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异世重生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啊!凄厉的嘶吼声在立康候府的后院内回荡,如同夜枭的悲鸣,令人毛骨悚然。然而,对于这里的下人而言,这样的声音早已司空见惯,他们面无表情地继续着手中的工作,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曲轻歌躺在床上,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她的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门口的那两个人——杨礼涛和曲轻雪。她的心中充满了滔天的恨意,她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两个人碎尸万段。 “杨礼涛,曲轻雪,你们不得好死!”曲轻歌咬牙切齿地吼道。 曲轻雪闻言,却是笑得花枝乱颤,“不得好死?姐姐,现在不得好死的是你。曾经不得好死的是你父亲,是你那个刚满十八的弟弟。” 杀人诛心,曲轻雪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刀,狠狠地刺入了曲轻歌的心中。她想起了父亲通敌叛国的罪名,想起了弟弟被凌迟处死的惨状,那些痛苦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杨礼涛则是一脸冷漠地看着曲轻歌,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我如今的候位确实是你的功劳,所以我念着夫妻之情,求陛下留你一命,你也该知足了。” 留她一命?曲轻歌心中冷笑,她宁愿死!她宁愿用这把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也不愿意再受这无尽的折磨。 然而,杨礼涛和曲轻雪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们一次次地割开她的伤口,取出她的心头血,每一次都让她痛不欲生。而他们的脸上,却始终挂着得意的笑容。 曲轻歌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然而,就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个秘密——一个可以彻底摧毁杨礼涛的秘密。 “夫妻?!”曲轻歌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讥笑,“可笑,你一个都可以入宫做内侍的人,怎么跟我做夫妻!” 杨礼涛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双眼中充满了怒火和杀意。他猛地冲上前,一把夺过取血大夫手里的匕首,疯狂地往曲轻歌的身上刺去。 “闭嘴,闭嘴!”杨礼涛的吼声在房间里回荡,他的脸上满是狰狞和扭曲。 曲轻歌看着杨礼涛疯狂的样子,心中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快感。她知道,自己即将死去,但是能够在临死前揭露杨礼涛的秘密,让他身败名裂,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解脱吧。 就在杨礼涛的匕首即将刺入曲轻歌的心脏时,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小姐,醒了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曲轻歌的耳边响起,将她从黑暗中唤醒。 曲轻歌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熟悉的身影——她的贴身婢女紫苏和紫藤。她们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担忧。 “小姐,你醒了。”紫苏说道。 曲轻歌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们,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记得自己被杨礼涛刺伤后昏迷了过去,然后……然后就回到了这里?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双手,发现它们都是完好无损的,没有任何伤痕。再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这是她出嫁前的房间,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和亲切。 难道……难道自己重生了?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喜悦和激动。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但是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么清晰。 她迅速起身掀去身上的被子,冲到铜镜面前。镜中的女子长发未挽,肤如凝脂,眉似柳叶,明眸皓齿,娇唇泛着的一丝苍白和额头包扎着的纱布让她看起来更加娇弱可怜。 看着镜中娇嫩的容貌,曲轻歌的心中充满了狂喜和激动。她真的回来了!她回到了自己还未出嫁的时候! 紫苏和紫藤见曲轻歌一直盯着铜镜看,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容貌是否受损。紫苏安慰道:“小姐放心吧,大夫说了,额头的伤口不会留下疤痕的。” 紫藤也开口道:“是呀,小姐,现在不是担心伤的事。杨公子还在外面跪着呢,候爷还让人将候府门关上了,说他愿意跪就跪着,今天就是跪死在候府外也不可能答应你们的婚事。” 曲轻歌这才想起自己之前的事情。今天是爹从边关回来述职的日子,她一见到爹没有嘘寒问暖就跟爹说自己要订亲要嫁人。而她要嫁的人就是二婶的亲外甥杨礼涛。爹不同意这门亲事她就以死相逼一头撞上了前厅的柱子上。 而杨礼涛,此刻却手捧着那枚被视为定情信物的物件,踏上了候府的门阶,意图向自己的心上人求婚。然而,他未曾料到,他的到来,却如同秋日的寒风,刺痛了候府主人的心。爹愤怒之下,挥手将他逐出了府门,杨礼涛却固执地在府外长跪不起,如同一尊孤独的雕像,静静地守候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遥想前世,自己曾为了这份情,不惜以身犯险,那一撞,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疼痛都撞入自己的体内。那一刻,我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仿佛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我躺在床榻之上,生命之光在一点点消逝。 爹,他是我生命中最坚实的依靠,他日夜守在我的床边,用那双曾经坚毅有力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然而,当我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却对他冷言相向,心中只有对杨礼涛的执念,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威胁他答应我的婚事。 爹的心,如同被寒风吹过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他最终,在无奈与心痛中,点头答应了我的请求。然而,即便是这样,我对他的态度依然冷漠如初,没有丝毫的恭敬与亲近。如今想来,那些日子,爹的心中,必定是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失望。 第二章:挥别往昔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如今的曲轻歌,站在岁月的交汇点上,心中满是悔意与痛楚。她回想起曾经的自己,那些被蒙蔽双眼、执迷不悟的日子,仿佛是一场噩梦。她曾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伤害了深爱自己的父亲,那份痛,如今在她心中刻下深深的烙印。 她抬头望向那个熟悉的背影,那是她的父亲——曲靖晖。他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风雨中,为她撑起一片天空。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对父爱的渴望与愧疚交织而成的情感。 “小姐,候爷也太过份了。三五年才回来一次,回来后就拆散你的姻缘,哪有这样当父亲的。”紫苏的声音打破了曲轻歌的思绪。她转身看向紫苏,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那些曾经的误解和怨恨,如同冰冷的箭矢,直射她的心房。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波澜。她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过去的时候,她要做的是挽回那些即将失去的东西。她冷声对紫苏和紫藤说道:“再让我听到你们说半句爹的不是,我撕烂你们的嘴!”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完,曲轻歌提步向府门走去。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命运的转折点上。她知道,她要去找曲靖晖,去告诉他自己的决定,去挽回那份即将失去的父爱。 当她来到前院时,远远地就看到了曲靖晖的背影。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孤独的雕塑,散发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威严。曲轻歌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场艰难的对话。 她走到曲靖晖面前,双眼含泪地看着他。她的泪水不是软弱,而是对过去错误的忏悔和对未来的坚定。她哽咽着说道:“爹爹,我不要嫁他。” 曲靖晖听到这句话,双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一直闹着要嫁给杨礼涛的曲轻歌,会突然改变主意。他沉着脸,声音沙哑地说道:“哭也没用,我不可能答应这门婚事的。” 曲轻歌知道,父亲是在担心自己的幸福。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份担心是出于对自己深深的爱。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对曲靖晖说道:“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不会再任性了,我会好好考虑自己的婚事。” 曲靖晖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对女儿的严厉和疏远,让她吃了不少苦头。他也知道,自己对她的爱,总是藏在心底,不轻易表露。但是,他相信,曲轻歌会明白他的苦心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杨礼涛的声音。他的声音高亢而激动,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对曲轻歌的爱意。但是,在曲轻歌听来,那些甜言蜜语却是如此的刺耳和虚伪。 她转身看向门外,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她知道,自己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她走到门前,对守门的侍卫说道:“开门!” 侍卫们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遵从了曲轻歌的命令。门缓缓打开,杨礼涛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一脸得意地看着曲轻歌,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但是,曲轻歌却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她端起一盆污水,毫不犹豫地泼向了杨礼涛。杨礼涛被泼得一身狼狈,目瞪口呆地看着曲轻歌。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惊呼和议论声。他们不敢相信,这个平日里温柔娴淑的曲家小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在曲轻歌看来,这只是她对自己过去错误的一个了结,也是她对未来的一个坚定宣告。 曲靖晖看着曲轻歌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她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决定。他走到曲轻歌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轻歌,你做得对。” 第三章:倾心相托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仿佛夏日的蝉鸣,喧闹而杂乱。 “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曲大小姐与杨公子情投意合吗?怎地竟闹出了泼水之举?”有人低声惊疑,仿佛窥见了什么不该知晓的秘密。 “谁知道呢,我还以为曲大小姐是出来与他私奔的呢。”另一人轻笑,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看一出闹剧。 然而,在这喧嚣之中,却有一道清冷的声音如冰泉滴落,打破了这混乱的平静:“闭嘴!” 曲轻歌,这位被誉为大魏第一美人的女子,此刻却身着素衣,未施粉黛,她的目光冷冽如刀,直刺向杨礼涛。 “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我跟你没那么熟,请杨公子唤我一声曲大小姐!”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礼涛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明明昨天她还双眼含羞地让他来提亲,怎么今天就变得如此冷漠? 然而,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心中冷笑一声:这曲轻歌定是拗不过曲候,妥协了。呵,想跑?没那么容易!他府里还等着曲轻歌娘留下的嫁妆呢。 于是,他深情款款地看向曲轻歌,痛心疾首地说道:“轻歌,你是放弃了吗?你不是说过,此生非我不嫁的吗?怎么现在就要放弃呢?你……你怎能如此薄情!难道说,往日里你与我说的甜言蜜语都是骗我的?” 他的话音刚落,曲靖晖便听不下去了,正要出声制止,然而曲轻歌却已经先一步行动了。她手中的木盆如同流星般砸向杨礼涛,带着她满腔的怒意和决心。 “砰——”一声巨响,木盆狠狠地砸在杨礼涛的额头上,鲜血顿时涌了出来。他抬手一摸,一手的血,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所有的深情和委屈都化为了怒吼:“曲轻歌,你是不是有病啊!” 曲轻歌却面色清冷,眸光阴沉地看向他:“你跑来候府大放厥词,毁我清白,砸你一盆算是轻的!我只恨刚才手里不是一把剑,直接一刀挥过去,杀了你这个胡言乱语的奸诈小人。” 她的话音冷冽如冰,让人不寒而栗。一旁的曲靖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深知自己的女儿并非表面上的那般跋扈,而是有着自己的坚持和原则。 于是,他一步走到曲轻歌的身边,从腿边拔出一把匕首,递到她的面前:“轻歌,若是你真的想杀他,爹就帮你杀了他!” 曲轻歌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匕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父亲是在支持她,但她也清楚,现在并不是冲动行事的时候。 于是,她轻轻地推开了父亲的手,摇了摇头:“爹,我就说说而已。他这样的人死在我们候府门前,只会脏了我们的门楣。” 她的话音落下,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他们看着曲轻歌那清冷而坚定的目光,心中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而杨礼涛则气得直跳脚,他捂着额头上的伤口,恶狠狠地盯着曲轻歌:“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明明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说着,他从衣袖里掏出一方丝帕和一个墨色香囊,高举在手中:“这是你亲手送给我的贴身丝帕和香囊,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和从小贴身戴着的玉佩!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的话音一落,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他们看着杨礼涛手中的信物,心中不禁对曲轻歌产生了怀疑。难道说,她真的跟杨礼涛有了私情? 然而,曲轻歌却只是冷冷地看着杨礼涛手中的信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杨礼涛,你以为你拿着这些东西就能威胁我吗?真是可笑!” 她说着,一步上前,从杨礼涛手中夺过了香囊和玉佩:“这些东西不过是我随手丢弃的罢了,你怎么能拿来做证据呢?至于你额头上的伤,也不过是你自找的罢了!” 然而此刻,在杨礼涛的口中,两人的关系却变得如此暧昧不堪。那枚玉佩,更是曲轻歌娘亲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贴身带着,京城里知道的人不在少数。有了这枚玉佩作为证据,谁还会怀疑杨礼涛的话呢? 曲轻歌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此刻无论如何辩解,都无法改变众人的看法了。 就在这时,曲靖晖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看到杨礼涛手中的玉佩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枚玉佩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亡妻留给轻歌的遗物。他怒目圆睁,双眼中充满了杀意,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杨礼涛的衣襟,抬手就要挥下。 “我杀了你!”曲靖晖怒吼道。 就在这时,曲二夫人的声音响起:“大哥留情!快松手!”她接到紫苏的消息后匆匆赶来,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但看到杨礼涛拿出信物占据了上风,她立即站出来帮忙。无论如何,今天她都必须让杨礼涛和曲轻歌的婚事定下来,因为她的母亲和哥嫂还等着曲轻歌带着嫁妆过去应急呢。 曲二夫人一把拉住曲靖晖的手,哀求道:“大哥留情啊!这可是我哥的嫡长子啊!你就饶了他吧!他跟轻歌也是年纪小不懂事,一时把持不住这才犯下大错。” 第四章 击鼓鸣冤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靖晖的拳风还未完全消散,却被曲二夫人急迫地拉住了手臂。他,那位五大三粗的武将,虽粗犷却不失细腻,对男女之间的分寸感把控得恰到好处。多年来,他的心中只有战场和忠诚,曲轻歌娘亲的离世更是让他心如止水,成为了大魏洁身自好的楷模,常被友人戏谑。 此刻,他感受到曲二夫人温热的手掌握住自己的臂膀,心中一阵悸动,随即迅速松开拳头,后退两步,保持应有的距离。他的目光落在杨礼涛那满脸鲜血的脸上,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怒火。那两拳,是他对背叛的愤怒,也是对轻歌的守护。 曲二夫人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侄子,手忙脚乱地拿出手帕为他擦拭血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却又迅速被虚假的关切所掩盖。她转向曲轻歌,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轻歌,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跟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该是佳偶天成。可你,你怎能如此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曲轻歌冷眼旁观,她清楚曲二夫人的每一句话都在为她和杨礼涛的私情做铺垫。她心中冷笑,这出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杨礼涛也趁机添油加醋,他眼中含泪,深情款款地看着曲轻歌:“轻歌,我是真的太爱你了,我不能没有你。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曲轻歌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表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恶心。她转身看向曲靖晖,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透露出坚定与信任:“爹爹,你信我吗?” 曲靖晖看着她,那双眼睛,像极了她逝去的娘亲。他的心中一阵悸动,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爹爹信你!” 曲二夫人见状,心中一阵慌乱。她没想到曲靖晖会如此坚定地相信曲轻歌。她忙道:“轻歌,你既然说你没有跟礼涛私定终身,那你怎么解释他手中的玉佩、香囊与丝帕?” 曲轻歌冷笑一声,看向杨礼涛手中的那些所谓的“证据”:“那些确实是我的贴身之物,但却不是我送给他的,而是我丢的。” “丢的?”曲二夫人故作惊讶,“轻歌,你向来细心,怎会丢这么多东西?而且,这些东西都在礼涛手中,你又作何解释?”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场戏已经演到了高潮。她必须一击必中,否则,她将永远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围观的人群:“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但我曲轻歌,以女子名节起誓,我与此人绝无半点私情!若我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看着曲轻歌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开始动摇。 曲二夫人见状,心中一阵慌乱。她没想到曲轻歌会如此决绝,竟然用自己的名节来发誓。她忙道:“轻歌,你这是何苦呢?你若是真的喜欢礼涛,我们也不会反对的。” 曲轻歌冷笑一声:“二婶,你错了。我不是喜欢杨礼涛,而是恨他!他欺骗我,利用我,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杨礼涛的心脏。他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曲轻歌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她转身看向曲靖晖:“爹爹,我要击鼓鸣冤!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曲轻歌是清白的!” 曲靖晖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一阵震撼。他点了点头,沉声道:“好!爹爹陪你去击鼓鸣冤!” 惊天鼓,那是皇权的象征,也是百姓的希望。只有真正的冤屈,才能敲响那面鼓,引来陛下的关注。 曲轻歌和曲靖晖两人并肩走向那面巨大的鼓。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上,引起一阵阵震动。 当他们站在鼓前时,围观的人群已经鸦雀无声。他们看着曲轻歌那坚定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敲响了那面惊天鼓。鼓声震天响,仿佛要将她的冤屈传遍整个京城,传遍整个天下! 随着鼓声的响起,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人们纷纷从家中走出,看向那传来鼓声的方向。他们知道,又有人击鼓鸣冤了。而这次,究竟是何等冤屈,竟能敲响那面惊天鼓? 曲二夫人和杨礼涛看着曲轻歌那决绝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 然而,这惊天鼓并非凡俗之物,它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则与试炼。敲响此鼓之人,必须赤足踏过鼓前三米长的火海,方能拿起鼓槌,一展其威。这火海,犹如人生路上的种种磨难,只有经历过烈火的洗礼,方能成就非凡之事。 曲二夫人与杨礼涛两人,听闻此规则,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曲二夫人深知杨礼涛的底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忧虑。她慌忙出声劝阻,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担忧与焦急:“轻歌,这万万不可!到时候是必定要验你身的,你身为女子,如何能受这等屈辱!” 然而,曲轻歌仿佛没有听到曲二夫人的劝阻一般,她双眼紧盯着曲靖晖,目光坚定而执着。曲靖晖看着女儿的眼神,心中一阵酸楚。他冷声拒绝道:“轻歌,此事万万不可!为父怎能让你去走那三米火海?这等危险之事,理应由我这个做父亲的来承担。” 曲轻歌却摇了摇头,她轻声说道:“爹爹,你查出来的话,别人未必会信。唯有这大魏权势最高之人还我清白,他的话才能让人信服。”她的语气虽轻,却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力量。 她回忆起幼时爹爹教过的那首诗,诗中有一句“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句话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中。她深知,唯有走过这火海,敲响这惊天鼓,才能还自己一个清白,才能证明自己的无辜。 第五章 宁死求贞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顺天府外,惊天鼓巍峨耸立,宛如天神的眼眸,注视着凡间的纷扰。鼓前人头攒动,人们或好奇、或惊讶、或同情地围观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杨礼涛站在人群之外,望着那即将踏入火池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惶恐。他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后悔自己不该为了一己私欲而编造出曲轻歌已经委身于他的谎言。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曲轻歌就算是有万般冤屈,也无处申辩。可如今,她却选择以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让他如何是好? “姑姑,这可如何是好?”杨礼涛焦急地看向一旁的曲二夫人,眼中满是无助。 曲二夫人心中也是一片慌乱,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她瞪了杨礼涛一眼,怒道:“都是你惹的好事!若不是你自作聪明,我们又怎会陷入这般境地?” 杨礼涛无言以对,只能低头认错。他心中懊悔不已,若是早知道曲轻歌会如此决绝,他宁愿从未有过那个念头。 此时,顺天府尹面色凝重地走到曲轻歌面前,沉声道:“曲大小姐,你当真要敲这惊天鼓?” 曲轻歌回头看了看身后满眼担忧的曲靖晖和小弟曲贺允,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点了点头,声音清脆而坚定:“是!” 府尹叹了口气,挥手示意侍卫点燃火池。火焰瞬间窜起,将整个火池映得通红。 曲轻歌脱下鞋袜,赤足踏入那炽热的火池。灼热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她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疼痛,一步步向前迈进。 每一步都仿佛走在刀尖上,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曲轻歌感到自己的双脚已经被烧得血肉模糊,但她没有停下,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洗清冤屈的唯一方式。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呼和叹息声,有人同情她的遭遇,有人佩服她的勇气。而曲贺允则再也忍不住,想要冲上前去阻止姐姐,却被曲靖晖紧紧抱住。 曲二夫人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她不停地喊着曲轻歌的名字,试图让她停下来。但曲轻歌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坚定地向前走着。 终于,当曲轻歌走完那三米火海时,她的双脚已经面目全非,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清晰的血脚印。她颤抖着走到惊天鼓前,拿起鼓槌,用尽全身力气敲响了那面象征着冤屈与正义的鼓。 鼓声震耳欲聋,仿佛天地都在为之震颤。曲轻歌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她一下接着一下敲着鼓,无声诉说着前世冤屈跟仇恨。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自人群中传来:“不用敲了。” 曲轻歌抬头看去,只见一位俊美绝伦的男子站在人群中,他身如玉树,一身玄色锦衣更衬得他风姿不凡、尊贵无比。正是曾经的太子殿下,如今的七王爷谢尘暄。 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去。她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经惊动了皇室,接下来的事情,恐怕已经不是她能够掌控的了。 谢尘暄走到曲轻歌面前,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眼神冷漠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和谎言。 曲轻歌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与这位七王爷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但此刻,她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父皇口谕,宣曲大小姐,以及与此事有关的一甘人等入宫。”谢尘暄薄唇轻启,声音清冷而坚定。 曲靖晖闻言,心中一紧。他知道,这场风波已经无法避免。他只能硬着头皮应声道:“臣遵旨。” 谢尘暄看了眼曲轻歌血肉模糊的双足,深眸微动。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 人群中的杨礼涛此时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他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他刚想向曲二夫人求助,却被后者一把抓住衣袖。 “入宫后千万不要扯出我来,”曲二夫人低声威胁道,“不扯出我,我还能替你想办法。若是扯出我来,不仅是我,就连你父亲母亲都要被牵连!” 杨礼涛心中一颤,只能点头答应。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金銮殿上,魏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一身明黄龙袍熠熠生辉。他双眼微眯,看向殿下跪地众人,神情冷冽而威严。 魏帝的视线,如同深邃的湖水,缓缓落在曲轻歌那苍白而坚韧的脸庞上,低沉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威严:“曲轻歌,你敲惊天鼓,所为何事?” 曲轻歌,这位曾在繁花似锦的宫廷中熠熠生辉的佳人,此刻却跪在殿下,忍受着剧痛,她微微抬头,声音虽虚弱却坚定:“陛下……” 然而,只唤了一声,她便再无力气继续言语,只能痛苦地伏身喘气,仿佛一朵凋零的玫瑰,在风中摇摇欲坠。 她的父亲,曲靖晖,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他跪行两步,紧握双拳,声音哽咽:“陛下,小女现下身子不适,无力说话,臣替小女禀明情况。” 魏帝的目光在曲轻歌那惨白如纸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对曲靖晖挥了挥手:“你说。” 曲靖晖深吸一口气,将候府外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禀告给魏帝。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女儿的疼爱和担忧,以及对那无耻之徒的愤怒。 其实,早在曲轻歌决定敲响那惊天鼓的那一刻起,魏帝便已知晓了事情的始末。他之所以再次询问,不过是想看看这位曾经的宫廷佳人,如今在面临如此屈辱和困境时,会有何反应。 然而,当他看到这位曾经在战场上英勇无畏、面对十万敌军都不曾退缩的女将军,此刻却哽咽难言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曲轻歌吃力地伸手拽了拽曲靖晖的衣角,示意他自己并无大碍。然后,她抬头看向魏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陛下,臣女求陛下命人为臣女验身,还臣女清白。” 魏帝的双眉微微蹙起,他看着曲轻歌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容:“你可知,这样的屈辱,并非每个人都能承受得起?” 曲轻歌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与其带着一身脏水苟活于世,臣女宁愿死得清白!这一世,臣女不想再与那人有任何瓜葛!” 第六章 背靠大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魏帝那深邃的眼眸中,一道赞赏之意如流星般划过。他微微侧头,对着身旁侍立的内侍李明道:“叫芳湖嬷嬷过来。” 李明低垂着头,恭敬地应声道:“是,陛下。” 芳湖嬷嬷是魏帝身边的老人,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只为魏帝办事,深得魏帝信任。由她亲自来验曲轻歌的身子,自然无人敢质疑其结果。质疑她,便是质疑当今圣上。 在曲轻歌被领下去验身的时间里,杨礼涛如同被放在砧板上的肉,满心都是煎熬。他心中又是悔又是恨,悔自己不该在朝堂上那般冲动,恨曲轻歌如此凉情薄性,赶尽杀绝。他早知她会有这一出,当初就该找个男人毁了她,让她无处可证! 然而,就在他陷入这异想天开的念头中时,芳湖嬷嬷扶着曲轻歌缓缓走回了殿中。曲轻歌的步伐虽然艰难,但却坚定无比,仿佛每一步都在向世人宣告她的清白。 芳湖嬷嬷松开曲轻歌的手,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地回禀道:“陛下,曲大小姐乃清白之躯。” 这一声回禀,如同惊雷般在金銮大殿中炸响。曲轻歌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她嘴角泛起一丝得偿所愿又略带悲伤的笑意,轻声道:“我是清白的。” 话音刚落,曲轻歌只觉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一旁的曲靖晖再也顾不上朝堂上的礼仪,急忙冲过去抱住了她。 曲轻歌陷入了一个漫长而又痛苦的梦境。梦中,她被迫嫁给了杨礼涛,而她的家人也再次被二叔一家陷害,落得惨死的下场。当她再次被那把带血的匕首刺入心口时,她猛然惊醒。 坐在床上的曲轻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虽然只是个梦,但那剜心之痛却清晰得如同真实发生一般。此时,紫苏走了进来,看到醒来的曲轻歌,忙快步走了过来,“小姐,你可算醒了。” 曲轻歌出声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失声,喉咙处疼得如同刀割一般。她问道:“我睡了很久吗?” 紫苏答道:“小姐,你昏迷了两天两夜,高烧直到昨晚才退下。这两天两夜里,二夫人一直衣不解带地守着你,刚刚才被奴婢们劝去休息了。小姐,二夫人对你真是掏心掏肺的好,就是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了。” 曲轻歌刚醒来,头晕脑胀,喉咙也干疼得厉害。然而,紫苏进来后并没有问她有没有哪里不适,要不要喝水,而是一味地为她的主子说好话。曲轻歌眼神冷冽地看着紫苏,直看得紫苏心里发毛,不敢再说话。 见紫苏不再废话,曲轻歌才出声道:“水。”紫苏忙去给曲轻歌倒了杯水递来。曲轻歌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再倒一杯。”紫苏接过空杯,又去给曲轻歌倒了杯水。曲轻歌一连喝下三杯,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些。她手里拿着空杯,抬头看向床边的紫苏,“我爹跟小弟呢?” 紫苏回答道:“侯爷一早就出去了,大少爷听太医说你上午会醒,一早就去买你最喜欢的马蹄糕去了。” “太医?”曲轻歌微讶道。 “那日小姐昏倒后,陛下吩咐太医院的曹太医照看你的伤。”紫苏说着,想起那日的事,出声问道,“小姐,你为什么突然不承认跟杨公子之间的事情了?” 曲轻歌微微一笑,说道:“紫苏,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并不想跟杨礼涛有任何瓜葛,更不想被他的家族所牵绊。至于为何会闹得这么大,那是因为我必须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我将会被世人所唾弃,无法在京城立足。” 紫苏闻言,心中有些不满,嘟囔道:“你若真的不想跟他好了,直接回了他就是,又何必闹的这么大呢。现下杨公子被关在刑部大牢,立康伯爵府的人天天上门跟二夫人要人,搅得二夫人没一刻安生的。你自己呢又被验了身子,以后还怎么在京中立足。那些夫人小姐们指不定在背后怎么嘲笑你呢。” 紫苏的抱怨声在曲轻歌的耳边回荡,她听着这些曾经熟悉的话语,心中却涌起一股陌生的感觉。前世,她曾将这些话当作是紫苏的关心和提醒,然而如今看来,却只觉得刺耳。 她本想等身子好些再慢慢收拾她们,但紫苏却似乎等不及了。曲轻歌将手里的空杯递向紫苏,“再倒一杯来。”紫苏未曾多想,顺从地接过杯子,再次为曲轻歌倒水。然而,当紫苏将水杯恭敬地递到曲轻歌手中时,曲轻歌却猛然挥手,水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摔碎在地,水花四溅,洒湿了床边的锦缎。 “啊呀,小姐你......”紫苏惊呼出声,却被曲轻歌一声怒喝打断:“没用的东西!”她的声音冷冽如冰,让人不寒而栗,“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还要你做什么?”紫苏惊愕地看着曲轻歌,心中的惊愕远胜过身体的疼痛。 曲轻歌抬头望向门外,声音清冷如霜:“哪位嬷嬷在外面?”齐嬷嬷闻声走了进来,低头恭敬地答道:“大小姐,老奴在。”曲轻歌冷冷地瞥了紫苏一眼,对齐嬷嬷吩咐道:“紫苏伺候不当,罚二十板子。拉下去打。”紫苏和齐嬷嬷闻言皆是一脸震惊,紫苏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曲轻歌,仿佛不认识这个平日里温柔可亲的小姐了。 曲轻歌的眸色微微暗淡,仿佛被一层薄薄的乌云遮住,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与冷峻,“你的意思是,错在我?” 紫苏低垂着眼帘,恭恭敬敬地答道:“奴婢不敢。”然而,她的嘴角却不经意间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接着补充道,“但那碗水,确实是小姐您自己打翻的。” 曲轻歌看着紫苏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的怒火越发旺盛。她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齐嬷嬷,那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仿佛要穿透对方的灵魂,“齐嬷嬷,是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还是人老了,耳朵也不灵光了?” 齐嬷嬷连忙赔上笑脸,试图缓和气氛,“大小姐说笑了。” “既然听得见,那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曲轻歌的声音冷若冰霜,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齐嬷嬷瞥了一眼紫苏,只见她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心中不禁叹了口气。她转向曲轻歌,语气中带着几分劝解,“大小姐,紫苏姑娘是您身边的老人了,平日里您对她和紫藤姑娘都如同亲姐妹一般。现在您在气头上说要打她,老奴若真照做了,等您气消了,心疼的还是您自己。” 曲轻歌冷笑一声,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事后会不会心疼,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你现在只需听从我的吩咐便是。” 齐嬷嬷面露难色,想要再劝,却最终选择了沉默。紫苏则是一脸得意,她深知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又有二夫人做靠山,谁敢真的动她? 第七章 严惩刁奴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晨曦初上,曲靖晖风尘仆仆地从马上跃下,手中的缰绳随手抛给一旁候着的马夫,他脚下生风,大步流星地朝曲轻歌的院子走去。昨夜的曹太医曾断言,轻歌今晨便会苏醒,若非府中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他本欲亲自守候至她醒来。 然而,当曲靖晖踏入那片熟悉的院落,眼前所见却令他眉头紧锁。院中央,一众仆人伫立,似在等待什么指令。他心中生疑,步伐微缓,继续前行。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曲靖晖的话音未落,目光已落在正屋门口那道瘦弱的身影上。曲轻歌,她正坐于木椅上,脸色苍白如纸,却透着一股坚毅。 曲靖晖的心猛地一紧,他疾步上前,关切地问道:“轻歌,你怎么出来了?脚上的伤尚未痊愈,应当好好休养才是。” 曲轻歌抬头,望着眼前这位满脸担忧的父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深宅大院之中,真心关怀她的,除了父亲,便只有小弟了。 “爹,抱我回去躺着吧。”曲轻歌轻声说道。 曲靖晖闻言,正要弯腰抱起女儿,却被曲轻歌轻轻握住手腕。 “爹,稍等片刻。”曲轻歌的声音平静而坚定,“紫苏在为我倒水时烫伤了我,我罚她二十板子。可没想到,我这院子里的人,竟无一人肯听我的,反倒都劝我别与紫苏计较。” 曲轻歌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爹,你说,我究竟是不是这院子的主子?” 曲靖晖听完曲轻歌的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双目如炬,扫视着院中众人,厉声喝道:“曲明!” 曲明,曲靖晖的贴身侍卫,应声而出,站在曲靖晖的身侧。 “上板子!”曲靖晖指向人群前的一人,“即刻拉下去重打二十板!” 被指中之人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道:“候爷饶命,奴婢是紫藤,不是紫苏。” 曲靖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常年在外,府中的这些丫鬟仆从,他确实分辨不清。 而此时的紫苏,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她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候爷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责罚她,可现在看来,却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她颤抖着声音辩解道:“候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小姐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水,求候爷开恩。” 曲靖晖的脸色愈发阴沉,“你这刁仆,居然还敢指责主子的不是。曲明,给我掌她的嘴,重重地打!” 曲明没有丝毫犹豫,走上前去,一把揪住紫苏的头发,狠狠地给了她几个耳光。院中顿时响起清脆的耳光声,伴随着紫苏的哭喊声,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曲明,这位练家子,跨步上前,对着紫苏便是“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他的手掌犹如铁钳般坚硬,这两记耳光下去,紫苏的双颊瞬间红肿,嘴角迸裂,鲜血渗出,滴落在青石板上,显得分外刺眼。 院子里的下人见状,无不吓得瑟瑟发抖,双肩紧缩,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脖子里,生怕下一个遭受如此惩罚的便是自己。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余下紫苏的啜泣声在回荡。 就在这时,几名侍卫手持木板和长凳,在曲明的示意下走了过来。曲靖晖一声令下:“打!”几名侍卫立刻上前,将紫苏粗鲁地拉至长凳上,强行按住。其中一人更是伸手要往紫苏口中塞布球,欲防止她发出任何声音。 然而,曲轻歌却在此刻开口了:“不用塞了。”她的目光在院中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也让他们都好好听听,我的话到底要不要听。”侍卫闻言,看向曲靖晖,等待他的指示。 曲靖晖瞪了侍卫一眼,怒骂道:“看个屁,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侍卫忙不迭地扔掉了手中的布球。 曲轻歌侧过头,看向曲靖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似有话未说。曲靖晖见状,脸上的戾气顿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的笑容:“还有什么吗?轻歌,跟爹不用客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曲轻歌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爹,要文明,不要说粗话。”曲靖晖微微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点头应道:“嗯,好的。”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板子声响起,伴随着紫苏撕心裂肺的惨叫,瞬间在院中回荡。那叫声凄厉而惨烈,听得人毛骨悚然。 “齐嬷嬷。”曲轻歌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清冷而坚定。紧闭着双眼、浑身颤抖的齐嬷嬷听到这一声呼唤,如同被雷击中般猛地睁开眼睛,失魂落魄地看着曲轻歌:“大,大小姐……” “睁开眼睛,好好看。”曲轻歌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齐嬷嬷不敢不从,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去,看向紫苏的方向。 此时,又是一板子落下,紫苏的惨叫声再次响起。齐嬷嬷看到紫苏腰间那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顿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曲轻歌见状冷笑一声,抬头看向众人:“都给我好好看看,这院子里我说的话到底有没有用。别以为你们的卖身契不在我手中,我便做不了你们的主!” 曲靖晖听到这话不由一愣:“轻歌,他们的卖身契不在你手里?”曲轻歌点了点头:“二婶说我还小管不了这些,她替我保管着。” 曲靖晖面色微冷,怪不得不听轻歌的话,原是命脉都不在轻歌的手里,这样的人用起来能有几分尽心。 说话间,那边紫苏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侍卫出声禀道,“候爷,她昏过去了。” 曲靖晖问,“几板子了?” “十板子。” “那就打完。”曲靖晖说。 侍卫闻言正要继续,曲轻歌出声拦住了,“等等。” 曲靖晖听到曲轻歌的话不赞同的皱眉,“轻歌你不要心软,这种不忠不义的奴才她不配。” 曲轻歌摇头说,“爹,我不是心软。她跟紫藤是我的贴身婢女,我的贴身物件也只有她们才能碰到,所以我在想杨礼涛手里的那些东西会不会跟她们有关。如果真的是她们,我想知道为什么,是不是有人指使。” 曲靖晖眼前一亮,忙吩咐曲明:“曲明,将这两个人带过去,我要亲自好好审一审。” “是!”曲明应声。 紫藤被拖下去的时候一路叫喊着,“二夫人救命,救命,二夫人!救命啊,二夫人……” 她叫的越凶曲靖晖的脸色越是难看,他虽不理后宅之事,但带兵打杖几十年,哪里看不出紫藤能这么叫完全是因为,在她的心里曲二夫人才是她的主子。 曲靖晖收回的视线落在院中众人身上,这些人里怕也没有一个认轻歌为主子的。 “轻歌,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照他看来,不忠的奴才没必要留着,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赶走,再换一批新的。 第八章 不明所以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庭院深深,清风拂过,却难以拂去那份笼罩在众人心头的沉重。院中,下人们个个胆颤心惊,生怕自己如同紫苏一般,被那无情的板子拖去责打。 曲轻歌目光流转,扫过众人,她心中了然,这些下人,哪一个不是心怀鬼胎,生怕自己也成为这场风波的牺牲品。她轻哼一声,带着几分不屑,随即转向曲靖晖,淡淡道:“爹,我想先与二婶商议一番,再行处理此事。” 此言一出,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心中的侥幸如同野草般滋生。看来,这候府之中,终究还是二夫人当家作主。 曲靖晖闻言,眉头微蹙,显然对曲轻歌的决定有些不赞同。但在这众多下人面前,他并未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道:“好,都听你的。我先抱你进去休息。” 曲轻歌微微颔首,任由曲靖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曲靖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关切道:“轻歌,你的脚伤未愈,这几日就好好在床上休养,切勿乱动。太医说了,你的脚需要静养。” 说到此处,曲靖晖又想起了紫苏与紫藤之事,心中不禁一阵叹息。他轻声道:“你现下身边没个贴心的人照料,我这就让曲明去叫人牙子带些人来,你挑两个顺眼的留在身边。待你伤好之后,再多挑些人进来。” “可惜你祖母不在府中,不然这些琐事也不用你来操心。”曲靖晖补充道。 祖母?曲轻歌心中冷笑,那个所谓的祖母,她还真是敬而远之的好。如今的祖母,不过是祖父的继室,爹的继母罢了。曾经,曲轻歌也如同爹一般,天真地以为祖母对二叔一家的偏爱只是人之常情。然而,随着时光的流逝,她才渐渐看清了祖母与二叔一家的真面目。他们一边享受着爹的血汗钱,一边算计着他的候位,最后更是踩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尸体上位! 这忠勇候府,是祖父与爹用鲜血和生命拼出来的,他们有何资格抢夺这候位?今生,曲轻歌誓要守护这一切,绝不让那些狼心狗肺之人得逞!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怒火,淡淡道:“些许小事,何须劳烦祖母。我自己便能处理。”说着,她又转向曲靖晖,问道:“爹,那件事进展如何了?” 曲靖晖自然明白她所指的是何事,他沉声道:“杨礼涛现已被关在刑部大牢。陛下本欲下旨责罚他,但发现此事竟无法可依、无律可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定罪。只得先将人关起来,待你身子痊愈后再询问你的意见。” 曲轻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前世杨礼涛所做的一切,如同利剑般刺入她的心脏。她紧握双拳,冷声道:“我想他死!” 曲靖晖长叹一声,带着些许愧疚和无力,那声叹息似乎承载了太多沉重的心事。他抬头望向曲轻歌,脸上满是自责:“轻歌,此事……怕是真的难办。” 立康爵伯府虽然已不复当年荣光,但终究非寻常人家可比。陛下岂能因一己之私,便轻易取人性命?杨礼涛的所作所为固然可恶,但终究得依律而行。 曲轻歌轻轻握住曲靖晖放在床边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有力,似乎想要将这份力量传递给曲靖晖:“爹,我明白的。我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要他的命。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 曲靖晖感受着曲轻歌手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曲轻歌,似乎不敢相信她会如此体贴和理解自己。 “轻歌,这次你回来,爹觉得你变了。”曲靖晖感慨道。 曲轻歌心中一痛,她知道曲靖晖说的是什么。以前的她,对曲靖晖总是带着些许敌意和疏远,甚至不愿正眼看他一眼。但现在,她明白了曲靖晖的苦心和不易,也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关爱和呵护。 “爹,以前都是我不懂事,总是以为你不爱我和小弟,所以才总是跟你耍脾气。”曲轻歌低声道,“但现在我知道,其实爹一直都很爱我们。爹,以前的事都是轻歌的错,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听着曲轻歌略带撒娇的话语,曲靖晖心中的阴霾瞬间消散无踪。他笑着摇了摇头:“爹怎么会生你的气呢?爹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父女俩的温馨时刻。曲二夫人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看到曲靖晖还在这里,便有些尴尬地站住了脚步:“大哥,你也在啊。” 曲靖晖冷冷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对曲二夫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在看到她对曲轻歌和贺允的教养方式后,更是心生不满。 “太医说了,轻歌需要多休息才能养好脚上的伤。”曲靖晖对曲轻歌说道,“看你的样子也困了,我们就先出去了。” 曲轻歌抿了抿嘴,虽然她并不想就这样睡着,但也不想违逆曲靖晖的意思。她点了点头:“爹,那你先出去吧,我跟二婶说说话。” 曲靖晖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曲轻歌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待曲靖晖的身影消失于门外,曲二夫人急匆匆地来到床边,紧握住曲轻歌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与疑惑:“轻歌,听闻你严惩了紫苏,还让你爹将她与紫藤带走,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趁着你爹回家,将你和礼涛的婚事定下,怎么你突然反悔,还闹出这么大的风波,害得礼涛身陷囹圄。” 曲二夫人近日来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明白,为何曲轻歌连生死都置之度外,却突然对这段情事矢口否认。立康王府的人日日上门哭闹,要求释放杨礼涛,让她也倍感压力与无奈。 第九章 如意算盘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从曲二夫人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二婶不知道为什么吗?” 曲二夫人被曲轻歌饶有深意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总觉得自己心里的秘密都被窥探了去。 曲二夫人压下心里的异样说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曲轻歌不跟曲二夫人兜圈子,直接道,“因为我知道杨礼涛对我不是真心,他并不爱我,与我一起也是别有用意。” 曲二夫人闻言心中微惊,面上却不敢显出半分心虚来,“怎么会呢!轻歌,是谁跟你这么说的?礼涛是我亲侄子,我了解他,他对你是一片真心的。你可千万别听信了别人的话,冤枉了礼涛,错失了好姻缘。” “若是别人跟我说的我当然不信,但跟我说的人是……”曲轻歌话说一半停了下来,然后在曲二夫人期待的眼神中摆了摆手,“算了,我答应不说出她的。” 曲二夫人心里又急又气,“轻歌你告诉我是谁,我跟她对质去!东西可以乱吃,话怎么能乱说呢。” 让她知道是谁坏了他们的好事,她一定不会轻饶! 曲轻歌却只摇了摇头,“二婶你不用问了,我不会说的。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跟杨礼涛也再无可能了,你也不必劝我了。” 人,自然是没这个人的,杨礼涛接近她的真实目知道的人不多,曲轻歌这么说不过是在他们心里埋下颗怀疑的种子,让他们狗咬狗,互相猜忌去。 曲二夫人还想再问但看曲轻歌坚决的表情,便知现在是问不出来的,“轻歌,你当真就跟礼涛断了?你……” “二婶觉得我是吃回头草的马?”曲轻歌冷漠打断曲二夫人的话。 曲二夫人语塞,突然觉得眼前的曲轻歌像是变了一个人般,若是以往,不管什么事,只要自己劝上几句,曲轻歌必定是听她的。可今天,曲轻歌却一直在排斥、远离她。 曲二夫人找不出原因,猜想是不是曲轻歌说的那个人跟她说了自己什么坏话。 那人到底是谁,会让曲轻歌这么相信? 而且还是她身边的人?! 曲轻歌对走神的曲二夫人下了逐客令,“二婶,我困了,要休息了。” 曲二夫人忙道,“轻歌,二婶还有事情跟你说。” 曲轻歌沉默的看着曲二夫人,等她说话。 曲轻歌对曲二夫人向来是热情的,曲二夫人一时不习惯曲轻歌突然的冷漠,神色有些难看了起来,“是礼涛的事情,你既想跟他断,我也不劝了。只是他被你害得现在还在刑部大牢里”。 曲二夫人的话语如同春日的冰雹,突然而猛烈地砸向曲轻歌,打断了她原本的打算。“我害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与不满,像是被冤枉的孩童,急切地想要为自己辩解,“是我让他说我已经委身于他的吗!” 曲二夫人被曲轻歌的质问震得心头一颤,她原本笃定的神态开始有些动摇。她努力维持着镇定,试图用言语安抚曲轻歌:“他那么说也是因为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然而,曲轻歌并不为所动,她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那笑容像是冬日里的寒风,冷冽而刺骨。“这是喜欢?”她反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那我祝轻舞妹妹以后也遇到个像这般喜欢她的人。” 曲轻歌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刺曲二夫人的心脏。她瞬间暴跳如雷,站起身来,双眼瞪得溜圆,仿佛要将曲轻歌生吞活剥一般。“曲轻歌,你……你闭嘴!”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然而,曲轻歌却仿佛没有看到曲二夫人的愤怒一般,她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二婶这么生气做什么?”她淡淡地说道,“你平日里不是说杨礼涛这样的人,天上有、地下无吗?这么好的人我希望轻舞妹妹也能遇到不好吗?” 曲二夫人被曲轻歌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她心里明白,这个平日里看似温良淑德的女子,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她知道她和曲轻雪在曲二夫人心中的地位,不过是曲轻舞的踏板罢了。 曲二夫人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平静的语气跟曲轻歌说话。“别的不说了,你跟礼涛好歹也相互喜欢过。现在你要断,那就好聚好散。你明日入宫跟陛下说一声,让陛下放了他,你们之间一切一笔钩销。” 然而,曲轻歌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她冷笑一声,双眸中尽显冷冽。“凭什么?”她反问道,“他毁我清誉,我凭什么放过他。” 曲二夫人闻言,面色一沉。她心知曲轻歌此刻的态度已经无法挽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劝说。“轻歌,你跟礼涛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们心里都清楚,要说清白,你也没那么清白。” 曲轻歌闻言,嘴角的笑意瞬间淡去,双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陛下说我是清白的,我就是清白的。”她冷冷地说道,“还是说,二婶觉得是陛下错了?” 曲二夫人被曲轻歌的话吓得脸色一白,她慌忙摇头否认,“你别乱说,我,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看到曲二夫人慌乱失措的模样,曲轻歌心中不禁冷笑。她眼带警告地看着曲二夫人,“怕就别乱说话,二婶要是再说一句我跟杨礼涛有什么,我就再敲一次惊天鼓,让二婶亲自入宫听陛下说一说我的清白。” 曲轻歌深知自己的转变将给周围带来震撼与不解,但她早已将这一切置之度外。她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便是随心所欲地生活,守护那些她深爱的人。 曲二夫人怒气冲冲地走进房间,原本打算无论曲轻歌态度如何,都要力劝她放过杨礼涛。然而,此刻的她却被曲轻歌的从容与坚定所震慑,一时竟忘了初衷,愤然拂袖而去。 就在曲二夫人即将踏出房门之际,曲轻歌那轻柔却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等等。”曲二夫人猛地回头,满脸怒色地质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曲轻歌微微一笑,手指在床边轻敲着,仿佛在弹奏着一曲无声的乐章。她缓缓开口:“其实,我去向陛下求情放了他也并非不可。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说出一个早已深思熟虑的决定。 第十章 难辞其咎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曲二夫人听到那句惊人之语时,她的脚步似乎被无形的力量牵绊,不甘地回过身来,眼中闪烁着疑惑与困惑:“你究竟有什么要求?” 曲轻歌的声音平静如水,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要我院子里所有人的卖身契。” 曲二夫人的目光在曲轻歌的脸上游移,似乎在探寻那平静表面下隐藏的波涛汹涌。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紫苏与紫藤的身影,瞬间意识到曲轻歌此举的真正意图——她想要摆脱自己的掌控。 这样的心思,她怎会有?曲二夫人心中泛起一丝不解与警惕。 “二婶,你不愿意吗?”曲轻歌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在意,“若是不愿,我便让爹亲自来与你交涉。毕竟,轻舞妹妹院中的下人卖身契都在她自己手中,我要求我院中人的卖身契,也并不过分吧。” 曲二夫人听到曲轻歌再次提及曲轻舞,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戒备。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你要,我给你便是。” 曲轻歌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如此,便多谢二婶了。” 然而,曲二夫人的心却并未因此放下。她紧盯着曲轻歌,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那你何时进宫求陛下放了礼涛?” 曲轻歌缓缓摊开双手,然后缓缓竖起两根手指,目光坚定地看着曲二夫人:“我要求立康伯爵府给我十万两银子。银子何时到,我便何时入宫。” “什么?!”曲二夫人惊呼出声,双眼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十万两?你……你是不是疯了?!” 相比之下,曲轻歌却显得异常平静:“我并未发疯,二婶也并未听错。只要立康伯爵府拿出十万两银子,我立即入宫求陛下放了杨礼涛。此事,便一笔勾销。” 曲轻歌心中清楚,前世的杨礼涛之所以急于娶自己入府,并非因为他口中的爱意,而是因为立康伯爵府外强中干,生活拮据到已经开始私下变卖家产。而那时的自己,在杨礼涛的甜言蜜语和哄骗下,竟用自己的嫁妆养活了整个立康伯爵府。 如今,曲轻歌自然要让他们一一偿还。她深知立康伯爵府的现状,十万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几乎等同于半条性命。而她要的,正是这个效果。她要让立康伯爵府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剜心滴血般的痛苦,这十万两银子,只是开始,她还要一点点地将前世失去的全部拿回来。 立康伯爵府是曲二夫人的娘家,她自然深知其中的艰辛与不易。曲轻歌提出的十万两银子,无疑是在要她母亲、兄长和嫂嫂的命。因此,曲二夫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曲轻歌的要求。 然而,曲轻歌却并未因此感到失望或沮丧。她早就料到曲二夫人不会轻易答应,但她也并不担心。因为时间,会让她答应的。 “既然如此,那便等我伤势痊愈后再谈此事吧。”曲轻歌的目光落在自己受伤的双腿上,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般重伤,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无法痊愈的。” 曲轻歌坐在闺房之中,眼眸微沉,仿佛在思索着某种深不可测的计谋。她轻声自语:“也不知杨礼涛那养尊处优的身子,能否经受得住刑部大牢的清苦。”说着,她抬首望向曲二夫人,那双眸子里似乎藏着千丝万缕的复杂情绪。 曲二夫人此刻已被曲轻歌的话语激得双眼通红,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她心中肆虐。她咬牙切齿,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曲轻歌,你不要太过分了!” 曲轻歌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那笑容中的森冷寒意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过分吗?与他故意接近我、欺骗我、利用我,甚至当众毁我清誉相比,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曲轻歌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然而,这平静之下却隐藏着无尽的愤怒与悲伤。曲二夫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愣在了原地,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曲轻歌,此刻的她仿佛变成了一只冷酷无情的猛兽,让人不敢直视。 曲轻歌接着冷声道:“该怎么做我已经告诉你了,做不做由你们决定。我累了,不送。”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曲二夫人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震压气势,竟然真的被震慑到了。 曲二夫人心中不甘,想要找回自己的气势,然而当她对上曲轻歌那双阴冷的眼眸时,却下意识地收住了声。她恼羞成怒地瞪了曲轻歌一眼,然后转身离开。直到走出了曲轻歌的院子,她才停下脚步缓了口气。 她边喘气边用手轻拍着自己的心口,心中暗自惊疑:“这丫头是不是真的撞坏了脑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她回想起曲轻歌刚才的眼神,竟然让她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可怕回忆。她忙摇头甩去脑中的回忆,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害怕。 曲二夫人稳了稳心神,提步离开。她要去立康伯爵府一趟,告诉杨元水曲轻歌的条件。她心中虽然不满,但也知道此刻只能先答应曲轻歌的要求,等救出杨礼涛后再想办法对付她。 另一边,杨元水听到曲二夫人传来的消息后,拍桌而起,面色狰狞。他怒吼道:“十万两?她是不是疯了?怎么不去抢?”然而,当他看到一旁杨夫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时,心中的怒火又平息了几分。 杨夫人拉着他的手臂,声音哽咽:“夫君,我们可就礼涛这一个儿子啊。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吧。他在牢里一定受了很多苦,我一想到他受的罪就心疼得要命。” 杨元水被杨夫人哭得心烦意乱,他反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你给我闭嘴!我有说不救他吗?”然而,他心中也明白,此刻只能先答应曲轻歌的要求,等救出杨礼涛后再做打算。 杨夫人捂着脸颊,泪水无声滑落,啜泣声宛如风中残叶。杨元水目光如刀,冷冷扫过,她吓得立刻闭上双唇,恐惧让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杨元水收回目光,转向曲二夫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十万两,我们杨家拿不出。你去问问那丫头,能否降低些数目。” 曲二夫人回想起曲轻歌坚定的眼神,轻叹一声,摇头道:“那丫头心意已决,非十万两不可。她甚至说,只要拿到钱,明日便入宫。” 杨元水闻言,脸色瞬间铁青。他沉默良久,终是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礼涛之事,你也难辞其咎。若非你自信满满,他又怎会如此冲动,最终身陷囹圄。” 第十一章 怨气冲天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二夫人闻听此言,脸色骤变,如同被霜打的桃花,娇艳不再,只剩下满目的哀愁与不悦。她微微皱眉,轻叹一声:“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当初是礼涛亲自上门,恳请我帮忙撮合他与轻歌那丫头的婚事,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怎么到头来反倒成了我的过错?” 杨元水自然心知肚明曲二夫人所言非虚,但他素来是个善于搅浑水的人,如今伯爵府面临十万两银子的巨额债务,他自然是不会放过曲二夫人这根救命稻草的。他冷哼道:“妹妹,你就别跟我绕弯子了。你就说说,你能拿出多少银子来帮帮礼涛。” 曲二夫人脸色一沉,心中不满之情溢于言表:“大哥,你明知我虽掌管着候府,但府中的银钱都是宫中的,每一笔支出都要入账,我哪有私银可用?” 杨元水却不依不饶,语气中满是不耐烦:“妹妹,你就别跟我哭穷了。你掌管候府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私房钱都没有?礼涛这次的事情,你必须得负责。这样,你出五万两,剩下的五万两我再想办法。” 五万两!这个数字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压在曲二夫人的心头。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脸色苍白如纸:“大哥,你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拿不出五万两来啊。我每个月的月钱都是固定的,就算有些体己钱,这两年也都贴补给你们了。” 杨夫人见状,忙走过来拉住曲二夫人的手,泪水涟涟地哀求道:“好妹妹,你就救救礼涛吧。他可是你的亲侄子啊,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绝境吧。” 曲二夫人烦躁地甩开杨夫人的手,语气中满是无奈与绝望:“大嫂,不是我不愿意救,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啊。五万两,别说是我了,就是整个忠勇候府中公帐上也没这么多钱啊。” 杨元水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又开口道:“那三万两呢?你能拿出三万两来吗?” “三万两我也……”曲二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元水粗暴地打断:“没有也要有!要不是你当初给礼涛牵线搭桥,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曲二夫人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起来。她想起当初杨家人求着自己促成这门婚事时的情景,如今却反而怪罪于她,她只觉得心中一阵悲凉。她怨愤地看着杨元水,冷声道:“大哥,你这么说未免太过份了。当初是你们一家三口求着我帮忙的,如今出了问题,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 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一阵咳嗽声,打断了曲二夫人的话。三人转头看去,只见年过六旬的杨老夫人拄着拐杖,缓缓地走了进来。她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不见一丝凌乱,眼眸中透着一股精明与睿智。 “娘/母亲。”曲二夫人三人齐声唤道。 杨老夫人点了点头,走到上座坐下,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曲二夫人身上:“我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了你们的话。素香啊,礼涛是你的亲侄子,他这次遇到困难,你得帮帮他。等他以后出息了,我让他好好报答你。” 曲二夫人闻言,心中一阵苦笑。她想起杨礼涛那不成器的样子,只觉得杨老夫人的话实在离谱。她儿子比杨礼涛优秀百倍,她却不指望儿子报答自己,反而寄希望于一个不成器的侄子,这实在是让她无法理解。 见曲二夫人沉默不语,杨老夫人又劝道:“素香啊,你就算不心疼礼涛,也该心疼心疼你大哥。他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是礼涛有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当年他为了救你,才会受那么重的伤,导致子嗣艰难。你就当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帮帮他吧。” 杨老夫人的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曲二夫人的心中。她想起当年杨元水为了救自己而受的伤,心中一阵愧疚与自责。但想到杨家人近年来的贪婪与无度,她又觉得无比愤怒与无奈。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怨气,沉默地坐在那里,没有再说话。 这一次,当杨老夫人再次提及那桩旧事,曲二夫人的心中早已荡然无存了愧疚之情,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厌恶与愤怒。多年的风风雨雨,她早已还清了那份对大哥的亏欠,如今,她只想守护好自己的一片天地,不再被那些纷扰所牵绊。 曲二夫人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两万两,这是我能拿出的极限了。娘,给了这两万两,我真的没有能力再补贴你们了。”她的话语中透露着无奈与决绝,仿佛在告诉杨老夫人,这是她的底线,也是她的选择。 杨老夫人听出了曲二夫人话中的深意,知道她这是在暗示以后不会再拿钱给他们了。然而,对于杨老夫人而言,眼前的困境让她无暇顾及这些,她只想着尽快解决手头的问题。 “娘明白,你也不容易。”杨老夫人微笑着说道,她的脸上虽然挂着慈爱的表情,但眼中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她知道,曲二夫人虽然心有不满,但终究还是会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妥协。 杨元水对曲二夫人的态度却有些不满,他眉头紧锁,语气微冲地说道:“你的钱什么时候能准备好?”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要债的意味,让曲二夫人感到更加愤怒。 曲二夫人冷笑着回应道:“两万两不是个小数目,我需要回去好好盘算一下才行。”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仿佛在告诉杨元水,她的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出来的。 杨元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杨老夫人打断了。她深知曲二夫人的性格,知道再逼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于是,她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说道:“是要好好盘算一下的,我们也要好好盘算一下。这样吧,我们这边准备好了就派人通知你。到时候我们把筹备好的钱给你,你再转交给那丫头。” 曲二夫人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转身离开了这个让她感到压抑的地方,带着一身的怨气回到了候府。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跑这一趟居然要补进去两万两。 回去的路上,曲二夫人坐在马车里,心中五味杂陈。她回想起自己在杨家的种种遭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感。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家族利用的工具,永远也无法摆脱这种束缚。 然而,曲二夫人也明白,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她需要振作起来,守护好自己的利益。她决定从此以后要更加谨慎地处理与杨家的关系,不再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第十二章 进京面圣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因太医的精心照料,曲轻歌脚上的伤竟比预期的还要好得快些。养伤的这些日子里,她过得颇为惬意。祖母与轻舞、轻雪三人不在府中,曲二夫人又忙于筹集巨款,无暇前来打扰她。 这一日,曲轻歌刚喝完药,院中的下人匆匆走进,禀报道:“小姐,二夫人来了。” “让二婶进来吧。”曲轻歌淡淡吩咐。 下人离开后,不一会儿,曲二夫人便满脸不悦地走了进来。曲轻歌静静地注视着她,眼中没有半点往日的热情。 曲二夫人心中的不满愈发浓烈,脸上却挤出一抹虚伪的笑容:“轻歌,你现在怎么与我这般生分了?平日里看到我来,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曲轻歌心知肚明,那是因为以前的自己是个蠢货,错把毒蝎当作了亲人。她并未回应曲二夫人的话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准备用行动让曲二夫人明白,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曲轻歌。 “二婶这会来找我,是钱准备好了?”曲轻歌语气冷淡地问道。 曲二夫人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情愿地应了声:“恩。”说着,她从衣袖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银票,递到曲轻歌的面前。 曲轻歌淡笑着伸手去接,当她的手刚触碰到银票时,曲二夫人却下意识地往回缩去。 “恩?”曲轻歌抬头,目光冷冽。 曲二夫人握着银票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仿佛怕曲轻歌会抢走她的钱似的。“拿了银票,你必须求陛下放了礼涛,不伤他分毫!”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 “我向来说话算话。”曲轻歌淡淡回应。 曲二夫人虽满心不甘,但还是将银票再次送到曲轻歌的手上。看着曲轻歌一张一张地数着银票,她的心仿佛在滴血。 十万两!整整十万两啊!这是她们多年的积蓄,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流入曲轻歌的手中。 曲轻歌注意到曲二夫人死死盯着银票的眼神,手微微顿了一下。这里面,难道还有她的钱?想想倒也是有可能的。立康伯爵府那帮人向来都是吸血的蚂蟥,前世他们靠着曲二夫人的各种补贴过着奢侈的日子。而如今,她不会再嫁入立康伯爵府,他们便只能继续吸着曲二夫人的血。 只是……这十万两里,曲二夫人究竟拿出了多少?而她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但她暂时按下了心中的问题,将数好的银票叠起收好。 “数目没错,我明天就入宫找陛下。”她淡淡说道。 曲二夫人此刻半刻也不想多待,她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过去将钱抢回来。听到曲轻歌的这话,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曲轻歌出声将人唤住。 曲二夫人烦躁地回身,怒道:“你还有什么事!” “二婶,我们说的可不止这十万两银子。”曲轻歌提醒道。 曲二夫人自然知道曲轻歌说的是卖身契的事,她心里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只是留了个心眼,想着万一曲轻歌忘了,她也就不给了。 这会听曲轻歌提起,曲二夫人生气地甩袖离开:“回去就让人给你送回来。” “两件东西,缺一个,我都不会进宫。”曲轻歌看着曲二夫人的背影,淡淡说道。 曲二夫人闻言,气得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眼曲轻歌,才转身离开。 一柱香后,曲二夫人身边的杭嬷嬷将东西送了过来。曲轻歌一张一张仔细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让人离开。 当晚,曲轻歌便跟曲靖晖提及了要入宫谢恩的事。曲靖晖深知女儿心中的打算,也明白这是女儿成长的必经之路,便没有多加阻拦。 第二日,曲靖晖下朝回府后告诉曲轻歌,陛下已经召她三日后入宫觐见。曲轻歌闻言,心中早已有所准备,只待那日到来。 三日后,曲轻歌早早起身梳洗打扮,一身素雅却又不失贵气的衣裳将她衬托得格外端庄娴雅。她坐上进宫的马车,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马车外,曲靖晖骑马同行,他担忧地看着马车内的女儿,叮嘱道:“轻歌,你别紧张,也别害怕。心里怎么想得就跟陛下怎么说,其它的事情有爹在。” 曲轻歌明白父亲的意思,他是怕自己有所顾忌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她轻轻点头,轻声应道:“爹,你放心吧,我知道的。” 曲靖晖与曲轻歌二人,闻言皆是微微颔首,以示恭听。此刻,内殿之中再次传来魏帝那震怒之声,宛若雷霆滚滚,震撼人心。 “你如今已然年满十八,纵观历代皇子,又有何人如你这般,至今仍无侧妃相伴!你那九弟比你尚小一岁,却已为人父,你何以至此!”魏帝的怒斥声在空旷的内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谢尘暄的不满与失望。 曲轻歌等人立于内殿门口,虽未亲眼目睹,但魏帝那愤怒的声音却如同利剑般刺入他们的耳中,让他们无法忽视。李明此刻心中懊悔不已,早知七殿下在内,他本应将二人留在外头守候,以免卷入这尴尬的境地。 然而,事已至此,再行离去未免显得刻意。就在李明左右为难之际,谢尘暄那平静而坚定的声音从内殿传出,宛若一股清流,瞬间抚平了众人的心绪。 “父皇,儿臣心中尚无意中人。”他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魏帝闻言,更是怒不可遏,沉声道:“朕让你娶妻,并非问你心中是否有意中人!你且说说,你到底喜欢何种女子?朕自会为你寻来,朕不信这偌大的京城中,竟无一女子能入你之眼!” 内殿外的李明听着这对话,心中暗自叹息。他深知魏帝此刻是真的被谢尘暄气得不轻,否则也不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语。 第十三章 御前对峙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面对魏帝那盛怒如火的目光,谢尘暄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的淡然,他轻启薄唇,缓缓道:“儿臣尚未遇见心仪之人,因此无法明了心中所喜。” 魏帝闻言,脸上青筋暴起,那双充满威严的眼眸瞪得如铜铃般大,仿佛要将谢尘暄吞噬。他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谢尘暄总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魏帝深知,对于这位倔强的儿子,他不能再用对付其他皇子的方式来对待。若是强行指婚,只怕会适得其反,将父子间的情谊消磨殆尽。想到此处,魏帝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只能无奈地挥了挥手,让谢尘暄退下。 谢尘暄见状,微微欠身,行礼道:“儿臣告退。”言罢,他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从容。 看着谢尘暄的背影渐行渐渐远,魏帝长叹一声,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惆怅。这个儿子,总是让他既爱又恨,既期待又失望。 此时,殿外站着三人,正是曲靖晖与曲轻歌。他们见谢尘暄出来,连忙上前行礼。谢尘暄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在曲轻歌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转身离去。 李明见状,忙上前对曲靖晖和曲轻歌道:“曲候爷、曲小姐稍候片刻,咱家这就进去通报。” 不久,李明从内殿出来,示意两人可以进去了。曲轻歌与曲靖晖一同走进内殿,恭敬地向魏帝行礼。 魏帝看着眼前的曲轻歌,心中不禁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这位忠勇候府的千金会是个傲慢无礼、乖张无度的女子,但今日一见,却发现她举止得体、进退有度,完全不像传言中所说的那样。 “曲轻歌,你的脚伤可好了?”魏帝温和地问道。 曲轻歌闻言,恭敬地欠身道:“回陛下,多亏曹太医悉心医治,臣女的双脚已经痊愈。臣女感激陛下隆恩,特此入宫谢恩。” 魏帝点了点头,心中对曲轻歌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他接着道:“朕今日召你入宫,不只是为了让你谢恩。杨礼涛如今仍在刑部大牢中,你既敲响了惊天鼓,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那么朕想问问你,你想朕如何处置他?” 魏帝问罢,双眼紧锁在曲轻歌身上,生怕她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打破这朝堂之上的和谐氛围。然而,曲轻歌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 她抬头,清澈的眼眸与魏帝对视,声音坚定而清脆:“陛下,臣女不想处置他。” 站在曲轻歌身旁的曲靖晖,闻言一愣,心中暗自揣测,以为曲轻歌是顾虑候府的声誉,不愿给家族带来麻烦。他心疼地看着女儿,轻声唤道:“轻歌……” 魏帝亦是惊讶不已,疑惑地问道:“你不想处置他?” 曲轻歌点头,神情坚定:“是,臣女有其他请求。” 她双膝脆地,眼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声音清脆而有力:“陛下,臣女求陛下制订女子被男子恶意诬陷、捏造事实、毁坏清白的罪名律例。” 此言一出,魏帝与曲靖晖皆目瞪口呆,震惊于曲轻歌的胆识与智慧。曲轻歌在高烧醒来后,从父亲口中得知此事无律可依,心中便萌生了这样的想法。她所求的,不仅仅是个人恩怨的解决,更是对天下女子的保护。 至于那十万两的赏金,对于曲轻歌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一笔小财。她心中更在意的,是让杨礼涛受到应有的惩罚,以及为天下女子争取到更多的权益。 曲靖晖看着女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骄傲。这是他的女儿,心怀大义,敢于为天下女子发声。 而魏帝虽仍沉浸在惊讶之中,却也不禁对曲轻歌的勇气和智慧感到佩服。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制订新的律例并非易事,需要经过百官查议,匿名投票,甚至还需要试行一年才能最终确定。 他面色凝重地看着曲轻歌,道:“曲轻歌,你可知晓,任何一条律例的增减都需要先由官员提议,再百官查议,匿名投票,超过一半的人否决那么这条律例会直接取消。通过表决后,还需要试行一年,一年内没有争议,最后才能真正的入律典之中。” “你一个闺阁之女,没有提议的资格。” 曲靖晖闻言,面色微变,随即对魏帝跪下,道:“陛下,臣愿以官员身份提议此事。” 魏帝看着曲靖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明白曲靖晖对女儿的宠爱,但也清楚宠女无度只会害了她。他叹了口气,道:“宠女无度只会害了你。” 然而,曲轻歌却对父亲的提议摇了摇头。她明白陛下的回答并非拒绝,而是告诉她这其中的艰难。但她并没有因此感到失望,因为她早已做好面对困难的准备。 她相信,只要她坚持不懈,总有一天能够为天下女子争取到更多的权益。她愿意用每一次的赏赐作为契机,向陛下提及此事,直到陛下考虑为止。而只要陛下有了这个心思,百官投票自然也就不再是难题。 至于杨礼涛,曲轻歌心中自有打算。她不需要陛下的帮忙,她自己有的是办法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为天下女子争取到应有的尊严和权益。 曲轻歌面不改色,心领神会地向陛下深施一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臣女明白陛下深意,感激不尽。”她的眼眸中,并无丝毫的失落与颓废,反而闪烁着一种坚定而明亮的光芒。 魏帝看着眼前这位少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虽然年纪尚轻,但那份坚韧与毅力,却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朕再给你一个机会,对于杨礼涛,你打算如何处置?” 曲轻歌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而从容:“臣女不想对他进行任何处置,臣女更希望陛下能够深思熟虑臣女之前的提议。” 魏帝闻言,眸色微沉,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朕知道了,朕会慎重考虑的。” 曲轻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再次向陛下道谢:“多谢陛下体恤。” 魏帝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真的不打算处置他?他害你至此,你真的甘心吗?” 曲轻歌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深邃:“臣女自然不甘心,但相比于小小的惩罚,臣女更看重的是另一件事情。” 魏帝闻言,心中一震。他没想到,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竟然能有如此胸怀与志向。 曲轻歌与父亲曲靖晖告别魏帝后,在李明的护送下缓缓驶出宫门。马车内,曲轻歌静静思索着未来的计划。而曲靖晖则在车外轻声对女儿说道:“轻歌,你现下身边也没有个贴身的婢女伺候,今天既然出来了,不如跟爹一起去伢市看看,先挑几个回去用着。若是不合心意,等你祖母回来了再让她替你挑选。” 曲轻歌听着父亲的话语,心中却泛起一丝波澜。她明白,得要尽早让父亲看清祖母的真面目。 第十四章 如获至宝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应允了曲靖晖的提议,马车便改道驶向了熙熙攘攘的伢市。她独坐于车厢之内,轻掀帘角,向外眺望着这座繁华的京城。街道上车水马龙,商贩的吆喝声与百姓的谈笑声交织成一幅生动的市井图。然而,这寻常景致却未能吸引曲轻歌太久,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有些空洞。 就在她即将放下窗帘之际,前方巷口处的一幕却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三名男子正对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瘦弱女孩拳打脚踢,而那女孩却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的场景在京城并不罕见,但曲轻歌却停下了目光。那女孩的面容,似乎与她记忆中的某个身影有着惊人的相似。她微微探出头,仔细端详着那个女孩,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停车。”曲轻歌对着马车外唤道。车夫闻言,立即拉住了缰绳,马车缓缓停下。曲靖晖见曲轻歌下车,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轻歌,有什么事吗?” 曲轻歌点头,指着巷口的方向说道:“爹,我们去那里看看。”曲靖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三名男子正围着一个女孩施暴。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但更多的是对曲轻歌的敬佩。他的女儿,竟有着如此善良的心地。 曲轻歌没有注意到曲靖晖的神情变化,她的心中只有那个被打的女孩。她知道,那个女孩并不是普通的乞儿,而是厉王府十多年前丢失的小郡主。厉王,当今陛下最亲近的弟弟,为了寻找这个女儿,已经苦寻了十多年。而厉王妃更是因为此事郁郁寡欢,身缠重病。 曲轻歌记得,前世的两年后,九皇子替厉王找到了这位小郡主。自此以后,厉王便对九皇子青睐有加。然而,九皇子却是造成她们一家三口悲剧的罪魁祸首。这一世,她绝不会让九皇子再次得逞。 看着那个女孩,曲轻歌的心中充满了喜悦。没想到在这重生之际,她竟能先遇到这位遗落民间的小郡主。这当真是上天对她的眷顾。她决定,今日就要断了九皇子这一大助力。 她停下脚步,出声制止道:“住手。”那声音清脆而坚定,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听到声音的几人同时转过头来,一脸不耐烦地看向曲轻歌。其中一人更是怒喝道:“你是谁?少管闲事!这丫头片子是个小偷!” 曲靖晖听到这话,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他上前一步,挡在曲轻歌的身前,目光冷冽地扫向那三人。那三人被他的气势所摄,脸上不禁露出惧色。他们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子竟有着如此强大的靠山。 曲轻歌没有理会那三人的反应,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女孩的身上。 刚才那位说话之人,忙不迭地以和蔼的口吻说道:“这位爷,并非我们有意为难一个孩子。这小丫头实在是太顽皮了,偷盗我们店铺已非一次。前几次,我们的掌柜见她年纪尚小,心存怜悯,都选择了宽恕。然而,她屡教不改,今日更是胆敢偷到我们店里的客人身上。掌柜为此赔了很大一笔钱,这才不得不让我们出面教训一下她。” 曲靖晖听完这番话,面色依旧冷峻,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有话好好说,不要出口成脏。” 那人闻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才恍然大悟般露出疑惑的神色:“啊?” 他心中不禁惊疑不定,这位爷如此威严地瞪着他,竟然只是因为不让他说脏话? 曲靖晖高傲地转过头,看向曲轻歌。他女儿说过,不许说脏话,他便要遵从。 曲轻歌望向那三人,柔声道:“三位大哥,我并非有意干涉你们的私事。这孩子犯了错,受到一些惩罚也是应当的。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若再这样打下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样吧,今日她给你们店里造成的损失,我愿意代为赔偿。你们能否放她一马?” 三人相视一眼,最后由刚才说话的那人开口:“既然小姐如此明理,那我们就给小姐一个面子。不过这丫头实在太野了,不听教诲,小姐好心帮一次就算了,可别带回去。” 曲轻歌轻轻点了点头:“多谢提醒。”说完,她转向曲靖晖。 曲靖晖不等曲轻歌开口,便看向那人问道:“需要多少银子,我来付。” 在曲靖晖与三人交涉之际,曲轻歌缓缓走向那个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女孩。她蹲下身子,目光柔和地注视着这个女孩。 原本,曲轻歌只是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而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救下这个女孩。然而此刻,当她看到女孩瘦弱的身躯和鼻青脸肿的脸庞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惜之意。 前世,她回到厉王府后,虽然厉王夫妇对她疼爱有加,但她在外面流浪了十几年,大字不识一个,规矩也不懂,因此京城里的夫人小姐们都看不起她。她们当着厉王夫妇的面还对她保持着几分客气,但私下里却是各种嘲讽和讥笑。 曲轻歌想到自己前世同样遭受京城高门贵女的鄙视和排斥,心中不禁对这个女孩产生了共鸣。她轻声问道:“你怎么样?能自己站起来吗?” 女孩圆圆的眼睛紧盯着曲轻歌,眼中充满了警惕和疑惑。曲轻歌见状,柔声道:“你需要看大夫,我带你回府治病,你愿意吗?” 女孩闻言,眼中闪烁的警惕之光愈发浓烈。她双手吃力地支撑着地面,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如此艰难,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楚。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尽管身体的疼痛已经让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她却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倔强地展现着自己的坚韧。 曲轻歌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怜悯和无奈。她看着女孩扶着巷口的墙壁,一步步艰难地向里面挪去。她的身体在颤抖,仿佛每一刻都在与疼痛抗争,随时都可能倒下。但即使如此,她依然坚持着挪步离开,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独立和坚强。 看着女孩那瘦弱的背影,曲轻歌的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怀疑这个女孩是否真的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因为她所展现出的坚韧和毅力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年龄应有的范畴。 此时,曲靖晖与一旁的三人已经完成了交涉。那人收好曲靖晖给的钱后,目光落在了这边。他随口说道:“这位小姐,我早就说过,这丫头野得很,不识好歹。你好心帮她一次也就算了,别给自己惹麻烦。” 曲轻歌心中虽然有些不甘,但她也明白女孩的排斥之意。她决定尊重女孩的选择,将这个消息告诉厉王夫妇便好。然而,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女孩突然身子一软,昏倒在了巷子里。 曲轻歌的心猛地一紧,她立刻转身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孩。看着那苍白而虚弱的脸庞,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她知道,这个女孩伤得不轻,如果不加以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爹,我们还是先将人带回去吧。”曲轻歌轻声说道。她决定暂时将女孩带回府中照料,等到她恢复一些体力后再做打算。 第十五章 未有虚言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与曲靖晖并未继续前往伢市,而是带着那位昏迷不醒的少女径直返回了候府。一踏入府门,曲靖晖便被紧急的公务所召,匆忙离去。 曲轻歌则命下人将少女抬至她院中的一间空房,随即吩咐当值的嬷嬷速去请大夫前来诊治。她守在少女身旁,心中焦虑不安,期待着大夫的到来。 然而,两刻钟过去,大夫却迟迟未至。曲轻歌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不满之色,她轻声唤道:“青月。” 自紫藤与紫苏被父亲带走后,曲轻歌身边便缺少了贴心的婢女。这个青月,是她偶然间在外院发现的,见她为人踏实、话不多,便将她暂时调至内院伺候。这些日子下来,青月表现得颇为得体,但曲轻歌对她却仍有所保留,不敢全然信任。 青月闻声从外间走进,“小姐。” “我方才让秋嬷嬷去请大夫,你去看看,为何这么久还未到。”曲轻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青月应了声,匆匆离去。然而,又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不仅大夫的身影未见,连青月也未回来报信。曲轻歌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腾,看来府中又有人开始按捺不住了。 她转身回房,取出那张卖身契,决定亲自去外院寻人。刚踏入外院,便听到一阵刺耳的骂声传来,“你个小贱蹄子,以为跟在大小姐身边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不看看这候府里谁才是真正的主子!滚远点儿,别耽误我休息!” 青月站在那里,被秋嬷嬷指着鼻子骂得面红耳赤,却仍不肯退让,“秋嬷嬷,小姐是主子,您是仆人,小姐让您去请大夫,您怎能不去呢。” 秋嬷嬷冷笑一声,将口中的瓜子壳吐向青月的脸,“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敢教我做事?呸!” 青月心中恼怒,却也不想再与这秋嬷嬷纠缠下去,“那麻烦秋嬷嬷将您的手牌借我一下,我出府去请大夫。” 在候府中,各院的下人若要出府,都需持有手牌方可。而手牌,通常只有一等嬷嬷和一等婢女/侍从才拥有。其他下人若被指派任务需外出,则会暂时获得手牌,任务完成后需将手牌归还。 听到青月这话,秋嬷嬷讥讽地笑道:“我的手牌为何要借给你?你若想要手牌,去找你小姐要去。” 青月双手紧握成拳,愤怒地瞪着秋嬷嬷。她知道,若真去向小姐禀报此事,小姐必定会感到难堪。她心中矛盾重重,不知该如何是好。 秋嬷嬷,你怎可如此过分。此刻候爷在府内,难道你就不怕步紫苏之后尘,落得个凄凉下场吗?青月挺直了脊背,微微扬起下巴,尽管她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但微微颤抖的嗓音却透露出内心的惶恐。然而,即便内心充满恐惧,她也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秋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她手中的瓜子如同暗器般向青月的脸庞射去,边射边嘲讽道:“你这贱婢,居然敢威胁我?我在这府里待了三十多年,还怕你去告状?你就算去告诉了她又能怎样,她又能奈我何?” 话音未落,曲轻歌那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倒想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她步履从容地走进外院,目光冷冽如冰。 秋嬷嬷一见曲轻歌,脸色顿时一变,但随即又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大小姐,您怎么亲自来了。刚才是老奴糊涂,忘了您吩咐的事。这不,正跟青月姑娘商量着让她拿着我的手牌出府去请大夫呢。” 曲轻歌听着秋嬷嬷颠倒黑白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秋嬷嬷,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这般拙劣的谎言也能信口拈来。” 秋嬷嬷干笑两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讨好:“大小姐说笑了,老奴怎么敢呢。” “我可没那个闲情逸致跟你说笑。”曲轻歌说着,目光扫向一旁围观的众人,最后落在齐嬷嬷的身上,“齐嬷嬷也在啊。” 经历过上次紫苏事件的齐嬷嬷,此刻再也不敢小觑这位大小姐。眼前的曲轻歌与以往截然不同,那份从容与冷静,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大小姐。”齐嬷嬷恭敬地行了个礼,其余人见状也纷纷效仿,无论真心与否,都不敢再轻视这位大小姐。 曲轻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但下一刻,那笑容便如同冬日的阳光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凌厉如刀的目光。她盯着齐嬷嬷,声音冷冽如冰:“齐嬷嬷,给我掌秋嬷嬷的嘴!” 秋嬷嬷闻言大惊失色,随即又故作镇定道:“大小姐,我虽在你院子里当差,但你可不是我的主子,没资格罚我。” 曲轻歌仿佛没听到秋嬷嬷的话一般,双眼紧盯着齐嬷嬷,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齐嬷嬷,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的话,你是听——还是不听?” 齐嬷嬷在曲轻歌那漆黑的眸光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之轮在缓缓转动。她心中一惊,冷汗直流。上一次她已经错过了选择的机会,这一次她不能再错了。 齐嬷嬷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向秋嬷嬷走去。秋嬷嬷见状大惊失色,连声喊道:“你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真要听她的话打我?”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齐嬷嬷一巴掌狠狠地甩在秋嬷嬷的脸上。这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气,只打得秋嬷嬷脸颊发麻,嘴角撕裂流出血来。 秋嬷嬷自从成为一等嬷嬷以来,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她顿时火冒三丈,双手冲着齐嬷嬷的脸就挠了过去:“老东西你敢打我!我打死你!”然而,她的愤怒和挣扎在曲轻歌的冷漠和齐嬷嬷的坚决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秋风轻拂,院中却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的戏码。秋嬷嬷闪避未及,被齐嬷嬷锐利的指尖划过,留下一道醒目的血印。秋嬷嬷痛呼一声,迅速伸手紧握齐嬷嬷的双手,疾呼周围的众人:“快将她制服!” 齐嬷嬷与秋嬷嬷,同为院中一等嬷嬷,但平日里齐嬷嬷更得人心。此刻,众人闻听齐嬷嬷之言,不假思索地一拥而上,将秋嬷嬷牢牢压制。 秋嬷嬷挣扎无果,很快便屈服于众人的力量之下。齐嬷嬷缓步上前,扬起手来,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落在秋嬷嬷的脸上。 起初,秋嬷嬷还倔强地反抗,每挨一巴掌便骂一句,甚至嚷着要让曲二夫人主持公道。但随着耳光不断落下,她口中溢出满嘴血水,再也无法言语。 此时,一直静静旁观的曲轻歌终于开口:“停。”齐嬷嬷闻言,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曲轻歌缓步走到秋嬷嬷面前,低头审视着她脸上的伤痕,轻叹一声:“看来秋嬷嬷所言非虚,她的身体确实突然不适。” 第十六章 赏罚分明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秋嬷嬷的嘴巴已经疼痛得几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之前那嚣张跋扈的气势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瞬间消失无踪。她的双眼紧紧盯着曲轻歌,只剩下惊恐与不安在眼底闪烁。 曲轻歌冷声吩咐道:“青月,速将院中所有人召集至外院。”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大小姐。”青月恭敬地应下,迅速行动起来。 很快,院中的下人齐聚外院,每一个人在看到秋嬷嬷那凄惨模样后,都不禁面露惶恐之色,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站立的曲轻歌。她的目光如冰刃般锐利,扫过众人,令人不敢直视。 曲轻歌轻轻扫视了一圈众人,淡淡道:“人数似乎有些不对。” 青月恭敬地回答道:“有几个人被二夫人叫去帮忙做事了。” “我院中的下人,不在院中等着我的吩咐,反倒跑去别人院子里做事。”曲轻歌冷笑一声,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不满,“这样的下人,不要也罢。” 说着,曲轻歌从衣袖中拿出一叠早已准备好的卖身契,从中挑出秋嬷嬷的那一张,递给了齐嬷嬷,“我院中不需要这样的刁奴。齐嬷嬷,你拿着这卖身契去伢市将人发卖了。记住,卖的时候要说清楚,这是我候府里赶出去的人。” 齐嬷嬷略带怀疑地从曲轻歌手中接过卖身契,仔细查看后确认无误。她惊讶地抬起头看向曲轻歌,心中满是疑惑:她们的卖身契不是在二夫人手中吗? 曲轻歌似乎看穿了齐嬷嬷心中的疑惑,勾唇一笑,道:“齐嬷嬷放心,你是个听话的忠仆,我不会发卖你。” 齐嬷嬷心中一紧,回想起方才曲轻歌所说的“最后一次机会”,心中不禁一阵后怕。她暗自庆幸自己方才听从了大小姐的话,否则……否则自己恐怕也会成为杀鸡儆猴的对象。 “老奴定当对大小姐忠心耿耿!”齐嬷嬷立即向曲轻歌表忠心,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诚恳。 曲轻歌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凌厉地扫过院中的下人们,“你们呢?” 众人看着曲轻歌手中的那一叠卖身契,心中不禁一阵惶恐。那一纸卖身契,便是他们的命脉所在。 “奴婢/奴才对大小姐忠心耿耿!”众人齐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敬畏与惶恐。 曲轻歌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震慑住了这些下人。紧接着,她对着众人道:“记住,谁才是你们真正的主子,你们又该对谁忠心耿耿。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有谁敢再有二心,下场便会如同今日的秋嬷嬷一般!” 众人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又看向了秋嬷嬷那凄惨的身影,心中不禁一阵胆寒。他们深知,若是惹怒了大小姐,后果将不堪设想。 曲轻歌见震慑目的已经达到,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她轻声说道:“当然,只要你们忠心耿耿,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齐嬷嬷,你过会忙完便来我房间领些银子,分给大家。今日就当是我们主仆之间一个新的开始,大家拿些赏钱去喝喝茶、歇歇脚吧。” “还是那句话,”曲轻歌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只要你们忠心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谢大小姐。”众人齐声谢恩,声音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激。 齐嬷嬷站在一旁,目光忍不住在曲轻歌身上多停留了几许。这位大小姐,如今的气质与手段,已然非昔日可比。她惩恶扬善,既安抚了人心,又展现了自己的威严。这般收放自如的气势,即便是府中的二夫人也难以企及。大小姐,当真已是脱胎换骨。 在忠勇候府,能够担任一等嬷嬷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齐嬷嬷此刻心中已然下定决心,今后要全心全意跟随曲轻歌,为她效劳。她深信,这位大小姐日后必定非比寻常。 曲轻歌自然不知齐嬷嬷心中的所思所想,但她注意到齐嬷嬷在没有看到卖身契的情况下便选择效忠于自己,心中也颇感满意。她明白,换下两名一等嬷嬷并非易事,因此决定留下齐嬷嬷。 “好了,你们先去忙吧。”曲轻歌一声令下,众人纷纷退下,各自忙碌起来。 曲轻歌转头看向青月,吩咐道:“青月,你记下刚才去了二夫人那里的丫鬟名单,稍后拿了她们的卖身契,直接将人送到二夫人那里去。告诉二夫人,如果她院子里的人手还不够用,可以去伢市里买些回来。若是手头紧,我这个做侄女的可以借些银子给她。” 曲轻歌特意在外面稍等片刻,没有立即进屋,就是想看看青月会如何应对秋嬷嬷的刁难。而青月的表现,确实让她感到满意。青月对自己的忠诚与真心,让她深感欣慰。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伺候吧。”曲轻歌对青月说道。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齐嬷嬷,“齐嬷嬷,你稍后去管家那里说一声,这个月青月底月例银子调到一等婢女的数目。” 青月呆愣地看着曲轻歌,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齐嬷嬷笑着提醒她,她才欣喜若狂地跪地磕头,连声道谢:“奴婢谢谢大小姐!奴婢一定用心伺候大小姐,对大小姐忠心耿耿,做牛做马报答大小姐的恩情!” 原本只是外院的一个粗使丫头的青月,从未敢奢望能进入内院伺候,更别提成为一等婢女了。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激动与感激。 曲轻歌看着青月语无伦次的样子,眼中露出一抹真心的笑意。她抬手扶起青月,柔声道:“起来吧,你先拿着秋嬷嬷的手牌出去请大夫,等有空了再让管家给你做块新的。” “是,小姐!”青月从齐嬷嬷手中接过秋嬷嬷的手牌,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曲轻歌则转头对齐嬷嬷说道:“秋嬷嬷的事就麻烦齐嬷嬷了。” 齐嬷嬷忙道:“大小姐言重了。” 曲轻歌又提醒道:“别忘了,跟伢市的人说,这人,是我忠勇候府赶出去的。” 秋嬷嬷闻言,只觉眼前一黑,受不住地昏了过去。她知道,一旦被忠勇候府赶出去,她的体面日子就到头了。以后的日子里,她最多只能做个粗使嬷嬷,做些杂活了。 齐嬷嬷看着昏倒在地的秋嬷嬷,心中更是庆幸自己刚才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否则,她此刻的下场恐怕也会和秋嬷嬷一样凄惨。 “大小姐放心,老奴明白该怎么做。”齐嬷嬷恭敬地回答道。 曲轻歌微微颔首,声音平和却充满信任:“你做事,我向来安心。”言犹在耳,一阵急促的呼唤声便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由远而近,如波涛般汹涌而来。知雨,那位被曲轻歌特意安排在女孩身边照顾的侍女,此刻满脸焦急,步伐凌乱地奔来。 曲轻歌秀眉轻蹙,美眸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何事如此慌张?”知雨气喘吁吁地答道:“大小姐,那孩子醒了,此刻在屋内大闹不止,但凡有人靠近,便出手伤人,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曲轻歌回想起那日在巷口,那女孩倔强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她深知这孩子的性格倔强如钢,于是便不再多言,快步向房间走去。知雨见状,也连忙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在长廊上渐行渐渐远。 第十七章 生出祸端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刚踏出屋外,一阵尖锐的叫声便刺破了宁静的空气,她心中一紧,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进入内室,只见一位女孩头发凌乱,如同被狂风吹过的柳丝,手中紧握着一块尖锐的碎瓷片,指向那些正在好言相劝的婢女。 曲轻歌的目光落在了女孩身边的青花瓷花瓶上,它已破碎不堪,瓷片四散,如同被岁月侵蚀的古老遗迹。她的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地面上那几个模糊的血脚印上,目光再移到女孩未穿鞋的双脚上,那殷红的血迹如同绽放的红花,刺目而凄美。 “你们都退下吧。”曲轻歌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如同秋日的湖水,波澜不惊。婢女们闻言,纷纷向她身后退去,如同退潮的海水,留下了一片寂静。 曲轻歌看向女孩,那双原本灵动活泼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警惕,如同被冰霜覆盖的湖面,冷冽而坚硬。“你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带你回来,只是因为你在昏倒之时需要医治。”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试图融化那层坚冰。 然而,女孩却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她手中的瓷片依然紧握,双眼死死地盯着曲轻歌。曲轻歌眉头微蹙,随后侧让开身子,“你若想走,那便走吧。” 女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似乎没想到曲轻歌会如此轻易地放她离开。曲轻歌看穿了女孩的心思,淡淡地开口,“我出手帮你,带你回来,不过是一时动了善心。但我并非烂好人,你若不愿领情,我也不会强求。” “知雨。”曲轻歌轻声吩咐道,“送她离开吧。” “是,大小姐。”知雨应声,随后转向女孩,语气柔和地说,“这位姑娘,你随我来吧。” 女孩看了看曲轻歌,又看了看知雨,犹豫了一会,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瓷片,小心翼翼地跟着知雨向外走去。曲轻歌的目光落在女孩赤裸的双脚上,轻声吩咐,“给她拿双鞋穿上再走。” “好的。”知雨应声,快速取来一双鞋为女孩穿上。女孩跟在知雨身后,路过曲轻歌时,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曲轻歌面无表情地任她打量,心中却在思索着该如何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厉王夫妇。 然而,就在她还未想出具体办法之时,却见那女孩突然身子一晃,双眼一闭,便向前倒去。曲轻歌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扶住,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她看着女孩那苍白而疲惫的脸庞,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可是你自己留下来的。” “让大夫进来吧。”曲轻歌轻声吩咐,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大夫闻言,即刻步入内室,为那女孩诊治伤势。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与包扎,大夫走到桌边,对着早已起身等候的曲轻歌说道:“这孩子右膀与右腿皆有脱臼之兆,我已为她妥善包扎。至于她身上的其他伤痕,我毕竟男女有别,不便直接涂药,我已留下药方与药物,你们可为她上药。” 曲轻歌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虑,“她身上的这些伤,虽不算重伤,但我看她长期营养不良,身子虚弱,这才使得小伤显得如此严重。大夫,这可如何是好?” 大夫轻叹一声,“这确是个棘手的问题。急不得,需得慢慢调养。我先开些养身的方子,让她服用半月。半月后,药补之力渐微,便需靠食补来慢慢恢复元气了。” 曲轻歌点了点头,心中却已有了打算。她看向床上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大夫,这两日的药中,还请加些安神的药材,让她能安心养伤。” 大夫点头应允,随后在知雨的陪同下去抓药。曲轻歌则又吩咐青月,挑选一个耐心细致的丫鬟来照顾这女孩。一切安排妥当后,她才回到自己的屋中,打算稍作休息。 这一日清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曲轻歌的确感到有些疲惫。她原想在躺椅上上闭目养神片刻,却不料竟真的沉沉睡去。 睡梦中,曲轻歌的手上突然传来一片湿润的触感。她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双手竟满是鲜血。惊恐中,她看到怀中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是她的弟弟曲贺允。 曲贺允全身上下血肉模糊,每一处伤口都在往外汩汩冒着鲜血。他的双眼求救般地盯着曲轻歌,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说着什么。曲轻歌心中一紧,俯身凑近去听。 “疼……”曲贺允气若游丝的声音传入曲轻歌的耳中,如同震耳欲聋的雷鸣。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姐姐,疼死我了。” 曲轻歌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她紧紧地抱着曲贺允,泪水夺眶而出,“小弟,别怕,姐姐在这里。” 然而,就在这时,曲贺允的血手突然一把掐住了曲轻歌的脖子。他的眼神变得陌生而冷漠,“姐姐,来陪我吧!” 曲轻歌被掐得喘不过气来,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她看到曲贺允身上的鲜血慢慢变成了紫色——然后是黑色。那恐怖的颜色如同梦魇一般笼罩着她,让她惊恐地尖叫出声。 “啊!”曲轻歌一声惊叫,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坐起身来,抬手拭去额头的汗水,心中仍然余悸未消。这个恶梦,如同前世的记忆一般,一次次地折磨着她。 在光阴的长河中,那些曾经的疼痛与挫败,如今仿佛只是遥远的幻影。曲轻歌深知,过去的已然成为过往云烟,她站在新的起点,誓言绝不让悲剧重演。 曲轻歌的情绪刚有些许平复,青月便轻盈地步入室内,见曲轻歌倚在躺椅上,面色略显苍白,不禁心生担忧。“大小姐,您身体可有不适?”青月轻声问道。 曲轻歌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恙,“有何事相告?可是那孩子又哭闹了?” 青月摇了摇头,轻声回答:“知雨已经给那孩子服了药,大夫说她会安稳地睡到明晨。” 曲轻歌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既不是孩子的事,那你为何如此急切地来找我?” 青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出:“是候爷和大少爷。大小姐,大少爷似乎在书院中闯下了祸端,候爷已将他领回府中,此刻正在前院吵闹不休。” 闻言,曲轻歌立即起身,步履匆匆地向前院赶去。她边走边问:“可知大少爷在书院究竟闯了什么祸?” 青月面露难色,“奴婢尚未打听清楚,便急忙赶来禀报大小姐了。” 曲轻歌微微点头,对青月的机敏表示赞许,“你做得很好。”说完,她加快了脚步。 曲轻歌心中暗自猜测,曲贺允在书院究竟做了什么荒唐事。那孩子向来任性妄为、蛮不讲理,行事作风常令人瞠目结舌。如今的他,与前世的自己何其相似,而这背后,却少不了那位好二婶的推波助澜。她用尽心思捧杀他们姐弟二人,让他们在不辨是非、不明事理中逐渐变得嚣张跋扈。京城之中,提及他们姐弟二人,无不摇头叹息,避之唯恐不及。 第十八章 居心叵测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府之内,曲靖晖的脸色如乌云压顶,他的双眼如同两把锐利的刀,狠狠地刺向面前那个一脸无所谓的少年——曲贺允。 “你现在就随我去戴先生府上,向他赔礼道歉!”曲靖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铁锤一般,重重地砸在曲贺允的心上。 曲贺允却是不以为意,撇了撇嘴,仿佛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他的这种态度,更是激怒了曲靖晖。 “取得戴夫子的原谅后,再求他替你求情,或许院长能改变主意。”曲靖晖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试图用理智去说服这个顽劣的少年。 然而,曲贺允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轻蔑地笑道:“我不去给那老东西道歉,谁让他让我当众出丑,我给他点教训那都是应该的。退学就退学,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个破书院我早就不想去了。” 听到曲贺允的话,曲靖晖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他怒吼道:“放肆!那是戴先生,你怎么能对他这么不尊敬!你如今才十二岁,不去书院念书做什么!” 曲贺允却是毫不畏惧,他瞪了曲靖晖一眼,提步就要离开。曲靖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厉声道:“我允许你走了吗?” 曲贺允吃痛,挥起另一只手打向曲靖晖,怒喊道:“你放开我!” 曲靖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曲贺允打来的手,面色阴沉如水。他看着眼前这个叛逆的少年,心中一阵酸楚。 就在这时,曲二夫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脸关切地拉过曲贺允,查看他的伤势。她柔声细语地安慰着曲贺允,仿佛曲靖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曲贺允一脸委屈地向曲二夫人撒娇,称曲靖晖为“他”,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曲靖晖听到这个称呼,心中一阵刺痛。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与这个儿子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 曲二夫人看着曲靖晖,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大哥,你教孩子就教孩子,做什么要动手。允儿还小,你打坏他怎么办。” 曲靖晖怒声道:“小什么小,他已经十二了!”他瞪向曲贺允,“你必须跟我去给戴先生道歉!” 然而,曲贺允却是不为所动,他倔强地抬起头,与曲靖晖对视着。曲靖晖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伸手便要去抓曲贺允。 曲二夫人见状,急忙拦在曲贺允的面前,护住他道:“大哥,你有话好好说,不许打人。” 曲靖晖看着曲二夫人护住曲贺允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盛。他怒视着曲贺允,厉声道:“你让开,贺允是我的儿子,这事你别管!” 曲贺允却是不屑地冷笑一声,嘲讽道:“凭什么二婶不能管,没资格管的人是你吧!” 曲二夫人闻言,假意规劝曲贺允道:“允儿,不能对你爹无礼。”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得意和挑衅。 曲靖晖看着这一幕,心中的难过如潮水般涌来。他忽然明白,自己或许真的失去了这个儿子。 “我才不要你这样的爹!”曲贺允的声音如同冰雹般砸落在静谧的庭院中,毫无遮拦,充满了少年特有的叛逆与冲动。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世界点燃,“你为什么还不去你的边关!每一次回府最不开心的事情就是看到你!” 曲轻歌的身影如同春风般轻盈地走进院中,她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与谎言。她不知道父亲与贺允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争执,但她能想象得到贺允对父亲的不敬,就如同前世的她一样,让她的心中充满了痛惜与愤怒。 曲贺允看到曲轻歌的到来,立即收敛了几分怒火,走到她的身旁,低声唤道:“姐姐。”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似乎预感到曲轻歌接下来会有严厉的责备。 然而,曲轻歌却并未像以往那样对他展开笑颜,用温柔的言语安抚他的情绪。她冷着脸看着曲贺允,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跟爹道歉。” 曲贺允一脸惊讶,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与疑惑。 “我让你跟爹道歉!”曲轻歌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剑锋,直指曲贺允的心灵。她的话语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妥协与退让,让曲贺允无法逃避。 曲贺允这下不乐意了,他的眉头紧皱,嘴角挂着一丝倔强的笑意:“我凭什么要给他道歉,我本来就不喜欢他!还有那戴先生明明就知道我背不下文章,还故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我去台上背,分明就是故意让我难堪,我不过是剪了他点头发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曲轻歌听完曲贺允的话,心中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她记得前世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一幕,只是那时父亲已经因为她的婚事而再次请旨去了边关,所以这件事是由二婶处理的。二婶并没有带贺允去给戴先生赔礼,也没有让二叔出面去书院求情。她不仅没有训斥贺允半句,还安慰他退学回家休息也不错。就这样,二婶生生将贺允往废物的方向培养。 至于戴先生为何如此生气,曲轻歌也心知肚明。戴先生有一位年逾八旬的老母,如今身体很是不好。在大魏,除了大婚需剪发结发外,只有在父母逝世时才会落发以示哀悼。曲贺允偷剪了戴先生的一截头发,这无疑是对戴先生的大不敬。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允儿还是个孩子,调皮也是正常的。你们父女两就别……”曲二夫人试图打圆场,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无奈。 然而,曲轻歌却硬生生地打断了她的话:“这事与你无关,你别管。”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让曲二夫人无法再继续插嘴。 曲二夫人一脸难过地看着曲轻歌:“轻歌,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们两姐弟从小到大的事我管的还少吗?现在你爹回来了,你就说不用我管了。轻歌,你实在是太伤二婶的心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委屈,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曲贺允见状,立即替曲二夫人鸣不平:“姐姐,二婶对我们这么好,你怎么能这样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与愤怒,似乎对曲轻歌的态度感到十分失望。 曲轻歌冷冷地看了曲贺允一眼,眼中露出一抹讥讽:“好?我记得二弟四岁时不小心打碎了他启蒙先生的一方砚台,二婶立即全京城搜罗最名贵的砚台,让二叔领着二弟给那先生送过去,并让只有四岁的二弟给先生磕头赔礼道歉。”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指曲二夫人的内心。曲二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她无法反驳曲轻歌的话,因为那确实是她曾经做过的事情。 “二弟那时候比贺允这会可小太多了,二婶可没说二弟还好,这事也正常的话。”曲轻歌继续补充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曲二夫人被曲轻歌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然而,她却无法反驳曲轻歌的话,因为那些事情确实是她曾经做过的。 曲轻歌的目光如炬地盯着曲二夫人:“这些日子我闲来无事看书,倒是看出些东西来。我想问一下二婶,你是真疼爱我们姐弟,还是在捧杀我们姐弟呢?”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冰冷与锐利,让曲二夫人无法逃避这个问题。 第十九章 姐弟争论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候府之中,曲贺允与曲轻歌这对姐弟的命运似乎总是与曲二夫人紧密相连。作为侯爷府的继承人,曲贺允的地位至关重要,然而,曲二夫人似乎并不希望这份荣耀落在他的身上。轻歌的出色,更是让她心生妒忌,恐怕唯有将曲贺允的未来抹黑,她的儿子泳儿才能顺利继承这侯府的一切。 然而,曲二夫人自然是不会轻易承认这一切的。多年来,她所塑造的淑良贤德、温柔慈善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因此,当曲轻歌揭露这一切时,她顿时感到无比委屈,仿佛整个世界都背叛了她。 “轻歌,你怎能如此说我?”曲二夫人双眼含泪,声音微颤,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么多年来,我对你姐弟二人的关爱,难道你都看不到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你……你简直比白眼狼还要不如!”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掏出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曲贺允站在一旁,看着曲二夫人如此伤心,心中也是一阵不快。他虽年幼,但已懂得分辨是非,对于曲轻歌对曲二夫人的指责,他感到十分不解。 “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二婶呢?”曲贺允不满地说道,“二婶对我们一直很好,你怎么能忘恩负义呢?” “你给我闭嘴!”曲轻歌听到曲贺允的话,心中更是愤怒。她看着曲贺允,眼中满是失望之色,“你以为二婶真的对你好吗?她只是想利用你,让你成为她儿子的垫脚石而已!” 曲贺允被曲轻歌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看向曲二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曲二夫人则是趁机继续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博取曲贺允的同情。 “轻歌,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曲二夫人哽咽道,“我对你们姐弟二人的心意,天地可鉴。你若是再这样无理取闹,我……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曲轻歌看着曲二夫人那虚伪的表演,心中冷笑不已。她知道,想要揭穿曲二夫人的真面目并不容易,但她也不会就此罢休。 “二婶,你若是真心相待,又怕何来这些纷争。”曲轻歌淡淡地说道,“你若是真心为小弟着想,又怕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曲二夫人被曲轻歌的话说得哑口无言,她心中虽然愤怒,但却也知道此刻不是发作的时候。她只能强忍下心中的怒火,转身离开。 看着曲二夫人离去的背影,曲轻歌心中不禁冷笑。她知道,这场争斗才刚刚开始,而她也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爹,我们去小弟的院子里坐下说吧。”曲轻歌转头看向曲靖晖,语气平静而坚定。 曲贺允微蹙着眉宇,带着一丝不满的小声嘀咕:“我才不要他去我的院子。”他的声音虽小,却如针尖般刺入了曲靖晖的心头。曲靖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他沉声回应:“那我们便去我院子里说罢。” 然而,曲贺允的倔强并未因此而有所收敛,他固执地摇了摇头:“我也不去他的院子。” 曲轻歌的面色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凝重,她望着曲贺允,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曲贺允,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针对父亲?” 曲贺允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满的光芒,他冲着曲轻歌嚷道:“姐姐,你为何总是帮他说话?你不是也很讨厌他吗?” 曲轻歌被曲贺允的话惊得愣了一下,她忙转向曲靖晖,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与尴尬:“爹,您别误会,我从未讨厌过您。以前那些话,都是我不懂事时说的。” 曲靖晖望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安慰,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那我们便去你那说罢。” 三人来到了曲轻歌的屋中,曲轻歌与曲靖晖一同在桌边坐下,而曲贺允则选择了最远的椅子,坐得远远的,仿佛想要逃离某种不愿面对的氛围。曲靖晖当然明白,曲贺允想要逃离的,正是他这位久未归来的父亲。 曲靖晖轻轻叹了口气,回想起院长的态度,心中满是无奈与焦虑:“院长的态度很坚决,说贺允做出这种不尊师重道的行为,书院是留不得他了。我现在能想到的办法,只有先求得戴先生的原谅,再由他出面替贺允向院长求情。” 曲轻歌闻言,眉头紧锁:“在大魏,剪人头发与骂人死父母无异,更何况贺允骂的还是自己的先生。想要得到戴先生的原谅,怕是不易。” 曲贺允却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我才不会去给他道歉呢,退学就退学,我早就不想学了。” “你!”曲轻歌气得拍桌而起,怒视着曲贺允,“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话!给我站起来!” 曲贺允被曲轻歌的气势吓得一颤,不情愿地站起身。曲靖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惊得身子一颤,他望着曲轻歌,心中不禁感叹,这丫头的气势,真有几分当年夫人的影子。 曲轻歌走到曲贺允面前,低头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小弟,你真的甘愿做一辈子的废物吗?” 曲贺允被曲轻歌的话刺痛了,他双拳紧握,倔强地抬起头,却不肯说话。 曲轻歌见状,反问道:“我说的不对吗?外面的人不都是这么说我们的吗?两个勇伯候府的废物。” 曲贺允被曲轻歌的话激得怒气冲冲,他瞪大眼睛看着她。曲轻歌却毫不退缩,继续道:“我不愿意做一辈子的废物。我要旁人提起我时,说一句不愧是候府嫡长女。我也想旁人提起你时,觉得将来世子这位非你莫属,而不是认为二弟才是那个德才兼备、适合继承候府的人。” 曲贺允昂首挺胸,眼神坚定地与曲轻歌对视,豪言壮语脱口而出:“我从商、从武,同样能闯出一片天地。”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自信与决心,仿佛世间万物皆在他掌控之中。 然而,曲轻歌却毫不留情地一连串问题砸向他,如同一记记重锤,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愤怒地反驳:“我可以学!没有什么是我学不会的!” 曲轻歌却冷冷一笑,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失望与无奈:“你连字都不认识,如何去学?你连是非黑白、对错善恶都分不清,又怎能真正领悟其中的奥秘?让你去书院念书,并非仅仅为了从文、考功名,更是为了让你明辨是非,辨别善恶,知晓好歹,认识良莠。” 曲贺允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疼痛难当。他从未想过,他最在乎的姐姐也会如此严厉地斥责他。 第二十章 替弟谢罪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的双眸赤红如焰,怒火、悲伤与委屈交织其中,他紧盯着曲轻歌,声音哽咽,仿佛破碎的琴弦,颤声问道:“你也这样说我?” 曲轻歌心如刀绞,看着小弟那受伤的模样,她的心如同被万箭穿心。然而,她知道,此刻的狠心,是为了曲贺允更好的未来。她的小弟,那般聪慧坚韧,他应当有更辽阔的天空,更辉煌的前程,而不是重蹈前世的覆辙。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狠下心来,声音坚定:“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曲贺允瞪大了双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不肯让它们滑落。他无法回答曲轻歌的问题,只能沉默以对。 一旁的曲靖晖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试图缓和气氛,轻声劝道:“轻歌,他还小,可以慢慢……” “关你什么事,你闭嘴!”曲贺允的怒火突然转向了曲靖晖,他愤怒地吼道,“都怪你,要不是你回来姐姐也不会变,更不会骂我。你为什么要回来!” 曲贺允越说越激动,言语变得口不择言:“你还不如永远都在边关别回来呢,最后死在那里。” 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震得曲贺允和曲靖晖都愣住了。曲贺允不敢置信地看着曲轻歌,抬手抚摸着发麻的右脸,眼中满是震惊和痛心,声音颤抖:“你……你打我?” 曲轻歌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她看着曲贺允,眼中泪光闪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声音带着颤抖:“我已经没娘了,你还要咒我爹吗?” 曲靖晖听到曲轻歌的话,心中一痛,他转过身去,不愿让曲轻歌看到他的脆弱。 曲贺允看着曲轻歌眼中的泪水,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他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曲轻歌抬手擦去眼中的泪水,声音坚定而温柔:“你不是说要去军营里做将军吗?好,我给你这个机会。”她转向曲靖晖,郑重道,“爹,你明天就把小弟送到城外的军营里去,跟祖父当年一样,从最低末的兵士做起,别让旁人知道他的身份。” 曲靖晖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曲轻歌对曲贺允的期望,也是她对他的信任。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若是能坚持半个月,以后我和爹再也不管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并不是在吓唬曲贺允,第二天一早,她便让曲靖晖将曲贺允送到了城外的军营里。她知道,这是对曲贺允的考验,也是对他未来的投资。 曲贺允离家后,曲轻歌便让青月去打听戴老先生的喜好。她知道,要得到戴老先生的谅解并不容易,但无论如何,她都要努力去尝试。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曲贺允真正明白自己的错误,也才能让他在未来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更稳。 曲靖晖初归京城,公务之繁重,犹如巨石压顶,令他几乎无暇他顾。然而,戴老先生的误会却像一根刺,横亘在他与这位长辈之间,亟待解决。曲轻歌,曲靖晖的胞妹,眼见兄长疲于奔命,便主动请缨,愿代兄向戴老先生致歉,以解此困。 在曲轻歌的坚持下,曲靖晖终是应允了她的请求。然而,这边刚安排妥当,那边又传来急报,那名救下的女孩已然苏醒,却又闹起了性子。曲轻歌心中一阵无奈,带着几分怒火,疾步走向女孩的居室。 推门而入,只见床边一片狼藉,药碗已碎,药汁洒了一地。曲轻歌面色微沉,望向床上那虚弱的女孩,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又怎么了?我昨日已言明,你若想走,我绝不阻拦。若非你昨日晕倒,我亦不会留你至此。” 女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她挣扎着掀开被子,勉强下床穿好鞋子,便欲离去。然而,刚一抬头,便觉一阵晕眩袭来,整个人摇摇欲坠,险些摔倒。曲轻歌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扶住女孩。 女孩的手被曲轻歌握住的那一刻,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她低头看着那双纤纤玉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的手,好暖…… 曲轻歌扶着女孩坐回床边,语气柔和了些许:“我并非什么大善人,非要普渡众生。但你现在身子虚弱,确实不宜离开。大夫说你需要静养和调理。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若愿意留下,便好好养伤;若不愿,我即刻派人送你离开。” 女孩抬头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说出了自相识以来的第一句话:“我留下。” 曲轻歌微微松了口气,又叮嘱道:“留下便好,但你必须答应我,不再闹腾,好好养伤。”她心中暗自苦笑,这女孩若是再这么闹下去,她可真要头疼不已了。 安抚好女孩后,曲轻歌转身离开房间,交待知雨好好照顾她。随后,她乘上马车,前往戴府。马夫的声音在外响起:“大小姐,到了。”曲轻歌下车后,望向身边的青月:“去将礼物拿来。” 青月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捧着一只精致的盒子走到曲轻歌身边。曲轻歌看了一眼盒子中的礼物,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些礼物能让戴老先生满意,化解这场误会。” 她抬头望向戴府的大门,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知道,这一步踏出,或许就能为兄长解决一桩心事,也能为自己换来一份宁静。无论如何,她都愿意去尝试。 曲轻歌,京城中的名媛,听闻戴老先生钟爱珍藏字画,便下定决心要以此作为道歉的礼物。她踏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寻觅那些难得一见的孤本字画,不惜重金购得,只为求得戴老先生的谅解。 然而,世事往往不尽如人意。曲轻歌深知求得戴老先生的原谅并非易事,却未曾料到,连一面之缘都难以求得。门房传来的消息,如同冰冷的雨水,浇灭了她心中的期待。 “曲大小姐,请回吧。先生此刻正忙于事务,无暇见客。”门房的声音虽然平和,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曲轻歌轻轻咬了咬唇,她知道,此刻的离开意味着前功尽弃。于是,她对着门房微微欠身,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执着,“麻烦转告戴老先生,我将在府外静候。希望老先生忙完之后,能赐予我片刻时间,让我得以拜见。” 门房看着眼前这位仪态端庄、举止有礼的女子,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意。他点了点头,应允了她的请求。 曲轻歌与青月退到府外的一颗梧桐树下,静静地等待着。初夏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她们身上,带来一丝丝温暖。然而,时间的流逝却让她们的心情愈发沉重。两个时辰过去了,戴府的大门依旧紧闭,没有任何人来请她们进府。 青月看着曲轻歌额头渗出的薄汗,心中满是不忍。她轻声劝道:“大小姐,前面有个茶楼,您去那里歇歇吧。我在这里守着,等戴老先生忙完了,我就过去叫您。”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她知道,此刻的离开可能会让她失去最后的机会。于是,她坚持守在梧桐树下,等待着戴老先生的召见。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如此坚定而执着,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在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第二十一章 诚意之至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轻轻摇头,嘴角挂着一丝坚定,“在茶楼静候,又如何能彰显我们真心悔过的诚意?些许炎热,不足挂齿,我并非那般娇弱之人。”她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毅,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小弟因这小小过失而遭受退学之罚。这份执念,如同磐石般坚定不移。 两人又耐心等候了近半个时辰,只见一辆装饰豪华、气势非凡的马车缓缓驶向戴府门外。曲轻歌凝眸细看,那马车上的图案华丽而庄严,仿佛是皇家的象征。 正在曲轻歌暗自猜测之际,马车在戴府外缓缓停下。随后,一位风姿绰约、气质非凡的公子从马车中走出。他便是七皇子谢尘暄,那如松柏般挺拔的身姿,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更加俊逸非凡。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走到戴府门口,门房立即上前迎接,对他做了个恭敬的“请”的手势。这一幕让曲轻歌心生羡慕,若自己也能如此轻易地进入戴府,那该有多好。 然而,就在曲轻歌暗自感慨之际,她突然发现谢尘暄转身向她的方向看来。两人的目光在远处交汇,只那一眼,曲轻歌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凉意袭来。那凉意并非来自外界的风,而是谢尘暄眼神中透露出的冷意。 曲轻歌连忙对着谢尘暄的方向欠身行礼,以示尊敬。而谢尘暄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回身提步,踏进了戴府的大门。 看着谢尘暄的背影消失在府门内,青月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位公子是谁呀?怎么不用通报就能进去呢?”曲轻歌淡淡地回答道:“他是七皇子。” “七皇子?”青月惊呼一声,随即又忙忙地抬头看向谢尘暄离去的方向,“难道就是先前的那位太子殿下吗?”曲轻歌侧头看向青月,眼中闪过一丝责备。青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头认错道:“奴婢知错了。” 曲轻歌轻轻叹了口气,提醒道:“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若是不小心惹到了惹不起的人,我也救不了你。”青月用力点头,表示记住了教训。 一个多时辰后,谢尘暄从戴府中走出。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府外的梧桐树,却意外地发现那树上站着的主仆二人。他眉头微挑,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她竟还未离去?戴老曾提及她午后便来到此处等候,算来竟已站了三个多时辰了? 谢尘暄想起之前曲轻歌敲响惊天鼓时的模样,那般的坚定与勇敢,与传言中的曲大小姐截然不同。看来,那些关于她的传言并不可信啊。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洒在曲轻歌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佛光。然而,在那光芒之中,她却显得如此孤寂与清冷,仿佛与世隔绝般。 “让她回去吧。”谢尘暄轻声对门房吩咐,随后悠然登上马车,马车缓缓驶离,只留下一地尘埃。 门房一愣,待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这才恍然大悟,七皇子口中的“她”,指的应是那曲府大小姐,此刻正立于梧桐树下,亭亭玉立。 门房步至曲轻歌主仆二人面前,温和道:“曲大小姐,我家先生今日繁忙,此刻无暇会见宾客。此刻天色已晚,您不妨先回府休息,明日再来拜访如何?” 曲轻歌抬头望向天空,只见暮色四合,星子初现。她轻轻点头,道:“好,那我们便先回去了。劳烦您转告戴老先生,轻歌明日再来拜访。” 说罢,曲轻歌迈动脚步,然而刚一动作,双腿便传来阵阵酸痛,她不由得轻吸一口冷气。青月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大小姐,您的腿是不是又疼了?” 曲轻歌轻摇螓首,淡淡笑道:“无事,只是站得久了些,双腿有些僵硬。活动活动便好,你扶我去马车上吧。” 门房站在一旁,看着曲轻歌缓缓登上马车,心中不禁感叹:“这曲大小姐倒是坚韧,第一天便站了这么久,明日怕是连床都下不了。” 然而,曲轻歌此刻的处境却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她本以为休息一段时间后,再次起身走路时会轻松许多,却不料双腿的酸痛竟比先前还要强烈。这股酸痛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每走一步都倍感艰难。 曲轻歌本想咬牙坚持走回院子,但走了两步便觉酸痛难忍,只得命人抬来一副单架,将自己抬进屋内。虽然有些狼狈,但比起狼狈,她更不愿为难自己。 回到屋内,青月忙不迭地端来热水为曲轻歌泡脚。她一边伺候着曲轻歌,一边轻声说道:“大小姐多泡会儿吧,不然明日怕是更难受了。” 曲轻歌点头应允,任由青月为她按摩着双脚。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热水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遍四肢百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轻歌!轻歌!”一声急切的呼唤打断了曲轻歌的思绪。她睁开眼,只见曲靖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曲轻歌在泡脚后,他忙转过身去,背对着曲轻歌道:“轻歌,你的腿怎么样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曲靖晖刚刚忙完公务回府,一进门便听到下人禀报说大小姐被单架抬了回来。他心中一惊,连忙丢下手中的事务赶来探望。看到女儿如此模样,他心中满是担忧和心疼。 曲轻歌擦拭着双脚,穿上鞋子后对曲靖晖道:“爹,您过来坐吧。” 曲靖晖转过身来,走到曲轻歌身边坐下,关切地问道:“轻歌,你的腿现在还疼吗?能走路吗?” 曲轻歌看着曲靖晖紧张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摇头笑道:“爹,您别担心,没那么严重。我已经泡过脚了,现在好多了。” 然而,曲靖晖却不肯轻信她的话。他皱眉道:“都坐单架回来了,怎么可能不严重!戴老先生那里你不用去了,我替你去。” 曲轻歌闻言,急忙摇头道:“爹,我只是一时没缓过来而已。戴老先生那里我必须亲自去,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曲靖晖听了曲轻歌的话,心中既感动又无奈。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性格倔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改变。他叹了口气道:“轻歌,你既然这么坚决,那爹就不再劝你了。但你要答应爹,一定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如果感觉不舒服,就立即回府休息。” 曲轻歌点头应允道:“爹,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和您一起支撑着候府。” 听到女儿的话,曲靖晖心中一阵感动。他轻轻抚摸着曲轻歌的头,感慨道:“轻歌,你真的长大了……” 父女二人相视而笑,彼此心中的情感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默契。曲轻歌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只要有父亲的支持和陪伴,她就有信心去面对一切挑战。而曲靖晖也深信,他的女儿有着足够的勇气和智慧去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第二十二章 生辰大礼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的日子仿佛被一种执着的期待填满,那五日的光阴里,她每日午后都如约而至,踏足戴府。然而,戴老先生的身影始终隐匿于忙碌的烟雾中,未曾现身。 阳光洒在梧桐树上,斑驳陆离地映照着她坚韧的脸庞。她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等待,如同那等待春天的花蕾,静静绽放着内心的坚韧与执着。 与此同时,谢尘暄的身影也时常在戴府出现,他自如地进出,无需通报,那份从容与随意,令曲轻歌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羡慕。她曾幻想,若是七皇子能为她说上一句好话,或许戴老先生便会愿意见她一面。然而,那不过是她心中的妄念罢了。她深知,自己与七皇子不过是点头之交,他怎可能为她出头。 第六日的黄昏,曲轻歌知道今日又将是无功而返的一天。她走到戴府外,对着门房轻轻开口,“请转告戴老先生,明日我不能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坦然。 门房闻言,脸上露出惋惜之色,“曲大小姐,你怎么不来了?你再坚持坚持,我们这几天都在找机会替你说好话,老先生好像快要松动了。”他的声音里满是真诚,仿佛在惋惜一朵即将凋谢的花朵。 另一位门房也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呀,我们先生最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了。你要是现在放弃,他恐怕会更生气。”两人的话语里充满了对曲轻歌的敬佩与鼓励。 曲轻歌听到两人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向他们道谢,并解释道:“不是不来了,只是明日我要与家中长辈去参加厉王妃的生辰宴,后日还会再来拜访戴老先生。”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在讲述一个早已决定的承诺。 “哦,对了,我们先生明天也去厉王妃的生辰宴呢。”门房好心提醒道,“曲小姐明日若是有机会,可以找找我们先生。” 曲轻歌淡笑摇头,“那样太不礼貌了,我还是等后日再来拜访戴老先生。”她的回答中透露着对礼仪的尊重与对戴老先生的敬仰。 两人听到曲轻歌的回答,心中更加敬佩这位大小姐的品性与毅力。 曲轻歌与两人告别后,领着青月缓缓走回候府。刚踏入院子,知雨便迎了上来,轻声说道:“大小姐,二夫人在里面等你有一阵子了。” 曲轻歌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她不知二夫人来此所为何事,但既然来了,她自然要去见上一面。于是,她整理好衣衫,步伐坚定地走进房间。 二夫人早已在圆桌前等候多时,见曲轻歌进来,立即起身相迎。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声音里充满了热情与亲切,“轻歌回来了呀,累坏了吧?快坐下休息休息。” 曲轻歌微微颔首,心中却暗自思忖:这二夫人究竟有何事相求?她向来不喜欢这种无事献殷勤的做派,但既然对方已经开口,她自然也要给个面子。于是,她静静地坐下,等待着二夫人的下文。 面对曲二夫人那热络而略显虚假的笑容,曲轻歌只是淡淡地投去一瞥,眼中带着几分疏离与淡漠。她轻启朱唇,声音清冽如泉,“我先进去换身衣服,二婶若有要事,稍后再议。”言罢,她不等曲二夫人有所回应,便款步迈向内室,那身姿优雅而从容,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清丽脱俗。 曲二夫人望着曲轻歌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这死丫头,何时变得如此无礼?她曾经对自己的恭敬与顺从,仿佛都化为了泡影。曲二夫人心中虽不满,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只得强行压下怒火,在桌边坐下,耐心等待。 她原以为自己只需等待片刻,便可与曲轻歌商议要事。然而,一盏茶的时间已过,曲轻歌却仍未从内室出来。曲二夫人心中的耐心渐渐消磨殆尽,她不由得站起身来,冲着内室的方向喊道:“轻歌,你换好衣服了吗?” 片刻后,曲轻歌从内室缓缓走出。她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倦意,仿佛真的站了一下午有些累了。她走到曲二夫人面前,轻轻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歉意与无奈,“让二婶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站了一下午,确实有些疲惫,便稍作休息。二婶如此疼爱我,应该不会介意吧?” 曲二夫人闻言,心中虽不满,但面对曲轻歌那看似真诚的目光,她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呢?”她的声音虽然温柔,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曲轻歌似乎并未察觉曲二夫人心中的不满,她淡淡一笑,仿佛真的相信了曲二夫人的话,“那便好。二婶的疼爱,我向来是记在心里的。”说着,她便在曲二夫人对面坐下,轻声道:“二婶等了我这么久,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曲二夫人闻言,心中一动,她将自己面前的礼盒推向曲轻歌,“明日便是厉王妃的生辰了,我见你这几日一直忙于允儿的事情,怕是没时间准备贺礼。所以,我便替你备了一份。” 曲轻歌闻言,眸色微冷,她盯着眼前的礼盒,沉默不语。曲二夫人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她强装镇定地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曲轻歌收回视线,轻轻打开礼盒。只见礼盒中躺着一串极为精致的手串,那手串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她轻轻拿起手串,仔细端详着,果然发现这手串非同一般。从不同的角度看去,手串的颜色便会发生微妙的变化,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这手串……”曲轻歌轻声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疑惑,“这莫非是七宝琉璃手串?” 曲二夫人闻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没错,这正是七宝琉璃手串。这手串冬暖夏凉,佩戴久了还能养人的精气神。最重要的是,我已经请大师为它开了光,能保人平安顺遂。你送给厉王妃,她一定会喜欢的。” 曲轻歌轻轻摩挲着手串,感受着那入骨生凉的触感,心中却泛起一丝波澜。她抬头看向曲二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么好的手串,送给谁都会喜欢的。” 曲二夫人见曲轻歌似乎对这手串颇为满意,心中不禁暗喜。她趁机问道:“那你觉得明日就送这手串给厉王妃如何?” 曲轻歌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二婶如此舍得,我自然是不客气了。”她说着,将手串放回礼盒中,递给一旁的青月,“先收着吧,明日出门时带上。” 曲二夫人见曲轻歌答应得如此爽快,心中不禁松了口气。她暗自得意地想道:这死丫头果然还是好糊弄的。只要她继续听话,自己便不怕她将来会背叛自己。 然而,她却不知道,曲轻歌的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她要让这颗充满怨愤的种子在曲二夫人心中生根发芽,变成一根深扎在她心里的刺。等到时机成熟时,她再透露出一个“可疑”的人选,让曲二夫人自己去猜测、去怀疑。到时,不必她亲口承认,曲二夫人也会深信不疑地相信自己的猜测。 第二十三章 意料之外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二夫人离去的身影渐行渐渐远,留下青月与曲轻歌两人相对而立。青月脸上满是忧虑,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启齿。曲轻歌见状,淡然一笑,轻轻摆了摆手,道:“青月,你心中所想,直言便是。” 青月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她蹙着眉,低声道:“小姐,你真的打算收下二夫人送的礼物吗?奴婢总觉得,她这般的热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自从上次听到大小姐谈及二夫人的捧杀之计,青月的心中就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 曲轻歌闻言,眉梢轻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望着青月,轻声道:“她确实是只黄鼠狼,但我,却绝非她想象中的那只鸡。” 青月一愣,急忙解释道:“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听曲轻歌继续道:“我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岂会轻易中她的圈套?” 青月听了,心中稍安,却又忍不住为小姐的聪慧而赞叹。曲轻歌虽然不清楚那串七宝琉璃串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深意,但她却深知曲二夫人的心机深沉,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她示好。 此次宴会,是曲轻歌自惊天鼓一事后,首次在众人面前露面。当她随着曲二夫人步入厉王府的内宅时,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她,仿佛要看穿她内心的秘密。 然而,面对众人的注视,曲轻歌却表现得从容不迫。她仪态优雅,步履从容地走到厉王妃面前,与曲二夫人一同行礼道:“见过厉王妃。” 厉王妃年约三旬,面容姣好,但眼中却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伤。她见曲轻歌如此镇定自若,心中不禁对她高看了几分,微笑着道:“都起来吧。” “谢厉王妃。”曲轻歌与曲二夫人起身,退到一旁静静站立,聆听着各位夫人与厉王妃之间的寒暄。 曲轻歌偷偷地打量着厉王妃,见她即便是在笑时,嘴角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阴霾。想到厉王夫妇自从失去了那个孩子后,便再也没有过其他子嗣,一心只想找回那个失散多年的孩子,曲轻歌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同情。 她自幼便失去了母亲,深知失去孩子的痛苦。因此,她决定等到那个孩子身体恢复后,便想办法让厉王夫妇与她相认。 “曲大小姐。”一声轻柔的呼唤打断了曲轻歌的思绪。她循声望去,只见厉王妃正微笑着看着她。 “王妃。”曲轻歌恭敬地应道。 厉王妃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孩子们都在蒹葭院子里玩耍呢,你也去吧。我们长辈们说话,你听着也无趣。” 曲轻歌点了点头,心中却暗下决心,无论前路如何艰险,她都要保护好那个孩子,让厉王夫妇能够早日与她团聚。 曲二夫人听闻厉王妃的提议,目光柔和地转向曲轻歌,以长辈的口吻关切地说道:“去吧,今日轻舞和轻雪都不在,你要自己多留些心。”曲二夫人的话音一落,周围的其他夫人便纷纷附和,仿佛一群欢快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 “听说曲二小姐跟着她祖母去寺里祈福了?”一位夫人轻声问道,脸上带着几分好奇。 曲二夫人微微一笑,回答道:“是呀,那孩子孝顺得很,寺中清苦,她祖母原本不想让她跟着,可她却坚持要一同前往,说是要亲自伺候。” “曲二小姐真是孝顺呢。”那位夫人赞叹道,声音里满是欣赏。 曲轻歌站在一旁,听着这些虚伪的恭维声,心中却是一片淡然。她微微欠身,向厉王妃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在候府里,三位小姐中去了两位,唯独她没去,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若是以前,曲轻歌或许还会为这些虚名所动,但如今她已经历过世事沧桑,对于这些表面的赞美早已看淡。她深知,不是所有的长辈都值得晚辈的孝顺。 曲轻歌领着青月,跟随着厉王府的领路婢女向蒹葭院走去。一路上,她们三人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欣赏着王府中的美景。突然,她们迎面遇到了与厉王爷同行的谢尘暄。 厉王爷正沉浸在对谢尘暄的说教中,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曲轻歌几人。他滔滔不绝地说道:“你这孩子啊,就是太固执了。想当年我跟你皇婶,不也是先成了亲再有感情的吗?这些年不是也过得挺好的吗?你如今都十八了,再不……” 谢尘暄打断了厉王爷的话,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皇叔,您就别再说了。” 厉王爷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曲轻歌几人。他顿时停止了说教,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曲轻歌见状,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便当做没有听到任何话一般。当两人靠近时,她退到一边,恭敬地欠身行礼。直到两人离开后,她才起身继续前行。 曲轻歌心中不禁有些感慨,短短几天内,她已经两次听到对谢尘暄的催婚了。她回忆起前世的事情,其实陛下和厉王爷也不必如此着急。在前世的一个月后,七皇子便娶了侧妃,而那位侧妃正是礼部尚书严大人的女儿严芷雯。严芷雯还是九皇子的表妹,这样的联姻对于皇室来说,无疑是一桩美事。 “曲大小姐,这里就是蒹葭院了。”领路的婢女在院外停下,指着眼前的院落说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却也有着一丝疏离。 “嗯。”曲轻歌轻轻应了一声,便走进了蒹葭院里。她刚迈出两步,突然从里面跑出来一个手端茶盘的婢女,由于跑得太急,一下子撞到了曲轻歌的身上。 婢女手中的茶盘以及茶盘上的茶壶全都打翻在地,茶水四溅。青月见状,忙担心地看向曲轻歌,只见茶壶里的茶水都洒在了她的衣裙上。她惊呼道:“呀,都洒到衣服上了。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烫伤?” 曲轻歌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茶水是凉的,没事。”虽然她这样说,但心中却对那个撞了自己的婢女有些不悦。 领路的婢女见状,顿时怒容满面地看向那个撞向曲轻歌的婢女,斥责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毛手毛脚的!还不快点给曲大小姐赔罪!”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 那个撞向曲轻歌的婢女一脸慌张,连连向曲轻歌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曲大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恐惧。 曲轻歌不悦地抬手打断了婢女的道歉,说道:“好了,别说了。先带我去换身衣服吧。”她此刻的衣裙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让她感到十分不适。 湿了的衣服紧贴在曲轻歌的身上,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领路的婢女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她忙说道:“曲大小姐有带备用衣服吗?若没有的话,奴婢去跟王妃要套衣服来。” “带了。”曲轻歌对婢女说道,“麻烦你领我的婢女去马车上将衣服拿过来,她不认识路。”她的声音平静而淡然,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领路的婢女点头答应道:“好的。”说完,她便领着青月离开了。 曲轻歌看向那个撞了自己的婢女,说道:“你先领我去女眷客院吧。” 原那名撞向曲轻歌的婢女,急忙连连点头,表示歉意。待领路的婢女带着青月渐行渐远,曲轻歌便随着这冒失的婢女离开。两人刚踏出精致的院门,那婢女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骤然停下脚步,回首望向曲轻歌,面上露出几分慌张之色。 “曲大小姐,奴婢突然记起,姜郡主还在等着奴婢送新茶过去。若是耽误了时辰,姜郡主定不会轻饶奴婢。”她语气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对那位姜郡主心生畏惧。 曲轻歌闻言,面色微沉,不悦地说道:“姜郡主得罪不起,我就能得罪吗?”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让人不敢直视。 那婢女闻言,连忙解释道:“曲大小姐息怒,奴婢绝非此意。只是姜郡主她……她性子急躁,奴婢实在不敢得罪。”说着,她竟对着曲轻歌跪了下来,眼中满是哀求,“求曲大小姐开开恩,若是奴婢不能及时送茶过去,姜郡主定不会放过奴婢的。”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哀求,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第二十四章 不期而遇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望着跪在面前的婢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烦闷。外界的传闻似乎并非全是空穴来风,厉王妃这些年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孩子,确实对内宅之事疏于管理,府中似乎乱成了一团麻。 曲轻歌并不想为难一个小小的婢女,但此刻自己这般模样,若是被外男撞见,难免有损声誉。她微微蹙眉,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那你快些找个人来送我过去。” 婢女心中焦急,她清楚找人来必定会耽误时间。她刚想提议让曲轻歌自己跟着指示的方向过去,却突然看见从蒹葭院的另一个出口走出的严芷雯主仆二人。她眼前一亮,忙对曲轻歌说道:“曲大小姐,奴婢方才在院中看见严大小姐在池边喂鱼时不慎湿了裙角,她也说要去换衣服的。现在她肯定是要去女眷客院的,您跟着她走就行了。” 曲轻歌顺着婢女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严芷雯的裙角湿透,正领着婢女急匆匆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她回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婢女,虽然心中不满,但想到自己此刻正在做客,不宜惹事生非,只得点了点头,应声道:“嗯。” 婢女见曲轻歌答应,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声道谢:“多谢曲大小姐体谅。” 曲轻歌没有理会婢女,径直向严芷雯的方向走去。婢女见状也立即离开原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曲轻歌跟在严芷雯主仆身后,不时地四下张望,生怕遇到外男。然而在她巡视了几次之后,却发现不仅没遇到外男,甚至连人影都很少见。她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难道厉王府的女眷客院如此偏远?而且连伺候的婢女都没有吗? 曲轻歌带着疑惑走进了院子,却发现严芷雯主仆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她走到一间房间外,抬手轻敲了两下门,想要确认里面是否有人。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而入。 就在曲轻歌刚将门关上的瞬间,突然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巴。下一刻,她的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箍住。曲轻歌惊恐地挣扎着,只听身后的人怒声威胁道:“敢出声引来旁人,我要你的命!” 那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声音传入耳中,带着几分莫名的熟悉感。曲轻歌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声音,但男子声音里的威胁却是不容置疑的。她不敢再挣扎发声,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恐惧。 曲轻歌努力向后侧头,想要看清身后的人是谁。刚转过一些头去,她还未看到人脸,却先看到了他另一只高高抬起的拳头。曲轻歌心中大骇,她意识到身后的男子想要打晕她。一想到自己如果真的被打晕,可能会发生的可怕事情,她再也顾不上其他了。 她趁此机会抬手推开男子捂住她口鼻的手,同时抬脚向后狠狠地踩中男子的脚。随着一声闷哼,曲轻歌终于从男子的挟制中挣脱出来。她转身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这一看,曲轻歌和身后看清她样貌的人都愣在了原地。七皇子谢尘暄怎么会出现在女眷客院?!这突如其来的相遇让两人都感到震惊和尴尬。 谢尘暄的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他原本冷峻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异样。当他看到来人竟是曲轻歌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当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曲轻歌玲珑有致的身材上时,他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起来,双眼里也透露出一种不正常的情绪。 曲轻歌的心头猛地一颤,她敏锐地捕捉到谢尘暄的异常。她条件反射地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殿下恕罪,是臣女走错地方了。”话语间,她已迈步向门口,意图逃离这突如其来的尴尬与不安。 然而,她的手刚刚触及门扉,便听到外面传来急促而焦躁的质问声:“那个人就没跟你说,七殿下在哪个房间里吗?!这一间间的找,找到什么时候!”那愤怒的声音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让曲轻歌的心头一紧。 紧接着,一个怯懦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回答:“当时奴婢心里太慌了,一时没听清。”那是严芷雯的婢女,声音中透露着惶恐与不安。 “那还不快给我找!”又是一声怒斥,伴随着隔壁房门被粗暴推开的声响。曲轻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意识到,自己与谢尘暄的处境已然十分危险。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从身后越过,紧紧抵在了门框上。“别出声。”沙哑的声音在曲轻歌的耳边响起,虽然两人之间还有一丝空隙,但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炙热气息。 曲轻歌不自在地向前挪了一步,紧紧贴着门扉,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然而,身后的男子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举动,他松开了抵在门框上的手,缓缓向后退去。 曲轻歌轻轻地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却让她再次紧张起来。她意识到,外面的人已经在隔壁房间没有找到目标,现在正朝这间房走来。 她焦急地转头看向谢尘暄,心中充满了恐慌。如今她这副模样若是被人发现与他同处一室,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急切地扫视着屋内,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这屋内简陋至极,除了一张床和一方圆桌外,再无其他可藏身之处。曲轻歌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正在她不知所措之际,手腕突然被握住,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拖向床的方向。她惊恐地想要甩开谢尘暄的手,然而他的手握得极紧,她竟无法挣脱。 “放开我!”她压低声音怒斥道,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安。 谢尘暄没有回答她,只是松开了手,指向床底,“进去。”他的声音虽然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曲轻歌犹豫了一下,但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她没有了选择。她只能硬着头皮钻入了床底,心中祈祷着能够逃过一劫。 然而,就在她刚刚躺好之际,谢尘暄也紧跟着躺了进来。这张床并不算大,床底空间更是狭小,两人紧紧贴着才能完全隐藏住。 隔着衣服,曲轻歌都能感受到来自于谢尘暄身上的滚烫温度。这种不正常的温度让她心中一惊,难道……他也被下了药?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响起,门从外面被推开。随着脚步声而来的还有愤怒的骂声:“又没有!这已经是最后一间了,你到底听没听清,是不是在这个院子里?”那是严芷雯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失望。 婢女怯怯地回答道:“那人说的应该就是这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惶恐。 严芷雯似乎更加愤怒了,“好像!?”她几乎是吼出声来,“你知道今天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吗?你以为给七皇子下药就这么简单?你等着,今天这事要成不了,我要你好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与狠厉。 怒骂声后,严芷雯快步转身离开。她必须快些找到表哥问清楚情况,不能让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 而床下躺着的曲轻歌在听到这些话后,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她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谢尘暄的不寻常是因为被下了药,而给他下药的人竟然是严芷雯! 前世的记忆中,七皇子在一个月后娶了严芷雯为侧妃,原来真正的原因竟是被她设计下药了?这个发现让曲轻歌感到震惊不已,同时也对严芷雯的大胆行为感到愤怒与鄙视。 然而,此时的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了。因为她身边的男子突然一个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第二十五章 怒不可遏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抬眼看向身上的男子,心中微慌,“殿下,外面的人已经走了,我们可以出……唔!” 话未说完,曲轻歌的唇就被堵上了。 曲轻歌瞬间瞪大双眼呆若木鸡的看着失去理智的男子,整个身子僵硬如木头般动弹不得,脑中一片空白,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未与人这般亲近过! 短暂的震惊过会,曲轻歌立即反应了过来,她伸出双手抵住谢尘暄的胸膛,用力的想要将人推开,扭头躲开他的双唇,“殿下,你被下药了,快些醒来。” 然而药效上来的谢尘暄根本听不到曲轻歌的声音,一只手紧紧握住曲轻歌抵制自己的双手,追寻着曲轻歌的双唇。 谢尘暄力气大的惊人,曲轻歌双手疼的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她只能拼命的抻着脖子,不让谢尘暄的唇再次贴上来,“殿下!你清醒一点!” 被药力支配的谢尘暄全身泛着烫人的炙热,寻不到曲轻歌双唇的他低头吻上曲轻歌白稚脖间。  曲轻歌被谢尘暄的举动吓的慌了神,她抬起腿想要袭击身上的人,然而她的腿刚抬起便被谢尘暄的腿用力压下。 曲轻歌这会是彻底慌了,再这样下去她的清白就要毁在这里了! 她看着谢尘暄近在咫尺的脖子,再也没有一点犹豫,张开嘴,一口咬了上去。 曲轻歌这一口用足了力气,她只盼望着痛意能让身上的人恢复理智,很快,她的嘴中便感觉到一阵新血的腥甜来。 此时,伏在曲轻歌身上的谢尘暄也因为突然传来的痛意恢复了些理智,情欲慢慢从他眼中散开。 下一刻,谢尘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忙先移开落在曲轻歌身上的手。 然而身下的曲轻歌还未意识到谢尘暄已经恢复了些神智,咬着他脖间的力气未松一丝,谢尘暄吃痛的轻吸了口气,“再咬下去,就要被你咬掉了。” 曲轻歌听到谢尘暄带着隐忍情欲的沙哑声音,意识到谢尘暄恢复了理智,忙松开自己的嘴。 谢尘暄翻身从曲轻歌身上离开,出了床底。 曲轻歌忙跟着快速从床底出来,一言不发径直向门口走去,不敢耽误片刻的快速离开。 “等等。”站在床边的谢尘暄出声唤道。 走到门口的曲轻歌犹豫了下,停下脚步,不敢回头背对着谢尘暄语带烦燥,“七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谢尘暄的双手紧握成拳,垂落在身侧,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体内那股即将暴走的情欲。他沉声警告道:“管好自己的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曲轻歌听到这句警告,心中的不悦如潮水般翻涌。她明明是被占了便宜的那个人,他却如此误解她,难道他就不能给她一点信任吗?她转身,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希望殿下也管好自己的嘴!” 谢尘暄的目光落在曲轻歌的身上,那双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他看到她双眼含怒,嘴角还残留着他留下的血迹,心中的那团火仿佛被浇了油,瞬间燃烧得更加猛烈。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方才与曲轻歌双唇相接的那一刹那,那种触电般的感觉让他无法自拔。 然而,理智告诉他,他必须克制。他紧咬着牙,努力压抑着身体里的药力,对曲轻歌低吼道:“快走!” 曲轻歌从谢尘暄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隐忍和压抑,她明白此刻的留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于是,她转身,毫不犹豫地快步离去。 曲轻歌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返回,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那个院子并不是客院,严芷雯的湿裙角也似乎早有预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仅无意中搅乱了严芷雯的计划,还可能间接影响到了她一个月后的婚礼。 “大小姐!”一声呼唤打断了曲轻歌的思绪,她抬头看去,只见青月手里拿着她的衣服匆匆走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大小姐,你去哪里了?奴婢找了你好一会儿。” 曲轻歌淡淡地说了句:“走错地方了。”然后她转开话题道:“先换衣服去吧。” 青月点了点头,领着曲轻歌去了蒹葭院。两人刚走进院中,便听到一阵刺耳的嘲讽声传来:“这不是曲大小姐嘛,怎么,你家婢女找到你了?” 曲轻歌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是姜王府的姜蓉蓉郡主。在场的小姐们大多都知道姜蓉蓉与曲轻歌之间的针锋相对,每次相遇都会有一场激烈的口舌之争。此刻听到姜蓉蓉的挑衅,众人都饶有兴趣地围观起来。 若是前世的曲轻歌,此时必定会与姜蓉蓉争个高低。但如今的曲轻歌已经经历过一世的风雨,对于这些小打小闹早已不屑一顾。她甚至已经记不清自己与姜蓉蓉之间的恩怨是如何结下的了。 曲轻歌并未理会姜蓉蓉的挑衅,她领着青月继续向前走去,在人群中寻找着她要找的人。 姜蓉蓉没想到曲轻歌会如此无视她,这比她预想中的任何反应都让她感到生气。她快步走上前挡在曲轻歌面前,挑衅道:“听说今天立康伯爵府的杨公子也来了,你刚才不会是去偷偷见他了吧?” 曲轻歌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冷冷地看着姜蓉蓉,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姜郡主若是不会说话就请闭嘴。我已经证明过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曲轻歌的反击,姜蓉蓉心中一阵得意。她笑着嘲讽道:“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他若真的跟你没有关系,又怎么会去闹那么一出呢?他怎么不去姜府外面闹,不去李府外面闹?” “要我说啊,这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是你自己先行为不检点……”姜蓉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 众人震惊地看着出手打人的曲轻歌,只见她目光凌厉地盯着姜蓉蓉,声音冰冷而坚定:“这巴掌是告诉你,一个巴掌是拍得响的。” 第二十六章 重修旧好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那华灯初上的宴会上,曲轻歌如同一朵绽放的幽兰,静静伫立,却散发出不容小觑的震慑气势。众人皆被她的气场震慑,无人敢轻易出声。 姜蓉蓉原本娇生惯养的脾气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她瞪大眼睛,看着曲轻歌,仿佛不能相信,自己居然会被如此对待。当她试图挥手反击时,却被曲轻歌一把抓住,再狠狠甩开。 “姜蓉蓉,今日是厉王妃的生辰,你若是再敢无理取闹,休怪我无情。”曲轻歌的声音清冷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般落在众人心中。 姜蓉蓉被曲轻歌的气势所压,却又不甘示弱,她恼羞成怒地大喊:“你不过是个被验了身的破鞋,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摆架子!”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姜蓉蓉的话无疑戳中了曲轻歌的痛点,也让在场的众人感到震惊。 然而,曲轻歌却只是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她抬起头,目光如炬,声音坚定而有力:“你不可能是我,因为你做不到像我这样,被歹人诬陷会用性命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受不住三米火海的痛,也没有拿起惊天锤的力气。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躲在府里不出来,而我,清清白白,光明磊落,何惧人言?” 曲轻歌的话如同一股清流,冲刷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灵。她们回想起那日曲轻歌在惊天鼓前所展现的勇气和决心,心中不禁对她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不错!这件事错的从来都不是轻歌!”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水蓝色罗裙的女子缓缓走来。她明眸皓齿,举止端庄,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温婉恬静的柔意。 曲轻歌看到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快步走上前去,紧紧握住那女子的手:“若锦!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季若锦,礼部尚书之女,也是曲轻歌前世的闺中蜜友。两人曾一同度过许多欢乐时光,然而却因为一些误会而渐行渐渐远。 如今重逢,曲轻歌心中感慨万分。她想起前世季若锦对她的种种好,心中更是愧疚难当。而季若锦却似乎并不在意过去的种种,她微笑着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关切和欣喜。 “轻歌,我一直都很担心你。”季若锦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你要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曲轻歌,曾一度与挚友季若锦决裂,彼此的心间横亘着难以跨越的鸿沟。然而,命运的轮回却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让她得以重新审视那份曾经视若珍宝的友情。她深知,这一世,她必须竭尽全力挽回这份友情,守护那个始终对她不离不弃的季若锦。 季若锦因故远离京都,让曲轻歌失去了道歉的机会。然而,曲轻歌并未因此放弃,她深知厉王妃的生辰之日,季若锦定会回京参加。于是,她踏入那熟悉的蒹葭院,心中满是期待与忐忑,希望能在这盛大的宴会上寻得那道熟悉的身影。 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就在曲轻歌四处张望之际,季若锦却如一道明媚的阳光般,悄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仿佛从未计较过曾经的恩怨,依旧毫不犹豫地站到了曲轻歌的身边。 曲轻歌凝视着眼前这位明媚耀眼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前世的季若锦,嫁人后饱受磨难,过得并不如意。而今生,她誓要守护好若锦,让她的人生平安顺遂,无忧无虑。 季若锦见曲轻歌面色凝重,误以为她仍在为过去的争吵而耿耿于怀。于是,她主动伸出手,温柔地问道:“还生我气呢?”曲轻歌连忙握住季若锦的手,摇了摇头道:“怎么会,我是怕你生我的气。” 季若锦故作生气地笑道:“你都要与我决裂了,我当然生气。”曲轻歌愧疚地看着季若锦,发自内心地说道:“是我错了,对不起。”这句迟来的道歉,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隔阂,终于抵达了季若锦的心间。 季若锦从未想过,会从曲轻歌的口中听到一句“对不起”。她深知曲轻歌的性子倔强,从不轻易认错。然而此刻,她却为了挽回这份友情,放下了所有的骄傲与自尊。季若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低头看向曲轻歌的双脚,关切地问道:“脚上的伤都好了?” 曲轻歌微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恩,都好了。”季若锦握着曲轻歌的手微微紧了紧,柔声道:“我该早些回京,陪着你的。”曲轻歌感受着季若锦手心的温暖,心中满是感激与庆幸。她知道,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季若锦始终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就在这时,姜蓉蓉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温馨氛围。她口口声声指责曲轻歌是“破鞋”,言辞之刻薄令人咋舌。季若锦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转身看向姜蓉蓉,冷声说道:“姜郡主,你一个未嫁闺阁之女,口口声声‘破鞋’实在难听。” “轻歌的清白是陛下还的,你不信轻歌清白是不是代表你质疑陛下?我听你方才所言,怎么觉得你是相信那杨公子的话,在为他报不平。不知道姜郡主跟那杨公子又是什么关系呢?”季若锦的话音刚落,场中顿时一片寂静。众人都被季若锦的言辞所震撼,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姜蓉蓉。 姜蓉蓉被季若锦的话问得哑口无言,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得极为难看。她气急败坏地吼道:“季若锦,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那个人根本就不认识!”然而,她的话却并未能平息场中的议论声。反而有人小声嘀咕道:“难不成姜郡主偷偷暗恋那位杨公子?” 这话虽轻,却如同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姜蓉蓉瞬间爆发,她冲着人群怒吼道:“谁,是谁在那里胡说八道,给我站出来!”然而,面对她的暴怒,场中却无人敢应。姜蓉蓉见状更是气急败坏,她心中又急又气,却也只能无奈地辩解道:“我跟那个杨公子根本不认识,我也没派人去打听他来没来,只是刚好听到厉王府的下人提起他罢了!” 第二十七章 惺惺相惜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姜郡主,你无须向我们多做解释。”季若锦的声音平和却带着几分疏离,她望着姜蓉蓉,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随后,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曲轻歌,柔声道:“轻歌,我们许久未见,我有许多话想与你说。” 曲轻歌轻轻点了点头,随着季若锦的步伐渐行渐渐远。留下姜蓉蓉在原地,她气得浑身发抖,对着两人的背影怒吼道:“谁需要向你们解释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然而,曲轻歌与季若锦并未回头,她们仿佛未曾听到姜蓉蓉的怒吼,继续前行。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对姜蓉蓉的失态露出不屑,有人则选择默默离开。 姜蓉蓉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心中的愤怒愈发旺盛。她恶狠狠地盯着曲轻歌和季若锦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暗暗发誓:曲轻歌、季若锦,你们竟敢这样污蔑我,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然而,她似乎忘记了,这场纷争的源头,正是她自己挑起的。 曲轻歌与季若锦来到一处幽静的茶馆,两人相对而坐,品着香茗,聊着家常。 “轻歌,你脚上的伤真的痊愈了吗?”季若锦关切地问道,她的眼角泛红,显然对曲轻歌曾经的遭遇感到心疼。 曲轻歌微微一笑,轻声道:“真的好了,其实我现在都不记得当时有多疼了。只要能与杨礼涛撇清关系,再多的疼痛我都觉得值得。” 季若锦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记得以前的曲轻歌对杨礼涛情深意重,甚至不惜与自己决裂。如今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决绝了呢? 她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轻歌,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坚定地要与杨礼涛撇清关系?” 曲轻歌似乎看出了季若锦的顾虑,她主动出声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不过是我看穿了他并不是真心待我而已。”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与阴冷。季若锦见状,心中更加确定曲轻歌肯定经历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然而,她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既然曲轻歌已经与那人没有关系了,那么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轻歌,我听说你弟弟的事情了。”季若锦轻声说道,“我父亲与戴老先生有些交情,或许可以帮忙说说情。”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阵感动,她知道季若锦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然而,她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季尚书欠下人情。 “这件事就不用麻烦季伯父了。”曲轻歌婉言谢绝道,“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坚持去求见戴老先生,他一定会见我的。” 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没有任何困难能够阻挡她的步伐。季若锦看着这样的曲轻歌,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时光荏苒,季若锦与曲轻歌,两位原本陌生的女子,却在命运的巧合下相识,成为知己。而这段情谊,终究离不开季若锦那份宽容与退让。在岁月的长河中,曲轻歌的一身瑕疵与陋习,似乎都在季若锦的包容下变得微不足道。 季若锦深知,曲轻歌内心的善良并未泯灭,只是被曾经的经历所蒙蔽。她试图用温暖的手,去拂去曲轻歌心头的尘埃,让她重新找回那份纯真与善良。然而,改变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曲轻歌心中的伤痕与疤痕,又岂是那么容易愈合的呢? 那些年,两人相伴而行,季若锦始终在曲轻歌身边默默守护,用她的坚韧与善良去感染着曲轻歌。然而,当曲轻歌为了杨礼涛而与季若锦发生争执,甚至决裂时,季若锦心中的痛楚难以言表。她终于明白,有些路,终究需要曲轻歌自己去走,去体验,去领悟。 曲轻歌静静地坐在季若锦对面,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与无奈。她的双手紧紧握着茶杯,似乎在寻求着一丝温暖。季若锦看着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她伸出手,轻轻覆在曲轻歌的手上,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那颗受伤的心。 “轻歌,你……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季若锦轻声问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关切,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暖人心。 曲轻歌抬起头,看着季若锦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轻轻摇了摇头,“都过去了。” 曲轻歌知道,那些曾经的伤痛与背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她不想再提及那些令人痛心的往事,也不想让季若锦为她担心。然而,她心中的那份无奈与凄凉,却如同浓雾般弥漫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释怀。 季若锦看着曲轻歌那黯淡的眼神,心中明白她不想多说。她也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陪伴在曲轻歌的身边,用她的陪伴去安慰那颗受伤的心。 “轻歌,不管你怎么变,你都是曲轻歌,是我最好的朋友。”季若锦轻声道。她的话语虽然简单,却充满了真挚的情感。她知道,无论曲轻歌经历了多少风雨与沧桑,她依然是那个她心中的曲轻歌。 曲轻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抬起头,看着季若锦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凄凉与孤寂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些许的慰藉。她轻轻笑了笑,然后说道:“若锦,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所有的不愉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们知道,无论未来会面临怎样的挑战与困难,只要彼此相伴,就能够一起度过难关。 第二十八章 作法自毙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轻歌,你这是……”季若锦略带疑惑的目光落在眼眶微润的曲轻歌身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解与关切。 曲轻歌忙移开视线,生怕被季若锦窥见心中的波澜。她的目光恰好落在缓缓走来的青月和季若锦的婢女红叶身上,她轻轻一笑,似乎想借此转移话题,“不是让她们在一旁守着吗?怎的都过来了?” 季若锦看着曲轻歌那故作轻松的模样,心中的疑惑更甚,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此刻的轻歌,似乎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忧郁,让她觉得心疼。 红叶与青月走近,恭敬地向两人行礼,“小姐,曲小姐,厉王妃准备拆礼物了,其他夫人小姐这会正过去呢。” 女子生辰宴上,众女眷们聚在一起,或品茶,或聊家常,但总有些时刻会觉得乏味。于是,寿星常常会找个时机,拆开今日收到的礼物,与众人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曲轻歌望向季若锦,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有空再听你慢慢夸我。” 季若锦淡笑点头,随后与曲轻歌一同走向厉王妃的主院。 两人走进院中,只见院中央的长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盒,宛如一座五彩斑斓的小山。厉王妃站在长桌前,周围围满了前来祝贺的夫人小姐们,她们或低声交谈,或好奇地打量着那些礼盒。 曲二夫人见到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热情地招手道:“轻歌,快过来。”她的声音中满是期待与算计,仿佛已经看到了曲轻歌即将面临的厄运。 季夫人也在人群中向季若锦示意,季若锦对曲轻歌说:“轻歌,我过会再找你。” 曲轻歌点头,随后走到曲二夫人身旁站住。曲二夫人满脸堆笑,看着曲轻歌的眼神中满是得意与期待,“过会厉王妃看到你的生辰礼物,一定会很开心的,说不定还会给你奖赏。” 出府前,曲二夫人特地找了个借口去曲轻歌的马车上看了一眼,确认她带的是自己备的礼物这才放心。此刻,她心中满是期待,只等着厉王妃拆到曲轻歌的礼物,看到那一幕让她心花怒放的场景。 一想到厉王妃看到那手串时可能的反应,曲二夫人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曲轻歌在贵女圈中颜面尽失,狼狈不堪的模样。 然而,曲轻歌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她看着曲二夫人眼中藏不住的开心,脸上也泛出一抹淡笑,“二婶,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曲二夫人疑惑地看着她,“什么话?” 曲轻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长桌前正在拆礼物的厉王妃,“过会再告诉二婶。” 此刻的厉王妃正小心翼翼地拆开一个礼盒,里面露出一尊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观音像。那观音像白如凝脂,触手滑腻温润,整个像身散发出一种宁静而庄严的气质。它的工艺精湛,将观音菩萨慈悲为怀的神韵完美地展现了出来,让人一见便心生敬畏。 厉王妃端详着手中的观音像,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这是谁送的?” 厉王妃的宴席之上,一片繁华景象中,婢女轻声回禀:“是季尚书府的季夫人所赠。”厉王妃闻言,目光轻扫过人群,定格在季夫人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似春风拂面,温暖而明媚:“这份礼物,我甚是喜欢。” 季夫人听闻此言,心中一喜,忙柔声道:“王妃喜欢,实乃妾身之幸。愿观音菩萨庇佑王妃,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厉王妃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真心实意的笑意:“那便借季夫人吉言了。” 季夫人忙谦逊地回应:“王妃言重了。” 厉王妃小心翼翼地将观音像放入盒中,吩咐婢女道:“小心收着,切莫损坏了。”婢女恭敬地应了声“是”,小心翼翼地将礼盒放到一旁。 随后,厉王妃又接连拆看了数件礼物,每一件都价值连城,珍贵非凡。然而,却再未见她如同拆看第一件礼物时的那份喜悦与期待。她似乎有些意兴阑珊,只是机械地拆看着一件又一件的礼物。 曲二夫人见状,心中暗自期待。当看到婢女将自己送的礼盒搬过来时,她忙凑到曲轻歌的耳边,低声笑道:“到我们的了。”曲轻歌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二婶期待了这么久,可要好好等着厉王妃的‘赏赐’。” 曲二夫人并未听出曲轻歌话中的深意,只当是她在开玩笑,于是笑道:“我要什么赏赐?我只希望厉王妃能喜欢你送的礼物。若是能讨得她的欢心,你在众人眼中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曲轻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嘴角微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此时,厉王妃的婢女已经将曲二夫人的礼盒拆好,送到了她的面前。 厉王妃原本有些疲惫的神情在看到礼盒的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她缓缓地掀开礼盖,垂眸看去。然而,下一刻,她的脸色却骤然变得铁青,怒火中烧地抬头看向众人,声音颤抖而愤怒:“这是谁送的!” 众人被厉王妃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曲二夫人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凝固,她不解地盯着厉王妃面前的礼盒,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那里面不过是一副名贵的耳环而已,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为何会惹得厉王妃如此生气? 曲轻歌看着盛怒的厉王妃,心中却是一片平静。她淡淡地开口:“二婶。”曲二夫人被这一声唤得心神一颤,慌忙转头看向曲轻歌。只见她面带微笑,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清冷:“方才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那句话便是——自食其果。” 曲二夫人心中一紧,还没来得及细想曲轻歌话中的意思,便又听到厉王妃的怒吼声响起:“这到底是谁送的!”她的婢女被吓得浑身一颤,颤声回答道:“回王妃,是……是忠勇候府的曲二夫人。” “砰——”厉王妃愤怒之下,直接将礼盒中的东西狠狠砸向了曲二夫人。东西来势汹汹,准确地砸在了曲二夫人的额头上,疼得她惊呼出声。 曲二夫人捂着疼痛的额头,低头看去,只见地上散落着一串晶莹剔透的手串。她的眼前一黑,几乎要晕了过去。那……那竟然是七宝琉璃手串! 她突然想起了曲轻歌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不安。她抬头看向曲轻歌,只见她双眼清冷如冰,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曲轻歌……她早就知道这七宝琉璃手串的意义了!她这是在故意陷害自己!曲二夫人心中一片慌乱,却又无处可逃。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厉王妃愤怒的目光射向自己,感受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曲轻歌话中的深意。 第二十九章 扫地出门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厉王妃,那位曾以风华绝代著称的贵妇人,此刻却因一串七宝琉璃串而陷入了疯狂之境。她的双眼闪烁着愤怒与失望的光芒,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压抑而沉重。曲二夫人尚未将话说完,厉王妃已是厉声质问,声震屋瓦,仿佛要将整个大厅的宁静都撕裂开来。 “难不成是我府里的人换了你的礼物!?”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质疑与愤怒,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指曲二夫人的心脏。 周围的婢女们,原本负责收整生辰礼的她们,此刻纷纷跪地,低垂着头,颤抖的声音中满是惶恐:“王妃明鉴,奴婢们不敢。” 厉王妃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曲二夫人,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曲二夫人的心在这一刻乱成了一团,她明白这一切都是曲轻歌所为,但此刻她却不敢扯出那个名字。她害怕,害怕那个狡黠的少女会说出更多的实情,将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渊。 她只能咬牙认下这一切,委屈又惶恐地看着厉王妃,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王妃恕罪,我,我方才不是那意思。我,我只是觉得这手串好看又名贵,才想着送给厉王妃的。并不知,不知这中间有什么含义。” 然而,她的解释在厉王妃的怒火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厉王妃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将整个大厅点燃。她伸手一挥,那张放满礼物的礼盒被掀翻在地,精美的礼盒和珍贵的礼物散落一地。她指着曲二夫人,怒骂道:“你装什么糊涂!在座的哪位夫人敢说不知道这手串其中的含义!还是说你杨秀梅是个聋的、瞎的,所以才不知道!”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气息也越来越不稳。突然,她捂着心口,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她的两个贴身侍婢忙跑过去扶住她,惊恐地叫道:“王妃!” “王妃别气,大夫说过你的身子最忌情绪起伏大,您消消气。”侍婢们一边安慰着厉王妃,一边用眼神示意其他人去叫大夫。 然而,厉王妃的怒火已经无法平息。她双眼紧盯着曲二夫人,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突然,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道:“滚……滚出去!以后再也不许踏入我厉王府半步!” 话音刚落,厉王妃便双眼一闭,晕了过去。整个大厅瞬间乱成一团,厉王妃的两个婢女一边扶着她,一边大声呼喊着:“来人,来人,快,快拿担架来!” “大夫,快让人去叫大夫!” 院子里的夫人小姐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们想上前帮忙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在一片混乱之中,厉王妃被厉王府的下人抬走,只留下了一院子惊慌失措的夫人和小姐。 曲二夫人整个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摄了魂般一动不动。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直到离她最近的一位夫人担心地问道:“厉王妃不会被气出个好歹来吧。”她才如梦初醒般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厉王爷,大魏的皇姓血脉,当今陛下至亲的胞弟,威名赫赫,权倾朝野。而今日,他的王妃却在众人瞩目之下遭遇了无妄之灾,这让整个厉王府都笼罩在一片肃杀之气中。 曲二夫人站在原地,只觉一股寒意自背后袭来,如冬日里的北风,刺骨入髓。她心中惶恐不安,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二婶。”一声轻柔的呼唤打断了曲二夫人的思绪,她抬头望去,只见曲轻歌正站在不远处,眼神平静而深邃。 曲轻歌缓步走到曲二夫人面前,轻声说道:“二婶,起来吧,大家都看着你呢。”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曲二夫人心中的愤恨如潮水般涌来,她恨恨地盯着曲轻歌,眼中闪烁着怒火。都是这个贱丫头,是她换了自己的礼物,害得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然而,曲轻歌却似乎并不在意曲二夫人的愤怒,她倾身靠近,低声说道:“二婶是想骂我吗?快骂吧,刚好也让大家听一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二夫人闻言,立即紧抿住了嘴。她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想要陷害曲轻歌的事情,否则忠勇候府的名声就毁了。她只能将满腔的怒火和恨意压在心底,默默地承受着这份屈辱。 曲轻歌见状,心中冷笑一声,随即转身看向一旁曲二夫人带来的婢女珍珠,“珍珠,还不快过来扶起二婶。” 珍珠此刻也是心乱如麻,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听到曲轻歌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忙上前去扶曲二夫人。 然而,就在这时,厉王妃的婢女带着几位老嬷嬷走了进来。她们径直走到曲二夫人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曲二夫人,我们王妃说了,厉王府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就此请回吧。” 曲二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她心中慌乱无比,却又不敢发作,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屈辱。 婢女侧头看向身后的老嬷嬷们,“你们送曲二夫人出府。”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见状,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他们都知道,这哪里是什么送,分明是赶。曲二夫人今日算是丢尽了脸面,以后怕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曲二夫人心中慌乱无比,她不能就这么被赶出去。真被赶了出去,她明日便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她以后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参加各种宴会? 想到这些,曲二夫人心中更加不甘。她慌忙走到婢女面前,低声哀求道:“王妃是不是醒了?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我想见王妃。我,我要跟王妃解释清楚,我,我没有那意思,我真的……”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婢女打断了,“曲二夫人!若你自己不走,就别怪我们厉王府不客气了。到时候,难看的还是你自己。” 婢女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威胁。曲二夫人闻言,心中一颤,她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走,真的会被拖出去了。 曲二夫人心中屈辱无比,但她也知道,自己此刻只能离开。她强忍着心中的屈辱和不甘,转身向外走去。她的背影在众人的注视下显得格外落寞和凄凉。 曲轻歌看着曲二夫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同情。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曲二夫人自找的。她想要陷害自己,却没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时,那婢女走到曲轻歌面前,出声回答,“王妃已经没事了。曲大小姐放心,我们王妃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她不会因为曲二夫人一人的行为而迁怒于你,更不会迁怒于忠勇候府。王妃方才特地交待,曲大小姐可继续留在王府中,直至生辰宴结束。”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暖。她知道,这是厉王妃在维护自己,也是在维护忠勇候府的名声。她感激地看了那婢女一眼,然后转身回到了宴席之上。 而曲二夫人走到院门口时,恰好听到了这些话。她心中的愤恨和不甘再次涌上心头,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曲轻歌付出代价! 第三十章 出手搭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京城的一片繁华之中,厉王府的生辰宴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然而,对于曲轻歌而言,这却是一个充满挑战与异样目光的场合。 季若锦,这位温柔而贴心的王妃,望着曲轻歌,眼中满是担忧:“轻歌,这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压抑,要不你先回府去吧?”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曲轻歌的关心与体贴。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微笑:“王妃并未有逐我之意,我岂能自行离去?那岂非失了礼数。更何况,这生辰宴上,忠勇候府怎可无女眷出席?否则岂不是要被人笑话忠勇候府后院无人了。” 季若锦还想再劝,但见曲轻歌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多说。她心中对曲轻歌的钦佩之情又多了几分,眼前的轻歌,已然不再是昔日那个柔弱的少女了。 而在前院,曲靖晖与曲靖谦两兄弟也得知了后院发生的事情。特别是曲靖谦,当他听到自己的妻子被厉王妃赶出王府的消息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感到无比的愤怒与屈辱,仿佛自己的脸面都被妻子丢尽了。 尽管曲靖晖在一旁劝慰,但曲靖谦的心情仍然难以平复。他感到四周的目光都带着嘲笑与鄙视,让他坐立难安。 终于,这场生辰宴在一片尴尬与压抑的气氛中提前结束了。午膳过后,厉王爷以王妃身体不适为由,宣布了宴会的结束。众宾客在王府下人的引领下,纷纷离开了王府。 曲轻歌与季若锦一同走出了王府的大门,两人在马车旁话别。季若锦温柔地说:“轻歌,我昨日刚回京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一定去府上找你。” 曲轻歌点头应允:“王妃请放心,我会等着你的。戴老先生那边我还是要去的,但我会注意身体的。”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阵尖叫声打破了宁静。只见卫国公夫人惊慌失措地从马车上下来,跑到一个摔倒在地的孩子身旁。那孩子正是她的孙子卓彦淮,年仅五岁。 更让卫国公夫人惊恐的是,卓彦淮手中一直把玩着的匕首,竟然在他摔倒时割破了他的脖颈。鲜血如泉涌般流出,不过片刻间,卓彦淮那洁白的衣领已被鲜血染得通红。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曲轻歌与季若锦也愣住了,她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然而,在这危急关头,曲轻歌却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她蹲下身子,迅速检查了卓彦淮的伤势,然后果断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紧紧地按住了伤口。 “快!快去找大夫!”曲轻歌大声呼喊着,同时用尽全力按住伤口,试图减缓鲜血的流出。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只有坚定与冷静。她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她必须保持镇定,才能为卓彦淮争取到一线生机。 卫国公夫人脸色骤变,宛如霜打的茄子,她颤抖着双手,想要搀扶起倒在地上的卓彦淮。然而,只是轻轻一动,那伤口便仿佛被撕裂开来,鲜血瞬间涌流得更甚。 “母亲,快别动他!”有眼尖之人惊呼出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 卫国公夫人闻言,双手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眼睁睁地看着卓彦淮那稚嫩的肌肤上,鲜血如泉涌般流出,染红了衣衫,也染红了她的心。 “老爷!老爷快来啊!”她慌乱地呼喊,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正与人交谈的卫国公卓巍,听到夫人的呼喊,心中一紧,忙疾步走来。当他看到卓彦淮那惨白的脸色和不断涌出的鲜血时,面色瞬间变得铁青。 “快,快抱进王府去,府里还有大夫!”卫国公果断下令,弯腰便欲抱起卓彦淮。 然而,卫国公夫人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声音颤抖:“不能动他,一动血流得更快!” 卫国公闻言,脸色一变,当即转身对侍从吼道:“快去请王府的大夫!” “是!”侍从应了一声,转身便冲进了厉王府。 厉王府外,气氛骤然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躺在血泊中的小小身影上,看着那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和双唇,心中都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轻歌……”季若锦轻声唤着身旁的女子,眼中满是担忧,“这血流得……太多了。” 曲轻歌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紧盯着卓彦淮,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紧迫感。她知道,如果再不止血,这孩子恐怕就真的没救了。 卫国公夫人跪在卓彦淮身边,双手紧紧握着他的小手,泪水不断滑落。她心如刀绞,感受着那渐渐变凉的体温,无助和绝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卫国公站在一旁,面色阴沉得可怕。他年过七旬,曾经的风霜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此时的他,看起来更加苍老和憔悴。 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卓彦淮是这对老夫妇的命根子。五年前,卫国公的三子一女同赴边关御敌,无一生还。当时,卫国公的长子之妻已怀有身孕,得知噩耗后,她难产加早产,生下卓彦淮后便离世了。从那以后,卓彦淮便成了这对老夫妇唯一的寄托和希望。 如今,看着这孩子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悲凉和无奈。 “卫国公一门忠烈,他老人家又是三朝元老,为大魏付出这么多,老天爷真是太不公了。”季若锦忍不住感叹道。 然而,就在这时,曲轻歌却突然动了。她快步走到卓彦淮身边,蹲下身子,开始检查他的伤口。 “轻歌!”季若锦惊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曲轻歌没有理会她,只是专注地检查着卓彦淮的伤势。她知道,现在每一秒都至关重要,她必须尽快找到止血的方法。 前世,曲轻歌曾为了治好杨礼涛的残缺而遍访名医,甚至拜了一位神医为师。虽然最终她发现杨礼涛的残缺无法治愈,但她却因此习得了一身高超的医术。 重生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医术。但此时此刻,她却无法再藏拙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死去,更不能让卫国公夫妇承受更多的悲痛。 若是师父此时在此,看到她见死不救,定会生气吧。曲轻歌心中想着,手下的动作却更加迅速而精准。她用自己的衣袖轻轻擦拭着卓彦淮脸上的血迹,露出那苍白而稚嫩的脸庞。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开始为卓彦淮止血疗伤…… 第三十一章 妙手回春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款步而来,袖中藏匿着的那块洁白手帕,仿佛承载着一份沉甸甸的期望。她来到那三人面前,单膝跪地,双手犹如捧着一颗珍贵的明珠般,缓缓伸向卓彦淮的脖颈。 “你做什么!”卫国公的声音如同被撕裂的绸缎,凄厉而刺耳。他刚从悲伤的深渊中惊醒,便看到曲轻歌那伸向卓彦淮的双手,心中的悲痛瞬间化作了怒火,他伸手,用力地握住曲轻歌纤细的手腕。 曲轻歌却不为所动,她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我在帮小世子止血。” “止血?你……”卫国公的话音未落,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老爷!”那原本去厉王府叫大夫的侍卫慌张地跑了回来,脸上满是焦虑,“厉王爷说,大夫替厉王妃医治完已经离开了。” 厉王爷紧随其后,他的脸上也带着一丝凝重,“老国公别急,我已经吩咐人去叫大夫了。” 然而,曲轻歌却摇了摇头,清冷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来不及了。”她的目光落在卓彦淮苍白的小脸上,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小世子的血再不止住,半盏茶的时间都撑不下去。” 说着,她另一只未被控制的手轻轻搭在卓彦淮的脉搏上,那原本沉稳有力的跳动此刻已变得微弱而缓慢,“体温下降,脉博缓慢,国公爷,您再不让我替小世子止血,真没机会了。” 厉王爷眉头紧蹙,面带怀疑地看着曲轻歌,“本王从未听说过忠勇候府的大小姐会医术。” 姜蓉蓉也在人群中尖声叫道:“是呀,曲轻歌,你什么时候会医术了?这个时候可不是你出风头的时候!”她的话音刚落,便引来一片质疑声。 曲轻歌仿佛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并未对众人解释半句,只是静静地看着卫国公,“国公爷,现下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您现在让我动手,我定能救下小世子的命。再迟哪怕十个数,都来不及了!”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周围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曲靖谦站在人群中,看着曲轻歌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慌乱。他生怕曲轻歌再给候府惹麻烦,连忙出声唤道:“轻歌,快退下!” 然而,曲轻歌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卓彦淮的身上,“十!九!八……” 她的声音如同催命符一般,每一个数字都像是砸在众人的心上。厉王爷震惊地看着曲轻歌,这孩子好大的胆子! 曲靖谦急得拉住曲靖晖的衣袖,“大哥,你还不快点管管轻歌!平时胡作非为就算了,现在这风头她能出吗?那小世子要真的有事,我们整个候府都要遭殃!” 然而,曲靖晖却并未理会他,他的目光始终沉稳而坚定地看着曲轻歌,“我信轻歌。”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他的女儿纵然调皮些,却绝不会拿旁人的生命开玩笑。 “七!”曲轻歌的声音越来越高,那压迫感也越来越强。一边的厉王爷心中微惊,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罢了,竟有这般气势。 “救!”在曲轻歌数到“六”时,卫国公夫人终于忍受不住这沉重的压力,她伸手扯开卫国公紧握着曲轻歌的手,连声喊道:“救!救!救!” 曲轻歌的手在获得自由的那一刻,没有片刻犹豫地直接用手中帕子用力地捂上卓彦淮的伤处。那一刻,她的眼中只有那小小的生命,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救他! 鲜血如绽放的残花,瞬间染红了曲轻歌的帕子。然而,她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慌张,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她紧握着帕子,用力地压着伤口,同时对着卫国公冷静地喊道:“腰带!” 卫国公早已对曲轻歌的医术深信不疑,听到她的吩咐,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抽出自己的腰带递了过去。曲轻歌接过腰带,手指灵活地在卓彦淮的脖子上缠绕,一圈又一圈,每一圈都凝聚着她的全力。打好结后,她转身看向一旁的女眷们,声音坚定而有力:“有没有绣花针?” 众女眷们被这一声询问惊醒,呆愣地看着曲轻歌。在这个关键时刻,她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纷纷从腰间取出针线小包。季若锦更是迅速反应过来,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将手中的针线小包递给曲轻歌:“我这有一根,够吗?” “不够,至少要十根。”曲轻歌接过针线小包,边打开边对季若锦说道,“若锦,帮我再借些针来。” 季若锦点头应声,迅速往回走。她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带着一丝焦急和恳求:“各位姐妹,麻烦借你们的针一用,轻歌妹妹需要!” 听到季若锦的话,小姐们纷纷从针线小包里取出绣花针,递到季若锦的手中。不一会儿,季若锦就收集到了足够的绣花针,快速回到曲轻歌的身边。 曲轻歌接过针,沾满鲜血的手紧握着它们。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动,然后聚精会神地开始给卓彦淮施针。她的手指在卓彦淮的身上轻轻滑动,寻找着止血的穴位。 鱼际、尺泽、大陵、郗门、涌泉、劳宫、行间、阴白、关元……曲轻歌按照前世的记忆,一一寻找着穴位。她的手指轻轻摁压,感受着卓彦淮体内的气息流动。 随着一根根绣花针落下,卓彦淮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一直紧握着卓彦淮手的卫国公夫人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逐渐回升,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淮儿的手没那么凉了!” 卫国公闻言也忙伸手去摸卓彦淮的手,果然如卫国公夫人所说,他手心的温度已经回升了不少。两人同时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然而曲轻歌却没有丝毫放松,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一根绣花针。这一次,她的目标是卓彦淮的眉心间——一个被认为是死穴的穴位。 围观的人群中立即有人惊呼出声:“那可是死穴,能扎嘛!” 卫国公老两口听到这话,面上皆是一阵惊慌。然而曲轻歌却没有解释半分,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然后抬手将针扎入卓彦淮的眉心间。 随着这一针落下,围观的人群中再次响起惊呼声。然而曲轻歌却没有理会这些声音,她伸手探摸卓彦淮的脉搏,感受着他的生命气息。 良久后,曲轻歌抬头对卫国公道:“血已经暂时止住了,但小世子失血过多,不及时输血也撑不了多久。” “输血?!”卫国公与卫国公夫人面面相视,不解地看着曲轻歌。围观的人也皆是一脸疑惑,对这个从未听过的词汇感到好奇。 曲轻歌知道众人对“输血”一词的陌生和不解,但她没有时间解释太多。她简单地说道:“就是将旁人的血输进小世子的体内,补充他失去的血。” “还能这样?!”厉王爷惊呼出声,他对这种奇特的救人方式感到震惊和好奇。 曲轻歌点头道:“这是我师父独创的法子,属于秘术,所以没人知道。”她转头对厉王爷道,“王爷,如今小世子的身子不宜晃动,还请叫几位有功夫的人,用单架将小世子平稳地移进府内去。” 厉王爷闻言爽快地点头道:“行,这些我来安排。”他转身吩咐手下人去准备单架和抬人的功夫手。 曲轻歌看着被平稳地抬走的卓彦淮,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接下来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待着她去完成。她需要准备输血所需的东西,确保卓彦淮能够度过这一劫。 第三十二章 艰难抉择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厉王府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厉王爷特地调遣了几位江湖中的高手,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全身插满了银针的卓彦淮抬进了王府之中。卫国公夫人紧随其后,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焦虑,而卫国公则面色铁青,目光如炬地投向了一旁的曲轻歌。 “先进府再说。”卫国公简短地吩咐道,随即率先迈进了王府的大门。 曲轻歌转身看向了自己的父亲曲靖晖,轻声说道:“爹,这里的事情还有些棘手,您先回府吧。等这边安顿好了,我再回去向您禀报。” 曲靖晖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轻歌,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面对?我与你一同留下,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护你周全。” 一旁的曲靖谦则是一脸的好奇与疑惑,他忍不住插嘴问道:“轻歌,你何时学的医术?我们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曲轻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地回应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说罢,她又转向曲靖晖,道:“爹,那我们快些进去吧,小世子的病情耽误不得。” 曲靖晖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跟随厉王府的侍从来到了卓彦淮暂住的房间。 刚踏入房间,便见一位身着侍卫服饰的男子领着一位宫中的太医走了进来。那侍卫正是九皇子的心腹韦南,而太医则是宫中颇有名望的李太医。 曲轻歌的目光在韦南身上定格,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仿佛波涛汹涌的巨浪一般,几乎要将她淹没。 前世,正是这个韦南,领着一队人马,在爹凯旋而归的路上设下埋伏,将爹以及那些忠心耿耿的将士们残忍地杀害。更是他,亲手割下了爹的头颅,将其带回京中,以此来向九皇子领功。 曲轻歌双眼紧盯着韦南,心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作实质的火焰,将她焚烧殆尽。她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将那个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然而,韦南毕竟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很快就察觉到了曲轻歌那异常强烈的视线。他微微皱眉,疑惑地看向曲轻歌,试图探究她眼中的深意。 当他的目光与曲轻歌对视时,却只见那双原本充满了恨意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平静。曲轻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韦南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他刚才真的看到了那种眼神吗?还是他看错了? 然而,无论他如何回想,都无法再从那双平静的眼眸中捕捉到任何一丝波澜。他摇了摇头,将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下,转而专注于眼前的小世子卓彦淮的病情。 韦侍卫的到来,如同一阵风,将厉王爷的思绪从沉思中吹醒。“韦侍卫怎么来了?”厉王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疑惑,却也带着几分期待。 韦南连忙上前,神色凝重地向厉王爷与卫国公禀报:“九殿下在回宫的路上听闻小世子受伤的消息,心中忧虑不已,特地派属下去宫中请了李太医前来为小世子诊治。” 李太医,乃太医院左院判,医术精湛,名扬四海。他的到来,让原本焦虑不安的卫国公夫妇二人稍稍安心了些。卫国公忙对李太医拱手道:“有劳李太医为小世子诊治,务必让他早日康复。” 此时,卓彦淮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那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刚才曲轻歌的一番急救措施虽然暂时止住了他的血流,但众人的心依旧悬在半空。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输血”这种神奇的医术还是闻所未闻的。 曲靖晖站在一旁,看着女儿那坚定而冷静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刚才若非轻歌出手相救,小世子恐怕早已命丧黄泉。然而,此刻有了太医在场,众人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了李太医身上,而忽略了轻歌的存在。 他心中替轻歌感到不值,但更多的是无奈。他可以理解卫国公夫妇的做法,毕竟在他们眼中,李太医是皇宫里的御医,医术自然非同一般。然而,他却无法接受轻歌被无视的事实。 正当曲靖晖心中百转千回之际,曲轻歌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别碰那根针!”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太医正欲伸手去拔卓彦淮眉间的银针,听到曲轻歌的话,不由得转头看来。他的目光在曲轻歌身上打量了一番,眉头微皱道:“这些针是你施的?” “是我。”曲轻歌简洁地回答道。 李太医点了点头,沉声道:“你用九根针封住了小世子身上的九大止血穴,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但你可知这些穴位也是人体的死穴?” 曲轻歌闻言,面色未变,只是淡淡地回答道:“自然知道。” 李太医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再次伸手向那根银针伸去,口中说道:“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要在此处施针?” 曲轻歌见状,心中一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说,别碰那根针!”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一愣。 李太医也被曲轻歌的态度激怒了。他身为太医院左院判,平日里在皇宫中也是备受尊重的存在。如今却被一个不过十五岁的孩子如此无礼地对待,心中自然不快。他冷哼一声道:“这根针若是再不拔出来,小世子一个时辰内必死无疑!” 曲轻歌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太医,冷冷地说道:“你若现在拔了这根针,小世子一柱香内必死。” 她的话音刚落,国公夫人便倒吸一口凉气,神色紧张地看向卫国公。而李太医则是脸色铁青地瞪着曲轻歌,似乎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胡说八道!”李太医怒喝道,“小世子虽然流血过多,但如今血已止住。你封住他的生门,竟觉得是在救他吗?” 曲轻歌闻言,冷笑一声道:“无知之辈,何敢言医?我且问你,小世子失血过多,体内气血两亏。若不拔针放血以平衡气血,他又如何能挺过这一关?” 李太医被曲轻歌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他虽然是医术高超的太医,但对于“输血”这种神奇的医术却是闻所未闻。此时被曲轻歌一番反驳,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然而,他毕竟是太医院的左院判,怎能轻易被一个黄毛丫头所折服?于是他冷哼一声道:“你说就你能救小世子?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要怎么救?” 曲轻歌闻言,深深地看了李太医一眼,然后转向卫国公夫妇二人说道:“国公爷、老夫人,如今便看你们信谁了。我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小世子——输血。” “输血?”卫国公夫妇二人闻言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感到十分困惑。 韦南站在一旁,听着曲轻歌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冷哼一声道:“曲大小姐当真好大的口气!李太医是太医院左院判,医术高超,难不成还比不起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子?” 曲轻歌转头看向韦南,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她淡淡地说道:“韦侍卫,请问你懂医术吗?” 韦南闻言一愣,随即脸色涨得通红,他确实不懂。 第三十三章 杜口无言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国公夫人望着面前二人,目光游移不定,最终她选择看向身旁威仪赫赫的卫国公,将决定权交予了这位家族的主心骨。 卫国公神色凝重,目光如炬,紧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卓彦淮。那年轻的小世子,本是家族的骄傲,此刻却如同被霜打的秋叶,毫无生气。他沉思片刻,终是转头望向一旁肃立的李太医,沉声道:“李太医,彦淮的性命,便托付于你了。” 李太医闻言,立即俯身行礼,郑重承诺:“国公爷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医好小世子。” 曲靖晖站在一旁,为曲轻歌鸣不平,刚要开口,却被曲轻歌轻轻拉住了衣袖。她轻轻摇头,示意父亲不要多言。曲靖晖见状,虽心有不甘,但也知此刻不是争执的时候,于是对卫国公与厉王爷抱拳道:“既然有李太医在此,我们父女二人便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说完,他拉着曲轻歌的手往外走去。在离开前,曲轻歌忍不住回头,轻声对李太医说道:“李太医,那根针,切莫拔下。”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走出房间,曲靖晖放开了曲轻歌的手,转头看向她。曲轻歌以为父亲要询问自己为何会医术,心中早已备好了说辞。然而,曲靖晖却并未提及此事,反而轻声安慰道:“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卫国公并非不信任你的医术,只是李太医毕竟是宫里的太医,经验丰富。他们选择李太医,也是情有可原。” 曲轻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原本以为父亲会责怪她擅自出手,没想到父亲却如此理解她。她感动之余,反问道:“爹,你不问问我为何会医术吗?” 经曲轻歌这么一提醒,曲靖晖似乎才想起这个问题,他微微一笑,道:“对呀,轻歌,你何时学会了医术?” 曲轻歌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个秘密不能轻易透露,于是半真半假地回答道:“七年前,我曾在山中迷路,幸得一位神医相救。他为了答谢我,便将他一身的医术传授给了我。但他曾嘱咐我,医术乃是他毕生所学,不可轻易示人,更不能透露他的身份。所以我一直隐瞒着这件事,没有告诉任何人。” 曲靖晖闻言,恍然点头,感慨道:“原来如此,难怪你一直藏着掖着。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你祖母虽然不喜欢医女,但你是她的孙女,她自然会理解你的。” 曲轻歌心中明白,祖母的偏见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但她也感激父亲的宽慰和理解。她轻轻点了点头,道:“爹,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然而,曲轻歌此刻却怀揣着心事,并不急于向父亲透露方才在厉王府的惊心动魄。她心想着,还是让父亲自己去发现吧,也许,他会因此对她刮目相看。 曲轻歌听着曲靖晖的安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微颔首,柔声道:“恩,爹说的是。祖母一直待我如珠如宝,想必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便生我的气。”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祖母的深深依赖与信任,令人动容。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回府吧。”曲靖晖心中满是自豪与骄傲。他虽未亲眼见到女儿在厉王府的英勇表现,但仅凭方才的传闻,便已让他对女儿刮目相看。他心中暗自思忖:哼,日后看谁还敢说我女儿不学无术! 然而,曲轻歌却站在原地未动。她秀眉微蹙,面露忧色道:“爹,我有些担心李太医不会听我的劝告,贸然拔了那根针。若是真的那样,情况可就危急了。我们还是在此稍候片刻吧,若小世子能转危为安,我们再回家也不迟。” 曲靖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深知女儿医术高超,心怀仁慈,此刻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他温声道:“我们轻歌真是医者仁心,心善人美!” 曲轻歌被父亲夸赞得有些不好意思,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自重生以来,她才发现父亲并非不善言辞,只是前世自己从未给他机会与自己交流罢了。 父女二人在房间外等候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见厉王爷的侍从匆匆而来。侍从看到曲轻歌二人时面露惊讶之色,随后快步走到他们面前道:“曲大小姐,小世子的情况有些不对劲,王爷请您快进去看看。”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紧,没有丝毫犹豫便转身走进屋内。一踏入房间,她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只见李太医果然已经拔下了卓彦淮眉间的银针,而缠在卓彦淮头上的腰带也早已被鲜血浸湿。 国公夫人看到曲轻歌进来,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她满脸泪痕,声音颤抖着祈求道:“曲大小姐,求求你救救彦淮吧!他的手开始变凉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双眼含泪,卑微而恳切地望着曲轻歌。 曲轻歌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老夫人放心,我会尽力的。” 一旁的李太医眉头紧锁,看着曲轻歌道:“尽力?你的意思是说小世子这般情况还能救?”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和怀疑。 曲轻歌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质疑。她单手执针,聚精会神地找到穴位后,抬手落针。她的动作干净利落,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 “你做什么!这里可是枕骨穴,你这一针下去他现在就断气!”李太医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喝止道。他仔细诊治后发现卓彦淮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凶险,几乎已经到了无药可治的地步。 他自然不认为卓彦淮的情况恶化与自己拔那根针有关,毕竟卓彦淮流了那么多的血,情况恶化也是正常的。无奈之下,他只能对卫国公宣告了卓彦淮治不了的消息。只是他没想到卫国公和厉王爷听了他的话后竟又派人去叫了曲轻歌过来,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他不相信自己治不了的人这个小丫头能治!然而曲轻歌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喝止一般,手未停,动作干脆地落下手中银针。在拿起下一根银针时,她冷冷地瞥了李太医一眼道:“闭嘴。” 被一个晚辈如此斥骂,李太医的老脸顿时青一阵紫一阵。他刚想发作,却听到卫国公阴沉的威胁声传来:“李太医,噤声!”他心有不甘地闭上了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曲轻歌继续施针。 第三十四章 安然无恙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的手指,宛如精细的工匠,精准地落在卓彦淮的每一个死穴之上。一根根银针如同灵动的舞者,在她手中翩翩起舞,最终轻盈地落在那些至关重要的穴位上。随着最后一针的落下,她缓缓抬手,轻轻搭在卓彦淮的脉搏之上。 片刻的沉默之后,曲轻歌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凝重。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卫国公与国公夫人,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小世子此刻的情况极为危急,必须尽快输血。国公爷,国公夫人,现下只有你们二人是他的至亲,只能用你们的血了。” 国公夫人早已对曲轻歌深信不疑,虽然她不懂医术,看不出那些银针落在何处,但她能感觉到,自从银针扎下后,卓彦淮的情况似乎没有再恶化下去。她毫不犹豫地撸起衣袖,眼中满是坚定:“用,用多少都行,我的血全都给他也没事。” 曲轻歌理解国公夫人的心情,她轻声安慰道:“夫人不必如此,不需要全部。” 随后,她走到桌边,提笔写下了一串输血所需之物。字迹娟秀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写好后,她将纸条递给厉王爷:“王爷,有劳了。” 厉王爷接过纸条,没有丝毫迟疑,转手交给身边的侍从:“快去准备。” “王爷,我还需要一间房间,用来给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取血。”曲轻歌继续说道。 厉王爷立即回应:“旁边的房间就可以。” “国公爷、国公夫人,请随我去旁边房间。”曲轻歌轻声说道。 国公夫人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卓彦淮,厉王爷见状安慰道:“老夫人放心,我会在这里守着小世子。” 国公夫人这才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感激说道:“多谢厉王爷。” 卫国公与曲轻歌离开前,看向一旁的李太医道:“李太医若有他事,便请先去吧。劳烦韦侍卫代我谢过九殿下的好意。” 卫国公的话音刚落,便与曲轻歌一同离开了房间。留下李太医站在那里,只觉双颊火辣辣的疼。他身为太医院的院判,何时受过这样的冷落与无视? 他不禁在心中冷笑,卓彦淮已经病入膏肓,那个曲轻歌又能如何?他不信,她真的能够救活这个小世子。 被逐出房间的两人自然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一同离府的时候,韦南忍不住出声问道:“李太医,您真的觉得曲大小姐救不活小世子吗?” 李太医毫不犹豫地否定道:“不可能!小世子的脉像已经近乎停滞,心跳也极其微弱,又失血过多,即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韦南回想起曲轻歌施针时的坚毅与从容,心中却有些动摇:“可是曲大小姐她……” “韦侍卫,你是不信我吗?”李太医的声音中透着几分不悦。 韦南忙道:“太医误会了,小的自然信您的话。” 李太医冷哼一声:“那丫头不过是在胡闹罢了,我倒要看看她这场胡闹过后如何收场。我从医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人的血可以输入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韦南跟在李太医身边,没有再说话。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却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曲轻歌真的能够创造奇迹,将卓彦淮从死神手中夺回。 曲轻歌精心取完二老的血后,便投身于制作输血装置的繁琐工作中。那是一项精细至极的任务,稍有差池,便可能危及卓彦淮的生命。在烛火的摇曳中,她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地忙碌着,直到一柱香的时光缓缓流逝,输血工作才终于拉开序幕。 在前世,曲轻歌总是在师父的悉心指导和陪伴下完成输血事宜,但此刻,她却必须独自面对这一切。尽管心中有些许紧张,但她却毫不退缩,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完美。她知道,这是对卓彦淮生命的负责,也是对自己医术的考验。 当晚,曲轻歌寸步不离地守在卓彦淮的床边,她的目光始终聚焦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时刻关注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青月担心她的身体,轻声劝道:“大小姐,你休息会吧,奴婢守着小世子。”然而,曲轻歌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她的声音虽然疲惫,却充满了坚定:“不用了,我不累。” 她知道,接受输血之人在这六个时辰内是最为关键的时期,任何一点小小的变化都可能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因此,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和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她喝下青月递来的热茶,借以提神醒脑,然后继续专注地观察着卓彦淮的病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逐渐洒满了房间,取代了整夜不灭的烛光。曲轻歌在一次次的把脉后,终于决定撤去卓彦淮身上的银针。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打破了房间的宁静。国公夫人从靠着的床边惊醒,满头大汗,眼中满是惊恐。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曲轻歌见状,立刻走上前去,用清脆而安抚的声音说道:“国公夫人是做恶梦了?别害怕,已经没事了。” 国公夫人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的慌乱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感激和信任。她忙不迭地看向床上的卓彦淮,声音颤抖地问道:“淮儿!淮儿他怎么样了?”曲轻歌微笑着安慰道:“国公夫人放心,小世子已经脱离了危险。” 听到这句话,国公夫人的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她紧紧地抓住曲轻歌的手,连声道谢:“谢谢,谢谢你孩子。谢谢你救了淮儿,你,你不是救了他,而是救了我们老两口的命。”曲轻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过于激动。 然而,国公夫人的情绪却难以平复。她看着曲轻歌布满血丝的双眼,心中涌起一阵心疼和愧疚。她知道,这个年轻的女子为了救她的孙子,已经一夜未眠。她忍不住再次落泪,哽咽着说道:“好孩子,你快去休息吧。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曲轻歌摇了摇头,她知道此刻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她轻声说道:“不急,我先给小世子写几个方子。” 第三十五章 将功折罪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在烛火的映照下,笔走龙蛇,药方一张接着一张地呈现在眼前。她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要将所有的关怀与希望都注入到这一纸药方之中。 “小世子的伤口我已妥善处理,明日再来换药,二老不必劳神。”曲轻歌将药方递给卫国公,声音平和而坚定。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只要我在,就一定不会让小世子有事。 卫国公与夫人接过药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们知道,这位女子并非因为他们的身份地位而如此尽心,而是真心实意地关心着小世子的安危。 曲轻歌又递过一张药方,“二老昨日为小世子输血甚多,身子也需好好调理。只有二老身体康健,才能长久地陪伴在小世子身边。”她的语气温柔而真挚,仿佛是一位贴心的女儿在嘱咐着年迈的父母。 卫国公夫妇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他们知道,这位女子不仅医术高明,更有一颗善良的心。 然而,当曲轻歌提出要离开时,卫国公却有些不舍。他担心曲轻歌连夜赶回候府会太过劳累,于是提议让她在府中休息一晚。但曲轻歌却婉言谢绝,表示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必须连夜赶回候府。 卫国公见状,也不再强求,只是叮嘱道:“那你回去后一定要好好休息,明日再来也不迟。” 曲轻歌微笑着点头应允,然后转身坐上马车。马车缓缓启动,曲轻歌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青月看着曲轻歌疲惫却又坚定的面容,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她知道,这位大小姐虽然外表冷漠,但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柔软。她默默地坐在一旁,守护着曲轻歌,直到马车停在了戴府的门前。 “大小姐,到戴府了。”青月轻声唤醒曲轻歌。 曲轻歌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那些需要她帮助的人。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走下马车,踏上了戴府的台阶。 马车内,谢尘暄在听完项帆的禀告后,陷入了沉思。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昨日与曲轻歌的点滴相处,那清冷而坚定的眼神,那略带疏离的态度,都让他感到莫名的困惑。他抬起眼眸,望向项帆,轻声问道:“项帆,你以前见过曲轻歌吗?” 项帆微微皱眉,仔细回忆了片刻,然后恭敬地回答道:“属下只曾在远处见过她一两面,并不熟悉。” 谢尘暄闻言,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心中暗自思忖:难道那些关于她的传言,真的不可信吗?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项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殿下,戴府到了。” 谢尘暄起身下了马车,刚落地便看到远处梧桐树下的两抹人影。他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其中一道纤细的身影上。那不是曲轻歌吗?不是说她昨夜守了卓府小子一夜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曲轻歌也看到了谢尘暄的到来,她心中一惊,但随即压下心中的波澜,对着谢尘暄欠了欠身。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谢尘暄脖间的纱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谢尘暄收回视线,转身走进戴府。他感受到脖间的伤处传来阵阵疼痛,忍不住抬手轻轻触摸。真疼!他心中暗自感叹。 在戴府的书房内,戴老先生正在忙碌着将谢尘暄默出的内容与原书现有的内容拼接在一起。他顺读了一遍,发现并无不妥之处,便用浆糊将它们粘合在一起。 “先生,真是多亏了七殿下。”戴老先生感慨道。 谢尘暄淡淡地回应道:“先生不必客气,这么好的书若失传了确实很可惜。” 戴老先生点头赞同:“是呀,这确实是一本难得的好书。幸亏你当年看过这本书,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否则这本书真的就要失传了。”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书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戴老先生头也不抬地应声道:“进来。” 门房恭身行礼后,有些犹豫地开口:“先生,曲大小姐已经在外面站了快一个时辰了。” 戴老先生闻言,脸色一沉:“她来的时候,你们就来禀报过了。” 门房见状,心中生出几分惧意,但还是鼓起勇气为曲轻歌求情:“先生,曲大小姐为了医治国公府的小世子一夜未睡,若再这么一直站下去,怕是要出事。” 戴老先生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出事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她站的。”他冷哼一声,“你让她回去。” 门房无奈地退了出去。他知道,戴老先生一旦下了决定,就很难再改变。 书房内,谢尘暄回想起刚才在梧桐树下看到的曲轻歌。她衣袂随风轻舞,神色清冷而坚毅。然而眉眼间掩不住的疲倦之意,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丝柔弱。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喉间滚动了一下,终于开口对戴老先生说道:“她来了这么多天,先生不如见她一面。” 戴老先生诧异地看向谢尘暄:“你?你怎么突然也为她说话了?” 谢尘暄被戴老先生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心虚地移开视线:“并非为她说话,只是觉得她若真的晕倒在先生府外,麻烦的还是先生。” 昨日之事,确实是他冒犯了。这会帮她说句话,也算是补偿她了吧。他心中暗自想着,却没有将这份心思表露出来。 第三十六章 顽固不化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立在戴府门前,耳畔回荡着门房温和的话语:“曲大小姐,我们先生请您进去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惊喜,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问道:“戴老先生真愿意见我了?” 门房笑着点头,如春风拂面般和煦:“是的,曲大小姐,请随我来。” 曲轻歌内心微喜,暗自揣测,莫非自己的苦肉计真的奏效了?然而,她并不知道,这计策虽有所用,却并非打动了戴老先生。 随着门房的引领,曲轻歌主仆二人踏入了戴府。门房边走边轻声提醒:“我们先生不喜欢旁人称呼他为戴大人或戴老爷,只喜欢听人唤他一声先生。曲大小姐切记。” “多谢提醒。”曲轻歌感激地回应,心中对这位门房的细心与善意颇为赞赏。 行至书房前,门房停下脚步,恭敬地通报:“先生,曲大小姐到了。” 书房内传来一道洪亮有力的声音:“让她进来。” 曲轻歌回头示意青月在外等候,自己则轻步踏入书房。她对着书架前那道背影,深深一礼:“轻歌见过先生。” 书架前的老者缓缓转过身来,一头银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双目深邃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周身散发着一股文人特有的傲骨之气,令人不敢直视。 曲轻歌在偷偷打量戴老先生的同时,老者也在审视着她。随后,他毫不留情地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怪不得一个个都替你说话,你这副模样,倒真有几分可怜之意。” 曲轻歌听出戴老先生话中的弦外之音,心知自己的计策已被看穿。她坦然承认道:“轻歌确实是故意选择此时前来,想着先生若见我一夜未眠,或许会心生怜悯,愿意见我一面。” 戴老先生闻言,紧绷的脸色稍有松动:“你倒是实诚。” 曲轻歌露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恭敬道:“轻歌不敢对先生有半句虚言。” 戴老先生望着曲轻歌双眼中明显的血丝,心中的防线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叹了口气,说道:“有人说,你若真晕倒在门外的梧桐树下,麻烦的还是我。我想了想,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叫你进来,就是想亲口告诉你,别在门口站着了,快回你的候府去吧。” 曲轻歌听到戴老先生的话,心中一紧,忙道:“先生放心,轻歌绝不会晕倒。轻歌此来,是替弟弟向您道歉的。他年纪尚幼,不懂事,还请先生海涵。” 戴老先生挥手打断了曲轻歌的话:“无论是谁的道歉,我都不想听,也不会接受。你弟弟在书院里顽劣不堪,已经影响到了其他人,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曲轻歌站在原地,不肯离去:“先生,请您再给轻歌一个机会……” “机会?”戴老先生面色一沉,语气冷淡,“你是要让我叫人赶你出去吗?” 曲轻歌站在书房的门口,望着戴老先生那逐渐阴沉的面色,心中的忐忑如潮水般涌来。她深知,一旦触怒了这位老人家,不仅自己会被逐出书房,更会让寻求原谅的道路变得荆棘密布。于是,她选择了沉默,默默地对着戴老先生行了拜别之礼,而后缓缓退出了书房。 戴老先生注视着曲轻歌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声自语道:“这小丫头,还挺懂礼数的。”说完,他便转身走进了书房的内室,对着正在默默书写着什么的谢尘暄问道:“怎么样,默好了吗?” 谢尘暄轻轻摇了摇头,他执起砚台上的笔,目光专注地落在面前那张空无一字的白纸上,淡淡地回应道:“这就默。” 戴老先生看着谢尘暄那专注的神情,心中的不满也稍微平息了些。他无意识地说了句:“一个字还没默?”随后便走到另一张桌前,开始整理起那些散乱的书籍来。 而谢尘暄则在此时抬头看了戴老先生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心中暗道:这老顽固,还真是难缠。 坐在回府马车上的曲轻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原本以为戴老先生愿意见自己就是愿意原谅小弟了,可现在看来,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想要让戴老先生原谅小弟,绝非易事。 曲轻歌陷入了沉思之中,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然而,疲惫的身体终究抵挡不住困意的侵袭,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大小姐,大小姐,啊……”青月轻声呼唤着曲轻歌,却被突然睁开眼睛的曲轻歌一把紧握住了手。曲轻歌眼中闪烁着阴冷和恨意,吓得青月惊呼出声。青月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大小姐,到家了。” 听到青月的声音,曲轻歌才慢慢清醒过来。自从重生以来,她几乎每次入睡都会梦见前世那些痛苦的经历,每一次的噩梦都让她再次感受到切身的痛楚。她眨了眨眼睛,敛去周身的情绪后松开了青月的手,随后一言不发地起身下车。 青月见曲轻歌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默默地跟在身后一同下了马车。 “大小姐。”曲轻歌走到候府外时,门房恭敬地唤了声。然而曲轻歌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里面走去。又一个门房出声唤道:“大小姐。” 曲轻歌这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布满血丝的双眼中冷意凛凛:“什么事?” 门房被曲轻歌的气势吓得怔了一下,随后态度更加恭敬地说道:“大小姐,二夫人让您回来后去找她。” 曲轻歌听完后眼中冷意更甚,她沉默地回身入府,走到路口时脚步不带一丝停顿地转身向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跟在身后的青月没有出声提醒门房说的事情,她已经猜出了大小姐不会去二夫人那里。 曲轻歌回到院里时,恰好遇到知雨带着月亮在院中散步。那孩子自从愿意留下治病后,也渐渐对曲轻歌和一直陪伴着她的知雨敞开了心扉,告诉了两人她的名字叫月亮。 “大小姐。”知雨见曲轻歌回来,连忙行礼道。 曲轻歌轻点了下头,看向知雨身边的月亮:“这几天身子感觉怎么样?” 月亮看着曲轻歌没有说话,那双明亮的眼睛中似乎藏着什么深邃的情绪。知雨见状连忙解释道:“回大小姐,月亮的身子这些天好多了。大夫说每天多出来走走对恢复有好处,但月亮性子独不喜欢人多,奴婢就领着她在院子里走走。” 知雨又替月亮说道:“月亮有些认生不怎么喜欢说话大小姐别在意。” 知雨说完见曲轻歌看着自己不说话心里有些忐忑如今的大小姐变了许多让人琢磨不透她刚才说了这么一大堆会不会惹得大小姐不开心了? 然而曲轻歌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照顾的不错。”这简短的夸赞让知雨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多谢大小姐夸奖。” “好好照顾月亮有什么问题直接过来找我。”曲轻歌说完后便提步向房间走去她这会是真的觉得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才行。 第三十七章 曲家二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蓦然回首,只见一位少年身着一袭华衣锦服,步履从容地朝她走来。他面含淡笑,文质彬彬,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雅之姿,犹如春风拂面,令人心生欢喜。然而,这位看似温文尔雅的少年,正是曲府的二少爷,曲林翌。 曲林翌,身为二房嫡子,身份尊贵,却鲜为人知的是,他实则是个自私自利、虚伪无耻之徒。前世之中,他利用权势,将曲轻歌、曲轻舞、曲轻雪三人身边的婢女皆都染指,无一幸免。他的行径,犹如狼入羊群,令人发指。 曲轻歌心中清楚,曲林翌的虚伪笑容下,藏着的是怎样一颗肮脏的心。前世,因曲二夫人的庇护,她纵然知晓此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法为那些可怜的婢女做主。然而今生,她誓要守护好自己院中的每一个婢女,绝不让她们再受半点委屈。 曲林翌站在曲轻歌面前,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声音温和而礼貌:“大姐,昨夜你一夜未归,娘亲担心得一夜未眠。如今终于等到你回来的消息,娘亲有许多话想跟你说,特意让我来请你过去一趟。” 曲轻歌看着眼前的曲林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厌恶之感。她想起那些被他玷污的婢女们,心中便如同被针扎一般疼痛。然而,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我这会很累,需要休息。等休息好了,有空再去找二婶吧。” 曲林翌闻言,微微一怔。他原本以为曲轻歌会像往常一样顺从地跟随他前往曲二夫人处,却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地拒绝。他心中不禁有些不满,但面上却仍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大姐,你一夜未睡,娘亲也是一夜未眠地在等你。就几句话的事,也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曲轻歌冷笑一声,心中对曲林翌的虚伪感到更加厌恶。她心知肚明,曲二夫人若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早就亲自来找她了,何须派曲林翌前来。她决定不再与曲林翌纠缠,于是转身向房间走去,同时吩咐道:“青月,吩咐下去,我休息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许靠近我的房外。若是谁敢违抗命令,就让她离开我的院子吧。” 青月立即应声答道:“是,大小姐。”她心中明白曲轻歌的用意,也知道曲林翌的为人,因此对曲轻歌的吩咐没有丝毫犹豫。 曲林翌站在原地,看着曲轻歌决绝的背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觉得这个曲轻歌果然跟娘一样,是个白眼狼,翻脸不认人。然而,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真正虚伪无耻的人。 在朦胧的月色下,青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曲林翌,他依旧站在那里,似乎没有离去的打算。她轻轻施了一礼,声音温婉如玉,“二少爷,夜深了,奴婢送您回去吧。” 曲林翌转过头,本想责备青月几句,却在看到青月身后站着的月亮和知雨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压下。他换上一副和煦的笑容,目光转向月亮,声音中透露着几分亲近,“我叫曲林翌,是这候府里的二少爷。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然而,月亮对曲林翌那看似友好的眼神却感到极度的厌恶,那种眼神仿佛一条毒蛇,让她感到说不出的恶心。她紧抿着唇,没有回应曲林翌的询问。 曲林翌见月亮对自己如此冷淡,心中虽有不满,但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多打扰了。姑娘若是有何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便是。”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背影在月色中显得有些落寞。而月亮始终未发一言,仿佛曲林翌的存在对她来说如同空气一般。 曲二夫人见曲林翌回来,却没有将曲轻歌叫过来,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她猛地砸向桌上的茶具,清脆的碎裂声在夜空中回荡,“这个贱蹄子……哎哟!” 她的手被飞溅的碎片划伤,鲜血顺着指尖滴落。曲林翌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娘,您别太激动了,脸上还有伤呢。” 曲二夫人听到曲林翌关切的话语,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她抬头看着曲林翌,眼中流露出一丝暖意。虽然夫君对她冷淡,但至少她还有个贴心的儿子。 一想到昨天曲二爷回府后不问青红皂白对自己就是一顿怒骂,甚至还动了手,曲二夫人就觉得心中一阵窝火和憋屈。她恨死了曲轻歌,如果不是那个丫头偷偷将礼物换到了她的礼盒中,她也不会在厉王妃面前颜面尽失。 “那个死丫头害得我如此凄惨,居然还能心安理得地睡觉!”曲二夫人越想越气,“不行,我不能让她好过!” 说着,她起身就要去找曲轻歌算账。曲林翌见状,连忙拉住了她,“娘,您先别急。现在伯父还在府里,如果大姐去伯父面前告个状,最后吃亏的还是您。” 曲二夫人一听,顿时冷静了下来。她想起曲轻歌和她爹的关系一直不太好,就算最近有些亲近,应该也不会把昨天的事情都告诉他。想到这里,她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唉,还是等曲靖晖离开后再做打算吧。”曲二夫人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曲林翌并不知道曲二夫人心中的担忧和盘算,他此刻的心思全都在月亮身上。他回想起月亮那清冷的面容和淡漠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娘,大姐院子里的那个月亮到底多大了?”曲林翌突然开口问道。 曲二夫人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听到曲林翌提起月亮,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月亮?你说的是那个女乞丐吗?” 曲林翌点了点头,“就是您先前说的,大姐捡回来的那个丫头。” 曲二夫人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那种低贱的坯子,哪里配得上你。再者说,你下半年就要参加秋闱了,还是好好收心读书吧。” 曲林翌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我知道要读书,可我也需要放松啊。我院子里的那些丫头都被你管得死死的,我一个都不敢见。那个月亮虽然出身低微,但好歹也是个新鲜的面孔。” 曲二夫人知道曲林翌对于自己插手他房中事情的不满,但她也是担心他年纪小不懂节制坏了身子才出手管的。她叹了口气,心中却暗自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乞丐。 第三十八章 大病初愈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府之内,曲二夫人望着曲林翌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她知晓自己儿子的心思,却也无可奈何。而曲林翌心中虽然不满母亲的安排,却也深知自己无法抗拒,只能暂时应承下来。 曲轻歌的房间内,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洒在床榻之上。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一夜的沉睡仿佛将所有的疲惫都驱散,只留下淡淡的宁静。 “青月。”她轻声唤道,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的沙哑。 青月闻声而入,见曲轻歌醒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大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奴婢担心了一夜呢。”她边说着,边走到床边,为曲轻歌披上了一件外衣。 “我睡了多久?”曲轻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 “整整一夜呢,大小姐。”青月回答道,“候爷一早便吩咐小厨房备下了您爱吃的吃食,奴婢这就去给您端来。” 曲轻歌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父亲虽然话不多,但却总是默默地关心着她。 青月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端来了一桌子的菜。菜色丰富,香气四溢,显然是用心准备过的。曲轻歌看着这些菜,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怎么这么多菜?”她讶然问道。 青月盛了一碗鸡汤,递到曲轻歌面前,解释道:“这些都是候爷吩咐的,候爷说大小姐您一夜未眠,需要好好补一补。” 用过早餐后,曲轻歌开始思考着如何将自己从二夫人那里得来的礼物的事情告诉父亲。她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须谨慎处理。 夜幕降临,曲靖晖回到了府中。他第一时间便来到了曲轻歌的房间,见女儿已经醒来,且气色不错,心中的担忧也稍微减轻了些。 “爹,您回来了。”曲轻歌迎上前去,轻声说道。 曲靖晖点了点头,目光在女儿身上打量了一番,见她确实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轻歌,你可好些了?”他关切地问道。 曲轻歌点了点头,然后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将自己从二夫人那里得来的礼物的事情告诉父亲。她相信,父亲会理解她的做法,也会支持她的决定。 曲靖晖听完曲轻歌的叙述后,沉默了片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二夫人的不满,也有对曲轻歌的赞赏和欣慰。 “轻歌,你做得对。”他最终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 曲轻歌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有父亲的支持和庇护,她和弟弟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曲轻歌听闻那番话,虽觉夸张,却也深知那是父亲深沉的关爱。她微微摇头,带着几分无奈,却也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午膳尚未过半,院中的风铃随风摇曳,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名侍女款步而来,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欣喜,轻声说道:“大小姐,厉王府那边传来好消息,小世子已然苏醒,特地派人来请大小姐过去瞧瞧。” 曲轻歌闻言,心中微微一动。她的预估中,小世子至少还需一个时辰方能醒来,没想到竟提前了这么多。她暗忖,许是少年人体质强健,恢复起来也更为迅速吧。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对侍女吩咐道:“你去告诉厉王府的人,我稍后就到。”侍女领命而去,曲轻歌则站起身,准备前往厉王府。 青月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同出了府门。府外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驾车之人见曲轻歌出来,忙下车行礼。曲轻歌微微颔首,与青月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动,穿过繁华的街道,向着厉王府的方向驶去。车厢内,曲轻歌闭目养神,心中却在思考着小世子的病情。 不久,马车在厉王府门前停下。曲轻歌与青月下了马车,径直向小世子的房间走去。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一阵喧闹声传来。 “不喝不喝,这药太苦了,我才不喝呢!”卓彦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倔强和不满。 曲轻歌轻轻皱眉,这小世子,倒是挺有脾气的。她加快脚步,走进房间。只见卫国公和国公夫人二老正站在床边,一脸愁容地看着床上的卓彦淮。 卓彦淮躺在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小脑袋。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倔强和不满,显然是对喝药这件事十分抵触。 国公夫人见曲轻歌进来,忙上前迎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曲大小姐,你可来了。” 曲轻歌微微点头,对两人行礼道:“见过公爷,国公夫人。”她的目光落在床上的卓彦淮身上,心中暗道:这小世子,倒是挺有个性的。 国公夫人拉着曲轻歌的手,一脸感激地说道:“昨日真是多谢你了,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们淮儿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曲轻歌微微摇头,轻声道:“夫人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国公夫人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从小就被我们宠坏了,脾气倔得很。这药虽然苦了些,但对他的身体有好处。可他就是不肯喝,真是让人头疼。”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动。她走到床边,俯下身对卓彦淮说道:“小世子,我是曲轻歌。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吗?” 卓彦淮听到曲轻歌的声音,这才将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一张稚嫩的脸庞。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曲轻歌说道:“你就是那个救了我的大姐姐吗?” 曲轻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卓彦淮的头,柔声道:“是的,我就是那个救了你的大姐姐。现在,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吗?” 卓彦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指了指脖子上的伤口。曲轻歌轻轻掀起他的衣领,露出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她的眉头微皱,心中不禁感叹:这孩子,真是受苦了。 她转身对国公夫人说道:“夫人,小世子的伤口已经处理得很好了。但还需要注意不要让伤口感染。至于这药……”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药虽然苦了些,但确实对他的身体有好处。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让他愿意喝下去。” 国公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忙问道:“曲大小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曲轻歌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可以试试将药兑在蜜水里,或者加一些他喜欢的果汁进去。这样或许能让他更容易接受一些。” 国公夫人闻言大喜,连声道谢。她知道曲轻歌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有她在,淮儿的病一定能很快好起来的。 第三十九章 轻松拿捏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暖融融的锦被之下,卓彦淮的倔脾气犹如冬日里未化的冰雪,冷硬而顽固。他慵懒地躺在那里,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我就是不喝药,除非你们答应我。”那声音虽微弱,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国公夫人望着自己心爱的孙子,眼中满是无奈与宠溺:“淮儿,良药苦口利于病,不喝药你的身子怎么好得起来呢?祖母给你备了好多蜜饯和糖果,喝完药就有的吃。” 然而,卓彦淮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毫不犹豫地回绝:“不要,我说不喝就不喝!”他的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倔强。 卫国公在一旁,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严厉:“卓彦淮,你现在就给我从被子里出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制服卓彦淮的倔强。 然而,被子里的卓彦淮却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没有了任何声响。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一般。 曲轻歌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她知道,这老两口对卓彦淮的溺爱已经到了无法言说的地步。但作为一个医者,她深知这样的溺爱对卓彦淮的成长并无益处。于是,她决定站出来,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她转身面向卫国公和国公夫人,声音柔和却坚定:“国公爷,国公夫人,若二老信得过我,不如让我来试试?”她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解决问题的希望。 国公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那就麻烦你了,轻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显然是被卓彦淮的倔强折腾得够呛。 曲轻歌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床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抓住了被子的一个角。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一掀,被子瞬间被掀开,露出了躺在里面的卓彦淮。 卓彦淮显然没有料到曲轻歌会有这样的举动,他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曲轻歌。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稚气,但此刻却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你是谁?谁允许你掀我被子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曲轻歌却丝毫不以为意,她微笑着看着卓彦淮:“我是曲轻歌,掀开被子是为了给你把脉。”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她。 卓彦淮怒视着曲轻歌,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你有什么资格掀我的被子!你给我滚出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国公夫人见状,忙上前安慰卓彦淮:“淮儿,别生气,别生气。轻歌是为了你好,她是个神医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慈爱和宠溺,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卓彦淮。 然而,卓彦淮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依然愤怒地盯着曲轻歌。他的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仿佛要与这个世界抗争到底。 曲轻歌却丝毫不以为意,她打开手中的银针包,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地扎在了卓彦淮的身上。卓彦淮惊呼一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动弹不得了。他惊恐地看着曲轻歌:“你对我做了什么?快放开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安。 曲轻歌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放心,我只是用银针暂时封住了你的穴道而已。等你喝完药,我就解开。”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在安抚着卓彦淮的情绪。 国公夫人见状,也忙上前安慰卓彦淮:“淮儿别怕,轻歌不会伤害你的。她是为了你好才这么做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慈爱和温柔,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都驱散。 在国公夫人的安抚下,卓彦淮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看着曲轻歌手中的银针,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疑惑:“你真的能治好我的伤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期待。 曲轻歌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能。只要你肯配合我喝药疗伤,我保证你能很快康复。”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卓彦淮康复后的样子。 卓彦淮看着曲轻歌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信任感。他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曲轻歌悠然地朝国公爷与国公夫人解释道:“二老且放宽心,不过是给小世子施了针而已,并无大碍。”话语间,透着一股从容与淡定,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说罢,她轻步上前,将卓彦淮的身躯扶正,又将柔软的锦被轻轻覆盖在他的身上。望着那安详的睡颜,曲轻歌满意地一笑,低声道:“如此,便方便多了。” 然而,卓彦淮却并未如她所愿般安静。他动弹不得,眼中满是怒火,对着曲轻歌怒喝道:“祖父、祖母,快帮我拔了这根针!我不要她给我把脉,让她走!”他的声音虽然因愤怒而颤抖,但语气中的坚决却是不容置疑。 国公爷与国公夫人相视一眼,默契地移开视线,仿佛没有听到卓彦淮的呼喊。他们知道,此刻的曲轻歌,是卓彦淮唯一的救星。 卓彦淮见祖父祖母对自己的呼喊置若罔闻,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他双眼紧盯着曲轻歌,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臭女人、大坏蛋,我警告你,你现在不放开我,等我好了以后,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我要用我的鞭子抽你,我……”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见曲轻歌再次抽出了那根银针。他的声音立即变得慌张起来:“你,你又想做什么?” 曲轻歌看着他,伸手轻轻摸向他的下巴,淡淡地说道:“这里是哑穴,我这一针下去,小世子便不能再说话了。没有说话,我也能静心为小世子诊治。” 卓彦淮看着那根缓缓靠近的银针,心中一阵发毛。他深知曲轻歌的医术高明,更知道她手中的银针有着怎样的威力。他虽然倔强,但此刻也不得不屈服于现实。他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我不说话了,你别扎。” 曲轻歌闻言,手中的银针停了下来,怀疑地看向卓彦淮:“真的?” 卓彦淮虽然心有不甘,但此刻也只能点头答应:“恩,真的,我不说话了。” 曲轻歌这才收起银针,重新为卓彦淮把脉。她的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她松开手,对一旁的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说道:“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国公夫人闻言,心中大喜,连连点头。而曲轻歌则继续说道:“接下来好好休养就行了。不过,小世子的伤口需要每日早晚换药,我会亲自来处理的。” 国公爷闻言,立即走过来扶起卓彦淮,让他靠着自己的身子坐好。曲轻歌则小心翼翼地解开卓彦淮脖间缠着的纱布,露出那道食指长的伤口。国公夫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痛惜,撇开眼睛不忍再看。 曲轻歌仔细地查看着伤口,发现并没有化脓的迹象,心中这才稍微放心了些。她拿出药水,用棉签轻轻沾着药水涂抹在伤口上。卓彦淮虽然努力忍着疼痛,但眉头还是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曲轻歌抬头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微软化。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卓彦淮的头,声音略带安抚地说道:“伤口有些深,会有点疼。你忍一忍,如果实在疼得厉害可以跟我说。” 听着曲轻歌温柔的话语,卓彦淮反倒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他生硬地回道:“一点也不疼。” 曲轻歌闻言,轻轻一笑,说道:“那你可真棒!我小弟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勇敢。他一点疼就会哭爹叫娘的。” 卓彦淮听到曲轻歌夸奖自己,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但他嘴上却不肯服软,倔强地说道:“那你小弟可真没用。” 曲轻歌听到他的话,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嘛,至少我小弟不怕喝药。” 卓彦淮听到这里,突然沉默了。他想起自己每次喝药时的痛苦表情,心中不禁有些羞愧。但他嘴上却不肯承认,只是倔强地抿着唇,不再说话。 第四十章 悲天悯人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听罢,缓缓抬头,目光落在那躺在床上、面色仍显苍白的小世子卓彦淮身上。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将那些约束着他的银针一一拔去,随后对着一旁的卫国公温声道:“国公爷,让小世子躺下休息吧。” 卫国公小心翼翼地扶着卓彦淮躺下,仿佛捧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卓彦淮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却仍是不甘心地为自己辩解:“曲轻歌,我真的不想喝那个药,它太臭了。” 曲轻歌并未理会他的抱怨,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卓彦淮见她不理自己,心中有些不悦,提高声音唤道:“曲轻歌,我跟你说话呢!” 国公夫人见状,眉头微皱,轻声斥道:“淮儿,不得无礼。要叫曲姐姐。”卓彦淮虽有些不满,但也能听出国公夫人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于是悻悻地闭上了嘴。 国公夫人转向曲轻歌,略带歉意地说:“抱歉,曲小姐。平日里我跟国公爷对淮儿确实有些纵容,让你见笑了。”曲轻歌抬头,对上国公夫人那满是真诚的双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深知自己不过是一个候府的嫡女,哪里受得起国公夫人这样的道歉。这一切,不过都是国公夫人对卓彦淮深深的爱罢了。 曲轻歌轻轻摇头,微笑着说:“国公夫人言重了,轻歌并不在意。”说完,她又看了眼床上那个浓眉大眼、一脸聪明倔强的小世子。她的记忆中,前世的卓彦淮后来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在卫国公二老去世后,他更是无法无天,四处闯祸,最终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然而如今,看着卫国公和国公夫人两人,为了抚育这个孩子而付出的辛劳,曲轻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意识到,随着自己的重生,许多事情也发生了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变化。卓彦淮的这一劫,或许与自己有着几分关系。既是如此,她也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曲轻歌再次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目光柔和地看着卓彦淮,轻声说道:“小世子,你可知这次自己有多凶险?”卓彦淮闻言一愣,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曲轻歌为何突然说起这些。 曲轻歌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一次,你差点丢掉性命,就差那么一点点。”卓彦淮闻言脸色微变,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是想说你救了我,是我的恩人吗?”卓彦淮抬起头,看着曲轻歌的眼睛,“你是想让我报答你?”曲轻歌轻轻摇头,淡淡地说:“救了你的不是我,而是你的祖父和祖母。他们用自己的血救了你一命。” 卓彦淮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活下来是因为祖父和祖母的付出。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靠着曲轻歌的医术才得以逃脱死神的魔爪。这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 国公夫人见状,想要出声阻止曲轻歌继续说下去。然而曲轻歌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诉说着那些鲜为人知的真相。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像是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曲轻歌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缓缓流淌,像是寒夜中的一泓清泉,清冷而坚定。“小世子前日失血过多,险些丧命。若非你祖父、祖母慷慨献血,将生命之源倾注于你体内,你焉能得以重生?小世子或许未曾目睹国公爷与国公夫人手上的伤痕,那伤口虽不在要害,却比你颈上的伤痕还要深长。” 她的话语里藏着淡淡的责备,却又带着无尽的关切。她望向卓彦淮,那双明亮的眸子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小世子若是不愿服药,那便罢了。我开的药方,无非都是些补气养血之物。你若是不喝,等到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便再让国公爷与国公夫人为你输血吧。” 她微微一顿,声音中透出一丝冷意,“不喝药,便喝他们的血。”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卓彦淮瞬间愣住,他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 曲轻歌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站起身,转向卫国公与国公夫人。她想起前世二婶对她们的捧杀,又想起这两位老人对卓彦淮的溺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奈。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没有资格对卫国公府的家事指手画脚。但是,每当她想到这两位老人若是知道他们心爱的孙子将来的命运,会是如何的心痛与绝望,她的心中便充满了不忍。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清冷而坚定,“国公爷,国公夫人,晚辈斗胆说一句,如今您二老健在,小世子尚且有您二老的血可喝。但若是您二老不在了,又有谁愿意将自己的血给他喝呢?” 她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指问题的核心。卫国公闻言,整个人一怔,他惊讶地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曾经国公爷的子女个个优秀,京中谁人不视为楷模。教人育子的事情,晚辈自是没资格与国公爷讨论。但晚辈实在不愿见小世子成为我第二个小弟。我小弟尚有我爹跟我,往后,小世子又有谁呢?”曲轻歌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 她明白卫国公与国公夫人经历了巨大的变故,心境已经发生了改变。他们只希望卓彦淮能够每天开开心心地活着,不再受任何束缚。但是,她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卓彦淮在溺爱中走向毁灭。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两位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晚辈冒犯了。”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气氛变得凝重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青月站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她担心卫国公和国公夫人会因此对曲轻歌心生不满,但是她也知道,曲轻歌这么做是为了小世子好。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从外面走了进来。青月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厉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婢女并不知道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她走了进来,对卫国公和国公夫人行了个礼,然后说道:“国公爷,不知曲大小姐替小世子诊治完了吗?厉王妃身子有些不适,想请曲大小姐过去看看。” 卫国公沉默了片刻,他抬起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诊治完了,你领着曲大小姐去王妃那里吧。” “是。”婢女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转向曲轻歌,“曲大小姐,请跟奴婢来。” 曲轻歌点了点头,她站起身,青月连忙拿起药箱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起离开了房间。 走出房间没多远,青月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然后小声地问曲轻歌:“大小姐,你刚才为什么跟国公爷还有国公夫人说那些呀?”她知道二老溺爱小世子的事情人尽皆知,但是谁敢真的去劝呢? 曲轻歌沉默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概是因为我觉得卫国公府一门忠烈,不该落得个后断无人的结局吧。” 第四十一章 暗生情愫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绿意盎然的春日里,婢女领着曲轻歌二人,款步踏入厉王妃的幽静院落。她们行至门外,婢女停下脚步,轻声细语道:“曲大小姐,王妃有令,只您一人得进。”曲轻歌不以为意,从青月手中接过那沉甸甸的药箱,随着婢女轻轻向内走去。 “王妃,曲大小姐已至。”婢女在门外恭敬地禀告。 “让她进来吧。”厉王妃那略显虚弱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婢女转身,对曲轻歌道:“曲大小姐,请。” 曲轻歌微微颔首,拎着医箱,缓步进入房间。然而,当她看到房间内的另一人时,步伐不禁微微一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怎么又是他?这几日,似乎无论走到哪里,总能与他不期而遇。 曲轻歌面上保持着平静如水,上前一步,向厉王妃行了一礼:“轻歌见过王妃。” 厉王妃面色苍白,显得颇为憔悴,声音也透着几分无力:“起来吧。” 曲轻歌起身,正准备上前为厉王妃把脉,却听厉王妃轻声道:“不是为我,我这身子是老毛病了,怕是治不好了。叫你过来,是想请你给尘暄看一下伤口。”说着,她指向一旁坐着的谢尘暄,“也不知他何时受的伤,方才我不小心碰了一下,竟渗出些血来。听下人说,你来府里给小世子诊过脉了,便想着也请你替他看看,真是麻烦你了。” “王妃言重了。”曲轻歌将药箱轻轻放下,走到谢尘暄面前,虽保持着生疏的礼节,但眼中却流露出关切之色,“殿下,请容轻歌看看您的伤口。” 原本,厉王妃提议为谢尘暄找大夫时,他并不愿意。那伤口的形状太过明显,一眼便能看出是人为咬伤,谢尘暄不想因此引起不必要的闲言碎语。然而,当得知那大夫竟是曲轻歌时,他心中的抗拒便稍稍减弱了几分。细想之下,那伤口本就是曲轻歌所留,由她为自己上药医治,倒也合情合理。 于是,谢尘暄微微扬起下颚,将蒙着纱布的伤口露出给曲轻歌看:“那就有劳曲大小姐了。” 曲轻歌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揭开那带着血迹的纱布。伤口露出的一刹那,厉王妃惊呼出声:“怎的伤得如此严重?”曲轻歌看着谢尘暄脖间的伤口,眉头也紧紧皱起。那伤口不仅红肿不堪,渗出的血液中还夹杂着脓液,显然自那日被咬之后,并未得到妥善的处理。 曲轻歌转身在药箱中翻找着常用的药粉,而厉王妃则疑惑地问道:“这伤口……莫非是人咬的?” “啪”的一声轻响,曲轻歌手中的药瓶不慎掉回了药箱中。她忙镇定心神,重新拿起药瓶,并取出棉签,走回谢尘暄的身边,准备为他上药。而谢尘暄则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曲轻歌的每一个细微反应,见她方才的失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看来,这位看似镇定自若的曲大小姐,在面对自己时,也并非全然无动于衷啊。 “不是。”谢尘暄面无表情地回答厉王妃,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坚定。 厉王妃眉头微蹙,显然不信。她细细打量着谢尘暄手臂上那红肿的伤口,一圈清晰的牙印清晰可见,犹如明月之畔的淡淡云痕,虽不刺眼,却足以引人遐想。 她起身,缓缓走到谢尘暄身边,目光如炬,似要将那伤口看透。片刻后,她肯定地说道:“你是唬谁呢?这分明是人咬的。” 曲轻歌静静地坐在一旁,手中的药瓶与纱布仿佛成了她与世隔绝的屏障。她未曾插言,只是用那清冷的眸子,默默注视着这对婶侄。 谢尘暄微微侧头,避开厉王妃审视的目光,他的眼神在曲轻歌身上掠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烦躁压下,淡淡地回应道:“皇婶,你真的看错了,这真不是人咬的。” “不是人咬的?那还能是什么咬的?”厉王妃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与不满,她似乎无法接受谢尘暄的否认。 谢尘暄轻叹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他瞥了眼正在专心为自己清洗伤口的曲轻歌,轻声道:“是一只小野猫咬的。” 曲轻歌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她轻轻地按压着伤处,仿佛要将那疼痛与谢尘暄一同承受。 谢尘暄感受到伤处的疼痛,却并未出声,只是静静地承受着。他知道,这是曲轻歌在用自己的方式,向他表达着某种情感。 厉王妃自然不知晓这其中的微妙,她只是觉得谢尘暄在敷衍自己。她的脸色微微一沉,不满地说道:“你当皇婶真的老糊涂了吗?是不是人咬的,我还能看不出来?” 听到厉王妃如此说,谢尘暄心中不禁苦笑。他知道,自己的这位皇婶虽然平时温婉贤淑,但一旦涉及到自己的事情,就会变得格外敏锐和固执。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继续隐瞒的念头。他抬头看着厉王妃,认真地说道:“皇婶莫气,我方才是跟您开玩笑的。确实是人咬的。” 听到谢尘暄的承认,厉王妃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然而,她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尘暄,你怎么会喜欢这种孟浪的女子?” 她的话音刚落,曲轻歌手中的药瓶便脱手而落,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谢尘暄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厉王妃,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皇嫂,你……说什么呢?”谢尘暄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厉王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连忙看向曲轻歌,歉意地说道:“曲大小姐,抱歉,是我失言了。” 曲轻歌弯身捡起地上的碎片,声音中透着几分清冷:“是轻歌冒失了。” 厉王妃见状,忙唤人进来清理地上的碎片,同时也不再提及方才的话题。她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曲轻歌重新拿了瓶药,继续为谢尘暄清洗伤口。她的动作轻柔而仔细,仿佛要将所有的疼痛都抚平。 谢尘暄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曲轻歌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吸引自己。 而厉王妃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两人,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担忧。她不知道谢尘暄何时与这曲家大小姐走得如此近,更不知道这样的关系究竟是好是坏。 然而,无论她心中有多少疑惑和担忧,她都明白,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她需要给谢尘暄一些空间和时间,让他自己去处理这些事情。 于是,她默默地坐在一旁,不再言语。而曲轻歌则继续着她的动作,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氛围中,却隐藏着波涛汹涌的情感暗流。而这暗流,终将汇聚成河,冲刷着每一个人的心田。 第四十二章 月下茶会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坐在一旁,静静聆听着这对婶侄之间的对话,嘴角在不经意间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她仿佛成了这房间里的一道风景,淡雅而宁静。 谢尘暄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曲轻歌的脸庞,他素来冷峻的面容上,竟也泛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淡笑。那笑,仿佛春风拂过湖面,虽轻却足以引起涟漪。 然而,这细微的变化却落在了厉王妃的眼中。她看着谢尘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正色问道:“尘暄,这个女子是谁?”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探寻与担忧。 谢尘暄没有直接回答厉王妃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别处,仿佛想要避开这个话题。他的沉默,让厉王妃心中的担忧更甚。 厉王妃心想,敢在男子脖间留下如此深重痕迹的女子,定非寻常之辈。她不禁有些担心,这样的女子是否配得上谢尘暄。于是,她直言不讳地说道:“尘暄,举止如此轻浮的女子,不配做你的太子妃。” 谢尘暄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皇婶,您又忘记了,我早已不是太子。”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在提醒着厉王妃过去的种种。 曲轻歌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对谢尘暄多了几分敬佩。她抬头看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她想起他失去太子之位的原因,心中更是感慨万分。 厉王妃听到谢尘暄的话,也不禁惋惜地叹了口气。她与夫君向来不问世事,对于朝中的权力斗争也帮不上什么忙。但看着谢尘暄如今的境遇,她心中难免有些不平。 “就算不是太子妃,这样的女子也不配做皇子妃。”厉王妃再次强调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显然对这个问题十分在意。 谢尘暄知道厉王妃误会了,但他也无法向厉王妃解释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皇婶放心,我不会娶她的。” 听到谢尘暄的保证,厉王妃这才稍微放心了些。但她还是不忘叮嘱道:“尘暄,你以后还是少跟这种不正经的女子来往吧,免得失了身份。” “不正经的女子……”谢尘暄轻声重复着厉王妃的话,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而此时的曲轻歌,却仿佛没有听到厉王妃的话一般。她专心致志地给谢尘暄上着药,手中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上好药后,她只用一层轻薄的纱布将伤处盖住,然后叮嘱道:“殿下,您的伤口有些化脓了,这瓶药每日让人擦三次。晚上睡觉前记得摘掉伤口处的纱布,让伤处透透气。” 谢尘暄闻言点头,从曲轻歌手中接过药瓶,淡淡地说道:“多谢曲大小姐了。” 两人的对话虽然简短而生疏,但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默契。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超越了表面的生疏与客套。 曲轻歌说完后,便转身看向厉王妃,行了个礼道:“王妃,若没有其他事情,轻歌便先告退了。” 厉王妃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曲轻歌便转身离去,留下房间里的谢尘暄和厉王妃两人。 厉王妃看着谢尘暄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她知道谢尘暄心中的苦楚和无奈,但也无能为力。只能希望他能早日走出阴影,重新振作起来。 而此时的曲轻歌,已经走出了房间。她的心中却仍然回荡着厉王妃的话。她想起了谢尘暄的妹妹——谢卿禾,那位当今的八公主。前世她的结局并不好,如今再次提及,曲轻歌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曲轻歌并未过多沉浸于前世关于谢卿禾的种种回忆,她深知往事如烟,不可追回。于是,她轻挥衣袖,吩咐青月再度前往卫国公府,向二老传达这几日需要注意的诸多事宜。并特地嘱咐青月转告,七日之后,她将会亲自前来为小世子拆线,确保一切无虞。 此前与卫国公二老的对话,虽出于善意,但曲轻歌心中仍不免惴惴。她担忧二老会因此责怪于她,故而选择暂时避开,以免直面那可能的尴尬与责难。 青月依照曲轻歌的吩咐,将一切事宜转告完毕后,两人便悄然返回了候府。夜幕降临,曲轻歌精心准备了一场月下茶会,特地邀请了父亲曲靖晖共赏月色、品茗论道。 曲靖晖欣然赴约,与曲轻歌一同坐于院中凉亭之下。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显得格外宁静祥和。曲轻歌亲手为父亲斟上一杯香茗,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爹。”曲轻歌轻声唤道,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女儿今日有一事相询,关于二婶送给厉王妃的生辰礼物,那手串到底有何特殊之处?为何厉王妃看到后会如此生气?” 曲靖晖闻言,轻叹一声,缓缓道出了那段尘封的往事。原来,当年厉王爷与厉王妃带着年幼的小郡主南下游玩时,恰逢上元佳节的灯会。那灯会的彩头便是那串珍贵的七宝琉璃手串。厉王妃一眼便爱上了那手串,与厉王爷约定定要夺得此宝。然而,在争夺彩头的过程中,两人竟疏忽了牵着小郡主的手。待他们回过神来,小郡主已不知所踪。自那以后,七宝琉璃手串便成了厉王妃心中的禁忌,她深恶痛绝所有与琉璃有关的东西。 曲靖晖饮了口茶,眉头紧锁道:“此事当年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你二婶身为候府之人,理应知晓此事,怎会犯下如此大错?”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阵苦涩,她轻声说道:“爹,那手串其实是二婶原先给我的。她说我这些日子忙于小弟之事,无暇准备礼物,便替我选了这件。我当时看到那手串也甚是喜爱,便信以为真。直到我们去厉王府时,我得知二婶只送了一卷手抄佛经给厉王妃,心中过意不去,便偷偷将手串放回了二婶的礼盒中。” 她说到这里,眼眶微微泛红,“我只是想着,若是二婶的礼物能让王妃欢喜,那便也是我们候府的荣光。却不曾想到,这手串竟会引起如此轩然大波。” 曲轻歌抬头望向曲靖晖,眼中满是不解与困惑,“爹,二婶一向对我极好,这手串之事,她应该不会知情吧?” 曲靖晖闻言,心中一阵悸动。他深知,那手串之事在京城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二夫人不可能不知情。而她却故意让轻歌将这份禁忌之礼送给厉王妃,其心可诛! 他紧握着茶杯,手指微微发白,心中既后怕又心疼。他想到,若非轻歌心地善良,换了礼物,那么前天被厉王妃斥责、怒骂、赶出厉王府的便是轻歌了。那样的屈辱,对于一个未出阁的闺阁女子来说,简直是难以承受之重。他无法想象,那样的经历会对轻歌造成怎样的伤害。 然而,面对女儿的询问,曲靖晖却无法将真相直言相告。他只能轻轻抚摸着曲轻歌的头,柔声道:“轻歌,此事你不必再过问。爹会查清楚的。” 曲轻歌轻轻点了点头,她知道父亲这是在保护她,不让她涉入这场纷争之中。然而,她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因此消散。 第四十三章 失魂落魄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凝望着曲靖晖那复杂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触。她深知这些年来,师父不仅传授了她医术的精髓,更在无形中为她点亮了人生的灯塔,让她在迷雾中找到了方向。而此刻,师父的话语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提醒着她那些关于人性与亲情的真谛。 她轻启朱唇,缓缓道:“师父曾对我言,人心隔肚皮,真情需深辨。二婶之心,非我所愿,若真心相待,我与小弟岂会不知书达礼,受人赞誉?她若真心为我们着想,便会将爹这些年的付出与苦心,一一向我们诉说,而非总言爹对我们姐弟冷漠无情。” 曲靖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震惊。他猛地一拍桌案,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茶水四溅。他怒道:“她竟敢如此对你们说!”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解,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曲轻歌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查看曲靖晖的手是否受伤。她关切地问道:“爹,你的手有没有受伤?” 曲靖晖轻轻翻开手掌,只见掌心一片红肿,但他却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说道:“无碍。”他的目光落在曲轻歌的脸上,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与愤怒。他一直以为两个孩子与自己不亲近,只是因为自己长年征战在外,无法陪伴他们成长。如今看来,原来一切都是杨秀梅的阴谋与算计。她故意教坏他的孩子,无非是为了凸显自己孩子的优秀,更为了将来能够掌控候府的大权。 曲靖晖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轻歌遇见了那位高人师父,否则他们姐弟俩还不知道要被杨秀梅教成什么样子。他心中对那位师父充满了感激之情,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一番。 他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轻歌,别怕。以后爹不走了,就留在京城陪你们。谁敢再欺负你们姐弟俩,爹一定会替你们讨回公道!” 曲轻歌听到这句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点了点头,说道:“爹,你真的不用再走了?” 曲靖晖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恩,不走了。这些年是我忽略了你们,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保护你们。” 曲轻歌看着曲靖晖眼中的愧疚与决心,心中感到无比温暖。她知道,从此以后,他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再也不用受到任何人的欺负和排挤。 她轻轻握住曲靖晖的手,说道:“爹,其实这些年你为了我们付出了很多。如果没有你在边关守护国家,我们也不会有现在这般安定的生活。师父也跟我说过,你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 曲靖晖听到曲轻歌的话,心中更是感动不已。他拍了拍曲轻歌的手背,说道:“轻歌,你长大了,懂事了。爹很欣慰。”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家常,曲靖晖便起身准备离开。他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对曲轻歌说道:“轻歌,改天有机会见到你师父,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一番。” 曲轻歌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的,爹。师父他一向喜欢游历四方,如果将来有机会来京城的话,我一定会带他来见你的。” 曲靖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曲轻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希望。她知道,从此以后他们的生活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一切都离不开那位神秘的师父。 夜晚,曲轻歌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与曲靖晖的对话。她心中感慨万分,同时也对那位师父充满了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他,她或许还会像前世那样,被杨秀梅蒙蔽双眼,无法看清真相。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默念道:“师父,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话,好好生活,好好保护自己和家人。” 青月听到曲轻歌的叹息声,轻轻走了进来。她看到曲轻歌脸上露出的坚定与希望的光芒,心中也感到无比欣慰。她知道,从此以后大小姐将会变得更加坚强与勇敢,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弱女子了。 杨礼涛,曾名噪一时的贵公子,此刻却孤零零地坐在客栈的角落里,独自品着闷酒。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无尽的落寞与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一般。自从那次从刑部大牢被释放出来,他的名字便成为了京城的笑柄,被众人嘲笑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愚者。 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公子哥们,如今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的世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他尝试着主动去寻找昔日的友人,但每一次都无功而返,不是被拒之门外,就是被告知对方有事在身无法相见。他心中的失落感越来越重,最终只能选择用酒来麻痹自己,试图在醉意中忘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然而,连这小小的慰藉也似乎开始离他远去。他大声呼喊着伙计拿酒来,却半天不见人影。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腾,他猛地转身,指着柜台前正在忙碌的小伙计大声喝道:“伙计!再拿壶酒来!你耳朵聋了吗?” 小伙计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杨礼涛面前,用平静的语气问道:“杨公子,请问您今天有现钱结帐吗?”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将杨礼涛心中的怒火瞬间浇灭。他眉头紧皱,怒意中夹杂着几分尴尬和无奈,“记帐上!”他试图用曾经的威严来掩盖自己的窘迫。 然而,小伙计却并没有被他的话所吓倒,反而平静地回答道:“抱歉杨公子,我们掌柜的说不能再给您记帐了。先前就跟您说过,我们店小本经营,最多只能挂五天的帐。今天白天我去您府上收钱时,贵府的人不认您的签字,不给结钱。所以先前的帐若是不结清,我们就没办法再给您挂帐了。”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杨礼涛的心上。他感到自己的尊严被无情地践踏,怒火再次在他的胸中燃烧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我赖帐吗?!”他大声喝道,“我立康伯爵府会在乎这么点小钱?以前就你这种店,我根本看不上眼!” 小伙计闻言冷笑一声,嘲讽道:“看不上眼那您就别来呀。我可没说您要赖账,但您没付这几天的酒钱也是事实。”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和轻蔑,让杨礼涛感到更加愤怒和无助。 他瞪大双眼怒视着小伙计,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小伙计说的是事实。他如今身无分文,连最基本的酒钱都付不起。曾经的辉煌和荣耀仿佛成了笑话,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和痛苦。 第四十四章 怨气冲天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杨礼涛步履蹒跚地走出客栈,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庞此刻布满了阴霾与愤恨。小伙计的目光如同尖锐的箭矢,直刺他的心灵,将他的自尊与骄傲撕得粉碎。他愤怒地挥出拳头,却仿佛打在了棉花上,那份无力感让他更加恼火。 柜台后的掌柜放下手中的算盘,眉头紧锁。他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伙计,鼻子渗出的鲜血显得格外刺眼。他心中虽有不满,但更多的是无奈。他深知杨礼涛的身份,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轻易得罪的。 杨礼涛恶狠狠地盯着小伙计,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厉害!”说完,他甩袖而去,背影显得如此落寞与凄凉。 小伙计抹去鼻边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对于杨礼涛的威胁并不在意,毕竟在他看来,杨礼涛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纨绔子弟罢了。 掌柜看着杨礼涛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小伙计脾气倔强,但同样也知道他心地善良。他拍了拍小伙计的肩膀,沉声道:“你啊,就是脾气太冲。咱们做伙计的,就是要笑脸迎人,哪能像你这样。这次扣你一个月工钱,算是给你一个教训。” 小伙计虽然心中不服,但也没有再反驳。他知道掌柜的为人,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好。他默默地低下头,开始收拾起被打翻的桌椅。 杨礼涛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他不断地咒骂着那个小伙计和掌柜,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心中的痛苦。他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对面官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杨礼涛蓦然回首,见韦南正迎面而来,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欢喜,仿佛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挚友。他急忙迎上前去,脸上挂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和煦。 “韦侍卫,果真是你!”杨礼涛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仿佛在这喧嚣的尘世中找到了久违的知音。他深怕自己认错了人,特意又仔细打量了韦南一番,这才确定无疑。 韦南看着走到面前的杨礼涛,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语气冷淡地说道:“不知杨公子叫住我有什么事?”他的声音如同秋日的寒风,冷冽而刺骨,瞬间将杨礼涛心中的欢喜吹散得无影无踪。 杨礼涛被韦南的态度弄得有些尴尬,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凑近韦南的耳边,想要跟他说些悄悄话。然而,韦南却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不愿与杨礼涛有任何的亲近。 “现下四处无人,杨公子尽管说就是。”韦南的语气依旧冷淡,仿佛对杨礼涛的话并不感兴趣。 杨礼涛见状,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韦南打断:“事情既然没成,那么先前殿下的许诺自然也不作数了。”韦南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屑,仿佛对杨礼涛的所作所为早已看穿。 杨礼涛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干笑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失落。然而,他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仿佛一朵凋零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鲜艳和光彩。 “事情是出了些小意外,没能成。但为了这件事,我先前耗了那么多的力气,事后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想跟着殿下的心是真诚的。韦侍卫能不能帮忙在殿下面前美言几句,再给我个机会。”杨礼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仿佛一只无助的小狗,在主人面前摇尾乞怜。 然而,韦南却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他略带嫌弃地看着杨礼涛,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他的眼中透着冷漠和轻蔑,仿佛对杨礼涛的所谓“真诚”和“忠心”不屑一顾。 “让你去做的事情就是给你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事情没办法就说明你没有跟着九殿下的本事。你不该找我来要机会,而是该好好想想自己为什么这么点小事都做不成。”韦南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刺杨礼涛的心脏。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仿佛在嘲笑杨礼涛的无能和愚蠢。 “连一个女人都解决不了,九殿下还指望你帮什么忙。”韦南的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杨礼涛的脸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 “可是……”杨礼涛想要辩解,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知道自己无法反驳韦南的话,也无法改变韦南对自己的看法。 韦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看了杨礼涛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杨礼涛的眼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一个渐行渐渐远的幻影。 杨礼涛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韦南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抬手狠狠地踢向一旁的石阶,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发泄出来。 “呸!指高气昂什么,不过九殿下身边的一条狗罢了,等我有一天翻了身,看我不把你踩在脚底!”杨礼涛怒骂着,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都倾泻出来。 然而,就在他骂得正起劲的时候,一个踉跄,他整个人从石阶上滚了下来。头直接撞到了石阶上,顿时头破血流。他吃痛地抬手捂着伤处,摸到一手血后,一脸惊慌地向立康伯爵府跑去。 此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雨势来得很急,转瞬间便成了倾盆大雨。浑身淋透的杨礼涛不得不先捂着伤口找了处避雨的地方躲着。雨水淋在他的伤口上,疼得他忍不住皱眉。 此刻的杨礼涛看着没有半点要停下的大雨,心中怒意翻腾。他想着这段时间过的窝囊生活,想着今日被伙计指着鼻子要酒钱,想着刚才韦南眼中的鄙视和瞧不起。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愤怒不已。 第四十五章 岌岌可危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自曲林翌一番劝慰之后,曲二夫人的怒火暂且被压制了下去,她决定等曲靖晖离京后再慢慢与曲轻歌算账。而曲轻歌也落得个清净,不必再费心与曲二夫人斗智斗勇,毕竟戴老先生的事情还悬而未决,她实在是无心恋战。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曲轻歌依旧保持着她的习惯,每日早膳后去探望月亮,询问她的身体状况,而后便匆匆赶往戴府。自从戴老先生点头允许她进府后,曲轻歌便不必再像从前那样在府外苦苦等候,可以直接进入府中等待。然而,无论是在府外还是府内,她都难以见到戴老先生的身影,即便是偶尔碰面,老先生也是惜字如金,不愿与她多言。 曲轻歌感到既无力又无奈,她深知小弟的事情不能一直拖延下去,否则对他的前程将是极大的影响。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似乎都无法打动戴老先生那颗坚硬的心。 又一日,曲轻歌在戴府外等待许久,却仍旧未能见到戴老先生的身影。她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挫败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和决心。她不禁想,或许真的应该让父亲出面来解决这个问题。 正当她失神之际,差点撞上戴府门院的院柱。青月忙上前拉住她,关切地问道:“大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曲轻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有些心烦意乱。”她抬头望向那高高的院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青月,你说我要是对着这柱子撞过去,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戴老先生会不会就愿意理人了?” 青月闻言一愣,忙劝道:“大小姐,您可千万别冲动啊!戴老先生乃是三朝帝师,他可不是那种会被威胁的人。您这样做,不仅无法解决问题,反而可能让他更加反感。” 曲轻歌叹了口气,她知道青月说的是实话。然而,她心中的挫败感却愈发强烈,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不会。”曲轻歌和青月回头一看,只见谢尘暄与侍卫项帆两人站在不远处。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戴老先生一生正直无私,不畏强权,不受威迫。你就算真的撞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阵失落。她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谢尘暄能给她一些建议或者帮助。然而,他的话却让她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失落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知道自己应该保持冷漠和疏离,然而在面对曲轻歌时,他却总是无法做到。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可以让令尊来试试,他毕竟是戴老先生的故人,他的话戴老先生还是会给几分薄面的。” 曲轻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抬起头,看着谢尘暄道:“谢殿下提醒,臣女会考虑的。”说完,她拂了拂身,转身离去。 谢尘暄站在原地,看着曲轻歌的背影渐行渐渐远。他知道,自己给出的建议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他也无法再给出更多的帮助。他心中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去。 曲轻歌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今晚回府,我便向爹爹禀报此事。”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仿佛背负着沉重的包袱。 曲轻歌的马车缓缓驶离戴府,向着城外的远方行进。在暗处,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这辆马车,仿佛在等待什么。经过五天的漫长守候,那双眼睛的主人终于等到了他期待已久的机会。 曲轻歌在市集上选购了一瓶曲靖晖钟爱的美酒,然后踏上了归途。马车行驶在宽阔的官道上,车轮滚滚,载着她的思绪和期待。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巨响突然响起,紧接着马车剧烈晃动起来。 青月忙不迭地伸手扶住曲轻歌,关切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曲轻歌皱眉看着晃动的马车,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马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着一丝惊慌:“大小姐,马车的后轮突然裂开了!” 后轮裂开?曲轻歌心中一惊,她质问马夫:“出发前你没有检查马车吗?”马夫连忙回答:“小的出发前仔细检查过了,一切都好好的。可是不知为何,这会竟突然裂开了。” 曲轻歌下了马车,看到后轮上那触目惊心的裂痕,知道此时已经无法修补。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然后吩咐青月:“把马车上的帷帽拿出来。” 青月应声取来帷帽,曲轻歌戴上后,对马夫说道:“我和青月先回‘有酒’等你,你速回京城找辆马车来接我们。” 马夫有些担忧地看着天色渐晚的天空,担忧地说道:“大小姐,天都快黑了,您和青月两个人怕是不安全。” 曲轻歌当然知道此刻的危险,但她也别无选择。这附近除了“有酒”酒铺外,再无其他可以落脚的地方。而“有酒”只是个卖酒的铺子,并无客栈可供留宿。 “你快去快回。”曲轻歌催促道。马夫点头答应,然后驾着马车匆匆离去。 曲轻歌领着青月向“有酒”走去。两人走了一段路,却发现原本不远的路口变得遥不可及。青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疑惑地说道:“明明在马车上没坐多久,怎么走起来就这么远了?” 曲轻歌也感到有些疲惫,她边用帕子擦着额头边道:“天快黑了,我们再走快些。” 两人加快了脚步,然而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前方突然出现了四个蒙面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青月惊慌地靠向曲轻歌,“大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曲轻歌握着帕子的手一紧,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明白这些人显然是冲着她们来的。她没有半点犹豫,拉着青月的手转身就跑,“快跑!” 青月紧跟着曲轻歌的步伐,两人拼尽全力向前奔跑。然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那些蒙面人正在紧追不舍。 曲轻歌心中焦急万分,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些人显然是故意等在这里伏击她们的!她再次加速奔跑,试图摆脱这些追兵。 然而就在这时,青月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曲轻歌忙停下脚步扶起她,“快起来,我们不能停下来!” 青月吃力地起身,回头一看只见那些蒙面人已经近在咫尺。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曲轻歌,“大小姐你快跑!奴婢去拖住他们!” 曲轻歌还没反应过来,青月已经转身冲向了那四个蒙面人。看着青月义无反顾的背影,曲轻歌心中五味杂陈。前世从未有人对她如此忠心耿耿,如今她却遇到了这样一个对她忠心不二的人。 第四十六章 俯首就缚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色渐浓,月光如银,洒落在寂静的街道上,映照着曲府门前的一场惊心动魄。青月回眸,但见曲轻歌依旧立于原地,犹如一朵在风雨中倔强绽放的莲花。她疾呼一声,声音中透着焦急与担忧,“大小姐,你快走!” 话音未落,四名蒙面男子中的一人已闪电般出手,一脚狠狠踹向青月的下腹。青月痛呼一声,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重重摔落在地。然而,她并未放弃,双手紧紧抱住那名男子的腿,如同抱住生命中最后一丝希望。 曲轻歌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她明白,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她深吸一口气,对青月喊道:“青月,放开他!”说完,她转身便逃,身影在夜色中迅速消失。 只要青月松开那名男子的腿,他们就不会伤害她。这是曲轻歌唯一的祈愿。然而,当她边跑边回头时,却看到青月双手仍紧紧抱着那名男子的腿,即便对方疯狂地踢打着她,她也未曾松开。 曲轻歌的心沉到了谷底,她奋力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她的手臂。她冲着青月方向吼道:“青月,松开,松开你的手!”然而,回应她的却是另一名蒙面男子粗鲁的声音:“妈的,总算是抓到了,真他妈太能跑了。” 曲轻歌心中一紧,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猛地拉回。她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蒙面男子正冷冷地盯着她。紧接着,一阵剧痛从脖后传来,她的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那名打晕曲轻歌的男子将她扛在肩上,对一旁的三人道:“走!”而被青月抱住腿的男子此刻终于抽出了自己的腿,他看着头破血流的青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对着她又狠狠地踹了一脚,这才转身离去。 青月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机。然而,片刻后,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她咬紧牙关,忍受着全身的疼痛,挣扎着想要起身。她告诉自己,她不能倒下,她要去找人救大小姐。 她用力支撑着身体,试图站起来,但小腹处的疼痛却让她无法起身。她无助地躺在地上,轻声呼唤着:“大小姐……”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青月心中一喜,忙挣扎着转过方向,冲着那辆驶来的马车挥着手。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赶着马车的项帆远远看见前面地上躺着个人影,天色昏暗,看不清是男是女,只能看出那人冲着他挥着手。他心中一动,转头对马车内的人说道:“主子,前面躺着个人,在求救。” 马车中,谢尘暄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他的薄唇轻启,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不管。”他的声音冷漠而坚定,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项帆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移开视线只当没看到路边的人影,赶着马车继续向前驶去。然而,他并未看到,那躺在地上的青月眼中闪过的绝望与无助。 夜幕低垂,月光如薄纱般洒落,映照着那辆渐行渐近的马车。青月的脸上,原本笼罩着一层绝望的阴影,此刻却逐渐泛起了希翼的笑容。然而,随着马车的逼近,那原本应当放缓的蹄声却愈发急促,似乎连半点怜悯之情都未曾流露。青月的心,再次沉入了冰冷的深渊,她明白,马车上的人,并不愿伸出援手。 夜色愈浓,四周更显寂寥。青月焦急地环顾四周,这片偏僻之地,连个人影都难得一见。若是错过了这辆马车,下一次何时能再遇到人,实在是无从知晓。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助与恐慌,但在这绝望之际,她却不愿放弃一丝求生的希望。 青月挣扎着支起身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马车喊道:“救命,求求你,救救我家大小姐,求求了!”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显得如此凄凉而又绝望。 赶车的项帆,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他侧头望去,只见一个满身伤痕的女子正躺在路边,那双祈求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哀求。项帆心中一震,他认出了这求救的女子,正是那曲大小姐的贴身侍婢——青月。 项帆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惊,他立刻拉紧了缰绳,让马车急停了下来。车厢内的谢尘暄,因为突如其来的急停,整个人向前冲去。他迅速握住桌上的桌角,稳住了身子,眉头紧皱,不悦地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项帆看着地上重伤的青月,对马车里的谢尘暄回答道:“主子,求救的人是曲大小姐的贴身侍婢。” 谢尘暄闻言,心中一紧。他起身推开车门,果真看到青月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青月见到马车上下来的竟是七皇子谢尘暄和他的侍卫项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虽然处境艰难,但至少,她遇到了认识的人。 “殿下,救救我家大小姐!”青月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无尽的恳求。 谢尘暄眉头紧锁,看着青月那焦急而祈求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沉声问道:“你家大小姐在哪?” 青月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了四个蒙面男子离去的方向,“往那边去了。”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青月的话还未说完,便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谢尘暄看着昏倒的青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他想起青月刚才的话,四个人?难道是有人绑架了曲轻歌? 谢尘暄没有多想,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项帆,你照顾她,我去寻人。”说完,他便朝着青月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项帆看着离去的谢尘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他总觉得,今天的殿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似乎比平时更加急切和焦虑。 而被四个蒙面人带走的曲轻歌,此刻正身处一处被遗弃的荒屋之中。她的上半身被绳子紧紧捆住,无法动弹。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了那四个蒙面人正围在她身边,眼中闪烁着贪婪和不怀好意的光芒。 曲轻歌面色微沉,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警惕地看着四人,“你们想做什么?”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然而,那四个蒙面人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相视而笑后仰头大笑起来。听着那刺耳的笑声,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找到逃脱的机会。 第四十七章 救人水火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男子微微一愣,似乎有些出乎意料,随即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缓缓问道:“你怎知我等受人指使?” 曲轻歌面色沉静如水,她微微抬头,双眸中闪烁着坚定与聪慧的光芒:“我确信,从未听过你们的声音,那么自然是不识得诸位。既无恩怨,必是有人幕后操纵。” 男子闻言,不禁放声大笑,笑声中透露出几分轻蔑:“那人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不过,女人嘛,聪明又有何用?终究还是要长得漂亮才受欢迎。” 说着,他一步步向曲轻歌逼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曲轻歌心中一紧,但她并未露出丝毫慌乱之色。她缓缓站起,边向后退去,边保持着与男子之间的距离,冷静地说道:“你可知我是忠勇候府的大小姐?我爹是忠勇候。你若此刻放了我,此事我绝不会向任何人提及,更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但若你今日真的伤了我,日后,无论你藏身何处,我爹都会掘地三尺将你找出,碎尸万段!” 男子听到这里,脚步果然顿了一下。他转过头,一脸怀疑地打量着曲轻歌。眼前的女子,容貌出众,气质非凡,确实不像是一般人。 曲轻歌见男子有所动摇,心知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趁机又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此刻放了我,你们四人绝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此时,屋外的几名男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其中一人忍不住拍门喊道:“大哥,你到底行不行啊?怎么半天都没动静?” 随即,一阵哄笑声传来,让屋内的气氛更加紧张。 男子被屋外的声音打断,脸色微沉。他回头瞪了曲轻歌一眼,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真的怕了你吗?就算你真是忠勇候的大小姐又如何?今日你落到了我们哥四个手里,就别想再离开。否则这事传出去,我们哥四个还怎么在道上混?” 说着,他眼中的欲望愈发浓烈,仿佛要将曲轻歌吞噬一般。他猛地扑向曲轻歌,想要将她牢牢抱住。 曲轻歌心中一惊,忙侧身躲过男子的扑击。她慌乱地四处张望,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别白费力气了。”男子冷笑一声,“今日,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让你欲仙欲死。” 说着,他再次向曲轻歌扑去。曲轻歌奋力挣扎,但无奈力量悬殊,她很快就被男子紧紧抱住。 曲轻歌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她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从男子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然而,男子的力量实在太大,她根本无法挣脱。 就在这时,曲轻歌的脚脖处传来一阵剧痛。她低头一看,原来是被屋中的杂物绊倒在地。摔倒的瞬间,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然而,就在她即将放弃挣扎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脚腕。曲轻歌惊恐地回头看去,只见男子正一脸狞笑地看着她:“别跑了,你跑不掉的。” 随着被一点点地拖向男子,曲轻歌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绝望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谁能来救她。 夜色朦胧,男子的身影并没有如曲轻歌所料那般,疼痛得直不起腰来。曲轻歌眸光一闪,迅速捕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另一只被束缚的腿,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困境。然而,事情并未如她所愿那般顺利。男子反应迅速,他抬手一压,将曲轻歌刚刚抬起的腿重重压下。 男子的整个身躯仿佛一座山,压得曲轻歌喘不过气来,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子逼近。 “真他妈不识好歹!”男子冷笑着,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他一把抓住曲轻歌的头发,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巴掌,“老子今天非要弄死你不可!” 男子强忍着疼痛,双手如同饿狼般撕扯着曲轻歌的衣襟。曲轻歌感到一阵冰凉的风吹过,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无助。 “滚,滚开!”曲轻歌挣扎着,怒骂着,但她的声音在男子的咆哮声中显得如此微弱。当感受到男子落在她脖颈间的唇时,她终于崩溃了,“放开我,放开!” 曲轻歌从未感到如此害怕过,即使是前世那把匕首刺入身体,她都能坦然面对死亡。但此刻,她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放开我!”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和哀求,但男子却似乎更加得意了。他心中暗自窃喜,原来这个男人真的没有骗他,这个女人果然还是个处子。 就在男子即将得逞之际,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只见一把银白色的刀尖穿透了他的身体,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 男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曲轻歌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一个身影迅速上前,将男子拎起扔到了一边。她抬起头,看到了谢尘暄那张冷漠而深邃的脸庞。 虽然曲轻歌和谢尘暄并不算熟识,但在这一刻,她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心和温暖。她知道,自己终于得救了。 突如其来的欣喜和虚惊一场的后怕让曲轻歌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她凌乱的发丝。 谢尘暄上前一步,准备扶起曲轻歌。然而,当他看到曲轻歌落泪的那一刻,却突然愣在了原地。他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情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萌芽。 他记得第一次听到“曲轻歌”这个名字时,是在她走火海的那天。烈日炎炎下,她身着素衣锦服,长发披肩,腰背挺直地踏上了那条火海之路。那一刻的她,无畏无惧,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动摇她的决心。 而如今,这个曾经如此坚强的女子却在他面前落泪。谢尘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曲轻歌哭了一会儿,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衫不整和狼狈不堪。她挣扎着坐起身,想要遮挡住自己的不堪。然而,双手还被绳索束缚着,她只能微微侧身,尽量避开谢尘暄的视线。 谢尘暄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道歉,“抱歉。”说着,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曲轻歌身上,然后伸手想要帮她解开身上的绳索。 第四十八章 怜香惜玉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谢尘暄的手指轻轻探出,意图解开那捆绑着曲轻歌的绳索。然而,他的手指甫一触碰到曲轻歌的身体,便像是触动了某种敏感的机关,曲轻歌的身体猛地一颤,几乎本能地低吼道:“别碰我!” 她的身子像是被一阵无形的风刮过,奋力地向一旁挪动,试图拉开与谢尘暄之间的距离。那双眼中,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映衬着她此刻的惊惧与戒备。她就像是一只迷失在森林中的小鹿,受伤而又脆弱,让人心生怜悯。 谢尘暄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随后缓缓地收了回去。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透着一股安抚的力量:“我只是想给你解绳子,不会伤害你。” 曲轻歌听着他的话,心中的惊惧渐渐散去,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过激反应。于是,她默默地移开了落在谢尘暄身上的目光,将头低了下去,沉默不语。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的反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觉得此时的曲轻歌,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猫儿,虽然误解了为自己上药的恩人,收回了伸出的利爪,但却又倔强地不肯低头,只能以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我现在替你解绳子。”谢尘暄轻声说道,这一次,他提前向曲轻歌打了招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解那些捆绑着她的绳索。 在解绳子的过程中,曲轻歌的情绪也逐渐恢复了平静。当她的双手终于得到自由时,她立即拉紧了谢尘暄给她的衣服,抬手擦去了眼中的泪水。那个冷静自持、坚强独立的曲轻歌,似乎又回来了。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的变化,心中不禁有些怅然。他原本以为曲轻歌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人,但现在看来,她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得多。他所认识的曲轻歌,从来都不是那种轻易向命运低头的人。 “外面三个人我还留了个活口,你要亲口问一问谁主使的吗?”谢尘暄突然开口问道。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这些人是受人指使的。但他更想知道的是,曲轻歌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曲轻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冷冷地说道:“不必了,我知道是谁做的。”那个卑鄙无耻的人,她怎么可能忘记呢? 杨礼涛,你既然不愿好好活着,那就下地狱去吧!曲轻歌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看着曲轻歌眼中的杀意,谢尘暄突然有些好奇起来。他想知道那个幕后主使的人到底是谁,更想知道曲轻歌会如何报仇雪恨。 以曲轻歌有仇必报的性子,肯定不会轻饶了那个人吧。谢尘暄心中想着,却并未将这种想法说出来。他向来不多管闲事,对旁人的事情也没有太多好奇心。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却对曲轻歌的事情如此上心。 “殿下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曲轻歌突然开口问道,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谢尘暄却听出了其中的一丝异样。 谢尘暄看了曲轻歌一眼,淡淡地说道:“我返京时刚好遇见你婢女拦车求救。”他并没有过多解释自己的出现是巧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只是简单地陈述了事实。 “青月她还好吗?”曲轻歌闻言急忙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看样子受了很重的伤,具体情况不知道,我交给项帆照顾了。”谢尘暄如实回答道。他并不想隐瞒曲轻歌任何事情,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曲轻歌的心中,青月被无情踢打的画面始终挥之不去,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让她无法安心。她双手轻轻撑地,试图站起身来,但右脚刚一用力,一股钻心的疼痛便如同锐利的箭矢,直刺她的心头。她痛得重新跌坐回去,眼眸中满是痛苦与无奈,望向那受伤的右脚。 她几乎忘了,在躲避那个男人的追捕时,她曾不慎扭伤了脚。此刻的疼痛,让她深刻体会到了伤势的不轻。若是强行行走,只怕会让伤势更加严重,而那种疼痛,也绝非她所能承受。 谢尘暄目睹了这一切,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关切,轻声问道:“受伤了吗?”曲轻歌轻轻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应该是扭伤了。”谢尘暄又问:“那还能走吗?”曲轻歌无力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走不了。” 谢尘暄沉默片刻,心中权衡着。他知道,此刻的曲轻歌急需帮助,但他也清楚,自己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开口请求。然而,看着曲轻歌那痛苦的表情,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我背你回去。”他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曲轻歌闻言,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忙摇头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走。”她的拒绝并没有让谢尘暄坚持,他转身离去,为曲轻歌寻找树棍。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不明白,为何这位七殿下会突然生气。也许,皇家人都是如此阴晴不定吧。她心里想着,手中紧紧握着那根树棍,吃力地站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右脚放下,试图试探一下受伤的脚能使出多少力气。然而,刚一将重心偏向右脚,那股钻心的疼痛便再次袭来。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使用右脚,只能用左脚支撑着身体,一步步向前挪去。 在门外等候的谢尘暄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蹦跳声,知道是曲轻歌过来了。他背对着曲轻歌,目光落在那个被他留了活口的男子身上,淡淡地问道:“这个你想怎么处理?”曲轻歌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杀了。” 谢尘暄回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并没有觉得曲轻歌的决定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意外她会如此果断。他淡淡地说道:“别误会,我并不觉得你的决定有什么问题。你先去前面等我吧,我处理一下。” 曲轻歌听完谢尘暄的话,心里有些懊恼。她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呢?他怎么想自己是他的事,她又不在意。她转身离开,不再去看谢尘暄。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自嘲地笑了笑,这种处理痕迹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他亲自动手了?他怎么会觉得这会自己这么像曲轻歌的打手呢? 他处理完活口后,回身走向曲轻歌。曲轻歌看着火光中走来的谢尘暄,身姿挺拔如松,五官精致如画,周身自带一股王者之气。她不禁陷入了沉思,如果他没有因为那件事被废了太子之位,如果前世是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至少,她的父亲不会受到判国之冤。 然而,她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谢尘暄并非心胸狭窄、多猜疑之人,他若是坐上了那个位置,或许会是一个明君。但历史无法改变,她只能接受现实。 “曲大小姐。”谢尘暄走到曲轻歌身边,轻声唤道。曲轻歌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忙转头避开与谢尘暄对上的视线,“我们快走吧,我很担心青月的情况。”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担忧,让谢尘暄不禁心中一软。 第四十九章 异样情愫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轻盈的步伐,如同夏日的微风,带着一丝俏皮与灵动,她一步一跳地向前行去。谢尘暄紧随其后,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曲轻歌那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心中暗自猜想,这位曲大小姐莫非真的这般怕热? 然而,曲轻歌的步伐并未持续太久,她的脚步逐渐变得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耗费了极大的力气。每走两步,她便会停下歇息片刻,心中的焦急如同燃烧的火焰,她急于知道青月的状况,同时又害怕身边的谢尘暄会因她的迟缓而感到不满。 然而,谢尘暄却仿佛并未察觉到曲轻歌的焦急与不安。他始终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曲轻歌走他便跟,曲轻歌停他便等。他的体贴与耐心,让曲轻歌心中的那份尴尬与不安渐渐消散。 终于,曲轻歌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疲惫与焦急。她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谢尘暄,脸上带着一丝请求与羞涩,“殿下,我……我走不动了,能否……能否请你背我一会?” 曲轻歌的话音刚落,她的心中便涌起一阵不安。她害怕谢尘暄会拒绝她的请求,毕竟她之前曾拒绝过他的好意。她更害怕谢尘暄会嘲笑她,笑她嘴硬、死撑。然而,这些担忧却并未发生。 谢尘暄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走到曲轻歌的面前,弯下腰,露出了他那宽阔而坚实的后背。曲轻歌错愕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复杂情绪难以言表。她曾以为谢尘暄会拒绝她,会嘲笑她,却没想到他会如此毫不犹豫地答应她的请求。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上前,双手轻轻搭上谢尘暄的肩膀,然后小心翼翼地趴在了他的背上。谢尘暄的双手稳稳地托起她的双腿,用力将她背起,然后稳稳地向前走去。 “走了。”谢尘暄轻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温柔与宠溺。 曲轻歌趴在谢尘暄的背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羞意。她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去看谢尘暄的背影,只能感受到他沉稳的步伐和温暖的体温。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庆幸,庆幸有这样一个人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 在谢尘暄的背上,曲轻歌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他脖间的纱布上。她记得那是上次她为他上药时留下的伤口,如今已经过了四五天了,怎么还在用纱布包着?初夏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了,伤口一直捂着反而不容易好。 曲轻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殿下,如果伤口已经开始结痂的话,就不必用纱布包着了,这样反而会影响伤口的愈合。” 谢尘暄闻言,微微侧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你便帮我揭了吧。” 曲轻歌微微点头,心中却有些紧张。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揭开了谢尘暄脖间的纱布。那一刻,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忐忑,期待着看到谢尘暄的伤口,却又害怕看到什么不好的情况。 然而,当她揭开纱布的那一刻,却看到了一片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那伤口虽然还有些红肿,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狰狞与可怕。曲轻歌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忧也随之消散。 本只是命运之轮的一次意外拨弄,她又何须时刻将它铭记在心呢?曲轻歌这般想着,却听自己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的。”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缓缓靠近谢尘暄颈间的纱布。原本,她的双手稳稳地扶在谢尘暄的双肩上,可此刻一只手要去揭开那层纱布,仅剩下的一只手支撑着他的身体,便显得有些不稳。 曲轻歌并未多想,手自然而然地改成了半环住谢尘暄脖子的姿势,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揭开了纱布。 谢尘暄低头,目光落在曲轻歌半环着自己脖子的手上,眼中思绪闪烁,烩意不明。曲轻歌全神贯注于揭开纱布,并未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 “这纱布怎么还贴了不只一层。”她嘟囔着,夏日的炎热让她的额头微微出汗。她想着,伤口需要透气,这么多层纱布岂不是会闷坏。 谢尘暄轻声解释:“是卿禾贴的,她不懂这些,只觉得伤口要好好保护才行。” 听到是八公主的手笔,曲轻歌也不再多言,只是淡淡道:“八公主的想法其实也是对的。” 纱布被一层层揭开,露出下方已经结痂的伤口。那伤口被闷得微微泛红,曲轻歌见状,下意识地凑近了些,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口气。 谢尘暄的脚步咻然停下,脖子被吹过的地方传来一阵酥麻之感,这股酥麻之意很快传遍了他的全身。他的心跳不断加快,快到他怀疑自己的心脏会直接从胸口跳出来。 曲轻歌也在这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出格和暧昧。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整个人僵硬在谢尘暄的身上,一动也不敢动。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夏日的蝉鸣在耳边萦绕。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曲轻歌终于忍受不住这沉默,她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氛围:“殿下累不累?要不……我自己下来走会。” 谢尘暄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前走去。曲轻歌见状,也只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她知道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刚才的举动,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我刚才……没多想,只是下意识的。” “小时候我磕到碰伤,娘亲总会给我吹吹,说吹吹痛痛就跑了。所以我就养成了那个习惯,刚才只是习惯,并不是故意……” 曲轻歌越说越觉得奇怪,她为什么要解释这些?就这样让事情过去不就行了吗?非要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她懊恼地揉了揉头发,却听到谢尘暄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痛痛跑了?” 曲轻歌抬起头,看到谢尘暄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的脸更红了,嗡声回道:“那会我还小,娘是哄孩子的。” 谢尘暄点了点头,赞同道:“恩,确实是哄孩子的。怎么可能吹吹伤口就不疼了呢。” 他的话虽是在否定曲轻歌的习惯,但语气中却并无责怪之意。曲轻歌听了心里稍微舒服了些,但嘴上却不肯服软:“我又不是有病,随便给人伤口吹气。刚才只是一时没注意而已,平日里我很注意的。” 谢尘暄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并没有在意曲轻歌略有些冲的语气,反而点头附和道:“恩,注意些才对。” 曲轻歌听着他的话,总觉得有些奇怪。她猜不透谢尘暄话里的意思到底是对自己刚才行为的责怪还是其他什么。不管是什么,她也不想去深究了。只希望以后跟谢尘暄之间这种莫名其妙又尴尬的事情能够少些再少些。 第五十章 一语中的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色如水,月光洒落,两道身影在古道上默默前行。沉默仿佛成了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直到谢尘暄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解铃还需系铃人。” 曲轻歌转过头,眼中满是疑惑。她不明白,为何谢尘暄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她的目光与谢尘暄相交,那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 谢尘暄感受到了曲轻歌的目光,他轻轻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那一刻,他们的心中都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愫。曲轻歌急忙垂下眼眸,避开了那灼热的视线,而谢尘暄也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前方。 待心中的情愫稍稍平息,谢尘暄再次开口,声音温和而坚定:“戴老先生之所以如此生气,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令弟剪了他的头发。落发的含义,你自然明白。” 曲轻歌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明白的。你的意思是要我小弟亲自去给戴老先生道歉吗?这样或许能显得更有诚意。可是我担心,我小弟心中还有芥蒂,若是去道歉也不是真心,反而可能会更惹恼戴老先生。” 谢尘暄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令弟并非那解铃之人。” 曲轻歌闻言,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那谁是?” 谢尘暄转过身,看向曲轻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戴老先生的母亲,戴老太君。” 曲轻歌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怎么一直没想到呢!戴老太君,那个在戴家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老夫人,或许正是解决这一切的关键。 谢尘暄继续说道:“戴老先生纯孝至极,又因戴老太君身体欠安,所以才会因令弟剪发之事而生怒。令弟此举,在戴老先生眼中,无异于诅咒戴老太君。不过,你知我知,他并无此意。” 曲轻歌轻轻叹了口气,为弟弟辩解道:“我小弟他确实调皮了些,但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无论他是否有意,在戴老先生眼中,事实已然如此。”谢尘暄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指问题的核心。 曲轻歌沉默了下来,她知道谢尘暄说的是事实。设身处地地想,如果她是戴老先生,只怕也会生气。 谢尘暄见曲轻歌沉默,便继续说道:“你每天辛苦地求戴老先生原谅,不如直接去找戴老太君。戴老先生最是听戴老太君的话,若是她能替你出面解决这件事,戴老先生必定会给你一个面子。而且,你精通医术,若能医好戴老太君的身体,即便她不出面,戴老先生也会还你这份人情。” 曲轻歌听完谢尘暄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希望。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戴老太君,或许真的是解决这一切的关键。 “明天我就去找戴老太君!”曲轻歌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解决问题的曙光。 两人继续前行,直到快到遇见青月的地方。谢尘暄停下脚步,转身对曲轻歌说道:“快到了,这段路你就自己走吧。” 曲轻歌明白谢尘暄的意思,这是为了避嫌。她心中对谢尘暄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她微微点头,向谢尘暄道谢后,便独自向前走去。 谢尘暄身姿挺拔,优雅地微弯下腰,如同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将曲轻歌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地面上。曲轻歌单脚站立,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定,她低头环顾四周,寻找一根合适的树棍以支撑自己行走。 就在此时,一根树棍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那正是先前她与谢尘暄一同用来防身的那根。曲轻歌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望向谢尘暄,“殿下,您一直拿着它?” 谢尘暄微微一笑,仿佛春风拂面,“怕你再找时麻烦。”他说着,将树棍轻轻递到曲轻歌面前,“拿着吧,快些走,项帆和你的婢女还在等着我们。” 曲轻歌闻言,不再迟疑,从谢尘暄手中接过树棍,她一步一蹦地跟在谢尘暄身后,虽然行动不便,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两人刚走到马车旁,便听到一阵欣喜的呼喊声传来,是曲轻歌的马夫,“大小姐,是大小姐!青月姑娘,大小姐回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喜悦。 马车内,刚刚苏醒不久的青月听到声音,不顾身体的虚弱,挣扎着推开车门,冲了出去,“大小姐!”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担忧和关切。 曲轻歌见状,忙加快步伐向青月走去,“青月,我回来了。”她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温柔。 青月走到曲轻歌面前,看到她抬起的脚,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大小姐,您的脚怎么了?”她担忧地问道。 曲轻歌轻轻摇头,不在意地笑道,“没事,只是扭伤了而已。”说着,她伸手执起青月的手,为她把脉,“倒是你,青月,你的伤势如何?” 青月苍白的脸色在曲轻歌的关切下微微泛红,她摇了摇头,“大小姐,我没事,只是伤口看着吓人罢了。”她说着,目光落在曲轻歌身上披着的谢尘暄的衣服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曲轻歌看着青月,面色凝重道,“青月,你的伤势不轻,必须尽快回府治疗。”说着,她伸手轻轻按压青月的小腹位置,青月吃痛地倒吸了口凉气。 曲轻歌的面色更加难看了,“这么疼,你怎么还忍着不说?”她说着,看向一旁的马夫,“我们是驾着马车来的吗?” 马夫连连点头,他解释道,他一进京便找了家客栈租了辆马车赶来,没想到竟看到青月一身是伤地坐在七殿下的马车里。他询问青月发生了何事,青月只简单说两人遇上了坏人,被坏人掳走了。幸好七殿下路过相救,现在正等着大小姐回来。 马夫原本想立即回府禀报候爷,却被谢尘暄拦下,让他在此等候曲轻歌。虽然心中焦急,但在青月的劝说下,他还是留了下来。 曲轻歌对马夫吩咐道,“你扶着青月上马车,我们立即回府。回府后,对外只说我们的马车翻了,青月身上的伤和我腿上的伤都是马车翻时摔伤的。” 马夫闻言,一脸茫然地看着曲轻歌,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话。曲轻歌见状,厉声道,“听到没有!”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马夫被曲轻歌的气势吓得连忙点头,“听到了,大小姐。” 曲轻歌继续道,“关于其他的事,你若敢泄露半个字,我唯你是问。”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威胁,让马夫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马夫连忙摇头,“大小姐放心,小的绝不会多说半个字。” 曲轻歌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你先扶青月去马车上等我,我很快就来。”她的声音柔和了许多,透露出对青月的关切。 “是,大小姐。”马夫伸手扶住青月,“青月姐姐,我扶您上车。” 青月看着行动不便的曲轻歌,有些不放心,“大小姐,奴婢在一旁等您吧。等您跟七殿下说完话,奴婢再过来扶您上马车。” 曲轻歌轻轻摇头,“我的伤不碍事,你现在的情况需要静坐休息。快去吧,我随后就到。”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青月无法拒绝。 于是,在曲轻歌的催促下,青月被马夫小心翼翼地扶上了马车。曲轻歌看着马车缓缓驶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第五十一章 难以置信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青月搀扶着受伤的身体,与曲轻歌一同踏上了归途的马车。望着渐行渐渐远的谢尘暄的马车,曲轻歌心中的感激与愧疚交织在一起,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忽明忽暗。 她转身,对着谢尘暄的方向,深深一礼。那姿态,既是对救命之恩的郑重答谢,又是对即将保守的秘密的默默恳求。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山涧中的清泉,流淌着无尽的感激:“七殿下今日救命之恩,轻歌没齿难忘。他日若有机会,必定竭尽全力报答此恩。” 谢尘暄静静地望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万千星辰。他微微点头,只说了两个字:“放心。”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给曲轻歌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让她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无踪。 然而,曲轻歌知道,自己的处境依然岌岌可危。先前因清白之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若是这次再被人知晓她被四名男子掳走的消息,即便是再敲惊天鼓,也无法洗清这莫须有的罪名了。因此,她只能寄希望于谢尘暄能够信守承诺,保守这个秘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属于谢尘暄的外衣,衣襟皱巴巴的敞开着,露出里面破碎的衣裙。曲轻歌的脸色瞬间涨红,她慌忙伸手去整理衣衫,却忘记了自己的手还受着伤。一阵刺痛传来,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衣服……”她抬头看向谢尘暄,眼中满是歉意和尴尬。 谢尘暄看着她那慌乱而羞涩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微微蹙眉,出声制止了她的动作:“你先披着吧,等回了府再整理。” 曲轻歌感激地点了点头,心中对谢尘暄的感激又深了几分。她知道,这件外衣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一件衣物,更是谢尘暄对她的关心和守护。 马车缓缓驶出,曲轻歌目送着谢尘暄的马车渐行渐渐远,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她知道自己和谢尘暄之间有着天壤之别,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家小姐。这次的相遇,或许只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终究无法长久。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谢尘暄的心中也并非波澜不惊。他坐在马车里,目光深邃地看着前方,心中却满是曲轻歌的身影。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她的一举一动,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她而生气。 他生气的是曲轻歌那副与他之间算得清清楚楚的态度,仿佛他们之间只有恩情和债务,而没有其他的情感纠葛。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般。 然而,谢尘暄却没有意识到,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其实正是他对曲轻歌产生了情感的征兆。他已经开始在意她,开始关心她,开始为她的一举一动而心动。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察觉到这份情感的存在罢了。 在夕阳的余晖下,青月眼含热泪,望着面前的曲轻歌。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充满了坚定的情感:“大小姐,奴婢没事,你不必担心。”曲轻歌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眸子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 曲轻歌轻轻地握住青月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有力,像是一股暖流涌入了青月的心田。“你有没有事,我心里最清楚。”曲轻歌的声音柔和却坚定,“你好好休息,别说话了。” 虽然青月的伤势并未危及生命,但如果不及时医治,后果将不堪设想。曲轻歌深知这一点,她不能让青月有任何闪失。马车在忠勇候府外缓缓停下,雷竟的声音随之传来:“候爷,候爷,不用出去寻人了,马六回来了。” 曲靖晖原本焦急地准备出去寻找曲轻歌和青月,听到雷竟的话,他立刻转身走了过来。看到从马车上缓缓走下的两人,他的心中不禁一紧:“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样?” 曲轻歌扶着脸色惨白的青月,言简意赅地向曲靖晖解释了事情的经过:“我们出京给爹买酒回来时,马车后轮出了问题,翻了过去。我受了些轻伤,青月伤的有些严重。” 曲靖晖看着青月那惨白的脸色,心中一阵疼痛。他知道曲轻歌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严重,她不会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行,先回府。” 在曲靖晖的搀扶下,曲轻歌和青月缓缓走进了府邸。曲轻歌在进门之前特地交待了一句:“马车侧翻不是马六的问题,爹你别责罚他。”她的话语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坚定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曲靖晖听到曲轻歌的话,心中不禁一阵疑惑。但他看着曲轻歌那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没有多问。他沉着脸点了点头:“知道了。” 马六闻言,心中的恐慌顿时减轻了许多。他感激地看着曲轻歌,眼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激之情。 回到院子后,曲轻歌立刻让人取来医箱。她先替青月行了针,缓解了她的疼痛。看着青月那逐渐舒缓下来的眉头,曲轻歌的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又开了几贴药方,让人去抓药煎服。 做完这一切后,曲轻歌又特地吩咐了一个三等女使在这段时间内照顾青月。她看着青月那躺在床上虚弱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出门买酒,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青月看着曲轻歌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温暖。她挣扎着坐起身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大小姐,青月不过是一个奴婢,不配大小姐这般对待。” 曲轻歌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般温暖人心:“你对我真心相待,我自然也对你真心以对。我们之间无需分什么主仆之别。” 听着曲轻歌的话,青月的心中更是感动不已。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奴婢一定会好好养伤,尽快恢复过来伺候大小姐。” 曲轻歌看着青月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也充满了信心。她知道青月是一个坚强而勇敢的女子,一定能够战胜这次的伤痛。 夜色渐浓,曲轻歌在知雨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脱下鞋袜,露出那只受伤的右脚。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轻松自如,但实际上她的脚已经肿得像个馒头一样。她轻轻地揉了揉脚踝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她取来药膏和绷带,开始为自己处理伤口。她的动作熟练而轻柔,仿佛在做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一样。 就在这时,曲靖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轻歌。”曲轻歌抬头望去,只见曲靖晖正站在门口看着她。他的眼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之情。 曲轻歌心中一暖,她微笑着向曲靖晖点了点头:“爹,你来了。”她起身走到曲靖晖的身边,扶着他坐了下来。“我已经替青月看过了,她的伤势并不严重。”她轻声说道。 曲靖晖闻言,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他看着曲轻歌那略显疲惫的脸庞,心中不禁一阵心疼:“那你自己的脚呢?也给我看看。” 曲轻歌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的爹,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而已。我已经上过药了,明天就能走路了。”她不想让曲靖晖太过担心自己,所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 然而,曲靖晖却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疲惫和疼痛。他轻轻地握住曲轻歌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轻歌,你是爹最疼爱的女儿。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记得告诉爹。爹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第五十二章 鬼使神差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色如水,洒落在曲靖晖那庄重而古朴的府邸之上。曲靖晖,这位驰骋沙场多年的英勇将领,此刻却在他的庭院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 他的目光不时落在青月那苍白而虚弱的脸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忧虑。青月身上的伤,他一眼便能看出并非简单的摔伤,而是被人所伤。这让他不禁想起曲轻歌那含糊其辞的解释,心中更加疑虑。 然而,曲靖晖深知自己女儿的脾性,他知道曲轻歌既然选择了隐瞒,必然有她的原因。他信任自己的女儿,相信她能够处理好一切。但是,作为父亲,他怎能不担心女儿的安全呢? 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心中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向曲轻歌问个明白。他怕自己的问题会让曲轻歌感到为难,更怕会揭开她不愿提及的伤痛。 就在曲靖晖心中纠结之际,曲轻歌却主动走了过来。她看到父亲眼中的担忧和纠结,心中不禁一紧。她知道自己的隐瞒已经让父亲产生了疑虑,而这些疑虑只会让父亲更加担心。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决定向父亲坦白一切。她支开了知雨,领着曲靖晖进了房间。在房间里,她半真半假地向父亲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她告诉父亲,今天她和青月在街上遇到了京外流窜的流氓地痞。青月为了保护她,勇敢地与那些流氓搏斗,结果受了重伤。而她自己,因为青月的保护,只是在拉扯之中扭伤了脚。 “爹,我和青月除了受伤外,并没有被那流氓欺负到。但如果这件事被旁人知道了,不管我们有没有被欺负,最后都会传成被欺负了。所以,我才会那样说。”曲轻歌看着父亲,眼神中满是坦诚和坚定。 曲靖晖听完女儿的讲述,心中一阵心惊。他没想到女儿竟然会遇到这样的危险,更没想到青月会为了保护女儿而受重伤。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女儿的担忧和对青月的感激。 他赞同地点了点头,对女儿说:“你这样做很对。”他知道,在这个社会中,女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一旦传出被流氓纠缠的消息,女儿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曲靖晖看着女儿,心中满是欣慰。他感到女儿已经长大了,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他忍不住问道:“轻歌,你还记得那流氓的长相吗?”他打算亲自去找那些流氓,为女儿和青月讨回公道。 曲轻歌心中一紧,她知道如果说出真相,父亲一定会去找那些流氓的麻烦。但是,那些流氓已经被她和谢尘暄解决了,如果父亲去找的话,只会白费力气。于是,她想了想,将其中一个流氓的长相描述给了父亲。反正那个人已经死了,父亲就算是去找也找不到的。 “好,爹记下了。”曲靖晖说着站起身,“已经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这两天好好在府里养伤,戴府那边也先别去了。”他知道女儿今天已经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曲轻歌点头应声,“好,爹你也早些睡。”她送走了父亲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给自己的脚脖处涂了些药,然后冷敷着便躺下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此刻也是真的累了,无力再去想其他事情。 而在皇宫的深处,九皇子谢尘昭的宫中却是另一番景象。韦南一脸惧意地站在上座的谢尘暄面前,大气不敢出一声。他知道,自己失职了,让谢尘昭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不见了?”谢尘昭双眼含怒地看着韦南,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怒意,“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会突然不见了。 韦南吓得忙跪地请罪,“是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他知道,自己这次犯下了严重的错误,必须接受惩罚。 “责罚暂且先不谈。”谢尘昭的声音冷冽如冰,“你先好好跟我说说,不见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需要知道真相,需要找到那个失踪的人。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谢尘昭眼里的怒意再也压不下去了。他随手拿起桌面上的砚台向韦南砸去,“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不见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砚台猛然砸向韦南的额头,瞬间,鲜血如破堤之水般涌出,染红了他的眉梢。韦南却是连抬手擦拭的勇气都没有,他低垂着头,声音颤抖地汇报着探查到的消息:“殿下,一直盯着她的那个乞儿说,她十天前出门讨饭后,便再也没回来过。” “属下得知此事,立即率领人手遍寻京城每个角落,凡是她可能去的地方,都一一查找过,但始终不见其踪影。” “十天前?”谢尘昭的周身迸发出凛冽的寒意,怒火中烧,“人已经丢了十天,你现在才发现!韦南,你办事的效率何在!” 韦南面色惨白,额头上的鲜血还在缓缓流淌,他再次深深叩首,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栗:“是属下的过失,请殿下责罚。” “责罚?”谢尘昭怒喝一声,声震屋瓦,“我此刻即便杀了你,又能挽回什么!” 韦南的头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有丝毫动弹,尽管是炎炎夏日,他却感到全身冰冷,冷汗涔涔而下。 谢尘昭愤怒之下,一把将面前的桌子掀翻在地,瓷器破碎的声音刺耳尖锐。他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我费了七八年的时间才找到的人,精心安排在京城待了两年,眼看就要派上用场,你一句不见了,就让我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若非念及韦南这些年来的忠心耿耿,谢尘昭此刻早已一刀将他斩杀以泄心头之恨。他精心布下的一颗棋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怎能不让他愤怒至极! “跪在那里有什么用!”谢尘昭怒吼道,“还不快去给我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韦南应声而起,匆匆退了出去。 谢尘昭怒气未消,又一脚踢翻了一个青花瓷瓶,清脆的碎裂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他心中懊悔不已,原本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等半年后的那个时机一到,便可一举成功。然而现在,所有的计划都因月亮的失踪而化为泡影。 两年前,谢尘昭便得知了厉王爷和厉王妃失散多年的孩子的下落。但他并没有急于将孩子送回厉王府,因为他知道,要想让厉王夫妇站在自己这一边,单凭找到孩子这一件事是远远不够的。他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厉王夫妇在寻找孩子的过程中受尽折磨,直到他们身心俱疲、近乎崩溃。 只有这样,当谢尘昭将月亮带到他们面前时,他们才会感恩戴德,心甘情愿地站在他这一边。毕竟,谢尘昭的母亲生前与厉王妃情同姐妹,要想让厉王夫妇帮助自己对付谢尘暄,并非易事。 因此,尽管谢尘昭早已找到了月亮,但他并没有将她带回厉王府,而是将她骗到了京城,继续过着乞丐的生活。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他并没有过多地关注月亮的生活,只是暗中掌握着她的行踪。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一切即将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进行时,月亮竟然会突然失踪。一个不起眼的乞丐,怎么可能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谢尘昭心烦意乱,近来诸事不顺。原本以为杨礼涛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却没想到事情办砸了;原本以为能够将严芷雯安插进谢尘暄的宫中做眼线,却没想到她竟然没能找到人。 谢尘昭怎么想都想不通,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怎么突然之间就全都出了问题呢? 第五十三章 谣言四起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第二日的曙光刚刚洒落京城,杨礼涛便迫不及待地起了床,连早膳都无暇顾及,便急匆匆地唤来了厨院的小厮。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期待着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即将传入耳中。 “今日一早出去,有没有听到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杨礼涛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仿佛一颗心已经悬在了半空。 厨院小厮一脸茫然,他挠了挠头,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啊,少爷。” 杨礼涛闻言,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他眉头紧锁,不解地自语道:“怎么可能呢?” 昨日他精心策划了一场阴谋,特意交代了四个人去玷污曲轻歌,并将她赤身裸体地丢弃在官道上。他原以为这样的丑闻会一石激起千层浪,迅速传遍整个京城。可如今,竟然什么消息都没有传来。 难道那四个人收了钱却不办事?杨礼涛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那些人曾信誓旦旦地保证过,那四个人都是江湖上的好汉,收了钱必定会办事。 难道是事情还没传开?杨礼涛心中暗自思忖,觉得这种可能性较大。他挥了挥手,打发走了小厮,转而吩咐贴身侍从道:“你出府去外面守着,一旦听到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回来禀告。” 杨礼涛决定耐心等待,直到中午时分。他坐在书房中,时而喝茶,时而沉思,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然而,不到中午时分,贴身侍从便慌张地跑了回来。他脸色苍白,神情惊恐,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少爷,不好了,外面……外面传开了!”侍从气喘吁吁地说道。 杨礼涛闻言,心中一紧,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急切地问道:“什么传开了?快说!” 侍从却突然跪了下来,他低着头,声音颤抖地说道:“小的……小的不敢说。” 杨礼涛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厉声喝道:“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听到什么就说什么!” 侍从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颤声道:“外面传……传少爷你……身有殊缺,那处……那处跟五岁孩童一般大小!” 杨礼涛听到这句话,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呆立当场。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原本以为只是曲轻歌的名声受损,却没想到竟然连自己也牵扯其中。而且,这个谣言还如此恶毒,直接攻击他的隐私和尊严。 杨礼涛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猛地扶住桌子,勉强站稳了身形。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发誓要找出这个谣言的源头,让那些散布谣言的人付出代价。 然而,在这个谣言的阴影下,杨礼涛的声誉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他感到自己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般,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侍从气喘吁吁地冲入内室,一口气将外面那些沸沸扬扬的传言倾泻而出。那话语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将杨礼涛打得愣在了原地。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脑海中一片混沌,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侍从站在一旁,身体微微颤抖,不敢有丝毫的动弹。他恐惧地看着杨礼涛,生怕自己的存在会让少爷的怒火更加猛烈。他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杨礼涛能够尽快恢复冷静,不要迁怒于他。 然而,杨礼涛的愤怒却如同火山爆发般无法遏制。他猛地站起身来,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他大步走向侍从,双手紧紧掐住侍从的喉咙,怒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侍从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艰难地挣扎着,双手无力地拍打着杨礼涛的手臂。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少爷……饶命……饶命啊……” 但杨礼涛却仿佛失去了理智,他的双手越掐越紧,仿佛要将侍从的喉咙捏碎。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你胡说!你胡说!” 侍从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他的双眼开始翻白,生命在杨礼涛的手中渐渐流逝。然而,杨礼涛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他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愤怒和屈辱。 就在这时,杨夫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她一进门就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惊呼出声。她连忙冲上前来,试图拉开杨礼涛:“礼涛!你这是在做什么!快住手!” 杨礼涛被杨夫人的声音唤醒了一些理智,他转头看向杨夫人,眼中的愤怒依旧没有消散:“娘,他们都在胡说!他们都在造谣!我为什么要承认那些莫须有的事情!” 杨夫人看着杨礼涛愤怒而痛苦的脸庞,心中一阵酸楚。她轻轻抱住杨礼涛,柔声道:“礼涛,别听他们胡说。娘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们不在乎外面的风言风语,只要我们自己知道真相就好。” 然而,杨礼涛却仿佛听不进任何劝慰。他猛地推开杨夫人,高声吼道:“不!我不能就这样被人污蔑!我要出去!我要让他们看看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杨夫人看着杨礼涛决绝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她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对杨礼涛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她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时间能够冲淡一切,让杨礼涛能够重新振作起来。 此时,侍从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生命在杨礼涛的愤怒中悄然流逝。杨礼涛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拿起旁边的鞭子,狠狠地抽向地上已经毫无生气的侍从:“你说啊!你说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鞭子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每一鞭都仿佛抽打在众人的心上。看着杨礼涛近乎疯狂的模样,下人们纷纷后退,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 杨夫人站在一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让杨礼涛变得如此疯狂,她只能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希望他能够早日走出阴影。 夜幕渐渐降临,府中的灯火逐渐亮起。然而,在这个原本应该充满温馨和欢笑的府邸里,却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氛。杨礼涛的愤怒和屈辱仿佛化作了无形的阴霾,笼罩着整个府邸。 而那个已经逝去的侍从,则成为了这场风波中最无辜的牺牲品。他的生命在杨礼涛的愤怒中消逝,留下的只有家人无尽的悲痛和怨恨。 第五十四章 奇耻大辱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杨礼涛愤然握紧了手中的鞭子,犹如握住了满腔的怒火,疾步冲出府邸,他的怒吼声在空气中回荡:“我杀了他!”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懑与屈辱,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准备疯狂地撕咬猎物。 杨夫人站在原地,看着杨礼涛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与焦虑。她的眼泪簌簌而下,心中暗道不好。礼涛此刻的情绪如此激动,万一做出什么傻事来,后果不堪设想。 “快来人,快来人!”杨夫人急切地呼喊着,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恐慌。 院子里的下人们闻声赶来,却看到杨夫人焦急万分的模样。他们纷纷看向地上躺着的杨礼涛的贴身侍从,那侍从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机。下人们面面相觑,心中都明白,此刻跟上去,恐怕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杨夫人见众人犹豫不决,心中更是焦急。她怒视着众人,威胁道:“别忘了,你们可都是签了死契的!”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下人们心中一凛。 立康伯爵府如今已是风雨飘摇,府中的下人们几乎都是签了死契的。那些签了活契的婢女小厮早已被转卖出去换钱,用以维持府中的开支。再过不久,恐怕连签了死契的人都要开始被变卖了。 下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都觉得如果能被卖出去,或许还能有个活路。但现在,他们却不得不面对杨礼涛的怒火。 杨夫人的威胁终于起到了作用,下人们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还是鼓起勇气追了出去。 杨礼涛手握鞭子,怒气冲冲地走在街上。他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如同一根根锐利的针,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 他猛地一挥鞭子,只听一声惨叫,一个路人被他打得皮开肉绽。那人疼得嗷嗷直叫,愤怒地质问道:“你凭什么打人!” 杨礼涛手握长鞭,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冷笑道:“我就是要打你!谁敢在背后说我坏话,我就打谁!”他的声音充满了狠戾与狂妄,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臣服在他的脚下。 说完,他又是一鞭子落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那路人是个平民百姓,哪里敢跟杨礼涛硬碰硬,只能捂着伤口狼狈地逃走。 杨礼涛的气焰越发高涨,他扫视着周围的人群,谁敢再议论他,他就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他拖着鞭子继续前行,每听到一句关于他的议论,都会毫不犹豫地挥鞭相向。一时间,街上的行人纷纷躲避,没人敢与他正面冲突。 杨礼涛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的心中充满了满足感。他想,看现在还有谁敢说他半句坏话! 就在这时,他路过一个茶室。只听茶室内传来阵阵笑声,其中夹杂着他的名字。他侧耳细听,只听得一人说道:“这个杨礼涛可真是笑话百出,自己有问题居然还敢去招惹曲大小姐。还好曲大小姐性子烈,不然真嫁给他,岂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 另一人接口道:“可不是嘛,就他那样的,入宫做内侍都不用净身的。” 话音刚落,茶室内爆发出一阵哄笑声。那些笑声如同尖锐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在杨礼涛的心上。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冲进茶室,挥鞭便打:“谁敢编排我!” 鞭子如蛇般狠厉地抽打在一名男子的后背,他痛苦地叫出声来,仿佛被撕裂的夜空中的一声凄厉的嚎叫。他猛地回头,只见杨礼涛站在那里,眼神冷冽如刀。愤怒在他胸中燃烧,犹如一团熊熊烈火,他瞪大了眼睛,吼道:“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你这个宫外的贱种!” “贱种”二字如同锋利的箭矢,无情地刺入杨礼涛的心中,那痛楚深入骨髓,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愤怒地瞪着那个人,厉声喝道:“你放屁!” 在茶室内品茗论道的众人并非寻常百姓,而是身份显赫的公子哥们。他们中有的地位虽不及杨礼涛,但亦不乏身份比他更为尊贵之人,自然不会被杨礼涛的威胁所吓倒。 尤其是刚才被杨礼涛一鞭子抽中的那位,名叫姜松源,乃是权势滔天的姜王爷之子,平日里也是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此刻,他的后背火辣辣地疼,怒火中烧的他伸手指着杨礼涛的鼻子,骂道:“你他妈才放屁!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杨礼涛是个废物,一个没根的东西!” 姜松源的话如同烈火燎原,一次次地点燃杨礼涛心中的怒火。他再次抬起手中的鞭子,想要给这个狂妄之徒一个教训。然而,这一次姜松源已经有所防备,哪里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给我把人拿下!”姜松源一声令下,他身边的两个侍卫立刻行动起来。他们一个箭步上前,牢牢地握住杨礼涛挥下来的鞭子,紧接着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将他整个人按在了桌子上。 “放开我!放开我!”杨礼涛挣扎着吼叫着,但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那两个侍卫的钳制。 姜松源一脸得意地走向杨礼涛,冷笑道:“杨礼涛,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个毛病。不过现在想想,我也总算明白了。都说男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可你偏偏不沾嫖,原来是因为不行啊。” “哈哈哈,哈哈哈!”姜松源的话引起了茶室内一片哄笑声。杨礼涛脸色铁青,双眼赤红,咬牙切齿地反驳道:“放屁!放屁!姜松源,你给我闭嘴!” 看着气急败坏的杨礼涛,姜松源反而更加得意了。他双手抱胸,挑衅地说道:“怎么?不承认?既然没那毛病,那就证明给我们看看啊。在座的都是男人,也没什么不能看的。你脱了裤子让我们看看,只要看到你杨礼涛的雄风,我立即让人敲锣打鼓地走遍整个京城,替你申冤!” 杨礼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和恐惧。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姜松源,你少侮辱人!我凭什么给你们看?你们是谁啊!?” 姜松源听到杨礼涛的话,不禁笑道:“杨礼涛,你莫不是怕了吧?人家曲大小姐被你冤枉了,都愿意自甘受辱,被验身以证清白。你怎么连个女子都不如?” “就是就是!”旁边立即有人附和道,“再说我们都是大老爷们儿,说什么侮不侮辱的,脱个裤子罢了。要不我给杨公子打个样?” 说着,那人竟然真的褪去了自己的裤子,露出那处来。众人看到那人的那处,顿时发出一片惊叹声。那人的那处确实惊人,令人咋舌。 “好了好了,你快穿上吧。”姜松源一脸嫌弃地说道,“我们想看的是杨公子的宝贝,谁稀罕看你的。”说完,他转头看向杨礼涛,挑衅地说道:“毕竟,物以稀为贵,杨公子的宝贝可比你的精贵多了。” 姜松源的话再次引得众人哄笑不已。刚才那个脱裤子的人更是笑得前俯后仰,拍着大腿说道:“姜公子,你真有才!” “杨公子,快把你那精贵的宝贝给我们露一露吧!”众人纷纷起哄道。 第五十五章 刨根问底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却无法吹散姜松源心中的怒火。他身后那处被鞭打的伤痕,仍隐隐作痛,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提醒他,那屈辱的一鞭是如何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身上。这痛,他誓要从杨礼涛身上找回。 姜松源此刻的眼神冷冽如冰,他不再与杨礼涛斗嘴,只是淡淡地对身旁的两名侍卫道:“杨公子行动不便,你们就代劳了吧。”话语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名侍卫闻言,心中已然明了,他们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开始褪下杨礼涛的裤子。杨礼涛如同被困住的野兽,发出怒吼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恐惧:“别碰我!滚!滚开!别碰我!” 然而,这愤怒与恐惧在众公子哥们眼中,却成了一种别样的乐趣。他们围在一旁,看着杨礼涛的挣扎与无助,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姜松源站在一旁,冷笑连连:“快看杨公子这样子,跟那些要被欺负的良家妇女有什么区别?”他的话音刚落,便引起了一阵哄笑声。 笑声中,杨礼涛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用力挣扎着,想要从两名侍卫的挟制中挣脱出来,但那两名侍卫都是身手不凡的练家子,他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动弹分毫。 随着身下一凉,杨礼涛的最后一丝尊严也被无情地践踏在了脚下。他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了桌子里,不敢去看那些嘲笑他的人。他的双手指甲在桌板上扣出了血,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屈辱: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将这件事传出去的! 姜松源看着杨礼涛的狼狈模样,心中的怒火似乎得到了些许平息。他走上前,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拍着杨礼涛的脸,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下次耍狠前,先睁大你的狗眼看清,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得罪的起的!” 说完,姜松源对那两名侍卫摆了摆手:“放开杨公子吧,这么点东西也没什么好看的。”侍卫们闻言,松开了对杨礼涛的挟制。杨礼涛忙弯身拉起自己的裤子,遮住了那早已无法遮掩的秘密。 姜松源看着杨礼涛的狼狈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快意。他淡淡地开口:“听闻令尊前些日子又被陛下训斥了,再这样下去,那伯爵之位怕是保不住了。我若是有杨公子这样的‘先天条件’,必定会入宫为立康伯府拼个前程。这若是造化好,做到李内侍那般的位置,立康伯府定也能昌荣百年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与挑衅,让杨礼涛的心中更加愤怒。然而,他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的屈辱与嘲讽,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满茶室的笑声,如针般刺入杨礼涛的耳中,他的内心充满了愤恨与暴怒,然而这股怒火却无处发泄,只能深埋在心底,化作无尽的苦涩。他后悔自己失去理智,冲动之下跑出了府邸,若是听从娘亲的劝告,此刻的他或许还能安然地待在府内,免受这奇耻大辱。 杨礼涛的眼中闪烁着恨意,他怨恨娘亲将他生得如此模样,让他在这世间受尽嘲讽与羞辱。他心中充满了对娘亲的不满与埋怨,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姜松源看着杨礼涛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早已失去了嘲讽的兴趣。他转身对着一旁的狐朋狗友说道:“走吧,换个地方继续喝茶。”言罢,一行人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杨礼涛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承受着无尽的屈辱与痛苦。 曲轻歌在厉王府下人的口中听闻了这件荒唐事,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昨晚她因伤脚而未能出府,但今日却是小世子拆线的重要日子,她强忍着伤痛,拖着受伤的脚步走出了府门。 好在昨晚她已用冰袋冷敷伤处,如今已消肿大半,虽仍有些疼痛,但已能勉强行走。她来到药炉前,轻轻煽动着炉火,为即将熬制的药剂增添着温度。 今日这剂药,她特意多加了一味药材,这味药材的熬制需要极为精细的火候控制。她担心卓彦淮的侍从无法掌握这其中的诀窍,便亲自前来指导。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听到了关于杨礼涛的传言。 屋外的嗤笑声再次传来,那嘲讽的语气仿佛一把利刃,深深刺入曲轻歌的心中。她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一个男人被当众褪裤羞辱,杨礼涛这回可真是里子面子都没了。这说他回府以后,会不会不堪受辱自尽啊?” “谁知道呢,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活不下去了。” 曲轻歌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心中清楚,像杨礼涛那样的人,是绝不会选择自尽的。对他来说,尊严和面子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也要活下去。 今日的这些传言,自然是曲轻歌暗中散布出去的。她要让杨礼涛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让他成为全京城的笑话,让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受到人们的嘲讽和议论。她要让他时时刻刻都感受到,他是个废物,是个被人唾弃的废物。 杨礼涛的这件事太过隐秘,曲轻歌出手之时便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确保不会有人查到她的身上。她没有吩咐任何人去传播这件事,而是用一种不属于自己的字体,写下了一个药方。 这个药方看似是治疗杨礼涛隐疾的良方,但实际上却是一个陷阱。药方上简单描述了杨礼涛的问题,然后才是所谓的治疗方法。然而,这药方却是假的,杨礼涛的问题却是真的。 曲轻歌在出府前往厉王府的路上,趁着给小世子抓药的机会,将这个药方随手塞进了药房的一叠药方之中。她心中清楚,只要这个药方被人发现,杨礼涛的秘密便不再是秘密。 想到日后杨礼涛将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曲轻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这样的折磨对于杨礼涛来说,即便是过上一辈子也无法抵消她前世所承受的十分之一痛苦。 而在宫中,谢尘暄听完项帆的禀告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讶异之情。他没想到杨礼涛竟然真的被姜松源当众褪了裤子,这样的羞辱对于任何一个男子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 项帆点头确认道:“千真万确,此事已经传遍了京城。” 谢尘暄轻轻放下手中的笔,目光落在纸上默写的内容上。除了前几次需要亲自去跟戴老先生确认需要补默的内容外,后面他完全可以在宫里默好让人给戴老先生送去。但他却总是忍不住想要亲自过去看一眼,看那个人是否还在梧桐树下等待。 他想起了昨晚曲轻歌说她知道谁是主使时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曲轻歌,今日这事是你做的吗?你又是如何得知杨礼涛这个秘密的?这个对他来说如同生命一般重要的秘密,你如何能知道? 谢尘暄的眉头微微蹙起,曲轻歌这个人身上似乎蒙着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摸不透。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子身上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五十六章 心善人美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只稍作休憩,便按照谢尘暄的提醒,踏上前往寻找戴老太君的征途。戴老太君素来喜好宁静,自新春伊始,身子便略感不适,遂决定前往城外的庄园静养。戴老先生极为孝顺,不仅亲自护送母亲前往庄园,还将府中半数得力之人派遣至庄园照料,自己则每隔三日便亲自前往探望。 曲轻歌打探到戴老太君的住所后,便携知雨一同出了府门。然而,她心中仍放心不下月亮,遂委托正在府中休养的青月代为照看。经过十余日的精心调养,月亮的身体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体态略显丰腴,与曲轻歌等人的关系也日渐亲密,这令曲轻歌倍感欣慰。 曲靖晖得知爱女今日要出城,因前晚之事心中仍存顾虑,特地指派了两名身怀武艺的侍卫随行保护。曲轻歌深知父亲的关爱之意,便带着两名侍卫一同踏上了出城的道路。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行进了许久后缓缓停下。曲轻歌记得马六曾告诉自己,马车需行半个时辰方可抵达戴老太君的庄园,然而此刻似乎尚未到达预定的时间。 “大小姐。”马六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打断了曲轻歌的思绪。 “怎么了?”曲轻歌轻声问道。 马六回答道:“前方有人挡住了去路,大小姐请稍候片刻,我这就上前交涉。” “恩,去吧。”曲轻歌点头应允。 知雨好奇地掀起窗帘,探出头去张望。只见前方的小道上,三五人围在一起,似乎在议论着地上的什么东西。知雨仔细一瞧,原来他们围着的竟是一位老人。老人一头花白的头发,看上去颇为苍老。 知雨心中暗自猜测,这位老人或许是附近村子里的居民。然而,马六很快便走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困惑的神情。 “大小姐,”马六说道,“前方有位老人家昏倒在路上。围着她的人都是附近村子上的村民,但他们都说老人家不是他们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那些人说,如果我们想过去,就得自己下车将老人家移开。他们怕在移动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担不起责任。” 马六说着,又问道:“大小姐,是不是让两位侍卫大哥去把老人家移开?” 曲轻歌听完马六的叙述,眉头微蹙,问道:“那老人家叫不醒吗?” “叫不醒,”马六回答道,“我刚才叫了几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围着的村民也说,他们已经叫了好一会儿了,老人家都没醒。” 曲轻歌沉思片刻,对知雨说道:“知雨,你去马车后面把我的药箱拿来。” 知雨闻言,立刻转身去取药箱。曲轻歌则下车向那位昏倒的老人走去,她的心中充满了关切与怜悯。在这陌生的道路上,一位无助的老人昏倒在路旁,她怎能视而不见呢? 知雨点头,应允了曲轻歌的吩咐。曲轻歌随即优雅地拿起马车中的帷帽,轻轻戴在头上,步伐轻盈地下了马车。周围村民们纷纷围聚过来,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这位戴着帷帽的女子。尽管帷帽遮住了她的容颜,但那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却是无法遮掩的。 曲轻歌缓缓走向躺在地上的老人家,只见老人家的唇色泛紫,眼睑下呈现出淡淡的青色。她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便蹲下身子,细心地为老人家把脉。 一位村民好奇地问道:“这位姑娘,你懂得医术吗?”曲轻歌一边把脉,一边淡淡地回答:“略知一二。”马六在一旁听到曲轻歌的谦虚之词,心中颇为不满。他心想,他家小姐的医术可是连太医都自愧不如的,怎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评价呢? 于是,马六忍不住出声反驳道:“我家大小姐的医术可是高明得很。今日这位老人家能遇到我家小姐,那可真是她的福气。”曲轻歌听到马六的话,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她的眼神被帷帽遮住,但马六却仿佛感受到了那股凌厉的目光,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巴。 曲轻歌为老人家把完脉后,抬头对知雨说道:“知雨,把药箱拿过来。”知雨立刻将药箱拿到曲轻歌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曲轻歌从药箱中翻找出一瓶药,然后对马六道:“去马车上把糕点拿过来,记得要拿甜一些的。” “是,大小姐。”马六应声答道,然后快步跑向马车方向。围观的村民们听到曲轻歌的话,纷纷议论起来。有人疑惑地问道:“小姑娘,你是觉得这位老人家是饿晕的吗?”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反驳道:“怎么可能?这老太太一看就不像是吃不饱的人。小姑娘,你到底会不会医术呀?别给人治出问题来了。” 曲轻歌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议论,她打开手中的药瓶,轻轻放到老人家的鼻下。这时,又有人好奇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这个药不给她吃吗?”曲轻歌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有人惊喜地喊道:“醒了醒了!老人家醒过来了!”众人纷纷低头看去,果然看到方才还昏迷不醒的老人家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他们惊讶地感叹着:“这小姑娘还真有两下子!” 知雨听到这些赞叹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豪感。她心想,她家小姐的医术可是无人能及的,这些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任凭身边的人如何议论纷纷,曲轻歌始终保持着冷静和专注。她轻声对知雨说道:“知雨,和我一起把老人家扶起来。”知雨应了一声,便和曲轻歌一起将老人家扶了起来。 曲轻歌让老人家靠在自己身上,伸出手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气息。这时,马六也拿着糕点走了过来:“大小姐,糕点拿来了。”曲轻歌接过糕点盒,从中挑出一个最甜的糕点,递到老人家的嘴边:“老人家,您吃一口糕点。” 老人家睁开眼睛后,看起来依然十分虚弱。她听到曲轻歌的话后,微微张开嘴巴,咬了一小口糕点。曲轻歌见状,轻声说道:“您慢慢吃,不急。”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喂着老人家吃糕点。 老人家吃力地咀嚼着嘴里的糕点,然后慢慢咽下。曲轻歌见老人家咀嚼得有些困难,便又耐心地喂了她几口。糕点虽小,但因为老人家身体虚弱的原因,吃了好一会儿才吃完。 在这期间,曲轻歌始终保持着温柔和耐心,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她一边喂着老人家吃糕点,一边轻声安慰着她。她的声音柔和而温暖,让老人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怀和温暖。 围观的村民们见状,纷纷对曲轻歌投来赞赏的目光。他们心想,这小姑娘不仅医术高明,还如此善良和细心,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啊! 第五十七章 问心无愧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静谧的村落之中。老人家倚靠在石凳上,手中握着一块刚刚吃完的糕点,疲惫的双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面前那位戴着帷帽的女子,轻声说道:“孩子,真是谢谢你了。” 曲轻歌微微一笑,回答道:“老人家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 周围围观的村民们见状,纷纷好奇地询问起来:“老人家,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您的家在哪里?怎么没见您的家人呢?” 老人家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我自己出来透透气,家人并不知道我出来了。” “那这可不行,老人家您身体这么虚弱,怎么能一个人在外面呢?”一位村民担忧地说道,“老人家,您告诉我们您家在哪里,让这位小神医送您回去吧。” 曲轻歌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些人怎么就这么自然地把自己牵扯进来了呢?她什么时候说过要送老人家回去了? 然而,老人家似乎并不愿意麻烦曲轻歌,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身体虚弱而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曲轻歌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轻声说道:“老人家,您别逞强了,我送您回去吧。” 老人家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但口中却坚持道:“不必了,我休息一会儿就能自己回去了。” 曲轻歌知道老人家的固执,但她也明白老人家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宜独自行动。于是,她微笑着说道:“老人家,您就让我送您回去吧。我正好也想四处走走看看这乡村的风光呢。” 听到曲轻歌这么说,围观的村民们纷纷附和道:“对呀对呀,就让小神医送您回去吧。她人可好了,肯定会把您安全送到家的。” 老人家见状,也不再坚持,只得点头答应道:“那就麻烦你了,孩子。” 曲轻歌扶着老人家站起身来,缓步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一路上,她感受到了来自村民们的热情和善意,虽然这与她以往所接触的人和事截然不同,但却让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温暖。 她想起以前曲二夫人总是对乡下人嗤之以鼻,但如今亲自体验过后,她才发现这些人其实非常可爱和淳朴。或许,这就是她一直渴望的平凡和真实吧。 很快,曲轻歌扶着老人家来到了马车前。她轻轻将老人家扶上车厢,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马车缓缓启动,驶向了老人家所在的方向。 一路上,老人家和曲轻歌聊起了家常。老人家告诉曲轻歌自己的家人都在外地打工,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家。她平时很少出门,但今天天气很好,就想出来走走看看。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幸好遇到了曲轻歌这样的好心人。 曲轻歌听着老人家的讲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觉得自己虽然身处繁华的都市之中,但内心却一直渴望着这种简单而真实的生活。或许,这一次的相遇和相助,就是她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的一种归宿吧。 曲轻歌望着众人左一声“小神医”、右一声“小神医”地唤着,心中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她不过是让老人家闻了闻药香,哪里就担得起这般称谓了?然而,她又不便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只好任由他们这样唤着。 曲轻歌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送别的村民,心中却觉得这一幕格外有趣。这些陌生人之间的情谊,仿佛比那些所谓的名门贵族更加真挚和纯粹。 “那群人可真有趣。”曲轻歌轻轻笑道。 老人家靠在马车上,闻言也笑了起来,“是啊,他们都很热情。你久居京中,可能没见过这样的平民百姓。” 曲轻歌转头看向老人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老人家怎么知道我与来往之人都是名门夫人、大家闺秀呢?” 老人家轻轻喘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我以前,也曾是个名门夫人。” 曲轻歌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惊讶。她看着老人家那朴素无华的衣着,实在难以想象她曾经的身份。 老人家似乎看出了曲轻歌的疑惑,轻轻叹了口气,“世事无常,人生如梦。曾经的荣华富贵,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曲轻歌默然点头,心中却对这位老人家充满了敬意。她虽然历经沧桑,却依然保持着一颗豁达的心,这种品质实在难能可贵。 “不知道小神医能否把得出,我还有多久能活?”老人家突然问道。 曲轻歌伸出手,轻轻搭在老人家的脉搏上,然后沉思片刻道:“老人家虽然身体有些虚弱,但并无大碍。只要好好调养,定能长命百岁。” 老人家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欣喜的笑容,“真的吗?已经有四五位大夫说我活不过今年了。” 曲轻歌微微一笑,“他们或许只看到了表面的病症,却没有发现您身体的真正问题。我会为您仔细诊治,让您重获健康。” 老人家感动地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小神医了。” 马车缓缓驶过村庄,曲轻歌和老人家在车内交谈着。她听着老人家讲述过去的故事,感受着这位老人家的坚韧和豁达。她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尽自己所能,为老人家医治好身体。 第五十八章 相见是缘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老人家静静地坐在马车之内,耳边萦绕着曲轻歌那柔和而清冷的话语,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她微微眯起眼睛,透过车窗的缝隙,感受到外面阳光斑驳,心中却更为关注着眼前这位神秘而年轻的女子。 曲轻歌的话里,透露出一种坚定与从容,仿佛世间万物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老人家虽然年迈,但她的阅历丰富,能够看出曲轻歌绝非寻常之辈。她心中的讶意越来越浓,不禁细细打量起这位年轻女子来。 “老人家,你愿意让我医你吗?”曲轻歌轻声问道,她的声音像是山涧中的清泉,流淌在老人的心田。 老人家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明白,这样的请求对于一位身份尊贵的女子来说,是何等的难得。更何况,京中的贵人们,即便是懂得医术,也鲜少会愿意为普通人看病。 “是因为我曾经也算是京中的贵夫人吗?”老人家试探着问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曲轻歌轻轻一笑,反问道:“老人家觉得是这个原因吗?”她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让老人家感到一阵温暖。 老人家摇了摇头,笑道:“是我小人之心了。”她心中暗暗佩服这位年轻女子的气度与胸襟。 “老人家,我方才的话是认真的。我能救你,只要你信我。”曲轻歌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与自信。她知道,老人的病情虽然不致命,但却极其痛苦,若能早日医治,老人家也能少受些折磨。 老人家听后,脸上绽放出信任的笑容,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在秋风中摇曳生姿。“没什么不信的,那些大夫说我活不过今年,我都敢让他们治。你说能治好我,我自然更敢了。” 曲轻歌闻言,心中更加敬佩这位老人的坚韧与乐观。她轻声道:“老人家,不急于一时。我先为你把把脉,看看病情如何,再定医治的方案。” 说着,她伸出手来,轻轻搭在老人的脉门上。她的手指纤细而有力,如同一位精通琴艺的乐师,在琴弦上奏出美妙的乐章。 老人家感受着曲轻歌手指上传来的温度与力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宁。她仿佛看到了一位白衣飘飘的仙子,在云端之上俯瞰人间,用她的智慧和慈悲为世人解除痛苦。 “前几日我去寺里求签,签文解出后是‘将遇贵人,逢凶化吉’。当时我并未在意,如今想来,倒真遇到了贵人。”老人家轻声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慨与欣喜。 曲轻歌听后,淡淡一笑,道:“晚辈搭不起老人家一句贵人。”她的声音虽清冷,却透露出一种谦逊与恭敬。 老人家听后,心中更是欣赏这位年轻女子的品性。她问道:“你今年多大了?有十四了吗?” 曲轻歌回答道:“十五了。”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青春的气息,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老人家听后,笑道:“花一样的年纪,我的重孙女也跟你一般大。只可惜,她如今不在我身边。”说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与思念。 曲轻歌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与敬意。她轻声道:“老人家高寿?” 老人家笑了笑,道:“托你的福,又能多活几年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希望。 马车缓缓前行,窗外的风景在眼前掠过。曲轻歌与老人家在车内交谈着,彼此的心灵在交流中渐渐靠近。这份缘分,或许是天意所赐,让两个原本陌生的人,在命运的安排下相遇、相识、相知。 曲轻歌细细聆听,忽然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声响,她眉头微皱,转身轻推马车之门,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怎么了?” 马六伸手指向身后那庄子的门匾,脸上写满了惊愕,声音里透着一股难以置信:“戴老太君住的那个庄子也叫桃园。” 曲轻歌闻言,不由得抬头望去,目光落在门匾之上,字迹清晰,正是“桃园”二字。她心中一动,轻声道:“你确定了吗?” 马六点了点头,快速从衣袖中掏出那张地图,目光在上面仔细搜寻着。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肯定的光芒,用力地点了点头:“就是这里。” 曲轻歌转过身,看向马车内的老人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世间之事,竟如此巧合? 此时,老人家也感受到了马车的停顿,她缓缓睁开眼睛,透过打开的马车门,看到了外面熟悉的地方。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这么快就到了。” 曲轻歌见状,试探着开口问道:“老人家,您就是戴老先生的母亲,戴老太君吗?” 戴老太君听到曲轻歌的话,微微一愣,随即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认识我?” 曲轻歌点了点头,摘下了一路上戴着的帷帽,露出了一张清秀的面容。她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清脆而悦耳:“晚辈曲轻歌,此次出京就是为了拜访戴老太君。” 戴老太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曲轻歌?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曲轻歌见状,轻声解释道:“令弟是戴老先生的学生,一时调皮剪了戴老先生的头发,冒犯了戴老太君。晚辈特来向戴老太君赔罪。” 戴老太君听完曲轻歌的话,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就是你在戴府外站了六天的人啊。” 曲轻歌点了点头,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坚定:“是。” 戴老太君看着曲轻歌,心中不禁对她多了几分好感。这个女子虽然年轻,但却有着一股不屈不挠的韧性。她活了近八十年,自然能看出曲轻歌来这里找自己的原因。 “见我那儿子攻破不了就来攻破我了?”戴老太君笑着调侃道。 曲轻歌也不隐瞒,坦然承认道:“是,晚辈听说戴老先生极为孝顺,您的话戴老先生一定会听。” 戴老太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她一向不喜欢太过聪明的人,总觉得他们心机太重。但眼前的曲轻歌虽然聪明,却给人一种坦诚直率的感觉,让她心生喜欢。 “今日你我相遇之事……”戴老太君缓缓开口,话未说完便被曲轻歌打断。 曲轻歌连忙摇头,解释道:“绝不是晚辈刻意为之,晚辈当时并不知道您就是老太君。老太君,轻歌虽有私心,但也是真心想向您道歉的。当时下马车救您,也只是因为您是个生病的长辈,无关您的身份。” 戴老太君听完曲轻歌的解释,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道:“你这孩子,怎的这么急。我当然知道你刚才救我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更知道你在此之前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活了这么多年,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就真的白活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刚才只是想说,今日你我相遇之事真算得上是缘分了。”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阵感动。她没想到戴老太君会如此豁达和善良,不仅不计较她的冒犯之举,还愿意与她结下这份缘分。 她抬头看着戴老太君那慈祥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将来如何,她都要尽自己所能去报答这份恩情。 就在这时,戴老太君突然一阵咳嗽,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曲轻歌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急切地问道:“老太君,您怎么了?” 戴老太君喘着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年纪大了,身体有些不济。” 曲轻歌心中一紧,连忙对一旁的马六说道:“快去叫人!” 马六闻言,立即转身跑去叫人。曲轻歌则紧紧地扶着戴老太君的身子,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第五十九章 雷霆之怒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戴老先生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古籍书页,他的眼眸透过窗棂,投向那远方的天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他轻叹一声,出声唤道:“郭辉。” 守在门外的郭辉闻声,立刻推门而入,恭声道:“先生,有何吩咐?” 戴老先生微微垂下眼眸,不自然地再次拿起桌上的书页,却似无心翻阅,只是状似不经意地说道:“那丫头今天也没来?” 郭辉愣了下,随即明白戴老先生口中的“那丫头”指的是忠勇候府的曲大小姐。他回想了一下,确实未见那丫头的身影。 “回先生,曲大小姐今日并未前来。”郭辉如实回答道。 戴老先生闻言,眉头一皱,哼声道:“如今的晚辈,真是越来越不懂什么叫坚持,一点毅力都没有,如何能成大事!” 站在一旁的郭辉闻言,抿了抿嘴,不敢出声。他深知戴老先生的脾气,此时若是出声反驳,只怕会惹来更大的不快。 戴老先生见郭辉一副不敢出声的模样,心中更是不悦,他瞪了郭辉一眼,说道:“我说的不对吗?” 郭辉忙小声说道:“曲大小姐……在晚辈中已经算是很有毅力的了。”他心想,若真是没毅力,那丫头早在第一次未能入门时便放弃了,哪里还会坚持到今天。 戴老先生听了郭辉的话,却是更加气愤,他放下手里的书页,站起身来,在椅子上重重地坐下,一脸的不悦。 郭辉跟在戴老先生身边几十年,对他的心思早已了如指掌。他看出戴老先生其实是盼着曲大小姐来的,只是嘴上不肯承认罢了。 “先生,您是不是打算原谅曲府那小子了?”郭辉试探着问道。 戴老先生闻言,脸色一沉,冷哼道:“原谅?有什么好原谅的!他道歉都没个诚意!” 郭辉心知肚明,戴老先生虽然嘴上说着不原谅,但心里其实已经动摇了几分。他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戴老先生的下一步指示。 戴老先生气呼呼地在屋里走了几圈,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发起了呆。他心中不禁开始反思起来: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冷酷无情了?那丫头或许是真的觉得没戏了,所以才决定放弃的吧?可是这才几天的时间就放弃,是不是也太不诚心了?想当年自己为了求恩师授课,可是足足敲了一个月的门呢! 想到这里,戴老先生不禁长叹一声。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对她态度稍微好些,毕竟那丫头还是个孩子,心性还不够坚韧。 就在这时,门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他看了戴老先生一眼,小心地说道:“先生,等曲大小姐的伤好了再来时,您对她态度好些吧。前天她离开的时候,小的见她都要哭了。” “伤?”戴老先生闻言,神色一凝,看向门房问道,“她受伤了?” 门房点头说道:“对呀,曲大小姐前天回府时,马车翻了,伤了脚。先生您不知道吗?” 戴老先生闻言,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没想到那丫头竟然受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他心中不禁开始担忧起来,但又不想在郭辉和门房面前表露出来。 他瞪了门房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会知道!”说完,他便转身向屋外走去。 郭辉见状,连忙跟上。他知道戴老先生这是要去看望曲大小姐了,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已经担心得不得了了。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戴老先生身后,走着走着,戴老先生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了郭辉一眼,说道:“郭辉,你去忠勇候府看看那丫头吧。” 郭辉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是戴老先生在担心曲大小姐。他小声提议道:“先生,您这会左右无事,不如跟我一起去?” 戴老先生瞪了郭辉一眼,哼声道:“我去什么去!那小丫头给根杆子就往上爬,我去看她,她还以为我原谅她那个不成样子的弟弟了呢!” 郭辉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戴老先生这是在嘴硬心软,虽然嘴上说着不原谅,但心里其实已经原谅了大半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那小的就替先生去看看曲大小姐吧。”说完,他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戴老先生看着郭辉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是喜欢那丫头的,不然也不会因为她的放弃而如此生气。只是他拉不下脸来主动去看她,只能让郭辉代劳了。 他站在原地沉思了许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等那丫头伤好了再来时,他一定要对她态度好些。毕竟,那丫头是个懂礼知进步、有毅力、为亲人百折不挠的好孩子,谁又会不喜欢呢。 “先生。” 这轻轻的一声呼唤,如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激起戴老先生心头的波澜。他缓缓抬头,目光透过那淡淡的墨香,落在了面前的郭辉身上。 “回来了。”戴老先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仿佛是在等待一个久违的故人。 郭辉刚回来不久,却已然成为了戴老先生眼中的焦点。然而,戴老先生并未料到,他此次归来的消息,竟然伴随着另一个更为震撼的讯息。 “那丫头伤的怎么样,严重吗?”戴老先生轻描淡写地问着,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那微微颤动的眉梢,却透露出他内心的关切。 郭辉的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他深深地看了戴老先生一眼,然后沉声道:“我没看到曲大小姐,曲大小姐出府了。” 戴老先生闻言,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解。 “不是说她受伤了吗?”他疑惑地问道。 郭辉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曲大小姐确实受伤了,但她还是出府了。” 戴老先生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她去哪了?”他沉声问道。 郭辉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鼓足勇气,然后缓缓吐出四个字:“她去了桃园。” “桃园?!”戴老先生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他紧紧地盯着郭辉,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她去的是我们府的桃园?” 郭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他知道,此刻的戴老先生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戴老先生愤怒地扔下了手中的书卷,快步向门外走去。他的脚步匆匆,仿佛是在追赶着那即将消逝的怒火。 “备马车,去桃园!”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是一道命令,不容置疑。 郭辉见状,不敢再多言,连忙转身去备车。他知道,这次曲轻歌是真的惹怒了戴老先生。 半盏茶后,戴老先生坐上了前往桃园的马车。他的脸色阴沉,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郭辉坐在他的身旁,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却在为曲轻歌暗暗担忧。 马车在颠簸中前行,很快就停在了桃园外。戴老先生不等马车停稳,就怒气冲冲地冲下了车。郭辉见状,连忙紧随其后。 桃园里的仆人见到戴老先生怒气冲冲地走来,都吓得连忙迎了上来。他们心知肚明,这位平时温文尔雅的先生此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老太君在府里吗?”戴老先生压抑着怒火问道。 “在的。”仆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戴老先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快步向戴老太君的院子走去。他的脚步沉重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刚走进院子,戴老先生就看到了手里端着药碗从一旁小厨房里走出来的曲轻歌。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心虚和不安,显然是已经察觉到了戴老先生的愤怒。 “戴老先生。”曲轻歌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戴老先生没有回答她,而是径直走上前去,一把打落了她手中的药碗。滚烫的药液溅在了曲轻歌的手背上,疼得她轻呼出声。然而,戴老先生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从这里滚出去!从今天开始也别再去戴府了!”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一把利剑刺入了曲轻歌的心中。 曲轻歌呆立在那里,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她从未见过戴老先生如此生气,也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惹怒他到这个地步。 “收起你的小机灵!”戴老先生愤怒地吼道,“像你这种不学无术、不懂尊重的孩子,不配去书院!滚!” 他的话语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曲轻歌的心中。她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她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做错了。 第六十章 羞愧难当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的手背被烫得通红,但她却无暇顾及,只是满含歉意的目光落在戴老先生的身上,声音微颤:“先生,我……”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戴老先生一声怒喝打断:“滚!”他怒气冲冲地转过身,对着下人大声吩咐,“来人,来人!将这个丫头给我赶出去!” 桃园内的下人闻声慌张赶来,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犹豫。毕竟,方才正是这位小姐将老太君送回,此刻将她赶走,似乎有些不妥。 郭辉站在一旁,也低声劝解道:“先生,曲轻歌还是个孩子,做事难免有失分寸,您就多体谅她一些吧。” “体谅?我怎么没听到?”戴老先生怒目圆瞪,指着下人质问道,“还是说我这个桃园如今连我说话都不算数了!” 他的怒气让下人不敢再犹豫,只能为难地看向曲轻歌:“曲大小姐……” 就在这时,一阵虚弱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我看谁敢赶走我的恩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戴老太君在知雨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戴老先生见状,忙快步迎了上去,恭敬地唤了声:“母亲。”他伸手欲扶,却被戴老太君避开。她看都不看戴老先生一眼,径直走向曲轻歌。一眼便看到了她手背上的烫伤,心疼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曲轻歌忙将手往身后藏了藏,轻描淡写地说道:“是我自己没端好药碗,没事的,过会擦点药就好了。” 戴老太君与曲轻歌虽相识不久,却深知她并非毛手毛脚之人。她面色微沉地看向戴老先生,质问道:“是不是你的驴脾气又犯了?” 曲轻歌闻言,忙出声为戴老先生辩解:“老太君,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然而,戴老先生却并未领情,他冷哼道:“她小小年纪,心思却如此深沉,跑来惊扰您,我打她一下也是活该!”他瞪向曲轻歌,决绝地说道,“你走吧,以后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戴老太君闻言,怒视着戴老先生:“你赶她走,谁为我治病?还是说,你嫌我这个老婆子烦了,该死了?” 戴老先生一阵惶恐,连忙解释道:“母亲,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了解吗?” 曲轻歌看着平日里骄傲古板的戴老先生在戴老太君面前的模样,突然觉得他变得生动鲜活了许多。 戴老先生沉默半晌,终于将目光投向曲轻歌,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你当真能医好我母亲的病?” 曲轻歌迎上他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虽麻烦,但我可以。” 她眼中的自信让戴老先生动摇了起来。然而,他仍不敢完全信任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毕竟,这些年来他为母亲的身体找了无数大夫,却无一能治愈。 就在戴老先生犹豫之际,知雨已经忍不住为曲轻歌打抱不平了:“老先生,您可能不知道,前些时候我家大小姐还救回了太医都说救不了的卓小世子呢!” 戴老先生近日虽闭门忙于补书之事,但对曲轻歌救下卓彦淮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的。听了知雨的提醒,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然而,他仍旧无法完全相信曲轻歌的能力。毕竟,那些经验丰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她一个年轻女孩又能有何办法? 就在戴老先生犹豫不决之际,戴老太君伸手拉住了曲轻歌的手:“你信不信的随便,反正我已经跟轻歌丫头说好了,让她替我治病。走,丫头,先回房间给你伤处涂涂药。” 她的语气坚定而温柔,让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全力为戴老太君治病,不负她的信任与期望。 曲轻歌轻启朱唇,声音如清泉流淌:“炉上尚存一碗药,容我去取来。老太君,您请先回房稍候片刻。” 戴老太君瞥了一眼沉思中的戴老先生,略一思索,便道:“也罢,但你手已受伤,还是让你的婢女去取吧。”言罢,她转向戴老先生,温声道:“你来扶我回去吧。” 曲轻歌闻言,心中明了戴老太君似有要事与戴老先生相商,遂点头应允:“好。” 戴老先生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戴老太君回了房间。 两人离去后,知雨急忙走到曲轻歌身旁,忧心忡忡地凝视着她那受伤的手:“大小姐,您的手伤势如何了?” 曲轻歌抬起那只被烫伤的手,淡淡瞥了一眼,只见伤处已起水疱,知雨见状,惊呼道:“伤势竟如此严重!” 的确,那热烫之痛,犹如烈火焚心,难以忍受。然而,此刻的曲轻歌却无暇顾及这些:“些许小伤,涂些药便无大碍,先去取药吧。” 知雨本欲劝曲轻歌先去涂药,自己代她取药,但见曲轻歌已径自走向厨房,她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开口。 曲轻歌领着端着药的知雨,在戴老太君的房门外驻足,她微微提高声音,对屋内说道:“老太君,药已取来。” 过了一会儿,余嬷嬷从屋内走出,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曲大小姐请进,老太君正候着您呢。” 曲轻歌回以淡然一笑,领着知雨走进了房间。 屋内,戴老太君斜倚在床背上,戴老先生则端坐在床头的木凳上。见到曲轻歌进来,戴老先生心中涌起一丝悔意。 方才,戴老太君已将她与曲轻歌相识的往事悉数告知了他,他这才知晓其中竟有这般曲折。 而最令戴老先生震惊的是,曲轻歌在得知戴老太君的真实身份之前,便已经决意为她诊治。 自己,确实……误会了她。 进屋后,曲轻歌略一犹豫,回身从知雨手中接过药碗,然后转身端到戴老太君面前:“老太君,请用药。” 然而,当曲轻歌伸出那只受伤的手时,戴老太君与戴老先生皆是一愣,只见她的手上伤势竟如此严重。 “快,余嬷嬷,快把药接过来。”戴老太君急忙吩咐道。 余嬷嬷忙上前,从曲轻歌手中接过药碗。一旁的戴老先生也惊得站起身来。 “知雨,快去给你家大小姐取药来。”戴老太君看着曲轻歌右手手背上那片触目惊心的烫伤,心中满是心疼。这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若是日后留了疤可如何是好? “方才还只是红了一片,怎的这般功夫就变成这样了?”戴老先生心中愧疚难当,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戴老太君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这老头子,小姑娘的肌肤自然比你这糙皮要娇嫩得多,若是真留了疤,我看你怎么赔给人家!” 第六十一章 重归于好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看着二老那忧虑而焦虑的眼神,原本故意露出伤口的调皮念头瞬间化为无形。她心中涌起一丝不忍,轻轻安抚道:“不会留下疤痕的,只是看起来有些吓人。涂上药膏,过两天就会没事了。” 此时,知雨手捧药膏匆匆而至,轻声说:“大小姐,奴婢帮您涂药。” 床上的戴老太君微微喘息着,伸出瘦削而坚定的手,对知雨说:“药膏给我,我来替轻歌涂。” 知雨犹豫了片刻,目光转向曲轻歌。曲轻歌看着戴老太君那执着的眼神,心中一暖,她接过药膏,缓步走到床边坐下,将药膏递给戴老太君,轻声道:“那就麻烦老太君了。” 戴老太君小心翼翼地打开药盒,取出一块药膏,轻轻地涂抹在曲轻歌的伤口上。她一边涂抹,一边抬头关切地问:“疼吗?” 那眼中流露出的真诚与关心,如同初升的暖阳,温暖而耀眼,让曲轻歌心中的内疚如潮水般涌来。她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不疼。” 戴老太君自然知道那伤口的严重性,她低头在伤口上轻轻吹了口气,仿佛想用这温柔的风吹散曲轻歌所有的疼痛,“吹吹,痛痛就走了。” 听着这熟悉而亲切的话语,曲轻歌的鼻子一酸,眼眶微微发热。她想起小时候,每当受伤时,娘亲总是这样温柔地为她吹去疼痛。 戴老太君见曲轻歌的神情有些异样,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得厉害?” 曲轻歌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情绪掩去,沉默片刻后,对戴老太君露出一抹乖巧而甜美的笑意,“上一次跟我说这句话的,是我娘亲。” 戴老太君闻言,心中一痛。她想起曲轻歌那早逝的娘亲,以及那孩子失去亲人后的孤苦无依。一时间,她对曲轻歌的疼爱之情愈发浓烈,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惜与疼爱。 曲轻歌看着戴老太君那充满真情的眼神,心中的内疚感愈发强烈。她明白,自己的小心机在戴老太君的真心疼爱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对戴老太君说:“老太君,您就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子上,帮我劝劝戴老先生吧。改天我带我小弟来,让他给您磕头认错好不好?” 一旁的戴老先生闻言,脸上的愧疚神情一扫而空,他故作生气地说:“你这小丫头,又使苦肉计。” 曲轻歌调皮地缩了缩肩膀,傻笑两声。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可爱,让戴老先生和戴老太君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戴老太君抬手轻轻抚摸着曲轻歌的头,宠溺地说:“真是个心软的傻丫头。” 在戴老太君眼中,曲轻歌的小动作虽然被她看穿,但她并不在意。她认为曲轻歌既有善良之心,又有应对困境的智慧。即使偶尔用点小心机,也是情有可原。 然而,当曲轻歌看到她与儿子为她担心时,却感到内疚。这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戴老太君对曲轻歌的喜爱愈发深厚。 戴老太君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感激,她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一旁的戴老先生身上。那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信赖与期待,仿佛在说:“今日若非轻歌出手相救,我恐怕已难逃此劫。”她的声音略显沙哑,却充满了力量:“他弟弟犯下的过错,与她今日救我一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你也是为人祖父,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失了长者应有的胸襟。” 戴老先生被戴老太君的话语说得一脸郁闷,却又不敢轻易出声反驳。他只得委屈巴巴地小声为自己辩解:“母亲,儿子并非小气之人,实在是那孩子剪了我的头发,让我如何能不生气?” 戴老太君闻言,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如今有轻歌在,我的病也有了治愈的希望。你就不要再为那些小事计较了,让孩子回去上课吧。我相信,有轻歌这样的姐姐,那个孩子一定不会走上歪路。” 曲轻歌闻言,心中满是期待地看向戴老先生。她深知自己的弟弟顽皮捣蛋,给戴老先生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此刻,她希望戴老先生能够再给弟弟一次机会。四目相对,曲轻歌从戴老先生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妥协。 尽管戴老先生对她冷眼相待的次数不少,但曲轻歌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声音中的变化。她忙出声保证道:“戴老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弟弟,不会再让他惹是生非。” 戴老先生抬手抚着胡须,轻轻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你弟弟实在顽劣,你以为就因为这件事,院判就要赶他出书院?不过是借着我的事,做了件早就想做的事罢了。他若不是忠勇候府的孩子,凭他平日里招惹是非的劲头,早就被开除了。” 曲轻歌自然明白戴老先生话中的深意。她再次出声保证道:“还请先生再给我弟弟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教导他,不再让他闯祸。”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双眼可怜巴巴地盯着戴老先生。 戴老先生看着曲轻歌那期盼的眼神,心中的防线渐渐瓦解。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院判那里我会去说的,但你必须记住,就这一次。下次你弟弟若是再惹出什么麻烦,院判要将他赶出去,我是不会帮忙的。” 曲轻歌听到戴老先生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她连忙应声道:“不会不会,一定不会的。若真有那个时候,我也不会麻烦先生的。” 戴老先生见状,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来。他故作不情愿地说道:“明日有空了,我就去书院跟院判说一声。” 曲轻歌听了这话,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她起身恭敬地对戴老先生行了个礼,感激地说道:“谢谢先生的原谅。” 戴老先生看着曲轻歌那灿烂的笑容,心中不禁一动。他见过曲轻歌这么多次,却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得如此开心。这孩子,平时总是心事重重的,难得见她如此放松。 然而,戴老先生终究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立场。他沉下声音,故作凶相地说道:“你不用谢我,好好给我母亲治病才是正经。若医不好我母亲,别说是曲贺允上不了书院,我让你们整个忠勇候府都不好过。” 曲轻歌听了这话,却并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她笑意盈盈地保证道:“先生放心,若医不好戴老太君,我愿以一命赔一命。” 戴老太君听到曲轻歌的话,顿时脸色一变,责备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我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子要你赔什么命?你若真医不好我,那也是我的命数到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她说着,又看向戴老先生,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要这么吓唬她,我可就不让她给我治病了,直接让我死了算了!” 戴老先生被戴老太君的话说得一愣,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母亲是真心喜欢曲轻歌这个孩子,也相信她的医术。只是他心中仍有不甘,想要再吓唬吓唬曲轻歌罢了。 第六十二章 敬请原谅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望着眼前略显激动的老太君,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着戴老太君的胸襟,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试图平复那波涛汹涌的情绪。 “老太君,请勿激动,慢慢呼吸,气定神闲。”曲轻歌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戴老太君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一旁的戴老先生见状,也急忙出声安慰:“母亲,您别急,儿子不会吓唬她的。您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无奈,显然对母亲的状况感到十分担忧。 然而,尽管曲轻歌不断地安抚着戴老太君,但她的咳嗽却似乎越来越厉害。那咳嗽声如同撕裂的绸缎般刺耳,让人听得心惊肉跳。曲轻歌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立即握住老太君的手腕,开始仔细把脉。 “知雨,把我的银针拿来。”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知雨迅速回身,将针包拿到曲轻歌面前展开。曲轻歌取出银针,在戴老太君身上的几处穴位上一一落下。随着银针的刺入,戴老太君的咳嗽声也逐渐停了下来。 曲轻歌见老太君的病情有所缓解,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声问道:“老太君,您方才咳嗽时是否觉得心口处如同撕扯般疼痛?” 戴老太君经过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已经显得无比虚弱。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曲轻歌的问题。 余嬷嬷在一旁见状,连忙代为回答道:“老太君近日来夜里时常咳嗽不止,每次咳嗽都如同方才那般剧烈。而且每次咳嗽时,心口处都会疼得厉害。” 听完余嬷嬷的话后,曲轻歌沉思片刻,然后说道:“嬷嬷,将那碗药倒了吧。” 余嬷嬷闻言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曲轻歌:“这药……不喝了吗?”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边慢慢撤去戴老太君身后的枕被,扶着人慢慢躺下,边回答道:“先不喝这付了。我稍后会重新开个药方。目前最要紧的是先治好影响老太君生活的病,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戴老先生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走到床边,看着虚弱的母亲,一脸愧疚地说道:“儿子不会再吓她了,也不会再为难她了。母亲,您别生气,好好养病。儿子什么都听您的。” 戴老太君虽然无力说话,但她的眼中却流露出了一丝欣慰。她轻轻动了动头,以示对儿子的回应。 曲轻歌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叹不已。她看着一脸担心的戴老先生,出声安慰道:“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医好老太君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曲轻歌为戴老太君写下了新的药方,并制定了详细的医治方法。她还特意教余嬷嬷如何施针以缓解老太君久咳不止的症状。最后,她写下了一张详尽的饮食和生活注意事项清单,并逐条向余嬷嬷讲解。 当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后,曲轻歌看着余嬷嬷说道:“就这些了。这两天就按照我说的这些来做吧。两天后我会再来给老太君把脉的。” 在床上休息了一下午的戴老太君此刻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她听着曲轻歌的话,心中既感动又无奈。她笑着说道:“你这孩子真是细心周到,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十天半个月后再来看我呢。不过才两天而已,你就这么小心谨慎。” 曲轻歌淡笑着回答道:“医病之事马虎不得。多注意些小心些,老太君也能少受些罪。”说完,她又转头看向余嬷嬷,叮嘱道:“余嬷嬷,老太君咳嗽时你也不要急着施针。除非她真的咳得止不住时再施针。施针时一定要果断迅速,三针下去如果缓解不了就拔了针,派人去京里找我。记住,不管是什么时候,哪怕是半夜三更,也要立刻派人去找我。” 余嬷嬷目睹曲轻歌对自家老太君的悉心关怀,心中暖流涌动,不由得宽慰道:“曲大小姐如此上心,老奴深感欣慰。您这番心意,老奴早已铭记在心,且记了不止五六遍呢。” 正此时,郭辉轻步走入室内,恭敬地禀报道:“先生,老太君,曲候已在门外候着,说是来接曲大小姐回府。” 曲轻歌听闻此言,下意识地向窗外望去,这才惊觉夜幕已低垂。“竟已这么晚了?”她喃喃自语,心中满是诧异。她一心扑在戴老太君的病情之上,未曾留意时光竟悄然流逝至此。 戴老先生望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柔和,道:“该交待的你也都说了,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出去吧。” 戴老太君亦是满怀感激地说道:“忙了这么久,本该留你用个晚膳。但既然你父亲来接你,我便不挽留了。你对我的恩情,一顿饭是报答不完的。就如你所言,我日后还长着呢,我们慢慢来。”说罢,她又不忘关切地叮嘱:“你的伤处也别忘了涂药。” 曲轻歌轻轻摇头,温声道:“老太君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随后,在戴老先生的亲自引领下,曲轻歌步出了房门。她目不斜视,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一根不屈的翠竹。虽说戴老先生并非她的授业恩师,但那份对师长的敬畏与庄重,却在她心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曲轻歌跟在戴老先生的身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有丝毫的差错。她深知自己在戴老先生心中的形象——一个没规矩、不学无术、喜欢耍小聪明的顽劣少女。这样的她,在戴老先生面前总是格外的小心翼翼。 然而,就在她心中忐忑不安时,戴老先生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曲轻歌下意识地又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了一副严肃而认真的表情。 戴老先生见状,眉头微皱,不满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很可怕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对曲轻歌的无奈和不解。 跟在两人身后的郭辉心中暗道:“您不可怕?您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整个国子监里,有哪个学生不怕您啊?”然而,他嘴上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只得低头不语。 曲轻歌陪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直接否认戴老先生的话。她心知肚明,自己在戴老先生面前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于是,她只得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先生叫轻歌,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戴老先生似乎看出了曲轻歌的“被迫”与无奈,他的面色微微柔和了一些,语气也变得轻缓起来:“没什么吩咐的,只是想问问你,手上的伤还疼吗?” 曲轻歌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疼了。”她的心中却暗暗想道:“就您这表情,我也不敢疼呀。” 戴老先生似乎察觉到了曲轻歌心中的想法,他微微一笑,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歉意:“之前弄伤你的事,我跟你道个歉。对不起。” 听到戴老先生的话,曲轻歌顿时愣住了。她站在那里,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戴老先生。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位平日里严肃古板的老先生,竟然会向她道歉? 第六十三章 侍宠娇嗔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这纷繁复杂的人世间,错了便道歉,这本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然而,随着岁月的流转,人们似乎越来越难以将那句简单的“对不起”说出口。或许是碍于面子,或许是碍于身份,又或许,是心中那份固执的坚持,让人根本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 曲轻歌站在戴老先生的面前,心中满是敬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屈膝向这位长者行礼,恭敬地说:“轻歌受教了。”那声音里,透着几分虔诚,几分坚定。 戴老先生看着曲轻歌这般郑重其事的样子,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他轻声道:“你弟弟的事情,我明日一早便去书院找院判,你不必再为此操心了。” 曲轻歌闻言,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她真诚地说:“多谢先生。”那声音里,充满了对戴老先生的信任和感激。 戴老先生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声道:“我要的谢不是这个,曲轻歌,你当真能医好我母亲吗?不是为了帮你弟弟的权宜之计。” 曲轻歌闻言,心中微微一沉。但她并未露出半点不悦,而是认真地看着戴老先生,坚定地说:“先生,我能医好戴老太君,这不是为了哄骗您,而是我真心实意的承诺。” 戴老先生看着曲轻歌那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他点了点头,说:“好,我信你。以后,我不会再问你这个问题了。” 说完,戴老先生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曲轻歌从未见过的表情——那是一种请求,一种示弱。他轻声说:“丫头,我母亲的身体就拜托你了。至少……让她再陪我两年。” 曲轻歌听着戴老先生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看着这位长者,心中充满了敬意和同情。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先生放心,我会尽力的。” 两人说完话,便一同向外走去。远远地,曲轻歌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曲靖晖。他身姿挺拔,气质卓越,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桃园门口,曲靖晖看到戴老先生和曲轻歌后,立即迎了上来。他先是向戴老先生抱拳行礼,然后转向曲轻歌,轻声唤道:“轻歌。”那声音里,充满了温柔和关切。 戴老先生看着曲靖晖,说:“头发是没少,但手烫伤了。” 曲靖晖闻言,立即看向曲轻歌的手。看到那伤处,他心中一紧,急切地问:“怎么烫成这样?怎么会烫伤呢?”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执起曲轻歌的手,仔细地查看伤势。 一旁的戴老先生看着这一幕,轻叹一声,说:“是我烫的。” 曲靖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他没有发作,只是更加温柔地看着曲轻歌,轻声说:“轻歌,疼吗?”那声音里,充满了心疼和关爱。 曲轻歌看着曲靖晖那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疼了,爹。”那声音里,透着几分撒娇和依赖。 “爹。”曲轻歌急忙出声,生怕父亲曲靖晖即将出口的言语会触动某些不该触及的敏感地带。她无奈地瞥了一眼身侧的戴老先生,心中暗自忖度,老人家您也不必如此心急地认错吧。 曲轻歌回眸,对着曲靖晖温言软语道:“爹,此中皆是误会,稍后女儿自会向您细细解释。夜色已深,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曲靖晖此刻心中满是懊悔,若不是他轻率地将曲贺允之事交付给轻歌,她也不必承受这些日子的艰辛与磨难。他望向戴老先生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忿。 曲轻歌深知父亲的性格,见他这般神情,便知他恐怕又要出口伤人。她忙轻拉曲靖晖的衣袖,柔声道:“爹,女儿饿了,我们快些回府用膳吧。” 曲靖晖心中的怒火与心疼,在曲轻歌那带着一丝乞求的眼神中烟消云散。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们回府。” 二人与戴老先生道别后,便登上马车,缓缓驶离了此地。 回到曲府,曲轻歌边用膳边向曲靖晖细细讲述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她语气平和,面带微笑,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是女儿先打扰了戴老太君的清修,戴老先生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爹,您就不要生气了。”曲轻歌轻声道,“最重要的是,戴老先生已经答应明日一早便去书院找院判,小弟很快就能回书院继续上课了。” 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曲靖晖心中却满是酸楚。这段时间以来,轻歌为了贺允的事情付出了太多,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轻歌,若早知道你会受这么多苦,爹当初就不该答应你的。”曲靖晖叹息道。 曲轻歌摇了摇头,轻声道:“爹,女儿并不觉得这是吃苦。为了小弟,一切都是值得的。” 曲靖晖的视线落在曲轻歌手上的伤痕上,心中的疼惜与不舍愈发浓烈。他伸出手,想要轻抚那些伤痕,却又怕触痛女儿。 曲轻歌不着痕迹地移开手,转而提起另一件事:“爹,女儿想去兵营看看小弟。” 听到这话,曲靖晖微微一愣,抬头看向曲轻歌:“去兵营?” 不等曲轻歌点头,他便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兵营那种地方怎能是你一个大家闺秀去的。等书院来人通知你小弟回去上学,爹就去接他回来,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他了。” 曲轻歌轻声道:“爹,女儿去兵营不只是为了看小弟。女儿想亲自了解小弟现在的情况,看看他是否适合回书院上学。戴老先生说过,小弟这次回去若再犯错,书院是真的不会再留他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女儿想亲眼看看小弟现在的状态,如果不行,就让他在兵营里再待一段时间。我们必须让小弟心甘情愿地回书院,否则就算我们为他争取到了机会,他不知珍惜也是无用的。” 曲靖晖沉默了片刻,才出声说道:“我去吧,我明日刚好要去兵营一趟,顺便看看你小弟。” 曲轻歌却反问道:“爹,您了解小弟吗?您能看出小弟的心思吗?” 曲靖晖被问得哑口无言。自曲贺允出生后,他便常年驻守边关,与儿子相处的时间寥寥无几。他如何能够了解儿子的心思呢? 曲轻歌见状,继续说道:“爹,女儿可以换身侍从的衣服跟您一起去。到了那里,您去忙您的事情,女儿偷偷去看小弟一眼就好。女儿会小心的,不会出什么事的。” 曲靖晖眉头紧锁,仍是不愿答应。兵营那种地方,满是粗犷的汉子,轻歌怎么能去呢? 曲轻歌见状,撒娇道:“爹~您就答应女儿吧!让女儿去吧!不亲眼看到小弟的情况,女儿真的不放心让他回去上课。若他回去后再惹祸被赶出来,女儿这段时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她拉着曲靖晖的衣袖,声音拉长,半是撒娇半是乞求。曲靖晖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心中一阵软化,终是点了点头道:“好吧,但你要答应爹,一定要小心行事。” 第六十四章 思路繁多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小允子,醒醒,快醒醒。”夜色如墨,繁星点点,寂静的营帐内,一声低唤打破了曲贺允的梦境。他眉头微蹙,缓缓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只见王小牛正鬼鬼祟祟地站在床头,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曲贺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问道:“干什么啊……唔。”话未说完,王小牛便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惊动他人后,才松开了手。他指着营帐外,示意曲贺允一同出去。 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曲贺允还是强打起精神,掀开了被子。自从入营以来,王小牛一直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他,教他营中的规矩,帮他处理那些繁琐的事务。因此,尽管此刻有些困倦,他还是顺从地跟在王小牛的身后,两人偷偷地溜出了兵营。 月光如水,洒在营后的小溪边,一片宁静祥和。曲贺允抬头看了看月亮,又转头看向身旁的王小牛,疑惑地问道:“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只见王小牛一脸兴奋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小心翼翼地展开,露出里面精致的糕点。他得意地笑道:“今天营里来了大官,上面特地吩咐伙头军准备了些上好的糕点。剩下了不少,伙头军给我们每人分了一块。知道你今天没在伙营里当差,我特地求伙头军多分了一块给你。” 王小牛将糕点递到曲贺允的面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小允子,快尝尝,这糕点可好吃了!” 曲贺允低头看着面前的糕点,确实制作得十分精致,但与他平日里所吃的相比,还是逊色了不少。他皱了皱眉,指着其中一块糕点说道:“这块怎么还有牙印?” 王小牛低头一看,果然看到其中一块糕点上有个清晰的牙印。他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大概是哪个馋嘴的伙计咬了一口,没事的,这块我吃。”说着,他便拿起那块有牙印的糕点,咬了一大口,然后一脸满足地说道:“真好吃!小允子,你也快尝尝吧。” 看着推到面前的糕点,曲贺允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他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你吃吧,我不喜欢吃糕点。” 王小牛闻言一脸惊讶:“为什么?这糕点真的很好吃啊,我以前可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 “我真的不喜欢吃。”曲贺允再次拒绝道,“还有,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叫贺允,别叫我小允子,听起来好土啊。” 王小牛似乎没听进他的话,只盯着手里的糕点问道:“你真的不吃吗?真的很好吃的。” 曲贺允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都说了不吃了,你吃吧。我平日里吃的糕点比这个精致多了。” 王小牛闻言,笑了笑,将糕点收回手中:“好吧,既然你不吃,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他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曲贺允看着王小牛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懊悔。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过分,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无法接受王小牛的好意。或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与这些普通的士兵不同,不应该与他们同流合污;或许是因为他心中的骄傲和自尊在作祟,让他无法接受别人的施舍。 他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夜空中的繁星,心中思绪纷飞。 王小牛对此却是不以为意,他嘴角挂着那惯常的憨厚笑意,轻声道:“小允子,你又开始吹牛了。你刚进军营时,便声称自己是侯府的少爷,这话若是传出去,可是会笑掉大牙的。” 曲贺允确实生得一副好皮囊,眉清目秀,玉树临风,颇有几分世家公子的风韵。然而,若他真是侯府少爷,又怎会辗转流落到这偏远兵营,与众人一同摸爬滚打,历经风霜呢? “你啊,除了那几分不羁的脾性,与少爷相差甚远。”王小牛一边细细品尝着手中的第二块糕点,一边摇头笑道。 曲贺允已在兵营中度过半月有余,除了对王小牛透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对其他人都守口如瓶。一来,是父亲与姐姐送他入伍时,严令他不得泄露身份;二来,即便他说了,又有谁会相信呢?就连眼前这位兵营中的“傻大个”王小牛,都不曾信他分毫,更何况其他人? 曲贺允独自坐在溪边,百无聊赖地捡起石子扔向溪中,荡起一圈圈涟漪。他转头望向王小牛,挑眉问道:“那你说,什么样的人才算得上少爷?” 王小牛被问得一愣,他挠了挠头,努力思索着回答道:“其实我也没真正见过少爷们什么样,但我觉得吧,至少应该是那种风度翩翩、满腹经纶的吧。” “少爷们家里都有钱,有钱就能念书。”王小牛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与向往,“念过书的少爷,说起话来都显得特别有文采。” 曲贺允闻言,不禁嗤笑出声。他看向王小牛,嘲讽道:“你倒是天真得可爱。念书有什么好的?就为了说话显得有文采吗?” 王小牛不服气道:“当然不是了!念书可以出人头地,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曲贺允眉头微皱,出人头地?他这样的身份还需要吗?他从小要什么有什么,从未尝过人间疾苦,又何曾想过要通过念书来改变命运? “这就是你天天嚷嚷着要念书的原因?”曲贺允问道。 王小牛愣了一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是啊,应该是这样吧。”他接着说道:“我现在还小,在兵营里当当伙夫、侍童也没什么。可是我也不能一辈子只做这些啊。在兵营里,除了伙夫、马夫外,就算做个普通军人也得识字才行。” 曲贺允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因劳作而磨出水泡的手,轻声叹道:“可是我却找不到念书的原因。” 王小牛不解地看着曲贺允。曲贺允似自言自语般继续道:“从小到大,我要什么有什么,不愁吃穿。你所说的那些追求,对我来说都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所以,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要念书。” 王小牛看着曲贺允那深沉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拿起最后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然后随手从一旁捡起一根枯树枝,在曲贺允面前的地面上写下一个字。 “小允子,你来说说,这个字念什么?”王小牛问道。 曲贺允看向那个字,眉头微微皱起,沉默不语。这个字他并不认识,这让他感到有些尴尬和挫败。 王小牛见状,追问道:“小允子,你快说说,这个字念什么?” 曲贺允盯着那个字看了半天,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抬头看向王小牛,有些不甘心地说道:“这是你胡乱写的吧?” 王小牛将手里的树枝扔向溪中,拍了拍手笑道:“自己不认识就别乱说。”他转身坐在曲贺允身旁,继续道:“我知道你识的字比我多,但你也不能太自满了。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真的有些太装了。好像你已经读尽天下书似的。” 他学着曲贺允刚才的语气说道:“‘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要念书。’呵,为什么要念书?为了你还有不认识的字,没读过的书呗。一天天会的不多,想的倒挺多。” 曲贺允被王小牛说得有些脸红,他低头不语,心中却开始反思起自己的话来。是啊,他为什么要念书呢?或许,真的如王小牛所说,是为了那些自己还不认识的字、还没读过的书吧。 第六十五章 满腔怒火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兵营的角落,王小牛静静地看着曲贺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他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我看你,就是没吃过苦。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有时候,我们不必去深究每一个原因,只需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那些困扰我们的答案,或许在岁月的流转中,会自然而然地浮现。” 曲贺允听到这番话,面色顿时变得惊讶。他从未想过,平日里看似呆头呆脑的王小牛,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深邃的话语。他怔怔地盯着王小牛,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王小牛似乎看穿了曲贺允的心思,他微微一笑,继续道:“我自小就是孤儿,四处流浪,遇到的人也不少。这些话,是一位教我写字的公子告诉我的。他说,人生就像一场漫长的旅程,我们不知道终点在哪里,但只要我们一直向前走,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那些关于生命意义的思考,或许会在我们不断前行的过程中,得到解答。” 曲贺允听着王小牛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默默无闻的小兵侍,竟然有着如此深刻的见解。他忍不住问道:“你总说得那位公子,真的那么厉害吗?” 王小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仰之色:“他可厉害了,是位很有学问的公子。他虽然出身贫寒,但从未放弃过对知识的追求。他告诉我,无论生活多么艰难,我们都不能放弃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曲贺允听了王小牛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动容。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京城里有钱人家的孩子,被送到兵营里吃苦是为了磨练意志。然而,此刻他却开始怀疑自己的这种想法。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抬头看向王小牛,认真地道:“你是不是相信我了?” 王小牛摇了摇头,坦诚地回答道:“没有,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京城里有钱人家的孩子,因为不喜欢念书才被家里送到兵营里来吃苦。” 曲贺允闻言,眉头微皱。他没想到王小牛会这样猜测自己的身份。他心中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和苦涩。他叹了口气,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王小牛似乎看出了曲贺允的不悦,他连忙解释道:“我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我觉得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 曲贺允听了王小牛的话,心中的不满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我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 然而,就在这时,王小牛的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他冲着曲贺允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曲贺允见状,心中不禁一愣。他快步跟上去,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生气了?” 王小牛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回答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些自以为是了。” 曲贺允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他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些自以为是了,没有考虑到王小牛的感受。他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的。” 王小牛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曲贺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还是化为了平静。他淡淡地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希望以后你能多尊重一下别人的想法和感受。” 曲贺允点了点头,郑重地承诺道:“我会的,以后我会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王小牛的目光,如同穿透秋叶的微风,轻轻掠过曲贺允,却未曾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曲贺允,这位在侯府里一贯呼风唤雨的存在,何时曾遭遇过如此冷遇?他的心中,如同被投入了一块石头,泛起层层涟漪,不快之情油然而生。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有必要吗?”曲贺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与不满,“我问那话,也并无不妥,这些天来,你为何如此待我?”他的眉头微皱,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王小牛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闪烁着怒火,“我猜,你肯定没有朋友!”他的话语如同利剑,直刺曲贺允的心房。 曲贺允闻言,眉头更是紧锁,“谁说的?我朋友多的是!”他反驳道,心中却有些慌乱。他何时被人如此直接地质疑过? 王小牛似乎被噎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曲贺允,却说不出话来。最终,他转身离去,只留下曲贺允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曲贺允望着王小牛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被人如此无视和冷落。他一直以来都是众人追捧的对象,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接下来的两天,王小牛再也没有主动找过曲贺允说话。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因为那一次的对峙而陷入了僵局。曲贺允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愿主动去找王小牛。他自尊心强,拉不下脸面去求和。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曲贺允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他开始怀念起以前和王小牛相处的日子,虽然王小牛总是笑眯眯的,但他却从未嫌弃过自己。如今,没有了王小牛的陪伴,曲贺允觉得每天都过得异常沉闷。 这天,范明宇的声音打破了营帐的宁静。“贺允,那些刀剑不用你整理了,先去打扫马厩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和得意。 曲贺允抬头看向范明宇,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知道,范明宇一直以来都对自己不满,总是想找机会给自己使绊子。但这次,他似乎做得有些过分了。 “骆头让我整理刀剑。”曲贺允冷冷地说道,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 范明宇冷笑一声,“骆头今天不在营里,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曲贺允,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在三营里,到底谁说了算!” 曲贺允放下手中的刀剑,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范明宇。他知道,这次自己不能再退缩了。他必须让范明宇知道,自己并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你想怎么告诉我?”曲贺允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范明宇被曲贺允的气势所慑,但他并不甘示弱。他朝身后招了招手,“兄弟们,还不来帮忙?”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五个兵侍围了上来。他们平日里都是范明宇的得力干将,此刻更是摩拳擦掌,准备给曲贺允一个教训。 然而,曲贺允却毫无惧色。他迎着范明宇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去。” 范明宇被曲贺允的坚决所惊,但他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曲贺允,这是你自找的!” 随着范明宇的话音落下,一场争斗在所难免。而曲贺允,也将在这次争斗中,展现出他真正的实力和决心。 第六十六章 极力维护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曾以为,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都是真心实意的朋友,可如今想来,不过是些趋炎附势之辈,在他得意之时,他们趋之若鹜,而一旦他遭遇困境,却无一人前来探望。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那些所谓的友情,原来都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范明宇见曲贺允愣神,心中更是恼怒。他向来看不惯曲贺允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见他落魄,更是想要好好羞辱一番。他冲着身边的四人使了个眼色,四人立刻会意,摩拳擦掌地向曲贺允走去。 曲贺允看着他们逼近的身影,心中虽然惊惧,却仍然强装镇定。他皱眉怒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书院的学生,你们若是敢动我,书院绝不会放过你们!” 然而,那四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径直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曲贺允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他们拖向马厩的方向。 范明宇在一旁冷笑连连,嘲讽道:“曲贺允,你以为你是谁?在这里,我就是规矩!你想好好待着,就得听我的!” 曲贺允被他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无计可施。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拖进马厩,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马厩里弥漫着浓重的马粪味,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曲贺允从未做过这样的粗活,他站在那里,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也无法掩盖他内心的愤怒和屈辱。 就在这时,王小牛跑了过来。他看到曲贺允被人拖拽着,心中一惊,连忙上前询问情况。当他听到范明宇要让曲贺允扫马厩时,他立刻站了出来,想要为曲贺允解围。 “范哥,这是做什么呢?”王小牛笑着问道,试图缓和气氛。 范明宇却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看着王小牛,说道:“没什么,就是让他扫扫马厩而已。怎么,你有意见?” 王小牛心中一紧,他知道范明宇的脾气,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硬碰硬。他只好陪着笑脸道:“范哥,您看这样行不行?这扫马厩的活儿我来干就行了,用不着他。” 范明宇却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他挥了挥手,示意那四人继续拖拽曲贺允。王小牛见状,心中焦急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曲贺允被推进了最脏的马厩里,他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被人如此羞辱和践踏。 然而,就在他感到无助的时候,王小牛却站在了他的身边。他默默地拿起扫帚,开始清扫马厩。他的动作虽然笨拙,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曲贺允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明白,在这个时候,只有王小牛愿意站在他的身边,为他挺身而出。这份情谊,比那些所谓的“朋友”要珍贵得多。 四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如同四座小山般将曲贺允牢牢地推到一旁,他们松开了手,退后一步,仿佛在执行着某种残酷的仪式,冷漠地站在一旁。 范明宇瞥了一眼王小牛,眼中满是不屑,他一把挥开王小牛的手,冷声道:“滚开,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说着,他从一旁拿过一个竹筐,狠狠地扔在曲贺允的面前,“先把马粪铲进筐里!” 曲贺允看到王小牛被推开,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他猛地一脚踢开那个竹筐,怒喝道:“你给我滚蛋!要铲你自己去铲!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指挥我做事!” 范明宇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曲贺允的这种傲慢态度。他越是不服从,范明宇就越要让他屈服。他怒极反笑,指着曲贺允道:“不肯扫是吧?嫌脏、嫌臭是吧?行!我今天就非要让你脏一脏,臭一臭!” 范明宇转向那四个汉子,命令道:“你们把他给我扔进马厩里滚一滚,滚到全身都是马粪为止!” 曲贺允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双手紧紧握拳,全身散发着愤怒的气息。他恶狠狠地瞪着范明宇,一字一句地说道:“范明宇,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范明宇看着曲贺允那愤怒而狠冽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惧意。只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这个贺允好像真的不是简单的人物。然而,一旁人的追问却让他没有了后退的机会。他心想,这会要是真的改变了主意,岂不是代表他真的怕了! 于是,范明宇高声道:“当然扔,为什么不扔!我要让他知道,不听我话的后果!”他对着那四个汉子喝道:“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四个汉子得到命令,如同饿狼扑食般向曲贺允靠了过去。曲贺允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了他的身前。 曲贺允惊愕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不生自己的气了吗? 王小牛张开双臂,护在曲贺允的身前,对范明宇说道:“范哥,要不你扔我吧,扔我也行。贺允这个人你也知道,他最会告状了。要是真把这件事情闹大了,对你也不好。你要真想扔个人出气,那就扔我吧。” 范明宇看着王小牛,心中暗自思量。他想了想,笑道:“你这是要替他?” 王小牛点头笑道:“范哥同意就行。” 范明宇说:“也不是不行,不过如果是你替他的话,可就不是进马厩滚一滚这么简单了。你这种贱骨头,扔粪堆里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笑容僵在王小牛的脸上,他干笑两声,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曲贺允站在他身后,只觉愤怒不已,他冲上前一步,却被王小牛用力拦下。王小牛回过头,急声道:“小祖宗,你就安静站着吧!” 说完话的王小牛生怕范明宇被惹怒变卦,忙回头看向他问:“范哥觉得怎么样才好玩?” 范明宇眼中闪过一丝恶劣的笑容,他指着马厩地上的马粪,缓缓说道:“那个东西,你吃一口,吃一口今天我就饶了贺允。” 第六十七章 进退维谷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范明宇的话音刚落,曲贺允的怒火便如火山般喷薄而出。他指着范明宇的鼻子,愤怒地骂道:“范明宇,你丫是不是有病!你喜欢吃那些脏东西,自己吃去,别在这里恶心人!” 王小牛见状,急忙转身劝阻曲贺允,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贺允,求求你,别再说了好不好?” 曲贺允心中的怒火却是越烧越旺,他怒视着范明宇,愤然道:“他有病,就该骂!” 范明宇被曲贺允的怒骂激怒,脸上的怒意愈发浓烈。他对着旁边的四人吩咐道:“把他给我扔进马厩里去!” 四人闻言,立刻朝曲贺允逼近。王小牛见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焦急地看着范明宇,乞求道:“范哥,别这样啊,求你了!” 范明宇看着王小牛那焦急的神色,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想替他,自然有你的法子。” 那四人听到范明宇的话,停下脚步,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王小牛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回头看了一眼马厩内那堆积如山的马粪,心中一阵绝望。 曲贺允看到王小牛那犹豫不决的表情,心中既是愤怒又是惊讶。他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着,随后猛地一把将王小牛推开,怒声道:“谁说我需要他替了?范明宇,你不就是让我捡马粪、扫马厩吗?我做就是了!” 说着,曲贺允大步走向被自己推倒在地的竹筐,捡起它后,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马厩。他拿起马厩里的小铁揪,开始铲起马粪扔进竹筐里。 曲贺允紧皱着眉头,脸色难看至极。那刺鼻的臭味几乎让他窒息,他试图尽量不呼吸,但那股气味却像是无孔不入,直冲他的鼻间。他的心中充满了厌恶和恶心,但他却不得不坚持下去。 马厩外的范明宇看着曲贺允那痛苦的表情,心中一阵得意。他没想到曲贺允居然会向他低头。然而,范明宇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快就变得得寸进尺起来:“谁同意你用铁揪铲了?” 曲贺允闻言,双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抬头看向范明宇,想要骂人,想要警告他不要太过分。但是,当他看到范明宇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时,他却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曲贺允强忍住心中的恶心和怒火,没有说话。而马厩外的王小牛却已经回过神来。他看到范明宇在为难曲贺允,心中一阵焦急。他急忙跑进马厩内,蹲下身开始用手捡着地上的马粪扔进竹筐里:“我捡我捡,范哥,我来捡就行了。” 范明宇不满地瞪了王小牛一眼:“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捡……”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块马粪砸在了他的嘴上。范明宇顿时感到一阵剧痛传来,他低头一看,只见一块马粪正粘在他的嘴上。顿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胸口处传来,他连忙“呸呸”地吐了几口唾沫,想要将那块脏东西吐出来。然而,他此刻已经分不清那脏东西到底有没有进入他的嘴里了。 范明宇愤怒地看向马厩里的曲贺允,眼中充满了怒火和杀意。 看着范明宇那怒火中烧的模样,曲贺允心中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竟觉得,方才用手去抓那马粪,似乎也没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他眼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直视着范明宇,调侃道:“范大少,你这样盯着我,莫不是我脸上有朵花?别忘了,是你让我用手去捡的。” 范明宇闻言,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他指着曲贺允的鼻子,怒喝道:“曲贺允,你他妈找死!你们几个,还不快给我把他按住,让他尝尝这马粪的滋味!” 一旁的王小牛见状,吓得脸色惨白,他结结巴巴地想要劝解:“范、范哥,有、有事好商量……”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曲贺允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 只见曲贺允弯腰捡起一坨马粪,毫不犹豫地朝着范明宇等人扔了过去。他边扔边冷笑道:“你们倒是来试试,看看最后是谁请谁吃这好东西!” 王小牛见状,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跟着曲贺允一起捡起马粪朝外扔去。两人配合默契,将那些想要靠近的人砸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那些被砸中的人,一边用手挡着脸部,生怕那恶心的马粪溅到嘴里,一边连连后退。他们脸上满是嫌恶之色,纷纷抱怨道:“范哥,这实在是没法过去呀!” “范哥,我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这味道实在是太熏人了!”一人说完,便快步逃离了现场。 剩下的三人见状,也都站在原地不敢上前。范明宇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马厩里的曲贺允和王小牛,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们两个有种就给我待在里面,永远都别出来!否则,等我逮到机会,一定要让你们好看!” 王小牛听着范明宇的威胁,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他走到曲贺允身后,小声问道:“小允子,这可怎么办才好?我们真的要一直待在这里吗?” 曲贺允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他抬起手臂遮住鼻子,避免那股难闻的气味熏得自己头晕目眩。他轻蔑地说道:“怕什么?大不了我们就一直待在这里,直到骆头回来为止。” 王小牛闻言,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骆头今天不在营里吗?” 曲贺允冷哼一声,说道:“要是骆头在营里,范明宇敢这么放肆?他肯定是趁着骆头不在,才敢来找我们的茬。” 王小牛想了想,觉得曲贺允说得有道理。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马厩外。只见范明宇等人仍然站在那里,一副要与他们死磕到底的架势。 曲贺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躁的情绪。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只能默默忍受着这股难闻的气味和无尽的等待。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双沾满马粪的双手,心中更是感到一阵恶心。他这辈子还没被人逼到这种地步过,不仅要忍受这种臭气熏天的环境,还要用手去抓那恶心的马粪!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曲贺允却并没有任何办法。他知道,现在只能忍耐和等待,直到骆头回来为止。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厩内的气味越来越浓烈,几乎让人无法呼吸。曲贺允和王小牛两人只能尽量屏住呼吸,减少吸入那股难闻的气味。 而马厩外的范明宇等人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们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在这里耗下去。曲贺允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和绝望,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就在两人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两人精神一振,连忙抬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领头之人正是他们心心念念的骆头! 曲贺允和王小牛见状,不禁喜出望外。他们知道,自己的苦难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第六十八章 患难之交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那位才情横溢的大作家,在窗外默默注视了许久。她的目光落在马厩中那个被困的少年身上,那是她的弟弟,曲贺允。看着他为了朋友挺身而出,虽然心中满是心疼,但更多的却是欣慰。曲贺允,这个她眼中一直需要呵护的小弟,如今已经能够为了友情,做出那些曾经他无法想象的事情。他的重情重义,让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原本,曲轻歌是打算找到曲贺允,与他进行一场深入的交谈。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意外地撞见这样一幕。女扮男装的她,轻整衣袖,步伐坚定地走向马厩,声音低沉而有力:“贺允在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回头看来。马厩中的曲贺允,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心中一阵悸动,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他抬起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看到那个女扮男装,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时,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连连眨着眼,仿佛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范明宇,那个一直在马厩外挑衅的少年,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不禁皱起了眉头:“你是谁?”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疑惑。 曲轻歌看着范明宇,心中涌起一股不悦。她虽然欣慰于曲贺允的友情,但却无法容忍别人欺负她的弟弟。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不屑和冷傲,淡淡地回应道:“以你的资格,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 范明宇被曲轻歌的话激得怒火中烧。他本来就因为曲贺允的事情心生不满,此时又被曲轻歌这样轻视,更是火上浇油。他撸起袖子,怒气冲冲地向曲轻歌走去,口中怒骂道:“哪里来的小白脸,居然也敢对我口出狂言!” 看到范明宇冲向曲轻歌,马厩里的曲贺允再也顾不上其他。他一把推开马厩的门,快步冲了出去,挡在了曲轻歌的面前:“别碰她!”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对曲轻歌的保护欲。 曲轻歌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曲贺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曾经的小弟,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能够保护她的少年。她看着他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身影,心中满是欣慰和自豪。 范明宇被曲贺允突然的出现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摔倒在地。幸好一旁的帮手及时扶住了他。他站稳身子,恶狠狠地盯着曲贺允:“好你个贺允,终于敢出来了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范明宇一声令下,剩下的三人立刻提步上前,准备对曲贺允动手。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观望的王小牛也冲了出来,和曲贺允并肩站在一起。 看着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曲贺允急切地回头对曲轻歌说道:“你快走,这里我来处理。”他的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舍。 然而,曲轻歌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充满了对曲贺允的信任和支持。 说完,她上前一步,站在了曲贺允和王小牛的面前。她伸出手,露出了手里的令牌:“我看谁敢动我!”那令牌上刻着总军的标志,威严而庄重。 看到令牌的几人顿时愣住了,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不敢相信地看着曲轻歌手中的令牌,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敬畏。总军令牌,那可是代表着无上的权力和地位。他们这些小小的兵士,哪里敢与之抗衡? 在令牌的震慑下,原本气势汹汹的几人顿时变得畏缩起来。他们不敢再向前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曲轻歌和曲贺允等人离去。 曲轻歌望着手中的令牌,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随后她轻轻收起,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曲贺允。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贺允,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曲贺允心头一颤,他原以为自己在这兵营中的日子还会漫长,却没想到姐姐会亲自来接他回去。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王小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曲轻歌见曲贺允沉默不语,轻声问道:“怎么了,贺允?你不想回去吗?” 曲贺允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发出了一个音节:“J……”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改口道,“姐姐,我能不能带王小牛一起走?” 他深知,若自己独自离去,范明宇等人定不会放过王小牛。而且,他心中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带王小牛去书院,让他也能有机会念书。 曲轻歌的目光转向了王小牛,她清晰地记得先前发生的事情。这个看似胆小懦弱的少年,在关键时刻却挺直腰杆,站在了曲贺允的面前,为他周旋,为他出头。她的心中不禁对王小牛有了几分赞赏。 她微笑着对曲贺允说:“如果王小牛愿意的话,当然可以。” 曲贺允闻言,心中一喜,连忙转向王小牛,急切地说道:“王小牛,你跟我走吧!我会让你去念书,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王小牛仿佛被一块从天而降的巨大馅饼砸中,他呆立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他虽听得懂曲轻歌姐弟俩的话,却分辨不出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去念书?这种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竟然真的降临在了他的头上? 曲贺允见王小牛久久没有回应,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担心王小牛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于是急忙解释道:“你还在跟我生气吗?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其实……”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小牛打断了。王小牛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认真地看着曲贺允说道:“我并不是因为那些事情才一直跟着你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第一天入营的时候,我看到你用树枝在地上写字。你没有因为我写错了而嘲笑我,反而耐心地告诉我正确的写法。当范明宇他们嘲笑我没有读书的命却天天想着读书的事情时,你站了出来,为他们的话辩解。虽然你有时候看起来有些倨傲,但我知道你的心里并没有真的鄙视我们这些人。” 王小牛的话让曲贺允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在王小牛心中竟然有这样的形象。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个纨绔子弟,被人看不起。然而现在,他却听到有人说他是个好人。 曲贺允的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动。他长这么大,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曲贺允是个废物”、“没用”、“纨绔子弟”。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是个好人。 感动之余,一抹害羞之意涌上了曲贺允的脸颊。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轻咳了一声,说道:“你直接说,因为把我当朋友就行了。说一堆有的没的做什么。”说完,他又怕王小牛误会,含糊不清地加了一句:“我也当你是朋友的。” 王小牛看着曲贺允那略带羞涩却又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真正值得交往的朋友。 第六十九章 救人水火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王小牛听到曲贺允的话后,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因此变得明亮起来。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透出由衷的欢欣。 曲轻歌看着两人交谈得火热,待曲贺允的话音落下,她才插话问道:“既然你们已经聊得差不多了,那我们是否可以启程了呢?” 曲贺允转过头,目光柔和地落在王小牛身上,轻声问道:“你呢,愿意随我一起离开吗?” 王小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恩!” “那就走吧。”曲轻歌说完,目光转向一旁的范明宇等人。她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冷淡,仿佛在看一群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对了,还有你们几个。” 范明宇等人感受到曲轻歌的目光,心中不禁一颤。他们此刻才深刻体会到,曲贺允的身份和地位远非他们能够得罪的。 曲轻歌指了指他们身后的马厩,淡淡地说道:“你们都进去吧。” 范明宇等人回头望了望那个阴暗的马厩,心中满是痛苦和抗拒。然而,面对曲轻歌的命令,他们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默默地走向马厩。 待他们进入马厩后,曲轻歌再次开口:“我看你们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那就在这里待到明天早上再离开吧。若是我发现你们提前出来,后果自负。” 说完,曲轻歌瞥了曲贺允和王小牛一眼,转身向外走去:“我们走吧。” 曲贺允和王小牛紧随其后,三人一同离开了这个充满压抑和不安的地方。 曲轻歌原本打算直接带着两人回府,但看到他们身上沾满的马粪和散发出的臭味,她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样的状态实在不适合与他们同乘一辆马车。于是,她决定先将两人带回主营,找雷竞安排他们洗澡换衣。 而她自己则前往曲靖晖的营帐中等待。曲靖晖此时正在练武场忙碌,营帐中只有曲轻歌一人。她无聊地靠在椅子上,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地等待着两人的归来。 然而,曲轻歌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雷竞带着两人回来。她不禁有些不耐烦地站起身,准备出帐去寻人。这两个小伙子洗个澡而已,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 正当曲轻歌走到帐门口时,帐帘突然被人从外面掀起。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待看清来人是曲靖晖时,她才松了口气。 “爹?你怎么来了?”曲轻歌疑惑地问道。 “轻歌!快!”曲靖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切地说道,“快跟我去操练场救人!” 曲轻歌被曲靖晖拉着一路小跑,心中满是疑惑。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带到了操练场。穿过人群,她看到了一处单架前围满了人。 曲靖晖拉着她穿过人群,来到单架旁。曲轻歌刚站稳脚步,就看到一名军医正摇头叹息着将一块白布盖在一名男子的脸上。 “没用了,已经没呼吸了。”军医的声音低沉而无奈。 曲轻歌看着那名男子紧闭的双眼和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心中不禁一紧。她抬头看向曲靖晖,只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急切。 “轻歌,快看看他情况怎么样!”曲靖晖催促道。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慌乱和不安。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检查那名男子的伤势…… 围在操练场周围的人儿,听闻此言,脸上皆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丝哀伤。他们彼此凝视,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有的终是忍不住,默默地靠在身边战友的肩头,低声啜泣。 那位队长,他还年轻啊,未满二十的青春年华,就这样在无情的命运面前黯然失色。 曲靖晖,这位平日里沉稳冷静的将领,此刻面色也微微变了。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曲轻歌,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轻歌,你再仔细看看,他,还有没有救?” 军医看着曲靖晖焦急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地看向了曲轻歌,“这位同僚,我怎么从未在营里见过你?” 曲轻歌没有回答军医的问题,她此刻的心中只有那个躺在地上的男子。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缓缓吐出,以极快的速度调整好气息。她单膝跪地,在单架前,一把掀开盖在男子身上的白布,侧头贴近男子的胸前,仔细地聆听着那微弱的心跳。 跟过来的曲贺允看到这一幕,不禁惊讶地喊道:“姐……哥,你在做什么?”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这样靠近一个陌生的男子。 曲靖晖知道情况紧急,他厉声对曲贺允道:“别出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让曲贺允不敢再言语。 然而,曲贺允又怎会轻易听从曲靖晖的话,他瞪了曲靖晖一眼:“我跟我哥说话,关你什么事。” 曲靖晖气急生怒,正要再说话,曲轻歌却已经抬起了头,对两人的方向说道:“都别说话!”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力量。 曲轻歌的话音落下,两父子不敢再争吵。曲贺允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理会曲靖晖。而曲靖晖则小心翼翼地看向曲轻歌,问道:“轻歌,这人……还有得救吗?” 围在操练场周围的人儿,此刻都一脸震惊地看着曲轻歌。这个年轻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连曲候爷都对她如此小心谨慎。 曲轻歌没有立即回答曲靖晖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军医,“他是什么时候停止呼吸的?发生了什么事?” 军医看着曲轻歌那淡定而严肃的面容,下意识地回答道:“刚停没多久。听他们说,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正跟他们练着武呢,他突然捂着心口,人就倒下去了。” 听到军医的回答,曲轻歌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曲靖晖:“我可以试试。” 曲轻歌坚定的声音引来众人的注视,以及军医的震惊,“他已经咽了气,还能活?” 曲轻歌边解开男子紧勒在身上的操练服边回答,“不确定。”虽然她说着不确定,但她的从容和专业感却让众人觉得,她一定能救活这个男子。 围在一旁的兵士们看到曲轻歌的动作,有的情绪激动地已经出声乞求道:“公子,求你救救我们队长。”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曲轻歌抬头看向围在面前的兵士们:“都散开,让空气流通起来。”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力量。 兵士们哪敢不听,立即向一旁散去。他们边散边道:“公子,我们队长要是没了,他娘肯定也活不了了。求求你,一定要救活我们队长。你救了我们队长,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恩公,我们当牛作马报答你!” 曲轻歌此刻却根本注意不到兵士们的话,她将男子的头侧向一方,开始实施抢救。她双手叠扣,手掌按压在男子的胸前,利用身体的重力,垂直向下按压。一下接着一下,她的动作虽然看似简单,但却需要极大的体力和耐力。 军医从未见过这种救人的方法,他一边看着曲轻歌实施抢救,一边伸手按压在男子的脉博处。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方法是否真的能够救活这个已经停止呼吸的男子。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曲轻歌已经持续这个动作近一盏茶的时间了。她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水,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她的动作也变得吃力起来。然而,那个晕迷的男子却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人群里已经有人忍不住提出了质疑,“他这样的办法真的能救活队长吗?” “这……真的是在救人吗?” 曲轻歌却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质疑声一般,她仍然坚持着手中的动作。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再坚持一下,再一下就好。她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有时候再坚持一下,就有可能会救回一条人命。 于是,她继续坚持着,一遍遍地按压着男子的胸前。她仿佛在与死神赛跑,争分夺秒地抢救着这个年轻的生命。 第七十章 做贼心虚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那个平日里沉稳内敛的少年,此刻却如烈火般燃烧着内心的愤怒。他听不得旁人对姐姐曲轻歌的丝毫贬低,哪怕他尚未完全理解,为何一向温婉的姐姐突然之间拥有了医术这般神奇的能力。 他对着那两个喋喋不休的兵士,毫不留情地喝道:“既然求了人就好好在一旁看着,军医都说了这人已经断了气,救活自是不易。我哥又不是什么神仙,怎么可能一碰就活。你们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叫我哥停下,不救了,你们看行不行?” 众兵士虽心中存疑,却也不敢真的开口阻止曲轻歌。每个人的心底,都怀揣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万一呢,万一她真的能救活这个人呢? 就在这时,军医突然激动地大喊出声:“有了!有了!有脉搏了!”他急忙伸手探向那男子的鼻下,又是一声欣喜若狂的呼喊:“有气了,有气了,他又有呼吸了!” 曲轻歌闻言,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跪坐在地上,为那男子细细把脉,过了好一会儿,才无力地开口:“性命无虞了,但还需好好休养。”她抬头看向军医,眼中满是疲惫,“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军医连连点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放心,放心,接下来就交给我吧。”说完,他招呼着几个兵士,将男子抬回了自己的帐篷。大部分的兵士也紧随其后,想要一探究竟。 此时的曲轻歌,已是双手酸痛,浑身无力。她看向曲靖晖和曲贺允的方向,轻声说道:“我没力气了,你们来扶我一下吧。” 她的话音刚落,操练场上还未离去的兵士们便纷纷围了上来,一脸殷勤地说道:“我们来,我们来。”然而,他们的手还未触及曲轻歌,便听到曲靖晖和曲贺允的怒吼声如雷霆般传来:“都别碰她!” 众人被吓得愣在了原地,不明所以地看着这对父子。这少年又是何方神圣,竟敢对曲候如此无礼? 曲靖晖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将那些想要靠近曲轻歌的兵士一把推开,厉声道:“这种事情用不着你们!”说着,他伸手欲扶曲轻歌,然而手还未触及她的衣角,便被曲贺允一把推开。 曲贺允一脸嫌弃地看着曲靖晖,冷冷地说道:“也不用你扶。”说完,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扶起曲轻歌。 被曲靖晖推开的兵士们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这究竟是在演哪一出戏?这少年究竟是何人,竟敢对曲候如此无礼? 曲贺允扶着曲轻歌,满脸担忧地问道:“姐姐,你是不是很累?”曲轻歌淡淡一笑,轻声安慰道:“还好,就是出了些汗,想快些回家洗洗。”曲贺允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回家。” 曲轻歌轻轻颔首,随后看向曲靖晖,温柔地说道:“爹,你先忙吧,我跟小弟先回去了。” 曲靖晖心中虽然涌动着一股跟随二人同归的冲动,但眼前那堆积如山的未竟之事,如同无形的锁链,将他牢牢地牵绊在原地。他侧目望向一旁的雷竞,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决断:“你送他们回去。” “是,候爷。”雷竞的声音铿锵有力,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转身向马车走去。 操练场上的兵士们,目睹着这一幕,无不目瞪口呆。刚才那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竟然称呼曲候为爹?那岂不是说,那位公子就是曲候的儿子?然而,更令他们惊讶的是,那位公子又亲切地称呼身边的小子为小弟。曲候何时有了两个儿子?他们记忆中,曲候不是只有一儿一女吗? 一儿一女? 兵士们回想起刚才见到的曲轻歌,那如玉般的肌肤,那如新月般的眉眼,他们心中的震惊如同翻涌的波涛,无法平息。他们似乎,发现了一件惊天动地的秘密。 曲轻歌与坐在对面的曲贺允、王小牛面面相觑,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怎么,在生我的气?”曲轻歌轻启朱唇,她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悠扬而动听。往常,她与曲贺允分别许久后重逢,他总是迫不及待地拉着她,诉说着这些天的所见所闻。然而今日,他却一言不发,仿佛与她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曲贺允听到曲轻歌的话后,沉默不语,只是低垂着头,不敢与她对视。曲轻歌见状,也没有再主动与他搭话。马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而凝重,王小牛坐在一旁,只觉得如坐针毡。他有心想要说些话来缓解这紧张的气氛,但看着曲轻歌那面无表情的脸庞,却又心生畏惧。 贺允哥哥的气势,似乎比贺允还要强大。 一路上,马车内寂静无声,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直到马车缓缓停下,雷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小姐,大少爷,到了。” 王小牛随着曲轻歌和曲贺允下了马车,抬头望去,只见一座气势磅礴的府邸矗立在眼前。门楣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彰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王小牛疑惑地看向曲贺允:“小允子,你们府邸怎么不叫曲府,叫忠勇什么府?” 曲贺允心中正生着曲轻歌的气,没好气地回答道:“忠勇候府。” 王小牛点了点头,口中喃喃自语:“哦——原来那个字念候……”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突然愣住,一脸惊愕又不敢相信地看向曲贺允:“你……你真是候府的少爷啊?” 曲贺允瞥了眼王小牛,抬步走进候府,淡淡地说道:“早跟你说了,是你自己不信。” 王小牛站在原地,望着曲贺允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当时其实也并非完全不信,只是不敢信罢了。他这样一个卑微的身份,怎么可能有机会结识到候府的少爷呢? 然而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不仅见到了候府的少爷,还与他成为了朋友。想到这里,一股自卑感从王小牛的心底涌起。小允子他……还愿意跟他做朋友吗? 曲贺允走了两步,发现王小牛没有跟上,便回头向他看来:“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跟上来。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我去哪里你去哪里。” 王小牛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呆愣地点了点头:“哦,好的。”说着,他连忙跟上曲贺允的步伐。 曲轻歌望着曲贺允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她从小看着曲贺允长大,自然明白他这沉默寡言的背后,其实是默认了她的提议。兵营果然没有白送。 她转身向院子走去,心中盘算着明天去戴府给戴老先生道歉时要带上的礼物。这些礼物不仅要精美,更要体现出她的诚意。 刚走进院子,曲轻歌便碰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曲林翌。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曲林翌:“二弟?你怎么在这里?” 曲林翌脸上的心虚一闪而过,他笑着回答道:“娘今早收到祖母和二姐的信,说再过两天就回来了。我来告诉你一声。” 曲林翌说完后,生怕曲轻歌追问太多,又急忙说道:“大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他便匆匆离开了院子。 曲轻歌看着曲林翌逃跑般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祖母和曲轻舞回来的消息,需要他亲自跑来告诉自己吗?而且以曲林翌的性格,看到自己女扮男装应该会多问几句才对,怎么今天这么反常?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不敢多言? 第七十一章 心事重重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步履匆匆,心怀诸事,踏入那熟悉的院落。刚踏入院中,便见月亮独立于花影之下,面色愤恨,似有万千思绪缠绕心头。 曲轻歌微感讶异,轻步走向月亮,柔声问道:“月儿,何事令你如此不悦?” 月亮抬头,眼中的狠意随着曲轻歌的靠近而逐渐散去,但那份淡淡的忧伤与决绝却愈发明显。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曲轻歌的问题,只低声说道:“我想离开这里。” 此言一出,曲轻歌心中一阵惊异。她曾以为,月亮与她们相处的这些日子,早已心生归属,会留下与她们共度时光。然而,月亮此刻的话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决绝。 曲轻歌虽心有不舍,却记得自己对月亮的承诺:“你的去留,皆由你心。既然你想走,我自然不会强求。” 她微微蹙眉,关切地问道:“月儿,是否发生了何事?你若有难处,不妨说与我听,或许我能为你分担一二。” 月亮垂首,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挣扎。她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秘密。她轻轻摇了摇头,淡淡道:“无事,只是想离开而已。” 曲轻歌见状,也不再追问。她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难处,强求不得。于是她轻声道:“既然你已决定,那便去找知雨吧,让她帮你收拾行李,送你出府。” 此时,知雨恰好从院外走来,恰好听到了曲轻歌的话。她惊讶地看着月亮,眼中满是不舍:“月亮,你真的要走吗?” 月亮抿了抿唇,看着知雨那充满关切的眼眸,心中一阵酸楚。这段时间以来,知雨就像一位大姐姐般照顾着她、陪伴着她。这份温暖,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亲情。 最后,在知雨的恳求下,月亮终是点了点头,答应留下陪她过完生辰再走。知雨闻言面露喜色,拉着月亮的手道:“你的补药已经熬好了,快跟我去喝吧。” 月亮轻轻应了声,随着知雨离去。曲轻歌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屋内走去。她知道,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她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那些她所珍视的人和事。而月亮的离开,也只是她人生中的一段插曲而已,未来的路还很长,她需要更加坚强和勇敢地走下去。 近日,国公府内的气氛显得尤为凝重。卓彦淮虽病情已有好转,但距离完全康复尚有一段时日。这段时间里,她每隔几日便需亲自探望,确保他的身体状况逐步向好。而戴老太君那边,刚刚开始用药,病情尚不稳定,更需她时常前去探视,关心其病情进展。 月亮的事情,如同一块压在心头的大石,让她倍感焦虑。然而,得知月亮还需在府中逗留一月,她心中的焦虑才稍稍得以缓解。只是,这府中的种种纷扰,似乎从未有过片刻的宁静。 这一日,曲二夫人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曲贺允的院子。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一声声“乖乖”地叫着,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亲切。她一路唤着,直至走进曲贺允的房间,看到那张熟悉而稚嫩的脸庞,心中的喜悦更是溢于言表。 “我的好乖乖,你可算是回来了!”曲二夫人激动地冲上前去,紧紧抱住曲贺允。她的眼眶微红,面上满是心疼与不舍,“这些日子,你可受苦了。瞧瞧这身子,都瘦了一圈。” 曲贺允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拍了拍曲二夫人的背,安慰道:“二婶,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曲二夫人闻言,心中暗自欣喜。她知道,只要曲贺允还听她的话,她就有办法达成自己的目的。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拉着曲贺允坐下,开始细细询问他这些日子在兵营的生活。 “轻歌这孩子,怎么也不替你说话呢?”曲二夫人突然提起曲轻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你爹也真是狠心,怎么就不肯让你回来呢?” 曲贺允的脸色微微一沉,他不喜欢听到关于曲靖晖的话题。但他也知道,曲二夫人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挑拨他和曲轻歌之间的关系罢了。他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坐着,任由曲二夫人继续说下去。 曲二夫人见状,心中更是得意。她继续道:“对了,乖乖,你是不是知道轻歌会医术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你祖母有多讨厌医女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她回来,定要生气的。” 曲贺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不知道曲二夫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绝对不是曲轻歌告诉她的。他冷冷地看着曲二夫人,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我不知道。” 曲二夫人被曲贺允的冷漠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平时乖巧听话的曲贺允会突然变得这么冷漠。她忙出声安慰道:“乖乖别气,是二婶说错话了。轻歌不告诉你应该也是有她的原因,你别生她的气。” 然而,曲贺允并没有因为她的安慰而缓和脸色。他冷冷地看着曲二夫人,声音坚定而有力:“二婶,不管我姐姐做什么我都不会生她的气。她有秘密不告诉我也好,送我去兵营也好,就算她打我,我也不会生她的气。因为,她是我姐姐,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你别说她,我不愿意听。” 曲二夫人被曲贺允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平时在她面前乖巧听话的曲贺允,竟然会如此坚定地维护曲轻歌。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失去控制。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她知道,她不能就这样放弃。只要还有一丝机会,她就要继续挑拨曲贺允和曲轻歌之间的关系。只有这样,她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于是,她再次堆起笑容,温柔地抚摸着曲贺允的头:“好好好,二婶不说就是了。你刚回来,肯定累了。先好好休息吧,二婶不打扰你了。”说完,她转身离去,心中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第七十二章 挑拨离间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二夫人的笑容在刹那间凝固在了面庞之上,她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尴尬,干巴巴地笑了几声,试图缓解气氛,“瞧你这孩子,二婶哪里会说你姐姐的不是呢。只是见你姐弟俩感情如此深厚,心中难免惊讶,你姐姐竟有些事瞒着你。” 然而,曲贺允并未像往常那样轻易地相信曲二夫人的话。他眼神坚定,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二婶,您知道我的,关于我姐姐,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轻信。” 曲二夫人看着曲贺允那严肃而认真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不悦,但脸上却只能继续陪着笑脸,“是是是,二婶知道你们姐弟情深。二婶又怎会不知呢?” 曲二夫人此刻心中充满了懊悔,她原本以为能够轻易挑拨曲贺允与曲轻歌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这两姐弟的关系竟如此坚固。她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是否低估了这对姐弟之间的深厚情谊。如今,挑拨不成,反倒让曲贺允对自己心生不满。 然而,曲二夫人并未就此放弃。她心中暗自盘算,那个在她手中养了近十年的废人,她不信短短半个月的兵营生活就能让他脱胎换骨。她一定要想办法破坏曲贺允的求学之路,确保未来的候府不会落入一个胸无点墨的人手中。 曲二夫人强压下心中的不悦,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对曲贺允说道:“不说这些了,乖乖。你这次去兵营这么久,肯定吃了不少苦。二婶这就去给你订一桌你最喜欢的醉京酒楼的宴席,让你好好享受一番。刚好翌儿也在家休沐,你们兄弟俩可以一起去,好好吃上一顿。” 醉京酒楼,那是京城中享有盛名的酒楼,其菜品之美味,堪称一绝,连宫中的御膳房都自愧不如。曲贺允对此酒楼一直心驰神往,但因其价格昂贵,他每月的月钱根本无法承受。每次都是曲二夫人或曲轻歌贴补他,他才得以品尝那美味佳肴。 听闻曲二夫人要为自己订醉京酒楼的宴席,曲贺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醉京楼?那可真是太好了!不过,二婶,那醉京楼的宴席可是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的,而且价格昂贵,这……” 曲二夫人微微一笑,打断了曲贺允的话,“乖乖,你放心吧。虽然正常预定的确需要提前一个月,但醉京楼每天都有额外的一桌名额。虽然价格贵上三倍,但二婶舍得为你花这个钱。只要你吃得开心,二婶就觉得值得了。” 曲贺允听闻此言,心中大为感动。他深知醉京楼那额外一桌的珍贵与昂贵,二婶如此舍得为他花钱,可见二婶对他的疼爱。 然而,曲二夫人心中却有着自己的算盘。她之所以如此大方地为曲贺允订宴席,实则是为了阻止他明日跟随曲轻歌去戴老先生府上道歉。她深知,只要能让曲贺允错过这次道歉的机会,或许戴老先生就会改变主意,收回给曲贺允的机会。这样一来,曲贺允就无法回到书院继续求学,未来的候府自然也就不会落入一个无知无识的人手中。 曲二夫人心中盘算着,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乖乖,你就在家等着好消息吧。二婶这就出门去给你订宴席。听说那额外的一桌也抢手得很,要是去晚了,恐怕就被别人抢走了。” 曲二夫人转身,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曲贺允,轻声问道:“允儿,你这是怎么了?一脸为难的模样。”曲贺允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二婶,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曲二夫人微微蹙眉,不解地问道:“为何不去?你不是最喜欢去酒京楼吃饭吗?难道是觉得花费太高,怕二婶心疼银子?”她说着,轻轻拍了拍曲贺允的肩膀,“你尽管去,只要你能开心,二婶花再多的钱也值得。” 曲贺允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并非如此,是我答应了姐姐,明天去给戴老先生赔礼道歉。”他解释道,“戴老先生是姐姐的恩师,我因为一些误会冲撞了他,所以姐姐让我明天去道歉。” 曲二夫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个。这有何难,我去跟轻歌说一声,你刚从兵营里回来,先休息一天,后天再去不就行了。” 曲贺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这样真的可以吗?”曲二夫人点头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是晚去一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放心好了,二婶去跟轻歌说。” 曲贺允看着曲二夫人那和蔼可亲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为自己刚才怀疑曲二夫人说姐姐的坏话而感到惭愧。其实二婶说的也没错,姐姐确实跟那个人一起将他送进了兵营,也没有告诉他她会医术的秘密。但是,这一切都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和爱护。他想到这里,不禁对曲二夫人露出了感激的笑容:“那就麻烦二婶去跟姐姐说了。” 曲二夫人见曲贺允如此懂事,心中甚是欣慰:“傻孩子,跟二婶还这么客气。好了,你先休息吧,二婶这就去轻歌那里。”说完,她转身欲离开。 然而,就在她即将迈出房门的时候,曲贺允又叫住了她:“二婶,请留步。”曲二夫人回头,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但口中却仍保持着和蔼的语气:“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曲贺允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说道:“我能带王小牛一起去吗?他是我从兵营里带回来的朋友,我想带他去开开眼。”他怕曲二夫人不同意,又补充道,“要是您觉得不方便的话,就算了。等下次我拿月钱了,再带他去。” 曲二夫人闻言,眉头紧皱。酒京楼的宴席是按人头数算钱,两个人的钱已经让她心疼不已,再加一个人,岂不是要让她大出血。而且,这姐弟俩怎么尽往府里带些贱民!她心中虽不满,但面上却仍保持着笑容:“瞧你急的,二婶也没说不行啊。那就一起去吧,你带着你的朋友好好享受一番。” 曲贺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真的吗?谢谢二婶!您对我最好了!”他激动地说道。曲二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傻孩子,你就像我的第三个孩子一样,我不疼你疼谁呢?” 曲贺允听了这话,心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会永远记住二婶的好意的。”曲二夫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快进去吧。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出门呢。”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然而,曲二夫人并没有按照她所说的话去做。她并没有去找曲轻歌说情,而是走向了曲林翌的院子。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心中已经有了离间这姐弟俩关系的计划。她必须让曲贺允也变成跟她一条心的人,否则凭着他们之间的感情,早晚有一天会给她带来麻烦。 不过,这对她来说并不难。她有着丰富的经验,就像当初离间曲轻歌姐弟跟曲靖晖的关系一样。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成功地将这对姐弟离间开来。于是,她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曲林翌的院子…… 第七十三章 好好聊聊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次日清晨,曲轻歌用完早餐,晨曦初绽,金色的阳光洒在府邸的青砖碧瓦之上,为她那冷峻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轻声吩咐知雨,让马六备马,待得知雨马车已经妥当,她又细细地嘱咐院子里的婢女去曲贺允的居所,告知他在府外等候自己。 一切安排妥当,曲轻歌领着青月缓缓步出房门。青月昨夜便坚称自己已经痊愈,此刻更是精神奕奕地跟在曲轻歌身后。两人手中各执一份为戴老先生精心挑选的礼物,步伐轻盈地穿过了府邸的花园。 然而,当她们来到府外时,却不见曲贺允的身影。曲轻歌微蹙眉头,吩咐青月将礼物先放上车,自己则站在府门前,目光穿透那层薄雾,投向远方的街道。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曲轻歌等来的并非曲贺允,而是她之前派去寻人的婢女。那婢女走到曲轻歌面前,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大小姐,大少爷一早就出门了。” “出门?他去了哪里?”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听大少爷院子里的侍从说,大少爷去了醉京楼吃酒。”婢女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怕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大小姐。 曲轻歌闻言,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她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怒意。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马车,声音冷冽如冰,“马六,去醉京楼!” 曲轻歌和青月坐上马车,曲轻歌再次对马六催促道:“快些。”马六感受到了曲轻歌的怒气,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催动马匹,马车在街道上疾驰而过,留下了一串马蹄声和飞扬的尘土。 很快,马车在醉京楼外停了下来。曲轻歌一掀车帘,怒气冲冲地下了马车,快步走进醉京楼中。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的心弦上,让人不由自主地为她让路。 醉京楼的伙计见曲轻歌几人进来,忙快步迎了上来。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却暗自叫苦。这位曲大小姐可是个难缠的主儿,今日这般怒气冲冲的样子,恐怕是要来闹事的。他忙堆起笑脸,上前迎接道:“曲大小姐安好。” 曲轻歌没有理会伙计的热情,直接冷声道:“曲贺允在哪里?”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伙计不由得心中一颤。 伙计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曲大小姐原是来找曲大少爷的呀。不过实在抱歉,您也知道我们醉京楼的规矩,谁来了这里,见了什么,吃了什么,那都是秘密,我们是不能说的。”他顿了一顿,又试探着说道,“曲大小姐若真的有急事找曲大少爷,不如先在这里稍等片刻,小的去给曲大小姐送个信,让曲大少爷来见您?” 伙计虽然表面上陪着笑,但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神不断地向柜台后的布帘门张望,心中暗自祈祷掌柜的能快点过来,否则他可真拦不住这位怒火中烧的曲大小姐啊。 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曲轻歌,那位素来以冷漠示人的大小姐,此刻却用冷淡的语调说道:“那麻烦你快些。”此言一出,那伙计不禁瞪大了双眼,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曲轻歌,那位向来蛮不讲理、以厉害著称的大小姐,竟然愿意等待?这简直像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一般离奇。 曲轻歌见那伙计愣在原地,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她心知,此刻的自己需要保持冷静,不能因为这小小的插曲而失态。于是,她再次出声催促道:“还不去吗?”声音虽然冷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伙计这才如梦初醒,连连点头道:“去,去,小的这就去。”说完,他急忙转身,脚步匆匆地上了二楼去寻人。 曲轻歌站在原地,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意。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告诫自己,曲轻歌,你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眼前的这个少年,虽然行为放荡不羁,但他毕竟还小,被二婶居心不良地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改过来呢?她需要耐心,需要好好跟他讲道理。 然而,就在她努力平复心情的时候,一声带着醉意的声音突然从二楼传来:“哟,真是我姐姐呢!”曲轻歌抬头看去,只见曲贺允摇摇晃晃地站在二楼走廊上,双眼迷离地看着她,脸上带着一抹不羁的笑容。 看着眼前这个一大早就喝得醉眼朦胧的少年,曲轻歌心中的怒意瞬间被点燃。她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曲贺允还小,需要耐心教导。可是此刻,她却再也无法忍受他的放纵不羁。什么还小?他不过比自己小两岁而已,已经十三岁的他,怎么可能还不懂事? 曲轻歌怒气冲冲地走上楼梯,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有力。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 青月和马六见状,忙不迭地跟了上去。他们知道,此时的曲轻歌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小姐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 曲轻歌走上二楼,刚好遇到一个刚给客人送完菜的伙计。他的托盘上放着一根刚用完的擀面杖,显得那么刺眼。曲轻歌顺手拿过了托盘上的擀面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借用一下。” 那伙计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曲轻歌手持擀面杖冲向曲贺允。他吓得连“不行”的话都不敢说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 曲贺允看到曲轻歌手持擀面杖冲来,酒意顿时被吓醒了一半。他连连后退,口中求饶道:“姐姐,你,你要做什么?姐,姐!你别冲动,我们先好好聊一聊……” 然而,曲轻歌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求饶一般,继续追着他跑。她心中的怒意已经达到了顶点,她只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弟弟。 曲贺允见状,只能围着二楼大堂的假山泉跑了起来。他边跑着边回头道:“你不打我,我就站住。” “你想得美!”曲轻歌一口回绝,继续追着曲贺允。她的速度虽然比不上曲贺允,但却始终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不肯放弃。 楼上楼下的客人纷纷从包厢里出来,观看这“热闹”的一幕。他们议论纷纷,有的摇头叹息,有的则是幸灾乐祸。 “我原先还以为这曲大小姐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看着跟大家闺秀一样。现在看来,原来有些东西还是没变的。” “哈哈哈,李兄说的不错。” 围观的人说着算不上嘲讽的笑,却无人上前阻止。醉京楼里的伙计们想阻止这一幕,但看着手拿擀面杖的曲轻歌,却是没一个人敢上前去,只盼着掌柜的快些过来处理。 曲轻歌追了一会,已经有些累了。她看着怎么也追不上的曲贺允,只能停下脚步微喘着气对曲贺允道:“不追了,追不上。我不打你,你过来,我们进屋好好聊聊。” 第七十四章 怒意如潮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半醉半醒之间,脚步踉跄地奔跑着。酒精的熏陶让他有些迷蒙,但心中的那份惶恐却使他不敢稍作停歇。他停下脚步,目光闪烁地望向不远处站立的曲轻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你……你真不打我吗?” 曲轻歌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的擀面杖轻轻晃动,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点了点头,声音温和而坚定:“恩,不打你。” 然而,曲贺允似乎仍旧难以放心,他再次小心翼翼地确认道:“真不打我吗?” 曲轻歌微微蹙眉,但声音依旧平静:“不打。” 可是,曲贺允似乎依旧无法完全相信,他继续追问道:“那你发誓,你要是打我,你就是……就是小狗!” 曲轻歌眸色微沉,握着擀面杖的手紧了紧。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意,对曲贺允扯出一抹微笑,声音尽量放柔:“好弟弟,我怎么舍得打你呢。你自己想想,从小到大,我有打过你吗?” 曲贺允闻言,似乎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他皱着眉头,努力地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然后摇了摇头,对曲轻歌说道:“姐姐没打过我。” 曲轻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她轻声说道:“那不就得了,快过来,带姐姐去你的包厢里,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看着曲轻歌脸上那温柔而真诚的笑意,曲贺允心中的畏惧似乎消散了不少。他“嘿嘿”傻笑着向曲轻歌走去,仿佛真的相信了她的话。 然而,站在一旁的青月却小声地对马六说道:“大少爷是真喝多了,大小姐的笑是真是假他都没看出来。” 马六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呀,青月姐姐,你说大小姐真的会打……”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声痛呼突然响起。只见曲轻歌抬起手中的擀面杖,狠狠地挥向了曲贺允的臀部。喝醉了的曲贺允反应迟钝了一些,没能及时避开,又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下。 “啊!”曲贺允痛呼出声,吓得连忙转身逃跑,边逃边对曲轻歌嚷道:“姐姐,你不是说不打我的吗?!你骗人!” 曲轻歌拿着擀面杖紧追不舍,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温柔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厉之色。她怒道:“你就是欠收拾!谁好人一大早来喝酒?曲贺允,我早就该打你了!” 围观的人们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一阵惊讶。他们没想到这位美丽的女子竟然会如此生气,而且连带着连他们也一起骂了。 曲贺允虽然喝了酒,但身体的疼痛还是让他清醒了一些。他知道自己跑不过曲轻歌,只能连连求饶:“错了错了,姐姐,我错了,你别打了,我以后不敢了。” 然而,曲轻歌似乎根本听不进他的求饶,她手中的擀面杖依旧挥舞得虎虎生风。曲贺允疼得直叫唤,只能继续绕着圈子逃跑。 正跑着,他路过一间包厢时,忽然看到从包厢里走出两个人来。他心中一喜,连忙一个转身躲在了那两人的身后,然后冲着曲轻歌叫道:“姐姐,你别打了,我真知道错了。” 那两人正是谢尘暄与季若霖。他们原本正在谈事,却没想到会突然遇到这样的场景。两人皆是一脸微愕地看着手执擀面杖的曲轻歌以及躲在谢尘暄身后的曲贺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在京城的喧嚣中,这般“雷霆万钧”的训弟方式,无疑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引来了无数诧异的目光。人群之中,九殿下谢尘暄的身影也赫然在列,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好奇与疑惑。 曲轻歌的目光在谢法暄与季若霖两人身上流转,微微一愣后,她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九殿下。”随后,她转向季若霖,声音中带着几分亲昵,“季大哥。” 季若霖,这位季家的长子,与曲轻歌姐弟情深。前世,他曾无数次教导他们姐弟为人处世的道理,然而那时的他们却未曾真正听进心里。此刻,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前世的悔恨,也有对季若霖的深深感激。 谢尘暄侧目看向季若霖,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个“季大哥”的称呼。而藏在他身后的曲贺允,一见到季若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快步上前,紧紧抓住季若霖的手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季大哥,快,快帮我求求情,让我姐姐别打我了,再打下去,我就要被打死了!” 季若霖看着曲贺允那夸张而又可怜兮兮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他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曲贺允受罚,于是转向曲轻歌,温声道:“轻歌,贺允做错了事,你好好跟他说便是,别动手。他也十三了,这般被追着打,自尊会受伤的。” 曲轻歌听着季若霖的话,心中的怒火虽然未消,但却也压下了几分。对于旁人的劝说,她或许可以置之不理,但季若霖不同,他是前世与她并肩作战的伙伴,是她心中永远的季大哥。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对季若霖点了点头,“恩,季大哥,我知道了。”随后,她转向曲贺允,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跟我回府。” 曲贺允看着曲轻歌那冷冽的目光,心中一颤,哪里还敢讨价还价。他缩着脖子,磨磨蹭蹭地走到曲轻歌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 见曲轻歌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曲贺允这才松了口气。他偷偷瞄了眼曲轻歌,小声说道:“姐姐,王小牛还在包厢里,我去叫他。” 曲轻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快去。” 曲贺允连忙点头,小跑着向包厢的方向奔去。曲轻歌则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归来。 而被这场“家暴”意外牵扯进来的谢尘暄和季若霖两人,此刻也选择了离开。他们看着曲轻歌那冷冽的背影,心中不禁对这位曲家大小姐多了几分好奇与敬佩。 围观的人群见“热闹”已经结束,便也纷纷散去。京城的大街小巷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喧嚣与热闹。 没过多久,曲贺允便带着王小牛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子从包厢里走了出来。那女子穿着暴露,妆容艳丽,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身边的那个女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她可以接受曲贺允的所有缺点,但唯独不能接受他在男女之事上的放纵与轻浮。在她心中,曲贺允应该像父亲一样,对待感情忠贞不渝。 “曲贺允——”曲轻歌怒声叫道,手中的擀面杖被她狠狠地扔向了曲贺允。那一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但她也知道,她必须要帮曲贺允改正这个错误,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第七十五章 惹下祸端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尚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便见一道凌厉的风势向他扑面袭来,原来是一支疾速甩来的擀面杖。他吓得面色苍白,心脏仿佛被无形之手紧紧攥住,本能地向一旁闪避。 那擀面杖,在曲轻歌的愤怒驱使下,几乎是贴着曲贺允的脸颊呼啸而过,随后越过二楼的栏杆,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向楼下的大厅坠落。 愤怒中的曲轻歌并未意识到擀面杖即将造成的危险,她一心只想质问曲贺允。然而,话未出口,楼下便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是怒声质问:“是谁扔的擀面杖!” 曲轻歌听到声音,心中一紧,急忙走到栏杆前,低头向下望去。只见楼下,谢尘暄一头鲜血,触目惊心。他身边的季若霖急忙掏出帕子,想要为他止血,但谢尘暄却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目光平静地抬头望向二楼的曲轻歌。 “是你扔的吗?”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曲轻歌愣住了,她微微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殿下,等我。”说完,她转身向楼下跑去,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担忧。 季若霖看着面无表情的谢尘暄,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他跟随谢尘暄多年,深知这位九殿下的性格深不可测。此刻,他虽然看不出谢尘暄是否生气,但也能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气氛。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为曲轻歌辩解道:“殿下,轻歌她不是故意的。”然而,谢尘暄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季若霖心中一惊,他知道自己可能触怒了殿下。他暗自懊悔,不该在这种时候多嘴。然而,他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曲轻歌受罚,于是又硬着头皮说道:“殿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曲轻歌已经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站在谢尘暄面前,一脸歉意地说道:“殿下,对不起,是我扔的擀面杖。”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因为害怕和愧疚。 曲轻歌知道,这件事不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她站在那里,等待着谢尘暄的惩罚。她的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此时,曲贺允也急忙跑了过来,他站在曲轻歌身边,紧张地对谢尘暄说道:“九殿下,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躲的话,您就不会被砸了。您要罚就罚我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恳求。 围观的人们都同情地看着曲轻歌姐弟两人。他们知道,这位九皇子殿下可不是好惹的。看着谢尘暄那一头的鲜血,他们都知道,这对姐弟这次可是闯下大祸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谢尘暄的身上,等待着他的裁决。 在那喧嚣的醉京楼中,有人窃窃私语,声音虽轻,却充满好奇与猜测:“依九殿下的脾气,说不定会在这一对姐弟的额头上各自留下一道伤,以示惩戒。”言者胆大,却也小心翼翼,生怕触及到某个禁忌。 他的同伴,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曲轻歌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后是深深的惋惜:“这般绝美的容颜,若是真的被伤了,那可真是可惜了。” 众人瞩目的中心,谢尘暄静静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仿佛外界的纷扰都与他无关。他的双眼,直直地看向曲轻歌,声音平静而坚定:“曲大小姐,我认为此刻,我们最应该做的,是处理伤口,你觉得呢?” 曲轻歌闻言,微微愣住,随后,她迅速反应过来,快步走到谢尘暄的面前,从袖中取出自己的帕子,轻轻地覆盖在谢尘暄额头的伤口上。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青月,去取马车上的药箱来。”曲轻歌吩咐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青月应声而去,而旁边的马六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我去!我跑得快!” 曲轻歌看向谢尘暄,眼中闪过一丝询问:“殿下,我们先回包厢,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谢尘暄微微点头,算是应允。 此时,醉京楼的掌柜闻讯赶来,一脸惶恐地看向谢尘暄:“殿下,请移步后院,那里清净,无人打扰。” 曲轻歌看向谢尘暄,等待他的决定。谢尘暄微微颔首,算是同意。 掌柜的立即引路,带着他们向后院走去。曲轻歌跟在谢尘暄的身后,手中仍按着那块帕子,她的手指只轻轻触碰着帕子的边缘,与谢尘暄的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谢尘暄感受到了曲轻歌的疏离,但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掌柜的走向后院。 季若霖看着手中的帕子,心中五味杂陈。他原本以为九殿下会接受他的好意,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他想多了。九殿下,真的嫌弃他的帕子吗?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后院的一处幽静屋子。掌柜的恭敬地打开门,请他们入内。 “九殿下,这里清净,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掌柜的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谢尘暄看向曲轻歌,淡淡地说道:“曲大小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曲轻歌点了点头,对掌柜的说道:“我需要一些清水和纱布。” 掌柜的连忙点头,转身去准备。曲轻歌走到谢尘暄的面前,轻声说道:“殿下,请坐下,我来处理伤口。” 说着,她伸手按住帕子,轻轻地掀开一角,想要查看伤口的情况。但伤口已经被鲜血染红,看不清深浅。 曲轻歌无奈地重新将帕子盖好,看向门外,催促道:“青月,去看看掌柜的准备得怎么样了,顺便催催马六。” 青月应声而去,而曲贺允则趁机凑了过来,一脸讨好地说道:“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一定竭尽全力。” 然而曲轻歌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专注地看着谢尘暄的伤口。曲贺允见状,心中一阵失落,他知道,姐姐是真的生气了。 “姐姐……”他小声地唤道,眼中闪过一丝湿润的光芒。但曲轻歌仍然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掌柜和马六的归来。 不久后,掌柜端着水盆走了进来,马六背着药箱紧随其后。青月则跟在他们身后,一脸的焦急。 “快些。”曲轻歌催促道,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谢尘暄的伤口,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第七十六章 负责到底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当所需之物一一呈至眼前,曲轻歌便再无暇分心去关注曲贺允的动静。她心无旁骛地浸湿了纱布,开始仔细清洗谢尘暄额头的伤口。鲜血在清水的冲刷下,逐渐显露出伤口的真实面貌。曲轻歌凝目望去,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那伤口比她想象中的要深重许多,鲜血仍在汩汩涌出,令人触目惊心。 曲轻歌低头看向坐在那里的谢尘暄,他静静地任由她处理伤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坚定与信任。当两人的视线交汇时,一股莫名的情愫在两人心中悄然滋生。曲轻歌心头微颤,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重新聚焦于谢尘暄的伤口之上。待她回过神来,不禁皱眉,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些许困惑。 “伤口如何?”谢尘暄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曲轻歌回过神来,回答道:“殿下,伤口颇深且大,恐怕需要缝针。” “缝针?”谢尘暄尚未开口,他身后的项帆已经惊呼出声,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伤口竟如此严重?” 曲轻歌点头确认道:“的确如此。”说着,她向青月示意,让她将药箱递过来。项帆看着谢尘暄额头上的伤口,心中忧虑重重。他忍不住提议道:“殿下,不如先止住血,回宫请太医诊治吧。”一想到要在九殿下的额头上穿针引线,项帆心中便充满了不安。毕竟,卓小世子的情况特殊,危及生命,才不得已而为之。但眼前的伤势,似乎并没有那般危急。 然而,曲轻歌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看向谢尘暄,神色凝重地解释道:“臣女可以先想办法为殿下止血,但伤口过深过大,若不缝针,恐难以愈合。且如今正值盛夏,若处理不当,伤口极易感染恶化。” 项帆听到曲轻歌的话,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他自小跟随谢尘暄,对这位主子忠心耿耿,此时看到曲轻歌竟将殿下伤得如此严重,心中自然愤愤不平。他冷嘲热讽道:“曲大小姐莫非以为,全京城只有你能处理好殿下的伤口吗?” 曲轻歌对于项帆的嘲讽并不在意。她深知此事自己有错在先,项帆作为谢尘暄的侍从,心中有怨也是情理之中。然而,她并不打算因此退缩。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回应道:“项侍卫言重了。臣女并非自视过高,只是就事论事。殿下的伤口确实需要妥善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曲贺允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瞪视着项帆,怒声喝道:“你怎么敢这么跟我姐姐说话!你有本事再……”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曲轻歌打断了。 “曲贺允,出去。”曲轻歌的语气虽然柔和,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曲贺允听到姐姐的话,顿时焉了下来。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不舍。然而,曲轻歌却并未因此动摇。她再次柔声说道:“去马车上等我。” 曲贺允看着姐姐坚定的眼神,知道她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只好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马车走去。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曲轻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肩负着重任,不能因私情而耽误了大局。于是,她收回目光,重新专注于眼前的伤口,准备为谢尘暄进行缝合。 曲轻歌的目光转向马六,语气坚定,“马六,你领大少爷和王小牛去马车上候着。”马六点头应允,随即带着曲贺允与王小牛离开了房间,留下了一室的寂静。 待得房门轻轻合上,曲轻歌方才收回目光,转向一旁的项帆,声音里带着一丝诚恳,“殿下,全京城并非只有我能处理伤口,只是这伤因我而起,我理应负责,将功补过。殿下若是不信我,我便先为殿下止血。” 曲轻歌的最后一句话,是对谢尘暄说的。项帆本欲开口,却在谢尘暄冰冷的眼神中止住了话语。谢尘暄的目光在曲轻歌脸上停留片刻,随后淡淡开口,“那就劳烦曲大小姐负责到底了。” 曲轻歌闻言,心中顿时明了,她郑重地点了点头,“谢殿下信任。”言罢,她便开始着手准备缝针所需的物品,一丝不苟。待一切准备就绪,她取出一颗药丸,递向谢尘暄,“殿下,此药能缓解缝针时的疼痛。” 谢尘暄接过药丸,瞥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曲轻歌默默计算着药效发作的时间,待得药效显现,她便开始小心翼翼地为谢尘暄缝针。 尽管药丸能缓解疼痛,但终究不能完全消除,曲轻歌深知此点,因此她的动作格外轻柔,时不时低头查看谢尘暄的神色,温柔地问道:“殿下,可还疼痛?” 谢尘暄轻轻摇头,声音虽低却坚定,“还好。”他虽看不见曲轻歌缝针时的神情,但能感受到她专注而细心的气息。先前在厉王府,他曾见过曲轻歌为卓彦淮换药,那时的她认真而专注,与平日的她截然不同。那种认真的曲轻歌,让他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谢尘暄既对曲轻歌产生了兴趣,又对自己的这份心意感到不解。然而,他并未深究,只是静静地承受着曲轻歌的照顾。 “青月,把药水拿过来。”曲轻歌一边吩咐着,一边熟练地打结、剪线。青月迅速将药水递到她的手中,曲轻歌轻轻地涂抹在谢尘暄的伤口上。 药水触及伤口的那一刻,谢尘暄不禁轻吸了一口冷气。曲轻歌手上一顿,抬头看向他,柔声道:“殿下,这药水会有些疼,请您忍耐一下。” 谢尘暄听着曲轻歌那似哄孩子般的语气,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曲轻歌涂好药水后,又开始为谢尘暄包扎伤口。她动作熟练而轻柔,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待得一切处理妥当,她才注意到谢尘暄紧皱的双眉和隐忍的表情。她心中一紧,想到方才的药丸药效可能已经消退。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又取出一颗药丸,递到谢尘暄的嘴边,“殿下,再吃一颗药吧,这样会好受一些。” 谢尘暄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曲轻歌会如此细心地照顾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然而,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张开嘴吃下了那颗药丸。 曲轻歌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和亲密,不由得有些尴尬。一旁的季若霖见状,小声提醒道:“轻歌,药给殿下,殿下自己吃就好。” 曲轻歌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将手往下移,想将药丸递给谢尘暄。然而,刚有所动作,谢尘暄却已经张开了嘴,将那颗药丸吃了下去。 第七十七章 轻声慰问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屋内的众人眼中,谢尘暄的举止宛如晴空霹雳,震撼得他们几乎无法言语。项帆瞪大了双眼,心中满是疑惑与惊愕。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位素来对女子避之唯恐不及的九殿下,居然会张口吃下曲轻歌送到嘴边的药? 曲轻歌也是惊愕不已,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中一片茫然。她明明只是出于好意,想要帮助谢尘暄处理伤口,可为何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她的预料? 然而,在这众人皆惊的时刻,谢尘暄却显得异常平静。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他淡淡地看着曲轻歌,声音平静而淡然:“伤口处理好了吗?” 曲轻歌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已经处理好了,这几日伤处不要碰水,每日换两次药,七日后臣女再给殿下拆线。拆线后,就不用再上药了。” 谢尘暄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淡:“恩,那这七日就麻烦你了。” 曲轻歌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谢尘暄的意思。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谢尘暄见状,轻声道:“怎么?你弄伤的,不该负责到底吗?” 曲轻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谢尘暄是要她负责他的伤口。她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也知道这是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于是,她恭敬地点了点头:“那就麻烦项侍卫了。” 谢尘暄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对一旁的项帆道:“走吧。”季若霖也连忙起身,想要送谢尘暄离开。 随着谢尘暄和项帆等人的离去,房间内顿时变得空荡起来。只剩下曲轻歌主仆三人,以及那位一脸诚惶诚恐的掌柜。 掌柜小心翼翼地目送着谢尘暄等人的背影消失,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敢小心翼翼地看向正在收拾药箱的曲轻歌。他试探着问道:“曲大小姐,九殿下这是……不追究我们醉京楼的意思吗?” 曲轻歌抬起头,看了掌柜一眼,淡淡地回答道:“砸伤九殿下的人是我,殿下要追究也是追究我,跟醉京楼没关系。” 掌柜听完曲轻歌的话,顿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喜色。他忙不迭地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然而,他又很快意识到自己表现得过于开心,忙收敛了笑容,出声安慰曲轻歌:“曲大小姐也不必担心,九殿下方才看着并不像生气的模样,估计不会怪罪你的。” 曲轻歌没有回答掌柜的话,她心中清楚,谢尘暄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她不觉得他是个多么仁善的人,反而觉得他的内心深处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照顾好谢尘暄的伤口。 于是,她将药箱合上,对掌柜道:“那就承您吉言了。方才我打坏了不少二楼的装饰,也坏了您的生意。您算一下损失多少,去忠勇候府取钱就行。” 掌柜微微摆手,淡然一笑,道:“不必不必,曲大小姐过誉了。今日曲大少爷那一桌的宴席花费不菲,那些微末的损失,实在不足挂齿。” 曲轻歌见状,便也未再多言,她转身看向一旁静默侍立的青月,轻声道:“我们走吧。” 青月闻言,立即背上药箱,紧随曲轻歌的身后,两人一同离开了醉京楼。 出了醉京楼的大门,曲轻歌远远便望见了一辆马车,而马车旁,站着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正是季若霖。他见到曲轻歌走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 曲轻歌走至季若霖面前,微微颔首,唤道:“季大哥。” 季若霖点头回应,声音温和而坚定:“轻歌,方才之事,你不必太过忧虑。我对九殿下虽不算十分了解,但也略知一二。他若真要追究,方才便已有所动作。如今看来,他应当不会再为难你。” 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季若霖是在安慰她。前世今生,季大哥都如同兄长一般守护着她,让她感到无比温暖和安心。她感激地看着季若霖,真心实意地说道:“谢谢季大哥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季若霖笑了笑,摆了摆手,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你且安心替九殿下治伤,旁的事情,自有我来处理。若真有什么棘手之处,你只管来找我便是。” 曲轻歌点头应允,心中满是感激。她知道,有季大哥在,她便可以安心许多。 季若霖又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去。他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对曲轻歌说道:“轻歌,记得跟贺允好好说话,别再打他了。”说完,他笑了笑,这才放心地离去。 曲轻歌看着季若霖的背影,心中暖意融融。她知道季大哥是在提醒她,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伤害了身边的人。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这才上了马车。 马车内,曲贺允和王小牛见到曲轻歌进来,都立刻挺直了腰板,正襟危坐。王小牛更是一脸恍惚,他似乎还没能从昨天见到“贺允哥哥”变成“贺允姐姐”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曲贺允看着曲轻歌在自己对面坐下,心中忐忑不安。他双手在双膝上来回搓着,张了张嘴,却半天没说出话来。 曲轻歌见状,心中一软。她知道曲贺允是在为今天的事情感到愧疚和害怕。她柔声说道:“贺允,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你今天的行为确实有些冲动,但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以后别再这样了,好吗?” 曲贺允听到曲轻歌的话,眼眶微微泛红。他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姐姐,我错了。” 曲轻歌伸手握住曲贺允的手腕,轻轻掀起他的衣袖。果然,在他的手臂上,可以看到几道青紫的棍伤。这是今天她愤怒之下挥出的擀面杖留下的痕迹。 看到这些伤处,曲轻歌心中一阵刺痛。她知道自己当时下手重了,但她更清楚的是,这些伤痕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对曲贺允心灵的伤害。她轻声问道:“疼吗?” 曲贺允摇了摇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说道:“不疼,一点都不疼。”但曲轻歌知道,这只是他在强颜欢笑,掩饰自己的疼痛。她心中更加愧疚,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加珍惜和爱护这个弟弟。 第七十八章 交洽无嫌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的双眸突然蒙上了一层水雾,让那原本清澈的眸子显得更加深邃。曲贺允见状,心中一紧,急忙摇头否认道:“姐姐,我不疼,真的不疼。”他伸出双手,轻轻抚过曲轻歌的眼角,眼中满是愧疚与懊悔,“姐姐,我错了,对不起。”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情绪,然后轻轻握住曲贺允的手,低声问道:“那女子,究竟是谁?”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曲贺允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曲轻歌所指的是哪个女子。他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姐姐,我真的不认识那个女子。她是二弟带来的,我真的不知道她的来历。” “二弟?”曲轻歌眉头紧锁,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曲林翌也在包厢里?”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曲贺允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他看得出来,曲轻歌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能让曲轻歌相信他。 曲轻歌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深深地看着曲贺允,问道:“昨天我就跟你说了今日要去给戴老先生道歉,你今早为什么不在院子里等我去叫你,反而一声不吭的跑来喝酒?”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失望。 曲贺允闻言,连忙解释道:“姐姐,我没有一声不吭。是二婶说帮我跟你说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不解。 曲轻歌冷笑一声,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她看着曲贺允,淡淡地说道:“二婶没跟我说。”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曲贺允闻言,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曲轻歌,“怎么可能?二婶明明……”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的反应,心中不禁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被曲二夫人蒙蔽了双眼,看不清真相了。她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小弟,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觉得二婶会忘记吗?” 曲贺允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姐姐,你是不是对二婶有什么误会?她对我们一直都很好啊。”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被曲二夫人洗脑了,需要时间来慢慢清醒。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小弟,我知道你把二婶当成娘一样尊敬和爱护。但是,她并不是我们的娘,更不是真心待我们的人。” 曲贺允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他看着曲轻歌,眼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姐姐,你……你在说什么?”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然。她知道,自己必须让弟弟看清真相,否则他将会一直被曲二夫人利用和操控。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小弟,我会慢慢跟你解释一切。但是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姐姐都会一直站在你这边,保护你,守护你。” 曲轻歌望着马车内昏暗的灯光,眼神坚定而深邃,她淡淡地说:“二婶并非我的生母,祖母亦非父亲的亲生母亲。在这个府邸里,父亲才是我们最亲的人,也是我们唯一的依靠。”她转过头,看向一旁略显茫然的曲贺允,继续道,“杨礼涛这个人,是二婶特意带到我们面前的。他所做的一切,你以为二婶会一无所知吗?” 曲贺允听后,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他摇了摇头,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二叔、二婶不是这样的……” 曲轻歌轻叹一声,她理解曲贺允的难以接受,但她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让他明白。她抬手,轻轻抚摸着曲贺允的头,温柔地说:“小弟,你要相信我。除了我和父亲,府里的其他人,都不是你的家人,也并非都是善类。” 曲贺允看着曲轻歌认真的眼神,心中一阵波动,他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曲轻歌见状,知道他已经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她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有时候,言语过多反而会适得其反。她转头对马车外吩咐道:“回府吧。” 马车缓缓启动,曲贺允突然开口道:“姐姐,我们不去给戴老先生道歉吗?” 曲轻歌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一身酒气,怎么去道歉?明日吧,等我从宫里回来,再带你去。” 曲贺允低下头,脸上露出愧疚之色,“姐姐,我知道错了。” 曲轻歌看着他,轻声道:“你要真的知道错在哪里才行。” 曲贺允抬起头,眼中带着疑惑,“姐姐,我是说我以后再也不会不跟你说一声就跑出去喝酒了。” 曲轻歌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有些事情,需要曲贺允自己去领悟。 就在此时,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声:“曲大小姐!曲大小姐!”马车也随之停了下来。 曲轻歌掀起车帘,只见一名男子焦急地站在马车外,正是戴老太君园子里的门房。她心中一阵不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马六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大小姐,好像是戴老太君那边的人。” 戴老太君?曲轻歌心中一紧,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门房一脸惊慌地说:“曲大小姐,不好了!戴老太君突然病重,现在情况十分危急!老太君一直念叨着您的名字,想见您最后一面!”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惊,她忙下了马车,对门房道:“快!带我去见老太君!” 她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戴老太君一直是她敬重的长辈,如今突然病重,她怎能不担心? 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往戴老太君的住处,曲轻歌一路上都在祈祷着老太君能够平安无事。当她走进房间时,只见床上躺着一位面色苍白、气息奄奄的老人,正是她敬爱的戴老太君。 曲轻歌走到床边,轻轻握住老太君的手,眼中含泪道:“老太君,轻歌来了。您一定要坚持住,一定会好起来的。” 戴老太君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曲轻歌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她艰难地开口道:“轻歌……你来了……我……我放心不下你啊……” 曲轻歌心中一阵酸楚,她紧握着老太君的手,坚定地说:“老太君,您放心,我会好好的。您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挺过这一关!” 第七十九章 救人心切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男子见到曲轻歌,匆匆上前,面色焦虑,“曲大小姐,大事不好了!我们老太君与先生外出散步时,突然昏厥在地,无论如何呼唤,都未能醒来。请您速速前往,瞧瞧是何缘由。”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紧,立刻对马六道:“速去城外庄园。” “遵命。”马六应声,随即挥鞭催马,马车如同离弦之箭,疾驰而去。 车厢内,曲轻歌神色凝重,脑海中迅速回放着先前的交代与给戴老太君开具的药方。她反复思量,确信药方并无问题,更无可能导致老太君晕厥。然而,心中的担忧却愈发浓烈,难道那日诊断时,老太君身上还有自己未曾察觉的隐疾? 正沉思间,马车突然放缓了速度,最终缓缓停下。曲轻歌从沉思中惊醒,疑惑地问向车外的马六:“为何停下?” 按时间推算,距离戴老太君的庄园尚有一段距离。 马六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从车外传来:“大小姐,前方竟是老夫人的马车,还有二小姐与三小姐的马车。” 曲轻歌面色微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不是说后日才回京吗?怎的今日便到了? 一旁的曲贺允却是满脸欢喜,“祖母回来了?” 曲轻歌瞥了眼兴奋的曲贺允,心中更是烦躁。前世,自己竟将仇人当作亲人,真是愚蠢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情绪,对曲贺允道:“既然遇见了,我们自当去请安。否则,若是传入京中,又要落个不孝的名声。” 曲轻歌与曲贺允下了马车,迎面而来的马车也在此刻停下。赶车的黄正见到曲轻歌与曲贺允,忙向马车内的曲老夫人禀报。 不一会儿,曲轻雪从马车内探出头来,见到曲轻歌后,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哟,原来是大姐姐啊。大姐姐这是知道祖母与我们提前回来的消息,特地来接的吗?” 说完,曲轻雪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心中暗自得意。她知道祖母急着回来与曲轻歌算账,而曲轻歌居然还敢来接人,真是愚蠢至极。 曲轻歌看着曲轻雪那张得意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想到前世她与杨礼涛一同折磨自己的那些日子,她心中的愤怒几乎无法遏制。 她紧握双拳,努力压下心中的恨意,移开视线,不再看曲轻雪。她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然后看向马车内,恭敬地道:“祖母安好,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曲贺允也跟着唤了声,“祖母。” 马车内,曲老夫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传来,“先回府。” 曲老夫人是个极重脸面之人,即便对曲轻歌偷学医术之事心中万分不满,也不愿在外人面前与她起争执。她决定回府后再好好与这孙女算算这笔账。 曲轻歌静静地立于马车之外,面对着眼前这辆华贵的马车,她心中波澜不惊。她轻轻启唇,声音如清泉流淌:“祖母,您与二妹、三妹先行回府吧,我尚有几桩要事待办,待一切妥当,自会归家。” 马车内,曲老夫人闻言,那双阅尽人世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她沉声道:“如此说来,你此行并非专程来接我等。”曲轻歌心中冷笑,这老夫人倒是惯会自作多情,她不动声色地回应:“祖母误会了,您于信中言明后日方归,我等亦以为您后日抵达。” 曲老夫人闻言,脸色骤沉,声音中透着隐怒:“你以为我为何要提前归来!”曲轻雪见状,赶忙探出头来,那模样似是好心提醒:“大姐姐,祖母已知你偷偷学医之事了!” 曲轻歌闻言,心中恍然。原来,这老夫人竟是为了此事提前归来。她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一丝波澜。 此时,马车内的曲老夫人再次发话,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手中之事暂且放下,随我回府。”她的话音刚落,戴老太君庄子上派来的门房已是急不可耐地开口,生怕曲轻歌真的随曲老夫人离去:“曲大小姐,我们老太君正等着您去救命呢!” 曲轻歌正要出声应允,曲老夫人的怒斥声已是从马车内传出,震得众人耳中嗡鸣:“救什么命!曲轻歌,你给我立刻回府!” 曲老夫人的话音刚落,马车内又传来一个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声音,那是曲轻舞的声音:“祖母,您别急,有话慢慢与大姐姐说,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曲轻舞……曲轻歌心中一凛。前世,这曲轻舞为了折磨自己,竟假装生病,让那庸医说出需要她心头血作为药引的荒唐之语,让她承受了半年的剜心之痛。而曲轻舞那皇位,亦是踩着她与父弟的鲜血一步步爬上去的! 曲轻歌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冷冷地开口:“祖母,我此刻确有要事在身,无法随您回府。” 马车内的曲老夫人听到这话,更是怒火中烧。她一把推开正为自己顺气的曲轻舞,怒气冲冲地走出马车,瞪着曲轻歌道:“你究竟有何要事!” 曲轻歌面色平静,直言不讳:“我要去为戴老太君医病。” 曲老夫人怒斥道:“医什么病!你是大夫吗?!不许去!立刻随我回府!” 面对发怒的曲老夫人,曲轻歌的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她抬头看向曲老夫人,语气坚定道:“祖母,我此刻必须前往戴老太君处。您若有事,待我看完戴老太君再回府细谈。” 说完,曲轻歌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曲老夫人见状,气得脸色泛青,浑身颤抖:“你这个不孝的孽障!居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曲轻舞见状,忙柔声安抚曲老夫人:“祖母,您别急。大姐姐平日里与我最为要好,我去劝劝她。” 正走向自己马车的曲轻歌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她回想起前世自己对曲轻舞的信任与依赖,心中悔恨不已。她竟把仇人当作了亲人! 曲轻舞见曲轻歌停下脚步,以为她正在等自己给她台阶下,嘴角微扬地走到曲轻歌身边,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大姐姐……” 然而,就在曲轻舞触碰到曲轻歌手腕的那一刻,曲轻歌厌恶地一甩手,将曲轻舞甩开:“别碰我!” 曲轻舞没想到曲轻歌会如此反应,身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啊!”她发出一声惊呼。 马车上的曲轻雪见状,忙跳下马车跑过来扶起曲轻舞:“二姐姐,你没事吧?”曲轻舞对曲轻雪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 曲轻雪将曲轻舞扶起后,怒视着曲轻歌:“大姐姐,你也太过分了!二姐姐好心好意劝你,你不听就算了,怎么还推人呢!” 曲老夫人此刻已是怒不可遏,对着马车外的侍卫怒喝道:“给我把她绑回去!” 第八十章 一意孤行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侍卫们听着曲老夫人的话语,面露难色地朝曲轻歌望去。她,毕竟是这府中的大小姐,他们真的要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对她动手吗?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犹豫与困惑。 曲轻歌的目光落在被曲轻雪搀扶起的曲轻舞身上,她冷笑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二妹妹真是柔弱得让人惊讶,我不过是轻轻一挥手,你便如此不堪一击地摔倒在地。” 曲轻舞还未来得及开口,曲轻雪已是怒不可遏地反驳道,“大姐姐,你以为自己力大如牛吗?二姐姐身为大家闺秀,哪里是你这种野蛮人能比的?” 曲贺允闻言,眉头紧锁,不悦地反驳道,“三姐姐,你说话未免太过分了,谁才是野蛮人?” 曲轻歌轻轻拉住了想要上前理论的曲贺允,她淡淡地扫了曲轻雪一眼,没有多说什么。随后,她将目光投向了那些保护曲老夫人的侍卫们,“谁敢阻拦我,回府后,我必定让父亲将他赶出府去。不信的话,尽管试试。” 曲轻歌的话语落下,原本就心存犹豫的侍卫们更是无人敢上前。这些年,虽然大小姐与候爷的关系并不亲密,但候爷对大小姐的宠爱却是众所周知的。若是她回府后真的在候爷面前说些什么,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曲老夫人见曲轻歌竟敢当着她的面威胁她的人,气得手中的拐杖直戳马车地板,她怒气冲冲地对那些侍卫们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人给我绑回去!” 然而,她的话语落下,却无人上前。曲老夫人气得脸色涨红,她瞪视着那些侍卫们,“你们都聋了吗?” 侍卫们纷纷低下头,回避着曲老夫人的视线,无人敢应。 曲老夫人气得几乎站不稳,她摇摇晃晃地坐回了座位上。曲轻舞见状,担忧地唤了声,“祖母!”随后,她看向曲轻歌,苦口婆心地劝道,“大姐姐,祖母一路舟车劳顿,身子本就不适,你就别再气她了。听祖母的话,先跟我们回府吧。” 曲轻歌轻蔑地一笑,对曲轻舞说道,“二妹妹,你放心吧,祖母的身子硬朗得很,不会轻易被气倒的。” 马车内的曲老夫人听到这话,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曲轻歌!你……”她话未说完,已是气得喘不过气来。 “我还有急事,就不跟祖母多叙旧了。”曲轻歌说着,拉着曲贺允直接上了自己的马车,“马六,去戴老太君的庄子。” 马六一挥马鞭,马车驶了出去,与曲老夫人的马车擦身而过。 曲老夫人气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的双眼愤怒地盯着曲轻歌离去的马车,“好,好,好!如今她真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既然她不愿跟我回府,那这个候府她就别再回来了!” 曲轻舞和曲轻雪两人也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曲轻舞一脸担忧地轻抚着曲老夫人的胸口,为她顺气,“祖母,您别生气了。大姐姐她也是因为心地善良,所以才会坚持去救人的。” 曲老夫人一把挥开曲轻舞的手,“救什么人?她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去救人!” 曲轻雪见状,也是苦口婆心地劝道,“二姐姐,你就别再为大姐姐说话了。你心好,为她着想,可她却根本不领你的情。刚才她还把你推到地上,你忘了吗?” 曲轻舞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而曲轻歌的马车则一路疾驰,来到了戴老太君的庄子。她下车后,立刻为戴老太君诊脉。诊完脉后,她从药箱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喂到戴老太君的嘴边,随后又为她施了针。 当曲轻歌开始为戴老太君除针时,一旁的戴老先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丫头,我母亲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晕迷不醒呢?” 戴老先生的声音刚刚落下,只见床上躺着的戴老太君缓缓地睁开了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眸。她的双眼中透露着几分迷茫,仿佛在寻找着周围的熟悉感。 戴老先生见状,急忙俯身关切地问道:“母亲,母亲,您现在感觉如何?身体可有不适?” 戴老太君望着面前满脸忧色的儿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微弱的声音道:“我没事,别担心。” 然而,就在这时,曲轻歌却冷然开口,她的声音如寒风中的霜刃,清晰而坚定:“老太君现下应该会觉得头晕目眩,胸闷想吐,心慌无力。”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剑,直接刺入了戴老太君的病情核心。 戴老先生闻言,脸上的担忧之色更甚。他转向曲轻歌,疑惑地问道:“曲姑娘,你先前不是说母亲的情况会慢慢好转吗?怎么现在反而出现了这种情况?” 曲轻歌没有直接回答戴老先生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站在床边的余嬷嬷,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余嬷嬷,戴老太君除了喝我开的药外,还喝了谁开的药?” 余嬷嬷被曲轻歌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慌,她下意识地看向床上的戴老太君。只见戴老太君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出真相。 然而,这一切都被曲轻歌尽收眼底。她面色微沉,冷眸如电地看向戴老太君:“老太君,前几日我为您诊治时,特地交待过,既让我为您医病,您就不能再让别的大夫给您看。您当时也是答应得好好的,可既然答应了,为何又做不到?” 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不是因为戴老太君对自己的不信任,而是因为她这种做法极有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她继续道:“您可知道,两个没有沟通过的大夫,开出的药极有可能会起反作用,甚至会变成要人命的毒药!” 听到曲轻歌的话,戴老太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愧色。她小声道:“我没不信你。” “那是为何?”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质问,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要看穿戴老太君的内心。 戴老太君被曲轻歌的气势所逼,干脆闭上了眼睛,声音微弱地道:“我,我这会有些难受。” 一旁的戴老先生也被曲轻歌的气势所震,愣在了原地。他心中暗自惊叹,这小丫头怎么如此厉害? 余嬷嬷见状,小心翼翼地替戴老太君解释道:“曲大小姐,您别生气。老太君不是不信您,只是那位大夫给老太君医了近十年的病了,老太君一时也不好意思对他说,有了新大夫就不需要他再治病了。所以这才……” 曲轻歌冷笑一声,打断了余嬷嬷的话:“这才不顾我的嘱咐,偷偷的同时让两个人给她医病吗?”她说着,目光如刀地射向已经睁开眼睛偷偷看向这里的戴老太君,“您可知道,若是睡梦中您出现这种情况,发现不及时,您就没命了!” 曲轻歌的话掷地有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他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曲轻歌对视。 曲轻歌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她看着戴老太君,严肃而坚定地说道:“我现在给您最后一次机会。您要是选我给您医病,就必须听我的话,只让我一个人医。旁的什么人跟您有什么交情我不管,您必须完完全全地听我的话。做得到就点头,做不到就摇头。只要您摇头,我现在就走,再也不来烦您。您爱找谁医就找谁医!” 第八十一章 大逆不道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微风的吹拂下,曲轻歌与戴老太君对峙着,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一切虚伪与真实。戴老太君则像个犯错的孩子,满脸的委屈和无奈,仿佛正接受着最严厉的审判。 曲轻歌的语气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成分,她严肃地对戴老太君说:“点了头,就必须听我的话。”那语气中的坚定与不容置疑,让戴老太君不得不点头应允。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一片落叶在秋风中颤抖,“我听话。” 见到戴老太君的屈服,曲轻歌的心情这才稍微舒缓了一些。她的声音变得柔和而关切:“现在头是不是很晕?”戴老太君轻轻地点了点头,脸色苍白如纸,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是晕,晕得想吐。”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阵揪痛。她柔声安慰道:“再忍一忍,我已经让人去熬药了,喝下就不晕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母仪天下的温柔与关怀,仿佛一股暖流涌入了戴老太君的心田。 喂完药后,曲轻歌准备离开。但她不放心地一遍又一遍地交待着,叮嘱戴老太君不能再让另一个大夫同时医治。直到最后,戴老太君举手发誓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后,曲轻歌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在曲轻歌离开前,戴老先生亲自送她们姐弟到府外。他深深地看了眼曲贺允,然后对曲轻歌说:“道歉什么的就免了,等暑假结束他直接去书院上课就行,院长那里我说过了。”曲轻歌闻言,对戴老先生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她看了眼曲贺允,见他低着头不说话,便没有勉强他。 上了马车后,曲贺允才担心地抬头看向曲轻歌:“姐姐,祖母刚才那么生气,你回去她一定会为难你的。要不我们在外面待到天黑祖母休息了再回去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担忧和害怕。 曲轻歌闻言,抬头看向曲贺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淡淡地问道:“刚才为什么不跟戴老先生道谢?”曲贺允撇了撇嘴,有些不乐意地说:“我跟你说回去的事情呢。” 曲轻歌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我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在外面躲着?祖母讨厌医女不代表我就做错了。”她说着,目光变得坚定而深邃,“还是说,你觉得我医病救人是错的?” 曲贺允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我当然不这么觉得。我只是怕你现在回去,祖母会为难你。”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关切。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弟,你讨厌爹是吧。”她的话音刚落,曲贺允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曲轻歌没有理会曲贺允的抵触情绪,继续问道:“你讨厌爹,但上次我却因为你对爹不尊敬打了你,你会讨厌我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和期待。 曲贺允想起上次的事情还有些伤心和不解,他没想到姐姐居然会为了那个人打自己。但面对曲轻歌的询问,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讨厌,姐姐我不可能讨厌你的,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讨厌你。”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曲轻歌的信任和依赖。 曲轻歌听着曲贺允的回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笑着说:“对呀,你不会讨厌我,因为你爱我,把我当最亲的亲人。可是祖母却会因为讨厌医女而讨厌我,要处罚我。”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叹息,仿佛正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曲贺允听着听着,脸色有些变了。他下意识地为曲老夫人找补着:“因为医女害死了我们没能长大的小姑姑,所以祖母才……”他说到一半,看着曲轻歌坚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抬起头看着曲轻歌说:“可是祖母她……不是说,最爱我们俩吗?比起二弟跟二姐,她也更疼我们了。”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祖母是疼我们。但她的疼爱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无视她的感受和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和厌恶,我们不能强求别人接受我们所喜欢的东西。祖母讨厌医女,这是她的自由。但我们不能因此而否定医女的存在和价值。” 曲贺允听着曲轻歌的话,心中渐渐明白了什么。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了,姐姐。我不会再因为祖母的喜好而讨厌医女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成长。 马车缓缓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曲轻歌和曲贺允坐在车厢里,沉默了一会。曲轻歌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小弟,你觉得医女有错吗?” 曲贺允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觉得她们没有错。她们只是在治病救人。 疼爱,非止于唇齿之间,而应现于行动之中。曲轻歌如此对曲贺允言明,随即便吩咐道:“回去后,你且细心观察祖母的神态举止,看她是否真心疼爱你我。” 曲贺允面露困惑,眉宇间满是纠结。自他自军营归来,姐姐便屡次提及二叔、二婶乃至祖母对他们的疼爱并非真心实意。然而,在他记忆中,这些年他们对待自己与姐姐,一直是关怀备至,温暖如春。 曲轻歌望着陷入沉思的曲贺允,选择了沉默。她希望,小弟能亲身体会到那些被忽略的细节,去明辨真假,洞察人心。 马车缓缓停在忠勇候府门外,曲轻歌与曲贺允并肩而下。门房一见两人,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语气中满是急切:“大小姐、大少爷,你们可算回来了。老夫人已经多次派人询问,特地吩咐你们一回府就去院子里见她老人家。” 曲轻歌回眸,向青月投去一个眼神。青月心领神会,立刻走上前来。曲轻歌轻声在她耳畔道:“设法找到父亲,让他尽快回府。”青月想起先前在京外所见曲老夫人的愤怒模样,心中明了曲轻歌即将面临的困境,她郑重地点点头:“大小姐放心。” 曲轻歌唇角微扬,回应了一个肯定的笑容,随后转身对曲贺允道:“走吧,我们去给祖母请安。”曲贺允点头,两人并肩向曲老夫人的院子走去。曲贺允靠近曲轻歌,低声说道:“姐姐放心,有我在,不会让祖母为难你的。”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心中却是另一番思量。祖母掌管忠勇候府多年,她身边的人自然是对她忠心耿耿。曲贺允虽有此心,但又能如何阻拦呢? 两人来到曲老夫人的院子,院子里的嬷嬷一见两人,立即进屋通报。不一会儿,曲老夫人便拄着拐杖,由曲轻舞和曲轻雪左右搀扶着走了出来。曲二夫人则窃喜地跟在女儿身边,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曲轻歌看着曲二夫人那几乎藏不住的笑意,心中不禁冷笑。这位二夫人的心机,与她那心机深沉的女儿相比,倒是差得远了。 曲老夫人一见两人,怒气便涌上心头,她厉声喝道:“你们两个,都给我跪下!”曲轻歌却并未如她所愿,她昂首挺胸,毫不畏惧地回应道:“祖母,我与小弟究竟做错了何事,需要向您下跪?” 曲老夫人见曲轻歌竟敢质疑自己,更是怒不可遏,她指着曲轻歌骂道:“你这孽障,竟敢如此顶撞我!你可知错?”曲轻舞见状,忙上前劝解:“大姐姐,你就别再惹祖母生气了。快向祖母认个错,祖母这么疼你,不会真的生你气的。” 曲轻歌瞥了眼曲轻舞,又看向她身旁的曲二夫人,心中不禁感叹。她真想劝劝这位二夫人,多跟她女儿学学,如何做个虚伪的人。 曲轻歌重新将视线转向曲老夫人,她平静而坚定地说道:“祖母,我知道您是因为我偷偷学医的事情而生气。但我不认为我做错了。当年未能治好小姑姑的,是那个医女,而非我。祖母您可以恨那个医女,但不该迁怒于世间所有的医女,更不该因此生我的气。” 曲老夫人听完曲轻歌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举起拐杖,指着曲轻歌大骂道:“你这个不孝的孽障!竟敢如此对我说教!来人,给我把家法拿来!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第八十二章 顽强抵抗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见状,急忙迈步挡在曲轻歌的身前,少年的身影坚定而挺拔,“祖母,请您息怒!” 曲老夫人目光冷冽,看着曲贺允的眼中毫无半分缓和之色,“贺允,你给我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责罚!” 曲贺允闻言,面色微变,却仍然坚定地挡在曲轻歌的身前,声音带着几分稚嫩却又不失坚定,“祖母,若是您真的要责罚,那就连我一起责罚吧!” 曲老夫人的怒火愈发旺盛,仿佛要将整个庭院都点燃,“反了天了!你们两个都反了天了!那就一起打!” 曲轻歌微微低头,看着身前的曲贺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即便小弟还未能完全接受这府中的虚假与冷漠,但他仍旧毫不犹豫地站在她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 此时,曲轻舞走上前来,轻声劝解道:“祖母,大姐姐身子娇弱,怎能受得住家法的责罚。您就看在大姐姐平日里对您孝顺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吧。”说着,她又转向曲轻歌,眼中满是“关切”之色,“大姐姐,你快跟祖母认个错,以后别再给任何人医病了。忘了自己会医术这件事,跟祖母服个软。祖母那般疼爱你,也不会真的舍得责罚你的。” 曲轻舞的话音刚落,她又回头看向曲老夫人,继续道:“祖母,若真打了大姐姐,伯父怕是要心疼死了。” 曲老夫人闻言,这才想起如今曲靖晖还在京中的事情。这些年来,她在曲靖晖面前一直扮演着慈爱的祖母形象,对这两个孩子宠爱有加。若是今日真的动了家法,怕是会与曲靖晖之间产生隔阂。 曲老夫人心中的怒火逐渐平息,她垂下眼眸,居高临下地看着院中的曲轻歌,“你现在就发誓,从今日起彻底忘记你会的医术,不再给任何人医病。我便不再追究你这些年偷偷学医术的事情。” 曲老夫人话音刚落,曲轻舞便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大姐姐,你快答应祖母吧,别再固执了。” 曲轻歌看着曲轻舞那副伪善的面孔,心中冷笑。若非前世经历过种种磨难,识破了她的真面目,今日怕是要被她这番言辞所蒙蔽。她轻轻握住曲贺允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抬起头与曲老夫人对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祖母,我不会发这样的誓。您若是有本事,便今日打死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便会用我的医术帮人医病。” 曲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敲击着地面,“好!好!你如今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家法呢!” 曲老夫人转头看向身旁的高嬷嬷,“你去,给我狠狠地抽她的脸!” 曲轻舞见状,急忙上前劝阻,“祖母,万万不可呀!” 然而,曲轻雪却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曲轻舞,讽刺道:“二姐,你就别再为她求情了。你看她需要吗?” 高嬷嬷接到命令后,面带犹豫地看着曲老夫人。她心里有些顾忌,小声道:“老夫人,如今候爷还在京中,若是被他知道您打了大小姐的脸,怕是会……” 高嬷嬷的话还没说完,曲老夫人的怒火便再次被点燃。她刚才还想看在曲靖晖的面子上给曲轻歌一次机会,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她的挑衅。今日若不狠狠教训曲轻歌一顿,她在候府里还哪里有威信可言! 在京城的深处,曲老夫人的院子里,一场激烈的交锋正悄然展开。曲老夫人怒气冲冲地斥责着,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倾泻而出:“他在京中又怎么样,我难道还怕他不成,给我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然而在这威严之下,却隐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忌惮。 她看向一旁的高嬷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高嬷嬷,你只管动手。等爹回来,你今天打了我几下,我便让他还你十倍。你若不信,大可一试!”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威胁和坚定。 曲老夫人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她抬起手中的拐杖,指向曲轻歌,声音颤抖着说道:“你如今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当着我的面威胁我的人!”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似乎无法相信这个曾经乖巧的孙女会变得如此叛逆。 曲轻歌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祖母的目光:“祖母不是一直知道吗?我向来都是这个性子。我曲轻歌,岂是任人随意责打的?”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股清流在浑浊的空气中激荡。 她的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下人,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今天谁若敢动我,我必让他十倍奉还。不信的,尽管试试!”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剑刃,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曲老夫人的院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下人们都被曲轻歌的气势所震慑,不敢有丝毫动作。她们心里都清楚,现在府中的真正主子是候爷,而候爷对大小姐几乎是言听计从。若是真的打了大小姐,到时候怕是连曲老夫人都保不住她们。 曲老夫人看着院子里的人被曲轻歌震慑住,心中愤怒却也无奈。她明白,这些人心里真正害怕的是那个远在京中的候爷。她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就算候爷在,这个候府也是她当家!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十倍还给我!”曲老夫人怒瞪着曲轻歌,声音中充满了挑衅和威胁。 曲轻歌听了,脸上不见半分惧色,反而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意:“祖母这是要亲自动手吗?那就试试吧。”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嘲讽,仿佛在嘲笑祖母的无能和懦弱。 曲老夫人被曲轻歌的话语和笑容彻底激怒,她手中的拐杖狠狠地砸向曲轻歌。然而,曲轻歌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拐杖砸向自己的额头。鲜血瞬间从她的额头流出,染红了她的面颊。 曲贺允看到这一幕,惊呼出声:“姐姐!”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恨意,对曲贺允来说,这个世界上他最恨的人就是伤害他姐姐的人。 曲轻歌移开捂住伤处的手,任鲜血顺着额头流下。她抬头看向曲老夫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祖母可还要继续? 第八十三章 等我回来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老夫人听到曲轻歌的回应,心中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瞬间变得铁青,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她紧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这是还在坚持不肯忘记医术,不肯放弃为人治病吗?” 曲轻歌面对曲老夫人的质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挑衅:“祖母向来聪颖过人,难道还看不出我的心意吗?” 曲老夫人的脸色因为曲轻歌的嘲讽而变得更加难看,她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曲轻歌的鼻子怒道:“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说完,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高嬷嬷,语气冰冷而坚定:“这个府里能做你主的除了候爷还有我,现下你不听我的话,就立即带着你的儿子、儿媳、孙女滚出候府去!” 高嬷嬷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看着曲老夫人那冷若冰霜的面容,知道这位老夫人一旦发怒,便是说到做到,绝不会留情。虽然候爷在府中的时间并不长,但高嬷嬷深知,如果曲轻歌真的触怒了曲老夫人,到时候倒霉受罚的只会是她自己。而此刻不听从老夫人的话,却会连累到自己的儿子一家三口。 高嬷嬷在心中权衡利弊,最终选择了顺从曲老夫人的意愿。她脸色难看地看向曲老夫人,低声说道:“老奴全听老夫人的安排。” 曲老夫人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她转过头,看向那些方才被曲轻歌威胁到的下人,淡淡地说道:“别忘了,你们的卖身契都在我的手上。候爷虽然能将你们赶出候府,但卖到哪里却需要我来同意。” 众人闻言,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曲老夫人的眼睛。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最终齐声说道:“奴才/奴婢全听老夫人的吩咐。” 曲老夫人重新将目光投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沉声说道:“你好好看看现下的情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听还是不听?” 曲轻歌面不改色,声音坚定而有力:“不听!” 曲老夫人闻言,脸色再次沉了下来。她狠下心,对高嬷嬷等人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拿家法来,给我打得她不听也得听!” 高嬷嬷没有再犹豫,立刻领着几人拿出了家法——那是一根一米多长的厚重板子。所谓家法,便是用这种板子在长椅上击打犯错之人的背部,以示惩戒。 见高嬷嬷等人拿来了板子,曲老夫人冷冷地吩咐道:“给大小姐上家法!” 曲老夫人身边的曲二夫人、曲轻舞和曲轻雪三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的表情。曲二夫人和曲轻雪两人藏不住内心的得意,而曲轻舞虽然表面上紧皱眉头,一副担心的样子,但心里却是暗自窃喜。她恨不得高嬷嬷等人下手重些,直接将曲轻歌打成一个废人。 在曲老夫人的命令下,高嬷嬷等人毫不犹豫地向曲轻歌走去。曲贺允见状,立刻冲到曲轻歌的面前,张开双臂护住她,对着众人怒吼道:“你们谁敢动我姐姐一下,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然而,曲贺允的威胁在曲老夫人的威严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高嬷嬷等人毫不理会他的怒吼,继续向两人逼近。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子上前拉住曲贺允的胳膊,将他拉到一旁。曲贺允挣扎着大叫着,但终究敌不过两个成年人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嬷嬷等人走向曲轻歌。 高嬷嬷神色凝重地看着曲轻歌,她微微低头,语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歉意:“大小姐,老奴冒犯了。” 高嬷嬷此刻已经走到了曲轻歌的面前,她心中早已有了决断。她侧过头,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两个嬷嬷。那两个嬷嬷得到指令后,立刻走上前来,想要伸手按住曲轻歌的双臂,将她按在长椅上。然而,就在她们的手即将触碰到曲轻歌的那一刻,门房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喊道:“老夫人!” 曲轻歌见状,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失落。她原本以为父亲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她已经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她想要让小弟亲眼看到她的遭遇,看到祖母的狠心,看到二婶和曲轻舞等人的冷漠,从而让他明白他们的真心是否真挚。 曲老夫人看到门房后,眉头紧锁,她原本以为是曲靖晖回来了。她沉声问道:“什么事?” 门房气喘吁吁地说道:“老夫人,宫里来人了!” “宫里?!”曲老夫人闻言,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宫里怎么会来人?” 门房摇了摇头,回答道:“宫里来的人说,宫里的贵妃娘娘难产,陛下召大小姐入宫给贵妃娘娘诊治。” 这个消息让曲老夫人和曲轻歌都感到意外。曲轻歌原本以为是父亲回来了,没想到竟然是宫中来人。而曲老夫人则是惊讶于陛下会召见曲轻歌入宫给贵妃娘娘看病。 门房继续说道:“老夫人,宫里来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那位内侍说,陛下让大小姐即刻就进宫,不得耽误半刻。” 曲老夫人闻言,看向曲轻歌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她虽然可以在曲靖晖在京城的时候对曲轻歌动手,但那也只是仗着自己是她的祖母的身份。她知道,曲靖晖再怎么生气,也不敢对她这个母亲怎么样。但是,陛下的命令却是她无法违抗的。 曲轻歌看着曲老夫人的反应,心中冷笑一声。她轻启朱唇,对曲老夫人说道:“祖母,看来你只能等我从宫里回来之后再用家法了。至于给人医病这事,您觉得我是该听你的,还是听陛下的呢?” 听着曲轻歌那得意的声音,曲老夫人心中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她自然不敢说自己的话比陛下的话还重要。 曲轻歌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她转头看向那两个还禁锢着曲贺允的嬷嬷,冷冷地说道:“还不放开他!” 两个嬷嬷对视一眼,见曲老夫人没有任何指示,只能松开了曲贺允。曲轻歌拉着曲贺允离开了院子,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话:“祖母慢慢生气吧,我就先入宫了。” 曲老夫人闻言,气得将刚拿到的拐杖又朝着曲轻歌扔了过去。只是这一次,她收着些力气,并不敢真的再次伤到曲轻歌。她知道,她虽然可以惩罚曲轻歌,但却不能耽误她入宫的时间。 曲轻歌拉着曲贺允走出了院子,对他说道:“你回院子里好好待着,有什么事情等我从宫里回来再说。” 曲贺允担心地看着曲轻歌额头上的伤口,说道:“姐姐,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曲轻歌抬手摸了摸伤口,淡淡地说道:“没事,过会在马车里,我给自己处理下就行了。” 曲贺允仍然不放心,想要陪曲轻歌一起入宫。但曲轻歌却拒绝了他的请求:“宫里那种地方,陛下让谁去,谁才能去。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在府里好好等着我就是了。” 第八十四章 紧急入宫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立在微风中,秀发轻轻飘动,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她轻声对曲贺允吩咐道:“你去我院子里取了药箱,送至门口予我。”那声音里,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曲贺允点了点头,迅速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捧着药箱匆匆返回。曲轻歌接过药箱,轻轻抚摸了一下额头的伤口,那伤口虽深,却似乎无法撼动她内心的坚韧。 此刻,宫中派来的内侍李明急匆匆地赶到了府门前。他一见曲轻歌,眼中便闪过一丝惊讶。那原本平静的面容,在见到曲轻歌额头的伤口时,变得惊愕起来。 “曲大小姐,您这伤……”李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关切,但更多的是对眼前情况的担忧。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笑道:“无碍,些许小伤,过会儿在马车上自行处理便是。”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淡定,仿佛这伤口对她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正说话间,曲靖晖骑着马疾驰而来。他一见曲轻歌额头的伤口,脸色顿时一变,急忙从马背上跃下,疾步走到曲轻歌面前。 “轻歌,这伤是怎么回事?是你祖母打的?”曲靖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担忧,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匆忙赶来的结果。 曲轻歌看着曲靖晖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声道:“爹,此事稍后再说。宫中贵妃娘娘情况紧急,我先随李内侍入宫看看。” 曲靖晖闻言,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李明。他面色微惊,心中暗自猜测,究竟是哪位贵妃娘娘生了急病,竟劳烦李明亲自前来请人。 李明见曲靖晖看向自己,连忙上前行礼道:“曲候爷,贵妃娘娘难产,情况危急。陛下特地吩咐我前来请曲大小姐入宫诊治。” 曲靖晖闻言,心中更是担忧不已。他看着曲轻歌额头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想到宫中的紧急情况,他也只能强忍心中的担忧,叮嘱道:“轻歌,小心处理伤口。若疼得厉害,便告诉陛下,不要硬撑。” 曲轻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转身登上马车,又掀开窗帘,看向站在原地的曲靖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 “爹,即使祖母打死我,我也不会放弃医术的。”曲轻歌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仿佛是在向整个世界宣告她的信念。 说完这句话,曲轻歌放下了窗帘,对李明道:“李内侍,我们走吧。” 马车缓缓启动,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曲靖晖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的离去。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不断地回味着曲轻歌刚才的话。 曲贺允站在一旁,看着曲靖晖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而曲轻歌的决心和信念,将会在这场风波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曲贺允瞥了一眼曲靖晖,随后步履从容地踏入府中,径自走向自己的院落。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异常沉稳,似乎承载着无数的故事与沧桑。 在曲轻歌看来,一个真正疼爱晚辈的长辈,绝不会因为迁怒而如此狠心地对待晚辈。她透过镜子,凝视着额头上的伤口,轻轻地将纱布沾在伤口上,包扎好。然而,在包扎的过程中,她故意少用了些止血的药水,使得纱布上很快便映出一块刺目的红色血迹。 曲轻歌看着镜中自己额头上的血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被祖母打伤的事实。她要让那些虚伪的面孔在真相面前无处遁形。 处理完一切后,马车缓缓停下。曲轻歌下了马车,跟随着李内侍的步伐,来到了后宫的深处,袁贵妃的寝宫。 一踏入寝宫,曲轻歌便看到了谢尘暄和与他有着几分相似的妙龄少女——八公主谢思诺。曲轻歌对两人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毕竟现在难产的袁贵妃是原皇后的亲妹妹,也是谢尘暄和谢思诺的亲小姨。 曲轻歌对着两人微微弯身行礼,声音恭敬而又不失礼貌,“臣女见过殿下、公主。” 谢思诺看着曲轻歌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若不是场合不对,她恐怕早已拉着曲轻歌问东问西了。而谢尘暄则是淡淡地开口,“起来吧。”他的声音平静而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力量。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内室传来,打破了寝宫的宁静。谢思诺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起来,她担忧地看向内室的方向,轻声唤道,“皇兄……” 谢尘暄的目光转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曲轻歌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道,“臣女进去看看。”说完,她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内室。 谢思诺看着曲轻歌的背影,有些担心地抬头看向谢尘暄,“皇兄,你说曲大小姐能救袁娘娘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刚才的惨叫声吓到了。 谢尘暄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 此时,内室中又传来一声惨叫,接生婆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好了,贵妃娘娘晕过去了!”这声音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谢尘暄的心头。他的双拳紧握,眉头紧锁,面色也变得严峻起来。 就在这时,一位太医匆匆从内室走出,对着谢尘暄跪地请罪,“七殿下恕罪,贵妃娘娘的胎儿实在过大,胎位又不正,怕是……怕是没用了。”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显然是被眼前的情况吓得不轻。 谢尘暄闻言双眼一沉,语气冰冷地问道,“没用了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失望。 太医被谢尘暄的气势所摄,只得低低地压着头,不敢回话。谢尘暄没有再理会太医,而是抬头看向内室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曲轻歌的身上。 “稍等。”曲轻歌的声音从内室传来,虽然只有两个字,却如同一缕清风般抚平了谢尘暄心中的焦躁。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曲轻歌的回应,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第八十五章 出神入化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宫灯摇曳的寝殿内,曲轻歌轻轻吐出四个字:“开腹取子。”此言一出,原本寂静无声的室内,瞬间如同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涟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年轻女子的身上,即便是素来沉稳内敛的谢尘暄,此刻脸上也满是惊异之色。 他重复着曲轻歌的话,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开腹取子?” 一旁的太医更是连连摇头,脸上写满了质疑:“你这是要舍母保子?人的肚子被剖开,如何还能存活?” 曲轻歌的眼神却坚定如初,她微微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然:“不,我想保住贵妃娘娘和孩子两个人。” 太医闻言,更是连连摇头,他的眼中满是不解与怀疑:“这怎么可能!我从医几十年,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法子。”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决定在众人看来无疑是疯狂的,但她不能放弃任何一线生机。她看向太医,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知道这很难,但贵妃娘娘和孩子还有希望。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就不能放弃。” 太医被曲轻歌的眼神所震撼,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贵妃娘娘现下脉搏虚弱,腹中孩子又大到无法出来,哪里经得起你那样折腾。” 曲轻歌双眉紧锁,她知道太医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但她还是决定试一试。她看向谢尘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殿下,我知道这个决定很冒险,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请相信我,我会尽我所能保住贵妃娘娘和孩子的性命。”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信任。他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你去做吧。” 得到谢尘暄的同意,曲轻歌心中一松。她转身走向床榻,看着脸色苍白、痛苦挣扎的贵妃娘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怜悯之情。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始准备手术所需的一切。 在曲轻歌的指挥下,宫女们忙碌起来,有的准备热水、有的准备纱布、有的准备刀具……整个寝殿内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气氛。 随着刀具的落下,一场惊心动魄的手术开始了…… 曲轻歌迅速而冷静地吩咐着:“速备热水、烛灯与酒精。”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四个产婆面面相觑,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弄得有些愣神。曲轻歌却无暇顾及她们的惊愕,她从医箱中取出所需的药品,一边准备着,一边厉声催促:“时间紧迫,不要愣着!” 她的话音刚落,一名宫女匆匆走进,传达着谢尘暄的命令:“从现在开始,你们四人务必听从曲大小姐的吩咐。” 听完宫女的话,四个产婆不敢再有丝毫怠慢,立刻按照曲轻歌的吩咐行动起来。曲轻歌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心中稍感安慰,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了外殿的方向,那里,谢尘暄正静静地等待着。 一切准备就绪后,曲轻歌果断地将所有宫女赶出内殿,只留下四个产婆协助。她吩咐宫女们传话出去,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内殿的宫女们离开后,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开始为袁贵妃进行剖腹手术。她的手中握着锋利的刀刃,轻轻划开袁贵妃的腹部,鲜血瞬间溢出。就在这时,只听“噗通”一声,一个产婆因无法承受这血腥的场面而晕了过去。 曲轻歌瞥了一眼晕倒的产婆,又看了看其他三个面色苍白的产婆。她原本以为这三个产婆接生经验丰富,应该能够应对这样的场面,没想到她们竟然也如此不堪。 “你们撑住,再晕一个,我就没人帮忙了。”曲轻歌说着,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三个产婆咬了咬牙,鼓足勇气应声道:“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曲轻歌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水。伤口处的疼痛如同烈火般灼烧着她的神经,但她却强忍着不适,全神贯注地为袁贵妃治疗。 剩下的三个产婆也逐渐克服了心中的恐惧,她们听从着曲轻歌的每一个指令,协助她完成手术。 外殿的谢尘暄静静地坐在桌旁,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内殿的方向。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一座雕塑般静止不动。他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但他知道,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谢思诺在殿中来回走动着,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焦虑。她时不时地看向内殿的方向,心中祈祷着一切顺利。 突然,一阵响亮的婴孩哭声从内殿传了出来,打破了殿中的沉寂。“哇,哇……”这哭声如同天籁之音般悦耳动听,让谢思诺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是孩子的哭声!皇兄,孩子出来了!”谢思诺兴奋地喊道。 谢尘暄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内殿的方向。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不一会儿,一个产婆抱着刚清洗过的孩子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恭喜殿下、公主,又多了个小皇弟。” 谢思诺走上前去,看着产婆手中的孩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她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小脸,眼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辉,“他好小。” 产婆笑着回应道:“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的。” 谢尘暄的目光也落在了襁褓中的孩子身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但他很快收回了视线,转而问向产婆:“袁贵妃的情况如何?” 产婆回答道:“现下情况稳定,曲大小姐正在为贵妃娘娘缝针。她说大概需要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这意思是,袁贵妃没事了吗?”谢思诺急切地问道。 产婆犹豫了片刻,回答道:“曲大小姐说现在还不能肯定。如果贵妃娘娘在未来二十四个时辰内没有发生其他问题,才算真正安全。” 谢思诺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她知道,接下来的时间对于袁贵妃来说至关重要。 而此刻的太医们也被挡在了殿外,他们只能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其中一位太医忍不住开口问向产婆:“曲大小姐的剖腹之法究竟如何?” 产婆回想着刚才的情景,曲轻歌面对血肉模糊的场面毫无惧色,手下的动作既稳又快。当孩子被顺利取出的那一刻,她脸上露出的那抹真心实意的笑容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曲大小姐应该是仙医下凡吧。”产婆想了半晌,才给出了这样一个评价。她不懂医术,但光看曲轻歌刚才的表现,就不像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 第八十六章 恳求看望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半个时辰后,曲轻歌缓缓自内殿的深处走出。她的额头已被纱布包裹,但此刻那纱布已被鲜血浸透,透出丝丝触目惊心的红。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经历了一场剧烈的磨难。 殿外,谢尘暄与谢思诺兄妹二人静静等候,他们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焦急。而更为引人注目的是,那位高高在上的魏帝,竟然也已经在此等候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 曲轻歌抬头,一眼便看到了那端坐于正座之上的魏帝。她心中一惊,忙低下头去,屈膝行礼:“臣女见过陛下。”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风中的落叶。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便席卷而来。她的身体摇晃了几下,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倒了下去。 “曲大小姐!”谢思诺惊呼一声,急忙提步上前想要扶住她。但她的动作终究慢了一步,曲轻歌已经被谢尘暄稳稳地扶住。 谢尘暄低头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转头看向谢思诺,示意她一起将曲轻歌扶到殿内的躺椅上躺下。 谢思诺连忙上前帮忙,两人小心翼翼地将曲轻歌安顿好。然后,谢思诺看向一旁的太医,急切地说道:“太医,你快过来看看曲大小姐。” 太医闻言,下意识地看向了魏帝。魏帝接收到他的视线,冷声道:“还不快去!” 太医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走到曲轻歌身边开始诊治。他轻轻地揭开曲轻歌额头上的纱布,露出那道已经开始泛浓的伤口。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势,太医忍不住惊呼出声:“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谢尘暄看着那道伤口,心中一阵刺痛。他记得上午离开时,她的额头还是完好无损的。他淡淡地开口问道:“上午还未见她受伤,这是何时发生的?” 他的话音刚落,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她额头上的伤口。关于她伤口的故事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乃至皇宫,此时再看到曲轻歌同样的伤势,众人的心中都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站在魏帝身边的李明看出了魏帝眼中的疑惑,他轻声解释道:“曲大小姐额处的伤,好像是曲老夫人打的。” 魏帝闻言,眉头微皱,转头看向李明。李明跟了魏帝十几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继续道:“好像是因为曲大小姐会医术的事情,曲老夫人对医女有些偏见,所以不允许曲大小姐再行医。” 李明在宫里待了这些年,早已是人精一般。从曲轻歌入宫前跟曲候爷的对话中,他便猜出了事情的经过。 魏帝听到这话,看着曲轻歌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有对曲老夫人的不满,也有对曲轻歌的同情。 此时的太医正在专心地给曲轻歌处理着伤口,而曲轻歌也已经慢慢转醒了过来。她轻呼了口气,看着正在为自己上药的太医,声音微弱地说道:“疼,动作轻点。” 太医听着曲轻歌的声音,竟觉得其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他的心中一软,声音也变得更加温和:“好的,我会轻点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手下的动作也变得更加轻柔。曲轻歌感受着那轻柔的触碰,心中的紧张感也慢慢消散。她侧头看去,果然看到魏帝正端坐于正座上,而谢尘暄和谢思诺则各自站在他的身旁。 曲轻歌忙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但突然的动作却不小心碰到了正在给她上药的太医的手。她下意识地轻呼一声,“嘶!” 曲轻歌立于大殿之上,太医在一旁轻声提醒:“曲大小姐,小心伤口。”那端,魏帝威严的声音也适时响起:“你身上有伤,先躺着吧。” 然而,曲轻歌并未遵从魏帝的吩咐躺下。她深知,这不过是君王的一句客气话,她若真躺下,便是失了礼数。于是,她强撑着受伤的身子,恭敬地向魏帝行了礼:“臣女见过陛下。” 魏帝的目光落在她额头的伤口上,随即吩咐一旁的太医:“先给曲大小姐包扎伤口。”曲轻歌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在这紧要关头,陛下不是应该先询问袁贵妃的情况吗? 太医手法娴熟地为曲轻歌包扎着伤口,而她的视线却不自主地飘向了魏帝身边的谢尘暄和谢思诺。两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尤其是谢思诺,眼眶泛红,显然是哭过。当曲轻歌的目光与谢尘暄相遇时,她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这一举动,让她心中涌起一阵懊悔。她为何要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谢尘暄的目光在曲轻歌避开后,又落在了她额头的伤口上。看着那被包扎起来的伤口,他心中不禁担忧:这伤口会留下疤痕吗? “陛下,曲大小姐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太医的声音打断了谢尘暄的思绪。魏帝这才将视线从曲轻歌身上收回,转而询问起袁贵妃的情况:“袁贵妃现在如何了?” 曲轻歌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袁贵妃的情况依然危急。接下来可能会有发烧、出血等症状出现。若能控制住,或许能转危为安;但若控制不住……”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只要贵妃娘娘能撑过这两天,便有望逢凶化吉。” 魏帝听完曲轻歌的话,面色依旧平静如水,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淡淡地看着曲轻歌:“那你就先在宫里待着吧,等袁贵妃的事情有了结果再回去。” 陛下的话让曲轻歌心中一阵悲凉。他竟然对袁贵妃的生死如此漠然,哪怕袁贵妃刚刚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她不知道这其中有何缘由,但心中的悲凉却如潮水般涌来。她不禁想到了内殿里生死未卜的袁贵妃和那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又想到了前世的自己。那个一心想要为心爱之人生儿育女,却最终被欺骗的自己。 就在曲轻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谢尘暄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沉思:“父皇。”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 魏帝没有立即回应谢尘暄的话,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将视线转向他:“何事?” 谢尘暄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父皇要不要去看看十三皇弟?” 魏帝闻言,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不了,等长开些再看吧。”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曲轻歌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无奈。 谢尘暄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而谢思诺却忍不住开口了:“父皇,您还是去看一眼袁娘娘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和期待。 然而,谢尘暄却双眉紧蹙地看向了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但谢思诺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示意一般,继续说道:“父皇,袁娘娘她……她真的很需要您。” 魏帝看着谢思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对曲轻歌说道:“候府那边朕会派人去通知的,你这两天就安心待在宫里吧。你额头的伤就由赵太医照料。” 一旁的赵太医立即点头应声道:“臣定会照顾好曲大小姐的伤口。” 魏帝又看了一眼内殿的方向,然后说道:“朕前朝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说着,他便转身离开了大殿。李明紧随其后,也跟着离开了。 “父……”谢思诺看着魏帝离去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却被谢尘暄拉住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然后靠着谢尘暄的肩膀哭了起来。 曲轻歌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为什么魏帝对袁贵妃的生死如此漠然?为什么谢尘暄和谢思诺对袁贵妃的感情如此深厚?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故事? 第八十七章 深夜救治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第八十七章 深夜救治 夜色如墨,月华如练,宫殿深处却弥漫着不寻常的紧张气氛。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紧接着是宫女惊慌失措的呼喊:“不好了不好了,曲大小姐,贵妃娘娘出血了!” 曲轻歌正伏在外殿的桌上小憩,听到这一声呼喊,她立即清醒过来,起身走进内殿。一直守候在旁的赵太医和公主谢思诺也紧随其后。 内殿之中,一片血腥之气扑鼻而来。袁贵妃的长裤和被单早已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赵太医一见此景,面色大变,脱口而出:“不好!” 谢思诺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惊恐万分,她忙转头对身边的婢女道:“快去叫皇兄过来!”婢女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转身离去。 曲轻歌没有片刻犹豫,她快步走到床边,掀开盖在袁贵妃身上的被子,仔细查看腹部的伤口。好在伤口并无大碍,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眼前的情形依然不容乐观,她必须立即为袁贵妃止血。 “请公主和赵太医先离开。”曲轻歌回头对两人说道。赵太医深知此时自己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内殿。 谢思诺虽然心中害怕,但她却不愿离开。她红着眼看着曲轻歌,恳求道:“让我留下吧,我保证不会影响到你医治。”曲轻歌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曲轻歌开始专心为袁贵妃止血。她手法熟练,神情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床上的病人。谢思诺站在一旁,看着曲轻歌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曲轻歌的医术高超,不一会儿便止住了血。她吩咐宫女们更换被单和衣物,同时不忘叮嘱她们要全神贯注地守护在袁贵妃身边。 然而,宫女们对于曲轻歌的叮嘱却并不在意。她们觉得曲轻歌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对她们指手画脚?其中一个宫女甚至用懒散的语气回应道:“曲大小姐说的,我知道了。” 曲轻歌听着这敷衍的语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她知道这些宫女们并不把她放在眼里,但她也明白,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投入到救治袁贵妃的工作中。 经过一番努力,袁贵妃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曲轻歌疲惫地坐在床边,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她抬头看向窗外的月色,心中却是一片平静。她知道,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就不会放弃救治每一个病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皇帝陛下和公主谢思诺一同走了进来。看到曲轻歌疲惫而坚定的眼神,皇帝陛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走到曲轻歌身边,轻声说道:“辛苦你了。” 曲轻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陛下言重了,这是臣女应该做的。”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坚定和力量。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宫廷深处,金色的光斑在青石地砖上跳跃,仿佛在为这肃穆的宫殿带来一丝生机。曲轻歌走出内殿,眼前是那位尊贵的皇子,谢尘暄。他静静地坐在桌前,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在晨光中显得柔和了许多。 曲轻歌微微愣神,没想到他竟还在此处守候。昨夜的紧张与忙碌仿佛还历历在目,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而那位一向娇生惯养的八公主谢思诺,此时却已不见踪影,想必是被谢尘暄劝回休息去了。 “已经天亮了,你也该给我换药了。”谢尘暄的声音打断了曲轻歌的思绪,她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走向他。 解开包扎的绷带,露出谢尘暄额头的伤口,那是一道深深的划痕,虽已止血,但仍显得触目惊心。曲轻歌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生怕弄疼了他。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昨夜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谢尘暄突然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冷意,“那些宫女,我会给她们应有的惩罚。” 曲轻歌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向他,“殿下不必为了我而责罚她们,她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谢尘暄的眉头微皱,“奉命就可以不顾贵妃的性命吗?就可以对你出言不逊吗?” 曲轻歌默然,她知道他说得对,但那些宫女也只是宫中的小人物,她们的生死荣辱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她们受到牵连。 “殿下,她们已经受到了惩罚,就到此为止吧。”曲轻歌轻声说道。 谢尘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女子,但在这宫廷之中,善良往往会成为别人的软肋。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换好药,曲轻歌收起药箱,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谢思诺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倦容,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皇兄,我已经休息好了。”她走到谢尘暄的身边,轻声说道,“我会继续守在母妃的身边,直到她醒来。” 谢尘暄点了点头,看向曲轻歌,“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第八十八章 帮忙换药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站在谢尘暄的面前,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紧张。谢尘暄的眼眸深邃如海,仿佛能洞察人心,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怎么,你不愿意为我换药?”谢尘暄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曲轻歌连忙摇头,急忙解释道:“殿下误会了,臣女只是……只是有些意外。” 谢尘暄微微颔首,走到桌边坐下,示意曲轻歌过来。曲轻歌小心翼翼地拿起药箱,走到谢尘暄身边,开始为他换药。 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谢尘暄静静地坐着,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曲轻歌额头的伤口上。那处伤口已经被纱布包裹,但鲜血仍旧渗透出来,染红了白色的纱布。 “疼吗?”谢尘暄突然问道。 曲轻歌的手微微一颤,抬头看向谢尘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谢尘暄会关心她的伤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不……不疼。”曲轻歌有些慌乱地回答道,生怕被谢尘暄看出自己的失态。 然而,谢尘暄似乎并不满意她的回答,他眉头微皱,再次问道:“真的不疼?” 曲轻歌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是有些疼,但臣女能忍得住。” 谢尘暄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曲轻歌感受到他的目光,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突然意识到,或许谢尘暄并不是随口一问,而是真的在关心她。 换药的过程很快结束,谢尘暄站起身来,对曲轻歌说道:“你坐下,我帮你换药。” 曲轻歌愣住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谢尘暄竟然要亲自为她换药?这让她感到既惊讶又感动。 “殿下……这怎么使得?”曲轻歌连忙推辞道。 然而,谢尘暄却不容置疑地说道:“坐下。” 曲轻歌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乖乖坐下。谢尘暄走到她身边,动作轻柔地为她解开纱布,露出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清洗伤口,涂上药膏,然后重新包扎好。 整个过程中,曲轻歌一直静静地坐着,没有出声打扰。她感受着谢尘暄的温柔和细心,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换药结束后,谢尘暄站起身来,看着曲轻歌说道:“以后小心点,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曲轻歌抬起头,看着谢尘暄深邃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谢……谢谢殿下。” 谢尘暄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曲轻歌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仰。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对谢尘暄的看法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内,谢尘暄独立于一片静谧之中,目光柔和却坚定,仿佛能穿透人心。他注视着眼前的女子,曲轻歌,那个倔强又带着一丝脆弱的女子。 “坐。”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曲轻歌站在那里,有些犹豫,似乎想要拒绝,但又不敢违抗。她咬了咬唇,终于还是缓缓地坐了下来。 谢尘暄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走到曲轻歌面前,看着她额头上的纱布,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露出下面红肿的伤口。曲轻歌微微皱眉,似乎感到有些疼痛。 谢尘暄轻轻吹了吹伤口,仿佛这样能减轻她的疼痛。曲轻歌抬起头,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她想起之前自己咬伤他的情景,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吹吹痛痛就跑了。”谢尘暄轻声道,像是在哄一个孩子。曲轻歌听后,脸色微红,心中却充满了甜蜜。她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温柔。 谢尘暄轻轻地为曲轻歌涂上药水,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曲轻歌感到伤口上的疼痛在一点点减轻,心中对谢尘暄的感激也在一点点加深。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宁静的气氛。谢思诺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看着谢尘暄为曲轻歌包扎伤口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皇兄,是你帮曲大小姐换的药吗?”谢思诺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和好奇。谢尘暄抬起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嗯。”他简单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为曲轻歌包扎伤口。谢思诺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感叹,原来皇兄也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曲轻歌在躺椅上安静地睡着,呼吸均匀而轻柔。谢尘暄轻轻地为她盖上毯子,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他站在一旁,静静地守护着她,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宫殿内的灯光柔和而温暖,映照在两人的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而宁静。 曲轻歌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她睁开眼睛,看到谢尘暄正坐在一旁,静静地守着她。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起来。 “你醒了。”谢尘暄轻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曲轻歌看着他,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喜悦。她坐起身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谢谢你。”她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谢尘暄听后,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仿佛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做的。 第八十九章 前来探病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微风轻拂,阳光透过轻纱般的云层,洒落在宫廷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辉。在这宁静的午后,谢尘暄与谢思诺的对话,犹如一阵微风,悄然在宫殿中掀起层层涟漪。 谢尘暄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曲轻歌安静的睡颜,见她并未被谢思诺的呼唤所扰,这才放心地转身,与谢思诺一同走出了寝殿。他的步伐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命运的节点上。 谢思诺心领神会,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而躺在躺椅上的曲轻歌,则在他们的离去后,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的目光透过殿门,投向那渐行渐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先前,曲轻歌确实是沉浸在梦乡之中,然而,在谢尘暄将她抱起的那一刹那,她便已经清醒。然而,她选择了继续装睡,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她觉得,若是在那一刻醒来,或许她与谢尘暄之间,会多出一层莫名的尴尬。 她抬手轻轻抚过额头的伤口,那里已经被细致地包扎好,而心中的疑惑却如同被拨动的琴弦,久久不能平息。七殿下,这位在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皇子,为何会亲自为她换药,甚至还将她抱到躺椅上休息?这一切,都让她感到费解。 而此刻的谢思诺,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快步追上谢尘暄,追问着先前未得答案的问题。“皇兄,曲大小姐的伤,真的是你换的药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皮,试图从谢尘暄那里探出更多的秘密。 谢尘暄并未否认,他淡淡地回答道:“是我换的。”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听到这个答案,谢思诺的脸上立即绽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凑近谢尘暄,小声地问道:“皇兄,你对曲大小姐,是不是……嗯?”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似乎想要从谢尘暄的反应中看出什么端倪。 然而,谢尘暄却伸手抵住了谢思诺的脑袋,将她推开了一些,“少想些乱七八糟的。赵太医去休息了,我见她伤口出血严重,就代劳了。这也是希望她能有更多的精力照料袁贵妃。”他的解释虽然平淡,但字里行间却透露着对曲轻歌的关心。 谢思诺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她撇了撇嘴,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她转而说道:“我见已经天亮了,想着曲大小姐辛苦了一夜,领着她去用个早膳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显然对曲轻歌的辛苦感同身受。 然而,谢尘暄却摇了摇头,“你回去吃早膳休息,曲大小姐这里我会吩咐人送早膳来。”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似乎对曲轻歌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听到这个回答,谢思诺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皇兄,你是不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尘暄打断了,“回去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谢思诺不满地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她转身离开,边走边嘟囔着:“那我先回去了,皇兄你得空也回去休息休息。”她的声音渐行渐渐远,最终消失在了宫殿的深处。 而此时的曲轻歌,却还在躺椅上沉思着。她不知道为何七殿下会如此关心她,但她知道,这份关心让她感到温暖。她轻轻抚过额头的伤口,心中充满了感激和疑惑。 不知过了多久,曲轻歌从沉思中醒来,发现已经是中午时分。她连忙起身进入内室查看袁贵妃的情况,待确定一切正常后,才松了口气。她走出内室,看到一桌丰盛的午膳已经备好,而那一桌菜中,竟有一大半都是她喜欢吃的。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似乎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这世间的巧合,有时令人不禁哑然。曲轻歌心中暗自嘀咕,却也不露声色地在桌边坐下。宫女们仿佛早已熟知她的习惯,纷纷上前,为她盛汤夹菜,装饭,一切井然有序。 “我自己来就行。”曲轻歌轻声婉拒,从宫女手中接过饭碗。那宫女微微低头,恭声道:“是,曲大小姐有事再唤奴婢。”随后,她轻盈地退到了一旁,与其他宫女一同静静侍立。 曲轻歌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顿时双眼一亮,惊喜地看着那盘素菜。传闻中的御膳房美食,果然名不虚传,即便是这样一道简单的素菜,也能如此美味。她的食欲大增,比平日里多吃了整整一碗饭,直到再也吃不下,才放下筷子。 一旁的宫女见状,上前轻声问道:“曲大小姐还用吗?”曲轻歌摇了摇头,表示已经饱了。宫女点头,随即挥手示意其他宫女将桌上的碗筷撤下。 吃饱喝足,曲轻歌自然不能干坐着。她让宫女取来笔墨纸砚,开始专心地写下袁贵妃接下来半年的调养药方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经过她的精心治疗,袁贵妃的这一关,总算是闯过了大半。 正当曲轻歌写到一半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宫女的行礼声:“见过萱妃娘娘。”她放下笔,起身回头望去,只见一位气质高贵、美丽动人的妇人正站在殿门口。此人正是九殿下的生母萱妃娘娘,也是前世后来的太后娘娘,曲轻舞的婆母。 曲轻歌心中对九皇子恨之入骨,因此对萱妃娘娘也难免带着几分冷淡。但表面上,她仍保持着应有的礼节,清冷地弯身行礼:“臣女见过萱妃娘娘。” 萱妃缓缓走进殿内,从上到下打量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几分挑剔:“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曲轻歌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任由萱妃打量。 “袁姐姐现下如何了?”萱妃终于开口询问袁贵妃的情况,却并没有让一殿的人起身。曲轻歌稳住身子,回答道:“回萱妃娘娘的话,贵妃娘娘现在情况稳定,只要过了今晚,就脱离危险了。” 萱妃闻言,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真的为袁贵妃的病情担忧:“那可真是太好了,昨天听到袁姐姐不行的消息,我吓的觉都睡不着。”然而,她的视线却再次落在曲轻歌的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和审视,“看来你还真是个小神医呢,太医都没办法的事,你居然有办法。” 曲轻歌面不改色地回应道:“臣女只是略尽薄力而已,萱妃娘娘过奖了。”她的语气平淡而诚恳,没有半点炫耀之意。 萱妃看着曲轻歌的眼神里多了丝不悦,她提步走向内殿:“我去看看袁姐姐。”曲轻歌闻言,立即起身跟上。萱妃见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你不必跟着。” 曲轻歌微微低头,恭敬地回答道:“回萱妃娘娘的话,陛下吩咐臣女照看好袁贵妃娘娘,臣女有责任守在袁贵妃娘娘的身边。”她的话语中透露着坚定和执着,仿佛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坚守自己的职责。 萱妃听到曲轻歌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冷冷地看着曲轻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而,曲轻歌却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不悦,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萱妃的决定。 第九十章 出血之谜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萱妃的双眼中燃烧着怒火,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骤然被乌云遮蔽,璀璨之光被愤怒所吞噬。她凝视着曲轻歌,那双眸子里仿佛有火焰在跳动,双唇微启,冷冽的笑声从她的喉间溢出,犹如冰刀划过湖面,留下一道刺骨的寒冷。 曲轻歌却似乎并未感受到萱妃的愤怒与威胁,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株不凋的莲花,清雅而坚韧。她淡淡地开口:“初学医时,臣女的师父便教导臣女,要胆大心细。” 萱妃听到这句话,脸色愈发阴沉,仿佛乌云压顶,让人喘不过气来。她正要发作,却被身后的嬷嬷轻轻碰了一下。嬷嬷凑近她的耳边,轻声细语道:“娘娘,正事要紧。” 萱妃这才如梦初醒,她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于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身走进内殿。曲轻歌紧随其后,不疾不徐地跟着。 内殿之中,萱妃坐在床边,双眼泛红,她紧紧握住袁贵妃的手,声音哽咽,如同秋日的落叶在风中颤抖:“袁姐姐,袁姐姐……”她的每一声呼唤都充满了无尽的关切与深情,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这声声的呼唤之中。 曲轻歌冷眼旁观,心中却暗自感叹,宫里的人果然都是演戏的高手。她看着萱妃那副情深意切的模样,心中却并无半点波澜。 萱妃哭了许久,她身后的嬷嬷递上一张丝帕。萱妃接过帕子,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一位在雨中漫步的仙子。 曲轻歌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那张帕子上,她看见帕子的角端似乎有水滴落下。她心中一惊,忙转过头去仔细查看。然而当她再次看向那张帕子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曲轻歌眉头微皱,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她心中疑惑不解,却又无法找到答案。她仔细回想刚才的情形,却只能想起那滴水珠从帕子角端滑落的瞬间。 萱妃与袁贵妃又说了些话后,便起身准备离开。她临走前看了曲轻歌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曲轻歌目送萱妃离开,然后回到床边查看袁贵妃的情况。她轻轻掀起被子的一角,露出袁贵妃那苍白而安静的脸庞。她仔细观察着袁贵妃的唇瓣,发现上面有些微的水气。她疑惑地抬手摸了摸,指尖传来一丝湿润的感觉。 曲轻歌低头看着手中的湿润,心中更加疑惑。她转头问向一直守在床边的宫女:“你们给袁贵妃喂过水吗?”宫女立即回答道:“没有,没有您的吩咐,我们不敢擅自给贵妃娘娘喂水。” 曲轻歌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手中的湿润。她心中明白,这水气并非宫女所为,那么这水又是从何而来呢?她思索片刻,只得将其归咎于天气的炎热,于是对宫女们嘱咐道:“天气闷热,你们要多注意贵妃娘娘的情况,若有汗就及时掀开些被子。”说着,她将被子又掀开了一些。 宫女们纷纷点头应声,曲轻歌也转身离去。然而她心中却仍旧疑惑重重,这袁贵妃身上的水气究竟是何缘由?她决定暗中调查此事,定要揭开这其中的秘密。 曲轻歌轻步迈出外殿,继续着那未竟的笔墨之旅。这一挥毫,便近半个时辰过去,时间似乎在此刻凝固,只余墨香萦绕。 曲轻歌轻放手中之笔,缓缓转动脖颈,轻揉着因长时间书写而微酸的手肘。正当此时,一名婢女急匆匆地闯入,神色间满是慌张,“曲大小姐!娘娘她……她好像又出血了!”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惊,立刻起身向内殿走去。她掀开袁贵妃身上的锦被,细心检查,果然见到下体有鲜血渗出,那殷红的色彩,犹如绽放的妖冶之花,却带着死亡的阴影。 “速速取我药箱来。”曲轻歌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宫女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将曲轻歌的药箱捧至跟前。曲轻歌以凌晨时所用的方法,试图为袁贵妃止血。然而,令人惊愕的是,那鲜血不仅未止,反而愈发汹涌而出。 看着鲜血一点点从袁贵妃的身体中流逝,曲轻歌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焦急。她迅速取出银针,封住袁贵妃身上的各处大穴。随着一根根银针的落下,出血量虽有所减小,但依旧在持续。 曲轻歌紧锁眉头,心中满是疑惑。袁贵妃的病情明明已经有所好转,她方才把脉也并未发现异常,怎会突然出血不止呢?这出血的情况,显然极不正常。 袁贵妃再次出血不止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谢尘暄兄妹的耳中。两人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务,匆匆赶来。谢思诺走进内室,看到袁贵妃满身的银针,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谢尘暄则目光凝重地看向曲轻歌,“情况如何?” 曲轻歌边调整着袁贵妃身上的银针边摇头,“情况不妙,我找不到出血的原因。找不到原因,就无法止血,而止不住血,贵妃娘娘的生命便岌岌可危。” 谢思诺听到这话,无助地看向谢尘暄,“皇兄,这可怎么办才好?” 谢尘暄连安抚谢思诺的时间都没有,他唤来项帆,让他速去请魏帝前来。若袁贵妃真的撑不下去,至少要让魏帝见上最后一面。 曲轻歌依旧在努力寻找着突然出血的原因。幸运的是,施下的银针已经暂时止住了出血。只是,这些银针不能轻易移动,稍一触碰,出血点便会再次开始渗血。 曲轻歌重新为袁贵妃把脉,发现她的脉搏跳动速度比方才快了一倍,身体也隐隐发热。这绝不是失血过多的人应有的脉象。 然而,究竟是何原因导致的这一切呢?曲轻歌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困惑。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高亢的通报声:“陛下驾到!”紧接着,一身明黄龙袍的魏帝走进了内殿。众人纷纷行礼,只有曲轻歌仍专注于为袁贵妃把脉,仿佛没有察觉到魏帝的到来。 魏帝看着坐在床边专注把脉的曲轻歌,并未动怒。他扫了眼谢尘暄等人,淡淡道:“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魏帝缓缓走向床边,“贵妃的情况如何了?” 魏帝刚靠近些,曲轻歌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气。她眉头微蹙,下一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她猛然转头看向魏帝,“陛下饮酒了?” 谢尘暄皱眉看着曲轻歌,不知她此举何意,心中又添了几分担忧。谢思诺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曲轻歌,不知她这是要做什么。 魏帝先是愣了下,随即脸色微沉,“朕……是饮了些酒。” “饮酒便会有酒气!”曲轻歌双眼放光,回头看向昏睡中的袁贵妃,“但贵妃娘娘什么都没吃,嘴角怎会有酒味呢?!” 曲轻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微微倾身,鼻间靠近袁贵妃的嘴边,轻吸了一口气。果然,她刚才没有闻错,这淡淡的酒气就是从贵妃娘娘的嘴边传来的。 曲轻歌轻轻撑开袁贵妃的唇瓣,又用力地闻了一下。下一刻,她沉声道,“我知道贵妃娘娘出血的原因了。” 第九十一章 惊人之举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究竟是何缘由?”魏帝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 曲轻歌闻言,急忙起身,步伐匆匆地向外殿走去,边行边解释道:“此时不是解释的时候,我先去调配药物,你们务必留心袁贵妃的病情,若有恶化,速来告知我。” 话音未落,曲轻歌的身影已消失在内殿的门口。 内殿之中,魏帝与谢尘暄兄妹三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错愕的神情。谢思诺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轻声道:“曲大小姐所说的‘你们’,难道是指我们三人吗?” 谢尘暄望了眼魏帝,心中担忧曲轻歌的失礼会惹怒帝王,于是解释道:“眼下贵妃娘娘病情紧急,应以救治为先。” 魏帝听闻此言,目光转向谢尘暄,审视了许久,最终缓缓开口:“看来曲大小姐已有救治之法,你们便在此好好守着袁贵妃,朕前朝尚有事务需处理。” 眼见魏帝又要离去,谢思诺急忙出声挽留:“父皇,还请稍候片刻。贵妃娘娘此刻病情仍十分危急,万一……” 魏帝望着谢思诺那双充满期盼与哀伤的眼睛,心中的坚硬终究被软化。他轻叹一声,缓步走到内殿中央的圆桌旁坐下。 谢思诺见魏帝愿意留下,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三人守候未久,便听守在床边的宫女惊慌失措地喊道:“贵妃娘娘出血更多了!” 谢思诺闻言,急忙道:“我去叫曲大小姐。” 说罢,她不等魏帝与谢尘暄开口,便匆匆跑出内殿。从殿外宫女口中得知曲轻歌去了小厨房后,她更是一刻也不敢耽误,小跑着去寻人。 厨房里,曲轻歌正要将配好的药材倒入药盅,突然听到了谢思诺急切的声音。她抬头望向门口,只见谢思诺满脸焦急地跑了进来:“曲大小姐,贵妃娘娘出血更严重了!” 曲轻歌闻言,低头看了看手中已经配好的药物,犹豫了片刻,随即迅速将药材包好,拿在手中,与谢思诺一同快步返回内殿。 “贵妃娘娘的病情如何了?”曲轻歌一边快步走向床边,一边询问。 宫女焦急地回答道:“出血更多了,奴婢方才已经换过软垫,但新换的也已经被染红了。” 曲轻歌边听着宫女的话,边仔细观察袁贵妃的出血量。查看过后,她抬头望向袁贵妃那张已经惨白如纸的脸庞,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魏帝:“陛下,袁贵妃此刻需要输血。” “输血?”魏帝虽然曾听闻曲轻歌以此法救过季府公子,但此刻亲耳听到,仍觉震惊。 曲轻歌点了点头,坚定地说:“是的,输血。请陛下放心,我会安排妥当。” 说罢,她看向一旁的谢尘暄:“殿下,集血之事,就劳烦你了。” 谢尘暄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内殿。而曲轻歌则迅速展开手中的药包,挑选出几味药材,轻轻掰开袁贵妃的嘴巴,将药物放入其中。 此刻的袁贵妃已经等不及熬药,只能先以这种方式暂时缓解病情。曲轻歌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她必须竭尽全力,才能挽救这条岌岌可危的生命。 曲轻歌完成那项紧急任务后,并未稍作休憩,而是从药箱中再次取出输血所用的器具。上次输血后,她特地寻找了更为精良的材料,重新打造了这套工具,只是未曾料到,这么快便又派上了用场。命运之轮,似乎总在不经意间转动,带来一个又一个的考验。 正当曲轻歌精心准备之时,谢尘暄轻步而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血已经备妥,此刻便送进来吗?”曲轻歌微微点头,算是应允。随即,谢尘暄轻声呼唤,项帆便捧着一盆鲜血走了进来。那殷红的色泽在光线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谢思诺不自觉地抬手掩住口鼻,脸上露出些许不适。 然而,曲轻歌却仿佛视而不见,她走上前去,接过那盆鲜血,动作轻盈而又坚定。她小心翼翼地将鲜血倒入输血瓶中,脸上没有半分的不适,仿佛那殷红的液体只是清水一般。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这一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当输血的针管缓缓刺入袁贵妃的手腕,鲜血开始缓缓流入她的体内时,曲轻歌再次转身对三人说道:“我去为贵妃娘娘熬制汤药,你们继续观察她的情况。”说完,她再次匆匆离去,只留下一个风风火火的背影。 魏帝看着曲轻歌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道:“曲候爷这女儿当真是有趣。”他的声音虽轻,却足以让在场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谢尘暄闻言,下意识地看向魏帝,却猜不透他话中的深意。 魏帝说完后,目光转向床上正在输血的袁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他站起身来,对谢尘暄和谢思诺说道:“你们两人陪在这里吧,朕先回去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疲惫,却又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谢思诺心中虽希望魏帝能多留片刻,但也不敢出声挽留。她知道,魏帝能留下已经十分难得。于是,她和谢尘暄一同对魏帝行礼道:“父皇慢走。”魏帝点了点头,又关切地嘱咐了两句,这才转身离去。 魏帝离开后,谢思诺对谢尘暄说道:“皇兄,我想去曲大小姐那里看看。”谢尘暄应了一声,算是应允。于是,谢思诺便独自前往小厨房。 当她再次见到曲轻歌时,曲轻歌正全神贯注地煽动着药炉的火苗。谢思诺以为袁贵妃又出了什么状况,连忙问道:“贵妃娘娘怎么了?”曲轻歌闻言摇了摇头,解释道:“贵妃娘娘没事,我只是在熬药。” 谢思诺这才松了口气,她走到曲轻歌身旁,看着药盅里冒出的缕缕热气,不禁感叹道:“这种事情怎么不让宫女内侍来做呢?”曲轻歌回答说:“这药算是救急药,火候很重要,我自己看着才放心。” 谢思诺闻言,对曲轻歌的医术和责任心更加敬佩。她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曲大小姐,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曲轻歌侧头看向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一开始就说贵妃娘娘失血过多,情况危急,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给贵妃娘娘输血呢?”谢思诺好奇地问道。曲轻歌回答说:“因为输血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做这一步。我师父曾说过,在我们这里输血这种事情基本就是冒死的事情,活下来的不到一半。” 谢思诺闻言,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她想象着那殷红的鲜血在人体内流淌的情景,不禁感到一阵心悸。她想到曲轻歌竟然如此勇敢地面对这样的危险,心中更加敬佩不已。 曲轻歌看着谢思诺的反应,心中也有些不忍。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可能说得有些重了,对于一个见血都要捂鼻的公主来说,这样的描述确实有些残忍。于是,她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道:“我会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救贵妃娘娘的,你不用太担心。” 谢思诺听到曲轻歌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看着曲轻歌那坚定而温柔的眼神,心中充满了信任和感激。她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说道:“我信你。” 第九十二章 算是偿还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时光流转,半个时辰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曲轻歌专心致志地熬煮着药汤,那淡淡的草药香弥漫在空气中,与宫殿的华丽气息交织成一幅独特的画面。而谢思诺则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在曲轻歌的身旁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涧中的溪流,给人带来无尽的愉悦。 终于,当那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被曲轻歌小心翼翼地倒入碗中时,谢思诺出声请求:“我来吧。”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渴望,似乎想要为曲轻歌分担些什么。 曲轻歌回头看向这位年轻的公主,只见她脸上洋溢着羞涩而真挚的笑容。曲轻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一向不喜欢被人打扰,但谢思诺的纯真与热情却让她感到格外舒适。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不了,药很烫,我来就行。” 谢思诺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心中的崇拜之情更加浓烈。她跟在曲轻歌的身后,如同一个虔诚的学徒,时刻准备着学习。 当曲轻歌走进袁贵妃的内殿,开始为她喂药时,谢思诺则站在谢尘暄的面前,兴奋地讲述着曲轻歌的种种事迹。她的声音充满了敬仰与钦佩,仿佛曲轻歌就是她心中的英雄。 “皇兄,你知道吗?曲大小姐真的太厉害了!她曾经救活过一个已经咽气的人呢!”谢思诺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她的声音充满了激动。 谢尘暄原本对这些八卦并不感兴趣,但看到妹妹如此兴奋的样子,他也不禁被感染了。他淡淡地问:“她跟你说的?” “嗯嗯!”谢思诺连连点头,“是我问的。我问曲大小姐有没有救过更严重的病人。不过她说当时她师父也在,她是在她师父的教导下救了那人。” 谢尘暄闻言,心中一动。他想起曲轻歌那神秘莫测的医术,心中不禁对她产生了更多的好奇。他站起身,走向曲轻歌的方向。 谢思诺看着谢尘暄的背影,心中暗自偷笑。她感觉皇兄对曲轻歌似乎有些不一样,难道……?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曲轻歌正在专心致志地为袁贵妃移针,她的手法熟练而精准,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而从容。当她抬头看向谢尘暄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殿下,你怎么来了?” 谢尘暄淡淡地笑了笑:“我来看看袁贵妃的情况如何。” 曲轻歌点了点头,将手里的银针小心翼翼地拔除。她回头看向谢尘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目前一切正常,不过因为输了血的原因,还需要再观察几天。” 谢尘暄闻言,心中松了口气。他知道袁贵妃的病情一直牵动着整个皇宫的心,如今听到曲轻歌这么说,他终于可以稍微放心一些了。 然而,就在此时,曲轻歌却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谢尘暄:“殿下,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谢尘暄微微挑了挑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他点了点头:“你说吧。” 曲轻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殿下,关于我的医术……其实……” 她的话还没说完,谢尘暄已经猜到了几分。他看着她那认真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无论曲轻歌要说什么,他都会认真倾听。 而一旁的谢思诺则屏住了呼吸,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她知道,接下来听到的,将是一个惊人的秘密。 曲轻歌静静地凝视着谢尘暄,那双清澈的眼眸中仿佛藏着一片深邃的湖水,泛着淡淡的涟漪。她心中的念头清晰而坚定——去哪里,自然是听从他的指引。 谢尘暄简短而果断地说道:“跟我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曲轻歌微微颔首,如同一片轻盈的落叶,无声无息地跟在他的身后,步入了那寂静无人的偏殿。 偏殿内,一片静谧,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谢尘暄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直射向曲轻歌,“你要跟我说什么?” 曲轻歌轻步上前,回手将殿门缓缓关上,转过身来,面对着谢尘暄,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袁贵妃方才的突然出血不止,是因为吃了红花。红花本是活血化瘀之药,但在袁贵妃如今的身体状况下,却是致命的毒药。” 随着曲轻歌的叙述,谢尘暄的眉头逐渐紧锁,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沉声问道:“贵妃为何会吃了红花?是她殿里的人动的手脚?” 曲轻歌轻轻摇头,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她看着谢尘暄,却迟迟没有开口。谢尘暄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给她足够的时间。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悄然流动。曲轻歌深吸一口气,终于打破了沉默,“下午的时候,萱妃曾来看望过袁贵妃。当时她用手帕替袁贵妃拂去脸上的汗珠,我无意间看到那手帕上似乎有水滴落下。当时我也只以为自己看错了,并未深究。” “然而,她们离开后不久,袁贵妃便开始出血不止。我仔细检查过后,又询问了殿中的宫女,她们都表示并未给袁贵妃喂过水。我回想起萱妃的手帕,心中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手帕或许曾浸泡在红花药水中。萱妃在替袁贵妃擦脸时,趁机将帕子中的红花药水挤入了她的口中。” 曲轻歌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矢,直射向谢尘暄的内心。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然而,他很快便恢复了冷静,垂在双侧的手紧握成拳,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曲轻歌见状,连忙补充道:“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萱妃所为。”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但她知道,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乱说。 谢尘暄微微颔首,眼中的杀意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冷和坚定。“我会派人去查的。”他淡淡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曲轻歌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感激地看了谢尘暄一眼,然后说道:“殿下,袁贵妃的病情如今已经稳定下来了。至于输血后的观察工作,我会跟赵太医交代清楚,让他继续守着。明日一早,我想先回府一趟。”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显然心中牵挂着府中的事情。谢尘暄理解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会跟父皇禀报的。你具体什么时候回府,还要听他的安排。” 曲轻歌闻言,心中虽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她盈盈一礼,对谢尘暄说道:“那就多谢殿下了。” 就在这时,谢尘暄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曲轻歌额头的纱布上。“一天过去了,你的伤口也该换药了吧。”他关切地问道。 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地笑道:“多谢殿下的关心。过会儿我自己换就行了。” 谢尘暄没有再坚持,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问道:“告诉我萱妃的事情,是因为这个吗?”他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 曲轻歌惊讶于谢尘暄的敏锐和聪明,她点了点头,坦诚地说道:“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我觉得自己打伤了殿下,心中有些愧疚。所以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也算是向你道歉的一种方式吧。” 谢尘暄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第九十三章 依依惜别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谢尘暄站在昏暗的偏殿之中,他的耳边回荡着曲轻歌的回答,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他试图理解这种情感的来源,却如同在迷雾中摸索,无法触及那真实的根源。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纷乱压下,声音却透露出一种难以察觉的苦涩:“既是如此,那就一笔勾销,你不必再入宫给我换药了。”说完,他转身打开门,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曲轻歌望着谢尘暄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疑惑,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努力回想两人刚才的对话,试图找出自己可能说错的话,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 她摇了摇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抛诸脑后,转身离开了偏殿,前往袁贵妃的寝殿。 一个时辰后,曲轻歌用完宫女送来的晚膳,拎着药箱再次进入偏殿处理伤口。她坐在桌旁,从药箱中取出铜镜,小心翼翼地拆开额头上的纱布。 纱布褪去,露出那道殷红的伤口。虽然看上去触目惊心,但已经开始结痂。曲轻歌微微皱眉,当初赵太医为她上药时,她特意没有使用自己的药,就是希望伤口能够愈合得慢一些。然而,她没想到谢尘暄会亲自为她处理伤口,这让她的计划落了空。 她叹了口气,从药箱中取出一根棉签,轻轻地按在伤口上,用力地来回戳滚。伤口处传来阵阵刺痛,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直到伤口再次流血,她才放下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棉签。 曲轻歌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让伤口看起来更加严重,以便能够顺利回府。袁贵妃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陛下对她的态度也有所缓和。她猜想,只要自己提出想回府,陛下应该不会反对。而她额头上的伤口越重,父亲和弟弟对她的担忧就会越深,这样也能减轻他们在祖母面前的压力。 处理好伤口后,曲轻歌准备从药箱中拿出药水涂抹一下。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她心惊地抬起头,看到谢尘暄面色阴沉地站在那里,目光如刀般盯着她。 曲轻歌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手中还未处理的棉签。她不知道谢尘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谢尘暄一步步走进殿内,曲轻歌慌忙起身行礼:“臣女见过殿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露出内心的慌乱。 谢尘暄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看着曲轻歌的伤口。那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此刻再次被鲜血染红,看起来触目惊心。他无法忘记刚才曲轻歌戳伤自己时那坚决的眼神和毫无犹豫的动作。 他不明白曲轻歌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心中的愤怒却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质问曲轻歌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没有资格这么问,因为他知道曲轻歌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曲轻歌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身体却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有些微微颤抖。她感到谢尘暄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谢尘暄会如何对待自己。 终于,谢尘暄开口了:“起来吧。”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听到谢尘暄的话,曲轻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站起身,恭敬地回答道:“谢殿下。”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努力保持着镇定。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心中的愤怒和疑惑已经渐渐平息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任曲轻歌离开,他还有很多话想要问她。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需要给彼此一些时间来冷静和思考。 “父皇说,你交待好赵太医需要注意的就可以回府了。”谢尘暄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曲轻歌心中一喜。她知道这意味着她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见到她思念的家人。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喜悦涌上心头。 “方才晚膳前,臣女便已经交待了赵太医。”曲轻歌回答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欢喜。 在这华丽的宫廷之中,谢尘暄轻轻扫了一眼曲轻歌,淡然说道:“既是如此,那你便收拾一下吧,父皇已经吩咐人备好了马车,送你回府。”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不失对曲轻歌的关切。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阵惊讶,陛下亲自让人备了马车送她回去?这份殊荣,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意外。她微微低头,恭敬地答道:“多谢陛下隆恩。” 谢尘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都是你应得的。你需要多长时间收拾?” 曲轻歌轻声道:“臣女只需处理一下伤口,便可随殿下离去。” 听到曲轻歌提及伤口,谢尘暄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想起早间看到曲轻歌那略显狼狈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悦。他走上前,从曲轻歌的药箱中拿起早间用过的药瓶,轻声道:“我见你似乎不太擅长处理伤口,还是我来吧。” 曲轻歌愣了下,想说些什么,但看着谢尘暄那认真的眼神,她最终选择了沉默。她坐在凳子上,任由谢尘暄为她处理伤口。 谢尘暄的动作比早间轻柔了许多,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曲轻歌看着他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突然觉得,此刻的情景,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处理好伤口后,谢尘暄又用纱布将曲轻歌的伤处包扎好,他轻声道:“你的伤看起来比我的轻多了,可千万别我的伤都好了,你的还没好。” 曲轻歌听着他那意味深长的话语,心中微微一颤,她不敢抬头看谢尘暄,只是低着头,闷闷地说了句:“不会的。” 谢尘暄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他退后一步,低头看着曲轻歌,“收拾一下,我送你出宫。” 曲轻歌忙抬头拒绝道:“不麻烦七殿下,臣女自己回去便可。” 谢尘暄看着她那有些慌乱的神色,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恶作剧般的愉悦,他嘴角噙着笑道:“其实我也不太愿意送你,但父皇交待了,我也不得不从。” 曲轻歌看着他那嘴角的笑意,心中却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她沉着脸,起身收拾好医箱,“麻烦殿下稍等片刻,臣女去跟赵太医和宫女们交待一声。” 看着曲轻歌那拎着药箱快速离开的背影,谢尘暄心中微微一叹,他知道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了。但看着她那气呼呼的模样,他又觉得分外可爱。 曲轻歌谢恩后,走向那顶轿子。她心中自嘲一笑,这才入宫两天,却仿佛已经经历了许多事情。这充满算计、真假难辨的皇宫,真的是她前世所向往的地方吗? 坐上轿子,曲轻歌闭目养神,心中想着回府后的事情。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她,在谢尘暄眼中却是如此安静而美好。 直到轿外传来谢尘暄的呼唤声,曲轻歌才悠悠转醒。她掀开轿帘,走下轿子,对谢尘暄行礼道:“多谢殿下相送。” 谢尘暄看着她那略带睡意的模样,心中微动。他只觉得,此刻的曲轻歌,比任何时候都要可爱。 第九十四章 打道回府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谢尘暄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转向曲轻歌,温声细语道:“轻歌,我已派人去知会你家人,你已然回府了。” 曲轻歌闻言,心中微感困惑,眼眸中流转着不解之色,她柔声问道:“殿下,我自己回府便可,为何要惊动他们?” 谢尘暄微微一笑,神秘莫测地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轻声道:“稍候你便会明了。”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仿佛有一层迷雾笼罩在心头。 众人候在忠勇候府外,不过片刻光景,便见曲靖晖为首,身后跟着曲贺允,二房曲靖谦一家也紧随其后,甚至连曲老夫人也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这场面之大,足以彰显曲家对这次回府的重视。 曲轻歌目睹这阵仗,心中不禁一惊,暗忖这七殿下究竟是何用意? 曲靖晖等人来到府外,齐齐向谢尘暄行礼,恭敬地道:“臣等见过七殿下。” 谢尘暄声音平淡而又不失威严,道:“都起来吧。” 曲靖晖等人起身,谢尘暄又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郑重:“父皇特地交待,让我亲手将曲大小姐交还到曲候爷手中,并代他向候爷道一声谢。这两日借用了曲大小姐,想必也让候爷担心了。” 听着谢尘暄的话,曲靖晖心中惶恐,连忙道:“陛下言重了,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谢尘暄微微侧头,向身后的项帆示意。项帆心领神会,随即对一旁候着的侍卫道:“将马车上的礼物都搬下来吧。” 随着项帆一声令下,侍卫们纷纷行动起来,从马车后搬出一件件早已备好的礼物。那些礼物一个接一个,竟有十余份之多,甚至还有三个大箱子,摆满了忠勇候府的门前。 谢尘暄看着这一地的礼物,缓缓解释道:“这些都是父皇赏给曲大小姐的。一是为了犒劳她这两日的辛劳,二是对她的深深感激。父皇说,袁贵妃能母子平安,全赖曲大小姐的医术高超。这些礼物算不得什么,只当是给曲大小姐解闷的。待十三皇弟满月生辰那日,另有重赏。” 候府众人听着谢尘暄的话,面色各异。曲轻雪满脸嫉妒与愤怒地盯着曲轻歌,而曲轻舞虽面上挂着温婉的笑容,但双手却紧握成拳,藏在袖中,心中的不甘与愤懑难以言表。 她曲轻歌何德何能,能得到如此多的赏赐和荣耀!曲轻舞心中后悔不已,若是当初她没有那般做作地拦下家法,如今这一切荣耀,岂不都将是她的? 曲二爷羡慕地看着曲轻歌,心中暗自期许,不知自己的女儿轻舞何时也能让他如此颜面有光。 曲靖晖心中则是五味杂陈,他此刻最关心的,是轻歌头上的伤势,以及这两日在宫中是否安好。 而曲老夫人则是面色铁青,气得浑身颤抖。她原本还想因曲轻歌会医术之事而责罚她,如今陛下却因她医术高超而赏赐重重,她哪里还敢再提半句责罚之言! 曲老夫人心中懊悔不已,只恨自己当初没有下定决心,在曲轻歌入宫前便将她打废。如今,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曲轻歌在她面前施展医术,而她,却连半句指责都不敢出口。 谢尘暄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似乎并未留下任何痕迹。他淡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威严:“曲大小姐我已安全送回,父皇的赏赐和谆谆教诲我也已传达,那么,我便先行告退了。” 曲靖晖率领众人恭声答道:“殿下慢走。” 随着谢尘暄的马车渐行渐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众人的目光才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曲轻歌。 曲贺允迫不及待地冲到曲轻歌面前,目光中满是关切。他注意到曲轻歌额头纱布上渗出的血迹,心中一紧,急声问道:“姐姐,你额头的伤究竟怎么样了?” 那伤口的渗血,其实是曲轻歌刻意为之。她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让父亲和弟弟更加心疼自己,从而加深他们对祖母的不满。她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轻声道:“没事,伤口已经快好了……”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觉一阵眩晕袭来,扶着额头的手微微颤抖,整个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曲贺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即将倒地的曲轻歌,惊呼道:“姐姐!” 曲靖晖见状,忙冲上前来,将曲轻歌横抱在怀中。他对着下人吩咐道:“你们将这些赏赐都抬到大小姐的院子里去。”说完,便抱着曲轻歌快步向她的院子走去。 被曲靖晖抱在怀中的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安心。她只觉得,此刻的自己正躺在全天下最坚实的臂弯里。 曲轻歌的思绪不禁飘回了宫中的那一刻,当谢尘暄将她轻轻放入躺椅时的情景。那个人的怀抱与父亲的怀抱截然不同,他的怀抱里充满了让人紧张到心跳加速的炙热,仿佛能灼烧人的灵魂。 曲轻歌猛地回过神来,暗恼自己居然在回味与谢尘暄的接触。那是应该被遗忘的,她告诉自己。 回到屋中,曲靖晖小心翼翼地将曲轻歌放在床上,轻声呼唤道:“轻歌,轻歌?” 曲轻歌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两双充满担忧的眼睛。她心中一暖,对着两人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爹,小弟。” 看到曲轻歌醒来,曲靖晖和曲贺允都松了一口气。曲轻歌试图坐起身来,曲靖晖忙伸手想要扶她,却被曲贺允抢先一步。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曲轻歌,柔声道:“姐姐,你慢些。” 曲靖晖也不与曲贺允计较,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努力寻找与儿子相处的模式,却始终未能如愿。 曲轻歌坐稳后,对曲贺允道:“小弟,你看到我的药箱了吗?” 曲贺允立即答道:“看到了,我刚才已经让青月帮你拿回来了。你现在就要用吗?” 曲轻歌点头,“额头上的伤口有些发炎了,需要上药,不然到了晚上只怕会发烧。” 听到曲轻歌说得如此严重,曲靖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曲贺允则连忙向外喊道:“青月,快拿药箱来!” 很快,青月便拿着药箱走了进来。坐在床上的曲轻歌看着面前两张忧心忡忡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故意露出轻松的笑容,开玩笑道:“既然爹和小弟都这么关心我,不如就替我上药吧!” 曲靖晖和曲贺允闻言,都毫不犹豫地答道:“好!” 曲贺允看到曲靖晖也想要帮忙,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还是我来给姐姐上药吧。” 曲轻歌淡淡一笑,柔声道:“你们一起吧,爹先帮我拆了纱布,小弟帮我上药,然后再由爹帮我包扎。” 第九十五章 安心落意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心中对曲靖晖的抵触如同坚冰般难以消融,然而姐姐曲轻歌却希望他们能共同为她疗伤。他虽心有不甘,但终究不愿拂了曲轻歌的意愿,只能默默接受。 曲轻歌淡然一笑,望向曲靖晖,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爹,请您先帮我拆下伤口上的纱布。”随后,她又转向曲贺允,轻声吩咐:“小弟,你去药箱里找出贴有‘消炎’字样的药瓶,再取些棉签和新的纱布来。” 曲靖晖,这位曾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的铁血将军,此刻却在触碰到曲轻歌额头纱布的那一刻,双手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拆下纱布,生怕弄疼了女儿,但当看到纱布上浸出的斑斑血迹时,他的心猛地一沉,眼中满是担忧:“轻歌,疼吗?”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用带着安慰的语气道:“不怎么疼,爹,您继续吧。” 得到曲轻歌的回应,曲靖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痛楚,继续小心翼翼地拆下纱布。每一层纱布的揭开,都仿佛是在他的心上划下一道伤口。当最后一块纱布被拆下,露出曲轻歌额头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时,曲靖晖已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而一直在一旁默默守候的曲贺允,在看到姐姐伤口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忍不住惊呼出声:“怎么……怎么会这样!”心中的愤怒和埋怨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直冲向曲老夫人的方向,“祖母怎么能这么过分!” 曲靖晖的脸色同样难看至极,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儿在皇宫里受的伤竟然会如此严重。他忍不住想象,当时曲老夫人下手时,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让女儿承受如此重的伤痛。 曲轻歌看着父亲和弟弟难看的脸色,心中却感到一丝欣慰。她知道,自己的这番苦心没有白费。她故意在下马车时撞了车板,让伤口变得更加严重,就是为了让他们亲眼看到她的伤势,从而改变对曲老夫人的看法。 她看向曲贺允,声音温柔而坚定:“小弟,你来帮我擦药吧。”她知道,只有让曲贺允亲手为自己处理伤口,他才能更深刻地体会到自己的痛苦和委屈。 曲贺允颤抖着双手接过药瓶和棉签,小心翼翼地开始为曲轻歌涂药。每一次棉签触碰到伤口,曲轻歌都会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哼痛声。这些哼痛声如同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入曲贺允的心中。 他低头看着姐姐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心中的愤怒和怨恨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和折磨,决定要为姐姐讨回公道! 而当曲贺允终于颤抖着双手为曲轻歌的伤口涂完药、包上纱布时,他抬头看向曲轻歌的双眼,已经盈满了泪水。他心疼如刀绞般,他的姐姐,这个平日里坚强如钢的女子,此刻却在他面前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曲轻歌快速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珠,她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脆弱。她微笑着对曲贺允说:“小弟,我没事的,只要你们在我身边,我就感到安心了。” 可想而知,这伤究竟有多痛!曲轻歌的头微微低垂,发髻散乱,一缕青丝轻轻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平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曲靖晖早已备好洁净的纱布与药品,此刻他听闻曲轻歌的轻语,急忙上前,细心地为她包扎伤处。 纱布一圈圈缠绕,如同父亲对女儿深深的关爱与担忧。待得包扎完毕,曲靖晖与曲贺允父子二人皆是满脸心疼之色,眼中流露出对曲轻歌无尽的关切。 曲轻歌轻轻抬起头,目光在两人脸上流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决定再加一济重药,让这伤痛发挥最大的价值。她不可能每次都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换取两人的心疼,但既然这次已经受伤,那她就要充分利用这次机会,让这份疼痛变得更有意义。 正当曲轻歌准备开口之际,曲靖晖率先出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轻歌,你头上的伤……会留下疤痕吗?” 曲轻歌闻言心中微愣,她这伤看似严重,实则不过是皮肉之伤,比起她之前对谢尘暄的那一击,实在算不得什么。而且,这伤并不会留下疤痕。然而,看着曲靖晖与曲贺允两人脸上的担忧与焦虑,曲轻歌决定暂时隐瞒真相,给他们一个更深的触动。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这个……我也说不准。或许不会留,也或许会留。” 曲靖晖与曲贺允只听到“或许会留”这四个字,顿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曲轻歌的担忧与愧疚,同时也对那个打伤曲轻歌的人产生了更深的怨恨。 曲轻歌见状,心中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看向曲靖晖,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与小心翼翼,“爹,宫里袁贵妃那边我还需要再去看看,戴老太君的身子我也已经开始治疗了,停下来会出人命的。还有卓小世子那里,我也得去。至于祖母那边……”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曲贺允抢先打断了,“姐姐,你不用管祖母那边了!你是去救人的,做的是大好事!祖母凭什么打你?她以前还跟我们说,只要我们开心做什么都行呢。以前我们做错事她也没这么生气过,现在姐姐你做的是好事,她居然还打你!害死小姑姑的那个医女又不是姐姐,凭什么要让姐姐受罚!” 曲贺允气急败坏地说着,双手紧紧握拳,脸上通红一片。他的心中充满了对祖母的不满与怨恨,同时也对曲轻歌的遭遇感到无比的心疼。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更生气的会是曲靖晖,没想到曲贺允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她深知这是因为曲贺允听到了下人们对她所做事情的赞誉,知道她为了他和父亲付出了多少。这份亲情与信任让她心中感到无比温暖。 一旁的曲靖晖听着曲贺允的话,心中也是一阵沉痛。他回想起自己与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开始怀疑母亲对他们的爱是否真的如她所说那般无私。他们做错事时母亲并不生气,而现在轻歌做好事却遭到责罚,这难道就是母亲所谓的爱吗? 曲靖晖心中一阵苦涩,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曲轻歌的肩膀,“祖母那边你不用担心,有爹在呢。这两天你在皇宫里一定累坏了,先好好休息吧。” 曲轻歌听到曲靖晖的话,心中顿时安定了下来。她浅笑着点了点头,“有爹和小弟在,我自然安心。” 第九十六章 秘而不言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幕低垂,曲靖晖步履匆匆地踏入了曲老夫人的院落。两人间的对话,如同被风吹散的轻烟,无人知晓其具体内容。然而,曲轻歌在苏醒之后,从青月的口中听闻,曲靖晖离开之后,曲老夫人的怒火犹如狂风骤雨般猛烈。 随后的半月时光,曲轻歌深切地感受到了曲老夫人的厌恶。这股厌恶不仅针对她,连带着曲贺允也未能幸免。然而,尽管曲老夫人对曲轻歌的不满日益加深,她却未曾再出声阻止曲轻歌外出医病,也未再强迫她放弃医术。曲轻歌心中明镜,这定是那晚曲靖晖与曲老夫人谈话的结果。 曲贺允,那个曾经对曲老夫人充满敬意的少年,在亲眼目睹曲轻歌被曲老夫人打伤之后,心中的尊敬也烟消云散。如今,他更多地是关心曲轻歌的安危,至于府中的其他人,他已无暇顾及。曲轻歌对此自然是毫不在意,她怎会去在意仇人对她的看法呢? 在她的心中,早已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总有一天,这些人会从这个候府中消失。 而最让曲轻歌感到欣慰的是,在从皇宫回到府中的次日清晨,曲贺允便亲自带着礼物前往戴府,向戴老先生赔礼道歉。这段时间,他带着王小牛在书院勤奋读书,不再惹是生非。曲轻歌心中的担忧终于得到了些许的安慰,她知道,小弟并没有像前世那样放弃学业。 半个月的时间里,经过曲轻歌的悉心照料,她的三位病人的病情也日渐好转。这一日,曲轻歌出城为戴老太君诊治完毕,发现时间尚早,便特意买了些糕点准备带回去给月亮品尝。恰逢今日曲贺允也休沐回府,她便多买了些,打算与他一同分享。 回到府中,曲轻歌携着青月,怀揣着糕点,兴冲冲地前往偏屋寻找月亮。然而,当两人来到月亮的房前时,却发现房门紧闭,一丝缝隙也未留。曲轻歌心中微感疑惑,大白天的,月亮为何要紧闭房门? 青月上前轻敲房门,柔声唤道:“月亮,你在里面吗?”然而,屋内却是一片寂静,无人回应。青月回头看向曲轻歌,眼中满是困惑。 曲轻歌上前一步,再次敲响房门,提高了声音唤道:“月亮?”然而,等待她们的依旧是沉默。两人等了片刻,仍不见回应。青月猜测道:“或许是知雨带月亮去散步了?” 曲轻歌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算了,我们先拿回去吧。等晚些时候再送过来。”说着,她转身准备离开。青月点头应声,跟随其后。 然而,就在两人刚走出两步之际,屋内突然传来重物摔倒在地的声音。曲轻歌心中一惊,忙回身再次敲响房门,急切地唤道:“月亮,你在里面吗?出什么事了?”然而,屋内依旧无人回应。曲轻歌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她知道月亮在外流浪多年,警惕心强,不易相信人。虽然她在府中已经待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但与她的关系却并不算亲近。在整个候府中,能让月亮稍感信任的也只有知雨了。 想到此处,曲轻歌更是焦急不已。她担心月亮在屋内遇到了什么危险,却又无法得知屋内的情况。她只能站在门外,一遍又一遍地敲门呼唤,希望月亮能够听到她的声音,回应她的关切。 在曲轻歌的内心深处,那救助之举,本是源于一己之私。然而,世事难料,一个月的共处,竟让那原本淡然的情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悄然生根发芽。月亮,那个孤寂而又坚强的孩子,在曲轻歌的眼中,逐渐变得愈发珍贵。 “月亮,你似乎有些异样?”曲轻歌轻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她的声音,如同春日的微风,温柔而细腻,试图拂去月亮心中的阴霾。 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门扉的轻启,曲轻歌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月亮身上。她的脸色略显苍白,但除此之外,似乎并无其他异常。然而,曲轻歌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月亮,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曲轻歌试探着问道。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月亮摇了摇头,沉默不语。她的双眼低垂,似乎不愿与人对视。曲轻歌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她深知月亮的性子孤僻而警惕,想要打开她的心扉,绝非易事。 然而,就在此时,曲轻歌的目光落在了月亮藏于身后的双手上。那双手,似乎有些异样。她心中一动,走上前去,轻轻握住月亮的手腕,将她的手拉到了面前。 当那双手暴露在曲轻歌的眼前时,她与青月皆是一愣。只见月亮的双手布满了血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见了血。那触目惊心的景象,让曲轻歌的心头一紧。 “这……这是怎么弄的?”青月惊愕地问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解。 曲轻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月亮的双手。她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她抬起头,看向月亮,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月亮,告诉我,你是用刷子刷的吗?”曲轻歌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月亮依旧沉默不语,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的眼神中,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涌动。 曲轻歌没有再问下去,她知道月亮的性子,逼问只会让她更加封闭自己。她轻轻握住月亮的手,牵着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月亮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跟在曲轻歌的身后。她的心中,或许有着许多的疑惑和不解,但此刻,她却选择了沉默。 到了房间,曲轻歌让青月取来药箱,开始为月亮处理伤口。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而月亮则静静地坐在床边,任由曲轻歌摆布。 看着月亮双手上的血痕,曲轻歌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但却无法从月亮那里得到答案。 “月亮,你到底遇到了什么?”曲轻歌终于忍不住问道。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心痛。 月亮抬起头,看向曲轻歌。她的眼中,有着一种曲轻歌看不懂的情绪。那是一种混合着珍惜、感激和愧疚的复杂情感。 “没事,手弄脏了,我想洗干净些。”月亮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异常坚定。 听到这话的曲轻歌彻底无奈了。她知道,月亮有自己的秘密和坚持,她不可能强迫她说出真相。但是,看着那双受伤的手,她的心中却充满了痛惜和不舍。 最终,曲轻歌只能将那份关切和担忧埋藏在心底,为月亮包扎好伤口后,将糕点盒推到她的面前。 “拿回去吃吧。”曲轻歌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虽然带着一丝无奈,但却依旧充满了温柔和关怀。 第九十七章 东呼西应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亮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糕点,仿佛那不仅仅是一块简单的食物,而是承载了某种深沉的情感与思绪。终于,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拿起糕点,对着曲轻歌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寂寥的背影。 曲轻歌注视着月亮渐行渐渐远的身影,眉宇间不禁流露出淡淡的忧虑。她仿佛能从那背影中读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与心事。 “大小姐,月亮似乎真的有什么心事。”青月在一旁轻声说道,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不解。 曲轻歌轻轻叹息一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敏锐与洞察。她自然能够看出月亮的异常,但更让她不解的是月亮那近乎自虐的洗手方式。那种痛苦与决绝,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正当曲轻歌陷入沉思之际,青月已经悄然离去,去叫知雨过来。曲轻歌开始收拾药箱,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熟悉的瓶瓶罐罐,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月亮满手背的血印。那种疼痛,仿佛能够穿透时空,直击她的心灵。 不久,青月带着知雨走了进来。知雨一见曲轻歌,便恭敬地行礼道:“见过大小姐。” 曲轻歌点了点头,直接问道:“青月应该已经跟你说过月亮的情况了吧?你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知雨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她摇了摇头,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天早上一切都还很正常,月亮还像往常一样开心地跟奴婢说话。” 听到知雨的回答,曲轻歌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她微微垂下眼帘,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书页,仿佛在寻找着某种线索或启示。 “你再仔细想想。”曲轻歌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执着,“月亮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或者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知雨努力地回忆着,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她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歉意与无奈:“大小姐,奴婢真的想不起来了。上午我去二夫人院子时,月亮还开心地让我早些回来呢。” 曲轻歌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月亮的心事似乎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让她感到既困惑又无奈。 就在这时,曲轻歌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知雨,二婶叫你过去做什么?” 知雨回答道:“二夫人在做衣服,她说府里就我的绣工最好,所以让我帮她缝衣服后背的花式。” 曲轻歌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二婶平时并不怎么注重衣着打扮,怎么会突然想起做衣服,还特地叫知雨去缝后背的花式?这其中似乎有些蹊跷。 看着知雨那惊慌失措的神情,曲轻歌心中已然明了她的疑虑。她温言安抚道:“知雨,你无需惧怕,我自然是信你的。我之所以如此,只是觉得二婶的行为颇为古怪,令人费解。” 知雨听到曲轻歌的解释,心中的紧张这才稍稍缓解。她回想起二夫人突然召见自己绣衣的经过,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然而当她真的去到二夫人那里时,二夫人却真的只是让她绣了几件衣服,再无其他。 正当曲轻歌陷入沉思之际,一声声由远而近的呼唤声将她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姐姐,姐姐……”那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对姐姐的依恋和期待。 曲轻歌抬头望去,只见曲贺允正朝她走来。他的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姐姐的敬爱和欢喜。 “姐姐,我回来了!”曲贺允走到曲轻歌面前,关切地查看她的额头,“你的伤怎么样了?” 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脸上不禁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放心吧,贺允。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伤口早就好了。你再晚几天回来,恐怕连疤痕都看不出来了。” 曲贺允听到曲轻歌说疤痕会消失,心中的担忧这才放下。然而他随即又抱怨道:“这书院休沐的时间也太短了,十天才能回来一次,怎么就不能多放几天假呢?” 曲轻歌拉着曲贺允坐下,轻声道:“书院自有其规矩,休沐的时间也是院长根据学业进度和天气情况来安排的。你且安心在书院学习,我会在家里等着你的。” 说着,曲轻歌向曲贺允身后看了一眼,问道:“小牛人呢?怎么没看到他?” 曲贺允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去洗衣服了。我让他交给下人去做,他偏不肯,非要自己亲手洗。真是拿他没办法。” 曲轻歌听到这话,心中却对王小牛这个孩子多了几分好感。他没有因为曲贺允的看重就自视甚高,反而保持着谦逊和勤劳的本色。这样的孩子,才是值得信任和依赖的。 “青月,去把我给大少爷买的糕点拿过来。”曲轻歌吩咐道。 青月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拿着一盒精美的糕点走了过来。曲轻歌将糕点盒放到桌上,轻轻打开盖子,一股诱人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尝尝看,这些都是新品,我特意买回来给你尝尝的。”曲轻歌微笑着对曲贺允说道。 曲贺允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顿时双眼放光,一脸惊喜地说道:“好吃!姐姐,你真是太棒了!” 看着曲贺允开心的样子,曲轻歌心中也感到无比满足。她轻轻抚摸着曲贺允的头,柔声道:“好吃就多吃点,但也要记得适可而止哦。过会儿还要用晚膳呢。这些糕点你也带些回去给王小牛尝尝。” 曲贺允懂事地点了点头,“姐姐放心,我知道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曲轻歌关心地问道:“在书院里过得还开心吗?” 曲贺允想了想,说道:“书院里能有多开心呢?不过也没有不开心就是了。” 曲轻歌听出了曲贺允话中的无奈和妥协,她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但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曲贺允也不例外。她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关心他、支持他。 “没有不开心就好。”曲轻歌淡淡地说道,“对了,听说你们这次休沐有五天时间?” 曲贺允点了点头,“是啊,天气太热了,书院里好多人都出了痱子。所以院长就让我们多休息几天。” “那正好,你可以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曲轻歌说道,“这些天辛苦了。” 曲贺允将手中的糕点全部塞进嘴里,然后说道:“姐姐,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路过偏屋,好像看到二弟院子里的侍女芝桃在敲月亮的门。” 芝桃?这个名字在曲轻歌的脑海中闪过。她想起之前二夫人突然叫走知雨的事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两件事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曲贺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找月亮做什么。我就是随意看了一眼。” 曲轻歌心中虽然有些不安,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她对曲贺允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曲贺允点了点头,“好的姐姐,那我晚膳再来找你一起用。” 曲轻歌微笑着送走了曲贺允,然后带着青月来到了月亮的房间。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芝桃正在用力地将一根金发簪塞到月亮的手里,而月亮则一直在躲闪回避。 “你们在做什么?”曲轻歌的声音冷冽而威严地响起。 芝桃手中的发簪顿时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第九十八章 皆由心起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秋日的暖阳下,曲轻歌款步而至,那优雅的身姿如同一只展翅的仙鹤,飘逸而从容。芝桃远远地看见了她,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她的动作却是极其迅速,弯腰捡起地上那支璀璨夺目的金发簪,随即深深地鞠了一躬,恭声道:“大小姐。” 曲轻歌的目光轻轻落在芝桃的身上,如同秋日的轻风拂过湖面,看似柔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凉意。“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的声音平和而清冷,如同山涧中流淌的清泉。 芝桃垂首,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和几分狡黠:“先前月亮姑娘拾到了奴婢的玉佩,特地给奴婢送了回来。那玉佩是奴婢娘亲留下的遗物,奴婢心中感激不尽,因此想将这支发簪赠予月亮姑娘以表谢意。只是月亮姑娘太过客气,坚决不收。” 曲轻歌闻言,心中却是半信半疑。她侧目望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月亮,那双清澈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深邃。她轻启朱唇,再次确认:“月亮,事情当真如此吗?” 月亮抬起头,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对上曲轻歌的目光,她微微颔首,声音轻柔而坚定:“是的,大小姐。我确实拾到了她的玉佩,她想要送我发簪作为答谢,但我并不需要,也不喜欢发簪。” 一旁的芝桃听到月亮的回答,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然而,这笑容尚未完全绽放,便被曲轻歌那冰冷的声音冻结在了脸上:“没让你说话就闭嘴。” 芝桃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低下头,紧紧地抿住了嘴唇。曲轻歌的目光在芝桃和月亮之间游移,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她知道芝桃是曲林翌身边的人,而曲林翌对月亮的态度也让她心生警惕。她不愿让月亮因为一支发簪而被人利用,更不愿让月亮陷入曲林翌的圈套。 “月亮,你再说一次,事情当真如此?”曲轻歌再次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月亮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大小姐。事情就是这样。” 曲轻歌心中的疑虑稍微减轻了一些,但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侍女的声音:“大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曲轻歌眉头微皱,心中虽有不情愿,但想到孝道,她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曲轻歌离开后,芝桃再次凑到了月亮的面前,将手中的发簪递了过去:“这是我们二爷给你的,你就收下吧。二爷很少对人这么上心的,你看,二爷都说了,你要是能跟了他,他会在老夫人面前帮大小姐说说好话。这样,老夫人和大小姐之间的关系就不用这么僵了,大小姐也不用再在老夫人那里受委屈了。” 芝桃的嘴里虽然说着劝慰的话,但她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她看着月亮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庞,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嫉妒和不甘。她知道月亮是曲轻歌救回来的,而且曲轻歌对月亮也颇为照顾。但她不甘心就这样看着月亮在府里过得风生水起,而她却只能在曲林翌身边争宠斗艳。 然而,月亮却并没有如她所愿地收下那支发簪。她淡淡地看了芝桃一眼,声音平静而坚定:“我不需要这个。大小姐救了我,给我医病养伤,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报答她的恩情,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芝桃心中满是不甘,目光中闪烁着嫉妒的火焰,她微启朱唇,声音中透露出几分酸意:“你当真是不知好歹,二爷那般风姿卓越的人物,能看上你,分明是你的福气,你何须如此傲慢?” 此言一出,月亮的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她秀眉紧蹙,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猛地抬起手,将芝桃推向门外,声音冷冽而决绝:“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芝桃被月亮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措手不及,她脚下不稳,连连后退数步,几乎跌倒在地。站稳后,她满脸怒意地瞪着月亮,声音尖利而刻薄:“你这个有眼无珠的贱胚子,若非你这张脸还算看得过去,二爷又怎会看上你?我告诉你,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以后你就继续做你的臭叫花子吧!” 说罢,芝桃愤然转身离去,留下月亮独自一人站在屋内。月亮快步走上前,一把将门关上,背靠着门板,胸脯间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着。她低头看向自己被曲轻歌细心包扎好的手,心中一遍遍告诫自己,再过几天就是知雨的生辰了。等知雨生辰过后,她就离开这里,远离这些纷扰。 至于曲林翌的欺凌,她不能告诉曲轻歌。曲大小姐不仅救了她的性命,还对她照顾有加。她不能让曲大小姐因为自己而与二房那边再起争执。月亮紧咬着嘴唇,努力安慰着自己。她告诉自己,还有五天就是知雨的生辰了,只要这五天里她乖乖待在屋子里不出去,曲林翌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然而,每当想起今日被骗到候府花园,被曲林翌轻薄的事情,月亮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屈辱和愤怒。她用力咬着嘴唇,直到鲜血渗出,刺痛传来。她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伤口,那股刺痛感让她更加清醒地面对自己的恐惧和愤怒。 此时,芝桃已经将月亮拒绝的消息带给了曲林翌。曲林翌闻言,愤怒地折断了手中的笔。他抬头看向芝桃,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芝桃见状,忙上前从曲林翌手中拿过断笔,小心翼翼地揉着他的掌心,关切地问道:“二爷,您的手有没有受伤?” 若是往常,曲林翌定会趁机与芝桃调情一番。但此刻,他的心中只有月亮那个桀骜不驯的身影。一想到她竟然拒绝了自己,他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痒意。然而,更让他气愤的是,自己堂堂一个世家公子,居然会被一个无父无母的臭叫花子拒绝? 曲林翌从芝桃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溅到手指上的墨汁。他冷冷地看着芝桃,问道:“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跟她说了?” 芝桃感受到曲林翌眼中的寒意,心中一颤,忙点头道:“说了,奴婢一字不差地都跟她说了。可是……她就是不愿意。二爷,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要不就算了吧。再说她那个样子哪里会伺候二爷您?二爷有芝桃还不够吗?” 说着说着,芝桃便用那处柔软靠向曲林翌。然而,曲林翌却抬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芝桃吓得忙站直了身子,害怕地说道:“二爷,奴婢真的都跟她说了。好的坏的,都说了。可她就是不愿意,发簪不收,最后还直接把我推了出来。” 曲林翌看着芝桃那害怕的模样,心知她没有说谎。他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什么强扭的瓜甜不甜的?小爷我只知道,只要是我看中的瓜就必须吃到嘴里。不愿意?这事可由不得她愿不愿意!” 说着,曲林翌的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他看着芝桃,声音冰冷而坚定:“你给我记住了,月亮那个臭丫头,我早晚要让她心甘情愿地跟了我!” 第九十九章 寻求庇护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忙碌着将桌上的佳肴珍馐一一收入精致的食盒中,他边动作着,边轻声与曲轻歌交谈:“姐姐,昨晚祖母是不是为难你了?” 原本,曲贺允与曲轻歌约定好要一同享用晚膳,却不料曲老夫人突然召见曲轻歌,命她前去侍奉晚膳。这在礼数上看似正常,毕竟孙女侍奉祖母是孝道所在。然而,曲轻歌深知,这不过是曲老夫人找茬的借口罢了。 回想起昨夜的遭遇,曲轻歌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对曲贺允道:“没有,你别多虑。”在曲老夫人的威严下,她只能以孝道的名义默默承受。但曲轻歌心中并无半分怨怼,反而觉得曲老夫人比想象中还要狭隘刻薄。 曲贺允依旧有些放心不下,他凝视着曲轻歌,再次确认道:“真的吗?” 曲轻歌笑着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曲贺允的头发,柔声道:“放心吧,若真有人敢欺负我,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若是有人敢欺负你,我一定替你报仇!”曲贺允豪气干云地说道。 曲轻歌嘴角微扬,瞥了一眼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桌子,轻声道:“时间刚刚好,我们出发吧。” 曲贺允起身,拍了拍手,爽朗地说道:“好,我们走吧。” 曲轻歌领着青月,带着曲贺允走出了房间,向着府外走去。今日,她原定要去给戴老太君复诊,而曲贺允叫着在府中无聊,曲轻歌便提议他一同前往。 起初,曲贺允是拒绝的,他觉得跟着姐姐出去看病也没什么好玩的。但曲轻歌一提及复诊后要带他去醉京楼用餐,曲贺允便立刻兴致勃勃地表示要一同前往。 提及醉京楼,曲贺允不禁想起了上次在那里被打的经历。虽然那次他受了些皮肉之苦,但仔细想来,那日受伤最重的并非自己。他忍不住问道:“姐姐,你上次将七皇子砸得那么厉害,他怎么都没找你麻烦了?” 曲轻歌听到曲贺允提及谢尘暄,脚步微微一顿。自那次出宫后,她又进宫两次,每次都是给袁贵妃诊脉,两次都只看到八公主在那里,却从没看到谢尘暄。曲轻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谢尘暄在宫中与自己说“一笔钩销”时的表情,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闷堵。 她应当庆幸谢尘暄说话算话,自那日之后,他再也没有让自己为他上过药,也没有再追究自己弄伤他的事情。但不知为何,曲轻歌心中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纷乱思绪压下,淡声道:“七殿下心胸宽广,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与我计较。” 曲贺允回想起那日谢尘暄伤口血流不止的情景,想说那可不是小事。但想到谢尘暄没有因为这件事找曲轻歌的麻烦,他对谢尘暄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七殿下可真是个好人呢。” 听到曲贺允的话,曲轻歌眉头微蹙。好人?这个词用在谢尘暄身上,似乎并不那么贴切。但曲轻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带着曲贺允继续前行。 在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深处,居住着身份尊贵的皇子殿下。他们生而富贵,享受着无尽的荣华与地位,然而,这样的身份却未必能铸就一颗纯净无暇的心灵。在这繁华的皇宫之外,百姓们往往对皇室中人抱有复杂的情感,既敬畏又疏远,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皇室神秘面纱下的种种猜测。 “那是皇子殿下,他的品行如何,岂是我们这样的身份能够随意评说的?日后,这样的话语切莫再在外人面前提及。”曲轻歌对着身旁的曲贺允轻声叮嘱道。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不炽热。 曲贺允自然明白曲轻歌的用意,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的笑容,“姐姐说的是,我只是在您面前发发牢骚,到了外面,我自然会守口如瓶。” 曲轻歌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深知在这个充满复杂关系的府邸中,谨言慎行是保身立命的根本。她看了一眼身边的青月等人,众人皆会意地点了点头,一行人便继续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要出去?”曲轻歌抬头一看,正是那位性格孤僻的月亮。她站在院中,一身素白的衣裳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一朵洁白的莲花在池中静静绽放。 曲轻歌早已习惯了月亮这种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恩,有些事情需要出去一趟。”说着,她的目光在月亮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不禁暗叹这位女子的清冷孤傲。 月亮似乎被曲轻歌的问题问住了,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轻声道:“其实没什么事情,只是想问一下知雨去哪里了。”她的声音虽然依旧清冷,但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曲轻歌闻言看向青月,青月解释道:“知雨又被二夫人叫去了,说是昨天绣的后背还有一块地方要绣完。等绣完了就回来了。” 月亮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般静默。曲轻歌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知道月亮是个有故事的人,她的清冷孤傲背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伤痛。 就在这时,曲轻歌突然想到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她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于是她转身对月亮说道:“月亮,如果你觉得闷得慌的话,可以找秋嬷嬷带你在府里逛逛。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出去一趟。” 月亮闻言点了点头,默默地往旁边挪去让开了路。曲轻歌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提步便向外面走去。然而刚走了几步,她又听到身后传来月亮的声音,“带我一起吧?” 曲轻歌停下脚步,回头疑惑地看着月亮。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到月亮那双清澈的眼眸时,她知道自己没有听错。月亮的脸上虽然依旧没有表情,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和期待。 曲轻歌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我这次出去是有事情要做的,不是去游山玩水。” 月亮闻言似乎有些失落,但她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先回屋去了。”说完,她转身便快步离开了。 第一百章 计划有变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哎哟,你这孩子,真是让人又喜又忧。”戴老太君轻握着曲轻歌的手,笑容满面地打趣道。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喜爱,仿佛在看自己的亲孙女一般。 自从上次曲轻歌为戴老太君诊治时发过火,这位威严的老人就变得格外听话,曲轻歌说什么,她便做什么。经过大半个月的精心医治,戴老太君的身体已经日渐康复,先前那走两步便气喘吁吁的毛病,如今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段时间里,曲轻歌与戴老太君的关系也越发融洽。戴老太君越发喜欢曲轻歌,常常念叨着,若是能有这样一个孙女,那该有多好。而曲轻歌也能感受到戴老太君的这份心意,便用自己的方式,细心照料着这位老人。 “这些糕点,都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曲轻歌笑着从药箱中取出几盒精致的糕点,递到戴老太君的手中,“您尝尝,这可是我亲手写的配方,让青月她们照着做的。” 戴老太君接过糕点,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她轻咬一口糕点,满是欣慰地点点头,“嗯,味道不错,真是有心了。” 曲轻歌微微摇头,“不辛苦,只要您喜欢就好。”她说着,又嘱咐道,“不过您要注意,慢慢吃,别一下子吃太多。” 戴老太君笑着应下,突然话锋一转,“丫头,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曲轻歌见状,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柔声应道,“您说,我听着呢。” 戴老太君环视了一圈屋内,见其他人都已退下,只剩下曲轻歌一人,这才缓缓开口,“你也知道,我有两个孙子和一个外孙,他们一直在外地任职。但再过一个月,他们都要回京述职了。” 曲轻歌点头,这段时间她听戴老太君提起过多次她的孙子们。 戴老太君继续道,“我想着,到时候安排一下,让你们见见面。”她说着,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我的这三个孙子呀,都是一表人才,你见了肯定会喜欢的。” 曲轻歌闻言,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疑惑。她与戴老太君的孙子们见面做什么?她只是个医者,负责为戴老太君诊治而已。 看出曲轻歌的疑惑,戴老太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轻歌啊,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你们年轻人应该多交交朋友。而且,我的孙子们都很优秀,说不定你会对他们感兴趣呢。” 曲轻歌闻言,心中虽仍有些不解,但也不好拂了戴老太君的意,只得点头应下,“好吧,到时候我听您的安排。” 戴老太君见状,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孩子,真是懂事。”她说着,又紧紧握住曲轻歌的手,“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挑挑,看看哪个孙子最合你的心意。” 曲轻歌被戴老太君的话逗得哭笑不得,心中却也感到一丝温暖。她知道,戴老太君这是真心将她当作孙女来看待了。 啊?曲轻歌脸上浮现出惊愕之色,犹如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她瞪大了双眼,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戴老太君,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 戴老太君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慈祥与温暖,仿佛春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她轻声道:“怎么这样看着我?我在跟你说话呢。要不我先给你看看他们的画像,你瞧瞧哪个合眼缘,到时候我再安排你们见面。” 说着,戴老太君便起身向内室走去,打算取出那些画像。她的动作利落而优雅,仿佛一位优雅的舞者,在舞台上轻盈地旋转。 “老太君,您别找了,我就先不看了。”曲轻歌见状,忙伸手想要拉住戴老太君,但可惜动作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进内室。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之情,她怎么也没想到戴老太君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题,竟然让她从三个孙子中挑选一个?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难以承受的“好意”。曲轻歌边想边快速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这个让她有些尴尬的地方。她冲着内室喊道:“老太君,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先回去了。七天后再来看您。” 说完,曲轻歌便像逃一般地离开了房间。而此刻的戴老太君手里拿着刚找齐的画卷,急匆匆地从内室跑了出来,口中喊着:“别走别走,先看一眼。” 然而,当她跑到外室时,曲轻歌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戴老太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打开一个画卷。看到画卷上的人后,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嫌弃地说道:“怎么这么丑?” 说完,戴老太君便将画卷合上,心想今天不看也罢,这画卷画的如此丑陋,看了也是白看。还是看真人比较好,真人肯定比画卷上的好看多了。 而在前厅里坐着的曲贺允看到拎着药箱出现的曲轻歌,忙起身迎了过去。他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喜悦的笑容,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 “姐姐,怎么这么久呀?再晚一会就错过午膳时间了。”曲贺允有些焦急地说道。他知道醉京楼那个地方过了午膳就不再宴客了,所以他不想让姐姐错过这次的机会。 曲轻歌当然知道曲贺允担心的是什么,她轻轻地笑了笑,说道:“不急不急,现在去时间还来得及。我们走吧。” 曲贺允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从曲轻歌手里接过药箱,一行人向外面走去。马车上,曲贺允显得十分兴奋,不停地跟曲轻歌说着话。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美好。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兴奋的样子,无奈地抬手轻戳了下他的头,“你这个小吃货。” 曲贺允傻笑两下没有说话,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曲轻歌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温暖和幸福。 突然,曲轻歌掀开窗帘看向外面。她的目光落在两个衣袖褴褛的叫花子身上,看着那两人落魄的样子,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突然想到了月亮,那个曾经和她一起经历过风雨的女孩。她本应该是天之娇女,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沦落到如此地步。曲轻歌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和同情。 “带我一起吧。”月亮的话突然从曲轻歌的脑中冒出来。她清晰地记得月亮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和语气,那种期盼和胆怯让她感到心痛。 曲轻歌突然意识到月亮可能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苦衷。她决定要回去找月亮问个清楚。于是她立即对外面的马六道:“不去醉京楼了,回府!快!” 充满期待的曲贺允闻言一脸愕然的看向曲轻歌,“姐姐,为什么不去了?” 曲轻歌看向曲贺允道,“小弟,我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们必须先回府去。至于醉京楼那里,我等改天再带你去好不好?” 第一百零一章 步步紧逼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心中难免有些不悦,他等了许久,满心期待的就是与曲轻歌一同赴醉京楼享受美食的时光。然而,当他看到曲轻歌脸上那抹焦灼的神色时,心中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无奈与宠溺。他轻叹一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曲轻歌的请求。 曲轻歌见状,心中涌起一丝歉意,她轻声道:“抱歉,贺允,今日之事确实有些突然。改日,我一定亲自带你去醉京楼,好好补偿你。” 曲贺允看着她,心中的不悦早已化为乌有,他微微一笑,道:“一顿饭而已,晚些吃也无妨。只是你,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妨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上忙。” 曲轻歌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放在腿上,仿佛想要从中汲取一些力量。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对于月亮的安危感到无比的焦虑。她只能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多虑。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月亮听到声音,脸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她转头看向门外,心中猜测着敲门的人应该是芝桃。然而,她此刻心烦意乱,并不想理会。 然而,敲门声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反而越来越急促。月亮终于忍无可忍,她站起身,怒气冲冲地走向门口,准备开门训斥一番。然而,当她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时,所有的怒气都化为了惊愕。 站在门外的,正是曲林翌。他一脸得意地看着月亮,仿佛在看一个已经落入自己掌中的猎物。月亮下意识地想要关门,但曲林翌却迅速伸手推开了房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月亮站在门口,看着曲林翌走进屋内,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沉声道:“你出去。” 曲林翌转过身,看着月亮,嗤笑一声道:“出去?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出去?你以为你是谁,也配对我说这句话?” 月亮的脸色阴沉下来,她怒视着曲林翌,道:“这里是大小姐的院子!” 曲林翌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什么大小姐的院子,她早晚要嫁人,候府里的一草一木都跟她没关系。以后的候府的主人只会是我,候府的一切自然都是我的,我愿意去哪便去哪。” 月亮看着曲林翌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心中感到一阵恶心。她不想再跟这个人废话,转身向外走去。然而,曲林翌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地将她拽了回来。 月亮惊呼一声,被曲林翌拉得一个踉跄。她挣扎着想要挣脱曲林翌的束缚,但曲林翌却已经关上了房门,挡在了她的面前。 月亮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警惕地看着曲林翌,道:“你做什么!” 曲林翌看着月亮那惊恐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道:“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月亮看着曲林翌眼中那赤裸裸的欲望和恶意,心中感到一阵恶寒。她知道自己此刻身处险境,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找到逃脱的机会。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时做好了应对曲林翌的准备。 曲林翌,那个在外人眼中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公子,此刻却向着一个名叫月亮的女子步步逼近。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要将月亮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你说你一个臭要饭的,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有什么意思?”曲林翌的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仿佛月亮的悲惨生活在他眼中只是一场笑话,“只要你跟了我,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伺候我开心了,等以后我娶了正室后,抬你做个良妾。” 月亮静静地站在原地,她的眼神冷漠而坚定,仿佛曲林翌的甜言蜜语对她来说只是耳旁风。她并不在乎曲林翌说了什么,她只在乎曲林翌离自己越来越近。 月亮边退边时不时看向身后,直到后背靠上冰冷的墙体,退无可退。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心中却在默默盘算着如何应对这个危险的男人。 曲林翌见状也停下了脚步,他施恩一般地看着月亮,仿佛自己就是她的救世主,“跟了我怎么样?现在就跟我回我院子里去,这里太小了。” 月亮没有回答,她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曲林翌,突然伸手抓住一旁的绿植,用力地推向曲林翌。半人高的绿植盆撞上曲林翌,疼得他直抽气。 月亮趁此机会,迅速抬脚向门口跑去。然而,她的手刚碰到门栓,头发便被人从后面一把拽住。剧烈的疼痛让她吃痛地被迫仰头,映入眼帘的是曲林翌那张狰狞的面孔。 “娘说的没错,果然是个野丫头。”曲林翌另一只手轻柔着刚才被撞痛的地方,抓着月亮头发的手又用力向后拽了拽,“不过没关系,你越野本少爷越喜欢。” 说着,曲林翌的头向月亮凑过去,撅起的嘴眼看着就要碰到月亮的唇。然而,就在这一刻,月亮眸色一沉,张开嘴巴对着曲林翌的鼻子一口咬下。 “啊!”曲林翌痛得大叫一声,狠狠地将月亮甩开。月亮的头被狠狠地撞在了房门上,发出一声闷响。闷痛感瞬间从撞击处传来,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然而,月亮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抵抗。她强忍着突如其来的晕眩感和疼痛,扶着房门努力站好身子。双手吃力地摸向门栓的地方,准备再次逃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曲林翌抬手摸向自己的鼻子,一手的血迹让他更加愤怒。他抬头看向月亮,此时的月亮已经拿下木栓开了门,正往外面走。曲林翌忍着剧痛一个箭步向前,伸手抓住一只脚踏出门外的月亮,暴力地将人拉回房间。 月亮奋力挣扎着,但越用力头处传来的晕眩感就越强。曲林翌没费多大的力气便将月亮拉回房间并重新关上了门。他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竟敢咬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月亮怒瞪着曲林翌,出声威胁道:“你敢碰我,我一定杀了你!”虽然此时的她声音软弱无力,但眼中的坚定却让人不敢小觑。 然而,曲林翌却并没有被月亮的威胁所吓倒。他边扯着腰带边向月亮走过去,“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他妈跟我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女?就你这种在外流浪的叫花子还有什么清白可言?我不嫌你脏,你该烧高香了。” 说着,他猛地扑向了月亮。月亮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无法逃脱曲林翌的魔掌了。但是,她并没有放弃抵抗的念头。 第一百零二章 匆匆而来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日暮时分,一辆马车缓缓驶至候府门前,马六自马背上一跃而下,口中呼喊着:“大小姐,到……”然而,他的话音尚未落尽,马车内便传来急促的响动,紧接着车门大开,曲轻歌犹如离弦之箭,轻盈跃下,步履匆匆地向着府内疾行。 曲贺允与青月紧随其后,一路紧随曲轻歌的脚步。曲轻歌的心头,仿佛有万千重石压迫,唯有见到月亮安然无恙,才能稍稍缓解那份焦虑。 她记得,月亮素来喜欢清静,不喜与人过多交往,于是自己特意将她安排在了院子中最偏远的房间。可此刻,曲轻歌却对当初的决定感到深深的懊悔。 “他们怎么在这里?”曲贺允跟在曲轻歌身后,一眼便望见月亮房间前站着的两人,顿时皱起了眉头。 曲轻歌闻言,抬头望去,看清那两人乃是曲林翌的侍从后,心中猛然一沉。她加快了步伐,几步便来到了房门前。 那两名侍从见到曲轻歌等人,面色顿时变得慌张起来,他们急忙转头对着房内的人低声通风报信:“二少爷……” “滚!”曲轻歌一声怒喝,一脚将其中一名侍从踹开。她愤怒地抬起脚,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房间内,一幕触目惊心的场景映入曲轻歌的眼帘。只见月亮衣衫不整,曲林翌正压在她的身上,企图对她行不轨之事。曲轻歌心中的愤怒瞬间达到了顶点,她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曲林翌的衣领,狠狠地将他甩开。 “滚开!”曲轻歌厉声喝道。 被甩开的曲林翌一脸怒意地瞪视着曲轻歌,口中骂道:“曲轻歌你最好现在就出去,别他妈坏了我好事。” 曲轻歌没有理会曲林翌的辱骂,她快步走到床边,拉过被子将月亮紧紧裹住,轻声安慰道:“不怕,我来了。” 月亮的双手颤抖着抓着被子,她的双眼猩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曲轻歌看着月亮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她轻轻抚摸着月亮的额头,试图给她带来一丝安慰。 而旁边的曲林翌仍在大放厥词,他对曲轻歌和月亮的举动视而不见,只一味地想要继续他的兽行。 曲轻歌忍无可忍,她回头狠狠地扇了曲林翌一巴掌。这一巴掌她用了全力,曲林翌只觉得半边脸又麻又疼,他愤怒地瞪向曲轻歌,口中骂道:“你敢打我?” 曲轻歌没有回答曲林翌的话,而是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她再次抬手,冲着曲林翌的另一边脸狠狠打去。 “啪”的一声脆响,曲林翌的脸上再次留下一个鲜红的掌印。他彻底被激怒了,冲着外面吼道:“都给我进来!” 然而,曲轻歌早已有所准备。来时的路上,她已经吩咐青月去叫人来帮忙。此时,她院中的侍卫听到曲轻歌的命令后,立即拦在了房门外,将曲林翌的那两个侍从挡在了外面。 曲轻歌转过身,眸光凛冽,瞥向紧随其后的曲贺允,“你,退下。” 曲贺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望着曲轻歌那冷若冰霜的面容,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惧意,“姐姐,我……” “出去。”曲轻歌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容置疑。 曲贺允见状,只得硬着头皮转身离去,但在关门前,他仍不放心地回头道:“姐姐,你小心些,他会些武功。” 曲轻歌冷笑一声,武功?那个整日沉湎于酒色之中的男子,能有什么真正的武功。她自幼便跟随名医学习医术,对人体的了解远胜于常人,自然也清楚哪些地方最为脆弱,既疼痛又不会致命。 房门被曲贺允轻轻关上,曲轻歌立刻沉声吩咐道:“给我看好了那两个人,别让他们跑了!” “是!”院中传来侍卫们齐声应答的声音。 曲轻歌收回目光,转而看向站在原地、面色铁青的曲林翌。曲林翌感受到曲轻歌眼中闪烁的寒光,心中不禁一阵发毛,“你,你想干什么?” “关门打狗。”曲轻歌淡淡地吐出四个字,随即身形一动,已抄起一旁的木凳,狠狠地向曲林翌砸去。 曲林翌大惊失色,忙不迭地双手抱头躲避,然而那木凳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准确地砸在了他的身上。他吃痛大叫,回头怒吼道:“曲轻歌,你竟敢……”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曲轻歌已再次举起木凳,狠狠地砸向他。曲林翌疼得连连惨叫,但曲轻歌却仿佛充耳未闻,手中的木凳一次又一次地落下,每一击都精准而有力。 曲林翌原本还想反抗,但刚一有所动作,曲轻歌的攻势便更加猛烈。他虽然平日里也学过一些武艺,但那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此时面对曲轻歌的攻击,他根本无从还手。 很快,曲林翌便被曲轻歌打得连连后退,最终倒在地上。他双手紧紧抱着头,口中发出凄厉的尖叫:“救命,救命!杀人了,曲轻歌她杀人了!” 曲轻歌听得心烦意乱,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冷地瞥了曲林翌一眼。曲林翌以为她终于要停手了,挣扎着想要起身。然而就在这时,一块带着腥臭味的布团突然塞进了他的嘴里。 “唔……唔唔,唔唔唔……”曲林翌挣扎着想要吐出布团,但曲轻歌却毫不留情地继续对他进行殴打。她一拳接着一拳,一脚接着一脚,每一击都充满了愤怒和力量。 曲轻歌的心中充满了后怕和愤怒。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及时回来,月亮会遭遇怎样的厄运。一想到那个恶心的男人可能对月亮做出的事情,她的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 随着曲轻歌的殴打越来越猛烈,曲林翌终于承受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后晕了过去。曲轻歌踢了踢他的身子,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收住了手。 她转头看向床上的月亮,只见月亮的嘴角溢出了鲜血,脸色苍白如纸。曲轻歌心中一惊,慌忙上前问道:“月亮,你这是怎么了?” 月亮看到曲轻歌的那一刻,眼中的惊恐才稍稍平复了一些。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大小姐……”话音未落,更多的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 曲轻歌见状大惊失色,她慌忙从腰间掏出帕子捂住月亮的嘴巴,焦急地吩咐道:“别说话。”随后她褪去身上的外衫,将盖在月亮身上的被子掀开,将月亮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怀中,“先跟我去我房间。” 说完,曲轻歌抱起月亮,快步走向门口。她一脚踢开房门,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抱着月亮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月亮躺在曲轻歌的怀中,感受着那熟悉而温暖的气息,心中的恐惧才渐渐消散。 第一百零三章 以牙还牙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大小姐。”一声恭敬的称呼在寂静的院落中响起,挟制住曲林翌侍从的侍卫们肃然站立,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风华绝代的少女——曲轻歌。 “这两人如何处理?”侍卫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似乎是在等待着曲轻歌的裁决。 曲轻歌微微转身,清冷的眸子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扔后院柴房去,还有里面的也绑了一起扔过去。”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侍卫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讶和迟疑的神情。他们知道“里面”指的是谁,那可是府中的少爷——曲林翌。但面对曲轻歌的命令,他们却不敢有丝毫的违抗。 “大小姐,那是……”一名侍卫犹豫着开口,想要提醒曲轻歌曲林翌的身份。 “我不瞎,知道那是谁。”曲轻歌淡淡地打断了侍卫的话,“照做就行,其他的事情有我。”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侍卫们不敢再多言,纷纷点头应声,然后按照曲轻歌的吩咐行事。 曲轻歌带着月亮回到房间,轻轻地将她放到床上。然后转身对曲贺允说道:“去军营里找爹回来,就跟他说有贼进我院子了。” 曲贺允闻言,立即转身离去。他知道曲林翌被姐姐打了这件事一旦传开,二叔二婶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如果让他们知道姐姐是为了月亮才打的二弟,月亮也恐怕会遭到牵连。虽然他不愿承认,但他知道只要他在,就一定能护住姐姐。毕竟,他是这候府里的候爷,是这里的主子。 曲轻歌吩咐完曲贺允后,回身走到床边,开始仔细检查月亮的伤势。她只希望小弟能快些带回爹来,虽然曲林翌和他的侍从已经被她关了起来,但这个院子里难保没有二房的眼线。她打曲林翌时闹出的动静不小,外院的下人稍动个心眼就能打听到发生了什么,之后肯定会给二房通风报信的。 曲轻歌在床边坐下,抬手轻托着月亮的下巴,温柔地说道:“嘴巴张开让我看看伤口。”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温柔,仿佛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小动物。 月亮的身子还在止不住的轻颤着,但眼中的惧意已经褪去了不少。她听话地轻轻张开了嘴巴,露出了那红肿的舌头和正在流血的伤口。 曲轻歌凑近仔细查看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回身从药箱里拿出药瓶和棉签,轻声说道:“想咬舌自尽?”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奈。 月亮双手紧握成拳,一脸倔强地说道:“被他欺负,我宁愿死。”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着一股坚决和决绝。 曲轻歌没有说话,只是用棉签沾了些药水,轻轻地给月亮上药。药水触碰到伤口时的刺痛让月亮忍不住皱眉,但她却硬生生地忍住了疼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曲轻歌见状,手下的动作放得更轻了些,“疼的受不了就说,缓会再接着上。”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柔和关切,仿佛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月亮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能忍受得住。曲轻歌继续给她上药,只见月亮舌头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即便是上了药水也仍止不住流血。这伤口足以证明月亮所说的“死”并不是说说而已。 曲轻歌深深地看了月亮一眼,说道:“就算舌头咬断了你也不会死。”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坚定和自信,“我师父跟我说过,咬舌自尽是不对的。就算是舌头咬断成两截也不会立即死去。除非等着失血过多而死,或者是流出来的血多到吐不出去也吞不下去,活活的被呛死。”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敬畏和对死亡的深刻理解。 “月亮,就算是被逼到绝路,也别让仇人痛快。那十八层地狱便是要去,也要拉着害你的人一起去。”曲轻歌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阴暗而坚定的力量,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月亮看不懂的仇意。这种仇意让月亮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敬佩与信任。 曲轻歌注意到月亮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关切与担忧。曲轻歌心中一暖,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可能吓到了这个单纯而善良的女孩。她转过头对一旁的青月说道:“带月亮去洗个身子换身衣服。” 青月应声答道:“是,大小姐。” 然而,就在青月话音刚落的瞬间,外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婢女焦急的呼喊声:“大小姐,二夫人过来了!” 月亮刚要起身跟青月去洗身子的动作顿时停住了,她担忧地看向曲轻歌。曲轻歌安抚地看了青月一眼,示意她先带月亮去换衣服。青月会意地点了点头,带着月亮走向了后面的房间。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然后迈出了房门。一出门,她就看到了气势汹汹的曲二夫人。曲二夫人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满,她大声叫嚷着,仿佛要将整个候府都掀翻一般。 “都给我让开,是不是都瞎了连我都不认识了,居然连我也敢拦了!”曲二夫人怒声喝道。 知雨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她好声劝道:“二夫人再稍等会,我们大小姐这会就出来了。” 然而,曲二夫人似乎并不领情,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向知雨。知雨被打得一个踉跄,但她却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低声说道:“二夫人,请再稍等片刻。” 曲二夫人听到知雨这话,更是怒火中烧。她再次抬起手,准备向知雨挥去。然而,她的手还未落下,就听到了曲轻歌清冷而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二婶!” 曲二夫人的手停在了空中,她转头看向曲轻歌,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与嘲讽。曲轻歌走到知雨的面前停下,她看了一眼知雨被打的脸颊,指印清晰可见。曲轻歌的眸色沉了下来,她抬头看向曲二夫人,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二婶,为什么打我的婢女?” 曲二夫人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她不敬主子,该打!” 曲轻歌闻言,眸光一闪,她出声提醒道:“她的主子是我。” 曲二夫人怒声叫道:“我是这个府里的二夫人,一个小小的婢女罢了,整个候府里的下人哪个我打不得。” 曲轻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上前一步,对着曲二夫人身边的孔嬷嬷就是一巴掌。孔嬷嬷被打得一个踉跄,她瞪大眼睛看着曲轻歌,脸上满是错愕与震惊。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了。 孔嬷嬷捂着被打的右脸,气得双眼通红。她是曲二夫人的陪嫁嬷嬷,在府里有着极高的地位。平日里,无论是府里的下人还是其他夫人小姐,都会对她高看一眼。然而今天,她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打了!这简直是对她的极大侮辱! 孔嬷嬷越想越气,她恨不得冲上去撕了曲轻歌的脸。然而,就在这时,曲轻歌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这个府里的大小姐,一个嬷嬷罢了,整个候府里的下人哪个我打不得。” 说着,曲轻歌的声音一沉,厉声道:“谁打我的人,我就打她的人!”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霸气,让整个候府的下人都为之震撼。 第一百零四章 还不算完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二夫人心中愤懑难平,面色铁青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瞪视着曲轻歌,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知雨那丫头,怎能与孔嬷嬷相提并论?她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曲轻歌冷然一笑,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都是侯府里的下人,又有谁比谁更尊贵呢?二婶这话,倒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曲二夫人被堵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愤怒地瞪着曲轻歌,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这时,孔嬷嬷在一旁怨毒地盯着曲轻歌,眼中满是恨意。然而,面对曲轻歌那凌厉的目光,她却只能紧咬牙关,不敢发出一言。 曲轻歌瞥了孔嬷嬷一眼,淡淡地道:“嬷嬷,你无需这般看着我。要怪,就怪你的主子吧。若非她随意欺压我的人,你也不会遭受这一巴掌。日后若再遇此类事情,你最好还是在一旁劝阻为妙,否则下次吃苦头的,依旧是你。” 孔嬷嬷听了这话,心中虽然愤恨难平,但却也无可奈何。她只能暗自咬牙,将这份屈辱和愤怒深埋心底。 曲轻歌转而看向曲二夫人,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耐:“二婶,你还有何事?若无事,我便先回屋了。” 曲二夫人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扬起头,高声喝道:“翌儿呢?你把翌儿交出来!” 曲轻歌闻言,心中冷笑不已。她并不知道曲林翌被暴打的事情,因为自从上次整顿院子后,曲二夫人安插在这里的眼线便只能在外院做些琐事。这次,眼线也只是打听到曲林翌因欺负院中女子而被曲轻歌关进了后院柴房。 然而,曲二夫人却对曲林翌的心思了如指掌。在曲林翌的哀求下,她设法调开了月亮身边的知雨,以为这样就能让曲林翌得逞。当听到眼线禀报曲林翌被曲轻歌关在柴房时,她便猜到可能是曲林翌没能把持住自己,做了糊涂事被曲轻歌撞见。 想到这段时间曲轻歌与她们二房之间的紧张关系,曲二夫人便迫不及待地赶来要人了。 曲轻歌听了曲二夫人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二婶真是奇怪,找不到儿子就跑我这里来要人。” 曲二夫人闻言,怒气更盛:“少跟我耍嘴皮子!快把翌儿交出来!否则我跟你没完!” 曲轻歌冷笑一声:“二婶要跟我有完没完,那是你的事情。至于二弟,他并不在我这里。” “你撒谎!”曲二夫人不信道,“我知道翌儿就在你后院的柴房里!你若是不交人,我就让你祖母过来亲自让你交!” 曲轻歌面色一沉:“我的院子岂容你随意搜查?” “后院柴房?”曲轻歌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曲二夫人,“我后院柴房确实关着几个人,但那不过是些闯进我院子的贼人,与二弟有何干系?” 曲轻歌说到这里,故意露出疑惑的神情:“二婶莫非是说,那些贼人便是二弟?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听到曲轻歌一声声将对方唤作“贼人”,曲二夫人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几乎要冲破胸膛。“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她愤然喝道,语气中满是恼怒与不屑。 曲轻歌却似未觉,她面若冰霜,静静地注视着曲二夫人,声音冷静而坚定:“二婶,你如何愤怒也无济于事。那贼人蒙面而来,我确实不知他究竟是谁。二婶真的认定那贼人便是二弟吗?” 曲二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她怒视着曲轻歌,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不想跟你废话!我现在就要见翌儿!” 面对曲二夫人近乎失控的愤怒,曲轻歌却依旧保持着那份云淡风轻的姿态。她微微摇头,似是在叹息曲二夫人的不理智,轻声道:“既然二婶如此坚持,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说罢,曲轻歌转身向前走去,知雨默契地跟在她的身后,而院中的侍卫们也在知雨的眼神示意下紧随其后。一行人穿过庭院,来到了后院的柴房门外。 曲轻歌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门外守着的两个侍卫身上,淡淡地问道:“贼人都在里面吗?” “回大小姐,他们都在里面,老老实实地待着。”侍卫恭敬地回答道。 曲轻歌点了点头,吩咐道:“开门。” 侍卫应声而动,推开了柴房的大门。随着门扉的缓缓开启,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背对背被绑在一起的两个人影,正是曲林翌的两个侍从。他们的嘴巴被布条塞住,此刻看到门外的曲二夫人,眼中流露出乞求与恐惧的神色。 曲二夫人的视线越过两人,落在了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人影上。那人虽然蒙着面,但曲二夫人一眼便认出了那是自己的儿子曲林翌。她的心中一紧,惊呼一声,冲了过去:“翌儿!翌儿!” 她紧紧抱住曲林翌的身体,连声呼唤着他的名字,然而曲林翌却毫无反应。曲二夫人心中的惊慌越来越重,她一手拽掉了曲林翌脸上的黑色蒙面,露出了他鼻青脸肿的脸庞。 看到曲林翌脸上的伤,曲二夫人的心如被刀割一般疼痛。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哽咽地呼唤着:“翌儿,翌儿醒醒,翌儿!” 站在门口的曲轻歌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她轻声叹道:“竟然真的是二弟。” 曲二夫人听到曲轻歌的声音,抬头看向她,双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恨。她嘶吼着问道:“是谁!是谁把我的翌儿打成这样!” 面对曲二夫人的质问,曲轻歌却显得异常平静。她与曲二夫人四目相对,淡淡地说道:“是我打的。我用木凳砸的。砸了多少下我记不清了,反正一直砸到他晕倒才停下手。其实他晕倒了以后我还想继续砸的,但又怕砸死人,就停手了。” 曲二夫人的脸色随着曲轻歌的话越来越难看,她的双眼中充满了恨意与杀意。她嘶吼着:“曲轻歌,你是故意的!” 曲轻歌微微一笑,轻启薄唇道:“我确实是故意的。有贼人闯进我的院子,我当然要打了。我哪里知道他是图我的金银财宝,还是要害我的命。” 曲二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但她也知道此刻不是发作的时候。她必须尽快带曲林翌去看大夫。于是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孔嬷嬷说道:“孔嬷嬷,快背翌儿回去看大夫。” 孔嬷嬷蹲下身,曲二夫人吃力地将曲林翌扶到她的背上。然后,她背着曲林翌离开了柴房。 出门后,曲二夫人回头狠狠地瞪了曲轻歌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事没完!” 第一百零五章 心思缜密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府之内,夜色已深,曲二夫人带着愤懑的心情,将她的儿子曲林翌匆匆带走。此刻,知雨站在曲轻歌的身旁,眉宇间满是忧虑,她低声说道:“大小姐,二少爷被打成这样,二夫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曲轻歌轻轻侧过头,那双清澈的眸子望向知雨,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恩,今夜,这侯府注定不得安宁。” 知雨微微一愣,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曲轻歌见状,柔声问道:“脸还疼吗?” 知雨轻轻摇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曲轻歌继续道:“去涂些药吧,日后遇到这种情形,记得躲远些。你是我的人,除了我,谁也不能伤你分毫,明白吗?” 知雨心中感动不已,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曲轻歌轻步走向房门,步伐从容而优雅。她转身对知雨说道:“走吧,先回去好好休息,待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知雨紧跟在曲轻歌身后,试图安慰她道:“大小姐不必担心,有候爷在,二夫人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曲轻歌闻言,轻笑一声,“我何曾担心过?” 两人刚回到房中坐下,还未及品一口热茶,便听外面传来通报声:“大小姐,候爷和大少爷来了。” 曲轻歌闻言,立即从内室走出。只见曲靖晖满脸担忧地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在曲轻歌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关切地问道:“轻歌,你可有受伤?” 曲轻歌轻轻摇头,任由曲靖晖检查。待他确认无恙后,曲轻歌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爹,我没事。只是那个贼人,被我打得半死不活。” 曲靖晖闻言,怒上心头,“那个贼人活该!敢闯进你的院子里来,打死也不为过!” 然而,曲轻歌却露出了一副愁容,她看着曲靖晖,郑重其事地说道:“可是……爹,那个人,是二弟。” 曲靖晖顿时愣住,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翌儿?” 曲轻歌眉头紧锁,点了点头,“他当时蒙着脸,在欺负月。我见到后,气不打一处来,便冲了上去。我根本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会是二弟。” 一旁的曲贺允听得一头雾水,二弟当时……蒙着脸吗?他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曲轻歌继续说道:“刚才二婶过来闹了一场,说是我关了二弟。我便领着她去了柴房,一看之下,才发现那人真的是二弟。”她的神色愈发凝重,“爹,二婶非常生气,她说这件事没完。” 曲靖晖沉默了许久,心中充满了震惊与失望。在他的印象中,翌儿一直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尊敬长辈,爱护兄姐。他怎么也无法相信,翌儿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曲靖晖心中泛起一丝嫌恶,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眼站在曲轻歌身旁的曲贺允。曲贺允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恼火,“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曲靖晖收回视线,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这个不孝子虽然调皮捣蛋了些,但至少没有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来。否则的话,他就算是大义灭亲,也要将这个逆子掐死。 曲靖晖的目光,如深秋的湖水般沉静而深邃,落在曲轻歌的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与期待。他轻声问道:“你当时下手,是不是有些重了?” 曲轻歌轻轻点头,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当时的我,又气又怕,下手自然又快又狠。” 曲靖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略带骄傲的弧度,“不愧是我曲靖晖的女儿,遇敌不乱,还能反戈一击。若是寻常女子,恐怕早已吓得逃之夭夭,哪里还有勇气去救人。” 然而,曲贺允却是一脸问号地看着曲靖晖,心中满是疑惑。他想,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姐姐把二弟打得半死不活,二叔二婶要来闹事吗?为何父亲却在此刻夸赞姐姐? 曲轻歌轻咳一声,打断了曲靖晖的夸赞,她轻声提醒道:“爹,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 曲靖晖这才回过神来,正色问道:“轻歌,你告诉爹,翌儿他会不会有事?” 曲轻歌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至少需要在床上躺上一个月。” 曲靖晖听到这话,心中稍安,他拍了拍曲轻歌的肩膀,沉声道:“放心,有爹在,没人能动你一根毫毛。” 曲轻歌却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爹,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是怕他们会拿月亮出气。” 她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婢女的声音:“候爷,大少爷,大小姐,老夫人身边的高嬷嬷来了。” 随后,一位身着深色衣裳的高嬷嬷走了进来,她对曲靖晖三人行了个礼,恭敬地说:“候爷,老夫人请你们父子三人去她那边一趟。” 曲靖晖冷冷地应了声:“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们这就来。” 高嬷嬷不敢多言,弯身行了个礼后便转身离去。 曲靖晖回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轻歌,我们走吧。” 曲轻歌却拉住了曲靖晖的手腕,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爹,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曲靖晖疑惑地看着她,“什么事?” 曲轻歌低声说:“爹,你能不能让雷叔领着人在我院子里守着?如果有人硬闯进来,就直接拿下绑起来。” 曲靖晖闻言,眉头微皱,“谁会硬闯进来?” 曲轻歌解释道:“虽然人是我打的,但碍于爹和我的身份,祖母和二叔他们不可能直接对我动手。他们无法在我身上讨回的气和恨,很可能会转移到旁人的身上。尤其是月亮,他们可能会怪她勾引二弟,说她不知检点,低贱恶臭。他们会把所有的错和怨气都怪在月亮身上,然后逼我交出月亮,任由他们处置。但他们知道我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在我们离开院子后,祖母就会派人偷偷带走月亮。到时候月亮已经落入他们手中,我就算想救也无能为力了。” 听完曲轻歌的解释,曲靖晖的双眼顿时放光,他赞赏地看着曲轻歌,心中充满了骄傲。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心思缜密,考虑得如此周到。 曲贺允也气得咬牙切齿,“他们简直不要脸!明明是二弟做错了事,凭什么怪月亮!” 他忘不了跟着姐姐冲进房间时看到的那一幕,曲林翌一脸兽欲,简直跟畜牲没什么两样! 曲轻歌转头对曲靖晖说:“爹,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曲靖晖点了点头,冲着外面喊道:“雷竞!” 很快,雷竞便走了进来,“候爷。” 曲靖晖沉声道:“你带些人守在大小姐的院门外,不管谁来都不许进。若是有人强闯,直接绑了起来。” 他丝毫没有去想这样的命令会带来什么后果,因为他知道,女儿让他做的事,肯定不会有错。 第一百零六章 所言不虚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靖晖一家三口,轻轻踏入曲老夫人的院子,那静谧的院落中,却突然传来了曲二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凄凉而绝望。她的嚎啕,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原本平静的午后。 “母亲,您是没见着翌儿的样子啊,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那鼻子,生生被咬去了块肉,脸肿得如同变了个人。大夫说,再晚些,恐怕连命都要没了。”曲二夫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我的翌儿啊,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竟被自己的长姐打成了这样。”曲二夫人的声音,如同被撕裂的琴弦,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若是翌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曲二夫人越说越激动,突然冲向一旁的柱子,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曲轻舞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拦住了曲二夫人,紧紧握住她的手臂,劝慰道:“娘,您别做傻事。翌儿还需要您照顾呢。” 曲老夫人被曲二夫人的哭闹吵得头疼欲裂,平日里她早已习惯了以威严镇压一切,但今日,看着曲林翌那满身的伤痕,她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她抬手指向曲轻舞,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轻舞,快拉住你娘,好好劝劝她。” 曲轻雪也走上前,与曲轻舞一同安抚着曲二夫人,“母亲,您别想不开。还有祖母在呢,祖母一定会为二哥做主的。” 曲二夫人抬头看向曲老夫人,泪流满面地跪倒在她的面前,紧紧抓着她的裙角,哭求道:“母亲,求您一定要替翌儿做主啊。他平日里最是孝顺您了。” 曲老夫人沉着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翌儿的事情,我自会为他做主。你先起来。” 然而曲二夫人仿佛失去了理智,她紧抓着曲老夫人的裙角不肯松手,泪水与鼻涕交织在一起,显得狼狈而凄凉,“母亲,我的心好疼啊,我的翌儿……” 曲老夫人烦躁地缩回腿,想要挣脱曲二夫人的纠缠。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站在门外的曲靖晖一家三口身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声喝道:“曲轻歌,你还敢来!” 曲轻歌闻言,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反问道:“祖母不是让我过来的吗?” 曲老夫人一时语塞,跪在地上的曲二夫人看到曲轻歌后,如同见到了仇人一般,疯了一般地冲向她,“曲轻歌!我跟你拼了!” 然而,有曲靖晖和曲贺允在,曲二夫人怎么可能碰得到曲轻歌。她的手刚伸向曲轻歌的脸,整个人就已经被曲靖晖抬手推开。曲靖晖的力度并不大,但曲二夫人却如同失去了重心一般,重重地摔了出去。 坐在一旁的曲靖谦这时终于有了反应,他冲到曲靖晖的面前,厉声质问道:“大哥,你推她做什么?!” 曲轻歌淡淡地看了眼地上的曲二夫人,又看了看质问曲靖晖的曲靖谦。她心中冷笑,若是曲靖谦真的如此在意自己的妻子,他应该先扶起她才是。而曲靖晖则毫不畏惧地看着曲靖谦,声音坚定地说道:“因为她要伤害我女儿,有我在,谁都不能伤我女儿一根汗毛!” 曲靖谦被曲靖晖的气势所压,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曲二夫人眼见曲靖谦为她仗义执言,却丝毫无助于改变现状,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冲着曲靖晖怒斥道:“那曲轻歌打伤我翌儿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你女儿是人,我翌儿就不是人了?大夫说,若非抢救及时,翌儿险些丧命!”曲二夫人言罢,又要掩面痛哭,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曲轻歌静静地站在一旁,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悲伤的氛围:“二婶,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二弟,他蒙着面,又正在行凶,我以为他是闯进我院子里的贼人,才出手制服的。” 曲二夫人显然不信曲轻歌的说辞,她心知肚明翌儿去找曲轻歌的目的,又怎会蒙面而行。她指着曲轻歌,声音尖锐而愤怒:“你撒谎!翌儿的侍从你不认识吗?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置我翌儿于死地!” 曲轻歌眉头紧锁,看着曲二夫人道:“当时情况紧急,我哪有时间去分辨贼人的同伙长什么样?更何况,二弟的侍从当时守在门外,我让人将他们拿下时,一眼都没来得及看。” 曲二夫人被曲轻歌的话气得浑身颤抖,她看向曲老夫人,希望她能为翌儿主持公道。然而,曲老夫人虽然对曲轻歌的厌恶日益加深,但此时却也觉得曲轻歌的话并非全无道理。毕竟,曲轻歌对曲林翌的关爱,整个候府,乃至京城都是众所周知的。 曲二夫人见曲老夫人竟对曲轻歌的话有所动摇,心中更是愤懑难平。她知道,曲轻歌是不会承认她故意打伤翌儿的。这个仇,她日后定要慢慢算。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那个贱丫头为翌儿偿命! “无论如何,翌儿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必须为此负责!”曲二夫人厉声道。 曲轻歌冷笑一声,反问道:“二婶要我如何负责?医好二弟?我虽有心,但你对我如此不信任,又怎能放心让我为二弟治伤?万一你到时候又诬陷我在药里下毒,或是用错方法让翌儿的伤势加重,我该如何自处?” 曲二夫人被曲轻歌的话气得双眼冒火,她这分明是在威胁加警告。她怒视着曲轻歌,心中却也知道,此刻与这对父女争执并无益处。她需要的是一个能为翌儿讨回公道的办法。 于是,曲二夫人将目光投向了曲老夫人,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母亲,我要那个贱丫头!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前翌儿就跟我说过,那丫头每次看到他,都故意勾引他。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术不正,若非翌儿心地善良,恐怕早就被她骗得团团转了。我敢肯定,翌儿这次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肯定是那个贱丫头勾引的。现在她倒好,还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曲二夫人的一番话,让曲靖晖和曲贺允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头。他们没想到,轻歌/姐姐竟然真的猜对了。他们一直以为,这只是月亮那个丫头的一面之词,没想到事情竟然真的如此。他们心中不禁为月亮感到不平,同时也对曲二夫人的偏袒和曲林翌的愚蠢感到愤怒。 第一百零七章 不得其解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那风华绝代的佳人,早已洞悉一切心机,却并未因此显露半分怒色。她静静地看着曲二夫人,目光冷冽而坚定,缓缓道:“绝无可能,我不会将月亮交给你们。若依二婶所言,错在月亮的引诱,那二弟为何要蒙面潜入我院中,强行对她无礼呢?” 她语带讥讽,声音虽轻,却如利刃般刺入曲二夫人的心。曲二夫人心疼儿子被打得遍体鳞伤,此刻又听曲轻歌如此冷嘲热讽,顿时怒火中烧,咆哮一声,便要向曲轻歌冲去,似要与之拼命。 然而,她刚迈出两步,便见曲靖晖挡在了曲轻歌身前。曲二夫人心知,有曲靖晖在,她是动不了曲轻歌的。于是,她停下了脚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凄厉,仿佛要将整个候府都淹没在她的哭声之中。 “天哪,我可怜的翌儿,被人打得昏迷不醒,如今还要背负这样的污名。”她边哭边看向曲老夫人,眼中满是祈求,“母亲,您可要为翌儿做主啊。他若不能洗清冤屈,我这个做娘的,倒不如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也好过这般活着。” 说着,她又要起身去撞柱子。曲轻舞和曲轻雪两人忙上前拦住,生怕她真的做出傻事。曲轻舞泪水涟涟地看着曲轻歌,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哀求:“大姐姐,你就把月亮交出来吧。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若没有些手段,怎么可能一个人活到现在。” 曲轻雪更是高声附和道:“不错,说不定她早就不干不净了。像她们这种贱命如狗的人,用身子换口饭吃再正常不过了。大姐姐,你已经为了她打伤了二哥,难道还想因为她再害了母亲的性命吗?” “你现在就该把那贱丫头交出来给母亲,然后再好好向母亲赔礼道歉。”曲轻雪颐指气使地说道,仿佛她才是这候府的主人一般。 曲轻歌闻言,面色一寒。她冷冷地看向曲轻雪,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里有你开口的份吗?一个小小的庶女,竟敢如此跟我说话。尊卑不分,你的教养都学到哪里去了?” 曲轻雪被曲轻歌的话震得一愣,她扬着头想要反驳,却只见曲轻歌一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这一巴掌打得又重又狠,震得曲轻雪和众人都愣住了。 曲轻歌看着愣住的曲轻雪,厉声道:“这是我这个长姐教你的规矩。你看哪个府里的庶女敢这样跟嫡长姐说话的!” 曲轻雪捂着被打疼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委屈。她看向曲老夫人的方向,哽咽着唤了声:“祖母。”在她心中,自己虽非嫡出,但自小便被母亲养在身边,与曲轻舞无异,如今竟被曲轻歌如此羞辱,她如何能甘心。 曲老夫人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怒意:“曲轻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面前动手打人!” 曲轻歌却丝毫不显慌张,她淡淡地看着曲老夫人,问道:“祖母认为我刚才那一巴掌打得对还是不对?曲轻雪一个庶女,如此对我颐指气使,该不该打?” 曲老夫人望着曲轻歌,那双浑浊的眸子里满是愤怒与无奈。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出半句反驳的话语。在这沉默的片刻,她的话语一转,带着几分凌厉与责备:“你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立刻去把那个捡来的丫头交给你二婶,以此弥补你打伤翌儿的过错!” 曲轻歌面对曲老夫人的指责,脸色依旧平静如水,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不屈。“我说过了,不可能。”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啪!”一声清脆的响动在空旷的厅堂中回荡。曲老夫人愤怒地拍桌而起,手指着曲轻歌,声音颤抖着怒骂道:“好你个曲轻歌,如今竟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她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曲靖晖,眼中带着几分责难:“老大家的,你就这样看着你女儿在我面前无礼吗?任由她这样顶撞祖母,不敬祖母吗?” 曲靖晖深深地看了曲轻歌一眼,然后对曲老夫人缓缓说道:“母亲,您也知道,这些年我对轻歌的管教确实有限。您总是劝我说,轻歌还小,任性些也是正常的。再等她长大些,自然会懂事。如今她既然有了自己的主意,便依了她吧。毕竟,她年纪轻轻便失了母亲,我们应该多疼疼她。” 这些话,曲靖晖在过往的岁月里听过无数遍。每次曲轻歌与他发生争执时,曲老夫人总是这般劝慰他。原本他还期望着曲老夫人在他不在时能好好教导轻歌,可如今看来,曲老夫人的真正心思似乎并非如此。 曲老夫人听着曲靖晖的话,心中一阵惊愕。她没想到自己那些安慰的话语,有一天竟会被原封不动地还给自己。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得异常尴尬。 曲靖晖又转向曲老夫人,声音中带着几分深沉与质问:“母亲,我记得轻歌以前犯过错,甚至说过与人私奔的话。那时您也劝我放宽心,不要责打她。如今轻歌只是认错了翌儿,打了他一顿而已。我们都是一家人,这种小事何必斤斤计较呢?翌儿的医药费我来负责,这件事就此作罢吧。” 曲二夫人听着曲靖晖的话,几乎要气得吐血。她忍不住插嘴道:“不过是认错人打了一顿?她差点打死翌儿!”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对曲轻歌的不满与怨恨。 曲靖晖冷冷地瞥了曲二夫人一眼,声音中带着几分寒意:“我记得三年前,轻歌曾找了几人将京中一个农户的孩子打得半死。我当时想要教训她一顿,可你们却都拦着我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孩子之间的打闹也是正常的。甚至怕我打她,将她藏到庄子上去,一直到我离京去上任。那时你们对她如此宽容,现在却又为何如此斤斤计较呢?” 曲轻歌听着父亲的话,心中为他竖起了大拇指。她的父亲,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看清事情的本质,为她撑腰。 曲老夫人和曲二夫人被曲靖晖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曲靖晖看着曲老夫人,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意:“近日来,母亲你们对轻歌的态度让我有些想不通。”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一百零八章 狼养不熟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纷繁复杂的战场之中,曲靖晖早已磨砺出锐利的眼光,他阅人无数,自然能洞察人心。曲老夫人的心虚,他早已尽收眼底,心中对那些暗藏的秘密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我素来知道轻歌是个有主见的,我自然也强迫不了她。”曲靖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曲老夫人听出了曲靖晖话中的深意,心中一阵恼怒,冷哼一声道:“连自己的女儿都管教不了,真不知道你这将军是怎么当的。” 曲靖晖的眸光一冷,声音也清冷了几分:“母亲,这是儿子的政事,您这是打算插手吗?” 曲老夫人闻言心中一颤,大魏的律例她是清楚的,妇人不得参政,哪怕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问询,也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她看向曲靖晖的眼神里,不觉带了几分怯意。她一向知道这个继子敬重自己,但如今他的态度转变,难道是因为这段时间自己对曲轻歌的态度? 曲老夫人下意识地看向曲轻歌和曲贺允,心中暗自盘算,看来还需要再忍一忍,装一装。 “你的事情,我向来不过问。”曲老夫人调整了一下语气,“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多用点心。” 曲靖晖淡淡地应了声:“儿子知道了。” 一旁的曲二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她早就料到曲轻歌会护着那个贱丫头,不肯轻易交出人来。所以,她和婆母早就商量好,只要曲靖晖他们不愿意交人,就立即派人去曲轻歌的院子里抓人。 现在,想必那个贱丫头已经被抓到了吧。曲二夫人想到此处,心里舒畅了许多。 就在这时,曲老夫人身边的高嬷嬷走了进来,附在曲老夫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曲老夫人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她看了曲靖晖几人一眼,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曲二夫人见曲老夫人突然离开,不禁有些疑惑,出声问道:“母亲,您这是要去哪里?” “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连我的人都敢动!”曲老夫人怒气冲冲地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曲轻歌看着曲靖晖,轻声说道:“爹,祖母应该是去我院子里了。” 曲二夫人一听,心中顿时慌乱起来,急忙稳住身形,跟着曲老夫人离开了。 曲靖晖见状,微微皱眉,然后对曲轻歌说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曲轻歌点了点头,同曲靖晖、曲贺允一同转身离去。刚走了没几步,曲轻歌便被曲轻舞叫住了。 “大姐姐。”曲轻舞走到曲轻歌面前,脸上带着一丝诚恳的笑容,“大姐姐,二弟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娘心里这口气不出是不会罢休的。母亲这些年对你比对我还好,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外人让亲者痛呢。” 曲轻雪刚想附和,却看到曲轻歌那带着冷意的眼神,吓得立刻住了嘴。她生怕曲轻歌一个不高兴,又像之前那样给她一巴掌。 曲轻歌静静地凝视着曲轻雪,直到后者闭上了嘴巴,才满意地转过头去,望向曲轻舞。她的声音冷淡而坚定:“亲疏之分,是非之辩,我心中自有定数。至于月亮,我说过,我不会将她交给二婶。” 曲轻歌不想再与曲轻舞多做纠缠,她转身走向门外,那里,曲靖晖父子正在等待。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爹,我们快去看看吧,我怕雷叔挡不住祖母。” 曲靖晖领着两人,步伐匆匆,边走边安慰曲轻歌:“你无需担心,我已下令,你雷叔除非倒下,否则无人能踏入你的院子半步。” 曲轻歌听后,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当他们赶到曲轻歌的院子外时,只见一群人已在那里吵得不可开交。曲二夫人披头散发,像疯了一般用头撞击着挡在院外的雷竞,口中叫嚣着:“来呀来呀,杀了我呀!” 雷竞被她撞得东倒西歪,脸上满是无奈和苦涩。他拼尽全力抵住曲二夫人的冲击,心里却是苦不堪言。 “这是怎么回事?”曲靖晖皱着眉头,走上前去。 雷竞听到曲靖晖的声音,如同看到了救星,急忙转过头去,“候爷,您可算来了!” 曲靖晖看着雷竞那欲哭无泪的样子,心中暗自骂了一句没出息。他走到人群最前面,看到了几个被手下按压在地上的侍卫。他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雷竞连忙回答道:“候爷,您和大小姐刚走没多久,这几个人就气势汹汹地要冲进大小姐的院子。您先前吩咐过我们守好大小姐的院门,不是院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能进。属下便上前去拦,让他们离开。谁知他们不仅不肯离开,反倒要强闯进去,嘴里还嚷着奉老夫人之命来抓人。” “属下看他们那穷凶极恶的样子,哪里像是老夫人的人,倒像是土匪一般。于是,属下便下令将他们按住了。” 一旁听着雷竞讲述的曲老夫人只觉得额头一阵阵泛痛,这些粗鲁的野蛮人说话真是太气人了。 曲靖晖听了雷竞的叙述,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那些被按住的人,看了半天后转头看向曲老夫人,“母亲,我长年不在府里,府里的人也认不全。这几个人,当真是你院子里的?” 曲老夫人沉着脸,硬着头皮应声,“不错,是我的人。” 曲靖晖闻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母亲让他们进轻歌的院子做什么?候府的嫡女院子,岂是他们能随意进的?!” 曲老夫人听着曲靖晖带着怒意的质问,心中不悦,“我是你母亲,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你派四个男子随意进我女儿院子,我怎能不生气?任何一位父亲遇到这种事,都会生气吧!轻歌刚被翌儿那孩子吓过,你现在又派人进她院子,她若在院中,岂不是又要被吓到。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她在自己家里都这么不安全!”曲靖晖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试问全京城,哪个府里的嫡长女院子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众人看着暴怒的曲靖晖,大气都不敢出。这位长年混迹军营的候爷,一旦发怒,那威严的气势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曲靖谦和原本还在撒泼打滚的曲二夫人同时看向脸色铁青的曲老夫人。曲靖晖的行为无疑是当众打了曲老夫人的耳光,但曲老夫人此刻却无法用“孝道”来压制曲靖晖,因为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是她理亏。 只是曲老夫人没想到,她与曲靖晖成为继母与继子的关系已有二十年之久,这二十年来,曲靖晖对她一直尊敬有加。然而今日,他却会如此毫不留情地对她下脸。看来,这一家子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第一百零九章 酬功给效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雷竞,这位候府中的佼佼者,此刻却像是个调皮的孩子,故意煽风点火,轻笑道:“候爷,您瞧瞧,那四位不是嚷嚷着要进去抓人吗?” 曲老夫人面露不悦,语气生硬地反驳道:“那丫头来历不明,在我们候府白吃白住一个月,现在还害得翌儿伤重不起。我这是为了候府的声誉,才要清理门户。” 曲靖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沉声道:“不论何因,轻歌的院子,绝非他们想进就能进的。雷竞!” “在!”雷竞应声,恭敬地等待着候爷的吩咐。 “立即调集二十名精兵,轮班守护大小姐的院落。未得大小姐许可,任何人不得擅入。若有违令者,一律以刺客论处,严惩不贷!”曲靖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遵命,候爷!”雷竞领命而去,候府中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曲老夫人气得脸色煞白,她阴阳怪气地冷笑道:“真是好大的威风!看来以后,就连我这把老骨头想进那丫头的院子,也得先通报一声了。” 曲靖晖仿佛没有听见曲老夫人的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目光坚定而深邃。 有父亲如此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默默地站在一旁,享受着这份难得的父爱。 曲贺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泛起了波澜。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内心深处却渴望着这份迟来的父爱。 曲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那个叫月亮的丫头,你们必须交给老二媳妇!” 曲轻歌正要开口反驳,却被曲靖晖抢先一步打断:“不可能。”他的声音坚定而果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曲老夫人怒目而视,声音尖锐地斥道:“曲靖晖,你如今是连我这个母亲都不放在眼里了吗?你的孝道呢?难道你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个不孝不义之人吗?” 曲轻歌和曲贺允同时皱起了眉头,他们知道祖母这是在用孝道逼迫父亲。在大魏,不孝乃是重罪,若有父母到官府告子女不孝,子女轻则受罚,重则入狱。 然而,曲靖晖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挺直腰背,目光如炬地直视着曲老夫人:“母亲若觉得我不孝,大可去衙门告我,将我关进牢里。但今天,轻歌要护的人,我必须帮她护住。怎么?就许你们纵容轻歌,不许我这个做父亲的纵容、讨好自己的女儿吗?”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曲轻歌心中感动不已。她知道,父亲是真心疼爱她和弟弟的,这些年来的亏欠,他要用余生来弥补。 曲贺允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涟漪。他从未感受过父爱,此刻却隐隐期待着这份迟来的温暖。 曲老夫人等人听着曲靖晖的话,心中各有想法。而曲靖谦更是心中一惊:他不走了?那自己岂不是永远无法成为候府的主人了?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慌和不安。 在岁月的长河中,曲靖晖早已习惯以候府之主的身份自居,他的生活、他的责任、他的地位,早已与这片土地、这座府邸紧密相连。然而,当他的大哥归来,一切似乎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疑惑,为何大哥要回来,为何要抢回属于他的位置? 曲二夫人,那位曾离家十数载的夫人,也在听到曲靖晖不再前往边关的消息后,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感。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理解他的决定。她想问,为何不走?为何要在离府十几年后突然归来?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困惑和不安。 然而,曲靖晖并不知晓这三人心中复杂的思绪。他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对于曲翌儿的事情,他深深叹息。他承认,作为伯父,他对此事也感到心疼。但他更希望,他们能够正视事实,而非一味追究他人之过。他劝诫道,翌儿的行为,他自己也有责任,他们需要做的,是好好照顾他,教他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再去犯下那些令人不齿的错误。 曲二夫人听后,心中怒火中烧。她无法接受这样的指责,她坚信,她的儿子是无辜的,是被那个贱人勾引的。她反驳道,她的儿子听话懂事,不需要任何人的教诲。她甚至嘲讽道,看看曲靖晖的儿女,再看看她的儿子,谁更需要教育,一目了然。 面对曲二夫人的怒火,曲靖晖脸色难看,他并不擅长与女人争吵,只能绷着脸,不发一言。然而,曲轻歌却再也忍不住,她面带讥讽地看着曲二夫人,冷冷地说道:“若不是因为他是二弟,我早就一把火将那柴房烧了个干净。我小弟再调皮捣蛋,也做不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曲老夫人的怒斥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她看向曲轻歌,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她质问曲轻歌,为何要用如此刻薄的话语来伤害自己的弟弟。然而,曲轻歌却毫不退缩,她面色清冷地看着曲老夫人,坚定地说道:“祖母,无论您说什么,我都不会将月亮交出来。” 就在这时,府里的管家匆匆跑来,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他气喘吁吁地说道:“候爷,老夫人,宫里来人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众人都感到有些意外。曲靖晖率先反应过来,他出声说道:“先去前厅。” 曲轻歌原本以为,是袁贵妃身体有恙,派人召她入宫医治。然而,当她随着众人来到前厅,看到那一地的礼物时,心中顿时明白过来。这或许,就是贵妃娘娘在宫中对她所说的,等她身体好些,抽出空来好好谢谢她。 走进前厅,曲轻歌果然看见了袁贵妃娘娘身边的耿内侍。他见到曲靖晖后,恭敬有礼地行了一礼,然后站起身,看向曲靖晖身后的曲轻歌。他微笑着说道:“曲大小姐,贵妃娘娘让奴才问候您,几日不见,您可还好?娘娘可是很想念您呢。” 曲轻歌对着耿内侍欠了欠身,回答道:“谢贵妃娘娘关心,臣女一切都好。不知贵妃娘娘近日身子可还安好?” 耿内侍淡笑着说道:“娘娘身子好着呢,已经能处理宫中事务了。这不,刚能处理事情,便让奴才给曲大小姐送谢礼来了。”说着,他指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箱子说道:“贵妃娘娘说,寻常的金银珠宝定不是曲大小姐的心头所爱。是以,她特地派人去寻了一箱的孤本医书送于曲大小姐。” 第一百一十章 心生嫉妒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听闻耿内侍之言,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颜,如春日之花,璀璨而动人。她柔声道:“真是劳烦贵妃娘娘费心了,这份礼物,轻歌甚是喜欢。”声音轻柔,却透着一股坚定与感激。 耿内侍闻言,亦是笑容满面,回应道:“娘娘说了,只要曲大小姐一声喜欢,这礼物便算是送对了。金银珠宝虽非曲大小姐所钟,但锦上添花之物,亦是娘娘的一番心意。”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贵妃娘娘的敬意,也透出了对曲轻歌的赞赏。 随后,耿内侍指向医书旁的两个箱子,继续道:“这里头装的,便是那些俗物了。”他的话语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曲轻歌依旧保持着那淡然的笑容,轻声道:“贵妃娘娘所赠,皆是珍品,轻歌自然都喜欢。”她的声音中透出一股子淡雅与从容,仿佛这世间的纷扰都与她无关。 “曲大小姐喜欢,娘娘便也更开心了。”耿内侍说完,又转头看向一旁始终冷着脸的曲老夫人。他微微一笑,指着最后两个箱子道:“曲老夫人,这两箱,是娘娘特意为您准备的礼物。” 曲老夫人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之色。她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我?”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耿内侍对着屋内的另一个内侍使了个眼色,内侍立刻上前,轻轻打开了那两个箱子。顿时,满屋金光闪烁,竟是满满当当的黄金。曲老夫人的双眼一下子直了,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道:“这,这都是给我的?” “正是,黄金百两。”耿内侍看着曲老夫人,缓缓道,“娘娘听闻了您与医女之间的一些事情,也听说了您对曲大小姐从医的不满。娘娘说她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曲大小姐是唯一能救她性命的人。因此,娘娘希望您能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要再与曲大小姐生气。这黄金百两,便是娘娘能想到的,能弥补您受伤心情的唯一办法。” 曲老夫人听着耿内侍的话,心中既觉得受宠若惊,又生出了一丝惶恐。贵妃娘娘的“弥补”,既是赏赐,也是威压。她都说了只有曲轻歌能救她的命,自己若是再阻挠曲轻歌医病,岂不是要她命的意思?曲老夫人哪里敢有这样的心思,她连忙惶恐地对耿内侍道:“让贵妃娘娘操心了,先前是老身糊涂,没有想明白。前些日子老身也已经想通了,轻歌学医做的是救人的好事,我为她感到骄傲。” 耿内侍闻言,赞赏地点了点头,夸赞道:“老夫人果然深明大义,让人佩服。” 曲老夫人抬手拭了拭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滴,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转头看向曲轻歌,只见孙女站在那里,宛如一株亭亭玉立的幽兰,清雅而高贵。她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欣慰,也为自己先前的糊涂感到羞愧。 耿内侍又转头看向曲轻歌,从衣袖中掏出一封精美的请柬,双手递了过去,恭敬道:“曲大小姐,再过十日便是十三皇子的满月宴了。这是贵妃娘娘亲手写的请柬,请您届时务必入宫参加。娘娘说她在宫里等您。” 曲轻歌从耿内侍手中接过请柬,轻轻展开,只见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敬请光临”四个大字。她微微一笑,将请柬收起,柔声道:“我到时候一定会早早入宫参加的。” 听到曲轻歌的回答,耿内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再次向曲靖晖抱了抱拳,道:“娘娘吩咐的事情咱家已经办完了,这便告辞了。” “雷竞,送耿内侍。”曲靖晖对耿内侍抱拳施礼后,吩咐道。 雷竞应声而出,将耿内侍送出府外。曲老夫人看着那两箱金灿灿的黄金,心中仍有些恍惚。这……这竟然都是真的?她摸了摸箱子上的黄金,那种沉甸甸的感觉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然而,她更清楚的是,这份安心并非来自这些黄金本身,而是来自孙女曲轻歌所赢得的荣耀与尊重。 曲二夫人款步至那两箱金子前,贪婪的眸光在闪耀的金光中流连,仿佛被那璀璨的光芒深深吸引,她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箱子里的金子,口中喃喃自语:“母亲,这是真的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与激动,仿佛这一切都是她梦寐以求的梦境。 曲老夫人见状,眉头微蹙,快步上前,轻轻拍开了曲二夫人的手,然后伸手将箱子的盖子合上,她转身对管家吩咐道:“将这两箱东西搬到我屋里去。”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管家应声而答,随即招呼几个下人过来,小心翼翼地将两箱金子搬走。 曲老夫人看着被搬走的箱子,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屋去好好清点一下这些金子,然后再将它们妥善地藏起来。她转身对众人说道:“闹了一天,我也累了,你们都去忙自己的吧,我先回屋休息了。”说完,她便携着满心的欢喜离去。 然而,曲二夫人却不肯就此罢休,她急忙出声叫住曲老夫人:“母亲,翌儿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甘。 曲老夫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曲二夫人,眉头微挑,说道:“怎么还没处理完?她不愿意交出人,你要怎么办?抢人吗?抢我也帮你抢了,不也是没抢到吗?我看这件事就先这样吧,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找人算账,而是好好照顾翌儿。至于其他的事情,等翌儿的伤养好了再说吧。” 曲二夫人闻言,心中一阵慌乱,她不甘心地说道:“母亲,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翌儿可是我们的儿子啊,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吗?” 曲老夫人看着曲二夫人,心中有些不耐烦,她说道:“老二媳妇,你也不是不知道,轻歌那丫头现在可是陛下和贵妃娘娘的恩人,我们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对她了。万一她在陛下和贵妃娘娘面前说我们的不是,那后果可不是两箱金子能解决的。” 曲二夫人被曲老夫人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曲老夫人离去。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只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为了儿子坚定一些,不要再像之前那样,跟婆婆私下聊过后就改变了主意。 曲靖谦看着曲老夫人的背影,心中也是一阵无奈。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旦她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再改变。他转头看向曲二夫人,想要安慰她几句,却发现她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 曲靖谦心中一叹,他知道自己不能辜负妻子的期望,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娘,你放心吧,我会找母亲好好谈谈的。”说完,他便跟上了曲老夫人的脚步。 曲二夫人看着曲靖谦离去的背影,心中虽然仍有些不安,但也稍微放心了一些。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一定会为了儿子做出正确的选择。 而站在一旁的曲轻舞和曲轻雪则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曲轻舞看着曲轻歌,心中充满了嫉妒和不甘,而曲轻雪则是一脸讨好地看着曲轻歌,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好处。然而,曲轻歌却对她们的心思一清二楚,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第一百一十一章 荒谬绝伦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立于前厅之中,与曲轻雪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轻声说道:“应当不会只是些俗物,若真是黄金百两,耿内侍方才便直言不讳了。” 曲轻雪闻言,点头附和道:“姐姐所言极是,那究竟是什么贵重之物,竟让耿内侍如此遮遮掩掩?”她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曲轻歌微微一笑,道:“你若真想知道,便随我回院子里一探究竟吧,我也正要将这些物件登记入库呢。” 曲轻雪闻言,心中一动,连忙点头答应:“好呀,我正想见识见识呢。” 于是,曲轻歌唤来下人,将那两个沉甸甸的大箱子搬回了自己的院子。曲轻雪紧随其后,一路好奇地打量着那些箱子,心中充满了期待。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离开前厅之际,曲轻舞的声音突然响起:“轻雪,娘有些不舒服,你跟我一起扶娘回去吧。” 曲轻雪刚迈出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曲轻舞,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她心中虽然对那箱子里的物件充满好奇,但面对曲轻舞的呼唤,又不得不有所顾忌。 曲轻歌见状,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回头说道:“轻雪,你不去看看那些物件了吗?” 曲轻雪闻言,更是犹豫不决。她抿着嘴,心中矛盾不已。那些箱子里装着的,必定是价值连城的珠宝玉器,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日后恐怕再难有这样的好运了。 然而,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曲轻舞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上了几分怒意:“轻雪,你连娘都不愿意扶了吗?” 曲轻雪被这一声怒喝吓得浑身一颤,忙回头对曲轻歌说道:“大姐姐,我不去了,我跟二姐姐要送母亲回去。” 曲轻歌心中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她微微一笑,说道:“好吧,那你就先回去吧。我先走了。”说着,她转身跟上了曲靖晖和曲贺允的脚步。 就在曲轻歌即将迈出前厅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她不用回头也能猜到,定是曲轻雪被曲二夫人打了。 曲轻歌心中冷笑一声,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去。她知道,曲二夫人对曲轻雪的责罚,不过是因为她不愿放弃对那箱子里的物件的渴望罢了。这样的母女情分,真是可笑又可悲。 前厅里,曲轻雪捂着被打的脸颊,一脸委屈地看着曲二夫人:“母亲……” 曲二夫人怒气冲冲地看着她,伸手揪住她的耳朵,用力地拧着:“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吗?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曲轻歌那个贱人呢!让你来扶我回院子就这么不情愿吗?你以为你跟过去,曲轻歌就会送你几样值钱的东西吗?” 曲轻雪被曲二夫人揪得耳朵生疼,眼泪不住地往下掉:“母亲,我错了,我错了母亲……”她一边求饶,一边在心里暗骂曲轻歌,都是她害得自己挨了打。 然而,曲二夫人却并没有因此放过她,反而更加用力地拧着她的耳朵:“知道错了?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会知道错?曲轻雪,我告诉你,这些年要不是我把你带在身边养着,你能过着跟嫡女一样的日子?你给我好好的记着,谁才是你的主子,是你该忠心的人!” 曲轻雪被曲二夫人骂得狗血淋头,心中却更加怨恨曲轻歌。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曲轻歌付出代价。 曲轻雪眼中含着盈盈泪光,她颤抖着声线,向身侧的曲轻舞求救:“二姐姐,我真的错了,请你让母亲放了我吧。呜呜……”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将她的脸颊染得一片湿润。 曲轻舞瞥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嫌恶与不屑。尽管她对曲轻雪的行为感到愤怒,但心底深处,她仍明白要想让狗对自己忠心,光靠打骂是不够的,偶尔的施恩也是必要的。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口为曲轻雪求情:“娘,轻雪已经知错了,您就放了她吧。二弟到现在还没醒,我们去看看他吧。” 曲二夫人闻言,冷冷地哼了一声,松开了紧紧揪住曲轻雪耳朵的手。她瞪了曲轻雪一眼,警告道:“下次再敢像狗一样往曲轻歌面前凑,我就打断你的腿!” 曲轻雪捂着红肿的耳朵,啜泣着不敢出声。她生怕再惹怒曲二夫人,只能咬紧牙关,将疼痛与委屈全都咽进肚子里。 曲二夫人看着曲轻雪这副忍气吞声的模样,心中更加不满。她抬起手,想要再给曲轻雪一个耳光。就在这时,曲轻舞伸手拦住了她:“娘,别打了。” 曲二夫人这才放下手,怒道:“真是个没眼力劲的东西!还不快来扶着我!” 曲轻雪忙不迭地走到曲二夫人另一侧,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她生怕自己稍有怠慢,又会惹来一顿责骂。 曲轻舞看着曲二夫人,轻声问道:“娘,大夫不是说二弟很快就能醒过来吗?怎么到现在也没人来传信说他醒了?” 经曲轻舞这么一提醒,曲二夫人才想起这件事来。她心中一惊,难道翌儿出了什么意外?想到这里,她再也顾不上其他,急匆匆地向曲林翌的院子赶去。 曲轻舞瞪了眼站在原地发呆的曲轻雪,斥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跟上!难道还想让娘再打你一次吗?” 曲轻雪被吓得一个激灵,忙提步跟上。三人一路急匆匆地赶到曲林翌的院子外,只见房门紧闭。曲二夫人边走边说道:“门怎么关着?这还……” 她的话音未落,屋内便传来一阵娇媚的声音。三人顿时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 曲轻舞和曲轻雪虽然还未成亲,但也快到了婚嫁的年纪。她们在教养嬷嬷的教导下,对夫妻之间的事情已有所了解。此刻听到屋内传来的露骨声音,哪里还不明白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两人的脸上顿时泛起一片红晕,羞涩不已。 “娘……”曲轻舞咬了咬唇,有些难以启齿,“大夫不是说二弟至少要卧床一个月吗?他这也太荒唐了……”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羞愤地转身离去。 曲轻雪见状,也忙跟了上去。她红着一张脸,心中对曲林翌的放荡行为感到不耻,却又无可奈何。 曲二夫人站在门口,听着屋内时不时传来的声音,心中又气又恼。她担心曲林翌太过胡闹会弄伤自己,但又无法进去阻止。她站在门口犹豫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道:“翌儿,小心身子!差不多就行了!你身上还有伤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姐妹情深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步履轻盈地返回了自己的院子,却并未如先前对曲轻雪所言,去清点贵妃娘娘所赐的礼物。那些精美的礼盒内,早已附上了详尽的清单,她只需一眼,便能知晓其中所藏何物。何况,贵妃娘娘的恩赏,又如何会有遗漏呢? 她吩咐青月与知雨二人,将那些珍贵的礼物送往库房妥善安置,而她,则心怀牵挂,朝着内室的方向悄然走去。 推开内室的门扉,曲轻歌的目光温柔地落在那道瘦小的身影上。月亮身着她的衣裳,那衣裳于她而言略显宽大,却更显得她娇小玲珑。即便是沉睡中,她的眉头也紧锁着,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愁与痛苦。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桌边,缓缓坐下。尽管她的动作已经足够轻柔,但桌子还是不可避免地轻轻晃动了一下。这细微的动静,立即惊醒了沉睡的月亮。她迅速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警惕与恐惧。但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是曲轻歌时,眼中的警惕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与紧张。 月亮挣扎着坐起身来,不顾嘴角的疼痛,紧握住曲轻歌的手,急切地问道:“你祖母和二婶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我听说,他们让你把我交出去。”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你把我交出去吧!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 曲轻歌看着月亮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从月亮来到侯府后,她从未见过她如此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她轻轻握住月亮的手,柔声道:“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月亮听到曲轻歌的话,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她仍然坚持道:“你还是把我交出去吧!我不想再让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曲轻歌微微摇头,轻声问道:“把你交出去,然后呢?让他们继续欺负你,直到你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吗?”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不容置疑,“月亮,如果真是那样,我当初又何必费尽心思救你回来呢?” 月亮听着曲轻歌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给曲轻歌带来这么多麻烦。但她也知道,曲轻歌是一个善良而坚强的人,她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人。 “曲林翌骚扰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曲轻歌突然问道。她的语气平静而深沉,仿佛是在叙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但月亮知道,她的心中一定充满了愤怒与不平。 月亮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他总是纠缠不清。”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奈。 曲轻歌轻轻握住月亮的手,柔声说道:“别怕,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了。”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为月亮筑起一道坚实的屏障。 月亮看着曲轻歌的眼神,心中的恐惧和不安逐渐消散。她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而这个人,正是她一直以来所渴望的姐姐——曲轻歌。 曲轻歌心中怒意如同波涛汹涌的江水,一想到曲二夫人那早知的秘密,甚至可能参与了自己儿子的恶行,她的怒火便难以抑制。她恨不能立即找到二婶,与她一较高下,将那份愤怒彻底宣泄出来。 月亮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注视着曲轻歌,沉默不语。曲轻歌察觉到了她的犹豫,深吸一口气,温柔地开口:“月亮,我们相识至今,你还不信我吗?” 月亮闻言,终于点了点头,如同被打破的湖面,涟漪渐渐扩散。她鼓起勇气,将曲林翌如何骚扰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曲轻歌。曲轻歌听得心中一阵揪痛,她突然想起半个月前月亮突然提出离开的事情,原来那时的她,已经承受了如此多的痛苦。 “你上次要走,是因为这个吗?”曲轻歌的声音带着自责与关切。 月亮再次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曲轻歌见状,心中更是愧疚难当,她竟然没有早些发现月亮的异常,让她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为什么不告诉我?”曲轻歌轻声问道。 月亮沉默了许久,仿佛在挣扎与纠结。最终,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真诚与感激的光芒:“你是我的恩人,他是你的弟弟,我不想让你为难。” 听到这句话,曲轻歌心中一酸。她知道月亮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不愿意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但是,曲轻歌却想要告诉月亮,她不需要这样委曲求全。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月亮瘦长的手,感受着那双手上不符合年纪的老茧。这些老茧,是月亮生活艰辛的见证,也是她坚强不屈的印记。曲轻歌心疼地看着她,声音坚定而温柔:“月亮,你要记住,曲贺允是我唯一的弟弟,而曲林翌,他并不是我的弟弟。他的所作所为,我不会姑息。我不会因为他而让你受委屈。” 月亮听着曲轻歌的话,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她从未想过,在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如此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为自己撑腰。这份信任与依赖,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心。 “我……我要。”月亮的声音颤抖而模糊,但曲轻歌却听得清清楚楚。她抬起头,看着曲轻歌的眼睛,声音里充满了渴望与期待:“我要……我要你护着我。” 曲轻歌心中一动,她知道月亮这是在向她敞开心扉,寻求她的庇护。她轻轻拭去月亮眼角的泪水,握住她的手,郑重地说道:“好,我护着你。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保护你不再受伤。” 第一百一十三章 泰山可倚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亮的身份,犹如浓雾中的谜团,让人无法窥探其全貌。她的未来,或许充满了复仇的火焰与谋划的暗流,但在这一刻,她仅仅是月亮,是那个在世间独自流浪了十几年,历经风雨洗礼,却依然坚韧不屈的孩子。在曲轻歌的眼中,她不再是那个遥不可及的影子,而是她真心想要守护的珍宝。 月亮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那是幸福的泪光,也是感动的泪水。她用力地点着头,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曲轻歌柔软的手背上,像是夏日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曲轻歌轻轻地拿出帕子,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那动作中充满了无尽的关爱与宠溺。 “好了,好了,不哭了。”曲轻歌的声音如春风般温暖,轻轻拂过月亮的心田。月亮接过帕子,想要自己擦拭泪水,但那泪水却像是决堤的洪水,越擦越多,越擦越汹涌。曲轻歌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满是心疼。 突然,月亮一把抱住曲轻歌,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如同被压抑了许久的洪流,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倾泻而出。曲轻歌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她的手在月亮的后背上轻轻拍打着,像是在哄着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哭吧,想哭就哭吧。”曲轻歌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为月亮指引着方向。月亮的哭声渐渐由嚎啕大哭变成了呜咽,又由呜咽变成了小声的抽泣,最后只剩下偶尔的啜泣声。 在这漫长的哭泣中,曲轻歌始终陪伴在月亮的身边,用她的温暖和关爱为月亮筑起了一座坚固的堡垒。直到月亮的声音变得沙哑,她才轻轻地推开她,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心疼地说:“傻瓜,这有什么对不起的。” 月亮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那模样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曲轻歌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心中满是感慨。这个曾经生人勿近的小野猫,如今却变成了软绵绵的小绵羊,依偎在她的身边,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青月,打盆水进来,再拿些冰块。”曲轻歌对外面喊道。青月闻声而来,麻利地打来水,并帮月亮洗脸敷眼。月亮乖巧地听从着曲轻歌的吩咐,任由青月摆弄着。 曲轻歌看着这样的月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月亮的头发,心中满是疼惜。这个小家伙,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和困苦,如今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不好意思了?没事,青月跟知雨不是外人。”曲轻歌笑着抬起头,看着月亮那略带羞涩的模样,心中更加柔软了几分。月亮这才抬起头,那双红肿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青月替两人舀了碗汤,那茯苓鸡汤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曲轻歌接过汤碗,轻轻地尝了一口,那鲜美的味道让她的味蕾瞬间被唤醒。她看向月亮,温柔地说:“过会再敷,先来吃晚膳吧。” 月亮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在桌边。曲轻歌看着她那乖巧的模样,心中满是满足和幸福。她知道,从此以后,她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而是有了月亮这个坚强的后盾和依靠。 知雨离开后,曲轻歌和月亮静静地享受着晚膳的时光。那茯苓鸡汤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仿佛置身于皇宫的御膳房之中。曲轻歌看着月亮那满足的表情,心中满是欣慰和喜悦。她知道,这一刻的幸福和安宁,是她们共同努力的结果,也是她们未来生活的美好开始。 听到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曲轻歌从沉思中惊醒,目光柔和地投向了月亮。她带着关切轻声问道:“舌头伸出来看看,有没有烫伤?” 月亮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没事的,曲姐姐,只是稍微烫了一下,并没有真的受伤。” 然而,曲轻歌却并未因此而放下心来,她坚持道:“还是让我看看吧。” 月亮见状,只得微微张开嘴,露出那粉嫩的小舌头。曲轻歌一眼便看见了那片微微泛红的区域,心中不禁一紧。她转头对青月吩咐道:“去盛一碗冰镇莲子来,给她喝喝,解解烫。” “是,大小姐。”青月应声而去,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月亮的身上。她发现,月亮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对大小姐的态度亲近了许多,也更加听从她的吩咐。 不一会儿,青月便端着一碗冰镇莲子汤走了过来,递到月亮的手中,“快喝几口,冰一冰烫伤的地方。” 月亮接过碗,轻轻道了声谢,然后小心翼翼地喝了起来。那冰凉的感觉瞬间缓解了舌头的疼痛,让她不禁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青月看着月亮的笑容,心中震惊不已。她记得,月亮在候府住了一个多月,却从未见过她如此开心地笑过。如今,她竟然对自己露出了如此甜美的笑容? 曲轻歌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们两个,真是傻乎乎的。” 青月和月亮闻言,同时转过头来,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仿佛在说:“谁傻乎乎了?” 曲轻歌看着两人那如出一辙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说你们两个都傻乎乎的。” 青月和月亮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三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月亮吃完冰镇莲子后,舌头已经不再疼痛。她抬手给曲轻歌夹了一块菜,“曲姐姐,吃菜。” 青月听到月亮对曲轻歌的称呼,惊讶地回头看向她。月亮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了头,继续默默地吃着饭。 曲轻歌看着月亮那羞涩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决定给月亮更多的关爱和保护,让她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感受到家的温暖。 于是,她对青月说道:“告诉院子里的人,以后月亮就是我的妹妹。你们对我怎么样,就对她怎么样。若是让我发现有人对她不敬,别怪我不客气。” 曲轻歌知道,她能给月亮的或许并不多,但这些在她看来已经足够珍贵。她只希望月亮能够得到她应得的一切,过上她原本应该过的生活。 至于那些复仇和权力的纷争,她不想再让月亮牵涉其中。她只想让月亮保持那份纯真的笑容,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耐心劝解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色朦胧,曲府内的灯火却显得格外明亮。曲二夫人独坐在房中,那原本秀丽的面庞此刻布满泪痕,双眼红肿,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她的儿子,曲林翌,因一场无端的风波而遭受重创,至今仍卧床不起。而她,作为母亲,心中的愤怒与不甘,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 “算了??”曲二夫人难以置信地望着曲靖谦的背影,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尖锐,“我们的翌儿被打得如此惨重,怎能就此罢休?夫君,你为何答应母亲就此作罢?” 曲靖谦转过身来,原本心中的愧疚在曲二夫人那尖锐的质问声中烟消云散。他皱了皱眉,一把推开了凑近他的曲二夫人,声音冷冽如冰,“你发什么疯?现在轻歌那丫头受到陛下的青睐,又被贵妃娘娘视为救命恩人。若她在陛下面前说些我们的坏话,我的仕途将如何?还有翌儿,他即将面临秋考,若因轻歌那丫头的一句话而毁了前程,又该如何?” 曲二夫人怒不可遏,“她敢!我不信她敢在那两位面前说我们的坏话。再说了,她是什么货色,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陛下和贵妃娘娘会信她?” 曲靖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说的那是一个月前的她。如今的她,仿佛脱胎换骨,不仅救了卓府的小世子,还救了戴老太君。这两个人,哪一个是我们能得罪的?你也别再废话了,总之娘说了,这件事就算了。” 曲二夫人心中虽有不甘,但面对曲靖谦那坚定的眼神,她知道再多说也无益。她的儿子,她的骄傲,此刻却躺在床上,无法动弹。而那个曾经被她看不起的曲轻歌,如今却成了她无法触及的存在。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曲二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的翌儿不能就这么白白被打。夫君,翌儿是你的亲生儿子呀,他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 “躺在床上不能动但还能做那事。”曲靖谦打断了她的话,脸上满是怒意,“你以为你封好他院子里的嘴,这件事就传不出去了?杨秀梅,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就他做的那些事情,怎么让人相信是那个丫头勾引的他?” 曲二夫人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更盛。她愤声道:“我教出来的好儿子?是我的原因吗?他这个样子不是跟你一模一样吗?” 她回想起自己嫁给曲靖谦后的日子,为他收了多少个妾,而他呢,却总是在外面沾花惹草,外室不断。每年用来处理他在外面惹出的情债就要花上一大笔钱。而她,却只能默默忍受,因为她知道,这就是她的命。 曲二夫人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你要怪就怪上梁不正下梁歪!”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曲靖谦愤怒地甩了曲二夫人一巴掌。他的脸上满是怒火,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这个女人身上。他一把扯住曲二夫人的衣襟,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直到她满嘴是血,这才松开手。 “你给我老实点别找事。”曲靖谦冷冷地说道,“至于我的事情,你更他妈不要管!”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曲二夫人在原地痛哭流涕。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但她知道,她无法改变什么。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的痛苦与委屈。 曲二夫人,那位曾经风华绝代的女子,如今却深陷于无尽的苦闷与委屈之中。她倚在床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一声声的啜泣,像是夜空中凄凉的寒风,带着无尽的哀怨与凄凉。 孔嬷嬷,那位历经风霜却依旧沉稳的老妇人,站在屋外,听着屋内传来的哭声,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她轻叹一声,转身对身旁的婢女吩咐道:“去请二小姐来,这府里,也只有她能劝得了夫人了。” 曲轻舞,那位才情出众的二小姐,此刻正在闺房内专注地练字。她的字迹如行云流水,透着一种独有的优雅与从容。然而,当听到婢女传来的消息时,她手中的笔却微微一顿,随即轻叹一声,放下了笔。 她起身走向曲二夫人的院子,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当她走进屋内,看到曲二夫人那红肿的双眸和憔悴的面容时,心中的酸楚更是难以言表。 “娘,”曲轻舞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心疼。然而,曲二夫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哭声反而更加凄厉起来。 曲轻舞皱了皱眉,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徒劳的。于是,她转身对孔嬷嬷吩咐道:“孔嬷嬷,去打盆水来。” 孔嬷嬷应声而去,很快便端来一盆清水。曲轻舞走到曲二夫人面前,蹲下身子,用帕子轻轻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 “娘,”曲轻舞的声音柔和而坚定,“我跟你说过无数次,爹他吃软不吃硬。你若是每次都跟他硬碰硬,最后吃苦头的只会是你自己。” 曲二夫人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猛地抬起头,气恼地骂道:“滚滚滚!你懂什么!” 曲轻舞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她知道,娘现在的情绪需要发泄出来,而她愿意做那个倾听者。 她继续温柔地擦拭着曲二夫人的脸庞,轻声道:“娘,你知道吗?爹他其实也很不容易。他每天在外面忙碌奔波,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而你作为他的妻子,应该给予他更多的理解和支持。” 曲二夫人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她看着曲轻舞那双明亮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女儿是在为她着想,是在试图开解她。 曲轻舞见曲二夫人的情绪有所缓和,便继续道:“娘,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能改变一下自己的态度,或许爹会对你更加疼爱呢?” 曲二夫人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道:“我也想啊,可是你知道吗?你爹他那个人啊,太固执了。我尝试过去改变他,可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曲轻舞轻轻握住曲二夫人的手,柔声道:“娘,改变一个人是很难的。但是你可以改变自己啊!只要你愿意去尝试,去努力,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借花献佛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二夫人闻言曲轻舞的提议,心头微颤,轻轻抹去面上的泪痕,端坐起身子,双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柔声说道:“对呀,入宫。你若是能入宫,那满宫的皇子都将任你挑选。你天生丽质,又温婉如水,若是哪个皇子对你青睐有加,那岂不是能一跃成为皇子妃,尽享荣华富贵?” 曲轻舞心中冷笑一声,她早就明白母亲的想法是何等肤浅。一个小小的皇子妃,又怎能入得她的眼?她曲轻舞,志在四方,要做就做那大魏最尊贵的女人,未来的皇后之位才是她的终极目标。 然而,她并未将这份雄心壮志告诉曲二夫人,她知道说了也是徒劳,不如自己默默努力,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惊艳四座。 曲二夫人又接着说道:“你要入宫便入宫,带着轻雪做什么?她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只会给你添乱。” 曲轻舞淡淡地回应:“没有她在一旁衬托,又怎能凸显出我的特别与高贵呢?” 曲二夫人听后连连点头,赞同道:“不错,不错,还是我家轻舞聪明。有轻雪那个丫头在你身边,更能凸显出你的高贵与美丽。” 曲轻舞眉头微蹙,沉思道:“现在最棘手的是,如何让曲轻歌答应带我们去。若是我回来前的那个曲轻歌,我无需费尽心思,只需一句轻语,她便会乐颠颠地照做。可如今的曲轻歌与往昔大不相同,她不仅不听我们的话,我甚至觉得,在我们眼中,她已然成了仇敌。” 言及此处,曲轻舞顺口问道:“娘,我陪着祖母外出的那段时日,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曲轻歌会突然变得如此?” 曲二夫人回想起那段日子,心中满是愤懑,她冷哼道:“我怎会知晓?那丫头就跟发了疯似的,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冷漠。我养了她十几年,她竟说翻脸就翻脸。” 曲轻舞却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人的性情怎会突然大变?她沉思片刻,对曲二夫人说道:“娘,你仔细回想一下,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或许,那就是曲轻歌性情大变的根源。” 曲二夫人虽心中不满,却也努力回想那段日子发生的事情。突然,她眼前一亮,说道:“哦,对了,曲轻歌曾对我说过,有人告诉她,是我故意撮合她与杨礼涛的。那人还告诉她,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看上了她娘留给她的嫁妆,想要借她的手来救济立康伯爵府。” “那人是谁?”曲轻舞追问道。 曲二夫人摇了摇头,说道:“她并未提及那人的名字,只是说得神神秘秘的。” 曲轻舞陷入了沉思,她心中有了些眉目。看来,确实是有人向曲轻歌透露了这些事情,才导致她性情大变。可那个人究竟是谁呢?为何会让那时的曲轻歌选择相信她的话,而不是她们的话呢? 毕竟,那时的曲轻歌对她们几乎是深信不疑的。 曲二夫人也陷入了沉思,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那个人应该不可能是幕后黑手,她没有理由这么做。而且,自己也不能随便怀疑自己人。 曲轻舞见母亲并未再深究先前的话题,便顺势将话题转回到了入宫之事上。她轻启朱唇,柔声问道:“娘,您可有妙计让曲轻歌带我和轻雪一同入宫?”曲二夫人闻言,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坚定:“此事我自有办法。待我去与她说,只要她肯答应带我们入宫,我便不再追究翌儿的事情,也不再找那个贱民的麻烦。”曲轻舞听后,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她深知曲轻歌的聪慧,担心此事难以如愿。 曲轻舞蹙眉道:“她会同意吗?若是她知道祖母的本意是我们不再追究,此事岂非难以再谈?”曲二夫人却是不以为意,她冷笑一声,说道:“她不同意也得同意。若她执意不从,我便威胁她,就算老太太不再追究,我也会私下找那个贱民的麻烦。除非她能时时刻刻将那贱民带在身边,否则我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曲轻舞听罢,心中虽觉此法过于狠辣,但想到曲轻歌对那个名叫月亮的女孩的重视程度,觉得这或许真是个可行的办法。于是她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劳烦娘明日去与她说说看。” 然而,曲二夫人却是个急性子,她站起身来,风风火火地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道:“等什么明日,我现在就去。”说完,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曲轻舞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祈祷此事能够顺利。 曲轻舞回到房间,继续书写着未完成的字迹。她的字迹娟秀而有力,如同她的性格一般,既温婉又坚韧。正当她沉浸在书写之中时,外面的婢女传来了消息,说是二夫人回来了。 曲轻舞放下笔,抬头望去,只见曲二夫人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她一进门便兴奋地说道:“成了成了,那死丫头答应了。”曲轻舞闻言,心中一喜,问道:“她居然真的答应了?” 曲二夫人得意地笑道:“那当然了。刚开始她怎么也不肯答应,但我一番软硬兼施,她最终还是妥协了。不过她也跟我约法三章,我嘴上答应着,其实根本没往心里去。”说完,她又换上一副慈爱的模样,对曲轻舞说道:“好孩子,明日我就叫绣娘入府给你制套漂亮的新衣服,你穿着入宫,定能冠压群芳!” 曲轻舞虽然心中欢喜,但仍旧保持着一份谨慎。她问道:“曲轻歌是被迫答应的吗?”曲二夫人不屑地笑道:“当然是被迫的。你还想她自愿答应呀?能答应就不错了,你管她是被迫还是自愿呢。” 曲轻舞听到这里,心中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她深知曲轻歌的聪明才智,若是自愿带她入宫,反倒会让她心生疑虑。如今曲轻歌是被迫答应的,那便多了几分真实性。如此一来,她便可以顺利入宫,实现自己的计划了。 而在曲轻歌的房中,她正站在院中仰头望着那轮皎洁的圆月,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她知道曲轻舞和曲二夫人的计划,但她并未揭穿。因为她也有自己的打算。被迫答应不过是权宜之计,她要让曲轻舞和轻雪顺利入宫,但也要让她们在宫中无法兴风作浪。至于九殿下,她自有办法让他与曲轻舞无缘相识。今生的缘分,便由她这个旁观者来牵引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来做陪衬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秋风萧瑟,谢尘昭的书房内却是一片暖意融融。书房内,檀香袅袅,古卷典籍罗列有致,宛如一片宁静的港湾。然而,这宁静很快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韦南满脸喜色地冲入书房,带来了一则让谢尘昭期待已久的消息。 “殿下,厉王家的孩子找到了。”韦南的声音里透着难掩的兴奋,似乎连日来的阴霾都被这消息一扫而空。 谢尘昭放下手中正在细看的画像,那上面绘着的是一位婉约的女子,却似乎无法吸引他此刻的全部心神。他抬头望向韦南,眼中闪过一丝询问:“找到了?她如今身在何处?” “在忠勇候府里。”韦南回答道,话语间难掩对忠勇候府的敬畏。 忠勇候府?这四个字在谢尘昭的脑海中回荡,他的眉头微蹙,似乎对这消息有些意外:“人怎会去了那里?” 韦南再次躬身,细细禀告:“属下查到,一个月前,忠勇候府的大小姐曲轻歌在路上偶遇那孩子被人围打,便出手相救,随后又将她带回府里养伤,直至现在。” 曲轻歌?这个名字在谢尘昭的耳边轻轻响起,如同琴弦上跳跃的音符,既熟悉又陌生。这段时间,这个名字在京城的街头巷尾流传,如同一股清新的风,吹散了先前的种种传闻。 谢尘昭曾对曲轻歌不屑一顾,认为她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草包美人。然而,这段时间的曲轻歌却如同凤凰涅槃,从尘埃中崛起,成为了京城中人人称颂的神医。她接连救下了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人,名声大噪。而先前与立康伯爵府杨礼康的纠葛,更是让她展现出了宁死不受侮的傲骨。 想起前段时日,母妃在自己面前提及曲轻歌时那厌恶与不满的神情,谢尘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那是他第二次正视这个名字,而此刻,则是第三次。 “去打听一下,十三皇子的满月宴,袁贵妃有没有邀请曲轻歌。”谢尘昭抬起头,目光如炬,看向韦南。 韦南点了点头,回答道:“殿下,已经打听到了。袁贵妃确实邀请了曲轻歌参加十三皇子的满月宴,属下还亲自去了一趟忠勇候府确认。刚好看到袁贵妃身边的耿内侍过去送赏赐并邀请曲轻歌入宫。” 谢尘昭闻言,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他心中已有计较,决定在满月宴那天会会这位曲大小姐。 “殿下,那个孩子……”韦南犹豫了片刻,还是出声问道,“要不要属下派人去忠勇候府将她带回来?” 谢尘昭冷眼看向韦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当忠勇候府是什么地方?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如今曲候留京了,有他在府里,你觉得你进去了还能出来?” 韦南被谢尘昭的话说得哑口无言,他想到曲靖晖的威名和厉害之处,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那个孩子怎么办?” 谢尘昭冷笑一声,说道:“不急。等我先见过曲轻歌再说。人现在在忠勇候府里也不会跑。” 韦南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殿下自有打算,自己只需按吩咐行事即可。于是,他应声道:“是。”随后便退出了书房,留下谢尘昭一人独自沉思。 谢尘昭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如海,缓缓道:“你带他来见我。”他对那个名叫曲轻歌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奇。杨礼涛与她共度了近半年时光,必定对她有所了解。他渴望从杨礼涛口中,描绘出曲轻歌那独特的轮廓。 韦南闻言,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之色,他迟疑道:“殿下,您真的准备再给他一次机会吗?宫里的人才济济,随便挑一个都比他出色,您又何苦……” “我的决定,何时需要你来置喙了?”谢尘昭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令韦南顿时噤若寒蝉。 韦南脸色微变,连忙躬身道:“属下不敢。”他恭敬地向谢尘昭行礼后,缓缓退出了书房。书房外,韦南抬手拭去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心中暗自忖度着殿下的心思。 而书房内的谢尘昭,心中对即将见到曲轻歌的期待愈发浓烈,仿佛一幅未完成的画卷,正等待着最后的点睛之笔。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众人翘首以盼的十三皇子满月之日。清晨,阳光洒满大地,曲轻歌身着袁贵妃特意命人送来的华服,端坐在镜前,让青月为她精心妆扮。她一边欣赏着镜中自己逐渐变得妩媚动人的容颜,一边细心地交待着月亮今日的注意事项。 自从上次的纷争后,曲老爷果然加强了院子外的守卫力量,如今即便是只苍蝇,也休想未经允许飞入其中。曲轻歌深知二房的人不会轻易放过她,因此她特意嘱咐月亮今日留在院中,不要外出。她自己则会在用完晚膳后归来,明日再带她出府游玩。 月亮如今与曲轻歌的关系愈发亲密,她对曲轻歌既信任又依赖,对曲轻歌的吩咐自然是言听计从。听到曲轻歌的保证,月亮的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虽然曲轻歌只比她年长两三岁,但在她心中,曲轻歌却如同一位温柔的长辈般呵护着她。 妆扮完毕后,曲轻歌领着青月步出了府门。此时,府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其中便包括了曲轻舞和曲轻雪两姐妹。她们身着同样淡紫色的裙衫,仿佛两朵盛开的紫罗兰,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曲轻舞身着淡紫华衣,腰肢柔软如柳,外披素白纱衣,整个人显得高贵而淑雅。她那张温婉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让人不由得心生敬意。作为京城第一名门闺秀,她的气质和风度无疑都是出类拔萃的。 而曲轻雪则是一袭长裙落地,衬出她修长的身姿。若是从背后望去,她的身姿确实令人心动。然而,曲轻歌却清楚地看到,曲轻雪的肤色并不适合紫色。她的小麦色肌肤在紫色的映衬下显得更为暗沉,加上她本身的长相并不算出众,这样的搭配无疑让她的形象大打折扣。 曲轻歌心中冷笑一声,她知道曲轻雪一直以来都得意于二婶对她的宠爱,总是炫耀自己拥有与曲轻舞相似的衣物。然而她却不曾想过,这些衣物都是为曲轻舞量身定做的,最适合她的风格。而对于曲轻雪来说,这些衣物不过是为了衬托曲轻舞的美丽和优雅罢了。 曲轻歌不禁好奇起来,如果有一天曲轻雪发现自己不过是二婶母女手中的一颗棋子,她还会不会对二婶如此尊敬爱护?还会不会继续跟在曲轻舞的身后,为她出头卖命呢?这一切的答案,或许只有时间才能揭晓。 第一百一十七章 生辰大典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三人各自登上马车,三辆马车犹如三条蜿蜒的龙,在晨光中缓缓驶向那金碧辉煌的皇宫。马车穿越闹市区,街道两旁人声鼎沸,议论纷纷,犹如江河之水,滔滔不断。 “听闻忠勇候府的三位千金皆获邀参加十三皇子的满月宴,这忠勇候府日后必定非同凡响。” “我却听说,袁贵妃娘娘只邀请了曲大小姐一人,其余两位小姐不过是沾了曲大小姐的光才得以入宫。” “这也说得过去,毕竟曲大小姐可是救了袁贵妃娘娘母子的性命。听说当时情况万分危急,袁贵妃娘娘命悬一线,是曲大小姐妙手回春,将袁贵妃娘娘从死神手中夺回。” “曲大小姐真是当世神医!相比之下,曲二小姐似乎只胜在气质与容貌之上,并无其他过人之处。” “我却觉得曲二小姐并不及曲大小姐美貌,只是曲大小姐平素不爱打扮,若稍加妆扮,曲二小姐定是无法比拟的。” 曲轻舞手中的丝帕,在众人议论声中,被她缓缓地撕扯开来,一道口子渐渐裂开,仿佛是她心中那股压抑不住的怒气在悄然释放。她身旁的婢女夏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曲轻舞的脸色,轻声关切道:“二小姐,您的手可曾受伤?” 外面的议论声依旧此起彼伏,虽然渐行渐渐远,却仿佛针尖般刺痛着曲轻舞的耳膜。她紧咬着下唇,双手用力一撕,那丝帕顿时化为两半,飘落在马车之内。 夏响看着曲轻舞那阴沉的脸色,心知她心中的不悦,于是轻声劝慰道:“二小姐,您且放宽心,那些不过是些不懂事的贱民,他们哪里懂得二小姐的高贵优雅?在他们眼中,或许只知曲大小姐医术高明,却不知真正的高门贵女,应当如您这般,气质高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于曲大小姐,纵使医术再高,又能如何?难道还能让她去做府医不成?” 曲轻舞的脸色在夏响的劝慰下渐渐好转,她轻叹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说得对,我何必与那些无知之人计较。或许日后,真可以让曲轻歌做我的府医呢。” 夏响见曲轻舞露出笑容,心中也松了口气,她凑近曲轻舞的耳边,轻声道:“到时候,她可不止是府医那么简单,而是宫中尊贵的太医呢。” 夏响是曲轻舞最信任的婢女,她的野心与梦想,夏响一直都清楚。而曲轻舞也从不在夏响面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此刻听到夏响的话,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曲轻舞侧过头,看着夏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说得没错,这次入宫,我绝不能白走一趟。我自幼便知,自己与那些平凡女子不同,我应当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在大魏,最尊贵的女子自然是皇后娘娘。我也曾立下誓言,一定要成为大魏最尊贵的女人。” 这些年来,曲轻舞一直严格要求自己,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仪态气质,她都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她深知,只有不断地提升自己,才能在众人中脱颖而出,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夏响轻轻翻找出一块洁白的帕子,细心地递给了曲轻舞。曲轻舞优雅地接过帕子,嘴角的微笑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动人,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众人皆知的温柔高贵的曲家二小姐。 站在一旁的夏响,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样的曲轻舞,眼中满是自豪与欣赏。在她心中,这样的女子,本就应站在那最为耀眼的舞台上,接受众人的瞩目与敬仰。 马车缓缓在宫门外停下,曲轻歌在青月的搀扶下,轻盈地走下马车。她的脚步刚落地,便听到一声熟悉而亲切的呼唤声传来,“轻歌丫头,这里。” 曲轻歌闻声抬头,果然看见了卫国公夫人正站在另一辆马车前,她身旁跟着的是一脸不悦的卓彦淮。那小家伙虽然只有五岁,但那股子傲娇劲儿却已经显露无疑。 曲轻歌款步走向卫国公夫人,恭敬地弯腰行礼,“见过国公夫人。”她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悦耳动听。 卫国公夫人连忙伸手扶起曲轻歌,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见外呢?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别总国公夫人国公夫人的叫我,叫我卓祖母就好。” 她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卓彦淮便扬起头,哼了一声,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屑。他对曲轻歌的不满,完全是因为曲轻歌是他人生中第一个无法摆平的人。每当他试图反抗,却总是被曲轻歌巧妙地制服,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憋屈。 卫国公夫人听到卓彦淮的哼声,抬手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你这臭小子,哼什么哼?要不是轻歌,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别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 卓彦淮被卫国公夫人说得满脸通红,他更加不高兴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气冲冲地走向宫门方向。他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曲轻歌乖乖听自己的话! 卫国公夫人看着卓彦淮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对曲轻歌说:“轻歌啊,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孩子就是被他爹宠坏了。” 曲轻歌淡淡一笑,表示并不在意,“国公夫人言重了,小世子不过是个孩子,我不会跟他置气的。” “恩?”卫国公夫人眉头一挑,显然对曲轻歌的称呼不太满意。 曲轻歌立刻会意,浅笑着改口道:“卓祖母言重了。”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透着一股子让人无法抗拒的亲和力。 听到曲轻歌的话,卫国公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府里今日没有女眷长辈入宫,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带你认识认识人,也告诉你些规矩。” 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卫国公夫人是真的把她当作了自己人。她并不想跟曲轻舞、曲轻雪两人绑在一起,所以卫国公夫人的话对她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她俏皮地笑道:“那我今天就一直黏着卓祖母喽。”她的笑容如同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卫国公夫人难得见到曲轻歌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不由得笑得更开心了,“黏着黏着,最好寸步不离地黏着我。” 两人手挽着手向宫门走去,刚走了没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了曲轻雪的声音,“大姐姐。” 曲轻歌的脚步微微一顿,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曲轻雪,尤其是在她和卫国公夫人相处得如此愉快的时候。 卫国公夫人也察觉到了曲轻歌的不悦,她转头看向曲轻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而,曲轻歌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她已经重新调整好情绪,继续向前走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攀附权贵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卫国公夫人瞥见眼前一幕,心中已然明了几分,遂与曲轻歌并肩,一同转过身来。此刻的曲轻歌,已将不悦之色收敛得极好,面上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与高贵。 曲轻雪笑意盈盈地走到二人面前,微微欠身,恭敬地行礼:“臣女曲轻雪见过国公夫人。”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涧的清泉,让人心生欢喜。 然而,卫国公夫人却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起来吧。”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曲轻雪心头一紧,知道这位尊贵的夫人并不喜欢自己。 她起身后,看向曲轻歌,轻声唤道:“大姐姐。”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曲轻雪这般做作,无非是想向卫国公夫人表明,自己是曲轻歌的妹妹,理应得到一些关照。 曲轻歌听到曲轻雪的声音,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转向卫国公夫人,介绍道:“卓祖母,这是我的三妹妹曲轻雪,还有那位,是我的二妹妹曲轻舞。”她说着,伸手指向远处那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曲轻舞一直远远地关注着这边的情况,此刻见卫国公夫人看向自己,她优雅地弯身行礼,举止间流露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她的神情淡然自若,仿佛对这一切都早已习以为常。 然而,卫国公夫人却并未被曲轻舞的礼仪所打动。她看着曲轻歌那淡然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她与这两个妹妹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密。在她心中,自然是无条件地站在曲轻歌这一边的。 曲轻雪见曲轻歌向卫国公夫人介绍自己,心中一喜,以为可以借此机会跟着曲轻歌一起接近卫国公夫人。于是,她笑着说道:“大姐姐这是要抛下我和二姐姐吗?我和二姐姐都是第一次入宫,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你可要带着我们啊。” 曲轻雪的话虽然说得委婉,但其中的意思却十分明确。她这是想借着曲轻歌的关系,跟着卫国公夫人一起行动。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番心思早已被曲轻歌看穿。 曲轻歌自然不愿意让这两个妹妹跟着自己,于是她故意在卫国公夫人看向自己时,展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她心中清楚,以卫国公夫人对自己的喜爱,看到她这副模样后,自然会替自己拒绝曲轻雪的请求。 果然,曲轻雪的话音刚落,曲轻歌还没来得及开口,卫国公夫人便已经开口道:“曲三小姐,老身这会要跟你们姐妹两个抢人了。我呀,实在喜欢轻歌,今日想让她跟在我的身边。不知道曲三小姐有没有什么意见?” 卫国公夫人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其中的意思却十分明确。她这是在告诉曲轻雪,自己不会让她跟着曲轻歌一起行动。曲轻雪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勉强。 她心中虽然不满,但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毕竟,卫国公夫人是宫中的贵人,她得罪不起。于是,她只得勉强笑道:“臣女自然没意见,臣女只是想……”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卫国公夫人打断了:“既然没意见,那我便带轻歌走了。对了,你跟你的二姐姐也不必忐忑不安,进了这座宫门一步一行都有宫女内侍领着,你们跟着她们便是。” 说完,卫国公夫人便拉着曲轻歌转身离去。留下曲轻雪在原地,一脸的不甘与愤怒。她看着曲轻歌和卫国公夫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一旁看热闹的小姐夫人们见状,纷纷掩鼻嘲笑起曲轻雪来。她们都知道曲轻雪的心思,想借着曲轻歌的关系跟着卫国公夫人一起行动。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会落得如此下场。 曲轻舞站在一旁,看着曲轻雪吃瘪的模样,心中虽然也有些不满,但她却比曲轻雪更加冷静。她知道,此时生气无济于事,只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准备接下来的入宫事宜。 曲轻雪,这位素来对曲轻舞言听计从的温婉女子,此刻在听到曲轻舞的话语后,内心虽有所疑虑,却仍选择信任,深呼吸几下,平复了略显烦乱的心情。她深知,曲轻舞此举,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知书达理与从容不迫,她作为妹妹,自当配合。 “各位夫人,小姐,请随我入宫。”曲轻舞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珠落玉盘,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她站在那儿,身姿挺拔,仿佛一株盛开的牡丹,在夏日的风中轻轻摇曳。 曲轻歌早已随着卫国公夫人步入了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而曲轻舞与曲轻雪则随着一群身份地位并不显赫的夫人小姐们缓缓前行。她们走在人群的末尾,夏日的阳光虽然已不复之前的炽热,却依旧带着几分暑气,照射在人的身上,让人感到有些闷热。 曲轻雪走了一柱香的时间,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鬓角,她忍不住看向身旁的曲轻舞,轻声问道:“二姐姐,我们还要走多久呀?这太阳也太晒了。” 曲轻舞亦是满脸通红,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裙。这是她第一次入宫,对于皇宫的规矩和布局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此时,一位走在她们前面的小姐回头看了她们一眼,轻声道:“再走一柱香就到了。” “还有一柱香的时间?”曲轻雪惊呼出声,随即抱怨道,“怎么还有这么久,这么远的路就不能坐轿子吗?” 曲轻舞闻言,心中一紧,刚想提醒曲轻雪注意言辞,却见那位小姐已经开口道:“你刚才若是能成功蹭上去,现在便能像曲大小姐一样随着卫国公夫人一同坐着轿子去袁贵妃娘娘的宫中了,可惜你没那福气。” 那位小姐说完,便轻笑一声,与她同行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她们的笑声如同尖锐的箭矢,刺入曲轻雪的心中,让她感到一阵刺痛。 曲轻雪听到众人的嘲笑声,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伸出手,一把抓住那位小姐的手腕,用力将她拉了过来,怒视着她道:“你叫什么名字?凭什么这么笑我!” 那位小姐被曲轻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用力挣脱曲轻雪的手,不满地瞪着她道:“我笑你了吗?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当时一脸谄媚地凑过去的样子,我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我要是你,可做不出这种丢人的事情来。曲大小姐那是袁贵妃娘娘亲自下请帖请进宫里的贵客,你这种人就算是跟着进宫了,也还是想着去巴结卫国公夫人,真是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呢!”曲轻雪被气得尖叫一声,就要动手。曲轻舞见状,忙抓住她的手,低声劝道:“三妹妹,这里是皇宫,别冲动。” 曲轻舞的脸上挂着一副关切的神色,看上去就像是在真心实意地劝慰着曲轻雪,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更担心曲轻雪会因此闹事而坏了她的好事。 曲轻舞安抚完曲轻雪后,转头对那位小姐柔声道:“这位小姐,我代我三妹妹向你道歉了。她性子有些急,还请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说着,她后退一步,微微弯身对那位小姐行了个礼。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位小姐见曲轻舞都如此客气了,哪里还好意思再说什么。她轻哼了一声,转回头去,不再理会曲轻雪。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从容不迫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轻步跟在卫国公夫人的身后,踏入了袁贵妃那富丽堂皇的宫殿。宫殿内,袁贵妃着一袭褐红长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尽显贵气与风华。她的目光在婢女的提醒下落在了曲轻歌的身上,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曲轻歌与卫国公夫人上前,恭敬地行礼:“臣妇/臣女见过贵妃娘娘。”那声音中充满了敬重与谦卑,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从容与淡定。 袁贵妃微笑着抬手,声音柔和而悦耳:“快起来吧。”她的目光在曲轻歌身上流连,似乎在欣赏着一块上好的玉石。 起身后的曲轻歌,保持着应有的礼节,恭敬而不失风度。她轻声问道:“贵妃娘娘,您如今虽已出月子,但酸梅汁这种凉性食物还是少吃为妙。”那语气中满是关心与提醒,尽显其医者仁心。 袁贵妃闻言,不仅未露不悦之色,反而笑得更加灿烂:“知道知道,曲大小姐的叮嘱,本宫都记着呢。”她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俏皮,仿佛在与一个亲密无间的友人交谈。 正当此时,一阵欢快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八公主谢思诺如一阵风般冲了过来。她先是匆匆给袁贵妃行了个礼,然后迫不及待地转向曲轻歌:“曲大小姐,我没来迟吧?你是不是刚到?”那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仿佛见到了久违的好友。 曲轻歌看着天真烂漫的八公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笑着回应:“臣女与卫国公夫人刚到不久。” 袁贵妃看着两人,眼中满是宠溺与欣慰。她轻声道:“你这孩子,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没看到卫国公夫人在这吗?”虽是责备,但语气中却满是宠溺。 谢思诺闻言,立刻乖巧地转向卫国公夫人,行了个礼:“老夫人安好。”那声音中充满了敬意与亲近。 卫国公夫人慈爱地笑着回应:“公主安好。”她的目光在曲轻歌与谢思诺之间流转,仿佛看到了两朵并蒂莲,在这深宫之中绽放出别样的光彩。 谢思诺拉着曲轻歌的手,兴奋地说道:“曲大小姐,你知道吗?莲湖园里的莲花现在开得正盛,满湖的莲花美不胜收。前几天父皇还特地让人寻了些鸳鸯、天鹅养在里面,简直美极了。已经有好些小姐们去看了,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曲轻歌闻言,下意识地看向了卫国公夫人。毕竟先前已经说好,她要跟在卫国公夫人的身边。卫国公夫人见状,心中一阵暖意涌过。她看着曲轻歌那懂事的眼神,微笑着说道:“你跟公主去吧,我们这些年纪大的就去找年纪大的说说话、喝喝茶。”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松,对着袁贵妃与卫国公夫人微微弯身:“那臣女就先跟公主过去了。”那声音中充满了恭敬与感激。 袁贵妃与卫国公夫人同时笑意盈盈地点头,目送着两人离去。卫国公夫人心中感慨万分,看着曲轻歌的背影,她不禁轻声叹道:“真是个好孩子啊,可惜了,我家那臭小子年纪还太小!” 而站在她身边的袁贵妃,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她心中暗道:国公夫人的臭小子年纪小,我的儿子年纪却正合适呢! 于是,在这深宫之中,一场关于青春与爱情的美丽邂逅,就这样悄然拉开了序幕。谢思诺领着曲轻歌一路向莲湖园走去,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得长长的,仿佛两条交织在一起的彩带,在这深宫之中舞动出别样的风采。 谢思诺闻言,并未过多思索,只是转身看向曲轻歌,轻声道:“你也别陪我回去了,这炎炎夏日,来回奔波的确累人。前方恰好有座凉亭,你便在那里稍作歇息,我很快便来寻你。” 曲轻歌自是点头应允,她对着谢思诺微微颔首,随后便带着青月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曲轻歌背对着来时的路,静静地坐在凉亭中的石桌旁,抬头仰望着那万里无云的碧空。她的眼眸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黑暗。刚坐下不久,便听到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这么快? 曲轻歌心中暗自思忖,随即转身看去,口中的话语却戛然而止。她看到的,正是那慢慢走来的九皇子谢尘昭。 在看到谢尘昭的那一刻,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她垂放在两侧的手紧紧握住,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就是他! 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害得她前世被骗,惨死异乡。是他让小弟尝尽凌迟之痛,更是他让父亲死无全尸! 曲轻歌一家三口所有的痛苦与悲惨,都源于这个男人。从他还是杨礼涛时接近自己开始,一切悲剧便悄然上演。 她咬紧牙关,努力克制着心中翻涌的怒意。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即便现在冲过去,她也无法对谢尘昭造成任何伤害。 此时,谢尘昭已经走到了曲轻歌的面前。他看着曲轻歌眼中复杂又看不清的情绪,出声道:“见到我不行礼吗?” 曲轻歌冷冷地看着他,声音中透露出不屑:“怎么?我必须认识你吗?” 谢尘昭闻言微讶,他没想到曲轻歌会如此回答。在他的印象中,这位曲家小姐虽然性格张扬,但对待皇室之人还是十分恭敬的。 他身后的韦南见状,立刻高声喝道:“大胆!你面前的乃是九皇子殿下,岂容你如此无礼!” 曲轻歌听完韦南的话,面色依旧冷漠如初。她对着谢尘昭微微弯身,淡淡道:“臣女见过殿下。” 她的语气中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惶恐,仿佛只是在履行一个必要的礼节。 谢尘昭看着这样的曲轻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觉得曲轻歌的态度实在太奇怪了,若刚开始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就罢了,但在知道后怎么一点也不惊讶?更没半点刚才对自己无理的后怕。而且……他怎么觉得曲轻歌对自己的态度怪怪的? 曲轻歌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低着头回答道:“臣女现在知道了。” 谢尘昭皱眉看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他问道:“你方才对我那般无理,现下既知道了我的身份,不害怕吗?” 听到这话的曲轻歌心中一阵冷笑。她抬起头,直视着谢尘昭的眼睛,声音平静而坚定:“九殿下难道要因为臣女方才不知道您身份时的无理而杀了臣女不成?” 谢尘昭没想到曲轻歌会如此回答。他确实听说过曲轻歌的性格有些张扬狂妄,但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地挑战自己的权威。 他看着她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子似乎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简单。 第一百二十章 后事之师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夕阳的余晖中,谢尘昭的身影缓缓靠近曲轻歌,像是一道阴沉的乌云,渐渐遮蔽了原本明亮的天空。曲轻歌感受到那股逼近的气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试图拉开与谢尘昭之间的距离。 谢尘昭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挑衅和得意。在他看来,曲轻歌这后退的一步,无疑是对他的畏惧。他心中暗自得意,平日里那些女子哪个不是对他趋之若鹜,可这曲轻歌却偏偏对他避之不及,这让他既感到疑惑不解,又隐隐有些生气。 “退什么,不是不怕我吗?”谢尘昭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曲轻歌心中冷笑,她哪里是怕他?她只是担心离得太近会控制不住自己,真动了手。但现在,她只能强忍住心中的怒意,默默忍受着谢尘昭的逼近。 谢尘昭见曲轻歌垂眸不语,误以为她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心中不禁更加得意。他抬手示意曲轻歌起身,然而曲轻歌站起身子后,却又再次后退一步,似乎想要与他保持更远的距离。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谢尘昭,他眉头紧皱,再次提步上前,试图逼近曲轻歌。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曲轻歌的那一刻,一只手臂却被她抬手握住。 “一直避着我做什么。”谢尘昭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和疑惑。 曲轻歌手臂被握住的瞬间,面色立变,她挣扎着想要缩回自己的手,但谢尘昭却紧紧握住不放。 “九殿下,请您自重。”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隐忍的怒意。 谢尘昭本无意对曲轻歌做什么,他今日前来不过是想看看最近在京城里大放光彩的曲轻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然而,他却没想到曲轻歌会对自己如此避之不及,这让他心中既疑惑不解又有些生气。 曲轻歌自然不知道谢尘昭心中的想法,她此刻只想尽快挣脱开谢尘昭的手。她身后的青月一脸担心地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对谢尘昭的不满和厌恶。 就在此时,一道低沉而好听的声音突然传来:“九皇弟。” 曲轻歌和谢尘昭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身墨色云缎锦衣的谢尘暄迈步而来。他的面色微沉,双眼紧紧盯着谢尘昭仍握着曲轻歌手臂的手。待他走进凉亭在两人面前停下时,眸色更显阴沉,语气冷冽道:“九皇弟现在紧抓着曲大小姐的模样,跟外面的地痞流氓可没什么区别。若是让父皇知道了,怕是又少不了一顿训斥。” 谢尘昭闻言,心中一凛,他松开握着曲轻歌的手,一脸不爽地看着谢尘暄。他冷哼一声道:“七皇兄不必用父皇来吓我,我不过是跟曲大小姐说两句话罢了。倒是七皇兄看着有些奇怪,你平日里向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今日怎地有兴趣‘英雄救美’了?” 谢尘暄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他说道:“曲大小姐救了袁贵妃娘娘和十三皇弟母子的命,我自该如此。至于你说我是‘英雄救美’,我倒是想听听,九皇弟是如何承认自己是地痞流氓的?” 他的话音落下,凉亭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谢尘昭的脸色阴沉似水,而曲轻歌则是心中一松,对谢尘暄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她知道,这次自己能够顺利脱身,多亏了谢尘暄的及时出现。 谢尘昭闻言,脸色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瞬间阴沉下来,他冷冷地开口,声音里充满了讽刺:“七皇兄还是这么能说会道,当年怎么没在父皇面前多说几句,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呢。” 谢尘暄听着这充满嘲讽的话语,脸上却不见丝毫怒意,他淡淡地回应:“太子之位,不过是个虚名,没保住也没什么可惜的。至少,我曾经拥有过,总好过有些人,从未体验过那种滋味。” 谢尘昭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燃烧起来。他紧紧地盯着谢尘暄,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一旁的曲轻歌,低垂着头,默默地站在一旁。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候爷之女,深知自己在这场皇子的争斗中,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因此,她选择保持沉默,不参与任何一方的争斗。 “谢尘暄,你……”谢尘昭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清脆的嗓音打断。只见谢思诺快步走进凉亭,她的身后跟着一群小姐们,她们都是一同前往莲湖园观赏莲花的。曲轻歌在人群中看到了曲轻舞和曲轻雪两人,她们的目光也向她投来,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 谢思诺走进凉亭,看向谢尘暄和谢尘昭,有些惊讶地问道:“皇兄,九皇弟,你们怎么在这里?” 众小姐们也纷纷向两位皇子行礼:“臣女见过七殿下、九殿下。” 行完礼后,她们偷偷地抬起头,看向凉亭里的两位皇子。谢尘暄和谢尘昭都是皇室血脉,身份尊贵,她们平时很难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他们。此刻,她们心中既激动又紧张,生怕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之处。 谢尘暄看着谢思诺走到曲轻歌面前,问道:“你来找曲大小姐?” 谢思诺点头:“是呀,我带她去莲湖园看莲花。刚好有事离开,就让曲大小姐在这里等我了。” 谢尘暄了然地点了点头,对谢思诺说道:“那你带曲大小姐和大家过去吧。” 谢思诺没有再多问,转身对曲轻歌说道:“曲大小姐,我们走吧。” 曲轻歌点了点头,跟在谢思诺身后离开。在路过谢尘暄身边时,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向他表示感谢。虽然动作幅度极小,但谢尘暄还是看到了。他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仿佛得到了什么珍贵的礼物一般。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谢尘暄抬头看向离开的谢尘昭,眸色晦暗不明。他在心里暗自思忖:谢思诺的离开是巧合还是谢尘昭有意安排?如果是后者,那么他找曲轻歌的用意又是什么? 想到曲轻歌背后的曲靖晖,谢尘暄的眸色越来越暗。这几年,谢尘昭的野心已经越来越明显,他极力拉拢朝中的官员们,想要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而这次曲靖晖回京后,谢尘昭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拉拢他。难道,他拉拢的方式就是……靠近曲轻歌? 谢尘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一直以来都不耻谢尘昭这种娶女笼络人心的做法,但以前他从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然而现在,他却无法再做到无动于衷。他必须为曲轻歌做些什么,不能让她成为谢尘昭野心下的牺牲品。 “项帆。”谢尘暄出声唤道。 在凉亭外候着的项帆立即应声上前:“殿下。” 谢尘暄沉声道:“那事今日就办了吧。” 项帆面露惊讶之色:“今日?可是殿下,您不是已经决定在下个月……” “就今日。”谢尘暄打断了项帆的话,语气坚定,“我必须立即给谢尘昭找件事做,打消他心里的肮脏想法。” 项帆见谢尘暄如此坚定,哪里还敢多说什么。不管这件事有多难办,他也只能点头应承下来:“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项帆离开后,谢尘暄双手微微握紧,刚才谢尘昭紧握曲轻歌手臂不放的样子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既然已经接受了她的感激,自然就该为她善后。他不能让曲轻歌成为谢尘昭野心下的牺牲品,更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第一百二十一章 意外落水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跟随着谢思诺的脚步,与众多贵女一同踏入了莲湖园的领地。众人一踏入园中,便被眼前这片碧波荡漾、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莲湖所震撼。那莲湖宽广无垠,仿佛与天际相接,一眼望去,莲叶碧绿如翡翠,荷花绽放如仙子下凡,美不胜收。此刻,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片园子之所以名为莲湖园,便是因为这方莲湖。 一群入宫参加满月宴的小姐们站在莲湖岸边,或低声细语,或欣赏着湖中那摇曳生姿的荷花,或对着湖面抛掷石子,欢声笑语不断。 “曲大小姐,想不想做船游湖?”谢思诺突然一脸兴奋地转过头来,对曲轻歌问道。 曲轻歌微微点头,表示愿意一试。谢思诺见状,立刻兴奋地说道:“那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安排船只。”说完,她转身便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曲轻歌独自一人站在湖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湖水中偶尔出现的鸳鸯身上。那些鸳鸯在水中嬉戏,时而浮出水面,时而潜入水底,仿佛是一对对恩爱的情侣,让人心生羡慕。 “大姐姐。”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曲轻歌侧过头去,只见曲轻舞和她的妹妹曲轻雪正朝着她走来。她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重新将视线转回湖面,语气冷淡地应了声:“嗯。” 曲轻舞双眼紧盯着莲湖的方向,似乎想要看出什么名堂来。她出声问道:“大姐姐刚才怎么跟两位殿下在一起?” 来莲湖园的路上,曲轻舞已经从曲轻雪那里打听到了消息,知道方才在凉亭中与曲轻歌交谈的正是七皇子和九皇子。曲轻舞一直怀揣着嫁入皇家的梦想,然而却从未有机会真正见过皇子们。如今得知曲轻歌竟然同时认识两位皇子,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阵阵涟漪。 曲轻歌听到曲轻舞的问题,心中顿时明了她的想法。她侧过头,深深地看了曲轻舞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你靠近些。” 曲轻舞虽然心中有些警惕,但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和曲轻歌此刻的神秘模样,她还是忍不住靠近了一些。曲轻歌贴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件事我本来打算回府后再找个机会告诉你的,既然你现在问了,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吧。九皇子殿下是向我打听你的消息。” “我的?”曲轻舞一脸惊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嘘。”曲轻歌伸出食指轻轻放在唇边,示意她小声些,“你小声点,殿下吩咐了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她说着,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生怕被人听到。 曲轻舞看着曲轻歌那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心中虽然仍有些怀疑,但却又隐隐生出了一些信任。她再次凑近曲轻歌,低声问道:“九皇子殿下为什么要向你打听我的消息?” 曲轻歌一脸坦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只是问我你今天会不会来,还问我能不能找个机会帮他引见一下。这样的事情我自然不能随意答应他,便说这件事要先问问你。九皇子殿下当时还想再问些其他的,不过还没来得及问,七皇子殿下就刚好路过,看到九皇子殿下在,便过来说有事找他。再后来,你们就来了。” 曲轻舞听完曲轻歌的话,心中充满了疑惑。九皇子殿下为什么会打听她的消息呢?她看着曲轻歌,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然而曲轻歌却是一脸平静,仿佛真的只是转述了一个事实而已。 曲轻歌深知曲轻舞的多疑性格,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语,尤其是在这种涉及宫廷秘辛的敏感时刻。她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风,清冷而坚定:“事情便是如此,我曲轻歌不屑于做那引见之事。九殿下想要见你的意愿,我也已经传达了。倘若日后九殿下问及此事,你休要怪罪于我。” 曲轻舞听着这番话,心中已信了大半。她深知曲轻歌的为人,若非确有其事,她绝不会如此坦然。既然曲轻歌不怕她与九皇子对质,那么这件事多半是真的。曲轻舞心中暗自盘算,她虽然未曾入宫,但对宫中的传闻却是了如指掌。九皇子谢尘昭如今风头正盛,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人选。这样的机会,她岂能错过? 她想象着自己与九皇子在宫中相遇的情景,她定会展现出自己的温婉娴雅,让九皇子对她另眼相看。至于九皇子是否真的询问过曲轻歌关于她的事情,她并不在乎。只要九皇子对她笑脸相迎,她便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然而,九皇子谢尘昭那种人,又怎会轻易拒绝一个主动靠近的美人呢?他或许会逢场作戏,与她谈笑风生,但心中真正的想法,又有谁能知晓? 曲轻舞这边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那边湖边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声音。曲轻歌循声望去,只见谢思诺坐在一艘小舟上向她招手。那艘小舟虽然简陋,却别有一番风情。曲轻歌跨步上船,稳稳地坐下。谢思诺笑着对船夫吩咐道:“好了,我们出发吧,先去南边看看那些黑天鹅。” 船夫应声划动船桨,小舟缓缓驶离岸边。众小姐看着谢思诺与曲轻歌悠然自得地游湖,心中满是羡慕。有人忍不住出声询问:“公主,这样的小舟在哪里可以找到?我们也想游湖。” 谢思诺抬手指向远处的一个码头,笑道:“你们往那边走,到头就能看到一个码头。那边有很多这样的小舟,你们可以自己挑一艘喜欢的。船夫也都在那边候着呢,你们挑个顺眼的就行。” 众小姐闻言,纷纷欢喜地点头,快步向码头方向跑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噗通”的落水声打破了湖面的宁静。紧接着,一阵尖叫声传来:“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曲轻歌与谢思诺闻声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位小姐正在水中扑腾挣扎。谢思诺急忙吩咐船夫:“快划过去救人!” 船夫不敢怠慢,立即调转船头向落水的小姐划去。而岸上的曲轻舞与曲轻雪看着水中的小姐,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她们知道这位小姐是方才入宫后嘲笑过她们的人,如今看到她落水的狼狈模样,心中自然是快意无比。 然而,她们却未曾想到,这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的阴谋和算计。在这个充满权谋与斗争的宫廷之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而她们,或许只是这场大戏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小舟渐渐靠近落水的小姐,曲轻歌与谢思诺伸出援手将她拉上船。小姐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地靠在船边,脸色苍白如纸。谢思诺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怎么会落水的?” 小姐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我……我不知道,突然脚下一滑就掉进水里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迷茫,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半信半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碧波荡漾的湖面上,一叶轻舟随风摇曳,载着曲轻歌,悠然前行。突然间,湖心处传来一阵扑腾之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曲轻歌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小姐不慎落水,正在水中挣扎。 曲轻歌心中一紧,立即向那位小姐的方向靠去。她坐在小舟的前方,离那位小姐的距离最近,不得不向河中扑腾的小姐伸出手去,声音急切而坚定:“拉住我的手!” 那位小姐听到曲轻歌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忙伸手去够曲轻歌的手。然而,她并不会泅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子,伸出的手一次次与曲轻歌的手擦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位小姐的体力渐渐不支,身子开始不断地下沉。曲轻歌见状,心中焦急万分,只能尽量往舟头边靠去,又探出去些身子,对扑腾许久已泄了气的人叫道:“不要放弃,拉住我的手!” 她的声音在湖面上回荡,带着无尽的鼓励和力量。水里的小姐听到曲轻歌的声音,再次振奋精神,用力举起手来。曲轻歌见状,忙探着身子去够,然而就在两人手要碰到的时候,水里的人再次落下水去。 舟上另一边的谢思诺看着这一幕,心中焦急不已。她冲着岸上的侍卫唤道:“快去找会泅水的宫女来,快!”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紧张和担忧。 这些侍卫都是会泅水的,但他们此刻若跳下去救了人,只会害得水里的女子失了清白。她们这些高门贵女大多视名节如命,到时候要么嫁给他们要么就是个“死”字。是以,没得到命令的侍卫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不敢下去救人。这会听到谢思诺的话,立即转身去寻人。 岸上的众人皆是一脸紧张又担心的看着湖里的一幕。曲轻舞看着曲轻歌上半身都探到了湖面上,心中微动。这个时候若是曲轻歌落了水,即便不会有生命危险也颜面尽失了。 她这段时间因为会医术出尽了风头,是时候来些水浇一浇她了。曲轻舞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凑到曲轻雪的耳边轻语了几句。曲轻雪闻言一脸惊讶的转头看她,随后又看了看湖边的情况,面露犹豫。 “二姐姐,我……”她小声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 “她将我小弟伤的那样重,我总要为小弟出口气的。回去后,我会将你做的事情告诉娘亲,她记着你的好,到时候定会给你找门好婚事。”曲轻舞再次凑到曲轻雪的耳边轻哄着。 曲轻雪闻言,心中一动。她想到前几天曲二夫人对自己的不满,若真的能讨到母亲的欢心,那她的婚事或许真的会有转机。这样想着,曲轻雪也没了其他的顾虑,落个水而已,对她来说丢脸跟讨到母亲欢心相比,后者显然更重要。 曲轻雪这么一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看向湖边的曲轻歌。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曲轻歌的一举一动,在曲轻歌再一次探出身子去抓再次努力伸出水面的手时,曲轻雪突然身子一晃,惊呼一声:“啊!” 随着曲轻雪的惊叫声响起,她重心不稳,整个人向曲轻歌的方向扑去。舟上的谢思诺眼看着突然摔落下来的曲轻雪就要砸到刚好抓住那位小姐的曲轻歌的身上,她吓的大叫一声:“曲大小姐,小心!” 谢思诺的叫声在湖面上回荡,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担忧。眼见摔下去的曲轻雪就要砸到曲轻歌身上,千钧一发之际,一抹人影突然出现在湖边。众人还没看清楚人影是谁,便看到那身影一跃而起,直接将要砸到曲轻歌身上的曲轻雪一脚踢开。 “噗通”一声,湖面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伴随着这震耳欲聋的声响,曲轻雪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落入了那碧波荡漾的湖水之中。而原本紧握着曲轻雪手臂的曲轻歌,虽然也被水花溅得满身是水,却幸而未曾落水。 就在此时,一道飘逸的身影如风般掠过,轻盈地落在了曲轻雪与谢思诺所乘的小舟之上。谢思诺见状,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兴奋地大叫出声:“皇兄!” 谢尘暄目光温和地看向谢思诺,轻声问道:“你没事吧?”谢思诺连忙摇头,眼中满是关切地指向湖中挣扎的曲轻雪,“我没事,皇兄你快帮帮曲大小姐。” 谢尘暄的目光转向湖中,只见曲轻歌正吃力地拉着落水的曲轻雪,却似乎无法将她拉上舟中。他微微皱眉,沉声道:“让她自己抓着舟板。”说完,又吩咐船夫道:“划到湖边去。” 曲轻歌听到谢尘暄的吩咐,心中一阵感激。她明白,仅凭自己的力量,确实难以将曲轻雪救上舟中。于是,她对着湖中的曲轻雪喊道:“抓着舟板!” 曲轻雪此时已是筋疲力尽,听到曲轻歌的呼喊,她勉强抬起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舟板。船夫则按照谢尘暄的吩咐,将小舟划向湖边。 此时,岸边的人群中传出阵阵惊呼声。曲轻舞焦急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大姐姐,救救轻雪!”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湖中还有一人正在挣扎。先前,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突然出现的谢尘暄所吸引,竟完全忘记了落水的曲轻雪。 谢尘暄见状,立刻对岸边带来的会泅水的宫女吩咐道:“下水救人!”那宫女应声而落,迅速游向曲轻雪。 不久,先前落入湖中的那位小姐也被宫女们扶上了岸。谢尘暄上岸后,回头看向舟上的谢思诺,温和地说道:“游湖的话,换条船来,这舟不安全。” 谢思诺却连连摇头,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不了不了,不游了。”这次游湖竟然有两人落水,她哪里还敢再尝试。她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和感激,“曲大小姐,看来今日不宜游湖,我带你去御花园逛逛吧。” 曲轻歌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好笑。没想到谢思诺这孩子还有些迷信,不过她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此时,曲轻舞急切的声音再次传来。曲轻歌转头看去,只见曲轻雪已经被救上了岸。她全身湿透,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娇媚之姿。曲轻歌回想起方才曲轻雪向自己扑来的情景,双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她明白,这一切都是曲轻舞在背后搞鬼。这笔账,她记下了。 谢尘暄见状,立刻安排宫女将两人送到袁贵妃宫里的客院去换衣服。同时,他还加派了会泅水的宫女在莲湖四周巡逻,以防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一切安排妥当后,谢尘暄这才转身看向曲轻歌。曲轻歌见状,立刻对他屈膝致谢。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他已经两次出手相助。若非他的及时出现,恐怕此时她也要变成一个落汤鸡了。 谢尘暄对曲轻歌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看着他那挺拔的背影,曲轻歌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七皇子……会是个可靠的靠山吗?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以眼还眼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与谢思诺并肩而立,微风拂过,吹动两人的裙摆,恍若仙子下凡。谢思诺转首望向曲轻歌,柔声道:“曲大小姐,这御花园内景致别致,何不随我一同去赏赏?” 曲轻歌微微颔首,目光却不经意地投向了远处。只见曲轻舞与曲轻雪两人缓缓行来,曲轻雪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显得尤为狼狈。曲轻歌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轻叹一声,对谢思诺道:“谢小姐,我三妹妹方才落水,我需得去看看她的状况,劳烦你稍等片刻。” 谢思诺闻言,这才忆起方才那惊险一幕,她连忙道:“原是这般,那你快去吧,我在此处等你便是。” 曲轻歌向谢思诺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即转身向曲轻舞与曲轻雪走去。她步履轻盈,却带着几分坚定,仿佛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她的脚步。 “二妹妹,三妹妹。”曲轻歌的声音温柔而亲切,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曲轻舞与曲轻雪都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她。曲轻歌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在曲轻雪身上停留了片刻,担忧地问道:“三妹妹,你身体可有不适?” 曲轻雪听到曲轻歌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以前的曲轻歌对她总是关爱有加,但近几个月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变得微妙起来。此刻,曲轻歌的关心让她感到有些不真实,甚至带着一丝警惕。 她微微摇头,淡淡地道:“我没事。”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坚定。 曲轻歌闻言,轻轻松了口气,似是真的放下心来。她柔声道:“没事便好。虽说现下还是夏天,但还是要小心些,若是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曲轻雪听着曲轻歌的话,心中的疑惑更甚。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曲轻舞,只见曲轻舞的脸色也有些阴沉。两人心中都明白,曲轻歌这番话并非真心关心,而是另有目的。 曲轻歌似乎看出了两人的心思,她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道:“出门在外,姐妹情深总要装一装的。让旁人知道我们之间不和,丢的也是忠勇候府的脸。” 曲轻雪听到这话,心中的疑惑这才稍微消散了些。她冷哼一声,嘲讽道:“你倒是越来越‘懂事’了,都开始在意忠勇候府的脸面了。” 曲轻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淡淡地道:“以前我爹不常在京中,旁人都认为二叔是忠勇候府的主子,我也没必要在意。现在我爹回来了,候府真正的主子回来了,我自然要在意的。” 她的话音刚落,曲轻舞搀扶着曲轻雪的手突然用力,曲轻雪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她愤怒地看向曲轻舞,却只见曲轻舞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曲轻歌见状,轻声问道:“三妹妹这是怎么了?”声音中透着关切,却让人听不出丝毫真意。 曲轻雪狠狠地瞪了曲轻舞一眼,随后摇头道:“没事。”她心中却是恨得牙痒痒,这个曲轻舞,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曲轻舞心中也是恨意难消,她暗暗握紧拳头,眸色越来越暗。她看着曲轻歌那淡然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她明明比曲轻歌优秀得多,凭什么要被曲轻歌压一头?她不甘心,她一定要让曲轻歌付出代价! 在繁华的候府之中,若是失去了大伯父的庇护,那候爷之位或许便会自然而然地落入爹的手中。而身为候府嫡女的她,无疑也将随之而崛起,成为府中的璀璨明珠。然而,这一切看似近在咫尺的荣耀,却也在她心底埋下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忧。 曲轻舞瞥了一眼身边的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敌意。她知道,只要有祖母在,候府的未来终将属于她们这一脉。然而,她并不急于一时,而是选择静待时机,让一切顺其自然。 看着曲轻舞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曲轻歌心中不禁冷笑。她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对方却如此难以承受。曲轻歌想,她们所渴望的东西,本就不是她们所能轻易得到的。 曲轻雪走在两人之间,三人随着人流踏上了莲湖的木桥。桥下湖水波光粼粼,映照着她们的身影。前后都是离开莲湖的小姐和宫女们,她们或说或笑,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曲轻雪。”曲轻歌突然出声唤道。 曲轻雪被这一声呼唤打断了思绪,她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 “刚才你是故意向我扑过来的吧。”曲轻歌的语气虽然带着疑问,但眼神中却透露着肯定。她看着曲轻雪,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想拉我一起下水,让我也丢脸?” 曲轻雪没想到曲轻歌会如此直白地揭穿这件事,她心中一紧,连忙摇头否认,“你在瞎说什么呢,我当时只是在湖边看热闹,一不小心踩空了滑下去的。” 曲轻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觉得,我会信吗?” 曲轻雪看着曲轻歌脸上的冷冽笑意,心中不禁发虚。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被对方看穿,但又不愿轻易承认。于是,她硬着头皮说道:“你爱信不信,我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 问心无愧?曲轻歌冷笑一声,眼中的冷意更甚,“你倒是有胆子敢说这四个字。” 曲轻雪被曲轻歌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她拉着曲轻舞的手快速向前走去,“我不跟你耍嘴皮子,我要去换衣服了。” 然而,曲轻歌却伸手握住了曲轻雪的手腕,将她拉住。曲轻雪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曲轻歌,手腕被她握得生疼。她一脸怒色地瞪着曲轻歌,“你干什么,放开我!” 曲轻歌对曲轻雪哼笑一声,“不做什么,以牙还牙罢了。” 话音刚落,曲轻歌便松开了手,抬腿径直冲着曲轻雪的小腹踢去。她用足了力气,直接将曲轻雪踢得连连后退。曲轻雪的后腰撞上了身后的桥杆,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曲轻舞还扶着自己的手。 曲轻舞被曲轻雪拉着,重心不稳,被拖着连连向前几步。她眼看着就要被曲轻雪拉着一同掉下湖去,心中大惊。她不能掉下水去!今日入京,她是要寻找机会大放异彩的,若是落了水,岂不是只剩下丢脸了? 然而,事与愿违。只听“噗通”一声巨响,曲轻雪整个人从桥上仰翻落水。同行的众人纷纷惊讶高呼,“曲三小姐怎么又掉水里去了!” 走在三人身后的小姐们和宫女们,虽然不清楚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亲眼看到曲轻歌将曲轻雪踢下水的情景。此时,她们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到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曲轻歌的眼神也充满了复杂和不解。 第一百二十四章 言传身教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舞的声音在湖面上空飘荡,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助,“宫女姐姐们,求你们救救我三妹。”她的话音一落,那些会泅水的宫女如梦初醒,纷纷跃入碧波荡漾的湖水之中,奋力向着那挣扎的身影游去。 湖畔的众人,被曲轻舞的话吸引,目光纷纷投向了桥上的曲轻歌。一时间,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却鲜少有人去关注那正在湖水中挣扎的曲轻雪。曲轻舞站在桥边,面上焦急万分,实则眼波流转,不时飘向曲轻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曲轻歌却恍若未觉,她身姿笔挺,气定神闲地开口道:“下次她若再敢跟我说这些大不敬的话,便不是简简单单踢下水这么简单了。到时候,我会请出宗族所有族老,让他们来定曲轻雪的罪!” 此言一出,周围的小姐们皆是面露惊疑之色。她们本以为曲轻歌是以大欺小,仗着嫡女的身份苛待妹妹。但此刻听她所言,却又不禁疑惑起来,曲三小姐究竟说了什么话,竟至于要请宗族族老来定罪? 曲轻舞见曲轻歌轻易便将过错推到了曲轻雪身上,心中不禁暗恼。她本欲借此事让众人看到曲轻歌心狠手辣的一面,哪知却被她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去。曲轻舞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出声道:“大姐姐,三妹妹她……” “二妹妹,你不必再为她说话了。”曲轻歌打断了曲轻舞的话,声音冷冽而坚定,“就她这个口无遮拦的性子,我今日若不好好教训她一番,只怕日后候府会因为她这张嘴惹上大祸。” 曲轻舞心中一阵恼怒,她哪里是真的想为曲轻雪说话?她不过是想让众人看到曲轻歌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妹妹的,从而败坏她的名声。但此刻见曲轻歌如此颠倒黑白,曲轻舞心中不禁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 “你……”曲轻舞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敢轻易发作。她深知曲轻歌现下正得袁贵妃的青睐,若是自己贸然得罪了她,只怕会得不偿失。 曲轻歌看了一眼已经被宫女们救到岸边的曲轻雪,冷声道:“我这就去跟袁贵妃娘娘禀告一声,三妹妹落水受惊,需要先出宫回候府去了。” 曲轻舞听到曲轻歌的话,心中一阵不甘。她原本还想着能借这次入宫的机会多留些时日,好好在袁贵妃面前表现一番。但如今看来,这一切都要因为曲轻歌的这番话而化为泡影了。 曲轻舞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微抿着唇向曲轻雪的方向走去。她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再有任何动作,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曲轻歌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曲轻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出声道:“让她安安静静地滚出宫去,否则我会让你陪她一起滚回去。” 曲轻舞的步子一顿,她抬头看了眼曲轻歌,双手紧握成拳。她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发作,只能强忍下心中的怒意,转身向曲轻雪走去。 而被宫女们救到岸上的曲轻雪,此刻正满脸愤怒和不甘。她抬头看向桥上的曲轻歌,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她咬牙切齿地骂道:“曲轻歌!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踢我下水!我跟你没完!” 曲轻歌如一座巍峨的山峰,静静地伫立在桥头,她的面容仿佛被冰雪雕刻而成,不带一丝人间烟火。她居高临下,目光如刀,冷冷地射向那如狂风般疾驰而来的曲轻雪,仿佛在等待着曲轻舞将她拦下。 曲轻雪宛如一头失控的野兽,她的口中骂声不断,如同狂风骤雨般扑面而来。周围的小姐们纷纷皱眉,她们的脸上写满了鄙夷与不满。这位曲三小姐,怎的如此粗鄙无礼,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居然能如此轻易地从她口中吐出。看来,曲大小姐那一脚,还真是踢得太轻了。 曲轻雪势如破竹般冲向桥头,却被曲轻舞轻巧地拦了下来。曲轻舞生怕曲轻雪那脏乱的衣服玷污了自己的华服,因此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与曲轻雪的任何接触,只是伸出纤细的手指,紧紧握住曲轻雪的手腕。 “三妹妹,你冷静些。”曲轻舞的声音虽然柔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曲轻雪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哪里还听得进曲轻舞的劝告。她用力挣脱曲轻舞的手,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二姐姐,你放开我!我今天非要弄死她不可!” 曲轻舞心中一惊,她不想让曲轻雪继续发疯下去,更不想让她坏了自己多年来精心塑造的形象。于是,她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压低声音对曲轻雪低吼道:“曲轻雪,你冷静些!看清楚这里是皇宫,不要再闹了!” 然而,曲轻雪却仿佛没有听到曲轻舞的话一般,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桥中央的曲轻歌身上。看着曲轻歌嘴角那抹挑衅的笑意,曲轻雪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她猛地甩开曲轻舞的手,像一只发疯的野兽般冲向曲轻歌。 曲轻舞心中一紧,她知道曲轻雪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但她不能让她坏了自己的好事。她必须留在皇宫里,她还没有找到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和魅力。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再次上前一步,紧紧拉住曲轻雪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拉了回来。 “二姐姐,你放开我……”曲轻雪挣扎着,但她的力气却敌不过曲轻舞。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整个场面瞬间凝固。曲轻雪只觉得半边脸火辣辣地疼,她震惊地看着面前的曲轻舞,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二姐姐,你……打我?” 比起脸上的疼痛,曲轻雪更无法接受的是曲轻舞居然为了曲轻歌而打她。这些年来,她一直对曲轻舞言听计从,哪怕是让她跳进火坑,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她一直以为自己和曲轻舞是一条心的,却没想到她居然会站在曲轻歌那边! 曲轻舞看着曲轻雪那震惊而愤怒的表情,心中一阵烦闷。她知道曲轻雪是个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她还有些用处,她真的不想留这样一个蠢货在身边。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和愤怒,沉声道:“曲轻雪,你给我清醒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忠勇候府三小姐的风范?你现在跟我去换身衣服然后回府去,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曲轻雪咬着下唇,默默地承受着曲轻舞的训斥。她知道自己现在确实失态了,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不想就这样回去,她不想输给曲轻歌! 然而,曲轻舞却没有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她凑近曲轻雪的耳边,低声警告道:“你再敢多说半句废话,回去我就让娘把你送回孙姨娘那里管教。” 第一百二十五章 怨天忧人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的话语如同冬日的寒风,刮过莲湖园,让曲轻雪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她轻描淡写地转身,不带一丝留恋,仿佛曲轻雪只是她人生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在曲轻歌眼中,只要牢牢掌握住曲轻舞,曲轻雪便如同掌中之物,任她摆布。 曲轻舞目送着曲轻歌那倨傲的背影渐行渐渐远,心中的嫉妒与愤怒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她恨曲轻歌的得天独厚,更恨自己对利益的妥协。曲轻歌,你且得意着吧,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者。曲轻舞在心中默默发誓,她要成为那个笑到最后的胜利者。 曲轻歌领着青月离开了莲湖园,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捉弄人。原本以为能够潇洒离去的两人,此刻却迷失在了皇宫的深处。青月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空无一人的景致,心中满是困惑,“奇怪,刚才那位宫女明明指的就是这个方向,怎么越走越觉得荒凉呢?” 曲轻歌也是一脸无奈,“你确定那个宫女说的是这个方向?” 青月被曲轻歌这么一问,突然有些没了底气,“要不……我再去找人问问?” 曲轻歌环顾四周,只觉得走得有些累了,“我走得有些累了。”她四下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个凉亭,便指着道,“你去找人问问吧,我先去那里等你。” 青月连连点头,“小姐,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她便匆匆离开了。 曲轻歌独自一人向凉亭走去,刚走进园子准备向凉亭走去时,突然发现园中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她心头微悸,定睛一看,竟然是谢尘暄。他怎么在这里? 曲轻歌心中一阵慌乱,片刻的失神后忙屈膝行礼,“臣女见过七殿下。” 谢尘暄静静地看着曲轻歌,一言不发。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让曲轻歌有些捉摸不透。 曲轻歌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无意间闯入了不该来的地方。她心中一阵懊恼,连忙出声道,“臣女与婢女本想去御花园找八公主一同赏花,却不料一时迷路勿进了这里。多有打扰还望殿下恕罪,臣女这就离开。” 说完,曲轻歌躬着身子就要退出园子去。然而,刚退了两步,谢尘暄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过来。” 曲轻歌脚步顿住,抬头看向谢尘暄,心中满是疑惑。她不明白谢尘暄为何会叫住她,但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于是,她抿了抿唇,提步向谢尘暄走了过去。 随着曲轻歌越走越近,她越能闻到由谢尘暄身上传来的淡淡酒气。他喝酒了?曲轻歌心中一阵惊讶,同时也有些担忧。她不知道谢尘暄为何会在这里喝酒,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离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他走去。 方才漫步于莲湖园中,曲轻歌的心中尚是一片清明,似乎并未沾染上那满园的酒香。然而,当她无意间瞥见谢尘暄的身影时,却发现自己已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如同被磁石牵引般,步履轻盈地走向他。 谢尘暄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然而,当曲轻歌走近时,他却似乎并未完全从沉思中抽离,只是微微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再过来些。”他轻声说道,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顺从地向前走了几步,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在谢尘暄的注视下,曲轻歌感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谢尘暄,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故事,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然而,她却发现谢尘暄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怨怪之意,这让她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并没有得罪过他。上次的误会,他不是已经说过一笔勾销了吗?为何此刻他的眼神中却仍带着一丝不满? 正当曲轻歌心中疑惑之际,谢尘暄却突然向她靠了过来。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早已计划好一般。曲轻歌只来得及微微后退一步,便已被他拉住了手腕。 谢尘暄微微用力,将曲轻歌拉到了自己身边的一棵树下。曲轻歌的后背紧贴着粗糙的树干,面前则是谢尘暄那张俊美的脸庞。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曲轻歌的心中不禁一阵慌乱。 “为什么要救活她?”谢尘暄的声音突然在曲轻歌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沙哑和质问。曲轻歌微微一愣,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殿下说的是谁?”她下意识地问道,心中却已经有了一丝猜测。 谢尘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若是那天你没入宫,就不会有今日了。若不是你救活了她,她现在已经死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伤心,仿佛是被什么深深刺痛了一般。曲轻歌看着他那双充满情绪的双眸,心中不禁一阵悸动。她突然明白了他口中的“她”是谁——是那个在生死边缘徘徊的袁贵妃,他们的亲小姨。 曲轻歌想起之前谢尘暄和谢思诺对袁贵妃的称呼,似乎总是带着一丝异样的隔阂。她突然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并不像外人看到的那么和谐。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她已经死了。”谢尘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孩子气般的推卸责任,让曲轻歌感到一阵无奈。 她看着谢尘暄那双充满怨怪和愤怒的眼睛,心中却并没有生气。相反,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涌上心头。她知道,无论谢尘暄此刻的情绪有多么激动,他都是那个她可以信赖的人。 “殿下,是您和八公主让我救的人。”曲轻歌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她记得那一晚袁贵妃生死未卜时,谢尘暄和谢思诺眼中的担忧和焦急。她知道,那时候的他们是真的希望袁贵妃能够活下去。 谢尘暄听着曲轻歌的话,眼中的愤怒似乎渐渐平息了下来。他深深地看了曲轻歌一眼,仿佛想要看透她内心的想法。然后,他缓缓地松开了抓住她的手,转身向莲湖园深处走去。 曲轻歌站在原地,看着谢尘暄的背影渐行渐渐远。 第一百二十六章 孤寡一人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色朦胧,微风轻拂,夜色的纱帐轻轻落下,掩盖了皇宫深处的喧嚣与纷扰。谢尘暄,那位风华绝代的七殿下,此刻却仿佛被酒意淹没,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混沌与迷茫。 他越说越激动,眼中的怒意如潮水般汹涌,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朝曲轻歌靠近。曲轻歌只觉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她心中一惊,双眸瞪大,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得有些失神。 当谢尘暄的头轻轻触碰到曲轻歌的那一刻,仿佛有电流在两人之间穿梭。曲轻歌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慌乱地抬手,将谢尘暄推开,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七殿下,请您自重!” 这声呼喊在夜色中回荡,似是一把利剑划破了寂静的夜幕。谢尘暄短暂的清醒过来,他低头看着曲轻歌那双抵在自己胸前的手,又抬头看向她那张带着慌张神情的脸。 这一刻,谢尘暄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忙后退两步,拉开了与曲轻歌之间的距离,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对不起,我有些喝多了。” 这并非搪塞之词,而是真心实意的道歉。曲轻歌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歉意,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真诚。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没有像之前面对九殿下时那样感到厌恶和愤怒,反而只有……慌张。 这种慌张并非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谢尘暄,那种从未见过的脆弱和迷茫让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谢尘暄见曲轻歌沉默不语,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他小心翼翼地再次出声问道:“你生气了吗?” 曲轻歌抬头看向他,那双好看的双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中满是歉意和真诚。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谢尘暄,那个在朝堂上意气风发、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七殿下,此刻却显得如此脆弱和迷茫。 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七殿下言重了,臣女没有生气。” 听到曲轻歌的回答,谢尘暄这才松了口气。他长叹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其实我知道,这不怪你。你既然决定救了,就会拼尽全力的去救。” 曲轻歌眉头微动,她不明白谢尘暄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真的如此了解她吗? 谢尘暄继续说道:“是我太没用了。心里想着如果她就这么死了也挺好,却又在最后的时候想到了你,想着你或许能来救她。”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自嘲,仿佛在嘲笑自己的软弱和无能。曲轻歌看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不明白为何谢尘暄会对她如此坦诚相待,将自己的脆弱和无助都展现在她面前。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看着谢尘暄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轻声问道:“七殿下,您到底想怎么做呢?” 谢尘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挣扎。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囚笼里,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路。” 他的话让曲轻歌陷入了沉思。她看着谢尘暄那张英俊而疲惫的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悯和同情。她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无奈,而谢尘暄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谢尘暄静静地等待着曲轻歌的回答,然而她的沉默让他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你怎么不说话?” 曲轻歌被他的追问拉回了思绪,她轻咳一声,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缓缓开口:“臣女的师父曾经传授过一个方法,当面临选择困境时,可抛掷一枚铜钱于空中。做与不做,抉择的天平交由上天裁决。但师父亦言,当铜钱脱手飞旋的那一刻,其实我们的心中已然明了答案。” 这番话,她曾亲身实践过无数次,每一次铜钱在空中翻飞,她的心也随之起伏,最终总能找到那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谢尘暄听着曲轻歌的叙述,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他从未听闻过这样的方法,此刻却觉得有些新奇和好奇:“这办法,真的有用吗?” 曲轻歌轻轻点了点头,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下次殿下若也面临选择的困境,不妨一试。” 谢尘暄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会记住的,谢谢你。” 曲轻歌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殿下客气了。” 谢尘暄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后退两步,与曲轻歌拉开了一些距离,然后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想起自己之前已经解释过原因。她看着谢尘暄微醺的脸庞,心中不禁有些无奈。罢了,跟一个醉酒之人计较这些又有何意义呢?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情绪,然后回答道:“臣女与婢女原本是去御花园寻找八公主的,却不慎迷了路,误打误撞走到了这里。” 谢尘暄听完曲轻歌的解释,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抬起手指向园门外的一条小径:“从这里出去直走,遇到路口右转再一直向前,便是通往御花园的主路。那边有宫女和侍卫值守,你随便找个人问问便知如何去了。” 曲轻歌对着谢尘暄微微屈膝行礼,感激地说道:“谢殿下指点。” 谢尘暄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曲轻歌转身欲走,却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仍站在树上的谢尘暄。 他仰着头,似乎在凝望着树梢上的某处,一动不动。那孤寂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落寞,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看向谢尘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殿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谢尘暄似乎没想到曲轻歌会突然停下,他转头看向她,双眸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芒。他看了曲轻歌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还没走?” 曲轻歌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再次问道:“殿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谢尘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虽淡,却如同初春的暖阳般温暖人心。他轻声说道:“无事,我早已习惯了独自一人。”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曲轻歌却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孤寂和无奈。她抬头看向他,只见他的眼中满是落寞和忧伤,仿佛整个世界都离他远去。 曲轻歌的心像是被一根细针轻轻扎了一下,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疼痛。她静静地看着谢尘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想要走过去,站到他的身边,陪着他,哪怕只是在这一刻,不让他感到孤单。 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生厌恶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的脚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朝谢尘暄的方向靠近。她心中泛起涟漪,似是被某种情感所蛊惑,想要在这短暂的时刻,静静地陪伴在他身旁。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入他的世界时,身后突然传来的呼唤声,如同冰冷的泉水,瞬间将她从迷梦中唤醒。她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与谢尘暄之间逐渐缩小的距离上,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懊悔。她究竟在做什么?为何会有如此荒诞的想法? 曲轻歌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项帆急匆匆地向谢尘暄走去,他的目光在触及曲轻歌的那一刻,露出了惊诧之色。 “曲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项帆惊讶地问道。 曲轻歌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面色如常地回应道:“我与婢女在御花园中迷了路,她去找人问路,我便打算进来歇息片刻。刚巧看到殿下也在此处,正打算离去。” 项帆听罢,并未多想,只当曲轻歌确实是刚刚走进这片园子。他热心地为曲轻歌指引了去御花园的路径,语气中满是关切。 曲轻歌对项帆的指路表示感谢后,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如此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纷扰都抛诸脑后。 而此刻的谢尘暄,却仿佛被酒精侵蚀了理智,他盯着曲轻歌离去的背影,口中呢喃道:“你要走了吗?” 曲轻歌的脚步微微一顿,但最终还是没有停下。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有不舍,又有解脱。而项帆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主子,他从未见过谢尘暄如此失态的模样。 “殿下,您怎么喝酒了?”项帆担忧地问道。 谢尘暄没有回答,只是固执地向前迈出两步,再次望向曲轻歌的背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仿佛在对自己说:“好吧,走吧。” 曲轻歌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看向谢尘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淡然:“殿下,臣女先告退了。” 听到曲轻歌的回答,谢尘暄微微颔首,仿佛接受了这个事实。他转过身去,不再看曲轻歌一眼。而曲轻歌也转身离去,她的身影在阳光中渐行渐渐远,最终消失在园子的尽头。 项帆看着曲轻歌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主子今天有些不同寻常,但他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他轻轻拍了拍谢尘暄的肩膀,柔声道:“殿下,我们先回宫去吧。” 谢尘暄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向前走去。他的步伐虽然有些踉跄,但却坚定而有力。项帆跟在他的身后,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这一切都能尽快过去,恢复往日的平静。 谢尘暄的眼眸转向项帆,那其中的不悦与怒意如同秋日的霜露,冷冽而刺人。“你真讨厌!”他冷冷吐出这几个字,随后转身,步伐坚定地向自己的宫殿方向走去。项帆呆立在原地,眼中满是委屈与不解。他自问忠心耿耿,尽心尽职,怎就成了殿下眼中的讨厌之人? 他心中暗自嘀咕,整个天下,哪里还能找到他这么好的属下去?项帆这般想着,不甘心地跟上了谢尘暄的脚步。 而另一边,曲轻歌刚从园子中走出,便遇到了问完路归来的青月。青月一见曲轻歌,便加快脚步小跑到她的身边,关切地问道:“大小姐,您怎么出来了?是等急了吗?” 曲轻歌轻轻点了点头,淡淡地问:“怎么样,问到路了吗?” 青月连忙回答道:“问到了,原来奴婢刚才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不过现在奴婢已经知道怎么走了,您跟我走吧。” “恩,走吧。”曲轻歌轻声说道。 青月跟在曲轻歌的侧后方,为她指着路,同时好奇地问道:“大小姐,您刚才在那个园子里休息有没有遇到什么人呀?” 听到青月的问题,曲轻歌的脚步微微一顿。她心中暗自琢磨,青月难道看到了什么?不对,七殿下和项侍卫还在园子里,青月应该没看到。 曲轻歌稍作思考,出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青月看了看四周,又往曲轻歌的身边靠了靠,低声说道:“刚才奴婢问路的时候,那位宫女见奴婢从这个方向出来,便跟奴婢说这里的园子是先皇后生前最喜欢的小住之地。先皇后虽然已经逝去多年,但七殿下一直都派人看守着这里,不让外人靠近的。她警告奴婢千万别进去,若是被七殿下知道就有麻烦了。” 听到青月的话,曲轻歌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先皇后最喜欢的园子?怪不得会在这里见到七殿下。曲轻歌回想起谢尘暄对自己救活袁贵妃的不满,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她下意识地问道:“那宫女还跟你说了什么关于先皇后的事情吗?” 青月摇了摇头,说道:“那宫女只是警告奴婢别靠近那个园子,旁的没说。” 曲轻歌闻言自嘲地笑了笑,她在想什么呢?谢尘暄和袁贵妃之间的事情,一个宫女怎么会知道?即便是知道,也不可能随便跟一个入宫的婢女说起。那真真是不要命了。 曲轻歌没有再多问,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没遇到什么人。” 青月听了放心地笑道:“那大小姐的运气真好呢,听那宫女说,里面看守的人比七殿下宫里的人都多呢。” 曲轻歌想到刚才只见到谢尘暄一个人,想来在此之前他应该已经将人都退了下去。她心中对这位七殿下的行事作风有了更深的了解。 “那宫女跟你说的倒挺多。”曲轻歌轻笑一声说道。 青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大小姐教奴婢在宫里遇人问事时,多给些赏钱。奴婢给那位宫女小姐姐一些碎银,她便跟奴婢多说了几句。” 曲轻歌看着青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夸赞道:“做得不错。” 得到曲轻歌的夸奖,青月既不好意思又开心。她跟在曲轻歌身边多年,深知大小姐的脾性,也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能够得到大小姐的认可,对她来说是一种莫大的鼓舞。 当曲轻歌和青月来到御花园时,御花园里已经聚满了人。除了从莲湖园里转移过来的小辈们,袁贵妃也领着诸位夫人来到这里赏花、喝茶、说话。整个御花园里热闹非凡,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正跟人说着话的袁贵妃见到曲轻歌进来,忙越过人群对着她的方向唤道:“轻歌快过来。” 随着袁贵妃的声音落下,御花园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纷纷向曲轻歌的方向投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刚刚进宫的少女。曲轻歌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袁贵妃面前,弯身行礼道:“贵妃娘娘。” 袁贵妃娘娘轻抚曲轻歌起身,柔声道:“你究竟去了何处?思诺见你迟迟未归,忧心如焚。她先遣人寻觅,未果后竟亲自出马,只为寻你踪迹。” 第一百二十八章 竹林救声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听罢袁贵妃的话语,心头涌起一阵担忧,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来时之路,轻声问道:“公主可是去寻我了?” 袁贵妃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柔和的笑意,她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别急,我已派人前去寻找公主了。” 自曲轻歌救下袁贵妃母子那一刻起,袁贵妃的心中便充满了对她的感激。每当曲轻歌入宫为她诊脉,两人相处间,袁贵妃对这位年轻女子的喜爱更是与日俱增。她欣赏曲轻歌那宠辱不惊、不骄不躁的性格,心中暗自期盼着,若是尘暄能够娶到如此女子为妻,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听闻袁贵妃的回答,曲轻歌轻轻点了点头,心中的担忧稍微缓解了些许。 袁贵妃又望向曲轻歌,眼含笑意地说道:“近日御花园里的花儿竞相绽放,你可有中意的?我领你去看看,若有喜欢的,便移几株回去种着。” 御花园中的夫人小姐们听闻此言,皆是面露羡慕之色,有的更是暗自嫉妒。在这宫中,能够得到袁贵妃如此偏爱的女子,实在是少之又少。 曲轻歌看着袁贵妃,恭敬地回答道:“谢贵妃娘娘的好意。但臣女对花儿并无太多偏爱,相比之下,我更钟情于药草。” 听闻曲轻歌的回答,袁贵妃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开心,“我倒是忘了,你是个小神医,自然更偏爱药草。神医二字,你当之无愧。” 曲轻歌连忙摆手,语气平淡地回应道:“娘娘谬赞了,臣女怎敢称神医。这世间疾病千千万万,我所能医治的不过是其中一二罢了。” 袁贵妃见曲轻歌如此谦虚,心中更是欣赏不已。她知道,过多的夸赞有时反而会成为捧杀,因此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御花园的宁静,“啊!有刺客!”这一声尖叫,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夫人小姐们顿时面色大变,惊慌失措地抱成一团,四处张望,“哪里哪里?刺客在哪里?” 原本宁静祥和的御花园,瞬间变得慌乱起来。人群中又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我看见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快,快跑啊!” 随着这声音的落下,众夫人小姐更是惊恐万分,纷纷看向袁贵妃,“贵妃娘娘,我们该怎么办?往哪里跑呀?” 在这皇宫之中,她们都是难得来一次,对于这陌生的环境自然是不熟悉。此刻想要逃离,却又害怕跑到不该去的地方,犯了宫中的规矩。 曲轻歌站在袁贵妃身旁,眉头微皱,目光在四周巡视。然而,她并未发现任何刺客的身影。此时,她心中不禁起了疑惑,这个刺客是否真的存在?毕竟御花园外有层层侍卫把守,什么样的人能够如此轻易地闯进来,而不惊动任何人? 而且,眼前的御花园中都是女眷,若真有刺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何闯进来后却一直不见现身? 袁贵妃在宫中居住多年,对于这种突发状况早已见怪不怪。她并未像众人那般惊慌失措,而是高声对外呼喊道:“来人!”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数十名侍卫执刀迅速进入御花园,“贵妃娘娘!”他们齐声喊道,声音洪亮而整齐。 袁贵妃的面色凝重如墨,她眉宇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威严,沉声问道:“有人言刺客闯入御花园,尔等可有察觉?”话语间,她那双明亮的眼眸如寒星般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似乎能洞察一切。 领头的侍卫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恢复镇定,坚定地回答道:“回娘娘的话,绝无可能!御花园四周此刻均有我等职守,便是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入。”他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是在给众人一颗定心丸。 袁贵妃心中虽也有此想法,但并未立即表露。皇宫之地,守卫森严,刺客又怎能轻易闯入?然而,她并未因此便完全放心,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些聚在一起,面露惊恐之色的夫人小姐们,冷声问道:“方才是谁言见刺客之影?” 随着袁贵妃的话语落下,众人皆相互张望,却无人敢于应声。一时间,御花园中一片寂静,唯有微风拂过花丛,带来阵阵幽香。 袁贵妃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心中明了,这满月宴上定是有人心怀不轨,想要借此机会制造混乱。然而,她并未因此而慌乱,反而更加冷静地审视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从空中掠过,从众人面前一闪而过,朝着御花园的来路疾驰而去。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惊呼出声,恐惧的情绪在御花园中蔓延开来。 “啊,刺客!” “真的有刺客,快抓住他!” 袁贵妃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连忙对侍卫下令道:“速派人去追!”她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众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领头侍卫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刚才还信誓旦旦地保证御花园的安全,转眼间就有人影掠过,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脸。他心中虽惊,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连忙吩咐身后的侍卫去追查刺客的踪迹。 然而,此刻的御花园已经乱作一团,夫人小姐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场面一片混乱。袁贵妃深知此刻必须保持冷静,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怒意,对众人说道:“此处不宜久留,我们速速离开。” 她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流,让众人逐渐恢复了冷静。在领头侍卫的带领下,众人开始朝着东南门的方向撤离。那条路虽然偏僻且难行,但却是离袁贵妃宫殿最近的路线。 在撤离的过程中,袁贵妃不禁庆幸那些长辈们没有过来赏花,否则这场面必定会让她们受到惊吓。她心中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充满了疑惑和不满,但此刻却无暇细想,只能先确保众人的安全。 曲轻歌跟在袁贵妃的身后,她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这场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而且处处透着奇怪。她试图从混乱的场面中找出一些线索,但一时间却毫无头绪。 随着众人越走越远,周围的环境也逐渐变得阴暗潮湿。茂密的竹林遮挡了阳光,让整条道路都显得昏暗而压抑。曲轻歌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裳,继续跟随着众人前行。 突然,一声惊恐的求救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众人皆是脚步一顿,下意识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片茂密的竹林。求救声似乎就是从那里传来的,让众人的心都不由得提了起来。 袁贵妃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知道此刻必须保持冷静和警惕。她看向身边的侍卫,沉声下令道:“派人去查看一下情况,务必小心行事。” 侍卫们领命而去,小心翼翼地朝着竹林的方向靠近。而众人则站在原地,紧张地等待着消息。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每个人都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仿佛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正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迷雾重重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微风吹拂的午后,竹林间突然传出一声惊呼,尖锐而刺耳,犹如利剑刺破了宁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众人闻声,顿时惊慌失措,如惊弓之鸟般四处张望,心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有刺客!有刺客!”呼喊声此起彼伏,众人慌乱地抱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抵御未知的恐惧。在这混乱之中,曲轻歌与袁贵妃两人被人群挤得摇摇欲坠,几乎要摔倒在地。曲轻歌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袁贵妃,稳住了她的身形。 她微微提高声音,试图安抚众人:“别挤了,都冷静些。若刺客这会还在竹林中,早就冲过来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股坚定与冷静,让惊慌失措的夫人小姐们渐渐安静了下来。 袁贵妃也趁机出声,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都别慌,轻歌说的话很有道理。”她转头看向手握长剑护在众人面前的侍卫首领,吩咐道:“你去竹林里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然而侍卫首领却面露犹豫之色,他深知自己的职责是保护众人的安全,而非冒险深入未知的危险之中。他迟疑着开口:“贵妃娘娘,属下还是先将诸位送回去再回来去查看吧。” 袁贵妃闻言,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看到她们脸上满是不安和害怕的神情,心中不禁一软。她点了点头,同意了侍卫首领的建议:“行,你先送我们回去。” 于是,在侍卫首领的带领下,众人再次向袁贵妃的宫殿方向走去。然而,就在他们刚迈出两步之际,竹林里再次传来了呼救声:“救,救我……来人,救我……”那声音虚弱而颤抖,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这风中。 这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再次在众人心中炸响。他们停下脚步,向竹林中看去,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担忧。此时,人群中不知道谁低声说道:“我听着那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是八公主的。” 八公主!这三个字如同一道闪电划过曲轻歌和袁贵妃的心头,她们同时面露担忧之色。袁贵妃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对侍卫首领说道:“让他们几个带着夫人小姐们去我宫里,你跟我去林子里看看。” 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那呼救声在她听来确实与谢思诺的声音极为相似。她无法想象,如果真的是谢思诺遇到了危险,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曲轻歌也心急如焚,她主动对袁贵妃说道:“贵妃娘娘,臣女随你一同去。”她坚信刺客不在竹林里,但心中的担忧却让她无法坐视不理。 袁贵妃看着曲轻歌坚定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她的请求:“你就别去了,万一真有刺客在里面。”然而曲轻歌却固执地摇了摇头:“我坚信刺客不在里面。我必须去。” 她知道,这次竹林中的呼救声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是为了引诱她们深入其中。但她也明白,无论真相如何,她都不能让谢思诺陷入危险之中。于是,她决定跟随袁贵妃一同前往竹林,揭开这背后的真相。 无论那人究竟是谁,只要胆敢伤害八公主,她曲轻歌势必会挺身而出,为八公主讨回一个公道。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星辰般璀璨,不容置疑。 袁贵妃被曲轻歌眼中那份坚定与执着所震撼,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下意识地问出:“真的吗?”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似乎是在寻求某种确认。 曲轻歌微微颔首,声音平静而坚定:“臣女只是猜测,若林中真有刺客,听到我们这么多人的声音,也该闻风而逃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聪慧与睿智,让袁贵妃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轻脆的叫声再次从茂密的竹林中传来,如同夜莺的哀鸣,凄厉而刺耳。曲轻歌的心头一紧,她知道,这件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 “贵妃娘娘,事情紧急,我们先去看看吧。”曲轻歌转身对袁贵妃说道,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却透露出几分焦急。 袁贵妃听到那声叫声,心中也是一阵悸动。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好,我们去看看。” 此时,站在曲轻歌身后的夫人们也纷纷附和道:“既然曲大小姐觉得里面没刺客,我们便一起跟着去吧。”她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与好奇,似乎想要一探究竟。 曲轻歌没有理会她们,只是紧紧地跟在袁贵妃的身边,一步步向竹林深处走去。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但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袁贵妃看着身边的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能够给她这样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却是如此真实而强烈。 众人跟在袁贵妃和曲轻歌身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竹林。竹林里幽静而阴凉,与外面的炎热形成鲜明对比。但此刻的她们却没有心情去享受这份清凉,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紧张与不安。 竹林深处,一片寂静。众人走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影。根据刚才听到的呼救声,那人应该离她们不远才对,可她们进来后却仿佛进入了一个无人的世界。 袁贵妃的心中开始打起鼓来,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真的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那呼救声根本就不是从这片竹林里传出来的? 就在众人感到迷茫与无助的时候,侍卫首领突然高声喊道:“那里有人!”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竹林里回荡,让众人都为之一振。 众人顺着侍卫首领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不远处的一棵竹子边躺着一个人影。那人影看起来有些臃肿,仿佛有两个人叠在一起一般。 “快去看看!”袁贵妃急切地说道。她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加快脚步向那人影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那分明是一个人叠在另一个人身上!而且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一男一女。 这个发现让众人震惊不已,他们互相看着彼此,眼中都充满了惊疑与恐惧。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片看似平静的竹林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袁贵妃的眉头紧皱在一起,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她看着那两人身上盖着的披衣,虽然只露出了一部分肌肤,但她却能够感受到那种暧昧而猥琐的气息。 她突然想到刚才听到的呼救声,心中猛地一颤。难道……难道那个声音是……是谢思诺发出来的!? 第一百三十章 惨遭反噬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众人的脚步在袁贵妃那威严的声音中缓缓停下,但目光却似被磁铁吸引,纷纷投向了那远处交织在一起的人影。夜色朦胧,两人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是事后的宁静,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察觉。 袁贵妃面色凝重,回头望向那些同样好奇心旺盛的夫人小姐们,对着身旁的侍卫首领低声吩咐:“你带着大家先回我的宫殿去。” 众人听到袁贵妃的话,心中皆涌起一丝失落。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就能揭开那两人的神秘面纱了。刚才,似乎有人窃窃私语,那呼救之声,莫非出自八公主谢思诺之口?若是如此,那披衣下的女子,岂不就是她?这般想来,袁贵妃急着让她们离开,也就合情合理了。 “恩。”袁贵妃的话音刚落,那披衣之下,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好疼啊。” 众人闻言,纷纷抬头望去。只见披衣之下,一名女子正吃力地推搡着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声音中带着几分迷茫:“这是在哪里?” 当那女子的脸庞转向众人之时,袁贵妃的呼吸瞬间停滞。然而,下一刻,众人才发现,那女子并非她们所猜测的八公主谢思诺,而是严芷雯。 在巨大的披衣下,严芷雯衣衫不整,露出那如玉般的肌肤。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大群人,且她们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自己时,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严芷雯急忙转头看向四周,心中越来越沉。更可怕的是,她发现半压在自己身上的,竟是一名男子! “啊!” 严芷雯惊恐地大叫着,手忙脚乱地推搡着身上的男子,想要将他赶走。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逃离,但刚一动身,便发现自己只穿着贴身衣物。 严芷雯慌乱地吼叫着,扯过盖在她和那名男子身上的披衣,紧紧地裹住自己。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现在也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严芷雯脸色惨白,双手紧抓着披衣,双脚胡乱地踢踹着那名男子,“你是谁?你去死吧!” 曲轻歌站在一旁,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的目光落在那个背对着她们昏睡中的男子身上,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她不禁想起了之前的一些细节,难道……难道那个男子会是他? 就在曲轻歌沉思之际,那名昏睡中的男子突然一手抓住了严芷雯狂踢乱踹的脚。“谁踢我?不要命了是不是?!”他愤怒地转过身来,双眼怒瞪着严芷雯。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人也都看清楚了他的脸。那正是九皇子——谢尘昭。 严芷雯在看到谢尘昭的脸时,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紧抓着披衣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绝望,“表哥,怎么,怎么会是你!” 谢尘昭在转身的瞬间也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大群人,以及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他再看向严芷雯那同样衣衫不整的样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狂怒。他被算计了!这一切都是阴谋! 曲轻歌在看到谢尘昭的脸后,便转过身去避开了视线。同时,她的心中响起了一个声音:果然是他。这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着。 从一开始,曲轻歌便对“刺客”一事心存疑虑,总觉得其中蹊跷重重。而当她目光落在严芷雯身上时,心中的疑惑更是如潮水般涌来。直到此刻,当她看清那男子竟是谢尘昭,曲轻歌心中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 这一切,都是谢尘暄的精心布局。数月前,谢尘昭与严芷雯联手设计陷害,意图对谢尘暄不利。然而,命运弄人,几个月后的今天,谢尘暄用同样的手法将这一切反还给了他们。 唯一不同的是,当初谢尘昭的阴谋未能得逞,而此刻,谢尘暄却成功地让他们自食其果。曲轻歌嘴角微扬,心中竟为谢尘暄感到一丝欣慰。 这件事也让曲轻歌下定了决心。她深知,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在这个充满阴谋与算计的世界里,她需要寻找一个强大的盟友来保护自己。而谢尘暄,无疑是她最理想的选择。 谢尘昭站在人群中,感受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怒吼一声,试图驱散这令人窒息的气氛:“看什么看,都给我转过头去!” 众人被谢尘昭的怒吼吓得一哆嗦,纷纷转过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袁贵妃则是一脸不屑地转过身,对着众人说道:“看样子这里也没人需要我们救了,先回去吧。” 说完,袁贵妃率先迈步离开。在她心中,严芷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所生的女儿,做出这种龌龊之事,实在是丢了皇家的脸面。 众人见状,哪里还敢多留,纷纷跟在袁贵妃身后离去。谢尘昭烦躁地看着离去的众人,回头望向缩成一团、怒瞪着自己的严芷雯,心中的烦躁更甚。 突然,严芷雯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冲向谢尘昭,双手胡乱地抓向他:“谁让你碰我,谁让你碰我的!啊啊啊,我这样以后还怎么嫁给八殿下,该死该死,你真该死!” 谢尘昭一时不防备,被严芷雯挠伤了脸。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这才回过神来,双手紧紧握住严芷雯的手腕:“你他妈别给我发疯!” 然而,严芷雯对谢尘昭的怒吼置若罔闻,双手被握住后,双腿仍不停地踢向他:“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谢尘昭本念着严芷雯是自己表妹的身份,对她多有忍让。但此刻,严芷雯的胡搅蛮缠终于激怒了他。他抬起手,对着严芷雯的脸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安静点,再闹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这一巴掌声音响亮,传遍了竹林中的每一个角落。曲轻歌不用回头,就能从身后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中感受到这一巴掌的威力。 袁贵妃虽然脚步未停,但心中却是波澜起伏。她厌恶地想着,严芷雯居然还敢说出要嫁给尘暄这样的话来。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她也配不上尘暄。 袁贵妃看向身边的曲轻歌,眼中满是赞赏。在她心中,能配得上尘暄的女子,唯有眼前这位温婉聪慧、举止得体的曲轻歌。 曲轻歌并不知道袁贵妃心中的想法,她只是礼貌性地回以淡笑,并出声提醒道:“娘娘小心脚下。”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知所措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袁贵妃领着一众夫人小姐们回到金碧辉煌的宫殿,妥善安顿之后,便匆匆带着贴身宫女离开了皇宫,直奔魏帝的御书房。她的步伐坚定而急切,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向魏帝禀报。 在袁贵妃离去的空档,宫殿的庭院中,众人纷纷围坐品茶,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方才在竹林中发生的那场意外。那些或嘲笑或看戏的神情,在曲轻歌的眼中显得格外刺眼。她只觉无趣至极,对于周围人的议论充耳不闻。 坐在曲轻歌身旁的曲轻舞,此刻却听得津津有味。她不时地偷瞄一眼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终于,她忍不住转过头来,轻声问道:“姐姐,刚才九殿下真的向你打听我了吗?” 曲轻歌听到曲轻舞的声音,心中冷笑一声。她转头看向曲轻舞,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妹妹,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过在意的好。现在看来,那九殿下……” 曲轻歌的话并未说完,但曲轻舞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回想起方才在竹林中看到的那一幕,心中不禁庆幸不已。还好,在她还没来得及接近九殿下之前,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否则,若是真的与九殿下有了什么牵扯,那可就糟糕了。 曲轻舞心中的想法,曲轻歌自然是不在意的。她此刻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如何见到七殿下这件事情上。她知道,自己想要与七殿下合作,就必须先见到他。可是,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她又该如何才能见到七殿下而不惹人注目呢? 正当曲轻歌陷入沉思之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头一看,只见谢思诺公主已经走进了庭院。周围的人纷纷起身行礼问安,曲轻歌也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道:“八公主。” 谢思诺微笑着走到曲轻歌的身边,问道:“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曲轻歌回过神来,回答道:“回公主的话,臣女在想刚才的刺客之事。”她紧接着关心地问道:“公主方才没有遇到刺客吧?贵妃娘娘说您刚才去寻我了。” 谢思诺摇了摇头,说道:“没碰到,听说有刺客后我立即就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了。不过你们现在也不用担心了,刺客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曲轻歌点了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谢思诺公主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而且与七殿下的关系也十分要好。或许,她可以通过谢思诺公主见到七殿下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曲轻歌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期待之情。她抬头看向谢思诺公主,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而此时的曲轻舞,虽然表面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但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她看着曲轻歌与谢思诺公主交谈甚欢的样子,心中的嫉妒之情愈发浓烈。她想起几个月前,自己还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如今却沦为了曲轻歌的陪衬。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曲轻歌会了一点医术而已! 曲轻舞紧紧握住了双手,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她发誓,总有一天,她要将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 曲轻舞双唇紧抿,那抹倔强的弧度中透露出一丝不甘。小神医?她冷笑一声,心中暗自思量,待得曲轻歌医术失灵,误人性命,看还有谁会奉她为神医!她的眼眸深处,一股阴霾悄然滋生,脑海中早已编织起摧毁曲轻歌医术声誉的阴谋。 曲轻舞的身影渐行渐渐远,谢思诺迫不及待地朝曲轻歌招手,脸上洋溢着热切与好奇。曲轻歌见状,心中已然明了,这位八公主定是想要与自己分享关于谢尘昭的某些秘事。 曲轻歌款步上前,优雅地坐下,目光平静而深邃。谢思诺则迫不及待地凑近,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这满园春色:“曲大小姐,适才竹林之事,你也亲眼所见了吧?” 曲轻歌微微点头,并未多言。谢思诺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继续道:“父皇已经知道了此事,特意召了九弟前去,那怒火可真是滔天啊。我本来还想去凑个热闹,可刚走到御书房外,就听到父皇的怒吼声震天响,吓得我赶紧溜了。我可不想进去,万一被迁怒可就糟了。” 曲轻歌淡淡一笑,心中却是波澜不惊。她虽未亲眼所见,但也能想象得出魏帝此刻的愤怒。今日之宴,乃是朝中重臣亲眷齐聚之地,九殿下的丑事被众人目睹,无疑是给皇家脸上抹黑。七殿下的这一招,确实比九殿下更为狠辣,九殿下的日子,恐怕将会过得异常艰难。 谢思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离开时,偷听到父皇让九弟挑个日子娶了严芷雯。这下严芷雯可有得闹了,她一心一意想嫁给我皇兄,这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曲轻歌闻言,心中泛起一丝波澜。严芷雯对谢尘暄的痴恋,她自然是知道的。前世,严芷雯终是如愿以偿地嫁给了谢尘暄,然而今生,她却要被迫嫁给九殿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曲轻歌不禁为谢尘暄感到庆幸,至少他不必再被严芷雯的陷阱所困,不必被迫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 谢思诺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兴致勃勃地问道:“曲大小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呢?” 曲轻歌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轻轻摇头,语气冷淡而坚定:“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前世,她曾将一颗真心交付于人,却换来背叛与伤害。重生后的曲轻歌早已决定,不再触碰那虚无缥缈的情爱,她的心中只有家人和复仇。 谢思诺似乎对曲轻歌的回答并不满意,她继续追问道:“那如果是九弟和我皇兄这两种类型的男子,你更喜欢哪一种呢?” 曲轻歌微微蹙眉,心中暗自思忖。谢思诺似乎对自己有着特别的关注,这让她感到有些不解。然而,她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于是淡淡地回答道:“他们二人各有千秋,但于我而言,并无区别。” 谢思诺似乎并不甘心这样的答案,她靠近曲轻歌,小声地推销着自己的皇兄:“我皇兄可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呢,虽然已经十八了,但宫里连个侍寝的宫女都没有哦。” 曲轻歌闻言,双眼微微瞪大,一脸震惊地看着谢思诺。她似乎误会了什么,又或者是八公主真的有着那样的心思?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这份突如其来的关注与示好。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兴致全无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轻轻摇曳着心中的风铃,试图平复那因谢思诺突如其来的话语而泛起的涟漪。她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将情绪藏匿于心底深处,转而以平和的语气回应:“公主,这情爱之事,我从未深思过,此刻也无法立刻给出答案。” 谢思诺的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失落,但她并未放弃,似乎对曲轻歌的未来伴侣有着特别的期待:“轻歌,你无需急着回答,可以慢慢想。你觉得我皇兄如何?他若是有哪里不好,你只管告诉我,我会让他改正。” 曲轻歌心中一怔,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公主殿下,您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不禁在心中暗想。然而,面对谢思诺那纯真无邪的眼神,她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转而试图转移话题:“公主,您……” 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位面色焦急的嬷嬷疾步走进院子,她的目光四处搜寻,最终定格在曲轻歌的身上:“曲大小姐,您可算来了!十三殿下出事了!” 曲轻歌一眼便认出这位嬷嬷是十三皇子身边的奶嬷嬷,她心中一紧,急忙迎了上去:“嬷嬷,别急,慢慢说,十三殿下怎么了?” 奶嬷嬷急得满头大汗,语速飞快地说:“十三殿下喝完奶就睡着了,我刚才想去看看他需不需要换尿布,结果一进去就看到他脸色青紫,呼吸都微弱了很多。” 谢思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惊声道:“怎么会这样?十三弟他……” 曲轻歌没有犹豫,立刻朝着十三殿下居住的偏殿走去,边走边问:“嬷嬷,你喂完十三殿下后,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奶嬷嬷紧跟在曲轻歌身后,颤声回答:“不是我喂的,是陈嬷嬷喂的。她喂完奶哄睡了十三殿下后,就让我来接手。” “那快去把陈嬷嬷找来。”曲轻歌说着,脚下的步伐愈发加快。从奶嬷嬷的描述中,她可以感受到十三殿下的情况十分危急。 谢思诺在进偏殿前,突然停下脚步,对身边的婢女吩咐道:“快去找袁娘娘回来,告诉她十三殿下出事了!” 婢女应声而去,谢思诺则紧随其后进入偏殿。此时,曲轻歌已经开始仔细检查十三殿下的情况。她的眼神专注而冷静,仿佛在这一刻,她变成了那个能够拯救生命的神医。 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和诊断,曲轻歌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她迅速将十三殿下抱起,让他侧卧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轻轻扣开他的嘴巴,另一只手则有节奏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随着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声在殿内回荡,十三殿下的口中终于吐出一大口奶汁。紧接着,他又连续吐了好几口,那些奶汁全都溅在了曲轻歌的衣服上。但她仿佛没有察觉一般,继续专注地观察着十三殿下的情况。 当十三殿下停止吐奶,开始放声大哭时,曲轻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成功地将十三殿下从危险中解救了出来。而此刻的她,虽然衣衫尽湿,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而勇敢的光芒。 她将十三殿下小心翼翼地揽入怀中,轻声哄着:“没事没事,已经没事了。”话语中,仿佛有着一股神奇的力量,使得怀中哭泣的婴孩渐渐安静下来。 一旁的谢思诺,原本心中忐忑不安,此刻见曲轻歌如此镇定自若,才敢出声询问:“曲大小姐,十三弟没事了吗?” 曲轻歌轻轻点头,柔声道:“已经没事了,刚才只是呛了奶。还好发现得早,若是再晚些,即便是救回来了,也怕是对脑子有些影响。” 听闻此言,谢思诺心中一阵后怕,对于曲轻歌的医术和果断,不禁更加佩服。 怀中的十三殿下虽然哭声渐止,但依旧显得有些不安。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柔情,她轻轻拍着十三殿下的背,哼起了一首轻柔的歌谣。那歌谣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让十三殿下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最终缓缓进入了梦乡。 此时,谢尘暄陪着惊慌失措的袁贵妃走进了寝殿。一眼望去,只见曲轻歌正温柔地哄着十三殿下入睡。她的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芒,双眼中满溢着温暖和爱意。那哼唱的歌谣虽然简单,却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谢尘暄的心也为之动容。 曲轻歌察觉到有人进来,抬头看到了袁贵妃和谢尘暄。她忙低声对袁贵妃道:“娘娘请放心,十三殿下已经无恙了。” 袁贵妃听到曲轻歌的话,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她感激地看了一眼曲轻歌,从她的手中接过十三殿下,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 曲轻歌见状,心中也感到一阵欣慰。她想了想,对袁贵妃道:“娘娘,臣女有些事情想与您单独谈谈,不知可否移步外室?” 袁贵妃点了点头,示意耿内侍将十三殿下带下去休息。随后,她跟着曲轻歌走出了内殿。 谢思诺和谢尘暄也跟在两人身后,走出了寝殿。谢尘暄看着曲轻歌和袁贵妃并肩而行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谢思诺,发现她正一脸钦佩地望着曲轻歌,仿佛被她的气质和才华所折服。 此时,袁贵妃已经与曲轻歌来到了外室。她一脸疲惫地坐在软榻上,对曲轻歌道:“听田嬷嬷说,十三是呛奶了?” 田嬷嬷是袁贵妃的贴身嬷嬷,刚才正是她出去找曲轻歌来救治的。 曲轻歌点了点头,正色道:“虽然婴儿呛奶的情况时有发生,但只要喂养的嬷嬷足够专业和细致,这种情况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袁贵妃闻言,眉头紧锁。她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她立即对身边的耿内侍道:“去将喂养十三殿下的所有奶嬷嬷都带到偏殿的院子里来。” 耿内侍领命而去。袁贵妃则对曲轻歌道:“轻歌,今日之事多亏了你。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曲轻歌微微一笑,道:“娘娘言重了。臣女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而已。” 两人正说着话,谢尘暄和谢思诺也走了进来。袁贵妃见两人来了,便对他们道:“尘暄、思诺,我这里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出去照应着外面的客人吧。午膳过后,就安排他们出宫去吧。” 原先袁贵妃还打算让客人们在午膳过后看戏,但经过这一早上的惊吓和忙碌,她已经没有了再举办满月宴的心情。 第一百三十三章 强强联手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款步而行,尾随着谢尘暄与谢思诺,两人低声细语的交谈声,如微风中的柳絮,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她的心中,却悄悄萌生了一个念头,希望能在这短暂的间隙里,与谢尘暄有些许私下的交流。 就在此时,谢尘暄的脚步突然一顿,他侧过头,对着身边的谢思诺轻声说道:“你先去按照我们方才商议的行事吧,我与曲大小姐有几句话要说。”声音虽轻,却足以让跟在身后的曲轻歌听得真切。 谢思诺闻言,误以为谢尘暄是想要叮嘱曲轻歌关于奶嬷嬷的事情,不要随意外传。她回首,看向曲轻歌,眼中带着几分不放心:“皇兄,曲大小姐不是多嘴之人。” 谢尘暄并未向谢思诺多做解释,只是轻轻摆了摆手:“你先去吧。” 谢思诺见状,也只得顺从,离开前还不忘留下一句:“皇兄,你与曲大小姐好好说。” 待谢思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院中便只剩下曲轻歌与谢尘暄两人。谢尘暄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曲轻歌的身上,声音温和而又不失庄重:“思诺很喜欢你。” 曲轻歌闻言,不禁回首望向谢思诺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公主殿下待人真诚,臣女也极为喜欢与她相处。” 谢尘暄静静地凝视着曲轻歌的侧颜,眸底泛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情。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抱歉。” 曲轻歌微微一愣,转头看向谢尘暄,只见他眼神认真,似乎真的在为自己的某个行为道歉。她心中本就没有生气,此刻见谢尘暄如此认真,心中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几分。她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 然而,曲轻歌的心中却突然涌起一丝好奇,她忍不住问道:“殿下,您还记得醉酒时发生的事情吗?”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这样的问题,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谢尘暄没想到曲轻歌会如此问自己,微微一愣之后,他下意识地回答道:“记得。” 听到谢尘暄的回答,曲轻歌的脸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她脑海中浮现出谢尘暄醉酒时倾身将自己圈在树前的场景,心中一阵悸动。她忙低下头,藏住自己羞红的脸。 虽然曲轻歌的动作极快,但谢尘暄仍旧捕捉到了她泛红的脸颊。他心中一阵悸动,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心间缓缓流淌。 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变得暧昧起来,曲轻歌能够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加速。她双手微微握紧,强迫自己从这种不该有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她抬起头,直视着谢尘暄的眼睛,语气中尽是冷漠与疏离:“殿下,臣女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谢尘暄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曲轻歌会突然变得如此冷漠。他神色如常地问道:“什么忙?” 曲轻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前些日子,臣女在京中捡到一个孩子带回了府中。那孩子说她从小就是孤儿,我想帮她寻到她在世的亲人。” 谢尘暄闻言,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曲轻歌是忠勇候府的嫡女,她的父亲手握重兵,若要找人,只需一句话便可。又何须求助于他呢? 然而,他并未直接问出口,而是淡淡地回答道:“这并非难事。改日我……” 话还未说完,谢尘暄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抬起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突然意识到,曲轻歌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欠别人人情的人。那么,她这次求助于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谢尘暄的眼神带着深沉的探究,落在曲轻歌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上。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你怎么确定她还有亲人在世?” 曲轻歌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万千风云,她轻轻抬起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因为臣女在她身上看到了一块玉佩,那玉佩的纹案模样,正是京城所有告示牌上张贴的那块。” 谢尘暄的双眼瞬间睁大,震惊与不敢相信交织在他的脸上。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声音微微颤抖:“当真?!” 京城中,所有的告示牌上都常年贴着一块玉佩的纹案,那正是厉王叔的寻女告示。曲轻歌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谢尘暄心中的千层浪花。 曲轻歌微微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抹淡淡的失落从谢尘暄的眸中一闪而过。他迅速掩下心中微妙的情绪,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曲大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曲轻歌点头,肯定地回答道:“除了那枚玉佩,臣女也看到了那孩子后肩上的胎记,与告示上形容的一模一样。” 谢尘暄的心中涌起一阵惊喜,他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孩子,竟然真的是厉王叔丢失多年的女儿!一想到厉王夫妇即将结束这十几年如一日的行尸走肉般的日子,他从心底里为他们感到开心。 然而,喜悦过后,谢尘暄发现了一个问题。他面带疑惑地看向曲轻歌:“你既已经肯定那孩子是厉王叔丢的孩子,为何不自己领着人去王府?” 曲轻歌轻轻垂下眼帘,掩去了眼中的思绪。她回想起方才与谢尘暄的对话,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片刻后,她抬起头,看向谢尘暄,声音平静而坚定:“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想让我领着那孩子去王府?你……想要把找到孩子的功劳送给我?!” 谢尘暄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曲轻歌会如此直接地说出他的想法。他微微皱眉,试图从曲轻歌的眼神中读出她的真实想法。然而,曲轻歌的眼神太过平静,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他无法窥探其中的奥秘。 曲轻歌似乎看穿了谢尘暄的疑惑,她轻轻一笑,说道:“算是……投诚礼吧。” “投诚礼?”谢尘暄重复着这三个字,心中的疑惑更重了。他看向曲轻歌,等待她的解释。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着某种决定。她抬起头,直视着谢尘暄的眼睛,声音中透着一股坚定:“殿下,臣女想与您合作。” 谢尘暄的语气下意识地生冷了起来,他眯起眼睛,试图从曲轻歌的话中找出她的真实意图:“合作什么?” 曲轻歌没有回避谢尘暄的目光,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一起将九殿下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去,阻止他成为太子,坐上那个位置。”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谢尘暄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曲轻歌。他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温婉端庄的女子,竟然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 曲轻歌似乎并不在意谢尘暄的震惊,她继续说道:“我有我自己的原因。”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从地狱间走出来的复仇使者。 谢尘暄心中的震惊渐渐平息下来,他看着曲轻歌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下意识地问道:“你想让他死?” 曲轻歌毫不犹豫地承认道:“对,我想让他死!”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和恨意,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倾注在这一刻。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见过如此决绝的曲轻歌,仿佛从地狱间走出来般,周身笼罩着滔天怨恨,眼中嗜血杀意更让谢尘暄心惊。他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然而,曲轻歌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有我自己的原因。”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谢尘暄明白,曲轻歌不想告诉他原因。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那为什么找我?” 曲轻歌抬起头,直视着谢尘暄的眼睛,声音中透着一股冷静和坚定:“因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您与九殿下水火不容。曲轻歌神色淡定,轻启朱唇,声音如清泉般流淌:“殿下,若您愿与臣女携手,臣女必会让您深感,臣女实为难得的良伴。” 第一百三十四章 达成共识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色渐浓,星光璀璨。谢尘暄的府邸内,气氛却显得有些沉重。曲轻歌静静地站在那儿,等待着谢尘暄的回应,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期待。 “为什么找我?”谢尘暄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她早已料到谢尘暄会有此一问。她微微仰头,直视着那双深邃的眼眸,声音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因为臣女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决心。” 谢尘暄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静静地凝视着曲轻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曲轻歌的心跳不由得加速,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赢得这位七殿下的信任。 就在这时,谢尘暄开口了:“我信。”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力量。 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她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那殿下的意思是,同意了?” 谢尘暄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对,同意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曲轻歌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重要的一步。她郑重地承诺道:“臣女定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也不会让曲大小姐失望的。” 曲轻歌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谢尘暄会这么说。她眨了眨眼,心中的悸动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说道:“那月亮……” 她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谢尘暄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曲轻歌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很重要。 曲轻歌终于开口了:“那月亮的父母就麻烦七殿下辛苦寻一下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关切和期待。 谢尘暄点了点头,他明白曲轻歌的意思。他沉声道:“曲大小姐救了袁贵妃,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 曲轻歌感激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她轻声道:“那一切就听七殿下的安排了。” 谢尘暄微微颔首,他转身向院外走去。曲轻歌跟在他的身后,两人的步伐虽然一致,但心中却各怀心事。 走到院门口时,谢尘暄突然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他沉默片刻后开口道:“既然你我现在是合作关系,那么我希望我们对对方应该有最基本的信任。相对而言,对对方也应该有最基本的忠诚。” 曲轻歌的心中一震,她知道谢尘暄的话意味着什么。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应该如此。” 得到曲轻歌那四字回答的谢尘暄,心中已然明了她的决心与承诺,便没有再过多地寻求什么保证。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继续沿着自己的道路前行。在谢尘暄看来,曲轻歌那简洁而坚定的回答,便是她对他最真挚的保证。 谢尘暄并未选择与曲轻歌一同返回正院,而是选择了另一条路径,悄然绕行。他深知,此刻的曲轻歌太过引人注目,若是与她并肩而行,只会为她引来更多的非议与闲话。他的举动,无疑是出于对她的一份深深的保护。 独自走在回正院的路上,曲轻歌的心中却是满满的感激。她明白,谢尘暄的每一个细微之举,都是对她的关心与呵护。她想,这一次,她真的没有选错合作的对象。 十三殿下的满月宴,原本应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的盛景,然而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匆匆收场。原本袁贵妃精心准备的诸多活动,都因十三皇子身体不适而被迫取消。她向众位夫人小姐解释,十三皇子身体抱恙,她心中担忧,只能专心陪伴在侧。待皇子身体康复后,她再寻机会与众人相聚。 午宴过后,谢尘暄与谢思诺便忙着安排宾客离宫。曲轻歌与曲轻舞在袁贵妃宫中宫女的引领下,也准备离开这繁华的宫殿。然而,就在此时,一名宫女却突然走到曲轻歌面前,低声传达了八公主的一句话:“曲大小姐,我们公主有句话让奴婢转告。”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动,随即与那名宫女走到一旁。宫女凑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道:“主子让您跟八公主说,让她替月亮寻亲。”曲轻歌闻言,眸光一闪,立即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她抬眸看了眼那名宫女,心中已然确定,这名宫女并非谢思诺的人,而是谢尘暄派来的。 宫女见曲轻歌看着自己,心中略有些忐忑,以为她对自己有所怀疑。于是,她连忙解释道:“曲大小姐,奴婢的主子是……”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曲轻歌打断了。 “我知道。”曲轻歌淡淡地说道。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两人虽站得离曲轻舞等人有些远,但在这深宫之中,凡事仍需谨慎小心。只有那些未曾出口的话,才是最安全的。 宫女诧异地看了曲轻歌一眼,随即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转身离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宫殿的深处。 曲轻歌回身走回曲轻舞身边,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她看着曲轻舞,淡淡地说道:“你先出宫去吧,我要去找八公主一趟。” 曲轻舞此刻心中满是怒火与不甘。她原本期待着在午宴后的表演环节中一展舞姿,让所有人都知道忠勇候府里最高贵优雅的小姐是她曲轻舞。然而,十三皇子的身体不适却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她不甘心就这样错过这个出头的机会,更不甘心看着曲轻歌得到八公主的青睐。 于是,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曲轻歌赔笑道:“要不我随大姐姐一起去吧,你与公主说话时我在一旁等着。也免得你一个人在宫里孤单。” 然而,曲轻歌却并没有被她的虚情假意所打动。她淡淡地看了曲轻舞一眼,说道:“我在皇宫里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若是真的担心我,不如早些回去看看曲轻雪的情况。” 曲轻舞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没想到曲轻歌会这么直接地拒绝她,心中不禁更加恼怒。然而,她也知道此刻不是发作的时候,只能强忍下心中的不满,说道:“那行,我听大姐姐的话,去宫门外等你。” 说完,她转身离去,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寻找机会接近八公主。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曲轻歌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佯装生病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自八公主谢思诺的府邸归来,那曲轻舞的身影却未在宫门之外显现,她心中暗自冷笑,随即踏上归府的马车。车轮滚滚,载着一路的尘嚣与心事,缓缓驶向忠勇候府。 须臾之间,马车已至府前。曲轻歌尚未踏出车厢,便听得高嬷嬷的声音在府外响起:“大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那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曲轻歌闻言,眉头轻皱,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定是曲轻雪去向祖母告了状,自上次的风波后,祖母对她的态度已然不复从前。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自然会趁机对她一番训斥。 然而,曲轻歌虽不惧曲老夫人的威严,此刻却无心与她纠缠。她瞥了一眼身旁的青月,轻声道:“扶我下去吧。”言罢,她伸手扶额,作出一副虚弱之态,斜靠在青月的肩头。 青月跟随曲轻歌已久,对她的心思早已了如指掌。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曲轻歌走下马车,一边走一边轻声叮嘱:“大小姐,慢一些,小心台阶。” 曲轻歌下了马车,便佯装浑身无力,靠在青月的身上。她抬头看向一旁的高嬷嬷,眼中带着几分迷离与虚弱:“高嬷嬷,你刚才说什么?我这会身子有些不舒服,刚才没听清。” 高嬷嬷见状,心中微愣。她看着曲轻歌那苍白而虚弱的容颜,心中虽有疑惑,却也只得假意关心道:“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曲轻歌伸手轻轻捏了捏额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力:“许是累着了,从宫中出来就一直不舒服。” 青月见状,立即接口道:“大小姐自出了皇宫就不舒服了,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曲轻歌却摆了摆手,声音微弱道:“傻丫头,我就是大夫,还叫什么大夫。没事,就是累着了,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觉就没事了。” 然而,高嬷嬷却并未因此放弃,她再次开口道:“大小姐,老夫人一直等着您回府要见您呢。” 话音刚落,曲轻歌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青月见状,连忙道:“大小姐,您是不是着凉了?方才出宫时,奴婢就说让您披上披衣,这天气早晚温差大。您嫌麻烦不肯披,这会怕是真的着凉了。” 青月一边说着,曲轻歌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看起来愈发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青月满脸担忧:“大小姐,您这样得早些回去泡个热水澡,出出汗才行,不然明天肯定要生病的。” 高嬷嬷在一旁听着这对主仆的对话,心中已然明了。她看着曲轻歌那虚弱无力的模样,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得咽下原本要说的话。 曲轻歌看向高嬷嬷,声音微弱却坚定:“嬷嬷,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回去跟祖母说一声,我身子不适就先不过去了。有什么事我明日去找她老人家。” 高嬷嬷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得应下。她知道,此刻再强求也无济于事。更何况,曲轻歌已经用祖母的疼爱作为挡箭牌,她若是再强求,岂不是显得老夫人不懂得体恤晚辈了? 于是,高嬷嬷只得转身离去,将曲轻歌的话原封不动地传给了曲老夫人。而曲轻歌则扶着青月,缓缓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她的心中,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若真有此言传出,恐怕她在老夫人的面前,将如同凋零的花朵,再难绽放光彩。高嬷嬷只得皮笑肉不笑地应对曲轻歌,她微微颔首,柔声道:“老夫人那边,老奴自会向大小姐解释,大小姐还请安心休憩。” 曲轻歌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疲惫,却又迅速被坚定所取代。在青月的搀扶下,她缓缓向院子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 回到院中,曲轻歌挺直了脊背,对青月柔声道:“今日你也辛苦了,回去歇息吧,让知雨来伺候便是。” 青月连忙摇头,眼中满是坚定:“大小姐,奴婢不累。能伺候大小姐,是奴婢的福分。” 曲轻歌轻笑一声,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傻丫头,快去歇息吧。你跟着我,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难道还要时时刻刻都守在我身边不成?去吧,叫知雨过来。” 青月憨厚地笑了笑,点头应声道:“是,奴婢这就去。”说完,她转身离去,步伐轻快而坚定。 曲轻歌回到房间,刚换下衣物,便听到知雨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大小姐。” “进来。”曲轻歌轻声说道。 知雨走进内室,见曲轻歌已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便立即上前为她卸妆。铜镜中,曲轻歌的容颜映衬出知雨专注而温柔的脸庞。 曲轻歌透过铜镜看向身后的知雨,轻声问道:“月亮在做什么呢?” 知雨回答道:“一早便去了您的书房,说是去练字了。用过午膳后,她又去了,直到现在还未出来。” “这孩子,竟如此刻苦。”曲轻歌感叹道。自从月亮与她亲近以来,她便开始教月亮认字、写字。没想到月亮对此兴趣浓厚,让她颇感欣慰。 知雨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随即安慰道:“大小姐,您不必担心。月亮小姐如此努力,将来必定会有所成就。” 曲轻歌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她深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月亮的路,或许会比她想象得更为宽广。 知雨替曲轻歌卸下头上的珠钗,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她的手法熟练而轻柔,让曲轻歌感到一阵舒适。 梳理了一会,曲轻歌说道:“好了,不梳了。我去看看月亮。虽然刻苦是好事,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坐久了也要起来走动走动。” 知雨放下手中的篦子,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披风为曲轻歌披上:“晚风有些凉,大小姐披上这件披风吧。” 看着知雨手中的披风,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想到了刚才与自己配合默契的青风,这两个小丫头虽然跟在她身边的时间不长,却都是真心实意地为她着想。 曲轻歌点了点头,任由知雨为她披上披风。然后,她领着知雨向书房走去。她的心中有一个念头愈发强烈——是时候跟月亮提起她身世的事情了。作为她的亲人,月亮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过去。 当曲轻歌和知雨走进书房时,她们看到月亮正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写着字。她的脸上洋溢着专注而满足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份宁静与美好之中。 “头抬起来些写,你这样写的话,不用半个月眼睛就要坏了。”曲轻歌边说边走到月亮身边,语气中透着关切与温柔。 月亮抬起头,看到曲轻歌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曲姐姐,你来了。”她的声音清脆而甜美,如同山间流淌的清泉。 曲轻歌轻轻摸了摸月亮的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却又不失温柔:“我不是一直跟你说了吗?写字的时候姿势很重要。怎么我一不在你就忘记了?” 月亮的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她低下头小声道:“可是那样写字真的不舒服……” “不舒服也要坚持那样写。”曲轻歌的语气虽然强硬,但她的动作却更加温柔地抚摸着月亮的头发,“刚开始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但只要你坚持一段时间,慢慢就会适应了。相信我,好吗?” 月亮抬起头,看着曲轻歌坚定的眼神,她点了点头:“嗯,我相信曲姐姐。” 曲轻歌看着月亮乖巧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决定以后要给月亮配个人一直监督她写字的姿势,直到她养成习惯为止。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保护好月亮那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 第一百三十六章 告知真相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亮闻言,心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忙道:“那就让知雨姐姐监督我。”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撒娇与期待,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争取一丝丝的宽容。 曲轻歌闻言,心中明了月亮的小心思,她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知雨向来宠你,监督这事,她怕是做不来的。还是让齐嬷嬷来监督你吧。” 听到这话,月亮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她心知肚明,齐嬷嬷是曲姐姐院子里最铁面无私的人,若是真的让她来监督,自己恐怕连一丝偷懒的机会都不会有。 曲轻歌看着月亮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涟漪。她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宠溺。现在的月亮,终于在她面前展露出了这个年纪应有的模样,那份纯真与可爱,让曲轻歌感到既欣慰又心疼。 回想起刚来到忠勇候府时的月亮,她像一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对外界的排斥、警惕、冷硬都只是她的自我保护。然而,在那坚硬的外壳下,却隐藏着一颗比任何人都柔软、善良的心。她渴望被关心、被在意,只是那些年的流浪生活,让她学会了用冷漠来伪装自己。 曲轻歌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对知雨道:“你出去吧,我跟月亮单独说几句话。”知雨应声而退,轻轻关上了书房的门,留下两人独处的空间。 月亮疑惑地看向曲轻歌,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曲姐姐,你要跟我说什么?”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仿佛预感到了曲轻歌接下来要说的话将会对她产生深远的影响。 曲轻歌在月亮的身边坐下,沉默了片刻。她看着月亮那双清澈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迟疑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月亮,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你……怎么会流浪的?你的家人呢?” 月亮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她没想到曲轻歌会突然问及自己的身世。一直以来,曲轻歌都尊重她的隐私,从未主动提起过这些敏感的话题。月亮明白,那是曲轻歌对她的关爱与保护。 曲轻歌见月亮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她生怕自己的问题触及到了月亮的伤心事,让她感到不适。于是她连忙补充道:“如果你不想说或者觉得难过的话,我们可以不谈这个话题的。” 月亮摇了摇头,对曲轻歌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的曲姐姐,我愿意说的。”她深吸了口气,仿佛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流浪。从我记事起,我就已经是一个四处漂泊的小乞丐了。至于我的家人……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曲轻歌听完月亮的讲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伸出手握住月亮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月亮,或许我能够帮你找到你的亲人。” 月亮的面色瞬间凝固,仿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冻结。她的双眼,原本平静如水的眸子,此刻却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涟漪四起,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惊惶。她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让她不知所措。 她的嘴唇微微张合,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无法发出。她像是失声了一般,只能无助地看着曲轻歌,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曲轻歌看着月亮这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她轻轻地握住月亮的手,那只手在她的手心里微微颤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曲轻歌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月亮,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确实好像像知道你父母是谁,他们……” 说到这里,曲轻歌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厉王妃那双满是哀愁的双眼。她的声音不禁有些嘶哑,“他们这十几年来一直都在找你,你的娘亲因为寻你一直郁抑寡欢,身子也坏了大半。你爹不过三十五的年纪,看起来却是跟四十差不多。” “月亮,他们用自己的命在寻你。”曲轻歌的声音充满了深深的痛惜和无奈。 月亮听着曲轻歌的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她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疼痛难当。她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咙,用力地发出微弱的声音,“我……我真的是,他们的女儿吗?” 曲轻歌看着月亮那双充满了期待、渴望,却又带着深深的不敢相信和害怕的眼睛,心中一阵酸楚。她轻轻地抚摸着月亮冰凉的脸颊,“月亮,如果不是确定了,我不会跟你说这些的。” 月亮听着曲轻歌的话,心中一阵慌乱。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有亲人。她告诉自己,曲姐姐不会骗她,但却又害怕这一切只是空欢喜一场。 “曲姐姐,我……”月亮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而无力,她无助地看着曲轻歌,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曲轻歌看着月亮那双曾经充满倔强的眼睛此刻却变得如此无助,心中一阵疼痛。她轻轻地将月亮拥入怀中,“好月亮,不慌,有曲姐姐在,不怕。” 月亮靠在曲轻歌的怀中,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暖和安全感。她闭上眼睛,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慌乱和不安。她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曲姐姐在她身边。 过了好一会儿,曲轻歌轻轻地将月亮推开,“月亮,你想跟他们相认吗?” 月亮低头沉默不语,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些从未见过的亲人。 曲轻歌静静地等待着月亮的回答,没有出声催促。她知道,这对于月亮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决定,需要时间去思考和接受。 月亮抬头看向曲轻歌,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们真是我的……我的……”她的声音颤抖着,似乎无法说出那两个字。她犹豫了片刻,改口道,“我的父母吗?” 曲轻歌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安慰,仿佛在告诉月亮,无论她的决定是什么,她都会支持她。 月亮再次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问道,“他们……一直在找我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 曲轻歌再次点头,“这十多年,他们一直在找你,没有一天停下来过。” 听到曲轻歌的话,月亮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一次,她沉默的时间更长了。她在思考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带来的意义和影响,也在思考着自己的内心真正的想法和感受。 第一百三十七章 坦然面对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儿皎洁,洒落一地清辉,曲轻歌站在窗前,听着那轮明月之下,月亮缓缓吐露的心声,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疼惜。 “怎么会,他们找了你这么多年。若是看到你好好的活着,便已经心满意足了。你哪里糟糕了?”曲轻歌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春风吹拂着冰封的湖面,逐渐融化着月亮心中的坚冰。 月亮的头,原本低垂得仿佛要埋进尘埃里,却在曲轻歌的每一句赞美中,缓缓抬起。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似乎在探寻着曲轻歌话语中的真实与温暖。 “我……我真有曲姐姐说的这么好吗?”月亮的声音细若蚊蝇,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渴望与期盼。 曲轻歌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鼓励与肯定,“月亮,你比曲姐姐说的还要好。你的善良、聪明、勇敢,以及那份知恩图报的心,都是无比珍贵的品质。” 听到曲轻歌的肯定,月亮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初绽的花朵,在夜色中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曲姐姐,我……我想跟他们相认。”月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她想要看看那些血脉相连的亲人,想要在他们的怀抱中找寻属于自己的归属。 曲轻歌轻轻握住月亮的手,给予她温暖的力量,“月亮,放心吧。曲姐姐会陪在你身边,一起面对这一切。” 月亮感受着曲轻歌手中的温度,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她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烁着感激与信任的光芒,“曲姐姐,如果他们不喜欢我,不要我,我能不能跟着你?” 曲轻歌心疼地看着月亮,这个缺乏安全感的女孩让她感到无比的心痛。她轻轻地拥抱着月亮,温柔地承诺道:“当然可以,月亮。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辈子跟着我。” 月亮依偎在曲轻歌的怀抱中,感受着那份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安全感。她知道,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她都不再孤单,因为有曲姐姐在身边。 曲轻歌抬手,轻轻将月亮垂落在颊边的发丝拂到耳后,动作温柔而细腻。她看着月亮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他们不会不要你的,月亮。只要你看到他们,就会知道的。” “好了,暂时不说这些了。你父母的身份不一般,我还需要再安排一下才能让你们相认。你这几日也不要过多在意这件事,现下我先来检查检查你练的字怎么样。”曲轻歌轻声说道,将话题转移到了书法上。 月亮闻言,忙将今日写的字帖拿起,递到曲轻歌的面前,“曲姐姐,我今天学会了写知雨的名字。” 曲轻歌接过字帖,认真地看了起来。字迹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却透露出一种别样的灵动与可爱。她微笑着点头,对月亮的进步表示赞赏。 然而,就在这个宁静而温馨的时刻,院子外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婢女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的神色,“大小姐,老夫人身边的高嬷嬷来了,说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 曲轻歌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她知道,这又是那个所谓的祖母在找她麻烦。但是,既然无法避免,她也只能坦然面对。 “青月,你去回高嬷嬷,说我梳洗好就去祖母那里。”曲轻歌淡淡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青月见状,虽然心中有些担忧,但也只能按照曲轻歌的吩咐去做。她知道,大小姐有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一定能够应对这一切。 青月在一旁,眉头微蹙,面露担忧之色,轻声对曲轻歌道:“小姐,先前老夫人连续数日召您过去,皆是让您侍奉早膳,俨然将您当作丫鬟一般使唤,奴婢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曲轻歌闻言,轻叹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青月,不管如何,名义上她都是我的祖母,她让我侍奉也是理所应当。”说着,她伸手轻轻拨了拨桌上的一只发簪,淡淡道,“这个发簪便不戴了,就这样过去吧。再晚些,怕是又要派人催了。” 曲轻歌的话音刚落,便见高嬷嬷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脚步匆忙,仿佛有什么急事一般。看到曲轻歌二人后,她连忙出声道:“大小姐,老夫人已经在等您了,您快些。” 曲轻歌对高嬷嬷语气中的催促感到不悦,声音微冷道:“你没看到我正往那边走吗?” 高嬷嬷被曲轻歌的语气吓了一跳,赶忙低下头不敢再言。如今的大小姐已非昔日可比,周身散发出的气势有时甚至比老夫人还要让人敬畏三分。 曲轻歌并未因老夫人的催促而加快脚步,她步伐从容稳健,一步步走向老夫人的院子。来到房外,高嬷嬷提高声音对里面道:“老夫人,大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吧。”老夫人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曲轻歌领着青月走进屋内,只见老夫人坐在膳桌旁,左右两边分别坐着曲轻舞和曲轻雪。膳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膳,却尚未开动。 曲轻歌向老夫人行了一礼,淡淡唤道:“祖母。” 老夫人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你现在是越来越难请了。” 曲轻歌淡然一笑,回应道:“孙女从接到传唤到此刻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而从我院子走到祖母的院子也需要半柱香的时间,孙女并未迟到吧。” “伶牙俐齿,我说一句你顶三句,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老夫人斥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 曲轻歌轻笑一声,不以为意道:“祖母此言差矣,全京城谁人不知忠勇候府的曲轻歌姐弟俩最是没规矩、不学无术。孙女这也是入乡随俗,免得给祖母丢脸。” “你!”老夫人被曲轻歌的话噎得一时语塞,这丫头如今软硬不吃,实在是让人头疼。 坐在老夫人身旁的曲轻舞见状,连忙出声打圆场道:“祖母别生气,大姐姐也是无心之言。还是先用早膳吧,别让这些小事坏了我们的心情。”说着,她抬头看向曲轻歌,柔声道,“大姐姐,祖母其实很疼你的,昨晚听说你累了,特地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早膳。快坐下来陪我们一起用膳吧。” 曲轻舞说完,又转头看向老夫人,懂事地劝道:“祖母,有什么事等用完早膳再说吧。” 老夫人对曲轻舞向来疼爱有加,毕竟是自己亲儿子的女儿,长得漂亮又懂事,最重要的是十分争气,出门在外总是能给她长脸。她看向曲轻歌道:“你先伺候我用早膳吧。” 青月站在一旁,心中暗自不平。她早就看出老夫人对大小姐的态度不过是表面功夫,实际上还是把大小姐当作丫鬟使唤。她忍不住上前一步,出声道:“老夫人,大小姐昨晚身子不适,虽然休息了一夜有所好转,但还是有些不舒服。要不让奴婢来伺候您用早膳吧。” 老夫人闻言,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训斥。这时,坐在另一边的曲轻雪已经按捺不住,抢先开口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伺候祖母?”她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满是讥讽,“大姐姐真是好家教,连下人都教得这么不懂规矩。” 曲轻歌转头看向曲轻雪,眸色微沉,冷声道:“你一个小妾生的庶女,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看到我这个嫡姐,不起身磕头拜见,又是谁教的规矩!” 第一百三十八章 留有后手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雪的脸色如同初冬的霜雪,瞬间惨白无血。那双原本闪烁着灵动的眸子,此刻却充满了恨意,宛如暗夜中的利箭,直射向曲轻歌。她垂放在腿边的手紧握成拳,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仿佛要将那柔软的肌肤戳破。她瞪视着曲轻歌,心中充满了怒火,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一刀将曲轻歌捅个透心凉。 曲轻舞见状,柔声劝解道:“大姐姐,轻雪与我们一同长大,感情深厚,你怎么能如此说她呢?”她的声音虽柔,却带着几分责难。 曲轻歌不屑地瞥了曲轻舞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如何说话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教我。”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曲轻舞的脸色微微一变,她并未像曲轻雪那样怒火中烧,只是神情受伤的低头不语。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对曲轻歌的冷漠和强势感到无奈和痛心。 曲老夫人原本对曲轻歌责骂曲轻雪的事情并未太在意,毕竟曲轻歌的身份尊贵,说几句也就罢了。然而此刻看到曲轻舞那受伤的模样,她心中的天平却开始倾斜。她愤怒地看向曲轻歌,拍桌怒斥道:“曲轻歌!你看看你现在在谁的屋里!再敢撒野,别怪我对你用家法!” 曲轻歌神色漠然地看向曲老夫人,那双清冷的眸子中透着一股不屈的傲气,“祖母倒是偏心得紧。她们一个个不知敬我这个嫡女,祖母不训斥她们也就罢了,反倒来责备我撒野。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曲老夫人被曲轻歌反问得哑口无言,只能阴着脸沉声道:“你少跟我扯这些!快些伺候我用早膳!”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和怒气。 曲轻歌心中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她上前一步,走到曲老夫人的身边,开始伺候她用膳。 “吃个马蹄糕吧。”曲轻歌的声音平静而冷漠。 “夹块鱼来,把刺都给我挑了。”曲老夫人的要求一个接一个,仿佛故意在为难曲轻歌。 “盛碗汤吧。” “这汤有些烫,你先吹凉了再给我喝。” “这汤味道不行,给我换碗粥来。” 曲老夫人不断地提出各种要求,让曲轻歌一刻也不得闲。青月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恼怒不已。她不明白为何身为嫡长女的曲轻歌需要如此低声下气地伺候曲老夫人,而曲轻雪和曲轻舞却能坐在一旁悠闲地用早膳。更让她不解的是,曲轻歌明明有能力反抗这一切,为何还要乖乖地让曲老夫人为难自己呢? 正当青月心中疑惑之际,曲轻雪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大姐姐也顺便为我盛碗粥吧。”她说着,将手中的空碗递到了曲轻歌的面前。 青月抬头看去,只见曲轻雪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曲轻歌屈服的一幕。然而曲轻歌却只是沉默地看着她,那双清冷的眸子中透着一股冷冽的光芒,让曲轻雪心中一惊,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我想着你刚才在粥盅边方便些,不愿意就算了。”曲轻雪说着,准备将碗递给身旁的婢女。然而就在这时,曲老夫人的声音却响了起来,“顺手的事,盛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轻歌,你替你妹妹盛了吧。” 曲老夫人的话语虽然随意,但其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曲轻雪得到曲老夫人的支持后,立即兴奋地将碗再次递到了曲轻歌的面前,脸上的得意之色更加明显,“那就麻烦大姐姐了。” 曲轻歌静静地凝视着曲轻雪手中的瓷碗,那瓷白如玉,碗中的粥香四溢,但她的眼神却如冰封的湖面,既无波澜也无温度。 曲老夫人见状,脸色微沉,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曲轻歌,你如今越发放肆,竟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堂中回荡,仿佛要震破这静谧的早晨。 曲轻歌淡淡地瞥了曲老夫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缓缓伸出手,接过了曲轻雪手中的碗,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曲轻雪看着曲轻歌那冷漠而高贵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得意。她曲轻歌虽然是嫡女,但此刻却不得不为她这个庶女的女儿盛粥。两人同坐一桌用膳,而曲轻歌却只能像个婢女一般站着伺候,这其中的尊卑贵贱,一目了然。 曲轻歌盛好了粥,将碗递回给曲轻雪。曲轻雪一脸得意地伸手去接,然而,就在她的手触碰到碗沿的那一刻,曲轻歌却突然收回了手。 “你做……”曲轻雪的话还未说完,便只觉眼前一花,那碗粥便直直地朝着她的脸砸了过来。粥水四溅,热意扑面,烫得她惊叫出声。而那瓷碗紧随其后,狠狠地砸在了她的鼻子上。 一时间,曲轻雪只觉得鼻子一阵酸痛,生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痛哭着,慌乱地用手去抹脸上的粥水,却分不清到底是脸上的烫伤更疼,还是鼻子的撞击更痛。 曲老夫人也未能幸免于难,溅射出去的粥粒落在了她的头上和脸上,虽无大碍,却显得狼狈不堪。曲轻舞忙掏出帕子为曲老夫人擦拭,同时对曲轻雪喊道:“轻雪,别擦脸了,小心皮肤被擦破,到时候脸就毁了。” 曲轻雪听到曲轻舞的提醒,吓得连忙放下双手。她的眼睛被粥水糊住,疼得睁不开,只能闭着眼哭骂着。而站在她们对面的曲轻歌,却神色淡然地看着这一切,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曲老夫人看着曲轻歌那冷漠的神情,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她气急败坏地拿起桌边的碗盅,朝着曲轻歌狠狠地砸了过去:“孽障!” 曲轻歌动作极快地躲开了曲老夫人的攻击,一旁的青月迅速上前护在她的身前:“大小姐!”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紧张。 曲老夫人见碗盅没有砸到曲轻歌,更是气得不行,再次拿起一个碗扔了过去。青月立即张开双手护住曲轻歌,然而曲轻歌却突然伸手将青月推开,甚至往前站了一步,任由那扔过来的碗砸到了自己的额头。 被推开的青月震惊地看着曲轻歌,当看到碗盅砸到她的额头时,她惊慌地喊道:“大小姐!”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担忧。 青月迅速走到曲轻歌身边,担忧地看着她的额头。只见一抹鲜血从曲轻歌白皙嫩滑的额头渗出,瞬间染红了那片肌肤。青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大小姐,你流血了!” 曲轻歌抬手轻触额头,感受到那传来的刺痛,心中却是一片满意。这伤虽不重,但却足以见血。她掏出袖中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额头的血迹,动作优雅而从容。 曲老夫人看着曲轻歌额头的血迹,心中一阵慌乱。她害怕曲靖辉看到曲轻歌的伤会责怪她。而曲轻歌的态度更是让她摸不清底细。她本以为曲轻歌会大闹一场,可她却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仿佛有什么后招在等着她。 曲轻歌转身离去,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愈发清冷而高贵。她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十万火急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那位风华绝代的厉王妃,此刻却面带一丝凄楚,额角渗出丝丝鲜血,染红了那素白的额巾。青月,她的贴身丫鬟,手中紧握着一块粗糙的帕子,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放下了。她清楚,自家小姐的帕子,质地细腻,颜色淡雅,方能配得上小姐那高贵的气质。 周围的下人们,或劳作,或休憩,目光却都偷偷地瞟向这位王府的嫡女。那殷红的血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一朵盛开的血色蔷薇,凄美而哀婉。 曲轻歌轻轻扫视了一圈,那双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侧过头,对青月低声说道:“不必了,祖母所赐的伤,我又何必遮掩。”话语中,带着几分倔强,几分无奈。 青月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曲轻歌的意思。她心中一阵酸楚,却也只能默默地站在曲轻歌身边,陪她走过这段艰难的路。 曲轻歌抬手轻触伤口,那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青月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她,心疼地说道:“大小姐,您再忍一忍,等回了院子上了药就会好一些。”说着,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愤怒,“老夫人她……她怎么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曲轻歌轻叹一声,出声维护道:“放肆,祖母岂是你能随便说的。是我自己没伺候好她,她生气也是应该的。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祖母的不是,别怪我不顾主仆情意赶你离开。”话虽严厉,但青月却听出了其中的无奈和苦涩。 两人一路沉默,向着曲轻歌的院子走去。青月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她记得昨天并没有吩咐知雨去买什么药膳用的草药啊。然而,当她看到曲轻歌冲她使眼色时,她立即会意,出声说道:“已经买回来了。” 曲轻歌点了点头,又问道:“买回来我今早怎么没在小厨房看到。”青月立即反应过来,解释道:“哦,对了,知雨曾跟奴婢说过,那些草药还在大厨房里没取回来。” 曲轻歌闻言,停下脚步说道:“那我们先去大厨房里拿了再回去吧。”青月担心地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口,劝道:“大小姐,您额头上还有伤,要不奴婢去取,您先回院里上药吧。” 曲轻歌却摇了摇头,坚持道:“不了,那些草药的样子看起来跟平日里吃的素菜类很像,我怕你不认识。我额头上的伤不重要,那些草药是用来给祖母做药膳的,若不早些处理熬上药膳,就不新鲜了。”说着,她便领着青月向大厨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曲轻歌特意挑选了下人最多的路走。她知道,自己的伤口,很快就会成为府中的谈资,甚至传遍整个京城。但她不在乎,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曲家,过得并不好。只有这样,她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青月跟在曲轻歌的身边,看着她那坚定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她知道,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她只能默默地支持她,陪伴她走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而她,恰恰就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青月早已洞悉了曲轻歌的心思,所以每当她们踏入一处下人众多的场所,青月总会巧妙地提及额头上的伤痕,仿佛是不经意间泄露出的秘密,而那伤,正是曲老夫人所赐。 曲轻歌每每看到青月配合着她的“戏码”,心中都暗自窃喜,青月真是越来越懂得她的心意了。两人一唱一和,将这场戏演得越发逼真。 曲轻歌带着青月,顶着额头的伤,步入了前院。正欲前往大厨房时,忽见门房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一见曲轻歌,他便急切地喊道:“大小姐,厉王府的人来了,说是十万火急,让您快些过去。马车已经候在外面了。” 门房说完这番话,才走近曲轻歌,目光落在她额头那醒目的伤口上。鲜血已经凝固,显得格外刺眼。门房愣在原地,心中满是疑惑:大小姐怎会受了伤? 十万火急?曲轻歌神色凝重地看向门房,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他说他是厉王爷身边的侍卫。”门房回答道,“我们本想阻拦,但他已经等不及冲了进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另一位门房,气喘吁吁地喊道:“厉侍卫,厉侍卫,您快停下!” 最后一个字刚刚落下,厉佑已经站在了曲轻歌的面前。他神色严峻,语气急促地说道:“曲大小姐,我们王妃早起后便突然口吐鲜血,晕了过去。到现在仍未醒来,府里的大夫看过后只说是王妃的老毛病。但这一个时辰内,王妃的气息越来越弱。大夫说王妃似乎没有求生欲望,再这样下去只怕……” 厉佑一口气说完,焦急地看着曲轻歌。青月则担忧地看向曲轻歌的伤口,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是我们家小姐的额头还有伤呢。” 曲轻歌若只是在府中转一转,再回去上药也无妨。但若是此刻去了王府,还不知何时才有空暇处理伤口。 厉佑在曲轻歌面前停下时,也注意到了她额头的伤口。但王妃的情况危在旦夕,他只能暂时忽略这一点。 曲轻歌没有丝毫犹豫地对厉佑说道:“我现在去拿药箱,随后就跟你去。” 厉佑闻言,立即说道:“马车已经在外等候,曲大小姐请先行一步。我会跟您的婢女回去取药箱,然后骑马追赶。定能在马车停下时,将药箱送到您的手中。” 曲轻歌明白厉佑的用意,他是想节省每一分每一秒。她点头答应道:“好,我先去。”说完,她转头看向青月,“青月,你跟厉侍卫去拿药箱。” 青月点头应允:“是,小姐。” 曲轻歌快步走向府外,青月则抬头对厉佑说道:“您请随我来。” 厉佑紧随其后,他的心中焦急万分,步伐也越发急促。不出两步,他便走到了青月的前面。青月只能加快脚步追赶,然而没走几步,又被厉佑甩在了身后。厉佑急行至路的分叉处,回头看向青月问道:“请问,该往哪边走?” “向右。”青月回答道。她一边回答,一边焦急地小跑着追赶厉佑。这个人的步伐怎会如此迅速! 然而,就在青月加速追赶时,她的双腿突然一乱,左脚绊到了右脚,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向前扑去。她重重地摔倒在地,疼痛传遍全身。 第一百四十章 相思成疾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青月,这位坚韧的女子,犹如山间的野花,虽经风雨却愈发坚韧。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她,就在她疾步而行时,膝盖猛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塌陷了。她痛得几乎要叫出声来,却又生生忍住,因为她知道,此刻的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厉佑,这位一直沉稳内敛的男子,在听到青月的轻呼后,立刻停下了脚步。他转身看去,只见青月跌坐在地,双手紧握着膝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心中一紧,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关切地问道:“姑娘,摔的要紧吗?” 青月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她咬牙忍着痛,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我这就……”说着,她试图用手支撑着地面站起来,但双腿刚一用力,便疼得无法自持,整个人又摔回了地上。 厉佑见状,心中更是焦急。他知道此刻情况紧急,容不得半点犹豫。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事从紧急,抱歉,得罪了。”话音刚落,他便俯身将青月横抱了起来。 青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她抬头看着厉佑那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被一个男子如此温柔地抱在怀中。 厉佑抱着青月,一路快跑着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曲轻歌的院子前。他并没有因为抱着青月而放慢脚步,反而更加迅速地向前冲去。 知雨正带着月亮在院中品尝着美味的糕点,突然看到一个陌生男子抱着青月冲了进来。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手中的糕点也掉在了地上。她连忙跑过去,疑惑地看着厉佑问道:“青月,这是怎么回事?” 青月挣扎着从厉佑的怀中下来,扶着月亮站稳。她急切地对知雨说道:“这些过会说,知雨,你快去大小姐房间里将她的药箱拿来。快,很急。” 知雨看到青月紧皱的眉头和痛苦的表情,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她连忙转身跑回屋里去拿药箱。 厉佑将青月轻轻放下后,无意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月亮。他的目光在月亮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这个孩子……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月亮被厉佑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往青月的身后躲了躲,不满地嘟囔道:“你看什么看?” 厉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移开了眼神。他心中却仍在疑惑,这个孩子到底在哪里见过呢?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但凡见过的人都会留下一些印象,但这个孩子却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然而,此刻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青月已经迫不及待地接过知雨递来的药箱,打开盖子,取出了一瓶药膏和一卷绷带。她轻轻地掀起裤腿,露出那已经红肿一片的膝盖。厉佑看着她的动作,心中一阵心疼。他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着青月处理好伤口。 月亮也凑了过来,看着青月受伤的膝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小声地问道:“青月姐姐,你疼不疼?”青月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疼了,有你们在就不疼了。” 知雨小心地将药箱递给厉佑,后者沉稳地接过,目光转向青月,轻轻颔首,“先走了。”话音未落,他已转身,步履匆匆地离去。 知雨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眉宇间满是不解,转向青月,“青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青月强忍着疼痛,一路的隐忍此刻似乎已到达极限,她深吸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知雨,我的膝盖疼得厉害,仿佛骨头都碎了,你快扶我进去看看。” 知雨闻言,心中一惊,忙与月亮一同搀扶着青月进了房间。 而此刻,曲轻歌坐在疾驰的马车中,感受着那前所未有的速度。从马车的颠簸中,她便能感知到厉王妃的病情,确实如厉佑所言,十万火急。 平日里,从忠勇候府到厉王府需得一个时辰,而今,却只用了半个时辰。马车骤停,马夫急切的声音传来,“曲大小姐,到了。” 曲轻歌压下心中的急切,稳步下了马车。她还未踏入厉王府的大门,便听到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回头望去,只见厉佑翻身下马,大步走来,手中提着那药箱,“曲大小姐,药箱拿来了。” 真是及时雨,曲轻歌心中暗道,随后与厉佑一同踏入府内。刚踏入厉王妃的院子,一股压抑而沉重的气氛便扑面而来。进入内室,那沉重的气氛更是如巨石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王爷,曲大小姐来了。”厉佑向内室方向唤了一声。 话音刚落,厉王爷便神色慌张地走了出来,看到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快,快进来。” 曲轻歌从厉佑手中接过药箱,随着厉王爷走进了内室。一眼望去,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厉王妃,那苍白的脸色上,透露着死气沉沉的气息。 曲轻歌的面色瞬间凝重起来,心中明白,这次的情况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棘手得多。她迅速上前,为厉王妃把脉。记忆中,前世的厉王妃在与月亮相认之前,虽然身体虚弱,却从未有过如此生命垂危的情况。 为何现在会这样呢?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很多事情,导致了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但此刻,曲轻歌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把完脉后,她抬头看向厉王爷,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中,倒映着她的面庞。她深吸了口气,放出了同样冰冷而残忍的话语,“厉王爷,王妃的身体虽然虚弱,但并不会致命。真正危及她生命的,是她那颗求死的心。一个人若是存了死志,别人再如何努力也是无用的。” 听完曲轻歌的话,厉王爷的双眸瞬间变得腥红一片,他声音哽咽,带着一丝祈求的语气对曲轻歌说道,“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她。” 曲轻歌心中微痛,但她只是一个大夫,只能医治身体上的疾病,却无法治愈心病,“王爷,我……我只能尽量帮王妃多撑几日。” 听到曲轻歌的话,厉王爷立即道:“哪怕多一刻都行!” “那请王爷准备一条万年人参来。”曲轻歌说道。 “万年人参?!”厉王爷眉头紧锁,他府里只有千年的人参,万年人参那般珍贵的东西,只有宫中才有,“厉佑!” 厉佑闻声迅速走了进来,“王爷。” “你拿着我的令牌入宫一趟,去找殿下要一株万年人参来。”厉王爷吩咐道。 厉佑接过令牌,领命而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曲轻歌回身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准备为厉王妃施针。她深知,能让厉王妃撑下去的,不是那株万年人参,而是她接下来要施展的一套针法。之所以向厉王爷索要万年人参,不过是为了让厉佑入宫,将厉王妃的情况告知谢尘暄。她猜测,他一定会因此出宫。而她的最终目的,便是让月亮与厉王妃他们相认。只有月亮这个心药,才能医好厉王妃的心病。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神色含深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一套针灸施毕,厉王妃的病情明显有了好转。即便是不通医术的厉王爷,也能从王妃日渐红润的气色中看出端倪。他的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仿佛被春风轻轻吹拂,稍稍放下了一些。他感激地望向曲轻歌,那双曾经历过无数风霜的眼眸里,充满了期待与敬仰。 “曲大小姐,真是多亏了你。”厉王爷的声音里满是诚恳与感激。 曲轻歌却并未因此而松懈,她依旧面色凝重:“厉王爷,臣女还是要说,若王妃一心求死,任谁也救不了。” 此言一出,厉王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心痛地看向床上虚弱的王妃,那双曾经充满生机的眼眸,此刻却空洞无光。他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绝望:“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曲轻歌的心头也涌上一股莫名的沉重。她暗自期盼着宫中的谢尘暄能尽快得到消息,赶来厉王府。 好在,她并没有等太久。不到半个时辰,厉佑便带着那株珍贵的万年人参回到了厉王府。而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位尊贵无比的谢尘暄,以及他的弟弟谢尘昭。 厉佑将万年人参小心翼翼地交到曲轻歌手中,曲轻歌立即动手处理。她切下一片人参,浸泡在药液中,然后轻轻喂给厉王妃。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厉王妃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 此时,厉王爷与谢尘暄、谢尘昭三人正在外室商议着事情。曲轻歌处理好一切后,便来到外室向厉王爷禀报王妃的情况。 她刚好听到谢尘昭在安慰着厉王爷:“皇叔放心,皇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然而,对于厉王爷来说,这些安慰的话语似乎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他转头看见曲轻歌从内室走出,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曲大小姐,情况怎么样?万年人参的效果如何?” 曲轻歌走到三人面前,恭敬地回答道:“回王爷,如今有万年人参养着王妃的精神气,目前一切正常。只是王妃身子虚弱至极,若不能尽早醒来进药食补,只怕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妃的身子只会越来越差。” 厉王爷闻言,眉头紧锁,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焦急地问道:“曲大小姐可有办法让王妃醒来?” 曲轻歌看向一旁的谢尘暄,深吸一口气后回答道:“王妃求死的意志极强,臣女目前还未想到办法。” 听了曲轻歌的回答,厉王爷的心再次沉了下去。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气。 外室的气氛变得愈发凝重起来。就在这时,谢尘暄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皇婶现下的情况算稳定了吗?” 曲轻歌点点头:“目前是。” 谢尘暄抬起手,轻轻指向曲轻歌额头的伤处:“那你先去处理一下自己额头的伤吧。”他的语气虽然冷漠,但眼中的关切却不容忽视,“伤口又流血了。” 曲轻歌下意识地抬手摸向额头,果然摸到一片湿润。她有些尴尬地笑道:“应该是刚才又不小心碰到了,失礼了。” 曲轻歌站在厉王府的偏厅中,那原本宁静的心湖被厉王爷无意间发现的伤口所打破。厉王爷,那位一心扑在厉王妃身上的王爷,此刻眼中满是歉意地望向她,轻声说道:“曲大小姐,你额头的伤还是去处理一下吧。” 曲轻歌正欲应允,却听得旁边响起一个声音,那是谢尘昭,他似乎对曲轻歌颇有兴趣,此时好奇地问道:“曲大小姐,你这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厉王爷闻言,也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回忆曲轻歌来时是否就已经受伤。他心中微惊,试探性地问道:“是否是来得太急,不小心碰伤了?”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似乎有所顾忌,最终只是含糊其辞:“并非如此,王爷。这伤,其实是在府中就有的。” 言罢,她转身欲向内室走去,却又在门槛处停下,回头望了谢尘暄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却又最终化作一片沉寂。她轻声道:“王爷,臣女先告退了。” 厉王爷见状,也未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曲轻歌便这样转身走进了内室,而她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谢尘昭一直注视着曲轻歌的举动,他看到了曲轻歌回头望向谢尘暄的那一眼,心中不禁疑惑起来。他转头看向谢尘暄,却发现谢尘暄正低头品茶,仿佛对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察觉。 谢尘暄抬起头,见谢尘昭正看着自己,便出声问道:“皇弟,有何事?” 谢尘昭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想道,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谢尘暄向来不近女色,又怎会与曲轻歌有什么瓜葛呢? 然而,谢尘暄的眸色却在谢尘昭移开视线的那一刻微微沉了下去。他心中的思绪如同翻涌的波涛,却又不露声色。 不久,谢尘暄与谢尘昭向厉王爷告别,准备离开。厉王爷对谢尘昭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放心不下你们的皇嫂。” 谢尘暄回以微笑,说道:“皇叔不必客气,我们自会离去。” 两人离开了厉王府,各自坐上了马车。然而,就在马车驶出不久,谢尘暄突然从马车的后窗跳了出去,避开了众人的目光,悄然返回了厉王府的方向。 曲轻歌在内室中包扎好额头的伤口后,便一直守在厉王妃的身边。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既担心厉王妃的病情,又担心自己刚才给谢尘暄的暗示是否被他明白。 她不断地在心中猜测着,谢尘暄是否看懂了自己的暗示?如果他看懂了,为何又直接回宫去了呢?曲轻歌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焦虑。 而此刻的厉王妃,虽然情况已经稳定了一些,但仍然十分危急。曲轻歌知道,如果不能及时找到救治的方法,厉王妃恐怕撑不过五天。而厉王妃对她来说,不仅仅是厉王的妻子,更是她心中那个未曾谋面的母亲的化身。为了月亮,也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牵挂,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救回厉王妃。 就在曲轻歌心中焦急万分之时,她突然听到了一声极小的石子撞击木框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窗户微微颤动。紧接着,又是一声石子撞击窗户的声音传来。曲轻歌的心中一动,她下意识地认为,这是谢尘暄给她的信号。 她忙看向室内同她一起守着厉王妃的婢女们,见她们并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声响,便起身说道:“我去方便一下,很快就回来。” 她的声音虽然不算很小,但在这寂静的夜晚中却显得格外清晰。而就在她这句话说完后,窗外也再没有了声音传来。 曲轻歌对着婢女们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内室。她走出屋子,遇到了守在外面的厉王爷。她对着厉王爷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离开了屋子的曲轻歌朝后院的方向走去,她刚才说了自己要去方便,谢尘暄应该也会在那条路上找到她吧。她心中充满期待,同时又夹杂着一丝紧张。她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或许是一场关乎生死的较量。然而,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必须去尝试,因为她的心中,有着一份无法割舍的情感和责任。 第一百四十二章 计划推前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步履匆匆,似有一阵风裹挟着她前行。当她走到一处拐弯之地,蓦地,一只大手悄然伸出,牢牢捉住了她的手腕。她心头一颤,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男子面容隐在暗处,带着些许暖意的手掌轻轻捂住了她的唇瓣。 “别出声,跟我来。”低沉的嗓音,似一阵夜风,吹拂过曲轻歌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曲轻歌微微点头,以示应允。随即,那只捂住她唇瓣的手缓缓松开,转而紧紧握着她的手腕,牵引着她向前行去。她未做迟疑,毫不犹豫地跟随着男子的步伐。 谢尘暄领着曲轻歌穿梭在府邸的廊道之间,他四下张望,确保无人窥探之后,方才轻轻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扉。他回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找我有什么事?”谢尘暄开门见山,他知道曲轻歌此行的目的并不简单。 曲轻歌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低头望向自己被谢尘暄紧握着的手腕。谢尘暄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松开手,歉然道:“抱歉。”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份小小的插曲抛诸脑后。她抬头望向谢尘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殿下,厉王妃的情况十分危急,若继续这般下去,不出五日,她恐怕……” 谢尘暄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曲轻歌不会轻易提及此事,既然开了口,必定是有了主意。 “你有什么想法?”他沉声问道。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心中的计划:“厉王妃如今之所以如此绝望,皆因丢失了心爱的女儿。这十几年来,她一直在寻找中度过,早已心力交瘁。心病需心药医,而我们手中,正好有这味药——月亮。我想,或许可以让月亮与厉王妃提前相认。” 谢尘暄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虽说这打乱了他的计划,但若是能救下厉王妃的性命,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是,皇婶现下一直昏迷不醒,将人送来真的有用吗?”谢尘暄仍有些担忧。 曲轻歌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殿下放心,我有办法让厉王妃醒来。” 话锋一转,她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但是,我必须提醒殿下,用此办法让厉王妃醒来,相当于回光返照。若是月亮的归来未能激发出厉王妃的求生欲望,她再次昏迷后,恐怕只能再坚持两个时辰。” 谢尘暄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但看着曲轻歌坚定的眼神,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什么都不做,皇婶还有五天的生命是吗?”他沉声问道。 曲轻歌点了点头,“是的,但那也是死路一条。而若是我们选择拼一拼,王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谢尘暄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他看着曲轻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那我们就替王妃选择那一线生机!” 曲轻歌闻言,面上露出喜色。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而接下来,她将要与谢尘暄共同携手,为厉王妃争取那一线生机。 曲轻歌轻颔首,声若细丝,道:“那我等殿下。”这五个字犹如轻柔的春风拂过湖面,在谢尘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他忙按下心头那不应此时涌现的悸动,以冷静的语调回应:“我先走了,过会见。” “好。”曲轻歌的回答简洁而干脆,仿佛是一颗石子投入深潭,虽无声响,却在谢尘暄的心湖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谢尘暄转身,手指轻触门栓,却又似有所感,回首望向曲轻歌,叮嘱道:“下次想见我时不要这般明显,今日谢尘昭差一点就要看出端倪。”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如同夜风拂过竹林,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曲轻歌微微点头,秀眉轻蹙,似在思索,随后问道:“那我该如何表达我要与殿下见面说话的意思?”她的声音轻柔而甜美,如同山涧清泉,涓涓细流。 谢尘暄略一沉吟,道:“现下暂时还没想到办法,等看皇婶的事情解决了我细细想个办法。”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是在向曲轻歌保证,他会尽力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 “听殿下的。”曲轻歌轻声道,眼中闪烁着信任与依赖。 谢尘暄点了点头,正要开门离去,却又似想起什么,再次回头看向曲轻歌,问道:“认识回去的路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似乎是想起了两人初次相识时,她迷路走错地方的情景。 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好像……不认识。”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仿佛是被谢尘暄看穿了心事。 谢尘暄似是轻笑了一声,但当他再次看向曲轻歌时,脸上已恢复了平日的面无表情。他压下心头泛起的笑意,对曲轻歌道:“我送你回刚才的地方再走。” “谢殿下。”曲轻歌跟在谢尘暄身后,心中却仍觉得刚才谢尘暄应该是笑了的。想来应该是嘲笑她不认识路,但她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心想这厉王府她不识路也是正常的。若是在忠勇候府里,她又怎会迷路呢? 谢尘暄将曲轻歌送回原地后,便转身离去,步履坚定而从容。曲轻歌则快步回到厉王妃的身边,走进外室时并未看到厉王爷的身影,她以为厉王爷已经去休息了。然而当她走进内室时,却发现厉王爷正坐在厉王妃的床边,深情而忧伤地看着昏迷中的厉王妃。 曲轻歌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生怕打扰了这宁静而沉重的氛围。她看到厉王爷那满含深情的目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旁坐下,静静地守护着这对情深意重的夫妻。 内室里弥漫着哀伤而沉重的气息,无人说话,安静得仿佛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这种沉默的压抑感让曲轻歌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她却不敢打破这份宁静。 直到一个时辰后,厉佑在外室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王爷,七殿下来了。” 听到声音的厉王爷抬起头,望着厉王妃的方向自语道:“他不是已经来过了吗?怎么又来了。”说完他又道:“让他进来吧。”他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但他仍然坚持守在厉王妃的身边,不愿离开半步。 很快,谢尘暄的身影出现在内室门口。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曲轻歌,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下,又同时移开。谢尘暄走到厉王爷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和期待地唤了声:“皇叔。” 厉王爷抬头看向谢尘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知道谢尘暄平日里淡漠的性格,此刻突然听到他如此激动地叫自己,心中不禁感到有些诧异。但更让他惊讶的是,谢尘暄接下来的话。 “皇叔,我好像找到了堂妹。”谢尘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和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在前方闪烁。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迎接月亮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听闻此言,厉王爷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石化。他瞠目结舌,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突如其来的喜讯。他张了张嘴,想要向谢尘暄求证,可喉咙里却仿佛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一刻,厉王爷的脑海中一片混沌,他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梦境还是现实。他拼命想要抓住眼前这一丝飘渺的希望,却又害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场空想。谢尘暄的话,究竟是真实的喜讯,还是他心中的臆想? 看着厉王爷失魂落魄的模样,谢尘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再次用坚定而温柔的声音对厉王爷说道:“皇叔,我应该是找到堂妹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将厉王爷从混沌中唤醒。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谢尘暄,仿佛想要从他的眼神中确认这个喜讯的真实性。 “尘暄,你……你说的找到……找到……”厉王爷的声音颤抖着,似乎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了。他停顿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那个禁忌的名字,“找到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谢尘暄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皇叔,您别急,我会慢慢告诉您。”他扶着厉王爷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缓缓道来。 “应该说,是曲大小姐找到的。”谢尘暄的话音刚落,厉王爷和曲轻歌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曲轻歌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明明计划好要把这份功劳让给谢尘暄的,可现在谢尘暄却主动提到了她。 看着两人惊讶的表情,谢尘暄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前一段时间,曲轻歌拜托思诺帮忙替府里的一位孤女寻亲。思诺找到了我,让我帮忙这件事。我便从思诺那里拿走了些关于那孤女的资料以及信物。” 说着,谢尘暄的目光转向厉王爷,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当时得到那些东西我就觉得眼熟,后来跟丢了的堂妹一对比,发现手里的东西跟皇叔这些年用来寻找堂妹的东西完全符合。” “但当时我还不确定,便派了人去查这孤女十多年来的足迹。直到刚才回宫,派去的人回禀,那孤女确实是从当年堂妹丢失的地方出现的。”谢尘暄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失踪多年的小女孩重新回到厉王爷身边的场景。 说完这些,谢尘暄走到厉王爷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那正是曲轻歌提前给他的月亮一直带在身边的玉佩。他双手捧着玉佩,递到厉王爷面前,“皇叔,这是曲大小姐当时交给思诺的那位孤女的玉佩。” 厉王爷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块玉佩,眼中闪烁着泪光。他凝视着这块熟悉的玉佩,心中的激动无以言表。这块玉佩是他亲手为女儿打造的,世间绝无第二块。如今,它终于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也意味着他的女儿即将回到他的身边。 在这一刻,厉王爷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喜悦。他感谢曲轻歌的善良和无私,更感谢谢尘暄的坚持和努力。他知道,是他们的帮助让他重新找回了失去多年的女儿。 她,究竟身在何方?厉王爷紧紧地抓住谢尘暄的手,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急切与焦虑:“她,她人在哪里?快告诉我,她现在究竟在哪里?” 谢尘暄缓缓转头,目光落在曲轻歌那如静水深流的双眸上,他声音略显低沉:“那孤女,乃是曲大小姐自路边所救,此刻正寄养于忠勇候府之中。” 曲轻歌闻言,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抬头看向谢尘暄,那双眸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却又无法言说。 厉王爷闻听此言,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他疾步走到曲轻歌面前,声音颤抖:“曲大小姐,那孩子,那孩子她……”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波澜,她轻声说道:“王爷若想见她,此刻便可派人前往忠勇候府,将那孩子接来。”说完,她又补充道,“月亮,是她现在的名字。” 厉王爷连连点头,他高声唤来厉佑:“厉佑,厉佑!速去忠勇候府,将那位名叫月亮的姑娘接来,要快,越快越好!” 厉佑心中虽疑惑,但见厉王爷如此急切,他不敢多问,立刻应声道:“是!” 然而,就在厉佑即将转身离去之际,厉王爷却又突然叫住他:“等等。”他转头看向厉佑,眼中满是小心翼翼,“去时务必迅速,但回来时不可过快,莫要颠着她,别弄伤了她。” 厉佑虽心中疑惑,但仍点头应允:“是。” 厉佑离开后,厉王爷在厅中焦急地走来走去。他时而向谢尘暄询问确认那孩子身份的把握,时而紧握着手中那块玉佩,自我安慰着,那孩子定然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 而此刻的谢尘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曲轻歌的身上。他记得,当厉王爷问他有多少把握时,他只说了七八成。然而,他同样记得,当时曲轻歌却斩钉截铁地说出了十成。 那份自信与肯定,让谢尘暄至今都记忆犹新。他不禁心中疑惑,为何曲轻歌会如此肯定?那玉佩、那胎记,世间总有巧合之事,又怎能如此笃定? 谢尘暄凝视着曲轻歌的双眸,那双眼中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而这些秘密,都让他感到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了解一个人,想要揭开她所有的秘密,想要与她更加靠近。 而曲轻歌,似乎也感受到了谢尘暄那炽热的目光。她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那种陌生的紧张感,让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想要避开那似要将她吸入其中的深邃眼神。 谢尘暄见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情愫尽数掩藏。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出声对曲轻歌道:“曲大小姐,你可有法子让皇婶醒来?若是她能看到堂妹,或许便能重燃求生的欲望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难以置信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色之下,厉王爷听闻曲轻歌所言,身形猛地一顿,转身看向那静立一旁的女子,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曲大小姐,当真有解救之法?” 曲轻歌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才轻声答道:“确有一法,然而……”她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此法凶险,风险极大。” 厉王爷闻言,心中一紧,但随即又听曲轻歌将先前与谢尘暄的对话娓娓道来。那些关于生死、关于抉择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矢,直刺他的心头。曲轻歌的声音渐渐低沉,最后化作一句沉重的问询:“厉王爷,若此次王妃醒来,却未能坚持下去,那这次或许便是她最后一次的苏醒,亦会是更早的离别。” 厉王爷的脸色瞬间苍白,眼中的光彩仿佛被一阵寒风吹散,他喃喃自语:“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曲轻歌转目看向一旁的谢尘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本以为,自己已为厉王妃选定了道路,亦以为谢尘暄会与她同心。然而,他却将这重如山岳的抉择,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了厉王爷。曲轻歌的手指轻轻颤抖,心中的涟漪荡漾开来。 然而,厉王爷并未让众人等待太久。在月亮即将高悬天际之时,他做出了决定:“曲大小姐,请施展你的妙手,将我的夫人唤醒吧。若连我们的孩子都留不住她,那或许,真的是天命难违。”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绪,对曲轻歌郑重承诺:“曲大小姐请放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为难你半分。” 曲轻歌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谢尘暄。她突然明白,这或许正是谢尘暄将选择权交还给厉王爷的真正用意。他在保护她,也在尊重厉王爷的决定。 谢尘暄的目光落在曲轻歌身上,面无表情,却似乎又包含着无尽的深意。曲轻歌收回视线,对厉王爷道:“好,待月亮升起,我便唤醒厉王妃。” 又过了半个时辰,厉佑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身后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月亮。她怯生生地跟在厉佑身后,四处张望,眼中满是不安。 随着两人的靠近,月亮的容貌也越发清晰起来。厉王爷不由自主地站起身,缓缓向外走去。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颤抖着,仿佛想要从中汲取一些力量。 一直陪伴在厉王爷身边的谢尘暄见状,侧头对屋内的婢女轻声道:“去请曲大小姐出来吧。” 月色如水,洒落在这静谧的院落中。曲轻歌的身影从屋内缓缓走出,她的目光落在厉王爷和厉佑身上,也落在了那个名叫月亮的女童身上。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或许是悲伤,或许是无奈,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心。 她知道,接下来的路,将会充满未知和挑战。但她也相信,只要心中有信念,便能够战胜一切困难。 “是。”婢女低眉垂眼,应声转身,悄然步入内室。 曲轻歌自内室款步而出,恰逢厉佑领着一位少女踏入。他抬手,恭敬地向厉王爷禀报:“王爷,这位便是月亮姑娘。” 月亮姑娘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年过三旬的英俊男子,他眼含热泪有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忐忑。月亮心中泛起一阵酸楚,更多的却是迷茫与不安。她瞥见从内室走出的曲轻歌,忙迎上前去,轻唤一声:“曲姐姐!” 厉王爷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月亮,他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女,竟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孩子;他不敢相信,他们真的找到了那个让他们牵肠挂肚的孩子;他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曲轻歌见厉王爷如此激动,便轻声对月亮道:“月亮,还记得我先前说过,要帮你找你爹娘的事情吗?” 月亮轻轻点了点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藏着无尽的期待与彷徨。 曲轻歌抬头看向厉王爷,柔声道:“这位,便是你的爹。” 月亮闻言,双唇紧抿,缓缓转头看向厉王爷。厉王爷在她看过来时,不自觉地向前迈出两步,声音微颤道:“你……” 月亮却下意识地躲到了曲轻歌的身后,她那双小手紧紧揪着曲轻歌的衣裙,似乎在寻找一丝安全感。 厉王爷见状,忙停下脚步,他压低了声音,温柔地对曲轻歌身后的月亮道:“孩子,你别怕,我,我不过去。” 月亮面无表情地看着厉王爷,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这个陌生的男子,真的是她的爹吗? 厉王爷从怀中拿出那块玉佩,小心翼翼地伸向月亮。那块玉佩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承载着无数的思念与期盼。他轻声问道:“孩子,这是你吗?” 月亮点了点头,那块玉佩她认得,前些日子曲姐姐从她这里拿走,说要帮她寻亲用。 见月亮点头,厉王爷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滚落下来。他忙抬手拭去泪水,急切地问道:“那你今年几岁了?生辰是何时?” 月亮眉头微皱,看了眼身边的曲轻歌。曲轻歌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回答。 月亮这才看向厉王爷,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几岁,也不知道生辰是什么时候。我是个孤儿,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是。” 听到月亮的回答,厉王爷的心几乎要碎掉。他心痛地看着月亮那张瘦弱的脸庞,声音颤抖着哽咽道:“那你……那你这些年,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吧。” 月亮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的心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这些年来的艰辛与磨难,早已让她学会了沉默与坚强。 厉王爷用力地擦掉眼中不断溢出的泪水,他不用再问也不必再确认了。他确定,眼前这个瘦弱的孩子,就是他跟夫人寻找了近十年的孩子。她的眉眼之间,有着他夫人那熟悉的轮廓和神韵。他丢了十年,找了十年,念了十年的女儿,终于找到了。 他一步一步地向月亮靠近,每一步都充满了小心翼翼与期待。他轻声说道:“孩子……我,我是你的爹。” 屋里的厉佑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此时他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早上看到这个月亮时觉得她眼熟了。因为她的眉眼之处,长得跟王妃有八九分相似。没想到,她居然就是丢失的小主子! 月亮看着双眼含泪、摇摇晃晃向自己靠过来的厉王爷,心中五味杂陈。她往曲轻歌的身后又藏了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 厉王爷见状,想靠近却又害怕吓着月亮,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他哑着声音,轻柔地劝慰道:“我不过去,你,你别怕。” 此时的月亮脑中一片空白,虽然曲姐姐说过会帮她找到爹娘,她也曾做过心理准备。但当真实的人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却感到一阵迷茫与无措。 她偷偷地看了眼厉王爷,这个长相英俊、一身贵气的王爷,真的是她的爹吗?那么,她的娘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王妃吗? 月亮低头看了眼自己,心中的自卑感油然而生。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王爷跟王妃的孩子呢?她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罢了。 月亮低声问站在她面前的曲轻歌:“曲姐姐,你是不是弄错了?”她的声音虽小,却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第一百四十五章 即将醒来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即将醒来 《重生之焰》 牛郎小将/著, 本章共2426字, 更新于: 2024-05-25 22:15 月华如水,洒在静谧的庭院中,曲轻歌与厉王爷的对话声在空气中流转,似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将月亮的心弦轻轻拨动。 “没弄错,一定没弄错,你肯定是我跟夫人的孩子。”厉王爷的话语斩钉截铁,仿佛铁石心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融化。他的声音在微风中微微颤抖,像是被岁月打磨过的琴弦,虽经风霜,却依旧能够奏出动人的旋律。 月亮怔怔地站在原地,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迷茫与不安。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仿佛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梦境之中。 厉王爷看着她,眼中满是慈爱与期待。他努力地扬起嘴角,试图用笑容来安慰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然而,他的笑容却像是一把双刃剑,既温暖了月亮的心,又刺痛了她那颗尚未准备好的心。 曲轻歌轻轻握住月亮的双手,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春日的暖阳,一点点融化着月亮心中的冰雪。 “月亮,王妃现在的情况很严重。她的潜意识里已经不想活下去了,她太绝望了。”曲轻歌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入月亮的心田。她向月亮描绘着厉王妃这十年来的痛苦与挣扎,那些无数个日夜的思念与等待,那些无法言说的绝望与痛苦。 “她的孩子丢了十年,她自责了十年,思念了十年,寻找了十年也痛苦了十年。这十年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她抱着希望迎来每一天,又在绝望中度过每一天。”曲轻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月亮的心上。 月亮静静地听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能够感受到曲轻歌话语中的真挚与恳切,也能够体会到厉王妃那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但是月亮,如果王妃知道她找了十年的孩子还在世,她一定不会舍得离开的。”曲轻歌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她轻轻地握住月亮的肩膀,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她。 月亮抬头看向曲轻歌,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她必须去面对这一切。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走向内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沉重而艰难。然而,当她看到那躺在床上的女子时,所有的犹豫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厉王妃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仿佛已经沉睡了很久很久。月亮走到床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那一刻,她仿佛能够感受到厉王妃那微弱而坚定的生命力。 “娘亲……”月亮轻声呼唤着,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 厉王妃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唤,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那一刻,月亮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她知道,她必须坚持下去,为了这个曾经失去现在又重新找回的家。 在月光的照耀下,厉王府的内室里充满了温馨与希望。月亮站在床边,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家。 月光如水,洒在曲轻歌那恬静而坚定的脸庞上。她深知,即使告诉月亮关于她身世的秘密,那份血脉相连的亲情也无法瞬间涌现在月亮的心头。然而,她仍怀揣着希望,希望月亮能体会到那份有娘亲陪伴的温暖与幸福。 曲轻歌微微低头,努力压抑着心中涌起的悲伤。她的娘亲在幼时便离她而去,那份缺失的母爱,如同一个无法填补的空洞,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头。然而,她不愿让这份悲伤影响到月亮,她希望月亮能够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有娘亲的呵护与陪伴。 月亮看着曲轻歌眼中的悲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从未见过曲姐姐如此难过,这让她感到既惊讶又心疼。她知道曲轻歌的娘亲早已离世,以为曲姐姐已经走出了那段阴影。然而,此刻她才发现,原来曲姐姐心中的那份缺失,从未真正愈合。 曲轻歌轻轻抚摸着月亮的发丝,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淡笑。她希望月亮能够明白,有娘亲的幸福是多么的可贵。自从月亮改口叫她曲姐姐后,她的话语在月亮心中便有着无法抗拒的力量。看着曲轻歌微红的眼角,月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曲姐姐是为了她好。 月亮出声问道:“曲姐姐,我该怎么做?”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期待。厉王爷听到这句话,心中激动不已,他知道月亮已经答应了。他又是笑又是哭,为这份失而复得的亲情而感动。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对月亮说道:“过会儿我会让王妃醒过来,到时候我们会告诉她,你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到时候……”她突然愣住了,因为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让月亮怎么做。 谢尘暄见状,出声解围道:“到时候我们都在场,随机应变吧。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叫她一声娘。”他的话音刚落,厉王爷便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他看着月亮有些为难的表情,又忙改口道:“如果不习惯的话不叫也没事,其实你娘见到你就已经足够了。” 曲轻歌听了两人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愿意为了这份亲情而付出努力。于是她开口道:“那我们进内室给王妃施针吧。” 厉王爷点头示意,众人跟随曲轻歌进入内室。曲轻歌在施针前又准备了些药参备用,她的动作娴熟而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再次看向厉王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王爷,我施针了。”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力量。厉王爷明白她的意思,这是在提醒他考虑失败的后果。然而他心中早已下定决心,无论结果如何都要让夫人醒来见一见他们的女儿。 曲轻歌得到厉王爷的同意后,便开始为厉王妃施针。她的手法熟练而精准,一根根银针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轻轻落在厉王妃的身上。随着银针的落下,曲轻歌的神情也越发凝重起来,额头渐渐渗出一层薄汗。 尽管曲轻歌没有说出心中的紧张与疲惫,但众人从她聚精会神又小心翼翼的模样中也能感受到这套针法的难度。他们屏息凝神地看着曲轻歌的动作,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够成功唤醒厉王妃。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后,曲轻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开始一根根地将先前落下的银针拔起来,拔针的速度比落针时快了许多。转眼间,落在厉王妃身上的银针便尽数被拔下。 曲轻歌收好银针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抬头看向厉王爷说道:“王爷,王妃就要醒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期待和喜悦。 厉王爷闻言忙靠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的厉王妃。他的心中充满了激动和紧张,期待着夫人能够醒来见到他们的女儿。 此时谢尘暄的视线却落在了曲轻歌包着纱布的额头上,那里又有鲜血渗了出来。他心中一阵揪痛,默默上前为曲轻歌擦拭着额头上的血迹。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作者寄语: 下载17K客户端,《重生之焰》最新章节无广告纯净阅读。 17K客户端专享,签到即送VIP,免费读全站。 第一百四十六章 愧意深深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愧意深深 《重生之焰》 牛郎小将/著, 本章共2438字, 更新于: 2024-05-25 22:28 内室之中,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已凝固。众人的目光,犹如被磁铁吸引般,牢牢锁定在那张床上,那里躺着的,是众人心中牵绊的厉王妃。 床榻之上,厉王妃的双眸紧闭,却似乎在梦中经历着千般波折。她的眼球在眼皮下微微滚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似在回忆着过往的点滴。厉王爷紧张地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她的梦境。 突然,厉王妃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众人的心也随之颤动,期待着那即将到来的苏醒。 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厉王妃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曾经明亮如星的眸子,此刻却带着一丝疲惫和深深的歉意。她看向厉王爷,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厉王爷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而温柔:“夫人,你终于醒了。”他的眼中充满了担忧与爱意,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厉王妃。 厉王妃看着厉王爷通红的双眼和憔悴的神情,心中一阵痛楚。她愧疚地低下了头,轻声道:“夫君,对不起,又让你为我担心了。” 厉王爷轻轻摇头,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夫人,别这么说。只要你醒来,一切都好。”他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了坚定与执着。 厉王妃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颤抖着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厉王爷的脸颊,声音哽咽:“夫君,来生,还娶我做妻子吧。这一世欠你的,我都还给你。来生,我们好好守住孩子,不要再这么苦了。” 她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刺入厉王爷的心中。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恐惧:“不,夫人,不要说来生。我们这辈子还没结束,你不能抛下我和孩子。” 厉王妃闻言,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她哽咽着点头,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悲痛。 就在这时,厉王爷突然指向曲轻歌身边的月亮,急切地说道:“夫人,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期待。 厉王妃闻言,猛地转头看向月亮。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不敢相信,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思念与渴望。她盯着月亮看了许久,仿佛要将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深深印入心中。 厉王爷见状,连忙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递到厉王妃手中:“你看,这是她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是我们在她出生后,你亲自给她戴上的。” 厉王妃接过玉佩,整个人仿佛被电击一般颤抖起来。她紧紧握住玉佩,眼中闪过泪光:“是……是明珠的玉佩。”她的声音颤抖而激动,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等待与痛苦都得到了回报。 厉王爷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安慰道:“夫人,明珠回来了,我们的孩子回来了。” 厉王妃抬头看向厉王爷,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她紧紧抱住厉王爷,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与幸福永远留住。 月光如练,柔和地洒在厉王府的庭院中。厉王妃,那位曾经风华绝代的女子,此刻却如同凋零的花朵,苍白而脆弱。她盯着那轮皎洁的明月,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思念与恐惧,声音破碎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你……你真是我的明珠吗?” 她的声音,如同秋日里飘落的最后一片黄叶,凄美而又令人心疼。曲轻歌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地推了下身旁的月亮,示意她上前去。月亮回头看了曲轻歌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眼神后,才缓缓走向床边。 “曲姐姐说,我是你们的孩子。”月亮低头看着厉王妃,声音轻柔而坚定。她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厉王爷便激动地站起身来,声音颤抖地说道:“夫人,她是我们的孩子,她是!” 听到厉王爷的话,厉王妃颤抖着伸出手,仿佛想要触碰那个失而复得的珍宝。月亮犹豫了片刻,但看到曲轻歌鼓励的眼神后,她还是勇敢地走了上去。 厉王妃的双手终于触碰到了月亮,她紧紧地抓住月亮的衣襟,仿佛怕她再次消失。她的目光落在月亮的后肩上,那里有一块淡淡的胎记,是她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寻找的印记。 “明珠……明珠这里有胎记。”厉王妃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用力扯开月亮的衣襟,露出了那块胎记。厉王爷和谢尘暄见状,都默契地转过头去,不忍直视这令人心碎的场面。 然而,下一刻,厉王妃的哭喊声却传遍了整个房间:“明珠!明珠,你真的是我的明珠!”她的声音充满了惊喜和悲痛,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宣泄出来。 月亮被厉王妃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这个发疯般的女子。但想到曲轻歌的话,她强忍住冲动,任由厉王妃紧紧地抱住自己。 厉王妃的双手紧紧握着月亮,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子里。“明珠,你真的是我的明珠。”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喜悦和歉疚,仿佛要将这些年的思念和痛苦都倾诉给月亮。 月亮感受到厉王妃的颤抖和激动,她的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心痛感。她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微微向后缩着自己的手。感受到月亮的挣扎,厉王妃忙松开些力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别怕,别怕,我是不是吓着你了?别怕?” 月亮看着厉王妃那小心翼翼又卑微的模样,心中的疼痛更加深烈。她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漂泊和孤独,想起曲轻歌对自己的照顾和关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厉王妃见月亮没有退缩,放心了些。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月亮,仿佛要将她的一颦一笑都刻在心间。她抬起手,想要去触碰月亮的脸颊,但当手要碰到时,她又犹豫了。她怕自己的力气太大,会伤到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 月亮看着厉王妃那犹豫而又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一阵悸动。她主动将脸颊送到厉王妃的手边,让那双手轻柔地落在自己的脸上。 厉王妃欣喜若狂地颤抖着手摸上去,当手触碰到月亮的脸颊时,她的泪水再次决堤。她抚着月亮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哽咽着说道:“对不起……孩子,对不起。是娘弄丢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厉王妃字字泣泪,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她的真情所打动。曲轻歌背过身去,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谢尘暄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想到了那些未曾说出口的话和未曾表达的情感。 月亮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感受到厉王妃那轻柔而颤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拂过,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全感。 厉王妃忙用指腹轻拭着月亮脸颊上的泪水,“别哭,这都是娘的错,是娘的错。”她的声音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仿佛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然而,就在这时,厉王妃突然感觉到口中一阵腥甜味。她忙扭过头去,紧接着便吐出一大口血水。“哇!”那声惨叫令人心颤,仿佛在宣告着她内心的痛苦和绝望。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作者寄语: 下载17K客户端,《重生之焰》最新章节无广告纯净阅读。 17K客户端专享,签到即送VIP,免费读全站。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有何吩咐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夫人!”厉王爷的惊呼声如同骤雨前的惊雷,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响。他慌乱地伸出双手,将即将倒下的厉王妃稳稳地扶住,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曲轻歌,那位素来冷静自持的女子,此刻也立即转身,快步走来。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这混乱的时刻,她是唯一能够指引方向的灯塔。 月亮,那个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女子,此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愣在原地,仿佛连呼吸都忘记了。直到曲轻歌的手轻轻握住她的,她才如梦初醒般看向曲轻歌。 曲轻歌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是一阵清风吹散了月亮心中的恐惧,“月亮,你先让开一些,让我给厉王妃诊脉。”月亮点了点头,听话地退到一旁,目光却仍紧紧地盯着床上的厉王妃。 曲轻歌坐在床边,目光专注地落在厉王妃苍白而虚弱的脸庞上。她的手轻轻搭在厉王妃的脉上,开始仔细地诊脉。她的动作轻柔而娴熟,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内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曲轻歌诊脉时发出的细微声响。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曲轻歌,期待着从她口中传出好消息。 过了许久,曲轻歌终于提起手,准备说话。厉王爷见状,急忙开口询问,“轻歌姑娘,我夫人她……”他的话音未落,却看到曲轻歌又拿起厉王妃另一只手继续诊脉。 厉王爷忙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生怕自己的话语打扰了曲轻歌的思绪。他紧张地注视着曲轻歌,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月亮站在床边,目光在曲轻歌和厉王妃之间游移。她看着厉王妃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她回想起厉王妃之前颤抖着双手抚摸自己脸颊的情景,那时的她,眼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 “对不起……”月亮低声呢喃着,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突然意识到,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不仅是厉王爷的妻子,更是自己的母亲。虽然她们刚刚相认,虽然她还没有来得及去感受那份母女之情,但她却不愿意看到母亲就这样离她而去。 月亮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握住厉王妃冰冷的手。她的手掌温暖而柔软,仿佛能够传递给她一些力量。 “娘……”月亮的声音哽咽着,她终于叫出了那个多年未曾出口的称呼,“你别离开我好不好?”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曲轻歌诊完脉后抬起头看向月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月亮和厉王妃之间的情感纠葛和误会,也明白月亮此刻的心情。她轻轻拍了拍月亮的肩膀,以示安慰。 “王妃她……”曲轻歌正要开口讲述厉王妃的病情,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双目便微微睁大,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那惊讶并非因为病情恶化,而是因为她感受到了厉王妃脉象中那股突然涌现的生机。 厉王爷见状,心中一紧,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怎么了?曲大小姐,我夫人她怎么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担忧和恐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惊讶,然后一脸喜色地看向厉王爷:“王爷,王妃的脉象变得比方才有力了!”她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厉王爷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欣喜若狂。他激动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夫人她没事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厉王妃康复的那一天。 “王爷稍等我片刻,我再仔细诊一诊。”曲轻歌怕厉王爷等得急,先出声安慰了一下,“至少现在确定,王妃的情况往好的方面发展了。”她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厉王爷紧张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曲轻歌再次诊脉,这一次的时间并没有太久。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她便将厉王妃的手放好,然后起身对厉王爷道:“王爷,王妃现下求生意志很强。她的身体本就没有到病入膏肓的程度,只因为先前她一心求死,是以才会危险到关乎生死。如今她自己想活下去,身体的情况便立即有了改变。” 厉王爷听着曲轻歌的话,心中的喜悦如潮水般涌来。他仿佛看到了厉王妃康复后的笑容,看到了他们一家人团聚的欢乐时光。他连连点头,感激地看着曲轻歌:“多谢曲大小姐,多谢你救了我夫人一命。” 曲轻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王爷言重了,我只是尽我所能而已。”她说着看向还蹲在床边的月亮,“刚才月亮握住王妃的手后,王妃的情况更好了些。” 厉王爷闻言看向月亮,眼中充满了感激和疼惜。他知道,月亮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如今她的出现不仅让王妃重拾了生活的信心,更让她的身体有了好转的迹象。他心中充满了庆幸和感激,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月亮的出现而变得美好了起来。 月亮有些承受不住厉王爷眼中的疼惜,下意识的低头避开。她握紧了厉王妃的手,感受到那股从手心中传来的温暖和力量。她知道,厉王妃需要她,需要她的陪伴和关爱。 现在已经确定厉王妃没事了,月亮松开了握着厉王妃的手。然而,就在她刚要抽回手的那一刻,厉王妃的手却反手紧紧握住了她的,力气大的吓人。月亮抬头看向厉王妃,却见她仍闭着双眼处于昏迷之中。 周围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曲轻歌起身扶着月亮起身:“来,你坐在床边守着厉王妃。”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能给人带来无尽的力量和勇气。 月亮被曲轻歌压着肩膀坐在了床边,她抬头看向曲轻歌:“曲姐姐,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仿佛对未来的路还感到迷茫和害怕。 “月亮,现下厉王妃需要你。”曲轻歌放在月亮肩膀的手带着安慰的轻拍了拍,“放心,曲姐姐也会一直在这里陪你。”她的话像一股暖流,流入了月亮的心中,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安心。 听到曲轻歌说也会在这里陪她,月亮这才放下心来:“那我在这里陪着她。”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听月亮这么说,厉王爷心怀感激的看向曲轻歌:“曲大小姐,谢谢你。”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感激和敬意,仿佛已经将曲轻歌视为他们一家人的恩人和救星。 曲轻歌淡声回道:“王爷言重了。”曲轻歌轻轻向厉王爷颔首致意后,优雅转身,准备前去备药。然而,正当她迈步之际,谢尘暄的声音却如春风拂面般飘入耳畔,“曲大小姐。”曲轻歌闻声回眸,眸光流转间带着一丝不解,朱唇轻启,“七殿下有何吩咐?” 第一百四十八章 胜欲乍现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满室的寂静中,谢尘暄的眸光轻落在曲轻歌的额头之上,那里,一抹淡淡的血迹正在悄然渗出,似一朵凄美的花,悄然绽放。他轻声道:“你额上的伤又流血了,还是先处理一下吧。” 曲轻歌闻言,微愣,那双清澈的眸子带着几分疑惑看向谢尘暄。一旁的厉王爷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氛围,连忙出声附和道:“对,曲大小姐,你的伤要紧,还是先去处理一下吧。” 曲轻歌在厉王爷的催促声中回过神来,她看向厉王爷,轻轻点头,应声道:“谢王爷关心。”说完,她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谢尘暄望着曲轻歌离去的背影,眸色微沉。他的话语仿佛石沉大海,曲轻歌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是不是逾矩了? “咣!”一声巨响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一只茶杯被狠狠摔在了地上,碎片四溅,茶水四溅。韦南站在一旁,躬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谢尘昭一脸怒容,他瞪着谢尘暄,恨恨地道:“昨天你跟谢尘暄在厉皇叔府里时,他还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一个晚上,全京城都是他帮皇叔找到女儿的消息。他可真能藏啊!” 韦南小心翼翼地出声,生怕自己的话语引火上身:“殿下勿恼,其实外面传的更多的是曲大小姐帮厉王爷夫妇找到了女儿,七殿下只是受八公主所托,最多也就是个顺水人情。” “顺水人情?”谢尘昭的怒气更甚,“就这份顺水人情,就足够让他在关键时候左右皇叔的选择了!” 谢尘昭越想越气,这枚棋子他养了这么多年,最后居然被谢尘暄抢走了功劳。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书本,狠狠地向韦南砸去:“废物!一个臭丫头都看不住,如果不是你们没看住人,现下在厉皇叔面前邀功的人应该是我!” 厚厚的书本砸在韦南的头上,虽说不疼,但那份侮辱感却如同针尖般刺入他的心中。他忙跪地请罪:“属下知错,是属下一时疏忽没有及时察觉那孩子丢了的事情,请殿下责罚。” 谢尘昭看着跪在地上的韦南,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知道,就算此刻杀了韦南,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他只能强压下怒火,冷冷地道:“现在再怎么责罚你也于事无补,起来吧。” “谢殿下。”韦南小心翼翼地起身,身子仍躬着不敢直起。 谢尘昭对韦南吩咐道:“去查一查谢尘暄跟曲轻歌私下有没有联系。”虽然外面都传谢尘暄是受了谢思诺所托,而谢思诺又是受曲轻歌所托查出月亮的身世,但谢尘昭心里总有些不放心。若曲轻歌跟谢尘暄真有什么关系,对他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月亮这件事上,他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若是再让谢尘暄先靠近了曲轻歌,最后得到曲靖辉的帮助,他就真没什么胜算了。 韦南跟了谢尘昭这么多年,自然能猜出他的用意。他出声领命:“是。” 谢尘昭面色阴冷,眼中闪烁着警告的光芒:“好好查,若是再有疏忽,可就别怪我不念多年的主仆情了。” 韦南吓得忙应声保证:“属下定好好查,不负殿下所托。” 谢尘昭正要嘱咐韦南先行退下,话语尚未出口,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闹之声,逐渐逼近。“表小姐,您真的不能进,您真的不能进。”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无奈。 严芷雯的声音随之响起,尖锐而霸道,“滚开,哪里来的贱奴才,睁开你的狗眼睛看看我是谁,敢拦我!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边骂边强行向书房内冲去。 那位宫人慌乱不已,一面尽力阻挡,一面哀求着,“严大小姐,殿下与韦侍卫正在商议要事,您真的不能进。您稍等片刻,奴才去通报一声可好?” 然而严芷雯哪里等得及,她急切地喊道:“不行!我现在就要见表哥!” 宫人阻拦不住,也不敢真的冒犯,只能半拦半劝地随着严芷雯一路走进书房。 一进书房,严芷雯便看到谢尘昭那张本就不悦的面庞,宫人吓得忙跪地请罪,“殿下恕罪,严大小姐执意要进来,奴才实在拦不住。” 谢尘昭冷冷地瞥了宫人一眼,“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出去。” 宫人吓得躬身而退,如同逃难一般迅速离开了书房。 严芷雯毫不理会这些,她径直走向谢尘昭,直言不讳道:“表哥,我有事跟你说。” 谢尘昭并未立即回应她,而是转向一旁的韦南,声音冷漠而坚定,“你也先退下吧。” 韦南恭敬地应了声,“是,殿下。”在离开前,他偷偷地瞥了一眼满脸不善的严芷雯,心中暗自祈祷,但愿这位表小姐今天能够聪明一些,看出殿下的不悦,不要往枪口上撞。 当书房内只剩下谢尘昭和严芷雯两人时,谢尘昭才将目光转向她,然而还未等他开口,严芷雯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我要你去跟我爹娘他们说,你不会娶我。” 自从上次那件事发生后,她与谢尘昭的婚事便如同心照不宣的默契一般定了下来。严芷雯心中所爱之人乃是谢尘暄,自然不愿意嫁给谢尘昭。她知道父母与姑父陛下以及姑母的心意,也曾多次反对,但无人将她的话听进耳中。眼看着两人的婚期越来越近,严芷雯也越发焦急,无奈之下只能来找谢尘昭。在她看来,只要谢尘昭不愿意娶她,这门婚事便不会成。 严芷雯向来跋扈,对谁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谢尘昭早已习惯了她的这副做派。然而此刻,面对着她对自己如此态度,谢尘昭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与不悦,“你跟我好好说话。” 严芷雯却并未将谢尘昭的话放在心上,她继续道:“好好说话也是这些,我是不会做你的侧妃的,你知道的,我只想做谢尘暄的正妃。” 谢尘昭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你觉得你跟谢尘暄发生了那件事以后,还能嫁给除了我以外的人?” 严芷雯自然知道自己失身于谢尘昭这件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但她对此并不在意。当时她整个人都是昏迷的,对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嫁给你,死都不要嫁给你,我要嫁给谢尘暄!” 谢尘昭本就因谢尘暄查出月亮身世并带着月亮去跟厉王爷认亲的事情而心生怨恨,此刻听到严芷雯口口声声叫嚷着不愿嫁给自己的话,犹如火上浇油般激起他心中的怒火。他双眼瞪视着严芷雯,怒吼道:“你给我闭嘴!他谢尘暄就这么好?你非要嫁给他?” 第一百四十九章 带我一起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色朦胧,星光黯淡,严芷雯独自坐在闺房之内,心事重重。近日来,她与谢尘昭的婚事如同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每当夜幕降临,她便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而今日,谢尘昭的怒火更是让她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男人。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谢尘昭的怒喝声突然传入耳中,如同一阵惊雷,将她从沉思中惊醒。她抬起头,望向门口,只见谢尘昭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双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严芷雯心中一紧,却不愿示弱,她挺直胸膛,迎向谢尘昭的目光,大声说道:“不错,谢尘暄他就是好!我就是要嫁给他!他比你英俊,比你有本事,你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刺向谢尘昭的心头。谢尘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紧握双拳,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低声吼道:“严芷雯,你给我闭嘴!” 然而,严芷雯却毫不畏惧,她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不想听我也可以不说,但是这婚事你必须想办法退了。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我这辈子非谢尘暄不嫁!” 她的话音刚落,脖颈处便传来一股剧痛。谢尘昭的大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推抵到身后的柱子上。他的眼神凶狠而愤怒,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严芷雯惊恐地瞪大双眼,双手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谢尘昭的束缚。然而,谢尘昭的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撼动分毫。她艰难地沙哑着声音说道:“你,你放开我。” 谢尘昭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手上的力气反而收得更紧了。他低头凑近严芷雯的脸庞,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这辈子除了我,谁也嫁不了。” 严芷雯被谢尘昭的威胁吓得浑身颤抖,她从未见过如此阴狠暴怒的谢尘昭。她意识到,这个男人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谢尘昭见严芷雯不再挣扎,心中的怒意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些。他松开手,后退一步,冷冷地说道:“以后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谢尘暄这三个字。嫁给我以后,你只能一心一意地伺候我,做好我的侧妃。若是你不想做我的人……” 他的话音未落,严芷雯已经吓得浑身一颤。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违逆了谢尘昭的意愿,他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事情来。 谢尘昭看着严芷雯眼中的惧意,心中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让这个女人感到了恐惧。他伸手拍了拍严芷雯的肩膀,轻声说道:“别怕,只要你好好听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然而,严芷雯却从他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听出了威胁之意。她不敢再多留片刻,急忙转身逃了出去。 看着严芷雯惊慌失措的背影,谢尘昭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已经牢牢地掌控住了这个女人。从今以后,她只能乖乖地听从自己的摆布了。 夜色渐深,严芷雯逃回自己的房间后,依然心有余悸。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更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谢尘昭的掌控。 而此时的谢尘昭,却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充满了得意与期待。他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的,将是一段充满挑战与刺激的新生活。 曲轻歌伏案研墨,笔触轻舞,新的药方在她的笔下逐渐成形。厉王妃已苏醒两日,病情好转的速度之快,出乎她的预料。短短不到三日的时光,她已三次调整药方,每一次的修改都是对生命之力的深情呵护。 心绪如水,流淌在笔尖与纸面之间,曲轻歌深知,有时候,心情便是最好的良药。在这厉王府的第三日,她边书写着药方,边思索着按厉王妃目前的恢复状况,明日或许她便能踏上归途。 正沉思间,一片阴影悄然落在纸上,曲轻歌抬起头,只见月亮一脸愁容地站在她面前。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甜美笑容的脸庞,此刻却写满了忧虑。 曲轻歌放下手中的笔,轻声问道:“月亮,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月亮看着曲轻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半晌没有说话,最后轻轻摇了摇头。曲轻歌与月亮相识已久,对她的情绪变化早已了如指掌。她起身走到月亮身边,轻声问道:“是厉王爷和厉王妃对你的关心与疼爱让你感到压力了吗?” 这两天来,厉王妃只要醒着,总要让月亮陪伴在身边。若是有时醒来不见月亮的身影,她便会不顾身体的虚弱,下床去寻找。曲轻歌理解他们失而复得后害怕再次失去的心情,但她也担心这份沉重的亲情会让月亮感到无法承受。 见月亮依旧沉默不语,曲轻歌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拉着月亮在一旁坐下,耐心地劝慰道:“他们失去你太久太久了,如今还不太习惯已经找到你的事实,所以有些患得患失。等再过段时间,他们习惯了就好了。” 然而,对于曲轻歌来说,更重要的是月亮的心情。她轻声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有压力的话,我过会儿去看厉王妃的时候,可以跟她和厉王爷说一声。” 月亮咬着唇,摇了摇头道:“算了,她的身体刚刚有些好转,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她心情不好影响了身体。” 听到月亮的话,曲轻歌淡淡一笑,赞道:“我们月亮真是善良。不过,月亮,你也不要委屈了自己。曲姐姐不希望你因为任何事而委屈自己,而且我相信厉王爷和厉王妃夫妇也不会希望你一直委屈着自己的。” 月亮懂事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曲姐姐。不过,曲姐姐,我来找你其实是想问你另一件事的。” 曲轻歌闻言,淡淡一笑道:“你想问我什么?尽管说吧。” 月亮看着曲轻歌,面露犹豫之色,半天没有开口。曲轻歌见状,心中不禁感到有些疑惑。月亮向来不是这种吞吞吐吐的性子,她再次鼓励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要犹豫。” 在曲轻歌鼓励的眼神下,月亮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曲姐姐,你是不是快要回去了?”昨天曲候爷来看望曲轻歌时,她无意中听到曲轻歌跟曲候爷说,厉王妃的病情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她过两天差不多就要回府了。 曲轻歌微微一愣,她原本还没想好要怎么跟月亮说这件事呢。月亮见曲轻歌没有说话,只当她是默认了,她握住曲轻歌的手,认真又期盼地说道:“曲姐姐,你能带我一起回去吗?” 第一百五十章 带上月亮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静静地凝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月亮的话语如微风般拂过,却未能吹散她心中的沉思。她深知,厉王夫妇寻找了月亮这么久,如今终于团聚,又怎能轻易放手让她再次离开?这份深厚的亲情,早已超越了一切的界限,成为了他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而,曲轻歌的心头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感。她想起了前世的记忆,那时的月亮虽然身在厉王府,但她的眼神中总是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而厉王夫妇,尽管他们竭尽全力去呵护月亮,却也无法完全填补她心中的空缺。那种彼此间的折磨,仿佛成为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月亮坐在曲轻歌的身旁,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与不安。她明白,自己的去留并非自己能够决定,而是取决于厉王夫妇的态度。她害怕自己的请求会给曲轻歌带来困扰,更害怕因此而影响到厉王夫妇的心情。 “算了吧,我……”月亮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失落。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曲轻歌却开口了:“我可以去跟厉王妃商量商量。”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一股暖流涌入了月亮的心田。 月亮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紧紧地握住曲轻歌的手,仿佛怕这一切只是一个美好的梦境。“真的?”她再次确认道。 曲轻歌微笑着点了点头,“恩,我不骗你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温暖,让月亮感到无比的安心。 然而,喜悦过后,月亮的心中又涌起一丝担忧。“可如果厉王妃不同意怎么办?”她轻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曲轻歌轻轻拍了拍月亮的手背,柔声道:“月亮,厉王妃离不开你,是因为她深深地爱着你。这份爱,虽然有时会让你感到压力,但它是真挚而深沉的。” 月亮点了点头,她明白曲轻歌的话中之意。这两天来,厉王妃对她的关爱无微不至,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但同时,这份关爱也让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曲轻歌继续说道:“厉王妃爱你,更希望你能够过得开心、自在。即使她再想你、再舍不得你离开,但只要你幸福,她一定会同意的。” 月亮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看着曲轻歌。她知道,有曲轻歌在身边,她不再孤单。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王府婢女的声音:“小郡主,王妃醒了,要见您。”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曲轻歌的话语,也让月亮的心中再次涌起一丝不安。 曲轻歌牵着月亮的手站起身,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勇气。“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厉王妃,顺便跟她提一提你刚才说的事情。”她说道。 月亮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有担忧和不安,但她知道,有曲轻歌在身边,她不再害怕。两人手牵手向厉王妃的屋子走去,一路上,曲轻歌不断地安慰着月亮,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勇气。 “放心吧,只要你不愿意,曲姐姐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的。”曲轻歌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像是山涧的清泉,潺潺流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月亮心中的不安如同被阳光穿透的晨雾,渐渐消散。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眸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恩!”她相信曲姐姐,就像相信那初升的朝阳,永远带来希望和温暖。 曲轻歌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月亮的头,那动作如同母亲对待孩子般温柔。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厉王妃房外,那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谢尘暄。他的目光正静静地投向这边,与曲轻歌的目光不期而遇。 曲轻歌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他怎么今日又过来了?难道做皇子就这么闲吗?她领着月亮走向房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走到房门外,曲轻歌屈膝行礼,声音恭敬而疏离,“臣女见过七殿下。”她的礼数周到,却透着几分距离感。 “小郡主,您终于来了,王妃等您呢,快来。”从内室匆匆走出的婢女见到月亮,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急匆匆地过来催人。 曲轻歌刚行到一半的礼被打断,一时间有些尴尬。她微微抬头,对上谢尘暄深邃的目光。 谢尘暄的声音淡淡的,像是湖面上的轻风,“先进去吧。”他的语气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曲轻歌站起身,领着月亮走进了房间。谢尘暄看着两人的背影,沉默了片刻,也抬步走了进去。 在一旁等待的项帆看着重新走进房间的谢尘暄,心中满是疑惑。他不是说要送完八公主就跟他去处理事情吗?怎么又进去了? 曲轻歌和月亮刚走进内室,便看到床边坐着的谢思诺。曲轻歌瞬间明白了谢尘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送八公主过来的。 正在说话的厉王妃看到月亮进来,双眼立即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明珠,你来了。快,快来,快过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和喜悦。 月亮看了一眼曲轻歌,然后走到了厉王妃的床边。谢思诺见状,懂事地起身给月亮让位置。 月亮坐下后,厉王妃忙紧紧握住她的手,生怕她下一刻就消失了般。她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月亮,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印刻在心底:“明珠,我的孩子。”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思念和眷恋。 月亮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厉王妃不会跟她说什么,只会紧握着她的手,一直这么盯着她看。虽然已经习惯,但她……并不喜欢这样被束缚的感觉。 谢思诺走到曲轻歌的身边,“曲大小姐。”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像是春风拂过心田。 “八公主。”曲轻歌微微弯膝要行礼,却被谢思诺拦住了,“不是早说过了吗,我们之间不用这个了。这次可真的太感谢你,救了厉皇婶。”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曲轻歌看向一动不动盯着月亮看的厉王妃,淡声道,“是厉王妃救了她自己不是我,公主,我先去给厉王妃把个脉。”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谢思诺点头,“恩,去吧。”她的目光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 曲轻歌走过去对厉王妃道,“王妃,我给您把个脉。”她的声音温和而轻柔,像是怕惊扰了眼前的这位王妃。 厉王妃抬头见是曲轻歌,立即笑脸相迎,这可是帮她找到孩子的恩人,“好。”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激和欣喜。 曲轻歌伸手给厉王妃把脉,果然如她所料,厉王妃的情况比昨天又好了许多。她轻轻收回手,看了眼一旁的月亮,然后对厉王妃道,“王妃,臣女有件事要与您说。”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郑重和坚定。 厉王妃一脸笑意地接过婢女递来的茶盅,面带笑意地看着曲轻歌,“什么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曲轻歌停顿了下,出声说,“厉王妃,臣女明日就准备回忠勇候府了,臣女想带月亮一起回去。”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像是山涧中的溪流,一路向前,不可阻挡。 “啪!”一声巨响,茶盅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茶水四溅。厉王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愤怒的目光直射向曲轻歌。 第一百五十一章 开心与否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外间,厉王爷与谢尘暄的对话声戛然而止,一声清脆的茶盅摔碎声,瞬间打破了这宁静的午后。紧接着,厉王妃那如雷鸣般的怒吼声,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不行,谁也不能抢走我的明珠!” 厉王爷立刻从座椅上站起,脸色凝重地朝内室走去。谢尘暄紧随其后,两人的步伐都带着几分急切。 一踏入内室,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都愣住了。只见厉王妃满脸怒容,双眼通红,颤抖着手向月亮的方向伸去,口中焦急地呼唤着:“快,明珠,快来娘的身边。” 月亮站在一旁,满脸担忧地看着曲轻歌。她虽然心中渴望与曲姐姐一同离去,但更害怕曲姐姐因此受到责罚。她强忍着心中的沉重,缓缓走向厉王妃。 曲轻歌静静地站在一旁,并未阻止厉王妃亲近月亮的举动。只是在月亮走过去的时候,她轻声说道:“王妃,她叫月亮。” 厉王妃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满是防备与愤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我的明珠,是我的孩子!” 曲轻歌微微颔首,肯定地说道:“她确实是王妃的孩子,但她现在叫月亮。” 然而,厉王妃却似乎听不进曲轻歌的话。在她眼中,曲轻歌此刻已然成了那个要抢走她宝贝女儿的仇敌。 “你现在就回去吧!我身体已经好了,不需要你了!”厉王妃紧握着月亮的手,语气中满是决绝。她抬头看见走进屋里的两人,忙对厉王爷道:“王爷,快送她回去!现在就让她回去!” 厉王爷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厉王妃,心中一阵无奈。他温声安慰道:“夫人别急,这是怎么了?曲大小姐是帮我们找回孩子的人,怎么会抢我们的孩子呢?” 厉王爷的话音刚落,厉王妃便怒目而视,双眼中闪烁着敌意,“她要将明珠带走!” 厉王爷和谢尘暄同时看向曲轻歌,眼中满是疑惑。站在曲轻歌身边的谢思诺本想为曲轻歌辩解几句,但看着厉王妃那愤怒的模样,她却是哑口无言。这些年,皇婶为了寻找失散的孩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厉王爷略带歉意地看向曲轻歌,试探性地问道:“曲大小姐,这是真的吗?” 曲轻歌轻轻点头,刚要开口解释,却被厉王妃打断,“不可能!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带走我的孩子!你有什么要求就说,我们一定会满足你。孩子是你帮我们找到的,我们会答谢你。要什么都行,但是一次性付清。至于其他的心思,你最好别有……” 一直沉默不语的月亮突然出声打断了厉王妃的话,她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坚定,“是我要跟曲姐姐走的。”她无法接受厉王妃对曲轻歌的误解和敌意,抬头看向厉王妃,第一次向她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在这里,在你身边,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知道这些年你为了找我吃了很多苦,甚至连性命都差点丢了。” “但是……但是我真的很难一下子适应你们的出现。你时时刻刻都要见到我,每次见到我时盯着我的眼神,让我很有压力。我……我真的有些喘不过气,只要一想到曲姐姐明天离开,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就害怕。我……我,我真的……有些怕。”月亮的声音越说越低,随着声量的降低,她的头也压得越来越低,最后那句话带着些许哽咽。 她,如同一只流浪的小猫,自幼在风雨中徘徊,饥一顿饱一顿,与人争斗,受人辱骂。那些刺骨的伤痛,她早已习以为常,化作心底的坚硬外壳。然而,当那温暖如春的阳光洒向她时,她却显得如此无所适从。 厉王爷与厉王妃的关怀,如同涓涓细流,悄然浸润她的心田。这份爱,与曲姐姐的有所不同,它深沉而厚重,让她在享受的同时,又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压力。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接受这份爱,要回报这份爱。但当她发现自己无力回报时,那种沉重感便如同巨石压心,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低下头,避开了厉王妃那满是关切的目光。心中充满了愧疚与不安,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这份爱,对她来说,太重了,重到她想要逃离。 厉王妃看着她,眼中满是痛惜。她的孩子,竟然怕她。这个认知如同晴天霹雳,让她的心如被重锤击中。她的孩子,她的命,竟然怕她。厉王爷也感受到了这份沉重,他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自责。他们似乎真的忽略了孩子的感受,忽略了孩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内室的气氛变得沉重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月亮心中既愧疚又难受,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而厉王妃则是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她只想让她的孩子开心,但她真的无法接受孩子再次离开她的身边。孩子是她的全部,是她的生命。 就在这时,曲轻歌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重的沉默。她向厉王妃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与她单独说几句话。厉王妃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厉王爷见状,也出声让众人先出去。 月亮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曲轻歌,但曲轻歌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放心。于是,月亮跟着厉王爷等人走出了内室。 外室的气氛相对轻松一些,谢思诺走到月亮身边,友好地与她交谈。她告诉月亮,她可以叫她堂姐,并热情地介绍着其他几位堂哥堂姐。在谢思诺的热情感染下,月亮看向内室的次数少了些,但她的心中依然充满了担忧。 而谢尘暄则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内室的方向。他知道皇婶这些年因为找孩子的事情变得有些古怪,但此刻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孩子,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呢?他看着皇婶那冷漠无情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那孩子既然已经送回到了皇叔身边,皇婶又何必再管她开不开心呢? 第一百五十二章 暗度陈仓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缓缓步出内室,一眼便捕捉到了谢尘暄的目光。他站在那里,目光如炬,似乎早已在等待着她的出现。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股莫名的情愫在彼此的心头悄然滋生,却又在瞬息间被各自收敛。 曲轻歌微微侧过头,避开那灼热的目光,转而看向了身侧的月亮。她轻启朱唇,对着月亮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厉王妃答应了,你明日便随我一同离开。” 月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而厉王爷则是露出了震惊之色。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王妃她真的同意了?” 曲轻歌点头,恭敬地回答道:“是的,王爷。王妃已经答应了。不过王爷放心,我会时常带月亮回来陪伴你们。若是有空,王爷和王妃也可以去候府看望月亮。她现在只是暂住在候府,等到她愿意回来的时候,我会亲自送她回来的。” 厉王爷虽然心中仍有不舍,但既然王妃已经同意,他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他满含不舍地看着月亮,叮嘱道:“那……你一定要时常回来看看。” 月亮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这次能够离开,多亏了曲轻歌的帮助。 曲轻歌看向月亮,柔声道:“我们明日一早就启程回候府,你今晚多陪陪王妃吧。” 月亮乖巧地点头,正欲转身走进内室,却被曲轻歌拉住了。她轻声说道:“她们正在给王妃换衣服,你过会再进去。” 月亮点头应允,乖巧地站在一旁等待。 而一旁的谢思诺则是好奇地凑到了曲轻歌的身边,一脸八卦地问道:“曲大小姐,你到底是怎么说服皇婶的呀?在我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曲轻歌神秘一笑,轻声道:“这是秘密。” 谢思诺闻言,惊呼一声,凑近仔细查看曲轻歌的额头。只见那里有一道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痕,显得格外刺眼。她震惊地问道:“曲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月亮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道:“曲姐姐才不会做什么坏事呢!是她祖母一直不喜欢曲姐姐,总是找曲姐姐的麻烦。不是让曲姐姐伺候着用膳就是打曲姐姐,她是我见过的最恶毒的祖母!” 曲轻歌伸手拉住了月亮,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她确实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祖母的不慈,但她从未想过利用月亮来为她说话。实际上,这几天她每次给厉王妃熬药的时候,都会“无意”间向厨房里的厨娘们透露自己是如何受伤的。她相信,这些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王府,甚至整个京城。 而此刻,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有些事情,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和辩解,时间会证明一切。 她内心忐忑,深信祖母的苛刻将她视作下人般随意使唤,那砸伤她额头的往事,已如狂风般席卷整个府邸。曲轻歌深知,自己能应付这些琐事,便不愿将月亮卷入其中。她温柔地望向月亮,轻声细语道:“时辰差不多了,王妃应该已经整理妥当。你且去陪伴她吧。” 月亮脸上满是不甘与愤怒,为曲轻歌所受的委屈而鸣不平,“曲姐姐,她们如此欺负你,你为何……” 曲轻歌轻轻打断她,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柔,“月亮,你且去吧。” 月亮见曲轻歌如此坚定,只得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身步入内室。 曲轻歌转身,目光如炬地望向厉王爷、谢尘暄与谢思诺三人。她面色冷若冰霜,淡淡道:“适才我为王妃诊脉,发觉她的病情较昨日又有好转,药方需再做调整。我这就去重新书写。” 厉王爷自然不便过问曲轻歌的家事,对她点了点头,道:“辛苦曲大小姐了。” “王爷言重了。”曲轻歌微微欠身,随即转身离去。 曲轻歌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谢思诺便忍不住问道:“曲大小姐的祖母,真的那般恶毒吗?” 谢尘暄眉头微皱,没有立即回答。 厉王爷叹了口气,缓缓道:“如今忠勇候府的曲老夫人,并非曲候的亲生母亲。” 谢思诺惊讶地看着厉王爷,“那岂不是也不是曲大小姐的亲祖母?” 厉王爷没有多说,转移了话题,“时候不早了,你们若不留下来用膳,就早些回宫吧。厉王府离皇宫路途不近,再晚些怕要摸黑走路了。” 谢思诺看向一旁的谢尘暄。 谢尘暄开口道:“先前曲大小姐给了我一些治额头伤口的药,药用完了,伤口这几日沾了水有些不适,我再去向她讨些来。思诺,你再进去陪皇婶说说话,我稍后就来寻你。” 谢思诺看了看谢尘暄额头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不疑有他地点了点头。 谢尘暄这般坦然自若,厉王爷自然更不会多想,“去吧,我也进去看看你皇婶。” 谢尘暄点头应允,随后走出了外室,向着厉王府为曲轻歌安排的房间走去。 房间外,谢尘暄望着书桌前正凝神研写药方的曲轻歌。她眉头微蹙,笔下生花,额前一缕青丝轻轻垂下。谢尘暄凝望着那缕青丝,心中涌起一股想要上前轻轻拂去的冲动。 就在他心潮澎湃之际,曲轻歌抬头看向了他。屋内屋外的两人,目光交汇,一时间竟无言以对。直到远处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宁静。 谢尘暄垂下眼眸,掩藏起内心的情感,迈步走进屋内。 曲轻歌也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相迎,“殿下。” “嗯。”谢尘暄轻声应道,随后道明来意。 曲轻歌闻言,起身走向药箱,取出药瓶递给谢尘暄。在谢尘暄伸手接过药瓶时,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他额头上的伤口:“殿下伤口的结痂已经开始脱落,其实无需再涂药了。” 谢尘暄接过药瓶,淡淡道:“我知道,拿药不过是个借口罢了。这才是我真正来找你的目的。”说着,他从衣袖中掏出一物,递到曲轻歌的面前。 第一百五十三章 苦心积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的目光缓缓落在了谢尘暄那只伸向她的修长手掌上,一只精致的小兔子静静躺在他的掌心之中,仿佛正在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审视。 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惊慌,她强装镇定地抬头望向谢尘暄,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数秘密,“殿下,这是何物?” 谢尘暄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用另一只手轻轻翻转了那只木制的小兔子。曲轻歌这才发现,原来这并非仅仅是一只兔子,它的身下竟藏着一个哨子。先前那栩栩如生的兔子形象,完全掩盖了下面的哨子,使得曲轻歌误以为这仅仅是一件兔子形状的工艺品。 谢尘暄将哨子递得更近了些,轻声解释道:“这哨子是特制的,虽然吹出的声音不大,但却能传得很远。只要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五百米,你都可以找处无人的地方吹响它,我会听到声音来寻你。” 曲轻歌伸手接过那只哨子,指尖触碰到它时,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来自谢尘暄的温暖。 谢尘暄收回手,继续对曲轻歌说道:“这是我们距离较近时,你找我的方式。若在其他情况下你想寻我,可以去醉京酒楼找掌柜的,跟他说有事找我。他会将消息传给我,我得到消息后会来寻你。” 曲轻歌惊讶地看着谢尘暄,忍不住脱口而出:“醉京酒楼……竟是殿下的产业?” 谢尘暄淡淡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已经和掌柜说过了,你需要找我的时候直接找他便是。” 曲轻歌呆愣地看着谢尘暄,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既震惊于醉京酒楼竟然是谢尘暄的产业,又惊讶于他竟然将这样重要的秘密告诉自己。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那副茫然而又震惊的模样,心中竟觉得有几分可爱。他轻笑出声,打趣道:“怎么?这件事竟让曲大小姐如此震惊吗?” 曲轻歌在谢尘暄的调侃声中回过神来,她看着谢尘暄,心中五味杂陈。良久,她才低声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算是个很重要的秘密。” 谢尘暄点了点头,神情变得认真起来,“确实是个重要的秘密。那些达官贵人在醉京楼商议的秘事,我都能知道。若是被人知道醉京楼背后的老板是我,那些与我敌对的人便不会再去那里议事了。” 曲轻歌皱眉看着谢尘暄,心中充满了疑惑,“那殿下为何……”她顿了下,接着道,“要将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 曲轻歌紧紧握着那只哨子,她相信谢尘暄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传递信息给她,但他却选择了将这样重要的秘密告诉她。这让她感到既惊讶又困惑。 谢尘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淡淡地说道:“醉京酒楼是能最快将消息递给我的地方,不会误事。而且,我相信曲大小姐没有那个胆量出卖我。” 曲轻歌听着谢尘暄的话,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信任,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心中的感受。 谢尘暄又道:“曲大小姐先忙吧,我先走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曲轻歌的房间。走出房间的他低头看向手里的药膏,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刚才说的原因自然不是真正的原因,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非要说一个的话,大概是他想更了解曲轻歌吧。但曲轻歌这个人警惕心太重,拦在她心门外的荆棘高不见顶,所以他只能用最蠢的方式靠近她。 将自己的秘密如珍珠般一颗颗展露于她,或许次数多了,时间久了,她也会如同礼仪之邦的君子,以礼尚往来之道,向他展露自己心中的那片秘密之海。这便是谢尘暄与那位女子之间的微妙关系,他首次对一位女子如此心动,那份兴趣犹如初升的朝阳,温暖而明亮。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笑意,犹如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他将手中的药膏轻轻收入衣袖之中,宛如将一份珍贵的情感藏匿于心底,然后大步向厉王妃的房间走去,每一步都充满了坚定与期待。 而在另一处,曲二夫人的心却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飘摇不定。她的眼眸中满是惊恐与无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母亲,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她的声音颤抖着,如同寒风中的落叶,无助而凄凉。 原来,那野丫头竟然是厉王夫妇失散多年的孩子,而她的儿子翌儿,却曾经对那丫头做出过那般混账之事。曲二夫人一想到这,心中便如同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她害怕厉王夫妇会找上门来,找她的儿子麻烦,那种恐惧如同黑暗中的幽灵,时刻缠绕着她的心头。 曲老夫人听到曲二夫人的哭声,心中更是烦躁不已。她一拍桌子,怒骂道:“好了,别哭了,我这还没死呢!”她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寒风,瞬间将曲二夫人的哭声冻结在喉头。 曲二夫人被吓得立即收了声,她小心翼翼地唤了声“母亲”,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她知道,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这位年迈的母亲了。 曲老夫人又何尝不怕呢?当初那件事,她可是极力保护翌儿的,若是那野丫头在厉王夫妇面前编排她的不是,她难免也会受到牵连。但现下让她头疼的又何止这一件事呢?曲轻歌那丫头,顶着被她打伤的额头,到处招摇,现在全京城的人都说她为人不慈,对晚辈苛刻,手段狠冽。这让她在京城中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前天,曲靖晖去厉王府看望曲轻歌后,直接跟她翻了脸,说她以后不用再教导他的孩子了。一想到曲靖晖当时那阴冷的神情,曲老夫人心中便不由得一阵后怕。 这该死的曲轻歌!最近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是她弄出来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不再受她们控制,还处处与她们做对。曲老夫人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中,无法挣脱。 然而,曲二夫人却并没有察觉到曲老夫人的心情变化。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之中,怯怯地问道:“母亲,那要是以后说了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 曲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心中更是烦躁。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说什么说,那种事情吃亏的是女子。曲轻歌对那个叫月亮的丫头上心的很,先前跟我们闹成那样事后不也是将那事压得死死的,半点风声没露出去。她这么做可不就是为了保护那丫头的名声嘛。” 曲二夫人听了曲老夫人的话,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仔细想了想,觉得曲老夫人说的确实有道理。那件事若是真的传的满城风雨,月亮丫头的清白可就毁了。曲轻歌为了维护月亮的名声,也不可能将这件事告诉厉王夫妇。至于月亮那丫头嘛,这种事情当事人就更说不出口了。 这么一想,曲二夫人的心中终于有了一丝安慰。她脸上的愁云也渐渐散去,露出了一丝笑容。而曲老夫人看着她那轻松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却再次升腾起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曲二夫人当成了出气筒一样,心中的不满和愤怒像是洪水猛兽般汹涌而出。但她知道,现在并不是发作的时候。她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含情脉脉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二夫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曲老夫人的脸色,见其面色不善,忙不迭地将脸上那抹难以掩饰的喜悦收起,转而换上一副忧虑而又充满关怀的表情,轻声细语地劝慰道:“母亲,外面那些闲言碎语,不过是一群无知之人的人云亦云,您老人家何须与他们计较?” 曲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说的倒轻松,那些话又不是冲你说的。” 曲二夫人被曲老夫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怼得有些手足无措,原本准备好的安慰之辞,此刻竟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不知如何开口。 曲老夫人沉思了片刻,终于开口道:“轻歌明日一早便要回候府了,从明日起,你给她每月的银钱涨一倍。还有厨房那边,她们院里去拿什么,都别拦着,只管给她们便是。” 曲二夫人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甘。涨一倍?那岂不是比她的月钱还多?她心有不甘地试探道:“母亲,这涨得是不是有些多了?要不,我们就涨个十两吧。” 曲老夫人闻言,面色一沉,厉声道:“我说涨多少就涨多少,怎么?这个家我说话没用了?” 曲二夫人见状,忙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母亲,您这是哪里的话,儿媳哪敢不听您的话。只是这府里孩子们的月钱都是早有定例的,突然给轻歌涨这么多,我怕其他几个孩子会有意见。再说,中公这些钱每个月的用途都是有定数的,突然在哪一块多用钱,另一处就难免捉襟见肘了。” 曲老夫人怒目而视,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有意见就让他们来找我!你也别跟我说什么定不定数的,不过是给轻歌涨点月钱而已,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那就别管这个家了。明日你就把账本和库房钥匙交给我,我来管这个家!” 曲二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吓得额头冷汗直流。前段时间为了杨礼涛那十万两的事情,她偷偷从中公里挪用了两万两,如今那笔账还欠着呢。若是被老夫人知道她私自动用了中公的钱,后果不堪设想。 曲二夫人忙不迭地应道:“母亲别生气,儿媳知道错了。我这就去给轻歌涨月钱,您就别生气了。” 曲老夫人不满地哼了一声,又嘱咐道:“你回去后告诉轻舞和轻雪,这段时间不许找轻歌的麻烦,更不许跟她起争执。现在最重要的是挽回她的名声,你可明白?” 曲二夫人点头如捣蒜,生怕曲老夫人再提起收回管家权的事情,只能连连应承:“是,儿媳回去后就跟她们说,让她们都顺着轻歌的意思。” 曲老夫人看着曲二夫人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越发不满。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丫头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京城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受过她的恩惠。这样一来,我们的事情就更难办了。” 曲二夫人闻言,心中也是一阵怅然。她想起那个月亮竟是厉王夫妇的孩子,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恼怒。若是当时翌儿真的得手了,那丫头成了翌儿的人,也只能嫁给翌儿。如今的翌儿,便是厉王府的女婿了。真要成了厉王府的女婿,以后继承的,那可是厉王府的荣华富贵啊!她还费什么心思去争这个小小的候府。 曲二夫人越想越觉得可惜,忍不住叹了口气:“唉,真是可惜了。” 曲老夫人听她这么说,哪里猜不到她心里的想法。她心里也是一阵叹息,这曲家二房的人,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 此刻,曲老夫人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双眸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无力。她轻叹一声,语气中透露着些许苍凉:“罢了,事已至此,再多言语也不过是徒劳。你且先回去吧,记住,我曾对你说过的话。” 曲二夫人微微点头,恭顺地应了声:“好的,母亲。”随后,她缓缓起身,转身之际,脸上原本的恭敬之色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屑与轻蔑。她心中暗自嘲讽:“这老太婆,真是无用至极。仅凭几句流言蜚语,便对曲轻歌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样的她,又如何能指望她替翌儿争夺这侯府之位呢?” 想到此处,曲二夫人心中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不能再仅仅依靠这个老太婆了,必须自己亲自出马,好好为轻舞和翌儿筹划一番。 此时,曲轻歌与月亮刚在马车中坐定,便听到外面传来了厉王妃那熟悉而温柔的声音:“月亮。” 自从昨日与曲轻歌一番深谈后,厉王妃对月亮的称呼也变得亲切了许多。听到这声音,两人皆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笑,默契地起身推门走下马车。 月亮快步走到厉王妃面前,看着她披着厚厚的披衣站在厉王府门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轻声责怪道:“您不是说好了不来送的吗?怎么还是下来了?” 今早,月亮费了好大的劲才劝住厉王妃,让她答应不来送行。没想到,她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不舍,下床来送她们。 厉王妃对月亮淡淡一笑,眼中满是宠溺与不舍:“我没事的,躺了这么多天,下来走走也好。再说,我也想多看看你。” 月亮固执地看着厉王妃,坚持道:“但您答应过我的。” 面对月亮的坚持,厉王妃一时间有些尴尬。她轻咳一声,试图缓解气氛。 这时,曲轻歌走上前来,轻声解围道:“王妃,月亮是担心您的身体。您刚恢复不久,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听到曲轻歌的话,厉王妃脸上的尴尬之色这才稍稍缓解。她点了点头,微笑着对曲轻歌道:“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现在确实需要适量的活动一下。” 曲轻歌点头应声道:“是的,王妃。适量的活动有助于您身体的恢复。”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月亮,眼中满是鼓励与信任:“月亮,你就放心去吧。王妃这里有我呢,我会照顾好她的。” 月亮闻言,心中一阵感动。她深深地看了厉王妃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恩,我会的。” 厉王妃见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拉着月亮的手,依依不舍地说道:“月亮啊,你……会再来看我的吧?” 月亮看着厉王妃憔悴而充满期待的脸庞,心中一阵酸楚。她用力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会的,后天一早我就来看您。” 听到月亮的回答,厉王妃忍不住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紧紧握住月亮的手,仿佛怕她突然消失一般:“那太好了!后天一早我在这里等你哦!” 曲轻歌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再次叮嘱道:“王妃,现在已经开始入秋了,早晚风凉。您出入房间时一定要记得添衣服,以免着凉。” 厉王妃点头应声道:“恩,我知道的。你们路上小心,一路平安。” 月亮和曲轻歌齐声应了声“是”,随后便转身登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离厉王府门口,厉王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然而,她那充满期待和不舍的眼神却深深地印在了月亮的心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安心乐意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马车缓缓在忠勇候府前停下,曲轻歌如一朵轻盈的云彩般从车内探出身来。候府外,曲二夫人早已候在那里,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声音里满是关切:“轻歌,你可算回来了,来来来,小心脚下,二婶扶你下来。” 曲轻歌轻轻一笑,仿若春风拂过,她提前一步扶住了青月的手,优雅地下了马车。曲二夫人的手微微僵在半空,但她的笑容却丝毫不减,仿佛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这几日在厉王府,定是累坏了吧?”曲二夫人走上前,关切地问道,“我已经让人备好了热水,你是想先沐浴解乏,还是直接回房休息?厨房还备了你最喜欢的菜肴,要是饿了,我立刻让人送来。” 曲轻歌望着眼前这位热情过度的曲二夫人,心中却如明镜一般。这一切,不过是祖母为了挽回名声的手段罢了。月亮前几日的那番话,早已在外界传得沸沸扬扬,将祖母的苛待推到了风口浪尖。 马车经过闹市时,那些夸张到离谱的传言,她也有所耳闻。但曲轻歌知道,无论外界如何议论,她都不会被这些言语所动摇。 曲二夫人又继续说道:“你这几日不在家,你祖母可是日夜挂念,茶饭不思。她特意嘱咐我,让你先好好休息,等养足了精神再去看她。” 曲轻歌心中冷笑,祖母何时变得如此体贴了?怕不是怕她揭露真相,才这般小心翼翼吧。 她淡淡地回应道:“多谢二婶关心,我不饿,先和月亮回院子里休息了。” 月亮?曲二夫人这才注意到,从曲轻歌身后的马车上又走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前几日被厉王府接走的月亮。曲二夫人心中一惊,脸上不禁露出尴尬的笑容。 “她,她不是回厉王府了吗?”曲二夫人试探地问道。 曲轻歌微微一笑,仿佛看穿了曲二夫人的心思:“月亮初到王府,还有些不习惯,所以便随我回来了。日后等她适应了,自然会再回去。哦,对了,往后厉王爷和厉王妃可能会时常来看望月亮,二婶还是要多费心些,别让府里的下人冲撞了贵客。” 曲二夫人听得心惊肉跳,脸色苍白。她哪里会不知道,曲轻歌这是在警告她。若是真的冲撞了厉王府的人,那后果可不是她能承担的。 曲轻歌看着曲二夫人惊恐的模样,心中一阵冷笑。她上前几步,在曲二夫人面前停下,眼中带着一丝戏谑:“二婶,府里的下人可得好好管教。尤其是那些喜欢嚼舌根、搬弄是非的,若是冲撞了月亮,厉王爷的脾气,二婶是知道的。” 说完,曲轻歌不再理会曲二夫人,转身对月亮说道:“走吧,我们回府。”说着,便提步走进了府里。 曲二夫人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得重新审视这个曾经被她忽视的少女了。而月亮,这个曾经被她视为眼中钉的存在,如今却成了她惹不起的贵人。 曲二夫人被曲轻歌那番威胁的话语震得心神俱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久久无法动弹。直至曲轻歌与月亮的背影在前院中渐行渐渐远,消失在视线尽头,她才如梦初醒,缓缓回神。 醒转后的曲二夫人,心中五味杂陈,愤怒与无奈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束缚。然而,她深知此时并非发作之时,必须审时度势,暂避锋芒。于是,她转身走进府中,朝着曲林翌的院子走去。 先前的计划已然全部被打乱,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谋划。曲轻歌的态度已经明确,她不会再听从她们的摆布。曲二夫人深知,此刻她们只能另寻他路,寻找新的机会。 无论前路如何艰难,曲二夫人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替曲林翌争得这侯府之位。这是她作为母亲的执念,也是她在这个家族中立足的根基。 自从曲轻歌从厉王府归来后,整个侯府对她的态度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那些对她不屑一顾的下人,如今都对她毕恭毕敬,甚至月钱也涨了一倍。然而,这些外在的变化对曲轻歌来说并不重要,她更在意的是曲老夫人的态度。 曲老夫人不再找她伺候用膳,甚至连请安都免了。不仅如此,她还时不时地派人送来一些珍贵之物,以示对她的关爱和疼爱。然而,在曲轻歌看来,这些所谓的关爱和疼爱不过是曲老夫人想要挽回自己名誉的手段罢了。 曲轻歌对于曲老夫人的做法并不感到意外,她全盘接收了那些送来的礼物。毕竟,这些礼物都是她爹辛苦挣来的,她当然要一点点地收回来。然而,让她感到惊讶的是,曲老夫人竟然为了彰显对她的好,特地命人将后院花园里的花全部铲去,将园子空出来给她种植药草。 曲轻歌站在那片空地上,看着月亮忙碌地种植着草药,心中不禁感叹不已。她深知曲老夫人的做法虽然有些过分,但也算是用心良苦。只不过,曲老夫人似乎忽略了一件事——物极必反。她对自己越好,在旁人眼里看来却越透着几分心虚的意思。 正当曲轻歌和月亮专心种植草药时,一名下人匆匆跑来传话:“大小姐,厉王妃来了。”话音刚落,厉王妃的身影便出现在她们的视线中。 如今的厉王妃已经休养了一段时间,气色明显好了许多,精神也比先前旺盛了不少。她的到来让曲轻歌和月亮都感到十分惊喜。 “王妃。”两人起身迎接,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厉王妃看到月亮时,脸上不禁扬起了柔和的笑意。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月亮和厉王妃之间的关系也变得亲密无间。她淡笑着回应道:“在种什么呢?” 月亮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种草药。”说完又转头看向曲轻歌,“曲姐姐,你刚才说这草药叫什么来着?我忘记了。” 曲轻歌笑着指了指地上的草药道:“这叫半夏,是最常见的草药。府里的这种地也只能种一种寻常的药草,名贵的这些土种不出来。” 说完,她又指了指空地旁的桌椅对厉王妃说道:“王妃去那里坐着休息吧,我们边种边陪您聊天。” 厉王妃点头应允,走过去坐下。知雨立即过来给她倒了杯水。厉王妃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忙碌的月亮身上。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月亮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中满是浓浓的爱意。 昨晚她又梦到了那十年寻女的艰辛岁月,惊醒后她再也无法入眠。直到天亮,她便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此刻看到月亮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她的心才终于踏实下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幸福时光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厉王妃在庭院中悠然自得地品茶,突然,一阵清脆的嗓音传来:“王妃,您愿意和我一起种植草药吗?”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厉王妃微微一愣,随即她放下茶盏,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好,好啊。”然而,话音未落,她又不禁有些赧然,“可是,我没种过,不会。” 曲轻歌见状,轻声笑道:“王妃不必担心,可以让月亮教您。”月亮也甜甜地笑着点头,仿佛早已预料到厉王妃的顾虑。 厉王妃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空地,却被月亮温柔地制止了:“您先别过来。”她放下手中的小锄头,走到厉王妃身边,蹲下身,细心地为厉王妃卷起裙角,用一根布绳将裙子扎在腿间,以防裙摆沾染泥土。 厉王妃低头看着月亮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中泛起晶莹的泪光。她忙抬手拭去,生怕被月亮看见,打破这美好的氛围。 “好了。”月亮抬起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伸手扶住厉王妃,“我扶您过去吧,地翻过,有些不平稳。”厉王妃握住月亮的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向自己伸出手,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月亮牵着厉王妃走到自己方才种植草药的地方,蹲下身子,开始仔细地讲解如何种植草药。她的声音温柔而清晰,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而优雅。 厉王妃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头表示理解。然而,当她看到月亮那专注而认真的眼神时,心中又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打扰到月亮。 然而,尽管她已经很努力了,但泪水还是忍不住从眼角滑落。她忙抬手擦去,却发现月亮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自己。 “学不会也没事,我慢慢教您,您别哭。”月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安慰。厉王妃愣住了,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她顺着月亮的话道:“那你再教慢些。” 月亮点了点头,再次蹲下身来,开始重新讲解种植草药的方法。这一次,她的语速更慢了,每一个细节都讲解得更加详细。厉王妃也听得更加认真了,她仿佛能够感受到草药在土壤中生根发芽的生命力。 一旁的曲轻歌看着这一幕和谐的画面,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有娘的孩子总会让人觉得羡慕,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虽然已是初秋时节,但太阳依旧炙热。曲轻歌抬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抬头对厉王妃和月亮说道:“王妃,月亮,这会热了起来,我们休息会吧。”厉王妃看向月亮,见她满头是汗,便点了点头:“是有些热了,我们先休息会吧。” 于是,三人便在树荫下坐了下来,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厉王妃看着月亮那纯真的笑容,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她知道,这一刻的幸福,将会永远留在她的心中。 月亮似乎并不喜欢厉王妃与自己交谈时那种小心翼翼、刻意逢迎的态度,她轻轻放下手中那把已有些许磨损的小铁锤,微微颔首以示回应。三人随即移步至树影婆娑的桌边,静静地坐下。青月和知雨忙碌着,为三人倒上冰凉的茶水,又递上湿润的毛巾。 月亮接过知雨递来的毛巾,几乎是本能地将其递给了身旁的厉王妃。厉王妃满脸欢喜地接过,细心地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对她而言,如今的每一天都仿佛沉浸在蜜糖之中,因为每一天,她与月亮之间的关系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擦拭完汗水后,厉王妃将毛巾轻轻递回给月亮,柔声道:“你也擦擦汗吧。”月亮接过毛巾,轻轻拭去额头的汗珠,三人便在树荫下悠然地品茶,偶尔闲聊几句。 大部分时间都是厉王妃在主动挑起话题,与月亮闲聊。她提及的话题大多是无关紧要的琐事,比如月亮过去十年的生活,或是月亮是否考虑过跟随她回到王府。然而,关于那些更为敏感、更为深刻的话题,厉王妃仍然小心翼翼,不敢轻易触碰。 如今的厉王妃已不再是初识月亮时的那般偏激与固执。正如她的夫君所言,他们与月亮之间的时光还长,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只要月亮在他们的视线之中,晚一点回到他们身边也无妨。甚至,即便月亮一辈子都不愿回到他们身边,他们也会义无反顾地走向月亮。 只要月亮能够安好无恙,其他的,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厉王妃出身显贵,平日里都是别人凑到她身边寻找话题,鲜少有她主动凑到别人面前说话的时候。与月亮聊了一会儿后,她突然发现自己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沉默了一会儿,她努力想出了一个新的话题,但看了看身边的月亮,又担心自己说得太多,惹人厌烦。 于是,三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各自品着自己的茶,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月亮轻抿了口茶,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厉王妃。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一个话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王爷怎么没过来?昨天我去王府的时候,也没见到他。” 厉王妃听到月亮的声音,放下手中的茶盅,回答道:“这几日宫里有事,他需要入宫商议,已经早出晚归好几天了。我每日见他的时间也不多。” 月亮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有些别扭地说道:“王爷这么辛苦,也要注意休息才好。” 厉王妃闻言,笑着应声道:“我一定将你的话带到。他知道你关心他,怕是要开心的睡不着了。” 听着厉王妃的话,月亮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 曲轻歌坐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不禁感叹:真好…… 当晚,厉王妃一直强撑着没有休息,等待着厉王爷回府。当厉王爷终于在后半夜回府时,看到伏在桌上已经睡着的厉王妃,他不禁惊讶地出声:“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小心着凉。”说着,他拿起一件披衣轻轻盖在厉王妃的身上。 厉王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看了眼外面漆黑一片的夜色,问道:“什么时辰了?” “刚到子时。”厉王爷轻声回答,同时怜惜地摸了摸厉王妃的脸颊。 “这么晚了?”厉王妃有些惊讶地说道。 厉王爷点了点头,柔声道:“恩,你这么晚不上床去睡觉等我,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怎么,今天月亮又说了什么让你开心的话?” 这几天,只要月亮有什么变化,她都会找机会告诉自己。厉王爷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慢慢发生着变化。十年来的貌合神离在这几天似乎已经被打破,他们之间越来越亲密,他甚至能够感受到两人刚成亲时的那份甜蜜。他们因为孩子而突然失去的幸福时光,现在也因为孩子的存在而慢慢回归。 第一百五十七章 霍然想起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色如水,轻轻洒在厉王府的寝殿内,厉王妃依偎在厉王爷的怀中,她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向他讲述着与月亮之间的点点滴滴。这位沉寂了十余年的女子,如今的脸庞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神采,仿佛一朵枯萎的花朵在春风的吹拂下重新绽放。 厉王爷静静地聆听着,他的目光温柔而深邃,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所有温暖都倾注在厉王妃的身上。他忍不住低头,轻轻地在厉王妃的唇上印下一个吻,那吻中充满了无尽的宠溺与珍视。 厉王妃面色羞红,她抬头瞪了厉王爷一眼,嗔怪道:“王爷,我在跟你说话呢。”厉王爷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我听到了。”他将厉王妃抱得更紧了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足地说道:“夫人,没想到我们会等到这一天。” 厉王妃心中一动,她明白厉王爷话中的深意。过去的那些艰辛与磨难,仿佛都在这温暖的怀抱中烟消云散。她轻轻靠在厉王爷的胸前,低声说道:“过去的我们不提了好吗?” 厉王爷轻轻颔首,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低头对厉王妃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休息吧。天一亮,我还要入宫。”说着,他起身走向床边,开始更衣。 厉王妃抬头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道:“还要入宫?这离天亮也没几个时辰了。”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厉王爷闻言回头,脸上露出喜色,问道:“月亮真的这么说了?” 厉王妃淡淡一笑,道:“这事我还骗你不成。”得到厉王妃的肯定,厉王爷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整理了一下床上的被子,对厉王妃说道:“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要好好陪陪月亮。” 两人躺在床上,厉王妃却并无困意。她侧头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厉王爷,轻声问道:“夫君,你睡了吗?”厉王爷闭着眼睛应声道:“怎么了?” 厉王妃关切地问道:“最近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总让你入宫?”这十年来,因为寻找孩子的缘故,厉王爷几乎不过问朝中之事,如今却频繁入宫,这让她感到有些疑惑。 厉王爷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厉王妃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心中不禁有些心疼他这几日的劳累。她伸手将被子往上盖了盖,想要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然而,就在她的手要缩回去的时候,却被厉王爷一把握住。厉王妃抬头看去,只见厉王爷已经睁开眼睛,正温柔地看着她。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将她拥入怀中。 “不是宫里出事了,”厉王爷轻声说道,“是外面出事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厉王妃疑惑地问道:“外面?” 厉王爷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开始养神:“项良城中,一个月前有人得了一种怪病。得了怪病的人先是头晕目眩,再接着便开始发热,渐渐的越来越热,直到开始咳血,咳到……最后人没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最让人觉得可怕的是这种怪病会传染。刚开始项良城的人并不知道这一点,直到照顾病人的大夫一个个被传染才发现。后来经过验证得知,病人咳血时千万不能靠近,因为万一被咳出来的血进入眼口鼻,便会被传染。” 厉王妃听得心惊胆战,她紧紧握住厉王爷的手,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有没有办法治这种病?” 厉王爷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目前项良城的城主已经关上了城门防止病情扩散,并一边医治病人一边向朝廷求助。朝廷已经派出了御医前往项良城查看病情并寻找治疗方法。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厉王妃闻言松了一口气,她依偎在厉王爷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力量。她知道只要有他在身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度过。 半个月前,陛下便派遣了众多太医前往项良城,然而,那些医术高明的太医们面对突如其来的怪病,皆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病患日益增多,甚至有人因此离世。项良城的百姓们,原本安逸的生活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打破,情绪日益焦躁,甚至有人开始集结,意图冲破城门,逃离这片被病魔笼罩的土地。 在这危急时刻,皇宫内的御书房却灯火通明,如同白昼。陛下、厉王爷以及诸位皇子,齐聚一堂,共同商议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陛下的眉宇间,满是凝重与焦虑,他深知,此刻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项良城数万百姓的生死存亡。 厉王爷站在陛下身旁,他的心中同样充满了忧虑。他知道,自己身为皇室血脉,肩负着守护百姓的重任。当陛下提及需要派遣一位皇亲国戚前往项良城压阵时,他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能够给百姓们带来一丝安慰,让他们知道,朝廷并没有放弃他们。 然而,当厉王妃得知这一消息时,她的心中却充满了担忧与不舍。她紧紧地依偎在厉王爷的身旁,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夫君,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我不希望你去。”厉王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夫人,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退缩。” 厉王爷没有告诉厉王妃,他已经在心中做出了决定。他深知,作为皇室的一员,他必须挺身而出,为百姓们撑起一片天。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百姓们的安宁,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御书房内,众人仍在紧张地翻看着医书,寻找着救治怪病的线索。魏帝的目光在医书上游移,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期待。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救治之法,否则项良城的百姓们将会陷入更加绝望的境地。 李明在一旁守候着,他见魏帝唇上起皮,知道陛下已经疲惫不堪。他轻声劝道:“陛下,喝口参茶吧。”然而,魏帝却摇头拒绝了,他的心中只有救治百姓的念头,其他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就在这时,李太医突然站起身来,他的声音打破了御书房内的沉默:“陛下,臣想到一个人,或许他能有办法救治这场怪病。”众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了李太医的身上,魏帝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神色。 李太医继续说道:“此人医术高超,或许能够识破这场怪病的奥秘。臣恳请陛下派人前去请他前来相助。”魏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知道,这或许是他们拯救项良城百姓的最后一线希望。 第一百五十八章 查文阅档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谢尘暄的手,紧握那本厚重的医书,指节泛白,仿佛要将那纸页捏碎。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冷冽地射向李太医,内心却暗暗祈祷,但愿自己的预感是错误的。 魏帝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谁?” 李太医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而清晰:“陛下,是忠勇候的嫡长女,曲大小姐。” 魏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谢尘暄的眸色则愈发深沉。 李太医并未就此停下,他继续道:“陛下,曲大小姐的医术,众人皆知。袁贵妃当初病重,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而曲大小姐却保住了袁贵妃母子平安。近日的厉王妃,再早些时候的卓小公爷,皆是曲大小姐妙手回春。她的医术,确实堪称小神医。” 李太医的话语中,既有对曲轻歌医术的肯定,也隐隐透露出一种挑衅和期待。他期待看到曲轻歌在更大的舞台上展现她的医术,也期待看到谢尘暄对曲轻歌的担忧和无奈。 谢尘暄的内心,如同被冷水浇透,寒意刺骨。他明白,李太医的话,既是捧杀,也是逼宫。他在将曲轻歌推向一个无法拒绝的位置,让她成为这场风波的中心。 魏帝沉默良久,似乎在权衡利弊,思考着曲轻歌的加入是否能给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带来转机。最终,他侧过头,对李明道:“李明。” 李明立即躬身,声音恭敬而坚定:“陛下。” “明日一早,你亲自去忠勇候府,带曲大小姐入宫。”魏帝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李明应声领命,心中却也为即将面世的这场风波而忐忑不安。 第二日的清晨,阳光透过轻纱般的云层,洒在忠勇候府的每一个角落。曲轻歌与月亮刚刚用完早膳,正准备前往后院,为昨日新种的草药浇水。一行人刚走出院子,便见曲靖晖急匆匆地走来。 曲轻歌看着父亲脸上那不算好的表情,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爹,你下朝了?今日怎么这么早?” 曲靖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深深地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欣慰与无奈。他知道,项良城的事情已经越来越棘手,他也越来越担心轻歌会被卷入这场风波。然而,他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轻歌,陛下召你入宫。李内侍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惊,不由地握住了父亲的手:“爹,发生了什么事?” 曲靖晖轻叹一声,缓缓道:“陛下想让你入宫,研究治病的方法。我会陪你去。”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曲轻歌的担忧与不舍。他明白,轻歌的医术是她为大魏子民尽忠的荣耀,但他更怕的是,他们会利用轻歌的医术,让她涉险前往项良城。他舍不得,舍不得让自己的女儿去冒险。 曲轻歌听闻曲靖晖的话语,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她入宫的次数并不少,但从未有过父亲提出要陪同的情况。此次究竟是何等缘故,使得曲靖晖如此郑重其事地要求与她同行? 曲靖晖见曲轻歌面露不解,便轻声安抚道:“轻歌,你无需过于担忧。此次入宫,并非坏事。具体情况,我在路上会与你细说,我们这就出发吧。” 曲轻歌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看向月亮与青月、知雨三人,嘱咐道:“我要入宫一趟,你们三人要好好照顾月亮。月亮,你若觉得府中无聊,可以去厉王府找厉王妃玩耍。” 月亮乖巧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曲姐姐,你放心吧。有知雨和青月陪着我,我不会寂寞的。” 曲轻歌淡淡一笑,便随着曲靖晖走出了府门。府外,李内侍早已恭候多时,见两人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曲靖晖对李内侍道:“我今日要陪轻歌一同入宫。” 李内侍先是一愣,随即恭敬地应声道:“曲候爷请上马车,我这就带您和曲大小姐入宫。” 马车宽敞而舒适,行驶在宫道上,曲靖晖开始向曲轻歌讲述此次魏帝召她入宫的原因。原来,项良城突发怪病,百姓们苦不堪言,宫中太医们束手无策,魏帝听闻曲轻歌医术高超,便召她入宫商议对策。 听完父亲的讲述,曲轻歌眉头紧锁,沉声问道:“项良城现下有多少生了怪病的百姓?” 曲靖晖叹了口气,回答道:“数量庞大,且病情日益严重。宫中太医们已经尽力了,但仍旧无法找到根治之法。” 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她深知医者仁心的道理。虽然她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解决这个难题,但她愿意尽自己所能去尝试。 马车很快便抵达了皇宫外,两人下了马车后又换乘了前往御书房的轿子。一路上,曲轻歌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魏帝会如何安排她。 李明在引领两人进入御书房时,低声解释道:“陛下有令,曲大小姐若到了,直接进去便是,不必通报。” 曲轻歌闻言,心中更加明了项良城病情的严重性。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便随着曲靖晖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一群太医们正围坐在一起翻阅医书、讨论病情。见曲靖晖和曲轻歌走了进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曲轻歌跟在曲靖晖的身边,没有受到这些目光的影响。她行礼道:“臣女曲轻歌见过陛下。” 魏帝看到曲靖晖一同前来,微微有些惊讶,但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他点了点头,对两人说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曲轻歌和曲靖晖起身站定。 魏帝看着曲轻歌,开门见山地说道:“朕召你入宫,是因为项良城突发怪病,百姓们苦不堪言。宫中太医们已经尽力了,但仍旧无法找到根治之法。朕听闻你医术高超,特召你入宫商议对策。” 曲轻歌闻言,心中已经有了底。她回答道:“回陛下,臣女愿意尽自己所能去帮助那些百姓。” 魏帝点了点头,指向太医们所在的桌子说道:“所有的诊断文案、病案以及用过的药、医治的过程都在那里了。你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曲轻歌没有丝毫犹豫地走了过去,开始仔细地查阅起那些文案和病案来。她知道,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但她也相信,只要她努力去寻找,就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前世的记忆中,项良城的怪病也曾发生过。但那时并没有像现在这样严重到惊动朝廷的地步。她知道这是因为师父曾经游历到项良城时遇到过这样的病情,并且成功地治愈了它。 然而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厉王妃的病情就是一个例子,很多事情都已经不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她不确定师父是否还会去项良城,更不确定他何时会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安抚权臣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不论师父是否决定前往,这拖沓的局势已然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曲轻歌端坐在案前,眼前堆满了诊案记录,她细细翻阅,心中思绪万千。前世师父的点滴教诲,如今在此刻显得尤为珍贵。尽管师父曾提及过此类怪病,但仅凭这些文字记录,却难以精确地开出药方。毕竟,每个病患的病情深浅不一,治疗方法自然也要因人而异。唯有亲眼所见,亲手所触,方能对症下药,药到病除。 曲轻歌轻轻放下手中的诊案,目光转向一旁满脸忧色的曲靖晖,轻唤一声:“爹。”那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曲靖晖闻声忙应,“唉,轻歌,你……”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曲轻歌走至曲靖晖身旁,微微仰头,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爹,先前在马车上,我询问您陛下是否会派我去项良城。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未曾说出口。” 曲靖晖心中一紧,预感到曲轻歌接下来的话或许并非他所愿听闻,但他仍努力保持平静,问道:“什么话?”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声音虽不高亢,却异常坚定,“爹,我想去项良城。”她顿了顿,继续道,“这个怪病,我有信心能够治愈。师父曾遇到过类似的病症,他教过我如何应对。” 此言一出,御书房内众人皆是一震,纷纷向曲轻歌投来振奋的目光。就连一直沉稳的魏帝,此刻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激动的神色。 曲靖晖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以轻松的口吻说道:“你既然能治,那便写下药方送去项良城便是了。” 然而,曲轻歌却摇了摇头,她走到曲靖晖面前,双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臂,“爹,再厉害的将军也只有亲自上了战场,才能打胜仗的。” 曲靖晖被曲轻歌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在边关驻守数十年,这个道理他又怎会不知?但是,项良城如今的境况凶险异常,他怎能放心让轻歌涉险? 曲靖晖双眼微红,紧咬着牙关不松口。他知道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但他就是无法放下心来。 曲轻歌看着曲靖晖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她伸手紧紧握住曲靖晖的手,“爹,我会保护好自己,平安回来的。” 曲靖晖侧过身,试图挣脱曲轻歌的手,但曲轻歌却不肯放手。她转个身,再次凑到曲靖晖的面前,“爹,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曲靖晖沉默片刻,终于缓缓开口,“一定要去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舍。 曲轻歌点头,“爹,若是现在边关有敌军作乱,您是会义无反顾地前往战场,还是会选择留在家中,坐视不理呢?” 曲靖晖被曲轻歌的话问得哑口无言。他深知自己的职责所在,也明白曲轻歌的决心。最终,他长叹一声,轻轻拍了拍曲轻歌的手背,“去吧,但一定要小心。” 曲轻歌心中一暖,她知道自己的决定让父亲担心了。但她也相信,只有自己亲自前往项良城,才能彻底解决这场怪病之祸。她向曲靖晖深深一礼,“谢谢爹的理解与支持。” 此刻的御书房内,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魏帝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曲轻歌的决心已定,自己只需顺水推舟,便可成全这段佳话。而曲靖晖虽然担忧,但也明白这是曲轻歌的职责所在。他相信,曲轻歌一定能够平安归来。 曲靖晖沉默良久,他的眉宇间透露着难以言说的凝重,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静静矗立,沉默却充满力量。那沉默仿佛时间都被拉长,一旁的人们焦急地等待着,心中的耐心一点点被消磨。终于,在众人几乎要失去耐心的那一刻,曲靖晖深深地吸了口气,下了决心。 “轻歌,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一阵风,穿过曲轻歌的耳畔,直击她的心灵。“你要知道,你是爹的命。”这句话,像是一颗重重的石头,落在曲轻歌的心湖,荡起层层涟漪。 曲轻歌看着眼前的父亲,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担忧与不舍,但她知道,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使命。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向曲靖晖保证道:“爹,您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我会用我的医术,为项良城的百姓带去希望。” 曲靖晖看着她,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更多的是对她的信任与骄傲。他苦笑一声,抬手轻拍了拍曲轻歌的头,那动作中充满了宠溺与无奈。“爹信你。”他轻声说道,仿佛是在对她,也是在对自己说。 得到曲靖晖的允许后,曲轻歌转身看向魏帝,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她躬身请旨道:“陛下,臣女愿前往项良城,为那里的百姓医病。” 魏帝一直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决断。此刻听到曲轻歌的话,他立即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与期待。“朕已经拟好第二批过去的太医名单。”他说道,声音中透露着威严与决断。“曲大小姐倒不如直接写了药方或是治疗方法让他们带去。” 然而,曲轻歌却摇了摇头,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犹豫与退缩。“陛下,生病之人的情况是多变的,臣女只有亲自前往,得知了具体情况才能做到完全的对症下药。”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股清流,在御书房中流淌。 魏帝闻言,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满曲轻歌的固执。他沉声道:“可是现下项良城内的情况很是凶险,你一个孩子可能想得的有些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然而,曲轻歌却没有任何动摇。她深深地看了魏帝一眼,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陛下,臣女无需考虑。臣女想立即前往项良城,尽快为项良城的百姓医病。”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与勇气,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在御书房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前世的记忆中,是她的师父担起了这份重任。如今,因为她的重生,事情有了改变,这份责任便落在了她的肩上。她知道,前方的路将充满艰辛与危险,但她没有退缩,也没有犹豫。 曲靖晖看着曲轻歌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与不舍化为了无奈与骄傲。他知道,他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她有着自己的信念与追求。他转头看向魏帝,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与挑衅。 魏帝看着曲靖晖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不悦。但他知道,这个直来直去的武将,心中只有对女儿的担忧与爱护。他叹了口气,不再与他计较。 他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期待。“你既这般坚定,那便去吧。”他说道,声音中透露着威严与决断。“朕会传令下去,此次过去的太医以及已经在项良城的太医,全都听命于你。” 说着,他起身走向一旁的书柜,从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向曲轻歌。李明走过来接过盒子,走到曲轻歌面前递给她。曲轻歌接过盒子,在魏帝的示意下打开了它。 躺在盒子里的,是一块闪烁着寒光的令牌——麒麟令牌。看到它的一瞬间,曲轻歌震惊地抬头看向魏帝。“陛下,这是……”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与不敢置信。 “麒麟令牌。”魏帝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然而,他的话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御书房中炸开了锅。 麒麟令牌,如君亲临。在大魏的历史上,除了皇子外,无人被授予过这样的殊荣。即便是位高权重的王爷,也未曾拥有过它。然而如今,魏帝却将这块代表着大魏最高权力的令牌,赐予了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 谢尘暄站在一旁,看着魏帝手中的令牌,眼中满是惊讶与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会将如此重要的令牌赐给曲轻歌? 然而,魏帝却无视了所有人的震惊与疑惑,他看向曲靖晖,眼神中透露着坚定与信任。“曲候爷,现在,你可放心?”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力量,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众人心中。 第一百六十章 一锤定音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魏帝本不想以皇权压迫臣子,但面对那些为大魏舍生忘死的忠诚之士,他又怎能忍心让他们的心寒? 曲靖晖,这位镇守边关数十载的将领,他的每一滴汗水都铸就了大魏的安定与繁荣。如今,他的女儿曲轻歌,更是为了大魏的百姓,不惧生死,毅然决然地踏入那座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城池。 魏帝看着眼前的曲轻歌,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他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那块象征着无上权力的令牌,递到曲轻歌的面前。 曲轻歌看着那块令牌,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她抬头看向魏帝,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您……您是不是拿错令牌了?” 魏帝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令牌没错,你且收好。到了项良城,若有谁敢不听你的命令,你便亮出这令牌,自会有人听你号令。无论是杀是剐,都随你心意。” 曲轻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块令牌不仅代表着魏帝对她的信任与重托,更是她日后在项良城的护身符。 魏帝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轻歌,这令牌也是朕给你留的一条后路。若那怪病真的无法医治,项良城只能被放弃。到时候,能从那里全身而退的人,恐怕寥寥无几。你若有机会,一定要活着回来。”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大魏没有逃兵,我更不会成为大魏的第一个逃兵。陛下放心,我会竭尽全力救治百姓,不辜负您的期望。” 魏帝看着曲轻歌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欣慰。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朕相信你。令牌你且保管好,待你归来之时,再还给朕。” 曲轻歌跪地行礼,“是,陛下。” 随后,魏帝又嘱咐道:“你且回府准备一番,一个时辰后,宫里会派人去接你出发。” 曲靖晖与曲轻歌离开后,魏帝屏退了御书房里的太医,只留下几位皇子以及厉王。他沉声道:“还有一个时辰,你们对这次去项良城的事情有何看法?” 厉王上前一步,拱手道:“皇兄,臣弟愿意前往项良城。” 魏帝看着厉王,心中有些犹豫。他知道厉王夫妇刚刚找到失散多年的孩子,此刻正是需要家人陪伴的时候。然而,厉王却是此次前往项良城最合适的人选。他不仅是魏帝的亲弟弟,更是朝中威望颇高的王爷。他的到来,定能稳定民心,提振士气。 就在魏帝犹豫之际,谢尘暄突然出声:“父皇,儿臣请旨前往项良城。” 此言一出,御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几位皇子纷纷看向谢尘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与敌意。他们都知道,此次前往项良城虽然危险重重,但若能平安归来,必将立下赫赫战功。而谢尘暄此时请旨前往,无疑是想要争夺这份功劳。 魏帝看着谢尘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主动请缨前往如此危险的地方。他沉声道:“暄儿,你可知道项良城的危险?” 谢尘暄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魏帝,“儿臣知道。但儿臣更知道,作为大魏的皇子,儿臣有责任为百姓排忧解难。皇叔与皇婶刚刚团聚,他们的孩子也刚刚找到。此时让皇叔前往项良城,恐怕皇婶会担忧不已。儿臣愿替皇叔前往,为大魏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魏帝听着谢尘暄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的儿子长大了,懂得为国家和百姓着想了。他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由你前往项良城。朕会派人协助你处理事务。” 厉王的心头,总有一份难以割舍的牵挂,那份牵挂犹如丝丝细线,紧紧系着他的心。谢尘暄的每一句话,都似那锐利的箭矢,直刺他内心最深处的担忧。即将踏上的项良城之旅,虽非重荷压身,却犹如行走在刀尖之上,危险重重。厉王并不畏惧自身遭遇不测,他所忧惧的,只是那一旦他倒下,他的妻儿将如何面对这世间的风雨。 然而,厉王深知,他乃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份责任与担当,他义不容辞。只是他未曾料到,谢尘暄会主动站出来,请旨前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厉王不禁陷入沉思。 他与谢尘暄之间的关系,既是叔侄,又似君臣。他的夫人与谢尘暄的生母曾是情同姐妹的挚友,这份情谊也延续到了他们这一代。然而,皇家的叔侄关系,往往掺杂着太多的利益纠葛,使得那份纯粹的亲情变得复杂而微妙。 此次孩子能够找回,谢尘暄功不可没,这份恩情,厉王铭记在心,打算日后寻机回报。他原以为,他们之间的叔侄情义,也就止步于此了。却不料,谢尘暄竟会主动请缨,为他前往项良城。 厉王的目光不禁落在了谢尘暄的身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这些年来,是否太过谨慎小心,只顾着自己的安危,而忽略了这份深藏的亲情? 然而,谢尘暄并不知道厉王心中的所思所感。他之所以请旨前往,实则是为了另一个人。这个秘密,他不能轻易透露,否则只会引来更多的纷扰和猜疑。 魏帝坐在龙椅上,沉默不语。他并未直接回应谢尘暄的请求,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其他几位皇子。他想知道,他们对此事有何看法。 谢尘昭以及其他几位皇子纷纷低下了头,回避了魏帝的目光。他们心中虽然对谢尘暄的请旨感到不满,但也不敢真的去争抢这个危险的任务。毕竟,那可是关乎生死的大事。 六皇子谢尘晋一脸担忧地看着谢尘暄道:“七弟,你还是别去了吧。项良城中病人众多,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皇叔这些年走南闯北,经验丰富,比我们更懂得如何应对和处理这些事情。” 其他几位皇子也纷纷附和道:“是啊,七弟/七哥,你就别去了。” 然而,魏帝却并未因此动摇。他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诸位皇子。他心中清楚,这些皇子们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不敢冒险却又怕别人抢功。于是,他故意加重语气道:“你们几人中若有谁愿意前往,朕允你们一件事,任何事都可以。” 然而,尽管魏帝开出了如此诱人的条件,却仍无一人敢站出来应承。他们都知道,项良城的情况远比想象中更为严重,一旦感染,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尘昭终于开了口。他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受不住“任何事都可以”的诱惑,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愿往……”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帝打断了:“你就算了,过几天你还要迎娶侧妃入宫。” 魏帝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谢尘昭的心头。他脸色一白,知道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与严芷雯的事情而引发的。 魏帝不再犹豫,他转头看向谢尘暄,一锤定音道:“就你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踏上征途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步履匆匆地回到府邸,她的眉宇间透着一丝紧迫。青月和知雨忙碌的身影在眼前穿梭,她们正手脚麻利地整理着行李。曲轻歌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她即将离开这个繁华的京城,前往一个未知的地方。 “月亮,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曲轻歌轻声唤着那个在她心中如同妹妹般的女孩。月亮抬起头,清澈的眼眸里映着曲轻歌的身影,似乎能感受到曲轻歌心中的那份沉重。 “我可能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曲轻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忍。她知道这个消息对于月亮来说,太过突然。 月亮有些茫然,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曲姐姐,你要去哪里?”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曲轻歌轻轻地握住月亮的手,“去给人治病,一个很重要的人。”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但内心的波澜却难以掩饰。 月亮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曲轻歌打断了,“月亮,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是我必须去做的事情。我不在的日子里,厉王妃会来接你,你去厉王府住好不好?” 月亮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的心里充满了不舍和担忧。但她知道,曲轻歌的决定总是有道理的。 就在此时,府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曲轻歌抬头望去,只见谢尘暄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她微微一愣,没想到来接自己的人竟是他。 厉王妃也匆匆赶到,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看到曲轻歌和月亮,她立刻走上前来,将曲轻歌拉到一旁。 “轻歌,你怎么能答应去那边呢?那地方太危险了。”厉王妃的声音里满是关切和担忧。 曲轻歌心中一暖,她感激地看着厉王妃,“王妃,是我主动请旨要求去的。” 厉王妃闻言更加不解,“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那边的情况……”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而我,愿意去尝试。”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她。 厉王妃看着曲轻歌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渐渐化为了敬佩。她知道,这个女子有着自己的坚持和信念,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会勇往直前。 “那你一定要小心。”厉王妃轻声叮嘱道。 曲轻歌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转向月亮,“月亮,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坚强勇敢。厉王爷和厉王妃都很爱你,他们会照顾你的。” 月亮默默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她知道,曲轻歌的话是对她最大的鼓励和安慰。 “皇婶,城外还有人等着,曲大小姐该跟我走了。”一身便服的谢尘暄,声音沉稳而有力,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站在两人的方向,目光深邃而坚定。 曲轻歌转头望向厉王妃,眼中满是关切与嘱托:“王妃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您记得喝药。对月亮也不必太客气跟刻意,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想再回候府了。”说完,她轻轻地走到月亮的身边,轻声道:“好好的。” 月亮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曲轻歌又看向她身边的知雨,嘱咐道:“好好照顾月亮。”知雨恭敬地应了声:“是,小姐。” 一切交代完毕后,曲轻歌领着青月走向了谢尘暄。她介绍道:“殿下,这是我带过去的婢女。”谢尘暄瞥了眼青月,不以为意地说:“你自己安排就好,上马车吧。” 曲轻歌与青月上了马车,谢尘暄则翻身上马,马车紧随其后,向城外驶去。青月掀起窗帘,好奇地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不禁疑惑:“大小姐,候爷怎么没来送你。” 曲轻歌顺着青月掀起的窗帘看向外面,目光深邃而迷离:“爹他……舍不得。”她知道爹不来送自己是因为内心的割舍与不舍,这让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那时对爹的不理解与冷漠,让爹承受了多少的失落与孤独。每当想起这些,曲轻歌心中的愧疚便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无法抵挡。 突然,窗外闪过一抹黑影,曲轻歌收回目光看去,只见谢尘暄坐于马背之上,肩背挺拔如松,身姿俊逸如风。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曲轻歌心中微微一动,而谢尘暄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开口道:“曲候爷派人来说,城外送你。” 听到谢尘暄的话,曲轻歌心中的失落稍微减轻了些。她向谢尘暄轻轻点头致谢:“多谢七殿下相告。”谢尘暄回以点头礼,双腿轻踢马腹,继续向前驶去。 青月见谢尘暄离开后将窗帘放下,一脸心有余悸地向曲轻歌看来:“吓死我了。”曲轻歌忍不住淡笑道:“七殿下长的没那么可怕吧。”青月想了想,小声嘟囔道:“不是长的可怕,是突然出现真的很吓人。若说七殿下长的可怕,那只能说是太好看的那种可怕。”曲轻歌淡笑不语,心里却轻轻附和着,确实是好看的让人有些害怕。 在马车前领路的谢尘暄,不经意间回想起方才看到的曲轻歌的眼神。她明明只有十五岁,为何眼神中却藏着那般深的悲伤?她曾经经历过什么?谢尘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想要探究这个女子背后的故事。 很快,马车便在城外的相送亭旁停下。谢尘暄看向亭内的曲靖晖,回身对着马车唤了声:“曲大小姐。”曲轻歌听到声音后开门下了马车,一眼便看到了亭子里等候已久的父亲。她快步走去,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不舍。 跟在曲轻歌身后的青月见状很懂事地没有跟过去,而是站在马车旁静静等候。马背上的谢尘暄也翻身下马,朝着此次一同前往的太医们走去。这次同行的太医共有五人,他们中有的是刚入太医院的新人,有的是在太医院里默默无闻的老臣。毕竟那些已有建树的太医们,无需再冒险立功。因此,当谢尘暄在人群中看到李太医时,心中不禁感到惊讶。李太医早已是太医院左院判,他的地位与名声已经无需再通过此次立功来证明。然而他却选择了与众人一同前往,这份勇气与担当让谢尘暄深感敬佩。 第一百六十二章 送来包裹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春日的暖阳下,李太医满面春风地走向谢尘暄,声音中带着几分亲近:“七殿下,久违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仿佛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旅程能给他带来某种新的启示。 谢尘暄微微颔首,淡淡地回应:“李太医,先前未曾听说你也同行。”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对李太医的突然出现感到些许意外。 李太医轻笑着解释道:“太医院的同僚们为了这怪病可是翻遍了医书,却仍是一头雾水。曲大小姐仅凭诊断案卷便能自信地说出治疗之法,真是让我等叹为观止。我此次请求陛下允许同行,主要是为了能有机会向曲大小姐请教,学习那高深的医术。” 谢尘暄静静地听着,心中却对李太医的话存了几分疑虑。他深知李太医的性格,那位太医虽然医术尚可,但心胸狭窄,对同行总是怀着几分嫉妒与打压之心。他真的能如此虚心地向曲轻歌学习吗?谢尘暄对此持怀疑态度。 李太医似乎并未察觉到谢尘暄的疑虑,他继续看着远处的凉亭,似真似假地感叹道:“曲候还真是舍不得女儿远行啊。” 谢尘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曲靖晖与曲轻歌正站在凉亭之中,父女二人似乎正在低声交谈。他心中一动,转身向凉亭走去。 曲轻歌略带撒娇地对曲靖晖说道:“爹,您不说话我可就要走了。”她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不舍,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然。 曲靖晖深深地叹息一声,看着曲轻歌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不舍。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真不跟你小弟说一声再走?”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苦涩。 曲轻歌轻轻摇头,声音坚定:“事情紧急,没时间了。等他下次休沐回来,再跟他说吧。”她的心中虽然也充满了对小弟的思念与牵挂,但更清楚自己此行的重任。 曲靖晖对曲轻歌翻了个白眼,但眼中的担忧却丝毫不减:“什么没时间,你就是怕他知道闹起来不让你去。”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女儿的了解与疼爱。 刚才回到候府时,曲靖晖几乎忍不住要去书院找曲贺允,希望能将女儿留下来。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知道女儿心怀百姓,自己不能成为她的绊脚石。 他抬起手,本想摸摸曲轻歌的头,但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最后,他轻轻地将手落在曲轻歌的肩上,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照顾好自己。” 曲轻歌点头,眼中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曲靖晖,声音中带着鼻音:“爹,对不起。”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对不起,以前的每一次分别她都从未来送过。她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但也更加坚定了此行的决心。 曲靖晖轻轻拍了拍曲轻歌的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傻孩子,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他的心中充满了不舍与担忧,但更多的是对女儿的骄傲与信任。 最后是曲靖晖将曲轻歌轻轻推开,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去吧。”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祝福,希望女儿能够平安归来。 曲轻歌转身离开,没有回头。她快步走到马车旁,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她的心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她知道此行虽然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她必须去面对、去战胜。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上了马车,也转身坐上了早已为他备好的马车。“项帆,出发。”他的声音中透露着坚定与果决,一行人踏上了前往项良城的旅程。 为了追赶那疾驰而逝的时光,一行人日夜兼程,风餐露宿。白日里,他们驾驭着马车,在黄土路上疾驰,尘土飞扬,唯有正午时分,才会停下休憩片刻,以缓解旅途的疲惫。夜幕降临时,若未能抵达城镇,便只能枕着星光,拥着夜风,在荒野之中寻一处安身之所。 曲轻歌与青月二人,与众同袍并肩而行,毫无娇气之态。她们的坚韧与毅力,赢得了同行太医们的由衷赞赏。然而,这看似坚不可摧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艰辛。 曲轻歌的肠胃,素来娇弱,对于这路上携带的冷硬干粮,实难适应。几日下来,她的胃已是疼痛难忍,但为了不给众人添麻烦,她硬是咬牙坚持,未曾吐露半句。每当疼痛袭来,她只能悄悄取出随身携带的草药,干嚼几口,以缓解痛苦。 这日正午,阳光斜洒,马车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停下。众人纷纷下车,舒展着因长时间颠簸而酸麻的筋骨。青月从项帆手中接过干粮,转身望去,只见曲轻歌正倚靠在树边,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青月心中一紧,知是大小姐的胃疾又犯了。 她快步走到曲轻歌身边,关切地问道:“大小姐,您又不舒服了吗?”说着,她四下张望,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停放药材的马车上,“要不我去取个药盅来,把这饼子煮一煮给您吃吧。” 曲轻歌轻轻摇头,拒绝了青月的提议,“不必了,半个时辰后又要启程,哪里来得及煮饼子。”她伸出手,从青月手中接过那块干硬的饼子,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着,“大家都能吃,我也没什么不能的。再过几天,习惯了就好了。” 青月看着曲轻歌强忍痛苦的样子,心中满是自责与无奈。她知道,大小姐是在安慰她,不想让她过于担心。然而,看着曲轻歌日益憔悴的面容,她的心中却是如同刀绞一般。 她抬头望向远处谢尘暄的马车,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大小姐,要不我去找七殿下说说吧。让他找个镇子停下来,我去给您买些馒头、糕点来。” 曲轻歌再次摇头,声音坚定而温柔,“不用了,我们不能因为我一人而耽误大家的行程。”她不愿成为众人眼中的特殊存在,更不愿拖累整个队伍。 就在此时,项帆手拎一个包裹走了过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曲大小姐,青月姑娘。”他恭敬地行礼后,将包裹递到曲轻歌面前,“这是我们殿下让我转交给您的。” 曲轻歌疑惑地接过包裹,轻轻打开,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抬头看向项帆,眼中满是惊讶与感激,“这是……” 项帆微笑着解释道:“我只知道这是殿下骑马去附近镇上买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对自家殿下的敬意与钦佩。 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是谢尘暄对她的关心与照顾。她抬头看向远处的马车,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来者不善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回到马车内,轻手轻脚地解开层层包裹,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香气扑鼻而来。那香气中,似乎蕴含着一种久违的温暖与亲切。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巧精致的包裹,她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只见热气腾腾的包子静静地躺在其中,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热气。 “大小姐,是包子!”青月的声音中满是惊喜,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曲轻歌看着青月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笑着,从包裹中取出一个包子,递到青月的面前。青月虽然双眼紧盯着包子,但嘴上却推辞道:“大小姐,你吃吧。我吃饼子胃不会不舒服,我吃饼子就好。” 曲轻歌摇了摇头,轻声道:“这么多包子,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呢?我们一起吃吧。”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温柔与宠溺,让青月心中一阵感动。 小包裹里足足有六个包子,这对于已经连续几天吃着饼子的两人来说,无疑是一顿难得的美食。青月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在曲轻歌的坚持下,还是接过了包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曲轻歌将包子放在一旁,转而拿起放在包子下的精致盒子。青月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好奇地盯着那个盒子,问道:“大小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曲轻歌轻轻打开盒子,一股淡淡的甜香扑鼻而来。只见盒子里整齐地摆放着六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不同的糕点和蜜饯。那些糕点的形状各异,有的圆润如珠,有的扁平如盘,上面还点缀着各种颜色的果酱和干果,看起来诱人至极。 “哇!”青月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曲轻歌看着手中的食盒,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平日里,这种精致的食盒甚至都无法送到她的面前,但现在,在这睡眠不足、奔波劳碌的时刻,却能有这样的东西出现在她的面前。这让她不禁感叹命运的奇妙与无常。 “咦,大小姐,这里还有一瓶药呢!”青月突然拿起一个遗漏在包裹里的药瓶,递给了曲轻歌。 曲轻歌接过药瓶,轻轻打开瓶盖,凑近鼻间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扑鼻而来,她微微皱眉,随即舒展开来,轻声道:“这是治胃的药。” 青月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又释然了。她轻声道:“大小姐,七殿下好像是个好人。” 听到青月的话,曲轻歌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看着手中的药瓶和食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点了点头,附和道:“恩,好像是个好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项帆每天都会准时送来一个包裹。包裹里的内容各不相同,有时是热气腾腾的馒头,有时是香甜可口的糕点,有时是酸甜可口的蜜饯。虽然两人都舍不得一次性吃完,但每次品尝时都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和满足。 而让曲轻歌更加感动的是,每次项帆送来包裹时,都会告诉她这是自家殿下让她送来的。而每当她接过包裹时,也总会看到谢尘暄上了他的马车离开。她知道,这是他在用自己的休息时间为她准备这些东西。这份心意,让她心中那看不见的东西摇摇晃晃起来,仿佛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这一天,夜色如墨,星辰稀疏。谢尘暄一行人在赶了半个时辰的路途后,仍未寻得一处可供休憩的客栈。于是,他果断地命令项帆寻觅一片静谧的空林,以天为庐,以地为席,暂作安歇之所。自京城出发至今,已是近十日的时光,他们露宿林间的日子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众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心境泰然。 生起一堆篝火,众人围坐其旁,享用着简单却充满温情的火烤干粮。食毕,各自便回归马车,沉入梦乡。然而,在这宁静的夜色中,曲轻歌却久久未动,她独自坐在火堆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谢尘暄亦是未曾离去,他透过跳跃的火光,凝视着对面的曲轻歌。火光映照下,她的面容显得有些朦胧,却又透露出一种坚定与执着。他轻声问道:“曲大小姐,可是有何事相商?” 曲轻歌环顾四周,只见六辆马车紧紧依偎在火堆旁,若是两人交谈声音稍大,便有可能惊扰到他人。于是,她起身,低声对谢尘暄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尘暄微微颔首,站起身,跟随着曲轻歌的步伐,向林子的深处走去。项帆与青月对视一眼,默契地坐回火堆旁,静待着两人的归来。 曲轻歌领着谢尘暄走至一处偏僻之地,确定无人能够窥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方才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他。谢尘暄亦随之驻足,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开口。 然而,曲轻歌却突然发现自己竟有些语塞。原本在心中酝酿了许久的话语,此刻却似乎被一股莫名的情绪所堵塞,无法顺畅地表达出来。她沉默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殿下对我的照顾,轻歌铭记在心。只是,听项侍卫说,再过几日我们便要抵达项良城了。这些日子以来,殿下所购之物尚有余裕,足以支撑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因此,殿下不必再每日辛苦采购了。” 谢尘暄闻言,淡淡一笑,道:“食物保存不易,尤其是在这样的天气里。若是吃了不新鲜的食物而生病,反而会增添更多的麻烦。此次前往项良城,责任重大,你作为医者,必须保持最佳的状态,才能为百姓们医治疾病。” 听着谢尘暄的话语,曲轻歌心中的那份动摇渐渐平息下来。她原本还因为这些日子收到的包裹而心生情愫,此刻却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自作多情了。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挽回些许面子,于是提起了另一件事情:“殿下,我发现李太医是九殿下的人。” 谢尘暄原本温和的面容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皱了皱眉,沉声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众皇子在皇宫之中各有势力,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然而,谁是谁的人,却并非每个人都能查得清楚。谢尘暄虽然也查出了一些关于谢尘昭的事情,但却从未察觉到李太医竟然是他的人。 曲轻歌当然知道,前世九殿下登基后,李太医便成为了太医院的主院判。而且,他曾提出过用她的心头血入药的谬论。此次项良城之行,他本无需同行,但他却跟来了。我猜想,他的目的应该是冲着眼前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事后自责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并未直接回应谢尘暄的疑虑,反而轻声提醒:“殿下,李太医之事,似乎并不简单。项良城此刻风雨飘摇,他若有所图谋,令您身陷险境也并非难事。”曲轻歌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谢尘暄的关切与提醒,似乎隐含着对更深层次的局势的洞察。 谢尘暄闻言,心中已然明了曲轻歌所指。他早已料到李太医可能是谢尘昭安插的眼线,然而此刻他更在意的,却是曲轻歌如何得知此事。他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疑惑,沉声问道:“你如何得知李太医是谢尘昭的人?” 曲轻歌微微避开谢尘暄的视线,轻声道:“殿下,您信我便是。”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无奈,似乎有着不愿言说的秘密。 谢尘暄眸色微沉,心中涌起一股不悦。他并未怀疑曲轻歌的话,只是对她如何得知此事感到好奇。这份好奇,源自于他对曲轻歌背景的了解——一个深居闺阁的贵女,如何能知晓这等宫廷秘辛? 他伸手握住曲轻歌的手腕,试图留住她,想要探寻更多。曲轻歌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力道,眉头微皱,抬头看向谢尘暄。 谢尘暄低头凝视着曲轻歌,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探究。他在等待曲轻歌的回答,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曲轻歌轻轻挣扎了一下,但谢尘暄的手却握得更紧。她无奈地放弃了挣扎,抬头迎上谢尘暄的视线,声音平静而坚定:“殿下,我们合作之初便已有共识。我不会欺骗您,但我也有不想说的事情。您应该尊重我的选择。” 谢尘暄闻言,心中一阵默然。他当然记得那份共识,但记得并不代表他能够完全接受。随着与曲轻歌相识的时间越来越久,他发现自己对曲轻歌的了解似乎仅限于她愿意展示给他的那一面。她的秘密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让他既好奇又无奈。 他松开手,让曲轻歌得以自由。曲轻歌收回自己的手,轻轻整理着被谢尘暄握皱的衣袖。她抬头看向谢尘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殿下,我们需要再次确认一下我们的合作。如果您无法做到我们之间的共识,那么我想我们可以考虑中止合作。” 谢尘暄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阵悸动。他深知曲轻歌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秘密。而他,虽然贵为皇子,却也不能强求她透露更多。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缓缓开口:“抱歉,刚才是我逾越了。接下来的合作中,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共识。”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 曲轻歌听到谢尘暄的承诺,心中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态度已经传达给了谢尘暄,也相信他会尊重自己的选择。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去,留下谢尘暄在原地沉思。 从此刻起,他们之间的合作将更加稳固,因为他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合作中,尊重与信任是不可或缺的基础。而态度,更应当温和如春风,才能吹拂出合作的芬芳。 月光如水,洒落在静谧的夜色之中,曲轻歌的心中却并不像这夜色一般宁静。她从未想过要得到谢尘暄的道歉,她所期望的,不过是那份关于共识的坚定承诺。然而,当谢尘暄真的道歉时,曲轻歌却感到一种莫名的自责,仿佛自己的态度过于咄咄逼人。 她低下头,掩藏起这份不该有的情绪,轻声说道:“夜深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话语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此时,无聊至极的青月正捡起地上的树枝,在地上随意地画着些什么。她听到曲轻歌的话,抬头看向对面的项帆,两人同时站起身来。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追随着曲轻歌与谢尘暄离去的背影。 只见曲轻歌与谢尘暄两人一前一后地走来,他们的步伐虽然平稳,但青月却看出了一丝异样。她仔细观察着曲轻歌的神色,小声地对项帆说道:“大小姐怎么看着不开心?” 项帆也皱着眉头,回答道:“我们殿下看着好像也不开心。”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都充满了疑惑。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回自己的主子身上,想要探寻这其中的缘由。 曲轻歌与谢尘暄两人径直走向各自的马车,火堆旁的青月和项帆也急忙向自己的主子跑去。青月快步走到曲轻歌身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上了马车。上了马车后,青月边拿出过夜用的被子,边偷偷打量着曲轻歌的表情。 虽然曲轻歌平日里脸上总是少有表情,但青月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家大小姐的不快。她心中暗自揣测,是不是刚才与七殿下的对话中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青月。”曲轻歌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沉思。 青月被这一声叫唤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己偷看的小动作被发现了,心中一阵心虚。她小心翼翼地应了声:“大小姐。” 曲轻歌看着青月,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说道:“你觉得,凶一个每天给自己送饭的人是不是有些太过份了?” 青月闻言一愣,她惊讶地看着曲轻歌。在她的印象中,大小姐从未对任何人如此自责过。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小姐,你凶七殿下了?” 曲轻歌没有回答,只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回想起刚才与谢尘暄的对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后悔。她知道自己对谢尘暄的态度确实强硬了些,甚至还用合作的事情来威胁他。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不成熟了。 “没有,他跟我道歉了。”曲轻歌无意识地回答着青月的问题,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困惑。 青月闻言更是一脸茫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小姐是说自己跟七殿下道歉吧?要不然,怎么可能一个被凶的人对凶了自己的人道歉?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曲轻歌却并没有再解释什么。她决定不再纠结于这些问题,毕竟她与谢尘暄之间只是合作关系而已,没必要想那么多。她抬起头,望向窗外的月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第一百六十五章 背后偷袭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曲轻歌一行人踏上了匆忙的旅程。夜幕降临时,他们依旧在奔波,只有到了后半夜,万籁俱寂之时,才会稍作休憩。尽管如此,每日正午时分,他们仍会坚持停下来半个时辰,以让疲惫的身体得到短暂的喘息。毕竟,长途跋涉,非但考验着他们的毅力,更是对他们体能的极大挑战。 而在这匆匆的行程中,曲轻歌却得到了一个特殊的待遇。每日正午,无论身处何地,都会有一份专属于她的吃食准时送到她手中。她曾想过向谢尘暄表达,无需再为她如此费心,但每当想起那日的不欢而散,以及谢尘暄口中提到的“陛下的吩咐”,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五日后,他们终于抵达了项良城。原本需要一个多月才能走完的路程,他们竟然只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这其中的艰辛与付出,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深切体会。 马车内的曲轻歌坐在窗前,眺望着不远处的项良城。只见城门紧闭,整个城池笼罩在一片萧条寂冷之中,仿佛被一种无形的阴霾所笼罩。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大小姐,快进城了,戴上面纱吧。”青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接过青月递来的面纱,轻轻戴在脸上。面纱遮住了她的容颜,却遮不住她眼中的坚定与勇敢。 马车缓缓驶入项良城,众人纷纷下车聚集在一起。项帆得令上前交涉,很快城门缓缓打开,一名戴着面纱的中年男子匆匆走来,看到谢尘暄便跪地行礼:“臣参见殿下。” 谢尘暄淡淡地出声:“起来吧。” 中年男子起身,谢尘暄问:“你是项良城城主?” “回殿下,臣项铮海是项良城现任城主。”项铮海恭敬地回答。 谢尘暄微微颔首,说道:“不必拘礼,随意些。” 项铮海虽然应声称是,但态度依旧恭敬。谢尘暄见状也没有再强求,转而说道:“先入城吧,进城后再详说。” 项铮海连连点头,侧身领路:“殿下,各位大人这边请……”话未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站在谢尘暄身后的曲轻歌和青月身上,顿时愣在了原地。 虽然项铮海没有说什么,但他的表情却已经暴露了一切。为何这支队伍中会有女子的存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李太医见状立即出声解释:“项城主别误会,这两位并不是谁的家属。这位曲大小姐的医术在京城里可是赫赫有名的,就连我们这些太医院的太医都自愧不如。她只是看了寄过来的诊断医卷,就断定自己能治好这怪病。” 曲轻歌眼神冷漠地看向李太医,虽然面纱遮住了她的脸庞,但那双眼睛却透露出嘲讽的冷笑。李太医心中一阵愤然,但他也明白,那些话确实是曲轻歌自己说的,他并没有冤枉她。 李太医避开曲轻歌的眼神,却意外地发现谢尘暄正双眼隐怒地看着自己。他心中一惊,心虚地低下了头。 谢尘暄转头看向项铮海,语气平和地说道:“这位是曲轻歌曲大小姐,是父皇特地请来项良城帮忙的。”他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其中的分量却足以让项铮海明白曲轻歌的重要性。 项铮海听到谢尘暄口中吐出的惊人消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曲轻歌,这位传说中的曲大小姐,竟然是陛下亲自“请”来的存在。他的目光转向李太医,那满脸钦佩的神色让项铮海对曲轻歌的能力更加深信不疑。全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无法与之媲美,这位曲大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 项铮海深吸一口气,收敛了心中的震惊,郑重地向曲轻歌行礼道:“曲大小姐,项良城的百姓们就拜托您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恳切与期待,仿佛将全城百姓的安危都寄托在了这位年轻女子的身上。 面对李太医的高帽和项城主的重托,曲轻歌并未露出丝毫自得之色。她淡然地回应道:“靠大家的努力才是。”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给人一种无比安心的感觉。 就在这时,城门处突然传来一阵怒吼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只见三个身着破旧布衣的百姓身背包袱,拼命地向外冲去。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们。 项铮海见状脸色微变,他迅速冲向逃出来的百姓,准备与城里追出来的侍卫两面包抄。然而,那三人看到突然拦在面前的项铮海,却立刻分散开来,向三个不同的方向逃去。 项铮海只得选择追向其中一人,而从城里追出来的侍卫则追向了另一个方向。一时间,城门处乱作一团,人们的呼喊声、奔跑声此起彼伏。 谢尘暄站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局势。他见没有更多的侍卫从城中追出来,便对身边的项帆吩咐道:“将那个逃出来的百姓抓回来。”项帆应了一声,刚提步离开,突然一阵更加嘈杂的叫吼声从城门处传来。 “兄弟们,跑呀,快跑!再不跑我们就都死在这里了!”数十个百姓从城里冲了出来,他们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惊恐与绝望。看到城外居然还有一队人马等着,他们顿时乱了阵脚,四处逃窜。 然而,长时间的心身折磨已经让他们疲惫不堪,没跑几步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一个接一个的百姓被抓住,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唯一没被抓住的百姓慌不择路地向前奔跑,一抬头却看到距离自己不远处站着两个蒙面女子。他心中一横,从后背摸出防身的厨刀挥舞着向曲轻歌几人的方向跑来。 青月看着跑过来的人吓得脸色铁青,但她还是壮着胆子拦在了曲轻歌的面前。与曲轻歌站在一起的几位太医见状也都下意识地护在两人身前。 挥舞着厨刀的男子见曲轻歌和青月被护在身后,心中的计划瞬间落空。他双眼四处张望,试图寻找逃生的机会。然而就在这时,被护于众人身后的曲轻歌竟然冲出了人群向他扑了过来! 男子见状忙快跑几步上前,伸出手一把抓住曲轻歌的手,用力一扯便将她拉到了身边来。他将厨刀架于曲轻歌的脖间,大声吼道:“都别动,否则我就杀了她!” 男子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谢尘暄看到曲轻歌被劫持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紧紧地抓住逃跑百姓的手臂,仿佛要将那股愤怒发泄在这无辜的百姓身上。 然而,被劫持的曲轻歌却并未露出半点惊慌之色。她露在面纱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人群里的李太医,眸色阴沉且带怒。李太医被她看得心中一紧,下意识地躲到另一位太医身后。他心中暗自庆幸刚才情况混乱,曲轻歌不可能知道是自己推的。然而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知道又能怎么样?没有证据那就是污蔑朝廷命官,那可是要吃罪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从令如流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混乱与惊恐交织的氛围中,项铮海将一名惊慌失措的百姓如同沙包一般,狠狠地扔向身后那些后知后觉才跑出来抓捕的侍卫们。紧接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曲轻歌,目光如炬,直指那位劫持着神医的男子。 “钱贵,你这混账东西!快放开她,这位是从京城来的神医!”项铮海怒喝道,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愤怒。 钱贵,这位被点名的男子,此刻手持一把沾满油污的厨刀,抵在曲轻歌的颈间,他的脸上写满了决绝与不信任。他冲着项铮海挥舞着厨刀,狞笑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京城里要真有人管我们,我们岂会落得这般田地!你们都给我退后,否则我就一刀宰了她!” 钱贵的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厨刀又紧了紧,锋利的刀刃在曲轻歌的脖颈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红痕。曲轻歌虽然面无表情,但眼中的冷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项铮海见状,心中又气又急。他指着远处的方向,试图让钱贵看到希望,“京城真的派人来了,七皇子殿下亲自率领着众多太医前来为我们项良城的百姓治病。” 钱贵的目光顺着项铮海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站着一群气度不凡的人。当他的目光落在谢尘暄身上时,那股强烈的贵气与威严瞬间让他变了脸色。谢尘暄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钱贵感到心悸不已。 项铮海见钱贵有些动摇,连忙趁热打铁地劝道:“你快放开她,跟我们一同回城里去。” 然而,一听到“回城里去”这四个字,钱贵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他挥舞着厨刀,大声喊道:“我不回去!回去就是等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把戏,你们就是想把我们关起来,让我们等死!” 钱贵的情绪愈发激动,手中的厨刀也不停地挥舞着。突然,他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猛地向前倾去,双手紧紧地捂住脖颈后处。众人惊讶地看着他,只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曲轻歌低头看着在地上打滚的钱贵,声音清冷而淡然:“你最好别碰那根针。” 钱贵听到曲轻歌的话,吓得连忙收回了手。他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满是哀求之色,“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曲轻歌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拔去方才趁钱贵不注意时刺入他脖颈后的银针。随着银针的拔出,钱贵身上的痛意也随之消散,他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仿佛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然而,刚喘过一口气的钱贵却见到曲轻歌再次向自己伸过手来。他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出声求饶,“大侠饶命,小的错了,大侠高抬贵手。” 曲轻歌眉头微皱,轻轻地握住钱贵的手腕。她的指尖落在他的脉博之上,似乎在探寻着什么。片刻后,她收回手,语气肯定地说道:“你生病了。” 钱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连连摇头否认,“不,我没有生病,我没有生病!” 曲轻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确实生病了。” 钱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绝望。他猛地跪在曲轻歌面前,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项铮海,这位曾经坚韧不屈的城主,如今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这段时间,他耳边充斥着哀求与叹息,目睹了太多生命的消逝。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在病痛的折磨下,咳着血,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去。他心中的坚定开始动摇,这个怪病,真的还有救吗? 曲轻歌的出现,如同一缕清风,吹散了项铮海心中的迷茫。她冷静而坚定,没有被周围的绝望所影响。当钱贵泪流满面,满脸绝望时,她依然保持着冷静,用坚定的语气对项铮海说:“没人想死,我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死。” 曲轻歌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夜空,让项铮海看到了希望。他回过神来,急忙叫人来将钱贵带走,然后恭敬地对谢尘暄说:“殿下,下官领你们入城。” 一行人穿过沉重的城门,进入了项良城。城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绝望。然而,城内的景象却并未让他们感到轻松。城门前的侍卫们精神萎靡,有的甚至靠着城墙闭眼打盹。谢尘暄皱起眉头,对项铮海说:“项城主,就他们刚才的反应,这城门可守不住。” 项铮海苦涩地笑了笑,抬手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他解释道:“回殿下,这些侍卫们已经四五天没换岗了。生病的人越来越多,能用的人越来越少。不过您放心,下官可以保证直到现在没有一个项良城的百姓离开。” 谢尘暄听完项铮海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看向那些侍卫们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他知道,这些侍卫们已经尽力了。 然而,曲轻歌却没有停下来。她看着项铮海,平静地说:“麻烦项城主派个人领我去患者集中营。” “患者集中营?”项铮海一脸错愕地看着曲轻歌,“那是什么?” 曲轻歌见项铮海这般反应,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她解释道:“目前生病的百姓们都住在哪里?既然早已经知道这种怪病有传染的风险,为什么还让他们各自在家?” 项铮海一脸茫然地看着曲轻歌,显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他疑惑地说:“可是他们不在家应该在哪?” 曲轻歌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她说:“项城主,我们需要将生了病的百姓都转移到一处,根据他们症状轻重分院而住。这样一来我们能更快的发现他们的病情变化,也能更速度的给出医治。最重要的是能更好的预防传播。” 项铮海听着曲轻歌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子,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照亮这片黑暗。他茫然地点了点头,开始按照曲轻歌的要求去做。 曲轻歌的话如同一股清流,在项良城这片即将干涸的土地上,注入了新的生机。她带领着人们开始行动起来,将生病的百姓转移到清静宽敞的宅子中,根据病情轻重分院而住。她的冷静与坚定感染了每一个人,让人们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第一百六十七章 惊恐无助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项铮海微愣,眸光不觉转向了一旁的谢尘暄。这位年轻的皇子,向来沉稳内敛,此刻却将决断之权全然交付于一个女子之手。 谢尘暄目光深邃,淡然回应,“凡涉及治病救人之事,皆听从曲大小姐之安排。” 此言一出,项铮海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大半。他深知谢尘暄的性格,若非有十足的信任与把握,绝不会轻易将如此重任托付于他人。既然连他都如此信任这位曲大小姐,那自己又何须多虑? 于是,项铮海不再犹豫,转向曲轻歌道:“城中最为清静宽敞的院落,现下唯有驿站一处。驿站分为前院与后院,前院有四个小院,每院各有十则室;后院仅有两院,每院三室。本官原想安排诸位贵客入住后院,因后院更为清静,室宇亦精致些。只是不知殿下与诸位意下如何?若是不介意,前院倒可充作曲大小姐所言的‘患者集中营’。不过请放心,前院与后院之间,隔有花园,病人之动静,断不会影响到诸位休息。” 曲轻歌听罢,未曾有丝毫犹豫,颔首道:“那便定在驿站前院。项城主,还请速速派人前往各家各户,将病患接来。再遣一人引我等前往驿站,我需得先行安排整治一番。” 项铮海点头应允,却又流露出些许担忧之色,“只是曲大小姐,只怕有人不愿离家。” 曲轻歌微微一笑,眼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先将愿意之人带来,不愿者登记在册,待我看完四个小院、安排好诸事后,再亲自前去相请。” 项铮海闻言,连连点头,“好,好,一切便依曲大小姐所言。” “唤我曲大夫便是。”曲轻歌淡淡说道,随即转向项铮海,“项城主,劳烦您派人领我等前往驿站。” 项铮海从善如流,改了对曲轻歌的称呼,随即唤来一名侍卫,领着曲轻歌与其他几位太医前往驿站。 待曲轻歌等人离去后,项铮海方才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谢尘暄。想起方才的吩咐,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惶恐,“殿下恕罪,下官这便去召集城中现下可用的侍卫。” 谢尘暄摆了摆手,声音平淡却充满力量,“不必急,先按曲大夫所言,安排人去接病患。从此刻起,病患之事,当为首要之务。” 听到谢尘暄的这番话,项铮海心中的惶恐渐渐消散。自谢尘暄与曲轻歌入城以来,他仿佛找到了久违的定心骨。近两个月的慌乱与迷茫,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出路。他不再一边忙碌一边质疑自己的决策,也不再怀疑这场疫病是否有终结之日,项良城是否有重现生机之时。 现在的他深信,只要紧紧跟随在谢尘暄与曲轻歌的身后,事情定会渐渐好转起来。 正如项铮海所担忧的那样,愿意离开家中前往驿站的病患并不多。其实,用“不多”来形容已算是委婉之辞。事实上,自项铮海派人挨家挨户传达消息后,真正愿意前来的病患仅有四五人而已。 这四五人之所以愿意前来,皆因他们孤苦无依,无牵无挂,住在哪里对他们而言并无太大差别。更何况,一听闻驿站中有新来的太医为他们诊治、照料,他们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曲轻歌在仔细查看了这四个小院的环境后,便根据病患的症状轻重程度,为他们分配了各自的住处。随后,她带着青月以及项城主派来的几名侍从,挨家挨户地去请那些尚未愿意前来的病患。 而此刻,驿站内的李太医看着曲轻歌离去的背影,不禁冷嘲出声,“哼,一个小丫头片子,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吗?什么‘患者集中营’,简直是胡来!真是浪费时间。”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然而周围的四位太医却都选择了沉默。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却无一人出声反驳或附和。 在曲轻歌医脚的旨意下达之后,曹太医便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旁,他一边细致地整理着药材,一边低声说道:“即便是她胡闹,我们也只能依着她。陛下在出发前就已下令,项良城内的所有太医,都必须听从曲大小姐的差遣。” 这番话落入李太医的耳中,他面色顿时铁青一片,他冷哼一声,愤然扔下手中的药草,转身拂袖而去。 这简直是个笑话! 他身为太医院的院判,居然要听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的调遣! 他倒要看看,这位所谓的“曲神医”究竟是如何治愈这些诡异病症的。 曹太医望着李太医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厌烦。与这种心术不正的人共事,实在是令人不悦。 而曲轻歌对此一无所知,她带着青月,走进了第一家需要说服的人家。据侍卫所言,这户人家有个六岁的孩子生病了,病情已经发展到高烧不退的严重阶段。 曲轻歌几人刚踏入院中,一位正在晾晒衣服的中年男子便看见了刚才过来劝说的侍卫。他眉头紧锁,不等几人走近,便出言驱赶道:“别进来了,我们家虎头不会去你们说的那什么劳什子营中集的,快走快走。” 同行的侍卫无奈地看向曲轻歌:“曲大夫,您看这……” 曲轻歌却并未停下脚步,她径直向前走去。中年男子抬起头,看见曲轻歌几人不仅没走反而走了进来,顿时一脸不悦地说道:“谁让你们进来的?不是说了快走吗?” 曲轻歌轻声说道:“大叔,我能进去看看你家孩子吗?” 中年男子打量着曲轻歌,城里新来了一批京城人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项良城。只是眼前这位,看上去还是个孩子吧?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曲大小姐、曲神医? 曲轻歌坦然地任由中年男子打量着自己,没有丝毫的躲闪。 中年男子将曲轻歌上下打量了一番,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开口的语气却稍微缓和了一些:“你既然是京里来的大夫,让你看看我们虎头也可以。但如果你想带他走,那是不可能的,他……” “虎头爹,虎头爹!”就在这时,从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声,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他听着屋里的声音,扔下手里的衣服,急忙跑了回去。 曲轻歌见状,也立即跟了上去。一进屋,一股浓重的药味和长久不通风的沉闷感便扑面而来。 “青月,把窗户打开。”曲轻歌吩咐道,同时向床边走去。 只见床上的孩子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整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显得十分痛苦。虎头娘惊慌失措地看着虎头爹,眼中满是恐惧和无助。 虎头爹见虎头咳得如此厉害,心中一阵恐慌。他想起隔壁的王伯当初也是这般咳嗽,最终却不幸离世……难道虎头也走到了这一步吗?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堪重负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恐惧如同黑夜中的冷风,悄然袭来,让人不寒而栗。谁曾料到,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虎头竟会突然头一歪,口中喷薄出一口鲜血,如同绽放的残花,凄美而惨烈。 虎头娘见状,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她颤抖的双手紧紧抱住虎头,声嘶力竭地呼唤着他的名字,那凄厉的哭声如同寒风中的落叶,充满了无尽的哀愁与绝望。 曲轻歌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她深知此刻的每一秒都关乎着虎头的生死,容不得半点犹豫。她快步上前,试图从虎头娘的手中接过虎头,然而虎头娘却像是失去了理智般,死死抱住虎头不放。 “谁也不能抢走我的虎头,虎头!娘的虎头!”虎头娘的哭喊声在屋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无助。 曲轻歌心中一沉,她厉声喝道:“不想他死就放开他!”她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屋内炸响,将虎头娘从混乱中惊醒。她愣住了,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些许。 曲轻歌趁机将虎头从虎头娘怀中抱出,轻轻地放在床边。她俯下身,将虎头的头轻轻枕在自己的腿上,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安慰着他。然而,虎头的咳嗽声却愈发剧烈,仿佛要将整个肺腑都咳出来一般。 曲轻歌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无奈。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救治虎头的方法。她伸手搭上了虎头的脉搏,仔细地诊察着。然而,她却发现虎头的脉象与自己所知的怪病脉象有很大的不同。这让她不禁开始怀疑,是自己对怪病的理解有误,还是这怪病在传播过程中发生了变异? 曲轻歌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问题。她深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虎头止住咳嗽。她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包,开始为虎头施针。她的手法熟练而稳健,每一针都准确地落在虎头的穴位上。 虎头爹站在一旁,看着曲轻歌手中的银针一根根地落在虎头的身上,心中不禁感到一阵不安。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我看其他大夫给大家医治的时候好像没施过针,你……你这样对吗?” 曲轻歌仿佛没有听到虎头爹的话一般,继续专注地为虎头施针。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让虎头脱离危险。 就在虎头爹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奇迹发生了。虎头那剧烈的咳嗽声突然停了下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一般。虎头爹愣住了,接着便是一阵惊喜的欢呼声响起:“虎头他不咳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虎头娘更是喜极而泣,她紧紧地抱住虎头,生怕他再次离开自己。而曲轻歌也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解,要想真正治愈虎头还需要进一步的治疗。她收起银针包,将虎头轻轻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转向虎头爹娘道:“虎头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但还需要继续观察和治疗。我会留在这里照顾他直到他完全康复。” 虎头爹娘闻言连连点头感激不已。他们知道曲轻歌是虎头的救命恩人,是他们全家的恩人。 虎头爹凝视着正在为虎头施针的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这女子年纪虽轻,却似乎身怀绝技,难道她真的就是那传说中的“小神医”? 曲轻歌的手法娴熟而专注,每一针都精准无比,仿佛在她的手中,银针便拥有了神奇的魔力。她轻轻为虎头落下一针后,抬头望向虎头,声音温柔如春风拂面,“现在感觉怎么样?” 虎头无力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心口,声音微弱而颤抖,“这里疼。” 曲轻歌闻言,轻轻靠近虎头,伏身贴耳在他的心口处。她专注地倾听着,似乎在捕捉着那微弱的生命之声。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咳了这么久,疼也是正常的,过会就不疼了。” 虎头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对曲轻歌的信任与依赖。曲轻歌又接连问了虎头许多问题,虎头一一回答着。在虎头回答的同时,曲轻歌从医箱中取出纸笔,认真地记录着每一个细节。 待想问的问题都问完后,曲轻歌收起笔纸,轻声道:“你自从生病后是不是一直都在床上躺着?” 虎头再次点头。曲轻歌将笔纸放回医箱后,开始为虎头拔针。她一边拔针一边说道:“过会心口处不疼了,你就起来在院子里走走。不要走太久,一盏茶的时间就够了。总是这么躺着,就算是没生病的人也躺出了病气。” 虎头娘听到曲轻歌的话,心中虽有些担忧,但想到曲轻歌刚才的神奇医术,便忍不住问道:“虎头现在还发着烧,外面又有风,在屋子里走行吗?” 曲轻歌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行。”她看着虎头娘担心的神情,解释道:“这屋子里全都是病气,在里面走没半点好处。他发烧不是因为风寒,而是因为现在得的病。吹风不会加重他的病情,反而有助于他恢复。” 虎头娘听到曲轻歌的解释,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她亲眼看到曲轻歌为虎头止住了咳嗽,对曲轻歌的医术充满了信任,“好,我们都听大夫的。” 曲轻歌听到虎头娘的回应,心中一暖。她看着虎头,轻声说道:“听我的话,就让虎头跟我去驿站吧。” 这话一出,虎头爹和虎头娘都沉默了。他们担忧地看着虎头,心中充满了不舍和忧虑。曲轻歌见状,继续解释道:“让虎头去驿站医病并不是说我会把他带走不让你们见面了。你们想见他,随时都可以去见他。或者说,你们可以派出一个人一直陪着他都行。” 曲轻歌心里其实并不希望没生病的人去陪着虎头,但看到虎头爹娘担心的模样,她改变了主意。她想,如果生病的是自己的小弟,她也不会让小弟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独自面对的。 她柔声道:“我不知道方才虎头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但其实去驿站没那么可怕。你们就当是去医馆给虎头治病,只是现在虎头的病有些严重需要住在医馆里。” “之所以让他住在那里,只是因为希望在他有任何突发情况的时候,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救治。就像刚才那种情况,他突然咳嗽了起来,你们家里没有大夫还需要去找我们。如果当时我们不在驿站里,正在别人家治病,你们岂不是要走半天。这一来一回的,虎头只能一直咳着。” “你们对这个病应该也不陌生,知道这么一直咳下去有多严重。”曲轻歌将拔出的针收好,抬头看向虎头爹,语气坚定而充满信心,“我没诊错的话,刚才应该是虎头第一次咳嗽。那么接下来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们能保证每一次咳嗽的时候我都刚好就在他身旁吗?” 她转头看向虎头娘,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理解和关怀,“还是说,你们已经做好了虎头每一次咳嗽时焦灼等待着我过来的准备?” 虎头娘听到这话,心中一阵酸楚。她一想到虎头每次咳嗽时那痛苦的模样,就感到心如刀绞。更何况,她根本无法保证每次虎头咳嗽时曲轻歌都能及时赶到。 第一百六十九章 寻求破解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色如墨,星辰点缀,驿站内灯火通明,与四周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虎头娘眼含期盼,望着曲轻歌,心中的忧虑如同波涛般翻涌。 “我可以陪虎头一起前往吗?”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曲轻歌轻轻点头,目光柔和,“您当然可以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虎头娘转头看向虎头爹,眼中满是期待。虎头爹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没有拒绝。他明白,此刻的犹豫可能会让虎头错过最好的治疗时机。 曲轻歌见状,温和地说道:“若是不放心,你们可以先去驿站看看。如果觉得合适,就住下;若觉得不妥,再回来也不迟。” 她的话如同一缕春风,吹散了虎头爹娘心中的疑虑。他们相视一眼,又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虎头,心中的决定已然坚定。 “好,我们跟你们去看看。”虎头爹终于开口,声音中透露着坚定。 曲轻歌心中松了口气,她知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只要虎头爹娘带着虎头去了驿站,后面的事情就会顺利许多。 果然,当虎头爹娘亲眼看到驿站中的一切时,他们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四个小院中,床铺整洁,药炉冒着热气,院子里晾晒着各种草药,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他们相信,这里真的能够救治大家的病痛。 接下来的日子里,曲轻歌开始忙碌起来。她带领着虎头爹和项和侍卫,穿梭在村落之间,劝说生病的百姓前往驿站接受治疗。虽然过程中也遇到了固执不肯离去的人,但在他们的坚持和努力下,大部分人都选择了相信他们,跟随着他们前往驿站。 夜幕降临,三人疲惫地回到驿站。青月已经准备好了浸过药水的面纱,正在给各院的病人分发。她细心地交待着每一个人,让他们除了喝药和吃东西时都要戴着面纱,以防传染。 虎头爹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分。他走到曲轻歌面前,感激地说道:“曲大夫,今日真是辛苦您了。有您在,我们大家都有救了。” 曲轻歌微笑着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大家能够康复,再苦再累都值得。” 项和侍卫也走了过来,他对曲轻歌说道:“曲大夫,我去城主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曲轻歌点头应允,“好,你去吧。城主那边也需要人手帮忙。” 夜色渐深,驿站内的灯火依旧明亮。曲轻歌拿着晾干的面纱走向三号院子,她的身影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坚定。她知道,这场与病魔的斗争才刚刚开始,但她有信心带领大家走向胜利。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落在驿站的院落里,曲轻歌与数位太医忙碌的身影在其中穿梭。她们将前院的四个小院精心地划分为一、二、三号,依照病情的轻重缓急,有条不紊地安置着病患。三号院中,那些病情最为严重的病人,如同凋零的花朵,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生命的火花在他们的眼眸中逐渐黯淡。 而那个被临时改为膳院的小院子,则成了众人烹饪、熬药的繁忙之地。炊烟袅袅,药香四溢,似乎给这沉闷的气氛增添了一丝生机。 驿站的房间宽敞而整洁,每个房间足以容纳五人。午后时分,五个新进的病人被安排在同一间房内。曲轻歌细心地为每人分发面纱,遮挡住他们因疾病而显得狰狞的面容。随后,她逐一为病人把脉,记录下他们的脉象与症状,她的眉宇间透露着凝重与专注。 然而,当曲轻歌完成这一切准备离开时,她却发现这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默。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咳嗽,无人说话。她看向那些陪同在病人身边的家属,他们的面纱下隐藏着悲伤与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曲轻歌站在原地,目光在屋内的几人身上流连。她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们,给他们一些希望。然而,承诺的重量让她感到沉甸甸的,她怕自己无法承担起这份责任。 她深知这个怪病与前世师父所描述的截然不同,她不知道这些人能否撑到自己研究出药方的那一天。更让她感到迷茫的是,她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找到解决之道。 最后,曲轻歌只能轻声问一句:“你们都用过晚膳了吗?”然而,屋里的众人却久久没有回应。曲轻歌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与恐惧,哪里还有心思去品尝食物的美味呢? 曲轻歌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她只能留下一句“有事记得叫我”,然后转身离开。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她必须坚持下去,为了那些病人,也为了自己的信念。 当她从三号院子走出来时,恰好遇到了正在给二号院子病人发面纱的青月。青月见到曲轻歌后立即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大小姐,您回来了。您还没用晚膳吧?我给您留了饭菜在锅中,现在给您端到房间去?” 曲轻歌摇了摇头,她的心中依旧被刚才的情景所牵绊,没有多少食欲。她轻声道:“现在还不饿,你吃了吗?” 青月回答道:“我吃了些,大小姐您忙了一下午怎么不饿呢?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曲轻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我记得一个月前先过来的两位太医一位是吴太医,还有一位是卫太医,你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青月回答道:“两位太医在膳院的小厨房里呢,一下午都在里面熬药。” 曲轻歌点了点头,对青月说道:“你继续忙手里的事情吧,我去看看他们。”说着,她转身向膳院走去。 青月看着曲轻歌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希望有人能帮她管管大小姐,至少让大小姐按时吃饭。然而,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曲轻歌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那些病人身上,她无法割舍这份责任与担当。 在膳院的小厨房里,曲轻歌找到了正在忙碌的吴太医和卫太医。她向他们介绍了自己,并表达了想要查看他们这一个月来记录的诊卷的意愿。吴太医立即表示会去拿备份的诊卷给曲轻歌查看。 曲轻歌感激地接过诊卷,她知道这些记录对于她研究病情、制定治疗方案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她决定要仔细研读这些诊卷,争取早日找到治疗这个怪病的方法。 第一百七十章 惊奇发现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缓步走进药房,只见卫太医正专注地往药盅里添加一味草药,其香气顿时弥漫整个空间。她好奇地凑上前去,轻声问道:“听青月提及,你与吴太医在小厨房里忙碌了一整个下午,可是在研制新的药方?” 卫太医转过身来,将桌上的一张药方递给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疲惫:“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我们目前尚无根治之法。所能做的,不过是针对病患出现的各种症状,逐一用药,以期缓解病情。” 曲轻歌接过药方,仔细端详,一眼便看出这是针对头晕目眩之症的用药。她微微颔首,表示理解。随后,她走到药盅前,轻轻嗅了嗅那浓郁的药香,眉头微蹙:“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卫太医叹了口气,缓缓道来:“这药方是我与吴太医一个月前共同研制出来的,对于止晕眩确有奇效。然而,我们最近发现,服用此药的病患普遍出现食欲不振、心情低落的情况。起初,我们以为是疾病本身所致,但后来发现,有些因故未服此药的病患,虽头晕目眩却并未影响食欲。直到病情恶化至咳嗽阶段,才因身体虚弱而吃不下饭。” 曲轻歌闻言,心中不禁一沉。她再次审视手中的药方,每一味药材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分量也恰到好处,理应不会出现影响食欲的情况。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这究竟是何故? 卫太医继续说道:“这怪病实在折磨人,若病患从一开始就食欲不振,病情只会迅速恶化。因此,我与吴太医一直在努力寻找原因,希望能研制出更合适的药方。” 曲轻歌点头表示赞同,心中却暗下决心要亲自查探这其中的奥秘。她抬头看向卫太医,轻声说道:“这药方能否让我带回房中仔细研究一番?” 卫太医毫不犹豫地答道:“曲大夫请便,这药方我们早已烂熟于心,即使没有药方也能重新写出来。” 曲轻歌感激地点了点头,抱着厚厚的诊卷向后院房间走去。她边走边翻看着手中的药方,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这药方明明没有问题,为何会产生如此奇怪的副作用?她决定要亲自揭开这个谜团。 回到房间后,曲轻歌将诊卷放在桌上,铺开药方,开始仔细研究起来。她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每一味药材的名称和分量,试图从中找出问题的所在。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未能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从窗外吹来,轻轻拂过桌上的药方。曲轻歌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原因——药材之间的相互作用!她立刻重新审视药方中的每一味药材,思考它们之间可能存在的微妙联系。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曲轻歌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原来,在药方中的两味药材之间存在一种不易察觉的相互作用,这种作用虽然微弱,但却足以影响病患的食欲和心情。而正是这种微妙的相互作用,导致了药方出现副作用的原因。 曲轻歌心中一阵欣喜,她终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她决定立即将这一发现告诉卫太医和吴太医,共同商讨如何改进药方,为病患带来更好的治疗效果。 曲轻歌沉思片刻,心中明了,原来心情的阴霾,皆因食欲的减退。食欲不佳,身体自然无力,情绪也随之低沉。她的思绪如流水般沉浸在那些密密麻麻的药方之中,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直到她走到院子的尽头,需要转弯出院时,才抬头随意地瞥了一眼,随即又低头继续凝视着手中的药方。 她转身踏出院子,却未曾料到,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由于沉浸在思绪中,曲轻歌未及反应,便与迎面走来的那人撞了个满怀。对方步履匆匆,她的额头直直地撞上了对方的胸膛,一阵疼痛传来,她轻呼出声,整个人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而连连后退。 手中的诊卷如同雪花般洒落一地,她眼看着自己即将仰面摔倒。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闭上眼睛,做好了迎接疼痛的准备。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出现在她的腰间,一股力量将她稳稳地扶住。 曲轻歌惊讶地睁开眼睛,抬头望去,只见谢尘暄那俊逸的脸庞近在咫尺。她的心跳瞬间加速,如同擂鼓般咚咚作响。她忙伸手推开谢尘暄,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捂住胸口,心中暗自庆幸,他应该没有听到自己那如雷般的心跳声吧。 谢尘暄看着面前脸色微红的曲轻歌,心中不禁一动。他方才扶住曲轻歌时,手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有些愣神。她的腰身竟然如此纤细,仿佛轻轻一握便能折断。他心中暗叹,这丫头真是太瘦了,应该多吃些才是。 散落一地的诊卷让两人都回过神来。曲轻歌忙蹲下身开始捡拾诊卷,而谢尘暄也紧随其后,一同帮忙。在捡拾的过程中,谢尘暄无意间瞥见了诊卷上的内容,这才发现这些竟是这段时间的病历记录。 他抬头看向曲轻歌,想起她今日在城中奔波了一下午,挨家挨户地劝说生病的人转移到驿站来。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收回视线,继续捡拾着诊卷,而曲轻歌则一直埋头苦干,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就在两人即将捡完诊卷时,曲轻歌突然看到地上有一本翻开的医书。她心中一动,上前捡起医书。在合上医书的瞬间,她的目光被书页上的一行字所吸引。她低头仔细看了几遍,眼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惊喜地喊道:“我找到原因了!” 听到曲轻歌的惊喜之声,谢尘暄疑惑地抬起头来。他还未及开口询问,曲轻歌已经迫不及待地说道:“殿下,麻烦你帮我把这些诊卷捡一下,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找吴太医和卫太医。” 说完,她不等谢尘暄回答,便将手中的诊卷塞到了他的手里,自己则拿着那本医书和药方急匆匆地返回去找吴太医和卫太医。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认命般地开始整理手中的诊卷,心中却忍不住想起刚才曲轻歌眼中闪烁的光芒。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仿佛被那光芒所感染。 第一百七十一章 畅所欲言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吴太医,卫太医!”曲轻歌的身影如风般掠过膳院的长廊,轻快的步伐伴随着微微喘息的声音,她的目光坚定而明亮,仿佛找到了困扰已久的答案。她急匆匆地走进小厨房,面对两位太医,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吴太医和卫太医面面相觑,看着曲轻歌这突如其来的兴奋,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疑惑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曲轻歌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然后举起手中的药方,声音里满是自信:“我找到了,我找到你们药方的问题所在了。” 吴太医和卫太医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曲轻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刚刚到来的年轻大夫,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们一直无法解决的问题。 曲轻歌没有理会两人的惊讶,她迅速翻开那本医书,指着其中的一页对两人说道:“问题出在熬药的水上。我猜想你们这段时间用来熬药的水一定是井水吧?井水与你们药方里的一味草药相克,两者相溶便会发生食欲不正的情况。” 吴太医和卫太医闻言,急忙低头看向医书,认真地阅读着曲轻歌所指的那一段文字。随着文字的深入,他们的脸上逐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卫太医激动地拍了拍桌子,“我们一直以为问题出在药草的剂量上,却没想到竟然是熬药的水出了问题。曲大夫,你真是太厉害了!” 曲轻歌淡淡一笑,摆了摆手:“其实我也是凑巧看到了你们夹在诊卷里的医书,才想到了这一点。既然已经找到了问题所在,那么以后熬药时就要注意更换水源了。” “恩,一定一定。”卫太医连连点头,“我们会立刻通知熬药的婢女们注意的。” 曲轻歌见话已说完,便准备离开。她向两位太医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先忙吧,我也先回去了。” 然而,这次吴太医和卫太医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只是送到门口就止步。他们恭敬地将曲轻歌送出小厨房外,即便曲轻歌再三让他们回去,他们也坚持着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膳院的门口。 曲轻歌走在膳院的长廊上,心中满是欣慰。她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两位太医的认可和尊重。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鼓励。 当她走出膳院的大门时,一眼便看到了手持诊卷站在门口的谢尘暄。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那么高大而挺拔,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 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走上前去,微笑着向谢尘暄行礼:“殿下。” 谢尘暄转过身来,看着曲轻歌,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事情处理完了?” “恩,已经处理完了。”曲轻歌说着,伸出了手,“多谢殿下帮我捡回了诊卷。” 然而,谢尘暄却微微侧身躲开了她的手,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诊卷上,淡淡地说道:“是准备回屋吗?” “是的,我打算回去先将诊卷都看一遍。”曲轻歌回答道,“只有足够了解这个病,我才能着手去治。” 谢尘暄闻言,微微颔首,他转过身去,领着曲轻歌向住处走去。两人并肩而行,一路无言。但在这无言中,却似乎有一种默契在悄然滋生。 曲轻歌跟在谢尘暄的身边,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她知道,自己这次能够顺利找到药方的问题所在,不仅是因为自己的敏锐和细心,更是因为有了谢尘暄的支持和信任。这份信任,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安心。 她看着谢尘暄的背影,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治好这个疫病,为百姓们带来希望和生机。 特殊时期,分院别住,原本应是各自独立的居住空间,然而现实所迫,谢尘暄、曲轻歌与众太医皆不得不共居于驿站的后院之中。尽管环境稍显局促,但谢尘暄与曲轻歌因身份特殊,得以入住后院中最为雅致的房间。这两间房相邻,犹如两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青瓦白墙之间,彼此间仅隔着一道古朴的院墙,却也似有一道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紧相连。 夜色渐浓,两人并肩而行,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曲轻歌默默地跟在谢尘暄身旁,此刻的男女大防,在眼前的危机面前,似乎已变得微不足道。谢尘暄眼角含笑,瞥了眼身旁的曲轻歌,那份从容与淡定,仿佛能够驱散一切阴霾。 “累吗?”谢尘暄轻声问道,语气中满是关切。 曲轻歌微微一怔,侧过头看向谢尘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比想象中的累。”她坦诚地回答道。 曲轻歌回首望向那条通往房间的路,继续诉说着她的感受:“我本以为自己能够轻松应对这一切,却没想到会如此疲惫。我一家家上门劝说他们来驿站集中,同样的话说了无数遍,声音都快要沙哑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却又透着一股坚韧和执着。 听到曲轻歌提及自己的脾气,谢尘暄嘴角微扬,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醉京酒楼中她手持擀面杖追打曲贺允的场景。他抬手轻轻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痕,那是她留下的印记,也是他心中难以忘怀的记忆。“你的脾气,确实不怎么好。”他笑着调侃道。 曲轻歌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红晕,她抿了抿唇,轻声道:“当时被小弟气急了,才会那样。”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歉意和自嘲,却又透出一股坦诚和可爱。 谢尘暄轻笑一声,他的笑声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和煦。他继续问道:“那为何今日你的脾气会如此好呢?” 曲轻歌沉默片刻,仿佛在思索着如何回答。终于,她开口了,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然:“因为,我想治好他们。”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她。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也不觉得医者仁心这几个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曲轻歌继续道,“但今日亲眼看到这么多人被怪病折磨着,我心里很不好受。我想治好他们,不是为了做个善良的人,也不是因为什么医者仁心,只是单纯的想治好他们。” 谢尘暄听完曲轻歌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侧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信任和欣赏。“我相信你能做到。”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信任。 曲轻歌被谢尘暄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对他倾诉心声,或许是太累了吧,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劳累让她渴望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而谢尘暄,恰好就是那个可以让她放下防备的人。 曲轻歌为自己的情感变化找了个理由,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得其法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色朦胧,清风徐来,两抹身影静静立于房间前,似乎都在沉思着什么。谢尘暄手中紧握着一卷诊书,他缓缓递向曲轻歌,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这怪病非一日之功所能治愈,你切勿给自己过大的压力,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曲轻歌轻轻颔首,玉手伸出欲接那诊卷,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及之际,谢尘暄却突然收回了手。他凝视着曲轻歌,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是说,即便是查看诊卷,也切莫熬夜过深。” 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恩,好的。” 见曲轻歌将自己的话听进了心里,谢尘暄这才放心地将诊卷再次递到她的手中。曲轻歌接过诊卷,轻声说道:“明日见。” “明日见。”谢尘暄亦轻声回应。 曲轻歌抱着诊卷,缓缓走向自己的房间。在即将踏入房门之际,她突然转身,看向已经走到另一间房间前的谢尘暄:“七殿下。” 谢尘暄闻声转身,目光柔和地看向她:“怎么了?” 曲轻歌轻声提醒道:“明日出门时,记得戴上面纱。以后除了在自己房间,还是尽量都带着面纱吧。这怪病如此厉害,还是小心为妙。” 谢尘暄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解释道:“下午出城做布防时,面纱不慎掉落,被同行的侍卫踩了一脚,所以没能及时捡起戴上。” 曲轻歌沉默片刻,轻声道:“那以后身上多带一条备用面纱,若是戴着的丢失了,就用备用的补上。” “好。”谢尘暄微笑着应允。 曲轻歌叮嘱完毕,便转身走进了房间。谢尘暄看着她房间的门缓缓关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他也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曲轻歌坐在书桌前,翻开诊卷,开始认真研读。然而,她的心思却似乎并未完全沉浸在诊卷之中。她的脑海中不时浮现出谢尘暄的身影和那关切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没过多久,青月端着吃食走了进来。她将饭菜轻轻放在桌上,轻声劝道:“大小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您一下午都在外面奔波,什么都不吃怎么行呢?就算不饿,也多少吃点吧。” 青月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劝动曲轻歌,然而她刚说完,便见曲轻歌放下了手里的诊卷,走过来吃饭。青月看着曲轻歌吃饭的样子,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见曲轻歌的心情似乎比刚才好了许多,心中也感到一阵欣慰。 曲轻歌拿起饭碗,突然发现青月正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她奇怪地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不希望我吃饭吗?” 青月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她老实地解释道:“我只是以为要劝您好久,因为刚才看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曲轻歌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我现在的心情已经好多了。” 在食物的香气中,两人聊起了日常的琐事,房间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温馨而宁静。是因为…… 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遇,曲轻歌意外地为吴太医与卫太医解决了药方上的棘手问题,她的才华与智慧便如星辰般在众人眼前熠熠生辉。 曲轻歌对与谢尘暄相处的点滴时光似乎并不太在意,她一心扑在救治病人的大业之上。那一日,她轻轻对青月说道:“青月,等我用完膳,你便收拾了碗筷去休息,我这里无需你伺候了。” 驿站之内,病人如潮,青月亦将随同照料,其辛苦绝不亚于曲轻歌。然而,青月却执意要伺候曲轻歌安寝后才肯离去。曲轻歌轻摇螓首,柔声道:“不必了,接下来的日子,你无需再伺候我休息。每晚早些回房,养足精神,白日里方能更好地照料病人。” 青月见曲轻歌如此坚持,也便不再多言,只道:“行,那我收拾完便去休息。大小姐,您也别熬得太晚。”曲轻歌头也未抬,只淡淡应了一声。 尽管曲轻歌应允了谢尘暄与青月的劝诫,然而每当夜幕降临,她仍会独自坐在书桌前,直至夜深人静。那疲惫的身影,如同一只顽强的夜莺,在黑暗中独自鸣唱,直至最后困倦至极,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 日复一日,曲轻歌越发深入地接触这怪病,越发感受到它的棘手与复杂。这怪病与前世师父所述虽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更多的却是不同。前世师父所授的治病之法,如今能用上的也不过是寥寥数招。 自项良城的病患大批转移至驿良城后,每日的工作量都如同山一般压在众人的心头。太医们与曲轻歌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每一个病人都仿佛有无数的问题等待解决,他们如同穿梭在病榻间的使者,竭尽全力为每一个生命带来希望。 吴太医与卫太医虽已研制出能够止晕退热的药方,但当病人进入最后的咳血阶段时,他们却束手无策。普通的止咳之药,需得许久方能见效,而往往当药效发作时,病人已近乎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力。 然而,曲轻歌却拥有一套独特的施针之法,能够迅速止住病人的咳嗽。当她在众太医面前,仅用一盏茶的时间便成功为一位病人止咳时,众太医无不惊叹不已。除了李太医之外,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对曲轻歌的敬佩与钦佩。 然而,病人众多,仅凭曲轻歌一人施针,她即便不眠不休也难以应付。于是,她决定将这套针法传授给愿意学习的太医们。当她提出这个想法时,太医们无不震惊。在太医院中,同僚间藏私早已成为常态,突然听到曲轻歌愿意无私传授针法,他们怎能不感到震惊呢? 曲轻歌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我师父曾言,作为大夫,最忌藏私。世间病人千千万万,大夫亦需千千万万才行。”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仿佛一盏明灯,照亮了太医们心中的迷茫与困惑。 那些跟随曲轻歌学习施针的太医们,心中对她的敬佩之情又增添了几分。他们开始明白,曲轻歌不仅医术高超,更有着一颗无私的心。她愿意将自己的知识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人,只为了能够救治更多的病人。 在项良城的每一天都过得异常忙碌,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然而,时间的流逝却异常迅速,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然而,让曲轻歌感到无力与失落的是,尽管她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对于这怪病的治疗却仍未能找到突破点。 目前,她与其他太医们只能采取治标不治本的方法,遇晕止晕、遇热退热、遇咳退咳。当病人吐血过多时,也只能以药物补气来维持生命。这种治疗方法虽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稳定病人的状况,但却无法阻止病情的恶化,更别提让病人好转了。 然而,项良城的病人们却因为病情得到了暂时的稳定而充满了信心与希望。他们的笑容和感激之情让曲轻歌感到无比的欣慰,但同时也成为了她心中的巨大压力。她不敢让他们知道,其实他们的病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压力,继续寻找着治疗怪病的方法。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天真无邪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大小姐,大小姐!”青月一路疾驰,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呼唤着曲轻歌的名字,“虎头又咳血了!” 正在小厨房里专心致志熬药的曲轻歌,闻听此言,手中扇子顿时一顿,随即将扇子交给了一旁的吴太医,急步走出小厨房。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和急切。 曲轻歌无暇多言,快步向三号院子走去。她的心中充满了忧虑,虎头,那个曾经活泼可爱的孩子,如今却成了三号院子里病情最为严重的病人之一。那些半个月前还与他一同住在三号院子里的病人,如今已经纷纷离世。 一走进房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曲轻歌皱起了眉头,疾步走到虎头身边,握住他咳血不止的手腕,开始诊脉。 虎头娘在一旁,看着儿子痛苦的模样,心疼得红了双眼。曲轻歌诊完脉后,立即开始为虎头施针。这一次,她施针的时间长达一柱香之久,直到虎头的咳血终于止住。 看着虎头终于停止了咳嗽,曲轻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及时控制住了病情。她还以为,这一次虎头恐怕…… 虎头娘见儿子终于不再咳血,一边默默落泪,一边开始清理被鲜血染红的地面、被子和衣物。曲轻歌看着虎头娘疲惫而坚强的背影,心中感到无比的不忍。 这一次,曲轻歌没有像先前那样迅速替虎头取针。她看着虎头喝下药物后脸色逐渐好转,才动手替他拔针。虎头不过半月时间就瘦了许多,曲轻歌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感到一阵微痛。她抬手轻轻摸了摸虎头的头,温柔地问道:“虎头,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虎头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强和懂事。曲轻歌见状,心中更是心疼不已。曾经的虎头,总是会因为一点小痛小痒就嚷嚷着叫疼,如今却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痛意。 “虎头,你知道曲姐姐是大夫吧。大夫问话的时候,一定要说真话哦。”曲轻歌用温柔的声音轻哄着虎头。虎头下意识地看了眼站在床边的虎头娘,虎头娘看到虎头的眼神,立即崩不住了,转头轻泣了起来。 青月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曲轻歌喉间发痛,说话也变得艰难起来:“那虎头就告诉曲姐姐一个人好吗?” 虎头点点头,声音虚弱道:“曲姐姐,我全身都好疼。” 全身……曲轻歌的笑容僵在脸上,她转头看向虎头,轻轻说道:“好的,曲姐姐知道了。曲姐姐过会再给你开点药,喝下去就不疼了。” 然而曲轻歌心知肚明,她开的药不过是止疼药罢了。她无法接受虎头已经病重至此的事实,全身疼痛……这意味着虎头的每一次病情发作都有可能会危及他的生命。 然而就在这时,手中突然被塞了一个东西。曲轻歌低头看去,只见一块糖果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她抬起头,看向虎头那带着笑意的脸庞。 “这不是你爹给你的糖吗?”曲轻歌轻声问道。她知道,在项良城城门关闭已经两个半月的日子里,这样的糖果已经变得极其珍贵。每一颗糖果,都代表着虎头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留恋。 虎头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笑容纯真而灿烂,仿佛在告诉曲轻歌,即使身体再痛,他也要坚强地活下去。看着虎头的笑容,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会竭尽全力去救治虎头,去守护这个纯真而坚强的生命。 曲轻歌端坐于驿站之中,细品着茶香的淡雅,却忽闻一声稚嫩而充满期待的呼唤:“曲姐姐,我爹一共给了我两块糖,这块送给你。”虎头,那位年纪尚幼的孩童,面带羞涩的笑容,双手捧着那块宝贵的糖果,仿佛捧着他整个世界。 虎头自进入驿站后的第二日,便有幸一睹曲轻歌的芳容。那日,他如同一只活泼的小鹿,在驿站中穿梭嬉戏。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曲轻歌那如画般的容颜上时,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自那以后,他常常嚷嚷着,待他长大之后,定要娶曲轻歌为妻。 此事在驿站中传开,众人皆笑称虎头为小色鬼。然而,在调侃之余,他们也不禁夸赞虎头是个小机灵,年纪尚小便懂得娶妻当娶美人的道理。曲轻歌的美貌,的确令人惊艳,即便是活了多年的他们,也未曾见过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 面对虎头的童言无忌,曲轻歌轻笑出声,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这么想娶我?”虎头闻言,立刻点头如捣蒜,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曲轻歌继续道:“可是成亲这种事情,是需要父母同意的。这样吧,等你病好了,就跟我一同去京城,问问我父亲同不同意。如果你能征得他的同意,我就嫁给你,如何?” 虎头闻言,欣喜万分,连连应声道:“好呀,那等我病好了,就跟曲姐姐一同去见岳父。”听到虎头已经称呼自己的父亲为岳父,曲轻歌不禁哭笑不得,伸手隔着面纱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小机灵鬼,这就开始占我便宜了吗?” 虎头却是一本正经地拉住曲轻歌的手,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认真:“曲姐姐,我并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才想娶你的。”曲轻歌闻言,心中一动,温柔地问道:“那是因为什么呢?”虎头凝视着曲轻歌的眼睛,缓缓道:“因为曲姐姐温柔、善良,就像天上派来的仙女一样来救我。我也想对曲姐姐好,想照顾曲姐姐。” 曲轻歌听着虎头的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她曾救过无数人,但从未有人像虎头这样,用如此纯粹而真挚的心意来对待她。看着虎头那瘦弱的身影,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和愧疚。她怕,怕自己无法救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此时,曲轻歌的眼眶微微湿润,她反手握住虎头的手,将那块糖果再次塞回他的手中:“药太苦了,这糖你自己留着慢慢吃吧。”她知道,虎头每次吃糖时都舍不得一下子吃完,总是小心翼翼地打开糖纸舔一口又包起来。如此珍贵的糖果,她怎能收下呢? 然而,虎头却坚决不肯收回糖果,他再次将糖果塞回曲轻歌的手中,眼神坚定而执着:“曲姐姐,这个糖果就是留给你的,你一定要收下。”此时,调整好心情的虎头娘也开口劝道:“曲大夫就收下吧,这几天整个驿站的人都在跟他要糖吃,他都没给过。他铁了心要把这块糖送给你。你这几天又出城收药去了,他怕丢了藏在枕头下又怕坏了,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着。” 一旁的病人也纷纷搭话道:“是啊,这小子为了这块糖连饭都不肯吃了。曲大夫,你就收下他的一片心意吧。”听着众人的劝说和虎头坚定的眼神,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深知,能被一个人如此用心地对待,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尤其是这份心意来自于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更显得珍贵无比。因为孩子的纯真和善良,总是能触动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第一百七十四章 心疼有加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接过虎头递过来的糖果,那糖果在她掌心静静地躺着,仿佛是世间最甜美的珍宝。她微微一笑,轻柔地道:“那我收下了,谢谢虎头送给我这么好吃的糖。” 虎头见她收下,稚嫩的脸上绽放出纯真的笑容,如同初升的阳光洒满了整个院落。“曲姐姐不用跟我客气,以后如果还有好东西我就全给你了。其实本来我是想把两块糖都给你的,但是因为药真的太苦啦,我想吃点甜的才留下的。” 听着虎头那纯真无邪的话语,曲轻歌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糖果,轻声说道:“没事,曲姐姐有一颗糖就够了。” 曲轻歌本想再多陪虎头聊会儿天,但就在这时,吴太医那边又有人来催促。她无奈地站起身,向虎头挥了挥手,道:“虎头,姐姐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出了三号院子,曲轻歌将那颗珍贵的糖果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随身携带的香囊之中。她深知,这颗糖果不仅仅是一颗糖,更是虎头对她的信任和依赖。 忙碌的一天又过去了,曲轻歌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查看了一圈病人的情况后,便准备回后院休息。前几天她特意让运送药材的人为她找来了一批新的医书,今晚她打算再好好研读一番,希望能从中找到治疗虎头的线索。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去时,却意外地看到了站在三号院子门口的虎头娘。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轻声问道:“没陪着虎头吗?” 虎头娘一直以来都寸步不离地守在虎头身边,无论他醒着还是睡着。尤其是最近虎头的情况又变得糟糕起来,虎头娘更是日夜守护在他身旁,生怕有什么闪失。但此刻,她却一个人站在这里,曲轻歌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听到曲轻歌的声音,虎头娘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急忙擦去脸上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曲大夫。” 曲轻歌看到虎头娘红肿的双眼和未干的泪痕,心中一阵刺痛。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景,只能重复着刚才的话,“没有陪着虎头吗?” “虎头他爹过来了,正在陪着呢。”虎头娘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曲轻歌轻轻地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沉重。 就在这时,虎头娘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曲大夫。”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我们虎头,还能长大吗?” 这个问题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曲轻歌的心上,让她瞬间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她看着虎头娘那双充满绝望和期待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和无奈。 曲轻歌极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情绪,试图给虎头娘一个安慰的答案。但是,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和无法预知的未来,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虎头娘……”她轻声呼唤着,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说出任何安慰的话语。她只能默默地低下头,避开虎头娘那充满期待和绝望的眼神。 虎头娘见状,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她捂住嘴巴,轻轻地抽泣着,肩膀在夜色中颤抖着。曲轻歌的心似被揪起般疼痛难忍,她多想给这位绝望的母亲一个希望啊!但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对不起。”曲轻歌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奈,“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再等等我好吗?”曲轻歌轻声细语,如同风中的柳絮,飘渺而温柔。她的眼眸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寻找着某种深藏的真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出医治虎头的办法的。” 虎头娘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看着眼前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女,她的身影在忙碌与疲惫中显得愈发瘦弱,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如同星辰般璀璨,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希望。曲轻歌,这个被人们誉为神医的少女,每日奔波于病患之间,用她那双稚嫩的手,抚慰着无数病痛的心灵。 虎头娘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孩,她不仅仅是一位医者,更是一个需要被关心和爱护的孩子。她肩上的责任似乎过于沉重,那份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压力,像一座无形的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轻轻抬起手,温柔地拍了拍曲轻歌的头,“我信曲大夫的,一直都信。你不要有压力,我会好好照顾虎头,等你找出医治他的办法。”那话语中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与信任,让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曲轻歌愣住了,她没想到虎头娘会如此温柔地对待自己。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足够独立,可以承受住所有的压力和困难。但此刻,她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安慰。 “虎头娘……”曲轻歌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强忍住心中的酸涩,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虎头娘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怜爱与心疼。她明白,这个少女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坚强无比,但内心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她伸出手,再次轻轻地拍了拍曲轻歌的头,“不要着急,不要有压力,你已经尽力了,也已经很厉害很厉害了。如果累的话,就好好休息休息。” 曲轻歌听着虎头娘的话,心中的大石头仿佛被慢慢挪开。她抬起头,看着虎头娘那双充满关爱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让这份压力压垮自己,她要为了那些病痛中挣扎的人们,继续努力下去。 夜晚,曲轻歌独自趴在书桌前。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照出她疲惫而坚定的脸庞。她闭上眼睛,梦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绝望的三号院子。每一个病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恐惧,那份沉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就在这时,虎头娘那温柔的声音和疼爱的抚摸仿佛又在她耳边响起。那些温暖的话语和动作像一股清泉,缓缓流进她的心中,带走了所有的疲惫和压抑。她突然明白,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只要有人的关心和爱护,她就能够坚持下去。 曲轻歌回过头,看向虎头娘,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谢谢。”她轻声说道,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力量。 虎头娘看着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听说你是个候爷的女儿,是位大小姐。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农妇,刚才摸你的头,算冒犯了吧。”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谦逊和自责,但曲轻歌却知道,那份关心和爱护,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 第一百七十五章 似要求情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色如墨,月光洒落,映照在曲轻歌微垂的眼眸上,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虎头娘的话,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中,让她感受到了那份深沉的关心和温暖。然而,那份关心却让她陷入了无法言说的境地,如同被束缚的鸟儿,无法自由翱翔。 正当曲轻歌陷入沉思之际,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她抬头望去,只见谢尘暄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他一步步走来,仿佛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力量,让曲轻歌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 “曲大夫。”谢尘暄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无法忽视。 曲轻歌与虎头娘相视一眼,后者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曲轻歌看着虎头娘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转头看向谢尘暄,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我有事找你,现在有空吗?”谢尘暄开门见山地说道。 曲轻歌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有空。两人并肩而行,夜色中的庭院显得格外宁静。然而,这份宁静却并未持续太久。曲轻歌心中的疑惑如同藤蔓般蔓延开来,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刚才听到我跟虎头娘说的话了?” 谢尘暄的脚步微微一顿,他转头看向曲轻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用沉默代替了言语。然而,这份沉默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让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 “谢谢。”曲轻歌轻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知道,谢尘暄的沉默是对她的一种尊重和理解。他没有追问,没有打扰,只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给予她支持和力量。 “其实虎头娘提起娘亲时,我不是因为难过才说不出话。只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也怕她会说更多关于我娘亲的话题。若是对虎头娘解释说,我娘亲已经去世,她肯定会一脸愧疚又可怜的看着我。”曲轻歌轻叹一声,继续道,“这些天来她因为虎头的病,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就没必要再让她分心为我难过了。” 谢尘暄静静地听着曲轻歌的诉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他没有打断曲轻歌的话,只是默默地倾听着,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 两人一路走到院中,即将分开各自进屋时,谢尘暄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曲轻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温柔的光芒,仿佛要将曲轻歌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早点休息。”他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柔情。 曲轻歌微微点头,回应道:“殿下也早点休息。”说完,她转身准备回屋。然而,就在她即将迈出脚步的那一刻,谢尘暄的声音再次传来:“曲轻歌。” 曲轻歌微微一愣,回头看向谢尘暄。只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情绪,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却又难以启齿。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这份突如其来的情绪。 夜色如墨,月光如水,谢尘暄凝望着曲轻歌。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面纱的边缘,如同揭开一层神秘的面纱,露出那俊毅无双的面容,上面写满了认真与严肃。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山涧的清泉,叮咚作响,“早点休息。” 曲轻歌一愣,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认真所震撼,片刻后,她微微点头,轻声道:“恩。” 谢尘暄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再次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忧虑,“你熬坏了身子,那些人就更没希望了。”他的目光落在曲轻歌日渐清瘦的身影上,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痛惜。 自他们来到项良城这大半个月以来,曲轻歌如同一只不知疲倦的蜜蜂,整日忙碌于救治病患之间。她屋内的烛光,一天比一天熄得晚,有时甚至彻夜不熄。而她眼下的青乌,也如同夜色一般,越来越深。 谢尘暄想再多劝几句,但看着曲轻歌那坚定的眼神,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只能重重地叹了声气,心中暗自感叹,这位曲大小姐,若是能轻易被劝服,那就不是她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明日见。” “明日见。”曲轻歌轻声回应,两人便各自回了屋。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愿给他们一个平静的夜晚。半夜里,三号院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病人的病情急剧恶化。谢尘暄与曲轻歌几乎同时被惊醒,迅速赶到了现场。 当谢尘暄赶到三号院时,只见曲轻歌正静静地站在那位发病的病人床前,她轻轻为那位已经逝去的生命盖上白布。伴随着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谢尘暄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沉痛。 失去亲人的病人家属,情绪已经失控。他们边哭边抬手指着曲轻歌,怒骂道:“他们都说你是神医,你是个什么神医!你是个什么狗屁神医!”那愤怒而绝望的吼声在夜空中回荡,如同利刃般刺入曲轻歌的心中。 曲轻歌站在那里,仿佛被定格了一般,她看着那些失去理智的病人家属,一言不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助,仿佛已经被这无尽的病痛和死亡折磨得麻木不仁。 病人家属的愤怒并没有因此而平息,反而愈演愈烈。他们觉得曲轻歌冷漠无情,对她的责骂声愈发激烈,“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来救我们的吗?快一个月了,你救谁了?他们不还是该死的就死吗?你救谁了!” 那些话语如同针尖般刺入曲轻歌的内心,让她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她来到这里已经这么久了,到底救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因为她的无力而失去了生命?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之际,吴太医和卫太医及时站了出来。他们拉着不断向曲轻歌扑过去的病人家属,试图平息这场纷争,“你们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曲大夫已经尽力了。这些天来,她一直在努力救治病人,从未有过半刻停歇。” 然而,失去理智的病人家属已经听不进任何劝解。他们愤怒地瞪着曲轻歌,随手拿起旁边的空药碗向她砸去。只听“彭”的一声闷响,空药碗狠狠地砸在曲轻歌的额头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嘈杂慌乱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病人家属的哭泣声和曲轻歌轻微的喘息声。谢尘暄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项帆!”他怒吼一声。 一旁的项帆立刻应声而出,他走到谢尘暄身边,低声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谢尘暄指着那些失去理智的病人家属,盛怒之下下令道:“将他们给我拉出去!”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不容任何人置疑。 项帆跟在谢尘暄身边多年,深知他的脾气。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上前出手将那些还被吴太医和卫太医拉着的病人家属一一押住,然后转身就往外拖。 被强制往外拖的病人家属哭喊着病床上去世的病人,“弟弟!弟弟!”他们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悲痛。 听到那声“弟弟”,曲轻歌的手微微一颤。她捂着伤口,抬头看向那些被拖走的病人家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出声说道:“等一下。” 第一百七十六章 恳求留下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静静地看着那病床前,病人家属眼中流露出的绝望与哀伤,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痛苦,如同黑暗的深渊,吞噬着所有的光明。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无比坚定:“让他送送他弟弟吧。” 项帆闻声望去,目光落在他的主子谢尘暄身上。谢尘暄的脸色凝重,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仿佛随时都会降下暴雨。项帆见状,心中虽有所犹豫,但终究是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愿,只得松开了抓住病人家属的手。 曲轻歌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看向谢尘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殿下……” 谢尘暄的眉眼之中,满是烦躁与不安。然而,他终究还是挥了挥手,示意项帆放行。项帆见状,只得放开了手中的病人家属。 病人家属被放开的瞬间,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向床边。然而,在他冲向床边的同时,谢尘暄已经快步上前,挡在了曲轻歌的面前。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病人家属,生怕他再次做出伤害曲轻歌的举动。 幸运的是,病人家属并没有再次试图伤害曲轻歌。他只是扑倒在逝去的亲人身边,放声痛哭起来。那哭声如同撕裂的风,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 虎头依偎在虎头娘的怀里,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他看着额头流血的曲轻歌,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曲姐姐,你流了好多血。” 曲轻歌转头看向虎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安慰的笑容:“没事,姐姐是大夫,上些药就好了。” 然而,谢尘暄的声音却在此刻冷硬地响起:“项帆,这里你处理下。”说完后,他转头看向曲轻歌,语气不容拒绝:“你跟我走。”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那冷峻的面容,心中不禁一紧。她知道,他这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三号院子。谢尘暄的步伐虽然有些快,但曲轻歌却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没有落下半步。 一路沉默着,两人走到了曲轻歌的房间外。谢尘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后的曲轻歌,声音冰冷如霜:“开门。” 曲轻歌伸出没有捂着伤口的手,轻轻推开了房门。她轻声说道:“刚才出去的急,门没锁。” 门开后,谢尘暄率先走进了房间。他的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书桌旁的柜子上:“你的应急药箱在哪里?” “就在那里。”曲轻歌边说边走向柜子的方向。当她走到柜子旁时,却发现谢尘暄已经先她一步拿走了上面的药箱。他边向餐桌走去边说道:“过来坐下。” 曲轻歌看着拎着药箱的谢尘暄,心中不禁微微一惊。她看着他,有些迟疑地说道:“我让青月过来给我上药吧。” 然而,谢尘暄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向前走去。他走到餐桌旁,将药箱放到桌上,然后回过头来看着曲轻歌,眉眼中的不悦更甚。他抬手摘下脸上的面纱,声音低沉而坚定:“过来坐下。” 曲轻歌站在原地,看着谢尘暄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知道,这一刻,她无法再拒绝他的好意。于是,她缓缓走向餐桌,坐到了他的对面。 片刻的沉默后,谢尘暄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他用力合上药箱,发出巨大的声响,仿佛要将心底的烦闷一并震散。这声响,如同惊雷般在曲轻歌的心头炸开,让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谢尘暄转过身,决绝地迈出步伐,每一步都似乎带着沉重的叹息。曲轻歌望着他渐行渐渐远的背影,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痛意。她看着他越走越远,心中的痛意也愈发强烈,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仿佛……仿佛这个人一旦离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曲轻歌来不及深究这份恐惧的根源,她已经下意识地迈出脚步,急切地呼唤着那个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殿下!” 谢尘暄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停下来。曲轻歌见状,心中一阵焦急,忍不住再次呼唤,“殿下。” 这一次,已经走到院中的谢尘暄终于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原地,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屋内的曲轻歌身上。曲轻歌抬手轻轻摘去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清丽绝俗的脸庞。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示弱,“能不能……帮我……上个药。” 曲轻歌说完话后,有些紧张地看着谢尘暄,生怕他会拒绝。但同时又有些矛盾,害怕他会这么轻易地答应。她的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刚才出声叫住他,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反应。 谢尘暄是生气的,他身为皇子,从小到大都是众人捧在手心的宝贝,从未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愿。然而,在曲轻歌这里,他却屡屡碰壁。刚才曲轻歌的拒绝不仅让他感到生气,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难过。 这种难过,如同被尖锐的利刃划过心头,让他感到一阵阵地刺痛。谢尘暄是骄傲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如此纠结。若是以前,他转身离开就不会回头,哪怕是父皇的命令也无法让他改变主意。但现在,他却无法狠下心来离开那个向他示弱的曲轻歌。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似乎在向自己的骄傲妥协。然后,他迈开步伐,缓缓向曲轻歌走来。看到谢尘暄向自己走来的瞬间,曲轻歌心里虽然紧张,却也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没有走。 谢尘暄走回桌边,轻轻打开医箱,然后抬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曲轻歌,“不过来吗?”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不悦和命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与温柔。 曲轻歌闻言,缓缓地走了过去。她走到谢尘暄身边,看着他打开的药箱里堆满了各种药瓶。谢尘暄抬头看向她,“涂哪瓶?” 曲轻歌伸手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递给谢尘暄。谢尘暄接过药瓶,对曲轻歌说,“坐下吧。” 既然已经将人留了下来,再矜持就显得有些矫情了。曲轻歌想着,便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坐下后,谢尘暄又说道,“手拿开,我看看伤。” 曲轻歌依言放下了捂住伤口的手,轻声道,“应该只是划了一道口子,不严重,涂些药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尘暄的动作打断了。他轻轻地翻开曲轻歌伤处的头发,露出了下面那道口子。伤口的四周都是黏糊的鲜血,看得人触目惊心。谢尘暄的瞳孔微缩,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记得你有种自己配出来清洗伤口的特制水。”他抬头看向曲轻歌,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是磺伏。”曲轻歌下意识地转过头来,想从医箱里找出东西给谢尘暄。然而,她的动作却牵动了伤口,一阵痛意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吃痛出声,“嘶……” 谢尘暄闻言吓了一跳,忙松开了手,紧张又担心地看着她,“是不是扯痛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突然转过头来。” 其实曲轻歌只是下意识地动了动,痛意并没有那么强烈。但看到谢尘暄一脸愧疚的样子,她的心里却五味杂陈。她刚想开口安慰他,却突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因为,谢尘暄竟然…… 第一百七十七章 稀奇古怪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谢尘暄的目光落在曲轻歌的脸上,那是一张精致如画的脸庞,此刻却带着一丝惊异与困惑。他看着她,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轻柔而温暖:“不是你说的吗?吹吹,痛痛就跑了。” 曲轻歌的双颊微微泛起一抹红霞,她低下头,避开了谢尘暄那深邃的目光,小声地回应道:“您也说过,这是哄小孩子的,没用。” 谢尘暄轻轻地笑了笑,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又带着几分认真:“恩,我在哄小孩。” 曲轻歌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红霞更甚,双手有些无措地揉捏着自己的衣角。她不敢抬头看谢尘暄,却能感觉到他此刻的目光如同炽热的火焰,烧得她心头一热。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暧昧而黏糊,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情愫。谢尘暄稳定了心神,出声问道:“那药水瓶是什么颜色的?黄色的这一瓶吗?” 曲轻歌听着谢尘暄那有些沙哑而微颤的声音,心中的紧张感倒是消散了不少。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恩,就是黄色的那一瓶。” 谢尘暄从药箱里拿出药水和清洗伤口的棉签,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药水,倒入棉签的签头上。然后,他轻轻地替曲轻歌清洗着伤口。 在棉签落下前的一刻,谢尘暄停下手,轻声提醒道:“我现在给你清洗伤口。”曲轻歌早已做好了准备,她轻轻地应了声。 清洗伤口的过程中,谢尘暄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他不断地对着伤口轻轻地吹着气,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减轻曲轻歌的疼痛感。曲轻歌虽然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却能从他的动作中感受到他的认真和用心。 前世今生加起来,也只有两个男子给曲轻歌涂过药。一个是她的小弟,手法粗鲁,上药时疼得她直皱眉头;另一个是前世的杨礼涛,他的动作虽然轻柔许多,但更多的是一种敷衍和讨好。 而谢尘暄不同,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关切和认真。他不需要讨好自己,也不需要任何回报。他只是单纯地想要为她做点什么,减轻她的痛苦。 曲轻歌感觉到心里有些东西在不受控制地肆意增长,那是一种莫名的情感,让她既感到温暖又感到困惑。 清洗完伤口后,谢尘暄开始给曲轻歌上药。他小心翼翼地倒出药粉,轻轻地洒在伤口上。伤口传来的刺痛让曲轻歌忍不住颤了颤身子,谢尘暄忙停下手,担忧地问道:“很疼吗?” 曲轻歌缓了缓气息,回答道:“还行,能忍。”她拿给谢尘暄的药粉药效较强,虽然会有些疼痛,但却能让伤口更快地愈合。在这个关键时刻,她没有时间浪费在自己的伤口上。 谢尘暄听闻曲轻歌的话语,微微一顿,手中的药膏却未曾停歇,继续为她轻柔地涂抹着伤口。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带着淡淡的关切,“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你似乎总是受伤不断。”他轻轻笑了笑,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说起来,我也因你而受了两回伤。” “两回?”曲轻歌疑惑地转过身,正欲询问,却被谢尘暄轻轻按住双肩,“伤口还未包扎妥当,切勿乱动。” 曲轻歌只得保持原状,任由谢尘暄为她细心地包扎着伤口。她心中满是疑惑,“怎么是两回呢?我记得只砸伤过你一次。” 谢尘暄闻言,冷哼一声,却并未言语。 曲轻歌察觉到他声音中的不悦,心中顿觉无辜,“我确实曾用擀面杖砸伤过你,但你说的两回,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谢尘暄用布胶将纱布粘好,声音清冷地说了句,“好了。” 曲轻歌闻言转过身来,看着正在收拾药瓶纱布的谢尘暄。见他一脸不快,她心中虽有些忐忑,但还是放缓了语气,“殿下,你说的第二回,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你能不能提醒我一下?” 谢尘暄闻声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言语,继续将手中的药瓶放进药箱里。 曲轻歌心中虽有些不快,但想到对方是堂堂皇子,且刚为自己包扎了伤口,便也忍了下来。她深知自己忘记弄伤了对方,确实有些不对。 于是,她对着谢尘暄笑了笑,“殿下,看在我头上还有伤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诉我第二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谢尘暄在听到曲轻歌提起头上有伤时,脸上的不悦皆都消失。他转头看向曲轻歌,“不是第二次,是第一次。” “恩?”曲轻歌还未反应过来谢尘暄这句话的意思,便听到他继续说道,“擀面杖那次是第二次,而那次的伤,是第一次。” 听完谢尘暄的话,曲轻歌脑中瞬间闪现出一个画面。那是某个房间的大床之下,她被迫压在谢尘暄身上,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曲轻歌脸上顿时涌起一片热意,心中满是羞涩与尴尬。 谢尘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便知她已经回想起了那日的情景。他淡淡地说道,“那次你留下的疤痕,比额头的要深得多。额头的疤痕,太医说过时间久了还能淡化,但肩膀那处的疤痕,却会永远留在那里。” 听着谢尘暄的话,那一日的事情在曲轻歌的脑海中愈发清晰。她心中既恼又急,辩解道,“那事怎么能怪我呢?说起来,我不仅是无辜的受害者,还算得上你的恩人呢。” “若非我的出现,你如今怕是已经在宫中多了一位正妃。”曲轻歌说完又有些后悔,她知道自己这话有些冲动,毕竟谢尘暄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回想起那日的事情,她心中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一着急就说了出来。 谢尘暄也确实没有责怪曲轻歌的意思,正如她所说,那日若非她的突然出现,自己恐怕真的会被算计了。 “说起来,你确实算得上我的恩人。”谢尘暄淡淡地说道。 曲轻歌听到谢尘暄这么说,心中一阵错愕。她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毕竟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两人之间的恩怨早就说不清了。 谢尘暄将药箱合上,放在一旁,“好,那就记你一功。日后有机会了,我定会还你这份恩情。” 听到谢尘暄的话,曲轻歌心中更加慌乱。她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殿下不必当真。再说后来我也确实打伤过你,这件事就……” “你救袁贵妃时,我们便已经说过,两事功过相抵,一笔勾销。”谢尘暄提醒道。 曲轻歌愣愣地看着谢尘暄,心中满是疑惑。这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执意要欠自己一份恩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件事情虽然没有再特意提起过,但在两人的默契中早已成为过去。可如今谢尘暄却突然提起,还要执意记下这份恩情,这让她感到十分奇怪和不解。 她对谢尘暄的了解似乎仅限于这近一个月的相处时光,但此刻她却觉得,自己对他还是一无所知。她从未遇到过像谢尘暄这样执意要欠别人恩情的人,这真的让她感到很奇怪。 第一百七十八章 莫名可爱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半个时辰的时光匆匆逝去,项帆步履匆匆地前来禀告,离世的病人已由其家属领回,安葬于黄土之下,三号院中的病患与家属们亦已各自安顿,进入梦乡。 曲轻歌听闻此消息,心中却如压了千斤重石,沉闷不已。在这三号院里,又有哪一人能真正安睡?不过是各自怀揣心事,佯装平静罢了。 谢尘暄凝视着曲轻歌,见她双眸失神,似被愁云笼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他轻声道:“夜深了,曲大夫早些歇息吧。” 曲轻歌闻言,微微点头,却似木偶般毫无生气。谢尘暄见状,心中更是忧虑,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无奈地领着项帆离去。 待二人离去后,曲轻歌缓缓起身,轻轻关上了房门。她并未径自休息,而是如同往常一般,缓步走向那堆满了卷案与医书的书桌前。 烛光映照下,书桌上的一切显得分外清晰。那一页页泛黄的医书,记载着前人的智慧与经验;那一份份病人的卷案,诉说着生命的脆弱与顽强。曲轻歌凝视着这一切,心中却满是疑惑与无力。 前世,师父曾提及项良城的怪病,那时并未如今日这般严重。她依照师父的指点配药,却未能见效。前世,是师父治愈了项良城的怪病,为何今生却迟迟不见其踪影? 虽然项良城已被封城,但若有医者自愿入城相助,城门便会敞开。然而,她已在此地近月有余,却仍未等来师父的身影。 师父,您还会来吗?曲轻歌心中默念,思绪纷乱如麻。她的重生,似乎改变了许多事情的轨迹。若非她的介入,项良城的百姓是否早已在师父的妙手之下重获新生? 曲轻歌坐在书桌前,继续钻研着那怪病的奥秘。夜色渐深,屋内的烛光也愈发暗淡。终于,在无尽的疲惫与困倦中,她伏案而眠,陷入了深深的梦境。 梦中,她仿佛看到了师父的身影。她快步上前,呼唤着:“师父!”然而,当她伸手触碰时,师父的身影却突然消散于无形。 曲轻歌惊慌失措,无助地呼唤着:“师父,师父!您快出来,帮帮我,帮帮我。”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梦境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哀求与渴望。 就在这时,师父的身影再次在不远处出现。曲轻歌却不敢轻易上前,生怕再次触碰到虚无。她无助地望着师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师父静静地站在原地,声音温和而深沉:“小歌儿,还记得师父常跟你说的话吗?不要一条道走到黑,发现这条路是死路时,回头看看,找找其他的路。”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震,却仍有些茫然不解:“师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然而,师父并未再多言一句,转身便消失在梦境的深处。曲轻歌见状,心中大急,忙提步追去:“师父,师父……” “师父!”曲轻歌惊醒过来,眼神茫然地望着四周。待她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在梦中呼唤着师父。她轻轻叹息一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曲轻歌端坐于案前,身姿笔挺,脑海中回荡着方才梦境中师父那深沉而富有智慧的话语:“不要一条道走到黑,找找其他的路。”她轻轻叹息,眼前堆积的卷案如同她心中的困惑,似乎找不到出路。 然而,就在她陷入沉思之际,一道灵光突然划过脑海。她急忙低头,双手在卷案中翻找,随着翻阅的页数越来越多,她心中的想法也愈发清晰起来。 曲轻歌站起身,步伐匆匆地来到谢尘暄的房门外,轻叩门扉,声音中透露着急迫:“殿下,殿下。” 不久,门内传来了谢尘暄略显慵懒的声音:“来了。”随着房门缓缓打开,只见谢尘暄披着外衣,站在门内,似乎还未及整理衣衫。他看到曲轻歌依旧保持着之前的装束,便猜到她一夜未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悦与担忧:“你怎么还没……” 然而,曲轻歌并未给他说完话的机会,她急切地打断道:“殿下,我怀疑这个怪病并非真正的病!” 谢尘暄微微一愣,眉头紧锁:“不是病?” “对,不是病,而是毒!”曲轻歌的语气坚定而有力,“我们一直以来都用治病的办法来解毒,自然无法奏效。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尚未得到证实,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猜测不会错。” 谢尘暄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心中微微一动,点了点头:“行,明日一早我们便去找项城主。” 曲轻歌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兴奋与迫不及待:“恩!我们必须先查明第一个得这怪病的人是谁,又是如何染上的。这样才能确定这究竟是病还是毒。若证实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那我们就得换个方向。” 谢尘暄看着她兴奋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温柔,他出声关心道:“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事情等天亮后再说。” 然而,沉浸在自己发现中的曲轻歌似乎并未将谢尘暄的话听进去,她一脸傻乐地点了点头:“恩。” 谢尘暄看着她那副模样,心中有些无奈。他伸手轻轻捏住曲轻歌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强迫她的眼睛看向自己。曲轻歌被这一举动惊得回过神来,一双眼睛无措地看着谢尘暄:“殿……殿下。” 谢尘暄与曲轻歌四目相对,捏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些力气,像是怕捏疼她一般。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与关心:“现在回去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事情等天亮后再说。” 曲轻歌平素里最讨厌任何人的命令,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本能的排斥。然而此刻,面对谢尘暄的命令,她却只感到心跳加速,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 谢尘暄见曲轻歌没有反应,又出声催促道:“听到了吗?” 曲轻歌下意识地“恩”了一声,“听到了。”她的声音轻柔而低微,仿佛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 曲轻歌自己也不曾察觉,此刻的她,在谢尘暄面前显得如此乖巧。若是旁人在场,定会惊讶于她的转变。 然而,乖巧的曲轻歌却让谢尘暄感到十分满意。他松开了手,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回去休息吧。” 曲轻歌点了点头,转身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然而半晌后,她却突然睁开眼睛,一跃而起。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惊愕。 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听话?谢尘暄的举动明明那么无礼,自己却还那么顺从?!!她是不是熬夜熬得太多,脑子都熬坏了??? 而隔壁房间的谢尘暄躺在床上,双眼大睁,一脸不解。他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白紧张了半晌,还以为那小刺猬要发火呢。 回想着方才曲轻歌那乖巧的模样,谢尘暄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微笑。他心中暗自感慨:这小刺猬,乖乖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追本溯源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第二日的曙光初现,天边泛起淡淡的金辉,曲轻歌已早早起身,与曹太医等众位太医细述了自己的猜测。她的言语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仿佛已在这迷雾之中找到了一线光明。随后,她跟随着谢尘暄一同离开了驿站,踏上了前往城主府的征途,决心寻找这怪病的源头。 曲轻歌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视线之中,李太医便轻蔑一笑,他的眼眸中满是不屑与嘲讽:“不过是些症状罢了,何须费心去探寻中毒的可能?她这般折腾,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钻研药方来得实在。” 一旁正在为病患诊脉的卫太医闻言,眉头微皱,他抬起头,淡淡地反驳道:“李太医既有此等见识,何不亲自去配一副药方出来?”他的声音虽然平和,却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坚定。 李太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瞪视着卫太医,怒斥道:“你不过是个新进太医院的小辈,也敢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难道你就不怕回了京城后,没有好果子吃吗?” 卫太医心中虽然不满,但也清楚李太医在宫中的地位,他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起身向药房走去。曹太医见状,轻轻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冲动。 李太医环顾四周,见众人皆不敢出声,心中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略带威胁地说道:“年轻人们,你们应该多想想自己的前途,而不是只顾着眼下的这点小事。她医术虽好,但太医院的事可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曹太医对吴太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李太医见众人如此“识趣”,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去。 待李太医离开后,吴太医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药材重重放下,愤怒地骂道:“这种人也能当左院判?真是笑话!这段时间就他过得最舒服,从不起夜也不值夜,除了给病人把把脉外,什么都不做。真不知道陛下怎么会派他这种人过来,简直是添乱!” 曹太医一把拉住吴太医的手,低声警告道:“吴太医,慎言!你可知道你刚才的话若是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吴太医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脸色微变,小声解释道:“曹太医,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气不过李太医的所作所为。他那样的人,怎么配当我们的上司?” 曹太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吴太医,你我都是医者,应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至于其他的,我们又能改变什么呢?李太医虽然行事霸道了些,但他毕竟是陛下派来的人,我们又能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项良城百姓的病,其他的,等回去再说吧。” 吴太医点了点头,心中的怒火虽然未消,但也知道曹太医说得有道理。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道:“曹太医说得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百姓的病。至于李太医,我会尽量忍着他的。” 曹太医轻轻拍了拍吴太医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知道,吴太医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但在这个复杂的宫廷中,有时候不得不妥协。他希望吴太医能够明白这个道理,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毁了自己的前程。 另一边,项铮海与项和正在仔细回忆着第一个得这怪病的人。当听到曲轻歌的提问时,项和已经在脑海中搜寻着相关的信息。他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城主,我记得第一个得这个怪病的好像是朱大夫一家?” 项铮海闻言,也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想了起来:“哦,对,没错!就是朱遇平他们家。当时他们一家五口接连去世,在城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他看向谢尘暄和曲轻歌,解释道:“朱遇平是我们项良城有名的大夫,他们家世代从医,医术高超。没想到最先染上这个怪病的竟然是他。先是他自己,然后是他的儿子、儿媳、妻子和孙子,一家五口就这样没了……当时大家都觉得这件事情很诡异,但也没往中毒这方面想。没想到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染上同样的病,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一种未知的瘟疫。” 听到项铮海的描述,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世代为医的朱家竟然是最先染上这种怪病的?这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决定要深入调查这件事情,或许这将是解开怪病之谜的关键所在。 曲轻歌轻启朱唇,对项铮海道:“项城主,能否劳烦您带我们前往朱大夫的府邸一探究竟?”项铮海微微颔首,回应道:“当然可以,只不过自从朱大夫一家遭遇不幸之后,他家宅院已荒废了两个多月,恐怕内里早已是尘封满布,凌乱不堪了。” 曲轻歌淡然一笑,道:“这些外在的杂乱,又怎能阻挡我们探寻真相的脚步呢?”项铮海闻言,也不再多言,起身引路:“那就请殿下与曲大夫随我来吧。” 谢尘暄与曲轻歌紧随其后,一行人穿过曲折的小径,来到了朱遇平的故居。果然如项铮海所言,朱大夫的家中已是破败不堪,一股难闻的腐臭气息扑鼻而来,令人作呕。曲轻歌隔着面纱都能嗅到那股特制药材腐烂后散发的气味,她眉头微蹙,却并未退缩。 谢尘暄见状,侧目对身边的项帆吩咐道:“将门窗都打开,让空气流通。”项帆应声而动,迅速将门窗一一打开。曲轻歌顺着那股腐臭气息最浓烈的方向,找到了朱大夫的药房。她刚欲踏入其中,却被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轻轻拉住了。 曲轻歌回头,只见谢尘暄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含关切之意:“轻歌,稍等片刻,待这气味稍散再进去不迟。”说完,他松开手,率先踏入药房,开始一扇扇地打开窗户。 曲轻歌站在门口,看着谢尘暄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待得药房内的空气稍微清新了些许,谢尘暄才转身对门外的曲轻歌道:“现在可以进来了。” 曲轻歌踏入药房,环顾四周,只见药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药材和器具。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对谢尘暄低声道了句:“谢谢。”谢尘暄听到这句道谢,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多言,只是低头继续查看药架上的物品。 曲轻歌心中有些纳闷,自己明明已经表达了谢意,他为何还这般冷淡?不过她也并未深究,转而开始专心致志地在药房里翻找起来,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有关朱大夫一家遭遇不幸的线索。 第一百八十章 姐姐等你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尚未在朱大夫家寻觅到线索,青月便神色慌张地奔来,急促的喘息声伴着焦急的话语:“曲大夫,不好了,虎头又犯病了!” 闻言,曲轻歌心中一紧,手中的物什也顾不得放下,匆匆与谢尘暄告别,随着青月一路疾驰赶回驿站。 虎头自咳血以来,病情每况愈下,每每犯病都似在生死边缘徘徊。曲轻歌深知,稍有疏忽,恐将酿成无法挽回的遗憾。 甫一踏入三号院,屋内传来的咳嗽声便如利刃般刺入曲轻歌的心扉。她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走入屋内,眼中满是关切与焦虑:“虎头!” 虎头娘守在一旁,满面泪痕,见曲轻歌到来,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曲大夫,求您快救救虎头吧!” 虎头爹亦是一脸祈求地看着曲轻歌,他们的世界似乎在此刻只剩下这位年轻的女大夫。 曲轻歌走到床边,轻轻搭上了虎头的脉搏,同时仔细观察着他身上所插的银针。每一根银针都仿佛承载着曲轻歌对虎头生命的期盼与守护。 “咳咳……咳……哇”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虎头口中涌出的鲜血溅到了曲轻歌的衣服上。他见状,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颤抖着手试图擦去曲轻歌身上的血迹。 “不能……曲姐姐不能……不能碰到血,会……会生病。”虎头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却充满了对曲轻歌的关心与担忧。 曲轻歌心中一阵刺痛,她轻轻握住虎头瘦弱的手,温柔地安慰道:“虎头别担心,血要进入眼口鼻或伤口内,姐姐才会生病。” 她扶着虎头半坐起身子,轻声说道:“虎头,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姐姐先给你治病。” 虎头看着曲轻歌衣服上泛黑的血迹,眼中仍流露出一丝不安。他再次确认道:“曲姐姐真不会生病吗?” “不会的,放心吧。”曲轻歌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能驱散所有的恐惧与不安。 听到曲轻歌的肯定回答,虎头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是一阵咳嗽后,他虚弱无力地说道:“千万别生病,很疼……咳咳……” 曲轻歌的心如同被利刺划过,她强忍着难过回头看向虎头爹:“帮我扶一下虎头。” “唉,好!”虎头爹迅速擦去脸上的泪水,坐到床边扶住虎头的身子。 曲轻歌在虎头身后坐下,开始在他的手背上落针。每一针都精准而有力,仿佛带着曲轻歌对虎头生命的守护与期盼。 随着一根根银针的落下,虎头的咳嗽也逐渐变得稀疏起来。一柱香后,他终于停止了咳嗽,口中也没有再溢出鲜血。 一旁的吴太医和卫太医见状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本以为这次虎头真的难以挺过这一关了。 卫太医敬佩地看着曲轻歌,感慨道:“还好有曲大夫在。” 曲轻歌没有言语,只是专注地观察着虎头的情况。她温柔而小声地问道:“虎头,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虎头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他虚弱地回答道:“曲姐姐,疼。” 他抬起手,从喉部一直往下指到腹部,“从这里到这里,都好疼,好疼。” 曲轻歌轻轻握住虎头的手:“好的,姐姐知道了。” “曲姐姐,我好累,想躺下去。”虎头说完这句话后,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曲轻歌轻抚着虎头的胸口,柔声道:“先别急,缓一缓。等姐姐给你拔了针,你就可以躺下了。” 她扶着虎头的双臂让他的肩膀靠在自己身上,避开背后的银针,“先靠着姐姐一会好不好?” 虎头爹松开手,心疼又无力地看着瘦弱的虎头。他的虎头曾经那么胖嘟嘟的,如今却瘦得让人心疼。 虎头轻轻点了点头,靠在曲轻歌的肩上:“曲姐姐,你讲故事给我听好不好?” “好。”曲轻歌柔声应允,随即开始讲述起她幼时给小弟听过的那些书本故事。 她的声音轻柔如春日暖阳,一点点驱散着秋日的凉意。其他病人也默默地听着她给虎头讲的故事,原本烦躁又恐惧的心逐渐变得平缓起来。 故事终了,曲轻歌的手指仍在虎头的脉搏上徘徊,那原本应趋于平稳的脉息却仍旧起伏不定,使她眉宇间不禁泛起淡淡的忧虑。她轻叹一声,声音中满是柔情:“虎头,曲姐姐再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虎头倚靠在曲轻歌的肩头,尽管他极力支撑着疲惫的身躯,但那沉重的眼皮却似乎随时都会合上。他微微点头,声音微弱却充满了信任:“曲姐姐,我想躺着听。” 曲轻歌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虎头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她仍不忍让他就这样睡去。于是,她温柔地哄着他,又开始了新的故事。在讲述的过程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虎头逐渐消沉的气息,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在生命的边缘苦苦挣扎。 她的手指一直紧握着虎头的脉搏,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那微弱的脉息能够重新焕发生机。终于,在故事的尾声,虎头的脉息开始趋于平稳,曲轻歌心中的大石也终于落了地。 她急忙示意虎头爹扶住虎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拔去他背后的银针,将他轻轻放平在床上。看着虎头安详的睡颜,曲轻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额头,心中充满了无奈与不舍:“虎头,辛苦你了。” 虎头紧闭着双眼,嘴角却勉强勾起一抹微笑,仿佛是在回应曲轻歌的关爱。他已经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想要给曲轻歌一个安慰的笑容。 曲轻歌看着虎头虚弱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她知道,自己虽然尽力了,但虎头的生命却依然在倒计时。她站起身,面对着虎头爹娘,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 她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疲惫与无力,然后抬头对两人说道:“好好陪着虎头吧,有事再让青月来找我。”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 虎头娘本想从曲轻歌那里得到一些安慰的话语,但看到曲轻歌那疲惫而坚定的眼神,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她知道,曲轻歌已经尽力了,而她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陪伴虎头度过他最后的时光。 曲轻歌正要转身离去,一只瘦弱的小手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她回头一看,只见虎头吃力地睁开了眼睛,对她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曲姐姐,记得换衣服,别生病了。” 曲轻歌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衣裙上沾染了虎头的血迹。她的眼眶一阵发热,但她却强忍着泪水蹲下身来,除下面纱对虎头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恩,曲姐姐知道。你好好休息。” 说完,她倾身向前,在虎头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虎头开心地笑了,他的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曲姐姐,你等我,等我长大了娶你。” “好,虎头要好好长大,曲姐姐等你。”曲轻歌轻轻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柔情与不舍。她知道,这可能是她对虎头最后的承诺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放声呼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当曲轻歌再次踏入朱大夫那略显破旧的院落时,她发现院子里只余谢尘暄一人,他静静地站在院中,似在沉思着什么。曲轻歌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疑惑,不禁加快了脚步。 谢尘暄察觉到曲轻歌的到来,转过身来,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向曲轻歌解释道:“城门处又发现了百姓试图逃离,项城主带着项和已经过去了,我让项帆也跟随过去帮忙。” 曲轻歌轻轻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她提出了一个早已盘旋在心头的问题:“项帆,他以前也是项良城的人吗?” 谢尘暄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他轻声说道:“并非如此,姓项不过是巧合罢了。” “原来如此。”曲轻歌恍然大悟,随后她向谢尘暄道,“我想去药房里看看,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谢尘暄点头应允,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曲轻歌的信任与支持,“前院和几个房间我已查看过,并无特别之处。我便去后院看看,若有需要,你尽管唤我。” 曲轻歌应声后,两人便分头行动。她踏入药房的那一刻,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那是药材因长时间存放而开始腐烂的味道。曲轻歌在药架间穿梭,仔细地查看着每一味药材,希望能从中发现些许线索。 然而,当她遍寻无果,心中不免涌起一股失望之情。她曾怀着强烈的希望来到这里,希望能找到关于怪病的些许线索,但现实却如此残酷,没有任何突破。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方向,是否应该重新考虑研究的路径。 虎头的情况时刻牵动着曲轻歌的心,她深知他坚持不了太久。每一次想到他,她的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与不安。她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阵怪异的声音从药房的角落传来。曲轻歌循声望去,只见靠近角落的药架似乎被人轻轻推动着,摇摇晃晃的。她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难道这里还有人? 她回头看了看门外,犹豫着是否要去唤谢尘暄。然而,就在这时,药架的一角突然发出一声轻响,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拖动了一般。曲轻歌蹙起眉头,小心翼翼地朝角落的药架走去。 她的心中充满了警惕与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又或者说,这里藏着什么秘密?她必须小心行事,不能打草惊蛇。 随着她越走越近,那怪异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药架,生怕惊动了隐藏在暗处的什么东西。然而,当她终于来到药架后时,却惊讶地发现那里并没有人,而是一只通身幽黑的猫。 那只黑猫此时正用力地拽着压在药架脚下的发霉饼子,似乎对那饼子情有独钟。当它发现曲轻歌的存在时,瞬间弓起了背,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它连饼子都不要了,弹跳起身踩在药架上,从窗口逃了出去。 曲轻歌看着黑猫逃走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本以为这里藏着什么关于怪病的线索,没想到只是一只觅食的流浪猫。她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充满失望的地方。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药架开始摇摇晃晃地向一旁倒去。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扶住药架,但却慢了一步。只见一个药架倒下后撞到了另一个药架,接着又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曲轻歌眼看着无法补救这个局面,只能后退一步抬手掩住面纱以抵挡扬起的尘土。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下好了,连出去的路都被堵住了。 她四下寻找着可以出去的路,终于发现可以绕到另一个角落从最后倒地的药架旁边靠墙的小缝隙走出去。她提步向那边走去,当走到最后一个倒地的药架时,她惊讶地发现药架旁的地上竟被砸出个一碗高度的洞来。 曲轻歌好奇地蹲下身来查看那个洞,发现洞口平滑得不像是被砸出来的,倒像是原先就有的,只是这一下砸坏了盖在上面的木板。她用手试探地摸了摸洞里的土,发现土壤是实的。 曲轻歌踏足于那神秘的洞口前,脚下的触感让她不禁蹙眉,心头涌起一丝莫名的疑惑。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她摇了摇头,毅然决然地走进洞中,蹲下身子,轻拍洞壁边缘的土壤。那触感,是那样的实在,却又似乎蕴含着某种未知的奥秘。 就在她全神贯注地探寻之际,手下突然传来一声异样的回响,仿佛是空洞的共鸣。她心头一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里,竟然有一处空洞! 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她立刻用手挖掘那发出空响的土壤。起初,她以为那只是一个藏着秘密的暗格,但随着挖掘的深入,她渐渐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土壤越挖越深,却始终不见任何异物的踪影,只有无尽的黄土。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然而,就在她准备放弃之际,手下的土地突然崩塌,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洞口之下,一片漆黑,仿佛吞噬着所有的光明。 曲轻歌心头一紧,连忙加快手中的动作。那黑洞越挖越大,最终竟然蔓延到了她的脚下。她低头望去,只见黑洞深邃而神秘,仿佛通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这怎么看着不像是暗阁,倒像是个密室? 不行,不能贸然行动。曲轻歌想着站起身,准备去找谢尘暄一起探寻这个神秘的洞穴。然而,就在她起身的瞬间,脚下的土壤突然崩裂,她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直直地跌入了那漆黑的洞口。 “啊!”一声惊呼在洞穴中回荡,曲轻歌重重地摔在地上。右脚落地时受力不匀,瞬间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紧咬着牙关,忍受着钻心的疼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待适应了右脚的痛意后,曲轻歌没有急于起身。她调整姿势坐着,不敢轻易动弹。她环视四周,只见周围漆黑一片,除了头顶掉下来的地方有些微弱的光亮照进来外,再无其他光源。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曲轻歌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应该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去找谢尘暄的。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他能早点找到这里来救自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漫长,曲轻歌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等待了多久。她仰着头看着头顶透光的地面,试着出声呼唤:“殿下,殿下,您在哪里?”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洞的回声和无尽的黑暗。 每一声呼唤都像是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应,曲轻歌心中的焦虑和恐惧愈发强烈。她更大声地呼唤着谢尘暄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急切和对黑暗的恐惧:“殿下!七殿下!您在吗?快来救救我!” 就在她即将绝望之际,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洞口传来。谢尘暄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轻歌,别怕,我来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探索密室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谢尘暄踏入药房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令他心头一紧。原本整齐的药架此刻凌乱不堪,散落一地,如同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曲轻歌,那个总是默默守在他身边的人,是否也在这场混乱中受到了伤害? 他焦急地呼唤着曲轻歌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药房中回荡。“曲轻歌,曲轻歌!”每一声呼唤都充满了担忧与期待。 终于,从地底深处传来了曲轻歌微弱而坚定的回应。“殿下,殿下,我在下面,下面!”那声音像是从深渊中传来,带着一丝颤抖,却又不失坚韧。 谢尘暄的心头一沉,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越过那些倒塌的药架,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去。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地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他弯下腰,朝着洞口喊道:“曲轻歌,你在下面吗?”声音在洞口回荡,带着一丝颤抖的期待。 很快,曲轻歌的声音从洞口下方传来,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殿下,我在。” 听到曲轻歌的回应,谢尘暄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些许。他急忙问道:“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疼痛,却尽量保持着平静。“我没事,殿下,你身上有火折子吗?这下面好像是个密室。” “有,你先让开些,我现在下去。”谢尘暄说着,从腰间拿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光便摇曳着亮起。 曲轻歌在黑暗中听着谢尘暄的声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生怕触碰到什么尖锐的物体。 待曲轻歌移开后,谢尘暄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密室的地面上。他抬头看向曲轻歌,只见她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如同一个飘渺的仙子。 “你小心些,地面离密室地面有些高。”曲轻歌关切地提醒道。 谢尘暄应了一声,稳稳地落在光亮之下。他走到曲轻歌身边,看着她右脚上的伤势,眉头紧锁。“真没摔伤哪里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担心的眼神,心中一阵暖意。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脚,轻轻摇了摇头。“右脚扭到了,不过不严重。”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的右脚,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举起手里的火折子,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个密室四四方方,角落里有一扇紧闭的门,而原本通往洞口的楼梯已经损毁。 曲轻歌也打量着这个密室,她的目光落在那扇门上。“殿下,那里好像是一扇门?” 谢尘暄闻言转过头来,看向那扇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或许这扇门后隐藏着什么秘密,他们必须一探究竟。 曲轻歌素手轻抬,纤指宛若游龙,优雅地指向了前方的石壁。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声音柔和而坚定,“看这里,不过门的四周好像都用水泥严丝合缝地封住了。” 谢尘暄闻言,步履从容地走到曲轻歌的身旁,他的眼眸深邃如海,透着沉稳与智慧。他抬手轻轻敲击着墙面,空鼓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似乎在诉说着后面的秘密。那声音提醒着他们,这堵墙后面,确实隐藏着一片未知的空间。 谢尘暄将手中的火折子递给曲轻歌,那火折子在他手中仿佛一件珍贵的宝物,传递着温暖与光明。曲轻歌接过火折子,火光在她的眼眸中跳跃,映照出她坚定的神情。 谢尘暄双手发力,试图推动那扇看似坚不可摧的石门。然而,石门却纹丝不动,仿佛与石壁融为一体。他并未气馁,反而眉宇间透露出更加坚定的神色。 曲轻歌见状,轻声道:“殿下,不如您去叫些人来帮忙,我在这里等着。”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但又带着对谢尘暄的信任。 谢尘暄听到曲轻歌的话,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她的提议并不赞同。他沉声道:“你退后些。”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曲轻歌看着门缝里透出的水泥痕迹,心中有些不安。她小步挪动着向后退去,同时轻声说道:“要不还是叫人拿着工具来砸吧,这样更安全些。” 谢尘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怀疑我?”他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曲轻歌闻言,连忙摆手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担心您的安全。”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真诚。 谢尘暄轻哼一声,转身面对着那扇被封住的石门。他解释道:“这密室一看就不是专业制造密室的人建造的,光是手敲都能敲出空鼓声,这水泥封的也不算牢固。若真用工具来砸,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这个密室都会被砸塌了。” 他说着,侧身抬脚,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脚下涌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石门应声而开,灰尘四起。曲轻歌下意识地抬手掩鼻,却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脸上还戴着面纱。她放下手,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对谢尘暄的力量感到震撼。 灰尘渐渐散去,曲轻歌看到谢尘暄眼带得意地看着自己,仿佛在等着她的夸奖。她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微笑,心想这表情怎么跟她家小弟求夸奖时一模一样。 她配合地说道:“殿下厉害。”声音中充满了真诚和敬佩。 得到夸奖的谢尘暄满意地轻哼一声,似乎对自己的表现感到十分满意。他转身拿过曲轻歌手中的火折子,带头向密道深处走去,“你跟紧些。” 曲轻歌点了点头,提步跟上。她走了两步,意识到前面的谢尘暄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又出声回应道:“好。”声音轻柔而坚定。 门后是一条狭窄而幽暗的密道,谢尘暄领着曲轻歌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他们走了近一盏茶的时间,密道开始逐渐变宽了起来。直到又一扇石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同样被水泥严丝合缝地封了起来。 谢尘暄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再次用同样的办法踢开了那扇封起的石门。正如他所说,这密室的建造并不牢固,因为他的脚踢,头顶的石子和沙土开始稀疏地往下掉落。 突然,一个不小心,细小的石土落入了曲轻歌的眼中,迷了她的眼睛。她感到一阵刺痛袭来,不禁轻呼出声:“嘶——” 异物进入眼睛的不适感极为强烈,曲轻歌抬手揉着眼睛,试图将异物揉出来。听到声音的谢尘暄回过头来看向她,“怎么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关切和紧张。 曲轻歌边揉眼睛边回答道:“有石子进眼睛里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和无奈。 谢尘暄凑近过来,仔细查看曲轻歌的眼睛,“出来了吗?”他的声音轻柔而关切。 “还没。”曲轻歌手下的力气又加重了些,试图将眼中的异物揉出来。然而,进了东西的眼睛被揉得越来越红,疼痛感也越来越强烈。 谢尘暄看着她近乎“自虐”一般的动作,终于忍不住出手制止了她。他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你这样揉下去,里面的东西还没揉出来眼睛就已经瞎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担忧和责备。 他将火折递向曲轻歌的另一只手,“举着,我给你看看。” 第一百八十三章 唯恐不及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站在那,手中紧握着谢尘暄递来的火折子,面对着眼前这位她曾深深敬仰的殿下,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她犹豫着,那双清澈的眸子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却又带着几分迷茫与惶恐。 谢尘暄看着她,眼神深邃如海,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入其中。他轻启薄唇,声音低沉而温柔,“拿着。” 曲轻歌咬了咬唇,终究还是顺从地接过了火折子,将它举在侧脸旁,方便谢尘暄查看自己的眼睛。那一刻,她的心跳得如擂鼓般响亮,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谢尘暄缓缓凑近,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撑开她紧闭的双眼。曲轻歌感觉到一股陌生的触感,下意识地想要闭眼,却听到谢尘暄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坚持一下,我看看。” 那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却又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曲轻歌脚尖微颤,努力克制着不适感,微微睁开了眼睛。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谢尘暄见状,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而细心。 他一眼便看到了曲轻歌眼中的异物,轻轻凑近吹了吹。那带着暖意的呼息从眸间掠过,曲轻歌整个身子控制不住地微颤了一下。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谢尘暄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只以为是眼睛不舒服的反应,轻声道,“再坚持一下。”说完,他又对着曲轻歌的眼睛吹了吹,直到看不到眼中的异物才抬起头,看着曲轻歌问,“应该没了,你眨眨眼试试。” 曲轻歌闻言听话地眨了眨眼睛,果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不适感,“好了。”她轻声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曲轻歌突然发现谢尘暄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那眼神中似乎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情愫,让她感到一阵心慌。她低头看了看两人的姿势,谢尘暄一手抬着她的下巴,一手抚着她眼角,两人脸与脸之间的距离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曲轻歌的心开始乱跳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她想要推开谢尘暄,却又害怕这样做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她只能尽量保持镇定,不让自己的慌乱表现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谢尘暄却突然低下了头。他的唇缓缓向曲轻歌的双唇靠去,那一刻,曲轻歌仿佛被雷击中般惊醒过来。她伸出双手用尽全力的将谢尘暄整个人推开,惊慌失措的大声叫道,“走开!” 手里的火折子也在这时被甩落在地,瞬间熄灭。周围顿时变得漆黑一片,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回荡。 谢尘暄被曲轻歌推得连退几步,他愣在原地,心中充满了懊恼和后悔。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这些年来他府里连个陪床宫女都没有,对于男女关系他一向淡薄。如今却…… 黑暗中,他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对不起,我……我刚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却终究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黑暗中,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曲轻歌才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殿下,我们进密室看看吧。我想快些找到关于怪病的东西,虎头还等着我去救他。”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着一股坚定和决绝。谢尘暄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排斥和不悦,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让她感到了不适和厌恶,但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好,我们进去看看。”说完,他率先走向了密室的入口。 谢尘暄的内心被沉闷的阴云笼罩,那份难以言喻的不快,仿佛一块巨石压在心头。他渴望与曲轻歌坦诚相对,将一切说清,向她道歉,期盼着她的谅解。然而,他也深知,曲轻歌的内心不会轻易愈合,那道伤痕需要时间来慢慢抚平。 他默默接受了曲轻歌的不原谅,接受了她的愤怒,甚至希望她能痛痛快快地骂自己一顿,也好过这种沉默的折磨。他不愿看到曲轻歌假装无事发生,将这段不愉快的记忆轻轻抹去。 谢尘暄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情,他弯下身子,在地上摸索着找到了火折子,轻轻吹动,火光跳跃而出,照亮了周围的一切。他抬头看向曲轻歌,却发现她微低着头,躲避着自己的视线,拖着受伤的脚步缓缓走进了密室。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从自己身边擦过,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他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握起,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挽留。最终,他还是提起脚步,跟随曲轻歌走进了那间密室。 密室中,光线昏暗,却比药房还要宽敞许多。曲轻歌一走进密室,便看到了十几个堆放在一起的制丹炉。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制丹炉与怪病之间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快步半跳着走到密室里的桌前,桌上摆放着许多药书和卷宗。她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一页页地仔细查阅,希望能够找到一丝线索。然而,当她翻阅完大半的书卷后,却仍然一无所获。这让她感到焦急万分,难道自己的猜测真的错了吗? 曲轻歌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她真的猜错了吗?这个怪病真的与朱大夫一家无关吗?他们只是无辜的受害者,而这间密室也只是谢尘暄用来炼制丹药的地方吗? 曲轻歌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她继续翻看着剩下的药书和卷宗。然而,当她翻阅完所有的书卷后,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让她感到无比失望和沮丧,心中的焦虑感愈发强烈。 她烦躁地走向一旁的药架,动作粗暴地翻找着上面所剩无几的东西。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谢尘暄的声音。他回身看向自己,眼中透露出关切和担忧。他忍不住出声安慰道:“别急,总会……” 然而,曲轻歌却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绝望:“我怎么可能不急!刚才我用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将虎头的病情稳定下来,半个时辰!你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吗?预示着只要虎头再一次发病,我很有可能就没办法再将他拉回来了!” “如果再找不到医病的法子,我就真的救不了虎头了!”曲轻歌的声音颤抖着,她的双眼腥红,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第一百八十四章 密室发现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昏暗的密室之中,谢尘暄的视线被一道孤独的身影牢牢牵引。曲轻歌,那个平日里总是坚韧如松的女子,此刻却低垂着头,仿佛一株被风雨摧残的柳,脆弱而无助。她的双肩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难以言说的痛苦,使得谢尘暄的心也随之紧紧揪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本能地想要走过去,给予她一个安慰的拥抱,然而,还未等他的脚步迈出,便听到了曲轻歌那清冷而决绝的声音:“不用。”她的话语中透露着坚定,仿佛是在告诉谢尘暄,她能够独自面对这一切。 谢尘暄的脚步一顿,他明白曲轻歌的性格,知道她需要的不是同情和怜悯,而是理解和尊重。于是,他转身继续去做自己未竟之事,心中却充满了对曲轻歌的担忧和牵挂。 在破旧不堪的制丹炉中,谢尘暄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木盒。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只见里面躺着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纸张泛黄,却依稀可见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显然是一张药方。 他转头看向曲轻歌的方向,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这好像是个药方。”曲轻歌闻言立刻转过身来,她快步走到谢尘暄身边,从他手中接过那张纸,认真地查看起来。 而谢尘暄则继续检查着剩余的制丹炉,希望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然而,就在他准备放下木盒时,却突然发现木盒底座的厚度有些不寻常。他心中一动,将木盒翻过来在制丹炉上轻轻敲了敲。 “啪”的一声脆响,木盒底座的一块木块应声落地。随着木块落地的,还有一张叠好的纸。曲轻歌见状立刻弯腰捡起那张纸,迅速展开后,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长生不老之药”六个大字。 曲轻歌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紧皱着眉头,认真地查看着纸上的内容。而谢尘暄也凑了过来,两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张药方上。 “所谓的怪病就是中毒,而这张‘长生不老之药’的药方就是毒药的配方。”曲轻歌激动地说道。她举起手中的另一张药方,继续说道:“这个则是解药的药方,但这个药方并不完整,也就是说配这药方的人还没真正的配出解药来。” 听完曲轻歌的话,谢尘暄的面色也沉了下来。他看着那张“长生不老之药”的药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他无法想象,竟然有人会愚蠢到相信世上会有长生不老药这种东西的存在,更无法想象,这种愚蠢竟然会害得这么多人家破人亡。 “愚昧!”谢尘暄怒斥道,“他是一个大夫,怎么会愚蠢到这种地步!”然而,愤怒之余,他也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解药,救下那些中毒的病人。 曲轻歌将两张药方小心地折叠好放入腰间,她抬头看向谢尘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回去吧,我想快点配出解药。”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然而,就在此时,密室中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曲轻歌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火折的方向,却只见一片漆黑。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她知道,此时不是慌乱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准备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 谢尘暄望着手中已经熄灭的火折子,眉宇间不禁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虑。他转头望向曲轻歌,声音沉稳而温和:“火折子烧没了。” 曲轻歌微微一怔,随即调整了心绪,轻声回应:“那就这样走回去吧。”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在这漆黑一片的密室内,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恩。”谢尘暄点了点头,他深知这密室布局复杂,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提脚向外走去,同时不忘提醒身后的曲轻歌:“这里有几个制丹炉,你往右边绕一些。”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为这寂静的空间增添了一丝温暖。曲轻歌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未知的障碍。然而,就在她努力分辨方向的时候,一个不慎,她的脚踢到了制丹炉。 “砰”的一声巨响在密室中回荡,谢尘暄立即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黑暗中那个模糊的身影,关切地问道:“脚有没有受伤?” 曲轻歌微微一顿,她踢到的是方才扭伤的脚,虽然不至于受伤,但疼痛却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事。” 谢尘暄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异样,但他知道此刻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安慰:“那你小心些。” 曲轻歌点了点头,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她。另一只脚又不慎踢到了另一个制丹炉,她忍不住惊呼一声,但随即又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对着黑暗中的谢尘暄道:“没事没事。” 谢尘暄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曲轻歌此刻一定很无助。他放缓了脚步,尽量让曲轻歌能够跟上自己的节奏。然而,曲轻歌似乎还是有些迷茫,她停下脚步,声音中带着一丝示弱:“殿下,您在哪里?我,我找不到方向了。” 听到她的声音,谢尘暄心中一紧,他立即出声回应:“我在这里。”他的声音像是黑暗中的一盏灯,为曲轻歌指明了方向。 曲轻歌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然而就在她即将触碰到谢尘暄的那一刻,她却一头撞上了旁边的药架。额头的伤口再次传来阵阵刺痛,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 谢尘暄听到她的抱怨,心中不禁有些愧疚。他柔声道:“撞到伤处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和歉意。 曲轻歌揉了揉额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伤就打扰到谢尘暄,于是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没,没事。” 谢尘暄听到她的回答,心中却更加担忧。他知道曲轻歌是在强撑,于是他叹了口气,无奈道:“那走吧,再有两步就出密室门了,密道里没什么杂物会容易走些。” 曲轻歌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她不想再让谢尘暄担心自己,于是她更加注意脚下的步伐。然而,让她无奈的是,她再次失去了谢尘暄的脚步声。她心中一紧,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在黑暗中乱撞。 “殿下……”她终于忍不住出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安,“您能不能一直说着话?我,我好辩认方向。”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曲轻歌心中一慌,难道他因为自己的刻意回避而生气了?她不禁有些懊悔自己的任性,但同时也更加渴望听到谢尘暄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温暖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我在。” 第一百八十五章 带你上来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近在咫尺的声音如微风轻拂,曲轻歌本能地后退一步,双眸闪烁着莫名的光辉,“殿下……” 话音尚未落地,一只大手便悄然落在她的掌心。那手带着暖意,仿佛冬日的阳光,温暖而宁静。曲轻歌微微一怔,继而想要挣脱这份突如其来的触碰。 谢尘暄却似未觉,轻轻握紧了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还是先快些出去吧,你不也想早些配出解毒的药来吗?” 那话语,仿佛一道暖流,缓缓流入了曲轻歌的心田。她微微垂下眼眸,沉默片刻,终是放弃了挣脱的念头。 谢尘暄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心中一松,手上的力度也适时减轻了几分,生怕握疼了她。他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向那未知的黑暗。 曲轻歌跟随着谢尘暄的脚步,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她不知道周围是否隐藏着危险,也不知道是否已经离开了那间密室,踏入了另一条密道。她只知道,自从谢尘暄牵起她的手的那一刻起,她再也没有踢到制丹炉,也没有撞到药架。 那只大手,仿佛是她心中的灯塔,指引着她前行。她不再害怕前方的黑暗,因为她知道,有他在,她不会受伤。 在曲轻歌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刻,她的手轻轻反握住了谢尘暄的手。那一刻,黑暗中的谢尘暄嘴角微扬,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他心中暗自希望,这条通向外界的密道能够再长一些,再长一些,好让他能够多一些时间,与她并肩前行。 然而,密道并未如他所愿地延长。很快,两人便来到了药房的下方。微弱的光亮从他们掉下来的洞口处洒下,照亮了他们眼前的世界。 感受到光亮的瞬间,曲轻歌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谢尘暄侧头看向她,只见她避开了他的眼神,走到洞口下方,仰头望去,“好像已经天黑了。” 外面虽然已是夜幕低垂,但与密室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相比,还是明亮了许多。曲轻歌借着夜色回头看向谢尘暄,“殿下,您有办法出去吗?” 谢尘暄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这里离地面有四米多的距离,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踩踏点,我们无法上去。” 听到他的回答,曲轻歌的眼神微微黯淡下来。她沉默片刻,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然后对谢尘暄道,“殿下,您踩着我上去吧。” 谢尘暄闻言,面色顿时沉了下来,语气中透露出不悦,“你说什么?” 曲轻歌语气坚定地道,“这间密室不小,殿下您可以助力跑两步踩着我的肩上借力上去。” 谢尘暄眉头紧皱,一口回绝,“不行。” 曲轻歌有些急切地走到谢尘暄的面前,“殿下,虎头的身体情况每多等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我必须尽快回到驿站研究毒药的药方,配出解药才行。” 谢尘暄抬头看了看那洞口,冷声道,“项帆处理完城门那里的事情会来找我们。”然而,他心中却明白,曲轻歌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 夜色如墨,月光如练,洒落在这片寂静之中。曲轻歌的心却如同被烈火烧灼,焦急而忧虑。她紧盯着眼前那个深邃的洞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我们要等多久,等到什么时候?一柱香,一个时辰,还是一夜?” 谢尘暄站在她身旁,他的声音虽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可能一夜。” 曲轻歌闻言,心中更加急切,她提高了声音,几乎是喊了出来:“那要多久!”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穿透这漆黑的夜色,找到答案。 谢尘暄沉默片刻,他的目光在微弱的夜光下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看着曲轻歌,看着她那焦急而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抬头看向谢尘暄,声音放缓了几分:“殿下,不过是踩肩上一脚罢了,我没有脆弱的连这个都承受不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仿佛在告诉谢尘暄,她不怕困难,不怕挑战。 谢尘暄看着她,心中一动。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往后面站两步。” 曲轻歌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她向后退了两步,站在了谢尘暄指定的位置。她看着谢尘暄走到自己面前,双手握住她的手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谢尘暄将她的双手翻叠在一起,放在她腹前的位置,然后低声说道:“双手在这里撑着,过会我先踩上你的手,然后再踩着肩头借力上去。”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曲轻歌点了点头,她看着谢尘暄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着无尽的力量。她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 谢尘暄抬头看了一眼洞口,然后提气踏步而来。他的速度极快,仿佛一阵风刮过。当他的脚落在曲轻歌的手上时,她感到一股重压袭来,但她咬牙坚持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下一刻,谢尘暄的脚踩在了她的肩头,她感到一阵微痛传来,但她没有退缩,而是用力支撑着。她知道,这是她能够帮助谢尘暄的唯一方式。 很快,谢尘暄已经出了洞口。整个过程快的出乎曲轻歌的想象,她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她抬头看向洞口,只见谢尘暄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很快,他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稍等我片刻,我去找工具。” 曲轻歌点了点头,她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洞口,心中充满了期待。她知道,自己离出去已经不远了。 不久之后,谢尘暄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洞口。他手中拿着一根绳子,向曲轻歌扔了下来。曲轻歌上前拿起绳子,试了试结实程度,然后抬头看向谢尘暄。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去。” 谢尘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纵身一跃,从洞口跳了下来,落在了曲轻歌的面前。 他伸出手,向曲轻歌道:“过来,我带你上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如刀绞心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伫立在那片昏沉的夜色中,面前,谢尘暄向她伸出了手,那双手,宛如暗夜中的明灯,为她指引方向。然而,她却犹豫了,站在原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动弹不得。 谢尘暄静静地维持着那个姿势,面色如常,眼中却闪烁着坚定与温柔。他望着曲轻歌,声音平和而充满力量:“快些,早点回去你就能早些配制解药了。” 曲轻歌被他的话语唤醒,心中的犹豫渐渐消散。她紧抿着嘴唇,沉思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迈开步子向谢尘暄走去。虽然心中仍有些不情愿,但她知道,此刻的妥协是为了更大的希望。 在曲轻歌看不到的地方,谢尘暄的嘴角微微扬起,那是一个胜利者的微笑,也是一个守护者的喜悦。他静静地等待着曲轻歌的靠近,心中的喜悦如同涌动的泉水,不断流淌。 当曲轻歌走到谢尘暄身边时,他大手一揽,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他垂眸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声提醒道:“抓紧我。” 曲轻歌被谢尘暄的怀抱包围,感受到他坚实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她抬起双手,环抱住谢尘暄的脖颈,那一刻,她仿佛找到了依靠,心中的不安和犹豫都烟消云散。 黑暗中,谢尘暄的瞳孔骤然放大,他原本以为曲轻歌最多只会抓住他的衣衫,却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地抱住他。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惊喜和感动。 被谢尘暄揽在怀中的曲轻歌感觉到了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她心中微微一颤,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我是不是误会了。”说着,她做势要松开揽住谢尘暄脖颈的手。 谢尘暄忙道:“没误会,抱紧些,我要带你上去了。”他怕曲轻歌真的松开手,于是收紧了揽在她腰间的手,另一只手则借着从洞口扔下的绳子,运气提功,带着曲轻歌纵身而起,飞上了洞口。 两人落地时,脚下不稳,身子微晃着要摔倒。在这危急的时刻,他们相互抱着对方的手都下意识地收紧了些,仿佛要将彼此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待两人站稳脚步后,这才发现他们之间的姿态过于亲密。曲轻歌惊慌地松开揽抱住谢尘暄的手,连退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的脸色羞红,不敢直视谢尘暄的眼睛,只能转看向一旁,轻声说道:“我们回去吧。” 谢尘暄点头,心中的失落却如潮水般涌来。他看着曲轻歌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不能强求曲轻歌的感情,但他也无法控制自己对她的喜欢和渴望。 两人沉默着向外走去,曲轻歌摔伤的脚还有些疼意,走路一瘸一拐的。然而此时脚腕的那点疼痛对曲轻歌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现在满心的信心和希望。中毒的药方已经找到,配出解药不过是时间问题。有她和那么多太医一起努力,她相信不出三五日就能配出解药来。 只要配出解药,虎头就有救了,其他的百姓们也有救了。这个信念支撑着她,让她忘记了脚上的疼痛,只想着尽快回到驿站,开始配制解药。 走在前面的谢尘暄不时回头看向曲轻歌,见她走路不便,出声问道:“需要我扶你吗?” 曲轻歌抬头看向谢尘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微笑着摇头,说道:“不用,不用。”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力量,仿佛在说,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她都有能力去面对和克服。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那坚定的眼神,心中的失落渐渐消散。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说道:“这么开心?” 曲轻歌点点头,淡笑着回答:“恩,先前我一直担心救不了虎头,但现在有了这两个药方,虎头就有救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虎头康复后的笑脸。 谢尘暄听着曲轻歌的话语,心中的感动无法言表。他知道,自己为曲轻歌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看着她那充满希望和喜悦的脸庞,心中的爱意更加浓烈。 突然,谢尘暄想起了先前听到的事情,他出声问道:“那小屁孩说长大了要娶你?” 曲轻歌似乎没想到谢尘暄会提起这件事,她微微愣了下,然后笑着说道:“童言无忌,只怕等明年过后他就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她的语气轻松而自然,仿佛并没有将虎头的话放在心上。 谢尘暄听着曲轻歌的话语,心中却是泛起层层涟漪,那份喜悦如清泉般流淌,难以言表。他深知,对于曲轻歌而言,孩子的纯真话语或许只是过眼云烟,未曾放在心上。于是,他淡淡地笑道:“年纪虽小,却慧眼识珠,只可惜……” 曲轻歌听闻此言,心中一动,好奇地问道:“可惜什么?” 谢尘暄凝视着曲轻歌那双明亮的眸子,嘴角微扬,轻轻吐出:“可惜君生他未生,他生君已老。” 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轻轻撇了撇嘴,嗔怪道:“我刚及笄,哪里就算得上老了?”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那娇嗔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他温柔地回应道:“自然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但于他而言,却稍显年长。” 曲轻歌闻言,眉头微皱,不满地嘟囔道:“即便如此,你又何至于如此开心?” 谢尘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反问道:“你说,我为何开心?” 曲轻歌被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颤,慌忙避开视线,转而说道:“肚子好饿,快些回去用晚膳吧。” 说着,她加快脚步,试图逃离这令人心乱的氛围。谢尘暄见状,虽然心中有些失落,却并未表露出来。他默默地跟在曲轻歌的身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两人一前一后地向着驿站的方向走去。谢尘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他发现每当两人之间的距离稍近一些时,曲轻歌总会下意识地排斥和疏离。他不禁开始思考起曲轻歌心中的真实想法。 然而,无论曲轻歌的想法如何,谢尘暄已经越来越确定一件事——他对曲轻歌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的界限。他深深地爱着这个女子,尽管她对他的态度总是那么冷淡和疏离。 两人并肩而行,谢尘暄忍不住再次关切地问道:“你的脚真的没事吗?” 曲轻歌淡淡地回应道:“真的没事,回去擦点药,揉一揉就好了。” 她的语气依旧是那么清冷和疏离,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两人隔开。谢尘暄心中一阵苦涩,但他却没有放弃的打算。他知道,只要自己不放弃,总有一天能够打破这道屏障,走进曲轻歌的内心。 就在这时,一声急促的呼喊打断了两人的思绪。只见青月满脸焦急地跑来,一边跑一边喊着:“大小姐!大小姐!” 曲轻歌和谢尘暄同时抬头看向青月,只见她满脸急切和慌张。自从来到项良城后,青月几乎没有再称呼曲轻歌为“大小姐”,而是跟着众人一起叫她“曲大夫”。此时这一声声“大小姐”让曲轻歌的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青月跑到两人面前,停下了脚步,双眼含泪地看着曲轻歌,哽咽道:“大小姐……” 看着青月那悲伤的模样,曲轻歌心中一紧,急忙问道:“怎么了?青月,发生什么事了?” 青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摇头。曲轻歌见状更加着急,催促道:“快说啊!到底怎么了?” 青月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个让曲轻歌心如刀绞的消息:“虎头……他走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奔赴惜别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站在风中,脸色微微一变,似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吹散了一抹明媚。她微微蹙眉,目光中带着一丝茫然和不解,“走了?你说谁走了?他病得如此严重,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你是不是在胡说?” 然而,话语间,她的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疼痛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无法接受青月口中“走了”的含义,那是她极力想要逃避的现实。 她匆忙从衣袖中掏出那张从密室中找到的药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握着一张救命符。她扬起药方,对青月笑道:“青月,你看,我找到了怪病的原因。再过三五天,我就能配出解药。走,我们去找虎头,他一定能好起来的。” 青月看着曲轻歌那故作坚强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她忍不住轻泣出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凉,“大小姐……” 曲轻歌见青月落泪,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怒意,“哭什么?我们要去找虎头,他不能就这样走了。” 说完,她转身便快步向驿站的方向跑去,仿佛只有找到虎头,她才能找到一丝安慰。然而,她的脚步却有些踉跄,显然是脚腕处的疼痛在作祟。 青月见状,急忙跟了上去,“大小姐,您受伤了?慢些……” 但曲轻歌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她只是自顾自地跑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虎头,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青月无奈地跟在她的身后,泪水不停地滑落。她知道,无论她怎么劝说,曲轻歌都不会放弃寻找虎头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两人身边的谢尘暄开口了。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入了曲轻歌的心中,“他死了,自然是要回家的。” 曲轻歌的脚步猛地一顿,她回头看向谢尘暄,双眼通红,满脸怒意,“你胡说!虎头不可能死的!他答应我会好好长大的,我们说好的!” 谢尘暄心疼地看着曲轻歌,他知道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他更不愿意看到她这样自欺欺人地忍受着心中的痛苦。他深吸一口气,狠下心来继续说道:“曲轻歌,你心知肚明,青月说的‘走了’是什么意思。虎头他……已经走了。” “不!”曲轻歌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她拼命地摇着头,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个可怕的事实摇走,“不可能的!虎头不会就这样走的!他答应过我的!他答应过我的!”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声音也带着无尽的颤抖和绝望,“下午离开时,他还好好的。只要再撑三五天,只要再撑三五天,我就能配出解药救他了。” “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呢?怎么可能……” 曲轻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终化为了无声的哽咽。她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倒了下去。 谢尘暄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他感受着怀中人儿的颤抖和绝望,心中也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无奈。他低头看着曲轻歌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声音沙哑而哽咽地说道:“轻歌,你已经尽力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怀中的人儿彻底失去了意识。他低头一看,只见曲轻歌已经晕了过去,那张原本充满生机的脸庞此刻苍白而无力。 青月目睹了曲轻歌突然的昏厥,心中充满了担忧,她连连呼唤着:“大小姐,大小姐……”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关切与焦急。 谢尘暄迅速而稳重地弯下身,将曲轻歌拦腰抱起,他步伐坚定,大步迈向驿站的方向。青月紧随其后,她的脚步虽然急切,却努力保持着平稳,生怕自己的慌张影响到曲轻歌。 曲轻歌缓缓睁开眼睛,耳边传来青月关切的声音:“大小……曲大夫,您醒了。”她转头看向青月,那双红肿的眼睛立刻映入她的眼帘,她这才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曲轻歌试图起身,但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瞬间袭来,她皱眉抬手轻抚额头,试图缓解这份不适。 青月小心翼翼地扶着曲轻歌,生怕她再次倒下。“曲大夫,刚才曹太医帮您把过脉了。您突然晕倒是因为这段时间劳累过度,又有些营养不良,再加上突然情绪过激。您现在的身子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才行。”青月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接着,青月又说道:“七殿下特地让人寻了只鸡给您熬了汤,现下正在小炉子上温着呢。您先躺着休息,我去给您端过来,您喝下后好好睡一觉。” 然而,曲轻歌似乎并未听到青月关于她身体的话,她只冷冷地开口:“拿我的衣服来。”青月听到这句话,心中更加担忧,她试图劝说:“曲大夫,您现在需要休息。现在天也晚了,要不明天再……” “去拿。”曲轻歌平静无波地打断了青月的话,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青月虽然心中害怕,但看到曲轻歌那坚定的眼神,她终究还是起身去拿了曲轻歌的外衣,并伺候着她穿上。想着现下外面夜深露重,青月又为曲轻歌拿了件披风披上:“曲大夫,鸡汤已经熬好了。您晚膳还没吃,要不先喝一碗再出去吧。” 曲轻歌淡淡地拒绝了青月的好意:“不了。”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青月却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坚定和决绝。 曲轻歌走出房间,便看到谢尘暄倚靠在隔壁房间的门外。他见到曲轻歌出来,便站直身子向外走去:“我送你过去。”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曲轻歌眼眶微红地看着谢尘暄的背影,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他们一起走出了驿站,坐上了谢尘暄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马车缓缓启动,向着虎头家的方向驶去。 当曲轻歌站在虎头家的栅栏门外时,她的双脚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她看着亮着灯的主屋,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虎头一家人的伤心和绝望。 在马车里的时候,曲轻歌急切地想要见到虎头,想要过来送他最后一程。可是现在,她却无法抬起脚走进那扇门。她害怕看到虎头娘伤心欲绝的眼神,害怕看到虎头爹默默流泪的背影。她曾经对他们承诺过会医好虎头,可是现在她却无法兑现这个承诺。 谢尘暄一直守在曲轻歌的身边,他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陪伴着她。他知道,这个时候的曲轻歌需要的不是言语的安慰,而是无声的陪伴和支持。 就在这时,主屋的大门被打开了。虎头爹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了站在栅栏门外的曲轻歌和谢尘暄。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抬步向他们走来:“进来吧,虎头娘在里面给孩子清洗身体呢,我去给他找身新衣服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可思议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虎头爹的话语在夜色中回荡,他转身,步履沉重地走进了侧屋的阴影之中。曲轻歌站在原地,目光凝望着那扇敞开的主屋门扉,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挪动分毫。 这时,一只大手轻轻覆上她的后背,温暖而坚定,将她推向前方。“进去吧。”那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量。 曲轻歌顺着这股力量,踏出了坚定的步伐。她穿过院落,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走进了主屋的深处。侧卧的窗棂上,烛光摇曳,映照出一片宁静而庄重的氛围。 她缓缓走向床边,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虎头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沉睡。他身上穿着干净的内衬,显得那么安详,却又那么令人心碎。 虎头娘正细心地为他擦拭着手掌,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曲轻歌站在门口,凝视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虎头娘在曲轻歌出现的那一刻便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到来。她本以为是去找衣服的虎头爹去而复返,但等了片刻却不见人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转身回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曲轻歌。 “来了。”虎头娘淡淡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曲轻歌喉头哽咽,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无声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虎头娘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继续低头为虎头擦拭着指缝。 “进来吧,虎头他……临走前一直都等你呢。你来看他,他会开心。”虎头娘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却像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入曲轻歌的心中。 曲轻歌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床边,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一般。当她终于走到床边时,看着那张曾经充满生机与活力的脸庞此刻却变得如此苍白瘦弱,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虎头娘听到曲轻歌的哭泣声,回头看了过来。曲轻歌在与她对视的那一刻,哽咽着说出了那句藏在心底的愧疚:“对不起。” 除了这句“对不起”,曲轻歌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她内心的愧疚和痛苦,也无法让虎头再醒过来。她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些心中的负罪感。 虎头娘听到这句“对不起”,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她突然扔掉了手里的毛巾,站起身来责问曲轻歌:“他一直在等你,一直等着你!为什么你不能在驿站里守着他?为什么!” 曲轻歌泪如雨下,无言以对。她知道虎头娘说得对,她明明知道虎头的情况危在旦夕,却还是离开了驿站。她明明有能力救回虎头,却没能守在他身边。这种自责和愧疚几乎要将她淹没。 虎头爹拿着衣服走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景象后默默地站在了门边。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表达着对曲轻歌的安慰和支持。 虎头娘扑到床边,握着虎头的手痛哭失声。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泣让曲轻歌心如刀绞。她无助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虎头娘,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过错。 这一刻,曲轻歌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她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看虎头最后一眼?还是为了寻求内心的救赎?她不知道答案,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 虎头爹,那位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却像一座崩塌的山峰,心中的悲痛如同洪流般肆虐。他紧咬着牙关,竭力压抑着那份沉痛,温柔地安抚着身旁泣不成声的虎头娘。他们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塌陷,失去了最珍贵的瑰宝。 曲轻歌,那位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大夫,此刻站在床边,面对着床上那个再也不会醒来的小小生命,心中的震撼如同巨浪般翻涌。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虎头冰凉的小手,那一刻,所有的希望与期待都如同泡沫般破灭。 虎头,那个活泼可爱、充满生机的孩子,就这样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小手,再也无法握紧那支心爱的木剑;他的笑脸,再也无法在阳光下绽放。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梦想和希望,在这片冰冷的现实面前破碎不堪。 突然,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曲轻歌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她的身体如同落叶般轻轻倒下,被一旁关注着她的谢尘暄稳稳接住。 “曲轻歌!曲轻歌!”谢尘暄焦急地呼唤着,他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虎头爹与虎头娘也急忙围了上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助。 谢尘暄抱起曲轻歌,大步向驿站走去。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曲轻歌的身体状况一直很好,为何会突然晕倒?他不敢想象,如果曲轻歌也出了什么事,他该如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回到驿站,谢尘暄将曲轻歌轻轻放在床上。院子里的太医们看到这一幕,心中都不禁一沉。他们知道,曲轻歌的晕倒绝非偶然,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很快,李太医和曹太医也闻讯赶来。他们看到曲轻歌苍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心中都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殿下,让老夫先给曲大夫诊脉吧。”曹太医率先开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紧张。 谢尘暄点了点头,示意曹太医上前。曹太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开始为曲轻歌诊脉。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一旁的李太医不满地看了曹太医一眼,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曹太医的神情。 曹太医诊得极为仔细,他的手指在曲轻歌的手腕上轻轻滑过,仿佛在探寻着生命的奥秘。随着他的诊治,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青月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曹太医。当她看到曹太医拿出银针要扎入曲轻歌的手腕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在项良城里待了近一个月,自然知道这是用来确诊怪病的办法。 第一百八十九章 视死如归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青月清秀的脸庞上,她的双眼中充满了惊恐与不舍,紧盯着那根刚刚从曲轻歌手腕中拔出的银针。银针的尖端已经变得漆黑如墨,仿佛吞噬了所有的生机与希望。 整个屋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根银针上,无人言语,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夜空中回荡。青月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要以此来缓解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曲轻歌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定。她的目光落在那根银针上,眼中没有半点恐惧与慌乱,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我也中毒了?”曲轻歌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中响起,如同一道清泉流过干涸的河床,让众人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青月快步走到床前,蹲下身子扶住曲轻歌,声音中带着哭腔,“大小姐,您一定要挺住啊!”她的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曲轻歌轻轻拍了拍青月的手背,安慰道:“不哭,中了毒治就是了。”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却透着一股坚定与从容。她缓缓坐起身子,从怀中拿出那张从密室中带出来的药方,递给站在床边的曹太医,“这所谓的怪病,其实不过是中毒而已。这是毒的药方,而这个则是解药药方的一半。” 曹太医接过药方,双手微微颤抖着展开那张泛黄的纸张。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他认真地研读着药方上的每一个字,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曲轻歌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谢尘暄,轻声道:“殿下,我被传染的这件事,在回京的信里先别提。”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给曲轻歌注入了一股力量。 得到谢尘暄的回答后,曲轻歌挣扎着想要下床。然而,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她的身子猛地一晃,差点摔倒在地。青月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紧张地喊道:“大小姐!” 曲轻歌一手扶额,缓了缓神道:“无事,过会喝副止晕的药就好了。”她抬头看向曹太医,“曹太医,麻烦你先领着大家去配药吧。我喝了药好一些就过去。” 曹太医刚要开口,谢尘暄已经先一步说道:“曲大夫既然已经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吧。解药的事情交给曹太医他们就行了。”他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给曲轻歌下达命令一般。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那关切而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过一股暖流。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青月见状,连忙转身去药房熬药。 青月离开后,屋子里的人陆续离开了。曲轻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却异常平静。 谢尘暄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曲轻歌。他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敬佩、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知道,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和勇敢。 “你真的不怕吗?”谢尘暄轻声问道。 曲轻歌淡淡地笑了笑,“死亦何惧?只要能为百姓解除病痛,我何惧之有?”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透着一股坚定与无畏。 曲轻歌静立于屋内,见谢尘暄凝视着自己,眼眸深邃如潭,仿佛要探究她内心的每一个角落。她微微蹙眉,再次轻声开口:“殿下,您还有何事要吩咐吗?” 谢尘暄听她此言,心中一震。他看出她并非伪装,也非故作坚强,而是真的对生死毫无畏惧。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悄然崩塌。 此时,青月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见谢尘暄仍在屋内,她微微一愣,随即俯身行礼:“见过殿下。” 谢尘暄收回思绪,看向曲轻歌,道:“你好生养病,配药之事自有太医操持。” “多谢殿下关心。”曲轻歌轻声道。 谢尘暄点头,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愈发孤寂,仿佛有什么重重心事压在他的心头。 然而,曲轻歌却并未听从谢尘暄的吩咐好好养病。她喝完药,待头晕目眩的感觉稍减,便毅然起身前往药房。青月阻拦无果,只能无奈地跟在她的身后,时刻照顾着她。 药房内,众人正在忙碌地解析毒药药方。见曲轻歌到来,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劝她回去休息。然而,曲轻歌却一一回绝,坚定地加入了他们的工作。 曹太医、卫太医和吴太医三人见状,无奈叹气。他们知道劝不住曲轻歌,只能更加努力地工作,希望能早日配出解药,解除曲轻歌身上的毒,也解救项良城中那些中毒的病人。 曹太医看着手中的药方,心中满是惊讶。这怪病已经肆虐了近两个月,他们一直以为是疫病,却没想到竟是毒药所致。从一开始,他们的治疗方向就错了,难怪一直找不到有效的医治方法。 不过,现在知道了真相也好。只要他们能尽快配出解药,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而在遥远的京城,忠勇候府内,一场风波正在酝酿。曲贺允脚下生风,一路疾奔至曲靖晖的院中。他越过拦路的侍卫,直冲书房而去,一脚踢开了紧闭的房门。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书房内的谈话。曲靖晖皱眉看向门外,只见曲贺允一脸戾气地冲了进来。他心中怒火顿起,正要喝斥,却听曲贺允大声质问道:“我姐姐是不是也得了项良城那怪病?她现在怎么样了?” 曲靖晖闻言,脸色一沉,沉声道:“胡说什么?你姐姐好好的,怎么会得那种怪病?外面那些传言都是无稽之谈,你不要听信。” 然而,曲贺允却不信他的话。他急切地抓住曲靖晖的衣襟,声音高昂道:“我现在就要去看我姐姐!我要亲眼看到她没事才能放心!你立刻派人送我去项良城!” 曲靖晖被他抓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用力推开曲贺允,怒道:“胡闹!你现在去项良城干什么?那里疫情严重,万一你也被感染了怎么办?” 曲贺允却不管不顾,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曲靖晖:“我必须去!我必须要看到我姐姐安然无恙才能放心!你如果不肯派人送我去,我就自己去!” 第一百九十章 惨遭黑手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色如水,曲府内灯火通明,却难掩曲靖晖面上的阴霾。他冷眸微抬,凝视着眼前急躁不安的曲贺允,声音低沉而有力:“雷竟,去查。” 雷竟,这位曲靖晖的得力助手,闻言立即应声,身形如风般向府外掠去。 曲贺允心中焦急,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躁:“还查什么查,简直是浪费时间。快派人送我去项良城。” 曲靖晖眉头紧锁,看着曲贺允,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遇事急躁,半点稳重都没有。” 曲贺允闻言,心中更是气愤,反驳道:“不用你管!” 曲靖晖的声音更加低沉了几分:“不用我管?你有本事自己去项良城!” 曲贺允被曲靖晖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想自己去,但他连项良城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更让他生气的是,姐姐偷偷跑去项良城前还吩咐了他的马夫,没有曲靖晖的允许不许带他去任何地方。 来之前他已经跟他的马夫吵了一架,没办法才来找曲靖晖的。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姐姐那么信任曲靖晖,明明这近十年来他都没有管过他们姐弟俩。 就在此时,雷竟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面色凝重,向曲靖晖禀报道:“候爷,现下京城的人确实都在传大小姐在项良城被传染了的消息。” “查到消息的源头出于哪里吗?”曲靖晖的声音中透露着深深的担忧。 雷竟摇头,眉宇间满是忧虑:“几乎全京城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一时间查不出来。” 曲靖晖的脸色愈发阴沉,昨天他刚进宫面圣,陛下明明说过传回来的密信里写着轻歌一切都好。陛下不可能骗他,既然密信里没有提及,那为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传言? 曲贺允看着曲靖晖沉思的模样,心中焦急如火,他只想着尽快确认姐姐的安全:“你想什么呢!那消息从哪里传出来的重要吗?都说空穴来风,若姐姐真的什么事也没有,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我知道你忙,没空,没事,你忙你的,你也不用去,派人送我去就行了。” “我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我必须亲眼看到姐姐平安无事才行。”曲贺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 曲靖晖抬头看向曲贺允,虽然他对这个弟弟有着诸多不满,但看到他如此关心自己的姐姐,心中也不禁感到几分欣慰。他站起身,沉声道:“你在府里等着,我入宫一趟。” “等什么等,我等不了!你先派人送我过去,至于你要做什么跟我无关。”曲贺允急切地催促道。 然而,曲靖晖并未理会曲贺允的话,径直向外走去:“雷竟,去套马。” “是,候爷。”雷竟应声,迅速向马厩方向跑去。 曲贺允见曲靖晖离开,心中更是焦急,急忙跟了上去:“喂,你到底听到我说的没有?你先安排人送我去项良城!” 然而,曲靖晖的步履却如疾风般迅疾,仿佛未曾听闻曲贺允的呼唤,径自走出了院子。曲贺允望着那渐行渐渐远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他猛地抬起脚,将一旁的花瓶踢得粉碎,怒气冲冲地吼道:“真以为没了你,我就无法前行吗?!” 候府门前,曲靖晖从雷竟手中接过那匹矫健的战马,一跃而上,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他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他怎么可能不心急如焚,无论那消息是真是假,既然已经传出,不亲眼见到曲轻歌,他又怎能安心。然而,身为京中的一口军候,没有陛下的旨意,他又岂能说离京就离京。 “驾!”曲靖晖不断催促着战马,加快速度,他的心情如同烈火燃烧,急切而又焦虑。 与此同时,曲贺允也挥鞭催马,紧随其后。他等不及了,决定亲自去寻找姐姐。他带着盘缠,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离开了候府。在城里,他找到一个人,出钱让他为自己画了一张前往项良城的地图。然后,他便毅然决然地出了城。 曲贺允按照地图的指引,策马疾驰了一个多时辰,便感到有些疲惫。他放慢了速度,边走边四处张望,寻找着客栈的踪迹。他出来得匆忙,只带了些银子,连干粮都没来得及买。 又走了半个时辰,曲贺允终于在路边看到了一间简陋的茶棚。他跳下马背,牵着马走了过去。茶棚老板一眼便看出曲贺允并非寻常之人,忙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小爷,是喝茶还是吃饭?” 曲贺允直接问道:“有馒头吗?” 茶棚老板回答道:“有,小爷要几个?” “先给我拿两个来吃,然后再给我装二十个带走。”曲贺允将马拴在旁边的树上,走到桌边坐下,从包袱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再帮我把马喂一下。” 茶棚老板看到那锭银子,眼神顿时变得贪婪起来。他转头与茶棚里的伙计们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曲贺允等了片刻,却不见茶棚老板有动静,不禁有些不耐烦:“跟你说话呢,听到没?” 茶棚老板忙回过头来连连点头:“听到了听到了。”他一边将桌上的银子拿走,一边说道:“小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你拿馒头和茶来。你先吃着,那二十个馒头我给你装好,你吃好了直接拿走就行。” “还有马。”曲贺允提醒道。 茶棚老板立即接道:“放心放心,一定喂好。” 不一会儿,茶棚老板便端来了两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和一碗清香的茶。曲贺允跑了这么久早已饥肠辘辘,拿起馒头就着茶水吃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刚吃完一个馒头,伸手要去拿第二个时,突然感到浑身无力,头晕目眩。他还没意识过来是怎么回事,便一头栽倒在了桌上。 茶棚老板见状立即走了过来,他伸手试探地推了推曲贺允:“小爷?小爷?” 叫了几声见曲贺允没有反应,他转头看向茶棚里的其他人:“倒了。” 茶棚里的其他两人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曲贺允,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好家伙,这可是条大鱼啊。快,快看看他那个包袱里还有多少银子。” 一人说着,茶棚老板已经将曲贺允背在身上的包袱解了下来,放在桌上打开一看,双眼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好家伙,全是银子!” 一旁的同伙见状也都笑得合不拢嘴:“发财了,发财了!” 就在这时,“哒哒哒,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两匹马一前一后出现在视线中,从远处疾驰而来。茶棚老板忙将包裹合上交给一旁的同伙:“先把东西收起来,等过路人过去了,再搜他身。”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够喝一壶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两名同伙怀揣着包裹,步履匆匆地踏进了茶棚。茶棚的老板也适时地走到炉前,假装忙碌,时不时地抬头偷瞄一眼那逐渐逼近的两人。这两人行色匆匆,显然是急于赶路,断然不会停下脚步喝茶解渴,自然也就无暇注意到那趴在桌边酣睡的小子。茶棚老板心里暗自庆幸,终于能够松一口气。 很快,两匹骏马如同疾风般掠过茶棚,马蹄声急促而有力。茶棚老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身朝桌边的曲贺允走去。这小子衣着华丽,一看就是个富家子弟,说不定能敲上一笔不菲的银子。茶棚老板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冲着同伙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走向曲贺允。 正当茶棚老板的手即将触碰到曲贺允的身体时,远处突然传来了马蹄声。他抬头望去,只见刚才那两人竟然骑着马折返了回来。茶棚老板心中一惊,忙不迭地将手从曲贺允身上收回,假装在拂去他背上的灰尘。 两名骑士很快便来到了茶棚前,茶棚老板强装镇定地抬起头,脸上堆满了笑容,“两位大爷,是要喝茶还是买馒头?” 靠近茶棚老板的那人,正是曲靖晖。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趴在桌上的曲贺允,眉头微皱,“这是怎么了?” 茶棚老板被曲靖晖的气势所摄,心中忐忑不安,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哦,这是我的儿子,帮我做了一天的事,累了,休息会。” “你儿子?”曲靖晖冷笑一声,眉宇间透露出威严与不屑,“我倒不知这小子除了我还有个爹。” 茶棚老板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曲靖晖懒得与他废话,侧头对身后的雷竟使了个眼色。雷竟会意,纵身从马背上跃下,一脚踹在了茶棚老板的心窝处。茶棚老板惨叫一声,整个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茶棚的柱子上。 茶棚老板的同伙见状,惊慌失措地抄起家伙冲了过来。雷竟冷笑一声,活动了一下筋骨,便迎了上去。双方很快便激战在一起,拳拳到肉,声声入耳。 一柱香后,战斗终于结束。曲靖晖看着依旧昏睡不醒的曲贺允,不禁有些不耐烦,“怎么还没醒?雷竟,去舀碗冷水来将人泼醒。” 雷竟闻言犹豫了一下,劝道,“候爷,现下已经入秋,弄湿了衣服不容易干。到时候赶路吹风再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曲靖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容易干就不容易干,臭小子一个哪有那么娇气?泼!再这么等下去,天都要黑了。” 雷竟无奈,只能顺从地去棚里舀了碗冷水过来。然而,当他看到曲贺允那安详的睡颜时,又不禁有些犹豫了,“候爷,要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曲靖晖打断。曲靖晖一把夺过雷竟手中的碗,毫不犹豫地将冷水泼向了曲贺允的脸。冰冷的水珠瞬间将曲贺允从睡梦中唤醒,他抬手擦着脸上的水珠,怒骂道,“谁啊,谁敢……”话未说完,他便看清了眼前的人,顿时愣住了,“怎么是你?” 下一刻,曲贺允便反应了过来,“是你用水泼我?你为什么泼我!”他愤怒地站起身来,指着曲靖晖的鼻子质问道。 曲靖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嘲讽道,“再不泼醒你,怕你被人卖了都还不知道。” 曲贺允闻言一愣,随即看向四周。这才发现茶棚老板和他的两个同伙都被五花大绑在树上,嘴里塞着布团,一脸惶恐和无助地看着他。他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己差点被人算计了。 “这……这究竟是何等状况?”曲贺允惊愕之下,脱口而出。他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 曲靖晖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与嘲讽。“就凭这点微末的本事,还想独自去寻找你的姐姐?脾气倒是挺大,可惜本事却小得可怜。若是没有能力,就乖乖听话,等我回府再作打算。” 曲贺允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与愤怒。他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中了茶棚老板的圈套。然而,面对曲靖晖的冷嘲热讽,他怎能甘心示弱?他梗着脖子,反驳道:“我没本事?那你又有多少本事?” 曲靖晖微微垂眸,睨视着曲贺允,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我十三岁时,已经能够领军作战,驰骋沙场。”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自傲与得意,仿佛在告诉曲贺允,他与他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曲贺允被曲靖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心中的愤怒与不甘更加强烈。他不甘心被曲靖晖这样小瞧,更不甘心被自己所讨厌的人如此嘲讽。他双手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视着曲靖晖道:“我有没有本事,不用你来管!你也没资格来管我!” “你以为……”曲靖晖刚想继续发怒,却被一声“候爷候爷”打断。只见雷竟快步走来,拦在了曲靖晖和曲贺允之间,出声劝解道:“候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还得赶路呢。今夜有雨,我们必须赶在落雨前找到客栈住下。” 曲靖晖怒视着雷竟身后的曲贺允,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雷竟说得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到项良城见到曲轻歌。于是,他转身走向自己的马匹,准备继续赶路。 雷竟见状,总算松了口气。他转身看向曲贺允,苦口婆心地劝道:“大少爷,您若想跟着候爷一起去项良城,就别再惹他生气了。不是我话说得难听,但事实摆在眼前,您若不跟着我们,单凭自己一人是无法到达项良城的。” 曲贺允听着雷竟的话,心中虽然仍然不服气,但也明白自己现在确实需要依靠他们才能到达项良城。他想了想,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暂时收起脾气,不再惹曲靖晖生气。 看到曲贺允终于点头答应,雷竟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他知道这对父子虽然彼此不对付,但都在意曲轻歌的安全。只要他们能够以大局为重,暂时放下彼此的恩怨,那么这一路上的困难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曲贺允跟着雷竟走向栓马处,边解缰绳边问道:“雷竟叔,你怎么知道入夜后会落雨?”雷竟回答道:“这是通过观察天象得出的结论。”曲贺允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片蔚蓝,并无任何异样,他不禁疑惑道:“这怎么看得出来?” 此时,已经坐上马背的曲靖晖冷声插话道:“就你那点微末本事,自然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的。”他的话音刚落,便扬起鞭子,策马而去。 曲贺允闻言,心中又是一阵愤怒。他愤愤地甩手上马,扬鞭追上了曲靖晖。雷竟则策马跟在曲贺允身后,看着前面这一前一后的两父子,心中不禁苦笑不已。他知道,这一路上的可够他喝一壶的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父爱觉醒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三人一马,在漫长的旅途上并肩前行。白天黑夜,风霜雨雪,都未能阻挡他们向前的步伐。只有在天色渐暗,或是风雨交加之际,他们才会在路边的客栈中稍作停歇,整顿行装,然后再次踏上征程。每两个时辰,他们便停下来休憩一个时辰,这种节奏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默契,一种无需言说的约定。 曲靖晖原以为,曲贺允自幼生长在富贵之家,娇生惯养,定无法承受这样的艰辛。他甚至在心中暗自盘算,若是曲贺允跟不上他的步伐,他便独自先行前往项良城,留下雷竟陪伴曲贺允慢慢前行。然而,曲贺允的表现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不仅没有叫过一声苦,反而坚韧地跟上了他们的速度,仿佛这场旅途对他而言,并非苦难,而是一种历练。 曲靖晖与曲贺允相处的时日并不长,他未曾想到儿子会有如此坚韧不拔的一面。看着曲贺允在旅途中默默坚持的身影,他的心中既感到欣慰,又带着几分骄傲。他曲靖晖的儿子,理应有这样的勇气和毅力。 然而,让曲靖晖感到头疼的是,他与曲贺允之间的关系依然如同初见时那般生疏。他试图去拉近彼此的距离,却总是感觉有一层无形的隔膜横亘在他们之间。 在一次休憩时,曲靖晖看着曲贺允苍白的脸色,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担忧。他想起自己为了赶时间,提议多赶了半个时辰的路,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曲贺允才会如此疲惫。他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按照原定的计划,每两个时辰休息一次,不能再让曲贺允受累了。 雷竟看着曲靖晖和曲贺允这对别扭的父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走到曲贺允身边,将手中的馒头递给他,“大少爷,吃点东西吧。”曲贺允看着手中的馒头,却没有半点食欲。他勉强接了过来,却只是拿在手里,没有吃下。 一个时辰后,当曲靖晖起身准备继续赶路时,却发现曲贺允仍然沉睡不醒。他轻轻叫了几声,曲贺允却没有丝毫反应。曲靖晖心中一紧,立即走到曲贺允身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入手的热度让他心中一惊,曲贺允竟然发起了高烧。 曲靖晖立即抱起曲贺允,走向自己的马匹。他将曲贺允放在自己怀中靠着,用披风将他紧紧包裹起来。雷竟见状,忙上前帮忙牵着曲贺允的马匹,跟在曲靖晖的身后。他们加快了脚步,向着前方的镇子赶去。 在曲靖晖的怀中,曲贺允的脸色苍白而憔悴。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随时都会停止一般。曲靖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他紧紧地抱着曲贺允,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终于,他们来到了镇上的医馆。曲靖晖抱着曲贺允冲进医馆,焦急地呼唤着大夫。大夫闻声赶来,立即为曲贺允诊治。经过一番诊治后,大夫告诉曲靖晖,曲贺允是因为连日劳累加上风寒侵袭才发起了高烧,需要好好休息并服用汤药调养。 候爷,药已熬成。”客栈内,雷竟将小二代为煎熬的药液小心翼翼地端到床边,轻声说道:“我来喂大少爷喝吧。” 坐在床边守护的曲靖晖伸出手,温和而坚定地说:“我来。” 雷竟微微点头,将药碗递到曲靖晖的手中。曲靖晖轻轻舀起一勺药液,放在嘴边轻轻吹凉,然后温柔地喂到曲贺允干裂的唇边。曲贺允虽在昏睡中,却仿佛感受到那熟悉而温暖的关怀,一口一口地吞咽着药液。 曲贺允的双颊上泛着一层不正常的潮红,雷竟看着心疼不已,叹道:“都烧成这样了,肯定早就难受了,也不早些说,就这么一直硬撑着晕过去。” 听到雷竟的话,曲靖晖的手微微一颤,药液在勺中轻轻晃动。他沉默片刻,沉声道:“我还是不够懂他。” 这一路上的曲贺允,与他所熟知的那个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少年截然不同。他心中的曲贺允,曾是那般无法无天、目无尊长、不学无术。然而,这些日子里,他却发现曲贺允的坚韧、勇敢和重情重义。 曲靖晖喂完药后,轻轻抚摸着曲贺允的额头,眉头紧锁:“他好像瘦了些?” 雷竟点头叹道:“这七八天来,除了下雨的一两个夜里,他几乎没合过眼,自然会瘦。大少爷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正长身体呢,这些天也没吃什么好的。” 曲靖晖沉思片刻,吩咐道:“你去吩咐店家准备些清淡的荤菜,等他醒了送过来。” “是,我这就去。”雷竟应道,又补充道,“候爷,时候不早了,您去休息吧,大少爷这里我守着就行。” 曲靖晖摇头拒绝:“我守着,你去休息。” “候爷……”雷竟还想劝说,却听曲贺允突然在梦中呓语:“姐姐,不要死,姐姐……”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双眉紧蹙,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噩梦。 曲靖晖见状,心中一紧,立即握住曲贺允不安的手,另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胸膛,轻声安慰:“没事,没事,别怕,别怕。” 他的安慰似乎有着神奇的力量,曲贺允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紧握着曲靖晖的手放在胸前紧紧抱住,小声呢喃:“姐姐,不要死,我只有你了,不要跟娘一样不要我。” 两行清泪从曲贺允的眼角滑落,滴落在枕头上,也仿佛滴落在曲靖晖的心头。他的心被那泪水烫得生疼,仿佛能感受到曲贺允内心深处的孤独和无助。 一旁的雷竟见状,默默地转身离开了房间,他知道此刻的曲靖晖和曲贺允需要独处。 曲靖晖看着曲贺允再次陷入昏睡,心中充满了愧疚和心疼。他轻轻拂去曲贺允眼角的泪水,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你还有我。” 这一刻,曲靖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他要在未来的日子里,好好修复与曲贺允之间的关系,让他知道除了他姐姐以外,他还有他这个父亲可以依靠。 他想起了过去那些年里,自己不在他们姐弟身边的日子。他们生病时是谁照顾的?他们依靠着谁度过了那些艰难的时光? 母亲和二房对他们姐弟并非真心相待,这些年他们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究竟受了多少委屈和磨难。 第一百九十三章 怎么面对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些许凉意,曲贺允在朦胧中缓缓睁开了双眼。他感觉到床边有一只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心中一喜,以为是日夜思念的姐姐,脱口而出:“姐姐!”然而,当他看清楚那守在床边的面孔,却发现是曲靖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下意识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曲靖晖在曲贺允的呼唤中醒来,他假装没有注意到曲贺允眼中的失落,轻轻收回了那只落空的手,声音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关切:“感觉怎么样?” 曲贺允低头避开曲靖晖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别扭,他轻声道:“挺好的。” “还烧吗?”曲靖晖伸出手,想要探一探曲贺允的额头,然而他的手还未触及,曲贺允已经迅速后仰,脸上露出慌乱的神情,连忙答道:“不烧了,不烧了。” 曲靖晖的手再次落空,他轻轻收回手,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而沉重。两人之间似乎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让彼此都无法靠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曲靖晖对着门外道:“进来。” 雷竟推门而入,见到曲贺允已经醒来,他走到床边,关切地伸手摸向曲贺允的额头,轻声说道:“还好,终于不烧了。” 一旁的曲靖晖看着曲贺允没有避开雷竟的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醋意。他瞥了雷竟一眼,却发现对方似乎并未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 雷竟看着曲贺允依旧透着病气的脸色,忍不住劝道:“大少爷,你还是再休息休息吧。大夫说了,你需要好好养病。候爷也吩咐了,让我们在这里休息两天,等你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再出发。” 听到雷竟的话,曲贺允急切地坐起身来,他激动地说道:“我已经没事了,真的。我不想再休息了,我要赶路去项良城,我要去找姐姐。” 看着曲贺允那坚定而急切的眼神,雷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位大少爷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再改变。 然而,曲靖晖却不同意曲贺允的决定。他皱眉看着曲贺允,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的身体还没好,就不要逞强了。” 曲贺允听到曲靖晖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用力推开曲靖晖扶着自己的手,生气地说道:“谁逞强了?我才没有逞强!我要赶路,你们自己休息吧!” 曲靖晖被曲贺允的举动气得不轻,他沉声道:“你连路都不认识,怎么自己赶路?” “我……”曲贺允被曲靖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撇着嘴,委屈地低下了头。 雷竟见状,忙出声打圆场:“候爷,大少爷还病着呢,您就别生气了。” 曲贺允抬起头,看着雷竟,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真的没事,我一定要去项良城找姐姐。” 看着曲贺允那执着的眼神,曲靖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想起昨晚曲贺允在梦中呓语时流下的眼泪,心中一阵酸楚。沉默半晌后,他对雷竟说道:“吃完饭后去买辆马车吧。” 曲贺允听到曲靖晖的话,惊喜地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而曲靖晖则故意避开他的目光,故作冷漠地说道:“先吃饭。” 早餐过后,三人再次踏上了前往项良城的旅途。只不过这次,他们不再是一人一马地赶路。曲靖晖骑马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驾着马车的雷竟,而生病的曲贺允则舒适地躺在柔软的马车里。他开心地往嘴里塞着糕点,心中满是甜蜜。他想起了雷竟刚才告诉他的话,这些糕点都是曲靖晖特地吩咐买来给他解馋的。想到这里,曲贺允的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心中暗暗想着:其实,那个人也没那么不好嘛。 曲大夫,又失败了。卫太医的话,如同冰冷的箭矢,射入曲轻歌的心房,令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床榻之上,她身体发烫,犹如被烈火炙烤,而心却似被冰雪覆盖,冷得透不过气来。 曲轻歌凝望着手中的毒药与解药药方,双眸深邃如海,却找不到一丝波澜。每一味药材,她都精心挑选,每一道工序,她都亲力亲为,可为何,这解药仍旧无用?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曲轻歌捂住胸口,只觉得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蔓延开来。她努力压抑着咳嗽,但那股腥甜却越来越浓,终于,“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唇瓣。 卫太医、谢尘暄和青月见状,皆是惊恐万分。青月更是手忙脚乱地端起药碗,全然不顾药汁洒在手背上,烫得她龇牙咧嘴。 “大小姐……”青月含泪唤道,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涌来。这解药研制了这么久,却始终没有进展,而大小姐的病情却日益加重,她怎能不担心? 曲轻歌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抬头看向青月,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中毒前我的身体就很虚弱,病情发展的快一些也是正常的,不用担心。”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却透着一股坚定和从容。 就在这时,一名大夫急匆匆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卫太医,三号院里又有两个病人情况不好,你快过去看看!” 卫太医闻言,顿时面露难色。他看了看床上的曲轻歌,又看了看焦急等待的大夫,心中纠结不已。 曲轻歌见状,轻轻摆了摆手,“去吧,我这里没事。”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卫太医感激地点了点头,转身跟着那名大夫匆匆离去。 青月将药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看着曲轻歌手背上被烫红的痕迹,心疼地说道:“大小姐,我先去涂点药吧。” 曲轻歌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对青月的关心,“去吧,小心些。” 青月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曲轻歌和谢尘暄两人。曲轻歌抬头看向谢尘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殿下有事找我?” 谢尘暄静静地看着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京中密信里说,曲候爷跟曲大少爷来项良城了。” 曲轻歌闻言,瞬间坐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你说什么?”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颤抖和激动。 谢尘暄重复了一遍,“曲候爷和曲大少爷已经在路上了,最多还有五六天就能到。” 曲轻歌呆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她的父亲和哥哥怎么会突然来这里?他们知道她中毒的事情了吗?若是知道了,他们会不会担心?会不会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 曲轻歌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既想见到亲人,又怕他们为自己担忧。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看向谢尘暄,“我准备怎么见他们?”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的眼睛,深深地说道:“你需要做出决定。你可以选择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和你一起面对;也可以选择隐瞒,自己独自承担这一切。” 曲轻歌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我还没想好。”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无奈和迷茫。 第一百九十四章 置之度外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的脸上,平日里总是挂着从容与淡定,但此刻却难掩慌张之色。她微微蹙眉,望向窗外,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他们怎会得知消息,千里迢迢赶至项良城?我特意叮嘱过,我中毒之事,暂且勿要告知京中。” 话音未落,曲轻歌又忍不住轻咳了几声,那咳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每一声都在提醒着她,身体的状况已经不容乐观。 谢尘暄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确实未曾将此事回禀京中,但现在看来,显然是有人捷足先登。” 曲轻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懊悔之色,她喃喃自语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谢尘暄见状,心中不禁一沉,他深知曲轻歌此刻的担忧与焦虑。他轻声安慰道:“此事怪我疏忽,这些天我虽一直派人盯着他,却未能察觉他的小动作。” 曲轻歌轻轻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一个月来,大家都忙得团团转,哪里还有心思去防他。”她说着,眉头越皱越紧,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若是我爹和小弟看到我这般模样,他们……他们会疯掉的。” 曲轻歌心中的焦虑愈发强烈,她拿起枕边的两张药方,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我必须在他们到来之前研制出解药。” 这是她自中毒以来,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要为自己的身体寻找解药。然而,她的动机并非完全出于对自己的关心,更多的是为了不想让家人担忧。 谢尘暄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曲轻歌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注意到床边小桌上的药碗已经不再冒热气,于是伸手摸了摸碗壁,发现已经变得温热。 “先把药喝了吧。”谢尘暄轻声说道,将药碗递到了曲轻歌的面前。 曲轻歌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烦躁之色。但看到谢尘暄那关切而温柔的眼神,她心中的烦躁瞬间消散了大半。她接过药碗,默默地喝了几口。 然而,由于喝得太急,曲轻歌突然呛得咳嗽起来。她忙拿出帕子捂住嘴,试图止住咳嗽。谢尘暄见状,立刻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另一只手则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在谢尘暄的安抚下,曲轻歌的咳嗽终于停了下来。她抬起头,望向谢尘暄那满是担忧的双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然而,她却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轻声道:“我没事了。” 谢尘暄看着她避开自己眼神的样子,心中明白她的顾虑和挣扎。 “这不是原件。”他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冷意。 曲轻歌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是原件?这是卫太医誊抄的,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谢尘暄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落在药方上,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字迹,是李太医的。” 曲轻歌闻言双眼微瞪,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方,又抬头看向谢尘暄,眼中满是惊讶,“你确定?” 谢尘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李太医的笔迹我认得,这是他的字。” 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低头看向手中的药方,心中明白,这药方被人动了手脚,而动手之人,竟然是李太医! “这个方子有问题。”她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冷意。 谢尘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现在就去找他,让他交出原件。” 说着,他转身便欲离去。 “殿下!”曲轻歌出声唤住他,她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冷冽的杀意,“别放过他。” 谢尘暄回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放心。” 他离开后,曲轻歌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地倒向床靠,闭上了眼睛。她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但心中的愤怒与悲痛却让她无法入眠。 自从她中毒以来,她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每当咳嗽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便如同利刃般刺入她的心肺,让她痛不欲生。而想到那些因解药被动手脚而枉死的百姓,她的心中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大小姐。”青月的声音打破了曲轻歌的沉思,她手里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虎头娘又来了?”曲轻歌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青月。 青月点了点头,将食盒放在桌上,“她说给您熬了些汤,让您喝着补身体。” 曲轻歌看向那食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从她中毒以来,虎头娘便日日送来滋补的汤品,尽管现在项良城里的粮食紧缺,但她仍然坚持送来。这份情谊,让曲轻歌心中充满了感激。 “你先拿去小厨房放着吧,我饿了再喝。”她轻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 青月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曲轻歌再次闭上了眼睛,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焦虑。她在等待着谢尘暄的消息,等待着真正的解药药方。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曲轻歌睁开眼睛,看到谢尘暄站在门前,他的手中拿着一张沾着血迹的药方。 “这是他交出来的,应该就是当初我们从密室里找出来的那张。”他将药方递到曲轻歌的手中。 曲轻歌接过药方,仔细地看了起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的确是真正的解药药方!她迅速将这张药方与之前的誊抄版进行对比,果然发现其中几味药材的剂量被做了手脚。 她握着那张誊抄的药方,指尖发白,心中的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 “好一个李太医,好一个医者仁心!”她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冷冽的杀意。 她的话音刚落,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谢尘暄见状,忙上前轻拍她的背,安慰道:“他自会有他的报应,你注意身体别激动。” 曲轻歌平复了情绪后,看向青月,“去将卫太医几人叫过来。” 青月虽然不明所以,但看着曲轻歌眼中的焦急与愤怒,她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那消瘦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她为了研制解药付出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痛苦。 “有了真正的药方,多久能制出解药?”他轻声问道。 曲轻歌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三五天。”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若非李太医从中作梗,大家此时早该痊愈了。”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李太医的愤怒与痛恨。医者仁心,本是救死扶伤的神圣职业,却没想到竟有人为了私利而置百姓的生死于不顾。 第一百九十五章 情有独钟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当李太医在毒药方上动了手脚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众人愤怒之情如狂风骤雨般猛烈,几乎要将整个太医院掀翻。卫太医更是怒不可遏,若非吴太医及时劝阻,恐怕他早已持刀冲去质问李太医,要与他清算这笔血债。 李太医平日里虽刻薄寡恩,对众人不屑一顾,但谁曾想到,他竟连医者最基本的仁心医德都抛诸脑后。然而,愤怒归愤怒,此刻众人心中更重的,是如何尽快制出解药,挽救项良城无数百姓的性命,尤其是那奄奄一息的曲轻歌。 自从咳血之后,曲轻歌的身体便日渐衰弱。先前她尚能勉强支撑着病体下床走走,如今却只能终日卧床,望着窗外那一缕阳光,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无奈与悲凉。她抬手,试图抓住从窗缝中透进来的斑驳光影,却又无力地垂下,发出一声轻叹。 “想出去晒晒太阳吗?”一声柔和而温暖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曲轻歌转头望去,只见谢尘暄站在床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他身着一袭普通的布衣,却难掩周身散发出的非凡气质,与这简陋的屋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曲轻歌微微坐正了些身子,轻声道:“这样也能晒到。”她的声音虽弱,却透着一丝倔强。 谢尘暄闻言,微微一笑,说道:“今日阳光很好,出去晒吧。”他不等曲轻歌回答,便转身将屋里的躺椅搬了出去,又拿起一件厚实的披衣。待他返回屋中时,已是一副准备妥当的模样。 “我带你出去晒太阳。”他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温柔与坚定。 曲轻歌默默地看着谢尘暄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谢尘暄走上前来,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曲轻歌抱起。他的动作轻柔而稳健,生怕弄疼了怀中的佳人。在被他抱起的那一刻,曲轻歌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她的脸颊轻轻贴在他的胸膛上,可以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谢尘暄的身子微微一僵,他低下头,目光与曲轻歌相撞。曲轻歌垂下眼眸,避开了他的视线。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慌乱,也有些不知所措。 谢尘暄抱着曲轻歌向外走去,刚踏出房门,一阵微风便迎面吹来。曲轻歌感到一丝冷意袭来,不由自主地向谢尘暄贴近了些。谢尘暄感受到她的动作,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之情。她的身体如此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自从她中毒以来,谢尘暄的心中便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从未如此害怕过一个人的离去。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父皇近三年来一直问他的问题的答案。 【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女子!】 他想要的,是怀中的这个女子——曲轻歌。他只想要她,只想陪她一起度过每一个日出日落,一起走过人生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曲轻歌仰起头,眸光深邃地注视着谢尘暄,心中涌动着千般感慨,最终却只汇聚成两个字:“谢谢。” 谢尘暄微微一笑,那笑容如秋日里温暖的阳光,透着淡淡的暖意,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陪伴在曲轻歌的身旁。 秋日的阳光斜斜地洒下,带着些许暖意,轻轻拂过人的脸颊,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与惬意。曲轻歌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想要将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暖,永远地镌刻在心底。 就在此时,一道低沉而坚定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死亦何惧。”曲轻歌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身旁的谢尘暄。他继续道:“前一句是生亦何欢。” 谢尘暄的眼神深邃而炽热,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直直地落在曲轻歌的身上。那眼中的情意如此赤裸而直接,让曲轻歌心中一惊。她自然能感受到两人之间涌动的情愫,但她以为,自己的回避已经足够明显,足以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意。身为皇子,他应该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会果断地转身离去。 然而,他却依旧坐在那里,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她看穿。曲轻歌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谢尘暄静静地注视着曲轻歌的侧颜,她的脸颊比之前消瘦了许多,但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他才十五岁啊,为何会有着如此深重的生亦何欢的想法?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你……”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停下。 “你先说。”谢尘暄轻声说道。 曲轻歌没有推辞,她深吸一口气,问道:“李太医你是怎么处理的?”这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必须要拔出来。 谢尘暄微微皱眉,心中略感失落,但他还是如实回答道:“他不幸中了毒,我给他安排了个房间,吩咐专人照顾着他。” 曲轻歌冷笑一声,“真是便宜他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确实便宜他了。”谢尘暄附和道,“回京后我会将他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给父皇,为国捐躯这样的荣誉,他休想染指。” 曲轻歌心中明白,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李太医所犯下的罪行,已经无法挽回那些因他而病逝的人的生命。她只能希望,那些无辜的百姓能够在另一个世界得到安息。 “那些因他而死的百姓是无辜的。”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厌恶,“他们本该好好地活着,却因为我们这些皇族的争斗而丢了性命。”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他知道她心中的愤怒和不甘。他也明白,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李太医背后的那个人——九皇子谢尘昭。谢尘昭为了对付他,不惜牺牲无辜百姓的性命。 曲轻歌眼中的愤怒和厌恶如同火焰般燃烧着,她真的厌恶极了那些阴私手段。她宁愿面对战场上的刀光剑影,也不愿看到这些无辜的生命在阴谋中消逝。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他知道她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让她安心的答案。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但不无辜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一个。” 曲轻歌惊愕地看着谢尘暄,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入她的心底。她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直接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和底线。 “我,我没有说你。”曲轻歌有些慌乱地解释道。 “我知道。”谢尘暄温柔地笑道,“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不会为了权势而牺牲无辜百姓的性命。我要那个位置,但我也有我的底线。”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心中的震撼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从未想过,一个皇子会如此坦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和底线。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回避和退缩似乎有些可笑和幼稚。 一阵凉风吹过,曲轻歌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她捂住嘴巴,想要忍住咳嗽,但却无济于事。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渗出,染红了她的手掌。 “姐姐!”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传来,曲轻歌抬头看去,只见曲贺允冲着她跑来。他的身后跟着面色铁青的曲靖晖,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担忧和惊恐。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何人试药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倚在躺椅上,疲惫而苍白,却仍然竭力地抬起一只手,温柔地捧着曲贺允稚嫩的脸庞。她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力量:“小弟,冷静些,看着姐姐。” 曲贺允的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紧握着曲轻歌的手,因极度的恐惧而颤抖不止。曲轻歌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安慰:“小弟,看着姐姐,好好听姐姐说话。” 曲贺允抽泣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曲轻歌。曲轻歌温柔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轻声道:“小弟,我不会死,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听到曲轻歌的保证,曲贺允的泪水更加汹涌,他哽咽着问道:“真的吗?”曲轻歌坚定地点头:“真的,你相信姐姐吗?”曲贺允连连点头,却又忍不住啜泣:“可是我怕……” “不要怕。”曲轻歌的声音坚定而温柔,“我不会死的。”在她的安慰下,曲贺允的情绪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此时的曲轻歌已经筋疲力尽,她抬头看向一直站在曲贺允身后的曲靖晖,声音虚弱无力:“爹,我有些累了。”曲靖晖看着女儿憔悴的面容,心中满是心疼。他走过来蹲在躺椅旁,柔声道:“那爹抱你回屋休息好不好?”曲轻歌轻轻点了点头。 曲靖晖用毛毯将曲轻歌整个人包起,然后抱着她走向房间。曲轻歌的头枕在父亲的肩上,看着站在原地的谢尘暄,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谢尘暄目送着曲轻歌进了房间,才转身离开。他没有看到,曲轻歌靠在曲靖晖的肩上,缓缓睁眼向他投来的一抹深情。 自从曲靖晖和曲贺允来到项良城后,谢尘暄看望曲轻歌的机会便少了许多。曲靖晖每日都会帮忙处理城中的事务,而曲贺允则寸步不离地守在曲轻歌的身边。谢尘暄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也无法将曲贺允赶走,只能将这份烦闷转移到其他太医身上。 他时常去查看太医们制药的进度,督促他们加快研制解药。太医们本就因为曲轻歌的病情心急如焚,加班加点地研制解药。在谢尘暄的督促下,他们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原本预计至少需要三天才能制出解药,但在他们的努力下,第二天夜幕降临时,第一批解药便成功制作出来。 然而,有了解药并不意味着可以立即使用。他们还需要进行动物试验,以确保解药的安全性和有效性。直到第三天下午,用作试验的小兔子体内的毒素完全消失,身体虽然虚弱但已经恢复健康。这才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准备将解药用于曲轻歌身上。 然而,在选择第一个试药人时,众人却陷入了沉思。毕竟,这关乎到曲轻歌的生死安危,他们不敢有丝毫大意。最终,这个决定权落在了曲靖晖和谢尘暄的手中。他们深知,这个选择不仅关乎曲轻歌的生死,更关乎整个项良城的未来。 在皇宫深处,一场关于解药的争论正在上演。众太医纷纷提出,想要知道解药是否有效,必须寻得自愿试药的百姓。然而,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刻,又有谁愿意冒险一试呢? 曲轻歌,那位温柔而又坚定的女子,此刻却提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她愿成为第一个试药之人。此言一出,立刻遭到了曲靖晖与曲贺允的强烈反对。他们深知,曲轻歌的身体已日渐虚弱,根本经受不起任何风险。 然而,曲轻歌却执意如此。她耐心地劝说着眼前的父子俩,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爹,小弟,我并非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去赌博,而是我深信这次的解药定能奏效。虽然我没有参与研制,但曹太医他们已将药方给我看过多次,我仔细研究过,药方并无任何不妥。” 曲贺允紧皱眉头,坚决地摇头道:“那也不行,没人试过就是不行。”他无法接受让姐姐去冒这样的险。 曲靖晖也附和道:“既然你相信解药有效,那便让别人去试吧。我们不强求,只等那些自愿之人。” 曲轻歌还想再劝,却见青月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满是愁容,似乎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要告知。曲轻歌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 青月叹了口气,回答道:“大小姐,曹太医和卫太医他们已经向百姓们说明了解药的情况,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愿意试药。” 听完青月的话,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与悲凉。她再次看向曲靖晖和曲贺允,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定与不容置疑。 “不行就是不行。”曲靖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容反驳的强硬。他深知自己的女儿性格倔强,但若真让她去试药,他作为父亲又怎能心安? 曲轻歌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原本确实打算偷偷试药的,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只能暂时作罢。她不想让自己的父亲为自己担心,更不想让他因为自己的固执而生气。 接下来的两天里,依旧没有人愿意试药。而更让曲轻歌担忧的是,自从那天与父亲争执后,他再也没有来看过她一眼。她曾多次向曲贺允和青月询问父亲的情况,但他们都只是摇头不语,让她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第三日清晨,用完早膳后,曲轻歌拉着曲贺允的手,眼中满是乞求之色,“小弟,你帮我去叫爹来看看我好不好?”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曲贺允看着姐姐苍白的脸色和乞求的眼神,心中一阵疼痛。他反握住曲轻歌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道:“他不来就不来,姐姐你何必惦记着他?有我在陪着你就行了。”他虽然也担心姐姐的身体,但更气恼父亲对姐姐的冷漠和忽视。 曲轻歌刚想开口解释,却见青月拿着一个药瓶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仿佛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大小姐,吃解药了!”青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和兴奋。 曲轻歌和曲贺允闻言皆是一愣,他们惊讶地看着青月手中的药瓶,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曲贺允更是激动地问道:“这药有人试过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爱的质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青月点头,不再多言,只将手中那精致的药瓶轻轻递到曲轻歌的面前。那药瓶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幽光,似乎承载着无尽的希望与期盼。 曲轻歌接过药瓶,手指轻触瓶身,感受到一阵冰凉。她缓缓打开瓶盖,倒出一颗药丸,那药丸圆润如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然而,在凝视着这颗药丸的刹那,她的脑海中却闪过一个念头,她抬头看向青月,声音微颤:“青月,我爹呢?” 青月闻言,心中一紧,眼神闪烁不定。她低下头,不敢与曲轻歌对视,“奴婢一早便在三号院中照顾病人,对候爷的情况并不知晓。大小姐,您还是先服药吧。奴婢稍后便去请候爷过来。” 曲轻歌看着青月躲闪的眼神,心中的疑惑渐渐放大。她紧盯着青月,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答案,“青月,试药的人,是谁?” 青月的心猛地一沉,她更加不敢抬头,声音也变得低微,“是,是一位病人。” “哪位病人?”曲轻歌的声音更加沉重,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青月支支吾吾,不愿多说,“大小姐,您不认识的。”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声音中透着坚定与不容置疑,“驿站里的病人,没有我不认识的。告诉我,到底是谁?” 青月被曲轻歌的坚持逼得无处可退,心中的秘密仿佛即将被揭穿。她咬紧下唇,终于说出了那个名字,“是……是候爷。” 虽然是以疑问的方式说出,但曲轻歌的语气却是肯定的。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药丸,那颗原本充满希望的药丸此刻却变得沉重无比,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与痛苦。她的喉头滚动,咽下那份难以言说的痛楚,声音哽咽道:“试药的人,是我爹,对吗?” 青月看着曲轻歌泪眼朦胧的双眼,心中一阵酸楚。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曲轻歌的猜测。 曲轻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想起了父亲那日渐苍老的面容,想起了他为自己付出的一切。如今,他居然为了给自己试药,不惜以身犯险。这种深沉的爱,让她如何承受得起? 一旁的曲贺允也震惊地看着曲轻歌,他从未想过事情会是这样。他转头看向青月,想要从她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然而,青月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居然……”曲贺允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青月走到曲轻歌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小姐,您别哭了。候爷让我们瞒着您,也是怕您伤心。他现在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您还是先吃解药吧。” 曲轻歌擦干泪水,抬头看向青月,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爹在哪里?” 青月犹豫了片刻,还是告诉了曲轻歌实话,“候爷为了试出解药对您这种中毒程度的情况有没有用,特地让太医们按药方制出毒药。又为了立即达到您这样严重的程度,一次性吃了三颗毒药。虽然现在已经吃下解药没有生命危险,但身体受到了很大的损伤,现在还虚弱的躺在床上。” 听完青月的话,曲轻歌的双眸变得更加殷红。她挣扎着站起身,想要去看望父亲。然而,她的身体刚刚恢复,还十分虚弱。青月和曲贺允忙上前扶住她,劝道:“大小姐,您刚吃下解药,还需要休息。等身子好一些再去看候爷吧。” 然而,曲轻歌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现在就要去看他。”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在曲贺允和青月的搀扶下,曲轻歌艰难地走向父亲休息的屋子。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每一步都承载着她对父亲的深深思念与愧疚。她知道,自己欠父亲的,太多太多了…… 刚踏入屋内,曲轻歌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所吸引。她循声望去,只见曲靖晖面色苍白,正艰难地咳出一口殷红的血来。卫太医在一旁手持清水,待曲靖晖咳罢,便轻声劝慰道:“曲候请放心,您现在咳出的,大多是体内的毒血。” 曲靖晖轻轻漱了口,又咳了两声,声音中透露出几分虚弱。他转头对卫太医道:“你去看看轻歌那边的情况如何。”卫太医应了声,转身欲走。 此刻,曲轻歌已走到曲靖晖床前,双眼含泪,心疼地看着他。她软软地唤了声“爹”,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关切。 曲靖晖抬头看到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深深的担忧。他责怪道:“你怎么来了?这毒十分霸道,即便是吃了解药,也要一两个时辰后才会发作。你现在应该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曲轻歌却不顾曲靖晖的劝阻,走到床前,紧紧抱住他,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为何总要让爹为她付出这么多?重生归来后,她一直想保护好爹,报答他前世的恩情,做个孝顺乖巧的女儿。可如今,她却又让爹为她担忧受累。 感受到曲轻歌的哭泣和身体的颤抖,曲靖晖心疼不已。他轻轻拍着曲轻歌的头,温柔地安慰道:“轻歌不哭,爹没事,真的没事。” 曲轻歌在曲靖晖的怀中哭累了,渐渐睡去。众人以为她是哭晕了过去,但卫太医检查后却发现她只是睡着了。曲靖晖看着睡梦中的曲轻歌,心中满是无奈和宠溺。他轻轻将自己的床让出来给曲轻歌休息,并细心地为她盖上被子。 “这段时间,她累坏了吧。”曲靖晖轻声叹息道。 卫太医点头应声:“曲大夫是最累的大夫,也是我们的主心骨。” 主心骨……曲靖晖心中苦笑。他知道,曲轻歌虽然年纪尚轻,但她的智慧和勇气却远超常人。在这场与毒药的较量中,她不仅救了自己,还成为了众人的精神支柱。然而,这样的重担对于一个刚及笄的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沉重。 此时,一旁的曲贺允干咳了几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他别扭地指了指一旁的躺椅,对曲靖晖说道:“你也刚解毒需要休息,去那里躺着吧。姐姐我来照顾就行了。” 听到曲贺允的话,曲靖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他点点头,向躺椅走去。心中暗自想着,这小子虽然平时调皮捣蛋了些,但关键时刻还是知道关心人的。 而曲贺允看着曲靖晖的背影,心中却在想:如果中毒的是自己,爹也会这样不顾一切地救自己吗?他会吗?或许不会吧……毕竟,他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这个儿子。 第一百九十八章 佯为不知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项良城的风波过后,中毒的百姓们如同初春的嫩芽,在曲轻歌的解药滋润下,慢慢苏醒过来,身体逐渐恢复了生机。而项良城,这座曾经遭受重创的城池,也如同经历了严冬的老树,渐渐焕发出新的生机。 然而,曲轻歌与众人却并未因此松懈,她的身体尚需调养,而项良城的善后事宜也繁琐复杂。于是,众人又在这座城里逗留了半月有余,直到一切渐渐步入正轨。 半个月的时间,恍如一梦。当这场因私欲而起的浩劫终于画上句号,曲轻歌与谢尘暄等人也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踏上返京之路。 在临行前的一日,曲轻歌与谢尘暄特地前往虎头的坟前祭拜。虎头,那个曾与他们并肩作战、却最终未能挺过这场劫难的少年,他的离去成了每个人心中难以言说的痛。 在坟边,曲轻歌与谢尘暄偶遇了虎头的父母。半月未见,两人仿佛苍老了十岁,鬓边生出白发,神情憔悴,眼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看到曲轻歌与谢尘暄,他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却如同冬日的阳光,虽温暖却难以驱散心头的寒意。 曲轻歌默默地为虎头上了香,将带来的蜜饯糕点轻轻放在坟前,又细心地拂去墓碑上的尘土。她想要为虎头做些什么,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弥补他离去的遗憾。而对于虎头的父母,她更是无从安慰。那些空洞的安慰话语,在这沉重的哀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祭拜完毕,四人一同返回。曲轻歌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围,“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启程了。”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舍与无奈。 虎头爹闻言,勉强挤出一句,“那,祝你们一路顺风。”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愁。 曲轻歌沉默了片刻,回应道:“你们日后也要保重身体。”她知道,这样的话语对于虎头的父母来说或许太过轻飘飘,但她却无法说出更多。 四人走到分叉路口时,相互对视了一眼。曲轻歌轻声道:“我们先走了。”她知道,这一别或许便是永别,但生活还要继续,他们必须前行。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转身离去之际,虎头娘突然开口唤住了曲轻歌。她走到曲轻歌面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然后缓缓屈膝跪下。 曲轻歌一惊,连忙上前扶起虎头娘,“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 虎头娘在曲轻歌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看着曲轻歌的眼睛,真诚地说道:“谢谢你。”虽然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感激之情。 曲轻歌微微愣住,随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愧疚感。她轻声说道:“你不必谢我,我并没有做什么值得感谢的事情。” 虎头娘却摇了摇头,坚持道:“虽然我没读过书也不认识几个字,但我还是讲道理的。如果不是你,虎头不会多活那么多天。虽然……他最终还是没能撑下来,但我还是要谢谢你那些天对虎头的关心和照顾。” 听着虎头娘的话,曲轻歌心中的愧疚感愈发强烈。她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弥补虎头离去的遗憾。 那个曾誓言要娶她为妻的小男孩,终究未能如愿长大。命运的齿轮无情地转动,将他定格在了那个稚嫩的年纪。虎头娘的眼睛微微泛红,像是被秋日的霜露打湿,她低声呢喃:“那是他的命,我们也只能认命。”话语中满是无奈与悲伤,却又透露出一丝坚韧与不屈。 曲轻歌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她忍不住抬手握住虎头娘那双冰冷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抬头间,对上虎头娘那双空洞而无神的眼睛,她仿佛看到了无尽的绝望与哀伤。曲轻歌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陪伴着她,分享着这份沉重的痛苦。 虎头娘轻轻拍了拍曲轻歌的手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力量:“放心吧,我跟虎头爹会活着的。”这句话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曲轻歌心中的阴霾。她知道,无论生活有多么艰难,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 与虎头爹娘告别后,曲轻歌和谢尘暄一同踏上了返回驿站的路途。曲轻歌的心情异常沉重,她默默地走在谢尘暄的身旁,一言不发。谢尘暄感受到了她的低落情绪,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伴着她。 “明天就回去了。”谢尘暄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曲轻歌淡淡地应了声“恩”,仿佛所有的情感都被封锁在了心底。 谢尘暄又说道:“回去后便有事找我记得去醉京楼。”曲轻歌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语。她的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确定,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谢尘暄。 谢尘暄停下脚步,看向心不在焉的曲轻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疑惑也有期待。他走到曲轻歌面前,低头看着她,眼中的情意毫不掩饰。 “你当真,感觉不出来吗?”谢尘暄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曲轻歌心中微震,她当然能感觉得出两人之间涌动的情愫,但那又如何呢?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涉足情爱之事了。 前一世,她在情爱上吃过太多的苦头,因为错付真心而导致了家破人亡的悲惨下场。这一世,她决定要断情绝爱,只为自己和家人而活。她已经想好了,到了必须嫁人的年纪时,就让父亲帮她挑一个可靠的人。无关情爱,只需要双方都能履行好做夫君和娘子的责任就足够了。她所求的只是报了前世之仇以及让父亲和弟弟一生平安顺遂。 曲轻歌微微垂下眼眸,目光落在谢尘暄的胸膛上。她知道,无论如何,那个人都不可能是他。他身处皇家,有着自己的命运和责任,他所能给的尊荣和地位并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只是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生活。 曲轻歌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抬头看向谢尘暄,眼中没有一丝不该有的情意,声音清冷而无波:“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不知道您是否能解释一二。”她的语气坚定而决绝,像是在告诉自己也在告诉谢尘暄:她不会再让自己陷入情感的泥沼中。 谢尘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他上前一步再次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当真听不懂?”他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愠意和失落,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自嘲。 曲轻歌没有后退,她直视着谢尘暄的眼睛,语气坚定而决绝:“臣女确实不懂。”她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斩断了两人之间所有可能的情愫。 听到曲轻歌的回答,谢尘暄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痛苦。他蜷握着的手轻轻松开,像是在释放着内心的压抑。他明白,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他还是忍不住感到失落和难过。 谢尘暄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身向驿站的方向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渐远,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的,但为什么心里会有一丝丝的痛楚呢?她摇了摇头,试图将这种情绪抛诸脑后。无论如何,她都已经做出了决定,就要坚持下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 论功行赏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回京之路漫漫,曲轻歌随众人历经风霜,终于在入冬之际抵达了繁华的京都。此时,寒风凛冽,吹拂着街道两旁的枯叶,似乎在诉说着这一路的艰辛与不易。 曲轻歌随着谢尘暄、曲靖晖等太医入宫复命,金銮大殿之上,魏帝端坐于龙椅之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正对众人论功行赏。当一干人等皆都赏完之后,魏帝的目光落在了曲轻歌的身上,这位在项良城立下赫赫战功的女子。 “曲轻歌。”魏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几分威严与欣赏。 曲轻歌提步上前,恭敬地行礼,“臣女在。”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屈的傲骨。 随后,她从衣袖中取出临行前魏帝赐给自己的麒麟令牌,双手奉上,“陛下,麒麟令牌今日物归原主。” 李明立即走过去接过曲轻歌手中的麒麟令牌,交回给魏帝。魏帝接过麒麟令牌放到一旁,目光再次落在曲轻歌的身上,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这次项良城的事情你是首功,你可有什么想要的?”魏帝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充满了对曲轻歌的期待。 旁人的赏赐都是魏帝直接赏的,到了曲轻歌这里,魏帝直接问她想要什么,足以看出魏帝对她的厚待。曲轻歌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后回答道:“回陛下,臣女没什么想要的。” 魏帝对曲轻歌的回答并不满意,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如何给这位有功之臣一个合适的赏赐。他看着瘦了一圈的曲轻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情,想要给她一些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你认真想想,有没有特别想要的又没有的。你跟朕说,朕都给你。”魏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似乎在努力让曲轻歌开口说出自己的心愿。 金銮殿上的官员们皆都看向曲轻歌,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他们都知道,陛下近十年来都未给任何人这般的隆恩,如今却对这位曲轻歌如此厚待,实在是让人羡慕不已。 曲轻歌静默半晌,似乎在思考着魏帝的话。终于,她开口了:“臣女确实有想要的。” 众人闻言脸上露出一副早就猜到的表情,纷纷猜测着曲轻歌会向陛下提出什么要求。然而,当曲轻歌说出自己的请求时,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臣女想要一条,女子被男子恶意诬陷、捏造事实、毁坏清白的惩处律例。”曲轻歌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在大殿中回荡着。 她的话音刚落,金銮殿上的所有人皆都向她看了过来。他们中有的惊讶、有的疑惑、有的愤怒,但更多的是不解和嘲讽。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子的名誉虽然重要,但远远比不上男子的地位和权力。曲轻歌竟然想要为女子争取这样的律例,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魏帝亦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曲轻歌,他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这个请求的可行性和意义。 曲靖晖眼中尽是骄傲,他的女儿实在是太优秀了,竟然能想到为女子争取权益。他心中暗自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支持女儿的这个请求。 此时,一声嘲讽轻笑自人群里传来,打破了金銮殿上的沉默。曲轻歌转头看向人群,却找不到发出嘲讽笑声的人。她心中明白,除了嘲讽出笑的人,这大殿之下多是对她提议不屑一顾的人。 一名官员走上前来,对魏帝说道:“陛下,大魏律法中有,凡造谣、捏造他人是非、严重毁坏他人名誉者,若经查证,一律处以三月到一年牢刑。”说完他看向曲轻歌道,“曲大小姐没读过大魏律法,不知道这律例已有也属正常。” 曲轻歌迎上那位官员的眼睛,神色不见半分怯弱。她淡淡地说道:“这位大人站得远,听不清我说话也正常。我再给这位大人重复一遍,我求的是一条女子被男子恶意诬陷、毁坏清白的惩处律例。” 金銮殿上的站位自是按官位来排的,官位越低站的离魏帝越远。曲轻歌这么说也是回应了这人刚才阴阳怪气的话。官员脸色铁青,冷哼一声道:“既已有律例又何必再重新再订,岂不是多此一举。曲大小姐这是觉得惩处轻了?” 曲轻歌的目光一凛,眸色深处似有暗流涌动,她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仿佛寒风中的凌厉刀锋:“当然轻了!女子之清白,重于泰山,岂容他人随意诋毁?诬陷女子清白,无异于逼人走上绝路。与一条鲜活的生命相比,那短暂的三个月与一年,又算得了什么!” 官员们面面相觑,面对着曲轻歌的坚定目光,他们竟无言以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压抑感。 曲轻歌转身,目光如炬地投向魏帝,那眼中的坚毅与执着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殿下,臣女所求,唯此事而已。” 魏帝沉默片刻,目光在曲轻歌身上流转,仿佛在衡量着什么。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卫国公卓巍,声音沉稳而有力:“卫国公,您老对此事有何看法?”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知陛下心意。半年前,曲轻歌在厉王府外施展妙手回春之术,将奄奄一息的小世子卓彦淮从死神手中夺回,这份恩情,卫国公自然是铭记在心。如今陛下询问卫国公的意见,显然也是心中默许了曲轻歌的请求。 卫国公迈步而出,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与沉稳:“回陛下,老臣认为此事值得一议。” 魏帝闻言,大手一挥,如同掌控乾坤的帝王般果断:“那就议一议吧。”他随即下令道,“大理寺、刑部,你们这两日便着手商议此事,三日后给朕一个明确的答复。” 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齐声应诺,声音中透露出对皇命的敬畏与忠诚。 魏帝的目光再次转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与欣慰:“你如今可满意了?” 曲轻歌俯身跪地,声音清脆而恭敬:“多谢陛下隆恩。” “起来吧。”魏帝虚抬了下手,目光扫过众人,“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谢陛下。”众人齐声谢恩,随后躬身退出了大殿。 曲轻歌跟在谢尘暄与曲靖晖身后,刚走出大殿没多远,便听到身后传来内侍的呼唤声:“七殿下、曲候爷请留步。” 众人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一名内侍小跑着过来,对谢尘暄与曲靖晖恭敬地行礼道:“殿下、候爷,陛下请您二位去御书房稍候片刻,有话要与二位商议。” “知道了。”谢尘暄点头应声道。 曲靖晖则转向一旁的曲轻歌,眼中流露出关切与叮嘱:“轻歌,你先跟几位太医出宫去吧。” 听到这话的卫太医面露歉意道:“实在抱歉,我们还需先回太医院一趟。” “无妨,我自己回去便是。”曲轻歌微笑着回应道。她曾多次入宫,虽不算熟悉宫中的每一处角落,但出宫的路还是记得的。 谢尘暄见状,看向一旁传令的内侍:“你送曲大小姐出宫。” “是。”内侍应声答道。 有了人送曲轻歌出宫,曲靖晖也放心了许多,又关照了一句:“回去后好好休息。” 第两百章 心怀鬼胎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皇宫的金碧辉煌之中,一名内侍小心翼翼地陪着曲轻歌走出这片权力的漩涡。他曾在御前伺候,眼神锐利,一眼便瞧出曲轻歌脸上的疲惫。故而,他聪明地保持着沉默,只在曲轻歌的侧身后,静静地陪伴着,护送她离开这片繁华之地。 曲轻歌确实疲惫至极。回京的路途虽未像离京时那般奔波,但整整一个月的马车颠簸,也使得她的身体近乎散架。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尽快回到府邸,享受一个热水澡的舒适,随后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直至天昏地暗。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曲轻歌如此轻易地如愿。她刚踏出皇宫的大门,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如同冰冷的箭矢,瞬间刺入她的耳中。曲轻歌的脸色在那一刹那变得冷冽,但却又无可奈何。因为那声音的来源,正是她惹不起的九殿下谢尘昭。 曲轻歌停下脚步,缓缓转身,面对着走来的谢尘昭。她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声音冷淡而疏离,“见过九殿下。” 谢尘昭走到曲轻歌的面前,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扶曲轻歌,口中说道:“曲大小姐客气了,快快起来。” 然而,曲轻歌却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她在谢尘昭的手触碰到自己之前,便已经迅速起身,并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合。 谢尘昭的手落了空,但他却并不生气,反而笑意盈盈地看着曲轻歌,“曲大小姐这一去两个多月,瘦多了,这段时间辛苦了。” 听着谢尘昭故作亲昵的声音,曲轻歌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她眉头紧皱,神色疏离,语气生冷地说道:“九殿下若没什么吩咐,臣女便先回府了。” 谢尘昭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吩咐倒没什么吩咐,就是……”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曲轻歌打断。她不等谢尘昭说完,便径直说道:“既然没事,臣女先告退了。”说完,她转身便要走。 谢尘昭没想到曲轻歌会如此决绝,他伸出手,想要留住她,“等等。” 然而,他的手刚碰到曲轻歌的衣袖,便被曲轻歌抬手躲过。她不悦地说道:“殿下自重。” 曲轻歌的态度让谢尘昭感到十分不悦,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下一刻,他又对着曲轻歌扬起了笑意,“曲大小姐别误会,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叫住你也不过是见你清瘦了许多,特地让人回我宫中给你拿来了补身子的灵芝与人参。” 说着,他侧头看了眼身后捧着礼盒的韦南。韦南捧着礼盒走到曲轻歌的面前,出声解释道:“曲大小姐,这灵芝与人参皆都是百年以上的珍品,滋补养颜效果极佳。” 曲轻歌低头看了眼递到面前的礼盒,心中却只想到了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抬头看向谢尘昭,脸上仍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多谢殿下的好意,不过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谢尘昭淡笑道:“什么贵不贵重的,只要是曲大小姐能用得上的,那都不贵重。这点东西不算什么,你拿回去。吃完了再跟我说一声,我再让人给你送。” 谢尘昭的话说得极为慷慨大方,但语气中却毫不掩饰他对曲轻歌的别有用意。然而,不管谢尘昭是什么心态,曲轻歌都始终保持着一副冷漠的表情。她再次拒绝道:“九殿下的心意臣女心领了,但臣女确实不需要。”说完,她对着谢尘昭屈膝行了个礼,“臣女身子有些不适要早些回去休息,先退下了。” 曲轻歌言尽,不给谢尘昭任何回应的余地,转身便飘然离去。那送曲轻歌出宫的内侍,向谢尘昭恭敬地作了辑,随后急匆匆地跟上了曲轻歌的步伐。 原地,谢尘昭的身影犹如被定格,他的脸色随着曲轻歌渐行渐渐远的背影,渐渐变得阴沉起来。他的双眼微眯,仿佛要将那逐渐远去的身影刻入心底,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 韦南手持礼盒,站在谢尘昭身旁,感受着周围气氛的变化,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这位曲大小姐的性子,恐怕此事不易。” 谢尘昭闻言,轻笑一声,那笑声中似乎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深意。“若真那般容易,岂不是少了许多趣味?我倒是喜欢她这种桀骜不驯的模样。”他转向韦南,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你要知道,越难到手的女人,到手时才越有成就感。” 韦南闻言,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向曲轻歌离去的方向,随后收回视线,看向谢尘昭,神色凝重道:“可殿下,您两个月前已迎娶侧妃,今年之内若再娶妃,严家那边怕是不会答应。” 谢尘昭自然知道韦南所说的“那边”指的是严芷雯的爹,也是他的舅舅和外公。他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离过年也没几个月了,自然不可能是今年。”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曲轻歌已经及笄,随时都有可能与人订亲。你派人盯紧些,时刻关注她那边的情况。” 韦南点头应下,语气坚定:“属下明白。” 谢尘昭看着韦南,面上的严肃更甚,“明白还不够,你必须尽心。别再像上次月亮的事情一样,别人那边都吃肉了,你还在找鱼饵。” 韦南听到这里,神色一凛,正色道:“属下一定尽心竭力,绝不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谢尘昭轻应一声,转身离去。韦南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懈怠。 走在回宫的路上,谢尘昭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曲轻歌那清丽脱俗的身影。他嘴角溢出一抹笑意,低声自语道:“虽然瘦了些,但比起两个月前倒是美艳了不少。她这般长相,再加上背后的曲候以及她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倒也配得起我这么费尽心思。” 韦南跟在谢尘昭身后,心中虽对男女之事不甚热衷,但此时也不禁为殿下的痴情所感动。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心尽力帮助殿下达成心愿。 走了一段路后,谢尘昭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韦南,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李太医是我们的人,这件事没人知道吧?” 韦南回答道:“应该是没人知道的。” “什么应该?”谢尘昭皱了皱眉,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这种事情必须确定无疑!谢尘暄既然出手处理了李太医,就一定会将他做的事情告诉父皇。如果让父皇知道李太医是我们的人,就肯定会知道是我指使他这么做的。到时候那皇位还有我什么事?” 韦南心中一凛,连忙回答道:“属下回去后再仔细查一遍我们与李太医往来时的所有经过,确保万无一失。” “好好查!”谢尘昭沉声道,“不能有一丝遗漏。有任何怀疑的人,宁愿错杀也不要放过。”他的眼中闪烁着冷血和残暴的光芒,仿佛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猛虎。 韦南心中一颤,连忙低头应道:“属下明白,殿下放心。” 谢尘昭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向手中的礼盒,淡淡道:“这东西既然已经拿出来了,就别再往库里搬了。给严侧妃送去吧。”虽然严芷雯不是他心仪之人,但既然已经娶进门,看在舅舅和外公的面子上,他也要好生养着。 第二百零一章 戏做全套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的马车缓缓停在候府外,此刻,一阵欢快的欢呼声如春日里解冻的溪流,潺潺流淌而来,“大姐姐回来了!”这声音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柳枝,轻轻摇曳,带着无尽的喜悦与期盼。 紧接着,欢呼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整个候府都淹没在欢声笑语之中,“大小姐回来了。”这声音,像是久旱逢甘霖,又如寒冬遇暖阳,充满了无尽的欣喜与温暖。 曲轻歌被外面热闹的声音吵得有些头疼,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感动。她轻步走下马车,映入眼帘的,是曲老夫人与曲二夫人领着一众下人,以及曲轻舞、曲轻雪两位妹妹,她们都在候府门外候着,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仿佛盛开在春日里的花朵。 曲轻雪迫不及待地迎上前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大姐姐你可算回来了,祖母领着我们在外面等了快半个时辰了。”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关切,仿佛这两个月的思念都化作了此刻的欢愉。 曲二夫人也在一旁笑着搭话,她的声音柔和而温暖,“可不是嘛,母亲听说你们今天入京,昨晚就睡不着了。今日一早便早早地起来,不是命人准备你最爱的吃食,就是命人好好打扫你的院子,处理完一切就来这里等着你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母亲日日为你烧香拜佛,只盼着你平安无事。” 曲二夫人说话间,曲老夫人已经上前一步,走到了曲轻歌的面前。她的双眼微红,仿佛含着泪水,一脸疼惜地伸手握住曲轻歌的手,声音略带哽咽,“好孩子,怎么瘦了这么多,这两个月你辛苦了。”说着,她抬手掩了掩眼角的泪水,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心疼晚辈的长辈。 曲轻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却是一片冷笑。她知道,这段时间曲老夫人的日子并不好过,顶着恶毒继祖母的名声,她定是寝食难安。如今这般迫不及待的想挽回自己的名声,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 然而,曲轻歌并没有揭穿这一切,她只是淡淡地看着曲老夫人,心中冷笑连连。既然她们想演,那自己就陪着她们演好了。只是,演到最后,希望她们别后悔才是。 想着,曲轻歌弯身对着曲老夫人恭敬地行了个礼,“祖母。”她的声音柔和而恭敬,仿佛真的被曲老夫人的关心所打动。 随后,她又转向曲二夫人,同样恭敬地行了个礼,“二婶。”她的举止得体,丝毫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接着,曲轻歌又转向曲轻舞和曲轻雪,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亲切,“二妹妹、三妹妹。”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仿佛真的将她们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大姐姐。”曲轻舞和曲轻雪也乖巧地回叫了声曲轻歌,她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真的为曲轻歌的归来而感到高兴。 曲轻歌收回视线,再次看向曲老夫人,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心疼,“祖母,孙女不孝,这段时间让您担心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真的为让祖母担心而感到愧疚。 曲老夫人的心中却是惊讶不已。她本以为曲轻歌会如同出京前那般铁了心要跟她闹翻,却没想到这丫头的反应会如此出乎她的意料。她细想了下,大概是这丫头离家两个月又遇到生死的事情,心里怕了,知道家的好了。 曲轻歌对她的亲近表示欣然接受,这自然让她的心中泛起层层愉悦的涟漪。在她眼中,只要能够把握住曲轻歌的心,那么曲靖晖也便如同囊中之物,手到擒来。 曲老夫人紧紧握着曲轻歌那双纤细的手,眼中满是疼爱之意,她轻声细语道:“你这孩子,怎能如此说呢?你前往项良城是为了医病救人,这份仁心与勇气,祖母我为你感到骄傲都来不及呢。” 曲轻歌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的神色,她眨了眨那双明亮的眸子,疑惑地问道:“祖母,您真的这么想吗?可是您不是……不喜欢我学医吗?” 曲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她忙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笑着解释道:“先前祖母心中确实有些偏见,但现下已经没有了。你的医术能够救人于危难之中,这是莫大的功德,祖母怎会不支持你呢?” 听到曲老夫人的这番话,曲轻歌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一抹真挚的笑容。她甜甜地说道:“祖母,您真好。” 曲老夫人笑着轻轻抚摸着曲轻歌的额头,宠溺地说道:“傻孩子。” 众人看着曲老夫人与曲轻歌之间这其乐融融的模样,心中不禁对先前的传言产生了怀疑。做长辈的心疼晚辈,做晚辈的敬爱长辈,这哪里像是不合、哪里像是亏待了呢? 曲二夫人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互动,心中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她轻声说道:“轻歌这一路回来也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番。”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曲轻歌打断了。曲轻歌看着曲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之色,说道:“祖母,您也瘦了。” 曲轻歌心中暗笑,既然想要演戏,那就演得逼真一些吧。她拉着曲老夫人的手,在候府外又互相寒暄了近一柱香的时间。她不断地重复着这段时间曲老夫人在她不在的日子里,为她所做的种种事情。 曲老夫人越说越觉得有些不耐烦,她心中的那股子不耐渐渐涌上心头。如今已是冬季,寒风凛冽,吹得人阵阵发寒。可是曲轻歌这丫头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寒冷一般,每次她刚要提出进府休息,曲轻歌便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 “轻歌,外面风大,我们……”曲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想要提出进府休息。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曲轻歌再次打断了。曲轻歌看着曲老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和恳求的神色,说道:“祖母,我这一路回来实在是太累了。先前中毒后的身子也还没完全养好,我能不能先进府里休息一会儿。等休息好了,我再去给您请安,陪您说话。” 曲老夫人错愕地看着曲轻歌,她完全没想到曲轻歌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愣了一愣,有些不悦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没说不让你进府啊……”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曲轻歌的身子已经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在倒下之前,她还虚弱地说了一句:“我真的太累了。” 曲老夫人等人惊愕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曲轻歌,一时间都呆住了。他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曲轻歌。 此时,围观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还站着做什么?快将曲大小姐扶起来抬进去啊!” 随之而来的是更多人的怒声附和:“对呀,快抬进去呀!” 曲老夫人等人这才回过神来,忙慌张地将曲轻歌扶起,召来婢女将她背回府里去。 此时,人群中不知谁低声说了句:“曲大小姐风尘仆仆赶了一个月的路回来,不早些将人接进府休息,拦在门口演什么慈爱。” 曲老夫人听到这句话后,心头一梗,差点气晕过去。她什么时候不让人进去了?分明是曲轻歌那死丫头…… 曲老夫人双眼突然睁大,看着被婢女背着进府的曲轻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曲轻歌一直不愿意进府是故意的! 曲老夫人脸色铁青,一身怒意地走进府内。曲二夫人几人忙快步跟上,心中却是各自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第二百零二章 不孝有三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二夫人小心翼翼地跟在曲老夫人的身后,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生怕触怒了这位家族中的权威。她轻声细语地劝慰着:“母亲,您慢些走,这脚下的石子儿多,可得小心了。” 然而,曲老夫人的怒火却如同被风助长的火焰,愈发旺盛。她踏进自己的院子,猛然回身,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曲二夫人的脸上。 这一巴掌,曲老夫人用尽了全力。曲二夫人的右脸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痛传遍了她的半边脸庞。她的心中充满了委屈与羞辱,但在这位威严的老夫人面前,她却只能将这份屈辱深藏在心底。 跟在身后的曲轻舞见状,立即出声让下人们都退下。她深知,此刻的曲家大院,正上演着一场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而她,作为这场斗争的旁观者,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 曲老夫人怒目圆睁,指着曲二夫人怒骂道:“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不仅没挽回我的名声,反而又让我成了别人的笑柄!” 曲二夫人捂着脸,委屈地解释道:“母亲,这真的不能怪我。是轻歌那丫头心思太重了。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您也听到了,当时围观的人都在夸您。可是,可是后来……” “你给我闭嘴!”曲老夫人打断了她的话,“她心思重,你不是第一天知道吗?明知道她心思重,还给我出这种主意!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曲轻舞在一旁轻声劝解道:“祖母,母亲她一直都很敬爱您,怎么可能故意害您呢?母亲只是没想到姐姐她会……” 她的话音未落,曲轻雪便接过话茬,愤愤不平地说道:“祖母,这都是大姐姐的错。正常人离开家两个月,回家后看到亲人迎接应该只有感动和开心,哪里会想那么多心机。大姐姐她就是故意的,祖母您想跟她搞好关系,可她却不领情。我看她就是觉得自己有本事了,看不上我们了。” 曲轻舞虽然嘴上说着别让曲轻雪这么说,但她的脸上却露出了赞同的表情。她心中清楚,曲轻歌与这个家早已有了隔阂,而这一切,都是曲轻歌自己造成的。 曲老夫人眼中的怒火更盛了,“不想跟我们有关系?她想得美!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是这忠勇候府的曲老夫人,是她的祖母!她以为她翅膀硬了就可以飞走?没那么容易!” 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向曲二夫人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许。她问道:“那人教得怎么样了?” 曲二夫人连忙回答道:“前两天儿媳去看了一眼,那人现下的言行举止已经有六七分像了。” 曲老夫人点了点头,“六七分像也够了,一模一样反而容易露出破绽。明日你找个时间出门领她进府吧。” 曲二夫人不敢违背曲老夫人的意思,连忙应声道:“是,儿媳明日便去办。” 吩咐完后,曲老夫人挥了挥手,说道:“站了一上午,我也累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曲二夫人与曲轻舞、曲轻雪三人恭敬地应了声“是”,然后转身离开了院子。 回到自己院子的曲二夫人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她褪下所有人,独自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后,她疯狂地打砸着屋子里的东西。边砸边怒骂着:“老东西,怎么不去死!去死,去死!” 曲二夫人满腔怒火,愈骂愈烈,她的内心如同被熊熊烈火灼烧。在老东西的心底,永远只有她那个宝贝儿子,而自己这个儿媳,仿佛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平日里,若是她心情畅快,或许还会得到两句赞许,然而一旦心生不悦,便是无休止的责打,她仿佛已成了老东西眼中那个任打任骂的下人。 至于那管家权,也不过是因为老东西年岁已高,精力不再,才不得已交到了她的手中。曲二夫人心中清楚,这并非是对她的信任与认可,而只是无奈之举。 曲二夫人砸得累了,颓然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她紧握着桌角,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若非大魏律法有“长者在不分家”的条法,若非老东西活着她们二房才能与大房绑在一起,若非为了翌儿得到袭爵的资格,她早已无法忍受这无尽的屈辱与折磨。 曲二夫人深吸了一口冷气,告诉自己必须再忍一忍,只要等到翌儿被封为世子,她便再也不用受这老东西的气。到那时,她定要让这老东西尝尝“不孝子孙”的苦果! “大小姐,大小姐,您醒了吗?大小姐……” 一声声急促的呼唤声打破了曲轻歌的梦境,她紧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声音中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快,“进来。” 青月听到声音,连忙推门快步走进内室,一脸焦急,“大小姐。” 曲轻歌坐起身来,看到青月这般模样,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青月忙道,“大小姐,今日一早大少爷起床后听说您昨天中午回府,在门口晕倒的事情。他手里抬着棍子就冲进老夫人的院子里去了!” 昨日曲贺允与青月先行回府,因一路奔波劳累,二人回屋洗漱后便沉沉睡去,因此对于曲轻歌“晕倒”的事情一无所知。而青月今晨听闻此事,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计可施。直到听到曲贺允发火的消息,她担心事情会闹大,只能跑来吵醒还未睡醒的曲轻歌。 曲轻歌闻言,立即起身在青月的帮助下穿好衣服,简单地洗漱后快跑着向曲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二人刚走进院子,便看到曲贺允手持棍棒与院子里的侍卫们纠缠在一起。曲贺允作为府里的大少爷,侍卫们不敢伤他,只能尽力压制住他,不让他继续闹事。 曲贺允手持棍棒,愤怒地吼叫着,“放开我,你们都放开我!” 曲老夫人一脸慌张地站在门外,声音颤抖着命令道:“不能放开,不许放开,给我把他牢牢压着。” “放开他。”曲轻歌走上前,冷声下令。 众人闻声皆向曲轻歌看去,只见她面色冷沉,厉声道,“没听到我的话吗?放开大少爷!” 侍卫们下意识地看向曲老夫人,只见她脸色难看地瞪视着曲轻歌,“曲轻歌,这是我的院子,我是你们的祖母。你们一个拿着棍子要来打我,一个跑来我院子大呼小叫,简直无法无天!是真不怕我去衙门状告你们不孝是吗!?” 在大魏,孝道是治国之本。只要晚辈被状告不孝,不论事实如何,被状告之人必先受一顿板子再入牢狱。待刑罚受毕,若长辈原谅了晚辈,晚辈才得以出狱回府,往后更要加倍孝顺赡养长辈。而若真的被告状三次,那便是以命还恩,难逃一死。 第两百零三章 都在爱你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听闻曲老夫人的话语,手中的棍子似要燃起怒火,然而,曲轻歌却适时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她的目光坚定而冷静,转向曲老夫人,轻声道:“祖母,您若真的想告,那便去告吧。” 此时,曲府上下,皆是一体,荣辱与共。曲轻歌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祖母,您应当明白,若真将此事告上公堂,父亲也会因此背上不孝的罪名。届时,御史台一纸奏章,父亲这忠勇候的爵位怕是难以保全,整个忠勇候府亦将随之覆灭。” 曲轻歌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继续道:“到那时,祖母您又将是何等的身份?二叔的官职又能否稳固如初?祖母在京中生活多年,难道还需我这孙女来提醒您,家丑不可外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吗?” 曲老夫人的话语,对于曲轻歌而言,不过是风中的尘埃,微不足道。这么多年来,她见识过太多的不孝子孙,却鲜少听闻有哪家真的会因为这等事情将晚辈告上公堂。毕竟,这样的举动,不仅仅是对一两个晚辈的惩罚,更是对整个家族的毁灭。 曲轻歌瞥见曲老夫人脸色越发难看,心中冷笑。她淡然道:“不知二叔与二弟是否会支持并理解您的决定呢?” 曲老夫人此刻气得全身颤抖,她怒目圆睁,狠狠地盯着曲轻歌。不孝,在大魏乃是死罪,一旦定罪,整个家族都将受到牵连。她自然不会为了曲贺允与曲轻歌这两个不肖子孙,而毁了自己儿子与孙子的前程。 先前的威胁,不过是她想要吓唬一下曲轻歌与曲贺允罢了。然而,她没想到,曲轻歌竟然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反过来嘲讽自己。 曲老夫人紧咬牙关,心中惊疑不定。半年前的曲轻歌,绝不会有如此的聪慧与胆识。曲轻歌似乎能洞悉她内心的想法,冷冷地道:“祖母,您别再用以前的眼光来看待我了。现在的我,早已不是昔日的我。” 说完,她转身对还紧抓着曲贺允不放的侍卫厉声道:“放开大少爷!” 侍卫们被曲轻歌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所震慑,立即松开了手。曲轻歌轻轻地将曲贺允拉到自己身前,声音温柔地问道:“有受伤吗?” 曲贺允摇了摇头,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曲轻歌又道:“还没吃早膳吧?跟姐姐一起去吃吧。” 说着,她牵着曲贺允的手,缓缓向外走去。曲贺允跟随着曲轻歌的步伐,走了两步后,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曲老夫人。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尊敬与敬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与决绝。他半是威胁半是警告地说道:“姐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无论谁敢伤害她,我都会与他拼命到底!” 说完,他转身,紧紧握着曲轻歌的手,两人一同离开了曲老夫人的院子。曲轻歌感受到曲贺允手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次在项良城的中毒事件,一定给曲贺允带来了不小的惊吓。 曲轻歌轻启朱唇,柔声唤了一声,曲贺允立刻停下脚步,他闷声闷气地道:“我知道我冲动了,她毕竟是我们的祖母。但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想到你被她们拦在外面,还要配合她们演什么祖孙情深的大戏,最后竟然累得晕倒,我就感到愤愤不平。你瘦了这么多,她们难道看不出来吗?你需要休息,她们难道不知道吗?如果昨天我没有睡着,知道这件事后,我一定会立刻去找她们算账!” 曲贺允满脸怒色,继续说道:“姐姐,你要骂就骂吧,反正我就是改不了。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跟他拼命,哪怕你生气,我也要这么做。我……” 曲轻歌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怒气的少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伸出纤细的手臂,轻轻环抱住曲贺允,曲贺允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愣住,身子微微僵硬,目光却落在了曲轻歌的肩头。他这才发现,曾经那个总是护着他、比他高出许多的姐姐,如今已经比他矮了半个头。这一发现让他心中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姐姐的决心。 “姐姐,男女授受不亲。”曲贺允有些别扭地说道。 曲轻歌闻言,轻轻笑了笑,松开了怀抱,说道:“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我弟弟,跟男女没关系。” 曲贺允也跟着曲轻歌笑了笑,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你不生我气吗?” “傻子。”曲轻歌温柔地揉了揉曲贺允的头,“你为了我出气,我生什么气。只是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要这么冲动地拿着棍子跑过去,还没做什么呢,就把自己变成了加害者。别人可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就你那副样子看着,你就是施暴的那一个。” 曲贺允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听到你晕倒的事情,我气极了,什么也没顾得上想,就想为你出气。” “所以你才更要冷静。”曲轻歌边领着曲贺允离开,边说道,“第一,你要先来问我是不是真的,别人传的话万一是假的,你刚才的举动就真的是闹事了。” 曲贺允挠了挠头,说道:“啊?这还有假?这事是王小牛告诉我的,他不可能骗我吧。” 曲轻歌看了看四周,然后凑近曲贺允的耳边,轻声说道:“他是不会骗你,只不过我的晕倒也不是真的。” “啊?!”曲贺允一脸震惊地看着曲轻歌,这完全是他没想到的事实真相。 曲轻歌解释道:“她们一堆人拦着我要演戏,我就陪着她们演。只是怎么演,演出个什么结果,只能由我来定。” 曲贺允听完曲轻歌的解释,满脸钦佩地说道:“姐姐,你也太聪明了吧。” 曲轻歌笑了笑,又说道:“至于你帮我出气这事,其实有更简单的方法。你可以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偷偷往她们的房间里扔几条蛇,吓吓她们。要是觉得还不够解气,就找个机会偷偷地打她们一顿。当然,这个我不介意,但别打出什么毛病来就不好了。” 曲贺允认真地说道:“可我就是想正大光明地警告她们,不许再这样对你。” 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说道:“那你做得很好,她们现在知道你会这么发了疯一样的护着我,就更不敢对我怎么样了。” 曲贺允听到曲轻歌的夸赞,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曲轻歌伸手握住曲贺允的手,温柔地说道:“小弟,你不要怕,姐姐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不会,不会像娘那样丢下你。” 曲轻歌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让曲贺允心里失去了安全感,所以他才会这么冲动地去曲老夫人的院子里闹事。她想要用自己的话语和行动,给曲贺允带来一丝安慰和温暖。 曲贺允闻言低下了头。“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 曲贺允看了过来,曲轻歌对他笑道:“我不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们还有爹。你还有两个最亲最亲的亲人在这个世上,爹跟我一样都爱你。” 第两百零四章 围坐小聚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听到曲轻歌的话,脸色微微一僵,似有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却又被他强行压下,转过头去,低声自语道:“他才不爱我呢。”声音虽小,却充满了孩童特有的倔强与委屈。 前往项良城的路上,他的思绪飘向了远方。回想起那些日子,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在他心中,父亲对自己的关爱似乎总是那么遥不可及,甚至还不如那位时常带给他欢笑的雷叔叔。 “小弟,你误会了,爹他……”曲轻歌刚欲开口解释,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一名婢女急匆匆地走来,打断了她的话头:“大小姐,小郡主跟季大小姐来了。” 曲轻歌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她不记得自己何时与哪位郡主有过深厚的交情,但此刻听到她们前来的消息,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欢喜。 身后的青月见状,轻声提醒道:“小郡主指的应该是月亮吧?” 那名婢女点头应道:“正是。上个月厉王向陛下请了旨,已经正式将月亮封为明珠郡主了。只是册封宴一直还未办,京里的人都传,小郡主是想等到大小姐回来再办。” 曲轻歌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曲贺允,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本想与你一同享用这顿早膳,却没想到她们来得这么早。” 曲贺允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调皮:“姐姐先去见她们吧,我们一起用膳的机会多着呢。我现在有些困倦,想回去再补补觉。” “吃了早膳再睡吧,对身体好。”曲轻歌关心地叮嘱道。 “知道啦,知道啦。”曲贺允连连应声,随后与曲轻歌道别,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曲轻歌领着青月走进院子,迎面便传来两道熟悉而亲切的声音:“轻歌!曲姐姐!” 抬头望去,只见季若锦与月亮两人正站在院中,满脸笑容地朝她招手。看到那两张熟悉的脸庞,曲轻歌心中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忙快步迎上前去:“若锦,月亮!” 季若锦紧紧握着曲轻歌的手,生怕会弄疼她。她抬头看着曲轻歌那削瘦的脸庞,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舍:“轻歌,你瘦了好多。” 月亮也红着眼眶,一脸担忧地看着曲轻歌:“曲姐姐,你的病好了吗?” 曲轻歌轻轻摸了摸月亮的脸颊,微笑着安慰道:“傻孩子,我没好能回来吗?”看着两人关切而小心翼翼的神情,她心中既感动又无奈。 “快进屋吧,别站在这里说话了。”曲轻歌笑着说道,“我还没用早膳呢,你们陪我一起吃吧。” 季若锦闻言立即点头答应:“好,快进屋。你先吃早膳,等你吃完了我们再好好说说话。” 几人一同走进屋内,青月忙吩咐下人传膳。曲轻歌边用早膳边与两人分享着在项良城的点点滴滴。她尽量将那些艰辛与困苦略去不提,只讲述着那些充满挑战与收获的经历。 听着曲轻歌的讲述,季若锦与月亮也不时发出惊叹与笑声。两人不时为曲轻歌夹菜添饭,生怕她吃不饱似的。看着碗中堆积如山的食物,曲轻歌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们这是要把我当猪养吗?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季若锦笑着打趣道:“你瘦成这样,不多吃点怎么行?再过段时间,下雪刮风时,我怕你会被风刮走呢。”虽是玩笑之语,却满含对曲轻歌的关心与爱护。 曲轻歌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瘦,非一日之功,岂能一蹴而就?这身体的调养,终究是个慢功夫。便是此刻将我撑死,也断然回不到昔日模样。此刻的我,当真已是吃不下半点了。” 眼见曲轻歌如此模样,季若锦与月亮二人亦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心中满是忧虑。 “既已撑得难受,那便别再勉强了。”季若锦轻声劝慰,她的眼中满是对曲轻歌的关切,生怕她因积食而受苦。 曲轻歌微微颔首,示意青月撤去桌上的佳肴,转而备上香茗与精致的糕点水果。三人围坐,品茶论道,别有一番风味。 提及昨日之事,季若锦的眉头不禁紧蹙:“轻歌,你刚回来,原该好好休憩。未曾想,你的清静竟被那些所谓的‘家人’所扰。他们,当真越来越过分了。” 曲轻歌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她的声音平静却透着坚定:“他们,早已不是我的家人。” 月亮闻言,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愤愤不平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 看着两人为自己打抱不平的模样,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她们是在真心关心自己。然而,她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她们不开心。 于是,她转向月亮,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月亮,如今我该不会要向你行礼问安了吧?小郡主。” 月亮闻言,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她紧张地摆了摆手:“曲姐姐,你叫我月亮就好,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曲轻歌见状,淡淡一笑,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月亮的手背,安慰道:“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必紧张。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人。” 月亮听到曲轻歌的话,心中的紧张这才稍稍缓解。她抬起头,看向曲轻歌,眼中满是感激与信任。 曲轻歌又轻声问道:“我刚才看见知雨手里拿着包袱,怎么?在厉王府住得不习惯吗?” 月亮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其实也不是不习惯,只是……只是我跟厉王爷和厉王妃之间还有些生疏和客气,总觉得有些别扭。” 曲轻歌听后,心中了然。她轻声道:“月亮,你无需太过在意这些。厉王爷和厉王妃都是明理之人,他们会理解你的感受的。至于你住在哪里,这都是你的自由,你想住哪里都行。” 月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曲轻歌:“曲姐姐,你什么时候有空?” 曲轻歌有些疑惑:“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月亮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厉王妃说,虽然册封的旨意已经下来了,但册封宴还没办。她说一定要办这个宴会,要让京里的人都知道我是她的女儿,是厉王府的人。” 说到这里,月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之色:“我想让厉王妃开心些。” 曲轻歌闻言,心中不禁感慨。她知道月亮虽然不喜欢那种场合,但为了让厉王妃开心,她愿意去做这件事。这份孝心,让曲轻歌深感欣慰。 她看着月亮,认真地说道:“月亮,你的心意我明白。但册封宴这件事,你不该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厉王爷和厉王妃尊重你,同意等你回来再办这场宴会。你也应该尊重他们的意愿才是。” “如今我已经回京了,随时都有时间。你应该去问问他们,想把册封宴定在哪一天。至于我,无论是哪一天,只要收到了帖子,我都会去的。” 月亮听完曲轻歌的话,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恩,明天我去厉王府的时候,就跟厉王妃说。” 曲轻歌看着月亮那明媚的笑容,心中也为她感到开心。她知道,这两个月来,月亮与厉王爷、厉王妃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她希望月亮能够早日找到与他们的相处之道,早日一家团聚。 第一百零五章 月亮册封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厉王府的屋顶上,泛起层层金光。月亮在厉王府度过了充实的一天,傍晚时分,她坐在曲轻歌的对面,悠然地品着香茗,诉说着即将举行的册封宴。 “厉王爷与厉王妃商议后,决定五日后举办册封宴。”月亮轻轻放下茶杯,声音里透着一丝喜悦。她口中的册封宴,是对她身份的一种正式确认,也是厉王府对她的隆重欢迎。 “五日后?”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理解的微笑。她知道,若非是为了等待她回京,这册封宴怕是早已热闹非凡。毕竟,月亮是他们寻找了近十年的孩子,如今失而复得,自然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好消息。 “届时,我定会亲自到场祝贺。”曲轻歌柔和地笑道,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月亮闻言,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帖子,递到了曲轻歌的手中。曲轻歌接过帖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打开帖子,只见上面是一行行不算工整,却透露着真挚情感的字迹。 “月亮,这是你亲笔写的吗?”曲轻歌抬起头,望向月亮,眼中满是赞赏。 月亮羞涩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是我写的,写得不好。” “谁说的?这已经写得很好了。”曲轻歌夸赞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暖和鼓励。她知道,月亮能够写出这样的字迹,背后一定付出了不少努力。 “厉王妃亲自教你识字、写字的吗?”曲轻歌继续问道,她想要更多地了解月亮在厉王府的生活。 月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说道:“王妃娘娘对我很好,不仅教我识字写字,还教我很多其他的东西。” 看着月亮眼中的笑意,曲轻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轻声问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回去跟他们一起住呢?” 月亮闻言,眼中的笑意渐渐褪去,她低下头,沉默不语。曲轻歌见状,心中明白了几分。她知道月亮的脾气倔强,不愿说的事情,谁也问不出来。 于是,曲轻歌不再追问,而是温柔地给月亮夹了一块她爱吃的菜,说道:“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时,曲轻歌便收到了厉王府送来的帖子。那是厉王妃亲手所写,字迹娟秀而有力,透露出一种独特的韵味。曲轻歌将这份帖子与月亮写的那份放在一起,小心地收了起来。 册封宴前的几天,曲轻歌哪里也没有去,甚至连自己的院子都没有踏出一步。她每日里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仿佛要将前两个月缺失的睡眠都补回来一般。 终于,到了册封宴这一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曲轻歌的脸上,将她唤醒。她早早地起床,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华服,与二房的几人以及曲老夫人一同前往厉王府赴宴。 此时的曲轻歌,身穿一袭华美的衣裳,宛如盛开的牡丹般明艳动人。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那些曾经对她抱有偏见的人,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一个美丽而耀眼的女子。 曲贺允眼中闪烁着由衷的赞赏,轻声赞叹道:“姐姐,你必然是今日册封宴上最为耀眼的女子。”曲轻歌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轻轻摇曳在春风之中,她轻声道:“也就你觉得如此。” 曲轻歌自然深知自己的美貌,然而在这繁华的京城之中,犹如繁星般璀璨的女子数不胜数。前世,她曾为自己的容貌而自鸣得意,如同孔雀开屏般炫耀着自己的美丽。然而,历经风霜,如今的她早已将容貌视作过眼云烟,不过是一副短暂的皮囊罢了。 曲轻舞的双眸紧紧锁定在曲轻歌的脸上,眼底的嫉妒之火几乎难以掩藏。她一直都知道曲轻歌拥有倾国倾城的容颜,因此,她曾费尽心机地劝说曲轻歌穿上不适合她的衣裳,佩戴与她气质不符的首饰,企图掩盖住那份耀眼的光芒。她曾以为,自己能够永远将曲轻歌的美丽藏匿于深闺之中,然而,此刻的曲轻歌却如同破茧而出的蝴蝶,绽放出比她更加绚烂的光彩。 站在曲轻舞身旁的曲轻雪,原本还想继续夸赞自己的姐姐,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曲轻歌身上时,却突然愣住了。咦?那个一直被她认为不如曲轻歌的二姐姐,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黯淡无光? 曲轻雪的神情变化,自然没有逃过曲轻舞的眼睛。她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疼痛却难以掩盖她心中的怒火。曲轻雪见状,小心翼翼地凑到曲轻舞耳边,低声安慰道:“二姐姐,你别生气。曲轻歌她只是换了件好衣裳,你若穿上那衣裳,定比她好看百倍。” “你是在安慰我,还是提醒我她现在比我好看?”曲轻舞的声音冷若冰霜,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曲轻雪吓得连连摇头,连声否认:“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二姐姐你自然是这京城中最美的女子。” 曲轻舞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她心中暗自思忖,曲轻歌究竟是如何在短短两个月内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她曾经那个温婉娴淑的妹妹,如今竟然变得如此耀眼夺目,让她都无法与之相比。 就在这时,曲老夫人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沉思:“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出发去厉王府吧。”众人闻言,纷纷收拾心情,各自上了马车,朝着厉王府的方向驶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停在了厉王府外。曲轻歌下了马车,在厉王府婢女的引领下,与曲老夫人、曲二夫人一同来到了后院。 一踏入后院,曲轻歌便看到了站在厉王妃身旁的月亮。今日的月亮穿着一袭与厉王妃同色的锦衣罗裙,明媚如阳光般照耀着整个后院。她站在厉王妃身旁,母女相极足,虽然脸上还带着几分局促,但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排斥和抵触。 曲轻歌看着月亮,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这两个月来,她虽然不在京城,但却时刻关注着月亮的情况。她知道,月亮在心里其实已经接受了厉王夫妇的关爱和呵护,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曲轻歌与曲老夫人等人走到厉王妃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厉王妃、小郡主。”厉王妃虽然对曲老夫人没有什么好感,但碍于她是曲轻歌的祖母,也不得不给她几分薄面,微笑着点了点头。 曲老夫人一脸笑意地起身,站在她身后的曲二夫人却没那么自然了。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厉王妃身旁的月亮,心中五味杂陈。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初那个她看不起的贱丫头,如今竟然成了厉王爷的女儿,而她再见她时,竟需要行如此大礼。 曲二夫人心中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她只能暗自责怪曲轻歌多管闲事,坏了她儿子翌儿平步青云的机会。如果她儿子当初真的收了月亮为妾,那她如今就是厉王妃的亲家了。想到这里,她对曲轻歌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然而,这些纷繁复杂的情绪并没有影响到厉王妃对曲轻歌的喜爱。她伸出手,语气亲昵地唤道:“轻歌,过来。”曲轻歌走上前,握住厉王妃的手,又对她行了个半礼:“王妃。”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母女般亲密无间。 第两百零六章 妒火中烧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微风拂过,厉王府的庭院里,花香四溢,曲轻歌在厉王妃的搀扶下缓缓站起。她的身形相较于往日,确实显得瘦弱了不少,但那双眸子却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坚定而温柔的光芒。 “王妃娘娘,轻歌让您担心了。”曲轻歌的声音温柔而真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厉王妃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眼中满是赞赏与疼惜,“傻孩子,你哪里需要担心。你的付出,大魏的百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项良城的百姓感激你,大魏的所有女子更是铭记你的恩情。” 两天前,魏帝在朝堂之上正式颁布了曲轻歌用生命换来的律条。那些曾恶意诬陷、毁人清白者,一经查实,将受到二十年甚至更久的牢刑。这一举措,无疑给那些企图以女子清白为筹码的恶人敲响了警钟。 曲轻歌听着厉王妃的夸赞,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王妃娘娘过誉了,轻歌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那些诬陷、毁人清白的行为,实在是太可恶了。轻歌只是希望能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为那些无辜的女子讨回公道。” 此时,长公主也加入了她们的对话,她轻拍曲轻歌的手背,眼中满是欣赏与喜爱,“你这孩子,不仅医术高超,心怀天下,更难得的是你的谦逊与无私。这大魏,若多几个你这样的女子,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曲轻歌被长公主的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浅笑,“长公主谬赞了,轻歌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 就在这时,王妃的婢女前来引路,带领她们前往院中的主屋。曲轻歌跟在曲老夫人的身后,刚走进主屋,便听到戴老太君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哈哈,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我们刚还在念叨轻歌这小丫头怎么还没来,她就来了。” 坐在戴老太君身旁的卫国公夫人也笑着应和道:“可不是嘛,这小丫头可真是会赶时候。” 曲老夫人走上前,向两位老夫人行礼问好,脸上洋溢着恭敬而亲切的笑容。她知道,这两位老夫人与厉王妃一样,都是看在曲轻歌的面子上才给她们几分薄面。于是,她转身对曲轻歌说道:“轻歌,快来见过国公夫人和戴老太君。” 曲轻歌走上前,对着两位老夫人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然而,她的双腿还未完全弯下,国公夫人已经出声阻止道:“轻歌丫头,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快过来让我和戴老太君好好看看你。” 曲轻歌闻言,顺从地直起身子,走到两位老夫人的面前。她的脸上带着温婉而自信的笑容,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在嫉妒的暗潮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曲轻歌闻言,淡然而优雅地向前迈出几步。她的步伐轻盈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岁月的琴键上,奏出悠扬的旋律。 戴老太君一见曲轻歌,眼中便流露出深深的疼爱。她伸出那双历经风霜却依旧温暖的手,紧紧握住曲轻歌的手,仿佛要将所有的关怀都传递给她。“你这孩子,一去便是数日,瞧这身子都瘦了不少。”戴老太君的声音带着些许责备,却更多的是疼惜,“你总该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们这些老人家担心。” 曲轻歌心中暖流涌动,她知道戴老太君的脾气,虽常言责备,却满含深情。她轻笑道:“祖母教训得是,孙女记下了。只是后日的风雪,您可千万别让孙女出门,孙女怕被风吹走了。”她的语调轻松俏皮,却又透露着对戴老太君的深深关心。 戴老太君闻言,面上露出柔和的笑容,她知道曲轻歌的心意,也明白她的担忧。“你这丫头,总是这么懂事。”她轻轻拍了拍曲轻歌的手,“我的身子还好,你的药方我都乖乖地吃着。你就放心吧。” 曲轻歌仔细地打量了戴老太君一番,见她气色红润,精神矍铄,这才放下心来。“祖母的身子康健,孙女就放心了。”她说着,便欲为戴老太君把脉,却被戴老太君轻轻推开。“今日你就好好陪我说说话,把脉的事,就留到后日吧。” 一旁的国公夫人见状,笑着将曲轻歌拉到身边坐下。“轻歌啊,你就坐下来陪我们聊聊天吧。”她说着,又向戴老太君打趣道,“老太君,您就别争了,轻歌已经坐到我这里了。” 戴老太君闻言,佯怒地瞪了国公夫人一眼,却也没有再坚持。两位老人家就这样孩子气地争执着,曲轻歌看着她们,心中满是温暖。她知道,这就是她最珍贵的家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坚实的依靠。 然而,这份温馨和谐的氛围,在曲老夫人和曲轻舞等人的眼中,却如同尖锐的利刃,刺得她们心痛不已。她们被晾在一旁,心中充满了尴尬和嫉妒。尤其是曲轻舞,她曾经是这个家族中最受瞩目的存在,如今却成了曲轻歌的陪衬,这让她如何甘心? 曲轻舞紧盯着曲轻歌那张越发美丽的脸庞,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她可以容忍曲轻歌成为忠勇候府的嫡长女,也可以叫曲轻歌一声大姐姐,但她绝不能容忍曲轻歌成为忠勇候府里最美、最耀眼的那位小姐! 她转头去寻找曲轻雪的身影,却发现她已经不在身边。她不满地四处张望,终于在一处小桌边找到了曲轻雪。此时的曲轻雪正一脸享受地品着茶,吃着糕点,仿佛从未见过这样的好东西。 曲轻舞看着曲轻雪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她心想,果真是贱妾生的东西,眼皮子浅得可怜。不过是一些吃的喝的,就能让她开心成这样。 然而,尽管心中对曲轻雪充满不屑,曲轻舞还是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走向曲轻雪。她的脸上再次露出淡笑,仿佛之前的妒火从未燃烧过。“轻雪。”她轻声唤道,声音中透露出几分虚伪的温柔。 对于还有利用价值的曲轻雪,曲轻舞还愿意维持表面的和气。 第两百零七章 再添仇恨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陪着国公夫人与戴老太君,轻声细语,言笑晏晏,两位老人被她哄得眉开眼笑,满心欢喜。时光在温馨的氛围中缓缓流淌,仿佛连岁月都为之驻足。 戴老太君眼含笑意地看着曲轻歌,温声道:“轻歌啊,跟我们两个老人家待着也无聊,去外面玩吧,孩子们都在那里呢。”话语间充满了对晚辈的疼爱和宠溺。 曲轻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声音轻柔而坚定:“不无聊的,能陪着老夫人和老太君说话,轻歌心中很是欢喜。”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真诚和温暖,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国公夫人见状,也笑着劝道:“轻歌,去玩吧,我和戴老太君也想单独说说话。”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理解和包容,仿佛是一位慈母在劝慰自己的女儿。 曲轻歌知道两位长辈的用心,也不再坚持,她站起身,对着两位老人福了福身,柔声道:“那我先出去了,老夫人和老太君若是有事,差人去唤我便是。” 戴老太君挥了挥手,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去玩吧,轻歌。” 曲轻歌领着青月缓缓走出屋子,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她回头望了望屋内,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温暖。 刚走出屋子,曲轻歌便遇到了迎面走来的谢思诺。八公主今日穿着一袭淡粉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如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看到曲轻歌,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曲大小姐。”谢思诺的声音清脆悦耳,她上前握住曲轻歌的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可算出来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曲轻歌微微一笑,福了福身:“见过八公主。” 谢思诺忙扶起曲轻歌,嗔怪道:“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可是好朋友呢。”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和亲密,让人感受到她们之间的深厚情谊。 曲轻歌笑着摇了摇头:“礼不可废。” 谢思诺也不再坚持,拉着曲轻歌的手道:“轻歌,你这是要去偏院找其他小姐们玩吗?” 曲轻歌点了点头:“恩,想去看看她们都在做些什么。” 谢思诺眼睛一亮:“那我也去,正好可以和你一起。”说着,她拉起曲轻歌的手就向偏院走去。 两人一路说笑着来到偏院,只见院内三三两两聚着许多小姐们。她们或喝茶聊天,或玩投壶、飞花令,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曲轻歌和谢思诺走进院子,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小姐们纷纷起身相迎,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曲轻歌一一回礼,然后与谢思诺一起加入了她们的行列。 曲轻歌在熙攘的人群中,一眼便瞧见了正与友人交谈的季若锦。她步履轻盈地走了过去,轻唤一声:“若锦。”那声音宛如山涧清泉,悦耳动听。 季若锦听到呼唤,与友人道别后,转身向曲轻歌走来。她仔细打量了曲轻歌一番,笑道:“气色确实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听说你这几日在家除了吃就是睡,真是好福气啊。” 曲轻歌闻言,无奈地笑了笑,轻叹道:“怎么连你也这么说,说得我好像真的成了只懒猪似的。” 季若锦看着曲轻歌那自嘲的模样,忍不住笑问:“你还真不知道?” 曲轻歌疑惑地反问:“知道什么?” 季若锦见曲轻歌当真一无所知,便解释道:“自从你从项良城回来,京城里传的可都是你在项良城的英勇事迹,还有你的辛苦和功劳。如今你可是全京城人的焦点,那些千金小姐们都想结识你呢。每日去忠勇候府拜访你的小姐夫人们络绎不绝。” 曲轻歌听了,有些惊讶地道:“真的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她在府里休息的这几日,竟没听到半点风声。 季若锦笑道:“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你的好弟弟可是把你的门槛都快守破了。听说他搬了张椅子坐在府外,对那些前来拜访的夫人小姐们毫不客气地挥手赶人,说什么‘我姐姐在睡觉不见客,请回’‘我姐姐在吃饭不见客,请回’。后来觉得烦了,干脆让人在府外立了块牌子,上面写着‘曲大小姐不见客’。” 季若锦说到这里,已是笑得前仰后合,“轻歌,我认识你小弟这么多年了,还从没见他这么有趣过。” 曲轻歌听了也是哭笑不得,转头看向身后的青月,“你怎么也没跟我说?” 青月恭敬地回道:“大少爷说,这事让您知道只会打扰您休息,所以吩咐我们都不要跟您说。” 季若锦的笑声渐渐平息,看着曲轻歌道:“你小弟也是心疼你,他真是越来越懂事了。你被传染时,他不远千里去寻你,这份心意谁不羡慕?” 曲轻歌笑着点了点头,声音里透着骄傲:“我自己也很开心,有这么好的一个弟弟。” 季若锦脸上的笑意更浓,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拉住了曲轻歌的衣袖,将她向自己拉近了些。 曲轻歌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问道:“怎么了?” 季若锦压低声音道:“你今天还是避着严侧妃些吧。” 严侧妃?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季若锦所说的严侧妃是指严芷雯。她不禁有些疑惑:“为何?”她与严芷雯并无多少交集,更无过节。 季若锦正要解释,却听一个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曲大小姐。” 曲轻歌与季若锦循声望去,只见严芷雯一脸不善地走了过来。她身上穿着华丽的侧妃服饰,脸上却带着几分狰狞。 曲轻歌与季若锦见状,同时向严芷雯屈膝行礼:“见过侧妃。” 然而,严芷雯却并未出声让她们起身,而是盯着曲轻歌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妒意。她讥讽道:“都说曲大小姐一去两个月瘦了许多,我看怎么越瘦越有那股狐狸精的勾人劲了。” 严芷雯的话直白而刺耳,曲轻歌眉头微皱,抬头看向她。只见严芷雯盯着她的脸,眼中妒火熊熊。那一双明眸璀璨如星,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严芷雯心中妒火更盛,双手紧握着帕子,暗暗骂道:这一双眼睛,到底想勾走谁的心! “跪下!”严芷雯突然怒声喝道。她的声音在周围回荡,引来众人侧目。 第两百零八章 互诉肝肠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严芷雯的怒声在静谧的院落中响起,似惊雷般打破了原本和谐的宁静。她的话语如寒风般刺骨,瞬间吸引了院中所有小姐们的目光。 曲轻歌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对严芷雯的责难,她没有丝毫的退缩。她身姿笔挺,目光清澈,仿佛一朵在风雨中傲然而立的青莲。 “敢问严侧妃,我是犯了什么错,劳您惩罚。”曲轻歌的声音清冷而坚定,不带一丝的畏惧。 严芷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她昂着头,神情倨傲,“我没叫你起来你就站了起来,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委屈你了?” 曲轻歌冷笑一声,她心中明镜般清楚,这不过是严芷雯欲加之罪罢了。她不明白,自己何时何地得罪了这位严侧妃,以至于让她如此针对自己。 然而,严芷雯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见曲轻歌站在原地不动,心中的怒意更甚。她侧头看向身后的婢女,命令道:“你们去帮帮曲大小姐。” 婢女们狗仗人势,高抬着头走到曲轻歌身后。其中一人更是扬起脚,准备朝曲轻歌的膝盖处踢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院门口传来,“我看谁敢碰她。” 众人转身看去,只见谢思诺面色严肃,双手交握于胸前,自带着一股皇家独有的气势向这边走了过来。她的出现,仿佛一道光,瞬间驱散了院中的阴霾。 谢思诺走到曲轻歌身边,先是关切地看了眼曲轻歌,确认她没受伤害后,才转头看向那两个婢女。她的目光冷冽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人的心灵。 “你们俩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曲大小姐无礼。”谢思诺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两个婢女被谢思诺的气势所慑,一脸畏缩地转头看向自己的主子严芷雯。她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生怕自己会因此受到惩罚。 然而,严芷雯却并没有为她们出头。她站在那里,一脸怒意地看着谢思诺,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谢思诺见严芷雯没有反应,便出声道:“怎么?嫁给九皇弟就不需要给我行礼了?” 严芷雯虽心中不愤,却也只能屈膝给谢思诺行礼道:“见过八皇姐。” 谢思诺眉头紧皱,毫不客气道:“你入宫前的教习嬷嬷没跟你说过吗?你只是九皇弟的侧妃,没资格叫我皇姐。这般不知礼数,真是让人失望。” 严芷雯屈辱地低着头,心中充满了愤恨。她觉得自己的一张脸被谢思诺狠狠踩在脚下,这一刻,在她的心里,谢思诺比曲轻歌更可恶。 然而,曲轻歌却并没有在意这些。她伸手拉了拉谢思诺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跟严芷雯纠缠。她知道谢思诺是在为自己出头,但她并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让谢思诺得罪人。 谢思诺领会到曲轻歌的意思,便回身看向严芷雯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我告诉你,你想的东西曲大小姐本就不稀罕。她与你不同,你想的是怎么拉拢男人的心,怎么固宠,而她则心怀天下。” 说完这番话,谢思诺又冷冷地警告道:“往后再让我看见你故意找曲大小姐麻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严芷雯听着谢思诺的话,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但她却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只能忍气吞声地承受着谢思诺的训斥。 待谢思诺转身与曲轻歌和季若锦一同离开时,严芷雯的婢女才敢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扶起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她。然而,严芷雯却一把推开了她,并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院中回荡,婢女捂着红肿的脸颊跪地求饶,“皇妃恕罪。” 然而,严芷雯却并没有因此而消气。她冷冷地看着那个婢女,眼中闪烁着寒光。自从她嫁给谢尘昭做侧妃以来,就一直饱受屈辱和冷落。她心中的愤怒和不甘早已积压到了极点,而今天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站在谢思诺身边的曲轻歌。 她发誓,总有一天,她要让曲轻歌付出代价,让她尝尝自己今天所受屈辱的滋味。 在熙攘的人群中,严芷雯立于一方,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众人的眼神各异,但其中所蕴含的嘲讽之意却是如出一辙,仿佛一把把锐利的箭矢,直刺她的心头。严芷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却又强自压抑,生怕在众人面前失了分寸。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婢女,那婢女正低垂着头,瑟瑟发抖,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严芷雯怒斥道:“真是丢人现眼的东西!”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威严与不屑。言罢,她转身离去,只留下那婢女在原地,慌忙起身,畏畏缩缩地跟了上去。 而曲轻歌这边,却是一片宁静祥和。她与谢思诺、季若锦三人寻了一处清幽之地,坐下品茶论道。茶香袅袅,伴着微风轻拂,仿佛将一切的纷扰都隔绝在了这片天地之外。 曲轻歌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严侧妃方才那般针对我,莫非是因为五天前在皇宫中,我被九殿下拦下之事?”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解与无奈。 谢思诺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终于察觉到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赞许,仿佛对曲轻歌的敏锐感到欣慰。 曲轻歌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其实从一开始,她便隐隐猜到了其中的缘由,只是不愿相信罢了。如今听谢思诺这么一说,她不禁有些苦笑:“她未免也太……”话未说完,她却已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严芷雯的行为。 谢思诺接过话茬,继续道:“小肚鸡肠,没眼界。其实她心里最气的是,那天你没要的灵芝跟人参,九皇弟让人给她送了过去。刚开始她开心的不得了,洋洋得意的到处显摆,说九皇弟对她有多好。后来才知道那是你不要才给她的,宫里的人嘲笑了她好几天,她这才恨上了你。” 曲轻歌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能说,我很无辜。”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与自嘲,仿佛对这一切感到既可笑又可悲。 谢思诺却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曲轻歌的肩膀:“放心吧,大家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心有丘壑,哪像她只知宅中争宠之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曲轻歌的信任与赞赏,仿佛在她的眼中,曲轻歌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然而曲轻歌却有些受之有愧,她忙出声解释:“公主,我没你说的那般高尚美好,心怀天下这四个字我实在担当不起。我做得所有的事情其实也都只是为了我自己。” 怕谢思诺误会自己是故作谦虚,曲轻歌甚至不惜向她坦露自己更多的过往,“在内宅争斗一事上,我并非无辜清白之人。我也曾算计过、陷害过他人。对于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也会心狠手辣地让他们付出代价。” 谢思诺听后,却只是淡淡一笑,她认真地看着曲轻歌的眼睛,说道:“我知道。”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能透过曲轻歌的眼睛看到她的内心。 “曲大小姐,其实是你把我想简单了。我自小在宫中长大,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不知道。不说这佑大的皇宫,但凡京城中稍有些名望家财的大户人家,哪个后宅里没有那些个事情。” “你跟我说的那些,我其实都知道。但这都改变不了,你在我心里是一个好人的想法。”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一股暖流涌入曲轻歌的心田。 “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谢思诺补充道,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第两百零九章 贴身饰品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满园春色之中,曲轻歌静静地注视着谢思诺,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中透露出深深的认真。谢思诺站在她的对面,面容同样郑重,仿佛两人之间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谢思诺的声音带着一丝诚恳与敬仰,她对着曲轻歌说道:“轻歌,我心中是真的钦佩你。”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轻轻荡漾在曲轻歌的心头。 曲轻歌听后,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雅而真心的笑意。她轻声回应:“公主谬赞了,轻歌受之有愧。” 谢思诺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她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道:“那,我们……算朋友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仿佛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曲轻歌闻言,淡然一笑,那笑容中满是温柔与接纳,“公主,我以为我们早就是了。” 听到曲轻歌的回答,谢思诺的脸上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初升的阳光,温暖而明媚。她欣喜地说道:“我与你同岁,那以后我便唤你轻歌,可好?” 曲轻歌点头应允,她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季若锦,向谢思诺介绍道:“公主,这是我的挚友季若锦。” 谢思诺看向季若锦,眼中闪烁着友善的光芒,“季小姐,久仰大名。今后,我们三人也是朋友了。” 季若锦微笑着回应:“多谢公主厚爱。”虽然她心中明白,谢思诺之所以这么说,多半是因为曲轻歌的缘故,但她还是礼貌而得体地接受了这份友情。 三人相谈甚欢,仿佛早已是相识多年的知己。然而,就在这时,谢思诺的婢女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公主,厉王妃那边有急事找您,请您速速回去。” 曲轻歌见状,便对谢思诺说道:“公主,既然王妃有事找您,那您便先去吧。我与季姐姐去园子里走走,看看那些梅花。” 谢思诺点头答应,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曲轻歌与季若锦则领着各自的婢女,向梅园的方向走去。她们边走边聊,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梅园外,曲轻歌与季若锦恰好遇到了季若霖和曲贺允。曲贺允看到曲轻歌,立即兴奋地跑了过来,“姐姐,季姐姐,你们也来赏梅吗?”他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仿佛整个春天都凝聚在他的笑容里。 曲轻歌微笑着点头,然后看向季若霖,“季大哥,你也来了。” 季若霖淡淡一笑,解释道:“贺允觉得前厅人多嘈杂,我便带他出来走走。”他的目光在曲轻歌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想要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季若锦也说道:“我们听说这梅园的梅花开得正盛,便想来一睹风采。” 曲贺允兴奋地提议道:“走走走,我们快进去看看吧。听说这梅园里还有淡绿色的梅花呢,我可从来没见过,我们快进去一睹为快吧!” “那就依你所言,我们进去吧。”季若霖说完,看向曲轻歌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曲轻歌微微点头,回应了他的目光。 季若锦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明了。她看向曲贺允,笑道:“小孩子别多问,跟着我们进去看梅花就是了。” 曲贺允不满地嘟囔道:“过了年我都十四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季若锦轻轻回应:“待得过完年,我便十六花了,你于我眼中,就是小孩。” 曲贺允不满地反驳:“你仅长我两岁,何以你便是大人,我仍是孩童?”言语间,满是不服。 季若锦正欲启唇回应之际,梅园门口处传来一道慈祥的嗓音,“少爷、小姐,原来你们在此处赏梅啊。”四人闻声望去,只见季老夫人的贴身嬷嬷正缓缓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季若霖急忙上前几步,关切地问道:“嬷嬷,怎么了?是祖母身子不舒服吗?”季老夫人的身体状况一直是家中的头等大事,自入冬以来,她的身体便时好时坏,让全家人都揪着一颗心。 嬷嬷轻轻摇头,安抚道:“少爷放心,老夫人身子硬朗着呢。她只是想请你们过去,见见京里的一些老夫人。”嬷嬷的语气虽平和,但季若霖和季若锦都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季若霖心中虽有些不舍离开曲轻歌,但他也知道这是非去不可的场合。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妹妹和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歌,我们去去就回。” 曲轻歌温柔地点点头,她理解季若霖的处境,也尊重他的决定。她轻声说道:“好,你们快去吧,别让祖母久等了。” 季若霖和季若锦随着嬷嬷离去后,曲轻歌转身看向一旁的曲贺允,眼中闪过一抹柔和的光芒,“看来,我们只能两人独自赏梅了。” 曲贺允笑着回应道:“那也不错,正好可以静下心来欣赏这满园的梅花。”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洒脱与不羁,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 两人漫步在梅园中,曲贺允开始四处寻找着传说中的绿色梅花。他穿梭在梅林间,身影矫健如风,似乎要将整个园子都翻个遍。然而,尽管他费尽心思地寻找,却始终未能见到那抹传说中的绿色。 曲贺允有些懊恼地回到曲轻歌身边,眉头紧锁,“那人一定在骗我,哪里有什么绿色的梅花?”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和失望。 曲轻歌见状,轻轻抬手用帕子拭去曲贺允额头上的汗珠,柔声道:“你这一圈跑得比马都快,就算有绿色梅花也被你错过了。我们在这园子里慢慢走,慢慢瞧。那人既然说了有,那就一定有。” 曲贺允听着曲轻歌的话,虽然心中仍有些不甘,但也只好耐着性子慢慢寻找。他跟在曲轻歌身后,两人边走边聊,话题轻松而愉快。 曲轻歌领着曲贺允在园中漫步,她指着那些盛开的梅花,为他讲述着梅花的品种和特性。她的声音温柔而悦耳,仿佛春风拂面般让人心旷神怡。 曲贺允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点头称赞。他转身回头看着曲轻歌,眼中闪烁着敬佩和崇拜的光芒。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姐姐不仅美丽聪慧,还有着丰富的知识和见识。 然而,就在两人聊得正欢时,曲贺允的眼线突然落在曲轻歌的腰间。他惊讶地发现,姐姐的香囊不见了。他急忙指着曲轻歌的腰间说道:“姐姐,你的香囊呢?” 曲轻歌低头一看,果然发现自己的香囊不见了。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这个香囊是她亲手制作的,不仅有着特殊的寓意,还承载着她的心意和祝福。 曲贺允见状也急了,“姐姐,我们快回去找吧。”他深知香囊对于女子的重要性,更何况这是姐姐的心爱之物。 两人急忙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曲轻歌边走边嘱咐道:“小弟,找仔细些,别错过了。” 第两百一十章 犯错担错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闻声,急忙应承:“恩,好的。”他随着曲轻歌的步伐,一同朝来时的方向走去。两人的目光在脚下的石子小径上不断徘徊,寻找着那丢失的香囊。 曲轻歌还未踏出梅园的门槛,一声惊喜的呼唤便传入耳中:“姐姐,香囊找到了!”她忙不迭地转身,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曲贺允手中正握着那枚失而复得的香囊,脸上洋溢着孩童般的喜悦。 曲轻歌心中一松,快步走向曲贺允,从他手中接过那枚香囊。她轻轻打开,仔细查看里面的物件,确保无一遗失后,才真正地放下心来。那香囊中的每一件小物,都承载着她的记忆与情感,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曲贺允见曲轻歌如此珍视香囊中的物品,心中不禁好奇起来。他凑近了些,想一探究竟:“姐姐,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曲轻歌见曲贺允满脸的好奇,便也不再隐瞒,将打开的香囊递到他的眼前。曲贺允的目光落在那个略显陈旧的纸包上,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看起来这么旧。” “是糖。”曲轻歌轻声回答,“是虎头送我的。”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怀念,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与虎头相伴的时光。 曲贺允在项良城时便听闻了关于虎头的事情,他知道曲轻歌因为虎头的事情伤心了很久。此时,他又指向糖旁边的另一个物件:“那是什么?怎么看着像兔子的模样。” 曲轻歌顺着曲贺允的指向看去,那是谢尘暄先前送给她的口哨。她随口说道:“那是个口哨,我见做得精致,便买来放在身边。”虽然她口中说得轻松,但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曲贺允闻言,好奇心更甚。他伸手从香囊中取出了那只口哨,仔细端详着:“果然是口哨,做得真的好精致。”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曲轻歌点了点头,随意应着。然而,她的手还未触及口哨,曲贺允便已经好奇地问道:“这口哨声音好听吗?”说着,他不等曲轻歌反应,已经将口哨放到嘴边吹响了。 清脆而响亮的哨声在梅园中回荡,惊得曲轻歌愣在了原地。她看着曲贺允一脸陶醉地吹着口哨,心中却充满了担忧。她知道,这哨声太过响亮,若是传到了那人的耳中…… 曲贺允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欣赏着梅园中的美景。他并未注意到曲轻歌脸上的异样:“这口哨声音还挺好听的。”他说着,又吹响了口哨。 曲轻歌终于回过神来,她忙从曲贺允的手中夺回口哨,放入香囊中。她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说道:“今天这宴会来的宴客众多,哨声这么响,吵到旁人就不好了。” 曲贺允听曲轻歌这么说,也没有多想:“那就不吹了。姐姐,我们去找绿色的梅花吧。今天要是找不到,我非要找到那个下人好好问一问。” 然而,曲贺允的话语并未能驱散曲轻歌心中的担忧。她边将香囊佩戴回腰间边祈祷着,那人可千万别听到哨声,也千万别来找她。自从项良城那一次谈话后,她便没有再与谢尘暄单独相处过,甚至连面都未曾见过。如今回到京城,项良城的一切仿佛成了一场遥不可及的梦。而谢尘暄站在她面前欲挑破窗户纸的那一幕,更是成了她心中不敢触碰的禁忌。 一个她不敢再做的梦,在曲轻歌的心中悄然生长,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在无尽的黑暗中寻找着那一抹微光。她与曲贺允并肩漫步在梅园之中,梅花的香气扑鼻而来,仿佛能洗净心中的尘埃。然而,曲轻歌的内心却如同被浓雾笼罩,那份曾经的宁静与从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曲贺允走在曲轻歌的身旁,不时地与她交谈着,试图打破这沉默的氛围。然而,曲轻歌却如同置身事外,心不在焉地回应着他的话语。曲贺允察觉到了曲轻歌的异样,他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想要问个清楚。然而,曲轻歌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心事重重地继续向前走着。 曲贺允双手插腰,站在原地看着曲轻歌渐行渐渐远的背影。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不明白为何曲轻歌会突然变得如此疏离。他本想看看曲轻歌到底何时才能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她身边,然而当他与她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远至两三米时,曲轻歌仍未有所察觉。 曲贺允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准备再次出声呼唤曲轻歌时,却见她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心中一喜,以为曲轻歌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离开。然而,下一刻他却看到曲轻歌对着前路拐弯处屈膝行礼,那恭敬的姿态让他心中一阵疑惑。 “是谁在那里?”曲贺允好奇地提步走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当他走到曲轻歌的身旁时,却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谢尘暄。他的出现让曲贺允感到有些意外,毕竟这位六殿下平日里总是行踪神秘,鲜少与人亲近。 谢尘暄淡淡地看着曲轻歌,声音平静地问道:“你唤我来有什么事?”他的目光在曲轻歌身上流转,似乎想要看透她内心的想法。曲轻歌被他看得心中一阵慌乱,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殿下,其实……”曲轻歌刚开口,曲贺允的声音便从她身后传来:“姐姐,是遇到谁了吗?”他走到曲轻歌的身旁,看着谢尘暄行礼道:“见过六殿下。”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熟络和亲近,显然与谢尘暄有着不错的交情。 谢尘暄看着曲贺允,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没想到曲轻歌会带着自己的弟弟一起来见他。他微微皱眉,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对曲轻歌的了解并不深,但知道她并不是一个轻易将心事透露给他人的人。而这次她不仅主动找自己,还带着弟弟一起来,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寻常。 曲贺允见谢尘暄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便想起了刚才的事情。他有些歉意地说道:“难道殿下是因为听到哨声才过来的?我不过就吹了两声,不会真吵到人了吧。”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责和担忧,显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后悔。 听见曲贺允的话,谢尘暄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看向曲贺允,眼中透露出几分不悦。他没想到竟然是曲贺允吹响了哨声,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和不满。他本以为曲轻歌找自己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小事。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阴沉的面色,心中一阵慌乱。她知道自己这次做得有些过分,但也没想到会引来谢尘暄的不满。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却因为曲贺允在身边而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心中充满了愧疚和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将这件事情牵扯到谢尘暄身上。 曲贺允见谢尘暄面色阴沉地看着曲轻歌,以为他误会了是曲轻歌吹的哨声。他忙出声解释道:“六殿下,那哨声不是我姐姐吹的,是我吹的。如果真的打扰到了您,我跟您赔罪。” 第二百一十一章 你的意见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的话语刚刚落地,谢尘暄的脸色瞬间变得更为深沉,仿佛被乌云笼罩的夜空,令人不寒而栗。曲贺允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快,他不过是随性吹了两声口哨,怎么六殿下竟如此不依不饶? 谢尘暄在原地默然伫立,片刻之后,他转身离去,背影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寥与沉重。曲轻歌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他似乎真的生气了。 “姐姐,六殿下怎么如此奇怪?”曲贺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曲轻歌转过头,看着曲贺允那张纯真的脸庞,轻叹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以后手别那么快。” 说完,曲轻歌继续向前走去,留下曲贺允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他摸了摸自己的手,心想:我什么时候手快了?姐姐怎么莫名其妙地冲我发火? 曲贺允快步追上曲轻歌,追问道:“姐姐,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呀?什么手快,我什么时候手快了?”曲轻歌没有回答他,只是反问道:“你还想继续找那绿色的梅花吗?如果不想,我们就出去。” 曲贺允看着曲轻歌那张有些不开心的脸庞,哪里还敢说要继续找。他摇了摇头,说道:“在这园子里转了半天也没找到,没意思。我们出去玩吧。对了,我刚才在前院听他们说,厉王爷和厉王妃特地在南院建了个冰场,供客人冰嬉。” “冰场?”曲轻歌抬起头,看向曲贺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现在虽然已是冬天,但还未曾下过雪,要想建个冰场,所需的冰量必定极大。厉王爷和厉王妃究竟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冰的? 曲贺允见曲轻歌一脸惊讶的模样,解释道:“是不是很惊讶?我当时听到了也很惊讶。现在还没下过雪,说明厉王爷他们用的都是以前的存冰。我问过了,那个冰场可不小,足足有三亩地大。即便是今日来的所有宾客都换上冰鞋上去玩,也绰绰有余。” 三亩地?那岂不是将整个院子都清出来建冰场了?曲轻歌心中暗暗惊叹,厉王爷和厉王妃为了这个宴会,果真是费尽了心力。他们能找到失踪已久的月亮,想来也是真心欢喜。 曲贺允又说道:“姐姐,厉王爷和厉王妃为了办好这个宴会,真的是下了不少功夫。我们快一年没冰嬉了,一想到这个,我就手痒得不行。”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踏上那片冰场。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那兴奋的模样,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她想了想,说道:“你知道冰场在哪里吗?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我们去看看吧。” 曲贺允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们出去随便找个厉王府的下人一问就知道了。”说着,他便拉着曲轻歌向外走去。 两人一路说着笑着,向外面走去。然而,曲轻歌的脸上却始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忧郁。曲贺允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疑惑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曲轻歌闻言,转头看向曲贺允,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勉强。 曲贺允却不肯罢休,继续说道:“姐姐,你是不是在担心六殿下会因为我吹口哨的事情责罚我?你放心,六殿下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虽然他刚才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我觉得他还是挺平易近人的。” “平易近人?”曲轻歌眉头微蹙,似乎对这个词有些不解,“你说的是六殿下?” 曲贺允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对啊,我在项良城还有回京的这一路上,六殿下一直都很照顾我。我跟他说话时,他也总是很耐心地回应我。真不知道外面那些关于他冷面无情的传言是怎么来的,我一点也没觉得。” 曲轻歌听着曲贺允的话,心中不禁轻轻一叹。有时候,不那么聪明,也许真的是一种幸福。 曲贺允注视着曲轻歌,见她的脸上显露出与自己观点相左的神色,他不由得微微蹙眉,反问道:“姐姐不这么认为吗?”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疑惑,似乎在寻求曲轻歌的认同。 曲轻歌沉吟片刻,双眸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她轻声道:“每个人看待同一个人的眼光都是不同的,你心中觉得他是怎样的人,那他便是怎样的人。”她的声音平静而温和,透着一股子独特的睿智。 曲贺允听了曲轻歌的话,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然而心中却依旧有些不解。他下意识地追问道:“那姐姐你呢?在你眼里,六殿下是一个怎样的人?” 曲轻歌没想到曲贺允会突然问及此事,她的脚步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六殿下乃皇室血脉,他的品性岂是我们这些人能在背后随意议论的?若是被人听了去,恐怕又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先去找人问问,这冰场究竟设在了哪个院子里吧。” 曲贺允见曲轻歌不愿多谈,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应了声后便转身去寻找下人询问冰场的位置。 两人跟随着厉王府的下人,来到了热闹非凡的冰场。只见场中已经有不少人正在欢快地嬉戏玩耍,冰刀划过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人们的欢声笑语,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冬日画卷。 “轻歌!”一声清脆的呼唤打破了这和谐的氛围,曲轻歌循声望去,只见季若锦身着一袭冰嬉服,正坐在冰场边的休息座上休息。她的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宛如这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曲轻歌领着曲贺允走到季若锦的面前,三人围坐在一起。季若锦笑着解释道:“我本来想去梅园找你一起过来玩的,没想到你这就来了。” 曲轻歌在季若锦对面坐下,打趣道:“我在梅园里等你好半天,觉得无趣便随便走走。唉,我不过是离开两个月而已,你待我便不如从前了。若是以前,你得了空定会来找我,怎会一个人来这里玩呢?” 季若锦闻言,急忙辩解道:“不是这样的,轻歌。我是和贺家公子一起过来的,祖母让我同他一起,我也不好回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曲轻歌脸色微变,追问道:“哪个贺家公子?”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季若锦低声回答道:“是吏部尚书府家的贺二公子。” 听到这个答案,曲轻歌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是他!那个前世让季若锦受尽苦难的男人。她清楚地记得,贺二公子表面上是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君子,实则却是个自私自利、沉迷女色的伪君子。前世,季若锦嫁给他不到半年,他便以若锦未孕为由纳了三四个妾室,每一个都是青楼中那种妖娆妩媚、善于逢迎的女子。而对外,他却声称是季若锦主动为他纳妾的。 想到这些,曲轻歌的脸色愈发难看。她紧紧握住季若锦的手,语气凝重地问道:“你祖母真的属意于他吗?” 季若锦被曲轻歌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她轻轻点了点头,红着脸道:“祖母说他性子温和,待人接物也有分寸,而且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曲轻歌打断了她的话,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你呢?你倾心于他吗?”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季若锦,想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些许端倪。 第二百一十二章 嚼人舌根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季若锦微愣地看向曲轻歌,似乎未曾料到她会问及此等私事,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她的双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粉色,如同初春的桃花般娇媚动人。 曲轻歌似乎并不在意季若锦的愣神,她再次轻声问道:“我问你,你顷心于他吗?”那声音低沉而柔和,如同溪水潺潺,流淌在人心间。 季若锦羞涩地低下了头,眼眸中闪烁着微光。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才小心翼翼地答道:“今日算是我与他正式见面的第一次,顷心二字,未免太过夸张。”她的声音细如蚊鸣,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娇羞与甜蜜。 曲轻歌与季若锦相识多年,对她的性情了如指掌。她看着季若锦那羞涩的模样,心中已有了几分明了。即便此刻的季若锦对那位贺二公子尚未有倾心之意,但至少她对他的印象并不排斥。 曲轻歌回想起了季若锦前世的一些往事,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波澜。她记得季若锦前世成亲是在明年的年底,距离现在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这一年多,对于季若锦来说,或许是一个转变的契机。 而那位贺二公子,她对他的了解并不深。但前世的一些传闻,却让她对这位公子哥儿的为人有了几分警惕。他为人虚伪,成亲前的好色与贪婪都隐藏得极好,连一个通房的妾室都没有。然而,一旦成亲之后,他的真面目便渐渐暴露无遗。 曲轻歌眸色微沉,这一世,她倒要看看这位贺二公子到底能忍到何时,又会暴露出怎样的真面目。 季若锦见曲轻歌久久不语,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伸手轻轻推了推曲轻歌,轻声问道:“轻歌,你在想什么呢?”那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带着一丝温柔与关切。 曲轻歌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随意找了个话题道:“贺府的大公子,是不是也在议亲?”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似乎对贺大公子的婚事也颇感兴趣。 季若锦点了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不过我听说贺大公子自从被退了亲后,整个人就变得阴沉了许多,死气沉沉的,性格也变得极为古怪。”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似乎对那位曾经风光无限的贺大公子感到惋惜。 曲轻歌对贺大公子的了解比季若锦要多上一些。毕竟在两年前,贺大公子还是京城中同辈中的佼佼者,文韬武略样样精通,长相更是一等一的俊美。他与青梅竹马的表妹订下亲事,本是人人称羡的一对璧人。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贺大公子在一次外出办事时遭遇意外,双腿落下残疾,从此只能坐于轮椅之上。两个月后,原本的亲事也被无情地退掉。从那以后,贺大公子的婚事便成了吏部尚书的一块心病。 季若锦再次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听说裴府前段时间去贺府提议,将裴大小姐的庶妹许给贺大公子。这裴府也真是……居然能提出这样的建议。”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与愤慨,显然对这种行为颇为不满。 曲轻歌闻言也是面露惊讶之色。裴大小姐便是先前与贺大公子订亲的表妹,如今裴府居然能提出这样的建议,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她回忆了一下前世的记忆,却发现自己并不记得贺大公子最终娶了谁。前世的她,心中只有杨礼涛和他的府邸琐事,对于其他人的婚事并未过多关注。 “这……贺大公子应该不会答应吧。”季若锦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毕竟贺大公子原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再加上这样的提议实在是太过荒谬,寻常人只怕也难以接受。 曲轻歌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季若锦的看法。她心中对贺大公子的未来充满了好奇与担忧,不知道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公子哥儿,最终会走上怎样的道路。 在大魏,一府之中男子娶妻的顺序皆按长幼顺序。只有贺大公子先成了亲,他的弟弟们才能娶妻。这样的规矩,让贺大公子的婚事变得更加紧迫和重要。而女子间却没有这样的规矩束缚,她们的婚姻相对自由得多。 曲轻歌听着关于贺府的风言风语,心中却是波澜不惊。她的心思,早已飘向了季若锦。这位温婉如水的女子,正是她心头的一颗明珠,生怕其受到丝毫的尘埃侵扰。 “若锦,人生路上,男子最怕选错行业,女子则最怕嫁错郎君。关于婚事,你务必慎重再慎重。”曲轻歌轻启朱唇,话语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她深怕季若锦被表象所迷惑,急于点头应允。 季若锦闻言,心中暖流涌动。她以为曲轻歌是在担心自己因杨礼涛之事而心生动摇,于是微笑着安慰道:“姐姐放心,我心中有数。祖母只是让我们先相看相看,并未提及议亲之事。更何况,有祖母为我把关,定不会让我吃苦头的。” 曲轻歌闻言,心中却是微微一沉。她深知季老夫人的眼光虽好,却未必能识破贺二公子那深藏不露的花花肠子。但她并未将担忧表露于外,只是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好若锦,不让她落入那朝三暮四、荒淫无度之人的魔掌。 正当两人私语间,一声明朗清脆的呼喊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曲贺允一身冰嬉装束,少年意气风发,他冲着两人挥手喊道:“姐姐、季姐姐,快来玩呀,别坐在那里说话了!” 曲轻歌望着那鲜活的身影,嘴角不禁溢出淡淡的笑容。她温柔地对季若锦道:“你先去玩吧,我这就来。” “那快来啊!”曲贺允高声催促着,随即转身扬身而去,身姿飒爽,引得冰场上众多女子纷纷注目。 季若锦看着曲贺允的背影,不禁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呀,还记得他小时候寸步不离地跟着你的样子呢。一眨眼,都成了个偷人芳心的英俊少年了。” 曲轻歌环顾四周,见那些年轻女子皆盯着曲贺允红了脸,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她回头对季若锦笑道:“我只盼他能更专注于学业,莫要被这些浮华所扰。” 季若锦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最近不是挺好的吗?至少能在书院里安心学习,不再给你添麻烦了。” 曲轻歌轻轻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说着,她站起身,决定去换身冰嬉装,与季若锦一同享受这冰雪之乐。 来到换衣间,曲轻歌挑选了一件合身的冰嬉装,走进一个无人的隔间。她拉上布帘,开始静静地换衣。正换到一半时,外面传来了阵阵嬉笑声和谈话声。 “你们看到跟在厉王妃身边的小郡主没?真是个土包子,那一身衣服穿在她身上简直可笑至极。” “可不是嘛,一点气质都没有。我帕子掉地上她帮我捡起来时,我碰到了她的手,那手糙得连我家婢女都不如,把我的手都划疼了。听说她以前是个乞丐,一想到那些乞丐吃馊饭抢狗食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那帕子我回去就让婢女扔了,怕脏了我的手。” “不止这些呢,她还大字不识一个,更别提什么琴棋书画了。简直就是个文盲。你们说,厉王爷和厉王妃就真的不觉得丢脸和后悔吗?” 三人说着各自走进了换衣隔间,继续议论纷纷。曲轻歌在隔间中听得真切,面色渐渐难看到了极点。她愤怒地掀开布帘,只见外间,月亮脸色苍白地站在衣架旁。两人的目光四目相对,月亮的眼中满是自卑与无助。 第二百一十三章 遭人浅薄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微风轻拂,帘幕轻扬,一道清脆却带着几分急切的女声打破了这宁静的午后时光。 “你们快些,我听说几位皇子也都……”姜蓉蓉的话语还未完全落地,她的视线便捕捉到了端坐于外室的曲轻歌,以及她身旁静立如松的月亮。她的手,正欲掀起帘幕,却在这一刻僵在了半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张。难道,她们刚才的对话,都被这二人听到了? “好了好了,咱们走吧。” “是啊,我也好了。” 随着两声轻快的回应,另外两名女子也相继掀开帘幕,款步而出。然而,当她们的目光落在曲轻歌和月亮身上时,那原本轻快的步伐瞬间凝滞,脸上露出了与姜蓉蓉如出一辙的慌乱与惊愕。 曲轻歌坐在那儿,神情冷漠如冰,她淡淡地看向姜蓉蓉,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难怪我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没想到竟是姜小郡主。” 姜蓉蓉心中虽然慌乱,但面上却强装镇定,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是挺巧的,你们先忙,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她转身便欲离去。 然而,曲轻歌的声音却如一道冰冷的剑芒,横在了她的面前,“等等。” 姜蓉蓉的脚步一顿,心中更加慌乱,但她却努力保持着表面的镇定,试图加快脚步离开。 “姜蓉蓉,站住!”曲轻歌站起身,转身面对着仍欲逃离的姜蓉蓉,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若再向前一步,我便将这事告到厉王妃面前去。” 姜蓉蓉闻言,心中一颤,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她回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愤怒,但嘴上却仍强硬道:“你想怎么样?” 然而,她的气势在曲轻歌的冷漠目光下瞬间瓦解,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空有其表,毫无威慑力。 曲轻歌并没有回答姜蓉蓉的问题,而是转身看向了身后的月亮。她的声音平静而温和,“月亮,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月亮一直静静地站在曲轻歌的身后,她的面容平静如水,没有半点波澜。听到曲轻歌的问话,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曲轻歌对月亮的回答并不满意,她继续问道:“你在外流浪时,如果遇到有人指着你的鼻子骂,你会怎么做?” 月亮闻言,眉头微皱,脸上泛起了一抹怒意。她自小在街头流浪,无人教导,不懂什么礼仪规矩。她只知道,如果有人欺负她,她就要狠狠地还回去。即使头破血流,也要让对方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我会冲过去煽他们巴掌!”月亮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曲轻歌听到月亮的回答,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冷笑。她转回头,看向了姜蓉蓉三人,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前你是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 姜蓉蓉听到曲轻歌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扬着声音反驳道:“她敢!她是郡主我也是,她凭什么打我?有什么资格打我?” 曲轻歌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你一个异姓王所出的郡主,有什么资格跟正统皇室所出的郡主相提并论?” 姜蓉蓉虽然知道自己在身份上与皇室郡主有着天壤之别,但看着眼前这个毫无皇家气质的月亮,她心里怎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比这个人差。 “我是不能与皇室所出的郡主相提并论,但就她这样的,哪一点配跟我相提并论?”姜蓉蓉眼中满是不屑与鄙夷,“你看看她这个样子,哪一点像厉王爷与厉王妃的孩子?” 曲轻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看向月亮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月亮站在那里,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和自责。她知道姜蓉蓉说的是对的,她这样的女儿,根本不配站在厉王爷和厉王妃的身边,只会给他们丢脸,只会让他们被别人耻笑。 月亮的心,在这一刻沉到了谷底。她害怕终有一天,他们会后悔找到了她这个女儿。 “月亮。”曲轻歌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深沉与坚定。 月亮,这个曾经倔强而坚韧的女子,此刻却低垂着头,仿佛所有的勇气与锐气都被现实的冷嘲热讽所磨灭。她的眼眸中藏着深深的无奈与自责,仿佛一朵凋零的花,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曲轻歌静静地看着她,心中的愤怒与难过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所认识的月亮,是那个在风雨中傲然挺立的女子,是那个即使遍体鳞伤也不肯屈服的女子。然而眼前的月亮,却让她感到陌生与心疼。 月亮知道曲轻歌在看着自己,但她却无法抬起头,去面对那双充满失望与不解的眼眸。她知道,她让曲姐姐失望了,她辜负了那份深厚的期望与信任。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她不想给厉王爷和厉王妃丢脸,更不想让他们因为自己而感到后悔。 曲轻歌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她明白,月亮的心病不是她能轻易治好的。这需要时间,需要厉王爷和厉王妃的关爱与理解。 “去换冰嬉服吧。”曲轻歌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仿佛一阵温暖的春风拂过月亮的心头。 月亮抬起头,看到了曲轻歌眼中的鼓励与理解。她点了点头,默默地走到衣架前,挑选了一件冰嬉服走进隔间。 曲轻歌在外面静静地等待着,心中却充满了担忧。她知道,月亮需要时间来面对自己的心病,而她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给予她支持和鼓励。 “曲姐姐。”隔间里传来了月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与羞涩。 曲轻歌立即走了过去,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只见月亮身上穿着半套的冰嬉服,脸上满是尴尬与不安。她低着头,不敢看曲轻歌的眼睛。 曲轻歌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月亮身边,轻轻地帮她穿上剩余的冰嬉服。她的手指温柔而有力,仿佛在告诉月亮: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陪在她身边。 当曲轻歌替月亮穿好冰嬉服后,她牵起月亮的手说道:“走吧。” 然而月亮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她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开始脱下身上的冰嬉服。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想想还是不玩了。我也不会玩这个。曲姐姐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我换好衣服就跟你一起去。我看着你们玩就行了。” 曲轻歌眉头微皱了一下,她看着月亮低下的头,心中明白她的顾虑与自卑。但她不想就这样放弃,她想让月亮重新找回那份自信与勇气。 “月亮,我可以教你的。”曲轻歌的声音坚定而温柔。 月亮却摇了摇头,她的脸上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算了曲姐姐。厉王妃说这冰场可以多放几天的,到时候你再教我好了。今天人这么多,我要是摔得七倒八歪的又要被人笑话了。” “其实我倒也不怕她们笑我。”月亮继续说道,“但我怕摔得太难看会给厉王爷和厉王妃丢脸。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他们被人嘲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但曲轻歌却听得清清楚楚,她心中的疼痛如同被针扎一般。她看着月亮那满是自卑与无助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 她更怕……更怕时间久了,他们因为自己太过丢脸而后悔相认。 第二百一十四章 发出邀请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当曲轻歌与月亮回到冰场时,季若锦早已守候多时,眼神中满是期待。她望向月亮,温婉地笑道:“月儿,怎么还未换衣?咱们一同去体验这冰上的乐趣吧。” 曲轻歌在月亮开口之前,轻轻为她解围,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她今日身子有些不适,怕是不能受冷。” 季若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关切,随即展臂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先在一旁观赏,待你身子好转,再一同畅玩吧。” 月亮点了点头,依言在季若锦守着的圆桌旁款款坐下,目光中流露出对冰场的向往与期待。 季若锦转身看向曲轻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轻歌,走吧,让我们在这冰场上尽情驰骋,找回那份久违的快乐。” 自大魏建国以来,冰嬉便成为冬日里最为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王孙贵族,还是寻常的平民百姓,初雪过后,都热衷于建起冰场,举办各种冰嬉活动,以此欢度冬日。 前世的曲轻歌,亦是冰嬉的忠实拥趸。然而,自从嫁给杨礼涛后,因他对此项活动的排斥,她不得不压抑自己的热情,渐渐远离了这片她曾深爱的冰场。直到后来她步入医道,才恍然大悟,原来杨礼涛所谓的不喜张扬,实则源于他内心的自卑。他天生平衡感缺失,在冰嬉这种需要极强平衡感的活动中,他的缺陷便显露无遗。 而当时的自己,却如同被蒙蔽了双眼,盲目地放弃了自己钟爱的事物,任由他人的言语左右自己的选择。 此刻,曲轻歌紧紧握住季若锦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啊,真的好久没有这样畅快地玩过了。走吧,让我们一起感受这份冰上的自由与快乐。” 两人手牵手,身姿轻盈地滑入冰场,绕着外圈,肆意向前。她们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璀璨夺目,仿佛要将整个冰场都融化在这温暖的光芒之中。 在不远处的谢尘暄与项帆,原本正在交谈。然而,当谢尘暄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冰场上的曲轻歌身上时,他的心跳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他从未见过曲轻歌如此活泼的一面,也从未见过她笑得如此放肆洒脱。在他的印象中,曲轻歌总是那个压抑着自己内心、做事谨慎的女子。她的心中似乎藏着许多秘密,那些秘密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也让她鲜少展露笑颜。 然而此刻,她却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谢尘暄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中的情意也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来。 “殿下。”项帆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谢尘暄回过神来,眼神却依旧停留在曲轻歌的身上,淡淡地应了一声:“你说。” 项帆看了看四周,小声道:“殿下,这里人多眼杂,您还是收敛一些吧。” 谢尘暄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转回头看向冰场内。他的目光不再落在曲轻歌的身上,而是随意地扫视着四周。然而,他的心中却仍旧无法平静。 “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谢尘暄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 项帆心中一凛,立即继续道:“九殿下似乎是真的对曲大小姐动了心思……不过殿下放心,他今年刚娶了侧妃,就算是看在严府的面子上,正妃之事也至少要一年之后才能提上日程。” 谢尘暄的眉头紧锁,他并非因时间的流逝而心生焦虑,而是那份怒火,源于谢尘昭对曲轻歌那份不应有的心思。他的声音,冰冷至极,犹如冬日的寒风,刺透人心,充满了嘲讽与鄙夷:“他配吗?” 项帆站在一旁,急忙附和:“不配,他当然不配。”他深知,谢尘暄心中的怒火并非仅因谢尘昭对曲轻歌的倾慕,更多的是因为这份心思背后所隐藏的野心——曲候手中的兵权。这对谢尘暄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看来我离京的这段时间他过得很舒服,刚娶了个侧妃又想着正妃的事情了。”谢尘暄的声音越来越冷,像是从冰窖中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是时候给他找点事情做了。” 项帆微微低头,试探性地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谢尘暄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转向了远处,那里,谢思诺正向他们跑来。他淡淡地回应:“回去再说。” 谢思诺身着冰嬉服,一身的活力与朝气,她跑到谢尘暄面前,眨着星星眼问道:“皇兄,你怎么没换衣服,不去玩吗?” 谢尘暄轻轻摇头,声音柔和了些许:“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谢思诺点头,干脆利落地说:“行,那我先去找曲姐姐玩了。”说完,她转身离去,绕着冰场外圈去找曲轻歌与季若锦。 冰场上,曲轻歌正在休息,她闻声转头,只见曲轻雪带着一脸笑意向她走来。曲轻歌知道,曲轻雪的笑容背后,必定藏着什么心思。她面色淡淡,声音平静:“有事吗?” 曲轻雪似乎并未察觉曲轻歌的冷淡,她依旧笑盈盈地说:“大姐姐,我与二姐姐跑了几圈觉得有些无趣了,现下刚好冰球场地空了下来,想着过来叫你一起去打冰球。” 曲轻歌看向冰球场地,刚才比赛的几人已经开始陆续走出。她心中明白,这不过是曲轻雪的一个借口,她们又想耍什么花招呢? 曲轻雪见曲轻歌没有回应,又出声催促:“大姐姐,你不是最喜欢打冰球嘛,我刚才已经去跟裁判说将场地留给我们了。” 曲轻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们想玩什么把戏,她就陪她们玩玩。她看向一旁的季若锦,淡淡地说:“一起?” 季若锦微微点头,笑容淡雅:“当然是要一起的,不过我们还要再找一个人。” “我来!”一声清脆活泼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对话,谢思诺兴奋地跑过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与你们一起吧,我冰球打得很不错的,保证不给你们两拖后腿。” 曲轻歌与季若锦相视一笑,转头对谢思诺说:“我们俩也尽量不给你拖后腿。” 三人相视而笑,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曲轻歌看向曲轻雪,眼中闪过一丝挑衅:“那便比比赛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 势不两立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冰球场内,曲轻歌三人并肩而立,犹如三朵傲雪的寒梅,迎着寒风,屹立不倒。对面,曲轻舞三人则如春日里的桃花,虽然绚烂,却少了些许坚韧。 姜蓉蓉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她轻启朱唇,声音清脆如泉水击石,“我方才已经看过了,这一局厉王爷准备的彩头虽好,却并非我所心仪之物。不如,我们各自再添些彩头,如何?” 曲轻歌闻言,淡然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千年的风霜,让人捉摸不透,“你想要什么样的彩头?” 姜蓉蓉微微抬起下巴,傲然说道:“像我们这样的家境,的确什么都不缺。那么,若是我们赢了,曲大小姐你连续十日到我府上给我请安问好,如何?” 她的话音一落,谢思诺与季若锦皆露出了不满之色。她们知道姜蓉蓉的冰球技术确实了得,但如此嚣张跋扈,实在令人不悦。 姜蓉蓉见曲轻歌默然不语,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当然,曲大小姐若是怕了,就当我没说。”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激将法对我而言,并无多少用处。只是你这般嚣张的模样,确实有些让人生厌。若是不灭一灭你的气焰,你还真以为天下无敌了。” 姜蓉蓉冷笑一声,“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若是输了,曲大小姐就连续十日到我府上请安问好。若是我们输了,我就连续十日去你府上给你请安。” “不必。”曲轻歌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我并不想连续十天都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人。你们若是输了,就你们三人,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们行磕头礼。” 姜蓉蓉闻言,刚要开口答应,却被曲轻舞出声打断,“姜小郡主,不过是闲暇时的游戏罢了,又何必增加这些污侮人的彩头呢?” 曲轻歌转头看向姜蓉蓉,眼中闪过一丝挑衅,“这彩头是她先提起的,我不过是稍微改了一下。她既然敢挑衅,我自然应战。你有意见,就跟你的队员商量去。” 曲轻舞无奈地看向姜蓉蓉,“姜小郡主,这不过是一场游戏,大家开心玩一玩就好,这彩头就不用……” “你要是怕了就换人!”姜蓉蓉不耐烦地打断了曲轻舞的话,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曲轻歌,眼中满是挑衅,“你呢,你也有意见吗?你们要是都有意见,我就重新找人来!” 她今天定要让曲轻歌颜面扫地! 姜蓉蓉再次看向曲轻歌,声音中充满了挑衅,“我也不用你连续十天去我府上请安了。你们若是输了,你们三人——哦不,你们两人,就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行磕头礼!” 曲轻歌微微转头,看向身旁的季若锦。方才姜蓉蓉的要求只是针对她一人,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但现在姜蓉蓉将季若锦也牵扯了进来,她就不能再擅自做主了。 季若锦见曲轻歌看向自己,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我自然是与你同进退的。” 一旁的谢思诺也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你们可不能把我除外,我与你们也是一体的。若是我们输了,我与她们一样,给你们磕头!” 姜蓉蓉望着眼前三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随即转向身旁的曲轻舞与曲轻雪二人,淡然问道:“这冰球,你们究竟打还是不打?” 曲轻舞面露难色,似乎有些犹豫,她轻声劝解道:“今日大家皆是来赴宴的,何必将场面弄得如此尴尬呢?毕竟……” “你若是怕了,就别啰嗦了。”姜蓉蓉打断她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她转而看向自己的婢女,吩咐道:“咏兰、咏灵,你们去换身衣服来。” 曲轻雪见状,忙上前一步,对姜蓉蓉说道:“姜小郡主,我二姐姐她不愿参与,但我愿意一试。我的冰球打得还算不错,你带上我吧。” 姜蓉蓉审视了曲轻雪一眼,想到她的冰球技艺确实可圈可点,便点了点头,对婢女道:“咏兰,你去换衣服吧。” “是,郡主。”咏兰应声退下。 曲轻雪走到曲轻舞身旁,轻声说道:“二小姐姐,你就在一旁好好看着吧。我保证这场冰球结束后,你依旧是我们忠勇候府最耀眼的小姐。” 曲轻舞听到曲轻雪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她握住曲轻雪的手,柔声道:“轻雪,你不要冲动,不要因为我说的那些话而做出什么傻事。大姐姐变得优秀,我是真心为她感到高兴的。至于我心中的那点不平衡,我会慢慢调整好的。” 曲轻雪轻轻推开曲轻舞,脸上露出一抹坚定的神色,“你放心吧,二小姐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曲轻舞看着曲轻雪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祈祷她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冰场上,曲轻歌正在做准备活动,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愈发耀眼。曲轻雪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冰鞋和锋利的刀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曲轻歌,怪就怪你太喜欢出风头了,抢尽了原本属于二姐姐的夸赞和目光!曲轻雪在心中默念着,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增添几分勇气。 她转身走向旁观席,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只要跟曲轻雪说上几句,她就会主动去做了。曲轻雪啊曲轻雪,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此时,整个冰场上已经没有其他人在跑冰玩耍了,所有人都聚集在旁观席上,等待着这场冰球比赛的开始。 谢尘昭的目光始终落在冰场上那个耀眼的女子身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兴趣。 “她真美啊。”他轻声赞叹道。 即便她没有曲候的庇护,没有父皇的宠爱,这样的美人也足以配得上他的正妃之位。 坐在谢尘昭身旁的严芷雯却是气得咬牙切齿,她绞着手中的帕子,小声提醒道:“殿下,我还在你身边呢!” 谢尘昭转头看了严芷雯一眼,眼中的不喜毫不掩饰,“你给我老实点,别惹我不痛快。之前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严芷雯知道谢尘昭指的是自己之前找曲轻歌麻烦的事情,她心中更加愤恨不已,“是她先勾引殿下的,我教训她又有什么不对!” 她一激动,声音便大了几分,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谢尘昭顿时觉得丢脸至极,他压着怒意警告道:“你想继续坐在这里就给我闭嘴,不想坐就滚。再丢人现眼,别怪我回去对你不客气。” 严芷雯虽然心中愤恨不已,但却不敢再出声。她知道谢尘昭的警告不是说说而已。 她恨恨地看向场内正在追赶曲轻雪的曲轻歌,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都是这个该死的曲轻歌!不仅害得她被全宫人耻笑,还敢勾引九殿下!早晚有一天,她要撕烂曲轻歌那张勾人的脸!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冰场风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冰场之上,比赛伊始,便如狂风骤雨般激烈。双方队员如同矫健的猎豹,你追我赶,分毫不让,冰刀划过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奏响了一曲激昂的乐章。 季若锦身形矫健,眼疾手快,她用冰球杆轻轻一挑,便将姜蓉蓉脚下的冰球稳稳地抢了过来。姜蓉蓉不甘示弱,迅速转身追了上来,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 季若锦眼见姜蓉蓉逼近,心中一紧,她迅速扬起球杆,准备将球传给一旁的曲轻歌。曲轻歌心领神会,她加速向前冲去,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冰场。 曲轻雪见状,也急忙迈开大步追了上去。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曲轻歌,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抢回冰球。 曲轻歌带着球在冰场上飞驰,她的余光中看到曲轻雪的身影逐渐逼近。她心中一紧,加快了速度。然而,就在这时,曲轻雪突然扬起了手中的冰球杆,朝着曲轻歌的脸颊狠狠地挥去。 曲轻歌心头一惊,她迅速向后仰身,险险地避开了曲轻雪的冰球杆。然而,就在她躲开的瞬间,手中的冰球却被从另一侧赶来的姜蓉蓉抢走了。 季若锦见状,心中一急,她迅速转身追向姜蓉蓉。而曲轻歌则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提起球杆向季若锦和姜蓉蓉的方向追去。 曲轻雪看着曲轻歌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并不在意比赛的输赢,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毁掉曲轻歌的脸。 然而,就在曲轻歌即将追上季若锦和姜蓉蓉的时候,姜蓉蓉却突然发力,将球射向了球门。冰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穿过了谢思诺的防守,狠狠地打在了球门上。 “进球了!”观众席上传来一阵欢呼声。姜蓉蓉得意地转过头来,看着曲轻歌,挑衅地说道:“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曲轻歌淡淡地笑了笑,她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冰球比赛一球一分,先得十分者为胜。姜蓉蓉,你才得了一分而已。” 姜蓉蓉闻言,脸色一沉。她倨傲地说道:“现在给你认输的机会是不想让你输得太难看,既然你不要这个机会,那就别怪我给你难堪了。” 曲轻歌没有理会姜蓉蓉的挑衅,她扬起球杆,接过了裁判扔入场内的冰球。然后,她转身向姜蓉蓉方的球门冲去,口中说道:“别废话了,继续比赛吧!” 曲轻歌抢到球后,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她身后的季若锦、姜蓉蓉和曲轻雪三人奋力追赶,却始终无法拉近与她的距离。 守门的咏兰眼看着曲轻歌冲了过来,她紧张地张开双臂,准备防守。 然而,曲轻歌并未像狂风般带球猛冲,她在距离球门仅五步之遥的地方优雅地驻足。她双手紧握球杆,用力扬起,冰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擦过球门右上角,稳稳地落入了球门之中。 “啊!!!!” 冰球场内,欢呼声如海浪般翻涌,比先前更为热烈。曲轻歌的这一记进球,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沸腾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曲轻歌身上,她身姿挺拔,宛如山岳般稳重。她转身回首,对着追上来的姜蓉蓉展露一抹自信的笑容,“姜蓉蓉,现在我给你个认输的机会。” 此刻的曲轻歌,英姿飒爽,自信的光芒在她周身闪耀,犹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 姜蓉蓉脸色一沉,冷冷地反击道:“才一分而已,离十分还远着呢!” 比赛愈发激烈,双方你来我往,比分紧紧咬在一起。冰场外,观众也越来越多,甚至连厉王爷、厉王妃等一众长辈们也被下人们的讨论声吸引,纷纷来到冰场观看。 普通的冰球比赛,在双方参赛者的全力以赴下,变得异常精彩。当季若锦再次将球打入对方球门时,比分已经变成了八比六,曲轻歌一方领先两分。 场外又是一片欢呼声,长时间的激烈运动让季若锦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抬手用衣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满脸笑意地看向曲轻歌。曲轻歌也回以微笑,“真棒!” 季若锦笑着将裁判扔入场内的冰球截下,朝曲轻歌喊道:“接球!”曲轻歌抬起球杆,稳稳地接住季若锦挥击过来的冰球,随后带着球向对方的球门疾驰而去。 姜蓉蓉见状,奋力追赶,同时对着落在后面的曲轻雪吼道:“曲轻雪,快追!”曲轻雪忙加快脚步,心中焦急万分。她后悔自己在第一局时就暴露了意图,导致曲轻歌此后一直对她严加防备,让她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现在曲轻歌一方已经得了八分,如果再让她们得一分,机会就更少了。曲轻雪想着,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她看着前方不远的三人,心中涌起一股决绝。她本来不想做得太明显,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 曲轻雪握着球杆,用尽全身力气冲了过去。在靠近三人时,她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反而加快了速度,横冲直撞地冲了过去。 “不好!”场外的厉王妃惊呼一声。 下一刻,曲轻雪的身子狠狠地撞上了三人,巨大的惯性将她们都扑倒在地。曲轻雪早有准备,在摔倒时利用惯性不断翻转身体,缓冲了大部分冲击力。而跟在她身后的姜蓉蓉,则下意识地伸手推向前方的曲轻歌和季若锦,将大部分惯性泄到了她们身上。 季若锦在摔倒时紧紧抓住了曲轻歌的手臂,她没有像姜蓉蓉那样利用曲轻歌来减轻自己的冲击力,反而用尽全力将曲轻歌拉向自己,将她护在怀中。两人一同摔倒在地,季若锦扔掉球杆的手紧紧环住曲轻歌,试图为她减轻伤害。 “啊!”季若锦一声痛呼,两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曲轻歌顾不上查看自己摔疼的后肩,忙回头看向垫在身下的季若锦,“若锦!”她焦急地喊道。 季若锦面色苍白,痛苦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从球门处跑来的谢思诺见状忙上前想要将人扶起,手刚碰到季若锦时却被曲轻歌及时阻止,“先别碰她。”她的声音充满了紧张和担忧。 谢思诺吓得忙收回手,看向曲轻歌,不知所措。 第二百一十七章 决一胜负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熙攘的观众群中,厉王夫妇、季老夫人、季夫人以及季若霖的心,都随着冰面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而紧悬。当他们看见季若锦在比赛中意外摔倒,众人的脸上无不露出了深深的担忧之色。他们纷纷冲入球场内,围到季若锦的身边,关切地呼唤着:“若锦!” 曲轻歌,这位素来冷静自持的女子,此刻也面色凝重地单膝跪地,仔细地为季若锦检查着伤势。她的眉宇间透露着不容小觑的严肃,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 “若锦。”曲老夫人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她看着季若锦那痛苦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担忧。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显然是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到了。 季若锦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亲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要出声安慰他们,但后背处传来的阵阵痛意却让她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她只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试图让他们不要担心。 季夫人看着季若锦那痛苦的神色,心中更是如刀绞一般。她紧紧地握着季若锦的手,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轻歌,若锦她……她要不要紧?” 季若霖扶着季夫人的身子,轻声安慰道:“娘,你别急,先等轻歌给若锦检查完。”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季若锦的身上,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后,曲轻歌紧皱的眉头终于慢慢松开。她轻轻地将摔躺在地上的季若锦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她语气轻柔地说道:“还好,骨头都没事。不过这跤摔的这么重,晚些时间回去一定要用酒揉擦伤处才行。” 听到曲轻歌的话,季若锦这才松了口气。她感觉后背虽然还是火辣辣的疼,但至少已经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了。她看向季老夫人和季夫人,微笑着说道:“祖母,娘,别担心,我没事。就是刚才摔猛了,疼得厉害。你们也听轻歌说了,骨头没事。” 季夫人听到季若锦没有伤到骨头时,心中确实微微松了口气。但看着季若锦那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的表情,她仍然心疼不已:“看你疼的脸都白了,怎么可能没事。” 曲轻歌看向一旁的季若霖,说道:“季大哥,冰上冷,你跟我先把若锦扶到场外吧。”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季若霖点头答应,正要伸手去扶季若锦时,季若锦却突然开口道:“不用不用,我再缓缓还可以接着比赛。”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露出一种不服输的倔强。 听到这话的季老夫人顿时气恼道:“都摔成这样了还比什么赛,你是非要摔断骨头才满意是吗?”她的责备中满是对季若锦的关心和担忧。 季若锦还想再说话,却被季夫人打断了:“若锦,听话,别打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曲轻歌看着季若锦,轻声劝道:“若锦,就算给你休息一天你也上不了场的。你刚才落地摔得有多重我知道,下去好好休息吧,比赛的事交给我们就行了。”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季若锦看着曲轻歌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坚持了。于是,她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说了句:“现在比分是八比六,算平局的话,她们应该也是同意的。” 曲轻歌没有直接回答季若锦的话,只是看向季若霖道:“季大哥。” 季若霖疾步上前,与曲轻歌并肩,二人一同搀扶起受伤的季若锦。季若霖关切地问道:“能自己走吗?”季若锦轻轻颔首,尽管疼痛难当,却仍努力保持镇定。季若霖与季夫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缓缓向冰场外走去。季老夫人紧随其后,满脸忧色,口中不断叮嘱:“慢点,慢点,别走得那么急。” 此刻,厉王妃的目光从曲轻歌和季家三人身上收回,转而投向了姜蓉蓉、曲轻雪以及她们的队伍。她淡淡地说道:“比赛就到此为止吧,算作平局。” 姜蓉蓉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悦。按照冰球比赛的规矩,双方比赛,先得十分者方为胜者。若在比赛中,任何一方有人员退出或受伤,均不得补位。虽然她们此刻落后曲轻歌队两分,但曲轻歌队少了一人,她们仍有很大的胜算。 然而,即便心中万般不愿,姜蓉蓉也不敢公然违逆厉王妃的意愿,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应允:“那便算作平局吧。” 她的话音刚落,便传来曲轻歌坚定而决绝的声音:“不行。”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曲轻歌。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是比赛,自然应当分出胜负。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彩头’的约定。” 厉王妃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可是你们现在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人也不代表比赛就要结束。”曲轻歌打断了厉王妃的话,她的视线落在姜蓉蓉身旁的曲轻雪身上,“按照冰球场的规矩,一方得十分者获胜,比赛方可结束。所以,要么她们认输,要么比赛继续。” 曲轻雪本欲借此次比赛一展身手,曲轻歌自然愿意奉陪到底。而曲轻雪心中也并不希望比赛就此结束。方才若非季若锦舍身相救,她恐怕已在冰面上摔得头破血流。此刻,面对曲轻歌那冷冽而坚定的眼神,她心中不禁升起一丝莫名的恐惧。然而,一想到曲轻舞所受的委屈,那点恐惧便瞬间烟消云散。 自古以来,冰球赛场上受伤只能自认倒霉、自行负责。方才即便季若锦摔断了骨头,也无人能够追究她的责任。想到这一点,曲轻雪更加有恃无恐了。论及冰球技术和跑冰能力,曲轻歌一直都不是她的对手。若非她有意放水,曲轻歌队又怎么可能领先于她们呢? 姜蓉蓉听到曲轻歌的话,立即不服气地反驳道:“你们现在比我们少了一个人,明显是我们赢面更大。我们愿意平局结束已经算是给厉王妃面子了,凭什么我们还要向你们认输?” “认输?你别做梦了。”曲轻歌冷冷地说道。 “那就比赛继续!”姜蓉蓉毫不犹豫地应声道,“我本来就不想跟你们平局的。” 话音一落,曲轻歌转向一旁的厉王妃说道:“王妃,我们双方已经达成共识,比赛继续。” 厉王妃还想再劝,却被一旁的厉王爷握住手臂拦住了。厉王爷沉声道:“既然你们双方已经决定,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不掺和了。只是你们要切记,安全第一,比赛才是第二。” 他顿了一顿,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曲轻雪身上,继续说道:“还要记着,比赛也要有比赛的精神。比起输赢,更重要的是人品。” 厉王爷的这番话虽然含蓄,但在场之人都能听出其中的深意。方才曲轻雪那故意伤人的举动,在众人眼中已然是昭然若揭。然而,在场所有人都以为,曲轻雪之所以会如此,只是因为眼见比赛即将失利,才出此下策。只有曲轻歌心里明白,从比赛一开始,曲轻雪的真正目的便是借机毁了她的容貌。 第二百一十八章 睚眦必报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雪的眼神有些飘忽,她微微侧过头,有意避开厉王爷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仿佛这样就可以抹去一切她不愿面对的事实。有些事情,即便是亲眼所见,又能如何?只要她矢口否认,谁又能对她怎样? 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投向了观赛席上曲轻舞的方向,心中冷笑。真是好手段,养得一只忠心耿耿的狗。 厉王爷牵着厉王妃的手,优雅而从容地走出冰场,留下一片惊叹与议论。曲轻歌收回目光,看向身侧的谢思诺,声音坚定:“公主,球门无需再守,你随我一同下场。” 谢思诺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好。” 曲轻歌知道接下来的比赛将会更加艰难,她不想将谢思诺牵扯进来,于是低声告诫:“她伤了若锦,我不会放过她。接下来,她肯定还会找机会对我出手,你尽量躲在我身后,不要为我出头,也不要试图保护我,我可以自己应对。” 她怕谢思诺会因为担心自己而牵连其中,又补充道:“公主,这是我与她之间的恩怨,你明白吗?” 谢思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自然是明白曲轻歌的意思。她在宫中也有类似的姐妹,那些所谓的亲人,有时比外人还要可怕。 她淡淡地回答:“姜蓉蓉,就交给我吧。” 曲轻歌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意,她知道,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 “我觉得,我们会很合拍。”她笑着说道。 谢思诺也笑了起来,回应道:“那是肯定的。” 哨声响起,比赛继续。冰球在裁判的手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被狠狠地扔入场内。姜蓉蓉一马当先,抢下冰球,向曲轻歌队无人防守的球门冲去。 曲轻歌和谢思诺紧随其后,紧追不舍。曲轻雪也不甘示弱,加入了追逐的行列。四抹不同颜色的身影在冰场上疾驰,犹如四朵盛开的冰花,在寒风中摇曳生姿。 观众们的目光比刚才更加集中,他们紧盯着冰场上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谁也没有想到,一场看似简单的三对三女子冰球比赛,竟然能够如此精彩绝伦。 “殿下,曲大小姐的右手动作似乎比刚才迟钝了些,是不是刚才摔伤了?”项帆担忧地说道。 谢尘暄面色如冰,但双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的后肩撞到了地上。” 项帆听到这个消息,脸上更是担忧:“本来她们就比姜小郡主队少一人,现在又有人受伤,情况确实有些不妙。” 正说着,冰场上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姜蓉蓉又进了一球,比分从八比六变成了八比八。 项帆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紧张地盯着场内,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谢尘暄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曲轻歌的身影,他知道,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她都不会轻易放弃。这场比赛,她要赢;而那个曲轻雪,她也绝不会放过。 姜蓉蓉再次攻入一球后,满脸得意地向曲轻歌挑起了眉梢。她嘴角勾起一丝挑衅的笑容,扬声道:“曲轻歌,你本有机会与我平分秋色,可惜你放弃了。既然你如此渴望向我低头,我又怎能辜负你的好意呢?” 面对姜蓉蓉的奚落,曲轻歌却置若罔闻。她心无旁骛地扬起球杆,准确地接住了裁判投掷过来的冰球,随后便风驰电掣般地向对方的球门冲去。 姜蓉蓉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她深知虽然她们已经连进两球,但这两分的得来并不容易。曲轻歌的速度和技巧都让她感到压力山大。 曲轻歌一马当先,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在冰面上。谢思诺紧随其后,紧贴在她的右侧,而曲轻雪则紧紧跟在曲轻歌的右后侧,试图寻找机会抢断。 眼见曲轻歌离球门越来越近,姜蓉蓉心中焦急万分,她高声呼喊,试图提振己方的士气。而咏兰则紧张地做好了拦球的准备,她深知这场比赛的胜负关系到她的未来。 就在曲轻雪即将追上曲轻歌的瞬间,她突然伸出左脚,试图绊倒曲轻歌。曲轻歌虽然早有防备,但还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绊倒在地。而曲轻雪自己也因为用力过猛而摔倒在地。 “轻歌!”谢思诺惊呼一声,心中充满了担忧。 观赛席上,关心曲轻歌的人们也都紧张地揪起了心。只见曲轻歌整个人向前扑去,摔在地上时连滚了几圈。然而,就在众人心惊胆战之际,曲轻歌却迅速起身,将滚落到脚边的冰球扬起球杆,狠狠地打向了球门。 咏兰毫无防备地看着冰球飞入球门,哨声响起,得分有效。比分变成了九比八,球场外的众人震惊得久久无法出声。 曲轻歌回头望向众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坚毅的笑容。然而,她脸颊上那道近两寸的血痕却显得尤为刺眼。那血痕如同一条赤红的蛇,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蜿蜒盘旋,为她增添了几分妖艳的美感。 然而,那血痕下的伤口却深不见底,让人不禁为她感到心疼。谁也不知道那伤口到底有多深,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观赛场上的曲轻舞看到这一幕,心中激动不已。她想着,近两寸的伤口若是留下疤痕,无异于整容!那伤口到底有多深呢? 而曲靖晖与曲贺允两人则吓得脸色铁青,他们起身就要往冰球场中冲去。然而,曲轻歌却转头看向场边的裁判,高声喊道:“比赛继续!” 裁判愣了下,转头看向球场边准备进来的人。曲靖晖和曲贺允见状,只得停下了脚步。 比赛再次开始,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姜蓉蓉先抢走了球,曲轻歌与谢思诺紧随其后。曲轻雪跟在姜蓉蓉身旁,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追来的曲轻歌两人。她心中明白,刚才自己对曲轻歌的挑衅已经激怒了她,现在她肯定会找机会报复。因此,她必须小心谨慎,以免被曲轻歌找到机会。 然而,尽管曲轻雪再怎么加快脚步,还是很快就被身后的人追上了。她谨慎地看向身边的人,这才发现追上来的是谢思诺,而曲轻歌则已经绕到了姜蓉蓉的侧边。 曲轻雪松了口气,心想只要曲轻歌与自己之间隔着姜蓉蓉,她就不用担心被绊倒了。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谢思诺突然伸手推了她一把。曲轻雪受力向前踉跄滑去,下意识地抬手推了把自己前面的姜蓉蓉。姜蓉蓉吃力地向前踉跄滑去,与三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了些。 曲轻歌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扬起手里的球杆,直接向曲轻雪的双腿挥去。曲轻雪震惊中慌乱的想避开曲轻歌的球杆,然而她再怎么避也来不及了。曲轻歌的球杆结结实实地打在她的双腿上,曲轻雪疼得倾身向前摔去。她抬起双手准备撑住自己倒下的身子,然而手刚抬起,谢思诺手里的球杆又向她的双手挥打了过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获得支持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雪的双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收回手臂,但此刻,她的身体已经失衡,向前倾斜,向着那冷硬的冰面摔去。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眼睁睁地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冰面,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啊——” 一声凄厉的惊叫划破了冰场的宁静,曲轻雪整个人以脸着地的姿势狠狠地摔在了冰面上。曲轻歌与谢思诺同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那个在冰面上痛苦挣扎的身影。 此时,已经站稳身子的姜蓉蓉也急忙回身看向曲轻雪。只见曲轻雪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脸颊,发出痛苦的哀嚎。姜蓉蓉小心翼翼地靠近,想要询问她的状况,但看到曲轻雪那满脸是血的脸,她吓得惊呼出声:“曲轻雪,你的脸……怎么了?” 曲轻雪只觉得双腿和双臂像是被撕裂般疼痛,但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脸上传来的钻心之痛。她艰难地用双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抬头看向离自己不远的姜蓉蓉,声音颤抖地说:“我的脸……好疼。” 姜蓉蓉看到曲轻雪那满是血迹的脸,心中的惊恐无以复加。她呆愣在原地,无法言语。曲轻雪看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手指触碰到的地方都是湿润而粘腻的。她心惊胆战地将手举到眼前,只见手指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曲轻雪惊恐地看向姜蓉蓉,大声质问。但姜蓉蓉此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曲轻雪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曲轻雪心中的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她猛地回头看向曲轻歌,眼中充满了怨恨和不解:“我的脸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曲轻雪的质问,曲轻歌只是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提着球杆,转身冲向姜蓉蓉。姜蓉蓉看到曲轻歌冲过来,吓得连连后退。然而,曲轻歌并没有理会她,只是从她身旁将冰球抢走,随后转身冲向姜蓉蓉队的球门。 曲轻歌与谢思诺配合默契,动作迅速而果断。当姜蓉蓉终于反应过来时,曲轻歌已经挥杆将冰球打入了球门之中。冰球稳稳地落在球门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曲轻歌转身看向姜蓉蓉和跌坐在冰面上的曲轻雪,声音清冷而有力:“你们输了。” 姜蓉蓉不甘心地反驳道:“你们犯规!”但她的声音在曲轻歌的冷冽目光下逐渐变得微弱。此时,曲轻舞和曲二夫人也急忙赶到曲轻雪的身边。曲二夫人心疼地看着女儿受伤的脸,眼泪几乎要掉下来:“轻雪,你的脸怎么伤成这样……这可怎么办才好。” 曲轻舞也是一脸心痛和难过的表情,她看向曲轻歌,语气中带着责备:“大姐姐,轻雪虽然有些冒失,但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呢?你应该让着她的。” 厉王爷和厉王妃也面色严肃地走了过来,他们看着曲轻雪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心中也不由得感到一阵震惊和惋惜。而其他在冰场边看热闹的人此时也围了过来,他们听到了曲轻舞的话,又看到曲轻雪那惨不忍睹的伤势,顿时觉得曲轻歌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了。虽然曲轻雪在比赛中确实有些不老实,但两人脸上的伤势比起来,曲轻雪显然要惨重得多。 然而,在曲轻歌的心中,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团队的荣誉而已。面对众人的指责和议论,她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众人,然后转身离去。在她的心中,她知道自己做得对。 曲轻歌静静地注视着曲轻舞,她的眼眸深邃而冷漠,仿佛一汪寒潭,不带一丝感情。她淡淡地开口,声音清冷如冰:“你若真为她担忧,便该先带她去寻医问药,看看她这张脸是否还有救治的余地,而非在此处对我横加指责。” 曲轻舞的脸色微微一变,她似乎被曲轻歌的冷漠所震慑,原本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消散,只剩下了一副看似柔弱的模样:“大姐姐,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 “你的心思,我并无兴趣探究。”曲轻歌打断了曲轻舞的话,她的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曲轻雪,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既然你唤我一声大姐姐,我便给你这个面子。等你处理好脸上的伤,再来向我们磕头谢罪吧。” 曲轻雪闻言,气得脸色铁青,她指着曲轻歌,声音颤抖:“曲轻歌!你简直不是人!你故意打伤我,毁我容貌,你如此恶毒,就不怕遭报应吗?” 曲二夫人见状,连忙握住曲轻雪的手腕,轻声安抚道:“轻雪,你别动怒,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呢。其他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议。母亲先带你去看大夫。” 说完,她转头看向了厉王妃,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王妃,现在只能麻烦您府上的大夫了。” 厉王妃微微点头,她作为府上的主人,自然有义务照顾好客人。她对着曲二夫人道:“请随我来吧。” 曲二夫人扶着曲轻雪,跟在厉王妃的身后,经过曲轻歌时,她“好心”地问道:“轻歌,你脸上的伤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 曲轻歌冷冷地回答:“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处理。” 曲二夫人得到曲轻歌的回答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你这孩子……”她似乎有口难言,只能扶着曲轻雪跟在厉王妃身后离去。 谢思诺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轻歌,你随我去我的客房处理脸上的伤口吧。” 曲轻歌没有拒绝,轻轻点了点头:“好。” 两人离开时,围观的众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对曲轻歌的指责和不满。谢思诺实在听不下去,刚想要转身去理论,却被曲轻歌抓住了手腕。 “不用理会他们。”曲轻歌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我们先去你的客房。” 谢思诺见状也只能作罢,此时月亮和季若锦也一同向两人走了过来。月亮看着曲轻歌脸颊上的伤口,心中对曲轻雪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季若锦则开口道:“别的先不管,先去处理伤口要紧。我刚才已经问过青月了,她说你出门前随身带了药箱。我已经吩咐她去拿了。” 谢思诺道:“派个人去找她,让青月直接将药箱送去我的客房。” 曲轻歌看着为自己担心的三人,心中的冷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她出声安抚道:“不用担心,伤口没那么严重。” 季若锦却眉头紧皱,语气中充满了担忧:“这伤口看着这么深,可千万不能留下疤痕。” 曲轻歌不在意地笑了笑:“就算留下疤痕又如何?反正……”她的话未说完,就被季若锦打断。 “不能留下疤痕!”季若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你不在意,但旁人却比你更在意。” 曲轻歌看着季若锦那比自己还要担忧的神情,心中一暖,收起了自己的满不在乎:“我明白了,放心吧。我的医术如此高超,怎么会让自己毁容呢?” “你们稍等片刻,我去跟我爹和小弟说两句。”曲轻歌对着季若锦三人说道,然后转身走向了正走过来的曲靖晖和曲贺允。 刚在两人面前站定,曲轻歌就出声安慰道:“爹,小弟,你们放心,我脸上的伤并无大碍。我现在先去处理一下,稍后再来找你们。” 曲贺允看着曲轻歌脸上的伤口,眼中满是担忧:“大姐姐,你真的没事吗?” 曲轻歌淡淡一笑,回答道:“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曲贺允闻言,点了点头:“我当然相信大姐姐。” 曲轻歌又看了眼身旁的曲靖晖,轻声解释道:“爹,我本来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得这么明显,但她一直出手伤人,甚至还伤到了若锦。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才出手反击的。” “你做得对。”曲靖晖打断了曲轻歌的解释,声音中透着一丝坚定和支持。 第二百二十章 皆是为你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那张年轻而充满英气的脸庞上,此刻满是愤懑之色,他怒道:“姐姐,你早就该反击了。她那个样子,完全是自作自受!若我在场,岂止是伤她的脸,我定要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再碰冰球。” 曲轻歌望着眼前这两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她知道,他们定会理解自己那冲动的一击。她轻轻地对两人说道:“爹,弟,你们放心,我的脸并无大碍。稍后若有闲言碎语传入你们耳中,切记,非我亲口所言,切勿轻信。” 曲贺允眉头紧锁,疑惑道:“姐姐,你这是何意?” 曲轻歌回眸瞥了一眼仍在等候自己的三人,声音低沉而坚定:“无论听到什么,只要不是由我亲自告诉你们,都请不要相信。” “若锦她们还在等我,我得去处理一下脸上的伤,稍后再去找你们。”说完,曲轻歌转身离去,留下曲靖晖与曲贺允在原地,面面相觑。 曲靖晖目送着曲轻歌的背影渐行渐渐远,脸上的温和渐渐被阴霾所取代。他环顾四周,只见曲二夫人与曲轻舞正带着曲轻雪离去,而曲老夫人则缓缓向他们走来。他心中冷笑,对于那些对自己儿女漠不关心的人,他又何必再付出真心。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曲大小姐脸上的伤口深可见骨,缝了好几针呢。” “缝针?在脸上?” “没错,伤口深得很,不缝针根本愈合不了。” “那不是很严重?可是刚才看她,似乎也没那么严重啊,甚至还不如曲三小姐脸上的伤来得触目惊心。” “这就是你不懂了。曲三小姐脸上虽然都是血,但大多都是皮外伤。而曲大小姐的伤,唉,怕是会留疤。” “留疤?那么长的伤口,岂不是毁了容?” “可不是嘛!”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曲轻歌脸上伤口深重,日后恐将留下疤痕的消息便在厉王府中传得沸沸扬扬。那些原本还在议论曲轻歌的不是的宾客们,此刻纷纷调转了话锋,将矛头指向了曲轻雪。 而此时的曲轻雪,正沉浸在大夫的安慰之中。大夫告诉她,虽然脸上看起来血迹斑斑,但都只是些皮外伤,只要后续好好保养,便不会留下疤痕。然而,这美好的幻想却被外面的闲言碎语所打破。她气得将手中的茶盅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厉王府的婢女看着这一幕,心中不满,出言提醒道:“曲三小姐,这里是厉王府,还请注意言行。” 然而,曲轻雪却丝毫未觉有错,反而觉得自己身为忠勇候府的三小姐,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对自己如此无礼。她冷笑道:“厉王府又如何?一个茶盅而已,厉王府难道还摔不得了?” 她的话音刚落,曲老夫人与曲二夫人便欲出声斥责。然而,还未等两人开口,厉王妃的声音已经冷冷传来:“一个茶盅,厉王府自然是摔得起的。只是,曲三小姐这般的胆量,却不知是谁给的。” 当那悠扬的声音穿透层层帘幕,传入曲府深处,曲老夫人、曲二夫人以及曲轻雪、曲轻舞四人的脸色皆是一变,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曲老夫人身形微动,急忙起身,目光转向那走进屋内的尊贵身影——厉王妃。她带着几分歉意与惶恐,轻声说道:“王妃莫气,这孩子自小被我们宠坏了,说话不经大脑,她心中对厉王府以及王妃您绝无半点不敬。” 曲老夫人说完,侧过头,眼中闪过一抹严厉,瞪了眼仍坐在座位上,因惊恐而未能起身的曲轻雪。曲轻雪接收到老夫人的示意,心中一凛,忙起身来到厉王妃面前,双膝一曲,便跪了下去,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王妃饶命,我错了,我不该乱发脾气。” 听到曲轻雪的求饶,厉王妃的眉头却紧皱成了一团。她何时说要取这丫头的性命了?这丫头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若是被人听了去,还以为她是个多么残忍的人呢。 厉王妃不欲与曲轻雪多言,目光转向一旁的曲二夫人,淡淡开口:“听说曲三小姐一直养在曲二夫人身边。” 曲二夫人心中一紧,连忙点头回应:“回王妃的话,轻雪确实一直养在我身边,这些年来,我视她如己出,尽心教导。” 厉王妃闻言,面色依旧冷漠如霜:“就今日曲三小姐的所作所为,曲二夫人回去后还需再好好教导才是。今日摔了我厉王府一个茶盅倒没什么,只怕她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没规没矩,终有一天会做出什么害了忠勇候府的事。” 她顿了一顿,意有所指地继续道:“既是视如己出,也该教得像曲二小姐一般温柔娴淑、知书达理、进退有度才是。” 曲二夫人听到这话,心中一凛,知道厉王妃这是在敲打自己,忙恭敬地应声:“王妃教训得是,我回去定会好好教导轻雪。” 厉王妃的目光再次落在跪在地上的曲轻雪身上,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起来吧,没让你跪,你跪什么。” “谢王妃。”曲轻雪站起身,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厉王妃看着曲轻雪,声音中透着几分关切:“大夫已经回禀过我,你脸上的伤不会留疤,这也算是有惊无险了。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确实不方便见客,我安排一下,让人送你回去。” “回去?”曲轻雪心中一急,脱口而出,“王妃,我脸上的伤没事的,大夫刚才也说了,只要过会等药效开始起作用,擦伤的地方就没那么红肿了,到时候我就能出去了。” 她说完,焦急地看向曲轻舞,希望她能为自己说几句话。她不想就这样回去,上次在皇宫中被提前送回的事情已经让她成为了笑话,今天她若是再被提前送回去,以后还怎么在贵女圈中立足。 曲轻舞接收到曲轻雪的眼神示意,心中轻叹一声,她知道曲轻雪的心思,但此刻却不得不站在更理智的角度去考虑。她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厉王妃,然后走到曲轻雪身边,低声劝道:“轻雪,刚才大夫也说了,你脸上的伤虽不会留疤但也是需要小心养护才行。今日宴席人这般多,出去后若是不小心被谁碰到你的脸就不好了。王妃提出送你回去也是担心你的伤势,你听话,先回去好好养伤。” 曲轻雪听到曲轻舞的话,心中不满到了极点。“二姐姐,为什么每次到了关键时刻都不肯站在我这一边,明明我是为了你才会对曲轻歌……” 第二百二十一章 真真假假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舞面色骤变,一把抓住曲轻雪的手臂,疾声唤道:“轻雪!”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生怕曲轻雪接下来的话语,会在这个场合掀起更大的波澜。 曲轻雪被曲轻舞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手中的力度不觉加重,痛得她眉头紧锁,却生生忍下了未出口的言辞。 曲轻舞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厉王妃的方向,见她并未注意这边,心中的大石这才稍稍放下。她轻轻松开手,将曲轻雪拉到一旁,低声劝道:“轻雪,你听我说,我让你回去,真的是为你好。” 她的话语中满是关切,仿佛真的在为曲轻雪着想,“现在大家都知道大姐姐的脸受了伤,而你在冰球场上的行为,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你若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会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不断受到指责。” 曲轻雪原本对曲轻舞深信不疑,此时听着她的劝解,心中的怨气也慢慢消散。但想到自己若此时离去,必然会成为笑柄,她心中仍是不甘,“可是,如果我就这样走了,大家肯定会笑话我的。” 更何况,若是被人知道她是被厉王妃“请”回去的,那她岂不是更加丢脸? 曲轻舞心中暗自埋怨,厉王妃都已经这般明示了,曲轻雪怎么还不识趣?但想到曲轻雪对自己尚有用处,她只得耐下性子,再次劝道:“轻雪,你要明白,厉王妃现在只是‘请’你回府,若你再惹她不快,那可就真的是要被‘赶’回去了。到那时,笑话你的人只会更多。” 曲轻雪听了曲轻舞的话,默默地低下了头。她自然知道,厉王妃的决定,她无法改变。只是,她心中仍抱着一丝希望…… “轻雪,听话,先回府去吧。”曲轻舞的声音柔和了许多,“其他的事情,等我回府我们再慢慢说。” 曲轻雪看着曲轻舞那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心中的不甘与无奈交织在一起,最终只得妥协。她还能怎么办呢?她们又不会为她出头。 此时的宴客厅中,众夫人小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喝茶聊天,气氛看似和谐却暗藏波涛。 一位夫人眼尖地发现了曲老夫人一行的异常,她看着曲老夫人、曲二夫人和曲轻舞三人,却不见曲轻雪的身影,不禁好奇地问道:“咦,怎么只见曲老夫人和曲二夫人、曲二小姐三个人?曲三小姐人呢?难道是脸伤得太严重,见不得人了?” 她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位夫人低声接道:“什么见不得人啊,我听说大夫都说了,她脸上的伤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大碍。”她说着,还特意压低了声音,似乎怕被人听见,“我听说啊,曲三小姐是被厉王妃给赶回去了。” “啊?为什么呀?”那位夫人一脸震惊地问道,“难道是因为她在冰球场上做的那些事情?” “哪里是啊。”另一旁的夫人也凑了过来,一脸八卦地说道,“听说是因为曲三小姐在王府里发脾气,摔砸了厉王府里的茶盅。真是没教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她一个寄养在正室房里的庶女,出门在外还敢耍主人脾气的作派。” “可不是嘛,听说上次入宫也被赶出来了,简直是丢人现眼。”几位夫人越说越起劲,声音也越来越大。 坐在不远处的曲老夫人等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声,曲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愤怒地看向曲二夫人,怒声道:“你教的好女儿,简直把我们忠勇候府的脸都丢尽了!” 曲老夫人的声音并不算低,周围的夫人小姐们闻言都纷纷投来了讥讽、嘲笑或是看热闹的眼神。曲二夫人心中怨意丛生,却也只能强忍着怒火,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这仍是外界,她难道就不能稍稍顾及一下自己的颜面吗?日复一日,她似乎总是对曲轻歌满腹怨言,全然不顾这些年来,曲轻歌如何呕心沥血地操持着忠勇候府的大小事务。稍有不满,便如同对待孩童般对她严加训斥。 曲轻歌原想,既然她年事已高,自己便多几分忍让,哪知她的身体却是日渐硬朗,近几年来甚至连小病都未曾染上过。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曲轻歌处理好伤口,戴着面纱踏入厅堂,正巧撞见曲老夫人正在斥责曲二夫人。那斥责之声如利箭穿心,连同曲二夫人眼中的怨毒都清晰可见。 曲轻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默念:别急,总有一天,你们会尝到应有的苦果。 厅内众人见曲轻歌带着面纱走来,纷纷起身相迎,关切地问道:“曲大小姐,你脸上的伤势如何了?” 曲轻歌淡淡回应:“已经妥善处理。” “听说会留下疤痕,是真的吗?”有人忍不住追问。 曲轻歌眸色微沉,未置可否。此时,与她同行的谢思诺挺身而出,语气坚定:“是谁在胡说?有我在,岂会让她的脸上留下半点瑕疵?你们放心,太医院多的是祛疤除痕的良方。若他们不行,我便亲自为她遍寻名医。” 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轻声道:“多谢公主。” 在场之人都是精明之人,听了二人对话,心中已然明了:曲轻歌脸上的伤,怕是真的要留下疤痕了。 站在曲二夫人身旁的曲轻舞,双手紧握,心中满是喜悦:真的吗?曲轻歌真的毁容了?这简直是太好了! 她拼命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生怕露出马脚。而曲轻歌则疲于应付那些或真心或假意的安慰,她向谢思诺与月亮道:“我出去透透气,稍后便回。” 谢思诺关切地问:“需要我们陪你吗?” 曲轻歌摇头:“不必,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她领着青月离开了宴客厅,朝先前的梅园走去。一路上,曲轻歌心中思绪万千,想着府中的种种琐事。依大魏国的规矩,想要分家,只能由祖母和二房主动提出。但祖母和二房对她们大房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愿意主动分家呢? 正思索间,曲轻歌突然发现身边的青月没有跟上来。她疑惑地回头看去,只见青月停下脚步,指向她的前方,轻声道:“大小姐。” 曲轻歌回过头,这才看见梅园门口站着一人。那人正是谢尘暄,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曲轻歌的身上。 曲轻歌对青月道:“你在这里等着。” “是。”青月应声答道,看着曲轻歌走向谢尘暄,两人一同走进了梅园。 青月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大小姐不会被七殿下骗走了吧?七殿下虽然人不错,但他毕竟是废太子,自己虽不懂深宫之事,但也知道他的处境艰难。大小姐若真跟了他,恐怕就难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钟意与否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跟随着谢尘暄的脚步,缓缓踏入了梅园的深处。园中的梅花傲立枝头,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却又似在诉说着无言的寂寞。她的目光紧随着谢尘暄的背影,然而,他却似乎并未打算停下,只是径直向前走着。 曲轻歌终究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她轻轻地唤了声:“殿下。”声音如同初春的微风,柔和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尘暄闻声,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的目光在曲轻歌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要看透她内心的想法。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心中却是一片混乱。她原本想要为哨子的事情道歉,然而此刻,她却觉得任何言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怕自己的道歉会让他误会,更怕他会因此对自己产生不必要的想法。 谢尘暄等了片刻,见曲轻歌沉默不语,便主动开口问道:“脸上的伤,当真会留疤吗?”他的声音温和而又关切,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温暖而又舒适。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想起自己脸上的伤口,比想象中的还要深,情况也远比想象中的要糟糕。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真的会因此毁容,更害怕谢尘暄会因为自己的容貌而改变对她的看法。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伤口比想象中的要深,情况……不怎么好。” 听到曲轻歌的话,谢尘暄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心疼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关切和不舍。他柔声道:“不必担心,太医院有许多太医都有自己的祛疤秘方,到时候让他们帮你。” 然而,谢尘暄的话并没有让曲轻歌感到安慰,反而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沉重。她垂下了眼眸,低声说道:“我自己在祛疤除痕方面也有些研究。”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自嘲,似乎在告诉谢尘暄,她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谢尘暄听出了曲轻歌话中的意思,他心中一痛,更加心疼她的坚强和倔强。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给她一个拥抱,告诉她不要难过,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然而,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曲轻歌却突然抬起了头,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殿下不必安慰我,其实我没那么在意这些。不过一副皮囊而已,今生我本就无意嫁人,如今这般倒是省事了。”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入了谢尘暄的心中。他愣住了,看着曲轻歌那坚定的眼神,他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在告诉他,她的脸毁了,他也就不会再对她有任何想法了。 谢尘暄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他感到自己被曲轻歌的话刺痛了。他后退一步,拉开了与曲轻歌之间的距离,脸上的担心和心疼都变为了冷笑。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着曲轻歌说道:“原来你是这般想的。” 看着谢尘暄那冷漠而又不达眼底的笑意,曲轻歌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慌乱。她似乎真的惹恼了他,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冷漠的眼神。 谢尘暄确实生气了,他一直都能感觉到曲轻歌对感情的排斥和对他的远离。他从未想过要逼迫她接受自己,也从未想过要让她像自己对她动心一般对自己动心。 然而,他的倾慕之情却如落花流水般被轻贱。在他眼中,那女子宛如明月高悬,他的情感在她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甚至如同尘埃般被轻易拂去。 谢尘暄,那个曾令无数人仰望的贵公子,此刻却感到心头一阵紧缩,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他的喜欢,原本应该是珍贵的礼物,却不料在她那里,却如同风中的落叶,被随意地丢弃。 他感到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他愤怒于她的冷漠,更愤怒于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也无法左右她的情感。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情感被践踏,却无能为力。 曲轻歌,那个被他所喜欢的女子,似乎对他的情感毫无察觉。她以为,他喜欢的只是她的容颜,只是那张美丽的脸庞。她不知道,他的喜欢,早已超越了皮囊,深入到了灵魂深处。 在谢尘暄的凝视下,曲轻歌感到心头一阵压抑。那种感觉,就像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执着于她的容颜,难道他不知道,容颜易老,唯有真心才能长久吗? “殿下……”曲轻歌终于开口,声音却有些颤抖。 “曲轻歌,你的脸真的会留疤吗?”谢尘暄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曲轻歌没想到他会如此敏锐,心中不禁有些慌乱。她原本只是想用谎言来打发他,却没想到他会如此认真。她感到一阵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他的喜欢。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沉默不语,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他的心头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一般。他原本以为,至少在她的心中,自己还有一丝位置。可现在看来,原来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他紧紧握住双手,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不能因为一个女子的冷漠而失去理智。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抱歉,没想到我让你这么厌烦,不惜用毁容做借口。” “我不是那个意思。”曲轻歌听到他的话,心中一阵慌乱。她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只能重复着那句话,希望能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谢尘暄静静地看着曲轻歌,等待着她的解释。可等了半天,却只听到她支支吾吾的声音。他的心中最后一丝期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即使心中充满了失望和难过,谢尘暄仍然不愿意放弃。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手,否则他会后悔一辈子的。他鼓起勇气,将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曲轻歌,我心悦你,你可喜欢我?” 曲轻歌听到他的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表达出自己的心意。她的心中一阵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谢尘暄目不转睛地看着曲轻歌,他的眼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他知道,自己这是在冒险,可他却愿意为了她而冒险。他希望自己能够打动她的心,让她明白自己的真心。 “曲轻歌,你不喜欢我是吗?”谢尘暄再次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知道,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 曲轻歌心痛地看着谢尘暄,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不喜欢他吗?如果真的不喜欢的话,她这会又怎么会这么难过呢?可是喜欢又能怎么样呢?喜欢就要不顾一切地追求吗?她曾经尝试过奋不顾身,可结果却是遍体鳞伤。 谁又能保证这份喜欢能持续多久呢?如果只是一时的冲动和依赖,那么等时间久了,感情淡了,又该如何面对呢? 第二百二十三章 深深眷恋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飞蛾,那曾扑向烈火的生灵,在经历过灼烧之痛后,再度重生时,是否当真能够无畏那炽热的火焰,不再心生恐惧?曲轻歌凝视着那飞舞在灯火之间的蛾影,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她不知那蛾是否真能无畏,但她自己,却在心底悄然滋生出了恐惧。 于是,她选择了在还能够抽身之际,转身离去;在还未深陷其中时,决然抽离。她的沉默,对于谢尘暄而言,已然是无需多言的答复。 谢尘暄脸上的期待与苦涩,像是初冬的霜雪,被冷风吹散,逐渐化为了初见时的冷漠与疏离。他望向曲轻歌,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最近,尽量离谢尘昭远些,他的心思,你应当清楚。” 听着谢尘暄那公事公办般的语气,曲轻歌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这,不正是她所期盼的结果吗?可为何,当真面对时,心中却满是惋惜与不舍。 她努力压下心头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常:“多谢殿下提醒。”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那冷漠的面容,心中的苦涩更甚。他握紧了拳头,沉默片刻后,还是从衣袖中拿出了早已备好的药膏,递到了曲轻歌的面前。 “涂抹在肩处,揉化开直到肩处感觉到发烫。”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是在对待一个珍爱的宝物。 曲轻歌看着那药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来,他竟发现了她肩膀上的伤痕。她抬头望向谢尘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然而,当她刚准备伸手接过药膏时,谢尘暄却突然收回了手。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自嘲的笑容:“我倒是忘记了,曲大小姐自己便是大夫,这样的药膏,想必你并不缺。” 曲轻歌的手停在半空,心中一阵失落。她收回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殿下关心,这样的药膏,我确实有很多。” 谢尘暄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药膏,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曲轻歌的视线中渐行渐渐远,直至消失在梅园的深处。 曲轻歌望着那空荡荡的走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她知道,自己应该放手,应该快刀斩乱麻。可是,为什么心中却如此不舍? 就在这时,一直等在梅园外的青月终于见到了曲轻歌的身影。她急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大小姐,您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快到午膳时间了,我们回去吧。” 青月跟在曲轻歌的身后,心中却满是疑惑。她看着曲轻歌那略显落寞的背影,心中暗自猜测:难道是和谢尘暄殿下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因着曲轻歌面上的面纱遮掩,使得她在午膳时无法畅快地享用美食。故而,厉王妃特意在她的客房内为她备下了精致的膳食。而与此同时,曲老夫人与曲二夫人,以及那原本期望在今日宴会上大展身手的曲轻舞,却因为曲轻歌与曲轻雪的缺席,而遭受了诸多夫人与小姐们的奚落和嘲讽。 午宴之上,曲老夫人原本想要维持着那端庄的仪态,然而面对那些尖酸刻薄的言辞,她却是食不知味,坐立难安。终于,在午宴即将结束时,她以身体不适为由,匆匆带着曲二夫人和曲轻舞离开了这场让她倍感压抑的宴席。 曲轻舞原本怀着满腔的期待,想要在今日的宴会上,让那几位风采翩翩的皇子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然而,看着曲老夫人那阴沉的面色,她心中原本的热情也被一点点浇灭。她恨恨地想着,都是曲轻歌和曲轻雪坏了自己的好事。 而曲轻歌,则静静地等待着整个宴席的结束。待厉王妃与月亮送完宾客后,她才缓缓起身,向厉王妃与月亮道别。她的面纱下,那双眸子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无论遭遇多少风雨,她都会坚强地面对。 厉王妃看着曲轻歌那蒙着面纱的脸庞,心中涌起一阵心疼。她轻声道:“你回去后好好休养,别太过忧心。待你脸上的伤好了,我们再一起想办法解决那疤痕的问题。若是宫里的太医无法解决,我们就贴榜寻医,这天下之大,总会有办法的。” 曲轻歌微微一笑,她知道厉王妃是真心为自己担忧。她轻声道:“王妃放心,我师父曾给我留下过一些专门用于女子祛疤润肤的良药,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听到曲轻歌的话,厉王妃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些许。她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信任与欣慰:“那你先用你师父留下的药试试看,若是效果不佳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们。” 曲轻歌点头应下,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坚定与自信:“王妃放心,若真有需要,我绝不会跟您客气的。” 而此刻的月亮,却站在一旁,有些出神地看着曲轻歌。她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曲轻歌注意到月亮的异常,心中微讶,她以为月亮是累了,于是出声说道:“月亮,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离开就行了。” 然而,月亮却摇了摇头,她看着曲轻歌,声音有些低沉:“不是累了。”她顿了顿,仿佛是在鼓起勇气,然后继续说道,“曲姐姐,我想跟你一起回家。” 曲轻歌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她看着月亮那认真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知道,月亮虽然这段时间在厉王府住的时间越来越多,但她的心中,始终还是牵挂着忠勇候府。而她今天提出想要跟自己一起回家,或许也是想要回到那个她熟悉而又亲切的地方,去寻找一丝属于自己的温暖和安宁。 厉王妃也被月亮的话惊到了,她看着月亮,眼中满是惊讶与不解:“月亮,你怎么了?是今天人太多让你觉得不习惯、不舒服吗?”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与关心,生怕月亮是因为今天的宴席而受到了什么影响。 第二百二十四章 岁月枷锁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夕阳斜下,将厉王府的屋檐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辉。厉王妃立在门前,眼眸中带着几分歉意和愧疚,轻声对着那位名为月亮的女子道:“抱歉,我一时太高兴,忽略了你的感受。” 她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深深的自责,仿佛一把钝刀,在月亮的心头慢慢划过。月亮看着她,那双曾经冷漠如冰的眼眸此刻却泛起了一层涟漪。 “往后这种宴席我少办些,如果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就不办了。”厉王妃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妥协,她那样尊贵的身份,却在此刻显得如此卑微。 月亮心头一紧,急忙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每听一句,心中的愧疚便深一分。她不喜欢厉王妃这样无底线地包容自己,更心疼她为了迁就自己而如此“卑微”。 厉王妃看着她脸上的排斥和疏离,心中一阵怅然。她不明白,明明前一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突然变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月亮,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想待在王府里了呢?你告诉我,我好改。” 月亮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她怕一抬头,那满眼的泪水便会忍不住滑落。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曲姐姐,我们回去吧。” 曲轻歌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叹息。她轻轻握住厉王妃的手腕,声音温柔而坚定:“王妃,时间不早了,我先带月亮回去。您辛苦了一天,也要好好休息才是。” 她看着厉王妃眼中的担忧和不舍,安抚道:“月亮您暂时先放心交给我,等休息两天我再带她来看您。” 厉王妃点了点头,她知道曲轻歌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但她心中的担忧却并未因此减少分毫。她站在门口,看着那渐行渐渐远的马车,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马车缓缓驶离厉王府,月亮偷偷从车窗的缝隙中回望。她看着那个站在门前、身影略显孤单的厉王妃,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厉王妃一直在努力弥补那失落的十多年,但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弥补的。 马车内,曲轻歌看着月亮那失落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心疼。她轻轻开口道:“月亮,其实……”但话到嘴边,她又止住了。她知道,此刻的月亮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时间和空间去消化自己的情感。 月亮靠在曲轻歌的怀中,泪水无声地滑落。她不想哭,真的不想。但心中的情感却像是决堤的洪水,无法抑制。她知道,自己一直在逃避,逃避那个隐藏在心底的心结。 曲轻歌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拍着月亮的背,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月亮的双手紧紧环抱着曲轻歌,仿佛要将所有的自卑与过往的阴影都藏匿在这份紧密的拥抱中。“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何我如此卑微,连字都无法识得,为何我对那些繁文缛节一无所知,为何我……为何我曾那般不堪入目。”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眼都像是从她心底最深处挤压出来的,带着深深的痛楚与自责。 曲轻歌听着月亮一句句如同刀刃般割在自己心头的自责之语,眉头不由得紧锁成川。她轻轻地捧起月亮的脸颊,那双曾经历经风霜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无助与迷茫。曲轻歌用力将月亮推开一些距离,凝视着她的双眼,声音坚定而温暖地说:“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哪里不堪了?” 月亮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自卑与过往的伤痛交织成的泪光。“我曾经只是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吃着别人丢弃的食物,甚至……甚至与狗争食。我……”她的声音哽咽,仿佛再也无法承受那份沉重的记忆。 “够了,月亮!”曲轻歌打断了月亮的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却更多的是心疼与关爱。“那些事情并不是你的耻辱,而是你为了生存所做出的努力。月亮,你没有不堪,相反,你很坚强,很勇敢。你靠着自己的力量活到了现在,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然而,月亮似乎听不进曲轻歌的安慰,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自卑情绪中。“可是我现在只会给他们丢脸,让他们成为别人嘲笑的对象。他们那么优秀,而我却如此不堪入目。” 曲轻歌轻轻握住月亮的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鼓励。“月亮,你真的希望他们不是你的父母吗?” 月亮愣了一下,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我……我不配。”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那份自责与自卑却深深地刺痛了曲轻歌的心。 月亮已经哭得梨花带雨,这两个月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那种被爹娘疼爱的感觉让她觉得无比幸福。她曾以为娘的手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存在,每次轻抚她的头顶都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逐渐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与平庸。今日参加宴会的名门贵女们无一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她却连字都不识几个。她曾经遭受过无数的白眼、嘲笑和鄙夷,但她已经习惯了。可是,她不能忍受因为自己而让厉王爷和厉王妃受到别人的嘲笑和议论。 她不想成为他们人生中的污点,更害怕时间久了,他们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觉得她丢人、不堪、不配。她害怕有一天他们会后悔认回了自己这个不堪的女儿。 她害怕再次回到那个没有爹娘的日子,那对她来说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曲轻歌看着哭得伤心的月亮,明白她一定是钻进了牛角尖,走进了死胡同。她心里清楚,这都是因为月亮太在乎厉王爷和厉王妃了。然而,解铃还需系铃人,月亮的心结只能由厉王爷和厉王妃来解开。 曲轻歌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她没有再劝慰月亮,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她知道,月亮需要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也需要时间来接受自己的过去和现在。 当马车缓缓停在忠勇候府外时,月亮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她顶着那双哭红了的眼睛看着曲轻歌,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曲姐姐,我的眼睛是不是很红?” 曲轻歌淡笑着调侃道:“怎么?怕别人看见?”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柔与关爱,让月亮感到一阵温暖。 月亮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半撒娇地唤道:“曲姐姐~”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和撒娇的意味,让曲轻歌不禁笑了起来。 看着月亮害羞的模样,曲轻歌这才觉得她像个孩子了。她抬手轻抚了下月亮的双眼,柔声道:“不算红得厉害,这会天色也暗了下来,不盯着看是看不出来的,放心吧。” 听到曲轻歌这么说,月亮这才放心下来,与曲轻歌一同下了马车。 第二百二十五章 足智多谋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端坐于窗下,静听着青月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这几日曲老夫人如何为难曲二夫人的种种事迹。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青月那因讲述而稍显激动的脸上,映照出一幅生动的画面。见青月说得口干舌燥,曲轻歌轻轻一笑,顺手倒了杯水递到她的面前:“喝口水,慢慢说。” 青月接过水杯,一饮而尽,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都随着这杯水吞咽下去。喝完水,她又迫不及待地继续道:“听说二夫人现在还在老夫人的院子里站着规矩呢。”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仿佛是在讲述一个趣闻。 曲轻歌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在?”她想起卯时青月便提及此事,此时已近巳时,祖母竟然还未放二婶离开?这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青月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恩,听说老夫人让二夫人站着抄女德呢。”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幸灾乐祸,显然对二夫人的遭遇感到十分快意。 曲轻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祖母的手段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站着抄女德,这样的惩罚既不失体面,又能让二婶吃尽苦头。她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祖母的聪明与狡黠。 青月似乎还未尽兴,又接着道:“对了,大小姐,我还打听到一件事。”她的脸上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仿佛要告诉曲轻歌一个天大的秘密。 曲轻歌看着青月那兴奋的样子,不由得淡笑道:“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青月兴奋地凑近曲轻歌,低声道:“二小姐跟三小姐好像闹翻了!这几日二小姐时常去看三小姐,可每一次三小姐都会跟她发生口角。怪她没在小郡主的册封宴会上帮自己说话。刚开始二小姐还耐着性子哄哄三小姐,但三小姐次次都不给二小姐面子,气得二小姐今天也没再去看三小姐了。” 曲轻歌听完青月的叙述,淡淡地笑了笑。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二小姐和三小姐的性格本就不合,再加上之前的种种矛盾,她们闹翻是早晚的事。现在让她们自己闹腾去吧,只要不来招惹自己,她倒也乐得清闲。 对付敌人,她从不屑于一刀解决。那样的做法未免太过便宜了她们。她要一点一点地折磨她们,让她们在失去一切的过程中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到真正的满足和快感。 曲轻歌与青月说完话后,目光转向了一旁发呆的月亮。自从册封宴会后已经过去了五天,这五天里月亮一直魂不守舍地发呆,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曲轻歌试过劝解她一两次,但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后便放弃了。她知道月亮需要自己去面对和解决心中的问题。 于是,曲轻歌决定给厉王妃写封信,将月亮的情况告诉她。她相信厉王妃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果然,没过多久知雨便拿着封信走了进来对曲轻歌道:“大小姐,厉王府的人送了封信来,说是给您的。” 月亮听到“厉王府”三个字时,忙抬头看向知雨手里的信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和紧张,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消息。 曲轻歌从知雨手中接过信封,打开看了起来。信中的内容让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她抬头看向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月亮道:“厉王妃邀我们三日后一同去城外的灵云寺上香拜佛。” 说着,她将手里的信件递给月亮道:“你若是不愿意去的话,我就让人去回绝了。”她知道月亮对厉王妃有着特殊的感情和依赖,所以希望她能一起去。 月亮接过信件打开低头看去,虽然她认识的字还不多,但她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厉王妃的字迹。想到厉王妃写这封信时的期待和关心,月亮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我没有不愿意去。” “你派个人去厉王府,告知厉王妃,三日后东城城门口,我们不见不散。”曲轻歌的声音柔和却充满力量,仿佛一阵春风拂过,带走了冬日的寒冷。 知雨恭敬地应了声,随后悄然退出房间,只留下曲轻歌与月亮两人相对而立。曲轻歌看着月亮手中的信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招手,示意青月过来。 青月不解地跟随曲轻歌走进内室,心中疑惑更甚。曲轻歌平日里待人坦诚,鲜少有这样神秘莫测的时候。她靠近曲轻歌,耳朵贴在小姐的唇边,随着曲轻歌的话语落下,她的双眼越瞪越大,震惊与不可思议的情绪在她的脸上交织。 “大小姐,这……这样真的好吗?”青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曲轻歌抬手轻拍了下青月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相信我,不会有错的。” 青月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她深知小姐的智慧与决断力,于是点了点头,“那我先去了。” “等等。”曲轻歌叫住青月,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她,“办事总需要些银两,拿着吧。” 青月接过银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给忘记了,谢谢小姐。” “去吧,带马六一起去,注意安全。”曲轻歌叮嘱道。 青月点头应下,转身离去。曲轻歌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三日后,晨光熹微,曲轻歌早早地领着月亮梳洗打扮,乘坐着马车驶出忠勇候府。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城门口时缓缓停下。马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小姐,小郡主,厉王妃的马车就在前面。” 曲轻歌闻言打开车门,果然看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前方不远处。厉王妃站在马车外,正向着她们的方向投来温柔的目光。曲轻歌转头对月亮道:“我们下去给厉王妃请个安吧。” 月亮点头,两人一同下了马车,向着厉王妃走去。曲轻歌故作不经意地说道:“这几日天气愈发寒冷了,不知厉王妃在此等候了多久?” 月亮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看着厉王妃那温柔而关切的眼神,心中的愧疚与感动交织在一起。两人来到厉王妃面前,弯身行礼道:“厉王妃。” 厉王妃忙笑着扶起两人,“快起身,无需多礼。”她看向月亮,眼中满是慈爱,“今日风大,怎么下马车也不带汤婆子?冷不冷?” 说着,厉王妃将手中的汤婆子递给月亮。月亮刚想拒绝,汤婆子却已被塞入她的手中。她的手触碰到厉王妃冰冷的手背,心中一阵微痛。她忙将汤婆子塞回给厉王妃,“您的手比我还冷,您拿着。” 厉王妃正要推拒,曲轻歌开口解围道:“王妃,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先上马车吧。有什么话上了马车再说。” 厉王妃点头应允,心中却有些犹豫。她看向月亮,眼中流露出期待与担忧。曲轻歌看在眼里,心中暗自一笑。她知道这对母女之间的关系需要时间来修复,而她正是那个推动这一切的关键。 她故意说道:“王妃,我今日出门匆忙,马车上的暖炉忘记添碳了。不知能否与月亮一同乘坐您的马车前往寺里?” 厉王妃闻言忙连声应允,“当然可以,快请上车吧。” 月亮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敬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曲姐姐为了她们母女能够更亲近一些而特意安排的。曲姐姐,真是好狡猾……哦不,是好聪明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 永恒的爱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马车在灵云寺前缓缓停稳,曲轻歌、厉王妃与月亮三人相继下车。踏上通往寺庙的山路,曲轻歌突然停下了脚步,望向身边二人,她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厉王妃、月亮,你们先去吧,我突然有些不适,稍后再来。” 月亮关切地想要陪伴她,却被曲轻歌轻轻摇头拒绝。厉王妃以为她是想给自己和月亮留下单独相处的时光,于是微笑道:“轻歌,那你先休息片刻,我们先进去,你稍后过来便是。”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曲轻歌的目光停留在灵云寺那庄严的门匾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她害怕见到神佛,害怕自己的存在会被视为异类,害怕那所谓的神佛会将她视作妖孽,打得魂飞魄散。 然而,她还有太多事情未完成,她不能就这样消失。于是,她转身向灵云寺的后山走去,打算在那里稍作停留,等待两人回来。 厉王妃与月亮两人虔诚地进入大殿,烧香拜佛,捐完香火钱后,厉王妃领着月亮走向后院的一处僻静屋舍。月亮跟随着厉王妃的脚步,心中充满好奇。 刚踏入屋内,月亮便看到满室的长明灯,每一盏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祈愿。她走近一看,发现每一盏灯上都写着同一个名字——谢明珠。 谢明珠……那是她曾经的名字,那个在她失去记忆前,属于她的名字。 厉王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回忆与感慨,“月亮,你知道吗?在你失踪的那一年里,我们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却始终无果。后来,我们开始祈求神灵的庇佑,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我们为你点了第一盏长明灯,主持说,人在灯燃,人死灯灭。这四个字让我们心生恐惧,因为那盏灯不仅仅代表着你的生命,也代表着我们两人的希望。” 厉王妃轻轻抚摸着一盏长明灯,眼中闪烁着泪光,“你的父亲说,如果一盏灯无法求得你的平安顺遂,那我们就多点几盏。于是,我们为了你,求了这九百九十九盏长明灯。每求一盏灯,我们都要诚心跪佛半个时辰,每一盏灯都是你父亲亲手写下你的名字贴上去的。” “每燃起一盏灯时,我们都会向佛祖祈求,保佑你平安无事。” 厉王妃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声音微微颤抖,抬头仰望那轮皎洁的明月,仿佛在向它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痛苦。她轻声道:“在那些漫长而又无助的岁月里,我们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够平安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些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和你的父亲,就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躯壳,行尸走肉般苟延残喘。然而,即便是行尸走肉,也不会像我们一样,每日每夜都在无尽的思念中度过,一次又一次地期待着你的归来,却又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落空。那种心如刀绞的痛苦,仿佛要将我们生生撕裂开来。 厉王妃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尖上,她的脚步沉重而又坚定。终于,她走到了月亮的面前,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哀愁:“最初的那三年,我每天都向上天祈求,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愿意放弃一切,甚至余生都与青灯相伴。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祈求变得越来越简单,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能够安好,我愿意承受世间所有的苦难,哪怕是永世不得超生。” 月亮听到厉王妃的话,早已泪流满面。她无法想象,这些年母亲为了寻找自己,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和煎熬。而自己的那些顾虑和自卑,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厉王妃轻轻擦去月亮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道:“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是我和你爹心中的明珠。无论你是不是所谓的名门闺秀,都改变不了你是我们孩子的事实。看着你,我只会觉得欣慰和骄傲,怎么会嫌弃你呢?” 月亮的喉头哽咽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恐惧:“如果我不是你们的孩子怎么办?如果那块玉佩是我小时候捡来的,如果那胎记也只是凑巧呢?” 厉王妃闻言,轻轻笑了笑,眼中满是慈爱与坚定:“孩子,你大概不知道,你与我长得有多像。当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是我的血脉相连的孩子。月亮,你的存在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这段时间以来,你的善良、聪明、勇敢和敏感都让我既感到欣慰又心疼。我无法想象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苦难,才能变得如此坚韧。” “我们花了整整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夜去寻找你。这十年里,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期盼着你的归来。我们怎么可能因为你不会识字、不会琴棋书画就觉得丢脸呢?月亮,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那我和你爹这十年的痛苦又算什么?我们这十年不肯再有所出,一心只想找到你,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听到这里,月亮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对不起,娘,我不该这么想。是我错了。” “傻孩子,你什么都不需要怕。”厉王妃紧紧地握住月亮的手,声音坚定而温柔,“你是我们的孩子,就配得上这世间所有的美好。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无论你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和你爹都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鼓励你。你无需自卑,因为你是我们的女儿,是我们最珍贵、最宝贵的女儿。” 月亮用力地点了点头,心中的自卑和怯懦在这一刻仿佛被厉王妃的话语一点点地击碎。她感受到了母亲的爱和温暖,也明白了自己的价值和意义。 厉王妃轻轻抚摸着月亮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和期待:“月亮,我想让你记住。无论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和你爹永远都不会觉得你丢人、嫌弃你。我们永远都会爱你、支持你。这份爱,是用生命来守护的。” 听到这句话,月亮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将这句话牢牢地刻在了心底。 第二百二十七章 差点识破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厉王妃与月亮自灵云寺内步出,已是一个时辰有余。寺内钟鼓之声犹在耳际回荡,两人谈罢心事,心境皆是一片明朗。月亮又特意为厉王爷与厉王妃求了长明灯,愿他们福寿安康,岁岁年年。 两人刚踏出寺门,便见曲轻歌亭亭玉立于寺外凉亭之中,与青月轻声细语。月光如水,洒在曲轻歌那纤尘不染的衣裙上,更显其清雅出尘。 月亮一见曲轻歌,便似脱缰的小马般飞奔过去,口中唤着:“曲姐姐!”那清脆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悦耳动听。 曲轻歌闻声望去,见月亮欢腾而来,脸上不由绽开一抹温柔的笑容。她看了一眼紧随其后的厉王妃,只见王妃正满眼疼爱地看着月亮,心中不由感慨,果然只有厉王妃才能让月亮解开心中的结。 曲轻歌起身相迎,月亮在她身边停下,眨着明亮的眼睛问道:“曲姐姐,你怎么不进去找我们?” 曲轻歌轻声道:“在外面等着也是一样的,何况这寺外的风景也别有一番韵味。” 此时,厉王妃也款步走来,轻声说道:“轻歌上完香了吗?若是上完了,我们不妨去吃一碗素面再下山。这灵云寺的素面,可是京城一绝,每日都有食客慕名而来。” 月亮闻言,立刻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曲姐姐,你上完香了吗?我们一起去吃素面吧!” 曲轻歌点头应允,三人便一同向寺内的素面馆走去。路过灵云寺大殿时,曲轻歌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那庄严神圣的佛像,随即又低下头,继续前行。 而在京城东城门外十里处,厉王爷却是一脸怒意。他瞪着眼前的马夫,厉声斥责道:“出门前为何不仔细检查马车的状况?如今坏在路上,岂不是误了大事!” 马夫吓得浑身发抖,低头认错道:“王爷息怒,小的这就去修理。” “多久能修好?”厉王爷的声音更加冰冷。 马夫颤抖着回答:“差不多要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厉王爷怒不可遏,“你可知道半个时辰能耽误多少事情!” 马夫的头压得更低了,心中懊悔不已。他真不该偷懒不检查马车,如今惹怒了王爷,真是罪该万死。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从城外方向缓缓驶来。车内坐着的正是谢尘暄,他手中把玩着一封信件,神情专注。突然,他听到车外项帆的声音:“殿下,前面好像是厉王府的马车,看样子是坏在了路上。” 谢尘暄放下信件,探出头向前方望去。果然,不远处厉王府的马车正停在路边,厉王爷正怒气冲冲地训斥着下人。 谢尘暄微微一笑,对车夫说道:“靠过去。”马车缓缓向厉王府的马车靠近,谢尘暄跳下马车,向厉王爷走去。他拱手行礼道:“皇叔,别来无恙。” 厉王爷转头看来,见是谢尘暄,脸上的怒意稍减,点头应了声:“是尘暄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出城办理了一些事务”谢尘暄如是说道。 厉王爷一提及此事便是一脸不悦,愤愤然道:“这车轮真是倒霉透顶,平白无故就坏了,真是耽误我的大事。” 谢尘暄细细打量了一番马车的车轮,只见破损严重,显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修好的。他转而望向厉王爷,关切地问道:“皇叔这是要去哪里?我此刻刚好闲暇无事,不妨送您一程。” 厉王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看向谢尘暄道:“你皇婶一早便与月亮前往灵云寺上香祈福,我这会儿刚处理完公务,正打算去接她们。”说罢,他又试探性地问道:“你这会儿当真无事?” 谢尘暄轻轻颔首,温和地回应道:“恩,确实无事,皇叔请上车,我送您过去便是。” 厉王爷闻言,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欣然接受了谢尘暄的好意,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侄儿。” 说罢,厉王爷便转身吩咐自己的马夫道:“修好了直接回府去,不必再来接我了。” “是,王爷。”马夫恭敬地回应道。 厉王爷坐进谢尘暄的马车后,再次向他道谢:“侄儿真是有心了,多谢你。” 谢尘暄轻轻摆了摆手,笑道:“皇叔不必如此客气,这都是侄儿应该做的。” 马车缓缓驶动,厉王爷坐在车内,心情格外愉悦。他忍不住开口道:“尘暄啊,你最近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办的事情了?项良城的事情你处理得如此妥当,皇兄对你也是赞不绝口,朝中大臣们也都开始争相巴结你,按理说你不应该有什么烦心事才对啊。” 听到厉王爷的关切询问,谢尘暄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露出了情绪。他忙收敛心神,将眼中的失意掩藏起来,淡淡地回应道:“没有,一切都很好。” 厉王爷见状,也不再多问。他深知谢尘暄性格内敛,从不轻易向人吐露心声。于是,他转而说道:“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相助。” 谢尘暄心中一动,他感激地看向厉王爷,点头道:“多谢皇叔。” 他心中明白,厉王爷之所以如此支持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月亮的缘故。而这一切,都是曲轻歌带给他的。想到这里,谢尘暄不禁再次想到了那个拒绝了他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暗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拿不起放不下。然而,每当他试图将曲轻歌从脑海中驱逐出去时,那个女子的身影却总是挥之不去。 厉王爷察觉到谢尘暄的情绪变化,心中不禁起了几分好奇。他仔细地打量了谢尘暄几眼,心中暗自猜测:这小子莫非是动了凡心? 想到这个可能,厉王爷顿时来了精神。他一脸兴致地看着谢尘暄,试探性地问道:“尘暄啊,你是不是有了心仪的女子?” 谢尘暄被问得一愣,他眉头微蹙,心中暗自苦笑。他并不想欺骗厉王爷,但想到曲轻歌对他的态度,他又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来徒增烦恼。于是,他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 难道真的毫无心动之人?厉王爷再次询问,声音中透露出些许不信。 谢尘暄转身,目光如炬,直视着厉王爷,语气坚定地说:“真的没有。” 厉王爷见他眼神坦诚,不像是在说谎,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他叹息道:“我还以为你小子终于动了凡心,原来只是我多虑了。” 谢尘暄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暴露了内心的波动。他迅速调整情绪,提醒自己必须隐藏得更深一些。 于是,他沉默不语,将心事深埋心底。厉王爷见状,也不再多问。关于谢尘暄的婚事,他已经劝过多次,但始终无法动摇他的决心。谢尘暄自幼便有自己的主张,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或许,这就是他成为废太子的原因之一吧。 第二百二十八章 林遇捍匪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食毕素面,厉王妃、曲轻歌与月亮三人携手而下,笑语晏晏,行于山径之间。那厉王妃与月亮正欲走向等候已久的马车,曲轻歌却侧首望向了身侧的青月。青月微微颔首,似是领会了她的意图。 曲轻歌随即转身,对着厉王妃与月亮柔声道:“王妃、月亮,听闻此处的密林之中藏匿着不少野兔,轻歌想去一探究竟,看看能不能捉得一只,给小弟玩耍。”她的声音温柔如水,却又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 月亮闻言,回身望去,双眼顿时亮如星辰,她兴奋地问道:“野兔?真的吗?”那声音中充满了孩童般的纯真与好奇。 曲轻歌见月亮如此感兴趣,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她笑着回应:“你也喜欢兔子吗?” 月亮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野兔可好吃了!”她的话语直白而真实,让人忍俊不禁。 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心中暗笑,这小丫头,真是可爱得紧。她轻笑道:“那我们便一同前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捉到两只,带回府去,让小弟也开心开心。” 月亮闻言,更是兴奋不已,她转身看向厉王妃,眼中满是期待。厉王妃见状,心中明了,她笑着点头,柔声道:“时间尚早,回去也无甚要紧事,便一同去看看吧。” 得到厉王妃的应允,月亮欢快地挽起曲轻歌的手,两人并肩而行,向着密林深处进发。厉王妃则跟在两人身后,静静地听着月亮与曲轻歌诉说着她流浪时的趣事。月亮说得轻松,但厉王妃听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对月亮的疼惜之情愈发浓烈。 众人来到密林之中,只见四周树木葱茏,枝叶繁茂。月亮开始四处张望,寻找着野兔的踪迹。她边走边嘟囔着:“这里草丛这么少,真的会有野兔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也透露出一丝失望。 曲轻歌抬头望向四周,只见林中的草丛确实稀疏,而且并不茂盛。她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也是听小弟说的,说这林子里野兔比较多。要不我们先找找看吧,说不定能找到呢。” 月亮闻言,点了点头,决定还是亲自找找看。她转身对厉王妃说道:“王妃,我们分开在这片林子里找找看吧,如果发现了野兔就叫一声。” 厉王妃点头答应,与月亮一起分头寻找。曲轻歌则与青月一起,走向林子的另一片区域。 众人分散开来,开始在林中仔细搜寻。月亮与厉王妃穿梭于树木之间,仔细查看每一处草丛。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月亮的兴致也一点点地耗尽。她嘟着嘴,有些不满地说道:“连个野兔的影子都没有,曲大公子是不是被人骗了呀?” 厉王妃见月亮一脸失落,心中也不禁有些不忍。她柔声安慰道:“无事,这里没有野兔,我们回去后让厨房多买几只野兔回来,做给你吃便是。” 月亮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她摇了摇头,说道:“其实也不仅仅是为了吃,捉野兔的过程也挺有趣的。” 厉王妃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知道知道,我们月亮不仅仅是为了吃,也是为了好玩。”她的声音温柔而宠溺,让月亮心中的失落感渐渐消散。 林间的风吹打在厉王妃柔和的面庞上,映照出她脸上那宠爱的笑容。月亮看着这一幕,也不禁面露笑意,轻声说道:“罢了,我们回去吧,不找了。今日风大,林中寒意逼人,别让曲姐姐等久了。” “听你的。”厉王妃轻声应和,声音中满是温柔与信任。 于是,两人带着随行的仆从,朝着曲轻歌与青月所在的方向走去。然而,正当她们行至半路时,四周的树影突然晃动起来,紧接着,六七个壮硕的大汉从暗处走出,他们个个人高马大,面容凶悍,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月亮流浪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双敏锐的眼睛。她立刻警觉地挡在了厉王妃的身前,对着逼近的大汉们大声喝道:“我看你们的样子,应该只是求财而已。我们将身上的钱财都给你们,拿了便走,别找我们麻烦,事后我们也不会追究。” 说完,她侧过头,看向身后的厉王妃和仆人们,示意他们将随身携带的银两和值钱之物都拿出来。仆人们慌忙照做,月亮接过这些财物,转身准备递给大汉们。 然而,就在此时,厉王妃却伸手抓住了月亮的手腕,坚定地说:“让我去,我来给他们送过去。” 月亮摇了摇头,轻轻挣脱了厉王妃的手,道:“王妃,没事的,我去。” 不等厉王妃反应过来,月亮已经快步走向了大汉们。她在距离大汉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将手中的银两和首饰递了过去,说道:“这些东西你们都拿去吧,只求你们别找我们的麻烦……” 她的话还未说完,突然感觉手腕一紧,已被一位大汉牢牢握住。月亮震惊地抬头看去,只见那位大汉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不怀好意地说道:“谁说我们只要钱财的?有这么多小美人在这里,这些钱财我们不要了也罢!” 说着,大汉用力将月亮拉向自己。月亮反应极快,低头对着大汉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大汉疼得大叫一声,松开了手。月亮趁机转身跑开,却看到厉王妃已经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紧紧地护在身后。 月亮呆愣地看着厉王妃的背影,她能感觉到厉王妃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但她却毫不退缩地挡在自己面前。那份坚定和勇敢,让月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大汉抓住月亮的那一刻,厉王妃已经毫不犹豫地冲了出来。她站在月亮的身前,面对着那些凶神恶煞的大汉们,寸步不让。在她心中,这些大汉再可怕,也比不上再一次失去孩子的可怕。 大汉们看着厉王妃那美丽而坚定的面庞,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其中一位大汉满意地笑道:“这个倒是比刚才那个小屁孩有韵味得多,不错不错,今天这一趟值了。”他转身对自己的同伙们吩咐道,“你们两个去捡地上的银子首饰,你们四个去把那四个女的都给我绑起来带走!” 大汉们的同伙们听后纷纷行动起来,有的低头捡拾财物,有的则向厉王妃几人逼近。眼看着大汉们越来越近,厉王妃的脸色愈发苍白,但她却紧咬着牙关,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就在此时,厉王妃突然转身回头,将身后的月亮推向了自己的婢女们。“快带小郡主快跑!”她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坚定。 说完后,厉王妃便转身冲向了那群大汉,紧紧地抱住其中一位大汉的身子,不让他前进。月亮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已经看到厉王妃冲了出去。她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就要冲过去:“王妃!” 然而,厉王妃却用尽全力高声喊道:“快带小郡主走!!”她的声音充满了决绝和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危险都挡在身后。 两位婢女惊慌地拉住想要冲上去的月亮:“小郡主,快跟我们走。”月亮挣扎着,用力甩着两人的手,“放开我,我不能留下王妃一个人!” 但是,两个婢女却死死地拉着月亮的手,拼尽全力将她拉走。月亮眼看着自己与厉王妃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眼看着另几位大汉向厉王妃逼近,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不许碰我娘!” 第二百二十九章 哭笑不得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随着夜色中那轮皎月的一声低沉的嘶吼,原本拦住大汉去路的厉王妃,仿佛被雷电击中,整个人僵立当场,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那声音的来源。她心中疑云密布,难道是自己太过渴望而产生的错觉? 然而,下一刻,那名叫月亮的女子已经挣脱了婢女的束缚,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厉王妃飞奔而来。厉王妃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口中呼喊:“不要过来,快走!”她的声音在夜风中颤抖,充满了无助与恐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尘暄与厉王爷如同两股狂风般冲进林间。谢尘暄身形矫健,一脚将挡在厉王妃身前的大汉踢得仰面倒地。厉王爷则疾步上前,将厉王妃紧紧揽入怀中,关切地问道:“夫人,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厉王妃摇了摇头,顾不上回答厉王爷的话,她挣脱出厉王爷的怀抱,冲向月亮。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月亮看着厉王妃,回想起她刚才不顾一切让自己逃离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哽咽着,声音虽低却坚定:“娘。” 这个称呼对月亮来说太陌生了,她从未叫过任何人娘。但即便陌生,她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深厚情感。 厉王妃听到了,她听到了那个久违的称呼。她激动地将月亮拥入怀中,泪水夺眶而出:“娘在这里,我的孩子,娘在这里。”她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和欣慰,仿佛这一刻所有的等待和痛苦都得到了回报。 一旁的厉王爷看着这一幕,心中既开心又充满期待。他期待着不久的将来,也能听到月亮叫自己一声爹。 月亮被厉王妃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僵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手抱住了厉王妃。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再次唤了声:“娘。” 厉王妃喜极而泣,抱着月亮哭个不停。这一声“娘”,她等了快十年了。这十年里,她无数次在梦中听到这个声音,但醒来后却总是空无一人。如今,这个声音终于真实地响在了她的耳边,她怎能不激动、不欣喜? 而另一边,谢尘暄以一敌七,将那些抢劫的大汉们一一打倒在地。他看着地上哀嚎的七人,心中闪过一丝异样。这些人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凶狠和顽强,他们的反抗似乎有些过于微弱了。 厉王爷看着地上躺着的一群人,心中愤怒不已。如果他和谢尘暄没有及时赶到,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的妻女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些人竟敢如此对待她们,他怎能不怒?他冷冽地对谢尘暄道:“尘暄,叫你的随身侍卫过来,将这些人都带回去。我要亲自料理他们。” 在场的人听到厉王爷的话,都明白了他口中的“料理”二字意味着什么。那将是一场生不如死的折磨。地上的人听到这话,吓得脸色一片惨白。 谢尘暄应了声:“好。”说着便要转身去林外叫守在马车边的项帆过来处理。 就在这时,一声轻柔的呼唤打破了紧张的气氛:“等……等一下。” 众人闻声转头看去,只见曲轻歌领着青月从一旁走了过来。她的出现如同一缕清风,给这紧张的气氛带来了一丝舒缓。 看到曲轻歌的月亮忙跑到她的面前,担心又紧张地看着她:“曲姐姐,你跟青月有没有遇到坏人?你们有没有事?” 看着月亮那担忧的眼神,曲轻歌心中泛起一丝愧疚。她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曲轻歌与月亮的对话落下,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厉王爷的身上。那一刻,她心中的尴尬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仿佛要将她淹没。她真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她没想到厉王爷和谢尘暄会出现在这里。此刻的她,心中满是懊悔,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实在是太愚蠢了。 厉王爷看着曲轻歌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眉头微微一皱,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轻歌,你似乎有话要说。” 谢尘暄也投来了疑惑的目光,他同样觉得曲轻歌此刻的表现有些异常。 曲轻歌的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那几个被谢尘暄打得头破血流的抢劫者身上。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那些愧疚仿佛化作了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着她的心灵。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将目光投向了厉王爷,“王爷,这些人……是我找来的。” 此言一出,厉王爷、厉王妃、月亮以及谢尘暄皆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曲轻歌,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厉王爷看着那几个抢劫者,又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轻歌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道:“我,我其实……这几天我见月亮一直钻牛角尖,担心厉王妃和王爷会嫌弃她不懂琴棋书画。我跟她说了很多次,对于厉王爷和厉王妃来说,能与她相聚已是满足,但月亮总是听不进去。”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我便想着制造这么一件事,让月亮明白,在生与死的关头,厉王妃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保护她。”说到这里,她抬头看向了厉王妃和月亮,“我事先已经吩咐过他们,不要伤害到你们。我刚才一直在旁边偷看,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只是没想到……” 曲轻歌再次叹了口气,有些哀怨地看向了厉王爷和谢尘暄,“没想到厉王爷和殿下会突然出现,让事情变得如此棘手。” 在她的计划中,她会在厉王妃和月亮真正感到恐惧之前出现,向她们解释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并向她们道歉。然而,厉王爷和谢尘暄的突然出现,却让这件事变得愈发复杂和棘手。 看着曲轻歌那郁闷的表情,谢尘暄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他转过头去,笑意再也无法抑制地从嘴角溢出。 厉王爷几人听完曲轻歌的解释后,都愣神地看着她。片刻的愣神后,厉王爷率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的笑声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带起层层涟漪。 随着厉王爷的笑声响起,厉王妃、月亮以及其他人也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如同潺潺流水,在曲轻歌的耳边轻轻流淌。 曲轻歌在众人的笑声中第三次叹气,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蠢到家了。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来。 她无奈地看着厉王爷等人,说道:“你们轻声点笑吧,我实在有些难堪。” 厉王妃看出了曲轻歌的窘迫,她走到曲轻歌的面前,笑着握住了她的手,“虽然这件事有些始料不及,也很……很不可思议。但冲着刚才月亮叫我一声‘娘’,这件事就变得很有意义了。” 她的话语如同温暖的阳光,洒在曲轻歌的心田,让她感到了一丝安慰。曲轻歌感激地看着厉王妃,“王妃千万别这么说,其实我是想跟您道歉的,还有月亮。”她说着看了眼月亮,然后又对厉王妃说,“希望没有吓到你们。” 第二百三十章 一波又起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厉王妃的心中,虽有着瞬间的惊恐,但此刻却满溢着喜悦的甘甜。她真心实意地道:“方才的确是吓了一跳,但此刻心中却洋溢着难以言表的欢愉。能听到月亮唤我一声‘娘’,那片刻的惊悸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月亮听到厉王妃的话,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笑容,她转向曲轻歌,轻声道:“曲姐姐,你无需担忧,我并没有被吓到。” 一旁的厉王爷突然插话道:“你们一个说被吓到也觉得值得,一个说没被吓到,看来真正被吓到的,只有我这个可怜的老头了。” 曲轻歌闻言,脸上露出歉意的神色:“对不起王爷,是我做事欠妥,没有考虑周全。” 曲轻歌不禁自责,前世已经犯下不少错误,今生居然还会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 月亮看向厉王爷,以为他真的在生曲轻歌的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开口:“爹,你不要生曲姐姐的气好不好?她这么做,其实是因为我最近想得太多……” “你叫我什么?”厉王爷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他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月亮,“你,你叫我,叫我爹了?” 月亮沉默片刻,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恩,爹。” 当这声称呼再次响起,厉王爷抬手捂住双眼,泪水从指缝间滑落,他转过身去,不想让众人看到他失态的样子。 寂静的树林中,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以及厉王爷压抑的低泣声。月亮看着厉王爷颤抖的双肩,心中充满了愧疚和心疼。在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失踪的这些年,对他们来说,是多么漫长而痛苦的煎熬。 厉王妃红着眼睛走到厉王爷身边,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打着,温柔地安慰道:“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要好好过日子。” 厉王爷轻泣着点了点头,他反手握住厉王妃的手,紧紧地不愿放开。 厉王妃对厉王爷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别哭了,孩子们都看着呢。” 厉王爷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转头看向月亮,脸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放心吧,我没有生你曲姐姐的气,刚才只是跟她开个玩笑。不过现在,我真的要谢谢她。” 虽然这件事确实有些离谱,但如果没有这离谱的事情,月亮也不会这么快就改口叫他们爹娘。 曲轻歌听着厉王爷的话,心中感到有些愧疚:“王爷言重了,我并没有做什么值得您感谢的事情。”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谢尘暄开口了:“林子里风大,我们先出去吧。” 厉王妃连忙应声道:“对,这里确实有些冷,我们先出去吧。” 曲轻歌看向那些被谢尘暄教训过的大汉们,对他们说道:“你们都回去吧,看大夫治病的钱我会让人给你们送去。” 大汉们听完曲轻歌的话后连连点头,然后快步向另一个方向离去。 交待完这些事情后,曲轻歌便跟上了厉王妃的脚步。厉王妃、厉王爷和月亮一家三口走在最前面。 谢尘暄的身影渐行渐渐远,他的步伐轻盈而坚定,仿佛不受世间纷扰所困。而在他身后,曲轻歌与青月默默跟随,宛如两道静谧的影子,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 曲轻歌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逐着前方那人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她曾期盼他能多看自己一眼,如今他的冷漠却像一把锋利的剑,刺入她的心扉。她想要质问,想要呐喊,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轻轻飘散在空气中。 谢尘暄的眼中只有前方,那是他心中的方向,也是他此行的目的。然而,他的心中却时刻牵挂着身后的曲轻歌。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个神情变化,都牵动着他的心弦。他想起她今日的勇敢与机智,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那是对她的欣赏与认可。 众人终于来到了马车旁,一切安排得井然有序。厉王妃与月亮、曲轻歌同乘一辆马车,而谢尘暄则与厉王爷共坐一车。马车缓缓驶动,载着各自的思绪与心事,驶向各自的目的地。 马车在忠勇候府前停下,月亮看着准备下车的曲轻歌,犹豫着开口:“曲姐姐。”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舍与眷恋。 曲轻歌回头看向她,眼中满是温柔与关怀。她轻轻笑道:“怎么了,月亮?” 月亮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道:“我想搬去王府跟爹娘一起住。”她的声音虽然小,却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曲轻歌闻言一愣,随即释然地笑道:“这是好事啊。王府是你的家,有你的爹娘在,你本就该回去的。” 月亮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与不舍。她再次开口道:“我的意思是,我想搬过去一直跟他们住。”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向往。 一旁的厉王妃闻言惊喜不已,她看着月亮,眼中满是欣慰与感动。她终于愿意把王府当做自己的家了吗?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期盼与愿望。 曲轻歌微笑着摸了摸月亮的头,说道:“去吧,去追求你的幸福。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是一股暖流,温暖着月亮的心房。 月亮点了点头,向曲轻歌和厉王妃道别后,转身走向了王府的方向。她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远去,却留下了深深的思念与感激。 曲轻歌目送着月亮离去,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她知道,月亮的离开意味着她又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了。然而,她也明白,这是月亮的成长与选择,她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她转身向候府走去,青月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仿佛是一对默契的搭档,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与困难。 刚走进前院,曲轻歌便看到曲贺允手里提着剑,怒气冲冲地向父亲的院子跑去。她的心中一紧,连忙出声叫道:“小弟!”然而,曲贺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弯处。 曲轻歌心中焦急不已,她担心曲贺允会冲动行事,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她连忙加快步伐追去,希望能及时阻止他。 第二百三十一章 挥剑相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在急促的脚步声中,猛地撞上了疾驰而来的王小牛。王小牛一见曲轻歌,仿佛见到了救星,急切地喊道:“大小姐,少爷他要去杀人!” 曲轻歌闻言,眉宇间瞬间凝聚起一抹凝重,她加快脚步,急切地询问:“他要杀谁?” 虽然曲贺允奔跑的方向是通往曲靖晖的院子,但曲轻歌深知他并非有弑父之心。然而,此刻的曲贺允究竟是何等愤怒,竟至于要挥剑相向? 王小牛颤抖着声音回答:“我也不知道那女子叫什么,只是听府里的下人说,她长得跟去世的候爷夫人很像很像。他们还说,候爷肯定会收了她。” 曲轻歌的脚步在听到这句话后,蓦地停下。她转身看向王小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那女子长得跟去世的候爷夫人很像?” 王小牛被曲轻歌严肃的表情所震慑,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我是听府里的下人说的。” 曲轻歌没有再说话,转身继续向曲靖晖的院子奔去。她心中的疑惑与担忧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究竟是怎样的女子,竟能激起曲贺允如此强烈的反应? 当她匆匆赶到曲靖晖的院子时,只见曲贺允手持长剑,指着曲靖晖,一身怒意地吼道:“那个女人呢?把那个女人交出来!” 曲靖晖目光冷冷地看着曲贺允,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把你手里的剑放下。” 曲贺允怒吼一声,再次重复:“把那个女人交出来!” 曲轻歌看着面如冰霜的曲靖晖,深知他此刻已是愤怒至极。不说别的,光是自己的儿子剑指自己,就足以让他怒火中烧。 她快步上前,柔声喊道:“爹,小弟!” 曲靖晖看向曲轻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柔意,而曲贺允却仍举着那把剑,没有转头看曲轻歌一眼。他第三次对曲靖晖道:“我再说最后一次,把那个女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曲靖晖闻言,转头看向曲贺允,声音里的冷意更甚:“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你能做什么?” 他眼中带着嘲讽:“你觉得你能近得了我身?” 曲贺允被曲靖晖的嘲讽彻底激怒,他抬起手里的剑就要向曲靖晖挥去。虽然他知道以自己的身手,这剑根本伤不了曲靖晖分毫,但心中的愤怒与委屈却让他失去了理智。 然而,在剑即将挥出的瞬间,曲轻歌的身影挡在了曲靖晖的面前。她微怒地出声:“小弟!” 曲贺允看到曲轻歌的瞬间,立即收回了手里的剑。他一脸盛怒地看着护在曲靖晖面前的曲轻歌,怒愤又委屈地喊道:“姐姐!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护着他!每次你都站在他那边,你知不知道他找了个女人,一个跟娘亲很像的女人。他可以找女人,他愿意找十个八个我都不在乎,我也不管,可他凭什么找个跟娘亲很像的人?他是想找个娘的替身吗?他在侮辱谁呢!” 曲轻歌看着暴怒的曲贺允,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前世的自己在得知这件事后,也曾有过同样的反应。当时的自己领着曲贺允不顾一切地冲进爹的院子,与他大闹特闹,最后逼得爹带着那个女子离京去了边关。而从那以后,她与小弟也算是彻底地与爹断绝了父女、父子关系。 前世,那女子如一朵飘零的落花,轻轻落入曲府,是祖母特意为远道回京送嫁的爹准备的礼物。然而,命运捉弄,爹终究未能亲自送她踏上红妆之路。如今,时光荏苒,这女子再次出现在曲府,只是时间却比前世提前了近一年。想来,应是自我重生以来,诸多事情的改变,让祖母与二婶再也按捺不住,提早施展了她们那所谓的“绝招”。 对于前世的曲轻歌与曲贺允而言,这“绝招”无疑是致命的打击。那时,娘亲离世,小弟尚幼,年仅三岁有余,而轻歌自己也未满六岁。娘亲那温柔的眼眸、疼爱的抚触,早已深深镌刻在他们的心田,成为他们此生最珍贵的回忆。每当思念娘亲时,他们便会来到祠堂,凝视着娘亲的画像,与她诉说着心中的思念。 如此珍贵的回忆,又怎能容忍有“替身”的存在?前世,当曲靖晖领着那女子远赴边关之时,他便成了曲轻歌与曲贺允心中的敌人。他给予的一切,他们都不屑一顾,甚至连那代表荣耀的爵位,曲贺允都坚决抗旨不接。最终,在曲贺允的坚持下,曲林翌无奈接下了这沉重的爵位。 如今想来,曲轻歌只觉得讽刺至极。那爵位本是他们费尽心机、千算计万挑拨才得来的,却还要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让外人无法指责他们半分。世人只知曲林翌接下爵位是无奈之举,是为了曲氏一门的兴旺而不得不为之。然而,谁又能想到,那个曾让他们恨之入骨的女子,竟会为了保护曲贺允逃离曲林翌的陷阱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曲贺允逃离的前一刻,那女子告诉他,爹至死都未碰过她一根手指。爹的心中,自始至终只有那个逝去的娘亲。留她在身边,护她周全,也只不过是因为她有着几分娘亲的影子。她,一个被祖母与二婶精心培养起来的“替身”,最终却真心爱上了爹,从未做过一件伤害他的事情。 前世,曲轻歌与曲贺允只知痛恨爹的背叛,却忽略了这女子背后的故事。她,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因长相酷似娘亲而被二叔发现,进而被送到祖母与二婶面前调教,最终成为爹的“替身”。她,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今生,曲轻歌决定为那女子、为小弟还一还这救命之恩。她走到曲贺允身边,轻轻握住他紧握着剑柄的手。曲贺允感受到姐姐的触碰,手中的力道却更紧了几分,仿佛不愿松开。 曲轻歌抬头看着曲贺允,眼中满是温柔与轻哄,“小弟,把剑给姐姐吧。”她的声音里没有责备、没有怒骂,只有深深的关爱与劝慰。然而,这样的反应却让曲贺允更加觉得委屈。他低下头,难过地看着曲轻歌,“姐姐,娘怎么能有‘替身’呢?我真的觉得好恶心。” 曲贺允抬头看向曲靖晖,眼中的嫌厌与愤怒如火焰般燃烧,“他找‘替身’的深情让我觉得恶心,他看着那个‘替身’想着娘亲更让我觉得恶心,他坚持这么多年不娶不纳可偏偏熬不下去了更让我觉得恶心。”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不解,“如果真的只喜欢娘亲,别人又怎么可能替代得了!”他握着剑柄的手指因激动而泛白,全身因情绪的波动而颤抖。吼完后,他低下了头,仿佛无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啪”的一声轻响,一滴泪珠从曲贺允的眼角滑落,垂直落在曲轻歌手背上。她心疼地抬头看着小弟,只见他红着眼睛,声音哽咽地问道,“姐姐,他不是只爱娘亲吗?” 第二百三十二章 义愤填膺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光如水,洒落在曲府的庭院之中,却难以抚慰曲贺允那颗饱受煎熬的心。他眼中的泪水如同灼热的熔岩,滚滚而落,灼烧着曲轻歌的心。她深知小弟心中的那份痛苦与挣扎,那份对父亲的期待与失望,如同交织的丝线,缠绕得他几乎窒息。 曲贺允的声音带着颤抖与愤怒:“他收了那女的还不够吗?”他用力抹去眼角的泪痕,目光如刀,狠狠地投向曲靖晖,那份决绝与痛楚,仿佛要将所有的期待都化作灰烬。 曲靖晖站在月光下,面容沉郁,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他沉默着,任由曲贺允的怒火燃烧,却未曾开口辩解半句。 曲轻歌轻轻握住曲贺允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小弟,我知你心中滋味。但有些事情,我们不能仅凭猜测就下定论。”她转向曲靖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信任与期待,“爹,您会娶那位女子吗?” 曲靖晖的目光终于从曲贺允身上移向曲轻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轻歌,爹知道你们都不理解。但我保证,我不会纳她为妾,更不会娶她。她,只是我院子里一个普通的婢女。” 曲贺允闻言,却是不信,他怒声反驳:“你院子里做事的婢女何其多,又何差她一个?你收了她,定是别有用心!” 曲靖晖的目光再次变得冷漠而深邃,他仿佛没有听到曲贺允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曲轻歌,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轻歌,你信爹吗?” 曲轻歌迎上曲靖晖的目光,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信。” 曲贺允闻言,气急败坏地唤道:“姐姐!”他无法理解曲轻歌为何如此轻易地相信曲靖晖。 但曲靖晖听到曲轻歌的回答后,那一直紧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仿佛卸下了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你愿意信爹,爹就心满意足了。” 曲轻歌却并未就此罢休,她握住曲贺允的手,继续追问曲靖晖:“爹,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要穿透曲靖晖内心深处的秘密。 曲靖晖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为什么要收下她?”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与不解,“我相信爹不会对她动心,更不会将她当做娘的替身。但我想问爹,为什么要收下她?即便是祖母送您的,您也完全可以拒绝。” 曲靖晖听完曲轻歌的话后,沉默了许久。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那复杂的表情。最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因为……她真的很像你娘。也因为……我真的太想你娘了。” 他的话音刚落,曲贺允便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还说没把她当娘的替身!”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失望。 曲靖晖的眼眸中,仿佛藏着一座深不见底的湖,他的目光凝聚在曲轻歌身上,声音低沉而充满沧桑:“轻歌,等到有一天,你真正爱上了某个人,你就会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他的周身,仿佛被一股浓浓的哀伤所包围,那哀伤如同秋日的落叶,随风飘零,却又带着无法言说的沉重。 曲轻歌虽还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话语,但她的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选择相信他,选择接受他的选择,就如同接受这个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 她转身看向身边的曲贺允,那个她疼爱的弟弟,眼中满是温柔:“小弟,我们到我那里坐坐吧。” 然而,曲贺允却似乎并不愿意就这样离开。他瞪大着眼睛,直视着曲靖晖,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姐姐,这件事还没完呢。我要他,把那个女人赶出去!” 曲靖晖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的声音坚定而冷冽:“不可能。” 曲贺允被曲靖晖的拒绝激怒,他伸手便要去抢夺曲轻歌手中的剑,声音中充满了愤怒:“那我就把那女人杀了!” 曲轻歌见状,急忙将手中的剑藏于身后,试图平息曲贺允的怒火:“小弟,你别这么冲动。我们……”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曲靖晖打断:“把剑给他。” 曲轻歌与曲贺允同时看向曲靖晖,只见他的目光落在曲贺允身上,带着一丝不屑:“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杀人。” 曲贺允被曲靖晖的目光所激怒,他一把夺过曲轻歌手中的剑,愤怒地冲向曲靖晖:“你以为我不敢吗?” 曲靖晖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你可以试试。” 然而,就在曲贺允的剑即将触及曲靖晖的那一刻,他的手腕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惊呼一声,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 随着长剑落地的,还有一颗击中他手腕的石子。曲贺允顿时明白,这颗石子是曲靖晖所扔。他抬头看向曲靖晖,只见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剑都拿不稳,还想杀人?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杀谁?” 曲贺允瞪大着眼睛,愤怒地看着曲靖晖。而曲靖晖则继续冷嘲热讽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京城同辈之中早已经找不到对手。再看看你,呵,真不想承认你是我的儿子。” 这句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入曲贺允的心中。他忍着眼角的酸痛,咬牙反击道:“你以为我想做你的儿子?如果能选,我宁愿不出生也不要做你的儿子!” 曲靖晖被曲贺允的话刺痛,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怒意。他刚想开口反驳,却被曲轻歌打断:“够了,爹,小弟,不要再说了。” 曲轻歌走上前,握住曲贺允的手,对曲靖晖说道:“爹,我先带小弟回去了。”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曲靖晖沉默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深吸一口气,转身一脚将落在地上的长剑踢开,发泄着心中的怒意。 此时,一名温婉的女子走了过来。她看着曲靖晖愤怒的背影,心中满是愧疚:“对不起,都怪我。” 曲靖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最终只是冷冷地说了句:“与你无关。”然后转身离开,留下女子独自站在原地,面对着满地的狼藉和无尽的愧疚。 曲贺允被曲轻歌拉着走出了院子,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用力甩开了曲轻歌的手,快步向前走去。曲轻歌停步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失望:“怎么,你也要跟我一刀两断吗?” 第二百三十三章 登门造访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的脚步在听到那声呼唤后,犹如被施了定身术,缓缓停了下来。他缓缓地转过身,目光落在曲轻歌那沉静如水的脸庞上。看着她那沉默不语的模样,曲贺允终于忍不住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姐姐,你明知道,我不会真的对她如何。” 曲轻歌闻言,这才迈着轻盈的步伐向曲贺允走来。她的步伐虽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站在曲贺允的身边。 曲贺允看着曲轻歌走近,心中的怒火却愈发旺盛。他愤愤地道,“姐姐,你每次都这样,我和他吵架,你总是站在他那边。为什么?明明我们才是最亲的,不是吗?” 曲轻歌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曲贺允,“小弟,你、我,还有爹,我们是一家人。你们都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 曲贺允却是不屑地冷笑一声,“他?他算什么亲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仿佛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曲轻歌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曲贺允争执,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小弟,你知道那个女子是谁送到爹身边的吗?” 曲贺允皱了皱眉,回答道,“祖母。”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她还真是会投其所好啊。” 曲轻歌淡淡地看了曲贺允一眼,轻声道,“你说的没错,是投其所好。但还有更深的用意,那便是挑拨离间。” 曲贺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刚才的话也不过是无心之言。但此刻听到曲轻歌的话,他却不禁开始深思起“挑拨离间”这四个字的含义。 过了许久,曲贺允才缓缓开口,“姐姐,你真的相信爹刚才说的话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不解。 曲轻歌轻轻地点了点头,而曲贺允却摇了摇头,“我不信他。虽然祖母确实不怀好意,但我也不信他。他若真的没那心思,别人也不可能有机会挑拨我们本就不深的父子情。” 听到曲贺允的最后一句话,曲轻歌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曲贺允心中的结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她只能柔声道,“你不信他,那就看着他吧。若是哪天爹真的做了对不起娘的事,我与你一起找他算账。” 曲贺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酸溜溜的笑容,“你才不会找他算账呢,到时候你肯定又要为他找理由了。” 曲轻歌闻言,反问道,“你觉得我对娘的感情不如你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告诉曲贺允,她对母亲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曲贺允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那如果他真的做了对不起娘亲的事,你要怎么跟他算账?”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害怕听到曲轻歌的答案。 曲轻歌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回答道,“如果爹没有向我承诺那些话,他若真的纳了那女子,我也无话可说。但爹已经向我承诺了,我也选择了相信他。若是他违背了对我的承诺……” 曲轻歌的目光落在曲贺允的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跟你一样,不要他了。” 曲贺允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曲轻歌,“真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 曲轻歌点了点头,“恩,真的。”她的目光坚定而温柔,仿佛在告诉曲贺允,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站在他的身边,守护他们的家。 曲贺允见状,心中的不安和愤怒似乎消散了许多。他抬手握住曲轻歌的手,脸上露出一抹脆弱的害怕,“姐姐,他真的不会背叛娘的是吗?” 曲轻歌静静地凝视着曲贺允,那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期待与信任。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柔和而坚定:“小弟,试着相信他。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他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夫君,也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爹。” 曲贺允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并不认同曲轻歌的话。他轻哼一声,松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句倔强的话语:“他可不稀罕做我的爹。”说完,他又急忙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不想稀罕做他的儿子。” 曲轻歌默默地跟上了曲贺允的步伐,她知道无法向他解释自己前世所经历的一切,无法让他明白父亲对他们深沉的爱意。她只能轻轻地对曲贺允说:“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的。” 曲贺允并未将曲轻歌的话放在心上,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他转过头,看着曲轻歌,声音中带着一丝赌气:“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找个武功高些的师父教我习武?书院里先生教的好像没什么用。”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那认真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曲贺允主动提出想要学习东西,这让她感到既欣慰又惊讶。她微笑着看着曲贺允,心中明白,师父说得对,父亲对儿子的影响才是最大的。若是父亲能够陪伴着他们成长,曲贺允现在一定会是京城中同辈里的佼佼者,而不是纨绔的代表。 曲贺允看着曲轻歌的笑容,心中有些不自在。他忙出声解释道:“我是想着先练好武功,等他真的做了对不起娘亲的事情就狠狠的教训他。才不是,才不是……”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倔强和不服输,似乎想要向曲轻歌证明自己的决心。 曲轻歌并没有追问下去,她明白曲贺允的心思。她轻轻拍了拍曲贺允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无论你的决定如何,姐姐都会支持你。” 而此时,在曲老夫人的院子里,高嬷嬷正向曲老夫人汇报着曲轻歌和曲贺允的情况。她声音低沉而恭敬:“原先大少爷跟候爷吵得还很厉害,都要动手了。但后来大小姐过去了,好一顿劝将两人都劝好了。” 曲二夫人听完高嬷嬷的汇报,气恼地拍了拍桌子:“又是曲轻歌这死丫头,自从她转了性子后,是越来越会给我们添乱了。没想到,人都送到大哥院子里了,她居然都能劝下曲贺允来。这要是以前,曲贺允早就把大哥的院子掀翻了。” 曲老夫人比曲二夫人沉得住气,她淡淡地说道:“这才刚开始急什么,等曲靖晖将那女人抬进房里还有得他们闹呢。” 曲二夫人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是高嬷嬷不是说,大哥对曲轻歌跟曲贺允承诺,不会碰那个女人的吗?” 曲老夫人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男人的这些话哪里能做数,那女人本就长的跟贺兰有五六分相似,经过我们调教后神韵上又有了些相似,我就不信他真的会一点不动心。若真是一点不动心,他今天就不会收了那女人。” 曲二夫人听曲老夫人这么一说,心中的担忧也消散了大半,她拍着马屁道:“还是娘聪明。” 此时,院子里的婢女在外传话:“老夫人,大小姐来了。” 曲老夫人与曲二夫人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这丫头现在过来,难不成是找她们麻烦来了?想起这半年曲轻歌的胆大妄为,两个人都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然而,无论曲轻歌有何目的,她们都必须保持镇定,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第二百三十四章 黯然失色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老夫人?”一声轻柔却带着几分恭敬的询问自门外传来,那是婢女小心翼翼的嗓音,像是怕惊扰了屋内的宁静。 曲老夫人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曲二夫人那略带担忧的面容上,轻哼一声,低声道:“没用的东西,我还怕她不成。”言语间,透着一股不屑与坚定。 随即,她侧目看向身旁的高嬷嬷,高嬷嬷是她的心腹,多年的默契让她只需一个眼神,对方便能心领神会。高嬷嬷会意,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外道:“让大小姐进来吧。” 话音刚落,厚重的布帘被轻轻掀起,一阵微风携带着外面的清新气息悄然而入。曲轻歌款步而入,身后跟着捧着长盒的青月。她的目光在曲老夫人与曲二夫人之间流转,最终停在曲老夫人的脸上,行了个标准的礼节,“祖母,二婶。” 若是放在半年前,这样的场景必定是另一番景象。那时的曲老夫人与曲二夫人会热情地将曲轻歌扶起,脸上堆满笑容,嘘寒问暖。但此刻,两人的表情都显得冷淡而疏离,早已无需再伪装。 曲老夫人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曲轻歌一眼,语气不咸不淡道:“你这会儿来,是有何事?” 曲轻歌并未立即回答,而是转身对青月使了个眼色。青月会意,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长盒轻轻打开。顿时,一股淡淡的布料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曲老夫人与曲二夫人的目光同时被吸引过去,只见盒子里放着一匹褐色的布料。两人都是识货之人,一眼便看出这布料无论是色泽还是材质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好到她们平日里都难得一见。 曲老夫人不禁有些诧异,抬头看向曲轻歌,疑惑道:“这是何意?” 曲轻歌微微一笑,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真诚,“祖母,下个月便是您六十岁的生辰了。到时府上定然大办特办,庆祝这喜庆的日子。这匹布料是我从项良城回来时,陛下赏赐的。它的颜色与我的年纪不太相称,但我觉得它的色泽与您的气质十分相衬,用来做身新衣在生辰宴上穿,定能彰显您的尊贵与风采。因此,我便将它送了过来,希望您能喜欢。” 曲老夫人听着曲轻歌的话,眉头微微皱起。这段时间以来,她与曲轻歌之间的关系早已僵化,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如今曲轻歌突然送来这么珍贵的礼物,她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和警惕。 然而,曲轻歌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中的疑惑稍稍减轻了些。曲轻歌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祖母,您知道吗?这些年来我一直很想念我的娘亲。今日看到那女子时,我仿佛看到了娘亲的影子。那一刻,我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激。感激您能在看到那女子时想到我和我爹,感激您能让我们在思念娘亲时得到一丝慰藉。” 曲老夫人轻轻叹息,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忧虑,她柔声道:“只是我听说允儿那孩子近来有些闷闷不乐,我这个老人家,也怕自己会弄巧成拙,好心办了坏事。” 曲轻歌闻言,轻步上前,握住曲老夫人的手,轻声安慰道:“祖母,小弟年纪尚幼,有些事情他还不懂,我会慢慢引导他理解的。对于您这次的帮助,我深感感激。” 说完,她轻轻示意青月,青月会意,捧着精美的盒子缓缓上前,盒中装着那匹珍贵的布匹。曲轻歌微笑着说:“祖母,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能送给您,就选了这匹布匹,希望您喜欢。” 曲老夫人看着那匹华贵的布匹,心中欢喜不已。她想象着在生辰宴那天,穿着这匹布做成的华服,再透露出这是陛下赏赐的布匹,那将是多么荣耀的一刻。然而,她仍故作谦逊地说:“轻歌,这布匹是陛下赏给你的,我一个老人家怎么能拿你的东西呢?” 曲轻歌微微一笑,说道:“祖母,您不必客气。这布匹的颜色其实并不适合我,您收下吧,这也是我的一片孝心。” 曲老夫人听了这话,也不再推辞,她轻轻点了点头,对高嬷嬷示意。高嬷嬷立刻上前,从青月手中接过那装着布匹的盒子。 曲轻歌又继续说道:“祖母,这次您的生辰是六十整生辰,对于您和忠勇候府来说都是一件大事。虽然我不能直接帮忙筹备生辰宴,但我已经向若锦要了去年她祖母办六十生辰时的度面菜单,希望能给您一些参考。” 说着,她从衣袖中掏出那张精致的席面菜单,递给高嬷嬷。高嬷嬷接过菜单,转身递给了曲老夫人。曲老夫人接过菜单,展开细看,眼中流露出赞叹之色:“这上面的菜品个个都是精品,真是难得一见。” 曲轻歌轻轻一笑,说道:“祖母,季府虽然与我们候府有些差距,但我们的菜品应该更加精致才对。毕竟这是我爹回京后,候府里第一次办这么大的宴席,我希望能够办得隆重些,让父亲也感到光彩。” 曲老夫人听了曲轻歌的话,心中的疑虑也消散了不少。她明白,无论家族内部有何纷争,在外人眼中,她们都是姓曲的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于是,她将菜单递给了曲二夫人,说道:“你是当家主母,你看看这菜单如何?” 曲轻歌的面色微微一沉,她心中清楚,曲二夫人虽然是二房的夫人,但称她为“当家主母”确实有些不妥。然而,她并没有出声反驳,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曲二夫人的反应。 曲二夫人接过菜单,仔细地从头看到尾,心中默默地估算着每一道菜的价格。她抬头看向曲老夫人,说道:“母亲,这一桌菜算下来,恐怕要花费百两银子。” 曲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道:“生辰宴那天,女眷有三十桌,男眷也有三十桌。人数众多,菜量也要足够。而且下个月就是生辰宴了,你也要早早开始准备了。” 曲二夫人在心中默默地算了一笔账,六十桌宴席,一桌百两银子,再加上茶水、糕点以及请戏班来唱戏的费用,这场生辰宴至少需要花费一万两银子以上。这让她感到有些头疼,中公里的钱虽然还有一些,但要办这样一场盛大的宴席,恐怕会有些紧张。 曲老夫人喝了口茶,有意无意地看向曲轻歌,说道:“既然是我的生辰宴,那费用就从中公里出吧。”她心里清楚,曲二爷作为她的儿子,本应该多出些钱来操办这场宴席。但她舍不得让儿子动用私钱,便决定从中公里出钱。毕竟大房每月上缴的银钱更多,她也想借此机会让大房多出些力。 曲轻歌自然明白曲老夫人的心思,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淡淡地笑了笑,看向一旁拿着菜单、面色有些难看的曲二夫人。她心中暗自冷笑,如今中公里的钱还够办上这样一场体面的生辰宴吗? 第二百三十五章 磨砺以须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半年有余。曲轻歌曾向杨礼涛开口索取十万两银子,这一举动在她心中早已深思熟虑。对于立康伯爵府,她前世有着深入的了解,那里的人,无一不是利益至上,自私自利的虚伪之徒。如今伯爵府看似风光,实则内里早已空虚,十万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曲轻歌深知曲二夫人的为人,她虽嫁给二叔多年,但心中总是斤斤计较,对钱财看得极重。因此,这十万两银子,曲二夫人定会从府中挪用,以填补这一巨大的空缺。毕竟,候府如今由她当家,中公的银子皆在她手,只要账目做得漂亮,又有谁会去深究呢? 这日,曲轻歌来到曲老夫人的院落,与曲二夫人交谈。她轻声道:“二婶,关于祖母的六十生辰宴,我与爹已经商量过了。爹的意思是,此次生辰宴务必办得隆重、热闹,最重要的是让祖母开心。” 曲老夫人闻言,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她虽与长子曲靖晖有些嫌隙,但深知他是个孝顺之人。 曲轻歌又转向曲老夫人,温声道:“祖母、二婶,我院中还有些琐事需处理,便先行告退了。” 曲老夫人点头应允,曲轻歌便款步离开。待她走后,曲老夫人转向曲二夫人,缓声道:“既然老大有这个意思,你就放手去办吧。我记得年中你给我看的账本上,还有四万两银子。按候府的开销算来,应该还剩下两万多两,足够你操办此事了。” 曲二夫人听着曲老夫人的话,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她哪里知道,那账本上的银子早已被她挪用得所剩无几。为了填补杨礼涛那两万两银子的空缺,她不得不从中公中私自挪用。如今账上连五千两都不到,哪里够置办生辰宴的种种开销? 她心中又急又慌,暗自懊悔怎会忘了如此重要之事。生辰宴的采买、宴席的布置,哪一项不需要大量的银子?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菜单,心中一片茫然。 曲老夫人见曲二夫人半天没有回应,眉头微蹙,声音也带了几分不悦:“我与你说话,你可听到了?” 曲二夫人忙抬头应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听到了,母亲。” 曲老夫人见她脸色不佳,心中也起了几分疑惑。但想到生辰宴的重要性,她也就没有深究,只是严肃地叮嘱道:“这次的生辰宴,你一定要用心办好。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绝不轻饶。” 曲二夫人听着曲老夫人的警告,心中更是慌乱。她深知此次生辰宴的重要性,也知道若是办砸了后果不堪设想。她连忙出声道:“母亲放心,儿媳一定会尽心尽力办好此次生辰宴的。” 曲老夫人见她应承得爽快,心中的疑虑也消了几分。她身子微微往后一靠,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我这会也乏了,你去忙吧。若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再来问我便是。” “好的,母亲。”曲二夫人恭顺地回应着,随后缓缓步出曲老夫人的院落。她的心中满是忧虑与纠结,如同被一团乱麻缠绕,无法解开。 曲二夫人步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院落,她的心如同被火烧一般焦急。她急忙取出库房的钥匙,匆匆走进库房,仔细数着剩下的银子。经过一番清点,她发现剩下的银子比她预想的要多一些,共计五千二百五十两。然而,这五千两银子在她看来,却如同杯水车薪,根本无法举办一场体面的生辰宴。 她头痛欲裂地看着手中的银子,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挣扎。这五千两银子,怎么可能够呢?可是,若是让婆母知道她挪用了中公的两万两银子,那么她的当家主母之位恐怕将岌岌可危,甚至可能连曲二夫人这个身份都保不住。 正当她陷入绝境之时,身边的孔嬷嬷轻声提议道:“夫人,要不您去立康伯爵府找杨老夫人先借些钱用?等年底候爷和二爷往中公里拿了钱,再还给杨老夫人。”孔嬷嬷的话如同一缕春风,暂时吹散了曲二夫人心头的阴霾。 然而,曲二夫人听完孔嬷嬷的话后,脸上却闪过一丝冷意。她轻哼一声,冷冷地说道:“这些年来,只有我拿银子给她的份,你什么时候见她给过我银子?她心里只有她的好儿子、好孙子,哪里还有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她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了无尽的失望与愤怒。 孔嬷嬷心中明白曲二夫人的苦衷,她默默地看着曲二夫人,心中也充满了担忧。她担心地说道:“那怎么办呢?老夫人这般重视这个生辰宴,若真办得不如她的意,夫人又要被为难了。” 曲二夫人沉默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我自己手中还有一万两银子,只能先拿出来用了。”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肉痛与无奈却无法掩饰。这一万两银子,可是她嫁入候府后一点一点攒下来的,如今却要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这简直是在她身上割肉啊! 孔嬷嬷看着曲二夫人痛苦的表情,心中也感到一阵难过。她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生怕惹火上身。 曲二夫人心中虽然痛苦,但她却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只能安慰自己,拿出一万两银子加上中公剩下的五千两,一共一万五千两,虽然还差一些,但只要自己再费心些,在各个地方省一点,应该也够了。等到年底夫君他们两兄弟往中公拿钱后,再慢慢补上这个窟窿吧。 然而,每当想到自己要拿出一万两银子时,曲二夫人就感到一阵心痛。她恨恨地想道:“这一万两银子,我总有一天要从中公里拿出来的!”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仿佛已经在计划着如何从中公中夺回这笔银子。 回到院子里的曲轻歌对青月说道:“去问问马六,事情打听得怎么样了。”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青月点头答应道:“好的,小姐。我这就去。”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曲轻歌看着青月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她知道知雨已经跟着月亮去了王府,如今自己身边的贴身侍女只有青月一个,确实有些不够用。等空闲下来时,她得再招一两个侍女才行。 不一会儿,青月带着消息回来了。她向曲轻歌汇报道:“小姐,马六已经打听过了。那个人这半年来一直游手好闲,赌运好的时候就赢些钱请人大吃大喝,没钱了就到处蹭吃蹭喝。听说他最近越来越穷了,连身上的锦衣玉帛都换成普通布料做的衣服了。据说是为了换钱去赌,但也没人真的证实。” 曲轻歌听完青月的汇报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那个人的堕落与沉沦,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需要的是利用这个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马六有没有说他经常去哪里的赌坊?”曲轻歌淡淡地问道。 青月回答道:“城西的享乐赌坊。听说现在只有那里的赌坊还愿意借钱给他了。” 曲轻歌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她看向自己的梳妆台,轻轻说道:“下个月祖母生辰,我也要挑套新的首饰才行。青月,明天陪我去城西逛逛吧。” “是,大小姐。”青月恭敬地回答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 这样才算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喧嚣嘈杂的赌坊之中,人声鼎沸,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而杨礼涛便是其中一叶被狂风巨浪肆意玩弄的小舟。他双眼赤红,如同燃烧的烈焰,紧盯着赌坊伙计手中的色盅,那里面仿佛藏着他的全部希望和绝望。熬了一夜的他,声音已变得沙哑,但依旧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大,大,大!” 伙计缓缓打开色盅,露出里面的色子点数,高声呼喊道:“一、二、三,小!”这一声呼喊,仿佛一道惊雷在杨礼涛的头顶炸响,将他从疯狂中惊醒。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和叹息,而杨礼涛则属于后者。他愤怒地挥舞着拳头,不甘心地吼道:“再来!”然而,当他伸手去摸面前的钱财时,却发现那里早已空空如也。他刚借来的一千两又化为了乌有,心中的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 杨礼涛红着眼睛,冲着赌坊老板吼道:“老板,再给我拿五千两!”然而,赌坊老板却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杨公子,您先前借的三千两还没还呢。” 杨礼涛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你再给我拿五千两,我赢了一起还。”但赌坊老板却不为所动,他陪着笑脸说道:“杨公子,我们先前可是说好的,五千一还,再借不难。先前三千两加上刚刚借的一千两,利息我只算你一千两。等你先还了这五千两,我再借你。” 听到这里,杨礼涛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起来。他气愤地吼道:“我哪次没还你,你跟我在这墨迹什么。别废话,先拿五千两给我,我一起还。” 然而,赌坊老板却并没有被他的怒火吓倒。他眼中的笑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冽的光芒。他淡淡地说道:“杨公子,这是我们之间的规矩。你若遵守,我们的生意还能继续做下去;若是不愿意再遵守了,我们赌坊虽小,却也容不下您这样的贵客。” 听到这里,杨礼涛心中的怒火瞬间熄灭。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按照赌坊老板的规矩来行事。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赌坊。他知道这是城中最后一个愿意借他钱的赌坊了,他必须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杨礼涛心怀愤懑地走在回立康伯爵府的路上,脑中不停地盘算着如何向祖母开口要钱。就在这时,他路过一家首饰铺,无意中瞥见了一位熟悉的身影——曲轻歌。 他停下脚步,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曲轻歌的身上。半年多未见,她似乎变得更加美丽动人了。她的容颜如同盛开的花朵般娇艳欲滴,令人移不开眼。而此刻,她正笑意盈盈地站在首饰铺内,挑选着心仪的首饰。 杨礼涛看着曲轻歌那轻松惬意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再次涌起。他想起半年前曲轻歌向他们家索要十万两的事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恨意。他想起了自己因为赌博而欠下的巨额债务,想起了自己在赌坊中受尽屈辱的情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起的! 他紧紧地盯着曲轻歌,看着她挑选了一套精美的首饰,然后让婢女掏出银票付了钱。那张银票是五千两的面值,她眼睛眨都不眨地就花了出去。杨礼涛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焰般熊熊燃烧起来,他发誓要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杨礼涛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愈演愈烈。他疾步迈进首饰店,一声高亢的冷哼划破了店内的宁静,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 店内,曲轻歌闻声转头,目光与杨礼涛相遇。她的面色在刹那间微变,仿佛见到了什么令人不悦之物。她轻轻侧过头,对身旁的青月道:“钱付了吗?付了我们就走吧。”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青月点点头,回应道:“已经付了。” 曲轻歌得到了答案,便提步欲离。然而,杨礼涛却拦在了她的面前,如同一座难以逾越的山峰。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仿佛要将曲轻歌吞噬。 曲轻歌停下脚步,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杨礼涛,沉声道:“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冷冽而坚定,如同冬日里的寒风。 杨礼涛看着曲轻歌那如同看待瘟疫般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不明白,为何前一天还对他百依百顺,说要嫁给他的女子,如今却对他如此冷漠,甚至将他视为仇敌。 曲轻歌见杨礼涛沉默不语,便先开了口:“杨礼涛,先前你污蔑我的事情,想来你已经受到了惩罚。你若想报复我,尽管试试,看看到最后吃亏的到底是谁。”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仿佛在告诉杨礼涛,她并不是他可以随意欺负的人。 杨礼涛听着曲轻歌的话,气愤地吼道:“谁要报复你了?我只是觉得你可笑。口口声声说自己清白,说自己跟我没任何关系,但到底清不清白,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 曲轻歌听着杨礼涛的怒吼,冷笑一声,略带嘲讽道:“全京城的人都知我是清白的。”她说着,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毕竟,关于你身体的情况,全京城无人不知。” 杨礼涛面色瞬间铁青,抬起手就要向曲轻歌挥去。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曲轻歌,就被青月用力地拍开。青月迅速护在曲轻歌的面前,如同一道坚固的屏障。 站在青月身后的曲轻歌侧身一步,看着杨礼涛的双眼里带着冷意:“杨礼涛,你当真要纠缠不休?在刑部的那些天你还没吃够苦头是不是?”她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仿佛能够穿透杨礼涛的内心。 曲轻歌说着,越过青月,上前一步走到杨礼涛的面前,放低了些声音道:“你曾骗过我,我也让你吃了苦头,便是两清了。我劝你为了自己,不要再做纠缠。”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然而,杨礼涛听完曲轻歌的话后,却叫嚣道:“两清?你拿了我家十万两银子,清得了嘛!”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听到杨礼涛的话,曲轻歌微微愣住,随即面露疑惑:“什么十万两?”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杨礼涛见曲轻歌这副样子,嘲笑道:“钱拿都拿了,你在这里装什么装。”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和不屑。 曲轻歌面色微沉,沉声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十万两,我跟你家人甚至面都没见过,又怎拿你家的钱,去你家偷吗?”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杨礼涛见曲轻歌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他立即追问道:“不是你跟我姑姑说,让我家拿十万两银子给你,你就会跟皇上说,原谅我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安。 曲轻歌震惊地否认道:“怎么可能,我又不缺钱跟你要什么钱?”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愤怒。 杨礼涛听到曲轻歌的话后,比曲轻歌还震惊,“你当真没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敢相信。 曲轻歌微怒道:“没有就是没有,你说我拿了你家十万两银子,又有什么证据,就凭空口白牙?”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愤怒。 杨礼涛听完曲轻歌的话后,低头深思了会,随即便快跑着离开,走时还怒叫着:“她居然敢骗我们!”他的声音在远处回荡,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 看着杨礼涛愤怒奔走的背影,曲轻歌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心中暗自思量:杨礼涛,我们之间的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两清呢?前世你折磨我至死,今生我也该如此,那才算两清。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仿佛已经为未来的复仇之路做好了准备。 第二百三十七章 绕有深意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杨礼涛心急如焚,一路疾驰返回立康伯爵府,满面尘灰,风尘仆仆。他踏入府门,急切地寻找着杨老夫人与杨夫人等人,心中的怒火与疑惑如同烈火燎原,难以抑制。他将自己在曲轻歌那里听闻的惊天之事一一道出,声音中透露出被欺骗的愤怒与失望,“祖母、母亲,姑姑她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杨老夫人听闻杨礼涛对自己的女儿出言不逊,眉头紧锁,面露不悦之色。她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对女儿的信任与袒护,“礼涛,你怎能如此说你姑姑?她自幼便对你疼爱有加,耗费了无数心血。这些年的恩情,你岂能忘怀?” 杨礼涛心中五味杂陈,他当然知道姑姑曲二夫人对自己的关爱与付出。然而,这一切在十万两白银的巨大数目面前,似乎变得苍白无力。他试图向杨老夫人解释,“祖母,我并非不念姑姑的恩情。只是现在,我们需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当初姑姑说曲轻歌向我们要十万两,可有确凿的证据?这十万两是我们倾尽所有才凑出的,若真是姑姑说谎骗了我们,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随着杨礼涛的质问,杨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她虽然对女儿有着深厚的感情,但此刻也不得不重新审视整件事情。她沉声道,“我相信你姑姑的为人,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些年来,她对我们家的帮助有目共睹,怎么可能为了十万两而欺骗我们?” 一旁的杨夫人一直默默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绝,“母亲,正因为大姑姐一直以来都对我们如此慷慨,所以她才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您想想看,这些年她在我们家花费的钱财何其之多,她心里或许早已不平衡了。这次或许就是她趁着这个机会,想要狠狠地拿回一笔钱来。” 杨老夫人听到杨夫人如此说自己的女儿,顿时怒火中烧,厉声斥责道,“你这是什么话?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怎敢如此诋毁你的大姑姐?” 杨夫人平日里对杨老夫人敬畏有加,但此刻她却鼓起勇气反驳道,“母亲,我并非要诋毁大姑姐。只是这十万两白银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弄个清楚明白。您想想看,我们现在过的日子如此艰难,连参加宴会的体面行头都没有。若是这十万两真的是被大姑姐骗走了,那我们岂不是冤枉至极?” 杨礼涛见状,也坚定地站在了杨夫人一边。他对着杨老夫人道,“祖母,我们必须叫姑姑回来问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若是我们真的误会了她,我们自然会向她道歉。但若是她真的骗了我们,那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杨夫人也附和道,“母亲,您想想看,如今外面的人都在嘲笑我们立康伯爵府。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尽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然而,杨老夫人却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她不愿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沉声道,“你们不要在这里胡说了!你们大姑姐如今正忙着准备她婆母的生辰宴,哪里有空回娘家来?再说了,我相信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尽管杨老夫人如此坚持,但杨礼涛和杨夫人却并未放弃追查真相的决心。他们知道,这十万两白银的事情必须弄个水落石出,否则他们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将永远无法消除。 杨礼涛与杨夫人望着杨老夫人那坚定而固执的神情,心中皆是一阵焦急。双方争论不休,气氛紧张得仿佛一触即发。正在此时,杨府的两位大爷——杨大爷与杨二爷,一同归家。他们听闻此事后,面面相觑,沉默片刻后,杨大爷终于开了口,他望向杨老夫人,语气里带着几分商量与劝慰:“母亲,要不我们还是叫小妹回来,将事情问个清楚吧。若是不弄个水落石出,大家心里都会像扎了根刺一样难受。” 杨老夫人听着儿子的话,心中对女儿的那份信任与维护,不觉间动摇了几分。她虽然仍旧坚信女儿不会做出那等不耻之事,但亦深知此事若是不解决,家中恐将难以安宁。于是,她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也罢,那我现在就派人去忠勇候府,将你小妹叫回来一趟。” 杨礼涛见状,忙出言提醒道:“祖母,你就说你生病了,姑姑最是孝顺,若是听说你生病了,必定会立刻赶回来的。” 杨老夫人听罢,点了点头,觉得长孙此言甚是周全,“我知道了。” 此时,曲轻歌在外闲逛了一圈后,正悠然回府。她刚走到府门前,便见曲二夫人领着高嬷嬷急匆匆地往外走去。两人擦肩而过时,曲轻歌出声唤住了曲二夫人,“二婶,留步。” 曲二夫人闻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曲轻歌,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与警惕,“有事吗?”她心中清楚,自己与曲轻歌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复从前,因此并不认为曲轻歌叫住自己只是单纯的打招呼。 曲轻歌看着曲二夫人,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那笑容中似乎藏着什么深意,“也不算有事,只是我方才出门去药房买了几味入药的虫类。其中有一味是水蛭,二婶应该听说过吧。” 曲二夫人闻言,眉头微皱,心中的疑惑更甚,“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曲轻歌并未直接回答曲二夫人的问题,而是继续缓缓说道:“水蛭,这种生物以吸人畜之血为生。它们在吸食人血时,若是不吸饱,是绝不会松口的。若是强行想要将它扯下来,只会连皮带肉地被扯下一块来。”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看着曲二夫人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几分幽幽的凉意,“当然,强行扯下也并非万无一失。若是运气不佳,伤口处会红肿发炎,甚至引发高烧不退。更严重者,还会因此丢了性命。” 曲二夫人听着曲轻歌的话,只觉得心中一阵发凉。她不明白曲轻歌为何突然跟她说这些,脸上的表情愈发显得莫名其妙,“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深了几分,“没什么,只是刚好看到二婶,便想与你闲聊两句罢了。”她说完这话,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二婶这是要出门吗?” 曲二夫人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应了声,“恩,我母亲生病了,我去看看她。”她说着,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只想快些离开去探望母亲。 曲轻歌闻言,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那二婶快去吧,莫要让老人家等急了。”她说完这话,便转身走进了府内,留下曲二夫人一人站在原地,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第二百三十八章 相持不下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当曲二夫人踏入立康伯爵府的大门,心中已满是疑惑。她步履匆匆地走向杨老夫人的居所,只见屋内一片肃穆,众人皆端坐其中,气氛凝重。 杨老夫人端坐于上座,脸色红润,丝毫不见病容。曲二夫人微微一怔,随即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母亲,你身体可有恙?怎么突然叫我回来?” 杨老夫人看着小女儿焦急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她轻轻摇了摇头,温声道:“娘没事,你不用担心。” 曲二夫人闻言,心中更是疑惑。她环顾四周,只见大哥、二哥以及大嫂、二嫂等人皆面露异色,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心中一紧,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母亲,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叫我回来,总不会只是为了让我看你一眼吧?” 杨老夫人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解释,却被一旁的杨礼涛抢先说道:“祖母,还是我来跟姑姑说吧。毕竟这件事也是我从曲轻歌那里知道的。” 曲二夫人听到曲轻歌的名字,心中不禁一颤。她想起出门前遇到曲轻歌时,那丫头所说的话,心中涌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你从曲轻歌那里知道了什么?”曲二夫人沉声问道。 杨礼涛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我知道那十万两银子,根本就是你自己拿走的!” 曲二夫人闻言,如同被重锤击中,愣在原地。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杨礼涛,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杨礼涛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在首饰铺偶遇曲轻歌,以及曲轻歌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曲二夫人。最后,他愤怒地指责道:“姑姑,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明知道我们府里现在的情况,居然还要狮子大开口地要十万两银子!” 曲二夫人听着杨礼涛的控诉,心中如同翻江倒海般汹涌澎湃。她看着这一屋子盯着自己的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与悲凉。 “你们都觉得是我骗走了那十万两银子?”曲二夫人怒极反笑,指着众人质问道。 杨老夫人见状,忙解释道:“大家都没这么想,只是想叫你回来问清楚而已。” “没这么想?没这么想你们一个个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没这么想你们也不会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曲二夫人愤怒地喊道。她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觉得自己被这些人无端猜疑和指责。 她伸手指着杨礼涛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从小到大对你如何,你心里没数吗?你被曲轻歌那个贱丫头害得进了刑部大牢,我日日为你担心,想着怎么救你出来。你呢?你就因为那个贱丫头两句话,就来怀疑我!” 曲二夫人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她觉得自己为这一家子付出了太多,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她心中充满了失望和寒心,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对待。 她转身就要离开这个让她心寒的地方,却被杨老夫人拉住了衣袖。“二丫头,你听娘说……”杨老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和无奈。 五年贴补,却遭无端猜疑,他们竟怀疑她窃取财物,何其不公! 这些人,哪里称得上是她的家人,分明就像是待她如陌路的陌生人。曲轻歌的言语在曲二夫人脑海中回荡,如晨钟暮鼓,使她如梦初醒。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早已洞悉了她的心思,用话语巧妙地提醒了她。 曲二夫人心中一凛,回想起曲轻歌与她的对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她这才明白,那个她曾以为无知无觉的女子,其实一直清醒地洞察着一切。她知道她被召回的缘由,更知道她召回的真正目的,所以才故意说出那些话,让她陷入困境。 杨礼涛的声音打破了曲二夫人的沉思,“姑姑,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弄个清楚的。你说那十万两是曲轻歌要的,那证据呢?她拿了十万两的证据在哪里?”他的语气平和却坚定,仿佛是在寻找一个公正的答案。 曲二夫人被杨礼涛的话问得气血翻涌,她愤怒地反驳道:“我给她十万两需要什么证据?她拿了钱后,你立即就从刑牢里出来了,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愤怒与憋屈。 然而,杨礼涛却并不买账。他微微摇头,淡淡地说道:“这算什么证据?曲轻歌说了,她放了我只是因为她知道如果我真的因为那件事出了什么事,我们府里也不会善罢甘休。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娘就是去忠勇候府闹,也不会让她们好过。” 曲二夫人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屋子的亲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外人来“审问”她。她愤怒地瞪着周围的人,声音尖锐地说道:“我是你们的姑姑,是你们的小弟,是你们的小姑子,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杨老夫人看着愤怒又委屈的曲二夫人,心中也充满了无奈和愧疚。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孩子,娘没有不信你,娘信你不是那样的人……”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曲二夫人打断了。 “您信我您还让人骗我身子不舒服,让我回来!”曲二夫人冲着杨老夫人怒吼道,“您要是信我就不该叫我回来。”她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和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杨老夫人面对曲二夫人的质问,面露愧疚之色。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可能有些欠妥,但她也是出于对家族的考虑才这样做的。然而,她的愧疚并没有平息曲二夫人的怒火。 整个屋子里,除了杨老夫人之外,其他人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愧疚感。杨礼涛轻哼一声说道:“什么信不信的,凡事都讲证据。姑姑你拿不出证据来,我就不信。”他的语气坚定而冷漠,仿佛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杨夫人也附和着儿子说道:“谁说不是呢?毕竟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万一你就是觉得这些年贴补我们拿出不少钱,想趁机拿回去点呢。”她的话虽然说得委婉,但其中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曲二夫人听到杨夫人的话,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她冲过去就是一巴掌打在杨夫人的脸上,“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要不是我这些年贴补给你,你现在还能穿金戴银?”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说着,曲二夫人便抬手拔下头上的簪子和饰品,“你头上戴的哪一个不是我给你的?你都给我拿下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倒打一耙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杨夫人未曾料到,曲二夫人竟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她骤然出手,她尖叫着,双手紧紧捉住了曲二夫人那只握着发簪的手,口中连连呼喊着:“放开我,放开!”曲二夫人此刻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她心中的委屈与愤怒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全都倾泻在杨夫人的身上:“你竟敢乱说,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争执不休的妯娌身上。杨大爷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双手握住曲二夫人的双肩,用力将她拉开:“好了,小妹,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动怒!” 曲二夫人被杨大爷拉开,但她心中的怒火却并未因此平息,反而愈演愈烈。她冲着杨大爷怒吼道:“我发疯?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若非你们一个个都偏信曲轻歌那个贱丫头,我又怎会如此失态!” 杨大爷素来重视颜面,哪里受得了曲二夫人这般当面斥责。他面色一沉,冷声道:“你以为你声音大就是对的吗?涛儿和你嫂子他们也没说错,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你说你给了曲轻歌,可曲轻歌又坚称没拿到,这其中必有蹊跷。你若想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拿出证据来。” 杨大爷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击在曲二夫人的心头。她只觉得一阵晕眩袭来,身子摇摇欲坠。跟在她身边的孔嬷嬷见状,忙上前扶住她,关切地问道:“夫人,您怎么样?” 曲二夫人深吸了几口气,勉强稳住心神,对孔嬷嬷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气急了而已。”孔嬷嬷是曲二夫人的陪嫁嬷嬷,见曲二夫人如此受气,心中甚是不忍。她看向杨老夫人及众人,声音坚定地说:“老夫人、大爷、二爷,当日曲大小姐向二夫人索要银子时,老奴一直陪在二夫人身边。老奴可以作证,那十万两银子确实是曲大小姐拿走了。” “当时曲大小姐还威胁二夫人,若不准备十万两银子,便会让陛下严惩杨大少爷。这些事情,老奴都可以为二夫人作证。”孔嬷嬷的话音刚落,杨礼涛便不屑地嗤笑一声:“你是姑姑的嬷嬷,自然会为她说话了。你的证词,我们可不信。” 一旁整理好发髻的杨夫人也附和道:“没错,我们就是要看证据。”杨大爷面露无奈之色,对曲二夫人说道:“小妹,你还是好好想一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证据或证人吧。” 杨二爷也开口道:“小妹,你向来行事谨慎周全。曲轻歌开口向你要十万两银子,你就没想过跟她要个收据或什么书面保证吗?当时我们都急着让涛儿回来,没想到这层。但按你的行事风格,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给出这十万两银子吧?她若是不给你写个手契之类的,你就不怕她收钱后反悔吗?” 杨二夫人见自己的夫君开了口,也出言质疑。曲二夫人听着这一屋子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全是对她的怀疑和质问,只觉一颗心如同坠入冰窟,刺骨的寒意阵阵袭来。 她带着最后一丝期盼和奢望,看向坐在首座上的杨老夫人。那是她的母亲,是这个屋子里还有可能真正在乎她的人。她乞求般地出声:“母亲,您也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骗你们,那钱确实是曲轻歌要的,我也全都给了她。” “那时候,从忠勇候府的中公帐上悄悄挪出两万两银子,与先前攒下的八万两一同,凑足了十万两,赠予了曲轻歌。此事,我曾向娘细细述说过,她那时只是默默听着,并未多言。” “如今我婆母的六十寿辰将至,中公的钱财已然捉襟见肘,还需要变卖自己的首饰来凑齐寿宴的开销。” 杨老夫人,一位慈祥而又威严的母亲,她看着曲二夫人泪流满面,心中亦是一阵阵的揪痛。然而,当她的目光转向屋内的长孙杨礼涛,以及另外两个儿子时,她的神情变得复杂而纠结。她看着曲二夫人,眼中满是心疼与迟疑,终于开口问道:“孩子,你真的没有办法证明那十万两银子的去向吗?” 那一刻,曲二夫人心中的最后一丝奢望也如泡沫般破灭。曲二夫人终于明白,无论自己对娘多么好,无论自己为立康伯爵府付出了多少,在她心中,自己始终不如她的两个儿子重要。这些年来,自己倾尽所有,贴补着他们,养育着他们,可到头来,却换来了这样的对待。 曲二夫人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狠狠地说道:“没有证据就是没有证据。当时曲轻歌根本没有给我任何商量的余地。你们现在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罢,反正那银子我已经给了她。” 杨礼涛听着我决绝的话语,脸色愈发阴沉。他冷声道:“既然拿不出证据来,那就把那十万两银子还回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与不满,仿佛我是一个可以随意压榨的软柿子。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一阵恶寒。我终于明白,他们将我召回来的真正用意,并非关心我,而是想要追回那笔银子。我冷笑着回答道:“没有,那十万两我已经给了曲轻歌,没钱。” 自从父亲去世后,我贴补给立康伯爵府的银子早已远远超过十万两。他们不仅不记得我的付出,反而还想再从我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这样的家人,真是让我感到无比的寒心。 杨礼涛听到我的回答后,愤怒地威胁道:“你若是不还钱,我就去忠勇候府里闹去,告诉你婆母你从中公里偷挪银两的事情。”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恶意与不屑,仿佛曲二夫人是一个可以随意抛弃的棋子。 曲二夫人瞪大眼睛看着他,脸上满是震惊与不敢相信。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曾经真心疼爱了十几年的侄子,居然会反咬一口。他难道忘记了这些年是如何待他的吗?他难道忘记了为了他而付出的艰辛与努力吗? 曲二夫人愤怒地看向屋内的其他人,想要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一丝丝的理解与同情。“你们也都和杨礼涛一样,想要追回那笔银子吗?”然而,所看到的只有冷漠与疏离。 第二百四十章 无情压榨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二夫人如坐针毡,她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等待着众人的回应。然而,等待她的却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无人开口,无人应答。这种无声的回应,却比任何尖锐的言语都要刺人心扉。她深知,这种沉默,是对她所作所为的否定和谴责。 她愤怒地抬起头,扫视着这一屋子的人,眼中闪烁着怒火。她声音颤抖地怒吼道:“我拿那些银子是为了谁?如果不是我拿了忠勇候府的银子给你们,立康伯爵府哪里还能撑到现在!”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悲哀和愤怒。然而,她的愤怒并没有换来一丝同情和理解。杨大爷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涛儿说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是实话。其他的话你也不要说了,只要将这十万两还回来,这件事我们既往不咎。” 曲二夫人心中一阵剧痛,她看着杨大爷那冷漠的眼神,心中最后一丝期待也化为了乌有。她终于明白,他们根本不在意什么所谓的真相,他们要的只是那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这个天文数字像一座沉重的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他们的眼神像财狼虎豹盯着猎物一般贪婪而冷酷。他们不仅吸食她的血,如今还想啃食她的肉,啃食她的骨头。 曲二夫人心中的愤怒渐渐转化为深深的恨意。她咬着牙,冷冷地看着杨大爷,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我说没钱呢?你当真要像杨礼涛说的那样,去我婆母府上告我的状吗?” 杨大爷面色一沉,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我们也不想将事情闹到那个地步,但你欺骗我们在先,若真不知悔改,就不能怪我们不念亲情了。” “欺骗在先?不知悔改,不念亲情?”曲二夫人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讥讽的光芒,“真是可笑至极!你们何时念过亲情?若是真念亲情,又怎会如此咄咄逼人?”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知道,现在多说无益,他们只认钱不认人。这钱,她必须拿出来。她太了解这些亲人了,若是自己不拿出这些钱来,他们真的会去忠勇候府告状。 曲二夫人看着杨大爷,冷声道:“当时你们只拿了八万两,有两万两是我贴补上去的。” “那就拿出八万两来!”杨礼涛迫不及待地喊道。 看着杨礼涛那急不可耐的模样,曲二夫人心中的冷意更深了。她继续说道:“八万两可以,但现在不行。现在我拿不出钱来,下个月我还要给婆母操办生辰,正需要钱。” “那要什么时候?”杨礼涛不耐烦地追问道。 “两个月后。”曲二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等我给婆母操办完生辰,过年前半个月曲候兄弟俩会从公中拿钱。到那个时候我再想办法拿给你们。”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但我也不可能一次性给你们拿这么多银子。两万两,年前我最多先给你们拿两万两。剩下的年后我再慢慢给你们。” 曲二夫人的话音刚落,杨礼涛便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不行!我不同意!你要给你婆母操办宴会,我们就不要用钱吗?让我们等两个月却只有两万两?你打发叫花子呢!” 听到杨礼涛的话,曲二夫人如同遭受晴天霹雳,一口气几乎要梗在喉头,让她险些晕厥过去。她愤然反问:“叫花子?究竟是哪个叫花子会嫌弃两万两银子呢?”在她心中,这无疑是天文数字,更何况此刻她手中并无分文,连婆婆的生辰宴都是东挪西借才勉强凑齐的。 杨礼涛却面无表情,心中只有赌坊那五千两银子的债务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若是五天内不还上,那利息便会翻倍,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他硬起心肠,对曲二夫人说道:“三天,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先拿出两万两给我们,然后再在过年前再给我们两万两。” 曲二夫人气得心绞痛,她颤声反驳道:“我现在连给婆母操办生辰宴的钱都是东拼西凑来的,哪里还有钱给你们!”在她看来,这些人简直是要将她逼上绝路。 然而,杨礼涛却不为所动,他冷漠地重申:“我不管你有没有钱,三天,三天内必须给我两万两。” 这时,杨大爷开口了,他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说道:“我们也不为难你了,给你五天的时间。先给两万两,然后年前再给我们两万两。至于剩下的四万两,那就等明年再慢慢筹给我们吧。” 杨礼涛虽然有些不满这五天的期限,但他也明白,这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大限度了。他怕姑姑会拖上一两天,那样即便在还钱期限内,赌坊的利息也会让他无法承受。 “爹……”杨礼涛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杨大爷打断了:“好了,你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他转头看向曲二夫人,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小妹,你五天后先送两万两回来吧。” 曲二夫人只觉得杨大爷口中的“小妹”二字充满了讽刺意味。她心中明白,这件事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任人宰割。此时的她就像砧板上的鱼,无力挣扎。 她不想再在这个屋子里多留一刻,于是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去。孔嬷嬷见状连忙跟上她的步伐。杨礼涛不放心地追了一步:“怎么就走了?你还没答应呢。” 曲二夫人停下脚步,回头嘲讽地看了他一眼:“我能不答应吗?”说完,她便转身离去,脚步决绝而坚定。 杨夫人伸手拉住了还想说些什么的杨礼涛,轻声说道:“别说了,你姑姑这是默认的意思。”杨礼涛听到母亲的话,这才放下心来。他心中盘算着五天的期限,决定一到时间就去找曲二夫人要钱,不能让她有任何拖延的机会。 曲二夫人出了立康伯爵府,上了马车后,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到孔嬷嬷的怀里哭喊出声:“嬷嬷,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和绝望,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孔嬷嬷环住曲二夫人的双肩,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背,试图安慰她。可是除了让她别伤心外,她也说不出其他任何安慰的话语。因为今日欺负曲二夫人的人,都是她的娘家人,她无法像对待外人那样去咒骂他们。 第二百四十一章 去了就知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大小姐!”青月步履轻盈,语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欢愉,走入了曲轻歌的房间。曲轻歌正坐在桌边,手中翻阅着一本医书,她的眼眸如深潭般宁静,却又似乎藏着无尽的故事。抬头瞥见青月那满面的笑容,她不由得轻笑了下,继续低头翻阅书页,同时出声询问:“怎么了?二婶又拿着首饰出去当了?” 青月走到曲轻歌的身边,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她兴奋地回答道:“不只如此呢,大小姐。我方才在孔嬷嬷离开当铺后,进去打听了一番。原来二夫人这次让孔嬷嬷去当的,是城门的一处庄子。” 曲轻歌闻言,秀丽的眉头轻轻挑起,露出些许惊讶之色:“庄子?” 青月点头如捣蒜,她接着说道:“是呀,我特意花了银子,从那伙计口中得知,那庄子当的是活契。但因为二夫人急需用钱,所以价格被当铺掌柜压得很低。原本价值两万两的庄子,最后只当了一万五千两。” 青月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忽然惊讶地发现:“大小姐,您知道吗?二夫人这短短的三四天里,就已经当了快两万两银子!” 曲轻歌轻轻放下手中的医书,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立康伯爵府的人如今都快要没钱过年了,自然会急得团团转。” 青月闻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但是,大小姐,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二夫人就算是把她所有的首饰和庄铺都卖了,怕是也凑不齐这个数吧。” 曲轻歌看向青月,眸光深邃:“别忘了,现在候府是二婶当家。” 青月恍然大悟,她立刻明白了曲轻歌话中的深意:“大小姐,您的意思是,二夫人会拿候府的银子去填补立康伯爵府的窟窿?” 曲轻歌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面色微冷,淡淡地说道:“这些年,她不知道已经偷拿了多少候府的银子了。”前世她还未嫁入立康伯爵府时,是二婶在暗中挪用候府的银子来供养他们。而当她嫁入立康伯爵府后,那个被吸血的人就变成了她自己。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愤怒压下,转而问道:“那么,你可曾打听出二婶准备去哪家酒楼订菜?” 青月回答道:“奴婢已经打听过了,听说二夫人准备在醉京酒楼订菜。” “醉京酒楼?”曲轻歌闻言,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她知道醉京酒楼在京城的声名极盛,菜品口味极佳,价格自然也不菲。二婶如今这般缺钱,居然还敢去醉京酒楼订菜,这无疑是下了血本想要讨好祖母了。 然而,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有些棘手了。醉京酒楼的招牌在那里,她想要做的事情,对方未必会答应。 但曲轻歌心底里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或许事情还有转机。毕竟,她认识醉京酒楼真正的主人,而且那个人还是她的盟友。 如果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愫干扰,她会毫不犹豫地向他提出请求。毕竟,盟友之间本该互惠互利。 厉王爷此刻,或许已因那轮明月之事,对她心生感激,偏向之情渐显。而在这微妙的时刻,她决意踏足醉京楼,寻求些许助力,似乎也合乎情理。然而,曲轻歌心中却并非如此简单,他们之间,除了那清清白白的盟友关系,还藏着更为复杂的纠葛。 她眉宇间微蹙,似被一层难以言说的愁云笼罩,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一旁的青月,不明就里,只是单纯地为曲轻歌的前路担忧。她不知醉京楼背后的真正主人,更不知那人与曲轻歌之间的千丝万缕。她只是忧心忡忡地问道:“大小姐,醉京楼乃是京中首屈一指的酒楼,他们会愿意与我们合作吗?您原先设想的那些好处,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并不足以打动他们。” 曲轻歌沉默片刻,心中却是明镜般清楚。醉京楼在京中屹立多年,从未向哪家府上长期供过菜。除了那些特殊宴席的订单,他们似乎并不屑于赚取这份微薄的利润。 然而,曲轻歌却并未因此放弃。她再次询问青月:“你确定二婶真的决定去醉京楼订菜了吗?” 青月点头,肯定地回答道:“今日一早,二夫人便去找了老夫人,提及了去醉京楼订菜的事宜。” 既然已经得到了祖母的认可,那么醉京楼便是二婶的选择了。曲轻歌心中有了计较,她站起身,对青月说道:“让马六套好马车,我们出府一趟。” 筹备宴席的首要之事,便是预订菜品。她必须在二婶与醉京楼达成协议之前,放下自己的鱼饵。既然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她又何必犹豫不决,畏首畏尾。 青月应声退下,很快,曲轻歌便乘坐着马车来到了醉京楼前。她刚踏入醉京楼的大门,便有一位热情的伙计迎了上来,恭敬地行礼道:“曲大小姐,欢迎光临。” 伙计在曲轻歌面前停下,客气地询问道:“曲大小姐今日在小店可有用餐之约?”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疑惑,显然知道曲轻歌今日并没有预订座位。醉京楼的规矩严谨,从掌柜到洗碗小工、跑堂伙计,都必须提前知道且记住第二天的客人名单。 曲轻歌轻轻摇头,坦然道:“今日并无预订。我过来是想找你们掌柜的谈些事情。” 伙计闻言,依旧保持着热情的笑容,客气地说道:“那请曲大小姐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去询问掌柜的是否有空。” 醉京楼自有其独特的规矩和牌面,曲轻歌理解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有劳了。” 不一会儿,醉京楼的掌柜亲自走了出来,来到曲轻歌面前,抱拳行礼道:“曲大小姐,有失远迎。” 他的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正在用餐的客人和忙碌的伙计们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醉京楼虽然以周到的服务和恭敬的态度著称,但掌柜的何时对客人如此伏低做小过? 曲轻歌也感受到了周围投来的视线,但她并未在意。她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有些事情想与你商议。但这件事可能需要请示你的主子,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掌柜的出声打断:“曲大小姐,请您稍候片刻。”说完,他转身便离开了。 曲轻歌以为掌柜的有急事要处理,便点了点头,应声道:“好,你先去忙吧。” 很快,掌柜便回来了。他站在门口,对曲轻歌说道:“曲大小姐,请您随我来。” 曲轻歌微微一愣,问道:“去哪里?” 掌柜的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神秘地笑了笑,说道:“您去了便知道。” 第二百四十二章 如何是好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轻点螓首,那一旁的青月亦步亦趋,似要与她同往。然而,掌柜却轻声阻拦,“曲大小姐,可否让青月姑娘在此稍候片刻?”曲轻歌闻言,回首望向青月,那双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片刻后,她轻声吩咐,“青月,你便在此候我。” “是,大小姐。”青月恭敬地应声道。 曲轻歌遂转身,跟随着掌柜的步伐,缓缓迈向二楼。她的心中,早已明了此行的目的。之所以放心将青月留在楼下,皆因她深知这醉京楼的主人,正是那位令她心生信任的谢尘暄。 随着掌柜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包厢之门缓缓开启,项帆的脸庞映入眼帘。他望向曲轻歌,微笑道:“曲大小姐,请。”曲轻歌见状,心中已然明了,这包厢内所坐之人,正是她此次求见的对象。她未曾料到,今日竟能在此巧遇谢尘暄。 她步入包厢,项帆随即关上了门。曲轻歌回头望去,那扇紧闭的门扉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怎么,不敢进来?”此时,屏风后传来谢尘暄的声音,平静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曲轻歌收回目光,提步绕过屏风,走入了包厢的深处。 谢尘暄端坐于案前,手中的茶杯轻轻摇曳,茶香袅袅。他缓缓放下茶杯,转头望向曲轻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藏着万千星辰。 曲轻歌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见过殿下。”她的声音如清泉般流淌,悦耳动听。 谢尘暄收回视线,提起茶壶,为自己的杯中又添了些许茶水。随后,他又为对面的空杯斟满了香茗,“掌柜说你有事寻我,坐下慢慢说吧。”他的语气平静而温和,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然而,曲轻歌却迟迟未动。她站在那里,目光落在谢尘暄对面的座位上,心中似有千般思绪在翻涌。 谢尘暄见状,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等待了片刻,见曲轻歌仍无动静,便转过头去,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入喉,却似有些苦涩。他淡淡地开口道,“既然你不愿坐,那便站在那里说罢。” 曲轻歌听着谢尘暄的话语,心中不禁有些歉意。她知道自己这般犹豫,或许让谢尘暄感到了些许不悦。然而,她心中所求之事,实乃关乎重大,不得不慎重对待。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迈出脚步,走向那个座位。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沉重的责任与期望。终于,她坐到了谢尘暄的对面,那双清澈的眼眸直视着他,语气坚定地说道,“殿下,臣女此来,是有一事相求。” “你且说说看。”谢尘暄放下手中的茶盏,悠然地凝视着曲轻歌,等待着她的下文。他的眼眸深邃如夜空,仿佛能吞噬一切黑暗,却又藏着不为人知的期待。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自己的请求缓缓道出。每一个字都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说完后,她低下头,声音微颤:“我知道此事可能会对醉京楼的名声造成一定的影响,但我二婶执意要来此订菜,我只能厚着脸皮来求殿下相助。” 谢尘暄静静地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向曲轻歌:“比起醉京楼的名声,忠勇候府的笑话恐怕会更大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曲轻歌沉默片刻,抬起头,直视着谢尘暄的眼睛:“不知殿下可否帮臣女这个忙?”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谢尘暄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一丝淡然的笑意。他早已料到曲轻歌会如此说,毕竟她向来都是如此坚强而独立。他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对她的敬佩和欣赏。 “你曾助我得到皇叔的支持,这份恩情我自然会铭记在心。”谢尘暄淡淡地说道,“我会吩咐掌柜的,等你二婶来时,他知道该怎么做。”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阵感激。她微微欠身,向谢尘暄行礼道:“多谢殿下。” 谢尘暄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多礼。两人之间的对话虽然简单,却透露出一种微妙的疏离感。这是曲轻歌所希望的,也是她刻意营造出来的氛围。 然而,即使再疏离的氛围,也无法掩盖两人之间那份莫名的牵绊。曲轻歌心中明白,她之所以求助于谢尘暄,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权势和地位,更是因为她内心深处对他的一份信任和依赖。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告辞离开。然而,就在这时,项帐略带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殿下,公主到了。” 公主?曲轻歌心中一惊,难道是她所认识的八公主谢思诺?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谢尘暄,只见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快走!”谢尘暄低声催促道。 曲轻歌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如果被八公主发现她和谢尘暄私下见面,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她慌忙转身,提步向包厢外走去。 然而,就在她刚走到屏风后面时,八公主谢思诺不悦的声音已经传入耳中:“项帆,你拦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皇兄在里面藏了什么美娇娘?”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任性和娇蛮。 项帆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公主您说笑了,屋里只有殿下一人。只是这会确实有些不方便,您稍等片刻,我进去跟殿下通报一声。” “里面既然只有皇兄一人,通报什么?我直接进去就行了!”谢思诺说着便提步上前。 项帆急忙再次拦住她:“公主,您还是稍等一下吧。” 听着外面的对话声越来越近,曲轻歌心中一阵慌乱。她回头看向谢尘暄,眼中满是求助之色。然而,谢尘暄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曲轻歌心中一沉,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个藏身之处。然而,整个包厢除了桌子、椅子和一些简单的摆设外,别无他物。 难道真的要藏到桌子底下去吗?曲轻歌心中苦笑。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桌下的空间根本容不下她。 正在她无计可施之际,谢尘暄突然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跟我来。”说着,他拉起她的手,向包厢内的一扇屏风后走去。 曲轻歌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随即便明白了他的用意。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跟着他躲到了屏风后面。 两人紧贴着屏风站立,屏风上的刺绣花纹在微弱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曲轻歌能够感受到谢尘暄身上传来的淡淡龙涎香气,这让她心中一阵悸动。 然而,她很快便平复了心情。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和警惕。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曲轻歌的心跳也随之加快。她紧紧地抓住谢尘暄的手,仿佛这样能够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就在她几乎要屏住呼吸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谢思诺的声音随之响起:“我倒要看看皇兄是不是真在里面藏了什么美娇娘!” 第二百四十三章 霸道恳求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就在曲轻歌陷入一片慌乱与迷茫之时,谢尘暄宛如一股旋风般闯入了她的世界。他大步上前,一手将她揽入怀中,那动作,犹如猎豹捕获猎物般的迅捷与果决。 此刻,谢思诺恰好越过屏风,踏入了这片被秘密笼罩的空间。谢尘暄立即转动身躯,将曲轻歌巧妙地遮挡在背后,双手将她的头轻压在自己宽广的胸怀中,宛如一道坚实的屏障,将外界的纷扰悉数隔绝。 谢思诺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震得目瞪口呆,她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她不过是心血来潮开了个玩笑,哪里料到,这房间里当真藏着一个美娇娘。她可是知道,自家皇兄素来对女子保持距离,这种场景简直匪夷所思。 紧随其后冲入的项帆也愣住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更多的则是困惑与不解。公主不知道这人是曲大小姐,可他是心知肚明的啊。前几日殿下还一副失落模样,如今这是……难道…… 谢思诺率先回过神来,她望向那个被谢尘暄紧紧护在怀中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好奇与探究欲。“皇兄,你……你……”她你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能抑制住心底的好奇,问出了那个在她脑海中盘旋的问题:“这位女子是谁?” 尽管心中满是疑惑,但谢思诺也明白,此刻她与项帆已然打扰了二人的独处时光。无论这位女子是何身份,她与谢尘暄之间此刻的亲昵都是不应被外人打扰的。只是,这般抱着,终究让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试图透过谢尘暄的双肩,窥探他怀中女子的真容。但谢尘暄的双肩宽阔而坚实,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她所有的视线都挡在了外面。她不甘心地向前挪动着小碎步,试图寻找一丝缝隙。 而曲轻歌,被谢尘暄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她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已被谢尘暄以这样的姿态护在了怀中。那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让她有些心跳加速,脸颊微微发烫。 然而,她更担心的却是闯入的两人。若是被谢思诺看到了她的脸,那么这一切的误会和纠缠就更难解开了。她心中一急,下意识地向谢尘暄又靠近了些,将脸颊完全贴在了他的胸前。 谢尘暄感受到了曲轻歌的动作,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揽住曲轻歌的手微微收紧了些,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然后,他侧过头,对身后的谢思诺与项帆道:“出去。”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属于皇子的尊贵与威严。本还想再探究一番的谢思诺被这股威严所震慑,收回了脚步。但她心中仍是不甘,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她真的很难就这么离开。 于是,她壮着胆子,再次开口问道:“皇兄,她到底是……”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谢尘暄一字一顿地打断了:“出、去。”他的面色微沉,眼中闪过一丝警告的光芒,“谢思诺,出去。” 听到自家皇兄叫自己全名,谢思诺心中一凛。她知道,这是皇兄生气了。她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多问了。她悻悻地转身离去,却暗自嘀咕:“不说就不说嘛,凶什么凶,我也不稀罕知道。” 谢思诺愤愤离去,留下谢尘暄独自面对屋内的宁静。他轻轻吩咐着身侧的项帆:“带公主去另一间包厢,我稍后就来。”项帆领命而去,关门声轻轻响起,似在宣告着一段独处的开始。 曲轻歌依旧躲藏在谢尘暄的怀中,她感受到他坚实的胸膛,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她试图轻轻抵住他的胸膛,想要从这份亲密中抽身而出,然而谢尘暄的手却如同铁钳般紧紧揽住她的腰肢,将她重新拉入怀中。 她抬头,双眸中闪烁着惊讶与疑惑的光芒,轻声唤道:“殿下……”那声音如同羽毛般轻柔,落在谢尘暄的心头,激起层层涟漪。 谢尘暄低头,目光深深地锁定在曲轻歌的双眸上。他看见她眼中泛起的惊慌与排斥,心中不禁一痛。他知道自己不能做出让她不开心的事,尽管心中万般不舍,却也只得缓缓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 感受到谢尘暄的力量逐渐撤离,曲轻歌立即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正要开口道别,却听谢尘暄先一步说道:“一个时辰后我要离京去办事,回来的时候应该也快过年了。” 曲轻歌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不明白谢尘暄为何要跟她说这些,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的心早已因为刚才那短暂的亲密而乱作一团,如同被风吹散的柳絮般无法收拾。 谢尘暄也没有期望从曲轻歌那里得到什么回答。刚才那一刻的亲近,让他的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在乎起这个女子来,在乎她的感受、在乎她的想法。 他深深地看了曲轻歌一眼,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曲轻歌,在我不在京中的这段时间里,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曲轻歌微微垂下眼眸,不敢抬头看谢尘暄。她害怕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感会从眼中泄露出来,被他看穿。她低声问道:“什么事?” 谢尘暄的视线落在曲轻歌的身上,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进眼里去。若是此时她抬头看一眼,必然会被他眼中的情意所惊动。他缓缓开口:“你能不能在我不在京中的这段时间里,不要议亲。” 曲轻歌闻言,心中猛地一震。她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谢尘暄。谢尘暄与她对视着,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情意。他低声说道:“能答应我吗?” 曲轻歌已经及笄,再过一年便是十六岁的女子了。在京城中,这样的年纪早已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年下各府的宴会也会越来越多,像她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自然是各家求娶的对象。谢尘暄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会有人趁虚而入,抢走他心爱的女子。 “不要答应相看人家、不要开始议亲。”谢尘暄说着,又向前靠近了一步。他低头看着曲轻歌,眼中的情意几乎要溢出来,“行吗?” 曲轻歌的心跳如同擂鼓般急促,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她害怕地看着眼前的谢尘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为什么他还要这样执着地追求她?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的反应,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子,无法自拔。他不想失去她,更不想看到她成为别人的妻子。 他再次向前挪了一步,几乎要贴近曲轻歌的耳边。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曲轻歌,答应我好不好。”他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廓,带起一阵酥麻的感觉。 “不要在我不在的时候,与旁人相看、议亲。”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盼和恳求。 曲轻歌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了。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试图缓解心中的紧张感。即使觉得不适应,她也没有像先前那样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谢尘暄一直等不到曲轻歌的回答,心中开始有些慌乱起来。他害怕自己会失去她,害怕她会选择别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曲轻歌,给我一次机会吧。不要那么快地就选择别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 步下馅饼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静静地聆听着谢尘暄那带着几分卑微的声音,心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一阵阵抽痛的感觉弥漫开来。他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子,天之骄子,如今却如此低声下气地向她求情。这般的屈尊降贵,让曲轻歌感到既心痛又无奈。 害怕谢尘暄再说出更多令人心疼的话语,曲轻歌终于忍不住出声应道:“好。”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坚定。 谢尘暄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曲轻歌会如此爽快地答应。他追问道:“你刚才是答应我了?”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抬头迎上谢尘暄那充满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轻声道:“对,我答应你了。” 听到曲轻歌的肯定回答,谢尘暄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开心地说道:“好,那我就能放心去办事了。” 看着谢尘暄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曲轻歌的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害怕。她害怕自己的答应会给他带来希望,而她自己却无法回应这份希望。 “但是殿下……”曲轻歌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谢尘暄温柔地打断了。 “曲轻歌。”谢尘暄轻轻摇头,目光柔和而坚定,“没有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你不用再说。放心吧,我不会将你的答应误以为是你对我有情,更不会当成你对我的一种回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无意,我要的也不过是一个机会罢了。我曾想过要放下,但在刚才将你拥入怀中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无法放下了。曲轻歌,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用时间来证明,我值得你倾心。” 曲轻歌默默地听着谢尘暄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自己无法再拒绝他的请求了。 谢尘暄又说道:“此次离京的时间可能会很久,所以我就趁着离京前领思诺过来吃顿饭。她这会只怕还在另一个包厢里生着我的气,我先去陪她了。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吩咐一声,过会掌柜的会领你离开。” 曲轻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在谢尘暄离开前,他深深地看了曲轻歌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中。他轻声提醒道:“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曲轻歌沉默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恩,不会的。” 听到曲轻歌的再次肯定回答,谢尘暄的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转身离开,步伐坚定而有力。 看着谢尘暄离去的背影,曲轻歌忍不住轻声说道:“万事小心。”话一出口,她心中便涌起一股后悔之情。但当她看到谢尘暄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笑意地说了句“放心”时,她心中的后悔瞬间烟消云散。 谢尘暄离开后,曲轻歌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她既为自己刚才的犹豫和纠结感到懊恼,又为谢尘暄的离开感到一丝不舍。她知道,自己需要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绪和情感。 就在这时,醉京楼的掌柜走了过来。他恭敬地向曲轻歌行礼后说道:“曲大小姐放心,您说的那件事主子已经吩咐好了。曲二夫人来到醉京楼后,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 “那就多谢掌柜的了。”曲轻歌向掌柜的道谢后,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了。 掌柜的满面春风地笑道:“曲大小姐真是客气了,我不过是奉命行事,哪里敢居功。”曲轻歌心中明镜似的,知道那句“谢谢”应当送给那位幕后之人。然而,她深知,那人所求,绝非简单的谢意所能满足。 醉京楼的后厨内,灯火通明。掌柜的接过曲二夫人递来的菜单,仔细审视后,抬起头,温和地对曲二夫人说道:“曲二夫人请放心,您所需的酒菜,我们会在下月十五号一早准时为您送去。” 曲二夫人微微一笑,表现出应有的礼貌,“那便劳烦掌柜的了。” 掌柜的微微一笑,回应道:“曲二夫人客气了,按规矩,您今日需先付一万两银子,作为预订的费用。” 曲二夫人微微一愣,惊讶地看着掌柜的,“一万两?这些菜品加起来总价不过一万两千两,按规矩先付一半订金,应该是六千两才对呀。” 掌柜的闻言,轻轻一笑,解释道:“曲二夫人有所不知,您菜单上的佛跳墙所需的食材,这段时间价格翻了一番。再加上年底各府宴席繁多,各类菜品以及人工费用都有所上涨。所以,您这份菜单的总价,已经是两万两了。” “什么?这么贵?”曲二夫人双眼瞪大,显然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价格变动。她手中的银子,全都是变卖首饰、地契换来的,本已是大出血,如今却被告知还不够?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曲二夫人心中滴血,想到立康伯爵府后天还要向她索取两万两,她更是舍不得了。她乞求般地看着掌柜的,“掌柜的,能不能便宜些?我有两个女儿,你现在给我便宜些,等我两个女儿成亲时办宴的菜品,我还来你这里买。” 掌柜的听完曲二夫人的话,淡淡一笑,说道:“曲二夫人说笑了,我们醉京楼从不讲价。您若觉得我们的价格高,可以去别的酒楼看看。” 曲二夫人看着掌柜的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想要讨价还价的心思也收了回来。她当然想去别的酒楼看看,但先前为了讨好婆母,她已经跟婆母说了要来醉京楼订菜品。如今若是换了酒楼,只会让婆母更加生气。 曲二夫人手里捏着装着银票的手,无奈又心疼。两万两啊,比先前足足多了八千两!难道真的要让她把所有的嫁妆都卖了吗? 就在曲二夫人左右为难之际,一名伙计扛着一只大布袋走了进来。他看到曲二夫人后,略感茫然地愣了一下,随后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不是那个屋,是旁边那个屋。” “哦,好的。”扛布袋的伙计略带歉意地对曲二夫人点了点头,扛着布袋转身离开。然而,由于动作过大,布袋不慎撞上了门框,绑着布袋口的绳子突然脱落,里面的东西顿时散落一地。伙计忙将布袋放下,惊呼道:“坏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咬上馅饼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伙计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从布袋中倒出了一堆东西。曲二夫人定睛一看,竟是成色与品质极好的燕窝。她心中一惊,这般珍贵的燕窝,竟然被随意地装在布袋中,实在是令人惋惜。 只见伙计的动作粗鲁,大片的燕窝被他弄得七零八碎,曲二夫人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忍不住出声提醒:“你动作轻些,这燕窝都被你弄碎了。” 伙计一边捡拾着地上的燕窝,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碍事,反正也都是旧菜。” “旧菜?”曲二夫人心中疑惑更重,她只听说过新鲜菜与不新鲜菜之分,这“旧菜”究竟是何意?她忍不住追问道:“旧菜是什么意思?” 伙计随口答道:“就是假的意思。”他的话音刚落,去而复返的掌柜便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厉声喝道:“在乱嚼什么舌根,还不快些将东西收拾了扛到旁边的房间去。” 伙计吓得连忙闭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而曲二夫人却仍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地上的燕窝,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么好的燕窝,竟然是假的?她平日里也算识货,但这次却真的没看出来。 她弯身捡起一片干燕窝,低头认真地研究了起来。这手感、这色泽,分明都跟真的一样啊?曲二夫人心中越发不解,这燕窝究竟假在哪里?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际,掌柜已经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曲二夫人。”曲二夫人抬头看向掌柜,只见他向自己伸出了手。她下意识地将手里的燕窝递了回去,但在掌柜接过时,她又突然缩了回来,问道:“这燕窝真的是假的?可我看着分明跟真的没有任何区别。” 掌柜伸手从曲二夫人手里拿回燕窝,放进了伙计的布袋中,对他使了个眼色。伙计扛起布袋,匆匆离开了房间。待他离开后,掌柜这才转身看向曲二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笑容。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曲二夫人的问题,而是说道:“不知曲二夫人考虑得如何了?我前堂还有许多事要忙,实在没时间在这里等您考虑。若是您还没考虑好,也可以先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反正离下个月十五号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呢。” 曲二夫人此时的心思已经完全被那燕窝所吸引,她一心只想着刚才的事情,对于掌柜的话并没有太过在意。她再次追问道:“掌柜的,刚才那燕窝真的是假的吗?” 听到曲二夫人如此执着地追问,掌柜无奈地点了点头:“不错,那确实是假的。” 曲二夫人听到掌柜的承认,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兴奋感。她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对方的把柄,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呀!若是她将这个秘密说出去,醉京楼在京城里还如何立足? 一想到这里,曲二夫人更加兴奋了。当然,她是很愿意保守这个秘密的,只是她需要一些“封口费”。她脸上的兴奋与小人得志的神态一览无余,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即将得到的丰厚回报。 然而,掌柜心中却对她充满了蔑视。他轻笑了下,声音微冷地开口道:“曲二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醉京楼在京城开了这么多年,从不以次充好、以假乱真。” 曲二夫人听闻掌柜矢口否认的言辞,当即反驳道:“可是适才您分明提及这些燕窝乃是赝品。”掌柜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回应道:“此燕窝虽非真品,但购买者皆知其实情。我醉京楼从不做欺瞒之事,若求真品,自当奉上真品。” 曲二夫人望着掌柜那不悦的神色,心中顿时明了,自己先前倒是误解了。细思极恐,醉京楼的食客皆是显赫贵胄,若真敢以假乱真,岂能长久经营,更遑论拥有今日之盛况。 回想起那袋燕窝,其逼真程度竟令人难辨真伪,曲二夫人眸光闪烁,心中涌起一股念头。她轻声唤道:“掌柜的……” 掌柜却已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曲二夫人,若无他事,还请先行回府。醉京楼尚有诸多琐事待处理,您若有意合作,随时可来相商。”言罢,竟有逐客之意。 曲二夫人自知先前的误解让掌柜不悦,但她心中另有要事,只得厚着脸皮,露出歉意的笑容:“掌柜的莫恼,先前确是我思虑不周。醉京楼享誉多年,自是值得信赖。我为自己的无礼向您致歉。” 掌柜见她如此诚恳,脸色稍霁:“在下确实还有许多事务需处理,曲二夫人若无事,便请回吧。” 曲二夫人急忙道:“有事有事,我有一桩紧要之事欲与掌柜商议。” 掌柜见她如此说,只得暂且留下:“何事?” 曲二夫人问道:“适才那袋燕窝,不知作价几何?” 掌柜微微皱眉,但仍旧答道:“真燕窝按两计价,赝品则按斤计价。然赝品之中亦有品质高下之分,方才您所见之燕窝,乃是赝品中之上品,价格亦是不菲,一斤需一百两纹银。” 曲二夫人闻言,心中一惊。要知道,即便是品质一般的真燕窝,一两亦是价值近百两。她心中盘算着,若将此次宴席上的燕窝尽皆换作赝品,竟能省下整整五千两银子。 掌柜见她面露喜色,便知她心中所想,于是继续说道:“此赝品燕窝在口感上与真品颇为相似,无需过多调味便可达到以假乱真之效。只需在熬煮时多加些淀粉,便可使其口感更加醇厚。” 曲二夫人闻言,双眼放光,追问道:“贵楼是否还有其他赝品菜品?” 掌柜微微一笑,心中已明了曲二夫人之意:“曲二夫人这是……有意购买这些赝品?” 曲二夫人也不再掩饰,直言道:“掌柜的,不知贵楼的口风是否严密?” 掌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醉京楼的口风,向来是最紧的。” 曲二夫人听罢,心中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来谈谈订菜之事吧。你方才提及的那些赝品菜品,可否悉数拿来让我一观?最好能做成熟品,让我亲自品尝一番。” 掌柜点头应允:“曲二夫人稍候片刻,我这就去安排。” 曲二夫人颔首致谢:“有劳了。” 待掌柜离去后,曲二夫人长舒一口气。她深知此次宴席非同小可,既不能失了面子,又要节省开支。如今有了醉京楼的这些赝品菜品相助,可谓一举两得。 第二百四十六章 坐等看戏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你能否在我离开京城的这段日子里,暂且搁置议亲之事?”曲轻歌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坚定,仿佛一片羽毛轻轻拂过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能答应我吗?”她再次轻声问道,那双如秋水般明澈的眼眸中,充满了期待与恳切。 “大小姐,大小姐……”青月的声音如同细雨般连绵不断,将走神的曲轻歌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回。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望向青月,轻声问道:“怎么了?” 青月看着曲轻歌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中满是疑惑,关切地问道:“大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曲轻歌抬手轻抚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说的羞意与懊恼。昨日谢尘暄在包厢里那番深情的话语,如同春风拂过心田,让她无法忘怀。每当她回想起他低声温柔地哄她答应那件事的模样,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思念。 谢尘暄,他真的很过分,这般放低姿态的请求,让她如何忍心拒绝? 青月看着曲轻歌再次陷入沉思,不由得再次出声唤道:“大小姐?” 曲轻歌回过神来,双颊的红晕更深了些。她怎么又在想关于他的事情呢?她轻咳了几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没事,大概是屋里的炭火烧得太旺了,有些热。” “炭火?”青月一脸疑惑地看着曲轻歌,“大小姐,您今早不是说今天天气暖和,不用烧炭火的吗?” 曲轻歌一时语塞,尴尬地抬手拂了拂并不存在的鬓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青月点了点头,正色道:“是醉京楼那边递来了消息,说二夫人跟掌柜的订了旧菜。” 曲轻歌闻言点了点头,这件事她早已料到,因此并未感到惊讶。她淡淡地说道:“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青月回头看了看门边,确保没有其他人后,才向曲轻歌走近了一步,声音也压低了些:“大小姐,还有件事很奇怪。” “什么事?”曲轻歌问道。 青月犹豫了片刻,才低声说道:“二少爷院子里的芝桃,这几天她一直在下人们的小厨房里煎药喝。每每有人问起的时候,她只说自己受了风寒,身子不适。可我见她分明没有风寒的症状,还见她时常泛恶心,躲着人偷偷吐。”说到这里,青月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猜测,“大小姐,我怀疑她不是受了风寒,而是有了身孕。” 曲轻歌闻言双眉微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芝桃若真的怀孕了,那么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自然不言而喻。虽然她早已知道曲林翌生活秽乱,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她感到一阵恶心。那个不过十四岁的少年,竟然已经如此淫秽不堪,难怪前世不过二十岁便身体虚弱不堪。 曲轻歌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有机会拿些她喝的药渣来给我看看。”她想要确认一下芝桃是否真的有了身孕,以及这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青月立即回答道:“我今早趁她去熬药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抓了些她还没熬的药偷偷装了起来。”说着,她从衣袖里掏出包着药的帕子,轻轻展开,递到了曲轻歌的面前。 曲轻歌看着递到面前的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她抬头看着青月,微笑着夸赞道:“我的青月真是越来越机灵了。” 听到曲轻歌的夸奖,青月微微垂首,面上掠过一抹淡淡的羞赧,她轻启朱唇,声音如泉水般清澈:“大小姐如此聪慧,青月实不敢有丝毫懈怠,惟恐给大小姐带来麻烦。” 曲轻歌闻言,轻轻摆了摆手,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她轻启红唇,语声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何曾给我拖过后腿?你的能干,我向来是看在眼里的。如今的我,已经离不开你了。”说着,她从手中的帕子上拿起那包药,轻轻地放在鼻端嗅了嗅。 青月看着曲轻歌那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默默地下了决心,要用自己的忠诚和才智,一辈子守护这位她敬爱的大小姐。 曲轻歌嗅了嗅那药,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舒展开来。她淡淡地说道:“这是安胎药。” 虽然心中早已有所猜测,但当这个事实真的摆在面前时,青月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她居然真的怀孕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不可置信,显然是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 青月无法想象,那个平日里看似乖巧温顺的芝桃,居然会有如此大胆之举。她摇了摇头,叹息道:“大小姐,芝桃她……她会被打死吗?” 曲轻歌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药包,她的目光深邃而冷静,仿佛能看透世间的纷扰。她淡淡地说道:“她既然敢偷偷服用安胎药,就说明她已经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既然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那么她就必须承担后果。” 青月默然点头,她知道曲轻歌说的是事实。在这个府里,规矩森严,等级分明。一个婢女想要凭借子嗣上位,简直是痴人说梦。更何况,二少爷曲林翌还是二夫人的心头肉,她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婢女毁了他的名声和前程? 曲轻歌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她的思绪在飞快地转动着。她想了想,抬头看向青月道:“青月,你与芝桃的关系如何?” 青月摇了摇头,说道:“不好。我们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曲轻歌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她想了想,说道:“这段时间,你试着跟她搞好关系。安胎药也不便宜,你想法子给她些好处。” 青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她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记下了曲轻歌的话。 曲轻歌继续说道:“等你们关系好了以后,你再假装不经意地发现她怀孕的事情。当然,你是不会出卖她的。在帮她保密的同时,你也帮她出出主意。” 青月听着曲轻歌的话,大概猜出了些,“帮她出怎么母凭子贵,让二少爷能纳了她的主意?” 曲轻歌笑着点头赞赏,“我的青月果然越来越聪明了。” 青月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笑了笑。 曲轻歌微笑着点了点头,她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青月:“这是给你的。芝桃和二房的人都是一样的心思,想要跟她快速亲近,银子是不能少的。” 青月看着手中的银子,有些犹豫地说道:“大小姐,您上次给我的银子还剩下好多呢。不用再给我了。” 曲轻歌摇了摇头,说道:“拿着吧。剩下的就是你的赏钱。你办事得力,我自然是要赏你的。” 青月听着曲轻歌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看了曲轻歌一眼,然后将银子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曲轻歌看着青月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她喃喃自语道:“下个月就是祖母的生辰宴了,到时候一定会非常热闹。” 我重生回来的第一个年,怎么能让仇人安稳地过年呢?”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精彩和胜利。 第二百四十六章 暗中作祟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府之中,曲二夫人端坐于堂上,面色阴郁地审视着堂下跪着的女子。那女子低垂着头,不敢稍有抬头,仿佛怕那凌厉的目光将自己洞穿。 “就这些?”曲二夫人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快,她的眉头紧锁,仿佛对堂下女子的回答极为不满。 那女子名叫惠瑜,是曲府新纳的妾室。她在大半个月前被安排进了曲候爷的院子,然而每次曲二夫人问及她在院子里的所见所闻,惠瑜总是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曲老夫人也是一脸不悦,她冷冷地看着惠瑜,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她深知,将惠瑜带回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们在她身上花费了太多的心思和精力。 “你是不是觉得去了他的院子,我们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曲老夫人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惠瑜闻言身子一颤,连忙摇头否认:“惠瑜不敢这么想。”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曲老夫人的气势所震慑。 曲老夫人冷哼一声,继续道:“不敢最好,你给我好好记着,你的命是我花钱买回来的,你的卖身契可还在我的手里。你若想过好日子就好好听我们的话,但若是被我发现,你有二心,就将你卖进青楼去!” 惠瑜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她深知曲老夫人的手段,若是真的惹怒了她,自己的下场将会无比凄惨。 她咬了咬唇,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老夫人,我是绝对不敢有二心的。这大半个月来我什么都没偷查到,实在不是我不用心。而是……而是候爷他根本没碰过我,别说是吹枕头风了,连话都说不上两句。” 曲二夫人闻言怒骂道:“曲轻歌那死丫头心思真多!”她显然对曲轻歌给惠瑜安排婢女一事极为不满。 曲老夫人则是眉头紧皱,她看着惠瑜问道:“他到现在还没碰过你?” 惠瑜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和不甘。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却还是无法得到曲候爷的青睐。 曲老夫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看向一旁的高嬷嬷道:“去把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 高嬷嬷点头应是,转身回了内室。不一会儿,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纸包走了出来,递给了曲老夫人。 曲老夫人接过纸包,向惠瑜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出声道:“候爷去看你的时候,你在香炉中添点这个东西,不怕他不碰你。” 惠瑜闻言双眼慢慢睁大,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纸包,双颊泛起一丝红晖。这……竟然是那种药。 她心里虽然明白自己是要做曲候爷的女人的,但让她用药,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更何况,她身边还有曲大小姐的人,她要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个东西加到香炉里呢? 曲老夫人端坐在堂上,目光如炬,见惠瑜低垂着头,久久不语,面上不禁掠过一抹淡淡的冷意。她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怎么?我的话,你是没听清楚,还是不愿意照做?” 惠瑜的身子微微一颤,忙不迭地抬头,眼中流露出几分惶恐与不安。她连连摇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不,不是的,惠瑜不敢。” 曲老夫人见状,心中微微满意。她深知这惠瑜虽是个替身,但若能乖乖听话,也不失为一个好棋子。于是她放缓了语气,道:“你明白就好。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惠瑜乖巧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惠瑜明白。” 曲老夫人这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挥了挥手道:“去吧,该说的都说了,你且回去歇着吧。” 惠瑜如释重负,忙躬身行礼,准备退下。然而,就在她转身之际,却听得曲二夫人的声音冷冷响起:“等等。” 惠瑜身形一僵,缓缓转过身来,看向曲二夫人。她发现曲二夫人的目光中,似乎藏着深深的嫉妒与恨意,让她不寒而栗。 曲二夫人冷冷地看着惠瑜,开口道:“以后少穿些粉色的衣裳,多穿些白蓝两色的。她生前最喜欢穿这两个颜色的衣裳。” 惠瑜心中一紧,她知道曲二夫人口中的“她”,指的是那个已故的、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女子。她低下头,默默地承受着曲二夫人的冷言冷语。 曲二夫人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涌起一丝快感。她曾无数次嫉妒那个女子,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的才华、更嫉妒她得到的一切。如今,看着这个与那个女子相似的替身在自己面前低头哈腰,她心中的恨意似乎也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记着你的身份,越像她,他们父子女三人才会越亲近你。”曲二夫人语带威胁地说道,“别自作聪明坏了我们的好事。” 惠瑜忙点头应是,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替身而已。但她偶尔也会想要摆脱这个身份,想要活出自己的样子。然而,在这个候府里,她似乎永远都无法摆脱那个女子的影子。 曲二夫人见她点头如捣蒜,这才满意地挥了挥手,让她退下。惠瑜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愈发孤单而落寞。 看着惠瑜离去的背影,曲二夫人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个替身如此厌恶,明明知道她不过是个无辜的棋子而已。然而,每当看到她的脸,她就会想起那个让自己嫉妒得发狂的女子。 曲老夫人的声音打断了曲二夫人的思绪:“最近生辰宴准备得怎么样了?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曲二夫人忙收回思绪,回答道:“母亲放心,所有的事情我都在亲自跟进,保证到时候万无一失。” 曲老夫人闻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惠瑜回到自己的住处,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她知道,候爷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来看她的。她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心中涌起一丝期待与紧张。 如橙,那个曲大小姐送给她的婢女,每次在候爷来见她时都会懂事地避开。这也给了惠瑜一个难得的机会——下药。 她小心翼翼地从衣袖中掏出曲老夫人给的小纸包,打开后将里面的药粉倒进了香炉中。然后她快速地盖上香炉盖,将纸包团成一团藏于衣袖中。 做完这一切后,惠瑜紧张地走到桌边坐下,目光紧紧盯着紧闭的房门。她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否则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不一会儿,惠瑜便闻到了一股异于平时的香味传来。她下意识地看向香炉的方向,只见淡淡的烟雾从香炉中袅袅升起,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香气。 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惠瑜立即站起身来,心中既有紧张又有期待。她看着门的方向,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然后提步走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 爱屋及乌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惠瑜深吸一口气,调整着自己凌乱的情绪,将嘴角的弧度调整至最为完美的状态。这笑容,她已经练习了数月之久,只为模仿那心中所念之人的容颜。她轻轻推开门扉,声音温柔而细腻,“候爷。” 然而,就在她笑容绽放的刹那,那抹温柔却瞬间凝固在了脸上。门外,站着的是曲轻歌与青月,两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大小姐,您……您怎么来了?”惠瑜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更多的是心虚。她知道自己心中的秘密,在这个聪明绝顶的大小姐面前,恐怕早已无所遁形。 曲轻歌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惠瑜,那容颜与她记忆中的娘亲有着几分相似,再加上惠瑜刻意模仿的穿着打扮,更是让这份相似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她知道,眼前的人并非她的娘亲,但那份熟悉的轮廓,却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感受那份久违的温暖。 在这一刻,曲轻歌终于明白了父亲在回答自己“为何要收下这个女子”时的深意。原来,父亲也是想念娘亲了。而她,又何尝不是呢? 惠瑜见曲轻歌久久不语,心中愈发不安。她不知道这位大小姐会如何对待自己,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 曲轻歌回过神来,直接越过惠瑜向屋内走去。惠瑜见状,心中一紧,忙上前阻拦,“大小姐,您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屋里有些乱。”她害怕曲轻歌发现屋内的秘密,更害怕自己的计划被揭穿。 然而,曲轻歌却仿佛没有听到惠瑜的话一般,继续向屋内走去。青月见状,直接上前将惠瑜推到一旁,为曲轻歌让出一条路。 曲轻歌走进屋内,鼻间轻嗅,一股异常的香味扑鼻而来。她顺着香味走去,直接来到了放着香炉的桌子前。惠瑜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大小姐……”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曲轻歌已经拿起桌上的茶壶,揭开香炉盖,将壶中的水倒了进去。焚烧着的香瞬间被熄灭,那股异常的香味也随之消散。 做完这一切的曲轻歌将茶壶放回原位,然后在屋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抬头看向脸色惨白的惠瑜,“过来,我们聊聊。” 惠瑜呆愣地看着曲轻歌,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曲轻歌看穿了,但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曲轻歌看着惠瑜,声音平静而冷漠,“惠瑜,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对我爹耍什么花样,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至于我祖母跟二婶那边的事,我会替你解决。” 惠瑜闻言,心中一阵悸动。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只能选择听从曲轻歌的话,否则等待她的将是无法想象的后果。 曲轻歌继续说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留在候府,在我爹的院里做个听话、守本份的婢女。当然,也只能是婢女,别的心思想都别想。若有一天被我发现你生了旁的心思做了不该做的事只有一个死。”她的声音冷冽而坚定,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二,离开候爷。我会替你拿回卖身契从此你是个自由的人你愿意去哪里去哪里从此与忠勇候府没任何关系。”曲轻歌的话如同一道曙光照亮了惠瑜心中的黑暗她知道自己终于有了选择的机会。 惠瑜看着曲轻歌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大小姐给我这个机会。”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心。 曲轻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便起身往外面走去。青月见状立即打开了门让曲轻歌离开。而惠瑜则站在原地目送着曲轻歌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她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新的方向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未来。 曲轻歌的身影如同一阵风般掠过,她的到来与离去都显得如此匆忙,以至于惠瑜几乎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当她瞥见曲轻歌即将跨出房门的那一刻,她急切地喊出了声:“曲大小姐!” 曲轻歌闻声驻足,她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惠瑜的脸上,声音淡然却又不失威严:“何事?” 惠瑜心中满是疑惑,她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您刚才所说的话……可是真的?” 曲轻歌转过身,面对着惠瑜,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坚定的神色:“我所说之话,绝无虚言。” 惠瑜更加不解了,她心中充满了困惑。在她看来,无论选择哪条路,对她而言都是利大于弊的。更何况,她深知自己曾试图对候爷下药,这本应是她无法逃脱的罪责。然而,曲大小姐不仅没有追究她的过错,反而给了她这样一个选择的机会,甚至承诺会给她卖身契。 “为何?”惠瑜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在入府之前,她曾听闻过不少关于曲大小姐和曲大少爷的传闻。在曲老夫人和曲二夫人看来,曲大小姐应该与曲大少爷一样,对她充满了厌恶和憎恨。 然而,事实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曲大小姐不仅没有恨她,反而如此帮她。这让她感到既惊讶又困惑。 曲轻歌看着惠瑜眼中的疑惑,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地说道:“或许是因为你前世做了好事吧。” 这句话让惠瑜彻底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奇怪的答案。她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曲轻歌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只是轻轻地说了句:“好好考虑清楚,明天给我答案。”然后便转身离去。 惠瑜望着曲轻歌渐行渐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她甚至开始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否则,她怎么也无法理解,自己给候爷下药这样的大事,曲大小姐竟然能够如此宽容地对待她。 青月跟在曲轻歌的身后,默默地离开了曲靖晖的院子。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忍不住问道:“大小姐,您为何对这位惠瑜姑娘如此宽容?” 在青月看来,若是有人敢对候爷下药,那必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然而,曲大小姐却只是简单地警告了惠瑜两句,便给了她两个选择的机会。这让她感到十分不解。 曲轻歌放慢了脚步,与青月并肩而行。她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道:“或许是因为她很像我的娘亲吧。即便只是一个像娘亲的人,我也希望她能够过得好一点。” 说到这里,曲轻歌的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抬头望向夜空,声音轻柔却透着无尽的悲伤:“青月,我真的很想很想我的娘亲。”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美好的娘亲。”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若是有机会重新来过,我定要拼尽一身医术,治好娘亲的病。” 青月看着曲轻歌悲伤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她想要安慰曲轻歌,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她只能干巴巴地唤了声:“大小姐……” 曲轻歌微微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脆弱藏了起来。她抬手轻轻摸了摸青月的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抚:“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寿辰宴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第二日下午,阳光透过轻纱窗棂,斑驳地洒在曲轻歌的案头。她正沉浸在医书的海洋中,忽然,青月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恭敬地唤了声:“大小姐。” 曲轻歌缓缓抬起头,清澈如水的眸子望向青月,手中的医书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墨香。她轻启朱唇,问道:“她怎么说?” 青月微微颔首,回答道:“惠瑜表示,她愿意留在候府。她承诺会恪守本分,不会生出非分之想。” 曲轻歌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医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淡淡地说:“既然她想留下,那便留下吧。卖身契可曾给她了?” 青月点头确认:“候爷已将卖身契交给我,我已转交给惠瑜。”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些许担忧,“大小姐,您真的放心将她留在府里吗?虽然她的卖身契已不在老夫人她们手中,但难保她日后不会生出异心。” 曲轻歌轻轻一笑,仿佛胸有成竹:“有如橙在府里盯着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你去办。”她转而问道,“我让你送的请帖,可曾送到了?” 青月恭敬地回答:“已经派人送过去了,并且按照您的吩咐,还附赠了银两。” 曲轻歌闻言,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她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腰肢,说道:“那位女子是京中颇有名气的艺妓,祖母生辰请她前来跳舞助兴,定能让气氛更加热烈。” 说完,她转身向药房走去:“翻了一上午的医书,我终于找到了惠瑜昨日所用的香方。走,我们去药房调配出来。” 青月跟在曲轻歌身后,心中虽有些疑惑,但并未多问。她知道,大小姐做事向来有她的道理,自己只需照做便是。 时光荏苒,转眼间,忠勇候府上下为了曲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忙碌了近大半个月。这一天,终于迎来了盛大的生辰宴。 曲老夫人身着御赐锦锻制成的华服,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一套碧绿色的玉器更是衬托得她精神矍铄,容光焕发。曲轻歌一眼便认出,这套玉器正是她娘亲当年嫁入候府时赠送给曲老夫人的嫁妆。心中不禁微微一冷,她明白祖母对娘亲虽不喜,却对娘亲的嫁妆爱不释手,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示人。 曲靖晖与曲靖谦兄弟二人领着曲贺允和曲林翌在前院迎接着前来贺寿的男眷宾客。而曲轻歌则与曲轻舞、曲轻雪一同跟在曲老夫人和曲二夫人的身后,在偏院迎接着从前院陆续过来的女眷们。 这次曲老夫人的生辰宴几乎邀请了京中所有的达官显贵。往日里,有些权贵即便是忠勇候府也难以请到。但今年不同,那些收到请柬的权贵们看在曲轻歌的面子上,都纷纷前来赴宴。这无疑让曲老夫人感到无比荣耀,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 当听到卫国公夫人到来的消息时,曲老夫人的脸上更是笑开了花。她看着身旁众夫人眼中的惊讶与羡慕,心中的虚荣感达到了顶峰。她热情地迎上前去,笑着说道:“卫国公夫人您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轻歌、轻舞、轻雪,快过来见过卫国公夫人。” 曲轻歌三人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对着卫国公夫人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见过卫国公夫人。” 卫国公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轻声细语道:“瞧这三个孩子,个个都是那么的水灵,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都起来吧,无需拘礼。”他的话语仿佛春风拂面,温暖而柔和。 三人闻言,恭敬地起身,站得笔直。 卫国公夫人款步上前,优雅地向曲老夫人致意:“曲老夫人,祝您生辰快乐,福寿安康。”她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清脆悦耳,充满了诚挚的祝福。 曲老夫人眼中笑意盈盈,仿佛盛开了满园的春花,她连连道谢:“多谢多谢,卫国公夫人您真是太客气了。快请进内厅,里面备有香茗和精致的茶点,您先品品茶,聊聊天,待会儿我忙完就来陪您。” 卫国公夫人轻轻颔首,表示理解:“您先忙,我自在得很。” 此时,曲轻歌出声对曲老夫人道:“祖母,就让我送卫国公夫人进去吧。”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自信与从容。 曲老夫人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她微笑着点头:“去吧,轻歌。” 曲轻歌转身,优雅地引领着卫国公夫人向内厅走去。她边走边轻声说道:“卓老夫人,您能来真是太好了,轻歌感激不尽。”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之情。 卫国公夫人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抬手轻轻地摸了摸曲轻歌的脸颊,温柔地说道:“好孩子,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曲轻歌对卫国公夫人施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她回到曲老夫人的身边,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下一个客人的到来。 卫国公夫人看着曲轻歌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淡淡的忧虑。这么好的孩子,可惜却没有一个好的长辈来疼爱。她心中不禁为曲轻歌感到惋惜。 身边的嬷嬷看见卫国公夫人的神情,知道她心中所想,于是轻声劝慰道:“老夫人,曲大小姐聪明得体,心有主意,她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们先进去吧,别让她担心。” 卫国公夫人轻轻点了点头,收起心中的忧虑,脸上再次泛起客套的笑意,走进内厅。 曲轻歌刚回到曲老夫人的身边,曲轻雪便不满地出声嘲讽道:“瞧瞧你那副狗腿子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靠山是谁似的。”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嫉妒与不屑。 曲轻舞见状,伸手轻轻扯了扯曲轻雪的衣袖,温柔地小声说道:“轻雪,别这样说大姐姐。大姐姐跟卫国公夫人本就有些私交,应该由她送客人进去的。”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理智与公正。 曲轻雪不满地嘟囔道:“明明说好了我们三个人轮流送的,凭什么她抢过去。我看她就是怕卫国公夫人跟你接触了喜欢你,不再对她那么刮目相看了。” 曲轻歌藐视地看了曲轻雪一眼,没有说话。她不想跟这种只会嫉妒和抱怨的人争辩。 “好了,别吵了。”曲老夫人沉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又有客人来了,准备迎客。”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威严与不容置疑。 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客人,曲轻雪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她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在曲老夫人的面前放肆。 曲老夫人侧头不满地看了眼曲轻歌,沉声道:“先前说好的就按说好的来。”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与不满。 曲轻歌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鄙夷:“曲轻雪心里没数,祖母心里难道还没数吗?卫国公夫人今日能来是看在谁的面子,非要我明说?”她的话语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力量与自信。 曲老夫人没想到曲轻歌会说得这么直白,气愤地瞪了她一眼。但她也明白曲轻歌说的是事实,心中不禁有些复杂。 曲轻歌对曲老夫人露出淡雅一笑,“您当感激我昔日于厉王府前拯救卓小世子之恩。看,正是您曾万般嫌弃的医女,为您挣得这份无上的荣光。” 第二百五十章 避之不及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老夫人的脸色犹如冬日里的霜雪,冷硬而铁青,她咬牙切齿地低吼着:“曲、轻、歌!”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碴,刺入骨髓。 曲轻歌却如春风拂面,淡然自若地抬眼望向那客人来的方向,脸上挂着风轻云淡的笑容。她轻声细语道:“祖母,有贵客到访,还请您注意场合。” 曲老夫人的手紧握着那根象征着她身份的手杖,指尖因用力而泛出青白之色。然而,在这盛大的场合之下,她不得不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换上一副违心的笑容,去迎接那正款步走来的客人。 曲轻舞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她低声问道:“这几位是何人?我怎的从未见过?” 曲老夫人与曲二夫人闻言,也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只见迎面走来的三人衣着华丽而艳丽,举止之间却显得颇为轻浮,显然不是出自名门望族。她们两人确实也未曾见过这几位客人。 然而,在这等重要的日子里,若没有请柬,前院守门的下人又怎敢轻易放人进来?正当两人疑惑之际,远处接过请柬的婢女高声唱道:“迷迭楼媚柔姑娘到!” 这一声唱名,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在场的人纷纷转头看去,就连那些正在走动的女眷们也都停下了脚步,好奇地张望过来。 迷迭楼,乃是京城中声名显赫的第一花楼。而楼中的花魁媚柔姑娘,更是传闻中美貌绝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她虽身在风尘,却始终坚持卖艺不卖身,更是引得无数男子为之倾倒。 最近,关于媚柔姑娘的传闻更是沸沸扬扬。据说忠勇候府的曲二爷对她一见倾心,为了每日能见她一面,不惜一掷千金。甚至为了她,与其他男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这些事情,曲二夫人自然是心知肚明。曲二爷拿出去的银子,还是从她这里要去的。虽然她心里气恨不已,但作为一个女子,她也只能默默忍受。毕竟,曲二爷的性子她清楚,若是闹起来,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 然而,再怎么忍气吞声,曲二夫人也从未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媚柔。此刻,媚柔一脸娇俏笑意,趾高气昂地走到她面前,她怎么可能还忍得下去? 媚柔领着两名婢女刚走到几人跟前,曲二夫人就怒不可遏地冲上前来,抬手指着媚柔怒骂道:“你这个贱人!谁允许你进来的?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说着,她便高声喝道:“来人!给我把这三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赶出去!”她看着媚柔那扭动着的腰肢和抬手抚发的勾人模样,心中更是怒火中烧。若是在这里没男人的情况下,她还能做出这般姿态来,那若是有男人在场,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搔首弄姿呢! 面对曲二夫人的怒火,媚柔却显得气定神闲。她将手里的请柬轻轻扬到曲二夫人面前,淡淡地说道:“奴家知道忠勇候府门槛高,奴家这样的人自然是入不了您的眼。但若不是贵府派人给奴家送去请柬,请奴家今日来府上弹琴抚曲助兴,奴家又怎会厚着脸皮前来呢?” 曲二夫人听着媚柔一口一个“奴家”,想着她平日里就是这样勾走曲靖谦的魂,心中更是怨恨难平。她伸手夺过媚柔手里的请柬,便要动手撕毁。 媚柔见状,只是轻笑一声,说道:“唉,奴家本以为这请柬是个宝贝,没想到在曲二夫人眼里却是个废纸。也罢也罢,反正今日是曲二爷请客,又不是奴家自讨没趣。只是可惜了这请柬,若是早知道没用,奴家也就不跑这一趟了。” 媚柔轻启朱唇,声音如丝如缕,又抬手轻抚额前散落的青丝,柔声道:“金杏、银杏,我们先回去吧。”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尽显风情,犹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曲二夫人紧握着手中的请柬,心如乱麻,既想将其撕个粉碎,又觉此举不妥。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懑与无奈,犹如被困在笼中的鸟儿,无法展翅高飞。 就在此时,曲老夫人缓缓走来,从曲二夫人手中接过请柬。她轻轻打开,目光落在落款处,那里赫然写着曲靖谦的名字。曲老夫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合上请柬,看向虽说要走,却迟迟未动的媚柔。 “既然是靖谦请来的客人,那就里面请吧。”曲老夫人的声音平和而坚定,不容置疑。 曲二夫人闻言,心中一急,脱口而出:“母亲!”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乞求和不甘,仿佛想要从曲老夫人那里寻得一丝支持。 然而,曲老夫人却不为所动,她不悦地瞪了曲二夫人一眼,沉声道:“怎么?你夫君连请个客人的权力都没有了吗?你这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的脸吗?” 曲二夫人被曲老夫人的话噎得哑口无言。她心里明白,若是平日里,她或许还可以和曲老夫人争辩几句,但今日的情况却不同。她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让曲家成为京城的笑柄。 可是,让她咽下这口气,实在太难了。若是让这个贱人进了府里,还被当成客人招待,那她的颜面何存?她在京城里还怎么抬头见人? 曲二夫人心中五味杂陈,却又无可奈何。她只能寄希望于曲轻歌或曲轻舞,希望她们能拒绝媚柔的入府。 然而,曲轻歌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曲老夫人的提议。她微微摇头,轻声道:“祖母,这是二叔的客人,还是让轻舞去送吧。”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曲老夫人闻言,面色更加不快。她看向曲轻舞,希望她能接过这个任务。然而,曲轻舞却也是一脸的不情愿。她看着媚柔,眼中满是不屑与轻视。这种女人,哪里配跟她走在一起?那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祖母,我……”曲轻舞刚想开口拒绝,却被曲轻歌打断。 “二妹,你可千万别拒绝。”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挑衅,“这毕竟是二叔的客人,就算是看在二叔的面子上,你也该好好招待才是。” 曲老夫人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更加不满。她心里只有儿子,即使儿子做错了事,她也会无条件地站在他这一边。在她看来,家里的女人就应该把男人的面子撑起来,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于是,她看向曲轻舞,眼带警告地说道:“将客人送过去。”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祖母,请允轻雪前往。”曲轻舞面露难色,眼中闪烁着恳切的请求。曲老夫人屡遭拒绝,颜面尽失,愤怒地凝视着曲轻舞,厉声道:“我的话如今竟成空谈了吗?还是你往日的孝顺皆是虚情假意?” 第二百五十一章 见上一面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舞,那位一直以来都以孝顺、顺从的的人设在忠勇候府,今日在曲老夫人的严词之下,纵然心有千般不愿,也不得不妥协。她深知,在祖母的威严之下,任何反抗都是徒劳。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轻声说道:“祖母请勿动怒,我这就送这几位姑娘过去。” 曲老夫人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凌厉。她瞥了一眼曲轻舞,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去吧。”曲轻舞知道,即便她此刻顺从,但祖母心中的不满已然生根发芽。 她转身,对着媚柔等三人说道:“跟我来吧。”声音虽轻,却难掩其中的不屑与冷淡。曲轻舞的心境已然被打破,她不再是那个始终维持着完美形象的千金小姐。 曲轻歌站在一旁,看着曲轻舞领着三人离去。她微微侧头,在曲轻舞耳边轻声道:“二妹妹最好对她客气些,万一有一天她成了你的长辈呢。”曲轻舞闻言,侧目冷视,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低声反驳:“贱奴一个,哪里配!” 曲轻歌没有继续与曲轻舞争辩,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渐远。在她看来,如今的曲轻舞与前世那个威震后宫的皇后相比,还显得太过稚嫩。一句激将,便让她露出了真实的情绪。 而此时的曲二夫人,脸色铁青,仿佛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曲老夫人的警告对她来说如同耳旁风,她的心情依旧沉重如铅。曲老夫人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好好的一个生辰宴,却被这母女俩搞得乌烟瘴气。 曲轻歌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样的场面,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场闹剧。她清楚地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真正的精彩还在后面。 重生以来,曲轻歌一直在思考着忠勇候府的未来。她知道,想要改变这个家族的命运,绝非易事。分府别住虽然是一个办法,但付出的代价却是巨大的。她不想让自己的父亲背负上不必要的骂名,所以她决定,要让这个家族从内部开始腐烂,或许在腐烂的过程中,还能找到一线生机。 半个时辰后,宾客们陆续到齐。曲老夫人领着曲二夫人去换了身衣服,便前往里厅招待客人。当曲二夫人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她脸上的阴霾已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灿烂的笑容。 曲轻歌看着曲二夫人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心中不禁猜测,或许祖母给了她什么好处,才能让她如此迅速地恢复心情。然而,对于曲轻歌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她此刻最关心的,是那两个她一直在等待的人,是否已经收到了消息。 “二爷,媚柔姑娘约您在偏院后花园里的假山下一聚。”曲靖谦的侍卫走到他的身边,低声禀报。 曲靖谦闻言,眉宇间流露出几分诧异之色,他疑惑地询问:“她来了?”侍卫恭敬地点头,低声答道:“听说是来弹琴唱曲祝寿的。” 曲靖谦心中更是疑云重重,究竟是谁请她来的?在这等重要的日子里,怎会将她引入府中?更令他感到困惑的是,母亲竟然也默许了她的到来。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心虚,毕竟,在外如何玩乐都尚可,但若将这样的女子带回府中,无疑是对正妻的极大不敬。 他思索片刻,对侍卫吩咐道:“你替我在这里看着,若有急事便来找我。我现在过去看看。”侍卫恭敬地应声道:“是,二爷。” 此时,媚柔正身处一间与唱戏角儿们共用的屋中。屋内喧嚣不已,角儿们或化妆或练功,一片繁忙景象。然而,这嘈杂的环境却让媚柔感到心烦意乱,她眉头紧锁,显得极为不悦。 她心中愤愤不平,曲二爷明明请她来做上宾,却偏偏被曲老夫人带到了这里。而那些唱戏角儿们往脸上涂抹的颜料气味难闻,更是让她感到难以忍受。她不禁后悔今日来到了这忠勇候府。 正当她暗自抱怨之际,金杏悄然走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姑娘,外面有个婢女找您。”她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她说是二爷让她过来的。” 媚柔闻言,疑惑地问道:“是曲二爷吗?”金杏回答道:“在这忠勇候府里,能称得上二爷的也只有曲二爷了吧。” 媚柔心中一动,又问道:“那丫头在哪里?让她进来找我。”金杏却有些犹豫地回道:“那婢女说,里面人多眼杂,让您出去见她。” 媚柔在迷迭楼里一直被众人捧在手心,听到金杏的话后,脸上不由露出一丝不悦。她微微抬高下巴,冷声道:“不过一个丫头罢了,还让我去见她?” 她的声音不小,屋内的唱戏角儿们纷纷侧目看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讥讽与不屑,仿佛在嘲笑媚柔的自以为是。 媚柔看到这些眼神,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她站起身,正要发火骂人,却被一旁的金杏拦住了。金杏低声劝道:“姑娘,这里是候府,我们就一普通老百姓,你还是收着点吧。” 金杏又接着劝道:“那婢女还在外面等着呢,姑娘还是去看一眼吧。万一二爷真的有事找您呢。” 媚柔站在原地,心中犹豫不决。金杏见状,又加了一把火:“姑娘不是一直想嫁进这候府吗?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媚柔被金杏的话打动了。她确实一直梦想着能够嫁入这忠勇候府。虽然她出身不好,但她自恃才貌双全,认为自己配得上更好的生活。那曲二夫人虽然身份尊贵,但看起来已经人老珠黄,哪里比得上她年轻貌美。 更何况,她在迷迭楼里已经做了近半年的花魁,若再不为自己找个好归宿,恐怕新的花魁就要出现了。到那时,她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而曲二爷虽然有些草包,但论长相却是她这半年来接触过的最英俊的男子。论身份地位,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前两天,妈妈还跟她说,她的初夜即将被拍卖出去。媚柔不想一辈子在花楼里做一个千人枕的妓子,她想要为自己选择一个更宽广的未来。 想到这里,媚柔终于下定决心,对金杏说道:“那婢女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金杏见媚柔终于松口,心中一喜,忙道:“就在外面等着呢,姑娘跟我来。” 于是,媚柔跟着金杏走出了房门,穿过一个曲折的长廊,来到了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婢女面前。她傲慢地看着那婢女,趾高气昂地问道:“二爷找我有什么事?” 婢女并不在意媚柔的态度,只是平静地将一块玉佩递到她的面前,低声说道:“姑娘,二爷请您过去一见。” 第二百五十二章 未言的话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幽静的府邸中,媚柔轻抚着手中那块温润的玉佩,玉佩上镌刻着精致的图案,似乎带着曲二爷那特有的温度。她曾数次瞥见这玉佩挂在他那宽厚的腰间,成为他身份的象征。 “二爷人在哪里?”媚柔轻声询问,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期待与好奇。 那婢女低眉顺眼,声音却显得有些冷淡:“姑娘随我来就是。”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裙摆轻摆,引领着媚柔前行。媚柔微微蹙眉,心中虽有不满,但更多的是对即将见到曲二爷的期待。 金杏紧随其后,却被那婢女冷冷地打断:“二爷只想见媚柔姑娘一人。”话音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金杏只好停下脚步,看着媚柔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担忧。 媚柔快步跟上,心中却越发疑惑。这婢女平日里虽不算多言,但也从未如此无礼。她心中虽有不满,但更多的是对曲二爷的期待与好奇,驱使着她继续前行。 她们穿过曲折的回廊,最终来到一个幽静的假山前。假山之下,有一洞口,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媚柔跟随婢女走入洞内,却发现洞内空无一人。 “曲二爷呢?”媚柔的声音在空旷的洞内回荡,带着几分焦急。 婢女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姑娘在这里稍等片刻,二爷稍后就到。”说完,她转身离去,身影在洞口处消失。 “等等,那个……”媚柔的话还没说完,婢女已经走远。她望着那渐渐消失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媚柔在假山洞中等待,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她不时地探出头来,望向洞外,却只见一片寂静。她的心中开始有些不耐烦,但更多的是对曲二爷的期待与好奇。 突然,她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那香气似乎从洞外飘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她皱起眉头,心中疑惑,这香气是从何而来? 此时,假山外的花园里,一个身影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四周,然后缓缓向假山洞的方向走来。那身影轻盈而优雅,仿佛与这花园中的景色融为一体。 而在假山洞内的媚柔,却一无所知。她仍在焦急地等待着曲二爷的到来,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而在另一处,曲轻歌、月亮与季若锦三人正围坐一桌,品茶闲聊。茶香袅袅,伴随着她们的谈笑声,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月亮你变了许多。”季若锦看着月亮,眼中满是赞赏。 月亮闻言,有些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变了吗?” 曲轻歌淡笑着点头:“我不过十天没见你,也觉得你变了许多。” 月亮低头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她们的意思。自从与娘亲相认后,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仅是衣食住行上的改变,更重要的是她内心的变化。她变得更加自信、从容,也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 季若锦看着月亮,继续说道:“现在的你自信、松弛也更自在,还有一点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身处我们之中已经没了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曲轻歌也温柔地看着月亮:“看得出来,你在王府过得很好。” 月亮听着她们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遇到了对的人,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的脸上洋溢着无尽的幸福,如春天的花朵绽放得热烈而璀璨。她的双唇轻启,说出那充满喜悦的字眼:“爹娘对我很好。”那话语中流露出的温暖,仿佛连月亮都能感受到厉王夫妇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爱。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那是从心底深处泛出的喜悦,如同星光在夜空中闪烁。 曲轻歌凝视着月亮那幸福的模样,心中也为她感到无比的欣慰。那是一种无需言表的喜悦,一种从内心深处涌出的祝福。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动作中充满了对月亮的祝福与关爱。 此时,知雨轻盈地走到月亮的身边,轻声说道:“小郡主,王妃让您过去一下。”月亮闻言,对曲轻歌和季若锦微微一笑,道:“曲姐姐,季姐姐,我去去就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柔与甜蜜,仿佛连风都为之沉醉。 曲轻歌与季若锦同时点头,那动作中充满了对月亮的理解与信任。她们知道,月亮是一个懂得分寸的女孩,她会处理好一切事情。 月亮离开后,季若锦看了看四周,见并无他人打扰,便转过头看向曲轻歌,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的红晕。她轻声说道:“轻歌,有件事我想告诉你。”那声音中充满了犹豫与羞涩,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深藏心底的秘密。 曲轻歌正提着茶壶为季若锦续茶,她并未注意到季若锦的表情变化。只是等了片刻,见季若锦并未继续说话,便回过头来看向她,问道:“什么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好奇。 季若锦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曲轻歌,那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鼓足勇气,然后说道:“就是上次在王府里跟你说过的事情,我家里给我与贺府二公子议……”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 曲轻歌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青月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曲轻歌见状,心中不禁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 青月走到曲轻歌面前,急声道:“大小姐,刚才小公子的侍从跑来跟我说,小公子不知道为什么又跟老爷起了口角。”听到这个消息,曲轻歌不禁皱起了眉头。她知道自己的弟弟与父亲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太融洽,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再次发生争执。 她叹了口气,对青月说道:“你先去看看情况吧。”青月点头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季若锦看着曲轻歌那紧皱的眉头,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曲轻歌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是我小弟又跟爹起了口角。自从爹收下惠瑜后,两人的关系就越来越僵。先前小弟虽然心里不情愿,但只要有我劝着,他还是会跟爹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可现在……”她的话中充满了无奈与担忧。 季若锦听后也叹了口气,她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她轻声安慰道:“慢慢来吧,好在现在伯父也不用离家,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总会慢慢变好的。” 曲轻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季若锦的看法。她知道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只能慢慢来。 就在这时,月亮快步走了回来。她的脸上带着笑容,仿佛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她走到曲轻歌和季若锦身边,说道:“曲姐姐、季姐姐,我们一起去偏院的花园里逛逛吧。我娘和其他夫人已经过去了,听说花匠为了祖母的生辰培出了许多新品种的花呢。” 听到月亮的提议,曲轻歌和季若锦都点了点头。她们知道这是一个转移注意力的好方法,也能让心情得到放松。于是三人一同起身,向着偏院的花园走去。 第二百五十三章 少生事端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这位名满京城的佳人,本就有着与众人共赏美景的雅兴。此刻,听闻月亮的提议,她自然是不会拒绝,轻轻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容,“我正与若锦商议,想邀你同游这花园美景呢。” 月亮闻言,亦是盈盈一笑,回应道:“那我们便一同去吧。” 曲轻歌转而唤过身旁的季若锦,“若锦,我们一同前行。”季若锦心中微叹,原本想要与轻歌商谈的那件事,看来只能暂且搁置了。罢了,待轻歌这几日忙完,她再寻机会与她说吧。 与此同时,厉王妃与诸多夫人小姐也表达了想要漫步花园的意愿。曲老夫人与曲二夫人,以及曲轻舞、曲轻雪,自然是要陪同前往的。曲老夫人更是喜上眉梢,能与厉王妃并肩而行,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曲老夫人热情地向厉王妃介绍着花园里新培出来的各色花卉,那些花儿争奇斗艳,宛如仙境般的美景。厉王妃虽然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曲老夫人的客套之举,但出于礼貌,她还是频频点头,回应着曲老夫人的话。 曲二夫人跟在曲老夫人的身后,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本也想凑上前去,在厉王妃面前露露脸,但想到先前自己儿子对月亮的所作所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惧意。虽然厉王妃并不知情,但她还是担心会因此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曲轻舞则是抱着另一种心思。她并没有丝毫想要在厉王妃面前讨好的打算,毕竟厉王爷虽然贵为陛下的亲弟弟,身份尊贵非凡,但他们并没有子嗣,对她来说,并无太大的利用价值。她心中暗自惋惜,若祖母是大伯父的亲生母亲,或许还能借此机会与几位皇子有所接触,可惜并非如此。 而曲轻雪则没有曲轻舞那般远大的志向,她深知自己虽养在主母身边,但终究只是个庶女。对于皇子那样的存在,她连想都不敢想。她只希望能够嫁个家世与候府相当的男子,做个正妻,便已是心满意足了。然而,她并不知道,她这样的想法,其实已经是对自己的高估了。以她庶女的身份,能够嫁入候府这样的门第,已算是高攀。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走进了花园,刚踏入其中,便看到对面的拱门处,曲靖晖领着厉王爷及一众男眷也走了进来。曲老夫人见状,微微一愣,随即与厉王妃笑道:“真是巧了,没想到他们也过来赏花。” 厉王妃淡淡一笑,回应道:“是啊,看来今日这花园倒是热闹了。” 曲老夫人又说道:“不过园子大,一起赏花也没什么。”她心中却是暗自庆幸,这样一来,她与厉王妃便有了更多的相处时光。 厉王妃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那边的曲靖晖等人,看到女眷们走了过来,也默契地领着众男眷向园子的另一边走去,以免打扰到她们赏花的雅兴。 花园之中,五彩斑斓的冬菊盛开,花瓣层层叠叠,似天边晚霞落入凡间。男眷与女眷各自成群,中间隔着那几排开得正艳的冬菊,仿若一道天然的分界线,各自赏花品香,互不干扰。 曲林翌站在人群中,看似在随意地摘着花叶,实则心不在焉,他的眼神不时地越过那片盛开的冬菊,投向对面的女眷之中。他的目光,似乎被某个身影所吸引,那是月亮,那个总是带着一抹神秘微笑的女子。 “曲二公子,你这是在看什么呢?”一位世家子弟注意到了曲林翌的异常,好奇地出声问道。曲林翌回过神来,迅速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抹不咸不淡的笑容,淡淡地回了一句,“没看什么。” 那世家子弟见曲林翌不愿多说,也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转身与身旁的友人继续谈笑风生。曲林翌等了一会儿,见无人注意自己,便又忍不住抬头看向女眷处。他的视线再次落在月亮身上,看着她与曲轻歌交谈甚欢,那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耀眼。 曲林翌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握着花叶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将那鲜嫩的花叶拽了下来。他心中暗自惊叹,那丫头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好看?她的皮肤比先前白了许多,看起来也嫩滑了许多。而且,她身上似乎还多了一股不同于一般大家闺秀的野性,这种野性让他感到既新鲜又刺激。 曲林翌越看心里越痒痒,那种想要占有她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一声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二弟。” 曲林翌回过神来,侧头看向来人,是他的大哥曲贺允。他迅速掩下眼中的窥视,换上一副平静的表情,“大哥。” 曲贺允抬头看了眼女眷处的月亮,又收回眼神略带警告地对曲林翌道,“她现在可不是没人管的孤儿,你若是想好好的活命,就收起你脑子里的肮脏想法。” 曲贺允与曲林翌从小一起长大,原本两人的关系也极好。但自从曲林翌十二岁便开始往屋里带人后,曲贺允便不愿再与他亲近了。在他看来,曲林翌的行为简直是对自己的不自爱,他宁愿做个无法无天、目无尊长、天天跟人打架闹事的纨绔子弟,也不愿看到曲林翌这样表面年轻有为,实则夜夜笙歌的浪荡子。 曲林翌轻笑一声,略带讥讽地看着曲贺允道,“大哥还是管好自己吧,就你文不精武不行的,哪里有资格对我说教。” 曲贺允眉头一皱,回击道,“我确实文不精,但你武好像也不行吧。这次秋闱你我二人都没参加,你怎么就肯定我的文比不起你呢。” 听到曲贺允这话,曲林翌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大哥,你连个出师表都背不下来的人,居然还敢跟我说这句话?你现在随便找个人问问,看看在他们眼里,你我谁厉害些。” 曲贺允被曲林翌的话气得脸色铁青,正欲反驳,却听到一声温和的声音传来,“你们两兄弟在说什么呢?” 两人抬头看去,只见曲靖晖正站在不远处,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曲靖晖是他们的父亲,也是这个家族的家主,他的威严和地位让两人都不敢轻易得罪。 曲靖晖见两人沉默不语,便笑着对厉王爷道,“让王爷见笑了,都是快十四的人了,只顾着自己玩,一点规矩都不懂。” 厉王爷不在意地摆摆手,笑道,“都还是孩子,慢慢来。” 曲靖晖轻叹了声气,半回忆道,“想我当年十三岁时,这样的场合已经能事事做得滴水不漏了。” 厉王爷闻言也笑道,“你要这么说,我这么大时,那也是很能干了。” 两人闲聊着,曲贺允与曲林翌只能暂时停下争执,向曲靖晖走过去。曲靖晖趁着厉王爷与旁人说话的间隙,凑近曲贺允,低声警告道,“这种场合你少给我惹事。”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礼奉上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闻听此言,脸色骤变,宛如朝霞被乌云遮挡,瞬间失去了光彩。他抬起那双曾被赞誉过的明亮眼眸,望向曲靖晖,想要解释适才的误会。然而,当他触及曲靖晖眼中那抹深邃的不满时,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在曲靖晖的眼里,他曲贺允,似乎永远只是那个会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 “你少管我。”曲贺允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声音中透露出几分不屑。 曲靖晖的眉头紧皱,仿佛能夹住飞过的蝴蝶,面上的不悦愈发浓烈,“你……”他刚想开口训斥,却被一旁厉王爷的声音打断。 “她们那边怎么了?”厉王爷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担忧,他的目光越过众人,投向了女眷们所在的方向。只见她们都站在那两米宽的活泉前,对着对面的假山窃窃私语,脸上的表情各异,但都不算好。 那活泉清澈见底,深度仅刚过膝,看似平静无波,却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去看看吧。”厉王爷的视线始终落在厉王妃与月亮身上,面上满是担忧。话语间,他已迈开步伐,向着女眷们走去。 曲靖晖紧随其后,其他宾客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心中各自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何事。 当他们来到女眷们所在之处时,刚好听到曲老夫人阴沉着脸说道:“走吧,我领大家去别处走走。隔壁院子里的温泉池里,近日来添了不少锦鲤,我领大家一起去看看。” 曲二夫人也连连应声,附和着曲老夫人的话,试图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然而,她们身边的夫人们却都向活泉对面的假山投去好奇的目光,窃窃私语,面上既有害臊之意,又有看热闹之态。 曲靖晖心中不解,这究竟是何故?难道这平静的活泉后,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突然,一个极为放浪暧昧的声音自活泉对面的假山后传来,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花。曲靖晖与厉王爷等男眷们瞬间变了脸色,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曲林翌却是两眼一亮,不怀好意的看向对面的假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到底是谁,居然敢在这样的日子里在候府做这般大胆之事? 正在众人愣神之际,假山处又传来了男子的低吼声,那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厉王妃立即转身对身旁的曲轻歌、月亮以及季若锦三人道:“孩子们,我们先离开这里。”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似乎想要尽快远离这污秽之地。这种秽乱之音,怎能脏了孩子们的耳朵? 曲轻歌三人皆都乖巧点头,默默地跟在厉王妃身后,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曲靖晖拳手微握,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他誓要查清楚这到底是何人所为,竟敢在这样的日子里在候府做出如此恶心之事!然而,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将宾客们散去,以免事情进一步恶化。 “诸位,我刚好想起前些日子我得了一匹好马,不如都随我去府上马场看看。”曲靖晖稳定情绪,转身对宾客们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的怒火却仍未平息。 厉王爷首先发声,语气中透露出几分随和与宠溺,“好,我近来正好有意给我家小月亮选购一匹良驹,让她尝试骑马,不如我们一同去侯爷府上挑选一匹适合她骑乘的马匹。”他的话语间流露出对女儿的深深关爱,仿佛挑选马匹只是小事一桩,实则是为了给曲靖晖解围,化解眼前的尴尬局面。 厉王爷若想寻得一匹好马,自然易如反掌。他如此说,显然是为了缓解曲靖晖的窘境,为他挽回些许颜面。 曲靖晖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他抬手示意众人,声音温和而坚定,“各位,请随我这边走。”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其他宾客虽心中仍对即将错过的热闹感到遗憾,但见厉王爷已然开口,便也不敢再多做逗留。他们纷纷跟随曲靖晖的脚步,准备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与此同时,曲老夫人与曲二夫人也带领着众女眷向另一个方向离去。曲二夫人在离开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假山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她暗自思忖,方才那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难道…… 她连忙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否定。她的夫君虽然有些好色,但向来分得清轻重缓急,断不会在这种场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决定等今日宴会结束后,定要好好查一查,看看究竟是谁胆敢如此放肆。 众人正分作两路离去,突然一声巨响传来,震耳欲聋。伴随着巨响的,还有无数石子向四周飞溅。曲轻歌等女眷本就离假山较近,那些飞溅而出的石子砸落在她们的头上、身上,虽然并不疼痛,却也让她们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 厉王妃第一时间转向身边的月亮,紧张地问道:“月亮,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石子砸到?”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 月亮摇了摇头,虽然有几颗小石子砸在她的头上,但并无大碍。她抬头看向母亲,眼中闪过一丝安抚的神色。 厉王爷此时也已经回身快步走到厉王妃和月亮身边,他一脸担忧地看着两人,“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与紧张。 两人同时摇头示意无恙。 就在这时,又一声巨响从对面的假山传来。厉王爷一边护着厉王妃和月亮,一边抬头望向对面。只见对面的假山上最大的一块石头突然崩碎落地,整个假山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一般。 人群中响起一声惊呼,“那假山快要塌了!”众人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假山里还有人! 而此时,假山顶部那块摇摇欲坠的石头终于支撑不住,轰然落地,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在第一声巨响传来时,那对意乱情迷的男女还未从梦中惊醒。直到第二声巨响响起,他们才猛然回过神来。然而此时,他们才惊觉头顶的假山竟然即将崩塌! 媚柔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边焦急地看向曲靖谦,“曲二爷,怎么办?假山要塌了,我们快出去吧!”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 曲靖谦也急忙开始穿衣,但还未等两人穿好衣服,假山上的石头便不断往下落。眼看着假山就要崩塌,曲靖谦哪里还顾得上穿衣,起身就往外冲去。 媚柔见曲靖谦先跑了,心中又气又急,也顾不上穿整齐了,“曲二爷,等等我!”她边喊着边追了出去。 两人衣衫不整地从假山洞中跑了出来,刚跑出来一阵寒风吹来,瞬间吹散了两人身上的意乱情迷。下一刻,彻底清醒过来的他们也看到了活泉对面站着的众人。 活泉对面的众人看到衣衫不整的两人时皆都一脸震惊,一阵阵惊讶的倒抽气声响起。厉王爷和曲靖谦更是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自家女儿的眼睛,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看到这种不堪入目的场面。尤其是曲靖谦,他出来的匆忙,竟然连亵裤都没穿!这简直是他生平最大的耻辱! 其他夫人小姐也都下意识地转头回避,不想再看这尴尬的一幕。 被捂住双眼什么都看不到的曲轻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祖母,今日的第一份礼物,您就笑纳吧。 第二百五十五章 才刚开始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那波光粼粼的活泉之畔,媚柔目睹了对岸那纷繁的人群,犹如一片汹涌的波涛,瞬间将她淹没。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惶,情不自禁地躲到了曲靖谦的背后,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鸟,寻找着庇护的港湾。 然而,此时的曲靖谦哪里还有闲暇顾及她。他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着衣物,那慌乱的样子,与平日里那沉稳的伯爵形象大相径庭。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尴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崩塌。 曲二夫人回过神来,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烈焰,熊熊燃烧。她望着对面的曲靖谦,眼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而出:“曲靖谦!你还要不要脸!青天白日、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和这个贱人在这种地方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一把锋利的剑,刺向了曲靖谦的心脏。曲靖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曲二夫人的怒骂。 曲二夫人越骂越激动,她几乎要冲过活泉,冲向曲靖谦。然而,就在这时,曲老夫人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响起:“你给我站住!” 曲老夫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愤怒,她阴沉着脸,目光如刀般射向曲二夫人。曲轻舞心知不妙,她急忙上前拉住曲二夫人的手臂,用力将她拉住:“娘!” 然而,失去理智的曲二夫人哪里还听得进曲轻舞的劝告。她用力甩开曲轻舞的手,愤怒地吼道:“娘什么娘!你放开我!今天这事你爹不给我个交待,我没完!这些年来,他看上哪个贱人我没费心费力的给他纳进房里,他现在怎么能这样对我!他让我以后怎么在别人面前抬起头来,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起。曲二夫人捂着脸,一脸既气又委屈地看向曲老夫人:“母亲!” 这声“母亲”中充满了质问和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倾泻而出。然而,曲老夫人却毫无所动,她的目光依然冷冽如冰,仿佛要将曲二夫人心中的怒火都冻结。 活泉对面的曲靖谦和媚柔早已在曲二夫人“发疯”的时候趁机逃离了现场。他们跑得飞快,仿佛生怕被曲二夫人的怒火波及。 围观的夫人们看着眼前的场景,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她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和好奇,仿佛在看一出精彩的戏剧。有人低声说道:“立康伯爵府的人还在呢,曲老夫人说打就打,是真不给曲二夫人娘家一点脸面啊。” “可不是嘛。”另一人附和道,“曲老夫人的手段向来强硬,这次也是给曲二夫人一个教训。” 说着,众人有意无意地看向了立康伯爵府的人。今日来给曲老夫人贺寿的只有立康王府的老大夫妇。他们见众人看向自己,下意识地躲开了视线。他们心中清楚,立康伯爵府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哪里敢得罪曲老夫人这位候府的大长辈。 曲二夫人虽然早已不奢望自己的娘家能为自己出头,但看到他们夫妇往人群里缩的模样,还是觉得心寒。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无助而又绝望。 而曲轻舞则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爹会在今日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羞愧和愤怒。她感觉自己的“高远志向”仿佛在这一刻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她再次上前紧紧抓住曲二夫人的手臂,“娘,别闹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她知道,这样的事情已经是丢脸至极,再闹下去,她以后还要怎么出门见人。她不想让自己的才貌双全、稳重端庄、高贵美丽的形象被毁于一旦。 相较于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曲轻舞心中所虑,却是其可能为自己带来的深远影响。她静静地站在曲二夫人身旁,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透露出几分深沉的忧虑。 曲二夫人听到曲轻舞的劝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轻舞,你怎能说我是在无理取闹?若非你爹他……”话未说完,她的声音已带上了几分哽咽。 “娘,够了。”站在曲贺允身旁的曲林翌终于按捺不住,出声打断了曲二夫人的话。他的眉头紧锁,脸上满是不悦,“您别再吵了,大家都在看着呢。” 曲林翌心中不满至极。他觉得,这件事情虽小,却足以引起轩然大波。父亲的做法确实有失妥当,他不该让这样的丑事曝光在众人面前,尤其还是在这般庄重的场合。然而,事已至此,母亲作为正妻,理应展现出应有的气度,先将眼前的局面稳住,其他的等日后再慢慢解决。 可是,眼前的母亲却像个泼妇般大吵大闹,这让他觉得无比丢脸。虽然他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但眼中的不屑和不赞同却是显而易见的。 曲二夫人看着儿子眼中的冷漠和嫌恶,心中一阵刺痛。夫君的背叛、婆母的责备、儿女的不解以及娘家人的不作为,仿佛一座座大山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儿女和婆母,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绞痛袭来,她抬手捂住胸口,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曲轻舞见状,连忙扶住曲二夫人倒下的身子,一同蹲坐在了地上,“娘!娘!”她焦急地呼唤着,心中充满了担忧。 曲老夫人见状,也是惊慌失措,她连忙对身边的高嬷嬷吩咐道:“快去叫人拿担架来,再叫个大夫来!”高嬷嬷应声而去,忙碌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这场荒唐的闹剧以曲二夫人的晕倒而告终。下人们迅速将曲二夫人抬走,曲老夫人也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不快,领着诸位女眷前往南院的戏园观看早已准备好的戏曲。 曲靖晖也只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领着男眷们一同前往。然而,此刻的戏园里,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男女眷分席而坐,但他们的心思却早已不在那台上的戏曲之上。毕竟,刚才的那出戏太过惊心动魄,又怎能让人轻易忘怀? 曲老夫人坐在席上,看着那些交头接耳的夫人们,心中一阵烦躁。她总觉得她们不是在讨论台上的戏曲,而是在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那种被众人议论纷纷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压抑和愤怒。 最后,她终于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对身旁的厉王妃说道:“王妃您先看着,我这会觉得有些凉,去换身衣服。”厉王妃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曲轻歌坐在厉王妃身后,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她看着曲老夫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才刚刚开始呢,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了? 前世,她为一己私欲,竟狠心陷害父亲,夺走爵位,赠予亲子。初入府中,仅因对父亲的一丝温情,她便得到涌泉之恩,父亲视她如己出,孝顺之至,胜过对二叔。然而,最终回报她的却是何物? 是背叛之箭,陷害之阱,贪婪无厌,嗜血如命。 至于曲二夫人和曲老夫人,她们只是她复仇计划中的一部分。她要让她们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让她们尝一尝被人背叛和陷害的滋味。 想到这里,曲轻歌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盅。前世媚柔带着那般婉约的姿态,终是以良妾之名踏入了这府邸。然而,她入府后的行为却令人咋舌。为谋取平妻之位,她竟与二婶联手,诬陷年幼的小弟,妄称小弟对她心生不轨,甚至企图对她用强。这般行径,实在令人不齿。她昔日所作所为,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不过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上行下效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姐姐,你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是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月亮坐在曲轻歌的身旁,语气中满是关切。她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曲轻歌似乎与往常有所不同,那份平静之下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沉的情绪。 曲轻歌闻言,轻轻转头,对着月亮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没有,别担心。”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是在安抚月亮的担忧。 她怎么可能不开心呢?今天,她要让这个府里所有曾经伤害过她们一家三口的人,都尝受到痛不欲生的滋味。一想到那些仇人的痛苦,她的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然而,就在此时,一双温暖的手轻轻覆上了曲轻歌的手背。她抬头望去,只见季若锦坐在她的另一侧,眼中满是关切与真诚,“轻歌,做错事的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与你无关。你无需为此感到不快。” 看着月亮和季若锦眼中的关心与担忧,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有她们在身边,她不再孤单。 “恩,我明白的。你们放心,我不会因为那些人的事情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曲轻歌轻声说道。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那些曾经的伤痛,她永远不会忘记。但是,她也不会让它们继续影响自己的生活。 此时,去换衣服的曲老夫人也已经回到了戏园中。她看上去已经调整好了心情,神情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难看。 曲轻歌侧头看向身后的青月,“青月,茶壶里的水已经不热了,你去换些热茶来。”青月应声点头,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曲轻歌便看到芝桃出现在戏园中,她正一桌一桌地为众女眷们添着茶水。曲轻歌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老夫人的方向,心中暗自叹息。二婶实在是太不中用了,一点小事就承受不住晕了过去,连自己儿子纳妾这么重要的事情都错过了。 正当曲轻歌放下手里的杯子时,突然听到一阵惊呼声。她抬头望去,只见芝桃已经晕倒在地。这一幕吓得周围的夫人们一阵惊呼,刚刚平复心情的曲老夫人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脸色微变。 曲轻歌见状,起身向那边走去。季若锦和月亮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过去,于是两人也跟着一起走了过去。 当曲轻歌来到人群中时,芝桃已经悠悠转醒了过来。她看着周围的人,惶恐地起身跪地向曲老夫人请罪,“老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曲老夫人看着芝桃,心中虽然不悦,但也没有过多责怪。她沉声道:“你身子不适就早点告假休息,何必硬撑着。这样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候府苛待下人。” 芝桃连忙摇头否认,“不是的,老夫人。是奴婢自己的问题,与候府无关。” 曲老夫人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于是她挥了挥手,“好了,你去休息吧。高嬷嬷,你叫几个人过来把这里收拾一下。” 吩咐完的高嬷嬷正准备叫人过来收拾,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呕吐声突然响起。这声音打断了曲老夫人的话,也让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不悦地回身看向发出声音的人,只见那人正是刚刚醒来的芝桃…… 芝桃,这位素来端庄的婢女,此刻却面色苍白,惊慌失措。她忙不迭地想要请罪,但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话未出口,便是一阵干呕。 曲老夫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怒火中烧。这婢女,简直是丢人现眼,今天候府的脸面算是被她丢尽了。她怒斥道:“还不快下去找个大夫看看,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了!” 然而,芝桃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她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捂住胸口,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不用,奴婢不用找大夫。”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害怕与委屈,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鹿。 曲老夫人看着她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盛。她挥了挥手,示意芝桃退下。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却传来了一个极低的声音:“这婢女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生病,倒像是害喜呀。” 这句话虽轻,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曲老夫人愣住了,她震惊地看着芝桃,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而芝桃,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压力。她突然回身,跪在了曲老夫人的面前,不停地磕着头,边磕边求饶:“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每次都有乖乖地喝避子汤,可不知怎么的这孩子就是来了。老夫人饶命,求老夫人饶奴婢一命。” 她的声音颤抖而嘶哑,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这番话,无疑证实了她怀孕的事实。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了她是房里伺候的丫头。 众人开始上下打量着芝桃,这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孩,她的脸上还带着稚嫩和青涩。应该不是曲候爷和曲二爷房里的人吧?毕竟她看上去还没及笄。但众人又想,这候府里的两位公子好像过了年才十四吧。 十四岁的少年,房里就有了人?这未免也太不成体统、太早了。众人的心中都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们开始窃窃私语,不时地看向男眷处。虽然男女分席而坐,但中间也不过隔了两三米的距离,这边发生的事,那边也都听得到、看得到。 曲贺允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微微皱眉,直接开口否认:“芝桃不是我院子里的人,我房里现在也没有人。”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曲贺允的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便不自觉地转向了他身旁的曲林翌。曲林翌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心中一阵慌乱。他刚想开口否认,却只见芝桃已经转身对着他的方向跪了下来,她的眼中噙着泪水,声音哽咽:“二少爷,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每次都乖乖地喝了避子汤的。” “二少爷,您救救奴婢,救救您的孩子!”芝桃的声音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凄凉而悲伤。她的这番话,无疑将事实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的眼神中开始流露出轻视与不耻。这还没到十五岁呢,就开始接触男女之事,真是不学好。再结合之前看到的曲靖谦的事,众人的心中都浮现出一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第二百五十七章 给个名分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林翌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羞愧,他瞪视着跪在眼前的芝桃,往日里那份浅浅的喜欢与偏爱早已荡然无存,他厉声喝道:“你竟敢偷偷怀孕!” 芝桃吓得浑身颤抖,泪水夺眶而出,她连连摇头,声音哽咽地解释:“二少爷,奴婢真的没有。奴婢每次都喝了避子药的,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就怀上了。发现时已经晚了,二少爷,如今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再过一个月就稳了。求您救救奴婢,救救孩子。” 周围的宾客都是人精,哪里会不知道芝桃话中的漏洞,但她们更清楚,若非芝桃心生贪念,又怎会怀上曲林翌的孩子。然而,话又说回来,若不是曲林翌行为不检,这婢女又怎会有可乘之机。 曲老夫人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头疼欲裂。她看着曲林翌和芝桃在众人面前闹得不可开交,而那些宾客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不得不站出来制止这场闹剧:“都别说了。”她转头看向高嬷嬷,吩咐道,“高嬷嬷,芝桃身子不舒服,你领她下去。” “是,老夫人。”高嬷嬷应声上前,准备去拉芝桃。 芝桃见状,心中大骇,她深知若是此刻被高嬷嬷带走,那必然是死路一条。于是,她奋力挣扎,大声呼喊着:“二少爷,救救奴婢!求求您救救奴婢!奴婢还不想死,救救您的孩子!” 高嬷嬷见芝桃如此闹腾,心中不悦,她用力捂住芝桃的嘴,想要将她拖走。然而芝桃却用力掰开高嬷嬷的手,大声呼救:“不,不要,不要杀我!” 周围的宾客见状,纷纷议论起来。 “这真是造孽啊。” “可不是嘛,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今天还是曲老夫人的生辰呢,真是晦气。” 一句句指责声传到曲老夫人的耳中,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清楚,这种事一旦放到明面上,就牵扯到名声和良心了。虽然府上处理过别有用心的侍寝丫头,但那都是私下里的事。 这时,曲轻歌站了出来。她做出一副终于忍不住的模样,上前一步,柔声对曲老夫人道:“祖母,芝桃也算是自小跟着二弟一起长大的,她现在既已怀孕,要不……就给她个身份吧。毕竟她肚中的孩子也是您的重孙。” 曲老夫人听了这话,下意识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当然知道芝桃没那个胆子假孕逼宫,本想着先将人拉下去,等今日过去再处理。但现在,她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个问题。 曲轻歌看着曲老夫人的犹豫,心中暗自得意。她转头看向芝桃,柔声道:“你伸出手来,我帮你把把脉,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 芝桃闻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将手伸到曲轻歌的面前。曲轻歌轻轻覆上芝桃的脉搏,过了一会儿,她收回手,对曲老夫人道:“祖母,确实是喜脉。” 曲老夫人脸色铁青,她知道此刻再想否认也无济于事。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对高嬷嬷道:“先将她带下去,等会儿再说。” 偏偏在这关键时刻,曲轻歌却意外地站出来,似乎要扮演那个慈悲的救世主。然而,这样的举动在众人眼中却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一颗落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哟,这还真是喜事连连呀,肚子都有了,那可不就是一尸两命么。”一位平日里热衷于搬弄是非的夫人,此刻望着曲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的眼神里藏着几分戏谑,几分看好戏的兴奋。 “老夫人,这眼看着年关将至,府里若是见了血光,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儿。更何况,今日还是您的寿辰,又添了重孙,这可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啊。”她的话语如同一阵风,轻轻拂过在场众人的心弦,引起了一片附和之声。 “是呀是呀,双喜临门,这可是大吉大利的好兆头。” “曲老夫人,恭喜您啦,真是福寿双全,子孙满堂。” 曲老夫人听着这些虚伪的恭贺之词,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明白,此刻的自己已经被架在了火上烤,若是强行将芝桃拉下去处置,那便是公然宣布那丫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有死路一条。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不仅是她曲老夫人的名声受损,就连她的宝贝孙子曲林翌也会受到京城人的唾弃。 在场的夫人们个个都是人精,表面上装得善良仁慈,实则各怀鬼胎。曲老夫人自然也要跟着她们一起装模作样,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然而,她的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她的乖孙翌儿尚未娶妻便纳了个怀了身孕的小妾,这以后哪家的好姑娘还愿意嫁过来?长子非嫡妻所出,这是要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的! 若是无人知晓芝桃有孕之事,她或许还能私下里悄悄处置了。可如今这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芝桃这贱丫头暂且动不得,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外面的风言风语只会更加难听。 曲老夫人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觉间转移到了曲二夫人的身上。她这个做娘的,怎么连自己儿子身边的事情都管不好?这贱丫头都怀孕两个月了,她居然一无所知! 而此时的芝桃,看着一脸怒意却迟迟不发话的曲老夫人,心中却是另有计较。她跪行到曲老夫人的面前,一个响头接着一个响头地磕着,边磕边求:“老夫人,奴婢知错。但奴婢真的不是故意怀上身子的,奴婢求求老夫人给奴婢一个机会,也给这个孩子一个机会。奴婢用命发誓,一定安份守己伺候二少爷,绝对不会妄想不该妄想的。老夫人,求求您了。” 她的额头已经磕得头破血流,看着倒是真真切切的可怜。在场的未婚公子小姐们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几分怜悯之情。有几个胆大的小姐已经出声帮腔了:“曲老夫人,她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她吧。” “是啊,她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罪至死地。” “再说了,她肚子里的可是您的亲重孙呢。” 然而,这些小姐们的话音刚落,便被各自的母亲拦了下来。她们知道,这府中的事情远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不是她们这些小姑娘能够插手的。 此时的曲林翌看着芝桃这副凄惨的模样,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他想着芝桃跟了自己以后对自己的百依百顺,想着她平时的胆小怕事,似乎真的没有那个胆子背着他偷偷怀孕。想来这怀孕之事,应当真的只是个意外。 曲林翌越想越觉得芝桃是无辜的,看着她还在不停地向曲老夫人磕头求饶,心中的怜香惜玉之情愈发泛滥。他冲动地向前一步,想要为芝桃求情:“别磕了,我纳你为妾。” 原文案:可偏偏曲轻歌非要在这个时候,出来当什么好人! “哟,真怀了呀,那可就是一尸两命了。”一位平日里最喜欢落井下石看热闹的夫人,看着曲老夫人说,“老夫人,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府里可不能有那见血的事情呀。再说了,今日是你的寿辰,这又有了重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有人带了头,其他人也跟着点头附和,“是呀是呀,双喜临门了。” “曲老夫人,恭喜恭喜呀。” 看着个个善心大发对自己说着“恭喜”的众人,曲老夫人瞬间被架了上去。 若这会再强硬的让人将芝桃拉下去,便是在说,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这事传出来,不仅是她,翌儿也要被京城人的吐沫喷死。 在场的人掌家夫人们没一个善茬,可表面又都装出善良仁慈模样,曲老夫人自然也要跟着一起装的。 可……可她的乖孙翌儿还没娶正妻便纳个怀了身孕的小妾在房中,以后谁家好姑娘还愿意再嫁过来。长子非嫡妻所出,是要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的! 要是没人知道芝桃有身孕的事情,她们私下里处置了也就算了。可现在这么多人知道这件事,这芝桃一时半会还碰不了,但凡这贱丫头有个什么,外面的话只会传得更难听! 曲老夫人越想越气,一时间将所有的气怒都转移到了曲二夫人的身上,管不好自己的夫君也就罢了,连自己亲儿子身边的事情都理不好! 这贱丫头都怀孕的两个月了,她那个做娘的,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芝桃看着一脸怒意却迟迟不说话的曲老夫人,跪走到曲老夫人的面前,对着她一个响头接着一个响头的磕着,边磕边求,“老夫人,奴婢知错。但奴婢真的不是故意怀上身子的,奴婢求求老夫人给奴婢一个机会,会这个孩子一个机会。奴婢求求老夫人了,老夫人,求求你了。” “奴婢用命发誓,奴婢一定安份守己伺候二少爷,绝对不会妄想不该妄想的。老夫人,求求您了。” 听着芝桃的话,曲轻歌及众夫人心中冷笑,她若真安份守己便不会让自己怀孕,更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演这一出,逼曲林翌收了她。 芝桃对自己也是真下得去手,磕的头一个比一个响,不到一会儿,就已经头破血流,看着倒真的可怜极了。 在场的未成亲的公子、小姐们看着一个比一个不忍,一个比一个心软,有大胆的小姐已经出声帮腔了,“曲老夫人,她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她吧。” “是啊,她是有错,但也错不罪死。” “不错不错,再说她肚子里的可是您的亲重孙。” 说话的几位小姐皆被自己的母亲拦了下来。 此时的曲林翌看着芝桃的这副模样倒也动了恻隐之心,想着芝桃跟了自己以后对他的百依百顺,想着她平时的胆子,她好像确实没那个胆子背着他怀孕,想来怀孕这事应当真的也只是个意外。 曲林翌越想越觉得芝桃是无辜的,看着她还在不停的向曲老夫人磕头求饶,怜香惜玉之心泛滥一个冲动向前一步,“别磕了,我纳你为妾。”;结果字数:1250; 偏偏在这关键时刻,曲轻歌却意外地站出来,似乎要扮演那个慈悲的救世主。然而,这样的举动在众人眼中却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一颗落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哟,这还真是喜事连连呀,肚子都有了,那可不就是一尸两命么。”一位平日里热衷于搬弄是非的夫人,此刻望着曲老夫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的眼神里藏着几分戏谑,几分看好戏的兴奋。 “老夫人,这眼看着年关将至,府里若是见了血光,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儿。更何况,今日还是您的寿辰,又添了重孙,这可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啊。”她的话语如同一阵风,轻轻拂过在场众人的心弦,引起了一片附和之声。 “是呀是呀,双喜临门,这可是大吉大利的好兆头。” “曲老夫人,恭喜您啦,真是福寿双全,子孙满堂。” 曲老夫人听着这些虚伪的恭贺之词,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明白,此刻的自己已经被架在了火上烤,若是强行将芝桃拉下去处置,那便是公然宣布那丫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有死路一条。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不仅是她曲老夫人的名声受损,就连她的宝贝孙子曲林翌也会受到京城人的唾弃。 在场的夫人们个个都是人精,表面上装得善良仁慈,实则各怀鬼胎。曲老夫人自然也要跟着她们一起装模作样,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然而,她的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她的乖孙翌儿尚未娶妻便纳了个怀了身孕的小妾,这以后哪家的好姑娘还愿意嫁过来?长子非嫡妻所出,这是要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的! 若是无人知晓芝桃有孕之事,她或许还能私下里悄悄处置了。可如今这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芝桃这贱丫头暂且动不得,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外面的风言风语只会更加难听。 曲老夫人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觉间转移到了曲二夫人的身上。她这个做娘的,怎么连自己儿子身边的事情都管不好?这贱丫头都怀孕两个月了,她居然一无所知! 而此时的芝桃,看着一脸怒意却迟迟不发话的曲老夫人,心中却是另有计较。她跪行到曲老夫人的面前,一个响头接着一个响头地磕着,边磕边求:“老夫人,奴婢知错。但奴婢真的不是故意怀上身子的,奴婢求求老夫人给奴婢一个机会,也给这个孩子一个机会。奴婢用命发誓,一定安份守己伺候二少爷,绝对不会妄想不该妄想的。老夫人,求求您了。” 她的额头已经磕得头破血流,看着倒是真真切切的可怜。在场的未婚公子小姐们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几分怜悯之情。有几个胆大的小姐已经出声帮腔了:“曲老夫人,她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她吧。” “是啊,她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罪至死地。” “再说了,她肚子里的可是您的亲重孙呢。” 然而,这些小姐们的话音刚落,便被各自的母亲拦了下来。她们知道,这府中的事情远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不是她们这些小姑娘能够插手的。 此时的曲林翌看着芝桃这副凄惨的模样,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他想着芝桃跟了自己以后对自己的百依百顺,想着她平时的胆小怕事,似乎真的没有那个胆子背着他偷偷怀孕。想来这怀孕之事,应当真的只是个意外。 曲林翌越想越觉得芝桃是无辜的,看着她还在不停地向曲老夫人磕头求饶,心中的怜香惜玉之情愈发泛滥。他冲动地向前一步,想要为芝桃求情:“别磕了,我纳你为妾。” 第二百五十八章 乱七八糟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林翌的话语,犹如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花。曲老夫人闻言,面色骤变,一声怒喝:“翌儿!”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与失望,仿佛眼前的孙子突然变得陌生而遥远。 芝桃却如获大赦,她迅速调整方向,朝着曲林翌的方向跪行而去。她的眼中闪烁着祈求的光芒,声音颤抖而坚定:“二少爷,奴婢一定好好伺候您,安份守己。” 曲林翌,这位平日里看似纨绔的公子哥,此刻却展现出了几分难得的怜香惜玉。他缓缓走向芝桃,弯腰伸手将她扶起。他的目光坚定而温柔,仿佛在这一刻,他愿意为她撑起一片天。 他转头看向曲老夫人,声音沉稳而有力:“祖母,她肚子里既怀了我的孩子,我自然要负责的。”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决定。 曲老夫人气得咬牙切齿,她低声提醒道:“她不过一个伺候的婢女,你负什么负责。”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愤怒,她知道,一旦曲林翌真的纳了芝桃,他的婚事将会变得无比棘手。 然而,曲林翌却仿佛没有听到曲老夫人的话一般,他继续坚定地说道:“祖母,她每次都有喝避子汤但还是怀上了,说明这是上天赐予我的孩子,那我更应该好好护着才行。”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生命的敬畏和尊重,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从一个纨绔子弟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曲轻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的心中冷笑连连。她知道,曲林翌并不是真的被芝桃所骗,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敢做敢当的美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利用这个孩子和芝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曲林翌揽着芝桃肩头的手,在曲轻歌看来,是一种权力的象征。她知道,曲林翌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聪明绝顶,能够掌控一切。然而,他却不知道,他的一切早已经不是由他自己掌控,而是由她曲轻歌掌控。 曲老夫人听着曲林翌的话,几乎要气晕过去。她看着这个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孙子,如今却变得如此糊涂,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 曲靖晖也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林翌,这事你既然心里有数就好,现下她看着也不是很舒服,你先让她下去休息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曲林翌点了点头,看向芝桃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你先下去休息吧,等我得空了再去看你。”他的话语让芝桃心中充满了欢喜和期待,她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离开前,她还对着众人行了个礼,姿态优雅而得体。然而,在她的心中,却早已计划好了如何利用这个孩子和曲林翌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然而,这一切在众人眼中,却只是被解读为“惺惺作态”的表象。他们未曾窥见芝桃内心的波澜与喜悦,只看到了她转身离去的背影。 芝桃的背影在众人视线中渐行渐渐远,然而她脸上的笑容却如春花般绽放,灿烂而热烈。她双手紧握,仿佛紧握着未来的希望,步伐轻盈,仿佛要翩翩起舞。她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她即将成为二少爷的妾室,更有可能成为可以抬为正妻的良妾。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候府二夫人的辉煌时刻。 芝桃的手轻轻覆在平坦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她的孩子。她的心中充满了母爱与期待,她希望这个孩子能够争气,能够是个儿子。因为只有儿子,才能让她在候府中的地位更加稳固,才能让她依靠着孩子一步一步向前迈进。 芝桃并不担心曲老夫人和曲二夫人会秋后算账,因为她知道,二少爷已经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她名分。而且,她还怀了孩子,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外面的人还不知道会如何议论他们的狠毒与无情。一尸两命的恶毒名声,可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承受的。 想到这些,芝桃的心中更加欢喜,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母凭子贵、风光无限的未来。她离开了戏园,而曲老夫人也因身体不适暂时离去,只留下了曲轻歌代为照看女眷。 曲轻歌见状,便提出带领众人前往隔壁院子观赏温泉鱼。众人纷纷附和,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前往温泉鱼池。鱼池边备有鱼饵,众人各自取了些,边喂鱼边交谈,气氛十分融洽。 “各位小姐,我为你们在池亭中备下了笔墨纸砚,若有想作诗、画画的,都可以移步过去。”曲轻歌柔声说道。闻言,有好几位小姐纷纷走向池亭,看着池中的鱼儿作画,倒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曲轻歌安顿好各位小姐后,又领着青月一一问候了每一位夫人,并细心询问她们的需求,一一满足。她的举止得体、周到,赢得了众人的赞赏。 待安排好所有事情后,曲轻歌才领着青月走向厉王妃及月亮、季若锦三人所在的亭子。她手中拿着一套精致的棋盘,微笑着说道:“王妃,我知您一向喜欢下棋,特地拿了这套棋盘过来。我的棋艺不行,但若锦的棋艺很不错,让她陪您下两盘如何?” 厉王妃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赞赏之色。她笑道:“轻歌,你知道我方才看你里里外外的招呼安排着各位夫人、小姐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曲轻歌将棋盘放在亭中的石桌上,好奇地问道:“您想的是什么?” 厉王妃回答道:“我在想,当家主母应当如此。” 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轻声道:“王妃,您过奖了。” 厉王妃笑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觉得我是喜欢说场面话的人吗?”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 厉王妃继续道:“那不就是了。刚才看到你的所作所为,我在想,若是候府是你管的家,应该也不会有今天这般……这般……”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曲轻歌接过话茬,轻声说道:“不会有今天这般乌烟瘴气的模样。”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坚定与自信。 第二百五十九章 迁怒于人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厉王妃的手轻抚过曲轻歌柔嫩的指尖,那双曾见证无数风霜的眼睛此刻透出赞赏之色:“你是个有胆识的好孩子。”声音温柔却坚定,犹如一缕春风,拂过曲轻歌的心田。 曲轻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她今日的举动,绝非一时冲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展现了自己的智慧与能力,只为日后能在这复杂的家族中,稳稳地握住那权力的缰绳。 既然这些人暂时无法摆脱,那么,她便要成为那掌握全局的人。曲轻歌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是一种不畏艰难的坚毅,也是一种对未知的期待。 曲二夫人在曲轻舞与曲轻雪的细心照料下,终于从昏迷中苏醒。然而,醒来的她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疯狂地想要冲出这束缚她的牢笼。曲轻舞耐心地劝说着,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母亲的关心与担忧。 但曲二夫人心中的怨念与委屈如同烈火般燃烧,她怎能甘心就这样接受现实?她的泪水在眼角滑落,每一滴都承载着她的不甘与愤怒。 曲轻舞看着母亲如此,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躁。她明白母亲的痛苦,但她更希望母亲能够理智地面对这一切。她看向一旁的曲轻雪,眼中闪过一丝求助。 曲轻雪心领神会,她轻轻走到曲二夫人身边,用柔和的语调安抚着母亲的情绪。在她的劝说下,曲二夫人的心情终于有所舒缓。 “现在什么时辰了?午膳时辰到了吗?”曲二夫人轻声问道,她的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但已经恢复了几分平静。 “母亲,离午膳还有半个时辰。”曲轻雪回答道。 曲二夫人点了点头,她明白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痛苦中。她决定要振作起来,至少在这午膳时刻,她不能缺席。 “好,你让外面的婢女进来伺候我更衣上妆。”曲二夫人说道。 然而,就在此时,孔嬷嬷慌张地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安。“二夫人,出事了。”她的声音颤抖着,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曲二夫人闻言心中一紧,她担心地看向孔嬷嬷,“难道是二爷跟那贱人又怎么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 孔嬷嬷摇了摇头,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曲二夫人,“不是二爷,是……是二少爷。” 一听到事关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曲二夫人猛然站起身,她的脸上露出焦急与担忧的神色,“二少爷他怎么了?!” 孔嬷嬷深吸了一口气,将刚才在戏园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曲二夫人。当听到曲林翌决定纳芝桃为妾时,曲二夫人仿佛被雷击中般呆立在原地。 “你说什么!”她尖叫着,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愤怒。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的儿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将会影响他的一生啊! 曲二夫人愤怒地吩咐道:“快,快把我的衣服拿过来,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她决定要亲自去阻止这一切。 然而,就在她准备出门之际,外面传来了婢女的声音,“二夫人,老夫人来了。” 下一刻,曲老夫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到来,无疑给这场即将爆发的风暴增添了几分不确定性。 曲二夫人一见到曲老夫人,便急步上前,满腔的怒火与疑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声音微颤地质问道:“母亲,您何以能纵容翌儿做出那般决定?他尚未娶妻,便纳妾生子,这对他将来的前程又将是何等的打击?您难道就不能为他多考虑几分吗?” 曲二夫人言罢,已至曲老夫人身前。然而,曲老夫人却未发一言,只是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落下。 “啪!”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整个屋内的人都惊愕地愣在了原地。曲老夫人的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曲二夫人只觉右脸一阵麻木,随后便是火辣辣的疼痛。 曲老夫人并未因这一巴掌而消气,她双眼怒瞪,直视着曲二夫人,责备道:“你这个当娘的,是怎么当的!翌儿屋里的丫头,你居然还能让她找机会怀了身子!你既管不好自己的夫君,又照顾不好自己的儿子,你这个候府当家主母,究竟是怎么做的!” 曲老夫人的怒斥声中带着喘息,整个人看起来气得不轻。一旁的高嬷嬷见状,忙上前轻拍曲老夫人的背,安慰道:“老夫人,您别气坏了身子。” 曲老夫人双眼仍旧紧盯着曲二夫人,语气中满是失望与愤怒:“有你这个儿媳妇,我早晚有一天要被气死!早知道当年就不该让她入府,简直一无是处!” 曲老夫人在一屋子人面前毫不留情地指责着曲二夫人,曲二夫人被这般指着鼻子骂,心中气愤难平,牙齿直打颤。 “我这一个月来,都是为了母亲的生辰宴忙得不可开交,这才无暇顾及其他琐事。”曲二夫人试图辩解。 然而,曲老夫人听后更加愤怒,怒斥道:“你忙什么了?忙出什么了?就忙着让我在今天的日子里丢脸被人嘲笑吗?” 曲二夫人心中一痛,忍不住反驳道:“若非母亲您当初同意让那个女人进府,夫君又怎会与她被人发现白日苟且?这事难道也要怪我吗?当时若听我的,将那女人赶出去,又怎会……” “啪!” 曲二夫人的话还未说完,曲老夫人又是一记耳光打了下去。曲老夫人怒不可遏地瞪着曲二夫人,喝道:“杨秀梅,你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编排起我的不是了。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没完!等宾客走了,你给我好好处理这两件事。若是处理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曲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你现在给我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跟我一起出去陪宾客用午膳。我今天这脸,可容不得你再丢一分!” 说完,曲老夫人转身便走。在她离开房间时,屋里的几人听到高嬷嬷问了一句:“老夫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曲老夫人回答道:“去找二爷。” 待人彻底离开后,曲轻舞走到曲二夫人的面前,看着她双颊泛起的红痕,轻叹一声:“娘,我来替你上妆梳头吧。无论如何,我们一家人还是要体体面面地陪着宾客用完午膳,送走客人的。其他的事情,等客人们都走了,我们再坐下来商量怎么办吧。” 曲二夫人看着自己女儿眼中没有一丝心疼,也没有半点为自己鸣不平的气愤,心中只觉得一阵委屈和气恼。她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曲轻舞的手臂,用力将人扯回身面对自己,质问道:“你怎么也觉得今天这事都是我的错?难道是我让你父亲做出那种事的?是我让翌儿同意纳芝桃那个贱婢为妾的?你祖母怪我就算了,你怎么也能怪我?你可是我女儿啊!” 曲轻舞被曲二夫人抓得生疼,她用力甩开母亲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好了,娘!我们现在不说这些。我先替你整理好。” 第二百六十章 刚打你吗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二夫人愣怔地站在原地,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曲轻舞,仿佛要从那清冷的眸子中读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然而,她看到的只是冷漠与疏离,那是她从未在女儿眼中见过的陌生。 曲轻舞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她声音略显冷淡地对曲二夫人说道:“娘,你自诩为贤良淑德,可曾真正笼络过夫君的心?他心有所属,你却视而不见,这不是你的悲哀吗?当初爹的丑事被揭露,你作为妻子,本应大局为重,遮掩过去,可你却在众人面前大闹,如同泼妇一般,你又有何资格责备他人?” 曲轻舞的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曲二夫人的心中。她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一股怒气直冲脑门。然而,她更震惊的是,自己的女儿居然会用如此冷漠的语气和自己说话,那眼中的厌恶更是让她心如刀绞。 曲轻雪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拉了拉曲轻舞的衣袖,试图缓和气氛:“二姐姐,别说了。” 然而,曲轻舞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对曲二夫人说道:“娘,你总说自己是贤妻良母,可你扪心自问,你真的配得上这四个字吗?你今日的表现,又怎能让众人信服你是候府主母?爹还未得到爵位,你尚且有转圜的余地。可若有一日爹真的得到了爵位,你又该如何自处?” 曲二夫人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扇了曲轻舞一个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曲轻舞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孽子!”曲二夫人怒喝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曲轻雪被吓得脸色苍白,她连忙看向曲轻舞,关切地唤道:“二姐姐!” 然而,曲二夫人并没有就此罢手,她再次抬起手,准备再次动手。曲轻雪见状,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急切地劝道:“母亲,别打了!二姐姐她也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曲二夫人怒视着曲轻舞,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我真是后悔生了她这个白眼狼!” 曲轻舞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心中的怒意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她抬头看向曲二夫人,冷声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又与那些骂街的泼妇有何区别?你若是愿意在这里发疯,就请自便吧。我要去前厅陪宾客用午膳了,我可不想被人背后议论说没有规矩、怠慢宾客。” 曲轻舞言罢,便轻盈地绕过了曲二夫人,向着府外走去。曲二夫人见状,气恼至极,忙不迭地伸手抓住了曲轻舞的衣袖,厉声道:“你给我站住!今日之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曲轻雪急忙上前,双手轻轻握住曲二夫人的手臂,眼中满是担忧与劝慰:“母亲,您何必如此动怒呢?二姐姐她也许只是无心之失。”她说着,又抬头看向曲轻舞,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二姐姐,母亲今日确实受了些委屈,你就当是体谅她一番心意,向她道个歉吧。” 然而,曲轻舞心中却对曲二夫人充满了失望。在她看来,这样的曲二夫人只会成为她的绊脚石。她用力挣脱了曲二夫人的手,冷声道:“我没有错,为何要道歉?”说罢,她转身快步离去,留下曲二夫人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曲二夫人气急败坏地追上前几步,口中喊道:“你给我站住!站……”话未说完,她脚下一个踉跄,身子摇晃着似乎要摔倒。曲轻雪眼疾手快,忙上前扶住曲二夫人的身子,关切地道:“母亲,您小心些。” 曲二夫人在曲轻雪的搀扶下站稳了身子,抬头看着一脸关切的曲轻雪,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握住曲轻雪的手,声音有些哽咽:“轻雪,你也觉得今日之事是我错了吗?” 曲轻雪连忙摇头,声音坚定而温柔:“当然不是了,母亲。在我看来,无论发生何事,您都是受害者。那些无端的指责和谩骂,根本不该落在您身上。” 听到曲轻雪的话,曲二夫人双眼顿时泛红,她紧紧握住曲轻雪的手,感动地道:“没想到,我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反而比亲生的还要贴心、孝顺。” 曲轻雪闻言,甜甜地笑道:“母亲,您从小就疼爱我、照顾我,对我来说,您比亲生娘亲还要亲。” 曲二夫人轻轻拍了拍曲轻雪的手,柔声道:“好孩子,真是我的好孩子。” 曲轻雪见状,趁机劝道:“母亲,我知道您心里有气也有委屈。但眼下已是午膳时分,您作为候府的当家女主人,若是不出席的话,只怕会惹人非议。我们先去用午膳吧,其他的事情等今日的寿宴结束后再慢慢说。” 曲二夫人心中也明白,自己若是连午膳都不出席的话,定会被人嘲笑为缩头乌龟。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委屈,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不能让那些贱蹄子看笑话。我要挺直腰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陪着她们吃完这顿饭。” 曲轻雪闻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母亲这样想就对了。走吧,我们一起去参宴。” 曲轻歌与月亮、季若锦同桌而坐,当她看到精心打扮后的曲二夫人款步而来时,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季若锦顺着曲轻歌的目光看去,只见曲二夫人热情地与宾客交谈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她不禁有些惊讶地说道:“你二婶倒是挺沉得住气的,我还以为她不会出席了呢。” 曲轻歌淡淡地说道:“她向来以候府主母的身份自居,这样的场合自然不能缺席。”她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更何况,这最后的一出戏还需要她来唱呢。” 季若锦听出了曲轻歌话中的深意,她看了看周围,见同桌的人并没有关注她们三人,便凑近曲轻歌小声道:“落座前我看到了曲二小姐,她左脸脸颊有些红肿,看样子像是被人打的。” 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哦?有这回事?”她心中对曲二小姐的遭遇并无太多同情,毕竟在这个府里,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 季若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曲二小姐方才陪着曲二夫人一同离开,不用想也知道打她的人是谁了。”她顿了顿,又看向曲轻歌问道:“你平日里也会被打吗?” 曲轻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摇了摇头,柔声道:“没有,放心吧。他们再怎么样也不敢打我的。毕竟,若是被我父亲知道的话,他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 吃菜中毒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听到曲轻歌的回答,季若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这些年,她与轻歌的情谊深厚,虽然时常因些微小事而有所争执,但那些争执都如同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对于曲二夫人对她们姐妹俩的虚情假意,季若锦早已心知肚明。之前杨礼涛的事情,她也觉得疑点重重,只是每当她提及,轻歌便显得颇为抵触,甚至有一次,两人因此事大吵一架,轻歌更是决绝地说要与她断绝关系。那一刻,季若锦愤怒至极,愤然离去,心中已做好放弃这段友情的打算。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轻歌突然之间变了。她不再盲目地信任曲二夫人,甚至连曾经深爱的杨礼涛也放手了。季若锦虽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看到轻歌的转变,她却感到由衷的高兴。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外界,终于开始真正认识到轻歌的聪慧、善良与能干。 曲轻歌与季若锦相交多年,彼此间的默契早已深入骨髓。她见季若锦眼中复杂的情绪,心中不禁一阵感慨。她拿起面前的酒壶,为季若锦斟了杯晶莹剔透的果酒,随后又为自己满上。她举杯向季若锦,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若锦,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包容我的任性,谢谢你始终没有放弃我。” 季若锦看着曲轻歌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笑着举起酒杯,与轻歌轻轻一碰,“轻歌,你这么说就见外了。虽然你有时确实会让我生气,但你对我的好,我是一直都记在心里的。” 两人相视一笑,仰头饮尽杯中的美酒。一旁的月亮见状,也跃跃欲试地拿起面前的杯子,递到曲轻歌面前,“还有我,曲姐姐。我也会一直对你好的。” 曲轻歌看着月亮稚嫩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笑着摇了摇头,“小孩子家家的,不能喝酒。” 月亮不服气地撅起小嘴,“娘说我过了年就十四了,不是小孩子了。” 曲轻歌笑着摸了摸月亮的头,拿起茶壶为她倒了杯茶,“没及笄就是小孩子。” 月亮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因为是曲轻歌倒的茶,她还是乖乖地接了过来。她举起茶杯,对曲轻歌道,“曲姐姐,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的。” 曲轻歌端起酒杯与月亮轻轻一碰,“我只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一旁的厉王妃看着两人互动,眼中满是慈爱。她淡笑着对曲轻歌道,“轻歌,别光顾着喝酒,尝尝这些菜。” 曲轻歌应声点头,开始专心用膳。此时,午宴正式开始,一道道精美的菜肴陆续上桌。宾客们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赞叹着候府的大手笔。 “听说今日的燕窝是血燕呢。”旁边一桌的一位夫人低声议论着。 曲轻歌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安静地用餐。月亮却有些好奇地小声问道,“娘,血燕是什么?” 厉王妃耐心地解释道,“血燕是燕窝中最名贵的品种。” 厉王妃的眉头在话语间轻轻蹙起,似一片飘落的秋叶,在秋风的吹拂下微微颤动。虽然侯府这样的显赫世家,享用血燕作为汤羹招待宾客并非难事,但如此奢华的场面,难免显得有些过于张扬。她望向主桌之上喜笑颜开的曲老夫人,心中暗自思量,有时候,过度的炫耀和撑场面,或许并非明智之举。 突然,一阵咳嗽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思,像是秋日的寒风吹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厉王妃转过头去,只见曲轻歌捂着帕子,咳嗽连连,那模样,仿佛一片凋零的花瓣,在风中摇摇欲坠。 “轻歌,你这是怎么了?”厉王妃的声音中满是关切。季若锦和月亮也急忙围了上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曲轻歌。 曲轻歌的咳嗽声越来越重,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将她整个身体都震碎一般。她的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仿佛一只被困在网中的蝴蝶,挣扎着想要逃脱。 “轻歌,你的脸!”季若锦突然惊呼出声,她的手指着曲轻歌的脸庞,眼中满是惊恐。只见曲轻歌的脸上,不知何时起了一片片红色的疹子,如同烈火焚烧过的痕迹,触目惊心。 曲轻歌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众人,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我……我的脸怎么了?” 季若锦颤抖着声音回答道:“轻歌,你的脸上……起了很多红疹。” 曲轻歌抬起颤抖的手,掀起衣袖,只见手臂上也布满了大片大片的红疹,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的痕迹,触目惊心。她的心中一阵恐慌,难道自己中了毒? “这……这是怎么回事?”月亮惊慌失措地问道。 厉王妃和季若锦也是一脸担忧,她们从未见过这样的症状,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曲轻歌努力平复着呼吸,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这症状……像是中毒。”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紧闭双眼,强忍着不适。然而,身体的虚弱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轻歌!” “曲姐姐!” 厉王妃、季若锦和月亮三人惊呼出声,她们看着倒在地上的曲轻歌,心中充满了恐慌和无助。 那边,曲靖晖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抬头望去,一眼便看到了昏倒在桌上的曲轻歌。他心中一惊,顾不得男女分席的规矩,立即起身向女宾席走去。 “轻歌!”曲靖晖焦急地呼喊着,他的眼中满是担忧和焦急。他弯下身,将曲轻歌抱起,急切地问道:“轻歌怎么了?” 月亮颤抖着声音回答道:“不知道,但曲姐姐说是菜的原因。” “菜?”曲靖晖闻言看向桌上的菜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立即吩咐道:“雷竞,从现在开始,这桌菜谁也不许动,等我回来再说。” 雷竞立即应声答道:“是,候爷。” 曲靖晖抱着曲轻歌快步离去,月亮和季若锦也紧随其后。厉王妃本想跟去,但看了看桌上其他宾客,她决定留下来善后。 “雷侍卫,这桌菜既然不能吃了,麻烦你再为我们大家安排一桌吧。”厉王妃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她知道此时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妥善处理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雷竞点了点头,立即去安排新的席位和菜肴。而厉王妃则留在原地,向其他宾客解释并安抚他们的情绪。 曲二夫人从孔嬷嬷口中得知了曲轻歌晕倒的消息,她心中先是一阵暗喜,但随即便被担忧所取代。她知道曲轻歌是侯府的掌上明珠,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整个侯府都会受到牵连。 “知道为什么会晕倒吗?”曲二夫人问道。 孔嬷嬷面露担忧之色:“听说大小姐晕倒前说,菜有问题。”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失去理智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二夫人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揪住孔嬷嬷的衣袖,仿佛想从中汲取一丝勇气。她颤声问道:“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孔嬷嬷一脸惶恐,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二夫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大小姐似乎是在食用了那桌菜肴之后,突然昏厥过去的。候爷已经命雷侍卫严加看守那桌菜,禁止任何人靠近。” 曲二夫人心中一阵慌乱,她努力平复着情绪,低声怒斥道:“这怎么可能!这么多人都吃了这些饭菜,为何偏偏她有事?” 就在这时,一名侍女匆匆走来,面色紧张地禀报道:“二夫人,客人们听闻大小姐晕倒的消息后,都不敢继续用饭了。” 曲二夫人闻言,心中更是焦急万分。她慌忙抬头看向四周的宾客,果然见到许多人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面露忧色。 此时,高嬷嬷扶着神色凝重的曲老夫人缓缓走来。曲老夫人一眼便看到了一脸惊慌的曲二夫人,她眉头紧锁,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菜品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曲老夫人心中满是不悦,今天的生辰宴本应是喜庆祥和的,可没想到接连发生意外,让她倍感心烦意乱。 曲二夫人忙上前解释道:“母亲,请您放心。这些食材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后厨也是由孔嬷嬷亲自盯着的,绝对不可能有问题。您看,这么多人都吃了,也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的症状。所以,我想可能是轻歌在用宴前吃了些什么东西导致的。” 坐在新开桌旁的月亮听到曲二夫人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悦之情。她反驳道:“二夫人的意思是曲姐姐有问题了?难道不可能是这饭菜有问题吗?” 曲二夫人看了月亮一眼,心中暗自嘀咕,却不敢直接反驳。她只能解释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这么多人都吃了这桌菜,却只有轻歌一个人出现了问题。所以,我觉得可能是她在用宴前吃了其他的东西导致的。” 醉京楼的掌柜曾向她保证过,这些食材虽然经过特殊处理,但绝对不会吃出问题来。因此,曲二夫人才敢大胆使用。 众人听了曲二夫人的话,也纷纷议论起来。他们互相看了看彼此桌上的饭菜,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曲靖晖大步流星地回到宴会上。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府医,两人径直走到曲轻歌用餐的宴桌旁。曲靖晖对府医吩咐道:“就是这一桌,你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曲二夫人见状,心中一紧,忙冲过去拦住府医的去路:“等等!” 府医和曲靖晖同时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曲靖晖眉头紧皱,不悦地问道:“弟妹有何事?” 曲二夫人强作镇定地回答道:“大哥,这桌菜并非轻歌一人所用。厉王妃、厉小郡主以及在场众人都曾食用过,但他们并未出现任何不适。因此,我认为问题可能并不出在这桌菜上。” “轻歌突然身体不适,我们都很担心。但我认为我们应该先调查清楚原因,而不是轻易下结论。”曲二夫人继续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先问问轻歌的贴身侍婢,看看她在用膳前是否吃了其他什么东西。” 曲靖晖不耐地皱了皱眉,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冷峻:“我已经问过了,青月说轻歌用过早膳后,并未再进食任何东西。她此刻的不适,恐怕与这桌上的菜肴脱不了干系。”言罢,他的目光转向一旁待命的府医,语气决绝,“你且查验一番。” 然而,就在府医准备伸手之际,曲二夫人突然出声阻拦:“等等,等等……”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慌乱,让曲靖晖不禁心生疑惑。 曲二夫人的反应让曲靖晖心生疑虑,他眼神微冷,质问道:“你屡次阻拦,莫非这桌菜当真有问题?” 曲二夫人忙摇头否认,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大哥误会了,我绝无此意。只是今日生辰宴已经出了太多意外,实在不宜再添纷扰。我看还是先安抚宾客要紧,等午膳过后再细查也不迟。” 她的话音刚落,曲贺允便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他脸色铁青,声音高亢:“我姐姐现在高烧不退,浑身起疹,如何能等得!你若再敢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瞪向府医,厉声喝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些查验这些饭菜到底有什么问题!” 府医被曲贺允的喝声吓了一跳,刚欲伸手,却又被曲二夫人拦住:“别!”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却强装镇定地看向众人,“若真觉得这桌菜有问题,那我便亲自试吃,看看到底能否吃出问题来。” 说着,她走向桌子,拿起一双筷子。然而,就在她即将夹菜之际,曲贺允却猛地冲上前来,一把夺走她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扔在地上:“我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我只知道我姐姐是因为吃了这桌菜才变成这样。我必须弄清楚,这菜到底有什么问题!” 曲贺允的怒火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他再次对府医下令:“你给我查!若再有人敢阻拦,你就当没听到!” 曲靖晖看着曲贺允如此坚持,也沉着脸对府医点了点头。府医见状,不敢再犹豫,立刻拿起一盘菜开始仔细查验。 然而,就在此时,曲二夫人却突然发疯般地冲上前来,一把打掉了府医手中的菜盘:“不行!不能查!”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曲二夫人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双手张开,挡在宴桌前,歇斯底里地喊道:“谁也不许查!这些菜没问题!没问题!” 孔嬷嬷看着自己的主子如此失态,心中满是绝望。而众人看着曲二夫人如此疯狂的举动,心中更加确信了一件事——这些饭菜有问题! 众宾客们一时间都惶恐不安起来,她们都吃了这些饭菜,而且吃得还不少。如果真的有问题,那后果不堪设想。 曲老夫人也忍不住心生疑虑,她看着桌上的饭菜,心中暗自思忖:难道真的有问题? 曲轻舞则是不敢置信地看着曲二夫人,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菜里动手脚?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雷竞,将二夫人带下去!”曲靖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他已经不再顾及与弟弟的那份亲情。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儿女。他看向府医,语气坚定而冷冽,“你给我继续查!仔仔细细地查!” 在曲靖晖的命令下,府医再次开始查验起桌上的菜肴。而曲二夫人则被雷竞强行带离了现场,她的挣扎和呼喊声渐渐远去,只留下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和心中难以平复的恐惧。 第二百六十三章 坐下聊聊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二夫人被雷竞如铁塔般屹立在一旁,她那原本灵动而急切的目光,此刻却如同被束缚的鸟儿,只能无助地在雷竞那如铁壁般的身躯上流转。府医们正忙碌地在各色佳肴间穿梭,一道道菜品被他们仔细查验,如同考古学家探寻着历史的痕迹。 曲二夫人心中焦急如焚,她试图挣脱雷竞的束缚,但无奈那双臂膀如同钢铁般坚不可摧。她转而向自己的夫君和儿女投去求助的目光,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夫君,快让他松开我!” 曲靖谦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哥曲靖晖,后者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他心中明白,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涉及到了曲靖晖的底线——轻歌。他深吸一口气,终究没有出声为曲二夫人求情。 曲二夫人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她在这世上,究竟还能依靠谁呢? 就在此时,一位府医端着血燕羹走到曲靖晖面前,他面色犹豫,仿佛手中托着的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他低头沉声道:“候爷,这血燕……” 曲靖晖眉头紧锁,沉声问道:“血燕怎么了?有话直说。” 府医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这血燕是假的,实则是银耳所制。” “什么?”曲靖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府医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曲靖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在场的人闻言,无不震惊。曲二夫人的脸色也在这一刻变得惨白如纸,她似乎预感到了即将来临的风暴。 此时,人群中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我早就说过了,这血燕看起来就不对劲,你们还不信。” 曲老夫人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羞耻感。她恨恨地看着曲二夫人,这个平日里看似温顺贤淑的女人,居然敢做出如此大不韪之事! 随着府医一道接一道地指出假菜,曲二夫人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周围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 “真是打肿脸充胖子,买不起就别买嘛。” “就是,我宁愿吃真的青菜,也不愿意吃这种假血燕。” “曲大小姐可不就是因为吃了这些东西才出问题的吗?” 曲老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无地自容。她怒视着曲二夫人,声音如同撕裂的布匹般尖锐:“杨秀梅,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曲二夫人被曲老夫人的怒吼声吓得浑身一颤,她瘫软在地,泪水夺眶而出:“母亲,我真的不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我也是被人骗了啊……” 曲二夫人话未说完,心中却忽然浮现出醉京楼掌柜那深邃的眼眸和凛冽的寒光。他的话语犹在耳畔回荡:“若二夫人有意购买,醉京楼自然愿意交易。但此事必须严守秘密,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掌柜眼中闪烁的冷光,仿佛能穿透人心,曲二夫人至今回想起,仍觉心头一颤。 这些年来,曲二夫人在后宅之中与曲靖谦的那些小妾明争暗斗,手中沾染了数条人命,对于掌柜的言外之意,她又岂会不知?她明白,与醉京楼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自己无异于以卵击石。因此,她只能一味地否认,反复念叨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人群中,有人高声质疑:“听闻此次候府的宴席菜色皆是从醉京楼购得,难道曲二夫人是在暗示醉京楼售卖假菜?”话音刚落,便有人接口道:“我父亲与醉京楼掌柜颇有交情,不如我这就派人请他过来,与曲二夫人当面对质?” 曲二夫人闻言,心中惊恐万分,她深知自己无法与醉京楼对抗,只能低头不语,任由众人议论纷纷。 曲靖晖目睹着这一切,心中痛苦难当。他原本期待着一场盛大的午宴,却没想到会演变成如今这般狼藉的场面。他看着在场的宾客,心中满是愧疚与无奈。他深知,这些宾客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让他们遭受了这样的怠慢。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痛楚,对着众人深深一辑,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歉意:“诸位,今日招待不周,曲某在此向各位赔罪。府中突发急事,无法再继续招待各位。我会安排下人送各位出府,对于今日的怠慢之处,待曲某处理完府中事务后,定会上门一一向各位道歉。” 厉王爷作为今日参宴中身份地位最高之人,自然也看出了曲靖晖的无奈与尴尬。他出声解围道:“既是如此,我们便不再多留了。不过曲候爷,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候府这般下去可不行啊。” 曲靖晖闻言,心中感激不已,对着厉王爷恭敬地作辑道:“多谢厉王爷提醒。” 随着厉王爷的离去,其他宾客也陆续离开了候府。他们边走边议论着今日的离奇事件,心中不禁对曲二夫人多了几分怨念。 曲老夫人站在一旁,听着宾客们的抱怨声,心中怒火中烧。她原本以为今日的生辰宴会是她人生中最为风光的一天,却没想到竟然被曲二夫人毁于一旦。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库房钥匙,目光如刀般射向曲二夫人:“高嬷嬷,你拿着我屋子里的帐本去库房好好清点一下。曲二夫人,你也拿着你的帐本和中公的钱匣过来,我们要好好对一对帐。” 曲二夫人闻言,心中一颤。她知道,曲老夫人这是要彻查此事,她无法再逃避了。 此时,曲靖晖转过身来,目光冷冽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我们‘一家人’是时候好好坐下来聊一聊了。” 第二百六十六十四章 执行家法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忠勇候府的正厅内,气氛凝重而肃穆。曲靖晖端坐于首座之上,沉稳如山,曲老二与曲靖谦分坐于两侧次座,皆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曲二夫人及曲家一众儿女,皆垂首立于厅中,噤若寒蝉。 此刻,曲老夫人的手中正紧握着两本帐本,目光如炬地比对着其中的内容。这几年来,她虽也偶尔过目帐本,但从未如此认真地逐笔核对。而今日,这一切的平静都被打破,她不得不仔细审查,以查明真相。 整个正厅内,除了曲老夫人偶尔翻动帐本的书页声,再无其他声响。那书页翻动的声音,仿佛成了此刻唯一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的刺耳。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触怒了曲老夫人的怒火。 曲二夫人站在一旁,双手绞缠在一起,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目光时不时地瞥向曲老夫人的帐本,心中清楚,那上面记载着她这些年来用候府的钱补贴立康伯爵府的罪证。她不敢想象,当这一切被揭露时,她会面临怎样的下场。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曲轻歌在青月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她的脸上虽仍带着几分苍白,但已恢复了正常。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透着一股坚定与勇敢。 曲靖晖与曲贺允看到曲轻歌的到来,皆是露出了关切的神色。曲靖晖更是站起身来,迎了上去,“轻歌,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关心。 曲贺允也快步走到曲轻歌的身边,紧张地问道:“姐姐,你好些了吗?怎么不在屋子里好好休息?”他的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生怕曲轻歌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 曲轻歌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了,爹、允儿,你们不用担心。”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坚定与从容。 接着,她转向众人,解释道:“病因已经找到了,那假的蟹粉原材料其实是花生粉。我对花生过敏,所以才会如此。方才吃了药,吐出了吃下去的东西,现在已经好多了。” 曲靖晖与曲贺允闻言,皆是微微一愣。他们从未听说过曲轻歌对花生过敏的事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与自责。他们作为曲轻歌的至亲,竟然连这样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曲轻歌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轻轻一笑,安慰道:“爹、允儿,你们不用自责。我平日也不怎么喜欢吃花生类的甜品,所以也没特地告诉你们。” 曲贺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而曲靖晖则关切地说道:“轻歌,你真的没事了吗?若是不舒服的话,还是回去休息吧。” 曲轻歌摇了摇头,“爹,我真的没事了。而且我也想听听我们家里到底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需要用假菜来招待宾客。还是在祖母生辰这么重要的日子里。” 她的话音刚落,曲老夫人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她狠狠地瞪了曲二夫人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帐本。而曲二夫人则是被曲老夫人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心中更加惶恐不安。 就在这时,曲老夫人突然将手中的帐本狠狠地甩向曲二夫人。那帐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狠狠地砸在了曲二夫人的脸上。紧接着,便是曲老夫人的一声怒吼:“你好好跟我说说,为什么就上半年的这一本帐本上记的钱跟我帐本上记的相差了一万两!” “先前我都没仔细看,一个自家的元宵晚宴罢了,竟也能花个五千两?这五千两的明细呢,在哪里?!”曲老夫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那帐本砸在曲二夫人的鼻子上,疼得她眼眶直流泪水。她弯身捡起帐本,却是不敢低头看一眼。她当然知道为什么相差了一万两,那每一笔花出去的钱,她的心里都清清楚楚。可是,她又哪里敢说出来呢? 曲老夫人此刻已无心与曲二夫人多费唇舌,她一边翻阅着手中的账本,一边对高嬷嬷吩咐道:“速将去年、前年的账本一并取来,我要仔细审视。”高嬷嬷得令,连忙前去取账。 经历了先前的波折,曲老夫人对账目的审查愈发细致,尤其关注各种节日的开支明细。然而,随着账页的翻动,她的脸色愈发凝重,手指在账页上的动作也变得粗暴起来,甚至愤然撕下了几页纸。 短短一柱香的时间过去,曲老夫人终于无法再忍受这账本上的乱象,她猛地将账本掷向地面,手指颤抖地指向曲二夫人,怒喝道:“我粗略算过,仅去年一年,你的账上便有六七笔大额支出没有明细,合计竟达三四万两银子之巨!杨秀梅,你究竟将这些钱用到了何处!” 曲二夫人被账本的边角砸中额头,顿时鲜血渗出,她脸色惨白,惶恐地站在原地,面对曲老夫人的质问,竟无言以对。 曲老夫人想到曲二夫人一年之内便私自挪用府中三四万两银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她当家多年,若是细细算来,被曲二夫人私吞的钱财恐怕数目惊人。想到这里,她哪里还有耐心听曲二夫人辩解,当即转向曲靖谦,冷声道:“老二,上家法!我倒要看看,几板子下去,她这嘴能不能撬开!” 曲二夫人一听要打板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倒在曲老夫人面前,哀声求饶:“母亲,母亲恕罪,求您饶了儿媳这一次吧!” “饶了你?那你倒是说说,这些钱究竟用到了哪里!”曲老夫人厉声喝问,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屋内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齐聚在曲二夫人身上,等待着她的解释。 曲轻歌站在一旁,心中早已明了这些银子的去向。她之所以撑着不适的身体过来,就是想亲眼看看这对前世“亲如母女”的婆媳,在利益面前是如何撕破脸皮的。前世,祖母与二婶明里暗里勾结,共同侵吞大房的利益。由于得益巨大,即便二婶偶尔贴补一些给立康伯爵府,对祖母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然而今生不同,二婶今日买假菜的举动已经触怒了祖母的底线,损害了她的利益与颜面。更何况,由于曲轻歌的重生,她们已经有大半年没有从大房那里得到过多的好处。如今中公里的钱也被祖母划归到了曲轻歌手中,若是这些钱再被杨秀梅挪用,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杨秀梅!”曲老夫人再次怒喝道,“你到底说不说!”她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威严。曲二夫人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她知道若不说出真相,恐怕难以善了。然而,说出真相又意味着她将失去一切。在犹豫与恐惧之间,她终于耗尽了曲老夫人的所有耐心。曲老夫人一声令下,便有下人上前将曲二夫人拖了出去,准备执行五十大棍的惩罚。 第二百六十五章 仍有位置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二夫人面对着曲老夫人的雷霆之怒,心中的惶恐如波涛般汹涌。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地位稳固,却不料今日会落到这般田地。当她看见曲老夫人那冷硬的面容,心中不禁一颤,她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她求救似的看向自己的夫君曲靖谦,希望他能为自己说上几句好话。然而,曲靖谦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转过了头去,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曲二夫人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冰水浇透,冷得彻底。 她又看向自己的一双儿女,曲轻舞与曲靖谦的反应如出一辙,冷漠得让人心寒。唯有曲林翌,他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释。曲二夫人心中一动,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翌儿,轻舞,你们相信娘。”曲二夫人急切地说道。 然而,曲林翌却反问她,“相信你什么?”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让曲二夫人心中一颤。 就在这时,府中的老嬷嬷走了过来,她们面无表情地将曲二夫人拖了出去。曲二夫人拼命地挣扎着,但她的力气在嬷嬷们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她眼看着那长凳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浓。 “母亲,母亲,儿媳没有做对不起候府的事情,母亲,你相信我。”曲二夫人声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曲老夫人却不为所动,她冷冷地看着曲二夫人,对嬷嬷们下令道,“把她的嘴给我塞上!” 话音刚落,一个又臭又硬的布团便被塞进了曲二夫人的嘴里。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充满了绝望。紧接着,她便被压到了长凳上,那些手持长板的下人们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最终还是举起了手中的板子。 “砰!砰!砰!”板子一下接一下地落在曲二夫人的腰下,每一声都像是打在众人的心上。曲二夫人疼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她的身体在板子的重击下不断地颤抖着。 站在一旁的曲靖晖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看向曲轻舞、曲林翌和曲轻雪三人,只见他们冷漠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他的心中不禁感叹,这三个孩子真是冷血的狠。若是换成轻雪和贺允,此刻被打的是他们的母亲,他们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护住。 然而,就在他出神的这段时间里,曲二夫人已经被打了十多下。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能躺在长凳上,任由板子落下。 终于,曲二夫人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痛苦,她吃力地抬起手,将嘴里的布团拔了出来,向曲老夫人哀求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而虚弱。 “母亲,求求你,别打了,我快要被打死了。”曲二夫人哭求着,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与汗水混在一起,显得异常狼狈。 这时,曲轻歌走上前来,她看向曲老夫人说道,“祖母,二婶既然已经愿意说了,就别打了吧。”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充满了坚定。 曲轻歌在此刻出声求情,并非为了曲二夫人那养尊处优的身姿。她深知这位二夫人虽然平日里骄横跋扈,但实则身体娇弱,经不得几番责打。若再重下几板子,只怕她会昏厥过去,届时又要等她醒来,岂不白白浪费了这宝贵的时间? 曲轻歌心中早已迫不及待,想要让所有人知道那个所谓的“真相”。她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在等待猎物落入陷阱。 曲靖晖听到女儿的求情声,心中一动,随即出言帮腔道:“母亲,既然她愿意说,就让她先说吧。”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曲靖晖既已开口,曲老夫人自然要给这个面子。她微微颔首,对着正在执行责罚的下人吩咐道:“先停了吧。” 板子停下后,曲二夫人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轻松。刚才被板子击打的地方此刻疼痛难忍,几乎让她昏厥过去。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生怕自己真的会被打死。 曲老夫人见曲二夫人沉默不语,不禁失去了耐心,出声催促道:“你还不快说等什么?难道是在等板子吗?”她的声音冰冷而严厉,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曲二夫人的心脏。 曲二夫人听到曲老夫人的话,吓得连连摇头,颤声道:“别,别打,我,我说。”她边说边抽泣着,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在无助地哀求。 曲二夫人此刻身心皆痛,她边哭边交待道:“我,我把那些钱,都拿回去贴补我娘家了。”她的声音颤抖而微弱,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在场之人皆是一脸惊讶,尤其是曲老夫人,更是惊怒交加地站起了身,“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整个屋子都掀翻。 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曲二夫人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硬气,她低垂着头,哽咽着继续道:“那些钱,都拿去立康伯爵府了。”她的声音虽然低微,却如同一声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 “母亲,对不起。”曲二夫人哭着解释道,“但是我也没有办法,自从我爹去世后,我两位兄长的官职越做越小,府里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母亲,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娘家人饿死啊。”她的眼泪簌簌而下,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 曲二夫人说得情真意切,然而曲老夫人却听得怒火中烧,“所以你就拿候府的钱去养你的娘家人?!”她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寒风,刮得曲二夫人浑身发抖。 曲轻歌站在一旁,冷冷地开口道:“月亮孤身一人漂泊在外,做了近十年的小叫花子都没有饿死。二婶的娘家人,个个有手有脚,还有先祖留下的爵位,竟会饿死?”她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讽刺与不屑。 曲老夫人被曲轻歌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她暴跳如雷地拿起手边的茶盅向院中的曲二夫人砸去,“那一群好吃懒做的东西就算是饿死,跟我们候府又有什么关系。一年三四万两啊,这么多年,你偷偷拿去立康伯爵府的银子这都多少钱了!”茶盅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狠狠地砸在曲二夫人的身上,溅起一片水花。 “杨秀梅,你可真是当得个好家!”曲老夫人越说越气,她的脸色铁青,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如果不是你将候府的钱偷偷拿去立康伯爵府,我今日的生辰宴怎么会办成这样。怎么会寒酸到需要买假菜来招待宾客!”她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院子里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好一个吃里扒外的当家主母!”曲老夫人愤怒地吼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睛挑你做儿媳。你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我们候府的二夫人。”她的声音充满了失望与愤怒,仿佛要将曲二夫人从心底里剔除出去。 曲靖谦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他早就对年老色衰的杨秀梅心生厌恶。如今终于有了个机会能将人休了,而且还是名正言顺地休掉,他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他立即对曲林翌吩咐道:“翌儿,去给我拿笔墨纸砚来。” 曲林翌看了一眼长凳上狼狈不堪的曲二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娘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应该受到惩罚,但是娘对他一直都很疼爱。如果爹真的休了娘,那么肯定会再娶一个继母的。到时候他还能像现在这样过得舒服吗? 曲二夫人见曲林翌眸中闪烁着迟疑之色,泪水便夺眶而出,那是喜悦的泪水,她深知,在她儿子心中,她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第二百六十六章 讳莫如深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色如水,洒落在曲府那雕梁画栋的院落之中,映照着一片凄凉。曲靖谦的眼眸中透着决绝,他看着眼前的曲林翌,仿佛要将所有的期待都寄托在这个年少的儿子身上。 “轻舞,你去为我取来笔墨纸砚。”曲靖谦的声音沉稳而坚定,不带一丝感情。曲轻舞微微一愣,她早已明了父亲的心意,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她心中五味杂陈。 曲二夫人杨秀梅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她的目光在曲轻舞和曲靖谦之间游移,心中的恐慌如潮水般涌来。她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触怒了丈夫,也明白,一旦休书落笔,她将失去所有。 曲轻舞转身离开,她的步伐虽稳,但心中的波涛却难以平息。她不愿有这样的母亲,更不愿她的所作所为影响到自己的将来。她知道,一旦休书之事传开,她的婚事必将受到影响。谁愿意娶一个有着如此不堪母亲的姑娘呢? 曲轻舞很快取来了笔墨纸砚,她默默地站在一旁,为曲靖谦研墨。而曲靖谦则铺开纸张,准备书写那封决定曲二夫人命运的休书。 曲二夫人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她突然高声喊道:“不行,你不能休了我!母亲,你不能让他休了我!”她的声音中带着哀求和绝望,但曲靖谦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书写着。 曲二夫人心中的恐慌越来越重,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被休。她已经没有了娘家的依靠,如果被休,她将无处可去,更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她必须想办法留下,哪怕只是保留曲二夫人的虚名。 她咬着牙,目光中透出一股狠厉。她盯着曲老夫人,声音中带着威胁:“你不能让他休了我。我嫁给他十八年,给你做儿媳妇十八年,你这么多年是怎么做母亲、做祖母的,我比谁都知道。” 曲老夫人的身体猛然一颤,她震惊地看着曲二夫人。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对她恭恭敬敬的儿媳妇,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威胁她。那些她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那些她曾让曲二夫人代为处理的事情,此刻都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曲二夫人的脸上露出破釜沉舟的决绝之色,她继续说道:“当年是你挑了我,现在你也必须留下我。否则等我出了这个门,你那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我会一件不留,完完全全的说出去!” 曲老夫人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她愤怒又无助地看着曲二夫人。她痛恨自己这些年来对杨秀梅的信任和依赖,更痛恨自己曾将那些秘密告诉她。现在,她终于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月光洒在曲老夫人的脸上,映照出她苍老而疲惫的容颜。她深知,曲二夫人是认真的,她真的会说出那些秘密。而她,却无法承受那样的后果。 曲老夫人面色凝重,内心如同被巨浪冲击,波澜起伏。她站在一旁,目光在曲二夫人和曲靖谦之间游移,似乎在权衡着某种深不可测的力量与秘密。曲二夫人则是一脸决绝,仿佛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她的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曲老夫人。 “你难道忘记了那条红色腰带了吗?”曲二夫人突然厉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瞬间在曲老夫人的心中炸开,她整个人如遭雷击,怔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圆,恐惧的阴影在其中蔓延开来。 曲轻歌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她看着曲老夫人那惊恐万分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那条“红色腰带”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为何会让曲老夫人如此恐惧?她的目光在曲老夫人和曲二夫人之间游移,试图从她们的表情中窥探出一丝端倪。 而此刻的曲二夫人,似乎已经完全豁了出去。她仰头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你怕的。”她指着曲老夫人,大声地说道。曲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阴沉,她恨恨地盯着曲二夫人,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你不要想着灭我口,”曲二夫人丝毫不惧,反而更加嚣张地说道,“那个秘密我早就写在了一张纸上,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就算我死了,那东西也在,只要那东西在,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你的秘密也就保不住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仿佛要将曲老夫人最后的底线也一并撕碎。 曲老夫人听着曲二夫人的话,心中一阵慌乱。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秘密恐怕真的要保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转头看向正在写休书的曲靖谦。 “老二。”曲老夫人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奈,“别写了。” 曲靖谦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失落,他轻唤一声:“娘……”然而,曲老夫人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语气坚定而决绝:“让你别写就别写了。”面对母亲的命令,曲靖谦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无奈地将手中的笔重重扔下。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一旁的长凳上,那里趴着的女子——杨秀梅,此刻在他的眼中似乎多余到了极点。他愤怒地吼道:“她做出这种事情来,娘不打算追究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我们留着她还有什么用。” 曲老夫人当然也想将这个背叛者逐出家门,但现实却让她无法轻举妄动。因为,她深知杨秀梅知晓太多不能泄露的秘密。这些秘密如同沉重的枷锁,束缚着她的手脚,让她无法痛快地做出决断。 第二百六十七章 管家易主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老夫人此刻的目光落在曲二夫人的身上,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她对着身旁站立的几位嬷嬷吩咐道:“将二夫人送回她的房间,你们在外轮流看守,谁也不许擅自进入。” 曲二夫人听到这话,心头竟然涌起一丝轻松,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想要休了她?她心知肚明,这绝非易事。 而曲靖晖站在一旁,目睹着曲二夫人被嬷嬷们带走,却始终未曾发一言。他知道,母亲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无论他是否赞同,在孩子们和下人们的面前,他都不会公开反对。毕竟,这样的场合,给予母亲足够的尊重与面子,是作为一个儿子应当做到的。 曲二夫人的事情,他选择置身事外。虽然对于她过去的所作所为,他心中也有诸多不满,但此刻,他更关心的是眼前的事情。他看向曲老夫人,语气平静地说:“母亲,二弟妹的事情,您看着办吧,我就不多插手了。但我有一个建议,希望您能听听。” 曲老夫人闻言,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她知道今天发生的种种都与二房脱不了干系,心中难免对曲靖晖有些愧疚。她忙道:“老大,你说吧。” 曲靖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二弟妹如今的情况,显然已经无法再胜任管家的职责。而母亲您年事已高,这样的劳累也实在是承受不起。因此,我认为管家之权需要另寻合适的人选。” 曲老夫人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紧。她急忙辩解道:“我还可以的,真的还可以。再说了,管家之事本就是女子之责,你一个男子插手,传出去恐怕会惹人非议。” 曲靖晖淡淡一笑,道:“母亲,如今外面关于我们候府的非议还少吗?再说,我并非要亲自插手管家之事,而是想让轻歌来担此重任。”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是一愣,纷纷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曲轻歌。曲轻歌也感到有些意外,她原本打算自己提出接管家的想法,没想到父亲已经先她一步提了出来。 曲靖晖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赞赏与信任。他继续道:“刚才送厉王夫妇离开时,厉王妃特地与我提起轻歌。她告诉我,在二弟妹晕倒、母亲身体不适离席时,轻歌独自一人招待客人,表现得非常得体。她称赞轻歌是个能干的孩子。” 曲轻歌听着父亲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是父亲对她的肯定与信任。 曲靖晖又道:“这半年多来,我看着轻歌一步步成长,变得越来越优秀。我相信,她有能力管好这个家。” 曲老夫人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宛如乌云密布的天空,即将降下暴风雨。她望着杨秀梅,那位手持管家权的妇人,心中满是愤懑。她曾以为,自己能够轻易掌控这位二儿媳,然而这些年来,杨秀梅却在她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从候府挪走了大量钱财,去补贴那立康伯爵府。曲老夫人一想到这些,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若是这管家权真的落入了曲轻歌的手中,她恐怕更是鞭长莫及,无法掌控局面了。 “轻歌还是个孩子,候府这么大的家业,她如何能够管得了呢?”曲老夫人试图用话语来阻止这一切,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便被曲靖晖那坚定而有力的声音打断:“我觉得她管得了。”曲靖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曲轻歌的信任和支持,不容任何人质疑。 曲贺允也紧随其后,出声支持道:“祖母,如果你不放心姐姐,可以教教她啊。或者,也可以先让姐姐管个一年半载的,如果不行再换人也不迟。”他的话语虽然温和,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曲轻歌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位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的亲人,心中涌动着阵阵暖意。她站起身,对着曲老夫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祖母,这半年来,我在给戴老太君看病的同时,她也在教我管家之道。她曾夸赞我聪明、学得快,以我的能力,管理这个家肯定是可以的。我也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您就放心吧。如果我真的管不好了,到时候再交给您管理就是了。” 曲老夫人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她想要反驳曲轻歌的话,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哪有这样说的,如果真的管不好了,丢的也是候府的脸面。” 然而,曲贺允却毫不客气地反驳道:“祖母让二婶管家管了这么多年,今天还不是丢尽了候府的脸。怎么,二婶这个外人可以丢候府的脸,我姐这个候府大小姐就不能丢了?至少我姐姐不会偷拿候府的钱,贴补给娘家去。”他的话语直戳曲老夫人的痛处,让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原本想要插话的曲轻舞,在听到曲贺允的这番话后,也默默地闭上了嘴巴。她的母亲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说话呢? 曲林翌对这个管家之权的事情根本不关心,他此刻只想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休息。今天折腾了一天,他早已累得筋疲力尽。 至于曲靖谦,他此刻心中想的只有他院子里的媚柔。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后,他更加坚定了要将媚柔迎进门的决心。而且,他也知道,经过了今天的事情,媚柔再也没有了提要求的资格,只能乖乖地求着自己。一想到平日里对自己摆姿态的媚柔即将开始求自己,曲靖谦的心里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曲老夫人看着眼前的这群人,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她明明是这个家的老夫人,却偏偏无法掌控一切。她只能狠狠地瞪了曲靖晖一眼,然后说道:“那就先让轻歌试着管家吧。”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她的心中却已经有了打算,她一定要像拿捏杨秀梅一样拿捏住曲轻歌。 然而,曲轻歌却并非杨秀梅那样的软弱可欺。她看着曲老夫人那虚伪的笑容,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她没有回应曲老夫人的话,只是伸出手来,说道:“祖母,账本、库房钥匙还有中公钱匣子是不是都要交给我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鸡犬不宁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老夫人的脸色,在曲轻歌的话语之下,如同初冬的湖面,瞬间冰封。她本想以拖延之计,让此事不了了之,却未曾料到曲轻歌会如此直接地提出要求。 她深吸了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声音略显沙哑道:“轻歌,你急什么,这些事情我自会处理。待账目理清,库房清点完毕,我自会将一切交予你手。” 曲轻歌却不为所动,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道:“祖母,我并不急,只是我觉得,既然要交接,那便应该一次性完成,以免日后再有纷争。” 曲靖晖站在一旁,心中对曲轻歌的决断与勇气赞赏不已。他深知曲老夫人的心思,也明白曲轻歌此刻的坚持。于是,他上前一步,声音沉稳道:“母亲,今日我正好得空,便陪你们一同交接吧。轻歌初涉此事,若有不懂之处,我也可指点一二。” 曲老夫人的脸色再次一变,她深知曲靖晖的脾性,一旦他决定的事情,便很难改变。她心中虽有万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于是,一场看似简单的交接,却在夜色中悄然拉开序幕。曲贺允也留了下来,他虽不懂账目之事,却愿为姐姐撑腰,守护她在这场家族纷争中的权益。 时光在忙碌中悄然流逝,夜色渐渐深沉。库房中的物品在白天已清点完毕,与清单对比之下,发现少了不少贵重之物。无需多问,便知是杨秀梅私下贩卖所致。曲轻歌在清单上轻轻划去那些缺失的物品,然后接过新的库房清单与钥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责任感。 曲老夫人坐在灯下,对着账本一字一句地核对,她的脸色随着账目的缺失而愈发阴沉。然而,在曲靖晖的坚持下,她不得不将中公仅剩下的五千两以及各个院子的各种清单,连同那些她原本不愿拿出的东西,一一交到了曲轻歌的手中。 当最后一笔账目核对完毕,夜色已深。曲老夫人站起身,腿脚因久坐而显得僵硬。她在高嬷嬷的搀扶下缓缓离开前厅,离开前不忘瞪了曲靖晖父子女三人一眼。然而,那三人却仿佛未曾察觉,只是静静地站在灯下,目送着她的离去。 曲靖晖看着曲轻歌手中的账本和钥匙,心中满是欣慰。他轻声对曲轻歌道:“轻歌,时候不早了,你先将这些东西拿回去。明日再慢慢看吧。” 曲轻歌点了点头,她明白父亲的意思。她收起账本和钥匙,向父亲和小弟道别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然而,她并未立即休息,而是坐在灯下,将那些账目和清单一一翻阅,认真地查看每一项进出项。 夜色渐褪,黎明的曙光洒满了整个府邸。曲轻歌揉了揉那双因长时间阅读而略显疲惫的眼眸,抬首间,外界的明媚阳光已是大放异彩。她轻轻转动着僵硬的脖颈,这才注意到青月正趴在桌边,安静地沉睡着。 心中一阵歉意涌上,曲轻歌这才记起,自己昨夜回来后便一头扎进了那些繁杂的账册之中,竟忘了让青月去休息。她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推了推青月,“青月,青月。” 青月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看见曲轻歌清醒地坐在那里,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大小姐,您醒了。” 曲轻歌看着青月那尚未完全清醒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回去睡吧。” 青月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她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明亮阳光,惊讶道:“大小姐,您一夜没睡吗?” 曲轻歌边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边回答道:“刚看完东西,我还要去嘱咐些事情,你先回去休息。等补好了觉,再过来伺候。” 青月见状,立即起身跟在了曲轻歌的身后,“我跟大小姐一起过去。” 曲轻歌看着青月那还未完全摆脱困意的模样,轻笑道:“去休息吧,我嘱咐完也回来补一觉。” 青月闻言,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也没有再坚持,只是对曲轻歌说道:“那如果大小姐要我做事,直接让人去唤我。” 看着青月离开的背影,曲轻歌笑着抬手轻摸了下她的脸颊。青月抬手碰了碰方才被曲轻歌轻抚过的脸颊,脸上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大小姐总喜欢像摸小孩子一样摸摸她,她很喜欢这样的亲昵感觉。 曲轻歌出了院子,将事情一一嘱咐完毕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准备补个觉。然而,她刚躺下不久,就被外面青月的喊声吵醒了。 “大小姐,大小姐……”青月的声音在院外响起,带着一丝急切。 曲轻歌强忍着额头传来的痛意,应着外面的声音:“进来。” 青月推门走进内室,看见曲轻歌坐在床上,眉头紧锁,显然是被吵醒后有些不悦。她心中一阵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小姐,厨房那边吵起来了。” 曲轻歌揉了揉太阳穴,问道:“谁跟谁吵?” 青月回道:“都有,厨房的人跟采买菜的人,还有二小姐跟二少爷院子里的下人,还有……” “还有谁,直接说。”曲轻歌抬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有些不耐地追问。 青月抿了抿嘴,出声说道:“还有大少爷院子里的下人也在那里吵。” 听完青月的话,曲轻歌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她这个祖母当真是一点也等不了,沉不住气。她这才刚接过管家权,那边就出手了。 “去把我衣服拿过来。”曲轻歌说道。 青月立即过去将曲轻歌的衣服拿来,伺候她更衣。衣服穿好后,曲轻歌坐在梳妆台前,开始为自己上妆。她的手法熟练而轻柔,不一会儿,一张精致而威严的面容便呈现在镜中。 “我自己上妆,你去把昨天祖母给我的那一叠卖身契拿给我。”曲轻歌吩咐道。 昨天,她的父亲为了彻底让她拿到所有管家权,连下人们的生契、死契都要了过来。这些契约,就是她如今掌握权力的象征。 青月立即过去拿来放卖身契的盒子,回到梳妆台前等着。曲轻歌为自己上好妆后,转头看向青月,问道:“看着凶不?”她现下年纪还小,虽眼神凌厉但样貌看着还是有些过于稚嫩的,这些也只能靠上妆能改变些了。 青月闻言,忍不住扬了扬嘴角,“挺凶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小姐其实不用特意上这种妆也凶的。您身上有种别人没有的气质,有那种不怒自威当家主母的威严。” 曲轻歌闻言,淡淡一笑。 第二百六十九章 新官上任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看着青月因紧张而略显局促的模样,曲轻歌不由得莞尔一笑,柔声道:“青月,你无需如此紧张,我懂得你的心意。放心,你的大小姐并非那般心胸狭窄之人。即便你真的在背地里嘀咕了我两句,我也不会真的与你计较。” 言罢,曲轻歌轻轻起身,步履轻盈地向外面走去。青月见状,急忙提步跟上,口中低声道:“大小姐心地如此善良,青月就算是想找大小姐的茬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呢。” 曲轻歌闻言,摇头淡笑,心中却暗自感慨青月的乖巧懂事。然而,当她走进厨房,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刚刚因青月而稍感舒缓的头疼再次加剧。只见厨房里众人吵作一团,仿佛置身于喧嚣的市集之中。 青月见状,急忙高声喝道:“都别吵了,大小姐来了!”然而,众人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对于青月的呼喊置若罔闻。 曲轻歌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之感。直到有人开始动手推搡,她才终于无法忍受,顺手拿起一旁架子上的一个瓷瓦罐,用力地砸向地面。 “砰”的一声巨响,瓷瓦罐瞬间摔得粉碎,碎片四溅。这突如其来的摔碎声瞬间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们纷纷转头看向门口,这才发现曲轻歌正站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厨房的管事见状,连忙冲上前来,对曲轻歌解释道:“大小姐,您天刚亮就吩咐了下来,以后厨房所有用餐限度都按原先规定的来。我照做了,可是大少爷、二少爷和两位小姐院子里的人都来吵,说我们准备的饭菜如同猪食一般。” 曲轻歌闻言,目光冷冷地扫过曲贺允、曲林翌以及曲轻舞、曲轻雪院子里的人。其他几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唯有曲贺允院子里的人壮着胆子站了出来,愤愤不平地说道:“大小姐,不是我们愿意过来吵。实在是他们太过份了,今日给大少爷送去的银耳汤羹里的银耳居然是坏的,不仅银耳是坏的,里面的莲子都是馊的。” 此言一出,曲林翌屋子里的人也纷纷站出来附和道:“我们二少爷今早想吃蟹粉面,我过来让他们做,他们居然说这个时节蟹粉太贵,二少爷一天的饭菜钱还不够那一碗蟹粉钱的。往日里我们二少爷想吃什么没有?他们现在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我们怎么能不生气!” 厨房管事闻言,不由得辩解道:“我那都是按规矩办事。二少爷先前吃的这些东西都是二夫人私钱补贴的,现在没有私钱补贴当然吃不起了。” 曲轻舞院子里的婢女也忍不住插嘴道:“二少爷的蟹粉面贵,难不成我们二小姐要吃的冰糖雪梨也贵得吃不起吗?你们也说没有,这是什么意思?” 厨房管事看向曲轻歌,无奈地解释道:“大小姐说了,每个少爷小姐的院子里,每餐除了厨房备下的固定菜色外,每个院子每餐只能额外多做两个不一样的菜色。二小姐除了冰糖雪梨羹外,已经有两个额外的菜色了。” 曲轻舞院子里的婢女听完这番话,脸上露出不满之色,微恼地看向曲轻歌道:“我们堂堂忠勇候府什么时候这么穷了?连额外加餐都要限制数量了。” 曲轻歌聆听着婢女的述说,嘴角泛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她轻轻地唤了声:“青月。”那声音如同初春的微风,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青月面无表情地走到那个婢女面前,那婢女见青月停在自己面前,心头一紧,下意识地问道:“你干什……”话音未落,青月抬手,一巴掌狠狠地落下。婢女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愤怒地瞪视着青月,厉声喝道:“你敢打我?” 青月面无表情,又是一巴掌落下,她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对大小姐出言不逊,该打!” 那婢女被连续两巴掌打得头晕目眩,再看到曲轻歌身上散发出的威严,心中的怒火瞬间熄灭,不敢再出声质问。 曲轻歌的目光转向厨房的管事朱某,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隐怒:“刚好他们的话我应该没听错,二少爷是因为吃不到贵于他一天伙食费的蟹粉面,所以派了人来吵闹。二小姐是因为额外加餐菜品多于规定的,所以也来吵闹。但大少爷院中的人来吵闹,却是因为他的银耳羹是坏的。” “朱管事,我应该没听错吧。”曲轻歌薄唇轻启,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朱某看着曲轻歌的脸色,心中一沉,他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大小姐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大小姐,银耳羹的量大,里面有些坏的银耳跟莲子也是正常的。” “正常?”曲轻歌眉头微皱,声音中透着一股不悦,“你是跟我说,拣菜的偷懒了?” 厨房里的拣菜工们听到这话,顿时不满了,有人小声嘀咕道:“我们可没偷懒。” 曲轻歌仿佛没听见这些嘀咕声,她继续对朱某说道:“巧得是,这坏的银耳跟莲子偏偏只装到了送去大少爷院子的碗中。” 朱某回避了曲轻歌的眼神,含糊其辞地说道:“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巧的。” “朱管事,你觉得我信与不信?”曲轻歌淡淡地问道。 朱某心知肚明,这位大小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硬着头皮说道:“信与不信全看大小姐,您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朱某,曲轻歌心中冷笑。她并不着急发作,而是慢慢地说道:“说起来,今日是我第一天正式管家。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看来,倒是你们先给我烧了一把火。” 朱某听到这话,心中一紧。他自然不愿担个闹事的责任,于是开始抱怨道:“是大小姐你做事太默守成规了,虽说祖上确实有每日每餐的银钱规距,但二夫人掌管家这么多年,早就不按那个规定了。二夫人只规定,每个月府里的伙食开销是多少,其他的我们自行分配就行。” 曲轻歌冷笑一声,她看向青月,说道:“青月。” 青月立刻走回曲轻歌面前,将手里的匣子奉上。曲轻歌接过匣子,一边打开一边说道:“既然按照我的规定,你做不来,那这管事你也别坐了。我知晓你是家生子,你的老父母现在在候府城外的庄子看守。儿女呢,在府里做着照看花园草圃的事情。” 说到这里,曲轻歌已经翻开了匣子里的卖身契,她冷冷地说道:“都说家生子忠心,我却觉得,家生子时间长了不敲打更容易生出惰性,也会慢慢的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明明是个奴仆,却因为时间久了,觉得自己与旁的奴仆不一样了。手里有几分权利,就觉得自己能做主子的主了。” 曲轻歌的声音如同寒风吹过湖面,带着一股令人心寒的冰冷。她一张张地翻看着卖身契,仿佛在看一张张薄如蝉翼的人命。最后,她从中挑出了七张卖身契,冷冷地说道:“我跟祖母、二婶她们不一样,她们讲情义,我不讲。她们觉得家生子时间长了也是半个家人,但对我来说,我的家人只有我爹跟小弟。奴就是奴,不听话、还妄想支配主子的奴,我都不要。” 第二百七十一章 眠思梦想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优雅地转身,那双明亮的眸子中透出一丝疑惑,轻声询问着身侧的青月:“青月,那个人牙子究竟何时才会抵达?”青月闻言,立即低头回应:“小姐,奴婢这就去看看。”她轻盈地转身,脚步匆匆地向外走去。 而此时的曲老夫人,望着曲轻歌那坚决的眼神,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般无法遏制。她颤抖着声音,愤怒地喊道:“曲轻歌,你今日若是敢将朱管事发卖,我便撞死在这里!”她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众人的心头,使得整个场面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众人皆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曲老夫人,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位老夫人的决心。对于曲老夫人而言,朱管事的去留早已不再是一场简单的仆役之争,而是关乎她颜面与地位的一场较量。 朱管事是她当年嫁入候府时带来的家生子,如今她亲自出面阻止这场发卖,若是朱管事真的被发卖了出去,那她在候府中的地位与威严又将何存?日后,候府上下恐怕只会将她视作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太婆,谁还会真正听从她的吩咐? 因此,此时的曲老夫人,已然是将自己的地位与尊严押在了这场较量之上。她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誓要守护住自己的威严与地位。 而在场的仆人们,也都心知肚明。朱管事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当他看到曲老夫人那坚定的眼神时,心中的不安顿时烟消云散。他深信,曲老夫人绝不会允许自己被一个小辈如此羞辱。 然而,曲轻歌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她看着站在曲老夫人身后、露出得意笑容的朱管事,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走到曲老夫人的面前,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坚定:“祖母,您为何要将这件事弄得如此复杂呢?” 曲老夫人怒目而视,恨恨地说道:“还不都是你这个不孝子孙逼的!”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然而,曲轻歌却似乎并不为所动。她微微抬头,目光中透出一丝坚定与淡然:“祖母,您错了。不是我逼您,而是您逼我。”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曲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厨房里的柱子说道:“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怎么发卖朱管事!只要朱管事被发卖了,我立即就撞死在这里!”她的声音充满了决绝与狠厉。 然而,就在这时,曲轻歌却突然伸手摸向曲老夫人的衣领,轻声说道:“祖母,您衣领上怎么有只虫子?”话音未落,曲老夫人的脖间便传来一阵刺痛。她惊呼一声,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曲轻歌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曲老夫人,轻声呼唤着:“祖母?祖母?”然而,曲老夫人却没有任何回应。曲轻歌伸手替曲老夫人把了把脉,然后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大事,祖母只是太累了,睡着了。” 高嬷嬷上前来扶住突然昏倒的曲老夫人,她一脸惊疑地看着曲轻歌,不敢相信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大小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然而,曲轻歌却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怀疑,只是淡淡地吩咐道:“高嬷嬷,你将祖母背回去休息吧。这一觉,她至少要睡到明天早上才能醒来。” 高嬷嬷立于一旁,眼见曲轻歌那冰冷如霜的面容,心中忧虑更甚,却又因那寒气逼人的气氛而不敢稍有言语。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曲老夫人向外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这位大小姐。 曲轻歌微微侧首,对一旁的朱管事吩咐道:“青月回来了吗?”她的声音清冷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月闻声快步而来,恭敬地答道:“大小姐,人牙子已经快到府外了。” 曲轻歌轻轻点头,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你去告诉他,让他年前多空出些时间来。这段时间府里的事情还多着呢。我跟祖母不同,她喜欢用善良去感化那些脾气大的下人,我可没那个耐心。不忠心的,不守规矩的,不听话的,一律发卖。” 她的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的目光从厨房的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那是一种无声的警告,也是一种深深的忠告。 说完这些,曲轻歌似乎有些疲倦,她轻声道:“我有些困了,先回去休息了。朱管事的发卖事宜,就交给你处理了。还有,他在庄上的父母,你也一并带着人牙子去发卖了。” 朱管事听到这里,心中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他慌乱地冲上前,试图抓住曲轻歌的衣袖,“大小姐,大小姐,我知道错了。求您别发卖我,我们一家七口在候府这么多年,都是候府的家生子。如果真的被发卖了,外面是没有人会买我们一家人的。大小姐,求您给个活路吧。” 曲轻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冷漠,“朱管事,这些年你是怎么关照我和小弟的,你心里清楚。不过,我并不怪你,毕竟你是祖母的家生子,听她的也是应当的。但现在是我当家了,我要的,是忠心于我的厨房管事。” 朱管事闻言,立即改口表忠心,“大小姐,我忠心于您,从现在开始,我只听您的。” 然而,曲轻歌却并未因此动容,她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冷漠的吩咐,“将他拦住。”随后,朱管事的求饶声便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曲轻歌缓缓地走向自己的院子,她的心中充满了决绝与冷漠。她想赶走的,又何止是朱管事这一家家生子呢?她更想赶走的,是那个带着他们一起进入候府的祖母。 只不过,现在她也不急了。这个年,祖母和二叔一家注定是过不好的。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前世他们费尽心力抢走的候府,她会一点点地将这里变成他们的噩梦。 就像这辈子,她一步也不想踏进的立康伯爵府一样。 回到院子后,曲轻歌疲惫地倒在床上,原本以为困到极点的她不会再做那些关于前世的噩梦了。然而,她还是做梦了,只是这次的梦里,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前世与她并无交集,这辈子却意外纠葛在一起的谢尘暄。 在梦中,她再次被匕首刺入心口,取那一滴心头血。那痛楚撕心裂肺,几乎让她无法承受。然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门外突然出现的谢尘暄。 他身披战甲,与立康伯爵府外的人激烈打斗着。他杀了所有人,冲到了她的面前。在杨礼涛和曲轻雪的尖叫声中,他取了他们的性命。 然后,他站在她的病床边,低头温柔地对她说:“别怕,我来救你了。” 那一刻,曲轻歌落泪了。她躺在床上,看着英勇无畏的谢尘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地说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早些出现。” 带着这句话,曲轻歌从梦中醒来。她感觉到双眼一阵湿润,抬手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难过。 为什么,没有早些出现呢?如果前世,也能与你相遇,是不是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 曲轻歌翻了个身,闭上眼继续入梦。她似乎,有点想念那个人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这种蠢事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幕降临,星辉洒落,为这寂静的院落披上了一层薄纱。曲轻歌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屋内仅有一盏微弱的烛光摇曳,仿佛在为这漫长的黑夜增添了几分孤寂与凄冷。她轻轻坐起身来,思绪仍沉浸在刚才的噩梦中,那份沉重的感觉如同巨石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轻声呼唤着,“青月。”声音虽轻,却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大小姐,您醒了。”青月闻声而来,她的脸上带着关切之色,仿佛能驱散这黑夜中的一丝寒意。 看到青月,曲轻歌心中的那份不安与恐惧渐渐褪去。她问道,“现在何时了?” 青月回答道,“已是酉时末了,大小姐您饿了吧?我这就去给您准备些吃食。” 曲轻歌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睡了一整天。她点了点头,示意青月快去快回。 不久,青月便端来了一些精致的点心和热茶。曲轻歌一边吃着,一边听着青月回禀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大小姐,朱管事一家已经被发卖了。”青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候爷回来后过来看您了,见您还在休息就没让奴婢叫醒您。” 曲轻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父亲一直都很疼爱她,即使在她陷入困境之时,也依然给予她最大的支持与关爱。 她笑着说道,“爹真是细心周到,我还没跟他说呢,他就已经帮我想到了。” 青月也笑着应声道,“那是自然,候爷最疼大小姐了。”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青月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对了大小姐,老夫人院里的人来过几次了。她们说老夫人回去后一直睡到现在都没醒,她们有些担心。” 曲轻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淡淡地说道,“她们担心什么?我说过明早会醒就一定会醒。” 青月似乎有些不解,“大小姐,老夫人真的会明早醒吗?” 曲轻歌摇了摇头,“不会。”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寒意,“我用针扎了她的穴位,要再扎一下才能醒。我之所以说明早,只是不想让她们一直来烦我。” 青月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曲轻歌的用意。她继续说道,“二夫人院子里的嬷嬷说,三小姐果然偷偷去看了二夫人,还给她送了疗伤的药去。” 曲轻歌冷笑一声,“她再怎么讨厌我,我给她指的路,她都会去走。”在她看来,曲轻雪的行为不过是跳梁小丑般的拙劣表演罢了。 即便杨秀梅现在被关着,但她依然是候府的二夫人,是曲靖谦的正妻。只要曲轻雪得到了她的欢心,让她真的将自己收在名下,那么她就会跟曲轻舞一样成为嫡女。然而曲轻歌却丝毫不以为意,因为她知道,无论曲轻雪是不是嫡女,都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 对她而言,更重要的是如何利用这一切,让曲轻舞尝一尝被自己身边的人背叛的滋味。她要让曲轻舞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永远依靠别人,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依靠。 让她们继续沉浸在那份虚假的宁静中吧,仿佛一切未曾发生,一切未曾改变。如今,曲轻歌已然成为了府中的掌舵者,府里每一丝风吹草动,每一滴雨露风霜,都逃不过她那双敏锐的眼眸。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曲轻歌用完晚膳后,独自一人望着窗外那片寂静的夜色,轻叹一声,似乎心中有些许纷扰,久久不能入眠。她心中的那片天空,或许早已不再平静,而是被各种纷杂的思绪所填满。 青月见状,轻声提议道:“大小姐,要不我陪您在院子里走走,或许能散散心,也好入睡。”曲轻歌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夜风凛冽,若是感染了风寒,岂不是自找苦吃。你去取几本书来,我躺着看看,或许能有些困意。” 青月应声退下,不一会儿便捧着几本书回到了曲轻歌的身边。曲轻歌接过书,静静地躺在榻上,开始翻阅起来。书中的文字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她渐渐沉浸其中,忘却了外界的纷扰。 然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洒进屋子,曲老夫人的院子里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高嬷嬷神色慌张地来到曲轻歌的住处,急切地说道:“大小姐,您快去看看吧,老夫人自从昨天上午在厨房里睡着后,一直到现在都没醒。” 曲轻歌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瞥了一眼高嬷嬷,淡淡地说道:“府医没说祖母没事吗?”高嬷嬷见曲轻歌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心思,也不再隐瞒,低声道:“府医说老夫人只是睡着了,可是大小姐,老夫人这样一直睡下去,不吃不喝,身体会受不了的。” 曲轻歌站起身,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放心,我不会让祖母一直这样睡下去的。我还不想担个杀祖母的罪名。”听到曲轻歌的话,高嬷嬷心中一颤,只觉得大小姐的语气中似乎藏着一种让人心寒的寒意。她仿佛能够感觉到,大小姐的心中或许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打算。 高嬷嬷压下心中的惧意,跟上曲轻歌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曲老夫人的院子走去。曲轻歌的步伐坚定而从容,仿佛早已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来到曲老夫人的屋子,曲轻歌从袖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曲老夫人的耳后轻轻扎了一下。紧接着,便看到曲老夫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高嬷嬷见状,顿时喜出望外,激动地说道:“老夫人,您醒了!” 曲老夫人摸了摸有些发麻的耳后,看到床边的曲轻歌,顿时怒上心头,喝道:“曲轻歌,你刚才用什么东西扎我!”曲轻歌站在床边,低头看着曲老夫人,平静地说道:“祖母,那是昨天的事情了。” 曲老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随即又想起更重要的事情,问道:“朱管事呢?他现在在哪里?”高嬷嬷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老夫人,朱管事他……已经被发卖了。” “什么!”曲老夫人惊得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被曲轻歌给耍了。那个朱管事,居然真的被发卖了! 曲轻歌站在一旁,淡淡地说道:“祖母,朱管事不仅被发卖了,他的一家人也都被发卖了。不过他这些年应该存了不少钱,已经给自己赎了身。听说他带着一家老小去城外买了个房子先住下了。” 曲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曲轻歌,怒声斥道:“曲轻歌,你这个孽障,你这个不孝子!你这是要逼死我啊!”曲轻歌冷冷地看着曲老夫人,说道:“祖母,您这是要撞柱子吗?那就撞吧,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拉您。您要是真的撞出个三长两短来,我也不会让府医帮您治。到时候,我会对外面的人说,您是因为受不了生辰宴那天受到的委屈,想不开寻了短见。您知道的,外面的人一定会相信这个原因。毕竟,因为我发卖了个管事就被气得撞柱而死这样的原因太可笑了,外面的人应该不会相信您会做这种蠢事。” 曲轻歌的话音落下,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曲老夫人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她看着曲轻歌那冷漠而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温顺听话的孙女,已经变得让她无法掌控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相互猜忌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那冷冽的目光中,蕴含着淡淡的嘲讽,宛如冬日的寒霜,冷得让人心颤。曲老夫人看着她,气得面色铁青,仿佛要被那怒火焚毁一般,连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 高嬷嬷紧张地扶着曲老夫人的手,一遍遍地劝慰着:“老夫人,您别气,身体要紧啊。”曲老夫人的胸膛剧烈起伏,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曲轻歌却面不改色,她轻轻地瞥了一眼高嬷嬷,淡淡地道:“嬷嬷,您不必担心,祖母的身子骨硬朗得很,不会轻易被气坏的。” “曲、轻、歌!”曲老夫人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眼中闪烁着怒火。曲轻歌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炬。 “祖母,我之所以让下人们多走一趟,不过是因为我有话要对您说。”曲轻歌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您以后别再想着给我找麻烦了,否则吃亏的只会是您自己。朱管事一家已经被我处置了,如今我这个当家人的身份也算是坐稳了。” 曲轻歌站起身,目光直视着曲老夫人,“这候府,是我爹的候府,将来也会是我小弟的候府。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别肖想了。” 说完,她转身便走,留下曲老夫人一人在原地愣住。曲老夫人看着曲轻歌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她紧紧握住高嬷嬷的手,声音颤抖地问:“她、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了?” 高嬷嬷看着曲老夫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忐忑。她猜测着曲轻歌的话意,试探着问道:“老夫人,会不会是二夫人说的?” 曲老夫人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猛地站起身,急声道:“快,快替我更衣,我要去见那个贱人!” 而另一边,曲轻雪正悄悄地从窗户递进一碗药给杨秀梅。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母亲,这药虽然苦了些,但对身体有好处。我给您带了些蜜饯,您喝完了药就吃几颗,去去嘴里的苦味。” 杨秀梅接过药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从她被关在屋子里,除了曲轻雪时常来看望她、给她送药外,她的另外两个儿女竟然连人影都没见过。这让她感到既伤心又心寒,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女竟然如此冷漠无情。 而更让她感到欣慰的是,一直被她当作棋子的曲轻雪,竟然对她有几分真心。不仅偷偷给她送来外涂的药膏,还亲自熬了药送来。这让她不禁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真的做错了什么。 真是世事难料,血浓于水的亲情竟也比不过表面上的和睦与亲昵。曲轻雪望着杨秀梅,那眼神中满是关怀与敬爱,她轻声道:“母亲,您不必如此客气。这些年来,您视我如己出,我为您做的一切都是应当的。” 杨秀梅听到曲轻雪的话,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其实从未真正将曲轻雪视为自己的女儿,而是将她作为轻舞的陪衬,用以衬托出轻舞的优秀与尊贵。甚至,她还曾有过想法,日后要为曲轻雪挑选一个对翌儿有帮助的亲家,以此巩固自己的地位。 此刻,杨秀梅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她望着曲轻雪那纯真无邪的眼神,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忍。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愧疚,对曲轻雪道:“轻雪,你且等着。等我醒来,我便将你认作我的女儿,让你成为真正的嫡女。” 曲轻雪闻言,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心中的兴奋难以言表:“母亲,您说的是真的吗?”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传来了看门人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曲老夫那带着怒意的声音:“给我把门打开!” 杨秀梅心中一紧,忙将手中的药碗递还给窗外的曲轻雪:“轻雪,你先在外面等着。等那个老东西走了,我再喝。” “好,好。”曲轻雪接过药碗和蜜饯,关上了窗户,躲在暗处。 杨秀梅忍住身后的巨痛,一步步艰难地走向床边。然而,她还未走到床边,曲老夫人已经怒气冲冲地走进了内室。看到杨秀梅居然还能站着走路,而且气色看起来还不算太差,曲老夫人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起来。她上前一步,挥手就给了杨秀梅一个响亮的巴掌。 杨秀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身后的伤口因为这一摔,疼得她额头冷汗直冒。她怨恨地抬头瞪视着曲老夫人,眼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曲老夫人见状,更是怒火中烧。她蹲下身,对着杨秀梅又是一脚:“居然还敢瞪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杨秀梅被曲老夫人的举动彻底激怒,她怒吼道:“你再敢打我,我就把你的那些秘密都说出去!” 曲老夫人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颤。她紧盯着杨秀梅的眼睛,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你敢威胁我?你说,你是不是已经跟曲轻歌那丫头说过些什么?否则她怎么会知道那些事情。” 杨秀梅被曲老夫人的话问得一愣,她什么时候跟曲轻歌说过什么了?但看着眼前的曲老夫人那狰狞的面孔,她突然心生一计,怒吼道:“没错,我就是跟她说了些事情。你要是再敢打我,我就把你那个最大的秘密告诉她!” 曲老夫人听到这句话,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以为她知道了那些事情后,你还能有活路?你可别忘了,你也参与了其中。” 杨秀梅被曲老夫人的话吓得浑身一颤,但她强忍住心中的恐惧,继续道:“我没有参与,是你逼我的。那件事你才是主谋,你才是害死……” 说到这里,杨秀梅突然想到了窗外的曲轻雪。她立即停了下来,心中一阵后怕。那个秘密太过惊天动地,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无关的人知道。否则一旦被曲靖晖或曲轻歌得知,那后果不堪设想。 曲老夫人看到杨秀梅突然停下,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凑近杨秀梅,恶狠狠地道:“你最好永远都不要让那句话讲出口!” 杨秀梅伸手推开曲老夫人,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她盯着曲老夫人,咬牙道:“你不也偷偷地告诉了曲轻歌关于杨礼涛的事情吗?否则她怎么会在那么关键的时刻选择退婚!” 面对杨秀梅的指责,曲老夫人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我何时告诉过她那些事情?” 杨秀梅看着曲老夫人的表情,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难道真的不是她说的?那究竟是谁告诉了曲轻歌那件事?杨秀梅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安,但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那个秘密泄露出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 戴老不适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老夫人踏入杨秀梅的院落时,她的脸上写满了不悦与冷厉。她并非真心想要与杨秀梅多费唇舌,只是方才曲轻歌那番话如同冷水般浇在了她的心头,让她不得不亲自前来警告这个曾经的儿媳。 “杨秀梅,你心中那点小九九,我早已看穿。”曲老夫人站在杨秀梅面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若真让靖谦休了你,你便是无家可归,声名狼藉。你既然选择在这候府里苟延残喘,那就给我守好你的本分。” 杨秀梅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但随即又化作了无奈。她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放心吧,我自然会把你的话当成圣旨来听。毕竟,你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曲老夫人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猛地伸出手,狠狠地扇了杨秀梅一个耳光。清脆的耳光声在屋内回荡,杨秀梅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曲老夫人怒斥道。她看着杨秀梅那倔强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也不想再多留片刻。 曲老夫人转身离去,留下杨秀梅一人独自承受着身体的疼痛与心灵的屈辱。她捂着脸颊,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怨恨的光芒。 而在窗外,曲轻雪一直躲在那里偷听着屋内的动静。她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场激烈的争吵,却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结束了对话。她心中不禁有些失落,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她们都不肯说出来? 曲轻雪决定,她要去接近杨秀梅,试图从她口中套出那个秘密。她相信,只要知道了那个秘密,她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里,曲轻雪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杨秀梅的院落里。她带着各种补品和药物,对杨秀梅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杨秀梅虽然对她的转变感到惊讶,但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而曲轻歌则在家中默默关注着这一切。她看到小弟曲贺允并没有像曲林翌那样沉迷于男女之事,而是开始尝试学习新的技能,心中感到无比欣慰。她知道,小弟正在慢慢成长,变得更加成熟和稳重。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小弟对习武的坚持。每天早起跟王小牛一同与师父学习,这种毅力和决心让曲轻歌感到惊讶。她默默祈祷着小弟能够坚持下去,将这份坚持和毅力转化为更强大的力量。 青月站在曲轻歌的身旁,继续向她细细汇报着府内的琐碎事务:“二爷的那位小妾,昨日曾前往账房欲支取款项,却遭到了无情的拒绝,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曲轻歌微微皱眉,对那小妾支账的行为并不以为意,轻哼一声道:“一个妾室,哪有资格随意支账。”在她看来,府中的规矩森严,小妾应当安于本分,不得逾越。 青月眼见曲轻歌这几日忙于府务,眼下已显露出淡淡的青乌,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担忧。自从曲轻歌开始管家以来,她的肩上便扛起了更重的责任,每日要处理的事务也越来越多。青月忍不住提醒道:“小姐,或许我们该找个帮手,与您一同分担这些琐事。” 曲轻歌闻言,目光柔和地看向青月,轻轻摇了摇头道:“此事不急,贴身之人需得细细挑选,若是找来个不忠心的,到时候只怕会惹出更多的麻烦。”她深知人心难测,因此对待此事格外谨慎。 青月深知曲轻歌的顾虑,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只能点头应允。曲轻歌见状,轻叹一声道:“青月,你辛苦了。过几日我与父亲一同去厉王府道歉时,我会请厉王妃帮忙物色合适的人选。” 两人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婢女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行礼后说道:“大小姐,戴老太君那边派人来传话,说是老太君身子突然不适,请您过去看看。”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紧,忙起身道:“青月,快拿我的药箱来。”她深知戴老太君的身体状况,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已经有所好转,但若是突然发病,后果不堪设想。 青月迅速取来药箱,两人匆匆出了府门,坐上马车直奔戴老太君的园子。一路上,曲轻歌心中忐忑不安,祈祷着老太君能够平安无事。 然而,当她们赶到戴老太君的屋子时,却听到了一阵阵爽朗的笑声。曲轻歌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抬头望去,只见戴老太君正坐在棋桌旁,与一位翩翩少年对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看起来丝毫不像身体不适的样子。 曲轻歌站在门口,一时间有些愣住。她看着戴老太君那红润的脸色和欢快的笑声,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怒火。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转身就要离开。 戴老太君见状,急忙放下手中的棋子追了出来:“轻歌,轻歌,你别生气,你听我好好跟你说。”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 此时,坐在戴老太君对面的少年也站起身来,跟在戴老太君身后追了出来:“曾外祖母,您慢些。”他的声音温润如玉,透着一股子书卷气。 然而,曲轻歌却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一般,继续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戴老太君追了好一会儿也追不上她,眼看着她走到了门口,只好停下脚步喊道:“轻歌,别跑了,再跑我真的身子不适了。” 曲轻歌听到这话,脚步终于顿了下来。她回头看向戴老太君,只见她正喘着粗气,眉头紧锁,似乎真的有些不舒服。曲轻歌心中一软,转身走了回去。 “好轻歌,你……”戴老太君见曲轻歌回来,忙露出讨好的笑容想要说话。 然而,曲轻歌却打断了她的话:“您先别说话。”她说着伸手执着戴老太君的手腕给她诊脉。过了一会儿后,她松开了手道:“您身体没什么问题,心跳有些快是因为刚才走路走太快了,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戴老太君闻言松了口气,随即又拉住曲轻歌的手道:“好轻歌,你别生气了嘛。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我怕我说实话你肯定不会来。”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显然是想求得曲轻歌的原谅。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三十个胆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站在戴府门前,看着眼前的戴老太君,眼中满是不舍与温暖。戴老太君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这让她如何忍心责怪? “老太君,您真是调皮,怎么能用身体不适来骗我呢?”曲轻歌轻声笑道,那笑容中充满了对戴老太君的包容与理解。她是真的担心,那一路上的担忧与焦虑,仿佛成了她心中的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戴老太君闻言,脸上更是愧疚,她拉着曲轻歌的手,低声道:“下次,下次我一定不再这么做了。轻歌,你原谅我这个老人家吧。” 曲轻歌看着戴老太君那副模样,心中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她叹了口气,道:“您啊,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老顽童。” 说着,曲轻歌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轻轻披在戴老太君的身上。外面的风虽然不大,但吹在脸上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她担心戴老太君会因此受寒。 “老太君,外面风大,您要注意保暖。”曲轻歌柔声道。 戴老太君忙要拒绝,却被曲轻歌按住了手。“您若是拒绝,我就生气了。”曲轻歌佯装生气地说道。 戴老太君见状,只得无奈地接受了曲轻歌的披风。她心中暖洋洋的,仿佛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这时,一位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正是戴老太君的重外孙宋瑾封。他看着曲轻歌和戴老太君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戴老太君见状,忙拉着曲轻歌的手,向宋瑾封介绍道:“封儿,快来见过你曲姨姨。她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那位医好我的小神医,曲轻歌。” 曲轻歌闻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太君,您又夸大其词了。”她笑着对宋瑾封行了个礼,“宋公子。” 宋瑾封见状,也忙抬手作辑回礼。“曲大小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 戴老太君见两人终于互相认识了,心中欢喜不已。她拉着曲轻歌的手,边走边说道:“轻歌啊,我这个重外孙跟你年纪相仿,过了年就是十六了。他虽然比你大了几个月,但你们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曲轻歌听着戴老太君的话,心中只觉得尴尬不已。她没想到戴老太君竟然会如此认真地想要撮合她和宋瑾封。她偷偷瞥了宋瑾封一眼,见他正认真地听着戴老太君的话,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戴老太君似乎越说越起劲,她甚至开始畅想起了曲轻歌和宋瑾封两人在一起的美好画面。曲轻歌只得无奈地打断了她的话。“老太君,您别说了。”她轻声道。 戴老太君见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了。她笑着拍了拍曲轻歌的手,道:“好好,我不说了。我们先进屋去吧,外面风大。” 这一天,曲轻歌被戴老太君以各种借口留在了戴府,直到傍晚时分才得以离开。她知道戴老太君是真心喜欢自己,才会如此挽留。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她还是决定离开。毕竟天色已晚,再不回去的话路上就不好走了。 戴老太君一直将曲轻歌送到院门外,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说道:“轻歌啊,你路上小心些。对了,快过年了,我最近让人买了些外地特产,等运到了我让人给你送些过去。都是些不值钱的零嘴,你尝尝鲜。” 戴老太君的话语如春风般柔和,她轻描淡写地提及了某些事宜,仿佛只是随手撒下的一把种子,却在曲轻歌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花。她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权衡利弊,又似是在抗拒那份突如其来的好意。然而,在老太君那慈祥和蔼的目光下,曲轻歌终是败下阵来,轻启朱唇,婉约地道:“好,我先提前谢谢老太君了。” 戴老太君听后,笑得如花般绽放,她轻拍曲轻歌的手背,如同抚摸着一件珍贵的瓷器,语气中满是宠溺:“这孩子,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喜爱与疼惜,仿佛曲轻歌便是她失散多年的孙女。 这时,宋瑾封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似是在揣摩着这微妙的气氛。戴老太君的目光转向他,温柔而坚定地说:“封儿,这天黑路远的,你送轻歌回去。” 曲轻歌本以为老太君只是让宋瑾封送自己出府门,却没想到她竟要宋瑾封亲自送自己回府。她连忙摆手拒绝,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不用不用,我有车夫,不必麻烦宋公子了。” 然而,戴老太君却坚持己见,她皱起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行,这会天这么晚了,你那车夫又不会功夫,这又是年下,万一遇到图谋不轨的你跟青月两个小丫头加个不会功夫的车夫怎么应对,让封儿送你去。”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阵无奈。她深知忠勇候府与这里的距离虽不算远,但一来一回却也要耗费不少时间。她再次出声拒绝,试图说服戴老太君:“老太君真不用了,这一来一回太费时间了。”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宋瑾封便已经开口:“曲大小姐,我送你吧。没事,回来时我骑马快些,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一股暖流涌入了曲轻歌的心田。 戴老太君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抬手轻轻拍打了下宋瑾封,嗔怪道:“你这死孩子。”然而那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她,显然她对宋瑾封的回答十分满意。 宋瑾封笑着温声道:“走吧,曲大小姐,我送你回去。”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曲轻歌心中的拒绝之意渐渐消散。她微微颔首,轻声道:“那就麻烦宋公子了。” 两人并肩而行,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为这夜色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温柔。宋瑾封看着曲轻歌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轻声道:“抱歉,今日让你为难了。” 曲轻歌侧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 宋瑾封淡笑道:“我曾外祖母。”他点到为止,但曲轻歌却已经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她轻轻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先老太君跟我提过这件事,我一直以为她是与我说笑的,没想到她竟是当真的。” 宋瑾封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曾外祖母是真喜欢你,说实话,我很少见曾外祖母这么喜欢一个人。我也从来没见过,敢对曾外祖母发脾气的人。当然,我指的是我们家族里。” 曲轻歌闻言,想起了白天两人初见时自己对戴老太君发脾气的情景。她轻轻笑了笑,说道:“我也只是在做为大夫的时候,才敢跟戴老太君生生气的。” “那也很厉害了。”宋瑾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欣赏与敬佩的光芒,“等年后回去,我定要将这件事讲给我表哥跟二弟听,他们肯定跟我一样觉得你厉害。毕竟,借我们三个人十个胆子也不敢跟曾外祖母生气。” 第二百七十六章 意下如何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色如墨,星光点点,两人并肩而行,笑语盈盈,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们的欢声笑语所感染,变得温馨而和谐。青月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位七殿下谢尘暄。她偷偷地将眼前的宋公子与那位殿下在心中做了番比较,竟觉得自家小姐与这温文尔雅的宋公子更为相配。 青月胡思乱想着,却未曾注意到前方的对话已经告一段落。直到曲轻歌那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才如梦初醒,疑惑地看向曲轻歌。曲轻歌看着她那有些恍惚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青月,我们该上马车回府了,你在想什么呢?” 青月这才发现,她们已经走出了府门,正站在一辆马车旁。而那位宋公子,此刻正骑在马上,静静地等待着送她们回府。青月的脸颊微微泛红,连忙上前扶着曲轻歌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迅速登车。 马车缓缓驶动,窗外的风声呼啸而过,仿佛在诉说着夜的寂静与深沉。曲轻歌坐在车内,听着风声,心中却不禁涌起一丝愧疚。她抬头看向窗外,只见宋瑾封依然骑在马背上,双颊被寒风吹得通红。她想了想,对青月道:“青月,将我的手炉拿来。” 青月转身回到马车上,将手炉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曲轻歌接过手炉,下了马车,来到宋瑾封的面前。她微微踮起脚尖,将手炉递向宋瑾封,轻声道:“宋公子,这手炉里新添了碳,夜里风大,你拿着吧。” 宋瑾封看着她递过来的手炉,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骑马也不方便拿。” 曲轻歌却坚持道:“拿着吧,放在怀中也能有些暖意。” 宋瑾封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伸手接过手炉,放入披风之下,微笑着对曲轻歌道:“那就多谢曲大小姐了。” 曲轻歌收回脚,站在原地,对宋瑾封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宋公子客气了,回去路上小心。” 宋瑾封点了点头,将暖炉紧紧抱在怀中,仿佛抱着一份难得的温暖。他向曲轻歌道别后,便骑着马消失在夜色之中。 曲轻歌站在府门口,目送着宋瑾封远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她这才转身回府,心中却并未将今晚的事情放在心上。然而,她未曾想到的是,这简单的一幕竟被当晚打更的人看到了。 第二日一早,京城中便传开了关于曲轻歌的谣言。有人说她与一男子在候府外如胶似漆、难舍难分,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所见一般。曲轻歌听到这些谣言时,几乎气得笑出声来。如胶似漆?难舍难分?那打更的到底读过书没有,怎知这两个词的含义? 眼看谣言越传越离谱,对曲轻歌的声誉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戴老先生得知此事后,亲自出面辟谣。他告诉大家,当晚与曲轻歌在府外分别的正是自己回京过年的外孙宋瑾封。原来那晚曲轻歌出城为戴老太君看病,因回去太晚,戴老太君不放心,这才让宋瑾封送她回府。 在谣言的风波渐渐平息之际,戴老先生亲自出面澄清,那些隐晦且对曲轻歌不利的言论,终究只是过眼云烟,随风而散。然而,世事难料,谣言的风头一转,竟又演变成曲轻歌与宋瑾封公子一见钟情的美妙传说。对于这一切,曲轻歌早已无心去追究,只要不影响她的清誉,她自可一笑置之。 这一天,曲轻歌与兄长曲靖晖、曲贺允一同携带精心挑选的礼品,来到季若锦的府上致以诚挚的歉意。曲靖晖与曲贺允在前厅与季大人、季若霖谈笑风生,而曲轻歌则被季若锦热情地引领至她的闺房,两人开始了亲密的闲聊。 曲轻歌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递到季若锦的面前,微笑着说:“昨日我去了厉王府,月亮最近在学女红,这是她特意为你缝制的。知道我今天要来见你,便让我代为转交。”季若锦接过那略显稚嫩的香囊,眼中流露出喜爱之情,轻轻抚摸着香囊上的针脚,感慨道:“月亮居然开始学女红了,真是难得。” 曲轻歌闻言,轻笑出声:“是啊,看她那认真的模样,似乎还挺喜欢的。”季若锦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打趣道:“我赌她不会喜欢太久,你敢不敢跟我赌?”曲轻歌故作苦恼地摇了摇头:“看来我们赌不成了,因为我也赌她不会喜欢太久。”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在房间中回荡。 笑谈过后,季若锦关切地问道:“听说你最近开始管家了,怎么样?累不累?”曲轻歌轻叹一声,回答道:“刚开始确实有些手忙脚乱,但经过几天的适应,现在已经渐渐步入正轨了。你放心吧,有我在,家里的事情都会处理得井井有条的。”季若锦闻言,心中放心了许多,她知道曲轻歌是个聪明能干的女子,定能将家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然而,就在这时,季若锦突然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神情,她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对曲轻歌说道:“轻歌,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曲轻歌看着她脸上那抹从未有过的红晕,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安的感觉:“你要跟我说什么?”季若锦咬了咬唇,羞涩地笑道:“我……我订亲了。” “什么?”曲轻歌闻言,心中一沉,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般。她急忙追问道:“你跟谁订亲了?”季若锦低下头,轻声说道:“是贺府的二公子。”曲轻歌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怎么这么快?”她记得上次在厉王府时,两人还只是刚刚相看而已。 季若锦抬起头,看着曲轻歌那紧锁的眉头,轻声解释道:“其实在去你府上参加宴席之前,两家就已经在商谈这件事了。当时我想提前跟你说的,但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回来后,家长们都没有什么异议,我们两人也觉得彼此合适,于是便互换了庚帖,订下了这门亲事。” 曲轻歌的脸色随着季若锦的话语变得越来越难看,她突然想到了祖母生辰宴那一天,季若锦确实曾经说过有事要跟她商量。然而当时她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及时追问下去。如今想来,她心中充满了后悔和自责。如果当时她能多问几句,或许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季若锦看着曲轻歌那变幻莫测的脸色,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她轻声问道:“轻歌,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曲轻歌摇了摇头,勉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微笑着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而已。”季若锦松了一口气,笑道:“其实我们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不算突然。” 曲轻歌闻言,看着季若锦那如花似玉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问道:“若锦,你……你喜欢他吗?”季若锦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我们其实也只见过几次面而已,说的话也不多。怎么说呢?没有特别喜欢的感觉,但也没有讨厌。我娘亲说了,只要他是个可靠的人,对我好,能够给予我妻子的尊重和爱护就足够了。喜欢这种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打消疑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心中的答案,如同迷雾中的一丝光亮,渐渐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她心中明镜,前世若锦与贺府二公子的婚姻,不过是浮于表面的虚假和谐。若锦嫁入贺府,初时或许抱有对夫君的期待,然而随着时光流转,贺二公子的真面目逐渐显露,那份期待也烟消云散。 此刻的曲轻歌,内心已然恢复了冷静。距离新年的钟声敲响,尚有小半个月的光景。她深知,过完年至少得等到元宵之后,贺府才会开始张罗算日子。而在这段时间里,她只需寻得机会,让贺二公子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那么这桩婚事便有可能化为泡影。 曲轻歌的心中,一个计划悄然成形,如同春日的嫩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轻歌。”季若锦的声音打断了曲轻歌的沉思,她好奇地问道,“你与戴老太君的那位重外孙宋公子,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你真的对他一见钟情?又或者是他对你一见倾心?” 季若锦说着,俏皮地歪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曲轻歌,似是要将她内心的想法看透。她继续说道:“不过,以我们轻歌的美貌,他对你一见倾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曲轻歌听着季若锦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她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哪里有什么一见钟情,也没有一见倾心。那日不过是戴老太君身子有些不适,请我去为她诊治。诊治完毕天色已晚,老太君不放心,便让宋公子送我回府。” “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没想到竟会被传得如此离谱。”曲轻歌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叹息,她没想到连季若锦也会被外面的传言所误导。 季若锦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打趣道:“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听说戴老太君先前就有意让你们相看?虽然那打更的说得有些夸张,但戴老太君难道真的没那意思吗?” 曲轻歌看着季若锦一脸好奇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老实地承认道:“戴老太君确实有过让我们相看的意思。” 季若锦闻言,双眼顿时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她凑近曲轻歌,兴致勃勃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那位宋公子是不是真的如传言中所说,一表人才,温柔谦和?你有没有对他心动?” 曲轻歌被季若锦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她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尴尬,同时也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要冷静。她故作镇定地回答道:“什么怎么样?我跟宋公子也就见过一面,哪有那么容易心动的。” 然而,就在曲轻歌否认的那一刻,她的眼前却突然浮现出另一张更为英俊的脸庞,那张脸的主人面色轮廓凌厉,眼神深邃。曲轻歌心中微微一动,她不禁暗自奇怪,怎么会突然想到他? 季若锦见曲轻歌突然发呆,以为她正在回忆与宋瑾封相处的点点滴滴,脸上不禁露出了“坏笑”。她打趣道:“还装呢,明明就是一脸心动的模样。” 曲轻歌回过神来,连忙低头喝水掩饰自己的心虚。她心中暗道:什么心动,根本没有的事。我跟宋公子也就见过一面而已,哪有那么容易心动的。 季若锦见曲轻歌不愿承认,也不再追问。她转开了话题,关切地问道:“立康伯爵府的人没找你麻烦吧?” 曲轻歌闻言一愣,她不解地看着季若锦问道:“立康伯爵府的人为什么要找我麻烦?” 季若锦这才知晓,原来曲轻歌对于杨礼涛之事竟还一无所知。想来也是,曲轻歌近日忙于府上事务,哪里有空去理会那些街头巷尾的闲言碎语。 “曲二夫人偷拿候府钱财贴补立康伯爵府的事,如今已传得沸沸扬扬。立康伯爵府的人走到哪里都被人指着鼻子骂,所有人都嘲笑他们是靠外嫁女儿养活的懒汉。”季若锦轻声细语,却难掩其中的愤慨。 曲轻歌闻言,面色冷然,仿佛冰封的湖面,波澜不惊。她淡淡地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季若锦轻叹一声,握住曲轻歌的手,语气中满是心疼:“轻歌,你遇到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明明证据确凿,他们却还想着抵赖。” 曲轻歌反手握住季若锦,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有你们在我身边,那些人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别担心,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听到曲轻歌的话,季若锦心中一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的轻歌可是最厉害的小神医呢,怎么会轻易被打倒。”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笑声中烟消云散。 用过午膳后,曲轻歌与曲靖晖、曲贺允一同离开了季府。临行前,季若锦拉住曲轻歌的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歌,贺二公子明日约我去城外的溪边垂钓,你随我一起去吧。” 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想到季若锦与贺二公子之间的关系,心中不禁有些犹豫。然而,看到季若锦那期待的眼神,她又不忍拒绝。 “垂钓?”曲轻歌轻声道,“明日的风虽然小了些,但溪边应该还是很冷吧。” 季若锦闻言,连忙解释道:“其实是贺大公子需要野生的鳝鱼入药。贺二公子得了空闲,便想出去给他兄长抓些鳝鱼。他说明日他小弟和兄长都会一起去,叫我一起去透透风、晒晒太阳。” 说到这里,季若锦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小女儿的娇羞:“我一个人去怕不自在,所以想说你明天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看着季若锦那期待的眼神,曲轻歌心中的犹豫瞬间消散无踪。她点了点头,轻声道:“行,不过明天上午我要先随我爹去道歉,可能会晚一些。” 季若锦闻言,连忙摆手道:“不急不急,贺二公子约的是午膳后。他说午膳后太阳足一些,在溪边也不会那么冷。” 曲轻歌点了点头,道:“那到时候我来找你?” 季若锦想了想,道:“还是我去你府上找你吧。贺二公子已经将要去的溪边告诉我了。我在你府上等你外出完,再和你一起出门。” 曲轻歌觉得这样也好,便答应了下来:“行,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明天见。” 季若锦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恩,明天见。” 看着曲轻歌一家离去的背影,季若霖迫不及待地来到季若锦的身边,一脸好奇地问道:“怎么样?问了吗?轻歌怎么说?” 季若锦回头看了季若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问了,轻歌说与那宋公子只见过一次面,外面说的都不对。” 虽然季若锦没有明说,但季若霖却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别样的情绪。他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那你觉得轻歌对那位宋公子有没有意思?” 季若锦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不过,我觉得轻歌好像对那位宋公子有些特别的感觉。当时她提到宋公子的时候,表情有些不太对劲。” 第二百七十八章 误会加深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季若霖听完季若锦的劝言,心中一阵轻松。他深知自家妹妹的敏锐与聪慧,她的话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关键。然而,对于曲轻歌的情感,他却始终抱持着一种深深的忧虑。 曲轻歌在他心中,如同那晶莹剔透的玉,美丽而遥远。他能够感受到,她对他只有那最纯粹的朋友之谊,而无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这种认知,让他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深深的失落。他怕,一旦他开口,那份深厚的友谊或许就会因此而产生裂痕,变得尴尬而疏离。 季若锦了解自家大哥的顾虑,她轻轻地拍了拍季若霖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鼓励。“哥,人生苦短,何必顾虑太多。你若是真心喜欢轻歌,就应该勇敢地表达出来。否则,错过了可就真的遗憾了。” 季若霖苦笑一声,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心中的那份顾虑与恐惧,让他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他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投向曲轻歌等人离开的方向,心中满是无奈与惆怅。 第二日,阳光洒满大地,季若锦依照与曲轻歌的约定,早早地来到了忠勇候府。她在府中等候着曲轻歌,两人相约一同出府游玩。正当她们准备踏出府门时,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府外。 曲轻歌看到从马车上走下的宋瑾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走上前,微笑着打招呼道:“宋公子,真是巧啊。” 季若锦也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宋公子,只见他仪表堂堂,气宇轩昂,果然名不虚传。 宋瑾封走到曲轻歌面前,带着一丝歉意抬手抱拳,“曲小姐,实在抱歉,没有先递帖子就直接过来了。我曾外祖母订下的年货今日到了,她老人家催着我非要今日给你送过来。我实在推脱不了,只能亲自送来了。” 曲轻歌看向马车,只见车夫已经将后面的帘子掀开,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年货。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么多?” 宋瑾封笑道:“你若去我曾外祖母那里看一眼,才知道什么是多呢。” 曲轻歌笑着回应道:“真是劳烦你了,宋公子。稍等一下,我叫人过来卸货。” 宋瑾封点头表示不急。曲轻歌转身对季若锦介绍道:“若锦,这位就是戴老太君的曾外孙,宋公子。”然后又对宋瑾封介绍季若锦,“宋公子,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季若锦季小姐。” “宋公子。”季若锦弯身行礼,举止间流露出大家闺秀的优雅与得体。 “季小姐。”宋瑾封也对着季若锦作了个辑,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让人听起来十分舒服。 季若锦介绍完一番话后,便悄然退到一旁,静静观赏着曲轻歌与宋瑾封之间的对话。两人你来我往,言辞间毫无冷场,仿佛早已相识多年的旧友。季若锦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觉得两人站在一起,竟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与般配。 曲轻歌,平日里话语不多,但每每开口总能引人深思。而宋瑾封,则像是那春风拂面,温暖而又不失风度,他的言辞间总是透着一股让人舒适的谦逊与诚恳。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两股清流汇聚,让人只觉得心旷神怡。 季若锦默默观察着,见两人谈得正欢,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宋公子,过会儿有什么安排吗?”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期待,仿佛在为接下来的事情做着铺垫。 曲轻歌闻言,微微侧目看向季若锦,心中顿时明了了几分。她讶异地看着季若锦,心中暗自猜测,难道若锦也想撮合她与宋瑾封?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宋瑾封被季若锦问及,微微一笑,回答道:“没什么事,一切听从季小姐的安排。”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季若锦得到满意的答复,心中一喜,立即道:“我与轻歌正打算与朋友去溪边垂钓,宋公子若是有空的话,不妨一同前往,共享这闲暇时光?”她的邀请中透着几分诚恳,似乎真的希望宋瑾封能够加入。 垂钓?宋瑾封微微一愣,他虽对垂钓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此刻却也不想拂了季若锦的好意。而且,他也不想太早回府面对那些烦心事。于是,他看向一旁的曲轻歌,轻声问道:“曲大小姐,方便吗?” 曲轻歌闻言,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道:“哪里有什么方不方便的,我也是跟着若锦一起去凑热闹的。”她的语气中透着一股轻松与随意,似乎真的只是把这当作一次普通的出游。 宋瑾封见她如此说,心中一松,便道:“那我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洒脱与不羁,仿佛真的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于是,三人便这么定了下来。等马车上的特产卸完后,宋瑾封便让马夫先驾着马车回府,而他则骑着马跟在曲轻歌与季若锦的马车后,一同前往溪边垂钓的地方。 马车内,曲轻歌看着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的季若锦,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怎么也开始学人家撮合我们了?”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似乎并不介意季若锦的这番心意。 季若锦闻言,眨了眨眼睛,装傻道:“什么?开始什么?轻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脸上带着一抹调皮的笑容,似乎真的在装糊涂。 曲轻歌抬手轻拍了下季若锦的额头,笑道:“你别给我装糊涂了,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吗?”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似乎早已看穿了季若锦的心思。 季若锦摸了摸被拍的额头,嘻嘻一笑,道:“我觉得你跟宋公子挺配的,你们站在一起聊天说话时,那种氛围真的很舒服。”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认真与期待,似乎真的希望两人能够走到一起。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动,确实也感觉到了跟宋瑾封相处时的那种舒适与自在。宋瑾封为人风趣温和,进退有度,虽然两人今日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但曲轻歌却并不觉得尴尬。然而,她也只是把宋瑾封当作一个朋友来看待。 “别乱点鸳鸯谱了。”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确实是只把宋公子当作一个朋友来看待的。”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坚定与坦然,似乎真的不想把两人的关系复杂化。 季若锦见状,耸了耸肩,道:“放心吧,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宋公子跟着一起去的话,那我现在就去叫他先回去好了。” 季若锦言辞间已透露出起身之意,似要将人驱逐出境。曲轻歌见状,轻轻抬手,温柔地拉住了她,轻声劝慰:“且慢,安坐片刻,莫让微步跌了风雅。” 季若锦回眸一笑,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你呀,还不肯承认么?” 曲轻歌无奈地摇了摇头,闭上双眼,倚坐静思,似是在对季若锦的坚持表示无声的抗议。她心中困惑不已,不解为何一贯知她如己的若锦,会如此坚定地认为她对宋瑾封有着别样的情愫。 若是她知道,季若锦是因她提及那人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微妙神情而作出此判断,恐怕会哭笑不得。也许,正因如此,她方能真正洞悉自己对于那个人的深情厚意。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有点意外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当曲轻歌、季若锦与宋瑾封三人漫步至溪边,只见贺家三兄弟已然守候多时。溪畔,微风拂面,带着几分清新与湿润,阳光透过树梢洒落,斑驳陆离地映在清澈的溪水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车夫轻轻地勒住了马车,随后,曲轻歌、季若锦与宋瑾封相继走下车来,朝着溪边走去。贺二公子,即贺文庭,见到季若锦等人,便放下手中的钓竿,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 “季小姐,今日得见,实属幸事。”贺文庭拱手施礼道。 季若锦亦是微笑着回礼,“贺二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说着,她轻轻转身,为贺文庭介绍起了身后的曲轻歌与宋瑾封,“这位是我的好友曲轻歌,这位则是宋瑾封宋公子。今日他们二人恰好有空,我便邀他们一同前来,希望贺二公子不要介意。” 贺文庭闻言,连忙摆手笑道:“不介意,不介意。能结识二位公子,实乃幸事。” 随后,贺文庭又向宋瑾封介绍起了自己的小妹贺秀芷以及坐在溪边轮椅上垂钓的大哥贺驰庭。只不过,对于贺驰庭,贺文庭只是简单地提了一句,并未多做介绍,显然是尊重其喜静的习性。 “抱歉,我大哥喜静,我们就不打扰他了。”贺文庭歉意地解释道。 宋瑾封点头示意理解,双方简单的寒暄过后,贺文庭便将带来的钓竿分发给了众人。由于事先并未料到会有这么多人前来,因此钓竿的数量略显不足。季若锦见状,便主动提出与曲轻歌共用一副钓竿,而宋瑾封则独自使用一副。 曲轻歌笑着打趣道:“如此甚好,我们两人都不甚擅长垂钓,正好可以凑个‘半个诸葛亮’。” 季若锦亦是掩唇轻笑,赞同地点了点头。 在贺文庭的指引下,三人各自找好了位置,将钓竿固定在溪边。贺文庭简单地讲解了垂钓的技巧后,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专心致志地垂钓起来。 宋瑾封则在躺椅上躺了下来,他并不在意能否钓到鱼,只是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让人不禁想要闭上眼睛,尽情地沐浴在这温暖的阳光之中。 季若锦与曲轻歌则站在溪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上的鱼浮。两人都是第一次尝试垂钓,因此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然而,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那鱼浮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季若锦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轻歌,这鱼浮怎么一动也不动啊?不会是鱼饵已经被吃了吧?” 曲轻歌闻言,便抬起钓竿仔细查看了一番,只见鱼饵依旧完好地挂在鱼钩上,并未被鱼儿吃掉。 在宁静的溪边,贺文庭倚坐在青石之上,耳畔传来季若锦清脆的嗓音,他微微一笑,向着这边朗声道:“钓鱼之道,贵在耐心。心若浮躁,鱼儿便难以上钩。” 季若锦闻言,回眸向贺文庭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那笑容宛如初绽的莲花,清新而脱俗。 这时,贺文庭唤了声贺秀芷,两人便齐齐放下手中的钓竿,款步向曲轻歌与季若锦走来。贺文庭道:“我们在溪对面放了鱼网,此刻去看看是否有所收获。你们二人便在此地照看钓竿,若有鱼儿上钩,便帮我们将它提起。” 季若锦点头应允,声音柔和而坚定:“好,你们去吧。” 贺文庭与贺秀芷绕过溪流,渐行渐渐远。季若锦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那处独自垂钓的贺驰庭,她轻轻凑到曲轻歌的耳畔,低声说道:“贺大公子果真是孤僻得紧。” 曲轻歌闻言,抬头望向那孤傲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是啊,谁能想到,昔日那文武双全的天之骄子,如今竟落得如此境地。想来,他的心境定是大起大落,难以平静。” 季若锦默然点头,似是在同情贺驰庭的遭遇。她轻声道:“听闻贺老爷子曾遍访名医,却也无法治愈大公子的腿疾,轻歌,你医术高超,能否试试看能否助他一臂之力?” 曲轻歌闻言,微微皱眉,她看着季若锦,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怎么,还没嫁过去,就开始心疼未来大伯子了?” 话一出口,曲轻歌便后悔了。她知道季若锦与贺家的婚事,是她必须阻止的。如今,她却又拿此事来开玩笑,实在是有些不妥。 季若锦却并未察觉曲轻歌的异样,她只是轻轻撞了撞曲轻歌的肩膀,娇嗔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大公子这样孤零零地坐着,有些可怜罢了。顺口一问,你别多想。” 曲轻歌看着季若锦那认真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暖。她收回调侃的语气,正色道:“我虽有些医术,但能否治好大公子的腿疾,还需亲眼见过他的病情才能下定论。不过,既然连贺老爷子都请不动那些名医,我恐怕也是束手无策。” 季若锦闻言,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但她很快又抬起头,看着曲轻歌道:“在我眼中,你就是无所不能的神医。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曲轻歌看着季若锦那信任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握住季若锦的手,柔声道:“我会尽力的。” 就在这时,贺文庭的钓竿上突然传来一阵动静,鱼浮不断地往下沉去。季若锦见状,立即起身向那边走去,口中喊道:“我来!” 她走得极快,生怕晚了一步,鱼儿便会拖着钓竿逃之夭夭。曲轻歌看着她那急切的身影,不由得提醒道:“若锦,慢些走,别摔着了。” 季若锦很快就来到了钓竿旁,她俯身将钓竿拿起,这才发现钓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沉。她回想起贺文庭之前的叮嘱,要边收线边抬竿,这样才能让鱼儿不易逃脱。 于是,季若锦便按照贺文庭的方法操作起来。但由于她是第一次垂钓,缺乏经验,所以在看到鱼儿跃出水面时,她心中一急,生怕鱼儿逃走,便用力地将钓竿扬起。 鱼儿终于被她拉上了岸,但由于用力过猛,钓线突然崩断。那鱼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直直地落在了在一旁静坐的贺驰庭的双腿上。 第二百八十章 这般遇见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这宁静的午后,阳光斜斜地洒落在溪边,水面波光粼粼,映照着蓝天白云。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季若锦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鱼意外地飞向了坐在轮椅上的贺驰庭。那鱼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落在了贺驰庭的双膝之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便被平静所替代。 季若锦急忙上前,满心的愧疚溢于言表,“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害怕眼前的男子会因此生气。 贺驰庭低头看了看腿上的鱼,又抬头看了看季若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伸出手,轻轻地将鱼抓起,然后扔进了旁边的鱼篓里。整个过程中,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继续看着溪水中的钓竿。 季若锦见贺驰庭没有理会自己,心中更加愧疚。她轻声道了句“抱歉”,便转身准备离开。她知道,这位贺大公子看上去冷漠孤傲,似乎并不喜欢旁人的打扰。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余光中却看到了一幕令人心惊的场景。原来,刚才断掉的鱼钩竟然扎在了贺驰庭的腿上,灰色的长裤上已经渗透出了鲜红的血迹。 “贺大公子,你的腿受伤了!”季若锦惊呼出声,指着贺驰庭腿上的伤口。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担忧,生怕自己的失误给这位冷漠的男子带来了伤害。 贺驰庭闻言,终于抬头看向了季若锦。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在探究她内心的想法。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他看到了腿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用。”贺驰庭淡淡地开口,声音虽然有些嘶哑,但却意外地好听。他伸手想要将鱼钩拔出来,季若锦见状急忙阻止,“别动,这样会更疼的。” 然而,贺驰庭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毅然决然地将鱼钩拽了出来。伤口处的血迹瞬间扩大,染红了他的长裤。季若锦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贺驰庭抬头看向季若锦,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倔强和不在乎。他淡淡地说道:“我感觉不到疼。”说完,他便再次将视线转向了溪水中的钓竿,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季若锦看着贺驰庭腿上的伤口,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对于这位贺大公子来说,或许身体上的疼痛并不算什么。但她却无法忽视那份愧疚和担忧,毕竟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伤害。 此时,曲轻歌也闻讯赶了过来。她看到季若锦和贺驰庭的样子,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她走上前来,轻声问道:“若锦,怎么了?” 季若锦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曲轻歌,然后问道:“轻歌,我记得你出门前带了药箱是吗?” 曲轻歌点了点头,转身去拿药箱。很快,她便拿着外伤涂药回来了。她将药递给季若锦,说道:“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季若锦摇了摇头,接过药箱,走向了贺驰庭。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伤口,然后轻轻地涂上了药。整个过程中,贺驰庭一直默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但季若锦却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一种别样的情绪。 季若锦微微侧首,眸光轻扫过贺驰庭,然后缓缓摇头,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坚定:“不用了,贺大公子素喜清净,不习惯旁人近身。我给他送过药,便会回来。” 曲轻歌闻言,轻点螓首,唇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行,那你去吧。” 季若锦手持药瓶,款步轻移,来到贺驰庭的身侧。她微微倾身,轻声唤道:“贺大公子。” 贺驰庭闻声转过头来,目光冷冽而深邃,落在季若锦的身上。他看着她去而复返,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猜测着她此番回来,是否是为了刚才那条鱼。毕竟,她拎鱼时那欢快的模样,犹如孩童般纯真无邪。 季若锦伸出纤纤玉手,将药瓶递到贺驰庭的面前,声音柔和而关切:“贺公子,你腿上的伤口还是上些药的好。” 贺驰庭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看着那药瓶,却并未伸手去接。季若锦似乎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漠与无动于衷,她轻轻上前一步,将药瓶放在他的双腿之上,轻声道:“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伤口仍需治疗。” 说完,季若锦转身离去,留下贺驰庭一人独自愣神。他盯着腿上的药瓶看了许久,又抬头望向季若锦离去的方向。只见她已经走到曲轻歌的身边,两人正在低声交谈,季若锦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贺驰庭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膝上的药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最终伸出手,将药瓶拿起,却并未涂抹在伤口之上。反正也不会觉得疼痛,涂不涂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浪费药物罢了。 而曲轻歌与季若锦正在交谈之际,突然见到宋瑾封那边的鱼浮沉了下去。曲轻歌眼前一亮,对季若锦笑道:“若锦,看来宋公子的钓竿上也有鱼上钩了,你去试试看能不能拉上来。” 季若锦闻言,立即摇头拒绝,脸上露出些许惶恐之色:“我不敢了,刚才已经弄巧成拙,若是再伤到宋公子,我当真要愧疚死了。” 曲轻歌见季若锦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她轻轻拍了拍季若锦的肩膀,安慰道:“无妨,这次我去便是。” 说罢,曲轻歌起身走向宋瑾封所在之处。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捡起钓竿,准备将鱼拉上岸来。然而,当她真正开始用力时,才发现这并非易事。这条鱼似乎比刚才季若锦所拉的那条还要大上许多,鱼线竟是一丝也收不回来。 曲轻歌有些吃力地往后拉着鱼线,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无奈地看向身后躺在躺椅上的宋瑾封,出声唤道:“宋公子,你的钓竿上有鱼了。” 宋瑾封本在闭目养神,听到曲轻歌的声音,立即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来,看到曲轻歌正吃力地拉着钓竿,便起身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一同用力。 “这条鱼似乎很大。”宋瑾封边说边与曲轻歌一起将钓竿往回拉。两人合力之下,鱼终于渐渐露出了水面。 曲轻歌看着那条在水中扑腾的鱼,不禁惊叹道:“怎么冬日里的鱼都这么大?” 宋瑾封摇了摇头,笑道:“我也不知,我对垂钓并不甚了解。”说着,他看向曲轻歌,“曲大小姐,你用力拽着我松开一个手去拿鱼网。” 曲轻歌点头应允,正欲松开手去取鱼网,却突然感觉到宋瑾封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她转头看去,只见宋瑾封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她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到一声冷冽的咳嗽声传来。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溪边站着一个身着墨色行路衣的男子。他风尘仆仆,显然是赶了许久的路。此时,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正紧紧盯着宋瑾封与曲轻歌握在一起的手上,目光如炬,面色冷峻如霜。 第二百八十一章 恰巧撞见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谢尘暄办完差事,刻不容缓地踏上了回京城的道路。过往,他从未如此急切地盼望回到或是前往某地,但这一次,他发现自己心中充满了归心似箭的渴望。他想念曲轻歌,想念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绕的女子。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快点回到京城,快点见到她。然而,谢尘暄万万没想到,当他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时,却目睹了这样一幅画面——她与另一名男子手牵手,笑容满面地垂钓。 谢尘暄的心,仿佛瞬间被倒入了满满的醋坛子,酸楚之感袭来,让他的眉头紧锁。除了酸楚,还有愤怒与失望在胸中翻涌。他质问自己,她为何要欺骗自己?她明明答应过自己,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不会与其他男子有所接触。可如今,她又在做什么呢? 曲轻歌同样没想到会在这里与谢尘暄不期而遇,更未料到会以这样的场景呈现在他的眼前。她下意识地抽回了握着鱼竿的手,这才意识到,自己与宋瑾封的举止在谢尘暄看来或许过于亲密。 曲轻歌心中焦急万分,她担忧谢尘暄是否误会了这一切。而就在这时,季若锦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将她从失神中唤醒。季若锦惊讶地看着不远处与他们对视的谢尘暄,不解地看向曲轻歌,疑惑地问:“七殿下?” 季若锦的声音也让谢尘暄从愤怒中回过神来。他弯下腰,双手捧起清澈的溪水,洗去因长途跋涉而疲惫不堪的脸庞。那溪水,冰凉刺骨,却未能让他心中的怒火平息半分。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洗完脸后起身,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他的背影显得如此决绝,仿佛从未在这里停留过一般。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她想要上前解释,想要告诉谢尘暄这一切并非他所想象的那样。然而,当她迈出脚步时,却突然意识到身边还有季若锦的存在,只得停下了脚步。 她眼睁睁地看着谢尘暄越走越远,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官道的尽头。曲轻歌的心里充满了无奈和悲伤,她不明白为什么谢尘暄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季若锦看着曲轻歌站在原地发呆,心中满是疑惑,“轻歌?你怎么了?”她轻声问道,不明白为何曲轻歌会突然变得如此沉默和忧伤。 曲轻歌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而已。”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心中的失落感却难以掩饰。 季若锦闻言,轻轻应了一句:“对呀,我也感到颇为意外,未曾料到会在此处巧遇七殿下。听我兄长所言,他前段时日离京办事,不曾想如今才归。” 十八日,他竟离去了整整十八日。 曲轻歌心中微动,她清晰地记得谢尘暄离京的那一刻,那眼神中蕴含的复杂情感——生气、失望……仿佛在她心海中投下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 她不禁陷入沉思,为何自己会对他离京的日子记得如此清楚? 此刻的季若锦并未察觉到曲轻歌的心事重重,她的目光被一旁正在拉鱼的宋瑾封吸引,“宋公子,这鱼真是硕大无比!” 宋瑾封一边将鱼放入鱼篓,一边含笑回应:“是呀,未曾想到,即便是梦中垂钓,也能有此收获。” 季若锦闻言,忍俊不禁,笑声清脆如银铃。 然而曲轻歌却只是呆呆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溪面,心中思绪万千。她深知,谢尘暄定是误会了。若换作是她,看到那般情景,恐怕也会心生疑虑。 不久,贺文庭与贺兰芷两兄妹拎着满筐的鳝鱼归来,季若锦与宋瑾封纷纷上前观赏他们的收获。唯独曲轻歌,依旧站在原地,心事重重,仿佛与世隔绝。 自谢尘暄出现后,曲轻歌便如同丢了魂般,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闻。她的心中,不断循环着谢尘暄离去前的那一眼,那眼神中的生气与失望,如同利刃般刺入她的心扉。 季若锦的马车停放在忠勇候府外,因此二人需一同返回。离开溪边时,季若锦察觉到曲轻歌的异常,关切地问道:“轻歌,你怎么了?可是有何烦心事?”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事,只是突感身体不适罢了。” “身体不适?”季若锦闻言,眉头紧锁,“何处不适?你怎的不早说?莫非是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而强撑?” 看到季若锦如此担忧的模样,曲轻歌心中涌起一阵愧疚。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若锦,于是解释道:“并非大病,只是女子间的那些小毛病罢了。你懂的。” 季若锦听后,这才稍稍放心。她拉着曲轻歌的手,嘱咐道:“既是如此,你便早些回去歇息吧。今日吹了一天的风,晚上记得多用些汤婆子暖暖身子。” 曲轻歌点头应允,目送着季若锦登上马车。就在季若锦即将离去之际,她突然转身回头,走到曲轻歌面前,低声道:“轻歌,你上次问我是否喜欢贺二公子。我想告诉你,说喜欢确实有些勉强,但今日与他相处下来,我觉得他日后定会成为一位好夫君。所以你不必为我担心,我相信我会幸福的。若有一日,我真的爱上了他,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说完,季若锦转身离去。然而曲轻歌听完她的话后,心中的担忧却更甚。她深知贺二公子并非值得托付之人,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若锦跳入火坑呢? 然而,即便心中有所打算,曲轻歌也知此刻并非良机。宫中即将举办年宴,她只能暂且按下心中的焦虑,等待时机。 想到年宴,曲轻歌的心中竟涌起一丝期待。往年的年宴,她总是怀着忐忑与不安的心情参加。她不喜欢被宫中的规矩束缚,更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而获罪。 但今年,她却格外期待。因为在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她能够再次见到他——谢尘暄。 她渴望向他解释一切,解释自己与宋瑾封之间的清白关系,解释他所看到的那些误会。她想要告诉他,她并没有违背对他的承诺,没有与任何人相看。 她与宋瑾封的相识,不过是因为戴老太君的一次“欺骗”。 第二百八十二章 谣言风波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浩渺皇宫深处,一座宁静的书房内,谢尘暄孤身一人,阴沉着面色,端坐于龙案之后。桌上堆叠如山的公文,仿佛成为他心头烦闷的写照,竟无一丝阅读的欲望。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个明媚的午后,曲轻歌与一位陌生男子并肩垂钓的和谐画面。 他微怒之下,一把将手中的公文掷向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他仰头靠在椅背上,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宇间满是不悦。 曲轻歌,她明明答应过自己的!为何转眼间,便与别的男子如此亲近? 正当谢尘暄陷入沉思之际,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波澜,淡淡地应了声:“进来。” 项帆推门而入,反手轻轻关上门扉。他看见谢尘暄闭目养神,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忖度,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殿下,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 谢尘暄睁开眼睛,看向项帆,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期待。项帆明白,这是让自己继续说的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回答道:“那位公子名叫宋瑾封,是戴老太君的重外孙。他常年不在京中,此次回京是为了陪伴戴老太君与戴老先生共度佳节。至于他和曲大小姐……” 项帆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偷偷瞥了一眼谢尘暄的脸色。只见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项帆心里一紧,知道不能再拖延了。他迅速接着说道:“外间传言,因戴老太君的撮合,宋公子与曲大小姐一见倾心。据说,等过了年,宋公子离京之际,两家便会商议订亲之事。”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项帆的话。他抬头看去,只见谢尘暄手中的笔已经被他生生折断。看着那支断笔,谢尘暄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随后轻轻地将它扔到了一旁。 订亲?他不过离开十八天而已,竟然就错过了这么多吗? 谢尘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和愤怒。他原本以为,自己与曲轻歌之间,已经有了某种默契和牵连。可如今看来,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的错觉。 他转头看向项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项帆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他跟随谢尘暄多年,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对曲轻歌的心意。此刻看着谢尘暄如此难过,他心中也感到十分不忍。 他想了想,鼓起勇气对谢尘暄说道:“殿下,您知道的,外面的传言向来夸张且不可信。属下觉得,与其听信这些捕风捉影的传言,倒不如亲自去问问曲大小姐本人的心意。” 在书房的静谧中,谢尘暄独自一人,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意。他看着她,那双曾经充满信任与深情的眼眸,此刻却满是疑惑与挣扎。他还能信她说的吗?他反复地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他知道,她并非不懂他的心意,她明白他所说的“不与旁人相看”的含义。然而,她仍旧选择了对另一个人动心。她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如果不是真的动了情,她又怎会与他人那般亲近?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张曾与她共同握过的椅子。那一刻的温暖,似乎还残留在指尖。然而,现在,那温暖却变得如此遥不可及。 “行了,你出去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一丝无奈。项帆看着他,心中既无奈又无力。男女之情,果真是这世间最麻烦的事。他深深地看了谢尘暄一眼,然后默默地退出了书房。 书房内,谢尘暄独自坐在椅上,任由思绪在黑暗中蔓延。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白日里发生的种种,那些画面如同锋利的刀片,一次次割破他已然破碎的心。曲轻歌决绝的话语,冷漠的眼神,如同冰冷的箭矢,直射他的心扉。 天渐渐放亮,他的双眼因过度的疲惫而缓缓闭上。放下吧……他在心中对自己说。然而,放下又谈何容易?他的心,早已被她占据,无法割舍。 而在另一边,曲轻歌的梳妆台前,青月正在为她精心上妆。看着镜中那略显憔悴的面容,青月忍不住关切地问道:“大小姐,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曲轻歌轻轻应了声,没有多说什么。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昨夜,她做了一夜的梦,梦中全是谢尘暄的身影。她梦见他转身离去,她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却怎么也追不上。她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他却仿佛听不到一般,从未回头看过她一眼。 那种绝望和失落的感觉,让她在梦中惊醒。醒来后,她才发现自己的眼角还残留着泪痕。她明白,自己对谢尘暄的感情,已经深入骨髓,无法割舍。 青月见曲轻歌情绪不高,便转移话题道:“大小姐,今天早上你想吃什么?我去吩咐厨房做。”曲轻歌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没什么胃口,厨房做什么就吃什么吧。” 青月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知道,大小姐的心事,不是她这个丫鬟能够轻易理解的。 正当曲轻歌独自用膳时,曲靖晖走了进来。他看到女儿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禁一痛。他走到曲轻歌身旁坐下,温柔地问道:“轻歌,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曲轻歌抬起头,看着父亲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爹,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 曲靖晖闻言,松了口气。他笑着摸了摸曲轻歌的头,说道:“那就好。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几件事。” 曲轻歌放下手里的碗,看向父亲,等待着他的下文。 “明天宫里要举办年宴,”曲靖晖说道,“你今晚早些休息,明天我带你入宫。” 曲轻歌有些不解地问道:“年宴不是晚上才开始的吗?为什么要早起?” 曲靖晖解释道:“虽然年宴是在晚上,但宫里人多,免不了要应酬一番。若是不休息好,到时候怕你吃不消。” 曲轻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曲靖晖看着曲轻歌的眼神里充满了疼爱和怜惜,“最近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你和戴老太君的重外孙宋瑾封有婚约。作为你的父亲,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特地来问问你这个当事人,知不知道这件事?” 曲轻歌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道:“爹,我这个当事人也不知道这件事。” 听到女儿的回答,曲靖晖笑了笑,说道:“那就好。那你能不能告诉爹,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宋瑾封那孩子我曾经见过几面,是个不错的孩子。轻歌,你觉得他怎么样?” 曲轻歌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爹,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需要时间好好考虑。” 曲靖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女儿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不会轻易做出决定。 第二百八十三章 初生牛犊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靖晖闭目回忆,往昔的岁月仿佛画卷般缓缓展开,他想起自己与曲轻歌娘亲成亲的那一天,阳光洒落在红妆之上,映照着两人幸福的脸庞。随后的日子里,他们相依相偎,度过了一段段美好的时光。然而,那段幸福的岁月却如流星划过天际,太过短暂,太过灿烂,令人心生惋惜。 见曲靖晖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悲伤,曲轻歌心中了然,她知道父亲又在思念自己的娘亲了。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握住曲靖晖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大手,温柔地唤道:“爹。” 曲靖晖低头,看着曲轻歌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眸,心中的悲伤似乎被一股暖流驱散。他勉强笑了笑,转而问道:“轻歌,你喜欢宋公子吗?” 曲轻歌闻言,回想起与宋瑾封两次见面的情景。那个温文尔雅、谦和有礼的男子,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点了点头,坦然道:“嗯,我喜欢宋公子,但这个喜欢,无关男女之情。” 她继续解释道:“我只是纯粹地欣赏宋公子的人品和性格,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听到曲轻歌的解释,曲靖晖心中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他笑道:“原来如此,那我的小轻歌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呢?你不知道,自从我们闭朝放假以来,有多少人家托媒婆找到了我,想要与我们家的小子相看。” 曲靖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些许得意的神色,“都说好女百家求,求我家小轻歌的可不只百家。” 曲轻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父亲是在为她感到骄傲和开心,但她却有些不知所措。她沉默了片刻,将脑海中浮现的那个人影甩去后,才缓缓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她抬头看向曲靖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爹,如果我遇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可以不成亲吗?” 曲靖晖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当然可以,爹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哪怕是一辈子不成亲。” 听到父亲的支持和理解,曲轻歌心中的迷茫和不安顿时消散无踪。她笑着问道:“你就不怕别人嘲笑你吗?笑你的女儿嫁不出去,一直在家里当老姑娘。” 曲靖晖面色一沉,正色道:“我看谁敢笑我,谁要是敢说你闲话我打碎他的牙。什么女儿嫁不出去,旦凡有眼睛的都知道我女儿长的有多好看,有多优秀,那不是嫁不出去,只是这世上还没有配得上我女儿的男子。” 听到父亲如此维护自己,曲轻歌心中的感动无以言表。她靠在曲靖晖的肩上,轻声说道:“爹,有你真好。” 曲靖晖感受到曲轻歌的情绪变化,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抬手拍了拍她揽住自己手臂的手,“轻歌,你记住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爹都会一直在。” 曲轻歌靠在曲靖晖的肩上点了点头,“恩,我知道。” 曲靖晖看着曲轻歌面前那碗几乎未动的粥和只吃了几口的点心,温声问道:“不再吃点吗?” 曲轻歌摇了摇头,“不想吃了,就想这样靠着爹。” 曲靖晖闻言笑道:“行,那就不吃了,爹给你靠着。左右爹今日没事,你愿意靠多久,就靠多久。” 曲轻歌闻言,笑着坐直了身子,“爹今日没事,我可是有好多事情要做。” “怎样,管家一职是否让你感到疲累?倘若你感到疲惫不堪,那就暂且放下这繁重的担子吧。”曲靖晖的心中,始终萦绕着对曲轻歌的牵挂,他时刻在意的,只是她是否劳累,是否快乐。至于其他的琐碎事务,在他眼中,皆显得微不足道。 曲轻歌轻轻摇头,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并不觉得太累,我可以继续管下去。” 曲靖晖点头,语气中充满了宠溺:“你自己看着办便是,若真觉得累了,就来找爹,爹替你分担。” 曲轻歌看着眼前的父亲,心中涌动着温暖的情感。她想了想,轻声说道:“爹,若是你能将对我的那份耐心,分给小弟一些,你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僵了。” 一提起曲贺允,曲靖晖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沉声道:“对他,我还有什么耐心可言?你看他对我,又有几分耐心?” 曲轻歌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是让两人都头疼的事情。在项良城时,他们的关系曾有过短暂的缓和,但回到家中后,因为惠瑜的出现,两人的关系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你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先迈出那一步吧。”曲轻歌轻声道,“总是这样针锋相对,关系又怎么可能变得好起来呢?” 曲靖晖冷哼一声,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曲贺允的不满。这些年来,他确实亏欠了曲贺允许多,他也曾试图去弥补,但那个臭小子总是对他冷若冰霜,让他无从下手。 “你以为我稀罕跟你关系好?”就在这时,曲贺允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曲轻歌抬头望去,只见曲贺允瞪着曲靖晖走了进来,脸上满是不满和愤怒。 “就你这种在别人背后说坏话的人,我真瞧不起你。”曲贺允怒气冲冲地说道。 曲靖晖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他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曲贺允:“谁在你背后说坏话了?你觉得你值得别人说吗?” 曲贺允毫不示弱地拍着桌子,大声反驳道:“刚才是谁说,我这个脾气早晚有一天要闯祸的?” 曲靖晖一把抓住曲贺允的手,用力将他压在饭桌上,冷声道:“我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在我面前放尊重一点!” 曲贺允虽然被压在桌上,但他依然不肯屈服,挣扎着说道:“我为什么要对你尊重?你配吗?” 说着,他突然一个巧劲挣脱了曲靖晖的压制,得意地看着他:“你别以为你武功高就能打我一辈子,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 看着一脸得意的曲贺允,曲靖晖不屑地冷笑一声:“就凭你?再给你十年时间,你也做不到。” 曲贺允闻言更加愤怒,他握紧拳头向曲靖晖挥去:“你就是狗眼看人低!” 曲轻歌在一旁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出声斥责道:“小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虽然曲贺允平时对旁人的话并不在意,但这次说话的是曲轻歌,他就算是不服也只能低头听着。他转头看向曲靖晖,挑衅地说道:“有本事,我们过几招。” 曲靖晖冷笑一声:“过几招?你能过三招,就算你赢。” 曲贺允闻言怒火中烧,他挥拳向曲靖晖攻去:“你别小看人!” 曲轻歌惊讶地看着曲贺允的动作,虽然有些生涩,但招式却有模有样。最重要的是,这次他并没有被曲靖晖轻易地压制住。 一招! 两招! 然而,就在第三招时,曲贺允再次被曲靖晖稳稳地压在了桌上。曲轻歌轻咳了一声,她似乎有些开心得太早了。尽管如此,她依然看到了曲贺允的进步和潜力,也许有一天,他真的能够打败曲靖晖呢。 第二百八十四章 年终盛宴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被曲靖晖的威严压得喘不过气,他犹如一只被猛兽盯上的猎物,全身使不上一丝力气。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怒吼着,“你松开我!”声音中充满了不屈与愤懑。 曲轻歌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着曲贺允被压在桌上,原本白皙的脸庞渐渐泛起红晕。他心生不忍,出声劝解,“爹,你放开小弟吧。”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丝温和与请求。 听到曲轻歌的话,曲靖晖这才缓缓松开了手。他松开手的那一刻,曲贺允如获大赦,立即起身,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冲着曲靖晖再次挥拳。 曲靖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曲贺允的拳头,他冷冷地道:“你要是再动手,输了以后我就把你用绳子吊到候府门口去。”他的声音冷冽如冰,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曲贺允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浇灭。他深知自己现在还打不过曲靖晖,如果真的被吊在忠勇候府门口,那将是多么丢人的事情。他梗着脖子,一脸怒意的瞪着曲靖晖,“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超过你。” 说完,曲贺允转身就走,步伐坚定而有力。曲轻歌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他忙出声叫人,“小弟。” 曲贺允停步回头,曲轻歌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好奇。 曲贺允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忘记了,等想到再来找你。”说完,他转身再次离开,步伐比刚才更加坚定。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回头看向曲靖晖,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与笑意,“爹。” 曲靖晖看着曲轻歌,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不自在。他干咳了两声,然后道,“你看到的,是他先向我动的手,我都没还手,只是自保而已。”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辜与辩解。 曲轻歌听到曲靖晖这么说,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连忙道,“爹,你有没有发现小弟的武功进步了些。我刚才认真数了下,他在第三招的时候才被你按下。若是以前,一招都过不了。” 曲靖晖自然也发现了这件事,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悦或骄傲。他淡淡地道,“我在他这个年纪,别说三招,三十招也能过。”虽然话语中有些自傲,但更多的却是对曲贺允的期待与鞭策。 曲轻歌看着曲靖晖,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他知道曲靖晖虽然表面上对曲贺允严厉,但内心其实是非常关心他的。他笑着对曲靖晖说,“爹,小弟特地让我给他找了个教武的师父,这段时间风雨无阻的每天早上都起来练功呢。我一直都以为他坚持不了几天,看来这次他是认真的。” 曲靖晖听完曲轻歌的话,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你别替那小子说得那么好听了。”虽然话语中有些不屑,但眼中的光芒却透露出对曲贺允的认可与期待。 曲轻歌看着曲靖晖,心中的笑意更深了。他知道这两个人虽然表面上总是争吵不休,但其实内心深处都非常关心对方。他笑着说,“我才不是为小弟说话呢。” 曲靖晖看着曲轻歌,心中的不自在更甚。他干咳了两声,然后道,“我找的那个师父不行,等年宴结束我给你找一个,你先给他用着。” 曲靖晖的目光在曲轻歌身上流转,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被窥探感,如同心底的秘密被悄然揭开一角。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道:“我是看他学的东西太杂,四不像一样,在我面前就算了,这要是在外面被人看见了,只会说我教得不行。” 曲轻歌闻言,轻挑秀眉,淡淡地反驳道:“可是爹都没教小弟练过武。”她的声音柔和却坚定,仿佛一缕清风拂过湖面,留下层层涟漪。 曲靖晖闻言一愣,他练兵无数,的确未曾亲自指导过自己的儿子。他微微摇头,故作嫌弃地说道:“就他现在三脚猫的功夫,还不配我教。” 曲轻歌却从这话中听出了别样的意味,她轻笑道:“爹的意思是,等小弟的武功再好些,你就亲自教他了?”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可能性。 曲靖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含糊地说了句:“到时候再说吧。”他转身欲走,却又似乎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看曲轻歌,最终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曲轻歌目送着曲靖晖的背影渐行渐渐远,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她知道,虽然他们两人都想要靠近对方,但却总是有些别扭和拘谨。不过,这或许就是他们之间独特的相处模式吧。 第二日,阳光洒落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曲靖晖与曲靖谦各自带着儿女入宫。曲轻歌注意到曲轻舞的身边并没有曲轻雪的身影,心中暗自思忖:曲轻雪倒是豁得出去,舍得用入宫露脸的机会陪着杨秀梅。 不过,曲轻雪也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明白与一次入宫露脸的机会相比,成为候府的嫡女更为重要。这样的抉择,既显示了她的野心,也体现了她的智慧。 因杨秀梅还被禁足,曲老夫人近日身体欠安,是以曲轻歌与曲轻舞此次入宫并无长辈相随。她们两人跟随着宫中的嬷嬷,踏上了通往袁贵妃宫殿的道路。 入宫后,曲轻歌与曲轻舞便要与曲靖晖等人分开。曲靖晖看着曲轻歌,郑重地吩咐道:“前几日去厉王府时,我便已拜托过厉王妃。今日你们两人便跟在她的身边,她会照看你们的。” 曲轻歌与曲轻舞同时点头应允。曲轻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跟在厉王妃身边,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厉王妃身份尊贵,今日与她交谈的必定都是高门显贵之人,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好的露脸机会。 然而,曲轻歌的心中却另有打算。她希望今日能找到一个与谢尘暄单独相处的机会,为前日的事情向他解释一番。虽然她心里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但她也不愿他误会了自己的心意。 怀着各自的心事,两人在宫中嬷嬷的带领下,来到了袁贵妃的宫殿。晚宴开始前,所有宾客都由袁贵妃亲自接待。 袁贵妃看到曲轻歌后,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她热情地寒暄道:“来,嬷嬷,快将十三皇子抱过来见见他的救命恩人。” 宫中的嬷嬷立即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走了过来。那正是快满六个月的十三皇子,他长得可爱至极,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当嬷嬷抱着十三皇子来到曲轻歌面前时,小家伙居然直接向曲轻歌伸出了手,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袁贵妃更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小家伙可认生了,尘暄和思诺一有空就来看他,可他都没给抱过。今日一看到你,居然要主动让你抱。真是神了,他莫不是知道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曲轻歌看着向自己伸手的十三皇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淡笑着看向袁贵妃,轻声问道:“我可以抱他吗?” “当然可以。”袁贵妃笑着点头,“快抱快抱,你要再不抱他,他怕是要哭了。” 曲轻歌从嬷嬷手中接过十三皇子,小家伙立即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清脆的笑声如同天籁之音,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心情愉悦。袁贵妃看着这一幕,更是觉得神奇无比,“这也太神了吧。” 站在厉王妃身边的月亮也被这可爱的十三皇子吸引了过来,她走到曲轻歌身边,逗弄着十三皇子,“十三皇子应该是喜欢漂亮的女子,所以看到曲姐姐才这么喜欢。” 第二百八十五章 内心大戏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光如银,轻轻洒落,将这片宫廷的夜晚点缀得如诗如画。曲轻歌站在月色下,听着月亮那如泉水般清脆的笑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她看着月亮,那双明亮的眸子仿佛藏着星辰,嘴角挂着一抹浅笑,道:“被小美人夸漂亮,才是最开心的事情。” 月亮被曲轻歌这般夸赞,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仿佛盛开的桃花,羞涩而又动人。她低下头,不敢直视曲轻歌那深邃而又温暖的眼眸。 曲轻歌抱着十三皇子,那孩子虽然还未满六个月,却已长得胖嘟嘟的,十分可爱。然而,这份可爱却让曲轻歌有些力不从心,她刚抱了一会儿,便感到双臂酸痛。于是,她将孩子递给了旁边的嬷嬷。小皇子似乎并不乐意离开曲轻歌的怀抱,他紧紧地抓着曲轻歌的衣襟,咿咿呀呀地叫着,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将曲轻歌的衣服打湿了一片。 嬷嬷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小皇子从曲轻歌手中接过去。曲轻歌低头看着湿漉漉的衣襟,心中一阵无奈。这口水印若是不干,晚宴时该如何是好?她不想在这样的场合失礼于人。 袁贵妃看着曲轻歌那有些狼狈的样子,心中不忍,便道:“我最近新做了不少衣服,领你去换一套吧。”她的话音刚落,谢思诺便抢先一步说道:“还是我带轻歌去我宫里挑件衣服换上吧,贵妃娘娘你的衣服我怕轻歌不合身。” 袁贵妃看着与曲轻歌身材相仿的谢思诺,点了点头,道:“行,那你领曲大小姐去你宫里换。” 谢思诺欣然应允,拉着曲轻歌的手便往自己的宫殿走去。刚走出袁贵妃的宫门,谢思诺便忍不住笑道:“还没偷懒呢,小心思就被发现了。” 曲轻歌闻言,也笑了起来,道:“公主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吗?” 谢思诺叹了口气,道:“真有人喜欢这样的场合吗?明明都不熟,非要凑一起说话,你来我往的,句句都是试探,累都累死了。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你还有季小姐跟月亮在,我就直接在自己宫里偷懒一直偷到晚宴时辰,直接去参加晚宴了。”说着,她看向曲轻歌,问道:“你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吧。” 曲轻歌老实地点了点头,道:“我平日里比较喜欢静一些。” 谢思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同的光芒,她拉着曲轻歌的手紧了紧,道:“既然我们都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过会等你换好了衣服,就在我宫里猫着吧。等到差不多要晚宴了,我们再过去。” 曲轻歌对这个提议有些心动,但又有些犹豫,道:“这样不好吧。” 谢思诺却毫不在乎地笑道:“没什么不好的,我时常这样的。” 两人步履轻盈,一路谈笑风生,漫步至谢思诺的宫中。刚踏入那幽静的院落,谢思诺的眼眸便捕捉到了院中那一抹独特的风景——她的秋千吊床上,正懒洋洋地躺着一人,那正是她的皇兄谢尘暄。 “皇兄,你怎会在此处?”谢思诺略带惊讶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解。 吊床上的谢尘暄,双眼微闭,仿佛正在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他慵懒地回应道:“你管我。”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不羁与随意。 谢思诺闻言,眉头微蹙,不满地嘟囔道:“你既在我宫中,我怎能不管?”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撒娇的意味,显然对谢尘暄的态度有些不满。 然而,吊床上的谢尘暄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她。 谢思诺见状,轻哼一声,也不再理会他,转身对身旁的曲轻歌说道:“轻歌,我们进去吧。”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显然对谢尘暄的冷漠感到不悦。 轻歌?! 这一声轻唤,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谢尘暄的心头激起层层涟漪。他猛地睁开眼睛,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了谢思诺身旁站着的曲轻歌。 曲轻歌,那个让他心绪难平的女子。她的出现,仿佛给这平静的午后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谢尘暄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想要坐起身来,却又觉得那样做会显得太过刻意。 最终,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悸动,默默地闭上眼睛,以不变应万变。然而,他的内心却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无法平静。 曲轻歌在看到谢尘暄的那一刻,心中也涌起一丝莫名的紧张。她看着吊床上那个慵懒而随意的男子,只觉得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魅力。 当她听到谢尘暄懒洋洋地回应谢思诺时,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心中的紧张感也稍稍缓解了一些。她觉得这样的谢尘暄与平时所见的那个威严而冷峻的七殿下截然不同,仿佛更加真实、更加接地气。 然而,下一刻,当谢思诺叫出她的名字时,谢尘暄瞬间睁开了眼睛。曲轻歌对上他那双深邃而迷人的眸子时,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她静静地站着,看着他,不知所措。她想要出声打招呼,至少给他行个礼、道一声“七殿下”。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谢尘暄却已经毫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 曲轻歌的心头涌起一抹淡淡的失落。她想,他是不是因为前天的事情而生气了?那天,她无意中与他偶遇,却因为一些误会而让他误会了自己。她本以为他会理解自己,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冷漠地对待自己。 谢思诺见曲轻歌看着吊床上的谢尘暄发呆,以为她是因为突然看到谢尘暄而不自在。她轻轻拉了拉曲轻歌的手,笑道:“轻歌,怎么了?我们进去吧。不用管他,他一定是过来偷懒的。” 曲轻歌被谢思诺牵着走向殿中,她的心中却仍然想着谢尘暄。在进入殿里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院中吊床的方向。 那人还躺在上面,闭着眼睛,没有看她一眼。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她想到了前天与谢尘暄偶遇时,他也是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她转回头跟谢思诺走入殿中,心中却想着:她是希望他回头的,希望他睁开眼睛看自己一眼的。这样,她才有更多的勇气去向他解释那天的误会。 就在曲轻歌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吊床上的谢尘暄却睁开了眼睛。他目光紧紧地盯着曲轻歌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眼前。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失落又有期待。 他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再次见到她,原本以为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平复心中的波澜。然而,她的出现却让他再次陷入了纠结和矛盾之中。 他想找机会问一问她,为什么答应了自己却做不到?是真的不懂他离开前说的“不要相看人家”的意思,还是根本就不在意他真正的意思? 然而,谢尘暄的胆量却小得可怜。他不敢质问,更不敢与对方多对视一眼,仿佛每一次目光交汇都会让他陷入更深的漩涡,无法自拔。 谢思诺轻轻拉着曲轻歌的手,引领她走进内殿,轻声说道:“轻歌,你稍等我片刻,我这就去找一件未曾穿过的衣裙给你换上。”曲轻歌乖巧地点了点头,但她的思绪却早已飘到了院中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身影上。 她不禁暗自思忖,不知他是否还在那里,不知今日是否还有机会能与他独处,说上几句心里话。那份期待与忐忑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情变得复杂难言。 谢思诺站在满柜子的衣物前,挑选着合适的衣裙。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那件未曾穿过的衣裙上,那是皇兄每次做衣服时都会为她准备的一份心意。她与皇兄的衣物,颜色、款式都如此相似,每每穿出去总能引来旁人的赞叹,称他们为一对璧人。 但谢思诺心中却另有打算。轻歌与皇兄并非兄妹,若是她穿上这件与皇兄相似的衣裙,那画面将是何等的和谐美好,宛如一对天造地设的佳人。她偷偷地笑着,将那件心仪的衣裙取了出来。谁让她如此喜欢轻歌呢?更何况,她心中早已将轻歌视作了未来的嫂子。 第二百八十六章 身体欠佳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这阳光明媚的午后,谢思诺怀揣着一颗私心,将一件精心挑选的衣物递到了曲轻歌的面前,轻声说道:“轻歌,你拿去换吧。”曲轻歌接过衣物,只觉得那衣物上似乎流淌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思索片刻,只道是曾在某时某地见过谢思诺穿过相似的款式。 于是,当曲轻歌换上新衣,与谢思诺一同走出宫殿,见到已从吊床上下来,正坐在石桌旁悠然品茶的谢尘暄时,她仿佛被雷击中,愣在了原地。原来,那份熟悉感,竟是因为这件衣物与谢尘暄身上的服饰颜色、款式如此相像。 谢尘暄抬头,恰好看见换衣后的曲轻歌,他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被一抹莫名的喜悦所取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再抬头看向曲轻歌,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然而,曲轻歌却觉得此刻的自己如同被置于聚光灯下,尴尬无比。这衣物虽美,却太过显眼,她不能就这样穿着它走出去。若是在这三人之间还好,可若是被其他人看到,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转身看向谢思诺,轻声道:“公主,你还有其他的衣物吗?这衣服似乎有些不太合适。”谢思诺闻言,心中一紧,她自然明白曲轻歌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她生怕曲轻歌因此生气,连忙应道:“有,我的衣物多的是,走,我再带你进去挑一套。这一次,你自己选。” 谢思诺虽有自己的私心,但她更不愿看到曲轻歌因她的私心而不快。她明白,不能因自己的私欲而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 曲轻歌和谢思诺渐行渐渐远,留下谢尘暄独自坐在石桌旁。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当曲轻歌再次换上一身新衣走出来时,石桌旁已不见谢尘暄的身影,只留下一个空空的茶杯,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曲轻歌看着那个空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谢思诺见状,轻轻握住曲轻歌的手,柔声道:“轻歌,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偷懒呢?”曲轻歌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还是回去吧。” 谢思诺闻言,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若留在这里,自然没人敢说什么,毕竟我的身份摆在那里。但你不同,你若是跟我一起躲懒,旁人定会说你没礼数。” 曲轻歌听着谢思诺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淡淡一笑,道:“是啊,公主说的是。”两人并肩而行,路过那石桌时,曲轻歌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个空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而谢思诺也下意识地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咦?” 谢思诺轻皱眉头,鼻尖微微抽动,似乎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她悄然凑近那杯刚被谢尘暄轻抿过的茶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我还以为皇兄喝的是茶呢,没想到居然是酒!”她轻声嘀咕,眉宇间满是疑惑与不满。 “怎么回事,他身上还有伤呢,怎么能喝酒呢。”谢思诺喃喃自语,眼中流露出对谢尘暄的关切与责备。 身上有伤?曲轻歌心头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重物击中。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异,“殿下受伤了?” 谢思诺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对啊,昨天带着项帆去马场驯马,从马背上摔下来了,扭到脚腕。” 她不满地小声嘀咕道:“太医昨天特地说了,这两天别喝酒别喝酒,我原想着年宴不喝酒肯定是不行的,晚宴怕是要被迫喝一些了,没想到他自己私下里反而也喝了起来,真让人生气!” 谢思诺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注意到曲轻歌眼中藏不住的忧心。若是被她发现,她指不定要怎么开心呢。 两人一同回到袁贵妃的宫中时,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们已经各自散去,只剩下殿下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喝茶聊天。曲轻歌一眼便看到了正与一位夫人交谈甚欢的曲轻舞。她脸上带着大方得体的笑意,轻声细语,那模样端庄娴雅,引得曲轻歌多看了几眼与曲轻舞交谈的夫人——姜王妃。 曲轻舞这是打算放弃自己的皇后梦,只求嫁一个小王爷了吗?曲轻歌心中不禁感叹,她不得不佩服曲轻舞的自知之明和懂得进退的智慧。她知道,有杨秀梅这样的母亲作为拖累,想要成为皇后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曲轻舞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前世自己被她和谢尘昭那般折磨,今生自己还是要让他们成为夫妻的。如今严芷雯已经嫁给了谢尘昭,曲轻舞更应该早日嫁人。曲轻歌心中满是期待,她想知道,严芷雯到底能不能压制得住曲轻舞。 晚宴开始前,宫里会有一场盛大的烟火秀。众人早早地来到了观景台,只等着找个好位置观赏即将开始的烟火。然而,曲轻歌对这场烟火秀却没有什么兴趣,她的身体这会也有些不舒服。 厉王妃见曲轻歌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有些担心地问道:“轻歌,你怎么了?”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王妃,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不想看烟火了。我想先回贵妃娘娘的宫里休息一会,等晚宴开始的时候,直接去晚宴厅里找你们吧。” 厉王妃见曲轻歌脸色确实不怎么好,“那我送你过去吧。”曲轻歌却摇了摇头,“不用了,这里人多,你还是陪着月亮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厉王妃心里也确实不放心将月亮留在这里,虽说这里是皇宫,月亮不会丢,但对于曾经丢过孩子的厉王妃来说,哪怕只是片刻的不见也是一种恶梦。 “那行,那我们晚宴的时候见。”曲轻歌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人群。 因为即将开始的烟花秀,曲轻歌走回袁贵妃宫中的路上,只偶尔遇到几个行色匆匆的宫女和内侍,便没有遇到旁人了。曲轻歌这会也是真的有些不舒服,这两天月事在身,平日里只会在头一两天有些肚子疼的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已经是第四日了,肚子竟然又疼了起来。 曲轻歌忍着小腹的疼痛,坚持着走回了袁贵妃的宫中。越到地方,小腹处传来的痛意更甚,仿佛有一把锐利的刀在无情地割裂她的身体。最后,曲轻歌只能捂着肚子,紧咬着下唇,忍痛前行。 刚走进袁贵妃宫殿的院中,曲轻歌便看到了手里正拿着件披风往外走的谢尘暄。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怔,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第二百八十七章 忧心忡忡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原本沉浸在沉思之中,小腹突然传来的疼痛如利箭般刺入她的心头,让她瞬间回过神来。她连忙收敛心神,轻轻弯下腰,向谢尘暄行了个礼,声音略显虚弱,“见过七殿下。” 行礼之后,曲轻歌未等谢尘暄开口,便挣扎着站起身来。此刻,她的肚子疼痛异常,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让她几乎无法站立。 谢尘暄见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和担忧。他看着曲轻歌脸色苍白,双手紧捂着小腹,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忍不住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地回了一句,“没事。”她的心中却充满了纷乱的思绪。她原本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向谢尘暄解释清楚,但此刻的相遇却让她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怕自己的解释会显得自作多情,更怕谢尘暄会因此对她产生误会。然而,她更不想看到谢尘暄对她冷漠无情的模样。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感到无比痛苦。 谢尘暄听到曲轻歌的回答,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他想起前几天在溪边相遇的情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握着披风的手微微收紧,随即又慢慢放开,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听着谢尘暄渐行渐渐远的脚步声,曲轻歌心中的疼痛仿佛更加剧烈。她捂着小腹,慢慢地弯下身去,头埋在手臂间,双眼感到一阵酸涩的不适。 她本应该就这样和谢尘暄擦肩而过,就像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样。但此刻,她的心里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失落和难过。 她难过的是谢尘暄的冷漠,更难过的是自己无法控制的心绪。她明明知道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却仍然无法割舍对谢尘暄的牵挂和思念。 就在曲轻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她惊愕地抬起头,却看见谢尘暄正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 他的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仿佛能够驱散她心中的所有阴霾。曲轻歌有些恍惚,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已经走了吗?他不是不会回头吗? 然而,眼前的谢尘暄却让她感到无比真实。他站在那里,看着她,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谢尘暄确实已经离开了,但他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曲轻歌。他从未见过她露出如此难受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担忧。他想,她现在一定很不舒服吧?不然,她不会露出那样脆弱的表情的。 于是,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却让他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他看到曲轻歌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就这样,谢尘暄再次回到了曲轻歌的身边。他蹲下身来,温柔地看着她,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哪里不舒服?”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眼中的情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低声说道:“肚子疼。” 听到曲轻歌说出“肚子疼”这三个字时,谢尘暄的眉头瞬间紧皱了起来。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紧捂着小腹的双手,心中充满了疼惜和担忧。 “能走吗?”他轻声问道。 曲轻歌抬头看了谢尘暄一眼,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和信任。 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扶起曲轻歌,一股强烈的失重感突然传来。 当她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谢尘暄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曲轻歌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心头一颤,她下意识地转头四顾,目光在空旷的大殿里徘徊。就在此时,谢尘暄那沉稳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烟火秀即将上演,众人都已前往观赏,此刻殿内无人。” 他的话音刚落,便见她被一股轻柔的力量牵引着,缓缓走向一旁的偏殿。谢尘暄的脚步轻盈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弦上。 曲轻歌被轻柔地放置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床榻上铺着细腻的锦被,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谢尘暄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这间偏殿是思诺每次来时的居所,除了她,再无他人涉足。你且在此安心歇息。” 她轻轻点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谢尘暄已转身离去,那背影在灯火阑珊处渐行渐渐远。曲轻歌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微张的嘴巴又缓缓合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她苦笑一声,自嘲地摇了摇头。是自己拒绝了他,却又忍不住去期待;是自己想要远离,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她觉得自己真是矛盾得令人讨厌。 曲轻歌静静地坐在床上,思绪飘飞到与谢尘暄共度的那些时光。她不喜欢现在这种模糊不清的关系,她渴望清晰,渴望明了。她后悔答应了他不相看人家的请求,若是当初拒绝,或许现在就不会陷入这般尴尬的境地。 然而,正当她沉浸在懊悔之中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谢尘暄手里拿着一个汤婆子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关切的神情。曲轻歌愣愣地看着他越走越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 谢尘暄走到床边,轻轻散开锦被,盖在曲轻歌的身上。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怕惊扰了她的思绪。他轻声说道:“你本就腹痛,这样坐着只会更难受。” 曲轻歌静静地坐着,任由谢尘暄将锦被盖在她的身上。她乖巧地配合着他的动作,仿佛一个听话的孩子。谢尘暄盖好被子后,将手中的汤婆子递到她的手中,“拿着捂肚子,过会就不疼了。” 他解释道:“思诺每次疼的时候都会让宫女准备汤婆子暖肚子。”曲轻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接过汤婆子放在肚子上。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她的全身,她惊讶地发现,肚子竟然真的不疼了。 这效果未免也太神奇了些,平日里她疼的时候用汤婆子暖肚子也没这么立竿见影过。她不禁对谢尘暄的细心和体贴感到感动。 床边恰好有一把椅子,谢尘暄这次并没有急着离开。他坐在椅子上,静静地陪着曲轻歌。 然而,就在她沉浸在这份美好中时,谢尘暄却突然开口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他的话音刚落,便起身准备离开。 曲轻歌一听他要走,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和焦急。她抬头看向谢尘暄,眼中闪烁着期待和不舍的光芒。 谢尘暄微微垂眸,看着曲轻歌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他在床边静静地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然而等了许久,他还是没有等到曲轻歌开口说话。 谢尘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苦涩和失望。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总是期待着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曲轻歌从来都不会主动跟他说话,她的眼神只是假象而已。 他失去了耐心,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曲轻歌终于忍不住开口唤道:“殿下。” 听到声音的谢尘暄停下了脚步,但他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曲轻歌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她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又害怕。 第二百八十八章 好言相劝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站在那里,心内如波涛汹涌。她害怕自己的解释会显得多余,更害怕那解释会引来更多的纷扰与误解。她深知自己现在无法给予对方太多,那份无力感让她在开口前犹豫了许久。她怕,怕他因自己的解释而提出更多的要求,那时她又该如何应对? 正当她陷入深深的纠结时,谢尘暄却突然转过了头。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似乎想要离开,却又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无法挪动脚步。曲轻歌见状,心中一紧,她轻声唤了他的名字。那一声呼唤,仿佛具有魔力,让谢尘暄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走回床边,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他深深地看了曲轻歌一眼,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期待:“你不愿意主动解释什么,不想给我任何希望,不想给我回应。那么我问你,你回答我,行不行?” 曲轻歌听到他的话,心中一阵悸动。原来,他早已洞悉了她的顾虑与忐忑。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谢尘暄看着她的动作,心中五味杂陈。他只是希望她能回答自己的问题,却没想到这简单的点头竟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满足。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为什么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到?” 曲轻歌闻言,立刻解释道:“我没有,我做到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坚定,生怕他不信。 谢尘暄眉头紧锁,他回想起那日所见的情景,心中依然无法释怀:“曲轻歌,我亲眼所见。”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愤怒、失望与伤心交织而成的情绪。 曲轻歌看着他,心中一阵疼痛。她知道他误会了,但她不想让他继续沉浸在这种情绪中。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解释起来:“那是个误会。当时鱼快要跑走了,我跟宋公子只顾着抓鱼,并没有意识到举止有些亲近。”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诚恳与急切,生怕他不信。 “我与宋公子那是第二次见面。”她补充道,想要消除他心中的疑虑。 谢尘暄听着她的解释,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应该相信她,但心中的那份不安却挥之不去。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声音中透着一丝冷淡:“恩,我知道。一见倾心。” 曲轻歌听到他的话,心中一紧。她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道:“没有一见倾心,也没有一见钟情。我过去看戴老太君的那天,回来时天色太晚了。戴老太君不放心,坚持让宋公子送我回府。”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委屈,生怕他继续误会下去。 谢尘暄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他看着她,声音柔和了许多:“所以,你没有相看旁人。” 曲轻歌摇了摇头,坚定地回答道:“没有。”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坚定,仿佛要用自己的眼神来消除他所有的疑虑。 谢尘暄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突然想要更多,想要她的全部。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贪婪:“曲轻歌,你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吗?” 曲轻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只有她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她微微颔首,眸光闪烁,终于吐出了两个字:“明白。” 谢尘暄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他反问:“那你说,我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曲轻歌再次陷入了沉思,这一次,她沉默得更久了。谢尘暄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曲轻歌并不是一个轻易表达自己内心的人。 就在谢尘暄准备开口打破这沉默时,曲轻歌终于开口了:“我没有喜欢上别的什么人,谁也没有。”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谢尘暄却从中听出了坚定和决绝。他先是一愣,紧接着,一抹狂喜之色在他的脸上绽放开来。 是的,他的那句话“先别相看旁人”,其实就是希望她“先别喜欢上别人”。他明白,曲轻歌不仅懂他的意思,还给出了她的答案。 谢尘暄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喜悦。他并不奢求曲轻歌现在就接受他,也不期待她能立刻回应他的感情。只要她没有喜欢上别的人,只要她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特殊的感情,就足够了。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仿佛整个房间都被他的笑容照亮了。曲轻歌看着他,也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她发现,这张俊美的脸庞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你笑起来真好看。”曲轻歌的心声还未落下,耳边便传来了谢尘暄的夸赞声。她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没想到,自己的笑容竟然被眼前的男子捕捉到了。 谢尘暄看着她低垂的眼眸和微红的脸颊,心中一阵悸动。他忍不住伸出手,试探着、小心翼翼地想要触碰曲轻歌的头顶。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发丝时,曲轻歌却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曲轻歌看到了谢尘暄置于她头顶的手,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美得如同艺术品一般。 谢尘暄见状,心中一动,但随即又收回了手。“抱歉。”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懊悔。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收回的手,心中竟泛起一丝莫名的失落。她放在被子上的手微微握起,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声“抱歉”。她并没有因为他的举动而感到不快或被唐突,相反,她甚至有些期待那只手能轻轻触碰她的头顶。 谢尘暄见曲轻歌沉默不语,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举动而不快,心中更加懊悔。“抱歉,我刚才……”他刚想解释,却被曲轻歌打断了。 “不用。”曲轻歌淡淡地说道,目光平静地看着谢尘暄,“我没生气。” 谢尘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庞,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她是真的没有生气,还是不想提及此事所以故意这么说。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明白自己不应该再提这件事了。 于是,他转移了话题:“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着,他起身准备离开。然而,在离开之前,他又回头看了曲轻歌一眼,眼中满是关切和不舍。 “如果晚宴开始你还是觉得不舒服,就跟袁贵妃说一声,不去也没事的。”他轻声叮嘱道。 曲轻歌摇了摇头,说道:“我既已经入宫,又怎么能不去呢。”她知道,若真的不去参加晚宴,还不知道会被怎么议论。 谢尘暄自然明白曲轻歌心中的顾虑,他又接着说道:“无事的,父皇对你本来亲厚些,袁贵妃更是。只要父皇不说什么,其他人就更不敢多话了。其他的你不用考虑太多,最重要的还是身体。” 谢尘暄眼中那关切如深海波涛,翻涌不息,强烈而鲜明,令曲轻歌心头一颤,终于未能忍住,轻声细语道:“你身上有伤,不宜贪杯,饮酒过多恐伤身。” 第二百八十九章 正式开始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随着夜幕的降临,皇宫内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年宴的钟声即将敲响,整个皇宫都沉浸在这份特殊的喜悦之中。 谢尘暄立在屋中,听着曲轻歌轻声细语的解释,心中的疑虑如被春风拂过,瞬间消散无踪。他微微愣神,随即脸上绽放出如夏日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那眸中闪烁的光芒,宛如星辰璀璨,他带着满心的欢喜看着曲轻歌,声音里满是愉悦:“思诺跟你说的?”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那开心的模样,心中原本的一丝冲动与后悔,也在这温暖的目光中化为了甜蜜。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柔和:“公主说您骑马摔到了脚腕。” 谢尘暄轻轻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不碍事,只是轻轻扭了一下。” 然而,曲轻歌却仍是放心不下,她看着谢尘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还是要仔细些才好,等扭到的地方完全不疼了再喝酒。” 谢尘暄眼中的笑意愈发浓烈,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曲轻歌,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印刻在心底。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拂面:“恩,听你的。” 那一刻,屋中的气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带着淡淡的暧昧与甜蜜。曲轻歌感受到谢尘暄眼中的情意,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她微微垂下眼眸,生怕那悸动的心意会透过眼神被对方察觉。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行宴的钟声即将敲响,作为皇子的谢尘暄必须前往父皇的宫中请安,然后一同入宴。他深深地看了曲轻歌一眼,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舍:“我先走了。” 曲轻歌抬起头,看着谢尘暄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她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仿佛也带走了屋中的温暖与甜蜜。她双手紧紧握着汤婆子,试图用那微弱的热度来驱散心中的寒意。 随着谢尘暄的离去,这个屋子仿佛突然间变得冷清了许多。曲轻歌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却感到一丝庆幸。还好,一切都解释清楚了,他们之间没有误会,只有深深的情意。 年宴即将开始,曲轻歌没有休息太久便离开了袁贵妃的宫殿前往年宴大殿。她刚走进殿中,便看到曲轻舞迎了上来。曲轻舞的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声音柔和地说:“大姐姐,听说你身子不适,现在还好吗?” 曲轻歌淡淡地看了曲轻舞一眼,心中清楚她这不过是场面上的客套话。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地说:“没事。”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曲轻舞也早已放弃了与曲轻歌之间的“姐妹情谊”。她见曲轻歌不愿多说,也不再多问,只是轻声说道:“那我们快入席吧,过会陛下与皇子们就要入殿了。” 曲轻歌轻应了声,与曲轻舞一同走到女眷的后排入座。曲轻雪早已在座位上等着她们,看到两人过来也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曲轻歌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坐下。而曲轻舞则是冷漠地看了曲轻雪一眼,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曲轻歌的另一边坐下。 曲轻雪原本热切的心情在察觉到曲轻歌的态度后,如被冷水浇透,她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向曲轻歌。曲轻歌则是静若止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身侧的两人,心中暗自思忖:终于闹翻了吗? 她瞥了一眼自己精心安排在曲轻雪身边的人,心中暗自满意。看来,她并没有白费对这个人的心意。 就在此时,一声高亢的“陛下驾到”打破了殿中的喧嚣。众人纷纷起身,向正走进来的魏帝行礼。曲轻歌也随着众人一同起身,恭敬地行礼道:“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魏帝领着皇子、公主以及妃子们走向上座,众人纷纷跪地行礼。待魏帝入座后,众人才敢起身退到自己的座位旁。 此时的魏帝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曲轻歌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略带和蔼地对众人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众人齐声应道。 魏帝脸上带着笑意,对众人道:“别站着了,都入座吧。” 话音刚落,众皇子以及臣子们这才规矩地入座。此时,李明走上前来,高声宣布:“开席——传菜——” 随着李明的声音落下,早已候在一旁的宫女们鱼贯而入,将一盘盘精美的菜肴送入众人面前的桌上。舞姬们也纷纷入场,献上了她们的舞蹈,年宴正式拉开帷幕。 女眷这边,已经有妇人领着自己的女儿前去给诸位贵妃、妃子敬酒了。往年这个时候,曲二夫人会领着曲轻歌、曲轻舞和曲轻雪一同前去,让她们在贵妃们面前露面。但今年曲二夫人不在,自然也没人来领她们过去了。 曲轻雪看着几位皇妃那边的桌子,心中有些焦急。她转头看向曲轻歌,希望她能带头过去。但曲轻歌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心声一般,静静地坐在那里,品着手中的牛乳。 曲轻舞见状,心中虽然也有些不甘,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她淡淡地开口道:“按礼是该去的,否则旁人怕要觉得我们忠勇候府没礼数。” 曲轻歌听到曲轻舞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放下手中的牛乳,转头看向曲轻舞,声音微冷道:“你们想去就去,我身子不舒服就不跟你们去凑这个热闹了。” 曲轻雪听到曲轻歌的话,眉头紧皱。她心中不满曲轻歌的态度,但又无可奈何。毕竟曲轻歌是嫡长女,身份地位都比她高。而且曲轻歌还得到了袁贵妃的看重,若是能带着她一起过去,她也能得到更高的关注。 “大姐姐还是一起去吧,毕竟你是忠勇候府的嫡长女。”曲轻雪试图劝说道。 但曲轻歌却不为所动,她冷冷地看了曲轻雪一眼,说道:“你想去就去,我不去。” 曲轻雪见曲轻歌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心中更加不满。但她也明白,此时强求也无用。只能暂时打消了去敬酒的想法。 曲轻舞见状也只能作罢。她知道此时自己单独过去只会被人讥讽为出头鸟。更何况前不久祖母生辰时,她爹和她娘做出的事情,此时她更该低调行事才是。 此时的曲轻雪坐在座位上,心中却是翻江倒海。她看着那些正在给贵妃们敬酒的女眷们,心中充满了羡慕和嫉妒。明明都是姓曲,明明都在一府里长大,但这该死的庶女身份却让她低人一等! 不过曲轻雪并不甘心就这样被束缚住。她心中暗暗发誓,只要再努力一些,再争取一些,她也会有嫡女的身份的。快了,就快了…… 第二百九十章 求医若渴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这位昔日忠勇候府中的不羁少女,如今已非昔日草包模样。她在宫廷之中得到卫国公夫妇的庇护,在后宫中更有袁贵妃视她为恩人,更得陛下亲口赞誉,亲赏殊荣。这样的曲轻歌,自然成为了众人争相结交的对象。 然而,曲轻歌却并未因此而沾沾自喜,她始终保持着那份淡然与疏离。对于那些前来结识敬酒的人,她一视同仁,有礼而疏离,一律以茶代酒,寒暄谢过。 正当曲轻歌应付完一位小姐,准备坐下休息时,一个略带客气的声音自她身旁传来:“曲大小姐。”曲轻歌闻声侧头,只见一位年近四旬的妇人手捧酒杯,面带微笑,尊敬地看着她。 曲轻歌看着眼前的妇人,只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她是谁。她礼貌地回应道:“夫人安好。”妇人见曲轻歌并不认识自己,便出声自我介绍道:“曲大小姐与我先前并未见过面,大概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夫君是通政司参议闻冠耀。” 闻夫人所言,让曲轻歌心中一动。通政司参议,乃五品官职,平日里她确实鲜少有机会接触到这个层次的女眷。只是,这位闻夫人却主动找上门来,这让她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曲轻歌仔细打量着闻夫人,只觉得她的面容越来越熟悉,却始终想不起何时见过。她忍不住问道:“闻夫人,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吗?”闻夫人闻言,立即笑着摇头:“没有没有,我与曲大小姐没见过面。”她略带歉意地补充道:“应该说我确实见过曲大小姐数次,您却是没见过我的。” 曲轻歌听到这里,心中更是疑惑。她看着闻夫人,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出些许线索。这时,闻夫人余光中看到不远处有夫人小姐手里拿着杯子正看向这里,她心知那些人是想要过来结识曲轻歌的。于是,她不敢再耽误时间,决定直接表明来意。 “曲大小姐,我其实也是贺驰庭的姨母。”闻夫人此言一出,曲轻歌恍然大悟。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觉得闻夫人眼熟了,原来是因为前世若锦嫁给贺文庭后,她也曾因为贺府的原因见过几次闻夫人。 曲轻歌心中一阵感慨,没想到今生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再次见到闻夫人。她看着闻夫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闻夫人见曲轻歌终于认出了自己,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的来意可能有些唐突,但实在是情非得已。她看着曲轻歌,诚恳地说道:“我知道就这么找过来,实在是有些失礼。但我也确实没办法了,我那侄儿实在太可怜了。曲大小姐,大家都道你是神医,太医都说不能救的季小世子跟袁贵妃,都被你救了回来。” 闻夫人言及项良城的怪病,提及曲轻歌一出手便药到病除的神奇医术。她眼中闪烁着希翼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轻歌,我想着,或许真的只有你能治好我侄儿了。”那话语间,透着深深的期待与信赖,让曲轻歌无法忽视。 曲轻歌闻言,心中已明了七八分。她看着闻夫人那泛着红光的眼眶,感受到了她对贺驰庭那真挚的关切与担忧。这份情感,在贺府那堆人身上,却未曾有过半分显露。 半年来,京城的街头巷尾都在传颂着她的神医之名。而贺府,那个一直声称在为贺驰庭遍访名医的家族,却迟迟未曾向她求助。这其中的蹊跷,让曲轻歌不禁心生疑惑。更何况,前几日她还曾与贺府的小姐们一同垂钓,那欢声笑语间,又怎会透露出半点对贺驰庭病情的关心? 面对闻夫人的恳求,曲轻歌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闻夫人,我身为医者,自然以救人为己任。但贺大公子的病,若是由贺府之人或是他自己提出请求,才更为妥当。”她的话语中透着几分坚持与原则,不愿因闻夫人的请求而贸然插手贺府之事。 闻夫人听到曲轻歌的话,忙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脸上露出惊喜与期待的神色:“曲大小姐,您这是愿意帮驰庭治病吗?”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仿佛害怕这只是一个美好的幻觉。 曲轻歌点了点头,淡淡道:“我既是医者,便不会拒绝任何求医之人。”她的语气虽淡,却透着一股坚定与自信,让人不由得信服。 闻夫人听到曲轻歌的肯定答复,眼中的泪水再次涌出,却是喜悦的泪水。她忙擦去眼角的泪痕,激动地说道:“那,那我去找贺府的人,让他们去请曲大小姐。”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仿佛想要立刻将这份希望传递给贺驰庭。 看着闻夫人那开心的模样,曲轻歌心中却明白,这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但她并未多言,只是对着闻夫人点了点头,淡淡道:“好,我等着。” 闻夫人听到曲轻歌的答复,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对着曲轻歌深深一礼,感激地说道:“曲大小姐,不管驰庭的腿能不能治好,您都是我们闻府的大恩人。我知道我们闻府在您面前不算什么,但我是真心实意的感激您。他日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 曲轻歌看着闻夫人眼中的真诚与感激,心中不禁一动。她对着闻夫人微微一笑,说道:“闻夫人言重了,我既是医者,自然以救人为先。您不必如此多礼。” 闻夫人听到曲轻歌的话,眼中的尊敬与喜爱又多了几分。她对着曲轻歌再次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随着闻夫人的离去,周围的夫人小姐们纷纷向曲轻歌围了过来。曲轻歌眉头微蹙,心中不禁有些厌烦。她怀念起前世那个草包的自己,至少在那个时候,这样的场合里没有人会来烦扰她。 就在此时,殿中的鼓乐声突然停下,言官的声音响起:“静,众人起身给陛下敬酒。” 第二百九十一章 美好祝愿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礼官的声音如春风拂过湖面,轻柔而庄重,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年宴之上,原本走动的众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步履轻盈而迅速地归座。这仪式感十足的敬酒,宛如一首精心编织的乐曲,恰逢其时地奏响。 曲轻歌心中微松一口气,这敬酒来得恰到好处,犹如春风吹散了她心头的阴霾。她抬头望向那高高在上的魏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众人落座后,礼官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晨钟暮鼓,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起。”众人闻声而起,手中的酒杯如同璀璨的星辰,在灯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曲轻歌随着众人一同起身,她举起手中的酒杯,向着魏帝的方向举杯致敬。她的声音清脆而悦耳,如同山涧中的清泉,流淌在每一个人的心田。“臣等敬陛下,恭祝陛下龙体安康,江山永固。” 魏帝坐在上座,笑容满面,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回应着众人的敬意。“朕也恭祝诸爱卿新春快乐!”他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让人心旷神怡。 众人齐声谢恩,随后举杯饮尽杯中的美酒。魏帝见状,抬手向众人挥了挥,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位掌控着天下的王者。“都坐下吧,今日年宴,大家都别拘着,吃好喝好才是最重要的。” 众人再次谢恩后入座,继续享用着桌上的美食佳肴。魏帝的目光在众皇子的座位处停留了片刻,最终定格在谢尘暄的身上。他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直视。 “老七。”魏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谢尘暄闻声起身,他恭敬地向魏帝行礼,“父皇。”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魏帝随手拿过桌上的酒壶,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添满,然后向谢尘暄举起。“年前项良城的事情你办得甚好,父皇敬你一杯。”他的语气中透露着对谢尘暄的赞赏和肯定。 谢尘暄闻言,立即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向魏帝举杯致敬。“多谢父皇。”说完,他一口饮尽杯中的美酒,动作潇洒而利落。 魏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他也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两人的动作如同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让人目不暇接。 众人见状,心中各有盘算。要知道自年宴开始后,不论是谁敬魏帝酒,魏帝都只是浅尝辄止。而此刻他却与谢尘暄对饮,这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坐于谢尘暄身旁的谢尘昭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和不安。父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又有立太子之意? 上座的魏帝似乎没有注意到谢尘昭的异常,他依旧笑容满面地对谢尘暄摆了摆手,“坐下吧。” “是,父皇。”谢尘暄恭敬地谢恩落座,他的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魏帝的目光又转向女眷席位方向,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亲昵和温柔。“曲大小姐在哪里呢?”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顿时,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曲轻歌的方向。曲轻歌起身离座,她向魏帝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臣女参见陛下,愿陛下龙体康健,万事顺心。”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天籁之音,在宫殿中回荡不息。 魏帝端坐于龙椅之上,聆听着曲轻歌的话语,眼中笑意盈盈,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这份笑意中,透露出他对这位晚辈的深深欣赏与喜爱。他挥了挥手,慈祥地道:“快起来吧,快起来吧。” 曲轻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低头恭敬地行了一礼,口中说道:“谢陛下。”随后,她优雅地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气质非凡。 魏帝目光柔和地看着曲轻歌,他举起面前的酒杯,声音中充满了感慨:“项良城的事情,若不是你,怕是到现在还没解决。朕为了朕的百姓,为了项良城的百姓,敬你一杯。” 曲轻歌端起桌上的酒杯,与魏帝的酒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微微一笑,说道:“陛下言重了,臣女生为大魏子民,只要大魏需要,臣女义不容辞。” 听完曲轻歌的话,魏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曲靖晖,笑着说道:“曲候好福气啊,养了这么一个好女儿。” 曲靖晖闻言,立即起身行礼,脸上露出谦虚的笑容。然而,他的眼中却闪烁着骄傲的光芒,仿佛在为女儿的出色表现而自豪。他说道:“多谢陛下夸奖,能为大魏尽一分绵薄之力,是小女的荣幸。” 魏帝笑骂道:“好了,你就别假模假样的谦虚了,朕看你的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说完,他举起手中的酒杯,继续说道:“既然你已经站起来了,这杯酒朕就敬你们父女了。” 曲靖晖与曲轻歌同声谢恩后,举杯饮尽杯中酒。酒液入喉,醇厚而甘美,仿佛带着一丝暖意在心头弥漫开来。 饮完酒后,魏帝对曲靖晖说道:“你坐下吧,朕与你女儿还有几句话要说。” 曲靖晖行礼入座,魏帝则转身看向曲轻歌,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说道:“前些日子,项良城城主送了件东西入宫,请朕代为转交给你。”说着,他转头看向身侧的李明。 李明心领神会,转身端起早已经准备好的托盘向曲轻歌走去。那托盘上盖着一张鲜艳的红布,红布高高耸起,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引人注目。在场的人皆都盯着那托盘,或好奇、或羡慕、或嫉妒,一时间红布之下的东西仿佛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李明来到曲轻歌面前,将托盘递给她。曲轻歌对李明露出一抹带着敬意的笑容,随后抬手掀开了遮盖在托盘上的红布。 红布掀开,露出了一卷极厚的卷轴。那卷轴看上去颇为陈旧,但保存得相当完好。卷轴上的字迹清晰可见,仿佛诉说着一段段古老的故事。 看到托盘上是卷轴后,曲轻雪眼中的嫉妒之意瞬间变成了嘲笑。她本以为会是什么了不得的贵重宝物,没想到却是个卷轴。在她看来,哪怕是价值连城的孤本画作,也比不上金银珠宝来得实在。 然而,曲轻舞却没有像曲轻雪那般肤浅。她的视线一直盯着曲轻歌解着红绳的手,心中暗自猜测这卷轴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曲轻歌解开红绳后,缓缓展开卷轴。映入眼帘的第一列字便是“愿曲氏轻歌,长命百岁。”这简单的八个字,却仿佛带着无尽的祝福与期盼,让人心头一暖。 曲轻歌微愣了下,继续展开卷轴。随后,她看到的是不同字迹的同一句话——“愿曲氏轻歌,长命百岁。”每一句都是同样的字,却又都是不同的笔迹。有些笔锋有力,一看便是习过字的;有些字写得极大,笔迹极生疏,看得出写字之人并未习过字;还有笔迹极轻,握笔之人手力虚浮,应该是幼童所写。 看着这一笔一画,曲轻歌的眼眶渐渐湿润了。她仿佛看到了项良城百姓们斋戒五日、诵经祈福的场景,感受到了他们对自己深深的祝福与期盼。 魏帝看着曲轻歌的表情变化,心中也满是动容。他说道:“项琤海跟朕说,这是所有项良城百姓为你所写。他们希望你能长命百岁,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曲轻歌伸手轻抚着画卷上的一笔一画,眼中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滴落于卷轴之中。泪水落在字迹之上,字墨被浸湿,渐渐漫延开来。她忙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生怕再落下泪水脏了卷轴。 收起卷轴后,曲轻歌将它珍爱地抱于胸前。她抬头看向魏帝,眼中满是感激与敬意:“臣女多谢陛下。” “这是项良城百姓送你的,你不必谢朕。”魏帝微笑着说道,“曲“这是项良城百姓送你的,你不必谢朕。”魏帝接着道,“曲轻歌,他们这般为你,你可要如他们所愿长命百岁啊。” 第二百九十二章 妒火中烧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手持卷轴,跪于金銮殿上,她的身姿犹如一株傲雪寒梅,虽在皇宫的繁华与喧闹中,却带着一股子清冷与孤傲。她轻声说道:“臣女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声音如同清泉击石,悦耳动听。 魏帝望着她,眼中满是欣赏与笑意,“起来吧。” 曲轻歌闻言,轻轻起身,衣裙轻摆,如同仙子降临凡尘。 魏帝看着曲轻歌,脸上的笑意更深,“方才朕便说了,这是项良城百姓的心意,你无需谢朕。但你既然已经谢了,朕若不赏些什么,倒显得朕小气了。曲轻歌,你可有想要的赏赐?” 魏帝此言一出,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曲轻歌。魏帝乃一国之君,他的话语,便是金口玉言,他的赏赐,更是无上的荣耀。 谢尘昭手持酒杯,目光紧紧锁定在曲轻歌身上,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若是能得此女,他的大业必定能更上一层楼。 此刻,大殿中的众人都在猜测,曲轻歌会向魏帝索要什么赏赐。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曲轻歌却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俏皮与纯真,她轻声道:“再过几日便是新春佳节,臣女想要一份压岁钱。”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曲轻雪更是目瞪口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曲轻歌这是在开玩笑吗?魏帝也是一愣,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曲轻歌脸上的笑意不减,她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陛下,臣女想要一份压岁钱。” 魏帝看着曲轻歌那坚定而明亮的眼神,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回荡在大殿之中,充满了喜悦与赞赏。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眼中的情意如同春水般涌动。他看着她,心中满是欢喜与欣赏,这个女人,真是太有趣了。他举起酒杯,想要一饮而尽,但想到曲轻歌的叮嘱,又轻轻放下了酒杯。 魏帝笑过之后,看着曲轻歌的眼神中充满了满意与喜爱,“好,朕就赏你一份压岁钱!” 曲轻歌闻言,再次欠身谢恩,“谢陛下。” 魏帝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曲轻歌入座用膳。曲轻歌应声入座,她的身姿优雅而从容,仿佛这大殿中的一切繁华与喧嚣都与她无关。 而大殿中的众人虽然继续用餐,但他们的目光和思绪却仍旧停留在曲轻歌的身上。他们都在为曲轻歌感到可惜,如此好的一个机会,如此大的一份恩赐,她竟然只要一份可笑的压岁钱? 在这繁华似锦的宫廷盛宴之上,曲轻歌端然自若,她并非是那种为自身谋求利益之辈,却也不忘为身边的人谋求一份应有的奖赏。然而,在她内心深处,那份淡然与超脱仿佛高山流水,不受世俗纷扰。 与她并肩而坐的卫国公卓老夫人,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惋惜之情,她轻叹一声:“唉,可惜了。”这声叹息,似是在感慨命运的无常,又似是在为某个未能如愿以偿的遗憾而叹息。 厉王妃闻言,微微一笑,转首看向卫国公夫人,道:“老夫人也觉得轻歌那孩子要一份压岁钱可惜了?”她的声音温和而柔和,仿佛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 卫国公夫人转头看向厉王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笑道:“我是在可惜我家那孙子呢,若是能早出生个十年八年的,这么好的孩子,我怎么都要帮他筹谋回去的。”她的语气中透露着对曲轻歌的赞赏与喜爱,仿佛看到了一个难得的瑰宝。 厉王妃闻言,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她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么好的孩子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臭小子呢。”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曲轻歌的疼爱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她未来美好的人生。 就在此时,陛下当众赐予曲轻歌极大的恩赐,这份恩宠足以让任何人心生羡慕。然而,曲轻歌却只是微笑着说,她只想要一份压岁钱。这份淡然与超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卫国公夫人感叹道:“这孩子,太通透了。”她的心中对曲轻歌充满了敬意与欣赏,仿佛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灵魂。 而厉王妃也深以为然,她轻声道:“也不知道戴老太君的那个重外孙是个怎么样的孩子,等年后我找个机会帮轻歌那孩子好好看看。”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曲轻歌的关心与爱护,仿佛将她视如己出。 曲轻歌自然不知道卫国公夫人与厉王妃对她的心意,她正忙碌于应对前来敬酒的人群。她的举止从容不迫,仿佛一位游刃有余的舞者,在宫廷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而曲轻舞与曲轻雪见状,也不甘示弱地放下了筷子。曲轻雪轻步上前,来到曲轻歌的身边,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与期待:“大姐姐,你是去敬酒吗?我们也是忠勇候府的女儿,同你一起去。” 曲轻歌回身看去,只见曲轻雪已经给自己的酒杯倒满了酒,她的眼中闪烁着渴望与决心。而曲轻舞则默默地站在一旁,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中也透露出对曲轻歌的关注与期待。 曲轻歌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道:“你们想跟便跟着吧。”她的语气平静而淡然,仿佛并没有将两人的心思放在心上。 曲轻舞见曲轻歌走向厉王妃座位的方向,不禁出声道:“大姐姐,不先去给各位娘娘敬酒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满,似乎对曲轻歌的安排有些不满。 曲轻歌边向前走边道:“过会自有礼官主持给各位娘娘敬酒,我就不单独过去了,如果你们想去就去吧。”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已经看穿了宫廷中的种种规矩与礼节。 曲轻舞闻言没有再说话,她紧紧地握着酒杯,心中的嫉妒之意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曾经那么努力地想要站在众人的面前,想要得到旁人的关注与认可。然而现在,她却不得不跟在曲轻歌的身后,借助她的光芒才能勉强维持自己的地位。 第二百九十三章 推杯换盏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这星光璀璨的夜晚,曲轻歌款步上前,手中托着一盏晶莹剔透的酒杯,其内盛满了琼浆玉液。她盈盈一礼,行至厉王妃的席前,温声道:“王妃娘娘,轻歌特来敬您一杯。这段时间以来,您对轻歌的关爱与呵护,轻歌感激不尽。” 自从与厉王妃相识,曲轻歌便如同得到了母亲的呵护。每当月亮收到什么好物,厉王妃都会记得为她备上一份,外出赴宴时更是将她视作己出,带在身边,让她见识这世间的繁华与精彩。 厉王妃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桌上的酒杯,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站起身来:“方才还在与卫国公老夫人提及你呢,你就这么乖巧地过来了。” 曲轻歌转眸,望见一旁坐着的卫国公老夫人,她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正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曲轻歌调皮地眨了眨眼,俏皮地说道:“难不成是在说我坏话么?” 厉王妃被她的调皮逗得笑了起来,点头说道:“对啊,就是在说你呢。说你这般好的孩子,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是我们厉王府的。” 曲轻歌闻言,不禁掩唇而笑,回说道:“王妃娘娘与老夫人若真是喜欢说这些‘坏话’,那便多说一些也无妨,最好是能当着我的面说,也让我听听自己的不足之处。” 她的话语间充满了俏皮与幽默,引得厉王妃与卫国公老夫人笑声连连。笑声落下,曲轻歌举起手中的酒杯,对厉王妃说道:“王妃娘娘,轻歌敬您一杯。” 说罢,她正欲仰头饮下杯中之酒,却被厉王妃伸手轻轻拦住。厉王妃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将自己席桌上的热茶递给了她:“你身子尚未痊愈,不宜多饮冷酒。这杯热茶是刚沏好的,我还没喝,你就以茶代酒吧。” 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着厉王妃手中的热茶,她轻声道:“其实少喝些酒也无妨的。” “不必了。”厉王妃将热茶又往前递了递,眼中满是关切,“喝这个就好,乖,听话。” 曲轻歌见状,也不再推辞,接过厉王妃手中的热茶,柔声说道:“王妃娘娘,轻歌以茶代酒敬您,谢谢您的关爱与照顾。” 说完,她仰头一饮而尽,厉王妃见状,眼中满含笑意,也仰头饮尽了杯中之酒。 “好孩子,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便是。月亮唤你曲姐姐,我也早已将你视作自己的女儿了。”厉王妃温柔地说道。 曲轻歌心中感动,点头应下:“轻歌心中明白,谢过王妃娘娘。” 说完,她端起厉王妃放在桌上的酒杯,对厉王妃说道:“王妃娘娘,轻歌再去敬老夫人一杯。” 厉王妃点头应允:“去吧。” 此时,曲轻雪见曲轻歌去敬老夫人,也走上前来,对厉王妃说道:“王妃娘娘,轻雪也敬您一杯。” 曲轻舞见状,也紧随其后,恭敬地说道:“王妃娘娘,轻舞也敬您一杯。祝您新的一年里阖家欢乐,福寿安康。” 然而,面对两人的敬酒,厉王妃的神色却变得淡淡的,她看着两人,轻声道:“今日我酒已饮得不少,这会便以茶代酒了。” 说着,她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曲轻舞见状,心中妒意更盛,却也只能默默忍受这截然不同的待遇。 先前,曲轻舞尚能强忍内心的苦涩,迫使自己接受这大半年来曲轻歌的巨大变化,以及外人对她们态度的鲜明转变。她曾以为,自己早已习惯这一切,然而今日,目睹曲轻歌所受到的瞩目与追捧,以及自己遭受的冷落与讥讽,她心中的愤怒与嫉妒再也难以遏制。 曲轻舞曾辛辛苦苦耕耘多年,好不容易树立起一个温良淑德、才情横溢的形象,却在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因为曲轻歌的崛起,沦为了她背后的黯淡影子。那些曾经属于她的赞誉与关注,全都转移到了曲轻歌的身上,甚至,曲轻歌现在所得到的,比她先前得到的还要多得多。 她面无表情地饮尽杯中的酒,目光冰冷地投向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既然娘亲无法为她解决这一切,那么,就只能由她自己动手了。 相较之下,曲轻雪虽也对厉王妃的区别对待心生不满,却没有曲轻舞那般愤怒。毕竟,她并非忠勇候府曾经风头无两、受尽赞誉的小姐。对她而言,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讨好杨秀梅,成为忠勇候府的嫡女。只有先获得这个身份,她才有资格与曲轻歌、曲轻舞一争高下。 此时,曲轻歌款步走向卫国公老夫人的桌边。老夫人一见她,便笑盈盈地站起身来,“还好,你心里还有我这个老婆子。” 曲轻歌闻言,笑语盈盈地回应道:“怎么可能没有您老人家呢?自从我从项良城回来,您每隔半个月都往忠勇候府给我送一堆补药,我院子里的库房都快放不下了。” 卫国公老夫人闻言,轻轻责备道:“送过去是让你吃的,不是让你放着的。你在项良城大病一场,身子亏空了不少,得好好补补。你现在年轻不觉得有什么,但若是不补好,等年纪大了可就要吃亏了。” 听着卫国公老夫人满是关怀的话语,曲轻歌心中暖流涌动,她笑着点头,“吃着呢,只是您送得太多了。我就算是当饭吃,也吃不完啊。” 曲轻歌举起手中的杯子,向卫国公老夫人真诚地道谢:“老夫人,您对轻歌的关心与疼爱,轻歌心里都明白。轻歌敬您一杯。” 卫国公老夫人笑着摆了摆手,“刚才你以茶代酒,现在也别喝酒了,咱们一视同仁。”说着,她用自己的酒杯换下了曲轻歌手中的茶杯,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凑近曲轻歌的耳边,小声说道:“你身子不舒服就别喝酒了,用酒杯装上茶水,谁也看不出来的。” 听到卫国公老夫人的贴心建议,曲轻歌的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我也只敬您和厉王妃的。” 卫国公老夫人微微一愣,下意识地问道:“宫里的那几位娘娘你不去敬一敬?” 曲轻歌微微一笑,解释道:“过会礼官会按排的。”她看着卫国公老夫人,眼神中透露出真诚的敬意,“对我来说,敬酒的敬是尊敬的敬。” 卫国公老夫人听后,脸上露出疼爱的表情,“你这孩子……” 曲轻歌举起手中的茶杯,与卫国公老夫人手中的酒杯轻轻相碰,“老夫人,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卫国公老夫人笑着回应道:“祝你新的一年觅得佳婿。” 这突如其来的祝福让曲轻歌愣了一下,但看到卫国公老夫人饮尽杯中的酒,她也没有多说什么,仰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两人饮尽后,卫国公老夫人拉着曲轻歌的手,亲切地说道:“这会刚好有空,来,你跟我说说那宋公子的事情。那都是真的吗?若是真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对面男宾席处传来一阵惊呼声,打断了变得她的紧张起来话语。 第二百九十四章 请求支援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与卫国公老夫人正沉浸在愉快的对话之中,却突然感到一阵骚动从男宾席的方向传来。两人同时转头,好奇地探寻着这突如其来的喧嚣。 只见男宾席的后排座位,原本井然有序的场景已然变得混乱不堪。人群中,惊恐与慌乱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波涛般汹涌澎湃。 “快,快叫大夫!有人吐血了!”一声惊恐的呼喊,如同尖锐的箭矢,瞬间刺破了原本祥和的气氛。整个大殿内,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一片混乱之中。 坐在上首的魏帝,原本满面的笑意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消散无踪。他微微蹙眉,面色凝重地望向那片骚乱之地,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方才那声呼喊的男子,此刻已是满头大汗,他急忙上前回禀:“陛下,是立康伯爵府的杨大人突然倒地不起,口吐鲜血,脸色发黑,情况似乎十分危急。” 他的话音刚落,大殿内便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当“立康伯爵府”这五个字传入众人耳中,许多人的脸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嫌弃或是看戏的表情。 立康伯爵府,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家族,如今却因为一桩丑闻而名誉扫地。他们靠着外嫁女偷挪夫家钱财养活的丑事,早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样的家族,自然是人人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半分晦气。 魏帝听闻此事,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几分不满。他原本还想念及旧情,给立康伯爵府留些颜面,可如今看来,这家人实在是不知好歹,竟在年宴上闹出这样的笑话。 “李明,速传太医!”魏帝沉声吩咐道。虽然心中不满,但他也知道,若真有人在年宴上有个三长两短,那才是真的晦气。 李明闻言,连忙躬身领命,转身对身后的内侍吩咐道:“快去请卫太医过来!” 内侍领命而去,而躺在地上的杨元水却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双眼翻白,情况愈发危急。站在他身边的人都被吓得纷纷后退,生怕沾染上这可怕的晦气。 一旁的人看着杨元水这般模样,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恐惧。这杨元水,该不会真的就这么死在这里了吧?虽然不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但大过年的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晦气透顶。 就在这时,刚才向魏帝禀报情况的男子突然转头看向对面的女宾席,目光落在了站在卫国公老夫人身旁的曲轻歌身上。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曲大小姐,杨大人情况紧急,您能否过来瞧瞧?” 他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曲轻歌。她站在那里,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清丽脱俗,气质非凡。然而此刻,她却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谢尘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冷冷地扫了那个男子一眼,心中暗道:这群人真是无礼至极!轻歌又不是大夫,为何要让她去瞧那杨元水? 曲轻歌看着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杨元水,心中却没有半点波澜。她清楚地记得前世这个所谓的公公是如何侮辱自己、辱骂自己的父亲和弟弟的。如今看着他这副模样,她只觉得是报应不爽。 她收回目光,淡淡地看了那个男子一眼,然后轻声道:“太医很快就会过来,我就不过去了。”说罢,她转身继续与卫国公老夫人交谈,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那男子似乎未曾料到曲轻歌会如此决绝地拒绝,微微一愣,眸光不由自主地转向地上那面色痛苦、嘴角带血的杨元水。他轻叹一声,似乎带着几分无奈:“杨大人这般状况,若是无人救治,只怕凶多吉少。” 曲轻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她淡然地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冷漠而疏离的光彩。她淡淡地道:“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与我何干?” 在场众人听到那男子提议让曲轻歌救治杨元水时,心中便已是暗自摇头。毕竟曲二夫人挪用忠勇候府银子之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更何况还有大半年前杨元水的儿子杨礼涛所引发的那场风波。两家之间的恩怨早已深如鸿沟,又怎能轻易化解。 然而,他们更没想到的是,曲轻歌会如此直接地表达出对杨元水的冷漠与不屑。那话语中的决绝与无情,让在场众人都感到有些惊愕。 那男子被曲轻歌的反问噎得一时语塞,他原本以为曲轻歌会顾及到一些情面,至少会象征性地查看一下杨元水的伤势。然而,曲轻歌的冷漠与决绝却让他感到有些下不来台。他略带不悦地说道:“曲大小姐,你这样做未免有些太过分了。我也是担心太医来得太慢,耽误了杨大人的救治。你既然在场,何不先看一看他的伤势,稳住他的情况呢?” 曲轻歌冷笑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若真耽误了救治,那便是他的命数所在。我为何要为了一个与我有仇之人,而耗费自己的心力?” 那男子被曲轻歌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曲轻歌说道:“你,你简直是不知好歹!人人都称你为神医,你本该有着医者仁心,视病如亲。即便你与杨大人之间有些恩怨,但此刻他是一个急需救治的病人,你又怎能如此冷漠无情?” 曲轻歌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如刀般射向那男子,她的声音冷冽而坚定:“我从未自称过神医,更不需要旁人来给我贴上这样的标签。至于我该如何行事,也无需你来指手画脚。我救不救人,全凭我自己的心意。” 那男子被曲轻歌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愤愤地瞪着她。而此时,站在曲轻歌身旁的曲轻舞却轻声劝道:“大姐姐,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杨大人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事关人命,我们是否能先将恩怨放下,救人要紧呢?” 曲轻舞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善意,似乎真的在为杨元水的安危担忧。她的话语立刻得到了那男子的附和:“不错不错,曲二小姐说得极是。人命关天,你们之间的恩怨暂且放到一边去吧。”说完,他还不忘夸赞曲轻舞一番:“果然还是曲二小姐心地善良,曲大小姐你真该向曲二小姐好好学学才是。” 曲轻歌冷笑一声,她转过头看向曲轻舞,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光芒:“轻舞妹妹真是好心肠呢,若是你真的如此慈悲为怀,当初我学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跟着一起学呢?若是你学了医,做了大夫,那才是真正的神爱世人呢。” 曲轻舞被曲轻歌的话说得脸色一白,她眼眶泛红,委屈地看着曲轻歌:“大姐姐,我并无他意,只是觉得人命关天罢了。再过两日便是新年,若是杨大人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的家人该如何承受这样的打击?每每过年团圆之时,他们又该如何度过这漫长的岁月?” 曲轻舞说着,又转头看向地上痛苦闷哼的杨元水,眼中流露出不忍与担忧。她的声音轻柔而颤抖,仿佛真的在为杨元水的安危而担忧:“光是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我便觉得心中难以承受。” 曲轻舞的一番话让在场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开始设身处地地想象杨元水的家人若是失去了他,将会面临怎样的痛苦与悲伤。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氛围。 第二百九十五章 泾渭分明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人群之中,窃窃私语如微风拂过草丛,有人小心翼翼地附和道:“毕竟事关人命,还是去看一下的好。”这句话虽然声音细微,却如利箭般清晰地刺入了曲轻歌的耳中。她冷眼回眸,目光如冰,扫视了一圈后,重新将视线定格在曲轻舞身上。 曲轻歌凝视着曲轻舞,声音冷冽而坚定:“曲轻舞,你既叫我一声姐姐,我便当你心中还有我这个姐姐。然而,有些事,我本不想再提,但你既然开了口,我便不得不问。” 她的话语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似乎是被亲情所伤,却又强撑着保持最后的体面。 “先前杨礼涛之事,你为何不站在我的立场,劝说你的母亲阻止杨礼涛的疯狂举动?而现在,你却为何要为我的仇人着想,去考虑他的父母、孩子和妻子?”曲轻歌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曲轻舞听到这番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试图辩解,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的确,当时她并没有站在曲轻歌的立场去考虑问题,而现在却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利益,去为仇人说情。 曲轻歌的目光如刀,继续道:“当时我被迫敲响惊天鼓自证清白,你可曾想过我的父亲和小弟会有多心疼?当我被污蔑清白时,你可曾想过我该如何活下去?你当时不为我着想,现在却要求我为仇人设身处地?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曲轻歌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曲轻舞的心房。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曲轻舞的失望和愤怒,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曲轻舞听着曲轻歌的指责,心中一阵慌乱。她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发现原本对她一脸赞赏的人们,此刻在曲轻歌的提醒下,想起了她母亲挪钱养活舅舅一家的事情,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谢思诺、季若锦以及月亮等平日里与曲轻歌亲近的人,此刻更是愤怒地瞪着曲轻舞。他们原本以为曲轻舞是个善良的人,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虚伪。 曲轻舞感到一阵无地自容,她双手紧握着帕子,咬着嘴唇,面露委屈地看着曲轻歌:“姐姐,我……”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曲轻歌打断了:“你不要叫我姐姐。”曲轻歌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决绝,“你这样的妹妹,我实在要不起。” 曲轻舞心中一急,想要解释,但曲轻歌却不再给她机会。她转身面向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站起身来,声音坚定而有力地说道:“诸位,我有幸得到师父的教导,学得一身医术。拜入师父门下时,他便教导我,不求我悬壶济世,但求我无愧于心。” “这半年来,大家称我为‘神医’,但我深知,‘神医’二字我曲轻歌此生都配不上。因为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我更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我愿意救治世间所有需要救治的人,但唯独那些伤害过我、伤害过我亲人的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曲轻歌目光如冰,投向了地面上正痛苦抽搐的杨元水,她的声音冷淡得仿佛初春的冰泉,不带一丝情感的温度:“我的仇敌,即便是死在我的眼前,我也绝不会出手相救。” 众人皆被这清冷如霜的女子所震慑,她本就气质出尘,此刻更显得冷若冰霜,令人不敢逼视。 就在这时,厉王妃轻盈地走到了曲轻歌的身旁,轻轻地牵起了她那只垂落在身侧的手。曲轻歌的手冷若冰霜,而厉王妃的手则温暖如春,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但当她看清握住自己手的是厉王妃时,她停止了退缩。 厉王妃的眼眸中满溢着温柔与疼惜,她看着曲轻歌,声音柔和而坚定:“你说得对,做人应当心存善良。但善良并不意味着面对伤害自己的人也要心慈手软。对于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我们应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善良并非无原则的圣母之心,敢爱敢恨才是真性情。”厉王妃的话语中充满了智慧与力量,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卫国公老夫人也在这时开口,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与不悦:“那些未曾尝过你的苦楚,却在你受伤时劝你大度善良的人,你一定要远离她们。”她说着,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曲轻舞,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明白她所指何人。 曲轻舞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会落得如此下场,她就不该多嘴。此刻的她只恨不能立刻消失在众人眼前,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就在曲轻舞尴尬得无地自容时,一声“太医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卫太医快步走进场中,他先是匆匆扫了眼曲轻歌,见她并无大碍后,便转身走向了杨元水。 卫太医简单地替杨元水诊了脉后,魏帝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杨大人的情况如何?”卫太医闻言,忙起身回禀:“回陛下,杨大人暂无性命之忧,但酒醉之余,又兼身子虚耗过度,以致如此。” 卫太医的话音刚落,魏帝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在场的男眷们有的露出不屑之色,有的则是一脸坏笑,而女眷们则是纷纷侧目回避,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虽然一开始没听懂,但看着周围人的神色也猜到了几分,纷纷低头掩面,不敢多看一眼。 “单架来了吗?”魏帝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不满。卫太医忙回道:“陛下,单架已在殿外候着。”魏帝闻言,挥了挥手道:“叫进来,把人抬到太医院去治。” 站在魏帝身后的李明立即出声吩咐道:“传单架进来。”守在殿门口的内侍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第二百九十六章 各回各家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随着一阵轻微的抽搐声响起,杨元水如同败叶般被悄然抬离,晚宴的喧嚣似乎并未因此停歇,然而,那气氛却悄然间多出了一丝难以名状的沉闷。魏帝端坐于上首,他的笑容,与先前相比,少了些许灿烂,多了些许沉重。 曲轻歌在短暂的沉寂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她的归来,似乎并未激起太多的波澜,那些原本热衷于敬酒攀谈的宾客们,此刻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曲轻雪的目光落在曲轻歌身上,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大姐姐,你看,现在可还有人敢来给你敬酒?”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得真切。 曲轻歌转过头,目光如冰,冷冷地扫了曲轻雪一眼,却并未开口反驳。曲轻雪见状,心中更是得意,继续道:“唉,我说你,在这样的好日子里,何必说那些煞风景的话呢?有仇报仇?你随便找个理由拒绝不就好了,非要弄得场面如此尴尬,真是败坏了这好好的年宴。” 曲轻歌听着曲轻雪的指责,心中冷笑。她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一口,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是在品味着世间的百态。她心中暗道:不愧是杨秀梅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连这说话的语气都和她如出一辙。 曲轻雪见曲轻歌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心中不免有些愠怒。她以为自己的话已经惹怒了曲轻歌,让她心中不快,这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畅快。 然而,曲轻舞却因为方才的插曲而丢了颜面,曲轻歌此刻又似乎惹怒了陛下,这让忠勇候府中的小姐们只剩下曲轻雪一人独领风骚。她心中暗自盘算着,只要再努力一些,那些原本属于曲轻歌和曲轻舞的赞誉和脸面,她也能一一挣得。 这般想着,曲轻雪的心情愈发愉悦起来。然而,她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曲轻歌却突然侧过头来,目光如刀般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声音低沉而冷冽,仿佛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别逼我在这种场合下扇你嘴巴。” 曲轻雪被曲轻歌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睛看着曲轻歌,嘴里嘟囔着:“你,你敢。”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一丝不安。 曲轻歌看着曲轻雪那惊恐的模样,心中冷笑一声。她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转回了头,继续品着自己的茶水。 曲轻雪愤怒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她在心中暗暗发誓:曲轻歌,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让你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年宴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渐渐接近尾声。魏帝放下手中的酒杯,出声问道:“什么时辰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也透露出一丝不舍。 李明适时地出声提醒:“回陛下,现已亥时三刻了。” 魏帝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惊讶于时间的流逝,“都这么晚了。”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依旧沉浸在欢乐中的宾客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你们都吃得怎么样了?” 众人纷纷恭敬地回道:“臣等吃饱了。” “吃饱了就好,朕也吃饱了。”魏帝说着,缓缓站起身来。由于饮酒过多,他的身形显得有些踉跄。李明见状,忙上前扶住他,小心翼翼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众人见魏帝缓缓起身,纷纷紧随其后,如同众星捧月般恭候其行。 魏帝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唇角微扬,道:“今夜盛宴,诸位都吃得满意否?既已酒足饭饱,那便各自回府吧,待得来年再聚。朕在此,提前祝各位新年快乐,福寿安康。” 众人闻言,齐齐下跪,齐声恭祝:“陛下新年快乐,万寿无疆。” 魏帝见状,脸上笑意更浓,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谢陛下。”众人起身,恭敬地目送魏帝离开。 魏帝刚走下台阶,突然驻足,回头望向李明。李明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恭敬地候在一旁。魏帝沉思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对李明道:“还有件事,差点忘了。” 李明闻言,心中一惊,暗自思忖,自己竟然遗漏了陛下交代的重要事宜,真是该死。他急忙转动脑筋,试图回忆,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额头上不禁渗出细密的汗珠。 魏帝看着李明那茫然又惶恐的模样,不禁轻骂了一句:“你个老糊涂。” 李明跟在魏帝身边几十年,对魏帝的脾性了如指掌。听到这句骂声,他心中顿时松了口气,知道陛下并没有真的生自己的气。他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容附和道:“奴才真是糊涂了,还请陛下明示。” 魏帝抬手指了指曲轻歌的方向,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这位风华绝代的少女。曲轻歌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宠辱不惊,但心中却不禁有些无奈,看来今晚这场年宴,她想当个透明人都不行了。 李明顺着魏帝的手指望去,瞬间想起了什么,笑道:“奴才想起来了,陛下稍等。”说着,他转身走回台上,走向站在魏帝座位后的内侍。众人这才注意到,那内侍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红绸布。 李明从托盘上拿起一个东西,回到魏帝身边,恭敬地递了上去:“陛下。” 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那好像是个红包?” “恩,我也看到了,肯定是红包没错。” 曲轻舞曲轻雪听着身边人的讨论声,心中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她们嫉妒的并不是那万两银子,而是陛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曲轻歌的那份殊荣。原本以为曲轻歌方才的举动会引来陛下的不满,但现在看来,陛下似乎并没有因此对她产生任何不满。 魏帝看着手中的红包,微笑着对曲轻歌道:“曲轻歌,你过来。” 曲轻歌在众人的注视下,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魏帝面前,福身行礼:“陛下。” 魏帝将手中的红包递向曲轻歌:“来,这是你的压岁钱。” 曲轻歌上前一步,躬身双手接过红包,恭敬地道:“谢陛下。” 众人目光紧盯着曲轻歌手中的红包,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这红包这么厚,陛下这是包了多少银票在里面啊?” “不知道,看这厚度,怎么着也得有万两之多吧。” 曲轻舞曲轻雪听着这些议论声,心中的嫉妒之火愈发旺盛。她们原本以为曲轻歌会因此失宠于陛下,但现在看来,陛下对她的宠爱似乎并未减少分毫。 魏帝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欣赏和喜爱:“你年后也十六了吧?那朕便祝你来年觅得如意郎君。” 虽然这并不是曲轻歌的新年心愿,但此时她也只能笑着谢恩:“多谢陛下。” “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些,朕也先回宫休息了。”魏帝说完,提步离开。李明紧随其后,扶着魏帝缓缓走下台阶。 直到魏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众人才纷纷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曲轻歌。陛下对她的看重和宠爱已经无需多言,仅凭那句“回去的路上小心些”便足以证明一切。 曲轻歌将红包放入袖中,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这时,四五位夫人纷纷走上前来,手中捧着酒杯,向曲轻歌敬酒祝贺。曲轻雪看着这一幕,气得脸色铁青,但她却无可奈何。 曲轻歌并没有与这些夫人过多寒暄,只是礼貌地表示感谢后便离开了。她知道这些夫人之所以如此热情,无非是看中了她的身份和陛下对她的宠爱。但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只想回到自己的世界里,过自己的生活。 出了皇宫大门,曲轻歌向卫国公老夫人、厉王妃等人道别后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上了马车后,她终于放下了挺直了一晚上的背脊,靠在了椅背上:“这一晚上,真的太累了。” 青月见状,连忙伸手给曲轻歌揉捏肩背:“大小姐辛苦了。我备了些醒酒汤在马车上,您要不要喝一杯?” 第二百七十七章 无畏等待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色如水,洒落在寂静的街道上,马车缓缓停下,青月细心地将手炉递至曲轻歌的手中,轻声说道:“大小姐,暖暖肚子,夜风有些凉。” 曲轻歌接过手炉,暖意在指尖流淌,她微微摇头,淡然道:“不喝了,今晚的酒,我并未贪杯。” 青月闻言,心中的忧虑稍稍减轻。在马车内等待的漫长时光里,她始终担忧着大小姐会因酒醉而身体不适。此刻,见曲轻歌神色如常,她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曲轻歌轻轻将手炉放在一旁,取出魏帝赐予的压岁钱。当时,在众多宾客的注视下,她不便拆看,只觉那红包的厚重非同寻常。此刻细细端详,她心中不禁生出疑惑。 按常理,红包内应只装有银票,但这重量却似乎隐含着某种异样的秘密。曲轻歌怀着好奇与忐忑,缓缓打开红包,银票滑落,露出一块金光闪闪的金牌。 她惊讶地拾起金牌,只见其上镌刻着两个大字——“免死”。这两个字犹如重锤击在她的心头,让她愣在了原地。 免死金牌?陛下怎会赐予她此物? 青月也看到了曲轻歌手中的金牌,她惊呼出声:“大小姐,这,这便是传说中的免死金牌吗?” 免死金牌,这四个字在世人心中有着无比沉重的分量。它的传说远比实物更为人所知。上一次有人获得此殊荣,还是在前朝时期,一位英勇的将军为救先帝,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孙,最终孤身救主。先帝为感念其恩情,特赐免死金牌以慰其心。 持有免死金牌者,除非是犯下弑君、弑父、弑母、叛国等大不敬之罪,否则无论所犯何罪,均可免除一死。 曲轻歌握着手中的金牌,只觉得它的温度似乎透过掌心传遍了全身。与前朝那位将军的英勇事迹相比,她所做的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何以担此殊荣? 她深吸一口气,将免死金牌小心翼翼地收起,转头看向青月,语气凝重地吩咐道:“此事关乎重大,你切勿对外泄露半分。” 青月从曲轻歌的语气中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立即点头应诺:“是,大小姐,青月明白。” 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驶入忠勇候府的府门。此时夜色已深,府外一片寂静。曲轻歌下了马车,与曲轻舞、曲轻雪一同向府内走去。 曲靖晖站在府门前,看着她们三人走来,温和地笑道:“时候不早了,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曲轻舞和曲轻雪对曲靖晖欠了欠身,低声应诺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曲轻歌却站在原地未动,她看着曲靖晖,轻声说道:“爹,我有事要与你说。” 曲靖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去我书房吧。”曲轻歌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一朵夜风中轻轻摇曳的白莲,静谧而恬淡。 一旁,曲贺允静静地候着,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他原本想要送曲轻歌回院子,但此刻却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想要一探究竟。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都这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你再找他说吧。” 曲轻歌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如同风中的柳絮,柔和而坚定:“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我跟爹说完事后就回去休息。”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曲贺允听了曲轻歌的话,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他抿了抿嘴,轻声抱怨道:“什么事情啊,我不能知道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倔强。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宠溺。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你不能知道,只是你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没必要知道。”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温柔与包容。 曲贺允听到这话更不愿意了,他挺直了胸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成熟:“我过了年就十四了,哪里还是小孩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服气的坚持。 曲靖晖看着曲贺允,只觉得他又在胡搅蛮缠。他皱了皱眉,正要开口训斥,却被曲轻歌打断了:“那就一起去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果断。 曲贺允听到曲轻歌的话,脸上立即露出欢喜的笑容来。他得意地看了曲靖晖一眼,仿佛在说:“你看,姐姐还是听我的。”然后,他迫不及待地拉住了曲轻歌的衣袖,跟上了曲靖晖的脚步。 夜色渐浓,微风拂过,带来一阵阵寒意。曲轻歌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曲贺允拉了拉衣襟,抱怨道:“真冷啊。” 曲轻歌随口应着:“是啊,越靠近过年越冷了起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温柔。 曲贺允闻言,加快了脚步:“那我们走快些,进屋就不冷了。”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走在前面的曲靖晖听到两人的对话,也加快了些速度。他心中虽然有些疑惑曲轻歌这么晚来找他有什么事,但更多的是对女儿的关心与担忧。 三人快步向曲靖晖的院子走去,远远地便看到院门口有一人执着一盏灯笼站在门边。那灯笼在夜色中摇曳着微弱的光芒,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温暖与安宁。 曲贺允疑惑地看着那道身影:“怎么有人站在那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与警惕。 曲靖晖的脚步也顿了下,他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而曲轻歌此时也看清了那人的身影,她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随着三人离院门越来越近,那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曲轻歌终于看清了那人是惠瑜,她心中不禁有些惊讶与担忧。她抬头看向走在前面的曲靖晖,心中暗自揣测着他的想法。 曲贺允在看到惠瑜的那一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道:“怎么是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屑。 曲轻歌听到曲贺允的话,连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转身看了过去。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小弟,别闹。” 曲贺允虽然心中不满,但一向最听曲轻歌的话。他咬了咬牙,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没有再说话。 当曲靖晖三人走到院门口时,惠瑜也看到了他们。她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后退了两步,恭敬地行礼道:“候爷,大小姐,大少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与谦卑。 曲轻歌看着惠瑜握着灯笼杆的手已经冻得泛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与愧疚。她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惠瑜的行礼。 曲贺允自然是看也不看惠瑜一眼,他的心中依然充满了对她的不满与厌恶。 惠瑜知道曲贺允讨厌她,也猜到了这个时辰两人跟着曲靖晖回来肯定是有要事要说的。她不想在这里招人讨厌,于是将手里的灯笼递向曲靖晖:“候爷,夜深路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温柔。 曲靖晖看着惠瑜递来的灯笼,犹豫了半晌才伸手接过。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惠瑜的感激与愧疚,又有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担忧与不安。 惠瑜见曲靖晖接过灯笼,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她欠了欠身,转身就要离开:“奴婢先告退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柔与恭敬。 然而,就在她即将转身离开时却被曲轻歌叫住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能否奉还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冷冽的冬风中,惠瑜驻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回眸望向那位风华绝代的女子——曲轻歌。曲靖晖与曲贺允也同样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曲轻歌,不解她为何突然叫住了惠瑜。 曲轻歌静静地凝望着惠瑜,她的眼眸深邃如海,仿佛藏有千言万语。她伸出手,将一个手炉递向惠瑜,轻声说道:“拿着。” 惠瑜愣住了,她看着那个手炉,仿佛看到了温暖的希望,却又因突如其来的恩赐而不知所措。她站在那里,仿佛时间静止,直到曲轻歌再次出声:“拿着吧。” 惠瑜这才回过神来,她看向曲靖晖,却见他正专注地看着曲轻歌,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惠瑜心中微微失落,她转过头,走向曲轻歌,恭敬地接过手炉,低声道:“谢大小姐。” 手炉的暖意渐渐渗透进惠瑜冰冷的双手,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曲轻歌的感激。这份温暖,不仅仅是手炉带来的,更是曲轻歌那份无私的关怀与善意。 惠瑜拿着手炉,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愈发单薄,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力量。 曲轻歌抬头看向曲靖晖,她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她轻声说道:“爹,走吧。” 曲靖晖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转身领着两人向书房走去。 曲贺允跟在曲轻歌身后,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忍不住问道:“姐姐,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曲轻歌停下了脚步,她看向曲贺允,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她轻声道:“小弟,娘亲是这个世间独一无二的,没任何人能替代她,我也不会把任何人当成她的替代品。” 曲贺允微微一愣,他明白了曲轻歌的意思。但他仍是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曲轻歌沉默了片刻,她心中想着那个无法言说的秘密——救命之恩。但她无法告诉曲贺允这个秘密,只能轻声道:“因为她长的像娘。” 曲贺允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姐姐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但他看着曲轻歌认真的眼神,他知道她不会说谎。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姐姐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们这个家。 曲轻歌伸出手,握住曲贺允冰冷的手,她牵着他一同前行。她轻声道:“放心吧,我一直都是你这边的,也会一直站在你这边。如果爹真的背叛了娘,我跟你一起不要他。” 曲轻歌与曲贺允并肩而行,曲贺允心中藏着一个深深的疑虑,那是他长久以来都未曾敢言明的恐惧。他偷偷瞥了一眼走在前方的曲靖晖,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曲贺允忍不住转头看向曲轻歌,那双明亮的眸子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姐姐,你真的会站在我这边,不帮他吗?” 曲轻歌闻言,轻轻握住了曲贺允的手,那双手掌中传递着温暖的力量,像是给予他无言的安慰。她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声音柔和而坚定,“不是站你这边,而是我一直都是你这边的。” 曲贺允心中虽有几分疑惑,但看到曲轻歌如此坚定的眼神,他也不再提出质疑。他怕说多了,会让姐姐生气。于是,他轻轻笑了笑,低声说道:“姐姐跟我是一边的就好。” 曲轻歌对曲贺允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满是宠溺。两人继续前行,而前方的曲靖晖已在书房门口停下。他转过身来,目光在曲轻歌和曲贺允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边的姐弟俩们,快进屋吧。” 曲贺允听出了曲靖晖话语中的酸意,他得意地扬了扬头,牵着曲轻歌的手走入了书房。曲靖晖轻哼一声,心中却也不禁涌起一股暖意。这两个孩子,总是能让他感到一丝家的温馨。 三人进入书房后,曲靖晖反手关上了门,对曲轻歌姐弟俩说道:“太晚了,我就不让人给你们沏茶了,喝完你们回去该睡不着了。”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却发现曲轻歌与曲贺允两人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他书桌后墙壁上的一幅画。那幅画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画中的女子低头给一个小女孩梳着发髻,微隆的肚子里似乎还孕育着新的生命。那女子面容温柔,眼眸中满是对孩子的爱意。 曲轻歌看着这幅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似乎已经忘记了画中的场景,但那种来自母亲的温暖与爱意,却仿佛穿越了时空,再次涌入了她的心头。她向前走了两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爹,这是你画的吗?” 曲靖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恩。” 曲轻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赞叹,“画的真好。” 书房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画上的女子依旧温柔地微笑着。过了许久,曲贺允才略带惋惜地小声说道:“可惜,没有我。” 曲轻歌闻言侧头看向他,温柔地笑道:“谁说没有你,你不是在娘的肚子里吗?” 曲贺允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可是我想站在娘的身边。”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母亲的思念与渴望,想要留下更多与母亲在一起的回忆。曲轻歌伸手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理解与安慰。 曲靖晖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眨了眨眼,掩去眼中的情绪,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后对两人说道:“轻歌,时间不早了,先说事情吧。” 曲轻歌收回落在画上的视线,转身看向曲靖晖,点了点头道:“恩,好。” 曲贺允不舍地从画像上收回目光,回头看向曲轻歌。曲轻歌则从衣袖中掏出魏帝给的那个红包,递给曲靖晖说道:“爹,这是陛下给我的红包。” 曲靖晖疑惑地接过红包,心中暗自猜测着里面的内容。他拆开红包,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当那枚金光闪闪的免死金牌出现在眼前时,他有一刻竟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疲惫而眼花了。 “免死金牌!”曲贺允惊讶地叫出声来。 曲靖晖和曲轻歌同时转头看向他,眼中都带着一丝警告。曲靖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别叫!” 虽然曲靖晖的语气不太好,但曲贺允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件非常重要且秘密的事情。他紧抿住双唇,不再出声。 曲轻歌则转头看向曲靖晖,眼中带着一丝困惑与犹豫,“爹,这东西太贵重太贵重了。我能收吗?能不能过年完入宫拜年的时候,还给陛下?” 第二百九十九章 自有规矩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这世间,有些珍宝,犹如明珠璀璨,却也可能成为招灾引祸的根源。曲轻歌手握那枚金光闪闪的免死金牌,心头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曲靖晖看着女儿手中的金牌,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他轻叹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傻孩子,你以为陛下是你爹啊,给你的东西,岂能随心所欲地丢弃?即便是这金牌,亦或是皇家的赐婚,你也只能心怀感激地接受。” 曲轻歌闻言,目光落在金牌之上,心中涌起一股无奈,“那我只能将这贵重的金牌收下了?” “正是如此。”曲靖晖说着,伸出手,将金牌递到曲轻歌手中,“皇恩浩荡,岂容推辞。” 曲轻歌握着金牌,只觉得它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无尽的责任与压力。她抬头看向曲靖晖,眼中带着一丝迷茫,“爹,你帮我拿着吧,这东西太过贵重,我怕自己保管不好。” 曲靖晖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这是陛下赐给你的,理应由你自己保管。爹相信你,定能守护好这份荣耀。” 看着曲靖晖那坚定的眼神,曲轻歌心中一暖,只得将金牌紧紧握在手中。 曲靖晖看着她,眼中满是叮嘱,“轻歌,你要记住,这块金牌是我们忠勇候府现今最宝贵的财富。你一定要妥善保管,切勿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曲轻歌点头答应,“恩,我会的。” 曲靖晖又郑重其事地补充道,“关于免死金牌的事,一定要保密。除了我们三人外,绝不能让第四人知晓。这份皇恩太过厚重,若是被有心人得知,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尤其是你现在还未出嫁,若是有人因这金牌而对你心生觊觎,那便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局面了。” 说着,他又看向一旁的曲贺允,沉声道,“听到没有?” 曲贺允被父亲突如其来的严肃所震慑,哼了一声,不满地反驳道,“爹,你瞧不起谁呢?我嘴严着呢,姐姐的秘密我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在一番叮嘱与曲贺允的不满保证声中,这场谈话终于落下帷幕。曲贺允气呼呼地甩门而去,曲轻歌则无奈地看向曲靖晖,“爹,你看出小弟生气了,还那么说干嘛。” 曲靖晖神色凝重,“他年纪尚轻,做事冲动,我若不多加叮嘱,怎能放心得下?这份金牌的重要性,远超过你们所能想象的。” 曲轻歌心中感动,知道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她默默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爹,那我先回去了。” 曲靖晖点头答应,却在曲轻歌即将转身之际,又出声唤住了她,“轻歌。” 曲轻歌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曲靖晖,“爹,还有何事?” 曲靖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事,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曲轻歌看着父亲那深邃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微微一笑,轻声道,“爹,我信你。” 曲靖晖闻言,心中一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恩,去吧。” 曲轻歌转身离去,留下曲靖晖独自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慨与期待。 曲靖晖目送着曲轻歌渐行渐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转身,步伐沉稳地走向内院,却在踏入那幽静的院落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便是惠瑜,她静静地站在院中,手里紧紧抱着曲轻歌刚才赠予她的手炉,目光如秋水般,痴痴地凝望着院门口。她的眼神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期盼与等待。 看到曲靖晖走来,惠瑜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的笑容,她快步迎上前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候爷。” 曲靖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而冷淡:“去休息吧。” 惠瑜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她不安地紧了紧抱着手炉的手,似乎想要从那份温暖中汲取一丝力量。她轻声说道:“候爷要用水吗?奴婢去给您端来。” 曲靖晖微微摇头,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会叫人伺候我,你下去吧。”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早就说过,别再日日等我回来,做好你份内的差事就行了。” 惠瑜听着曲靖晖的话,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不堪之色。她早已习惯了候爷对自己的冷淡,也早已学会了在这份冷淡中找寻自己的位置。她再次露出一抹笑意,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与恭敬:“那候爷早些休息,奴婢先下去了。” 说完,惠瑜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曲靖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其实,最像的地方便是那背影了。真的……很像很像。像到他甚至想快走两步追上去,让她别离开,别丢下自己。然而,他也清楚,那只是一个背影而已,再像也不是她。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到了年关。这是曲轻歌接管府中事务后迎来的第一个新年,与往年的清闲相比,她如今忙碌了许多。年前采买、仆人的年钱结算、赏钱发放以及府中账目的整理等等一系列事务都压在了她的肩上。 曲靖晖深知忠勇候府如今的账面上并不好看,他担心曲轻歌会用自己的私房钱来补贴府中开支,于是私下里给了她不少银两让她补贴公用。曲轻歌明白父亲的用心良苦,为了不让他担心便收下了那些钱。然而她并不需要用到这笔钱,因为她手中还有从立康伯爵府那里得来的十万两银子尚未动用。只需从中取出一点便足以让这个年过得轻松许多。 但她却不想让二房和祖母这个年过得太舒心。因此在下人们的月钱和赏钱上她是一分都没有节省的,只能在祖母和二房的开支上想办法节省了。新衣、月钱以及吃食上能省则省,这也让祖母和二房的人颇为不满,多次找她闹事。但曲轻歌总是以一句“钱都被二婶用完了”便搪塞了过去。 一时间,曲老夫人和曲二爷、曲轻舞姐弟对杨秀梅的恨意达到了顶峰。他们开始怀疑杨秀梅是否真的如她所说那般为了忠勇候府的未来而忍辱负重,还是说她只是在利用他们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忠勇候府的庭院中,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温暖。曲轻歌正坐在屋中核对账目,青月匆匆走了进来,边将厨房送来的单子递给她边小声说道:“大小姐,听说曲二爷没钱出去请客吃饭又去找二夫人的麻烦了。” 曲轻歌接过单子边看边回答道:“对他们来说什么妻子、母亲都不如实实在在的银钱来的重要。杨秀梅既然脸都不要了赖在忠勇候府做她的曲二夫人那我就让她知道这曲二夫人不是那么好当的顺便也让她体会一下被自己亲人伤害的痛苦。” 比起陌生人与仇人的伤害亲人的伤害反而更痛、更戳心。曲轻歌深知这一点所以她才会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杨秀梅。她要让杨秀梅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轻易得到的包括她在忠勇候府的地位和尊严。 核对完单子后曲轻歌将单子递给青月说道:“没错让他们就这样配吧。”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冷漠与不屑似乎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青月接过单子答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曲轻歌又吩咐道:“明日就是除夕了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你下午将所有人的月钱和赏钱都发了吧。” “赏钱下午就发吗?”青月有些惊讶地问道,“往年都是正月初六才发的。” 每逢新春佳节,二夫人总会细心观察众人的表现,酌情扣除部分赏钱,以示鞭策。然而,如今曲轻歌当家,她微笑着宣布:“那是杨秀梅当家时的旧例,我当家自有新的章法。今后,便依我所言行事。”青月闻言,温婉地颔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如此好消息,众人得知,必定欢欣鼓舞,倍感振奋。” 第三百零二章 除夕之夜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一家三口的年夜饭,虽无繁花似锦的热闹,却也不显清冷孤寂。曲靖晖与曲贺允,两人性格迥异,言语间时常拌嘴,但在这除夕之夜,却也未曾真正大动肝火。他们的拌嘴,更像是冬日里的一抹暖阳,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 这顿象征着团圆与和睦的年夜饭,对他们而言,弥足珍贵。谁也不愿因为一时的冲动,而破坏了这份难得的温馨与幸福。曲靖晖的沉稳与曲贺允的活泼,在这温馨的氛围中相互交融,形成了一幅动人的画卷。 曲轻歌坐在这对父子之间,心中虽有淡淡的遗憾,因为娘亲未能陪伴在身边,但更多的却是满满的幸福与满足。她曾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如今却真实地呈现在眼前——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共享着这顿意义非凡的年夜饭。 她轻轻地拿起酒壶,为自己和父亲、弟弟各自斟满了一杯酒。然后,她举起酒杯,目光在两人脸上流转,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爹,小弟,我敬你们一杯。愿我们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愿我们一家人永远相亲相爱,和和美美。” 曲贺允偷偷瞥了眼曲靖晖,又迅速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他别扭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祝我们新的一年都身体健康,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说完,他鼓起勇气抬起酒杯,与曲轻歌的酒杯轻轻相碰。 曲靖晖看着这对姐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抬起酒杯,与两人的酒杯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祝我们都身体健康,一家人好好在一起。”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愿你们诸事顺利,开心、快乐。” 清脆的碰杯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连星星都为之闪烁。三人的心在这一刻紧紧相连,洋溢着同样的幸福与快乐。 曲靖晖率先饮尽杯中酒,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温柔的光芒。曲轻歌笑着看了眼曲贺允,也一饮而尽。曲贺允则是笑着抿了口酒,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酒过三巡,曲靖晖与曲贺允开始畅谈起来。他们的话题从家国大事到生活中的点滴琐事,无不透露出浓浓的亲情与关爱。曲轻歌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时而插上一两句,气氛温馨而和谐。 随着夜色渐深,曲贺允的脸上渐渐泛起一抹醉意。曲轻歌见状,忙伸手握住他的手:“小弟,不能再喝了,不然明天该难受了。” “姐姐……”曲贺允开口的瞬间,声音中透出了深深的哽咽,如同被风干的秋叶,带着无尽的苍凉和哀愁。 曲轻歌的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轻轻拉动,一阵微痛袭来。她温柔地望着曲贺允,轻轻应了声:“恩,我在。” 曲贺允的眼眶微微泛红,像是初升的朝霞被乌云遮挡,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忧伤。他委屈又难过地看着曲轻歌,声音颤抖地说:“怎么办,我记得的太少太少了。” 曲轻歌的心再次被触动,她紧紧握住曲贺允的手,仿佛想要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她轻声问:“什么?” 曲贺允垂下眼帘,目光落在桌面上,那晶莹的泪光在眼眶中打转。他带着鼻音,声音低沉而悲伤地说:“关于娘,我记得的太少太少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剑,深深地刺入曲轻歌的心中。她的眼眶也忍不住红了一圈,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轻声安慰曲贺允:“你当时还太小了。” 曲贺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垂下头,盯着桌面。那一滴晶莹的泪水终于滑落,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它像是一颗破碎的心,透出了无尽的哀伤。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难过的模样,喉头一阵发紧,她想要安慰他,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她无法告诉小弟,即使是娘亲多陪了他几年,那份思念和渴望也永远不会满足。在她的心中,她希望娘亲能够陪伴她一辈子,陪她长大,陪她出嫁,陪她老去。然而,她明白,她的一辈子并不是娘亲的一辈子。 曲贺允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小声地啜泣起来。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但那微弱的哭声在曲轻歌和曲靖晖的耳中却如同雷鸣般震撼。他们心疼地看着曲贺允,却无法为他分担那份痛苦。 曲轻歌听着曲贺允的哭声,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惜。她出声安抚道:“小弟,今天是开心的日子,别哭了。” 曲贺允抬起头,眼眶红肿,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一饮而尽。他抬手用力擦着脸上的泪水,声音沙哑地说:“我,我没哭,我没事。” 曲轻歌知道曲贺允已经醉了,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给他一些安慰。而此时的曲靖晖也紧张地看着曲贺允,心中充满了担忧。他害怕曲贺允酒后吐真言,说出一些让他心痛的话来。 然而,曲贺允却突然转头看向曲靖晖,脸上露出了一抹傻笑。他看着曲靖晖,声音中带着一丝真挚地说:“还好,我还有爹。” 这句话如同一缕阳光,瞬间照亮了曲靖晖的心房。他双眼猛然瞪大,不敢相信地看着曲贺允。快十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曲贺允用“爹”这个称呼来叫他。在他的心中,曲贺允是否仍然把他当作父亲呢? 曲靖晖的眼眶微微湿润,他忙抬手抹了抹眼角。他看着曲贺允,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欣慰。原来,在他的心中,自己依然是那个值得依靠的父亲。 曲贺允说完这句话后,便一头倒在了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曲轻歌试探着叫了两声,但曲贺允没有任何反应。她转头看向曲靖晖,轻声说道:“爹,我们……” 然而,当她转头看向曲靖晖时,却发现他的眼眶已经红了。曲靖晖见曲轻歌看着自己,忙抬手抹了抹眼角,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曲轻歌看着曲靖晖,心中充满了理解和安慰。她轻声说道:“爹,我一直都说,小弟心里是有您这个爹的,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与您相处。您一直不信,现在信了吧。” 曲靖晖那嘴硬的模样,仿佛铜墙铁壁,不容他人窥探其内心的柔软。“我管他心里有没有呢。”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却掩不住一丝关切之情。 曲轻歌见状,唇角微扬,心底暗笑。小弟这倔强的性子,倒真是与父亲如出一辙。她并未点破曲靖晖的伪装,只是温声道:“爹,您送小弟回去吧。此刻家家户户都围坐一堂,共享年夜饭的温馨,再叫人来此恐有不便。” 曲靖晖默然,目光落在趴在桌上的曲贺允身上,未发一言。曲轻歌心领神会,知他默许,便道:“那我便叫下人前来收拾,爹您送完小弟也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我便去向您拜年。” 府内灯火阑珊,家室之人皆已归家团聚,唯余值守之人,皆是无亲无故之辈。曲轻歌扶着曲贺允上了曲靖晖的背,目送他们离去,随后转身返回自己的院落。 行至院中树下,她不经意间抬头仰望,却见树梢之上似有人影晃动。这一惊非同小可,她顿住脚步,厉声喝道:“谁?” 第三百零三章 受宠若惊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朦胧的月色之下,那昏暗的光影中,树上的人影若隐若现,仿佛是从幽冥中走出的魅影,带着几分诡异与恐怖。曲轻歌的心头猛地一紧,她本能地想要出声唤人,然而,那声“来……”字还未完全出口,树上的影子便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她的面前。 冬日的寒风呼啸而过,吹起那人的衣袂和发带,月光洒落,映照出他挺拔的身姿,仿佛一位从画中走出的仙人。曲轻歌在这一刻,终于看清了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 她错愕地看着眼前之人,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情意。惊讶之余,她的心中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没有人打破这份带着些许暧昧的气氛,只有寒风在耳边呼啸,月光在头顶倾泻。 “大小姐,您回来了吗……”此时,屋内的青月听到外面的动静,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然而,当她看到院子里站着的男子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那男子,竟然是七皇子谢尘暄! 短暂的惊吓过后,青月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该不该叫侍卫过来,毕竟大小姐并没有把七皇子当作刺客。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恐惧,但她还是鼓足勇气,转头看向曲轻歌。 这时,一阵寒风掠过,曲轻歌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谢尘暄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他轻声问道:“能借一步说话吗?” 曲轻歌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她转头看向青月,淡淡地笑道:“青月,你先回去休息吧。” 青月虽然心中仍有疑虑和恐惧,但她还是听话地欠身行礼,然后缓缓退下。她偷偷地回头看了谢尘暄一眼,心中的惧意更甚。然而,她还是鼓起勇气,往曲轻歌身边走了一步,小声道:“大小姐,奴婢在您屋外候着吧。” 曲轻歌看着青月那紧张又坚定的模样,心中既觉得好笑又感到温暖。这丫头明明害怕七殿下怕得不行,却更担心她的安危。她轻轻笑了笑,柔声道:“不用,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放心,没事的。” 青月听了曲轻歌的话,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还是听话地退了下去。 待青月离开后,曲轻歌转身看向谢尘暄,示意他进屋。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内,曲轻歌将身上的披衣褪下挂起,然后走到茶桌边沏起了茶。她边沏茶边道:“殿下稍等片刻。” 谢尘暄走到茶桌边坐下,看着曲轻歌那熟练的动作和优雅的姿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轻声道:“你就不怕我像你身边的小丫头担心的那样伤害你?” 曲轻歌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抬起头看向谢尘暄,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透着一丝疑惑和审视。她心里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谢尘暄的过分信任,甚至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感到开心。这种情绪让她感到有些不安和迷茫。 曲轻歌努力压抑着心底涌动的异样情愫,指尖轻轻抚过手中的事物,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托。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波澜,方才开口:“我与殿下相识已久,曾在项良城并肩作战,这份情谊,即便不是亲人,也胜似朋友。因此,我对殿下的信任,是发自肺腑的。” 谢尘暄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要穿透曲轻歌的内心。“曲轻歌,你错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从未想过要与你成为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曲轻歌没料到谢尘暄会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心头一颤,手中的茶杯不觉一松。茶水溅起,落在两人的衣衫上,点点水滴,如同她此刻的心情,既惊又乱。 “抱歉,殿下,我失手了。”曲轻歌慌忙道歉,她低下头,不敢去看谢尘暄的眼睛。 谢尘暄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茶水,轻轻甩了甩衣袖,似乎并不在意。“无事。”他淡淡地说道,然后再次看向曲轻歌,“只是,我不希望你再提‘朋友’二字。”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阵无奈。她抬起头,迎上谢尘暄的目光,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尴尬的气氛。“殿下,若您还想品尝这杯茶,就请别再纠结于这些小事了。” 然而,谢尘暄并未因此释怀。他沉默片刻,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曲轻歌,我只是不喜欢你说我们是朋友。”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眼中的不悦,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捉弄之意。她微微一笑,轻声道:“殿下说的是。若真要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合作伙伴’更为贴切。” “合作伙伴?”谢尘暄眉头紧皱,似乎对这个称呼并不满意。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不悦,“曲轻歌,你知道我想要的不仅仅是合作。”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认真的眼神,心中一阵慌乱。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轻声说道:“殿下,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您的感情。” 谢尘暄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或许,你可以试着接受我。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过。” 曲轻歌猛地抬起头,看着谢尘暄眼中的深情,她的双颊不禁泛起一抹红晕。她怎么也没想到,谢尘暄会如此直接地表达他的心意。而且,她竟然并不觉得讨厌。 这一刻,曲轻歌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悸动。然而,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平静地面对谢尘暄了。 曲轻歌没有回应谢尘暄的话,而是默默地沏起了茶。她不想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情感漩涡中,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转移注意力。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忙碌的身影,心中既无奈又欣慰。他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紧,否则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他也没有再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着曲轻歌沏好茶。 终于,曲轻歌沏好了茶,她端起茶盘,走到谢尘暄身边。“殿下,请品尝。”她轻声说道,将茶杯递到谢尘暄面前。 谢尘暄接过茶杯,轻抿一口,顿时感到一股清香沁入心扉。他抬起头,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赞赏之色。“好茶。”他赞道,“这是寒山雪翠吧?” 曲轻歌点了点头,淡淡地笑道:“这是陛下年前赏赐的茶叶,我一直舍不得喝。” 谢尘暄放下茶杯,看着曲轻歌说道:“父皇对你确实很看重。这寒山雪翠除了袁贵妃宫里有些,我没见他再赏过旁人。”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阵感慨。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轻声说道:“皇恩太重,其实也会让人心生惶恐。”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温柔之情。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曲轻歌的手,声音柔和地说道:“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曲轻歌感受到谢尘暄手心的温度,心中一阵悸动。她抬起头,看着谢尘暄深情的双眼,心中的防线似乎在一瞬间崩塌。然而,她很快又清醒过来,挣脱了谢尘暄的手。 “殿下,这么晚了,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曲轻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再无可救药般的爱一个人。 第三百零四章 新年红包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谢尘暄自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红包,轻轻置于曲轻歌面前的桌上。那红包的边角绣着精美的祥云图案,透着一份雅致与贵气。 曲轻歌疑惑地看着那红包,目光转向谢尘暄,秀眉轻挑,问:“这是何物?” 谢尘暄眼中掠过一丝暖意,淡淡一笑,“此乃压岁钱。” 压岁钱?曲轻歌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惊讶,她望着桌上的红包,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收,还是不收? 谢尘暄洞察秋毫,看出了曲轻歌的犹豫,他温声说道:“压岁钱乃是对新一年的美好祝愿,是吉祥之意,你可不能拒绝。” 曲轻歌听后,无奈一笑,她抬头看向谢尘暄,轻声道:“你我之间,论辈分也算得上平辈,哪有平辈间互赠压岁钱的道理。” 谢尘暄闻言,微微沉思,随即轻笑道:“那便算作新年红包吧。” 曲轻歌听他如此说,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的犹豫也消散了大半。她不再推辞,伸手轻轻拿起了桌上的红包。 她抬头看向谢尘暄,问道:“我现在可以拆开看看吗?” 谢尘暄微笑着点头,“你想何时拆便何时拆。” 曲轻歌小心翼翼地拆开红包,露出里面的一叠银票。当她看清那银票上的数额时,惊讶地抬起头,看向谢尘暄,“殿下,这……太多了。” 谢尘暄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淡然道:“你如今掌管家中事务,又恰逢新年之际,正是用钱之时,这些不算多。” 曲轻歌心知,曲二夫人连曲老夫人的生辰宴都敢用假菜敷衍,可见府中财政已是捉襟见肘。然而,面对眼前这十万两银子,她仍觉得受之有愧。她轻轻抽出其中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将其余的又放回了红包中,然后将红包推回到了谢尘暄的面前。 谢尘暄看着被推回来的红包,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轻歌,这红包既是送出,哪有再收回的道理。” 曲轻歌见他面色不虞,心中略感歉疚。她想了想,轻声说道:“这并非是我退回给殿下的,而是我给殿下的新年红包。殿下突然来访,我未能事先准备,只能借用殿下的红包了。” 谢尘暄听她如此解释,但脸上的表情并未缓和多少。 曲轻歌见状,心中更是不忍。她知道,谢尘暄深夜来访,只为给她送上这份新年的祝福,而她却一再让他不快。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了几分示弱与轻哄,“殿下,先前我二婶的事情已经劳烦过你了。如今再收下你这么多银票,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谢尘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淡淡地说道:“轻歌,我送出的东西,从不需要你还。” 曲轻歌沉默了一会,又轻声说道:“我知道殿下不在意这些,但我真的不想欠殿下太多。欠得多了,就……” 曲轻歌的话尚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像是琴弦上的音符突然断裂,留下一片寂静。谢尘暄与她对视,眼中满是不解,“就什么?”他轻声问道,试图捕捉她未出口的言语。 曲轻歌心中的纷乱如麻,欠得多了,那本就纠缠不清的情愫,此刻更是如同乱麻般难以理清。她无法将那句“欠得多了”说出,只能将那个红包又往谢尘暄的面前推了推,带着几分乞求的意味,“陛下,您就收下吧。” 看着曲轻歌那祈求的目光,谢尘暄如何能拒绝?他虽心中有些不悦,但仍是伸手拿回了那个红包。曲轻歌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轻声道,“多谢殿下。” 谢尘暄将红包放回衣袖中,却略带委屈地抱怨道,“哼,你就是吃定我拒绝不了你。”他的话语虽轻,却如同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两人同时抬眸看向对方,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电流在空气中流转。谢尘暄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冲动地将心里话脱口而出,而曲轻歌也未曾料到谢尘暄会如此直接地表达心意。虽然没有一个“喜欢、心悦”的字眼,但那份情意却已深深烙印在彼此的心中。 暖炉中的火光摇曳着,为房间增添了几分暖意。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息,让人心跳加速,脸颊发烫。曲轻歌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慢慢升温,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此刻定是红了眼眶。她压下心中的羞意,低下了头,不敢与谢尘暄对视。 在谢尘暄面前,曲轻歌似乎总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她的心思被他轻易看穿,而她却总是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每次与他相处时,她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期待,仿佛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动她的心弦。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谢尘暄看着曲轻歌那羞红的脸颊,心中一阵慌乱。他担心自己的失言会让曲轻歌感到不适,更担心她会因此疏远自己。他喜欢曲轻歌,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产生如此强烈的感情。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每次与她相处时,他都会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行为,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 “抱歉。”谢尘暄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和不安。他担心自己的失言会让曲轻歌对自己产生误解,更担心她会因此而生自己的气。 听到谢尘暄的道歉,曲轻歌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她不明白谢尘暄为什么要道歉,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没有直接回应他的心意吗?她心中涌起一抹歉意,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于敏感了。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殿下不需要道歉,我没有不喜……”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大小姐,大少爷往这边来了。”青月的声音带着几分慌张从门外传来。 曲轻歌和谢尘暄闻言,脸色皆是一沉。他们知道,这个时候若是被曲贺允发现两人在一起,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曲轻歌心中一阵慌乱,她看向谢尘暄,眼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无奈,“殿下,我内室的窗户可以出去,委屈您了。” 谢尘暄此刻心中却更关心刚才曲轻歌未说完的话。他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你刚才是想说没有不喜欢吗?没有不喜欢那就是喜欢的意思是吗,曲轻歌,你喜欢我对你说那些话?那是不是代表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外面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打断了。曲贺允摇摇晃晃地跑到门边,边跑边嚷嚷着,“姐姐,姐姐开门,姐姐我们还要一起守岁呢!” 曲轻歌和谢尘暄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和尴尬。曲轻歌急忙推着谢尘暄向内室靠去,“殿下,现在实在是不方便说话。” 谢尘暄心中虽然不满,但也知道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瞪了眼门口的方向,恨不能出去将坏了他好事的曲贺允打晕。但他也知道,曲轻歌有多疼她的弟弟,他怕曲轻歌会因此生他的气。 第三百零六章 男大当婚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新年的钟声尚未远去,曲轻歌却已因病榻缠绵,将那份新年的喜悦暂时搁置。她的病榻前,曲贺允一脸愧疚地站着,他的目光中满是对曲轻歌的担忧与自责。面对曲靖晖的责备,他并未如往常那般回击,只是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这般模样,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她轻轻拦住了曲靖晖,示意他不要再责备。曲靖晖见状,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一边气恼,一边又心疼地吩咐人去为曲轻歌抓药。自此,他每日早晚都会亲自前来探望,确保曲轻歌的病情无碍。 新年之际,忠勇候府的来客络绎不绝,人数比往年翻了一番。然而,曲轻歌因病无法见客,只能躺在病榻之上,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但即便如此,那些得知她生病的贵客们,依旧纷纷送来了各种珍贵的补药,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曲轻歌的这场风寒感冒,直到初六才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这一日,她早早地穿好了衣服,等待着贵客的到来。 “大小姐,八公主、小郡主跟季小姐来了。”院中的婢女进来禀告道。曲轻歌闻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倒是碰到一起了。”她吩咐婢女,“请她们三位进来吧。” 不一会儿,谢思诺、月亮、季若锦三人便随着婢女走进了屋内。曲轻歌看着她们三人那明艳又美丽的容颜,心中涌起了阵阵暖意。她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你们来了。” 月亮快步走上前,仔细打量着曲轻歌,“曲姐姐,你瘦了些。”她的语气中满是关切与担忧。谢思诺也一脸关心地看着曲轻歌,“是啊,曲大小姐,你看着比年宴见面时瘦了不少,这几天病的是不是很严重?” 季若锦则是出声提醒道:“先进里面去吧,这里靠着门口有风。你身子刚好些,可不能吹风。”月亮和谢思诺闻言,连连应声,“对对对,先进去,你现在不能吹风。” 看着为自己紧张的三人,曲轻歌心中满是感动。她边与三人走进屋内边道,“你们别太紧张了,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普通的风寒感冒,现下已经不打紧了。” 季若锦依旧不放心的说,“还是好全了再说。”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眼中却满是对曲轻歌的关心。 曲轻歌领着三人走进屋里坐下,随后吩咐青月道,“青月,将准备好的糕点跟茶拿过来,对了,还有月亮爱喝的牛乳。”她知道月亮向来不爱喝茶,只爱喝那甜甜的牛乳。 青月见曲轻歌面色红润,精神也好了许多,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是,大小姐。” 曲轻歌看向三人道,“你们也别为我担心了,我现下是真的已经好了。若不是真好了,我也不敢跟你们三人见面呀。”她可不想传染给她们三人,虽说感冒不是什么要紧的病,但生病总归是难受的。 三人听到曲轻歌这般说,心中这才放心了些。很快,青月便领着人为三人送来了糕点茶水跟牛乳。四人围坐在桌边,边喝茶边吃着糕点、干果,说着闺蜜间的小话。 屋内炉火熊熊,温暖如春,四人围坐,暖意融融。炉火的炽热映照着他们的脸庞,使得那原本白皙的肌肤都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如同初春桃花般娇艳。身体的暖意与炉火的炽热交织在一起,让人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格外舒畅,言语间更是流露出无尽的喜悦。 谢思诺望着眼前这三位挚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她轻叹一声,缓缓开口:“若是早些时候能遇到你们,那该有多好。”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遗憾,却又充满了对眼前这份情谊的珍视。 她虽贵为皇室公主,身边却鲜少有如此推心置腹、不设防备的朋友。皇家的兄弟姐妹,虽血脉相连,却往往因为母妃的立场和利益纷争而心生隔阂。在这深宫之中,谢思诺始终未能找到那份真正的亲情与友情。 曲轻歌与季若锦自然懂得谢思诺话中的深意。曲轻歌淡淡一笑,轻声说道:“无论何时相遇,都不算晚。”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一切波澜。 季若锦也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以前未曾相识,只能说我们的缘分还未到。如今既然已经相识,日后便常常相聚便是。”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谢思诺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她调侃道:“可再过半年,你就要成亲了,哪里还有时间常常跟我们一起呢?”话语中虽带着一丝戏谑,却也透露出对季若锦即将成婚的祝福。 季若锦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她嗔怪地看了谢思诺一眼,羞涩地说道:“即便成亲了,我们也可以常常相聚的。”她的声音低低的,却充满了坚定与期待。 然而,曲轻歌的心中却莫名地沉了下来。她这几日生病,倒是忘了季若锦即将成婚之事。她心中暗自思忖,必须要尽快行动了,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一直在一旁默默关注着曲轻歌的月亮,见她神色有异,不禁关切地问道:“曲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涧清泉般沁人心脾。 曲轻歌回过神来,脸上迅速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她轻声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我们三人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感慨时光飞逝而已。” 谢思诺闻言,也不禁叹了口气。她双手托腮,无奈地说道:“是啊,我也不想嫁人。可是身为皇室公主,又有多少选择权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不甘。 季若锦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不过,只要我们能保持这份情谊,即便各自成家,也依然可以常常相聚。”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温柔与坚定,仿佛能给人带来无尽的力量。 谢思诺闻言,心中的郁闷稍微缓解了一些。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说起来,我皇兄也快要妥协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与无奈。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动。她抬头看向谢思诺,下意识地问道:“妥协?这是何意?” 谢思诺以为曲轻歌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多想。她解释道:“我皇兄已经十九了,早就该成亲了。这几年陛下和袁贵妃娘娘一直在催他。如今,袁贵妃娘家表哥家有个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礼又稳重漂亮。袁贵妃这几天正张罗着让两人私下见面呢。” 说着,谢思诺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这可是个秘密哦,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她的脸上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仿佛在做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 季若锦和月亮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季若锦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殿下肯见那位童三小姐,应该是有几分愿意的。”她顿了顿,又猜测道:“那位童三小姐,是不是去年刚及笄的?” 谢思诺点了点头,笑道:“没错,就是她。说起来,那位童三小姐确实是个佳人,与皇兄很是相配。”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人美好的未来。 第三百零七章 魂不守舍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静静地聆听着季若锦的话语,她低垂着眼眸,轻轻吹拂着那早已冷却的茶盅。当她的唇瓣触及那口茶时,原本淡淡的清甜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苦涩的滋味,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 她轻轻放下茶盅,脑海中不自觉地开始搜寻着关于那位童三小姐的记忆。然而,回忆了一圈,她却发现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位小姐的身影。 曲轻歌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想起了季若锦先前所说的话,“殿下同意见面应该是有几分愿意的。”她知道,他的性格向来如此,若是真的不愿意,谁又能逼他呢?就像两年前,他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太子之位一样。 想到这些,曲轻歌的心里涌起一股酸涩之意,仿佛整颗心都被这酸涩填满。同时,一股沉闷的恼怒和委屈也涌上心头。她不明白,既然他如此决绝,为何又要在除夕夜来找她?为何总要搅乱她平静的生活? “轻歌,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季若锦注意到曲轻歌的情绪不对,关切地问道。同时,谢思诺和月亮也投来了担忧的目光。 曲轻歌抬起头,看着面前三人关切的眼神,嘴角勉强上扬,露出一丝微笑,“没事,只是自从除夕后一直在房里,觉得有些闷罢了。” 谢思诺闻言,提议道:“那我们不如出去转转吧?不过你的身子能出门吗?” 曲轻歌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的身子已经没事了。只是这样的天气,外面定然很冷,不能在外面闲逛。而且,现在京城的各个茶楼、酒楼恐怕也早已经被预定满了。” 谢思诺听了曲轻歌的话,立即说道:“醉京楼倒是给我留着雅间呢,你若想出去,我们不如去那里吧?刚好过年了,他们酒楼里新出了好几样新的糕点,我都尝过一次,好吃得不得了,刚好带你们三个也去尝尝。” 季若锦和月亮自然没有异议,去哪里都是喝茶聊天,于是都看着曲轻歌等她回答。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曲轻歌却又开始嫌弃起自己来。她心里清楚,方才谢思诺提到谢尘暄与那位童三小姐会在今日见面,她心里便不由自主地猜想着。谢思诺没有说二人是在宫里见面,那极有可能是在宫外。而若真的是宫外的话,醉京楼无疑是一个极佳的选择。是以,她才会表露出想要出去转转的意愿,又故意那样说,就是因为知道醉京楼肯定会给谢思诺留一间雅间。 然而,当一切真的如她所想那样发展时,她又开始嫌恶起自己的这番作为。她明明已经拒绝了,明明已经不要了,可现在又眼巴巴地想要过去看一眼,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样的自己,连她自己都感到厌恶。 谢思诺见曲轻歌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轻歌,去吗?”其实即便是去了,也不一定能够见到他们。这些天一直在府里闷着,确实也该出去走走透透气了。 最终,曲轻歌还是点了点头,“出去走走也好。” 一行人出了忠勇候府,向着醉京楼的方向走去。当她们走到醉京楼门外时,季若锦突然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轻歌,看,是宋公子。” 一路都神不守舍的曲轻歌听到季若锦的话,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看见了宋瑾封。而此时的宋瑾封也看到了曲轻歌几人,他的眼神在曲轻歌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有着什么深意。 宋瑾封缓缓迈步而来,他的步伐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庄重。曲轻歌等人见状,皆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目光纷纷投向他。 他行至众人面前,优雅地抬手行礼,那举止间透露出的教养与风度,令人折服。他的声音温润如玉,轻轻响起:“公主、小郡主、季小姐。”随后,他的目光转向曲轻歌,脸上浮现出一抹熟悉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亲切,“曲大小姐。” 曲轻歌与其余三人亦是微微欠身,以礼回应:“宋公子。” 宋瑾封目光关切地落在曲轻歌身上,问道:“曲大小姐的身子可好些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与担忧,令人心生暖意。 曲轻歌轻轻一笑,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以为意的洒脱:“不过是些小风寒,已经无碍了。” 宋瑾封闻言,心中稍安,却又想起另一桩事来,于是道:“如此便好。听闻曲大小姐生病后,曾外祖母心中担忧不已。若非她老人家自己也有些不适,怕是早已亲自前去探望了。”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紧,连忙问道:“老太君的身子怎么了?怎么没人去通知我?”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与担忧,显然对戴老太君的健康状况十分关心。 宋瑾封见状,忙安慰道:“曲大小姐莫急,曾外祖母并无大碍。只是过年期间吃多了些,有些积食,胃里不太舒服。除夕那晚又执意与我们一同守岁,累了些。现下已经休息了几日,精神也慢慢恢复了。” 听到宋瑾封的解释,曲轻歌这才松了口气,但仍是叮嘱道:“戴老太君的身子还需慢慢调养,宋公子定要多多劝慰她老人家,切莫让她再劳神费力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显然对戴老太君的健康状况十分重视。 宋瑾封感受到曲轻歌对戴老太君的真心关怀,心中不禁对她多了几分敬意。他淡笑着点头答应:“放心,我会的。” 说罢,宋瑾封又看了一眼曲轻歌身边的三人,随后道:“曲大小姐先忙着,我这便去给曾外祖母抓药了。” 曲轻歌闻言,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放心:“抓药?我记得年前我已经给戴老太君配好了正月里所需的药材,这才初六,怎么又要抓药了?” 宋瑾封解释道:“昨日药房的奴婢离开时忘记关门,让野猫跑了进去将药房里的药都糟蹋了。是以我这才出来给曾外祖母抓药。”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紧。她深知药材对于戴老太君调养身体的重要性,如今药材被毁,自然是要重新抓药的。但她又担心宋瑾封拿错药方,毕竟药方关乎着戴老太君的病情。于是她出声道:“宋公子能否给我看看药方?” 宋瑾封自然明白曲轻歌的担忧,他点头应允,从衣袖中掏出药方递了过去:“这是祖母身边的嬷嬷拿给我的,她说曲大小姐开的几个药方她都按开药方的时间好好收着,应该不会出错。” 然而,曲轻歌接过药方一看,却立刻发现了问题:“不对,这药方拿错了。这是年前十一月我给戴老太君开的药方,不是最新的。”她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急切与焦虑,显然对这个问题十分重视。 宋瑾封闻言,脸色顿时一变。药方之事关乎曾外祖母的病情,不能有丝毫差错。他忙问道:“真错了?” 曲轻歌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向谢思诺三人道:“公主,你们先带着若锦和月亮进去吧。我陪着宋公子去给戴老太君抓药,稍后就去找你们。”她的语气坚定而果断,显然已经做好了决定。 谢思诺看了季若锦和月亮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先进去。你给戴老太君抓好药就快来找我们。”她说罢,便带着季若锦和月亮走进了店内。 曲轻歌则转身对宋瑾封道:“宋公子,我们快些去抓药吧。”她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急切与担忧,显然对戴老太君的病情十分挂心。 原文案:谢思诺看了季若锦跟月亮两人一眼,然后点头道,“行,我给掌柜的留句话,你完事了直接找掌柜的,他会带你来找我们。”;结果字数:100; 谢思诺目光在季若锦与月亮两人间流转,微微颔首,以示同意。她轻启朱唇,柔声道:“如此甚好,我会给掌柜的留下信息。待你事毕,只消寻得他,他便会引领你前来与我们相会。” 第三百零八章 自我欺骗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微微颔首,跟随着宋瑾封的步伐,两人并肩而行,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朝着醉京楼斜对面的药铺缓缓走去。她的步伐从容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岁月的节点上,留下淡淡的痕迹。而身后的谢思诺三人,则在曲轻歌的背影中看到了一种别样的坚韧与风采,他们相视一笑,随后转身踏进了醉京楼的大门。 醉京楼的三楼,雅间之内,临街的窗边,谢尘暄静静地站立着,他的目光穿越了熙攘的人群,落在曲轻歌与宋瑾封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原本心中的欣喜在那一刻化作了酸涩,像是初春的细雨,轻轻洒在心田,却又带着丝丝凉意。 “殿下。”项帆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静,他轻声说道,“童三小姐和童夫人已经到了。” 谢尘暄的视线微微收回,落在药铺前那一对正在交谈的男女身上。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和谐,仿佛是一对璧人。谢尘暄的眉头不自觉地紧蹙起来,他的心情仿佛被乌云笼罩,气压低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项帆见谢尘暄没有回应,也不敢多加打扰。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提醒一下自家殿下,“殿下,童夫人和童三小姐已经在等您了。”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便见谢尘暄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项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惊讶地发现,那药铺中的男女竟然是曲轻歌和宋瑾封。 项帆的心中一阵愕然,他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家殿下的心情会如此糟糕。他看着曲轻歌和宋瑾封两人面带笑意地接过药包,然后转身离去,心中不禁为自家殿下感到一阵惋惜。 正当项帆陷入沉思之际,谢尘暄已经转回身来,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桌边,声音低沉地说道,“请童夫人和童三小姐进来吧,顺便去通知袁贵妃,人已经到了。” 项帆回过神来,连忙应道,“是,殿下。”他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谢尘暄一眼,轻声说道,“殿下,您若一直都是这样的表情,袁贵妃怕是要生气的。” 谢尘暄闻言,冷冷地瞥了项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怎地,我还要卖笑不行?” 项帆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连忙转身逃开。他心中暗自后悔,自己多管闲事,反倒成了出气筒。 屋子里的谢尘暄坐在桌边,他的心中烦闷不已。他本就不愿意见什么童三小姐,可偏偏袁贵妃一再相逼,他只好硬着头皮前来应付。可如今看到曲轻歌与宋瑾封那般亲密无间的模样,他的心中更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 他想起自己与曲轻歌相处的时光,虽然短暂,却充满了甜蜜与温馨。可如今,她却与别的男子笑得如此开心,仿佛自己从未走进过她的世界一般。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与不甘,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动心,可为何还是忍不住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谢尘暄的思绪,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烦闷,起身准备迎接客人。然而,在他的心中,却始终无法抹去曲轻歌与宋瑾封的身影,他们的笑容、他们的交谈,仿佛都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让他无法平静。 楼下的曲轻歌与宋瑾封告别后,她独自走进了醉京楼。掌柜的迎了上来,笑着将她迎上三楼雅间。曲轻歌跟在掌柜的身后,她的心中却忍不住猜想着,谢尘暄此刻在何处,他是否也在想着自己,是否也在期待着与自己相见。 然而,当她踏上三楼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投向了另外两个方向的雅间。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谢尘暄的行踪,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动心,可为何还是忍不住去关注他的一切。 是不是,他也觉得童三小姐比自己有趣、识相呢?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她告诉自己不要难过,不要动心,可为何心中还是如此纠结呢? 曲轻歌,那位名满京城的贵女,此刻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听到了掌柜的低语,“曲大小姐,到了。”如梦初醒,她这才意识到,一行人已至目的地,站在了房间的门口。 她轻轻地向掌柜点头,以示谢意,“麻烦了,您先去忙吧,我自己进去便好。”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掌柜的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回应道:“曲大小姐客气了,那我先下去了,有什么吩咐您几位再叫我。” 待掌柜离开后,曲轻歌并未急于推门而入。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旁边的两个房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一想到那人此刻正与其他女子共处一室,她的心便如同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楚与疼痛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面前的门突然打开,谢思诺那熟悉的声音传来,“等半天也不见你进来,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这么半天,怎么不进来?” 曲轻歌慌忙收回视线,心虚地边往房间走去边道,“没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想要掩饰内心的慌乱。 身后的谢思诺关上门,跟在曲轻歌身后一同走进来,“醉京楼新出的糕点我们都叫了一遍,你也尝尝。”她的语气中透着亲昵和关心。 月亮指着一盘糕点,积极地向曲轻歌推荐,“曲姐姐,吃这盘,这个最好吃。”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季若锦笑着打趣道,“再好吃你也不能再吃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你都吃一盘了,再吃下去只怕晚膳都要吃不下了。” 月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抬头看向谢思诺,“公主,离开的时候我想给爹娘带些回去行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恳求。 谢思诺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可以。”接着她吩咐道,“我让人去通知掌柜的给我们每人备上一份,离开的时候带回去。” 月亮感激地笑道,“谢谢公主。” 谢思诺笑着打趣道,“你该说,谢谢皇表姐才是。”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和戏谑。 月亮乖巧地说了句,“谢谢皇表姐。”她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谢思诺看着月亮的笑容,心中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她学着曲轻歌平日的样子伸手就要去摸月亮的头,“你现在真是越来越……” 然而,她的手刚伸出去,月亮已经快速地退开。谢思诺看着自己停在空中的手,并不生气,只是收回手在桌边坐下:“看来我还要继续再对你好才行。”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自嘲。 月亮看着谢思诺,心中有些愧疚,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知道自己是有些过分了,但是那种被突然触碰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 曲轻歌见状,笑着拍了拍月亮的手,“公主没生气,你也别在意。”她的声音温柔而安抚人心。 谢思诺自然也看出了月亮的神情,她笑着道,“我可没那么小气,对了,听皇婶说你最近背了不少诗,要不我们来考考你吧。我们说上一句,你说下一句,怎么样?”她的提议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月亮点头答应,“恩。” 然而,曲轻歌却并没有多少心情参与其中。她听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声,心中却是一片纷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那个人的事情,明明已经决定不再去想了。 强忍了一会不适后,曲轻歌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出声道,“你们先说着,我去去就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安。 三人闻言同时看了过来,曲轻歌解释道,“我去如厕。”她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季若锦点头表示理解,“恩。” 曲轻歌起身出了房间,替三人关上门后她转身回头,却刚好看到对面房间里走出来的两人——谢尘暄以及他身边那位与他看起来确实很相配的童三小姐。 突然间,像是有利针扎入心里一般,刺痛难忍。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她交握在身前的双手不自觉收紧,这一刻,她痛恨起自己提议出门的决定。 亲眼所见比想象的更让人难过,也更让人死心。曲轻歌默默地告诉自己,她没有动心,也没有难过。只是心里的不快只是因为发现被“骗”的可笑和失望罢了。 她微微垂眸,将心中的情绪深深埋藏。然后,她转身离开,没有再去看那两人一眼。 第三百零九章 所为何意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并非有意窥探他人私语,只是她早一步在小花园的隐蔽之处坐下,静享着这片刻的宁静。未曾料到,童三小姐与其贴身婢女随后而至,竟也未察觉她的存在,便毫无顾忌地谈论起了心中所念。 曲轻歌心中暗自思量,若是此刻贸然现身,只怕会更加不妥,只得继续藏匿于花坛之后,默默聆听。 “不知六殿下对我是何看法?”童三小姐略带忧虑地低语道。 她身旁的婢女闻言,安慰道:“依奴婢看,六殿下必定是倾心于三小姐的。” 童三小姐闻言,脸颊微红,虽面带羞涩,却难掩心中的喜悦。嘴上却仍故作矜持道:“你胡说些什么,我与六殿下才初次见面,哪里就谈得上喜欢不喜欢了。我只盼他不嫌弃我便好。” 那婢女看着童三小姐那欲盖弥彰的模样,忍俊不禁,笑道:“六殿下又怎会嫌弃三小姐呢?三小姐容颜倾城,又是京中才情出众的女子。方才六殿下还亲自为三小姐指路,足见其心意。” “是啊,全京城的人都知六殿下性子冷淡,若真对三小姐无意,又怎会如此费心?” 童三小姐听着婢女的分析,心中的喜悦愈发浓烈,却仍带着几分羞涩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婢女看着童三小姐脸上的红晕,打趣道:“看来三小姐对六殿下已然芳心暗许了?” 童三小姐略一沉思,轻声道:“六殿下相貌出众,才情武功皆是上乘,更难得的是他洁身自好,不似其他男子那般轻浮。这般人物,又有哪个女子会不动心呢?” “是啊,要不然那严家小姐也不会在怀了七殿下的孩子后,还心心念念着六殿下。”婢女接口道。 童三小姐闻言,忙道:“这样的话休要再提,若是不慎被人听了去,你的性命都难保。”说完,她四下张望了一番,生怕隔墙有耳。 婢女被吓得脸色一变,忙捂住嘴巴,小声嘀咕道:“可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啊。”毕竟严芷雯对六殿下的情意,早已是京城中公开的秘密。 “即便如此,你也需谨言慎行。”童三小姐叮嘱道,“我们出来已久,娘亲与贵妃娘娘应该也谈完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坐在花坛上的曲轻歌听着两人的脚步渐行渐渐远,轻轻地将手中把玩的枝叶掷于地上。她未曾想到,袁贵妃娘娘竟也出宫了,看来对这桩婚事颇为上心。 然而…… 这般才子佳人,想来也不会让她们失望。 曲轻歌起身,仰头望向苍穹,深深地呼出一口寒气。皇子大婚,她该送何物为贺呢?随即,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皇子成婚,她一个臣女,似乎也不必费心送礼。 曲轻歌收拾好纷乱的思绪,迈步向回走去。当她登上三楼,向自己的雅间走去时,不经意间瞥见了谢尘暄与童三小姐方才所在的雅间。正当她即将走过另一个雅间时,那雅间的房门突然敞开。 听到轻微的开门声响,曲轻歌缓缓转过头来,目光不期然地与屋内的谢尘暄相遇。她本欲前行的步伐瞬间凝滞,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眼中满是错愕与不解。 就在此时,谢尘暄已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曲轻歌纤细的手腕。他微微用力,将曲轻歌拉进了屋内,随后迅速关上了房门,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曲轻歌被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些懵,待她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屋子的中央。她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谢尘暄,心中的慌乱逐渐升腾,下意识地想要离开。 “殿下,抱歉,我现下真的没空。”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试图绕开谢尘暄,开门离去。然而,她的手还未触碰到门栓,便被谢尘暄紧紧地握住。 “我有话要说……”谢尘暄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曲轻歌狠狠地甩开了手。 曲轻歌后退一步,与谢尘暄拉开了距离,面色冷肃地说道:“殿下自重。” 自重? 这两个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谢尘暄的心口。他承认,自己被曲轻歌的冷漠和疏离伤到了。他看着她后退的身影,心中的恼怒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烧。 谢尘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再次走上前来。他紧紧地盯着曲轻歌的眼睛,想要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怎么?跟我就需要保持距离,跟宋公子就不需要?”谢尘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曲轻歌听到这句话,眉头紧皱,不悦地抬头看向谢尘暄,“殿下慎言,我与宋公子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逾越之举。” “清清白白?那你送他香囊又是怎么回事?”谢尘暄的音量微微提高,心中的醋意如潮水般涌来。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紧。除夕那夜小弟的话,他果然听到了。她本想解释,但想到谢尘暄与童三小姐相看的事,又想到他方才的那些话,心中的失望和愤怒如同烈火般燃烧起来。 她一次次地拒绝他,推开他,他却还要来招惹她。为什么要在对她说那些暧昧的话语后,又转身与别的女子相看。而她,却还傻傻地答应他,在他离开时不与旁人相看。 曲轻歌觉得这一刻的自己简直是个笑话,是个与前世一般陷于男女之情中的蠢货。她冷冷地看着谢尘暄,心中的失望和愤怒化作一句冷漠无情的话脱口而出:“我要对殿下说什么?我与殿下不过是合作关系,我的私事跟殿下有什么关系。” 曲轻歌垂落在双侧的手藏于袖中,紧紧握起,尽管心中再难过,她迎视着谢尘暄的视线都未退开半分。他们只是合作关系而已!这个认知如同冰冷的水浇灭了谢尘暄心中所有的热情。 气极了、醋极了的谢尘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站在曲轻歌面前她,从未眼巴巴地想要向她解释,却发现自己竟像个笑话一样可笑。 他的解释,她根本就不在乎。或者说,在乎过他。所有的特殊对待,都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罢了。 谢尘暄双拳紧握,心中的难过和不甘如同潮水般涌来。然而,他却没有放弃。他提步上前,想要靠近曲轻歌。然而,曲轻歌却再次后退。 谢尘暄没有停下,继续一步一步向前。曲轻歌继续后退,心中的慌乱越来越强烈。她的步伐越来越乱,直到她的腰间抵上了屋内的桌子,退无可退。 她慌张地想要转身走开,然而下一刻,谢尘暄已经近在咫尺。她抬头看着他满是怒意的双眼,心中一阵慌乱。她故作镇定地怒问道:“殿下想做什么?!” 第三百一十章 汲汲忙忙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谢尘暄的眸色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低沉而压抑,他的声音里似乎裹挟着深秋寒夜的寒风,透出一股不可名状的深沉,“你说过,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被冰霜凝结,透出冰冷的气息。 曲轻歌的心头一颤,她曾以为那些话语早已随风飘散,却不料谢尘暄还如此清晰地记得。她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却又迅速被冷漠所替代,淡淡地回应:“我确实说过,您信吗?” 谢尘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他想起那个香囊,想起刚才所见的那两人相谈甚欢的画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他反问:“我凭什么信?” 曲轻歌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沉入了冰窖。她曾以为自己对谢尘暄的情感可以抵挡住所有的风浪,却没想到终究还是敌不过这世事的变幻。她抬起头,轻轻地推开了面前的谢尘暄,没有了那份近在咫尺的压迫感,她似乎找回了些许从容。 “那就是了。”曲轻歌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她转身走向房门,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而决绝。在门口的位置,她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谢尘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讥讽,“喜欢?心悦?没有我身后的那些东西,怎么会有这些。” 谢尘暄闻言,面色一僵,他仿佛被曲轻歌的话重重一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曲轻歌的背影,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你觉得,我对你的喜欢,是因为曲候手里的兵权,是因为父皇对你的重视,因为你靠着一身医术得到的声誉?”谢尘暄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痛楚和不甘。 曲轻歌的双手紧握成拳,她努力忽略掉心口处传来的阵阵痛意,声音中透出一丝无奈和决绝,“说起来,七殿下倒是比您直接些。” 谢尘暄沉默了许久,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想起自己曾经对曲轻歌的喜欢和欣赏,想起那些共同度过的时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 “年前,为什么答应我暂不与人相看的要求?”谢尘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 曲轻歌背对着谢尘暄沉默了许久,她的心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最终,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拒绝一次两次的或许您还能接受,但若拒绝的次数多,您不愿意与我合作了对我不是好事。”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仿佛是在告诉自己,也是在告诉谢尘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听完曲轻歌的话,谢尘暄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苦涩,“没想到,我的所做所为在曲大小姐看来竟是忍辱负重。” 曲轻歌的心头一颤,她有些后悔让场面变得如此尴尬和难以收拾。但她也明白,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斩断那些不该有的情愫,让自己能够更加清醒地面对未来的挑战。 “殿下……”曲轻歌轻声开口,却被谢尘暄冷漠的声音打断,“出去吧。” “曲轻歌。”谢尘暄再次出声,他的双眸渐渐变得冰冷而深邃,“走出这间屋子,往后你我便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互得互惠,互相利用。” 如你所愿。 分明是自己渴望已久的结果,曲轻歌却觉得心如刀绞,痛得似乎被撕裂开来。原来,她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将那份情感深埋心底。 曲轻歌颤抖着手握住门栓,尽管屋内暖炉烧得正旺,那木栓却冷得刺骨,仿佛能透进她的心底。“谢殿下成全。”她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话音刚落,曲轻歌毅然推开门扉,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出去。屋内的谢尘暄望着那扇缓缓闭合的门扉,以及从门缝中渐行渐渐远的倩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却又极力克制着。 她那般不情愿、那般委屈,自己又何苦再招人厌烦呢? “咔嚓”一声轻响,门扉紧紧闭合,将两人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与情愫一并隔绝。从今往后,他们之间,只剩下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了。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当天深夜,风寒刚刚痊愈的曲轻歌却再次发起了高烧。青月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要派人去请大夫,通知曲候和曲贺允。 “半夜里别惊动了人。”曲轻歌强撑着病体,阻止了青月的举动,“我给自己号过脉了,没什么大碍。捂上被子发发汗就好了。” 青月抚摸着曲轻歌滚烫的额头,心中满是担忧,“大小姐……” “别说了,让我休息会儿。”曲轻歌打断了青月的话,缓缓闭上了眼睛。青月无奈地看着固执的曲轻歌,只能守在她的床边寸步不离。 这一夜,曲轻歌辗转反侧,承受着高烧带来的炙痛。身体上的疼痛很快便压下了心里的痛意。对她来说,身体的病痛再难忍受,也不及心痛来得可怕。 她晕晕沉沉地承受着高烧的折磨,直到后半夜才渐渐陷入沉睡。青月守在一旁,心疼地看着睡梦中仍紧皱眉头的曲轻歌。突然,她听到曲轻歌迷迷糊糊中唤了声:“殿下。” 随即,一滴清泪顺着曲轻歌的眼角滑落。青月心疼不已地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她就知道,大小姐突然高烧肯定与六殿下有关!招惹了她家大小姐却又与旁的女子相看,真是令人讨厌! 青月心里埋怨着谢尘暄,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趴在床边准备稍作休息。而曲轻歌则是被渴醒的,睁开眼便看到青月趴在床边熟睡。她抬手轻抚了下青月的发丝,然后起身坐起。退了烧的她只觉一身轻松,右手搭上左手给自己把了脉。 果然无恙。 曲轻歌想着掀开被子准备下地,刚有动作,床边的青月便醒了过来。她看着已经醒来的曲轻歌,忙关心地问道:“大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说着便伸过手来摸曲轻歌的额头。 曲轻歌没有躲闪,任由她试温,“烧已经退了。我现在有些渴,你给我倒杯水来。” 青月见曲轻歌果然已经退烧,立即起身去给她倒水。曲轻歌一连喝了三四杯水才解了口渴,她将空杯子递给青月,青月问道:“还喝吗?” 曲轻歌摇了摇头,“不喝了。你去备水,我要沐浴。”出了一身的汗,现在身上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青月应声回答:“是,我这就去准备。” “等等。”曲轻歌出声叫住了转身要走的青月,又吩咐道,“让马六备好马车,过会儿我们要出门。” “是,大小姐。”青月没有多问一句,应声离开。 青月离开后,曲轻歌便起了身。此刻的她,早已将昨日的难过与颓废抛诸脑后。既然已经决定斩断情丝,便不该再有所留恋。她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去做,而眼下最要紧的,便是若锦的亲事。 她绝不能让若锦再次嫁给那个表里不一的贺文庭,在贺府受尽折磨。 第三百一十一章 小金财主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落在曲轻歌的闺房,她悠然醒来,已是近中午的时辰。慵懒地梳洗完,用过精致的午膳,时光便悄然滑至了下午。 青月细心地伺候曲轻歌用完膳,轻声问道:“大小姐,马六已经备好马车了,现在出去吗?”曲轻歌轻拭嘴角,抬眼望向窗外,只见天色尚早,却已有了淡淡的暮色。 “刚才忘记跟你说了,让他悄悄的准备辆普通的马车。你现在去找他,明面上跟他说,大小姐不出去。然后再私下让他等天黑后备辆最普通的马车,在后院的巷子里候着。”曲轻歌细声细气地吩咐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青月点头应允,心中却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大小姐,我们晚上去哪里啊?”曲轻歌看着青月一脸的好奇,神秘一笑,却不言明。 夜色渐渐降临,曲轻歌吩咐青月对外宣称自己身子不适,需要休息,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安排好一切后,她领着同样换上男装的青月,从后院的府门悄然出了府。 来到约定的巷子里,果然看见马六坐在马车外面候着了。他见曲轻歌跟青月过来,忙从马车上跃下,走上前来行礼:“大小姐。” 曲轻歌问道:“东西准备了吗?”马六点头,恭敬地回答道:“准备了,都在马车里。”曲轻歌微微颔首,与青月一同上了马车,随后对马六道:“你戴上面纱,我们去迷迭楼。” 马六一听“迷迭楼”三字,顿时震惊地抬头看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大小姐,您说去哪里?”曲轻歌重复了一句:“迷迭楼。”随后便关上了马车的车帘。 马车内的青月同样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曲轻歌,“大小姐,我们……我们要去迷迭楼?”曲轻歌淡淡地应了声,见马车还未启动,便对外面的马六催促道:“还不快走。” 马六这才恍然醒悟,忙应了声“是”,随后驾着马车驶了出去。马车内的青月却仍沉浸在震惊之中,“大小姐,那……那里可是青楼。我,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若是被旁人知晓大小姐涉足那般烟花之地,只怕她清誉名声将荡然无存。曲轻歌轻启朱唇,声音淡然而坚定,“我去找人。” “找谁啊?”青月心中满是疑惑,暗自揣测是否与那位媚柔姑娘有关。然而,曲轻歌并未回应她的疑惑,重生的她背负着太多的秘密,无法轻易向身边的人透露。 她此次前往迷迭楼,是为了寻找前世那个曾让贺文庭魂牵梦萦绕的外室。那个女子,比贺文庭所有的妾室和外室都更得他欢心。甚至在若锦失去孩子后,贺文庭曾一度提出要将她扶正,赐予平妻的身份。 然而,前世的曲轻歌被杨礼涛和曲轻雪囚禁在后院,每日被迫取心头血供养曲轻舞,对于若锦的遭遇一无所知。直到她临死前一天,才从杨礼涛口中得知若锦处境堪忧。 曲轻歌回想起前尘往事,脸色不自觉地阴沉下来。既然前世贺文庭如此迷恋那个外室,这一世两人之间的缘分必定依然存在。她此行的目的,便是要将这份缘分提前揭露。 只要在若锦大婚前让贺文庭的外室曝光,那么这门亲事自然会化为泡影。曲轻歌心中已有了计较,只待时机成熟便付诸行动。 马车缓缓停下,马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主子,到地方了。”曲轻歌对他的机敏颇为满意,因为他并未按常理称呼她为“大小姐”。 她轻轻拿起马车里的帷帽,转向一旁的青月,“待会儿进去后,你尽量少说话。”青月认真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戴上帷帽,下了马车,向迷迭楼的大门走去。一踏入迷迭楼内,青月便感到一阵震惊。此时已是休息时间,但迷迭楼内却灯火通明,宛如白昼。正对着大门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舞台,上面八九个身着清凉的女子正在练习着摄人心魄的舞蹈。 青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女子的衣着,不一会儿便羞红了脸。那些女子的衣衫轻薄如烟,几乎遮不住肌肤。舞台四周围绕着不少男子,他们或调笑或挑逗着台上的女子,甚至有人直接上前将银子塞进女子本就单薄的衣物里。而那些女子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只是笑眯眯地哄着那些出手阔绰的男子。 青月不自觉地靠近了曲轻歌一些,她觉得这样的场景简直太可怕了。曲轻歌感受到了青月的不安,她知道这样的环境对于青月来说确实太过冲击。她抬手轻轻拍了拍青月的手背,“别看,别听。”青月乖巧地点点头,将视线从舞台上移开。 曲轻歌收回手,从衣袖中掏出一绽金子,随手抛向舞台。金子落在舞台上的声音清脆悦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原本热闹喧嚣的舞台瞬间安静下来,连一旁的奏乐也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绽璀璨夺目的金子上。 转眼间,台上的女子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动作,争先恐后地扑向那绽金子。她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那金子就是她们心中最渴望的东西。青月看着舞台上抢成一团的女子们,再次向曲轻歌靠了靠,“大小姐,台上有你要找的人吗?” “没有。”曲轻歌淡淡地回答道,“不过,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带我去见她了。”她的话音刚落,一声略显尖锐却又带着几分刻意甜腻的声音传来,“唉哟,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风啊,吹来个这么有钱的小公子。” 人还未到跟前,青月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胭粉味扑鼻而来。她皱了皱鼻子,对这股味道有些不适。曲轻歌转头看向走过来的女子,虽然她装扮得粉嫩娇俏,但脸上胭粉遮不住的皱纹还是暴露了她年近四旬的年纪。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曲轻歌压低声音问道。那女子闻言,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在小公子面前奴哪里敢自称老板啊,这里的姑娘们都叫奴一声周妈妈,奴也能做点她们的主。” 周妈妈一脸讨好的笑容,她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眼前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儿,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讨好的机会。 第三百一十二章 都这古怪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静静地凝视着周妈妈那精明而充满算计的双眸,她深知自己女子的身份在这里已然是瞒不住的。然而,这又有何妨?对她而言,女子的身份不过是一层薄纱,轻轻一揭便可看到真相。只要她的真实身份——曲轻歌,不被识破,那便是万幸。 这迷迭楼,乃是一个金钱与欲望交织的世界,人们只认“钱”不认人。在这里,她的身份、她的来历,都不过是一缕轻烟,随风而逝。真正重要的,是她手中的银子和那背后所代表的权势与地位。 曲轻歌从衣袋中掏出一绽亮闪闪的银子,随手抛向周妈妈。那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周妈妈的手中。周妈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笑容满面地看着曲轻歌,声音都柔和了几分,“小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周妈妈我一定保您满意。” “我要见阮玲玲。”曲轻歌开门见山,语气坚定。阮玲玲,那个在前世曾是贺文庭外室的女子,如今在这迷迭楼中,又有着怎样的命运呢? 周妈妈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这位小公子,您大概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不懂这里的规矩。玲玲她是雅妓,要与她见面是需要提前约定的。要不这样,我给您约后天晚上怎么样?” 曲轻歌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她自然知道迷迭楼的规矩,这里的姑娘分为雅妓与妓两种。雅妓卖艺不卖身,她们中的许多人都有着赎身的梦想,期待着有一天能够摆脱这烟花之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幸运的,或许还能成为某个达官贵人的外室或是小妾。阮玲玲与那个媚柔,便是这迷迭楼中的两位雅妓。如今媚柔已成了曲靖谦的妾室,阮玲玲便接替她,成为了这里的头牌。 然而,曲轻歌并没有答应周妈妈的提议。她再次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随手扔给了周妈妈。那钱袋落在周妈妈手中的一刹那,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它里面的财富。 周妈妈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钱袋,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这位“小财神”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如此有钱!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真诚,“小公子,您真是大方。” 曲轻歌淡淡地笑了笑,声音平静而坚定,“想不想赚这袋钱,看你自己。” 周妈妈是个聪明人,她在这行里摸爬滚打多年,自然知道如何让到手的银子稳稳当当地留在自己手中。她忙对曲轻歌道,“小公子请随我到雅间里稍坐片刻,我这就去叫玲玲来见您。” 曲轻歌点了点头,随着周妈妈进了一个装饰典雅的雅间。周妈妈又立即吩咐人给她准备好酒好菜,“小公子您稍等片刻。” 曲轻歌轻轻地点了点头,坐在雅间的软榻上,静静地等待着。青月站在她的身旁,有些不安地看着门口方向。她小声对曲轻歌道,“大小姐,你平日里常说财不外露,方才给了那么多银子,那周妈妈会不会起歹心啊?” 曲轻歌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放心吧,青月。这些钱撒了出去,那位周妈妈就会保证我们在这里的安全。她比我们更清楚,得罪了我们这样的客人,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于是,她不仅尽心尽力地为自己办事,更是确保了自己在迷迭楼内的安全无虞。周妈妈所求,不过是那黄白之物,而非无尽的纷扰。能成为京城第一青楼的掌舵者,她自然不会是那目光短浅之辈。 在青月的眼中,曲轻歌的话语便是圣旨,她深信不疑。因此,听到曲轻歌如此说,她心中的忧虑也消散了许多。 曲轻歌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绪飘飞。她回想起青月方才的话语,心中不禁暗忖,若是有位武艺高强的婢女在身边,许多事情确实会方便许多。 正沉思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周妈妈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小公子,玲玲姑娘来了。” 曲轻歌抬起头,望向门口,轻声说道:“进来吧。” 随着一阵“吱呀”的开门声,周妈妈领着阮玲玲走进了房间。她忙招呼阮玲玲上前,“玲玲,快,快见过小公子。” 阮玲玲看着坐在桌边,身姿挺拔却戴着帷帽不肯露面的曲轻歌,微微欠身,细语柔声地说道:“玲玲见过公子。” 曲轻歌目不转睛地盯着阮玲玲,这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真正看到阮玲玲的容貌。她并不像媚柔那般艳丽夺目,而是打扮得素雅淡然,甚至看起来并不像是风尘女子。然而,曲轻歌却能看得出,这一切不过是阮玲玲的伪装。她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柔弱气息,都是她精心塑造出来的假象。 她深知自己的容貌无法与媚柔相比,若再身着艳妆丽服与之争艳,不过是东施效颦,更无出头之日。因此,她聪明地选择了另一条路,用温柔来掌控人心。也难怪前世贺文庭会不顾一切地想要迎她入府,抬为平妻了。 曲轻歌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期待,这一世,她是否也能拥有这样的本事呢? 阮玲玲见礼后等了许久,却不见曲轻歌开口说话,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周妈妈,用眼神询问这位客人究竟是什么情况。 周妈妈接收到阮玲玲的眼神示意,笑着开口解围道:“这位小公子,您……” 曲轻歌此时终于开口了,她淡淡地说道:“周妈妈先出去吧,我与阮姑娘有些话要说。” 周妈妈闻言看向阮玲玲,嘱咐道:“玲玲,好好陪着公子。” 阮玲玲乖巧地点了点头,“好的,妈妈。” 周妈妈刚走出房间,便有一个仆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面色焦急地说道:“妈妈,春玉那里出事了。” 周妈妈闻言面色一沉,“不是说找了个大夫来吗?” 仆人看了看四周,然后凑近周妈妈的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周妈妈的脸色越发难看,“那个死丫头居然敢瞒着我做这种事,是不想活了?” 说着,周妈妈气冲冲地离开了,仆人急忙跟了上去。 两刻钟后,屋内的曲轻歌站起身,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扔在桌上,“阮姑娘,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结束后还有一袋。” 阮玲玲看着那桌上的钱袋,又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她恭敬地说道:“公子放心,从明天开始玲玲定日日前去。” “没什么不放心的。”曲轻歌说着已经提步离开。青月立即上前开门,跟在曲轻歌的身后。 阮玲玲在身后送着,“玲玲送两位公子离开。” 然而曲轻歌却头也没回地说道:“不必。” 阮玲玲听到曲轻歌的话,也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曲轻歌与青月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她才转身走到桌边,拿起那袋钱,打开后眼睛里终于不再是无辜清纯。这么多钱?!她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喜悦。 再一想到曲轻歌让自己做的事,她心中不禁暗忖,现在的有钱人是不是都有些古怪? 第三百一十四章 抓住时机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阮玲玲的心猛地一紧,她环顾四周,只见这条寂静的小路上,除了她与婢女,以及远处疾步走来的三名男子,再无他人。她的目光微微一沉,如秋水般深邃而略带惊慌。她低头对身边的婢女轻声说道:“快走,别看他们。” 她加快了脚步,向城里的方向走去,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但越是想要掩藏,内心的不安便越加显露。就在阮玲玲与婢女即将与三名男子擦肩而过之际,那三名男子却突然转变了方向,挡在了两人的面前,将她们的去路拦了个严严实实。 他们不怀好意地笑着,目光在阮玲玲与婢女身上游移,其中一人更是肆无忌惮地开口:“两位小娘子,这是要去哪里呢?” 阮玲玲的头低得更深了,她虽是雅妓,但终究还是妓,与寻常女子有着本质的区别。她害怕被这三名男子识破身份,到时候只怕会更加难以脱身。她低声说道:“三位公子请自重。” 说完,她试图侧身绕过三人离开,但每当她迈出一步,那三人便紧随其后,再次挡住她的去路。其中一人更是嘲讽道:“真是好笑啊,这年头连妓女都会说让人自重的话来了。” 听到这话,阮玲玲的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已经被这三人识破,心中的恐慌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 她抬起头,愤怒而又不甘地看着说话的那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是雅妓,卖艺不卖身。若三位爷想找姑娘,今晚可以来迷迭楼,我为三位爷找几个贴心的姐妹。” 那人闻言,却是不屑地笑了起来,他上下打量着阮玲玲,眼中满是淫邪之色:“那些个贴心的姑娘也没什么意思,我就想要这卖艺不卖身的。我就想看看这卖艺不卖身的跟那卖身的有什么不同,又清高在哪里。”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两个同伙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阮玲玲的轻蔑和侮辱。 “别怕,哥会好好疼你的。”那人说着便向阮玲玲伸出手来。阮玲玲心中一惊,她猛地挥开那人的手,转身便跑。她拼命地跑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逃离这噩梦般的境地。她边跑边大声呼喊着:“救命!来人救命啊!” 然而,她的呼喊声却并没有引来救星。那三名男子很快就追了上来,其中一人抓住了阮玲玲的手臂。她挣扎着、踢打着,但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那人的束缚。 她不能就这样失去清白之身!一旦失去了清白,她这辈子就再也无法像媚柔那样逃离迷迭楼的魔爪了。她不要一辈子做妓女!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疯狂地回荡着,让她更加拼命地挣扎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阮玲玲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英俊潇洒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正朝这边驶来。那是贺文庭!他刚刚在马场跑完马,正骑着马回京。 阮玲玲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拉着她的男子推开,然后朝着贺文庭的方向跑去。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她不能放弃! “公子,公子救命,公子救救我。”这急切的呼救声,如同初春的寒风,冷冽而尖锐,划破了午后的宁静。贺文庭正策马前行,身后那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感到一阵烦躁。他微微侧过头,原本打算挥鞭加速,然而,就在他侧目的那一刹那,他瞥见了阮玲玲的容颜。 那是一张与世间所有美丽都不同的脸,纯洁而美好,如同初绽的莲花,清新脱俗。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即使身处困境,也未曾放弃过挣扎与逃脱。她的脸庞上,汗水与尘土交织,却更显得她坚韧不拔。 贺文庭的心,在那一刻,被深深地触动了。他并非没有见过美丽的女子,与他订下婚约的季若锦,亦是京中公认的美人。然而,阮玲玲的美,却与季若锦截然不同。那是一种从内而外的美,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他想着,这样的女子,若是被那些恶人所玷污,那将是多么令人痛惜的事情。于是,他双手紧握缰绳,用力地拉住了马匹,让马儿停下了脚步。 摔倒在地的阮玲玲,见贺文庭终于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她的双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公子,求你救救我。” 那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轻柔而动人。贺文庭的心,再次被触动了。他跳下马车,快步走到了阮玲玲的身边。 此时,那些追来的男子也看到了贺文庭。他们变了脸色,恶狠狠地威胁道:“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贺文庭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冷哼一声,回答道:“我既停下了,自然是要管的。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他身形一动,便冲向了那些男子。他虽不是什么武功高手,但也有些拳脚功夫。那几个流氓,只知道一身蛮力,哪里是他的对手。没过多久,他们便被贺文庭打得落花流水,倒在地上起不来身。 “你叫什么名字?敢报上名来吗?”三人捂着伤处,后退几步,怒骂道。 贺文庭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冷冷地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贺文庭。” “好你个贺文庭,你给我等着。”三人扔下一句狠话后,转身便逃。 贺文庭看着他们狼狈离去的背影,不屑地撇了撇嘴。他转身看向阮玲玲,只见她和婢女正被扶起来。他走过去,在离两人三步远的距离处停了下来,关切地问道:“姑娘,你还好吗?” 此时的阮玲玲,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她抬头看向贺文庭,双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她的脸上,还残留着劫后重生的喜悦和后怕,但更多的是对贺文庭的感激和敬仰。她靠着婢女,对贺文庭行了个礼,声音颤抖地说道:“多谢贺公子救命之恩。” 说完,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如同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她这副模样,即便是身边的婢女看了,也不禁心生怜惜。 贺文庭看着阮玲玲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也不禁生出了怜惜之情。他柔声说道:“姑娘不必客气,我相信即便是旁人遇到这样的不平之事,也会出手相助的。” 阮玲玲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头看向贺文庭,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说道:“公子谦虚了,像公子这样好的人,玲玲是第一次见。” 听到阮玲玲的夸赞,贺文庭心中自然也是欢喜的。他笑着说道:“姑娘谬赞了。姑娘这是要进城吗?我刚好也要进城,可以护送姑娘一程。” 说完,他又不忘展示自己的教养和风度:“姑娘放心,我只远远跟在姑娘身后护着姑娘,不会逾越分寸,让人产生误会。” 阮玲玲听着贺文庭的话,心中更是满意。她虽然每日在迷迭楼里,但对于京中的青年才俊却是了如指掌。她知道贺文庭是个洁身自好的男子,从不涉足烟花之地。因此,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机会接近他。 然而现在,她却觉得这是上天赐予她的好机会。她决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贺文庭成为她的男人。与其他那些流连于烟花之地的男子相比,贺文庭无疑是她心中最理想的人选。 第三百一十五章 推波助澜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阴云笼罩的天际,终于还是无法抵挡雨的侵袭。细雨绵绵,如丝如缕,曲轻歌站在府门之外,仰望那苍穹之上的灰白,心中的思绪却似被这场雨牵引,飘向了遥远的过往。 记得那也是在一个雨天,她与那人并肩而行,在项良城的街头巷尾寻找着那位病痛缠身的可怜人。她呼唤着,声音在雨中显得尤为凄切,而他,则默默跟在她的身后,手中的伞始终偏向她,护她周全。 直到找到了那位病人,她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干爽如初,而他,却已浑身湿透。那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感,是对他的感激,还是对他的心疼?她已分辨不清。 如今想来,项良城的那些日子,仿佛已经成为了前尘往事,遥不可及。曲轻歌手中摩挲着腰间的香囊,那里藏着一颗虎头赠予她的糖,她珍视如命,却迟迟舍不得品尝。 那时的他,对她的关心,究竟有几分真心?曲轻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而苦涩的笑意。她曾以为自己能够洒脱地面对过去,如今却发现,原来放不下的,始终是自己。 “大小姐,雨势如此猛烈,您怎可在此久站?”青月的声音打破了曲轻歌的沉思。她撑着伞,匆匆走来,为曲轻歌遮去了头顶的雨滴。她收起伞,轻轻为曲轻歌擦拭着肩头的水珠,眼中满是关切。 曲轻歌看着青月,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接过帕子,也为青月拭去肩头的雨水,“青月,我方才已去向爹提过了,这几日他会为我挑个武婢来。如此一来,你也能轻松些。” 青月闻言,连忙摇头道:“大小姐,奴婢不累。能够侍奉大小姐,是奴婢的福气。” 曲轻歌笑了笑,轻轻抚摸着青月的额发,“傻丫头,你总是这般为我着想。” 青月闻言,傻笑了两声,然后道:“大小姐,雨势如此猛烈,我们还是进屋说吧。您的身子刚刚好转,若是再受了风寒,那可如何是好?” 曲轻歌点头,主仆二人携手走进了屋内。青月为曲轻歌沏了一壶热茶,茶香袅袅,驱散了屋内的寒意。她边倒茶边向曲轻歌禀告着贺文庭与阮玲玲的近况。 “贺公子护送阮姑娘出城时,便遇到了这场大雨。三人无奈,只得在一处破败的屋子中暂避风雨。”青月说着,眉头微蹙,显然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感到有些担忧。 曲轻歌闻言,转头望向窗外。密集的雨丝如同天神的泪水,倾泻而下。她淡淡一笑,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不必担忧,”她轻声道,“我已经为阮玲玲送去了一个她求之不得的机会。她是个聪明人,自然会牢牢抓住的。” 青月闻言,脸上露出困惑之色,“大小姐,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曲轻歌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用做了。”她轻抚着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只要贺文庭将阮玲玲养在外面,事情便已成定局。” “你只需派人暗中观察阮玲玲的动向,”她吩咐道,“有任何情况,及时向我汇报便是。” “是,大小姐。”青月恭敬地应声道。 随后,阮玲玲的行动正如曲轻歌所预料的那样,她精心策划着与贺文庭的每一次相遇,仿佛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只为吸引那人的目光。两人之间的氛围逐渐变得暧昧而亲近,仿佛有一层薄薄的纱幕,将他们彼此的心意遮掩得若隐若现。 然而,贺文庭虽与阮玲玲频繁见面,却始终保持着最后的底线,未曾与她有过任何实质的关系。他每隔一日便偷偷来到迷迭楼与阮玲玲相会,但始终未曾逾越那最后的界限。他似乎真的将阮玲玲视作一位知心的红颜知己,而非仅仅是一个可供玩弄的玩物。 阮玲玲的心中却充满了焦虑与不安。她渴望与贺文庭的关系能够有实质性的进展,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直接。她深知贺文庭欣赏的是她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若真的与那些卖身的姐妹无异,只怕会适得其反。 除了阮玲玲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同样焦虑着,那便是曲轻歌。她没想到贺文庭的忍耐力竟然如此之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以对付。这也难怪婚后若锦直到怀了身孕才发现他的真实面目。看来,还是需要她再推一把才行。 在迷迭楼的深处,阮玲玲听完周妈妈的话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妈妈,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妈妈似乎并未看到阮玲玲难看的脸色,依旧平静地说道:“我说有个外地富商昨天看到你的舞后,便找到我提出要赎你。本来他是要今晚就过来领你走的,但突然生意上有事,跟我说明晚再来。” “你明天白天便收拾收拾东西吧。”周妈妈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能有个好归宿,妈妈也为你开心呢。” 然而,阮玲玲却急了,她紧紧抓住周妈妈的手,急切地说道:“妈妈,我不跟那富商走,我不要他赎我。”在她心中,再富有的富商也无法与在朝为官的贺文庭相提并论。 周妈妈闻言脸色一沉,冷言道:“你不要他赎你,难不成要每次偷偷摸摸来见你的贺文庭赎你?像贺文庭这样身世显赫又在乎名声的人,就算真的对你动了些心思,也不可能真的赎你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阮玲玲怎么可能轻易死心,她在乎的从来不是贺文庭的人,而是他的身份和地位。她拉着周妈妈的手,苦苦哀求道:“妈妈,你再给我点时间吧,我一定能拿下贺文庭的,你相信我的本事。” 周妈妈叹了一声气,好言劝道:“玲玲你听妈妈的,妈妈在这迷迭楼里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什么样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别看那贺文庭一表人才、翩翩公子的模样,其实内里虚伪又自私。这样的人比那些外表自私、虚伪的人更可怕,因为他会伪装。” “这样的人一旦撕了正人君子的皮,可怕的狠。”周妈妈的声音里充满了警告和劝诫。 然而,阮玲玲却似乎听不进去这些劝告。她紧握着周妈妈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妈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我在乎的从来不是他的人。我要的是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妈妈,我跟媚柔一起在这迷迭楼里长大,她如今是候府二爷的小妾,我怎么甘心跟一个富商离京呢。”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拿下贺文庭。这些年,想要为她赎身的人不是没有出现过,但她从未动过心。她不甘心只做普通人的妾室,她要做的,是高官家的贵妾。 周妈妈看着阮玲玲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叹了口气。她知道再劝也是无用,阮玲玲的性子她早已了如指掌。于是她甩开阮玲玲的手,冷冷地说道:“那富商是诚心为你赎身,他愿意出我给的价格的两倍来赎你。你也不要怪妈妈不讲情面,你要真想跟那贺文庭,就今晚将他拿下。否则,明晚你直接走人。” 说完,周妈妈不再多言,推门而去。留下阮玲玲一人站在原地,看着周妈妈离去的背影,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无论如何,她都要拿下贺文庭! 第三百一十六章 终极大招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仿佛是心跳的节奏,敲打在阮玲玲的心上。她知道,她等的人终于来了。 阮玲玲轻轻起身,细致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又对着铜镜仔细审视着自己的妆容。那镜中的女子,长发未挽,只用一根红绳轻轻束于脑后,两缕发丝轻轻垂落额前,为她增添了几分孱弱与娇小。一身淡色衣裙,如同初春的桃花,纯洁而又带着淡淡的哀愁。 确定无误后,阮玲玲这才款步走向门口,轻轻打开了房门。门开的一刹那,贺文庭的目光瞬间定格在了阮玲玲的身上。 他愣住了,仿佛被那淡色衣裙中的女子深深吸引。今日的阮玲玲,与往日有所不同,却更添了几分令人心动的韵味。 阮玲玲见贺文庭这般模样,心中微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轻声说道:“贺公子请进。” 贺文庭缓步走进屋内,阮玲玲则转身轻轻关上了房门。她的心跳得有些快,她知道,这是她等待已久的时刻。 走进屋内的贺文庭,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床铺上收拾了一半的包袱,心中不由一紧。他回头看向阮玲玲,疑惑地问道:“阮姑娘,这是要出门吗?” 阮玲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是的,贺公子。我……我要离开京城了。” 贺文庭心中一紧,他听出了阮玲玲话中的无奈与不舍。他上前一步,紧紧握住阮玲玲的手:“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 阮玲玲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脸颊。她抬头看着贺文庭,双眸中满是哀怨与不舍:“有一位富商看上了我,要替我赎身纳我做小妾。明晚,他就会来带我离京。” 贺文庭听着阮玲玲的诉说,心中一阵疼痛。他从未想过,这个他一直默默喜欢的女子,竟然会面临这样的命运。他紧紧抱住阮玲玲,仿佛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怀中,永远不让她离开。 “阮姑娘,别走。”贺文庭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坚定,“等我成了亲,就为你赎身。” 阮玲玲听着贺文庭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心喜欢她的。但是,她也知道,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阻碍和无奈。 她轻轻推开贺文庭,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来不及了,贺公子。你我……来不及了。” 说着,她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身走向窗边。窗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却照不亮她心中的阴霾。 贺文庭看着阮玲玲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他不能给阮玲玲一个名分,也不能给她一个未来。但是,他却无法割舍对她的情感。 他走到阮玲玲的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阮姑娘……” 阮玲玲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捂住了贺文庭的嘴,眼中闪烁着深深的情意,却又带着一抹决绝。她的手被贺文庭紧紧握着,她反握住他的手,温柔地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我这般的身份,又怎么能奢望其他的呢?”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卑,“我这样的身份,又怎么能玷污了贺公子的名声。”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情意难舍,卑微至极的情绪,让人忍不住为之动容。 “这一辈子,玲儿总归是不配的。”她低声说着,收回了双手,后退了一步。贺文庭见状,忙跟上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阮玲玲打断。 阮玲玲慢慢地褪去身上的薄纱,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那么虔诚。她的双眼不敢看贺文庭一眼,但她的表情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坚定和决绝。 贺文庭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上前一步,握住阮玲玲的双手,轻声呼唤道:“玲儿。” 阮玲玲抬起头,看向贺文庭,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轻声道:“贺公子,我不脏。”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狠狠地击中了贺文庭的心。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弯身抱起阮玲玲走向床边。阮玲玲软若无骨地依偎在贺文庭的怀中,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床纱落下,一夜无眠。 第二日正午时分,贺文庭醒来时,身边已是冰凉一片。他忙起身呼唤道:“玲儿。” 正在收拾东西的阮玲玲转身看来,轻声道:“贺公子。”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已经预知了接下来的命运。 贺文庭看到屋里的阮玲玲,起身向她走去,“你在做什么?”他问道。 阮玲玲回过头,边收拾东西边道:“今晚,我就要随那富商离开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决绝,仿佛已经认命了。 贺文庭听到这话,快步走到阮玲玲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你给了我,还怎么跟他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舍。 阮玲玲红了眼眶,轻轻推开贺文庭的手,擦擦眼角的泪水,“贺公子,你不必为难。我昨晚那般也不是为了让贺公子为我赎身。只是因为,您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子。哪怕是一夜,我能属于自己心爱的男子,也是幸福。” 听着阮玲玲这样的话,贺文庭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看着她,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无奈。他知道,他不能为她赎身,不能让她承受世俗的指指点点。但是,他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去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呢? 阮玲玲仿佛看出了贺文庭的为难,她轻声道:“贺公子,你不必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坚强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贺文庭看着她,心中更是痛苦不已。他知道,他不能失去她,但是他又不能为她赎身。这种无奈和矛盾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伸手翻看阮玲玲的包袱,想要找到一些线索。阮玲玲见状,急忙伸手去拦他,“贺公子,您做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害怕。 但是贺文庭已经找到了一个药瓶,他低头看去,只见药瓶上的标签上赫然写着“鹤顶红”三字。他震惊地抬头看向阮玲玲,“你想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愤怒。 阮玲玲见状,也不再隐瞒,她无助地哭着,“我实在没办法了,我如今身心都已经是你的了,还怎么再跟别人走。我虽生在这烟花之地,却也知道一女不侍二夫。” 听着阮玲玲的话,贺文庭心中更是痛如刀绞。他一把将手里的药瓶扔了出去,双手紧紧地拥住阮玲玲,“我替你赎身!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阮玲玲靠在贺文庭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坚定。她知道,她不能再逃避了,她不能再让自己后悔。她轻声婉拒道:“不行,贺公子,奴这样身份的人怎么能脏了你的名声。若有一天被旁人发现你我的事,定会对你指指点点的。” 但是贺文庭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我不能让你这样好的人承受这些!玲儿,别再说这些违心的话了,你怎么可能忘记我。我也不可能忘记你的,我替你赎身,我养你一辈子!” 第三百一十七章 来不及了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用完早膳,青月便带着满面的笑容,轻盈地走进了屋内。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大小姐,事成了。” 曲轻歌早已料到会有此消息,她一边用帕子细致地擦拭着双手,一边淡淡地问:“将人安顿到哪里去了?” 青月回答道:“城北楼甲巷里的一处房子里。” 曲轻歌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城北楼甲巷,那里人烟稀少,环境清幽,住的大多是些与世无争、安享晚年的老者。即便贺文庭真的被人看到,也不会有人认出他的身份,更不会知晓他与曲府之间的关联。这里,对于她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极为安全的地方。 青月又问道:“大小姐,我们是不是要将此事散播出去了?” 曲轻歌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若就这样散播出去,怕是季府还没去验证真假,贺文庭就已经处理妥当了。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让季夫人先知道此事。待季府的人拿到确凿的证据后,再散播出去。”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思熟虑,每一个步骤都计划得极为周密。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在最大程度地保护若锦的同时,也让季府能够顺利退亲。毕竟,若是舆论站在季府这一边,那么退亲对于若锦的伤害也会减小许多。 曲轻歌继续道:“此事暂且放下,待上元节后我再做安排。你现在随我去爹的院子一趟,前日我与他说过想挑个武婢,他刚才派人过来让我去挑选。” 青月闻言,不由得感叹道:“候爷的动作可真快。” 曲轻歌淡然一笑:“是啊,爹他总是那么体贴入微。” 两人说着,便来到了曲靖晖的院子。只见曲靖晖正在院中练剑,剑光闪烁,身形矫健,颇有一代宗师的风范。听到曲轻歌的声音,他立即收剑回身,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轻歌来了呀。” 曲靖晖走到一旁,拿起毛巾边擦着额角的汗水边对一旁道:“雷竞,将人都带过来。” 守在一旁的雷竞闻言领命,很快便领着五名武婢走进了院子里。这五名武婢个个精神干练,身姿挺拔,一眼望去便知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曲靖晖抬手指向她们,对曲轻歌道:“我给你选了五个武功不错、话又少的武婢。你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若是没有,我再给你挑几个。” 曲轻歌看着眼前的五名武婢,心中暗自赞叹爹的眼光。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对曲靖晖道:“爹,你挑的人,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挑选武婢,还是要合眼缘才行。青月,你来帮我挑一个。” 青月闻言,惊讶地抬手反指自己:“我?大小姐,这怎么行呢?还是你来挑吧,我不行的。” 曲轻歌却坚持道:“青月,你是我身边的人,以后是要和武婢一同做事的。你挑的人,自然是最合适的。” 在青月慌乱的模样映衬下,曲轻歌唇角的笑意如同春风拂面,带着几分俏皮和玩味:“看你吓成这样,我都不忍心责备你了。挑选之事,还是交给我吧。” 青月见曲轻歌笑得如此轻松,心中的紧张也稍微缓解了些许,她随着曲轻歌的笑声,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都是为大小姐效力的,自然得让大小姐满意才行。” 她的顾虑并非担心自己选错人受罚,而是怕所选之人不合曲轻歌的心意,从而耽误了大小姐的正经事。 曲轻歌的目光在五人身上流转,正欲询问他们的姓名,却意外地发现站在最右侧的武婢裤角处,鲜血正一滴一滴地落下。 她眉头微蹙,指向那滴血的腿角,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名武婢低头一看,见自己的伤口崩裂,鲜血染红了裤角,连忙低头回答道:“大小姐恕罪,属下不知伤口何时崩开,污了您的眼。” 虽然她身着一袭暗色劲服,但小腿肚处的血迹却格外显眼,显然伤口不轻。然而,她的脸上却平静如水,仿佛那流淌的鲜血与她无关。 曲轻歌见状,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佩。她抬头望向那武婢,声音中透着一丝柔和:“我是个大夫,血对我来说,并无可怕之处。” 她顿了顿,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抱拳恭敬地回答:“属下凌吟。” “凌吟。”曲轻歌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仿佛在心中默默品味。她转身看向一旁的曲靖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爹,就选她了,凌吟。” 曲靖晖看着凌吟腿上的血迹,又看了看曲轻歌坚定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总是这般心善,见不得别人受苦。 不过,他也不会干涉曲轻歌的决定,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带她回去吧。她的身契,我稍后会让雷竞送来给你。” 曲轻歌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向曲靖晖道谢:“谢谢爹。” 曲靖晖抬手作势要打曲轻歌,却只是轻轻落在她的头上,宠溺地揉了揉:“你这丫头,总是这么调皮。不过,若有一天你真犯了错,我可是要打的。” 曲轻歌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爹才舍不得打我呢。” 说完,她转身看向青月和凌吟:“我们走吧。” 三人离开了曲靖晖的院子,曲轻歌对青月说道:“青月,你就先让她跟你住一个屋子吧。” “是,大小姐。”青月恭敬地应声道。 曲轻歌又看向凌吟,嘱咐道:“你的伤先养好,再来我身边伺候吧。” 凌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是。” 曲轻歌对她的回应颇为满意。对于婢女来说,除了忠心之外,听话是她最为看重的一点。 回到院子里,凌吟便随着青月去了她的住处。而曲轻歌则独自回到屋中,继续翻阅那本尚未看完的医书。 然而,没过多久,一名婢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大小姐,不好了!宋公子来了,他说戴老夫人突然病重,情况危急,让您快些过去看看!” 听到这话,曲轻歌立刻放下手中的医书,站起身来。她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问道:“宋公子在哪里?” “在前厅等您呢!”婢女急切地回答道。 曲轻歌没有再耽误时间,她转身走进内室,拿起自己的药箱,然后快步走向前厅。 前厅里,一向沉稳的宋瑾封此时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曲轻歌走来,他立刻迎了上去,语气急切地说道:“曲大小姐,情况危急,我来不及解释了。请你随我走一趟,路上我再向你细说缘由。” 第三百一十八章 寻求支援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与宋瑾封并肩而立,目光坚定,仿佛两颗璀璨的星辰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宋瑾封深吸一口气,率先迈出步伐,道:“好,我们先去。”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曲轻歌紧随其后。 两人快步走出候府,候府外,马六早已守候在马车旁,见曲轻歌出来,他立刻将脚踏稳稳地放置好。宋瑾封瞥了一眼那辆马车,眉宇间不禁流露出更加焦急的神色。然而,他并未多言,只是纵身一跃,轻盈地跨上了马背。他回头看向曲轻歌,眼中满是关切与急切,“曲大小姐,我先回去守着曾外祖母,你让马夫快些赶来。” 若非曾外祖母病情危急,宋瑾封定会等待曲轻歌一同前往。然而此刻,他只能将这份担忧压在心底,举起马鞭准备疾驰而去。就在马鞭即将扬起之际,曲轻歌的声音忽然响起,“宋公子,等等我。” 宋瑾封闻言放下手,转头看向曲轻歌。只见她快步走来,将手中的药箱轻轻放到他的马背上,“宋公子,劳烦你帮我背着这药箱。”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曲轻歌转身走向马车,利落地解开马背上的马架。一旁的马六见状,不禁有些担忧地问道:“大小姐,您要骑马吗?”曲轻歌已经翻身上了马背,她朝马六伸出手,“马鞭给我。”她的目光坚定而果断,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挡她前行的步伐。 马六不敢耽误,忙将手里的马鞭递了过去。曲轻歌接过马鞭,对宋瑾封道:“宋公子,你在前面带路!”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仿佛一股清泉在夜色中流淌。 宋瑾封迅速收起惊讶之色,背上曲轻歌的药箱,扬鞭而去。曲轻歌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在京城的官道上疾驰而过。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仿佛两道闪电划破夜空,留下一道道耀眼的光芒。 “咦,那不是戴老先生的外孙宋公子和忠勇候府的曲大小姐嘛,他们这是去哪里?”路边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议论声此起彼伏。 “去哪里不知道,但我看着这两人英姿飒爽的,倒很是般配呢。”有人赞叹道。 “不错不错,确实般配,听说两家人已经开始商量两人的亲事了。”又有人附和道。 然而,疾驰而去的两人并未听到这些议论声。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到戴老太君的庄子,守护她老人家周全。 此刻,坐在醉京楼靠窗饮酒的谢尘暄却将这些议论声听得清清楚楚。他握着酒杯的指尖渐渐泛白,直到“砰”的一声,手中酒杯裂开,酒水洒到桌上。他才从两人早已经消失的方向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手抬起轻甩了甩上面的酒。 一旁的项帆见状,犹豫半晌后担忧地问道:“殿下,您手受伤了。” 谢尘暄面无表情地盯着手上滴血的伤口看了眼,然后转头看向项帆,“事情办妥了吗?” 项帆点头,“办完了。” 谢尘暄闻言起身,“回宫。”他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仿佛一股寒风刮过,让人不寒而栗。 项帆看着谢尘暄手上的伤,无奈地提步跟上,不敢多说一个字。这几日殿下的心情极不好,就算是他也不敢多说不该说的话。 曲轻歌紧随宋瑾封身后,一路疾驰,马蹄声声,仿佛奏响了一曲紧迫的乐章。平日里需要花费的时间,此刻竟被缩减了一半,两人终于抵达了戴老太君的庄子。 两人在庄外下马,宋瑾封身负曲轻歌的药箱,犹如背负着一份沉重的责任,他脚步匆匆,向前疾行。曲轻歌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错过救治的最佳时机。 两人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冲进戴老太君的院子。此刻,戴老先生正焦急地在院中徘徊,看到曲轻歌的到来,他的脸上瞬间露出了惊喜之色。 “轻歌,快来!母亲她喘不过气来了!”戴老先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急切。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紧,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她快步走进内室,只见床上躺着的戴老太君,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已是病重之态。 曲轻歌连忙上前,为戴老太君把脉。她的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戴老太君的喉部肿胀异常,右侧比左侧大了一倍有余,这种情况极为罕见,也极为危险。 曲轻歌又抬手轻轻放置在戴老太君的鼻息下,只觉得出气多进气少,情况十分危急。她心中一沉,知道这种病症若不及时治疗,恐有性命之忧。 “戴老太君的喉头怎会肿胀得如此厉害?”曲轻歌急切地问道,同时掰开戴老太君的嘴巴,查看喉部的情况。 宋瑾封回答道:“前两日,曾外祖母不慎感染了风寒,有些咳嗽,喉部也有些不适。我本想请你过来瞧瞧,但曾外祖母怕打扰你过年,坚持不让我去。” “本想着让府医开些药服用,但又怕与你的药方相冲,曾外祖母便一直忍着。”宋瑾封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自责。 曲轻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怒斥道:“你们怎么能让她忍到这种地步!老太君的身体本就虚弱,你们怎能如此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戴老先生一听,顿时急了:“昨日还未如此严重,只是喉部疼痛难忍。” “昨日不严重并不代表今日不严重!”曲轻歌面色阴沉地说道,“老太君此时喉头肿胀已压迫到气管,导致呼吸困难。这种情况十分危急,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性命!” 戴老先生和宋瑾封两人闻言,顿时面色凝重,紧皱眉头。他们知道曲轻歌说的是实话,心中也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曲轻歌迅速从药箱中取出针灸用具,为戴老太君扎了几针。然而,她深知自己的医术有限,无法根治老太君的病症。于是,她转身看向两人说道:“老太君的病情十分严重,我需要去请一位高人前来相助。你们在此好好守着老太君,注意她的呼吸情况。如果感觉她呼吸不畅,便将扎在她喉部的针往下两寸移动。我会尽快回来的。” 说完,曲轻歌便快步走出了房间,留下了一屋子惊慌失措的人。她心中焦急万分,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找到那位高人。 曲轻歌出了府门,翻身上马,一路向城东的“顾氏”药铺疾驰而去。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因为她知道,那位高人就是她的师父顾为君。 原本,曲轻歌打算找个更好的时机与师父相认。然而,此刻情况紧急,她已经无法再等待下去。戴老太君的病情让她想起了前世曾见过的类似病例,当时那病人的家人已经开始准备后事,但师父却奇迹般地救回了那人。 那种救人方法是她第一次见到,后来虽然师父教了她,但她却从未亲手操作过。如今面对戴老太君的病情,她知道自己无法凭借一己之力救治。但幸运的是,她遇到了师父,有了更稳妥的办法。 曲轻歌一路疾驰,终于抵达了“顾氏”药铺。她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柜台前配药的顾为君。她心中一喜,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握住顾为君的手说道:“师父,快跟我走!” 顾为君被突然扑过来的曲轻歌吓了一跳,他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位面色焦急的女子。这几日来,他似乎总是被人误认为是别人的师父。前几日去迷迭楼出诊时遇到一个叫自己师父的人,如今又有一个美貌女子如此急切地称呼自己为师父。 第三百一十九章 过会解释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轻启朱唇,向顾为君解释着:“顾大夫,有一病患此刻情形堪忧,还请随我速速前往。”言罢,她微露歉意地松开紧握着顾为君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却又不曾逾越分毫。 顾为君目视曲轻歌额间那薄如蝉翼的汗珠,以及她眼中闪烁的焦急之光,未再多言,只转身取了药箱,低声道:“姑娘请前头引路。”随后,他回首朝药铺内唤了声:“初一,我暂且外出,你且在此守候。” 曲轻歌深知事态紧急,遂对顾为君道:“病患居于城外,步行恐难以迅速抵达。顾大夫,可否与我同乘一骑?”前世记忆中的师父,素来不谙马术,此刻提出此请,她心中亦是忐忑。 顾为君闻言,略显迟疑地看向曲轻歌,轻声道:“姑娘,男女有别,此举似乎不妥。”他心中暗忖,这女子气质非凡,定非凡俗之辈,怎会有如此大胆之举? 曲轻歌略一思索,随即问道:“顾大夫可否借我一套蓑衣?”顾为君瞬间明了曲轻歌之意,想来那病患之病情定是凶险至极,否则这姑娘也不会如此急切。 “初一,将我的蓑衣取来。”顾为君吩咐道。曲轻歌披上蓑衣,与顾为君共乘一骑,疾驰而出。 顾为君坐于曲轻歌身后,双手无措地抓着曲轻歌身上的蓑衣,略带歉意地道:“姑娘,非我有意冒犯,实乃心中惶恐难安。”他曾学过骑马,但自那次摔下马背,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后,他便对骑马心生恐惧。 曲轻歌一心只在赶路之上,边挥鞭加速边道:“无事,你若惧意难消,便抱紧我便是。”她的话语中透露着坚定与果敢,仿佛无论前路如何坎坷,她都能坦然面对。 顾为君闻言,双眼微微瞪大,心中暗自惊疑:这姑娘怎如此不拘小节?难道……他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被突如其来的颠簸打断,吓得他忙紧紧抓着曲轻歌身上的蓑衣,不敢稍动分毫。 在顾为君觉得自己几乎要被这颠簸的马背颠散架时,曲轻歌终于勒住了缰绳,让马儿停下了脚步。她跳下马背,向顾为君伸出手来,轻声道:“师……顾大夫,我们到了。” 顾为君看着曲轻歌那纤细白皙的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干笑了两声,道:“姑娘客气了,我自己下来便是。”曲轻歌闻言收回手,退后一步,顾为君这才从马背上跃下。 “顾大夫,请随我来。”曲轻歌领着顾为君走进庄子,刚走进戴老太君的院中,便见一名婢女急匆匆地向屋里走去,边走边呼喊着:“老先生,曲大小姐来了!” 跟在曲轻歌身后的顾为君闻言,抬头看向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这曲大小姐,莫非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位? 两人疾步踏入屋内,只见戴老先生焦急地来回踱步,额上汗珠滚滚,一见曲轻歌便如见救星般迎了上来,“轻歌,你可算来了。我母亲先前尚有气息,此刻却呼吸微弱,几乎难以察觉。” 顾为君闻言,一个箭步上前,轻轻握住戴老太君的手腕,细细把脉,另一只手则轻抚其脖颈,探寻着生命的迹象。曲轻歌在一旁静静观察,轻声说道:“老太君喉头肿大,压迫了气管,导致呼吸困难,需要立即进行气管插管。” 顾为君闻言,惊讶地回头看向曲轻歌,眼中满是疑惑。曲轻歌迎上他的目光,坚定地说:“这个我做不来,只能劳烦你了。至于其他事情,事后我会向你解释清楚。” 顾为君见床上的人情况危急,刻不容缓,便不再多问,从医管中取出所需之物,边准备边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开始了。” 曲轻歌立即转身对戴老先生和宋瑾封道:“老先生,宋公子,请先回避片刻。”戴老先生虽然满心担忧,但也知此刻不是打扰的时候,只得带着宋瑾封和一众下人退出了内室。 待室内只剩下曲轻歌和顾为君二人时,顾为君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应该能帮到我吧?”毕竟她似乎对自己的动作了如指掌。 曲轻歌点头,给予肯定的回答:“恩,我可以。” “那就开始吧。”顾为君不再多言,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救治之中。从开始到结束,他的话语寥寥无几,大多是简单的指令,如“那个”“给我”“擦汗”“换”等。然而,令人惊奇的是,无需他过多解释,曲轻歌总能精准地将他所需之物递到手中。甚至有几次,他尚未开口,曲轻歌便已提前将东西备好。 当顾为君为戴老太君整理好脖颈间的伤口时,他忍不住多次看向曲轻歌,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曲轻歌见状,嘴角微扬,轻声说道:“过会儿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 顾为君压下心中的好奇,继续完成后续的工作。待一切妥当后,他看向曲轻歌道:“可以叫他们进来了,正好也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他们。” 曲轻歌点头应允,转身走出内室,将众人领了回来。戴老先生一眼便看到戴老太君的脸色已恢复红润,嘴唇也不再泛紫,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轻歌,我母亲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曲轻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顾为君:“顾大夫,老太君的情况如何?” 顾为君虽不认识戴老先生,也不清楚床上之人的身份,但对他来说,救治病人是他的职责所在。他收回思绪,正色道:“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但还需继续观察。详细的情况,我稍后会细细道来。” 第三百二十章 同道中人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顾为君与戴老先生、宋瑾封二人细细交代了诸多事宜,足足耗费了两刻钟的时光。他慎重其事地写下药方,却仍不放心地叮嘱道:“她喉部的伤口,你们切勿观看,待她醒来后也别让她瞧见,更不要随意触碰。待她喉头消肿,我自有办法处理。” 戴老先生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恭敬之色,“顾大夫放心,我们一定谨遵您的吩咐。” 顾为君沉思片刻,又道:“这两日我想在府上暂住,不知可否方便?” 戴老先生忙不迭地应承:“方便方便,顾大夫能屈尊在此,实乃我等荣幸。” 顾为君将药方递了过去,轻声道:“那便劳烦速去抓药。” 宋瑾封接过药方,转身交给了一旁的仆人,吩咐道:“速去速回,不得有误。” 顾为君的目光不经意间向内室瞥去,又嘱咐道:“只需留一位贴心的嬷嬷照料即可,你们也不必频繁进入内室打扰。待她喉头消肿后再行探望也不迟。” 戴老先生点头称是,自从曲轻歌向他们推荐了顾为君,并言之凿凿地说:“顾大夫的医术比我好,你们怎么信我就怎么信他就行。”他们便对顾为君充满了信任。 毕竟,他们深信曲轻歌的为人,自然也不会怀疑她推荐的人。 顾为君交代完一切后,目光转向一旁静默不语的曲轻歌,温和地问道:“曲大小姐,不知此刻是否有空,与在下闲聊几句?” 曲轻歌微微颔首,随即看向戴老先生和宋瑾封,轻声道:“戴老先生,我与顾大夫去院中稍叙片刻,若有何情况,只需唤一声便是。” “好。”戴老先生点头应允。 曲轻歌迈着轻盈的步伐,领着顾为君走向院中一隅的凉亭。 待曲轻歌转过身来,顾为君的问题已然脱口而出:“你识得我。” 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肯定。 曲轻歌坦诚地点了点头,“对。” 顾为君回想起曲轻歌在内室中提出的独特治疗之法,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莫名的紧张,“你便是那位以输血之术救活卓小世子的神医?” 曲轻歌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在你面前,我可不敢自称神医。” 毕竟,她这一身医术,皆是他所授。 顾为君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激动,他上前一步,满含期待地问道:“你……你也是穿越而来的吗?” 曲轻歌虽不明白“穿越”二字的含义,但她却明白顾为君话中的深意。她轻轻摇了摇头,“我并非你所言之人。” 顾为君闻言,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之感,但这份失落很快被更为强烈的好奇心所替代。他望向曲轻歌,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你不是的话,又怎会明了我的心意?我们又如何得以相识?” 曲轻歌静默片刻,仿佛在权衡着如何开口,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飘渺与迷离,“我……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或许有些超乎你的想象。事实上,我也至今未能完全理解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但事实却摆在眼前。” 顾为君凝视着曲轻歌,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坚定,“你但说无妨,我顾为君历经风雨,这世间已鲜有我不能接受之事。” 他暗自忖度,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他身为穿越者的身份更不可思议呢?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似乎在下定决心,“我重生了。在前世,你曾是我的师父,我所拥有的一切医术,皆由你亲手传授。” 此言一出,顾为君如遭雷击,他震惊地看着曲轻歌,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他努力消化着曲轻歌的话语,竟真的有比他身为穿越者更离奇之事! 曲轻歌见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顾为君慢慢接受这个惊人的事实。她相信,顾为君会相信她的话。因为前世的他,也曾向她吐露过自己并非此界之人的秘密,来自一个遥远到无法想象的时代。 那时的她,只当是师父酒后胡言,但自从重生之事降临在自己身上,她才真正体会到顾为君所言非虚。因此,她深信,师父定能理解她的遭遇。这也是她敢于向师父坦露心迹的原因。 只有亲身经历过这般离奇之事的人,才能相信别人也会遭遇同样的奇迹。 没过多久,顾为君脸上的震惊逐渐转化为疑惑,随后双眼中闪烁起浓烈的兴趣。他轻拍凉亭的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来,你坐下来,细细与我道来。” 顾为君的反应,早已在曲轻歌的预料之中。她了解自己的师父,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两人相对而坐,曲轻歌开始向顾为君述说前世两人之间的种种往事。那些关于相识相知的点滴,自然免不了提及她前世的种种经历。 在这个过程中,顾为君不时地追问着曲轻歌前世的事情,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他实在忍不住感叹道,“你前世怎么这般愚蠢?” 曲轻歌苦笑一声,她知道师父向来直来直去,说的也都是实话。她轻轻叹了口气,“是啊,若不是我那般愚蠢,爹和小弟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看到曲轻歌眼中的忧伤,顾为君轻咳一声,试图安慰她,“罢了罢了,往事已矣。如今你既已重生,自当改变许多命运。” 曲轻歌抬头看向顾为君,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确实如此,许多事情已与前世截然不同。前世我与师父的相遇,也并未如此早。” 顾为君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情,他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人后,才倾身向前,小声问道,“既然你已重生,那是不是也知道我那个秘密?” 曲轻歌微微一笑,同样以低声回应,“师父是说,你其实与我一样,是个女子的事情吗?” 顾为君双眼微微瞪大,脸上露出惊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的神情,“你果然知道。” 他心中暗自感叹,难怪曲轻歌从一开始就对他格外亲近,不是抓手就是同骑一匹马。原来,她早已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顾为君坐直身子,手撑着下巴,看着曲轻歌感慨道,“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原本以为我的经历已经足够离奇了,没想到竟还有人与我有着相似的遭遇。” 说着,他笑了笑,“这种感觉也挺不错的。” 曲轻歌看着顾为君,眼中满是真诚与感激,“能再次与师父相遇真好。” 她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如今终于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心中的负担仿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师父,遇到你之后,我有种自己不再是一个人的感觉。”曲轻歌轻声说道。 顾为君懂得曲轻歌话中的深意,她淡笑着点了点头,“巧了,我也是。” 第三百二十一章 少去见她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幕降临,月色如练,洒满了整个京城。曲轻歌在戴老太君的庄子上用完晚膳,心情略显沉重地准备返回候府。而顾为君则依照先前的计划,暂时留在庄子上,守护戴老太君直至她彻底脱离危险。 曲轻歌与戴老先生道别时,她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老先生,轻歌今日情绪激动,对您态度不佳,实在抱歉。”戴老先生轻轻摆手,宽容地笑道:“我知道你是担忧你母亲,况且你所说的也没错,她是个病人,我们更应该听从大夫的建议。” 曲轻歌看着戴老先生那宽容而睿智的眼眸,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敬意。在如此身份地位之下,戴老先生依然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虚心接受他人的意见,这种品质实在难得。 曲轻歌恭敬地向戴老先生行了个礼,道:“如今老太君的情况已经好转,先生不必过于自责。轻歌先回府了,明日一早再来看望老太君。”戴老先生点头应允,又嘱咐宋瑾封务必亲自送曲轻歌回府。 宋瑾封与曲轻歌并肩而行,在月光的照耀下,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们一路聊着戴老太君的病情,气氛和谐而融洽。然而,就在他们沉浸在谈话中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宋瑾封立刻警觉地拉住了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曲轻歌也随之停住了脚步,她看向宋瑾封,眼中流露出疑惑和担忧。宋瑾封沉声道:“有人来了。” 曲轻歌抬头望去,只见远处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希望只是过路的行人。然而,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她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宋瑾封紧紧地盯着前方,他的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他轻踢马肚,让马儿向曲轻歌的右前方靠了靠,以保护她的安全。他低声说道:“我们在这里等他们过去再走。” 曲轻歌点了点头,她明白宋瑾封的用意。这条路并不宽敞,而且夜色昏暗,若是与对方相撞,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停在路边,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很快,那急促的马蹄声已经近在咫尺。曲轻歌看到两匹快马一前一后飞驰而来,马背上的身影在月色中若隐若现。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曲轻歌与宋瑾封的存在,于是放缓了马匹的步伐,向他们靠近。夜风中,这份不期而遇的邂逅,似乎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紧张与期待。 曲轻歌的心,如同被微风拂过的湖面,无由地泛起了层层涟漪。她本应是淡定自若的,但不知为何,在对方的马蹄声逐渐接近之时,她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如同小鹿乱撞般难以自控。 终于,当那两人完全进入她的视线,她看清了马背上的身影。那是七殿下谢尘暄,他的眸色在月光下显得尤为阴沉,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深邃与秘密。 “七殿下?”宋瑾封的声音略带讶然,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曲轻歌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谢尘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马蹄声终于停下,谢尘暄与项帆的马停在了曲轻歌与宋瑾封的面前。宋瑾封虽然对谢尘暄的突然停下感到疑惑,但仍保持着礼貌,拱手向谢尘暄行礼,“见过七殿下。” 谢尘暄的目光从曲轻歌身上收回,转向宋瑾封,声音冰冷而淡漠,“宋公子好雅兴,这么晚了还与美人月下骑马。”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与敌意。 曲轻歌听着谢尘暄的话,心中一阵刺痛。她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宋瑾封则眉头微皱,显然对谢尘暄的冒犯感到不悦。 “七殿下深夜出城应该是有急事要办,臣与曲大小姐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宋瑾封说着,微微侧身抓住曲轻歌马脖处的缰绳,驱马向前,两人一同走到路边,为谢尘暄与项帆让出了路。 然而,谢尘暄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曲轻歌,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曲轻歌感受到他的视线,心中更加紧张,但她仍然努力保持镇定,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破绽。 “曲大小姐。”谢尘暄终于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冷意。曲轻歌心下一紧,抬起头看向他,面无表情地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说吩咐有些严重,不过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做。”谢尘暄的语气依然冰冷,没有任何温度,“这段时间来,思诺时常闹着要出宫找你玩。她是个公主,常常出宫不合礼数,我劝过几次都没用。所以想请曲大小姐帮忙劝劝思诺,别总出宫找你。” 曲轻歌听着谢尘暄的话,心中一阵苦涩。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警告自己离谢思诺远一点。她握紧了缰绳,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淡淡地回答道:“好,下次公主来找臣女时,臣女会劝的。” 谢尘暄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继续道:“思诺虽自小在宫中长大,却被我保护的很好,为人单纯、也容易相信人。我担心她稍不注意就被心思深沉、别有用心的人欺骗、利用了。”他的话中带着明显的嘲讽和警告意味。 曲轻歌听着他的话,心中的痛意越来越深。这就是他所谓的喜欢吗?包裹着伤害的喜欢?这样的喜欢与前世杨礼涛给的喜欢又有什么区别呢?同样都带着深深的痛意。 “七殿下……”宋瑾封终于忍不住想要为曲轻歌出头,却被她打断了。 “殿下放心。”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痛意,看着谢尘暄说道,“我一定好好劝八公主的。”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苦涩却难以掩饰。 “不过您也不必太担心,八公主虽单纯却不愚蠢,她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谁真心对她,谁别有用心,她能判断。不像有些人……” 第三百二十二章 会去送你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的脚步蓦然顿住,她深深地看了谢尘暄一眼,那眼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却又终究未曾开口,只化作一声轻叹。随后,她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了站在一旁,面带微怒的宋瑾封身上。 “宋公子,我们走吧。”曲轻歌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一阵春风拂过,带走了所有的纷扰。她轻抬双腿,踢了踢脚肚,驱马向前方的城池而去。 宋瑾封收回了看向谢尘暄的视线,心中虽有诸多不满,但终究没有发作。他默默地跟在曲轻歌的身后,两人一同离开了这片充满了复杂情绪的地方。 谢尘暄独自一人留在了原地,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寂。他沉默良久,直到身后的马蹄声已经完全消失,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懊悔。 “项帆。” “殿下。”项帆应声上前,他看到了谢尘暄脸上的懊悔之色,心中不禁暗自叹息。 “我刚才……是不是太过份了?”谢尘暄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他似乎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项帆略带婉转地说道:“殿下方才确实有些过了。” 懊悔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谢尘暄的心中。他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后悔因为嫉妒和醋意而伤害了曲轻歌。他清楚地看到了曲轻歌眼中闪过的一瞬怒意和失望,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 曲轻歌本就不喜欢他,现下更讨厌他了吧。谢尘暄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痛苦,他恨死这样的自己了。 他挥鞭上路,速度极快,仿佛要让呼啸的寒风吹醒自己混沌的头脑。他告诉自己,下次再见到她,或者是他们的时候,他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能再让自己变得如此丑陋。 而在另一边的庄子上,戴老太君的恢复速度却比曲轻歌和顾为君预估的还要快一些。在顾为君住进庄子的第二个晚上,戴老太君的喉头已经完全消肿,顾为君和曲轻歌在默契的配合下,一同给戴老太君插管下缝好了针。 已经恢复神智的戴老太君紧紧地握着曲轻歌的手,她的脸上写满了歉意和懊悔。然而,因为喉部的伤口还不能说话,她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曲轻歌,眼中充满了恳求和依赖。 曲轻歌看着戴老太君这般模样,哪里还生得起气来。她心疼地拿过床边凳子上的水碗,用棉签蘸了水替戴老太君润了润唇,柔声道:“您别这么看着我,您也明白我其实不可能真的生您的气。我要气也是气自己,气自己没用,没办法让您听我的话。” 一旁正在给戴老太君调整药方的顾为君转头看向曲轻歌,他看着这个平日里清冷自持的徒弟,此刻却像是一个温柔的小女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欣慰。他心中暗笑,没想到这个丫头也会有这么“茶”的一面啊。 而戴老太君听着曲轻歌的话,心中更是愧疚不已。她刚勉强发出声音,喉间的伤口便传来一阵剧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曲轻歌见状忙放下手里的碗,急声道:“您别急,别说话。” 待伤口的痛意渐渐褪去,戴老太君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她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感激和依赖。曲轻歌略带歉意地说道:“老太君,我刚才不该那样说的。您别再急着说话了。其实说起生气,我更多的是心疼。” “您若刚开始不舒服的时候就让人去叫我,也不用多受这么多罪。”曲轻歌想着前天戴老太君的凶险情况,不禁心有余悸,“这次若不是有顾大夫在,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救回您。” 老太君,曲轻歌凝视着眼前这位年岁已高的长辈,轻声细语道:“我只希望您别再轻忽身体的任何不适,即使您觉得只是些微恙。”戴老太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泪光在眼角悄然滑落。她微微颔首,似是在向曲轻歌传达心中的感激与理解。 曲轻歌轻步上前,取出一方洁净的帕子,温柔地为戴老太君拭去眼角的泪珠。她轻声劝慰道:“这几日您喝药时感到的不适,还请您暂且忍耐。只需再熬过这两天,一切便会好转。”戴老太君乖巧地点了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 曲轻歌又转向戴老太君,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老太君,明日便是上元佳节,我与若锦、月亮已约好一同观赏花灯。届时便不能前来陪伴您了,还请您谅解。您好好休息,按时服药,我后天再来探望您,可好?”戴老太君再次点头,表示理解。 看着戴老太君那副乖巧的模样,曲轻歌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打趣道:“您现在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若是再装可怜,旁人只怕会误以为是我和顾大夫在欺负您呢。”一旁正在书写药方的顾为君闻言,也笑着插话道:“您可别冤枉我,我可从未欺负过老太君。”说完,他抬头看向戴老太君,眼中满是笑意。 戴老太君被两人的话语逗得笑逐颜开,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曲轻歌见状,心中也满是欣慰。她深知,对于这位年迈的长辈来说,家人的陪伴与关爱比什么都重要。 曲轻歌轻声道:“老太君,我今日便先告退了。您要好好休息,我后天再来看您。”戴老太君点头应允,随后又指了指门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曲轻歌忙道:“您别说话,我知道您的意思。不过今日我弟弟会来接我,就不劳烦宋公子了。” 戴老太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惋惜。这两日她也看出轻歌与宋瑾封之间并无缘分,既然两人都不愿勉强,她也不再强求。毕竟,她还有两个孙子在外,等夏天到来之时,再让他们寻机回京一趟,她就不信三个孙子中,没有一个能让轻歌心动的。 然而,这些心思曲轻歌自然无从知晓。她与戴老太君道别后,便转身离去。顾为君将她送至门外,两人边走边聊。顾为君道:“师父,您何时返回药铺?”曲轻歌回答道:“明日一早便回。不过我会每日都来看望老太君的情况,待她能说话、能吃饭、情况稳定后,我便不再来了。” 顾为君闻言,点了点头。曲轻歌又提议道:“师父,明日是上元节,您与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如何?”顾为君笑着摇了摇头:“你们都是女子,我一个男子跟着,恐怕不太方便。”曲轻歌这才意识到,虽然她知道顾为君是女子,但旁人却并不知情。她心中虽觉遗憾,却也无可奈何。 顾为君见状,安慰道:“师父,您不必担心。我的药铺就在京城中,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等您有空闲时,再来找我便是。”曲轻歌听了这话,心中稍感宽慰。她又想起另一件事来,问道:“师父,您会在京城待多久?”她记得前世的师父总是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每次停留的时间都不长,短则数月,长则三四年便会离去。 顾为君沉思片刻后回答道:“这个嘛,我也不确定。看情况吧。”曲轻歌明白师父的意思,她知道自己也有要追寻的东西和要走的路。即使心中不舍,她也不会强求师父留下。她轻轻握住师父的手,温柔地说:“等您要走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去送您的。” 第三百二十三章 仁慈了些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顾为君的声音在空气中轻轻荡漾,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我这才刚来,你就要送我走,怎么,怕我赖上你?”曲轻歌闻言,唇角也不禁微扬,露出了一抹淡雅的笑容,“前世师父也说过这样的话呢。” 顾为君挑了挑眉梢,似是对这个话题颇感兴趣,“哦?”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回忆涌上心头,她缓缓道:“不过师父前世后来又说,我这样的没用的恋爱脑也不可靠。” 顾为君的笑声如春风拂面,更加开怀,“不错不错,这话倒真像我能说出来的。” 两人谈笑间,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庄子的门前。门外,曲贺允早已等候多时,而他的身旁,宋瑾封也率领着一队威武的护卫,静静地伫立着。 曲轻歌看着眼前的阵仗,不禁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大阵仗?” 宋瑾封神色凝重地解释道:“官府下了昭书,这几日有流寇藏入京中,让百姓们都小心些。” 流寇?曲轻歌的心中蓦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不禁回想起前两日夜晚,谢尘暄领着项帆匆匆离去的身影。莫非,他是去抓流寇了? 曲贺允见状,连忙拍着胸脯安慰曲轻歌道:“姐姐你不用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曲轻歌轻轻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恩,我不怕。” 与顾为君道别后,曲轻歌登上了马车。车厢内,她闭目沉思,努力回忆着前世这个时间段的点点滴滴。那时,临近上元节,是否也曾有过流寇的骚扰? 然而,时间的洪流早已将那些细节冲刷得模糊不清,曲轻歌的记忆中并未留下这个特定的记忆点。她摇了摇头,将思绪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京中的戒备向来森严,想必那些流寇很快就会被捉拿归案。 然而,曲轻歌心中却仍有一丝担忧萦绕不去。她担心的是,这起流寇事件是否会影响到明日的上元节出行。那个节日,对于京城的百姓来说,是一个盛大的庆典,是人们欢聚一堂、共庆佳节的时刻。 幸运的是,她的担忧并未成真。第二日清晨,当青月前来伺候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官府已经发布了新的通告,称流寇已于昨夜全部被抓获,百姓们可以安心出行,无需再提心吊胆。 听完青月的述说,曲轻歌松了一口气,“上元灯节没被影响就好。”她心中暗自庆幸,同时也为那些被捉拿的流寇感到一丝惋惜。生活不易,若非迫不得已,谁又愿意走上这条不归路呢? 然而,思绪的涟漪却不可避免地扩散开来。曲轻歌想到了八公主谢思诺,那个总是活泼开朗、充满朝气的少女。上次见面时,她就曾兴奋地提起上元灯节的事情,说要和她们一起玩个痛快。如今,灯节如期而至,想必她早已迫不及待了吧。 而一想到谢思诺,曲轻歌的心中又不禁浮现出谢尘暄的身影。那个总是冷若冰霜、却又在关键时刻给予她温暖的男人。前两日夜晚的对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曲轻歌的心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她试图移开思绪,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地去想他。 不愿被情绪所影响的曲轻歌深吸了一口气,将思绪拉回到现实中。她看向青月,轻声问道:“凌吟这两天情况怎么样?”青月回答道:“挺好的,伤口也开始结痂了。” 曲轻歌点了点头,心中有了决定,“今晚出门,就先不带她了吧。等她的伤完全好了再一起出去玩。”毕竟,今晚出门,父亲必然会派两个侍卫跟着保护她们的安全。再加上谢思诺和月亮身边肯定也有人跟着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青月闻言,微微颔首,轻声应允:“好。”随即,她的思绪飘向了远方,脑海中浮现起今日偶然听闻的另一则消息。她踌躇片刻,终究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缓缓启齿:“大小姐,今日有一则传言,说是二爷屋里的媚柔有身孕了。” 曲轻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在春风中轻轻摇曳。她轻启朱唇,语调中透露出几分戏谑:“哦?她倒真是个有福气的,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青月继续道:“听说被禁足的二夫人得知此事后,气得将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同情,却也夹杂着几分幸灾乐祸。 曲轻歌闻言,嘴角的笑意愈发灿烂,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悠然自得地说道:“就让她们自己闹去吧,如今的二房,即便是没有我插手,也已经是风雨飘摇,难以安宁了。”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一阵春风吹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青月默默点头,心中对曲轻歌的聪慧与决断佩服得五体投地。 两人正说着,忽闻下人来报,说是季若锦来访。曲轻歌微微一愣,她们原本约定的是傍晚时分相见,没想到季若锦竟会提前到访。她心中虽有些疑惑,却也并未表露出来,只是吩咐下人将季若锦带至屋内。 季若锦踏入屋内时,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她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忧伤,仿佛一朵凋零的荷花在秋风中瑟瑟发抖。曲轻歌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 她迎上前去,握住季若锦冰凉的手,温柔地问道:“若锦,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心事?” 季若锦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轻歌,我……我过会儿想跟你说,晚上的灯会我不去了。”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沉,她隐约察觉到事情的不妙。她凝视着季若锦的眼睛,轻声问道:“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季若锦看了看四周,似乎有些犹豫。曲轻歌会意,转头对青月说道:“青月,你先带其他人出去吧,我跟若锦有话要说。” 青月点头称是,随即带领众人退出了屋内。随着房门轻轻关闭,屋内只剩下曲轻歌和季若锦两人。 曲轻歌再次看向季若锦,只见她的眼眸中满是忧伤与无奈。她轻声问道:“若锦,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起来不太好。” 季若锦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般说道:“轻歌,我跟贺二公子的婚约……怕是要退了。”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阵惊愕。她虽然早已料到季若锦与贺文庭的婚事不会顺利,却没想到会来得如此突然。她急忙问道:“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若锦低下头,声音低沉而颤抖:“贺二公子在外面养了外室。” 曲轻歌闻言,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与不平。她沉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若锦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是我爹身边的一个车夫发现的。他无意中在城北的楼甲巷看到了贺二公子跟一位女子举止亲密地进了一个房子。那车夫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我爹。我爹和哥哥派人去查,这才发现那女子竟然是贺二公子的外室,而且还是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 曲轻歌听完季若锦的叙述,心中五味杂陈。她既为季若锦感到惋惜和不平,又为贺文庭的背叛感到愤怒和鄙视。她沉吟片刻,问道:“那季伯父打算怎么做?” 季若锦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爹说,等上元节后就去贺府退亲。对外就说我们命格不和。” 曲轻歌闻言,眉头紧锁。她不满地说道:“季伯父这么做,是不是太仁慈了些?贺文庭如此背叛你,难道就这样轻易放过他吗?” 第三百二十四章 心里的苦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光倾洒,照亮了夜色中的京城,却照不亮曲轻歌心中的忧虑。那深藏在心底的苦恼,如同秋日的落叶,随风飘散,却又不断堆积,渐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深知,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季府与贺府,虽非血海血仇,但婚约一解,即便外界传言命格不和,也难免引起诸多猜忌。人心叵测,何况是两家之间的恩怨纠葛。 订亲前,双方必定会仔细推算命格,以求吉利。若真的命格不和,这门亲事又怎会订下?曲轻歌心中明镜,外界定会猜测季贺两府退亲的真正原因,而贺府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极有可能会将过错推给季府。 这样的想法,让曲轻歌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她不禁将心中的忧虑告诉了季若锦,希望她能有所防备。然而,季若锦听闻此言,却是一脸错愕,显然未曾想到这一层。 “若锦,永远不要把人想得太好。”曲轻歌轻轻叹息,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担忧,“你想想贺二公子若真像外界说的那般好,又怎会做出婚前就养外室的事情呢?” 季若锦闻言,抿嘴轻点了点头,心中的失落与惋惜溢于言表。她本以为贺二公子是良人,却不料他竟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的痛心与失望。 见季若锦情绪低落,曲轻歌也不忍再说下去。她轻轻握住季若锦的手,温柔地安抚道:“若锦,这其实算一件好事不是吗?若真的是成亲以后才知道这件事,你就算是想退亲都没办法了。” 季若锦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的泪水在月光下闪烁。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些哽咽:“轻歌,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说真的,我跟贺二公子也不过是见了几面,真要说感情还说不上。只是爹娘跟哥哥因为这件事很气愤,娘更是气得头疼病都犯了。” 曲轻歌心疼地抚摸着季若锦的手背,轻声安慰道:“他们是你的家人,自然会关心你、爱护你。你也别自责了,让季伯父季伯母生气的不是你。你好好陪着季伯母,多宽慰宽慰她,错过一个错的,以后定然会遇到一个好的。” 她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渐渐驱散了季若锦心中的阴霾。季若锦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的泪水已经止住,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坚定的光芒:“轻歌,谢谢你。我会记住你的话,好好生活,等待那个真正属于我的人出现。”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然而,曲轻歌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她必须时刻提醒季若锦,让她保持警惕,以免再次受到伤害。 夜色渐深,季若锦起身告辞。曲轻歌将她送出府门,不放心地再次叮嘱道:“若锦,你回去跟季伯父说一下我提的顾忌。贺府的人心机深沉,我们不得不防。” 季若锦点头答应:“恩,我会的。”她看着曲轻歌担心的眼神,反过来安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送走季若锦后,夜幕尚未降临,月亮与谢思诺便联袂而至,踏入忠勇候府的门槛。她们身后,除了各自的贴身婢女,还跟随着两名威武的侍卫,这是谢思诺特地从宫中带来的,确保今夜出游的安全无虞。 曲轻歌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那两名侍卫,谢思诺见状,赶忙解释道:“轻歌,这几日京中流寇作乱,虽然已被捕获,但袁贵妃仍放心不下。我若不带着侍卫,她是不肯放我出宫的。不过我已经嘱咐过他们,让他们远远跟着,绝不扰了我们的雅兴。” 月亮也附和道:“我也让他们保持些距离。” 曲轻歌闻言,不由得笑出声来:“你们若是让他们离得太远,又怎能确保我们的安全呢?” 谢思诺这才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有人跟着呢。”她素来不喜欢出行时有人跟随,觉得那样太过拘束,少了许多乐趣。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淡然道:“出门在外,安全总是第一位的。如今京中不太平,多些人照应总是好的。” 她转而看向月亮,轻声问道:“王妃没有一同前来吗?” 月亮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些许歉疚:“娘原本是要跟我来的,但我央求她不要跟,昨晚爹才好不容易说服了娘。” 曲轻歌心中明了,厉王妃对失而复得的女儿定是宠爱有加,哪里舍得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若是再发生些什么意外,只怕厉王妃会承受不住。 她本想着,流寇之事刚刚平息,家长们心中难免还有些担忧,今晚的灯会或许可以暂且作罢。但看到谢思诺和月亮脸上洋溢着的兴奋与期待,曲轻歌终究没有说出口。她知道谢思诺难得出宫一趟,若是让她就这样回宫,定会郁郁寡欢。 “我让青月准备了些晚膳,我们吃完再出门如何?”曲轻歌提议道。 谢思诺连忙摆手拒绝:“不了不了,灯会上那么多小吃呢,吃了晚膳还怎么吃得下那些美味?” 月亮对吃食向来不甚挑剔,能吃饱便好。她笑着附和道:“是啊,轻歌,我们就直接去灯会吧。” 曲轻歌见状,只得点头应允:“那便依你们所言,再等半个时辰,天黑了我们便出发。” 三人一边闲聊着,一边等待着夜幕的降临。谢思诺忽然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了,若锦因为要照顾身体不适的季夫人,不能跟我们一起去灯会。” 曲轻歌柔声安慰道:“来日方长,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一起玩的。” 谢思诺点了点头,话题一转,又提起了另一桩事:“轻歌,你还记得我先前跟你提起过的童三小姐吗?她定亲了。” 曲轻歌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她努力平复着心绪,面上却不露声色:“哦?定的是哪家公子?” “是永昌伯爵府的孙公子。”谢思诺回答道。 曲轻歌愣住了,她本以为……本以为会是那位七殿下。她下意识地问道:“不是……不是七殿下吗?” 谢思诺摇了摇头,笑道:“若是我皇兄,我父皇和袁贵妃还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其实皇兄跟童三小姐相看后,童三小姐是挺满意的。但我皇兄却跟袁贵妃说,童三小姐不是他的佳人。” “我皇兄不愿意,袁贵妃也拿他没办法。至于童三小姐嘛,她也不是非我皇兄不可的。”谢思诺说着,不禁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皇兄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这几年袁贵妃为了让他娶妃,什么样的女子都逼着他相看了,可他却一个也没看上。” 曲轻歌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看着谢思诺,轻声问道:“那你觉得……七殿下会一辈子都打光棍吗?” 谢思诺皱了皱眉,有些苦恼地说道:“这我可说不好。但我总觉得,我皇兄心里应该是有人的。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三百二十五章 惴惴不安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华如水,倾洒在繁华的灯会上,映照着曲轻歌与谢思诺、月亮三人静谧而深沉的面容。谢思诺原本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愁云,她轻轻注视着曲轻歌,似乎在寻找着某种安慰。 曲轻歌原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不再轻易被外事所动,却不料在谢思诺那充满忧虑的目光下,心中竟也泛起了一阵阵涟漪。她急忙低头喝茶,避开那令人心神不宁的眼神,试图用平静的语气搪塞道:“婚事自来讲究缘份,或许属于七殿下的缘份还没到。” 谢思诺轻轻叹息,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惆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这次皇兄跟童三小姐的事没成,袁贵妃气得不行,已经好几天不理他了。我就怕哪一天父皇没了耐心,直接下旨指婚,到时候皇兄若是还是不愿意,便是抗旨了。” 曲轻歌抬头,只见谢思诺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难过,那神情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抚平她紧锁的眉头。她伸出手,轻轻覆上了谢思诺的手,柔声道:“公主,不要过早的担心没发生的事情。” 谢思诺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歌,你或许觉得我太杞人忧天,但有些事情,真的是无法预料的。我母妃当年对父皇情根深重,却无法忍受他的三宫六院,最终抑郁而终。她临终前拉着皇兄的手,让他日后千万不要让女子这般痛苦。所以,皇兄对感情之事一直都很慎重,他若是不喜欢,绝不会轻易娶妻。” 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悸动,她想起了前世的谢尘暄,那个在严芷雯的背叛下依然坚守自己原则的皇子。他的坚持和执着,在曲轻歌的记忆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月亮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她不会安慰人,只能默默地递上帕子给谢思诺。看着两人情绪低落的样子,她的心中也涌起了一丝不安。 谢思诺接过帕子,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强,“对不起,这么开心的时候我把气氛弄成这样。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来聊聊其他开心的吧。比如,我们猜猜晚上灯谜大赛会有什么题目?” 曲轻歌看着谢思诺努力振作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她知道谢思诺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七殿下的婚事确实是整个皇室都关注的大事。但她更希望谢思诺能够放下这些烦恼,享受眼前的快乐时光。 于是,她顺着谢思诺的话道:“应该都是些寻常的谜题吧,我们猜猜看,或许能猜到一两个呢。” 月亮也兴奋地加入了讨论,“对啊对啊,猜中有什么奖励吗?” 谢思诺笑着解释道:“灯会上共有两千多盏灯,每盏灯下都挂有一个谜题。猜到答案的人可以揩下谜题去答题亭里将谜题交给里面的官员,告诉他答案。如果答对了,就可以获得一个小礼物,还会给你一根红绳作为纪念。” 夜幕渐渐降临,华灯初上,整个醉京城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所笼罩。灯会如期而至,人潮涌动,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直至灯会落幕之际,那手中红绳缠绕最多之人,便是今日智慧的象征——答题王。而灯会入口那最为璀璨夺目、造型独特的花灯,便会赠予这位荣耀的王者。 谢思诺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她自豪地说道:“去年的答题王可是我皇兄呢!那盏兔子花灯,我一眼就看中了,皇兄见我如此喜爱,便为我赢取了回来。真好奇今年的花灯会是何种模样,是否能比去年的更加精美。” 曲轻歌望了望窗外逐渐深沉的天色,轻声笑道:“既然如此好奇,那便去看看吧。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谢思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她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好,我们这就去逛灯会!” 与此同时,谢尘暄静静地站在醉京楼三楼的窗边,目光深邃地注视着下方熙熙攘攘的街道。他微微皱起眉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今年灯会的人似乎比去年还要多。”他低声自语道。 一旁的项帆回答道:“去年的灯会办得极为盛大,吸引了众多百姓前来观赏。今年又有不少城外的百姓慕名而来,想要一睹这盛况。” 谢尘暄点了点头,眉头却并未舒展。他深知人多易生事端,因此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隐忧。 “你派人去通知九皇弟一声,让他提醒巡卫营多派些人手来维持秩序。”他吩咐道。 项帆应声道:“是,我这就去办。” 然而,就在项帆即将转身离去之际,谢尘暄却突然叫住了他。“你亲自去一趟吧。”他说道,“老九与我之间虽有些恩怨,但百姓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你亲自去,他或许会更加重视。” 项帆点头答应,转身离开了房间。 谢尘暄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楼下的街道。他看着那些兴高采烈地向着灯会方向涌去的人们,心中却不禁涌起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他知道,这样的场合最容易发生意外,而他却无法预知这些意外何时会降临。 半个时辰后,项帆回到了房间。他的脸色有些凝重,向谢尘暄禀报道:“殿下,九殿下似乎并不打算听从您的建议。” 谢尘暄的眉头紧锁了起来,“他怎么说?” 项帆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九殿下说,巡卫营的事情不需要殿下插手。” 谢尘暄并没有因为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而生气。他深知自己与九皇弟之间的恩怨难以化解,但他也明白,此刻最重要的是确保百姓的安全。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项帆说道:“你现在去忠勇候府找曲候爷。告诉他今年灯会人数众多,恐怕会有危险。让他调些人手去灯会帮忙维持秩序。” 京中手握兵权的官员寥寥无几,而能够无令调兵的也只有忠勇候曲候一人。谢尘暄相信,曲候这位心系百姓的将领,一定不会拒绝这个请求。 项帆离开后,谢尘暄继续在窗边凝视着下方的街道。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才能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就在这时,项帆去而复返,他的脸上带着更加焦急的神色。“殿下!”他急切地说道,“刚才京兆伊府派人来说,今日一早抓到的流寇跑了三个!” 谢尘暄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是都关在牢里吗?怎么还能跑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解。 项帆摇头表示不知情,“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谢尘暄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速去忠勇候府,将这件事告诉曲候。让他帮忙抓流寇。我去灯会找思诺,若是流寇混入其中,后果不堪设想。” 第三百二十六章 人满为患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今年的灯会,似乎比往年更加热闹,摩肩接踵的人群中,谢思诺紧紧攥着曲轻歌的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曲轻歌则是双手一边牵着谢思诺,一边拉着月亮,随着人流缓缓前行,宛如一叶扁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漂泊。 “我的天,今年的灯会怎么这么多人?”谢思诺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她环顾四周,只见人头攒动,五彩斑斓的灯笼在夜空中摇曳生辉,却难以驱散她心中的那份焦虑。 曲轻歌微微蹙眉,看着身后,她们随身带着的侍卫早已在人流中失去了踪影。她心中不禁一阵担忧,这样的拥挤,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 “公主,月亮,人太多了,我们先回去吧。”曲轻歌的声音在喧闹中显得格外清晰。 谢思诺闻言,立即点头应声道:“好,我们回去吧。”她也被这拥挤的人群挤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喧嚣之地。 青月走在最前面,为三人开路。然而,她的力量在汹涌的人潮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她刚转过身,就被往灯会里走的百姓们推着继续向前。人群中传来一阵阵呼喊声:“别站在这里,向前走!” 曲轻歌、谢思诺和月亮三人也被这股推力带着不断向前。曲轻歌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人群几乎已经贴上了她们的后背,想要挤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大小姐。”青月的声音在前方传来,她挣扎着想要回身,却无奈地被人群推着继续前行。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稳定住心神。她紧握着谢思诺和月亮的手,感受到来自身后越来越强烈的推力。她知道,此刻想要退回去已经不可能了,只能继续向前。 “现在只能先往里面走了,或许到里面就好些了。”曲轻歌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坚定,“你们跟紧我,千万不能走散了。” 谢思诺和月亮点头应声,紧紧跟在曲轻歌的身后。她们三人如同一支小小的船队,在汹涌的人潮中艰难前行。 而此时,在灯会外的药铺外,谢尘暄和曲靖晖相遇了。他们看着灯会外那些试图挤进去的百姓,面色凝重。 “曲候,城里不能再进人了。”谢尘暄沉声道。 曲靖晖点了点头,他看向雷竞和柴俊,出声吩咐道:“雷竞,你领些人去城门口拦着,别再放人进城。柴俊,你领人将阻在灯会外的这些人都劝返。” 只有先疏通外面的人流,灯会里的人才能慢慢退出来。曲靖晖知道,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战斗。 他转头看向谢尘暄道:“我已经派了人出去搜查逃走的流寇,等灯会里的人退出来些,我再领人去灯会里找。” 曲靖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他知道灯会里多是妇孺与未婚女子,若真让流寇躲了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谢尘暄也深知这一点,他出声道:“思诺在里面,我先进去寻她,顺便寻找流寇。对了曲候,现在先别让流寇逃出的消息散出去,灯会里人本就多,若是造成恐慌就不好了。” 曲靖晖轻轻点头,目光转向谢尘暄,带着恳切的语气道:“殿下,我的女儿应当与八公主在一起,若您能在寻找公主之际,也照顾一下我女儿,将她们一同带出来,我将不胜感激。” 谢尘暄眸光微闪,似是被曲靖晖的恳切所打动,他颔首应允:“好。” 言罢,他转首望向一旁的项帆,语气沉稳而有力:“项帆,你先行在外协助疏散人群。” “是,殿下。”项帆应声领命,随即转身离去。 谢尘暄则转身,义无反顾地向着灯会深处挤去。 此时的曲轻歌与月亮、谢思诺等人,已被汹涌的人潮推至答题亭外。今年的答题亭早已不再局限于传统的亭子形式,而是扩建成为了一间宽敞的屋子,足以容纳更多人参与答题。然而,这屋子此刻也已人满为患。 曲轻歌在人群中艰难地寻找着较为宽松的空间,目光扫过四周,终于发现答题屋后与墙体之间有着一条宽约两人的空隙。她立刻拉着月亮和谢思诺向那边走去。尽管距离不过短短五米,却硬是耗费了近一柱香的时间才得以抵达。 “公主,月亮,我们暂且在此处稍作休息。”曲轻歌松开两人的手,轻声道。 谢思诺甩了甩被握得有些疼痛的手,目光望向外面依旧拥挤不堪的人群,不禁感叹道:“这也太恐怖了,往年的灯会可从没这般拥挤过。” 曲轻歌紧锁着眉头,在人潮中仔细搜寻着青月的身影,然而一无所获。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谢思诺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走散的又何止是青月呢,我们的婢女,还有那些特地来保护我们的侍卫,也都不见了踪影。” 月亮望着眼前拥挤的人群,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再这么挤下去,肯定会出问题的。” 她转向曲轻歌,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曲姐姐,人要是再多下去,肯定会有踩踏发生的。” 曲轻歌早已想到了这一点,她心中虽担忧不已,但此刻却也无可奈何:“情况如此严重,举办方肯定已经察觉到了,说不定已经开始疏散人群。我们先在这里等着,看看情况如何。” 月亮点了点头,现在她们能做的也只有耐心等待了。 三人在这片相对宽敞的空间里静静等待着。果然如曲轻歌所料,答题屋外的人群开始慢慢疏散开来,虽然速度不算快,但人数确实在逐渐减少。 谢思诺倚靠着墙壁,庆幸地说道:“还好还好,总算有人发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可是,外面的人还这么多,我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曲轻歌望着外面逐渐散开的人群,估算道:“最多再过一柱香的时间。” 谢思诺闻言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好不容易出宫参加次灯会,却被挤在这里动弹不得,真是讨厌。” 曲轻歌出声安抚道:“再有一个月就出宫春猎了,到时候我们陪你玩个痛快。” 听到曲轻歌的话,谢思诺脸上的不满顿时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期待的笑容:“没错没错,还有一个月就春猎了,到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玩。”她转而望向灯会屋外的人群,“今天这样的情况,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回去就很好了。” 曲轻歌这时才注意到一旁的月亮满面愁容。她轻声问道:“月亮,你在担心厉王妃会担心吗?” 月亮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娘她对我的事情一向格外紧张,灯会这里的情况她现在一定已经得到了消息,还不知道要怎么担心呢。” 看着月亮眼中的沉重与压力,曲轻歌心中满是疼惜。她明白,厉王妃对月亮的过度关注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只能通过时间的流逝来慢慢缓解。 第三百二十八章 我去看看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默默地将目光重新投向了那三名流寇,心中既希望事情不要按照自己预想中的轨迹发展,又在急速地思考着对策。她的思绪如同被风吹动的湖面,波纹阵阵,难以平静。 “老大,他们来了!”流寇三人并未等待太久,追捕他们的人已经来到了答题屋的门外。 领头人手持长剑,在门上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目光冷冽地扫视着外面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来的人还真不少。” 他转身向曲轻歌等人走去,众人见状,纷纷惊恐地后退躲避。然而,还是有一名小姐被他一把抓住衣襟,拖拽到门口。他将长剑架在那女子的脖子上,嚣张地对外喊道:“来啊,你们进来啊!我告诉你们,你们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说完,他生怕外面的人不信,剑刃移开位置,狠狠扎入那女子的手臂。顿时,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她的衣袖。那女子痛得惨叫一声,屋内的其他人也吓得浑身发抖,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 屋外,曲靖晖和谢思诺站在众侍卫的前面,两人的脸色都阴沉得可怕。曲靖晖抬手一挥,身后的侍卫立即后退十步,以示诚意。 屋内,流寇老大见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手中的这名女子,就是他的筹码。 曲靖晖面色沉静地出声谈判:“你们要什么?”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曲轻歌听到父亲的声音,心中突然安定下来。她知道,只要有父亲在,她们一定能安全脱险。 流寇老大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得意地笑道:“我们要一辆马车,马车上备十天的粮食还有一万两银票。然后你们都退出去,让我们出城!” 外面没有立即传来回答。流寇老大等了片刻,耐心渐渐消磨殆尽,他冲着外面吼道:“我可以给你们时间考虑,但是我的耐心有限。你们每考虑一盏茶的时间,我就杀一个人!” 说着,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狰狞,“不急不急,这一屋子的人够我杀到明天早上的。你们不放我离开,我就多拉些垫背的一起死!”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回答的声音:“我们可以放你们走,但屋子里的人你们不许再伤一人。”那是谢思诺的声音,她的双眼微亮,显然已经看到了希望。 流寇老大冷哼一声,“你们现在没资格跟我提要求。我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去准备我要的东西。一柱香以后不准备好,我就按我刚才说的,晚一盏茶我就杀一人。” 说完,他再次提剑刺向身边的女子。这一次,他刺向的是她的腿部。女子疼得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 屋外,曲靖晖立即道:“我们现在就派人去准备,你别再伤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 “最好给我快些!”流寇老大冷冷地说道,随手将女子扔在地上,仿佛扔掉一件无用的东西。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残忍和冷漠,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杀戮和血腥。 在等待的漫长时光里,三个流寇俨然成了这临时舞台上的主宰。他们颐指气使,命令灯会的负责人搬来了几把椅子,随后三人便如王者般在门口并排坐下,目光如狼似虎,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曲轻歌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目光落在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子身上。那女子面色苍白如纸,手臂和大腿上的伤口仍在不断地渗出血来,每一滴都似乎在诉说着生命的流逝。虽然那两剑并未伤及要害,但长时间的流血,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曲轻歌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眼前流逝。她转身对身后的两人说道:“我去看看那位小姐,你们两躲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声。”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坚定。 说完,她刚要迈步向前,却感觉衣角被轻轻拉住。回头一看,是月亮,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担忧。曲轻歌给了月亮一个安抚的眼神,轻声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月亮的手在曲轻歌的劝说下,一点点地松开。曲轻歌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向那位受伤的女子走去。 然而,她的动作并没有逃过三个流寇的眼睛。他们虽然都是会武功的人,但此刻却更像是一群野兽,警惕地盯着每一个靠近他们的人。当曲轻歌靠近时,流寇老大立刻转身,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你干什么!”流寇老大的声音冰冷而充满威胁。 曲轻歌没有退缩,她指向地上受伤的女子,声音坚定而清晰:“她受伤了,我会点医术,想看看她。” 流寇们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流寇老大冷笑一声,拒绝道:“不行,给我回去。” 曲轻歌没有放弃,她继续说道:“她的伤口若不止血就这样流下去,会死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能够说服这些流寇的机会。 流寇老大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死就死,关我屁事。”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她必须说出一些能够打动这些流寇的话。于是,她声音微颤地说道:“她的父亲是忠勇候府的曲靖晖曲候爷,曲候爷相信你也知道的,掌兵十万,武力超群。若她真的死了,你们的逃亡之路不会太平顺,就算是天涯海角他都会追过去。” 她故意将受伤女子的身份说得如此显赫,不过是希望这些流寇能够稍有忌惮。毕竟,这些流寇虽然嚣张跋扈,但说到底还是想要活命的。他们既然选择了逃亡,自然是希望越少树敌越好。 果然,曲轻歌的话让流寇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们虽然不认识什么大官,但曲靖晖的名号还是听过的。一个掌握十万大军的侯爷,若是真的追究起来,他们这些小小的流寇又怎么可能逃得掉呢? 流寇老大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你去吧,但最好别给我耍花招,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喜,她知道她成功了。她连忙说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可能耍花招呢?” 流寇老大挥了挥手,示意曲轻歌可以去查看那个女子的伤势了。曲轻歌小心翼翼地走到女子身边,蹲下身子开始检查她的伤口。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医者。 流寇老大一直盯着曲轻歌看,直到确认她确实不会武功也没有其他意图后,才放心地坐回了椅子上。而流寇中的小弟们则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其中一人更是猥琐地盯着曲轻歌看个不停。 “老大,这个娘们可真好看啊。”那小弟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心中不禁起了些心思。 流寇老大闻言立刻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你要是想死就直接说,别拖我们后腿。”说着,他手里的剑已经架到了那小弟的脖子上。 那小弟吓得连忙求饶:“老大,老大,别,我就随口一说,我不想了,不乱想了。”他知道自己惹怒了老大,赶紧收敛了心思。 曲轻歌没有理会那些流寇的窃窃私语和威胁,她一心只想着如何救治那个受伤的女子。她知道,只有尽快止血并妥善处理伤口,才能保住这个女子的性命。 第三百二十九章 抢做人质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流寇头目冷然收回手中锋芒毕露的长剑,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沉声警告道:“你们两个,若是敢给我掉链子,休怪我剑下无情。” 两人被他那冰冷的目光所震慑,心头一颤,连忙齐声回应:“老大,我们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流寇头目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坐回那张破旧的木椅上上,对着外面怒吼一声:“动作都给我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此时,曲轻歌已悄然来到那位受伤女子的身旁。她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药瓶,倒出一颗闪烁着淡淡光泽的药丸,递到女子唇边,柔声道:“先把这药服下,我会为你包扎伤口,止血止痛。” 女子双眼含泪,颤抖着接过药丸,吞入腹中。曲轻歌见状,轻轻收起药瓶,随即撕下裙角的一块布料,准备为女子包扎伤口。 “这过程可能会有些疼痛,你且忍耐一下。若是不及时止血,后果不堪设想。”曲轻歌轻声安慰着,眼中满是关切。 女子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她心中懊悔不已,暗想自己不该偷跑出来玩,若是真的死在这里,爹娘该多么伤心啊。 曲轻歌看着女子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阵不忍,又轻声安慰道:“别怕,我们会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我们安全离开。” 说着,曲轻歌从怀中掏出一方洁净的帕子,递到女子嘴边,“咬住这个,以免你疼得叫出声来,引来那些流寇的注意。” 女子轻轻点了点头,咬住了帕子。曲轻歌见状,便开始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伤口。 果然如曲轻歌所料,那女子忍受不了疼痛,闷哼声不断从牙缝中溢出。待曲轻歌为她包扎好伤口后,她已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如纸,泪水不住地滑落。 曲轻歌看着女子那痛苦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抬手轻轻为她拭去额头的汗水。 女子拿下嘴里的帕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曲轻歌,“真的好疼……” 曲轻歌轻抚着她被汗水湿透的发丝,柔声安慰道:“我知道你很疼,但为了活下去,我们只能忍受这些痛苦。现在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你不要随意移动,以免伤口再次裂开。” 说着,曲轻歌扶着她靠在一根柱子旁,让她能够稍微舒服一些。 “谢谢你……”女子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感激之色,“你叫什么名字?我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曲轻歌刚要开口回答,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她心中一紧,知道是那些流寇来了。她连忙示意女子噤声,自己则警惕地看向门外。 果然,不一会儿,三个流寇头目便走了进来。他们看到曲靖晖和谢尘暄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流寇头目转身看向屋内的众人,冷声问道:“这里谁的身份最尊贵?” 听到他的话,屋内的人顿时一片哗然。他们四下张望,寻找着比自己身份更尊贵的人,同时也暗自祈祷不要被选中。 突然,一个人指着月亮高声喊道:“她!她是厉王爷的女儿!厉王爷和厉王妃找了她十几年,把她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爱!” 王爷的女儿,身份尊贵无比,宛如璀璨的明珠,在世间熠熠生辉。然而,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流寇老大却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这位尊贵的公主。 曲轻歌见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急切。她深知,若是让流寇老大掳走公主,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试图阻止这场灾难。 “我是公主,我比她的身份更尊贵。”谢思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清脆而坚定。她挺身而出,挡在了月亮的身前,面对着凶神恶煞的流寇老大。 曲轻歌尚未开口,谢思诺已经挡在了月亮的身前。她颤抖着声音,却带着无比的坚定,对流寇老大说道:“我是当今圣上的公主,这里没人的身份比我更尊贵。”她的声音虽然颤抖,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要将这黑暗的夜空撕裂。 月亮心急如焚,紧紧抓住谢思诺的手臂,“表姐!”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谢思诺却头也不回,直直地盯着流寇老大。她害怕吗?当然害怕。她娇生惯养,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然而,她更清楚,自己不能退缩。皇叔和皇婶找了月亮十几年,若是月亮再出什么事,皇婶恐怕连命都要没了。因此,她必须挺身而出,保护月亮,也保护这个家。 流寇老大看着谢思诺,双眼放光。公主?这里居然有公主?他心中涌起一股狂喜。若是真的把公主带在身边,谁还敢对他怎么样? 就在流寇老大即将向谢思诺伸出手时,曲轻歌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是七殿下的未婚妻,未来的皇子妃,八公主未来的嫂子。你们若需要个人质,不如选我。” 她的话音刚落,流寇老大的动作顿时一滞。他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曲轻歌则趁机继续说道:“她确实是公主,但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女儿,你当真觉得她是你们能碰的人?我不一样,我是皇子未婚妻,身份足以尊贵有份量,但也只是皇子未婚妻,不是圣上的女儿。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圣上也只会惋惜不会龙颜大怒。” 曲轻歌的话如同一股清流,缓缓流入流寇老大的心中。他犹豫了起来。论身份,公主自然是无人能及。但正如曲轻歌所说,公主是皇上的女儿,对他们来说既是人质也是催命符。而曲轻歌的身份虽然尊贵,但相比公主却少了那份致命的危险。 此时,那个先前夸赞曲轻歌漂亮的流寇小弟也出声了:“老大,就她吧。公主毕竟是皇上的女儿,我们惹不起啊。”他的话虽然有些私心,但也道出了流寇们的顾虑。 流寇老大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他提剑指着曲轻歌,声音冰冷而残酷:“我看你有几分胆量,但最好别跟我耍什么小聪明。我折磨人的方法有很多,敢耍花招的话,最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是你。” 谢思诺听到曲轻歌的话后,顿时呆住了。她没想到曲轻歌会为了救自己而冒充皇子妃。此时听到流寇老大的话,她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你们用我做人质吧!我是真的公主,她不是我皇兄的……”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曲轻歌厉声打断了:“谢思诺!你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吗?抢着做人质?”曲轻歌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们再犹豫了。 流寇老大此时已经走到了曲轻歌的面前,他打量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瞧你这样的气势,倒真有几分皇子妃的架势。”说完,他伸手抓住曲轻歌的衣领将人拉到身旁,将手里的剑架到了曲轻歌的脖子上。 “走!”流寇老大一声令下,推着曲轻歌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第三百三十章 火烧眉毛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轻歌!”谢思诺心头一紧,本能地想要向前迈出步伐,却被身后的月亮轻轻拉住了手臂。谢思诺蓦然回首,只见月亮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对曲轻歌的关切与担忧。 “表姐,曲姐姐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们。我们不能辜负她的牺牲。”月亮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有曲伯父在,我相信曲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月亮紧紧地握住谢思诺的手,像是在为自己打气,也像是在为曲轻歌祈祷。她心中默默默念着,曲姐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此时,流寇老大押着曲轻歌,与两名手下一同来到了答题屋的门前。他一脚重重地踹向大门,伴随着一声巨响,大门轰然倒塌,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尘土渐渐散去,众人眼前出现了流寇老大那嚣张的身影,他一手紧握着长剑,剑尖直指曲轻歌的脖颈。曲轻歌面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屈的光芒。 曲靖晖与谢尘暄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他们深知曲轻歌此时的处境极为危险,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流寇老大看着两人紧张的神情,心中得意洋洋。他确信自己手中的这个女人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威胁道:“你们都给我退后五步,然后让出一条路来,让我们离开!” 曲靖晖虽然心急如焚,但他并未失去理智。他面色阴沉地吩咐道:“按他说的做!” 在场的侍卫们立刻行动起来,迅速后退并散开,为流寇老大等人让出了一条通道。 流寇老大对众人的反应十分满意,他押着曲轻歌向马车走去。然而,曲靖晖却并未就此放弃救援曲轻歌的念头。他紧紧地盯着流寇老大手中的长剑,沉声道:“路已经给你让出来了,你现在就放开她!” 流寇老大冷笑一声,道:“我葛老大可不是傻子。现在放了这个女人,我们恐怕连这个灯会都出不去了。你现在就安排下去,让他们把出城的道路也给我让出来。等我出了城,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这个女人。” 曲靖晖心中冷笑,他自然知道这些流寇的狡猾与残忍。他表面上冷静地回应道:“你怎么确定你一定会放了她?” 流寇老大得意地笑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总之,只要我安全了,这个女人自然也会没事。” 然而,曲靖晖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他暗中派人去调集弓箭手,准备在合适的时机一举将流寇拿下。他深知现在与流寇老大谈判只是在拖延时间,而拖延时间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待弓箭手的到来。 流寇老大虽然狡猾,但他也并非没有破绽。他手中的长剑虽然锋利,但却无法完全控制曲轻歌的行动。曲轻歌虽然被挟持着,但她却并未失去勇气与智慧。她暗中观察着周围的形势,寻找着逃脱的机会。 就在此时,流寇老大突然加大了手中的力度,长剑划破了曲轻歌白皙的脖颈。一抹鲜血顺着剑刃流下,染红了曲轻歌的衣领。然而,曲轻歌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流寇老大见状有些意外,他原以为曲轻歌会吓得大声尖叫,没想到她竟如此冷静。他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但表面上却仍然强装镇定地威胁道:“七殿下,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你再敢讨价还价,我可就要让你的未婚妻吃苦头了!” 在这次的流寇追捕行动中,谢尘暄的身影意外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他原本只是暗中协助,未曾料到竟会因此被那狡猾的流寇头目认出。此刻,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错愕与困惑,因为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因此与曲轻歌的安危产生如此紧密的关联。 曲靖晖同样感到震惊,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轻歌,那个他视作珍宝的女子,何时成为了这位尊贵皇子的未婚妻?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感到措手不及。 然而,他们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流寇头目已经押着曲轻歌来到了马车旁,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与狠辣:“按我说的做,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了她。但如果我发现你们偷偷跟过来,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曲轻歌被粗鲁地扔进了马车,冰冷的剑刃再次搭上了她的脖子。她不敢稍有动弹,只能安静地坐着,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流寇头目将剑递给一旁的小弟,自己则探出头往后看去,生怕有人追上来。他的小弟在外面赶着马车,大声地汇报着情况:“老大,没人追上来。” 流寇头目松了一口气,但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别掉以轻心,他们现在不敢追上来,不代表过会就不追。我们先往外跑,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马车渐行渐渐远,答题屋里的人也纷纷跑了出来。谢思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谢尘暄,她急忙跑过来,焦急地说:“皇兄,快去救救轻歌!她是顶替我做了那些流寇的人质,你一定要去救她啊!” 谢尘暄面色冷静,他看了看谢思诺,又看了看她身边的月亮,轻声问道:“你们受伤了吗?” “我们都没事,你快去救轻歌吧!”谢思诺急切地说道。 谢尘暄点了点头,安慰道:“放心,我会去救她的。” 说完,他转身看向了项帆,吩咐道:“项帆,你派人送公主回宫,务必确保她的安全。然后你再亲自将月亮送回厉王府。” 灯会这里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皇叔,他担心皇婶会因此受到惊吓。 “是,殿下。”项帆领命后,便带着谢思诺和月亮离开了。 安排好谢思诺和月亮后,谢尘暄这才走向了曲靖晖。此时的曲靖晖也已经安顿好了答题屋里救出来的众人,正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曲候,那三个流寇狡猾无比,若是大批人马追过去,必定会激怒他们,对轻歌不利。”谢尘暄沉声说道。 曲靖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不许任何人去追。”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心中已经有了对付那些流寇的计划。他看向流寇离开的方向,心中默默发誓:敢动他的女儿,他必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谢尘暄看着曲靖晖坚定的眼神,心中也充满了决心。他对曲靖晖说道:“我与曲候一起行动吧。” 然而,曲靖晖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必了,我自己就可以。” 他并不想与任何皇子走得太近,更不想让任何人借着这个机会接近他和他的女儿。他的心中只有曲轻歌的安全,其他的都不重要。 谢尘暄自然明白曲靖晖的用意,但他却无法就此放弃。他心中清楚,自己之所以如此执着于救曲轻歌,并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或者背后的势力,更不是因为争权夺利或者收买人心。只是因为她是曲轻歌,是他这辈子唯一动心的女子。 第三百三十一章 囊中之物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马车如离弦之箭,破空而出,疾驰在宽阔的官道上,不消片刻,已远离了繁华的曲靖城。因曲靖晖的先见之明,早有嘱咐,故而出城的路上,无人敢于阻拦,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逃离了城门的束缚,流寇老大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舒缓,他疲惫地倚靠在马车内壁,闭目养神,心中却在细细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策略。 原先架在曲轻歌颈项上的长剑,此刻已被随意地丢弃在一旁,无人再对她投以警惕的目光。曲轻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她缓缓地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药瓶,轻轻打开瓶盖,将里面的药粉悄无声息地洒落出来。 药粉细腻如尘,无色无味,融入空气中,几乎无法察觉。曲轻歌心中默默计算着,在这狭小的马车空间里,药粉究竟需要多久才能发挥效用,以及那驾车的流寇,她又该如何应对。 然而,就在她思绪纷飞之际,流寇老大突然出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停车。” 曲轻歌心中一紧,但随即便恢复了平静。她深知自己撒下的药粉已被设计得如同灰尘一般,且毫无异味,对方绝不可能察觉。 驾车的流寇听到命令,立刻拉紧了缰绳,马车缓缓停下。他疑惑地回头问道:“老大,怎么了?” 流寇老大推开车门,探出头来,目光深邃而坚定。他沉声道:“我们三人必须分头行动。” “分头行动?”其余两名流寇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不解之色。 流寇老大解释道:“我们三人带着这个女人太过显眼,京城里的追兵肯定会紧随其后。若真被追上,我们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分开行动,目标小,也更容易躲避追捕。” 两名流寇听后觉得颇有道理,驾车的流寇看向流寇老大,问道:“那老大,我们该怎么走?” 流寇老大指了指马车,对驾车的流寇说道:“你继续驾着马车前行,选择一个方向,一路向前。等到你觉得足够远的时候,就弃了马车,再换个方向逃跑。” 说完,他又看向另一名流寇,吩咐道:“你独自行动,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去。最好是找个偏僻的山沟,躲藏起来。” 这名流寇正是先前夸赞曲轻歌美貌之人,此时他闻言,立即看向马车里的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他问道:“老大,那这个女人怎么办?” 流寇老大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她自然跟着我。”这个女人现在是他们的保命符,他怎么可能轻易交给别人。 流寇老大的心思,其他两人自然心知肚明。谁带着这个女人,就算是被追兵追上,也能利用她作为筹码逃脱。但若是没有这个女人在手,一旦被追上,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驾车的流寇面色不善地看向流寇老大,不满地说道:“老大,你这么安排,就是不顾兄弟们的死活了吗?” 流寇老大面色一沉,冷声道:“什么叫不顾你们的死活?若不是我,你们连天牢都逃不出来。” “但没这个女人,我们一旦被追上就是死路一条。”驾车的流寇阴沉着脸说道,“要么,女人和马车都给我,要么,就一起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在这漫长的逃亡之路上,气氛愈发凝重。流寇们的心情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压抑而沉重。他们本是亡命之徒,如今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画像遍布四方,追捕如影随形,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露出马脚。 赶车的流寇老苟,此刻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焦躁。他猛地撕开了虚伪的面纱,对着流寇老大直言不讳:“想就这样甩开我们只顾自己死活,那不可能。”他的声音充满了决绝和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倾泻而出。 坐在马车里的流寇小弟也立刻应和道:“不错,老大,我们是一起逃出来的,你怎么能甩了我们呢?”他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盘算着如何在这场危机中谋取更多的利益。 流寇老大怒目而视,眼中闪烁着寒光。他怒斥道:“不行,我们必须分开行动。现在到处都是我们三人的画像,在一起太容易被认出来了。”他的声音虽然坚定,但心中却充满了无奈和焦虑。 然而,老苟却不肯服软。他瞪大了眼睛,挥舞着手中的剑,大声喝道:“是你先断我生路。”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马车里的小弟见状,忙出声劝阻:“别,别打。老大,老苟,你们都冷静冷静。后面只怕已经有人追上来了,我们怎么能内讧呢。”他的声音虽然温和,但语气中却透露出坚定和果断。 他看向流寇老大道:“老大,我们三个人一起虽然被发现的可能性更大,但在一起也更厉害些是吧。万一真被人追上了,以我们三个人的武功,也更好跑一些。”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在寻找着最佳的解决方案。 流寇老大和老苟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们知道,此刻的争吵和打斗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然而,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却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难以平息。 就在这时,马车里的小弟再次开口:“依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吧。一起生,一起死。”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流寇老大和老苟对视一眼,最终都放下了手中的剑。他们知道,此刻的团结和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 马车继续在路上颠簸前行,流寇们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他们知道,这场逃亡之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只要团结一心,就能够克服一切困难。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可以暂时松一口气的时候,曲轻歌却突然感到一阵困意袭来。她抬头看向流寇们,只见他们也都露出了疲惫的神情。 “药效开始发挥了?”曲轻歌心中暗自思忖。她知道自己被下了药,但此刻却无法动弹分毫。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流寇们一个个陷入沉睡之中。 赶车的老苟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对着马车里的曲轻歌露出了贪婪的目光。他忍不住对流寇老大说:“老大,下半夜我们停下休息的时候,让我爽爽吧。”他的声音充满了淫邪和欲望,仿佛要将曲轻歌吞噬殆尽。 流寇老大闻言眉头微皱,斥骂道:“什么时候都惦记着这点破事,你早晚有一天要死在女人手里。”他的声音虽然严厉,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弟嘿嘿笑了两声,不以为然地说道:“不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仔细想想她还是皇子的妃子呢,爽一把这辈子都值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轻浮和放荡,仿佛已经将曲轻歌视为囊中之物。 第三百三十二章 鸡飞蛋打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色渐浓,马车在颠簸的山路上缓缓前行。流寇老大疲惫地倚靠在车壁上,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坐在一旁的女子——曲轻歌。她那绝美的容颜在昏暗的车厢中显得尤为耀眼,恍若一朵盛开的幽兰,在夜色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流寇老大心头一动,对身旁的小弟低声说道:“你看,那女子容貌如此出众,若是能……”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贪婪与欲望。 小弟闻言,脸上立即露出会意的笑容,连连点头附和道:“老大说得是,等咱们到了安全的地方,一定让您好好享受一番。” 流寇老大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不过,得我先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霸道。 小弟毫不在意地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他心中虽然有些不甘,但也不敢违逆老大的意愿。 两人说着,便各自打了个哈欠,沉沉地睡去。角落里的曲轻歌听着两人的对话,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知道,这是她逃脱的唯一机会。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曲轻歌静静地等待着。直到确定两人都已熟睡,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推了推靠自己较近的流寇老大,但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曲轻歌不敢掉以轻心,她又用力推了推,流寇老大依然沉睡不醒。她这才放下心来,起身来到流寇小弟身边。从衣袖里掏出那瓶药,她轻轻拔开瓶塞,将药粉倒进了他的嘴中。 看着流寇小弟咽下药粉后慢慢滑躺下去,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她知道,这个人已经昏死过去了,再也不会醒来。 她毫不犹豫地捡起地上的长剑,握着剑柄,眼神坚定地刺向男人的胸膛。剑锋刺入身体的瞬间,鲜血从他的心口溢出,染红了他的衣襟。但昏死过去的男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一具失去了生命的木偶。 曲轻歌伸过手去探鼻息,感受着男人的气息一点点变弱,直到完全消失。她冷冷地看着这具已经变成尸体的男人,眼神冷冽如冰。她的手不仅仅是救人的手,还会杀人! 做完这一切的曲轻歌,从衣袖里掏出另一瓶药放到流寇老大的鼻下。昏睡中的流寇老大眉头紧皱,神色不适地慢慢转醒。他睁开眼睛,看到曲轻歌坐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曲轻歌见状收起手里的药瓶,重新坐回座位上去。她紧紧地盯着流寇老大的表情,等待着他的反应。当流寇老大完全睁开眼睛时,曲轻歌突然惊叫一声:“啊——” 她的叫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惊醒了正在驾车的流寇。他立即拉停了马车,转身问道:“怎么了?” 马车里的曲轻歌一脸惊恐地看着已经没气的流寇小弟,再次尖叫道:“啊……”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刚醒过来的流寇老大被她的叫声吸引,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坐在对面的小弟此时满身是血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中的惊恐与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 流寇老大急匆匆地探出身子,想要查看外面的状况。然而,屋外的流寇老苟却未等到回应,便径自推开了马车门。门扉一启,映入眼帘的却是流寇小弟已然身亡的惨状。 “葛石,你竟敢杀了他!”老苟怒火中烧,手中的剑直指马车内的流寇老大。 流寇老大顿时怒不可遏,反驳道:“我何时杀了他?” 老苟的目光落在了脸色惨白如纸的曲轻歌身上,他冷笑道:“你的剑还在他身上插着,不是你杀的,难道还是这弱女子所为?” 老苟不再听流寇老大的任何解释,手中的利剑便如闪电般刺向流寇老大。流寇老大身形敏捷,连忙避让开来,口中呼喊道:“老苟,你冷静些,我并未杀他。我若要杀他,岂会等到此刻?” 然而,老苟哪里会信他的辩解,一剑接着一剑,攻势愈发猛烈。流寇老大躲避不及,被刺中一剑,顿时怒火中烧。他拔起插在流寇小弟身上的剑,开始反击。 马车内的空间狭小,流寇老大只能躲避而无法发动有效的攻击。他堪堪躲过老苟的又一记猛攻,心中明白不能再坐以待毙。于是,他抬头挥剑,直接将马车顶掀开,纵身一跃,从马车中跳出。 老苟紧随其后,两人便在月光下缠斗在一起。马车内的曲轻歌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盘算。她明白,此刻若是解开马匹逃跑,两人定会先追她而去。于是,她决定等待时机,待两人打得两败俱伤时,再伺机逃离。 两人武功相当,打得难解难分。曲轻歌足足等了近一刻钟,才见老苟渐渐显露出败势。他接连吃了流寇老大四五招,步步后退,已是力不从心。 流寇老大本无心取老苟性命,但在老苟的逼迫下,他心中的杀意却越来越浓。反正马车里的那个女子也死了,只要老苟一死,他便可以独自带着曲轻歌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流寇老大突然灵光一闪。马车里只有他们三人,若人不是他杀的,那凶手岂非就是曲轻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顿时惊觉自己上了当。这一切都是曲轻歌的计策,她故意让老苟误会是他杀了人,好让他们自相残杀,待两人筋疲力尽时,她便可趁机逃脱。 想通一切的流寇老大心中大惊,他们竟被这个女子耍得团团转。他刚想及时止损,叫停与老苟的缠斗,却不料老苟已找到他的一处破绽,一剑直刺他的腰腹。 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流寇老大被老苟一脚踢得连连后退。他眼看着老苟提剑追来,忙厉声呼停:“老苟,别打了!停下!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算计。她杀了人嫁祸给我,让我们自相残杀。你停……” 然而,老苟却根本不信他的辩解,冷笑道:“这个时候你还想将事情都推到女人身上?她一个深闺里的女子,看到血都害怕,哪里敢杀人?你骗鬼去吧!”说着,他便提着剑冲了上来,“我们不愿分道扬镳,你就直接下死手。既然如此,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面对老苟招招致命的攻势,流寇老大只能全力抵抗。他心中明白,经过刚才的事情,老苟已经不可能再相信他了。罢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干脆先杀了老苟,然后再跟曲轻歌算这笔账。这个女子居然敢算计到他头上,他定要让她后悔! 正月十五的月亮高悬天际,洒下柔和的银辉。虽然没有灯烛照明,但曲轻歌依然能清楚地看到两人的打斗。听完两人的对话后,她心中暗自庆幸。看来她对两人的了解还算准确,他们之间的信任早已荡然无存。正因如此,她的计策才能如此成功。 第三百三十三章 无你也能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风卷残云的战场上,曲轻歌目睹了流寇老苟的悲壮落幕。老苟,那位曾经与她并肩作战的伙伴,此刻却如凋零的落叶般,在流寇老大的剑下无力地倒下,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窟窿。曲轻歌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不能再等了,不能再坐视不理。曲轻歌毅然决然地跳下马车,双手飞快地解开缰绳。那缰绳仿佛承载着她的希望与决心,在她手中舞动出凌厉的轨迹。 就在缰绳解开的瞬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天际。曲轻歌回头望去,只见流寇老大的长剑已贯穿了老苟的胸膛。老苟的身体如同被风折断的枯枝,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曲轻歌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她纵身跃上马背,毫不犹豫地挥鞭驾马,朝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 流寇老大杀死老苟后,还未来得及喘息,便听到了马蹄声渐行渐渐近。他抬头望去,只见曲轻歌驾马疾驰而去,身影渐行渐渐远。 “妈的!”流寇老大怒骂一声,立即追了上去。然而,他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加上身上的伤势,他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曲轻歌渐行渐渐远。 流寇老大心中涌起一股不甘和愤怒。他喘着粗气,双眼微眯,紧紧盯着曲轻歌的背影。突然,他猛地执起手中的长剑,用尽全身力气向曲轻歌座下的马掷去。 “嘶——”一声凄厉的马鸣响起,长剑深深地刺入了马背。马儿痛苦地挣扎了几下,最终倒在了地上。曲轻歌也顺势摔了下来,但她却借力在地上连滚了几圈,将伤害减到了最小。 流寇老大看着从马背上摔下后一动不动的曲轻歌,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他想,这个女人终于落到了他的手里。然而,就在他伸手去碰曲轻歌的衣襟时,曲轻歌却突然睁开了双眼。 流寇老大猛然一愣,还没回过神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直直地插进了他的眼睛里。巨大的痛意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咆哮着握住匕首把将匕首从眼中拔出。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流寇老大愤怒至极,“妈的,臭女人,我要杀了你!” 此时的曲轻歌已经迅速躲到了一旁的草丛中。她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经彻底激怒了流寇老大。此时若是被他抓住,她恐怕再也无法逃脱。因此,她必须隐藏好自己,等待时机。 流寇老大在草丛边疯狂地挥舞着长剑,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摧毁。曲轻歌紧张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人影,心中暗自祈祷。 终于,流寇老大的剑锋与曲轻歌的发丝擦肩而过,直接将她的发丝削断。曲轻歌心知不能再继续躲藏下去,否则下一次剑锋将会直接砍下她的脑袋。她猛地抓起一把地上的泥土,起身拔腿就跑。 刚刚转过身的流寇头目,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他猛地转回身,手中的长剑挥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曲轻歌躲避不及,手臂被剑锋划破,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袖。她吃痛地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伤口,便继续坚定地向前跑去。 然而,那流寇头目岂会轻易放过她?他怒吼一声,追上曲轻歌,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用力向后拖拽。他的眼中满是怒火,嘴里骂道:“贱人,我今日定要取了你的性命!”说着,他抬起手中的长剑,准备向曲轻歌刺去。 就在此刻,曲轻歌猛地回头,将手中紧握的一把泥土狠狠地甩向流寇头目的眼睛。石子与灰土瞬间入眼,流寇头目痛得大叫一声,手中的长剑也脱手而出。他捂住眼睛,怒骂道:“啊!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曲轻歌趁此机会,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奔跑,仿佛身后有无数恶鬼追赶。她知道,一旦被追上,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她不能停下,她要消耗流寇的体力,直到他无力再伤害自己。 曲轻歌心中充满了恐惧,但她也明白,恐惧并不能解决问题。她必须坚强,必须勇敢。即使遍体鳞伤,即使体力透支,她也不能屈服。 正当她心中默念着这些时,突然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惯性使然,她的身子向后倒去。然而,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曲轻歌抬头看去,只见月光下,谢尘暄的脸庞更显俊毅。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她,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妈的,贱人,我今日定要取了你的性命!”身后的骂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谢尘暄松开放在曲轻歌腰间的手,将她拉至身后,柔声道:“别回头看。” 说着,谢尘暄提步向那流寇头目走去。流寇头目在看到谢尘暄的瞬间,脸色巨变,转身便逃。然而,谢尘暄岂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他轻跃而起,瞬间来到流寇头目身边,握住他握着剑的手,一个回转,便用他自己的剑抹了他的脖子。 流寇头目眼睛瞪大,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他没想到,自己竟会死在今夜。 谢尘暄转身回头,却看到曲轻歌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他微愣了下,提步走了过去。到曲轻歌面前时,他声音轻柔地说道:“别看这些血腥的场面。” 曲轻歌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流寇头目,声音平静而坚定:“死人而已,没什么不敢看的。”她抬头看向谢尘暄,继续说道:“那两个人中,有一个是我亲手杀的。” 谢尘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他便说道:“是他们该死。”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七殿下,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是菩萨心肠的神医。我会医病救人,也会动手杀人。这才是真正的我,是你,是所有人不曾知道的真正的我。” 前世的她,虽声名狼藉,却从未主动伤害过他人;而今世的她,虽被誉为神医,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狠辣与决绝。她深知,这个世界并非只有善良与美好,也有黑暗与邪恶。她愿意用自己的医术去拯救生命,也愿意用自己的力量去对抗邪恶。 谢尘暄沉默片刻,最终说道:“就算没有你,我也可以杀了他。”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曲轻歌微微一笑,抬头看向谢尘暄:“没有你,我今日也能安全地回去。”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三百三十四章 人还不错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两人静静地伫立,四目交汇,宛如两颗星星在寂静的夜空中相互照耀。月色下,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像是两条相交的轨迹,短暂却深刻。 半晌,谢尘暄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遥远的琴声在夜空中回荡:“嗯,我明白,你并不需要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深深的无奈和失落,仿佛一颗破碎的心在轻轻颤抖。 听着他的话,曲轻歌的心头微微一颤。她垂落在双侧的手轻轻握住,又慢慢放开,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放弃。是的,她不需要他,她不需要任何人。她的世界早已习惯了孤独和冷漠,任何人的靠近都只会让她感到不适和束缚。 谢尘暄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曲大小姐,我送你回去吧。”他的话语虽然简短,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关切和无奈。 曲轻歌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依然淡漠而坚定,仿佛在说:“我不需要你,但我可以接受你的帮助。” 谢尘暄提步向曲轻歌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交错而过。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停下了脚步,声音低沉而真诚:“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曲轻歌的心头再次微微悸动,她淡漠地回应道:“殿下并没有说错,我确实是心机深沉之人。”她的话语虽然冷漠,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谢尘暄的双拳微微握紧,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情绪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片平静。他转身走向前方,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我的马就在前面,走吧。” 他是骑马出来寻找曲轻歌的,走到这处看到路边的草丛时,他下了马寻找。出城时,他看到曲候往南追去,自己便选择了东南方向。没想到,他竟真的在这幽静的小道上找到了她。此刻的他,心里因为这不经意间的一点点缘分而感到莫名的开心。 两人很快便看到了谢尘暄系在树边的马匹。那匹马静静地站立着,仿佛也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谢尘暄走上前,解开了马的缰绳,回身对曲轻歌说:“曲大小姐,上马吧。” 曲轻歌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殿下你骑吧。”她的声音虽然淡漠,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倔强的光芒。 谢尘暄闻言苦笑了一下,反问道:“那你牵着我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但眼中却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曲轻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谢尘暄又道:“上马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曲轻歌看了他一会,终于没有再拒绝。她走过去,翻身上了马背。这一刻,谢尘暄才注意到她手臂上的伤口,他的眸色微微一暗,但什么关心的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牵着缰绳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幽静的小道上,马蹄声落地有节奏地响起,除此之外,只余一片寂静。牵着马的谢尘暄和坐在马背上的曲轻歌都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中又带着几分窒息。曲轻歌收紧了握着缰绳的手,心里盼望着爹能在这个时候找过来。哪怕,哪怕突然跳出一只野狗来也好,只要能打破他们之间的气氛就行了。 仿佛是听到了曲轻歌内心的期盼,远远的,有马蹄声传来。虽然声音很低,但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曲轻歌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她抬头看向前方,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好像有人来了。” 谢尘暄也抬头看向漆黑的前方,他的语气平静而深沉:“是有人来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仿佛是在告诉曲轻歌,他偷来的时间就要结束了。 马蹄声如潮水般滚滚而来,声浪之中,远处的人影逐渐从朦胧的尘埃中显露出轮廓。曲轻歌眸光微凝,心中一紧,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与此同时,一声充满惊喜的呼唤穿越风尘,直抵她的耳畔:“轻歌!” 这熟悉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曲轻歌的脸上绽放出久违的喜悦之色。她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爹,爹!” 马背上的曲靖晖听到女儿的呼唤,心中一喜,立刻勒住缰绳,骏马发出一声长嘶,稳稳地停在了曲轻歌的面前。他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背,三步并作两步地向曲轻歌跑来。 曲轻歌也准备下马,刚一侧身,便看到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她抬头望去,只见谢尘暄站在一旁,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关切的光芒。曲轻歌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地看着这只突然伸出的手。然而,还没等她做出反应,谢尘暄已经收回了手,仿佛这只是一个无意的举动。 曲轻歌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失落感,但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曲靖晖已经冲到了她的身边。他激动地握住曲轻歌的手,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满是担忧:“轻歌,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安慰道:“爹,我没事。”说着,她抬手拍了拍曲靖晖的手背,以示安抚。然而,曲靖晖的目光却落在了她手臂上的伤口上,心中一阵刺痛。他心疼地看着女儿,自责地说道:“都受伤了怎么可能没事?都怪爹没能早些来救你。” 原来,曲靖晖在往南追了一个多时辰后,便发现自己选错了方向。他心中焦急万分,立刻调转马头重新追来。若是他能早点找到正确的方向,轻歌或许就不会受伤了。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更加愧疚难当。 曲轻歌看出了父亲的自责,她轻声安慰道:“爹,你别担心。这只是皮外伤而已,没什么大碍的。而且,这次还多亏了七殿下救了我。”说着,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谢尘暄,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谢尘暄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曲轻歌和曲靖晖的对话。他看着曲轻歌那清丽脱俗的容颜和那双充满感激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女孩心中的地位已经不同以往了。 她微微颔首,对曲靖晖说道:“爹爹放心,那三个流寇已经被七殿下杀了。除了肩上的伤之外,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这句话既是告诉曲靖晖轻歌的安危无虞,也是在暗示他轻歌并未受到流寇的侮辱。 曲靖晖闻言心中一松,对谢尘暄的感激之情更是溢于言表。他深知皇宫中的权力斗争何等激烈,而这位七皇子能够如此不计前嫌地救下自己的女儿,这份恩情实在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于是,他郑重地对谢尘暄说道:“殿下今日救了轻歌之恩,我曲靖晖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机会,我必会报此恩情。”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和感激之情。 谢尘暄闻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曲候言重了。先前在灯会时我也听到了曲大小姐是为了救思诺才做了人质被挟持受伤。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替思诺还这一份情而已。”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曲靖晖闻言心中更加感慨不已。他知道这位七皇子并不是那种会轻易欠人人情的人,但他却愿意为了替自己的女儿还一份情而出手相助。这份情义实在难得可贵。 第三百三十五章 依依告别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色深沉,繁星点点,月光洒下银辉,照亮了曲靖晖与曲轻歌回家的路。曲靖晖瞥了一眼身旁女儿手臂上那未干的血渍,心中一阵疼痛。他深知这伤虽不重,却足以牵动他的心弦。 “殿下,轻歌的手臂尚有伤处,我先带她回府了。”曲靖晖对着谢尘暄微微拱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担忧。 谢尘暄微微颔首,他的目光在曲轻歌受伤的手臂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轻声说道:“曲候骑我的马回去吧,这样也快些。” 曲靖晖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是谢尘暄的好意,但他也清楚,这样会让谢尘暄独自在黑夜中行走。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心中的担忧占了上风。 “殿下,您怎么回去?”曲靖晖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与不安。 谢尘暄淡淡一笑,他的笑容在夜色中显得如此柔和而温暖:“我出京前已吩咐项帆来接我,曲候无需担忧,尽管与曲大小姐先行离去便是。” 曲靖晖听了这话,心中的犹豫终于消散。他深知此刻女儿的伤势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抬手向谢尘暄抱拳道:“那就多谢七殿下出手相助了。” 谢尘暄亦回以一笑,他的目光在曲轻歌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便转身向黑暗中走去。 曲靖晖接过缰绳,小心翼翼地扶曲轻歌上马。他骑着谢尘暄的马,带着女儿缓缓向京城的方向行去。夜色中,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 路上,曲靖晖不敢骑得太快,生怕颠簸到曲轻歌的手臂。他边骑边与女儿说话,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减轻她的疼痛。 “奇怪了,我怎么觉得最近遇到七殿下的时候他对我总是很客气呢。”曲靖晖突然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阵悸动。她偷偷地瞥了眼身旁的父亲,见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样,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她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对谢尘暄的感情,更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 “可能是殿下心情好吧。”曲轻歌随口敷衍道,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曲靖晖并没有察觉到女儿的异样,他继续骑着马,与女儿聊着天。夜色中,两人的身影渐行渐渐远,只留下一片寂静的夜色。 而此时的谢尘暄,正独自一人在黑夜中行走。他并没有吩咐项帆来接自己,只是不想麻烦别人。他抬头看着天空中闪烁的繁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孤寂感。 他想起曲靖晖与曲轻歌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惋惜。如果他们没有来,自己或许还能多陪陪她一会儿。但现在,他只能独自面对这漫长的黑夜。 谢尘暄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去。他不知道这条路还有多远,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要走下去。 而曲轻歌手臂上的伤,在精心照料下逐渐好转。然而,比伤更让她头疼的,却是那句“那是七殿下未婚妻”的话。这句话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让她感到无比尴尬和无奈。 她试图让青月找人将真正的原因散播出去,但人们似乎更愿意相信那些更有意思的传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任由这些传言在京城里继续流传。 如今,曲轻歌每踏出府门一步,便觉有无数双眼睛紧随其后,那些她曾光顾过的店铺老板们更是对她格外客气,恭敬有加。这份突如其来的关注,让她哭笑不得,心中五味杂陈。 更让曲轻歌始料未及的是,就连平日里深居简出的戴老太君,竟也听说了这风言风语,并在她到访时,打趣地问她:“陛下何时给你们下旨赐婚啊?”曲轻歌闻言,脸色一僵,随即露出无奈的笑容。她深知这谣言已传得沸沸扬扬,连戴老太君这样的老人家也信以为真了。 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向戴老太君解释:“老太君,您误会了。陛下并未有意赐婚于我和七殿下,我也并非七殿下的未婚妻。”说着,她将那晚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语气中满是无奈和疲惫。 这已经是她第四次向人解释这件事了。从卫国公老夫人到厉王妃,再到前日来访的季若锦,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相同的话语,试图澄清这场莫须有的谣言。然而,人们似乎更愿意相信那些充满戏剧性的谣言,而不愿接受事实的真相。 曲轻歌心中不禁有些苦涩。她明白,谣言的传播往往比真相更具吸引力,而她也无力改变这一切。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无端的压力,期待着有一天真相能够大白于天下。 “其实,我已经让人去散播真相了。”曲轻歌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可是,似乎没人愿意听。” 戴老太君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傻丫头,人们总是喜欢听那些有趣的故事,而不是枯燥的事实。你就算说出了真相,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曲轻歌闻言,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她知道戴老太君说的是实话,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为自己辩解:“七殿下并没有看上我,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故事。” 戴老太君笑着点了点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过,就算我知道了也没用。这谣言啊,估计还得传上一阵子呢。” 曲轻歌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戴老太君说得没错。这谣言就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卷入其中,让她无法脱身。她只能寄希望于时间的流逝,让这一切慢慢平息下来。 此时,顾为君已经为戴老太君复诊完毕,他温和地说道:“老太君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只要继续按时服药,注意休息,应该很快就能康复了。” 戴老太君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顾大夫的照顾。” 三人正说着话,宋瑾封走了进来。他向戴老太君行礼后,又转向曲轻歌和顾为君,礼貌地打招呼:“曲大小姐、顾大夫。” 曲轻歌和顾为君回礼后,宋瑾封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今日过来,是想向两位道别。” “道别?”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今日已是正月二十,宋瑾封应该也要启程返回外地任职了。 宋瑾封点了点头:“明日我便要启程离开京城了。这段时间以来,多谢两位对我曾外祖母的照顾。我不在的日子里,还请两位多多帮忙照看。待年底我再次回京时,必定再来向两位道谢。” 说完,宋瑾封深深地鞠了一躬,向两人表达了他的感激之情。他的态度诚恳而庄重,让曲轻歌和顾为君都感到有些动容。 顾为君看了看曲轻歌,然后说道:“宋公子言重了,我们只是尽了些微薄之力而已。” 宋瑾封向两人道别后便离开了。曲轻歌和顾为君又陪了戴老太君一会儿,才一同离开了戴府。 第三百三十六章 暗自布局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色如墨,月华如水,而谢尘昭的府邸却笼罩在一片阴沉的气氛之中。 “滚出去!”一声怒喝,犹如雷霆乍惊,震得整个房间都颤抖起来。茶盏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随后狠狠地砸在青石地板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伺候的婢女们脸色惨白,如同被霜打过的花朵,颤颤巍巍地退了出去,生怕稍有不慎便引火烧身。 谢尘昭站在满地的狼藉中,双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去年灯会的盛况,百姓的欢声笑语,父皇的赞赏,都仿佛还历历在目。可如今,这一切却都成了他心中的痛。他原本以为今年的灯会能更上一层楼,可谁知,却因为一场几乎发生的意外,导致父皇对他的责罚,甚至剥夺了他巡卫营的指挥权,转交给了谢尘暄。 一想到谢尘暄,谢尘昭的心中就充满了怨恨。那个曾经和他一样普通的皇子,如今却越来越受到父皇的器重,仿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光芒四射,令人无法直视。他甚至听说,有人传言父皇有意恢复谢尘暄的太子之位。 这个念头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谢尘昭的心中。他无法想象,如果谢尘暄真的成了太子,那他还有什么机会去争夺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韦南!”他一声低喝,声音中充满了阴沉和决绝。 很快,韦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躬身行礼,恭敬地唤道:“殿下。” 谢尘昭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锋,直射向韦南,“派去的人跟南樟国的人谈得怎么样了?” 韦南面露微惧,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此刻正处于暴怒的边缘,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前几日接到来信,还未谈妥。” “还未谈妥?”谢尘昭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风,冰冷而刺骨。他随手拿起桌上仅剩下的茶托,狠狠地砸向地面,“这都谈了快半年了,还没谈妥?你们是怎么谈的!” 韦南吓得浑身一颤,忙跪倒在地,连声认错:“殿下息怒,属下会再催一催的。” 谢尘昭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冷冷地说道:“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跟我合作,帮我除掉谢尘暄,那皇位就必是我的。只要我成了大魏皇帝,必保他们一族成为南樟国唯一的国师。” 国师在南樟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是天意的转达者。但对于那些有野心的家族来说,这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权力巅峰。南樟国的开国皇帝为了防止一家独大,特设下规矩,每五年从三大家族中挑选出一位天意指定之人成为国师。这样的诱惑,足以让任何一个有野心的家族为之疯狂。 然而,韦南却有些担忧地说道:“先前他们已经按殿下所承诺的跟对方谈了,只是……他们好像还不太信任殿下有这样的能力。” 谢尘昭闻言,面色更加难看了。他冷笑着说道:“他们要我怎么证明?说起来他们也不过是依附我大魏的一个小国而已,灭他们两个家族能有多难?” 韦南闻言,向谢尘昭娓娓道来:“他们并非怀疑殿下终将战胜对手的能力,而是对殿下是否真的……真的……” “真的什么!”谢尘昭的耐心似乎被无情地消磨殆尽,他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韦南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坚定,仿佛早已准备好承受这一切。 “真的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韦南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一股清流在暴怒的河流中缓缓流淌。他接着说完了未完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如同石头般掷地有声。 谢尘昭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韦南,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他爆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哈哈,哈哈哈,他们居然敢怀疑我?” 笑声渐渐平息,谢尘昭的脸色却变得阴沉起来。他怒视着韦南,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我们的人没告诉那边,我是怎么逼得谢尘暄抗旨没了太子之位?” 韦南恭敬地回答道:“属下这就去给他们写信。”他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执行一项命令。 谢尘昭挥了挥手,催促道:“让他们快些谈,离南樟国过来献贡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再不谈妥来不及布局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虑与急切,仿佛整个大局都压在他的肩上。 “是。”韦南应声退下,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谢尘昭道:“殿下,杨礼涛一直往宫里递消息想见您一面。” 听到杨礼涛这三个字,谢尘昭的眉头紧皱起来。他想起先前因为杨礼涛给自己提供的关于曲轻歌的消息有误,而对他心生不满。原本以为他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却没想到全是胡扯。 至于曲轻歌……谢尘昭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确实曾想过通过曲轻歌来得到曲候的助力,但去年发生的事情让他彻底断了这个念头。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朝局的变化,希望曲候在权衡利弊之后能够选择他。 “他见我做什么?”谢尘昭冷冷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厌烦。 韦南回答道:“先前殿下见他没差事可做,出面让他跟着京兆府府伊做些事。但京兆府府伊见他实在懒散又好高骛远,实在做不了什么实事,就让他负责看管监牢。然而他接手监牢后,却收取囚犯的钱财,甚至元宵当晚还收了流寇的钱,让他们逃了出去。后来发生的事情您也知道了,那流寇挟持了曲大小姐,还差点伤了八公主。陛下因此大怒,直接夺了立康伯爵府的爵位。” 听完韦南的叙述,谢尘昭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心中明白,父皇夺爵并非只是因为这件事,而是早已对立康伯爵府心生不满。如今立康伯爵府已经变成了杨府,而杨礼涛这个曾经的伯爵之子也失去了往日的荣光。 “你亲自出宫一趟,警告他以后别再找我,更不许说与我有半点关系。”谢尘昭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狠辣。他知道,对于被父皇厌弃的人,他不能再有任何牵连。更何况,立康伯爵府里也没有一个值得他重用的人。 韦南领命而去,书房里只剩下谢尘昭一人。他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思绪万千。他知道如今的局面对他来说并不乐观,但他也绝不会轻易放弃。他要阻止谢尘暄再次被立为太子,他要让谢尘暄彻底失去父皇的君心和百姓们的民心。这一次,他要让谢尘暄再无翻身的机会! 第三百三十七章 没有在意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贺府的内宅之中,贺夫人自从踏入房门那一刻起,便仿佛成了一尊行走的雕塑,她的脚步未曾停歇,在屋内来回踱步,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又似乎是在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排解内心的困惑与不解。 好好的一桩婚事,怎么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烟消云散了?那所谓的命格不合,在贺夫人听来,不过是无稽之谈。早在订亲之前,两家便已经请人仔细算过,哪里会有什么不和之说? “夫人,二少爷来了。”丫鬟的通报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贺夫人急切地挥了挥手,“快让他进来。” 贺文庭走进屋内,便看到母亲那焦急而困惑的神情。他心中一叹,知道母亲是为了退亲之事而烦忧。他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轻声问道:“母亲,季府那边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突然要退亲?” 贺夫人闻言,眉头紧锁,脸上的疑惑更深了几分。她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我也想不通啊,年前还说得好好的,年后就要算日子了。怎么过个年,就突然要退亲了呢?” 说着,她的目光转向了贺文庭,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文庭,你是不是对季若锦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冒犯了她,所以她家里才要退亲?” 贺文庭一听这话,连忙摆手否认,“母亲,我哪有那个胆子啊?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呢。” 贺夫人闻言,虽然心中稍安,但脸上的忧虑却并未减少。她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亲事已经退了,再想也没用。只是可惜了季若锦那个丫头,她父亲是你爹的顶头上司,若能娶了她,对你将来的仕途也是一大助力。更何况,她还是曲轻歌的闺中蜜友,那曲轻歌可是卫国公夫人都看重的人。唉,这亲事黄了,真是可惜了。” 贺文庭看着母亲那失望而惋惜的神情,心中也是一阵无奈。他自然知道这些利害关系,但又能如何呢?对方已经铁了心要退亲,难道还能强求不成? 他安慰母亲道:“母亲,退亲就退亲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京城里好姑娘多的是,我总会遇到合适的。” 贺夫人却摇了摇头,说道:“你懂什么?这退亲之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可是有影响的。季府的门第比咱们贺府高,到时候外面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议论你呢。” 贺文庭闻言,眉头一皱,心中也涌起了一股不快。他明白母亲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但这亲事既然已经退了,再想这些又有何用?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然后说道:“母亲,事已至此,我们再怎么想也没用。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的,不会让人抓到什么小辫子。” 贺夫人听了这话,心中稍安,但脸上依然带着一丝忧虑。她知道儿子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需要他自己去面对和解决。但她还是忍不住叮嘱道:“文庭啊,你要记住,这京城里个个都是人精,我们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这退亲之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但你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给人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贺文庭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阮玲玲的身影,那个被他秘密养在外面的女子。然而,他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季府是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的。如果他们真的知道,恐怕早就用这个作为把柄来退亲了,哪里还会提及什么命格之事。 “娘,你这是说什么呢?我哪有什么小辫子。”贺文庭故作轻松地说道,试图转移母亲的注意力。贺夫人本来也只是试探性地问问,她对自己的儿子向来是放心的,他从小便听话懂事,鲜少让她操心。 “行了,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贺夫人挥了挥手,示意儿子离开。她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这一日,阳光明媚,春风和煦。季若锦特意邀请了曲轻歌一同出城上香。想到上元节那天曲轻歌遭遇的惊险,季若锦至今仍心有余悸。她不放心曲轻歌一个人,便决定陪着她一同前往寺庙祈福。 两人上完香后,来到了后山的一处凉亭中休息。季若锦关切地看着曲轻歌手臂上的伤口,“轻歌,你的伤口还疼吗?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曲轻歌淡笑着摇了摇头,“别担心,早就没事了。”她说着,轻轻抬起了手臂,展示给季若锦看。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季若锦从怀中拿出刚才求得的平安符,递到曲轻歌面前,“我刚才求了四个平安符,自己留一个,你一个,还有两个打算等见到公主和月亮时再给她们。”她希望这些平安符能够保佑她们平安顺遂。 曲轻歌接过平安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季若锦是真心关心她,虽然她并不完全相信这些祈福之物,但还是决定收下这份心意。她解开腰间的香囊,将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然后收紧绳扣。 “放心吧,有你这个平安符,我肯定会平安的。”曲轻歌笑着对季若锦说道。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真的有了这个平安符就能逢凶化吉一般。 季若锦闻言也笑了,“轻歌,你一定要贴身带着这个平安符,千万别弄丢了。”她叮嘱道,语气中满是关切和担忧。 两人坐在凉亭中,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季若锦不时地给曲轻歌倒茶,两人聊着天,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到脑后。 然而,话题不知不觉间又转到了季若霖的身上。季若锦叹了口气,“轻歌,你知道吗?我娘又开始催我相看亲事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烦恼。 曲轻歌闻言笑了笑,“季伯母也是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归宿吧。”她理解季若锦的烦恼,毕竟在那个年代,女子的婚事是头等大事。 “是啊,可是我哥还没成亲呢,她怎么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呢?”季若锦嘟囔着,显然对母亲的催促感到不满。 曲轻歌想了想道,“季大哥今年十八了吧?他应该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她记得季若霖的年纪,也明白季夫人着急的原因。 季若锦点了点头,“是啊,我娘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哥他总是说要先立业再成家,气得我娘都不想理他了。”她说着,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曲轻歌闻言也笑了,“没想到季大哥还有这样的抱负。”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赞赏和敬佩。 季若锦叹了口气,“其实啊,我哥他不是真的有什么大抱负,他只是有喜欢的女子却又不敢跟对方表明心意罢了。”她说着,偷偷地观察着曲轻歌的神情。 曲轻歌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神色如常地笑道,“原来如此。” 季若锦见状心里不禁为自家大哥叹了口气。她看得出来,曲轻歌对季若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不在意。 第三百三十八章 恶意抹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京城的风云变幻莫测,诸多传闻如同风中的尘埃,时而聚拢,时而飘散。然而,在这其中,季府与贺府的退亲一事,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曲轻歌坐在马车内,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色,心中却是一片平静。虽然早已料到曲轻歌对自己并无男女之情,但真正得知这个消息时,季若锦心中仍不免为自家大哥感到一阵惋惜。她深知大哥对曲轻歌的情意,然而这份情意却如同落花流水,终究难以成就佳话。 季若锦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旁的曲轻歌,却发现她正神色淡然地品着茶,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季若锦不禁有些好奇,问道:“轻歌,你真的对宋公子一点情意都没有吗?” 曲轻歌放下茶杯,微微一笑,“情意这种东西,强求不来。我对宋公子,始终只有朋友之情,并无男女之意。” 季若锦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她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和选择,强求不得。 两人一路上闲聊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傅氏糕点铺。这家糕点铺是京城中极有名气的一家,以其精致的糕点和独特的口味而深受人们喜爱。 曲轻歌和季若锦下了马车,走进店内。店内布置得十分雅致,各种糕点摆放得整整齐齐,令人眼花缭乱。 “轻歌,你看这马蹄糕,做得真是精致。”季若锦指着一块马蹄糕说道。 曲轻歌点头赞同,“确实精致。青月,夹几块放篮子里。” 青月应了一声,用竹夹夹了几块马蹄糕放入篮子中。 “听说今日上了好几种新品,我们去看看吧。”曲轻歌提议道。 两人于是往店里的里间走去,那里摆放着新上架的糕点。她们一边挑选着糕点,一边闲聊着。 “你们听说了吗?季府跟贺府退亲了。”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曲轻歌和季若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之色。她们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会在这里听到。 “真的吗?怎么可能?季府和贺府不是一直都很要好吗?”季若锦忍不住问道。 “我也是听说的,具体的不太清楚。不过听说是因为季府的小姐跟贺府的公子性格不合,所以两家才决定退亲的。” 正当季若锦欲与曲轻歌低语之时,一阵窃窃私语之声自另一侧的糕点架后传来,她不禁侧目望去。只见糕点架后影影绰绰,隐约可见三人聚首而谈,面容却被货架遮挡得严严实实。 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穿透货架间的缝隙,传入季若锦的耳中,“怎么可能没听说呢,现在京里谁不知道这件事了。年前刚定的亲,过个年,就退了。” 另一个声音随之响起,带着几分疑惑,“听说是季府提的退亲,说是两人命格不合。” “噗嗤”一声,先前的声音中透出了明显的嘲讽,“这个理由简直是个笑话,谁不知道定亲前要合庚贴算命啊,若是两人命格真不合,这亲事都不可能定。” “谁说不是呢。”第二个人附和着,随即话锋一转,“那你们说是会是什么原因呢?” 此刻,第一个说话的人向身旁的两人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道:“来来来,你们靠近些。听贺府的下人说,季大小姐本来心里就有喜欢的人,不愿意结这个亲,但古往今来,儿女的婚事哪由得自己做主啊。季大人看不上季大小姐喜欢的那个人,直接给她跟贺二公子定了亲。” “本想着过了年给两人定个日子早早的成了亲,谁知道那季大小姐死活不肯。前段时间天天在家闹,什么绝食啊,撞柱啊,一招接一招,以死相逼。甚至……”她说到这里,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四周,声音却更加洪亮,“甚至偷偷的跟着那个男人私奔。” “什么?!”一旁的两人惊呼出声,显然被这个惊人的消息震惊到了,“真的吗?” 那个女子斩钉截铁道:“当然是真的了,这不季大人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厚着老脸上门给季大小姐退亲。季大人又是贺大人的顶头上司,他能怎么办呢,只能忍气吞声的答应退亲。” 三人还在津津乐道地议论着,而季若锦的脸色却已经变得苍白如纸。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荒唐无稽的话。什么以死相逼,什么心上人,什么私奔,这简直是对她的污蔑和诋毁! 季若锦还沉浸在惊愕之中,身边的曲轻歌却已经按捺不住怒火,提步绕过糕点架,出现在那三人面前。她一脸阴沉,气势冲冲地走来,吓得那三人立即闭了嘴。 曲轻歌的目光如刀,直直射向刚才说得最厉害的女子。在京里,谁不知道曲轻歌和季若锦的关系亲密无间,三人自然也知道曲轻歌是来为季若锦出气的。曲轻歌只一个眼神,就吓得那女子开了口,“外……外面都这么说,我,我也是听我婢女跟我这么说的。” 曲轻歌闻言,眸色更暗,语气冰冷地问道:“都这么说?” 那女子被曲轻歌的气势所慑,连连点头,“对,外面都这么传的,不是我,不是我随便乱说的。” 曲轻歌看着那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外面都这么传不代表你就不是乱说。现下我告诉你,你方才说的那些都是假的,以后别再说。至于季府跟贺府退亲的真正原因,你会知道的。” 说完,曲轻歌转身回到季若锦身边,牵起她的手,向马车走去。她吩咐道:“青月,你去结帐。” “是,大小姐。”青月应声而去。 季若锦浑浑噩噩地被曲轻歌扶上了马车。马车里,曲轻歌握着季若锦的手,静静地陪在她身边,什么都没有说。 刚才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季若锦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敢想象,那三个女子议论的竟然是她自己。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却被她们说得如此不堪。若是换了别人,她或许也会相信这样的谣言。这简直是对她名誉的极大侮辱和损害。 季若锦在马车里静坐了良久,才终于缓过神来。她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歌,原来你的担心是真的。” 曲轻歌握着季若锦的手紧了紧,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懊悔,“若锦,是季伯父太仁义了。因为贺大人是他的手下,他想给对方留一丝颜面。” 曲轻歌心中后悔不已,她不该因为季府的人提早知道贺文庭养外室的事就不再管这件事,以为他们能处理好。她应该早点出手,阻止这些谣言的传播。 她想过贺府会先发制人,让季府做退亲的过错方。但她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用这样的手段来抹黑若锦的名声,往她身上泼脏水。这些人简直太卑鄙。 第三百三十九章 倒卖人口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京城之中,一股暗流涌动,传言如狂风骤雨般席卷着每一个角落。这些无根无据的流言,犹如一把锐利的剑,直刺季府众人的心头。传言入耳,季府的下人脸色苍白,步履匆匆地赶回府中,将那些刺耳的言论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季大人与季夫人。 季大人闻言,勃然大怒,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他身为一府之主,平素里以仁义著称,但此刻的他,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一声令下,马匹被套上鞍具,他准备亲自前往贺府,为女儿讨个公道。 季夫人得知消息后,更是气得晕了过去。她心疼女儿,更恨那些无中生有、造谣生事之人。 此刻,曲轻歌正送季若锦回季府。当她看到季大人和季若霖怒气冲冲地准备出门时,心中不禁一紧。她深知,此时若直接冲上门去,只会打草惊蛇,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 季若锦看到父亲和大哥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担忧。她走上前去,轻声问道:“爹,大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季大人看到女儿,心中的怒火瞬间被压下几分。他叹了口气,沉声道:“我们准备去贺府,为你讨个说法。” 季若霖也是一脸愤慨,他恨恨地说道:“他们这么不要脸,这次我们也不必给他们留脸面了。” 曲轻歌看着两人,心中却是另一番计较。她知道,仅凭一腔怒火,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她平静地开口问道:“季伯父和季大人准备怎么讨说法呢?” 季大人愣了下,随即说道:“自然是将贺文庭养外室的事情告诉他家人,让他们知道我们退亲的真正原因。” 曲轻歌微微摇头,说道:“然后呢?给贺文庭时间去处理他的外室吗?现在全京城的人都觉得退亲是因为若锦有心上人,与人私奔。但季伯父只想将贺文庭养外室的事告诉贺家人吗?” 季大人面色一沉,他沉默不语。曲轻歌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的怒火。他知道,曲轻歌说得对。仅凭他们的一面之词,是无法让京城的人相信的。更何况,现在的情况对他们来说,确实不利。 季若霖双拳紧握,他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求助的光芒。他知道,曲轻歌聪明绝顶,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曲轻歌看着两人,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她平静地说道:“季伯父,如果您信我,我们进府说吧。” 季大人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信任的光芒。他知道,曲轻歌与若锦交情匪浅,而且她向来足智多谋。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进府说。” 曲轻歌与季若锦并肩而行,手牵手,她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和谐。她们身后,季大人与季若霖的步履沉稳,一行人缓缓步入季府的大门。 季府的大门敞开,仿佛敞开了一个温暖的世界,等待着归来的游子。曲轻歌侧过头,望向身旁的季若锦,她的眼中充满了安慰与坚定:“放心吧,这件事会解决的,我不会让旁人欺负了你。” 季若锦闻言,脸上绽放出了一抹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她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感激与信任。在这个充满流言蜚语的时刻,有曲轻歌陪在她身边,她感到无比安心。 进入季府后,曲轻歌将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向季大人和季若霖娓娓道来。她本以为季大人这个正直的人会认为她的计划有些不够光明磊落,但出乎意料的是,季大人听完她的计划后,竟然直接让季若霖去安排。 季大人目光深邃地看着曲轻歌,缓缓说道:“连自己亲人都保护不好的人,算什么君子呢?不过是伪君子罢了。”他的话让曲轻歌心中一震,对季大人的敬意油然而生。 这段时间,京城里除了季大小姐与贺府二公子退亲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外,还有一件更让人心惊胆战的事情在悄悄蔓延。那就是京城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偷孩子的团伙,一时间人心惶惶,家家户户都提心吊胆。 卫国公府的小世子卓彦淮,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顽童。这日,他趁着钱管家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府,跑到街边的小摊上挑选着心仪的玩意儿。钱管家一路小跑着追上来,苦口婆心地劝道:“小祖宗啊,您都出来玩一个时辰了,快随老奴回去吧。这几日京里可不太平,到处都是抢孩子的人贩子呢。” 卓彦淮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道:“现在可是正午时分,光天化日之下,谁不要命了敢抢孩子?再说了,我都六岁了,要抢也不抢我这样的。就算真有人抢我,我也能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钱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心知这个小祖宗的脾气,只能再次催促道:“祖宗唉,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等过两天人贩子被抓了,您要出来玩多久就玩多久。再不回去,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就要回府了。” 卓彦淮被钱管家念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扔下手里的小玩意,嘟囔道:“催催催,就知道催!你别姓钱了,改姓催吧!烦死了,回府回府!” 钱管家一听卓彦淮终于肯回府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转身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让他们把马车赶过来,小世子要回府了。” 侍卫领命而去,卓彦淮站在原地等马车来接。突然,他的目光被不远处一个扛着冰糖葫芦叫卖的流动小贩吸引住了。他指着那处对钱管家说道:“钱管家,你帮我去买几根冰糖葫芦来吧。” 钱管家顺着卓彦淮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他不放心地回头看向卓彦淮,犹豫着说道:“小世子,要不您跟老奴一起去买吧?最近京里关于偷孩子的事传得太凶了,老奴实在不放心您一个人待着。” 卓彦淮皱了皱眉,不满地说道:“我累了,走不动。你去买就行了。” 钱管家知道卓彦淮的脾气,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但他又实在不放心让卓彦淮一个人留在原地。他想了想,开口商量道:“要不小世子您先在这里等一会儿,等马车过来了,我让他们去给您买冰糖葫芦怎么样?” 卓彦淮一听这话更不高兴了,他发起脾气来:“等等等,等什么等!等他们来了,那小贩早就跑没影了!”正说着,那个流动小贩果然已经扛着冰糖葫芦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卓彦淮急得直跺脚:“看,他走了!你快去给我买!” 第三百四十章 大事不好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阳光斜洒在熙熙攘攘的市集上,钱管家看着眼前的卓彦淮,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无奈。这小世子今日似乎格外地闹起了脾气,任性得让钱管家有些头疼。他哪里还敢再耽误,只得连忙安抚道:“我去,我去,你别生气,别生气。” 说罢,钱管家转身向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跑去,一边跑一边呼唤:“卖糖葫芦的,别走,别走。”那声音中透着一丝急切,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 卖糖葫芦的小贩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钱管家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一边从怀中掏钱,一边说道:“来两串糖葫芦。”他的语气中满是期待,仿佛这糖葫芦能平息卓彦淮的怒火。 然而,话音刚落,钱管家便听到身后传来卓彦淮惊恐的叫声:“啊,管家,钱管家,救命。”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让钱管家心头一紧。 他猛地转身看去,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扛着卓彦淮飞快地奔跑着。钱管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顾不得手中的糖葫芦,立刻追了上去,同时大声呼救:“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抢孩子了。” 周围的摊贩们听到呼救声,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拿起长棍追了上去。他们边追边喊着:“大家都来帮忙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抢孩子,当我们都是死人吗?” 他们的喊声引起了市集上其他人的注意,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追捕的行列。钱管家跑着跑着,刚好撞上了京中的巡卫。他急忙拉住领头的小队长,指着商摊们追去的方向道:“抢孩子了,人贩子抢孩子了,快帮忙追一追。被抢的是卫国公府的小世子。” 小队长听到是人贩子抢孩子,脸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当他听说被抢的是卫国公府的小世子时,更是神情一凛,立即转身对身后的人下令:“你去把周围巡逻的人都叫来支援,其他人都跟我去追人贩子。” 一声令下,巡卫们迅速行动起来。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商贩、巡卫和路过的热血青年加入了追捕的行列。队伍越来越长,声势也越来越浩大。 众人一路追到一处地方,却突然失去了黑衣人的踪影。他们停下来四处寻找,突然人群中有人指着一条狭窄的巷子喊道:“在那里,他向楼甲巷里跑去了。” “在那在那,我看见了。”又有人高声附和道。众人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那黑衣人扛着卓彦淮消失在巷子深处。 钱管家疾步追去,众人紧随其后,那宅子的大门敞开,似乎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他们心中毫无杂念,一股脑儿地冲进了宅内。 “听,那边有声音。”人群中有人轻声说道,打破了这片寂静。 众人循声而去,走进了主屋的院子。果然,主屋里传来了些许声响,其中还夹杂着一声凄厉的呼喊,让人不禁心惊胆战。 钱管家心急如焚,他担心是人贩子对卓彦淮下了毒手。他年轻时曾习武,虽然如今年岁已高,但身手依旧矫健。他猛地一脚踢去,那两扇木门便应声而开,扬起一片尘埃。 钱管家顾不得等尘埃落定,便急匆匆地冲了进去。众人也紧随其后,涌入屋内。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瞠目结舌。 只见屋内空旷无比,仅有一张巨大的床榻占据了整个空间。这张床榻之大,实在超乎寻常,令人咋舌。而此刻,床上竟躺着两人,虽然他们及时用被子遮住了身体,但那股浓烈的暧昧气息,以及他们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模样,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得愣在原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直到一声女子的尖叫划破长空,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转身欲逃。 钱管家也惊得目瞪口呆,他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尴尬之地。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咦,这不是……贺府二公子吗?” 贺府二公子? 这四个字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最近,贺府二公子贺文庭可是京中的风云人物,他与季府大小姐的婚事传得沸沸扬扬,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说,他们退亲是因为季若锦心有所属,不愿下嫁。也有人说,季大小姐清白无瑕,绝不可能做出与人私奔之事。至于退亲的真正原因,季府的下人对外只字不提,只说清者自清。 此刻,人群中已有好事者回头确认,只见贺文庭将脸藏在被子后,不敢露出半分。他怒声驱赶众人:“我们这是擅闯民宅,都给我出去,否则我报官抓你们!” 然而,他的威胁并未奏效。人群中有人冷笑道:“你说你不是贺府二公子,那就露出你的脸来给我们看看啊。” 被子里的贺文庭心中慌乱不已,他深知自己此刻的身份已经暴露无遗。然而,他仍不甘心就这样被人认出,于是继续嘴硬道:“我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什么贺府二公子,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这时,钱管家站在离床最近的地方,显得有些尴尬。他回身对众人道:“各位,看来人贩子并不在这里,我们还是出去继续寻找吧。” 钱管家的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附和着往外走去。虽然他们都很想看这场热闹,但也不能真就这样守着人家不放。 “走吧走吧,我们继续去抓人贩子。”有人应声道。 然而,就在众人即将离开之际,却有人窃窃私语道:“都说贺府二公子霁月清风、品性高洁,没想到也是个俗人。看这床榻之大,他们可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旁人一听便明白了这话中的深意,这是在暗指贺府二公子养外室呢。 这时,一直住在楼甲巷里跟着一起来抓人贩子的人突然开口道:“这宅子年前就被人买下了,那床上的姑娘我见过四五次了,就是住在这里的。”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里就是贺府二公子养外室的地方! 另一个关键的问题也被人提了出来:“年前?那不是贺二公子和季府大小姐还有婚约在身的时候吗?” 躲在被子里的贺文庭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心中明白,自己的秘密已经彻底暴露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芭比Q了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众人刚刚踏出那古朴而厚重的宅子大门,一缕斜阳洒在青石板的巷道上,映出斑驳的光影。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独自在巷中徘徊,正是那风华绝代的小世子——卓彦淮。 “咦,那不是小世子吗?”一声低呼在人群中响起。钱管家耳尖,听闻此言,急忙穿过人群,疾步而出。当他看到卓彦淮孤独地站在巷子中央,目光似乎正投向这边时,心中一紧,眼眶瞬间湿润。 “小世子!”钱管家声音哽咽,几乎是飞奔着向卓彦淮跑去。卓彦淮微微一愣,本欲后退几步,但看到钱管家那满是关切与担忧的眼眸,心中的防线瞬间崩塌。他轻轻伸出双臂,任由钱管家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钱管家……”卓彦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他轻轻拍了拍钱管家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没事。” 此时,人群中有人好奇地问道:“小世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个人贩子呢?”卓彦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刚才巡卫营的人及时赶到,将那个人贩子堵住了,把我救了下来。现在人贩子已经被巡卫营的人带走了。” 听闻此言,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义愤填膺之声。“就这样让他去坐大牢,真是便宜他了!”“没错,人贩子都应该被活活打死!”……钱管家此刻也已从激动中平复下来,他轻轻放下怀中的卓彦淮,对着众人深深一鞠躬:“多谢各位仗义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我必会告知卫国公,他一定会感激大家的。” 人群中有人摆手笑道:“钱管家言重了,就算不是小世子,我们遇到人贩子也会出手的。这种人渣,我们见一次打一次!”众人纷纷附和,表示赞同。 钱管家再次向众人致谢后,便领着卓彦淮离开了巷子。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卓彦淮回头望了望那座宅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而留在原地的众人也陆续散去,各自回归自己的生活。然而,总有那么几个好事者,他们并没有立刻离开。其中一人回头望着宅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你们先走吧,我倒要在这里守一守,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贺府二公子呢。” 听到这话,有几个同样闲着没事的好事者也凑了过来:“我们也跟你一起守。”几人相视一笑,便走到宅子一旁的巷子里躲了起来。他们似乎打算守株待兔,看看能否揭开什么秘密。 而其他人见状也只是笑笑,并未多言,各自转身离去。宅子内的贺文庭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他望着屋内炉子里仍在燃烧的香,眉头微皱。即使在那意乱情迷的时刻,外面那么多人闯进来造成的动静,他理应能够听到。然而,他却仿佛被什么力量屏蔽了一般,直到大门被踢开,众人涌入屋内,他才慢慢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阮玲玲看着贺文庭疑惑的神情,心中一紧,忙解释道:“这香……就是平时助兴用的香而已。”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安。贺文庭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看着阮玲玲那满面潮红、双眼含泪的模样,心中的疑虑终究还是被柔情所化解。他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追究下去,转身走出了房间。 阮玲玲步履轻盈地跟了上来,她的眼眸中藏着深深的忧虑,轻声问道:“文庭,你要回去了吗?” 贺文庭转过身,目光在夜色中显得深沉而复杂。他轻轻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坚定:“等天黑。” 先前,他躲在那温暖的被窝之中,外界的喧嚣与猜测似乎都被隔绝。那些人的议论声虽嘈杂,却并未真切地看清他的面容。只要无人真正目睹他的容颜,只要他矢口否认,谁又能证明那人是他呢? 然而,阮玲玲却能从贺文庭烦躁的神情中读出他内心的挣扎。她明白,他们的秘密已然无法再隐瞒下去。一旦贺府的人知晓了她的身份,那位威严的贺夫人,怕是会毫不犹豫地对她下手。 想到平日里贺文庭提及贺夫人时的那份尊敬与畏惧,阮玲玲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她清楚,若是此刻不采取行动,恐怕自己将再无机会。 于是,她鼓起勇气,走到贺文庭的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将它放在自己微凸的腹部上。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文庭,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我有了我们的孩子。” 贺文庭的双眼瞬间瞪大,惊讶之余,脸上扬起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他紧紧握住阮玲玲的手,声音颤抖地问道:“真的?” 阮玲玲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辉。贺文庭却突然想到刚才两人的激烈缠绵,眉头微皱,不满地说道:“那你刚才还与我……” 阮玲玲低下头,声音轻柔而羞涩:“你一来就……,文庭,我太爱你了,根本没办法拒绝你。” 贺文庭的心瞬间被阮玲玲的柔情所融化,哪里还顾得上计较这些。他紧紧抱住阮玲玲,声音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玲玲,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养胎,替我生个儿子出来。” 阮玲玲依偎在贺文庭的怀中,心中却充满了不安。她抬起头,看着贺文庭坚定的眼神,轻声说道:“文庭,我怕。” 贺文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没事的。你先在这里住两天,我明日就替你去买个新宅子,你从这里搬走。”他要尽快为阮玲玲找到一个更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只要将她安顿好,再加上没有人真正看清他的脸,外面的风言风语便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于是,贺文庭在宅子里一直待到夜深人静。原本天黑后他便想离开,但经过下午的那一番风波,他变得更加谨慎起来。直到半夜三更,确认四周无人后,他才起身准备离开宅子。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宅门的那一刻,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哟,贺二公子,真是你啊。” 贺文庭的心猛地一沉,三魂六魄仿佛瞬间离体。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在这里等着他,而且居然等到了现在。 说话的那人一脸得意地看着巷子里的其他四人,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们赢了,银子都归你们了。” 巷子里的其他四人顿时喜笑颜开,他们原本已经打算放弃了,毕竟就算是看戏也没有这样等的道理。但这个人却执意要他们继续等下去,还跟他们打赌说屋里的男人不是贺府二公子。若是输了,他愿意出一百两银子给他们。 四人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大了。一百两银子啊,他们摆摊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再加上下午大家都说里面的人就是贺二公子,虽然没看到人的脸但有人认得他的声音。于是,四人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留了下来。谁知这一等,竟然真的等到了半夜三更,而且还真让他们等到了贺二公子本人。 四人一脸感激地看向脸色铁青的贺文庭,假意关心道:“贺二公子,天寒地冻的,您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快回府多穿点衣服吧。” 贺文庭看着眼前这五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五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在这里守着他。他冷声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人?谁让你们在这里守着的?” 五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人说道:“贺二公子说笑了,我们不过是摆摊做生意的,谁能派我们来呢?我们只是闲着没事打个赌而已。既然已经看到结果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说完,五人便转身离去,留下贺文庭一人在原地愣神。 看着五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贺文庭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明白,这次是真的彻底完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男女有别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次日清晨,黎明的曙光尚未洒满京城的大街小巷,关于贺文庭的秘辛却早已如狂风骤雨般席卷了整个都城的每一个角落。那楼甲巷里,一段不被世人所知的情缘,竟在一夜之间,成为了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 外室的身份、年纪,乃至她与贺文庭之间的种种过往,无一不被好事之徒一一挖掘出来,仿佛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只待世人前来观赏。而那些原本对贺文庭抱有憧憬的女子们,此刻也纷纷收敛了心中的情意,转而投以异样的目光。 季府与贺府之间的退亲之谜,也在这一刻终于水落石出。原来,季大人早已洞悉了贺文庭的秘密,却顾及两府颜面,只以命格不合为由退亲。谁知贺府之人却颠倒黑白,将责任推到了季大小姐的身上。一时间,贺府的名声跌入谷底,只要提及贺府二字,便是一片唾骂之声。 贺夫人,这位平日里端庄贤淑的妇人,此刻也顾不得身份,气得脸色铁青。她不顾下人的阻拦,冲上前去,狠狠地给了贺文庭一巴掌。那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旷的厅堂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我先前问你,是否有什么小辫子被别人抓在手里,你言之凿凿地说没有。如今倒好,直接被人翻了出来。你若是早些告诉我,事情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贺夫人声音颤抖,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她辛辛苦苦为贺文庭经营了近十几年的好名声,就这样毁于一旦。那些原本对他趋之若鹜的世家千金,如今只怕避之唯恐不及。未娶妻便养外室,这样的丑闻足以让任何一个名门望族望而却步。 贺夫人越想越气,她深知自己的儿子从小便乖巧听话,如今做出这等荒唐事,定是受了那外室的蛊惑。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贺文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 “养就养吧,还养个妓子。你让我们贺府以后还怎么在京里待?”贺夫人怒声喝道,声音中满是无奈与愤怒。 贺文庭听到母亲的话,心中一紧,他深知自己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他扑通一声跪在贺夫人面前,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道:“娘,玲玲她怀孕了!那是我的孩子啊,你真得舍得处理了吗?” 贺夫人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她用力甩开贺文庭的手,又是一个耳光甩到了他的脸上。“孽子!”她怒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失望与痛心。 贺文庭不敢再多说一句,他默默地站起身,默默地走向祠堂。他知道,自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而贺夫人则头疼地揉了揉泛疼的额头,对一旁的秦嬷嬷道:“先伺候我换身衣服吧。”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她知道老爷回来定会发怒。她必须先“病”了才行,至少能减轻一些老爷的怒火。至于贺文庭,先让他去祠堂里跪着吧。或许这样,能让他的心情稍微平静一些。 然而,贺夫人心中却充满了担忧。她知道,这次的事情不仅让贺府的名声受损,更让他们与季府结下了不解之仇。往后只要季大人在朝中给老爷穿一次小鞋,贺文庭在老爷心中的地位就要下降一分。 想到这样的后果,贺夫人又是一阵心痛,如同秋日的寒风,穿透了她的心扉。而忠勇候府内,曲轻歌却是心花怒放,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青月从外面带回的消息,像是甘甜的雨露,滋润了她的心田。事情的发展,完全按照她和季大人的计划进行,若锦所受的委屈,如今也一一得到了洗清。 “大小姐,卫国公小世子来了。”外院的婢女轻声通报,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曲轻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清雅而动人。 卓彦淮的身影很快出现在曲轻歌的视线中,他一脸得意地走了进来,仿佛刚刚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任务。他走到曲轻歌面前,眨巴着明亮的眼睛,邀功似的说道:“曲轻歌,你要怎么报答我?” 曲轻歌看着卓彦淮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好笑。她微笑着将桌上的糕点推向卓彦淮,轻声说道:“请你吃糕点怎么样?”那糕点色泽诱人,香气四溢,仿佛能勾起人心中最深处的甜蜜回忆。 从京中传出有人贩子偷孩子的消息开始,这一切都是曲轻歌精心策划的局。她深知,无凭无据的指控只会让人心生疑虑,唯有让大家亲眼所见,才能引起真正的恐慌。而孩子,无疑是最能触动人们心弦的话题。果然,流言一出,京中人心惶惶,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曲轻歌与季大人商议后,决定找一个孩子作为诱饵。然而,抢一个陌生的孩子,不仅容易吓到那孩子,还可能引发更大的混乱。思来想去,曲轻歌想到了卓彦淮。虽然卓彦淮每次看到她都一副讨厌的模样,但她知道,那只是他别扭的性格使然。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挺喜欢自己的。 当曲轻歌找到卓彦淮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虽然曲轻歌没有跟他详细说明事情的全部经过,但聪明的卓彦淮已经猜到了大概。他之所以答应,不仅是因为对曲轻歌的信任,更是因为他想为季大小姐洗清冤屈。 看着推到面前的糕点,卓彦淮却嫌弃地推开它们,眉头紧皱,“曲轻歌,我可是帮你还了季大小姐的清白唉,这么大的忙,你居然就请我吃这些破糕点。”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失望,仿佛觉得自己的付出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曲轻歌拿起一个糕点放到嘴里,细细品味着那甜美的滋味,“这才不是破糕点呢,这是傅师父糕点铺的糕点,好吃着呢。”她微笑着解释着,试图让卓彦淮改变对这糕点的看法。 然而,卓彦淮却仍然不为所动,他冷哼一声转开头,不再看曲轻歌。看着他那倔强的模样,曲轻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故意逗他道:“那你说,你要我怎么报恩?难不成要我以身相许?” 她的话音刚落,卓彦淮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他紧张地看向曲轻歌,“你,你在乱说什么呢。谁,谁要你以身相许了。你都十六了,我才六岁,等我可以娶妻的时候,你,你都老了。”他结结巴巴地说着,脸上满是羞涩和紧张。 看着卓彦淮那可爱的模样,曲轻歌忍不住伸手轻捏了下他的脸,“瞧你紧张的,逗你的呢,我才不嫁你呢。”她的声音温柔而柔和,如同春风拂过脸颊。 然而,卓彦淮却恼羞成怒地打掉曲轻歌的手,气恼地“哼”了一声起身就要走。看着他的背影,曲轻歌忙将手里剩下的糕点塞到嘴里,起身追过去拉住他的手,“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你别生气。” 卓彦淮却仍然不理她,执意要向前走。曲轻歌无奈之下只得微弯腰直接将卓彦淮抱了起来。突然被抱起的卓彦淮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随即脸色更显涨红,“你,你放我下来。”他挣扎着说道。 曲轻歌却紧紧地抱着他不放,“你别动,动我就不放你下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和宠溺。卓彦淮被曲轻歌抱在怀里,脸和她的脸贴得很近,他极不自在地将头仰后,脸色紧绷着不再说话。 看着卓彦淮那别扭的模样,曲轻歌放缓了声音温柔地说道:“那你别跑我就放你下来。”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暖而柔和。卓彦淮抿了抿嘴点头答应了。曲轻歌这才将他放下地来。 刚落地的卓彦淮立即后退几步拉开了跟曲轻歌之间的距离他微恼地抬头看向曲轻歌,“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和不满。 目睹卓彦淮那副严肃认真的神态,曲轻歌极力克制笑意,心中暗自好笑。这小家伙,年纪尚幼,却已懂得男女有别,真是可爱得紧。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一定会去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卓彦淮静静地凝视着曲轻歌,那双清澈的眸子似乎能洞察人心,见她久久不语,他微微蹙眉,轻声问道:“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吗?” 曲轻歌此刻的心情宛如春日的暖阳,明媚而柔和。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柔。她轻轻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宠溺:“恩,听到了。你说的,男女授受不亲。” 卓彦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他仿佛一个小大人般,郑重其事地补充道:“不光是我,跟旁人更是。” 曲轻歌轻轻一笑,那笑容如同盛开的桃花,明媚动人。她重新走回座位,将糕点盘又往卓彦淮的面前推了推,语气中满是调侃:“现在能坐下跟我说,我要怎么报恩了吗?” 卓彦淮整理了下被曲轻歌弄皱的衣物,然后优雅地坐回座位。他瞥了一眼糕点盘,随手拿起一块曲轻歌刚才吃过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随后对曲轻歌说道:“一个月后就春猎了,我要你带我去。” 曲轻歌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卓彦淮咽下嘴里的糕点,继续说道:“我祖父跟祖母年纪大了,不喜欢春猎那样的场合。春猎时天气又时好时坏,去年他们为了陪我一起去,回来后生了好久的病。但如果是其他人,祖父跟祖母肯定也不放心。” 他顿了顿,双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但如果是你就不一样了,我祖母喜欢你,祖父更信任你。如果你去跟祖父祖母说,今年带我去春猎,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曲轻歌闻言,沉思片刻。她看着卓彦淮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轻声道:“那你知不知道,带你去春猎要担负多大的责任。” 卓彦淮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当然知道。我的父母都不在了,祖父和祖母就只有我了。如果我有什么事,那就是要他们的命。” 曲轻歌看着他,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她倒了杯水递到卓彦淮的面前,柔声道:“那你想好了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卓彦淮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想好了。只要你愿意带我去,我什么都不怕。” 曲轻歌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声道:“好,我带你去。但我们必须约法三章。” 卓彦淮闻言,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曲轻歌:“哪三章?” 曲轻歌看着他,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第一,你必须听我的话。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以我的命令为准。” 第二,你必须听我的每一句话。 第三,依旧是,无论何事,你都要听我的吩咐。 卓彦淮在听完曲轻歌的这番话后,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约束感。听她的话,需要达到何种程度呢?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她指向东方,他就不能向西行?那这样的话,他岂不是太没有尊严了。毕竟,就算是面对祖父祖母,他也未曾如此言听计从。 曲轻歌看着卓彦淮脸上那抹犹豫与为难,心知自己的要求可能有些过分。于是,她轻声说道:“你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带着你,其实我也有很大的压力。” 听到曲轻歌的话,卓彦淮心中一紧,连忙开口:“不算了不算了。不就是听你的话嘛,我听就是了。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像对待仆人那样对我呼来喝去。” 曲轻歌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卓小世子,我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六岁的孩子,自然不会做出那般幼稚的举动。” 卓彦淮听了曲轻歌的话,心中稍微宽慰了些。他伸出小指,对曲轻歌说:“那我们拉勾为誓。” 曲轻歌笑着伸出自己的小指,与卓彦淮的小指紧紧勾在一起,然后轻轻盖章。这一刻,两人的心中都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暖意。 拉完勾后,卓彦淮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去我府上跟祖父祖母说啊?” 曲轻歌思索片刻,回答道:“还有一个月才春猎呢,不必急于一时。” 卓彦淮却不这么认为,他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你还是早些去说吧,至少提前半个月。若是等到春猎前几天才去说,祖父祖母可能会因为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而拒绝你的请求。” 卓彦淮知道,放他跟旁人去春猎不是件小事,祖父和祖母肯定会商量很久,然后再做好久的心理建设才会同意。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让两位老人承受过多的压力。 曲轻歌听了卓彦淮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她点了点头,答应道:“好,那我过几天就去拜访国公夫人,跟她提这件事。” 听到曲轻歌的承诺,卓彦淮这才放下心来。他拿起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叮嘱道:“你到时候跟祖父祖母多说说好话,就说我爹给我带了许多侍卫,安全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怕他们担心吗?”曲轻歌问道。 卓彦淮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就算你说了,他们也会担心的。他们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生怕我受一点伤害。”说着,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要是爹娘还在就好了,他们肯定就不会这么操心我了。” 曲轻歌闻言,心中泛起一丝心疼。她知道,卓彦淮的爹娘早已离世,如今他只有祖父祖母相依为命。相比之下,她至少还有父亲的疼爱。 卓彦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无力。他低声说道:“我不希望他们一直为我这么操心,但我也不能一辈子哪里都不去,只待在他们身边对不对?” 曲轻歌抬手轻轻摸了摸卓彦淮的头,然后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会好好跟国公夫人说的,但就像你说的,无论我们怎么保证,他们都会担心、牵挂。我只能尽力让他们将担心降到最低。” 卓彦淮抬头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第一次为去年的事情向曲轻歌表达了真诚的谢意:“谢谢你去年救了我。” 曲轻歌微微一愣,没想到卓彦淮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她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说完话的卓彦淮突然感到一阵害羞涌上心头,他似乎突然惊醒过来,猛然起身说道:“那个,我,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曲轻歌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孩子,真是别扭得可爱。 “你慢些跑,别摔着了。要我安排马车送你回去吗?”曲轻歌对着卓彦淮的背影喊道。 卓彦淮头也不回地往外跑,边跑边回答:“不用了,钱管家和钱世杰在外面等我呢。” 曲轻歌静静地站在门口,目送着卓彦淮渐行渐渐远的背影。当卓彦淮跑到院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回望,眼中满是期待。他轻声嘱咐道:“别忘了去我府上。”曲轻歌微笑着点头,声音温柔而坚定:“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卓彦淮听后,心中释然,终于转身离去。 第三百四十四章 登门劝说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若锦,若锦?”曲轻歌轻唤了几声,只见季若锦神游在外,似乎心事重重。她轻步走至季若锦身旁,柔声道:“若锦,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与我听听。” 季若锦回过神来,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轻歌,我没事。只是最近家里的事情,让我有些心烦意乱。” 曲轻歌握住季若锦的手,轻声道:“若锦,我知道你心中难受。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总要向前看。我相信,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能坚强面对。” 季若锦轻叹一声,道:“轻歌,其实我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情难过。退亲之事,我早已看开。只是娘她……她总觉得是因为她的过错,让我受到了这样的委屈。” 曲轻歌安慰道:“季夫人也是太过担忧你了。但你要明白,你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要让别人的眼光和议论影响到你。” 季若锦沉默片刻,终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说得对,我不能被这些小事打败。我要过得更好,让娘看到,她的女儿不会因为这点挫折而倒下。” 曲轻歌见状,心中欣慰不已,她知道季若锦是个坚强的女子,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调整心态。她想了想,提议道:“若锦,后天我们去游湖划船如何?正好可以散散心,也可以叫上月亮一起。” 季若锦闻言,微微皱眉,“轻歌,我还是不太想出门。娘最近总是忧心忡忡,我怕她看到我又会担心。” 曲轻歌握住季若锦的双肩,认真道:“若锦,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出去散散心。你要让季夫人看到,你并没有被这些事情打倒,你依然是那个坚强、乐观的季若锦。而且,我们一起去游湖,也可以让季夫人放心,你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些困难。” 季若锦听着曲轻歌的话,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中。我要让娘看到,她的女儿依然可以活得很精彩。” 曲轻歌笑着拍了拍季若锦的肩膀,“这才是我认识的季若锦嘛!那我们后天就去游湖划船,好好放松一下心情。” 季若锦也露出了笑容,“好,我们一起去。” 曲轻歌想了想,又道:“小弟说想去北城外的护城河游湖,那里的风景很美。我们可以在北城外的送客亭集合,然后再一起去护城河边。你觉得如何?” 季若锦轻颔首,那声“恩,好的。”犹如春风拂过湖面,带着淡淡的暖意。当晚,曲轻歌便与曲贺允分享了后日护城河划船的计划。曲贺允听闻,眼中闪烁着孩童特有的兴奋光芒,他急忙表示要去准备,甚至还打算带上他心爱的烤鱼工具,一同前往,期望能在那里垂钓,然后现场烤鱼,享受那份野趣。 看着曲贺允那张洋溢着期待的小脸,曲轻歌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她想起了那个倔强又有些任性的小世子卓彦淮。曲轻歌思量片刻,决定明日无事,便去一趟卫国公府,提前告知此事,也好让卓彦淮安心。 第二日,阳光透过轻纱,洒下斑驳的光影。曲轻歌用完早膳后,便携着青月出了府。她先去市集挑选了一些精致的糕点,作为拜访的礼物。随后,一行人便向着卫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卫国公夫人见到曲轻歌的到来,脸上顿时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她热情地拉着曲轻歌的手,两人并肩而坐,谈笑风生。曲轻歌让青月将买来的糕点呈上,并细细地解释每一种糕点的特色:“老夫人,这是我特意为您挑选的糕点,这颜色淡雅的,甜度适中,适合您品尝;而这款颜色稍深的,则是为小世子准备的,他前几日在我那里吃得津津有味。” 卫国公夫人听得心中欢喜,她知道曲轻歌总是如此细心周到,每一次来访都会带来精心挑选的礼物。她笑着打趣道:“前几日彦淮闹着要去你那里,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拦住的,他没给你添麻烦吧?” 曲轻歌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笑道:“其实还好,我有个弟弟,已经习惯了孩子的闹腾。” 听到曲轻歌的话,卫国公夫人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心中暗自赞叹,这孩子真是既真诚又心善,难怪彦淮如此喜欢她。 曲轻歌陪着卫国公夫人聊了一会儿家常后,终于表明了此次来访的真正目的:“老夫人,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想跟您商量。”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过一个月就是春猎了,我想带小世子一起去。” 卫国公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笑着问道:“是不是那个小家伙又去找你了?他为了这件事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吧?” 曲轻歌点头笑道:“他确实跟我提起了这件事。他说您和国公爷年纪大了,去春猎可能会不适应,而且去年陪他去了之后还生病了。他虽然没明说,但我知道他心疼你们。” 卫国公夫人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自己的孙子虽然年纪小,但十分懂事孝顺。她轻轻握住曲轻歌的手,感激地说道:“好孩子,彦淮跟着你,我放心。只是这件事我还要跟他祖父商量一下,过几天再给你答复好吗?” 曲轻歌点头应允,她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老夫人,小世子前几天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他知道只要他不在你们身边,你们都会为他担心。但他也明白,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你们身边哪里都不去。他想要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去经历一些事情。” 曲轻歌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欣赏,“其实,小世子真的很懂事。”她轻声说道,仿佛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懂事和坚强。 第三百四十五章 激动的心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他深知卫国公夫妇的忧虑与牵挂,因此,自愿地放下了许多青春的躁动与不羁。在成长的道路上,他选择以更成熟的姿态去面对生活的种种挑战,只为能够早日成为他们的依靠。 曲轻歌亦能深深体会到卓彦淮那颗迫切长大的心。他渴望能够褪去稚嫩,成为家中的顶梁柱,为卫国公夫妇撑起一片天空。这样的决心与毅力,让曲轻歌不禁为之动容。 听完曲轻歌的话,卫国公夫人的眼眶微微泛红,晶莹的泪珠在眼角闪烁。曲轻歌见状,心中满是愧疚,她轻声道:“对不起,让您老人家担心了。”她并非有意惹卫国公夫人伤心,只是希望她能更加理解卓彦淮的成长与付出。 卫国公夫人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她温柔地看着曲轻歌,轻声说道:“傻孩子,道什么歉呢。你所说的这些,我心里都明白。等晚上卫国公回来,我会跟他说说的。” 曲轻歌点头,正想继续说话,却突然注意到门边露出的一只小脚。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起了明天与月亮和若锦的出游计划。她转向卫国公夫人,柔声说道:“老夫人,我明日约了月亮和若锦去北城外的护城河边划船钓鱼。我小弟也会一同前往,所以想请小世子也一起出去玩,不知您意下如何?” 她的话音刚落,躲在门外偷听的卓彦淮便迫不及待地跑了进来。他拉着卫国公夫人的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祖母,我也想去!你让我去吧好不好?我保证会乖乖听话,注意安全的。” 看着卓彦淮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卫国公夫人的心早已软化。她笑着轻点卓彦淮的额头,嗔怪道:“你这小家伙,就知道撒娇。现在答应得好好的,等玩起来可就什么都忘了。” 卓彦淮忙不迭地解释道:“不会的祖母,我这次一定会记住的。”说着,他偷偷向曲轻歌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帮自己说话。 卫国公夫人看着两人的小动作,不禁笑出声来。她转头看向曲轻歌,温柔地说道:“轻歌啊,你明日就多费些心吧。彦淮这孩子好久没出去好好玩了,让他出去透透气也好。” 曲轻歌点头应允:“老夫人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她看向卓彦淮,微笑道:“明日一早我来接你。” 卓彦淮闻言兴奋不已,连忙问道:“什么时候来?卯时晚不晚?”他的眼中满是期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门玩耍了。 曲轻歌有些无奈地笑道:“太早了,这个时节卯时天还没亮呢。不用起那么早,你就按平日起床的时间就行了。我差不多辰时三刻到这里。” “辰时三刻?”卓彦淮的脸上写满了急切与期待,似乎觉得约定的时间过于漫长,“这么晚?”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急切。 曲轻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平和地说:“不晚了。”她停顿了一下,继续嘱咐道,“你呢,今晚早些休息,睡足了明天才有精神好好玩耍。” 卓彦淮闻言,点了点头,回答道:“放心,用完晚膳我就休息,保证睡个饱饱的。说好了,最晚辰时三刻,你可千万别迟到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始明天的行程。 曲轻歌轻轻一笑,说道:“放心,不会迟到的。”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天气渐暖,但我们明天去的是湖边,湖风还是会有些凉意。你明天记得多穿些衣服,或者多带一件,以备不时之需。” “知道了。”卓彦淮开心地说道,“还有没有别的要带的?护城河边好玩吗?我还没去过那里呢。”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期待和好奇。 一旁的卫国公夫人看着两人一问一答,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她心里清楚,卓彦淮其实很喜欢曲轻歌,只是他的性格有些别扭,不肯轻易表露心迹。而且,她发现卓彦淮其实很听曲轻歌的话,比起他们老两口的话,他甚至更听曲轻歌的。 或许是因为去年他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是曲轻歌救了他,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所以,他下意识里对曲轻歌产生了一种依赖和信任。 卫国公夫人想起即将到来的春猎,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但是,如果卓彦淮能跟着曲轻歌一起去的话,她心里会放心许多。毕竟,曲轻歌是个聪明伶俐、心思细腻的姑娘,有她在,卓彦淮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看着卓彦淮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她和老爷的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不知道还能陪伴卓彦淮多久。她甚至不敢去想,自己还能不能看到卓彦淮娶妻生子。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如果曲轻歌愿意帮忙照看卓彦淮,她想,她走的时候应该会放心许多。 正当卫国公夫人陷入沉思时,卓彦淮突然转身回来,一脸不满地对曲轻歌说道:“为什么不行?我就要那么做!”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任性和倔强。 曲轻歌看着他,眼神坚定地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不听我的话,明天就不要跟我去了。”她的语气虽然柔和,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卓彦淮顿时气得涨红了脸,他瞪着曲轻歌说道:“你就知道用这招威胁我!你就只会威胁人!除了威胁人你还会做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不甘。 曲轻歌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轻扬下巴说道:“但是很有用啊。”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和挑衅。 卓彦淮被她的话气得更厉害了,但他也知道,除了生气之外,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改变曲轻歌的决定。于是,他只能狠狠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抗议。 然而,卓彦淮的行为却也在无形中承认了曲轻歌的话。他虽然生气,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曲轻歌的安排。 卫国公夫人看着卓彦淮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卓彦淮虽然平时调皮捣蛋,但他其实是个说话算话的好孩子。他既然答应了曲轻歌明天不下水玩,那就一定会遵守诺言。 卫国公夫人对春猎一事,心中蓦地涌起一股暖意,愈发放心了几分。她轻声细语道:“除了我们这对老夫老妻,他还是头一回如此听从一个人的劝诫。”曲轻歌闻言,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回应道:“于他而言,我也是除了舍弟之外,第一个真心相待如亲弟之人。”两人的话语间,流露出深深的信任与情谊,仿佛春风拂面,温暖而柔和。 第三百四十六章 出门踏青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曲轻歌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卫国公府的门前。早已在此等候的卓彦淮,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始今日的行程。 道别卫国公夫人后,马车载着欢声笑语,向北城外驶去。沿途的风景如诗如画,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春天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不久,马车在送客亭前停下,月亮和季若锦早已等候多时。众人相聚,欢声笑语间,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护河城边进发。 到达护河城边,曲贺允拉着早已在马车里玩得乐不思蜀的卓彦淮,一同去搭建帐篷。两人在草地上忙碌着,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显得分外和谐。 曲轻歌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欣慰。她叮嘱两人小心别伤着手,随后便与季若锦和月亮一同向湖边走去。 三人漫步在湖边,轻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河边的枯树枝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曲轻歌提议捡些回去给曲贺允生火。季若锦和月亮欣然同意,三人边捡枯枝边欣赏着湖边的美景。 卓彦淮得知曲贺允带了烤炉出来,兴奋地嚷嚷着要一起烤鱼。他从未尝试过烤鱼,对此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此时的护城河面上已经有不少游船在悠闲地荡漾着,为这片宁静的湖面增添了几分生机。 曲轻歌看着眼前的美景,心中涌起一股愉悦之情。她转身对季若锦和月亮说道:“等到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去划船了。”两人闻言,眼中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三人回到帐篷处,发现已经有多了一些踏青的人。曲轻歌看着不远处热闹的人群,笑道:“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大家都出来踏青了。” 曲贺允指着那些人群,得意地对曲轻歌说道:“姐,你看我说得对吧?今天肯定有很多人出来玩。” 曲轻歌笑着点头,吩咐曲贺允和卓彦淮将马车里的桌椅拿出来。她打算烧壶水,泡些茶来品尝。曲贺允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的烤炉,叫上王小牛一起去搬桌椅。 卓彦淮今天只带了一个叫钱世杰的孩子。钱世杰虽然只比卓彦淮大四岁,但看起来却比他稳重许多。他主动提出去搬桌椅,让卓彦淮继续安装烤炉。曲轻歌见卓彦淮手里拿着烤炉零部,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安装,走过去接了他手里的零部,安到烤炉上,“装这里。” 卓彦淮瞪大了双眼,一脸惊讶地看着曲轻歌,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迹一般:“你这都会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奇与钦佩。 曲轻歌轻轻地笑了,那笑容如同初绽的花朵,淡雅而清新:“谁不知道我跟小弟不学无术?不过,这些吃喝玩乐的事,倒是我们最在行的。”她的声音轻柔而自信,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卓彦淮却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那都是他们乱说。”他的语气坚定,显然对曲轻歌有着深厚的信任。 曲轻歌轻轻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在前世,那些话可不是乱说。那时的她和小弟,在杨秀梅的刻意纵容下,确实只知道吃喝玩乐,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然而,今生的一切都已改变,她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玩乐的曲轻歌了。 此时,曲贺允三人已经将桌椅搬来,摆放得整整齐齐。曲轻歌也已经将烤炉生起了火,铁网放在烤炉上,开始烧起了水。而月亮和季若锦两人,则拿着小椅子去护城河边,寻找钓鱼的好地方去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曲贺允看向卓彦淮,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小世子,你是想去钓鱼呢,还是去玩秋千?或者,你可以选择在帐篷里躺着,等我们钓到鱼烤好了再叫你。”他最后指向正在桌边泡茶的曲轻歌,“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跟姐姐在这里喝茶。” 卓彦淮想了想,然后坚定地说:“我要去钓鱼。”他不仅要钓到鱼,还要自己亲手烤来吃。 曲贺允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们一起去吧。”他说着,便领着卓彦淮向护城河边走去。 曲轻歌泡好茶后,高声呼喊着河边的人:“茶泡好了,有人过来喝吗?”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在空旷的河边回荡着。然而,她并没有等到任何回应,便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品味起来。 当她一杯茶饮尽时,才看见季若锦一脸笑意地走了过来。曲轻歌立刻拿出个新杯子倒满了茶,放到身边的位置上,看向走过来的季若锦笑道:“我就知道,就算有人过来,也只有你。” 季若锦在曲轻歌身边坐下,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然后淡淡地笑道:“你猜到我会过来喝,但我却猜错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好奇。 曲轻歌不解地转头看她,季若锦也同样转头看向她,继续道:“我以为你会过去跟我们一起钓鱼,却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喝茶吹风。”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探究。 曲轻歌轻轻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浅笑回道:“喝茶吹风也挺惬意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然和宁静,仿佛真的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时光。 季若锦看着曲轻歌,嘴角弯了弯,继续说道:“是惬意,但却不是以前的曲轻歌会做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曲轻歌脸上的笑意褪去了些,她知道季若锦接下来可能会说什么。 果然,季若锦继续说道:“以前的曲轻歌动若脱兔,哪里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坐在这里喝茶吹风。但凡有个好玩的、有趣的,她就一定要去试一试,玩一玩。”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和感慨。 “从去年开始,那个活泼、爱玩、跳脱的曲轻歌就变了,变得稳重、冷静、聪明。”季若锦继续说道,“变得强大,无所不能一样。”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曲轻歌的钦佩和赞叹。 曲轻歌静静地看了季若锦半晌,然后开口问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季若锦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知道,只是坐在这里心好像突然静下来,想说什么就说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坦诚和真挚。 曲轻歌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口茶。季若锦又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你以前泡茶也没这么好喝。”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赞赏。 季若锦继续说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有所改变,也在接受你的改变。但直到这一次,我才真的意识到,你的改变比我所知道的多太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感慨和思考。 曲轻歌沉默许久,然后抬起头看向季若锦,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管我怎么变,我都是曲轻歌,是你最好最好的朋友。”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承诺。 季若锦听了曲轻歌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和欣慰。她轻轻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和坚定。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所有的变化和疑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第三百四十七章 仇人巧遇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曾记否,那九年光阴,爹在边关风餐露宿,虽然心系家中小女,却无从得知她的真正性情。他的心中,那个女儿依旧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却不知岁月已将她磨砺得更加坚韧与成熟。 而那府中的祖母与二房众人,皆是戴着面具的过客,他们的真心,从不曾向她敞开。他们所见,不过是一个表象,又如何能识得真正的她? 至于其他的人,亦是如此。他们以为她过去的种种,不过是藏拙之举,毕竟一个失去了母亲庇护,又无父亲在身边的小女孩,若是太过耀眼,只怕会引来那无良婶娘的嫉妒与迫害。 曲轻歌凝望着河边,那欢声笑语中,曲贺允的身影格外活跃。对于他而言,姐姐就是姐姐,无需知晓她的过去,无需深究她的性情,只需知道,她永远是他的依靠。 如此想来,真正了解过去曲轻歌的,竟只有身边的季若锦。她们一同经历过风风雨雨,一同品味过人生的酸甜苦辣。 曲轻歌轻轻转头,看向身旁的季若锦,眼中闪过一丝深沉,“我曾做过一个梦。” 季若锦闻言,眼中满是疑惑,“梦?” 曲轻歌轻轻点头,却并未将那个痛彻心扉的前世和盘托出。她不想让季若锦再为她承受那份痛苦,那份沉重。 她转过头,目光再次投向河边,那鲜活的曲贺允,那欢声笑语中的众人,都是她今生最珍贵的存在。 “如今的我,仿佛是从一个漫长的梦中醒来。”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若锦,你……会不会不喜欢这样的我?” 现在的她,虽然没有了前世的愚蠢,却也失去了那时的天真烂漫与无忧无虑。她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懂得保护自己,却也更加孤独。 然而,季若锦却紧紧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轻歌,我只会心疼那个在梦中受尽苦楚的你。你的变化,不过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为了更好地生活。” 曲轻歌笑了,那笑容中充满了感激与释然。她知道,无论前世今生,季若锦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最值得信赖的朋友。 她反握住季若锦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只是一个梦罢了,都过去了。现在的我很好,一切都很好。” “姐姐,季姐姐,你们快来啊!”河边的曲贺允挥着手,活力四溢。 曲轻歌拉着季若锦站起身,向着河边走去,“走吧,去看看他们钓上来的鱼。” “好啊。”季若锦笑着回应。 半个时辰后,河边的小小渔场成了众人欢聚的乐园。曲贺允与王小牛看着月亮和卓彦淮的鱼篓,满脸的不解与不服,“怎么会这样?他们明明是第一次钓鱼啊,怎么钓上来的都是又大又肥的鱼,还这么多!” 两人回头看了看自己那几条又小又瘦的鱼,心中满是疑惑。 曲轻歌见状,笑着解释道:“这便是师父所说的‘新手福利’吧。” 众人闻言,纷纷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好奇与求知的光芒,“新手福利?那是什么意思呢?” 曲轻歌看着众人那期待的眼神,心中一暖,便细细解释起来:“所谓新手福利,便是初次尝试某事时,往往会得到一些额外的眷顾与好运。就像他们两人第一次钓鱼,便能钓到这么多大鱼一样。” 五人相视一眼,各自脸上都露出了几分困惑的神情,却也都默契地点了点头。曲轻歌的目光落在了鱼篓里的鱼儿上,她轻声道:“钓到的鱼已经足够了,你们去处理一下,然后烤起来吧。” 王小牛闻言,站起身来,微笑着对众人道:“那大家先过去坐着,我这就去把鱼处理好,然后拿过来烤。”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几分利落与干练,显然是个能干之人。 曲轻歌微微颔首,随即领着众人回到了帐篷旁。只见青月、知雨和红叶正围坐在野餐布上,兴致勃勃地玩着花牌。曲轻歌环顾四周,却未发现她要找的那道身影。她不由得转向青月,轻声问道:“青月,你看到凌吟了吗?” 青月抬起头,纤细的手指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曲轻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凌吟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高处的树枝上,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听到曲轻歌的声音,她转过头来,眼眸中闪烁着清冷而坚定的光芒,“大小姐,有何吩咐?” 曲轻歌仰头望着她,轻轻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她的语气中透露着几分欣赏与羡慕,似乎也在向往着那种能够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的能力。 凌吟点了点头,便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与尘世隔绝。曲轻歌收回目光,转身走到季若锦身边坐下。她略带羡慕地说道:“会武功真好,可以随时随地在树上休息。你说我现在开始学的话,会不会太晚了?” 季若锦听着曲轻歌半玩笑半认真的话语,不由得轻笑出声。她打趣道:“晚不晚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夫的手可不能轻易受伤。”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在给曲轻歌注入一股力量。 曲轻歌转头看向季若锦,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还是别学了。”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妥协,却也透着一股子洒脱与豁达。 季若锦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宠溺与欣赏,“我就知道你能吃苦,但我也不信你能天天早起练功。”她的话语中既有调侃也有鼓励,仿佛在告诉曲轻歌,无论选择何种生活方式,都应该保持自己的本心与快乐。 曲轻歌也笑了起来,她转头看向一旁正在忙碌着准备烤鱼的曲贺允,“小弟现在可是天天都早起练功呢。”她的语气中透露着几分骄傲与欣慰,仿佛看到了曲贺允的成长与变化。 季若锦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曲贺允,只见他身姿挺拔,动作利落,已然有了几分少年英气。她不由得赞叹道:“小允真是越长越英俊了,再过两三年,不知道会有多少小姑娘为他倾倒呢。” 曲轻歌闻言也笑了起来,她看着曲贺允,眼中满是温柔与骄傲,“是啊,他确实变得英俊了许多。”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曲贺允的期待与祝福,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有担当、有能力的男子。 接下来的时光里,曲轻歌与季若锦坐在一起品茶聊天,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惬意。而曲贺允则与月亮、卓彦淮以及王小牛、钱世杰一起围坐在烤炉旁烤鱼。他们各司其职,配合默契,空气中弥漫着烤鱼的香气与欢声笑语。 然而,这份宁静与惬意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众人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曲轻歌与季若锦同时抬头看去,只见护河道边又走下来一群人。 来人正是贺府的人,走在最前面的是贺文庭与贺秀芷两兄妹。他们的身后跟着贴身婢女、侍卫,以及坐在轮椅上的贺驰庭。看到这一幕,曲轻歌的第一反应便是转头看向身边的季若锦。 季若锦感受到了来自曲轻歌的视线,她转头看向曲轻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轻歌,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告诉曲轻歌,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听到季若锦这么说,曲轻歌心中的担忧这才稍微放下了一些。她转念一想,这才对嘛,这才是她所认识的季若锦,一个勇敢、坚强、能够坦然面对过去的女子。 而此时的贺府一行人也已经看到了曲轻歌等人。贺秀芷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季若锦,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而贺文庭虽然没有像贺秀芷那样表现得如此明显,但他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他拉了拉贺秀芷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冲动。 第三百四十八章 吃鱼去喽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春风轻拂,护城林内的枝叶婆娑起舞,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原本宁静的林间小道此刻却涌动着不同寻常的气息。贺府三兄妹步入这片绿意盎然的天地,却未曾料到,他们的到来会掀起一场小小的风波。 靠近护城道的区域,踏青的人们络绎不绝,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然而,越往林深处行去,空间便愈发显得空旷。贺府三兄妹不得不继续深入,直到他们的视线中出现了曲轻歌一行人。 曲轻歌,那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此刻正静静地站在季若锦的身前,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为她遮挡住外界的风风雨雨。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如此坚定,仿佛在说:“有我在,你无需害怕。” 季若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无论外界如何风雨交加,只要有曲轻歌在,她便能安然无恙。她不再需要躲避,因为她从未做错任何事,她的心中坦荡,无所畏惧。 然而,就在此时,贺芷秀那充满敌意的声音却打破了这份宁静。她小声地怒骂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辞如同利箭般射向季若锦。但季若锦却仿佛未闻其声,只是静静地站在曲轻歌的身旁,用她那平静而坚定的眼神回应着贺芷秀的敌意。 曲轻歌听到了那些辱骂声,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并未转身去看贺芷秀。他知道,对于这样的人,无需多言,只需用行动来证明一切。 然而,贺芷秀却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言行已经引起了曲轻歌等人的注意。她只顾着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怒火,却忘记了自己已经离曲轻歌一行人越来越近。而那些辱骂声,也不幸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第一个爆发的是曲贺允。他愤怒地扔下手中的酱刷,大步向贺芷秀走去。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将贺芷秀吞噬一般。王小牛见状忙伸手拉住他,试图平息他的怒火。 “你说什么呢!”曲贺允怒吼道,他的声音在林间回荡,惊起了树上的鸟儿。 贺芷秀被曲贺允的怒吼声吓得一哆嗦,忙躲到贺文庭的身后。贺文庭身后的侍卫们见状也立即冲到了前面,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 而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树上的凌吟也突然跳了下来,落在了曲贺允的身边。她目光冷冽地扫视着周围的人,仿佛一只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 双方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一场大战即将爆发。贺文庭心中不禁暗叹倒霉,他并不想惹事生非,毕竟他们带来的人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尤其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凌吟,她身上的气息让贺文庭感到一阵心悸。 他警惕地看着被王小牛紧紧拉住的曲贺允,试图用言语平息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今天大家都是来玩的,我们不想闹事。”他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要真闹起来,谁都不好看。” 她,季若锦,眼神流转间,轻轻挪开了与贺文庭对视的目光,转而投向了曲贺允。她的声音柔和而温暖,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小允,鱼烤得如何了?我今早早膳吃得甚早,此刻已是有些饥饿了。” 她劝曲贺允退下,并非是为了贺文庭,而是她深知,曲贺允的拳头若真的挥向贺芷秀,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贺芷秀虽为女子,但在这个世道,若是曲贺允真的动了手,那外面的风言风语,恐怕会将他淹没。 曲贺允,那个站在原地的少年,他的目光如炬,紧盯着贺文庭身后的贺芷秀,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他的双脚仿佛生了根,一动不动。 季若锦见状,只能无奈地转头看向身边的曲轻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恳求,轻声道:“轻歌,不值得。” 不值得,是因为贺芷秀,不值得脏了曲贺允那双干净的手。曲轻歌的性情,季若锦是知道的。若是贺芷秀方才的那番话,换做任何一人,恐怕都要挨上曲轻歌的一巴掌。但季若锦不想与贺芷秀有过多的纠缠,只能说是贺芷秀运气好。 “小弟,去烤你的鱼吧。”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曲贺允这才转过身去,一脸不快的走回烤炉架边,拿起之前扔掉的刷子,继续烤鱼。他的心中满是怒火,但却又无可奈何。 贺文庭看到曲贺允走回烤炉架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回头瞪了眼惹事的贺芷秀,心中满是无奈。他领着人继续向前,寻找一个空白的位置坐下。 贺文庭心中对季若锦也是满是怨气。他气季府早就知道他养外室的事情,却不在退亲时明说,导致现在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他出门时总是被指指点点,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贺芷秀跟在贺文庭的身后,心中越发不忿。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若不是因为季若锦,二哥的事情也不会被闹得这么大。她的名声也被连累,被好友们孤立、远离。甚至还有人说她哥哥这么会装,是不是她平日里的好也都是装出来的。 贺芷秀气得几乎要吐血,但却无计可施。她只能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季若锦的身上。 待贺文庭几人离开后,曲轻歌走到烧烤架前,抬手拍了拍曲贺允的后背,声音柔和而坚定,“好了,别气了。方才若真让你上去打了她,别人会怎么看你?” 曲贺允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呢,是她先惹事的,被打也是活该。” 曲轻歌摇了摇头,轻声道:“你是不在乎,但若锦在乎。你若是因为帮她,被人指着骂是只会欺负女人的败类,你觉得她心里会好受吗?” 听曲轻歌这么说,曲贺允回头看了眼季若锦,心中的怒火也慢慢平息下来。他想了想,觉得曲轻歌说得有道理。他挑了两条已经烤熟的烤鱼放到盘子里,送到季若锦的面前,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若锦姐,这些鱼烤熟了,你吃吧。” 季若锦笑着接过盘子,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小允。” 曲贺允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若锦姐,你别在意那女人的话。” 面对曲贺允的关心,季若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笑着点头,“我不在意,小允。谢谢你刚才为我出头。” 曲贺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什么,我叫你姐姐嘛,为你出头也是应该的。”说完,他又转身走回烤鱼架边,继续认真地烤鱼。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的背影,心中满是欣慰。她觉得这个弟弟真是又可爱又讨喜。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我的小弟真可爱。” 站在一旁与曲贺允一起烤鱼的卓彦淮闻言,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来。曲轻歌刚好也看了过去,四目相视之间,她心中一动。她抬手摸了摸卓彦淮的头,用同样的语气夸赞道:“我们的小彦淮也可爱。” 卓彦淮一脸嫌弃地仰头躲开她的手,“你别恶心我。” 曲轻歌白了眼卓彦淮,“真是一点也不可爱,还是我们小弟可爱。”说完,她拉着季若锦的手向桌子那边走去,“吃鱼去喽!” 第三百四十九章 太过火了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一行人围坐在河边的空地上,享用着自己亲手钓来的鲜美鱼肉,还有那些从府上带来的各式水果和精致糕点。他们欢声笑语,尽享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不经意间,所有的鱼竟都被一扫而空,连那精美的糕点也只剩下零星的几块。曲轻歌轻轻低头,目光落在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上,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怪不得觉得这么撑呢,居然吃了这么多东西。” 曲贺允放下手中已经啃得干干净净的鱼骨,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那是我鱼烤得好吃。” “是是是,是你鱼烤得好吃。”曲轻歌笑着附和道。 曲贺允望着满手的油渍,站起身来说道:“我去河边洗个手去,姐姐,你们一起去吗?” 曲轻歌看向身旁的季若锦,微笑着邀请道:“一起去洗洗吧,洗完手休息会,我让青月去租条船,我们一起划船去。” 护城河边,商贩们纷纷摆出各式船只,专等着像他们这样时不时出来游玩的公子小姐们租用。这些商贩们精明能干,早已将这条护城河上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季若锦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跟着曲轻歌向河边走去。她的步伐从容而优雅,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时间的节拍上。 然而,当一行人来到河边准备洗手时,却意外地看到了贺秀芷等人也在河边。曲轻歌只当没看见,转过头继续跟季若锦聊着天。季若锦也是一脸平静,仿佛对贺秀芷等人的存在毫不在意。 贺秀芷一眼就看见了季若锦,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愤怒的神色。她双眼含怒地瞪着季若锦,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在她看来,正是季若锦将她们贺府害得如此凄惨,而此刻季若锦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这里吃喝玩乐,这让她如何能够忍受。 刚才他们找到空地扎营时,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她都听得一清二楚。那些嘲讽和议论让她感到无比的屈辱和愤怒。她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和冷落。 贺秀芷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她低头在河边寻了一块大石头,狠狠地朝着季若锦面前的水里扔了过去。 季若锦正欲取出帕子轻沾河水,以拭去额间的汗珠,却不料石头激起的涟漪避闪不及,一股清流如顽皮的孩子般,猝然跃起,溅湿了她的整张脸庞。那清澈的河水顺着她的眉梢流淌而下,带着一丝凉意,又似调皮的精灵,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斑驳的水痕。 曲轻歌,这位与季若锦并肩而坐的挚友,亦未能幸免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水袭”。然而,相较于满脸是水,发丝亦湿了大半的季若锦,她所受的波及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若锦,你无恙吧?”曲轻歌关切地询问着,双眼中满是担忧。 季若锦轻轻摇了摇头,用帕子仔细地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无碍。” 听到季若锦的回答,曲轻歌这才放心地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贺秀芷。她站起身,目光中带着几分质问,“刚才那块石头,是你扔的吗?” 尽管她的目光并未一直紧盯着季若锦,但余光中却清晰地捕捉到那块突然飞来的石头。她心中明了,若非那块石头,她们二人又怎会遭受这突如其来的水溅之祸。 贺秀芷亦站起身来,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却又不乏一丝狡黠,“真是不好意思,我和婢女正在河边玩水,不小心将石头扔偏了。” 说罢,她的目光转向正用帕子擦拭着湿漉漉发丝的季若锦,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季大小姐宽宏大量,应该不会跟我计较这些小事吧。” 季若锦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贺秀芷一眼,并未多言。她心中清楚,此刻最要紧的,是尽快将头发擦干,以免着凉生病。若真的因此染了风寒,母亲又该担忧了。 然而,季若锦的沉默并未让贺秀芷感到满足。她看着季若锦那略显狼狈的模样,心中的得意之情愈发浓烈。 就在此时,曲轻歌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一步步走向贺秀芷,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小心?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 贺秀芷看着步步逼近的曲轻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真的是不小心。再说,水溅到的是季若锦,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曲轻歌闻言,冷笑一声,“就你这点胆子,还敢来惹事?” 她的话音未落,一道身影突然从她的身后闪出,速度快得令人咋舌。那身影如同一阵风般掠过,瞬间便出现在了贺秀芷的面前。只见那人一把抓住贺秀芷的衣领,用力一推,竟将她整个人推进了身旁的护城河边。 “啊——”贺秀芷猝不及防,整个人摔进了河中,顿时吓得尖叫起来。她的婢女们见状,忙惊慌失措地跑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曲轻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赞赏之色。她转头看向出手的月亮。 此时,护城河边的林子里也传来了阵阵骚动声。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事物,跑出林子围观这突如其来的闹剧。他们虽不好意思直接凑上前来,但却都站在远处好奇地张望着。 贺秀芷全身湿透,狼狈不堪地被婢女们扶上了岸。她愤怒地看向月亮,怒斥道:“你凭什么推我下水?” 月亮却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厉声说道:“我告诉你,你刚才扔的那块石头溅起的水淋到了我身上。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我的衣服被你弄湿了,我就弄湿你的衣服。” 她顿了顿,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凌厉的气势,“你要是不服气,尽管跟我动手。我从小到大打过无数架,就你这样的弱鸡,就算是五个我也不带出力的。” 月亮的话说得掷地有声,充满了威慑力。贺秀芷气得脸色发紫,她上下打量着月亮,却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湿透的迹象。她心中疑惑,却又不敢反驳。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秀芷,怎么了?”只见贺文庭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关切之色。 贺秀芷一见救星到来,忙委屈地哭诉道:“二哥,她们欺负我,把我推到河里去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哭腔,一阵河风吹过,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她全身湿透,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看起来既狼狈又可怜。 贺文庭看着妹妹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的目光在月亮和曲轻歌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曲轻歌的身上,“曲大小姐,你们是不是太过火了” 第三百五十章 划船游玩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季若锦正斜倚在帐篷旁,一手执着毛巾,轻轻擦拭着湿润的发丝,那神情既慵懒又优雅。微风轻拂,她的发丝随风轻舞,犹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此刻,贺文庭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眼中闪烁着质问的光芒。他显然是为之前的事情感到不满,欲要找季若锦理论一番。 然而,季若锦似乎并未将他的怒气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继续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曲轻歌见状,轻步走到季若锦身前,将她护在身后。她回头对季若锦柔声道:“你先擦头发,别感冒了。”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温柔。 随后,她转过头,看向贺文庭,眼神中透露出毫不留情面的冷漠。她冷声道:“你是个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跟我对话。先问问你自己妹妹做了什么,如果问完了,还有不服气的就来找我们。”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嘲讽与鄙夷。她看着贺文庭,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们随时奉陪。”曲轻歌又补上一句,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屑一顾的傲气。她看向月亮,轻声道:“月亮,我们走了。” 说完,曲轻歌便领着月亮和季若锦走回帐篷处。曲贺允等人也紧随其后,来到了她们的身后。他们看着曲轻歌的背影,眼中满是敬佩与崇拜。迎面走来,曲贺允问道:“姐姐,他们又找什么麻烦。” 曲轻歌轻轻一笑,声音平静却不算低,“跳梁小丑罢了,不必在意。”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个清楚。众人闻言,纷纷看向贺文庭兄妹,眼神中多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贺文庭站在原地,感受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心中一阵恼怒。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贺秀芷,只见她冷得直发抖,全身湿透,显得狼狈不堪。 他心中的怒火更盛,出声责备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招惹她们,不要招惹她们,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贺秀芷本就委屈至极,被哥哥这样责备,更是气得不行。她怒视着贺文庭,大声反驳道:“你骂我做什么,她们欺负我,你不仅不帮我还骂我,你算什么哥哥,算什么男人!”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寂静的河边显得格外突兀。贺文庭只觉得脸面尽失,心中更是恼怒不已。 他瞪了贺秀芷一眼,怒斥道:“少跟我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想玩就老老实实在的回帐篷里换身衣服去,别再给我惹事。” 说完,他便转身走向帐篷,不再理会贺秀芷。他只觉得在这里多待一刻都是煎熬,只想快点回到帐篷里,避开这些纷扰。 看着贺文庭离去的背影,贺秀芷气得直跺脚。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哥哥会如此软弱无能,连为自己出头都不敢。 又一阵河风吹过,她止不住地打了个喷嚏。身旁的婢女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出声劝道:“小姐,您全身都湿透了,先回去换身衣服吧。再这样下去是要生病的。” 贺秀芷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此时再闹下去也无济于事。她狠狠地瞪了季若锦一眼,心中暗道:早晚有一天,她要让那个贱女人都还回来! 而此时的季若锦,正靠着烤炉边烤着头发,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那两兄妹的争执与怒火,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罢了。 正午时分,阳光如火焰般炙热,烘烤着大地。好在,这热烈的阳光也为季若锦带来了一缕福祉,她那湿漉漉的发丝,在热浪的烘烤下,很快便变得蓬松而干燥。 季若锦轻轻抚过发梢,感受着那份来自阳光的温暖,随即看向围坐在桌边的众人。只见他们一个个无精打采,似乎被某种情绪所困扰。她微微一笑,轻声对曲轻歌说道:“轻歌,你之前不是让青月去租船吗?现在我头发已经干了,你去让青月快些去吧。我们一起去划船,如何?” 曲轻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准备去唤青月。而季若锦则转身看向众人,笑容如花般绽放:“我们怎么能被不相干的人影响了心情呢?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正是出游的好时光。” 她的话音刚落,曲贺允便不屑地“切”了一声,他扫了一眼众人,冷哼道:“就他们,还不够格影响我们的心情。”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傲慢,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和他所认可的人才能影响他的情绪。 曲轻歌没有理会曲贺允的话,她看向众人,开始商量租船的事宜。船贩那里的船分为单人船和双人船,女子这边加上青月、知雨等人一共有七人,而男子那边则是四人。男子们的安排相对简单,两艘船便足够了。 然而,就在这时,青月却突然出声说道:“大小姐,我不想去划船,就在这里看着帐篷等你们回来好不好?”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请求和歉意,似乎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 知雨也紧跟着说道:“我也不想去。”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有些怕水。”她的声音轻柔而细腻,如同春风拂过湖面。 红叶看了看自家小姐季若锦,也开口道:“小姐,我也不想去。”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然,似乎有着自己的考量。 曲轻歌见状,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你们三个都不想去的话,那我们四人租两艘船就够了。”她的声音中透露着一种从容和淡定,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凌吟突然开了口:“我跟大小姐一艘船。”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仿佛一股清泉在炎炎夏日中流淌。 听到凌吟说话,卓彦淮一脸诧异地看了过去,他惊讶地说道:“原来你这个武婢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嘲讽和暗激,只有真诚的惊讶。 曲轻歌见状,连忙解释道:“凌吟平时话比较少。”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似乎早已习惯了凌吟的寡言少语。 卓彦淮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凌吟问道:“你武功多高?”他的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期待的光芒,似乎很想知道这个武婢的实力如何。 凌吟静静地看着卓彦淮,没有说话。她的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能看穿一切虚伪和谎言。 卓彦淮见状,有些不快地说道:“我问你话呢……”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身子一空,下一刻便发现自己被凌吟拎了起来。她带着他在护河林的树之间穿梭,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卓彦淮被凌吟拎着在林子里来回转了一圈,直到头晕目眩才被放了下来。他落地后一脸震惊地看着同样一脸惊讶的众人,仿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曲贺允看着凌吟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和敬佩,他转头对曲轻歌说道:“姐,她的轻功这么好啊!你能不能让她也教教我?”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和请求,似乎真的很想学习凌吟的轻功。 曲轻歌看着凌吟,也是一脸诧异。她从未见过凌吟展示过武功。心里暗道:爹从哪里给找了个这么厉害的武婢?真是让人惊讶。 可凌吟所施展的这门武功,绝非寻常拳脚所能企及。卓彦淮此时才如梦初醒,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瞥了凌吟一眼,又转向曲轻歌,兴奋地恳求道:“曲轻歌,你也请你爹为我寻个如此出类拔萃的侍卫吧!”他心中暗自盘算,若有了这样的高手随身护卫,日后何需再费心翻墙,只需轻轻一拎,便可轻松到达目的地。 然而,曲轻歌对此置若罔闻,她身边的侍卫人选,岂容他人置喙。她迅速收回思绪,继续商讨租船事宜,清脆的声音响起:“那便我与凌吟一艘,月亮与若锦一艘,只需租四艘双人船便足够了。” 卓彦淮见曲轻歌对自己的请求不以为意,不禁撇了撇嘴,心中却暗下决心,你不帮我说:我自有办法,回去便找祖父与曲候商议此事。 第三百五十一章 继续挑衅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租船之事既定,众人便纷纷两两登上木舟,挥桨向河心荡去。曲轻歌坐于船头,对身旁的众人轻声嘱咐:“切记,莫划得太远,只在河边流连一番便好。”众人点头应允,各自安坐。 曲轻歌又转眼望向已然兴致勃勃地将船划出的曲贺允与卓彦淮,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叮嘱道:“小弟,切记照顾好小世子。”曲贺允闻言,抬手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道:“姐,你放心吧,我定会小心照料他的。”卓彦淮则在船头一边用力划桨,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才不用人照顾呢。” 与此同时,月亮与季若锦也手持船桨,缓缓将船荡向河心。看着月亮熟练划船的动作,季若锦不禁好奇地问道:“月亮,你从前也划过船吗?”月亮笑着回应:“算是吧。”季若锦更觉好奇,追问道:“算是,是什么意思?” 月亮轻轻叹了口气,回忆道:“有一次,我偷了别人的包子,结果被发现了。那家的伙计一直追我,我无处可逃,只能随手从河边捡了块木板跳进河里。我不会游泳,只能拼命翻身坐上那块木板,用手划着逃走。那条河宽得离谱,水流又急,那木板根本不听我使唤。我就这样坐在木板上,划了一天一夜才靠到岸边。就这样,也算是学会了划船。” 听完月亮的叙述,季若锦脸上泛起一丝心疼之色,柔声道:“你从前,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吧。”月亮见季若锦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一暖,却仍不在意地笑道:“其实也没什么,都过去了。那时候只想着怎么活下去,倒也没觉得有多苦。” 两人说话间,已将船划至河心。季若锦将船桨置于一旁,缓缓躺下,闭上眼睛感受这难得的惬意时光。她轻声对月亮说道:“月亮,你也别划了,躺下休息会儿吧,真的很舒服。”月亮依言放下船桨,学着季若锦的样子躺下,闭上眼睛感受这河风轻拂的温柔。 小船随着水波轻轻摇晃,如同摇篮般让人沉醉。周围偶尔传来的说笑声和潺潺流水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宁静而美好的画面。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然而,就在季若锦刚刚进入梦乡之际,身下的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撞击声。这突如其来的晃动立即惊醒了船上的两人。季若锦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小船在水中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翻覆。季若锦与月亮两人同时起身,如同两只惊飞的鸿雁,目光炯炯地审视着眼前的状况。 贺秀芷见状,那原本清丽的面庞上漾起一抹尴尬的笑容,她轻轻摆动着手中的船桨,嗔怪地对着两人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手笨得很,划个船都能撞到一起。”然而,她的话语虽柔,眼中却并无一丝悔意,反而透着一股挑衅的意味。 季若锦微微蹙眉,眼前的景象仿佛一幅不和谐的画卷,破坏了原本宁静的河面。她不禁轻叹,只想安心地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怎奈总有纷扰不断。 月亮则是满腔怒火,她早已对贺秀芷的屡次挑衅感到厌烦。她瞪视着贺秀芷,心中那股不羁的野性被彻底激发,她冷冷地开口道:“贺秀芷,你最好别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她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贺秀芷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冷哼一声,反驳道:“谁找你们麻烦了?我刚才都说了,我是不小心撞上的。而且我也道歉了,你们还想怎样?”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尖酸刻薄的气息。 月亮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可不信贺秀芷的鬼话。她抬手,手中的船桨指向贺秀芷,声音冰冷而坚定:“走不走?” 贺秀芷被月亮的气势所慑,心中虽然不满,但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她瞪了月亮一眼,然后划着船缓缓后退。她的心中却是不甘,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月亮和季若锦。 于是,在船只即将拉开距离的那一刻,贺秀芷突然改变方向,再次让船头狠狠地撞向了季若锦和月亮的船。这一撞,如同惊雷般在平静的河面上炸开,船只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倾覆。 季若锦和月亮慌忙伸手扶住船边,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子和船身。她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之色,心中充满了对贺秀芷的愤怒。 而贺秀芷看到两人惊恐的模样,心中却是暗自窃喜。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婢女,故作责怪地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又撞上了?” 婢女低垂着头,默默地承受着小姐的责骂。她知道,即使事情不是她做的,小姐说是她做的,那就是她做的。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无法辩解也无法反抗。 季若锦和月亮自然看出了这一切都是贺秀芷的诡计,她们心中虽然愤怒,但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季若锦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她看着贺秀芷的船再次后退,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然而,月亮却不愿就这么算了。她看着贺秀芷那得意的模样,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就在贺秀芷的船即将再次远去的时候,月亮突然伸手抓住了对方船的船沿。 贺秀芷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她瞪大眼睛看着月亮,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第三百五十二章 咬牙切齿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碧波荡漾的河面上,月光如银,洒落在四只摇曳的小船上。刚才,月亮已给过贺秀芷一个机会,然而这位骄纵的小姐却并未领情。此刻,月亮决定不再忍让,她用力摇晃着贺秀芷的船身,仿佛要将那顽固的傲气一并摇散。 船身随着月亮的摇动而剧烈晃动,贺秀芷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惊慌失措地抓住船沿。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恐惧,“你停下,快停下!”然而月亮却置若罔闻,她边摇边怒道:“你让我停下就停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此刻,坐在对面的季若锦同样感受到了船身的晃动。她双手紧紧握住船沿,目光复杂地看着月亮。她知道,月亮是为了她出头,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泄了月亮的气。于是,她选择了沉默,只是紧紧地握住船沿,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 贺秀芷此刻是真的害怕了。她不会泅水,又身处河中心,若是船翻了,后果不堪设想。她看向月亮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求饶。 月亮停下了晃动,但她的手仍紧紧握着贺秀芷的船沿,“跟我们,跟季姐姐道歉,然后说你再也不会来找麻烦了。”她的声音坚定而冷冽,仿佛寒冬中的北风,让人不寒而栗。 贺秀芷犹豫了。她看向季若锦,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但眼前的形势却让她不得不屈服。她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对不起,我错了,真的错了。”她的声音虽然小,但却充满了无奈和不甘。 听到贺秀芷的道歉,月亮才松开了手。季若锦见状,心中松了口气。她知道,贺秀芷虽然道歉了,但心中的怨恨并未消散。然而,她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只能希望,这次的教训能让贺秀芷有所收敛。 月亮最终再次向贺芷秀投去了警告的目光,她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你若再敢接近,即便是道歉,我也绝不姑息!”话落,她松开了紧握着贺秀芷船沿的手,仿佛放下了对这份纠缠的最后一丝耐心。 贺秀芷感受到那股压力消失,心中不禁一颤,她再也不敢挑衅,急忙拿起船桨,慌乱地划动着,试图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她的船只迅速远离了季若锦与月亮所在的船只,如同一只被惊吓的小鸟,急切地寻找着安全的角落。 当曲轻歌的船只缓缓靠近季若锦和月亮时,贺秀芷的船只已经消失在了远方的河面上。曲轻歌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月亮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屑,“没什么,只是有个不知好歹的人过来找麻烦,被我打发了。” 曲轻歌见状,也没有再多问,只是轻声说道:“没事就好。”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似乎在确认她们都没有受伤。 经过贺秀芷这一番闹剧,季若锦的心情也受到了影响,她看着曲轻歌,提议道:“轻歌,我们去护城桥上走走吧,或许那里的风景能让我们心情好些。” 护城河上,一座雄伟的大桥横跨河面,宛如一道长虹连接着两岸。站在桥上,可以俯瞰脚下湍急的河水,感受那份独特的宁静与壮阔。曲轻歌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也好,我也正好想换个地方透透气。” 说着,她看向月亮,“月亮,你要一起去桥上走走,还是想继续划船?如果你想继续划船的话,我可以让凌吟陪着你。” 月亮微微摇头,拒绝了曲轻歌的提议,“不用了,我跟你们一起去桥上走走吧。”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坚定,似乎在告诉众人,她并不惧怕任何挑战。 四人商量好后,便一前一后地划向岸边,准备还船上岸。而此时的贺芷秀,正远远地看着她们的身影,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她看着季若锦等人还了船,踏上了岸边,这才敢小心翼翼地划向河边。 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她是真的不敢再跟她们几个人碰面了。先前的经历让她明白,季若锦等人的警告并不是空口白话,她们是真的会动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自然不会再去自讨苦吃。 船只缓缓靠近岸边,贺秀芷刚扶住婢女的手上岸,便听到一旁传来的嘲讽声,“唉哟,终于敢上岸了。”她抬头看去,只见经曼如正一脸得意地站在那里,眼中满是不屑和嘲讽。 自从贺家因为诬陷季若锦而声誉受损后,经曼如便一直对贺秀芷冷嘲热讽。贺秀芷心知肚明,此刻却不想与她争辩,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经曼如却并不想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她快步上前拦住了贺秀芷的去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刚才不是还挺嚣张的吗?现在怎么蔫了?” 说着,她便开始模仿起刚才贺秀芷道歉时的语气和神态,引得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掩嘴偷笑。贺秀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恶狠狠地瞪着经曼如,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看到贺秀芷如此狼狈的模样,经曼如更加得意了。她嘲讽道:“你也就只敢在我面前横横而已,真正面对季若锦她们时,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没用的东西!”经曼如骂完后便转身离去,留下贺秀芷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她紧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该死!她们一个个都该死!特别是季若锦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贺秀芷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复季若锦,让她也尝尝这种屈辱的滋味! 第三百五十三章 意外落水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月色之下,贺秀芷带着满腔怒火踏回了营地。帐篷前,贺文庭的身影早已伫立,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望着贺秀芷归来,他忍不住开口质问:“你方才在河中央究竟在做什么?是不是又去挑衅季若锦了?” 贺秀芷心中的怒火被这一问彻底点燃,她愤然回应:“我就挑衅她怎么了!她害得你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还害得娘为你新相看的亲事都毁了,我这不是为你出气吗!” 贺文庭眉头紧锁,心中的怒气也在逐渐升腾。他站起身来,走到贺秀芷面前,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挑衅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你只会给自己,给我们家带来更多的麻烦。” 贺秀芷被说得哑口无言,心中的怒火却越发旺盛。她瞪视着贺文庭,愤愤不平地嚷道:“哼,你就是软弱无能!被季若锦害成这样,还不敢反抗。要换做是我,我才不管她身边有什么人呢,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贺文庭的脸色涨得通红,他愤怒地吼道:“你有本事,你就去让她付出代价啊!别只会在这里说大话!” 一旁,坐在轮椅上的贺驰庭默默地看着两人争吵,眉头微皱,最终推着轮椅悄然离开了这个纷争之地。 贺秀芷被贺文庭的嘲讽激怒,她咬牙切齿地发誓道:“你等着看好了!”说完,便转身向季若锦所在的护城桥方向走去。 贺文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无奈。他愤怒地回过身,将身边的桌椅踢翻,以此发泄心中的郁闷。他早知道会在这里遇见季若锦一行人,本以为出来散散心,却没想到反而更加添堵。 他泄愤后,疲惫地躺进了帐篷,不再去管贺秀芷的动向。他知道,贺秀芷虽然性格冲动,但也不至于真的去推季若锦下水。毕竟,那需要太大的勇气。 而此刻的护城桥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桥上的行人络绎不绝,有的悠闲地散步,有的兴致勃勃地放着风筝。月亮抬头仰望着天空中飞舞的风筝,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们也来放风筝吧。”她提议道。 曲轻歌微笑着点头应允:“好,我给你记着。” 突然,桥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喊:“快看,好多鱼啊!”众人纷纷凑近桥边,低头望去。只见桥下的水面上,密密麻麻地游动着无数的鱼儿,它们在水中穿梭游动,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月亮快步走到桥边,和其他人一起欣赏着这难得的景象。她看着那些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愉悦之情。 曲轻歌和季若锦也走到了桥边,她们俯身看着水中的鱼儿,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原来是桥下边有鱼饵包。”曲轻歌发现了其中的奥秘。桥边系着的鱼饵包吸引了大量的鱼儿聚集在此,形成了这样壮观的景象。 曲轻歌身旁的女子,优雅地取出随身携带的精致糕点,细心地碾碎,随后轻撒于波光粼粼的河面之上。霎时,缤纷的碎屑犹如散落人间的星辰,吸引了河底一群群游弋的鱼儿。它们竞相争食,掀起一片欢快的涟漪。 这场景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众人纷纷效仿,一时间,河面上满是糕点的碎屑,与鱼儿共同绘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然而,曲轻歌、季若锦与月亮三人却因未带糕点,只能站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河中的欢腾。 “曲姐姐,你快看那条鱼,它的体型真是庞大,比我们之前钓到的任何一条都要大上一倍呢。”月亮指着河中一条硕大的鱼儿,眼中闪烁着惊奇与兴奋。 曲轻歌与季若锦循声望去,只见那条鱼儿在群鱼之中格外显眼,犹如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统领着它的鱼群。 “这条鱼的鱼鳍真是奇特,我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形状。”季若锦好奇地凑近了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月亮也兴致勃勃地想要一探究竟,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季若锦一个踉跄,竟失足跌入了河中。 “噗通”一声巨响,打破了河面的宁静。曲轻歌与月亮惊愕地看着季若锦消失在河水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若锦!若锦!”曲轻歌惊慌失措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无助。 季若锦在水中挣扎着,她想要抓住些什么来阻止自己的下沉,但她的双手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抓不到。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慌,每一次的挣扎都让她更加往下沉去。 “轻……轻歌……”季若锦艰难地开口,一口河水呛入她的喉咙,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再次浮出水面时,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喊着,“救……救命……” 然而,护城河的水流湍急,季若锦很快就被冲向了桥底。曲轻歌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之中,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凌吟!”曲轻歌惊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凌吟毫不犹豫地跳入河中,奋力向季若锦游去。 桥上的曲轻歌和月亮焦急地等待着,她们无法看到桥下的情况,只能祈祷着凌吟能够尽快找到季若锦并将她救上岸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桥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曲轻歌和月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们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这时,人群中传来了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有人说:“听说这桥底有个旋涡,掉下去的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曲轻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她冷冷地看向说话的人,那人被她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但随即,那人又壮着胆子对曲轻歌说道:“曲大小姐,要不还是快去叫些船贩下来找找吧。虽然这样可能会让季小姐的名节受损,但总比丢了性命要好啊。” 曲轻歌闻言,心中更加烦躁。她知道这人的话虽然难听,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然而,她实在无法接受让季若锦被那些船贩碰到。在她心中,季若锦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 月亮也听出了那人话中的意思,她心中焦急万分。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季若锦和凌吟都会有生命危险。于是,她一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迅速脱下外罩的薄衫,将一只衣袖系在自己的腰间,然后将另一只衣袖递给曲轻歌。“曲姐姐,你拉着我,我下去看看。”她坚定地说道。 曲轻歌看着月亮的举动,心中一惊。她忙拉住月亮的手臂问道:“月亮,你会泅水吗?” 月亮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我会。” 然而,就是这一愣,曲轻歌便看出了她的犹豫。她紧紧地拉着月亮的手说道:“不行,你不能下去。万一我拉不住你,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月亮焦急地说道:“可是若锦她们已经掉下去这么长时间了,我们不能就这样等着啊!” 曲轻歌心中的担忧不比月亮少,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慌张。“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些会水的女船贩来帮忙。”她说着,转身向船贩那边走去。 第三百五十四章 犹如瘟神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这宽广的河流之上,桥梁横跨两岸,仿佛一道坚固的纽带,连接着人们的希望与期盼。然而此刻,桥下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一场未知的危机正悄然蔓延。 “可是,此处距离停船之处往返,至少得一柱香的时间。”曲轻歌眉头紧锁,心中忧虑重重。季若锦与凌吟二人被卷进桥底,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是否安好?这念头在曲轻歌心中挥之不去,如同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一声“噗通”的落水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有人惊呼道:“谁跳下去了?” 曲轻歌急忙探出头去,只见一抹挺拔的身影迅速往桥底游去,那背影分明是个男子。她的心绪乱如麻,对她而言,性命自然比名节重要得多。然而,她知道季若锦不同,对她来说,名节与性命同样重要。 她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季若锦与凌吟能够平安无事,一边又期盼着那个跳下去救人的男子能够是个品行端正的人。若是最后真是他救上了人,只要他是个品德端正、值得依靠的男子,那么这或许也能算是在最坏的结果中寻得一丝安慰。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跳下去的好像是贺府的大公子。” 什么!?曲轻歌脸色骤变,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贺府大公子,贺驰庭?她曾陪同季若锦一同与贺家兄妹垂钓时见过他一面,但此时此刻,她却无法思考他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跳下去帮忙,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另有目的。 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季若锦能够平安无事的上来。至于其他的事情,现在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桥上的众人也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桥下的位置,等待着救援的结果。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看热闹的人们逐渐失去了耐心,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曲轻歌和月亮更是心急如焚,仿佛每一秒都是煎熬。 就在这时,曲贺允等人也闻讯赶来。他们气喘吁吁地停在曲轻歌和月亮面前,急切地问道:“姐姐,怎么样了?若锦姐救上来了吗?” 曲轻歌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担忧。曲贺允见状,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下去看看,我会水。” 曲轻歌虽然担心曲贺允的安全,但也没有阻拦他。她只能叮嘱道:“小弟,注意安全。” “恩,我知道。”曲贺允刚走到桥边准备翻过桥栏,突然听到对面桥栏边传来大声呼喊:“上来了上来了,有人上来了!” 曲轻歌三人忙转身望去,果然看见一身黑色锦衣的贺驰庭动作缓慢地从水中游了出来。他的手里拖着昏迷过去的季若锦,正向岸边游去。 曲轻歌一行人急匆匆地绕过了曲折的河岸,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阳光斜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却未能驱散他们脸上的阴霾。 当曲轻歌等人终于抵达岸边时,只见贺驰庭艰难地拖拽着昏迷中的季若锦,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滚落,与泥土交织在一起,留下斑驳的痕迹。 曲贺允见状,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奋力向贺驰庭游去。他游到贺驰庭身边时,本想先将季若锦接到岸边,但看到季若锦紧紧抱着贺驰庭的手臂,手指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而贺驰庭则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 曲贺允深知这是体力透支的迹象,他不再犹豫,一把抓住贺驰庭的手腕,用力拖着两人向岸边游去。他的双臂在水中划出一道道有力的弧线,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终于,在曲贺允的努力下,体力透支的贺驰庭和昏迷中的季若锦都被拖上了岸。曲轻歌立即迎上前去,当她扶住季若锦想要将她移到一旁时,却发现一根腰带将两人紧紧绑在一起。她面色一沉,迅速解下腰带,脱下自己的外衫轻轻包裹住季若锦,然后轻柔地将她放在地上开始急救。 曲轻歌边急救边焦急地问道:“我武婢人呢?”贺驰庭喘着粗气,半躺在岸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河中,“出来了。”曲轻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凌吟正奋力向这边游来。 看到凌吟安全无恙,曲轻歌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继续专注地为季若锦急救。她的双手在季若锦的胸口上轻轻按压,试图将腹中的水逼出来。每一下都充满了力量与希望,仿佛在为季若锦的生命注入新的活力。 终于,在曲轻歌的不懈努力下,季若锦咳嗽了两声后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季若锦终于苏醒过来,曲轻歌长长地舒了口气,她将季若锦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若锦,你先别动,我这就送你回府。” 季若锦沉默地看向一旁的贺驰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曲轻歌紧紧地抱着季若锦,轻声安慰道:“若锦,你先别想其他事情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很快,曲贺允便驾着马车赶了过来。曲轻歌扶着季若锦走向马车时,季若锦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还坐在岸边的贺驰庭。她的目光在贺驰庭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又转向了护城桥上那空着的轮椅。 贺驰庭的身边没有侍从照料,从他上岸到现在也没有贺府的人来找他。他该如何回去呢……季若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的命,是贺驰庭救的。这个认知让她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 “若锦,上马车吧。”曲轻歌温柔地说道。季若锦收回视线看向曲轻歌,犹豫了片刻后终于开口:“轻歌,能不能找人帮帮他?”虽然她没有明说“他”是谁,但曲轻歌却心知肚明。她转头看向贺驰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牛,你去护城桥上将贺大公子的轮椅拿过来,然后再去叫两个侍卫来,将贺大公子送回去。”曲轻歌吩咐道。小牛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曲轻歌扶着季若锦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马车缓缓启动,驶离了河岸。季若锦靠在车厢上,沉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她的心中充满了混乱和迷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明天一早,贺大公子救了我的事情就要传遍京城了吧。”季若锦自嘲地笑道。曲轻歌心疼地看着她:“若锦,你别这样。”季若锦摇了摇头:“轻歌,这就是我的命。” 曲轻歌的心如刀绞般疼痛,她无法想象季若锦此刻的心情。明明她们已经努力摆脱了贺文庭的纠缠,明明季若锦已经有了更多的选择,可是为什么命运却如此捉弄人? 贺府……那个曾经让季若锦感到恐惧和绝望的地方,如今似乎又成为了她无法摆脱的阴影。贺驰庭的出现,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另有隐情?这一切都让曲轻歌感到困惑和不安。 第三百五十五章 相遇真好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紧紧握着季若锦冰凉的手,心中满是痛苦与自责。她轻声低语,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悲凉:“若锦,对不起。”她曾以为,自己能够改变若锦的命运,让她摆脱前世的桎梏,却不料,反而让她陷入了更深的痛苦之中。 这是曲轻歌重生以来,第一次试图扭转前世的轨迹,却未曾料到,结果竟会如此不堪。她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悔恨。 季若锦轻轻回握着曲轻歌的手,嘴角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安慰道:“傻轻歌,这怎能怪你呢?这都是我自己的命数罢了。”然而,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痛苦。 曲轻歌看着季若锦强颜欢笑的模样,心中如刀绞般疼痛。她明白,这一切都与自己有关。若非她执意要改变若锦的婚事,或许,若锦不会遭遇这些磨难。至少,她不会被迫在贺驰庭和出家中做出选择。然而,这两个选择,与嫁给贺文庭相比,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曲轻歌无法将这一切告诉季若锦,更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后悔之中,开始怀疑自己的重生是否真的能够改变一切。或许,即使她努力改变了一些事情,最终的结局依然会是悲剧。 送季若锦回到季府后,曲轻歌陪伴她用完了晚膳,便独自离开了。她没有回到忠勇候府,而是决定前往顾为君的药铺。她独自一人行走在夜色中,突然,原本晴朗的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曲轻歌没有躲避,任由雨水淋湿了自己的衣裳。她仿佛置身于一片朦胧的水墨画中,独自承受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与泪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就这样,她淋着雨,走到了顾氏药铺的门前。浑身湿透的她站在药铺门口,显得那么脆弱而无助。正在药铺中清点药材的顾为君看到这一幕,惊得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了出来。 “轻歌,你这是怎么了?”顾为君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他看着眼前这个湿漉漉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曲轻歌抬头看着顾为君,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无助:“师父,你说,老天爷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真的对吗?”她的声音颤抖而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雨中。 顾为君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拉着她走进了药铺。他安排曲轻歌去洗了个热水澡,自己则去熬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待姜汤熬好端到屋子里时,曲轻歌已经洗好澡穿着他的衣服坐在床边了。 “我的衣服你穿着果然大。”顾为君走到曲轻歌面前,将手里的姜汤递了过去,“先把姜汤喝了去去寒,这春雨可不能淋,一淋就容易感冒。” 曲轻歌默默地接过姜汤,一饮而尽。顾为君接过她手中的空碗,用袖子轻轻拭去她嘴角的汤渍。曲轻歌盯着他的袖子,没有说话。顾为君明白她的意思,看了眼袖子笑道:“这是今早换的新衣,干净的呢。” 曲轻歌依旧保持着沉默,未曾开口。顾为君将那只空空如也的瓷碗轻轻搁置在一旁,目光温柔地落在曲轻歌那略显落寞的面容上。她轻声问道:“轻歌,何时愿意与我分享,你为何会突然在雨中寻我至此的缘由呢?” 听闻此言,曲轻歌的眸色愈发深邃,似藏着万千心事。顾为君与曲轻歌相识虽短,却仿佛有着前世今生的缘分。在曲轻歌的叙述中,她们曾有过一段不解之缘,这使得顾为君对曲轻歌有着一种异于常人的亲近感,仿佛两人早已是血脉相连的至亲。 穿越至此地已有数年,顾为君从未有过家的感觉,直到遇见曲轻歌,她才第一次体会到了亲情的温暖。她伸出手,轻轻握住曲轻歌的手,声音柔和而坚定:“轻歌,告诉我吧。” 曲轻歌知道,若非心中有所求,她也不会在这样的时刻,冒着风雨来到顾为君的身旁。她凝视着顾为君那双明亮的眼眸,那里有着与前世一样的温暖与关怀。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依赖,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所有心事的港湾。 她开始向顾为君诉说着今日以及之前的种种遭遇,那些纠结、自责与痛苦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告诉顾为君,她怀疑自己的重生是否真的能够改变那些悲剧的结局,她害怕自己的努力最终只是徒劳。 顾为君静静地聆听着曲轻歌的诉说,她的心中充满了理解与同情。她明白曲轻歌所承受的压力与痛苦,也明白她心中的那份执着与不甘。她轻轻地拍了拍曲轻歌的手背,温柔地说道:“轻歌,你能够改变前世的结局。” “事实上,你已经迈出了改变的第一步。你没有嫁给杨礼涛,这便是最好的证明。”顾为君继续说道,“前世的悲剧始于你与杨礼涛的婚姻,如今,这个起点已经发生了改变。” 曲轻歌原本也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前世的阴影,但今日发生的事情却让她再次陷入了迷茫与恐惧之中。她担心若锦的未来,担心她无法摆脱命运的束缚。顾为君看着曲轻歌那满是忧虑的面容,轻轻地摇了摇头。 “轻歌,你只是一个多活了一世的人,你不是神。你无法掌控所有人的命运,也无法改变所有的结局。”顾为君的声音充满了睿智与温柔,“但你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为自己和所爱之人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你已经为若锦排除了一个错误的选择,这是你对她的爱与关怀的体现。至于她未来的路该如何走,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也是她需要面对的挑战。”顾为君继续说道,“轻歌,不要为自己的善举而自责,也不要为无法掌控他人命运而怀疑自己的能力。” 曲轻歌默默地听着顾为君的话,心中的迷茫与恐惧渐渐消散。她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师父,我明白了。我希望若锦能够幸福,比我更加幸福。” 顾为君微笑着拍了拍曲轻歌的肩膀,“轻歌,你做得很好。相信自己,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即使有时候我们无法改变一些事情的结局,但只要我们尽力而为,便无愧于心。” 曲轻歌紧握着顾为君的手,心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师父,有你真好。”她轻声说道。 顾为君微微一笑,“虽然我最不喜欢这种肉麻的氛围了,但还是要说一句,我也很开心能遇到你。”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不让出去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在顾为君的府邸中度过了一个宁静而深刻的时辰。夜幕低垂,星光闪烁,顾为君轻轻问道:“时候不早了,你何时回府?” 在这个朝代,女子的行止尤为受到规矩的束缚,夜不归宿更是被视为大不敬。曲轻歌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不放心若锦,打算去贺府陪着她。” 顾为君微微点头,目光中流露出对这位徒弟的理解与关切:“她现在正需要人陪伴,你去吧。但记住,关心朋友是好事,但不要过于执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不是神,无法决定他人的命运走向。” 曲轻歌默默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明白师父的用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过于自责和焦虑。 夜色渐深,曲轻歌起身准备离去。她抬头望向顾为君,轻声问道:“师父,您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觉得我不该插手若锦的婚事?” 顾为君摇了摇头,目光深邃:“你为朋友着想,这是人之常情。但你要明白,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力而为,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和责任。他们的人生,终究要由他们自己来决定。” 曲轻歌深深地点了点头,心中豁然开朗。她转身走向门外,却突然停下脚步:“师父,能否帮我把衣服烤干?我想去季府看看。” 顾为君看着她身上的男装,微笑着点头:“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你拿衣服来烤。” 不一会儿,顾为君拿着衣服走了进来。两人一边烤着衣服,一边闲聊着。顾为君偶尔询问曲轻歌前世的事情,偶尔又聊起她前世的趣事。每当听到曲轻歌前世的蠢事,顾为君总是忍不住摇头轻笑,眼中满是宠溺。 衣服烤干后,外面的雨也停了。顾为君担心还会有雨,便拿了一把伞递给曲轻歌:“路上小心,若是有事,随时来找我。” 曲轻歌接过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深深地看了顾为君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夜色中,曲轻歌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头巷尾。她穿过寂静的街道,来到了季府门前。此时,季若锦正躺在床上,高烧不退,季若霖焦急地在屋内来回踱步。看到曲轻歌拎着药回来,他连忙迎了上去:“轻歌,若锦发烧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曲轻歌安抚道:“别担心,我这就去看看她。”她走进屋内,看到季若锦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心中不禁一阵心疼。她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季若锦的手,温柔地询问着她的病情。 那一夜,曲轻歌守在季若锦的床边,没有离开半步。直到后半夜,季若锦的高烧渐渐退去,她才放心地靠在床边闭上了眼睛。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季若锦缓缓睁开眼睛。她感觉到手臂被重物压着,低头一看,原来是曲轻歌枕着自己的手臂睡着了。看着曲轻歌疲惫而安详的睡颜,季若锦的眼眶湿润了。她轻轻唤了一声:“轻歌。” 听到声音的曲轻歌立即睁开眼睛,看到季若锦已经醒来,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若锦,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听着曲轻歌轻柔的关怀,季若锦缓缓地抬起那只被曲轻歌枕着的手,微微皱眉道:“手麻了。”曲轻歌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阵轻笑,她起身坐在床边,接过季若锦的手,温柔地为她按摩起来。 季若锦凝视着曲轻歌那略显苍白的脸庞,心中涌起一阵心疼。她轻声说道:“让红叶守着我就行了,你快去歇息吧。”然而,曲轻歌却似未听见,她并未回应季若锦的话,只是淡淡地道:“若是没有不适,便起来吧,洗漱过后该用早膳,然后喝药了。” 提及喝药,季若锦的眉头不禁紧锁。她不满地嘟囔道:“我又没病,为何要喝药?”曲轻歌闻言,轻声解释道:“你昨日烧到了后半夜,怎能说没事呢?更何况你还在水中浸泡了那么久,寒气早已侵入体内。若不多喝几日药,恐怕会落下病根。” 说着,曲轻歌已拿起季若锦的衣物,温柔地说道:“来,我为你更衣。”季若锦面露愁容,看着曲轻歌问道:“要喝几天?”曲轻歌答道:“七天。”她说着,便握住季若锦的手臂,将她扶起。 然而,刚被扶起的季若锦却突然又倒了下去,她嘟囔着:“怎么要喝这么多天啊,就不能少点吗?”曲轻歌闻言,笑着拉起季若锦的手臂,佯装生气地说道:“不行,你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就让你喝八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似乎都在刻意回避着昨日贺驰庭救季若锦的事情,不愿去面对那个棘手的选择题,也不愿去理会外界纷纷扰扰的流言蜚语。此时此刻,她们只想珍惜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正当两人共用早膳之时,红叶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她一脸愤怒又心疼地看着季若锦,低声说道:“大小姐,老爷让您用完膳后就在院子里休息,别出去了。” 季若锦放下手中的碗筷,平静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红叶却低头不语,什么也不肯说。季若锦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悦:“红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红叶的头埋得更低了,似乎在极力隐瞒着什么。季若锦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红叶!”红叶被吓得一颤,只得抬头看向季若锦道:“大小姐,您就别问了。听老爷的话在院子里休息,不要出去就行了。” 季若锦此刻已经失去了耐心,她不愿再听红叶的含糊其辞。她站起身来,决然地往外走去。红叶见状,惊得忙上前拦住季若锦的去路:“大小姐,您不能出去,千万别出去。” 季若锦伸手推开面前的红叶,冷声道:“让开,我要出去!我为何不能出去?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红叶急忙跑到季若锦面前,跪下拦住了她的去路:“大小姐,求求您了,别出去。” 季若锦看着红叶这副模样,心中更是坚定了要出去的决心。她绕过红叶,径直往院外走去。红叶见状,忙跪爬着再次拦到季若锦面前,季若锦气恼道:“滚开!” 曲轻歌眼见着季若锦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若锦,你先冷静一下。”随后,她转向红叶说道:“红叶,你家小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什么都不说就跑过来让她别出去,她怎么可能不出去呢?倒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们,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听完之后再想想该怎么办,到底出不出去。如果出去的话,又要怎么去处理。” 第三百五十七章 厉声喝止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红叶听完曲轻歌的叙述,心头一沉,瞥了眼身旁满脸怒意的季若锦。她深知,即便自己守口如瓶,这位骄傲的大小姐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她紧咬着下唇,面上流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尴尬与愤慨。 “贺府的人来替贺大公子提亲了。”她低声说道,声音中满是无奈与不甘。 此言一出,季若锦与曲轻歌皆是一愣。她们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竟会是这样的消息。 红叶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来的是贺夫人与贺小姐,老爷听闻她们的来意后,直接将她们赶了出去。可那贺夫人却在门口赖着不走,口口声声说大小姐您……” “说我什么?”季若锦冷声问道,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说大小姐的身子已经被贺大少爷玷污,除了嫁给贺大少爷外,便只能出家为尼了。”红叶越说越气愤,心中的委屈与不平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家小姐,容貌出众,才情横溢,在京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实在令人痛心。 不说那贺大公子是个双腿残废之人,单是贺府与季府之间的恩怨,就足以让人为季若锦的未来担忧。若真的嫁入贺府,那日子又该如何煎熬? 而不嫁,难道真的要去出家为尼吗?红叶心中五味杂陈,为季若锦的未来感到迷茫与无助。 季若锦早已料到会有今日之局,但她万万没想到贺府的人会如此迫不及待地前来羞辱她。她深知,贺夫人并非真心想要她嫁入贺府,而是来落井下石、看她笑话的。 贺府此举,无疑是彻底撕破了与季府之间的最后一点颜面。季若锦心中冷笑,对贺府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与不屑。 曲轻歌听完红叶的叙述后,亦是怒火中烧。她愤然起身,欲要冲出去找那贺夫人理论。 “轻歌。”季若锦伸手拉住了她,轻声说道,“这件事,就让我去面对吧。” 曲轻歌停下脚步,看向季若锦。季若锦向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轻声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曲轻歌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与担忧,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季若锦是个坚强的人,她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轻歌,陪我一起去吧。”季若锦说道,“你只需陪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处理吧。” 曲轻歌心疼地看着季若锦,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相携着向前院走去,心中都充满了坚定与勇气。 当她们来到前院时,远远地便听到了贺府下人的叫嚣声。那些人不断地拍打着大门,口中喊着要让季大人开门。他们口口声声说着要商量定亲之事,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季大人与季若霖站在院子里,气得脸色铁青。而季夫人则因为气急攻心,又犯了头疼病,此刻正躺在屋里休养。 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节,季大人第一次领悟到,那个一直被他视为忠厚老实的下属,竟然藏着如此无赖、忘恩负义的一面。这些年来,他悉心栽培,官场上更是多方照拂,却不料在这关键时刻,对方竟会如此令人作呕。 流言蜚语尚未压垮人心,他们却已迫不及待地上门逼迫。季大人与季若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只见季若锦与曲轻歌并肩而来。季大人心疼地看着女儿,责备道:“你的病还未痊愈,怎么就出来了?红叶不是让你看着小姐休息吗?还不快带她进屋去!” 红叶面露难色,看向季若锦。小姐若有心回去休息,此刻又怎会站在这里呢?季若锦上前一步,目光坚定而无畏,她看着季大人,轻声道:“爹,把门打开吧。这件事,我们总要面对,总要处理的。” 季大人何尝不知这道理,只是他怎忍心让心爱的女儿去面对这一切的纷扰与羞辱。贺府此举,显然是故意上门挑衅,想要恶心他们。先前季若锦与贺文庭的亲事闹得满城风雨,两人早已成为见面不相识的仇敌。如今,竟是贺府的大公子救了若锦,这妻子变嫂子的戏码,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更何况,贺大公子的情况众人皆知,这样的婚姻,又能有多少幸福可言?季若锦若是真嫁入贺府,贺夫人会善待她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若贺夫人真有那般胸襟,此刻又怎会带着一群人在门外逼迫呢?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季大人看着女儿如花似玉的脸庞,心中满是痛惜。不嫁给贺驰庭,难道真的要让她出家去吗?这是他不愿看到的结局。 季若锦看着父亲难过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她走上前两步,轻声安慰道:“爹,别想那些事情了。先打开门吧,最后要面对的,也只能是我。” 季大人叹息一声,转过身去,挥了挥手。侍从们见状,上前打开了大门。季若锦挺直了腰背,迈步向前走去。曲轻歌紧随其后,她知道,若锦需要她的陪伴,她便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门外的贺夫人见季府大门终于打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然而,当她看到走出来的竟是季若锦和曲轻歌时,那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她身后的贺秀芷看到季若锦后,更是嘲讽道:“居然还有脸出来。” 季若锦站在季府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贺秀芷。她冷声道:“贺小姐这话是何意?我季若锦行事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我为何没脸出来?” 贺秀芷正要反驳,却被身边的贺夫人拦了下来。贺夫人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看着季若锦道:“若锦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不再提了。今日伯母过来,是想跟你父亲商议你与驰庭的婚事的。” 昨日之事,犹如波澜初起,难以平息。季若锦神色冷峻,面对贺夫人,淡淡道:“贺夫人,此事,亦可搁置一旁。” 贺夫人一怔,显然未料到她会如此回答,随即试探性地问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要遁入空门,远离红尘?”此言一出,贺秀芷脸上顿时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似乎已看见季若锦被迫无奈,步入青灯古佛的境地。 然而,季若锦却不为所动,冷声反驳:“此乃我之私事,与你何干?”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贺夫人被她的直言不讳所震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本欲借此事拿捏季家,却没想到季若锦会如此决绝。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很快调整了情绪,故作关切地说道:“怎能说与我无关?你若是真心向佛,我自然不再多言。但若你尚存凡心,我们仍需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你的婚事。” 她说着,便欲提步进府。然而,季若锦却厉声喝止:“站住!”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令贺夫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第三百五十八章 祈愿幸福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季府门前,金色的光芒与季若锦冷峻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贺夫人被季若锦那突如其来的喝声震得身形一滞,如同被寒风侵袭的秋叶,瞬间失去了原有的从容。 季若锦的脸色冷若冰霜,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季府跟贺府之间,没有任何的婚事需要商讨。”她的话语如同利剑,直刺贺夫人的心脏。 贺夫人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她似乎并不甘心,试图用柔和的语调来软化季若锦的决心,“若锦,作为过来人,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太过冲动。出家为尼,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决定,那就是一生的承诺。” 然而,季若锦并未被贺夫人的话所打动。她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决绝,“我已经决定了,所以,你们还是请回吧。” 贺夫人见状,心中一阵慌乱。她不想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于是故意提高了声音,试图用周围的目光来迫使季若锦就范,“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这里可是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季若锦却不为所动,她冷冷地扫了贺夫人一眼,然后转头对身后的季若霖道:“若霖,叫人。” 季若霖应了一声,随即一群侍卫从季府内鱼贯而出,他们肃然站立,目光如炬,直逼贺夫人和贺秀芷。 贺夫人看着那些侍卫,心中的恐惧逐渐蔓延。她拉着贺秀芷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季若锦,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可别后悔!过了今天,就算你求着进贺府的门,我也不会同意了!” 季若锦却仿佛没有听到贺夫人的话一般,她平静地开始数数:“十,九,八……” 随着她的倒数,那些侍卫开始缓缓向贺夫人和贺秀芷逼近。贺夫人看着眼前的情形,心知季若锦已经动了真格,她再也不敢逗留,拉着贺秀芷匆匆离开。 看着贺夫人和贺秀芷仓皇离去的背影,季若锦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她靠在门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都吸入肺中。 曲轻歌走上前来,轻轻扶住季若锦,“若锦,你怎么样?还好吗?” 季若锦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我没事,只是觉得很累。” 曲轻歌心疼地看着她,“你还生着病呢,早上的药也还没喝,没力气是正常的。”她说着,便扶着季若锦往房间里走去。 回到房间后,曲轻歌让红叶去取熬好的药来。然而当她转身时,却看到季若锦靠在床边,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轻歌,你说城外的哪个寺庙好一些?” 曲轻歌的心猛地一沉,她走到季若锦的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若锦,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季若锦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想过了,还是离京城近一些的好,这样你来看我也会方便些。” “我听闻有一种修行,无需远行,只需在家中静修,只是不能随意踏出那方小小的院落,仿佛……仿佛身陷囹圄。” “若锦。”曲轻歌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了一丝无法忍受的颤抖,“别再说了。” 季若锦的面容上却是一片平静如水,她凝视着曲轻歌,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可是,不论我是否言说,这都是我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曲轻歌心疼地握住季若锦的手,却感到言语的苍白无力,她只能轻声劝慰:“你先安心养病,身体要紧。” 季若锦却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哀愁:“我还是从现在开始就想清楚吧,如果一直逃避,不去面对,我怕等我真正需要面对的那一天,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曲轻歌的心中一阵疼痛,她紧握着季若锦的手,不愿让她再去承受这样的痛苦。她凝视着季若锦,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情感:“若锦,别怕。等我几年,等我小弟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我就会去陪你。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她的心中早已有了决定,待她报完仇,完成那些未了的心愿,她就会去陪伴季若锦。 季若锦闻言,双眼微微瞪大,她立即摇头拒绝:“轻歌,你不需要这样做。我不需要你陪我。” “若锦,我是认真的。”曲轻歌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我是真心想要去陪你的。”她早已对婚姻失去了期待,那些曾经的梦想和憧憬,在杨礼涛的背叛和利用下早已化为灰烬。她害怕再次受到伤害,害怕再次面对那些背叛和利用。而现在,她只想陪在季若锦的身边,一起度过那些艰难的日子。 季若锦看着曲轻歌坚定的眼神,心中一阵感动,但她却更加坚定地摇头:“轻歌,你不需要这样做。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 她知道,曲轻歌是那样的优秀,那样的出色,她应该有着更加美好的未来。而她,却因为命运的安排,不得不走上那条孤独的道路。她不想让曲轻歌也走上同样的道路,她希望曲轻歌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 曲轻歌看着季若锦坚决的眼神,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她都不会改变主意。于是,她决定暂时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让季若锦先好好养病。等到一切事情都处理完毕,她再去找季若锦,陪她一起度过那些艰难的日子。 这时,红叶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曲轻歌接过药碗,递到季若锦的面前:“喝了药好好睡一觉吧,其他的事情暂时别想太多。” 季若锦接过药碗,仰头一口喝尽。她惊讶地发现,这药并没有往日的苦涩,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甘甜。她疑惑地看着曲轻歌:“奇怪,这药怎么没平日里的那么苦?” 曲轻歌浅笑着解释道:“我知道你怕苦,所以在药里加了一些甘草和蜂蜜,希望能减轻一些苦味。” 季若锦心中一阵暖流涌过,她看着曲轻歌,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温暖:“轻歌,还是你对我最好。” “恩,知晓便好。”曲轻歌轻抚季若锦躺下,为她细心盖好被子,似春风拂面般安抚地拍了拍。 季若锦凝视着曲轻歌,眼中满是深情与认真,“轻歌。”她轻声唤道。 曲轻歌低头,轻声应着:“恩?” 季若锦眼波流转,轻声道:“你只需时常来看望我便好,无需陪我共度这寂寥时光。”言罢,她的眼帘缓缓合上,声音也随风飘散,“我盼你早日成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曲轻歌温柔地凝视着季若锦,柔声道:“能陪伴在你身边,于我而言已是莫大的幸福。” 季若锦微微摇头,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不,比起你陪我在这囚笼之中,我更希望你能追寻自己的幸福,那样我会更加欣慰。” 话音刚落,助眠药的药效便发挥作用,季若锦陷入了甜美的梦乡。曲轻歌望着她安静的睡颜,心中默默祈愿:“我也期盼你能得到幸福,甚至比我更幸福。” 第三百六十章 满腹疑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这府邸的深处,曲轻歌端坐于静谧的闺阁,她的眼眸中藏着淡淡的哀愁与无奈。此刻,她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站立的曲轻雪身上,那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成了嫡女,对我来说并无多少影响,但对曲轻舞,却是另一番景象。”曲轻歌的声音如清泉般流淌,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深沉。她看着曲轻雪,似乎想要透过那双清澈的眼眸,探寻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曲轻雪听着曲轻歌的话,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她紧紧地盯着曲轻歌,双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曾答应过我,她会同意的!” 曲轻歌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狡黠与无奈,“我确实说过,但我终究还是不够了解她。我没想到,你对她如此掏心掏肺,她却连一个嫡女的身份都不愿给你。” 从一开始,曲轻歌便深知杨秀梅的固执与偏见,她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即便是前世,曲轻歌嫁给杨礼涛为妾,杨秀梅也未曾将她纳入名下。因为那个骄傲的曲轻舞,怎么可能允许一个低贱妾室生的孩子与自己平起平坐呢? 当时,曲轻歌故意对曲轻雪说杨秀梅会答应,不过是给她一线希望。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便也越大。曲轻歌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曲轻雪回想起这两个月来对杨秀梅的悉心照料,想起这些年对杨秀梅的言听计从,想起那些年为她们母女出头的种种。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她原以为轻易便能得到的东西,没想到对方却从未打算给她。 她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心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她原本可以忍下这一切,只要杨秀梅给她嫡女的身份,只要她能借着这个身份嫁得更好一些。她可以不计较以前她们母女俩对她的利用与欺骗。 然而,她们却偏偏要这样欺骗她,用她最渴望的东西来诱惑她,最后却又告诉她不行。怎么能这样?凭什么不行?曲轻雪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甘。 她一路跑到杨秀梅的院中,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她想要冲进杨秀梅的屋中,狠狠地发泄一顿。她想要质问杨秀梅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想要告诉杨秀梅,自己不会再来看她了,以后她就自己在这个屋子里自生自灭吧! 然而,当曲轻雪站在杨秀梅的屋前时,她却停下了脚步。她突然意识到,即使现在进去大闹一场又能怎么样呢?她想要的东西还是得不到,她还是被当作猴子耍了这么久。而且,她的发泄在杨秀梅眼里也只是不痛不痒的。 曲轻雪越想越不甘心,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她们。杨秀梅、曲轻舞,她一个人都不会放过。她要让她们也尝尝被欺骗、被耍弄的滋味。 曲轻雪转身离去,她的心中充满了怒火与怨恨。她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怎么样才能让杨秀梅也尝尝她的痛苦。她要好好计划一番,让这一切都有一个了结。 “大小姐,这几天三小姐还是每天都去看望二夫人。”青月的声音打破了曲轻歌的沉思,她向曲轻歌汇报着那边的消息。曲轻歌微微皱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曲轻歌的声音轻缓而淡然,她淡淡地说道:“曲轻雪虽然愚蠢,但怎么说也是在杨秀梅身边长大的,那些勾心斗角的手段、心机算计,不说学了十成,至少也略知一二。”她轻叹一声,“她现在表面上不动声色,每日还去看望杨秀梅,这只能说明她正在酝酿着什么,想要慢慢对付杨秀梅和曲轻舞。” “这可真是杨秀梅自己亲手养得毒蛇,如今也该让她尝尝被咬的滋味了。”青月在一旁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曲轻歌微微一笑,点头赞同道:“确实,她们都是一路货色,就让她们斗去吧,我们只需冷眼旁观,看一出好戏便是。”说完,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闲来无事,我们出去逛逛,买些药材回来。” 青月闻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小姐提起要去买药材了,但她每次听到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别家的小姐闲暇时都是去挑选首饰、布料,而自家小姐却总是热衷于购买各种药材。别家的小姐在府里种花、做女红、弹琴作诗,而自家小姐却是研究医术、制药写方。 看着青月一脸困惑的模样,曲轻歌不禁失笑,“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青月回过神来,摇头笑道:“只是觉得我家大小姐是世上最特别的大小姐。” 曲轻歌听了这话,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她边从钱袋里拿钱边笑道:“我的青月也是世上最特别的青月。” 青月闻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大小姐我们这是要去顾氏药铺吗?”最近小姐每次出去买药都是去那家新开的药铺。 “嗯,就去那里。”曲轻歌点头应道。 “那奴婢这就去叫马六套马车,然后再去练武房叫上凌吟一起。”青月说着转身离去。 看着青月离去的背影,曲轻歌的思绪不禁飘回了昨日。父亲曲靖晖曾提起过凌吟的事情,虽然她是父亲亲自从武婢营里挑选出来的,但按常理来说,武婢营里的武婢并不具备她所展现出的那般高深的武功。而且,在挑选时,凌吟也并未显露出太高的武功水平。若当时她真的展现出了真正的实力,父亲也不会选她作为自己的武婢。 虽然武婢营的婢女自入营起便以忠心为首要之务,至今也未有背叛之例,但父亲在听完曲轻歌的讲述后,心中仍有些不安。他曾提议将凌吟送回武婢营,再为曲轻歌挑选一个合适的武婢。然而,曲轻歌却拒绝了父亲的提议。她深知,若凌吟真的是被人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细作,那么即便将她送走,对方也一定会用其他方式接近自己。与其如此,不如留下凌吟,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主使者。 然而,有了这样的怀疑,曲轻歌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完全信任凌吟了。她需要时刻提防着她,以免被她利用或背叛。这样的想法让曲轻歌感到有些头疼,她原本只是想为自己找个武婢方便行事,却没想到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当然,曲轻歌也想过,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凌吟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婢,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显得武功高强一些。但无论如何,她现在都不能掉以轻心。对于凌吟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揭开真相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非你之过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顾为君站在门前,目光透过门缝,瞥见了那辆熟悉的马车。她轻叹一声,心中涌起一丝无奈。为何曲轻歌总是如此频繁地来访? 马车内,曲轻歌轻盈地跃下,恰好捕捉到顾为君那复杂的表情。她跟随顾为君步入后室,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起,不禁出声询问:“师父,你刚才的表情是何意?难道你不愿我来吗?” 顾为君一边为曲轻歌斟茶,一边轻声道:“并非不愿你来,只是你来得太过频繁。我虽对外以女子身份示人,但终究在世人眼中仍是男儿身。你如此频繁地造访,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闲话。” 在这个时代,流言蜚语如同锋利的刀剑,足以伤人于无形。顾为君深知这一点,因此更加担忧曲轻歌会因此受到伤害。 曲轻歌理解顾为君的担忧,她轻轻握住顾为君的手,安慰道:“师父放心,京中之人皆知我喜爱制药研究病理。先前我也常去药铺采购药材,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然而,顾为君仍然放心不下。她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轻歌,京中之人对你的关注度非同一般。你虽常去药铺,但每次去的都是不同的铺子。如今你却频繁地来我这里,这难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以后还是少来几次吧,或者去别的药铺看看,多留些心眼。” 顾为君在京城虽时日不长,但对曲轻歌的处境却了如指掌。她知道曲轻歌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无数人的目光,因此更加希望她能够小心谨慎。 曲轻歌见顾为君如此担忧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点头,答应道:“好,我答应师父以后少来几次。” 顾为君见曲轻歌答应,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些许。她看着曲轻歌,温柔地说道:“你若真是闲来无事想过来找我,可以等天黑之后偷偷来。每次你都带着婢女和武婢浩浩荡荡地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来这里似的。” 曲轻歌闻言,不禁笑出声来。她点点头,答应道:“恩,好的,我知道了。” 顾为君见曲轻歌应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转而问道:“你今天能留多久?” 曲轻歌想了想,回答道:“今天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但不能留太久。就像师父刚才说的,要是出去迟了,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呢。” 顾为君闻言,沉思片刻后说道:“那改天吧,改天你找个有时间的晚上来找我,我教你做个手术。” 曲轻歌一听要学习手术,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她兴奋地说道:“行,过几天我就找时间过来。” 顾为君边收拾着药材,边随口问道:“季若锦最近情况如何?” 曲轻歌的神情微微一暗,低声说道:“我昨天刚去看过她,她的情绪还算稳定。她已经选好了出城去寺里的日子,季大人和季大哥因为这件事一直都很颓废,季夫人自那天事情发生后就一直卧床不起。” 顾为君闻言,眉头微皱,关切地问道:“季夫人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这般不适?” 曲轻歌叹了口气,解释道:“季夫人的身体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她性格柔弱,遇到事情便容易承受不住。一遇到烦心事,心里就承受不住,然后身体就会出现问题。这样的情况,就算她想治也治不了。” 顾为君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看着曲轻歌,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我们无法改变他人的命运,只能尽力去帮助他们。” 曲轻歌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顾为君:“我打算等我报完仇,看着小弟娶妻成家后,就去陪她。” 曲轻歌凝望着顾为君,双眸中闪烁着坚定与柔情,她轻声道:“有我与她并肩,往后的岁月,便不再孤寂。” 顾为君闻言,惊愕之情溢于言表,手中的药材竟不自觉地滑落,轻轻触地。那刹那的失神,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凝滞。 曲轻歌见状,却只是淡然一笑,仿佛早已预料到师父的反应。她轻轻道:“前世种种,已如云烟过眼,我本无意再涉红尘。师父曾言,您的故乡,亦有众多女子独立于世,不依不靠,自在生活。” 顾为君深吸一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丝丝心疼与愤慨:“我所说的那些女子,她们可以随心所欲地追求梦想,可以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而你,若是为了陪伴若锦,便只能困于那寺庙之中,一生不得自由。这……这岂不是如同身陷囹圄,直至终老?” 曲轻歌默默听着,神情渐渐黯淡下来。她知道,师父是真心为她着想,不愿她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幸福。 然而,曲轻歌的心中却有着自己的坚持与执着。她轻声道:“前世,我与若锦反目成仇,但她却仍为我奔波劳碌,甚至身怀六甲之时,仍为我求见那些她以为能救我一命的人。这份情谊,我如何能忘?” 顾为君闻言,心中一阵叹息。她知道,曲轻歌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份执着与坚持,或许正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然而,这样的曲轻歌,却也让她感到心疼与无奈。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药草,轻轻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柔声道:“轻歌,你想去便去吧。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 曲轻歌抬起头,看着师父那温柔而坚定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师父是真心支持她的决定,即使这意味着师父要为她担心、为她牵挂。 然而,曲轻歌的心中却有着一丝苦涩。她低声道:“师父,我怕你会生气。” 顾为君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宠溺:“我生气,不是因为你决定陪伴若锦。我是心疼你,轻歌。老天让你重生,不是为了让你来偿还前世的债,也不是为了让你只去报答那些对你好的人。”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不必记住每一点恩情,然后想方设法去回报。除了报仇和报恩,你也应该想想自己,想想如何让自己幸福,给自己一个美好的结局。” 曲轻歌听着师父的话,心中一阵悸动。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让自己幸福?她真的配吗?前世她害了那么多人,连累了那么多人。如果今生的他们都无法得到幸福,她又怎能奢求自己的幸福呢? 顾为君看着曲轻歌那沉默而复杂的表情,心中一阵叹息。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曲轻歌的想法和决定。她只能默默地支持她、陪伴她走过这段艰难的路程。 于是,她再次捡起地上的药草,轻声道:“不说这些了。轻歌,你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药草吧。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去给你拿。” 曲轻歌抬起头,眼中满是柔情地凝望着顾为君。师父的每一份关爱,她都深知其重量,然而为何师父会生气,她也明了。但每当她心中挂念的那些人无法得到幸福时,她的笑容总会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愧疚。 “师父……”她轻声唤道,却陷入了沉默。心中的千言万语似乎都显得多余,因为师父早已洞悉一切。她的固执,她的执着,都是那么地难以改变。 顾为君深深地凝视着曲轻歌,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世间无人愿受欺骗、利用与伤害。前世之事,非你之过,而是那些行恶之人的罪孽。” 第三百六十二章 失礼约见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听及顾为君那如春风拂面般的抚慰之语,曲轻歌的心中犹如被轻轻拨动了一根弦,瞬间,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杨礼涛、曲轻舞等人所欺骗利用的日子,那些有眼无珠、错信他人的悔恨,如今想来仍让她心痛如绞。 然而,重生之后,即便她已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但每当回忆起前世的种种,她的心中仍旧充满了自责与悔恨。可是,现在,有人却对她说,错的并不是她,而是那些心怀叵测、作恶多端之人。 曲轻歌低垂着头,将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藏匿在长长的睫毛之下。伴随着这份酸楚,她的心中竟然涌起了一股淡淡的释怀。或许,她也值得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值得被原谅。 顾为君见曲轻歌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感慨,但他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整理着那些即将带回去给曲轻歌的药材。他的动作轻柔而仔细,仿佛是在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 终于,曲轻歌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她抬起头,眼中已是一片坚定与清明。她轻声道:“师父,药材都整理好了吗?我进来已经够久了,该回去了。” 顾为君点了点头,指着身边已经整理好的药材道:“好了,让青月和凌吟进来搬吧。” 青月和凌吟很快便走了进来,她们小心翼翼地将药材搬上了马车。顾为君站在药铺的门前,看着曲轻歌道:“想来找我就来,只是要多注意些身体。” 曲轻歌心中暖暖的,她知道顾为君是在关心她。她嘴角轻扬,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恩,我会的。” 告别了顾为君,曲轻歌踏上了回府的马车。然而,马车刚刚驶离药铺不久,凌吟的声音便从外面传来:“大小姐,后面有辆马车一直跟着我们。” 曲轻歌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医书,抬头问道:“确定是跟着我们?” 凌吟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肯定:“确定。而且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要隐藏自己的意图。” 曲轻歌心中一阵诧异,她想不到除了若锦的事情之外,还会有什么人想要找自己。但既然对方已经如此明目张胆地跟了上来,那么她自然也不能置之不理。 她想了想,对凌吟说道:“让马六将马车停到路边的茶馆前,你去看看后面马车里的是谁。” 凌吟应声而去,很快便回来了。她有些惊讶地说道:“大小姐,后面马车里的是贺府的贺大公子。他说希望能跟大小姐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茶,他有些话想跟大小姐说。” 曲轻歌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贺驰庭?她与他并不算熟悉,除了若锦的事情之外,她实在想不出他还有什么理由要找自己。但既然他已经来了,那么她自然也不能避而不见。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发现马路对面正好有一家茶楼。于是她对凌吟说道:“你去跟贺大公子说,我在对面茶楼的雅间等他。” 曲轻歌优雅地坐在雅间的软榻之上,轻轻拨弄着手中的茶盏,茶香四溢,缭绕于室内。不久,门外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伴随着凌吟那如春风拂面般的声音,“大小姐,贺大公子到了。” 曲轻歌微微侧目,望向身旁的青月,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青月心领神会,款步上前,轻轻拉开了雅间的门扉。 映入眼帘的,是坐在轮椅上的贺驰庭。他身着藏色锦衣,虽身处轮椅之上,却身姿挺拔,丝毫不显颓败之气。他的面容俊逸非凡,比那贺文庭更胜一筹,然而眉宇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阴郁。 侍从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将贺驰庭送进了雅间。他微微颔首,向曲轻歌行礼道:“曲大小姐,以这样的方式约见,实乃无奈之举,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曲轻歌淡淡地看着贺驰庭,并未立刻开口。待侍从将对面的椅凳搬走,贺驰庭在茶桌边坐定后,她才缓缓启唇,“贺大公子,不知您想品何种香茗?” 贺驰庭微愣,他本以为曲轻歌会直截了当地询问他的来意,却没想到她竟先问起了茶。他略一思忖,答道:“曲大小姐所饮之茶,必是佳品,在下不挑,就同饮此茶吧。” 曲轻歌轻轻一笑,示意青月给贺驰庭斟茶。青月依言而行,将一壶热茶倒入精致的茶盅中,递给了贺驰庭。 贺驰庭端起茶盅,轻抿一口,顿时眉头紧锁。那茶水苦涩难当,与他平日里所饮的香茗大相径庭。他抬眼看向曲轻歌,疑惑道:“曲大小姐,这茶未免太苦了些。” 曲轻歌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贺驰庭,“这苦丁茶,是我特意为贺大公子准备的。若锦近日来便饮此茶,她说,人生苦短,多饮些苦茶,方能体会生活中的甘甜。” 听到季若锦的名字,贺驰庭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低下头,再次端起茶盅,一口一口地品味着那苦涩的滋味。每饮一口,他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一分。直到茶盅中的茶水见底,他才缓缓放下茶盅,深吸一口气,看向曲轻歌道:“曲大小姐,我今日前来,正是为了季小姐之事。” 曲轻歌点了点头,淡淡道:“贺大公子有话不妨直言。” 贺驰庭环视了一眼四周,见雅间内除了他们二人外,只有青月和他的侍从在场,这才开口道:“我想见一见季小姐,但眼下局势复杂,我实难如愿。因此,我想请曲大小姐助我一臂之力,帮我安排与季小姐见面。” 曲轻歌微微颔首,似乎并不意外贺驰庭的请求。她轻声道:“你想见若锦,又是为了何事呢?” 贺驰庭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我想说服季小姐,嫁给我。” 曲轻歌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她知道,这个决定对于贺驰庭和季若锦来说,都将是一场巨大的考验。但她也明白,贺驰庭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必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贺大公子,你可曾想过,若锦若真的嫁入贺府,将会面临怎样的局面?京中又会传出怎样的流言蜚语?” 曲轻歌的面容逐渐笼罩上一层阴霾,她凝视着贺驰庭,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季若锦绝非你所想象的柔弱女子,她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坚韧。” 贺驰庭微微颔首,正视着曲轻歌的眼睛,道:“我明白,若是一般女子,即便是嫁入贺府再难,也会选择妥协。但季小姐不同,她外表温婉,内心却强大无比,否则她也不会选择那条从未有人敢走的道路。” 贺驰庭心中对季若锦的勇敢充满了敬意,他继续道:“这样的女子,本不该承受那般悲惨的命运。” 曲轻歌紧紧地盯着贺驰庭,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分辨出真心与假意,“嫁给你,又能比落发为尼好多少呢?”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与不甘。 第三百六十三章 就足够了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矢,直射贺驰庭的心扉,不留一丝情面。她直言不讳,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刀刃,锋利而刺骨。 “如今季府与贺府之间的纠葛,我们两人心知肚明。我并不相信,若锦踏入贺府之后,贺大人、贺夫人,还有你那性格刚烈、心胸狭窄的妹妹,会真的不计前嫌地善待她。”曲轻歌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贺驰庭的双腿上,那曾经健壮有力的双腿,如今却如同枯木一般,毫无生气。曲轻歌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你,真的能保护好若锦吗?” 这一问,如同重锤击打在贺驰庭的心头。他身后的侍从石磊,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跨前一步,想要为自家主子辩解。然而,贺驰庭却抬手制止了他,声音低沉而坚定:“退回去。” 石磊心有不甘,但看着贺驰庭那坚定的眼神,只得忍气吞声地退回了原位。他怒视着曲轻歌,心中充满了愤懑。这位曲大小姐,怎可如此无情,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青月见状,也上前一步,站在了曲轻歌的身边,警惕地盯着石磊。她的心中同样不满,暗道:瞪什么瞪,再瞪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然而,曲轻歌却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贺驰庭的身上。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淡,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清醒:“或许,我误解了你的心意。你想娶若锦,或许是因为心中有愧,想要弥补。” 贺驰庭轻轻点头,没有否认。 “但我不信任你。”曲轻歌的话语如同利剑,直刺贺驰庭的心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疑虑,“年前宫中年宴,你姨母曾找过我,希望我能够医治你的双腿。这说明,你对自己的双腿还抱有希望。” 贺驰庭低下头,看着那双毫无知觉的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他抬起头,看着曲轻歌,苦涩地笑道:“你说得对。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做一个残废。” 他承认,他确实对自己的双腿还抱有一线希望。如果有机会,他会拼尽全力去抓住、去尝试。 然而,曲轻歌却并没有因此而动容。她冷冷地看着贺驰庭,说道:“所以,问题的根本在于,我不信任你。落发为尼、青灯为伴固然悲苦,但嫁给你,对若锦来说,未必是更好的选择。” 在这纷繁复杂的人生旅途中,曲轻歌深知,无论哪条道路都难免伴随着悲苦与坎坷。然而,她仍怀揣着一份执着的愿望,那就是希望在她挚爱的若锦前行的道路上,能够少一些痛苦与意外的打击。然而,她深知,走向贺府的那条路,却如同一个黑暗的漩涡,只会将若锦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当前的局势,早在贺驰庭的预料之中。他深知,仅凭自己表面的愧疚和几句真诚的话语,是难以打动曲轻歌的坚定心志的。于是,他转向身旁的石磊,沉声道:“东西拿出来。” 石磊闻言,从怀中取出一份古朴的文牒,恭敬地递到曲轻歌的面前。曲轻歌瞥了贺驰庭一眼,接过文牒,缓缓展开。她的目光在文牒上扫过,瞬间便认出这是一份分家立府的文牒。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抬头望向贺驰庭,复又低头继续浏览。 贺驰庭见状,缓缓解释道:“这份文牒是由我祖父亲自撰写,族中长辈皆已见证并签字作保。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现在的贺府,自立府邸成家,无需等到父母离世再进行分家。”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若分家开府,自然不会再让季小姐踏入那个充满纷争的贺府。她不必与他们同住一屋,曲大小姐是否会觉得安心些呢?” 曲轻歌默然不语,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然而,贺驰庭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继续道:“当然,贺夫人与贺小姐可能会来新府滋事,但我保证,只要有我在,她们绝不会伤害到季小姐分毫。既然已经决定分家开府,那么不孝的罪名我自然无法逃避。到那时,面对贺夫人我也将无所畏惧。”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家一分,整个贺府都会成为京城的笑柄。届时,贺府之人也不会再视我为家人。季府将成为我唯一的依靠,为了这一点,我也绝不敢对季小姐有丝毫怠慢。” 曲轻歌听完这番话,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她再次审视手中的文牒,发现上面的日期竟是几年前的。这意味着贺驰庭早就有分家立府的打算,但他却迟迟未动。虽然如今的贺夫人只是他的继母,但终究算是双亲俱在。在大魏国的古训中,双亲健在时分家是不孝之举。 然而,这一次,他却是为了若锦而决定迈出这一步。这个决定不仅意味着他将背负上不孝的罪名,更意味着他将与贺府彻底划清界限。他的这份决心和勇气,让曲轻歌不禁感到有些动容。 她抬头看向贺驰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这个男人虽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目的,但至少在这一刻,他展现出了对若锦的真心和决心。 她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我还是怀疑你的目的。” 贺驰庭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但曲大小姐,不管我的真实目的是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季小姐不受贺府人的欺负。至于治腿的事,你若不愿出手相助,我又能如何呢?”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我对季小姐的真心是毋庸置疑的。” 贺驰庭耐心地等待着曲轻歌的思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期待。他相信,自己的诚意足以打动这位聪慧的女子。 曲轻歌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会去找若锦,传达你的意愿。但我不会透露你的目的,更不会提及你所展示的一切。她是否愿意见你,完全取决于她自己。” 听到这番话,贺驰庭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就足够了。” 他向曲轻歌投去感激的目光,真诚地说道:“曲大小姐,多谢你的帮助。” 曲轻歌淡淡地回应:“不必谢我,我之所以答应你,也只是为了若锦而已。” 贺驰庭郑重地承诺道:“若锦若真的答应了,我会竭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 曲轻歌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有我在,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分毫。”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自己的誓言。 第三百六十四章 你确定能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第三日的午后,阳光斜洒进醉京楼的雅间,将每一寸空间都映照得暖意融融。然而,在这温馨的气氛中,却有一位青年焦急地踱步于窗边,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那繁华的门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人。 此人便是石磊,他的眉宇间满是忧虑,似乎有什么心事重重。正当他再次提起脚步,想要走向门口时,一个沉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别去看了。”贺驰庭轻抿了一口茶,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石磊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贺驰庭,眼中满是担忧,“公子,季小姐会不会不来了?” 贺驰庭放下茶杯,眉头微蹙,随后又慢慢舒展开来,“应该不会,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不必如此心急。” 然而,石磊却注意到贺驰庭喝茶时的蹙眉,他瞥了一眼那杯苦古茶,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苦古茶,味道苦涩难咽,公子平日里并不喜欢,今日为何却频频饮用?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默。石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公子,应该是人来了。”他快步走向门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 贺驰庭也抬头看向门口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他轻声说道,“去开门吧,注意礼数。” “是。”石磊应了一声,便快步走向门口。很快,他便领着一位美丽的女子走进了内间。那女子身着淡绿色长裙,面容清秀,气质高雅,正是季若锦。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婢女。 季若锦走进内间后,只是静静地看着贺驰庭,没有说话。她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探究和疑惑,仿佛在审视着这位传说中的贺府大公子。 贺驰庭抬手指向茶桌对面的位置,微笑着说道,“季小姐请坐。” 季若锦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走到茶桌旁坐下。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季小姐想喝什么茶?”贺驰庭礼貌地问道。 季若锦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今日我们相见本也不是为了喝茶。”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听见季若锦这么说,贺驰庭了然的点了点头。他提起桌上的茶壶,将季若锦面前的空茶盅倒满,然后放下茶壶,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季小姐,我想请你改变主意,与我成亲。”他的话音刚落,整个雅间便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季若锦本来伸出手要端茶盅的手顿在空中,她诧异的抬头看向对面的贺驰庭,然后缓缓的收回了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似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这是她与贺驰庭第二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对于这个人,她除了知道他是贺府的大公子、贺文庭同父异母的兄长外,其他一无所知。然而,此刻他的请求却让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看着沉默的季若锦,贺驰庭再次开口道,“我知道这很突然,也明白你会觉得这个选择并不比怕出京入寺好。”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恳和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季若锦的回应。 说着,他抬手向身边的石磊伸去,石磊则将早就准备好的文牒拿了出来递过去。 贺驰庭慎重地接过那份文牒,向季若锦递去,正欲开口,却被季若锦突然打断。 “轻歌知道吗?”季若锦的声音,如同初春的微风,虽轻却足以引起波涛。 贺驰庭一时错愕,那双深邃的眸子中流露出不解,疑惑地问道:“曲大小姐知道什么?” 季若锦轻轻摇头,似乎并不急于接过那份文牒,而是继续追问道:“知道你找我,是跟我说这个事吗?” 贺驰庭放下手中的文牒,深吸了一口气,答道:“知道。” 他心中暗自忧虑,生怕季若锦会因为此事对曲轻歌心生芥蒂。于是,他急忙为曲轻歌辩解道:“曲大小姐也是因为听了我的打算和诚意,才答应帮我牵线见面。此事,也是我……”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季若锦再次打断:“好,我同意。” 这四个字,如同平静的湖面突然投入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贺驰庭一时间愣住,那双深邃的眸子中满是不敢置信。 “季小姐,你的意思是,你同意……跟我成亲?”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季若锦没有去看桌上的文牒,也没有去听贺驰庭的承诺,她只是冷静而坚定地点了点头:“对,我同意。” 贺驰庭心中的震惊,如同波涛般翻涌。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季若锦会如此轻易地答应。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季府,关注着季若锦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她即将离开京城,前往寺庙修行。 然而,季若锦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她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那苦涩的味道让她的眉头微微一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 “我相信轻歌。”她放下茶盅,看着贺驰庭说道,“她既然知道你找我的目的,却还向我转达你想跟我见面的意思,说明她是赞同你的提议的。” 说着,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笑,那是自进入包厢以来的第一抹笑容。那笑容如同初绽的花朵,虽淡却足以让人心动。 “我相信轻歌。”她再次重复道。 对于贺驰庭来说,这简单的四个字却如同重锤击在他的心上。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就这般相信曲大小姐?” 季若锦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疑虑和困惑。她知道,自己之所以如此信任曲轻歌,是因为那个决定要陪自己一起孤老的人。 落水的那个夜晚,她高烧不退,整个人晕晕沉沉。但即使在那种状态下,她还是听到了曲轻歌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若锦,不要怕,有我在。” “我会陪着你的,一直陪着你。” 当时的她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直到后来才明白,原来轻歌说的“一直陪着”是真的要陪着自己走过余生。 陪着她步入那座古寺,去追寻那份清净的姑子生涯,季若锦心中不禁泛起淡淡的哀愁。她轻抿一口苦涩的茶,茶水的滋味似乎与她此刻的心情相呼应,但她的内心却并不觉得痛楚。 眼前的轻歌,聪慧伶俐,如花似玉,如此美好的女子,她怎么舍得让她陪伴自己去过那种孤寂清苦的日子呢?她理应被呵护,被珍视,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婚姻生活。 季若锦目光坚定,望向贺驰庭,轻声说道:“我要你以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桥的隆重之礼,明媒正娶地将我迎入贺府。”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落水失贞之事,并非她所愿,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贺府在婚事上对她有所怠慢,那便是对季府的轻视。她不能让季府因她而蒙羞。 贺驰庭闻言,微微颔首,回答道:“自当如此,季小姐请放心,所有的礼节和程序,一样都不会少。”他的声音虽平静,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季若锦听罢,心中仍有些忐忑不安,她再次确认道:“你真能做到吗?”上次见面时,她已看出贺驰庭在贺府中的地位并不稳固,除了他身边的侍从,连下人对他的态度也显得颇为冷淡。 第三百六十五章 颜面受损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季若锦的心,如同湖面的涟漪,被贺驰庭那郑重其事的承诺轻轻触动。面对她的疑虑,他并未动怒,反而以更为坚定的眼神回应,仿佛要告诉她:一切交给他,无需多虑。 “季小姐放心。”贺驰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阵春风,吹散了季若锦心头的疑云。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样的承诺,若是再质疑,似乎真的显得有些矫情了。 季若锦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份顾虑压下,展臂一笑,如同初绽的花朵,明媚而动人,“我信贺公子。”她决定,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便勇往直前,不再退缩。 她转身,准备离去,却又不禁回头,望向那个坐在原地的男子。他的身影在光影中显得有些孤独,却又透着一股坚定与从容。 “贺公子,落水那日,情况混乱,我一直未能当面向你道谢。”季若锦的声音温柔而真挚,像是山间的清泉,流淌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贺驰庭微微一愣,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从未想过,这个看似清冷的女子,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季若锦继续说道:“救命之恩,重于泰山。一声‘谢谢’,似乎太过浅薄。但我季若锦承诺,今后必会竭尽所能,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那些关于绵延子嗣、操持家务的话语,她终究没有说出口。那些话,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实在太过羞涩。但她知道,那些都是她作为妻子应该承担的责任。 贺驰庭静静地听着,心中的感动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从未想过,这个他原本只是出于责任而娶的女子,会有如此真挚的情感。他看着季若锦,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也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承诺。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们不再是两个陌生人,而是即将携手共度一生的夫妻。 听贺驰庭一番诚恳的话语落下,季若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雅的笑容,她轻启朱唇,温婉而坚定地说道:“那往后便请多多指教了。”话语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期待。 贺驰庭静静地凝视着季若锦,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一般。然而,季若锦却并未再多做停留,她轻轻转身,领着身旁的红叶优雅地离去。 “石磊,送客。”贺驰庭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是。”石磊应声而出,送走了季若锦二人。而贺驰庭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季若锦离去的方向,直到那扇木门缓缓关闭,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他才收回视线。 “公子,我们现在是回府吗?”石磊看着陷入沉思的贺驰庭,小心翼翼地问道。 贺驰庭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他早就弃了我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仿佛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苦涩与决绝。 “走吧。”贺驰庭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石磊扶着贺驰庭的轮椅,缓缓离开了这个充满故事的地方。他的心中虽然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但看着贺驰庭那坚定的眼神,他却也忍不住生出了一丝乐观的想法——或许,离开贺府对公子来说,会是一件好事。 五日后,京中的风云再次变幻。一件比季若锦落水失贞、准备落发为尼更为惊人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贺府的大公子贺驰庭,竟然亲自上门向季府提亲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京城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要知道,季若锦与贺驰庭之间原本可是有着不小的嫌隙,如今竟然要结为秦晋之好,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更令人惊讶的是,贺驰庭上门提亲时不仅没有被季府拒之门外,反而被热情地迎了进去。原本已经剑拔弩张的贺季两府,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化干戈为玉帛,这其中的转变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一时间,京城中的茶楼酒肆都成了人们议论纷纷的场所。有人感叹季若锦的坚韧与智慧,有人惊叹贺驰庭的胆识与魄力,更有人猜测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故事。 “原以为那季府小姐多有骨气呢,宁愿落发为尼也不肯嫁进上门侮辱她的贺府,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嫁进去。”一位客人摇头叹息道。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反驳道:“你知道个屁!你光知道季小姐要嫁给贺大公子,你可知道贺大公子是请了谁一起去季府上门提亲的?” “是谁?”那人好奇地问道。 “是他们贺氏族中的最年长的族老!”另一位客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咦?我记得贺氏族中最年长的族老已经年过八旬了吧。”有人惊讶地说道。 “可不是嘛,今年八十九,明年可就九十了!”那人感叹道,“这位族老可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能请他出马提亲,可见贺大公子对季小姐的重视。” “听说前年有位重孙求娶比他府邸门第高的妻子时,曾求过这位贺老能一同前去提亲,结果被贺老的儿子打骂了回去。”又有人补充道,“这次贺大公子居然能请动这位族老,真是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 “这哪里是给他天大的面子啊,明明是贺大公子给季府的长脸呢。”有人感叹道。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对贺驰庭的所作所为表示赞赏和钦佩。而茶楼里的伙计也忍不住插嘴道:“还不只呢,我听说贺大公子提亲那日便跟季大人说了,下个月他会从贺府分出来,独自立府。季小姐到时候不必嫁入现在的贺府,而是他新立的贺府。” 听闻伙计此言,众人皆惊愕不已,纷纷慨叹:“这是真的吗?贺府如今双亲安康,贺大公子竟要提前分家?”众人心中疑惑重重,分家之举在双亲健在之时,无疑是族中大不敬之事,难免惹人非议。 “这怎么可能呢?分家之事,岂是轻易可为?族中岂能轻易应允?”众人议论纷纷,心中满是疑惑。 然而,伙计却自信满满地笑道:“各位莫急,此事确有内情。族中之所以应允此事,皆因贺府已故的贺老爷子在世时,曾留下文牒,特许贺大公子随时分府别住。由此可见,贺老爷子对贺大公子宠爱有加,不惜以此举为孙儿谋划未来,即便此举可能会让儿子颜面受损。” 第三百六十六章 婚期已定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曾经,人们只知晓那贺大公子贺驰庭,在未曾遭受厄运之前,是个文武双全、风光无限的翩翩少年。然而,今日酒楼之内的议论,却让他背负了不孝的骂名。 “真是没想到,贺大公子竟会做出这等事。” “可不是么,亲爹尚在,就急着分家,这岂不是连亲爹都不要了?”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对贺驰庭的行为表示不解和不满。然而,就在这时,二楼靠栏杆边的桌子上,一位英俊不凡的男子却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他手持纸扇,轻轻扇动,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别样的见解:“这孝不孝的,其实很难说清。若是贺老爷子不给贺大公子留这么一条路,他想分家也是分不了的。”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楼下的人纷纷抬头看向他,好奇地问道:“那依你之见呢?” 男子微微一笑,缓缓道出:“都说百善孝为先,但也要知道,这孝也是建立在母慈子孝的基础之上的。再者,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娘,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继续道:“想想那贺夫人在季小姐落水后的所作所为,还有那贺二公子养外室却倒打一耙的丑事,这样的人家,能是什么善茬?” 男子的话如同一股清流,冲散了众人对贺驰庭的偏见。他们开始回忆起曾经听到的、看到的关于贺大公子受到怠慢的事情,心中不禁有了几分动摇。 虽然仍有人坚持认为分家就是不孝,但更多的人开始理解贺驰庭的苦衷。他们觉得,事出有因,贺府对于曾经与贺二公子有过婚约的季小姐来说,确实是个火坑。 顾为君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楼下的议论声。她心中暗自点头,对那位英俊男子的见解颇为赞同。她重新落座,继续用膳,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然而,她的心中却早已为贺驰庭和季若锦的未来做好了打算。 她知道,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她决定再为这对有情人做些事情,让更多的人理解他们的苦衷,支持他们的决定。 于是,顾为君结账后走出了酒楼。她四下张望了一番,挑了一家人最多的酒楼走了进去。她边走边想着,过几天一定要找轻歌报销这几天的饭钱。毕竟,她做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轻歌的朋友能够过得更好些。 在酒楼的角落里坐下后,顾为君开始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人。她发现,这里的人们也同样热衷于谈论着贺驰庭和季若锦的事情。于是,她决定再次发挥她的口才,为这对有情人多说几句公道话。 她轻轻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然后开始了她的讲述。她用优美的语言描述着贺驰庭的无奈和季若锦的坚强,让听者们仿佛能够亲眼看到他们的身影。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人们不禁为这对有情人感到惋惜和同情。 随着顾为君的讲述,酒楼里的气氛逐渐发生了变化。人们开始重新审视贺驰庭的行为,开始理解他的苦衷和无奈。他们纷纷表示,愿意支持这对有情人的决定,希望他们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 就这样,在顾为君的引导下,舆论开始发生了转变。虽然仍有人对贺驰庭的行为表示不满,但更多的人开始理解他、支持他。而季若锦也因为顾为君的努力而得到了更多人的同情和祝福。 贺驰庭和季若锦的婚期定了下来。九月初一,这个日子将成为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距离吉日尚有半年光景,时光看似漫长,实则转瞬即逝。备嫁的忙碌已悄然间弥漫开来,季府内的气氛也愈发显得喜庆而庄重。 这几日,曲轻歌抽空踏入了季府,本是随意拜访,却不料恰好撞见季若锦正低头专注地绣制着喜被。那针线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跳跃着,舞动着,绣出一幅幅精美的图案。 曲轻歌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季若锦手中的绣品,不由得赞叹道:“若锦,你这绣工真是了得,竟比那专业的绣娘还要出色几分。” 季若锦闻言,抬起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谦虚地回应:“轻歌,你过誉了。绣娘们的技艺才是真正精湛,我这不过是闲暇之余的一点小爱好罢了。” 曲轻歌放下手中的绣品,看着季若锦,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你何必亲自动手绣制这些呢?让绣娘们来做不是更轻松吗?” 季若锦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柔和而坚定:“其实,绣这些并不只是为了成亲,更多的是想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思考未来的生活。” 曲轻歌沉默了片刻,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季若锦决定与贺驰庭成亲,这其中必然有自己的影响。是她,将贺驰庭想见面的想法转达给了季若锦;也是她,在心底里希望季若锦能改变初衷,选择一个不同的未来。 然而,她也深知,自己不能替季若锦做出决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选择都承载着各自的喜怒哀乐。她只能默默地支持着季若锦,希望她能够幸福。 季若锦仿佛看穿了曲轻歌的心思,她放下手中的绣品,轻轻握住曲轻歌的手,声音温柔而坚定:“轻歌,你知道吗?我选择与贺驰庭成亲,并不是因为任何人,也不是为了任何人。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是我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做出的选择。”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承认,他的出现给了我新的希望。他救过我,让我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而且,我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我相信,跟他在一起,我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曲轻歌看着季若锦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渐渐散去。她明白,季若锦已经长大了,她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决定。作为朋友,她应该尊重并支持她的选择。 她轻轻握紧了季若锦的手,脸上露出坚定的笑容:“若锦,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贺驰庭敢对不起你、伤害你,我不会放过他的。” 曲轻歌望着季若锦眼中闪烁的担忧,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想驱散季若锦的忧虑,轻声道:“若锦,你的关心我感受到了。只是,有些事情既然答应了,就不能轻易反悔。” “十天后的春猎,我答应带卓小世子一同前往。”曲轻歌的语气坚定而温柔,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可更改的决定,“他虽然是卫国公夫妇的心头肉,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小心照料,必能护他周全。” 季若锦闻言,眉头微蹙,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轻歌,你可知卓小世子身份尊贵,若是有个闪失,我们如何担待得起?” 曲轻歌轻轻握住季若锦的手,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温柔的光芒:“我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但当我看到卓小世子那双渴望的眼神时,我就想到了我们幼时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不忍拒绝他,更不愿让他失望。”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放心吧,我会加倍小心,确保他的安全。而且,还有你在我身边,帮我一起照看着他,不是吗?” 第三百六十七章 无关其他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听曲轻歌如此坚决,季若锦心中已然明了,她已然决定,任谁也难以更改。季若锦幽幽叹息,轻声道:“外间皆言你清冷如霜,却不知你心中柔情似水,胜似任何人。” 曲轻歌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浅笑,“你就别取笑我了,在你眼中,我自然是千般好万般好的。” 两人继续围绕着即将到来的春猎话题,细细交谈。正当此时,红叶款步而来,轻声唤道:“小姐。” 季若锦侧目望向自己的贴身侍婢,“有何事?” 红叶垂首,恭敬地回答:“贺大公子又遣人送了些东西给小姐。” 季若锦微微摇头,“你且收入库房,我稍后再看。” “是。”红叶应了声,便转身离去。 曲轻歌凝视着季若锦,轻声道:“你对他,是否觉得有愧?” 季若锦回望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实话,他如此用心相待,我确实觉得受之有愧。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不知该如何回报。” 先前两人相见时,贺驰庭那句“放心”在季若锦心中只是淡淡的回响。然而,随着他请来族中辈份最高的族老提亲,决心与贺府分家,以及定亲后那些虽不贵重却极其用心的小物件接连不断地送到她手中,季若锦终于明白,他的“放心”并非空口白话,而是真心实意的承诺。 这份深情厚意,让季若锦既感温暖又觉愧疚。若非因她,贺驰庭何须背负“不孝”之名,承受家族的压力。 曲轻歌轻抚季若锦的手背,柔声道:“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出于自愿。你无需为此感到压力。” 季若锦轻轻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她明白曲轻歌的关心,但心中的压力却非言语所能轻易消解。这桩婚事虽非她所愿,但她已决定与贺驰庭相敬如宾地共度余生。她能接受他的冷漠与疏离,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深情厚意。 时光荏苒,春猎的日子渐行渐近。孩子们对即将到来的盛事充满了期待与兴奋。距离春猎还有五日之时,卓彦淮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每日都要来忠勇候府一趟,拉着曲轻歌问东问西,生怕遗漏了任何一样需要准备的东西。 曲轻歌被卓彦淮的热情弄得哭笑不得,只得将他赶到曲贺允那边去。哪知不到半个时辰,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家伙又兴冲冲地跑了回来,一脸认真地问曲轻歌是否需要带马匹过去。毕竟到了春猎之时,赛马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看着眼前这两个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小家伙,曲轻歌深深地吸了口气,微微咬牙回答道:“自然是要带的。” 听到曲轻歌的回答,卓彦淮立即得意地瞥了眼曲贺允,“我就说要带嘛,你还说麻烦。” 曲轻歌看着得意洋洋的卓彦淮,不禁摇头失笑。她心知这孩子只是想要为即将到来的春猎做好万全的准备,便顺着他的话接道:“恩,是要带的。最好再将你们平日里吃饭的碗、喝水的茶盅、睡觉的床都一并带过去。” 听到这话,卓彦淮这才听出曲轻歌话中的戏谑之意。他不满地撇了撇嘴,“什么嘛,不带就不带,干嘛说得这么夸张。” 曲贺允见状,忙站出来为自己的小伙伴打抱不平,“对啊,姐姐。彦淮他还是个孩子,问得多一些也是正常的嘛。你别这样说他。” “就是。”卓彦淮轻哼一声,边应和边用不满的目光看向曲轻歌。曲轻歌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眼前的这两人,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同仇敌忾地与她为敌。 曲轻歌被他们的模样气笑了,庆幸当年娘亲为她留下的不是两个弟弟。若是每日都要面对两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她恐怕早已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此刻,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月亮那可爱的面容。相较之下,还是妹妹更加乖巧可爱,让人心生怜爱。 曲轻歌挺直了脊背,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再最后一次告诉你们两人,春猎所需之物已经准备妥当,既无遗漏,也无需再添置任何物件。从现在开始,你——”她转向卓彦淮,“回你家去,春猎前不许再来了。好好在家休息,等着春猎那天我去接你。” “还有你,”她又看向另一人,“回你的院子去,别再因为春猎的事情来找我麻烦了。” 说完这番话,曲轻歌看着两人,淡淡地道:“好了,你们走吧。” 被“驱赶”的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但最终还是一同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卓彦淮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曲轻歌,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认真地道:“曲轻歌,春猎那天你一定要早早地去接我啊。” 曲贺允不满地瞪了卓彦淮一眼,纠正道:“叫姐姐!” 卓彦淮却置若罔闻,只是固执地看着曲轻歌,等待着她的回应。 曲轻歌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再不走,我就让凌吟把你们扔出去了。” 卓彦淮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曲轻歌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动怒了。而曲贺允则对自家姐姐的脾气了如指掌,他忙伸手拉住卓彦淮,拖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催促道:“快走快走。” 卓彦淮半推半就地跟着曲贺允的脚步,心中却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真扔啊?” “当然是真的。”曲贺允心有余悸地回答道,“前几天我就被扔出去了,凌吟那人武功高强,还不懂手下留情。还好我最近天天练武有些功底,不然非得摔个七荤八素不可。” 听着曲贺允的描述,卓彦淮不禁感到一阵心惊。他转头看向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你姐姐……这么凶啊?” “这就叫凶了?”曲贺允撇了撇嘴,“你是不知道,她还亲自动手打人呢……”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渐远,曲轻歌转身看向身边的青月,脸上露出一抹愁容:“青月,我是不是太草率了?带卓彦淮去春猎这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青月看着曲轻歌,心中虽觉得好笑,但脸上却努力保持着平静:“大小姐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曲轻歌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是啊,来不及了。要是这会说不带他去,他能把这忠勇候府给掀了。” 听着曲轻歌的话,青月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心中清楚,虽然小姐嘴上总是嫌弃卓小世子,但实际上却极其心疼和宠爱他。要不然,也不会带卓小世子去春猎了。 曲轻歌虽然嘴里抱怨着,但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她拿起手边的药书,继续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而青月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感动。 外面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大小姐为了巴结、讨好卫国公一府,竟然胆大包天地带着卓小世子这个烫手山芋去春猎。但只有她们才知道,大小姐带卓小世子去春猎,与巴结、讨好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单纯地心疼卓小世子,想要让他也能像其他人一样,享受到春天的美好和欢乐。 第三百六十八章 即将出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春日的阳光洒在繁华的京城之上,温暖而明媚。在这充满生机与希望的季节里,卓彦淮终于迎来了他心心念念的春猎之旅。 这一日,曲轻歌特地比平日早起了一个时辰,只为赶赴卫国公府,接上那早已按捺不住激动心情的卓小世子。马车缓缓驶向卫国公府,街头的喧嚣与热闹仿佛都被抛在了身后,只剩下期待与喜悦在心中荡漾。 当曲轻歌的马车停在府外时,卓彦淮早已迫不及待地迎了出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因这即将到来的旅程而变得格外美好。卫国公老夫妇站在府门旁,脸上虽带着担忧,但更多的是对孙儿的祝福与期盼。 曲轻歌走下马车,微笑着向卫国公夫妇行礼。她深知这对老人对卓彦淮的关爱与牵挂,于是轻声说道:“二老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卓小世子的。”话语间充满了坚定与承诺。 卓彦淮闻言,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他拉着曲轻歌的手,催促道:“我们快走吧,晚了就跟不上大家了。”话语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期待与好奇。 卫国公夫人上前一步,握住曲轻歌的手,眼中满是感激与信任。她拍了拍曲轻歌的手背,声音略带哽咽地说:“多看着他些。”那份深深的牵挂与不舍溢于言表。 卓彦淮见状,脸上的笑意微微褪去,他低头不语,似乎也被这份情绪所感染。卫国公见状,轻轻拍了拍卓彦淮的头,声音温和而坚定地说:“就是跟着出去玩一趟而已,别太担心了。再说,有轻歌在,不会有事的。” 曲轻歌回握了下卫国公夫人的手,温柔地说:“老夫人相信我,我会护好小世子的。”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暖,仿佛能驱散所有的担忧与不安。 卫国公夫人用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对曲轻歌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她知道,曲轻歌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将孙儿交给她,自己也能稍稍安心。 告别了卫国公夫妇,曲轻歌与卓彦淮踏上了前往城外的马车。车厢内,曲轻歌见卓彦淮的情绪仍有些低落,便柔声安慰道:“出了城你就去找我小弟,这一路你跟他一个马车。他特地为你准备了份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卓彦淮听闻曲轻歌提及的神秘礼物,眼中顿时闪现出璀璨的光芒,他抬起俊朗的脸庞,充满好奇地追问:“什么礼物?!”曲轻歌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却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我不能说,你待会儿见到他,直接问他便是。” 卓彦淮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一路上他如同顽皮的孩子般不断追问曲轻歌,那神秘礼物的究竟是何物。时而他撒娇卖萌,试图让曲轻歌松口;时而他又气恼地转过头去,不再理睬她;但没过多久,他又会按捺不住好奇心,重新凑近曲轻歌,试图从她那里得到一丝线索。先前的低落与难过情绪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期待与好奇。 曲轻歌看着卓彦淮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好笑。她已经擅自透露了小弟曲贺允为卓彦淮准备的惊喜,若是再全盘托出,恐怕小弟又要与她闹脾气了。于是,她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卓彦淮的追问,任由他一路喋喋不休。 终于,马车在城外集合的地方停了下来。曲轻歌迫不及待地将卓彦淮送到曲贺允的马车前。卓彦淮一看到曲贺允,便快步冲上前去,满脸期待地问道:“贺允哥,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曲贺允听到卓彦淮的询问,不禁一愣,随即抬头看向曲轻歌,有些无奈地说道:“姐姐,你怎么能……”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曲轻歌打断:“小世子就交给你了,记得我这几天交待你的,好好照顾他。”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马车,留下曲贺允在身后哀嚎与抗议:“姐姐,这是我给他准备的惊喜,你怎么能提前告诉他呢。” 曲轻歌却恍若未闻,越走越快,还不忘催促身边的人:“青月,快跑。”青月笑着跟在曲轻歌身后,两人如同逃难般上了马车。马车内,曲轻歌因刚才的快跑而喘着气,轻叹道:“做个好姐姐可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青月见状,忙拿起水袋递给曲轻歌,边笑道:“大小姐喝口水缓一缓。”曲轻歌接过水袋喝了几口,两人刚缓过气来,宫中内侍便来传令,可以出发了。 马车缓缓启动,青月忍不住掀开窗帘看向外面,脸上带着几分期待与兴奋。她从未有机会参加春猎,因此对这次出游充满了憧憬。曲轻歌看着青月的模样,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喜悦。她回想起前世的春猎,那时的她与杨立康、曲轻雪纠缠不清,每一次的春猎都成为了她心中的痛。然而今生,她要重新开始,与那些纷扰的过往说再见。 “春猎好玩吗?”青月突然问道。曲轻歌收回思绪,微笑着回答道:“春猎挺好玩的,比起秋猎注重狩猎,春猎更注重仪式。闲暇时间,大家可以骑马、蹴鞠、打马球、射靶,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她看着青月,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凌吟教会你骑马。” 马车里的凌吟一直如同透明人般存在,此时听到曲轻歌提到自己,她抬起头看向青月。青月见状,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凑近凌吟问道:“凌吟,可以吗?”凌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简洁地回答道:“我可以。” 青月得到凌吟的肯定回答,更加迫不及待了。她拉着凌吟开始询问学骑马要注意的事项。 看着她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曲轻歌心中泛起波澜,她想起了远在京城的顾为君。倘若师父也能同行,那该多好,让凌吟大师一并赐教,共襄盛举。 第三百七十一章 惹下祸事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与谢尘暄对望了许久,然而两人却都未曾开口,似乎彼此都在揣摩着对方的心思。那一刻,四周仿佛陷入了沉寂,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带着些许凉意。 谢尘暄微微侧目,目光在曲轻歌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后他转身向队伍的方向走去。他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像是打破了一池静水,“雪球,走。” 小狼崽似乎能听懂谢尘暄的话,它迈着小短腿,紧紧地跟在谢尘暄的身后,生怕被落下。它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仿佛对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看着雪球跟谢尘暄一同离开,卓彦淮心中满是不舍,他回头看向曲轻歌,埋怨道:“你刚才怎么不替我们说两句话?” 曲轻歌轻轻提步,向队伍的方向走去,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我说就有用了?” 卓彦淮快步跟上曲轻歌的脚步,他并不理解曲轻歌心中的复杂情绪,只是单纯地觉得,如果曲轻歌开口,或许雪球就能留下来陪他们玩一会儿,“刚才七殿下看着不就是等你说话?你要是开口帮我们要一要,说不定七殿下就同意将雪球留给我们玩了。” 卓彦淮的话虽然无心,却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曲轻歌的心中。她心虚地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没有的事,你看错了。” 站在曲轻歌另一边的曲贺允却看得清楚,他轻声说道,“有的姐姐,我们都看得出来,刚才七殿下看你其实就是想知道你同不同意的,毕竟说起来,你也算是我们的家长。” “就是就是。”卓彦淮点头附和,“谁都知道我们俩是你管的,不经过你同意谁敢随便给我们玩什么、吃什么。” 听完卓彦淮和曲贺允的话,曲轻歌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这两个孩子只是单纯地以为谢尘暄是在询问她的意见,而她却把自己放在了特殊的位置。她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以为,她真的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队伍继续前行,又是一个漫长的下午。这一次,为了赶路,队伍没有再中途停下休息。当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时,队伍终于抵达了围场。 围场里,一片宁静祥和。众人安顿好住宿后,便纷纷回到各自的帐篷中休息。经过一天的奔波劳累,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以养足精神参加明日的狩猎大典。 曲轻歌打了个哈欠,放下手中的医书。她看向正在四处细心检查整理的青月,温柔地说道,“好了青月,这里就住十多天,不用这么仔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去睡吧。” 围场不同于府中,青月和凌吟都有自己的帐篷。而曲轻歌的帐篷则以一幅巨大的屏风一分为二,内间是她的卧室,外间则是青月和凌吟的住处。 青月边整理边说道,“我刚发现他们搬行李的时候拿错了枕头,这是小姐平日里午睡时用的枕头,不是晚上睡觉用的。”说完,她便准备走出去,“那枕头一定被他们忘在了马车里,我去找找。” 曲轻歌看着青月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明日再拿吧,今晚先用这个枕头就行了。” 然而青月却固执地摇了摇头,“不行,这个枕头睡久了小姐会不舒服的。没事,我快去快回。”说完,她便快步走出了帐篷。 看着青月离去的背影,曲轻歌无奈地笑了笑。有这样一个忠心又真心待她的婢女,她真的很满足。她起身走到床边,将医书放到枕边,准备去换身寝衣。 曲轻歌尚未触及衣箱,青月已匆匆折返,那急促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疑惑。她侧目望向青月,眉宇间带着一丝困惑:“怎么又这么快回来了?” 按常理推断,这般短暂的时间,青月即便步伐再快,也只够走到帐篷门口而已。青月微微喘息,答道:“大小姐,大少和卓小世子在帐篷外候着呢。” 曲轻歌闻言,不禁蹙眉,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候着?他们为何在外面候着?” 青月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略显无奈:“我也不甚清楚,但看他们的模样,似乎有什么事情要找你。我出去时,恰好撞见他们二人相互推搡,谁也不愿先进来。” 曲轻歌听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猜测道:“难道是闯了什么祸事?”青月依旧摇头,表示不知情。 曲轻歌不愿再过多猜测,她站起身,步履坚定地走向帐篷的入口。掀开帘幕,只见曲贺允与卓彦淮二人正站在外头,你推我搡,口中还不断念叨着:“你去,你去。” 曲轻歌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僵局:“都来了,还不进去?” 两人闻声,同时转过头来,脸上都写满了焦虑与忐忑。他们快步走进帐篷,仿佛怕晚了一步就会被责罚一般。 曲轻歌在茶桌旁坐下,她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语气平和地问道:“要喝点茶吗?”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两人齐齐摇头。 她看着他们脸上的焦急之色,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她轻叹一声,开口道:“都这般急切了,还不肯说吗?” 卓彦淮看了看身边的曲贺允,示意他先说。曲贺允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姐姐,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你听了之后千万别生气,好不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心中十分害怕。 曲轻歌看着他,心中虽有不满,但更多的是对弟弟的担忧。她柔声说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曲贺允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事情是这样的,刚才下人给我们整理行李时,我和彦淮觉得无聊,便出去逛了逛。逛着逛着,我们就走到了七殿下的帐篷外。然后,我们看到了被拴在帐篷外的雪球。” 听到这里,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她紧紧盯着曲贺允,声音微微颤抖:“然后呢?” 曲贺允不敢直视曲轻歌的眼睛,他低下头,声音低沉:“然后我们就想去找七殿下,把雪球牵出去玩会。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七殿下,后来听一个侍卫说,他被陛下叫去说话了。” 曲轻歌的心沉了下去,她尽量保持冷静:“再然后呢?” 曲贺允的声音愈发低沉:“再然后,我们就想着,反正玩一会就送回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可是……可是没想到雪球会挣脱绳子跑掉了。” 时光匆匆流逝,一柱香的工夫已然逝去,然而我们心心念念的雪球却仍未寻得踪影。曲贺允的内心开始泛起淡淡的忧虑,“姐姐,你说雪球会不会误入了那猎场之中?” 猎场,那片被浓密林木环绕的禁地,虽无猛虎这样的猛兽出没,却也不乏一些体型庞大的猎物。而雪球,那只天真无邪的小生灵,若是不慎踏入了那危机四伏的领域,被那些猎物盯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曲轻歌听闻此言,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猎场?你们怎么会带雪球去那种地方玩?”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 曲贺允低下头,声音略显颤抖地回答道:“是卓彦淮提议的,我们只是在猎场附近的林子里玩耍。我原本也担心,但卓彦淮一直央求,雪球也兴奋得直摇尾巴,我便没能坚持住……” 卓彦淮见状,急忙起身解释:“轻歌,是我太任性了。贺允哥原本并不同意,是我一直纠缠,他才勉强答应的。我们只是想让雪球玩得更开心些,没想到会……”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中满是懊悔。 第三百七十二章 深夜寻找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并未对曲贺允与卓彦淮二人多加责怪,只是轻声问道:“此刻是否有人正在林中寻那雪球?”曲贺允面露愧疚,低声道:“小牛带了几个侍卫在林中寻觅,只是那林子颇为广袤,夜幕已降,搜寻起来极为不易。”他抬头望向曲轻歌,眼中满是祈求,“姐姐,姐夫给你的侍卫本就不多,能否再遣几人助我一臂之力?” 曲轻歌闻言,转眸看向一旁的凌吟,吩咐道:“凌吟,你率几名侍卫前往林中,协助他们寻找雪球。”凌吟应声,肃然离去。 曲轻歌又转向二人,柔声道:“你们也随凌吟一同前去,但切记,安全至上。”说完,她再次嘱咐凌吟:“凌吟,务必保护好他们二人。”凌吟点头应是。 卓彦淮面露忧色,问道:“七殿下那边如何是好?如今尚未寻回,想来他尚不知晓此事。”曲轻歌心中涌起一丝无奈,暗叹这雪球的主人若是旁人也罢,偏偏是那最难缠的七殿下。她轻叹一声,道:“七殿下那边,我自有分寸。你们先随凌吟去寻找雪球,越早寻回,越少生事端。” 曲贺允犹豫道:“姐姐,要不我们随你一同去见七殿下吧。若是七殿下怪罪,我们应一力承担。”卓彦淮亦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曲轻歌见状,心中既感动又好笑,她轻推曲贺允一把,笑道:“好了,你们两个就别逞强了。快去寻雪球吧,只要早些找到,便无事了。” 二人闻言,虽仍面带忧色,但也不再坚持,随凌吟一同离去。曲轻歌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转身对青月道:“走吧,随我去七殿下的帐篷。” 此时夜色已深,营帐内一片静谧,众人早已安歇。曲轻歌穿过寂静的营帐,来到谢尘暄的帐篷外。只见项帆正站在帐篷外,与几名侍卫低声交谈。看到曲轻歌踏夜而来,项帆面露惑色,上前问道:“曲大小姐,这么晚了,您有何事要找殿下?” 曲轻歌对项帆微微颔首,礼貌地笑道:“项侍卫,劳烦通报一声,我有要事需与七殿下商议。”项帆心中虽疑惑,但面上却保持着恭敬之色,回道:“曲大小姐,殿下此刻正在陛下帐篷中议事,尚未归来。不知您所为何事?若是不急的话,可否先告知在下,待殿下归来,我再转告殿下?” 曲轻歌想起下午时,谢尘暄将雪球抱在怀中的温柔模样,心中已有定论。 夜色渐浓,营帐前的灯火摇曳,映照着曲轻歌那略显凝重的面容。她原是想找七殿下谢尘暄商议一些事务,却未曾想,这晚的相见,会伴随着一段不同寻常的插曲。 见曲轻歌不语,项帆轻轻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殿下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想必很快就会回来。曲大小姐若是没有其他急事,不妨在此稍候片刻。”曲轻歌略一思忖,终究还是决定不等待了。虽然夜色已深,营中巡卫与守营的侍卫不少,她不愿过多引起注意。 “不必等了,我稍后会向项侍卫转达。”曲轻歌轻声道,言毕,转身欲去。却在此刻,一个熟悉而又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何事需转达于我?” 曲轻歌闻声转身,只见谢尘暄正站在不远处,那双深邃的眼眸正注视着她。她心中一跳,慌忙低下头,微微行礼道:“见过七殿下。” 谢尘暄淡淡地“嗯”了一声,道:“起来吧。”曲轻歌站起身,正欲开口,却听谢尘暄道:“进去说吧,我口干得紧。”说着,他径直走进了营帐。 曲轻歌心中无奈,她原想在此简短地说明来意,却不料谢尘暄有此一举。她只得跟随其后,走进营帐。只见谢尘暄正自斟自饮,一连饮下三杯水,这才缓解了口渴之感。他抬起头,看向曲轻歌:“何事?说罢。”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随着她的叙述,谢尘暄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曲轻歌见状,又补充道:“我已派我的武婢带着侍卫去林中寻找,应当能找到的。” 谢尘暄看向曲轻歌,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她最后那句话,究竟是为了给曲贺允和卓彦淮开脱,还是真心实意地安慰他?他没有多想,因为想得越多,失望便越大。他站起身,道:“那片林子不小,得多些人去找才行。”说着,便向外走去。 此时,项帆也刚好走进营帐,见谢尘暄欲出,忙问道:“殿下,晚膳已备妥,您何时用膳?”谢尘暄边向外走边道:“先不吃了,项帆,你带上四五个人随我一起去找雪球。” “找雪球?”项帆一脸茫然,“它不是一直在笼子里吗?”谢尘暄停下脚步,回头道:“不在笼子里。”项帆更加疑惑了,但见谢尘暄神色凝重,也不敢多问,只得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叫人。”他想了想,又问道:“四五个人够吗?要不要多叫些人?” 谢尘暄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动静太大传出去不好。”项帆点了点头,心中虽仍有疑惑,但也明白谢尘暄的用意。若是大张旗鼓地出动太多人,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议论和麻烦。 待项帆离去后,谢尘暄看向曲轻歌道:“曲大小姐先回去吧。”曲轻歌却道:“我也一起去找。”谢尘暄本欲拒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那曲大小姐自便吧。” 他必须时刻铭记,他与曲轻歌之间的关系,不过是盟友的牵绊,除此之外,他并无任何特殊的身份。她的世界,他无权过多涉足,她亦不愿接受他多余的关怀与呵护。 谢尘暄的话语,虽无半分情绪,却似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冷漠。曲轻歌听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异样,似是不安,又似是不快。 此刻,项帆前来汇报,已安排好了一切。谢尘暄点了点头,领着曲轻歌等人,悄然向那片幽深的林子走去。为了避人耳目,他特意选择了一条从帐营后绕行的路径。 当众人来到林子边缘,眼前是一片漆黑如墨的林木,仿佛吞噬着一切光明。谢尘暄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转头对项帆吩咐道:“项帆,你带领两人跟随曲大小姐她们,其余人与我同行。” 项帆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建议谢尘暄亲自护送曲轻歌,而他自己则带领其他人去别处搜寻。然而,谢尘暄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提议,声音略显沉重:“按照我的吩咐行事,不必多言。” 曲轻歌听着这二人的对话,心中的烦躁愈发浓烈。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更不愿接受这种强加于人的关心。于是,她轻声道:“不用了,我和青月自己就可以。”说罢,她提步走向那片漆黑的林子,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消失。 第三百七十三章 暧昧涟漪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色如墨,林间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拂着曲轻歌的发丝。她静静地走在林间小径上,背影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显得尤为孤寂。谢尘暄看着她那略显落寞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真的生气了吗? 项帆带着几人悄然离去,仿佛是害怕打扰到这对璧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他自幼在谢尘暄身边长大,对于殿下的心思早已揣摩得八九不离十。此刻,他选择识趣地离开,留下两人独自面对这幽暗的密林。 谢尘暄没有出声唤回项帆,他默默地跟在曲轻歌身后,如同守护神一般,默默地守护着她。林间的黑暗仿佛被他的到来驱散了一些,火光在他的脸上跳跃,映出他坚定的轮廓。 曲轻歌领着青月缓缓前行,她没有走得太快,似乎是在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林间的黑暗让她暂时忘却了刚才的不快,她的心中此刻充满了对曲贺允和卓彦淮的担忧。她不禁开始后悔,早知林间如此幽暗,就不该让卓彦淮一同前来寻找雪球。若是在这黑暗中发生什么意外,她该如何向卫国公夫妇交代? 想到这些,曲轻歌的心头不禁涌起一股疲惫。带孩子,真的不容易啊。她在心中感叹着,却没注意到脚下的路况。一个不留神,她踩到了一处洼地,身形不稳地向一旁倾斜。 青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大小姐,小心。” 曲轻歌稳住身形,对青月感激一笑,“没事,你也小心脚下。”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前方亮起了一抹火光。原来是谢尘暄领着侍卫走到了前面,为他们照亮了前行的路。看着那抹熟悉的背影,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底悄然燃烧起来。 她跟在谢尘暄的身后,一同在这幽暗的林中寻找着雪球。一行人虽然人数众多,但除了脚步声外,竟无人说话。这诡异的沉默让青月感到有些奇怪,她忍不住侧头看向身边的曲轻歌。 “大小姐,我们真的要这样不出声地找雪球吗?”青月略带犹豫地问道。 曲轻歌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了青月的意思。是啊,雪球虽然是一只小狼崽,但它极通人性。若是它真的在附近的话,听到声音应该会有所回应的。 想到这里,曲轻歌转头对谢尘暄说道:“殿下,我们叫一叫雪球吧。它若是在周围,听到声音应该会过来的。” 曲轻歌的话语方落,夜色中的丛林深处,一道细微的动静打破了寂静。草丛间,似乎有个小动物的身影在夜幕的掩护下,一闪而过,似流星划过天际,短暂而惊艳。 在场之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动态所吸引,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一处。谢尘暄微皱眉头,目光深邃,随即向身后的两名侍卫吩咐道:“你们二人速去查看。” “遵命!”两名侍卫应声,手持火把,迅速奔向草丛深处。火把的火光在雨前的夜色中摇曳,仿佛是给这寂静的森林增添了几分生机。 谢尘暄原打算在原地静候二人归来,然而等待的时光似乎格外漫长。他转身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我们不能再继续等待,先向前方探寻一番,他们若有所发现,自会放出信号。” 曲轻歌闻言,轻轻颔首,表示赞同。的确,不能一直这样原地等待,未知的前方或许有更多的线索等待他们去发现。 正当谢尘暄准备迈步前行之际,天空突然裂开一道口子,闪电如银蛇般在空中狂舞,刹那间将整个林子照亮得如同白昼。众人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中回过神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便轰然炸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碎。 突如其来的雷声惊得众人心跳加速,青月更是吓得紧紧握住曲轻歌的一只手,仿佛要从那温暖的触感中汲取一丝安慰。 谢尘暄抬头仰望天空,只见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他神色微沉,沉声道:“看来,要下雨了。” “下雨?”青月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涌起一股担忧,“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回去?” 曲轻歌则更为担忧另一件事,“小弟和小世子还在林子里,我们得想办法先让他们回去。”她深知雨中的林子危机四伏,尤其是对于年幼的弟弟和小世子来说,更是危险重重。 谢尘暄看向身边的侍卫,沉声道:“你们二人护送曲大小姐先回帐营。”他深知曲轻歌的安全至关重要,不能让她冒险在雨中的林子里行走。 “是,殿下。”侍卫们领命应声,纷纷上前准备护送曲轻歌离开。 然而,曲轻歌却看着谢尘暄,欲言又止。她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那巨大的雷鸣声打断。紧接着,一颗颗豆大的雨滴开始砸落在众人身上,瞬间将他们的衣裳打湿。 青月仰头望向天空,惊呼道:“大小姐,好像真的下雨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无助。 话音刚落,倾盆大雨便伴随着又一声雷鸣汹涌而至。瞬间,整个林子都被雨水笼罩,一片朦胧。侍卫们手中的火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浇灭,整个林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骤然而至的黑暗让众人都有些措手不及,曲轻歌清晰地感觉到青月握着自己的手猛然收紧。她想要出声安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被这雷鸣雨声淹没。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曲轻歌错愕地转头,却只能在黑暗中感受到谢尘暄的存在。她想起了之前项良城密室中的场景,当时他也是这般握着自己的手。 然而,这一次,曲轻歌却没有挣扎。她任由谢尘暄握着自己的手,听着他在耳边低声道:“我先送你回帐营。”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给了曲轻歌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说完,他又对那两个侍卫吩咐道:“你们先去找曲大少爷和小世子,找到人后直接带回帐营。”他的声音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清晰而有力。 “是!”虽然视线模糊,但侍卫们都是训练有素之人,他们很快就明白了谢尘暄的意思。 吩咐完后,谢尘暄微微低头对曲轻歌道:“走吧。”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曲轻歌默默地跟上了谢尘暄的步伐,在这看不清的黑暗里,她只能依靠着他的指引,一步一步地向前。 在漆黑的雨夜中,青月牵着曲轻歌的手,心头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异样感。夜色虽浓,却仿佛有种力量,让她觉得谢尘暄似乎就在不远处,静静地守护着她们。 随着时间的流转,曲轻歌与青月的眼眸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树木的轮廓和人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这时,青月终于看到了曲轻歌另一侧的谢尘暄,他静静地站在那儿,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壁垒。 青月抬手拭去脸上的雨水,心中却涌起一丝不悦。这位七殿下,怎与大小姐走得如此亲近,简直失了分寸。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青月惊愕地发现,谢尘暄与曲轻歌的手竟然紧紧相握。 青月的脚步瞬间顿住,嘴巴微张,惊愕之情溢于言表。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她却浑然不觉。曲轻歌察觉到青月的异样,轻声问道:“青月,怎么了?”青月回过神来,看着那双相握的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下意识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虽然知道谢尘暄牵的是曲轻歌的另一只手,但那种暧昧的感觉却让她有些不自在。 第三百七十四章 找到雪球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色如墨,大雨如注。曲轻歌被松开了束缚,水珠顺着她的青丝滑落,打湿了她精致的眉眼。她微微蹙眉,望向身侧的青月,“怎么了?” 青月轻轻摇头,低声道:“小姐,没什么。只是这林子里树木繁密,并排走容易碰到枝叶,我还是跟在您身后吧。”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曲轻歌与谢尘暄交握的手,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情绪。 曲轻歌自然察觉到了青月的目光,她沉默片刻,轻声道:“那你跟紧些,注意脚下的路。” “是,小姐。”青月应声,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冒雨前行,每一步都踏在泥泞中,发出沉闷的声响。突然,曲轻歌感到谢尘暄握着自己的手微微收紧,她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关切,“怎么了?” 谢尘暄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没事,快走吧,我们快要出林子了。” 曲轻歌却不信他的说辞,她猜测着问道:“是不是雪球?你是不是听到雪球的声音了?”她深知习武之人的听力远超常人,这大雨中若有任何细微的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雨水如注,三人不得不提高音量才能听清彼此的话语。“不急,我先送你回帐营,再回来找它。”谢尘暄说着,却感受到手中的柔荑轻轻回握了自己一下。 曲轻歌停下脚步,侧身看向谢尘暄,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裙。她抬手拭去眼前的水珠,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殿下,我并非娇弱之人,淋些雨并无大碍。既然你已听到雪球的声音,我们便一同去寻找它吧。” 谢尘暄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曲轻歌的性格,若是强行送她回去,只怕她会更加担心。于是,他点了点头,“好,我们一同去。” 说完,谢尘暄牵着曲轻歌的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青月紧随其后,三人冒着大雨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曲轻歌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片黑暗。她抬头望向四周,只见树木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朦胧的水墨画。她紧紧握着谢尘暄的手,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担忧。 “殿下,你能看到雪球吗?”曲轻歌忍不住问道。 谢尘暄摇了摇头,“看不到,但我能听到它的声音。应该就在前面不远了。”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紧,“你的意思是,它在原地没有动?” 谢尘暄沉默片刻,沉声道:“应该是受伤了,所以在原地没有离开。” 曲轻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急忙催促道:“那我们快些走吧。” “好。”谢尘暄应声,加快了脚步。 三人冒雨前行,终于听到了雪球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谢尘暄的声音在风雨声中显得格外低沉,“是。”他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深深的忧虑和关切,令曲轻歌的心头不禁一紧。她立刻加快了脚步,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那我们快点过去吧。” 谢尘暄伸出手,紧紧握住曲轻歌纤细的手腕,牵引着她向前。他们穿过密密的雨幕,仿佛穿越了一片混沌的世界,只为寻找那个在风雨中挣扎的生命。 随着他们的靠近,雪球偶尔发出的呜咽声愈发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撕裂了曲轻歌的心。雨声如鼓点般密集,但曲轻歌却清晰地分辨出了雪球的声音。她忍不住轻声呼唤,“雪球。” “呜——呜——”雪球似乎听到了曲轻歌的呼唤,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兴奋,但更多的是痛苦和无奈。 曲轻歌顺着谢尘暄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躺在不远处的雪球。它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正望着他们,眼中充满了求助和渴望。曲轻歌的心猛地一紧,她松开谢尘暄的手,疾步向雪球跑去。 当曲轻歌终于来到雪球的身边时,她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一幕。雪球的整只右腿被捕兽夹牢牢夹住,伤口处血肉模糊,经过雨水的冲刷,更是显得触目惊心。曲轻歌忍不住捂住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青月也看到了这一幕,她不忍心地移开视线,声音颤抖地说:“这,这可怎么办?” 谢尘暄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那个捕兽夹。他的眼神坚定而深沉,仿佛在寻找着解除这个困境的方法。曲轻歌则脱下自己的外衫,轻轻地盖在雪球的身上,为它遮挡住冰冷的雨水。 “殿下,这捕兽夹好摘掉吗?”曲轻歌担心地问。 谢尘暄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可以。不过它会吃些苦。” 曲轻歌看向雪球,轻轻抚摸着它的头,“雪球不怕,不怕,我们在救你。” 谢尘暄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去摘捕兽夹。他的手刚触碰到捕兽夹,雪球就因为疼痛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呜咽。曲轻歌的心也跟着一紧,她腾出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雪球的头,试图给它一些安慰。 随着谢尘暄的动作越来越大,雪球疼得控制不住地呲牙呜咽。但令人动容的是,即使疼成这样,它也没有咬下曲轻歌近在咫尺的手。它明白,这两个人是在救它。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这无尽的雨幕中。谢尘暄终于找到了捕兽夹的解除机关,但因为雨水直淋,他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帮我擦一下雨水,看不见了。” 曲轻歌闻言没有丝毫犹豫,掏出怀中的帕子,凑到谢尘暄的面前。她小心翼翼地擦去他眼边的雨水,动作轻柔而专注,“好了吗?” 谢尘暄看着近在咫尺的曲轻歌的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忙移开视线,低头继续专注于手下的捕兽夹,“恩,可以了。” 听着谢尘暄微沙哑的声音,曲轻歌微微愣了下,然后继续安抚着雪球。这时只听“咔”的一声轻响,谢尘暄的声音随之响起,“解开了。” 谢尘暄小心地将捕兽夹从雪球的腿边拿开,曲轻歌则将外衫盖在雪球的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它,“我们快回去吧,雪球腿上的伤必须快些医治。” 谢尘暄点头,“你跟着我。” “好。” 谢尘暄从容不迫地走在最前方,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无论何种困境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曲轻歌与青月紧随其后,二人并肩而行,却又各自心怀忧虑。 雨丝如细线般飘落,路面湿滑难行。曲轻歌步履蹒跚,不时踩到落叶,脚下打滑,身子也跟着摇晃。青月亦是如此,两人都不禁为这艰难的行走而苦恼。 曲轻歌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雪球,它此刻安静地躺在她的臂弯里,没有了先前的疼痛与呜咽。这反常的安静让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暗自思忖,雪球是不是已经昏过去了? 正当她心乱如麻之际,一脚踩上了青苔密布的地面。地面湿滑,她的步伐瞬间失控,整个人向前扑去。在这危急关头,曲轻歌心中只有怀中的雪球,她拼尽全力扭转身体,让手臂和后背先着地,以期减少雪球的冲击。 第三百七十五章 伤得不轻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浓密的林间,雨丝如织,随风摇曳。突然,一声惊呼划破了寂静,“大小姐!”青月焦急地冲上前去,想要扶住那即将倒下的人影。 在前方引路的谢尘暄也闻声转身,眼中满是关切。只见曲轻歌摔倒在地,她第一时间稳住了身子,将怀中的雪球紧紧抱住。按照常理,如此大的动静,即便是再小心,也难免会碰到雪球的伤口,但奇怪的是,雪球却没有半点反应。 “你有没有摔到哪里?”谢尘暄急忙上前,担忧地看着正在检查雪球情况的曲轻歌。 曲轻歌抬起头,眼中满是焦急,“殿下,雪球昏过去了,而且它还在发烧,情况似乎不太好。” 说罢,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刚一站起,脚下又是一滑。谢尘暄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曲轻歌忙道:“我没事,我们得快点回去才行。”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只觉身子一阵失重,下一刻已经被谢尘暄稳稳地抱在了怀中。曲轻歌惊愕地看着他,有些慌张地说道:“殿下,这……这不合规矩。” 谢尘暄的脚步并未因此停顿,他平稳地走着,声音淡然而坚定:“雨势渐大,道路湿滑难行,要想尽快回去,只能如此。”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放心,到了帐营外,我自会放下你。” 听到谢尘暄的保证,曲轻歌心中的慌乱稍减,她想了想,终究没有拒绝。因为谢尘暄所言非虚,这样确实比她自己走要快许多。而且,这也是为了能让雪球尽快得到救治,她只能暂且放下心中的顾虑。 就这样,谢尘暄抱着曲轻歌,一路穿过密林,来到了帐营外。他轻轻地将曲轻歌放下,动作轻柔而细心。 被放下的曲轻歌看了眼身旁气息依旧平稳的谢尘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道了声“谢谢”,便快步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谢尘暄紧随其后,直到来到曲轻歌的帐篷外,他才出声唤住了她:“曲大小姐,雪球就拜托你照顾了。我去看看令弟和小世子的情况如何。” 曲轻歌点头应允:“麻烦殿下了。”说完,她转身欲入帐篷。 然而,就在此时,谢尘暄再次出声唤住了她:“曲大小姐。” 曲轻歌回头看来,眼中带着一丝疑惑:“殿下还有何事?” 谢尘暄看着她眉眼间流露出的焦急与担忧,心中不禁一叹。他摇了摇头,温声道:“没事了,你快去给雪球医治吧。” 曲轻歌虽然觉得谢尘暄似乎还有话未说,但此刻她怀中的雪球体温越来越高,情况愈发危急。她不再追问,转身快步进了帐篷。 谢尘暄看着落下的帐帘,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刚才其实还想提醒曲轻歌先换身干爽的衣服、吹干头发再给雪球医治,但看到她眼中的焦急与担忧后,他终究没有出口。他知道,此刻的曲轻歌心中只有雪球,其他的都已不再重要。 曲轻歌对于雪球的牵念之情,实不在谢尘暄之下。此刻,若再言及其他,倒显得有些虚伪了。谢尘暄深知此理,便不再多言,转而朝着密林的方向踱去。 尚未踏出营帐,远远地便见两名侍卫,一手拽着一人,步履匆匆而来。那两人挣扎不已,口中喊着:“放开,快放开我!”谢尘暄见状,心中一紧,快步上前,面色微沉地看着那两人。 侍卫见谢尘暄到来,忙行礼道:“殿下,贺大公子与卓小世子执意不肯回营,我等只好用强。” 卓彦淮此时方知这些侍卫乃是谢尘暄的人,他忙解释道:“七殿下,快让你的侍卫放开我们,我们还要去找雪球。”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你,你应当已经知道雪球被我们弄丢的事了吧。” 谢尘暄凝视着卓彦淮,面无表情地道:“知道了,而且雪球已经找到了,你们不必再找了,回去吧。” 曲贺允闻言,激动地问道:“雪球找到了?真的吗?!” 谢尘暄瞥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冷冷地道:“都回去吧。” 曲贺允岂肯就此罢休,他追问道:“雪球在哪里找到的?它现在在哪里?我跟彦淮能去看看它吗?” 谢尘暄知道若不说明白,这两人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道:“在林子里找到的,此刻正在你姐姐的帐篷里医治。” “医治?它受了很重的伤吗?”卓彦淮紧张地问道。 谢尘暄点了点头,“对,伤势不轻。” 听罢,曲贺允立刻道:“我这就去看看。”卓彦淮亦是如此,两人拔腿就要向曲轻歌的帐篷跑去。 谢尘暄眼疾手快,一手一个,将两人拦住,“你们浑身湿透,如何去看雪球?它此刻正发着高烧,若是再沾染了你们的寒气,只会加重病情。” 他一脸威严地看着两人,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现在回帐篷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裳,待头发吹干后再去看雪球。” 曲贺允与卓彦淮虽然心急如焚,但在谢尘暄的威严之下,也只得沉默不语。 谢尘暄见状,又道:“若想早些见到雪球,便照着我说的去做。与我在这里僵持,只会浪费时间。” 两人听罢,终于动了。曲贺允道:“好!我这就去沐浴更衣。”卓彦淮亦附和道:“我也去。” 被放开的两人,如同离弦之箭,飞快地朝着自己的帐篷奔去。 谢尘暄抬头看向那些侍卫,问道:“项帆呢?” “项大人让我们带着曲大少爷和卓小世子回来后,便领着人进林子里继续寻找雪球了。”侍卫回答道。 谢尘暄点了点头,道:“给他放个信号弹,让他回来。” 侍卫恭敬地应声道:“是。”随后,谢尘暄再次下达指令,“见到他后,你们便各自归营休息。”侍卫应诺一声,便转身向营帐外行去,打算寻个僻静之地释放信号弹。 随着侍卫的离去,营帐内仅剩下谢尘暄与一路追随曲贺允与卓彦淮的凌吟。谢尘暄瞥了凌吟一眼,便转身离去,却并未径直返回自己的帐篷,而是步履坚定地迈向曲轻歌的营帐。 此刻,青月正在曲轻歌身旁忙碌着,忽闻帐外传来脚步声,她抬头望去,只见谢尘暄身影湿透,却依旧挺拔如松。青月微愣片刻,随即回过神来,轻声说道:“殿下请进。” 谢尘暄踏入帐篷,原本顾及自己一身雨水,怕将营帐打湿,只打算站在门口询问曲轻歌的情况。然而,他环顾四周,发现地上已是斑斑水迹,便也放下了这份顾忌。他向曲轻歌的方向走去,却在距离她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第三百七十六章 悸动难压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仍身着那身湿透的衣裳,水珠自裙角悄然滴落,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洼。她在外套之上又多加了一件厚实的衣物,以防身上未干的雨水触及那正沉睡中的雪球,就连衣袖也额外套上了两层长套袖,以作防护。 湿漉漉的发髻已被她轻轻放下,仅以一条青色发绳随意系于脑后,虽仍带着些许湿润,却已无水滴落。她这般细心,只为确保自己身上的每一处都不会给雪球带来丝毫的不适。 她的衣裙上,还残留着先前跌倒时沾染的泥土,那泥土与湿衣交织在一起,显得既滑稽又狼狈。然而,在谢尘暄的眼中,这样的曲轻歌却美得令人心动。 她的美,不是那种艳丽夺目的美,而是一种内敛而深沉的美。那眉宇间的专注,那手指间细腻的动作,无一不在诉说着她的温柔与坚韧。这样的美,让谢尘暄无法抗拒,只想靠近,再靠近一些。 谢尘暄并非第一次观看曲轻歌行医,但每一次,他都仿佛被那娴熟的手法、那专注的神情所吸引,无法自拔。此刻,她正专心为雪球缝合着伤口,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而自然。 待伤口缝合完毕,曲轻歌取来纱布,一边为雪球包扎,一边对青月吩咐道:“让人生盆碳来。”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无论面对何种情况,她都能保持那份从容与淡定。 青月领命而去,帐篷内只剩下曲轻歌与谢尘暄二人。曲轻歌转头看向谢尘暄,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伤口已经处理了,但情况有些严重。我师父曾跟我说过,无论是什么动物,发烧都是致命的。” 谢尘暄的目光落在书桌上那昏迷不醒的雪球身上,声音微沉道:“你尽力就好。”他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即使曲轻歌医术高超,也无法保证每一次都能挽救生命。 然而,曲轻歌却似乎不愿就此放弃。她看着谢尘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过我师父也曾说过,动物的求生力很强,我相信雪球会挺过去的。”她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力量。 听到曲轻歌的话,谢尘暄不禁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在安慰我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似乎想要打破这沉重的气氛。 曲轻歌被谢尘暄的话问得有些慌张,她连忙解释道:“我们做大夫的,一般都会安慰病人家属。”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紧张,生怕谢尘暄会误会自己的意思。 然而,谢尘暄却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个答案。他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家属?曲大小姐的意思是,我不是人?” 曲轻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连忙解释道:“殿下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生怕谢尘暄会因此生气。 然而,谢尘暄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小小的误会。他看着曲轻歌,认真地说道:“曲轻歌,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你需要说出来。开心也好,生气也行,说出来,我才知道。”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两人之间流转。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但此刻,谢尘暄却想要拉近这份距离。他想要知道曲轻歌的真实想法,想要了解她内心的感受。 在林中时,他因太过担心而握住了她的手。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她手心的温度,也感受到了自己心中的悸动。他知道,自己或许又犯了错。 他依然未曾松开她的手,仿佛期待着曲轻歌能够主动挣脱。然而,他的内心却早已做好了准备,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能坦然接受。毕竟,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曲轻歌拒绝,被她的冷漠所推开。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曲轻歌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挣开他的手。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他握着她的手,仿佛在给他一种无声的鼓励。这种沉默,却给了谢尘暄深深的震撼和感动。 曲轻歌的心头微微一动,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说出来未必会被相信。于是,她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谢尘暄握着她的手。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回想起他们在宫中的那次对话,曲轻歌曾明确地告诉他,她与宋瑾封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然而,他却因为自己的疑虑和嫉妒而对她产生了怀疑。 他回想起他们的每一次相遇,每一次的相处。他们的关系似乎从那次醉京楼的相遇开始发生了变化。从那时起,曲轻歌开始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一次次地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次次地无视他、疏远他。 谢尘暄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错了。他错在不应该怀疑曲轻歌,错在不应该让自己的疑虑和嫉妒蒙蔽了双眼。他回想起曲轻歌没有甩开他的手的那一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曲轻歌的信任和理解,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勇气和期待。 “对不起。”谢尘暄轻声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和真诚。 曲轻歌微微诧异地看着谢尘暄,她没有想到他会向自己道歉。她看着谢尘暄认真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谢尘暄是真心实意地向她道歉,他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是我对你的信任不够。”谢尘暄继续说道,“往后,你跟我说的,我都信。” 听着谢尘暄的话,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谢尘暄是在向她承诺,他会相信她所说的一切,不会再有疑虑和猜忌。这种信任和理解,让她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安心。 然而,曲轻歌也知道,她自己对谢尘暄的信任并不足够。她怀疑他对自己的真心,怀疑他对自己的耐心,更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再次相信情爱这种东西。她想要相信谢尘暄,可是又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我……”曲轻歌看着谢尘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害怕自己的承诺无法兑现,害怕再次让谢尘暄失望。 然而,谢尘暄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他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说道:“你不必向我承诺什么,只需记得我说的话就行了。” “我们……慢慢来,好吗?”谢尘暄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和小心翼翼。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对于曲轻歌来说,一定非常明白。 他不想再只是曲轻歌的盟友,更不想看到她将来嫁给别人。虽然他不知道曲轻歌心中的不安和顾虑是什么,但只要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就愿意用时间和耐心去慢慢化解她的疑虑和防备。 曲轻歌静静地凝望着谢尘暄,他的每一个字句都如清泉般流淌在她的心田。她深知他话语中的深意,那份深藏的情感似乎在此刻被唤醒,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即将绽放。 回想起与师父顾为君的对话,那些关于心有所属的探讨仿佛还在耳畔回响。师父那睿智的目光洞察了她的心事,轻轻询问她是否有了心仪之人。她未曾直言,只是含糊其辞,说时间会让一切淡去。 然而,师父却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通过时间来忘记的人,最经不住考验了。”这句话如同一块石头投入湖中,激起她心中的层层涟漪。她追问着师父,试图理解其中的含义。 师父耐心地解释道:“你要确定这辈子都见不到他才行,见不到他了自然就不喜欢了,但只要再相见,那份喜欢是藏不住的,你会再一次喜欢上他。”师父的话语如同明灯,照亮了她心中的迷雾。 今天,在这片幽静的林子里,她与谢尘暄的相遇仿佛是天意安排。当他的手轻轻握住她的那一刻,她的心跳瞬间加速,那份熟悉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她明白,无论她如何否认、逃避,心中的那份情感都已经无法掩盖。 谢尘暄焦急地等待着她的回答,眼中闪烁着期待与不安。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停下,最终谢尘暄让曲轻歌先说。 第三百七十七章 步入内室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既然逃脱无望,曲轻歌决心再次鼓起勇气,“那我……” 然而,她的话语尚未落地,帐篷外传来的呼唤声却如一阵疾风,将她的决心吹得七零八落。 “姐姐/曲轻歌。” 曲贺允与卓彦淮几乎同时踏入了帐篷,两人的脸上皆带着惊愕之色,显然未曾料到在此处会遇见谢尘暄。 帐篷内,谢尘暄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特别是看到他们换下湿衣后的清爽模样,心中的怒火不觉升腾。 他真的,好想,将这两个不识时务的家伙踢出帐篷! 然而,理智终究战胜了冲动。一个是身份尊贵的小世子,一个是曲轻歌的亲弟弟,他又能如何? 卓彦淮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向谢尘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七殿下,您怎会在此?” 谢尘暄的声音冷淡如冰,“我来看看雪球。” 提及雪球,卓彦淮的心顿时一紧,他急忙转向曲轻歌,“曲轻歌,雪球现在怎么样了?” 曲贺允也急切地凑上前来,“姐姐,雪球在哪里?它的情况究竟如何了?” 曲轻歌轻叹一声,指着身后书桌上那简陋的窝垫,“雪球还在昏迷中,我已经命人去熬药了。目前的情况颇为危急,只能看喝完药后的反应了。” 听到曲轻歌说雪球有生命危险,卓彦淮的眼眶顿时红了,他走到窝垫旁,凝视着那只昏迷的小兽,声音哽咽,“曲轻歌,你一定要治好它,对不对?” 谢尘暄看着眼前的两人,心知他们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的。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开口道:“我先走了。” 听到谢尘暄说要离开,曲轻歌心中涌起一丝不舍。她还有许多话想要对他说,尤其是刚才那个未竟的问题。 然而,看着眼前的两人,她也明白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只能带着些许遗憾回道,“殿下慢走。” 谢尘暄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前又不忘叮嘱道:“你快些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别忘了再喝碗姜汤驱寒。” “恩,你也是。”曲轻歌关切地回应道。 “走了。”谢尘暄又说了声,这才转身离去。 曲轻歌目送着谢尘暄的背影渐行渐渐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忍不住向门口走了两步,似乎想要追随他的脚步。 卓彦淮的心思全都在雪球身上,而曲贺允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异样。他姐姐对男子向来冷淡,除了必要的礼仪外很少有多余的话语。可如今她与七殿下之间的对话却显得如此自然,甚至带着几分亲昵。 而且,七殿下都已经离开了,姐姐却还站在那里恋恋不舍地看着门口,这是什么意思? 曲贺允眉头紧锁,走到曲轻歌身后轻声唤道,“姐姐。” 曲轻歌被这一声呼唤拉回了现实,她转身看到曲贺允站在自己身后,不由得吃了一惊,“你怎么站在这里?” 曲贺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再次唤了声,“姐姐。”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想要探寻曲轻歌心中的秘密。 曲轻歌望着曲贺允那严肃的面容,眼中满是困惑。那紧绷的唇角,紧锁的眉头,似乎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她轻声问道:“怎么了?”然而,曲贺允却沉默不语,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眼中读出些什么。 他心中矛盾重重,既想直接询问她与七殿下之间的关系,又担心这样的询问过于唐突,会伤害到她。更何况,彦淮还在一旁,虽然他只是个孩子,但孩子的嘴往往没有把门的,万一他不小心将此事泄露出去,恐怕会对姐姐的名声造成损害。 曲轻歌等了许久,见曲贺允始终不开口,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她以为他是在担心雪球的伤势,于是连忙安慰道:“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救雪球的。虽然它的伤势严重,但只要我们尽力了,就一定会有希望的。” 她说着,还抬手轻轻摸了摸曲贺允的头。那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额头,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抬头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关切:“姐姐,你也该去沐浴换身衣服了,你的头发还是湿的,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曲轻歌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倒下,否则就无法照顾雪球了。于是她站起身,对曲贺允和卓彦淮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去沐浴换衣服了。” 卓彦淮看着曲轻歌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他转头对曲贺允说道:“我们能不能等曲姐姐沐浴完后再过来陪着雪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显然是放心不下雪球的安危。 曲贺允看着卓彦淮那泛红的眼角,心中不禁有些动容。他想了想,点头答应道:“好吧,我们就在外间等着,不会打扰到曲姐姐的。” 两人离开后,青月带着人捧着烧着炭的盆子走进了帐篷。曲轻歌从箱子里找出块厚实的毛毯,给雪球重新做了个窝,放在炭盆附近。看着雪球安静地躺在窝里,她才安心地去沐浴更衣。 半个时辰后,曲轻歌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让人去唤曲贺允和卓彦淮。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帐篷里,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走到雪球的窝边。 曲轻歌见两人没有打伞,便问道:“怎么没打伞?雨停了吗?”卓彦淮点头答道:“恩,停了。” 曲轻歌看着两人关切地守在雪球旁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柔声说道:“刚才已经给雪球喂下了药,你们要多摸摸它,看看它的体温有没有下降。只要能早点退烧,它的情况就会好一些。” 卓彦淮双眼紧盯着雪球,生怕错过它任何一丝变化。他点头答应道:“好。” 曲轻歌又吩咐凌吟去取了两副躺椅来,放在帐篷里。她对两人说道:“你们若是困了就在躺椅上睡会吧。”说完,她又看向凌吟和青月,“你们困了就进内室去睡。” 凌吟和青月点头应下。曲轻歌则坐在外间的书桌旁,翻开一本医书静静地看着。她的心中充满了对雪球的担忧,但同时也明白自己不能倒下。 曲轻歌的指尖轻轻滑过书页,终是翻至末章,一个慵懒的哈欠在空气中飘散。她抬头,目光透过微暗的灯火,落在曲贺允与卓彦淮身上。两人早已在雪球旁沉睡,犹如两个守护神兽,静静守护着那受伤的雪球。 曲轻歌轻放医书,起身欲取毯为二人御寒,却见青月已手捧毯席,轻轻为他们盖上。青月轻声细语:“大小姐,天色将明,您且去歇息片刻。” 曲轻歌缓缓站起,步伐从容:“你们亦随我入内稍作休憩,白日奔波,夜晚又如此劳顿。”她望向凌吟,眼中满是关切,“门外有侍卫巡逻,无虞。养足精神,明日方有活力。” 言罢,曲轻歌走近雪球,轻抚其毛发,感受其体温渐趋平稳。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雪球已然闯过生死关,只需静心调养,便可康复。 曲轻歌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领着凌吟与青月二人步入内室。 第三百七十八章 好好补觉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色渐渐退去,黎明的曙光还未洒落,曲轻歌却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之中。这一夜,她睡得极为不稳,或许是旅途的疲惫侵蚀了她的身心,又或许是初尝帐篷的简陋,让她难以适应。每当她刚刚沉入梦乡,那细微的呜咽声便如幽灵般侵入耳际,将她从沉睡中唤醒。 曲轻歌微微睁眼,只见身边的凌吟也已睁开了明亮的眸子,眼中没有半点倦意。她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与那些普通的武婢截然不同。曲轻歌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意,同时也感到些许的欣慰。 她轻轻转头,看向一旁沉睡中的青月,那稚嫩的脸庞上带着几分天真无邪。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扰了这个熟睡的伙伴。 随着曲轻歌的起身,凌吟也恢复了保护者的姿态,紧随其后走出了内间。外面的空气带着清晨的凉意,却也让曲轻歌的精神为之一振。 果然,如她所料,雪球已经醒了过来。那呜咽声正是从它口中传出,每一声都透露出深深的痛楚。曲轻歌快步走到雪球的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的头,试图给予它些许的安慰。 此时,卓彦淮也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过来。他带着一丝睡意问道:“雪球是不是很疼?”说着,他还吸了吸鼻子,似乎在努力驱赶困意。 曲轻歌见状,有些担忧地伸手摸了摸卓彦淮的额头,生怕他因为昨晚的寒冷而生病。感受到他额头的温度还算正常,曲轻歌这才放下心来。她轻轻收回手,目光再次落在雪球身上,轻声道:“恩,它现在很疼。后腿的伤口深可见骨,缝针时都费了我好大的功夫。” 听到曲轻歌的话,卓彦淮的脸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他关切地问道:“那你有没有止疼的药给它吃啊?” 曲轻歌点了点头,回答道:“有的,我这就去拿。”说完,她转身向药箱走去。此时,曲贺允也醒了过来,他看着雪球痛苦的模样,担忧地问道:“姐姐,雪球已经没事了吗?” 昨晚雪球喝药时,那滚烫的体温让他至今仍心有余悸。虽然喝药后雪球的体温有所下降,但他却因为困倦而早早睡去,心中一直惦记着雪球的安危。 曲轻歌拿着止痛药回到雪球身边,一边喂药一边说道:“雪球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接下来的日子只要好好养伤就可以了。” 卓彦淮听到这话,心中的愧疚更甚。他低声说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非要带雪球出去玩,它也不会受伤。我真希望它能快点好起来。” 曲贺允静静聆听着卓彦淮的自责之语,心头亦泛起一丝苦涩。他轻叹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责:“怪我,若是我能再坚持一些,雪球便不会遭此横祸。” 卓彦淮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懊悔,他摇头道:“不,应当怪我。你早已劝我莫要让雪球随我们嬉戏,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带它出去。”他对雪球的喜爱溢于言表,若早知会令雪球受伤至此,他断不会如此轻率。 曲贺允见卓彦淮如此懊悔,心中不忍,正欲开口安慰,却被曲轻歌打断。她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好了,你二人无需再争谁对谁错。此事你二人均有责任,毕竟雪球是你们一同带出去的。但此刻争论已无用,雪球已然受伤。” 曲轻歌顿了一顿,继续道:“你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照顾受伤的雪球,并向七殿下道歉。”提及谢尘暄,曲轻歌心中不禁想起昨夜未答之问,不知他昨夜归去后是否饮了姜汤驱寒。 片刻的失神过后,曲轻歌回过神来,再次看向二人:“雪球毕竟是七殿下所养,你们应当向他道歉。” 卓彦淮闻言,声音微弱道:“我明白了,等会儿我便去找他道歉。”他虽不愿认错,但看到雪球那可怜的模样,心中也明白自己确实做错了。 曲轻歌见曲贺允沉默不语,转头看向他道:“小弟,你意下如何?” 曲贺允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情愿:“恩,我会跟着他一起去。”他其实并不想去见七殿下,昨夜那一幕让他对七殿下产生了莫名的疏离感,总觉得他并非善类。 听到两人的回答,曲轻歌面露满意之色。此时,雪球在服了药之后也停止了呜咽,再次陷入了沉睡。曲轻歌仔细查看了雪球的状况,确定它一切安好后,这才看向二人道:“你们也都回去洗漱用早膳吧,再过一个时辰便是狩猎大典了,切莫迟到。” 卓彦淮依依不舍地看着沉睡中的雪球,眼中满是担忧:“要不我就在你这里洗漱用膳吧?” 曲轻歌摇了摇头,轻声道:“用早膳自然可以,但洗漱却是不行。而且昨夜乃是特殊情况,今晚你便不能再在我帐篷中休息了。”她深知男女有别,即便是卓彦淮这般年幼的弟弟,过了六岁便不能再与她同住一帐。 卓彦淮自然明白这些规矩,他点了点头道:“那便依你所言,我回去便是。大不了我多来看望雪球几次。” 曲轻歌看着卓彦淮那满脸不舍的模样,心中不禁微感讶异。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调皮捣蛋的小子,竟会如此喜爱小动物。 “姐姐,我与彦淮这便回去了,待会儿狩猎大典上再见。”曲贺允说完,便领着卓彦淮离开了帐篷。 两人离开后,曲轻歌也开始洗漱起来。她一边洗着脸,一边听着青月略带歉意的声音从内间传来:“大小姐,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曲轻歌淡淡一笑,轻声安慰道:“无妨,你昨夜累了一天半夜也辛苦了。待会儿狩猎大典你也别跟着我了,在帐篷里好好补补觉。”她知青月跟了自己一整天已然疲惫不堪,此时正该好好休息一番。 青月闻言,急忙趋步上前,细声细气地道:“大小姐,这可使不得,奴婢若是不在您身边伺候,谁来照料您的起居呢?” 曲轻歌轻挥玉手,笑语嫣然:“狩猎大典,我不过略去一走,能有何事?你与凌吟便在此帐篷内稍事休憩,无须多虑。” 凌吟一如既往地冷面如霜,却低声说道:“我随大小姐同去。” 青月闻言,正要开口,却突然一个哈欠袭来,她忙掩口致歉:“大小姐,奴婢失态了。” 曲轻歌见状,不禁莞尔,抬手轻敲了敲青月的额头,嗔怪道:“你我之间,何须这些虚礼。你若不放心,便让凌吟随我同去,你且在此安心休憩。你若是哈欠连天地跟在我身边,那才是真的失礼呢。听话,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地伺候我。” 青月听罢,心中一阵暖意涌过,知道大小姐是体恤自己。她若真的哈欠连天,只怕会惹人笑话,给大小姐丢脸。于是,她不再坚持,默默点头。 第三百七十九章 还请担待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经过昨夜一场如丝如缕的细雨,围场的空气仿佛经过了一场洗礼,显得愈发清新。微风轻拂,带着青草独有的甜香,沁人心脾。今日的天色,也似乎受到了昨夜甘霖的恩赐,较之于昨日更显晴朗,阳光洒落,万物生辉。 狩猎大典尚未拉开序幕,曲轻歌已提前抵达,与季若锦和月亮不期而遇。两人一见她,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昨夜之事。曲轻歌心知,尽管昨夜他们刻意减少了随行人数,但十几人的行动终究难以完全遮掩,消息走漏亦是情理之中。 于是,曲轻歌将昨夜的经历娓娓道来,当然,其中一些不宜外传的细节,她选择了避而不谈。季若锦听完,不禁担忧地问道:“七殿下可有责怪小弟和小世子?你可曾受到牵连?”月亮亦是一脸关切,脑海中浮现出谢尘暄那张冷峻如冰的脸庞,虽知他是思诺的亲兄长,但心中仍觉其威严难犯。她忙道:“曲姐姐,要不我跟我爹娘说一声,让他们出面替你向七殿下解释一下?” 曲轻歌闻言,忙摆手笑道:“不必了,真的不必。”她看着两人关切的神情,心中既感动又无奈,心想,那人在外人眼中,真的如此可怕吗?于是,她解释道:“七殿下并未迁怒于我,其实,他也没有责怪小弟和小世子。昨夜找到雪球后,他便直接回去了,并未多说什么。” 季若锦听后,眉头微皱,似是不解:“七殿下这般好说话吗?”曲轻歌闻言,不禁为谢尘暄辩解道:“其实,七殿下并非外界传言的那般不近人情。”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对谢尘暄的理解与认同。 季若锦闻言,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总觉得,今日的轻歌似乎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同。月亮倒是没有多想,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三人正说话间,忽闻一声高亢的“陛下到”,魏帝携袁贵妃及一众皇子公主、朝中重臣,缓缓走上高台。众人见状,纷纷跪地行礼,齐声高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帝威严地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随后朗声道:“都起来吧。”众人闻言,纷纷起身,恭候圣驾。曲轻歌亦随众起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高台上的谢尘暄。他站在魏帝身侧,神色淡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谢陛下。”随着这声谦恭而又不失威严的回应,众人齐齐起身,恭谨而庄重。礼官此刻走上前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与期待:“陛下,一切都已经备妥,可以开弓了。” 魏帝目光悠然,转向一旁早已在马鞍上坐得笔直的队伍,伸出手,平静而有力地道:“拿来吧。”礼官立刻转身,从身后侍从的手中接过那柄精美的弓箭,小心翼翼地递到魏帝的手中。 魏帝接过弓箭,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而锐利,他缓缓地将目光转向那些皇子公主们。在场的众人也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了那个方向,狩猎大典的开弓箭,历来都是由陛下亲自射出,这不仅仅是一种仪式,更是一种象征,一种权力的展示。当然,如果陛下愿意,点一位皇子代为执行也是可行的,但那将会是一次重要的暗示。 众人的视线越过那些表现平平的皇子,直接落在了七殿下谢尘暄和九殿下谢尘昭的身上。这两位皇子近年来一直是朝廷的焦点,他们的争斗激烈而引人注目。原本谢尘暄身为太子,地位稳固,但前年的一场风波,使得他的太子之位被废,谢尘昭的处境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两人同为皇子,谁又能更胜一筹呢? 曲轻歌也在这群人中,她的目光落在谢尘暄的身上,那个人,即使在众多皇子中,也是那么耀眼,那么引人注目。就在此时,谢尘暄似乎感受到了曲轻歌的目光,他转过头来,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谢尘暄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而深邃的笑意,那笑容仿佛春风拂面,温暖而醉人。曲轻歌的心猛地一跳,她忙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慌乱。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红晕。这个人,怎么……怎么这么大胆? 魏帝也注意到了谢尘暄那突如其来的笑容,他微微皱眉,有些好奇地问道:“老七,你在笑什么呢?”谢尘暄闻言,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父皇,儿臣看到空中飞过一只小麻雀,觉得它十分可爱。” 小麻雀?众人心中都暗自腹诽,这明显是借口。魏帝的面色也微微一沉,他显然看出了谢尘暄的敷衍。但他并没有发作,而是将手中的弓箭递了出去,淡淡地道:“你既然这么喜欢,那就把那只麻雀射下来吧。” 魏帝的话音一落,谢尘昭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妒意。但他深知,此时无论如何都不能表现出半点不满或嫉妒。而其他人也都心照不宣,他们明白,无论过去多久,无论发生过什么,陛下心中始终偏爱着这个曾经的太子。 谢尘暄接过弓箭,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麻雀虽小,却也灵动可爱,射下它确实有些可惜。”然而,魏帝并没有给他继续胡扯的机会,“时辰已到,开弓吧。” “是,父皇。”谢尘暄恭敬地应道,他走到台边,对着空旷的场地,做好了射箭的准备。礼官见状,高声唱道:“开弓!”随着这声唱和,狩猎大典正式拉开了帷幕。 随着礼官一声悠长而庄重的宣告,谢尘暄优雅地执起长弓,稳稳地搭上箭矢。他轻轻一拉,弓弦发出悦耳的鸣响,箭矢如流星般划破天际,瞬间消失在辽阔的天幕中。 狩猎者们早已蓄势待发,见状纷纷举弓喝彩,欢呼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热烈的海洋。魏帝面带微笑,望着这一幕,慷慨激昂地高呼:“出发!”随着他一声令下,狩猎者们策马扬鞭,浩浩荡荡地向着猎场进发。 魏帝转头看向身旁的谢尘暄,温和地说道:“去换身衣服,陪朕也出去逛逛。”他又转向其他几位皇子,吩咐道:“你们也都去换一身。”皇子们齐声应诺,恭敬地退下。 这时,谢思诺俏皮地开口:“父皇,儿臣就不跟你们去了。”她本是随口一说,不料魏帝却笑问:“怎么,又要去缠着曲大小姐?”谢思诺一愣,随即笑道:“恩,去找轻歌玩。”魏帝轻笑道:“去吧,别给曲大小姐添麻烦了。”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曲轻歌,“曲大小姐,朕这女儿有些任性,若给你添了麻烦,还请多担待。” 第三百八十章 马上风采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场众人,目光皆不约而同地汇聚在曲轻歌身上,谢思诺亦是带着几分迷茫望向魏帝,不解父皇此举深意何在。 刚换好衣裳的谢尘暄,正欲踏下台阶,却也被这一幕所吸引,驻足回望,心中满是疑惑。 众人皆在猜测魏帝的真正用意,唯曲轻歌神色自若,她款步上前,恭敬地屈膝施礼,“陛下言重了,平日里一直是公主照顾臣女。” 魏帝对此番客套并未在意,他深知自己女儿的脾性,于是再次看向谢思诺,温言道:“去吧,玩得开心些。” 待魏帝与几位皇子骑马离去,场内的喧嚣也渐趋平息,众人纷纷散去。 谢思诺寻至曲轻歌等人,几人共至一处幽静的山头,欣赏着眼前美景,谈笑风生,好不惬意。 “你说我父皇刚才那番举动,究竟是何用意?”谢思诺忍不住向曲轻歌等人询问。 曲轻歌淡然一笑,轻声道:“也许只是陛下随口一说,并无深意,公主不必过于深究。” 谢思诺却摇了摇头,眉头微蹙,“不,父皇不是那种会随意说话的人。他这么说,必定有他的用意。总不可能是突然关心起我,让你多担待我吧。” 月亮在旁,边捡着石子往山坡下扔,边漫不经心地道:“公主若实在想不通,便不必再想了。若陛下真有用意,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季若锦闻言,看向月亮的眼中多了一丝赞赏,“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月亮,你如今愈发豁达了。” 月亮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谢思诺沉思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月亮说得也有道理,既然想不通,那便不去想了。” 她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马场,“不如我们去骑马如何?” 提及骑马,曲轻歌的目光也不禁转向马场方向,她在人群中寻觅着熟悉的身影。果然,在那宽阔的马场中,她看到了那熟悉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看着那两人身旁的宝马良驹,曲轻歌便知,小弟已经将那份“惊喜”送给了卓彦淮。 谢思诺见曲轻歌一直盯着马场,好奇地问道:“轻歌,你在看什么呢?” 曲轻歌收回目光,转向谢思诺,笑道:“在看我小弟和卓小世子。我突然想起,青月还未学会骑马,我想带她去马场,挑一匹温驯的小马,让她趁着这段时间学会。” 说着,她又看向月亮,“月亮,你会骑马吗?” 月亮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畏怯,“我不会。” 谢思诺见状,立刻道:“那正好,我们一起去吧。我教你骑马,有我们在,你不用担心会摔下马。” 月亮犹豫了一下,眼中仍带着一丝惧色,“我……我还是不学了吧。” 谢思诺闻言,鼓励道:“月亮,你要勇敢一点。骑马其实很有趣的,而且我们都在这里,肯定会保护你的。” “说起来,我也久违地未曾纵马驰骋了。”年后,诸多纷扰之事接踵而至,骑马之事已然成为遥远的回忆,甚至那府门之外的世界,也鲜少有机会踏足。 季若锦轻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草香,那淡淡的芬芳似乎诉说着生命的起伏与变迁。她曾险些失去这份自由,那份随心所欲、无拘无束的生活。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对着身旁几人轻声道:“走吧,我们先去那边看看。” 月亮见三人皆是兴致勃勃,不愿扫了大家的兴致,便点头跟了上去。站在山坡上远眺时,只觉马场人影稀疏,然而真正踏入其中,才发现骑马之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原本在赛道上驰骋得欢快的卓彦淮,一眼便看到了曲轻歌四人,他骑着马疾驰而来,似一阵风般在她们面前停下。月亮眼见那马匹距离越来越近,脸色不禁微微泛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曲轻歌等人抬头看着卓彦淮,他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他骑在马背上,扬头对着曲轻歌说道:“曲轻歌,你看,这是贺允哥送给我的汗血宝马!为了狩猎,他特地让人提前骑到这里来的。等狩猎结束后,我还要骑着它回京呢。” 看着卓彦淮那满脸的得意与开心,曲轻歌不禁笑出声来,她轻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去骑你的马吧,我们要去马厩挑马了。” 卓彦淮闻言,哼了一声,挥鞭而去,继续他的驰骋之旅。 四人向马厩方向走去,季若锦心中却有些不解,她问曲轻歌道:“真是奇怪,小世子愿意叫小弟贺允哥,为什么却不愿意叫你姐姐呢?说起来,刚才看他对你的态度,应该是很喜欢你的。” 曲轻歌摇了摇头,轻笑道:“我也不清楚其中缘由。若真要找个原因的话,大概是他先前受伤不肯吃药时,我曾强硬地灌药给他吧。” 季若锦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感叹道:“小孩子的心思,真是难懂呢。” 谢思诺听季若锦这么说,不禁出声调侃道:“果然是已经订亲的人,说话语气都变得如此成熟稳重了。”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便察觉到季若锦的神情有些异样。原本眼中的笑意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淡淡的忧郁。 谢思诺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季若锦要嫁的贺大公子,在外人眼中,似乎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夫君。而她之所以会接受这桩婚事,也是出于某种无奈。 谢思诺心中愧疚不已,她自责地看向季若锦,低声道:“对不起,我……我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 季若锦却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的,我并没有难过。其实这桩婚事对我来说,虽算不上好事但也算不上什么坏事。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我认命。” 听季若锦如此说,谢思诺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对于每个女子来说,成亲都是一生中的大事。她们都期待着能够开开心心地出嫁,然而季若锦却用“认命”二字来形容自己的婚事,这让谢思诺感到无比的心痛。 就在这时,贺秀芷从马厩里牵着选好的马匹走了出来。她刚好与四人擦肩而过,然而季若锦等人却并未察觉到她的存在。 听季若锦如此言,谢思诺心内懊悔不已,仿佛言辞的锋刃已划破了和谐的氛围,此刻她竟不知该如何开口,生怕一句道歉反而让裂痕更深。 曲轻歌眼波流转,洞悉了谢思诺的窘迫。她深知季若锦内心的平和如水,只是言语间的微妙,往往让人误解其意。于是,她轻启朱唇,转开了话题:“公主,我们何不比赛一场马术,看谁先跑完一圈?”谢思诺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忙道:“甚好,也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马上风采。” 曲轻歌又转向季若锦,温柔问道:“若锦也愿一同参与吗?”季若锦淡淡一笑,颔首道:“自然可以,只是还需先教会月亮骑马才行。” “那便先寻一匹良驹吧。”四人说着已步入马厩,谢思诺指着其中一匹马道:“此马温驯,正好合我们所用。” 第三百八十一章 痛苦时光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凌吟、季若锦与谢思诺四人站在宽阔的草地上,为月亮挑选了一匹矫健的骏马,准备教授她骑马的技巧。然而,月亮面对这比她高出许多的庞然大物,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无法自持。 曲轻歌温柔地伸出手,试图安抚月亮的情绪:“来,月亮,你扶着我的手上去。”然而,月亮只是呆立在原地,目光紧盯着马背,脸色苍白,双手紧握,仿佛在进行一场内心的较量。 “曲姐姐,要不你们三人去跑马吧,我在旁边看着你们就行了。”月亮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不想让自己成为大家的负担,更不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 谢思诺立即拒绝了月亮的请求:“那怎么行呢?我们是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玩。别怕,月亮,我们就在你旁边,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然而,月亮的恐惧似乎并没有因为谢思诺的安慰而减少。她看着马背,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曲轻歌看出了月亮的不对劲,轻声问道:“月亮,怎么了?” 月亮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就是有些害怕会摔下来。”她的声音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其中的颤抖却无法掩饰。 曲轻歌轻笑着安抚道:“没事的,这匹马很温驯,不会让你摔下来的。而且凌吟会在一旁护着你的,就算真的不小心要摔了,她也会抱住你的。”然而,月亮似乎并没有因为曲轻歌的安慰而放松下来,她看着凌吟,请求道:“那能让凌吟直接抱我上去吗?” 曲轻歌虽然觉得这样有些违背了教月亮骑马的初衷,但看着月亮那紧张而苍白的脸色,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凌吟会意地走到月亮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腰间,轻轻一用力,便将月亮稳稳地放在了马背上。 然而,就在月亮坐上马背的那一刻,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如纸。她的双手无助地抓住缰绳,耳边传来了刺耳的轰鸣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她的左腿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那种痛楚如同骨头断裂一般,痛入骨髓,让她无法呼吸。 月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然而,那剧烈的疼痛却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无法承受。她的额头冷汗直流,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马下的曲轻歌立即发现了情况不对。她连声呼唤月亮的名字,但月亮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紧绷着身体坐在马背上,没有任何回应。曲轻歌心中一紧,立刻叫道:“凌吟,快把月亮抱下来!” 凌吟闻言立即行动,她迅速跃上马背,将月亮紧紧抱在怀中。而一旁的季若锦和谢思诺也发现了不对劲,她们急忙围了上来,关切地看着月亮。 凌吟动作敏捷地翻身上马,紧接着,他轻轻揽住月亮的腰肢,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下马背。月亮仿佛一朵受惊的百合,花瓣般颤抖着,显得异常脆弱。 曲轻歌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她的手在触碰到月亮手臂的瞬间,只觉一股寒意袭来。那曾经无所畏惧,与人争斗时勇猛如虎的月亮,此刻却如同一只迷失在风雪中的小鹿,瑟瑟发抖。 “我们先去围观席上坐下。”曲轻歌轻声说道,与凌吟一同搀扶着月亮,缓缓走向围观席。月亮的脸色苍白如雪,双眸中满是惊恐与迷茫,仿佛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曲轻歌蹲下身,轻轻地握住月亮的手腕,细心地把脉。她的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月亮的身体并无大碍,可为何会如此惊恐呢? “凌吟,去拿些糖水来。”曲轻歌吩咐道,她深知月亮此刻需要的是一些安慰与温暖。然而,凌吟应声刚要转身,却被谢思诺拦下。 “糖果行不行?这里离帐营挺远的,糖水拿过来还要好一会儿。”谢思诺提议道,她手中拿着一块糖果,眼中满是关切。 曲轻歌略一思忖,点了点头,“可以。”随即,她对凌吟道,“那你去拿些水来吧。” 凌吟点头,迅速离去。而谢思诺则轻轻剥去糖果的纸皮,温柔地放到月亮的嘴边。然而,此时的月亮仿佛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对送到嘴边的糖果毫无反应。 曲轻歌见状,心中一紧。她拿过糖果,强硬地塞进月亮的口中,然后双手紧握住她的双手,用力地摇晃着,“月亮,月亮,看我,看我!”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手下的力气也越来越重。 终于,在曲轻歌的呼唤下,月亮的视线渐渐聚焦在她的身上。见月亮终于有了反应,曲轻歌松了一口气,她松开手,温柔地引导着:“月亮,没事了,你看,你现在不在马背上了,已经安全了。” 月亮听到曲轻歌的话,转头看了看四周,确认自己确实已经离开了马背。她的身体终于不再那么颤抖,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曲轻歌见状,心中稍安。她拿出帕子,轻柔地擦拭着月亮额头渗出的汗水,柔声问道:“月亮,还有哪里疼吗?” 月亮看着曲轻歌眼中的温柔与关切,老实地回答道:“左腿,曲姐姐,我左腿好疼。” 左腿?曲轻歌心中一怔。她回想方才的情景,月亮只是在马背上坐了片刻,甚至还未曾迈出一步。她的左腿怎会疼痛呢? 曲轻歌虽心中疑惑,却还是伸手去捏了捏月亮的左腿,仔细地检查着。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然而,经过一番检查,她并未发现月亮的左腿有任何异常。 难道是有外伤?曲轻歌心中暗自思忖着,却并未在月亮的左腿上发现任何伤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曲轻歌环顾四周,只见围观席上的人们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就连那奔驰在马场之上的骑手们,也不时地侧目而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深知无法轻率地掀起月亮那受伤的裤腿。 她俯下身,柔和地望着月亮,轻声问道:“月亮,你能尝试走动一下吗?”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关切与担忧,“我们回帐篷去,让我看看你的左腿,若是有外伤,得及时上药包扎。” 季若锦与谢思诺亦纷纷表示关切,季若锦担心地问道:“月亮,你能走吗?如果不行,我立刻让红叶去找人来抬担架。”而谢思诺亦补充道:“如果疼得厉害,就别硬撑了,直接叫担架来抬你吧。” 在这三人的关切目光中,月亮的眼眶微微泛红。她轻声呢喃:“如果那个时候……你们也在就好了。”虽然曲轻歌三人未能完全理解月亮话中的深意,但她们都能感受到,那一定是月亮曾经经历过的一段痛苦时光。 第三百八十二章 做起跟班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三人凝望着皎洁的月亮,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曲轻歌柔声细语,似春风拂面,“月亮,我们先回帐篷去吧,我来看看你的左腿。” 月亮眨了眨眼,眼中的痛苦仿佛被夜风轻轻吹散,她轻轻地对曲轻歌说:“曲姐姐,现在不疼了。我们能不能不骑马了呢?” 曲轻歌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当然可以。方才在马场边的溪畔,公主还说可以在那儿的林间做个吊床或是秋千,你不是也说想试试秋千吗?如果你不想回帐篷,我们就去那里,如何?” 月亮点头,表示赞同。 四人商议妥当后,便缓缓离开了马场。 就在他们刚踏出马场大门之际,凌吟手持水囊匆匆归来。曲轻歌接过水囊,轻声吩咐道:“凌吟,我们的帐篷外间有个箱子,出发前青月收了一些做秋千的材料,还有一些吊床和其他小玩意儿。你去把它们拿到我们刚才路过的溪边找我们。” 凌吟点头答应,随即转身离去。 曲轻歌、谢思诺、季若锦和月亮四人悠然地走向溪边。微风轻拂,带走了马场的喧嚣,带来了大自然的宁静。月亮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得到了平复,她终于开口说出了从马场出来后的第一句话。 “有一次,我饿了整整三天。那时,我找不到任何食物,也抢不到。饥饿让我头晕目眩,我甚至想过要去啃树皮。”月亮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 三人闻言,同时向月亮投去关切的目光。 月亮并没有看他们,而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我真的太饿了,路过一个馒头摊时,我偷了一个馒头就跑。摊位老板发现后立即追了上来,我拼命地跑,一边跑一边把馒头塞进嘴里。” “那时候的我,根本顾不上周围的环境,只觉得那馒头真香啊,简直是人间美味。”月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却又透露出无尽的悲凉。 “就这样,我跑到了街中间。突然,一匹骏马疾驰而来,路边的人大声呼喊着让我躲开。可是,那时的我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月亮停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腿,那里又隐隐作痛起来。 “马蹄踩断了我的左腿,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骨头断裂的声音是如此惊心动魄。”月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痛苦的时刻。 “流浪了那么多年的我,虽然被打过、生过病,但从来没有像那次那样疼过。那种疼痛,仿佛要将我撕裂开来,让我几乎要失去意识。”月亮继续说道。 “摊位老板见我被马踩断了腿,也没有再追究我。我就那样躺在街上,整整一个时辰,没有人敢靠近我。路过的马车绕开我时,还骂我是小叫花子挡路。其实,我也想站起来,可是真的太疼了,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痛。”月亮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不愿意再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 听到这里,谢思诺和季若锦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对于她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公主来说,根本无法想象月亮所经历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 “后来,一个老叫花子救了我。他把我背到了一处破庙里,用木棍绑住了我的腿。他说这样,我的骨头才能慢慢长回来。”月亮终于讲完了她的故事,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绑缚之时,整个庙宇仿佛都沉浸在她凄厉的惨叫声中,那声音如同被撕裂的寒风,尖锐而凄厉,回荡在空旷的庙宇间,令人心悸。 “真的……太疼了。”谢思诺望着月亮,眼中满是心疼与不忍。她的声音轻柔而颤抖,仿佛怕触碰到月亮内心深处的伤口。 月亮微微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那笑容中,藏着无尽的辛酸与无奈。 谢思诺忍不住说道:“没去看大夫吗?” “连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有钱看大夫呢。”月亮轻声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悲凉。她回想起那段艰难的日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那个老叫花子,虽然生活艰难,却对她关怀备至。在她躺在庙宇中养伤的日子里,他每天都会多讨一两个馒头,小心翼翼地递到她的手中。那些馒头,虽然简陋,却承载着老叫花子深深的关爱与期望。 “他跟我说,他快死了,照顾我是希望我能在他死后,给他挖个坑埋了。别让他被拖去乱葬岗,最后被野狗吃了。”月亮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老叫花子的感激与愧疚。她知道,自己能够活下来,全靠老叫花子的照顾与庇护。 “我的腿就这样疼着疼着真的长好了,在我刚好不久后,老叫花子真的没了。”月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慈祥而苍老的身影。 她找了一处荒郊野岭,亲手为老叫花子挖了一个坑,将他安葬在那里。那一刻,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无奈。 月亮说完这些后,沉默了片刻。她抬起头,看向曲轻歌、谢思诺和季若锦三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后来看到马,我就有些害怕。靠的近了,断过的左腿那处也会隐隐有些疼。我知道其实是我心里的原因,我也想过克服。”月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执着。 然而,那断腿之痛,早已刻入骨髓,成为她心中无法抹去的阴影。每当她试图接近马匹时,那种恐惧与疼痛便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无法自拔。 一直沉默的曲轻歌终于开口了:“不需要克服,不会骑马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害怕马就离远一些。”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如同春风拂过月亮的心田。 季若锦则心情沉重地看着月亮。她一直都知道一个流浪在外的小女孩想要活着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但此刻,她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月亮所经历的痛苦与悲哀。 她明白为什么月亮总是警惕地看着每一个陌生人,为什么她每一次用膳都会吃得那么多。那是因为她曾经饿过、怕过、痛过,所以她现在才会如此珍惜每一口食物、每一个安稳的夜晚。 月亮看着三人关切而心疼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握住曲轻歌的手,微笑着说道:“曲姐姐,不用为我担心了。我没事的,你说的对,这个也没什么好克服的。以后我不去学骑马了就是。” 曲轻歌看着月亮那坚强而乐观的笑容,心中感到一阵欣慰。她庆幸自己能够重来一世,至少让月亮这一世不再那么悲惨。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谢思诺见状,赶紧出声调节气氛,“多说说开心的事吧!” 季若锦也搭话道:“那你先说说吧,最近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月亮想了想,刚要开口,却突然听到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上个马就吓破胆了的厉小郡主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姜蓉蓉一脸挑衅地看着她们三人。她身后跟着几位年龄相仿的小姐,其中就有曲轻舞的身影。 曲轻歌看着曲轻舞跟在姜蓉蓉身后,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她心中明白,曾经心高气傲的曲轻舞如今也不得不认清现实,甘心做姜蓉蓉的跟班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忍辱负重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姜蓉蓉那张精致却略显扭曲的面容上,她嘲讽的目光似要将那轮明月也一并刺穿。她冷笑一声,讥讽道:“怎么?当小叫花子的时候,没见过马吗?一上马就吓得跟什么似的。” 跟在她身后的几人,闻言都忍不住掩嘴轻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 曲轻歌站在一旁,面色冷冽如霜,她目光如刀,直刺姜蓉蓉的内心,“看来以前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所以你还敢来找麻烦。” 姜蓉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紧咬牙关,愤愤地回击:“曲轻歌你少得意!别以为你现在有人护着就可以为所欲为,在我眼里,你这种只会到处攀高枝,趋炎附势的人最恶心了!会点医术还真把自己当神医了?” 谢思诺闻言,刚要开口反驳,却被曲轻歌抬手拦下。曲轻歌淡笑着看向姜蓉蓉,那笑容中透着一丝不屑与轻蔑,“哦?原来你是嫉妒我靠着医术攀附上了你攀附不了的人。唉,要我说你嫉妒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就算你现在开始学医,也做不了大夫的。就算是做得了大夫,也必然不能跟我相提并论的。”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地割在姜蓉蓉的心上。姜蓉蓉气得脸色铁青,一双美眸中满是怒火,她怒视着曲轻歌,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曲轻歌本不想与这等人过多纠缠,但姜蓉蓉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找麻烦。既然她自找不痛快,那自己就如她所愿,让她好好尝尝这滋味。 她继续道:“你看,不管你怎么嫉妒我,看不惯我,你终究还是比不了我。论容貌,你比不过我;论学识,你还是比不过我;论家世,你贵为郡主确实高我一头,但又如何?袁贵妃、厉王妃、卫国公夫妇,哪一个提起来不比你高贵?我若是向他们提出什么要求,他们也必定会满足我。” 曲轻歌的话语如同冷水浇在姜蓉蓉的头上,让她心中的怒火瞬间熄灭。她愣在原地,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愕与不甘。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家世和地位足以让她在任何人面前都昂首挺胸,但曲轻歌的话却让她意识到,即使她贵为郡主,也有些人是她永远比不上的。 回想起十二岁那年进宫时的情景,姜蓉蓉的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嫉妒与怒火。那时,她无意间听到宫女们议论她和曲轻歌,说她的家世、地位都比曲轻歌高,但容貌却稍逊一筹。 那些话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从那以后,她每次看到曲轻歌那张美丽的脸庞,都会想起那些宫女的话,心中的嫉妒和怒火便止不住地涌上心头。 她一次次地找曲轻歌的麻烦,想让她不痛快,想让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然而,她却发现,自己越是这样做,曲轻歌就越是让她感到不痛快。 以前的曲轻歌除了那张脸以外一无是处,所以姜蓉蓉虽然讨厌她但也瞧不上她。可如今的曲轻歌却仿佛脱胎换骨般,不仅容颜依旧美丽动人,更有了惊人的医术和学识。 这样的曲轻歌让姜蓉蓉感到更加讨厌和憎恨。她恨不得曲轻歌能立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好让她的心里能够好受一些。 姜蓉蓉的眼神犹如两把锋利的剑,直射向曲轻歌,凝视了半晌之后,她脸上的怒意竟渐渐化为了一抹冷笑。她轻启朱唇,语气中充满了挑衅:“是啊,我是比不过你。我可不会让男子在我的帐篷里过夜,还是两个。自小我娘亲就教我礼数、规矩,做不出男男女女的共住一个帐篷。这种下作又恶心的事情,也就有爹生没娘养的人做得出来。” 曲轻歌原本能容忍姜蓉蓉对自己的挑衅,但听到她提及自己的娘亲,那双原本平静如水的眸子瞬间变得阴冷起来。她紧咬牙关,一步步逼近姜蓉蓉。 姜蓉蓉毫不畏惧地挺直了脊背,直视着曲轻歌,挑衅道:“怎么,你要动手吗?曲轻歌,你若敢动手打我,我……”她的话还未说完,一个石子突然直直射向她的脑门,瞬间划破了她的头皮,鲜血随之渗出。 姜蓉蓉痛得大叫一声,愤怒地转过头去,怒骂道:“谁,是谁砸我!” 只见卓彦淮迈着不可一世的步伐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脸色不太好看的曲贺允。卓彦淮走到姜蓉蓉面前,抬起手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道:“你这个丑东西,心里真脏。我跟贺允哥在曲轻歌的帐篷里过了一夜,只不过是为了照顾受伤的雪球,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那么脏的事情呢?” 他的话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仿佛是在用一把锐利的刀,将姜蓉蓉那自以为是的尊严一点点地割开。卓彦淮继续说道:“真是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脏,就你这样的,改天哪位做父亲的抱一下自己女儿,都要被你说到恶心的地方去。” 姜蓉蓉被卓彦淮的话气得脸色涨红,额头上的伤口虽然不重,但那种侮辱感却让她感到无比愤怒。她想要再次挑衅,可是看到卓彦淮那冷漠而坚定的眼神,她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卓彦淮看着躲在别人身后的姜蓉蓉,讥讽道:“不动手就快滚,不然我还砸你。”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让姜蓉蓉感到一阵恐惧。 姜蓉蓉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在离开之前,她还不忘回头瞪了曲轻歌一眼,嘴里嘟囔着:“果然没教养的人跟没教养的人玩。”她的视线在卓彦淮和曲轻歌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曲轻歌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都是不懂规矩的野蛮人。” 卓彦淮见她边逃还边嘀咕,直接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作势要扔出去。姜蓉蓉见状忙弯身躲开,她转头看到卓彦淮再次弯身捡石子,吓得连忙停住脚步,快步跑开。 曲轻舞跟在姜蓉蓉身后,看着她狼狈逃离的身影,眸色微暗。她心里满是不甘和嫉妒,在曲轻歌面前,她竟然成了那个灰溜溜逃走的小丑。她曾经的高贵和典雅在这一刻仿佛都化为了泡影,只留下了无尽的屈辱和愤怒。 但是,她没有办法。因为父母的原因,她早就失去了那些高贵的资格。她必须为自己找一桩最好的婚事,而嫁入姜王府对她来说,是目前她能为自己挑选到的最好的选择。只有这样,她才能接触到姜世子。 第三百八十四章 身份揭穿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舞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屈辱的光芒,那份野心,仿佛燃烧的火焰,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曲轻歌站在一旁,将她的一切情绪尽收眼底,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这就是曲轻舞,无论何时何地,都渴望攀上更高的山峰,俯瞰众生。她的野心,如同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始终在她心中奔腾。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她不想让曲轻舞再与谢尘昭有任何瓜葛,既然曲轻舞如此渴望权力和地位,那么她就要亲手斩断她的这条道路。 她要让曲轻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渴望的东西越来越远,直到触不可及。曲轻舞想要退而求其次,曲轻歌偏偏不让她如愿。她要让曲轻舞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一败涂地。 “曲轻歌,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呢?”卓彦淮的声音打断了曲轻歌的思绪,他仰头看着曲轻歌,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曲轻歌低头看向卓彦淮,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她刚要开口说话,卓彦淮却抢先一步说道:“我先说,你可不许教育我。她说话那么难听,我只是用石子砸了她一下,已经算是轻的了。要不是贺允哥拦着,我都想找个跟她头一样大的石头扔过去,看看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脏东西。” 听到卓彦淮的话,曲轻歌不禁笑了起来。她抬手摸了摸卓彦淮的头,温柔地说道:“我没想教育你,我觉得你做得对。她确实该打,说实话,我早就想打她了,只是我这个淑女不能随便动手,而且动起手来也不好看,所以才一直忍着。” 卓彦淮微微一愣,看着曲轻歌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惊讶。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哪里是淑女了,明明就是个凶巴巴的。” 曲轻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有跟卓彦淮这个小孩子计较。她转头看向曲贺允,问道:“你们不是在骑马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曲贺允回答道:“跑了一会儿觉得累了,想来这里洗把脸。没想到刚好看到姜蓉蓉在找你们的麻烦。” 说完,曲贺允又问道:“你们在这里站着有什么意思?不跑马的话也可以去射击场玩玩啊。” 曲轻歌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让凌吟回去给我们拿吊床和秋千了。过会儿在这里挂个秋千,坐着吹风聊天也挺好的。” 提到凌吟,卓彦淮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出声道:“曲轻歌,你知道吗?凌吟的武功真的太高了。昨晚我们在林子里找雪球的时候,突然有个鸟蛋从我头顶的树上掉了下来。她一个跃身就接住了鸟蛋,然后又轻松地跃上树把鸟蛋放回了鸟窝里。” 听着卓彦淮的夸赞,曲轻歌轻轻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没错,她的武功确实很高。” 然而,卓彦淮的话锋一转,略带怒意地说道:“但是,她也是个胆小鬼。昨晚七殿下的侍卫找到我们,拉着我跟贺允哥回帐营的时候,我叫她出手帮忙,她也不肯出手,就静静地跟在我们后面。” 曲轻歌闻言,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她知道曲贺允和卓彦淮是被七殿下的侍卫强行带回帐营的,但…… 曲轻歌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对凌吟进行追问,而是直接了当地说道:“不,你的主子不是我。” 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力量在其中。 凌吟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解,她出声否认道:“凌吟的主子是大小姐。” 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然而,曲轻歌却向凌吟踏近一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和谎言。她说道:“你的主子是七殿下,谢尘暄。” 她的语气不是询问,也不是质疑,而是充满了肯定。 凌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愕,仿佛被曲轻歌的话击中了要害。曲轻歌看在眼里,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如此,凌吟的惊愕并没有逃过曲轻歌的眼睛。她心中明白,因为凌吟的主子是谢尘暄,所以她才能知道那些侍卫是谢尘暄的人。也正是因为知道他们的身份,曲轻歌在确认他们不会伤害小弟和卓彦淮的前提下,才选择了没有出手。 “不。”凌吟的声音打断了曲轻歌的思绪,她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我的主子是你,七殿下,只是我的前主子。” 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忠诚。 凌吟继续说道:“您挑到我的那一刻,我的主子只有您,也只忠心于您,也只听您的话。” 她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决心和忠诚。 曲轻歌闻言,紧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她深深地看了凌吟一眼,仿佛要看进她的内心深处。然后,她问道:“你不会向他传答我的消息吧?” 凌吟摇了摇头,皱紧了眉头回答道:“不会。” 她的语气坚决而果断,“不会向任何人传答。” 她似乎怕曲轻歌不相信,又继续说道:“他做为主子给我的最后一个任务是被您挑中,您挑中了我,我跟他再无关系。” 曲轻歌听懂了凌吟话里的意思,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明白,凌吟确实是受谢尘暄的命令成为自己的武婢,但她的忠诚和守护只属于自己。 曲轻歌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你不是武婢营里的武婢吧?”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 “不是,我曾经是暗卫。” 凌吟回答道。 曲轻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暗卫?她知道皇家中除了陛下,几位皇子都有自己的暗卫,身为公主的谢思诺也有。但暗卫极难培养,能成为暗卫的人,个个武功高强,能力卓越,是万里挑一的存在。 谢尘暄……他将自己的暗卫给了自己,没有监视、不是眼线,只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曲轻歌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她只知道,她现在很想见谢尘暄,很想很想。她想告诉他,昨天没来得及说出来的答案。 第八百八十五章 胡搅蛮缠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与季若锦、月亮以及谢思诺四人,经过一上午的忙碌,终于在正午时分收拾妥当,各自回归住处。此刻的三四月份,阳光虽未至盛夏的炽烈,但正午时分仍带着几分灼人的热烈。曲轻歌因昨夜未能安寝,与三人交谈间,困意渐浓,几次险些陷入梦乡。三人见状,心疼不已,纷纷劝其回去休息。 曲轻歌回到帐篷,躺上床榻,本欲沉沉睡去,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谢尘暄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与泪水交织的时光,仿佛就在昨日。尤其是凌吟的身影,总是在不经意间浮现,让她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在迷迷糊糊间,曲轻歌再次陷入了梦境。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躺在那间阴暗的屋子里,等待着被剜去心头血的命运。熟悉的推门声响起,但这次进来的,不是手持匕首的太医,而是满脸心痛的谢尘暄。他走到床边,向她伸出手,温柔地说:“我是来救你的,跟我走吧。”曲轻歌心中一暖,伸出双手想要握住那只救赎之手。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谢尘暄的那一刻,他却突然转身离去。曲轻歌惊呼一声:“别走!” 声音惊醒了曲轻歌,她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仍在帐篷之中,额头已是一片冷汗。外间的青月听到动静,连忙走了进来,看到曲轻歌的模样,心中一紧,忙去掀开帐篷的窗户,让清凉的晚风吹拂进来。她又走到洗脸架旁,打湿毛巾后回到床边,递给曲轻歌,“大小姐,您做噩梦了吗?” 曲轻歌接过毛巾,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声音略显沙哑地说:“青月,给我倒杯水来。”青月应了一声,转身倒来一杯温水,递到曲轻歌手中。温热的液体润过喉头,曲轻歌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她抬头看向青月,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酉时二刻了,大小姐。”青月回答道,“一柱香之前,大少爷过来找您,说想跟您一起用晚膳。当时您还在睡,他就没让叫醒您,说等您醒了再派人去叫他。” 曲轻歌这才惊觉自己竟睡了一个下午,难怪此刻头脑有些昏沉。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吩咐道:“派人去叫大少爷过来吧。另外,给我找身干净的衣服,这身衣服都汗湿了,穿着难受。” “是,大小姐。”青月应声退下,不一会儿便拿来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床边。曲轻歌起身换好衣服,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此时,贺驰庭也被请了过来,两人一同用过晚膳后,曲轻歌的心情也渐渐从梦境的阴影中走出。 而另一边,石磊推着贺驰庭在溪边徘徊了许久。眼见天色渐晚,石磊忍不住出声劝道:“少爷,您身子弱,还是早点回去吧。要是再来一阵雨,您淋病了可怎么办。”贺驰庭却淡淡道:“回去也是无聊,再推着我走一趟吧。” 听闻贺驰庭仍坚持再走一趟,石磊内心不禁泛起一丝不忍。他轻声劝道:“少爷,季小姐上午确实来过这里,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下午也会再来。我们已经在这里守候了整个下午,她并未现身,可见她今天是不会来了。” 心事被一语戳破的贺驰庭,耳根微微泛红,面上虽带着愠怒,却仍嘴硬地反驳道:“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回去也无事可做,出来透透气罢了。”他的声音逐渐变得烦躁起来,“你不是常劝我多出门走走吗?现在却又催我回去,真是矛盾。” 石磊深知贺驰庭的脾性,他自幼与贺驰庭一同长大,深知这位主子越是心虚,越是会言不由衷。自从腿伤之后,贺驰庭变得更为孤僻,平日里能不说话便尽量不说。此刻见他这般模样,石磊自然不敢再出声招惹,只能默默地推着贺驰庭的轮椅返回。 然而,没走多久,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贺驰庭突然听到石磊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他抬头望去,只见迎面走来的正是贺文庭和贺秀芷兄妹二人。 看样子,两人应该是饭后出来散步消食的。贺驰庭迅速移开视线,不再多看两人一眼,对石磊吩咐道:“别惹事,我们走吧。” 石磊继续推着贺驰庭的轮椅前行,心中却暗自叹息。他自然不想惹事生非,但看眼前的情形,只怕贺驰庭的弟弟妹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果然不出石磊所料,当他们的轮椅即将绕过贺文庭和贺秀芷时,贺秀芷突然拦在了贺驰庭的面前。她抬头看着贺驰庭,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贺驰庭微微抬头,目光冷冽地落在贺秀芷身上。石磊见状,赶紧出声好言相劝:“小姐,请让让路。” 然而,贺秀芷却丝毫不领情,她轻蔑地瞥了石磊一眼,冷笑道:“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贺府的仆人了,没资格叫我小姐。” 听到这句话,贺驰庭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冷冷地看着贺秀芷,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别过分了。” 贺秀芷却丝毫不惧,反而更加愤怒地反驳道:“过分?你好意思说我过分?到底是谁过分啊!爹娘还在世的时候,你就闹着要分家,让整个贺府都成了别人的笑柄。你不仅要分家,还要娶那个女人!” 说到这里,贺秀芷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讥讽。她想起之前想要淹死季若锦的计划失败,反而让贺驰庭救了她。后来她决定出家为尼,本以为这样可以摆脱季若锦的纠缠,没想到贺驰庭居然决定要娶她,并且为此离开了贺府。 这一切都让贺秀芷感到无法接受,她觉得季若锦简直就是他们的克星,一次又一次地让他们丢脸。 听到贺秀芷提起季若锦时语气中的不屑和讥讽,贺驰庭的眸色变得更加冷冽。他淡淡地开口道:“我娶她与你无关。” 贺秀芷被这句话气得脸色铁青。她愤怒地瞪着贺驰庭,似乎想要找出更多的话来反驳他。 一旁的贺文庭也终于开口了。他语气平和地说道:“大哥,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很有责任感。娶季若锦也只是不想让她走上绝路。你娶了她也就罢了,毕竟她曾经跟我有过婚约。只是你不该因此就分家出去。” 贺驰庭听着贺文庭的话,心中涌起一股烦躁。他不想再跟这些人多费口舌,于是侧过头对石磊说道:“石磊,我们走。”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贺秀芷却又一次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她怒气冲冲地看着贺驰庭,似乎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他们离开。 “贺秀芷,你到底想干什么!”贺驰庭的声音中充满了怒意,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妹妹,眸色中透露出一丝不耐。 贺秀芷被贺驰庭的怒声吓了一跳,但随即她又反应过来。现在的贺驰庭已经不再是那个在贺府中威风凛凛的大少爷了,他现在只是一个需要依靠轮椅行动的废人。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得意之情。 第三百八十六章 自卑之殇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这般想着,贺秀芷没了任何顾忌,她对着贺驰庭嘲讽笑的,“想一想你其实做的也没错。” 听贺秀芷开口说话,贺驰庭就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的话不会很好听了。 果然,只听贺秀芷又道,“毕竟就你现在这样的一个废人,什么时候才能娶到像季若锦那个的女人呢。我虽然讨厌她,但不得承认,她确实长的好看,端庄温柔,是个大家闺秀。” 石磊一脸怒意的看着贺秀芷,“你!” “石磊,让她说。”这些年他们的嘲讽他早已经习以为常,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呢。 贺秀芷哼笑了声,“怎么,就这个狗东西能阻止我?他不让我说,我就不能说了?” “我告诉你,贺驰庭,季若锦再好也没用,你以为她愿意嫁给你,是因为喜欢你?” “你别做梦了,谁会喜欢一个只会做轮椅的男人啊。嫁给你,不过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不嫁她就只能去做尼姑了,我今天可是亲耳听见她跟她的小姐妹说,嫁给你非她所愿,她也只能认命了。” “瞧你可怜的,只能靠着这个娶到女人了。” “不过我还是奉劝你,别总做些春秋大梦,想着以后跟她琴瑟和鸣,在她眼里你就是个跳梁小丑。”贺秀芷越说越激动,“想想季若锦也是个眼瞎的,原先那么有骨气的跟我哥退亲,最后还不是被逼无奈嫁给了你。” “若是我哥现在去求娶她,她只怕求之不得,可惜了,她已经脏了,我哥……” “够了。”在贺秀芷侮辱到季若锦时,贺驰庭终于出声制止了。 贺秀芷对贺驰庭早已经没了以前的害怕,她低头看着贺驰庭,“怎么,你个废人还想打我不成。” 原先贺驰庭还没分家时,贺秀芷只敢偶尔在背地里这样称呼贺驰庭,如今倒是不用装了。 贺驰庭看着如泼妇般的贺秀芷,不带一丝感情道,“石磊,我们走。要是再有人拦住去路,你可以出手了。” 听到贺驰庭这么说,石磊立即点头,他也是自小跟着少爷一起练武的,就眼前这两个人都不用出两只手的。 贺文庭跟贺秀芷当然知道石磊身上有武功,听贺驰庭说完后对视了一眼。 石磊没管这两人什么想法,推着轮椅就要走,贺秀芷不相信石磊当真敢动手,伸出腿拦在轮椅前。 石磊眉头一紧,双手松开轮椅手把,准备将人推开,谁知轮椅竟突然向前,直接压处贺秀芷的腿。 “啊!”贺秀芷吃痛的惊叫一声,连忙在轮椅彻底压上腿之前收回了腿。 一旁的贺文庭忙伸手扶住贺秀芷,愤怒的看向贺驰庭,“大哥,你这是不是太过份了?” 贺秀芷疼的脸色微变,不敢相信的看着贺驰庭。 贺驰庭冷冷的看着贺文庭,“你应该做的是教你妹妹礼貌待人,好好说话,而不是跟我说别太过份。” 贺驰庭双手滚着轮椅向前,“这只是一个小教训,以后再敢挑衅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说着他转头看向贺文庭两兄妹,“我不仅是个废人还是个疯子,别逼我。” 贺驰庭说完看了眼石磊,石磊忙过去推着贺驰庭离开。 而贺文庭两兄妹中已经被刚才的贺驰庭吓的愣在了原地的,那一瞬间,他们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贺驰庭,那个文武双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贺驰庭。 石磊推着贺驰庭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两兄妹,看到他们被吓得愣在原地,石磊心里别说有多爽快。 “要我说,少爷早该这样了。这些年你一让再让,看把他们嚣张的都忘了以前对你是什么样子了。”石磊说着说着又回忆起了以前,回忆以前又可惜起了贺驰庭的腿好的时候,然后又想到了曲轻歌,他又劝着贺驰庭,“少爷,等你跟季小姐完婚,还是让她替你跟曲大小姐说两句好话吧,让她帮你医医腿。” “原先姨夫人不是说她去找曲大小姐时,曲大小姐是同意的吗?只是老爷不肯出这个面罢了。”石磊说着突然想道,“不对呀,少爷,我们现在已经从贺府里出来了,你自立门户了。不用老爷替你出面,你自己就可以去找曲大小姐了啊。” “少爷少爷,要不明天找个时间去找找……” “不回去,去后面山上看看。”贺驰庭像是没听到石磊的话一般,只在他转过轮椅想要回帐营里开口说了话。 石磊听到贺驰庭这么说,想都没想的出声反驳道,“少爷,这会酉时都快过了,还去什么后山啊,夜深风大,我们回帐篷去吧。” 贺驰庭只又道了句,“去后山。” 石磊听着贺驰庭话中的不容拒绝,无可奈何的推着轮骑去了后山。 石磊将贺驰庭推上山后,贺驰庭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帐营的方向,不发一言,一动不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山上的风越来越大,气温也越来越低,石磊着急的劝着,“少爷,我们回去吧,再吹下去你会生病的。” 贺驰庭似没听到石磊的话一般,一动不动。 原以为再难听的话他都能做到无所谓了,原以为真的能什么都不在乎了。 但好像还是没办法做到。 贺秀芷说的没错,以他现在这样的模样是怎么样都娶不到的季若锦那样的好女子的。 那么好的女子…… 贺驰庭双手紧紧握起,指尖泛白,他是不是应该放她自由…… 石磊看着自虐一般的贺驰庭,心痛又着急,他跪在轮椅边没了平日的聒噪,红着眼睛乞求着,“少爷,我们回去吧,求求你了,我们回去吧。” 贺驰庭好似这才听到石磊的声音般,他侧头看向石磊,眸里皆是痛苦之色,“那一晚,祖父也是这样跪在我轮椅边,求我……” 贺驰庭话尽,石磊忍不住的哭出了声,他边哭边哀求着,“少爷,我们回去吧,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生病的。大夫说过,你的身子弱,不能生病的。” 贺驰庭终究还是不忍的,不忍石磊为他伤心难过,为他着急。 贺驰庭点头道,“走吧,我们回去。” 第三百八十七章 还是病了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石磊推着贺驰庭回帐篷后立即命人打了热水来,伺候贺驰庭洗了澡后,他又马不停蹄的去熬姜汤,亲眼看着贺驰庭喝下鸡汤后,石磊这才放心的看着贺驰庭躺下。 然而饶是石磊这般小心翼翼,到了后半夜,贺驰庭还是发起了高烧。 石磊忙用湿毛巾给贺驰庭冷敷,想着先把体温降下来,等天亮了再去找大夫。 狩猎期间各府都会带着府医出行,至于太医自然是只给皇家的人医治,他们是没有那个资格的。 自从贺驰庭跟贺府分家后,原先贺驰庭一直用惯了的府医被贺府的人下了命令不允许再给他医治。 贺驰庭最近在京里也一直寻找着合适的府医,但在出发前都没找到。 石磊曾劝过贺驰庭不要来,一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府医,二是自从他腿伤后也再没来过,来这里也只是看看风景没什么能做的。 但贺驰庭却坚持要来,并说自己没那么弱不惊风,说生病就生病。 眼看着贺驰庭体温越来越高的石磊,这会恨不得拿个棍子给贺驰庭的嘴巴来一下,看看这嘴现在还硬不硬。 石磊心里想着,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不停的为贺驰庭换着湿毛巾。 又一柱香后,石磊发现贺驰庭体温不仅没降反倒越来越高了,他心知不能再等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贺驰庭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其实跟贺驰庭交好的朋友也是有的,这会他若是跑过去借一借别人带来的府医,肯定也是能借到的。 但…… 石磊看着床上高烧不退的贺驰庭,巴巴的跑来这里来又不敢主动找别人,哪里有点以前贺驰庭的样子。 算了,做奴才的怎么能不为自己的主子着想呢。 石磊唤了外间的石头进来,“石头,你看着少爷,我去请大夫来。” 石头点头,“好的,石磊哥。” 睡的正熟的季若锦被红叶推醒时,一脸茫然:“怎么了?” 红叶回答说,“小姐,贺大公子的贴身侍从说,贺大公子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烧。他们此次来的匆忙,没有带府医。问能不能请我们的府医过去帮忙看一眼。” 季若锦半梦半醒的看着红叶,“贺大公子?贺大公子发高烧为什么找我借府医?” 呃…… 红叶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倒是季若锦突然反应了过来,“哦,我跟贺大公子定亲了。” 看着季若锦没睡醒的样子,红叶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问道,“小姐,借吗?” 季若锦坐起身子,打了个哈欠,“自然是要借的,你去说一声让府医跟……跟……对了,贺大公子的贴身侍从叫什么?” “石磊。” 季若锦表示知道的点了点头,“对,你让府医跟石磊过去,给贺大公子看完了,再让府医过来回个话。” “好的,我这就去。”红叶说着走了出去。 坐着的季若锦感觉到有点凉,她拿起被子围住自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贺驰庭来狩猎了? 他来这里做什么? 心里刚这样想着,季若锦心里立即摇头自责,她怎么能这样想呢。其实她们女子来狩猎也不会打猎啊,就是出京透透气,出来玩一玩,换换心情。 贺驰庭身体有疾,更要时常散心才是。 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的季若锦又有些困了,可又想等府医回来后问问情况再睡。 她便撑着眼皮,坐等着让自己别睡着。 红叶处理完事情后回到帐篷内看到的便是季若锦强撑着不睡,一个接一个头点地的模样,她走到床边轻拍了下季若锦,“小姐。” “恩?”季若锦睁开眼睛,困意朦胧的看着红叶,“怎么样,府医回来了吗?贺大公子的情况怎么样。” 红叶回道,“没呢,府医才刚过去,小姐你先躺下睡吧。等过会府医回来了,我问了情况再告诉你。” 刚去? 季若锦实在有些困了,她倒到床上,“那我先睡,你这会告诉我。” “好。”红叶替季若锦盖好了被子,走到一旁的躺椅上也睡下了。 季若锦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睁开眼便看到红叶在收拾躺椅上的被子,她起身唤道,“红叶。” 听到声音的红叶转身看来,“小姐,您醒了。” “嗯。”季若锦边起身边问道,“红叶,昨夜府医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没叫醒我。” 红叶拿着衣服过来伺候季若锦更衣,“府医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府医说他走的时候贺大公子的烧已经退了,情况也稳定了下来。我听着没什么大碍就没叫小姐了。” 季若锦点了点头,然后道,“过会用完了早膳,陪我一起去看看贺大公子吧。”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他生了病,自己又有未婚妻这个身份在,还是应该去看看的。 红叶应声,“好。” 结果季若锦刚用完早膳,石磊又找了过来,因为是白天,季若锦便直接让人进来了。 石磊看到季若锦后,虽然一脸焦急之色却还是恭敬有礼的给季若锦行了个礼,“季小姐。” “不用多礼,是贺大公子怎么了吗?”季若锦没跟石磊过多的寒暄,直接出声问道。 石磊点头,“季小姐,我们少爷又发起了高烧,能不能请你们的府医再去看看。” 季若锦转头看向红叶,“红叶,去叫府医来。” “是,小姐。”红叶起身就要走。 “等等。”季若锦出声叫住红叶,又道,“别让府医过来了,直接让府医去贺大公子那里吧。” “是。”红叶应声离开。 季若锦起身看着石磊道,“我也跟你一起去看看贺大公子。” 石磊听到季若锦这话,立即应声说,“是,我给季小姐带路。” 季若锦跟着石磊向贺驰庭的帐篷走去,两人刚走到帐篷外,红叶也领着府医过来了。 府医看到季若锦就要行礼,季若锦快他一步道,“不用浪费时间了,先进去看看贺大公子的情况吧。” 石磊眼急手快的掀开帐篷,季若锦示意府医先进去,自己随后也跟着进了帐篷。 第三百八十八章 但很痛苦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府医孟大夫为贺驰庭诊治时,季若锦站在床榻之旁,目光落在那病榻之上的青年身上。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似是错觉,又似真实,贺驰庭较上次相见,竟似消瘦了几分。他的脸色此刻泛着异样的潮红,犹如晚霞中的残阳,带着几分凄美;嘴唇则干裂得如同枯木,起了一层薄薄的皮。 季若锦心中微叹,转而望向正忙碌的孟大夫,轻声问道:“孟大夫,贺大公子的病情如何?” 孟大夫边查看着贺驰庭的眼眸,边轻轻摇头,面露难色:“小姐,贺大公子的高烧,看起来已非一日之疾。既已成习惯,必然有他独特的应对之法。然而此处并无他的脉案记录,昨夜我虽按常规之法为他退了烧,但您也看到了,不过几个时辰,高热便又复发。他的脉相更是奇特,看似正常,却又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异状。” 他顿了一顿,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诚恳:“老朽学艺不精,此刻已无法可想。若继续按常规之法治疗,恐怕不用多时,高热便会再度袭来。”他抬眼望向季若锦,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小姐可有相熟的太医?或许他们能有所助益。若是能请曲大小姐前来一看,或许更为妥当。” 季若锦与曲轻歌乃闺中密友,情同姐妹,此事众人皆知。孟大夫此言一出,季若锦心中便有了决断。她略一思索,便对身旁的红叶道:“红叶,你速去……”话未说完,她又改了主意,“罢了,还是我亲自去请轻歌吧。” 她转身看向孟大夫,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孟大夫,这里便劳烦您先照看着了,我去去就来。” 孟大夫点头应允:“小姐放心,老朽定当竭尽所能。” 看着季若锦匆匆离去的背影,石磊心中一阵惊愕。他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让季小姐帮忙请曲轻歌来看看贺驰庭的病情。他未曾想过,孟大夫竟会束手无策,更未曾想过会真的请动曲大小姐前来诊病。 他原先去找到季小姐帮忙也只是因为看自己主子,千里迢迢跟过来却连个见面、相处的机会,想着这病生都生了,借来让自己主子跟季小姐接触接触也好。 谁知孟大夫居然治不了少爷,误打误撞的请了曲大小姐过来。 石磊还做着自家少爷有没有可能趁着这个机会被曲大小姐治好腿的时候,季若锦已经领着曲轻歌进了帐篷。 一路上季若锦已经将贺驰庭的情况都告诉了曲轻歌,是以曲轻歌来了以后没再多问什么,只让孟大夫将昨天给贺驰庭喝的方子拿给自己看一眼。 曲轻歌诊着贺驰庭的脉相,对比着孟大夫的药方,很快便找到了症结所在。她淡淡开口道:“贺大公子的脉相中透着寒意,这味药并不适合他。”说着,她拿起桌上的毛笔,在药方上轻轻划去了一味药,又添上了另一味:“用这味药更为妥当。” 孟大夫看着曲轻歌改动后的药方,又反复为贺驰庭诊了几次脉,最后心悦诚服地向曲轻歌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神医之名,孟某佩服之至。” 曲轻歌淡淡一笑,回应道:“孟大夫过誉了。” 孟大夫将改过的药方递给石磊:“石侍卫,就按这个方子去抓药熬煮吧。” “好的,多谢孟大夫,多谢曲大小姐。”石磊接过药方,连忙转交给一旁的石头,“快去抓药!” 孟大夫的眼眸中闪烁着虚心求教的光芒,他望向曲轻歌,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曲大小姐,我曾多次为贺大少爷诊脉,每每总觉得他的脉象颇为奇特。初时看似与常人无异,但若是细细探寻,便能察觉到一道隐隐的气脉在其中流转。” “这道气脉在贺大少爷体内游走,看似并无大碍,但家师曾言,脉象若有异于常人,必定是身体有恙。至于何时会显露出症状,不过是早晚之事。”孟大夫的话语中透露着对医术的敬畏与对未知的好奇。 曲轻歌的目光落在昏迷中的贺驰庭身上,她的眼眸深邃如海,似乎能洞察一切。她轻轻启唇,声音清冷而坚定:“也许,那症状已经悄然显现。” 孟大夫闻言,双眼顿时亮起一抹光芒,他的视线顺着曲轻歌的目光望去,最终落在贺驰庭那双无法动弹的双腿上。他恍然大悟,惊叹道:“曲大小姐的意思是……” “不错,那正是贺大公子腿疾的根源所在。”曲轻歌的神色凝重,她的心中充满了对贺驰庭腿疾的疑惑与担忧。这腿疾之症,复杂异常,竟是她从未见过的棘手之病。 孟大夫回想起那奇特的脉象,不禁轻轻叹息。这病症已经深入贺大公子的体内,恐怕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外伤所致。自古以来,内疾之症最是难以医治,往往需要医者耗费大量的心血与精力去探寻病因,方能对症下药。 孟大夫忍不住向曲轻歌问道:“曲大小姐若是有意医治,不知有几分把握?”对于一个医者而言,每一个疑难杂症都是一次挑战,也是一次医术提升的机会。他渴望能够亲眼见证曲轻歌如何破解这棘手的病症。 曲轻歌闻言,沉默许久。她的心中充满了犹豫与挣扎,因为她深知这病症的棘手程度。石磊站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曲轻歌,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忐忑。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能够医治贺驰庭腿疾的神医,但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如今,他看到了希望,希望曲轻歌能够成为那个拯救他主子的神医。 季若锦看着曲轻歌沉默不语,忍不住轻声唤道:“轻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担忧,她知道曲轻歌此刻的压力有多大。 曲轻歌转头看向季若锦,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不知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我不知道我能否医治这病症。实话告诉你,越是深藏在平静脉象下的问题,往往越是难以解决。如果真的开始医治的话,我需要先深入研究他的脉象,然后尝试各种药物与治疗方案。这个过程可能会非常漫长且痛苦,甚至有可能在尝试的过程中因为身体无法承受而出现其他的问题。” 曲轻歌的话让帐篷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说完这些,曲轻歌转身走出了帐篷。她抬头仰望着天空,心中充满了对贺驰庭腿疾的疑惑与担忧。她知道,这病症竟然是由中毒所致,这让她不禁回想起当年听到的那个关于贺驰庭腿疾的传闻。她轻叹一声,心中明白,这解毒的过程恐怕会比剥皮还要痛苦。 第三百八十九章 那就治吧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呼出,仿佛要将所有纷扰都随之排出体外。此刻,季若锦与孟大夫等人也缓缓步出。孟大夫向季若锦与曲轻歌道别后,身影渐行渐渐远,融入了清晨的薄雾中。 季若锦转眸看向曲轻歌,那双清澈的眸子中带着几分歉意,“轻歌,真是抱歉,打扰了你的早膳。”她微微一笑,语气中满是柔和,“不如我赔给你?” 曲轻歌闻言,眉梢轻挑,打趣道:“怎么赔?莫非是要亲手给我做一顿?” 季若锦听后,轻笑出声,“那可得等回京了。你知道的,我擅长的菜肴也就那么几样,做起来既慢又耗时。这里厨房本就繁忙,我若真占用太久,恐怕厨娘们要怨声载道了。” 曲轻歌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也罢,那便等回京后,我亲自去你府上品尝你的手艺。”言罢,她又道:“我还要回去给雪球换药,你打算去哪儿?” 季若锦略一沉思,轻轻摇头,“暂时没什么特别的事,我打算先回帐篷休息。我已经跟石磊说过了,让他等贺大公子醒了就去叫我,我想去看看他。” 曲轻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两人毕竟有着婚约,这样的关心与照看也是理所应当。 两人并肩而行,行至分岔路口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曲轻歌转身,望向季若锦,轻声唤道:“若锦。” 季若锦闻声转眸,看向曲轻歌,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曲轻歌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贺大公子的腿疾,我能治。” 季若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疑惑地问道:“那你刚才……” 曲轻歌微微一笑,解释道:“贺大公子的腿疾乃是中毒所致,此事我想外人应该并不知晓。我怕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方才并未直言。” 季若锦听后,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中毒?她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曲轻歌继续道:“我曾与贺大公子交谈过,对他想要娶你的用意心生疑虑。我怀疑他可能是想利用你,让我为他医治腿疾。” 季若锦听后,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缓缓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看着对自己如此信任的季若锦,曲轻歌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她嘴角微扬,对季若锦说道:“所以,治不治,什么时候治,怎么治,我都听你的。” 季若锦听后,轻轻皱眉,“我不是大夫,哪里知道怎么治?” 曲轻歌微微一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治疗的时间长短可以由你来决定。若是你对他心存疑虑,我们可以慢慢地为他医治。不过,据我观察他的脉象,若是真的开始治疗,最快也需要一年的时间。至于最慢的话……”她唇角一弯,眼中透着一丝狡黠,“那就由你来定夺了。” 季若锦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她看着曲轻歌,由衷地说道:“轻歌,你真厉害。我觉得他们称你为神医,真的没有夸张。” 听着季若锦那由衷的夸赞,曲轻歌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边却绽放出一抹淡雅的笑容,“若锦,你这般夸赞我,难道就不怕我因此而变得骄傲起来?你难道就不觉得我心机深沉,只知夸赞你?” 季若锦闻言,莞尔一笑,那笑容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和煦,“轻歌,在这繁华的京城之中,谁又能说自己毫无心机呢?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我着想,即便是有所谋划,也是为了我而谋划。你的心意,我怎能不感动,怎能不开心呢?” 曲轻歌轻轻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我言重了。” 季若锦白了曲轻歌一眼,嗔怪道:“轻歌,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客气了?我们之间,何须这些虚礼。” 曲轻歌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她深知季若锦的脾气,知道她是个直性子,不喜欢拐弯抹角。于是,她话锋一转,说道:“关于贺驰庭的腿伤,你还需要好好考虑。他的身体现在虚弱不堪,根本无法承受解毒的痛苦。至少需要调养半年,待身体强健了,才能开始治疗。” 季若锦沉默片刻,沉声问道:“轻歌,如果贺驰庭不是我的未婚夫,如果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会怎么做?” 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答道:“我师父曾经教导我,作为大夫,首要之务就是治病救人。但同样,她也曾说过,不救仇敌,不救愚钝之人。”她轻轻摇了摇头,又补充道,“虽然我现在还不太明白她所说的‘愚钝之人’究竟是何意。” 季若锦没有理会曲轻歌的后半句话,她凝视着曲轻歌的眼睛,郑重地说道:“治吧。” 曲轻歌眉头微蹙,问道:“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季若锦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他毕竟救过我一命,我替他请你医治腿伤,也算是还了这份恩情。” 曲轻歌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若锦,你这份恩情,只怕是要落得个难以偿还的下场了。” 季若锦握住曲轻歌的手,温柔地笑道:“轻歌,我知道你一直在为我着想。但请你放心,我并非任人欺凌的弱女子。若他日后待我不好,我绝不会逆来顺受。至于他的腿伤,就拜托你了。” 曲轻歌点了点头,柔声道:“你既已决定,我自然会尽力而为。不过,这件事还需你亲自与他商量。待你们商量好之后,再唤我前来便是。” 季若锦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曲轻歌便起身告辞。她刚走出帐篷,便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雪球的小窝旁。那人正低头温柔地抚摸着雪球的头,而雪球则兴奋地用头拱着他的手。 站在那人身边的卓彦淮首先看到了曲轻歌,他微笑着打招呼道:“轻歌,你回来了啊。” 那人闻言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庞。正是七皇子谢尘暄。 曲轻歌微微屈膝行礼,“见过七殿下。” 谢尘暄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我来看看雪球。” 曲轻歌边走向药箱边说道:“雪球恢复得比我预想中还要快。原本以为至少要半个月后才能拆线,但昨晚换药时我发现,再过十天应该就能拆线了。” 谢尘暄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曲轻歌身上,轻声说道:“恩。” 曲轻歌轻轻抬起眼眸,与谢尘暄的目光不期而遇,随即又匆匆移开,她侧目示意一旁的卓彦淮收敛起眼中那浓烈的情感。然而,这一举动却像春风拂面般,令谢尘暄心生欢喜,他忍不住低笑出声,那笑声如同琴弦轻拨,回荡在静谧的空间。 卓彦淮闻言回头,只见谢尘暄笑容满面,他心中一惊,如同见到了不可思议之事,疑惑地问道:“你笑什么?”谢尘暄收回目光,看向卓彦淮,淡淡道:“雪球恢复得很好,我开心难道不可以吗?” 卓彦淮皱了皱眉,道:“开心自然可以,但你别这样笑。”谢尘暄挑眉反问:“为何不能这样笑?”卓彦淮打了个冷颤,道:“你笑起来有些诡异,很渗人。”他想起以往谢尘暄的笑容,虽也温暖,却从未像今日这般,带着一种莫名的甜腻与黏糊,令人心生寒意。 谢尘暄望着卓彦淮,脸上露出一副“你不懂”的怜悯表情。卓彦淮心中不悦,觉得谢尘暄似乎在轻视自己,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喝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第三百九十章 定会去的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微风轻拂,月华如水,夜间的静谧中却隐隐透出几分紧张与微妙。谢尘暄站在灯火阑珊处,眼神深邃如墨,语气中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能看吗?” 卓彦淮闻言,面色一沉,怒火中烧地反驳道:“你才见不得人!”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带着几分孩童特有的稚嫩和倔强。 谢尘暄转过身,双眸直视着卓彦淮,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我没见不得人,也不怕人看。”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似乎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然而卓彦淮却不为所动,他瞪大双眼,怒视着谢尘暄:“谁怕人看了,明明是你瞧不起我!”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谢尘暄微微摇头,神情淡漠:“我没有。”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仿佛对于卓彦淮的误解感到有些无语。 “你明明就有!”卓彦淮怒气冲冲地反驳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刚才那个表情就是在小看我。”他的小脸涨得通红,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谢尘暄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原来你看出来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自嘲。 就在此时,曲轻歌适时地插入了两人的对话,她的声音温柔而安抚:“换好了,小世子,雪球换好药了,你要不要跟它再玩会。”她的话语像是一阵清风,吹散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卓彦淮愤怒地瞪着谢尘暄,却并没有立刻离开。曲轻歌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温柔地劝道:“陪雪球玩会吧,你看,它正看着你呢,它喜欢你。” 卓彦淮被曲轻歌半拉半就地转身面对雪球,看到那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正用圆溜溜的双眼盯着自己,他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他伸手想要去逗弄雪球,然而手还没碰到,谢尘暄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雪球是我的。” 卓彦淮伸出的手僵在空中,他转头看向谢尘暄,狠狠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小世子,小世子?”曲轻歌连喊了两声,但卓彦淮并没有回头。她无奈地收回视线,看向站在一旁的谢尘暄:“他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你这么逗他做什么。” 谢尘暄双眼紧盯着曲轻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把他气走,我怎么跟你说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曲轻歌心中涌起一阵羞意,她转头看向窝在一旁的雪球,试图避开谢尘暄炽热的目光:“雪球的伤……”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尘暄打断了:“你跟我说过它的伤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说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 曲轻歌微微一顿,然后抬起头看向谢尘暄:“那你想听我说什么?”她的声音轻柔而充满疑惑。 谢尘暄上前一步,低头看着曲轻歌那双清澈的眼睛:“我想听你说昨晚,没有说完的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仿佛能够穿透曲轻歌的心房。 曲轻歌抬头看向谢尘暄,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直白而热烈的情意。她的心在这一刻开始不受控制地极速跳动着,仿佛有一股暖流在身体内流淌。 谢尘暄不自觉地又向曲轻歌靠近了些,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低声说道:“轻歌,前晚的问题你还没给我答案。” 谢尘暄的心,如被烈火炙烤,焦虑得几乎难以自持。自从前夜归去,他脑海中的思绪就如同被狂风卷起的尘埃,久久不能落定。他清楚感觉到,他与曲轻歌之间的关系,正悄然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她不再像以往那般排斥他的靠近,甚至允许他如此近距离地凝望她。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旧渴望从她的口中听到那个明确的答案,那个能够让他心安的答案。 曲轻歌的心,亦如被风吹皱的湖面,涟漪阵阵。她有着自己的不安和犹豫,但她也明白,这一切都是源于她对谢尘暄的情感。她害怕自己的心动会打破现有的平衡,更害怕这份情感会给她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轻歌……”谢尘暄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催促和期待。 曲轻歌看着眼前的谢尘暄,心中的不忍如潮水般涌来。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帐篷外传来的声音打断。 “姐姐,我能进去吗?”曲贺允的声音如同清脆的铃铛,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谢尘暄的脸上瞬间涌上怒意,他转头看向帐篷门口,眉头紧锁。他只是想和曲轻歌好好说会话,为何总是有人来打扰? 曲贺允没有听到回答,便自顾自地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曲轻歌见状,忙以极快的速度拉开了与谢尘暄之间的距离,转身去收拾自己的药箱。她的动作迅速而熟练,仿佛是在逃避什么。 谢尘暄面色阴沉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周身气压极低,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他看着曲轻歌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她的顾虑和犹豫,但他却无法接受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曲贺允看着谢尘暄阴沉的脸色,心中疑惑不已。他知道谢尘暄在这里是为了看雪球的,而且来时卓彦淮也告诉过他。但是看着谢尘暄这般神情,他实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雪球的情况不好吗? 他快步走上前来,担心地问道:“姐姐,雪球怎么了?” 曲轻歌没有回头,只是假装忙碌地收拾着药箱,回答道:“刚给雪球换了药,它很好,只是伤口有些疼,所以显得有些蔫蔫的。” 听到雪球没事,曲贺允放心了些。但他仍然疑惑地看着谢尘暄,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生气。 谢尘暄没有回答曲贺允的问题,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出了帐篷。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宣泄着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慌乱。她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对曲贺允说道:“我有话忘记跟殿下说了,你陪着雪球,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匆匆追了出去。然而,谢尘暄已经走了很远,仿佛是在故意逃避她一般。曲轻歌只能加快脚步,大声叫道:“殿下!” 谢尘暄听到声音后停了下来,回头看到曲轻歌正向他走来。 “殿下,关于雪球之事,似乎还有一些微末的细节,臣女方才疏忽,未曾及时向您禀报。”此刻帐营之中,人声鼎沸,曲轻歌特地选在此处言说,亦是为了避人耳目,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谢尘暄殿下伫立原地,见曲轻歌款步而来,心中原先因频频被事打扰而起的些许不悦,此刻已烟消云散。曲轻歌走近时,呼吸略显急促,轻声嗔怪道:“殿下您怎走得如此匆忙,让人追赶都追赶不上。” 谢尘暄望着曲轻歌,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一语双关地道:“若知你在后,我必驻足等候,岂会让你追赶。” 曲轻歌闻言,忙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这才小声提醒:“殿下,此处人多眼杂,还请注意分寸。” 谢尘暄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回应:“放心,此处无人敢近,他们听不到我们的对话。” 然而,曲轻歌心中却知,即便无人听闻,她亦不能与谢尘暄在此地久留,以免惹人注目。于是,她决定长话短说:“殿下,今夜您有空闲吗?” 曲轻歌在发出邀请时,心中不禁涌起一抹羞涩。谢尘暄闻言,心中一阵狂喜,满脸期待地望着曲轻歌。 “自然有空。”他柔声回应。 “那么晚膳过后,我在昨夜寻找雪球的林中等候殿下。”曲轻歌抬头望向谢尘暄,“届时,我会给殿下一个明确的答复。” 谢尘暄努力抑制住内心的喜悦,点头应允:“好。” 话已说完,曲轻歌向谢尘暄欠身行礼:“那臣女先行告退。” 谢尘暄轻声唤住她:“轻歌。” 曲轻歌回头,只见谢尘暄对她温柔一笑,轻声说道:“今晚,我等你。” 曲轻歌从谢尘暄的笑容中读出了他的期待,她坚定地承诺:“殿下放心,我一定会去的。” 第三百九十一章 深深自责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小姐。”红叶轻轻走进帐篷,她的声音在宁静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几分犹疑与沉重。季若锦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望向眼前这位忠诚的侍女。 “贺大公子醒了?”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关切。 红叶摇了摇头,面上的神情更加复杂,“石侍卫那边还没过来说。” 季若锦微微蹙眉,她看出红叶有话未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那是有什么事吗?” 红叶走到季若锦面前,低声叙述起她在外面无意间听到的事情。那些关于贺大公子、贺二公子以及贺小姐的传言,如同冰冷的箭矢,刺痛了季若锦的心。 “当时有人在溪边的林子里消食,亲眼所见。”红叶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她尽力保持着冷静,却难以掩饰内心的波澜。 季若锦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与无奈的光芒。她可以想象到,那些传言是如何的恶毒与刻薄,它们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割裂着贺驰庭的尊严和骄傲。 “小姐,现在外面都说……”红叶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忍说出口。 “都说什么?”季若锦急切地追问,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红叶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说道:“都说你可怜,被迫嫁给连站都站不起来的贺大公子。你昨天跟曲大小姐她们说的,这婚事绝非你愿、认命的话也都传了出去。” 季若锦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言竟然会引发这样的后果。那些传言像是一把把尖锐的箭矢,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中。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愧疚和自责,她明白自己无意中的话语给贺驰庭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她回想起昨天的情景,那些话确实只是她对着轻歌她们说的,她从未想过会传到贺驰庭的耳中。她心中的愧疚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明白自己必须为自己的无心之言道歉。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石侍卫到来的消息。 “请石侍卫进来。”季若锦轻声吩咐,她的声音如泉水般清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石磊应声而入,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昨夜,季小姐毫不吝啬地将府医借予他,又亲自去请曲大小姐为少爷医治,这些举动早已深深打动了他的心。他从心底里认可了这位未来的夫人,她不仅美丽,更有着一颗善良的心。 “季小姐,我们少爷醒了。”石磊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喜悦,他向季若锦回禀着贺驰庭的情况。 季若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关切,“烧退了吗?”她的声音柔和而关切,仿佛一阵春风拂过心田。 听着季若锦关切的话语,石磊心中更加欢喜。他相信,只要季小姐和少爷好好相处,总有一天会明白少爷的好。 “已经退烧了,而且精神也好了许多,看样子应该不会再反复了。”石磊如实回答,他的声音中透露着欣喜和安慰。 季若锦轻轻点头,站起身来,“我随你去看看。”她的语气坚定而温柔,透露出对贺驰庭的深深挂念。 随着石磊的引领,季若锦走进了贺驰庭的帐篷。病床上的他看起来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比起昨晚已经好了许多。他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却透着一股坚定和勇气。季若锦注意到,贺驰庭的衣装和发束都整理得整整齐齐,显然是为了见她而特地收拾了一番。 “别过来了,我还生着病,别把病气传给你了。”贺驰庭虚弱地开口,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对她的关心。 季若锦闻言停下了脚步,她站在离病床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贺驰庭。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为他的体贴和关心而感动。 贺驰庭又看向一旁的石磊,“给季小姐搬张椅子来。”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石磊立即去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季若锦的身边。 季若锦坐在椅子上,看着病床上的贺驰庭,轻声问道:“贺公子,你现在好些了吗?” 贺驰庭点了点头,“好多了。”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石磊都跟我说了,昨晚麻烦你了。半夜而去扰了你的清静,还让你又请曲大小姐过来。” 季若锦摇了摇头,“那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烧退了。”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透露出对贺驰庭的深深关心。 听着季若锦的话,贺驰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麻烦了。”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感激之情。 看着贺驰庭精神尚佳,季若锦没有急着离开。她决定和他说清楚一些事情,“贺公子,我想跟你说声‘抱歉’。”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和真诚。 贺驰庭一脸诧异地看着季若锦,“为何?”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 季若锦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贺驰庭说道:“因为我在外口无遮拦,说了不该说的话,被有心人听去,造成了误会。昨天贺小姐说的那些话,我确实说过,但我没有半点嫌弃你的意思。”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她的真诚和坦荡。 贺驰庭面色淡淡地听着季若锦的话,他的眼神中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他淡淡地说道:“我明白。” 但季若锦却觉得有必要将话说得更清楚一些,“不,你不明白。” 季若锦神色凝重,字句清晰地道:“我心中所感,这门亲事,既非我之所愿,亦非你所期盼。你我为何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彼此心知肚明,京城之中,亦是流言四起。”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认命,便是既已结为连理,我便不会回头,更不会后悔,唯愿一心一意,与你共度余生。”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真诚:“我真心希望,从今往后,我们能和睦相处,共同经营这份婚姻。” 她轻轻摇头,似是在驱散那些外界的纷扰:“至于外间那些闲言碎语,不过是他人之见,我从未有过丝毫的动摇。” 季若锦的脸上闪过一丝歉意:“我深知,因我的不慎,让你受到了伤害,对此我深感抱歉。”她下定决心,往后定要更加谨慎言行,毕竟这世间,总是有些人热衷于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贺驰庭静静地聆听着季若锦的每一句话,他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他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 然而,其中有一句,他却不能认同。这门亲事,或许并非她所愿,但于他而言,却并非全然如此。只是,此刻的他,无法将这份心意向她吐露,他怕,怕她会因此受到惊吓。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双无力的腿,心中更是充满了无奈与苦涩。他深知,自己并没有资格去奢求什么。 季若锦看着贺驰庭那复杂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她轻声道歉:“对不起,让你承受了这么多。” 贺驰庭抬起头,看向季若锦,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不必道歉,其实即使没有你的那些话,他们也会有其他方式来侮辱我。这些,与你无关。” 季若锦听着贺驰庭提及贺文庭兄妹时的冷漠语气,心中不禁为他们的关系感到惋惜。她明白,这是贺驰庭的隐私,她不会过多追问。 然而,她心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决定要告诉贺驰庭。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贺公子……” 第三百九十二章 紧张告白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季若锦轻启朱唇,欲语还休。然而,贺驰庭却在此刻打了个哈欠,那声哈欠似乎打破了夜的静谧,也打断了季若锦的话头。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带着几分歉意望向季若锦:“抱歉,你继续。”他的眼中满是倦意,仿佛连日来的疲惫在这一刻都涌上心头。 季若锦望着他眼角的疲惫,心中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她本欲将心中所想倾吐而出,但此刻却觉得,或许,待他病愈之后再谈更为妥当。于是,她轻轻一笑,柔声道:“没事,你先休息吧,我改日再来。” 听到季若锦说要走,贺驰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从开口。最终,他只能点点头,转向一旁的石磊:“送送季小姐。” “是。”石磊应声而出,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心中暗自揣摩。 “不必麻烦了。”季若锦婉拒道,她起身,裙摆轻扬,如同夜色中的一朵幽兰,静静绽放。她转身,步伐轻盈,渐行渐渐远。 石磊望着季若锦离去的背影,虽知她不愿麻烦,却仍尽职尽责地送她出了营帐。他心中暗自感慨,这季小姐与少爷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说不出的情愫。 回到营帐,石磊见贺驰庭已经沉沉睡去,他轻手轻脚地为他盖好被子,心中不禁暗想:“老天爷总算开眼了,将季小姐送到少爷身边。” 而在另一处,曲轻歌用完晚膳后,带着青月漫步于林间小道。夜色中的树林,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静谧而深邃。 曲轻歌此行的目的并非真的消食,而是赴一场与谢尘暄的约定。她走进树林,却发现谢尘暄并未如她所想的那样早早等候。她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却又不禁自嘲地想,或许是自己太过心急了。 青月跟在曲轻歌身后,见她停下脚步,不禁好奇地问道:“大小姐,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曲轻歌轻声道:“等人。”她并未隐瞒青月,因为她知道,青月是她最信任的人。 青月闻言,心中一动,她试探着问道:“是在等七殿下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却又有一丝期待。 曲轻歌点了点头,没有否认。青月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说道:“如果大小姐真的嫁给了七殿下,或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曲轻歌却轻笑着摇头,说道:“你想的太远了。” 想了想,她又对青月说,“别胡思乱想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曲轻歌的心中,总是萦绕着一抹淡淡的忧虑。对于情感,她似乎总是持有一种谨慎的态度,不敢将其想得太远,害怕太多的期待最终只换来深深的失望。她像一只谨慎的蜗牛,慢慢地伸出触角,探索着前方的路,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此时,她正静静地站在林间的小径上,微风拂过,带起她发丝的轻舞。她闻声转身,原本期待中的身影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季若霖那熟悉的面孔。笑容在她的唇边绽放,却又在瞬间黯淡下去,像是被轻风吹散的云彩。 “轻歌。”季若霖的声音温柔而醇厚,像是陈年的酒,越品越有味道。他走到曲轻歌的面前,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曲轻歌轻声道:“晚上吃得有些多,便带青月出来走走,消消食。”她的回答简短而自然,却又不忘反问一句,“季大哥怎么在这里?” 季若霖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听属下说这林子里有野兔,闲来无事便想来抓两只回去给若锦养着,解解闷。”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随意的洒脱,仿佛这林间的野兔,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小小插曲。 曲轻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而,季若霖的眼神却在此刻变得深沉起来。他深深地看了曲轻歌一眼,仿佛要将她的身影刻入心底。四周的寂静仿佛为这一刻增添了一种特殊的氛围,季若霖知道,这是他向曲轻歌表白心意的最佳时机。 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对曲轻歌道:“轻歌,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却又充满了坚定。 曲轻歌看着季若霖那郑重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她不明白季若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说,同时又有些担心谢尘暄何时会出现在这里。然而,她并没有拒绝季若霖的请求,而是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轻歌,我能跟你单独说几句话吗?”季若霖再次开口,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紧张。 曲轻歌向林子外看了眼,见那里并没有熟悉的身影出现,便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在她心中,季若霖不仅是若锦的兄长,更是她前世今生都值得信赖的朋友。 她转身对青月道:“青月,你退开些。”青月乖巧地点了点头,走到一旁为两人把风。然而,她的心中却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走得更远一些,以免听到两人的对话。 然而,当她看到曲轻歌和季若霖背对着自己,而季若霖也没有回头查看她的位置时,她便决定留在原地。毕竟,这是曲轻歌的决定,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而此时的季若霖,面对着曲轻歌那清澈的眼眸,心中的紧张感愈发强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轻歌,我……”然而,他的话音却在此刻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突然打断了一般。 季若霖被曲轻歌那清澈的目光注视着,心中却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他本想循序渐进地谈及此事,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轻歌,你与若锦同龄,甚至生日还比她早些。而今若锦已有了归宿,我……不知你对未来有何打算。” 曲轻歌闻言,微微蹙眉,似乎并未理解季若霖话中的深意,“季大哥,你所说的打算,是指何事?” 季若霖见她如此懵懂,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为平和,“是关于你的婚事,轻歌。” 婚事?曲轻歌心中一阵惊讶,她不明白为何季若霖会突然提及此事。她微微侧头,避开季若霖那灼热的目光,轻声说道:“季大哥,我并未想过此事。女子十五及笄便可嫁人,但也有许多人选择双十之后再议婚事。我今年刚满十六,婚事对我而言,尚不急于一时。”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何况我爹在边关征战多年,去年才回京,他老人家自然也不舍得我早早嫁人。” 季若霖听着曲轻歌的话,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明白曲轻歌的意思,也理解她的想法。但他心中的情感,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难以抑制。 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向曲轻歌走近一步,低声说道:“轻歌,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喜欢你。” 第三百九十三章 灵魂发问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的脚步在微风中轻轻一顿,似乎想要逃离那个即将揭晓的秘密,但季若霖的声音,却像一道无法抗拒的魔法,将她牢牢地钉在了原地。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那个一直如兄长般守护自己的男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震撼。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者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荒诞的梦。 “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一道低沉而冰冷的声音突然在青月的耳边响起,她猛地转头,只见谢尘暄面色阴沉地站在树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暴风雨,正冷冷地注视着曲轻歌和季若霖。 青月心中一紧,七殿下何时来的?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而此刻的曲轻歌和季若霖,却完全沉浸在彼此的世界中,对周围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季若霖的心情激动得难以自抑,他望着曲轻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这一刻,他必须说出自己的心意,否则,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轻歌,我一直都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季若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坚定,“你没及笄前,我在等你及笄,现在若锦也订亲了,我害怕要是再不告诉你,你也会跟别人订亲。” 曲轻歌愣在原地,她从未想过,这个一直像兄长一样照顾自己的男子,竟然会对自己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她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季若霖见曲轻歌没有反应,又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然,但是轻歌,我想照顾你一辈子。你近几年不想成亲,我可以等你,只要,只要你愿意。” 曲轻歌终于回过神来,她后退一步,拉开了与季若霖之间的距离。这一步,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也让季若霖的心瞬间跌入了冰窖。 她看着他,眼中满是歉意和坚定,“季大哥,我……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兄长看的。” 季若霖的脸色瞬间苍白,但他仍然不想放弃,“轻歌,我知你一直没往那方面想。但是我现在希望,你能想一想,想想我们之间……” “季大哥。”曲轻歌打断了季若霖的话,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只把你当兄长看。” 听到这句话,季若霖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地击中,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失落和悲伤,“就这般肯定吗?” 曲轻歌点了点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却是坚定和决绝,“季大哥,自从认识你,唤你季大哥以后,你对我的照顾跟关心我都知道,我在心里也是真的敬你。” 曲轻歌面对着季若霖,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坦诚与坚定,“但也只有对兄长的敬爱,没有男女之情。”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子,不受任何纷扰所动。 季若霖站在她面前,那高大的身影此刻却显得有些落寞。他凝视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歌。”他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曲轻歌心中无奈,却仍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季大哥,有些事情不管想多长时间,结果都是一样的。”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清泉,虽然清冽却带着无法言说的决绝。 季若霖只觉得心中一阵苦涩,好似有颗苦果在口中爆裂开来,那苦涩感顺着喉咙而下,一直抵达心底最深处。他曾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却没想到当真正面对时,心会痛得如此难以名状。 他抬头看向曲轻歌,那张曾经熟悉而亲切的脸庞此刻显得如此遥远。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洒脱些,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没问你前,总想着要一个答案。现在答案有了,我也……死心了。” 曲轻歌看着季若霖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她知道自己的拒绝让季若霖受到了伤害,但她也明白,长痛不如短痛。 她目送着季若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却无法平复那份突如其来的波澜。她回想起季若霖难过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责之情。如果自己能够早些察觉他的心意,或许就能够以更婉转的方式拒绝他,至少不会让他如此伤心。 然而,一切都已经发生,无法挽回。曲轻歌只能将这份自责深埋心底,默默祈祷季若霖能够早日走出这段情感的阴霾。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酸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人影都看不见了,还依依不舍的看呢。”曲轻歌转身回头,只见谢尘暄一脸醋意地站在那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悦。 曲轻歌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谢尘暄是因为嫉妒而说出这样的话。她淡淡地回应道,“是殿下迟了。” 谢尘暄敏锐地捕捉到了曲轻歌话语中的沉闷,他轻步上前,轻声道:“出门时父皇召唤,让我稍有耽搁,还请勿怪。” 见曲轻歌眉宇间难掩低落,谢尘暄柔声安慰:“感情之事,非你之过,何须自责。” 曲轻歌抬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我知非我之错,只是不忍见他如此伤心。” 谢尘暄轻轻摇头,双眸深情款款:“此事非你能左右,除非你愿意接纳他,否则,便给他时间去领悟吧。” 曲轻歌坚定地摇了摇头:“那绝不可能。” 谢尘暄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醋意:“那就别再为此烦恼了。我本应生气,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人觊觎,却还要反过来安慰你,因别的男子而伤心,想来也是够惨的。” 曲轻歌闻言,忍不住唇角微扬,调侃道:“很惨吗?” 谢尘暄见她露出笑颜,心中悸动不已,忍不住问道:“你因拒绝他而心生愧疚,那我呢?你又该如何待我?” 第三百九十四章 醋意大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两人四目相对,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交汇,散发出独特的光芒。谢尘暄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蛊惑,仿佛一股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你每一次拒绝我时,会难过吗?” 曲轻歌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所触动,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她喉头滚动,声音低沉却清晰可闻,“会。”这个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轻轻触动着谢尘暄的心弦。 笑意在谢尘暄的眼中缓缓蔓延开来,仿佛春天的花朵在枝头绽放。至少证明,她也是在意自己的。这份在意对他来说,比任何珍宝都更加珍贵。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那开心的模样,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她轻声道:“刚才还劝我不要为拒绝季大哥而难过,现在怎么听到我会因为拒绝你而难过,反而开心了。” 谢尘暄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回答道:“因为你从来没说过在意我。”这句话中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渴望。而曲轻歌的回答,无疑给了他最大的安慰和满足。 听到谢尘暄的回答,曲轻歌心里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她回想起谢尘暄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自己给予他的却少之又少。这份愧疚和感激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曲轻歌轻唤一声:“殿下。”声音中带着几分柔情和坚定。 谢尘暄应声道:“恩。”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春风拂面般温暖人心。 曲轻歌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凌吟以前是你的人对吗?”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 谢尘暄听到这个问题,心中微微一紧。他怕曲轻歌会误会什么,忙解释道:“她以前确实是我的暗卫,我将她安排到你身边只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从没有让她向我通报什么,从她去你身后边,她就没……”他的声音急切而真诚,生怕曲轻歌会因此而产生误会。 然而曲轻歌却打断了他的话,她轻轻地说道:“我愿意。”这三个字仿佛一道阳光穿透了谢尘暄心中的阴霾,让他感到无比的惊喜和欣慰。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与曲轻歌靠得更近一些。然而他又觉得这样的距离还不够近,无法完全表达他内心的激动和喜悦。 他伸出手想要去牵曲轻歌的手,却又担心这样的举动会不会太唐突。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刚刚有了质的飞跃,他怕自己的举动会让她感到不适。 然而在他犹豫之际,他伸出去的手却被曲轻歌轻轻地握住了。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惊喜和感动。他抬头看向曲轻歌,只见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羞红,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殿下,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曲轻歌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一阵清风吹过他的心田。 谢尘暄看着她那羞红的笑脸,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出来。他反手握住曲轻歌的手,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在一起,仿佛两颗心也紧紧相连。 “也请你多多指教。”谢尘暄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温柔和宠溺。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伫立,目光交汇,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谢尘暄被曲轻歌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握住,反手扣紧,两人的目光在微风中交织,泛起淡淡的笑意,却未曾吐露半句言语。 青月深知自己不宜在此久留,生怕那耳中传来不应听闻的低语。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朝远处挪了挪步子,直到那二人的对话声完全消失在风中,这才安心地驻足。她站了许久,心中的好奇终究还是战胜了理智,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谢尘暄正握着曲轻歌的手,两人相视而笑,那画面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令人不忍打扰。 青月不觉打了个冷颤,忙转开视线,抬手搓了搓双臂。心中不禁暗自嘀咕:怎么……这么黏糊?这二人之间的情意,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厚。 谢尘暄原想与曲轻歌再多待一会儿,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然而,天公不作美,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天气骤冷。他只得依依不舍地放开曲轻歌的手,轻声说道:“等有空了,我再去找你。” 曲轻歌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道:“还是别去得太勤,虽说有雪球作为借口,但经常去总会惹人议论。”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似乎并不希望两人的关系成为他人议论的焦点。 谢尘暄点头表示理解,心中却有些不甘。他深知曲轻歌的顾虑,但又不愿就此放弃与她相处的时光。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柔声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曲轻歌听到谢尘暄的关心之语,心中涌起一丝甜意。她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然而,就在她迈出脚步的那一刻,手又被从身后轻轻握住。她回头望去,只见谢尘暄面带担忧地看着她。 不是意料之中的不舍,而是深深的担忧。这让曲轻歌有些疑惑,不禁问道:“怎么了?” 谢尘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低声说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回去以后不会再突然不理我了是不是?不会明天就翻脸不认了吧。” 曲轻歌没想到谢尘暄会这么说,心中一阵悸动。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安也给谢尘暄带去了同样的不安。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向谢尘暄解释之前的事情。 “你一直对我说你喜欢我、心悦我,对我也与旁人不同。但是,你却与童家三小姐相看。”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公主说,你愿意相看就代表你对童家三小姐是满意的,还说如果相看成功,估计就要赐婚了。” 随着曲轻歌的话语落下,谢尘暄的双眼越睁越大。他回想起那段日子,曲轻歌突然与自己拉开距离,对他说那些话时,好像确实是跟童三小姐相看的那一天!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冤枉得紧,那日的相看,不过是被袁贵妃和母妃的唠叨逼得无法,才勉强应承下来。他本无意,只是敷衍地看了一眼,哪里想过会有后续的纠葛。 “我知道,你定是觉得我在骗你。”曲轻歌的声音,如夜风中的琴弦,轻轻拨动他的心弦。她的眼神中,有着淡淡的忧伤和不解。 谢尘暄叹了口气,他知道曲轻歌指的是他与童三小姐的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也没相信我说的话。”他想起自己与宋瑾封之间的误会,心中一阵苦涩。 曲轻歌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对彼此都不够信任。”她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剑,直指他们之间的痛点。 谢尘暄心中一颤,他害怕曲轻歌会因此离他而去。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恳切,“轻歌,我不想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曲轻歌看着他,心中的情感如潮水般涌动。她喜欢谢尘暄,喜欢到不愿放手。即便他们之间存在信任危机,她也想努力去弥补,去建立。 “我们不会什么关系都没有的。”谢尘暄的声音,像春风拂过湖面,带起一片涟漪。他的眼中,满是坚定和温柔。 谢尘暄忽然想起醉京楼的那次相遇,他笑着问道:“所以,那次在醉京楼你跟我撇清关系是以为我会跟童三小姐有什么?” 曲轻歌被他问得脸上一红,她慌乱地转过视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我先回去了。”她说着,便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紧紧地握住。 “轻歌,你就是吃醋了对不对?”谢尘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宠溺。他凑近她,想要看清她脸上的红晕。 曲轻歌被他看得更加慌乱,她伸出另一只手推开他,转身就跑。青月看着她的背影,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 谢尘暄目送着曲轻歌如小鹿般逃开的身影,嘴角泛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他的轻歌,那般俏皮可爱,令人心生欢喜。他静静地站在原地,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安心,只因知道,轻歌的心中有他,足矣。 第三百九十五章 击破流言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经过三日的精心调养与悉心照料,贺驰庭那疲惫的身躯,如同经历了春雨滋润的枯木,渐渐焕发出新的生机。他倚在帐篷的软榻上,目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外面那片明媚的阳光之上。那温暖的光芒,如同诱人的诗篇,诱惑着他去拥抱这片蓝天。 “石磊,你看今日的阳光如此灿烂,推我出去走走如何?”贺驰庭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 然而,石磊却面露难色,他深知外面那些关于少爷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担心少爷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会受到伤害。 “少爷,您的身体才刚刚好转,还是再休养几日吧。外面的风大,对您不利。”石磊劝说道。 贺驰庭回过头来,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与执着:“石磊,我知你心意。但再养下去,怕是我都要忘记外面的世界了。我想出去透透气,听听那风吹过的声音,闻闻那花开的芬芳。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见少爷如此坚持,石磊也不再劝阻。他走到少爷身边,轻声说道:“少爷,外面的人什么都不懂,只会跟风乱说。您若是听到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只当没听见便是。” 贺驰庭淡然一笑,道:“你说的那些话,我早已有所耳闻。季小姐嫁给我,他们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又说季小姐嫌弃我、恶心我,嫁给我是迫不得已;更有甚者,说我像个内侍,让季小姐守活寡。这些话语,岂能伤我分毫?” 石磊听后,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他转身对外喊道:“石头!” 守在外面的石头听到怒吼声,一脸惶恐地走进帐篷,不明所以地看着怒目而视的石磊。 贺驰庭见状,连忙拦住石磊,道:“好了,你也别怪他。是我逼他告诉我的。他要是不说,我又岂能知道外面的人如何议论我?” “可是少爷,这些话……”石磊气愤地说道。 “这些话不过是些无稽之谈罢了。我若是在意,岂不是自寻烦恼?你若是真生气,想打人,那便出去打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去吧。”贺驰庭云淡风轻地说道。 石磊被少爷的话气得头疼,他边去拿轮椅边抱怨道:“好好好,行行行,你们是一对相亲相爱的主仆。我是坏人,我是行了吧。” 贺驰庭早已习惯了石磊的唠叨,他只是微笑着听着,并不言语。 石磊推着贺驰庭出了帐篷,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出门前,贺驰庭提醒道:“带个水囊吧。” 石磊停下问道:“少爷渴了?要不先喝些再出去。” 贺驰庭摇头道:“不渴,是给你带着的。你过会儿要是说渴了,就喝水囊里的水。” 石磊被少爷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推着少爷走出了营帐。 围场这处,宁静的角落寥寥无几。对于推着轮椅行走在崎岖山路的石磊而言,每一步都显得尤为艰难。然而,周围的目光和隐约传来的议论声,却如针芒般刺向他与贺驰庭。石磊心中涌起一股不快的情绪,脚下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只想尽快逃离这令人不适的视线。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离开帐篷的那一刻,贺驰庭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轻声对石磊说道:“不去溪边了,我们去马场吧。” 马场?那里人声鼎沸,岂是清静之地?石磊心中疑惑,却未出口询问。他深知贺驰庭的决定自有其道理,即便他不解,也必须遵从。 听不到石磊的回应,贺驰庭再次开口,语气坚定而平静:“即便无法骑马,去看看别人骑也不错。” 石磊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还是不去了吧,我推你……” 贺驰庭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既然他们喜欢议论,那就让他们议论个够吧。等他们说腻了,自然也就不说了。” 石磊虽心中不满,却也无法反驳。他明白贺驰庭的用意,这是以一种坦然的态度面对世人的非议和嘲笑。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推着贺驰庭向马场的方向走去。 一进入马场,贺驰庭便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的出现引起了一片哗然,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个无法骑马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然而,贺驰庭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他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围场内奔腾的骏马,仿佛真的毫不在乎周围的议论和目光。 在马场的一角,贺秀芷骑着一匹骏马,她的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场外的贺驰庭。想到自己因为那天的冲动而遭受的非议和腿上的疼痛,她的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然而,她也知道,此刻若再去找贺驰庭的麻烦,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 贺文庭注意到了贺秀芷的异常,他驱马来到贺秀芷的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看你一脸不爽的样子。” 贺秀芷瞪了贺驰庭一眼,恨恨地说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废物!他凭什么坐在那里享受我们的目光?他根本就不配!” 贺文庭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别着急,我来替你出这口气。” 说着,他驱马向贺驰庭的方向走去。在贺驰庭面前停下后,他故意摆出一副尊敬兄长的模样,热情地邀请道:“大哥,我带着你跑两圈吧。你以前可是最喜欢跟我比赛马了,虽然现在骑不了,但我可以带着你一起。” 这番话听在贺驰庭的耳中,却如同针尖般刺痛了他的心。他抬头看向贺文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知道,贺文庭这是在故意羞辱他,提醒他是一个无法骑马的废人。站在贺驰庭身后的石磊则气得双手紧握成拳,他恨不得冲上前去为贺驰庭出头。 他们似乎总是乐此不疲地纠缠着,贺驰庭静静地注视着骑在马背上的贺文庭,那眼中流露出的高人一等的骄傲,在他眼中却显得如此滑稽可笑。那所谓的高人一等,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空谈。 正当贺驰庭想要出声拒绝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如泉水叮咚,让人心旷神怡。季若锦轻盈地走到贺驰庭身旁,手中捧着一张柔软的毯子,温柔地盖在他的双腿上。她蹲下身子,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责备与关心:“虽然今日阳光明媚,但风也不小。你身体尚未痊愈,出门怎么也不知道带张毯子呢?” 贺驰庭呆呆地看着季若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柔起来。他愣愣地答道:“我不冷。”季若锦却坚持道:“不冷也要带着,以防万一。”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让贺驰庭只能乖乖地点头答应:“嗯,我带着。” 第三百九十六章 继续击破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这绚烂的马场之上,阳光倾洒,照耀着每一个角落。季若锦缓缓起身,优雅而坚定地站在了贺驰庭的身旁。她抬头望向马场中傲然挺立的贺文庭,那眼中透出的清澈与坚定,如同秋日的湖水,平静而深邃。 “贺公子,我替你大哥多谢你的好意了。只不过他前些日子染恙,尚未完全康复,今日便不参与骑马了。”季若锦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涧的溪流,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贺文庭闻言,脸色微变。他原本以为季若锦会如从前那般对他恭敬有加,却不料她此刻竟以未来大嫂的身份自居,与他对话间充满了疏离与冷淡。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让他呼吸都变得不畅。 此时,贺秀芷也走到了贺文庭的身边,她看着季若锦的眼神中满是戏谑与嘲讽。她轻笑一声,说道:“没想到季小姐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说起来,一个月前你还是我二哥的未婚妻呢,现在就能跟我大哥眉来眼去了。” 贺秀芷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指季若锦的心扉。然而,季若锦却并未露出半分不悦之色。她微微一笑,声音清晰而有力地说道:“一个月前我确实是你二哥的未婚妻,但那是因为你二哥在外养外室,所以这门亲事才退了。这件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毕竟,你二哥与那外室白日里荒唐的行为,也被人亲眼所见。” 季若锦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贺文庭的心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他没想到季若锦会如此不留情面地揭他的短,更没想到她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坦然地谈论这件事。 季若锦并未理会贺文庭的反应,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贺驰庭,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感激与情意。她轻声说道:“说起来,我其实很庆幸当时落水时,是贺大公子救了我。当初我确实是被迫无奈选择嫁给他,毕竟他与你们的关系,我那样的情况嫁入贺府,总是别扭的。” “但后来,贺大公子为我做的那些事情,以及我与他相处的过程中,我才发现他是一个值得依靠的夫君。而我,也心甘情愿地等着嫁给他的那一天。”季若锦的话语温柔而坚定,她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围观的人们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几天他们听到的传言并不全是真的。他们看着季若锦站在贺驰庭身边的模样,哪里有半分委屈和不甘,分明是一副对贺驰庭动了真情的样子。 贺驰庭一直沉默不语,但他的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没想到季若锦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姿态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挡下那些难听的话语。他感受着季若锦手中传来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起来。 而贺文庭和贺秀芷兄妹两人此刻的脸色却是一阵青一阵白。他们没想到季若锦会如此直接地澄清她与贺文庭之间的过去,更没想到她会如此坚定地表达自己对贺驰庭的感情,这明显就是说他不如贺驰庭! 贺文庭的双眸微眯,犹如猎豹锁定猎物,目光犀利地投向季若锦。他心中暗自嘲讽,这个女人真是愚蠢至极,竟然把一个废人当作宝贝。那个贺驰庭,再如何风华绝代,也终究是个连行走都无法的残废。 他轻叹一声,面上却装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罢了,我原本也是好意,想要带着大哥一起享受骑马的乐趣。既然大哥身体不适,那就罢了。至于其他的,季小姐也不必多言。” 季若锦却是不以为意,她轻笑一声,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若非令妹对我有误会,我也不会多此一举。其实我被误会倒无所谓,只是不想让驰庭也被人误解。” 每每听到季若锦口中那声“驰庭”,贺文庭心中的妒火便熊熊燃烧。他恨极了季若锦对贺驰庭的那份殷勤,她曾对自己那般冷淡,如今却对贺驰庭如此上心。他自问哪一点不如贺驰庭! 季若锦不欲再与贺文庭兄妹纠缠,她低头看向贺驰庭,眼中满是柔情,“驰庭,我推你去别处转转吧。” 贺驰庭微微点头,他自然是愿意与季若锦相处的。季若锦接过石磊手中的轮椅,轻轻推着贺驰庭离开。 贺文庭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这对狗男女,将贺府搅得不得安宁,凭什么他们却能如此快活! 他双眼死死盯着贺驰庭的背影,突然高声喊道:“秀芷,我们兄妹两人好久没比赛了,来跑一圈如何?” 贺秀芷不解地看向贺文庭,他们不是刚刚比过赛吗?但贺文庭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疑问,依旧盯着贺驰庭的背影,高声道:“只是可惜了,以前我们三兄妹一起赛马的时候多开心啊。” 季若锦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停下了脚步。她转身看向贺文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贺驰庭微侧过头,对季若锦道:“不用理会他。” 然而,季若锦却并未听从贺驰庭的劝告。她转身看向贺文庭,声音清冷而坚定,“贺二公子也不必觉得惋惜,驰庭没办法陪你们赛马,我倒是可以代替他跟你们赛一赛。” 听到季若锦的话,贺驰庭和石磊皆是震惊地看向她。贺驰庭忙转过轮椅面对季若锦,劝道:“季小姐,你没必要理会他们。” 季若锦却看着贺驰庭,眼神坚定而温柔,“你是我未来的夫君,他们找你麻烦就是找我麻烦。” 那边的贺秀芷听到季若锦要跟他们赛马,立即来了精神。她面带笑容地看着季若锦,挑衅道:“你要跟我们赛马?那自然是要有彩头的。不知道季小姐如果输了,给我们什么彩头呢?” 一旁的贺文庭也开口道:“不必给我们了,给你就行。我们一起上的话,岂不是欺负了季小姐。” 季若锦面色平静地看着两人,声音不疾不徐,“贺二公子不是说怀念三兄妹赛马时的快乐时光吗?那自然是要一起的。至于彩头,二公子和贺小姐想要什么,自己提便是。” 第三百九十七章 兄妹联合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贺驰庭此刻无暇他顾,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季若锦的手,那手凉得如同秋日的晨露。他深深地看着她,眼眸中满是关切与忧虑,轻声说道:“季小姐,不要跟他们赛马。” 贺驰庭的腿虽已不复当年之勇,但他曾经在马背上驰骋的风姿,依旧深深刻在贺家兄妹的心中。那时的他,不仅是贺家的骄傲,更是贺文庭和贺秀芷的良师益友。他教他们骑马、射击,那些快乐的时光,如今已成为他们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贺秀芷听到季若锦提出赛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自幼便展现出超凡的马术天赋,对马背的热爱超过任何人。她看着季若锦,心中满是期待,希望能在赛马中一展身手。 然而,贺驰庭的担忧并未因此减少。他看着季若锦坚定的眼神,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他微微皱眉,试图用眼神告诉她这其中的风险。 贺秀芷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不禁有些着急。她生怕季若锦会反悔,忙出声激道:“未来大嫂,如果你怕了,后悔了,我就当你没说。” 季若锦轻轻一笑,仿佛春风拂过湖面,她抬手反握住贺驰庭的手,温柔地放在毯子下,轻声说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贺驰庭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一向如此。” 季若锦抬起头,看向一旁的石磊,语气坚定地说:“照看好你们家主子。” 石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 应完声后,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季若锦转身看向贺文庭和贺秀芷,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如此坚定而优雅。她边向两人走去边说道:“不知贺二公子跟贺小姐想要什么彩头?” 贺秀芷带着笑意问道:“什么都可以?不要东西只需要你听我一件事也可以?” 季若锦微微一笑,如同盛开的牡丹,她说道:“只要不是伤害别人、不违背道德、不犯法的,自然都可以。” 说着,她已经来到了马场里,站在平地上,面对着坐于马背之上的贺文庭与贺秀芷。尽管她站在低处,但她的气势却丝毫不输于两人。 贺秀芷看着季若锦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心中的笑意更深了。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在望,正在向季若锦开出要求般地说道:“那我要你跟我大哥解除婚约,去做尼姑也行?” 她的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中便爆发出巨大的惊讶之声。有人忍不住开口道:“这是不是太过份了点。” “确实过份,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而且季小姐本来也是不愿意做尼姑才同意嫁给贺大公子的。” 贺秀芷听到人群中的不满之声,却毫不在意,她扬起头,带着一丝挑衅地说道:“若不是因为她季若锦,我们贺府怎么会闹得要分家!凭什么将我们家闹拆了,她反而什么事都没有。” 她转头看向季若锦,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季若锦,我与二哥一起跟你比。你只需要赢我们其中一个就算你赢,反之则输。如果我们赢了,你也只需答应我们这一个要求,但如果你赢了,我跟我二哥分别答应你一个要求怎么样?” 季若锦看着贺文庭,眼中闪过一丝询问:“贺二公子不说话的意思是默认同意,还是不同意?” 贺文庭看着观众席上众人对他们或多或少的不赞同,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转头看向贺秀芷,试图劝说道:“秀芷,这确实有些过份,要不……还是算了吧。” 贺秀芷自然是不肯轻易让步的,她眉头紧锁,不满地嘟囔道:“这事也不是我硬要逼她的,她若愿意比,那就比,若是不愿意,那便罢了。”话语中虽带着一丝不屑,却也不乏一丝挑衅的意味。 贺文庭闻言,目光转向了季若锦,他的声音温和而又不失礼节:“季小姐,此事本就是口舌之争,又何须如此针锋相对呢?我们各自退让一步,岂不是皆大欢喜?” 然而,季若锦看着马背上的贺文庭,心中却充满了不屑。她觉得贺文庭虚伪至极,明明是他想促成这场比试,却又怕旁人的眼光,想将责任推给她和贺秀芷。 季若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她决定不给贺文庭任何情面。她直视着贺秀芷,声音坚定而有力:“既然贺二公子如此说,那我们便比吧。” 贺秀芷听到季若锦的回应,心中虽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兴奋。她自认为马术高超,根本不把季若锦放在眼里。于是,她傲然一笑,说道:“我与你单独比更好,也免得被人说我们兄妹俩欺负你一个。” 季若锦微微扬眉,看着两人,声音清冷而坚定:“我与你比自然没问题,但我有个要求。若是我赢了,贺二公子同样也要给我彩头。” 贺文庭闻言,心中一紧,警惕地问道:“你要的彩头是什么?” 季若锦轻轻一笑,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然后缓缓说道:“你们输了,以后每一次见到你们大哥都必须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好。待我嫁给你们大哥后,见到我时也必须毕恭毕敬地唤我一声大嫂安好。” 她顿了一顿,声音更加坚定:“记住,我说的是每一次,直至死亡!” 观众席上,贺驰庭的心情无法平静。他看着季若锦那娇弱的身躯,却为了他挺身而出,为了替他赢回一份尊重,不惜用自己的下半生作为赌注。 这份勇气,这份坚定,让贺驰庭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意。 而贺秀芷听到季若锦的话,眉头不悦地皱起:“那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这么做?太久了!” 季若锦冷笑一声,看着贺秀芷说道:“怎么?你要求我解除跟驰庭的婚约,出家为尼,难道就不是一辈子的事?只想占便宜可不行。” 她的话音刚落,观众席上便有人忍不住出声支持季若锦。他们虽然爱看热闹,但也不是没有是非之心。这场赛马,谁吃亏、谁占便宜,大家心里都清楚。 “贺小姐,你们也别太欺负人了。尊重兄长本就是你们应该做的。反之,季小姐若真的输了,这辈子可就完了。” “不错,你们要是不情愿,至少还能躲着不见贺大公子。季小姐却要孤苦一生。” 季若锦看着两人,将贺秀芷刚才的话还了回去:“这事谁也逼不了谁。贺二公子和贺小姐若是不愿意,那便作罢。只是希望以后贺二公子也少回忆些以前同你大哥骑马时的快乐。回忆了也别说出来,我不喜欢听。” 她的话音中带着一丝冷意,让贺文庭和贺秀芷都不由得心中一凛。 贺文庭看着季若锦,沉默了片刻,然后出声说道:“既然你的彩头里有我,我自然也要上场。我可不喜欢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 季若锦淡然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当然可以。” 观众席上,有人轻声呸了一声:“什么不喜欢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说得倒好听,最后还不是两个人欺负别人一个。” “其实也还好,贺文庭兄妹不是说了嘛,只需赢了他们其中一个就算季小姐赢了。” “好什么好?他们两兄妹就不能联合起来对付季小姐吗?” 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但季若锦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她的目光坚定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第三百九十八章 快马加鞭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贺秀芷眼中闪烁着坚定,终于得到了贺文庭的首肯,她转身对季若锦道:“既然决定了,那就立个字据,我们便可开始。”话语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季若锦却微微一笑,风轻云淡地道:“字据就不必了,立誓便可。若有违背者,生不如死,死无全尸,生生世世为奴为婢,不得好死。”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坚定与决绝,仿佛誓言中的诅咒真的会成为现实。 贺秀芷闻言,脸色一变,怒声斥道:“姓季的,没想到你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心思居然这么歹毒。”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季若锦的不满与愤怒。 季若锦却毫不在意,淡淡地道:“我说的是违背者的下场,只要你愿赌服输,做到该做的,这誓言自然是无用的。怎么,贺小姐是准备输了以后不认账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似乎在故意激怒贺秀芷。 贺秀芷扬起头,满脸的自傲:“我就不可能输!”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胜利的那一刻。 “既是这般自信,为何不敢立誓?”季若锦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谁说我不敢,立就立!”贺秀芷被季若锦的激将法所激,立下了誓言。 三人说定后,便各自准备去了。季若锦转身回到帐篷,换上一身英姿飒爽的骑装。当她走出帐篷时,恰好看到贺驰庭在外面等候。 贺驰庭抬头看着眼前的季若锦,只见她身穿骑装,身姿挺拔,英气逼人。他不由得心中一紧,担心道:“他们两人的马术都很好。”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季若锦的担忧。 季若锦却只是笑了笑,上前推着贺驰庭向马场方向走去:“贺公子,我的马术其实也不差。”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贺驰庭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跟在季若锦的身后。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希望季若锦能够赢得比赛,又害怕她真的会输掉这场赌注。 季若锦推着贺驰庭走进马场时,发现观众台上已经座无虚席。没有抢到座位的人们也自发地带着椅凳在人群中坐了下来,大家都想亲眼见证这场激动人心的赛马比赛。 早已经等在一旁的曲轻歌、谢思诺和月亮也向季若锦走了过来。谢思诺看着季若锦,眼中满是担忧:“若锦,这赌注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季若锦的关心与担忧。 季若锦却只是笑了笑,抬手抚开月亮紧锁的眉头:“放心吧,你季姐姐也很厉害的。” 与月亮说完之后,季若锦的眸光流转至曲轻歌身上,那淡然一笑,似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怎么只有你如此淡定自若,莫非你对我全无担忧?” 曲轻歌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抹自信而笃定的弧度,“我深知你定能拔得头筹。” 季若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终于绽开一抹明媚的笑容,“你这般信任我?” “自然,如同信赖我自己一般。”曲轻歌回应道,声音里满是坚定,“此次赛马,亦是时机,好让众人见识到你的风采,知道你并非世人眼中的娇弱大小姐。” 正此时,马场的那位负责筹备赛事的场工缓缓走来,对着季若锦恭敬地道:“季小姐,是时候挑选您的良驹了。” 马场之中,每每举办狩猎之时,亦不乏设下赌约的赛马活动。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性,马场特地培育了一批身形矫健、素质相近的骏马,以供参赛者挑选。如此一来,比赛的胜负便完全取决于骑手本身的技艺与智慧。 季若锦回首望向曲轻歌等人,轻声道:“我去了。” 曲轻歌微微颔首,叮嘱道:“注意安全。” 季若锦点头应允,随后将目光转向了一直默默注视着自己的贺驰庭。沉默片刻后,她轻声回应了先前贺驰庭的那句深情告白,“放心,我定会如你所愿,成为你的新娘。” 言罢,季若锦转身离去,只留下贺驰庭在原地心潮澎湃,惊愕的神情渐渐染上了一抹羞涩的红晕。 谢思诺见状,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惊讶地看向曲轻歌道:“若锦她……真是直接得可爱。” 曲轻歌淡然一笑,随后道:“凌吟已为我们预留了观赛的好位置,我们且过去坐下慢慢观赏吧。” 起跑线上,季若锦与贺文庭、贺秀芷三人已各自跨上骏马,只待发令人一声令下。 贺秀芷侧目看向季若锦,眼中闪过一丝挑衅,“外界皆传言我们兄妹二人欺负你,你若此刻退缩,我们也可当作是个玩笑,如何?” 季若锦目光坚定,直视前方,“此时再说这些无谓之话,未免太过可笑。我若真言放弃,只怕你又要悔不当初了。” 季若锦所言非虚,贺秀芷的确心有不甘,想要一较高下。只是她这番言语,在季若锦面前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被季若锦这般直截了当地戳穿,贺秀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季若锦,你……” 然而,季若锦却已不想再与她多费唇舌,转而向发令人道:“我已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 发令人闻言,便向贺文庭与贺秀芷确认道:“贺二公子、贺小姐,你们二位也准备好了吗?” 贺秀芷强忍怒气,答道:“准备好了。” 贺文庭亦点头示意。 见三人都已就绪,发令人高举手中红旗,大声喝道:“准备!” “走!”随着红旗挥下,三人如同离弦之箭,疾驰而出,瞬间冲出了起跑线。 观众席上,众人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目光紧紧锁定在赛场上的三人身上。按照赛马规矩,三圈定胜负,谁能先跑完三圈,谁便是这场比赛的胜者。 第一圈结束,季若锦虽暂时落后于两人,但距离并不算远。观众席上的人们一边为她捏把冷汗,一边又觉得这距离尚在可追范围之内,心中稍感宽慰。 正如众人所料,那看似遥不可及的距离,在季若锦的脚下却变得触手可及。第二圈过半,她已悄然追平了前方的三人,甚至超越了暂列次席的贺秀芷。 贺秀芷眼睁睁地看着季若锦从自己身边掠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愕。她从未想到,季若锦的骑术竟如此高超,自己的轻视此刻仿佛成了一个笑话。但她不甘心就此认输,紧握缰绳,猛地挥鞭,提速追击,决心再次夺回领先的位置。 贺秀芷的速度越来越快,连一开始就遥遥领先的贺文庭也被她逐渐追上。当她终于与贺文庭并肩而行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而,笑容尚未消散,她的视线中便再次出现了季若锦的身影。 那个她以为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季若锦,竟然再次追了上来!这一刻,不仅是贺秀芷,就连贺文庭也露出了惊讶和紧迫的神情。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随即挥鞭加速。 第三百九十九章 对不住了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赛马场的滚滚尘烟中,贺文庭与贺秀芷驾驭着骏马,如风驰电掣般疾驰。他们的目标明确而坚定——赢得这场比赛,赢得那份荣誉与尊严。然而,他们未曾料到的是,那位看似温婉的季若锦,同样在加速,且速度竟比他们更为迅猛。 当第二圈结束时,一个惊人的画面呈现在众人眼前。季若锦的马头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超越了贺文庭的马头。这一瞬间,观众席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仿佛要将整个赛马场掀翻。 “太厉害了!” “没想到季小姐的马术居然如此精湛!” 观众们的欢呼声如同潮水般涌来,给贺秀芷带来了无形的压力。她眼睁睁地看着季若锦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心中不禁焦急万分。她急忙向前方的贺文庭喊道:“二哥,再这样下去我们肯定会输的!” 然而,贺文庭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一张脸紧绷着,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赛道。他心中充满了懊悔与不甘,是他之前小看了季若锦的实力。他挥鞭加速,再次超过了季若锦半个马身。 贺秀芷见贺文庭没有回应自己,只顾着超越季若锦,心中更加焦急。她冲着贺文庭喊道:“二哥,就算你赢了她也没有用,我输了就是我们输了。比赛前我们就说过,只要她赢了我们其中一个人,就算她赢!二哥,我不能输的!难道你想以后每次见到贺驰庭跟她都要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安吗?岂不是每一次见到他,都要被迫提醒一次,我们赛马输她丢脸的事情。” 贺文庭被贺秀芷的话激得心中一阵烦躁,他甩下一鞭,回吼道:“你想我怎么做你说!” 贺秀芷听到贺文庭的回答,连忙说道:“你拦住季若锦,给我机会超过去。快到终点时,你再冲。”她相信,以贺文庭的实力,在最后冲刺时必定能够超过季若锦。 然而,与两人并不算远的季若锦却听到了贺秀芷的话。她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暗道:“卑劣。”但随即她又冷静下来,深知赛场上只有输赢之分,没有道德可言。 贺秀芷见贺文庭迟迟不肯行动,气得低声骂道:“难道你真的想我们输,被全京城的人嘲笑吗?” “还是说,你还想像以前一样,被贺驰庭压得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句话如同一根刺,深深扎进了贺文庭的心中。他面色一沉,拉住僵绳,转过马头改变了路径。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观众席上的人们立即发现了赛场上的变化。他们惊讶地看着贺文庭的马一直拦在季若锦的马前,季若锦的马几乎被挤出赛道。赛马规矩,马出界,判输。 “他是故意的!”有人惊呼道,“他一边将季小姐挤到赛道边,一边拦着她从另一侧超过去,甚至还特地降低了速度。” “快看,贺小姐超过他们两了!” “卑鄙!”人群中响起一片气愤的声音,“他们一面说着季小姐只要赢下他们一个人就算赢,一面用这样卑鄙的方法拦着季小姐。让本就比不起季小姐的贺秀芷借机超过去。” 此刻,他们已然不再以礼貌的称谓来称呼贺秀芷,那声“贺小姐”似乎已随风飘散,不再被提及。 谢思诺目睹着赛场上的这一幕,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她激动地站起身来,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痛斥贺文庭与贺秀芷二人。“这两个无耻之徒,竟能如此下作!”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 曲轻歌静静地站在一旁,眸色深沉如墨,心中同样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意。这两兄妹,的确是厚颜无耻至极。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们为了赢得比赛,竟丝毫不顾颜面。贺驰庭目不转睛地盯着赛场,整个身子紧绷着,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因为一件事如此提心吊胆。 他早已平和地接受了自己的腿疾,但此时,他却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他能够站起来,如果他是一个健康的、正常的人,那么此刻,季若锦也不必为了他而受人欺负。 被挤到赛道边的季若锦,眼睁睁地看着贺秀芷逐渐超越了自己,心中一紧。她拼尽全力拉扯着僵绳,希望自己的马能够直接撞开贺文庭的马。 然而,这些马儿都是经过统一训练的,早已失去了野性。即使季若锦用力拉扯缰绳,座下的马儿也不肯向一旁撞去。 眼看着贺秀芷离自己越来越远,季若锦心中的焦虑也越来越重。而此时,一直用半个马身压着她马身的贺文庭,却悠然自得地开口了:“季小姐,别再挣扎了。这些马早就没了野性,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季若锦转头看向一直拦着自己的贺文庭,一身旗装的她显得比平时更加明艳动人,略带攻击性的美丽让人移不开眼。贺文庭一时间竟看得出了神,心中涌起一股不服输的情绪。 “我大哥哪里比我好?竟值得你为他这么拼命?”他心有不甘地问道。 季若锦冷眼回视贺文庭,嘴角扬起一抹冷意:“他哪里都比你好。” 说着,她抬手从发髻上取下发簪,挽起的长发随风飘然落下。那一刻,她美得让人窒息。贺文庭看得失神,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那飘逸的长发和冷艳的面容。 季若锦手里紧紧握着发簪,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它没了野性,我就让它野!” 贺文庭还没反应过来季若锦话里的意思,便看见她执着地拿着发簪狠狠向马背上扎去。那一刻,她仿佛变成了一个勇敢的战士,为了胜利不惜一切代价。 “对不起,但我必须赢!”道歉的话落,发簪已落在马背上。马儿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提蹄长鸣一声,然后发了狂般地向前冲去。它直接将贺文庭一直拦在前面的马冲撞开,疾奔而去。 观众席上的人们眼见此景,不禁齐声惊呼,“看,季小姐的马如风驰电掣般冲了过去!她的速度之快,仿佛能破空而行,赢得胜利似乎只在咫尺之间。” 赛事已近尾声,仅剩下不到半圈的赛程,胜利的曙光已然在望。“快了,快了!”观众们激动不已,眼看着季若锦的马匹逐渐逼近并超越了前方的贺秀芷。 然而,贺秀芷岂会轻易言败?她紧握马鞭,奋力抽打,决心要夺回领先之位。季若锦感受着身后紧追不舍的马蹄声,心中一紧,再次拔下发簪,紧握在手中。她深吸一口气,低声自语:“抱歉了,待赛事结束,我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第四百章 拔得头筹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当发簪再一次轻轻地触及马背,那匹矫健的战马便像是被刺中了敏感的神经,疼痛驱使它狂奔起来。身后的贺秀芷在视线中逐渐化作一个模糊的小点,而那条象征着胜利的终点线,则像是希望之光,越来越近,越来越亮。 季若锦微微闭上双眼,心中的紧张与期待交织成一片。她感觉到风在耳边呼啸,夹杂着草地的清香和远处人群的欢呼。这一刻,她仿佛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只有那奔腾的马蹄声和心中的澎湃激情。 “赢了,赢了!”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像是海浪一般此起彼伏。每个人都为季若锦的出色表现而喝彩,她的勇气和能力在这一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与敬佩。 然而,就在季若锦即将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意外发生了。她身下的战马突然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发疯似地狂奔起来。季若锦紧紧抱住马背,双臂仿佛要被撕裂开来,手上的力量也在一点点流失。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若是这样被甩下马背,后果不堪设想。她不想面对那样的结局,不想让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 就在这时,一根缰绳突然甩到了她的头上,紧接着,一股剧痛从喉咙传来。她感到呼吸困难,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喉咙。季若锦心中一惊,难道自己就要这样被勒死了吗? 曲轻歌等人见状,纷纷冲入马场,脸上满是担忧与焦急。他们大声呼喊着凌吟的名字,希望她能尽快救下季若锦。 凌吟闻声而来,她脚尖点地,纵身一跃,便来到了发狂的马匹身边。她原本打算直接抓住季若锦将她从马背上救下,但靠近后才发现,缰绳已经紧紧缠住了季若锦的脖子。 此刻的季若锦正拼尽全力仰着头,试图减轻缰绳对喉咙的压迫。她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凌吟见状,心中一紧。她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解开缠在季若锦脖子上的缰绳。她伸手抓住马头上的护具,试图用蛮力压制住这匹发狂的战马。 然而,马儿的愤怒似乎更加猛烈了,它不停地挣扎着,试图挣脱凌吟的束缚。凌吟只能紧紧抓住护具,随着马儿的奔跑而旋转。 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想到别的办法。于是她大声对马背上的季若锦喊道:“季小姐,你能不能向马头这边挪一些?我要坐到马背上才能更方便地给你解开绳子。” 季若锦此刻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痛苦。她的双手及整只手臂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入,疼痛与麻木交织在一起,几乎让她失去了控制的能力。然而,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却咬紧牙关,勉强挤出一句话:“我试试。” 她拼尽全力,忍受着身体的种种不适,按照凌吟的指示,一步步艰难地向前挪动。在挪动的过程中,她感觉到套在颈间的绳子逐渐松弛,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感觉也随之减轻了些许。季若锦的心中涌起一丝庆幸,仿佛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光明。 凌吟见状,心中一喜,她看见马背处终于腾出了一些空隙。她毫不犹豫地翻身上背,试图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然而,没有缰绳可供她抓握,她只能冒险地抓住马背上的马毛,借以稳住身形。 然而,这一举动却激怒了狂躁的马匹。它仿佛感受到了背上的异物,变得更加狂躁不安,奔跑的速度愈发加快,颠簸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凌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但她知道,此刻她不能放弃。她必须尽快解开季若锦颈间的缰绳,将她从危险中解救出来。 马场边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祈祷,只希望这场危机能够尽快解除。 而在人群中,贺秀芷却带着阴冷的眼神,冷冷地注视着场上的季若锦。她心中充满了怨恨和嫉妒,她期待着季若锦被甩下马背,被马蹄践踏致死。只有这样,才能解她刚才输掉比赛的愤怒和不甘。 谢思诺等人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看着凌吟一个人在马背上奋力挣扎,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他们知道,单靠凌吟一个人的力量,恐怕很难将季若锦从危险中解救出来。 “不行,我们必须想办法帮忙!”谢思诺焦急地说道。她心中虽然有些犹豫和顾虑,但此刻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知道,如果不尽快采取行动,季若锦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谢思诺准备开口呼唤其他人帮忙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月亮的惊呼声:“季姐姐摔下来了!” 凌吟刚刚解开季若锦颈间的缰绳,准备将她从马背上拉下来。然而,由于季若锦已经体力透支到了极点,她无法再稳稳地抓住凌吟的手。在马的又一次猛烈颠簸下,她终于失去了平衡,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下一刻,马儿抬起了前蹄,似乎要狠狠地踩下去。凌吟见状,心中一惊,她拼尽全力拉住缰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阻止了马蹄的落下。她成功地改变了马蹄的方向,让它落在了别处。 然后,凌吟立即驱使马匹向一旁跑去,试图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场边的曲轻歌眼看着季若锦从马背上摔下,心中一惊,连忙跑了过去。“若锦!”她呼喊着季若锦的名字,将她扶起并紧紧地搂抱在怀中。“若锦,你怎么样了?”她焦急地问道。 季若锦抬头看着曲轻歌,她的喉咙被缰绳勒得生疼,伤口触目惊心。她想要说话,但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青月,快叫人拿担架过来!”曲轻歌见状心中一紧,她不敢随便碰触季若锦的身体,生怕加重她的伤势。她只能焦急地等待着担架的到来,希望季若锦能够平安无事。 青月如风般疾驰而来,她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贺驰庭在石磊的助推下,艰难地向前挪动,他心急如焚,声音中充满了焦虑:“麻烦各位,请让一让!” 围观的人群闻言,纷纷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通道。石磊将贺驰庭推至前方,他的目光瞬间定格在季若锦颈间的伤口上,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无数把利刃同时刺穿,痛得无法呼吸。 “季小姐……”他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关切与痛惜。季若锦艰难地抬起头,看到贺驰庭的那一刻,她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她吃力地开口,声音微弱而沙哑:“我……赢了。” 曲轻歌在一旁听着,心中一阵悸动。她知道,季若锦的声带已经受伤,这微弱的声音背后,是她坚韧不屈的意志。而贺驰庭的心,更是被这句话撕扯得支离破碎,他喉头哽咽,竟一时无法言语。然而,就在这一刻,季若锦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缓缓倒了下去。 第四百零一章 心领神会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季若锦从一声声严厉的斥责声中缓缓苏醒。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无情的巨浪席卷过一般,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诉说着疼痛。那种疼痛如此强烈,以至于她连稍微动弹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季若锦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她清晰地记得自己从马背上摔落,那一刻的惊恐与绝望仿佛还萦绕在心头。她试着动了动四肢,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已经受伤致残。然而,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当她试图开口呼唤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失声了。喉咙里仿佛有一把锐利的刀片在割割着,每一次尝试发声都让她痛不欲生。 这时,季若锦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也无法聚焦,眼前一片漆黑。她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那种无助和绝望,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她用力地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想要呼喊,可是喉咙里却只有破碎的叫声:“啊……啊啊……” 深处在黑暗中的季若锦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助,她不顾身体的疼痛,奋力挣扎着想要起身。这时,她听到了红叶焦急的呼唤声:“小姐!”红叶冲了过来,扶住了她。红叶的触碰让季若锦稍微安心了一些,她紧紧抓着红叶的手,急切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恐慌和不安。可是,她只能发出难听的声音,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 红叶也察觉到了季若锦的不对劲,她看到小姐虽然睁着双眼,但眼神却空洞而无神。红叶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想要问出口,却又害怕得到那个残酷的答案。 此时,季大人和季若霖也闻声走了进来。他们的身后,坐着轮椅的贺驰庭静静地望着这一切。季大人看到女儿如此痛苦,心中的怒火瞬间化为了担忧和焦虑。他快步走到床边,轻声问道:“若锦,你这是怎么了?哪里痛吗?” 季若锦听到父亲的声音,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下意识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她无法看到父亲担忧的神情,也无法用言语安慰他。那种无力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痛苦。 季若锦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拼尽全力想要呼唤轻歌的名字,想要寻求一丝安慰。可是,她的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声响。 轻歌,那如风般飘渺的轻歌,你到底身在何方?为何你未能在我的身边,静静地陪伴,莫非是我的明眸与歌喉已然无法治愈,让你无法再为我吟唱? 季大人、季若霖与贺驰庭,三人皆觉出了异样。季大人疾步走至床畔,眼神中满是关切:“若锦,你,你这是怎么了?” 季若锦泪眼婆娑,她摇头,却说不出一个字。她的心中满是惶恐与不安,仿佛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 她无法回答,只能以泪洗面。她挥动手中的枕头,试图驱散内心的恐惧与痛苦,但那无形的阴霾却愈发浓重。 红叶目睹这一切,心如刀绞。她连忙出声安慰:“小姐,你别怕,我这就去请曲大小姐来。曲大小姐、公主还有月亮本来一直守着你,但因厉王妃身体不适,曲大小姐诊治后说你一切稳定,便先过去了。” “小姐,曲大小姐都说了你没事,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去唤她。”红叶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帐篷去寻找曲轻歌。 季若锦静静地坐在床上,她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试图驱散内心的恐惧。红叶的话在耳边回响,轻歌说她没事,她一定会没事的。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勇敢,可是心中的恐惧却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无法抵挡。泪水成了她唯一的宣泄方式,无声地滑落在枕头上。 贺驰庭坐在轮骑上,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床上那个默默流泪的女子。他看着她脖间厚厚的纱布和额头上摔落的青紫痕迹,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让她遭受了这样的痛苦和折磨。季若锦的每一滴泪水都如同滚烫的热水般滴在他的心上,让他感到无比的灼痛和无奈。 季大人和季若霖看着季若锦痛苦的模样,心中也充满了痛苦和无奈。季若霖走到床边,轻轻地握住季若锦的手。 他的手触碰到季若锦手背的瞬间,季若锦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惊慌失措。她抬起头,看到是季若霖,才稍稍放下心来。 季若霖心疼地看着妹妹,轻声安慰道:“若锦,别怕,会没事的。有轻歌在,她不会让你有事的。” 季若锦听着哥哥的话,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她当然相信轻歌的能力,可是内心的恐惧却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季若霖握着季若锦的手,感受着她的颤抖和不安。他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心疼,他知道再多的言语也无法消除妹妹心中的恐惧。 他只希望红叶能尽快将曲轻歌请过来,只有她才能让若锦真正地安心下来。他相信轻歌的能力,也相信她会给妹妹带来希望和安慰。 等待的时光,如同漫长的沙漠,每一秒都似乎被无限拉长,仿佛成了一片荒芜之地,让人倍感煎熬。在这半盏茶的功夫里,季若锦却觉得时光仿佛停滞,她心中的焦虑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无法平息。 她反握住季若霖紧握着她的手,轻轻晃动了几下,眼中满是担忧:“红叶怎么还没回来?”季若霖却未能洞悉她内心的焦虑,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若锦?是哪里不舒服吗?” 季若锦摇了摇头,她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不是,我是担心红叶,她为何还未归来?”季若霖见状,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他试图安抚季若锦:“若锦,别急,我们耐心等待便是。” 然而,季若锦心中的焦虑却如同被点燃的火焰,越烧越旺。她不禁在心中默念:“轻歌啊,你到底在哪里?为何还未归来?为何让我们如此漫长的等待?” 此时,坐在轮椅上的贺驰庭看出了季若锦的焦虑,他轻声说道:“季小姐是在担心红叶为何还未归来吧?”季若锦闻言,连忙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贺驰庭心中明了,他知道在这个时刻,每一分每一秒对季若锦来说都是无尽的煎熬。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季小姐稍安勿躁,我这就让石磊去看看情况。”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力量。因为他深知,当年等待被医治的自己,也曾经历过这样的心情。 第四百零二章 惶恐不安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贺驰庭站在帐篷的入口,目光凝重地望向远方。他转身对身后的石磊说道:“石磊,你去催一催,看看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是,主子。”石磊应声,立刻转身向外走去。 帐篷内,季若锦坐在床榻之上,眼中满是焦急与彷徨。她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安都捏碎。贺驰庭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难受,他忍不住再次叮嘱道:“动作要快些。” 就在石磊快步走出帐篷的瞬间,迎面撞上了急匆匆走来的曲轻歌。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曲轻歌立刻猜到了石磊的来意。 “若锦现在怎么样?”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石磊沉声道:“季小姐的情绪很不安,季少爷正在尽力安慰她,但效果并不明显。” 曲轻歌闻言,心中更是一紧。她加快了脚步,向帐篷走去。刚才她已经从红叶那里得知了季若锦的情况,虽然她已经为季若锦处理了伤口,但季若锦突然失明的情况还是让她感到意外和担忧。 走进帐篷,曲轻歌看到季若锦无助地坐在床榻上,眼中满是恐惧和不安。她的心中一阵刺痛,快步走到季若锦的身边,握住她的手说道:“若锦,别怕,我来了。” 听到曲轻歌的声音,季若锦仿佛找到了依靠,她忙转过头来,泪水瞬间滑落。季若霖见状,忙为曲轻歌让开位置。 曲轻歌轻轻握住季若锦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脊,一遍又一遍地安慰道:“若锦,别怕,我会治好你的。相信我,好吗?” 季若锦紧紧地抱住曲轻歌,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都倾诉出来。她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心中充满了无助和害怕。 曲轻歌紧紧地抱着季若锦,任由她的泪水浸湿了自己的衣襟。她一遍又一遍地轻拍着季若锦的后背,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着她的情绪。 一边的贺驰庭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季若锦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的求婚。因为在她心中,曲轻歌的地位无人能及。她信任曲轻歌,比信任自己还要深。 在曲轻歌的安抚下,季若锦的情绪终于慢慢平复下来。她抬起头,用那双看不见的眼睛望向曲轻歌的方向,心中充满了信任和依赖。 曲轻歌从衣袖中掏出帕子,温柔地为季若锦擦去脸上的泪痕。她轻声说道:“若锦,你的喉咙受伤不轻,所以暂时说不了话。但别担心,我会治好你的。” 季若锦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晶莹的水珠在指尖跳跃,如同她此刻复杂的心情。曲轻歌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像一缕春风拂过她的心田:“若锦,你的喉咙伤得不轻,暂时无法言语。不过别担心,只需静养十天半个月,便可痊愈。这段时间里,你切记不可勉强自己发声,以免加重伤势。” 季若锦乖巧地点了点头,仿佛一个听话的孩童。心中的恐惧在得知并非永远失去声音后,逐渐消散。她相信,只要有曲轻歌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曲轻歌收起手中的帕子,细心地检查着季若锦的双眼。她的目光如同秋水般明澈,透过季若锦的眼眸,探寻着那深藏的奥秘。经过一番仔细检查,曲轻歌发现季若锦的眼睛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让我来看看你的脉象吧。”曲轻歌柔声说道,搭上了季若锦的皓腕。季若锦感受到曲轻歌指尖传来的温暖,心中的不安也慢慢平息。 曲轻歌眉头微蹙,专注地诊着脉。季若锦见她迟迟未能查出原因,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曲轻歌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轻声安慰道:“别急,我刚才已经检查过你的眼睛,并无大碍。现在我正在寻找其他可能的原因,放心吧,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听着曲轻歌的安抚,季若锦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伸出手,想要握住曲轻歌的另一只手。曲轻歌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将手递了过去。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传递着彼此的温暖与力量。 季若锦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为这份默契与了解感到欣喜。她微微顷身,靠在曲轻歌的肩上,仿佛找到了一个安全的避风港。曲轻歌也轻轻移着身子,让季若锦靠得更舒服些。 过了片刻,曲轻歌松开了季若锦的皓腕,沉声问道:“若锦,你摔下马时,最痛的是哪里?”她补充道,“我要知道的是你摔到地面上时,最先感觉到剧烈疼痛的地方。” 季若锦努力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她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拼凑着那些零碎的记忆。终于,她坐直了身子,抬手轻轻触摸着自己的额头。然而,由于全身的酸痛,她的动作显得有些吃力,脸上也露出了痛苦之色。 曲轻歌见状,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她轻声解释道:“你摔下马时,头部受到了撞击,导致颅内出血。血液凝结成块压迫了视神经,所以你才会暂时失明。不过别担心,我会为你进行针灸治疗,让血瘀化开,你就能重见光明了。” 季若锦听到这里,心中的恐惧终于烟消云散。她紧紧握住曲轻歌的手,在她的手掌上写道:“多久?”她想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恢复视力。 曲轻歌微微一笑,回答道:“这要看具体情况而定,不过我估计大概需要四五天的时间。” 四五天的时间?季若锦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与她曾经以为的、恐惧的一辈子相比,这简直微不足道。她知道,只要有曲轻歌在,她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一旁的季大人和季若霖、贺驰庭等人也听到了曲轻歌的诊断结果,他们心中的担忧也随之消散。季大人原本还想着等季若锦醒来后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以后不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但现在看到季若锦这副模样,他哪里还舍得再责怪她。 季大人走到季若锦的身边,轻声说道:“若锦啊,你这几天就好好在帐篷里休息养伤吧。其他的事情你就别想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能够平安无事。”季若锦听着季大人关切的话语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第四百零三章 摈弃誓言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季若锦的情绪如被风吹散的云烟,逐渐沉淀。曲轻歌站在她的床前,轻声细语道:“若锦,你方才昏迷,我与红叶不便细查你身上的伤势,只匆匆看了你的双腿与双臂。如今你既已苏醒,我们再细细检查一番。若有何处不妥,也好及时上药。” 曲轻歌转首,看向屋内的三位男士,眼中满是诚恳与恳切,“伯父、季大哥、贺公子,还请三位暂且回避。她此刻目不能视,我与红叶需得为她仔细检查。若有发现,也好及时施救。” 季大人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那你便快些为她检查吧。”说着,他转向季若锦,温声道:“若锦,你先好好休息,我与他们先出去了。若有何事,便让红叶来唤我们。切记,勿要急于开口说话,待身体恢复再说不迟,要学会控制自己。” 季若锦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回应,却在瞬间想起自己的失明,只得微微点头,以示回应。然而,她的方向却有些偏差,季大人并未站在那里。但屋内的众人皆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没有提及此事。 季大人看着季若锦那寻找的目光,心中一阵酸楚。他知道这失明只是暂时的,但看着她那迷茫无助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我们走吧。”季大人对自己的儿子说道,转身走出了房间。 季若霖在确定季若锦无恙后,才有心思整理自己的思绪。他复杂地看着曲轻歌,昨晚的事情发生后,他便打算尽量避免与她见面。然而,命运似乎总是捉弄人,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到了她。但这对他来说,却并非好事。 他原本以为,当轻歌看到他时,至少会有一丝异样,或者刻意避开他的视线。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曲轻歌自进门那一刻起,便没有刻意避开他的目光,更没有忽略他的存在。她依旧如往常一般,平静地叫他季大哥。 然而,正是这种与以往毫无区别的态度,却让季若霖感到更加难过。即便是昨晚他向轻歌表白心意,也没有在她的心中激起半点波澜。 他真的,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吗? 季大人见季若霖没有跟上,回头看去,见他仍盯着床上的方向,只以为他是因为放心不下季若锦。他出声道:“有若锦和红叶在,放心吧。我们快出去。” 季若霖不舍地看着曲轻歌,心中仍抱着一丝期待。他希望曲轻歌能在听到他和他爹说话的声音时,回头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也好。然而,曲轻歌却始终没有回头。 季若霖终于放弃了固执的等待,他失落地转身离开。他再次告诫自己,该死心了。 一直在一旁默默守候的贺驰庭此时也对季若锦说道:“季小姐,我先走了。”季若锦听到贺驰庭的声音,循声望去,冲他点了点头。贺驰庭侧头看了眼身后的石磊,石磊便推着轮椅载着贺驰庭离开了房间。 石磊一路推着贺驰庭缓缓回到帐篷,他的脑海中仍旧回荡着方才在帐篷内所见的景象。那季若锦,在赛场上如同烈火燃烧,那份决绝与拼命,让他的心为之动容。他忍不住低声感慨:“少爷,等季小姐嫁进我们府后,你定要对她好。” “我也会对她好的。”石磊在心中默默发誓,从今日起,季小姐便是他生命中的另一位主子。他会像对待少爷一般,对她忠心耿耿,守护她的每一个笑容与泪水。 然而,就在此时,一向沉默寡言的贺驰庭突然出声唤道:“石磊。”那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沉,让石磊的心头一紧。 “怎么了,少爷?”石磊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怒了这位心思难测的少爷。 贺驰庭转过头来,目光深邃地看着他,声音平静无波地问道:“你说祖父是真的疼我吗?” 这个问题让石磊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外人眼中,贺老爷对少爷的疼爱有目共睹。少爷是贺府的长孙,贺老爷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都享受着无尽的宠爱。然而,在少爷的心中,这份疼爱似乎并没有那么纯粹。 贺老爷对少爷的疼爱,是毋庸置疑的。每当少爷练武受伤,贺老爷都会心疼得落泪;每当少爷生病吃不下饭,贺老爷也会跟着一起不吃。少爷生母离世时,贺老爷更是将少爷接到自己院子里亲自照顾,生怕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是,在这些疼爱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在贺老爷的心中,孙子固然重要,但儿子却永远是第一位的。那些曾经对少爷的宠爱和呵护,在关键时刻往往会变得苍白无力。 石磊看着贺驰庭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不安。他感觉到少爷此刻的心情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复杂和沉重。 “少爷,怎么突然提起老爷了?”石磊试探着问道。 贺驰庭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坚定而决绝的光芒,仿佛在心中下定了某个决心。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平静而坚定:“这些年我该忍的忍了,不该记的也没记,但现在我不想再忍了。” 石磊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他从未见过少爷如此决绝的模样,仿佛要将所有的恩怨都一并清算。 “可是少爷,老爷当年逼你发了毒誓不追究的。”石磊忍不住提醒道。 贺驰庭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那就让我应誓好了,不过是鱼死网破罢了。”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决绝和狠意。 石磊看着贺驰庭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他知道,少爷一旦决定了某件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而这一次,他似乎是真的想要将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一一清算。 石磊静听着贺驰庭的话语,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向来不是信奉神明之人,但此刻,他内心却真的感到害怕。万一……万一真的如誓言般降临怎么办?然而,他也深知贺驰庭下定决心不再忍耐的原因。那是因为帐篷内躺着的季若锦,她的伤势牵动着贺驰庭的心。贺驰庭坚定地向前迈进,他的决定,全因季若锦而起。原本,离开贺府,他便打算与他们断绝一切关系,过上自己的生活,以此回报祖父的恩情。但此刻,他们在他心中,已然成为了仇人。而他,绝不会让仇人逍遥法外。 第四百零四章 守望相助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小姐,贺大公子来了。”红叶的轻声细语,如春风拂过湖面,轻轻荡起了季若锦心中的涟漪。她静静地坐在帐篷中,双眼紧闭,那深邃的黑暗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明,让她的世界变得一片混沌。 季若锦微微点头,算作回应。她的手指在空中轻轻划过,像是在数着那些看不见的日子,每一刻都显得如此漫长而难熬。自从双眼失明,她仿佛被隔绝在了一个无声的世界,那曾经熟悉的一切都变得遥不可及。 白天与黑夜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界限,都是一样的黑暗,一样的寂静。虽然轻歌、公主和月亮时常来陪伴她,但她的沉默和无法交流,让她们之间的对话变得像是一种单方面的慰藉,她只能静静地聆听,却无法真正地参与其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滚轮声打破了这份沉寂。那是轮椅的声音,季若锦的听力在失去视觉后变得异常敏锐,她能够清晰地分辨出每一个细微的声响。 “季小姐。”贺驰庭的声音温柔而清晰,像是一股暖流涌入季若锦的心田。她向着声音的方向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贺驰庭看着季若锦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轻轻地走到她的身边,将一束鲜花放在桌上,那淡淡的花香立刻弥漫了整个帐篷。 “前两天我出去透气时,发现山坡下长了些好看的花,今日没事就去摘了带来。”贺驰庭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和关切,“这几天在帐篷里养伤难免闷得慌,闻着花香心里也能舒服些。” 季若锦静静地听着贺驰庭的讲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她看不见那些美丽的花朵,但她能够感受到那份来自贺驰庭的关怀和陪伴。 红叶在一旁忙碌着将花插进花瓶里,她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贺驰庭的脸上。她发现贺驰庭的笑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那种温柔仿佛只属于季若锦一个人。红叶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贺公子笑起来这么好看呢? 然而,这份温馨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过度的安静让季若锦感到有些不适,她渴望能够听到更多的声音,感受到更多的陪伴。就在这时,贺驰庭再次开口了。 “季小姐,我想着你这几天情况特殊,不能出去也不能看书的打发时间,应该挺无聊的。所以特地的带了本诗集过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读给你听。”贺驰庭的声音里充满了诚意和期待。 季若锦心中涌起一丝惊讶,当贺驰庭提出为她读书的建议时。她犹豫了一下,担心这会给贺驰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然而,贺驰庭似乎能洞察她内心的顾虑,他温和地说:“季小姐不必为此担忧,我并不觉得这是麻烦。你受伤与我有关,若能为你做点什么,我心里也会舒服些。” 季若锦听了他的话,心中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说实话,这段时间的无聊和寂寞让她倍感煎熬,她渴望有人能陪伴她,帮她打发这漫长的时间。 贺驰庭翻开手中的诗集,开始为季若锦朗读。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在帐篷内回荡,每一个字句都如同清泉般流淌进季若锦的心田。她发现,贺驰庭读书的声音与他平时说话的声音截然不同。平时,他的声音里总是带着几分清冷和厌世,但此刻的读书声却显得异常平和与宁静,仿佛能抚平一切烦躁与不安。 季若锦闭上眼睛,不再试图去看清周围的一切。她只想静静地聆听贺驰庭的声音,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随着他的朗读,她感到自己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之中。 渐渐地,季若锦的眼皮开始沉重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当她再次醒来时,耳边已经没有了贺驰庭的声音。由于双眼看不见,她无法判断现在是什么时辰。她轻轻敲了敲床边的木板,这是她与红叶约定的暗号。 然而,下一秒,她听到了贺驰庭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季小姐,你醒了。”季若锦的脸上露出了微讶的表情,她没想到贺驰庭还在这里。 趴在桌边熟睡的红叶也被贺驰庭的声音惊醒,她迅速起身走向床边,“小姐,你醒了,要喝水吗?”季若锦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指向贺驰庭的方向,做出一个喝水的动作。她听得出,贺驰庭的声音是因为长时间说话而变得沙哑。 红叶立即明白了季若锦的意思,她感到有些愧疚和疏忽。她居然忘记了贺公子已经读了这么久的书,应该给他倒杯水喝的。于是,她连忙去倒了杯水端过来递给贺驰庭。 贺驰庭接过红叶递来的茶,转头看向季若锦道了声:“谢谢。”然后仰头一饮而尽。红叶站在贺驰庭身边撇了撇嘴,虽然水是她倒的,但确实是小姐提醒的她才倒的。贺公子谢谢小姐也是理所当然。 喝完水后,贺驰庭将空杯子递给红叶,然后看向季若锦说道:“季小姐,今日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不知明日季小姐想听些什么呢?是诗集还是古书?我这次出来也没带太多的书,若是旁的只怕也没有。” 季若锦听着贺驰庭的话,心中却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明天他还会来吗?她想说,不用那么麻烦,今天已经很感谢了。但是,她又想到先前贺驰庭说的话,他说如果能为她做点事情心里也会舒服些。 尽管季若锦并未将自身之伤归咎于贺驰庭,赛马之事本是她主动向贺文庭与贺秀芷提起,且贺驰庭曾竭力劝阻,是她自己未听进去。然而,人心复杂,她深知自己这般想是一回事,贺驰庭心中作何感想又是另一回事。她设身处地站在贺驰庭的角度思索,若是自己处在他的位置,或许也会有自责之情。于是,季若锦决定,既然贺驰庭有意来读那就随他去吧,如此或许能减轻他心中的愧疚。她本欲回应贺驰庭,奈何她现在还无法言语。 第四百零五章 情意滋长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季若锦正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面对贺驰庭突如其来的提议,她不知该如何回应。然而,贺驰庭似乎早已洞悉她的犹豫,他以一种极其体贴的方式给出了答案:“季小姐,如果想听诗集就举一下左手,如果是古书就右手,随便的话就点下头。” 听到这番话,季若锦心中的纠结瞬间消散,她毫不犹豫地对着贺驰庭点了点头。那动作间流露出的信任与依赖,让贺驰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 贺驰庭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是他故意没有给季若锦拒绝的选项的结果。他并没有说,如果不愿意听的话就摇头。因为他知道,季若锦是一个善良而温柔的女子,她不会轻易拒绝别人的好意。而他,也想要借此机会,与她多一些相处的时光。 得到了季若锦的回应,贺驰庭也不再久留,他微笑着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季小姐,我们明天见。”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喜悦。 季若锦再次对着贺驰庭的方向点了点头,虽然她看不见,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对明天的期待。 随着贺驰庭的轮椅声渐渐远去,红叶看向季若锦道:“小姐,你现在饿不饿,我让人拿晚膳过来。” 晚膳?季若锦心中一愣,不是刚用过午膳没多久吗?她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于是对红叶招了招手。红叶会意地走了过去,将手伸到季若锦的面前,然后另一只手握住季若锦的手,让她在自己的手上写字。 季若锦的手指在红叶的手掌上轻轻滑动,留下一串串凌乱的笔画。她努力让自己的字迹更加清晰,终于写出了四个字:“读了多久?” 红叶一开始没有看懂,但季若锦又耐心地写了一遍。这次,红叶终于看懂了季若锦的意思。她回答道:“小姐是问贺公子读了多久吗?其实具体多久我也不知道。后来我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过我也没太早睡,我记得我睡着之前贺公子已经读了一个多时辰了,我是见小姐睡着了才坐过去休息的。至于后来,贺公子什么时候停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一个多时辰?!季若锦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无法想象,贺驰庭居然为她读了那么久的书。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但他却毫无怨言。 紧接着,季若锦的手指在红叶的掌心轻轻划过,书写着心中的话语。但因着字数众多,红叶方才看到第三个字,便已然觉得眼前一片茫然,无法再继续解读下去。 “小姐,您写慢些,我有些看不过来。”红叶轻声说道,眼中满是歉意。季若锦闻言,无奈地笑了笑,只能尽力放缓速度,用最少的字,表达出最完整的含义。 红叶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季若锦的手指,生怕一不小心又错过了什么。待季若锦写完,她才恍然大悟,“小姐是让我明天提前给贺公子准备好水吗?”季若锦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红叶微微一笑,回答道:“好的,小姐,我知道了,明天不会忘记给贺公子提前准备水的。”接下来的三天里,贺驰庭总是会在午膳过后的大约半个时辰,准时出现在季若锦的帐篷前。 虽然季若锦每晚在贺驰庭离开时,都会告诉他,第二天读什么都可以,但贺驰庭却怕季若锦会觉得无聊,于是每天轮换着读诗集和古书。季若锦也并非每次都陷入沉睡,每当她清醒时,总能发现贺驰庭那执着的身影。若非她出声制止,他便会一直读下去,哪怕声音已经沙哑得如同秋天的风,带着一丝疲惫。 于是,季若锦只能在第一次听到贺驰庭嗓子不适时,轻轻敲一敲床边,提醒他喝水。贺驰庭总是那么听话,只要季若锦提醒,他便会停下来,端起水杯轻饮。两人之间,虽没有言语的交流,却在这默契中,建立了一种特殊的情感纽带。 这一日,到了贺驰庭平日里来给季若锦读书的时间,但季若锦却迟迟未等到他的到来。她心中涌起一丝无聊,不禁轻轻地敲了敲床板。红叶闻声问道:“小姐,怎么了?”季若锦抬起手指,指向了头顶的天空。 红叶与季若锦之间,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已经能够通过一些简单的手势进行交流。她立即明白了季若锦的意思,淡笑道:“小姐,您是在问现在什么时辰了吗?”季若锦轻轻点头。红叶回答道:“小姐,这会已经是未时二刻了。” 未时二刻?季若锦的眉头微微皱起。前几天,贺驰庭总是在未时一刻就准时到来,今天怎么会这么晚?看着季若锦的神情,红叶这才意识到她的真正意思,她轻笑道:“小姐,您忘记了?昨天贺公子离开的时候说过,他今天有事会晚些时间过来。” 经红叶这么一提醒,季若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件事。随即,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背对着红叶躺下。红叶看出了季若锦的羞涩,也没有再出口调侃,只是轻声说道:“小姐,您也午休过了,我扶您起来在帐篷里走走吧。曲大小姐今天早上说了,您身上的那些淤青已经不要紧了,可以每天下床多走走,活动活动。” 听红叶这么说,季若锦便转过身来坐好。红叶见状,便过来替季若锦穿好鞋子,然后扶着她在帐篷里来回走动。其实比起在帐篷里走动,季若锦更想出去走走。毕竟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每天待在帐篷里,确实让她感到有些闷闷的。 想到这里,季若锦又不禁想起了每日贺驰庭带来的那些鲜花。那些花朵,如同他带来的诗篇一般,总能让她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那人说得没错,闻着花香,心情确实会好很多。 思绪流转间,季若锦耳畔忽然传来了帐帘被掀起的轻柔声响,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她满怀期待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微光,心中暗想,难道是他来了吗? 然而,传入耳中的声音并非她所熟悉的贺驰庭的嗓音,而是曲轻歌的温柔呼唤:“若锦。” 季若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她轻轻叹了口气,原来并非心中所想之人。由于眼睛无法看见,她脸上的情绪反而无法掩饰,那份淡淡的失落被曲轻歌和红叶尽收眼底。 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环顾四周,并未发现贺驰庭的身影。她看着季若锦,打趣道:“怎么,不是贺公子来,你很失望吗?” 季若锦闻言,急忙摇头否认,脸上露出几分慌乱。她向曲轻歌解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辩解:“轻歌,你别误会,我没有……” 曲轻歌见她如此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故意逗弄着季若锦:“哪里没有,你自己说说,刚才听到我的声音时,是不是有些失落?” 第四百零六章 心头的因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手中紧握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那甜酸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仿佛能唤起人心底最纯真的记忆。她微微倾身,将糖葫芦递向季若锦,然而,季若锦却轻轻避开了她的手,那动作中透露出几分谨慎与紧张。 “别,别碰我。”曲轻歌听见季若锦的声音,那带着些许颤抖的语调让她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她抬头望去,只见季若锦那双紧闭的眼睛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渴望与恐惧。 曲轻歌的心中一紧,忙伸出手去想要握住季若锦的手,给予她些许的安慰。然而,季若锦却再次避开了她的手,生怕那手中的糖葫芦被打落。 “别说话,你嗓子刚好些。”曲轻歌轻声说道,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温柔。她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握住了季若锦那只想要握住自己的手。 “我就逗逗你,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嗓子还没好呢,就想着用来说话。”曲轻歌笑着说道,那笑容中透露出几分调皮与宠溺。 季若锦听着曲轻歌的话,心中的紧张感渐渐消散。她冲着曲轻歌哼了一声,虽然无法看见,但她的眉宇间却流露出几分不满与娇嗔。 曲轻歌见状,心中不禁暗暗好笑。她将手中的糖葫芦递到季若锦的唇边,轻声说道:“来来来,吃串糖葫芦消消气。” 季若锦轻轻咬了一口糖葫芦,那甜酸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来,仿佛能驱散她心中的所有阴霾。她拉着曲轻歌的小手摇了摇,似乎是在向她表示感谢。 曲轻歌看着季若锦那满足的模样,心中的担忧也稍稍减轻了些许。她轻轻握住季若锦的手,柔声道:“若锦,按理来说你头上的血块应该已经变小了许多,你的眼睛一点反应也没有吗?哪怕是一点点的光都看不到?” 季若锦听着曲轻歌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情绪也因为曲轻歌的话而有些低落。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难道她的眼睛真的再也看不到光明了吗? 感受到季若锦的情绪变化,曲轻歌的心中也不禁一紧。她轻轻握住季若锦的手,柔声道:“别担心,我就是问问。现在看不见也没关系,我向你保证最多再有一两天,你肯定能看到些东西的。” 季若锦听着曲轻歌的话,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她向曲轻歌连连点头,那动作中透露出对曲轻歌的信任与依赖。她知道,只要有曲轻歌在,她就不必害怕任何黑暗与困难。 曲轻歌看着季若锦那信任的眼神,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拍了拍季若锦的手,淡笑着说道:“这就对了,信我就行。” 正言笑间,帐篷之外,一阵清脆的轮椅滚动声缓缓传来,仿若晨间微风轻抚树梢的旋律。曲轻歌眸光流转,看向身旁的季若锦,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若锦,你的读书先生已然驾到。” 季若锦闻言,面色微红,如同初绽的桃花,透着几分羞涩与娇媚。她轻轻推了推曲轻歌,嗔怪道:“轻歌,你莫要取笑我。” 此时,贺驰庭那沉稳而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红叶姑娘。” 红叶闻声,忙不迭地掀起帐帘,让贺驰庭进入。这几日,贺驰庭每日都如约而至,红叶已然无需再询问季若锦的意见。 贺驰庭推着轮椅缓缓进入帐篷,目光落在曲轻歌身上,微微一愣,随即拱手施礼,“曲大小姐。” 曲轻歌亦回以一礼,“贺公子。” 打过招呼后,贺驰庭从膝上拿起一束今日特地为季若锦采摘的鲜花,递给红叶,“红叶姑娘,劳烦你将这花插好。” 红叶接过鲜花,轻步走向一旁的花瓶。 曲轻歌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贺驰庭膝上的书上,心中涌起一阵感慨。她听闻,为了能给季若锦读到不同的书籍,贺驰庭竟是将此次围猎的众人所能借到的书籍都借了个遍。她猜想,若非知道自己带的都是医书,怕是连她这里也要借上一二。 每日,贺驰庭都会为季若锦读书至少一个时辰。五天下来,他始终如此,不曾有过丝毫厌烦。曲轻歌转头看向红叶正在忙碌的背影,心中对贺驰庭的敬佩又多了几分。每日一束鲜花,这份细心与坚持,倒让这位贺大公子看起来并非外界所传的那般无趣。 “贺公子,请稍等片刻,我与若锦尚有几句话要说。”曲轻歌看向贺驰庭,温声道。 贺驰庭淡然一笑,“无妨,轻歌姑娘请便。” 曲轻歌扶着季若锦走进内间,季若锦一脸疑惑,不解曲轻歌究竟有何事不能与贺驰庭明说。 曲轻歌靠近季若锦耳畔,轻声问道:“若锦,你可曾与贺公子提及,我能医治他双腿之事?” 季若锦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轻歌,你与我说时,贺公子尚在病中。我本打算待他病愈后再告知此事,谁知他病虽好了,我却变成了‘哑巴’。此事便一直耽搁至今。” 曲轻歌闻言,心中略感安慰。她本担心季若锦会忘记此事,如今得知她并未忘记,只是时机未到,心中不禁多了几分信任与安心。 她轻声道:“此事不急,待你嗓子痊愈后再与贺公子细说也无妨。我只是随便问问。” 说罢,她又凑到季若锦耳边,俏皮地笑道:“我这就去把你的说书先生叫来。” 季若锦面上又是一阵绯红,娇嗔地推开曲轻歌。 曲轻歌笑着走出内间,看向外间静静等待的贺驰庭,柔声道:“贺公子,请进吧。” 贺驰庭突然出声,唤住了正欲离去的曲轻歌,声音里透着一丝急切:“曲大小姐,请留步。”曲轻歌闻言,优雅转身,眸光中满是疑惑:“贺公子,何事相询?” 贺驰庭眉头微蹙,神情间满是关切:“曲小姐先前所言,季小姐的眼疾五六日可愈,而今已是第五日,却仍不见好转,这是为何?”他顿了一顿,忙补充道,“在下并无质疑曲小姐医术之意,只是心中着实担忧。” 曲轻歌轻抿红唇,眸光流转间,透露出一丝安抚之意:“贺公子莫急,我今晨为季小姐针灸时,已觉其脑中淤血消散。我料想,她此刻仍目不能视,或许是心中所虑,影响了视觉恢复。” 贺驰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心理原因?”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曲轻歌。 第四百零七章 能看见了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微微颔首,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错,因为她的心理一直在暗示自己,她还不能看见,所以就真的一直保持着没看见的状态。” 贺驰庭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那要怎么解?”他担心季若锦会永远陷入这样的困境,无法再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曲轻歌淡然一笑,回答道:“这个没什么大碍,毕竟若锦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才看不见的,心里的暗示不会太深。先观察两天,如果她还是看不见的话,我再做其他的事。”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的情况有时候过早干预也不好,因为那会给她另一种心理压力。”曲轻歌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季若锦的关心与理解。 贺驰庭听后,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听曲大小姐的。”他的声音里透露出对曲轻歌的信任与敬意。 曲轻歌轻轻点了下头,脸上绽放出如春风般的笑容,“先走了。”她提步离开,身姿优雅而从容。 “慢走。”贺驰庭下意识地应了声,看着曲轻歌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曲轻歌离开后,贺驰庭低头掩下心里的不好意思了,滚动着轮椅进了内间。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季若锦的担忧与期待,希望她能早日重见光明。 第一天是石磊陪着贺驰庭来的,但石磊实在不喜欢读书,平日里别说是看书,看信都不愿意。第一天听贺驰庭读了一天书就点了一天的豆子。季若锦跟红叶可以睡着,但他不行啊。他只能不停的掐着自己防止自己听晕过去。 是以从第二天开始就是贺驰庭自己来了。当他第二天来时,把这件事当个笑话讲给季若锦听,季若锦笑的很是开心。她的笑声如同清泉般悦耳动听,让贺驰庭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贺驰庭进了内间,便看到季若锦坐在床边,认真地……吃糖葫芦。那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诱人,季若锦小口小口地咬着,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贺驰庭一时间有些失神,不过是吃糖葫芦而已,却也这般让人心动。他静静地看着季若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 季若锦听到贺驰庭轮椅进来的声音却听不到他的声音,歪着头一脸疑惑,是她听错了吗?贺驰庭见状,出声说道:“跟曲大小姐在外面说了几句话。” 季若锦点了点头,她是听到轻歌跟他说话的声音的,只是毕竟有个大屏风隔着,虽然能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楚两人说话的内容。 贺驰庭又移着轮椅靠了些过去,“我又新借了本书,昨晚看了看,里面的故事挺有趣的,今天就给我读这个吧。” 季若锦自然不会反对地点了点头。贺驰庭便翻开书给季若锦读了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魔力般吸引着季若锦的注意力。 正如贺驰庭所说,这本书里的故事很有趣。听到搞笑的部分时,季若锦的嘴角也跟着不自觉地上扬。她的笑容如同春天的花朵般绽放,让整个帐篷都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糖葫芦的原因,季若锦觉得今天特别开心。贺驰庭读的故事也特别动听,她仿佛置身于一个神奇的世界之中,与故事中的角色一起经历着种种奇妙的冒险。 在那个明媚的午后,季若锦的心情如同春日的阳光般明媚。她轻轻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那甜滋滋的滋味在舌尖上跳跃,仿佛将整个世界的甜蜜都凝聚在了这一刻。然而,就在她享受这份美好时,棍上剩下的半颗糖葫芦却意外地滑落,如同一个顽皮的精灵,顽皮地在她的指尖上跳舞,最终却不慎滑落在她的裙角,那粘粘的糖衣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衣裙上。 季若锦一惊,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接住那半颗糖葫芦,但那顽皮的精灵却滑过了她的手心,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衣裙上,仿佛在她的裙角上留下了一个甜蜜的吻。她试图用手去摸到那糖葫芦,但无论她如何左右摸索,都未能触碰到那滑溜溜的糖衣。 季若锦心中有些气馁,她知道那糖衣的粘性,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粘得满裙子都是。她本想叫来红叶帮忙,但当她抬起手准备敲床板时,却突然记起红叶去烧茶了。 就在她感到无计可施之际,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季小姐,糖葫芦粘在了你的裙角上,我替你拿掉吧。”那是贺驰庭的声音,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季若锦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季若锦没有多想,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并没有什么过分亲密之处。贺驰庭是她的朋友,他只是在帮助她解决一个小小的困扰而已。 得到季若锦的同意后,贺驰庭放下手中的书,推着轮椅来到季若锦的面前。他弯下身子,试图去捡那沾在季若锦裙角上的糖葫芦。他的动作是那么地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这美好的一幕。 季若锦的床比贺驰庭的轮椅要高一些,又因为贺驰庭的身高比季若锦高,所以两人此时的高度竟是相差无几。贺驰庭虽然只能依靠上半身活动,但他的身手却依然敏捷。他努力地伸出手去,试图够到那个顽固的糖葫芦。 然而,那糖衣实在是太厚了,又有些融化,粘得异常牢固。贺驰庭本来只用一只手去拿,但发现难以撼动后,便只能用两只手一起去。一只手去拔糖葫芦,另一只手则固定住季若锦的裙角。 季若锦静静地等待着,但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贺驰庭说已经好了。她疑惑地探着身子看过去,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就在这时,终于将糖葫芦拿下来的贺驰庭也刚好抬起头来。 “拿……”他的话音未落,两人的唇却意外地相触了。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两人的心跳都瞬间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季若锦的脑中一片空白,双眼瞪大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面容一如往常般英俊,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故事。她感受着唇上的温热和柔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贺驰庭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炸开般的跳动着,原本只是双腿失去的知觉,此刻却感觉全身上下都失去了知觉,不听使唤。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呆呆地看着季若锦,眼中充满了惊慌和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高呼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两人迅速后退拉开距离,季若锦更是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唇,面色羞红地看着贺驰庭。贺驰庭则坐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红叶端着烧好的茶走了进来,看到贺驰庭在季若锦床前时也没在意,只以为他是来给季若锦拿什么东西的。这几天她偶尔不在的时候,也都是贺公子帮忙照看着小姐。递递东西、倒倒茶很正常。 红叶轻轻将一盏香茶置于桌上,语气温婉,“贺公子,请用茶,润一润喉咙。”转身之际,她方觉氛围有异,只见贺公子与小姐两人面面相觑,神态迷离。 红叶心中一凛,似有所觉,疾步至季若锦身侧,轻声唤道:“小姐!”季若锦正沉浸在先前的惊异之中,听得呼唤,缓缓转头望向红叶。 红叶凝视着季若锦的双眸,急切而激动地问道:“小姐,请你指指我的鼻子,快指指我的鼻子在哪里。”季若锦虽不明缘由,却依言抬手,指向红叶的琼鼻。 一旁的贺驰庭此刻也恍然大悟,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红叶见状,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欢呼雀跃道:“小姐,你能看见了!你真的能看见了!” 第四百零八章 可爱的紧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红叶的尖叫声在帐篷内回荡,如同初春的鸟鸣,清脆而充满喜悦。季若锦这才如梦初醒,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她,真的能看见了! 眼前的世界仿佛被重新描绘,色彩鲜明而生动。红叶那因激动而微红的眼眶清晰可见,仿佛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她低头,看到自己身着青色衣衫,宛如山间的一抹清泉,清新自然。 更让她心动的,是那道温柔的目光。贺驰庭正静静地坐在一旁,双眼含笑,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温暖而耀眼。季若锦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什么轻轻触动,荡起层层涟漪。 红叶的兴奋渐渐平息,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帐篷内恢复了平静。贺驰庭已经将那半颗糖葫芦扔进垃圾托盘,而季若锦脸上的潮红也已消退,只留下淡淡的粉晕。 两人外表看起来平静如水,但内心的波涛汹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红叶提出要去找曲轻歌,季若锦却想留住她,让她陪在自己身边。然而,红叶已经沉浸在喜悦中,转身便跑出了帐篷。 帐篷内再次只剩下季若锦和贺驰庭两人。一种莫名的紧张在季若锦心中升起,她双手缠着衣裙上的飘带,抬头看向退到桌边的贺驰庭。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又同时避开,仿佛两颗流星,短暂而绚烂地划过夜空。 贺驰庭的心跳得如此猛烈,仿佛要冲破胸膛。他抬手捂住胸口,试图平复那狂乱的心跳。会不会有人因为心跳过度而死?他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恐怕真的要疯了。 于是,他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以分散注意力。他翻开那本还未读完的书,声音微微颤抖地开始讲述故事。季若锦没有回应他,但她的存在就像一股温暖的风,轻轻吹拂着他的心田。 听着贺驰庭颤抖的声音,季若锦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原来,紧张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这个发现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浅笑。 贺驰庭抬头看到季若锦的笑容,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他停止了讲述,轻声问道:“季小姐在笑什么?”季若锦抬头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再次相遇。这一次,他们都没有避开对方的视线。季若锦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虽然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贺驰庭却似乎从季若锦的眸光深处捕捉到了那潜藏的话语。她并未直言“没什么”,而是以一种近乎撒娇的姿态,轻轻地吐出了那句“不告诉你”。这四个字,宛如一缕春风,拂过贺驰庭的心田,让他脸上的笑意如春花般绽放。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柔情蜜意,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份甜蜜的氛围之中。而此刻,曲轻歌恰好踏入了这温馨的小屋,她的脚步在门槛处微微一顿,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愣住。 她看到季若锦与贺驰庭两人深情对望,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她犹豫了片刻,生怕自己的到来会打破这份美好的宁静。然而,季若锦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到来,她微笑着向曲轻歌招手,示意她过来。 曲轻歌这才鼓起勇气,踏着轻盈的步伐走向两人。她身后的红叶也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屋内的氛围。红叶心中暗自感叹,小姐和贺公子之间的氛围真是“齁甜”,仿佛连空气都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走到季若锦面前,曲轻歌俏皮地伸出两根手指,在季若锦眼前晃了晃,“若锦,这是几?”季若锦笑着回应,也伸出两根手指。曲轻歌又加了一根手指,季若锦也笑着跟上。看着季若锦笑得如此开心,曲轻歌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她仔细检查着季若锦的眼睛和脉搏,确认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完全恢复。其实早在今天早上针灸结束后,曲轻歌就发现季若锦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只是她没想到,季若锦竟然能够这么快就重新看到这个世界。 曲轻歌心中不禁有些疑惑,究竟是什么让季若锦如此迅速地恢复了视力呢?她下意识地看向了贺驰庭,难道是他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但随即她又摇了摇头,自己之前已经明确告诉过他,不宜过早干预季若锦的恢复过程。贺驰庭对季若锦的关心是众所周知的,他应该不会违背自己的叮嘱。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季若锦这么快就能重见光明呢?曲轻歌没有过多纠结于这个问题,毕竟对于季若锦来说,能够重新看到这个世界才是最重要的。她看向季若锦,温柔地说道:“很好,你的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接下来只要好好养养喉咙,再过个七八天,你就能开口说话了。” 季若锦闻言兴奋地点了点头,拉着曲轻歌的手指向门外,眼中满是期待和喜悦。 曲轻歌如梦初醒,季若锦的提议如春风拂面,让她心生欢喜。季若锦,这位一直笼罩在黑暗中的女子,终于渴望再次触摸那五彩斑斓的世界。五天,对她而言,仿佛隔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曲轻歌深深理解她的渴盼,她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好,我们一起去领略大自然的美丽。你想去溪边聆听潺潺流水,还是去山上欣赏壮丽的风景?” 季若锦轻轻握住曲轻歌的手,在她的掌心中缓缓写下几个字:“小弟、小世子。”她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曲轻歌心中一动,问道:“你是说,想带上他们两个一起?”季若锦点头,她的心中早已有了决定。她思索良久,决定将重见光明的奇迹归功于那串糖葫芦。至于那件不为人知的事情……季若锦一想到便觉得脸颊微微发热,她忙将思绪拉回,不愿再深究。 她向曲轻歌比划着吃糖葫芦的动作,然后闭上眼睛又猛地睁开,仿佛在向曲轻歌证明,正是因为吃了那串糖葫芦,她才重获光明。然而这一幕却逗乐了旁观的贺驰庭,他不禁笑出声来。 三人同时转头看向贺驰庭,他忙收敛笑意,正色道:“抱歉”。 曲轻歌看着季若锦,故意打趣道:“怎么,你觉得若锦这般举动很可笑吗?” “我并非嘲笑。只是觉得若锦这般模样,实在可爱得紧。”他看向季若锦,眼中满是真诚的解释,生怕她误会了自己的用意。 第四百零九章 履行赌约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贺驰庭的话语如同破堤的洪水,一旦出口,便再也收不回去。他意识到自己说得过于直接,但已无法挽回,那些原本应深藏心底的话语,此刻却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季若锦的面前。 他的双颊瞬间涌上一抹羞红,仿佛朝霞初升时的那抹淡淡红晕。手足无措之下,他匆忙低头,装作专心致志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但心中却是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与此同时,房间内的另一人也同样羞红了脸颊。季若锦低垂着头,长发轻轻遮住她的脸庞,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闪烁着羞涩的光芒。她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任何人,心中如同有只小鹿在乱撞,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曲轻歌看着眼前的两人,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她深知,即便是玩笑,也要有个度。于是,她转向季若锦,轻声说道:“那我先去叫上小弟和小世子,你收拾一下,换身衣服,我们在第一天去的溪边碰头。” 季若锦微微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几乎听不清楚。 曲轻歌见状,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贺驰庭清了清嗓子,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他轻声说道:“我去外面等你。”说完,他转动轮椅,缓缓离开了房间。 季若锦听着贺驰庭渐行渐渐远的脚步声,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想起刚才贺驰庭说的话,脸上更是如同火烧一般,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红叶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心中好笑,却又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笑意。她轻声问道:“小姐,你想穿什么衣服出去?我这就去给你拿过来。” 季若锦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但脸色依然红得如同朝霞。她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轻声道:“就这件吧。” 红叶会意地点点头,笑道:“行,那我给你找个颜色搭配的外衫。” 季若锦轻轻颔首,算是答应了。 帐篷外的贺驰庭吹着和煦的春风,脸上的热潮才慢慢退去。他的心中却不禁又回想起了刚才替季若锦捡半块糖葫芦的情景。那是他一直想做却未曾有机会做的事情,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与季若锦相碰的唇边。一丝甜意从舌尖处散开,那是糖葫芦的甜,也是他与季若锦之间那份淡淡的甜蜜。 贺驰庭连忙停止回忆,生怕自己再沉浸其中,变得像个变态一般。 没过多久,季若锦和红叶便走了出来。贺驰庭抬头望去,只见季若锦穿着一袭淡雅的衣裙,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外衫,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脱俗,宛如仙子下凡。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在明媚的阳光下,贺驰庭轻轻转向季若锦,眼中满是柔情:“我们走吧。”季若锦轻轻点头,那如水的眸子仿佛含着一汪清泉,清澈而深邃。三人并肩而行,朝着溪边悠然踱去。 红叶轻轻放缓了脚步,她深知此时自己若是再紧随小姐左右,或许就显得有些多余了。她的目光不时在季若锦与贺驰庭之间流转,心中暗自感慨着这对璧人的般配。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人。每个人见到季若锦,都露出善意的微笑,为她能重见光明而由衷地感到开心。季若锦虽还不能言语,但她的淡笑已经足以回应那些善意的目光。 然而,面对众人的热情,季若锦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受到如此多的关注与喜爱。贺驰庭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轻声解释道:“你赛马那日的勇敢,赢得了众人的敬佩。”季若锦闻言,心中一动,原来是因为那日的自己。 红叶见状,连忙补充道:“对啊,小姐,你都不知道你赢了以后观众席上的人有多开心。后来大家知道你受伤了,都纷纷过来给你送药。现在也没人再说你嫌弃贺公子了。”说到此处,红叶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忙住口看向贺驰庭。 然而,贺驰庭的脸上却不见半分怒意。他心中清楚,那日季若锦站在众人面前,用自己的行动粉碎了那些谣言,为自己正名。他感激不已,又怎会生气呢? 红叶见贺驰庭并未生气,心中松了口气,继续道:“反正现在大家都说你跟贺公子是男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听到“男才女貌”这四个字,贺驰庭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奈。女貌的确如此,但男才却早已不再。 季若锦并未注意到贺驰庭的低落情绪,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三人行至半路,恰好遇到了曲轻歌、曲贺允与卓彦淮三人。季若锦见状,快步迎了上去。 卓彦淮目不转睛地盯着季若锦的双眸,好奇地问道:“你的眼睛真的能看见了?”前两天他还曾跟随曲轻歌一同探望过季若锦,那时她的双眼还未能重见光明。 季若锦对卓彦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曲轻歌见状,轻声提醒道:“说话礼貌点。”卓彦淮撇撇嘴,虽然心中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应了下来。 季若锦看着卓彦淮那副虽然一脸不情愿却不得不听话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她也曾见过卓小世子在卫国公老夫妇身边时的模样,但不知为何,卓彦淮似乎更听曲轻歌的话。这其中的缘由,季若锦也不禁感到好奇。 曲轻歌看向季若锦,轻声道:“我已经让凌吟和青月先拿着秋千和吊床过去了,也派人去请公主和月亮一起来。你的眼睛好了,我们也好好庆祝一番。”季若锦闻言,心中涌起一阵暖意,点头应允。她指了指溪边的方向,示意大家一同前往。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溪边走去,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刚出帐篷便遇到了回营的贺文庭和贺秀芷两人。两兄妹似乎刚刚吵过一架,一路走来还在争论不休。但当他们看到季若锦一行人后,却不约而同地噤了声,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两人原本欲步入帐营,但此刻眼前出现了季若锦等人的身影,他们的脚步便不自觉地停滞了下来。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使得他们竟有些不想再继续前行。 按照之前的约定,两人本应主动上前,向贺驰庭行礼问好。然而,自从那次赛马之后,他们几人便再也没有相见。此刻的再次相遇,却让他们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尴尬与不自在。贺文庭与贺秀芷面面相觑,心中都明白彼此此刻的尴尬,却也都拉不下脸来主动打破这沉默。 站在季若锦等人身后的红叶,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她气愤地说道:“我们小姐为了赢得那场赛马,拼尽了全力,最后还落得一身伤。他们倒好,赢了比赛却不肯遵守赌约,真是岂有此理!” 曲贺允闻言,上前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地说道:“贺二公子、贺小姐,你们那天骑马是不是把眼睛也摔坏了?这么近的距离,居然看不见你们的大哥?还是说,你们真的不怕自己发出去的毒誓应验?” 曲贺允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纷纷聚拢过来,目光纷纷落在了贺文庭和贺秀芷兄妹二人身上。贺文庭感受着周围投来的目光,心中一阵慌乱,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冲着贺驰庭的方向喊了一声:“大哥好。”喊完之后,他连帐营也不想回了,转身便匆匆离去。 贺秀芷见状,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喊了一声:“大哥好。”但她并没有像贺文庭那样转身离去,而是小跑着进了帐营中。 第四百一十章 悔之晚矣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树影婆娑的深处,贺文庭的身影如同一只困兽般蜷缩着。他的心中,如同被狂风骤雨肆虐过一般,满是不甘、愤怒与深深的嫉妒。他抬头望向那渐行渐渐远的身影,那是季若锦与贺驰庭并肩而行的画面,犹如一根刺,深深地扎入他的心底。 不,他不甘心!他用力地握紧拳头,仿佛想要握住那流逝的时光,阻止那一切的发生。他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讥讽,贺驰庭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怎么可能与她并肩而行?但事实摆在眼前,他无法否认。 他回想起那些与季若锦相处的日子,她从未对他露出过如此开心的笑容,也从未在他面前展现出那么多的情感。如果她早些时候能够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展现出这样的情感,他或许不会做出那些错误的决定,他们的婚约也不会走到尽头。 是他,是他自己错过了她。是他对她不够坦诚,是她在他面前故作矜持,而他却未曾察觉。他恨自己,更恨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贺驰庭。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而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懊悔。那个本该属于他的女子,如今却与另一个人并肩而行。他失去了她,也失去了他们的未来。 不远处的高坡上,姜蓉蓉一行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们看着贺文庭那懊恼的样子,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没用的男人。”姜蓉蓉冷声道,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她转头看向身边的曲轻歌一行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尤其是当她的视线落在曲轻舞的身上时,那眼神更是冷冽如冰。 “曲轻舞,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姜蓉蓉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她看着曲轻舞,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曲轻舞心中一紧,她知道姜蓉蓉从不会无的放矢。她看着姜蓉蓉那阴冷的眼神,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安。 “前段时间我弄到一包药粉,那药粉不会害人性命,但若是被吃进肚子里,便会全身长满疹子,又痒又痛。只要不小心挠破了,必定会留下疤痕。”姜蓉蓉的声音低沉而阴森,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恶毒的意味。 曲轻舞听完姜蓉蓉的话,心中不禁一沉。她知道姜蓉蓉的意图,她想要利用这药粉来对付曲轻歌。但是,曲轻歌精通医术,这样的手段又怎能轻易伤到她? “曲轻歌精通医术,这样的药粉就算是下到了她的饭菜里,也会被她发现的。”曲轻舞试图劝说姜蓉蓉放弃这个愚蠢的想法。 但姜蓉蓉却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那么蠢吗?让你直接给曲轻歌下药?”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我们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人。” 曲轻舞闻言面色一变,“你是想让我给卓小世子下药?”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恐惧。 姜蓉蓉看着曲轻舞那畏惧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快意。她轻笑一声,“放心吧,这药不害人性命。而且发作起来就是出水花的症状,没人会猜到是被人下了药。而且就四个时辰罢了,好了以后旁人也只以为是出了场水花。” 然而,卓小世子若真的无法克制住自己的痒意,轻轻挠了那肆虐的疹子,其后果又怎会是姜蓉蓉口中的那般风轻云淡呢?那不仅仅是容颜受损,更是身份的跌落,一旦毁容,即便是他身为国公府的世子,未来的日子又怎能如从前那般无忧无虑,谈笑风生? 姜蓉蓉却对此毫不在意,她嘴角微翘,带着几分戏谑道:“他一个男儿家,何必在乎容颜之损?即便真的毁了容,又有何妨?凭他的身份和地位,将来想要什么样的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曲轻舞却深知,这绝非一件小事。她深知姜蓉蓉的用心,不过是想通过此事让曲轻歌陷入困境,甚至是希望她与卫国公夫妇从此心生嫌隙,彻底决裂。 然而,曲轻舞心中也充满了忧虑。若是此事真的被查出是她所为,那后果将是她无法承受的。卫国公夫妇的威严和地位,是她这等身份之人所无法挑战的。 因此,曲轻舞心中开始盘算着另一个计划。她看着姜蓉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轻声说道:“你若是真的想让曲轻歌不好受,其实大可不必去招惹卓小世子。我有一计,定能让她更加痛苦,更加难以承受。” 姜蓉蓉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她微微倾身,迫切地问道:“哦?你有何妙计?快说来听听。” 曲轻舞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你将那药包交给我,我自有办法让曲轻歌的弟弟吃下去。”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众所周知,曲轻歌对她的那个弟弟疼爱有加,几乎视如己出。若是曲贺允遭受了痛苦,那曲轻歌所承受的痛苦,恐怕会比自己受伤还要深重。” 姜蓉蓉听完曲轻舞的计划,冷笑一声,直接揭穿了她的心思:“你不敢动卓小世子就直接说,何必找这种借口。” 曲轻舞也不辩解,坦然承认道:“我确实不敢碰卓小世子,你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让曲轻歌不好受。既然我能达到你的目的,又何必去冒险呢?” 姜蓉蓉想了想,觉得曲轻舞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她点了点头,对曲轻舞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今晚来我帐篷里,我把药包给你。” 曲轻舞点头答应,心中却是一片苦涩。她虽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招惹曲轻歌,但却又不得不这么做。她现在得罪不起姜蓉蓉,只有靠近姜蓉蓉,才有机会接近姜世子。 她心中明白,如果能够在姜世子面前露脸,那么即便日后姜蓉蓉对她有所不满,她也有机会挽回。毕竟,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接近姜世子,为了能够让他对自己动心。 然而,她也清楚,卓小世子那样的身份和地位,是她绝对不能碰触的。否则,一旦被发现,她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曲轻舞紧紧握住双手,心中充满了决心。她必须加快速度了,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姜蓉蓉只会越来越过分。日后若是再提出让她对卓小世子下手的要求,她恐怕就无法再推脱了。 但是,卓小世子那样的存在,是她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除非她真的不想要命了,否则绝对不会去冒险。 曲轻舞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她必须尽快拿下姜世子,只有这样,她才能摆脱姜蓉蓉的束缚,才能真正地掌控自己的命运。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虽然那些手段有些下作,但在这个世道上,又有谁能完全保持清白呢?就像她的父亲被那个贱女人勾走了魂,贺府的二公子在订亲后还偷偷养外室一样。 第四百一十一章 暗中行动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舞手中紧握着一包从姜蓉蓉处得来的药物,步履匆匆,心思却如同乱麻一般,不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她必须谨慎行事,确保一切都能按照预想的那样进行,而又不会露出任何马脚。 就在她边走边思考之际,心神有些恍惚,竟与一个身影撞了个满怀。手中的帕子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如同一朵凋零的花瓣。 曲轻舞忙不迭地后退一步,与对方拉开了距离。抬头一看,竟是与自己有过数次照面的姜钦,姜世子。她心中一紧,面上却迅速换上了一副得体的笑容,对姜钦行了个礼,“见过世子。” 姜钦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曲二小姐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连路都不看。”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是看穿了曲轻舞的心事。 说着,姜钦弯腰去捡落在地上的帕子。曲轻舞见状,心中一动,也忙弯腰去捡。然而,她的手却并非真的冲着帕子而去,而是悄悄伸向了姜钦的手。 两手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是一愣。姜钦抬头看向曲轻舞,只见她的手还停留在自己的手背上,似是过度吃惊而忘记了收回。曲轻舞的脸颊迅速染上了一抹羞红,她低下头,不敢与姜钦对视。 在姜钦再次看向两人还紧紧相握的手时,曲轻舞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忙将手缩了回来。她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羞涩,看向姜钦,“姜世子,抱歉,我,我……” 姜钦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捡起地上的帕子,递到曲轻舞的面前,浅笑道,“应该是我对曲二小姐说抱歉才是,说起来还是女子吃亏些。” 曲轻舞接过帕子,心中却是另一番计较。她决定不再顾及那些所谓的羞耻和名节,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必须将计划进行到底。于是,她抬起头,对着姜钦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姜世子言重了,这……这是我的福气,不是吃亏。” 姜钦看着她,眉头微挑。他从未见过曲轻舞如此模样,与平日里那个端庄大方的曲二小姐判若两人。这种风情,让他感到既新鲜又有趣。 姜钦与贺文庭、曲林翌等人不同,他从不掩饰自己的风流本性。他流连于花丛之中,享受着女人们的追捧和崇拜。然而,对于娶妻之事,他却并不怎么上心。在他看来,女人不过是生活中的调味品,娶不娶妻并不重要。 虽然之前也曾见过曲轻舞几次,但每次都只是浅浅的点头之交。在姜钦的印象中,曲轻舞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端庄大气,却也乏善可陈。然而现在,他却发现这个大家闺秀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一想到那个看似端庄的躯壳下,可能隐藏着青楼女子般的风情,姜钦就觉得十分有趣。他决定,要好好探究一下这个曲二小姐的真实面目。 于是,他将手中的帕子又往前递了递,“曲二小姐,你的帕子。” 曲轻舞伸手去接帕子,然而就在她的手握住帕子的瞬间,姜钦却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曲轻舞轻呼一声,惊讶地抬头看向姜钦。然而,她却并没有挣扎收回手去,而是任由姜钦握着。 曲轻舞的微妙反应让姜钦脸上的笑意如春风般更盛了几分。他轻步上前,巧妙地拉近了与曲轻舞之间的距离,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与温柔:“曲二小姐,走路时需得小心些,别再不小心碰到旁人了。” 曲轻舞的脸上泛起一抹嫣红,她羞涩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是,多谢姜世子提醒。”说完,她轻轻收回自己的手,将那块帕子轻轻取回,藏于袖中。 即便心中已有了豁出去的决心,曲轻舞却深谙欲擒故纵之道。她明白,越是容易被得到的东西,往往也越快被抛弃。唯有持续地勾起男人的心,让他看得见却摸不着,才能真正地牵动他的心弦。 曲轻舞对着姜钦微微欠身,声音中带着几分柔媚:“姜世子,我先回去了。” 姜钦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对着曲轻舞暧昧地笑道:“下次见。” 曲轻舞转身离去,脸上的羞意随着她的步伐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心中暗自庆幸,终于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她并没有猜错,想要快速达到目的,就必须舍弃那些会拖累她的东西。比如那所谓的廉耻之心。在她看来,只要能嫁给姜钦,成为尊贵的世子夫人,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至于姜钦府中的那些妾室,她根本不在意。她所求的,不过是世子夫人这个身份罢了。 而站在原地的姜钦,自然无法窥探到曲轻舞内心的那些想法。他望着曲轻舞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暗自道:“这曲二小姐,倒是有些意思。” 此刻,帐篷内的曲轻歌正专心致志地翻阅着医书。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专注与认真,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这片书海之中。 青月在一旁逗弄着雪球,眼见烛光有些暗淡,便起身拿起剪子去剪那烧长的烛芯。她边剪边说道:“大小姐,您已经看了一晚上的书了,还是休息会儿吧。要不然眼睛都要看坏了。” 雪球听到青月的话,也忙不迭地跑了过来,似乎想要加入她们的谈话。它围着青月转了几圈,然后咬住她腿边的裤子,想要跟她一起玩耍。 曲轻歌闻言放下医书,微笑着看向雪球:“雪球,过来。” 经过近十天的休养,雪球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虽然还不能像之前那样奔跑自如,但走路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它听到曲轻歌的呼唤,立即欢快地跑了过来。 曲轻歌轻轻抚摸着雪球的头,边逗弄着它边问青月:“今天爹带小弟和曲林翌去狩猎了?” 青月将剪子放回原位,回答道:“是的,大小姐。听说收获还不错。” 二房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因此这次狩猎曲靖谦并没有过来。而曲林翌和曲轻舞虽然跟着来了,但他们的爹娘却没有来。虽然他们现在跟二房的关系不好,但终究还是一个候府里的人。曲林翌和曲轻舞的爹娘没来,作为长辈的曲靖谦自然要多加关照。 然而,曲靖晖却将这份关照交给了曲轻歌。他原本是想让曲轻歌照看曲轻舞的,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一个不愿意照看,一个也不愿意被照看。见状,曲靖晖便吩咐下人好生照顾着曲轻舞,也没有过多地关照她。毕竟曲轻舞是个女生,他这个大伯也不方便管得太多。 至于曲林翌,因为是男子,曲靖晖便带着他一起狩猎。为了让旁人不说闲话,每次叫曲贺允的时候,他都会带上曲林翌。反正管一个是管,管两个也是管。 曲轻歌看着手中的玩具球,轻轻抛给雪球,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芝桃都快七个月了吧,他居然还有心思出来玩。” 青月闻言,不禁嘲讽道:“二少爷哪里在意这些,他在意的也只有他自己罢了。”青月嘴角轻扬,嘲讽之意难以掩饰,轻声道:“京城之中,十四岁便为人父者,仅他一人而已。” 第四百一十二章 药剂发作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坐在帐篷之内,脑海中细细寻觅,似是在那茫茫人海中,寻找着能与她并肩的身影。蓦地,她停下了思绪的流转,似乎找到了那个唯一能与她并肩的存在——曲林翌。她轻轻摇头,心中泛起一丝无奈,似是在叹息,这样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竟让她感到如此的丢脸。 青月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地上滚动的雪球身上,那只灵动的小狼,此刻正专心致志地玩着玩具球。青月的声音在帐篷内响起,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大小姐,前天小世子来看雪球时,曾偷偷向我询问,是否有法子能让七殿下将雪球赠予他。” 曲轻歌闻言,抬起头,望向青月,眼中满是疑惑,“他问你了?”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似乎对曲林翌的行为感到意外。 青月轻轻点头,回应道:“是的,大小姐。我自然也是这般问他。” “哦?”曲轻歌的好奇心被挑起,“那他又是如何回答的?” 青月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笑道:“小世子说,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小猫小狗,他并不想被当作小孩子看待。” 曲轻歌闻言,眉头微皱,似是在思考曲林翌的话中深意。她不解地摇了摇头,自语道:“这是什么话?谁说只有小孩子才喜欢小猫小狗的?我们大人就不能喜欢了吗?再说,雪球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它是狼。这孩子,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青月看着曲轻歌困惑的模样,抬手轻轻抚摸着玩得正欢的雪球,笑道:“我也不懂小世子为何会这么想,但他确实很喜欢雪球,几乎每天都要来看它两次。雪球也与他越来越亲近,今天下午,雪球在帐篷里玩耍时,我和小世子一同走进来,雪球竟然主动向他跑了过去。” 曲轻歌转头看向青月,脸上露出认真的神色,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孩子大概都喜欢跟孩子一起玩吧。”说完,她又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凌吟,打趣道:“凌吟,你说呢?” 凌吟被曲轻歌突然点名,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淡淡地应了声:“恩。” 曲轻歌看着凌吟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来,转头对青月说道:“外人都说我不爱说话,真应该让她们来跟凌吟聊聊天,看看谁更沉默。” 青月闻言,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附和道:“那些夫人小姐们若是看到凌吟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恐怕连靠近都不敢。”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温馨而和谐。然而,就在这时,帐篷外突然传来焦急的呼喊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曲轻歌看向青月,示意她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青月起身走出帐篷,不一会儿便返回,脸上带着凝重的神色,“大小姐,是候爷身边的赵样,他说有急事找您。” 赵样?曲轻歌淡淡地回眸,眼波流转间,似有万千星光洒落。她微微颔首,轻启朱唇,声如清泉击石,悦耳动听:“让他进来吧。” 话音未落,赵样已急匆匆地踏入帐篷,面色焦急,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他尚未站稳,便急切地开口道:“大小姐,大少爷跟二少爷出事了,您快去看看。” 曲轻歌闻言,秀眉微蹙,如玉般的面庞上掠过一抹凝重。她沉声问道:“他们出什么事了?” 赵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快速说道:“大少爷跟二少爷正陪着候爷一起用晚膳,突然之间,两人身上便起了又红又肿的小疹子,又痒又痛,难以忍受。府医已经前去查看,却束手无策,只说两人的脉象并无异常。两位少爷痛苦不堪,府医的药也毫无效果。候爷焦急万分,特命我来请大小姐速速前往。” 曲轻歌听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她不再多言,转身对身旁的侍女青月和凌吟吩咐道:“带上药箱,我们立刻去看看。” 正在一旁嬉戏的雪球见状,忙不迭地小跑着跟了上来。曲轻歌见状,轻轻一笑,弯腰将雪球抱起,放入笼中,然后关上笼门,带着一行人匆匆离去。 一行人刚靠近曲靖辉的帐篷,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哀嚎之声,凄厉而刺耳。曲轻歌心中一紧,脚下的步伐不觉加快了几分。 掀开帐篷的帘幕,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令人心痛的画面。只见曲靖晖焦急地站在一旁,额头布满了汗珠,却束手无策。而地上,曲贺允和曲林翌两人正痛苦地打滚,身上布满了红肿的疹子,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痛苦与无助。 看到曲轻歌进来,曲靖晖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切地说道:“轻歌,你快来看看他们到底怎么了?” 曲轻歌点点头,快步走到曲贺允身边,蹲下身子,仔细地查看他的病情。她轻轻搭上曲贺允的脉搏,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时,接到消息的曲轻舞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她一进帐篷,便看到曲林翌正双手不停地挠抓着脸颊上的疹子,她连忙冲过去抓住曲林翌的手,焦急地说道:“别抓,千万别抓。” 曲林翌痛苦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曲轻舞的手,“你放开我,太痒了。” 曲轻舞紧紧地抓住曲林翌的手,不让他继续抓挠,“这样的疹子一看就不能抓,抓了肯定会留疤的。”她说着,看向屋里的其他人,“快帮我按住他。” 侍卫们闻言,连忙上前按住曲林翌挣扎的双手。曲轻歌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看向曲轻舞,只见她满脸焦急,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曲轻歌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站起身,对众人说道:“小弟,你先忍一忍。我这就替你们查看病情。”说完,她再次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着曲贺允和曲林翌的病情。 经过一番查看,曲轻歌发现两人的脉象并无异常,但身上的疹子却越来越严重。她心中疑惑不解,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她从药箱中拿出药膏,交给两人的侍从,“这是止痒镇痛的药膏,你们先给他们涂上,其他的问题过会再说。” 侍从们接过药膏,小心翼翼地替两位少爷涂抹。药膏涂上后,痒痛感果然减轻了许多。曲林翌也渐渐安静下来,不再挣扎。 曲轻歌看着两人的情况稍微稳定了些,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看向曲贺允,轻声问道:“小弟,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贺允痛苦地皱着眉头,回忆道:“姐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正陪着候爷用晚膳,吃着吃着就突然这个样子了。” 曲靖晖也补充道:“我们吃的饭菜还在饭桌上,他们出事后我就没让人再动。难道是这些吃食的原因?可是我也吃了,怎么没事呢?” 曲轻歌摇摇头,说道:“暂时还不知道原因。我先替他们两人看一看。”说完,她又重新替两人把了脉,但结果依然如故,脉象并无异常。 曲轻歌心中疑惑更深,她站起身,走到饭桌旁,仔细打量着桌上的饭菜。这些饭菜都是平日里常见的菜肴,并无特别之处。而且曲贺允和曲林翌也经常吃这些菜,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第四百一十三章 婢女之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这曲府之内,曲轻歌眉头紧锁,双眸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她望向那位已被侍从搀扶而起的婢女,心中愈发觉得此事蹊跷。她侧首向曲靖晖询问道:“爹,他们今日除了这些膳食,是否还进食了其他食物,或是饮用了什么?” 曲靖晖沉思片刻,摇头回应:“并未,他们自狩猎归来后,便一直在此用餐,并无其他饮食。” 听闻此言,曲轻歌心中愈发不解。她沉思片刻,又问道:“那他们可有触碰到什么特别之物?比如在狩猎时,是否碰触到了一些奇异的草木?” 曲靖晖思索良久,仍旧摇头:“今日他们所触及的一草一木,我也都有接触,并无异样。而且,当时一同狩猎的,还有众多侍卫,他们也都安然无恙。” 此言一出,曲轻歌不禁陷入沉思。似乎,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那么理所当然。然而,眼前的两人却是痛苦不堪,这究竟是何缘由?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呼喊打破了这沉寂的气氛。“啊,好疼!”曲林翌的叫声再次传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助。 曲轻舞闻声急忙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名正在为曲林翌涂抹药膏的侍从,面露惊慌之色,连连摇头:“大小姐,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曲轻舞看到曲林翌痛苦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转头看向曲轻歌,语气中充满了质问:“曲轻歌,你究竟给我弟弟涂了什么药?” 曲轻歌并未理会曲轻舞的质问,她径直走到曲林翌身边,执起他的手仔细查看。只见那些刚刚涂抹过药膏的地方,疹子竟红肿得更加厉害了。 就在这时,另一边坐着的曲贺允也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好疼!” 曲轻歌忙看向那名手中拿着药膏,一脸茫然的侍从,吩咐道:“先暂停涂抹吧。” “姐姐,我好痒。”曲贺允痛苦地叫唤着曲轻歌,他忍不住抬手去挠身上的疹子。 另一边的曲林翌更是无法忍受,他疯狂地挠着自己的双臂,鲜血淋漓,曲轻舞想要阻止却也无能为力。 曲轻歌目睹着曲林翌将双臂挠得血肉模糊,心中一阵痛惜。她深知,不能让情况继续这样恶化下去。然而,此刻的她却也不敢再轻易给两人用药。她先前所涂的药膏,本是针对一切疹子的良药,即便不能根治,也能暂时缓解痛苦。可如今,这药膏却似乎适得其反。 然而,两人的脉象却又显示一切正常,这究竟是何故?曲轻歌心中充满了困惑与无奈。她只能先暂时用止痛药为两人缓解痛苦,至于这疹子的根源,还需进一步探寻。 曲轻歌从药箱中取出止痛药,递给两人服用。“你们先服下这药,暂时缓解疼痛。至于这疹子的缘由,我们还需慢慢查探。” 曲贺允的侍从接过药丸,小心翼翼地喂给曲贺允服下。然而,当曲林翌的侍从将药递到他面前时,曲轻舞却突然伸手拦下。她一脸警惕地看向曲轻歌,质疑道:“这又是什么药?谁知道吃下去会不会有问题?万一他们的病情因此加重怎么办?” 曲靖晖听着曲轻舞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快。他深知,自己儿子所承受的苦楚,远非她所能想象。然而,曲轻歌却对此并未动怒,只是冷漠地瞥了曲轻舞一眼,淡淡道:“你若不信,大可不吃。” 曲林翌闻言,毫不犹豫地接过侍从手中的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对于他来说,曲轻歌给予曲贺允的东西,自然不会有任何害处。他心中不禁对曲轻舞的关心感到疑惑,平日里她从未如此关心过自己,如今却又为何如此做作地表现出这副模样? 曲轻歌望着两人痛苦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深知,这药效虽强,但想要彻底治愈,还需找到根源。于是,她耐心地询问两人:“你们好好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们两人独自碰到或吃到的?” 曲林翌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曲轻歌见状,不由得加重了语气:“你们再仔细想一想,一定有的。不要着急,慢慢想,不要想那些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多想想你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 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曲林翌和曲贺允同时陷入了沉思。他们的关系并不亲密,平日里除了狩猎和用膳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然而,经过曲轻歌的提醒,曲贺允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我们确实有单独相处的时候。” 曲林翌疑惑地看着曲贺允,等待着他的解释。曲贺允回忆道:“晚膳前,我曾去你的帐篷找你。”曲林翌闻言,也想起了当时的情景:“但你只在我帐篷里停留了半盏茶的时间就走了。” 说到此处,曲林翌的眼睛突然微微瞪大,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那盘糕点!”他惊呼道。曲轻歌立即追问道:“什么糕点?”曲贺允回答道:“我前脚刚进他的帐篷坐下等他换好衣服,就有一个婢女端了盘糕点进来。狩猎了一天,虽说就要吃晚膳了,但看到精致的糕点,我就随手拿了块吃。” 曲轻歌闻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转头看向凌吟,吩咐道:“凌吟,去把那盘糕点拿过来。”凌吟点头答应,转身离去。曲林翌听着曲贺允的话,心中却有些疑惑:“那糕点不是你拿过来的吗?”曲贺允眉头微皱,摇头道:“我是去叫你吃晚膳的,怎么会给你拿糕点呢?应该是你因为饿得紧,所以让人先送盘糕点过来吃两口吧。” 曲林翌摇了摇头,否认道:“都要去吃晚膳了,我怎么会因为这点时间就忍不住呢?你刚进来那婢女就进来了,我以为是你带来的。”曲贺允再次摇头:“不是。”两人的对话让曲轻歌更加确信,那盘糕点就是问题的根源。 她继续追问道:“是哪个婢女给你们送的糕点?”然而,两人却同时摇了摇头。对于一个送糕点的婢女,他们并没有特别留意。曲轻歌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放弃追问:“那她长什么样子你们知道吗?”曲贺允和曲林翌再次摇头,曲贺允道:“我随手拿了块糕点就走了,根本没留意她的长相。” 此时,凌吟去而复返,两手空空地站在曲轻歌面前。看着她的表情,曲轻歌便知道那盘糕点已经不见了。果然,凌吟禀报道:“大小姐,二少爷的帐篷里并没有找到那盘糕点。”曲林翌闻言,不禁有些恼怒:“当时我们从她手中拿了块糕点就走了,根本没回头看她是不是将糕点又拿走了。”他懊悔地叹了口气,“若是我当时回头看一眼,看到那婢女没有将糕点放下,或许就能猜到有问题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充满怨恨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眉头紧锁,眼前这两名少年的身体状况,犹如一团迷雾,让她无法窥探其真实面目。她曾试图从他们口中探寻线索,然而,那紧闭的双唇,却如同铁壁铜墙,无法撼动分毫。 曲轻歌轻叹一声,让两人暂且休息,观察身上疹子的变化。一旁的曲轻舞,看着曲林翌和曲贺允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疹,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当初,姜蓉蓉将那药物交予她时,言之凿凿地说这药物无解,唯有硬撑四个时辰方能缓解。然而此刻,曲轻歌仅仅喂他们服下一粒止痛药,他们便似脱胎换骨般,全无先前的痛苦模样。 曲轻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转头看向曲林翌,轻声问道:“林翌,现在身上还痒吗?”曲林翌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不痒了,姐姐。” 听到这话,曲轻舞心中五味杂陈。她本不想看到曲贺允好过,但此刻见他安好,却又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她提醒自己,她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遵从姜蓉蓉的命令,而曲轻歌能否解决这问题,与她并无干系。 曲轻歌再次起身,仔细检查两人的身体。只见他们身上的红疹依旧密布,却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她心中忧虑,再次为两人把脉,试图从脉象中探寻病因。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脉象始终平静如水,没有任何异常。 青月站在一旁,看着曲轻歌紧锁的眉头,心中也是忧虑重重。她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曾出过水花,症状与这红疹颇为相似,于是试探性地说道:“小姐,这会不会是水花?我小时候也出过,全身都是红疹子,又痒又疼。” 曲轻歌闻言摇了摇头:“不是水花,水花虽然也会发痒发热,但疼痛感不会如此强烈。而且,若是水花,脉象上也会有所体现。” 青月听后默然,又猜测道:“那会不会是中毒?”曲轻歌再次摇头:“我也不确定。师父曾教过,无论是病还是毒,都会在脉象上有所反映。可我反复把脉,却始终找不到任何异常。” 一旁的曲林翌听到两人的对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惊恐地望着曲轻歌,声音颤抖地问道:“毒?是谁要害我?我……我没有得罪过谁啊!”他心中慌乱,拼命回想自己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看着曲林翌惊慌失措的模样,曲轻舞心中却涌起一丝莫名的快意。看来,在所有人眼中,这场阴谋的目标都是曲林翌,而曲贺允只不过是个无辜的牵连者罢了。 曲轻歌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先观察到天亮吧。如果天亮后两人的症状还没有好转,我们就先回京。或许京城中有办法解决。”她的话音刚落,曲林翌便急切地追问道:“回京?回京你们就有办法医我们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质疑。 曲靖晖的眉头紧锁,显得异常不满,他沉声道:“你若有顾虑,也可不随我们回京。”话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曲林翌望着曲靖晖那严肃的脸庞,心中一紧,忙解释道:“大伯父,我绝无他意。只是,心中难免有些忐忑,担心这病症能否彻底治愈。”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焦虑和无奈,似乎被突如其来的疾病所困扰。 曲靖晖轻哼一声,转过脸去,不再看他。曲轻歌见状,轻声安慰道:“前几日,我师父游历至京城。若明日你们的病情仍未好转,我便带你们进京求助于他。”她的声音平和而坚定,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 曲轻歌的师父?众人心中皆是一震。曲轻歌的医术已属高超,那她的师父岂不是医道圣手?若是能请他出手,那他们的病症定能药到病除。 曲林翌心中稍安,但看着手臂上那被挠破的伤痕,又不禁忧虑起来。他提议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启程回京吧?万一这东西是致命的毒药,拖延下去岂不是更危险?” 曲靖晖瞪了曲林翌一眼,心中对他的贪生怕死愈发不满。他本以为这个侄子还算不错,但如今看来,却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 曲轻歌淡淡地道:“此刻已是深夜,行路多有不便。从脉象上看,你们的病情虽重,但并无生命危险。我猜测,那糕点中可能并非毒药,而是一种折磨人的药物。” 她看向曲靖晖,继续道:“师父曾提及,世间有诸多药物,并非为了治病救人,而是为了折磨人心。这些药物虽不致命,却能让人痛不欲生。我当初觉得这些东西无趣,便没有深学。如今想来,若是当初学了,或许此刻便能一眼看出这病症的究竟。” 曲轻舞在一旁听着,心中不禁对曲轻歌的聪慧和见识感到惊讶。她居然能猜出这样的可能性,这份才智和洞察力确实非比寻常。 曲靖晖看着曲贺允和曲林翌两人,他们身上长满了疹子,触目惊心。但即便如此,他们的精神却还算不错,面色红润,并非因病痛而显得苍白无力。 他转头对曲轻歌道:“那就依你所言,等到明日再作打算。” 曲轻歌点头应允,心中却仍放心不下。她看向曲贺允,眼中流露出关切之色。曲贺允见状,心中一暖,刚想开口安慰她,却被曲林翌抢先一步道:“那就劳烦大姐姐了。” 曲贺允不满地瞪了曲林翌一眼,转头对曲轻歌道:“姐姐,你不必留下照顾我们。明日一早你再来看我们便是。”他不想让曲轻歌太过劳累,更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 曲林翌却道:“大姐姐留下吧,万一我们半夜里有什么不适,也能及时得到救治。否则,若是半夜里再惊扰了大姐姐,岂不是更麻烦?”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曲轻歌的信任和依赖。 曲贺允闻言,心中更加不满。他冷声道:“你想让大姐姐留下就留下吧,反正我也不需要她照顾。”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赌气和倔强。 曲林翌脸色一僵,随即涨得通红。他辩解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大姐姐医术高明,有她在我们也能更安心一些。” 曲轻舞在一旁听着两人的争执,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她曾经样样都比曲轻歌强,如今却被人认为不如曲轻歌。这种落差让她感到十分不甘和愤怒。尤其是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如此看待自己,更是让她心中充满了怨恨。 第四百一十五章 疼死活该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林翌的嘴角微微抽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言辞有些过激。他侧目瞥向一旁,只见曲轻舞的面色已然阴沉如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他心中暗自叹息,想要说些缓和气氛的话语,却又觉得自己的话并无错处,于是硬着头皮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会医术是事实。” 曲轻舞闻言,心中更是恼怒。她紧咬着下唇,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冷冷地道:“不错,你说的对。我留在这里确实什么用也没有,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她对着曲靖晖蹲身行了个礼,转身便离开了帐篷,留下了一地的寂静和曲林翌的尴尬。 曲靖晖看着曲轻舞离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随即转向曲轻歌,温和地劝道:“轻歌,你也回去休息吧。我让府医来看着,有什么突发情况再让人去叫你。” 曲林翌站在一旁,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他瞥了曲轻歌一眼,只见她面色坚定,似乎并不打算离开。 曲轻歌微微一笑,拒绝了曲靖晖的提议:“不了爹,今天我就在这里陪着小弟。”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透露出对弟弟的深深关爱。 曲靖晖见状,知道劝不动曲轻歌,便也不再坚持。他想了想,道:“这样,我去雷竞的帐篷里凑和一夜。过会让人换套新的床铺,你困了就进内间睡一会。他们两人就在外间弄个躺椅休息着,有什么事叫你就行。” 曲轻歌点头应下,心中明白父亲的担忧和关心。她深知,若是自己拒绝了,父亲反而会更加不放心。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曲靖晖暂时去了雷竞的帐篷休息。他离开前,不放心地左一遍右一遍地交待着曲轻歌:“有什么事,立即让赵样去叫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 曲靖晖离开后,曲轻歌便让青月去烧壶热水来。她柔声对曲贺允和曲林翌道:“你们多喝喝水,多去如厕如厕,对你们的情况有益处。”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温暖而舒适。 曲贺允和曲林翌点头应下,心中对曲轻歌的体贴和细心感到感激。他们知道,有姐姐在,他们就不会孤单无助。 曲轻歌在外间陪着曲贺允一会后,曲贺允便出声催促着她去内间休息:“姐姐,你进去休息吧,我们现在除了难看点也没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和依赖,让曲轻歌心中一阵柔软。 曲轻歌抬手摸了摸曲贺允的头发,柔声道:“那行,我先去休息了,你要是不舒服了,就叫我。”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柔和关怀。 曲贺允点头应声,目送着曲轻歌领着凌吟和青月进了内室。他知道,有姐姐在,他们就能度过这个难关。 而回到自己帐篷的曲轻舞,却是发了一通好大的脾气。她将帐篷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看着这一地狼藉,想着曲林翌刚才说的话,她心里又是一阵气愤。她恨恨地想着,早知道这样,她在做点心放那包药的时候就应该全部都放进去的,而不是因为顾虑着曲林翌只放了一包。 越是如此境遇,曲轻舞内心的倔强却愈发燃烧起来。她明白,唯有紧紧依靠住姜钦这根救命稻草,方能在波诡云谲的家族纷争中立足。她誓言,无论如何,都要攀附上姜钦,哪怕耗尽所有力气,也要成为那尊贵的姜世子妃。 眼下的姜王府,在京城的地位如日中天,一旦姜钦继承了王位,那么她,曲轻舞,便将顺理成章地成为那万众瞩目的姜王妃。到那时,即便是曲轻歌那般风光嫁入皇家的女子,她也不遑多让。 曲轻舞心中盘算着,下一次遇见姜钦时,该用何种策略来牢牢抓住他的心。然而,就在她沉思之际,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地上那包残余的药粉。她心中一惊,急忙走过去捡起。这种危险之物,绝不能随意丢弃,必须赶紧处理掉,以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她决意走出帐篷,将这纸包中的剩余药粉全部洒向风中。然而,还未走到帐门前,她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低头看着那包药粉,心中涌起一股不舍。这药粉,虽恶毒却极其珍贵,乃是姜蓉蓉花费近五十两才购得的。而且,那大夫也曾言明,此等既不伤人身体又极具折磨效果的药物极难调配,他手中也仅此一包而已。 想到此,曲轻舞越发舍不得丢弃这包药粉。她转身走回内间,想要寻个隐秘之处将其妥善藏起。日后若有机会,她也定要让那曲轻歌尝尝这药粉的厉害。 曲轻舞回想起曲靖晖与曲轻歌派人调查婢女之事,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此次狩猎,京城中几乎一半的权贵官员都携家带口前来参加,每个府上带出的婢女、侍卫数不胜数。厨房那种地方,更是婢女云集,各自忙碌着,又有谁会认得谁呢?最多也只是与几个常碰面的婢女稍显熟络些罢了。 她当初去做糕点时,不仅换了婢女服,还特意用脂粉掩盖了自己的容貌,自信不会有人认出她来。至于给曲林翌和曲贺允的糕点,她更是得意非凡。她岂会给他人出卖自己的机会?因此,她亲自跑了一趟,确保无人知晓。 今日得知曲林翌要与曲贺允父子共用晚膳时,她便早早地做好了糕点。原本她还想找个机会将这些糕点混在曲贺允他们的膳后点心中送去,但因姜蓉蓉的催促,她只好心一横,决定一并送去。反正只要确保自己不被抓到,就算曲靖晖被误伤也无妨。 就在她捧着糕点准备前往厨房时,却意外看到曲贺允走进了曲林翌的帐篷。她心中暗喜,觉得连老天都在帮她。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进入帐篷时,她刻意低着头,曲贺允和曲林翌也并未特别注意到她的存在。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出乎她的预料。 虽说对曲林翌心中有些愧疚,但曲轻舞也明白,这是无奈之举。唯有让曲林翌也一同受伤,她才能彻底摆脱嫌疑。于是,她将那包药粉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梳妆台的抽屉里,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再次派上用场。 而在曲靖晖的帐篷中,曲轻歌刚刚迷迷糊糊地睡下,便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的轻哼声…… 曲轻歌缓缓睁开了双眼,目光凝聚在静静注视着自己的凌吟身上。“是小弟他们的声音吗?”她轻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凌吟微微颔首,肯定了她的猜测。曲轻歌立刻起身,披上外衣,步履匆匆地向外间走去。 来到外间,她发现那哼吟声正是来自曲林翌。见到曲轻歌,他痛苦地喊道:“大姐姐,好疼。” 曲轻歌心中虽暗骂一句“疼死你活该”,但表面上却丝毫不露痕迹。她迅速走到曲贺允身边,只见他脸色苍白,紧咬下唇,显然正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曲轻歌温柔地问道:“是又疼了吗?” 第四百一十六章 姐弟情深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脸色苍白,眉宇间隐忍着痛苦,却仍旧对着曲轻歌点了点头,声音微颤:“姐姐,疼痛尚在忍受范围,只是这些疹子,实在痒得难耐。” 说罢,他忍不住抬起手,欲去挠那遍布手臂的红疹。曲轻歌见状,忙伸出手,轻轻握住曲贺允的手腕,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小弟,切勿去挠。” 她目光落在曲贺允先前因难忍痒痛而挠破的皮肤上,那淡黄色的水渍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身为医者,她深知这些伤痕日后必将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她轻叹一声,又仔细检查曲贺允的脸颊,见只在额头处有一处微小的破皮,这才稍稍安心。 然而,当她的目光转向一旁的曲林翌时,心中的安宁瞬间被打破。曲林翌的脸上,已然被抓出了数道血痕,那些伤口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狰狞。但曲轻歌对此并无多少同情,前世今生的恩怨纠葛,早已让她对曲林翌的感情变得复杂而淡漠。 曲林翌自然也听到了曲轻歌与曲贺允的对话,他此刻正饱受痒痛之苦,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火焰灼烧,那种难以名状的痛苦让他几乎要崩溃。他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祈求。 “大姐姐,能否再赐我一颗那神奇的药丸?这疹子实在痒得让人难以忍受。”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几分无奈。 曲轻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药丸药效极强,短时间内不宜多服。” 她知道,若是频繁服用那药丸,日后药效会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对身体造成损伤。 曲林翌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与痛苦。他知道曲轻歌说的是实话,但此刻的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他咬了咬牙,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大姐姐,我知道那药丸有副作用。但我现在真的受不了了,这些疹子让我无法入睡,无法思考。你就再给我一颗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曲轻歌看着他,沉默片刻,最终指了指桌上的药瓶:“那瓶药就在那里,你自己拿吧。” 曲林翌闻言,如获大赦,连忙走过去拿起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吞服下去。那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感瞬间传遍全身,痒痛之感也随之减轻了许多。 曲轻歌转头看向曲贺允,眼中满是温柔与心疼。她轻声道:“小弟,你先别急着吃药。那药丸虽然能暂时缓解痛苦,但长期服用对身体无益。你且忍一忍,姐姐会想办法的。” 曲贺允看着曲轻歌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咬了咬牙,坚定地点了点头:“姐姐放心,我都能忍的。” 曲轻歌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既欣慰又心疼。她找出一把扇子,又取了些凉水,轻轻洒在曲贺允手臂的疹子上,然后用扇子轻轻煽动。那凉丝丝的风拂过肌肤,带来一丝丝清凉与舒适。 “小弟,这样感觉如何?”曲轻歌柔声问道。 曲贺允略带惊奇地看着曲轻歌,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透露出些许不解与释然:“好像真的没那么疼痒了。”他的声音略显虚弱,但已少了之前的痛苦挣扎。 曲轻歌闻言,微微松了口气,她轻声道:“小弟,你先把上衣褪下,我给你后背都煽一煽。”她的声音中满是关切,仿佛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曲贺允依言褪去上衣,露出瘦弱的身躯。曲轻歌忙让人在躺椅上安置好他,随后她拿起一旁的水壶,轻轻将水浇在曲贺允的上身,接着用扇子轻轻地煽动着。 微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曲贺允的后背,虽不能完全消除那钻心的痛痒,却已能缓解大部分的痛苦。曲贺允侧躺着,目光温柔地落在曲轻歌身上,他轻声说道:“姐姐,要不叫个人进来帮我煽吧,你进去休息去。” 曲轻歌摇了摇头,柔声道:“不用,我陪着你。万一过会儿你真的难受得受不住了,还是得及时吃药。”她的眼中满是坚定,仿佛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守在曲贺允身边。 曲贺允看着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姐姐一直在为他付出,为他担忧。他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快快好起来,不让姐姐再为他操心。 “没事,姐姐,我不累。”曲轻歌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柔与关爱。她看着曲贺允,继续说道:“小弟,你闭上眼睛休息休息,要是能睡着的话,就更好了。” 曲贺允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他感受到姐姐的扇子在轻轻地煽动,带来阵阵凉意。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安宁与平静,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姐姐讲着故事哄他入睡的时光。 过了许久,曲贺允突然出声说道:“姐姐,我睡不着,你能给我讲故事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需要姐姐哄着入睡的孩子。 曲轻歌闻言笑了笑,她轻声道:“你还是个孩子吗?还要我讲故事哄着才能睡。”她的语气中满是宠溺与无奈,但她知道,这是曲贺允在寻求一种安慰和陪伴。 曲轻歌想了想,说道:“行,那你说,你想听什么故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与期待。 曲贺允沉默了许久,他睁开眼睛看着曲轻歌,轻声说道:“姐姐讲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给我听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渴望。 曲轻歌闻言心中泛起一丝酸楚,她知道弟弟是想娘亲了。她轻轻握住曲贺允的手,柔声道:“小弟想娘亲了?” 曲贺允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姐姐想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触碰到了内心深处的柔软。 曲轻歌点了点头,停顿了会儿道:“每天都很想。” 曲轻歌轻轻扬起唇角,绽放出一抹温柔的微笑,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宁静。她柔声道:“闭上眼睛休息吧,我给你讲故事听。”那声音仿佛潺潺溪水,流淌在曲贺允的心田。 曲贺允乖巧地闭上眼睛,如同孩童般信赖地沉浸在曲轻歌的温柔之中。曲轻歌则手持扇子,轻轻为他扇去夏日的炎热,同时,她的声音如同柔和的琴音,在空气中跳跃,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 而此刻,另一边的曲林翌,药效已深深侵入他的四肢百骸,他已然感觉不到身体的痛苦。然而,他的耳朵里却清晰地捕捉到了曲轻歌那温柔如水的故事声。他忍不住转过头,目光落在曲轻歌的身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在曲林翌的记忆中,曲轻歌曾是那般粗鲁、野蛮无礼,如同被母亲操纵的木偶,盲目而愚蠢。然而,不知从何时起,曲轻歌仿佛脱胎换骨,变得聪明而机敏,更展现出了深藏不露的医术,令人刮目相看。她变得冷酷而无情,对他们二房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敌意。曲林翌曾以为,那是因为曲轻歌已经识破了母亲的利用。 于是,他开始刻意疏远曲轻歌,那段虚假的姐弟情谊也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然而此刻,看着曲轻歌为曲贺允所做的一切,听着她温柔的声音,曲林翌心中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羡慕。他想到了自己的姐姐曲轻舞,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血缘的羁绊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相似之处。 曲林翌自嘲地笑了笑,思绪飘远。他回想起小时候与曲轻舞之间的种种争斗,无论是争夺母亲的疼爱,还是争夺那些微不足道的物件,他们总是针锋相对。当然,每一次的争斗,曲轻舞都败在了他的手下。然而此刻,这些回忆却如同锋利的刀片,划破了他内心深处的平静。 曲轻歌的声音在耳边缓缓流淌,如同清泉般洗涤着曲林翌的心灵。他渐渐沉浸在这温柔的声音中,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而曲贺允也在曲轻歌的故事声中安然入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曲轻歌轻轻放下手中的扇子,看向一旁守候的青月,轻声道:“毯子。”青月立即取来毯子,曲轻歌接过后轻轻地盖在曲贺允的身上。 曲轻歌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青月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小姐,我给你揉揉手腕吧。”曲轻歌摇头笑道:“不用了,我转转就好了。”她抬眼望向帐帘的方向,询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青月回答道:“再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说着,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显然已经疲惫不堪。 曲轻歌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柔声道:“你跟凌吟进内室休息会吧,等天亮了如果小弟情况还不转好,我们还是要回京的。到时候你们没精神可不好。”青月听后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决定,等回京的时候,她一定要在马车上好好照顾大小姐,让大小姐能够安心休息。 第四百一十七章 回围场吧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青月与凌吟轻轻步入内室,留下曲轻歌独自守护着曲贺允。青月细声叮嘱:“大小姐,若有需要,尽管唤我们。”曲轻歌微微颔首,那动作间流露出的沉稳与坚韧,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守护着这片宁静的天地。 曲轻歌轻轻为曲贺允调整着锦被,随后依偎在他身旁,双眸轻闭,似是在养神,又似是在思索。这静谧的夜,仿佛只剩下时间的流转与呼吸的起伏。 然而,这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声尖锐的惊叫划破了夜的沉寂,曲林翌的声音颤抖而惊恐:“大姐姐,我看不到了,我瞎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仿佛被黑暗吞噬,无法挣脱。 曲轻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惊醒,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厉声喝道:“瞎就瞎了,吼什么吼!”话语虽冷,但其中的担忧与焦虑却难以掩饰。 曲贺允也被这声响动吵醒,他试图睁开眼睛,但眼前却是一片模糊。他努力地想要看清什么,却只能捕捉到一丝丝的人影轮廓。他轻声对曲轻歌道:“姐姐,我好像也看不见了。”他的声音中透露着迷茫与不安。 曲轻歌转头看向曲贺允,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却失去了焦距。她心中一紧,仔细观察曲贺允的双眼,只见两个细小的疹子赫然在目。她心中一惊,难道这疹子真的会导致失明?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再次询问曲贺允:“小弟,你还能看到多少东西?”曲贺允摇了摇头,说道:“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一旁的曲林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大声吼道:“只能看到一点影子跟看不见有什么区别!”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曲轻歌眉头紧皱,她厉声斥道:“叫什么叫!安静点!现在还没有确定是不是真的失明了,就算真的失明了你叫就有用了?”她的声音虽然严厉,但眼中却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曲林翌被曲轻歌的话说得哑口无言,他心中虽然愤怒,但也知道现在只能依靠曲轻歌。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默默地等待着。 曲轻歌再次看向曲贺允,她的眼中充满了关切与坚定。她轻声问道:“小弟,除了眼睛看不见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身上的疹子还痛痒吗?” 曲贺允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很奇怪,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这些疹子倒不痒了。”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曲轻歌却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曲轻歌轻轻握住曲贺允的手,她的手指在他的脉门上轻轻滑过。脉象平稳,并无异常。然而,这并不能让她安心。现在更重要的是曲贺允的眼睛,那是他感知世界的窗口,不能有任何闪失。 此情此景之下,曲轻歌已无心再作任何耽搁。她深吸一口清晨的凉风,迅速唤来凌吟与青月,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凌吟,速去准备两辆马车并备上一些干粮,我们即刻启程回京。”她的眼神坚毅,早已下定决心要带着二人回去见师父。 “青月,你则去雷侍卫的帐篷,将我们即将离去的消息告知父亲,请他速来一见。” 两人点头,迅速离开了帐篷。曲轻歌的心头沉甸甸的,却又充满了决然。 不一会儿,曲靖晖匆匆而至。得知两个孩子的眼睛已然失明,他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对曲轻歌道:“你无需顾虑其他,即刻带他们回京便是。陛下那边,我自会去说明。” 虽说围狩期间并无提前离开的规矩,但陛下亲临,本应先行请示。然而曲贺允与曲林翌的情况特殊,加之天色尚早,不宜过早打扰陛下。 曲轻歌与曲靖晖简短交谈后,凌吟已备好了马车。曲轻歌亲自安排人将曲贺允与曲林翌扶上马车,自己则转身对曲靖晖提及了另一桩心事。 “爹,昨夜您歇息后,卓小世子得知小弟的事,曾来过一趟。当时我让他回去休息了。此刻他还在梦中,我也不忍派人打扰。待天色再亮些,您亲自去告知他一声我们的情况,并多加留意他的安危。” 想到昨晚卓彦淮被自己赶走时的不满,曲轻歌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若是他醒来发现自己一声不响地离去,定会大发雷霆。因此,她希望父亲能够亲自去解释,以平息他的怒火。 曲轻歌说着,心中仍有些不放心,“爹,剩下的这几天就麻烦您多费心了。” 曲靖晖点头答应:“放心吧,我会派人跟着他,确保他的安全。狩猎还有五日便结束,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别太劳累了。若他们有什么情况,你及时派人告诉我。” 曲轻歌点头应允,心中充满了感激与信任。她知道,有父亲在,一切都会安好。 一切交待完毕,曲轻歌便踏上了回京的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出帐篷,青月看着翻阅医书的曲轻歌,轻声劝道:“大小姐,您昨夜一夜未眠,还是趁着回京的路上好好休息一下吧。” 曲轻歌摇了摇头,手中的医书是她离京前师父赠予的新作,她尚未翻阅完毕。她想在书中寻找与小弟病情相似的记载,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 “青月,学医之路无止境。每一次遇到新的病患,都是对我医术的考验与提升。这本医书或许能为我带来启示。”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医术的执着与热爱。 正当她沉浸在医书的海洋中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曲轻歌不解地看向车外,问道:“凌吟,怎么了?” “大小姐,我听到大少爷在叫您。”凌吟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动,难道是小弟的病情有了变化?她忙放下手中的医书,打开车门走出马车。然而,当她看到曲贺允一脸笑意地冲到她面前时,心中的担忧瞬间化为了惊喜。 “姐姐,我的眼睛能看见了!而且你看,我手臂上的疹子也开始慢慢褪去了!”曲贺允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激动。 曲轻歌低垂着眸子,静静地凝视着曲贺允伸至她面前的手臂。那手臂上,原本密布的疹子此刻已稀疏许多,仿佛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病痛正缓缓退去。她抬头,清澈的眸光与曲贺允相遇,轻声问道:“如今,那疹子还令你痛痒难耐吗?” 曲贺允摇了摇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那病痛未曾真正侵袭过他的身体。他没有服用第二颗止痛药,而第一颗的药效早已消散在晨光之中。他轻声回答:“姐姐,此刻已不痛也不痒了。” 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望向曲贺允的手臂。只见在那短暂的对话间,手臂上的疹子竟又消褪了大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她再抬头看向曲贺允的脸庞,那原本布满疹子的面庞此刻也已是光洁如玉,只余下淡淡的痕迹。 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惊讶。这疹子,来势汹汹,却又去得如此匆忙,仿佛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雨,过后便恢复了宁静。 曲贺允眼见着疹子逐渐消失,心中也是欢喜不已。他望向曲轻歌,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姐姐,既然我们身上的疹子已经好转,那是否可以不再回去?” 曲轻歌闻言,眉宇间不禁露出一丝忧虑。她轻声道:“这疹子来得蹊跷,甚至刚才还蔓延至眼中,还是回去让师父瞧瞧,更为稳妥。” 曲贺允闻言,却是不以为意。他伸出手臂,递到曲轻歌的面前:“姐姐,你看我现在已然无恙。你若是不信,再帮我把把脉便是。” 曲轻歌虽然心存疑虑,但还是伸出手,轻轻覆上曲贺允的手腕。她的指尖轻触着他的脉搏,感受到那平稳有力的跳动。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这脉象,确实已无大碍。 曲贺允见曲轻歌的神色,心中已知晓结果。他连忙道:“姐姐,既然脉象无恙,那我们便回围场去吧。” 曲轻歌望着曲贺允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她轻声道:“你为何如此坚持要回去?可是与卓小世子有何约定?” 第四百一十八章 前途折返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被看穿心事,尴尬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少年的调皮与狡黠。“我跟卓小世子打赌了,若是在两天后的射箭大赛上我能赢他,他便要将府中的那把射日弓赠予我。” 曲轻歌闻言,微微一惊,那双清澈的眸子中透露出些许忧虑。“那射日弓可是当年先帝赐予救驾有功的卫国公的宝物,你们怎敢用它作为赌注?” 曲贺允却不以为意,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我又没有逼他。” 曲轻歌又问道:“他用射日弓与你打赌,你又拿什么与他相赌呢?” 曲轻歌思索了许久,却始终想不出他们府上有何物能与那射日弓相提并论。毕竟,那弓可是先帝的赏赐,意义非凡。 曲轻歌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与好奇,若是卫国公夫妇知晓卓小世子竟用如此贵重的宝物与人打赌,不知会作何感想。 曲贺允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却仍旧硬着头皮说道:“我跟他说,若是我赢了,以后我们出去玩都带着他;若他犯了错,我就让你去他府上替他求情。” 曲轻歌听完曲贺允的话,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算什么赌注?赢了得一把世间罕有的好弓,输了却是让她替人求情? 更何况,她深知这是别人家的私事,她又有何资格去插手呢?若是每次卓小世子犯错,她都跑去求情,岂不是手伸得太长了?而且,她又有何立场去求情呢? 曲贺允见曲轻歌脸色不佳,连忙解释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赢他的。这几天我一直在练习射箭,而且我也跟他比试过,他的箭术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心中不禁叹了口气。有些人十四岁便已经成家立业,而有些人却还像个孩子般无忧无虑。她原本还庆幸小弟对女子之事并不上心,如今却开始担忧起来。 她的小弟,是不是有些过于慢热了?她虽然不愿过多干涉他的生活,但也忍不住为他的将来感到担忧。 曲贺允见曲轻歌依旧沉默不语,以为她仍不放心,便再次保证道:“姐姐,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赢的。我不会让那小子一直缠着你,我知道你带着他其实也有压力。”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暖,她知道小弟是在为她着想。她轻轻拍了拍曲贺允的肩膀,柔声道:“其实,我并没有觉得卓小世子是在缠着我。虽然他确实有时会闯些小祸,但我也并没有把他当成累赘。每次看到他一个人时,我都会想到我们相依为命的日子,所以总会多心疼他几分。” “带着他出门确实会有些压力,但这也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且,他在围场的表现也还算听话,不是吗?” “那姐姐听闻我与他的赌约后,面色一直凝重,仿佛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霾。”曲贺允对此颇为不解,心中暗自揣摩着,难道自己的话语触怒了姐姐? 曲轻歌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曲贺允道:“小弟,你可知你与他说,若是闯祸我便去他府上替你求情,这话何其轻率?卫国公夫妇虽对我颇为关照,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能随意插手他们家的事务。这其中的分寸,你可曾想过?” 曲贺允听了这话,低头沉思片刻,而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姐姐,我知错了。但我之所以这样说,也只是想让你开心些。我惹你生气时,季姐姐替我向你求情,你并未怪她多管闲事。我不过是想效仿她,让你感受到我的诚意。” 曲轻歌闻言,心中不禁一阵感动,但面上仍保持着严肃:“小弟,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此事关乎礼仪与分寸,不可轻忽。不过,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也就不再追究了。” 曲贺允见姐姐并未真的生气,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只见疹子已经消退了大半,只剩下淡淡的痕迹。他心中一喜,抬头对曲轻歌道:“姐姐,你看,我的疹子都快好了。既然如此,我便不回京了吧?”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禁软了下来。她知道,两年一次的春猎对于曲贺允来说,无疑是一件极为开心的事情。若是此时让他回京,他必定会心生不满。于是,她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吧,不回京就不回京吧。有我在,你的病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只要你好好玩,开心就好。” 曲贺允闻言,顿时欢呼雀跃,仿佛得到了什么极大的奖赏一般。他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姐姐,那我们快些回围场吧!” 曲轻歌看着他那兴奋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呀,若是读书时能有这般积极,那便更好了。” 曲贺允闻言,苦着脸道:“姐姐,你就别在我开心的时候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身上的疹子还没完全好呢,也算是个病人。你就对病人温柔些吧。” 曲轻歌被曲贺允的这番话逗得笑了起来,她摇了摇头,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那我们就启程回围场吧。” 曲贺允闻言,连忙跳上了马车,对着外面的车夫喊道:“回围场!”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曲林翌听到曲贺允的话后,不禁睁开了眼睛。他疑惑地问道:“回围场?我们不是要回京吗?” 曲贺允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没看见吗?我身上的疹子都快退了。既然疹子退了,我们自然就可以回围场去了。” 曲林翌闻言,连忙低头查看自己的手臂。果然,只见上面的疹子已经消退了大半,几乎看不见了。他又掀开衣服看了看身上,只见疹子也消退得差不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好了?”曲林翌惊讶地问道。 曲贺允满不在乎地抬了抬腿,搭在曲林翌这边的坐栏上,道:“谁知道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疹子退了,我们就可以继续享受围场的乐趣了。” 然而,曲林翌却并没有像曲贺允那样轻松。他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怎么能这么草率地就决定回去呢?万一疹子再复发怎么办?而且我们还没有找到出疹子的原因,万一后面还有其他的问题呢?这些都不需要弄清楚吗?” 曲贺允不耐烦地看了曲林翌一眼,道:“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反正我不担心,我姐姐也不会担心的。你要是不放心,就自己找个神医好好看看吧。我可要回去继续享受围场的热闹和好玩了。” 曲林翌听到曲贺允的话,气得直咬牙。他心中虽然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他能够跟着一起回京,也不过是顺带的而已。如果曲贺允没有受伤,如果不是因为大伯父的原因,只怕曲轻歌都不会替他医治。 于是,曲林翌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再心有不甘又能怎样呢?曲轻歌不可能只带他一个人回去。 第四百一十九章 问东问西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林翌愤怒地握拳击向坚固的坐栏,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疑惑都发泄在这无声的木头之上。那声声沉闷的回响,如同他内心的挣扎与不甘,回荡在空旷的院落之中。 曲贺允听到那沉闷的击打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曲林翌那紧握着拳头、落在坐栏上的手。那双手,原本应该被呵护和珍惜,此刻却显得如此无助和孤独。 “不疼吗?”曲贺允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然而,他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双手抱于胸前,闭上了眼睛。疼与不疼,终究与他无关,他不过是个旁观者,无法插手他们之间的纠葛。 当曲轻歌一行人回到围场时,曲靖晖迎了上来,眼中满是疑惑。他看向曲轻歌,又看了看已经恢复如初的曲贺允和曲林翌,心中的疑惑更甚。 “疹子退了小弟就不愿意回京了。”曲轻歌轻声解释道,她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疲惫。这一夜,她几乎没有合眼,一直守在曲贺允的身边,直到他的病情稳定下来。 “恩,不回京就不回京吧。”曲靖晖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曲轻歌和曲贺允之间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轻轻叹了口气,道:“男子汉大丈夫,也不能出点事就受不住。说不定还真的是什么故意捉弄林翌的,不是什么大事。” 曲轻歌点了点头,她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父亲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漠,但内心深处却是对他们姐弟俩充满了愧疚和无奈。她不想再去追究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只想好好照顾弟弟,让他尽快恢复健康。 “爹,先回去补个觉吧。”曲轻歌轻声说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她知道,自己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曲靖晖看着曲轻歌眼中的血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轻轻拍了拍曲轻歌的肩膀,道:“你先回帐里好好休息休息吧。” 曲轻歌点了点头,转身向自己的帐篷走去。她的背影在晨曦中显得如此单薄而坚韧,仿佛一朵在风雨中傲然绽放的花朵。 曲靖晖目送着曲轻歌离开,心中的愧疚感愈发强烈。他知道,自己欠他们姐弟俩的太多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一定会选择留在他们身边,守护着他们长大。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他只能尽力去弥补过去的遗憾,希望他们能够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曲轻歌的房间内却是一片静谧。青月望着自家小姐径直走向床铺的背影,轻声问道:“大小姐,要不要传点早膳来,您吃了再睡觉?”曲轻歌轻轻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声音略显沙哑:“不用了,我现在只想睡觉。青月,你跟凌吟也去睡吧,叫其他人在外面守着就行了。跟他们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是天塌下来,都不要来吵我,等我睡醒后再说。” 说罢,曲轻歌已抱着被子,蜷缩在床榻之上,陷入了深深的梦乡。青月心疼地看着她,知道自家小姐这一日一夜的辛劳非同寻常。在回京的路上,她还在翻阅着厚厚的医书,那专注而坚定的眼神,让青月既敬佩又心疼。 时光荏苒,曲轻歌这一觉睡得极久。当她缓缓睁开眼睛时,窗外的天色已是一片漆黑。她只觉得浑身通畅,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明。然而,当她定睛一看,竟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俊美的男子,正手持一本书卷,静静地品读着。 曲轻歌眨了眨眼睛,淡笑道:“原来不是梦啊。”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和慵懒。听到声音的谢尘暄放下手中书卷,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满是温柔:“醒了?” 曲轻歌起身坐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谢尘暄微笑着回答:“今日无事,便来看看你。傍晚时分到的。” “傍晚?”曲轻歌抬头看向窗外,惊讶道,“居然已经天黑了?我睡了一天!”她不禁感叹自己的睡眠之深。谢尘暄点头笑道:“据青月说,你确实睡了很久。” 曲轻歌转头看向谢尘暄手中的书卷,好奇地问道:“在看什么书呢?”谢尘暄扬了扬手中的书,笑道:“你的医书,我闲来无事随便看看。”说着,他又问道,“是不是饿了?我让青月给你拿些吃的过来。” 说完,谢尘暄便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便端着一些精致的点心和清茶走了进来。当他回到内室时,曲轻歌已经坐到了桌边,正翻看着刚才他手中的医书。见到谢尘暄走来,她抬头问道:“看得懂吗?” 谢尘暄摇了摇头,坦言道:“一知半解。”他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敬佩,问道,“很好奇,你刚开始看医书的时候,也是一知半解的状态吗?” 曲轻歌回想起前世自己刚开始学医时的艰辛历程,她摇了摇头,笑道:“不是一知半解,是看都看不懂。”她回想起那些晦涩难懂的医学术语和复杂的病例分析,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应该也听过曲候府的大小姐不爱读书、肚子里没几瓶墨水的传闻。”曲轻歌有些自嘲地笑道,“其实这是真的。我真的不爱读书,只简单认了些字。但医书里的生僻字多、专业术语也密集,我看得头疼不已。” 看着曲轻歌皱眉苦恼的模样,谢尘暄心中一阵柔软。他淡笑道:“那为什么决定学医呢?”曲轻歌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她犹豫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因为……” 她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仿佛带着一丝难以启齿的羞涩和不愿回忆的过往。谢尘暄见状,心中更加好奇,但他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不愿提及的往事。他温柔地笑道:“没事,不想说就不说了。” 他确实很想了解曲轻歌的过去和现在,想了解她的所有。但如果她还不想说,他也不会追问。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更加深入地了解彼此。他说过他们会慢慢来,他们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去品味彼此的故事和人生。 曲轻歌凝望着谢尘暄,那双眸子深邃如夜空,藏着无尽的秘密。她沉默了很久,仿佛在与内心的某个角落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终于,她轻轻启唇,声音如同秋日的微风,带着一丝清冷和决绝:“是为了替一个人治病。” 谢尘暄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原本已经做好了等待的准备,但曲轻歌的回答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他迟疑了片刻,心中的好奇终究战胜了理智,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人……是男子还是女子?” 曲轻歌再次陷入了沉默,这一次的时间似乎更加漫长。谢尘暄静静地等待着,从她的沉默中,他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 “男子。”曲轻歌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谢尘暄的眉头微微蹙起,心中的疑惑更甚。他看着曲轻歌,试图从她的眼神中读出更多的信息。然而,曲轻歌却避开了他的目光,仿佛害怕被他看穿内心的秘密。 “殿下,这件事有些复杂,我……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曲轻歌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想想怎么跟你说。”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谢尘暄看着她,心中的好奇与担忧交织在一起。他知道,曲轻歌不是一个轻易会透露心事的人,既然她愿意开口,那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那我能再问一个关于他的问题吗?”谢尘暄轻声问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和尊重。 曲轻歌点了点头,仿佛在鼓励他说出心中的疑惑。谢尘暄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他还活着吗?” 曲轻歌再次点了点头,这一次,她的眼神中没有了犹豫和逃避,只有深深的坚定和决绝。 原文案:得到曲轻歌的回答,谢尘暄忍不住又追问道,“你曾经……对他动过心?”;结果字数:35; 得到曲轻歌的回答,谢尘暄心中波澜起伏,又情不自禁追问:“你……曾经对他有动心过?” 第四百二十章 温柔触碰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谢尘暄坐在曲轻歌对面,双眸紧锁在她脸上,似乎在探寻着某种深藏的秘密。曲轻歌则是低垂着眼帘,避开那灼热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 谢尘暄的问题如一把锋利的剑,刺入曲轻歌的心扉。他想知道,那个让她学习医术的动因,究竟是何人何事。他心中充满了期待,期待着曲轻歌会说出那个名字,哪怕是曲候或是曲贺允。但他深知,那并非真相。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如同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们的心灵。谢尘暄心中的后悔如潮水般涌来,他后悔自己的刨根问底,后悔自己的咄咄逼人。他看着曲轻歌那为难的神情,心中已经明了答案。 曲轻歌掩藏于眼底的痛楚与恨意,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刺痛了谢尘暄的心。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那种酸涩仿佛浸透了他的整颗心。他想质问曲轻歌,为何要对别的男子动心。但当他看到那痛楚与恨意时,心中的质问却化为了深深的心疼。 他知道,那个男子一定曾经伤害过曲轻歌。否则,她又怎会露出如此神情?他又怎会一次又一次的推开自己?想到这些,谢尘暄的心中充满了酸楚与心疼。他责怪自己,为何没有早点遇到曲轻歌,如果能早一些,她是不是就不会受到那些伤害? “你……” “我……”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却又同时停下。他们四目相对,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静止了。曲轻歌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你,你想说什么?” 她知道谢尘暄想听什么,但她却无法说出口。那些曾经的过往,那些曾经的伤痛,她无法轻易地告诉他。她害怕他会因此介怀,害怕他会因此离开。她不想失去他,真的不想。 谢尘暄听到曲轻歌的回答,心中虽早已预见到这般的可能,然而真正听到时,那份失落仍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望着曲轻歌,那双曾经充满灵动的眼眸此刻却满是回避与不安,她极力掩饰的情绪,他却能清晰感知。心中的那份不舍与疼惜,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罢了。”他轻叹一声,话语中透露着无奈与妥协。他本不欲逼她,却又在不经意间触犯了她的底线。 然而,就在他即将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曲轻歌却突然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坚定:“不要算了。” 曲轻歌的手,如同一块温暖的玉石,紧紧贴合在谢尘暄的手背上。她微微仰头,那双曾让他心动的眼眸此刻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慌张、有害怕,更有那从未说出口的一丝乞求。 看着曲轻歌这般模样,谢尘暄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他再也忍不住,将曲轻歌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轻歌,我们永远都不会算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对曲轻歌无尽的疼惜与珍视。 他微微松开怀抱,低头与她对视,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我想知道你的过去,是因为我在意你。但我在意的,从来都不是那些往事,而是你这个人。”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眼中的爱意,那份毫不掩饰的情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她轻轻地靠在谢尘暄的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 “殿下……”她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依赖。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亲近一个男子,即使是前世与杨礼涛的相处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谢尘暄听着这声轻唤,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眼中满是柔情:“轻歌,私下里,唤我尘暄可好?”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乞求,仿佛一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他只想听她唤自己的名字,那对他来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 然而,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曲轻歌的回应。谢尘暄心中虽有些失望,却也不想再让她为难。他承认自己的贪心,明明说过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就好,却想要得越来越多。 “没事,你……”他正要开口安慰她,却突然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尘暄。” 谢尘暄猛地抬头,只见曲轻歌正害羞地低着头,声音虽小却坚定。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惊喜与感动。 他低头看着曲轻歌,眼中的爱意如同燃烧的火焰般炽热。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仿佛要将这份幸福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轻歌,再叫一次我听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贪婪的渴望,仿佛想要将她的声音永远刻印在心间。 曲轻歌害羞地抬起头,看着谢尘暄炙热的眼神,她心中一阵悸动。然而,她却不敢再轻易开口,生怕自己又会稀里糊涂地答应他的什么要求。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害羞的模样,心中更是欣喜不已。这样的曲轻歌,只属于他一个人。 曲轻歌低垂着臻首,轻声细语的娇嗔道:“我,我刚才已经叫过了。”那声音似微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却又转瞬即逝,难以捕捉。 谢尘暄轻叹一声,似是有些无奈,又带着几分哄诱:“声音太小了,我都未曾听清。你再唤我一声,再唤我一声,让我听听好不好?”他的声音里满是柔情与期待,仿佛这简单的称呼对他来说,就是世间最美的珍宝。 曲轻歌心中一软,回想起两人相识以来的种种,她似乎真的从未给过谢尘暄太多。一个简单的称呼,竟能让他如此开心,如此期待。她不忍再拒绝,于是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谢尘暄,眼中满是缱绻的情意:“尘暄。” 谢尘暄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曲轻歌身上,仿佛被她的情意深深吸引。他的眼神逐渐迷离,仿佛沉醉在这份深情之中。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曲轻歌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喉头滚动,仿佛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在驱使着他。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缓缓靠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她明明应该逃离,明明也想这么做,但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却像是被定了身一般,无法动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尘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狂跳不已,心中却生出一种奇特的想法:反正躲也躲不掉,不如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于是,她逃避似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温柔触碰。 第四百二十一章 绝无差错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大小姐……” 一声清脆的呼唤,如晨风中的鸟鸣,划破了室内那份即将凝结的宁静。青月的身影在门槛处出现,她似乎未料到会目睹这一幕,双眸瞪得如铜铃般大,震惊与尴尬交织在她的脸上。 曲轻歌与谢尘暄两人,原本正沉浸在即将亲近的甜蜜中,双唇几乎要贴上,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双双一颤。曲轻歌如被烫到的蝴蝶,慌忙推开了谢尘暄,脸上顿时升起了一抹醉人的红霞,慌乱得手足无措。 青月站在那里,也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冒失鬼,平日里进出大小姐内室如同家常便饭,可今日……哎,她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谢尘暄倒是显得颇为淡定,他轻轻瞥了青月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责怪,似乎在说:“你怎么如此不识趣?”但更多的是一种失落和遗憾,仿佛一幅精美的画卷被意外撕裂。 此刻,屋内一片寂静,只有三人各自的呼吸声在回响。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了曲贺允焦急的声音,“青月,怎么样了?姐姐醒了吗?如果没醒,你赶紧叫醒她,我有急事找她!”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显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青月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对曲轻歌道:“大小姐,大少爷急着找你,说有重要的事情。” 曲轻歌此时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她强自镇定,抬头看向谢尘暄,轻声道:“殿下,你先走吧。”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和无奈。 谢尘暄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也知道此刻不是纠缠的时候,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向窗边。曲轻歌看着他失落的背影,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就在谢尘暄即将消失在窗口时,曲轻歌突然开口,声音温柔而坚定:“等空了,我们再说。” 谢尘暄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他点了点头,轻声嘱咐道:“你注意休息,别太累了。”话语中充满了关心与不舍。 曲轻歌听着谢尘暄那番深情的话语,心中仿佛被甘甜的蜜糖所填满,泛起层层涟漪。她抬头,望向那即将离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不舍与柔情。 “那我先走了。”谢尘暄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他抬手,轻轻抚摸着曲轻歌的发丝,仿佛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随即,他转身,准备从窗口处悄然离去。 然而,就在那背影即将消失在视线之际,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她快步上前,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轻轻印在了谢尘暄的脸颊上。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蜜与羞涩。 谢尘暄被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呆若木鸡,他怔怔地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欣喜。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刚才被曲轻歌亲吻的地方,仿佛是在确认这一切是否真实。 “你……”谢尘暄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柔情与爱意。而曲轻歌,则是羞得满脸通红,她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只留下谢尘暄在原地,嘴角挂着一抹傻傻的笑容。 这一晚,谢尘暄的心情仿佛被曲轻歌的那一吻点燃,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中。他时不时地摸着自己被亲吻的地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的这个笑容,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他回到帐篷,躺在床上,依然无法忘怀那一刻的甜蜜与温馨。 而项帆看着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他猜想,是不是主子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变得如此神经兮兮。这一晚,谢尘暄笑的次数比平时一个月还要多,简直让人有些害怕。 而曲轻歌在逃离了那个让她心跳加速的现场后,心中的羞涩与甜蜜交织在一起,让她久久无法平静。她回到自己的帐篷,看着镜中那张通红的脸颊,不禁回想起刚才那冲动的一吻。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唇,仿佛还能感受到谢尘暄脸颊上那温热的触感。 此时,曲贺允走了进来,看着曲轻歌一脸通红的模样,他立即有些担心地问道:“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累了一夜,生病发烧了吧。”说着,他抬手准备去摸曲轻歌的额头,却被曲轻歌轻轻挡开。 “没有。”曲轻歌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不想让曲贺允看出自己的异样,于是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这么着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曲贺允闻言,立即正色道:“姐,我好像知道那糕点是谁给二弟送过去的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与坚定。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紧,她看着曲贺允,问道:“是谁?” 曲贺允四下看了看,确定帐篷里没有其他人后,才低声对曲轻歌说道:“是曲轻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 曲轻歌闻言,面色微冷。她想起那盘带有毒药的糕点,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看着曲贺允,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她?你们昨晚不是说,给你们送糕点的是个婢女吗?” 曲贺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送糕点的人确实穿着婢女的衣服,所以我们当时并没有多想。但是,我在吃糕点的时候,闻到了她身上的脂粉香。”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种脂粉香特别重,又是我最不喜欢的灵信花香。我记得很清楚,那种香味我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那就是曲轻舞。” 曲轻歌闻言,疑惑地望向曲贺允,轻声问道:“你是否也在曲轻舞身上嗅到了那独特的脂粉香气?”曲贺允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笃定,“昨夜,曲林翌留宿于帐篷之中,不慎遗落了贴身玉佩。他放心不下,交由我代为送回。恰逢我探望他之际,曲轻舞亦在场,两人似有不和,言语间起了争执。” “我踏入帐篷之时,恰逢曲林翌怒上心头,挥手推向曲轻舞。眼见她向我倾倒而来,我本能地伸手相扶,那一刻,一股熟悉的灵信花香扑鼻而来,与那日婢女身上的香气如出一辙。”曲贺允的声音愈发坚定,“姐姐,我可以断定,这香气确实一致,绝无差错。” 第四百二十二章 算算旧账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mGtFpQwePvrfjQnfrc1pPRBRv9XfYtecWyapcYXH8DQkV7ihmpuSeBrvV7H+SFgF3gso8bw5Gp/z9TQOt6aPOU6T6dwde3wXXb1jjArb2VAtq7fvRjird3nR7gWKVbo0iFTPn3sTU8ITFE7ESpLdbJgX4it4eo/e5nJegfzmTMkvHGOwsgU8auSy3oWVAB70ge1FNYrIlUA0v/ZN91EuzQJbtCbLg7wmiD3TrJZ2JA8mWaRBUd+w39cETatXS/NKY/EkbxqBg8Sv4K7FniwZQrj8ax3PAhe6VewuYtznYa3eJQFdh8tn+VNyi4BVZEy2BvhaMEEpjyWM7A9RRlqzNs2MrKF8Zy3CvOpTDETe3DphQqhMzVReKgV4d2A6pqOrX41acg9vsCVsB+NYPOrpBjLpqYCjPCQX/scuezeHucKz1AU6CnKJLiQzutp76O/mZQAD+2F5EvRxkUpzA4ApNxdtMWBamp/uqSw6qYnLiazU0pm8IExZrivW5z2LFCUn6lxh5tjA3r5YbhDGv97o/RTmN67CgbhKx1D2Auu5xBMlITQkt84ODuvzNOUZHH0d2hOE3EaC53TsVidKWGznFqoScSX213cUxrnQxsCTFB5iVmff0XIxrhO07I3u/JO/FO0hboEq8pXg8+F5Y34QGCqEwj4uo4l/c93GOQDaxFZjn8RyUusoBj27l8XDqVx3j3xEAjlsSzFUVeZy4DZjIZ865EjCnG42tIVyut9bquh3BcmIeTahdhkosceYKULz79izi4K4C3iiRmDAAFB7+/lqGg2Ah7jGd/NKVHWkxXovQFJszwff7KKy7vNA9U/DI9C1LqdNf3vY6Sk7Zws5aOiJ9cYv+WaKDPIFmfhWPNZ8ONmYDuuxBoe330J+BlXm12VRFVNDPQ8L1XOJ+Ju559r7YVspFYSjMW/cmUd+J/Vt+KVkORqxxkdTDp0DQASTwlJMKYyNX920Om6/4kjtDHPESDtC7S9pPZDhfT61AG2SlvL15Gght73QumPOsc0B76fKESWf0rU6XluaQMt+Hp+L0rX8ihHNzXRPf6kQRT6A9sAXO+MHO7WYqIEUgnTBseU4Ft+NYF6peT0VnbQ0ByioJDZ0QwvZx6UsWiZis+gQlhTXAdw1cPknVcPLk+yn3ApHUn7HxaUXg0RuVe0M5goxHb0uGWPBC+qbWfeFYJYR1Ias8bhm0BtN/hM+y561DJtZaoPZKhyLKScsrThFn5taKKPGe8KlIsKRMBsZgjHEJTOVrvtdgU1wSdshTne+MRK3P6gAAj+ggoMQRNHLKOr5XC1huvSu5ZClDtTOPp4j1GJALvcxZ5tgPXKaQJSd567wvrqwCZ+pKumTj0kt2QL3nEeJsFGfA+81fuV3/CoahyBkhKWa5i2tbL6zLZLyPKaR+0kSECNT/ULe6fG/Uiu+tnsaWOyllitu30LPVmRmquQPVDTN2wc0sB8ZP+exm/w40QF8KcON02hkzdqzzWzUTxnVBWOa3WlANOKstYEt0K0IS+Qpa03a7S6KtuYu/DbctzK2c91gu30N0hQig188+VIbC3IjRNxN5cj32KaUVAgpJ4JF3pqpMH5rktV9zDSBP3GYly0ahere7EoW1Mx1lMewMT/jddRl0IuDL1eRScJzLETYUucRUOC7z86sp8wm14eXZ3hLLif0r/uZ8IZmQ49gPvMI4Hra/hZSmkOzCVIPk1drRkHCeMSe+tF9D8TDuapUYuJm/3d/fxlrPZXIrI3rxAVquSIv2VZ4dZh33mrAIZyHUt6bnD4ZdK2Jl/pI11MHN2ag3Rce8RIE48yl5NaUWDuKv9+SqA+zWT5oLMMtSBSZ1jHdJiIgfmJU50frFR42bl+l0XvHtuU5HZAF9mrpsQV8eosmibPZJ5ZECOP3sx+vFg4Nkn1njZut8a+kl46kgErrS9+61/2Vfz+1vd5S10AYExXEcleHyr8AfDcjv3Eq29MctlJnMl9q5OTkrPMLZFOVyS1Epo0LyS7eQGOr6mTt0NFO1R91HuoHqeKxdLMdQwu2SZbk9O3tlbQAOW+2oNMIv8C7z2rB77F2GDOKe8j4tCG+31cndLr+Kp+pd20jONN3EgTjqEoVAdUsKbgd9lOmbSbpfmhcoKjcdi4bxDBgmpuO1XZdaLTNnCHfS/6Po3Wjn9U2OeCncUEisAP/6mU45QQTRE2Q4loKZmKkr9UtmqJefojticMf3dm0Y3flXFzgTQgywu6QE7d73an/laTbxYXzafFHA7lcfXdf9dol0Kcuj/46skCM1wYrw69hEoGvvca8z/OP2kS3AiTuG4I06vheJ1jMOBiVFYOq3wC8RQwhfQylVcYZNfDcA8LXEbY5ZAwmPkeKiey0z2+7F75p7z8wfUJgjR+wn7iqYNokr+sD5nYjsI8cI8poKTPQZP9yhNEE8T7eZXf6iA2z/z6kPA1NfEMpWNLzvajcHnEBEgWQGp3FBHs4I6l1QCEcpt6dW8nqgVoAlur/JrSqIxMxa3D5vzXfmcWjQmTWfo/4LY1ODhBeNaC01NlmyRFkcJgjAChPIfjTkRIpLMwBCUl6ujCwXK6VPcvNPkxlSDxoAwhKU9yeolpsydi0IbLU6IREESoaRn9mjj0f/HCTWrf8KymxCM7Brr3483eEwO6SABPl7JtO1KOBjdTeZYSqots4ZFpGZIPUKsj2L7cbyiNpaHgDUkDT0JLPkvTZAB+j5USwIe0OnCfcv+qkoiqgQPI5a2YZwRJ5IDgv0a9+vqKR1fIN0IIxcS0OMne5vkf6kMUMr8GkjmjyclaSYs2SzisBXcAQUfoW9+fn8Ef3quJk+ww8UB7rlqVHeZjVqp1NbKypoTGHFHEMCIcdfrc7VgaQau+php1mh2wxenGjmD7UUoqwhgl5ofIl/EzCSCezGEYnPT/m3GHSiiGPo0AE42dN5VCAZ+7KdEM6SMPoR8mo0lKfPmkcv2pfdXTUgzc9z5XMYoFnrEMqK2f9f1mJTTeJulbFXDZM28M22TuHlWCPQ/uECbhBXB8QwgeNPPunQ5cPLD1kvJ5Fq1sXy+tG8SVwVeqzbPuLx64cFqJoGizFReBT+h72V8GPhLbXYU1gJNjxJoc6C5DdETacZY50J4e6lW3xP2zhVhZJk+hWtLWCiI3w9yT3ipOUw1sflcDN/4R4qsasJuWxrS9JLl/vlY6voCx6mSNSdy+5pViGzPH3GMnfDE2ftJsAh9pgx4qlKxS0AdIP2RFLqJtpoGPt4Ne7Dfu27fs1mqjHhs6H9p4d8KtbDJFA2igqkxSlgOhqpoU4GBQtQg06AP43Gf9NA4ige4ihtw6MxfSI+wh3oT46QlPwVz8LT0XOAYh9Ain1NG2wjxi2ghVJRyz5P9vAAlkRcTTCn/tALwB5qNNm533Wv+E8pEljVrygDzEvdZTXUFbtcsNw/yqW3hDfke4f+KXIbrMCYlCmD31rmbgIUe3oIK6pf4l1SQPSbB9K0mRjG6y1GvyWSkitdioDbJT/lM09TaQXXOFeuAcNyCQ4rfDbZ5NJzqWJkPJxM1TcIkZOOnokj4YR3kuFx+2cfInAQ15KzbgVWd+u2wTz+osjbuJRBUVsqJWg9MVEkid+SNQSzy9BQpyjvz6IyybNomG9zEKzS65J/NWhL+ThB+13NFWn+C7gloGD06Ni/5/IPFhHHHfkcPU1Iu9hXXQoyCxx4lExahRqE18GOH/QkkBWZ9StQ8ATayc57F8kQNcv19tN98j101kK7hoh3bgibH8+kIp04t/7chJrTW0YHpsIZcXI01/NYocsVipZrAXlsf+MeGLtuaTqAo5SocacbtbQRN+BVUYomVrvP+Nah4mf4MDOWli7/BDCMgPfmJ1X73nS6FcYB5bz2eMefbnQWgI1wLsIPPK9Nkee4GFOrYUYzTQ7ee78BjH5cIQ7qV0bER+GMdkowtKs9pAMqqmDOVtSPCTBFtbHhzjQjQO7xQR8WuTyPBuQk79331ey+atJ+aHPd8EIrN+/RmZpkTBZ0CdkFV+oiDGYIISAJ7Kyi3uPjEf0PT5tURCa7AzG7f2XuvbRG+gMPJhxVd0nS51xruhczNKFK6fxqAW5CQfuT5jKjJzh/chgdVmfWx7tFwdZckioG1YtkPiPV/x28k68rqUcjCn1vDWZqQoIowp917jRz6Xx0ohl27WwMXAJyO4lMr5RKhrkWvVRBg6g2+8SoydrRIwjiL8rN9n/HuLmdHIIitk+X/PV/07gpBjomwfRglKXvlG82UjwlxleNCTaR77XIisegdjJ/q2XrgIv8y3KuLk62kjWZSwgyB1fbIYYFE88Yc+kilUSUrkTob6W13exdOOLWM17vu1SwUK4qX60ZFOFBB52EU4B5ExDC0NM+oUmzAFO12MLupT2yuSGKKKG3SITr0aiH8EfqGeoGtgeoArC4YGCMCTyMO6vA1nhMBOF+w4SjIZXGfGZ6jRmQhlX7gfwHRDNFczgaGO1ll4vKY4N0GgMSFRDnS9lAjtHErEPItA3UEeH6lO/M+PS/u6CbAolmW3DxccOryPYcqKQldzcIkspu9Dx5qkdrxqs1I+bT49dxE6IywUmIk9uZRDiNEOUWPY7AxDGpYCMbWaqkHfNfCrz97Vu7+25PFJtkggBg5KDB3YhOx/zFnmpXaRRu68AfuJaz/zTxj7BNcC3sNbUyQQpGC5v3On5MCDK+hWyfp0a83y90M+2INlS9BDzg7wLCC9UbaQLBzMqzjXqFpRe4qNluWVZfJuIS/xedpKSuXfzf+dtwIwKQKK8XLAPS+CVnGlx3I/3enoZJpYYS8l8m/LafQru2qo2yD7RhA0oZ00y94vAz9kSRZw1HrCVy0mKBmZYFnto7xUzdzDayafEW/MEH/pf6qYfGDEHtkPZ3B2CQPRG21RfMqQ/I3/9Mline8d8IkPLXdsN440O8Rfgsk16xxTL3rifupygV33eCB/D2XkyfaszcEeitgCfpPGCiI9T5n05FQV2SubmMDuw6tMw1T888QWgxo85l3HUcI3F1nCRFWhwAILWXrH8PEgapUiJed55ftetnl7cc2myvsVytjqWkKXpjdPnCG1m8eyM4syC/qvg5UGmEh2RnA91RnWDrUWdH+CFQ+NSoT9kJqZdNMCzzxjtlHW02XCj4wf4NyAbeRgp3g9AI0BwpwtqzebTBtErLXrSFK82gZU4c00onB9I0orCywrL1aA9G6UO2H85TdKqLITFUaBbWGTn2vgK88x/pEpwjrDLMVYSKeXHINLb6VTJFJ4REITQtlF28Zgwr5CS9LaI9CpDYWTg4JVZBcae1cUl/c3VChaTITadugZ4lrfDpZQJ/hjlPIR6i4g5P2JuhU8OUh5O1wlpveMM4WgzSTiv3HxFVgpJRylUhA5O2LKgeVNiPoCegcJoh7S9NGTPdkdZuPFALzo50eF4dSBydR8e6SytdQ8Ar5Zorb03WHvEkSdmfOmswAPrBVNlrQNTdB/FkiZXiPue/keN4z+etBJFJqbfLY12wTz04+iOoF+uDbAujEPcdycWDH9y8psPorNnFj5+VIyRk21/YVvxQ/oHeccYtqtZ8Wm9sDY7aGhvfqKskaSF+DIRhO0MpkXXdU4ZFN8sZY5gb3DQSUnmgQvBjqHiyS7J5cOmq4liwxuPBfvlqCMor2LUHjgZc2O1QvszN11zaufXmGS4RdJQnS23IfrYPQ6MDskaScS9XdhLNFywHAzpUU2syrysk7dnSVFdN2RQP3EaYamq5MOWCMASuwLCmDMzF+UzMFzWKbxooxm0PNwpbImEql1bXVVAkTjThGgN4zJOuYAoXZ7oG7ek3H8TX/7auAAPdAKQLKZTupK46OGTB6+pNMUapgJwNmMgZ/GybOQLpUKKQZIqGFmyk4I2tkuFng9ijQUqCB+mmSp4Xg3GIT4nojCpLc0WZjmUcRFrO3qLucBhZGVN9Bvey0qJiE+NSAZw3WIGhhV9zN3KbDBNvZtcNWXC4MOB2+SkQT55p5VgmkWIuFdZx3Ix65mGWTQ1kj/FsGOXBe0vZPyzSSco9XwFw41RLLRP7OHObPEKftH/XkkSVelwC66VXM+pHPiFwwNDhIKUE8keCj5OqP3TJaY8ZgmPY2X7hlLUYnHIvE1Fk3xwSV0dbmrT+PLeROCZMvqRip+UJ8XRLfxX9NLg7jXnLKBNuyp2kjr2RYQ1jviq4yZPWg9y6m+YROWtTgaFKQ5phxN1BeJuK5RgZaE4zg8eoeCxCdo/9ngj+aTSGuU0P4nRXgyZw1H3lpsd6mLygLz0wH+se/pEx2DglDzWa+FPiHp3ni6FEsAvAh6lVxOPbSuuN/MzTzh4VTYhbfUBnTwirGEYPuDx+gTK/d+meIV/v8wALY6Nw3OIV28l5ecAveUZj9nCTSg+QUSccW4qVxxAut+u4Q6yxfYdaa0JLvjeuS/e7672CcZQEMsyDZmVIKFLctXRx/xDRvmbEJ40vecpwXOle1YvOSvcYEFqlFFlsTPeMpu7BaCJZpP4yjfzJiNxEaXgOImsR8+zKFX04LU58VLk9xU5DJmS11r8iPk7tJRogJI4kZLjUfozdShP3s+L5KmCO6H0cvwBAdEz3mSFxpC6Obf5kd8MJ+Vdq7e74vAl4Hstp/ow8xmjhsTJxb24a//yJfcniew4GY9kFc0EuJv0bu0APGKzsBB3i6OVHaroLEtf84LgG833G2xZWEpUXWHFYZCCzwU5P/NlVL4apg42A5SvQnYpihq6/h7L4WDd8t5BCvAm3gvQV4hxFnm87JzlpxHXsG/4zfkUpSqr2s3G8lzqmSAAZ4aE/MlQOrptzA3GyCNqVZVe+TPc258yFdmisynM/YVdOd1JdqCVIeStRF0Z+N+GzUGMHl/P2xozqcss+X8DhCTDZetGW44/znI8oBskPov89fAWOdutjnLqRXp+tLQ7/8UHkZ7s7HFpYDPr6+D0zp3oceJTKTlj7GOZecftD6KIfAZK/Ok+PlhXZt4eOfR5teqRKcVfCDx/dWikCiN3xRQzGPVTgaR8484QGN76U9yyPTpXVZKNXI4Uv/0OIB0FGiG4bcXbTgvDe3HNwpRV+7Vp4yZHDlQNdiAmCImQUd4aKf8lkY7meb4rByhtsw9hHSweuqQGnmhTt/3zZ8S8+EJjDELmmqLHO2Vhu0z1HarSk7536OH2KMu6G5NKTjzwMl3klR/r629p50WPIDcGRut5HgFcF9RlX1656H2wRf+k4WQR9gIrl6Uf7Y7pdxOyE+azsV3jHRXofe86o465/Z+yLHeka2h7tsu8jl99TqM4Vuz6m3a1ygYRBZBxMF9LAFYylxQQ3j8061tBl5rS2X5+FNI6l1SnkE+gT+PaJFlRQbm2sxE37g3LhirZcvcTpdAxilwkpvurfso3sUx30Q9Iqu74ShyvJZ9prB980QB9pmn51qlxjVGbBR9TUJzx8dEDuLmOi2vMYWMxECshHAbIVzGTh7uOp9V7P1r5RhMqjSns2ZiESoxmO5vrVzsnn/3nd1a0y50fnHeV/TOoF06yZuJpwc/nQG1plY+w9zbpUKCvtEAOmk1XJ3zwJvYk0vz0NtZtDSDyvKZazQj6Wy5urMAcruSUEn1YvyodS9y1jN53fb8DtuGbwBxawhNsi3BKTbx2j13DPycD/nwRX9gkfHGZFr1yQN0TBUhss5IZLWh6jmj9kBUwuuIt15ZOh23XktJFI91hY23HPe3HPa1FB+XqTxarhlvz59Kbi0O+QfCJfLzMhttzZMgvqg8hQCgsPJqrT+5oe0S8sEXK1RtPH74O8X6UFYlRgGB4z+TUjMxF8zRcaGA45e6s++D9KxYVYr5Ru+wcpVKyO51X73NhoE9qHrgEckHB7F+cNDqUfyymdAzmDsWIMj8Ta/X6dIdxk18ShKCWooONE84L1WLpAyDqgMfDQ4tXE1VWNN4j9C3SjHKiw8Hjgbadbaf261BqXb8FBo/45BZhZVUQzyyFh4xHqe552t7ql8OC1yCmqW2XWGRvIE1st2t9eOcgMLe31f1o6WV7J9IX8y6V9eAPTSvp/4USha+2JaZkYoTJEwdKvvHN8B9fOr9A2c5WaaWkQjmEPRewfsMhHGzzeoux6Sbvgw1qm4NA6w63E/3LDtv+Zh7RR3rVAW0+n9l6ZFZvYFabmq1Hy30/W0py3fjaMFb6AE7dNvgYEvRXJXjz7Xt5mnTbo3nDIV6SyQ+2cV2mSFC6+WQr1pDihSw8e5SbR1XvXxdhqj9I4+N/oUo7/3P5ZiKptvIiXgcar1NllvL+n2zc/VfTC5BUaz7wcifA6UAdJGckfVy78Tqppe5yZXThQ6VOC4kThHapTL2+Hu9cTpLF3McJjSM6vI92U1YoENY9kWBTP5LgSbWgp9dfh96B3XdQGjestM1XMvaUlZ7SZSX/KXcaLkqoZ++KwJ9gGvsKUcn80PR8LoEkYczw6arwiPOXI1+hhBRFXr/ouZxwNbDmEmlSgLPi+5pgNXEKljGC0Q/ypWBYV5B9bpad7jygiD/TlFKSV9Zd8IknXD1cPOBkURtl7XDbDaiqWcjEaYdcpGmKDYqIjhfiJOqBIHepGictrnHMn0j1o0ATTdw6Q1dy+laomO05TRgJKD2Px9mYCpKqI+7GJHKQLZQPq7mRaEhz5Wd39Jnn/8FmmpwbE4GfeYqlh3PLWa4sOZSteGbpZTTc8tYWdC5q4qQR1kCNRS0FIqz1Qw6olU+c+QAx8GG6/nQ+1zWm3tzcKgQ9jR8cQ2K4ZFp2XtGc+3Lw9PbDwBgnPftGxy5mtggo//5YcBh5SIxT5gkpHGZusmO7DvgGjmcfl7subQNFdQXr5nQA0qp4B/52PIotubLRE/1axiFdI+RuHrNgcW8bbcR9M80L2fgcJpmDjPFTkkLyVpAV/QqzoAYG9wpdpyxI1DdkMzDTqbmmbH/x+KfUqkTi7HcpLxq9BqTc+sQFQ11HRNZXvAVym5JfUSGTOjtUUkrcxM7j1vge8VmwqOqjFPh/7S+rVQTOW9/H9+0X233c1672+1HXYXLmTEb0UbOnHP333ZI40D6wgxNCrjHS7AJVvTRhmAKLN23rXC8EEGCoWvC8eSnXoktNcyRMUuiUFeZLB8OY5kb2eoTwZq3ba0YVVDZARE38+erImdGmzksk/8vtEeqJN3A8nDqxpaoBw+rOdyWGLVEN49qrYyT7ggOcb4PFugaJtiMkxz6IWi6RXH8Dbnh77hk5K0CEJcm5bnNL60IkDhfWludnWv5ngzeVn+f5SWO2PZXMekPtlPZd+BqO9kLkqpRll+32ry6qWEkBVpkG+7HMhiq6ZtNjsSO9zdVE9aFb8Khs0wevZTr7KoN9sbSW9lMsUm5r3Zt/R0i9mcX9M3AzQakP8SOXckXyzAPP0bI4sbMyjnflhx5xVtKkcFFZXlHB6gKAMhMxGFW2QI809tJimio9CD2JGk+ZMt7D3MIOVkIXt2BaYafBxLjIVTNmkRdPLq64omXA4yL9eJJdvGKpmr7p21M5mA/KTx/+LUhKrqIaWDrrfBCuMLShC3oLRScvLYaEMT2JbCFuCBHmWRa/p0tkH0cZzxjyjEDN+jonDpiKI9ivvm9j1woXfYoBRl+6IwrFZ0oe2bJOTEpaXGx5wruBsN3Ez3v8/heY8qWdWPssLjX/RXFK0wxLsZhYKUwvIu80Nh0eYZWOhifh0g3zqCfltS5/RlpKa+YViKezN/iytyVvk4ND8Jri2r9qOIRAeOrU6fKlPBgi3FwXuVnw6GIimhDo1LFSwcUK8UNr8+Q/dsRMdawCV3EcUkbUaMej/p1bqLlqd7vEJL47CGKbHBKd1K/NL+iK7jRLZwlNqNDTOBZYKDCsOdX8L9fxVeyWrXUoVVdB523uTpKnt/8OWaN0hccTdOWbS5vmbNaBfPZQXrcFETRJ4ASSsBKZ8Y48mX2EE75jWzL1EVhvtc6vazzpZEKqdBlmcbgyASmDXABrcmXYBBHrGDq5G6aqY5ewtzXZDMY5xxl8ail6FXWk8ybUFWSFzYvVK9dp1UioGwnO3uwubrHyfaZbmbElGSfAYqtwtTC2WO4ZorVPN3u2+GXxxCQbLaHkd73+xIVz8bDaBFJS8unt8YZWPwC0/8osMI1OmjoEgUBjVR4lFPVnxcHTZeobzI0qZOwOLNEpGNLvRF5oJnOjP2I8d23/GFsvcIbS+DawlTBB2ZwrV4oCEg8Bng1wUKboBw80+5je3Ozw1JocUgTWZ6EgauFT82CvT3lTVWHtmeE8iArIc5O0PY9YccYkTjuKghQGYZ0bLoNNgu3x3LKP2A0Dqrh+DjUVTg+znjmlXDd5JPtppNL4btJ1+SQFtx9EOX8HNEYv5trDv8OEAtuc82X/OpCWFeAR48EYhRN3zNOneOtyUvADKt/gTLEwSoAvHdXAJPgvQp2T780dnJEHpY1FUVbjC2zDEmK/O0Fd93FglFaboPpZV6uNKvdayKozkbrMoUKSdJH0chAhLgiwjbcWDOcYbuRrLofbNV+dSMhOXQ3ijFQ6LMrfpARttG1M/CEQix1b+3XSyANZiGGiq2DYFpm1/+1oPqntPpR6CZ+nFQ30Kxj9T8skwsLPzxB0X15ixfgEY/7khMaT+WUddgplNnLZ4LlNcOARUmwUXBCHuczX+AcSj8wKCvJ1EUbnSShJrzuroEkhB+PTuoElMK2Jer+imw9IS7ulptf/syyePuPClRq/MqQ= 第四百二十三章 最后通牒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只有微风吹动帐篷的轻纱,发出沙沙的声响。半躺在床榻之上的姜蓉蓉,眼神迷离,似乎有些口渴,她轻声唤道:“咏兰,我有些口渴,给我倒杯水进来。” 然而,外间并无回应,静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姜蓉蓉眉宇间掠过一丝疑惑,她缓缓坐起身子,望向帐外,再次提高声音唤道:“咏兰?” 夜色中,一片死寂。姜蓉蓉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她掀开被子,准备亲自出去查看。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入帐篷,姜蓉蓉顿时惊恐失色,尖叫道:“你是谁?!” 她的声音还未落地,那人已经迅速出手,一掌劈向她的后颈。姜蓉蓉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凌吟身手敏捷,接住倒下的姜蓉蓉,迅速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麻袋,按照曲轻歌的吩咐,将人装了进去。他扛起麻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帐篷,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麻袋中的姜蓉蓉渐渐苏醒过来,她惊恐地挣扎着,叫喊着:“是谁!你到底是谁,快放开我!我告诉你,我爹可是姜王爷,你要是敢伤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曲轻歌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看着麻袋中的姜蓉蓉,眼神中满是厌恶与不屑。凌吟会意,上前解开了麻袋的封口。 姜蓉蓉被放了出来,她仍旧狂妄地叫嚣着:“哼,怕了吧!你最好……”话未说完,她便看到了面前站着的曲轻歌。她顿时愣住了,随即愤怒地抬手指向曲轻歌:“好啊,原来是你曲轻歌!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曲轻歌冷笑一声,抬手一巴掌甩在了姜蓉蓉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在夜空中回荡,姜蓉蓉被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她捂着脸颊,震惊地看着曲轻歌,眼中满是怒火。 姜蓉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冲向曲轻歌:“你居然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然而,她还未走到曲轻歌身边,便被凌吟伸脚绊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让姜蓉蓉彻底失去了理智。她咬牙切齿地瞪着曲轻歌,一字一顿地说道:“曲!轻!歌!”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然而,下一刻,她的愤怒和怨恨都化为了惊恐。因为她看到,曲轻歌正踩在她的手背上,手里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的寒光在夜色中闪烁,映照出曲轻歌冷漠而坚定的眼神。 姜蓉蓉惊恐地看着匕首在自己脸边晃动,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她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要做什么?” 曲轻歌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不说话了?我要是敢什么?”她的声音轻柔而冰冷,像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寒风。 姜蓉蓉被吓得浑身发抖,她再也不敢挑衅曲轻歌了。 在曲轻歌的面前,姜蓉蓉仿佛成了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她眼中的恐惧如同深渊一般深邃。她知道,曲轻歌有那个胆识和实力,敢做出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曲轻歌,她是个讽子,讽刺着那些自以为是的弱者。她的眼眸里,藏着无尽的深邃与坚定,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撼动她的决心。 看着姜蓉蓉畏惧的神情,曲轻歌感到一种深深的满足。她收起嘴角的笑意,眸色微沉,声音狠冽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入姜蓉蓉的心底。“姜蓉蓉,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敢动我身边的人,那么,今天这个小小的伤口,将只是你未来痛苦的预演。” 曲轻歌手中的匕首在姜蓉蓉的脸上轻轻划过,那一刻,姜蓉蓉清晰地感觉到了匕首的冰冷。但比起那冰冷的触感,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曲轻歌那坚定的眼神和语气。她明白,曲轻歌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都是认真的。 姜蓉蓉试图咽下心中的恐惧,试图为自己辩解,“我……”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曲轻歌的手指突然戳向她脸上那道刚刚划出的伤口。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姜蓉蓉瞬间闭上了嘴,眼中的恐惧更加深重。 曲轻歌看着手指上沾染的血迹,淡淡地对姜蓉蓉说:“放心,我出手有分寸,这伤不会留下疤痕。但如果你再说些没用的话,惹恼了我,我下手可就没轻没重了。” 姜蓉蓉抬头看着曲轻歌,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真正的王者。曲轻歌身上的压迫感让她感到无法呼吸,她突然明白,自己从来都不是曲轻歌的对手。曲轻歌对她的无视和躲避,不是因为她惹不起,而是因为她根本不屑于与她为敌。 曲轻歌用衣角轻轻擦去手指上的血迹,然后再次开口问道:“你给曲轻舞的那东西还有没有剩的?” 姜蓉蓉被曲轻歌的气势所压,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她如实回答道:“没有了,我买到的时候那掌柜的就说过这东西已经绝迹了。”说完,她又忙补充道:“那东西只会让人痛痒六个时辰,只要强忍着不抓不挠就不会有任何后遗症的。那东西就是用来惩罚人用的。” 曲轻歌的眸色微皱,她立即从姜蓉蓉的话中听出了不对。“六个时辰?”她疑惑地重复道。 姜蓉蓉点头如捣蒜,“是的,那掌柜的说了,那一包全用了,最多就六个时辰。” 曲轻歌回想起前天的事情,小弟和曲林翌的状况似乎并没有持续那么久。难道,曲轻舞并没有将那东西用完? 曲轻歌的心里有了猜测,她将手里的匕首递给身边的凌吟,凌吟接过收好。然后,曲轻歌起身,低头看着姜蓉蓉,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以后,还敢吗?” 姜蓉蓉在曲轻歌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意,她吓得连忙摇头。但曲轻歌却不满意地皱起眉头,“回答我。” “不敢了,我不敢了。”姜蓉蓉连忙说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和颤抖。 曲轻歌轻轻一笑,如春风拂过枝头,她满意地转过身,优雅地迈出步伐。凌吟紧随其后,两人并肩而行,留下了一地的宁静。 然而,曲轻歌并未完全离去,她轻盈地走了几步,突然回首望向姜蓉蓉。此刻的姜蓉蓉,仍深陷惊恐之中,尚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曲轻歌凝视着她,淡淡地问道:“你与曲轻舞之间,究竟谁才是那个被利用的棋子?” 姜蓉蓉闻言,双眼微微瞪大,脸上写满了疑惑,“你这话是何意?” 曲轻歌轻轻一笑,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她轻声说道:“姜世子妃这个位置,可真是令人垂涎三尺。”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戏谑,“姜小郡主,或许不久的将来,我们还能成为亲戚呢。” 说完,曲轻歌转身离去,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回头。姜蓉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她回想起曲轻歌刚才的话,心中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曲轻舞接近她,难道真的是为了引诱她的大哥吗? 第四百二十四章 无地自容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色渐浓,姜蓉蓉怒气冲冲地闯入了姜钦的帐篷,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雌狮。姜钦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方精致的手帕,那手帕上的刺绣精美绝伦,显然出自女子之手。 姜蓉蓉的突然闯入,让姜钦不禁一愣,刚要出声斥责,却见她脸上带着几道明显的伤痕,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 “你脸上这是怎么了?”姜钦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和惊讶,他不解地看向姜蓉蓉,想要探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然而,对于姜蓉蓉来说,那些伤痕却是她心中的耻辱,她紧紧抿着唇,不愿提及。她的目光如刀般锐利地射向姜钦,仿佛要将他看穿。 “曲轻舞是不是勾引你了?”姜蓉蓉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和愤怒。她心中的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一切都烧成灰烬。 姜钦闻言,眉头紧皱,不悦地反驳道:“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说话呢,什么勾不勾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姜蓉蓉言辞的不满,但更多的是对曲轻舞的疑惑。 就在这时,姜蓉蓉的目光落在了姜钦手中的手帕上,那熟悉的图案让她瞬间认出了它的主人。她一把夺过手帕,怒声质问道:“这是曲轻舞的手帕?” 姜钦并不隐瞒,点了点头,坦然道:“恩,是她的。今天下午我去找你时,她不小心碰脏了我衣角,这帕子给我擦了以后就送我了。” 姜蓉蓉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她愤怒地将手帕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踏,仿佛要将那手帕和她心中的愤怒一同碾碎。她抬头看向姜钦,眼神中充满了警告:“你招惹谁我都不管,但曲轻舞她不行!你也不想想她爹娘都是什么人,她那个弟弟更是个让人作恶的东西。你要真惹上了她,到时候甩都甩不掉。” 姜钦看着姜蓉蓉愤怒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他淡笑着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是不是太小看你大哥我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负和轻蔑,仿佛曲轻舞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然而,姜蓉蓉却并没有被他的自信所安抚。她想起曲轻舞那看似无害却心机深沉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加难以抑制。她愤愤地说道:“你以为她靠近你是看中你长的好看?她是想嫁给你,做你的世子妃!” 姜钦听到这里,不禁嗤之以鼻。他不屑地冷哼了声,眼中闪过一丝鄙视:“她倒真敢想。”在他看来,曲轻舞这样的女子根本配不上他。 姜蓉蓉看着姜钦那不以为意的模样,心中更加气恼。她弯身捡起那块已经被踩得脏兮兮的手帕,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要让曲轻舞知道,打她主意的下场会是如何的惨烈。 她转身就走,留下姜钦一人在帐篷中若有所思。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中对曲轻舞的印象愈发糟糕。 夜幕降临,马球场上的灯光渐渐亮起。再过两天就要回京了,为了让大家在回京前玩得尽兴,袁贵妃特地为女眷们准备了打马球的活动。 姜蓉蓉拿着那块手帕,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她要让曲轻舞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让她知道她那些小心思在姜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马球场上,参加春猎的女眷们几乎都来了,会打的直接自行组队下场参加,不会打的跟几个小姐妹一起边看边聊天,女眷们欢声笑语,气氛欢脱。 袁贵妃等一众长辈们在观赏过后,也相继起身离去,给予年轻一辈们更为自由的空间。这片刻的宁静,对于姜蓉蓉而言,却是她精心策划的序曲,等待着高潮的来临。 目送着那几位贵妃娘娘渐行渐远的身影,姜蓉蓉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得意的笑容。这一整天,她所等待的,便是此刻的到来。她决心让曲轻舞从此在众人面前,连最基本的颜面都无从保全。 正当姜蓉蓉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时,曲轻舞刚好结束了马球比赛,手持球杆,轻盈地走到她的面前。“小郡主,别光顾着看,你也来和我们一起打一场吧。”曲轻舞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邀请。 姜蓉蓉从曲轻舞手中接过那精致的球杆,却在下一瞬间,猛地一挥,将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清脆的声响,如同冰裂般刺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曲轻舞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她不解地看着姜蓉蓉,不明白为何她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小郡主,怎么了?”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跟在姜蓉蓉身边的人,也都纷纷看向她,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姜蓉蓉深吸一口气,提高音量道:“曲轻舞,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看着你就觉得恶心。从今天开始,你给我离远点!” 姜蓉蓉的这番话,如同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了曲轻舞的脸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拳紧握,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然而,为了她的目的,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尽量放缓声音说道:“小郡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刚才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 姜蓉蓉身边的人也是一脸茫然,只以为她又开始无理取闹。而姜蓉蓉的声音,也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想要一探究竟。 这正是姜蓉蓉想要的效果。她要的,就是让更多的人看到曲轻舞的真面目。她要让所有人知道,曲轻舞是怎样一个虚伪无耻的女人! 她姜蓉蓉,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利用别人的人。她怎么能容忍曲轻舞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居然敢算计她? 她从衣袖中掏出那块昨晚从姜钦那里得来的手帕,狠狠地甩在了曲轻舞的脸上。“你还在这里给我装可怜!我本来是不想再跟你计较的,但你偏偏喜欢装模作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手帕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落在曲轻舞的脸上,然后又掉到了地上。曲轻舞低头看去,当她看清楚那块手帕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是她昨天故意留在姜钦身边的手帕,没想到会落到姜蓉蓉的手中。 姜蓉蓉根本不打算放过曲轻舞,她继续说道:“我原本以为你和你的父母不一样,没想到你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口口声声说想和我做朋友,是因为觉得我真诚。没想到你居然打着我哥哥的主意,想做世子妃。” “你真是痴人说梦!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也敢有这样的想法!”姜蓉蓉的话如同利箭般射向曲轻舞,让她的心灵受到了重创。 周围的人听着姜蓉蓉的话,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勾引姜钦?这是真的吗?他们看着曲轻舞,眼中充满了质疑和鄙视。 曲轻舞感到周围的目光如同针尖般刺向她,她急切地想要为自己辩解:“没有,你误会了……”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蓉蓉厉声打断:“你还在说谎!你敢说这块手帕不是你的吗?” 曲轻舞低头看着地上的手帕,她沉默了。她不敢说……她知道,一旦承认,她在众人面前的形象将彻底崩塌。 看着曲轻舞低头不语的模样,姜蓉蓉的脸上泛起一丝冷意。她再次问道:“那你敢不敢说,这手帕不是你送给我兄长的?” 第四百二十五章 竭力拦架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舞如一只惊弓之鸟,她心中的惶恐如潮水般翻涌。面对姜蓉蓉的质问,她只得选择沉默,因为任何的解释都只会让事态变得更加糟糕。她害怕,害怕姜蓉蓉真的会将姜钦引来,届时,她那曾经风光无限的骄傲和自尊将化为乌有。 众人的议论声如同利箭,无情地穿透她的耳膜,刺入她的心脏。那些曾经羡慕她、追捧她的声音,如今都变成了对她的嘲讽和讥笑。 “原本还以为这曲家二小姐与众不同,没想到也是个会装模作样的。” “是啊,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她还算什么大家闺秀,简直是不知羞耻!” 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曲轻舞的心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她明白,今日之后,她再也无法踏入那些高门贵户的门槛,她的未来已经变得一片灰暗。 曲轻舞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充满不屑、厌恶和嘲笑的面孔。她的脸色惨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她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恨自己为什么要如此不争气。 而姜蓉蓉则站在一旁,双手交握于胸前,满脸得意地看着曲轻舞。昨晚从曲轻歌那里受到的屈辱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她的心中充满了畅快。 “你还真是有脸站在这里啊,我要是你,早就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姜蓉蓉冷笑着说。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小姐们便纷纷嗤笑出声,仿佛在嘲笑曲轻舞的愚蠢和可笑。 不远处的曲轻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的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对于曲轻舞的遭遇,她并没有感到同情,因为这一切都是曲轻舞自己咎由自取。她看着曲轻舞在众人的奚落声中落荒而逃,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 就在此时,一声比一声高的急呼声从曲轻歌三人身后传来。王小牛一脸焦急地跑到曲轻歌的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小姐,不好了,少爷跟小候爷跟别人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曲轻歌闻言,面色一紧,她立刻问道:“在哪?你带路。” 王小牛点了点头,他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知道时间紧迫,不能耽误太久,于是他喘了两口气后便急切地说道:“在马场的马厩里,您快跟我来!” 曲轻歌没有丝毫犹豫,她快步跟上王小牛的步伐,同时问道:“他们跟谁打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小牛边走边回答道:“是永昌伯府的李少爷,还有几个平时跟他玩得好的人。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少爷和小候爷去马厩里挑马,我去给他们拿水囊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已经打在一起了。” 王小牛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候爷在气头上,我根本拉不开他。”曲轻歌微微颔首,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些许。她明白,如果卓彦淮真的处于下风,王小牛早就冲上前去助他一臂之力了。 穿过层层围观的人群,曲轻歌来到了马场的马厩。只见那里已经聚集了众多看热闹的人,他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仿佛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戏码。然而,在曲轻歌眼中,这却是一场即将失控的灾难。 走进人群,曲轻歌看到了令她心惊肉跳的一幕。李子琨等人已经如同败军之将般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而卓彦淮则坐在李子琨的身上,手里紧握着一块砖门,满脸戾气地瞪视着身下的人。 “李子琨,我打死你!”卓彦淮怒吼一声,高举的手就要落下。曲轻歌和曲贺允几乎同时出声制止,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听到曲轻歌的声音,卓彦淮的动作微微一顿,他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而,他并没有因此放下手中的砖块,反而更加倔强地瞪视着李子琨。 曲轻歌快步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与卓彦淮平视。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小世子,出京前,你答应过我什么?”卓彦淮沉默着,没有回答,但曲轻歌却能从他紧绷的身体中感受到他的愤怒和不甘。 她轻轻握住卓彦淮拿着砖块的手,声音柔和却坚定:“你答应过我,要听我的话。”卓彦淮的指尖微微颤抖,但他仍然紧握着砖块不肯放手。曲轻歌心中一紧,但她没有放弃,而是继续用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说道:“现在,把手里的砖头给我,然后从他的身上下来。” 然而,卓彦淮的愤怒似乎已经达到了顶点,他用力地甩开了曲轻歌的手,高声嚷道:“我不!我要他死!我要砸死他!”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委屈,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怨恨都发泄出来。 曲轻歌被他的愤怒所震撼,但她仍然努力保持冷静。她紧紧握住卓彦淮的手腕,防止他做出冲动的举动。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卓彦淮,你到底要干什么!?砸死他然后呢?你给他赔命吗?” 李子琨,身为家中独子,自幼便承载着永昌伯府无尽的期望与宠爱,如同那璀璨星辰,熠熠生辉。而今,他竟在卓彦淮的怒火之下,岌岌可危。若真有个闪失,哪怕卓彦淮身份再高,也难逃永昌伯府的铁血追责。 然而,怒火中烧的卓彦淮,哪里顾得上这些纷扰。他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我不管,我就要砸他!”那语气中的坚决,仿佛能撕裂一切阻碍。 曲轻歌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与愤怒。她深知卓彦淮的脾性,却也难以接受他此刻的固执。她紧握着卓彦淮的手,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责备与失望,“卓彦淮,你答应过我,出来后事事都听我的。如今,你是要违背对我的承诺吗?” 一旁的曲贺允见状,急忙上前劝说。他深知双方的情绪都已接近临界点,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更大的冲突。他轻声细语地劝慰着卓彦淮,“彦淮,你先放下手里的东西。他们已经受到了教训,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然而,卓彦淮却仿佛没有听到曲贺允的话,他的双眼仍紧盯着李子琨,胸中的怒火似乎愈发旺盛。曲轻歌见状,心中一紧,她用力握住卓彦淮的手,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别让我后悔带你出来。” 第四百二十六章 不在乎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卓彦淮如遭雷击,惊愕而受伤的眼神凝视着曲轻歌,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剧烈地颤抖着。他的双眸通红,泪水在其中打转,最终湿润了眼眶,沿着脸颊缓缓滑落。 曲轻歌目睹了卓彦淮眼中流露出的伤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后悔。她明明知道,那些冲动之下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剑刃,会深深刺痛少年的心。 “小世子。”曲轻歌的声音温柔而带着些许颤抖,试图挽回那些无法收回的伤人之语。她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却未能触及卓彦淮那已经封闭的心扉。 然而,卓彦淮却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狠狠地将手中的砖头甩了出去,那砖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重重落在地上。他愤怒地瞪着曲轻歌,怒吼道:“你就只在乎怎么跟我祖父祖母交待,根本就不在乎我!” “不……”曲轻歌想要解释,想要挽回,但卓彦淮已经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那么孤独和决绝,仿佛一颗受伤的心,在寒风中颤抖。 曲轻歌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那个还躺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李子琨。少年的哭声虽然中气十足,但曲轻歌知道,他只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而已。她没有再理会李子琨,而是转身看向一旁的曲贺允,声音冷冷地道:“跟我回去。” 曲贺允看着曲轻歌阴沉的脸色,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他乖乖地跟在曲轻歌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走了一会儿,曲贺允终于忍不住开口解释道:“姐姐,这件事真的不怪我和彦淮。是他们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偷偷骑了彦淮的马。彦淮发现后想要阻止,他们却不服气,还骂我们。” 曲轻歌侧过头,看着曲贺允那认真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无力。她轻声道:“他们骂你们,你们就动手了?他们最大的也不过十岁,你都多大了,也不怕人说你以大欺小。” 曲贺允忙道:“可是他们人多啊,如果我不帮彦淮,他肯定会被他们欺负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担忧,显然对于卓彦淮的处境十分在意。 曲轻歌想了想刚才的场景,如果小弟没有出手的话,卓彦淮确实有可能会被那些孩子欺负。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道:“那你也要注意分寸啊,你可知道刚才如果我没到,那一砖头真的砸到李子琨的头上,会是什么后果!” 曲贺允闻言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但他一想到李子琨骂卓彦淮的那些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抬头看着曲轻歌,愤愤地说道:“姐姐,你知道李子琨骂了什么吗?他骂彦淮是个灾星,克死了他爹娘,还说不用多久,他祖父祖母也要被他克死。” 曲轻歌听着曲贺允的话,脸色也越来越沉。她可以想象得到,那些话对于卓彦淮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她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他们怎么能这么说!如果有人这么骂我们,我们怎么可能不生气!” 曲贺允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对啊,如果有人这么说我们,我肯定也要气昏头的。彦淮失去了父母,祖父祖母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了,他怎么可能不失去理智。” 曲轻歌听着曲贺允的话,心中更加后悔刚才没有出手给李子琨几巴掌。 然而,曲轻歌此刻心中却充满了悔意,那番冲动之下对卓彦淮说出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矢,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中。每每回想起卓彦淮眼中流露出的受伤与委屈,她的内心便如同被撕裂般疼痛,悔意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曲轻歌望着曲贺允额头的伤口,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担忧。她轻轻拍了拍曲贺允的肩膀,柔声道:“你先回去给伤口上个药,我去看看彦淮。”声音中透露出的是无尽的关切与柔情。 曲贺允听到曲轻歌的话,心中虽有些不放心,但他深知曲轻歌与卓彦淮之间的纠葛。他轻轻拉了拉曲轻歌的衣袖,眼中闪烁着恳求的光芒,“姐姐,你别训彦淮了。他现在肯定又气又伤心,你要是再生他的气,他会难过死的。” 曲轻歌闻言,心中更加愧疚。她知道,自己确实太过冲动,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就对卓彦淮说了那番话。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柔声道:“我是去跟他道歉的。” 曲贺允听到曲轻歌的话,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他点了点头,轻声嘱咐道:“那姐姐你好好哄哄他。” 曲轻歌点了点头,转身向卓彦淮的帐篷走去。她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她知道,这次道歉并不容易,但她愿意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而努力。 然而,当她来到卓彦淮的帐篷前时,却发现他根本不愿意让她进去。曲轻歌在帐篷外等了一会儿,只见一脸是伤的钱世杰走了出来。他有些为难地看着曲轻歌,低声说道:“抱歉,曲大小姐,我们少爷说不想见您。” 曲轻歌心中一沉,但她并没有放弃。她站在帐篷外,对着里面轻声说道:“小世子,方才是我的错,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你能不能让我进去,我们好好聊一聊。” 帐篷里沉默了很久,终于传来了卓彦淮的声音。他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哽咽,显然是在哭泣。他怒吼道:“钱世杰,让她们走!” 曲轻歌听到卓彦淮的哭声,心中更加愧疚与心疼。她知道,自己的话语已经深深地伤害了这个只有六岁的孩子。她深吸一口气,对着帐篷里再次说道:“小世子,你既然现在不想见我,我就先回去了。晚会我再来看你。” 说完,曲轻歌转身准备离开。她知道,现在给卓彦淮一些时间和空间,让他平复情绪才是最重要的。 钱世杰在门口目送着曲轻歌三人离开后,才回到帐篷里。他看着卓彦淮红肿的眼睛和满脸的泪痕,心中也不禁感到一阵难过。他轻声说道:“世子,其实曲大小姐还是担心你的。如果不担心,也不可能答应你带你来春猎了。刚才在马厩,她也是先确定你有没有受伤。” 卓彦淮听到钱世杰的话,心中一阵复杂。他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但他就是无法接受曲轻歌对自己的态度。他怒道:“那是因为她觉得,我要是受了伤,她回去没办法跟祖父祖母交待!她只在乎这个,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被欺负了,是不是难过!” 钱世杰看着卓彦淮愤怒的样子,心中一阵无奈。他知道卓彦淮的自尊心很强,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脆弱和依赖。但他也知道,曲轻歌其实是很关心卓彦淮的。他想了想,又说道:“世子,其实曲大小姐对你的关心是显而易见的。她不仅答应带你来春猎,还一直关注着你的安全。刚才在马厩的时候,她也是很紧张你的。” 卓彦淮听到钱世杰的话,心中一阵动摇。但他仍然倔强地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他怒道:“你别说了!我不想听!”说完,他转身背对着钱世杰,不再说话。 钱世杰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卓彦淮需要时间来平复自己的情绪和思考问题。他静静地待在一边,等待着卓彦淮的回应。 第四百二十七章 叫我爹来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大小姐,曲大小姐……” 那悠扬的呼唤声如晨风中的丝竹,轻柔而又不失力度,穿透了帐篷的帘幕,落入曲轻歌的耳中。她正沉浸在书海之中,那如墨般的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听到呼唤,她缓缓抬头,望向帐外。 青月,她的贴身丫鬟,步伐轻盈地走出帐篷,探寻着那声音的来源。不久,青月便领着一位少年走了进来,那少年正是钱世杰。 “大小姐,钱小公子说找您有急事。”青月轻声禀报。 钱世杰看到曲轻歌,急忙行了个礼,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大小姐,李子琨带着他母亲以及家中的姐姐们来找我们少爷了。他们堵在帐篷外,不让少爷进去也不让少爷离开,非要少爷道歉。” 曲轻歌闻言,手中的书卷轻轻滑落,她站起身,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她边往帐外走去,边询问详细情况,“现在情况如何?” 钱世杰紧跟其后,将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曲轻歌:“他们将少爷团团围住,帐篷门口也站着几个侍卫,少爷无法脱身。” 曲轻歌的脸色微微一沉,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李夫人也一同前来了?” “是的,还有李子琨的三个姐姐,也带了几个侍从。”钱世杰回答道。 青月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真是岂有此理,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曲轻歌没有言语,脚下的步伐却加快了几分,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卓彦淮的帐篷外,围满了人。李子琨一脸得意地站在卓彦淮的面前,他的身后站着他的母亲和姐姐们,还有几名身材魁梧的侍卫。他们如同一座座高山,将卓彦淮围在中间,让他无处可逃。 李子琨看着卓彦淮,眼中满是挑衅,“卓彦淮,你别想跑。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跟我道歉,这事没完。” 卓彦淮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瘦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屈的光芒,冲着李子琨怒骂道,“你做梦,李子琨,你这个孬种,自己打不过我就叫娘!你断奶没。” 李子琨被卓彦淮的话激怒,他刚想上前动手,却被李夫人伸手拦住。李夫人不悦地看向卓彦淮,训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这么难听,真是没教养,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高亢的女声打断,“李夫人!”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曲轻歌带着青月和钱世杰走了过来。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挑,脸上带着一丝冷意,让人不敢直视。 她走到卓彦淮的身边,视线在李夫人一行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李子琨的脸上,“李夫人这是拖家带口跑来欺负一个六岁的孩子了?” 她的话音中带着一丝嘲讽,让李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看着曲轻歌,眉头紧皱,“曲大小姐说话别太难听,什么欺负不欺负的,我们来找卓小世子是跟他讲理的。他将我家子琨打成这样,我们只是让他道歉罢了。” 曲轻歌闻言,目光在李子琨和卓彦淮的脸上来回扫视。李子琨的脸上确实带着一些伤痕,但相比之下,卓彦淮的脸上却更加平静,仿佛那些伤痕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曲轻歌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看着李子琨,心中却想起了曲贺允跟自己说的那些话。那些关于李子琨的恶言恶语,让她对李子琨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李夫人望着曲轻歌,见她缄默不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她微微皱眉,再次出声催促道:“这孩子若再不加以管教,日后恐怕会误入歧途,成为社会的败类。” 曲轻歌闻言,面色一沉,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她冷冷地开口,声音如冰锥般刺骨:“李夫人,教子之责,您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至于李小少爷被打伤,只能怪他技不如人。难道还要强求小世子向他道歉不成?” 李夫人被曲轻歌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她怒道:“打人还有理了?你这孩子怎么如此蛮横无理!” 曲轻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驳道:“打人固然不对,但若是打那该打之人,那便是另当别论了。李夫人,您且放宽心,您儿子受的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大事。” 李夫人被曲轻歌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李子琨的二姐李二小姐见状,忍不住站了出来。她瞪了曲轻歌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这是我们跟卓世子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少在这里多管闲事。我们自会找卓世子解决此事。” 曲轻歌抬眸看向李二小姐,眼神中透露出阴冷与警告。李二小姐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不自觉地往李夫人的身后躲去。曲轻歌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她抬头看向众人,声音清冷而坚定:“卓小世子是我带来的,他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你们若要与他解决什么,尽管冲着我来便是。” 说着,她的视线落在了李夫人的身上,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屑:“我们小一辈间的打闹,李夫人都能厚着脸皮插手,那我也就跟李夫人好好说道说道。” 李夫人被曲轻歌毫不留情的辱骂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她怒道:“你这孩子,怎得如此无礼!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 曲轻歌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不好意思,我没你这种不明是非、不讲道理,还欺负孩子的长辈。” 李夫人被曲轻歌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怒视着曲轻歌,刚想开口骂她,却被突然冲过来的卓彦淮一把推开。李子琨的三位姐姐以及一众婢女忙上前扶住李夫人,生怕她摔倒。 李夫人站稳身子后,仍心有余悸。她愤怒地看向卓彦淮,怒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野蛮无礼!我不过是来讨个公道,你竟敢动手推我!” 卓彦淮抬手指着李夫人,怒道:“你再敢胡说八道,我还敢动手打你!” 李夫人被卓彦淮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看向围观的人群,悲愤地说道:“大家来评评理吧!这件事到底是谁对谁错?明明是他先打伤我子琨的,我们只不过是来讨个公道,他们却反倒有理了!” 曲轻歌伸手握住卓彦淮指着李夫人的手,将他拉回自己身边。她冷冷地看着李夫人,说道:“李夫人不是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没教养的野蛮人吗?那我们就让你看看没娘教的孩子到底有多野蛮。” 说着,她看向一旁的青月,吩咐道:“青月,去叫我爹来。今天我们就让李夫人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没娘教的孩子。” 青月应声提步,准备离去。李夫人见状,心中一紧。她忙急道:“都是小孩子间的事情,何必惊动大人呢?” 她心知,若真让曲候爷来了,这件事就不是小孩子间的打闹了,而是两个府间的事情了。到时候若是闹大了,她家大人定会生气,说不定还会责罚李子琨。 曲轻歌冷笑一声,看着李夫人道:“李夫人现在知道怕了?可惜晚了。今天这件事,我们必须让大人来评评理。到底是谁对谁错,一看便知。” 李夫人被曲轻歌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看着头也不回的青月,心中满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罢了,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吧。”李子琨听罢,顿时急了眼,紧握着拳头道:“娘,怎能如此轻易放过他?他方才分明想用砖块伤我性命,还坐在我身上施暴。此事决不能善罢甘休,他必须向我低头道歉!” 第四百二十八章 信你才怪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不可能。”曲轻歌的声音犹如秋日的寒霜,冷冽而坚定,毫不留情地斩断了李子琨的期待。 卓彦淮的手,依旧被曲轻歌轻握在手中,那份温暖仿佛是他此刻唯一的慰藉。他抬头,望向那个站在他身前,为他挡下所有风雨的女子,心中的委屈与愤怒,在曲轻歌的坚定目光中渐渐平息。 曲轻歌,这个女子,她的存在仿佛一道光,照亮了他原本阴暗的世界。她如此护着他,难道仅仅是因为要向祖父、祖母交待吗?卓彦淮的心中,不禁泛起了淡淡的涟漪。 李子琨看着曲轻歌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心中又急又气。他拉着李夫人的手,撒娇般地发起脾气来:“娘,你看他们!他们欺负了我,还不道歉。你快帮我,让他们给我道歉!” 李夫人看着李子琨那任性的模样,心中无奈却又不舍。她忙好声好气地安抚道:“子琨,别急,别急,听娘说。” 然而,李子琨哪里肯听李夫人的劝说,他继续嚷嚷着:“我不管,我就要卓彦淮给我道歉,给我磕头道歉!”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刺破这宁静的午后。 曲轻歌听着李子琨的无理要求,只淡淡地笑了声。那笑声中,透着一丝不屑与嘲讽。她轻启朱唇,声音清冷而坚定:“李夫人,您稍等片刻吧。等我爹来了,我们再好好论一论这件事谁对谁错。不过我爹向来不喜欢跟妇人谈事,怕是到时候还要请李大人来一趟。” 李子琨一听要叫自己爹来,立即吓得停住了嘴,慌张地看向李夫人:“娘,不要叫爹过来,为什么要叫爹过来?”他心中满是恐惧,深怕自己的爹知道他又惹了事,会狠狠地责罚他。 李夫人的心中,此刻也是忐忑不安。她比李子琨更加清楚,这件事要是真闹起来,她们这一方是最没理的。她拉着李子琨的手,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李子琨却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他望着卓彦淮,眼中闪过一抹恨意:“我就这样白白地被打了一顿吗?” 李子琨的大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子琨,你就别再闹了。本来就是小辈们之间的打打闹闹,受的伤也都是皮外伤。我们一群人跑过来,看着就像是欺负人家无父无母一样。来之前我也劝过你,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被人家曲大小姐威胁着要叫曲候爷来了。事情要是真闹大了,看谁收得了场。” 李子琨听到自己大姐的话,心中一凛。他想起自己亲爹那严厉的面容和毒打的疼痛,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假模假式地冲卓彦淮叫道:“这次就放过你了,下次你再敢打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李子琨便拉着李夫人的手,转身离开。李夫人带来的那些人,也连忙跟了上去。一时间,原本热闹的场面,变得空荡荡的。 曲轻歌看着那些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出声唤道:“李夫人。” 李夫人闻声转回头来,只见曲轻歌站在那里,身姿挺拔而优雅。她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在李夫人的身上:“在这里,当着您的面,我提醒一下李小少爷。以后,他若是再敢在小世子的面前,骂他是灾星,克死自己的父母,咒他祖父祖母。那么……”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而凌厉,仿佛一把利剑直刺人心:“我不仅会亲自动手拦下他手里的板砖,我还会亲自出手教训他。您也知道,我精通医术,我有一百种办法让李小少爷再也说不出话来。” 曲轻歌的话,是对李夫人而言的,但其中的锋芒,却犹如一把利剑,直指躲在李夫人身后的李子琨。李子琨被曲轻歌的言辞吓得面色发白,如同秋叶般瑟瑟,躲藏在李夫人的身后,只敢露出半张脸,轻唤一声:“娘。” 李夫人原本也被曲轻歌的言辞震惊得无以复加,但看到儿子如此模样,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护住身边的李子琨,声音中充满了愤慨:“你……”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曲轻歌冷冷地打断:“还有您!”曲轻歌的目光如冰,直视着李夫人,“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您说我们是没娘的孩子,我也会对你不客气。” 李夫人被曲轻歌的目光所震慑,心中的怒火更盛,她怒视着曲轻歌,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你居然敢威胁我?” 曲轻歌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言出必行。”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的坚定和决绝却让人无法忽视。 曲轻歌的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和威胁:“每个人都有逆鳞,如果非要试探,那就试试,就算是自伤一千,我也要伤敌八百!” 说完,她低头看向身边的卓彦淮,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可不只有祖父祖母,他还有我曲轻歌,有忠勇候府护着。” 卓彦淮闻言,双眼微微瞪大,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从未想过,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曲轻歌会如此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为他遮风挡雨。 曲轻歌牵着卓彦淮的手,转身走回帐篷。卓彦淮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后,如同一个听话的孩子。两人进了帐篷后,青月也回来了:“大小姐,李夫人他们已经回去了。” 卓彦淮闻言,有些好奇地问道:“曲候爷来了吗?” 青月淡笑道:“我没去请候爷。” “啊?”卓彦淮有些惊讶地看着青月。 曲轻歌对青月和凌吟等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跟小世子说两句。” 青月和凌吟两人退了出去,卓彦淮看着一旁的钱世杰,对他挥了挥手:“你也去吧。” 当帐篷里只剩下曲轻歌和卓彦淮两人时,曲轻歌开始解释之前的言辞:“说起来也不过是你们打了一架,这种事情要真闹大了,反倒麻烦。我刚才这么说,也是提醒李夫人,让她别太失了分寸。而且真要请了我爹跟他爹来处理这件事,他们面子上也过不去。” 卓彦淮听了曲轻歌的解释,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冷笑一声,嘲讽道:“李子琨真没种,打不过了还找娘。” 曲轻歌淡笑了下,没有提醒卓彦淮,如果不是小弟钱世杰出手相助,他其实也是打不过李子琨的。毕竟小弟虽然比他们年长不少,但毕竟是同辈,而且大家都知道小弟跟小世子关系好,出手帮忙也是情理之中。 曲轻歌看着卓彦淮,认真地说道:“还有一句话,我要跟你说。” 卓彦淮看着曲轻歌郑重其事的模样,撇了撇嘴转开头:“又想教训我什么?”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对不起。” 卓彦淮听到这句话后,一脸诧异地转回头看向曲轻歌。他没想到曲轻歌会向他道歉。 曲轻歌看着卓彦淮的眼睛,认真道:“没弄清楚情况就对你说那样的话,其实我从来没有后悔带你出来,就算你当时真的已经将李子琨砸伤。” 卓彦淮心中虽然有些开心,但嘴上却不肯轻易相信:“信你才怪。” 曲轻歌接着解释道:“当时我急着让你放开李子琨是因为他跟你一样,是他们府这一辈的唯一男丁。你若真众目睽睽之下伤了他,最后要付出代价的只会是你自己。” “而承受痛苦的是你祖父跟祖母。”曲轻歌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小世子,我不是因为要对你祖父祖母交待,才劝你。也不是怕事情闹大,而是我想保护你。” 曲轻歌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看着卓彦淮:“如果我真的只在乎怎么对你祖父祖母的交待,其实我可以不带你出来的。” 钱世杰曾经也道出此言,他内心深知此理,却难以释怀。曲轻歌的那句“别让我后悔带你出来。” 第四百二十九章 姨娘风范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卓彦淮的心头,仍旧回荡着那句令人心痛的话语,他默默低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扣动着,仿佛要将那份痛苦从心头一点点剥离。 曲轻歌看着眼前这位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小世子,此刻却如此落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轻启朱唇,再次道歉:“对不起,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我都应该先了解清楚情况再开口的。我知错了,你……能否原谅我?” 卓彦淮抬起头,望向曲轻歌那双诚挚的眼眸,心中的怒气似乎被渐渐抚平:“我……其实也没那么生气。” 曲轻歌微微点头,仿佛明白了什么,她轻声问道:“你是因为难过吗?” 卓彦淮沉默片刻,目光紧紧锁定在曲轻歌的脸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答案:“你对我好,只是因为我祖父祖母吗?” 曲轻歌被这个问题问得微微一愣,随即她轻笑道:“你觉得我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吗?” 卓彦淮急忙摇头,连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曲轻歌淡淡一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卓彦淮的头。这一次,卓彦淮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开,而是静静地凝视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曲轻歌柔声道:“我对你好,是因为真心想对你好,想让你过得更好。其实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 卓彦淮轻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你也会对他那么凶吗?” 曲轻歌被他的问题逗笑了,她收回手,淡然道:“何止是凶,有时候我还会动手呢。” 卓彦淮惊讶地看着她,显然不太相信:“真的吗?” 曲轻歌笑着点头:“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他。” 见卓彦淮的情绪渐渐好转,曲轻歌又柔声叮嘱道:“小世子,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后果。不要只想着别人,也要多想想自己。在确保自己不会受到伤害的前提下,再去做决定。” 卓彦淮若有所思地看着曲轻歌,突然问道:“你说我跟你小弟一样,但你叫他曲大少爷,却叫我小世子。这样不公平。” 曲轻歌一愣,看着卓彦淮那张不满的脸庞,这才意识到他对这个称呼竟如此在意。她心中一动,微笑着说道:“那我以后就跟小弟一样,叫你彦淮,你觉得怎么样?” 卓彦淮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而,他刚一笑开,便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 曲轻歌见状,急忙问道:“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上药?你的药箱在哪里?我来给你上药吧。” 卓彦淮听到曲轻歌要给他上药,脸上露出了既开心又些许扭捏的神色:“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让世杰来给我上药吧。” 曲轻歌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药箱在哪?快拿出来。” 卓彦淮地指了指药箱的位置,曲轻歌走过去拿起药箱,走到桌前放下:“坐过来吧,我给你上药。” 曲轻歌小心翼翼地给卓彦淮上好药,每一抹每一触都显得格外细致。她轻声细语地交待了他几句,而后便转身离去,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回到自己的帐篷,曲轻歌不禁长叹一声,那叹息中似乎藏有万千疲惫。“哄孩子也太累了。”她轻声自语,带着些许无奈与宠溺。 青月站在一旁,听着她的话,淡淡一笑:“小姐要睡会吗?您今日起得早,午觉也没睡,晚上还有事要办,不睡会真怕您撑不住。” 曲轻歌点了点头,轻轻应了声:“恩,睡会吧。”说罢,她便倒头睡去,那疲倦的身影在帐篷内显得格外柔弱。 春猎即将结束,曲轻歌心中的重担也似乎稍微放下了一些。然而,在她迷迷糊糊即将入睡之际,心中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究竟是什么事,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种迷茫与困惑,仿佛一团迷雾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安心入眠。 而此时的曲轻舞,却是另一番景象。她从马球场落荒而逃,躲进了茂密的林子里,不敢轻易露面。她害怕遇到任何人,害怕她们眼中的嘲讽与鄙夷,更害怕她们指着她的鼻子说她不知羞耻。 她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变成这样。她想起了那张送给姜钦的手帕,难道是姜钦把它交给了姜蓉蓉?不,这不可能,姜钦那样的花花公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她无法逃避。曲轻舞心中的怨恨与不甘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烧得她心痛难当。她的一切都完了,她的名誉、她的未来、她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子里的蚊虫开始肆虐。曲轻舞忍受不了这种折磨,终于带着夏响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她像个贼一样四处躲藏,生怕遇到任何一个人。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仿佛整个世界都对她充满了敌意。 当她终于走进帐篷时,却看到了坐在桌边悠闲喝茶的曲轻歌以及站在她身后的凌吟。曲轻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一脸警惕地看着曲轻歌:“你怎么在这里?!” 夏响听到曲轻舞的声音忙走了进来,看到曲轻歌两人也是一愣。然而,她的话还未出口,凌吟便随手拿起一个茶杯向她扔了过去。茶杯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狠狠向夏响的身上砸去。 夏响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立当场,就在她愣神的瞬间,一只茶杯如流星般划过空气,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她的脖颈处。一阵酥麻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她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曲轻舞目睹了这一切,心中的惊恐如同潮水般涌现。她紧张地盯着曲轻歌,只见曲轻歌的手缓缓移向桌面,她的视线也随之落在那里。赫然发现,先前她藏起来的药包,此刻只剩下孤零零的半包,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曲轻舞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慌乱和不安。她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却发现声音都在颤抖:“这是什么?我……我不知道。” 曲轻歌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香茗。她的举动让曲轻舞更加心焦如焚,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曲轻歌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抬眸看向曲轻舞,声音里充满了讥讽:“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居然还能心安理得地想要休息?我要是你,一想到以后别说王候将相了,就连举子书生都高攀不起,那真是眼前一黑,也不想活了。毕竟,哪个好人家会愿意娶一个不知羞耻、到处勾引男人的女子呢?”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中满是不屑与轻蔑,“你倒真是有些你新姨娘的风范呢。” 第四百三十章 偿还时刻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舞的新姨娘,不正是那迷迭楼中的媚柔么?曲轻歌淡淡一语,却似惊雷在曲轻舞心头炸响。她愤怒地瞪大了双眼,脸色因羞愤而涨得通红,她厉声喝道:“你怎可如此侮辱我!我与你之间,何曾有半点相干?滚出我的屋子!” 曲轻歌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她冷冷地盯着曲轻舞,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你的事,我自然懒得管。只是,有些账,我们总得好好算算。” 曲轻舞怒不可遏,她大喝道:“我跟你之间,有何账可算!”但曲轻歌已不想再与她多费口舌,她侧过头,向身边的凌吟使了个眼色。 凌吟会意,立即拿起桌上的那包药粉,缓缓走向曲轻舞。曲轻舞看着凌吟那冷冽的目光和手中的药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惊慌失措地喊道:“你……你想做什么?你敢!我是忠勇候府的二小姐,你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对我无礼吗?” 然而,凌吟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呼喊,依旧坚定地走向她。曲轻舞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跑。但凌吟动作更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狠狠地拽了回来。 曲轻舞奋力挣扎,但凌吟的手劲极大,她根本无法挣脱。她愤怒地大喊着:“放开我!你这个贱婢!快放开我!”但凌吟却不为所动,她一手禁锢住曲轻舞的双手,另一只手则迅速拆开了手中的药包。 眼看着药粉被倒出,曲轻舞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她惊恐地尖叫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不!不要!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但凌吟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哀求,她冷静而果断地将药粉倒入了曲轻舞的口中。曲轻舞拼命地想要吐出来,但凌吟却迅速点住了她的穴位,让她连最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随后,凌吟又将剩下的药粉全部倒入了她的口中,并用一杯茶水帮她顺了下去。 曲轻歌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悠然地品着茶,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直到凌吟低声说道:“大小姐,起药效了。”她才轻轻放下茶杯,抬头看向曲轻舞。 此时的曲轻舞已经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愤怒而绝望地盯着曲轻歌主仆二人,却无力做任何反抗。曲轻歌看着她那副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她淡淡地说道:“这药粉可是难得的好东西,若是不全吃下去,岂不是太浪费了?” 她这才缓缓抬头,望向眼前的曲轻舞,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只见曲轻舞的脖子上,果然已经泛起了一层细密的红点,仿佛是火焰在静静地燃烧。曲轻歌凝视着曲轻舞,看着她痛苦地扭曲着面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终于出声说道:“给她把穴解了吧。” 痒,那是一种仿佛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啃噬的感觉,让人想要疯狂地抓挠,却又不能动手。这种痛苦,只能由曲轻舞自己默默承受,独自体会那无尽的折磨。 凌吟闻言,走上前去,轻轻地在曲轻舞的身上点了几下,解开了她的穴道。然而,这并没有给曲轻舞带来丝毫的解脱。相反,她只觉得全身的肌肤都像是被火烧一般,那种痒,那种痛,让她几乎要疯狂。 曲轻舞听着自己全身的皮肤都在叫嚣着痒,她想要伸手去抓,却又生生忍住。她知道,只要稍微一挠,就会留下难以消除的疤痕。她不能让自己变得丑陋,不能让自己留下这样的痕迹。 然而,那种痒,那种痛,却像是魔鬼的触手,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神经。曲轻舞终于忍受不住,她痛苦地瘫坐在地上,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满是乞求:“我小弟说你有解药的,吃下去就不疼了,你给我吃一颗好不好?” 曲轻歌静静地看着曲轻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早就料到曲轻舞会求自己,但她并没有立刻答应。她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觉得我会给你?” 曲轻舞闻言,心中一阵绝望。她知道自己在曲轻歌面前已经失去了尊严和脸面,但现在的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摆脱这无尽的痛苦,只想得到那一颗解药。 “求求你,求求你给我一颗行不行。”曲轻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 曲轻歌看着眼前的曲轻舞,思绪不禁飘回了前世。那时的曲轻舞,踩着她们一家三口的尊严,嫁给了谢尘昭成为皇后。那时的她,也曾像现在的曲轻舞一样,跪在曲轻舞的面前,乞求她放过自己的弟弟。然而,曲轻舞却冷漠地踩着她的手,告诉她她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姐妹情。 想到这里,曲轻歌的眼神变得更加冷冽。她看着曲轻舞,冷冷地说道:“你跪下来求我。” 曲轻舞闻言,双眼瞪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不甘。然而,身上的痒痛却让她无法忍受,她只能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不是太过份了!” 曲轻歌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曲轻舞。她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温度,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曲轻歌转身欲走,却在经过曲轻舞身边时,被曲轻舞伸手抓住了裙角。 “求求你,给我一颗吧。看在我们姐妹这么多年的份子上,给我一颗。”曲轻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和绝望。 曲轻歌低头看着曲轻舞抓住自己裙角的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曲轻舞,仿佛在看一出荒谬的戏剧。终于,她开口了,用前世曲轻舞送给自己的话还给了她:“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姐妹情。” 说完,曲轻歌再次转身欲走。然而,曲轻舞却不肯放手,她紧紧地抓住曲轻歌的衣裙,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别走别走。” 身上的痒痛已经让曲轻舞无法忍受,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上什么脸面和尊严了,她只希望曲轻歌能给她一颗解药,让她摆脱这无尽的痛苦。 “我求你,我跪下来求你。”曲轻舞说完,便朝曲轻歌跪了下来。她的身体因为痒痛而颤抖着,几乎无法跪稳。然而,她却依然坚持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曲轻歌乞求着。 曲轻歌看着眼前的曲轻舞,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动容。她冷冷地看着曲轻舞,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她再次用前世曲轻舞回答自己的话回答了她:“我是让你求我,但我没说,你求我,我就答应你,对不对。” 曲轻舞面容扭曲,痛苦、错愕与震惊交织,她的眼眸中燃起了熊熊恨火,“曲轻歌,你竟敢玩弄我!”然而,曲轻歌却平静地摇了摇头,“不,这并非戏耍。”她轻声说道,“而是将你曾施予的,一一奉还。”言罢,她决然转身,走出帐篷,任凭曲轻舞的哀求与怒骂,她都没有回头。 第四百三十一章 如此之深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射箭场上却热闹非凡。曲轻舞如同一只受伤的孤雁,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她的心中只回荡着一个声音:“回来,你回来!”然而,那个决绝的背影已经渐行渐远,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曲轻舞的身体像被烈火焚烧,痛痒交织,让她难以忍受。她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双手紧紧握成拳,努力克制着想要去挠痒的冲动。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曲轻歌的恨意,那份恨意如同狂风骤雨般汹涌澎湃。 “曲轻歌,你毁了我的梦想,我也要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曲轻舞咬牙切齿地低吼着,她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射箭大赛的日子即将来临,这是春猎期间最为盛大的一场活动。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身份地位,只要有勇气,都可以在这片赛场上展现自己的风采。而夺得第一名的勇士,将会获得陛下的亲赏礼物,这是无上的荣耀。 曲贺允和卓彦淮对这场射箭大赛充满了期待,他们早早地拉着曲轻歌来到了射箭场。两人兴致勃勃地练习着,每一箭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然而,曲轻歌却对这场大赛毫无兴趣,她看着兴致高昂的两人,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姐,你觉得我和彦淮谁会赢?”曲贺允一边擦着汗水一边问道。卓彦淮也满怀期待地看着曲轻歌,希望她能给出答案。 曲轻歌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是一个难题。她并不想偏袒任何一方,因为她知道无论她选择谁,都会让另一个人感到失望和愤怒。然而,曲贺允和卓彦淮却不肯放过她,他们一再追问着这个问题。 “姐,你就随便猜一猜嘛。”曲贺允恳求道。卓彦淮也附和道:“对,你就猜一猜吧。” 曲轻歌看着两人期待的眼神,心中有些无奈。她知道自己无法回避这个问题了,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如果一定要我猜的话……我觉得……你们……。” 季若锦与月亮的声音如同春风中的和鸣,从一侧的帐篷中传来,给正陷入沉思的曲轻歌带来了如释重负的轻松。她急忙起身,向着两位好友迎去,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若锦、月亮,你们来得太是时候了!” 感受到曲轻歌热情的两人,彼此疑惑地对视了一眼,随后季若锦轻声问道:“你今年报名了吗?”曲轻歌轻轻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淡然。季若锦略显意外,“怎么没参加?往年春猎的射箭大赛,你都是不可或缺的。”曲轻歌微微一笑,仿佛是在回忆着过去的自己,“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成熟了,就不爱参加这些热闹的项目了。”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自嘲,却也带着几分洒脱。 季若锦眉头微皱,笑着回应:“你这话说的,我都以为你不是十六,而是四十六了呢。”曲轻歌只是笑而不语,转而问道:“那你们参加吗?”季若锦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这些。”曲轻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而一旁的月亮则有些羞涩地开口:“我不会射箭,出京前爹教过我,但我还没学会,爹让我这次就先别参加了。”曲轻歌温柔地对月亮说:“那我们就一起看着吧。” 不远处的曲贺允和卓彦淮看到季若锦和月亮的到来,纷纷拿起弓箭,再次投入到射箭的练习中。季若锦看着场内的两人,轻声问道:“听说小弟和小世子打了赌?”曲轻歌点头,“刚才还让我猜他们谁会赢呢,还好你们来得巧,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季若锦闻言笑了起来,“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这么热情地迎我们过来啊。”曲轻歌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个弟弟难带啊。”说着,她伸手轻轻捏了捏月亮的下巴,“还是月亮好。”月亮被夸得脸上一红,开心地笑了起来。 三人走到席边坐下,边聊天边看着场内练习的两人。没聊多久,场内的人就越来越多,原本空旷的场地逐渐变得热闹起来。一柱香后,陛下领着几位皇子与妃子也踱步而来。此次参加春猎的人几乎都已到场,只有那被姜蓉蓉羞辱过的曲轻舞,因心中羞愧而不敢出帐篷。 随着陛下的到来,射箭大赛的序幕也正式拉开。在陛下的允许下,比赛正式开始。由于参赛人数众多,比赛采取了十人一组的淘汰制。 在那片被翠绿色环抱的射箭场上,每十人为一组,他们手持长弓,目光如炬,准备迎接挑战。每人拥有十箭的机会,箭矢划破长空,留下的轨迹如同命运的编织,十箭环数相加,前三的荣耀将引领他们迈向下一轮的较量。当场上仅剩下九人组时,规则转变,末位环数总和最低的三位将遗憾离场,只留下最强的身影。 当比赛进入尾声,最后六名箭手再度迎接挑战,他们将增加五箭,十五箭的环数总和将决定最终的胜者。季若锦倚栏观战,她转头询问身旁的曲轻歌:“轻歌,你觉得我家小弟能走到哪一步呢?我记得他的箭术曾让人赞叹。” 曲轻歌沉思片刻,脑海中浮现出曲贺允射箭的英姿,她轻声道:“挤进前三十,对他而言应非难事。只是近半年来我见他鲜少练箭,但愿他未曾懈怠。” 季若锦的目光转向自己的兄长季若霖,她轻声呢喃:“上一次大哥获得了第三名,真希望这次他能更进一步。”曲轻歌闻言,视线不自觉地飘向场内,落在了一位男子身上。 那男子一身劲装,身姿如松,正是谢尘暄。他的目光与曲轻歌相遇,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笑意。曲轻歌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那份深藏的情感如同被春风唤醒的嫩芽,悄然生长。她记得,上一次射箭大赛的冠军正是他。如果季大哥想要更进一步,那么第二名便是她心中的期望。这一刻,曲轻歌才惊觉自己对谢尘暄的私心竟如此之深。 第四百三十二章 如火如荼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你在看谁呢?”季若锦的疑惑如晨雾般萦绕,她顺着曲轻歌的目光探寻,试图解开那层轻掩的谜底。“怎么笑得如此欢愉?” 曲轻歌忙不迭收回视线,心虚地瞥向曲林翌的方向,试图用轻描淡写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慌乱:“哦,我在看小弟。” 季若锦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几位皇子在场中,她微微蹙眉,心中升起一丝怀疑。看小弟?那笑容,那眼神,分明藏着别样的情愫。她从未见过曲轻歌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曲林翌。 曲轻歌见季若锦紧盯着自己不放,心中更是慌乱,她索性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捧起季若锦的双颊,温柔地转向场内:“哎呀,你就别看我了,快看季大哥,他上场了。” 季若锦的目光随之转移,落在与九位对手一同上场的季若霖身上。她心中并不怎么在意,毕竟比赛刚刚开始,参赛者的水平参差不齐,远不及最后九人决战的精彩。 “你……”季若锦刚想追问,却被曲轻歌打断。 “咦,季大哥怎么脱靶了?”曲轻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疑惑。 季若锦闻言,急忙将目光再次投向场内,果然看到季若霖的靶上空空如也。她心中涌起一丝担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几天我总觉得我哥心情不太好。问他,他也不说。” 曲轻歌听到这里,眉头微微蹙起,她知道季若霖的心事,但却无力改变什么。她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季若霖能够早日放下对她的情感,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 一旁的月亮静静地观察着曲轻歌,又悄悄将目光投向场内的另一角——谢尘暄。她看到曲轻歌对谢尘暄的微笑,也看到谢尘暄回应的温柔眼神。月亮的嘴唇微抿,脸上掠过一丝沉重的表情。虽然谢尘暄是八公主的哥哥,也算是她的表哥,但在她心中,他并不是个好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淘汰的人越来越多。曲轻歌所预料的,曲贺允成功进入了前三十名。然而让她意外的是,曲林翌早早地便被淘汰出局,而卓彦淮却意外地进入了前三十。 “卓小世子居然进了前三十。”季若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场上现在最小的就是他了。” 曲轻歌也感到惊讶不已:“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厉害。” 月亮则在一旁提醒道:“抽签了。” 曲轻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紧张地看着在场内抽签的曲贺允和卓彦淮。她心中默念:“别让他们抽在一组,别让他们抽在一组。”只要他们不在一组,同时获胜的机率就会大大增加。 在一片热闹非凡的竞技场上,曲轻歌原本对即将开始的比赛抱着一种淡泊的心态。她未曾对那两位即将登场的少年寄予过多期望,然而,当那两人身着劲装,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的心却不由自主地涌上一股期待。她希望,他们能在这激烈的竞技场上,再往前一步,再展风采。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就在曲轻歌心中涌起那丝淡淡的希望时,她惊愕地发现,曲贺允与卓彦淮竟然站在了同一侧的赛场上。这意味着,他们将作为对手,进行一场激烈的较量。曲轻歌的心,不禁沉了下去,如同被一片阴云笼罩。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轻叹一声,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失望。 一旁的季若锦见状,轻声安慰道:“别太担心,或许他们能以另一种方式共同胜出呢。” 曲轻歌勉强笑了笑,心中却明白,在这高手云集的赛场上,想要脱颖而出,绝非易事。那些能进入前三十的选手,无一不是箭术精湛之辈,他们之间的较量,必定是异常激烈。 正当曲轻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月亮的一声惊呼打破了沉默。她惊喜地指向场内那位唯一剩下的女子,道:“曲姐姐,你看!那个女子也进前三十了!” 曲轻歌与季若锦同时抬头望去,只见那位女子身着一袭深红色劲装,在一众男子中间显得格外耀眼。她的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宛如一朵盛开的红色玫瑰。 季若锦介绍道:“那是兵部尚书的女儿乔厉华,乔小姐。她出身将门,自小就喜欢舞刀弄枪,武功很是了得。” 月亮闻言,脸上露出崇拜的神情,感叹道:“真是太厉害了!” 曲轻歌回想起上一次春猎的射箭大赛,乔厉华那矫健的身姿和精湛的箭术,不禁也点了点头道:“我记得,上一次她好像还进了前九?” “没错,是第八名。”季若锦钦佩地说道,“乔小姐确实是个难得的才女。” 随着比赛的进行,曲贺允与卓彦淮这一组终于走到了赛场上。他们是这一组中年纪最小的选手,却也是最为引人注目的焦点。场上的其他选手纷纷投来好奇而期待的目光,想要看看这两位年轻才俊究竟能展现出怎样的风采。 关于两人的讨论声也在曲轻歌三人周围响起。有人惊讶于曲贺允的坚持,有人质疑卓彦淮的年龄,但更多的人则是期待这场精彩的较量。 月亮听着身后的议论声,忍不住回头瞪去。她那小小的年纪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势,竟真的吓得坐在三人身后的几人不敢再言。 曲轻歌见状,不禁淡笑着抬手摸了摸月亮的头,然后回头看向刚才说曲贺允是草包的人,声音微冷道:“下次别让我听到你这么说我弟,我会生气的。” 那人被曲轻歌的气势所摄,连忙点了点头,不再敢多言。曲轻歌转回头看向场内,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她的弟弟和卓彦淮能在这场比赛中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赛场之上,礼官哨声尖锐划破寂静,第一箭如流星划过天际,呼啸而出。曲贺允与卓彦淮的箭矢稳稳落在靶心,皆是八环之姿。然而环顾四周,其他选手的箭矢皆是不俗,最差亦能触及九环,更有佼佼者直取十环,技惊四座。 曲轻歌立于场外,眸光微敛,隐有忧色。然两位选手不为所动,心志坚定。箭矢接连而出,有人得心应手,亦有人失误连连。第九箭落定,统计结果令人惊叹。乔浩铭一枝独秀,卓彦淮、曲贺允与姜铮三人并驾齐驱,环数相同。 此刻,第十箭的悬念悬于一线,三人之中将有一人遗憾出局。众人目光灼灼,聚焦在卓彦淮身上。大魏春猎射箭大赛,历来人才辈出,然能跻身前九的最小年纪者,乃是十年前八岁的七殿下谢尘暄。而今,卓彦淮年仅六岁,若他能脱颖而出,必将书写新的传奇,刷新七殿下的辉煌记录! 第四百三十三章 安身利所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众人突然间变得兴奋起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激动。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卓彦淮身上,他们极尽期盼,希望能见证这位年轻才俊刷新谢尘暄曾经留下的辉煌记录。 当第十箭的指令发出,前面的七位选手如流星般迅速射出手中的箭矢,但曲贺允、卓彦淮以及姜铮三人却如同山岳般沉稳,迟迟未动。月亮高悬,静静地注视着这紧张而又激动人心的一刻,仿佛也为之捏了一把汗。 “他们看着压力好大。”月亮轻声感叹,话语中透露出对场上选手的关切与担忧。曲轻歌闻言,转头望向观众席,只见那里的人们早已热血沸腾,他们高涨的热情比决出第一名的时刻更甚。 曲轻歌回过头,望向场内,卓彦淮和曲贺允两人正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这边,仿佛从她那里汲取着力量。而姜铮则不同,他迟迟未开弓,目光却投向了姜钦的方向,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那其中既有期待也有不安。 曲轻歌与两人视线交汇,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柔和。这一笑,仿佛给了两人无尽的勇气与信心。曲贺允深吸一口气,搭箭上弓,他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拉弓、瞄准、箭出,一气呵成。长箭划破空气,带着呼啸声直中靶心,十环! 顿时,场上气氛达到了高潮,口哨声、鼓掌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掀翻。在这一刻,没有平日里的算计与对立,只有对这个比赛的单纯关注与热爱。曲贺允与卓彦淮站在场上,他们代表着大魏最年轻的一辈子,也承载着大魏的未来。他们今日的表现,让在场的年长一辈们深感欣慰与骄傲。 卓彦淮看着曲贺允射出的箭矢稳稳地钉在靶心之上,他也不再犹豫。他同样搭箭上弓,拉满弓弦,瞄准靶心。箭矢如流星般划破空气,带着呼啸声落在靶上。九环!虽然未能与曲贺允并驾齐驱,但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在如此大的压力与关注下发挥出这样的水平已经足够让人惊叹了。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姜铮身上,他前面的环数总和与曲贺允、卓彦淮相差无几。现在的情况十分明了:如果姜铮这一箭能射出十环那么他就有可能胜出;若是九环则要与卓彦淮再加射一箭定胜负;若低于九环则卓彦淮将成为胜者。 场边的季若锦不自觉地握紧了曲轻歌的手,“怎么回事?我怎么有些紧张。”虽然她与卓彦淮并不亲近但因为曲轻歌的缘故也对他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她自然希望这位小世子能够胜出。曲轻歌看着场内迟迟未开弓的姜铮轻轻摇了摇头道:“平日里确实很少见到这位姜三公子。”季若锦环顾四周凑到曲轻歌耳边轻声道:“听说他是姜王爷年少风流时在外留下的血脉三年前才被认回。平日里确实不怎么参加各种活动这次过来估计也是因为年纪到了再藏也藏不住了。”曲轻歌闻言点了点头。 此时场内的姜铮在众人的注视下,终于搭箭上弓,瞄准了靶心。 在那喧嚣的射箭场,原本众人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姜铮手中的箭矢,期待着他那决定性的一箭。然而,就在箭矢即将离弦之际,一阵刺耳的锣声突然响起,如同晴空霹雳,打破了这宁静而紧张的氛围。 “咣咣咣”的锣声震撼着每个人的耳膜,大家纷纷转头,脸上带着不悦与疑惑。姜铮也在此刻放下了手中的弓箭,他微微松了口气,仿佛从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中暂时解脱出来。 射箭场门口,一个身影奋力地敲打着锣,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跑!快跑,出事了!”这焦急而惊恐的呼喊声如同冰冷的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射箭场。 曲轻歌听到这呼喊声,心中猛地一颤。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段久远的记忆,与眼前的场景重叠在一起。她记起来了,这是春猎中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幕——有人偷偷在狩猎场中放出了凶猛的野兽,意图在射箭大赛这一天制造混乱。 “他在叫什么啊?”身后传来男子的询问声,曲轻歌急切地回答道:“跑,他说快跑!”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迅速拉起季若锦和月亮的手,急切地说道:“若锦、月亮,快,快跟我走。” 她深知,这次猛兽袭击非同小可。当年的伤亡之所以惨重,是因为射箭场只有一个进出口,而出口处几乎被猛兽堵死,人们无法逃脱。只有前往魏帝所在的主观台,那里有御林军守护,才能确保安全。 季若锦和月亮还在愣神之间,就被曲轻歌拉着向前跑去。然而,就在她们即将离开之时,一声惊恐的尖叫突然响起。曲轻歌回头望去,只见一只凶猛的老虎突然扑向了报信的男子。它的利爪狠狠地踩在男子的后背上,然后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那血腥而残忍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本还在挣扎嚎叫的男子瞬间没了反应,老虎再次抬起头来时,满口鲜血淋漓。这一幕如同噩梦般的场景瞬间吓坏了场内的夫人小姐们,她们尖叫着四处逃窜。 然而,随着这只老虎的出现,更多的猛兽如同潮水般涌入了射箭场。它们咆哮着、撕咬着、追逐着惊恐的人群。射箭场内的秩序瞬间崩溃,混乱不堪。 在这危急时刻,谢尘暄迅速拿起腿边的弓箭,背上箭囊,一马当先地冲向猛兽的方向。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危险都挡在身前。其他参加比赛的众人也纷纷效仿他,拿起弓箭冲向猛兽的方向。他们边走边拉弓射箭,试图用箭矢击退猛兽的进攻。同时,他们还不忘扶起那些因为慌乱而摔倒的人。 在混乱的人群中,乔浩铭紧紧地抓住乔厉华的手腕,不让她向前冲去。他焦急地说道:“姐姐,你也去陛下那里!”然而乔厉华却挣脱了他的手坚定地说道:“不用我可以!”她迅速闪开乔浩铭伸来的手,毅然决然地冲向猛兽的方向。 乔浩铭又急又无奈只能先加入战斗之中。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猛兽伤人的模样又太过血腥恐怖许多夫人小姐吓得在场上乱跑多是急的直冲射箭场门口而去然而这样的跑法无疑是羊入虎口。场面混乱不堪四处传来惨烈的尖叫声和猛兽的咆哮声。 谢尘暄在帮助身边人的同时也在寻找曲轻歌的身影。当他看到曲轻歌拉着季若锦和月亮向主观台方向跑去时他才放心下来。他知道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便他们这边不小心没拦住一两只猛兽御林军也会拦住猛兽保护魏帝的安全。 第四百三十四章 负责到底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手牵月亮,与季若锦向主观台冲去。远处的御林军严阵以待,为首的谢思诺见三人到来,急忙挥手示意:“轻歌、月亮、若锦,速速入内。”御林军如同壁垒般整齐划一地让出一条通道,将三人护在身后。 曲轻歌等人踏入御林军的防线,心中却仍难以平静。她们的目光越过层层人影,投向那混乱不堪的场地。只见场内一片狼藉,人群慌乱逃散,有的慌不择路,有的则因过度恐惧而失去方向,被四处肆虐的猛兽扑倒,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季若锦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曲轻歌则是眉头紧锁,她的目光在场内穿梭,急切地寻找着曲贺允与卓彦淮的身影。 终于,在一阵急促的弓箭声中,曲轻歌找到了曲贺允。他身手了得,手持弓箭,不断地射杀着凶猛的野兽,保护着身边的人。而在他的身边,曲靖晖稳稳地站在那里,给曲轻歌带来了一丝安慰。她知道,只要有父亲在,小弟就不会有危险。 然而,卓彦淮的情况却让她无法安心。她巡视了一圈,终于在看台边看到了他。他手握弓箭,正全神贯注地对着远处的一只幼虎射击。那幼虎是某位夫人的宠物,此刻却成了猛兽的猎物。被射中的幼虎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愤怒地冲向卓彦淮。 卓彦淮反应迅速,他边躲避幼虎的追击,边趁机回头补射。看台上的座位虽然为他提供了一些掩护,但幼虎却毫不畏惧,一步步逼近。曲轻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冲出去。 月亮见状,急忙拉住她的手:“曲姐姐,危险!”谢思诺也紧随其后,劝阻道:“轻歌,切勿冲动!”然而,曲轻歌却坚定地甩开了她们的手。她深知,卓彦淮是她带出来的,她必须对他负责。 “他是我带出来的,我必须对他负责。”曲轻歌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她不再犹豫,毅然决然地冲向了混乱的场地。 青月焦急地呼唤着,“大小姐,凌吟仍在场内,快让她去救卓小世子吧。”然而,在这混乱且宽阔的射箭场上,即便寻到凌吟,她是否能听到呼唤,却仍是未知数。曲轻歌不愿再耽搁,她毅然推开了御林军筑起的人墙,义无反顾地踏进了场内。 魏帝身旁的袁贵妃见曲轻歌再度踏入这危险的境地,急得直跺脚,“轻歌怎么又进去了?她一个女子,如何能在这样的险境中救人?”谢思诺望着曲轻歌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她是为了救卓小世子。”袁贵妃焦急地追问:“里面那么危险,你们怎么不拦着她?”谢思诺沉默不语,她知道,没有人能拦得住曲轻歌的决心。 曲轻歌并非盲目地冲进混乱之中,她从御林军手中借来一把长剑,步履匆匆地向着卓彦淮的方向奔去。卓彦淮此时已是体力不支,加之肩膀上的伤口,他的动作愈发迟缓。就在幼虎的利爪即将触及他背脊的一刹那,他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滚出了座位,双手撑地,挣扎着向看台下逃去。 然而,幼虎岂会轻易放过这美味的食物?它紧随其后,咆哮着,向卓彦淮追去。卓彦淮听着身后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中充满了绝望。他回头一望,只见幼虎已经近在咫尺,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身子,带着他连滚几圈,巧妙地避过了幼虎的扑击。卓彦淮震惊地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背影,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他哽咽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曲轻歌紧紧握着剑柄,目光如炬地盯着那正虎视眈眈的幼虎。她听着卓彦淮的声音,心中涌起一股坚定,“别怕,我会保护你。”她的话音刚落,那幼虎便怒吼一声,朝着她猛扑过来。 主看台边的人们见状都惊得捂住了嘴巴,袁贵妃更是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然而,魏帝等人却被曲轻歌的举动惊得瞪大了双眼。只见她不仅没有躲避幼虎的攻击,反而迎着那猛虎冲去。她双手紧握剑柄,双腿跪地,身子向后仰去,长剑如闪电般刺向幼虎的心脏。 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吼声响彻整个射箭场,众人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那幼虎在空中哀嚎一声后,便直直地落了下来,重重地压在了曲轻歌的身上。 正当谢尘暄英勇地救下一位生命时,他的目光偶然捕捉到曲轻歌那惊慌失措的身影,内心瞬间被恐惧所笼罩。一声“七殿下,小心”的提醒,如梦初醒的谢尘暄猛地转身,将一头狂怒的野牛一脚踢开,其力量之大,足以令人惊叹。 为何她会再度步入这危险的境地?谢尘暄心中焦急万分,眼前的种种棘手之事如同乱麻,她只渴望迅速抵达曲轻歌的身边,护她周全。 曲轻歌此刻正躺在一只幼虎之下,那只幼虎一动不动,而她,也仿佛失去了意识。卓彦淮见状,脸色惨白如纸,连声呼唤:“曲轻歌,曲轻歌!” 微弱的回应从幼虎身下传来,是曲轻歌吃力的声音:“别叫了,快来帮忙。”卓彦淮立刻冲上前去,忍住肩上的剧痛与全身的不适,将幼虎的尸体从她身上移开。 终于摆脱了重压,曲轻歌坐在地上,轻轻喘息着:“差点被砸死,还好……”话未说完,卓彦淮已冲过去,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第四百三十五章 殿下等您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只见卓彦淮泪流满面,满脸惊恐,仿佛经历了世间最惨烈的磨难。 “我还以为死了,呜……呜……我也以为我自己要死了。” 卓彦淮的声音颤抖着,每一句都充满了恐惧与无助。曲轻歌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那份坚强与不屈在眼前这个孩子身上显得如此脆弱。她走上前去,轻轻地将卓彦淮揽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没事了,彦淮,我们都已经安全了。” 然而,曲轻歌的安慰似乎成了卓彦淮情绪的宣泄口,他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曲轻歌无奈而又心疼地看着他,她知道,这个平日里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小世子,在这一刻,也只是一个需要安慰的孩子。 “彦淮,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但是我们不能一直停留在这里。” 曲轻歌轻轻推开卓彦淮,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这里并不安全,我们得尽快去主观台。”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一股暖流涌入卓彦淮的心田。 卓彦淮抬头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以后,你就叫我彦淮吧。” 这句话让曲轻歌微微一愣,随即她明白了卓彦淮的意思。 “好,彦淮。” 曲轻歌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向卓彦淮伸出了手,“来,我们一起去安全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走出这片荒芜之地时,一股危险的气息突然袭来。曲轻歌警觉地回头一看,只见一只成年豹子正悄然逼近。她的心中一惊,拉着卓彦淮的手便加速向主观台跑去。 然而,卓彦淮因为先前的消耗已经力不从心,没跑几步便摔倒在地。曲轻歌见状连忙回头扶他起来:“彦淮,快起来!我们不能放弃!” 然而卓彦淮却摇了摇头:“你快跑吧,我没力气了。” 曲轻歌看着越来越近的豹子,心中一急,毫不犹豫地抱起卓彦淮继续向前跑去。卓彦淮虽然只有六岁,但体重对于曲轻歌来说却并不算轻。她咬着牙,拼尽全力向前奔跑着,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尖上。 然而,就在这时,卓彦淮突然说道:“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跑!” 他知道曲轻歌不可能抛下自己不管的。 在那一刻,卓彦淮的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他宁愿耗尽自己所有的力量,也不愿让曲轻歌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曲轻歌的步伐因心中的惊慌而变得凌乱,两人如同被命运之手牵引,一同跌入了深渊。 曲轻歌在跌落的瞬间,眼角瞥见了身后那只豹子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正疾速地向他们扑来。在观众的惊呼声中,她几乎不假思索地扑向卓彦淮,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将他护住,仿佛要将所有的危险都隔绝在外。 然而,在她以为自己将面对无尽黑暗的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温暖而坚定的力量紧紧抱住。耳边传来的是一声闷哼,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曲轻歌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俊脸,那人是谢尘暄。他转身面对那只发了狂的豹子,用自己的身躯为曲轻歌筑起了一道坚固的屏障。 此时,凌吟的身影也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迅速扶起曲轻歌和卓彦淮,声音沉稳而有力:“大小姐,我护你们去主观台。”在凌吟的护送下,曲轻歌和卓彦淮艰难地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然而,曲轻歌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场内那道与豹子缠斗的身影上移开。她看着谢尘暄后背上那皮开肉绽的爪伤,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那些伤,原本应该是落在她身上的。她紧握双拳,心中充满了对谢尘暄的感激和愧疚。 “大小姐。”凌吟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曲轻歌的思绪。她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谢尘暄一眼,然后在凌吟的护送下回到了主观台边。凌吟转身想要再次回到场内帮忙,却被曲轻歌紧紧握住了手。她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去帮他。”凌吟点头,转身离去。 曲轻歌站在主观台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场内那道孤独而坚定的身影。她的心中充满了对谢尘暄的敬佩和感激。然而,就在这时,季若锦的惊呼声打破了她的思绪:“小世子,小世子!轻歌,小世子晕倒了!” 曲轻歌心中一紧,立刻转身查看卓彦淮的伤势。当她撕开他的衣衫时,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让她心中一阵颤痛。她迅速从衣袖中拿出止血药,洒在伤口上,然后用帕子将伤口紧紧包扎起来。她抬头看着谢思诺道:“场面快控制住了吗?”谢思诺点头:“快了,快了。” 此时,射箭场内的情况已经逐渐稳定下来。驻守在营帐处的侍卫和御林军也赶来支援,将闯入场内的野兽逐渐射死、击退。然而,这场灾难带来的后果却是惨烈的。到处都是受伤、哭叫的人。 在曲轻歌的带领下,众人忙碌了两个时辰才终于将大部分伤员救治完毕。她疲惫地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然而就在这时,项帆挑帘走进医帐之中:“曲大小姐。” 曲轻歌眼见项帆匆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在医帐内扫过,确认四下无人,方轻声问道:“项侍卫,殿下他伤势如何了?” 项帆微颔首,答道:“殿下的伤势尚未得到妥善处理,他特命我来询问曲大小姐此刻是否得闲。若您方便,能否移步帐中,为殿下诊治一二?” 曲轻歌闻言,不禁讶异:“怎会如此?通常太医不都应先为殿下诊治,再顾及其他病患吗?” 她心中忧虑,那伤势若不及时处理,万一感染发炎,后果不堪设想。项帆略一沉吟,道:“殿下在等候您。” 曲轻歌瞬间明了,不再多言,迅速提起药箱,跟随项帆而去,道:“那便走吧。” 第四百三十六章 心怀芥蒂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色如墨,繁星点点,项帆领着曲轻歌步入了那静谧的帐篷之外。他微微颔首,语调中带着几分敬意:“曲大小姐,请。” 曲轻歌轻轻颔首,目光在项帆身上稍作停留,随后便拎着药箱,踏入了那帐篷的幽深。 帐篷之内,微弱的灯火摇曳,照亮了谢尘暄的侧脸。他正端坐在书桌前,专注地翻阅着公文,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无法打扰他的宁静。听到脚步声,他微微抬头,声音平静如水:“请稍等片刻,我便处理完毕。” 曲轻歌点头,见谢尘暄并未抬头,又轻声应了声:“好。” 谢尘暄继续翻阅公文,声音淡淡传来:“桌上有热茶与糕点,可自取。” 曲轻歌心中一动,她走到桌边坐下,茶香与糕点的甜香交织在一起,却难以掩盖她心中的担忧。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还是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谢尘暄终于抬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放下公文,语气依旧平静:“我并未生气。” 说罢,他起身走到桌边,曲轻歌紧随其后,轻轻打开药箱,准备为谢尘暄处理伤口。 当那六道狰狞的爪伤映入眼帘时,曲轻歌的心瞬间揪紧。那伤口深可见骨,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她深吸一口气,柔声说道:“你就算是生我的气,也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谢尘暄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曲轻歌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伤口,每当遇到与衣物粘连的伤处,她都会轻声嘱咐:“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谢尘暄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然而每当布料从伤口上被撕下时,那微弱的闷哼声却如重锤般击打着曲轻歌的心。她心疼不已,手中的动作更加轻柔。 终于,当所有的布料都被处理干净时,曲轻歌已是满头大汗。她看着谢尘暄背后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她拿起药水为谢尘暄清洗伤口,一边清洗一边轻声问道:“为何不早些叫太医处理?若是早些处理,也不会如此严重。” 谢尘暄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而坚定:“这些伤,本应是落在你身上的。”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颤,她抬起头看向谢尘暄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的怒意与心疼交织在一起。她微怒道:“你这是在吓唬我吗?” 谢尘暄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你这么勇敢的女子,又怎会被这点小伤所吓倒呢?” 曲轻歌的手在谢尘暄的伤口上轻轻游移,那份专注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被她抛诸脑后。她的手指轻轻一顿,仿佛在沉思,又似在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她的动作。她不言不语,一心一意地清洗、上药,每一道动作都细致入微,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当曲轻歌绕到谢尘暄面前,轻轻地将纱布缠绕在他的胸前时,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谢尘暄的眼眸紧紧锁定在曲轻歌的脸上,那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藏着千言万语。而曲轻歌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她的目光只专注于手中的动作,每一个细微的转折都透露出她的专业和认真。 终于,在这沉默的氛围中,谢尘暄再也忍不住,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曲轻歌的手腕。这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然而,两人却都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等待着对方先打破这沉默。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这份沉默依旧持续着。谢尘暄的眼神中透露出失望和泄气,他轻轻地松开了曲轻歌的手腕。曲轻歌见状,继续她的动作,将伤口包扎得严严实实。 包扎完毕后,曲轻歌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平静而柔和,“殿下,这几天您的伤口需要格外注意,我会开个药方给项侍卫,您一日喝三次,等伤口结痂就可以不用喝了。”然而,谢尘暄却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依旧复杂难明。 曲轻歌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她的动作变得异常缓慢,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她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她希望谢尘暄能够主动开口跟她说话,但却又害怕他再次陷入沉默。 终于,当曲轻歌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准备离开时,她忍不住回头看向谢尘暄。她的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担忧,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然而,就在这时,谢尘暄却突然开口了,“如果是他,你也会这么执拗的不肯低头吗?” 曲轻歌微微一愣,一脸疑惑地看着谢尘暄,“谁?”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谢尘暄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曲轻歌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她不确定地猜测着说,“殿下指的是……是让我决定开始学医的那个人吗?” 谢尘暄依旧沉默地看着她,没有回答。但曲轻歌却从他那复杂的眼神中读出了答案。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曲轻歌的心,如同被锋利的刀片无情地切割,每一道痕迹都带来无尽的痛楚。她的喉咙,也似乎被冰冷的刀片所扼,连最简单的吞咽都显得如此艰难。 她凝视着谢尘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欲言又止。他误会了她,然而她却无力辩解。在沉默的挣扎中,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你,其实是在意的。”她轻声呢喃,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她明白,他在意她曾对他人心动,在意她为别人付出的情感。 若他知晓她前世的那段婚姻,是否他们的缘分就会因此终结?这个念头让曲轻歌的心痛如刀绞,她不愿失去他,不愿这段感情走向终结。 然而,她更害怕的是自己再次陷入情感的漩涡,失去自我,变得疯狂。谢尘暄的话语虽已出口,但心中的后悔却如潮水般涌来。看到她眼中的痛苦与失望,他心如刀绞,后悔自己的冲动。然而,当听到她的那句“你其实是介意的”时,他明白,所有的误会都源于此。 第四百三十七章 怎么没来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夜色如墨,悄然铺洒在寂静的营帐之间。在这寂静之中,一场情感的较量悄然上演。 “我……”曲轻歌的话语刚起,便被一阵轻柔的打断声淹没。谢尘暄,那个总是带着淡淡忧愁的男子,此刻正用他深沉的目光注视着曲轻歌,仿佛要看穿她心底的每一个角落。 “如果你介意的话……”他轻轻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然而,他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曲轻歌内心的挣扎所打断。她想要潇洒地转身离去,想要将那份沉重的情感抛诸脑后,但“算了”两个字,却如同卡在喉咙的刺,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曲轻歌微微低头,避免与谢尘暄的目光交汇。她怕,怕他看出自己内心的脆弱,怕他知道,她早已在这份情感中沉沦,无法自拔。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沉默如夜,却又充满了无尽的思绪。 谢尘暄的心,仿佛被一块巨石紧紧压住,喘不过气来。他渴望曲轻歌能对他低一下头,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承诺,承诺以后在遇到类似的情况时,她会更加小心,更加考虑他的感受。但看着曲轻歌那倔强的背影,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否要的太多了? 正当两人陷入这无言的沉默时,项帆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如同破晓的曙光,打破了这寂静的夜。“殿下,陛下那边派人唤您过去。”项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 谢尘暄闻言,只能无奈地看了曲轻歌一眼,然后轻声说道:“你先回去吧,注意休息。”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与不舍。停顿了片刻,他又补充道:“晚会我再去找你。” 曲轻歌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后,她突然回过身来,看着谢尘暄那受伤的背影,轻声说道:“你身上的伤不易用武。”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与关心。 “好,知道。”谢尘暄回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他目送着曲轻歌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曲轻歌回到帐篷后,青月正看着她那晃动的烛光,担心地劝道:“大小姐,已经子时了,您别看了早些休息吧。”曲轻歌抬头看了看窗外那深邃的夜空,然后淡淡一笑,对青月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青月看着曲轻歌那坚定的眼神,知道她不会现在就睡,于是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夜色如墨,静谧的房间里,曲轻歌的心却如同被风吹动的湖水,泛起层层涟漪。听到青月那轻声细语的道别,“那我先出去了,小姐有事叫我。”她微微颔首,目光却早已飘向远方。 青月离去后,曲轻歌放下手中那本厚重的医书,书本上的字迹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她的心思,早已飘向了那个可能出现在窗外的身影。她起身,脚步轻盈地走向窗边,纤细的手指轻轻挑起窗帘的一角,如同揭开一个期待已久的秘密。 然而,窗外只有无尽的黑暗,没有她期盼中的那抹身影。她的心,如同被秋风吹过的落叶,轻轻飘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曲轻歌轻轻放下窗帘,转身走回床边,坐下,目光却仍不时地飘向窗外。 她来回起身,坐下,如此反复数次,仿佛在等待一个不可能出现的奇迹。终于,她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奈与苦涩。她轻叹一声,自己这副模样,怕是真的不好看吧。 外间,青月注意到凌吟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内间,她轻轻靠近,低声问道:“怎么了?是有人来了吗?”青月自然看得出曲轻歌的焦虑与期待,她知道,她的小姐正在等人。然而,青月虽聪慧,却不懂武功,无法听到只有内功深厚之人才能捕捉到的细微声响。 凌吟摇头,她并未听到任何人的声音,只是听到了内间传来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仿佛诉说着小姐内心的忐忑与不安。她淡淡道:“没人来。”但她的心中,却明白,大小姐的心,早已飘向了远方。 青月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快,“怎么没来?是失约了吗?”在她看来,如果没有约定,小姐又怎会如此心神不宁。凌吟轻声道:“我以为你不喜七殿下。”青月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大小姐会被欺负。其实,只要对大小姐好,大小姐喜欢,就足够了。”她想起了今日七殿下护在小姐身前的情景,心中的担忧似乎消散了一些。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默契无需多言。然而,青月刚想再与凌吟多聊几句,凌吟却已躺下,“睡吧。”青月无奈,只能躺下,但心中仍担忧着里间的曲轻歌。 曲轻歌站在窗边,目光穿透黑暗,望向那遥远的星空。她心中明白,无论等待多久,那个人都不会出现了。天色渐明,黑色被光明一点点吞噬,然而她的心中,却如同被黑夜笼罩,无法驱散那浓重的失落。 她转身走回床边,躺下,闭上双眼。一滴清泪,悄然从眼角滑落,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闪烁着无尽的哀愁。她心中默念:“不是说好了会来找我的吗?为何失约了呢?” 是真的介意了吗? 在朦胧的晨曦中,曲轻歌刚刚沉入梦乡,就被外间青月那清脆的声音唤醒:“大小姐,大小姐,您醒了吗?”曲轻歌如被轻柔的春风拂醒,缓缓睁开眼睛,一股睡眠不足带来的头痛感如潮水般涌来。她轻轻抬手,指尖轻触太阳穴,试图缓解那份不适,然后轻声回应:“醒了,进来吧。” 青月带着关切的神色走进房间,见曲轻歌面容稍显憔悴,不禁问道:“大小姐,昨晚没睡好吗?”曲轻歌努力压下那份不适,指了指衣物示意青月,语气中透露出几分疑惑:“有什么事吗?”她知道,若非有重要事情,青月不会如此早地叫醒自己。 青月走到床边,轻轻拿起曲轻歌的衣服,一边为她穿衣,一边低声解释:“钱小公子过来说,小世子发烧了,烧得很厉害。”曲轻歌闻言,心中微动,但面上却保持平静:“他肩处伤的那么严重,发烧是正常反应。” 穿戴整齐后,青月又端来温水供曲轻歌洗漱。曲轻歌轻轻洗着脸,随口问道:“钱世杰还在外面吗?”青月摇了摇头:“他不放心小世子,过来说完就回去了。”曲轻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说道:“拿上医箱,我们去一趟。” 两人并肩而行,步伐匆匆。到达卓彦淮的帐篷时,曲贺允已经等在那里。他一见曲轻歌,便关心地问道:“姐姐,你昨晚没睡好吗?是不是昨天白天太累了。”曲轻歌微微一笑,抬手轻抚脸颊,心中有些惊讶,自己的疲惫竟如此明显。她轻轻摇了摇头:“还好。” 曲轻歌径直走到卓彦淮床前,见他虽然脸色潮红,但精神状态尚佳。她细心地为他换了药,又仔细诊了脉:“伤口没有化脓,只是有些红肿。这都是正常的反应,你现在发烧也是情理之中。先喝药看看,如果到晚上还不退烧,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第四百三十八章 轻声安慰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卓彦淮倚靠在帐篷内的软榻上,目光温柔地投向了曲轻歌,那双眼眸中充满了对她的关切。他轻声说:“轻歌,我并无大碍,是世杰太过紧张了。” 曲轻歌轻轻摇头,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世杰的谨慎是理所应当的,我们身处异乡,万事都要小心为上。”她的脸色略显苍白,仿佛承载了太多的疲惫与责任。 卓彦淮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他轻声道:“轻歌,你的脸色如此难看,是否太过劳累了?不若去休息片刻,这里有世杰照应便足够了。” 曲轻歌抬手轻抚脸颊,她感受到的不只是肌肤的冰冷,更是来自内心深处的疲惫。这已经是第三个人提醒她脸色不佳了,她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我真的如此憔悴吗? 正当此时,曲贺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姐姐,若无事你便去歇息吧……”他的话未说完,便被帐篷外传来的声音打断:“请问曲大小姐在否?” 曲轻歌闻言,对卓彦淮投去一个安慰的微笑:“彦淮,你好好休息,若有任何不适,便让世杰来寻我。”说完,她转身走向帐篷的出口,青月和凌吟紧随其后。 曲贺允对卓彦淮说了句:“我去看看,稍后便来陪你。”然后也快步跟了出去。 走出帐篷,一位守门的婢女立刻迎了上来,她躬身行礼道:“曲大小姐,我家夫人昨日是您诊治的,如今她身体有些不适,想请您过去看看。” 曲贺允仔细打量那婢女,忽地认出她是姜王妃身边的人,顿时心生不满:“姐姐,姜蓉蓉屡次找你麻烦,你为何还要替姜王妃诊治?” 曲轻歌微微颔首,声音平静而坚定:“昨日在我眼中,她不过是个病人罢了。更何况,姜蓉蓉虽与我有过节,但并未到生死之仇的地步。” 那婢女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曲贺允更是气恼,欲要发作却被曲轻歌打断:“好了,贺允。”她转向那婢女道:“王妃病情若真紧急,我这便随你前去。” 曲贺允见姐姐如此坚定,心中虽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他瞪了那婢女一眼,随后转身对曲轻歌道:“姐姐,你看完姜王妃后定要好好休息,你看起来真的很累。” 曲轻歌微笑着拍了拍曲贺允的肩膀:“放心吧,我会的。” 曲轻歌安抚好情绪起伏的弟弟曲贺允后,随着姜王妃身边的婢女,轻步走进了那间精致而宁静的帐篷。 一踏入帐篷,一阵急促而略带急躁的斥责声便传入耳中。姜蓉蓉,姜王妃的掌上明珠,正焦急地对着母亲抱怨:“这个曲轻歌,真是磨蹭!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娘亲,说不定她昨天给你处理伤口时也故意动了手脚,不然你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 姜王妃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责备:“蓉蓉,你怎能如此无礼?曲大小姐医术高超,她怎会故意为之?” 姜蓉蓉却是不依不饶,气呼呼地说道:“我怎就乱说了?我早已问过,被曲轻歌医治过的人,伤口都恢复得极好,唯有你……我看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故意针对你的。” 那婢女站在一旁,听着姜蓉蓉的抱怨,心中尴尬不已,暗自庆幸曲大公子并未跟随前来。若是让他听到这番话,只怕会拉着曲大小姐拂袖而去。 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婢女急忙走进内室,轻声禀报:“王妃,小姐,曲大小姐已到。” 姜王妃的声音立刻柔和了许多:“快请曲大小姐进来。” 曲轻歌随着婢女走进内室,经过姜蓉蓉身边时,她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看向这位娇生惯养的小郡主。姜蓉蓉心虚地抬起头,却仍是底气不足地高声道:“我说你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姜王妃闻言,眉头紧蹙,不悦地责备道:“蓉蓉,你怎能如此无礼?快向曲大小姐道歉!”说完,她转向曲轻歌,带着几分歉意道:“曲大小姐,蓉蓉年幼无知,还请您不要与她计较。” 曲轻歌微微颔首,对着姜王妃露出一抹浅笑:“王妃言重了。不过,对于小郡主的指责,我却不得不辩解几句。”她转头看向姜蓉蓉,神色冷然,“若是因为你,我完全可以不出手医治姜王妃。但既然我出手了,那么对我来说,王妃就只是一个需要医治的病人。是谁的娘亲、谁的夫人,都无关紧要。” “你若是不相信我,昨晚在我给王妃医治时就该拦着我。而不是现在质疑我动了手脚,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曲轻歌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冷笑一声,继续道:“罢了,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懂得什么叫职业道德的。”说完,她转身走向床边,对着姜王妃道:“王妃,请让我看看您的伤口。” 曲轻歌的态度在面对姜王妃时变得温柔而关切,与面对姜蓉蓉时的咄咄逼人截然不同。她解开纱布,看到红肿的伤口后,眉头微蹙:“青月,将清玉膏拿过来。” 青月迅速从药箱中取出药膏,曲轻歌接过药膏,轻轻涂抹在姜王妃的伤口上,同时问道:“王妃,我昨晚离开时开的药方里注明了这几日不能吃的东西,您是不是不小心吃到了?” 姜王妃摇头道:“没有,你昨天特地交待过,我婢女就交待下去了。” 曲轻歌微微颔首,耐心道:“您再仔细想想,或许没有直接吃到那个东西,但旁的食物中可能加了做配料。”她的话语轻柔而坚定,仿佛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姜王妃听罢曲轻歌的陈述,目光缓缓转向身侧的婢女。婢女略一思索,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王妃,关于郡主带来的粥,奴婢当时正忙于为您熬制药膳,未曾细查其中放了何物。”她低声解释,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责。 内室的气氛随着婢女的话语而紧绷,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姜蓉蓉身上。姜蓉蓉本就因担忧母亲而心情沉重,此刻被众人审视,更是感到压抑难当。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慌乱,“娘亲需要忌口吗?我……我昨晚并未听曲轻歌提及,所以……所以并未留意。”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仍努力保持镇定。 姜王妃见状,心中微微一叹,她知道姜蓉蓉并非有意疏忽,却也不忍责怪她,“蓉儿,你莫急,昨日曲大小姐交待时,你恰好不在场。”她轻声安慰,试图缓解女儿的紧张情绪。 第四百三十九章 疲惫不堪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姜蓉蓉的心却如同被笼罩在浓重的乌云之下。她焦急地望着曲轻歌,眼中充满了不解与惶恐,“我就只是给娘亲煮了碗粥,连一丝佐料都不敢多加。” 曲轻歌的目光如秋水般深邃,她轻轻瞥向姜蓉蓉,声音中带着几分审视,“你真的仔细想过了吗?是否有什么遗漏?” 姜蓉蓉紧锁眉头,努力回忆着每一个细节,“我……我为了提鲜,确实加了一点点虾粉,但那真的只是微乎其微。” 曲轻歌微微颔首,继续专注于为姜王妃的伤口上药。她轻声解释:“虾乃发物,幸而份量极少,否则伤口的红肿将更为严重。” 姜蓉蓉闻言,心中如被重锤击中,她未曾料到自己的小小疏忽竟会给娘亲带来如此大的痛苦。她坐到床边,双眼微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娘,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 姜王妃见女儿如此,心中虽有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她温柔地抚摸着姜蓉蓉的头,“蓉儿,这不是你的错。娘亲并未尝出虾粉的味道,若是知晓,定不会饮用。你不必自责。” 然而,姜蓉蓉的愧疚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曲轻歌在一旁静静观察,她从未见过姜蓉蓉如此脆弱的一面。这个平日里趾高气昂、耀武扬威的少女,此刻却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让人心生怜悯。 姜蓉蓉见曲轻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羞愤。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强装镇定道:“看什么看,还不快些给娘亲上药!” 姜王妃见状,忙出言劝解:“蓉蓉,不得无礼。曲大小姐是娘亲的恩人。” 姜蓉蓉别过头去,不愿再看曲轻歌。而曲轻歌却在她抬手擦泪的瞬间,注意到了她手指背上的烫伤。她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继续为姜王妃上药。 待伤口处理完毕,曲轻歌回到桌前,重新提笔写下一个药方。她将药方递给姜王妃身边的婢女,“王妃,新药方中加了几味药材,但不必长期服用。待伤口红肿消退后,便可换回旧方。若您无法判断,明日晚上再唤我前来查看。” 姜王妃感激地看着曲轻歌,“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曲轻歌轻轻摇头,“若无他事,我便先行告退。”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青月见状,开始收拾药箱。而在药箱即将合上之际,曲轻歌却从中取出一支药膏,转身递向姜蓉蓉。那支药膏在她的手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是烫伤药。夏日炎热,烫伤之处若不妥善处理,恐会留下疤痕。” 姜王妃闻言,这才注意到姜蓉蓉手指上的烫伤。她心疼地握住女儿的手,“你这孩子,怎的如此不小心?下次别再为娘亲煮粥了,府中那么多下人哪里用得着你。” 姜蓉蓉轻声回应,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娘,你无需担忧,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她的话语中透露着对母亲的安慰,同时也透露出她内心的坚韧。 曲轻歌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这对母女的对话,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青月,随后便转身向外走去。她的步伐轻盈,仿佛不愿打破这温馨的氛围。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出帐篷的那一刻,姜蓉蓉的声音突然响起,“你等等。”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急迫。 曲轻歌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姜王妃见状,心中一紧,她以为姜蓉蓉又要找曲轻歌的麻烦,于是急忙伸手拉住姜蓉蓉的衣袖,“蓉蓉,不可无礼。” 姜蓉蓉轻轻挣脱了母亲的手,她看向曲轻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为什么要给我药膏?如果换做是我,我绝不会给你药膏。你是不是想在我娘面前装好人?你可别忘了,我脸上的伤就是你划的。” 她的话音刚落,帐篷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姜王妃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原本以为蓉蓉的伤是不小心碰到的,没想到竟是曲轻歌所为? 曲轻歌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目光坦然地迎向姜蓉蓉的视线,“你脸上的伤确实是我弄的,你应该比谁都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姜蓉蓉被曲轻歌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有些心虚地反驳道,“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曲轻歌淡淡地笑了笑,“我从未说过自己是好人。”她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自嘲和无奈。 姜蓉蓉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那你为什么给我药?就是想在我娘面前装好人!”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和不满。 面对姜蓉蓉的追问,曲轻歌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缓缓开口,“其实我很烦你,但……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她的话音刚落,姜蓉蓉的脸上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姜蓉蓉不解地问道。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王妃握住了手,“蓉蓉,别说了。” 曲轻歌对姜王妃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领着青月离开了帐篷。她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和落寞。 姜蓉蓉看着曲轻歌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转头看向床上的姜王妃,“娘,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姜王妃轻轻叹了口气,“曲大小姐她……很想她的娘亲呢。”她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惋惜和同情。 姜蓉蓉闻言一愣,她这才意识到曲轻歌的身世。曲轻歌自幼便失去了母亲,父亲又远赴边关,她和弟弟在二叔二婶的照拂下长大。然而她的二叔二婶似乎也不是什么善人。姜蓉蓉心中突然对曲轻歌生起了一丝怜悯之情,她仿佛看到了曲轻歌孤独无助的身影。 她走到床边,紧紧抱住姜王妃,“不行不行,我不能没有娘亲,一天也不行。”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 姜王妃伸手搂住姜蓉蓉,“这么大了还撒娇。我看你嫁人的时候,还说不说这样的话。”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宠溺和无奈。 姜蓉蓉紧紧地抱住姜王妃,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倾诉出来。她知道自己的娘亲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她不能失去她。 夜幕降临,曲轻歌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青月放下药箱后便转身出去准备晚膳了。曲轻歌疲惫地走进内室,一抬眼就看到内室里站着的人。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感,仿佛所有的疲惫和委屈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双眼泛红,声音哽咽地说出那句压在心底的话:“我好累啊。” 第四百四十章 迫不及待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谢尘暄听到曲轻歌那带着淡淡哀怨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悸动。他疾步走来,毫不犹豫地拥她入怀,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都给予她。 曲轻歌的身形在谢尘暄的怀抱中微微颤抖,她靠在他的胸口,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无声地滑落。那哽咽又委屈的声音,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谢尘暄的心头。他紧紧抱着她,双手的力道似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声音里满是歉意:“对不起,我昨晚没来。” “父皇的召见让我耽搁了时间,当我结束时,已是深夜。我担心你早已入睡,不忍打扰你的美梦。”谢尘暄的声音温柔而深沉,如同春夜的暖风,拂过曲轻歌的心田。 曲轻歌静静地依偎在谢尘暄的怀中,没有言语,只有泪水在眼角静静流淌。谢尘暄低头,看见她紧闭的双眼和眼角那未落的泪珠,心中的不满与闷气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对她的心疼与怜爱。他轻声道:“累了吗?” 曲轻歌轻轻点头,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恩”。谢尘暄不再犹豫,弯身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倚靠着自己。 “你身上有伤。”曲轻歌轻声提醒,试图推开他,想要起身。但谢尘暄却紧紧拥着她,不肯放手,“靠着我休息会,你若不动,我的伤便无大碍。” 两人虽未言语,但那份默契与温情却流淌在空气之中,让沉重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许久,谢尘暄率先打破了沉默:“对不起,昨晚我真的不该不来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与愧疚,“还有……我并不介意你曾经对谁动过心,我只是……生气了,也是真的担心了。” 曲轻歌仰头望向谢尘暄,那双深情的眼眸里写满了担忧与害怕,“我不敢想象,如果昨天我没有及时赶到,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紧紧地搂着曲轻歌,声音颤抖而坚定,“我……是真的害怕。” 曲轻歌听着他的话,心中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她紧紧握住他环住自己的手,“我知道,我都知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与决心,“当时,我也在生你的气。我气你为什么不让太医先给你医治,偏偏要等我。我气你一点也不知道爱护自己。”一想到他背后的伤痕,她的心就像被撕裂一般疼痛。 谢尘暄看着她,双眸含情,仿佛要将她深深地刻入心底,“我故意的。”他轻声说道,“我故意拖着不医治,故意让伤看起来更严重,我只是想赌一赌,赌你会心疼我。而我会告诉你,如果这些伤在你身上,我只会比你心疼我百倍千倍的心疼你。” 曲轻歌的心在听到这句话时,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疼痛而尖锐,“我怎么可能不心疼。”她低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谢尘暄苦涩一笑,那笑容里既有自嘲也有不确定,“我……不敢确定。”他低声说道,仿佛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她说。 面对曲轻歌,谢尘暄的心中充满了不确定。他不敢肯定曲轻歌的心疼是否真挚,亦不敢断言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曲轻歌凝视着谢尘暄那缺乏自信的眼眸,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逃避给他带来了何种困扰。 “小姐,晚膳已备妥,此刻享用可好?”原本她欲直接推门而入,却因凌吟的轻声提醒,得知室内有人,故而在门外稍作询问。 须臾,室内传出一声沉稳的男声,温和而清晰:“请进。”青月轻挑嘴角,心中暗自嘀咕,若是小姐,你便应答便是。而当曲轻歌那清越的声音再度响起:“请进。”青月这才端着精心准备的晚膳,步入内室。 内室中,曲轻歌静坐床边,那如水的眼眸中透着几分期待与紧张。谢尘暄则坐在桌旁,举止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沉稳与内敛。青月将菜肴一一摆上桌,随后向曲轻歌微微欠身:“小姐,奴婢告退,若有需要,随时唤我便是。”曲轻歌轻轻颔首,示意她退下。 青月转身之际,看见凌吟正步向门外,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好奇:“凌吟,你这是要去哪里?”凌吟回首,目光坚定:“去外头守候。”青月略一思索,便道:“那我便与你一同前往吧。”虽然她在室内也听不清小姐与七殿下的交谈,但总觉得留下似乎有些不妥。 内室之内,谢尘暄为曲轻歌盛了一碗热汤,那汤汁清澈见底,香气四溢。他望向曲轻歌,轻声说:“先喝碗汤暖暖身子吧。”曲轻歌却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有些话,想先与你说。”谢尘暄见她如此坚持,便走到床边坐下,静待她开口。 曲轻歌凝视着谢尘暄,那双眼眸中满是深情与期待。她轻启朱唇,声音带着几分羞涩与坚定:“你……是不是不信我?”说到此处,她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不信我喜欢你。”谢尘暄闻言,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并非不信,只是……”他顿了顿,继续道,“没那么喜欢。” 曲轻歌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恢复了坚定:“是没你喜欢我一样喜欢吗?”谢尘暄点头,承认了自己的心意。曲轻歌又问:“那你有多喜欢我?”她问出这句话时,脸色已如桃花般娇艳。谢尘暄看着她羞红的脸颊,心中涌起无限柔情,他声音微哑地说:“我想娶你,与你共度余生,与你携手白头。” 曲轻歌闻言,眼中泪光闪烁,她抬起头望向谢尘暄,声音颤抖:“那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她的声音如同山谷中的清泉,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 谢尘暄轻轻摇头,仿佛要将内心的疑惑与不安一并摇散。她凝视着曲轻歌,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喜欢你喜欢到,无论你说什么,我都选择相信。”曾经的她,对情爱充满戒备,害怕背叛,害怕伤害,但此刻,在她心中,失去谢尘暄的恐惧早已超越了所有。 曲轻歌的手轻轻覆上谢尘暄的手背,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的事吗?”谢尘暄的双眼微微瞪大,震惊与好奇交织在她的脸上。 曲轻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中却隐藏着深深的痛楚与忧伤,“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然而,话到嘴边,她却犹豫了。她害怕,害怕谢尘暄会因为那个光怪陆离的故事而远离她,害怕他会因为前世的她而心生芥蒂。 “轻歌,以后再说吧。”谢尘暄心疼地看着曲轻歌,她的双手反握住曲轻歌的手,给予她最坚定的支持。然而,曲轻歌却坚持着要说出那个秘密,“我想告诉你,一直都想。但我怕,怕你无法接受,怕你因我而恐惧。” 她知道自己的前世,那个破烂不堪、愚蠢无能的自己,她害怕谢尘暄会因此改变对她的看法。但谢尘暄却紧紧握住她的手,用坚定的目光告诉她:“轻歌,对我,也对你自己有信心些。” 第四百四十一章 亲手投喂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望着眼前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的话语仿佛变得沉重而冗长。她微微启唇,却感觉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岁月磨砺过的石头,难以轻易吐出。 “有点长。”她轻声叹息,仿佛是在为自己的犹豫找寻借口。 谢尘暄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和煦。“要不你先用完晚膳再说?”他柔声提议,却像是早已洞察了她的心思。 曲轻歌摇了摇头,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吃不下。”她坦言,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决绝。 谢尘暄不再多言,只是温柔地望着她,那目光中满是鼓励与支持。“那我听你慢慢说。”他轻声说道,仿佛是在给她最坚实的后盾。 曲轻歌沉默了许久,仿佛是在积蓄着足够的勇气。最终,她深吸了一口气,坐直身子,望向谢尘暄。“我想,你说的对,我应该对你有信心。”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 谢尘暄伸出手,轻轻抚过曲轻歌的脸颊,那指尖的温度仿佛能温暖她所有的忧伤。他眼中满是情意,仿佛要将她整个世界都包容在内。 曲轻歌握住谢尘暄的手,那双手曾经给予她无尽的安慰与力量。“尘暄,那个人,是杨礼涛。”她终于开口,说出了那个一直隐藏在心底的名字。 谢尘暄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仿佛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所震撼。那些传言……竟然都是真的?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是前世的杨礼涛。”曲轻歌又补充道,仿佛在为他揭开一段尘封的往事。 谢尘暄脸上的惊愕逐渐转为震惊,他从未想过曲轻歌的前世竟然如此坎坷。那些被欺骗、被利用的日子,那些家破人亡的痛苦,都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刺入他的心头。 曲轻歌开始缓缓地讲述她的前世,那些被曲靖谦、杨秀梅夫妇欺骗的日子,被杨礼涛利用的痛苦,以及最后沦为药人的悲惨遭遇。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与哀伤。 当说到父亲与小弟惨死时,曲轻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那是她心中最难以面对、最痛苦的记忆。 谢尘暄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静静地陪在曲轻歌身边,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直到曲轻歌说完所有的事情,双手捂脸泣不成声时,他才终于伸出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这一刻他明白了曲轻歌所有的坚强、勇敢和谨慎都是源于前世的创伤。那些曾经的痛苦与恐惧让她变得如此小心翼翼生怕再次受到伤害。而他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深爱这个女子因为她不仅有着美丽的外表更有着一颗坚强而勇敢的心。 泪水从谢尘暄的眼角滑落滴落在曲轻歌的发间。 晶莹的泪珠悄然滴落在曲轻歌如玉般细腻的脸颊上,宛如晨露轻触花瓣,带着一丝哀愁的诗意。曲轻歌微微抬头,目光穿越那层朦胧的泪雾,定格在谢尘暄那张向来冷峻如冰,无所不能的脸上。此刻,那张脸上却流露出了罕见的脆弱,泪水如断线之珠,无声地滑落。 曲轻歌心头一颤,仿佛被一根无形的弦紧紧揪住,她抬起颤抖的指尖,轻轻触碰到谢尘暄脸颊上的泪珠。那冰凉的感觉透过指尖直达她的心底,她的喉头如同被刀割般疼痛,声音微弱却坚定:“别哭。” 谢尘暄从未想过,自己竟会为了一个人心痛到这种地步。他沙哑而痛苦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为什么……为什么前世我没有走到你身边。”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和悔恨,仿佛要将前世的错过全部倾诉出来。 如果前世他能走到她的身边,他就能为她遮风挡雨,保护她不受一丝伤害。如果前世他们也能相遇,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她,他爱她,比任何人都爱。 曲轻歌听着谢尘暄的话,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微微踮起脚尖,双唇向着谢尘暄的唇靠去。那一刻,四唇相触,带着泪水的咸味在两人的舌间慢慢散开,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遗憾都融入这深深的吻中。 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虽然带着苦涩的心痛,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暖和幸福。谢尘暄闭上眼睛,滑落的泪水在唇角与曲轻歌的泪混在了一起,仿佛要将两人的心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他庆幸,庆幸今生能与她相遇,庆幸没有再错过。他轻柔地捧起曲轻歌的脸颊,用帕子仔细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待洗净泪痕后,他温柔地问道:“饿了吧?”曲轻歌依赖地看着他,乖巧地点了点头。 谢尘暄看了看桌上已经有些凉了的饭菜,本想让青月拿去热一下,但想到已是夏天,凉一点也无妨。他牵着曲轻歌的手来到桌边坐下,指了指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你先喝汤,我给你盛些饭。” 曲轻歌没有动手,她的一只手紧紧抓着谢尘暄的衣袖,眼睛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谢尘暄看着她孩子般的模样,不由得柔声笑道:“不是饿了吗?看我就能饱了?”曲轻歌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更加依赖地靠在他的身上。 谢尘暄端起汤碗,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汤递到曲轻歌的嘴边。她乖巧地张开嘴喝下那勺汤,一勺又一勺,虽然喝得慢但很认真。谢尘暄也不着急,耐心地等待她喝完嘴里的汤再喂下一勺。当他夹起一块香菇时注意到曲轻歌微微皱起的眉头,他低头一看才发现香菇上沾了些葱。他心领神会地将葱挑去然后再次递到曲轻歌的嘴边。 曲轻歌微微启唇,顺从地吃下了谢尘暄递来的食物。她的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然而当谢尘暄欲再次喂食时,她却轻轻摇头,声音细如蚊鸣:“我饱了。” 谢尘暄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温柔地投向了面带倦色的曲轻歌。他轻声道:“我让青月给你准备洗漱的水,你洗漱过后,便好好歇息吧。”他深知,这位柔弱而坚韧的女子,昨日在白日里忙碌地救治伤者,夜晚又焦虑地等待着自己,今日再次忙碌了一整天,她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曲轻歌望着谢尘暄,眼中流露出不舍。谢尘暄立刻读懂了她的心思,柔声安慰道:“我不会离开,等你安然入睡,我再悄然离去。”曲轻歌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洗漱完毕,青月端着空盆走出内室,对着外面等候的谢尘暄道:“殿下,您可以进去了。”谢尘暄微微颔首,步入了内室。青月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生出些许疑惑,大小姐与七殿下之间,似乎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内室中,曲轻歌躺在床上,见到谢尘暄进来,脸上绽开了如花般的笑容。她轻轻挪动身子,为谢尘暄腾出位置。谢尘暄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笑道:“你就这么信任我吗?”曲轻歌甜甜地笑着点头。 谢尘暄轻轻叹了口气,脱下外衫,躺到了曲轻歌的身旁,将她拥入怀中。他轻声说:“睡吧。”曲轻歌靠在谢尘暄的怀里,所有的疲惫与不安都烟消云散。她闭上眼睛,轻声呢喃:“尘暄,这一世能与你相遇,真好。”谢尘暄的手微微收紧,低头在曲轻歌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我也是。”他心中默默许下誓言,不只是今生,来世,生生世世,他都要与她相遇,与她共度。 第四百四十二章 捍卫忠良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寂静的营帐外,青月正如同小鸡啄米般打着瞌睡。她的眼皮沉重,恍若被梦境牵引,却又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影子所惊扰。迷蒙中,她缓缓睁开双眼,只见月光下,谢尘暄的身影如同墨色的剪影,静静地矗立在她面前。 青月心中一惊,慌忙起身,低呼道:“殿,殿下。”那声音中充满了意外与惶恐。 谢尘暄的眼神如寒潭般深邃,他淡然道:“进去陪着她吧。”简短的话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月心中虽有疑惑,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而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却不禁心中一怔。她为何要听他的?但此刻已容不得她多思,只能顺从地转身走进内室。 曲轻歌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她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尤为恬静,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忧无虑的梦境之中。青月轻轻为她整理好被子,看着小姐安详的睡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小姐,终于能有个安稳的夜了。 而此刻,谢尘暄已走出了帐篷。青月心中一急,忙压低声音叫住他:“殿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您要从正门走吗?”若是被旁人看见,小姐的清誉岂不是要受损? 谢尘暄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深邃与决断。他淡淡道:“这个时候,不会有人看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青月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她抬头看向一旁的日晷,发现子时已过,心中更是惊讶。这位殿下,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帐篷内,谢尘暄回到床榻旁,他的脸上没有了先前的冷漠与威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忧虑。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晚曲轻歌的睡颜,那恬静的笑容如同一缕阳光,温暖了他的心房。然而,他的眼神却渐渐变得阴沉起来,眸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前世那些欺负轻歌的人,他发誓一个都不会放过。 此时,项帆已在帐篷外等候多时。他见谢尘暄归来,连忙起身行礼:“殿下。” 谢尘暄点了点头,沉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项帆回答:“秦将军被打了一百大板后一直高烧不退,属下晚膳后去看了一眼,情况有些不好。陛下正在气头上,他不松口没有太医敢去医治。” 谢尘暄沉默片刻,沉声道:“天亮后,你直接带着太医去给秦将军医治,父皇那里我会去说。” 项帆犹豫了下,出声道:“殿下,秦将军就算是救回来,御林军的兵权也是要交出去了。九殿下那边已经向陛下举荐人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更注重御林军统领的事情。如果让九殿下的人上去,情况就有些不妙了。” 谢尘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他缓缓道:“御林军统领的位置要抢,秦将军也要救。忠于父皇、忠于国家的忠臣,不该成为争权夺势的牺牲品。” 项帆闻言,心中一凛,连忙应道:“是,属下明白了。” “派人去秦将军那里看着,有任何情况就过来告诉我。”谢尘暄吩咐道。 “是。”项帆应声退下。 在项帆离去的背影中,谢尘暄缓步踱至床边,轻轻坐下,准备休憩。然而,他的思绪却如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不断地飘向那夜星光下的曲轻歌。她的倩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淡雅如兰的气质,如同月色般柔和,却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坚韧。他的脸色渐渐阴沉,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前世的种种恩怨,他铭记在心,那些曾伤害过轻歌的人,他必将一一清算,绝不容情。 第二日清晨,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洒在军营的每一个角落。谢尘暄正在用早膳,突然,项帆疾步而来,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之色,他深吸一口气,恭敬地唤道:“殿下。” 谢尘暄抬头,目光如炬,他感受到项帆的焦急,不禁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项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回答道:“秦将军……秦将军不行了。” 谢尘暄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眉头紧锁,他沉吟片刻,疑惑道:“不过一百板子,秦将军内功深厚,又常年习武,怎会如此?” 项帆摇头叹息,“属下也不知详情,只是太医说秦将军伤口感染严重,脓血不止,高烧不退,甚至有吐血之状。” 谢尘暄心中一沉,他知道这不是寻常的症状,“吐血……这是内伤所致?” 项帆点头,“太医说,这恐怕是败血之症的预兆。” 听到这里,谢尘暄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来,“你速去秦将军处守着,我去请个人来。” 项帆心中了然,殿下这是要去找曲大小姐了。他心中不禁一喜,这次回来禀报,也是希望殿下能够为了秦将军亲自走一趟。正如殿下所说,为国为民的忠臣,不应成为争权夺势的牺牲品。 曲轻歌的帐篷内,她正悠然地用着早膳。听到外面的人进来禀告七殿下来访,她不禁愣了下。谢尘暄这般“正大光明”地来见她,确实不多见。她轻轻挥手,让人将谢尘暄请进来。 两人一见面,脸上同时露出淡淡笑意。青月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的默契,心中暗自庆幸这是在她们的帐篷里,若是在外面,恐怕任何人都会觉得两人关系匪浅。 谢尘暄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说明了来意。曲轻歌也没有多问,她让青月拎着药箱,便跟着谢尘暄出了帐篷。 两人并肩走在前面,之间保持着一个人的安全距离。青月提着药箱,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曲轻歌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般悦耳动听,“秦将军是你的人?” 谢尘暄轻轻摇头,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般温和,“秦将军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秦府三代为官,历来只忠心于君王,忠于国家。” 曲轻歌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她转头看向谢尘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为何你要出面力保他?” 谢尘暄微微一笑,解释道:“秦将军虽非我之人,但他一心为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他若因围猎之事而遭不测,不仅是朝廷的损失,更是国家的悲哀。我虽非君王,但亦不愿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 曲轻歌闻言,心中对谢尘暄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她轻轻点头,“原来如此。”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那围猎遭袭的事情……是谢尘昭策划的?” 谢尘暄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是他推波助澜而成。” 曲轻歌怒极反笑,“为了一己私欲,不顾无辜之人的安危,这样的人……真是禽兽不如!”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屑。 前世,她虽红颜薄命,但无需多言,大魏若由谢尘昭这样的君主掌舵,无疑是苍生之殇。曲轻歌脑海中浮现卓彦淮那受伤的身影,以及这两天她所救治的病患,还有在劫难中消逝的生命,她心中怒意如潮,“如此之人,怎配为人君?” 谢尘暄望着曲轻歌愤怒的脸庞,心中满是怜爱,他欲伸手抚慰,却顾及场合,只能维持着礼节性的距离,轻声道:“他确实不配,你且放心,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从前,他是为了大魏,为了自身的抱负;而今,他更是为了她,为了她的痛与恨。前世谢尘昭对她的利用与伤害,他誓要让他十倍、百倍地偿还。 曲轻歌听到谢尘暄坚定的誓言,心中的愤怒渐渐平息,她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会倾尽所能,医治秦将军,为大魏留住忠良。” 第四百四十三章 望其项背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踏入帐篷的那一刻,一股难以名状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犹如黑暗中的幽灵,悄然侵蚀着周围的空气。她微微蹙眉,疑惑地再次嗅了嗅,确认那股味道并非幻觉。然而,秦将军的伤势仅仅才过去三天,即便是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也绝不该散发出如此强烈的腐肉味道。 恰逢此时,卫太医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洋溢着欣喜之情,见到曲轻歌后,立刻上前招呼:“曲大小姐,您来了。” 曲轻歌与卫太医在项良城一事中曾有过交集,彼此间也算是熟络。她微微颔首,称呼了一声“卫太医”后,便急切地询问起秦将军的伤势。 卫太医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将秦将军的情况详细叙述了一遍。当曲轻歌听到秦将军的伤口不仅化脓,而且还在不断渗血时,她的眉头不禁紧锁。这样的症状,显然超出了常理的范围。 曲轻歌迅速从青月手中接过药箱,从中取出所需的工具,递给卫太医道:“卫太医,秦将军的伤势我不便直接查看,还请您割取一些腐肉给我观察。” 卫太医点头应允,拿着工具走进了内室。不一会儿,他便带着一块从秦将军身上割下的腐肉走了出来。腐肉所散发出的臭味令周围的侍卫们纷纷面露难色,但曲轻歌却仿佛置若罔闻,她接过腐肉,甚至凑近鼻间仔细地嗅了嗅。 周围的侍卫们见状,无不对曲轻歌佩服不已。她的勇敢与决断,让人们对这位曲家大小姐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曲轻歌很快便发现了问题所在。她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水,轻轻地倒在那块腐肉上。随着一股刺鼻的臭味弥漫开来,那块腐肉竟然发生了诡异的变色。 卫太医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不解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曲轻歌面色凝重地回答道:“是毒。”她抬头看向一旁的谢尘暄,刚要开口,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改口道:“殿下,请问有人给秦将军上过药吗?” 谢尘暄闻言,转头看向项帆。项帆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应该没有,没有陛下的允许,太医们也不敢擅自前来。” 然而,就在这时,帐篷内的一个侍卫突然开口道:“前日将军受伤时,丁队来过一趟,他偷偷……给秦将军上了些药。”说完他又连忙补充道,“但丁队绝对不会对秦将军不利的,他可是秦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 曲轻歌没有理会侍卫的解释,只对卫太医道:“卫太医,请您配合我,按照我的指示给秦将军医治。” 卫太医立刻点头应允。在曲轻歌的指挥下,他小心翼翼地替秦将军清理着伤口处的腐肉,同时不断向曲轻歌汇报秦将军的伤势情况。曲轻歌则根据卫太医的描述,迅速制定出了治疗方案。 与此同时,谢尘暄回身看向项帆道:“去找一找这个丁队,毒是不是他下的,只有问了才知道。” 项帆点头称是,转身离开了帐篷。帐篷内,曲轻歌与卫太医的救治工作仍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 帐篷外,卫太医匆匆走出,额头的汗水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晶莹剔透。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急切:“曲大小姐,秦将军的情况不妙。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紊乱,心跳也极不稳定。” 曲轻歌微微蹙眉,沉思片刻后,她抬头对卫太医道:“秦将军本就身受重伤,那毒更是直接洒在伤口上,无疑加剧了病情的恶化。我们必须尽快采取措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卫太医点头称是,但紧接着又面露难色:“可是,秦将军他……他向来注重礼节,如今这般模样,恐怕不会让女医诊治。” 曲轻歌闻言,面色一沉,声音坚定而果断:“生死攸关之际,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节?若再拖延下去,秦将军的性命堪忧。我必须进去为他把脉诊治。” 她的话音刚落,一旁的侍卫便急忙出声阻拦:“曲大小姐,我们将军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他若是清醒着,定然不会让女医靠近。” 曲轻歌的脸色愈发阴沉,她冷声喝道:“什么样子?你们说的快死了的样子吗?如今秦将军的性命悬于一线,难道还要讲究这些无谓的礼节吗?” 她的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众人耳边,使得外间的众人都不禁为之一震。曲轻歌的气势之强,令那些侍卫也感到了一丝敬畏。 谢尘暄站在一旁,将侍卫的话翻译给曲轻歌听:“秦将军他……确实是个固执的人。” 曲轻歌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她知道,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转向卫太医,声音柔和了几分:“卫太医,麻烦你领着几个侍卫将秦将军的伤处用布隔空盖上。我必须进去为他诊治。” 卫太医点了点头,立刻按照曲轻歌的吩咐行动起来。很快,内室便准备好了。曲轻歌拎起药箱,转头看向谢尘暄:“殿下,我先进去了。” 谢尘暄对曲轻歌点了点头,目送着她走进内室。 内室中,秦将军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曲轻歌放下药箱,轻轻为秦将军把起了脉。她的手指在秦将军的脉搏上轻轻滑动,如同在弹奏一曲生命的乐章。 片刻后,曲轻歌收回了手,从药箱中取出了针具。她看向卫太医:“卫太医,麻烦你跟我一起下针。” 卫太医闻言一喜,立刻走到曲轻歌身边。曲轻歌递给他一根银针,开始教他如何下针、如何找准穴位。她的声音柔和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暖人心。 卫太医认真地听着曲轻歌的话,仔细记着她讲的每一个细节。他深知这套行针之法对于秦将军的病情至关重要,因此不敢有丝毫懈怠。 曲轻歌看着卫太医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佩之情。她知道,卫太医虽然医术高超,但为人谦逊低调,从不张扬。她愿意将自己的医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也是出于对他的尊重和信任。 在曲轻歌的指导下,卫太医很快便掌握了下针的技巧。他找准穴位后,小心翼翼地落下了第一针。然而就在这时,曲轻歌却突然开口道:“这个穴位再下一毫。” 卫太医微微一愣,随即看向曲轻歌。他有些惊讶地问道:“一毫?这么小的差距也要精确吗?” 曲轻歌点了点头:“对,一毫之差足以影响疗效。你必须精准无误地找到这个穴位。” 卫太医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曲大小姐,我……我可能把握不了这个距离。” 曲轻歌看了眼卫太医:“无碍,你让开,我来。” 卫太医恭敬地退到一旁,只见曲轻歌优雅地伸出玉手,轻轻握住一根银针。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瞬间便松开了手,又迅疾地拿起另一根针。卫太医瞪大了眼睛,惊叹不已。只是轻轻一触,那银针竟又深入了一毫,若换作他人,他必定嗤之以鼻。但眼前之人,是曲轻歌,那位在项良城医术高绝的传奇人物。 他曾心怀憧憬,想着或许有朝一日能与曲大小姐并肩,甚至超越。然而,此刻他深知,即使岁月流转,十年、二十年,他也只能望其项背。曲大小姐的医术,如飞瀑般奔腾不息,而他,只能默默追赶在她身后,感叹这一生的差距与敬仰。 第四百四十四章 独擅其美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的手指轻轻落下最后一根银针,针尖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宛如夜空中的一颗明星。与此同时,卫太医的欣喜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静:“曲大小姐,秦将军的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 曲轻歌淡然颔首,她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能透视人的五脏六腑。她轻轻搭在秦太医的脉搏上,片刻后,淡淡道:“脉相已经平稳许多,目前来看,秦将军的病情算是暂时稳定了。但今明两日仍需密切注意。” “是,我会亲自在此守护。”卫太医郑重回答,他深知秦将军的安危关乎朝廷的稳定。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昏迷不醒的秦太医,竟在曲轻歌的银针下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仿佛刚从遥远的梦境中醒来。 “曲大小姐,秦将军醒了!”卫太医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曲轻歌低头望去,只见秦将军正用虚弱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她微微一笑,轻声说:“秦将军身体强健,底子不错。” 秦将军原本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与曲轻歌相遇,但听到她的话语,才惊觉眼前的女子并非虚幻。他惊觉自己此刻竟未着寸缕,顿时脸色通红,怒火中烧。他瞪大双眼,愤怒地吼道:“你,你这个女子,怎会在此?快,快出去!” 秦将军情绪激动,挣扎着想要翻身坐起。然而,他身上的银针如同无形的锁链,束缚着他的动作。他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微微动弹了一下。 卫太医见状,急忙劝阻道:“秦将军,你身上有针,千万不可乱动。” 然而,秦将军哪里听得进去,他固执地盯着曲轻歌,怒喝道:“你,你给我出去!” 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曲轻歌手中的银针再次落下。秦将军只觉眼前一黑,便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卫太医惊讶地转头看向曲轻歌,眼中满是疑惑。曲轻歌淡淡一笑,从秦将军的脖颈间拔下那根银针,轻轻收入针包中。她边收拾着药箱边说:“我师父曾教过,对于不配合的病人,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卫太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曲大小姐的师父果然非同凡响。” 曲轻歌收拾好东西,拎着医箱缓缓走出内室。她心中清楚,秦将军的伤势虽已稳住,但想要完全恢复还需时日。她轻声对卫太医说:“秦将军身上的银针,你过一柱香后再帮他取下。他中的毒虽已去,但伤口的腐肉需要时日才能长回。尤其是有一处骨头已经泛红,那是毒素入骨之兆。我会为他配制一些特效药,但完全恢复到以前是不可能的,但恢复到八层还是没问题的。” 卫太医紧随着曲轻歌的脚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异与钦佩。“如此之多?”他轻声呢喃,似乎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曲轻歌,这位以医术闻名的女子,竟拥有如此深厚的医道底蕴,让他这位久负盛名的太医也自愧不如。 当曲轻歌走出外室,目光转向一旁静静伫立的谢尘暄时,她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平静而坚定:“秦将军的病情暂时得到了控制,但接下来的两天仍需细心照料。至于他能够重新动用武功,那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 谢尘暄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人没事就好,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来。曲姑娘,真是辛苦你了。” 曲轻歌淡淡一笑,摇头道:“殿下言重了,医者仁心,这是我应该做的。” 一旁的卫太医望着这二人,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疑惑。明明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言语之间也未曾流露出任何暧昧之意,但他却感到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排斥,仿佛他们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而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这种感觉,让他既好奇又羡慕。 “卫太医。”曲轻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他忙收回心神,恭敬地应声道:“曲大小姐,有何吩咐?” 曲轻歌从医箱中取出一本书册,轻轻转身递向卫太医:“这本书是我时常翻阅的医书,每次阅读都能从中领悟到新的医道。我想,它或许也能对你有所助益。” 卫太医接过书册,一时间惊喜得说不出话来。他能感受到这本书的厚重与珍贵,更能体会到曲轻歌赠书的深意。这本医书,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份无价之宝。 “这……这是送给我的?”他激动地问道。 曲轻歌微笑着点头:“是的,我誊抄了几本,你不嫌弃的话可以看看。” 卫太医连连摇头:“不嫌弃不嫌弃!曲大小姐如此慷慨赠书,我怎能嫌弃?真是太感谢了!” 曲轻歌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中也感到一丝欣慰。她知道,这本书对于卫太医来说意义重大。而她自己,也希望能够通过这本书,将医道传承下去,让更多的人受益。 交待完秦将军的病情和贴身侍从的照顾事项后,曲轻歌便准备离开。青月拎着药箱紧随其后,而卫太医则想要亲自送她回去。然而,当谢尘暄也表达出同样的意愿时,卫太医却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他心知自己无法与皇子相争,只能讪讪地表示自己要去看护秦将军。 曲轻歌向卫太医点头致意后,便与谢尘暄一同走出了帐篷。青月如同来时一样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谢尘暄侧头看了曲轻歌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后,目光再次投向了前方。 曲轻歌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以为他是在担心秦将军的病情。于是她轻声安慰道:“秦将军这一劫虽然凶险,但对他而言也未必是坏事。他现在是秦府的当家人,一年的修身养性虽然对秦府的发展有所影响,但也能让他避开一些不必要的纷争。而朝中局势不稳之际,他这样的重臣能够退一步保全自己,也是一种智慧。” 谢尘暄微微侧过头,凝视着曲轻歌,嘴角轻扬,“你的话,我深以为然。”曲轻歌回以一抹恬淡的笑容,如春风拂面。然而,谢尘暄却轻叹一声,道:“但我心中的叹息,并非因你之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又是为何?”谢尘暄凝视着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深知,若将原因道出,那卫太医在曲轻歌心中便会与众不同。他不愿如此,更不愿有任何男子在她心中占据特殊位置,哪怕与爱情无关。这,便是他心中那份卑微而坚定的占有欲。 第四百四十五章 启程回京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京城的风,似乎总是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那是繁华与权力的交织,是梦开始的地方。谢尘暄站在那方即将离别的土地上,望着眼前的曲轻歌,眼中流露出难以言表的柔情。他淡笑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我叹息,只因又将与你分别。” 不远处的青月,脚步微微一顿,似乎被这句话所触动。她心中暗自祈祷,但愿自己是个聋子,未曾听闻这令人心碎的言语。然而,那冷酷无情的七殿下,此刻却流露出如此深情的一面,让她不禁对这位传说中的殿下有了新的认识。 曲轻歌听到谢尘暄的话,心头微微一颤。她下意识地转头四顾,生怕这深情的对话被旁人听去。谢尘暄见她如此紧张,心中更觉她可爱。他笑着安抚道:“无需担心,此处并无他人。”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那眼中的爱意让她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她娇嗔道:“即便无人,也不能如此轻率地说话。”她的语气虽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对谢尘暄的关心。 谢尘暄看着她那娇嗔的模样,心中更是动容。他好脾气地应声道:“听你的,以后不乱说。”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明媚起来。曲轻歌转而问道:“原计划是昨日回京的,因猎场之事耽搁了。陛下可曾说过何时回京?” 谢尘暄点头道:“三日后便是归期。陛下体恤众将士,伤势重者可以不必随大部队,慢几日回京。” 曲轻歌闻言,心中不禁为秦将军担忧起来。她点头道:“秦将军伤势颇重,从腰间到膝弯皆是伤痕,马车颠簸他定然受不住。” 谢尘暄见她如此关心秦将军,心中也明白她的担忧。他安慰道:“此事你无需过于自责。战场之上,胜负乃常事。即便卫国公夫妇在此,也定能理解。” 曲轻歌轻叹一声,心中仍是难以释怀。她低声道:“我曾向卫国公和老夫人保证过,定会照顾好彦淮。如今他……”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身后传来的叫声打断。项帆匆匆赶来,恭敬地道:“殿下,陛下召见。” 谢尘暄点头应允,转头看向曲轻歌道:“我先去父皇那里一趟。小世子之事,你切勿过度自责。等我得空,再来寻你。” 曲轻歌知道他最近忙碌于猎场之事,便不再多言。她点点头道:“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两人依依惜别,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别竟是如此之久。直到搬师回京之际,两人才在队伍休整之时得以相见。那时,曲轻歌正在溪边洗手,听到身后凌吟唤了声“殿下”,她忙转身回头,只见谢尘暄拎着个小纸盒朝她走来。他的双眸在看到她的瞬间,满是爱意与温柔。 曲轻歌快步迎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纸盒问道:“这是什么?” 谢尘暄笑着道:“这是平乐镇的糕点。听闻此处糕点甚好,我特意让人去买了些。分给思诺一些后,这些是给你的。” 曲轻歌的眼中,笑意如春水般荡漾,几乎要溢出眼眶,她轻启朱唇,笑语嫣然:“七殿下,就为了给我送这些糕点吗?” 谢尘暄,这位温文尔雅的皇子,眼中同样带着柔和的笑意,他轻轻摇头,宛如风拂柳梢:“不,轻歌,我主要是为了来看你。”说罢,他迈步向前,逐渐拉近了与曲轻歌之间的距离,仿佛两人之间只有一层薄薄的纱幕。 “三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甚是想念你。”谢尘暄的声音如同琴弦上的旋律,悠扬而动听。曲轻歌的心,仿佛被这旋律轻轻拨动,她的一颗心,如同掉进了蜜罐,满是甜蜜。 然而,当谢尘暄问及她的心意时,曲轻歌却只是笑着,伸手欲去取那盒糕点。谢尘暄灵活地收回了手,微微皱眉,不满地追问:“轻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呢,想我了吗?” 曲轻歌看着他,眼眸中流转着狡黠的光芒,她微微歪头,笑着反问:“你猜呢?”这一问,仿佛将谢尘暄的心弦紧紧牵动,他再次迈步向前,直至两人之间只剩下那盒糕点盒的距离。 “我不想猜,轻歌,我想听你说。”谢尘暄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眼中的情意如同烈火般炽热,让曲轻歌无力招架。她终于不再矜持,抬眸直视着谢尘暄的双眼,用那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回应:“想你,这三天,我也很想你。” 听到这句回答,谢尘暄的脸上绽放出如烟花般绚烂的笑容,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拥住了曲轻歌的腰肢,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怀抱。然而,曲轻歌却惊慌失措地抬手推开他:“七殿下,会有人来的。”她担心的是,若是被他人撞见,他们的关系便会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 谢尘暄也明白曲轻歌的顾虑,他虽遗憾但也憧憬地说:“真想立刻将你娶回去,这样就能天天看到你了。”曲轻歌闻言,脸色泛红,垂眸害羞道:“你,你别乱说话。” 谢尘暄却认真地看着她:“我哪里是乱说?在你走进我心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此生非你不娶。”他的言辞真挚而坚定,让曲轻歌感动不已。 然而,当谢尘暄问及她是否愿意嫁给他时,曲轻歌的脸颊更加绯红。她从他手中接过那盒糕点,轻声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洗洗脸也早些回去吧。”说完,她快步向凌吟走去,只留下谢尘暄笑意盈盈地目送她离开。 而这一切,都被隐藏在林中深处的曲轻舞看在眼里。她愤怒地折断了手边的树枝,心中充满了嫉妒和不甘。她不明白,为什么曲轻歌能够如此轻易地勾搭上皇子,而自己却连一个稍微好些的归宿都找不到。 每当曲轻舞脑海中浮现出曲轻歌可能身披华服,作为七皇子妃居高临下地俯瞰她,嘴角挂着轻蔑的嘲笑,她的内心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苦。一直以来,光芒万丈的是她曲轻舞,然而短短一年,她与曲轻歌的地位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转变,曲轻舞无法接受。她绝不允许曲轻歌嫁给谢尘暄,更无法容忍曲轻歌在各方面都超越自己。她心中滋生了一个计划,一个要将曲轻歌彻底摧毁的计划。 她要让曲轻歌成为京城中最大的笑柄,让她遭受比自己更惨烈的讥讽与唾弃。曲轻舞的心中,一个完美的计谋逐渐成形。她知道,憎恨曲轻歌的人远不止她一个,曲轻歌,你的辉煌即将化为泡影。每当想到曲轻歌即将陷入比她更深的泥沼,曲轻舞便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意。她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自己的马车,心中早已有了周密的计划,只待时机成熟,一击必中。 第四百四十六章 定是欢喜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当京城的春风轻轻拂过河岸,带来了生机与希望,曲轻歌也踏风而归。她的归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心中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与牵挂——受伤的卓彦淮。 卫国公府,这座历经风霜却依旧巍峨的府邸,见证了无数岁月的变迁。曲轻歌带着一颗愧疚的心,将卓彦淮小心翼翼地送到了这里。当她看到卫国公夫妇那心疼的眼神时,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国公爷,老夫人,我……我失约了。”曲轻歌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眼中充满了自责,“我没能照顾好小世子,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卫国公夫人正要开口安慰,躺在床上的卓彦淮却抢先一步,用他稚嫩的声音为曲轻歌辩解:“祖父、祖母,这不怪曲轻歌的。当时情况太危险了,如果不是她,我或许早就……”他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又强忍下去,继续说道,“她救了我,是我应该感谢她才对。” 卫国公夫人听到这里,忙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卓彦淮的嘴巴,口中念念有词:“呸呸呸,小孩子家家的,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卓彦淮早已习惯了祖母的这种小迷信,他微笑着握住祖母的手,轻声说道:“祖母,我知道了,以后不乱说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曲轻歌心中的愧疚感稍稍减轻了些。她知道,卓彦淮的这番话,不仅仅是为了宽慰她,更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在生死关头,他感受到了曲轻歌的无私与勇敢,也意识到了自己活着对家人的重要性。 而一旁的曲贺允,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低头向卫国公夫妇道歉:“老国公,老夫人,彦淮受伤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当时我也在射箭场里,若是我一直守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你们要怪的话,就怪我吧。” 卫国公听到这里,脸色微沉,他瞪了曲贺允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们两个小子,一个比一个不懂事。我们何时说过要怪轻歌了?我们怎么会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卫国公夫人则走到曲轻歌面前,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感激与赞赏:“好孩子,你不必觉得愧疚,更不必向我们道歉。我们虽然没去围猎,但射箭场发生的事情我们也都听说了。你救了彦淮一命,我们感激不尽。你真心疼彦淮,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说着,她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似乎被曲轻歌的善举所打动。她继续道:“我们明白你的心意,你并非为了巴结我们、巴结卫国公府才将彦淮带在身边。我们虽已年迈,但心中清明如镜。你的善良与真诚,我们都看在眼里。” 曲轻歌听到这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卫国公夫妇是真心疼爱卓彦淮的,也是真心感激她的。这份感激与信任,让她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而一旁的卫国公则轻叹一声,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有些激动了。他走到妻子身边,轻声安慰道:“你跟孩子说这些做什么?轻歌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明白我们的心意。” 卫国公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她略带歉意地看着曲轻歌:“抱歉孩子,我失态了。” 曲轻歌微微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坚定与理解,“无妨,轻歌心中明了,夫人您愿与我分享这些,正是对我最大的信任。”她的声音如春风拂面,温暖而平和。 卫国公夫人闻言,脸上的笑意愈发深邃,她轻轻拍了拍曲轻歌的手背,柔声道:“此事你无需介怀,即便当时我与国公爷在场,也未必能处理得如此妥当。” 卓彦淮在旁,听着母亲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他紧握双拳,仿佛能感受到自己那稚嫩的肩膀正逐渐变得坚实。他发誓要快快长大,以支撑起整个卫国公府的荣耀,让祖父能够早日卸下肩头的重担。 曲轻歌与卫国公夫妇又交谈了片刻,她表示会每隔三日便来为卓彦淮换一次药,确保他的伤势能够尽快痊愈。随后,她领着曲贺允,踏上了归途。 原本,曲贺允应与卓彦淮同乘一辆马车返回,但当他看到曲轻歌上了马车后,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走到马车旁,望着曲轻歌,轻声问道:“姐姐,我能跟你坐一辆马车吗?” 曲轻歌微微颔首,示意他上来。待曲贺允在她对面坐下后,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曲贺允摇了摇头,脸上难得地露出严肃的神情。他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姐姐,我觉得……他应该是有些关心我的。” 曲轻歌闻言,心中不由得好奇起来。她看着曲贺允那有些羞涩又带着些许期待的模样,心中不禁猜测:难道是他对哪家的小姐动了心? 然而,当她听到曲贺允接下来的话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所说的“他”,竟是指他们的父亲——那位平日里沉默寡言、对他们姐弟俩总是显得有些冷淡的国公爷。 曲贺允回忆起那日射箭场上的情景,那只凶猛的猛兽闯入场中时,人们四散奔逃,唯有那人第一时间冲到了他的身边。无论是与猛兽搏斗还是救人,他都始终守护在自己身旁。每当自己身处险境时,他总能及时出现,将自己护在身后。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关爱与保护。这么多年来,他早已明白父亲对姐姐的偏爱和在意,也从未奢求过父亲能像对姐姐那样对他。但这一次,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父亲对他的关心与在意。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脸上那复杂的神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伸出手,轻轻地握住曲贺允的手,温柔地说道:“小弟,父亲一直都是关心你的。他对你的期望和对我的不同,不仅仅是因为你是他的儿子,更是因为他想让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不过父亲他向来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而你又总是对他有所误会,所以你们之间的隔阂才会越来越深。” 曲贺允静静地聆听着曲轻歌的温言细语,未发一言。曲轻歌轻握他的手,柔声问道:“你心中定是欢喜的吧,能感受到父亲的深深关切与在意?” 第四百四十七章 搬弄是非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贺允在马车内沉默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抬眸看向了曲轻歌。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仿佛在等待某种答复。曲轻歌察觉到了这份微妙的情绪,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绽放出一抹柔和的淡笑。 曲贺允见状,心中微微一暖,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脸,仿佛是在抱怨姐姐的调笑。他轻声嘀咕道:“若是旁人问起,我肯定是不会说的,姐姐你还笑我。” 曲轻歌笑意更浓,她深知弟弟那别扭的性格,于是柔声解释道:“你误会了,姐姐并非在笑你,而是因你而开心。” “这有什么可开心的。”曲贺允故作满不在意地反驳,但话语中却透露出几分羞涩。 曲轻歌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你跟爹爹的脾气真是一模一样,明明心里在意得不得了,却总是不肯承认。好像谁先对对方承认在意和关心,谁就输了似的。” 曲贺允的脸颊顿时染上了一抹绯红,他急忙辩解道:“姐姐你乱说什么呢,谁跟他一模一样了,我才不跟他一样呢!” 曲轻歌看着弟弟那越说越红的脸,心中暗自好笑。她深知弟弟的口是心非,于是也不再逗他:“好好好,你说不一样就不一样吧。” 两人一路闲聊着,气氛愈发融洽。随着马车缓缓驶入忠勇候府的院落,曲轻歌突然提议道:“虽说在猎场时吃得也不错,但总觉得少了些家里的味道。不如晚上我们叫上爹爹一起用晚膳如何?做些我们三人都爱吃的菜肴,再温一壶美酒,在我的院子里赏月畅谈,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曲贺允听着姐姐的描述,心中隐隐升起一股期待。他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去叫爹爹吧。” 曲轻歌知道弟弟的别扭心理,于是爽快地答应道:“好,我这就去叫爹爹。”她想要让弟弟与爹爹的关系更加亲密,但又不能操之过急。如今看来,弟弟对爹爹的看法已经有所改变,她只需稍加引导便可。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忠勇候府的大门前。曲贺允率先跳下马车,转身准备扶曲轻歌下车时,突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冲了过来。那人嘴里焦急地唤着:“曲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曲轻歌被突然冲来的人吓了一跳,而曲贺允则迅速伸手拦住了那人,厉声道:“你什么人?快退后!” 那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忙后退几步,对着曲轻歌行了个礼:“曲大小姐,我是秦将军的侍卫。在围场时您给将军医治时,我也在帐篷里,不知您是否还记得。” 曲轻歌仔细端详了那人几眼,终于想起了这个曾在围场见过的侍卫。她心中一动,忙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侍卫立即答道:“曲大小姐,我们将军伤势严重,却执意要今日回京。他的伤口自出发时便开始隐隐出血,现下更是血流不止。将军的脾气倔强得很,小将军又不在京中,无人能劝得住他。曲大小姐,您快去看看我们将军吧,若是再这样下去……” 小侍卫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他低垂着头,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压力所束缚,使得他不敢再继续言语。曲轻歌,那位风华绝代的女子,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坚定,她的声音如冰凌般清脆,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流血不止,那只是最轻的后果!” 她的目光转向凌吟,一位气质不凡的随从,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凌吟,随我前往秦将军府一趟。”凌吟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默默地站在曲轻歌的身边,仿佛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曲轻歌的目光又转向了自己的弟弟曲贺允,她欲言又止,似乎有太多的叮嘱和不舍。然而,曲贺允却率先打断了她的话:“姐姐,我随你一同前往。”他的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仿佛要与姐姐共同面对所有的困难。 然而,曲轻歌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拒绝了弟弟的请求:“贺允,你留在府中,晚膳的事情还需要你去向父亲禀报。”她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但语气中的坚定却未曾改变。曲贺允虽然有些不放心,但看到姐姐如此坚决,也只能点头答应:“好吧,那你一定要早去早回。” 曲轻歌又嘱咐了一句:“记得跟父亲说晚膳的事。”然后她转身看向小侍卫,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带路吧。”小侍卫感激地看了曲轻歌一眼,然后翻身骑上自己的马匹,曲轻歌与凌吟则坐上了马车,车轮滚动间,一行人向着秦将军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曲轻歌的府邸中,青月正忙碌地搬运着刚刚送回来的行礼。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忙碌而有序。当她抱着曲轻歌的东西回到院子里时,恰好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曲轻舞。青月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见过二小姐。”然后便准备离开。 然而,曲轻舞却出声叫住了她:“青月,且慢。”青月停下脚步,看向曲轻舞,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曲轻舞走到青月面前,微笑着说:“你家大小姐带着凌吟去秦将军府了?”青月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曲轻舞看着青月紧张的样子,轻轻一笑:“你不必如此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担心大姐姐太过劳累,她刚回京就忙着去卫国公府送小世子,又去秦将军府救人,真是辛苦她了。”青月听着曲轻舞的话,心中虽然不信,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她淡淡地说:“二小姐过誉了,这些都是大小姐应该做的。” 曲轻舞又笑了笑:“你真是个贴心又忠心的婢女啊,大姐姐有你真是她的福气。不像我,身边那两个丫鬟跟个木头似的,不说就不动,一天到晚操不完的心。”青月听着曲轻舞的话,心中虽然不耐,但也只能陪着笑脸:“二小姐说笑了,奴婢愚钝,只能做一些小事。” 曲轻舞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轻轻飘入青月的耳中:“青月,你何须如此谦逊?府中上下皆知你的能干与智慧。然而,世事总是难以预料。”她轻轻叹息,那叹息如同秋风扫落叶,带着几分悲凉。 青月终于明白了曲轻舞的用意,她并非偶遇,而是有心而来。青月心知,若不让她将心中所想倾诉完毕,今日她是难以抽身离开的。于是,她顺着曲轻舞的话语,柔声问道:“二小姐所指何事可惜了?” 曲轻舞的目光落在青月身上,那眼神中充满了疼惜:“青月,你是先到大姐姐身边的,那份忠心与奉献,无人能及。你曾是大姐姐最信任、最喜爱的贴身婢女,然而自从凌吟出现后,大姐姐的心便渐渐向她倾斜。你看,若是没有凌吟,今日陪伴大姐姐前往秦将军府的,本该是你。”曲轻舞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青月深深的惋惜。 第四百四十八章 表示理解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青月静静地听完曲轻舞那番话,仿佛拨开了一层迷雾,终于明白了她背后的深意。青月嘴角轻扬,带出一丝冷峻的笑意,随后缓缓开口:“大小姐选择凌吟相伴,只因她不仅身怀武艺,能够胜任奴婢所能做的琐事,更能为大小姐化解一些奴婢难以触及的难题。对我而言,只要大小姐安然无恙,便是奴婢此生最大的祈愿。” 曲轻舞闻此,那明亮的眸子中掠过一抹不悦。她深知青月的忠心,却也被其言辞中的坚定与淡然所触动。 青月不再多言,轻声道:“二小姐,我这就去为大小姐整理庭院,若是她归来时庭院尚未收拾妥当,那便是我的失职。”言罢,她对着曲轻舞微微屈膝,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去,留下曲轻舞在原地,双眼微眯,仿佛在琢磨着青月的这份“忠心”到底有几分真实。 当曲轻歌跟随秦将军府的小侍卫踏入将军府时,她见到的是一脸严肃、额上冒汗的卫太医。这位太医在见到曲轻歌的瞬间,仿佛见到了希望的曙光,急忙迎了上来:“曲大小姐。” 曲轻歌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问道:“秦将军的伤势如何?” 卫太医叹了口气,道:“秦将军的伤口之前一直在流血,我施针后,虽然情况有所好转,但仍在渗血。若这渗血不能止住,秦将军的性命堪忧。” 曲轻歌又问:“伤口是否已经包扎妥当?” “已经处理好了,曲大小姐可以直接随我进去查看。”卫太医顿了顿,又说,“但秦将军现在神智清醒,他若是见到你,只怕会……” 曲轻歌不以为意地打断了他的话:“无妨,我正想会会这位‘不听话’的病人。” 在卫太医的引领下,曲轻歌步入了内室。果然,如卫太医所料,秦将军一见曲轻歌,便紧锁眉头,挣扎着想要拒绝:“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女医来给我诊治,快让她走!” 曲轻歌听着秦将军那尚有余力的声音,心中暗自赞叹。在这般重伤之下,还能如此中气十足地表达不满,秦将军的身体素质的确非凡。 卫太医见状,连忙解释道:“秦将军,您的伤势严重,我已束手无策。只能请曲大小姐来相助。” 秦将军不依不饶,挥手示意曲轻歌离开。但卫太医深知曲轻歌的医术高超,生怕她真的因此离去,连忙又劝道:“秦将军,曲大小姐的医术远在我之上,她定能救您的。” 卫太医说完生怕曲轻歌生气,又转头看向曲轻歌:“曲大小姐,秦将军有伤在身,你体谅一下。” 曲轻歌的目光落在床上那位年近五旬的秦将军身上,他的身影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尤为苍老。她轻轻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卫太医,请放心,我深知医者的职责,不会与病人计较。我的脾气虽烈,但那是对世间的不公,而非对病榻上的英雄。” 秦将军似乎并未在意两人的对话,他再次挣扎着开口:“你出去吧,我这副模样,你一个小女娃在此,实在是不成体统。” 曲轻歌却不为所动,她凝视着秦将军,缓缓道:“秦将军,人之生命,何其脆弱,一滴血便能带走所有的繁华与辉煌。您身负重伤,难道不知,每一滴血都是您生命的流逝?” 卫太医在一旁听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曲轻歌的话语虽直接,却道出了生命的真谛。 秦将军这几日饱受着伤痛的折磨,每日只能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他的伤口在背部,每一次翻身都是一次煎熬。这种痛苦与无奈,让他不禁心生绝望。 然而,当曲轻歌提到“死”这个字时,秦将军却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死便死吧,我秦某人一生征战沙场,何曾怕过死?” 曲轻歌轻轻摇头,她走到秦将军的床边,柔声说:“秦将军,您这样的豪杰,岂会甘心就这样死于一场冤屈之中?您的一生,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若是因为保护陛下,守护皇城而牺牲,那是无上的荣耀。但若是因小人作祟,因那区区几板子,因那微不足道的毒药而丧命,您真的甘心吗?” 秦将军听着曲轻歌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当然不甘心!他的一生都在为了国家和百姓而奋斗,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他连质问的机会都没有,那些背叛他的人,已经永远地消失了。 曲轻歌看着秦将军沉默不语的样子,心中也感到一丝沉重。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秦将军,您为何坚持要回京,回将军府呢?” 秦将军的目光如炬,静静注视着曲轻歌,未发一言。曲轻歌轻步上前,轻声细语:“秦将军,您这几日养伤,定是备受煎熬。”她的声音如春风拂面,带着几分温暖。 秦将军微微一愣,似乎被曲轻歌的话语触动。曲轻歌继续道:“但请您相信,我与卫太医,定当竭尽全力,为您驱除病痛。我会尽我所能,为您减轻痛苦。” 寻常人若遭受秦将军这样的伤势,恐怕早已痛不欲生,然而秦将军却以超人的毅力,默默忍受着身心的双重折磨。每当夜深人静,那份对家的思念与对归途的渴望,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曲轻歌见状,柔声安慰:“秦将军,请让我为您查看伤势。但请您放心,我仅看腰部的伤口。”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信任,仿佛能穿透一切阴霾。 秦将军的固执在这一刻似乎有了些许松动,他感受到了曲轻歌那份真挚的关怀与理解。曲轻歌见状,继续道:“秦将军,请您相信我们。虽然康复之路漫长,但我们定会让您重返战场,继续为大魏效力。” 一旁的卫太医听到“我们”二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他们将会并肩作战,为秦将军的康复而努力。而对于秦将军来说,重返战场,继续他的忠诚与使命,才是他此生最应该做的事。 秦将军的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警告,声音低沉而略带严厉:“只许看腰,莫越雷池一步。”然而,尽管他努力展现出一种凶狠的态势,屋内众人皆知,这不过是将军一时之间的尴尬与不自在。曲轻歌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声道:“将军放心,多余的,我并无兴趣。”虽然师父曾教诲,医者眼中只有病人,无分男女,但即便历经两世,曲轻歌仍无法跨越内心的那道坎,难以做到真正的坦然无惧。师父常言她过于“封建”,但也表示理解。 第四百四十九章 勃谿相向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当曲轻歌的眼眸触及秦将军那伤痕累累的身体时,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这位英勇的将军,居然在如此严重的伤势下,仍旧坚持着回到了京城,这份坚韧与毅力,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曲轻歌没有片刻犹豫,立刻唤来了卫太医,两人联手为秦将军的伤口进行紧急处理。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短短一柱香的时间,秦将军的伤口终于停止了渗血,血迹逐渐凝固,露出了些许生机。 待一切处理妥当后,曲轻歌从精致的药箱中取出一瓶药,倒出一粒递给卫太医,轻声道:“卫太医,请给秦将军服下这药。” 卫太医不疑有他,接过药丸便喂给了秦将军。秦将军咽下药丸后,疑惑地看向曲轻歌,而卫太医也忍不住问道:“曲大小姐,这药究竟是……” 曲轻歌瞥了眼床上的秦将军,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容,“毒药。” 此言一出,卫太医和秦将军皆是一愣,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曲轻歌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卫太医,您未免也太信任我了,给药之前都不问问吗?不过,现在秦将军已经服下,就算是毒药,也来不及了。” 卫太医尴尬地挠了挠头,讪讪地笑道:“因为是曲大小姐给的,所以……就没多想了。” 曲轻歌轻笑一声,解释道:“放心,这只是止痛药而已。秦将军,我知道您是个能忍之人,但有些时候,忍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您身上的伤势如此严重,若是能减轻些痛苦,何乐而不为呢?您的英勇与坚强,无需用痛苦来证明。” 秦将军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他看着曲轻歌,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你这小娃娃,倒是懂得不少。” 曲轻歌淡然一笑,“秦将军过奖了。您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看您。” 曲轻歌又向卫太医交代了些许注意事项,虽然卫太医最初是谢尘暄安排来照顾秦将军的,但若无陛下的默许,他也不可能一直留在秦将军身边。这足以说明,陛下对秦将军的看重。 “若秦将军再耍脾气,你劝不了就将他扎晕。”曲轻歌最后补充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养好伤,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床上的秦将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我是起不来,但没聋。” 曲轻歌闻言,回头看向秦将军,眼中带着几分调皮与关切,“既然您都听到了,那就请您做个听话的病人吧。卫太医为人忠厚老实,您也别老是欺负他了。” 卫太医听着曲轻歌的话语,那后半句如同春风拂过湖面,使他嘴角不禁泛起了难以抑制的弧度。秦将军则在一旁,对曲轻歌投以冷冽的一瞥,随后毅然转身,仿佛要将一切不满都抛诸脑后。 曲轻歌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初绽的桃花,既清新又动人。她向卫太医微微颔首,道:“卫太医,我先行一步,若有需要,您再派人前往忠勇候府寻我便是。”卫太医点头应允,那声“好”字中,似乎还藏着几分对曲轻歌的赞赏。 随着马车的缓缓驶动,曲轻歌倚靠在柔软的坐垫上,不禁感叹一声:“好累啊。”她此刻只渴望回到府中,洗去一身的疲惫,然后沉浸在那甜美的梦乡之中。 凌吟,这个始终默默守护在曲轻歌身边的少女,细心地为她拿来软枕,垫在她的腰后。曲轻歌转头看向凌吟,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她坐直了些身子,轻声问道:“凌吟,你跟随他已有多少年了?” 凌吟明白曲轻歌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她沉思片刻后回答:“六年。”曲轻歌微微一怔,不禁感叹:“你今年才十六岁啊。”凌吟点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定:“我们自幼便被选中作为暗卫培养,从三岁开始,七年的时间足以让我们成长为合格的守护者。” 曲轻歌看着凌吟那双布满茧子的手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知道,这些茧子背后隐藏着的是无数次的磨难与付出。两人相对无言,曲轻歌没有说出那句“这些年你辛苦了”,因为她深知凌吟不需要这样的安慰。而凌吟也未曾提及自己的付出与艰辛,因为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曲轻歌闭上眼睛,轻声问道:“当初,他是如何决定让你跟随我的?”凌吟回答道:“他说,大小姐您很善良。”曲轻歌嘴角微扬,却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仅仅是因为这样?”凌吟肯定地点头:“恩。” 曲轻歌突然想到什么,睁开眼睛看向凌吟:“你当初不会是故意让自己受伤的吧?”凌吟摇了摇头:“那伤是刚好。”曲轻歌点头表示理解,随后打了个哈欠便闭上了眼睛。她原本只是打算闭目养神片刻,却不料在凌吟的守护下竟真的沉沉睡去。 当曲轻歌被凌吟唤醒时,她发现自己已经睡了很久。天色已晚,马车已经抵达了忠勇候府。曲轻歌从马车上下来时感到一丝饥饿感袭来:“睡了一觉后,都饿了。”她想到之前与曲贺允约定的晚膳不禁加快了脚步走进府中。她决定先陪伴他们共进晚餐再去处理其他事宜。此刻的她只想享受这难得的团聚时光。 月光洒在府邸的青石板上,映照着曲轻歌归来的身影。青月,那位始终在前院翘首以盼的丫鬟,如同绽放的夜来香,匆匆迎上前来,脸上写满了焦灼与不安。 曲轻歌轻抬眉梢,目光中透出一丝疑惑,“青月,府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青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如夜风中的柳絮,“大小姐,大少爷与候爷起了争执,争吵之声震天响。更令人震惊的是,候爷……候爷还对大少爷动了手。” 曲轻歌闻言,心中一惊,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她怎能想到,小弟与父亲之间,竟会生出如此大的间隙。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担忧,急忙问道:“小弟此刻身在何处?” 青月低垂眼睑,声音中满是忧虑,“大少爷已回自己的院子,将自己紧锁在屋内,任谁敲门也不应。王小牛试图劝解,却也被大少爷的怒意所伤。” 曲轻歌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向小弟的院子走去。在她看来,无论发生了什么,父子之间,怎能动手相向?她决定亲自去探个究竟。 第四百五十章 一探究竟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的脚步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坚定,她来到曲贺允的屋外,只见院内的小厮们个个面色发白,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颤抖着,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所笼罩。王小牛站在门前,那愁云惨淡的面容,在看到她时,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声音颤抖地喊道:“大小姐!” 曲轻歌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轻轻问道:“小弟还是不肯开门吗?”王小牛沉重地点了点头,仿佛肩上的重担又加重了几分。 曲轻歌微微一笑,抬手轻轻叩击了房门,然而屋内并未有任何回应。她微微蹙眉,等待了片刻,再次叩门,这次,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一件重物砸在了门上,随后是曲贺允那愤怒而沙哑的咆哮:“滚,都给我滚,别来烦我!” 曲轻歌心中明了,那重物应该是个茶杯之类的物件。她并未因此而退缩,反而柔声道:“小弟,是我。”屋内瞬间陷入了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曲轻歌再次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小弟,我能进来吗?”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她并未气馁,继续道:“小弟,你现在不想见我也没事,我在外面等着,等你想见我了,给我开门好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漫长,半盏茶的功夫还未到,曲贺允那略带沙哑的声音终于从屋内传来:“姐姐,你还在外面吗?”曲轻歌立即回应道:“我在。” 随着脚步声由远而近,房门被缓缓打开,曲贺允的身影出现在门后。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红肿而刺眼,那是愤怒与委屈交织的痕迹。曲轻歌心疼地抬手轻抚着他的脸颊,轻声问道:“疼吗?” 曲贺允的眼眶瞬间红了一圈,但他要强地转身走进屋内,不愿让姐姐看到自己这副脆弱的样子。曲轻歌转身对凌吟和青月吩咐道:“你们在外面守着。”说完,她迈步走进了曲贺允的房间。 房间内的景象让曲轻歌的心沉到了谷底。只见屋内一片狼藉,能砸的东西都被砸得七零八落。她从未见过曲贺允如此失控的样子,就算是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发脾气时,也从未如此疯狂地摔砸东西。 曲轻歌从碎片中走过,来到曲贺允身边坐下。她取出随身携带的止痛消肿的药瓶,柔声道:“我来的时候带了瓶药,你脸凑过来些,我给你涂上。”曲贺允看着姐姐关切的眼神,心中的委屈与愤怒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轻轻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不用。”他的拒绝,如同被秋风拂过的落叶,带着几分无奈与倔强。 然而,曲轻歌的声音却如清泉般流淌,温柔而坚定:“不行,要涂。不涂的话,明天一早起来,肿得更严重。”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弟弟的关爱与担忧。 曲贺允微微挪动椅子,向曲轻歌靠了些过去。曲轻歌轻轻打开药瓶,那淡淡的草药香瞬间弥漫在空气中。她用手沾了些药膏,轻轻地涂抹在曲贺允的伤口上。药膏触碰到伤口的瞬间,传来微微的刺痛,曲贺允的眉头不禁皱了皱。 曲轻歌见状,轻声安慰道:“会有些疼,不过过会就好了。”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丝暖意。曲贺允生硬地回应:“不疼。”然而,那红肿的掌印却无声地诉说着他的疼痛与委屈。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那红肿的掌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心疼道:“这么肿,怎么可能不疼呢?爹这次真的太过份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与不满。 听到曲轻歌的责备,曲贺允忍不住问:“姐姐不先问清楚是什么事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满。曲轻歌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不该打你,还打得这么重。” 曲贺允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以为姐姐又要帮他说话呢,你总是向着他。”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委屈与不满。曲轻歌闻言,心中一阵苦涩。她深知弟弟与父亲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但她却无力改变什么。 曲轻歌涂好药膏后,轻轻吹了吹,然后将药瓶收好。她边收拾边温柔地问道:“小弟,能告诉我这次发生什么事了吗?”然而,曲贺允却沉默不语,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曲轻歌叹了口气,继续哄着问道:“小弟,你知道吗?回来的路上我还满心期待着我们一家三口的晚膳呢。结果一到家就听到你跟爹又吵架的消息,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失落跟难过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无奈。 曲贺允闻言,抬眸看了眼曲轻歌。他见她面露难过之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忍。他沉声道:“我骂了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与愤怒。 曲贺允面色阴沉,眼里满是不悦与怒意:“我骂他虚伪、骂他恶心,骂他卑鄙无耻。我说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做他的儿子,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没有爹也不要他这样的爹。”他的话语如同暴风雨般猛烈,让人无法忽视他的愤怒与委屈。 曲轻歌听着这些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轻呼了口气。然而,当她看到曲贺允眼中打转的泪水以及那委屈与难过的神情时,她心中的愤怒与不满瞬间烟消云散。她握住曲贺允的手,认真道:“对,他不该打的。就算是你真的错了,他也不该这么打你。我的弟弟,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该打。” “啪嗒”一声轻响,曲贺允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地落了下来。那晶莹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在曲轻歌的手背上。曲轻歌满眼心疼地抬手为他擦去泪水:“很疼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温柔。 她深知曲贺允此刻的心情是如此的沉重,否则那晶莹的泪珠怎会在他的眼角徘徊。曲贺允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哽咽,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哀伤:“姐姐,我与他,难道真的是前世的宿敌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命运的无奈与不甘。 尽管曲贺允曾试图用无尽的温暖去化解他们之间的隔阂,但似乎每一次的努力都在那冷漠的壁垒前化为泡影。这一次,他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能够有所缓和,能够更亲近一些。 曲轻歌聆听着曲贺允的诉说,脑海中浮现出前世他们被追杀时相依为命的场景,心中充满了坚定:“小弟,不会的。若是前世的仇敌,上天又怎会安排你们成为父子呢?”曲贺允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意,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怨愤:“无论前世如何,今生,我们注定无法成为一对和谐的父子。”曲轻歌看着弟弟那痛苦的神情,心中满是无奈与疑惑:“小弟,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痛苦?”曲贺允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怒火中烧:“我去寻他说共进晚膳的事情,却见那女子正在亲他!” 第四百五十一章 痛彻心扉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的双眼猛地张大,震惊之色溢于言表,“你提到的女子,是惠瑜吗?” “除了她,还能有谁。”曲贺允愤慨难抑,双拳紧握,仿佛随时要挥出,释放那股压抑的怒意。 曲轻歌感同身受地理解着弟弟的愤怒,“你动手了吗?” 曲贺允摇了摇头,表情复杂,“她有着和母亲相似的面容,我怎能下得了手。我只能对父亲发泄我的不满,冲上去对他一阵痛斥,随之而来的便是争吵。那女子上前阻拦,我在盛怒之下失手将她推开,未曾料想她如此纤弱,不慎摔倒,脸颊撞到了桌角,鲜血立时流出,接着,父亲就给了我一记耳光。” 在曲贺允讲述的最后,曲轻歌捕捉到了他脸上交织着的不仅是怒火,更有无法掩饰的悲痛与失落。 如果曲贺允对父亲的反感仅仅停留在表面,曲轻歌不会如此费心地想要调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内心深处明白,弟弟所谓的“讨厌”,不过是他无法言说的关心与重视。 曲贺允自嘲地低语,声音冷硬,“说什么在乎我,一个外人竟然比我还重要。二婶虽然行为不端,但她说的一些话并非全无道理,他根本不喜欢我这个儿子。母亲的身体是因为生育我才每况愈下的,而那次,因为我固执地留在外祖家,延误了归期,使得我们错过了与母亲的最后一面。他怪我,恨我。” 面对曲贺允满载悲伤的话语,曲轻歌连忙握紧了他的手,温言安慰:“小弟,这不是你的错,绝非如此。” 回忆起那年外祖父寿辰,母亲因身体不适未能同行,而她与父亲带着曲贺允南下去了江南祝寿。谁又能预料,那一别竟是永诀。 曲贺允痛苦地抬起头,“姐姐……” “我在这里。”曲轻歌心痛难忍,给予他坚定的支持。 “姐姐,你也怨我吗……怨我没有让你和母亲再见一面?”曲贺允吃力地说出这句话,目光中满是恐惧和不安。 曲轻歌眼圈泛红,坚决地摇摇头,“不,小弟,我从未责怪过你,哪怕一刻也没有。这不是你的错,谁也无法预知母亲的骤然离世。” 这一刻,曲轻歌意识到,真正陷在自责泥潭中无法自拔的,其实是小弟。因他的任性留宿外祖家,延迟了行程,错过了与母亲的最后一面,这份自责如影随形。 然而,那时他还不到四岁,怎堪承受如此沉重的心理负担? “小弟,你无需自责。”曲轻歌的声音微微颤抖,饱含怜惜。 泪珠再次滑落曲贺允的脸庞,他无法说服自己不承担那份责任。在他看来,如果他不曾出生,母亲不会生病,他们也不会错过母亲的最后一刻,更不会因为他的缘故,父亲选择远赴边疆,数年不归,留下他们姐弟俩承受世人冷眼。 曲贺允眼眶通红,满是愧疚地望着曲轻歌,“姐姐,如果没有我,你和父亲,还有母亲,定能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 而姐姐,也不会因为他的缘故,被祖母与二婶所误导,进而遭受整个京城的鄙夷与责难。 曲轻歌闻此言,既震惊又痛心,她从未料到母亲的去世对曲贺允造成如此深刻的自责,更没想到他内心深处藏着这样沉重的想法。 曲轻歌的语气略带怒意,打断了曲贺允的自我指责:“小弟!这种话我绝不允许你说出口!”她双手轻轻捧住曲贺允的脸庞,迫使他正视自己,“看着我,认真地听我讲。” 曲贺允缓缓抬起眼睛,对上了曲轻歌坚定的目光。她语重心长地说:“娘在怀你之前,大夫就警告过她,由于生我之后身体没有得到很好的恢复,再怀孕生产会有很大的风险。但是娘亲毅然决然选择了你。” “小弟,这是娘亲的决定,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娘亲知道你现在这么想,她会比你更加自责和痛苦。她那么深爱你,怎么舍得你因为她的选择而痛苦自责呢?” “你……还记得娘亲对你的爱吗?”曲轻歌的语气里充满了温柔和期待。 曲贺允含着泪点了点头:“我,绝不敢忘记。”他心中明镜似的清楚,尽管记忆模糊,时间流逝更让人害怕遗忘,但他不允许自己忘记母爱的温暖。 曲轻歌的眼泪也忍不住滑落:“别怕,你不会忘记的。即使有一天真的忘记了,我会帮你记住这一切。” “姐姐,那个人会不会忘记娘亲呢?”曲贺允的担忧不在于父亲是否有了其他女人,而是害怕父亲会忘记那个善良美好的母亲。 曲轻歌摇了摇头,满是不确定:“我不知道。”自从重生以来,她始终相信父亲不会对其他人动情,但现在,随着她改变的事情越来越多,很多事已不再按照前世的轨迹发展,包括师父的出现、若锦的婚姻,以及她和谢尘暄的关系。 曲贺允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姐姐,我想娘亲了。” 曲轻歌在曲贺允房内陪伴了将近半个时辰,出来时双眼红肿,显然哭过。凌吟和青月在外面等候,见到这一幕,皆是心疼不已。 “大小姐。”青月轻声呼唤,满是疼惜。 曲轻歌吩咐站在一旁的王小牛:“请人把屋子里整理一下,再送些食物进去。” 王小牛恭敬应答:“是,大小姐。” 安排完毕,曲轻歌带领凌吟和青月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行至半路,她注意到不远处树下站立的身影,便停下脚步,而对方也恰好转头望向她。 “爹。”曲轻歌轻声呼唤,迈步走向曲靖晖,在距离他两米处停下。 曲靖晖回应了一声,目光掠过曲贺允的房间,随后询问曲轻歌:“他的脸怎么样了?” 曲轻歌回答:“已经上了药,应该明天就能消肿。” 曲靖晖点头表示了解。 曲轻歌又开口:“爹。” 曲靖晖抬头注视着她,曲轻歌语气中少见地带着对父亲的责备:“这次,您的手重了些。” 曲靖晖稍显愕然,眼神中流露出歉疚:“当时……确实太过生气。” “是因为小弟说不愿做您的儿子吗?”曲轻歌直接问道。 曲靖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点。 两人间的静默拖曳得似无尽长,直至曲轻歌缓缓迈步向前,缩短了彼此的距离。曲靖晖方才因距离未能捕捉到的女儿神情,在她靠近的瞬间映入眼帘——那双通红的眼眸,如同晨曦微露中未干的露珠,透着无法言喻的哀伤。他的心猛地一紧,满是惊愕与不舍,喉咙哽咽着,只挤出了半句:“轻歌,你……” “爹。”曲轻歌温柔而坚决的声音打断了曲靖晖即将溢出的关切,她的眼神直视着父亲,其中蕴含的不仅是女儿的认真,更有超越年龄的成熟与坚定。在一阵仿佛凝固了时光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每个字都沉甸甸地落在空气中,“爹,您是真的打算让蕙瑜升为姨娘么?” 第四百五十二章 罚当其罪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靖晖闻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地凝视着曲轻歌,而曲轻歌则是面色平静,无波无澜,这让曲靖晖意识到,一旦女儿决心隐藏情绪,他便无从洞察。曲轻歌急忙解释,神色略显紧张,“父亲,您误会了。贺允也是误解了。那时……我当时确实在熟睡。我……” “父亲武艺超群,若是在梦乡中都能让人轻易接近,这些年戍守边疆,怕是早已遭遇过无数次暗算了。”曲轻歌语调平和,逻辑清晰,冷静分析。 令曲靖晖未曾料到的是,自己难以揣摩女儿心思的同时,反倒是被曲轻歌一眼看穿。面对曲轻歌,他沉吟半晌,竟找不出合适的言辞为自己辩解。 见父亲久久不语,曲轻歌主动开口,“父亲,若您真心欲将其纳为侧室,我会劝说自己接受的。这些年,您也不易。” 前世家庭的悲剧历历在目,这一生,她只愿父亲与弟弟能够更加幸福。尽管这决定让她心痛,让她对母亲感到愧疚。 曲靖晖沉默良久,终于缓缓道,“轻歌,许多事并非如你们所想那般单纯。我……不会纳她为妾,更不会……亲近于她。” 与女儿讨论这样的私密话题让曲靖晖颇感尴尬,但他更怕的是,若不讲明,轻歌会对他失望,会痛苦,会质疑他,不再信任。这些,是他最为恐惧的。 曲轻歌听完,也沉默片刻后询问,“那父亲打算将她送走吗?” 起初,因她前世曾救过弟弟一命,故从祖母那里将她救出,并让她自主选择去留。但若她的存在只会让弟弟介怀难过,那么送她离开便是必然。 曲靖晖这次沉默得更久,久到曲轻歌几乎感到腿脚酸楚。 最终,他的回答是,“不打算。” 随着父亲沉默的延长,曲轻歌心中已隐约预知了答案。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她开始反思,是否当初就不该让那女子留下。 曲轻歌点头,“明白了,父亲。夜已深,我先回去休息了。” 她刚要离去,却被曲靖晖伸手握住手腕,“轻歌,相信父亲。”他复杂的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恳求。 曲轻歌心口一紧,垂下眼帘,不敢直视父亲的目光,那只会让她更感伤痛,“父亲,我一直都相信您,将来也会继续。除非……”她抬头,目光与曲靖晖交汇,“除非,有一天您真的违背了承诺。” 曲靖晖坚定地摇头,“不会的。” 曲轻歌静默片刻,说道,“父亲,我确实有些累了,想先行告退。” 曲靖晖松开手,“去吧。” 曲轻歌起步离开,行至几步后,她停下,转身望向曲靖晖,“父亲,不是不允许,而是您说不会,却做了的话,才是我真正感到失望和难过的源头。” 如果爹真的想纳惠瑜为妾,她会同意,也不会跟爹生气。 但爹一次次的向她承诺不会纳惠瑜为妾,若是做不到,她会失望。 曲靖晖向曲轻歌点头,“恩,我明白。” 曲轻歌听到曲靖晖的回答,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院子后 ,青月心疼的看着一脸疲惫曲轻歌,“大小姐,你要先沐浴还是先用晚膳?” 曲轻歌回说,“沐浴吧,沐浴完就先睡了,这会也不饿,明早起来再用早膳。” 听曲轻歌不准备用晚膳,青月心中关心的准备劝上一两句,但再看到曲轻歌眼里的疲惫后,她抿了抿唇咽下了想要说的话, “好,我现在就让人去备水,等好了来叫小姐。” “恩。”曲轻歌轻应了声。 一柱香后,青月走进屋子对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曲轻歌轻声道,“大小姐,水已经备好了。” 曲轻歌睁眼,短暂的休息后她反而觉得更累了,曲轻歌起身向沐浴室走去。 青月跟在曲轻歌的身后:“大小姐,今天我来伺候你沐浴吧,我刚好有事情要跟你说。” 曲轻歌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行。” 第二天一早,曲轻歌发起了高烧,因为前一天晚上青月给沐浴的曲轻歌加热水时发现居然没备多余的热水,青月连忙去小厨房要热水,然而小厨房里也没有多备。 在青月又急急忙忙的去候府大厨房里要热水,发现大厨房这会也没多余的热水手,只能回院子里的小厨房烧水。 而浴桶里等热水的曲轻歌本就疲惫不已,等着等着睡着了,青月一通折腾也忘记了去看曲轻歌的情况,就这么一疏忽,半个时辰后青月提着热水回到沐浴室,看到的就是已经在冷水里睡了一觉的曲轻歌。 当晚曲轻歌入睡时,头已经昏昏沉沉了,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就发起了高烧。 得到消息的曲靖晖跟曲贺允来看曲轻歌,看到的就是烧的一脸潮红的曲轻歌正在给自己开药方。 曲靖晖怒问一旁的青月,“怎么不去叫大夫!” 青月一脸愧疚低头躬身,正在坚持着写药方的曲轻歌道,“爹,你别凶青月,是我不让她去叫的。我的身体我明白,开些药吃一吃就没事了。” 曲轻歌这一番话说的虚弱无比,曲靖晖看了又气又愤:“我凶她还是轻的,要不是她昨晚的疏忽你怎么会发烧。说起来她跟在你身边也已经一年多了,居然还会犯这么蠢的错!” 青月内疚又自责,半句自辨的话也说不出来。最重要的是,这件事确实是她的疏忽,她也无法辩。 “爹,你……”刚想为青月再说两句话的曲轻歌,眼神一黑,然后晕倒在了桌上。 曲靖晖跟曲贺允大惊,忙上前一边将曲轻歌抱着进房间,一边对青月怒吼,“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叫大夫!” “是,是!”青月吓得立即转身出了房间。 半个时辰后的,请来的顾为君给曲轻歌开了药,交待好一切后被曲靖晖安排着人送出 了候府。 曲靖晖在离开曲轻歌院子时,看到了屋子里的青月,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去院子里跪着,好好的反省反省。” 若父亲当真决定纳惠瑜为侧室,她自会顺从,无丝毫怨言。但父亲屡次向她保证,绝无此意,一旦誓言成空,那份失落,将如寒冰刺骨。曲靖晖对着曲轻歌轻轻颔首,声音温醇:“我知晓你的意思。” 曲轻歌闻言,未再多言,只默默转身,身影渐渐消失于廊转。归至静谧的院落,侍女青月见她面色苍白,眼底尽是倦意,不禁心头一紧。“大小姐,您是先沐浴解乏,还是用些晚餐?”青月柔声询问。 曲轻歌轻叹,答道:“先沐浴吧,之后便直接歇息,此刻并无太多食欲,明晨再享用早餐。” 听闻此言,青月心下担忧,欲劝几句,却在瞥见曲轻歌眸中的疲惫后,终是将话咽回,只微抿双唇,应声道:“好的,我即刻命人备水,一好即来唤您。” “嗯。”曲轻歌轻声回应,音量细若蚊蚋。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青月轻步进入室内,对着躺在摇椅上的曲轻歌轻语:“大小姐,水已备妥。” 曲轻歌缓缓睁开双眼,片刻的小憩似乎并未减轻她的疲惫,反添了几分沉重。她起身,缓缓迈向浴室。“青月,今日由你侍浴可好?我正好有事与你商议。” 曲轻歌点头同意,未作他言。 然而,次日清晨,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热袭击了曲轻歌。原来,前夜青月为其添热水时,竟发现备用热水不足,匆忙间赶往小厨房,却发现同样短缺。她急匆匆地转向府中的主厨房,却遗憾地发现,那里亦无多余热水。无奈之下,青月只得折返小厨房自行烧水。 曲轻歌在浴桶中等待,疲累不堪,不知不觉间沉入梦乡。青月在一番忙碌后,竟忘了查看曲轻歌的状况,待她提着热水回到浴室,只见曲轻歌已在冷水的浸泡下沉沉睡去,身体因寒冷而微微颤抖。 那一夜,曲轻歌带着混沌的意识入眠,晨起时,高烧如约而至。曲靖晖与曲贺允得知消息,赶来探望,只见曲轻歌面颊绯红,强撑病体自开药方。 曲靖晖怒视青月,厉声问道:“为何不即刻请大夫?” 青月满面歉意,低首垂目。曲轻歌勉力维持笔触,虚弱道:“父亲勿怪青月,是我吩咐她不必惊动。我的身子我自知,服些药便会好转。” 曲轻歌虽言辞无力,却让曲靖晖既心疼又愤怒:“我责她已是轻罚,若非她昨晚疏忽,你怎会至此?她随你左右已逾一年,竟还会犯如此大错!” 青月内心充满自责与悔恨,无言以对,因为她深知,这次的确错在自己,无可辩驳。 正当曲轻歌欲为青月辩解,眼前一阵恍惚,墨黑侵袭了视线,随即晕倒在书案之上。 曲靖晖与曲贺允大惊失色,连忙抱起曲轻歌回房,同时对青月怒喝:“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请大夫!” 青月受惊,连忙应声退出,奔走呼医。半个时辰后,名医顾为君施诊完毕,留下药方与嘱咐,在曲靖晖的安排下离开了侯府。 临行之际,曲靖晖目光严厉,扫过屋内的青月:“去院中跪下,好好反省。” 第四百五十三章 混淆视听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青月低头,“是,奴婢领命。” 领完命,青月便走到院子里,在阳光最烈的地方跪了下来。 曲靖晖回身看向屋子里的其他婢女道,“好好照顾大小姐,要是谁敢再疏忽了,可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众婢女惶恐应声,“是。” 候府曲轻舞房中 曲轻舞听完夏响的话,面上闪过一丝惊喜,“你说的是真的?青月当真被罚跪了?” 夏响点头,“是真的,我在听到消息后不信还亲自跑过去看了一眼呢。青月果然被罚跪在院子里,现在奴才们都在说她呢,她向来得大小姐看中,平时大小姐对她的好跟对姐妹一般。没想到,现在居然被罚跪,还跪在大小姐的正院中,连脸都没了。” “姐妹 ?什么姐妹,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她配吗?”曲轻舞冷声说。 夏响吓得忙道,“是奴婢失言了。” 曲轻舞淡声道,“你倒也不算失言,曲轻歌平日里对她确实好,好的没了章法。奴才这东西,你要是越了规矩对她们好,只会让她们心越来越野,越来越管不住。” 夏响听着曲轻舞话语里的鄙夷跟瞧不起,默默的没有说话,毕竟她就是曲轻舞口中的奴才东西。 曲轻舞自然在意不到夏响的心理,她又问道,“曲轻歌还没醒?” “还没,给大小姐医治的大夫走前说大小姐傍晚的时候才会醒。”夏响回说。 曲轻舞眼里带了丝笑意,“居然病的这么严重?”她说着起身,“走,我们去看看她去。” 这要是去得晚了,人醒了过来,肯定不会再让青月跪下去。 她要早些过去赶在青月起来前,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才行。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能就这样错过了。 曲轻舞想着嘴角也扬起了一抹笑意,这可真是老天都在帮她呢。原来还想着青月对曲轻歌忠心耿耿的,从她下手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可她的计划里,青月是重要的一环。 原本她还在烦恼要怎么拿下青月呢,曲轻歌对她不薄,普通的钱财必然是收买不了的。 现在倒好,青月犯错被罚,心里肯定多少有些怨言的。 她再从中做些什么,那这事就简单了啊。 曲轻舞领着夏响走进曲轻歌的院子里,果然看到青月在院子中间跪着。这会烈阳高照,生气炎热,已经跪了一个时辰的青月早已满头是汗、嘴皮泛干。 “这可怜的。”曲轻舞面上怜悯,心里却欢喜不已。 曲轻舞走到青月旁,夏响替她撑着的伞遮住了些烈阳,青月微眯着眼睛抬头看向曲轻舞。 曲轻舞对着青月轻叹了一声气,“瞧你这可怜的,你等等,我进去看看姐姐,也替你跟姐姐说两句好话,让你去祠堂里跪着就是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水之馈赠 青月低首,声音细若蚊蚋:“是,奴婢遵命。” 遵命之后,青月缓缓步入庭院,直面那耀目烈阳,双膝一屈,稳稳跪下。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是对命运无声的抗议。 曲靖晖转身,目光如炬,扫过屋内其余侍女,语气严厉:“务必精心照料大小姐,若有丝毫懈怠,惩罚将远不止于此。”众侍女闻言,皆是一震,齐声应诺,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惧。 而在候府曲轻舞的闺房内,曲轻舞闻听夏响所言,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喜悦:“此话当真?青月真的受罚跪于庭中?”夏响笃定地点了点头,言道:“确有其事,我亲往一探,青月正跪于烈日之下,仆人们议论纷纷,说她一向得大小姐器重,如同姐妹。而今,竟至如此地步,跪于正院,颜面尽失。” “姐妹?她一介卑微侍女,何谈姐妹?”曲轻舞语带冰霜,字字如锥。 夏响一惊,连忙致歉:“是奴婢言语不当。” 曲轻舞轻轻一笑,语意深长:“你也未尝全错,曲轻歌的确对青月过分宽纵,宠溺无度。对待奴仆,过分逾矩的仁慈,只会让他们愈发桀骜不驯。” 夏响心知自己亦是曲轻舞口中“奴仆”,默默无言,不敢妄议。曲轻舞未曾察觉夏响心中波澜,继而问起:“曲轻歌仍未醒来?” “尚未,顾为君临行前说,大小姐约莫黄昏时分方能苏醒。”夏响答道。 曲轻舞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病情如此严重?”她起身,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走,我们去探望她。” 她深知,若错过此刻,待曲轻歌醒来,青月的惩罚必将终止。她必须趁早,赶在青月起身前,把话说透。如此良机,不容错过。 曲轻舞心中暗喜,仿佛天助我也。原以为青月对曲轻歌忠心耿耿,难以动摇,但在她的计谋中,青月是关键一棋。如何收服青月,曾让她苦恼,毕竟曲轻歌对青月不薄,金钱未必能动其心。 如今,青月因失误受罚,心中难免生怨。这正是绝佳时机,稍加推手,事情便能水到渠成。 二人步入曲轻歌的院落,只见青月跪于院中,烈日如火,热浪滚滚,她已跪了一整个时辰,汗湿衣襟,唇角干裂。 “真是可怜。”曲轻舞表面怜惜,心中却暗自窃喜。 曲轻舞缓步至青月身旁,夏响手中的伞为她遮挡了些许烈日,青月勉强睁开眼,望向曲轻舞。 曲轻舞轻叹一声,对青月道:“瞧你这副模样,你先等等,我去见姐姐,为你求情,或许能让你移至凉快些的祠堂跪拜。” 青月的喉咙仿佛被砂纸磨过,发出一阵干涩的滚动声,她费力地咽下那并不存在的唾液,嗓音嘶哑如同风中残叶,“多谢二小姐垂怜。” 曲轻舞摆了摆手,言罢便迈向曲轻歌静谧的居所。室内,曲轻舞凝视着沉睡中的曲轻歌,自然无意打断她的梦境;即便能唤醒,此举若传至伯父耳中,这位疼爱女儿胜过生命的长辈,定不会轻易饶恕自己的鲁莽。她一瞥过后,径直走出内室,视线落在外室案几上的清茶,吩咐夏响斟满一杯,随后一同步入庭院。 再次立于青月身前,曲轻舞屈膝而蹲,将手中的茶水轻轻递向她,“家姐尚在梦乡,本欲替你求情,却被凌吟制止。你先以此润喉,其他我亦无能为力。”青月望着递来的茶水,如获甘霖,急切地接过一饮而尽,几滴晶莹不慎滑落,她不舍地以指抹去,再以舌舔舐干净。 目睹这一幕,曲轻舞轻叹,“看你渴成这样,稍待片刻,我再为你取些来。”青月闻言,连忙将空杯递上。 曲轻舞接过空杯,转交给夏响,“再去添一杯吧。”夏响领命,转身步入屋内。 曲轻舞撑伞移步,为青月遮挡日光,“今日之事,我确有误解,你确有过失。但思及你自猎场归来,便忙碌于家姐的院中事务,未曾得歇,疏忽在所难免。伯父此番惩罚,实为过苛。唉,只可惜家姐至今未醒,否则绝不会令你如此跪伏。” 青月低首,嗓音破碎,“奴婢知错,应受惩处。” 此时,夏响复返,面带难色,空杯示于曲轻舞,后者惑然询问,“这是何故?” 夏响望向青月,眼中满是不忍,“凌吟不允许,说你既已犯错,便应受罚。侯府未允,她便不准你饮水。” 曲轻舞对此结果早有预料,凌吟方才的不悦已昭然若揭。正因料定,她才刻意让夏响再次尝试,目的便是要在青月心中种下不满的种子。 既然青月对曲轻歌的忠诚难以一时瓦解,她便徐徐图之。 “凌吟竟不允许?她何意?”曲轻舞蹙眉望向青月,“她平日与你不也交好?怎会连口水都吝啬给予?” 青月的唇舌再次触碰那干裂的唇角,虽言辞顺从,“她所行无误,我受罚之人,不应享此清福。” 曲轻舞察言观色,青月口中虽顺从,眼神中却流露出不满。而这,正是曲轻舞所期待的反应。 “话虽如此,若换作是她受罚,你必不会阻止他人赐水,甚至亲力亲为。”曲轻舞叹道。 青月抿紧双唇,眼中的不满与幽怨愈发浓厚。 “你视人为姐妹,他人未必如此待你。”曲轻舞续言,而青月依旧沉默。 曲轻舞站起身,自夏响手中取回茶杯,“罢了,我性子如此,看不得忠仆受欺。你稍候,我亲自为你取水。在这侯府,我身为二小姐,即便是家姐最为器重的侍女,也断不敢拦阻于我。” 第四百五十四章 仿佛预见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青月听着曲轻舞的话,目光闪烁,对于“姐姐最看重的婢女”这句格外上心。曲轻舞佯装不知,手持杯子步入屋内。 不久,曲轻舞再次出现,手捧盛满清水的杯子,屈膝递至青月面前,“请。”青月连忙伸手接取,曲轻舞并未即刻松开,引得青月疑惑抬眸。曲轻舞解释道:“慢些喝,这是我好不容易为你争取来的。凌吟刚才还与我争执了几句,平时沉默寡言的她,竟敢公然反驳我,显然是见你受罚,以为能独占姐姐的宠信,便得意忘形了。” 曲轻舞所言非虚,凌吟的确在她取水时多有顶撞,令她颇为恼火。言毕,她终于放手,“姐姐傍晚才会醒来,这杯水你省着喝吧,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青月珍惜地轻抿一口,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曲轻舞见状,叹息道:“真是可怜。” 青月低下头,默不作声。曲轻舞站起身,“好了,你继续跪着吧,我先回去了。” 曲轻舞深知,欲速则不达,像青月这样重情轻利之人,比金钱收买更为可靠。她要逐步让青月感受到被凌吟排斥、被曲轻歌冷落的滋味。一旦成功,一切自会水到渠成。 青月如获至宝般捧着茶水,认真地对曲轻舞致谢,“多谢二小姐。”曲轻舞摆手示意,轻描淡写地说:“小事一桩,我只是不忍心看忠仆受苦。” 言毕,曲轻舞转身离去。 夕阳西下,曲轻歌如预言般醒来,得知青月受罚跪地,立刻派人唤青月起身。青月双腿颤抖,来到曲轻歌面前,跪拜请罪。曲轻歌心疼不已,“行了,快起来休息,这几天不用你侍候,等腿好了再说。” 青月满怀感激,“谢谢大小姐。”曲轻歌叮嘱道:“无需客气,以后做事要更加小心,不可再出差错,否则我也不能袒护你。” “是,奴婢谨记。”青月应答。 曲轻歌挥手,“去休息吧。”曲轻歌的病迅速好转,不过几天便恢复如初。而青月的膝盖,即便休息了五天,仍感隐痛,淤青也未全消。曲轻歌心疼青月,特许她再多休息数日。 在府中的某个角落,青月静静地伫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失落与不甘。再青月休养了几日,重新踏入曲轻歌的院落时,她发现,一切似乎都变了。曲轻歌不再如过去那样,无论是院落里的事务还是日常琐事,都会亲切地叫上她一同处理。如今,大小姐的眼中似乎只有凌吟子的身影,只有在需要出府的时候,才会想起这位曾经亲密无间的丫鬟。 日头渐高,曲轻歌准备前往秦将军府为秦将军诊治伤势。青月远远地望着,只见大小姐与凌吟子并肩而行,而原本应该与她并肩的身影,此刻却成了多余的。她的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一种被遗忘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青月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她小跑着追出府外,刚好看到凌吟子正扶着曲轻歌登上马车。她连忙走上前去,想要伸手相扶,然而,曲轻歌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诧异。 “怎么了?院子里有什么事吗?”曲轻歌轻声问道。 青月摇摇头,深吸一口气道:“大小姐,奴婢只是……只是希望能在您身边伺候。”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恳求与坚定。 然而,曲轻歌却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的膝盖才刚刚痊愈,不宜随我奔波。有凌吟跟着便足够了。” 青月闻言,心中一急,连忙道:“大小姐,我的膝盖已经痊愈了,真的!我可以像过去一样,尽心尽力地伺候您。” 曲轻歌看着青月那急切而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容。然而,她仍旧坚持自己的决定:“今日只备了两人马车,若你一同前往,恐怕会有些拥挤。再者,若再换一辆马车,便会耽误时间。你还是留在府中吧,下次有机会再一同出门。” 青月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看着曲轻歌那不容置疑的表情,她知道再多说也无益。她默默地退后一步,心中却涌起了难以名状的情绪。 “那……那我在府里等大小姐回来。”青月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曲轻歌见状,心中也有些不忍。她想了想,轻声道:“今日天气甚好,你便去把我的医书都拿出来晒晒吧。这样既能打发时间,也能为府中的事物尽一份力。” 青月点头应声,心中虽然失落,但也知道这是大小姐对她的关心。她转身离去,心中却仍旧难以平静。 在回院子的路上,青月再次遇到了曲轻舞。这位二小姐似乎对青月的遭遇早有耳闻,她开门见山地问道:“怎么了?大姐姐这次又没带你出去?你难过了?” 青月闻言,忙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没有……我只是留在府里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曲轻舞叹了口气,道:“其他的事情就非你不可吗?我早就跟你说过,大姐姐现在更看重凌吟一些。她能文能武,样样精通。你若是还不信的话……” 青月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看着曲轻舞道:“凌吟确实比我厉害许多。大小姐这么做也是对的。只要大小姐还留着我,需要我做事,无论是贴身重用的大丫鬟还是院子里的扫地的末等丫鬟,我都可以接受。” 曲轻舞闻言一愣,没想到青月会如此回答。她心中涌起一股烦躁和愤怒的情绪,这个丫鬟真是个死脑筋的贱奴! 曲轻舞说道:“当真,我不信” 她坚信,一旦从俭朴跃入奢华,便如顺水推舟般易行;然而,若欲从繁华的梦境重返朴素的现实,则难如登天。面对曲轻舞的疑惑,她选择沉默,而后轻启朱唇,对曲轻舞道:“二小姐,我尚需为大小姐晒书,暂且告退。”曲轻舞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微翘,仿佛预见了某种即将到来的变化。 四百五十五章 新药来也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青月轻轻步入院子,如春风拂面,带来了一天的清新。她轻声呼唤,几名侍女随即应声而至,一同协助她将曲轻歌屋内珍藏的医书搬至院子里晾晒。书页在微风中轻轻翻动,好似在与阳光低语,诉说着古老的智慧和生命的奥秘。 忙碌过后,青月抬头仰望苍穹,日头虽高,但时辰尚早。她微感倦意,于是打了个哈欠,优雅地转身,款步回到自己的闺房,打算小憩片刻。 而在秦将军府内,曲轻歌正忙碌于为秦将军诊脉。她轻抚秦将军的脉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秦将军近日来听从医嘱,伤口恢复得甚好。”秦将军听闻此言,却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仿佛对曲轻歌的医术有所怀疑。 曲轻歌并不生气,她知道秦将军年岁已高,性格中带有几分武将的刚烈与顽固。但她也深知,这位老将军内心其实有着深厚的温情与关怀。于是,她笑着走到桌边,为秦将军重新调配药方,边写边道:“我扎晕您,实则是为了您好。我相信您这样胸怀宽广的大人物,定不会与我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 秦将军闻言,嘴角微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趴在床上,歪着头看着曲轻歌,笑道:“你这个小丫头,鬼精灵得很,胆子也大得很。不过,你说得对,我秦某人岂会与你一个小女子计较。” 一旁的卫太医也笑着附和道:“曲大小姐医术高超,心地善良,秦将军自然不会为难于她。”秦将军瞥了他一眼,摇头道:“我看出来了,你们是一伙的。”说完,他扭过头去,不再与二人说话。 曲轻歌改好药方后,递给了卫太医。她认真地说:“卫太医,这些日子来秦将军的身子一直是您照顾的,对于他的身体情况您比我更了解。这药方我虽改过,但您还是检查一下为好。”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医术的敬重和对病人的关怀,令卫太医深感敬佩。 卫太医接过药方,仔细查看了一番后,抬头对曲轻歌说:“药方没问题,曲大小姐果然医术高明。”曲轻歌微微一笑,点头表示感谢。 此时,天色渐暗,乌云开始聚拢。曲轻歌看了眼窗外,对秦将军说:“天色不早了,秦将军保重身体。我过几天再来看您。”秦将军闻言,叹了口气说:“急什么,时间还早,坐下来喝杯茶,陪我说说话。” 曲轻歌知道秦将军中年丧妻,膝下有三儿一女。三个儿子都在朝中身居要职,忙碌于政务,自然无法时常陪伴在父亲身边。唯一的女儿也在一年前嫁为人妇,如今正怀着身孕。秦将军虽思念女儿,但又不愿打扰她的生活,因此只能独自品味着寂寞与孤独。 在华丽的府邸之中,曲轻歌静静地坐在秦将军的病榻前,她的眼眸深邃如湖,泛着淡淡的忧思。秦将军的脸色苍白,眉宇间透着一丝不悦,显然对于长时间的卧床休养感到十分不耐。 “您不是嫌弃我心眼多嘛,不讨厌我了?”曲轻歌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皮与戏谑。她的声音如清泉般悦耳,却在秦将军听来有些刺耳。 秦将军闻言,眉头紧锁,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锁链束缚,不悦之情溢于言表。“谁嫌弃你了,谁又讨厌你了?”他沉声反驳,声音中透露出几分不快与疑惑。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是说你这小丫头心眼多,可从来没说过你不好。” 曲轻歌微微一怔,随即仔细回想了一番,的确,秦将军的话中并无嫌弃与讨厌之意。她轻轻一笑,似乎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 秦将军的目光转向一旁站着的梁飞,沉声道:“给曲大小姐沏壶茶来。”梁飞应声而去,步履匆匆,显然是习惯了秦将军的严厉与冷漠。 茶香袅袅,曲轻歌与卫太医相对而坐,品着香茗,陪着秦将军闲聊。秦将军的目光不时地投向窗外,似乎渴望能够早日下床走动,重获自由。 “轻歌丫头,我还有多久能下床走动走动啊?”秦将军终于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待。他躺在床上已经十多天了,每日只能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这种滋味实在难以忍受。 曲轻歌放下茶杯,看向对面的卫太医,问道:“卫太医,秦将军身上的伤现在什么情况?” 卫太医捋了捋胡须,沉声道:“伤的太深,还在长。结了层薄痂,但是肯定不能动的,一动结痂肯定会破。”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担忧,显然对秦将军的伤势十分了解。 秦将军闻言,脸色一沉,怒道:“什么不能动,我看我能动。我的身体我不比你清楚。”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倔强与不屈,仿佛要挣脱这束缚他的枷锁。 卫太医被秦将军的气势所摄,抬手挠了挠头,没有再说什么。曲轻歌则不赞同地看向秦将军,轻声道:“秦将军,卫太医这也是为您好,他脾气好,您别总欺负他。” 卫太医闻言,嘴角的笑意险些藏不住。他感激地看了曲轻歌一眼,心中对她的善良与聪慧更加佩服。 秦将军气恼道:“谁欺负他了,是这小子胆子太小。你说什么是什么,这不让那不让的。我的身体我能不知道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卫太医的不满与不屑。 见秦将军真恼了,曲轻歌叹了声气。她明白秦将军的脾气与性格,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她站起身走到床边,蹲下身子与秦将军平视道:“您先别发脾气,我话还没说完呢。” 秦将军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但眼中的怒意已经消散了不少。曲轻歌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秦将军,如果就这么让伤口长下去,确实有些慢了。我能调一种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如刀割如火烧,但效果却不是一般药膏效果能比的。它能更快的促进伤口长肉、愈合。” 秦将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好奇。他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如果涂到开裂的伤口上呢?” 曲轻歌轻轻一笑,道:“效果会更好,当然也更痛苦。我想的是,如果您想试试,可以明天开始就试着下床走动。等伤口裂开了就涂这个药。” 曲轻歌微微一笑,心中也充满了期待与信心。她知道,秦将军肯定配合治疗,但既然使用了,曲轻歌便希望能让药膏效果发挥到极至。 第四百五十六章 又犯错了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在无尽的时光长河中,命运如同翻涌的波涛,时而平静,时而狂烈。曲轻歌,这位风华绝代的少女,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面对着一场无法预料的挑战。 极至的治愈效果,总是伴随着极至的痛苦。曲轻歌凝视着秦将军那饱经风霜的脸庞,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郑重其事地再次开口,声音里充满了关切与无奈:“秦将军,这药膏涂抹在开裂的伤口上,会如烈火灼烧,痛彻心扉。每天一次,每次至少半个时辰,药效方能消退,痛意才能有所缓解。” 秦将军听完曲轻歌的话,却只是淡然一笑,仿佛那即将到来的痛苦对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我还怕那个?”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有这样的好东西,你怎不早说?” 曲轻歌微微叹息,解释道:“并非所有伤口、所有人都能承受这种药膏带来的痛苦。很多人宁愿选择慢慢调养,也不愿承受这短暂的剧痛。”然而,秦将军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长痛不如短痛,我用。”他目光坚定地看着曲轻歌,急切地问道,“用了这种药膏,我的伤几时能好?” 曲轻歌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原本预计是一年,但若是用了这药膏,或许只需半年。”秦将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之色,毫不犹豫地应允了下来。 曲轻歌点头应允,轻声说道:“那我今日便回去调配这药膏,调好后便送过来给您。这几日您可以试着下床走动走动,即便薄痂裂开也无妨。只是您自己需得悠着点,莫要走得太多。”秦将军闻言,连连点头称是。 然而,曲轻歌却俏皮地顶嘴道:“您心里才没数呢。”秦将军闻言,不禁哑然失笑,轻斥一声:“你这小丫头。”他心中却不禁感慨,这小丫头虽然看似凶巴巴的,但实则心地善良、真诚待人。他心中暗暗盘算着,若是自己的三个儿子还未成亲,定要让这小丫头做自己的儿媳妇。 就在此时,曲轻歌突然陷入了沉思之中。秦将军见状,好奇地问道:“怎么?这是心里有人了?”一旁的卫太医闻言,神情紧张地看向曲轻歌。曲轻歌回过神来,淡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秦将军的问题。她走到桌边,轻抿了一口水,缓解着心中的思绪。 秦将军见状,心中一动,再次开口道:“轻歌丫头,要不我来替你说媒吧。我认识的青年才俊可不少,有现成的朝中重臣,也有年轻有为的后起之秀。你若是愿意,我可为你牵线搭桥。”曲轻歌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她摇头道:“您这是要改行做媒婆了?”秦将军不以为意地笑道:“你就说说要不要吧?机会可是难得的。”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曲轻歌,仿佛要看透她心中的秘密。 在厅堂之中,秦将军的目光缓缓扫过桌面,最终定格在了卫太医的身上。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似乎能够洞察人心。卫太医察觉到秦将军的注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讶与尴尬。他的心思,竟被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一眼看穿了吗? 秦将军看着卫太医的反应,心中暗自轻哼。他深知,每次卫太医来访,青月总是显得异常开心,那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哪怕是最迟钝的人也能察觉。他微微一笑,继续道:“卫太医,你来说说,若是选婿,你会选哪种人?依我之见,最重要的还是人好,能够真心相待。就像我女儿的婚事,我不求她嫁入什么高官贵户,只求门当户对,对方能对她好,敬她,爱她。”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卫太医身上游移,“我看你性子就适合找个……” “父亲,不必了。”曲轻歌的声音轻轻响起,打断了秦将军的话。她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却看向了窗外那乌云密布的天空。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意,“我心中,已经有个人了。”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响起一声炸雷,震耳欲聋。这一声雷仿佛劈在了卫太医的心上,让他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巨击。他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临。 与此同时,在曲轻歌的院子里,青月正沉浸在睡梦中。她被那一声雷声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喘着粗气看向窗外。下雨了?她心中一惊,想起自己还晒在院子里的医书,脸色瞬间惨白。那些医书都是大小姐最珍爱的宝贝,若是被雨淋湿,后果不堪设想。 青月慌忙掀开被子,冲向院中。只见院子里已经一片狼藉,一本本医书散落在地上,早已被雨水淋湿。她心急如焚地大声呼喊着:“来人,快来人!”院子里的婢女听到她的声音,纷纷赶了过来。看到地上的医书,众人都变了脸色。 青月一边在雨中捡着书,一边着急地吼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帮忙捡啊!”众人闻言立即冲进雨中帮忙捡医书。经过一番忙碌,一柱香后,雨中的医书都被捡到了走廊上。但此时的书已经湿透,更有些因为收书时的慌乱而被撕烂。 青月看着这一地的书,脸色难看至极。她知道自己又犯错了,那些医书对大小姐来说意义非凡。走廊上的众人也都是一脸担忧地看着青月和地上的狼藉,不知如何是好。 而在曲轻舞的房间里,夏响快步走了进来,将曲轻歌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曲轻舞。曲轻舞闻言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真的?”她问道。夏响点头确认道:“是真的,奴婢刚才还特地去看了眼,那些医书差不多都被毁了。”曲轻舞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可都是曲轻歌最宝贝的医书啊,我倒要看看这一次她会不会惩罚青月。”夏响想起青月刚才的神情心中也涌起一丝同为奴婢做错事的胆颤心惊:“青月这段时间本就在意大小姐对她的忽视做事总是恍恍惚惚的一步错步步错现在又犯了这么严重的错大小姐她……她会不会将青月赶出候府啊。” 曲轻舞瞥了夏响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淡淡道:“你对她还有恻隐之心?”夏响忙摇头否认,她轻声细语地解释:“奴婢并非为她心疼,只是观其形,似乎有些凄然。但曲轻歌小姐,她的决断向来果断,对于背叛之人,虽有旧情,却也不会姑息。” 曲轻舞冷哼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曲轻歌亦非铁石心肠。青月虽有过错,但她曾是曲轻歌的得力助手,忠心耿耿,这点情谊,曲轻歌自会考量。然而,惩罚也是必然的。” 她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继续说道:“青月对我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你需得密切留意曲轻歌的一举一动,一旦她准备对青月动手,务必速速告知我。我需得及时出面,以免青月真的被逐出府邸,那样,我的计划便会受到严重的影响。”夏响听罢,恭敬地颔首,轻声应道:“是,二小姐。” 第四百五十七章 惩治青月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自从她向秦将军坦露自己心有所属,那份纠结与犹豫便如同这雨丝一般,丝丝缕缕,缠绕不去。 秦将军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未曾再提及那说媒之事,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而卫太医,他拿着药方,默默地去为秦将军熬药,那份执着与专注,如同他对曲轻歌的深情一般,深邃而绵长。 雨终于停了,天空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蓝。卫太医端着熬好的药,走进房间,那药香四溢,仿佛能驱散所有的忧愁。曲轻歌向秦将军告别,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绝,“秦将军,我先回去了。等药膏配好了我再给您送过来。” 秦将军点了点头,示意梁飞送曲轻歌出去。然而,曲轻歌却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她转身离开,凌吟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 卫太医失魂落魄地看着曲轻歌离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他仍久久未能回过神来。手中的药碗,仿佛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慰藉,那苦涩的药味,却让他觉得如此甘甜。 秦将军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好了,别看了,人都走远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惋惜。卫太医这才回过神来,端着手中的药走到秦将军床边,“将军,喝药了。” 秦将军一只手微撑着自己起身,另一只手从卫太医手中接过药碗,一口饮尽。他将空碗递给卫太医,却发现卫太医再次陷入了沉思。秦将军抬头看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喂,回神了。” 卫太医这才回过神来,忙接过秦将军手中的空碗,“抱歉,我走神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不安。秦将军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卫太医是个好孩子,医术高超,人又实诚。然而,他心中也清楚,卫太医与曲轻歌并不合适。 “她都这么说了,你以后也别想了。”秦将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与认真,“这世间好女子多得是,总还会遇到喜欢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卫太医的宽慰与关心。 卫太医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不配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悲伤,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秦将军看着他这样心里也有些不忍,他知道卫太医是一个好孩子但感情的事情却非人力所能及。 “什么配不配的。”秦将军反驳道,“男子汉大丈夫别总是妄自菲薄只能说你们不合适。”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果决仿佛在告诉卫太医要勇敢面对现实。 卫太医闻言恭敬地向秦将军行了个礼,“多谢将军宽慰也多谢将军的关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与敬意。秦将军撇过头去不再看他“谁关心你了少跟我来这套腻腻歪歪的恶心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卫太医早已习惯了秦将军的口是心非他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道:“将军今晚是我当值我先去宫里了明天再来看您。”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心仿佛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听到卫太医离开的脚步声秦将军转头看去然后叹了声气。他知道卫太医是一个好孩子但感情的事情却非人力所能及他只能希望卫太医能够早日走出阴影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曲轻歌领着凌吟回到院子里时就看到青月全身湿透的在院子里跪着。她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如此孤独与无助。曲轻歌疑惑地走到青月面前“青月你这是做什么?”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不解。 她低垂着头,双手紧握,忐忑不安地跪在曲轻歌的面前,声音颤抖如风中残叶:“大小姐,奴婢有罪,奴婢又铸成大错了。” 曲轻歌轻步走来,她的目光落在青月那苍白无血的嘴唇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轻声安慰道:“青月,些许小事,何至于此?你先起来,我们进屋慢慢说。” 然而,青月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她不敢抬头,更不敢起身。曲轻歌见状,眉头微蹙,她停下了脚步,语气中多了一丝严厉:“青月,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失态?” 青月终于抬起头,眼中泪水闪烁,她哽咽着说:“大小姐,奴婢……奴婢本应将您的医书拿出晾晒,却不慎在回屋小憩时睡着了。待醒来时,雨已倾盆,那些医书……全都毁了。” 曲轻歌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心中一阵绞痛,那些医书,每一本都是她的心血,如今却化为了一堆湿漉漉的废纸。她快步走向走廊,只见一地的医书散落,有的已经湿透,有的被撕裂,字迹模糊,无法辨认。 曲轻歌蹲下身子,一本一本地翻看着这些医书,她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希望,哪怕只有一本、半本能够挽回。但现实是残酷的,所有的医书都已经无法挽回。 她愤怒地站起身,目光如炬地看向青月。青月早已跪在地上,她低垂着头,不敢与曲轻歌对视。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看着青月,语气冰冷而决绝:“青月,你可知这些医书对我意味着什么?你如此疏忽大意,我如何再能留你在身边?” 青月闻言,心中一颤。她猛地抬起头,泪水滑过脸颊,她声嘶力竭地哀求道:“大小姐,求您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愿意受罚,哪怕是重罚、狠罚都行!只求您不要将奴婢赶出内院!” 她的声音在雨中回荡,显得那么无助和绝望。曲轻歌看着她满头的鲜血和满脸的泪痕,心中不禁一软。她长叹一声,声音中多了一丝无奈和疲惫:“青月啊青月,你让我如何是好?” 青月见曲轻歌语气松动,连忙磕头如捣蒜,一声声撞击地面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曲轻歌终于忍无可忍,她怒吼道:“够了!青月,你听到没有!我说够了!” 青月被吓得一哆嗦,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向曲轻歌。曲轻歌看着她那满头的鲜血和满地的狼藉,心中五味杂陈。她沉默片刻,终于开口:“罚你一年月钱,暂且留在院子里做事吧。至于我的屋子……你暂时别进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欣然应允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她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涸,却因曲轻歌的决定而涌起一阵狂喜的波涛。青月感激涕零,跪在庭院中,语带哽咽:“多谢大小姐。”那字字句句,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敬畏。 曲轻歌的目光淡淡扫过青月,见她如此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她轻叹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疏离:“下去吧。”话语间,她转身,目光再次落在那堆堆医书上,似乎想从中寻找些许宁静。 “凌吟,让人将这些东西都处理妥当。”曲轻歌淡淡吩咐,声音中不带一丝波澜。凌吟应声,随即忙碌起来,将那些珍贵的医书一一收起。 青月见曲轻歌进了屋,才敢慢慢起身,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承载了无数的辛酸与无奈。 而在曲府的另一角,曲轻舞正被夏响拦住去路。夏响低声道:“二小姐,不必去了,大小姐已经改变主意,青月不再被送往外院。”曲轻舞闻言,眉头微蹙:“那她去哪里?”夏响解释:“仍留在大小姐的院子里,只是不能再近身伺候了,只能在院子里做些杂事。” 曲轻舞心中有些疑惑,青月屡次犯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她微微摇头,将这些念头抛诸脑后,对夏响道:“走,我们去看看青月。”然而,夏响却出声阻拦:“二小姐,稍后再去吧。青月现在正忙着收拾东西,我们去也不方便。”他顿了一顿,又压低了声音道:“而且,现在很多人都在注意着青月,我们过去会有些引人注意。” 曲轻舞想了想,觉得夏响说得也有道理,便点点头:“那好,我们稍后再去。我也正好要出一趟门。” 茶楼三楼的雅间内,曲轻舞轻啜了一口茶,却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将茶杯放下,嫌弃地摇了摇头:“这种茶也拿出来卖。”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夏响会意地走过去开门,很快便领着杨礼涛走了进来。 杨礼涛一见到曲轻舞,脸上便露出了不快之色。他冷嘲热讽道:“表什么哥?你们不是早就跟我们划清界线了吗?我娘去你们府上都被你们赶出来了,你还有脸叫我表哥呢。”曲轻舞听着这些刺耳的话语,心中虽然不悦,却仍旧强压下怒火,好声好气地说道:“表哥别恼,我娘这些年来接济你们府上的事情,已经被我爹和祖母知道了。她现在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反思,虽然名义上是反思,但实际上跟被关着没什么两样。” 杨礼涛的眉头紧锁,他望着曲轻舞,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他心中明白,这女子来找他,绝非无的放矢,但她的言辞之间,又似乎藏着深深的算计。他疑惑地问道:“你与我说这些,究竟是何用意?莫非,你还想借此机会向我杨府索取些什么不成?” 曲轻舞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化解了杨礼涛心中的些许敌意。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柔和而坚定:“表哥误会了,我并无此意。今日前来,实是有要事相商,此事若成,不仅你杨府能重振旗鼓,更能让表哥你心愿得偿。” 她指向身旁的空座,示意杨礼涛坐下,言辞之中透出一股自信与从容:“表哥,请坐下细听,此事定能引起你的兴趣。若是事成,你与杨府都将因此获益匪浅。” 杨礼涛虽心存疑虑,但见曲轻舞说得如此郑重其事,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丝好奇。他坐在曲轻舞对面,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她,仿佛要看穿她心中的秘密。 曲轻舞不为所动,她轻轻斟上一杯清茶,双手递给杨礼涛:“表哥,请放心,此事若成,你杨府必定能一雪前耻。而对我来说,我所在意的,不过是能否彻底摆脱那曲轻歌的纠缠。” 杨礼涛心中一动,他知道曲轻舞与曲轻歌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他忍不住问道:“你要如何行事?我听说那曲轻歌身边有高手保护,且她自己也精通医术,你如何能够得手?” 曲轻舞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表哥放心,我自有妙计。那曲轻歌虽有高手保护,但世间万物皆有破绽。至于她的医术,更是她的软肋。她自负医术高超,却也因此而疏忽了防备。我只需略施小计,便可让她自食其果。” 杨礼涛听得心惊胆战,他担心地问道:“此事若败露,那曲靖晖岂会放过我?” 曲轻舞淡淡一笑:“表哥多虑了。此事若成,曲靖晖只能将女儿嫁给你。他难道会为了一个已经失身的女儿而杀了你?你看那季小姐当初不也是口口声声要去做尼姑,最后还不是与贺家那个瘸子订了亲?” 曲轻舞心中坚定,她认为杨礼涛的推测不过是命运的必然。然而,对她而言,真正重要的是让曲轻歌名誉扫地。即便杨礼涛身有隐疾,不能与女子共度良宵,但一个女子若是在众人眼中与男子同床共枕,即便未至鱼水之欢,也已足够让她名誉扫地。 在这样的社会里,一个被众人目睹、被肆意揣测的女子,谁还会愿意娶她为妻?而曲轻歌,若真被杨礼涛所毁,她心中的痛苦将如深渊般无尽。 杨礼涛沉思着曲轻舞的言辞,那字字句句如同种子般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他回想起当初季家小姐的决绝,最终却也选择了妥协。曲轻舞见状,嘴角微扬,继续诱惑道:“若你娶了曲轻歌,曲靖晖为了他的女儿,岂会不助你一臂之力?你们杨家虽已失爵,但有忠勇候府的支持,何愁前路茫茫?你甚至可提出入赘,那时,整个忠勇候府都将在你的掌握之中。”杨礼涛听到这里,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渴望的光芒。 “你真的能做到?”曲轻舞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深知杨礼涛的动摇。她嘴角微扬,心中冷笑,这个自诩不凡的男子,竟妄想涉足忠勇候府的纷争,简直可笑。然而,她的目标却坚定如初,只要杨礼涛点头,她便能助父亲夺回那失去的荣耀。她温柔地看向杨礼涛,轻声说道:“表哥,只要你肯助我一臂之力,我必将安排好一切,让一切尽在掌握。”杨礼涛被她的目光所摄,终是拍案而起,大声应允:“好!我答应你。” 第四百五十九章 计上心来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青月的屋内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那“咚咚咚”的敲击声,如同远方的鼓点,打破了夜的宁静。 青月正忙于整理衣物,听到敲门声,她放下手中的衣物,起身轻盈地走向门边。她轻轻打开门扉,却见门外站着的,是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曲轻舞,府中的二小姐。 “二小姐。”青月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了一丝讶异。曲轻舞似乎并未在意她的反应,径自走进了屋子。她环顾四周,微微皱眉,“虽说你现在是一个人住,但这屋子却还没有你先前跟凌吟一起住的屋子一半大呢。” 青月闻言,淡淡一笑,轻轻关上门,转身回答道:“以前我在外院扫地时,住的是十人一间的屋子,相比之下,这里已经足够宽敞舒适了。” 曲轻舞轻轻叹了口气,似是对青月的知足常乐感到无奈,“这个也叫好?你就满足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惋惜。 青月低垂眼睑,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我自己做错了事情,大小姐还肯留我在院子里,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责和感激。 曲轻舞摇了摇头,“留在她院子里有什么用?她身边只有凌吟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等过些日子,她再找个合心意的人伺候,你以为你在她院子里就有机会了?她只会慢慢忘记你,到最后你也不过是她院子里一个可有可无的婢女罢了。” 青月听着曲轻舞的话,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她低着头,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曲轻舞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从衣袖中掏出一瓶药膏,“这是上好的药膏,过会儿涂一涂你额头的伤。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要真留了疤,毁了容以后还怎么嫁人?” 青月抬起头,目光落在曲轻舞手中的药膏上,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曲轻舞见状,伸手握住青月的手,将药膏强硬地塞到她的手中,“给你,你就拿着。这有什么好客气的?” 青月感受着手中那瓶药膏的冰凉触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面带感激地看着曲轻舞,“谢谢二小姐。” 曲轻舞摆了摆手,“你不用跟我客气。”她认真地看着青月,“我且问你一句,你还想不想回大小姐身边伺候?” 青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咬嘴唇,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当然是想的。但到了这一步,我哪里还有机会。” 曲轻舞微微一笑,“我可以帮你。”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 青月闻言瞬间惊喜地抬起头,“真的吗?”但下一刻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摇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大小姐的事情的。我现在有这样的下场,都是我自己做错了事,不怪大小姐。” 曲轻舞以一种微妙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青月。她心中暗自赞叹,这个女子确实比那愚钝的杨礼涛要聪慧几分,然而,终究也不过是世俗红尘中的一粒尘埃。 曲轻舞轻启朱唇,对青月道:“我助你,并非出于无端的善意。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我的要求,只是希望你能在回归大小姐身侧后,将她的一举一动如实告知我。” 青月闻言,秀眉紧蹙,似是在权衡利弊。她轻声道:“这般做法,岂不是与背叛无异?” 曲轻舞微微一笑,仿佛春风拂面,她柔声道:“背叛?你只需传递消息,其他的,你仍旧尽心尽力地伺候大小姐,又有何背叛之说?在这府邸之中,谁又能保证自己身边没有他人的眼线?你若不愿,我自然能寻得他人,我之所以选你,只因你是现成的,我懒得再费周折。” 青月闻言,心中的犹豫更甚。她迟疑了片刻,终是没能找到反驳的理由。曲轻舞见状,知道她已经动摇,于是她继续道:“机会难得,你若错过,日后便只能在大小姐的院子里,默默无闻地度过余生。” 青月咬着下唇,眼中闪烁着挣扎的光芒。她深知曲轻舞所言非虚,然而,背叛大小姐的念头,却让她心中充满了愧疚。最终,她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只是用那犹豫的眼神望着曲轻舞。 曲轻舞见状,也不再强求,她轻叹一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在风中飘散:“你若不愿,那便罢了。” 她急切地呼唤:“二小姐,请留步。”然而,曲轻舞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青月的呼唤置若罔闻,继续向着门外走去。当她的手指轻触到门栓的那一刻,青月迅速从身后奔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二小姐,奴婢愿意。”青月的声音坚定而清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曲轻舞回首,目光如炬,似乎早已洞悉了青月心中的动摇与挣扎。 “你真的愿意?”曲轻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一丝警告。她继续道,“若你真心愿意,那么就必须听我的安排。一旦成功,我们将按照先前的约定行事。但我要提醒你,若你半途而废,或者心生悔意,那么我绝不会轻饶你。” 曲轻舞的话语如寒风刺骨,但青月却毫无退缩之意。她紧握着曲轻舞的手腕,目光坚定而深沉,“二小姐,我决定了。我愿意听从您的安排,只要能让我回到小姐的身边。” 看到青月眼中的坚定与执着,曲轻舞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轻轻地握住青月的手,声音柔和了许多,“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青月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她迫不及待地问道:“二小姐,您究竟有何妙计?”曲轻舞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青月的肩膀,“此事说来简单,却也需得细细谋划。你先前因对小姐不离不弃、舍身相救而深受重用。如今,我们只需再施一计,让你再次救下小姐的性命。” 青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光芒。她急切地追问:“那具体要如何做呢?”曲轻舞轻轻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此事不急于一时。我们先坐下,我慢慢与你说来。” 青月这才意识到两人还站在门边,她忙不迭地拿起一件衣服,轻轻擦拭着床边的凳子,“二小姐请坐。”曲轻舞优雅地坐下,开始为青月细细谋划着未来的道路。 第四百六十章 绝无可能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舞,那位被曲老夫人视为掌上明珠的娇女,此刻却跪在曲老夫人的面前,她的眼中充满了哀求与泪水,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与无奈都倾诉出来。 “祖母,娘亲的病情日益严重,她的心中始终挂念着远方的娘家人。我深知她的心愿,只是在这府中,我人微言轻,难以左右大局。我只求祖母能够大发慈悲,允许外祖母他们前来探望娘亲,哪怕只是半天的时间,也足以让娘亲的心灵得到些许慰藉。”曲轻舞的声音带着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 曲老夫人看到孙女如此模样,心中自然是五味杂陈。她起身,温柔地将曲轻舞扶起,眼中满是无奈与心疼。“轻舞,祖母知道你的孝心,但你也知道,如今这府中的事务并非祖母一人能够决断。你大伯也在府中,若是我擅自做主,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纷争。” 曲轻舞听到这里,心中更是焦急。她红着眼眶,望着曲老夫人,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祖母,我知道您为难。但我愿意亲自去求大伯和大姐姐,只求他们能够体谅娘亲的苦衷。” 曲老夫人看着孙女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动容。她冷哼一声,道:“那个曲轻歌,如今连我这个祖母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你了。不过,既然你有这份孝心,祖母便帮你一把。我这就让人去叫他们过来。” 曲轻舞闻言,心中感激不尽。她紧紧握着曲老夫人的手,眼中闪烁着泪花:“谢谢祖母,您的大恩大德,轻舞没齿难忘。”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曲靖晖和曲轻歌相继来到了曲老夫人的屋中。曲轻舞一看到他们走进来,立刻走到曲靖晖的面前,深深地跪了下去。她的眼中充满了期待与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刻。 曲靖晖的眉头如同层峦叠嶂般紧锁,“你这是何意?”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曲轻舞跪在地上,声音哽咽而哀切:“大伯,大姐姐,娘亲她身染重病,每日里都如坠深渊。梦中她呼唤着外祖母与舅舅们的名字,渴望见他们一面。我知道,因为表哥的过错,你们对外祖母一家心生怨恨。但我娘亲,她病得如此沉重,只需半天,仅仅半天,我便会将他们送回。” 曲靖晖与曲轻歌相视,彼此眼中都映出了曲轻舞的恳求与绝望。曲轻歌紧闭双唇,沉默如石,仿佛在权衡着内心的情感与理智。 曲靖晖见曲轻歌不言,自己也陷入了沉思。曲轻舞再次抬头,眼中泪水盈盈,声音颤抖:“大伯,我求求你,就半天的时间。我保证,他们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只在娘亲的院子里陪伴她。”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与恐惧,仿佛正站在生死边缘的悬崖上。曲老夫人见状,心中也不免动容,她缓缓开口:“我们候府与杨府,终究还是亲家。” 然而,曲轻歌却冷冷地打断了她:“是吸着我们候府血的亲家吗?”她的目光如刀,直刺曲老夫人的心窝,“祖母,您似乎忘记了去年生辰时发生的事情。”她的声音坚定而冷酷,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曲老夫人面色骤变,宛如乌云压顶,她不悦地凝视着曲轻歌,语气中充满了责备:“往事如烟,何必再提及。”然而,每当她回想起去年生辰之日的那场闹剧,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那一日,她毕生的尊严与骄傲都化为乌有,如同破碎的瓷器,再也无法修复。 曲轻舞见曲老夫人脸色阴沉,心中便知她虽口中说着不再提及,但内心仍旧对那场生辰宴上的闹剧耿耿于怀。她抬头望向曲靖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随后迅速敛去,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轻轻扯了扯曲靖晖的衣摆,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大伯,我娘亲真的病得很重,她渴望能再见杨礼涛一面,求求您,给她一个机会吧。” 曲靖晖眉头紧锁,似乎对曲轻舞的恳求感到厌烦。他淡淡地开口:“既然她如此想见,你带她去便是。” 曲轻舞闻言心中一惊,她知道杨礼涛若不进候府,她的计划便无从谈起。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突然跪倒在地,紧紧握着曲靖晖的衣摆:“大伯,我娘亲的身体实在虚弱,无法挪动,还请您体谅。” 曲轻歌在一旁冷眼旁观,见曲轻舞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心中冷笑连连。她缓缓开口,声音冷冽如冰:“也罢,既然你如此恳求,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曲轻舞闻言心中一喜,忙不迭地望向曲轻歌,眼中满是感激与欣喜:“大姐姐,真的吗?太谢谢您了!” 曲轻歌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湖面上的涟漪,虽轻却不容置疑:“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曲轻舞的心猛地一紧,连忙追问:“大姐姐,您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曲轻歌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初春的阳光,透过云层,温暖而又刺目:“你当然能做到。”她轻轻抚摸着袖口的绣花,语气悠然。 曲轻舞见曲轻歌如此淡定,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紧紧攥住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姐姐,您的条件是什么?” 曲轻歌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很简单,你只需要对我磕个头。” 曲轻舞如遭雷击,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什……什么?”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曲轻歌。 曲轻歌再次重复道:“我说,你给我磕个头。”她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曲轻舞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曲轻歌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曲老夫人见状,不满地皱起眉头:“轻歌,你太过分了。她是你的妹妹,你的平辈,你怎么能如此侮辱她?” 曲轻歌转过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曲老夫人:“二婶不过是办砸了您的生辰,您便对她不闻不问。而杨礼涛之前败坏我的名誉,我被迫敲响惊天鼓,如今曲轻舞还要将那个差点害死我的人带进候府,我怎么能不出出气呢?” 曲老夫人的脸色一僵,被曲轻歌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她气得抬起手指着曲轻歌,颤抖着声音道:“你……你真是翅膀硬了!” 曲轻歌却不以为意,她淡淡地扫了曲老夫人一眼,然后转向曲轻舞:“你考虑好了吗?磕不磕?不磕的话我就走了,我院子里一堆事,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浪费。” 曲轻舞紧咬朱唇,面庞上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屈辱与痛苦,她低声哀求:“大姐姐,能否换个条件?”然而,曲轻歌却冷若冰霜,毫不留情地拒绝:“绝无可能。”曲轻舞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眸中流露出对曲轻歌无尽的怨恨与愤懑。曲轻歌心中冷笑,这般便无法承受了吗?那接下来的一切,她又将如何面对? 第四百六十一章 挺身而出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既然你不愿意也就罢了。”曲轻歌轻轻抬起目光,望向身旁的曲靖晖,语气中带着一抹淡然,“爹,我们走吧。” 曲靖晖点头,作为曲轻歌的父亲,他丝毫不觉得女儿的要求过分。在他眼中,杨礼涛之所以能苟活至今,全因京都之地,杀人不易。若是边疆之地,只需一个借口,那陷害他宝贝女儿之人早已命丧黄泉。 眼见曲轻歌与曲靖晖转身离去,曲轻舞心中焦急如焚,她费尽心思的布局,倘若杨礼涛无法进入侯府,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等等!”曲轻舞急忙出声挽留。 曲轻歌的脚步戛然而止,她缓缓回身,目光再次锁定在曲轻舞身上。 曲轻舞抬头凝视着曲轻歌,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只要成功,曲轻歌便会彻底败落!那时,她定要让曲轻歌痛哭流涕,所有的付出与屈辱,都将变得值得! 曲轻歌望着久久未动的曲轻舞,不耐烦地催促:“磕还是不磕?若不磕,我可要走了。” 曲轻舞咬牙切齿,最终吐出两个字:“我磕。” “那就动作快些。”曲轻歌淡淡道。 曲轻舞决心已定,不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她跪行至曲轻歌面前,毫不犹豫地磕了一个响头,额头触地,声音清脆。这是她对自己所受屈辱的铭记,提醒自己将来必得加倍偿还,提醒自己在曲轻歌倒下之时,必将狠狠践踏。 曲轻歌俯首,高高在上地注视着曲轻舞,话语中满是嘲讽:“想不到,二妹竟如此孝顺。” “你最好别让杨礼涛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会让凌吟直接将他丢出去。”曲轻歌留下这句警告,旋即转身离开。 曲轻舞的双手紧握,指尖深深嵌入掌心,一阵刺痛蔓延开来。曲轻歌,今日之辱,我定会让你加倍偿还! 父女二人并肩走出曲老夫人的院子,曲轻歌望向身边的曲靖晖:“爹,你是否会认为我太过分?” “怎么可能?”曲靖晖答道,“我只觉得我的轻歌太仁慈,轻易答应那畜生一家踏入侯府。依我看,她娘想见,就让她娘去见。伤害过你的人,休想踏入我府半步。” 曲轻歌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淡笑。 曲靖晖伸手轻抚曲轻歌的发丝:“傻孩子,我怎会认为你过分呢。为父在边关多年,刀光剑影,只铭记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即是自我的残忍。”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迎面而来的是满脸焦虑的曲贺允。在看到曲靖晖后,他顿住了脚步,神色阴沉。 曲靖晖收回放在曲轻歌头上的手,二人继续前行。 曲贺允瞥了一眼曲靖晖,转向曲轻歌:“姐姐,我忽然想起尚有要事未办,先行一步。稍后事毕,我再来寻你。” 曲贺允话音刚落,转身匆匆离去。 曲轻歌注视着曲贺允远去的背影,思虑片刻,终究未出声挽留。 曲靖晖的眼眸微暗,直到将曲轻歌送至院子门外。“我去打听一下杨府的人何时到来,那日你可外出游玩一番,要么去若锦那里,要么去月亮那边。” 曲轻歌领会父亲的用心,轻轻点头:“嗯,我明白。” “进去吧,我需前往军营一趟。”曲靖晖叮嘱。 “爹出门要小心安全。” 曲靖晖点头示意,曲轻歌转身步入院子。走了几步,身后传来曲靖晖的声音:“轻歌。” 曲轻歌停步转身:“怎么了,爹。” 曲靖晖凝视着曲轻歌,良久无言,最终还是未提及心中所想——请女儿帮忙调解之事。他深知,此次不愿送走蕙瑜,轻歌内心亦是不满。往常他与曲贺允争执,无需开口,轻歌早已从中调和。而今,她未作任何举动,只因她心中亦有怨怼。 曲靖晖摇头轻叹:“无事,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何事,有爹在,莫要凡事都独自承担。” 曲轻歌点头应允:“嗯,我知道。” “进去吧,我先走了。”曲靖晖转身离去。 曲轻歌并未立即离开,她驻足凝视着曲靖晖渐行渐远的身影。她明白父亲欲言又止的心思,却故意装作不知。因为……她心中同样有所芥蒂。 曲轻歌不再多想,转身步入院子。步入院内,才发现曲贺允正坐在凉亭的石桌旁,神情恍惚。 曲轻歌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微笑,缓步走向曲贺允:“小弟。” 正陷入沉思的曲贺允闻声抬头,曲轻歌在对面坐下。 “刚才如此匆忙,是有急事找我?”曲轻歌询问。 曲贺允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听说祖母召你前去,担心她又对你刁难。放心不下,想去瞧瞧。” 听罢曲贺允之言,曲轻歌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这次她并未为难我,是曲轻舞有事,祖母才请我们过去。” 曲贺允不解:“她有何事?” 曲轻歌将曲轻舞邀约的目的告知曲贺允。听完之后,曲贺允勃然大怒:“她是不是疯了?她娘想见,就让她娘亲自去见!为何要让杨家人踏入侯府门槛?” 曲轻歌听后暗忖,果然是父子情深,言语间竟如此相似。 曲贺允越想越气:“杨家人这些年所作所为,杨礼涛是如何纠缠你、陷害你,她怎会忘怀?不,她记得,只是痛苦不在她身上,她才毫不在乎。” 曲轻歌轻轻安抚:“莫生气,此事已妥善解决。” “如何解决的?”曲贺允追问。 曲轻歌向曲贺允详述了她要求曲轻舞磕头认错的情节,听完后,曲贺允的脸上满是不悦。“姐姐,你实在太仁慈了。如果换作是我,哪怕她磕破头颅,我也绝不会允许杨礼涛那厮踏入侯府半步。” 曲轻歌淡然一笑:“既然她执意邀请杨家人,那就随她吧,无关紧要。此事一旦传开,人们只会称赞我的宽容。大不了,在那天我选择离府,避免不必要的纷扰。” 事情既已尘埃落定,曲贺允虽有诸多不满,却也不便多言。“姐姐,今后遇到这类事情,你应当多与我商议,不必总是一味委屈自己。记住,我可以为你挺身而出。” 曲轻歌心中涌起一股温暖,轻声应允:“嗯,好的。” 第四百六十二章 说的没错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来,月亮,把这个面纱带上,这东西味道还是有些大的。”曲轻歌已戴好面纱,手中拿着两张面纱递了过来,一张给青月,另一张则递给了站在青月身旁的厉王妃:“王妃,您也戴上。” 厉王妃与青月接过了面纱,青月边戴边问道:“曲姐姐,这东西叫什么啊?水墨画扇吗?” 曲轻歌回答道,“漆扇,这是我师父以前闲暇时教我的手艺。原本想着许久未见,约你们来府里聚聚,一起做一些漂亮的漆扇。不过季伯母这两日身体不适,需要照料。” 厉王妃戴好面纱后说道,“看来这活儿挺有意思的。” 青月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只要扇子在水里转一圈,就能出来一幅美丽的图案。曲姐姐,你快教我和母亲怎么做。” 曲轻歌微笑着点了点头,“好,我就一边做一边给你们讲解。” 说完,曲轻歌取出一把素白的扇子,开始指导厉王妃与青月制作步骤。演示了一遍之后,青月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 “曲姐姐,我想试试。” “当然可以。”曲轻歌递给她一把空白的扇子,青月模仿着刚才曲轻歌教授的方法,一步步操作起来。 当她把扇子从水中取出时,却发现扇面上的图案远没有曲轻歌的作品那样精美,青月有些沮丧,“为什么我做得一点也不好看。” 曲轻歌笑着安慰道,“我第一次做的时候还不如你呢,别急,多试几次自然就会找到感觉了。我已经准备了很多扇子,你可以慢慢练习。” 青月望向一旁的厉王妃,“娘,你也来试试吧。” 厉王妃点了点头,试着做了一把,尽管效果不如曲轻歌的作品,但也比青月的要好得多。 青月看着厉王妃手中的扇子,兴奋地说,“娘,你做的这个真漂亮。” 听到女儿的赞美,厉王妃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你的也不错。” 见两人对手工艺感兴趣,曲轻歌便吩咐仆人们再准备几个水盆,并取来更多的漆料,陪伴她们一起享受创作的乐趣。 随着厉王妃和青月逐渐熟悉技巧,她们开始尝试各种创新的设计,三人沉浸在这份共同的乐趣之中。 “二小姐,这,这真的不行。”青月一脸惊恐地看着曲轻舞,坚决地摇头拒绝。 曲轻舞面色微变,“不行?青月,你知道我为了你能回到大小姐身边付出了多少,你现在告诉我你不行?你是存心戏弄我,还是根本不想回去?” 青月急忙摇头,双手紧张地揪着衣角,眼中满是挣扎与不安,“可是,可是杨公子他并不是什么善类。而且,大小姐与他有过节,他必然会对她不利。我……我不能把大小姐骗过去。” 曲轻舞强忍心中的烦躁,“正因为如此,才需要你将她引过去,制造一些摩擦,然后你就可以保护大小姐了。当初不就是因为保护了大小姐,她才把你调到身边去的吗?如果你能再次救她一次,大小姐念及旧情,定会再次把你留在身边。” 青月听了这话,依然犹豫不决,“可是……” 听到青月的迟疑,曲轻舞失去了耐心,“还有什么可是?我为你的事费尽心思,你不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还在此犹豫!如果你不愿回去,那对我又有何用?” “我看明白了,你也只是个扶不上墙的。罢了,你不成器自然有人成器,大小姐身边大婢女的位置,你不稀罕,多的是人争破头!” 曲轻舞怒气冲冲地转身欲走。青月见状,害怕之下连忙拉住她的手腕,“二小姐,二小姐……” 曲轻舞厌恶地甩开青月的手,“你还想怎样?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磨蹭,做就做,不做有的是人抢着做。我只是想在大小姐身边安插个眼线,又不是非你不可。” 青月闻言,心中不甘更甚,“可是,杨公子会不会真的伤到大小姐?” “只要你确保大小姐的安全,他就奈何不了她。再说,以他们杨家现在的处境,即便与大小姐发生冲突,也不敢真正对她下手。”曲轻舞看着青月,语气缓和了些,“你只需答应这一次,错过这次机会,你再想回到大小姐身边,怕是不可能了。” 青月咬紧牙关,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做出了决定,“我做!” 听到这句话,曲轻舞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容,“这就对了。放心,杨礼涛不敢对大小姐怎样,这一切都是为了帮你重回大小姐身边。” 随即,她语气一转,带着几分警告:“但你记住了,回到大小姐身边后,该做什么,你心里要有数。” 青月已不再犹豫,坚定地对曲轻舞说道,“二小姐放心,奴婢明白。只要二小姐能让奴婢回到大小姐身边,奴婢一定将大小姐的行踪告诉您。” 青月稍作停顿,又补充道,“不过,仅限于行踪,其他的事情……奴婢不能做对不起大小姐的事。” 曲轻舞对此并不在意,“行踪就够了,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来做。好了,别再耽误时间了,去把你们家大小姐引来吧。” 青月点头应允,“好,奴婢这就去。” 目送青月离去的身影,曲轻舞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行踪?哼,曲轻歌的行踪与我有何干系,若不是因为她,我早已与姜世子走得更近了!她毁了我的未来,那我也要毁了她! 正想着,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曲轻舞转身,看见杨礼涛,她的笑容更深了一些,“表哥,这么急?人还没到呢。” 杨礼涛环视四周,“你就让我在这等着?” 曲轻舞指向花园一角的假山,“就在那后面。” 杨礼涛的脸色不太好看,曲轻舞笑着安慰道,“表哥,只有让她颜面扫地,她才会毫无退路。” 杨礼涛凝视曲轻舞片刻,最终开口道,“只要事情能成,藏身之地倒是其次。难道我还需顾及曲轻歌那贱人的脸面不成。” 曲轻舞冷笑道,“说的没错。” 第四百六十六章 卑鄙无耻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听到曲轻歌的问题,曲贺允沉默良久,然后说道:“姐,我不想说。” 曲轻歌没想到曲贺允会这样回答。一直以来,曲贺允都是最听她的话,也最信任她。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事情,曲贺允从来都是知无不言。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许久,最后道,“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说了。” 听到曲轻歌的回答,曲贺允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姐姐,我……” 曲轻歌摇摇头,“小弟,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没什么,每个人都有不想跟别人说的事情,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 其实这算不上什么秘密,他只是不想让姐姐更难过罢了。 曲轻歌对曲贺允道,“你身上的伤也应该不轻,早点回去休息吧,这几天好好养伤。” “姐姐,曲轻舞那里的事……” “那是二房跟杨家的事,你不用管,我也不会管。”曲轻歌打断曲贺允的话,“你只管好好养伤,其他的事都不要去管。” 曲贺允抿了抿嘴,点了点头,“好。” 曲轻歌回到院子后,青月迎了上来,“大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泡泡脚吧。大夫说,您的脚泡泡热水能好的更快些。” 曲轻歌淡笑,“我就是大夫,我的脚我自己心里更有数。”她说着停下脚步,抬手摸了摸青月额头的碎发,“青月,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 青月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大小姐,奴婢什么委屈都没受。” 曲轻歌看着她额处还没完全好的伤,心疼道,“曲轻舞那人笨,你当时不用做这么逼真的。” 青月抬手摸了摸额头的伤,“大小姐别担心,这伤不疼的。” 曲轻歌叹了口气,疼不疼的,她怎么会不知道。 “大小姐,先进屋泡泡脚吧。”青月关心道。 曲轻歌刚进屋坐下泡脚,凌吟便走了进来。 “二房那边怎么样了?”曲轻歌问。 凌吟回道,“杨家人表示要娶二小姐,但二小姐不愿意,已经让人将杨家人赶出府去了。不过现在这事已经传遍了京城,二小姐清白已毁,二爷的意思是,只能让二小姐嫁给杨公子平息外面的流言。二夫人不肯,跟二爷大闹了一场。” 曲轻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当然不肯,她比谁都清楚杨礼涛是个什么样的人。嫁给那样的人,曲轻舞这辈子都毁了。 不过……现在这个局面,曲轻舞也是毁了。 曲轻歌轻呼一口气,这些都是杨秀梅前世带给她的,如今自己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曲轻歌看向凌吟道,“仔细看着那边点,别让她们闹得太厉害。最重要的是别让她们做出影响候府的事情来。” 想要拔除二房这颗钉子,候府不可能一点不受影响。既然注定要受影响,她只能努力将影响降到最低。 凌吟点头,“是。” 曲轻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泛起一丝思念。 几天了? 快八天了吧。 八天没有见面了,她好像……越来越想念他了。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杨秀梅看着屋外打瞌睡的婢女,出声问道。 打瞌睡的婢女惊醒般立即站好身子,一脸害怕地看着杨秀梅:“二、二夫人。” 杨秀梅走近了看才发现两人脸颊红肿得不行,她哪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眉头微皱,“脸伤了就去涂药,顶着这张脸在这里装什么可怜。” 两个婢女吓得连连摇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杨秀梅一脸烦躁,“下去换人来。” 两个婢女忙点头退下,“是。” 杨秀梅上前一步敲了敲紧闭的大门,“轻舞。” “滚,都给我滚!都给我滚出去!”里面立即传来一阵嘶吼,吼叫的人嗓子已经沙哑不堪。 杨秀梅在外听了满是心疼,“轻舞,是我,是娘。你给我开……” “滚!”曲轻舞怒吼的声音再次传来。 杨秀梅无奈又心痛,“轻舞,娘有话要跟你说。” “啪!” 一个重物摔在门上,巨大的声响吓得杨秀梅惊呼出声“啊”。虽然隔着一扇门,但杨秀梅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待杨秀梅站定后,她深吸一口气,抚了抚心口,耐着性子对里面说道,“轻舞,你给娘开开门,娘有话要跟你说。” 杨秀梅话音刚落,一直紧闭的门从里面被打开,曲轻舞一脸怒容地瞪着杨秀梅,“你有什么话说!你要说什么!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嫁给杨礼涛的!你最好让舅舅他们死了这条心,否则,我跟他们鱼死网破!” 曲轻舞越说越气愤,越说越难过,“那个杨礼涛是什么废物你比谁都清楚,他根本不可能……唔!” 杨秀梅忙上前捂住曲轻舞的嘴巴,将人推进屋里,“我们先进屋说。” 被推进屋里的曲轻舞一把推开杨秀梅,杨秀梅一个踉跄忙扶着身后的门稳定了身子,站稳后她立即将门关上,然后才转身看向曲轻舞。看着曲轻舞气愤又恼恨的模样,杨秀梅也很是无奈,“轻舞,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去招惹曲轻歌,不要去招惹她。你执意让我装病让杨家人入府的时候,我就劝过你,不要……” “你给我闭嘴!”曲轻舞愤怒地打断杨秀梅的话,“如果你过来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就滚!” 曲轻舞双手紧握成拳,指尖陷入掌心之中,刺痛传来。然而手掌的痛意完全比不上心中的恨意。青月那个贱婢!从一开始就在骗她! 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她要弄死那个贱婢! 杨秀梅看着曲轻舞满脸愤恨杀意,上前一把握住曲轻舞的双手,“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谁算账,而是先将眼前的事处理了。” 曲轻舞一把甩开杨秀梅的手,怒骂道,“处理?你说什么处理!你的好娘家,像吸血蚂蟥一样,死死的吸着我不放,我要怎么办!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动的什么心思,不就是想我嫁过去,然后用我养他们一家!” “无耻又恶心!”曲轻舞看着杨秀梅的眼里带着厌恶与讥讽,“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娘家人!” 第四百六十七章 有什么秘密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有你这样的娘,我宁愿没有!”此时的曲轻舞无比痛恨着杨秀梅以及与杨秀梅有关的杨家人。 杨秀梅被曲轻舞毫不掩饰的厌恶眼神刺痛,她难堪又痛心道,“轻舞,你怎么能这样说娘。娘为你……” “你为我做过什么!?”曲轻舞怒吼质问,“你给我了什么?高贵的出身?比不上曲轻歌;美丽的容貌?还是比不上曲轻歌。你给我的东西处处比不上曲轻歌!” “现在呢,你的那一大家子亲人都要扒我的皮,吃我的肉,你又能为我做什么!杨礼涛甚至都不配称为男人,你让我怎么嫁给他!你是想让我死吗?!”曲轻舞越说心里越悲伤,她双眼通红,眼泪再也忍不住地从眼中落下,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事到如今,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嫁给他!” 见曲轻舞这般,杨秀梅心痛不已,她跑过去将曲轻舞抱入怀中,“不会的,轻舞,娘不会让你嫁给他的,娘不会让他毁了你一生的。” 曲轻舞根本不相信杨秀梅的话,她一把将杨秀梅推开,双眼含泪地质问道,“你又能为我做什么呢?你能说服你那个娘还是你的哥哥?你什么都做不到,他们吸完了你的血,现在又要来吸我的血了。” 杨秀梅被曲轻舞一把推坐在地上,她的手被地上摔碎的碎片扎破流出血来。杨秀梅顾不上手上的痛意,忙起身再次回到曲轻舞身边,“轻舞,你相信娘,娘真的有办法。娘去找曲轻歌,让她帮你解决这件事,她肯定有办法的!” 听到杨秀梅的话,曲轻舞笑出了声,声音里充满了讽刺,“你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我现在这副局面是她曲轻歌害得。你找她帮忙?” 杨秀梅面色认真地看着曲轻舞,“我有我的办法。” 曲轻舞见杨秀梅不像是随便说说,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什么办法?” 杨秀梅双手扶着曲轻舞的双肩,“轻舞,这事我不能跟你详说,但你相信娘,娘一定能给你处理好。你这几天先好好在房里待着,等娘的消息。” 纵然是她的娘家人,纵然是她的亲侄子,她也不可能让轻舞嫁过去!现在的杨家是个火坑,她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跳下去的。 杨秀梅扶着曲轻舞双肩的手微微收紧,“轻舞,相信娘。” 曲轻舞从心底是不相信杨秀梅的,她如果真的有本事就不会被软禁这么久,但现下看着她眼里的认真,曲轻舞心里又有些动容。 “你要怎么做?”曲轻舞问。 杨秀梅仍是那句话,“轻舞,我不能跟你说。” 得到同样答案的曲轻舞烦躁地打开杨秀梅的双手,“那你跟我说,你有几分把握,曲轻歌能帮我解决这件事。” 即便曲轻舞恨极了曲轻歌,但心里也明白,如果曲轻歌真的出手帮她解决这件事,肯定会有办法的。 杨秀梅毫不犹豫道,“十分!” 听到杨秀梅的回答,曲轻舞惊讶且兴奋地看着眼前的人,从杨秀梅进屋后第一次主动握住了她的手,“真的?你真的能确定她能出手帮忙?” 杨秀梅看着曲轻舞握着自己的手,心里闪过一丝酸楚。她口口声声说厌恶杨家的人,其实她……跟杨家人真的很像。自私到只想着自己,只有对她有用的人在她心里才有一丝位置,哪怕这个人是她的亲娘。 曲轻舞等半天等不到杨秀梅的回答,有些不耐烦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在问你呢!你真的确定她能出手帮忙?” 杨秀梅肯定地点了点头,“恩,我确定。” 曲轻舞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她迫不及待道,“那你快去找曲轻歌,现在就去,快点让她帮我解决了这件事。这事拖得越久对我越不利。” 杨秀梅回道,“这会已经入夜了,我明天一早再去找她吧。” 曲轻舞心里是着急的,但也知道这时候就算杨秀梅去找曲轻歌,曲轻歌也不会见她。 “那行,明天一早你就去找她。” 杨秀梅点头,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出声劝道,“轻舞,这几天你别发脾气了,好好在屋里等着,娘一定会给你处理好这事。你若是再闹出什么动静来,惹恼了你爹就不好了。” 听到杨秀梅提到自己的爹,曲轻舞心里一阵怒意与悲凉,她那个没用的爹居然想答应杨家人的提议!就为了他所谓的面子。 杨秀梅见曲轻舞不理自己,忍不住又道,“还有,你心里不舒服打打下人也没什么,但别再打脸了。被别人看见了,坏你的名声。” “我现在还有名声可言吗?”曲轻舞冷冷道。 杨秀梅轻叹了一口气,曲轻舞又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天晚了,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杨秀梅看着曲轻舞,有一堆话想要说,但看她不想理会自己的样子,也只能作罢,“那娘先回去了。” 曲轻舞道,“记住,明天一早就去找曲轻歌。” 正在用餐的曲轻歌听到青月的话,疑惑地转头看来,“杨秀梅?” 青月点头,“是的,二夫人在外求见。” 曲轻歌放下手里的碗筷,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淡淡说道:“不见。” 青月又道,“奴婢刚刚便跟二夫人说大小姐您不会见她的,但二夫人说,她有一个关于夫人的秘密想要告诉您。” 夫人…… 曲轻歌眉头微微皱起,“她说的是,关于娘的秘密?” 青月点头,“对,她是这么说的。” 曲轻歌沉默了许久,然后对青月道,“把这些都撤下去吧。” “那二夫人那里?”青月问。 曲轻歌起身,“带她去偏厅。” 青月点头,“是。” 曲轻歌提步向偏厅走去,她是真的好奇,杨秀梅有什么关于娘的秘密要告诉自己。 凌吟跟在曲轻歌身后一同出了膳厅。 第四百六十八章 会一直在 - 重生之焰 - 牛郎小将 曲轻歌坐在座位上,注视着站立的杨秀梅。尽管杨秀梅的视线比曲轻歌更高,但在曲轻歌的凝视下,她仍感到后背发凉。 “你应该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所以不想跟你浪费时间,有什么话你直说吧。”曲轻歌直截了当地说道。 杨秀梅看着曲轻歌,说,“在我说这件事前,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曲轻歌听到杨秀梅的话冷笑一声,然后起身向外走去。在她身后的青月和凌吟立即跟上。 杨秀梅没想到曲轻歌说走就走,忙出声道,“是关于你娘的秘密。” 曲轻歌脚步未停。 杨秀梅只能又道:“是关于你娘死因的秘密!” 听到这话,曲轻歌的脚步顿住,青月一脸震惊地看着曲轻歌,凌吟眼中也带了一丝惊讶。 曲轻歌面色阴沉地回身看向杨秀梅,声音冷冽:“你说什么?” 开了口,接下来的话也没那么难了,杨秀梅接着道,“你娘虽然身子一直虚弱又常生病,但其实她的身子其实也没虚弱到会死的程度。要真是那样,你爹当年也不会留她一个人在京里,带着你们姐弟俩出京去你们外祖家。” 曲轻歌面色越来越阴沉,一步步走向杨秀梅。 杨秀梅被曲轻歌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又道,“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将你娘真正的死因告诉你。” “真、正、死、因。”曲轻歌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杨秀梅的话,一点点向杨秀梅靠近,杨秀梅被曲轻歌吓退,直到后腰抵上桌边退无可退。 曲轻歌在杨秀梅面前停下,“什么死因?” 杨秀梅畏惧地看着曲轻歌,“告诉你可以,你必须答应……” 杨秀梅的话未说完,曲轻歌的手狠狠掐住杨秀梅的脖子,“说!什么死因!” 娘亲的早逝一直是曲轻歌最大的遗憾,她从未怀疑过娘亲的去世是因为身体虚弱突发恶疾。此刻得知娘亲的离世另有原因,曲轻歌心中满是愤怒和震惊。 “说!”曲轻歌说着手慢慢收紧力气,杨秀梅被曲轻歌眼中杀意吓倒,她抬手挥开曲轻歌的手,就要往外走。 杨秀梅有些后悔了,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因为知道曲轻歌对自己娘的思念和重视,所以她才决定走这一步,但她也低估了曲轻歌对自己娘的重视。 “凌吟!” 杨秀梅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凌吟抓住。 曲轻歌转身看向杨秀梅,“说。” 杨秀梅害怕了,也后悔了,她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心里却还是不肯轻易放弃,“你,你答应我的,我的条件……” 曲轻歌不等杨秀梅说完,一个快步上前,从凌吟手中抽出佩剑抵在杨秀梅的脖间,“说!” 杨秀梅脸色惨白,是真的被曲轻歌吓到了。 曲轻歌显然没有太多耐心,没等到杨秀梅的话,握着剑的手微用力,声音里的威胁之意更甚,“说!” 脖间传来的刺痛让杨秀梅不敢再做“交易”,更不敢犹豫,她很肯定自己若是不说,曲轻歌真的会杀了自己。 杨秀梅一脸惧意,声音颤抖道,“是,是老夫人,是老夫人勒死的你娘。” 曲轻歌眸色越来越沉,握着剑柄的手指用力得泛白,杨秀梅继续道,“你娘看到了老夫人偷人,老夫人她,她让人按住你娘,然后,然后将她勒死了!” 曲轻歌双眼通红,愤怒、仇恨、震惊、悲痛盈满整个心中,最后全都化作了杀意。 曲老夫人! 她怎么敢! 她怎么能! 怎么能杀了她的娘! 她怎么可能杀了我的娘! 曲轻歌满身杀意地提着剑往外走去,步伐匆匆,神色坚定,她要为娘报仇! 青月看着曲轻歌满身杀伐之意冲出去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青月忙跑过去,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曲轻歌,哭着乞求道,“大小姐,别去!别去!” 曲轻歌回头看着青月,通红的眼里全是杀意,此刻的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放开我!” 青月紧紧地抱着曲轻歌,拼命地摇头,她不能让大小姐如此冲动,背上弑亲的罪名。 “大小姐,有别的办法的,有别的办法可以报仇的。不要这样过去,不要去!” 不要这样光明正大地提着剑去。 但此时的曲轻歌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她如杀神般势不可挡,用力挣脱开青月的双手,提剑继续向前。 “凌吟!”青月哭着回头看向凌吟,“快拦住大小姐!大小姐要是去了,会没命的!” 在大魏,弑亲之罪是要处死的!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凌吟一个箭步上前,抬手劈向曲轻歌的后脖,然后伸手将昏过去的曲轻歌接住。 凌吟抱起曲轻歌对青月道,“找几个可靠的人,将二夫人先关起来。” 青月立即点头。 办完事情的青月回到房间里,看着床上昏睡中的曲轻歌,担心道,“凌吟,怎么办,大小姐起来肯定还是要去的。我们拦不住的。” 凌吟沉默半晌,“你守着大小姐,我去找能拦住大小姐的人来。” 曲轻歌在梦中回到了一处屋外,她听到了屋内申银之声,心头一跳,她走过去,透过窗户缝隙,看到屋内曲老夫人满脸狰狞地用一条红色腰带勒着一个人。 娘! 是娘! 曲轻歌焦急地想要进去阻止,但当她一手推开门时,屋子却仿佛离她更远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痛苦挣扎的娘亲,看着满脸狰狞的曲老夫人一点一点地收紧手里的腰绳。 “娘!” 曲轻歌尖叫出声,整个人惊醒坐起,满头是汗,大口喘着气,心口处痛得无法呼吸。 娘! 曲老夫人杀了她的娘! 曲轻歌眸色一暗,眼中顿时充满杀意。 “轻歌。”温柔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曲轻歌恍惚地转头看去,谢尘暄坐在床边,一脸温柔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与爱意。他温柔地握住她紧握成拳的手,又一次轻声唤道,“轻歌。” 瞬间,所有的愤怒、愤意全都变成了悲伤与难过,泪水不自觉地从眼中滑落,曲轻歌难过地轻唤了声,“尘暄。” 谢尘暄将人拥入怀中,轻声安抚:“我在,轻歌,我会一直在。” 曲轻歌紧紧地抱着谢尘暄,仿佛要汲取他身上的温暖与力量,心中的悲痛与愤怒才得以稍稍缓解。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