不代表他的实力。 “怎么会突然两极反转？而且这情况，好像早在你的意料之中。”肖扬脸上充满了求知欲。 “我可没这个未卜先知的本事。”顾珩摇摇头，“只不过是对狼人杀游戏充满信心，觉得它应该不会遇冷。” 肖扬反驳：“可是我们卖了三天，连一百副卡牌都不够，这惨淡的数据可不会骗人啊。” “你说有没有一个可能性……我们团队在各个学校推广狼人杀的时候，一开始组局拉人玩牌的，多数是大四学生？” “其他年级的，应该也有吧。” “或许有，但你别忘记了，他们平时有课，没那么清闲。” “今天是星期六！”肖扬一点就透，恍然大悟：“周末啊，不用上课了，有时间玩了。” 肖扬一溜烟跑出去，十几分钟才回来。 “没错，就是这样。”他兴冲冲道，“我去大二大三的宿舍逛了一圈，看到有不少人在玩狼人杀。”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然后以点带面，再似滚雪球似的扩散。 一天一千五，明天会不会变两千，那不是收回成本了？ 接着还有下个周末，下下个周末，下下下个周末，是不是可以挣个七八千块钱利润。 四舍五入，收益破万了。 哎呀，不敢想，不敢想啊。 肖扬脸红了，比喝了酒还要红，兴奋的。整个人飘了，尾巴都要跷起来：“顾珩，我们创业成功了对不对？” 这才到哪呀。 顾珩懒得搭理。 在他印象中，狼人杀最火的时候，线下“杀吧”从一线城市席卷蔓延到四五线小城市。线上对局、直播、综艺节目，更是引领了潮流，流量热度属于现象级别。 时代环境不一样，他不指望复刻这个成功。 但不可能满足于“小打小闹”。 第五天狼人杀卡牌销量不降反升，卖出了四百多副，大家喜气洋洋聚集在小广场对账。 五天时间而已，十几所高校，一共卖了八百二十一副卡牌，零头不算了，合计有四千块钱。 顺利收回成本，还净赚一千块。 这钱，可能对一些人来说，并不算多，但意义非凡。 毕竟他们在校期间，基本是父母在供养，每个月都要向家里伸手要生活费。现在在即将毕业之际，靠自己双手赚到了钱，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证明自己长大了，有在社会立足的能力。 那还等什么？ 哇喔！ 众人欢呼，载歌载舞，似狼一般嚎叫。 顾珩也受到了感染，不自觉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第9章 扫楼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数据调查，2001年广州全部高校，大概有24万在校大学生。 八百多副卡牌，放在这基数上，明显不成比例。 肯定还有潜力可挖。 毕竟现在的大学生，可不像二十多年以后，几乎是人手一手机、平板、笔记本，娱乐生活多姿多彩。 以肖扬为例，整个宿舍就他有电脑。 其他人想上网，不是去图书馆电脑房排队，就要到校外网吧忍受乌烟瘴气的环境。 多数大学生，还是老老实实在学校读书，有空就参加社团活动，唱歌跳舞打打篮球什么的。 所以顾珩觉得，以狼人杀的魅力，在大学生群体中的受众，应该更广泛一些，完全可以消化一两千副卡牌。 虽然游戏卡牌不是快消品，完全可以反复使用。 但百分之一的比例，还是很合理的。所以现阶段的目标，就是在高校大学生群众中，卖出两千几百副卡牌。 “再接再厉！” “冲两千的销量。”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 一群人哇哇叫，豪气冲天。品尝到了成功的滋味，自然没人愿意就此打住。 陈锦仪忽然问了一句：“到了两千销量以后呢？” “那就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 …… 广州环市东路，全城最繁华的地带。 作为广州初代CBD，这里承载着广州对外形象的重任。 70年代，白云宾馆是中国城市的第一幢高楼；80年代，花园酒店拔地而起；90年代，广州国际大厦矗立云端。 另外还有，第一家麦当劳，第一家星巴克，第一家奢侈品商场丽柏广场，也选择在这里扎根。 顾珩走在淘金路上，温暖的阳光透过茂盛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夹在街巷楼宇之间的长石阶楼梯，送来凉爽的清风。 时代焕新，摩登建筑和老式民居和谐共存。 高楼大厦间，传统与现代相互映衬。 宽敞的公路，汽车、摩托疾驰，行人匆忙。 拐角小巷口，一对老夫妻支了个早餐摊子。煤气罐横摆，高高的蒸笼架在炉子上，烟蒸雾绕。 一掀盖，雾团飘散，包子、馒头晶莹剔透。 蒸笼旁边，还有抽屉式蒸炉。 那个上了岁数，头发花白的大爷，往蒸盘上倒入少许米浆，手腕晃荡一下，米浆流淌摊开，铺平蒸盘的每一个角落。 之后，再洒一些肉沫，打个鸡蛋，嵌入蒸炉。 一系列动作，娴熟麻利，十几秒钟完成。不过倒是蒸了两三分钟，才把蒸盘抽出来。 米浆、肉沫、鸡蛋，全熟透了。 广式肠粉，新鲜出炉。 刮、卷、切，撒几粒葱花，转移到餐盘上。 按个人不同的口味，或浇上番茄酱、黄皮酱、花生酱、海鲜酱、甜面酱等，凭君自取。 就顾珩而言，他比较喜欢用辣椒调味。 肠粉和辣酱才是灵魂伴侣啊。 所以他毫不犹豫，拿勺子挖了小半勺辣椒，轻抹在肠粉上。风味十足的蒜蓉辣椒酱，在刺激他的味蕾，让他食指大动。 “你真能吃辣。” “厉害，厉害……” 旁边几个广州小伙伴，纷纷竖起大拇指，顶礼膜拜。 来自湖南的陈驰，顿时默默无言。蒜蓉辣酱，重点是酱，一点都不辣，好伐！ 他摇头，对肠粉不感兴趣，更偏爱于豆浆油条。 老干妈抹油条，那滋味才地道。 “吃好了么？” 顾珩环视左右，十几个小伙伴神采奕奕。 “好，我们走，扫楼去。” 扫楼的初义，是从楼顶的住户开始往一楼一家一家的敲门，或对某一写字楼逐楼层地挨家挨户拜访。 本意是推销保险、信用卡，或者干脆是为了求职。 可是到了以后，广泛用于娱乐圈。 明星、演员有影视剧上映，就会到影片制作公司或与之相关的互联网大厂登门拜访，以进行宣发推广活动。 现在顾珩带领小伙伴们来扫楼，也是同样的目的。 说白了，就是地推。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90年代那帮卖保健品的，天南地北全国各地，一个一个城市的跑，还搞什么农村包围城市战略。 稍后网络游戏兴起，盛大、网易、企鹅，也要一家网吧一家网吧地开荒，推销游戏点卡、充值服务。 往后，电子商务、快递服流，造就阿里铁军威名。 再后来百战大团，快递外卖、社区送菜什么的，就不多提了。 最后还沦为中年失业兜底的生存职业。 铁人三项嘛。 不管世道怎么变。 产品的宣传、推广，就是这么回事。 一群人在顾珩的带领下，浩浩荡荡走向附近的写字楼。 22层楼高的大厦，门口镇了两头石狮子，十几盆发财树。六根西式立柱，撑起了大堂的牌面。 大堂入口，有几个保安守卫，还设了安检栏，须刷卡进入。 一行被人拦在门口，出师不利。 保安问：“干什么的？” 顾珩手掌一翻，亮出了一个小本子。 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 保安一看，惹不起，赶紧刷卡放行：“进去吧，进去吧。” 一行人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鱼贯而入。对边的同事好奇，走过来询问：“他们什么来头？” “大学生。” “哦，那是学生证啊，我当是什么。” “嗬，你以为就这样？” “不然嘞？” “中山、暨南、华南理工、师范、农大……整个广州叫得上名号的大学生，应该来齐了吧。” “啊？” 同事惊愕：“人这么齐，干嘛来了？” 保安沉吟：“唔，可能来开会的吧。” 至于去哪个公司，开什么会，嗐，他们小保安，关心那么多干嘛。 再说了，大学生呀，个个人畜无害，最多伸手要东西而已，能惹什么事来？ 这也是写字楼最顶层公司，前台小姐姐的想法。 她望着眼前一群胸口戴上了校徽，还亮出了学生证的青涩少年，觉得职业生涯受到了考验。 开口就要见老板。 以前没遇过这样的阵仗呀，该怎么办？ 前台有点慌乱，不过还是遵循本能，十分客气问道：“找老板啊，你们有预约吗？” “没有！” 理直气壮的答案，更让前台犯难。 她犹豫了下，又问道：“你们找老板，有什么事情吗？” “拉赞助！” 一群人异口同声回答。 啊？！ 第10章 小小游戏，轻松拿捏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大学生的分量。 哦，在一些人眼中，大学生没分量。 但十几个大学生，且涵盖了广州所有名校的大学生，其中的分量说重不重，说轻……还真不能轻视。 前台小姐姐上报之后，不久就有人出来接见。 不是公司老板，而是一个副总。 三十多岁的模样，不胖不瘦的身材，也没穿什么西装衬衣领带，就是普通的休闲裤加商务Polo衫，显得精明干练。 不过看到一众大学生，副总的笑容很亲和。 他也没急于询问赞助的事情，反而摆出欢迎的架势，带领大家进入公司参观、游览。 几百平方的空间，分割成不同的岗位。 不同的工位上，摆放了打字机、打印机、传真机、电话、电脑等不同的办公设备。 一个衣冠楚楚的员工，在不同的岗位上勤勤恳恳工作。 高端大气，档次十足。 和想象中的一样。 向往、羡慕。 许多大学生的眼中，充盈了憧憬之色。善于观察的副总，嘴角掠过一抹笑意。 不过他有些意外，因为他注意到，在一堆名校大学生中，为首的居然是来自华农。 不是说华农不行，但明显华师更棒，对吧。 副总找到陈驰旁敲侧击，一番言语试探之后，他发现陈驰根本没懂他什么意思。 反而顾珩听明白了，不经意接过了话茬，跟他聊起华师的教授、教学楼、宿舍，一起吐槽食堂的饭菜难吃。 连校园里本名砚湖，别名荷花湖旁的拱桥名情人桥，曲桥叫分手桥之类的小消息，也讲得头头是道。 所以到底谁才是我校友？ 副总颇为无语。 客厅有点小，容不下这么多人，他把众人请进会议室，让秘书烧水砌茶待客。 喝茶之后，他才切入正题：“各位同学，你们要筹办什么活动吗？” “化缘”啊，这事他不陌生。 不提在学生时期，他曾干过这种事，就说身居副总之位后，一些校友也来找过他“打秋风”。 不过分属各个学校的大学生，一起来公司拉赞助的情况，他倒是第一次碰见，难免有几分稀奇。 副总的心里也有不少猜测。 譬如高校运动会，专业知识大赛，公益活动什么的。 可是当顾珩示意两个同学，把一条长长的横幅，从会议室一直拉到了门口外面之后，副总还是懵了。 上面写了什么？ 副总眯着眼睛，逐字念了出来。 “广州高校联盟，首届《XX杯》，决战63层之巅，狼人杀推理游戏大赛。” 副总稍微琢磨，大体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XX是空出来，拉赞助冠名用的。63层，广州人都知道，那是广东国际大厦的俗称。在大厦之顶，不仅是登高望远的观景台，还设有直升机的停机坪。 “狼人杀推理游戏是什么？” 唯一让副总觉得困惑的，就是这个东西。 “一种卡牌游戏。”顾珩取出一副卡牌，仔细讲解说明。 副总似懵非懂，又觉得好笑：“所以你们大张旗鼓过来拉赞助，就是为了筹办这一场游戏比赛？” “我们每所学校，都会组织队伍参加。如果资金足够的话，我们打算效仿世界杯，设立小组赛、积分赛、淘汰赛。” 顾老师再次上线，手绘PPT登场。 按照他设计的赛制，比赛时长至少一个多月，可以给冠名商足够多的曝光度。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副总摇头道，“游戏比赛……你不怕大家非议你们大学生不务正业，玩物丧志吗？” “单纯的说，可能不够直观。” 顾珩把手中的卡牌切洗，轻松自然道：“师兄，要不然把你的手下叫来，我们玩一局。我相信在游戏中，你会知道什么是心理博弈、团队协作、话术引导的魅力。” “冲你这句师兄，我给你一个机会。”反正也是闲着，副总打算消磨一下无聊时光。 十几分钟之后，副总扯了扯衣领，虎目扫视。 他的小秘书急忙低头，战略性喝水。 “有点意思，再来！” 连续几局，副总沉不住气了：“该死的，你们在玩火，不要轻易挑战我的底线。” 最后，在顾珩的暗示下，陈驰放了水，副总成功反杀翻盘。 “哈哈，我就说嘛，小小游戏，轻松拿捏。” 副总意气风发，说不出的惬意。 顾珩也在笑：“师兄，你还觉得，这是普通游戏吗？” 副总收敛笑容，切身感受之后，他也觉得这游戏，貌似有点东西。他沉思了片刻，问：“你们要多少赞助。” “当然是越多越好呀。” “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来个实话。” “五万。” 顾珩递出一个巴掌。 “你还真敢开口。”副总吃了一惊。 他不是没见过钱，公司每个月几十上百万的流水。有时候老板宴请贵宾，去太子酒店吃喝洗浴一套下来，都不止五万。 可顾珩是大学生呀，副总怀疑他懂不懂五万的含金量。 “冠名权，Title，意义不同。”顾珩也有理由，“举办一个维持一个多月时间的大型活动，五万块钱我还觉得不够呢。” “五万，老板不会批的。”副总提点，“五千还有可能。” 对，可能。 以他对老板的了解，最后应该能批个千八百块吧。 “五千的话，最多印一批传单，连布置场地的钱都不够。”顾珩站了起来，“师兄，看来我们分歧比较大，那就不多打扰了。” 这么干脆果决的吗？ 等顾珩等人走了，副总才回过神来。 谈判啊，谁家公司不反复拉扯，有时拖了十天半个月才有结果。 顾珩却一言不合就走。 真不像话。 等等，他大学生呀，愣头青。 那没事了。 副总摇了摇头，不可能再去把顾珩叫回来。 不过这狼人杀，还是蛮有趣的。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办公桌上，自然看到了顾珩没有带走的卡牌。 要不然，再来一局？！ 公司外面。 顾珩给小伙伴们鼓劲：“大家都清楚了吧，扫楼就是这么回事。按原定计划，大家分成三组，一层一层扫下去。” “记住，不要纠缠。一家不行就马上换另外一家，没必要多浪费时间，以效率为主。” “加油！加油！加油！” 第11章 200%的利润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得！人家整一二世祖，原来在学校还忌惮着老师什么的，这回一工作，自己当老板搞房地产又跟人合作弄电子科技搞山西煤矿的。脾气越发的大了。 黑s光芒dng穿盾牌之后，轰击在了恶魔族的族长身上。尽管他用庞大的神力进行了防御，但依旧一点用都没有。不过，他也趁机避开了要害。黑s光芒粉碎了他的左肩，但却逃得一命。 “阿斯蒙蒂斯，你是想要和我们堕落天使一族决一死战了吗？”。路西法双眼通红，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阿斯蒙蒂斯他们的阴谋，顿时让堕落天使一族陷入了非常艰难的境地。 许哲淡淡一笑，表示无所谓。曹宇他们根本无视了艾兰儿的话，也只有童啼冷眼看着艾兰儿，要不是对方是顾主的话，她一定会用自己的爪刃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印象。 “米迦勒，叫那个索利克的出来吧如果真的不是他做的，我自然不会冤枉好人的“光阴主神赫特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不管怎么样，他都还是属于光明神系的一员。 “这斗笠汉子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这一前一后的变化未免太大了吧……”魏炎内心百思不得其解，表情就更不用说了。 ”这想必就是通向内殿的通道吧？“玄道宗的一名弟子指着那道大门喃喃地说道。 ”等他们三位做完这一切后，你便将自己的土属性灵力注入到这里！”说着，巫鲨向自己的头顶处指去。 顿了顿，周莹莹啧啧说道：“这些家伙，一个个下手真够狠的。就是不知道究竟是阿道夫学院和多尔家族发生了裂缝，还是说仅仅是这两帮人之间有着仇恨。 “好！”众人都应了一声，继续蹲伏着，过了片刻，前面那一队人已经走到了他们的‘射’程之内。林峰悄悄一挥手，顿时几声“噗噗”的怪异声音响起，那些人中立马倒下了十来个。 当步兵到达了据点五百米距离左右，后阵的攻城投石机开始发出石弹，十余枚普通石弹与四枚火龙弹在投石机的投臂下划破长空，朝正前方的骷髅弓箭手阵轰落，‘激’起阵阵的火焰与烟尘。 随着各种猜测在白慕心的脑海中出现，白慕心对秦婉怡的恼怒和芥蒂就开始不断的增加。 邵健得意的看着曾傲，道：“还想拥抱？去屎吧！哈哈！”虽然知道他们并不是那种龌龊的意思，虽然知道他们也很想自己，但是爱面子的邵健却不能容忍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在众多行人的面前拥抱。。。 可是当一个拥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并且可以去改变它。那他就如同冥冥中操纵所有人的命运！完全可以任意摆布他人的人生，试问遇到这样的人谁能不惧怕？ “是！”实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一向霸道的傲天也只能选择屈服。 40年的时间，他陪伴着蒙哥马利一步一步的起家，得到了他完全的信任。谁也无法想到罗乔隐藏的如此之深，一直谦卑的他却最后终结了始终是主导地位的王者。 邵健哈哈大笑起来。夜玫瑰也忍俊不禁，掩嘴偷笑。巧笑嫣然的俏模样差点没让曾傲把眼珠子瞪下来。夜玫瑰发现了曾傲的痴呆模样，俏脸一红，白了一眼便不再去看了。 李絮在这杯传为人间地狱的黑龙星，虽然暂时没有发现任何的可怖之处，可是他丝毫都不敢掉以轻心。 “那就来吧！”感到一剑破天骄的认真，李风也不废话，鲜血玫瑰瞬间出现在手上。 “不是地震？那是什么？”秦奋只感觉震感越来越强烈，心中暗暗觉得似乎要有事情发生。 展聪闻言大惊，慌忙朝着展雄头顶望去，当看到展雄头顶空空如也，连一颗印记都没剩下时，顿时噗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满脸震怒。 “从早上起我这左眼皮就一直跳，我就说今儿个肯定有好事，看吧，果然是好事，在这深山老林里都能遇到熟人。 要知道，从王雪兰现在的角度看李二龙的话，是完全充满了男人味的那种感觉，而从李二龙的角度去看王雪兰的话，也是一样充满了吸引力的。 “不好意思。对于好人，我一般不收费；对于贱人，我一般要收很高的费用！”孙潜无所谓的耸耸肩道。 他何满在这街头开了一家杂货铺也有些年头了，无论多么艰难的时光，他何满的杂货铺最后都能够度过难关的。这一次，妖兽围城，他何满也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好日子终于是会到来的。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何大强平时在乡亲们之间的人缘到底是有多么的差了，甚至可以说在场的人一个想要帮他的人都没有。 “我这里有一份药，或者也不能说药。我想让你帮我查看一下这里面到底存在着什么物质。”孙潜说着从怀里拿出在聂正元别墅地下室内找到的东西递给白晓白。 足足上百个雷电人涌入石厅，抬手间，铺天盖地的雷电填满了整个厅内空间。 当显示器上心率的直线恢复了一点点曲度，之后慢慢曲折起来的时候，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眸。 不过有一些石头受到天灵神水母泉的影响，居然变成了有特殊属性的灵石，这些灵石价值不凡，林涛遇见之后就全都搜集了起来。 第12章 真实得可怕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夜幕降下，一座城市的繁华，才彰显透彻。 环市东大道两侧，一盏盏霓虹灯璀璨，酒吧、餐厅、K歌房灯红酒绿，折射纸醉金迷。 一辆辆豪车载着身姿迷人的美女，在街头咆哮驰骋。 金碧辉煌的舞厅，衣着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在劲爆的disco轰炸下，恨不能把腰身甩断。 “她们怎么穿这么少。” “哎呀，那个那个，他伸手了，想干嘛。” “真不要脸！” 一群纯朴的少年，齐齐啐了一口，眼睛却睁得很大，羞涩又饥渴地观察学习。 和学校相比，这简直是另外一个世界。 歌舞厅，非常正规的场所。 最起码一楼大厅很正规，顾珩带大家来见世面。 未毕业的萌新们，自然不适应眼前的环境。他们东瞅瞅，西看看，只觉一切辣眼睛，又忍不住细观。 舞池中间，一位平时可能只有三四分姿色的女歌手，在闪烁的灯光下变得十分美丽。她蹦蹦跳跳，唱着《跳舞街》。 反复的旋律，具有洗脑的效果。 有几个正襟危坐的少年，情不自禁跟着抖腿。 “别绷着了，放开些。”顾珩询问，“有要喝酒的吗？鸡尾酒，苏打水，香槟……”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人心动，又不好意思开口。 “算了，待会还要回学校呢。”顾珩向旁边的酒保示意：“给我们每人来杯水。” 酒保微微一怔，目光在一群人身上扫过之后，就微笑从柜台下搬出一箱娃哈哈：“自己拿，免费的。” “谢谢大哥！” “喝了水，看了热闹，就赶紧走。” 酒保提醒道：“有人请你们跳舞，你们别去凑热闹。特别是递烟、请喝酒的，能不沾就不沾。” “沾了会怎么样？”有少年好奇。 酒保道：“不一定会怎么样，不过也可能会醉会晕，被人带走。” “要是靓女带走我，你们别拦着啊。”俞亮笑嘻嘻。 酒保擦着晶莹高脚玻璃杯，斜了他一眼：“昨晚有个靓仔醉酒被人带走了，听说今天去了医院。” “被抢了？” “嘎了腰子？” “不要把人想得太坏，可能是宿醉伤风头痛。” 一群单纯少年各种猜测。 酒保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然而不等他公布答案，顾珩就打断道：“大哥，别恶趣味了。你们这里有什么游戏玩吗？” 酒保嘿嘿一笑，拿出了一盅骰子，还有扑克。 “就这？” “不然你还想要什么？” 酒保挤眉弄眼道：“电动的？还是带刺的？这可不在我们的业务范围内，出门左拐第一个巷口有店。” 俞亮趁机道：“大哥，你听说过狼……” 嘟嘟嘟。 突兀的弦铃声响起。 众人打了个激灵，齐齐看向了陈驰。他也有点慌，急忙从口袋掏出一台有点破旧的二手手机。 “快接。” “这里吵，出去接。” 一行人匆匆簇拥着陈驰离开。 顾珩殿后，走了两步忽然折回来，他放下一张卡牌道：“大哥，谢谢你的水，有需求就打电话。” 一开始，酒保还以为，这是张名片。顾珩是中介，或者推销员什么的，所以他懒得拿起来看。 眼睛余光瞄了眼，才发现是卡片，上面印了卡通图案。 一头狼？ 什么玩意。 酒保捏起卡牌，打量了两眼，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随手放下。因为这时候，一个都市女郎装扮的人跳舞累了，走来休息。 “来杯玛格丽特。” 时尚的都市丽人神态慵懒，坐姿却十分优雅。 酒保动作花哨，麻利调制了一杯玛格丽特，然后笑着递了出去：“娟子，你的Margarita！” “娟你个大头鬼，叫我丽莎！” “好的，娟子。” 丽莎不禁翻了个白眼，她抿了口鸡尾酒，不经意注意到桌上的卡牌，眸子闪了闪，有几分欣喜：“铁蛋，你这有狼人杀？” 身穿燕尾服，系着蝴蝶结领带，气质仿佛英伦绅士的酒保，嘴角扯了一扯，互相伤害是吧。 他耸肩：“你上个月叫艾莎，这个月叫丽莎吗，现在又打算叫什么莎？” “听清楚，狼人杀！” 丽莎指着桌上的卡牌：“这东西，给我拿两副来。” 酒保惊讶，他看了眼卡牌，解释道：“这是刚才的客人留下的东西，歌舞厅没有。” “客人的？”丽莎失望之余，不甘心问道，“就留下一张牌？” “对啊，他就给了一张，我还以为是名片。”酒保感到好奇，“这是什么？” “游戏牌。”丽莎道，她指尖一弹，卡牌翻了个面。 柔和的灯光下，几行绢秀的文字，微微闪亮。 推理游戏：狼人杀。 好玩游戏公司出品。 下面还有手机号码，以及一个电子邮箱地址。 酒保忍不住吐槽：“好玩游戏公司，好敷衍随意的名字。” “你管他什么名字。你还要卡牌吗，不要就给我。” “干嘛？” “等我有空了，打上面的电话，买两副牌。” “这纸牌游戏，有扑克好玩？” “你不懂……” 丽莎把卡牌塞进包包里，她认真考虑了片刻，才解释道：“虽然我没玩，但看别人玩了一局，我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多特别？” “特别的……真实！” “啊？！” “真实得可怕。” 丽莎笑了笑，抿了一口酒，眸光迷离摇曳：“那游戏，就和公司的环境差不多，大家没事各种勾心斗角，学会撒谎才能活下去。” “有时候被人踢出局了，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能自认倒霉，怪自己的运气不好。” “嘻嘻，你说真不真实？” 酒保猛然一惊，他迟疑了下，默默给丽莎倒一杯水。 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听起来，挺有意思。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玩一局呗。” “切！” 丽莎放下杯，付了酒钱，然后拎起了包：“我下班的时候，你正好上班，谁知道哪天有空，等你休假再说吧，混蛋。” “明天啊，我明晚休假。”酒保连忙道。 “你说的啊，敢放我鸽子，我刀了你。”丽莎恶狠狠道，然后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悠然离开歌舞厅。 酒保会心一笑，随即连忙拿出手机。 他努力地回忆，那个手机号码是多少来着？ 第13章 大动作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几个电话了？” “七八个，半个小时而已。” “关键是我们今天才扫了一栋写字楼，转化率很高呀。” 转化率这个词，还是顾珩教他们的。 俞亮惊喜、意外，觉得不解：“我在学校推广的时候，组织了好几次对局，才有同学慢慢喜欢上狼人杀。这些上班的员工，只是听我们随便演示而已，就这么感兴趣，为什么？” “因为情绪价值。”顾珩给出答案。 呃？ 一群人懵了。 顾珩不懂怎么解释。 因为狼人杀之所以火爆，有个最大的魅力，就是在游戏规则下，说谎不用接受谴责，不需要承担任何代价。 上班族在工作中不知道积聚了多少压力、怨气，通过游戏可以打破社会规则的束缚，尽情的宣泄自己的情绪。 毕竟有些心里话，就是通过谎言的形式说出来。 从这个角度来说，狼人杀也算是职场减压神器。 当然了，一栋写字楼十几家公司，近千名员工，却只有寥寥无几的人打电话，说明大多数人无感。要是不加以引导催化，这点滚滚长河中的小小水花，肯定激不起巨浪。 拉赞助是幌子？ 不！ 这是导火线。 “也该搞个大动作了。”顾珩下了决心。 …… 转眼又到了周末，还是熟悉的小广场。 和之前相比，今天的人少了些，但是每个人心中火热。 公告栏旁小小的角落，多了几张小马扎，还有一块写字板，形成了临时办公点。 好消息，小广场地位水涨船高，升级了。 坏消息，不如不升。 顾珩琢磨着，干完这一票，真要租个正式的地方办公了。 人家皮包公司，也有个办公地址装点门面。他们总不能一直是破草台班子吧，这样很伤士气的。 “顾总，华工那边，集合完毕了。” “华师也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华农在路上。” 一条条消息汇总，记录在写字板上。 在写字板的旁边，还悬挂了一幅广州交通地图。每所高校的方位，包括出发的道路，都标记了箭头。 嘟嘟嘟。 手机、寻呼机在响，众人在接收回馈的短信。 几个人来回走动，传达各种指令。 此情此景，仿佛影视剧里大兵团作战室的场景。 其实差不多，因为这一次行动，人数可不少，足有三百名大学生。 还是钱不够啊。 不然顾珩敢召集八百标兵奔北坡。 谁叫这三百大学生，基本是自带干粮，为爱发电呢。 他们都是狼人杀游戏的爱好者，十分的狂热。他们根本不需要怎么引导，一听说要搞个大活动，一个个积极主动报名。 每个学校十几、二十个名额，还有人抢不到呢。 当然了，顾珩还有点良心，虽然不多……但一路上的车费、水费，他还是要包的。 环市东。 上下九。 北京路。 顾珩提笔，在广州最繁华，人流量最多的三个地方，分别画了一个圈圈。 近一个月的积累，这一把全部梭哈了。 成了，彻底打开新局面。 败了，明天回校吃土。舔舐伤口，下月卷土再来。 反正他不相信，手上全是王炸，会输。 嘟嘟。 一辆皮卡开了过来。 一个同学笑嘻嘻招手：“顾总，请上车。” 顾珩上了副驾，其他人挤在后车货厢。 第一站自然是环市东，不过当皮卡行驶到区庄立交桥附近，速度不可避免慢了下来。 周末，车流、人流，密布主路、叉路，交织成网。 特别是从花园大厦到国际大厦这一段，皮卡只能以龟速前行。 好不容易到了淘金，众人赶紧下车。 “快看，他们在那。” 在旁人的提示下，顾珩目光投向附近的国泰大楼。在大楼的旁边，就是大名鼎鼎的花园酒店。 一百多名学生，就汇聚在花园酒店门口。 他们穿着统一的白T恤，胸口印了Q版狼人图案，后背是充满了先锋风格的爪痕，构成歪歪斜斜的杀字，文艺范十足。 人多势众，自然引人注目，许多人不禁驻足围观。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顾珩也没过去与大部队汇合，只是拿借来的手机发了条短信。俞亮收到了，左右看看发现了顾珩，连忙挥手示意。 顾珩举手回应。 俞亮心领神会，立刻发号施令。 一瞬间，百名大学生纷纷散开，三五成群，化成了一个个小组，以花园酒店为中心，朝四周扩散而去。 与此同时，俞亮走到顾珩跟前，笑着道：“顾总，你还有什么指示吗？” 顾珩摇了摇头。 该做的早做了，该说的也反复强调。 事已至此，干就完事了。 他拍了拍俞亮肩膀：“晚上宵夜，喝点白的？” 俞亮眼睛一亮：“去酒吧？” 顾珩瞅了他一眼，咋没几天，这浓眉大眼的靓仔，就学坏了？ “就在附近，有个金港豪情，里面的……装修环境不错。”俞亮咂了咂舌头，“就是价格贵，我消费不起。” 他眨巴眼望着顾珩，已经不是暗示，而是直接明示。 你最好说的是装修。 “这个再说，回头再说。”顾珩头也不回，直接走了。 他上了车，前往第二站，北京路。 广州北京路，古代广州城的中轴线。自秦代南海郡尉任嚣，在这里筑番禺城，从此拉开了广州城绵延两千多年的繁华序幕。 可以说广州繁荣了多少年，这条路就繁华了多少年。 甚至可以说，它自千年商都广州建城以来，就从未衰败过。 改开之后，北京路几经扩建，大大小小的商场、店铺林立，人潮似海里的浪涛，一层接着一层，不见消停。 顾珩转了两圈，才在几个巷口，看到了陈驰等人的身影。他们努力工作，浑身都在冒汗，衣襟都湿透了。 “大佬，听说过狼人杀吗？” “靓妹仔，来一把狼人杀，不会我教你！” “老板，我T恤不卖，这不是文化衫……对了，这卡牌，你有兴趣了解一下么？” 七八十个人从街头“扫”到巷尾，也算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至少在浩瀚的人群中，激起了不小波澜。 观察了几分钟，顾珩也毫不犹豫离开，前往第三站。 上下九步行街。 第14章 虚空造牌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广州上下九，处于上九路、下九路、第十甫路之间。 在古代称为西关。 明清时期，随着大观河开通，十三行成为广州对外贸易重要口岸，富商巨贾便纷纷在西关择地兴建住宅。各式苏杭杂货店、洋货店以及茶楼食肆，也随之兴旺发达。 所以到了90年代，全国第一条商业步行街，就在这里诞生。 上下九的商业氛围，比北京路还要浓郁。熙熙攘攘的人流，就好像洪流一样，“淹没”大街小巷每一寸空间。 批发市场、百货商店、金银玉器、家具古玩、农副产品中药材，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日食住行包罗万象。 当然还有老广必不可少的——凉茶！ 街头巷尾每个拐角，基本上都有个凉茶摊子。 顾珩找到肖扬的时候，他就蹲在凉茶摊子的台阶下，手里捧着一杯乌漆麻黑的凉茶，嘬一口脸就苦成麻花。 正宗的凉茶，基本是苦的。 甜的那种，卖的是概念。 肖扬龇牙向顾珩示意：“你也来一杯？” 大可不必。顾珩婉拒，他环视四周：“你们搞完了？” 肖扬皱着眉头把凉茶一饮而尽：“当然了，等你来到，黄花菜早凉透了。” “辛苦，辛苦。” “发个传单而已，谈不上辛苦。” 肖扬摆了摆手道：“从五山到环市东，再到上下九，几乎是横穿整个广州城，路上费时间而已。等我们到这里，只花了一个小时，就把传单全派完了。” “大家的反应怎么样？” “谁的反应？”肖扬反问，又答道，“同学们的反应，自然是非常开心激动，恨不能时间可以快进到一个月以后。” “收到传单的那些人呢？” 这个问题，让肖扬微微皱眉。 他有点苦恼，又有点气愤：“多数人接到传单，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扔了。只有极小部分人感兴趣，多问了几句。” “我怀疑这样宣传，不会有多少成效。” 又是T恤，又是传单，花了那么多钱，要是不见有回报，那不如拿钱打水漂，起码能听个响。 顾珩反过来安慰：“常规的宣传就是这样，十个有一个关注并接收了信息，就算是胜利了。” “转化率太低了吧，那还不如继续扫楼呢。” 肖扬撺掇起来：“我觉得，大家最好不要分散行动，而是几百个人全部聚集在一起，先攻占环市东，再横扫北京路，最后……” “最后在上下九胜利会师对不对？”顾珩瞅了他一眼，“真这样搞的话，黄花岗陵园将成为你们的最终归宿。” “怎么是我们，你呢？” “我？我肯定反手一个举报，拿五十万。” “挑！” 肖扬不以为意：“被抓了我就坦白，你是带头大哥，肯定跑不掉。” 顾珩懒得掰扯下去。 他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就开始发送短信。不一会儿，他陆续收到了两条回信。 肖扬凑了过来：“俞亮、陈驰那边，也搞定了吗？” “没错。” 顾珩点了点头。 肖扬立刻跳了起来：“那是不是要……换防了？” “对，脱衣服，换防！” 计划第二阶段开始。 一个多小时之后，环市东。 繁华的淘金路，车水马龙依旧，高楼大厦不动如山，却不见了俞亮等人的身影。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逛街的人群少了大半。 街道的边上，几棵老树枝繁叶茂，阳光从叶缝洒落，树影婆娑。 呼…… 一阵轻风拂动，吹起了地上的一张传单。 哗啦啦，卷到了一个靓仔脚下。他捡起来看了两眼，就转身走进了旁边的便利店。 “老板，老板。”靓仔叫唤。 收银台后方，小风扇咔咔转动，店主眯着眼睛打瞌睡。 一听见动静，他猛然惊醒：“在，要买什么？” “来个打火机。”靓仔递了钱过去，顺口问道，“对了，你这有狼人杀卡牌吗？” “什么杀？”店主茫然。 “没有算了。” 靓仔拿了打火机，直接走人。 店主也没放在心上，他打了个哈欠，给自己泡了杯浓茶。 乌龙茶，涩中带甘，提神醒目。 他喝了半杯，困意稍减。 这时又有个黄毛走了进来，他买了包薯片，付钱的同时又问道：“老板，有狼人杀卡牌吗？” “扑克牌？” “不是扑克，狼人杀啊。” “没有。” “哦，谢谢。” 黄毛也走了。 店主又喝了口茶，顺便吐了片茶叶，隐约勾起一点记忆。在早上的时候，似乎有一群穿白T恤的靓仔，在推销这东西？ 无所谓了。 店主百无聊赖，拿起鸡毛毯子扫桌台。又过去十来分钟，他精神一振，只见五六个年轻人，涌进了便利店。 他们走到饮料、零食区，一边挑选东西，一边闲聊。 聊着聊着，几个人音量增大，好像在争吵？！ “你鬼话连篇，刚才就应该刀了你。” “策略，懂吗，这叫策略。” “下次我拿了狼牌，也要这样玩。” “对了，听说有个新玩法，狼人冒充预言家，把好人一波带走，大杀特杀……” “哇，还可以这样？” 几个人聊得热火朝天，也让店主松了口气。 听见又刀又杀的，他差点要报警。 仔细听，才发现是玩游戏？ 应该是游戏吧。 在几个年轻人结账的时候，店主忍不住问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东西？” “狼人杀啊，就是这个。” 一个年轻人眨眨眼，从口袋掏出一张折叠的传单递给老板。 等他们离开，老板连忙打开传单细看。 A4纸大小的传单上，画了浅色的卡通狼头、爪印。 另外有大标题、大字体，开门见山打广告。 “首届‘花城杯’狼人杀推理游戏大赛！” “极尽的洞察，心理的博弈！” “最考验情商的游戏，雄辩胜于事实！” “五月一日，天河体育中心，等你来‘杀’！” 在传单下方，有主办方，及联系方式。店主看了，脸上露出斟酌之色。年轻人喜欢的，应该有钱景吧。 他自然没注意到，才离开便利店的几个年轻人，拐角就与之前的靓仔、黄毛汇合，凑一块窃窃私语。 “这样管用吗？” “顾总说了，这叫虚空造牌。” “当年毕加索卖画，就用过这一招。” “招数不怕老，管用就行。走，下个目标，报刊亭。” 第15章 套路得人心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环市东，华侨新村。 古代的老广，素有“东山少爷、达官贵人”、“西关小姐，商贾遍地”的说法。 可是在建国后改开之前，广州的富贵之地，应属华侨新村。 这是国家为安置归国投资的华侨，专门建设的别墅区。 66年全面落成，多为2-3层的带花园小洋房。 园区外，紫荆花盛开，四季成景。 关键是，别墅价格“不贵”，“才”四千六一平方。 十多年以后，这个数字要乘以十。 顾珩心里波澜不惊。 他和几个小伙伴，守在华侨新村附近的凉亭中。 亭里有石桌、石椅。 桌上，摆放三台西门子手机，以及一台诺基亚3310。 安静的角落，众人的呼吸可闻。 忽然，一台西门子手机响了，在顾珩的示意下，一个小伙伴连忙拿起来接听。 “喂，对对……便利店有卖，好的……” 又一台西门子响，接二连三。 “去报刊亭看看……什么，你问了，没有。哦，那肯定是卖完了。放心，我们马上补货……” “找超市的前台，他们有……不客气！” 三个接听电话的小伙伴，在凉亭外面绕着走，各种推托。从早上到现在，他们已经接了十几个电话，套词早就滚瓜烂熟。 亭子内，诺基亚3310却丝毫没有动静。 有人沉不住气，轻声道：“顾总，其实我们可以单独送……” 就在这时，悦耳的弦铃声，忽然响起。 众人的目光，汇聚在石桌上。诺基亚3310绿屏，出现了陌生的来电。 “顾总，来电话了。” “接呀，快接。” 在旁人的催促下，顾珩拿起手机接听。 他语气漫不经心，带着几分刻意的深沉磁性：“你好，这里是好玩游戏公司……” 众人屏住呼吸，专注的聆听。 “没错，可以送货上门。量大的话，是有折扣，你要多少……行，你报个地址，我记一下……” 顾珩招了招手，立即有人奉上笔记本。 “……我们尽量在今天安排送达，最迟明天早上……不客气，再见。” 顾珩结束了通话。 “怎样？” 一群人忐忑，紧张。 顾珩露出笑容，比划了个OK手势：“三十！” “才三十呀，我以为三百呢。” “拜托你嫌弃的时候，嘴角不要翘起来。” “嘿嘿，还是顾总的办法好，一个个主动上钩了。” “果然是套路得人心。” 一个个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传单有两个版本。 一个是早上众人派发的版本，上面的三个联系电话，就是三台西门子手机。 有人打电话，如果是个人咨询，就引导他们去邻近的报刊亭、便利店购买狼人杀卡牌。 去了没货咋办？ 那就是卖光了。 另外一个版本，则是下午之后，“虚空造牌”团队，故意送给报刊亭、便利店、小卖铺老板的传单。 上面的联系方式，那是诺基亚3310号码。 什么扫楼、派传单推广…… 这只是铺垫。 顾珩真正的目标，从来都是渠道！ 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 一个个卖，卖到什么时候？唯有在平台渠道上铺货，才可以最大程度主导市场。 这一个电话，只不过是开端。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夜幕降临，诺基亚手机就没静止过。 顾珩也没细数，到底接听了几个电话。他只是知道，手机的电量快耗尽了。笔记本十几页纸上，密密麻麻记满了地址与数字。 霓虹灯下，城市最璀璨的光辉，映照在众人身上。 归零，+30，+40，+50…… 计算器语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那么的悦耳动听。夜凉如水，一些人却觉得浑身燥热，莫名的躁动不安。 大家数学不差，哪怕计算器没给出最终答案，但是累计的数量，已经突破一千。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累加中。 风越来越冷。 众人却越来越激动。 “多少了？” “差不多两千了吧。” “这才七八页纸，后面还有很多。” 一些人情不自禁抽冷气。这一天时间的数量，已经超过他们一个月的奋斗了。 顾珩莫得感情，继续输入数据。 在渠道为王的时代，越是繁华的地方，越多报刊亭、便利店。 单单是环市东这片区域，估计就有两三百家店。 北京路、上下九数量更多。 顾珩明确表示，量大才有折扣，三十起步送货上门。所以感兴趣的店家，肯定从三十起订。 一千多家门店，但凡有十分之一的店家打电话，就是三千的量。 “就算是三千副卡牌，每副折扣价三块五，入账也有一万块。” 肖扬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发抖：“我们今天的投入，岂不是马上就挣回来了，还盈利三千多？” “不止……” 俞亮兴奋，心头一片火热：“我刚才翻了账本，看到后面两页记录的采购数目很大。” “有多大？” “一百，两百。” “这……” 肖扬眼睛比铜铃还大：“商场进货吗？” “不是商场，是歌舞厅、酒吧。” 这个答案，出人意料。 “不稀奇，酒吧、歌舞厅的常客，除了经商的土豪老板外，最多的就是上班的白领了。就算是周末，他们也不见得能休息。” 俞亮解释：“我们发的传单，他们肯定看见了。等到他们下班去唱歌、喝酒，只要有人开口问要卡牌……订单不就来了么。” “懂了。” “真懂了么？” “切，有什么不懂的。上班的白领，经常去夜店潇洒，属于上帝一样的优质顾客。他们需要的东西，歌舞厅、酒吧老板犹豫一秒钟，都是对钱的不尊敬。” 哈哈…… 其他人欢笑，知道这是顾珩的名言。 与此同时，顾珩也终于完成了，最终的计算。 “五千三百六十！” 听见这个数据，哪怕大家心里都有了一些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哆嗦一下，颤颤悠悠。 “再乘以三点五，等于夺少？！” “18760！” “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一万八千七百六十块。”肖扬吼了出来，他甩起了外套：“两万，我们挣了两万，一天两万。” 两万！ 四五平方的面积。 嗯，恰好够一个厕所。 那么一个月，能买一套房吗。 顾珩抬头仰望，只觉今晚的星空，是那么灿烂！ 第16章 我本可以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晚上12点，夜生活才算开始。 路边的大排档，炭火架子上，一串串五花肉滋滋冒油。生蚝、扇贝、皮皮虾，弥漫着清香。 十几个人分散两桌，干炒牛河、爆炒田螺、白灼鲜鱿……几个盘子已经光亮。 桌脚下，啤酒、饮料瓶子，横七竖八。 “敬顾总。” “干杯！” 一杯冻啤入肚，透心凉，心飞扬。 一群人吃吃喝喝，神采飞扬，说不出的满足。 对于他们来说，挣钱固然快乐，但是更享受从无到有，齐心协力解决各种问题，最后获得成功的满足感。 “我们明天还继续这样搞吗？”肖扬嚼着鱿鱼问，吃到了红利，自然想复刻成功。 “过犹不及。”顾珩否决，“再说了，今天发动了那么多同学派传单，他们无偿帮忙是情分，不可一而再，再而三。” “不是送了T恤吗。”有人小声嘀咕，“而且这也算是集体活动，我看大家挺乐意的。” 哎呀，这是黑心资本家的料。 不过顾珩更分得清楚，竭泽而渔与可持续发展之间利弊。 这群天真可爱的大学生，他留着有大用，可不能无意义的消磨他们的满腔热忱。 哪怕是韭菜，收割了一波之后，也要精心呵护才重新长出来嘛。 “那我们什么都不干？” 收获的喜悦，让他们欲罢不能，主动要求加班。 顾珩当然是满足他们啦，指点道：“你们真是闲不住，那就多去茶楼、公园、咖啡厅找人对局。” “明天我就去。” “我带人去。” “我叫女朋友带上她室友……” 嗯？ 几个人的眼睛贼亮，连忙凑近那位同学，殷勤的敬酒、递烤串，请他明天务必带上自己。 也不是为了别的，单纯觉得人多才热闹。 一片吁声中。 陈锦仪带着男朋友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没事，幕后的功臣到了，快坐。” 大家纷纷挪凳子，让开了位置。今天陈锦仪负责后勤工作，为大家提供各种物资保障，这活也不轻松。 不过女孩子嘛，天性爱干净。活动结束之后，先回去洗澡、梳妆打扮，再让男朋友接送过来。 她坐下，也不顾男朋友在场，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然后举杯朝大家示意，再一口闷了。 这爽直的劲儿，自然引发一阵呼嚎。 恰好这时，生蚝、扇贝、鸡翅上桌，油脂冒着诱人香气。 顾珩吃了块鸡翅，焦嫩的滋味在舌头化开，这时再喝点酒，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微醺的感觉上头了。 “人齐了，顾总讲两句？”俞亮提议。 “好！” 众人纷纷鼓掌。 大学生，特别是名校大学生，多少有点傲气。管你是什么名人、富豪、达官、权贵，不服你就是不服你。 可是近一个月来，顾珩带着他们冲锋陷阵，事业版图蒸蒸日上，各种丝滑的小妙招层出不穷，让大家心悦诚服。 气氛烘托到这份上了，顾珩只能端着酒杯站起来。 该说点什么呢？ 他环视众人，一张张青春飞扬的面庞，仍带着青涩的气息，眼中更充满了自信神采。 曾几何时，他也如此。 顾珩笑了笑，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失败，是我本可以。我相信，每个人都有成功的可能，只要肯相信自己。 所以有了成果，不要感谢别人，首先要谢自己。 谢自己的汗水，谢自己的付出。 来，大家一起。 敬自己！” 干杯！！！ 一群人激动敲桌子，宣泄内心的情绪。 宵夜吃到了将近两点。 公交车早停运了，不过有摩的、出租。 众人三三两两结伴散场，顾珩和肖扬站在路边等车，一辆本田驶了过来。 陈锦仪从副驾探头招手：“上车，送你们回去。” 华工、华农挨着，顺路。 两人没推托，直接钻进了后座车厢。 陈锦仪男朋友开车很稳，轻踩油门，车子匀速前进。 上车之后，肖扬老实得像鹌鹑，一声不吭。 顾珩瞅了他一眼，主动开口道：“锦仪，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男朋友接送，谢谢哈。” “明天周日，他也没事。”陈锦仪笑道，“顾总，不是我矫情。我本来不让他送的，是他非要参加我们的聚会，蹭吃蹭喝。” 她男朋友笑了笑，一脸的憨厚之色，没有反驳。 顾珩依稀记得，这位好像姓何。 他笑道：“何师兄把你照顾好了，就是在支持我们的工作，我要特别感谢他。” “我平时也玩狼人杀，还带着办公室的同事一起玩。”何师兄闷头来了一句。 “那就算是我们的外围成员了，刚才应该单独敬你一杯。”顾珩习惯性收集信息，“师兄你在哪工作呀？” “亚信科技广州分公司。” “大企业！” 顾珩肃然起敬。 外行人不清楚，但是在互联网开荒史上，亚信科技是撇不开的排头兵。貌似在去年，它在美国上市了。 然后今年，遭遇互联网泡沫……这日子估计也不好过。 不过公司归公司，个人是个人。 看何师兄开得起小车，手上又戴表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很滋润。不是中层管理，就是技术骨干。 一路闲谈，不知不觉就回到学校。 顾珩下了车，开口索要何师兄的手机号码。在抄录的同时，又随口问道：“师兄怎么称呼？” “晓鹏！” 何师兄笑容憨厚，不自觉带上家乡口音。 他北方的。 嗯，湖北也是北。 在车子远去之后，顾珩还有点发愣。 肖扬跺了跺脚，叫道：“你看什么？半夜风凉，赶紧回去睡觉。” 顾珩这才回神，和肖扬进了校门。返回宿舍途中，他忽问：“肖扬，你想过造车吗？” “你是说买车吧？” “不，造车，造汽车。” “好端端的，谁会想这个呀。”肖扬莫名其妙。 顾珩理解点头：“呶，这就是你不如何师兄的地方了，难怪陈锦仪不理你，选择了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肖扬羞怒，“那家伙不是好人，仗着自己是学生会的干部，勾搭小师妹，不要脸！” 说着，他不解：“不过这跟造车有什么关系？” 顾珩答非所问：“造车好呀，等你以后有钱，一定记得要去造车。品牌名字我都给你想好了，就叫小扬汽车。” “你喝醉了？鬼扯什么东西。” “……” 第17章 三天一套房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中午，学校食堂。 顾珩在吃早餐，他点了酸奶，中式无糖小面包，还有一碗汤面。昨晚喝上头了，难免有几分宿醉。来点汤汤水水，这才养胃。 华农的酸奶，那是一绝。 口感出众，风味独特，已经有五十年历史。 就是分量有点少，喝两口就没了。 顾珩在犹豫，要不要再来一瓶。肖扬端着盘子，在他旁边坐下。餐盘上，红烧肉浇饭，油脂甜腻。 “好胃口。”顾珩战术后仰。 “饿了。”肖扬狼吞虎咽，含糊问道，“下午你去哪里，环市东还是北京路，或者上下九？” “哪都不去，就呆学校。” “那我不管你了，有人约了我逛公园。”肖扬大口吃肉，把餐盘舔干净，就直接起身，“走了哈，估计要晚上才回来。” 顾珩挥挥手，让他滚远点。 吃完了汤面，顾珩散步回宿舍。 华农校区很大，且原生态。 其间有山林湖泊，有茶园稻田，更有各种动物。 走在路上，两旁树木水果累累，时不时有奶牛、山羊从林荫小道探出头来啃食青草嫩叶。 小鸟喳喳叫，花香随风拂动，空气很清新。 就是少了辆共享单车。 顾珩哼哧哼哧走回宿舍，感觉才吃的汤面都消化大半了。 此时，捷报频传。 俞亮等人才把昨天的订单，逐一送货上门之后，又有新一轮订单纷至沓来。 从早上到下午，数量不算多，零零碎碎的也破千。 第二第三天也是如此。 出货量趋于平稳。 顾珩看了具体的报表数据图，曲线是稳中上升的。 而且也没见有哪家便利店、报刊亭、歌舞厅之类的门店，打电话过来喊退货。 这让他满意，说明周六的推广活动，着落转化了一批受众。 这些人有购买卡牌的需求，自然照顾门店的生意。 一个正向循环成型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它的……裂变！ 狼人杀是社交游戏，只要一个人感兴趣，往往可以带动身边五六个朋友入圈。 人传人，相互扩散，不断裂变、繁殖。 广州可是人口近千万的大城市，工薪阶层群体庞大，这一片蓝海，才卖出去几千副卡牌，瞧不起谁呢？ 所以顾珩断定，市场还有大潜力可挖。 等游戏完成了裂变的过程，数据一定会爆发式增长。但是他却没想到，这个过程竟然这么快。 4月13日，星期五。 晴，多云。 宜：结婚、会亲友、开业。 忌：上梁、造灶。 平平无奇的一天，从中午开始，顾珩就受到了连番轰炸。一个电话接着一个，就没有停息过。 顾珩一度怀疑，手机会爆炸。 还好，诺基亚质量靠谱，最多会发烫，直至电量耗尽，都没出现意外。 顾珩叫喊：“电池，换电池。肖扬，拿备用电池来。” 耽搁两三分钟，少接多少订单啊。 顾珩无法估算，因为他笔记本上的记录，已经翻到最后一页。以他对数字的嗅觉，这绝对破万了。 太阳下山之后，来电狂响才算告一段落。 俞亮、陈驰等人赶了过来。他们挤在宿舍，望着厚厚的笔记本，不知是惊喜，还是迷茫。 肖扬在作最后的统计：“八千……九千……一万……” “没错，一万一千三！” 他满脸红潮，这是他第三次核对了。后续的几个订单，他也懒得再算下去。 抹零，就是这么霸气！ “怎么突然间，订单翻了好几倍？” 没人欢呼，反而升起了困惑。 “别琢磨了，大家动起来。”顾珩指挥若定，“俞亮，你马上联系厂家，让他们连夜印一批卡牌出来。” 在狼人杀卡牌卖了两千幅的时候，他就找了专业的印刷厂订制，一条流水线机器吞吐就是几百副卡牌。 一万多订单而已么，半个晚上就可以解决。 不行就加钱！ 裂变，爆单而已么，无需大惊小怪。 顾珩淡定道：“陈驰，你也辛苦一下，明天清早带人多找几辆车拉货，按上面的地址分头运送。” “交给我吧。” “没问题。” 两人连忙点头。 挣钱要紧，管他什么理由呢。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走了。顾珩也没得休息，继续联系其他人，安排明天的接应工作。 折腾完已经半夜，他迷迷糊糊睡去。 天未亮，烦人的电话又响了。 有催货的。 不过更多的是新订单。 顾珩无奈，只能找两个人来负责接听、记录。 他出门去协调发货、运送、收账。从早上六点到下午六点，一个对时连轴转，根本没停下来。 等他回到宿舍，映入眼帘的却是几张狂喜的笑脸。 “顾总，你猜我们今天，有多少新订单？”肖扬一整个就是邀功请赏的表情。 他提示：“往多里猜，比昨天多。” “十万！” 顾珩报了个数。 肖扬一脸的黑线：“让你猜，没让你许愿。” “那是多少？” 顾珩坐下喝水，只想躺着不动弹。 “两万三千五百一。”肖扬大声宣布答案，振奋的表情中仍有一丝丝不敢相信。他呓语似叹道，“我们反复核对好几遍，才确信这个数据没出错。” 顾珩一听，沉默了片刻，转身就走。 “哎，你干嘛去？” “加班！” 顾珩知道，今晚又是不眠夜。 然后第三天晚上…… 顾珩盯着订单上的数字，三万六千！ 很吉利的数字，后面根本不用看了。他下意识计算，一天一万，两天两万，三天三万，加起来就是六万。 不对，应该是七万的订单。 不算成本什么的，只算纸面上的数据。 三天营收二十四万。 在广州，不计较地段的话，足够买一套房了。 要是明天再来四万订单…… 顾珩摇摇头，不敢想象下去。 这不对劲，不合理啊。 在他的预计中，广州的市场容量，应该在十万左右，就是总人口的百分之一量。 这是他大胆估算的最大潜力值，市场饱和的限量。 他觉得，至少要用心耕耘好几个月，才可以达到目标。 可是现在这个限量，一下子被干到七万个订单。裂变也太猛了，显得他的激进的推断过于保守。 应该有个变量的存在！ 回头再研究。 顾珩又开始了新一轮忙碌。 加班到深夜，只为了客户的订单，这不就是奋斗意义吗？ 哦，你说订单背后的金钱，那不重要。 主要是忙碌，充实，提高自我…… 算了，顾珩编不下去了，反正他感受到了数钱的快乐。 第18章 特区速度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顾珩非常确定，这两者是矛盾的，不可得兼。 他现在忙得飞起，就没睡过安稳觉，但入账的钞票也多啊，他每天都在为数钱而烦恼。 现在网上支付还处于原始形态，移动支付连影子都没，连刷卡都属于高端先进的支付方式。 所以最主流的交易方式，还是给现金。 当面清点，转身概不负责。 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顾珩感觉自己手指都是味儿。 铜臭味！ 我不干净了。 顾珩一脸的惆怅。 俞亮、肖扬等人纷纷表示，自己可以帮忙分担痛苦。 “下次，下次一定。” 顾珩伸了个懒腰，活动僵硬的筋骨。 订单爆发式增长，只不过持续了一周，然后不可避免跌落，进入了疲软的平缓期。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之后顾珩又花了两天时间，把这段时间忙中出错的问题，还有各种疏漏都梳理一遍，确定没有造成什么大损失，才算是轻松下来。 此时夜深人静。 顾珩望着外面漫天星斗，一股说不出的愉悦感笼罩心头。 在他的旁边，七八个人又趴又躺，一个个顶着黑眼圈，比哪吒还要哪吒2…… “明天你们别来了。” 一群人抬头，反应不一。 顾珩补充：“都好好休息，睡个好觉。后天我找个地方，请大家吃一顿好的，算是庆功宴吧。” “顾总大气。” “我要吃鸡！” …… 在广东这个地方，你说要请人吃鸡，一般不会造成什么大误会。相反，老广们还会热情告诉你，哪里的鸡最靓。 什么百年老店、豪华大酒楼之类的，从来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越是山旮旯，越爱往里钻。 如果有那么一个地方，车子开进不进去，需要步行上山，还可以看到漫山的果树，以及在树下啄虫子的鸡。 那么要恭喜你。 或许在某一天，这座山头会随机刷新很多广东人。 在华农附近，就有这么一个地方。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几排大屋坐落在半山腰上，左边是湖泊，右边是果园。 “这山，这水，好地方啊。” 肖扬望着湖光山色，不禁叉腰感叹。 当大家以为，他要诗兴大发。不料他话峰一转，“不钓鱼可惜了。这有鱼杆吗，我去挖点蚯蚓……对了，猪草能不能打窝？” 浪费感情。 众人纷纷散开。 摘果的摘果，捉鸡的捉鸡。 顾珩提醒道：“对了，脚上带着环，或翅膀作了标记的鸡，你们别去抓呀，那可能是农学专业同学的毕业设计。” 咦？！ 那肯定不……能捉。 几个人对视一眼，嘎嘎坏笑。 玩到了中午，大家走进了最大的包厢。 十六个人，正好分成两桌。 一个多月以前，在农科院小广场，顾珩拉起的创业团队，有人觉得没意思退出了，期间又有人补充进来。 进进出出，磕磕碰碰，然后慢慢地成型。 总之，核心的成员，全在这里了。 到点上菜。 全鸡宴。 煎炸烹炒煮，十八般技艺，全用在鸡上了。 其中白切鸡、八宝鸡、金华玉树鸡，最受大家欢迎。等吃饱喝足，再来几枚大青枣解油腻。 微风拂动，带来一抹清新、淡雅的栀子花香。 很悠闲，很惬意。 然后有人开口，打破了这份难得的祥和。 “顾总，你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汇聚在一副卡牌上。 “哈，要玩狼人杀吗？” “我正好手痒，那就来一局吧。” “大家信我，要让我抽到神职牌，一定稳赢。” 一些人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顾珩只是瞧了眼，便吐了口闷气：“盗版？！” 什么？ 其他人激愤。 他们翻看卡牌，发现上面的图案、颜色，大同小异，不过在背面没有公司名字及联系方式。 “该死的混蛋。” “做人不该也不能这样啊。” “能举报吗？” “这副牌在哪里买的？我们去问个清楚，然后找上门讨个说法。” 确认之后，有人骂，有人思考对策。 顾珩内心毫无波澜，毕竟这玩意又不是他的原创，他不至于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又当又立。 哪怕这个时间节点上，他注册了知识版权。 但这游戏本身，就是外国杀人游戏的延伸。只要核心玩法不变，聪明人完全可以套上许多层皮，设计出鸡杀、鹅杀、狗杀…… 游戏这行业，你抄我我抄你，几乎是常态。 至于举报，找上门。 或许有用吧。 可是更多时候，一般是找不到仿盗的厂子，立不了案，最后只得息事宁人。 毕竟广州大大小小的工厂、作坊，实在是太多了。 这事又没什么技术含量，随便搞台机器，就可以源源不断印刷。只要不是大量出货，很难锁定具体目标。 “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 俞亮激动拍桌子：“要是我们放任不管，盗版一定会泛滥成灾，搞得我们没生意。” “没错，这事绝不能姑息。” 众人义愤填膺，又手足无措。 有种吃着火锅唱着歌，半路被麻匪劫了的忧伤。 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找家长？ 找老师？ 明显不合适呀。 说来说去，好像只有报警，才比较靠谱。 “调查、取证、起诉…… 这些个流程走完，不知到猴年马月。 说不定狼人杀风潮已经过去，人家早就改行不干了。” 顾珩没有反驳，只是告诉大家一个残酷的事实。 时间就是市场，他们耗不起。 “那怎么办？” “所以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些卑劣的家伙，可耻的窃取我们的劳动成果吗？” “要不然，我们发动群众，曝光他们的无耻行径，顺便提醒大家不要买盗版。” 谁呀，这么天真？ 顾珩有点无语。 他安抚大家：“好了，都消消气，冷静下来。” “心里有火，静不下来。” “那就喝杯凉茶，可以去火。” 顾珩也觉得无奈。 尽管他早有预料，在卡牌畅销之后，必然遇到这种情况。 但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这就是所谓的，经济特区速度吗？ 第19章 还是发钱实在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包厢十分安静，只有烧水的茶壶在咕噜响。 面对盗版的威胁，大家无能狂怒，又觉得束手无策。 屋里墙壁，悬挂了一幅地图。顾珩站了起来，走过去打量。一个人十分机灵，连忙递上笔。 顾老师又要讲课了？ 一个个挪椅子，搬凳子，正襟危坐。 顾珩拿笔当教鞭，敲了敲墙壁，道：“最近卡牌的销量，忽然间爆发增长，你们知道其中原因吗？” “我们推广得好。” “太浅！” “渠道铺货多？” “因果关系反了，不在点上。” “玩的人多了，互相推荐，不断裂变？” “说到点上，但没深入到位。” “……” 一群人冥思苦想。 陈锦仪举手，小心道：“是因为流行吗？” 顾珩笔尖一顿，笑了：“你展开说说。” 得到了认可，陈锦仪有了底气，声音大了几分：“公园、茶楼、图书馆、酒吧、歌舞厅，大家都在玩狼人杀。 这就好像是流行歌曲，覆盖在城市每个角落，深入到生活中。 其他人看见了，肯定也跟着效仿，一起玩。” “这是你想到的？”顾珩好奇问。 陈锦仪声音又小了：“我男朋友跟我讲的。” “他讲得很透彻。”顾珩予以肯定。 “这就是潮流！先是大学生，接着是职场白领，然后就是医生、老师、公务员之类的工薪阶层。” “他们编织成一张网，把身边的人拉进来。” “最后呢？” 顾珩提笔，在虚空勾了个圈，道：“一个被我们忽略，又十分庞大的群体，不由自主受到了吸引，主动靠拢过来。” 什么群体？ 众人交头接耳，十分疑惑。 “基层务工人员。”顾珩用词比较讲究。 “打工仔？！” “外来妹？！” 众人琢磨了下，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不就是厂仔厂妹、酒店餐厅服务员吗，干嘛说得这么绕。 “就是这个群体。” 顾珩继续道：“他们同样向往美好，也有游戏娱乐的念头。” 好吧。 其实就是追逐潮流。 或者说，贪慕浮华。 一些普通人，幻想上流社会的生活，对买不起的名车名表、珠宝首饰、香包奢侈品的优缺点了如指掌。 真正买得起的，谁会关心这个？ 这方面的知识越多，越暴露自己的贫穷。 哎，谁没做过坐拥亿万家财，每天挥金如土、醉生梦死的美梦呢？ 可惜没投个好胎。 更没天降三百亿遗产可继承。 所以啊，在高级餐厅拍个照，去著名咖啡厅打个卡。类似这样的小资行为，满足一下虚荣心，这也算是人的天性，无可厚非。 同样的道理。 底层的打工人，看到衣冠楚楚、光鲜亮丽的职场白领，在各个场合玩狼人杀游戏之时，自然忍不住效仿。 毕竟相比豪华餐厅、奢侈咖啡馆的消费。 区区几块钱的卡牌不算什么。 “这就是卡牌爆发增长的最大变量。” 顾珩有点感慨。 他小看了市场的潜力。 “另外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变量。” 顾珩笔尖一转，指向了广州的周边地区，“最近两天，有一些订单来自佛山、东莞……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俞亮的眼睛一亮：“游戏的受众，向广州以外扩展了。” 现在的交通，不如后世发达。 什么城市高地铁网络，一个小时经济圈，通通没有。 但大巴、火车、飞机是互通的，城市与城市之间，人员、物流一直在流动。 省城有什么新鲜的，好玩的东西，肯定会向下扩散。 “所以……” 顾珩看向众人：“有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与其艰难地打盗版，不如抢占市场。”俞亮挥起了拳头，“打出去，扩张、扩张！” “这是在和时间赛跑。” “空白的市场，我们不占领，盗版就占领了。” “早该如此，半个月前我就说了，把卡牌卖到外省去。” 众人的沉闷，一扫而空。 低落的士气，肉眼可见的恢复，变得高昂。 “特别是这里！” 顾珩在南海边上画了一个圈。 阿深！ 圳仔！ 小小渔村，总想倒反天罡，不可原谅。 “只要把它拿下，我们的基本盘就算稳了。” 两个城市的GDP，加起来超过全省的40%，这是极大的体量。 毕竟这两个地方，不管是工薪阶层，还是工厂员工，都是十分庞大的数量。只要稳住他们，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另外顾珩发现，在酒吧、歌舞厅、夜总会之类的娱乐场所，狼人杀卡牌，竟然属于快消品。 他琢磨了下，觉得这事也正常。 毕竟在桌子上，几块钱的烟，没人去动。但是五毛、一块钱的打火机，总是莫名其妙消失不见。 所以只要把两个城市的渠道全打通，就不用担心挣不了钱。 “顾总放心，我们一定努力。” “我在那边认识有人，可以联系他帮忙介绍生意。” “大不了去扫楼。” 一个个叫着喊着，气势如虹。 顾珩笑了笑，把笔放下，拿起旁边的黑色双肩包。 “好了，最后一件事，说点开心的。”他摸出一个个信封，“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来来来，人人都有份，一人一个。” “这是什么？” “利市（红包）！” “又不是年节，发什么利市？” “给你就拿着，那么多话。不要还给我。” “嘿嘿，要要要……” 第一个人拿到了封信，顺手捏了下，鼓鼓的，沉沉的。 这手感，这分量，貌似不对啊。 他连忙拆开一看。 哇！ 厚厚的一摞，正面是红彤彤的太阳，背面则是庄严大会堂，全是面值百元的大钞。 一张张的，他没细数，但感觉很多、很多。 乍看，他情不自禁抽气，然后做贼了似的捂住，叫道：“顾总，你是不是拿错了？” “咋地，给你假的了？” 有人笑着，看了封信，也啊了出来。 吼！ 哈！ 哇！ 下一刻，一个个惊叹词，此起彼伏。 “顾总威武霸气！” “顾总万岁，我爱你。” “顾总你是我心中的太阳。” “别捧了，大家都一样，数清楚了，多退少补哈。”顾珩笑道，“要是数漏了，出了这个门，我就不认账了。” 说得再多，不如发钱实在。 钞票的芬香，好像某种催化剂，使得包厢的气氛炽热，比火药还要迅猛，炸裂！ 一个个亢奋了，信誓旦旦表示，要扛着炸药包，为顾总攻城略地，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第20章 人生赢家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天河，中山大道。 亚信分公司，员工宿舍楼。 何晓鹏在厨房炒菜。 他是真正的普通家庭出身，湖北黄石的。 这个城市，还不如黄石公有名气。 张良遗桥三敬履，获黄石公传授太公兵法。 这堪称是名人得高人指点，然后大杀四方的爽文范本。 可惜，何晓鹏遇不到这样的高人，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华南理工大学。 在校期间，他努力锻炼自己的能力，积极参加各种社团实践活动。 比如…… 去岗顶帮人组装电脑。 一台挣个几千块。 一边赚钱，一边泡学妹，鱼和熊掌兼得。 99年毕业，进了亚信科技公司。2000年，公司在美国上市，给内部骨干员工发了原始股。 何晓鹏就是其中一员。 如果时间线没变动，他应该在几年之后，自己创业，积极投身于互联网大业中。 他的公司，最著名的产品，就是大名鼎鼎的UC。 UC震惊部的UC。 等到移动互联网时代来临，阿里为了拿到一张入场券，花大价钱收购了UC。 何晓鹏套现几百亿，转身造车去了。 这经历，妥妥的人生赢家。 不过现在，英雄在微末之时，还是要给女朋友做饭的。 咔嚓。 门锁响了。 何晓鹏转身瞧了眼，就笑着道：“回来了，你先去洗手。我再炒个空心菜，就可以开饭。” 陈锦仪过去帮忙。 几分钟之后，两人坐在餐桌旁。 何晓鹏欣喜道：“咦，你还买了红酒啊。早说我就做西餐了，再点两根蜡烛。” “无所谓，唱红酒图的是心情，不在环境。” “你今天这么高兴？也对，去参加庆功宴了，玩得开心吗。” “何止是开心。” 陈锦仪抿了口红酒，脸蛋有点红红的。她不装了，直接掏出一个信封放在何晓鹏面前：“你看。” “这是什么？给我的情书吗？”何晓鹏开玩笑。他打开信封，脸色就变了，“哪来这么多钱？” “顾总给的。”陈锦仪道。 接着她发现何晓鹏表情似乎不对，聪慧的她翻了个白眼，又补充起来：“每个人都有，算是奖金。” 不是挖墙角就好。 何晓鹏宽心了：“肯发这么多，他还是蛮大方的。” 在亚信工作两年，他没少和国企老总、私营老板打交道，形形色色的人物，或精明、或圆滑、或霸道，性格不一。 多数人礼贤下士，口头上各种重视人才，实际上却没有什么行动，无非是做表面工夫罢了。 毕竟善财难舍。 什么，不是给你发工资了么，你还要奖金？ 贪得无厌，建议开除！ “反正大家决定跟顾总干下去。”陈锦仪美滋滋道，“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你不是说，干到拿毕业证为止，然后另外找份正式的，有五险一金的工作吗，怎么想法就变了？”何晓鹏好心提醒。 “我有这样说过么？”陈锦仪装傻。 “行吧，我说的。”何晓鹏识趣道，“我还是坚持原来的观点。你把这事当成是实践锻炼自己的过程，我非常赞同。” “但是当成长期事业发展，我持否定的意见。” “理由我讲过的……” 何晓鹏不介意复述。 “卡牌游戏体量太小，发展前景有限，稍微做出一点成绩来，就会遭遇到竞争的威胁。” “你说对了。” “什么？” “盗版出来了。” “这么快？” 何晓鹏一怔，又觉得理所当然：“不稀奇。这里是广东，淘金者的乐园。但凡发现了挣钱的门道，必然有人想掺上一手。” 他好奇问道：“那你们怎么应对？” “顾总打算开辟新市场。” “深圳吗。” 何晓鹏点了点头，广州市场饱和了，势必要向外扩张。 但他心里却不太看好。 毕竟在广州有本土作战的优势，到了深圳一切都是陌生的，肯定不会那么顺利。 何晓鹏犹犹豫豫：“你要去吗？” “放心，我不去，顾总准备让我负责财务工作。” “这个好，这个好。” 何晓鹏觍着脸道：“我也舍不得和你分开，把同城变异地。真要这样，我只能辞职跟你一块去了，免得沦为分飞燕。” “少哄我开心。” 陈锦仪心里甜蜜，忽然想到一事，表情古怪道，“对了，顾总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他想请你吃饭。” “是请我吗？还是请你，让你带上家属。” “请你，没我什么事。之前他不是要了你的电话号码吗，你们是不是在私下有联系？” “没有啊。 何晓鹏不解了，扒了口米饭，一脸的困惑：“你知道我的，每天呆公司正常上下班，不爱出门，电话十天半月都不响一个。” “有电联，不是我打给你的，就是单位让我回公司加班。反正从没接过他的电话。” “那就奇怪了。无缘无故的，顾总找你干嘛？” “我也想知道！” “那你去不去呀？” “去就去吧。我是给你面子，才答应的。” 何晓鹏很勉强的样子。 “是是是，那要多谢你了。” 陈锦仪心里撇嘴。 到底是谁，有空就拉着她盘问，狼人杀创业过程、推广策略、销售数量等细节呀。 期间对顾珩的一些营销手段，更是推崇备至，认为他在资金有限的条件下，把一手普通牌打出了王炸效果。 这绝对是天才的操作。 话里话外都透着佩服之意，早想跟人结交了。 不过是端着师兄架子，要故作矜持。 现在好了，顾珩主动发出邀请。不管为了何事，何晓鹏都有兴趣走这么一趟。 “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何晓鹏决定下来。 “你不用上班呀？” 已经急得不加掩饰了吗？ “中午有空，可以在公司附近找个小馆子对付一口，给他省点钱。” 何晓鹏觉得，自己为他人着想，简直是义薄云天。 “随便你了。” 陈锦仪挥挥手，懒得拆穿。 她只是叮嘱：“我看顾总的样子，应该是想向你请教什么事情。你能帮就帮，但也不要勉强自己，该拒绝就拒绝。” 她分得清楚，男朋友和老板之间的亲疏远近关系。 何晓鹏心里舒服，笑呵呵道：“说不定他求我帮忙装电脑，这是我的拿手绝活，可以给他打八折……” 第21章 做个网站吧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亚信科技在广州，有好几个部门。 何晓鹏所在的软件开发、信息安全部门，就在天河体育中心附近。 大概三十年前，天河这片区域，还是老广眼中的东郊。为了举办第六届全国运动会，省市决定修建一个体育中心。 选址在天河，先有天河体育中心，才有区名。 87年建筑落成，四周仍是一片荒野。 但是到了九十年代，一栋栋摩天大楼拔地而起。 国防大厦、天河城、广州购书中心，乃至“亚洲第一高楼”中信广场，树立在体育中心与广州东站之间。 这意味着广州新的中轴线，已经有了雏形。 围绕这个中心点，大大小小的广场、商城、写字楼，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涌现。 虽还不及环市东繁华，但发展潜力已经展现出来了，有了两三分“宇宙中心”的风采。 顾珩望着一栋栋大楼，心里萌生一个想法。 天河房价，现在才三千多。买一栋大楼，再过个二十年，搞不好大楼比公司值钱…… 要是创业的增值不如飙飞的房产。 那真成笑话了。 不久之后，何晓鹏匆匆来到了会面的地点。 他招了招手，声音的有点含糊：“顾、顾……这里。” 顾珩善解人意：“何师兄，叫我名字就好。” 何晓鹏反而释然了：“那不行，锦仪嘱咐过，让我喊顾总，以示尊重，免得你给她小鞋穿。” “陈同学可是我们的财政大臣，掌管团队的资薪和口粮，我讨好都来不及，哪敢得罪她。” 两人说说笑笑，走进了旁边的小馆子。 地方不大，摆了七八张台，不过桌椅地板擦洗干净。 两人才坐下，服务员就送来热水和盆、碗筷。 菜单就贴在墙壁上，何晓鹏推荐道：“这里的烧鹅不错，还有酸甜可口的咕噜肉，肥瘦相间一点不腻。” “有汤吗？” “五指毛桃炖乌鸡。” “可以。” “再加个青菜？” “成！” 读书四年加工作两年，何晓鹏的胃已是广东形状。 连冲碗洗筷的动作，都是那么的娴熟。 杯碗盘三层叠，再以筷引水，使之缓缓流入杯中，热水从杯口慢慢地溢出来，然后流到了碗里…… 这手法，一看就是老广真传。 没有预制菜，大师傅在厨房开火，热锅下油滋滋作响。 顾珩给何晓鹏倒了杯茶，主动道明了今天请客的原因：“何师兄，这附近有没有租金实惠，水电不贵的写字楼呀？” “你要租办公室？”何晓鹏恍然大悟。 “是呀。以前没钱，只是注册了个皮包公司，连固定的办公地点都没有，比草台班子都不如。” “现在公司生意还行，我寻思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兜里有钱了，怎么也得装点门面嘛。 搞个办公室，安装两台固定电话，电脑、传真机、打印机，全给安排上，这才显得正规。 对了，总经理办公室可以忽略，但老板椅、大沙发，一定要有。 黑丝OL女秘书什么的，以后再说。 在创业阶段，也不能太脱离群众，还是要强调一下，跟兄弟们同甘共苦、同舟共济的优良品质。 这事不难，完全可以帮忙。 何晓鹏却挠头：“我平时没怎么关注这方面的信息，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谢谢何师兄了。” “小case，不值得一提。” 何晓鹏顿了下，道：“不过符合你要求的地方应该不少，毕竟互联网泡沫之后，一些公司倒闭了，办公室要转租。” “这么严重吗？” 顾珩忙着创业，没怎么关注。 “去年中信广场、大都会广场的写字楼，至少有上百家互联网公司，今年只剩下十几家了。” “这十几家公司，能不能撑到下个月，也是个问题。” 亚信科技主营服务通信和软件开发，与互联网行业的关系密切，所以何晓鹏了解其中的内幕。 他忍不住吐槽：“连累亚信的业务，也受到了影响。工作少了，几个同事都在担心，会不会裁员。” 顾珩宽慰：“肯定不会。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很快过去的。毕竟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你看好互联网？”何晓鹏惊讶。 之前搜狐、网易、新浪之类的互联网公司上市，市值几十亿美元，使得行业鼎沸，风投各种看好。 有人只是注册一个网址，连干什么都没想好，就拉到了一笔不菲的投资。 各种概念炒得火热，可谓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今年寒冬一来，这些公司纷纷破产，气得投资人大骂狗屁互联网，都是一群骗子。 整个行业陷入低谷，以至于何晓鹏这个软件工程师，也在怀疑互联网还有没有未来。 “不是我看好，而是时代的大势，民众的选择。”顾珩问道，“何师兄，你知道目前为止，我们国内有多少网民吗？” “两千多万吧。”何晓鹏想了想，道：“公司上面有预计，到年底可能有三千万。” “广州人口才九百多万，却能造就两千多亿的生产总值。那么三千万的网民，该是多可怕的经济总量？” “顾总，经济数量不是这么算的。”何晓鹏啼笑皆非。 实体制造业产生的价值，不完全是按人口多寡来衡量。不然港澳台韩新之类的地方，也不可能那么富裕发达。 更何况大部分互联网公司，根本没找到持久的盈利点，市值是靠炒作鼓吹抬起来的。 所以泡沫一被戳破，立刻崩盘。 “网民再多，不能给互联网公司创造价值，又有什么用？” 何晓鹏感慨：“所以啊，还是卖操作系统、办公软件、杀毒软件、打字软件比较有前景。” 顾珩明白，他说的是微软、金山、瑞星之类的软件公司。 这些公司在泡沫风波中，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他们的主要客户，并不是两千多万的个人网民，而是来自各级机关单位和企业的订单。 与之相比，什么门户网站、社区、邮箱、QQ什么的，都太虚了，没什么实在价值。 “我不认同你的观点。” 顾珩笑了笑，忽道：“何师兄，一事不劳二主，你再帮我做个网站吧。” 这才是他真正的来意。 “什么网站？”何晓鹏一愣。 “类似BBS、社区一样的网站。” 第22章 躺着赚钱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大都会广场，与中信广场毗邻。 建筑高182米，分为三个部分。由48层高和28层高的双子楼，与底下三层商业裙房，组成一个前后高低错落有致的整体。 建筑的外面，非常的简洁、方正。 主体部分的外墙，全部以耀眼的金色玻璃幕墙覆盖，干净利落，充满了理性色彩。 “这是我们华工建筑院设计的。”何晓鹏简明扼要点出来。 “很理工。”顾珩称赞。 何晓鹏笑了笑，又道：“斜对角的耀中广场看到没？” “唔？” 顾珩不解其意。 何晓鹏踩了踩地面，又指了指对边，道：“这，那，两个广场，同一个老板。” “有钱人。” “香港来的大老板，最喜欢搞地产，再开物业公司收租。” 何晓鹏带着顾珩，朝三层裙房方向走去。 “封建地主老财的思想嘛，一手放贷，一手收租，压根不会去搞什么科技创新。”顾珩摇头。 可悲的是，很多互联网新贵起家之后，也跟着学习效仿。 恨不能把小民最后一枚铜板榨取干净。 何晓鹏回忆他见过、听说过的港商，顿时觉得顾珩提出的观点，真是一针见血、真知灼见。 他佩服道：“还是你见解比较独到。” “我们去哪？” 一会儿，顾珩惊讶发现，何晓鹏带着他绕开了正门，好像绕到了写字楼的后方，远走远偏。 “到了！” 何晓鹏停下脚步。 顾珩左右看看。 这环境还可以，有片绿化带，种了滴水观音、龟背竹，还移植了几棵青棕，一片阴凉。 就是位置很偏，窗户封住了，只有狭小的门。 “就是这转租？” 顾珩瞅了眼门窗，不太靠谱的样子。 “别看外面不起眼，里头原本是个仓库，面积可不小。” “去年有个搞电子邮箱的公司，说是要学硅谷车库创业，就把它租下来。合同签了三年，然后今年就撑不住了，大股东兼董事长连夜提桶跑路。” “二股东总经理没办法，甩卖各种东西，同时转租公司办公室，给员工发遣散费” 何晓鹏嘘唏两声，意有所指道：“顾总，看到了吧。互联网行业大环境不好，市场就是这么残酷。” “还有网线吗？”顾珩比较关心这个。 “不仅有网线，还有几台电脑，高配的性能，总经理不舍得贱卖，一直留着……我挺想买下，搞个局域网玩玩，但钱又不凑手。” “买！” “你借我钱？” “我买！” “小几万呢。” “有钱。” 顾珩拍了拍口袋。 何晓鹏终于酸了：“游戏卡牌，很赚钱嘛。” “还可以。” 顾珩嘴角多了一抹笑容。 平缓期，不代表没有入账啊。卡牌销量突破了十万，代表至少有二三十万人在玩狼人杀。 每天正常的遗失、损耗，就是两三千副的数量。 渠道商的订单，自然源源不断。 生意步入正轨了，团队经过磨合之后，也不需要顾珩亲自管理，他们自己就明白该怎么配合、运作。 所以顾珩现在，有点“躺着”赚钱的意思。 在他行住坐卧之间，头顶的上空，隐约有金钱+1+1+1…… 连续不止，循环往复。 在这么一瞬间，何晓鹏莫名觉得顾珩的笑容刺眼，面目可憎。 “小何！” 远远有人叫唤。 他三十多岁，头顶微秃，两边发角花白，脸色十分憔悴。 “王总，你……生病了？” 何晓鹏吃了一惊。 因为眼前的人，与他印象中意气风发，举手投足充满自信的互联网公司总经理，判若两人。 最起码，去年的王总，头发还是很浓密的。 “算是心病吧。” 王总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顶，也不想多提自己的事。 他看向顾珩，脸上挤出笑容：“这位就是要租办公室的顾总吧。一表人才，幸会幸会。” “王总好！” 两人客套片刻。 王总就拿钥匙，打开了那道门。 灰尘簌簌掉落，还有微微的气流旋转。里面一片阴暗，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形。 啪啦。 王总把灯开了。 顾珩趁机打量。 一百多平方的空间，隔断出好几个区域。 老板办公室、员工办公区间不说了，还有专属的会议室、接待贵宾的茶室，以及……盥洗室。 “员工加班的时候，需要在公司过夜，可以简单洗漱一下。” 王总解释了盥洗室的用途。 顾珩一脸黑线，好“人性化”呀，资本家的良心。 等等！ 好像我也是资本家。 那没事了。 顾珩若无其事走进角落办公室。 三十多平方的空间，有大大的办公桌、老板椅、大沙发。 大沙发是真皮的，磨砂黑，特有质感。 不仅能坐，还可以躺下、翻滚。 顾珩摸了摸。 那手感，那丝滑…… 哦，他说的是墙角的发财树盆栽。 大片叶子很嫩，郁郁葱葱。 不错，不错。 顾珩转身，十分干脆道：“王总，聊一聊转租的价格吧。” …… 大半个小时之后，王总脸色变得更白，颤颤巍巍走了。路过门口的时候，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王总，保重啊。” 顾珩连忙去搀扶，礼貌送客人离开。 何晓鹏不忍直视。 等顾珩哼着小曲回来，他才道：“你，把价格压那么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过分？不不，王总应该要感谢我才对。” 顾珩理直气壮道：“如果我不接手，不提水电、杂项什么的，单是物业费，日积月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现在多好，他甩掉了包袱，我得到了现成的办公场所，大家相互成全，都有美好的未来。” 何晓鹏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 “何师兄，明天我正式入驻这里，搞个小仪式，你一定要来啊，沾一沾喜气。”顾珩发出邀请。 “行。” 何晓鹏没有拒绝，他顿了下，又道：“对了，你要的网站，我做出来了。你看什么时候，把源代码转给你。” “这么快，才两天！” “前天我回去，花两小时就搞好了。剩下的时间就是调试，找一找漏洞什么的。”何晓鹏轻描淡写，“我和同事找一天了，暂时没找出来。你先用着，有问题再联系我。” 凡！ 太凡了！ 比我能装。 顾珩竖起大拇指。 第23章 网站上线了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4月25日，初三。 宜：出行、开业！ 广东这边开业，自有一套流程。 那是一场视觉、文化和美食的盛宴。 主打的就是一个豪横。 从现场布置，就可以体现出来。长长的供桌上，摆满了聚宝盆，彩纸元宝，糕点、水果之类。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一头大金猪。 这是古八珍之一，炮豚。 也就是俗称的烤乳猪。 具体做法就是，精选小猪崽一只，经过香料涂腔、糖水淋身、浓汁刷皮之类的腌制工艺，再慢慢烤制。 等完成了，就得到了一只“色同琥珀，又类真金”的大金猪。 摆在供桌中间，再点上高香。 烟云袅袅，煞是好看。 不过重头戏，还是舞狮表演。 “顾总，狮队来了。” 守在门口的一群员工，比顾珩还要兴奋。 威风凛凛的狮子，伴随着热闹的锣鼓声，耀武扬威。 一般来说，两只狮子是标配。如果大老板有钱，可以来四只、六只、八只，甚至搞一个群狮争霸。 顾珩终究不是老佛爷，钱也不多，老老实实点了个基本配置。 两只狮子神采奕奕，绕着他走了一圈，然后俯身下拜。 狮头两只大眼，眼皮是可以活动的。 忽闪！忽闪！ 露出了两只白白的眼珠子。 “顾总，笔！” 有人把一支蘸了墨粉的狼毫，递到了顾珩的手上。 画龙点睛！ 顾珩左右各一点，锣鼓声猛然震响。 在一片喝彩声中，两头狮子龙精虎猛，翻滚跳跃。最后来个惊险刺激的高杆舞狮，争夺悬挂在高空中的生菜。 生菜，生财！ 在一番“惨烈”争斗中，其中一头狮子，“咬”下了生菜，献给可亲可敬的顾总。 这一套流程，才算是结束。 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发红包环节。 “来来来，不要挤，人人有份。”顾珩笑着大派福利。 “恭喜发财。” “财源滚滚。” “生意兴隆。” “开业大吉！” 一个个红包，封的钱不多。一块、两块，随机发送。哪怕过个二十年，一块、两块也只会变得五块、十块。 五十、一百的情况，极少。 在这方面，广东的老板非常默契，从来不进行攀比。 顾珩秉承优良传统，抓着几十个红包，在现场发了一圈。连围观看热闹的路人，也幸运拿到了红包。 “老板发财！” 几个路人喜笑颜开。 一块、两块不是钱呐？ 以现在的物价，能吃一大碗肉面的。 他们拿着红包，顺便看了眼门口，上面挂着公司的牌匾。 好玩游戏公司？！ 什么破名字，咋这么敷衍呢，一股浓浓的扑街味。 …… 狮队走了。 顾珩走进了公司。 外面的金猪、元宝，自然有员工处理。 与之前相比，公司内部重新布置过了，进行了大清扫，另外添置了一些东西。 员工的办公区域，多了两个饮水机。 旁边放了一盒袋装茶。 现在各大公司、宾馆、酒店，最流行的就是这种茶饮。 一袋一袋的，分开装。 冲泡方便，十分快捷，逐渐形成了潮流。 可是过几年，又有人说，袋装茶的包装有塑料，茶叶又劣质，对人体存在危害。 喝茶，还是要纯天然，这才营养健康。 一下子，把袋装茶干掉了。 取而代之，就是各种小包装的茶叶。 高端的商战，往往总是这么朴实无华。 顾珩冲了两杯茶，走进了老板公办室，何晓鹏在敲打键盘。他把茶放下好奇打量，只见电脑屏幕是密密麻麻的代码。 完全看不明白！ 但没关系，他懂人就行。 “何师兄，喝口茶，准备去吃饭。” “等等！” 嘀嗒！ 何晓鹏敲了个回车键，代码页面立刻切换，出现了一个网站页面。 “可以了，网站并入主机，正式上线了。” 他身体一侧，示意顾珩察看。 清爽干净的页面，布局十分的简单。最上方是网站的名称，狼人杀俱乐部。下方是交流、娱乐、公告、日志…… 一个个版块，泾渭分明。 只不过新站上线，版块没有任何内容，全部是空荡荡的，显得格外的单调无趣。 “网站上线不难，可是没有人气，冷冷清清的，没意思。” 何晓鹏老生常谈，给出了建议：“你要有内容，然后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网站，让他们游览、聊天，网站才会变得热闹。” “内容好办，我让他们发一些帖子。”顾珩笑了笑，道，“至于后续的推广，更不是问题，很简单的。” “简单？或许吧。” 何晓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自暴自短。 互联网概念最火的时候，他作为从业人员，也耐不住寂寞，和同事一起搞了个个人网站。 可是折腾了两个月，网站注册用户不到一百。 他们心灰意冷，干脆趁着泡沫来临，随大流关停服务器。 所以何晓鹏十分清楚，上线一家网站很容易，但是经营好网站并不简单。 “祝你好运。” 何晓鹏不再劝说。 有些事情不撞南墙，不知道什么叫疼。 反正顾珩有钱，应该可以多折腾两个月。等发现网站还是一潭死水的模样，就会主动放弃了。 “何师兄，你觉得一个网站，每天日活量多少，才算是成功？” 这个问题，让何晓鹏沉吟起来。 他考虑两分钟，才斟酌道：“理论上，当然是越多越好。” “但网站才起步的话，日活量要在一百以上，周活量高于七百，月活量达到三千左右，才有运营下去的动力。” 注意，这是动力，而不是价值。 互联网不挣钱，哪怕是注册用户几百万的大社区，也在为怎么赚钱而苦恼。 所以，现在搞网站，别谈价值，要讲情怀。 没有一颗为爱发电的心，是干不长久网站的。 “才一百？”顾珩啧了声，“最多十天，我可以把日活干到一万，你信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何晓鹏瞅了眼顾珩，觉得他吹牛不打草稿。 广州日报旗下的大洋网，资源多丰富啊，日活都没一万。 顾珩凭什么敢夸这个海口？ “那你有空就过来坐坐，看我怎么操作。”顾珩没说打赌什么的，因为这事真的不难。 只要在网站，添加一个小小的功能就行。 线上报名系统！ 第24章 同城PK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嗒！ 顾珩按了下F5，页面打了个转，正常刷新。 网速非常流畅，一点儿也不卡。 不错不错，没白花这个钱。 顾珩满意点了点头。 网站的几个版块，也多了不少内容，都是员工发的帖子。 有玩游戏的心得体会，各种小技巧攻略。 有各地的美食资讯，影视圈八卦。 有打卡签到的纯粹灌水帖。 更有抒发心情的小日志。两三篇现代小诗，文笔一流，文风质朴，不逊色于浅浅。 不过最引人瞩目的，还是网站名称栏下。 一条横幅贯穿两边，金光闪闪。 鼠标点击进去，就会出现一个报名入口。 报名人数为：1！ …… “阿强，阿强，去上网啊。” 窗外有人招呼。 “等我！” 黄自强从床上一跃而起，胡乱套上一件短袖，然后穿上拖鞋就跑了出去。 四月末，对广州来说，已然是盛夏。 宿舍的风扇，吹起的风都冒着火气，能把人烤焦。 反正这蒸笼房，黄自强不愿意呆了，去电脑房蹭冷气比较爽。 两人结伴前往图书馆，直奔三楼电脑房而去。 他们比较幸运，恰好有两台空机。 不幸的是，空机的耳机坏了。 唉，听不了语音，聊天的乐趣要少大半。 黄自强关了碧海银纱，随手打开学校的BBS，想看看校园最近又有什么新鲜事儿。 学校的论坛，挺有意思的。 从一些学长发的帖子，可以知道哪个导师比较严厉，选修他的课容易挂科。哪个老师人美心善，只要平时不逃课，考试愿意放水。 最最重要的，还是匿名的表白墙。 隔三差五的，有人在上面写情书，大胆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 大部分人不成功，得不到任何回应。 偶尔有人成了，特意发帖子炫耀。就是这么个小概率事件，也能引发轩然大波，让荷尔蒙躁动的男大学生们嗷嗷叫。 切，肯定是假的。 看到表白墙上，又有一对成了。 黄自强撇嘴，才准备把页面关掉，忽然发现表白墙下，多了一条新帖子。 广州首届花城杯狼人杀大赛开始了。 同城PK，胜者为王！ 在这里你不仅能找到志趣相投的朋友，还可以享受游戏的乐趣。这是一场关于技术与策略的较量，你的实力不容小觑，但缺少一个展示的舞台。 欢呼声起，荣耀加冕，你是全场闪耀的璀璨之星。 你还在等待什么呢？ 带上你的热情和勇气，让我们一起披荆斩棘，在赛场上见证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 狼人杀广告帖啊，比赛要开始了么？ 黄自强挠挠头，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之前他还帮忙去发传单呢，挣了一件白T恤，还在宿舍阳台晒着。 看看怎么回事。 他毫不犹豫，直接点开了帖子的链接。页面转了两圈，就直接切到了另外一个网站。 咦，狼人杀俱乐部！ 没见过啊。 黄自强游览网站，马上锁定交流区，翻看几篇游戏小技巧。 啊，还可以这么玩？ 学到了，学到了。 各种小攻略，让黄自强看得津津有味。好一会儿，才想起了报名的事情。 狼人杀他没玩腻呢。 自然不想错过与各个高手切磋较量的盛会。 诶，还要注册，麻烦。 黄自强叭啦敲键盘，起了个他常用的网名“黄巾力士”，输入密码、邮箱、基本资料什么的，很快注册成功。 再之后，他进入报名页面。一看人数，126…… 人好像不多。 黄自强一琢磨，觉得应该是大家还不知道线上报名的事情。 不知道也好，说不定我能拿冠军。 黄自强嘿嘿一笑，立即选择了“参与”选项。 页面又一次转跳。 这是什么？ 黄自强一愣，只见页面上，出现了一个树状形态的结构。 他的名字，在其中一个“树杈”节点上。 小组赛！ 黄自强惊讶，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和其他九个人，合成了一个比赛的小组。 “这些就是我的对手吗？” 黄自强摩拳擦掌，点进去那个小组。 唰！ 包括他在内，十个人的信息，平铺展示出来。 哇！ 黄自强睁大了眼睛。 这动静有点大，同伴凑了过来：“怎么了？” “没事。” 黄自强下意识把他推开。 “你不对劲。”同伴眨眨眼，贼兮兮道，“是不是发现什么好东西了？是不是兄弟，有福同享！” “就是个游戏比赛分组。”黄自强不情不愿松手。 “我信你……嗯？！” 同伴瞅了眼，没发现什么不对。 他正想坐回去，继续聊自己的QQ。忽然，他视线定住了，脱口而出：“这么多美眉！” 十个人的小组，有六个是女孩头像。 再看她们的资料，一个个不是18，就是19，分别来自艺术学校、舞蹈学院、音乐学院之类。 兴趣爱好读书、交友、游戏、看电影。 看到这些信息，再瞧瞧她们或娇媚、或窈窕的卡通头像。 黄自强和同伴的脑海之中，已经浮现了一个个千姿百态的漂亮女大学生形象。 “这是什么网站？”同伴眼睛都红了。 黄自强道：“狼人杀俱乐部，搞游戏比赛，你又不喜欢玩。” “胡说！”同伴一脸严肃之色，“我从小就爱玩狼人杀，是它的忠实爱好者。什么比赛，网站地址多少，发我看看。” 黄自强鄙视：“你自己搜索！” 同伴搜了，进入俱乐部页面，以最快的速度注册，报名参赛。 分组成功。 哈，真的有MM。 虽然不多，只有三个。 同伴足够开心了，在摸索片刻之后，他就惊喜的发现，小组内部有个留言板，可以和同组成员交流。 太好了。 他连忙输入信息。 这年头，大家还纯朴，不像以后开口就是约吗。 他文质彬彬留言，表示很高兴参加比赛，希望和大家多交流技术，一起提高进步。 他等了一会儿。 叮！ 留言板有回复了，而且还是女孩的回复。 同伴狂喜，在敲键盘打字的同时，也不忘记给其他好友发消息，把网站分享给他们。 这才是真正的好兄弟。 黄·塑料·自·兄弟·强撇了撇嘴，他只想少点人参加比赛，好拿冠军而已，这有什么错？ 不过话又说回来，音乐学院的女孩，是不是白衣飘飘，一头黑长直，温温柔柔瓜子脸呀？ 第25章 活该你发财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大都会广场。 边角位置的办公室。 顾珩拿了个喷壶，小心翼翼给发财树浇水。 这盆是何晓鹏送的，原来公司那棵，已经种在外面绿化带了。 旧的不去，新的怎么来？ 一个员工敲门进来，兴奋汇报道：“顾总，网站注册人数，已经超过200了。” “这么快吗？”顾珩惊讶。 员工笑道：“其实也不算快。我们在各个BBS、社区发广告，还让在校的外围成员逐个通知。等到晚上，人数应该更多。” 顾珩点了点头，在他料想之中，就是在晚上，不用上课的时候，访问网站的人数才会达到高峰值。 没想到，白天就破两百了。 说明狼人杀游戏，在校园这一块，有个基本盘。 “用户黏性怎么样？平均逗留时长多少？” “百分之六十的人，超过了半小时。余下百分之三十，在一个小时以上。还有百分之十，一直活跃没有下线。” “在线的用户，一般在干嘛？” “聊天……” 员工的表情古怪：“跟我们聊游戏、文学、电影、艺术。” 哈哈。 顾珩笑出声来。 他抿了抿嘴角，下达指示：“聊到了最后，有谁要求看看腿的，一律拉黑处理。” 员工欲言又止，最后点头：“是，顾总。” “日活一百，不难嘛。” 顾珩坐了下来。 宽大的老板椅，十分贴合舒适。 他拿了支笔，在指尖上旋转，一派悠然。 小马哥能女装聊Q，那他为什么不可能安排一些托。 这个年代，民众上网一大需求，就是社交。 但凡社交类产品，特别是陌生人社交，尤其是青年男女异性之间的社交，多半是冲着搞颜色的目的去的。 更何况，在狼人杀俱乐部交流，有个别站稀罕的优势。 不仅是同城，更有极大机会线下“面杀”。 想想看，在网上聊熟悉了，然后一起参加比赛，携手并肩、同心齐力获得胜利，然后…… 咦，肯定不少人激动得浑身颤抖，情不自禁。 至于到比赛之日，一些人缺席了。 突然有事来不了，多正常啊。 欺骗？ 不存在的。 十个人的小组比赛，少三四个人，游戏照样可以进行下去。 狼人杀游戏，就是这么灵活。 …… 第二天中午，何晓鹏出现办公室，他看到将近三百的注册人数，表情有点复杂。 才一天就把他折腾两个月的扑街网站碾压了。 陈锦仪告诉他这事，他不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后台的数据造不了假。 况且才中午，网站在线人数就有五十，活跃在各个版块，不断地刷新帖子。 “你作弊！” 何晓鹏闷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什么叫作弊？” “比赛的小组成员，根本不是随机分配的，你是故意把一群差不多的男男女女安排在一起。” 哦，这事呀，还以为说的是“托”。 陈锦仪没有网站的“商业机密”，全盘告诉何晓鹏吗？ 顾珩目光一闪，笑道：“何师兄，就算我是故意安排，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何晓鹏也是过来人。 他非常清楚，在校大学生的荷尔蒙有多旺盛。 特别是广东的高校，很多是少女专业——很少有女同学的专业。 现在有个可以交（女）朋友的网站。别说注册会员了，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也阻挡不了他们聊烧的心。 但这是在校大学生的问题。 顾珩只是因势利导，挑不出他的错。 何晓鹏沉默片刻，才道：“这只是比赛的热度而已，等到比赛结束了，人气恐怕会消失。” “这个以后再说。” 顾珩摆摆手，问道：“何师兄，你有长相出众的同事吗？”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问下他，有没有兴趣出个镜，我可以把他打造CD市男神。” 汉字的博大精深就在于，有些新词汇第一次听见，就可以马上领悟它的内涵。 何晓鹏眉头一皱：“干嘛找我同事，我不行吗？” “行啊，只要陈锦仪同意。” “当我没说。” 何晓鹏干咳一下，道：“我有个朋友，他是华工98届毕业的，比我早一年进亚信，现在是研发部的经理，叫梁捷。” “长得怎么样？” “一般，不如我，就是高！不过穿上西装，精英气场十足，应该有你需要的效果。” “你知道我想干嘛？” “这话说的……我在业务部门呆过，也没少研究职场，非常清楚经理级别的单身男性，究竟有多大的魅力。” 顾珩笑了：“晚上约个时间，我请他吃饭，可以吗？” “我回去问问。” 何晓鹏顿了下，道：“其实你可以自己上，还没正式毕业，就白手起家开公司，挣的钱也不少。这条件，吸引力足够。” “对喔。回头把我资料放上去，标明是身家丰厚的公司大老板，应该可以引流几百个女性用户吧。” 谁说鱼饵，一定要美女。 有时候男色，也可以打窝啊。 只要有鱼儿咬钩就行。 “……顾总，活该你发财。”何晓鹏由衷道。 挣钱嘛，不寒碜。 顾珩波澜不惊。 还是那话，向小马哥学习。 他能陪聊，自己也可以。 何晓鹏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道：“顾总，怎么我感觉，你重视网站甚于游戏呢。” 一开始，他以为顾珩搞网站，是为了宣传狼人杀需要。 把喜爱游戏的玩家聚集起来，更方便卖卡牌。 可是网站上线之后，顾珩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何晓鹏隐约察觉到，他似乎更重视网站本身。 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因为互联网才是未来啊。”顾珩坦诚道。 何晓鹏愕然。 情感上，他希望顾珩是对的。 可是理智上，行业看不到曙光，哪有未来啊。 网站日活量破万又怎么样？ 赔本赚吆喝。 他想了想，又道：“对了，移动梦网你知道吗？去年十二月试营，听说成效不错，准备在五月份进入商用阶段。” “这个梦网业务，主要是移动提供平台，内容提供商通过平台，为手机用户提供各种增值服务。” “据我所了解，一些互联网公司也加入到这个计划中，多多少少挣到了一点钱。” “如果，我说如果，你网站有成绩了，可以考虑申请成为服务商，说不定可以赚一些钱，少赔点！” 这么悲观吗？ 不管怎么说，顾珩还是感谢何晓鹏的一片好心。 第26章 气氛组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移动梦网是什么，顾珩当然一清二楚。 2001年，网民才两千多万，但是移动手机用户，高达八千万。 这年头，买得起手机的，都是优质用户。 怎么才能从他们手上赚钱呢？ 答案是，学日本。 移动去日本考察之后，回来就搞起了移动梦网，为手机用户提供各种服务。 新闻、体育、炒股、时尚、音乐…… 包括游戏。 当然是文字游戏。 发一条短信，解锁下个剧情那种。 在功能机的时代，移动梦网的存在，无疑是伟大的创举。 不仅是开启了短信时代，催生了所谓的拇指经济，更为陷入低谷没有出路的互联网企业续了一波命。 现在是试营阶段，营收还不明显。 等明年，不，到年底，就会突显它的重要性。 这是一个百亿级的市场。 顾珩当然也想伸手去捞一把油水。 不过现在谈这个太早，还是继续搞网站吧。 他在广州本地的一些论坛、网站，投放了一波广告。 访问的游客，立即爆涨。 少数人疑惑，狼人杀，那是什么？ 多数人则是欣喜，啊，找到组织了。 重叠的群体，使得网站的存留率极高，在游览几个帖子之后，就水到渠成转化成注册会员。 “顾总，注册会员破一千了。”陈锦仪来报喜。 “多少个人报名参加比赛？” 顾珩比较淡定。 毕竟好几万都市白领在玩狼人杀。 只要注意到这个网站，不难发展成会员。 “只有三百多。”陈锦仪迟疑。 她不确定这个数量，到底是多，还是少。 “不错。” 顾珩认为人数足够了。 他们又没有举办大型比赛的经验，人数太多的话，反而不好控制。真有几千上万人报名，他肯定为难，要想办法消减。 还好，报名时间紧，而且还是线上报名，让许多人心有疑虑，选择了观望。 这是好事。 顾珩注意到，陈锦仪没走，便问：“还有其他事？” “顾总，俞亮他们在深圳，进展有点不顺，你看……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陈锦仪的本意，是在提醒顾珩，别光顾搞什么游戏比赛，把主要业务给忽略了。 没想顾珩无动于衷，只是点头：“知道了。” 陈锦仪迟疑了下，也不再言语，转身离开办公室。 深圳…… 看来没有主场优势，推广的策略，没那么容易复刻成功。 毕竟俞亮等人在在深圳人生地不熟，也动员不了几百个热心学生帮忙营造声势。 顾珩沉吟。 一会儿，他站了起来，走到外面。 七八个人在忙碌，嘀嘀嗒嗒敲打键盘。 这不是装模作样，真的是在工作。网站每天几百个帖子，热火朝天的气氛，至少有一半是他们的功劳。 顾珩站在肖扬身后，只见他的电脑开了五六个页面。 他间隔几秒切换一下，运指如飞打字，与不同的人聊天，逗得她们嗔喜变幻。 所以说，把舔…狼，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就是金牌客服。 在手指幻出残影的同时，肖扬还有空回头问：“顾总，你有什么指示？” “比赛当天，应该需要几个主持人，你有推荐的吗？” “主持人……我们不行吗？” “不是主持游戏对局的裁判，是掌控比赛的各项流程，活跃气氛的专业主持人。”顾珩解释。 肖扬琢磨：“我想想，往年主持迎新晚会、校运会的同学，这可以吗？” “都行。” 顾珩顿了下，又道：“对了，你再以版主的身份，在网站发一条帖子，招募一些气氛组。” “什么东西？”肖扬没听明白。 “活动嘛，不能干巴巴的比赛，总要搞点唱歌跳舞什么的表演，热闹一下，暖个场！” “有道理，学校运动会都有啦啦队，我们也不能差事。” 肖扬深以为然。 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道：“这点小事，不需要发帖子了吧，我随便就可以把人找来。” “行，交给你负责。最好明天搞定，叫来公司我看看。” 顾珩只要结果，不关心过程。 实在不行，酒吧、歌舞厅、高级咖啡馆，总能找到合适的驻唱。 可惜不是在深圳，不然可以去找发神经组合。 之所以在网站内部招募，当然是为了白……给网站的注册会员一个突出自我，展现个性的机会。 “OKOK，包你满意。” 肖扬活动一下指关节，又眉飞色舞啪啦啪啦敲键盘。 …… 第二天上午，顾珩不急到公司，先去上下九步行街。 他采购了不少东西，塞满了一个蛇皮袋，才慢悠悠返回公司。 时间快到中午了，他走到公司的门口，就见几个员工在门口徘徊，没有进门的意思。 干嘛啊。 不考勤就摸鱼？ 扣钱！ 顾珩才想动用大杀器。 就有人发现他的踪迹，机灵过来背起蛇皮袋。 “里面是什么情况？”顾珩问。 走近了，他隐约听见，在公司内部，有不小的动静。 “顾总，好多女的。” “都是肖扬叫过来的。” “说是主持人，还有什么气氛组！” 几个人七嘴八舌，讲清楚了状况。 看他们脸上纷纷荡起那不值钱的笑脸，顾珩就知道，这些女的相貌应该不丑。 或者说，漂亮！ 肖扬这家伙，肯定是假公济私了。 顾珩透过人群，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形。宽敞的办公区域，十几个年轻女孩，分散坐在员工椅上。 燕燕莺莺，连空气都似乎带着几分香甜。 几个员工不仅贡献了椅子，还十分殷勤地端茶倒水，仿佛穿梭在花丛中的小蜜蜂，雨露均沾。 顾珩微微皱眉。 自然有人体察圣意，大喝一声：“顾总回来了。” 老板驾到，通通闪开。 办公室安静了，一双双俏丽的眸子，在顾珩的身上打转。 顾珩目光一扫而过，迈步走进了公司，先瞅了肖扬一眼，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肖扬心领神会，笑嘻嘻随行。 他顺手把门合上，隔绝了外面的窥探。 随后，他不等顾珩质问，就抢先道：“顾总，我完全按你的要求，在网站的注册会员里面，找齐了主持人、气氛组。” “她们来自不同的学校，学的基本是播音主持、音乐舞蹈、礼仪形态等相关专业，不用担心在活动中出纰漏。” “你考虑的真周全。” “哪里哪里，尽职而已。” “讽刺你呢。” “知道。” 肖扬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人我叫来了，要留下，还是赶走。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第27章 因为你善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还算是懂点分寸。 顾珩坐在老板椅上，习惯拿支笔敲打桌面。 肖扬讨好道：“顾总，她们非常喜欢玩狼人杀，一听说我们招募主持人、气氛组，有着强烈参与进来的意愿。” “她们是主动的？”顾珩眉毛一挑。 “个个积极踊跃争取！” “不要钱？” “……” 肖扬沉默了半晌，才道：“顾总，有时候我搞不明白，你到底是大方，还是抠门。” 说抠门吧，撒钱给大家发奖金，没有丝毫手软。 要说大方，又总想使唤免费的劳力，不愿意多出一分钱。 “该省省，该花花，多学老广勤俭持家。” 顾珩转着笔，懒得为自己辩解。 以后要烧钱的地方多的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大不了，我自掏腰包，请她们吃大餐。”肖扬一副为了公司，他甘愿倒贴的大义凛然。 “你巴不得吧。” “我为公司跑过腿，我在发行部门派过单，我要求报销待遇。”肖扬愤慨表示不满。 “别瞎扯了。” 顾珩挥了挥手：“你去给她们排个号，我要考核一下。”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在活动当天，最多给五十块钱补助。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这才是英明的顾总嘛。” 肖扬吹捧一句，便兴冲冲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就带着一个年轻女孩，风风火火进来。 “顾总，这是广州大学的菲菲，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大二。”肖扬简单介绍，悄悄握拳予以鼓励。 菲菲微微点头，但是看到面瘫一样，没有表情的顾珩，她又有点儿慌了，声音透着紧张：“顾、顾总，你好，我是……” 顾珩打断：“来个活动开场白！” “啊？！” “你有freestyle，咳，你即兴的发挥，不行吗？” “我…我……可以。” 菲菲没白读两年，磕磕碰碰的完成了开场白。 可是具体讲了什么内容，她却没什么印象了。她更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 反正她才坐下不久，回过了神之后，就看到另外一位女孩小脸似溺水似的通红，匆匆跑出来大口呼吸，有种得救的感觉。 同病相怜啊。 菲菲心中怜悯，连忙过去抱团取暖。 办公室内。 肖扬忍不住道：“顾总，你好严格啊。” “我要求很低了。对话流利，条理清晰。遇到突发状况时，能够及时安抚人群，避免矛盾激化。” 顾珩觉得这应该是主持人的基本素养。 “那你不如去电视台找。”肖扬无奈，“在校学生经验少，习惯了按部就班的主持工作，肯定达不到你要的标准。” 他就是以增加经验为理由，才把人劝来参加活动的。 “那再看看，让气氛组先上。” 顾珩决定缓一缓。 “也好。” 肖扬出去安排。 几分钟之后，十几个女孩鱼贯而入。 还好办公室足够宽敞，不然真的挤不下。 干嘛啊这是？ 顾珩瞅了眼肖扬，让他给个解释。 “她们商量了觉得，啦啦队……就是气氛组，应该是团队表演，所以一起跳舞。” 肖扬解释，再一挥手：“音乐，起！” 外面有人配合打开伴奏，舒缓的旋律飘起。十几个女孩纷纷散开，没有任何走位，就是立定摆动躯体，舒展手臂。 一股柔媚、妖娆，充满艺术的气息，仿佛诗意的画卷，缓缓地铺展开来。 精准的踩点，身段的柔韧，无一不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们每个动作，轻盈的身姿，无论是旋转，还是跳跃，都有着别样的美感和魅力。 反正看了之后，顾珩饱受抖音磨炼的钢铁意志，也难免动摇一下。 他总算明白了，为啥许大亨要养歌舞团了。这线上和线下感受，视觉的冲击力，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天上、人间的区别。 一曲完毕，办公室门口，从上排到下都是人头。 而且不等顾珩表态，掌声和口哨声就满天飞。 咦？！ 顾珩瞅了眼，何晓鹏怎么来了。 “顾总，咋样？”肖扬问。 这情况，还要啥自行车。 顾珩起身点了点头，跟着大家一起鼓掌，表示自己的肯定。 “其他才艺，我就不看了。我相信你们的实力，肯定不会让参加活动的大家失望。” “最后一个问题。” 顾珩问道：“你们喜欢拍照吗？” …… 等女孩们离开。 顾珩才上前，准备把何晓鹏迎进办公室。 他也注意到了，在何晓鹏旁边有个高高瘦瘦戴眼镜，还穿着纯色衬衫牛仔裤，理工属性十足。 “这是我跟你说过的梁捷。” 何晓鹏为两人引见：“他是顾珩，没毕业就敢创业，而且还特么见鬼的成功了，流弊不？” “不是我流弊，是我凑巧抓住了时机，乘风而起。” 该谦虚的时候，顾珩也傲不起来。 况且眼前两人大不了他几岁，毕业入职亚信科技这样的大公司，才工作两三年就拿到了期权。 这才是真本事。 何晓鹏摇头：“时机那么多，我怎么抓不住？” “因为你善，咳，安分！” “什么意思？” 顾珩请两人坐下，叫人泡茶进来。 他才道：“你满意现在的工作，安于现状，自然不会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去琢磨三百六十个行当中，哪个行业更挣钱。” 何晓鹏若有所得，他问：“师兄，你觉得呢？” “好像是这么回事。”梁捷比较腼腆，不太爱说话。 “是就是吧。” 何晓鹏满不在乎。 起码他现在，确实没有改变的想法。 顾珩嘴角勾起笑意，突兀道：“何师兄，你怎么知道，网站注册会员，已经破三千了。” ？？？ ！！！ 我问你了吗。 何晓鹏一头黑线，连茶水都不香了，都是苦味。 他没好气道：“你这两天，没少砸钱打广告，我在大洋网都看到你们狼人杀俱乐部的链接。” “这广告密度别说三千会员，再翻一倍也不稀奇。” 其实何晓鹏心里也清楚。 单纯打广告，最多是增加访问量，关键要看转化率。 几万游客点进来，未必会留下来注册会员。 说到底还是由于狼人杀这款卡牌游戏，在线下积累了足够的人气基础，然后反哺到线上。 取巧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何晓鹏默默吐了片茶叶。 呸！ 这肯定是陈茶。 味酸！ 第28章 为了冠军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梁捷，亚信广州分公司，技术部经理。 排号第6位员工。不管是资历，还是地位，在分公司内部，也算是高层之一。 一般情况下，他更喜欢呆在公司，研究软件代码。 不过他和何晓鹏关系亲近。 何晓鹏说要给他介绍新朋友，他就跟着过来了。 坐在办公室，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看何晓鹏和顾珩聊天，他感觉挺轻松愉快的。 因为两人的话题，他比较有兴趣。 “加载图片……点赞、送花……表情包……斗图……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东西。” “不是我添加不了……笑话，我不行？” “播放视频？你个技术白痴，异想天开……不是我实现不了，是宽带、服务器的限制，明白吗？” 何晓鹏逮住机会一顿狂喷。 再喝口茶，舒服了。 “有个治标的办法，你可以把视频存在服务器，然后提供链接，让用户自己下载观看。” 梁捷切入话题，提供了个思路。 “这个好。” 顾珩眼睛一亮，然后瞅了眼何晓鹏，啧了声。 仿佛在说，看看人家，瞧瞧你，羞愧吗？ 何晓鹏忍不了，没好气道：“这是直链，下载的人越多，下载宽带分得越少，速度越慢。稍微大点的文件，一天都未必下载完成。” “那就生成种子，或磁力链接，通过下载工具下载。有个叫网际快车的软件，我觉得挺好用的。”梁捷推荐道。 何晓鹏嘟囔：“转了几手，麻烦！” 又是种子，又是磁力链接的，那不是某雷吗？ 顾珩想了想，道：“你们说，有没有一种技术，也是直链下载，但不依赖服务器，在下载的同时，也能上传数据。” “我下载的东西，就是别人下载时上传给我的。这意味着，我下载的同时，也上传数据给别人。” “所以下载资源的人越多，下载的速度就越快。这就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互联网分享精神。” 顾珩努力描绘。 何晓鹏不禁感叹：“你真是敢想啊，怎么不上天呢。” “P2P！” “什么？” 何晓鹏回头，看向梁捷。 “peer-to-peer，点对点传输。”梁捷惊讶道，“一种国际上比较先进前沿的技术，我也是偶然听外国的同行提起过。” “真有啊。”何晓鹏颇为意外。 梁捷摇头道：“那也不是直链，同样需要下载工具，但速度应该会更快。” “看！” 何晓鹏示意顾珩。 技术是有，但和你想法有偏差。 顾珩不搭理他，笑呵呵问梁捷：“梁师兄，如果把这种下载工具，嵌入在网站里面，用户一点链接就直接下载，可行吗？” “……理论上，应该可以。”梁捷陷入沉思，“不过在技术上，需要解决一些问题。” “晓鹏，我觉得我们接下来，可以给公司打报告，申请研发一款P2P下载工具……之后就可以……” 接下来的专业术语，顾珩就完全听不明白了。他也不在意，提壶为两人斟茶倒水。 一个多小时之后，顾珩送两人离开公司。 他在门口热情挥手：“梁师兄，都是邻居，有空常来作客呀。” “一定！” 梁捷笑着点头回应。 回公司路上，他连连夸赞顾师弟不错，为人热心肠，说话又好听。虽然不懂技术，但是奇思妙想多啊。 就算实现不了，也能从另外的角度，提供一种思路嘛。 何晓鹏斜视：“这就是你答应出席活动，还以公司名义赞助一万块钱的原因？” “什么活动？”梁捷迷茫。 “狼人杀游戏比赛！” “我答应了？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你写代码，他给你倒茶，提了这事。” “没印象了。” 梁捷忍不住挠头。 他不至于后悔，五一公司也休假，他也玩过狼人杀，不排斥参加活动。 关键是…… 梁捷迟疑道：“我真答应赞助了？” “当然……没有。” 何晓鹏露出坏笑，“你是答应帮忙提交方案而已。” 梁捷松气，瞪了他一眼，“什么方案？” “赞助的方案，发你邮箱了。” “诶，这事我做不了主，怎么跟总经理说？” 梁捷愁眉苦脸。 “放心，他帮你想好理由了。” “参加活动的，多数是大学生。首先，公司赞助这个比赛，可以在大学生群体中，扩散自己的影响力，提高知名度。” “其次，公司支持学生实践活动，有利于塑造亲和的形象。” 何晓鹏掐了根指头：“第三……在活动的过程中，我们可以趁机传递公司的价值和理念，也算是打广告了。” “理由充分，就该这么办。” 梁捷眉头舒展，决定如实上报。 …… 五一黄金周，从99年开始，08年结束，恰好十年。 现在是第三年，出行的人群呈井喷之势。大清早，广州每一条主干道，都出现了拥堵的现象。 黄自强和小伙伴，没有选择回家。 给家人的理由，当然是人太多了，抢不到票。 事实上，他们早商量好了，留下来参加狼人杀活动。 毕竟回家可以随时回去，况且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暑假，到时候能待到父母厌烦嫌弃。 但是狼人杀比赛错过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再有？ “为了冠军！” “为了靓妹！” 黄自强和小伙伴，手掌叠在一起。 他们对看一眼，坚定彼此的信念。 “出发！” 两人挤上了公交车，一路晃晃悠悠，来到了体育中心。 “哇，好多人。” 黄自强说的是中信广场。 作为目前广州第一高楼，中信大厦也算是热门景点。五一假期，也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参观。 “不知道有多少人参加比赛。” 小伙伴更关心参加活动的漂亮妹子多不多。 两人到了站点下车，直接奔向体育中心。还没进大门，他们就看到了人头攒动的场景。 “狼人杀俱乐部！” “花城杯推理游戏大赛！” “小组签到处！” 几条横幅随风招展，让两人明白了状况。 “人不少啊。”小伙伴兴奋道，他在熙攘的人群中，看到了许多靓妹的身影。 来对地方了！ 黄自强比他更急：“走，我六组，你七组，赶紧签到。” 第29章 来了个名人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体育中心大门。 巡逻的保安走过来，问同伴道：“今天有比赛？” “嗯！” “足球、篮球？” “狼人杀！” “嗐，没听说过。” “巧了不是，我也是才知道。” 保安无语。 一会儿，他才问道：“他们申请场地了么？” “棒球场空着，主管批给他们了。” “花不少钱吧？” “听说是大学生活动，打了个对折。” 两个保安在闲聊，感叹随着日子越来越好，大学生都不老老实实读书了，就知道吃喝玩乐，浪费家里的钱。 等他们有了孩子，一定要狠狠的打……教育。 与此同时，在体育馆内，一群人也在忙碌。 “话筒、音响，都检查过了么？电线、插排都收一收，别把人给绊倒了。” “主持人，你们再对一对台词，别怯场。” “矿泉水，娃哈哈的，让运货的搬到指定位置，都点清楚数量，记得要发票。” “对了，还有药。保济丸、清凉油、藿香正气水、凉茶……廿四味凉茶煮好没有？” “何晓鹏！” 忙得团团转的陈锦仪，忽然咆哮起来。 “在！” 何晓鹏蹑手蹑脚的动作一滞。 他缓缓转身，挤出憨厚的笑容：“锦仪，找我有事？” “你老实呆着，哪都不许去。” “收到！” 何晓鹏举手敬礼。 陈锦仪轻哼了声，又继续视察：“找不到礼炮了？不是放在箱子里面了吗……一个个的，真不让人省心！” 这是在指桑骂槐吗？ 何晓鹏有点心虚，又忍不住瞅向旁边的更衣室。 一水的年轻女孩，在里面化妆、换衣服。 顾珩大马金刀坐在其间，一个个女孩轮流走到他面前，让他仔细打量挑错。 腐朽堕落的狗资本家。 真是让人羡……不对，是唾弃！ 呸！ 何晓鹏微咽口水，才想寻找同盟一起讨伐。 随即就看到浓眉大眼的梁捷，悄无声息从他旁边路过，不经意走进了更衣室，找顾珩聊天去了。 何晓鹏抽扯嘴角。 叛徒！ 不久之后，又有人在外面匆匆而来：“顾总，临时有一些人想要报名参加比赛，怎么办？” 顾珩眉头一皱：“有多少个人？” “一群人乱糟糟，没法统计！” 那说明人数不少。 顾珩最怕的，就是这种意外。 不开口子吧，担心那些人会闹，干扰比赛进行。要是开了口子，临时报名的人数过多，他又怕场地空间不够。 麻烦！ “我去看看。” 顾珩打算随机应变。 他来到体育中心门，就看见密集的人群，形成了一个大包围圈。在大圈圈内，又分成了十几个小簇团。 一簇一个小组。 另外还有一些人，在各个小组流窜。 乱哄哄、闹嚷嚷，沸反盈天。 顾珩见状，当机立断道：“先安排签了到的人进场。” “好的，顾总。” 几个员工连忙过去通传。 “第一组，第一组的成员，请跟我来。” “二组的注意了，到我这里排队。” “三组三组，门口集合。” “……” 密集的人群，立即开始分流。 读书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大家自觉遵守秩序。不过也有一些人无所适从，出现了一点小骚乱。 “临时报名的，都过来！”顾珩叫唤一声。 骚乱平复，一群人围了过去，至少有三四十个。 顾珩露出笑容，友好问道：“大家是怎么有这个活动的？” “朋友推荐的。” “路过看到才知道。” “昨晚才看到狼堡的广告，想报名已经截止了……” 一群人的理由大同小异。 “狼堡？！”顾珩疑惑。 “狼人杀俱乐部=狼部=LB=狼堡！” 一个员工十分清晰的，阐述了网站名称，逐步演变的脉络。 好吧。 顾珩表示理解。 一生爱简写的中国人。 “不管怎么说，也要感谢各位的支持……”顾珩字斟句酌，才准备按照惯例来个转折。 但是两字还未出口，他的视线忽然定住了。 他眨眨眼，就挪开了视线。 然后若无其事，继续道：“都说来者是客，所以对于大家参加比赛的请求，我们公司持欢迎态度。” “但是……” 顾珩终于来了转折：“体育馆分配给我们举办活动的场地有限，为了让大家在活动时有更好的体验。” “我希望大家报名之后，可以耐心等待一段时间，等前面的小组结束了比赛，再安排你们，可以吗？” “没问题。” “我们可以等。” 一群人喜上眉梢，满口的答应。 “行，那就登记吧。” 顾珩招了招手，让员工拿来签到本。 一群人也自觉排队，在签到本上留下自己的姓名、性别、学校等基本信息。 一切有条不紊推进。 十几分钟之后，一个头发才过肩，穿着宽松的上衫、紧身牛仔裤，素颜干净的女孩，轻快写下几行字。 顾珩瞅了眼，没什么反应。 其他人继续报名。 忽然，一个员工慌慌张张跑来道：“顾总，顾总，有记者、记者来了。” “什么记者？” “电视台的记者。” 咦！ 顾珩真惊讶了。 他还以为是报纸的记者呢。 在08年以前，传统的纸媒还是很发达的。 单单是广州，就有十几家报纸。更不用说作为省城，广东其他地区也在广州设立站点，数量飙到上百家了。 纸媒记者多，关注到这个活动，打算写个简讯什么的倒也正常。 但是电视台记者，那就不简单了。 “省台？市台？” 顾珩见员工茫然无措的样子，就知道是问道于盲。 算了。 不用他迎上去。 记者来了。 一行三个人，两个男的扛摄像机、背着仪器。 另外一个女的，长发扎起了马尾，一身简约的防晒长衫，衣摆下垂过了膝盖，露出半截直筒瑜珈裤，干练十足。 顾珩看了眼，表情忍不住出现少许波动。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应接不暇的，居然来了个名人。 嗯，未来的名人。 “请问你是这个活动的负责人吗？” 女记者上来交涉。 顾珩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广州电视台，《漫步羊城》节目组。刚才在中信大厦采访一些游客，注意到这边的热闹动静，想了解其中的情况。” 说着，她补充道：“要是有新闻价值，你们有可能上电视哦。” 哇！ 围观的人群，群情鼎沸。 顾珩立即明白，他拒绝不了，只能顺应大众。 第30章 战斗的号角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你们是学生活动？” “是的。” “但是我注意到，报名的有不少社会人士。” “他们曾经也是学生。” “……所以狼人杀是一款游戏？你们兴师动众，大张旗鼓聚会，就是为了玩游戏？” 这个言辞之中，带着几分尖锐的锋芒。 顾珩从容道：“狼人杀不是普通游戏，而是集推理、情商、逻辑思维、心理博弈、判断能力于一体的社交活动。” 这未免太能吹了吧。 女记者自然不信。 顾珩瞧出她的心思，顺势道：“有些东西只有亲身体验过，才能够确定真假。” “活动快开始了，你们有兴趣参加一下吗？” 顾珩发出了邀请。 女记者望了望热闹的人群，也有几分迟疑。 顾珩没在意，招手让陈锦仪过来陪同三个记者，他返回后台做最后的安排。 时针偏移到十点整。 两个主持人拿着话筒，走到了台前。一个长发，一个短发，都是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 “尊敬的各位来宾，亲爱的朋友们，大家上午好。” “五月是春天最明媚的季节，五月的大地到处开满缤纷的鲜花，五月的天空回响着……战斗的号角。” “花城杯首届狼人杀推理游戏大赛，热情欢迎你们的到来！” 随着字正腔圆的声音传开。 喧嚣热闹的馆场，也慢慢地安静下来。 长发妹子一板一眼，继续道：“首先我们邀请领导致辞。” 领导？ 哪个级别的领导？ 与反应寥寥的人群不同，女记者颇具敏感性，示意同伴把镜头对准前台。 十几秒钟过去，不见领导的踪影。 众人奇怪，就见短发女孩凑到了长发女孩旁边，拿着话筒“小声”的耳语：“糟了，今天五一，领导休假去玩了，没空参加我们的活动，这该怎么办？” 长发女孩面无表情，淡定回应道：“那就省略这个环节。” “可是我们怎么给大家交待？连领导讲话都没有，他们会怀疑比赛的正规性的。”短发女孩一脸担忧。 长发女孩瞪大了双眸：“穷逼游戏公司，黑心老板逼迫我们在五一假期营业，你居然觉得它正规？我是领导，我也去玩！” 长发女孩严肃认真，短发女孩呆萌可爱，她们一唱一和，在台上明目张胆“小声”蛐蛐。 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了，忍俊不禁，笑成一片。 “她们真逗！” 小伙伴摇着黄自强手臂，迫不及待问道：“你知不知道，她们是哪个学校的？” “不清楚，比赛结束再打听打听。” 黄自强摇头，又笑道：“怎么，才一转眼，你就忘记你的姗姗、丽丽、娜娜了？” “嗨，谁叫她们临时有事，不参加活动的。” 小伙伴耸肩。 知道这事的时候，他还是蛮遗憾的。 可是现在，他无所谓了。 他发现了真爱！ 在一片笑声中，短发女孩吐了吐小舌头，一脸被抓包的心虚紧张，随后又故作正经道：“亲爱的朋友们，忽然出现一点小状况，但是没有关系，大家可以假装没事发生。” 长发女孩接话：“现在我们有请，活动的赞助商，亚信科技公司代表发言！” 她们退了两步。 这个时候，披着西装，结了领带，手腕戴表的何晓鹏，大步从后台走了出来。 他手肘夹着公文包，一身精英范儿。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何晓鹏从容在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叠厚厚的讲稿。害怕大家看不见似的，还故意举起来亮相示意。 “咳、嗯！” 何晓鹏扯了扯领带，清了清嗓子，一派长篇大论的预兆。 唉…… 许多人不禁叹息。 “亚信是家好公司！” 忽然哗啦一声，何晓鹏把手里的讲稿往空中一抛，在漫天飞舞的纸页中，他留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走下台。 酷啊！ 一阵惊愕之后，回过神的众人，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热烈鼓掌，有人欢呼叫好。 大家的热情被点燃了，场馆一片躁动。 在后台，何晓鹏听见外面的动静，满面红光。 “感觉怎样？”梁捷悄声问。 何晓鹏回味片刻，用一个字形容：“爽！” 梁捷有点羡慕，又有点憧憬。他在认真考虑，顾珩许诺给他的出镜计划，要不要同意呢？ 这时，顾珩在规划名单，有人过去提醒：“顾总，该你上场了。” “好。” 顾珩放下笔，走到幕后门口。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狼人杀俱乐部代表讲话。” 听到这话，顾珩撩开门帘，登上讲台。 宽敞的场馆，五六百个人聚集在一起，一双双眼睛注视，散发出无形的压力。 “我简单讲两句。”顾珩开口。 这话仿佛有什么魔力，让众人瞬间想起了，学校大会上被校长、教导主任支配的恐惧。 “比赛开始了，大家玩得开心。另外在中场休息的环节，有精彩的表演，敬请期待。”顾珩道，然后转身就走。 他露个脸，就回去了。 就这？ 好耶！ 整个场馆如同欢腾海浪，沸沸扬扬。 与懵懂的大众不同，三个记者面面相觑。 这学生活动，果然不够正规。哪个活动开始之前，不折腾一个小时半个钟啊。 “这是故意安排的。”一个年长的记者道，“一波三折，拉扯大家的情绪，厉害。” “干脆利索不拖沓，年轻人非常喜欢这种氛围。”女记者补充，她提议道，“我觉得这事，也算不错的素材，要不录一段？” “我看行。”年长记者同意。 反正他们干户外工作的，就是收集各种零碎素材，回去交给制作人剪辑。能不能采用，自有上级主管决定。 二比一。 最后的记者干脆闭嘴。 在拍摄的时候，他们发现举办方也安排了录制影像，不过用的是DVD数码摄像机，不是专业的设备。 “准备这么充分？”女记者奇怪。 但更让她好奇的，还是狼人杀游戏。她旁观一个小组比赛，一个对局下来，她发现顾珩似乎没夸大其词。 游戏确实有趣。 她转悠了小半圈，忽然一个激灵。 咦，两个同伴呢？ 女记者连忙找寻几分钟，才在场馆的角落，看到两个家伙在跟几个女白领聊得火热，相约一起报名参赛。 在她嗔怪的眼神中，年长记者面不改色：“小柳，算你一个。” 那也不是不行。 第31章 家人们，发福利了！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场馆欢声笑语，后台却是一片忙碌。 久违的小黑板，重新架在墙壁上，上面密密麻麻排列了各个小组的战绩。 狼人杀游戏，其实是极与极的争锋。 要么是神职和平民，一起把狼人揪出来，将其投出局。要么就是狼人干掉大家，赢家通吃。 一个小组最多两三只狼，剩下的都是平民和神职。 所以哪一方胜利，决定了晋级人数的多寡。只要有小组决出胜负，名单就要送到后台，重新打乱组合。 正常来说，应该抽签排序，这才公平。 但是顾珩要的是公平吗？ 不。 他要的是热度和流量。 所以怎么安排比赛，这需要他来权衡。 “第三组个有帅气小伙，又高又靓仔，长得像黎明。” “第七组那个靓女，有朱茵几分俏皮。” “顾总，十组、第十组，正看像青霞，侧脸似祖贤啊，极品来的，我钟意这个。” “十三组的德华，一定要晋级！” 一群男员工、女员工，频频来往于场馆与后台之间，为顾珩提供最详尽的情报。 帅哥、靓女，一网打尽。 梁捷良心不安，小声道：“晓鹏，这样搞黑幕，不好吧？” “这只是娱乐。”何晓鹏不以为意，“类似于联谊活动，没几个人有胜负心的。” 他在外面溜达一圈，看得非常清楚明白。 一帮男男女女，荷尔蒙都爆表了，借着玩游戏的机会，眉来眼去的调情……咳，调笑……不对，应该是说笑。 有看对眼的，恨不能马上粘在一起，谁管什么输赢。 多数人是这样。偶尔有几个真心在玩游戏，胜负欲又很强的，也影响不了大局。 因为裁判、举办方，包括参赛的成员，都有顾珩的安排。 他想谁赢，肯定输不了。 期间有人来小声汇报：“顾总，那三个记者，也报名参赛了。” 顾珩接过名单，直接锁定中间笔迹娟秀的名字上。 柳妍！ 一个充满诽议的女人。 二十多年后，还因感情问题，掀起不小的风波。 但顾珩无所谓。 反正这与他无关，他只想薅羊毛。 他提笔，勾了一个圈。 一个多小时之后，经过先后两轮比赛，十六强新鲜出炉。 中场休息时间到了。 黄自强喝着水，啃着一块面包，意气风发道：“以吾观之，参赛的人多数是插标卖首之徒，土鸡瓦狗之辈，这冠军我拿定了。” “啊对对对！” 小伙伴莫得感情附和。 他在第二轮被淘汰了，但是和同组的一个学姐聊得挺好，还拿到了对方的QQ号。 他十分纠结，到底选学姐呢，还是短发萌妹主持人？ 一阵喧哗声，忽然响起。 黄自强和小伙伴连忙看去，只见在门口的方向，一个穿着奇异服装的美女，迈着优雅的步伐，摇曳身姿走了进来。 黑色的华丽长袍，在斗篷下是红色的波浪卷长发。 精致的五官，比雪还要白。樱唇似血，魅惑的眼神，表情高冷，神秘又危险。 小伙伴看呆了，心脏中了一箭，差点停滞了跳动。 众人也有点骚动。 主要是他们觉得，那位美女的装扮、形象，似曾相识。 “女巫！” 有人叫破了玄机。 一语惊醒梦中人。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明白熟悉感是怎么来的了。 有人连忙翻找女巫卡牌对比。 果不其然，真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卡牌里的女巫是卡通的形象，眼前的美女，则依照卡牌的衣服、妆容，完美复刻在自己身上。 纸片人照入现实。 梦幻成真啊。 女的还好，只盯着华丽衣袍、装饰、容妆看，琢磨自己来一套，效果会是什么样子。 一些男的就不好说了。 可能会受到刺激，觉醒某些癖好。 全场瞩目之时，女巫掀下了斗篷，迈着轻盈的身姿走到了台上，然后缓缓舒展肢体，咏叹道：“生还是死，这是一个问题。” “这是在干什么？” “扮演女巫吧。” “你们不知道吗？这叫cosplay，从香港那边传来的。” “有听说过，但第一次见。” 众人惊诧、兴奋，忍不住涌上去，靠近欣赏。 就在这时，又有人叫道：“后面还有。” 众人齐刷刷转头，果然又看到另外一位美女，头戴礼帽，穿着一身红黑相间的蕾丝连衣裙，笑盈盈走来。 “预言家，这是预言家！” 其实不用他大呼小叫，大家也知道这是谁。 没人在乎他的好心，只是觉得吵闹。 预言家出场了，猎人还会远吗？ 女猎人，一身戎装，衣装很严实，就是露出半截手臂和大长腿，俏生生，白嫩嫩。 啊！ 不知为什么，人群中有不少人被掐了，惨叫。 之后就是狼人。 不对，应该是狼美人。 五六个服装相似，但是妆容、挂饰、发色有差异的狼女，一起走进了场馆，有人情不自禁发出狼嚎。 嗷呜！ 他们喜欢这个环节。 建议多办！ 咔嚓！咔嚓！咔嚓！ 照相机的闪光，及快门的声响，让许多人懊恼拍大腿。 他们也有相机呀，怎么忘记带来了呢？ 两个男记者，更是急忙抄起专业的摄像机，认真拍摄起来。 “那个……可以合影吗？”又有个小机灵鬼，高高举起了手臂，问出了一个大众关心的问题。 答案是肯定的。 不过要等比赛结束之后。 “他们比他们的，我们淘汰的去合影，互不干扰。” 啊，天才的建议。 一群人深以为然，觉得十分合理。 这是大众的呼声，举办方无可奈何答应下来。 人群就此分流。 后半场比赛，就此进入垃圾时间。 没人关心，无人关注。连参赛的一些小组成员，也是心不在焉，一副敷衍了事的样子。 他们只想赶紧结束比赛，好去合影留念。 何晓鹏点了点梁捷：“你看，现在还有谁在乎比赛有没有黑幕？” “这样子搞，是不是本末倒置了？”梁捷质疑。 何晓鹏回头道：“问你呢，你不解释一下？” 顾珩笑了笑，以粤语回答：“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 “一个草台班子搞的破比赛，拿了冠军又如何？荣誉值几毛钱？有香软可爱的美女好看？” “就是，就是。” 一道冷凛的目光投来，何晓鹏急忙改口道：“人家是说你自己砸自己的场子，本末倒置。” “天下狼友是一家，给家人们发福利，我乐意。” “我不信！” 第32章 不够她一个打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何晓鹏信不信，并不影响比赛的结果。 从十六强到八强，再到四强、半决赛，以及最后的决赛。 最终的胜利者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两人拿了狼人牌，在一番“激烈”的角逐之后，顺利把同组的好人消灭，拿到了冠军。 “我是冠军？！” 黄自强挠头，感觉没想象中的开心。 旁边柳妍也是如此。 她全程划水，也不知怎地，就稀里糊涂的夺冠了。 这运气太好，没什么成就感。 幸好这时，举办方送温暖来了，给足了他们情绪价值。 砰，砰，砰。 先是礼炮从空中绽放。 接着We-Are-the-Champions伴奏响起。 还有女巫、预言家、狼人等美女，也纷纷走了过来，把两人簇拥在中间，献上了鲜艳的花束。 这才对味嘛。 黄自强努力矜持，就是控制不住把嘴角咧到耳后根。 冠军，我是冠军！ 他挥舞着手臂，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柳妍却想往后躲。 陈锦仪走来，贴心问道：“两位，待会我们安排大合照，你们要去补个妆，换身衣服吗？” 黄自强迷惑，他感觉自己今天这一身，长衫休闲裤，牌子货的，很靓仔啊，干嘛要换？ 柳妍却毫不犹豫点头。 要！ 她选美出身，怎能随便让人给比下去呢。 “请跟我来。”陈锦仪微笑引手。 看两人走了，黄自强不好特立独行，也跟着进了后台。 “顾总，你看怎么安排？” 顾珩看了眼黄自强，指了指三号更衣室，让人带他进去。 至于柳妍，他沉吟了下，就问道：“能接受开衩的旗袍吗？” 柳妍迟疑了。 …… 噔噔噔噔噔…… 十几分钟之后，我们是冠军伴奏，换成了运动会进行曲。 黄自强从后台走了出来。 他彻底变了个模样，大背头，西装长裤，贴身打底衫，外面披了一件长款风衣，再戴上一副墨镜。 一瞬间，他就从小镇青年，化身成黑客帝国杀手。 帅啊！ 大家给面子，纷纷送上掌声。 黄自强憋住没笑，保持严肃表情。 “靓仔，看过来。” 台下有人拿着照相机指挥。 “站直了，侧一下身体，看我，看我……对了！” “OK，再来一张。” “给我感觉，懂吗。要投入，张扬、放肆、桀骜！” “就是这个feel！” 黄自强逐渐迷失在“甜言蜜语”中。 “顾总，冠军竟然不是你安排的‘托’。”何晓鹏笑道，“怎么，良心发现了？” “才华战胜不了资本，不过资本可以选择才华嘛。” “这话……诶！” 何晓鹏才想评点几句，忽然没了下文。 因为这个时候，柳妍从幕后走到了台前，她换了个发型，马尾编成了辫子，再穿上一件剪裁合适的旗袍。 黑色的旗袍，在大腿位置开衩，内衬黑丝长靴。 嘶！ 这哪是旗袍，分明是战袍啊。 什么叫青涩的果子，什么叫成熟的寿桃。 看台上就懂了，柳妍站在上面，火力全开，什么女巫、预言家、狼美人，十几个加起来，都不够她一个打。 绝对的优势，实在是太明显了。 许多人瞠目结舌，台下的照相机更是闪个不停。 陈锦仪也在台上呢，何晓鹏不敢多看。 他收回视线，惊奇道：“顾总，你眼光太毒了吧，怎么知道那个女记者换上旗袍之后，变得这么……惊艳。” “碰巧而已。我是看中她记者的身份，才抬了一手。结个善缘，说不定有机会，拿到电视台的资源。” 顾珩给了解释。 何晓鹏觉得合乎情理，是他也这么干。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也算是好心有好报吧？！ “喂，你去哪？” “胜利者固然风光得意，但也不能冷落失败者。彼此分享荣光，这才是竞技比赛的真谛。” 顾珩走向角落，那里有七个八惜败于黄自强、柳妍的决赛圈成员。 “顾总面冷心热，是个好人啊。”梁捷感叹。 “还好吧。” 何晓鹏不置可否。 他总感觉顾珩目的不纯。 顾珩知道的话，肯定会批评一句，成见是一座大山。 他是真心送关怀来了。 “你们怎么躲在这里？走，跟我去拍照。” 这些人自然认识顾珩，俱乐部代表嘛。不过听见他的邀请，他们还是有点懵。 “我们不是输了吗，也要拍照？” “你们是决赛选手啊，也是一路‘杀’出来的最后十强。” 顾珩笑着道：“冠军的荣耀，就算没你们的份，但是亚军、季军、殿军的荣光，却不能少了你们。” 太对了。 一群人露出喜色。 “那我们也能换装吗？”有人问。 “没问题。” 顾珩带着一行人走向后台，不经意道：“对了，你们都在网站注册会员了吧？” “注册了，我网名是狂战刀狼。” “刀狼……好名字，听起来就威猛。”顾珩夸赞，又看向其他人，“你们呢，会员名是什么？” 其他人一个个报了出来，最后却卡壳了。 一个女孩迟疑道：“什么网站？” “咦，你不知道？” “狼人杀俱乐部啊，线上报名参赛。” “你不注册会员报名，怎么参加的比赛？” 其他人急忙科普。 顾珩道：“不怪她，她应该是临时报名的。” “对，我跟朋友到体育中心玩，看到有活动，才报名的。”女孩点头承认。 “那你回去记得注册一下。”顾珩叮嘱道。 “好呀。”女孩答应。 “注册好了，和他们一样，把网名告诉我。嗯，直接发网站后台的站长信箱就行，我会收到信息的。” 顾珩看着一群人，意味深长道：“近期你们多关注网站，说不定会收到惊喜。” “大佬，能透露一下吗，到底是什么惊喜？” “哥，拜托告诉我，不然我今晚睡不着觉。” “是礼物吗？” “……” 顾珩笑而不语，当谜语人还是很有趣味的。 广州又不是哥谭，不怕被打。 总之，等一群人换好了服装，从后台走出去之后，场馆内开始了热烈的庆贺仪式。 奖杯、证书、一律俱全。 尽管在批发市场，这些东西都是打包出售的，不值几个钱。 可是经过了一层包装，加上热烈气氛的渲染。 众人羡慕、眼热。 一些人更有几分后悔，早知道比赛的时候认真点了。 不管怎么说，到下午三点左右，活动宣告结束。 众人意犹未尽，不愿意马上离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继续勾搭……咳，闲聊。 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顾珩管不了那么多，他让员工收拾东西，撤。 柳妍迎了上来，扯了扯旗袍，道：“等我换衣服还给你们。” “不用，这也是属于冠军的奖励。” “……谢谢！” 柳妍犹豫了下，还是接受下来。 毕竟她现在还未功成名就，只不过是电视台小小的记者。 旗袍不算多贵，但换上衣服之后，站在舞台上，众人惊艳的视线，响彻场馆的欢呼，让她十分着迷。 她打算留下这个纪念。 “下次有活动，可以联系我。”柳妍报上自己的电话号码。 第33章 照片墙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当老板，真好啊。”何晓鹏幽叹。 “什么意思？” “有美女上动送上联系方式，还不好吗？” “你要？给你啊。” “不必，不必。”何晓鹏老实了。 “那你就不要啰嗦了，赶紧帮忙收拾好东西，回公司。” 一大堆素材要整理，顾珩争分夺秒，不想浪费时间。 “我又不是你下属，关我毛事啊。” “锦仪……” “得得得，我帮，我帮还不行吗。” 何晓鹏摇头，早知道就不应该来凑这个热闹。 福利没沾多少，纯当苦力了。不过他也好奇，顾珩搞的这个活动，真能让网站日活破万吗？ 傍晚，大都会广场，写字楼上一片昏暗。 好玩游戏公司却灯火通明。 老板带头加班，哪个员工敢走？ 好吧，这是玩笑。 事实上，顾珩让他们回去，一个个都不愿意走。 因为网站太热闹了。 早在下午活动结束，网站的帖子就多了起来，等到晚上六七点钟，峰值达到最高点。 交流区直接爆了， 一个热门帖子下，有几百个人在交谈，刷新一次就有好几个回复。在短暂的时间内，已经有上万个回帖。 这对新开不久的网站来说，无疑是里程碑式的记录。 况且帖子有干货。 不是无意义的灌水、打卡、谩骂，挑起纷争的帖子。 内容很简单，就是一张照片。 一个相貌普通，穿着格子衫，戴着厚框眼镜，一脸老实巴交模样的大学生，拘谨和美女的合照。 最先浏览帖子，看到照片的网友，第一反应就是…… 他，凭什么？ 这是在炫耀自己有漂亮女朋友吗？ 有些人后槽牙都咬碎了。 羡慕、嫉妒、恨。 但是很快，机智的网友，发觉不对。 真是男女朋友，也不至于这么拘束不安，连肢体接触都没有。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这是PS的。 当一个网友得意“揭示”答案的时候，发帖的楼主坦诚告诉大家，这是活动的合照，不只是他，大家都有的。 什么活动？！ 都有合照，又是什么意思？ 在一些网友困惑之时，参加活动的会员，在散场回去之后，也零散上线了。 他们兴奋劲还没过呢，急需找个地方宣泄。 嗯，就是俗称的，装！ 人生在世，在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总要装个逼，满足自己内心、精神上的虚荣感。 人无我有，此时不装，更待何时？ 在他们的“宣扬”下，没参加活动的网友炸锅了。 狼人杀比赛，大家都知道。报名入口，还明晃晃挂在网站中间，最显眼的位置。 问题是……五一啊。 难得的假期。 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 反正就是玩儿。 所以多数人选择忽视这个比赛。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们。在比赛的过程中，竟然还有cosplay环节。 十几个经过精心打扮，好像明星似的美女，扮成了卡牌上的角色，出现在活动的现场。 不仅有表演，还可以近距离合影。 这、这…… 一些网友痛心疾首，感觉错过了百万大奖。 特别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合照，被其他人传到网站上，证实这事不是谎言。 一时之间，怨声载道，不绝于耳。 “举办方太坏了，根本没说清楚。” “就是，亏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活动，就无视了。我芳村的，跑一趟天河，很远的好吧。” “我佛山的。” “深圳的表示，都不知道有这个比赛。” 甩锅的甩锅，埋怨的埋怨。 “不公平。” “重赛，重赛。” “我也要女巫，我也要狼美人。” 有人带起了节奏，可谓是一呼百应。 当然了，多数人是嬉闹，也没指望有什么回应。 就在这时，有人在帖子下回复。 “快，去活动专区，官方发布了动态！” 活动专区，网站有这玩意吗？ 一传十，十传百，众多网友返回主页，立即在网页目录栏，看到一个新版块，活动专区。 他们纷纷进入活动专区。 由于访问量比较大，加载的页面，还出现了卡顿。因为专区页面，并不是文字内容，而是一幅……照片墙。 照片墙很简洁，一张张照片较小，处于滚轮状态。 有人无意中，把鼠标挪到一张照片上，照片马上飘浮起来，扩大了好几倍，变得十分清晰。 有趣的小功能。 等熟悉了界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重新回到照片上。 高清镜头，专业摄影师，再经过后期处理过的照片，给人的感观截然不同。 女巫的妖娆。 预言家的柔美。 猎人的秀丽。 还有狼人的美艳…… 一张张高清大图基本是独照，发丝、睫毛，包括柔软唇纹，清晰可辨，达到了时尚杂志级别。 在文字社交时代，图片非常稀少，更不用说一张张艺术水准极高的美图了。 乍看一眼，许多人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坏了。 单击右键，下载保存。一边欣赏，一边悔恨交加，怎么就错过活动了呢？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活动邀请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举办说——魂淡啊，提前透露细节会死吗？” 交流区的帖子，又爆涨了一波。 “该！” “还好我意志坚定，报名参赛没缺席。” “哎呀，你们不要总是关注角色扮演的靓女。参加活动的目的，不该是多交新朋友吗？实不相瞒，我加了两个学妹的QQ。” “滚！” “……” 有人失落，自然有人开心。 笑容不会消失，只是从一个人脸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脸上。 杀人还要诛心。 一些人气恼，干脆与之争吵起来。 有人及时制止：“你们有空茬架，还不如去给美女送花。” “送什么花？” “活动专区啊，打开一张照片，就会显示三个小按钮。一个是大拇指点赞，一个是心形喜欢，以及鲜花。” “这有啥用啊？” 一个网友口中说着，速度却不慢，又切回到照片墙。他看了眼，没发现什么不对。在研究片刻之后，才察觉到端倪。 原本应该轮转的照片，这时固定住了。 显现在中间的，是一张妖魅狼女的照片。 她得到的点赞、喜欢、鲜花最多。 不是…… 她凭什么呀？ 明明是女巫最好看。 网友连忙把女巫照片翻找出来，逐个把灰色小按钮点亮。 此外还有一个“更多”选项。 他点进去，就出现了一个小弹窗，上面是几个任务选项，完成了就有新的鲜花产生。 注册会员5。 每日签到5。 发个新帖子10。 回复别人的帖子10。 邀请朋友入站88…… 第34章 杀手锏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多年以后，许多网友回顾互联网往事，觉得人生走过最长的路，那是顾总的千层套路。 邀请一个好友入站，就有88朵鲜花。 太划算了。 况且这事又不难。 动动手指头，复制一个链接，然后发到BBS，聊天室，QQ，随便一个地方，坐等就行。 一个个网友四处出击，开始了拉人头之旅。 至于效果嘛。 “顾总，注册会员破八千了！” “同时在线人数一千二。” “每天至少有三四万的访问量……” 一个个数据，汇合成报表，传到顾珩的手上。他微笑看了眼，就转给何晓鹏、梁捷：“两位师兄，你们也看看。” “给我们干嘛。” 话是这样说，何晓鹏还是接过来，逐行研究。 “如果不是你们帮忙优化、完善网站，一直提供技术支持，网站也不可能取得这个成绩。” “都是朋友，不用客气。”梁捷腼腆摆手。 主要是这事对他来说，也有不小的吸引力。各种小功能，也挺有技术含量的，可以锻炼他的能力。 顾珩还给红包，能赚个外快，何乐而不为？ “还行吧。” 何晓鹏放下报表，不动声色。 不过他心里承认，照片墙的存在，绝对是优秀的网站设计。 哪怕不玩狼人杀游戏的游客，看到十几个风格迥异的美女照片，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看完之后，多数人走了，肯定也有人留下来。 花点时间注册会员，然后点赞、送花。一旦到了这个地步，基本上就会被套住。 打榜、PK啊，谁不希望自己支持的人，一直出现在首位。 赢了还好，与有荣焉。 要是输了，那还得了，一定要争回来。 这个叫沉没成本。 不要小瞧了LSP的毅力。 “日活量过万，在广州范围内，算是大网站了。”梁捷道。 “提什么广州，要比就比全省。”何晓鹏挥了挥手，“湛江的碧海银沙，每天几十上百万的访问量，那才叫厉害。” “你为难人了。”梁捷摇头道：“碧海成立多少年了，顾总的网站才多久？而且类型不同，一起比较不合适。” 何晓鹏理亏，不再争辩。 顾珩反而笑道：“何师兄对我寄以厚望，我争取不辜负他的信任，早日压碧海一头。” 别啊。 我随口说说的。 你不要真办成了！ 何晓鹏欲言又止，默默喝了口泛酸的陈茶。 “量力而行就好，不用着急。”他好心劝告。 “主要是我还有一招杀手锏没用呢。”顾珩估算，“用了，网站的热度，预计更上一层楼。” 何晓鹏眼睛睁大几分：“什么杀手锏？” …… “强哥，我可能发现了个重大科学理论，说不定能拿诺贝尔奖。” “你中暑了？”黄自强关切望着小伙伴，“医务室应该还开门，我带你去打针。” 拜托，他们学的是文科。 别说重大科学理论，就算是复杂点的公式，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真的。” 小伙伴信誓旦旦，“我发现在上课的时候，45分钟非常漫长。可是一放假，五一七天嗖的一下没了。” 他哭丧着脸，仰天长叹：“明天就是最后一天，要收假了。时间咋过得这么快呢，其中必定隐藏了奥秘。” “这奥秘，可能叫做相对论！”黄自强心有戚戚。 两人唉声叹气。 一会，小伙伴提议：“走？！” “行！” 他们勾肩搭背，奔向学校外面的网吧。不是电脑房不好，而是网吧的网速更快。 学校电脑房的机子，硬件太老旧了。 平时看新闻、聊天还行，可是打开游戏要加载半天，有时候甚至卡死，怎么刷新都不运行。 网吧机子比较新，配置又高，可以顺利加载。 两人到了网吧，挑了个阴凉角落开机，玩起了石器时代。 一场PK失败。 黄自强在等待回气的时候，顺手切换页面，搜索狼人杀俱乐部。 他熟练登录，然后签到。 五六天过去，他拿冠军的兴奋劲，早就消散。 不过多少还有点余味。 唯一不爽的就是，网站的那些家伙，只顾给活动专区的cosplay美女送花，压根没几个人关心比赛冠军是谁。 他好歹是大学生，也要脸。 和他一起拿冠军的，那个……大姐，都没上网站炫耀。 他堂堂男子汉，总不能自我吆喝吧。 看来只能等收假，同寝的几个室友回来，“无意中”发现他摆在桌上的奖杯和证书了。 黄自强揉着下巴，决定要多请班里的同学到宿舍坐坐。 同学友爱，要多联络感情啊，免得生分了。 狼人杀就是最好的社交游戏。 绝对不是为了炫耀。 就这么决定！ 卧槽！ 小伙伴惊了，叫出声来。 “怎么了？”黄自强看去。 只见小伙伴也打开了网站，不过他进入了活动专区照片墙。 切。 黄自强不以为然。 他比较传统，cosplay美女花里胡哨的，不符合他的审美。 所以那什么送花PK的，他从来不关注。 小伙伴一脸崇拜：“强哥，你帅毙了，酷得掉渣啊。” “你现在才发现吗？”黄自强甩了甩头发，“在高中读书那会，大家都叫我佛山浩南哥的。” 说着，他话峰一转：“但不管怎么说，今天上网费自付，我最多请你喝瓶水。” “不是，不是，你自己看啊。” 小伙伴激动道：“活动专区，有你的照片。” 诶？！ 黄自强一愣。 他心里忽然打鼓，有莫名的预感。 破鼠标，咋不听使唤了。他带着几分心慌意乱，好不容易点进网站活动专区。 页面旋转几下，一张张照片加载出来。 不是cosplay美女，她们已经被挤到下方去了。 上方，一组照片呈234塔形结构，排列在最醒目的位置。 照片旁边，还有文字介绍。 战力排行榜！ 塔尖双冠，左边的照片，就是黄自强。 他下意识地打开自己的照片，赫然是在夺冠之时，那一身黑客帝国装扮。 在专业摄影师，刻意调整的镜头角度下。 他双手插口袋里，单薄的身躯，却显得那么高大伟岸，浑身散发出张扬、桀骜的气场。 这还不是关键。 因为照片里，还有一行配文。 “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是对手！” 轰！ 黄自强目炫神迷，眼珠赤红一片，脑子更是空白了，仿佛缺氧了要晕厥。 第35章 成名的感觉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强哥，拽啊。” “太霸气了，比浩南哥厉害。” “当时拍照的时候，没发现你这么犀利……” 小伙伴喋喋不休。 黄自强慢慢缓过来，心里产生了疑问。 这是我吗？ 对。 没错。 就是本人。 黄自强欣赏自己的靓照，觉得照片里的自己，勉强有现实的自己七八分风采罢了。 摄影师技术不行啊。 黄自强嘴角比AK难压，他把照片保存下来，打算找个时间打印出来。印个十几张，十张送人，剩下的寄回家。 送人的会不会少了？ 要不要多印点。 在黄自强纠结之时，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照片会以一种极其夸张的速度，在网络上疯传。 上网时间到了，他和小伙伴正常回学校，一夜好梦。 第二天室友们陆陆续续回校。 大家打打球，再聚个餐，一天又过去了。 五一黄金周结束，学校照常开课。 一群学生大清早爬起来，精神萎靡不振，哈欠连天前往教室。 忽然有人叫道：“兜哥！” 唰唰！ 黄自强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就围了一大堆人，虎视眈眈。 他紧张退步：“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没错，就是他。” “活的兜哥。” “怎么没照片霸气张狂啊。” “不管了，肯定是同一个人……兜哥，能来一下那个吗？” 一堆人七嘴八舌，把黄自强说懵了。他搞不清楚状况，弱小、无助、害怕。 “来一个，来一个！” 一堆人只是起哄，无人为黄自强解除疑惑。 路边的学生，也十分困惑。 这哥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被人堵了？ 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又或者是这些家伙在霸凌同学？ 有人忍不住呵斥：“你们在干嘛，欺负人是吧，我叫老师来了。” 对啊。 黄自强豁然开朗。 这是学校，他喊一声救命，几万师生都是他的后盾。 他胆气一壮，挺起了胸膛：“你们赶紧让开，我不认识你们，别挡我去上课。” “这脾性，有点对味了。” “兜哥，你不认识我们，我们认识你啊。” “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是对手，是不是你说的？” 啊？！这…… 黄自强反应过来：“你们在狼堡看到我照片了。” “什么狼堡，我不懂。我是在天涯社区看到的。” “不是在西祠胡同吗？” “猫扑也有。” “碧聊！” “QQ啊。” “别说了，搜狐、网易、新浪，全网都是。” 五花八门的答案，让黄自强不知所措。陌生同学的热情，更让他无所适从。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困扰又翻了十倍。 唉，反抗不了，干脆享受吧。 黄自强无师自通，双手插入裤袋里，然后四十五度角抬头，一脸惆怅表情，声音变得深沉：“那年我……” “对对，就是这个！” “帅啊。” “原版，完美复刻。” 赞美的声音交织，把黄自强捧上了云霄。 与此同时，在环市东，广州电视台电视部大楼。柳妍如往常一样，坐着公交车来上班。 五一七天假，就休息了最后两天，也算不错。 她小的时候，在湖南衡阳长大。 差不多十岁，才被在广东打工的父母，接来广州读书。 中学毕业当了护士，17岁参加“美在花城”比赛，被广州电视台看中，成了一名小主持人。 先在《财经新闻》工作，后调到《漫步羊城》节目组。 期间也接拍了一些广告、小品剧集之类，但依旧没什么名气。 在台里，属于小透明级别。 如果没带身份牌，大门保安都不让进。 刷卡，进门，等电梯。 柳妍借着电梯的金属门板，微微整理衣容。门板折射几道人影，她连忙退开位置礼让。 看一眼，她急忙恭谨叫唤：“小莉姐。” 张小莉，算是广州电视台当家一姐，手上节目有《广视新闻》、《午间新闻》、《半点播报》。 台里举办的大型晚会，她肯定是主持人之一。 这是柳妍崇敬的对象。 不过她也有自知之明，清楚台里那么多人，张小莉未必知道自己是谁。 所以打招呼之后，就默默站到一边。 没想张小莉打量她两眼，竟然主动开口：“你是《漫步羊城》节目组的小柳？” 啊，一姐竟然知道我？ 柳妍受宠若惊，喜形于色：“小莉姐，是我。” 叮！ 电梯到了。 一行人进去分散站开，张小莉和颜悦色道：“旅游节目挺辛苦的，但是也锻炼人，你要好好努力。” “是！” 柳妍欣喜，唯唯诺诺。 三楼到了，她迈步出去，不忘回头道：“谢谢小莉姐鼓励。” “好好干，得闲饮茶！” 电梯门合上。 柳妍兴奋得想要跳舞。 她心情雀跃，向节目组办公室走去。 “小柳，早啊。” “柳妍，吃早餐了没？” 一路上，遇到一个个同事，竟然有不少人，率先向她问好。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渐渐地，柳妍感觉不对劲。她莫名其妙回到节目组，更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主任笑眯眯道：“小柳，恭喜啊。” “柳妍，成名的感觉怎么样？” “呀，我早说过，以你的条件，早晚能红。” 什么成名？ 说的是我吗？ 柳妍失神，诚惶诚恐道：“主任，我不清楚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是在整蛊我吗？我在家休息两天，什么都不知道哇。” “这两天，你没上网吗？” “你的名言，在网上传疯了，到处都是。” “女人，就该这样。” 同事的回复，让柳妍更茫然。 幸好这时，有人打开了电脑，搜索示意：“你自己看，大家都说你又美又飒，不愧是湘江辣妹子。” 柳妍呆呆望着电脑，屏幕上是她的照片，一身黑缎旗袍把身材优势彰显无遗。 独自站在舞台上，淡淡的笑容充满了神采。 容光焕发，艳光四射！ 柳妍当然记得，照片在哪里拍的。 她至今还在回味当时的感觉。 可是紧接着，她就注意到照片上的一行文字。 “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乍看，柳妍浑身一震，仿佛有电流在身上流过，直达她的天灵盖，让她整个人飘了。 通透、舒爽！ 第36章 走一步，看三步，步步为营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柳妍肯定是有上进心的。她要是安于现状，也不至于参加选美，并放弃护士职业，成为电视台主持人。 为了提高自己的专业素养，她还专门去BJ进修。 现在的她或许还懵懂，但是潜意识之中，肯定也憧憬成为一位受人敬仰、又有名气的“一姐”。 但她从未奢想过，成为一名“女王”。 至少现在不敢想。 所以在极度的舒爽之后，柳妍冷静了下来，一脸惊恐万分之色：“主任，我没讲过这样的话啊，这、这太张扬了，不是我。” “没说过？” 主任眉头一皱，又舒展开来：“这不重要，小柳。重要的是，你这张照片，在网上流传很广。这是机会，要抓住啊。” 什么机会？ 当然是提高收视率的机会啊。 做节目的，谁不想节目火爆，收视率节节高，然后广告商、赞助商蜂拥而来，名利双收。 柳妍听得迷迷糊糊。 她有点如梦似幻，这算是成名吗？ …… 怎么不算呢？ 关于这一点，顾珩最有发言权。 从80年代春晚开始，到影视剧的台词、名场面，再到后来网络时代的造梗、金句、神图。 一代代网络流传语，经久不衰。 你可以不知道来源和出处，但一定使用过。 这玩意的杀伤力，在这个时代堪称是“核”打击。 最直观的数据是，网站的注册会员多了六千，访问量翻了三倍，活动专区差点崩溃。 这只是两天的爆发。 相信接下来一段时间，数据还会不断增长。 细水长流，直到热度消散。 网站形势一片大好。 陈锦仪眉开眼笑：“顾总，还是你有办法，随便挑选两张照片标句话，就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这是随便吗？分明是精心设计的好吧。” 何晓鹏小声嘀咕，心里叹服。 不服不行，他也不知道，顾珩脑子是怎么长的。 两段文字，针对性太强了，直接把男女网民一网打尽。 难怪上学的时候，导师总感叹蠢人的多年努力，不如天才的灵机一动。 女的他不评价，毕竟陈锦仪不允许他多看。 但是那一句“那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是对手”，他觉得写到自己心坎上了。 年少轻狂？！ 狂就对了，哪个男人心里，没有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梦。 他只恨自己没有参赛。 要是早知道，顾珩给冠军配上这个文案，他才不会避嫌呢。 作弊也要上！ 何晓鹏的心态，在网站上得到充分的验证。 狼人杀俱乐部。 交流区，一个我不服，要求重赛的帖子，以最快的速度，盖到了两万层楼。而且回帖还在持续中，不见消停。 特别是那些参加活动的网友，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就只是差一点儿运气，才和冠军失之交臂……嗯，反正他们是这么认为的。没人觉得是自己实力弱。 总之，不重赛也行，第二届花城杯，可以搞起来了。 梁捷津津有味浏览帖子，他直观的感受到，网络世界与软件代码，那是一体两面的对照。 他在亚信公司开发代码，为用户提供技术支持。 可是得到的反馈，不是BUG，就是挑刺。 不像“狼堡”的网友们，一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他超喜欢这里的氛围。 梁捷思索之后，提议起来：“顾总，我觉得照片墙这个版块，可以适当扩展一下功能。” “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可以开放限制，让网友自己上传照片。”梁捷兴奋道，他隐约觉得，这样做会有奇妙的变化。 “想法很好，但不要想了。” “啊？” 梁捷不解：“为什么？” “没钱。” 顾珩双手一摊：“宽带、服务器太烧钱了，网站现在这个规模，我都有压力了。再开放照片墙，来一波大流量，我怕撑不住。” “呐，我就说嘛。”何晓鹏兴奋拍腿。 嗯？ 众人目光汇聚。 何晓鹏连忙收敛情绪，表情认真：“网站做大做强，但没有盈利，就是死路一条。” “访问量多了，不是可以赚广告钱吗？”梁捷道。 “嵌入一条广告链接才几百块钱，而且还要按点击量计费，杯水车薪。”何晓鹏摇头，“除非接几十条广告，排满整个网页。” “那不行，影响感观。”梁捷反对。 何晓鹏耸肩道：“所以才说，吃力不讨好啊。” “别听他胡诌。”陈锦仪道，“大家不要忘了，网站访问量大了，注册会员越多，我们才更好卖卡牌。” 一群员工惊觉，差点忽略了这个关键。 网站烧钱，可是能够通过卡牌赚回来啊。只要控制好开支，这么一进一出，总体还是赚的。 “狼堡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广告平台。” 陈锦仪目光钦佩，欢喜汇报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俞亮他们在深圳，就是借着这个东风打开了市场，卡牌销量明显在提高。” “佛山、东莞、中山、江门等城市的渠道商，也在积极联系我们，准备进一批货，数量不少。” “连潮汕那边，也有人打电话过来，咨询情况。” 她仔细罗列，得到一个总数：“这样算下来，大概有十万订单。” 十万，那是订货数量，不是金额。 哇啊！ 一群员工哗然，然后惊叹。 “顾总流弊！” “还是顾总高瞻远瞩。” “另辟蹊径，神来之笔。” 呸！ 一个个马屁精，羞与之为伍。 何晓鹏一脸正色：“顾总，刚才是我想差了。搞市场营销，数风流人物，还是要看顾总你！” 其他人纷纷侧目。 看什么？ 他是拍马屁吗？ 不！ 何晓鹏一脸淡定，他说的是实话啊，问心无愧。 走一步，看三步，步步为营。 这布局，这手腕，不值得他学习吗？ 顾珩笑看大家的欢腾，等声音回落下来，他才道：“接下来一段时间，要辛苦大家了。等忙完，俞亮他们回来，我们再搞个团建，给大家补足五一假期。” 这个好。 众人又欢呼。 有人大胆道：“顾总，团建是广州内，还是广州外啊。” “格局小了不是，应该问是省内还是省外。” “港澳游行不行啊？” “干脆新马泰。” “咋不说地中海！” 第37章 你想成为SP？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时光匆匆如流水。 转眼十几天过去了，到了五月下旬。 网站的声势，也回落了几分。但是会员很有黏性，每天有几千人在交流区灌水，吹牛打屁。 照片墙的战力榜、美女榜，依然有关注度。 经常有新会员慕名而来打卡签到、送花。 不过更多的，还是约战。 年轻人嘛，不平则鸣，不服就战。多数网友只是嘴炮，但在校大学生还是蛮有行动力的。 一些人经过打听，找到了黄自强，送上战帖。 黄自强当然不惧，毅然应战。 据说，据说啊。 那一战打得天地昏暗日月无光，连大道都磨灭了。 好吧。 具体的过程，没几个人知道。 但是结果倒是十分明确。 反正那一天之后，窥屏半个月的黄自强，终于登陆自己在“狼堡”的账号，并发了个帖子。 欢迎来战！ 字不多，信息量很大。 才半天时间，跟帖、回帖破万了。 兜哥又火了一把。 战力榜上的其他人见状，终于按捺不住寂寞。一个个开帖子声明，自己也有空跟大家对局。 大家互相交流学习，共同提高进步嘛。 纷纷扰扰间，有人戏称只想和“女王姐”交流，男人勿扰。 一个评论，八方点赞，代表不少人的心声。上班摸鱼上网的狼友们纷纷表示，兜哥哪有女王香。 这个帖子火了，有人悄悄跟了个回复。 “女王姐虽好，但是当时决赛组成员中，也有个女孩长得不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战力榜上没她。” 投石入湖，激起少许波澜，但转眼就平复了。 毕竟无图无真相啊。 …… 讲个冷知识，广州有海岛。 从地图上看，广州距离大海有一段距离，但它却属于著名的河口型海洋城市。 从航道到海洋，十四座岛屿在长约五十公里的范围内，呈带状分布，宛如一条珍珠项链。 团建嘛，肯定要找个好地方。 什么港澳台、新马泰、地中海，肯定是开玩笑。 等公司营收破亿了，顾珩才会考虑安排。 省外也不现实，不好照顾生意。 省内其他城市呢？ 说实话，真没几个人感兴趣。 像西安城墙下的老百姓，对烂怂大雁塔无感一样。 一群员工也没觉得，省内各城市的名胜古迹能有多好。 所以讨论之后，顾珩决定上岛。 十四个岛屿，排除九个无居民海岛，就剩下大吉沙、海鸥岛、小虎岛、沙仔岛和龙穴岛，五个岛可选择。 大家投票，决定去大吉沙，因为近。 作为江心岛，那里不通车，也没有大桥，只能轮渡。 抵达岛屿之后，大家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岛上没有高楼大厦，不见多少现代化的设施，只有几间小卖铺。 余下的就是大片农田，以及美不胜收的自然景观。 蓝天白云下，清新的空气，原生态的野趣，让人心旷神怡。 “窑个鸡，那就完美了。” “埋点红薯芋头进去，也足够香。” “烤蚂蚱吃过没？” 咦！ 几个女员工，远离一群“野蛮人”。 她们准备十分充分，个个穿着花衫长裙，戴着遮阳帽，在寻找拍照的最佳方位。 “锦仪，这里，来这里，这里好看。” 何晓鹏在一棵大树下招手。 顾珩和梁捷在油菜花田边散步。 “其实小的时候，我来过这里。”梁捷道，“傍晚的时候回去，落日、晚霞、余晖和渔船交相辉映，那个画面最美。” “行，那我们就玩到傍晚再回程。” 反正晚上八点，还有最后一班轮渡，不怕回不去。 梁捷点点头，然后纠结一个问题。 “中午吃什么？” “挖野菜，钓鱼。” 顾珩无所谓。 岛上有村子，几百号人呢。 只要有炊烟升起，饿不死大家。 偷得浮生半日闲，考虑那么多干嘛。 “走，找个地方，甩两杆！” 作为理工男，梁捷对钓鱼什么的，没什么兴趣。 可是当他和顾珩来到了江边，竟然看到十几尾大草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他忽然觉得，中午吃鱼生也挺好。 咻、咻！ 两根鱼杆一甩，挂了饵料的鱼钩，没进了水中。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了。顾珩坐下，不经意问道：“梁师兄，你认识广州移动分公司的经理吗？” “有打过交道。”梁捷一怔。 “找个机会，约他出来，一起喝茶呀。” “你想干什么？” “何师兄说，移动公司最近搞了个新业务叫移动梦网，好像可以通过手机挣钱，我想了解一下。” “你想成为SP？” “你看我有机会吗？” “难。” 梁捷实话实说：“月初的时候，移动梦网在广东正式商用，我就开通了业务，发现它是纯文本短信。” “手机用户通过梦网订阅资讯，SP给他们提供新闻、股市、天气、小说之类的文字内容，再进行扣费，这和你的狼堡不搭啊。” 梁捷无奈道：“总不能让用户在手机上玩狼人杀吧。” “主意不错。” 顾珩称赞道：“还是梁师兄的想法超前啊。” 梁捷：“……” 顾珩哈哈一笑：“现在不可以，不代表以后不行。说不定过几年，拿手机不仅能玩狼人杀，当电视看都没问题。” “有可能。” 梁捷倒是认可，他乐观补充道：“以现在的技术进步，十几二十年内，应该有现实的机会。” 顾珩笑了笑，忽然手一颤。 他欣喜提杆：“有鱼咬钩了。” 哗啦！ 一尾大草鱼在水里跳跃。 “慢点慢点，别急着拉杆，小心断线。” 梁捷比顾珩还要兴奋。 顾珩沉着冷静，小心翼翼吊着鱼。一阵折腾之后，大草鱼力竭，他趁机拉杆收线。 一尾两三斤重的草鱼脱水上岸。 梁捷双手牢牢握着鱼头，道：“力道不小，野性十足，搞成鱼生滋味肯定很鲜。” “你不怕寄生虫啊。” “没事，偶尔尝个鲜，回去再吃药。” 顾珩觉得红烧更好。 两人为此争执。 忽然有人远远叫唤道：“两位大哥，你们的鱼卖吗？” 嗯？ 顾珩望去。 只见在油菜花一边，几个背着帆布包、画板的女孩，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他见过。 第38章 新盈利点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呜呜呜，我们好惨啊。” “五一假期才结束，就被逮到岛上写生。” “三天又三天，差不多半个月了，还不准回去。” “天天白菜豆腐，三月不知肉味，看到鱼我都想生啃两口。” 几个女孩哭诉，可谓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所以你们是广美的？”顾珩问道。 “啊对对对。” “学的什么专业？” “服装艺术设计、装饰艺术设计、艺术设计……靓仔，你盘查户口吗？” 一个小圆脸女孩笑嘻嘻道：“要不你把大鱼给我们，我们把手机号码告诉你啊。” “没问题。”顾珩爽快答应。 “诶，那你想要谁的手机号码？”小圆脸眸光狡黠。 “你的行不行？” 噗哧！ 几个女孩笑颜如花，声音十分悦耳。 “我信你个大头鬼。”小圆脸反手把一个同伴推出来，“你想要她的号码对不对？” “阿兰，别闹。”同伴无奈。 “都行，我不挑的。”顾珩把大草鱼递过去，“说好了，不要放我鸽子。” 几个女孩对看一眼，忽然很有默契地撒腿就跑。 “靓仔，你太贪心了，花心大萝卜不是好人。一条鱼就想换我们的联系方式，想得不要太美！” 银铃般的笑声，随着风飘来。 油菜花烂漫，几只蝴蝶翩飞，流动青春的气息。 梁捷打趣：“顾总，你不追上去？” 顾珩摇头，他走回水边，淡定甩一杆，继续钓鱼。 女人只会影响他钓鱼的效率。 梁捷有点纳闷，但也不多事。他重新坐下，奇怪道：“广美的老师，这么严厉吗？居然不给学生肉吃。” “你信她们瞎编。”顾珩道，“不是谁玩游戏输了大冒险，就是哪个大馋丫头想吃鱼了，胡说八道呢。” 梁捷觉得有道理。 下一秒钟，他也顾不上许多，因为顾珩的鱼线动了。 又一条草鱼咬钩。 “别动，放着我来！” 梁捷匆匆跑去抢杆，过了一把瘾。 别说，钓鱼挺有趣的。 特别是到了中午，找一户人家借灶，杀鱼放血去脏。 一条切片，一条红烧。 再捉两只农家散鸡的大肥鸡，摘两三斤应季的蔬菜。 简简单单一顿饭，大家吃得可开心了。下午继续玩，捡田螺、挖野菜，一直到傍晚。 日落余辉，映满了江水，半江瑟瑟半江红。 诗兴大发的众人，酝酿十几分钟之后，只能感叹，眼前有景道不得，只因自己是学渣。 拍照，拍照！ 一张大合照定格在黄昏的江畔。 众人登上了轮渡。肖扬立志道：“等我有钱了，一定要在岛上，买一栋江边大别野。” “哪个岛？二沙岛（头）好不好。” 广州周边，除了海岛以外，还有几个江岛，那是珠江冲积而成。 其中大沙头已经和陆地连在一块了。 二沙头还在江心。80年代中期开始搞开发，从第一个楼盘落地开始，就是广州顶级的富豪区。 广州最繁华的地方，环市东房价才四五千。 二沙头的价格，却是两万起步。 “算了算了。”肖扬果断认怂，“普通江景房就行，岛上大别野还是要等顾总买，我沾个光蹭住两晚就心满意足了。” 顾珩轻描淡写道：“跟我干十年，还买不起二沙头的别墅，那是在打我脸。” 嘶！ “这饼好香。” “不管你们吃不吃，反正我吃定了。” “顾总，他们不信，我顶你。” 轮渡上，十几个小伙伴欢声笑语，充满了豪情壮志。 何晓鹏、梁捷微笑着轻叹，眼里有几分羡慕。 …… 团建回来，又休养了三天，众人满血复活 “大家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开个会！”顾珩拍了拍手，率先走进会议室。 这是众人入驻公司以来，第一次启用会议室。 宽敞的空间，满谷满坑。 顾珩坐在主位上，小伙伴们在底下一脸好奇，等待顾老师训话。 他直接切入正题，以商量的语气道：“卡牌的生意已经进入正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动。 你们觉得，公司应该怎么开辟新的盈利点？” 啊？！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顾总，有必要吗？” “卡牌销量，一直在增长中。狼人杀的热度，也没见降温。所以我觉得，公司接下来的重点，应该是继续推广游戏。” “从深圳开始，一路推进到海陆丰，打入潮汕，再继续北上厦门，过福州、温州、宁波，最后攻略上海，辐射整个长三角！” 一个员工地图开疆，情绪激昂。 俞亮脸都黑了：“你行你上。” 在深圳卖卡牌的日子，他才彻底明白地推工作的苦。 人生地不熟，没几个依靠，真是处处碰壁。要不是有网站的引流，估计他还打不开局面。 不过这一趟回来，他也成长许多。 他建议道：“顾总，你真要把卡牌卖到外省去，最好是先在网站发个召集帖，举办第二场狼人杀比赛。” “只要定好时间和城市，我带人去找场地、做推广、宣传，一定事半功倍。” 俞亮信誓旦旦：“一个活动下来，打通那个城市的报刊亭、酒吧的渠道，肯定不成问题。” “可以这样搞。” “我赞同！” 几个员工附和。 顾珩不急于表态，继续引导道：“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 “方案很好，我也支持。”陈锦仪道，“不过为什么要分开呢？就不能一边推广卡牌，一边开辟新盈利点吗？” “这不矛盾吧？” 她看了眼顾珩，举了个例子：“比如顾总之前搞狼人杀俱乐部，看似不务正业，但是网站搞起来了，立即反哺卡牌销量。” “一举两得，多么厉害。” “顾总，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点子了？” 陈锦仪干脆道：“或者想考校我们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怎么忽略了这个呢。 其他人拍了拍头，懊恼自己钻牛角尖了。 还是陈锦仪有大局观。 顾珩转着笔，道：“俞亮，你的提议不错，但不合时宜。” “为什么？”俞亮不解。 “接下来一个月，我们估计没多少空闲时间。” “怎么会呢？” 不仅是俞亮，其他人也没明白。 “一个个笨死了。”陈锦仪忍不住捂额，“大家是不是忘记了，我们要写毕业论文，参加答辩的事情。” 嗷！ 苍天啊！ 要完犊子喽。 第39章 剧本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完了，完了。” “我还没动笔呢。” “光想实习证明了，根本没考虑论文的事。” “毕不了业，我就死定了。” 一群人鸡飞狗跳，陷入“天要塌了”的情绪中。他们沉迷创业，早把毕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顾珩敲了敲桌面，没好气道：“急什么，天塌下来，还有头发丝顶着，怕什么。一个月时间，还不够你们抄……咳，写论文吗。” “对对，班里同学肯定写了，我找他们借鉴一下。” “找老师，求他捞我一把。” “大佬，成立个论文互助小组吧，大家齐心协力，共克时艰。” 平时学习成绩好的，此时就成为大腿，人人想抱。 “顾总，要不要给你留个位置？” 这话说的，瞧不起谁呢？ 顾珩毫不犹豫举手道：“要！” 一群学渣。 陈锦仪骄傲抬头，她有何晓鹏帮忙，不用担心学业的问题。 所以她很快把话题拉回来：“顾总，你还没说呢，到底有什么想法，可以增加公司的利润。” 哦对，差点绕晕了。 顾珩环看一圈，问道：“你们有知道福尔摩斯的吗？” “大侦探。” “英国的，有胡子，大烟斗！” “有个助手叫华生。” 福尔摩斯探案集，这可是外国经典小说呀。高校图书馆肯定有，大学生可能有没看过的，但不至于一无所知。 顾珩又问道：“那滚筒洗衣机……咳，我是说工藤新一，有知道的吗？” “名侦探柯南。” “我看过漫画。” 回答的人，少了两个。 不是所有的人，都对漫画感兴趣的。 “金田一呢？”顾珩继续问。 迟疑片刻之后，才有人道：“金田一少年事件簿，我知道有漫画，但没看过。” “最后一个问题，阿加莎·克里斯蒂、埃勒里·奎因、约翰·迪克森·卡尔，以及江户川乱步、松本清张和横沟正史。” “这些名字，你们有听说过吗？” 众人面面相觑，现场一片安静。 “不知道也正常，我也是现查的。”顾珩笑了笑。 世界推理小说三巨头和日本推理小说三巨头，就算二十多年以后信息发达的时代，除了推理小说迷，一般人也不认识他们。 “顾总，你提他们干什么？” “他们的作品，我已经叫人买回来了。” 顾珩轻描淡写道：“你们写论文累了，就看看他们创作的小说、漫画，换一换脑子。” 大家更疑惑了。 顾总要给大伙发福利？ 意欲何为呀？ 有人悄悄举手：“顾总，能不能来个金庸古龙全集呀，我比较爱看武侠小说。” “梁羽生温瑞安的要不要？” “要、要。” “煎饼果子……算了。” 顾珩懒得兜圈子了，直接道：“我一直强调狼人杀是推理游戏，当然要秉承这个理念，深入挖掘它的内涵。” 陈锦仪眸光一闪：“顾总，你想另外再做一个卡牌游戏。” 咦，要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行。 众人目光灼热，兴趣大增。 顾珩否认：“狼人杀市场还没饱和，搞新卡牌游戏左手打右手，弊大于利。” 俞亮吁了口气，急忙点头道：“我赞同。新卡牌可以做，但不能是现在，免得打断狼人杀的热度。” 这不是，那不行，到底什么意思嘛？ 肖扬干脆问道：“顾总，你直说吧，要我们干什么。你一句话，我们指哪打哪。” “不用打，就是让你们看书，提炼小说剧情，写一些文本。” 顾珩举例说明：“比如说，推理女王阿加莎，她的代表作《无人生还》非常经典，很多小说家都模仿过这个剧情。” “你们拿它来改头换面，融合国内的环境，写古代、现代，甚至未来都行。故事新编，懂不懂？” 懵懂！ 肖扬挠头发：“懂了，但没明白。” “不用明白，写就完了。” 顾珩宣布散会，然后把大家带到办公室。 一摞摞小说、漫画，堆起来像台阶一般，有好几百册。 “这么多。” 几个员工看了，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顾珩善解人意：“又不是让你们每本书全看完，挑几本自己喜欢的类型研究就行。” “那我看漫画。” “其实小说也挺好。” 一群员工“瓜分”起来。 顾珩又提醒：“对了，文本是让你们融合、借鉴，不是让你们直接抄啊。像写论文一样，记得要化用，化用为主。” “一个人搞不定，也可以几个人合作。” “通过审核有奖金。” 嗯？！ 大家都知道，顾珩在画饼。 可是敬爱的顾总，他的饼不难吃到。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写呗。 就像论文，文思再怎么枯竭，硬憋也能憋出来。 众人抱着小说、漫画，三三两两走出办公室，准备挑灯夜战。 希望能发现几个人才。顾珩祈愿，然后打开电脑文档。感觉他们靠不住，只能自己上了。 他才敲了几行字，音箱传出了滴滴提示声。 网站有私信。 顾珩挑了挑眉毛，顺手切换到后台。 站长信箱内有十几条未读信息。 多数是注册会员发来的，也没什么正经内容，就是无聊、无意义的问候，或者举报、谴责其他会员之类。 属实的，顾珩直接处理了。 诬告反坐，也绝对不留情，禁言套餐安排上。 这个过程类似于批奏折。 开始爽，逐渐麻木，最后厌烦。 但总不能当昏君啊。 顾珩叉掉最后一封短信，才准备退出后台。 叮咚！ 又一封新信出现。 会员昵称是一串数字。 顾珩随手点开，看了眼内容，目光微微一凝。 “不好意思，我才从大吉沙回来，不是存心放鸽子。”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顾珩会心一笑。 他敲打键盘，回了一封私信：“恭喜通网，从原始时代，回归文明社会。” 或许对方也没料到，顾珩居然在线。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新的信息回复。 “抱歉，老师又来逮人了，我先下了。” “决赛前十有优待，荣誉的展示，要不要把你放在战力榜上？”顾珩趁机询问。 “……” 一串省略号之后，就没了动静。 等不到回复，顾珩切换页面，回到了文档，继续敲键盘码字。 他准备写一个剧本。 推理游戏的剧本！ 第40章 一边上香，一边上进！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华农还是没变。 百年风雨，时代的更迭，每年的送往迎新。对大学来说，无非是些许风霜罢了。 顾珩漫步在校园，临近毕业了，他难免有几分伤春悲秋。 人嘛，在步入社会之后，屡屡受到毒打，自然会怀念过去在学校时候的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生活。 大学的同学，记不住几个名字了。 但是一张张模糊的笑脸，却变得越来越清晰。 连严苛的导师，也显得那么的和蔼可亲。 哦，当然这是在梦里才会如此。 现实遇到了。 估计也是两看两眼厌。 一个怒斥，学渣孽徒休要提为师姓名，败我门风。一个肯定又想起了被论文支配的恐惧，战战兢兢！ 嘶。 顾珩打了个激灵。 连续修改几遍论文，搞得他都有心理阴影。 还好答辩比较顺利。 老班爱我。 应该不会为难人吧。 “怎么样，怎么样？”肖扬迎了过来。 顾珩斟酌良久，提议道：“要不然我们去大佛寺烧炷香？” “这个好，明天就去。”肖扬十分积极。 两个人叹息一声，就返回了宿舍。他们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式卷铺盖走人了。 望着熟悉的环境，肖扬有点不舍：“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回来。” “待你功成名就，成为知名校友，学校年年请你回来开讲座。” “那顾总你要多努力了。” …… 第二天中午，大佛寺！ 顾珩真来上香了。 这寺院始建于南汉，就是五代十国那个最奇葩的太监王朝。 在那个朝代，谁想当官，首先要给自己先来一刀。非常荒唐的制度，可是照样阻挡不了一些人上进的心。 一边上进，一边上香。 所以南汉佛教大兴，修建了许多佛庙寺院。 其中这一座大佛寺，就是因在大雄宝殿正中，供奉三尊以黄铜精铸高六米、重十吨的大佛像而得名。 它坐落于繁华的北京路。 闹中取静。 佛寺山门的两边，就是招牌林立的商铺。 街道上，人群攘攘熙熙，川流不息。在寺院中环视四周，一栋栋高楼大厦，簇拥在佛殿四周，有种赛博朋克风格。 不过和顾珩来上香的，并不是肖扬，而是梁捷。 两个人在大雄宝殿烧了香，然后绕行来到大殿后面。那里有一个面向大众开放的，大型佛教图书馆。 在安静角落，顾珩拿了本佛经，百无聊赖翻看。 他随口问：“捷哥，你信佛吗？” 梁捷腼腆一笑：“我测试软件的时候比较信。” 哈哈！ 顾珩无声一笑，也跟着点头：“我听一些研究生讲过，他们和导师搞试验，别说观音佛祖、太上老君、玉皇大帝了，连宙斯、耶稣也拎出来拜一拜，求个安慰。” 梁捷深有体会。 程序代码的运行，有时候也是玄学。 一些网站，看着没问题，结果全是BUG。反过来，看着有BUG的程序，竟然能正常工作，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两人聊了片刻，有人走了过来，笑呵呵赔罪。 “梁经理，不好意思，来晚了。” 高峰，三十五岁，在广州移动公司工作，总助。 “不晚，刚好。”梁捷道。 “是我们来早了。”顾珩微笑道，“高总，幸会。” “助理，助理，不带总。”高峰笑眯眯回应，“这位是顾总吧，梁经理说过的少年英才，失敬。” 两人握手，寒暄客气，相谈甚欢。 梁捷左右看看。 得，他成多余的了。 一会儿了，三人转移阵地，来到了斋堂。 大佛寺中午、下午，都有斋饭、素食供应。价格不贵，一元、两元一份，十分亲民。 “以前我读大学，学校还要使用粮票。” 高峰感慨道：“当时我食量大，总感觉吃不饱。恰好那会大佛寺重新批复开放，寺里的大师在周末免费给信徒供应斋饭。” “我厚着脸皮蹭吃两年，最爱的就是这一道罗汉斋！” 他指了指桌上的那一道，以发菜、豆腐皮、木耳、笋干、粉条为主的素食，笑着说道：“这不，一有空，我就过来尝一尝。” “高助理念旧啊。” 顾珩笑了笑，捧着道：“不过在我看来，高助理最应该怀念的，并不是罗汉斋，而是自己当年悬梁苦读、坚忍不挠、争力上游，不向命运屈服的心性。” “哎呀，顾总……过了，过了。” 高峰连连摇头，但嘴角不自觉翘起来。 时代不一样，80年代能上大学的，哪个不是从千军万马中厮杀一条血路出头的？ 天之骄子，国之栋梁，从来不是宣传口号。 那十年毕业的，现在已经成为全国各个行业的中坚力量，有些甚至走上了领导的岗位。 心情舒畅的高峰，主动开口道：“听梁经理说，顾总打算跟我们公司合作，成为移动梦网的SP？” “有这个想法。”顾珩道，“但不知道具体的流程。” 高峰轻叹了声：“这事……难办啊。” “请高助理指点。” “资质的审核，非常的繁琐。单是这个月，我们广东分部就收到五六百公司的申请，现在才审查了几家。” 高峰坦然道：“以目前的进度，年底之前审完就不错了。” “审查了，就给过吗？” “哈，顾总果然聪明，明白其中的关键。”高峰不介意透露口风，“大部分公司，不予通过。” 他解释原因：“梦网需要的内容，无非是新闻资讯、股市信息、休闲娱乐之类的东西。” “这些内容，本地的有南方网、金羊网、大洋网，包括全国范畴内的中华网、千龙网，以及新浪、搜狐、网易等各大互联网公司，都可以给我们提供。” 高峰似笑非笑：“这些SP供应的内容包罗万象，基本上已经涵盖了衣食住行方方面面，我们又何必舍本逐末？” “高助理少说了一项内容。”顾珩沉着冷静，“游戏。” “游戏？！贪吃蛇、俄罗斯方块？”高峰摇头道，“手机就有的东西，不需要连网。” “不，是文字游戏。”顾珩道，“通过文字设置一些关卡，让手机用户进行选择，得到不同的结果，彼此互动。” “听起来蛮有意思的。” 高峰表情冷淡，转移了话题：“梁经理，最近有不少用户投诉，移动梦网变卡了，这方面的技术问题，你要多费心帮忙解决啊。” 他表明了态度，是看在谁的面子上，才来这一趟。 但对游戏什么的，不感兴趣。 梁捷苦笑：“我尽力。” 第41章 少年神探包青天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斋饭结束，高峰就走了。 顾珩送他离开，表情变幻不定。 “怎么，你还不死心啊。”梁捷道，“他把见面的地点，安排在这里，吃的又是斋饭，连你约他去太子酒店潇洒都不答应，态度这么明显了，你就放弃吧。” “况且他也给你建议了，可以考虑加入三大门户网的短信联盟，也不失为曲线救国的方案。” 梁捷觉得，高峰说的没错。 大路走不通，完全可以绕一下嘛，殊途同归。 “加入那个短信联盟，SP就是中间商，欺上瞒下，水太深了。”顾珩摇头。 层层克扣下，到他手里还有多少钱，这是个问题。 所以自己成为SP，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就没办法了。”梁捷摊手，然后劝告道，“不行你就继续经营狼人杀卡牌，多搞些活动，肯定能挣不少。” 顾珩置若罔闻。 一会儿，他问道：“捷哥，你觉得高助理，他信佛吗？” “啊，这个……我哪知道。”梁捷不确定，“结合他的经历，或多或少，应该信一点吧。” “我觉得不信。”顾珩笑道，“进庙都不见他烧香。” 梁捷想了想，赞同：“有道理。” “那就行。” 顾珩转身就走，但不是离开寺院，而是折回大雄宝殿。 “你还要烧香呀？” “不是，我供个佛，请回去！” …… 过了几天，一辆雅阁停在了大都会广场。 高峰从车内走下来，抬头就看到48层主楼，金灿灿的玻璃折射一片金碧辉煌。 “应该是这边吧。”高峰口中嘀咕，走向偏僻角落。 几分钟之后，好玩游戏公司招牌，映入他的眼帘。 他左右看看，撇了撇嘴。小公司就是小公司，连个像样的办公室都租不起。 高峰摇头，走到门口。 嗯？！ 他一愣，收回自己刚才的评价。 这小公司内部，也算是别有洞天，有几分门道啊。 宽敞的办公区域，窗明几净的环境，还有排列整齐的工位，电脑、电话、打印传真设备，一律俱全。 不是草台班子。 高峰眼尖，从一台电脑的屏幕上，看到了员工在处理的信息，就确定这不是摆设。 皮包公司他见多了。 办公设备再多，也不过是空架子。 忙碌的节奏，正常的办公氛围，绝对瞒不过他的双眼。 在高峰观察的时候，有人发现他的身影：“你好，这里是狼人杀俱乐部，请问你找谁？” 不是好玩公司吗，怎么成了什么俱乐部。 高峰狐疑，道：“我找你们顾总。” 员工去通报。 顾珩走出来：“哎呀，贵客临门，喜从天降啊。” 他把高峰迎进办公室。 一进门，高峰又是一呆：“顾总，这些是？” 顾珩办公室，四面的墙壁上，仿佛巨大的黑板，粘贴了密密麻麻的便签，层层叠叠交接，十分凌乱不堪。 “文字游戏的文本。”顾珩道，“一个多月来，我和同事交流，有了什么灵感、想法，就在墙上粘一张。” 高峰驻足打量。 一张张便签，文字或是清晰，或是潦草，笔迹截然不同。 内容也乱七八糟的，好像就是截取了一个小片段，描写一个场景内的环境、人物、凶器……不成系统。 反正他看了，一头雾水。 如果只是一张便签，他肯定怀疑这是在故弄玄虚。可是他看了几十张便签，上面的内容就没有重复的。 整个办公室，应该有几千张便签吧？ 高峰揣摩着，视线转了一大圈，就重新回到顾珩身上。 他由衷道：“顾总你这……真是出人意料。” “高助理，请坐。”顾珩叫人上茶，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不提前打个招呼，好让我做好准备。” “不准备才真实，我最讨厌别人弄虚作假了。糊弄来，糊弄去，骗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没意义。” 高峰喝了口茶，问道：“你公司的主营业务是游戏？” “是的。” “那墙上的这些……” 高峰指头画了个圈，奇怪道：“又是死者，又是凶手的，怎么都和刑侦案件相关呀。” “我们在开发一个大型推理游戏。” “推理？”高峰来了兴趣，“就是那个，最近比较火的，少年包青天？” 少年包青天，2000年上映的电视剧。 冷知识，这是广州影视公司联合北京电视台投拍的剧，不过却在香港翡翠台首播。 一播出，立即引发了收视狂潮。 在引进内地之后，一些镜头也成为不少人的童年阴影。 “高助理也追剧呀。” “咳，偶尔看了几集。我以为是武侠，没想到是悬疑。”高峰评价，“一个个扑朔迷离的案件，倒也比较吸引人。” “我说的推理游戏，就是类似这样的剧情。” 顾珩举例说明：“主角初出江湖，遇到了一个案件，他要完成一些任务，得到不同的线索，然后推断出凶手是谁。” “这个过程中，我们给出不同的选项，让主角进行选择，再提供真真假假的线索，干扰主角的判断。” “只要失误一次，就要重新推倒再来。” “最多可以失误几次？”高峰问。 顾珩想了想，道：“游戏关卡是大案件套着小案例，如果一次都没选对，那么失误个999次，肯定可以通关。” 一条短信一毛或两毛钱。 999次，取最低值，也相当99块9。 这是理论上的数据。 如果玩家是推理天才，每次选项都对。 那么花个二三十块钱，也能通关。 高峰算了一笔账，意味深长道：“顾总，你果真是有心人。” “应该的。”顾珩笑容纯良。 为大众提供娱乐消遣服务，他义不容辞。 “对了，游戏叫什么名字？” “少年神探……包青天。” 高峰哑然失笑，指了指顾珩，就起身道：“你写个申请报告，走流程吧。” “明白。” 在办公坐了几分钟，高峰谢绝顾珩的挽留，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珩站在门口，依依挥手作别。 肖扬冒了出来：“捷哥不是说，这事没得商量吗，怎么又峰回路转了？” “我拜佛了啊。” “这有用？” “金佛，面子大。” 肖扬眨眨眼，感觉他话里有话。 “别发愣了，开会！” 第42章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顾珩在看合同。 一群员工围在四周，小声的蛐蛐。 “你看得明白吗？” “废话……我又不是学法律的，看得懂才怪。” “一个个文字拆开，我倒背如流。组合在一起，我就迷糊了。” “去去去，不懂就让开，别挡路。” 陈锦仪挥手赶人，顺便把两杯清茶端到桌上。 “谢谢锦仪。” 梁捷十分礼貌，他没喝茶，在和顾珩一起研究合同。 何晓鹏嗤之以鼻：“有什么好研究的，十几页的合同，通篇只有两个重点。” “怎么说？”顾珩虚心求教。 “一个是分账，15:85。” 何晓鹏指着合同一处条款道：“手机用户使用短信服务，不管是单条费用，还是包月费用，都按这个标准来分钱。” “哇，移动好狠，要85%。”肖扬惊叹。 何晓鹏一脸黑线：“85%是你们公司的。” “诶，这么厚道。” “新业务，肯定要让利。如果这个移动梦网做起来了，以后肯定会逐步提高分成比例的。”何晓鹏看得明白。 顾珩微微点头，知道这个是事实。 现在移动只要15%，等到明年短信业务大爆发，就提高到30%，之后又要一半，一步一步地攫取利润。 如果说前期，移动梦网的存在，为互联网大厂续了一波命。那么到了后期，它又成了勒紧大厂的一根绞绳。逼得这些大厂，拼命扩展其它业务，以摆脱移动的束缚。 从这个角度来说，移动两次促进互联网的繁荣，恩同再造啊。 “第二个方面，就是这个地网和全网。” 何晓鹏继续道：“地网就是地方网络，一个省、直辖市。全网，就是指全国范围。以你公司的规模，最多能申请地网。” “可以了。”顾珩也不贪心。 广东一个省，移动电话用户至少有两千万。一个个不是大老板，就是中产阶级，足够他折腾了。 “当然，分账是分账，实际结算又是一回事。”何晓鹏好心提醒，特别无奈道，“大公司，坏账多，要账难，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个他深受其害，亚信的通讯业务做好了，却要不到钱。 “这个以后再说。”顾珩无所谓。 因为头两年，移动为了开荒，还是舍得分钱的。 至于以后？ 他琢磨着干完这一票，就不打算玩了，哪来的以后。 顾珩提起笔，果断签署合同。 两天之后，盖了章的合同送回来。 “这样就行了？” “移动梦网那里，已经安排了接口。只要有人进入那个页面，就会看到游戏的存在。” “所以我们就干等着，不用做什么？” “理论上是这样，实际上不行。” 顾珩不喜欢被动。 他召集文武大将，来到会议室研究。 “移动梦网的SP那么多，手机用户看得眼花缭乱，我们怎么脱颖而出，这是关键的问题。” “我们要主动出击，推广宣传吗？”俞亮请缨，“交给我吧。” “你打算怎么做？”顾珩问。 俞亮迟疑道：“不是按地推的方法来吗？” “新赛道，玩法有些不一样。” 顾珩摇头，他拿出了诺基亚：“既然我们的受众是手机用户，那直接给他们群发一条短信不就好了吗？” 对啊。 众人顿时醒悟。 群发，指头一动，马上就搞定，多简单的事情呀。 不过陈锦仪提出疑问：“我们没有号码，怎么群发？难道是随机乱发吗？” “当然不行。” 要是发错了，短信是今天发的，公司是明天倒的。 这样的低级错误，顾珩肯定不会犯。 他胸有成竹：“我们没有号码，但是跟我们合作的渠道商手上，肯定有大量的手机用户联系方式。” 报刊亭、便利店、夜总会、歌舞厅、酒吧之类，这些终端店上，都是消费大户常去的地方。 前台客服，每天不是接电话，就是打电话，肯定有记录。 顾珩继续道：“还有卖手机卡的店，高级餐厅、咖啡馆、连锁书店，他们要办卡、办证，手上也有数据库。” “找他们买号，我们只要手机号，不需要知道客户信息，他们肯定同意给的。” “俞亮，这事就交给你了。” 地推要发挥的作用，应该在这方面体现出来。 “放心，交给我。”俞亮毫不犹豫答应。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和小伙伴们闲了一个月，也快坐不住了。难得有活干，他十分积极。 买号、筛选、整合数据，这需要时间。 顾珩统筹兼顾，又点名：“肖扬。” “在！” “手机群发是重点，不过网站也可以适当推波助澜。你的水军可以动起来了，搞点声势。” “怎么做？” 肖扬摩拳擦掌，指关节蠢蠢欲动。他也想表现一番，对得起顾珩封给他的八十万水军大都督的名号。 顾珩沉吟了下，才悠声道：“自古以来，不患寡而患不均。现在网站有一万五千多注册会员，一些人不怎么活跃。” “是时候制造矛盾，区别对待了！” …… 六月的广州，骄阳似火。 东山口，飞跃网吧。 不算宽敞的大厅，密密麻麻几十台机子，嗡嗡在响。顶上的吊扇转出了残影，可是没什么效果，仿佛安慰剂。 蒸笼般的环境，让一个个上网的人满身大汗，但他们却浑不在意，聚精会神盯着电脑屏幕，沉浸在冲浪的乐趣中。 王乐天，高三学生。 在快要高考的日子，他跑来上网。 不要误会，他不是学渣，反而是聪明的学霸，早已经拿到了保送的资格而已。 没有高考的负担，他非常识趣，连学校都少去了，免得被老师批评他影响同学们的心态。 在家呆着没事，他干脆到网吧消遣。 他喜欢网聊。 在碧聊的聊天室，他认识了一群可爱的网友。他们都是大学生，教他玩石器时代、红色警戒。 还说等他上大学，带他一起玩狼人杀把妹。 狼人杀是什么，王乐天自然清楚，因为他也有狼堡的账号。 他在网站里有一种归属感，和其他人一样崇拜“兜哥”，也经常打卡签到，偷偷给狼女小姐姐送花。 他还买了一副狼人杀卡牌，可是身边的朋友都在复习，他可不敢约他们一起玩游戏。 快点上大学吧，到时候就可以尽情吃喝玩乐。 王乐天叹气。 咦？！ 他忽然发现，自己收到了一条站内消息。 看看是什么情况。 第43章 耍猴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王乐天打开了站内消息。 “推理小游戏之谁是凶手！” 网站有这东西吗？ 王乐天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仔细阅读其中的内容。 “你是一名侦探，今天接到一个案件。 一群学生趁着暑假去参加夏令营，河边传来一声尖叫，原来是保送生竟顺着水流飘了下来…… 已经线索： 1、学生A，短发男同学，与保送生有矛盾，发生过口角争执，口袋有染血的绳子。 2、学生B，长发女同学，手受伤了，缠着绑带，口袋有化疗的单据。 3、保送生脖颈有丝状勒痕。 请问：谁有可能是凶手。 理由又是什么？” 嘶！ 王乐天看完，背脊莫名发凉。 首先，保送生没招惹谁吧，为什么惨遭不测？ 其次，夏令营这么恐怖的吗？ 他以前真是幸运啊。 王乐天摸了摸脖子，同时产生了兴趣，认真分析起来。 他不傻，直接排除了男同学。拜托，染血的绳子，这么明显的指向，肯定是干扰。 况且线索3也说了，保送生脖子有勒痕。 勒死的，不见血才对。 所以凶手应该是女同学。 关键是理由。 “难道是绷带？感觉不对。” 王乐天陷入沉思，他想起了老师的教导。 他对比已知线索的异同条件，作案工具绳子、绑带，这是相同的要素。那么不同呢？ 女同学多了化疗单据，这是干什么的？ 对了，还有短发、长发的区别，干嘛要强调这个？ 等等……化疗，是不是要剃光头？ 丝状勒痕！ 王乐天灵光一闪，所以女同学的长发，可能是假发，那么作案的手法显而易见。 想到这里，他急忙输入答案，一键回复。 接下来，就是长达几分钟的等待。 叮咚！ 新消息提醒。 王乐天迫不及待打开。 咦，又是一个推理谜题，难度提高了不少。 他乐于接受挑战，经过一番缜密的分析研究，他成功破解真相。 接下来，就是第三个凶案。 情况更为错综复杂，单单是嫌疑人就有六个，男女、老少、职业、时间线、供词各不相同。 王乐天梳理起来，就花了七八分钟。 另外还有十几条线索，不同的疑似作案工具。 一罗列起来，他都有些迷糊。 不过他更觉有趣，并燃起了强烈的征服欲。 大概过了半小时，王乐天锁定了一个凶手，但是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确。 他纠结了片刻，还是把答案提交上去。 在等待的工夫，他惯性打开交流区，打算咨询网友。 他还是高中生，拿捏不准正常。想必那些大学生、上了班的哥哥，肯定知道答案的吧。 哦，已经有帖子了吗？ 王乐天兴致勃勃浏览，随即愣了愣。 为什么他们在讨论第二题？ 哦，是不是才上网，才看到站内短信呀？ 可是一个个的答案，怎么都是错的呢。偶尔有几个对的，给出的理由也不靠谱。 难道是故意说错？ 曾有大学生哥哥告诫过他，网上贱人多，喜欢扮猪吃老虎，让他小心提防，千万别上当。 纯真的高中生挠头，感觉成年人的世界好复杂。 王乐天懒得多琢磨，他新开了个帖子，询问第三道推理题的答案。 “不是，还有第三题呀？” “怎么回事大哥，你进度这么快，第二题答案是什么？” “求大佬关照……” 才一分钟，王乐天的帖子，就多了几十个回复。 慢慢地，他就从青涩的羞赧、谦虚，逐渐在一口大哥、一声大佬之中迷失了自我。 交流区热火朝天。 又是凶杀现场，又是推理线索、作案手法什么的。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好奇问：“你们在聊什么？” “推理游戏啊，站内有短信的，你没收到？” “站短？没看到。” “我也没有。” “我刷新好几次了，信箱都是空的。” “不会吧，我以为大家都有。” 大家一对账，事情露馅了，大白于天下。 “BUG，这是BUG，赶紧修复。” “联系站长解决一下呀。” “斑竹，斑竹呢，斑竹出来挨打！” “……” 如今的网络环境，网站有点问题卡呀崩了的，大家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可是他们等了好久，却没得到站长、版主的回应。 连一个解释都无。 就在这时，有人得瑟发帖：“亲身证明，这不是BUG，而是一种邀请机制。答对三道推理题，通过了考验，会收到惊喜。” 什么？ 一石激起千浪层。 收到短信的，赶紧加快破解速度，提交答案。没有收到短信的，自然变得暴躁起来。都是注册会员，他们要享受公平待遇。 交流区乱了，谩骂、指责、控诉的帖子刷屏。 好久之后，才有版主发帖解释，网站与一个公司有合作，拿到了限量的优惠资格。 由于名额较少，只能随机邀请平时较为活跃的会员参加。 而且为了公平起见，还特意进行筛选测试。要是收到邀请的人，回答问题错了，那么就丧失了资格。 网站就会延顺邀请其他人参与。 这个解释，勉强缓解了众多会员的怒火。还处于互联网Web1.0阶段的他们，还不明白什么叫做耍猴大师。 版主的态度诚恳，他们只好选择原谅啦。 谁叫他们平时上网不活跃呢。 看来以后，要多登陆网站打卡签到了。 随即大家更为好奇，到底是什么优惠资格呀？这么神秘！ 一堆人疯狂求答案，期待值拉满。 叮咚！ 与此同时，王乐天惊喜看到，他的站内信箱来新消息了。 他急忙打开察看。 “恭喜你通过推理关卡测试，获取大型文字推理解密游戏《少年神探包青天》内测资格，请问是否参与游戏？” 全球首发。 内测。 这是什么玩意？ 王乐天不理解，却大受震撼。全球首发啊，感觉很高端的样子，怎么也要尝尝咸淡。 少年包青天，更不必多说。 他看过电视剧，香港翡翠台嘛。 在广东架一根鱼骨天线，就可以接收到信号。 早在80年代，大家就这么干了。什么TVB呀，什么无线啊，在广东家喻户晓。 所以这个游戏，是电视剧改编的吗？ 王乐天忽略了神探两字，他带着浓厚兴趣，直接回复参与。 下一秒，消息秒回。 “编辑手机短信HW到2211，即可开启游戏之旅。” 在手机上玩的游戏？ 酷啊！ 第44章 扯着麻袋装钱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在手机上玩游戏吗？ 这可是新奇体验。 王乐天在口袋掏出一台摩托罗拉。 这是他收到保送通知的时候，家里给他买的手机。 两千多块钱，可不便宜。 王乐天直接编辑短信选择发送。 叮咚！ 短信秒回。 “尊敬的玩家，大型文字推理解密游戏《少年神探包青天》001号客服，很高兴为你服务。” “你是内测玩家，享受优惠服务。每条短信0.2元，查询线索0.5元，查找隐藏支线1元。” “回复1开启游戏，回复2咨询详情，回复3……” 现在手机短信，限定70个字一条。 客服连发两条给他，王乐天果断选了1。 “游戏开启，你是少年包拯，准备参加科举考试，在书院苦读。” “今天你在书院卧室中醒来，窗外月黑风高，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忽然，门外传来了轻微脚步声，你觉得十分奇怪…… 回复1，你装没听见，继续蒙头睡觉。回复2，你迟疑片刻，决定开门出去探查情况。回复3，你有所警觉，喝问外面是谁。” 这个选择，有点意思。 王乐天觉得，不可能是1。 正义感十足的包青天，一定是选择3。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马上发送信息。 叮咚！ “你的鲁莽惊动了凶犯，他破窗而入杀人灭口，寒光闪闪的匕首冲你面门而来，你是文弱书生，无力挣扎，卒！” “江湖波谲云诡，玩家还须努力。 回复1，重启游戏。回复2，返回上个环节。” 挂了，居然挂了？！ 王乐天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开局就送，他有这么菜吗？ 什么破游戏，难道是2？ 王乐天想了想，决定返回上个环节，再选择2。 果不其然，他操纵游戏“人物”，出门察看，发现外面没人。 然后“他”看到，隔壁卧室门敞开。 这时又有新的选择。 是呼喊旁人报官等捕快来，还是独自进去探案？ 王乐天想到了电视剧里，一群捕快、官员什么的，蠢得像猪一样，只会干扰包青天办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所以“他”选择独自侦查。 “他”进入卧室，有人卧在桌上。 “他”走过去一碰，那人应声摔倒，口中喷出血浆。 一堆人闯进来。 “他”成了凶手，百口莫辩。 王乐天：“……” 这不是误入白虎堂的剧情吗？ 所以从“他”独自查案开始，他经历了好几次选择，都无比精准的踩雷，最终把自己给“选”死了。 愧对包青天啊。 不行，我可以菜，但不能有失包青天的显赫声名。 王乐天决定不上网了。 一路跑回家，找老豆要钱给手机充费。 …… 大都会，好玩游戏。 咕噜，咕噜！ 俞亮拿了一瓶健力宝，一口气干完。他身上的汗水，好像瀑布似的涌现，把衣襟浸透了。 他的辛苦没有白费，拿回来了近三十万个手机号码。 2001年，广州移动手机用户，不过300多万而已。 十分之一的量，比例可不算小。 “辛苦你们了，晚上给你们庆功。”顾珩十分满意。 俞亮歇了口气，道：“顾总，我们拿回来的手机号码，有一部分是重复的，还有一些可能是闲置卡。” “无所谓。”顾珩道，“这三十万数量，只要有一半是真实用户，就已经足够了。” 俞亮计算：“十五万人发短信，哪怕是一人一条，就是……” “别算了，不可能。”顾珩摇头道，“这十五万人里，有三五千个玩我们的游戏，就算是胜利。” “啊？这转化率，未免太低了吧。”俞亮震惊。 陈锦仪道：“可是顾总，我们网站才发出五百个邀请，却有两百会员选择订阅游戏，转化率是40%。” “不一样的。”顾珩解释，“网站本身就是游戏爱好者的大本营，对文字游戏的包容度比较高。” “其他手机用户，可不会惯着我们。” 顾珩想了想，道：“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干巴巴的文字缺乏足够的冲击力，不如街机、掌机、网络游戏有吸引力。” “不过文字游戏，也有一个巨大的优势。” “就是手机在手，随时开始，随时结束。只要不发短信，就是默认停止、封盘存档。等有空了，马上又可以继续，不用重开。” “这是街机、掌机、网游，不能比拟的长处。所以只要有人入坑，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顾珩问道：“锦仪，这几天，游戏的收益，有多少？” “有207个人订阅，平均每个人花费十三块钱，扣除和移动的分成，我们至少有两千两百块的利润。” “注意，这才十天时间。这两百人，游戏还未通关呢。如果他们继续玩下去，每个人起码还要花三四十块钱。” “这么多？！” 陈锦仪的汇报，让俞亮忍不住惊叹。 多吗？ 那是你没见过氪金大佬。 顾珩摇头。 远的不提，等两个月以后，中国游戏史上绕不开的传奇上线。大家就会明白，什么叫做现象级游戏。 不仅人气是现象级的，收入更突破了世人的想象。 一款游戏，造就了一位百亿富豪，让一帮搞实业、金融的大佬，直叹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陈锦仪兴奋道：“顾总，这文字游戏的利润，比狼人杀还夸张。关键是成本还低，操心的事情更少。” 她拐弯抹角进谏呢。 卖狼人杀卡牌多麻烦啊，印刷、送货、打广告，一堆麻烦事。 相比之下，制作文字游戏，无非就是出策划、写文本、再上线，名义上是脑力活动，其实就是一个字……缝！ 把经典的推理剧情，一个个拆解、打乱，再重新缝合在一起。 少年包青天都抄……咳，借鉴、致敬。 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所以大家没任何心理负担，缝得非快。 陈锦仪觉得，只要大家熟悉流程了，素材都是现成的，半个月搞一个游戏，不难。 顾珩不置可否，又问道：“内测的这些玩家，他们反馈的意见，我们都修改了吧。” 人家网游的内测，一般都是免费的，让玩家帮忙找漏洞，然后予以奖励。他收钱，还白嫖劳动成果。 嗯，算是合格的资本家了。 “修改好了，还从头到尾过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 “行！做好准备，今晚群发。” 都说在移动梦网初期，SP是扯着麻袋装钱。 顾珩也想见识一下。 第45章 算不清啊，根本算不清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广州地铁一号线。 93年开始动工，99年正式运营。 线路起于西塱站，途经荔湾、越秀和天河，贯穿中山路，止于广州东站，大致呈西南至东北走向。 线路全长18公里。 一些在天河上班的小白领，晚上需要回芳村的租房睡觉，就是靠地铁通勤。 为什么住那么远？ 房租便宜喽。 当然，也有不少企业主管、经理、金领级别的人物，他们住在东山口，担心路上堵车，干脆地铁出行。 这些人非常好辨认，基本是三十多四十以上。 大热天的，还坚持穿长衫西装皮鞋，手里拎着皮革包。 在等地铁的时候，不是在通电话，就是坐角落按手机玩游戏。嗯，一般是贪吃蛇。 或许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了。 叮咚！叮咚！叮咚！ 地铁呼啸而至，短信的提示声，此起彼伏。 一些人抬头张望。哦，反方向的车。 他们又低头，打开了短信，察看内容。 “少年……包青天，推理游戏，什么鬼东西。” 多数人选择无视，直接删除垃圾短信。几有几个人，可能是看过电视剧，也有可能是等车无聊，选择回复订阅。 他们不在乎扣费，因为手机话费可以报销。 一条短信才两三毛钱，又能花多少？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们沉浸在推理破案的快乐中。 地铁来了？ 哦，没事。 他们一边回复，一边进入车厢。有座就坐，无座就站着，单手运指随便发送12345…… 一些蛛丝马迹，一块可疑的残片，都有可能是证据。 他们敏锐察觉问题，排除一切干扰，最终破开了层层迷雾，锁定了真凶，还自己清白。 待一切尘埃落定，“你”在旁人崇拜的赞叹声中。 声望+100 金钱+50 经验+30 神秘道具+1 在这么一瞬间，一个个人感同身受，代入感十分强烈，内心充满了浓浓的成就感。 嘿，不愧是我，干得不赖。 我与包拯五五开。 要是回到古代，不少了背上青天之名。 至于在破案的过程中，屡屡花五毛、一块，从客服那里拿关键的线索提示…… 咳，为主持公道，只能舍去些许身外之物。 正义之名，岂能以金钱铜臭衡量？ 总之，他们乐意。 …… “顾总，已经群发一万人。” “成绩怎么样？” “回复率17%！” 顾珩眉毛一扬，有点出乎意料。 转化率这么高吗？ 或许只是碰巧。 他沉着道：“再筛选一万人，继续群发。” “好！” 大都会广场，两栋写字楼灯光逐层暗淡。 公司内部却灯火通明。 陈锦仪目光炽热：“顾总，这一万人群发，回复率21%。” 不是吧，比刚才还高。 顾珩一愣，觉得十分意外。 不过他琢磨片刻，觉得应该是移动梦网才运营不久，文字游戏刚刚上线，手机用户没见过这新鲜玩意。 单纯的人们，不知道其中的套路，所以上钩了。 那还等什么。 顾珩立即道：“选五万，群发！” “收到！” 夜里风凉，但挡不住众人火热的心。 他们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在干一件很流弊的事情。 庞大的数据信息，从他们的手中发出，又瞬间得到了回馈。 一来一回，就是几十、几百的收入。 这不是一次性的收入，而是像流水一样，滔滔不绝，连绵不断的持久盈利。 陈锦仪口干舌燥。 她数学不错，大略估算一下，就得到一个可怕的数字。 而且这个数字，正在逐步现实中。 “筛选十万，发！” “是！” 众人呼吸急促，有几分心惊肉跳。 “顾总，我们手上的号码，全发完了。” “有多少人回复？” 几个人连忙统计，核对信息。 不久之后，陈锦仪颤声道：“我们群发了大概21万号码，总共有一万六千三百多人回复。” 顾珩无声吐了口气，定了定猛然跳动的心脏。 “顾总，还要再群发吗？” 毕竟有些人，可能没注意自己收到短信，可以再发一次。 枪林弹雨，反复轰炸。 “不急，过两天再说。” 顾珩摆了摆手，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密切关注那些回复游戏的人，他们的存留率是多少。” 回复短信，订阅了游戏，这不算什么。 有些人觉得游戏有趣，一直肝肝肝，一定要打通关，还时不时氪两把金，这些是韭……忠实玩家。 有的人，可能回了几条信息，感觉没意思，就干脆不玩了。 这相当于游戏的水分。 挤掉水分，才能够得到真实的数据。 晚上九点半，大都会主楼，下来了几个才结束加班的小白领。 他们伸手揉搓僵硬的脖子，小声吐槽黑心的老板。 “再干两年，我存够了娶老婆的钱，就回老家种瓜去，再也不上这破班了。” “我回去开粉店。” “螺丝（蛳）粉吗？” “老友粉！” “煮个粉，要先斩个老友？” “还好还好，不像广东做煲仔饭，要杀个崽！” 嘿嘿！ 几个人互相打趣。 忽然，一个人驻足瞄了眼，心理平衡了：“看！” 其他人回望。 哇哦，快十点了，还有人在加班啊。他们同病相怜，又有几分莫名的欣慰。我倒霉，别人更难过，心里好受多了。 “那边是……什么游戏公司来着。” “好玩。” “哦对，好玩游戏，跟有间客栈差不多，拾人牙慧。所以，他们到底是做什么游戏的？” “狼人杀！” “咦，狼人杀是他们公司的？这游戏，确实有点好玩。” “要不要去看看？” “算了，都是受黑心老板压榨的苦命人，去笑话他们吗？累了，回去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哦！ 其他人深以为然。 在他们离开之后，又过了几分钟。 十点，整。 好玩游戏办公室，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不是众人存心扰民，主要是克制不住。 一个晚上……不，严格来说，从傍晚七点开始，到现在。 三个小时，才三个小时。 一万六千多的玩家，慢慢是回落下来，只剩下一万人左右，还在与客服互动。 但这不是重点。 他们统计了这些人发送的短信数量。每个人多则上百条，少则十几条，取个平均值，就是五六十条短信。 一万个人，就是五六十万。 一条短信两毛钱，其中一毛钱是通讯费，属于移动的。另外一毛钱是服务费，属于移动梦网的分账，再扣15%，还剩下…… 算不清啊，根本算不清。 因为不只有服务费，还有人在氪金啊！ 第46章 万恶之源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人都喜欢有金手指，玩游戏当然不排斥开挂。 特别是单机游戏，打不过怎么办？一招风灵月影，修改器大法，全属性拉满，横推就是帅。 同样的道理，文字推理游戏也适用。 案件重重迷雾，线索错综复杂怎么办？花个五毛、一块钱，官方直接给你提示。 这种情况下，自然有人忍不住开氪。 区别是小氪或大氪而已。 陈锦仪查了记录，感叹道：“才玩几个小时而已，就有人花了五十多块钱。” 她不敢想象，居然真的有人为了玩游戏，愿意花这么多。 “这只是开始！” 顾珩发现自己保守了，立即调整预期，“接下来，我们的目标是这个月拿下……一百万！” 砰！ 砰！砰！ 顾珩愕然，他制定的目标，不算夸张啊。大家的反应，有必要这么大吗，心脏好像打鼓。 等等。 不对！ 顾珩走到窗边张望，只见外面有一道道流星划破夜空，绽放出璀璨绚丽的花朵。 谁在放烟花？ 不只是一束，而是一大片火树银花，在空中密布。 与此同时，还有巨大的欢呼声，好像是浪涛，一层接着一层传递，席卷整个城市。 什么情况？ 在众人困惑之时。 俞亮跑了出去打听情况，不久之后就气喘吁吁跑回来，一脸激动之色：“我们申奥成功了，大家在自发庆祝。” 奥运啊。 顾珩恍然大悟。 在这一时刻，他才真切感受到，自己站在时代的节点上。 百年奥运，国运腾飞。 08年，那是一个分水岭。 不过就算是现在，向上的势头，已经不可抵挡。 “走，我们也去庆祝！” 顾珩目光有点感慨。 他一挥手，带着众人走出了公司。 才到外面，他们就看到了，有许许多多群众，从四面八方走来，汇聚在体育中心、中信广场附近。 汹涌的人潮，热烈的气氛，以及宣泄情绪的口号，就像是一声声惊雷，在众人的耳边炸响。 微凉的夜风，在这时仿佛燃烧起来了。 顾珩等人顺理成章，如滴水进海，汇入到庞大的人群中。 一路高歌巡游，直到筋疲力尽 …… 第二天顾珩返回公司。 发现在道路两边的户外招牌，巨大的墙体广告位，已经换上了申奥成功的标语。 绿化树、路灯杆张灯结彩，悬挂不少中国结。 办公室内，一众员工沉默寡言，无精打采。主要是昨晚吼过火，差点伤到声带，嘶哑了。 顾珩带了凉茶安慰大家。 现煮的，还冒热气。 温热的凉茶，还叫凉茶吗？ 这是个哲学问题。 众人喝了口，五官皱成一团，“感动”得流泪。 吃苦了还要说声谢谢。 顾总的恩情还不完。 到了中午，大家在会议室集合。 陈锦仪汇总了数据，掩饰不住兴奋：“截止到现在，还有八千多人在玩游戏。扣除通讯费和分成，公司有九万利润。” 九万！ 就算有了心理准备，这个数字还是让众人目眩神迷。 不是大家没见过世面。 其实卖狼人杀卡牌，也有几十万的营收。问题是这卡牌收入高，投入的人力、物力，成本也大啊。 哪比得上短信游戏，轻轻松松群发，然后坐着收钱。 众人看向顾珩，发现他很淡定。 不愧是顾总，宠辱不惊，视金钱如粪土。 “这个月的目标是一百万。” 顾珩复述自己给大家制定的小目标。 “啊，可是今天14号，还剩下16天了，半个月。” “17天，7月有31日。” 这不是重点好伐，一群员工满脸的幽怨。 “完成任务有奖金，大家可以期待一下红包的分量。” 不早说。 俞亮率先跳出来表忠心：“大海航行靠舵手，大船停泊靠纤夫。顾总放心，你一声令下，我和同事们绝对只拉纤不拉胯。” 广州300多万手机用户，他们才搞回来十分之一号码，还有两百多万等着他们冲锋陷阵。 岂能因小小的成绩，就此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呢。 不多说了，今天继续全军出击，轻伤不下火线。俞亮情绪激昂，带着要刀人的气势走了。 其他人则眼巴巴望着顾珩。 他们也想立功，他们也要上进啊。 顾珩没让大家失望，又道：“通过昨晚的群发，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 众人恭敬聆听圣训。 顾珩道：“我们的文案，还是不够吸引眼球。” 嗯？ 众人懵懂。 顾珩举例道：“我们发送的信息，无非是推理游戏上线了，和包青天一起破案，精彩不容错过什么的，太中规中矩。” “那应该怎么改？”众人虚心求教。 “比如……” 顾珩沉吟片刻，还是架不住赚大钱的诱惑，决定释放万恶之源。 他似咏叹道：“九旬老太为何惨死街头，鸡犬牛马为何半夜惨叫，少年书生为何屡遭黑手。” “一切究竟是何人所为，幕后黑手究竟是人是鬼，重重迷雾的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惊天密谋。” “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嘶…… 众人集体抽风，空气降温好几度。 高啊，太高了。 高山仰止。 “顾总，你就是神啊。” 一个员工由衷道：“听到这么一段，直接勾起我的好奇心，情不自禁想知道其中的阴谋内幕。” “想知道？那就回复1，开启游戏呗。”肖扬笑嘻嘻道，“顾总，这有点像评书小说的引子呀。把人吊住，主动落入彀中。” “就是这个套路。” 顾珩点头，“你们琢磨琢磨，多想一些引导语。一条一条测试，哪一条回复率最高，奖金翻倍。” “肯定是顾总你的回复率最高呀。” 话是这样说，一群员工却不肯轻言放弃。 毕竟有钱，顾总是真发的。一次奖金，可以抵好几个月工资。 这个钱不挣，半夜梦醒，都要悔恨抽自己两巴掌。 “大家好好干，月底给我买套别墅。” 顾珩发布了任务，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准备回学校一趟。 答辩过了，他去拿毕业证。 重生到现在，转眼三个月过去了，他也从青葱大学生，沦为社会阶层人士。 人生的第一个百万，还遥遥无期。 失败啊。 顾珩摇头叹息，悠悠出门而去。 第47章 人生易如反掌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暑假了，广州的街头上，多了不少中小学生的身影。 奥运什么的，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名词。他们无忧无虑，撒了欢地玩耍。 一个个街机室老板，都在期待接到这一波流量。 可是他们等了几天，发现高兴太早了。 去年的寒暑假，街机室都是人满为患，怎么今年就变得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六七个街机室老板，凑在一起探讨原因。 他们的目标是中学生。 小学生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偶尔一个、两个小学生在店里玩，他们还敢偷偷摸摸接待。 可是人数多了，那些家长可不讲理。揪耳朵把小学生拎走，这算是客气的。就怕有些家长怒气上头，砸机器、砸店。 那时候警察来了也是和稀泥，让家长意思意思赔点钱了事。 这点钱，都不够机器修理费。 可是舆论上并不支持他们狮子大开口索赔。 所以十几岁的初中、高中生，家长约束力小了，管不了那么多，才是街机的主力军。 问题是，人呢，都去哪了？ 真相不难发现。 “都跑去网吧了。” “一条街七八个网吧，热热闹闹的，都是中学生。” “就没人管管吗？” 几个人骂骂咧咧，无能狂怒。 其实他们心里也有数，在家长眼中，学生呆在网吧玩电脑，总比呆街机室打游戏强吧。 可能本质上没区别，但感观上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买卖，可能干不久了。” “不至于吧。” “反正我不看好，打算改行了。” “改行做什么？也开个网吧吗？” 网吧的火热，众人看在眼里，自然有人动心思。之所以没有行动，无非是电脑价格昂贵，还在犹豫中。 “我有兴趣。” “一起合伙怎么样？” “行！” 两个人一握手，去茶楼喝茶去了。 又有人跟上去：“加我一个！” 七个人，一下子走了一半，剩下四个人面面相觑。 “大佬，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听听？” “不去！” 四个人的小团体，自然有带头大哥，他对小弟的提议嗤之以鼻。 “大佬是觉得，网吧没前途，街机生意不会倒？” “街机一时半会倒不了，但买卖肯定越来越难做。网吧嘛，这生意可以考虑。” “那我们也合伙……” “这个不急。” 带头大哥打断，他拿出了一台手机，道：“我发现了一个来钱更快的行当。” “什么？” “手机游戏，发短信玩游戏。” 带头大哥兴致勃勃道：“你们看看，这游戏我玩半个月了，花了三百多块钱。” 三百块？！ 其他人波澜不惊，不够他们叹个早茶。但短信游戏与三百挂钩，就值得他们重视了。 “你们想想看，只要有手机，就可以玩这种游戏。不说全国有多少人有手机，就是广东一个省，至少有上千万吧。” “一人赚他一百块钱，就是十个亿！” 带头大哥描绘前景。 其他人一听，二话不说，决定干了！ 十亿太虚，没人当真。 但有个几百上千万，也足够他们拼一把。 在广东这一片热土上，从来不缺乏淘金的冒险者。 “我打听过了，要搞短信游戏，首先要加入那什么移动网。这方面的关系，我已经打通了，现在就缺游戏。” “这简单，找人照着抄一个。” “就这样决定！” …… 大都会广场。 天气预报说，台风要来了。 可是万里高空上，只有一轮煌煌大日，要把大地烤化。 在路面打个鸡蛋，说不定能够煎熟。 “装个空调吧。”顾珩决定。 “万岁！” 全场高呼，举手脚拥护顾总的英明决策。 “什么牌子的空调性能好？” “我推荐格力。” “哎呀，董小姐最近口碑不好，换一个。” “那就美的、春兰……” “你们商量好了，再找我签字。” 顾珩回到办公室。桌上的发财树，在他的精心打理下，叶片依然青翠，绿意盎然。 窗外是绿化带，还能挡一挡毒辣的阳光，带来几分阴凉。 他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打开了电脑。 登陆狼人杀俱乐部。 网站十分热闹。 交流区分出了两个阵营。 一方是玩狼人杀，经常组织线下交流活动的传统派。一方是玩短信游戏，天天喊着太难了，然后发帖求助的新进派。 两个阵营泾渭分明，又有重叠的人群。 在版主的协调下，大家还算安分。 不过也能看得出来，明显是短信游戏的帖子比较多。顾珩在考虑，要不要新增一个版块，让他们更方便交流。 毕竟这些是大金主啊。 割了一茬，还能再长一茬。 不像卡牌，差不多是一杆子的买卖。除非是弄丢了，不然用个十年八年的，都不会坏。 也难怪最近，一群员工在他耳边旁敲侧击，不停的吹风。 都想改行……不对，应该叫转型。 专门做短信游戏算了。 一本万利！ 没办法，这方面的流水，实在是太恐怖了。 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短信游戏的受众，也在不断的扩散，已经稳定在一万五千人左右。 而且还不断有新人入坑。 几乎每一天，这款游戏的短信回复量，高达百万条以上。 每天八、九、十万的纯利润。 触目惊心啊。 现在还是开荒期，等到明年短信经济大爆发，产生的效益更恐怖，把网易的丁三石捧上首富之位。 啧，乱我道心！ 我只想跟风捞一笔而已呀，没打算长久干的。 顾珩嘀咕，又打开了照片墙。 战力榜、美女榜，声势大不如前，签到送花的人少了许多。毕竟热度只是一时的，加上照片又不更新，自然流失了人气。 不过……这才是未来啊。 在顾珩梳理思路的时候，一群人走了进来。 肖扬、陈锦仪拿着礼炮，三二一。 砰！ 万花筒似的彩色碎片，在半空中炸开，缤纷绚烂。 “顾总，我们成功了。” “一百万！” “圆满完成任务。” 与狂欢的员工不同。 顾珩抓了两片彩箔，内心无比安静祥和。 第一个百万，好像不难啊。 人生易如反掌。 他淡然一笑，道：“今晚百门乐，可以带上家属，不限消费！” 啊哦哦！ 呼喊声变得更加激昂高亢。 第48章 改名，必须改名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广州的夜，热力四射！ 百乐门音乐酒吧，一片灯红酒绿。里面的装修，那是复古的风格，有种老上海的格调。 自诩文艺的小资青年男女，就喜欢这样的调调。 晚上七点半，酒吧准时开门。 几个打扮时髦的都市女郎，走进了百乐门。中间的舞池，已经有十几个人，在舒缓音乐的节奏中，慢慢摇摆。 她们目不斜视，直接穿过舞池，来到楼梯口准备上二楼。 两个穿着燕尾服，戴白手套的服务生，伸手拦住。 “不好意思，二楼包场了。” 咦？！ 几个女郎对视一眼。 大款？ 公子哥？ 不管是谁，反正她们眼中，充满了兴趣。所以她们没离开，而是楼梯口附近守着，等待猎物下来。 在二楼，装修比较豪华，氛围灯交织，营造纸醉金迷的环境。 闪烁的霓虹灯下，一张张柔软宽大的皮沙发，完全可以当床用。中间的几案上，摆放了新鲜的果盘、零食。 不过最多的，还是各种酒水饮料。 苏打水、啤酒、鸡尾酒、人头马XO，波尔多…… 在桌子中间，晶莹剔透的玻璃高脚杯，摆成了高高的金字塔造型。肖扬和俞亮亲自动手，慢慢注入金黄色的香槟。 芬香的液体，一层一层引流，散发出浓郁的气息。 十几分钟之后，香槟金字塔成型。 在众人的哄叫下，顾珩欣然拿起塔尖的香槟，环敬了一圈，道：“今晚大家玩得开心，不醉不归！” “干杯！” 顾珩一口饮尽。 众人欢呼，劲爆的迪斯科，在厅房中炸响。 耶耶耶耶耶！ 一时之间群魔乱舞。 顾总与民同乐，潇洒的舞姿如果被拍录下来，估计过个十年八年，应该可以冲上几个头条热搜。 舞曲罢了，顾珩尽兴了，坐回到沙发。 “捷哥，你不跳个舞？” “不了，我手脚同步，不献丑了。” 梁捷拿了杯红酒，和顾珩的香槟碰了下。叮当一声脆响，他抿了口红酒。酒意没上头，人就先有几分迷糊。 知道今晚庆贺的主题之后，怎么可能不迷糊啊。 半个月，一百万！ 这不是营收，而是纯毛利。 抢钱啊这是。 梁捷心情十分复杂。 去年亚信科技在美国上市，公司市值爆涨，他手里有大几万股权，单位是美元。 当时他就觉得，人生达到了巅峰。 就算今年股市下跌了，他也不怎么在意。 因为公司待他不薄，该有的待遇都有。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必过分的追求。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不能……也不该……抢啊。 香甜的红酒，似有几分苦涩，还泛酸。 还是香槟更有滋味。 顾珩放下杯子，认真道：“捷哥，请教你个问题。” “什么？” “如果我的网站，访问量爆涨，提高五倍、十倍的话，需要多大的服务器。” 不同的网站，对服务器的要求不同。 如果是个人网站什么的，完全不用自己搭建。直接挂靠在网易、新浪之类的大网站上就行。 他们有虚拟主机服务，月租不贵，十分实惠。 但是到了热门论坛、大型社区网站级别，就需要较高配置的服务器以支持大量的用户访问和数据存储。 这种情况再挂靠就不合适了。 需要自己构建、租赁服务器，免得受制于人。 这需要大量资金的投入。 当年小马哥搞QQ，用户增量太迅猛了，逼得他不断开设服务器，又找不到盈利点，导致资金链断了，一度要把QQ卖掉。 还有三大门户网站也是，声势大、用户多、业务量广，就是迟迟没有盈利。 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服务器的成本投入，占比太高。 最简单的例子。 明知道传奇会爆，当顾珩不想去抢代理吗？ 30万美元的代理费，还要构建一个爆款游戏的服务器，这需要海量的资金。 他哪来这个钱。 所以互联网的繁荣发展，某种程度上来说要受制于服务器。 这也是十几年以后，云计算、云服务技术，大行其道的缘由。 要是能够摆脱硬件的束缚，恐怕虚拟世界已经诞生了。 “你要搭建自己的服务器？” 梁捷有些意外，不过马上释然：“也对，在推出短信游戏之后，你的网站访问量、活跃度又创新高，的确该扩展服务器空间了。” 这事专业对口，也不费什么事。 “回头我给你发个方案。” 梁捷顿了下，好奇问道：“顾总，以后你的公司，是不是要专注短信游戏业务了？” “那不至于，我有别的想法。”顾珩道。 梁捷哦了一声，不太信。毕竟短信游戏来钱那么快，连他都心动眼热，谁愿意放弃？ 不过他没问顾珩别的想法是什么，反而一脸腼腆笑容：“顾总，作为网站的注册会员，我能不能给你提个建议啊。” 顾珩微愕，然后笑道：“捷哥，有建议你就提，我肯定虚心接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网站的名称，狼人杀俱乐部，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了。毕竟玩短信游戏的人，也不少。在顶着狼人杀名头的网站，跟人交流短信游戏，总有些不自在。” 梁捷咳了声，又补充了一句：“不瞒你，我也在玩，感觉比狼人杀更有趣。” “哈？！” 顾珩啼笑皆非，抱拳感谢梁捷真金白银的支持。 至于网站改名嘛。 别说，他真有这个念头。 “什么，改名！” 第二天会议室，顾珩就这事征求大家意见。 “我赞同。” 俞亮率先举手，小心翼翼道：“顾总，不只是网站名称，我们公司名称是不是也要改一改呀？” “好玩游戏公司，有什么问题吗？”顾珩不解。 大不了升级一下，改成好玩网络，或者好玩互娱，也不差嘛。 “顾总，你不知道。” 俞亮大倒苦水：“我是发行部经理，公司不是给我印名片吗，我外出谈业务，首先要递名片。人家一看，就说……唉，我都不好意思开口。” 说什么？ 众人自然好奇，纷纷催促俞亮别卖关子。 俞亮苦着脸：“他们说，哦，你是好玩的俞经理啊，听说过。” 嗯？！ 这话有什么问题吗？ 很正常啊。 众人表情严肃，然后……噗！ 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集体爆笑。 改名，必须改名。 断推了，准备重开！ - 重生之先富起来 - 烛 抱歉！！！太久没写书了，适应不了起点现在的节奏，需要调整一下，再来。 对不起《重生之先富起来》断推了，准备重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