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道通明录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这是一间十分杂乱的屋子,床上的被褥乱糟糟的团成一团,几个臭袜子藏在床头,茶几上随意的扔着几本书籍,以及一堆食品袋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整个房间,乱七八糟杂乱无章,东西漫天飞舞。 茶几的两边,各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只听其中一个开口道:“阿逸,节哀顺便,安叔和安婶在上面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安叔虽然走了,但你还有我啊,咱们是哥们……” 郑弘文安慰的话语在安逸耳边响起,但安逸的心思却根本不在这里。 他父亲前几日事故身亡,但此时他心乱如麻却不是因为父亲的死,而是因为,他父亲――已经死了七年了! 那是他十八岁的时候,一场车祸带走了他的父亲,而现在……他因为天外飞来的一卷书册,又回到了十八岁,回到了七年前,回到了他父亲刚死的那天! 穿越?还是重生?!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爱看小说的**丝青年,安逸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 经过最初的混乱后,安逸虽然埋怨过为何不让他重生到父亲出车祸之前,但知道事不可为之后,还是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 匆忙的办完葬礼,将父亲安葬之后,安逸本意是回到家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但却没料到…… 看了看依然在喋喋不休的安慰这他的郑弘文,安逸嘴角一抽,神情很是微妙。 静静的等着郑弘文说完,安逸才道:“弘文,跟你说过了,我真的没事。” “什么没事,你别骗我……”郑弘文当然不信,要知道这几天安逸表现的浑浑噩噩的,哪里像一个没事的样子。 他却不知,安逸神不思属多半原因还是重生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他父亲已经死了七年有余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安逸却没有说话,因为他记得,很快郑弘文就会离开。 果不其然,就在此时一阵铃声从郑弘文裤兜中响起。 “喂……妈……啊……什么?……奶奶病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嗯,嗯……挂了。” 郑弘文挂了电话,看着安逸的脸有些为难。 安逸此时十分“善解人意”,当先说道:“奶奶病了?那你赶紧回去吧,别担心我,我没事。” “这……”郑弘文犹豫一下,他虽然担心安逸,但更放心不下从小就对他很好的奶奶。 见安逸今天脸色不错,没有前几日的失神落魄,郑弘文最终还是放不下奶奶:“那我回去了,你自己在家小心点,如果害怕可以给我打电话,等奶奶病好了我再来陪你。” “知道了,快去吧。”安逸随口答应一声。 目送郑弘文离去,安逸转身关了房门,继续回到沙发上坐下,将手伸到面前,只见紫光一闪,一本书册出现在安逸手上。 翻开书页,只见里面纸质宛如玉石,晶莹剔透,细腻光滑,但却没有一丝墨迹。 这就是造成他重生的“罪魁祸首”。 随手摩挲这书面,安逸心中想到:“一切起因皆是由它引起的,上面的文字虽然已经被我吸收,但这书册想必也是不凡,不然也不会与我相合,随意能收入身体。只是这具体功效却不知道,还需要以后好好研究。” 没错,其实这书册上本身是有文字的,那文字复杂玄奥,其上紫光流转,宛若有生命一般,安逸本一个都不认识。 可在他第一次打开的时候,那字体仿若活了一般,都钻入了他的身体,融入他的灵魂之中。 所谓:“不行而知,不见而明,不为而成。”当所有字体都融入安逸灵魂之中,他竟奇迹般的都能看懂,也明了了,其中文字所记载的是一名为《大道通明录》的修道秘术。 想到修道,安逸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这修道成仙,长生不老的法术,连一统天下的秦始皇都只能幻想,没想到如今却让我得到,是机缘如此还是如何暂且不论,但我却该好好珍惜。” 想到此,安逸习惯使然,顺手将书册放到茶几之上,从沙发上下来,迈出两步,就地坐到地上,按书中记载盘膝而坐,尝试修炼。 双手结印,左手拇指弯曲掐住中指午位,右手拇指由左拇指、中指圈内插入,掐住左手无名指根部子位,右中指在对相对掐住,两手相抱放在小腹前。二目垂帘,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舌抵上腭,心、神、意守脐部,使心念不移。 此乃修道之第一步,入定、养气! 所谓神不静则气乱,气不静则精疲,精不静则神不住。这修道的第一关,则是要平神静气,定中生慧。此慧,则是指那先天一点灵光,人之一点真魂…… 不知过了多久,安逸只觉意随心降,头、手、身体如同虚无,只觉脐中一点真息幽幽出入,移之不动。 修炼之中的安逸却没有发现,他随手放在茶几之上的书册,正泛出微微紫光,笼罩其周身十厘米方圆。 而此刻,在那书册的下方,一本《聊斋》正好被紫光笼罩…… …… 时光不知不觉的流逝,当安逸再次醒来,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站起身来身了个懒腰,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噼里啪啦”的骨节爆响,也没有发生什么双腿发麻的尴尬。 安逸心中却十分欣喜,他没想到第一次修炼他就能够入定,而且修炼的效果竟然这么好,他只感觉现在耳清目明,精神焕发,浑身没有一丝疲惫。 可紧接着,肚子“咕噜噜”一阵轰鸣,安逸不禁“哎呦”一声,才想到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摸着黑打开灯,安逸赶紧跑到厨房,也不讲究,随意下了一碗面就吃了。 想要回到卧室继续打坐,可路过客厅的时候,却发现那本“无字天书”此时正安安静静的躺在茶几上,安逸不禁暗骂自己糊涂,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摆在外面。 三两步跨上前去,一把抄过“天书”,安逸心中一动,就将其收入体内。 可紧接着,安逸便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昏迷中不知过了多久,当安逸再次醒来之时,却是一阵目瞪口呆。 只见眼前山川秀美,景色宜人,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白云悠悠闲挂其上,远处青山绿水,翠枝红花,初升的朝阳透过淡淡的薄雾,衬托的此地宛若仙境一般。 而安逸,此时却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从草地上爬起,来回张望片刻,终于忍不住大骂出声:“卧槽你个仙人板板,这Tm究竟是哪?” 明明刚刚还在自己房间,可一眨眼竟然出现在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而且,他清楚的记得,地球上还是在秋天,而这里却是春天,任谁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能平静。 呼吸着从未感受过得新鲜空气,想到他昏迷的原因,安逸不禁心中怀疑:“难道又重生了?”这“天书”可是有过前科的。 想到此,安逸心中一动,将“天书”招了出来,拿在手中。 胡乱翻了两下,忽然发现第一页竟然多了两个字,以“天书”之上本来应有的字体写成,因为其记载的是修道之术,索性安逸就把那文字暂且命名为“道文”。 当看清上面的两个字后,安逸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聊斋?!” 没错,其上就是《聊斋》二字。 安逸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难道这里是聊斋的世界? 可紧接着,他又摇头否定了。 “那聊斋上都是一个个小故事,横跨明、清两朝,有的甚至连具体朝代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具体的世界……” 可紧接着,安逸又想到:“这仙道玄妙,不能以常理测之,连重生都有了,那穿越一个世界也不无可能。” 想了半晌,由于缺乏信息,只能是没有根据的胡乱猜测,一点也做不得准,索性就不再想了。 “终归是要到外面看看。” 心念一定,安逸再不迟疑,将“天书”收在体内,抖了抖身上的灰尘,随意选了一个方向,一头扎入密林之中。 …… 半个时辰之后,安逸终于找到一条山道,便豪不犹豫的选择了下山。 不过一刻钟的路程,安逸遇到了他在这个世界所遇到的第一个人,由此也确认自己确实穿越了。 只见这人穿一身古代儒装,头戴儒巾,一身书生装扮,但却面容豪迈,更加奇异的是,此人身后背着一个木头雕成的鬼神像,绿色脸膛,红色胡须,相貌尤其狰狞凶恶。妆饰得栩栩如生。 安逸快步走到近前,想要搭话,却见那豪迈儒生神色讶异,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安逸当然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一身休闲装,脚下一双平板鞋,脑袋上的头发半长不短,还是披散着的,这身装扮在地球自然普通不过,但是在这明显是古代的世界,奇装异服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这位公子,麻烦叨扰一下,敢问这里是何处?”也不知道普通话他们听不听得懂,更不知道古代的说话方式,安逸只好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半文不白的模仿。 书生面色更显怪异:“这里是陵阳城外,五岭山,你不知道这是哪里,那你怎么来的?” “一时迷路,糊涂了。”安逸敷衍一句,继续问道:“不知现在是何年月,哪朝哪代?” 书生面色一紧,警惕的退了一步,才说道:“当朝为泷,开兴年间。” 泷?开兴?林逸默默不语,看起来还真不是中国古代,但这当地土著操着一口普通话是几个意思? 想不明白,安逸又归结到“天书”自带的特殊能力上,就当它能自动转换语言吧。 “敢问这位公子高姓大名,不知这是要去做什么?”好不容易逮到个人,安逸忍不住想要套套近乎,从而在他口中多了解了解这个世界。 或许是自身性格,或许是品德问题,书生虽对安逸有着戒备,但却依然答道:“高姓不敢,小生姓朱,名尔旦,字小明,当地人士,此番却是与诸位文友喝酒做赌,昨夜来此山中十王殿,把左廊下那个陆判官背了下去,宿醉一夜,今早正是要去归还原位。” 安逸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但是当这书生越说越多,将所有信息在脑中整合起来,不禁惊呼出声:“你说什么?你叫朱尔旦?陵阳人?!” ; 第二章 名叫聊斋的世界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朱尔旦心中疑惑,不知道面前这行装怪异之人为何反应如此激烈,诧异问道:“这位公子认识我?” 安逸此时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脑海中把朱尔旦的话过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确定,这极有可能就是聊斋。 陵阳朱尔旦,字小明。性豪放。然素钝,学虽笃,尚未知名。偷陆判金身,与判官结交,得其助力,得文心,**子面容,死后去地府当值。 这分明是聊斋之上《陆判》的故事,但究竟是不是巧合,安逸也不能确定,还要等到这陆判官真的找上这朱尔旦才能知晓。 想到这,安逸回过神来,见朱尔旦面露疑惑的看着自己,不由心中一紧,强自应对:“却是在下出丑了,只因朱兄与我一为朋友姓名相同,才如此惊讶,还望朱兄莫要往心里去。” “不打紧。”朱尔旦摆手道:“还未请教公子姓名,仙乡何处,公子这身装扮,在这里可少见得紧啊。”说着,还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安逸的头发。 “在下安逸,字……逸之。”安逸随口胡诌了一个字号,继续道:“朱兄有所不知,我这一族避世已久,虽是生产,但却毕竟人员稀薄,所以在这服装之上,却是简化了一番。” 虽如此说,但这发型却不好解释,安逸不禁心念急转,转换话题:“在下初次来到外界,不知世事,可否随朱兄一道,叨扰几日,请朱兄教我些外界知识。”说着,躬身一礼。 安逸这是打算赖上他了,毕竟这朱尔旦看着也好说话,书中也是性格豪爽,而且还是他来到这里所遇见的第一个人,自然在心理上有些亲近。 朱尔旦思索片刻,见安逸面容清秀,也不像什么歹人,而且极守礼节,更不像他一开始所怀疑的什么妖怪,心中豪爽之气顿发:“如此甚好,逸之兄且待我将这陆判官送回原处,回来便与逸之兄同路,一道回寒舍。” “怎敢让小明兄一人劳累,不若你我二人一起抬着这位老爷,路上也能轻松些。”安逸顺杆就爬,要是让他自己在这等着,他还真怕着朱尔旦跑了,不能说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朱尔旦也不在意,只道安逸不好意思白吃白住,想尽可能的帮上点忙,所以也不好拒绝,两人当即启程。 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朱尔旦所说的十王殿,里面供奉着一众鬼神,都是木头雕成,一个个栩栩如生。 没有逗留,两人将陆判官放在原位,当即返回出山。路上安逸自是免不得再次旁敲侧击,询问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历史背景等等。 从朱尔旦口中得知,这个世界唐宋以前的历史与地球是没有多大变化的,至少在安逸看来是如此,毕竟他不是历史学家,对于历史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认识几个名人而已。 而宋代以后,却没有元朝,而是另一个朝代,就是朱尔旦口中的泷。 这泷朝朝政如何安逸并没有打听,毕竟那与他无关,所以又转而问道神仙鬼怪之事。 可他却忘了,这朱尔旦只是一儒生,虽然日后与陆判交情匪浅,但如今他却还是一介凡人,对神怪之事还真不甚了了,但却也能说上几个传说。 当到了朱尔旦的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朱妻已经做好了饭菜等朱尔旦返家。 由于安逸的到来,朱家小两口自然不能玩什么举案齐眉了,毕竟按古代礼法,女子不与大人同桌而食,于外人前来更要避而不见。 安逸虽然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深知入乡随俗,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吃过午饭,安逸依然聊性不减,如此一直到了晚上,他可没有跟一个大老爷们同榻而卧、促膝长谈的好习惯,毕竟他又不搞基,所以吃过晚饭之后就回到朱尔旦给他安排的房间歇息了。 木质的房屋、木质的家具,一切都古香古色,韵味十足,可安逸却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思。 将白天朱尔旦所说的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安逸忖道:“这世界多半是《聊斋》无疑,可自己究竟是怎么来的?又该如何回去?” 再次拿出“天书”研究半天,毫无头绪之下,安逸又想到:“不知道这世界是所有聊斋小故事综合的世界,还只单单是《陆判》,不过既然“天书”显示《聊斋》,恐怕第一种的可能性最大。” 想到这,安逸心中不由有些忐忑:“若真的是《聊斋》,那我以后可要小心了,这个世界诡异的很,不光人间有修士,天上还有神仙,有事没事的还经常下界。最诡异的是,天上神仙往地上跑,这人间竟然还有那么多妖魔鬼怪,真不知道那神仙是干什么吃的。” 这《聊斋》上的小故事多不胜数,有妖有鬼有仙有神有佛有魔,而且还没个具体体系,就说那造畜的巫师能被凡人打死,崂山道士竟会仙人才有的法术,还有类似燕赤霞的种种不佛不道的异人,怎一个乱字了得。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提升修为,争取能够有一丝自保之力。” 一念至此,安逸立马调息打坐,修炼《大道通明录》上记载的功法。 盘膝双手结印于腹,安逸凝神静气,调节呼吸的节奏。 “于无而静,自然而定,无知有灵,乃人真定”。 须臾,安逸便感身体知觉退散,意识存于丹田,丹田内一点幽光随着外呼吸鼓动,此番,才是正试踏入炼精化气这一修炼道路的第一步。 吁呼一夜匆匆而过,安逸早上醒来,便觉丹田温热,神思清明,眼中闪过一丝喜意:“没想到仅仅一晚就练出了一丝内气。” 此时,敲门声响起,朱尔旦在外面道:“逸之兄,是否醒来?” 安逸答应一声,赶忙下床给朱尔旦开门:“起来了,起来了,小明兄快快请进。” 打开门,却见朱尔旦拿着一叠衣服站在门边,却听他道:“逸之兄的衣服太过怪异,此番在外界不如先穿我的,以免众人拿你当猴子看。” “如此,就谢过了。”安逸也不推辞,伸手结果衣服,回房换下,朱尔旦还在门外等候。 吃过早饭,安逸不禁升起去城中走走的心态,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古代,比什么电视剧有意思多了。 朱尔旦本性豪迈,自然不会阻拦,甚至怕他迷路,还亲自陪着他,给他介绍着当地的风土人情。 这陵阳虽不是一座大城,但却也十分繁华,路上行人纷纷,街道两旁阁楼画角,店铺林立。有的卖杂货,有的卖衣服,有的卖茶叶,有的卖花粉,不一而足。 嬉笑、打闹、叫卖声,络绎不绝的传入耳中,却不觉一丝烦躁。这其中由以一个卖梨的为最,响亮的叫卖声显得异常的突兀。 “卖梨,卖梨啊!又脆又甜的大鸭梨啊!” 安逸探头望去,只见路边一个粗壮的乡下人,身旁停着一辆大车,车上装满黄橙橙的梨子,足有数百颗。乡下人正在叫卖,那架势一看就不是经常出来卖东西的。 此时边上已经围上了一些人问价,乡下人略微拘谨的应付着,不过所说的价格确实不低。不少善于讲价的姑子婆子都是铩羽而归,不过这些人不依不饶,让乡下人满脸通红,最后只能冒出一句:“俺媳妇说了,一文钱都不能少。” 乡下人这话顿时让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安逸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朱尔旦见此道:“逸之兄暂且稍后,我去买几个梨子你我分着吃了。”他见安逸一直盯着那梨摊,还道他馋了呢。 安逸却是不好意思了,一把拉住朱尔旦,不想让他破费:“小明兄还是莫要破费了,这分梨、分离,莫不是敢我走不成?” 朱尔旦看出安逸的心思,暗道也是个妙人,倒是可以深交,不禁大笑道:“如此却是哥哥的不是了,该罚,该罚,这梨便罢了,不如哥哥请你吃酒。” 安逸嘴一咧,没想到这么会儿多了个哥哥。 推辞不过,安逸也就没有拒绝,毕竟喝酒可是增加感情最快的一种方式。 可就在两人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乡下人那招牌式的嗓音,像是在呵斥什么人:“走开,走开,别耽误我卖梨。” 抬眼一看,原来是一个道人一直在大车边徘徊不屈,只是眼巴巴的看着黄橙橙的梨子,这道人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一看就不像是能够买得起梨的人。 那乡下人面对这些城里的人尚且有些拘谨,但是面对这么个破落道士的时候,就扬眉吐气起来。倒是被乡下人一轰,往后站了点,但还是不肯离去,依然眼巴巴的看着梨子。 乡下人见到这道士耽误他的生意,不由大怒,忍不住斥骂起来。 而那道士面不改色,反而是争辩道:“你一车数百颗梨子,我只吃一个,对你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害,你又何必发怒?” 四周观看的人有那劝乡下人拿一个不好的梨给老道士,打发他走算了,乡下人却坚决不肯。 ; 第三章 种梨的道士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此时围观的人热闹的议论着,有的人说这乡下人吝啬,有的人说这道士无耻的,七嘴八舌的,反而没人去卖梨了。 朱尔旦见他们吵的不成的样子,摸了摸身上的钱,拉着安逸一起挤开人群,伸出手,对着那乡下人说道:“诺,我买个梨请他吃吧。” 然后又对着安逸笑道:“这梨分给这道士也算恰当。” 安逸微笑,此时道士上前拜谢一声,然后对着众人说:“出家人不知道吝惜东西。刚好我也有梨,就请大家尝一尝。” 朱尔旦好奇的问道:“道长,你有梨,为什么还要吃别人的?”周围的人也是奇怪不已。 只见那道士神秘的一笑,道:“我的梨还需小兄弟的梨核做种。”说完就大嚼大吃起来,不一会,黄橙橙的梨子就全部进入了道士的腹中,只剩下了一颗梨核。 道士将梨核拿在手中,就地在街上挖了一个坑,随后将梨核放了进去,又重新埋好。紧接着又从旁边的店里要了一碗水,毫不客气的浇在了埋梨核的土上。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那埋梨核的地方居然慢慢的生出了细芽来,细芽缓缓的长大,不一会就长成了一颗梨树,开花结果,结了满树的梨子。 在朱尔旦呆滞的目光之下,那道士摘下一颗,递给他,道:“小子,这个就当是还给你的了。”朱尔旦呆呆的结果了梨子。 而此时安逸心中更是惊疑:“这不就是聊斋中《种梨》的场景吗?看起来确实是融合了,还产生了一些变化。” 此时围观的众人早已陷入哄抢之中,满树的梨子全部散尽,道士又叮叮当当的将梨树砍伐了,把梨树抗在了肩头,洒然离去。 突然乡下人大骂着向着道士离去的方向奔去。安逸回头,只见原本满车的梨子一个不剩,大车还少了一个车把,是新凿的痕迹,心中顿时恍然。 “难道这就是仙法吗?看来这道士就是所谓的世外高人了。” 安逸心中一动,跟呆愣的朱尔旦打了个招呼,也不管他听没听到,连忙大步冲向了道士离去的方向。 这高人都是个怪脾气的,或许是个奇遇也说不定,所以安逸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一连转了好几个弯,竟然来到城外,却是连道士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安逸有些懊悔,应该当场就把他拦下的。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安逸心中猛地一惊,道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子,有事?” 安逸转头,望着满脸笑容的道士,脸色一肃道:“道长,你应该把钱给人家。” 道士一愣,他原想安逸追他而来,是为了学他的法术,可是却没有想到安逸居然是为了这件事情,所以他有些愕然的说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钱人吗?而且你又何必多事呢?” 安逸确实是想要和道士学法术,可是想着这世外高人大多怪脾气,如果纳头便拜他说不定扭头就走,所以倒不如另辟奇径吊起他的好奇心。 只见安逸皱眉道:“道长,那梨子是人家的,人家不愿意请你吃,你却强求,而且你又以法术欺辱一个普通人,岂非太过分了?” 道士又是一愣,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安逸,道:“我过分?明明那人吝啬不堪,自食其果。” “强词夺理。”安逸撇了撇嘴道:“那人再吝啬,也是他自己劳作所得,道长凭借法力高强,仅凭喜好做事,也不怕结了因果。” 道士一愣,上下打量了安逸一眼,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懂得修炼之术。不过就你这连门还未踏入的修为,就敢路见不平,就不怕招惹了不该招惹之人吗?” “道长说笑了。”安逸哪是不怕,其实他心底也是有担心的,不过现在这道士既然这么说,那就表明他没有生气,一颗提着的心也就放下,洒脱一笑:“若是心思邪恶之辈,即便我不去惹他,怕也难免殃及池鱼,祸从天降;若是心思纯正之辈,不过理论几句,怕也无甚大碍。” 道士闻言,掴掌笑道:“果然是心思通明之辈,只不过,贫道对小兄弟的命格可是好奇的紧啊,看你灵台光明,法力纯正,所修炼的必是我玄门正统大法,但这命数却连我都看不透,全无一丝条理,你既不是得到成仙之辈,又怎会如此?难道你师父是哪位大能?” 命数,很简单的两个字,却是非大神通不能见的神奇存在。它包含着一个人的气数运道、出身根底、未来走向等等信息。 如果得知一个人的命数,那么基本就能推测出这人的一生了。所以即使是凡间靠看相为生的道士,也会在收钱之后装模作样两句,才说‘你命数不好,当有一灾’…… 当然,这一定是假话。只有修为到了非常高的阶段,才能探查他人命数的。否则的话,命数还会如此神秘? 但也不是没有例外:对地府神祗来说,无论修为高低,不管是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以及判官阎王,他们生来就能看到一个人的命数! 没办法,这是人家地府的职责所在!当人命数将近的时候,地府会派出鬼卒前往接引,将魂魄领回。如果连命数都看不清的话,该怎么领回来?万一出个什么错误,把阳寿已尽的人扔在那里,却把还该存活三十年的人带回来了,岂不是闹了大笑话! 所以对与地府来说,查人命数是一个职责附带的神通,是所有地府神祗都会的!毕竟这本来就是地府主管的事情! 但这道士明显不是地府职员,竟然一眼就能看出安逸没有命数,修为怕也是不凡。 安逸心中一惊,这个世界道法显世,命运之说自然不会如地球般虚无缥缈,肯定有人能看出一个人的命运,就如面前这道人一般。但这个问题他之前却没考虑过。 现在由道人提起,安逸心中忽然想到:“我本身并不是这方世界的人,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命数,在这点上,恐怕无论谁来看,都是一样。但这却是个麻烦,如果被哪方神仙注意到了,那我还能有好日子过?” 安逸一念至此,脸色产生了变化,就在他心中想着对策之际,却听那道士又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必再问。” 道士继续道:“你不是全因那卖梨的才来追赶我的吧,说说你的本来目的。” 安逸知道已经被看穿。暂且放下心中心思,见道士面带微笑,全无一丝愠色,知道道士没有生气,安逸当即躬身一礼:“还望道长收弟子为徒,传授仙法。” 道士诧异:“且不说你命数被高人抹去,就说你法力灵光如此纯正,所修之法必然不凡,怎的又来拜我。” 看来这道士已经认定安逸的命数是有人为他抹去了。 安逸自然不会多余的解释,但接着却是苦笑:“道长有所不知,我这修炼之法,却是偶然所得,虽有修炼法门,但却没有任何保命的法术,当今之世妖怪频出,即便我修为再高,若没有法术护持,怕也是竹篮打水。” 安逸所言倒是不虚,不然他也不会冒着危险拜这个道人为师。 那《大道通明录》中,记载的都是悟道成仙的法门,甚至连仙人之上修炼的方法都有,可在法术之上,却讲究一个神通自生。 什么是神通自生?就是到了一个境界自然而然的领悟一种或几种法术,按个人悟性不同而有所增减。 可是要想神通自生,却最少需要练神返虚的境界。 成仙之前,有四大境界,分别为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 这四大境界前两个只是打熬自身,蕴养元神,到第三个才算入道。 而《大道通明录》上虽然也有法术,但全是成仙之后才能修炼的的仙法,可他现在刚刚炼精化气,还是初级阶段,离练神境都差得远呢,更何况成仙了。 道士此时更是诧异,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安逸,口中赞道:“你却是好机缘,不知道得了哪位前辈的真传,非僧非道非俗,但丹田玄光纯正,怕不是上古修炼之法,若是不遇意外中途殒命,则成仙指日可期。” “不过……” “不过什么?”安逸连忙问道。 道士随意的摆了摆手:“没什么,总之你还是安心修行吧,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 “为什么?”如此一个美好的机会,安逸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消失呢? “为什么?哼,你这功法玄妙,一修炼便自生玄光,必是大能创造,虽然是你偶然得到,但是创出这部功法的前辈必然已经知晓,若是不认可你,早就收回了,而今既然认可了你,那你也算是他的传入,你再拜我门下,为我招灾引祸吗?” 安逸闻言心中叫苦不迭,他这功法可不是在这个世界得到的,就算有高人也不在这啊,能为他招什么灾,引什么祸。不过这话安逸也只能心里想想而已,却不敢说出来,他可不能保证,让眼前这人知道自己是个穿越者,他还会不会如此“和颜悦色”。 只听那道士继续道:“就算那前辈并不在意,我也是不会收徒的,毕竟收徒弟实在是太麻烦了。” 得,现在想说也不管用了。 Ps:感谢埋叶大大打赏~~~ ; 第四章 传剑、陆判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且说安逸听言道士懒得收徒,但他却不是轻言放弃之人,眼珠一转,央求到:“要不你教我一两招也行啊,万一我以后再遇到妖怪,也不至于等死吧?” “这?”和安逸交谈一会儿,发现他还满合他胃口的,所以在听到安逸的话之后,道士不禁思索起来。 安逸决定再加一把火,道:“就只是一两招而已,又不要你收徒,您就答应了吧。” “嗯?也好,就教你一招剑术,看好了,我只使一次。”道士确实也是高人脾性,一点都不吝啬,也没有门户之见。 只见道士拿起腰间长剑,剑鞘交到安逸的手中,然后身体一跃,在距离安逸几丈之外的地方动了起来。 手持长剑,道士迅速的施展起一套剑法,剑光直闪,迅如闪电,每一个动作都是极难,可是道士施展起来却是显得无比急骤,熟练。 口中还念念有声,明显是剑法的修炼口诀。 “唰唰唰唰!” 剑光如电,虽然没有与人对战,但是剑招所蕴含的威力却是让安逸感到无比的恐怖。 “看好了。”道士轻喝一声,令安逸震惊的是,这一刻,他在自己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只有道士一人,一剑,和漫天的剑光剑招。 所有的剑招都映在了安逸的脑海中,他的意识都被这一剑法给吸引住了,再也容不下其他,而且他的身体也仿佛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道士的动作而动。 “可记得清楚?” 道士耍完剑,收剑而立,将剑重新插入安逸手中的剑鞘之中,对安逸问道。 安逸闭着眼睛想了一会,道:“不太清楚,能不能再使一次?” 道士忽然将脸靠到了安逸眼前,哈哈笑道:“我说过了,只使一次的。” 安逸苦笑,他可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说已经修道,但是也只是稍微比普通人记性提高了一丝而已,毕竟他现在境界低微,所以刚刚的剑法虽然映在了他的脑海中,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至于口诀,更是忘了小半。 忽然,安逸感觉体内识海中的“天书”一跳,还没来得及查看,却听得耳边传来声音。 “小子,就这样吧,我走了,哈哈!”道士说完,根本不给安逸说话的时间,直接忽然冲天而起,竟然架云飞去了。 安逸发怔的看着道士的背景:腾云驾雾,不是仙人的本事吗? 似乎想起了什么,安逸忽然大叫道:“道长,道士,道爷,仙人,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而且你的剑,你的剑还在我这。” 虽然他一连改了几个称呼,可是道士已经消失不见,根本听不到安逸的呼唤,更不要说是回头了。 安逸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天空,叹道:“这家伙莫非真的是仙人?”对此,安逸抱着很大的疑虑,他不相信道士是真的忘记了剑,还是他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不想这么多了,不过有这一把剑对我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安逸清楚的知道,这世界有修士,有妖怪,很有可能,这就是一个拥有神魔的世界。这里可比地球危险多了,但是,也有意思多了。 回忆着刚刚的剑法,安逸用力的想要记住,下意识的将长剑出鞘,闭上眼睛,蕴量了一番,然后手腕一动。 “啪。” 刚使出两剑,手中的剑就脱手而出,安逸不死心,再次拿起剑舞了起来,只不过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两三下剑就脱手而出了。 “有没有搞错,为什么刚刚他使得那么轻易,我耍起来就那么困难呢?” 不管安逸试了多少次,可最后还是无法学会,这让安逸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资质太差了?连一招剑法都无法学会,又怎么学习更加厉害的道法武功呢? 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安逸忽然想到,刚刚“天书”跳动,没带查看却被道士打断,莫不是生出了什么变化? 赶忙招出天书拿在手里,下意识的翻开,却惊诧的发现,第一页聊斋两个大字的下面,多了一排小字:无名剑诀。 剑诀之下,图文并茂,赫然是道士刚刚练剑的动作,旁边注释着道士口中所念法诀。 “哈哈,这倒不怕忘记了,没想到这天书还有这功用。” 笑完,安逸却发现,在剑诀最后,有一排极小的字:于聊斋世界所得,不涉法则,属修身护身之法,可在任何世界使用。 “什么意思?”安逸心中惊疑,这修身护身之法他知道,简单解释,就是锻炼自身,提升身体体质、增加攻击力的方法,这剑法确实当得,可是那什么法则,还有可以在任何世界使用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能返回,还能进入其他世界? 安逸心中一动,赫然发现天书上的不同,这记载剑诀的文字,通体灰色,而在这之上聊斋二字,却是发着极淡的紫光。 安逸忽然想到,刚来的时候这聊斋二字通体无色,只是有着一个轮廓,而如今却泛出紫光,莫不是这穿越也是要充电的?这紫光就是穿越要消耗的“能量”? 皱眉思索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安逸索性放下,不再想了。 收起天书,安逸再次拿起道士所留的长剑,一边以意识沉入识海,观察天书上的图文,一边慢腾腾的比划着招式,还别说,这一慢下来,还真让他磕磕绊绊的打完了。 当安逸把一遍剑法使完,才赫然发现,天色已经擦黑。还剑入鞘,急匆匆的向城内走去。 大晚上的安逸可不敢待在野外,毕竟这是个有妖魔鬼怪的世界,还是人多的地方安全些。 回到朱尔旦的家,却得知朱尔旦还没有回来,安逸也不好逾礼,只能在门外静候。 月华初上,当朱尔旦终于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酉时。 朱尔旦喝了不少的酒,醉醺醺的看到安逸站在门外,说道:“老弟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曾追上那个道士?却是哥哥不是了,竟然在外面饮酒,忘了叫上老弟一起。” 安逸忙道:“无妨。” 可朱尔旦却是不行,拉着安逸的胳膊,边向屋里走,边说道:“今天白天哥哥说请你吃酒,如今反而自己在外面逍遥,忘了弟弟,怎能不罚,走,与我饮酒去。” “这,朱兄怕是醉了,还是早些安歇吧。”安逸因为心中想着修炼,所以拒绝道。 但朱尔旦酒意正浓,哪里会放过他,根本不理他的推脱,拉着他来到房中掌灯,拿出美酒给两人满上,自己却是先罚了三大杯,才邀安逸同饮。 安逸苦笑:“哥哥,我这一天还未吃饭咧。” 朱尔旦连道“罪过”,喊来妻子置办菜肴。菜肴很快上齐,毕竟朱妻也是知道安逸没有吃饭,只是为了避嫌才没有让他在朱尔旦不在家的时候进门,其实菜都给他留着。 就这样,朱尔旦喝酒,安逸吃饭。 就在此时,忽然有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朱尔旦抬头一看,青衣黑面,头戴乌纱,竟是那个判官! 朱尔旦转头对安逸道:“看来我要死了!昨天冒犯了鬼神,今晚就来要我命了。” 安逸闻言一惊,回头张望,果然见那陆判官站在门口,只见那判官大胡子一动一动的,开口笑道:“却不是来勾你魂魄。而是承蒙你前晚慷慨相邀,今晚正好有空,所以特来赴你这位通达之人的约会。” 朱尔旦大喜,拉着判官的衣服请他快坐下:“如此正好,我们再来喝过。”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这么大胆气,安逸不禁苦笑。 就在这陆判官接近之际,安逸变觉寒毛炸立,一股冷风围绕周身,不自觉的暗自戒备。 这可是鬼神啊,还是判官,地府里仅次于阎王的存在了。 陆判官做到座位之上,却连道不忙:“朱兄还未与我介绍,这位公子是?” 朱尔旦一拍脑门:“瞧我这脑子,却是忘了,这位兄弟名叫安逸,昨天早上还是他与我一道将你的金身护送回去的。” 陆判官却面色一肃,对着安逸问道:“不知你师父是哪位高人?竟然为你施手扰乱阴阳,隐藏了你的命数!” 原来这陆判虽然也能看出安逸是修行之人,但他更知晓,不是每个修行之人都能隐藏自身命数的。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的,那需要是功德圆满已经飞升的,或受天庭敕封正式神仙才有的境界,不是普通修行者就能享受的待遇! 普通的修行者其实还处于地府管辖之中的!当然,对他们来说,命数就不是简简单单的‘阳寿四十五’或‘阳寿六十七’了,而是要复杂点,以劫难来进行计算。 但是也有那种拜了大能为师,受师门庇护的,他们的命数多半都会由师父出手给他隐藏。所以这陆判第一时间的怀疑,竟与那道士一模一样。 他却不知,安逸此时心中正暗暗叫苦:“怎么又来!” ; 第五章 换心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万万没想到,一天之中竟然一连两次被人看出没有命数,这让他怎么回答? 如实回答那时不可能的,毕竟天书、穿越可是他的底牌、秘密,顺水推舟更是想都别想,难道要编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物忽悠人?他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神仙朋友圈广不广,万一被拆穿了,那更得罪人。 至于随便认一个可能存在的人物更是找死,这聊斋整本书中都没有一个具体存在的世界观,天上各路神仙佛陀虽然可以肯定是存在的,但是与其他传说中是不是一个体系那就不能确定了。 就拿孙悟空来说,在聊斋里他竟然也频繁下界,与人结交,还有人供奉,而且十分灵验,要是以西游记中孙悟空的性格,不论成佛前后,那都完全不可能的啊! 但即使如此,安逸也不能确认这个世界有没有那种只要提他名字就能感觉到的大能,如果真的有,他随便认一个师父被对方感觉到了,那岂不是死的更快。 就在安逸愁眉莫展之际,陆判官却是惊咦出声。 “咦?!”陆判官看着安逸腰间的长剑,不禁说道:“你竟是纯阳真人弟子?” “什么?”安逸惊诧。 陆判官看出安逸的异样,不由诧异道:“你竟不知?不可能,你腰间那柄纯阳剑乃真人贴身佩剑,若你不知道,那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安逸只觉识海天书一跳,内视自观,发现天书之上,今日所记载的无名剑诀,此时已经改变成了纯阳剑诀。 那道士,竟然真的是吕洞宾! 安逸心中一动,开口讲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不过在最后,他却有些修改:“师父嫌我愚钝,本不愿收我为徒,但既然传我剑术,自当以授业恩师敬之。” 说的跟真的一样,当时他可没有这种表示。 但还别说,还真把陆判官唬住了,只见他点头道:“如此也说得过去了,或许当时是真人给你的考验,之后见你确实心诚,就顺手将你的命数隐藏,让你少一些劫难,日后仙道之路少些坎坷。” “呜呜……师父竟如此为我着想,弟子日后定当全力报答。”安逸嚎啕大哭,感觉自己都可以去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而就在朱尔旦家上空万里之遥的一朵祥云上,吕洞宾一身道袍,看着屋中安逸的表演,不由破口大骂:“小王八蛋,老子当初为了耍帅把剑落在你手里忘了要回,你个混蛋竟然就敢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 虽如此说,但他却没有一丝想要把剑收回的态度,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趣事,“嘿嘿”笑道:“这剑就暂时保管在你这里吧,省的那个混蛋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向我讨要。只是不知,那个混蛋如果知道我把剑给了一个凡人,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口中的那个混蛋,吕洞宾不禁摇头失笑。衣袖一摆,白云悠悠远去。 …… 且说那陆判在朱家喝酒交谈直至深夜才返回阴间,之后隔三两天便来一次,三人谈典论道,逐渐相处的更加融洽,当然,安逸这个小白古文着实不咋地,诸子百家也不甚了了,自然很少插得上嘴。不过他也不觉得无聊,每夜交谈必然到场,但有懂就出言询问,陆判两人也由着他,甚至白天之时朱尔旦还将家中藏书赠与安逸,让其学习。 时间一晃就是两个多月,安逸每天白天练剑、读书,晚上打坐,陆判来了就喝酒聊天,抽空打听一下这个世界的鬼神之事,日子倒也逍遥。 一夜,三人喝过酒后。朱尔旦醉了,自己先去睡下了,只留下安逸与陆判官对饮。 若说这修道好处还真不少,不光记性好了,连酒量也比往常大了。 安逸嘬了一口酒,甩开之前的话题,却问起了天庭之事。 只听陆判答道:“这些事情本不应该对你说,但念及你与纯阳真人的关系,迟早要举霞成仙,便与你叨扰叨扰,但你切记不可外传。”这陆判官也不是个拘束的,再加上安逸还有一层纯阳“弟子”的身份,自然非常好说话。 安逸慌忙应声称“是”。 只听陆判缓缓讲道:“这世间正果分仙、佛、神三种,想必你也知晓,这天庭,便是由仙神所组成。其中神乃天庭册封,而仙则为自身修炼所至……” 随着陆判官的讲解,再结合往日的记忆,安逸不禁越发对这个世界感到迷惑了。 这个世界有神、有仙、有佛,而且没事还都能下下界,按说应该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但是此间却妖魔不断,恶事四起。 “而且,这个世界有些法术,连没有一丝法力的凡人,只要知道口诀都可以施展。最主要的是,竟然不论成神、成仙、成佛,都需要功德,这点却与那《大道通明录》的功法完全不一样。” 大道通明录,只注重自身,一切都建立在自身法力、道行之上,就说那其上的秘术,最少都需要仙人之境才能施展,这一点上就与这个世界有极大的不同。 而且,《大道通明录》中言道: 显密圆通真妙诀,惜修性命无他说。 都来总是精气神,谨固牢藏休漏泄。 休漏泄,体中藏,汝受吾传道自昌。 口诀记来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凉。 得清凉,光皎洁,好向丹台赏明月。 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 相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 攒簇五行颠倒用,功完随作佛和仙。 其中意思就是,融合精、气、神三宝,就可成就仙人之体,之后再修炼,则是在体内蕴养一颗金丹,其内自成乾坤,自生法力,介时,悟之为仙则成仙,悟之为佛则成佛,或则不佛不道,或则亦佛亦道,但万般修炼皆在自身,与功德等等外物完全没有任何干系。 就在安逸皱眉思索之际,陆判却对谈话做出了总结:“……总之,这天下修炼法门林立,仙法道术更是数不胜数,各有所长,但你既然得了纯阳真人的传承,只需坚持下去,平日里积累功德,到时自有举霞飞升之日。” 安逸闻听此言,眼前一亮,心中豁然开朗,暗自想到:“这大道通明录连承载的物体都能有穿越世界的功效,其本身定然更是不凡,这个世界的修炼之法再多、再杂,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只需坚持修行下去就是了,至于什么功德,我连命数都没有,这功德能不能得到还是两说呢。” 就在此时,却见陆判官忽然站起身来,安逸以为他要走,慌忙起身相送。 却不料陆判摆手道:“今天却还有一件事还未做完。” “什么事?”安逸疑惑不解。 陆判伸手从怀中摸出一颗红彤彤还在跳动的心脏,对安逸笑道:“这朱尔旦文思不敏捷,我知是因为他心窍被堵塞的缘故。所以就在阴间里,从千万颗心中选了最好的一颗,打算替他换上。” 安逸心中一震,暗道终于来了。不过口中却是担忧道:“这恐怕不妥吧,这事情若是被阎王知晓,恐怕判官您也难逃其咎……” “无妨。”陆判官摆了摆手:“只要把他原本那可留下,补足缺数,不会有人发现的,不过却是要请你保密,莫要对人提起。” 安逸当即大拍胸脯:“陆判且安心,我安逸不是那长舌之人。” 只见那陆判手一挥,将朱尔旦胸口的衣物扒开,手指在他胸膛处轻轻一划,一道闪着乌光的口中出现在心腹之间,就在陆判刚刚把朱尔旦原本的心摘下的时候,忽然外面一声声惊恐的叫声传来。 陆判脸色一变:“不好,是尸气。” “尸气?是了,昨日邻家死了媳妇,莫不是她尸变了?”安逸道。 此事陆判官也是知道的,只见他脸色凝重道:“那刘王氏魂魄已经去了地府,如今产生尸变怕是生了什么变化,这本没什么,但就怕她害了人命,到时尸气、煞气加重,若是冲撞过来,我这法术不仅要失败,朱尔旦也再无活命之理。” 安逸闻言一愣,这世界果然Tm的诡异,堂堂鬼神施法还怕一具僵尸。犹豫了一下,安逸道:“判官放心,如今我习剑虽不过两月,但也算小有所成,我且去阻她一阻。” “如此,就麻烦你了。”陆判官点头称谢,之后继续专心施法,给朱尔旦换心。 安逸见此,提剑走出门外,要说他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想到朱尔旦这几个月来对他也颇为照顾,狠了狠心,硬着头皮向对面走去。 今天恰逢十五月圆之夜,借着天上的夜光,地上的事物还算清晰,声声犬吠人呼在寂静的夜空中连绵不绝,旁边的人户大多都被吵醒,有那胆大的,纷纷打开房门,探出头来张望。 “安公子,莫去,莫要去啊,那刘王氏生前每受虐待,如今死了不甘心再来报复,也是他家活该……” 说话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名叫牛大柱,是朱尔旦的邻居,与安逸也算认识,此时正站在墙头,对安逸规劝。 安逸心中一定:连这普通凡人这时候都敢出来看热闹,我好歹也有剑术护身,害怕什么。 大声回道:“牛家大哥,多谢提醒,不过这僵尸为祸人间,既然遇见,我等修道之人又怎能放它肆虐。” ; 第六章 离去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就在安逸与牛大柱对话之际,对面的院子门忽然被打开,此家主人刘奎慌慌张张的奔逃出来,猛然看到安逸,浑身一个激灵,连滚带爬的跑向安逸,边跑边喊到:“大兄弟,救命啊!” 安逸没有答话,脸色凝重的看着他身后的女尸,只见那女尸面呈淡金色,额上扎着生丝绸子,穿着一身殓衣,金面獠牙,手指指甲长约三寸,正一步一步艰难的向门外挪动。 “咦,不是跳着走的?” 安逸心生诧异,但见僵尸行动迟缓,也不由放下心来:“就这速度,以我的剑术只要小心些,它应该伤不到我。” 心中一定,安逸左手一抬剑鞘,右手握住剑柄,“唰”的一声,抽剑在手。 安逸虽然没有学过轻功,但纯阳剑诀之中却有辗转腾挪的招式,其上也有提气纵身之法。 只见他脚尖一点地面,“嗖――”的一声窜出,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僵尸。 来到僵尸近前,安逸右手持剑朝着僵尸身体直刺,哪想到那僵尸虽然行动缓慢,但反应却是不慢,左爪一抬,长长的指甲直指安逸胸膛。 安逸心中一惊,他哪里有半点争斗经验,下意识的就是往后躲。 可他本来是重心向前,现在却猛然后退,哪有那么容易,脚步一慌,就失了重心,仰面向地上倒去。 只听“哧啦――”一声,安逸只觉胸前一凉,抬头一看,僵尸的利爪上正勾着几片碎步,正是自己的衣服。 此时僵尸身子一歪,直直的向倒在地上的安逸砸去,两只爪子正对他的脖子。 安逸一见,这还了得,要是被他砸中,那不得脑袋搬家嘛。 下意识一个兔子蹬鹰使出,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双脚结结实实的踹在僵尸的胸前。 “嘶――”安逸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那僵尸身体太过坚硬,双脚似踹在钢板之上,震得脚底骨头一阵生疼。 不过此番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只见那僵尸受不住力,被安逸踹的后退两步,仰面倒在地上。 安逸哪会放过这个机会,慌忙爬起身来,握起手中长剑,就狠狠的向着僵尸脑袋砍去,哪里有半分招式。 当长剑砍中僵尸的脖子,只见长剑忽然爆出耀眼的光芒,浩浩荡荡的气息从长剑上散发而出,被斩中的僵尸身上发出“嗤嗤――”声响,伴随着滚滚浓烟,化为一摊污水。 安逸愣了一愣,就在此时,刘奎颤颤巍巍走上前来:“那个,大兄弟,哦不,少侠,仙长,这僵尸,彻底被您消灭了?” “咳咳……”安逸清了清嗓子,刚要装模作样一番,但低头看到胸前零乱的衣服,不禁脸上一黑,干笑道:“消灭了,肯定消灭了,那个,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根本不给刘奎再次说话的机会,一溜烟跑回朱尔旦家,那速度,比刚刚冲向僵尸时还快。 进到屋中,陆判官此时已经施法完毕,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刚刚返回的安逸。 “那个,换好了?”安逸被陆判官看的浑身不自在,当先开口道。 “好了,却是麻烦你了。” 安逸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对了,这僵尸是怎么回事,怎最后还化了,还有这剑,最后那一下我也没怎么样,怎么它还会放光了。” 陆判笑着解释:“此剑乃纯阳真人贴身佩剑,其上纯阳之气浩然正大,区区一个尸变的尸体,当然抵不住神威。被剑气一蒸,也就化了。” 安逸更是不解:“那为何一开始它不爆发一下那什么神威。” “这个……”陆判迟疑道:“许是真人为了锻炼你的武艺,所以才施上一层禁制,只有剑身击中妖魔本身才会发挥功能。” 说完,不禁歉然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让你只身犯险。” 这话说的情深意切,但安逸却听得脸色一黑,什么意思?不相信我的实力吗?之所以让我出去打怪,是因为知道我装备牛逼,自带除魔光环? 不过想到刚才自己的表现,确实不咋地,安逸不禁沉默了。 刚刚僵尸出手反击的时候,他明明只需要横剑反撩,以那僵尸的速度,肯定能削下它的两只胳膊。 还有最后一下,把剑都用成刀了,要不是纯阳剑厉害,他能消灭僵尸? 陆判注意到安逸脸上的异样,知道安逸的心思,出言宽慰道:“如今你不过练剑两个月,更没有对敌经验,初次对上那怪物,能正面对敌也足以看出胆气不凡,日后成就必然不可限量,只可惜我不通武技,不然到可以指点你一番。” 安逸回过神来,谢道:“陆判好意,逸之在此先行谢过。” …… 送走了陆判,安逸回到自己房间,脑海中回现当时场景,思考着自己的不足。暗忖:“如今我虽然得了剑术,但是之前却一直死练,即便动作再工整,剑招再不凡,临阵对敌之时,若没有战斗意识,那也枉然。” “不过这对手难找,若是去找妖怪,恐怕没有几个会有好心帮我喂招,上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以我现在的剑术,即使有纯阳剑,若碰上妖怪怕也难有胜算,倒不如心中幻想一个对手,自己与自己对敌,虽然于实力增长缓慢,但却胜在安全。” 打定主意,安逸打坐一夜,第二天天微微亮,就来到院子中站定。 先是耍了一遍剑法,招式连贯,力度却有些跟不上,看起来软绵绵轻飘飘的。 “看起来不光是对敌经验不足啊,如今虽然已经能够熟练的打出整套纯阳剑法,但是其中发力的法门却还没有吃透,而且把招式拆开来就会不连贯,所以威力才如此弱小,更因为练剑日短,身体肌肉没有记住出剑招式,所以对敌之时一慌乱,才会忘记运用。” 安逸找到自身的不足,思索着改变的方法:“如今只有苦练,当彻底的熟练了剑法,彻底的吃透,挥手之间就是剑招,到时即使没有对敌经验,凭借纯阳剑法的精妙,也不至于昨夜那般狼狈。” 想到此,安逸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心智一坚,于往日的生活做了番改变。 每天除去吃饭打坐,基本都在院中练剑,除非真的累极,绝不停下。他虽知道欲速则不达,但是对于世界的诡异,心里没有安全感,所以也坚持下来。 如此又过了三个多月,期间那朱尔旦也知晓自己换了一颗文思斐然,过目不忘的慧心,更于秋天科考之际中了举人,心中自是欣喜异常。 而安逸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半年有余,心中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毕竟当初若没有他,那朱尔旦换心之时怕已经被煞气冲体搞死了。当然,此番变化是不是由他带来的,安逸却是不会多想的。 不过虽然如此,安逸却还是把之前看小说好奇,查到的玻璃制造方法赠给了朱尔旦,让其妻子家制作,使其抽成分利,家中充裕不少。 不为别的,只为自己吃的好,住的硬气。 …… 朱家大院中,安逸一身长袍,迎着初升的朝阳,手中纯阳剑剑光闪闪,矫若游龙,身体辗转腾挪,忽而纵跃,忽而屈蹲,忽进忽退,虚虚实实。 忽然,只见他一跃三丈来高,口中传来一声清啸,剑尖直点,猛然爆出一团赤色光芒,宛若初升的骄阳。 朱尔旦刚刚出来,见此忍不住大叫一声:“好剑术!” 安逸闻言飘然而落,衣袂翩跹,半年未剪的长发也随风摇摆,看起来颇有一番出尘之气。 “朱兄谬赞了。”安逸落地收剑,转身笑道。 “岂有此言!”朱尔旦纠正道:“逸之贤弟你今日之剑术,连我这书生都能看出其中隐藏的威力,与之前相比,虽少了一丝美感,但其中多的那凌厉之气,更是让人心醉。” “呵呵,如此就多谢朱兄夸赞了。”安逸不再纠缠,说实话他对自己的进步也是很得意的,他有自信,现在再让他对上那僵尸,三两剑就能解决,不然他也不会打算离开。 没错,就是离开,如今剑术初成,对于这个世界也有了一番了解,他自然不愿窝在这个小城,想要出去见识一番。 所谓大丈夫志在四方,所以朱尔旦并没有阻拦,只是昨夜他与陆判三人,摆酒长桌,为安逸饯行。 几人都是洒脱之人,依依惜别的场景没有出现,只是在一阵悠长的大笑中,安逸坦然离去。 出了城门,走过不远就是山路,落叶、枯枝似乎诉说着什么,安逸却大步流星,根本不去在意。 暗自调动体内法力,以纯阳剑诀中记载的轻身法门,在蜿蜒的山路上掠过。 人生中,既有无数的离别,就有无数的遇见。 几日之后,安逸路过一个小镇住了一夜,之后又踏上路程。 连绵的高山,碧绿的湖水,清新的空气,当他正沉浸在美丽的景色之际,忽然感觉肩膀一沉,一只大手搭在上面。 安逸面色巨变! ; 第七章 崂山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不论修仙还是练武之人,灵觉都是异于常人,若有人偷偷的接近,即使在身后,也能察觉。 而察觉不到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人是个高手!最起码比自己厉害! 安逸感觉肩膀被人抓住,心中一惊,瞬间反应过来。 没有回头,只见他肩膀微沉,脚步连错,向前一滑,想要脱身而出。 但不料那大手宛似铁钳,牢牢扣在上面,根本甩不开分毫。 安逸脸色再变,单手按剑,“刷”的一声从腰间抽出,反手就是一撩。 “呔,小子好大的戾气,道爷只是跟你打个招呼,怎的如此狠毒。”道士放开安逸的肩膀,满脸怒色。 安逸闻言嘴角一抽,那叫打招呼吗?打招呼最起码得出声吧。 看着眼前的道士,青袍短须,约莫五十来岁年纪,容貌清癯,身材消瘦,看似普通老者,但普通人哪来那么大力气。安逸沉默片刻,自思不是对手,做恭敬道:“不知是哪位前辈,来跟小子开玩笑。” 但那道人却不想放过他:“你既然知道道爷是跟你开玩笑,怎的还拿剑比划,要不是道爷我手脚麻利,怕已经做了你剑下亡魂了。” “前辈说笑了。”安逸辩解道:“起先晚辈躲避,但前辈却不放,又不说话,晚辈还道是遇见了歹人,哪里还敢留手。” “这么说倒是我的不对了?”老道士吹胡子瞪眼。 安逸倒很想说是,不过看着这老头满脸你敢说是我就敢揍你的表情,觉得还是不作死了。咱打不过你,咱保持沉默总可以吧。 可说是人老成精,老道士瞬间读懂了安逸的意思,板着个脸跟个棺材瓤子似的:“好小子,吕纯阳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我揍!还有完没完,安逸完全无言以对,这老头竟然认识吕洞宾? 还好刚刚没有口出狂言,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安逸暗自庆幸,想着是不是赶紧拍两个马屁的时候,忽然见对面老者大手一挥,身子一紧,根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眼前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只见那老道的袖子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忽的,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袖里乾坤?!”安逸见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再想到刚刚的景象,不禁惊呼出声。 “好小子,见识倒是不错。”老道士低声赞了一句,轻声笑道:“好你个吕纯阳,竟然偷偷收了徒弟,这回看你还怎么说。” 原来这老道士与吕洞宾是仙家好友,一次酒后做赌,两人谁先收徒弟,谁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此番老道士看见安逸腰挎纯阳剑,就误以为安逸是吕洞宾的徒弟。 今天他本是去崂山赴约,吕洞宾也会在场,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根本不容安逸解释,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安逸拿住,打算带到吕洞宾面前糗糗他。 这仙人赶路自是不凡,但老道士却既没有腾云,也没有驾雾,而是使出那缩地成寸的法门,一步跨出就是几十里。 即是如此,当老道士来到崂山上清宫已经天色渐暗。 “可是叶前辈当面?晚辈成熙安,奉祖师之名,在此恭候前辈。”一个青年道人站在门外,对着老道士恭敬行礼道。 老道士点头:“不错,正是老道。”说完不禁问道:“那吕纯阳可来了?” 成熙安点头:“回禀前辈,真人来了已有半个时辰。” “哈哈,来了便好。”老道士大笑一声,由成熙安引着,来到观中。 此时吕纯阳正与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相对饮酒,正是此间主人孙通源。 “叶老道,你来的晚了些。”吕纯阳当先笑道。 孙通源也是大笑招呼:“叶真人还不快快请坐。” “不忙。”叶老道回了一声,一挥衣袖,将安逸放了出来,对吕洞宾道:“吕纯阳,你且看这是哪个。” …… 且说安逸被老道士收入衣袖,想尽办法却也无法破了他的法术,因为四周都是一片黑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眼前开了一个口子,感觉一股推力从背后生出,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再一睁眼,发现来到一个道观之中。 道观古朴大方,上供三清祖师,下摆几个蒲团,两位道人相对而坐,中间珍馐美酒,此时两人正面露差异的看着自己,一个鹤发童颜,白胡子拉的老长,一个…… “弟子安逸,见过纯阳真人。”安逸心中直犯迷糊,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情况,但还是跟吕洞宾打了个招呼,毕竟人家传他剑术不是。 吕洞宾也是诧异:“怎么是你?”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一连两问,后面那句,明显是对安逸身后的叶老道所言。 只见叶老道嘿嘿一笑:“你别给我装糊涂,那日你我打赌,谁先收徒弟谁就……嘿嘿,现在你可是服输?” 安逸没想到还有这一茬,难道吕洞宾不收徒弟就为了这个? “谁说他是我徒弟?”果然,吕洞宾矢口否认。 这时叶老道心中其实也纳闷,按理说安逸应该称吕洞宾师父的,可是却称他为纯阳真人……难道当真不是吕洞宾的徒弟? 只听吕洞宾解释道:“我只是随便传了他两手剑术,可没有收他做徒弟。” “这你就舍得把纯阳剑传给他?”叶老道诧异。 “谁说我传给他了,只是当时走得匆忙,忘带了而已。” 你妹!安逸手中一紧,攥了攥纯阳剑,心中快把叶老道恨死了。 吕洞宾似是看出了安逸的心思,似笑非笑道:“不过既然在他手里,那就让他多为我保管一些时间吧,毕竟我也用不到,还得防着那个老混蛋惦记。” 叶老道好像也知道什么,一脸恍然:“我说的,原来是这样。” 哪样啊?拜托你们说明白点好不好!安逸心中吐槽。 可在场几人似乎忘了他一般,自顾自的饮酒谈笑,一会儿又上来几个弟子服侍。 安逸左顾右盼,无聊的打量这个道观,不过以他的条件还真就看不出个啥,反正挺古朴的,说白了就是有点旧。 不一会儿,天色彻底黑暗,只见那三人中的白胡子老道一伸手,剪了一张像镜子形状的纸,贴在墙了。 只见那纸忽的变成一轮明月照亮室内,光芒四射。看的安逸一阵惊奇,口中“啧啧”有声。 吕洞宾正好听到,笑道:“如此良宵美景,其乐无穷,当要共享。”说着,从桌子上拿起酒壶,抛给安逸。 安逸伸手接过,呲牙一笑:“真人,没杯啊!” 吕洞宾摇头失笑:“你小子,罢了,还不赶紧上来,同坐而饮。” 这感情好,跟鬼喝过酒,今天在跟神仙喝喝,这也算齐了。安逸心中想着,赶明儿是不是找菩萨喝点去。 浑身一个冷颤,安逸打消了这个作死的想法,舔着脸来到桌前,抄起一个空杯,给自己满上。 这酒纯净透明、醇厚浓稠,“吸溜”一口喝下,只觉醇馥幽郁、满腹香醇。安逸满脸陶醉之色,看的一旁服侍的弟子满眼羡慕。 就在此时,叶老道也把酒壶抛了出去:“尔等也一起共饮。” 众位服侍弟子谢过,各人寻杯觅碗,争先抢喝,惟恐壶里的酒干了。然而稀奇的是,众人往来不断地倒,那壶里的酒竟一点儿也不见少。 吕洞宾见此笑道:“一群大汉喝酒有甚么意思,如今正好有月光照明,何不叫嫦娥相伴?” 说完把筷子一抛,向月亮中扔去。须臾,一个美女从月光中飘出,起初不到一尺,等落到地上,便已经和平常人一样。 安逸抬眼一看,只见那美人雪肤花貌,粉黛峨眉,纤腰秀项,着一身宫装。甫一落地,就翩翩起舞,口中歌曰:“仙仙乎,而还乎,而幽我于广寒乎!”其声音清越悠扬,如箫如管,引人遐思。 一首歌唱罢,足间一点,飘然而起,如凌波微步,走到桌子之上,白光一闪,却还原为筷子。 “这是拟物化形之术,还是幻术?”安逸心中疑惑。他到不会天真的认为那就是嫦娥,毕竟嫦娥也是神仙,他吕洞宾再牛13,也不能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就在这时,忽听叶老道笑道:“请嫦娥下凡,倒不如我等同上月宫。” 安逸只觉身子面前景色一阵变幻,定睛一看,发现此处琼楼玉宇,画角阁楼,脚下大地如洁白美玉,四人正坐在一颗桂树之下。 安逸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这里是哪?真的在月宫,还是只是幻术?” “哈哈,月宫之中那时如此轻易便能去的,你还是莫想了。”叶老道大笑。 安逸摸了摸鼻子:“我倒真没想,只是好奇罢了。” “真的?”吕洞宾打趣道:“难道你就不想见见真正的嫦娥仙子?” 安逸面色一正:“纯阳真人,看你传我剑术的份上,今天你施法幻化嫦娥仙子拿在手中亵玩的事,待我举霞飞升之后,就不向仙子告密了。” “噗――咳咳……”吕洞宾没想到有比他还不要脸的人,一口酒喷出,呛得连连咳嗽。 其余几人相视大笑。 ; 第八章 回归、变化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噫吁?健??:醺咴眨∈竦乐?眩?延谏锨嗵欤〔洗约坝阗欤???蚊H唬《?此耐虬饲?辏?挥肭厝?ㄈ搜獭???p>  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一名布衣书生打扮男子,腰挎长剑,一步一摇,口中作歌而行,仔细注意的话,会见他一步迈出,却是三五米的距离。好在此时并没有其余路人,不然难免要大呼“妖怪!”。 空旷的山间,书生歌声嘹亮,不断回荡:“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哈……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哈哈――愁攀援也愁攀援……” 安逸此时心中十分高兴,昨夜在崂山一场酒宴,先不说又结识了两位高人,就说他趁着酒意套出来的几个法术,也足够他乐个几天的。 只可惜崂山那道士也不收他,不然他还真打算拜师崂山了,也不用一大早就往山下赶了,不过这些对于安逸所得来说,还真影响不了他的心情。 口中唱着李白的蜀道难,也不管应不应景,安逸大摇大摆,健步流星,浑不顾脚下崎岖。 忽的,识海内天书一跳,安逸赶忙停下,挥手拿出。 习惯性的翻开,见第一页上《聊斋》二字此时紫光闪闪,熠熠生辉,安逸心中莫名一动,伸出手指抚摸其上,法力一涌,那聊斋二字似是被触动一般,忽的大放光明,扑的将安逸身体罩住。 须臾,紫光消失,山间哪里还有半分人影。 …… “呃……头好晕!” 伴随着一阵强烈紫光,安逸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再次睁开双眼,眼皮眨巴两下,在节能灯管发出的炽白光芒下怔了片刻,才浑身一个激灵,查看周遭。 几十平米的客厅,电视、沙发等等随意摆放,散落满地的食品包装,光洁锃亮的地板砖,熟悉的景象,无一不说明了他在哪里。 “这是……家?地球的家?我回到地球了?” 安逸膛目结舌,忽然心中一动,再次拿出天书翻开,只见第一页上“聊斋”二字光辉消散,又只余下淡淡的轮廓。 一阵明悟涌上心头:这穿越,还真的是需要能量的。 忽然,安逸想到什么,低头一看,见自己依然一身书生长袍,纯阳剑斜挎腰间,忍不住一阵大笑。 “笑什么笑,神经病啊!还Tm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声怒吼从上方传来,安逸笑声“嘎”的一声,戛然而止。 “奶奶个腿的,信不信老子上去把你劈了。”嘟囔的发泄两句,安逸却忽然眉头大皱。 一开始还没感觉出来什么,但是此时心情平复下来,终于注意到,这地球的空气…… “还真是令人作呕啊!” 如果说古代的空气是清泉,这现代的空气就是污水! 再加上安逸今非昔比,炼气修为的肉身五感之敏锐,什么异状不是轻松辨别?本就污浊的空气被他的鼻一吸,更是破坏性陡增,简直无法忍受! “这还是巴市环境不错,要是到了北上广深,我岂不是该直接晕过去了?”自嘲一句,安逸无奈的摇了摇头,满脸苦笑。 “算了,还是先试试刚刚从天书中传来的“知识”是不是真的吧,那个什么储物空间,确实是个好东西啊!” 原来在刚刚安逸产生明悟之际,天书中往他脑海之中传了一些东西。 其中有穿越的方法,有一些规则的介绍,但最吸引安逸的,还是那个天书中所带的储物空间。 按着脑海中的方法,安逸调动体内的法力,通过食指,点在天书书脊之上,一道光芒闪过,安逸便觉脑海之中多了一个空间,约莫十一二米方圆。 就近抄起腰间长剑,安逸心中一动,就见手中空空如野,那纯阳剑,此时正安安稳稳的躺在空间之中。 强忍住大笑的冲动,安逸又拿屋中事物来来回回的试了几次,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没想到这天书还带买一赠一的,既能穿越世界,还自带储物功能,不光如此,里面的空间还能随着我的修为增长而增长,就是不知道它还有没有其他功效,是我现在还不知道的。” 这个问题暂时还得不到答案,所以安逸先将《天书》收起,转而处理眼下的事情。 首先是确认时间:他刚才就注意到了,窗户外现在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但他进入聊斋世界之时是晚上十一点左右,时间根本对不上! 打开电脑,对着网络查询时间,果然,他离开时是2008年九月初三晚上,现在却已经是2008年九月初六凌晨5点!这之间相隔五六十个小时,过了两三天时间! “还好,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不对等,否则的话,在聊斋半年就是在这里消失半年,早就该有人报警了!” 庆幸过后,又是新的疑问生出:时间不对等的原因是什么?如果再一次进入聊斋,两边是仍然保持这个时间流速比,还是再有什么变化? 就在思索的时候,安逸忽然注意到电脑屏幕上的图标,瞬间愣了。 “千……千度?!”声音尖细而又扭曲,分明体现出安逸此时心中是如何的不平静! “怎么回事?不应该是百度的吗,千度是个什么玩意!” 安逸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又是在网络上一阵搜索,当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安逸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又穿越了! 不,不应该说是穿越,而是一开始重生就重生错了! 这里是一个类似于地球的平行世界,与地球不同的是,这个世界清朝灭亡的早了一点,小日本来的晚了一点,所以就造成了这个世界的中国,不,应该是华夏无比强大,当小日本来攻的时候,当头一棒打的他跟个缩头乌龟似的,摇着尾巴喊自己是孙子。 所以这个世界与安逸前世的记忆也产生了强大的变化,比如说文化方面,很多文学、影视等等作品没有出现,反而被另外的一些所替代。 令人怪异的是,所替代的作品的作者,竟然还是那些耳熟能详的人,比如说金庸,这个世界他没用金庸这个笔名,但是武侠宗师还是落到他查良镛头上。依然是十五本巨著。 这让安逸不禁想到了命运,因为这个世界与前世是平行时空,所以即使有了改变,人的命运却也没有改变吗?或者说因为文化略有差异,所以改变了一个人的思想,但其本身资质不变,所以该成名的还是成名? 这依旧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安逸想了片刻就放弃思考,转而思考眼下的事情。 按天书中所传来的消息,每个世界的背景不一样,所以法则也有了变化,这就造成,某些东西在这一世界适用,在另一个世界就不适用。 就如吕洞宾所传的剑术,其后面备注:于聊斋世界所得,不涉法则,属修身护身之法,可在任何世界使用。 就是因为与世界具体某一样法则关联不大,所以能在任何世界通用。 安逸不禁心生感叹:“本来以为吕洞宾和那叶老道小气,只传一样,却没想到最没用的却是那崂山道士给的那几个。” 原来安逸昨夜趁着酒性分别从叶老道与崂山道士口中套出来几个法术,叶老道传的是缩地成寸的修炼方法,注意,是需要自身修炼的,缩地的尺寸随着修炼的加深而加深! 而那崂山道士所传,分别为穿墙术、隐身术、点石成金术,都是无需修炼,靠着口诀法印,只要口诵真言,指掐法诀,是个人都能用出。 其原因就是,他不耗自身法力,靠的是用言语、法印沟通天地,以天地之力施展。 而两个世界的法则不同,就造成了聊斋世界能沟通天地的法诀,在这个世界屁用没有。 就连那纯阳剑,出了聊斋世界威力都要下去几个层次,不过其材质却是不变,坚挺得很。 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因素,所以安逸很快就放下,还是思考一下以后的事。 首先,安逸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不要离开?或者说是,离开后该去哪里。 “城市里空气太恶劣了,现在虽然没有雾霾,但也是臭不可闻,只希望山村里的空气能好些。” 不光因为这个原因,最主要的,还是在城市中很难找个没有人注意的地方练剑,还有就是,这地方他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父母双亡,又没有什么亲戚,只有一个朋友,但…… 想到郑弘文,安逸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当他在上一世背叛自己之后,即使那件事在这一世还没有发生,他也很难再把他当朋友了。 摇摇头将这件事从脑海中甩开,安逸再次回到电脑前,搜索了一下华夏哪个地方环境最好。 有说西藏的,有说云南的,有说珠海的,有说杭州的,有说四川的,安逸一时间还真拿不定主意。 ; 第九章 现实世界的道士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巴市,华夏腹地的一座三线城市。得益于发展程度的不高,这里的环境水平也没有恶劣到一定地步,既没有灰蒙蒙的粉尘天,也没有从不停息的沙尘雾,每日清晨起来,还能看到带着一丝碧色的天空和飘荡在天地交界处的淡红云霞。 但对安逸来说,这也是无法忍受的。 回到地球世界已经月余,不再是普通身份的安逸重新适应了电灯,适应了电脑,适应了现代生活方式,却万万没想到,在最基础的一样东西上却最难适应,那就是――空气! “典籍里所说的末法时代,就是指的现在吧?”安逸从阳台俯视下方,看着一辆辆汽车快速穿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不禁蔚然一叹。 他修炼虽然不需要什么灵气、灵石一类,完全靠法力自生,但是这不是说就一点要求没有了!想要入定就必须要打坐,而打坐就是要调节呼吸,但在这嘈杂的都市,肮脏的空气与环境,根本很难让人沉下心来修行。 对于安逸来说,这一个来月他能忍受下来,完全是个奇迹。 “不过好在房间已经找到了买主,到时候有了钱,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但终归还是在这地球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穿越。” 与修炼不同的是,穿越所需要的能量正是灵气,而以地球的空气质量来说,恐怕灵气稀薄的可以,就拿整整过了一个月,天书上的“聊斋”二字才撒发出极淡的光芒,想要再次穿越回去,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如此,就更需要安逸在地球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最起码能够修炼,如果到了练气化神之境,由外呼吸转为内呼吸,地球上的空气也就不足为惧了。 可这是个没有钱连神仙都难以生存的世界,如果没有钱,恐怕没有哪个如朱尔旦那般,收留他整整半年,更何况,如果有办法,安逸也不愿寄人篱下,所以想到了卖房。 因为急着出手,价钱被压的极低,但安逸却也顾不得这些,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城市,找一个空气环境好的地方,把自己安顿下来,至于以后,那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两天时间匆匆而过,当终于交易完毕,安逸没有一丝停留,带着早就收到天书中的行礼,安逸向火车站走去。 刚刚停在路边想打一辆车,忽然一声苍老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小伙子,可以陪老头子聊聊吗?” 安逸一愣,随即循声望去,只见那是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老头,虽已经白发苍苍但是一张脸上竟是没有一丝的皱纹,而且还十分的红润,就像是传说之中的鹤发童颜一般,在这清凉的天气他身上穿着一件颜色暗淡的大褂,但是却没有一般老头的乡土气息。 安逸仔细地打量了这老头一眼后,心中顿时满是惊讶,心中更是暗暗的揣摩:这是何人,为何给我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安逸眉毛一挑,说道:“可以啊大爷,怎么,出来散步?” 老头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年纪大了,没有后人,家里冷清所以只能出来散散步透透气了。”说着,老头随即却是话锋一转:“不过,我今天刚来到了这里,却是发现了你小子十分的有意思,就来到这找你说上几句。” 安逸闻言心中猛地一跳,有意思?这话里有其他别的意思吗?于是安逸呵呵一笑道:“哪里,大爷,我怎么有意思了?” 老头却是看着他,微笑不语,只是不住地打量着他,过了许久等得安逸有些不耐烦了,却是笑了起来:“我发现你的全身上下,都十分的有意思。”说着话还一边的点头。 听言安逸心下却是惊讶,看着这老头暗暗揣测:难不成,眼前的这个老头还是个修道人不成? 想到这里,安逸有些不确定了,虽说现代的社会,根本不适合他修炼,但也不能确定这个世界就没有修士,或许是另一种修炼体系呢? 安逸不禁出言试探道:“不知道我的哪里不同了?难道是大爷您神机妙算,看出我非池中之物了?” 只见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不错,你的确不是池中之物。”说着,却是眉头一皱:“不过却不是我神机妙算,而是……我竟然算不出来!” 安逸顿时心中剧震,大吃了一惊,心中更是惊异了起来:这方世界真的有修士?! 那老头坦言说他算不出来,岂不表明这方世界有推算之术?而且话语最后用竟然二字,难道他推算之术很厉害? 想到这里,安逸不禁凝神静气仔细感受起来,一开始他没有重视,只以为在现代没有修士,现在当他重视起来,才赫然发现,老头体内竟有一种特殊的法力,与他、与聊斋世界都有所不同,不过这丝法力却庞大而不凝实,于总量上比他的多的多,但是静纯度却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见此安逸不由面色一肃,下意识的行了一个古礼,抱拳道:“不知哪位前辈当面,晚辈再次见过。”由于在聊斋世界待的世界不短,这一番动作做的顺畅无比。 老头面露惊容,再次认真打量了安逸一番,惊疑道:“小友也是修道之人?为何看不出一丝法力,难道你已达宗师之境,返璞归真?” 要知道这个世界虽然没有那么大力度的破除封建迷信,但是随着科技的兴起,打卦算命一说已经很少有人相信了,他原以为安逸会耻笑他一番,但没想到安逸竟然郑重其事,以道稽做礼,这一番动作顺畅无比,像是做了千百遍一般,这让他如何不惊。要知道在现代,可是很少有人会如此行礼了,除非……道门中人! 想到此,老头面容肃然,他还真当安逸修为高强呢,却不知只是仗着功法高级,他才看不出来。 老头打了个道稽:“贫道王玄甫,当代麻衣派传人,不知这位道友是……” 麻衣派,主修命理易学,和茅山、正一等派并称为道教五大分支,不过这名称可能会有许多人不熟悉,但是他们派中弟子却是我们最为熟悉的一种倒道士,他们主要的典籍术数,皆是与看人命理有关,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算命先生。不过这算命先生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麻衣派门人,大多数的都是一些骗人的骗子,一身本事都在一张嘴上。 而安逸眼前这个不用说自然就是一个有着真本事的麻衣派门人了。而且,此人在当今修道界身份可是不一般,不光继承了其师门麻衣神相的名号,更被当今修道界称为“坐地阎罗”,俗话说的好,阎王叫你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而这王玄甫,凡是从他口中所说之事,无不应验,若算人寿命,更是分秒不差,如此足可以看出他在当今修道界的地位。 不过安逸对这些可不了解,所以表现的十分平淡,面容不变道:“前辈抬举了,晚辈安逸,无门无派,一介散修。” 王玄甫心头疑惑,不知是安逸没有听过自己的名头,还是对自己根本不在意?摇摇头甩开这个无聊的想法,王玄甫忽然说道:“我有一事不解,还忘道友解惑。” “前辈但说无妨。”安逸似乎想到了什么,苦笑道。 “实不相瞒,刚刚我见你面相惊奇,便忍不住一时手痒,推算一番,但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我竟然什么也算不出,只是感到你的面相十分的模糊,并且毫无来历,刚刚推了一段我便已经是头大如斗,到了最后竟是没有了丝毫的头绪。不知这是为何?”王玄甫实话实说,且面露不甘之色。 想来也是,王玄甫被江湖上称之为麻衣神相,坐地阎罗,自然他的相术非同小可,他这一生相人无数,但是到的老来却是被安逸的一张脸给难住了。要知道就算修为再高强的人,于命理之上也能看出端倪的,而现如今他什么都看不到,岂能甘心? 安逸闻言暗道“果然”,他的命数,连仙人都看不通透,更别说一介修士。 不过让安逸疑惑的是,为什么回到这个世界,他依然没有命数?难道因为他是重生的,根本来说也不属于这个世界?还是被天书遮住了? 且不说这问题连安逸也没有想明白,即使他知道,也是不会告诉别人的,所以只是随口敷衍道:“这个我也不知,可能是我的命格特殊而已,前辈没有见过吧。” 这个回答自然不能让王玄甫满意,只见他围着安逸度起了步子,摇头晃倒的琢磨着,目光还不时的望向安逸,仿佛要将他的脸上给看出花来。 忽然,王玄甫顿足,走到安逸身前有些犹豫道:“道友,能否可以将你的八字借我一观?我知道我们修道人对这八字是不能随意地透露的,但是我对天发誓,这八字我不会向别人透露半分的。” ; 第十章 动车遇鬼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要知道这方世界修道之人都将自己的八字看得重,因为在修道界人的八字可以用于邪术做很多事情。要是有人想要有心加害于你,只需有相对的术法,便可以在无形之中用你的八字将你杀死,甚至最终还查不出来原因。 所以王玄甫心中很是忐忑,十分没底。 但这些安逸哪里知晓,不过他也从王玄甫的话中猜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念及自己有天书护体,并且所修之术是玄门正道大法,怎么说也比这方世界的强,应该能够护持自己不被旁门邪术加害,所以还是同意了。 说实话,他也很好奇这王玄甫能不能算出点什么。更准确的说,他很在意有没有人能算出他的过往。所以此时安逸心里,甚至比王玄甫还是忐忑。 王玄甫却不知道这些,迫不及待的等到安逸将生辰八字口述之后,便是将手伸进了怀中摸索了一下,不一会便已经有三颗铜钱已经入手。 安逸有些好奇地看着王玄甫的动作,只见他这时坐在了地摊上。随手将自己手上的铜钱抛出待的铜钱落地,看到显示的却是一个字面,而后王玄甫又看了看现在的时辰,手上有掐算了一会儿,但是这一过程中他的眉头却一直紧皱着,像是有什么地方令他十分的不解。 突然他开口自语了起来:“不可能啊,怎么会若即若无,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难道是什么地方算错了?”而后他猛地一摇头。将本来的推算结果给甩出了脑外,又重新掐算了起来。 但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几次掐算的结果竟然都是一样,就像是在这片天地查无此人一般。 这时他站起了身来,目光望向安逸但是其目光当中却满是怪异,此时王玄甫的心中已经是有些怀疑安逸到底是不是地球人了,虽说对于外星人这种生物以他一个修道人的身份没有什么研究,但是除了这一个答案外还真的没有什么解释可以行得通了。 王玄甫在心里怀疑这一点的同时,看着安逸的眼神已经是像是看稀有动物一样了。 安逸被这眼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禁小心翼翼的问道:“前辈,怎么样了?可是算出了什么?” 王玄甫盯着安逸看了许久,随后摇了摇头道:“没有,老头子我才疏学浅,这一次又没有算出一个所以然来,看来我是真的老了,以后也该归隐了。” 安逸闻言轻舒一口气,却是出言安慰道:“前辈哪里话,你现在也是老当益壮,怎么会是老了的,我看应该是我的问题,或许我的命格是那种百年难得一见的也说不定。”说到了最后,安逸半开玩笑半引导道。 果然,王玄甫听言却真是眼前一亮。点了点头笑道:“不错,真有这个可能,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一两类奇特的命格也是不足为奇,想来你就是这样的人,在从前也曾有人是这样的命格,但他们却是都非常人,他们的命运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多变性,塑造能力极为的强大这类人命运不受天地的安排,却在自己的手中,如果道友也是这样的人的话,那你将来的成就必定是不可限量啊。” “哦?还真的有这样的人?”安逸眼中光芒一闪,难道也是如自己一般? 只听王玄甫道:“这样的人自然是有,对于这样的人相学在他们的身上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就算是有道高士,甚至是古时十分出名的相士,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安逸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了句:“这样啊……”随即没了声音。 现在王玄甫可是彻底地松了一口气,他本来还以为是他自己的原因,但是没有想到这原因却是出在安逸的身上,这证明他还没有老,心下自然是高兴,虽说这个奇特命格的说法他也是在相术的古籍上翻看到的,没有什么证实,但是他现在却是十分地相信。 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亲眼所见,还有一部分就是他不服老了。 因为两人都想着事,所以这气氛顿时沉默了下来,过了大约数分钟,安逸干咳了一声打破气氛道:“前辈,我看现在时间也是不早了,我还是要赶火车,就先告辞了。” 王玄甫回过了神来,呵呵一笑道:“好,道友且去,此番却是我打扰了,若日后有时间,必定登门谢罪,不知道友家住何处?” 安逸道:“刚刚把家卖了,现在正要去找个深山野岭,隐居一番,不如前辈与我交换联系方式,以后再随时联系。” 安逸此番也是有着目的的,那就是想要从王玄甫这套出来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如今两人初次见面,却不好问的太多,以免惹人怀疑。 王玄甫却不知道安逸的心思,爽朗笑道:“老头子我可没有手机,不如这样,你把你的手机号给我记在纸上,我也把家里地址告诉你,日后不论是你来我家,还是我找你,也都方便。” “这样正好。”安逸点头称善,将手机号给了王玄甫,并将他家中地址记住,安逸便告辞向车站走去。 巴市火车站也算是热闹喧嚣,过往车辆络绎不绝,现在不是节假日,安逸很容易买到票,过半小时将有一趟动车,从巴市直达大霸山脉。 经过一个月的排查,安逸把大城市与有异域风俗的地方全部划去,本来一开始是打算去终南、峨眉之类名山,但当得知这个世界也有修炼之士,那属于洞天福地的地方自然不能再插一脚。 大霸山脉北临汉水,南近长江、东介汉水与大洪山相望,西介嘉陵江与摩天岭相对,东北、东南和西南分别与南阳盆地、江汉平原和成都平原相接。东西长约560千米,南北宽约140千米。山脊海拔一般2000米左右。山区石灰岩、白云岩、砂岩分布广泛。喀斯特地貌发育,多峰丛、溶洞、暗河等。岭谷高差800~1200米。 检完票,安逸登上了前往霸山的动车,动车自从通行以来,以舒适的环境,超快的速度,赢得了人们的认可,从巴市到霸山以前一天一夜的车程现在短短10个小时就能赶到。 动车上,安逸拿着票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车厢里此时还没有什么人,安逸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嘟……”一声长笛响起,安逸再次睁开眼四周已经坐满了人,边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一身得体的打扮,显得青春、活力十足,长相也是十分漂亮。 对面是一个带着个七、八岁小男孩的少妇,少妇一身剪裁得体黑色套装,绝美的脸上带着一副无框眼睛显得高贵典雅,整个人身上透露出一种知性美。 边上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头碎发精神爽利,与安逸一样,穿着一身休闲装,面容倒是比他帅气的多。 安逸正在顾目四盼的时候,一直把脸藏在少妇身后的小男孩也钻了出来,一双眼睛在四周顾盼,当他看向安逸的时候安逸也看向了他。两人的眼睛一对视。小男孩赶紧又躲到了少妇身后。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恐惧和畏惧,眼神呆板毫无生气,就像一滩常年不动的死水般死寂。 安逸见此眉头一皱,却没有说话。 此时对面的青年好像也发现了小男孩的异样,对着小男孩说道:“小朋友,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朋友,你上几年级了!” …… 无论青年怎么跟他说话,小男孩就是躲在少妇身后动也不动。 此时少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小兄弟别喊了,我儿子患有严重的自闭症。” “自闭症?那……” “老婆,快看前面就是‘猛鬼隧道’。”就在男子刚开口之际,却被一声略显兴奋的惊呼打断。 安逸此时转头,见是一对青年恋人,此时那男子正对身旁的姑娘说着什么: “这猛鬼隧道是我们同学给起的名字,据说有一年他们去旅游,路过这隧道的时候正好赶上一个雷雨之夜,借着隧道外闪电的余光,他们看到隧道半空中漂浮这一个个没头的没脚的恶鬼,有穿白衣服的女鬼,有穿清朝官服的老鬼,在车厢里飘荡。从那以后我们同学在也不做从这里过的动车了。还把这里起名叫做‘猛鬼隧道’。” “那你还带我座这趟车,混蛋啊你!”女子抱怨道。 “怕什么,其实哪有什么鬼都是骗人的,我们经常在这里穿梭从来没遇见过!”男子满脸的不屑。 而此时,安逸却忽然注意到他对面的那个青年却是眉头一皱,但没有说话。 动车距离隧道越来越近,突然:“妈妈,那个叔叔老是吓唬我!”原本躲在少妇身后的小男孩不知道何时露出了脑袋,目光直直的盯着左上方行李架的位置说道。 听到小男孩如此说,在场几人全都看向行礼架,但是行李架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可安逸面色却是一变,一股熟悉的阴冷之气传来,虽然微弱,但与陆判相识半年的安逸,怎么会感觉不出来,那里――竟然是鬼气! Ps:建了个书友群:387084627,欢迎大家来吐槽。。。(本来还想多说点什么的,但一想……算了,还是顺带求求点击,求求推荐,求求收藏吧。。。说多了都是泪啊!被要求建群,竟然是因为“在书评区吐槽已经满足不了被作者坑掉的读者了”@唱谨默原话!) ; 第十一章 对敌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小宇,别说谎话,妈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耳边传来少妇对小男孩的训斥声,安逸终于回过神来。 只见小男孩“哦!”了一声,刚刚升起一丝光采的眼睛,迅速的黯淡下去,重新躲到了少妇身后。 安逸眉毛一挑,心中诧异,以他现在的修为,如果鬼不想现身,他也只是能凭着灵敏的感觉感应到,根本看不见具体身形,而这小男孩,竟然只凭一双肉眼就能看见鬼?或者,他生来便具有法力? 好奇心一起,安逸不禁闭目感应了一下,却让他发现了一个十分惊奇的事。 那小男孩双眼之上,竟然真的有一层薄薄的法力凝聚,但却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似是无根之萍,但又连绵不绝。 最让安逸惊诧的是,坐在少妇旁边的那个青年男子,体内竟然也有着不小的法力,按总和来说,怕是快赶上早上见到的王玄甫了,最起码有他的三分之二! 就在此时,坐在安逸身边的那个姑娘开口了:“小朋友,不要说谎话哟!说谎话可不是好孩子!” “我没有说慌!”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从少妇身后传来。 “小宇,你还说?”听到小男孩的话,他母亲低声斥责了一句。转头对众人歉然道:“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怎么说怎么训都不听!” 就在此时,安逸注意到对面那身具法力的男子忽然一点眉心,一道微不可查的豪光闪过,男子看向小男孩的目光充满震惊。 “小朋友,你还能看到那个吓唬你的叔叔吗?”男子在车厢里看了一遍,才转头对着躲在他母亲身后的小男孩问道。 听了青年男子的话,躲在母亲身后的小男孩慢慢伸出头,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看着男子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叔叔相信小宇的话?小宇没有骗人,刚刚就是有一个怪叔叔在吓唬小宇!现在没有了。” “叔叔相信小宇,小宇是个好孩子,好孩子是不会说谎的!”青年男子说完,看着小男孩的眼光中带着新奇之色。 而安逸此时也注意到,刚刚感觉到的那一丝阴冷之气伴随着几人说话之际已经消失不见了。 “老婆快看,到了,马上就到了耶!”旁边那位恋人中的男子忽然兴奋的指着前方,大叫道。 安逸顺着男子的手指看去,不远处一个在山体中开凿出来的隧道,像一只怪兽的大嘴,吞噬着从这里路过的一切车辆。想必那就是所谓的“猛鬼隧道”。 随着动车的慢慢接近,安逸忽觉汗毛乍起,一股股浓郁的阴冷气息围绕着身体,四下一看,除了对面小男孩的表情越加恐惧,以及那位青年男子满脸的郑重,其余人好似并未察觉任何异样。 他却不知,此时这隧道在对面青年男子的眼中完全是另一个模样:只见那隧道口黑云潘滚,如墨般的黑云在隧道口内翻滚升腾,变换着各种形状,但却一丝也飘不到洞外。 随着动车缓缓驶进隧道。在男子眼中,巨大的隧道阴气森森,黑云滚滚,犹如一片黑色的幕布遮住了一切光源使得山洞内没有一丝光亮,进入后如同进入了死亡世界。上百条身影在巨大的山体空间中央飘飘荡荡,男子的脸色越加难堪。 “叔叔,那些叔叔阿姨在做什么呀?”小男孩一丝慌乱的声音从身旁响起,安逸顺着小男孩的手指看去,却看不见半点人影,但是在他灵敏的感知中,却发现哪里阴气郁结,鬼气森森,十分浓郁。 只听男子回答道:“没事,那些叔叔阿姨呀,他们在表演节目呢。” 安逸心中一动,若有所思:他们果然都能看见吗?! 突然,一声厉啸在空旷的隧道内响起,只见青年男子脸色大变,惊呼道:“不好!是鬼王!” 鬼王是什么?安逸还来不及思考,却忽然感觉车身一震,竟然停住了! 此时,在安逸感知之中,头顶上方一团团庞大的阴戾之气当头罩下,安逸面色一变,蹭的一下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对面那青年男子也是一般动作,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站起身来,下意识的看了安逸一眼,但却来不及说话,猛的从怀中掏出一把符篆,扬手打出:“都拿好,不要放手。” 但哪里还来得及,只见车厢中飞舞的符篆忽然冒出阵阵火光,出了安逸等四人里的近得到了以外,其他的都被平地一阵大风吹起,飘落在窗外。 “啊――”车厢中的人哪里见过这般神异景象,纷纷惊呼出声,但还不待慌乱产生,又瞬间失声。 安逸抬眼一看,只见众人纷纷保持惊恐的面色,但却都失去了意识一般。 此时,车厢之内忽然间多了上百条虚幻的身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个面貌狰狞,有的鲜血淋漓,有的断手断脚,有的伸着长长的舌头,有的缺了半张脸蛋,在这其中,由以一个身穿清朝官服的厉鬼最为凶煞,浑身阴气似凝实一般,青面獠牙的甚是吓人。 百余只鬼魂围绕着动车内人的身体,趴在上面似是吸收着什么,一个个发出满足的轻呼,就像进行着一场盛大的饮宴。 此时还保持清醒的只有安逸与那青年男子二人了,其余人不是被煞气所冲,就是被厉鬼所吓,一各个都昏死过去。 这时,只听那青年男子一声大喝:“你等野鬼,不入轮回,在此聚集一众,吸人阳气断人生机,好大的胆子!” 穿清朝官服的老鬼“桀桀”一声怪笑:“你们又是什么人?敢管爷爷的好事!” “茅山派,钟思宇,见过这位……道友。”钟思宇没有理会老鬼,而是冲着身旁的安逸抱拳道。 他见安逸在如此多鬼魂之下还能保持面色不变,知他定不是常人,但由于无法感受到他是否身具法力,一声道友叫的有些迟疑。 “安逸,无门无派。”安逸点了点头,低声问道:“钟兄可有把握收拾他们?” 钟思宇脸色一变,同样压低了声音:“那些小鬼虽有些多,但是给我时间还可以收服,但那个鬼王……” 之后的话不用说安逸也能猜到,只听钟思宇问道:“不知安兄弟你是否是鬼王的对手?” “不知道。”安逸此番倒是实话实说,毕竟他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的鬼魂,更无从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多大了。 钟思宇闻言则是脸色一苦:“那你怎么还能保持这么平静,要知道今天这关若过不去,我们一车人都活不了啊!” “呃……我以为你能对付的,难道你……”安逸想到一开始钟思宇也是不太紧张,面对清朝鬼王还有时间轻松的跟自己打招呼,面色怪异的问道。 钟思宇闻言面色更苦:“没错啊,我也是以为你能对付,谁知道……”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两人之间都以为对方能够对付,但是却赫然发现,两人竟然都没有把握,一时间不由面色古怪,相映成趣。 当然,两个当事人的心里可不会觉得多么有趣,尤其是当鬼王指挥一众鬼魂攻击的时候。 “两个毛头小子学了点道术就想捉鬼降妖?你们还嫩了点,桀桀……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两人闻言,面色都是一变,只见随着那鬼王一挥手,一群鬼魂竟舍了众人,呼啦啦全部围上来。 顿时一阵鬼哭号丧声响起,再加上鬼魂带起的阵阵阴风,以及各位鬼魂血呼啦的模样,比看恐怖片可惊险刺激多了。 “我滴娘啊,怎么一下全上来了。”钟思宇哀嚎一声,但手中却是不慢,只见他脚踏天罡步,手掐指印,嘴中嘀嘀咕咕的念着什么,忽然,“呼啦”又是一把纸符扔出,直向一众鬼魂:“敕!” 只见那空中符篆无火自燃,随着符篆的燃烧忽的一股股阳气从其中喷出,烧灼着一众鬼魂的阴体,场中瞬间清空了一大片地带。 钟思宇抹了一把额间根本不存在的汗,心有余悸道:“我了个乖乖,可吓死我了,再晚一点就被这帮小兔崽子包了饺子了。” 说完,却是面色凝重:“安兄弟,我这辟邪符可烧不了多久,咱快想想办法吧。” 安逸摸了摸鼻子,话说这男的不过二十一二,跟他叫兄弟?但想到自己貌似刚“十八”,安逸也就没有纠正的心思了,更何况,现在可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能有什么办法,说实话,鬼我之前只见过一个,还没有交过手。”安逸皱了皱眉头:“你说你能收服这些小鬼?” 钟思宇迟疑了一下,说道:“若是平常我法器充足的时候不勉强,但现在……说实话,我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所以法器根本没有带,只是习惯性的带了几张符。” 说着,又从衣服里翻出了几张:“就这么多了,所以现在保命还可以,但要说收服……” “嗷――”一声历啸打断了钟思宇的话,原来此时那辟邪符已经烧完,只剩下一团灰烬落在地上。 鬼王似乎被刺激了一般,竟亲自向两人扑了过来! 两人脸色皆是一变。 ; 第十二章 钟馗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看着扑上来的鬼王,脸上一阵变化,最后一狠心,拉住想要冲上去的钟思宇道:“我先拖住他一会儿,你想办法把小鬼都收了。” 倒不是安逸他心肠多么好,而是他有他自己的考虑在内。 首先,他完全没有专门对付鬼的法术,这么多小鬼让他一个一个杀,都能杀些日子;其次,纯阳剑他放在空间之中,他可不想在人前暴露,所以只能寄托希望在钟思宇身上,最起码茅山道士以捉鬼闻名天下啊。 闲话少说,只见安逸说完也不给钟思宇回话的机会,三两步跨上前去,并指成剑,以纯阳剑法的招式用在剑指之上,与鬼王周旋。 不得不说,这纯阳剑法确实不凡,施展之际能将自身法力转换成至刚至阳的浩然正气,对一切妖魔鬼怪都有着克制的功效。 再加上剑招刁钻,招招致命,一时间还真迫得鬼王频频后退,怒吼连连。 这边,钟思宇看着安逸竟然赤手空拳就能与鬼王过招,甚至有压制之像,不由得一阵目瞪口呆。 可一众鬼魂却不给他发呆的机会,趁着他愣神之际,纷纷合身扑上,弄得他一阵手忙脚乱。 一边躲闪着一众鬼魂的攻击,钟思宇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他现在即使有柄桃木剑,也不会这般狼狈。 心中发誓以后无论如何都要带着一件法器傍身,可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过了眼下这关。 忽然,再一次翻身躲过一个鬼魂的攻击之际,眼角余光忽然撇到一个乘客的脚边,躺着一个八卦镜,镜身古朴,明显是一个古物,最重要的是,它竟然是一件法器。 钟思宇心头大喜,一个懒驴打滚捡起八卦镜,将右手中指含在嘴里咬破,就着鲜血放到八卦镜之上,只见他横撇竖折指尖连舞,一个符文一气呵成,口中念念有词。 “天清地灵,扫秽除妖,一众小鬼,入我宝镜!着!”只见钟思宇右手中指、无名指扣在手心,抵在八卦镜背面,大拇指、食指、小拇指指尖扣在边缘,镜光一闪,对着一众鬼魂照去,所到之处,一众鬼魂竟都化作一缕青烟,被八卦镜吸收。只瞬间,就清空了一大片。 安逸此时一边与鬼王过招,却留了一丝心神在钟思宇身上,不能说他没有见事不可为就转身跑路的心思,一个鬼王他能应付,但加一帮小鬼就麻烦了,现在他都感觉法力快消耗一半了。 但如今却见钟思宇竟然如此给力,想必一时半刻就能把小鬼收拾干净,到时候两人联手,还会怕一个鬼王? 想到此安逸信心大增,剑指进退之间又快速了几分。 但这般情况安逸能够发现,鬼王又如何不能? 见钟思宇如此轻易就收了一帮小鬼,鬼王不禁大怒:“尔等罪该万死!” 猛然之间,鬼王身上阴气大盛,挥手逼退了安逸,竟然“噗!”的一声,隐身了。 “卧槽!你妹!” 安逸虽然能凭感觉大致感应到鬼王还在原地,但是他可没试过闭着眼跟人对敌,脚步一跺,飞身回到钟思宇身边,安逸无奈道:“那孙子隐身,我看不见了。” “什么?你不会开眼?!”钟思宇震惊,开玩笑呢吧!敢跟鬼王赤手空拳搏斗的人,竟然连最简单的阴阳眼都不会开? 可惜,安逸他是真不会,无辜的看着钟思宇,问道:“开什么眼,天眼?阴阳眼?要不你现在教我吧。” “……”钟思宇无语凝噎,有种遇上猪一般的队友的感觉,刚要再说,却忽然感觉周围一暗,只见阴阳眼中显示,那鬼王浑身撒发出浓浓的黑气,竟然将车厢内全部包围进去。 安逸眉头一皱:“好重的煞气,现在周围都被煞气包裹,这次我是真的感觉不到他了,所以接下来就要靠你了。”说完还一副“我看好你呦”的表情。 钟思宇嘴一咧,露出一个快哭了的表情,强笑道:“看来只好请神了。” “请神?”安逸一阵诧异:“二郎神还是孙悟空。” “……关二爷。”钟思宇嘴角已经明显的开始抽搐。 “那就快请啊!关二爷也成,起码还是个武圣呢,对付个小鬼还不手到擒来。” “……” 没工夫与安逸扯皮,钟思宇可没忘旁边可还有一个鬼王虎视眈眈呢,见安逸真的没有在上前对敌的意思,钟思宇连忙施展在茅山所学的请神咒。 这茅山请神咒,也可以叫作通灵之术,乃是茅山一门的顶级精髓,所谓通灵也可以说是请神,但也可以说是请鬼,因为这一门术法分为三等,这三等为上茅道、中茅道与下茅道。 上茅道乃是通灵术法当中最高等的一等,可请鬼神;中茅道次一等,可请本派祖师或各路仙家,此处仙家可不是天上的神仙,此仙家是指地上动物得道,多为胡黄白柳灰,也就是: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和灰仙(老鼠);而下茅道则是请鬼,但此处的鬼则只是道行浅薄的小鬼,没有多少法力。 但不论上、中、下哪一种请神之术,施展之后都会大病一场,甚至一不小心还会死翘翘了,皆因为凡人之躯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力量,所以不到生死关头,很少有人愿意施展。 但这些因果缘由安逸可不知道,看着眼前钟思宇抽风一样乱蹦哒,还时不时的在身上拍一巴掌,安逸不禁眼角抽搐:“这法术,不学也罢啊!” 没错,他就是打着看看茅山术厉不厉害,若厉害就去学两手的心思,才装作没有办法对付鬼王的,如今看来,这茅山的东西也就那么两样。 当看到钟思宇嘴角抽搐,口吐白沫,大翻白眼之后,安逸更认定了这个想法。 可紧接着,一阵阴风拂过,一股凌厉的气势从钟思宇身体之中升起,安逸不得不收起了轻视的心思。 “这气势,怕是快赶上陆判了。” 只见那钟思宇双眼未闭,再次睁开之后,双眼之中竟然毫无感情一般,冰冷异常,煞气冲霄,普通人若是看上一眼,怕是要活生生的吓死。 “大胆恶鬼,身死二百五十四年竟然不去投胎,反而在阳间做乱,当真好大的胆子!” “你……你是谁?!”在无边的威势下,鬼王竟然瑟瑟发抖。 只见钟思宇嘴角扯出一抹无情的冷笑:“也让你死个明白,某家钟馗!” 说完,大嘴一张,钟思宇的头就像是一个气球在充气,慢慢变大,当他的头变成方圆丈许大小时,钟思宇的大头对着前方一阵吸气,前方的黑云和里边的孤魂野鬼全部被吞入萧煜的肚子中。 左方,右方,后方。…… 钟思宇张着大嘴,不断的转换着方向,四面八方所有的鬼魂都被萧煜吞入腹内,只有一个清朝官服的老鬼还在苦苦支撑。 “天……………天师爷爷饶命啊!”苦苦挣扎的清朝老鬼,感觉钟思宇大嘴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强,开口求饶。 不过钟馗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吸取生人阳气断人寿命是大忌,更何况这钟馗一生在吃鬼物,尤其恶鬼,每日无鬼不欢,如今见了“食物”,怎么能放过。 而安逸则是看的一阵目瞪口呆,天师钟馗?这个世界也有天庭?也有神仙? …… “安逸,你在想什么?” 这是一间洁白的病房,钟思宇悠哉悠哉的躺在病床上,但语气也有些软弱无力。 此时距离那日已经过了一个星期,那钟馗将老鬼吞噬后,钟思宇便因元气损耗过度,昏迷不醒。 安逸先是确定他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就把同车的乘客随意拍醒几个,然后也装作昏迷。 之后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报警、接受盘问,最后就佯装醒来,然后顺利的躲过了怀疑,然后…… 然后就来到了这里,不过他可不是住院,而是陪床,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并肩战斗一场,更何况,他心中还有疑惑未解。 这几日相处,两人也算是相熟了,所以安逸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这世上当真有神仙?” “你连这都不知道?”钟思宇问完,忽然想到安逸连天眼都不会开,咧了咧嘴道:“哪里有什么神仙,都是骗人玩的。” “怎么会!”安逸惊疑:“那钟馗他……” 钟思宇摆了摆手,道:“也真不知道你怎么修炼的,无门无派,难道你连师父都没有?” “差不多吧。” “呃……”钟思宇被安逸噎了一下,索性直接道:“算了算了,我就给你从头解释一下。” “你所问的神仙,是不是天庭、像什么玉帝、哪吒、二郎神之类?”见安逸点头,钟思宇嗤笑道:“他们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到底什么意思?”安逸更加疑惑了。 “其实啊,这神乃人造……”随着钟思宇的话语缓缓吐露,一个关于这个世界天大的秘密展现在安逸眼前。让安逸震惊无比。 ; 第十三章 世界的关系与不同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这事说起来,还是要从由北宋真宗赵恒下诏为玉帝上尊号为《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昊天玉皇上帝》开始说起……” 病床上,钟思宇吃了瓣橘子,润了润嗓子,缓缓说道:“宋真宗赵恒于大中祥符八年,上玉皇大帝圣号《为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玉皇大天帝》,到了当宋徽宗赵佶时,把玉帝尊号该为昊天玉皇上帝。莫看这只是改了几个字,中间关窍极大,不仅关系着大宋江山社稷,也关系着我们道门兴亡!” “什么意思?”安逸问道。 钟思宇冷笑:“意思就是,他想以玉帝取代昊天上帝之神位!” 原来不论这方世界还是地球,从上古夏商周至今,诸代皆有帝王祀天之大典,但当时所祀的天,乃纯粹是指大自然的天,即“苍天”、“昊天”。 类似于大道一般,是宇宙万物的主宰,也是万物生长化育的本源,所以不可不敬天畏命,顺天行道。同时也是儒家祭祀的最高神灵! 但是这般想以玉帝,取代昊天,便是想以人格化的神来取代这非人格化的神了。别的不说,这首先就侵犯了儒家的地盘,儒家虽然也有神灵,但是这思想却来自上古和公羊学派的观念。讲究的是天人合一,一切神灵并不是人格化神,而是法则,自然宇宙造化运转的法则。 “这就是所谓的神乃人造?”安逸不禁更是迷惑了。 “是,也不是。”钟思宇没有等安逸再问,继续道:“在我们道门之中,神分为先天真圣,后天尊神。先天真圣在道教里只是道再某一方面的化身,是不分大小没有具体人格的。后天尊神,就是我们一般说的神了,却是要靠人来成就。但现世不得称神,也只有人死之后。若是能得到信徒供奉信仰,这便能成为神明。但是……”钟思宇卖了个关子。 “但是什么?”安逸十分知趣。 只见钟思宇继续道:“但是即便如此成为神灵,那也身不由己,自身神位完全由着信奉之人的思想改变而改变。”怕安逸不能理解,钟思宇还解释道:“就比如说观音菩萨,一开始只会普度众生,到后来都能送儿送女了,现在甚至兼职一下月老的职位,所以我才说,这神灵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因为他们根本不能称之为活着,若是没有人信奉,他们也会消亡。” 安逸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神灵竟然是这样,怪不得那天师钟馗毫无感情呢,他就是一只会斩妖除魔的木偶,要什么感情? 只听钟思宇继续道:“百姓终究有限,而且信奉不一,难成体统,未得朝廷之承认,那便是yin祀。只有获得天子之力来供奉,得到天子龙气的承认,才能跃升为大神正神!” 安逸迅速的理解了钟思宇话里面的意思,心中暗道天子,天子。原来如此! “言归正传,那宋徽宗的背后,却是有一位道门高人,同样想着接着机会,建立新的神系。便在幕后推出了老赵家的一位祖先,那就是宋圣祖赵玄朗。”钟思宇淡淡的说道:“那赵玄朗,就是当今我们所说的玉帝!” “什么?!”安逸惊呼出声。 钟思宇突然叹道:“其实说起来,这一切还与我茅山有关系,只因为这幕后之人,便是我茅山的前辈。” 安逸此时已经被震惊的麻木了,淡淡的听着钟思宇继续道:“这分封神位,其实是要消耗国家气运的,而宋徽宗先后两次封神,第一次是我茅山出手,第二次确是神霄派祖师林灵素,那林灵素一口气搞出了十七个个帝君级的神灵,完全把气运当成大白菜,这般乱来,所以北宋就那么玩完了!” 在大宋最为繁盛的宣和年间,从东北白山黑水之间崛起的女真人,奇迹一般的灭亡了拥有七十万铁骑的大辽,然后一路南下,灭亡大宋……战绩之辉煌,简直不可思议,让人怀疑开了外挂。几百个女真人起兵,短短几年间就这么轻易灭了辽国这个东亚第一强国,和大宋这个世界上最为富裕的国家。可以说,事情若是没有发生,说给谁听都是一场笑话! 难道这背后的真相居然是这样?这一刻,安逸感觉以前的历史全都白学了…… “虽然在民间传说之中,玉皇大帝是天庭的最高主宰,可是这在官方却是从来不承认的。在官方承认的最高主宰,一直是昊天上帝。可以追溯到殷商一直到清代……这才是华夏的最高神?,起码也是官方的最高神?。自宋代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朝代官方祭祀过玉帝了。但民间已经广做流传,所以这玉帝还是有的。” “也就是说,什么玉帝、天庭完全是为人服务的,若是世间没有人相信,那天庭神仙就会消散?”安逸总结道。 见钟思宇点头,安逸却不禁问道:“那么地府呢?还有就是,既然没有神仙,还修的什么道。” “地府却是确有其事,相传地府由天地初开便已经存在,也相传地府是第一个死的人的鬼魂所创建,其来历具体如何谁也不知道。”钟思宇沉吟片刻,道:“其实还有传说,阴曹地府便是古时道法高人死后创建,而我等修道之士,若不成仙,自身功德够的话,死后多为地府鬼神。但成仙之事虚无缥缈,至今也多是传言,没有人真能证实。” 又是功德!安逸皱眉,不光因为这个世界竟然没有真正的天庭却有真正的地府,如此奇葩,与聊斋世界不同。更因为这功德竟然在哪个世界都有,难道是通用的? 摇摇头甩开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只听钟思宇继续道:“这地府之事太过神秘,历来虽有道法高人进入过,但却都绝口不提,而现如今修道界人才凋零,灵气匮乏,想要弄清楚地府中的事,怕还是要等到死后了。” …… 一番谈话,持续了很久,而在谈话之后,安逸却是对前世今生两个世界产生了疑惑。 起因就是,具那钟思宇之后所言,茅山派与神霄派在把大宋搞垮了之后,名声彻底臭了,两派之中当然都思着要改变。 终于在清朝末年,机会来了。 茅山派一名高人算出这华夏大地将会发生一场巨变,届时会被一弹丸小国搞得生灵涂炭。 两派为恢复自家名声,一起联合施法,妄图篡改华夏国运,但不料最后成虽成了,却也把整个修道界都连累了,自那以后,人间修士修炼更加艰难。 这让安逸不得不疑惑,若是茅山派不插手,这个世界会不会也来一个八国联军,来一个南京大屠杀。 更准确的说,如果茅山不插手,这个世界是不是与那个世界一般无二,或者说两个世界就是一个世界? 反过来说,那个即使世界茅山没有插手,世上也没有多少修道之人,至少安逸没见过真的有修为的。 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这个两个世界的“天道”,都有意的要削弱修道界的力量呢?而且听钟思宇所言,之前还能有人过阴身,也就是灵魂出窍入地府,现在却不能了,是不是代表着,地府也发生了什么巨变呢?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至少以安逸现在的修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安逸辞别了钟思宇,一头扎入了近在咫尺的大霸山脉。 峰峦叠嶂,连绵起伏的高山密林,潺潺流水,碧波清潭,有蚕丛鱼凫,有青鸟飞猿,虽已值深秋,但萧萧失落叶,秋风度残阳,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只有这青山绿水之中,才该是修仙炼道之人的住所!城市中的钢筋混凝土,Pm2.5,也真是够了。” 没有目的,自然不会觅道而行,或顺着溪流,或寻着飞鸟,或趁着秋风,自由自在的逍遥在这“云下秋风急,苍山夹乱流”的景色之中,清新的空气,虽不及聊斋世界,但却也少了城市中的那分臭气,安逸的心情不自觉的愈加舒畅起来。 天书空间中有调料、火机、帐篷等等应需之物,所以安逸也不着急寻找落脚之处,一连几天都是住宿野外,寻觅着心中理想的住所。 忽的一日,安逸翻过一座高山,绕过一片密林,眼下出现一个古朴的小村庄,依山傍水,青瓦白墙,偶有裂痕点点,虽显破败,但却更多了一丝韵味。 村子中有各种树木成片相连。村子院落参差,黛青色瓦舍上的杂草青苔,显露出老房子的漫长年代。 村子后山有一片片的梯田,斜阳晚霞,拉长了农民回家的身影,美丽而又萧瑟。村中,水塘、古井、民居不一而足,如一副古老的画卷。 与繁华喧闹的市区相比,这里的村庄,虽略显破落。但却胜在宁静祥和,只一眼,安逸便已经决定,要在这里住下。 由于天色已晚,安逸也没着急下山,而是打算就在这山头住一晚,明日再下山,找到村长看看能不能买下一块地,盖两间屋子。 寻了一颗古树,安逸一个纵跃来到枝干,也不怕掉下去,倚着树干,沉沉睡去…… Ps:感谢无吧吧友@male丶凌晨对“重生前那点破事”里人名错乱的纠正。。。 ; 第十四章 第二个世界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这一觉睡得很沉,破天荒的,竟然还做了个梦,梦中他又穿越了世界,但却不是《聊斋》,而是前世所看到的一个电影,一个名为林正英的人派的僵尸系列电影,在梦中的他替换了林正英,经历一件件与电影情节中一样的剧情。 “好不容易不打坐修行,想着好好睡一觉,没想到却做了一晚上的春秋大梦,也奇了怪了,这修行人不是不会做梦的吗?难道我修行倒退了?”安逸心中纳闷。 这修行讲究的是形神合一,而做梦却是魂游冥冥,对精气神都有损耗,所以修行之人一般是不做梦的,除非修为倒退,或者有着什么警示。 警示估计不可能,毕竟这梦中情景都是电影情节,能有什么警示,安逸摇了摇头甩开心中的疑惑,想着还是先下山解决自己的住处去。 此时安逸才注意到四周的景色,这一看之下却忍不住目瞪口呆:“这是……又穿越了?” 只见周围虽还是山,但郁郁葱葱哪里还有一丝秋天景象,而且此时是下午,他正躺在地上,周围一个个土包隆起,分明是一处坟地。远处的村庄也变了一番模样,到像是一个小镇,镇中人来人往,却多是民国服饰。 “这是?!” 安逸心中一动,下意识的唤出天书,见其第一页上,原本《聊斋》上恢复的几缕紫光竟已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明明这紫光还没有充满,怎么可能就会穿越,而且,为什么不是我离开前的地方?” 忽然,安逸心中一动,往下翻一页,发现第二页上《僵尸先生茅山道长》几个小字赫然在列。 “难道是那个梦?林正英系列?这天书竟然还能再次穿越到其他世界?”安逸心中震惊。 天书之前给安逸的记忆,仅仅是介绍规则的不同,以及穿越需要消耗能量,但却没有说这穿越世界究竟是怎么来的,更没有提到还能再次穿越。所以他一直以为只能在现实与聊斋世界来往,但如今…… “既然不只是聊斋,那是不是代表着还能穿越其他的世界呢?那第一次开启世界的契机又是什么?”安逸细细回想着两次穿越世界前后所发生的事,发现完全没有找到任何相同之处。 “这世界也不知是天书制造成的,还是打通一个与故事类似的世界。” 按了按纠结的眉毛,安逸把目光转向山下的小镇,喃喃道:“若是制造的,那这个是僵尸先生?僵尸至尊?还是灵幻先生?或者是整个林正英系列的合集?还是由几个影片融合而成的?若是一个类似的世界,那剧情是不是还会找上门来?” 轻叹一口气,安逸收回天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向山下走去:“不论如何,还需要亲眼看过才能知道。” 来到小镇之中,安逸又开始发愁了,他没有钱啊!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安逸沉思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翻了翻空间内的事物,嘿嘿一笑,自语道:“人的思想不能太僵化了,要知道利用现有的资源啊。卖点什么呢?手机?不行不行,太高端了。帐篷?估计也卖不了几个钱。有了,就它了。”安逸随手一摸,一个打火机出现在手中。 来到当铺,安逸没想到一个柴油打火机,在这个年代竟然值几百大洋。 “若是以后没钱了,做个二道贩子也不错,比如说运一批镜子卖到聊斋,那得换多少金子。”安逸掂了掂手中的大洋,心中想到。 忽然,安逸眉头一皱,目光中透出思索之色:“这个世界与地球历史更是相似,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演化成日后的中国?”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一声叫卖打断了安逸的思绪,摸了摸饥饿的肚子,安逸走上前道:“老板,来几个包子。” “好嘞,您要几个,什么馅的?我这有韭菜鸡蛋,猪肉大葱……”中年摊贩满脸的笑容。 “就五个吧,韭菜鸡蛋的。”安逸随意的答了一句,问道:“大爷,能不能跟您打听个事?” “什么事?您说,只要我知道,保管告诉您。”摊贩一边把装好的包子递到安逸手中,一边道。 安逸随手接过,付了钱道:“也没什么,就是像你打听打听,这镇上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或者谁家死人了之类,还有就是,这里有没有道士。” 摊贩诧异的看了安逸一眼,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答道:“怪事到没听说,至于死人,三个月前倒有一个,不过也早就埋了。道士嘛,您说的是九叔吧?就在镇子西面不远的义庄。” 顺着摊贩的手指看去,见是一条直通镇外的道路,与自己来的方向正好相反,安逸点头:“谢谢啊,大伯,不知道那九叔是不是姓林?” “没错,小伙子,你也听过九叔的大名?” “慕名而来,慕名而来。”安逸随意应付两句,又问道:“不知镇上是不是有个任发任先生?女儿叫任盈盈?” 中年摊贩连连点头:“小伙子知道的不少嘛,你不会是为了那任小姐才来的吧,看你这身装束,确实像大城市来的,那任小姐花容月貌,倒是跟小兄弟相配的紧啊。” “哪里哪里,大伯说笑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安逸没有停留,转身向镇外的义庄走去。 按照现在已知的东西,这世界是《僵尸先生》无疑,这僵尸先生大致剧情讲的是:富贵乡绅任发先父当年威逼利诱求得一块风水宝地,经风水先生指点,其父下葬二十年后起坟迁葬,以利子孙。道长九叔应邀帮办此事,棺木打开,尸身未腐。九叔生疑,命徒弟文才、秋生小心看管。深夜,任发被僵尸杀死,文才为保护心上人而身中尸毒,自己险些也变成僵尸。秋生被多情女鬼迷惑,九叔念女鬼并无恶意且从僵尸手中救还过秋生遂放过女鬼。当僵尸到九叔家中欲咬其孙女时;九叔赶到,并和徒弟秋生一起制服僵尸,无奈僵尸太强,两人无法对付,正当九叔不敌之际,师弟赶尸道士赶到,三人合力,终将僵尸烧死。 只是按照天书上的的名称,恐怕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简单。安逸边走边吃,心中想着事,不知不觉的来到义庄之外,此时太阳已经落山。 抹了抹嘴角的饭渣,安逸敲响了房门:“有人在吗?” 手刚一碰到大门,却发现大门“吱呀――”一声就被磕开一条缝,原来里面没锁。 安逸下意识的推门而入,但大门刚一推开,就把他吓了一跳。 只见满屋子穿着清朝官服的尸体正到处乱跳,青面獠牙的伸着两只直挺挺的胳膊,僵尸群中还有两个人在乱喊乱叫得四处躲避。其中一人也穿着清朝的官袍,若不是在他的动作看来像是人,还真有可能将他也当成僵尸了。 安逸心中一动,这不是《僵尸先生》刚开始时的画面吗。 这些行尸是九叔的师弟的顾客,被秋生吓文才的恶作剧给搞灭了油灯暴动了。 安逸见此画面,心中想到,这世界之中,九叔就相当于主角,是不是要跟他打好关系呢? 嘿嘿一笑,安逸也不犹豫,手向背后一摸,趁场中文才两人不注意,从空间中拿出纯阳剑,也不出鞘,毕竟这是那赶尸道人所赶的行尸,弄坏了难免麻烦。 只见安逸大喝一声:“两位兄弟莫怕。”变闪身加入战团,灵活的穿梭于尸群之中,不时的用剑拍打僵尸,便见那僵尸或绊倒或拍蒙,一时间还真解了文才两人的灾难。 这时安逸的大叫声也惊动了九叔与赶尸道人,他二人见到满屋子的行尸,不由心中一惊,但看到有一道人影在尸群中来回穿梭游刃有余,又是不由一愣:“文才,那人是谁?”顺手将扮鬼的秋生制服,九叔问道。 文才摇头道:“我不知道,就在刚刚从门外进来的。” 九叔点点头,道:“应该是路过此地,恰好遇见你们遇险,才施加援手的。”而后又扭头对赶尸道人道:“师弟,现在我们过去帮忙吧。像他这般,到最后制不住僵尸,却要累死了。” “好。”赶尸道人答应一声,只见两人整齐划一的做了几个动作,运起了法力同时伸出了手,但唯一不一样的是,九叔伸出了手指,赶尸道人却只是伸出了拳头。 九叔望着赶尸道人的拳头,眼中闪过了一丝愠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赶尸道人尴尬的笑了笑,赶忙伸出了手指,撇了撇安逸的战圈,见他没注意这边,方才松了一口气。暗道:幸好没在别人面前丢人。 两人的加入顿时让安逸的压力大减,不过分分钟便将这些行尸制服。 九叔将剩下的事交给赶尸道人,来到安逸身前打量了他一眼,刚刚因安逸在战斗之中没有好生观察一下,现在才发现安逸竟是十分的年轻,而且还身着不凡,脸上闪过一丝惊奇之色。 Ps:感谢埋叶大大打赏~(顺带求推荐、求收藏……) ; 第十五章 比武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多谢这位小兄弟施以援手,不然我那两个劣徒就有的受了。”九叔打量完安逸,对着他抱拳道。 安逸此时也在打量着九叔,发现他竟与英叔有几分神似,也不由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对于他的问话早就有了应付这些情况的对策,压下惊讶也抱拳笑道:“九叔客气了,两位高徒只不过是一时手脚忙乱,更何况还有九叔坐镇,即便没有在下,怕也伤不到分毫,更何况我也没有帮到什么忙,又怎敢居功。” “你认识我?”九叔惊疑道。 安逸笑道:“在下安逸,平生最大的喜好便是结交奇人异士,听闻这镇上九叔的大名,师承茅山派,法术精湛高强,所以前来认识一下。” 恭维话谁都爱听,只见九叔顿时眉开眼笑,笑呵呵的道:“哪里,哪里,只是别人抬爱,我当年也只是在茅山学了一些微末本事而已。” 就在此时,赶尸道人来到两人身前,气呼呼的插嘴道:“师兄,我在这呆不下去了。”瞪了一眼秋生与文才两人,道:“这两个小兔崽子,开玩笑拿我的顾客来玩,如果再呆两天我这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九叔心中也感觉有些丢人,老脸一红,对赶尸道人语含歉意的道:“师弟,真对不起,你放心我待会会好好教训他们的。”又对安逸尴尬一笑:“也让小兄弟见笑了。” “岂敢,岂敢。”安逸连连说道,他可知道这九叔是个护犊子的主。 果不其然,送走了赶尸道人,九叔只是说了两个徒弟几句,便让他们各自回家了,足以证明九叔确实是一个护短的人。 “小兄弟出门在外怕是没有住处吧?若不嫌弃我这义庄简陋,到不如在这里整顿一晚。”当其余人都离开了,九叔对着安逸招呼道。 安逸当然求之不得,大笑道:“但所愿也,不敢请耳。”还别说,时不时的拽两句古文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了。 九叔引着安逸来到里间,两人相对坐下,互相交谈几句,九叔终于开口问道:“不知道小兄弟剑术是传承的哪一家哪一派?”这九叔身上其实也有功夫的,一套八卦掌已经练的登峰造极,但见安逸剑法精妙,却从来没有见过,不禁心升好奇。 “这是我幼年巧遇一位老道士,他传授的,具他说是纯阳剑法,但具体是与不是,我也不知道。”因为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也有纯阳剑法,所以回答的很是模糊。 但九叔却是面色一肃:“如此小兄弟也算我道门中人了,我见你剑法之间又法力流转,但平时却感受不到,还以为看花眼了。却没想到竟然是吕祖传人,却是我见识浅薄了。” “哪里,或许是功法特殊吧。”安逸叹道:“那道士只传我剑法,这几年剑法小成,游历天下,却也经历了些事情,始知道自身的浅薄,就如那僵尸鬼怪,虽然仗着剑法之利,也可与之周旋,但也吃了不少苦头。” “哦?那岂不是说,你遇见僵尸鬼怪都一剑杀了?”见安逸点头,九叔面色严肃:“小兄弟,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我修道之人,虽说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但若是普通小鬼,没有做危害人间之事,理应抓住超度,使其轮回。切不可打得它魂飞魄散,否则业力缠身啊!需知我修道之人,本就有五弊三缺,若是再不积功德,那业力缠身之下,恐怕会有灾祸临头。” 五弊三缺,五弊三缺指的是一个命理。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 凡是修道之人,必犯其中一种,或一生孤苦,或身有残疾,或无钱,或无势,或半途身死。这既是命运,也是必然。 就拿命缺来说,一般道士天天与鬼打交道,一个失手就会被挂了,要么就失去个零件。再说鳏寡孤独,有哪个普通人愿意跟一个整天神神叨叨的人在一起? 而安逸闻言却有些沉默,因为这五弊三缺,他听钟思宇说过!难道这两个世界的规则是一样的? 想到九叔与钟思宇同属茅山,安逸心中一动,叹道:“其实我也不想如此,但是遇见鬼怪害人,我又怎能忍心束手旁观。但若插手,除了这一身剑术,我却再无任何手段,所以也只好下死手,不然死的就是无辜百姓啊!”只见他神情萧瑟,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九叔闻言心中大敢钦佩,暗忖道:“如此少年英豪,既然遇见,怎能忍心让他因除魔卫道,最后反误了卿卿性命,但若让他束手旁观,怕难免会小瞧了我,倒不如将我这毕生所学传授与他,也能借他之手多救些无辜百姓,更是一场功德。” 想到此,九叔肃然道:“小友高风亮节,林某自感不如,唯有一身从茅山得来的微末本事,想要赠与小友,若是不嫌弃我本事低微,还望小友莫要推辞。” 安逸闻言大喜,他的本意就是如此,当然不会拒绝。如果修习了茅山法术,只要回到现实世界,试试能不能施展,就能证明两个世界法则到底相不相同了。 而且虽然这九叔说的谦虚,但其名头那么大,盛名之下无虚士,怎么可能真的是“微末”道行。至少在僵尸鬼怪的认知以及对敌经验之上,远远不是安逸现在所能比拟的。 当下,就听九叔介绍起了茅山法术,要说茅山法术,当然免不了介绍一番茅山派,茅山派又称茅山道教,是正一道符?派,茅山更是正一派道教的主要道场。 这道教分为全真道与正一道两大系统。全真派的道士出家,在宫观内过丛林生活,不食荤,重内丹修炼,不尚符?,主张性命双修,以修真养性为正道。正一派道士一般则有家室,不忌荤,法术基本脱胎于古代的巫术和秦汉时的神仙方术,有坛蘸、布道、符?、禁咒、占卜、祈雨、圆梦、躯疫、祀神等。 而最有名,最被世人所知的,就是符篆之术。但不代表其他就落后,比如趋疫、开坛、祀神等等,布起道来好像玄机无限,显得十分深奥莫测,让人摸不着边际。 匆匆一夜转眼而过,安逸从修炼中醒来,习惯性的来到房外,练习剑术。 这纯阳剑法属道家一门,一招一式虽变化多端,却讲究个招式之间随心所欲,行云流水,圆润如意,生生不息。 只见安逸身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体迅飞凫,飘忽若神。身影转动之间,寒光闪闪,剑气森严,似有着劲风盘旋围绕在身体四周,连院中的树叶都给带动了起来一般。 就在此时,一声叫好声从院中传来,安逸收剑而立,只见九叔此时站在门边,手中拿着毛巾、脸盆,显然是出来洗漱。 “小兄弟武功果然不凡,怕是已经登峰造极了,怪不得敢独身一人游历天下。”九叔满口称赞道。 安逸连连摇头:“九叔谬赞了,以我现在的剑术,可不敢称登峰造极。” 九叔呵呵一笑,搓了搓手道:“你到也是谦虚。有没有兴趣和我比划比划?我也很长时间没动武了。” 他到没有撒谎,他自幼习练八卦掌,但这八卦掌却威力不俗,所以在与人打斗之时很少用到,唯恐造成不必要的损伤,而对付僵尸他却多使用茅山术,所以此番遇见安逸这武功高强的,倒是真想比划比划。 安逸自然无不应允,毕竟练练手也是好的,当下两人就拉开了架势,你一拳我一脚的交手起来,因为利,所以安逸依然是以指代剑。 两人只是切磋,本不计较输赢,但是一个存着考教的心思,一个存着试炼的心思,所以都是使出了真功夫。 只见安逸左脚捻地,右脚向前一踏,剑指一点,直指九叔胸口颤中穴。 九叔侧身一躲,避开安逸这一剑指,左手紧接着一捞,就想把安逸抓住,但哪知安逸此剑直刺是虚,上面根本没有多少力道,似早已经知道九叔像哪边躲一般,胳膊一扭,两脚一个跟步,剑指如跗骨之蛆一般,顺着九叔伸出的胳膊,直向他胸口大穴点去。 九叔见安逸剑势即将临身,手腕忙向内一转,换掌成爪,向着安逸手腕抓去,与此同时,贴步向前,身子斜着就往安逸身前切去。 安逸一眼看出九叔的打算,料他定是想要顺着自己的胳膊逆势而上,直取自己面门,他又怎能让其得手,脚一蹬地面,身体就是一仰。 九叔的反应也是不慢,见此脚步一顿,直接变招,只见他抬起就是一脚,向着安逸膝盖踹去。 “九叔,怎可攻下三路。”安逸调侃一声,脚尖一点,在九叔还未攻到之际就已跃起,一个翻身便已退出两米开外。 九叔老脸一红,道:“不打了,不打了,却没想到你的剑法竟也是这般滑溜,打起来忒没意思。” 这句话倒也不假,八卦掌以走为上,要求意如飘旗,气似云行,滚钻争裹,动静圆撑,刚柔相济,奇正相生。讲究的是个:“行如游龙,见首不见尾;疾若飘风,见影不见形。”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常常能使对手感到头晕眼花。 而安逸的纯阳剑法灵巧度更不在八卦掌之下,两人你来我往连对方身体都未碰到,足以看出两人应变之快,功夫之高。 只不过九叔叫停其实还有一个意思,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进了全力,而安逸却还游刃有余,最后那么匆忙之际,都有心思先调侃一声才跳开,换他来他自认做不到。所以才是老脸通红。 Ps:感谢反**打赏(→_→名字要不要这么直白。) ; 第十六章 茅山秘术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吃过了早饭,文才与秋生也相继赶到,九叔却拉着安逸来到了自己的卧室,翻箱倒柜一番,将一本古朴书籍拿了出来,交给安逸道:“此中记载着我茅山种种法术,今日你且先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懂得,等我回来再问我。” “九叔这是要去哪?”安逸明知故问。 果不其然,只听九叔答道:“待会有人找我去商量事情,要去那什么外国茶厅。”忽然,九叔似是想到了什么,手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下问道:“你喝过外国茶没有?你应该没喝过吧,要不要我带你去长长见识?” 安逸想到九叔跟文才在那什么“外国茶厅”丢人的那一幕,心中暗笑,但他却不想跟着丢人去,连连摆手:“不必了九叔,我还是在家里留着,好好研究一下这上面的法术吧。” “嗯,这样也好,不能执迷于外物。”九叔道貌岸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却小声滴滴咕咕着:“看来这次又要让文才跟着了。” 安逸呵呵一笑,目送九叔负着手,迈着方步离开,然后将目光转向了九叔放在他手中的书。 书籍很是古旧,纸张泛黄,边角处尽是毛疵,还有些缺角,封面上四个古朴大字:《茅山秘术》。 安逸心中一动,以极快的速度从头开始翻看,一目十行,确保每个字都在脑海中过一遍,不求牢记,就又翻开下一页。 当一本书全部看完,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安逸手一招,一道紫光闪过,天书出现在手中。 翻开第二页,见世界名称之下果然有一行小子:《茅山秘术》与《僵尸先生茅山道长》所得,可在法则相似之世界使用。 “果然如此。”安逸沉思片刻,将天书收起,转首又开始研究茅山秘术。 茅山术初时又称“玉女喜神术”,其乃为巫术,发展至今,已颇为成熟,将佛、道两教许多部分融合为一体,不似初时主要以道派道术为主。茅山术主要将民间中原地区以及苗区流传的黑,白巫术一并纳为己用。修习此派法术者,多以符,咒以及一些佛教密宗法器,借灵异灵力助己行事。 茅山法术有数百多种法术,其中攻击性法术五雷咒、灭神咒等,辅助性法术静心咒、勾魂咒祛邪咒、破秽咒等,还有五雷掌法、止血仙法、勾魂法等等法术。 法术威力是根据施法者道行、法术类型、符?的类型、施法的环境等决定的,因此即使一个非常简单的法术在道行高深的大师手中,其威力足以撼山动地。 常言专心致志,时间则会过得很快,就如安逸此时,浑然不觉已经过了多长时间,当九叔回来,才被他惊醒。 “九叔,你回来了啊。” “嗯。”九叔点了点头,诧异道:“你一直都在研究?” 见安逸点头,不由连声称赞:“若是我那两个徒弟也像你这般认真,就不用我操这么大心了。” 问了问安逸看到了哪里,九叔之后则是开始对着安逸讲解起来。 两人有讲有听,有问有答,一直道天色暗淡,才再次被惊醒。随意吃过晚饭,就再次开始。 这一次,终于讲到了画符之术,只听九叔道:“这符篆之术,在于精神合一,勾连天地,也就是以法力加持,所谓:‘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者知窍,惊得鬼神叫’。此‘窍’非凡窍,实乃法之根源,乾坤共合而成,名为神气穴,内有坎离辅。当于身中而求,不可求于他也……只要知晓了以上道理,才算抓住了符咒之术的要害,以精气神为本,以符图咒术为用。届时符篆才能灵验。” 画符不光要有朱砂、黄纸,最主要的还是要有法力加持,朱砂、黄纸只是法力依凭,比其他材料容易使法力依附而已,若是一张符上没有法力,画的再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随着九叔的讲解,安逸愈加对茅山术所熟悉,其后一连三天,都是跟着九叔学习画符制符,先是对着九叔的符练习,还好他现在修道,记忆力不错,只两天就能模仿的有模有样,之后则是试着在画符的同时向朱砂、符纸上输送法力,使其成为真正的符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一日早上九叔叫来安逸道:“如今于符篆之上,你只要凭借茅山秘术上的法术,也能自己研究,今天本镇的任老爷让我给他家迁坟,这场法事你想不想跟去看看?” “好啊,正好学习学习。”安逸当即点头答应,这刨人家祖坟的场面,当然不能能错过。 当然,他也存了看看开坛的心思,这开坛可是一门十分有用的术法,开坛可以让自己与阴阳沟通也可以布置阵法,以微弱的法力发出最大的功效。 此时文才、秋生两人分工准备了不少东西,光是香便是数打,长短粗细各各不一。 大约准备了一个时辰左右,文才秋生终于准备好了,九叔喊上了安逸几人休息了一下,喝了会茶。不一会儿,任老爷差的人到了,来到堂前上前恭敬地道:“九叔,任老爷让我们来搬东西来了。”九叔应了一声,招呼上文才秋生,几人跟在后面便往着任家祖坟去了。 中国人看热闹的天性是一个不错的传统,就只是迁个祖坟,但一个镇上却来上百个人围观。这时九叔一穿上了一件杏黄色的道袍,头上也带上了道冠。 坛摆在了任老太爷坟前,任老爷是一个中年胖子,留着两撇小胡,先是上前恭恭敬敬的上了柱香,随后来到九叔跟前,说道:“九叔,当年看风水的说这出穴很难找的,是个好穴。” 只见九叔点头说道:“不错,这块穴叫蜻蜓点水穴,长三丈四只有三尺能用,阔一丈三只有四尺有用,所以棺材不可以平放,一定要法藏。” “了不起九叔,的确是这个样子的。”任老爷发现九叔竟与二十年前的风水先生说的分毫不差,不由喝起彩来。 文才却是好奇的问了起来:“师傅,什么是法藏啊?是不是法国是葬礼呀?” 秋生在旁边偷笑,九叔瞪了文才一眼,道:“少多嘴!”文才碰了钉子,嘴里嘟嘟囔囔却不敢插话。 安逸此时对九叔教徒弟的本事却是连连摇头,话说没错这文才应该是从小就跟着他了,却是狗屁不懂,不,整人的本事可能还会一些。在任家整那警察队长时可是让安逸在看电影是爆笑不止。但是真正的本事却没有半点,足以看出这九叔是多么不会教徒弟。就像现在,如果当面解释的话……算了,估计也没啥用,文才秋生完全是烂泥扶不上墙。 安逸摇了摇头,心道还真不能全怪九叔。 就在这时,任老爷喊来了几个年轻小伙子,来到九叔近前道:“九叔,已经拜祭过了可以动土了吗?” 九叔背手点了点头:“可以了。” 一声令下,几个小伙子捞起家伙来到坟前,两脚将墓碑踹开,用手里的铁锹刨起坟来。 这时警察队长阿威看到了任盈盈身边挨着的的秋生心中有些不爽,赶紧转过来将秋生挤到一边。 秋生见此情形也不在意,来到九叔身前问道:“师傅,到底什么是法藏?” 九叔这时对秋生倒没像对文才那样没好气,最关键的是秋生不像文才满嘴跑火车,竟说些不着边的事。只见九叔一派高深莫测的样子道:“所谓法藏,就是竖着葬。”后又对任老爷求证道:“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任老爷眉头微皱道:“那个风水先生说过,‘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棒。’”安逸九叔见他这副表情知道为什么,只见九叔道:“那准不准呢。” “呃……”任老爷话语一顿,眉头皱得更紧了,摇了摇头道:“这二十年来我任家的生意是越来越差,我不知道为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忧愁的向一旁走去。 九叔在旁边忽然道:“我看这个风水先生跟你们家有仇啊,先父生前是不是跟他有什么过节?” 任老爷犹豫一下,说道:“这块地本来是风水先生的,后来用很多钱将它买下来了。” 九叔注视着任老爷,目光如炬:“只是利诱?有没有威逼?”任老爷尴尬一笑,却未答话。 九叔见此,不由发出一丝轻哼:“我看一定是威逼,不然绝不会这么害你们,还让你们将水泥盖在整个蜻蜓点水穴的上面。” 任老爷闻言不由诧异:“不这样,那该是怎样藏?” 九叔对着坟地指指点点,一阵比划:“应该雪花盖顶,棺材头碰不到水又怎么能叫蜻蜓点水?他还算有良心,让你二十年后起棺迁葬,害你半辈子不害你一辈子,害你一代不害你十八代。” 此时九叔对这任老爷已不像先前那样恭敬了,这件二十年前的事明显影响了九叔对任老爷的态度。而任老爷则一时间心乱如麻,想想若不是今日起棺迁葬,九叔告诉他他可能会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那几个年轻人干劲倒是不错,此时忽然一个小伙子喊到:“看见啦,看见棺材板啦。” 九叔“哼”了一声,依然向坟前走去,安逸等人赶忙跟上。 Ps:求票票,求票票,求呀嘛求票票~~~~ ; 第十七章 起尸出棺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当几人来到坟前,几个年轻人已经将棺材弄了出来,放在了旁边的空地上。 只听九叔看了看,沉声道:“松绳起钉。”后又转过身来对着众人道:“各位,今日是任公威勇重见天日,凡年龄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四十八属鸡属牛者一路转身回避。” 话音落下便有一部分人一言回避。 过了数息,九叔又道:“回避完毕,开棺。”几位年轻人听令前去开棺,此时却异变突生。 只见林中飞鸟似是被什么所惊,竟片片飞起,耳后还传来了几声响亮的乌鸦叫声。 安逸在旁斜看九叔,只见他此时却是皱眉沉思,像是暗感不妙。于是安逸凑近他道:“九叔,你可有感到不对劲?” 九叔轻应了一声:“不错,飞鸟惊起,乌鸦惊鸣,此乃不祥之兆。” 而此时,棺材已经被众人打开了,一股浓郁的尸气自棺材之中扩散出来,待尸气散去露出了棺内的尸体,竟是无一丝腐烂。九叔见此心中一惊。 任家父女惊哭着拜下:“爹”“爷爷”。任老爷哭道:“惊动了你老人家,孩儿真是不孝。”不过却是不见一丝泪痕,也是,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多少的伤心都已淡去了,现在只是顺从民间习俗而已。 此时任老爷站了起来,来到九叔身边问道:“九叔,这个穴还能再用吗?” 九叔眼睛不离棺材道:“蜻蜓点水一点再点,肯定不会点在同一个位置上,这个穴不能再用了。” 任老爷的心再次心乱如麻,焦急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提议就地火化。”九叔沉声说道。 “火化?不行!”任老爷立即反对,大叫道:“先父生前最怕的就是火,我不能这样做。” 安逸此时心里却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丫生前就这么孝顺?都死了这么多年的人了,明显变成僵尸了,还不火化,等着他把你玩死,后悔都没地后悔去。 九叔也知道他这话有些唐突,不过还是坚持劝解道:“任老爷,不火化会有麻烦的。” 任老爷也是十分坚持:“怎么都行,就是不能火化。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九叔闻言叹了口气:“好吧,今天晚上就暂放我们义庄,明天再给老太爷找其他墓地,让他早点安息。”话音刚落,队长阿威吆喝一声:“盖上棺材盖抬回义庄。”众人便向回赶去。 此时九叔先是吩咐了文才秋生去上香,随后拉着安逸落在了前行的队伍后面,九叔对着安逸沉声道:“这次恐怕会有麻烦了。” 安逸点头:“不错,那任老爷浑身阴气郁结,尸气凝练,只怕今晚就会尸变。” 九叔闻言,眼神之中满是惊疑,良久才感叹道:“不错,没想到你连这都能看出。难道真的是熟能生巧?”这两天安逸的表现确实小白了一点,对于神神鬼鬼的东西完全半懂不懂,但此时却能敏锐的感觉出任老爷要尸变,这得遇到过过多少僵尸? 他却不知,这世上还有两个字叫剧情。 不带安逸回答,九叔继续道:“那任家可能要出事了,僵尸要想变成真正的僵尸,会去吸至亲之人的第一口鲜血,如此看来,我们必须将他给看好了才行。” 安逸点头应是。 说着话,众人便来到了义庄,进去之后,先是一团忙乱,带众人将任老太爷的尸身安放好离开后,义庄才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安逸陪着九叔来到里屋,继续向他请教一些鬼怪僵尸的特点、弱点,突然两声惊叫老远传了过来:“师傅不好了,不好了!”却是秋生、文才两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九叔眉毛一立,呵斥道:“急匆匆的,像什么样子!” 文才赶忙将手上的香亮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师傅......师傅你看。” 九叔刚舒展不久的眉毛又是一皱,接过香叹了口气道:“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偏偏就烧成这个样子,哎,家中出此香肯定有人丧,今晚唯有我们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文才这时忍不住在旁问道:“师傅,你是不是说的任老爷家里呀。”看来文才这个家伙长了一张话痨嘴,动不动就爱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还总是那么的不着调,总是那么的爱说废话。 果然,九叔瞪了他一眼道:“难道是这啊。” 文才像是松了口气的点了点头道:“是不关己己不操心,事不关己己不操心。”完全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九叔闻言大怒,眼一瞪就要发火,却被一旁秋生的惊呼声打断:“啊――不好!盈盈怎么办?!” 文才此时神经大条的刚反应过来,也是惊呼出声:“对啊,还有盈盈呢!” 秋生此时却在一旁冷嘲热讽道:“不是说事不关己己不操心,人各有命的吗?” 文才也不在意,对着秋生道:“哎,话不能这么说能救心上人一命,结婚就不成问题了。”说完就要走上前去去向九叔求情想办法。 秋生却拉住了他:“喂。” 文才也没好气道:“喂。” “公平竞争啊。”说着两人看向九叔道:“师父你快想想办法吧。” 九叔冷哼道:“我早就想好了,不然干嘛把棺材抬回来呀。” 文才秋生‘哦’了一声,问道:“这个棺材有问题吗。” 九叔瞪了两人一眼:“棺材倒没问题,但是这死人的问题可大了。” 两人迷茫的点点头:“是啊,20年了还没烂掉。”说着两人来到棺材旁,协力打开了盖子,紧接着都是惊呼一声:“哇,发福啦。” 九叔看到尸体的特征神色一紧,肃然道:“快点把盖子盖上。”紧接着道:“还有,赶快去准备纸、笔、墨、刀、剑。” 文才、秋生却是没听明白,有些摸不着头脑,迷迷糊糊问道:“什么?” 九叔对这两个不争气徒弟算是彻底无语了,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道:“黄纸、红笔、黑墨、菜刀、木剑。” 看着去准备的两人,九叔有些无奈叹道:“这两个臭小子,资质不行还不争气,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大成就了。” 安逸站在一旁却没答话,说实话,对于这件事他还真不好发表自己的看法,在他看来,既然文才两人不好这个,那就别勉强他们学了,不然最后学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等九叔哪天不在了他俩单干,那完全是送死的料。 不过这些他却不好多说,看着文才两人不一会儿就准备好了东西,九叔此时逮到了一只鸡,要取些鸡血。 长久以来都是兼职家庭主妇的文才不由有些心疼:“师傅又用鸡呀?” 不过随后九叔一个眼神他便乖乖的闭嘴。陪着笑讪讪的道:“鸡......”却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九叔根本没有搭理他,先是调出了鸡血墨斗,让两人弹在棺材上,而后来回渡着步子卖弄着学问道:“人分好人坏人,尸分僵尸死尸。” 文才的嘴老是闲不住,九叔话音刚落便插嘴道:“师傅,人不止分好人坏人,还分男人女人呢,是不是秋生。”他问秋生,不过回应他的却是九叔充满杀气的眼神。 只听九叔呵斥道:“师傅说话你插个什么嘴啊?”只听他接着道:“任老太爷的尸就是快变成僵尸的尸。”被文才打扰了演讲的兴致,九叔也不甚在意,好似是习惯了。 秋生这时问道:“是怎么能变成僵尸呢?”文才接着道:“是呀,人怎么会变成坏人呢?” 九叔道:“人之所以变成坏人是因为他不争气,尸之所以变成僵尸是因为它多了一口气。” 秋生边弹着墨斗,边问着道:“多了一口气?什么意思啊师父?” “一个人死之前生气、憋气、闷气,死了之后呢便有一口气聚在喉咙那。”九叔随口解释了一句,接着道:“你们还是赶紧弹吧,要知道僵尸如果出来了第一个要咬的人可是自己的至亲之人,你们要是不想那任盈盈变成僵尸,就不要满口的怨气这么多话了。” 文才两人皆是一惊,赶紧埋头苦干。秋生此时可还未被风.流鬼迷住,还老想着怎样追任盈盈呢。 接下来九叔则带着安逸回到房间,继续教他茅山秘术上的知识,直到吃过晚饭,才让安逸自己练习。 安逸自然也不推辞,毕竟他现在对着道术也好奇的紧呐,时间很快来道深夜,忽然一道声响传来,安逸符笔一顿,不过却没有任何动作。心知九叔肯定是去查看了,也肯定没看出什么异样,虽说棺材上是弹满了墨斗线,但棺材在地下被虫蛀了二十年已是没有那么结实了,最后才被那僵尸给抖散了,不过今夜却没什么事。 放下符笔,安逸心中盘算,是不是再僵尸起尸的时候就将其拦下,倒不是有心救那任老爷,而是想着改变一下应有的剧情,这世界会不会产生什么变化。 思考片刻,安逸心中一定,暗道就这么办了。不再画符,安逸回到床上盘膝打坐,心神沉入丹田。 ; 第十八章 灭僵尸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鸡鸣天亮,安逸还在打坐,文才却是已来敲门了。 “起来没有,开门啊,师傅有事要找你。”咚咚的敲门声将安逸从练功中惊起,这也是《大道通明录》的一个好处,如果外面有事自会发生感应,然后则会退出练功的状态,到时不必害怕走火入魔。 打开门,看着门外的文才,安逸问道:“文才兄,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文才摇了摇头道:“不大清楚,应该是找墓地的事吧。” “哦。”白羽也明白了过来,应该是任老太爷下葬的问题。于是跟着文才来到了客厅当中,正看到九叔正在观看一张地图。 安逸缓步走上前,来到九叔身边问道:“九叔,可是找到合适的地方了?” 九叔看到安逸他站起身来,点了点头道:“不错,是找到了一个好穴,你看。” 安逸接过来一看发现竟是一处与原来那处墓穴差不多的地方,不由讶异道:“那蜻蜓点水穴,挪到了这个地方?” 九叔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那蜻蜓点水穴,今天我们要去任老爷那里商讨一下下葬的事,早日下葬了也能让人早日安心了。你要不要一起跟着?” 原来是为这事,安逸想到去了也没什么用,不过就是多看一场文才、秋生整治警察队长阿威的闹剧,就打消了心思:“不必了九叔,我还是留下来多研究研究茅山秘术吧。” “这样也好。”九叔没有勉强,就带着文才、秋生两人去了任府。而安逸则是先练了一会儿剑法,之后又开始研究茅山秘术。 不得不说,随着修道的时间越久,安逸的记忆越来越好了,现在虽然还不能做到一目十行还过目不忘,但是这几天下来,茅山秘术上的东西也都被他记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且不说安逸自己寻了符笔、符纸、朱砂画符,九叔带着文才秋生二人已经到了任府,下人领着几人来到大堂,只见任老爷正与警察队长阿威喝茶。 任老爷看到几人进来连忙丢下阿威迎上前来,问好道:“九叔你来了,不知是有什么事吗?” 九叔连忙回礼,说道:“任老爷,我们今天是来跟你商量墓穴的事。” 任老爷呵呵一笑,客气道:“那我们上楼上谈吧,九叔楼上请。” “不用客气。”九叔一边答,一边随着任老爷上楼,两人将其他人留在了楼下,上了二楼。 到了楼上,任老爷先是吩咐下人倒上茶水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九叔,不知那穴比之之前的蜻蜓点水穴如何?”毕竟是关系到自己与后人的未来,自然要十分关心的。 九叔笑了笑道:“任老爷可曾记得我之前说过蜻蜓点水穴无法点在同一个地方?” 任老爷不知他是何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自然记得,昨天九叔说是蜻蜓点水一点再点,不会是同一个位置。” 九叔道:“不错,所以我边看了那墓穴周围的地形,发现现在那穴在离老穴不远的一处荒地处,只待择好时日便可在此下葬。” 那蜻蜓点水穴可是一个十分好的穴。蜻蜓点水穴又叫‘潜龙穴’、‘独龙穴’先人葬在此穴人必定家财两旺,富贵后世。若不是那风水先生没安好心,说不定现在任家的财富可能已是香港首富了。 九叔此时却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这次一定要问清楚这是谁家的地,可不得威逼人家了。” 任老爷赶紧应是,尴尬道:“怎么会,怎么会。”不过此时楼下突然传来了任婷婷得大声惊叫。任老爷脸色一变扔下九叔赶忙向楼下跑去。 九叔也不作停留,连忙跟上,三人来到楼梯口,只见任婷婷快步跑了上来,身后还跟着貌似是要发狂快要脱光衣服的阿威。 任婷婷跑到任老爷身前抓着他的胳膊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惊慌喊着:“爸爸,救命啊。”脸色煞白,都快要哭出开了。 任老爷气的眼珠儿都快瞪出来了,透露着丝丝的怒火和不可置信,这个阿威难道因为我不同意他与婷婷交往要来硬的了? 这时阿威却是抱着栏杆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晃一晃的,带着一脸痛苦的摸样,哭丧着脸道:“表姨夫,我想喝茶。”看样子她收到的打击可是不小。 九叔此时却知是文才秋生两人搞的鬼,两人跑下楼来到门外只见到秋生正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文才手里还抱着自己的衣服光着膀子站在后面。九叔不由心中一阵恼怒,两眼一瞪便要发火。秋生见机的快,转身便跑了,文才却是被九叔抓了个正着。 “你们两个臭小子净闯祸。”运起一丝法力一拳打在文才肚子上将那符给逼出,拧着耳朵向义庄而去。 不明真相的任老爷此时则是心里窝火,一边安慰着女儿,一遍叱问着阿威。 回到了义庄,九叔本来是想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他们的,不过以这两个家伙的滑头,自然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几人刚到客厅九叔只是张了张嘴秋生却已倒好了茶递了过来,此时两人比平时可勤快了数倍。秋生不一会儿以帮忙为由逃了回去,文才借口要去做饭也跑不见了,让九叔好是无奈。在文才准备好晚饭后,吃过饭便去睡觉去了。 而安逸经过这一天的练习,已经能够轻松的画出了几张驱邪、驱鬼等符了。 这画符其实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的,要想画好符需要人对法力的控制达到一种随心所欲的地步,每一笔每一划也都不能有一丝的误差。 不过这些对安逸却并不是太大的难题,不过是一个小时左右的熟悉他便掌握了其中的技巧。之后他画得越来越流畅,到今天大手一挥一笔连贯,一张符便在他手下成型。一天下来制造了不少,不过因为法力耗损过多,不到傍晚他就打坐恢复法力了,连九叔他们回来都没有起身。 时间又至深夜,当安逸法力恢复圆满从打坐中醒来,这时在义庄的停棺房里,僵尸又再次不老实了,昨天被鸡血墨斗弹出的线伤到后,吸取了教训不再伸手扒盖子。只是拼命地摇晃,长埋在地下二十年的棺材不堪重负的发出“吱吱――”的声响,僵尸渐渐的力气加大,棺材更加的响了。最终“哗”的一声,散架开来。 这时其实九叔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但他却以为是文才睡觉不老实,所以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而安逸却是身形一动,抄着纯阳剑就向停棺房冲去,来到停棺房,只见一个经典的身着清朝官服的僵尸形象,直挺挺的自那堆废墟里立了起来。面容恐惧,青面獠牙,一跳一跳向外面蹦去。 安逸心知,他是要去那任老爷家,吸食任老爷的鲜血。因为据茅山秘术中记载,人死后往往残留着生前的一些记忆,其中残留最多的便是亲人。所以当死人变成僵尸后第一个袭击的人往往也是自己的亲人,当杀死了自己的亲人后这个僵尸便会完全忘了为人的日子,然后尸性便取代了人性,四处作乱害人。 但安逸此时却有心阻拦,怎么可能放他离去,轻喝一声,纯阳剑出鞘,就向着僵尸刺去。 此时的任老太爷还没有变为真正的僵尸,身体虽然也坚硬无比,力气非凡,但凶性却大大的不如,哪里敌得过安逸精妙的剑招。 甚至他根本没有如何变幻剑式,就一剑将任老爷捅了个对穿。 “嗷――”一声凄厉的鬼哭狼嚎声响起,安逸却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这纯阳剑离开《聊斋》,貌似威力弱了不是一星半点啊,若是在聊斋之中,这任老太爷早就化成渣渣了,哪里像这样,一剑扎了个对穿还能叫唤,不过好在里面阳气也不弱,这僵尸虽然能叫唤,但却动弹不得,安逸一时间也没辙了,符他忘在屋里了,毕竟他习惯用剑。 不过好在此时九叔与文才已经被惊醒了,慌忙跑出来见到这般情景,九叔连忙一个定尸符打出,将僵尸定住。他可比安逸专业的多,符篆连睡觉都会带着几张。 “怎么回事,棺材不是已经被墨斗封住了吗?怎么它还会出来。”将僵尸放到后,九叔不禁问道。 安逸指了指棺材道:“棺材底被虫子蛀烂了,墨斗没有封住。” 九叔一看,果然如此,不禁道:“是我疏忽了,还要谢谢你啊,不然今晚任老爷他们家就有难了。”说完,却是狠狠的瞪了立在身后的文才一眼:“都怪你,若不是你睡觉不老实,我又怎么会以为是你弄出的声响,今天还好有安逸,不然……哼!” 文才小声嘀咕:“不然啥,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你在说什么?!”九叔咬牙切齿道。 “没……没什么。”文才用手捂了捂嘴,一会儿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啊~师父,我们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 “不是我们,是我们,你在这给我看着僵尸,今晚不许睡觉。”九叔下了命令。 文才一阵傻眼:“啊?不要吧师父!”可惜,此时九叔已经拉着安逸离开了。 ; 第十九章 白岩村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回到房间中,安逸拿出天书,见《僵尸先生茅山道长》几个字已经发出淡淡的紫色,但第一页《聊斋》二字却并无一分紫色。不禁暗自疑惑:“难道非要回到现实世界,才能两个一起恢复?还是说一次只能恢复一个?” 想不明白,安逸不禁摇了摇头:“算了,以后就会知道的,但是改变剧情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这却让人意想不到。” 原本安逸以为,不论是按照剧情发展,还是天道命运,都不允许已定的情节发生改变,所以他出手说不定会遇到什么意外阻拦,或者失手,但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这真的很让他不解,难道是什么“小势可改,大势不可改”的设定?但也不对啊,难道九叔不是主角吗?主角身边可不分大小事的。 想了半天依然是毫无头绪,安逸只好无奈的放下,把疑惑藏在心底,指望日后有一天能够解开。 匆匆又是几天过去,任老太爷轻松入土,而秋生竟然没有遭遇女鬼董小玉,这让安逸不禁怀疑,难道剧情从这里就开始面目全非了? 之后的生活一直很平静,每天重复着打坐、画符、练剑,还真的像一个道士一般。 “我说安逸,你不是有剑吗?干嘛还要再打造一柄,而且还非要一模一样的。”此时文才正带着安逸向镇中的铁匠铺走去,边走边好奇的问着。 安逸当然不会说自己是为了把真正的纯阳剑藏到空间,然后带着把假的应急,毕竟财不露白他还是知道的,他可没有把好东西放在显眼处的习惯。但要是两手空空,万一遇见什么意外,就像那次在动车上,也不好直接把纯阳剑拿出来,所以就想打造把外观一模一样的,那样带在身边,万一有什么事丢了也不心疼。 一边含糊其词的跟文才搭着话,一边来到铁匠铺,很幸运的,镇上的铁匠手艺还真不潮,当五天后安逸来取的时候,发现除了没有真正纯阳剑的古朴韵味之外,上面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 此时安逸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了,天书上《僵尸先生》那几个字再次被紫气充满,安逸沉默片刻,当先去与九叔告辞。 “这么快就要走了?不再多住些时日?”九叔出言挽留。 安逸却是笑道:“多谢九叔美意,但这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天下之大还有很多我没有去过的地方想要去看看,所以……” “如此也好。”九叔闻言点了点头:“确实不应该困在一个地方,正好趁着还年轻出去多闯闯。不过不过我所传你的茅山术,还望你要好生修习,更不要拿来害人!”虽然知道以安逸的心性应该不会如此,但九叔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到也不是怀疑安逸,而是他下山前他师父也那么叮嘱过,如今却是现学现卖。 安逸当然不会在意,点头应到:“九叔多虑了,我安逸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但凭三尺青锋而已,九叔传我道术乃对付鬼怪妖魔之用,绝不会用在人的身上。” “如此……也好!”九叔闻言一阵无语,总不能劝安逸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吧,无奈,只要不使用邪术害人就行,口却叮嘱道:“能不伤人还是不要伤人……算了,你多多保重吧。” “是,九叔,告辞。”安逸抱拳一礼,冲着九叔身后的文才、秋生二人点了点头,没有犹豫,大步流星的向镇外走去。 来到一片树林,看了看四下并无其他人,安逸心中一动,以法力触发天书上的文字,只见紫光一闪,就消失在原处。 一阵熟悉的眩晕过后,当安逸再次睁开眼,发现此时已经回到了现实之前所在的那座山上,山下袅袅炊烟升起,竟是又到了傍晚。 沉吟片刻,安逸从空间之中拿出一张之前在上个世界画好符篆打出,仔细感应了一下,发现威力比在那个世界还要强上不少,不禁疑惑:“这出了原本的世界,威力不应该减弱吗?勉强能用就可以证明两个世界法则类似了,那比原本世界还要强,代表了什么?难道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比那个世界的要高?还是……” 这个问题一时间很难得到答案,安逸只好先行放下,又是一夜的修炼,第二天一早,安逸迎着淡淡的晨光,向着脚下的村子走去。 踏过羊肠小道,走过灌木丛林,终于来到了村子里,耳边传来阵阵鸡鸣犬吠,羊咩牛哞.再加上人们的欢声笑语,汇成了一曲生气勃勃的晨光序曲,让安逸的心中不由的一畅。 村里的人大多起的很早,即使现在已值深秋,早上出来遛弯的老人也是不少。存中很少来外人,甚至家里的年轻人也大多到外面打工,所以对于安慰这个生面孔这么早来到这里,自然有那好奇心重的前来询问。 “小伙子,不是村里人吧?这么早跑这穷山沟沟来干嘛。” 浓浓的乡土气息在耳边传来,安逸眼角忍不住一抽,按下瞬间升起的疑惑,看着眼前褐衣打扮,面貌挺精神的老头,答道:“大爷你好,我看这里环境挺好,挺适合居住的,就想在这买块地,盖几间房子住下,不知这事应该找谁。” “哦?”老大爷一阵诧异:“村里的年轻人都想着向外跑,你怎么却想着往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钻。” “大爷您说笑了,怎么会是穷乡僻壤,这里环境优美,景色怡人,空气又这么清新,人要是长时间在这里住,恐怕多活个十年八年不是问题,哪里是外面比的了得。”安逸恭维道。 老大爷却是一摆手:“你说这些文绉绉的我也不懂,不过我也觉得这里挺好的,前两年我那儿子还让我搬城里去,住了俩月就受不了了,太遭罪。” 老大爷倒是热情,也不离开,拉着安逸介绍到:“你要想在这里盖房子应该也不难,看见那里没?村口第二家那个大房子。”老大爷手一指道:“那里是小徐家,他是我们白岩村村长,这事找他准没错。” 原来这里叫白岩村,安逸暗道一声,顺着手指望去,见是一所二层小楼,诧异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 却听那老大爷继续道:“不过你来的不巧,他家姑娘在外面上大学也不知道染了什么怪病,整天迷迷瞪瞪去大医院也治不好,现在两口子愁的头发都白了,恐怕也顾不得管你这事。” 安逸闻言眉头一皱,看着房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谢谢了大爷,不过我还是想去看看,毕竟来一趟,就这么走了也太不甘心了。”安逸谢过老大爷就要走,却不料一把被他拉住:“小伙子,我本来也是要去的,那小徐说起来还是我侄子呢,你看这样吧,我带你去看看,省的你被他赶出来。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安逸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这么热情,当然求之不得,高兴道:“那这样就麻烦大爷了,我叫安逸,不知您老高寿?” “不高,还小,六十五啦!”老大爷呵呵笑着,同安逸一起来到村长家门外。 啪啪啪一阵敲门声,老大爷喊了嗓子:“阿发,起来没,开门来。” “来了,来了……”伴随着一个中年汉子沙哑的嗓音,不一会儿大门打开。 安逸抬眼一看,见一身材略显发福,留着分头的中年男子,神色却有些颓废。只听那他道:“二叔,您一大早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说着就往里让。但却忽然看到安逸站在一边,不禁问道:“叔,这位是……?” 老大爷却没有急着回答,反而先是问道:“阿发,小蕙她好点了吗?” “唉……”汉子闻言萧瑟一叹,脸色黯然,神情憔悴。却是没有说话。 徐老汉见此沉默一下,忽然道:“这事既然医院治不了,我看说不定是遇上脏东西了,你还是请个先生看看吧。” “叔,这事我不是没想过,但现在骗子这么多,先后请了两次了,都没有用。”徐发并没有避讳安逸,想来是不认为这事有什么好避讳的。 这个世界少了那十年浩劫,对于封建迷信打击力度并不巨大,虽然大家都信奉科学,但这农村之中,鬼神只是还是有不少人相信的。 而安逸此时却心中一动,忽然说道:“我曾经也随一位道士学过两年法术,不如就让我进去看看?”谎话张口即来,没有半分不自然。 徐发心中却是不信不信,皱眉道:“还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是?”虽说的客气,却有一丝疏离,敏锐的被安逸感觉到了。 “小伙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徐老汉心中此时也在怀疑,暗忖:难道他是为了买房子拉关系?有了这种怀疑,徐老汉看安逸的眼神有些微妙了,暗道如果是真那样的话,这人心性可不怎么样。怕徐发因为他受了骗,反过来赖他,赶紧对着徐发道:“这小伙子是我刚刚在路上遇见的,说是要在咱村买房,我就带过来给你看看。” 那姿态,哪还有半点亲近。 ; 第二十章 胡姥姥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看着徐老汉的姿态,不禁暗自苦笑,说实话,如果换做是他想必也会这么做,人之常情而已,更何况老话说得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他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小伙,不受信任也是应该,所以到也没在安逸心底起多大波澜。 不过被人怀疑人都难免会不爽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安逸也不是一个慈悲为怀的,甚至有些小冷漠,自然不会上赶着求人给他治病。 既然谈不拢,大不了换个地方,或自己找个山洞住而已。而且…… 淡淡的扫了房间一眼,安逸直接转身:“既然主人不欢迎,那我就告辞了。”走了两步,却是脚步一顿,貌似“好心”的提醒道:“虽说‘串窍’时嘴歪眼斜、浑身抖动、口吐白沫、高烧不退、胡言乱语等等现象时有发生也是正常,但是有时一个不慎也会发生生命危险,所以你们还是小心点好……” 没有停顿的说完,安逸连头都没有回,直接大步流星的离开。 此时徐发却是面色大变:“小兄弟,啊不,道长,道长留步。”三两步跨上前去,一把抓住安逸的衣袖,话带哭腔道:“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家孩子吧!我给您跪下了……”说着,双腿一软就要下跪。 却原来安逸口中所说的症状,正与他家女儿现在的症状一模一样,心道这是遇见高人了,一边后悔刚刚态度不好,一边大声求饶。 安逸此番不过是坐坐样子而已,不然以他的武功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人拉住。目的既已经达到,自然不会让人家下跪,所以安逸手一抄,拉住徐发的胳膊,道:“不必如此,我本是要在这山中修行,想觅一处住所,此番恰逢令媛出事,也是一场缘法,既然徐先生信我,在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一番半古不今的话下来,再配合长久修炼产生出的一丝飘渺的气质,到真有一番仙风道骨的神仙模样。 尤其是当徐发发现手臂被安逸抓住,竟然浑身都无法动弹,拜不下去时,心中更是信服,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口中连连道歉,不住的恭维,点头哈腰的引着安逸向屋中走去,看的徐老汉在一边一阵发傻,不过反应过来后,想到安逸所说症状大多对症,心中不禁怀疑,难道他真的懂这个? 好奇之下,徐老汉赶忙跟在安逸两人身后走进去。 跟随这徐发来到二楼右手的一个房间,打开房门,见一名二十来岁的瘦弱女子躺在床上,嘴歪眼斜,浑身颤抖,口中还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什么,听不真切。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守在旁边低声垂泣,面色十分憔悴,显然是徐发的妻子。 对于安逸几人的到来根本没有留意,一心一意的守着女儿。 徐发打进门就眼巴巴的望着安逸,道:“道长你快给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说的那什么窍,究竟是什么意思?” “串窍。”安逸口中纠正一声,却没有多做解释。 来到床边,细细打量了一眼床上的姑娘,发现长得还真不错,是个美人胚子,娥眉淡扫,瓜子脸,不过现在脸色不是很好,而且这几天估计也没吃下饭,瘦的跟个麻杆似的。 感受着对方身体上传来的气息,安逸愈发认定了之前的猜测。 “老徐,这是?”此时徐发的妻子终于注意到来到身边的安逸,不禁对着丈夫发出疑问。 “这位是……”徐发刚要解释,却赫然发现他还不知道安逸的姓名,一时间有些语塞。 “安逸。” 听到安逸的话,徐发连连点头:“对对对,这位是安道长,是来给咱家小蕙看病的。” “道长?”徐妻满脸的皱纹紧紧的团在一起,满脸的不信:“哪有这么小的道长。” “胡说什么呢!”徐发大声呵斥,他可还没忘了门外的那一幕。 狠狠的瞪了妻子一眼,对着安逸满脸陪笑道:“道长您别介意,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有眼无珠不识得真人,你一定要多多包涵。” “无妨。”安逸面色很是平淡,以他现在的派头,不去天桥摆摊算卦都亏了他这副面相。 不理会拉起妻子跟她解释着什么的徐发,安逸来到床头缓缓座下,手指搭上了床上徐蕙的手腕。 不过十几秒,安逸放开她的手腕,点头道:“没错了,你家闺女这是惹上仙家了。” “啊?什么仙家?小蕙她怎么会惹上仙人。”徐发大惊。 “不是仙人,而是仙家。”安逸解释道:“这仙家乃异物得道,也就是俗称的妖精……” 这前面已经提到了,仙家都是动物得道,最多的是胡黄白柳灰五类,狐是指狐狸,黄则是黄鼠狼,白是指刺猬、柳是指蛇,而灰则是指老鼠。当然也有其他种类,比如鹰、龟、狼、鱼等。还有植物仙家比如有以谷为姓,以及清风仙,也就是鬼仙。 而这徐发的女儿徐蕙身上,却是跟着一个狐狸仙,不过让安逸疑惑的是,这五大仙家大多都在东北一代活动,怎么跑到这来的? 不过当听到徐发说她女儿是在东北上大学,在联想到前面徐老汉说的,徐蕙是在上学时惹上的这个毛病,安逸终于释然。于是对着徐发道:“想必是你女儿有什么地方得罪到这位了,所以它才会缠上你女儿。” 徐发闻言一副快哭了的表情:“道长你想想办法啊,让它赶紧离开吧,我女儿可禁不住它这番折腾。” 安逸却摇了摇头:“不着急,你家里有没有红线?我先与它谈谈,看看它是否愿意就此罢手。” “有,有,有。”徐发见有戏,连忙答应几声,对着站在一旁的媳妇喊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 “哦,哦。”徐妻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的跑下楼去拿。 “道……道长,不知道这红线有什么用途?”此时打进来就没有说话的徐老汉忽然问道。 安逸等着也无聊,索性解释道:“这异物附在人身体上,是需要冲脉的,而用红线,就是为了勒住它的魂魄,不让它继续前进。要知道这动物得道的,虽然称是仙家,但大多都是小心眼的,若不让它见识几分手段,它才懒得跟你谈。” 此时徐发的老婆已经回来,安逸接过红线,两只手捏着一捋,捋成一条直线,同时将法力附在其上。 “徐先生,请把你女儿的两只手举起来。” 徐发听到安逸的吩咐,连忙上前就想照做,但不料此时床上的徐蕙却忽然面色一变,“噌!”的一下做起身来,面目狰狞,两只眼睛如同恶鬼一般直狠狠的瞪着安逸,声音尖锐而又沙哑,十分怪异:“小子,你是谁,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休怪姥姥我不客气!” “啊!这……这……”徐发大骇,他女儿一直文文静静的,如何有过这般模样,而且这一口流利的东北话,她女儿才在那上了一年学,怎么可能说出来。 徐发的老婆此时却更不堪,一个白眼竟然直接晕了过去,还好徐老汉胆子大,手脚也麻利,在一旁扶住了,但他此时也骇的够呛。 而安逸却好像早就料到一般,淡然的收起了红线,稽手道:“不知哪位仙家在此?贫道有礼了。” 这动物都是记仇的,而且还容易生养,一下就是一窝,这打了小的都会引来老的,所以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 只见那“徐蕙”翻了个白眼道:“哼!小娃娃倒也知道礼数,不怕告诉你,姥姥我乃胡三太爷的孙女,胡姥姥是也。” “原来是胡姥姥当面。”安逸虽然说的平淡,但心底却是震惊,要知道这仙家一系多在东北,因为传说东北有一条‘仙脉’,专门孕育出这种民间仙,而这条仙脉,据说是从大连开始,辗转整个东北,最后汇集在哈尔滨。那些有灵性的动物便借助着这条仙脉得了道行,其中属‘胡三太爷’、‘胡三太奶’、‘黑妈妈’为首。 这可了不得了,这胡三太爷要说子嗣最起码有十几代甚至二十几代了,而这胡姥姥既然是胡三太爷的孙女,想必道行也是不低。更何况动物一窝就好几个,一年好几窝,这要不问一下就把这骚狐狸宰了,那不跟捅了马蜂窝一样,算是跟整个东北仙家全结仇了,以后东北就甭想去了。 心中惊诧之余,安逸不禁疑惑,问道:“不知胡姥姥为什么跟这个小姑娘过不去,并且一直从东北跟到这里来。” “当然是要收他做出马弟子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在窜窍吗?”这胡姥姥到也好说话,竟然有问必答。 安逸则是一阵无语,没想到他还真蒙对了。 这个世界之中有“南茅北马”之说,这里说的南茅北马,南茅指的是茅山道术,而北马指的是东北马家。 而北马这一词,又名出马,也叫看香、出堂,据说是继承上古萨满文化的传承,然后演变成华夏北方地区一种巫文化。 简单的介绍一下,所谓出马,说明白点就是拜仙为师。 要说那些‘大仙儿’们,他们为了积累功德、修成正果、普度世人,但又不方便直接幻化成人,或以直接的形式去度人治病,所以他们选择有仙缘和悟性的人类做为为弟子,弟子们家中多数供奉保家仙,每次驱邪,就有这些弟子带仙儿‘出马’。所以‘出马弟子’一说便由此而来。 ; 第二十一章 出马仙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出马弟子可不是想当就能当的,在成为出马弟子之前,仙家要为弟子打通相关窍穴,俗称“窜窍”,以方便仙家日后与弟子传达信息及更便利地使用弟子的身体。 这也叫做事磨和病磨,通过这些磨难,也让弟子体察人生的苦难与艰难,发出帮助众生的意愿。 等弟子通窍完毕,及知道了自己的任务及责任,明白了自己应该接下堂口,真心的去普度世人的时候,这些磨难也就相继结束,仙家师傅们也就与其合成一体,共同修炼及接受考验。待一切就绪,就立堂出马,结缘度人。 这里却要提一下,那茅山请神术虽然也能请仙家,但请的却是“过路仙”,顾名思义,就是恰巧路过的仙家,所以这茅山请神术,完全是靠运气,还要看人家乐不乐意上你身。 将在九叔与钟思宇处听来的信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安逸却是更加疑惑,不禁问道:“按你的道行,窜窍应该很简单,但我见你如今却被卡住了,而且,这窜窍之前也会与本人联系,由她告诉父母家人,不必为她担心,可你怎么……” 岂料安逸这话刚问出口,却见胡姥姥破口大骂:“容易个屁,早些年确实容易,但近几十年却越来越难,不然我怎么会为了收一个弟子眼巴巴的从东北追到这,把姥姥腿都快累断了。” 原来随着封建社会的破灭,不光天地间的灵气锐减,使人难以修炼,就连一众分属灵异的力量,也是极速衰退,就好像,就好像这方天地不想世间再有修行之人一样! 安逸听的心中暗惊,心想这天道难道要改变自己的规则?难道在作死不成! 就在此时却听那胡姥姥道:“小道士,请你帮姥姥个忙呗。” “……”安逸此时终于知道这骚狐狸怎么这么好说话了,原来在这等着他呢,没有犹豫,安逸直接道:“但说无妨,我看看是否有能力帮得上,若有能力,自当尽力而为。”这有没有能力,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但此时胡姥姥却没想那么多,眼中闪过一道欣喜之色,只听它道:“你能不能用法力助我冲开穴窍,我怕就我自己这么鼓捣下去,非把这小女娃鼓捣死。” “这……此事怕有不妥吧。”安逸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出马仙找弟子还要人帮忙的,再说了,俩人一起冲窍,这徒弟是谁的?到时候这徐蕙出马的时候,难不成他和那狐狸轮流上身? 想到此,一股冷颤从安逸心底升起,太他.妈诡异了,不光要换一个女性身体,还要跟一个狐狸轮流进入,玩人兽? 胡姥姥此时可不知道安逸心中邪恶的想法,不然指不定打死他的心都有,只听它道:“请道长成全。” 得,这么会儿换了仨称呼了,由小娃娃到小道士,现在都成了道长了,不得不说这畜生也是诡诈,唯利是图的可以,为了求安逸帮忙,就差拍马屁了。 不过按照这种情况,说不定一会儿还真会,但安逸可拿不准这骚狐狸的心性,虽说有可能拍马屁,但更有可能恼羞成怒的翻脸啊!这畜生要是翻脸,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啊! 思索再三,安逸终于忍不住将心底的担心问了出来:“这我跟你一起窜窍,这丫头出马的时候,是请你还是请我?” 胡姥姥闻言也是傻眼,这Tm完全没有过例子啊,她怎么知道!迟疑了一下,犹豫道:“应该还是请的我吧,这人怎么能上人身。” “但鬼能。”安逸一头凉水泼下。 “……不试试怎么知道!”这胡姥姥也是个不管不顾的急性子,当先就要拉着安逸实验。 “不急!”安逸阻拦道:“在此之前还要问问她以及她的家人是否同意,不然即使你通了窍,若她不是心肝情愿,怕也达不到你心中期待的效果。” “这……也好。”胡姥姥犹豫了一下,想到毕竟需要安逸帮忙,怎样也得卖他个面子,才答应道:“那我就先从她身上退出,不过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样,还有,如果她不答应,那我顶多不用你帮忙就是了,但这弟子,我收定了。” 安逸自然点头应是,不过心中却暗道这狐性果真多疑。但他也没有跟它作对的心思,大不了不管了就是。 他们之间的对话徐发在一边都听的真真的,所有厉害关系也基本知道,若是还执意不肯,那就是自己作死了,那样的人在安逸心中也不值得救,爱死多少死多少。 之后安逸则是自觉的做起了观众,只见随着一股微风拂过,徐蕙的身体瞬间倒下,而在安逸的感知中,这胡姥姥的魂气已经离开她的体内。 安逸推了在一旁愣神的徐发一下,道:“还愣着干什么,准备些粥,等你女儿醒来喂她吃下,然后把事情跟她说一遍,同不同意就看你们的决定了。” “哦,哦,我马上去端。”徐发回过神来答应一声,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问道:“道长,如果不答应的话……会怎么样?” 安逸撇了徐发一眼,道:“怎么样你刚刚不都听到了吗,如果不答应,它依然是要收你女儿做出马弟子的。” “这……女儿家做这个神神叨叨的恐怕不好吧。”徐发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不知道道长能不能施展一下手段,让那狐狸知难而退。” 话刚一说完,屋内忽然刮起一道小旋风,卷的纸屑灰尘乱舞,原来胡姥姥一直没有退出去,此时听了徐发的话正在围着他打转呢。 徐发险些吓得尿了裤子,却见安逸似笑非笑道:“厉害关系我都已经跟你们讲明了,答不答应是你们的事,我不会插手。不过……” 安逸拍了拍徐发的肩膀道:“有办法和平解决的问题,又何必拼命呢?您说是吧!” “是,是,是!”徐发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连忙点头。 他算也是看出来了,如果他们不答应,这位“道长”根本不会插手,没听他说不想拼命吗?看来这道长也不是狐狸的对手啊。 他却不知,安逸所说的拼命,是他们,而不包括他自己。 至于他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非要她们“心甘情愿”的同意,这不是显着他比较民主吗? 他其实一直想做个好人来着,至少安逸自己是那么以为的。 很快,徐发先叫醒老婆,一会儿徐妻端着碗粥上来,徐发问道:“道长,不知道小蕙什么时候才能醒?” “很快。”安逸话音刚落,一声轻哼从徐蕙口中发出,徐发两口子赶紧上前左右围住。 “爸?妈?这是……我怎么在家?”徐蕙双眼中尽是茫然之色,对于中间发生的事竟然一无所知。 只见徐发的老婆当即大叫一声“蕙蕙”,趴在她身旁抽泣起来,而徐发毕竟是个汉子,还算稳重,忍着心中的激动,先拉开妻子,然后一边喂女儿吃饭,一边将刚才的经过对她说了一遍。 “真的假的?”徐蕙转头看向安逸,见他跟自己差不多大小,心中忍不住怀疑。 徐发脸色凝重:“当然是真的,我跟你妈还有你二爷爷都看到了,刚刚有个……有个东西附在你身上,跟他对话。” 徐蕙见妈妈与二爷都是点头,犹豫了一下:“能让我见见它吗?”虽然已经吃过东西,但声音还是极其虚弱。 安逸闻言下意识转头看向胡姥姥,只见它又在原地转起圈来,伴随着“呼呼”风声,一个小旋风出现在屋中。 安逸帮忙解释道:“现在它神魂出体,你们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到,所以只能以魂气带动风力卷动其他,勉强显灵。” “你不是道士吗?没有开眼的法术?”看来这徐蕙对于神神鬼鬼的事还知道一些。 安逸摇头解释:“开眼需要法力的,你们没有,而给普通人看眼却需要牛眼泪或柳叶,我没有带。” 牛能通灵,自古至今都是祭祀的上品选物,而柳枝能打鬼,所以两样都能开阴眼,见鬼物。 “那如果我拜它为师,是不是就能看到它了?而且还会有法力,也能看到鬼?”徐蕙语气中透着一丝兴奋与新奇。 安逸却是暗自摇头,恐怕她还不知道“一入修行深似海,五弊三缺命多舛”的道理吧,这掌握一门“与众不同”的能力,确实很酷,但是有得就有失,得到了能力,失去的指不定是什么呢。 不过安逸也没有多解释什么,毕竟如今她若不同意,或许根本没有以后了。只见他点头应道:“没错,身为出马弟子,治病救人,捉鬼降魔,普度众生,都是你的职责,如果没有法力傍身,那些又谈何而来。” 徐蕙闻言双眼猛的一亮,道:“那好,我答应了……”心中却想着:“太好了,回到学校一定要跟彤彤她们显摆显摆,让她们知道我徐大仙的厉害。” 却没注意,安逸目光戏谑,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 ; 第二十二章 风雪作歌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胡姥姥将窜窍的法门对安逸说了,然后又上了徐蕙的身,而安逸暗自熟悉了一下,就鼓起法力,通过手掌透入徐蕙身体,与胡姥姥的魂气汇成一股,一同打通徐蕙体中的穴窍。 这窜窍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无非是以胡姥姥的魂力打通徐蕙身体上某些穴窍,从而达到与它的灵魂相合,不再让身体产生排斥,那以后上身就会无比容易,还不会产生太大的危害。之所以说难,是因为现如今灵异力量被压制,人身体对灵异力量排斥力量加大,所以才很难办到。 不过有了安逸的加入,确实变得容易了不少。只见徐蕙身体之中,胡姥姥魂力在前,安逸法力紧随其后,当胡姥姥后继乏力之际,安逸就控制着法力扑上,一边推动胡姥姥的魂力,一边开阔徐蕙体中的经脉穴窍。 外面,徐蕙的身体一抖一抖似抽风一样,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嘴中还发出无意识的呻.吟,看的一旁的徐发等人一阵心惊胆颤,无比担心。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约摸一个小时,当终于窜窍成功之后,安逸也知道他之前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最起码他现在灵魂还无法离体,即使想附身,也要等到练气境元神可以出窍才行。 收回抵在徐蕙背后的双手,将已经昏死过去的徐蕙缓缓放下,安逸起身下床,对着徐发几人道:“现在可以了,等晚上你女儿就会醒来,这几天多给她吃些补品补补,就没事了。” “真的?谢谢道长,真的太谢谢您了。”徐发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儿,见她神态安详,终日提着地心终于放下,连忙感谢。 安逸呵呵一笑:“不必如此,对了,这几天晚上那胡姥姥会亲自来传授她知识,所以你们晚上千万不要来打扰。” “是是是。”徐发连连答应,忽然发现时已近正午,不禁躬身道:“道长怕是饿了吧,都怪我,一心担心小女安危,竟然忘了道长一大早前来,肯定还没吃饭。素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做饭。”说着,徐发转头对着妻子喝到。 张素琴眉毛一立,但见安逸在一旁看着,在“外人”面前还真不好说什么,狠狠的瞪了丈夫一眼,下楼去准备饭菜了。 安逸心中暗暗偷笑,看来这张素琴也是个泼辣的,只是之前一直担忧女儿没有表现出来,现在女儿没事了,性子马上回来了。 徐发则是尴尬一笑,连连引着安逸下楼,相对坐下,请道:“道长您先喝茶。” 安逸顺手接过茶杯,却连道:“不用。”将茶杯放下,安逸打量了一眼屋子,意有所指道:“徐先生这房子装修的不错嘛,清新不落俗套,自然而又精致,这人住在这里,恐怕每天心情都是好的。” “哪里,哪里……”徐发也是个心思通透的,瞬间反应过来:“道长之前说想要在这里住下?不如就住在我家吧,也好有个照应。” 安逸却是摇头:“我不习惯与人住在一起,更不喜欢被人打扰。” “这……”徐发问道:“不知道长是不是农村户口,要知道城市户口可不许在农村盖房的。” “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安逸皱眉。 徐发皱眉半晌,忽然咬牙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村里很少有外人来往,如果道长想要住下随意找个地方盖间房就可以住下,不会有人说闲话,但这房基证……”徐发表情很是为难。 “无妨。”安逸说道:“只要有个地方供我住下就可以。”对于什么证件他还真不在意,一是不相信徐发敢坑他,二是即使真的坑他,他也有办法报回来。 徐发闻言大喜:“既然道长这么说,那我明日便为道长联系施工队,不知道长你相中了哪块地方?” “就村西面那块吧,那个山下的小河边。”安逸想到来前见到的景色,就在这白岩村村西面有一段水面清澈的小河,非常适合人居住。 “那里是不是离村子有些远啊,来往也不是很方便。”徐发发愁道。 那里正在山脚下,距离村子一里多地,还隔着一片小树林,只有一条崎岖的小路通向那里,施工很不方便。 但安逸认定了的事怎么会轻易改变,更何况难走才最好,他可不想经常有人打扰。不过他也知道那地方不好施工,所以语气缓和道:“这还需要徐先生多多操劳了,这样吧,您找施工队商量商量,看看需要多加多少钱,我给他们便是。” “怎么能让道长破费,若没有您,小蕙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所以这房子自然由我为您……” 徐发还没有说完,却被安逸摇头打断:“徐先生不必多言,我等修行之人最讲究因果,我救你女儿一次,你承诺我一处地方修行,这因果便已经全了,若我在受了徐先生的馈赠,那未免再生因果,惹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于你于我都是麻烦。” 安逸此话半真半假,因果一说确实是真,但是他连命格都没有,会不会受因果纠缠还真拿不准。他之所以不让徐发出钱,却只是为了不想欠人情。 今日徐发帮他出钱建房,免不得日后要求他做事,到时候不答应徐发心中难免产生怨恨,答应又难免违背本心,倒不如就此了解,当做是一场交易,那样谁都不欠谁的,日后即使有事相求也是交易,毕竟有句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事情就这样定下,之后安逸则是先在徐发家住下,一边等着施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一个多月,徐蕙已经回去上学,而安逸所要求的房屋也已经基本完工。 这是一个最小的一进四合院,进了街门直接就是院子,以中轴线贯穿,房屋都是单层,由倒座房、正房、厢房围成院落,其中北房为正房,东西两个方向的房屋为厢房,南房门向北开,整个院子成“口”字形。 接下来就是装修了,对于装修安逸也没有什么要求,都是徐发一直在跑,院子中由青石板铺地,房间中粉刷洁白色油漆,一应家具倒是安逸亲自挑选,古朴、典雅,颇有韵味。 书房、卧室分别在客厅两端,书房之中摆满了儒、道典籍,唐诗宋词;这也是安逸专门买来看的,毕竟他现在也算个道士,而且还能穿越世界,来往古今,这些都要了解一下。 通上水电,拉好网线,安逸算是正式在这白岩村安营扎寨了。每日里打坐、读书、练剑、上网,日子倒也悠闲。 时已进入冬天,天空之上洒落片片洁白的雪花,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大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皑皑白雪压在枝头,偶尔一阵寒风吹过,将枝头的雪花像烟雾似的抖落下来,使得这山,这树,这雪,更增添了几分神秘。 有诗云: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安逸孤身来到门外河边,虽因水浅冰薄,并未真个泛舟湖上,但也一时凑趣儿,拿着个鱼竿坐在这风雪中垂钓。一时间,看着这茫茫雪景,倒也生出一番感触,口中作歌道: “默、默、默,无限神仙从此过; 饶、饶、饶,千灾万祸从此消; 忍、忍、忍,债主冤家从此尽; 休、休、休,盖世功名不自由。 戒眼莫视他人非,戒口莫论他人短。戒心莫恣贪嗔念,戒身莫伴恶相随。无益之言莫妄说,不干己事莫妄为。有福享尽见贫穷,有势使尽冤相逢。事未来兮勿相望,事已往兮勿相思,物欲来兮勿相拒,物既去兮勿相追。 聪明多暗昧,算尽失便宜,损人终自损,倚势祸相随。戒之应在心,守之应在志,劝君自守乐平生,可慎可惊而可畏……” 一开始还是低声轻吟,之后却越来越大,甚至使上了法力,歌声嘹亮,若暮鼓晨钟,穿越方圆一二里,传入白岩村之内,响彻在村中每一位村民的耳边。 时正值中午,徐发与妻子正在吃饭,听着耳边传来的歌声,徐发面色一变,放下筷子道:“我说媳妇,这道长怕不是驻颜有术的神仙吧?不然法力怎么如此高强,能把声音传这么广,比那什么音响还响。” 张素琴翻了个白眼,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道:“这我哪知道去,有本事你去问他啊。” 徐发眼角一阵抽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道长虽说住在这,有时也来村里转转,但大多时间都在山上,即使在家里也闭门谢客,我倒是想去问,但他哪里见我。” 张素琴嗤笑丈夫道:“不敢去就直说,还找那么多借口。” “谁说我不敢去了!”徐发嘴硬。 “切,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天天往那跑,直到有一次撞见道长练功,吓得之后就再没有去过。” “……” ; 第二十三章 练气化神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且不说徐发夫妇如何拌嘴,安逸此时却不自觉运转功法,缓缓沉入修炼之中。 此时安逸处在炼精化期的境界,体内精气不漏不泄,意识沉入丹田之中,与体内精气相合,以功法调理,产生元气。元气成,则化为轻清无质的精?畔嗪现?铮?寄芩婧映翟俗??冻傻ぬァ5ぬィ?嗽萄?诘ぶ??∫病?p>  感受着丹田之中饱满鼓胀的法力,安逸心中一喜,暗道炼精圆满,丹胎已成,终于可踏入练气化神之境了。 炼精化气是神与精合炼,损耗两者以产生气;而练气化神,则是在炼精化气的基础上,将气与神合炼,使气归入神之中,以气养神,以求达到将体内的三魂七魄聚集一体,使灵魂之中蕴含法力,成为一种高于肉体而可以单独存在的某种物质。道家则称之为――元神! 想要凝练元神就要先找到三魂七魄,这这普通人三魂七魄是散乱而脆弱的,这些东西在人死了后只要是受到了一点的惊吓就会四处飞散,而修道人的元神却是将这三魂七魄给凝练,虽说它的本质没有变,但是随着境界的提升,这元神也是逐渐的稳固,练到高深处甚至可以千变万化,可大可小,可虚可实,虚则若无物,实则与人拳脚相向都不会有问题。 当然以安逸现在的修为所凝练出的元神并没有任何的能力,可能最多也只能做到元神出窍而已,元神出窍后可以携带自身的法力,能够以元神的形态穿越阴间与阳间而不会受到伤害。 三魂七魄这东西虽说拿出来简单,但是依附在自己的身上找起来却有些难了,这三魂七魄依附在自己的身体各处,首先不要要做的就是将它们找出来聚集在紫府灵台之中。 三魂分为天魂、地魂和命魂又叫胎光、爽灵、幽精。七魄也各自有自己的称呼: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魂为阴,魄为阳。其中三魂和七魄当中,又各另分阴阳。三魂之中。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七魄中天冲灵慧二魄为阴为天魄,气魄力魄中枢魄为阳为人魄,精英二魄为阳为地魄。 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天地命三魂并不常相聚首。 七魄中两个天魄两个地魄和三个人魄,阴阳相应,从不分开。并常附于人体之上。其中天冲魄在顶,灵慧魄在眉心,气魄在喉,力魄在心,并同时与双手心和双脚心相连。中枢魄在脐,精魄在生.殖.器上,英魄则在会阴穴。 人体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命魂又称为人魂,或者色魂。人类生命就是从此命魂住胎而产生的。命魂住胎之后,将能量分布于人体中脉的七个脉轮之上。而形成人的七魄。魄为人的肉身所独有,人死之后,七魄随之消散,而命魂也自离去,生命即以此告终。 人的命魂,透过七魄中的天冲灵慧魄主思想,主智慧。透过气力二魄和中枢魄,主行动。通过精英二魄主身体主强健。唯中枢一魄,乃为七魄的中心。人的命魂就依附于七个脉轮之上。 人身中命魂与中枢魄的联系最为密切,所以中枢魄也称为命魄,在人体内部,天冲灵慧二天魄之阴,与精英二地魄之阳交,而产生人魄有形之气力。在人身外部,则是因天魂之阳,与地魂之阴交合,成命魂。并同时三魂相合,主人无形的命运。运是由人的天地二魂联合,主人命的好坏和强弱。命则是人的命魂,支持自身的天地二魂,运发的旺盛与兴衰。运由命所主,命由运所发。运无形而命有形,运与命复合,则构成人类完整的生命体。 运主虚空,命主实相。凡人命运的好坏,在于人的命与运是否生合或者相制约。若是运强过了命,不去生扶自己的命,并反而压制命,则人身七魄的天魄地魄人魄也必不相生。此人必表现为命薄和体弱。若得命强过运。而能使得运不得不去生扶自己的命。则人身七魄之天魄地魄人魄必得相生合。人就会表现得身强命旺,人的根基必深而厚,此等行者,修行才易于成功。 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的枝叶。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命魂是人身的主魂。天地二魂的聚合产生命魂而生人,命魂终结时又分出阴阳。并回归天地。 天魂主光,地魂则是天魂的光照射在人命魂之上所形成的影子。所以地魂又称为影魂。无光不成影,无影不成相。修行人若能修得命运融合,天光与地相才能与人的色魂相合。如此人体眉心的灵慧之魄,才能得以显现出天魂地魂的形象。如此人的天地二魂常在外而所见的一切相,才能得以在人的大脑和天眼里显示出来。 所以只要元神始成,安逸根本无须施展什么法术,一切鬼神之像都会在眼中显出,观气望气的功能比什么阴阳眼厉害多了。 而因为天魂和地魂既能依附与肉身而显化万象,也能脱离肉身而自由存在,所以人的天魂和地魂也称为身外化身。 而此时安逸要做的,就是运转功法,将体内外三魂七魄聚集一体,在紫府之中以法力浇灌,成就元神。 只见他意识一动,暗运心法,先找到距离最近脐上的中枢魄与命魂,拉入丹田之中,然后靠着两者与其他魂魄的联系,施展功法以法力将剩余的魂魄全部拉入丹田。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当三魂七魄全部位于气海丹胎之上,安逸便开始以凝练之法施展法力冲刷所有魂魄,使其以特殊的方式结合为一体,与丹胎相互融合。 只见那三魂七魄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在他的紫府丹胎之中像是有着灵性一般,竟是不住的盘旋穿梭。随着三魂七魄与丹胎之间越来越相合,逐渐化为一点紫色光点,在安逸紫府之中悬挂。紫色光芒之中,一个与安逸一般无二的虚幻身影闪烁其间,逐渐清晰。 这便是安逸的元神了,不过此时元神还十分的弱小,甚至贸然出窍都是危险重重,所以还需要以自身法力养炼,使其逐步壮大凝实,此一过程便是――练气化神! 不过在将元神凝聚成功了后,安逸的心里还是有着丝丝的兴奋的,毕竟到了这一步就证明他已经彻底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不光增加了寿元,而且还逐渐会有像什么观气望气、辟谷胎息等等神奇功能。 意识融于元神之中,仔细看了看这紫府空间,只见四周混混沌沌,一片虚无。 心念一转,元神勾连身体,而随后安逸在外界的躯体也悠然转醒,站起了身来。 伸出了一个懒腰,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只听安逸身上竟是发出咔咔咔,如雷鸣一般的骨骼爆响声。随后身上竟是一阵的轻松。 安逸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的力量竟是又有了显著的增长,竟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身体一阵轻松。 “果然,炼精化气只是打基础而已,练气化神才算是登堂入室,真正的踏入修炼的道路。”低音感叹一声,安逸忽然心中一动,再次招出天书。 翻开天书,见第一页第二页上两个世界的名称上尽都闪烁着紫光,不过却是一浅一亮,安逸心中暗自思索。 这两个世界的紫光会在同时恢复,这已经十分明了了,只不过穿越世界所需要的能量多寡不同,所以紫光才一浅一亮。 如今《僵尸先生》世界的紫光已经充满了,而《聊斋》世界的紫光却极淡,如果是按照世界力量的强弱来决定所需穿越要的灵气的话,那聊斋世界比僵尸世界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而且安逸还发现,世界灵气的稀薄程度也会影响紫气的恢复速度,就比如说僵尸世界灵气稀薄,几乎与现实世界相当,所以恢复的时间也相当;而《聊斋》中恢复满紫气只需要六个月,但若想穿越回去,以现在的速度恐怕要六年。 但怪异的是,两个世界恢复的能量竟然旗鼓相当,比如说聊斋恢复1点能量,僵尸世界也会恢复1点,而且不会因为平摊而恢复的时间有所减弱。 就比如说一个小时恢复一点能量,之前只有聊斋一个世界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加一个僵尸世界依然是这样。 “如果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只要我再用现在两个世界的能量进入第三个世界,那第三个世界就会比第二个世界力量高一半,而等我再从第三个世界回来,等紫气恢复一段时间,再用前三个世界恢复的紫气进入第四个世界,那样第四个世界的力量还会在增加,只要我一直无限制的打通下去,那岂不是以后的世界越来力量越高?”原来在他刚刚迈入练气期,天书又传来一股“知识”,上面介绍,还可以继续穿越新的世界。 而穿越世界已知有两个方法,都是需要介媒的,一个是神魂意识恍恍时所想的世界,就像做梦,梦就是介媒。二就是在修炼的时候,将天书放在某一作品上,那样就能打通或者创造一个相似的世界,作品就是介媒。 但至于具体是打通世界还是创造世界,天书并没有透露,还需要他自己探索。 心念流转,安逸转身回了屋中,他要开始验证他的猜测! ; 第二十四章 陌生的世界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回到房间之中,安逸首先看了一眼日历,赫然发现这一打坐竟然用了五天时间,怪不得他感觉那么饿。 胡乱吃了点东西,暗道果然是修炼不知日月,光练气期一个打坐就用了五天时间,以后还了得。不过随着修为提升,练气期就可以辟谷,到不用担心练着练着不小心饿死。 吃过了饭,安逸开始考虑下个世界究竟该如何选择,高了能量不够,低了却是浪费,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新的作品他基本没有看过,而老的作品想什么《西游记》《封神演义》世界又太高端,根本不是他能进去的,即使是《聊斋》,估计也是沾了第一次打开的光,说不定是天书给的优惠什么的。 现在问题来了,这个世界的作品他不熟悉,更谈不上了解世界力量背景,而想要进入原本世界的作品,他只知道一个办法,那就是做梦。 可做梦完全由不得自己,而且现在他元神已成,想要做梦何其艰难,虽然知道还有其他办法使神魂恍恍时想别的东西,但具体应该怎么来他却不知道。 “难道要突袭一下这个世界的作品?整天看小说看电影?”安逸摇了摇头,忽然灵光一闪,突发奇想道:“不知道把电脑开着,里面播放着这个世界的电影或打开着小说,这天书能不能收录。” 想做就做,安逸来到电脑前,搜索神话、奇幻题材的电影,点击按顺序播放,甚至还让电脑同时下载着几本小说。之后就把天书侧立在电脑屏幕,然后开始修炼。 时间在修炼中不紧不慢的流逝,当安逸再次从修炼之中退出,没有顾得其他,直接来到电脑前将天书拿起。 “《古剑奇侠》?跟《古剑奇谭》与《仙剑奇侠传》有什么关系吗?”看着天书竟依然出现在天书第二页上的世界名称,安逸吐了个槽后,却不禁心生疑惑:“难道是因为世界力量体系弱,所以享受不到独占一页的服务,只有力量体系强大的,才能独占一页?这玩意也有VIP中P?” 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安逸决定先看一遍电影,了解一下剧情与力量体系。 可他却忘了,这穿越世界不光有主动触发这一选项,把天书收进体内也会直接触发。而他又有一个财不露白,好东西都藏在最安全的地方的好习惯,而对于他来说,这世界还有什么比藏在自己体内更安全的吗? 所以,只见紫光一闪,就连他一起都在屋中消失不见,伴随着的,却是安逸的一声大骂。 “卧槽……!” 一阵熟悉的眩晕后,安逸看着眼前的场景,一阵目瞪口呆。 只见入目的是连绵万里的高山,无边无际,世界白茫茫一片,只因天空中下着比鹅毛还大的大雪,地上白雪累积,深入一米有余,站在雪上,齐没腰部。 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吹着厚厚的雪花打在脸上,使人根本睁不开眼,就连安逸即使有法力护体,也是忍不住一个冷颤。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将苍穹做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这般天气,凛冽的寒风似要把人吹起,冰冷的白雪似要把人冻成玄冰。 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安逸忍不住暗暗叫苦,天上乌云密布,呈泰山压顶之势,不见天日,他根本辨别不了方向。下面风雪交加,遮挡视线,更认不清道路。这该如何下山? 如果停在山上,这般大雪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停下,到那时他怕是第一个冻死的修仙者了,即使冻不死,这般天气里,也找不到食物,而他现在又没有辟谷,饿也要饿死了。 此时安逸心中当真是欲哭无泪,早知道就多在空间中放些衣服、食物了,不然哪会如此遭罪! 暗自咬了咬牙,安逸也不辨别方向,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兜头向山下走去。 …… 大梁国距今开国二百年有余,当今天子萧方智骄奢淫逸,上天警其失得,于绍泰十二年冬,天降大雪,持续数十日之久,仅淮北一地就冻害数十万众,全国更不知几许,一时间哀鸿遍野、啼饥号寒,饿殍载道、民不聊生。 然世态炎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寻常官宦人家,又有几个心怀慈悲,救济世人。唯临汾城柳家大小姐空蝉姑娘心善,布衣施粥,再加上柳家家大业大,一时间救了不知多少百姓,从而善名远扬。 虽其心善,但必有力不可及之事,比如这临汾城的知府吴启光,联合都尉冯人保,下令封城,使灾民不得进城,一时间城外白骨累累,倒是便宜了一众野狗,吃的滚瓜肚圆,毛光皮亮,就连看人的眼神都冒着凶光。 但狗再凶也比不上恶急了的人凶,想方设法即使豁出命去,也有难民为了一顿饱饭,捉狗吃肉。一时间“够吃人,人吃狗”,虽然凶甚,却也比易子而食,直接吃人肉容易让人接受的多了。 转眼以至腊月,持续连贯的大雪终于有了退散之意,雪虽将住,然风则未停,一道孤独的足迹自北而来,从遥远的会稷山脉深处,通向临汾。 脚印很深,一步一顿间,留下咯咯吱吱的声响,虽碾碎了地上厚厚的冰雪,却碾不碎这天地间的寂寞。 这人已经不知走了多少路了,已经走的精疲力竭,但他却依然不肯停下来休息。 雪,不知不觉间终于停了,天地间的寒气却更重,寂寞也更浓厚,这凛冽的风中,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很轻,很轻,轻的根本传不出些许,就消散在这风中。 他走得很慢,但却绝不停顿,既没有带伞,也没有戴帽子,身上的衣服虽不显得单薄,但也绝不厚重。 但他瘦弱的背脊,却同他背上所背负的长剑一般,笔直而又坚毅,普普通通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眼光之中,却有着莫名的神采,仿佛这漫天的冰雪、严寒,疲倦、劳累、饥饿,都不能令他屈服。 他就这么走着,无声无息的走着,直到抬眼望见了远处高大的临汾城城墙,被冰雪冻得僵硬的面容上才生出了一丝变化,喉咙抖动,在这萧瑟的天地间传出,终于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 “我……操!他…妈……冻死我了,终于让老子走出来了!”安逸看着远处的城墙,一时间热泪盈眶。 一连七天了,完全不是人过的日子,颗粒未近,一天只能吃点雪充充饥。这可不同于打坐的时候只有醒了才感觉饿,这七天他是一直在饥饿中度过,如果在走不出来,估计他将面临的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奇迹般的提前辟谷成功了,二是直接饿死,不过最后一个可能性很大。 一边暗自加快了速度,安逸心中暗暗发誓,进城一定要多买几件衣服与食物备着,他是真的饿怕了啊! 由于心情激荡,安逸根本没有时间分心注意两旁的景象,自然也不会发现路旁掩埋在积雪之下的累累白骨。 快步来到城门之下,安逸又是一阵傻眼,看着禁闭的城门,几尺来高的城墙上连个留守的士兵都没有,这是几个意思? 就在他徘徊之际,突然间听到头顶上空传来一道尖锐至极的破空之声。 安逸猛的一抬头,只见天际之中一道白色光芒宛若夏日流星,灿烂无比的从空中划过,带离得近了,竟见是一个白衣公子御剑飞行。“嗖――”的一下就近了城。 安逸怔怔半晌,良久,才低声道了一声:“剑仙……” 看着高高的城墙,安逸猛的一提气,蹲身一跳,法力运转,“噌”的一下跃上城墙。 抬眼望去,只见城中房屋无数,行人却是稀少,至于刚才所见的那名剑仙,更是不知去向。 寒风吹过,衣衫裂裂作响,安逸浑身一个冷颤,不在犹豫,纵身越过城墙,向城内而去。 街道上十分空旷,路旁两边也很少遇到小贩,直到走了约十多分钟,人才渐渐多了起来。 两旁偶尔有几个乞丐,这是那运气好的,早早就进了城,才活了下来。但安逸此时如何知晓,只是看着这乞丐竟然不去乞食,反而都冲着一个方向奔跑,心中很是纳闷。 不过他现在腹中饥饿,怎么会有闲情逸致追究这些,只想着早早找间客栈,叫上两壶好酒,几碟小菜,美美的吃上一番,然后好好恢复一下消耗的法力。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找一间当铺,兑上一些银两。 此时安逸心中无比后悔,暗恨自己准备不足,根本没有想到会遇到如此窘迫的局面。 若不是穿越之前恰好突破,若以一身炼精化气的修为来到这,说不定还没有走出那连绵不绝的深山,就已经冻死或饿死在那里了。 收拢了心思,安逸专心的浏览着两旁的店铺,却没有注意,他所去的方向,正好与那几名乞丐一样。 ; 第二十五章 卖镜子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别挤,别挤,大家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都有份,都有份哎,后面还有。好,下一个。” 正行走间,耳边一道清脆的呼喝声响起,安逸抬眼一望,只见一名丫鬟打扮的姑娘站在两个粥摊边上,指挥着两旁的乞丐,排队到几名家丁前的粥摊领粥。旁边,一名小姐模样的姑娘亭亭玉立,温柔的站在丫鬟身后,看着高高兴兴来领饭的乞丐,目光中透出欣喜、宽慰之色。 街道之上非常热闹,前来领粥的乞丐、难民面上都露出开心、感激的神色,有人赞叹着:“柳家小姐好生心善,若不是她,我们这帮乞丐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也有那索求无度的:“若是再给个地方住,多加几件衣服,那就更好了。” 旁边一名老者带着小孩,训斥道:“胡说什么,能给口饭吃已经是恩赐,今后若侥幸活下,定该以涌泉相报,如何还能抱怨其他。” 安逸听得脚步一顿,本来他是也打算上去领碗粥的,毕竟饿的狠了,不过那一句涌泉相报却让他蛋疼,看着站在一旁众人所说的柳家小姐,安逸心中一动,人情他既不想欠也不想还,倒不如来场交易。 快步走到跟前,却听到丫鬟一叉腰,呵斥道:“你这人怎么不守规矩,要领粥快去排队。” 安逸顿了一顿,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真有一丝难民的意思,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姑娘误会了,我是来找你家小姐做一个交易的。” “你找我家小姐能做什么交易,去去去,别打扰我们施粥。”丫鬟怪眼一翻,手中连摆,打发叫花子似的打发安逸。 “小蝶,怎么能这么无理!”就在安逸还待分解时候,一个温润的训斥声从丫鬟背后响起,安逸抬眼望去,正是那柳家小姐。 只见她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樱桃小口不点而红,柳叶弯眉不画而翠,娥眉淡扫,眼若星辰,肌肤吹弹可破;头上挽着漆黑油光的发髻,身上披着白狐棉袄,穿着葱黄绫棉裙,莲步轻移走上前来,贝齿轻起,对着安逸细声道:“不知这位公子找我何事,丫鬟无状,还望公子莫要放在心上。”轻声细语,礼礼貌貌,很难让人生的起气来。 安逸闻言不由一笑,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面镜子,一只手递上前道:“这位就是柳小姐吧,此镜乃我家祖传之物,照人照物皆清晰无比,纤毫毕现。此番家中受了劫难,无奈便想用它换些银两度日,但却不想它明珠暗投,一直难以决断,今日见小姐布施百姓,淑质贞亮、菩萨心肠,又生的如花似玉、国色天香,若此物能落在小姐手中,也算是物尽其用,不负其责……”一番巧舌如簧的忽悠,不去做传销都可惜了,就算去卖保险也是极好的。 柳空蝉诧异的从安逸手中接过“传家宝”,低眼一看便是一惊,只见那镜子不过两个巴掌大小,镜框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上面雕风镂月,刻着百花争艳图,翻过来一看,镜面果真如他所言,细腻光滑,分毫可见,就跟真人一样,比府中最好的铜镜都好上万分。 心中喜爱之情顿生,爱不释手的翻看两遍,才惊觉安逸还在一旁看着她,脸上一红,却是又把镜子递了回去,口中道:“公子不过一时拮据,切不可将此等重宝轻易出手,不如这样,空蝉家中还算富足,倒可拿些许阿堵物资助公子,但这宝镜空蝉是万万不敢贪没的,那样岂不成了趁人之危。” 原来她叫柳空蝉,心地倒是不错,心中赞叹一声,安逸却是没有接递还过来的镜子,直接叹道:“柳小姐难道看不上这镜子?” “怎会如此。”柳空蝉连忙解释:“此般宝物任谁都想要拥有,空蝉自是不能免俗,然此物必定是公子心爱之物,又是传家之宝,空蝉虽是小女子,但也不愿夺人所好。” 安逸听言嘴角一阵抽搐,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说是传家之宝不过是想抬抬价而已,至不至于这个样子啊! 眼光一转,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难民,安逸脸色一板,沉声道:“难道柳小姐定要让我如他们一般,享受这嗟来之食,再对你感恩戴德吗?”安逸冷笑一声,劈手夺过镜子,一甩衣袖,发出“啪”的一声,怒声道:“就算我安某看错了人,本以为遇见心地良善之辈,却不料是沽名钓誉之人,如此这般,这镜子不卖也罢,可恨我连日未食,勉强来到城中,如今却再也无力前行,与其让这宝镜在我死后蒙尘,倒不如今日随我一道去了。”说着,举手就将镜子向地面摔去。 这一番义正言辞,目光悲戚,还真是像模像样,跟个落魄书生却心怀坦荡有着刚烈性格的一般无二。 柳空蝉此时也是一般想法,没想到他性子如此刚烈,竟宁死也不愿受他人帮助,心中佩服之余,也不禁暗骂自己糊涂:这位公子连售卖宝镜都要挑选人选,可见其性格刚毅;即使落难衣服污秽不堪,也穿戴的整整齐齐不见褶皱,可见其尊礼重礼;背负长剑其定然身怀武艺,却不屑做宵小愚贼,可见其心中正直;身怀重宝可见其家境殷实,定不是如普通难民般受了雪灾才导致落魄。如此人物,怎能愿轻受恩惠,更何况我刚才所言有施舍之意,无怪乎他会翻脸。 安逸可不知道仅瞬间柳空蝉就想了这么多,他还等着柳空蝉伸手阻拦呢,可是等了半天却见柳空蝉在那发呆,心中暗骂柳空蝉忒不识趣,但现在却是骑虎难下,不摔这脸上还真过不去,所幸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天书空间中还有剩余,安逸心中一狠,就要松手砸出。 “公子且慢!” 柳空蝉回过神来见安逸当真要摔,不由惊呼一声拦住安逸,急声道:“此番确是空蝉的不是,但空蝉绝没有看不起公子的意思,只是不忍夺公子所好,若公子当真有心想卖,空蝉自然是求之不得。不如这样,我与公子立下字据,带日后公子手头宽裕,还可凭借字据收回,这宝镜就当我先替公子保管。” 啧啧,多好心的姑娘,弄得安逸都有点不忍心骗她了,可惜,点太小,还不足以影响他的决定,只见他当即点头应道:“如此正好,刚刚是安某冤枉姑娘了。安某这厢赔罪了。” 说完,当真躬身一礼,让柳空蝉还以为遇到了一个温、良、恭、谦、让,品德兼优的君子呢。 风声渐消,却依然带动柳空蝉的衣摆,晶莹如玉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笑容明媚,接过安逸再次递过来的镜子,她朱唇半启,口中问道:“不知此物在公子心中定价几何?” “纹银百两足矣。”安逸漫天要价,却不料柳空蝉却并未坐地还钱,反而道:“如此稀世珍宝必定价值连城,便是千两万两也是难寻,不过先前既与公子约定,日后公子可凭字据来取,却也不敢抬价太高,如此便依公子所言,让空蝉先占个便宜。” 说完,对着身后的丫鬟吩咐到:“小蝶,快去找管家支百两纹银,记得出来时要拿上笔墨纸砚。” “是……”小蝶恋恋不舍的把从镜子出来就一直顶在上面的目光收回,脆生生的应了一声,转身走入身后柳府后门。 安逸眉毛一挑,却没有什么可惜的神色,镜子多的是,坑人换个看不顺眼的坑便是,这姑娘心地不错,就不用坑的太狠了。 那丫鬟小蝶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来,安逸却是等不及了,感受着腹中传来的饥饿,闻着空中飘散的粥香,也顾不得许多,三两步走到粥摊前,给自己舀了一勺粥,边喝边道:“柳小姐,咕噜噜……在下饿得紧了,先买你几碗粥吃,一会儿你且从那镜子钱中扣。” 柳空蝉见此哭笑不得,口中却道:“是空蝉的不是,竟忘了公子还未吃饭,不如到府中细谈,我吩咐厨房做几碟小菜……” 安逸此时又喝完一碗粥,听此赶紧打断:“还是不必了,太过麻烦,有几碗粥解饱就可以了。” 正说着,小蝶已经返回,手中拖着一个托盘,上面摆好银两、纸墨,柳空蝉写好了字据,连同银两一起递到安逸面前,道:“还请公子验收。” 安逸顺手接过,也不看,就一把塞到怀中,暗地里却是把银子转移到空间之中,只留下一锭。 抹了抹带着食物残渣的嘴,刚要说话让她换成碎银子付账,却不料突然间在远处人群中看见一个身影,白衣如雪,长发飘飘,剑眉星目,俊郎非凡,身后背着一柄古朴长剑,正是那先前在城墙下所见到的御剑之人! 那人或许也感受到了安逸的目光,转头与他对视一眼,眉头一皱,竟蓦然转身,隐入人群。 安逸见此顾不得多言,催动法力并指在剩下的那一锭银上一削,削下指甲大小的一块,屈指弹到柳空蝉怀中,口中道了一声:“这是先前所说的饭钱,在下忽有要事,得罪之处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声音刚起,人已经到了五米开外,当一句话说完,却早已不知人在何方了。 ; 第二十六章 一个脑残手下的血案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天色渐渐暗淡,安逸冲着那男子离开的方向一连追了好几条街,却依然没有追到。 抬眼见前面有间客栈,无奈摇摇头,打算现在此地住下,日后再寻找也不迟。 客栈还算不错,不过名字却是奇特,还真的就叫“有间客栈”,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安逸开了一间上房,又叫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刚才他还没吃饱咧。 吃过了饭,安逸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破天荒的没有练功,而是躺在床上思考起了自己的不足。 首先就是经验上的不足,不是对敌经验,而是野外生存经验,就比如说他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本以为凭借自身的法力以及轻功提纵术,很容易便能离开深山。但没想到山脉连绵万里,一心想要赶快出去的他,根本没有留力,持续一天一夜的极速奔走,差点耗光了他身体内的法力。 那时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根本没有地方让他恢复法力,如果一停下,说不定全身就会被冻僵,不过所幸他已经达到练气之境,元神初成,能够分心二用,便试着一边恢复法力一边行走,侥幸走了出来,并且悟通了行走坐卧都在练功的法门。但这种方式,他却不想再体验一番。 心中暗自决定回到现实世界买几本特种兵野外生存守则补习一番,安逸却又想到了在城外见到的那名御剑飞天的男子。心中不由一阵向往。 要说御剑之术他其实也是会的,那吕洞宾号称剑仙之祖,所传剑法又怎会没有御剑之术。 不过坑爹的是,吕洞宾所传的御剑之术,需要分出一丝元神附在剑上,再以法力洗练,直到仙剑与自身的气息相合,到时候就能控制飞剑,心随意转,如臂使指。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要知道吕洞宾所传给他的纯阳剑,那可是吕洞宾自己的佩剑,上面也附着他的元神呢!而安逸若想御使纯阳剑,必须先把吕洞宾分出的那一丝元神灭了,然后再把剑上的纯阳法力剔除,之后才能运用。 虽说现在不在聊斋世界,吕洞宾的那一丝元神与他本人根本联系不上,灭起来虽然不容易,但也不算太难,但是在回到聊斋世界怎么办? 而且元神易灭,但法力难剔啊!这把剑吕洞宾不知道佩戴了多少年了,其上的纯阳法力何其澎湃,虽说一般时候不显,但是要想剔除,那还不彻底反击。所以安逸才极度想结识一下这个世界能御剑的人,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御剑方法。 最主要的是,安逸想自己炼制一柄仙剑! 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这纯阳剑之中还有吕洞宾的元神,所以才那么宝贝,但现在知道了,只要在聊斋世界佩戴这纯阳剑,相当于自己一举一动都会在吕洞宾眼中,这如何是他能够容忍的? 虽说吕洞宾应该没有那份闲心,但也保不住兴致来了偷看一眼啊! 虽说再回聊斋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但他可吃够了考虑不足的苦头,所以一切还是早做打算吧。 实在不行,大不了豁出去不进聊斋了,把这纯阳剑练成自己的! 不过这是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在此之前还要多想想其他办法。 而且……虽然御剑飞行他现在做不到,但是缩地成寸却可以练了,这也是个不错的赶路、逃遁办法! 想起缩地成寸,安逸对于那个不知来历的叶老道心中满是佩服。 这缩地成寸并非真个把大地由千米或万米缩短至一米,至少叶老道传授的不是那样。 据叶老道所言,这缩地成寸乃是空间秘法,以特殊的方法游走在空间夹缝之中,到像是现代人们所说的“瞬移”。 再联想到叶老道还会袖里乾坤这等空间秘法,安逸对其在空间一道的领悟当真佩服的可以。 缩地成寸是有了元神才能修炼的法术,安逸此时已经满足了条件,其实在此之前还有个“小缩地成寸”,名为方寸步,是叶老道传给安逸在炼精化气期施展的一个小步法,一步迈出也能跨越个三五米距离,安逸在聊斋世界也曾施展过。 现在方寸步他已经能熟练运用,并且进阶练气化神,元神初成,当然把目光瞄上了缩地成寸这个法术。 打定主意,安逸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闭目盘膝,心神沉入紫府元神,只见混沌的世界之中,安逸元神双眸猛然一亮,一道紫色光芒冲出老远。 运转法诀,于紫府之中开始按照方法修炼。 时光流逝,忽然西北方“轰!”的一声巨响将安逸惊醒,快步来到窗前,探头望去,只见外面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但安逸此时元神有成,于夜中也能视物,更何况现在。 只见外面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安逸翻身越上房顶,顺着之前的那声巨响望去,见千米之外的一所高门大院中,最中间的的一所屋子此时已经成了废墟,淡淡的晨光被地上的白雪反射,映出一个个淡淡的轮廓。 耳边隐约传来哭喊声,哀嚎声,只见远处的院子中,一道身影立在中央,一柄长剑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追在其余人身后,一条一条的收割着人的性命,鲜血染红了地上的雪花,一时间妖异无比。 “是他!”安逸心中一震,那御剑杀人的,分明是之前在城下看到的那名男子,而那个方向是……柳府! 就在安逸愣神之际,那白衣男子又收割了几条性命,此时院中伏尸遍野,依旧还活着的,除了那白衣男子,仅有二人…… 一个,是与安逸刚刚见过面的柳空蝉,此时正伏在一个三十多岁的美丽妇人身上,一条长长的,洞穿身体前后的窟窿赫然在妇人的胸口,血,已冰冷如霜。 抽泣声,在这阴冷的夜晚传遍整个院落,一声声“娘亲”的呼唤,从柳空蝉的口中传出,凄历哀绝,仿若杜鹃泣血,伴随着呜呜的风声,犹如鬼哭。 在她的前面,柳时元并不高大的身躯将她护在身后,凄历的寒风吹的他衣衫咧咧作响,却吹不弯他一心想要护住女儿而挺起的脊背! 对面,男子面冷如霜,目不斜视,仿佛这满院的血腥与他无关一般,眼神淡淡,直视对面的柳家父女二人。 “到底为什么?你究竟是谁!”柳时元根本想不出自己究竟什么时候的罪过这等凶人,低沉的声音暴露出他现在心中的愤怒与惊恐。 白衣男子平淡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目光之中透出些许回忆之色,良久,终于缓缓开口:“你难道忘了,二十年前冯家村的冯赓雪了吗?” 平淡的声音在柳时元的耳边响起,却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尘封许久的记忆纷纷涌入脑海,一时间心乱如麻。 可白衣男子根本不给他回忆的时间,口中声音不变,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当年你抛弃了她,你可知不过八个月后她便为你生了一个儿子,但她却受不住村中的流言蜚语,跳河自杀而死……” “什么!不……不是那样的……我没有抛弃她,是家父,是家父阻拦……”柳时元忽然脸色一变,似是明白了什么,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可还没等他说完,却被白衣男子打断:“你的儿子已经死了,十一年前,在街头冻死。” “那你……” 白衣男子罕见的沉默片刻:“我与他一样,是一名小乞丐,不过我比他幸运,等到了师父……”似乎想到了什么,白衣男子顿了一下,才说道:“他生前对我很照顾,死时最大的心愿便是能见到父亲一面……” 柳时元身体一颤,两行浑浊的眼泪落下,良久,才声音沙哑问道:“那你为何杀我全家。” 白衣男子神情严肃而又认真:“杀你的家人,当然是为他报仇……” “什么?!”柳时元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此时安逸已经来到院中,隐身暗处,听了白衣男子的话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道这人他.妈的是个神经病吧?人家对你很照顾,你杀人家父亲全家却说是为人家报仇?什么逻辑! 却听白衣男子话音继续道:“……不光如此,他已经在地下等了你十一年,既然他生前最大的愿望便是见你一面,我又怎能让他在下面苦等。” “……”安逸此时已经非常确定了,这Tm就是个神经病,没差。 正常人无法理解精神病的思维,就像精神病也不能理解正常人的思维一样。 那白衣男子满脸严肃,一副认真的模样,好似他在做的事是无比神圣一般。活像一个邪教教徒,让安逸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全能教”。 全能神教派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教,在农村流传甚广。其教义是基于基督教圣经改良而来,但绝非正宗基督教。1、神在中国显身:92年神在中国显身并以一女性形象传道。2、三步做功论:称耶稣等是前两步做功,现在神在中国正在进行第三步做功,信奉前两者的人不得救。3、宣扬世界末日:神将在不久的将来毁灭世界,只有全能神的信徒才能得救。4、保密性:各传教人员地址联系方式等完全保密,不得询问。5、排斥其他任何宗教,包括“三子派”“蒙头派”等原基督教派。6、反动性:美化列强侵略中国的历史,丑化毛周等新中国领导人。7、洗脑,要求信徒放弃一切世俗,与世俗对立。反对一切中国习俗,包括各种传统节日。总体来说就是挂着耶稣基督的名号坑蒙拐骗,做各种危害国家、危害社会、危害家庭的事…… 就在安逸走神之际,白衣男子显然失去了谈话的兴致,手一挥,长剑冲天而起,自上而下拖着一溜白光冲向柳时元父女,似想要将她们串成一个糖葫芦。 “噗嗤――”一声,长剑穿过柳时元的身体,带起漫天的血光,但在到达柳空蝉身体的时候,却异变顿生! ; 第二十七章 美丽的误会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只见白衣男子的剑光如一道白练穿透柳时元的身体刺向其身后的柳空蝉,但在剑光即将刺入她身体之时,一阵猛烈的光芒自她身上爆出,一柄三寸来长,淡绿色的小剑从其脖子上升到半空之中,挡住了男子的长剑。 “叮!”清脆而悠扬的响声传入安逸耳中,安逸心头一阵惊诧。 只见那三寸小剑寒光凛凛,剑尖划过一道弧线叮在长剑剑身,“噼啪”一声脆响,那男子的长剑竟断为两节! “噗!” 白衣男子一口鲜血喷出,似是受了莫大的损伤,惊骇的看了一眼小剑,竟连地上的长剑都弃之不顾,转身就逃! 当白衣男子消失在院中,小剑剑身光芒一暗,“铛啷”一声跌落在地面的石板上,宝光尽敛。 安逸没有贸然起身,又在暗中观察了许久,见柳空蝉自从小剑出来后就好似睡着了一般,趴在其母亲的尸体上,一动不动。小剑跌落在她的脚旁,剑体碧绿,宛若翡翠。 天色见明,透过院外的大街上逐渐传来喧闹之声,昨夜此间的巨响被不少人听到,有那胆大的前来敲门,得不到回声之后,不禁纠结一众,互相并肩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当看到满地的死尸与结成红冰的鲜血后,自是免不了一番慌乱。 但接下来的情景却有些不近人情,只见那好事者竟然不去报官,反而相互商量一下,各自在院中房间内搜索,紧接着一箱箱衣服、财物被众人搬了出来,向自己家中搬去。 柳空蝉刚从昏迷中醒来,还未从悲伤中走出,却看见院中一个个来往的身影如强盗般洗劫着家中事物,那其中,甚至有昨日还被他施舍过的乞丐! “你们要做什么?!” 没有人给予回答,众人只是被柳空蝉竟然还未死惊了一下,之后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委顿在血红妖异的冰雪上,柳空蝉脑海中一片空白。 短短一夜的时间,痛失至亲,醒来后却要直接面临这人世间最冰冷的人性,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事了。 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吹过,点点冰雪渣粒被风卷起,打在柳空蝉的脸上,但身体上的冰凉,却比不过心中一阵阵的寒冷。 睫毛轻颤,螓首低垂,一颗颗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滴落,流过她那洁白无暇的脸颊,“滴答~滴答~”落在地面,融入冰雪之中,隐没不见。 只是在那我见犹怜的娇面上,平添了两行泪痕。 忽然,一双布靴出现在她的眼底,紧接着,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手掌很近,仿佛就要触碰到她的面庞,但却并没有。不过在那其上,柳空蝉感觉到了一丝丝温暖,透过中间的空气,扑在她的脸上。 蓦然抬头,一个普通至极的面容出现在眼前,身高六七尺,体型瘦弱,除了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以及比女人还光滑白皙的皮肤,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特别之处。 但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到在人群中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的身影,此时却走出了人群,来到了她的身边。 这一刻,好像变得不普通了…… 看着对方那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睛,柳空蝉终于再次开了口,声音痛苦,满眼充满了迷茫。 “为什么?”一声问询宛若迷途的羔羊,虔诚的信徒,此时正在对着心目中的神坻,诉说着心中的迷茫。 只是不知,她问的究竟是为什么忽然遭时变,还是为什么她帮助过的乞丐,此时竟然不仅没有帮助他,还无耻的在搬空她的家里。 一阵寒风吹过,吹起了场中两人的长发,吹起了对面男子的衣摆,吹起了他紧闭着的嘴角。 男子声音温柔,第一个问题他无法回答,所以选择了第二个……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男子轻声道:“曾经有一个家庭遭到迫害,大儿子和小儿子分别去寻求帮助。大儿子去找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小儿子去找自己曾帮助过的人。结果却是大儿子获救,小儿子却被出卖……” “……为什么?”柳空蝉双眼空洞,不知道她是否是回应男子所发出的反问。但男子却依然给出了答案。 “爱你的人会一直愿意为你付出,你爱的人却不一定愿意为你付出……在现实中,真正对你忠诚的都是曾经给过你恩惠的,爱你的人……” 柳空蝉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看着男子递过来的手掌,沉默良久,低声道:“那你为何要这时候站出来帮我?” 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仅仅见过一面,不知姓名的男子,为何此时会站在她的身旁。 安逸微微一笑:“有时候,交易才是最牢靠的,不是吗?” “可现在……我还有什么可以与你交易吗?”柳空蝉看着逐渐空旷的家,目光悲戚。 “交易,可不一定就单指钱财……”安逸若有所指。 柳空蝉闻言娇躯一颤,良久,伸出一只手搭在安逸的手上,起身道:“先帮我把父母……埋葬吧。” “好!” …… 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死后会怎样,谁也无法预料,就如柳时元,即便生前家财万贯,但在他死后,他的葬礼,却十分简单。 参加葬礼的只有两人,一个,是伤心欲绝的柳空蝉;一个,是别有用心的安逸。 柳空蝉并没有报官,因为她知道,报官没有任何作用,还有可能把自己陷进去,因为她生的美貌,因为她没有实力,因为,这是一个乱世,贪官污吏横行的乱世,没有钱的她,美貌,只能带来灾厄。 跪在父母坟前,柳空蝉没有流泪,因为泪水,早已流干。 看了身后站着的安逸一眼,她不知道他所指的交易是什么,但是却猜到一丝,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沉默良久。 “我们回去吧。”柳空蝉话音一落,不带安逸回答,径自转身离开。方向,正是柳府。 此时柳府空空荡荡,甚至连家具都已经被搬空,但所幸的是,地皮没有被官府回收,靠的,还是安逸在知府面前展现了他那神乎其神的剑术,否则,这房屋恐怕也保不住了。 径直走到自己的闺房,柳空蝉头也没回,对着跟在身后的安逸道:“进来后,把门关上。” 安逸眉毛一挑,眼底闪过一丝不喜,他是想与她交易没错,但不过是想套出那柄翠绿小剑的来历,而且看这姑娘心地善良顺带帮她一把。但这颐指气使的大小姐脾气,却让安逸犹豫了。 皱了皱眉头,暗道再忍一会儿,马上就问她小剑的来历,说与不说都扭头走就是了,不受这冤气。 回身关上房门,但转过头来,再次面向柳空蝉,安逸却忍不住呆了一呆。 只见她衣带滑落,一个完美无瑕的酮体展露眼前。 雪白光滑的肌肤,如同极品羊脂玉一般,散发着一层温润、柔和的光泽;纤细修长的美腿,盈盈一握的细腰,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婀娜多姿,完美无瑕;两座俏丽的玉峰顶着两颗粉红色的樱桃,晶莹剔透,美轮美奂,引人遐思。 越过纤细的锁骨,修长的脖颈,一张蕴含着古典韵味的的瓜子脸展露眼前,肤如凝脂,梦幻如诗,仿佛散发淡淡的氤氲柔和的光泽,似比绸缎还要光滑,比美玉还要莹白。螓首蛾眉,明眸皓齿,仿佛玫瑰花瓣一般的唇瓣,娇艳欲滴,勾人夺魄。 两个水汪汪的眼睛里,泛着淡淡的雾霭,荧光闪烁,像一汪微微荡漾的水波,翘卷迷人的睫毛,不时地轻轻颤动着。如丝绸般柔顺、长及部的秀发下面,还露出的一段如天鹅般迷人的脖颈,白如脂玉一般。 她一脸淡然,神色无悲无喜,仿佛是看透了这万丈红尘一般。但双眼之中,那隐藏着的深深的悲恸,却怎么也无法让人忽视。 “你干什么?!” 安逸呆滞半晌,终于回过神来。 却见柳空蝉凄然一笑,悲怆道:“你不是要做交易吗,现如今我除了这具身体,还有什么?”不给安逸说话的机会,继续道:“只要你能帮我父母报仇,我……现在就是你的。” 紧闭着双眼,颤抖的睫毛,低垂的螓首,就像一个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子,玉软花柔,**万千。 安逸干咳一声,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想着要不要干脆将错就错得了。 他本来目标是那柄小剑的来历,哪想到竟然被柳空蝉误会了,还能有这等艳福,这不是逼着他财色双收嘛! 不过好在安逸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还是有着一点节操的,最起码他不是贪得无厌之人,更何况他深知,贪心的人向来没有好下场滴。 运转心法驱散心中的那一丝旖旎,但本着少占一点便宜应该没啥大问题的原则,安逸走上前亲手将落在地上的衣服给柳空蝉披在身上,说道:“姑娘误会了,安某所说,并非身体上的交易。” “什么?!”柳空蝉闻言一呆。 但紧接着,感受到一双大手若有若无的滑过她的身体,将地上的衣物披在她的身上,伴随着一阵酥麻传入心底,柳空蝉一把将安逸推开。尖声道:“出去!!!” “呃……好吧!”安逸心头一晒,暗道女人变脸可真Tm快。 ; 第二十八章 剑诀到手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安逸此时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其中的道理,忍不住大赞一声:古人诚不欺我也。 要说这柳空蝉一开始误以为安逸是看上了她的美貌,对他的感官自然不好,所以有些颐指气使也是难免的,安逸也就不追究了。 但现在明明误会解除了,关系不仅没有变好,反而连见都不见他了,遇见都躲着走,这叫安逸十分无奈。 这不,忍了两天安逸终于忍不住了,“哐当”一声把柳空蝉闺房的门踹开,自顾自的来到房间中坐下道:“你到底还想不想为你父母报仇?” 见柳空蝉又要躲,安逸不耐烦道:“想不想给个准信,如果你再躲,那我可就真的走了。” “你!”柳空蝉满面羞红,怒目而视,但想到自己终归没有力量为父母报仇,银牙暗咬:“你究竟想跟我交易什么。” 她实在想不透除了这份容貌她还有什么能让人看得上的,不能说她对她的容貌太过自信了。 安逸从怀中拿出早就收起的小剑,在手中晃了晃,道:“这柄小剑,你是从哪得到的?有什么来历?” “什么?”柳空蝉皱眉,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却依然回答道:“这是我家祖传之物,因为我没有弟弟,所以父亲就交给我佩戴。它怎么会在你手上?” “祖传的?看来你家祖上十分不凡啊!”安逸没有回答,反而感叹道。 柳空蝉不解:“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能给我说说你家祖上的事吗?”安逸敷衍一声,问道。 柳空蝉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家父从来没跟我提过。”看了一眼安逸手中的小剑,她问道:“难道你想跟我交易的就是这个?” 安逸先是点头,紧接着却又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如果这柄小剑我能用,早就直接拿走了,还跟你费什么话。 小剑长不过三寸,他又没有炼化的方法,在他手中比纯阳剑还鸡肋,要不是看在那天它发出的威力,早就扔了。 不过安逸也有了猜测,怕是这剑还需要特定的人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心中想着,看了一眼面前的柳空蝉,安逸将小剑递到她的手中,道:“你滴血认主试试。” “什么意思?”柳空蝉疑惑。 安逸解释道:“就是把你身上的血滴在上面,看看它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这是一个很扯淡的设定,至少大道通明录没有这么记载过,但念及这是一个影视空间,而不论影视、小说大都这么扯淡,安逸决定还是试试。 只见柳空蝉疑惑的接过小剑,见安逸不像开玩笑,眉头微皱,最后还是听从了安逸的话。 一滴鲜血从扎破的手指中滴落到翠玉小剑之上,突然一阵翠绿的光芒自小剑上爆射而出,柳空蝉只觉脑海之中多了一股庞大的记忆,接着,便两眼一番,昏了过去。 外面,一片光芒中,小剑带着柳空蝉的身体缓缓升空,一连串的明灭后,小剑竟然没入她的身体,当光芒尽敛,柳空蝉身子一软,就要倒地。 安逸此时虽然暗自吐槽编剧太没创意,但反应却是不慢,一个闪身就接住了她的身体。 …… 第二天一早,安逸正在打坐,感受到旁边床上躺着的柳空蝉终于转醒,睁开双眼看过去,只见她面色复杂,又惊又喜有悲有悔。 没有多余的客套,安逸直接问道:“怎么样?” 这一问,自然不是问柳空蝉的身体状况,柳空蝉似乎也明白,理清了脑中的思绪,眼神闪过一道莫名的光彩:“你想要交易的,究竟是什么。” “你得到了什么?”安逸反问道。 沉默一下,柳空蝉却没有回答,而是介绍起了那柄翠玉小剑:“玄碧青冥剑,太古仙剑,合历代铸剑山庄庄主历经九九八十一年锻造而成,其可大可小,锋利无比,威力绝伦。” 安逸眉头一皱,只听她继续道:“仙剑有灵,只能自行认主,所以我不可能把它交给你,给你你也用不了。” 安逸闻言笑笑,道:“就只有这些?” “御剑通灵术,为此剑历代主人所创造完善,可增加剑诀威力,可培养宝剑灵性;青冥御剑诀,御剑飞天之术……”柳空蝉的话语飘忽,竟给人十分朦胧之感。 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在十分脆弱的时候,如果旁边有人借给她一个肩膀靠靠,那么在心理上,都会对那个人产生一股亲近。 就如同现在这般,即使柳空蝉明知安逸只不过是想与她做一场交易,但由于安逸一开始就坦言相告,所以在心地上也没有太大的恶感。 静静的听柳空蝉说完,安逸终于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要那青冥御剑诀与御剑通灵术。” 柳空蝉心头一黯,也不知为了什么,咬了咬下嘴唇,道:“你拿什么跟我交换。” “玄碧青冥剑啊,不是给你了吗。”安逸理所当然道。 “可那本来就是我的。”柳空蝉道。 “但如果我不还给你,你也想不起来向我讨要。而且……”安逸顿了顿,继续道:“如今你有了飞剑剑诀,假以时日便会成为一代侠女,届时自可亲手报仇,要我又有何用?” 柳空蝉愣了愣,忽然展颜一笑:“既然无用,我又何必与你做交易,如今剑已认主,我又何必把剑诀给你?” 安逸苦笑:“女人太聪明了可不好。”见柳空蝉只是挑了挑眉毛,并没有答话的意思,安逸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叹道:“看来这好人当真做不得,如果我一开始就欺骗你,欺骗你的感情,甚至占有你的身子,到时候剑诀恐怕我不像你讨要你也会自动给我吧。” “你!”柳空蝉眉毛一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羞红,却冷笑道:“谁会爱上你,你想得美。” “那不知昨天是谁非要脱了衣服让我……” “闭嘴!”柳空蝉羞怒。 安逸嘿嘿一笑:“好,好,我闭嘴,不过……剑诀拿来,不然我没准哪天兴致一起,出本自传之类的,供后人瞻仰,昨夜那一番**雅事,却是不能落下的。” “……你无赖,无耻!”柳空蝉气急,若安逸真的那么做了,那叫她一个女儿家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安逸耸了耸肩,一副你看着办的模样,气的柳空蝉咬碎了银牙,瞪大了双眼,吹鼓了腮帮子。 “唔,不错,确实不错,跟条小金鱼儿似的。”安逸一边鼓胀,一边调笑。 “你……你混蛋!呜呜……”柳空蝉嘴一瘪,连日的委屈如火山爆发一般汹涌而出,蹲到地上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安逸却是一点都不解风情,根本没有一丝上前哄劝的意思。 谁都不知道,此时他的心中一道景象一闪而过,留下的,却是一阵阵冰冷,如刀锋般的冰冷与……凌厉! 与心中不同的是,表面上的安逸依然是一副笑眯眯,和蔼可亲的模样,看向柳空蝉的目光之中,甚至透出一股温柔,心中愈显冰冷,眼光愈加柔和。 …… 最终,剑诀还是落到了安逸手中,御剑通灵术是增加宝剑灵性的法术暂且不提,对安逸也没有多大作用,但那青冥御剑诀却是一种用“内力”控制宝剑,从而能御剑飞行的法术。 没错,就是内力,这个世界的修炼方法,竟然不修元神,只修“气”,宛似一个武侠世界一般,如果非要分类的话,恐怕要定性为“高武”世界,就如《大唐双龙传》一般。 得到剑诀后,安逸当即就开始了修炼,五日之后,就可凭借法力支撑纯阳剑,御剑飞行。 时间一晃就是三个月过去,天书中的能量终于再次充满,安逸立即向柳空蝉道别。 没有一丝犹豫! …… 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安逸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找出《古剑奇侠传》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却是感觉一阵蛋疼。 如他所料,那柳空蝉就是那“奇侠”,碧玉小剑就是那“古剑”,原本剧情如果没有他参与的话,柳家被灭门第二天早上,是一位老乞丐带着一名小乞丐“救”了柳空蝉。 之后三人老的老,少的少,弱的弱,自然免不了一番磨难,在之后就是偶然间柳空蝉把碧玉小剑滴血认主了。 在之后就是复仇之路,再之后又认识了另一位男子,开始了一段绝古旷今的**情缘。 总之是要多乱有多乱,不折不扣的一烂片,尤其是当安逸再看了这个世界的几个作品之后,不由得对这个世界的文化、娱乐产业产生了怀疑…… Tm都是些什么玩意!那古剑奇侠传竟然是名列前十的“火热”电影,安逸此时已经无力吐槽了。 摇摇头,不再纠结这些,他开始思考眼下的事。 首先,剧情可以被改变这已经成为事实,但是改变的力度究竟会多大他还无法证实,而且世界在以后会不会“修正”也无法得知,如此看来,下个世界说不定要多留下段时间观察观察…… “砰砰砰――” 就在此时,一连串的敲门声忽然从外面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考,眉头不自觉的稍微皱了一下,才起身出去开门。 打开大门,看着外面的几人安逸不禁惊讶:“你们……?” ; 第二十九章 吃茶谈话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只见大门外是一行三人,当先一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精瘦老头,穿着十分朴素,头发打理的有条不紊,鼻梁上一个深度近视眼镜,看上去似乎是一个拥有严谨务实刻苦钻研的求学态度的知识分子。 旁边一左一右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也是带着一副近视眼镜,身材与老者没有什么两样,不过脸蛋倒是白皙,在加上留着个小分头,还真像是一个书呆子。 女的站在三人最右边,一身时髦打扮,头发长长的,扎成一个马尾辫,梳在脑袋后面,容貌俏丽,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安逸,嘴中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师叔!” 此人正是徐蕙! 因为胡姥姥能收她做弟子,多亏了安逸帮忙,所以便让她叫安逸师叔,算是感谢安逸,而且还不论他如何推诿都不行! 苦笑着摇头答应了一声,安逸扫了一眼另外那一老一少,对徐蕙问道:“你找我有事?” 如果是徐蕙一个人,他还不会如此以为,但是却带了两个陌生人,安逸则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事她解决不了,找自己求助来了。 不过想到那胡姥姥也不是吃干饭的,如果她都解决不了的话,那自己还是不凑那热闹了,所以态度有些冷淡。 只见徐蕙也不在意,反而开始介绍起身旁二人,先是指着中间那位老者道:“师叔,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们学校的教授,郝静文郝教授。”然后又一指最左边的男生道:“那是我师兄,陈杰。”最后才转身对着两人介绍起了安逸:“这位就是我说的师叔了,他很厉害的。这次去新疆,有师叔在的话,肯定不会有任何危险!” 安逸闻言心中疑惑,不过对于徐蕙的夸奖他却忍不住摇头,太能吹了些。 此时郝静文已经伸出手来,就要跟安逸握手,口中还说道:“没想到安先生竟然真的这么年轻,一开始还以为是徐蕙在跟我开玩笑,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幸会。” 安逸还在纳闷他能有什么名头的时候,郝静文的手已经伸到眼前,本着不能打脸的原则,伸出手与他握了两下就放开道:“还不知几位找我有什么事?” 郝静文尴尬一笑,徐蕙连忙道:“师叔,你就让我们在这里谈啊,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抱歉,一时没想起来。”安逸随口说了一声,闪开中门道:“几位请进。” 带着几人来到屋内,当众人落座后,安逸却不忙着询问了,反正跟自己没多大关系,既然人家不急着开口,他急什么。 烧了一壶热水,拿出茶叶、茶壶,先是温水烫杯,之后将茶叶放入茶壶。 泡茶讲究茶具、用水、水温、环境、心境、甚至着装(礼服)等等。 着装安逸是不在意的,茶具他也是凑活,水是雪水烧开,茶是上好的毛尖,将茶叶放入茶壶,一壶热水浇了下去,几乎是与此同时,安逸就已经把那泡进去的茶水倒出来,动作干脆利落。 这一步是叫做洗茶,水要足够热才能把茶叶的上的杂质全部冲刷掉,而且洗茶的时间不能超过两秒钟,也就是进水出水的时间不能有两秒,这样才能冲刷掉杂质而又不破坏茶的风味。 一壶水浇下去,安逸盯着那叶子,大约两秒左右,看着那叶子翻转开来完全浸泡到了,他马上把那茶水给浇了出来。‘关公巡城’一式转了几个来回,刚刚好四杯七分的泛着浓郁香味的茶水已经成型。 安逸一伸手,对着几人道了一声“请!”,也不待众人反应,当先端起一杯抿了一口,然后把那茶杯缓缓放下,他微微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品味着那茶叶的味道。过了几分钟,才把那茶叶缓缓地滑到肚子去。 喝完之后,他也不说话,而是舒服地眯着眼睛,似乎是睡觉了一样,半天都没有睁开眼睛。 安逸品茶方式就是茶水在自己嘴巴里含上一分钟,然后再用舌头搅动这些茶水,一直到茶水的香味灌满整个口腔,这时候才小口吞下肚子。这种方式胜在可以完全品味到茶水的味道。 此时郝静文眼前一亮,道:“没想到安先生也是懂茶,爱茶之人。” “哦?难道郝先生也懂得茶道?”安逸说的很是随意。 但郝静文却根本不在意一般,缓缓开口:“茶道是一种以茶为媒的生活礼仪,也被认为是修身养性的一种方式。它通过沏茶、赏茶、闻茶、饮茶、增进友谊,美心修德,学习礼法。喝茶能静心、静神,有助于陶冶情操、去除杂念,这能使人清静、恬澹。” 微微泯了一口茶,郝静文继续道:“所谓: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生平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肤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清风生。其实茶道的意思,用平凡的话来说,可以称作为忙里偷闲,苦中作乐,在不完全现实中享受一点美与和谐,在刹那间体会永久。不知我说的是否正确?” 安逸掴掌笑道:“郝先生所言是对是错,我却是不知道的,于茶道之上,我也不是很懂,不过是闲来喝上两口罢了。不过先生通古博今,一首卢仝的七碗茶并不如何知名,但郝先生竟然背诵如此熟练,足以见出先生学识非凡,知识渊博。” “呵呵……安先生谬赞了。”郝静文一脸尴尬,他哪懂什么茶道,不过是扯个话头搭话而已,之上所说的,也是因为他有个好茶道的老友,从他那听来的,却没想到安逸只夸他学识渊博,这不摆明了露馅了吗。 还好此时徐蕙插嘴,解决了他的尴尬,只听她道:“什么茶道不茶道的,师叔,今天我来是有事请你帮忙的,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拒绝啊!”她到还真不客气。 林逸挑眉道:“什么事还求到我了?难道胡姥姥还解决不了?” 徐蕙脸色一苦,不高兴道:“师父它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干嘛,根本联系不上了。” “怎么可能?”安逸一阵诧异,这胡姥姥死乞白赖的非要收个弟子,怎么可能会舍得跟她断了联系。 却见徐蕙抿了抿嘴道:“真的!我连帮兵诀都试过了,也联系不上。” “噗――”安逸一口茶水喷出:“你当你是跳大神的?还帮兵诀?胡姥姥这么教你的?” 徐蕙脑袋有些发蒙,不知道安逸干嘛这么大反应,但还是答道:“不是师父教的,是我联系不上师父,陈杰帮我想的办法。”说着,转头看向一直未说话的男子。 安逸一脸怪异,道:“这位陈兄弟……东北那嘎哒的?” “不……不是。”陈杰看起来有些腼腆,脸红道:“我杭城的,我也是听同学说,请神要唱帮兵诀,才出的主意……不对吗?” “对,怎么不对。”安逸嘴角抽搐,忍着笑道:“这么说来,是你做的二神?” “对啊……”陈杰一时间根本猜不出安逸为什么这个表情。 “哈哈!”绕是以安逸的性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指着徐蕙道:“你不会还专门学了萨满舞吧?” 徐蕙此时也发现不对了,不禁问道:“到底怎么了?难道我做错了?” “错了?不,不能算错了。”看着徐蕙一脸“再不说跟你拼命”的表情,安逸终于没有再逗她,说道:“这出马弟子有自己请仙的方法,想必你师父肯定教过你了吧?”见徐蕙点头,安逸继续道:“这跳大神,虽然也是请“仙”,但是却跟出马弟子不一样,因为人家大神请的仙,都是不固定的,不论是野仙、家仙、过路仙,人家都能请去,可不是你这种出马弟子能比的,不过你这么乱搞,幸亏没有请来哪位仙家,不然胡姥姥还不跟你玩命?” 那胡姥姥一看就是个好面子的主,自己的弟子要是还靠着请别的仙办事,那它的老脸还往哪放? 徐蕙此时经安逸一说,也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恨恨的瞪了陈杰一眼,咬牙切齿道:“回头再找你算账!”然后转头看向安逸道:“那我该怎么办才能联系到师父?” 安逸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问你师父去。”不过他还是给出了自己的推测:“你也别着急,兴许是你师父闭关去了,过个一两个月就出来了。” 徐蕙闻言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撇嘴道:“那算了,一两个月黄花菜都凉了,师叔你就帮帮我吧!” “到底什么事?”安逸忍不住问道。 徐蕙闻言看了看郝静文,郝静文当即开口道:“还是我来说吧,其实这事跟我有关。我有一个朋友,平时很喜欢探险考古之类的活动,前两个月他组织了一批探险家,一起去新疆探险,他一直对精绝文化特别感兴趣,他们这次去就是为了寻找那座隐藏在沙海腹地的精绝古城,结果去了就没回来,一个人也没回来,当地的驻军出动了飞机去找,最后也没找到,一点线索都没有……” Ps:终于签约了,哇咔咔……(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人品有保障,绝不太监~~~~) ; 第三十章 出发去探险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房间中,郝静文的话还在继续:“……事情已经过了两个多月,我猜测他或许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但按咱们华夏人的传统,人死之后,得埋在故乡,扔在沙漠里风吹日晒,远在家中的亲人也不安宁。所以就提交了一份考古申请,想要去寻找他的遗体。” 安逸挑了挑眉毛,疑惑道:“那找我做什么?我也不会考古啊,难道要我做保镖?” “这……”郝静文尴尬一笑:“说来有些冒犯了,我做这考古一行,时间久了也清楚这世上有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更何况还有徐蕙,这几个月她也对我展示过一些……呃……一些特殊之处,所以我怀疑我那朋友是遇上了什么灵异事件,本来是想着带徐蕙去就够了,但没想到她却说她无法联系她的师父了,所以她向我推荐了你。” 还真是个保镖!安逸脸色一黑。 郝静文一见赶忙道:“自然不会让安先生白帮忙,对于我这次去寻找朋友的遗体,我那朋友的家人也知道,所以也有出五十万赞助,本来我是不想要的,但若是安先生答应,那便都赠与安先生了。” 安逸扯了扯嘴角,道:“郝先生果然高风亮节,不过……” 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却被徐蕙打断:“师叔,你就帮帮忙吧,陈叔叔是我好朋友的父亲,这事我怎么也会跟着的,师叔不会忍心看着我送命吧。”陈叔叔,想必就是郝静文的那位好友了。 安逸却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如果你自己找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明知道危险还去,你脑子有问题吗?” 徐蕙没想到安逸会这么说,闻言大是不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师叔唉,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我只是劝你要有自知之明而已。”见徐蕙一副抓狂的模样,安逸撇嘴道:“你那好朋友都不急,你急什么?” “谁说她不急,她都快急死了!”徐蕙反驳道。 安逸却是不信:“急怎么没见她来?” “谁说她没来!”徐蕙话一出口,便察觉不对,只见安逸一脸似笑非笑,眼光在她与陈杰身上打转,一副早就猜到了的表情。 脸色一窘,徐蕙还未说话,却见“陈杰”已经站了起来,摘掉头上发套,对着安逸深深一礼,道:“安先生,实在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欺瞒,只是……只是……” “只是怕路途中被骚扰吧。”安逸看着对方漂亮的容貌,替她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只见其肌肤胜雪,长发飘飘,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之气,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神态悠闲、美目流盼、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朱唇半启,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宛若黄莺:“安先生说笑了,陈婕并无此意……” 安逸闻言,但笑不语。 有没有那个意思他不知道,但乔装打扮却是事实。如今正是冬天,衣服厚重,她里面还穿着高领毛衣,挡住喉结,再加上可以压低声音,很少说话,安逸一时间还真没看出来。 只见陈婕又是一拜,道:“还望先生海涵,我……”还未说完,安逸却忽然打断:“我可以答应你们,钱也可以不要,但是,我要你脖子上的那个吊坠。” 原来那陈婕一连三拜,脖子上里衣内的一个吊坠冲了出来,正好被安逸看见,透过感应,竟然从里面感受到一丝别样的力量,而且其质地特殊,安逸竟也认不出来,所以就想拿到手里研究一番。 且不说陈婕心头疑惑,但既然安逸开出条件,她自然无不应允,递了过去,不过还是问道:“不知道安先生要这吊坠做什么?” 安逸接过还残留着陈婕体温的吊坠,拿在手里观赏一番,只见其光华内敛,通体乌黑,四四方方,不过麻将大小,表面光滑圆润,里面却暗含纹路,整体印在一个金属框中。 听到耳边传来的询问,不待细看,安逸问道:“这吊坠你是从哪得到的?” “我父亲探险时发现的,因为不知道作用,但是质地坚硬,无法损坏,而且里面纹路古朴,想必是年代久远的古物,便送给我让我佩戴。安先生难道认得它?”陈婕问道。 安逸摇了摇头:“不认得,但是里面有一股残余的特殊力量,想必其前身是什么法器,但具体如何,还需要好好探查。” 安逸说完目光一转,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这件事我应下了,到时候叫我就行。” “现在就动身,各种装备已经准备妥当,不知道安先生认为可不可以。”陈婕十分急切,但还是询问安逸的想法。 “也好,不过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还是等明天早晨再出发吧。”安逸提议道。 “那就听安先生的。” …… 当夜,陈婕与徐蕙返回徐家住,而郝教授却是留了下来,估计是想与安逸探讨一下灵异之事,但安逸却没那个兴致,吃过饭直接转身回房了。 回到房间后,先是研究了一下那个吊坠,从金属框中抠了出来,长约一寸七分,宽九分二厘,重却有三两二钱,显然密度十分大。 不光如此,不论安逸是用法力探查,还是拿纯阳剑劈砍,竟然都没有对他产生伤害以及引发异样,这让安逸更为惊奇。 要知道纯阳剑虽然威力下降了,但是锋利程度可没变,销金断玉跟切豆腐似的,这小黑方块究竟是什么质地,竟然如此坚硬? 思索无果后,安逸顺手把它收入空间,留着以后再说,当下躺在床上,心神沉入丹田,开始修炼。这也是进入《古剑奇侠传》世界一开始那几天落魄生涯所得,不需要特定的动作,随时随地,随心随意都可以进入修炼状态。 心神入丹田,意念入元神,一夜时间转眼即过,第二天一早,三人收拾行装离开大山深处,向外面的世界走去。 马不停蹄的来到火车站,一个问题摆在众人面前,那就是纯阳剑! 不论火车飞机,都是不让带管制刀具的,所以众人商量一番,决定还是快递过去。 安逸此时则是无比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弄把假的快递过去装装样子就可以了,不至于用到的时候显得突兀。如果是真的,他还真不放心交给别人,万一丢了,再想找回就麻烦了。 将纯阳剑(伪)发了一个快递,众人上了火车,先是去了仙城,在那里要同郝教授的几个学生会合,然后是乌鲁木齐,考古探险队的装备将会直接托运到那里。 火车行驶途中,郝教授找到安逸,道:“咱们明天早上就能到仙城了,接上我的三个学生,人员就算都到齐了,你是咱们的队长,想提前跟你商量一下路线的问题。” 这队长可不是安逸要的,而是郝教授死乞白赖的封的,说什么如果遇见特殊的情况还需要靠他,为了给他增加威严,避免其他人不听指挥,给他一个无比重要的职位当当。不过在安逸看来,估计是这郝静文怕他遇见危险撂挑子不管他们了,所以给他个职位,用责任心约束他。可惜的是,那玩意安逸还真没有过。 安逸还没有回话,陈婕也在一旁道:“是的,安先生,我和教授商量了,计划从博斯腾湖出发,向南寻找古孔雀河河道,然后经古孔雀河河道进入沙漠深处,沿兹独暗河南下,寻找精绝古城遗迹,我们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安逸心中觉得好笑,这些知识分子和有钱人,纸上谈兵异想天开,这么走等于是在沙漠戈壁中兜圈子,哪有人敢在沙漠里走z字型路线,就算不渴死饿死晒死,到最后也得累死。 不过安逸却懒得发表意见,人家问你是为了对你表示尊重,你要真指手画脚,听不听先两说,即使听了,出了事还不赖自己?所以安逸当即摇头,道:“两位,我虽然是领队,但是对于行进路线的安排我没资格参与决定,你们确定好了路线和目标,我负责到了地方保证大家的安全,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对于鬼怪我还算拿手,但如果是其他比如说天灾人祸,我也不能担保什么。” 俗话说的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安逸显然责任心欠缺,或者说自信也不为过,如果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他有足够的信心保证大家的安全,如果保证不了……那就保证不了呗。 陈婕却不知道安逸的心思,点头道:“当然,如果是遇到沙尘暴等自然灾害,我们只能自求多福,但若是灵异现象,就拜托安先生了。” 安逸点头,徐蕙在一旁插嘴道:“师叔,要不你现在教我几招,到时候我也能出一份力,你也轻松点是不?” 这徐蕙此时身怀胡姥姥赠与的法力,但却没有运用的法门,如今不能请胡姥姥上身,自然想多学两手。 安逸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一本书,赫然是《茅山秘术》,扔到徐蕙怀中,道:“自己拿去研究,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对于《茅山秘术》,安逸心中已经不是十分看中了,毕竟只能在特定的世界使用,倒不如多练练剑术与缩地成寸。心道留着也没什么用,所以送人送的十分痛快。 徐蕙却是高兴万分,自己捧着书去研究去了。不过这《茅山秘术》多是符咒,她一时间也研究不出来什么。 Ps:感谢埋叶大大打赏~~~~~~~() ; 第三十一章 沙漠风光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接下来一路平平淡淡,到了仙城,安逸见到了考古队的其余成员,都是陈教授带的学生,相貌朴实的马斌,个子高高的秦学明,身材黑壮的吴猛,还有个女学员叶亦心。 加上安逸等人,一共八人抵达了新疆,路上安逸知道,吴猛竟然是一名退役特种兵,野外生存经验丰富,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他拉进来的。 最让安逸诧异的,他们的装备中竟然准备了枪,这让安逸对于陈婕的身份有了更深的怀疑:普通人家哪里搞得到枪?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静静的跟在队伍后面,一副“我是小透明”的模样。 看着吴猛联络了以前在部队的一个战友,然后又通过他的朋友找到了一位做牲口生意的老人做向导。 老人的名字叫“**・阿拉穆勒”,但是他的这个名字已经没人喊了,人们都称他为“安力满”,意为沙漠中的活地图。 现在正好是进沙漠最好的季节,风沙小,温度低,消耗的水量只有春夏季节的1/4。所以安力满老汉答应的非常痛快,他有自己的驼队,所以到不用再去雇佣驼队。 骆驼,素有沙漠之舟的美名,不仅是一种具备运载能力的动物,它们有很多从远古祖先那里遗留下来的技能,可以躲避沙漠风暴,流沙等自然界的威胁,也可以不吃不喝的在烈日下负重前行,宽厚肥大的脚掌,着力面积很大,不会轻易的陷入沙中,年老而又经验丰富的骆驼,会在茫茫荒沙中领着主人找到水源,在晚上,警觉的骆驼还能起到哨兵的作用,在狼群等野兽趁黑偷袭的时候提示主人。 一连休整几天,其间“纯阳剑”再次回到安逸手中。 出发那一天,安力满老汉挑选了二十峰骆驼,带上几大桶水和几十个馕以及其他装备物资,又带上大量的豆饼和盐巴。 秦学明好奇心不小,边帮他搬东西边问:“老爷子,咱在沙漠里就吃豆饼和盐巴?这不越吃越口渴吗?” 安力满老汉大笑:“哎呀,这个嘛,你要吃也是可以的,不过胡大认为这些嘛,还是应该留给骆驼吃嘛。” 谈话并没有持续,在物资装好后,众人开始启程。 在安逸看来,这支九个人组成的小队,与其说是考古队,倒不如说是古时候的驼队,食物的携带量大约够维持不到一个月,清水足够使用十几天,在半路的几处绿洲以及地下暗河还可以再补充食用水。另外还有几大皮口袋酸奶汤,在沙漠中渴得受不了的时候,喝上一口解渴,能顶过十口清水。再加上探险队的各种器材设备,使得每峰骆驼的负重量都很大,行进的时候,人员只能靠两条腿走一半路,骑着骆驼走一半路。 对于走路安逸自然不惧,一边修炼一边走路显得十分轻松,不过对于水和食物他空间中可是准备了不少,都快塞满了,要知道自从安逸突破练气期以来,这天书空间翻了一倍,已经达到了二十四米,甚至随着他的修炼还在缓慢增长,这么多食物,足够他一个人吃一年半载了,足以看出上个世界他是真的饿怕了,不过这天书空间中没有时间流动,倒也不怕食物过期变质。 一路走一路行,安逸等人的第一段路线是从博斯腾湖向西南出发,沿孔雀河向西走一段,直到找到向南的古河道,博斯腾可译为站立之意,这个名称的由来,是因为有三道湖心山屹立于湖中。古代也称这个湖为鱼海,是中国第一大内陆淡水吞吐湖,孔雀河就是从这里发源,流向塔克拉玛干的深处,在安逸经过湖边的时候,放眼眺望,广阔深远的蓝色湖水让人目眩,不经意间,产生了一种仿佛已行至天地尽头的错觉。 动身之后头两天,徐蕙等几个学生兴致极高,他们都很年轻,是平生头一次进入沙漠,觉得既新鲜又好玩,一会儿学着安力满老汉指挥骆驼的口哨声,一会儿又你追我赶的打闹,唱歌。 安逸虽然也是第一次来到大沙漠,但他养气功夫不错,所以到没那么失态,不过也是四处张望,好好欣赏着沙漠风光。 初始的这一段路程,按照安力满老汉的话说,根本不算是沙漠,孔雀河的这一段古河道,是河流改道前就存在的,有些地段的河床并未完全干涸,周围的沙子也很浅,到处都有零星的小型湖泊和海子,水面上偶尔还游动着一小群红嘴鸥和赤嘴潜鸭,沿着孔雀河的河弯,有一小块一小块的绿洲,生长着沙枣,胡杨和一些灌木。 等过了这条河弯就算是真正进入沙漠了,孔雀河改道向东南,往那边是楼兰、罗布泊、丹雅,我们则向着西南行进,进入“黑沙漠”,安力满老人说黑沙漠是胡大(真主、安拉)惩罚贪婪的异教徒而产生的,沙漠中掩埋了无数的城池和财宝,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够从黑沙漠里把它们带出来,哪怕你只拿了一枚金币,也会在黑沙漠中迷失路径,被风沙用远的埋在里面,再也别想出来了。 这是一片流动性大沙漠,大风吹动沙丘,地貌一天一个样,没有任何特征,古河道早就不见踪影了,多亏有了安力满,那些被黄沙埋住大半截,只露半个屋顶的古堡、房屋、塔楼,被狂风吹成倾斜,与地面呈三十度夹角的胡杨,沙漠中几株小小的梭梭(植物名),都逃不过安力满老汉的眼睛,这些东西连起来,就串成了一条线,它告诉人们,孔雀河的古河道曾经从这里经过,在这条消失不见的古河道尽头,就是那座传说中被胡大遗弃的精绝古城。 在沙漠中给人们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些千年的胡杨,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谁会相信沙漠中也有树,每一棵树都向一条苍劲的飞龙,所有的树枝都歪歪斜斜的伸向东方,好象这条龙在沙漠中奔跑,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生历经了上千年,早已枯死,树干被风沙吹得都快平贴到地上,但是它仍然没倒下。 夜里,大家把碳埋在沙子里,人睡在沙子上,刚躺上去时还是凉的,早晨醒来,眉毛上带着霜花,可后背全是汗。 早上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映红了天边的云团,大漠中那些此起彼伏的沙丘,笼罩上了一层霞光,干枯的胡杨和波纹状的黄沙,都被映成了金红色,浓重的色彩,在天地间构成了一副壮丽的画卷。 走了没多远,天空中竟然下起了雪,雪花很大,落在金灿灿的沙子上,还没来得及融化就被另一层覆盖,慢慢地竟然给沙丘盖上了一床白色的棉被。太阳照射下,有的地方开始消融,远远看去,白茫茫一片中偶尔有几处露出黄色的沙丘斑点,金黄色的沙子、白色的雪毯与湛蓝的天空交相辉映。 众人见了这种景色,都不禁精神为之一振,学生中叶亦心仿佛一个诗人般,赞叹道:“沙漠简直太美了,安静至极,完全是另一个世界,没有任何纷争,没有任何虚假,让人可以放下一切戒备,恢复最自然、最轻松的状态。天啊,你们看那是双彩虹!”只见她惊叫一声,取出相机,连按快门,希望把这绝美的景色保留下来。 安逸顺着目光望去,果然见天边两条彩虹高高挂起,美轮美奂,甚至连他心底都有了一丝迷醉之意。 就在此时,安逸眼角余光忽然发现安力满老汉盯着东边的朝阳出神,脸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丝不安,安逸走过去问道:“老爷子,怎么了?是不是要变天了?”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这句谚语,想必每个中国人都知道,这早上火红的云霞,可不是什么好照头。 安力满老汉点点头,隔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是的嘛,天上的云在流血,胡大嘛,大概生气了,这沙漠嘛,又要起风了嘛。” 安逸笑道:“这老胡家的人脾气可真不好,动不动就生气。” 安力满老汉气得一把山羊胡子都吹了起来:“胡大嘛怎么姓胡呢?你这么样的说,胡大是要生气的嘛。今天晚上黑沙漠嘛就要起很大很大的风了,咱们不能耽搁,赶快向前走嘛。” 这已经是考古队出发的第六天,进入黑沙漠的第四天了,前边是西夜古城的遗迹,按照安力满老汗所说,这次的风暴会很大,筑了沙墙也挡不住,如果不赶到西夜城遗迹,他们都会被活埋在沙漠里。 这里离西夜古城的遗迹还有多半天的路程,但就怕路上万一出点什么事耽误了,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安逸跳上骆驼背想招呼大伙快走,却见安力满老汉慢慢悠悠的,从骆驼上下来,取出一张毯子,不紧不慢地铺在黄沙上,跪在上面,双眼微闭,神色虔诚,张开双手伸向天空,然后又捂住自己的脸,大声念道:“阿拉呼啊嘛。” 他这是在向真主祷告啊,每天早晨必做的功课。 安逸见他如此气定神闲,以为他说晚上要起大风暴的事没有多严重,再联想现在又不是风季,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风暴,也就随之放松了下来,便去和其余人一起观看大漠的美景。 哪里想到…… ; 第三十二章 风暴逃生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清晨的阳光下,天上飘着雪花,地上却没有留下雪迹,如梦似幻般的景色中,众人都是心神迷醉,唯独安力满老汉,五体投地伏在毯子上,嘴中念念有词。 安逸见他如此气定神闲,以为他说晚上要起大风暴的事没有多严重,再联想现在又不是风季,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风暴,也就随之放松了下来,便去和其余人一起观看大漠的美景。 谁想到安力满祷告完了后,就象变了个人,身体好象拧满了发条一般,三下两下卷起毯子,弹簧一般的蹿上骆驼,打个长长的口哨:“噢呦呦呦呦……快快的跑嘛,跑晚了就要被埋进黑沙子的炼狱了。”说着,催动胯下的大骆驼,当先跑了起来。 安逸脸色一黑,心中大骂:“这他娘的死老头子。”这么紧急的情况,他刚才还有闲心慢吞吞的祷告,现在又跑得这么快,当下招呼众人动身。 骆驼们也似乎感到了天空中传来的危险信号,象发疯了一样,甩开四只大蹄在沙漠中狂奔,平时坐着骆驼行走,晃晃悠悠觉得挺有趣,但是它一旦跑起来,就颠簸得厉害,众人都是紧紧趴在骆驼背上,生怕一个抓不稳就掉了下来。唯有安逸身怀功夫,倒显得游刃有余。 奔跑的驼队在大漠中疾行,扬起的黄沙卷起一条黄色的巨龙,此时雪已经停止,大伙都把风镜戴在眼上,用头巾遮着了鼻子和嘴,安逸左右看了看,越发觉得情形不对,这骆驼们已经失控一般,瞪着眼喘着粗气跟随着安力满老汉的大骆驼,跑得向旋风一样,看来事情比他预想的底线还要紧急危险。 众人一直跑到中午,饶是骆驼们矫健善走,这时也累得大汗淋漓,不得不缓了下来,不过好在没人掉队。 安力满让大家赶紧趁这时候吃几口干粮,多喝点水,不要担心水喝光了,西夜城的遗迹下面,可以找到古孔雀河的地下水脉,清水在那里将进行重新补充,吃饱喝足,让骆驼稍微养一养脚力,好在离得已经不远了,不过还是马上就接着跑,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大伙取出馕和干肉,胡乱吃了几口,此时大家的体质也凸显出来了,安逸似没事人一般,而郝教授等人则是被骆驼颠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只是喝了点水,什么也吃不下去。 吴猛和另一个大高个学员秦学明倒没什么,特别是吴猛,退役特种兵的名头不是盖的,颠簸一上午也不见他如何疲惫,依旧神采奕奕,忙着帮安力满老汉给骆驼背上的物资加固。 一真微风吹过沙丘,卷起一缕缕细沙,远处的天际,渐渐变成一片暗黄色,安力满老汉大叫:“信风来啦,不要再歇了嘛,真主保佑,咱们这么多人,快快逃命去嘛。” 考古队的成员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爬上骆驼,此时已顾不得骆驼体力了,吆喝着催动骆驼奔跑。 刚刚还是晴朗的天空,好象一瞬间就暗了下来,那风来的太快,被风卷到空中的细沙越来越多,四周笼罩在铺天盖地的沙尘中,能见度也越来越低。 风越刮越凶,狂沙肆虐,到处是一片暗黄色,忽然,队伍最前面安力满老汉连着他身下的骆驼一矮,原来是那骆驼奔的太急,一脚踏空没有及时抽上来,噗通一声摔了个仰面朝天。 驼群见头驼停了,其余的也都停住脚步,众人都是大惊,安逸慌忙跳下来,一把拽起安力满老汉,由于风沙太大也顾不得说话,拉着他放到后面一只骆驼上,那头驼一时半会起不来了,只好放弃。 但是骆驼们好象吓坏了,当安逸返回骆驼上,任凭他怎么抽打,也不听指挥,与其余的骆驼排成一溜,蹲在原地,把头埋进沙里。 这一路上安逸见过不少骆驼的白骨,死亡的时候,都保留着这样的姿势,好象是罪人接受惩罚一样。 安力满说这些都是被胡大的黑风沙吓坏了的骆驼,它们知道马上黑风沙就会来,跑也没有有用,干脆就跪在地上等死了。 这种情况突然出现,大家都束手无策,难道都等着被黄沙活埋吗?那滋味可不太好受。 正当一筹莫展之时,忽然一个巨大的白影跑来,白色的影子象魔鬼一样,瞬间就到了安逸等人的身边,那是一峰比普通骆驼大上两倍的骆驼,背上只长了一个驼峰,全身雪白,在黄沙中分外醒目。 “野骆驼!”认识这种骆驼的几个人心中同时叫了一声。 寻常的骆驼与野骆驼除了体形大小有差别之外,它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人们饲养的骆驼背上有两个驼峰,而野骆驼背上只有一个。 隔着风镜,安逸仿佛能看见安力满老汉那双眼睛放出了光芒,那是一道死中得活的喜悦之光。安力满兴奋得挥动双臂赞美真神安拉,跪在地上的骆驼们也好象受到某种召唤,把埋进沙子里的头又抬了起来。 只见安力满对着众人打了一个招呼,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跟着这匹雪白的野骆驼跑就还有求生的机会。它是这沙漠中的动物,应该知道哪里可以躲避胡大的黑风沙。 众人都爬在骆驼上,身下骆驼们低着头,跑得嘴里都快吐白沫了,使出剩下的全部体力,紧紧跟这前边的白骆驼,转过一大片沙山,沙漠的地势在这里忽然拔高,白骆驼的身影一闪,只一蹿便不见了。 大家都心道不妙,它跑没影了,他们可就麻烦了,眼见周围越来越暗,已经分不清楚天空和大地了,再过一两分钟,吞噬生命的黑色沙暴就要来了。 可还没等大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坐骑下的骆驼纷纷转向,绕过了这块高耸的沙山,一段残破的城墙出现在眼前,城墙下面有个夯土的大堡垒,原来这里是一座小小的古城遗迹。 大部分建筑都被黄沙埋住了一多半,有的房屋已经倒塌,只有那段坚固的城墙高耸出来,风吹日晒,已不知有多少年月了,早已变成了和沙漠一样的颜色,从远处看,只会认为是座大沙丘,不从侧面转进来,永远也不会发现这座古堡。 那峰全身雪白的野骆驼原来是跑进了这里避难,只不过古城的断壁残垣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它跑到哪去了。 城墙就象是道高高的防沙墙,若说能否凭借它挡住这次罕见的大沙暴,用安力满老汉的话讲:“那就要看胡大的旨意了嘛。”总之在这种情况下,有地方躲藏就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考古队的队员们此劫后余生,人人都是脸色发黄,看不清是被吓得脸色发黄,还是一脸的沙尘,众人下了骆驼,安力满指挥骆驼们在墙边趴好,随后带领着一众人等,陆续从一间大屋的破房顶下去。 古城虽然有城墙遮挡风沙,但是那些城墙有些地方断开了,这么多年来仍然有大量的沙子被风吹进城中,破损的房屋中,地上积满了细沙,足有两米多厚。 安逸等人进去避难的这间大屋,可能是类似衙门或者市政厅那样的设施,比较高大,纵然是这样,仍得猫着腰,稍稍一抬头就会撞到上面的木梁。 叶亦心郝静文等体格不好的人进去就躺在地上,拿出水壶就喝,其余的人也差不多,唯有安力满,进屋之后立刻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黑地狱来的魔鬼刮起了黑沙暴,感谢胡大,感谢您派来吉祥的白骆驼,救我们远离灾祸的噩梦。” 原来这单峰白骆驼在当地人看来,是沙漠中最神奇的精灵,成吉思汗西夏王李元昊等人,都有白骆驼,不过那些都是两个驼峰的,虽然罕见,但并不算神奇。 “如果队伍中哪怕有一个胡大不喜欢的人,都不会见到白骆驼,看来咱们这些人是被真主眷顾的虔诚信徒,从此以后彼此要象亲兄弟一样,打断骨头连着筋。”这是安力满的原话。 安逸对此不置可否,看着头顶上的破洞,听着外面如奔雷般的风声,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天地之力,竟然恐怖如斯! 此时吴猛探出身子拔了一些房外墙下长满了沙蒿子,就是一种干草,取出固体燃料,点了一小堆火,给大伙取暖。 黑漆漆的古屋,被火光照亮了,叶亦心突然跳了起来,头一下撞到了房梁,她差点被磕晕过去,房梁上落下无数细沙,底下的人都没戴风镜,免不了被迷了眼睛。 众人都是一边揉眼睛,一边问叶亦心怎么了,发什么神经。 唯有安逸,反应的快没有被迷住,此时睁开眼看过去,一具尸骨在墙下,被风吹进来的黄沙埋住了一小半,大部分还露在外边,冷眼一看,还真是停吓人的,怪不得吓得叶亦心跳那么高。 只听叶亦心颤抖的声音此时才传了出来,尖声道:“右边墙角躺着具死尸!” ; 第三十三章 守夜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死尸?”马斌边揉眼睛边抱怨道:“我说亦心,一具尸体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咱们考古的还怕死尸吗?” 叶亦心的眼睛也进了沙子,捂着撞到屋梁的头顶道歉:“对不起啊,我……我就是没想到这屋里会有死人,思想准备不充分……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安逸已经收回了目光,在死尸之上他并未感觉到任何异样,所以并不担心。其余的人也陆续睁开了眼睛,拿出水壶,用清水为几个迷眼迷得严重的人冲洗。 考古队的成员,除了安力满老汉,都是经常跟古尸打交道的,也没有人害怕,只是对这具人骨死在这里多少有点疑惑,沙漠中的死者很少会腐烂,多半都是被自然风干成了木乃伊,可是这副白骨身上半点皮肉都没有,说不定是让沙狼给吃光了。 安力满却认为这并不奇怪:“那峰白骆驼不是跑进来躲避大沙暴嘛,咱们多亏了跟着它才幸免于难的嘛,这片沙漠不同与有楼兰遗迹雅丹奇观的半沙漠半戈壁,人们进这西边的黑沙漠嘛,只敢从孔雀河古河道的线路嘛,一点都不敢偏离的嘛,凭咱们自己,根本不可能找到这座城堡的废墟的嘛,但是沙漠中的动物们就不一样了嘛,这座废城,肯定是胡大赐给沙漠中动物们的避难所嘛,咱们是没看见,那些破房断墙后边,说不定藏着多少避难的沙狼、黄羊、沙豹……的嘛,这会儿天上正在刮大沙暴,地上的动物们都吓坏了嘛,谁也顾不上谁了嘛,等沙暴过去之后,也许会发现狼和黄羊都躲在一间屋子里,那时候是狼就该呲出牙了嘛,是黄羊的就该伸出头上的角了嘛。” 听说这些破房屋中还藏着不少避难的野兽,叶亦心等几个胆子小的人都有些紧张,安力满也担心躲在破城墙后边的骆驼们,他要冒着沙暴出去把骆驼们拴住,看来这场大沙暴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还不知道要在这间大屋中耗上多久,于是吴猛、马斌、秦学明也和他一起出去,顺便把吃的东西和燃料睡袋都搬进来。 他们四个带上风镜,用头巾裹住口鼻耳朵,从屋顶上的破洞翻了出去。过了吸两根香烟的功夫,他们仨就回来了,身上全是沙土,吴猛把头巾和风镜扯掉,一屁股坐倒在地:“他娘的,这风刮的,要不是我们四个人互相拉着,都能给我们刮到天上去了,不过那老爷子没蒙咱,我们路过一堵破墙的时候,那后边藏着六七只黄羊,等会儿风小点,我拿枪去打两只,咱们吃顿新鲜肉,这几天都是肉干,吃得也烦了。” 安力满闻听此言,表示坚决不同意:“不可以不可以,你一开枪的嘛,那个枪声嘛,就把藏在城里的野兽都嘛,都吓跑了,它们就会跑出去,都会被活活埋在魔鬼的黑沙暴里的嘛,咱们和那些动物们一样的嘛,都是胡大开恩,才能来这里躲藏嘛,你不可以这么样的。” 吴猛猛翻白眼,道:“得了得了,您赶紧打住,我不就这么一说吗,招出您这么多话来,我接着吃肉干行不行?胡大他老人家不会连肉干都不让咱吃吧?”说罢从包里取出肉干和罐头白酒,分给众人吃喝。 在大沙漠中亡命奔逃了多半日,现在被沙暴困在这无名古城的废墟中,大家一路担惊受怕,现在都饿的狠了,休息过来后,都开始狼吞虎咽。 吃完东西之后,郝教授道:“我们把那墙角那具遇难者的人骨埋了吧,就那样把它摆在那,大家也不舒服。” 马斌道:“教授您年纪大了,多休息会儿,让我们来吧。”说着就招呼安逸:“喂,说你呢,你不是队长吗,这一路也没见你有什么队长样,现在还不赶紧表现表现。” 安逸眉毛一挑,这话中带刺啊!不过他却没有说话。当然,也没有动。 陈婕一见,不顾身体上的疲累,站起来对马斌道:“还是我跟你一起吧,我请安先生来带队,怎么能让他做这些小事。” 马斌“哼”了一声,道:“我看你们都被他骗了,什么神啊鬼的,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还信那个……” “马斌你什么意思!”徐蕙此时不愿意了:“他是我师叔,难道你连我都怀疑!” 眼见场面有些失控,郝静文赶紧出声:“好了,好了,都不要吵,安先生我们自然信得过,马斌你现在还年轻,很多事还不知道。如果你不愿意做,还是我来吧。”说着就要起身收拾那具尸骨。 马斌陪笑道:“教授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怎么能不愿意呢,你们先歇着,我这就去。”说完,却狠狠瞪了安逸一眼。 “学明跟我一起吧。”马斌不愿意自己干,但女生他自然不好意思让她们受累,而对于吴猛他又不熟,只知道是一名特种兵,所以也没有多少交谈,更何况吴猛手里有枪,他还真不敢得罪。虽然考古队的人都分配到一把手枪,他手中也有,但是枪法自然不必提,甚至他敢不敢开枪还两说,毕竟一个普通人而已。 徐蕙见此不屑的撇了撇嘴,挪到安逸身边小声道:“师叔你别生气,跟他生气不值的,整天就知道溜须拍马,我也不喜欢他。这次要不是他抱紧郝教授大腿,小婕都不打算带着他。” 安逸点头应了一声,心中却是诧异,这陈婕,好像权利有点大啊。 还没等他往深了思考,陈婕此时也凑了上来,歉意道:“安先生,对不起了,实在没想到他会对您有意见,要不然这样,一会儿我让郝叔叔说说他……” “不必了!”安逸摆手打断。 很快,遇难者的尸骨被清理出来,现在这么恶劣的天气,当然不可能埋到外边去,只能就地挖开黄沙,把那具遇难者的尸骨埋了。他身上也没有衣服和任何能证明他身份来历的东西,连个简易的墓碑都没法给他做。 郝静文看了看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外边的黑沙暴依然未停,反而有越来越猛的势头,说不定还会刮上整整一夜。就招呼众人睡下,轮流守夜。 女生自然用不到,郝教授、安力满年老也不会劳烦他们,所以只有安逸、秦学明、马斌、吴猛四人。 那马斌不愧是个精明的,张罗着守第一段时间,要知道这守夜越晚越难受,尤其是凌晨一段,还有中间一段。 安逸运气很不好,排在倒数第二段,不过这对他来说还真没什么,此时他元神基本稳固,就算七八天不睡也没什么,更何况他修炼相当于睡觉,而他几乎无时无刻在修炼,更没有问题了。 当轮到安逸守夜的时候,完全不需要排在他之前的秦学明叫他,他就自动醒来,秦学明与他打了声招呼,没有多废话,就去睡下。 而安逸则是来到墙角,接替秦学明的位置,不过他一双眼也是似闭微睁,也仿佛熟睡一般。 约摸一个来小时,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耳边传来,安逸猛然睁眼,却见是吴猛向这面走来。 面对安逸诧异的双眼,吴猛解释道:“刚刚睡醒了,反正也快到了我放哨的时候,就没有再睡下。” 安逸点点头,还未说话,却听吴猛叹道:“本来我也向马斌一样,对你当这队长心里有疑惑,但就刚才的情况看来,我离你还有三四米距离,而且已经很控制脚步声了,但还是被你发现,就这一点,我做不到。”他到也是诚实。 安逸点头笑道:“也没什么,这里面沙子太多,而我听觉又比普通人灵敏一点,所以才能发现。”因为这吴猛诚实,所以安逸对他的感官还算不错。 吴猛把拿在手上的步枪抱在怀里,以防突然有野兽突然蹿进来伤人,一边靠墙坐下,拿出一盒烟递到安逸面前:“抽吗?” 安逸顺手拿了一颗,点头称谢:“很长时间没有抽过了,现在正好回味回味。”自打重生以来,他还没有碰过烟呢,现在一见,却是有些怀念。 两人一边抽烟一边听着外边的风声,一时间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吴猛出言打断:“也不知道知道再往深处还潜藏着多少危险的陷阱,一想到郝教授他们还要接着往沙漠深处走,真让人头疼啊!” 安逸诧异问道:“怎么?你也是他们聘请来的保镖?” 吴猛点点头,道:“算是吧,家里急需用钱,所以才会接下这危险的差事……” 这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安逸敏锐的捕捉到吴猛眼中一闪而过的悲哀,心中想道。 只听吴猛继续道:“这沙漠表面上看很平静,无风的时候整个大地都象是被金黄色的丝缎所覆盖,可是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吞没了无数人和动物的流沙,瞬息万变的风沙,各种沙漠中的动植物,都是一个个威胁着探险队安全的因素,说不好就得出什么意外,今天遇到大沙暴,而队员们没出现伤亡,这绝对可以算是奇迹了……” 安逸闻言大是点头,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为了一个不知来历,不明作用的未知之物趟这趟浑水。 Ps:差点掉坑里出不来,这几更确实有点水,抱歉。。。下一章努力扳回来(水的我都不好意思求推荐了。。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 第三十四章 似悟非悟 玄之又玄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本以为以他现在的修为,在地球上不说横行无忌,但有什么危险总能逃的了的,所以他才肆无忌惮的仅为一个心中产生好奇的事物就答应下来。但今天这场风暴却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让他略有些飘飘然的心里立刻沉寂下去。 不过末法时代的天地之威便达到如此地步,那《聊斋》呢?里面能操纵天地之力的仙人呢?更甚至……《西游》呢? 安逸不禁自问,以他现在的修为,又算个什么? 精神与肉体上得不到充一,自身的力量凌驾于思想、意念之上,便容易使人迷失心智,做出一些不应该做的事。 作为一名修道者,也应当“日三省吾身”,非省“谋而不忠、交而不信、传不而习”,而是反省自身是否被财、色、名、利等所迷失,反省自身是否被贪嗔之念所影响,反省自身种种不足之处。 儒有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道有闻道、入道、学道、修道、得道、传道、了道七明途。 而不论儒、道,首先都要确立自己的思想,唯有明确自身思想,知行合一,方能持续修持。若无思想,即便有毁天灭地之能,不过一行尸走肉矣。 恍惚之中,安逸只觉灵台一凉,似醍醐灌顶,仿佛想通了什么,但却似明非明,总感觉还差一步。 懵懵懂懂之际,心无其心,形无其形,物无其物。元神之中一片混沌,入眼所见,一片虚无景象。 不知是万年还是一瞬,冥冥之中,忽然一道声音似从虚无中传来,又似乎是从元神内升起,如一道曙光,一道惊雷,在安逸心底轰然炸响: “静为之性,心在其中矣;动为之心,性在其中矣;心生性灭,心灭性现,如空无象,湛然圆满。大道无相,故内其摄于有。真性无为,故外不生其心。如如自然,广无边际,对境忘境,不沉于六贼之魔,居尘出尘,不落于万缘之化。致静不动,致和不迁,慧照十方,虚变无为。” 一种明悟涌入心头,前尘种种场景仿似一道道幻象在心底闪过,不留一丝痕迹,但元神却愈加通透。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当安逸从那种玄之又玄的感悟中退出,就连他都说不上来其究竟悟了什么,或者说……悟了没悟? 睁开双眼,身旁吴猛并未露出任何诧异之色,显然时间并未过去多久,甚至这外界的时间根本未流动,而他元神所见所悟,一切皆是虚假幻象,南柯一梦般。 “真非真,假非假,真真假假,不真为真,不假为假;假假真真,不真为假,不假为真……” 一声轻笑从安逸口中响起,旁边吴猛一愣:“什么?” 安逸摇头笑笑:“视不见我,听不得闻。” “……”什么意思?! 吴猛更是迷惑,不知为何,他刚刚竟感觉身旁安逸仿佛消失一般,可明明他依然坐在那里。虽然那感觉瞬间便已消失,但是…… “这玄之又玄的事,还是不要多问了,问了也不一定说,说了也不一定懂。”吴猛自嘲一笑。 …… 转眼天色渐明,其余人都相继苏醒,安力满冒着风沙探头向外面望了望,向众人道:“沙暴就快过去了,用不了半个小时,天就会放晴,全凭真主保佑,沙子已经快吞没外边的城墙了,如果再多刮两个小时,咱们今天就要被活埋在这了。” 本来众人还有些担心,虽然见风势小了,却不知什么时候能停,有了安力满这番话,就彻底把悬着的心放下了,开始准备食饭,准备让大家吃喝完了就动身上路。 徐蕙却忽然蹭到安逸身前,围着他转了一圈,疑惑道:“师叔,我怎么发现你好像……好像变了?” 原来她也是发现了安逸的异样,原来他虽然普通,但还有一丝特殊的气质,但现在……更普通了! 注意到一边的吴猛悄悄支起耳朵,安逸笑了笑,道:“我能有什么变化。”正好此时陈婕呼唤去吃饭,安逸道:“赶紧走吧,吃饱了好启程上路。” 根本不给徐蕙反应的时间,安逸迈步走了过去,徐蕙只好无奈撇撇嘴跟上。 正吃饭间,安逸忽然耳朵一动,一阵“沙沙”声从脚底传来,侧耳倾听之际,却被一直观察他的徐蕙发现,不禁问道:“怎么了师叔?” “嘘!”安逸摆手阻止了徐蕙再次开口,紧紧盯着脚下地面。 这时其他人也注意到两人异样,除了马斌都是方下手中的干粮,疑惑的看着安逸。尤其是吴猛,甚至将放在脚边的枪端在手中,对于安逸感知的灵敏,他可是见识过的。所以不禁提起了心思。 “装神弄鬼!”马斌不屑道文嘟囔一声,刚要继续手中的事物,却见安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脚下。 心中莫名一火,刚要出言嘲讽,却忽然听脚下“噗嗤”一声,低头看去,只见脚下的沙土隆起一个大包,就象喷泉一样拥出无数的大蚁,声音正是大包破裂所发出的! 连忙跺脚踩死一片,但是同时又从沙子里冒出上千只。密密麻麻的,瞧得马斌头皮发紧。“哎呦!”一声赶忙跳开。 “哎呦呦……不好了嘛,是沙漠行军蚁嘛!”安力满大叫一声,扭头就往外跑。 众人都是一惊,只听吴猛一声大喝:“还不快跑,走慢一点就成了骨头架子了!”说完就招呼身旁的秦学明、胡静文快跑。 安逸此时也是一惊,只见数以万计的沙漠行军蚁,已经堆满了半间屋子,地下还源源不断的爬出更多,不仅是地下,房梁上,墙壁里,到处都在往外爬。 安逸一道法力打出,虽然清空一片,但却根本止不住势头,也顾不得许多,只见他一手一个抓起身旁吓呆了的徐蕙、叶亦心二人,用起法力就向屋顶的漏洞外丢去。那速度,竟然比最先跑的安力满还提前出去。 依样施为,把郝教授等人也扔了出去,不过到马斌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但念及他也就是嘴欠,还罪不至死,所以也把他扔出去了,不过力道上就比其他人大多了。 吴猛见安逸如此勇猛,也早已经跑了出去,此时沙室中只余安逸一人,见行军蚁还没有彻底包围,安逸身子连闪,把之前带进来的行李装备也丢了出去,之后才脚尖一点,飞了出去。 外面众人利用这一点时间拿上行李装备,等安逸出来,一起连拉带拽,向远处跑去。 此时外边的风沙已很小了,只见数百只黄羊、野骆驼、沙狼、沙鼠、鬣晰在古城的废墟中乱蹿,不仅是众人刚才所在的大屋,很多地方都冒出一片片的沙漠行军蚁,有些动物稍微跑得慢了些,立刻就被沙漠行军蚁覆盖。 沙漠行军蚁的口中含有大量蚁酸,成千上万只一齐咬噬,就是大象也承受不住,一些沙狼和黄羊纷纷倒地,沙漠行军蚁过后,它们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这城中的沙漠行军蚁数量何止千万,仿佛整个古城就是一个巨大的蚁巢,城墙下,安力满正在忙着解开拴住骆驼的绳索,刚刚把受到惊吓的骆驼群控制住。 大伙纷纷爬上了骆驼,催动驼队向城外跑,身边不时有各种野兽蹿过,平时碰上都是你死我活的,这时候谁也顾不上谁了,全都拼了命的奔逃。 驼队奔出数百米,再回头看去,古城破败的遗迹已经看不见了,无数的沙漠行军蚁,翻翻滚滚的跟开了锅的红黑色海水一样,沸腾着从地下蜂拥而出。 “不过只要没被这大队蚁群包围,就没有危险了。”带众人气喘匀,吴猛说道。 郝教授也道:“是啊,还好有安先生在,不然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逃的出来呢。” “郝教授客气了。”安逸道。 就在大家忙着感谢安逸的时候,马斌却在一边咬牙切齿,他此时浑身疼痛,明显摔得不清,由于刚刚见识了安逸的武力,虽然他怀疑安逸对他区别对待,但也不敢说什么,不过心头火气无法发泄,却是对准了安力满:“死老头子,说,你刚刚是不是要丢下我们独自跑!” 安力满连连摆手:“不是这样子的嘛,我也是想先出来嘛,解开栓骆驼的绳子嘛,要不让蚁群把骆驼们啃成骨头,咱们想跑都跑不掉了嘛,怎么是自己先逃命。” 安力满的理由似乎很充分,也不能凭刚才就认定他是抛下众人独自逃跑,以后在沙漠里还有很多地方离不开他。 郝静文不愿意就此和他闹翻,于是拦住马斌,不让他继续说了。又对安力满道:“咱们在沙漠中一同见到了吉祥的白骆驼,又逃脱了沙漠行军蚁的围攻,这都是胡大的旨意,他老人家认为咱们是兄弟,都是虔诚的信徒,所以我们都相信你,背叛朋友和兄弟的人,胡大会惩罚他的。” 安力满连声称是:“赞美安拉,胡大是唯一的真神,咱们嘛,都是顶好顶好的朋友和兄弟嘛,真主是一定会保佑咱们的嘛。” 这场不大不小,有惊无险的插曲就算是结束了,只是不知过了西夜古城的沙海深处,还有什么麻烦等待着他们。 ; 第三十五章 巨脸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此时安逸等人离西夜古城的遗迹还有不到半天的路程,风已经停了,火球一样的太阳悬挂在半空。 白天的沙漠,另有一番景色,在上古时代,西马拉雅山的造山运动形成了塔里木盆地,整个新疆的地形,就象是一个大碗,碗中盛着一碗金色的黄沙,而安逸们这九个人十九匹骆驼组成的驼队实在太过渺小,其比例还不如这碗金沙中一粒沙子的万分之一。 大漠茫茫,没有边际,要不是身后长长的足印,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是在不停的前进,安逸心中佩服那些独自一个人进入沙漠戈壁滩的探险家,也许只有那样孤独的行走在天地之间,他们才会体验到生命真正的意义,不过佩服归佩服,究竟会不会脑抽这么干他还真没想过。 叶亦心等人好奇心很强,边走边让吴猛说沙漠行军蚁的事情,吴猛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特种兵,当然见多识广,边走边解释。 “这种蚁群之所以叫行军蚁,是因为它们具有高度的组织性纪律性,以兵蚁为主,如果和人类的军队相比,除了机动能力和火力之外,训练有素的人类军队的协调组织能力,根本不能同沙漠行军蚁相提并论。” 边走边说,脚下的沙丘忽高忽低,起伏的程度前所未有,众人走上最高的一个大沙山,安力满忽然向南方一指道:“看到那里了嘛,那里就是咱们的中间站,西夜古城的遗址了。” 安逸抬眼望去,根本不需要像众人般使用望远镜,沙海腹地的一片绿洲,就尽收眼底。 沙漠中的绿洲,就象是装点在黄金盘子上的绿宝石,远远看去,一座黑色的城池遗迹矗立其中。 西夜城的遗址保存的相当完好,这座城的年代也比较晚,一直到唐末才毁于战火,从那以后,就被遗弃至今,十九世纪初,德国探险家们发现了这里,把遗迹里的大部分壁画和雕像等有艺术价值的文物,都劫掠一空。 沙漠中只剩下这座空城,最古老的孔雀河古河道,到此为止,由于城中从古到今,一年四季都有地下水脉通过,这里就成了沙漠中旅人的一处重要补给点。 驼队下了大沙山,缓缓向着绿洲前进,在沙山上看离绿洲不远,却足足走了三个小时才到,城墙是用黑色的石头砌成,有些地方已经蹋陷风化,损毁的十分严重,只有当中的主城造得颇为坚固,还依稀可见当年辉煌的气象。 众人在主城中找了间宽敞的屋子,点燃营火,吃饭煮茶。 考古队在西夜城休整了三天,补充了些水源,便向南出发,终于进入了当地人称为“黑沙漠”的沙海。这里再也见不到沙漠中的胡杨,也没有高低起伏的沙山。四周的沙丘落差都差不多,象一个个扁扁的馒头,无边无际,在地面上,向任何角度看都是同样的景色,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 沙漠中有中国最大的内陆水系,但是塔里木河等水系,很多都渗进了沙中,表面上寸草不生的沙漠,在深深的地下,也许就是奔流汹涌暗河。 一些专门生长在沙漠中的植物,就凭借着地下水脉那一点点上升到沙漠表面的水气,顽强的生存着。其实这里除了少量的植物,也有许多动物,不过多半都是在阴冷的夜晚才出来觅食。 在汉代包括更早的时候,塔克拉玛干被称为“古老的家园”,当时这一地区沙化程度并不严重,河流还没有渗入地下,到处都有绿洲和城镇、戌堡、佛寺、驿站,无数的商队携带着丝绸香料茶叶往来于此,直到元代,那位著名的意大利人马可波罗,还随商队经过这里前往中原。 中国到了明代的时候,横垮欧亚的奥斯曼帝国崛起,战争阻挡住了欧洲和亚洲大陆的商业贸易,那个时代,是属于海洋的时代,航海家们开辟了新航线,往来贸易的主要路线由陆地转向了大海,这个伟大的时代又被称为地理大发现时代。再加上沙漠侵蚀日益严重,生存环境的恶劣,沙漠中大大小小的国家就此彻底衰败,昔日的繁荣与辉煌都被天神带走了。 黑沙漠是最早被众神遗弃之地,这里的文明到晋代就停止了,传说中胡大的愤怒,吞没了异教徒的城池,一直到今天,黑沙漠依然是死气沉沉。 黑沙漠的可怕之处,不是陷人的流沙子,也不是能把汽车啃个净光的噬金蚁,也不是黑风暴,传说在深处有一片梦幻之地,人们进去之后,就会看到湖泊、河流、美女、神兽、雪山、绿洲,那些又渴又累的人自然是奔着那些美景拼命的走啊走,可是直到渴死累死,都走不到。在迷信者来说,那都是魔鬼布置的陷阱,引诱人们去死在里边。在科学家眼中,人们看到的可能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不知究竟的人,的确容易被迷惑。 不过好在的是,安逸他们遇到了流沙,遇到了噬金蚁,但却没有遭遇到那处梦幻之地。 差点被流沙吞没的是秦学明,不过好在发现的早,被安逸施展轻功带了上来,经此一事,众人对安逸愈加信服了,最起码连马斌也不敢说闲话了,毕竟这里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失去生命,当他见识到了安逸的能力,甚至都有些巴结。 一连二十几天,考古队在黑沙漠中越走越深,眼前出现两座巨大的黑色大山,与其说山,倒不如说两块超大的黑色石头更为恰当。 这两块巨石直径都在几十公里左右,只在沙海中露出浅浅的一条脊背,更大的部分都埋在地下,也许在下边,两块巨石本身就是连为一体,而山口可能只不过是巨石上的一个裂缝而已。 这种黑色的石头中含有磁铁,平均含量虽然不高,却足可以影响到测定方位的精密仪器,众人也都感觉到身上带的金属物品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月光照在黑色的石头上一点反光都没有,南北走向的山谷中更是黑得深手不见五指。 据郝教授与陈婕所言,她父亲所得到的资料,那“精绝古城”可能就在里面! 陈婕迫不及待想要证实那后面究竟有没有精绝古城,他父亲究竟在不在里面,来没来到这里,所以众人没有停留,一路磕磕绊绊,穿过象大门一样的山谷,当终于出了山谷,天色已经泛明。 远方的天边裂开了一条暗红色的缝隙,不一会儿又转为玫瑰色,血红色,最后化做万道金光,太阳的弧顶露了出来,这一刻,无边的沙海象是变成了上帝熔炉中所融化的黄金。 就在这如黄金熔浆般的沙漠中,一座庞大的城市展现在众人面前,无数断壁残垣,砖木土石的各种房屋建筑,城中塔楼敌楼无数,最突出的,是一座已经倾斜了的黑色石塔,静静的耸立在城中。 时隔两千年,精绝古城的遗迹,果真还存在于沙漠的最深处。终于再一次展现在世人眼中。 这座精绝城的规模,足可以居住五六万人,当年如楼兰等名城,鼎盛时期,也不过是一两万人的居民,三千余人的军队。 城市大体已经毁坏,埋在沙漠中不下千年,有些部分很难分清是沙丘还是堡垒,大多数塔楼都已经坍塌风化,饶是如此,也能够想象出当年的壮观雄伟。 这里有巨大的磁场,飞机之类的工具很难飞临上空,又地处沙漠腹地,估计很少有人能找到这里,不知道在安逸他们之前,有多少探险者和迷路的人们,曾经来到过这传说中的古城,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他们当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永远不可能再回到自己的故乡了。 安逸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禁蔚然一叹,与众人不同的是,他所看到的,不仅仅是那断壁残垣,这所城市在他眼中,此时已经被一片浓郁的阴邪之气所覆盖。 看着处于激动中的众人,安逸也顾不得合不合适了,直接泼冷水道:“如果你们进去,我不能保证你们都能活下来,一点不能!” “安先生为什么这么说?”陈婕皱眉道。 安逸一指断壁残垣中的一所黑石塔,道:“此处阴气凝结,十分之浓郁,尤其是那所黑塔,里面阴气蓬勃而出,源源不断。即使在这烈日艳阳之下,都能保持如此阴气,足以体现出此地之凶恶。” 徐蕙经过这半个多月的学习,对于《茅山秘术》也小有领悟,闻言不禁指掐法诀,在眉心一点,娇叱道:“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律令!急急如律令!” 这还是她第一次开阴阳眼,所以颇有些不适应,眨巴了两下,再抬眼一望,见果真如安逸所说,整座城市都被黑雾笼罩,外围的黑雾还算稀薄,但越往里看越加浓厚,尤其是安逸所指那最中心的一座黑石塔,其上浓雾缭绕,甚至都看不清塔身。 忽然,只见那浓雾一阵翻腾,形成一只无比邪恶的巨脸,徐蕙忍不住惊呼出声:“那是什么!” ; 第三十六章 殿内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除了安逸两人,其他人根本看不见,但却也被徐蕙的一声惊呼吓了一跳,一阵慌乱后,当徐蕙把所见景象告诉众人后,大家都是沉默。 陈婕却有些不甘:“都来到这里了,难道连进去看一眼都不去?” “话不能这么说,要我看你爸他也不一定来到了这里,没准是在沙漠其他地方遇难了。”马斌是个胆小的,此时一点都不想在这呆,所以满嘴跑火车道。 郝教授气的瞪了他一眼,虽然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而且很大,但是如今到了地方,他又是一个考古工作者,到了这就跟瘾君子犯了毒瘾一样,怎么可能愿意离开,所以找安逸商量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你也不能对付?小婕说的对啊,都来到这里了,如果就这样回去,那也太不甘心了。” 安逸听的则是心头一晒,他能不能对付且说一边,问题是他不认为为了一个不明来历的东西,进去冒险值不值得。 虽说是都来到这里了,但起先他可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危险,更何况有了前几日那一悟,如今他只想回去巩固修为,然后等着穿越下一场世界才是正理。更何况危险都对他们说了,还想进去,作死吗?还是认为他安逸是那种拥有一颗赤子之心的呆萌二货? 呵呵一笑,安逸将左手背到身后,从空间中摸出那个黑不溜秋的石块就要交还给陈婕,然后撂挑子不干了。但没想到手心忽然一热,拿到身前细看,却见一道乌光从石头内发出,幽幽亮亮,十分神秘。 此时大家也都被石头吸引了,就在大家都在惊疑不定的时候,忽然一阵大风刮起,飞沙满天,险些让众人迷了眼。 却听安力满老汉“哎呦!”一声,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嘛,胡大真的生气了!这下我们死定了嘛!” 众人用手遮挡住双眼,偷眼望去,远处团团墨云布满穹庐,昏暗得如同世界末日。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狂风怒吼,广袤的沙漠被暴风怒掀,阵阵沙雾席卷而来,透过山谷直冲安逸等人。 这阵势,竟比之前遇到的那次还要狂暴! 随着天空极速的黑暗,众人目不视物,能见度不过一两米,风沙打在脸上一阵生疼,如刀割一般。 仿佛间,安逸似乎听到吴猛的大吼,似是叫众人赶紧进到古城躲避。此时众人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先保命要紧。一时间都顺着大风向古城奔去。 安逸虽然觉得这风来的怪异,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但是如果不去里面,怕是要被这风沙掩埋了,所以也赶忙跟上。 古城之中虽然有断壁残垣挡住一些风沙,但是在外面也不安全。也不知前面是谁带队,进了古城七拐八拐,竟然带领着众人一直进了那座黑石塔。 安逸跑到塔下犹豫片刻,他本想不管众人算了,但是手中的石块却让他犹豫,说实话,对于这石块他还是有着好奇的。而这石块越接近黑石塔越热,所以他最后想了想,还是跟了进去。 这石塔不知道有什么作用,通体漆黑,应该是外面那黑山石制成,石门造成一张巨兽张着大嘴的模样,门口堆积着黄沙,众人慌乱间闯入,没有时间来仔细观察。 当安逸最后踏入大殿之后,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响,猛然回头,却见那石门竟自动关上! 黑暗中,吴猛最先反应过来,打开强光手电照明,却正好见安逸皱眉盯着大门,不禁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看不出来。”安逸摇了摇头,这里阴气太重,他的感知相对来说削弱了不少,所以也不知道这大门自己关闭究竟是因为什么造成的。机关?风力?鬼魂? 就在安逸思索之际,忽然听到大家一声惊呼,原来此时大家也都反应过来,纷纷打开照明设备,将大殿照的通明。 只见大殿装饰并非那种宫殿式的雍容华贵,相反的,放眼望去,视线之中皆是暗黑之色,但怪异的是,大殿不仅没有给人妖异之感,反而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一股威严肃穆之气萦绕全场,即使在昏暗之中,也彰显着极具震慑的霸气。 大殿正中是一个庞大的石制帝王椅,一个女子石像坐在其上,下面左右各有一排石人,卑躬屈膝,做臣服状。此外大殿之中还摆放着上百个高约2米的‘青铜人形灯’。 所谓‘青铜人形灯’,就是一个人形灯座,双手举灯,举灯之人跽坐,挽髻束冠,着长袍,束宽腰带,双手托举叉形灯柱。 如此雄伟神秘的大殿,让众人一阵失声,呆呆的望着这宏达的大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然,郝教授两眼放光,就如一个单身几十年的老汉忽然见到一个美女一般,当下就要拿出设备,贴到石像之前清扫、考究。 却不料被安逸挥手拦住:“教授还是小心点的好,这里处处都透着诡异,先不说外面那巨风是因何而起,就是这大殿门自动关闭,恐怕也不是善茬……对了,刚刚究竟是谁在前面带路?” 安逸最后一声询问十分突兀,叫大家愣了一下,不过却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把目光投向吴猛。因为吴猛是第一个招呼大家跑的,理所应该他在最前面。 但吴猛却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在我前面还有人,不过外面风沙太大,天色太暗,我也没有看清在我前面是谁。” 安逸皱了皱眉,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气喘吁吁的几个姑娘,跑丢了骆驼正在悲叹的安力满老汉,一脸茫然的秦学明几人。最后他肯定得摇了摇头,道:“如果不是你,那肯定也不是他们了,他们体力没有你好,不可能冲在最前面,我说的对吧?”最后一句,是向着在场众人询问的。 众人皆是点头,纷纷道:“我也是跟着前面的人影跑进来的。” “我也是!” 说完,大家都反应过来,脸色一变,道:“安……安先生,我们……是不是……遇到鬼了。”叶亦心的声音有些颤抖,说来也是,既然谁前面都有人,那要么就是有人在说谎,要么就是有其他“东西”混入其中。 说谎应该不可能,毕竟没有理由在这上面说谎,那剩下的,只有后面那个理由了,再联想道安逸在外面所说,大家都是一阵恐慌。 “或许是有人看错了吧。”安逸先安抚了大家的情绪,然后道:“不论如何,现在我们都应该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贸然行事。” 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尤其是那跑在第一的究竟是谁,也没个答案。因为这地方阴气太重,安逸当时也并没有感觉到不对,只是对大家七拐八拐竟然这么“巧合”来到这里感到疑惑,才询问出来。但答案好像并不容乐观。 众人点头应了一声,渐渐安静下来。可接下来,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声音,仿佛这宫殿的大门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开来一般,空旷的大殿内除了众人的呼吸声之外,再没有任何声音。 “外面……风停了?”徐蕙的声音非常轻,但在这空旷的大殿内,却闲的十分突兀。 看着被吓了一跳的众人,安逸漠然摇了摇头,道:“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那么大的风,怎么会说停就停。” 吴猛道了一声:“我出去看看。”就来到门边,说着就要打开大门。 安逸没有出言阻止,看着他用尽力气都推不开大门,才叹道:“不要费劲了,刚才我已经看过,这里完全被阴气包围。看到那石像了吗?”安逸指了指大殿中的石像,解释道:“我刚刚看了一下,怀疑它们是一个阵法,可以引导阴气,将大门“锁”住,同时也隔绝外面的声音。如果不破了阵法,我们谁都出不去。” 众人闻言,心里都是一慌,陈婕此时也有些沉不住气,毕竟若出不去那代表着大家都会死在这里,所以忍不住问道:“那你有没有办法破掉这个阵法?!” “可以,不过要费点时间。”安逸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大家闻言都松了一口气,郝教授道:“那就好那就好,时间长点没什么,毕竟外面还有大风,即使现在打开我们也不能出去……” 看着大家恢复了轻松的模样,各自低声交谈,安逸则暗自摇了摇头,其实有一句话他没有说,那就是他虽然可以破开阵法,但并不代表其余人就安全了。 要知道以这里阴气的浓郁程度,就他们这一帮普通人,待的时间久了都要对身体产生危害,说不定留下什么病根。而安逸破开阵法却需要引爆这里的阴气,到时候阴气一冲,在场诸人恐怕除了他,没有一个还能安然无恙。 不过这些他并不打算与众人解释,一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二就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免得到时候他破解阵法的时候受到打扰。 至于现在,事情还没走到绝路,安逸也没打算一步就做的那么绝。更何况…… 安逸将目光投向大殿最上方的女子石像,在它的脚底,阴气更加浓郁。就仿佛,仿佛下面有一只邪恶的巨兽,在不知疲倦的喷吐着这无边的阴气!而他手中的黑石块,则更加热了…… ; 第三十七章 玉尸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大殿中,众人窃窃私语声传来,安逸盯着手中摩挲着的黑石块,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而在此时,郝教授忽然挪到他身边,小声问道:“安先生,你看我们在这里清理清理石像,拍几张照好不好。放心,我们绝不会去乱碰。” 不碰就能清理干净吗?安逸对于他的话十分无语,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天作孽,由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郝教授自己都不在乎危险,他还有什么拦着的必要,更何况……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想到这,安逸道:“想去就去吧,不过自己小心点。还有就是,不要轻易靠近最上面那座。”安逸指的是那宝座上的女王石像。 郝教授当即大喜,连连点头,然后转身招呼他的学生们,拿起工具、刷子,就向摆在大殿的石像走去。 安逸对此暗自摇了摇头,却没有起身保驾护航的意思,吴猛可比安逸负责多了,起身端着把步枪跟了上去。 安力满老汉此时好奇心也上来了,刚刚得到陈婕保证,他损失的骆驼她都会陪给他同样的钱,所以此时一好奇,也跟了上去。 “哦呦哦哟,这石头怎么刻成这个样子嘛!怪吓人的。”由于一开始石像是背对着众人,大家都没看到脸,而此时走向前一看,都不由大敢诧异。 只见这头一座雕像,皮肤褶皱,塌鼻凸眼,小嘴秃头,骨瘦如柴,肚子圆鼓鼓的高高隆起,与纤瘦的躯干显得极不协调。在冷森森的灯光中,又丑又吓人。 胡教授不愧是老考古工作者,见多识广,只瞬间就恢复过来,走上前绕了两圈,捏着下巴道:“这应该是古籍中所记载的恶鬼了,《大乘义章》记载:饿鬼者,常饥虚,故谓之饿;恐怯多畏,故谓之鬼。此鬼类羸弱丑恶,见者皆生畏惧,穷年卒岁不遇饮食,或居海底,或近山林,乐少苦多而寿长劫远。以昔时贪嫉,欺诳于人,由此因缘,故堕饿鬼道。这饿鬼属于饿鬼道,乃是六道轮回中的一道,位列地狱界之上,畜生界之下,乃是非常痛苦的一个轮回。饿鬼因为嘴小,所以吃不下东西,然而肚子又是奇大,致使它们永远都活在饥饿之中。饿鬼的寿命长短不定,有些饿鬼的寿命可长达人间的数万年之多,要长期忍受着腹中饥饿如焚却又难以进食的痛苦折磨,直到死后才能再次投胎转世。”说完,想到安逸应该对这个更加了解,转头问他道:“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如果不对,还请安先生纠正。” “没想到郝教授对这些还有所了解。”安逸此时也被吸引过来,盯着石像看了看,点头赞同道:“郝教授所言不错,此确实为饿鬼也。” 不过这地方放饿鬼雕像做什么? 安逸心中疑惑,不由走了两步,打量起旁边另一个石像,只见这是一个妇人,双眼瞪得滚圆,长长的舌头耷拉在胸前,这分明是一只吊死鬼! 继续向前一个个看过去,只见有身高为人的两倍,无面目,手足穿孔,有如获足的“获身鬼”;有咽喉细如针尖,腹大如山的“针口鬼”;有尖发蓬乱,身毛甚长,身体赢瘦,唯皮包骨,爪甲长利,泪流如雨的“食法鬼”;有食气鬼、食血鬼、杀身鬼、罗刹鬼…… 当众人随着安逸一直走到阶前,竟见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侧立两旁,面向阶上坐在宝座上的女王石像。 一股寒意从众人心底升起,瞬间蔓延全身。 “这……这里究竟是哪?……”叶亦心哆哆嗦嗦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眼巴巴的等着安逸解答。 安逸此时心头疑惑不比其余人少,实在想不明白,这精绝古城弄成一副地狱景象做什么。 “大家快看!”忽然秦学明的一声惊呼响起,安逸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正是众人前面阶上的女王石像。 只见那石像晶莹剔透,宛似白玉雕成,与常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石像脸上如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不过诡异的是,那双眼睛竟是血红之色。 众人都是心中一凛,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听郝教授深吸一口气道:“没事没事,这应该是汉白玉与红宝石,这两样虽然稀有,但在当时花重金也可以收购,只不过这么大的很少见罢了。想必这所雕刻的,就是精绝女王了。” 安逸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对。这精绝女王也太大胆了吧,让地府黑白无常对她行礼?而且很多小鬼模样都是后世佛教流传才出现的,当时没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此处阴气浓郁,但却无一丝鬼气煞气,好像没有任何危险一般。可当真没有吗? 正在他心头疑惑之时,忽然听郝教授一声喝问:“你在做什么,快下来!” 抬眼一看,原来安力满老汉正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摸了上去,对于郝教授的喝问他回头嘿嘿笑了一声:“噢呦呦,叫个什么嘛,老汉只是扣一个眼珠子嘛,剩下的嘛,都是你们的嘛,那么多骆驼的嘛,换一个眼珠子不划算的嘛!” 郝教授怒声道:“放屁,这是文物,是国家的,你怎么能破坏,你快下来!”说着,就要上去拉他。 可别看安力满人老,但是动作却麻溜的紧,“噌”的一下就窜到玉像前,伸手就向玉像眼珠子扣去。 许是那眼珠子沾的结实,安力满老汉一时间扣不下来,此时郝教授等人已经来到他身后,一把?o住他就往后扯。 安力满一急,下意识的就抱住身前玉像不放,但郝教授力量也不是吹的,再加上还有秦学明帮忙,拉拉扯扯,竟然连玉像都带动了。 眼见玉像压着安力满向后倒去,郝教授大惊,这玩意摔一下还不得摔碎了,慌忙伸手去扶,可哪还来得及…… “啊!”安力满一声大吼,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玉像压着安力满老汉砸到地面上。 “咳咳咳……”这玉像与人一般大小,分量不轻,砸的安力满老汉险些背过气去,一连阵的干咳后,安力满不满的吼道:“你们想砸死老头子嘛,还不快搬起来放我出去,噢呦呦,疼死我了,头都磕破了嘛!” 就在此时安逸忽然一惊,只因那玉像自从离了座位,其上散发出浓烈的煞气,如同涌泉般喷涌而出,只一会儿就将这大殿充满,心中暗道一声好凶的玉尸,嘴中连忙喊道:“全都给我退回来,快退!” 原来那哪是什么玉像,分明僵尸的一种,名为“玉尸”,奇特征便是浑身宛如美玉,所以连安逸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最主要的是,凡事僵尸身上煞气都极其浓郁,而这玉尸之前没有一丝煞气,非要离开座位才散发出来,也不知究竟是为何。 说时迟那时快,郝教授几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吴猛却灵敏异常,一把推过几人,脚上也不闲着,把安力满老汉身上的玉像一脚踹开,拉起他就向安逸跑来。 此时安逸却没有等在原地,抽出纯阳剑就向玉像刺去,但岂料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那女王玉像眼中红芒一闪,竟然直挺挺的立了起来,对于安逸刺过来的一剑不闪不躲,扬手便拍。 “铛――”剑掌相交,竟发出铁石之声,震得场中众人耳根子发麻,安逸脚步一错,匆忙变招,心里却暗自心惊。这玉尸好生厉害! 要知道这纯阳剑虽说威力下降不少,但其依然不是一般法器所能比拟的,而这玉尸竟然一点都不惧怕,除了这里阴气浓郁之外,想必其本身也是不凡。 不过…… 安逸目光一冷,刚刚僵尸所拍中的是剑身,他不相信剑锋也伤不了她,如果真的伤不了……安逸偷眼看了缩在远处的众人一眼,心中没有任何犹豫。 实在不行,只能跑路了,力所能及的救人他会做,但若搭上性命,却不值得! 这一番心念,说来慢,但却不过一瞬间而已,只见安逸手腕一转,一个滑步绕道玉尸身后,挺剑直刺。 哪料玉尸似脑后长眼,“嗷”的一声历啸,凌空一跃,就跳了开去。 安逸吓了一跳,暗骂这孙子他.妈不暗套路出牌,打的好好的瞎JB叫唤啥,难道还能爆发小宇宙不成? 眼光一转,安逸却没有提剑追上,而是一翻手拿出之前画的符篆,什么驱邪的,辟邪的,祈福的,镇尸的,引雷的,除妖的,反正想着其他世界也不一定用的上,索性法诀一引,呼啦啦都丢了过去。 只见符篆呈一条直线的打到玉尸身上,一时间噼里啪啦火光四射,一声声惨叫从玉尸口中传出,响彻在大殿之内。 这茅山符篆还真不是白给的,一时间竟然把玉尸定在半空之中,安逸嘿然冷笑,法力附于纯阳剑上,扬手就丢了出去。 只见大殿之上一道剑光闪过,快若闪电,没有任何阻碍,“次啦”一声就撕破玉尸的身体,穿透过去。 “嗷――” 一声悲厉绝望的嘶吼从僵尸口中传出,安逸嘿嘿一笑,暗道不过如此。抬手就召回纯阳剑。 但不料此时,异变突生! ; 第三十八章 地府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只见随着安逸收回纯阳剑,玉尸轰然坠落,忽然大殿之中的阴气彻底沸腾起来,极速的收缩膨胀。 “轰隆隆――!!” 一声如惊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这惊天动地的巨响,滚滚浓郁的阴气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 安逸脸色巨变,他万万没想到,这阵法的核心竟然是这玉尸,只要玉尸一死,就会激发阵法,引爆阴气。更没想到的是,这阴气竟然如此爆烈,如今他即使防护好自身都已经来不及了,哪里还顾得了其余众人? 只听得“咔嚓――咔嚓――”的裂响从大殿上空传来,随着一声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闷雷般的在大殿中回荡,碎石和爆炸的气浪一起冲的众人站立不稳,纷纷跌倒。 忽然,原先玉尸坐下石椅裂开,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出现在众人眼前。 慌乱中,吴猛一声大喝:“大家赶紧跳到洞里去,不然砸也要砸死,跳到洞里还有一线生机!”说完,当先连滚带爬的跳了进去。 其余人哪里还来的及思考,见吴猛已经下去了,死及总比在这里等死强,所以也都连滚带爬向洞口移动,想要跳下去。 安逸此时在落石中左突右支,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大块的石头,小块的则是用剑格挡,猛然瞥见众人都争相跃入深洞,眉头一皱。 这洞正处在座位下面,按理说本应该阴气无比浓郁,但此时阴气都充斥在大殿之中,甚至冲向殿外,反而那里空旷无比,没有一丝阴气。 来不及思索,此时他也顾不了许多,这里落石密布,虽然他有御剑之法,但也不能确保在这乱石飞落中冲出去。心道不如先去洞中躲躲,这洞若是直上直下的便在洞壁挖个洞,先保一时安全,等塌陷停止了,凭着他的法力也能开出一条通道。 一念至此,安逸剑诀一引,就飞身钻入洞穴。 “救救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就在安逸接近洞穴之际,一道惨烈的呼声响起,原来是那马斌躲闪不及,被大石块压住腿部,此时看着安逸从身旁飞过,不禁呼救。 安逸头都没回,他可没有舍己救人的善心,这大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彻底塌陷,若没有个躲避的地方就被埋在里面,他也不能确保自己能毫发无损。 一头扎入洞穴,安逸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外面的惨呼声与落石声仿佛被隔绝般消失不见,而他自身身体也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安逸心中大惊! 他本想着在洞穴侧面打一个洞暂时栖身,避过外面的塌陷,但此时身体似乎被什么力量所束缚,一动也不能动,这要是掉下去,岂不是得摔死? 来不及后悔,安逸调动全身法力想要挣脱这种束缚之感,可还没等他发力,忽然脚下一实,身体被的束缚感觉也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 脚踏实地的感觉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安逸来不及细想,抬眼打量起周围环境。 这一看,安逸就大惊失色。 只见周围广阔无边,一眼望不到边际,但整个世界却灰蒙蒙的,抬头望去,头顶上此时哪里还有什么洞口,有的只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虽然有天,却没有日月,虽然有光,却不见星辰,整片天空都是是灰蒙蒙的,就好像是马上就要下雨了一般,天空之上的云彩也是一片乌黑,仿佛这里根本没有色彩一般。看了一会儿,竟觉得那些云彩竟然像是一张张扭曲在一起的人脸,让他不由的恶心了起来。 脚边比他先进洞的吴猛等人正昏倒在地,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才导致昏迷过去,此时众人都在一条宽敞的大土路上,两旁飘着薄薄的雾气,在雾气之中,却有着许多的人朝着前方漫无目的的走着。 安逸见此处还有人,不禁走上前拉住一个,问道:“这位大哥,不知道此处是什么地界?” 问完,就等着行人回话,可是那个行人竟然就跟个痴呆一样,睁着空洞的大眼睛敲了敲安逸,却并不理睬他,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一连问了几个路人,都是一般表现,此时安逸忽然注意到,这路上行人哪里是在走路,都是双脚离地飘着的,而且衣服都是一模一样,都是一件黑色大袄,宛如……丧服! 安逸心头一震,猛然想到,刚刚那阵眩晕十分熟悉,就如同他穿越世界时所经历,但此时天书上并未显示新的世界,而且此处那漂泊的雾气分明是阴气,这路人身上也透着丝丝鬼气,刚才因为一时慌张没有发现,现在平静下来,才注意到。 难道是……这个世界的阴间?! 就在此时,体质最好的吴猛首先醒来,满脸戒备的走到安逸身边,问道:“安先生,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安逸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毕竟这个问题迟早有人会注意到,没必要隐瞒,只听他道:“这里恐怕已经不在人间了,你看他们,身形飘忽,脚步离地而行,更无自身意识,而且身上所穿,分明是入殓时的衣服,所以……这里怕是阴间。” “什么?!”吴猛此时才注意到安逸所说的情况,大惊失色道:“难道我们已经死了?不对,为什么没有见到马斌、安力满他们。” 安逸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道:“只怕他们才是真的死了,我怀疑之前的那个洞口是通向阴间的通道,我们几人都是阳身进入,而马斌与安力满还有叶亦心他们……可能被大石砸死了,如今魂魄不知去了哪里,亦或者来了,但随着这魂魄大军又走了。” “这……怎么会这样……”吴猛看着道路上连绵不断的魂魄一时间也慌了神。 安逸宽慰道:“先不要慌,或许我们还有办法离开,毕竟我们魂魄还没有离体,现在还是先把大家叫醒,然后一起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吧。” 对于眼下这种情况,安逸一时间还真没有注意,要说这阴间虽然在古书中略有记载,但谁知道是对是错,而且根据之前钟思宇所言,这阴间已经很长时间没人进入了,而他们此时却偏偏以肉体进入,这么古怪的事安逸一时间也想不通透。所以才想着利用人多的优势,发动大家想想办法。 可没大家哪里有什么办法,一个个表现连吴猛都不如。十分慌乱。 此时活下来的人中,只剩下郝教授、徐蕙、陈婕、秦学明与安逸二人。叶亦心、安力满估计都与马斌一样,被留在了之前的大殿之中。 一边是同伴的丧命,一边是自身的安危,被悲痛与绝望煎熬,哪有人还能保持冷静。 见众人根本指望不上,安逸不禁暗自摇了摇头,看来什么事都需要靠自己啊! 盯着一众鬼魂离去的方向看了半晌,安逸转头对众人道:“现在可不是哭丧的时间,如果我们短时间不能离去,即使不被饿死,这里的阴气也不是你们能受得了的。” 此时大家才想起来,刚刚混乱之中谁都没有顾得上拿起食物物资,这能够坚持几天? “安先生,你快想想办法吧,我们怎么才能出去!”众人都围了上来。 安逸指着鬼魂离去的方向,道:“此处自成一界,退路肯定是没有了,倒不如跟着他们,向前方去看看。” “好,就听安先生的。”众人都是点头。 安逸点点头,当先带着众人向前走去,心中却是继续思索着对策。 这让大家跟着鬼魂不过是权宜之计,究竟能不能出去谁也不知道,更何况这里来的太过蹊跷了。 首先,那精绝古国距离中原腹地不远万里之遥,其中心大殿却皆是黑白无常等华夏传说之鬼神;其次,按照之前钟思宇所说,这阴间是高人建立,那必定有着自己的秩序,有着历代鬼魂当值,可这里却无比空荡,一众鬼魂也没有小鬼押解,完全是不受控制的自己向一个地方行走,就好像,就好像有无形的秩序之力在约束! 想到这安逸心中一动,脑海中一道灵光一闪而过,但却怎么也抓不住跟脚。眉头渐渐皱起,就在那绞尽脑汁思索的时候,忽然一阵惊呼从身旁众人口中传来。 安逸撇眉抬眼,眼中也闪过一丝震惊。 只见几人不知何时来到一条血黄色的河流边上,而血黄色的河水里面,浸泡着形形色色的鬼魂,之前他们所跟着的那一批鬼魂,此时根本没有停步的概念,如同下饺子般络绎不绝的直直走入河中。 灰色的世界,血黄色的河流,众多随着河水漂流的鬼魂,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没有鬼魂的叫喊,没有河流拍击两岸的水声,有的只是宛如死一般的寂静。 血黄色的河流很长,一眼忘不到边际,一条桁架两岸的大桥出现在众人身旁,桥前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两个古朴的大字: 奈何! ; 第三十九章 阎罗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相传地府有一条路叫黄泉路,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桥,名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做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老妇人,在卖着孟婆汤,忘川河边有一块石头,叫做三生石,孟婆汤让人忘了今生一切,三生石记载着人的前世今生。 奈何桥上青石为面,五格台阶,桥西为女,桥东为男,走着三三两两的鬼魂。 这是良善之人才能走的路径,若是为恶之人,只能落入忘川水,随着水流被冲入无边无际的地狱,受那剥皮扒舌之苦。而只有这为善之人,才能不受任何苦楚,平平安安的走过奈何桥,回首望乡台,在三生石前看了前世今生,再饮下一碗孟婆汤,然后便去投胎,开始下一世的轮回。 但安逸此时入眼所见,只有奈何桥、望乡台、三生石等景象,却没有看见那卖汤的孟婆。 她……去了哪里? 就在安逸疑惑间,耳旁又是传来一声惊呼:“那是谁?!” 顺着徐蕙的指尖看去,只见那奈何桥上竟有一个男子,与众鬼魂所行方向相反,冲着安逸等人行来! 安逸心头一震,不光是对有人能够反方向走出来感到诧异,更诧异的是,那人他竟然认得! 俊郎的面容,挺拔的身材,赫然是――钟思宇!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两句相同的话同时从两人口中吐出,安逸顿了一下,等钟思宇从桥面上下来,才解释了一番自己来到这的经过,又再次问道:“你呢,你又是怎么来的,有没有什么办法出去。”说完却注意到钟思宇脸色十分不好,安逸不由心中一沉。 只听钟思宇苦笑一声,说道:“我的遭遇与你差不多,也是偶然才来到这里的,只不过我进来就出现在阎罗殿,那里……” “那里怎么了?”见钟思宇停顿,安逸不禁追问道。 只见钟思宇笑的更显苦涩:“那里竟然空无一人,大大小小几十做宫殿,上百亩的城市,莫说阎罗天子、四大判官,十大阴帅,就连普通鬼差、寻常小鬼都见不到一丝身影。” “怎么会这样!”安逸十分震惊,要知这地府不仅有个十殿阎罗,还有四大判官,即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崔判官。以及十大阴帅,即日游、夜游、黄蜂、豹尾、鸟嘴、鱼鳃、无常、牛头、马面、鬼王。 相传他们都是法力无边的大鬼,由他们掌管这阴曹地府,或者说是创建也不为过,但现在竟然一个都不在,这地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钟思宇双眼出神的望着路过的游魂,看着他们无意识的走上奈何桥、落入忘川河,喃喃道:“相传人死之后,魂魄都会归于“阴市”,于阴市领了鬼心恢复自身甚至,才由鬼差接引到地府,再由判官定善恶,之后判是立即去轮回,还是下地狱消除自身罪孽,或者居住在枉死城中,等待投胎。”这也是为何人间要烧纸钱,因为在枉死城中的居民,与阳世生活一般无二。 可如今这地府,并无一个鬼差,来此的鬼魂也根本没有鬼心,各个都没有意识,就仿佛人死了,记忆便会自动清除,根本不需要什么孟婆汤,也不需要判官定善恶,仿佛冥冥中有一种力量控制一般,控制着一众鬼魂,按“规矩”行事,而且枉死城中再无驻留鬼魂,新死之人要么去了地狱,要么投胎转世。 那……鬼差呢?! 此时众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场面凝重无比。 钟思宇正在出神,郝教授等人则是得知脱身无望,心如死灰,而安逸则是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色,暗自猜想,难道这方世界当真要灭绝灵异力量?或者说,要灭绝所有拥有灵异力量的人?所以就从根本上把地府人员连根拔除?还是遇上了其他什么不测? 一番猜测无果,安逸摇头甩开这些纷杂的念头,开始思考眼下的事来。 首先就是生活问题,虽然他空间内装满了食物,但是冒然拿出来来历不好解释,而且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这么多人够不够吃也是个问题。 况且,如果始终没有办法出去,多一口食物也能保证他活的久一点,让他拿自己的生命换大家多活一点,安逸是绝记不肯的;而万一侥幸出去了,要知这人心易变,让其他人知道天书空间的秘密,以后难免会有人生出贪念,从而给他带来麻烦,所以更不可能拿出来给大家享用。 不能拿出来,安逸当然也无法吃到,估计众人也不会给他独自一人偷吃的机会,不过安逸也不惧怕,毕竟以他的修为,比大家抗饿多了,只要把大家耗死,他不是想怎么吃怎么吃。 至于立刻翻脸把众人杀死,或者独自离开,这点安逸是从来没有考虑过的,因为他已经学会了谨慎。 虽说在众人中,他武力值属于最高的,但也不能确保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万一众人里有个像小说主角一般的存在,得天地眷顾,那杀不杀的死可真不一定,万一真个杀不死,以后可是麻烦不断。同样如此,万一众人之中有个运气膨爆的存在,说不定误打误撞能把大家都带出去。 虽说安逸能穿越世界,万一永远被困在这里,他也可以轮流去《僵尸先生》与《古剑》世界,然后再带着食物回来,磨蹭个几年时间,就能再次穿越到聊斋世界,那样也能不耽误修行,而且等修为高了,这里也不一定能困得住他,但是那样未免太枯燥了。 更何况,他还想多探索几个世界,而困守在这里,可没有电影、小说供他打开新的世界。所以在安逸心中,还是十分想要出去的。 想到穿越世界,安逸不禁意识沉入元神,于体内查看天书,看看几个世界的能量恢复的怎么样。 这一看之下,不禁让他呆了一呆。 只见那《僵尸先生》已经回满,《古剑奇侠》也只是差了一点。 “怎么回事,怎么快了这么多?”要知道现在不过过去一个月,而《古剑》世界按照以往,应该恢复三个月才是,怎么现在就快回满了? 难道……是阴气?! 看着四周浓郁的阴气,安逸不禁起了心思,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待在这里也不是毫无好处。 就在此时,安逸忽然想到了之前那块石头,还记得它当时距离那个通向阴间的洞口越近,温度越热,光芒越亮。 只不过犹豫当时要对付玉尸,被安逸收起来了,之后猛然来到这里,一时间竟然把它给忘了。 暗骂一声:“该死,怎么把它忘了。”安逸立刻从空间中拿出石块,放在手心中查看。 但不料石块刚一出空间,忽然间乌光大盛,安逸只觉一股巨力从手心中传来,下意识的攥在手里,但不料手心一烫,下意识的又松开。 此时其余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只见那黑色石块“呼”的一下飘到空中,众人身旁那凝结成雾气的阴气如受到吸引一般,翻涌着争相进入石块。 而那石块好似一个黑洞一般,源源不断的吞噬这无边的阴气,这一番变化,在这寂静的空间中竟引起了阵阵风声。 “怎么回事?那究竟是什么!”从来没有见过石块的钟思宇不禁大声问道。 安逸却报以苦笑,他还不知道要去问谁呢,摇摇头算是回答了钟思宇,安逸又将目光转向半空中的石块。 就在此时,那空中石块再生变化,只见其仿佛“吃撑了”一般,不光不在吞噬阴气,反而还向外喷吐。不过怪异的是,它所喷吐的阴气,仿佛被一种怪异的约束一般,始终不离其一米以外。 片刻之后,石块四周阴气愈加浓郁,甚至都遮掩住它的本体,一眼望去,黑呦呦一大团,令人看不真切。 但此时变化又生,只见那团阴气一阵扭曲收缩,最后竟化作一个淡淡的虚幻人影,脸孔白白净净,头戴冠旒,两侧垂香袋护耳,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双足着靴;双手在胸前捧笏(音:hu,古代大臣上朝拿着的手板,用玉、象牙或竹片制成。),一副威严模样。 人影刚一形成,转身面向安逸,忽然稽手道:“多谢道友将我带回阴间,助我脱困。” 安逸还未反应过来,却见钟思宇指着人影,满脸惊骇道:“你……你……你是阎罗王?怎么可能?!” “什么?!”安逸心中一震,却见人影虚幻的面上露出一丝苦笑:“没错,在下就是阎罗,但这“王”字,怕再也不能称了。如今若不是道友携我再至阴间,怕过不了两年,我便如我其他九位兄弟般,灰飞烟灭了。”说完,阎罗再次像安逸行了一礼。 安逸赶忙还了一礼,道:“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阎罗王又何出此言?还请大人为我等解惑。” “既然道友相问,某自知无不言……”随着阎罗王的话语,一件极其隐秘之事缓缓揭开面纱,由此,也终于让安逸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从精绝古国来到阴间,为什么阴间会空无一人,为什么…… ; 第四十章 隐秘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奈何桥,本就取无可奈何之意。奈何前世的离别,奈何今生的相见,奈何来世的重逢。更有那么一篇文章,其上写道:“连就连,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如此,给这奈何桥又平添了几缕凄凉哀婉之色,千年的回眸,百年的约定。也许这一世的夫妻情缘,开始于斯,恩断于此。 但不论诗人赋予它多么的凄美,但实际景色,却是阴风阵阵,桥面险窄光滑,桥下血河里虫蛇满布,波涛翻滚,腥风扑面。恶人鬼魂堕入河中,就好似《西游记》第十回中的描写:“铜蛇铁狗任争餐,永堕奈河无出路”一般,给人一种恐怖之感。 奈何桥前,众人席地而坐,只听对面阎君娓娓道来:“太古之初,世间并无阴间阳世之说,当时人魂混居,更无人死为鬼,鬼复为人的说法,一直到后土娘娘降世,这天地间才有了阴曹地府、六道轮回……” 原来按阎王所说,这“六道轮回”竟是一件奇物,或者说法宝也不为过。被古代一个名叫后土的女子所得,而就是后土,用这“六道轮回”,创建了阴曹地府,册封十殿阎罗。 这十殿阎罗,分别为东方天尊化冥府一殿泰素妙广真君秦广大王,南方天尊化冥府二殿阴德定休真君楚江大王,西方天尊化冥府三殿洞明普静真君宋帝大王,北方天尊化冥府四殿玄德五灵真君伍官大王,东北方天尊化冥府五殿最脏耀灵其君阎罗大王,东南方天尊化冥府六殿宝肃昭成真君卞城大王,西南方天尊化冥府七殿等观明理真君泰山大王,西北方天尊化冥府八殿飞魔衍庆真君都市大王,上方天尊化冥府九殿无上正度真君平等大王,下方天尊化冥府十殿五华威灵真君轮转大王。简称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转轮王。掌管这世间人鬼的轮回。 而后土娘娘自创建阴曹地府后就消失无踪,起先大家还道是去其他地方隐居,并未在意,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方知,那后土娘娘怕是遭遇了不测。 原来随着地府的越加完善,众人法力越加高明,逐渐的发现,这方世界之上有一个强大的“意识”,在约束着万物众生,诸人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因其居于九天之上,故又名为“天道”。 一开始,诸位阎君对其的强大产生恐惧、敬畏,故未一心探索,反而束之高阁,但随着对力量的渴望,众人才逐渐加深了对其的感悟,然而渐渐的,几位阎君发现一个恐怖的事情,那就是,天道在吞噬同化着地府轮回! 此后,他们才知道,后土娘娘就是为了对抗天道,不让其吞噬地府,才惨遭身死。 众阎君心头虽怒,但却根本无法对抗,只能控制着“六道轮回”,在各处躲避,因为地府空间就在六道轮回之中,而他们还需要接引人间的魂魄,所以便创建了一个中转站,名为“阴市”。 但只有一个阴市也不能解决问题,所以他们有多打通了一些通道,供鬼差秘密出入。那精绝古城的石塔,就是在精绝灭国之后所建立的一个,而那玉尸,就是为了防止世人闯入所设。 但人力岂可抗天?更何况,只要处在这方天地之中,那又如何躲得过天道的探查,终于在百年前,六道轮回彻底被“天道”所掌控,而他们一众鬼差,则尽皆丧命,只有阎罗一人,灵魂偶然进入那方石块,才得以苟延残喘。 静静听完阎罗的讲述,安逸将其所说的话在脑海过了一遍,才开口道:“按照阎君的说法,这阴曹地府和那六道轮回已经被天道所掌握,其用“秩序”的力量来控制人的生死轮回,一众鬼魂进入此地善恶立显,是去投胎还是赎罪自有“秩序”引导,所以此处根本无需任何鬼差,已经独立运转了。”见阎王点头,安逸终于抛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此说来,此地已经完全被那天道所掌控,那为何我等闯入许久,也不见它反应,而阎君再次回到这阴曹地府,也不见其对阎君采取措施,这又是为何?” 阎罗叹了一声,道:“道友有所不知,那天道却是没有自身喜好,无情无欲,视众生皆为刍狗。我等鬼差之所以被其灭杀,却是因为其炼化六道轮回时,我等受不起那剧烈的波折,倒不是它有意为之。” 安逸更是疑惑:“既然他没有自身意志,无有喜好,为何非要抢夺这六道轮回。” 对此,阎罗沉默片刻,从口中缓缓吐出了三个字:“天行健!” 天行健,出自周易,原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释义为:天的运动刚强劲健,相应地,君子处世,也应像天一样,自我力求进步,刚毅坚卓,发愤图强,永不停息。 阎罗此言也就是说,天道虽然没有“人格”,但是它却无时无刻的在完善着自己,完善着自己的规则、秩序等等,而六道轮回对它有益,所以它就会下意识的吸收,完全不干情绪、贪嗔等等,就好像树木,为了吸收太阳的光芒,不得不迫使自己长高,长大,长壮,但是它们有自己的意识吗?显然是没有的。 安逸脸上满是恍然之色,但不知为何,心底总是感觉忘了什么,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这时郝教授哆哆嗦嗦问道:“那……那个……阎王大人,……您有没有办法送我们出去啊。” “嘶……是啊,这里好冷!”陈婕也插声道。 原来这里阴气凝聚,他们几人不过凡人之躯,哪里受得了久留,其中秦学明、吴猛两个年轻小伙还好,徐蕙也因为身怀法力,虽不多,但也好过没有,倒是郝教授年老,以及陈婕阳气弱,最先受不了这里的阴气侵蚀。脸上都冻的青了,刚刚因为聚精会神的听阎罗说话,到不觉得什么,这会儿却是受不了了。 阎罗见此,当即点头道:“虽然此时六道轮回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但是这阴曹地府我也有打开的方法,之前开辟的通道都还没有关上,不然你们也不会进来了。” 说完,却是起身对着安逸一礼,然后从体内逼出黑色石块,递给他道:“此物乃是我偶然所得,我也不知道功效,但其能在天道之力下保全我的灵魂,必然不是凡物,如今我虽脱困,但却身无长物,唯有把它赠与道友,还望道友切莫推辞。” 安逸虽然对那石块好奇,但却摇头拒绝了:“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却是不敢受如此大礼,不如这样,阎君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倒不如把进出此地之法传授与我,还望阎君成全。” 相比来说,那石块虽然神秘,安逸以后穿越世界世界未必不能得到比它更神秘的,但是这阴曹地府的阴气却是他急需之物,所以倒不如换换,既能得到好处,还能给众人留下个好印象,如此才叫利益最大化,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阎君这老鬼显然没有看出安逸的那点小心思,闻言大是感慨:“道友义薄云天,阎罗佩服,这出入阴间之法不过小术,怎比得上道友对我的救命之恩,法术我这便传与道友,但此物也请道友莫要推辞……”阎君说完就将法术口授与他,然后再次把石块往安逸手里塞。安逸怎么好意思呢!再次推辞,推辞来推辞去,最后推辞不过,才“勉为其难”的收了。 这进入阴间有两个办法,一个,是阳间道士所用的“过阴”,就是灵魂出窍,魂入阴市,再由阴市去地府,此法胜在能随时随地施展,但此时却由于六道轮回被天道炼化,所以“禁用”了,不管是不是天道所为,但确实不能用了;第二种就是用阎君所传的法术,开启地府与外界相连的通道,不过通道虽多,但却也不是哪里都有的,不过好在安逸运气不错,在大霸山脉就有一个,更幸运的是,离白岩村还不远,不过几个山头的距离。 由于安逸此时初的法术,没有修习,使用更谈不上熟练,所以还是得由阎罗动手,不过在施法之前,阎罗却对着钟思宇道:“不知你是否愿意随我修行?” “啊?”钟思宇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阎罗再问了一遍才反应过来,犹豫道:“可我已经拜师茅山了……” 阎君却道无碍:“那三茅真人之前正在我手下当差,你随我修行,自然不算背叛师门。” “徒儿叩见师父!”钟思宇倒也机灵,当即纳头便拜。 安逸此时则是眼光怪异,这小子运气太好了些,竟然得到地府阎君看中,虽然现在阎王是个光杆司令,但是脑袋里这么多年累计下来的知识可不是吹的,他都开始怀疑这钟思宇是不是这方世界的主角了,写成一个故事的话,足够出书了。 不过念及这方天道在处理灵异力量……不对! 安逸猛然想起,这天道并没有自身的意识,而且灵异力量对它来说应该是无害的,那它为何要削弱灵异力量? 再想到灵异力量是百年前开始削弱的,而地府也是百年前才被炼化,莫不是……炼化过程不顺利?所以才对灵异力量产生了影响?! 若真如此的话,那这钟思宇还真有可能是个“主角”,而这阎君…… 安逸忽的洒然一笑,想这些做什么,这方世界,终归还是太小了!如今,还是考虑接下来要穿越哪个世界才是正理。 ; 第四十一章 蜀山剑侠传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且说安逸等人被阎君送离地府,各自返还家中,虽然陈婕父亲尸骸依旧没有找到,但与安逸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因着地府阴气浓郁,穿越天书世界所需能量恢复比平时快了不少,安逸便多推迟了一月,等到能量愈多,才想着穿越到力量背景较强的世界。 …… 群峰壁立、谷幽隘险,夕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斜万山。山上灌木葱郁、落叶飘黄,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好一番神仙景象。 绿树浓荫,山高林茂,灵峰嘉木,白石清泉,一片密密层层的树林之中,一道紫光闪过,安逸的身影突然出现其间。 紫府元神之上,天书自然打开,《蜀山剑侠传》五个大字跃然其上,轮廓淡淡,显然无有剩余。 此时安逸心中却是疑惑,要说这《蜀山剑侠传》的作者还珠楼主,他本书民国时期的人物,受历史改变的影响力不大,写出如同前世一样的《蜀山》倒也解释的过去。但安逸所疑惑的,可不仅仅如此。 首先,这《蜀山》虽然被归于武侠小说一类,但笔下如魔似幻的法宝、变化万千的阵式、骇绝人寰的妖物、心旷神怡的仙境,以及寥寥几笔上界仙人的描述,无不透露这这个世界的背景极为强大,还有像什么广成子等仙人遗宝,理应还有仙界背景才是,但若有仙界背景,那力量体系估计与聊斋也差不了多少了,本不应该如此早就能够穿越。 难道这些世界真的都是天书所创造的?安逸忽然想到,如果这世界是天书根据作品创造的,那抹去仙界背景,稍微修改一下设定也能说过去。 或者说,整篇小说中并没有写到仙人出场,如果是由天书创造,那自然也不用创造出仙人。而单作为人间的力量,《蜀山》虽然已经达到顶峰,可没有仙界背景,其力量体系自然要下降好几个层次,花费少量的能量创造这样一个世界也无可厚非。 但光凭这一点也不能证明这世界就是天书所创造的,或许无限宇宙中恰好有这样一个世界,与《蜀山》十分相似,但却也没有仙人存在,有的只有掌握着特殊力量的修士,这样一来,世界力量体系也会下降几个层次,也能说得过去。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所有世界都是由人的意念所创造形成的,没一本小说或者每一部影视作品,只要有足够的人观看,那人的意念聚集在一起就会形成一个虚幻的世界,然后再由天书打通,将安逸的意念投入其中,那样他所经历的世界,其实都是虚假的幻象,而又因为天书有“具现化”的能力,所以安逸在天书世界返回后,能带出里面的物品,这样一来,又是一种可能。 但是却有一个疑点,那就是《僵尸先生》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作品,既然在这个世界没人看过,那“意念世界”也就无从说起。但是也有可能天书对安逸前世的世界还有联系,或许是那个世界的人观看作品所形成“意念世界”也说不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僵尸先生》是完全根据安逸一个人的意念所形成,毕竟当时他混混沌沌在做梦,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可而知,所以这也有可能。 混乱的思绪让安逸一阵头昏脑涨,种种可能都有可能,种种怀疑都只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一点,毕竟他对天书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倒不如先不去想,等以后经历的世界多了,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摇摇头压下心底的思绪,安逸开始注意起眼下的环境,这是一片山中密林,落叶满空山,树木挂残枝,淡淡的夕阳余晖照下,拉起一个个斜长的影子。 林中有一条小径,安逸漫步其上,背对着落日,向树林外走去。一袭长衫,一抹夕阳,一只孤影,一条小径,却构成了这一世人间…… 正行走间,前方忽然传来刀剑相击、呼喝之声,心知前面有人在比斗,就在安逸犹豫是否前去看个分明之际,只听得声音渐近,只见头前一个莽壮光头和尚,手持一柄禅杖,左臂有一道剑伤,还留着鲜血;其后不过十米,一中年汉子紧随其后,手上一柄宝剑,寒光凛凛,看起来十分锋利,剑尖之上,还挂着点点血迹,分明是头前那一和尚的。两人边打边跑,那和尚武艺显然不敌身后之人,被追的十分狼狈。 两人显然都未料到此处还有他人,见到安逸俱是一惊,见安逸身负长剑,面色不露惊容,心知必是为深藏不露的高手,光头和尚面色一狠,一边防备着身后的汉子,一边对安逸色厉内荏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我劝你赶紧让开,不要多管闲事!” 令人怪异的是,那身后之人竟也是一脸急色:“这位兄弟,快快让开,你不是他的对手……”他话还未说完,先前那和尚仿佛想到什么,脸上大怒:“好你个周淳,竟敢骗你毛爷爷,看我飞剑!”只见其手一扬,一道黄光爆射而出,那叫周淳的汉子情知自己失言,顾不得懊悔,转身拔地而起,慌忙逃入林中,还不忘提醒安逸:“小兄弟快逃,这毛太乃是剑仙,我等万万敌不过的。” “哼!逃得了嘛!”光头和尚一声冷笑,指挥着剑光就要追击,但不料“叮”的一声,却见自己的赤阴剑竟被一柄宝剑架住,再一看那握剑的,不是安逸又是何人。 “小子找死!”毛太大怒,刚刚他被周淳唬住,所以一直未敢出仙剑,而今已经识破周淳的计谋,情知自己被骗,心头已是大恨,如今想要反杀却又被安逸阻拦,怎能不怒! 安逸却没有答话,在穿越前他又再次读过一遍《蜀山》,发现与前世虽稍有改变,但也大体相同,而刚刚听闻眼前两人的谈话,他心中也已经大体知道两人的来历。 那中年汉子名叫周淳,原名周琅,人送外号‘云中飞鹤’,日后将拜三仙二老之一的‘追云叟’白谷逸为师,其女周轻云乃峨眉三英二云中的二云之一,与三英之一的严人英有三世情缘,与齐灵云、秦紫玲开东海紫云宫水府,武器为紫青双剑之一的青索剑与七修剑中的水母剑,是《蜀山》中不折不扣的主角,仅次于李英琼、齐金蝉等。 而眼前这个和尚,是为多臂熊毛太,生性淫邪,与周淳有过过节,但却不敌,之后他有缘拜了五台山金身罗汉法元为师,炼成一把飞剑,取人首级于十里之外,已是身剑合一,此时却是要报前仇,但却被周淳诳住,谎称也已经拜了黄山餐霞大师与峨眉醉道人为师,不敢动用飞剑,约定只使用世俗武艺,但却依然不敌,追逃之下才遇见安逸。 而安逸之所以此时出剑阻拦,当然不是因为路见不平,而是有着自己的考虑的。 首先,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还是很危险的,不说三仙二老,就是小一辈的安逸也没有把握对敌,尤其是他们成长起来后。而这多臂熊毛太纯属一个龙套角色,仙剑不好,法力渣渣,此时正好适合练练手,以免以后遇到更厉害的剑仙,交手时措手不及。 再一个,还是因为醉道人就隐身在一旁看着呢,要说这醉道人在蜀山中,由开始的一个风云人物到后来渐渐变成路人甲,看起来实力很渣渣,但在安逸眼中,这醉道人却是蜀山中他看的最顺眼的一个。 有人认为,醉道人的宝剑被污,所以他杯具了。 有人认为,还珠楼主给众人打了升级补丁后,没有给他打。所以实力低微的他,越来越边缘化了。 但在安逸认为,醉道人的边缘化,不在于宝剑被污,也不在于还珠楼主没有给他打升级补丁。他的杯具,在于他越来越与峨嵋格格不入。 蜀山峨嵋派,在后来变成了一个征战修仙界,企图统一修仙界,彻底消灭旁门邪道,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门派。只注重天姿,根骨。到处与人了解因果,口口声声顺应天命。 如此霸道的行事风格,先不说是否偏离了正道,在安逸心中,却是极为不喜的,而同样,醉道人也是不喜的。 用醉道人的原话来说:“我等既以剑侠自居,眼看人民受异族的躁蹭,受奸恶人的摧残,就得出头去锄暴安良。” 如此看来,醉道人是剑侠自居的。他的修行目的,就是在人民受躁蹭,受摧残的时候出头为人民做主。 百蛮山诛绿袍,远赴海底灭紫云宫,跑到什么天外神山杀什么万年怪物,貌似功德很大。但于人民何益?这些事情太大,平民老百姓,关心的是这个吗? 所以,让醉道人去东海,南海杀什么散仙,杀什么怪物。他还不如在人间,杀杀**贼呀,杀杀路霸呀,来的快活。 再说说峨嵋掌教妙一真人,为了延续自己的血脉,留一子不度,等这个儿子为自己延续血脉之后,却又嫌他破了元阳,要他死后股胎别人家里去,才去度他成仙。这是什么思维?何其霸道!你要留血脉,金蝉投胎的这家人就不要血脉了吗?你让金蝉的生父生母怎么办? 妙一收徒弟,醉道人也收徒弟。醉道人是怎么收徒弟的?他劝周云丛说“人生以孝义为先,你家九房,只你一子,你若出家,岂不断绝香烟,父母叔伯何人奉养?你须要即刻回家完婚,等到有了嗣续之后,才能随我入山。”这才是扎根凡间,为平民百姓着想的修仙者。 而且,醉道人的理念就是:我教你修炼,不是为了让你长生的。而是让你本领越来,责任越大,让你锄暴安良的。所以你是不是元阳,破没破身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人做好。 而峨嵋其他人收徒弟呢?不过是为了收打手,为了借因果。谁要是天姿不好,破了元阳或是元阴。对不起,你上黑名单了。理都不理你的。 醉道人与峨嵋最大的格格不入,那就是破了长眉真人的“三英二云”之说。这个说法,让醉道人变的完全成为了一个空话。因为严人英落在了醉道人的手里。三英二云一出,峨嵋当兴,邪门当灭呀。 但人英兄呢?在醉道人的教导下,安逸相信,醉道人就是教严人英到人间扶老奶奶过马路,估计也没啥兴趣让他跑到什么东海,南海,纵深几百里毫无人烟的地方打杀别派修真者的。 估计妙一真人在想,亏的我有二个儿子还是蛮得力,我要真的只靠三英二云来剿灭其他修真者,不让你醉道人吭死呀。 如果峨嵋还去攻打类似于慈云寺这种对人间祸害最直接,最严重的魔窟,甚至就是在平民百姓之中的邪派中人,醉道人肯定还是冲在最前线的。但对深山老林里的邪派修真者,隐居深渊海底的散仙,按醉道人的修行理念。也就不能怪他越来越打酱油了。 所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其实安逸为人说起来与峨眉其他人也差不了多少,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看醉道人顺眼啊,就如金庸笔下的萧峰,人人都会去敬仰,哪怕你是一个大恶人。 但是敬仰不代表就会去那么做,安逸佩服醉道人的为人,讨厌峨眉众人的行事风格,但若让他来选择的话,估计他还是会选择峨眉的行事方式,甚至更进一步。但若是结交,还是结交醉道人这种人来的安全,不然哪天说不定就会被利用了。 所以,此番安逸出手不能说没有刻意表现的意思,既能试试手,又能博得醉道人与周淳的好感,而且以醉道人的脾性,还不用担心有性命之忧,如此一箭多雕的事,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 第四十二章 碧筠庵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且说安逸挥剑挡住毛太的剑光,毛太心头大怒,当即指挥飞剑与安逸缠斗。 安逸仗着纯阳剑质地坚硬,倒也不惧,身子辗转腾挪,一边在原地躲闪,一边格挡毛太控制的飞剑。 要说安逸虽然在《古剑》世界中得到了遇御剑之法,但其与《蜀山》中的剑诀却是万万比不上的。 就说这把剑化成一束光芒攻击,安逸就不会,《古剑》世界中的御剑诀,充其量只是能踩着仙剑飞行,而《蜀山》中,却能人剑合一,化成一抹遁光,速度、威力何止提升百倍。 不过好在这毛太修行日浅,法力不高,而安逸一手纯阳剑法舞的虎虎生风,威力不凡,一时间倒也打了个平手。 可毛太哪里能够甘心,想他已经成为一名剑仙,如今却被一个“凡人武夫”敌住,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运起全身法力催动剑光,只见飞剑黄光大盛,似划破天际般,剑光过处,树枝纷纷坠落如雨。 这时安逸与剑光相离不过一二丈光景,危险之极,哪里还来得及躲闪,只有抬起纯阳剑格挡,期望纯阳剑材质足够坚固。 毛太只道安逸已临绝地,得意之极,不禁哈哈大笑:“小子,这事本与你没有关系,你却偏来插手,如今死了,也只能怪你多管闲事了!”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一声长啸响起,由一株树上飞下一道青光,其疾如电,在毛太剑光将于安逸纯阳剑相交之际,恰恰迎头将黄光敌住。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一青一黄两道剑光,宛如神龙一般,在天空中飞舞,煞是好看。 毛太满想安逸准死在他的剑下,忽然凭空来了这一个硬对头,不禁又是急又是怒。 安逸却知是醉道人出手了,见黄光、青光在天空相持,心中一定,放眼打量四周,寻找醉道人的身影。 所幸安逸夜能视物,此刻天地虽然昏暗,但却不受影响,凝神定睛往那放剑之处仔细寻找,只见一个烂衣道人,身背一个大红葫芦,坐在身旁不远的一株大树枝上。树下周淳站在那里,正一脸喜意的盯着他。 迈步走了过去,周淳赶紧迎上:“多谢这位小兄弟仗义援手,在下周淳,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安逸连道不敢:“在下安逸,见过这位这位侠士,若说援手,却是不敢生受,毕竟此番,我也是多亏了那道人搭救。” 就在说话之间,天空中黄光越压越小,青光却愈加炫出异彩,把一个多臂熊毛太急得搓耳捶胸,胆战心寒。 正在不可开交之际,周淳便趁毛太出神不备,取出怀中暗器没羽飞蝗石,照准毛大前胸打去,打个正着,将毛太打跌一交。一分神间,黄光越发低小,眼看危险万分。忽然西南天空有三五道极细的红线飞来,远远有破空的声音。 醉道人忽跳下树来,悄悄对周淳二人说了句:"快随我来!"不容他们还言,剑光一裹,便架起二人,飞身向大道往城内而去。 安逸心知来人是飞天夜叉秦朗,其乃是华山烈火祖师的得意门人,倚仗剑法高强,无恶不作。他所炼的剑,名唤红蛛剑,厉害非常。起初也曾拜法元为师,烈火祖师又是法元所引进,与毛太也算同门师兄弟,二人非常莫逆。 而此番醉道人之所以撤退倒不是怕了他,而是看在烈火祖师面上,不屑于跟这些后生晚辈交手而已。 不及细想,眼前一片青光忽然散去,安逸抬眼一看,面前出现一所茅庵,其上一个大大的牌匾:“碧筠庵”。 周淳连忙跪下,叩谢醉道人救命之恩。安逸却是没那习惯,只是拱手作礼。 那醉道人却不答言,当先走到庵前,领着二人推门进去。云房内收拾得十分干净。房中有两个十二三岁的道童,见三人进来,忙去倒茶。醉道人料知周淳二人尚未晚餐,便叫预备酒食。 两个道童退去后,周淳又跪下,道:“还请仙长垂怜!”再三请醉道人收为门下弟子。 醉道人见此,摇头道:"论你的心术、根基,也不是不能造就。只是你年已四十,又非是童身,学剑格外艰难,拜我为师,恐怕徒受辛苦。" 但经不住周淳再三苦求,醉道人终于透了个底,道:"我不是不收你为徒,收你的人是嵩山二老中一位,又是东海三仙之一,比我胜强百倍。他老人家有补髓益元神丹,你纵破了童身,也无妨碍。你想你如非本教中人,我何必从峨眉一直跟你到此?" 周淳心道醉道人没必要骗他,倒也不敢再勉强。可又不知嵩山二老是谁,几次请问醉道人。只答以机缘到来,自然知道,此时先说无益,便也不敢多问。 此时醉道人却转头看向安逸,面露好奇之色,道:“你就不想成为一名可以御剑飞天的剑仙么?” 安逸闻言诧异,心道这醉道人什么意思?难道看自己顺眼,想收他为徒? 他却不知,此时醉道人心中比他还要诧异,这醉道人虽说不能后知八百载,但是却也修有望气之术,更兼修推算之法。如此,才看出周淳与白谷逸有师徒之缘,但在观察安逸之时,却发现其神光内敛,却毫无修为,更兼之算不透他未来命运,不由得惊疑不定。 要知道这世上之人,若无修为傍身,必然都神光外散,气质外显,修行人一看之下,就知此人心性如何,根骨如何,这也是这个世界很多人收徒的一种方法。 可安逸身上,却毫无气质,但其双眸清明,若有神光,显然是修行有成之人才露出的表象,但怪异的是,他没有在安逸身上察觉一丝修为,而且之前对敌之时安逸也从未展示任何法术,不过以凡间剑术对敌,再加上无法推算其未来命运,这更加让醉道人疑惑。 他却不知,安逸所修功法与这个世界不同,再加上之前悟通“视不见我,听不得闻”的“神通”,类似于隐身法术,准确的来说,是隐匿,也就是隐藏自身修为。但说是神通也有些牵强,因为这“神通”不用施展,不用修炼,随着功法、道行的提升自动提升,到像是一附属品、赠品一类,所以当真不好定性。 如此种种加起来,再加上安逸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有天书遮掩命格,醉道人能看透那才怪了,别说是他,就是他师兄妙一真人齐漱溟来了也不一定看的透。 可安逸此时哪里清楚这些,对于醉道人的问话,他略一犹豫,心中暗道:“这峨眉虽然行事霸道,但只是对“邪魔外道”霸道,对于去抱大腿的人还是不错的,而且功法、法术却是不凡,再加上御剑术、炼剑法门,若是能拜入其中,学习一下也是不错。” 想到这,安逸当即毫无节操的拜道:“弟子拜见恩师。”他连求醉道人收徒都不求,直接自己就把师徒关系给定了。 醉道人目瞪口呆:“我什么时候说要收你了!” 安逸嘿笑道:“回禀师尊,您刚刚问弟子:‘你就不想成为一名御剑飞天的剑仙吗?’,弟子窃以为您已起了收徒之念,为避免师尊尴尬,弟子当然要先您提出,以示尊敬。” “……”醉道人听完嘴角一阵抽搐,暗道这小子好不要脸,沉默片刻,却忽然一阵大笑:“罢罢罢!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如此拜师的,小子对我脾性。既然你我相遇,我虽看不出你未来在何处,但此番相遇也是天意,要做我弟子却也不难,你需要答应我两个条件。其一,我等俱是先朝遗民,如今虽然国运告终,但决不能为异族效力。其二,我等既以剑侠自居,眼看人民受异族的躁蹭,受奸恶人的摧残,就得出头去锄暴安良。至于我门下的其他戒律,等到你为弟子以后,自然一一说与你。如今只此二件,你依得依不得。” 安逸大喜,哪有不依之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这满清鞑子奴役汉人,此乃我中华民族炎黄子孙最大之耻辱,弟子恨不能屠尽此獠,又怎会与他们为伍!” 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没有半分虚假,这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人能比他还明白清朝给华夏大地带来多大的损伤了,所以对于满清鞑子,他自然没有半分好感。 醉道人明显也察觉到安逸的真心,欣慰的点头,道:“如此你便先随我在这碧筠庵住下,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耽搁几日,等我办完了事,再带你回山,传你法术,引你修行。” 就在此时,道童送来酒食,醉道人招呼安逸、周淳用罢,念及他们累了一天,便让两位道童,分别引着去偏房休息。 目送道童关门出去,安逸思索了一下,对照原著,心知此时是康熙二年秋冬之际,正是蜀山开篇,而此时他所想的,却是究竟要跟着主角一起升级打怪,还是撇开主角自己修行。 ; 第四十三章 九天玄经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蜀山主体故事发生的时间,开篇的“月夜棹孤舟”文中点明为康熙即位第二年(即公元1663年),秋冬之际,双英相会,李宁拜师,周敦避祸。金蝉醉仙崖诛毒蟒,遇芝仙。期间峨嵋弟子拜师者,有周云从,赵燕儿,许钺,周敦。青城派陶钧拜师。静虚斩绿袍。 来年正月初五:神雕听经,英琼遇赤城子。 正月初九:朱文朱梅了前怨。 正月十三:金蝉、笑和尚夜探慈云寺,救石玉珠。苦行、晓月参与斗剑。 正月十五:吴元智兵解,顽石大师中子母剑,朱文中妖法,众仙大破慈云寺。同时并行事件:裘芷仙出嫁遭祸。之后数天内:李英琼斩怪得紫郢。英琼、芷仙拜师妙一夫人。金蝉朱文福仙潭求药,红花姥姥超劫,申若兰归峨嵋。英琼等人峨嵋学道,开辟凝碧洞天。 如此,慈云寺斗剑这开篇第一个小高.潮也彻底完结了。 总体来说,蜀山并不是一个围绕单一主角写的小故事,其洋洋洒洒五百万言,大大小小事件不计其数,各种主要人物的来历背景,单线等等,都占了不少篇幅,这样虽然使得作品有些凌乱,但却使整个世界显得无比丰满,远不是后世主角一人单线的网络小说所能比的。 世界的丰满以及就意味着可挖掘的机缘无限缩小了,如果不跟着主角,或者说不抢夺原著中人的机缘,很难再在哪个犄角旮旯发现什么机缘,毕竟能写到了基本都写到了,当然也有可能有没写到的,但是概率不高。 而如果跟着主角,或者在主角之前抢夺它们的机缘,这一点安逸也下不了决心。 只因为这《蜀山》中充满浓浓的宿命论,讲究的是前生今世的因果,万事皆由天定。比如说书中经常出现某某大佬让自家小辈去哪哪哪,该如何如何做,就能得到什么什么宝贝,甚至连中途遇到的人都能确定,万事都讲究个顺天而为,这方世界的天道,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对于与天道作对,安逸可没有半分把握,别说《蜀山》这个世界,就是现实世界他都没有把握。而一旦抢夺主角的机缘,先不说在天道之力下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恐怕这方世界的天道以及大佬也不会放过他这个“变数”。 就算跟着主角打打酱油都说不定会有变化,毕竟他不在这方天道的“预算”之内,虽说他能够控制自己,不破坏原著剧情,但那样的话,跟着主角还有什么意义?什么都得不到,难道只是去看戏吗?更何况,这方世界的演化,究竟以后会不会一定遵循原著还未可知,毕竟这书中漏洞可不少,前后也偶有矛盾之处,此时是真实的世界,那漏洞必然已经补全,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还真说不定。 思索良久,始终拿不定主意,安逸只好暂且放下,日后再说。 一夜修行,次日一早醒来,外面天已大亮,出了偏房,见周淳正与两名道童交谈。 两个道童,一名松儿,一名鹤儿。只见周淳此时正问松儿道:"你师父他往哪里去了?昨晚匆忙问,不曾问他老人家的真实姓名。两位小师兄跟随多年,想必知道。" 松儿摇头道:"我师父并不常在庙中。三月两月,不见回来一次两次。今早离开时,也不曾留下话儿。至于他老人家的姓名,连我们也不知道。外边的人,因为他老人家喜欢喝酒,大都叫他醉道人;有人来找他,也只说寻醉道人。想必这就是他的姓名了。此地乃是神尼优昙的大弟子素因参修的所在。师父爱此地清静,借来暂住。我们来此,不过半年多,轻易也无人来。你如一人在成都,何妨把行李搬来居住?我听师父说,你武艺很好,如果方便,也可教教我们。你愿意吗?" 周淳见他说话伶俐,此地居住自然比店中洁净,醉道人既然带他到此,想必不会不愿意,连忙点头答应。 此时恰好望见安逸,与他打了招呼,便向道童问明路径,回到城内店中,算清店帐,搬入庵中居住,借以避祸,平时也不出门。醉道人去后,多日也不回来,他每日同松、鹤二童与安逸谈谈说说,倒也不甚寂寞。他是有阅历的人,每逢谈到武艺,便设法支吾过去,不敢自恃乱说。 而安逸更不会多说,甚至他平时都不愿表露武艺,毕竟这人心贪嗔,一人见了别人有,难免羡慕嫉妒,或去求他索取。传是不传?若是传了,难免他惹祸受连累,若是不传,岂不生加害之心,徒令自己性命堪忧。 所以,万事皆藏拙的好啊! 一连又是几日过去,安逸也不着急,每日修行不怠,因其不用打坐,睡觉般模样,倒也不渝被人发现。 一切如书中所栽,几日后周淳思及醉道人说他不久便遇名师,但如果老是藏在庵中,只图避祸,何时才能遇着良机?便同安逸几人告辞,打算每日出外寻师访友,如果一连三日不回,便是已发生事故,请他们设法报与醉道人知道,救他性命。 安逸知道这周淳此番出去便会遇到追云叟白谷逸,然后拜得名师,之后还会遇到醉道人,几人会一同返回,自然不会阻拦,满口答应。 果不其然,当夜周淳返还后,醉道人也回来,身旁跟着一老一少女,少女一身黑衣,漂亮无比,显然是那周淳的女儿周轻云。老头穿得十分破烂,一脸的油泥,拖着两只破鞋,脚后跟露在外面,又瘦又黑,正是追云叟白谷逸。 一番见礼过后,白谷逸不免多打量安逸几眼,醉道人连忙引着他向屋中走去,随口却让安逸等人自去休息,只留下松、鹤二童侍奉。 夜过三更,醉道人忽然来到安逸房中,叫起安逸,道:“此间事已告一段落,但我却还有其他要事,此番前来是要先带你回返峨眉,授你本门功法。” 安逸卖乖道:“师尊有事但去便可,切不可因弟子耽误师尊要事。” 醉道人却道无妨:“此番我仙剑受污,已交由白前辈处理,其间正好带你返回峨眉,途中授你本门秘法《九天玄经》,此功法乃是脱胎于三清秘传,功参造化,直指天仙大道,是我峨眉万般妙法的本源。” 九天玄经共分为十二个小境界,少清、太清、太玄、太上四个大境界。 筑基养气之后四重以前属少清之境,人能蓄养天地之气为己所用,化真气为真元,至第二重即可随心驾驭飞剑法宝,更能飞天遁地遨游天下,至四重顶峰转换体质,成半仙之体,此时可为散仙。 五六七重乃是太清之境,此时真元化为法力,可接触大道边缘,感应自身祸福,略悟天机变化,待第七重巅峰,经历道家天劫,元神成,元婴出,可成地仙之位; 八九十重太玄之境,此时法力逐渐向仙力转变,可窥看天地玄机,领悟宇宙奥秘,一朝领悟便可飞升仙境。 剩下二重太上之境更有通天侧地之能,包藏宇宙之机,只不过人间却不曾见过,实际上也只是传说罢了。 峨嵋派中但凡内门弟子皆修炼《九天玄经》,加起来也有百余人,但是真正能登堂入室的却并不甚多。前辈的六十三长老都已经步入了太玄之境,当年长眉坐下的嫡门弟子修为最高,多在第七重顶峰徘徊,而妙一真人、玄真子、苦行头陀三人已经成就八重。至于其他的精英弟子多在第四重境界,仅有几个特别出众的如诸葛警我、申屠宏才堪堪突破了第四重,窥见了太清大境界。 而此时安逸却非常为难,因为这《九天玄经》单论成仙之法,比《大道通明录》快多了,而且层级分明,远不如《大道通明录》玄乎,要知道大道通明录升仙前就四个境界,炼精、练气、练神、练虚,而且只是一层口诀,剩下的自己琢磨,如果他现在转修九天玄经,他相信,比他现在修大道通明录修为提示要容易的多。 不过想了想安逸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先不说能不能在其他世界使用,即使能,能比得过天书上的功法吗?或者说,记载《大道通明录》的天书都能穿越世界,有这么大的功效,那《大道通明录》的威力岂不更在其上! 一念及此,安逸忽然脸色一苦,因为他忽然想起,貌似除了大道通明录在所有世界通用,威力不增不减之外,貌似其他的都不尽人意,比如纯阳剑,就连纯阳剑法以及缩地成寸,也是因着是用大道通明录功法所修炼出来的法力催动,才能够保持功效不减,那岂不就是说,他如果没了大道通明录,就一无是处了? 这点本不用担心,毕竟大道通明录已经刻在他的脑子里,谁都偷不去。他苦的是,貌似他之前担心的究竟要不要抢主角机缘,夺些法宝,完全是一个笑话,那法宝出了这个世界,还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吗? 安逸忽然想到,若费尽心思谋划来几样法宝,却都跟纯阳剑一般,只是凭着自身材质坚硬取胜,跟块砖头一样,那他不还得哭死。 如此一来,倒不如学一些能用大道通明录所修炼出法力施展而又不关乎法则的法术来的划算,或者……可以自己炼制一柄仙剑,用上好的材料,在与自身法力相合,不需要其他作用,只要能施展剑诀就可以了。 想到此,安逸眼前一亮,这个世界的材料可不少,各类天材地宝应有尽有,如此一来…… “师父,可否一并传我剑诀与祭练仙剑之法,还有各类天材地宝所处之地,弟子想自行炼制仙剑。”安逸当即如此对醉道人说道。 ; 第四十四章 绿袍老祖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有人说醉道人就是一醉鬼,有人说醉道人废物,但在安逸看来,醉道人最是洒脱、随性。 对于安逸所求,醉道人竟然连问都没问当即就答应了,一路上倾囊相授,没有半分私藏。 …… 泱泱岷江,峨峨蜀山,惟蜀有才,奇魂磊落。 川蜀岷江地带,峨眉山脉巍峨耸立,奇险雄奇,树木参天,鸟语花香,瀑布如绸,怪石嶙峋,泉水叮咚,波光褶褶生辉,奇珍异兽比比皆是,尤其是山间终年云雾缭绕,俨然一派仙家气象,正是山中不知处,疑似谪仙来。 峨眉山有一处山崖,飞瀑流泉,五彩斑斓,如梦如幻,景色绝美,让人宛如置身仙境,若是向山顶看去,会发现其郁郁葱葱,宛若碧玉,所以称此为峨眉山凝碧崖。 凝碧崖之上,奇花异草,鹤飞猿啼,端的是“两岸绝壁一线天,瀑布彩虹舞山涧,水秀陶醉四海宾,山奇吓倒洞中仙”。在花草掩映之间,有几栋茅草屋坐落在那里,与山水浑然一体,丝毫不显突兀。 此时已至正月,距离安逸来此世界已经三个多月,醉道人早已离去,此时怕是已经到了慈云寺外,决战之日近在眉睫。 但安逸却完全没有要掺一脚的心思,反而是看着天书上紫光流转的《蜀山剑侠传》几个大字,心头有些犹豫。 按理说,现在剑诀、炼剑法门他已经得到,只要返回现实世界等待下一个世界的开启,在下个世界寻找材料炼制飞剑也不迟,但是他此时却不想就这样轻易的走了,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某些法术也是让他眼馋的紧啊,但不说哪个法术能在任何世界使用,单就说这法术都在人的手上,可是十分难得到的。如果为了这个停留,值不值得? “算了,倒不如边找炼剑材料,一边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机缘,如果侥幸能得到一两个法术,那也是赚的,如果不能,只要炼制好飞剑,花费一点时间那也不亏。”一念至此,安逸当即扬身而起,用《古剑》世界所得御剑术,飞落崖下,离开峨眉。 之所以不用醉道人所峨眉传御剑术,不是因为安逸不会施展,而是不能施展,只因他没有与自身相合的仙剑! 要说这《蜀山》不愧是一个剑仙的世界,峨眉更不愧是世间第一大剑派,所传剑法与纯阳剑祖所传都不相伯仲。其中蕴剑养剑之法甚至略有盈余。不过不同的是,纯阳剑法是以神养剑,而峨眉剑法则是以身养剑。 但相同之处便是,与纯阳剑法一样,必须要仙剑与自身相合才能施展,或者仙剑有灵,自动认主,而安逸此时这两个条件都不具备,他可不想贸然就惊动纯阳剑里的那一丝吕洞宾的元神,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继续以气御剑。 说来也巧,以气御剑、以身御剑、以神御剑,此三法都各有所长,安逸都在想着,是不是把三者结合一下,弄个类似于“精、气、神”三宝合一的御剑之术。 这还是安逸第一次正正经经驾驭飞剑飞行,只看见天高云淡,轻雾缠身,云卷云舒。下面山岭横绝,大江东去,惊涛拍岸,气象万千。金沙江与横断山脉相协而行,果然是震人心魄的伟大景观。 一路西去,安逸却是要寻星辰砂、太白元精、太乙精金、白铁精英等无上炼剑材料。 一路走走停停,忽一日,恰逢一座雪山,中有温谷,四围风景既雄浑又幽奇,背倚崇山,面前坡下有一湾清溪,流水淙淙,与松涛交响。 安逸瞧的心喜,便不免想要驻足两日,反正材料也不急于一时。打定主意,就顺着溪涧走了有两三里路,转过一个溪湾,只见那溪面竟是越到后面越宽,快到尽头,忽听涛声聒耳。往前一看,迎面飞起一座山崖,壁立峭拔,其高何止千寻。半崖凹处,稀稀地挂起百十条细瀑,下面一个方潭,大约数十亩。潭心有一座小孤峰,高才二十来丈,方圆数亩,上面怪石嗟峨,玲珑剔透。峰腰半上层,有一个高有丈许的石洞,洞前还有一根丈许高的平顶石柱。这峰孤峙水中,四面都是清波索绕,无所攀附,越显得幽奇灵秀。 安逸不由暗忖:“这里风景秀美,灵秀非凡,不知那洞中是有高人隐居,还是某处埋宝之地。”见两边没有凶煞之气,想来不是妖人洞府,这方世界正道虽行事霸道,但正即是正,邪即使邪,倒也不虞担心遇到如岳不群一般人物。 一念至此,不由架起剑光攀登上去,脚才站定,忽然想起一道怪声,仔细一听,竟在洞中发出,依稀好似人语,道:"谁救我,两有益;如弃我,定归西。" 安逸心头一动,轻悄悄走近洞口一看,里面黑沉沉只有两点绿光闪动,不知是什么怪物在内。一面暗自戒备,轻喝道:“什么人在此?” 话音刚落,洞中起了一阵阴风,立刻伸手不见五指。安逸祭起宝剑戒备,忽听那怪声说道:"你不要害怕,我决不伤你。我见你也是求仙慕道之人,你只要对我有好心,我便能授你长生大法;如若不然,你今天休想活命。" 好生熟悉的场景! 安逸循着怪声望去,果然见洞口石柱上,端端正正摆着小半截身躯和一个拷栳大的人脑袋,头发胡须绞作一团,好似乱草窝一般,两只眼睛发出碧绿色的光芒。头颈下面虽有小半截身子,却是细得可怜,与那脑袋太不相称。左手只剩有半截臂膀,右手却像个鸟爪,倒还完全。咧着一张阔嘴,冲着他似笑非笑,神气狰狞,难看已极。 果然是他! 安逸忽然想到,此时慈云寺斗剑应该业已结束,原著中记载,百蛮山绿袍老祖被极乐童子李静虚以乾坤阵所伤,只剩下半截身子,被其弟子独臂韦驮辛辰子偷偷携了出来。 那辛辰子也不是好人,救绿袍老祖并不是因为他是他师父,安什么好心,而是看中了绿袍老祖的玄牝珠。 那玄牝珠是绿袍老祖所修第二元神,威力绝伦,是用残缺的玄牝大法修炼而来,一门非常好的身外化身之法。 这绿袍老祖虽然失了半截身子,但只须寻着一个资质好的躯壳,与他合而为一,再用玄牝大法修炼三年零六个月,一样能返本来面目。 而那辛辰子却是见他成了残废,又加上早已对玄牝珠有了觑视之心,所以就把他带到这里,先用言语稳住,之后在外布下层层阵法,防止他逃脱,然后逼迫他交出玄牝珠,助其成道。 种种情节在心头一闪而过,安逸心道:“这原著之中,来到此地助绿袍老祖脱困的,本应是那图谋女殃神邓八姑手中雪魄珠的西方老魔,其被齐金蝉、李英琼等击溃,败逃之际才偶然来到这里,如今看来,那西方老魔还在大雪山与那邓八姑僵持,李英琼等还未赶到。”转念间,不禁又想道:“这绿袍老祖并非一无是处,蜀山之中反派角色数他笔墨最多,而且那玄牝珠也却是玄妙,只是不知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玄牝大法的残篇。但总要试试。” 想到这,安逸看着石柱上绿袍老祖的残躯,道:“你也莫要骗我,就你如今模样,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我把你放出,你反而杀了我,那我岂不冤枉。” 熟料绿袍老祖哈哈怪笑,道:“若你不把我放出,你也没有办法出去,须知困住我是我徒儿,他法力高强几不下我,他已用我传他的厉害法术阴魔网将这山峰封锁,无论本领多大的人,能生入不能生出,到此休想回去。他还嫌不足,又在崖上挂起魔泉幡,以防我运用元神逃走。你看见崖上数十道细瀑,便是此幡幻景。 人若打此峰逃走,崖上数十道细瀑,便化成数十条白龙将你围住,不得脱身。此此他虽神色慌张的出去,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须知到我他以生食人肉为乐,若是回来见到你在此,你也绝计逃不过的。” 这绿袍老祖所言句句属实,但安逸却暗自撇了撇嘴,那辛辰子吃人肉不错,但你绿袍老祖还吃人心呢。眼神一转,突然嗤笑道:“你也不必吓我,如你所说,你那徒弟回来你也逃不过好去,小子我不过贱命一条,即便空活也不过百年,但如你一般,千八百岁也不过眨眼,恐怕就此丧命于此也是万万不甘的。” 绿袍老祖面色一变,想不到他如此难缠,道:“小子,你究竟要怎样!” 安逸呵呵一笑,道:“你不是说等我救你出去你便传我仙法吗?不如现在就传我,不然我可信不过你。” 绿袍老祖闻言,心中暗道:“这人身上并无多少修为,即便传他功法,他也破不了外面的阵法,不虞担心他得到功法便舍我而去。不过,他竟胆敢趁老祖之危,哼!带老祖脱身之后,定要给他些厉害瞧瞧。”眼光寒芒一闪,显已起了杀心,但却面色不变,道:“好,就如你所言,想必你也不敢骗我,我这就传你法术。”说完,就要随意选一篇小功法传给安逸。 却不料被安逸叫住:“且慢!” Ps:求忒贱,啊不,推荐!!! ; 第四十五章 玄牝大法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安逸一声“且慢!”叫住绿袍,笑道:“你且还需发个誓,所传之法必定是无上大法,而不是随意选个小法术就将我打发了。并且发誓,我助你脱困后,你不能杀我!” “哼,好狡猾的小子!”绿袍冷哼一声,但却怡然不惧,当即依言发誓。心中却是冷笑:“我也不必杀你,自有百般方法折磨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至于无上大法,嘿嘿,老祖手中的玄牝残篇不就是么?” 原来这绿袍老祖本身所修法力并不是来自玄牝大法,而是其他功法,攻击之术也多用百毒金蚕蛊。对于那玄牝残篇,在他心中远远不如自己所创的百毒金蚕蛊来的重要,所以在听闻安逸想要“无上大法”的时候,第一刻就想到了玄牝残篇。 欺安逸不识得大法,应该看不出传授他的为残篇,暗自的得意的绿袍,却不知安逸话中漏洞皆是故意而为。 他又怎不知绿袍的奸诈邪恶,怎不知这世上有比死还痛苦的折磨方法,若他真的存了救他的心思,怎么让他发一个漏洞百出的誓言?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 当下两人各怀鬼胎,一个口诵秘诀,一个悉心记忆。 玄牝之名出自《道德经》:“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谷神之动静,即玄牝之门也。这个门在人身为四大不着之处,天地之正中,虚悬一穴,开阖有时,动静自然,号之曰玄关一窍,又号之曰众妙之门。而众妙之门,又名曰道,所谓:“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即“道”为生养万物的母亲,那还不是玄牝!故玄牝即“天下母”之意。 而《玄牝大法》既以玄牝为名,必有其特殊以及相似之处。如此大法,比之峨眉《九天玄经》也不差分毫,只可惜绿袍只得了残篇,又修炼不当,只弄出个半成品“玄牝珠”,还徒自洋洋得意,宝贝的紧,让安逸忍不住叹一声暴残天物。 当绿袍老祖把玄牝大法交付安逸后,便急声道:“好了,如今修炼法门我已尽皆传你,你快帮我助我脱困。” 安逸却皱眉道:“你莫骗我,我虽然未习仙法,但却喜好读书,你所传我功法,前后皆有忽略,我又怎不识得,还说什么尽皆传授,你难道欺我没有见识不成?” 绿袍冷哼道:“小子,你当老祖我傻了吗?若你得了大法反而不管我,那我岂不傻眼,这玄牝大法我且先传你一半,后面的待你助我脱困后自会传你。” 安逸心中偷笑,这绿袍说瞎话不带眨眼的,自己都没有全本,还说什么脱困后再传。心头将口诀过了一遍,见没什么纰漏,凝练第二元神之法也赫然在列,安逸却没有当即翻脸,而是装作一副犹豫不定,最后一狠心的模样,咬牙道:“好,那你教我如何才能帮你脱困,带你脱困后,你可一定要传我后面的功法,别忘了你之前发过誓的!” “哼,一个雏儿还想在老祖这里占到便宜,带我脱困后看我如何整治你。”绿袍按下心中杀意,口却是满口答应。后解释道:“我那徒弟防我遁去,除用法术法宝封锁外,还在我身上伤口处同前后心插上八根魔针。他这魔针乃子母铁炼就,名为九子母元阳针。八根子针插在我身上,一根母针却用法术镇在这平顶石柱之下。如不先将母针取去,无论我元神飞遁何方,被他发觉,只须对着母针念诵咒语,我便周身发火,如同千百条毒虫钻咬难过。因为我身有子针,动那母针不得,只好在此度日如年般苦挨。只须有人代我将母针取出毁掉,八根子针便失了效用。我再将元神护着你,就可一同逃出罗网了。" “只要把那母针拔去便可?”安逸佯问道。 绿袍当即点头:“不错,你先将石柱打倒,柱底下便现出一面大幡,上面画有符?,符?下面埋着一根一寸九分长的铁针。我先传你取针口诀,等你将针收到后,我再传你破针之法,然后帮我取那八根子针。”说完,张口就要说取针之法。 安逸却嘿嘿一笑,刚要转头走人,却不料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心头一惊,猛然回头,却见一蛮僧出现在身不远处,身上伤痕累累,不似剑伤,到好似被什么异物爪子挠的,手臂断了一条,一件大红色袈裟都碎成条了,披在身上根本遮不住多少。 “这想必就是那西方野魔,想必他刚刚被李英琼等人击败,逃到这里,可他来的好不是时候,这下可麻烦了。”安逸心中焦急,暗恨自己刚刚不应该拖延时间。不过他也知道,即便刚刚他得到功法就走,恐怕也不待他把外面阵法破掉,这野魔便会来,到那时,若让野魔放出绿袍,那才是他的灾难。如今好在还没有和绿袍翻脸,倒还有转还余地。 想到此,安逸不禁摆出一脸戒备之色,身子隐隐装出护住身后绿袍的模样,口中斥问道:“和尚站住,告诉我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心道这一番作为,即使得不到绿袍好感,也能拖延些时间吧。 “我乃西方野魔雅各达是也,小子你又是谁!”西方野魔同样戒备道。如今他刚刚受了败战,好悬才逃出命来,一路奔波至此,心中侥幸之余,遇见生人自身免不了一番警戒。 只见安逸眼珠一转,嘲讽道:“我管你是西方野魔还是东方野魔,劝你还是快快退去,我家老祖在此,容不得你这妖人放肆。” 西方野魔方经败战,哪里受得住这番嘲讽,心头怒火大盛,暗道惹不起峨眉还惹不起你个小娃娃吗,破口大骂道:"无知小辈,竟敢口出狂言。什么狗屁老祖,还不是藏头露尾的鼠辈,速速说出你的来历,我还能饶你不死!”言还未了,忽然一股阴风从安逸身后吹起,直向他吹去。 西方野魔只觉脖间一凉,触鼻还带着腥味。心头大惊,以为有人在暗算,先将身纵到旁边,定眼一瞧,正好瞧见之前被安逸挡住的绿袍头颅。 只听绿袍“桀桀”一声怪笑,说道:"我把你这残废,竟敢对老祖出言不逊,若不是老祖受困与此,定要好生教训你一番。" 见一个头颅咧着一张阔嘴,冲着他似笑非笑,神气狰狞,难看之极。西方野魔心道怪物不大好惹,强忍怒气说道:"你是人是怪?为何落得这般形象?还活着有何趣味?" 绿袍大怒,两道紫眉往上一耸,头发胡须根根直竖起来,似刺猬一般,同时两眼圆睁,绿光闪闪,益发显得怕人。不过倏地却又敛了怒容,冷哼道:"你我大哥莫说二哥,两人都差不多。看你还不是新近才吃了人家的大亏,才落得这般光景么?你既称是西方老魔,想必便是那毒龙尊者的同门吧,哼,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老祖非要跟你好好理论理论。”这绿袍老祖虽然自负,胆大妄为,但却不是个傻子,如今他受困,若是西方野魔捣乱,恐怕他也得不了什么好,所以只能先忍着怒气。 西方野魔不由惊叱:"你认得我?你先莫问我的事,且说你是什么东西变化的吧。" 绿袍哼道:"道友休要出口伤人。我也不是无名之辈,我乃百蛮山阴风洞绿袍老祖便是。自从那年在滇西与毒龙尊者斗法之后,回山修炼,多年未履尘世。去年毒龙尊者与我送去一信,请我到成都慈云寺去助他徒弟俞德与峨眉派斗法。我正因为几年来老吃山人心血,想换换口味,便带了法宝赶到成都,由地遁入了慈云寺。到了不两天,我先将我炼就的十万百毒金蚕蛊,由夜间放到敌人住的碧筠庵内,想将峨眉派一网打尽。不想被一个对头识破,首先有了防备,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宝,将我金蚕蛊伤去大半。我在慈云寺心中一痛,便知不好,还算见机得早,赶快用元神将蛊收回。第二天晚上,峨眉派的醉道人来定交手日期,我想拿他解解恨,未及我走到他身前,忽从殿外飞来一道金光将他救走。我岂能放过,一面将法宝祭起,追赶出来。他们好不歹毒,故意叫醉道人引我出来,等我放蛊去追,才由头次破我法的对头放出千万道红丝般的细针,将我多年心血炼就的金蚕蛊两头截断,失了归路,一个也不曾逃脱,全被刺死……” 就在绿袍长篇大论之际,安逸却在暗暗叫苦,没想到这绿袍这么忍得住脾气,这与原著不符啊。 本来他是想挑拨一下两人的关系,最好来个两败俱伤,那样他也好渔翁得利,可现在看来,情况十分不妙啊!如果一切如原著发展,等到绿袍老祖脱困,想必他倒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心念急转,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安逸虽然焦急,但却并不如何害怕。 如今穿越所需能量已经回满,若是实在想不到脱身的办法,那等绿袍老祖发作之时,穿越回去便是。只不过如此回去难免脸上无光,所以安逸还是打算静待事态发展,实在没有办法在绿袍发作前脱身再说。 他却不知,此番大意却是险些送命。 ; 第四十六章 绿袍脱困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就在安逸心中想着脱身之法的时候,此时绿袍老祖却也在打着他的主意,一边与西方野魔交谈,一边心中忖道:“这西方野魔与那小子皆不可信,小子奸诈,这野魔既为魔道中人,若是被他瞧破我的软肋却也是麻烦,不过此时若直接赶他走,怕是会让他起疑,而且那小子没有法力,能不能拔下子母元阳针也未可知。之前还道除了他不会有外人再来,所以才勉强一试,如今既有这西方野魔,倒不如跟他实话实说。半真半假,也好让他不明就理,助我脱困。至于那小子,好在刚刚老祖我留了个心眼,只道他助我脱困便不会杀他,如今我让这西方老魔助我,自然与他毫无关系,那杀了他也不算违背盟誓。正好老祖我缺一具肉身,这小子就不错。” 桀桀一声怪笑,绿袍老祖若有若无的撇了安逸一眼,对西方老魔传音道:"……道友此时也知我的遭遇,那子母元阳针的功效我也与道友说过,只须道友代我将母针取出毁掉,八根子针便失了效用。我再将元神护着道友,就可一同逃出罗网了。我但能生还,便可借他躯壳变成为全人了。" 见绿袍老祖撇向安逸,西方老魔怎还不知他指的是谁,心中暗忖:"久闻这厮师徒多人,无一个不心肠歹毒,如今果然如此。我可切莫要中了他的暗算。既然子母针如此厉害,我只须将针收为己有,便不愁他不为我用,我何不先虚与委蛇?"主意想好,便传音问那母针如何取法。他可没有就安逸的好心。 而安逸此时则是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不说话,心知他们在传音交流,只不过苦于法力低微,又没有截取的方法,只能两眼一摸黑的站在那,暗自小心戒备。 这时绿袍老祖早已从安逸身上收回目光,再次与西方老魔传音道:"要取那针不难。并非我以小人之心度你,只因我自己得意徒弟尚且对我如此,道友尚是初会,莫要我情急乱投医,又中了别人圈套。我对道友说,如真愿救我,你我均须对天盟誓,彼此都省了许多防范之心。道友以为如何?" 西方野魔闻言暗骂:"好一个奸猾之徒!"略一沉吟,还是答应:"我实真心相救,道友既然多疑如此,我若心存叵测,死于乱箭之下。"绿袍老祖闻言大喜,也盟誓道:"我如恩将仇报,仍死在第二恶徒之手。" 绿袍老祖发完了誓,一字一句地先传了咒语。接着叫西方野魔用禅杖先将石柱打倒,柱底下便现出一面大幡,上面画有符?,符?下面埋着一根一寸九分长的铁针。然后口诵护身神咒,将那针轻轻拔起,将针尖对着自己,口诵传的咒语。将针收到后,再传他破针之法,才可取那八根子针。 西方野魔哪知就里,当下依言行事。一禅杖先将石柱打倒,果然山石上有一道符?,下面有一根光彩夺目的铁针。知道是个宝贝,忙念护身神咒,伸手捏着针头往上一提。那针便粘在手上,发出绿阴阴的火光,烫得手痛欲裂,丢又丢不掉。他先前取针时,见绿袍老祖嘴皮不住喃喃颤动,哪里知道这火是他闹的玄虚,只痛得乱嚷乱跳。 绿袍老祖赶紧传音道:"你还不将针尖对着我念咒,要等火将你烧死么?" 西方野魔疼得也不暇寻思,忙着咬牙负痛,将针对着绿袍老祖,口诵传的咒语。果然才一念诵,火便停止。那咒语颇长,稍一停念,针上又发出火光。不敢怠慢,一口气将咒念完。 他念时,见绿袍老祖舞着一条细长鸟爪似的臂膀,也在那里念念有词,脸上神气也带着苦痛。等到他刚一念完,从绿袍老祖身上飞出八道细长黄烟,西方野魔手上的针也发出一溜绿火脱手飞去,与那八道细长黄烟碰个正着。 这一番事情发生的电光火石,安逸一时间哪里来得及阻止。只闻一阵奇腥过去,登时烟消火灭。 绿袍老祖哈哈大笑道:"九子母元阳针一破,就是业障回来,我也不愁不能脱身了。"说罢,朝天挥舞着一条长臂,又是一阵怪笑,好似快乐极了的神气。 西方野魔闻言忿忿:"照你这一说,那针已被你破了,你先前为何不说实活?" 绿袍老祖闻言,带着不屑神气答道:"不错,我已将针破了。实对你说,这针非常厉害,我虽早知破针之法,无奈此针子母不能相见,子针在我身上,我若亲取子针,便要与针同归于尽。适才见你举棋不定,恐你另生异心,我如将真正取针之法宝传了你,此宝不灭,早晚必为我害。所以我只传你取母针之法,使你先用母针将我子针取出,九针相撞,自然同时消灭,无须再烦你去毁掉它了。我只为此针所苦,没有母针不能去收子针,我自己又不能亲自去取那母针,须假手外人,因此多加一番小心,倒害你又受一点小苦了。" 西方野魔见上了绿袍老祖的大当,还受他奚落,好不忿恨,知道敌他不过,只得强忍在心。勉强笑答道:"道友实是多疑,我并无别意。如今你我该离开此地了吧?" 绿袍老祖道:"业障今明日必回,我须要教他难受难受再走。"说罢,对着洞中念了一会儿咒语,之后却将目光转向安逸。 安逸心头一惊,强自道:“恭喜老祖脱困,如今老祖脱困而出,恐怕也用不到小子,小子便先告辞了。” 绿袍老祖哈哈怪笑:“不是我不让你离开,早就与你说过,外面有大阵守护,放心,老祖既然说不杀你,自然不会违背誓言,还要带你出去咧。”说完,挥着长臂抓起安逸,又叫西方野魔将他抱起,自会飞下峰去。 安逸只觉肩膀一紧,听得绿袍口才喊得一声:"走!"便见一团绿光将自己包围,立刻身子如腾云驾雾一般下了高峰,绿光中只听得风声呼呼,水火白龙一齐拥来,只见那团绿光带着自己上下翻滚了好一会,才得落地。 猛听涛声震耳,回望山崖上,数十道细瀑不知去向,反挂起一片数十丈长、八九丈宽的大瀑布,如玉龙夭矫,从天半飞落下来。 只听绿袍老祖咬牙切齿道:"业障的法术法宝俱已被我破去,他素性急暴,比我还甚,回来知我逃走,不知如何忿恨害怕。可惜我暂时不能报仇,总有一天将他生生嚼碎,连骨渣子也咽了下去,才可消恨!" 就在此时,忽听呼呼风响,尘沙大起。绿袍老祖厉声道:"业障来了,你们不要出声,且带我施展隐形!"说完,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朝地上那么一画,就把三人身形俱都隐去。 安逸此时心头拿捏不定,他知所来之人便是那辛辰子,但却不知要不要叫破几人形藏,要知此时三人近在咫尺,说不定话刚出口,就被绿袍反手杀了,那样岂不白白便宜了辛辰子。 心中一面思量,一面下意识朝前看去。只见那小峰上已落下一个断了一只臂膊的瘦长人,打扮得不僧不道,赤着双脚,手上拿着一把小刀,闪闪发出暗红光亮。远远看过去,面貌狰狞,生得十分凶恶。此人正是那绿袍老祖的徒弟,辛辰子。 只见那辛辰子甫一落地,便知有异,再一眼看到细瀑不流,石柱折断,愈加忿怒。“啊!”的一声长啸,声如枭嗥,震动林樾,极为凄厉难听。 跑到绿袍老祖藏身的洞口。刚要往前探头,忽从洞内飞起两三道蓝晶晶的飞丝。那辛辰子又怪啸了一声,化成一溜绿火,疾如电闪般避到旁边。立即从身上取出一样东西,才一出手,发出五颜六色的火花,飞上去将那几道蓝丝围住。等到火花被辛辰子收回,蓝丝已失了踪迹。 安逸看得仔细,那蓝丝出来得比箭还疾,辛辰子骤不及防,脸上好似着了一下。心知那是绿袍老祖布的后手,用一枚碧血针刺瞎了辛辰子的一目。 只见蓝丝破去后,那辛辰子又暴跳了一阵,飞起空中,四外寻找踪迹。不一会,就跳到安逸等人所在这面坡来,用鼻一路闻嗅,一路找寻。 他此时左臂业已断去,衣衫只有一只袖子,露出半截又细又长又瘦的手臂,手上拿着一把三尖两刃小刀和一面小幡。浑身上下似有烟雾笼罩,口中不住地喃喃念咒,不时用刀往四处乱刺山石树木,着上便是一溜红火。 眼见辛辰子越走越近,安逸知道绿袍老祖还有后手,正思量是否叫破行踪之际,忽然觉着臂上奇痛彻骨,低头一看,只见绿袍老祖鸟爪般的手死死的捏着他的胳膊,眼中寒芒凛凛,安逸不由叫苦不迭。 就在此时,忽然听山峰上面起了一种怪声,那辛辰子听了,以为是绿袍老祖,张开大口,把牙一错,带着满脸怒容,猛一回头,驾起烟雾,往山峰便纵。 身子还未落在峰上,忽从洞内飞起一团绿影,破空而去。辛辰子大叫一声,随后便追。 眼看着辛辰子追着绿袍老祖早就布下的替身飞向东南方云天之中,安逸心中愈加焦急。却猛听绿袍老祖喊一声:"快走!"身子却已被一团绿光围绕,直往反方向飞去。 Ps:感谢忘了我的未来打赏!(终于把我从粉丝排行榜前三名挤出来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顺带卖个萌,求推荐,求收藏!么么哒~萌萌哒~啪啪啪~ 咳咳……卖萌是个高难度职业,我还是算了::>_ 第四十七章 劫难?机缘?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只觉一团绿光将自己包围,立刻身子如腾云驾雾一般,绿光中只听得风声呼呼,水火白龙一齐拥来,看不见外界事物。 此时他想要返回现实世界却也来不及了,只因身体被绿袍老祖狠狠钳住,他也不知是否能带人穿越。若是不能,那自然最好;若是能,把这样一个凶人带到现代,那岂不是自己找死。 心中暗暗焦急,想着只要一会儿绿袍疏忽,将他的手臂放开,那自己就立即发动天书穿越,带日后修为高了再来找这绿袍理论。 安逸心知这绿袍此去要去喜马拉雅山红鬼谷找毒龙尊者,到那之后受了冷落,自会取了师文恭的身体做替身便离开,其间路上还有些时间,所以倒还沉得住气。 可他却不知,此时绿袍已有了夺舍他身体的心思,怎么还会劳神去红鬼谷找毒龙尊者。只见飞即半路,绿袍悄悄将遁光开了个口子,传音密语一番,西方野魔独自离去,而绿袍则是掐着安逸继续遁走。这一切不知不觉,安逸被眼前遁光所迷,再加上两人有意行私,他又哪能发现。 约摸半个时辰,当绿光终于散开,已经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山谷,安逸这才发现西方野魔失了踪影,当即便是大惊。 但哪里还还来得及,只见绿袍一声狞笑,自他脑后升起一颗绿油油的珠子,迎着安逸就扑了上去,电光火石间,自安逸头顶百汇而入。他这便就要夺舍! 安逸只觉脑袋一沉,意识便不由自主的进入紫府元神之中。只见紫府空间依然灰蒙蒙一片,唯一不同的,便是多出一个惨绿色人影,那就是绿袍的元神。 绿袍老祖此时面露惊疑:“你不是没有修为,又怎的元神凝聚!”说完,却是狞笑道:“小子,即便你有元神那又如何,不过让老祖多一口食粮,这修道人的元神,可是美味的紧呐!桀桀――”一声怪笑,绿袍老祖当即合身扑上,就要将安逸元神吞噬。 安逸又怎会坐以待毙,但却苦于元神初成,没有御敌之术,只能左右闪躲,一时间在紫府中与绿袍老祖玩起了追逃游戏。 只见灰蒙蒙的空间中,一道紫芒与一道绿光闪烁,似流星一般在紫府中滑来滑去,时间一久,绿袍不由暗暗心急。 要知这夺舍一个人的身体并非易事,因为灵魂与身体不合,便会收到莫大的排斥,如今绿袍就是在顶着排斥之力在追着安逸,不然以他的修为,早就得手了。 心头着急之下,绿袍老祖不由大喝一声:“小子,快快停下,须知老祖使用你的身体是你的荣幸!” 安逸气的破口大骂:“放你姥姥的狗臭屁,如果我他.妈让你享受享受这荣誉你要不要!”虽说着,但却不敢有半分停留。 绿袍见计策失败,不由狠了狠心,当即鼓动全身修为,不留一丝余力的催动元神。只见他速度暴增,空间中绿芒大盛,哧的一溜光芒快若奔雷,瞬间就到了安逸身后。 “啊!”一声痛吼,安逸面容一阵扭曲,只觉灵魂似要剥离化为无数碎片一般,却原来绿袍老祖抱着安逸的元神,张着大嘴,一口一口的正在啃食他的“躯体”。 无边的疼痛让安逸提不起一丝力道,深入灵魂的痛苦叫他意识一阵模糊:“自己要死了吗?” “放他娘的屁!”安逸一声怒吼,强忍着元神带来的疼痛,心中一发狠,反手一把将绿袍抱在怀中,冲着他的“身体”就咬去。 你想吞噬我,那我也来吞噬你,看他.妈谁先吃完! 绿袍哪里想到安逸如此凶戾,要知这被吞噬元神的痛苦莫说常人,就是如他这般修为之人也难以忍受,而安逸竟硬生生凭着心中凶戾反咬,却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 只听得绿袍也是一声痛吼,神色扭曲无比,狰狞万分,好似恶鬼一般,显然也是被痛的不轻。 不过其不愧是蜀山第一凶煞恶人的称号,修为在蜀山中算不得最高,比之邓隐之流还差的多,但其凶恶程度或者说是心理**程度,估计没几个比得上。 只见其脸上煞气一现,瞪着俩凶恶的大眼,吭哧一口反咬回去,撕下一片元神,带起点点紫色光芒;伴随着一声闷哼,安逸同样反咬回去,撕下一片元神,带起点点绿光。 就这样,紫府空间中,两个大男人互相抱着乱啃,两人身体四周光芒点点,紫的、绿的,煞是梦幻,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好基友在那啥呢。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状若疯癫的两人更没有时间记忆过了多久,直到最后,两人都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意识,唯有本能的撕咬。 空间之中,紫、绿二色的光芒相互交织、缠绕,缓缓竟有归于一体之像,忽而紫光明亮,忽而绿光熠熠,显然意识上的争斗还在继续。 安逸只觉思维一片混沌,无思无感,无智无明,色、受、想、行、识五蕴皆空。 冥冥之中,一段话似从心底缓缓流出,终于使他沉寂的意识泛起一丝波动: “无空有空,无色有色,无无有无,有有无有,不有中有,不无中无,不色中色,不空中空;非有为有,非无为无,非色为色,非空为空。空?u是空,空无定空;色?u是色,色无定色;?u色是空,?u空是色……” 恍惚间,种种过往记忆渐渐涌入心头,一丝丝的将他的意识填满,而其中,却还伴随着属于绿袍老祖的记忆,同样涌入他的心田。 随着记忆的回归,意识的复苏,两种记忆在心中流淌,唯余意识在中间摇摆不定。 “我是谁?绿袍?还是安逸?” 正纠结于这个问题的安逸,却没发现一缕淡淡的黑气仿佛从天外而来,莫名的出现在紫府,缓缓侵入他的元神。 此时安逸只觉头脑一阵混乱,两种不同的记忆似惊涛拍岸般撞击着他的心灵,一个个片段,一篇篇场景,使安逸的意识仿佛那暴风雨中的一叶孤舟,仿佛那一点烛火,摇曳不定,似乎在下一瞬,就会彻底泯灭。 一开始,还只是两种记忆的相争,但慢慢的,一些原本记忆中没有的场景开始出现,或得道成仙,或金银财宝,或美酒佳人,一遍遍的**着他,**着他心中的两种记忆。 恍惚间,他成为了安逸,回到了前世,权财名色随之而来,昔日背叛他的兄弟女友被他狠狠的踩在脚下;恍惚间,他又成了绿袍,灭峨眉、扬百蛮,杀掉李静虚,成为天下修行之首,终成大道;恍惚间,他又成为了安逸,凭借手中天书,穿越无限世界,于洪荒终证圣道;恍惚间,他又成为绿袍…… 而此时,紫府之内,只见一团紫、绿、黑三色交杂的光球漂泊其上,那黑气开始不过一缕,如今竟壮大道整体的一半! 又不知过了多久,只见紫、绿色愈淡,黑气愈盛,随着时间推移,黑气仿佛将紫、绿色全部吞噬一般,空间内,只余一团紫气。 忽然,只见黑气一阵翻腾,似欲聚散成型,但就在此时,一缕紫光从黑气中心处爆射而出,放出无边的光明。与此同时,安逸平淡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却惊起万千波澜: “道即心兮心即道,心道从来皆要妙。 若知无物又无心,便是混元心法道。 心法道,没模样,一点灵光涵万象。 无体之体即真体,无相之相即实相。 非色非空非不空,不来不向不回向。 无异无同无有无,难舍难取难听望。 内外灵光到处同,一世界为一灵光。 一点灵光大千界,一个身心万法同。 知之须会唯心诀,不染不滞道通明。 善恶千端无所为,先天不灭是灵光……” “大道通明,先天不灭灵光,成!” 伴随安逸一声大喝,忽然世界波澜顿起,一团黑气被剥离而出,一道紫色灵光在这一片混沌虚无的空间之中闪烁。 就在此时,只见那一团黑气忽然变淡,似乎就要消失在这世界之中,飞入冥冥。但不料紫光爆射,光芒中虚影一闪,赫然正是安逸样貌。 只见他随手一指,一点紫色星芒剥离,瞬间定住黑气,浸入其中。 随着黑气翻滚,紫气升腾,忽然安逸又是一声大喝:“玄牝成型,域外天魔聚,第二元神,出!” 伴随这一声大喝,只见那黑气一定,忽然急剧收缩,团成一颗黑色珠子,团团转转,最后竟化为一道人形虚影,无有面目,无有真形,最后竟逐渐透明,消失不见,但安逸面上,却露出一抹欣喜的微笑。 你道为何? 原来那黑气不是别的,正是那域外天魔。 这域外天魔,来无踪影,去无痕迹,相随心变,魔由念至,不可捉摸,不可端倪,随机幻化,如电感应。其最善长坏人修行,勾起心魔。 而此番这域外天魔正是想趁安逸不备,神思混乱间,挑动安逸与绿袍纷乱的记忆中的欲念,勾起他的心魔,至他到万劫不复之地。 但其没想到的是,此举恰恰帮助了安逸,若非这域外天魔横插一脚,即使他能够清醒,恐怕也会被绿袍老祖的记忆所影响,性格发生转变。 而此番,安逸在由域外天魔所创造的幻境之中,不光悟透本身,还把玄牝大法修炼第二元神的法术参透。 但却不料,这第二元神竟也要元神分化,而大道通明录中所言,却要全神如一,不泄不漏,这第二元神之法,却是万万修不得的,甚至连以神御剑,都是难说,这也是安逸此番才悟通的道理。若没有此番变化,今后安逸贸然炼制仙剑,怕以后修为也就止步于此了。如此看来,此次当真是福非祸。 更幸运的是,他得到绿袍的记忆与残缺的元神,为保持全神如一,心思灵透,所以甫一醒来,变将所有绿袍的记忆与元神残片打出,融入那域外天魔与他心魔所结合的黑气之中。再以第二元神大法炼制,最后竟修成一个天魔元神,不光保留了域外天魔种种能力,如窥人隐私、幻形变化、制造幻境等等,还平添了许多元神玄妙。 如此既不损自身元神,又因绿袍元神被他沾染、炼化,成为能得以控制第二元神,让不可能的事变为为可能,而且以后他还可以凭借着第二元神炼制飞剑,并且还不会有半分影响自己修行,这让他如何不喜? 不过毕竟他心性非凡,只是欣喜片刻,便心念一定,意识退出紫府,返还外界。 甫一睁眼,却不由身体一震。心头暗忖:“怎么会遇见他们?” Ps:求推荐,求推荐,挥泪求推荐~~~ ; 第四十八章 云英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且说安逸终悟《大道通明录》真意,于紫府中形成先天一点不灭灵光,炼?呕?褚阎链蟪桑??窳楣忤?玻?醮锪渡穹敌橹?常?楣獠幻穑?幢闳馍碛谢伲?嗄芏嵘嶂厣??虼?偶且渥?溃??钗薇取8?娴昧说诙??瘢?闹懈咝恕?p>  但甫一从内视退出,见了眼前景象,不由一震。只见空山寂寂,树木葱葱,山花烂漫,与归林倦鸟互相酬唱,越显得风物幽丽。 而在他眼前,却有两道倩影,容貌靓丽,卓越多姿,螓首蛾眉,双眸剪水,仙姿迭貌。两人具是背负长剑,一青一紫,却不正是在凝碧崖见过的周轻云与李英琼二人? 就在安逸心生诧异之际,耳听得李英琼道:“安师弟怎会在此?这里四下虽无人际,但师弟在此修行,怕是大大不妥,好在我与周师妹路过,见你打坐便在你身旁守了几日,不然还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 安逸闻言,赶忙收拢心思,起身称谢道:“如此一来,还真需多谢二位师姐,不知二位师姐此番所去何处?有何要是?莫不要因我耽搁了,这却是我大大不是了。” 李英琼点头,道:“你知道就好,此番我与周师妹是奉了师尊之命,前去莽苍山,如今已经耽搁了几日,我便不与你多言,还需快些赶去才好。” 安逸连连称是,却不料周轻云此时插话道:“我看安师弟此时也无事,莫不随我们一道,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对啊,便与我们一道去吧,师姐带你长长见识。”李英琼直言道:“你我虽然同时修行,但我观你玄功未成,还是莫要一个人闯荡。” 安逸闻言苦笑,被一个小女生鄙视了有木有? 他虽心知两人具是为他好,担心他被恶人坏了性命,但却也不不愿与之相行。 起因还是那绿袍,要知道这绿袍老祖在蜀山中笔墨可不少,现在本不应身死的,要等待以后被三仙二老联手,以两仪微尘阵困住炼化。 而现在却彻底死在他手上,如此剧情改变,也不知那帮大佬会不会找他麻烦,哪里还敢与峨眉众人走得太近。 不过经此一事,也让安逸清楚,这蜀山中,不论天道管的多与否,都与其他世界一样,剧情是可以改变的。但若剧情可以改变,于这个世界的原著就难免不符,毕竟原著中很多高人都是料事如神,既然能够改变,又何谈料事如神呢?难道只因他是“外人”,所以只有他才能改变剧情,不被“天道”或者说剧情束缚? 安逸正思索之间,却不知茫茫万里之遥,东海仙府之中,一段关于他的谈话恰时响起。 仙府中,峨眉掌教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位列正中,左侧为玄真子,右侧为苦行头陀。只见齐漱溟眉头皱起,开口问道:“两位师弟可算出什么?那诛杀绿袍之人到底是谁!究竟何人如此大胆,妄图篡改天数。” 玄真子也是皱眉:“自从绿袍一死,天机便一片混乱,其他事还可卜知一二,唯那诛杀绿袍之人,若是有迷雾遮挡也就罢了,只道他法力高强,或有遮挡天机之物;但怪异的是,那人好像完全无有一般,只一推算便是一片虚无,没有任何跟脚。” 苦行头陀喧了一声佛号,道:“那人究竟是谁暂且不提,怕只怕师尊所布下种种暗手被他破坏,到时天意一改,我峨眉恐难大兴。” 却原来这峨眉虽是说顺应天意,但天意所显示是正道大兴,可不单是他峨眉大兴。而长眉真人却暗施身手,一番布置,留下种种后手,再加上齐漱溟的施为,刻意引导,如此才能把各个如李英琼般气运旺盛之人引入峨眉,如此天下大气运之人都齐聚峨眉,峨眉必然大兴。 但不论后手还是引导,都已有前定,若是一个环节产生变化,还影响不大,不过只关系到那一脉络的后续之人不能出世,但若环节改变的多了,恐怕峨眉等人这一番谋划,都会竹篮打水,成一场空。 就在三人皱眉之际,忽然一道剑光破空而来,成一缕细线跳跃到齐漱溟的手中,齐漱溟伸手夹住,查看一番,口中密语一阵,后挥手间,剑光再次飞退而出,消失在茫茫天际。 玄真子问道:“不知是哪位道友飞剑传书?有什么要事?” “是白谷逸白道兄所传。他也察觉到天机混乱,说是对搅乱天机之人,有了猜测。”不带玄真子二人问话,齐漱溟继续道:“白道兄话中所言,说醉师弟年前收了一名徒弟,名曰安逸,这些你我也知晓,只是未曾亲眼见过。但白道兄却在碧筠庵与其见过一面,当时便发现他命格有异,但却并未多想,又加上醉师弟在旁,所以也没有多加探查。如今绿袍一死,天机混乱,他才想到,恐怕这问题就是出在这安逸身上。” “如此看来,却是要好生询问询问醉师弟,这安逸到底是何来历!”苦行头陀脸色一变,肃声道。 玄真子道了一声“我来!”挥手招出飞剑,拿在嘴边一阵密语,后扬手打出。 一道剑光划破天际,过了盏茶时间便又返回,玄真子接到手里,却不由面色一黑。 齐漱溟瞧出不对,忙问道:“怎么了,醉师弟到底如何说?” 玄真子冷哼一声,法力在剑上一抹,醉道人的声音从中传出,声音豪迈,但却无赖:“师兄,你问安逸的来历,这我也不知道啊,当时只不过看他对眼,就顺手收了,谁知道会惹出这些事端,不如这样,我这就把他踹出门楣,省的让他打扰几位师兄计划,师兄莫急,我这就传飞剑给他,告诉他不要再称我峨眉弟子。” 声音刚一消散,只听玄真子怒声道:“你们看看,他这什么样子,随意收徒也就罢了,态度还如此恶劣,哪有一点光耀我峨眉之心。” “阿弥陀佛。”苦行头陀宣了一声佛号,满脸慈悲道:“现在还是莫要议论这些,还是赶紧拦下醉师弟,莫要让他胡乱行事,那安逸既能搅乱天机,切不可让他落入其他门下,还需由我峨眉好生掌控,不然天机大乱,峨眉不兴是小,只怕苦了天下苍生啊!” 话音刚落就要再次传剑,却不料被齐漱溟挥手拦下:“你们还不知他醉道人的脾气?此时怕是已经传书给那安逸,如今再想阻拦也是晚了。” 玄真子冷哼:“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偏爱留恋红尘,在凡尘打滚,连我派中如此大事都不闻不问,他便没有一声兴我峨眉之意!” “你既知如此,又何必与他计较。”齐漱溟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醉师弟修为根本不在我等之下,只是不愿意参与我等正邪之战,之前勉强他去慈云寺主持大局,他到好,还未到正式决战就把飞剑污了。也不想想,以他的修为、飞剑,就是法元去了也污不了他的飞剑,如此作为,不是摆明了不想参与。既然如此,我等倒不如顺了他的心思,难免再生什么事端……” 且不提东海三仙继续交谈,安逸此时却满脸悻悻的与李英琼两人告别。 起先两人邀请他一起同行,他还想着拒绝,但忽然注意两人说要去莽苍山,安逸不由起了心思。 记得原著提及,在莽苍山中有冰蚕与万年温玉两样异宝,那可都是好东西,如今既然已经改变了剧情,倒不如索性把两样东西也一起收在手中。所以安逸当即便点头答应,但不料刚一动身,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只因李英琼两人都是身剑合一,化光飞遁,而安逸却脚才纯阳剑,慢悠悠的根本跟不上两人的速度。 李英琼见此当即返身来到安逸身边,声音无比诧异:“师弟你还未身剑合一?” 安逸无奈点头,却见李英琼皱眉道:“此番我们已经耽搁好几日,若以师弟的速度,怕是还要耽搁几日,若是误了师尊的嘱托……” 敏锐的,安逸在李英琼心底捕捉道一丝不屑,眉头一挑,笑道:“既然如此,那是我与师姐无缘同行了,两位师姐还是快快离去,莫要管我了。”他也知道,这李英琼不过月余就能身剑合一,化光飞行,如今见他已经修行半载,竟然连化光飞遁都不会,看不起也是应当。不过心中却也难免不喜,所以话语疏离。 李英琼似乎也注意到安逸的疏离,心中不知如何想法,口中却道:“师弟若是无法御剑,可修过灵光遁法?此乃我道门无上遁术,速度比佛门心光遁法也不慢,如果师弟能够施展,倒也能与我们同行。” 安逸摇头,道:“师尊只传授九天玄经与我,其他法术却并未传授。” “那便没办法了。”李英琼道:“不如我把这法术传你,你先在此熟练一段时间,等过几日再来苍茫山寻我们。” “多谢师姐。”虽然心中不喜,但安逸哪有拒绝学法术的道理?当下便与李英琼一个传,一个记,寥寥几句口诀,很快安逸便被记下,李英琼两人当即告辞离去。 ; 第四十九章 邓隐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目送李英琼两人离开,安逸心中一阵偷笑,刚刚就在两人离开之前,他分出一丝天魔元神种在两人体内,倒不是为了害她们,而是因为这两人日后都不凡,得到不少法术,如今他把天魔元神种在她们心底,正好偷学了来。 因为天魔元神无形无相,化身千万,而他又没有害人的心思,单只是小心的藏在二人心底,只要二人不成仙人,倒也不虞被发现。 此时安逸对于天魔的威力可是放心的紧,就如刚才,李英琼心底闪过那丝不屑一闪而逝,就连她自己都不一定察觉,而安逸却靠着天魔元神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这不得不让安逸一番赞叹。 不过这功能也有好有坏,毕竟这世上之人大多表里不一,情绪变幻莫测,所以这感知太灵敏了,难免要见些人性的丑陋,是好是坏甚是难说。 不再考虑这个问题,安逸将灵光遁法的口诀回忆一遍,心分二用,一边用天魔元神参悟修炼,一边施展缩地成寸,迈步前行。 此时他道行大进,与此术上也略有领悟,只见一步跨出,便是百十米距离,虽比不得剑光,但若修炼日久,必定也不差分毫,甚至更为快速。 因为天魔元神无形无相,可分化万千念头,所以安逸一边修炼灵光遁法,一边赶路,倒也两不耽搁。 这灵光遁法可以说是此界最快的遁法,与佛门心光遁法不相上下,心光遁法将就的是心到身到,念到即至。灵光遁法也大体如是。只不过两种遁法易学难精,真的要达到念到身至的地步,不知道要废多少光景,所以此界中人虽有不少修习者,但也都不甚熟练,大多使用剑光飞遁,既快速,又容易修炼。 走走停停,安逸一路向西,此时他却是要采集太白元精与太乙精金,此两者都在西方,至于星辰砂等物,还需再看机缘。 此时他却在考虑炼剑之法,这蜀山中炼剑法门自不必说,十分玄妙,但却有一个坏处,那就是容易被污,只因这蜀山中仙剑都是采集各种仙药炼制,就如那无形剑,便是采三千六百种灵药、吸日月精英与西方太乙精金炼成,用时无声无息,无影无形,随御剑之人心意隐现。但若是被旁的污了药力灵性,也就算完了。 而对他来说,像什么隐形啊,诸邪不侵等功效也并不是必要,况且又不止那种功效离开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发挥作用,所以倒不如舍弃那些,不以药力洗练,单以坚硬锋锐的上好材料,再用吕祖所传炼剑之法,分出一缕天魔元神融入其中,如此一来,以元神当剑灵,既能与自身相合,如臂指使,又不用担心被邪祟所污,可谓一举两得。 正在思索间,忽然东方天际划过一道绿芒,直冲他飞射而来。安逸心生感应,扭头张望,见绿芒以来至身前,化作一柄翠玉小剑,他心中一动,以指触发,只听醉道人久违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好小子,竟没想到你能杀了绿袍,不过此番却是打断我师兄一场谋划,我却保不得你,以后行事自己小心,另外,莫要拿我的名号招摇撞骗……”声音逐渐消失,安逸心头疑惑,这醉道人究竟什么意思? “貌似……他的立场有些不坚定啊,或者说,对于峨眉的霸道,也是有些看不惯了?”安逸摇摇头甩出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心道:“管他什么立场,既然不让我拿他名号招摇撞骗,想必就是与我划清界限,但却未说的通透,不知还有什么心思。只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还是早日炼好仙剑才是正理。”一念至此,安逸松手放开翠玉小剑,只见小剑一个跳跃,倒飞出去。 摇头笑笑,用起刚刚学会的灵光遁法,化作一道紫光,冲天而起,转眼飞入冥冥。 西方属金,所以这不论是太乙精金,太白元精,太玄真金,都是西方庚辛之气凝结而成,无比锋利坚韧,正是安逸炼剑所需之物。 因有了飞遁的法术,虽还不甚熟练,但赶起路来自然比之前快上许多,不过月余已到极西之地,茫茫沙海之中,找几块炼器之物自是如海底捞针。 但索性他有的是时间,也不着急,再加上有了天魔元神相助,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如此便是平添几个帮手,找起来自比一个人快速的多。 再加上之前在李英琼心底种下一丝天魔元神,连月来翻看了不少记忆,再加上妙一夫人苟兰因对其确实不错,一些材料产出之地也有提及,如今却便宜了安逸。法宝他懒得谋划,但这稀缺材料却不愿放过。 当收取够了太乙真金等五行精金,安逸当即又反转中原,继续寻找其他心仪之物。 如此又是三两个月,忽的一日,安逸正架着紫光飞遁,忽然右前方一条赤红血影直冲他电驰而来,还未到跟前,鼻间便闻得一股血腥之气。 “不好,难不成这是那邓隐?!”安逸大惊,赶忙闪避。 但他此时修习日短,哪里比得上血光快速,左右闪躲几次,眼瞅着就要被追上,安逸不由学那绿袍,将天魔元神飞出化作一只大手,向着血光迎面祭出,本身却是催动法力,连连向地上落去。 只听得血光中“桀桀”一声怪笑,道:“小子好生不晓事,岂不闻我血神子邓隐的名头?竟还敢以第二元神对敌,不过却也好机缘,竟能修成第二元神,今番变让你死的痛快些。” “果真是那邓隐!”安逸面色变幻,要知这邓隐可是大有来头,其原本乃峨眉祖师长眉真人的师弟,但后来因一女子落入魔道,一身魔功登峰造极。所修功法《血神经》更是魔道第一神功,修炼成后浑身化作一道血影,也无需什么法宝飞剑,只需合身扑上,任凭你多大修为,都要被其吸食了精血元神,魂飞魄散。 正在安逸暗叹怎么遇到这个煞星之际,那邓隐已经扑到他第二元神面前,安逸眼中狠色一闪,心道:“这天魔本就无形无相,定不怕他血神大法,如今天魔虽已被我炼为元神,担其性质却为改变,如今倒不如与他拼上一场。不过未免万一,我还需收回一缕天魔元神做种,以免不敌后损失了,留下一缕还能再次修炼。” 种种思虑不过眨眼间便完成,但此时邓隐已经扑到,元神一转,电光火石之间,竟然化为一缕青烟,嗖的一声,没入邓隐所化血光之中。 …… 且说血神子邓隐自习魔经,恶根日长。因知长眉真人飞升以后,无人再能制他,口虽求恕知悔,怨毒已深,心存恶念。头两年惟恐长眉真人试他,强自忍耐,受那风雷之苦。等第三年长眉道成飞升后,立即在洞中重炼魔经,以求出困。便将魔经中最厉害的一种邪法,昔年不舍得原身,几番踌躇欲炼又止的血影神光,重新苦炼。竟将自身人皮,生生剥去;再将全副血身炼化,成为精气凝炼的一个血影。 此法炼成以后,异日出山,无论遇见正邪各派修道之士,只消张臂扑将上去,立即透身而过,对方元神精气全被吸去;并还可以借用被害人的原身,去害他的同道。再遇第二人,仍旧脱体,化为血影扑去,只要扑中,便无幸免。多大法力的人,如若事前不知,骤出不意,也是难免受害。尤其厉害的是,水火风雷、法宝飞剑皆不能伤。因除长眉真人外,释道两教中还有几个厉害人物,仍难惟我独尊,心犹未足。除将原有诸宝重加祭炼外,又费十多年苦功,炼就“十指血光”与头顶上的“玄阴魔焰”,以为抵御敌人纯阳至宝之用。满拟真人飞升,去了对头,可以任意逆天行事,为所欲为。因为痛恨长眉真人,便想连他门下一网打尽。 当妖法炼成,破了禁制,脱困出洞之日,却听闻峨眉即将开府。心知道开府以后,以前秘藏至宝俱要被敌人得去,将易于防身,难以加害。加以心性狠毒暴烈,报仇心切,迫不及待,所以才一出困,便赶了出来。却没想到正巧遇上安逸在找寻炼剑之物,正巧他刚刚脱困,心头又畅又恨之下,自免不得杀人取乐。 对于安逸竟修得第二元神,而且飞遁之玄光纯正,一看便是那正道弟子,而他又知如今的状况,峨眉大兴,所以便将安逸认做峨眉弟子,只需杀了他,便可以他的躯体混入峨眉,如此更是不能放过他了。可惜他却不知,此时安逸头上还顶着个“弃徒”的身份。 眼见得安逸竟然敢以第二元神对敌,邓隐自免不了心中冷笑他见识太少,却更恨他竟不识得自己威名! 当下心头冷哼,就要给安逸个厉害悄悄,让他知道知道他血神子的神威,却不料刚一动念,只见眼前紫青之色一闪,接着就是浑身大痛,邓隐当即大惊:“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紫青双剑,不,不可能,即使紫青双剑也伤不了我,你又怎么能伤我!” Ps:感谢龙De魂大大打赏~~~ ; 第五十章 首山之铜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头顶蓝天白云,骄阳横空;脚下石山峭拔,连岭排峰。邓隐看着面前的安逸,心头一阵阵惊骇。只见其背后一青一紫两道剑光交织,森寒凛凛,摄人心神,不是昔日长眉手中的紫青双剑又是何物。 “你究竟是谁!”邓隐不禁大声喝问。却见对面安逸一笑:“血神君的名头,在下是早就听过了,如今看来,却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怎么,堂堂血神子还怕我一个小子不成?” 邓隐闻言大怒,他何时被如此小瞧过,当即便是合身扑上,想要吸取安逸元神精气。 但只见安逸临危不惧,招手一指,身后紫青两道剑光当即迎上,拦住邓隐血身,一时间剑光闪烁,竟让他突破不得。 邓隐大是心惊,自从修炼血神经以来,他何时遇见这般情景,哪次不是合身扑上便能灭了对手,即使是面对长眉,也是因其手上有一柄翠玉莲蓬是他功法的克星,他才不敌,如今这紫青双剑怎会有这般威力?想到此,邓隐不禁心头疑惑。 然怀疑刚刚生出,却互听对面安逸一笑,道:“血神君,你且看看我手中这是何物?” 邓隐闻言,一边抵挡剑光,一边忍不住偷眼望去,只见一颗碧绿色莲蓬模样的法宝被安逸拿在手上,其上七颗莲子泛着青光,熠熠生辉。当下不禁大惊失色:“如今峨眉还未开府,此宝怎么可能落在你的手中!” 却听安逸不屑道:“也只有你当它是宝,不过是一件护身之物而已,你且看我手中这又是何?”说着,从手中拿出一盏灯,也不待邓隐看清,便继续道:“此物名为佛火心灯,又叫散花檠,最是能够明心定性,驱邪除魔,不知你听没听说过?” 邓隐当即面色大变,却见安逸嘿嘿一笑,道:“看你的表情想必你也听说过了?你《血神经》虽然不错,但却只得下册,正好被此物克制,只需我催动里面心火,看你还能猖狂几时。” 邓隐心知安逸所言非虚,心中虽然疑惑此人为何有如此多的至宝,但却难免生了一丝退意,但在此时,只见安逸仿佛失去耐心一般,不在与他废话,手中一挑,一点灯火就被挑出,瞬间在天空中蔓延开来。只见天空中被火光映的红彤彤一片,一道道佛光充斥其中,发出无上威严。 邓隐此时再躲已来不及,只得运气玄功抵挡,但果真如安逸所说一般,这心灯是他的克星。任凭他如何催动法力,但要被火光一撩,身上血光便要削弱一分;但要被佛光一照,心底疼痛便要加深一分。一时间他竟逃脱不得…… 安逸在地上抬头看着天空中乱窜的邓隐,心头嘿嘿冷笑。 任凭你多大修为,只要心中有欲,有惧怕喜爱之物,都逃不过天魔的诱发,而此时他便是凭借天魔元神的特性,一边布置幻境,一边慢慢引诱,让邓隐在幻境中越陷越深,让天魔元神更加深入他的心里,挖掘他的隐秘、私欲,如此“良性”循环,他不信这邓隐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时间缓缓流逝,天色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暗,天空之上,邓隐所化血影之中,一丝黑气越来越深,渐渐从其心中往外扩散,速度越来越快。 就在安逸暗自高兴之际,忽然夜空中几道流光,宛如飞星陨泻般划破天际,其方向正是他头顶上空。 安逸心中一惊,暗道此时峨眉开府之际,这帮剑仙怕是参加开府盛事的,若是让他们发现,先不论他如今尴尬身份,即便让他们看到邓隐,上来添乱也是大大不好。 心念一动,指挥着天魔元神在邓隐心中布下种种幻象,将他引至地上,然后悄悄带着他隐到一边隐秘之处。不让过路之人发现。 就在安逸刚刚藏好之际,五道剑光自天上而下,落在安逸之前所在之处,现出身形。五人有男有女,一老四少,只见他们四处打量了一番,当先左边一位男子对着最前方的老者道:“师父,我们刚刚是不是看错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如今正值峨眉开府之际,所有魔头都争相隐匿,哪里还敢露头。” 被称为师父的老者也是疑惑,皱眉道:“不可能,刚刚我明明看到这里有血光闪烁,难道他藏了起来?” 之前说话的男子笑道:“他定是怕了我们师徒,如今我正道大兴,又有峨眉做领袖,所有旁门左道哪里还敢放肆。” “是啊,师父。”一名容貌靓丽的女子插嘴道。只见她骨秀神清,明艳绝伦,宛如美玉明珠,无限容光,自然流照。语声清婉柔丽,如啭笙簧:“师父,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峨眉开府在即,我们既能够收到邀请,定不能去的晚了。” 老者哼了一声,傲然道:“晚了又如何?为师虽是散修,但峨眉也要卖我几分薄面,不然你以为他为何要给我发出邀请?要知道可不是谁都能参加峨眉开府盛典的。”虽如此说,但老者还是不敢耽搁,对徒弟们吹吹牛皮还可,但若真让他刻意迟到,他还是万万不敢的,只听他道:“好了,既然你们如此着急,那我们这就动身,峨眉开府那天,也好让你们长长见识,省的去的晚了看不到,你们怪我。” 女子嘻嘻一笑,道:“师父好不知羞,若师父当真不在意,那为何把那块“首山之铜”带在身上当做贺礼,听说那可是轩辕黄帝铸剑的材料……” “好了!”老者脸色一红,干咳一声打断女子,板着脸道:“来前没有对你说过吗?路上不能乱说,要是被旁人听到了,起了歹心,岂不麻烦。” 老者说的严肃,但女子知道师父是为了避免尴尬,不让她揭穿他,所以嘻嘻一笑,毫不在意道:“知道啦,知道啦,韵儿不说了就是了,看师父您急的,现在峨眉作为天下第一大派,那“首山之铜”是送给峨眉的贺礼,哪里有人敢抢夺。” 话音刚落,忽然漆黑的夜空中起了一道阴风,一道血影凭空出现,口中桀桀怪笑:“峨眉算什么?长眉那老不死的我都不怕,还怕他几个徒弟吗?” 老者面色大变:“你是谁?!”说着,脚步一动,将徒弟们护在身后,只听血影怪笑道:“桀桀桀桀~~小老儿见识忒潜,竟不认得我血神邓隐,我劝你赶紧把“首山之铜”交出来,我好给你留个全尸。” “什么?你是血神子!”老者惊呼出声,音调扭曲。身后女子不解:“师父,他很厉害吗?” 还不带老者答话,只见血影合身扑上道:“厉不厉害你这就知道了……” “不要!”老者面色大变,运起剑光抵挡,但哪里抵挡的住,只见那血影竟视剑光于无物,只眨眼间便扑到眼前,红光一闪,只听身后一声惨叫,刺鼻的血腥气蔓延开来,原来那血影竟然绕过他,将他身后女子吸成了干尸。 老者心中惊恐,他虽然法力不足,但见识却不凡,知道这血神子乃长眉一辈的人物,自己万万敌不过的,当下恐惧之意大盛,浑身一颤就要舍了弟子逃跑,但血影哪里给他机会,见他一动便合身扑上,老者无奈,只好挥剑格挡,连连闪避。慌忙间,并没有发现挂在腰间的乾坤袋已经不知去向…… 这边,安逸甫一听说首山铜便心头一动,那可是轩辕剑的炼制材料!虽然不知道这几人怎么得到的,但他哪里会在意那些,现如今他正好缺炼剑材料,如此好的宝贝就在眼前,他哪里还会放过。 当下,运起天魔元神,一边引出邓隐,一边迷惑老者众人,让他们互相交手。 如此一来,压力倍增! 且说邓隐正在抵挡佛火,忽然眼前剑光一闪,五道身影按五行五方出现在他的眼前,抬眼一看,便心头大乱。 只见玄真子、苦行头陀、齐漱溟东海三仙与白谷逸、朱梅这嵩山二老将他牢牢围住,不禁惨笑一声,怒吼道:“我到谁能有如此机遇,原来是你们五个策划好的,今日我邓隐若侥幸逃出,定与你峨眉不死不休……” 齐漱溟道:“你以为我还会让你逃离此地吗?兄弟们,大家一起并肩子上,群殴这个傻**,让他娘的敢口出狂言,干死他丫的!” 邓隐目瞪口呆,长眉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徒弟! 这边安逸则是咳咳干笑,暗道:“nnD,又玩过头了,还好天魔已经深入,邓隐没反应过来,不然被他识破就麻烦了,看来以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啊。”裂了咧嘴,一边小心翼翼的控制众人心中幻象,一边摸出刚刚从那老头身上顺来的乾坤袋,小心的在老头心中刺探出开启之法,用得到的法诀,挥手在乾坤袋上一抹,将其打开。 乾坤袋内自成空间,老者这乾坤袋着实不错,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里面东西比较乱,但正中央一个精美的礼盒干干净净的摆在那里。 “想必这就是那首山之铜了?”安逸心道一声,拿出盒子打开,见一块拳头大小的黄色石块静静躺在那里。 ; 第五十一章 天魔明心剑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且说安逸拿起石块,运起法力一探,发现其质地果真不凡,即便不是首山铜,也不是凡物,当即就是心头大喜。 不过喜过之后,他却又开始发愁了。如今他天魔元神初成,这迷惑住众人已是极限,若让他凭此就杀了他们,后来的这几个人还可以,但是血神邓隐,就力有不逮了。 “算了,看在今天收获不错的份上,就饶你们一命吧。”恬不知耻的说了一声,安逸架起遁光离去。 一连飞出了百余里,才按下遁光,收回天魔元神,疏离了一下从邓隐心中探到的秘密,不禁大叫一声赚到了。 这邓隐本是长眉的师弟,所学功法有九天玄经、太清仙法、血神经都是一等一的功法,而且所学其他法术也让他套了个全,尤其有一个阵法,能引太阳真火炼器,这正是他此时所需要的。 之前他本想着找座火山,引动地脉就是了,现在有了更高级别的太阳真火,自然不会再如此草率。 想了想,暗道如今材料业已备齐,也该到了炼剑的时候,不如就此南去,寻一火山,引动地火天火南明离火,铸造剑身。 起身飞遁之时,却忍不住想到:“不知这邓隐被我戏弄一番,峨眉开府之时还到不到场,若是到场,还会不会被佛火心灯所灭。” 原来这邓隐确实是死在佛火心灯之下,不过却是峨眉开府当天,被谢山所灭,后又被三仙二老合手以纯阳真火炼化,今日安逸所制造幻象,多搬自那天。只是不知那邓隐有了防备,到时还会不会如此大意被谢山得手,但这一切,却是与安逸无关了。 又南飞二百余里,终遇一上好地脉,石山峭拔,连岭排云。因地脉火气上升,亘古无人,草木不生。 安逸挥手布下三个阵法,上接太阳真火,下引地底岩浆,南起南明离火,从空间中依次掏出太白元精、太乙精金、首山之铜等物,盘膝坐地,静等炼化成液。 忽然,想起现实世界阎君所赠黑石块,也不知其是什么材料,但其质地非凡,倒不如一起加入进去。 挥手拿出,只见此时黑石块上已经没有纹路,光滑无比,可以见人。安逸也不诧异,这纹路是在阎君消失之时便消失的,其本身是阎君“神纹”,于他倒是无用。 挥手打入身前三火合一之中,安逸又再次把纯阳剑拿在手中。 这吕洞宾虽传他剑术,但纯阳剑中包涵他一丝元神,在那个世界时恐怕都在他监视之下。 心道:如此便算两两抵消,我也不怪你,你也莫要怪我,这纯阳剑质地不凡,如今也一并炼化了罢! 如此自欺欺人恬不知耻一番,安逸祭出天魔元神,当即投入其中,将吕洞宾所留那一丝元神打散,因为离身日久,在这个世界又与吕洞宾联系不上,所以过程非常顺利。 待那一丝元神打散,安逸便将纯阳剑投入三火中,烧灼熬炼。又一道阵法打出,东引甲乙之木气,以旺火势,如此九九八十一日,方才全部溶解,化为汁液。 而此时,安逸法诀再起,又两道阵法布出,西引庚辛之气,下引戊己玄机,一边塑造宝剑成型,一边引入庚辛之气,增添利。此时天魔元神早已等候多时,当即化九分一,投入其中,以做剑灵。天火烧灼元神何其痛苦,但安逸却为宝剑威力徒自忍下。如此,一连六六三十六天,暗和天罡之数,宝剑方才成型。 届时正逢天地交泰、阴阳汇合之际,宝剑受阴阳所感,忽明忽暗,忽隐忽现,安逸熄灭三火,抬手扔出一滴天一真水,后北引壬癸精华,以化万载寒水,用以给宝剑淬火。 耳听得“哧啦”一声巨响,滚滚白雾冲天而起,遮天蔽日。但安逸却毫不在意,一口法力吐出,喷在宝剑之上,只见紫光闪烁,此乃炼剑最后一步,以自身法力洗练、结合。 如此又是七十二天,暗和地煞之数,宝剑方才彻底成型。 拿在手中一看,只见见长三尺六寸,宽一寸二分,轻若无物,重似雷霆,剑身淡紫,略显透明,只需得将法力涌入,可明可暗,可隐可现,显然是天魔元神起了作用。 “汝由天魔而成剑,吾由天魔而明道心,如此,你便叫天魔明心剑吧!”安逸说完,屈指一弹,宛若龙吟之声从剑身发出,响彻天地之间。 一声长笑,安逸运起近日结合“身、法、神”三种御剑之术所创之“心剑诀”,催动剑光,只见一道紫芒划破天际,随隐随现,快意无比。心头畅快之际,不免起了回归的心思,然在此之前,还有一事要做。 安逸眼神闪烁,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目光越过万里层云,直视北方。 那里,有着大清朝的皇宫! 蜀山开篇时点明是康熙二年,如今安逸在这个世界度过了一年半,此时正是康熙四年春,也就是公元1665年,而康熙八岁登基,到十四岁才持政,现在算来,他不过才十二。所以安逸在想,如果现在跑去把康熙以及顺治的那帮小兔崽子通通串成糖葫芦,让他们老爱家断子绝孙,这大清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战乱四起?民不聊生?这似乎是必然的。但是,若相比以后闭关锁国,被小日本骑在脖子上拉屎,此时一场大乱,也是值得。 想到此,安逸目光一冷,呢喃道:“但愿此方世界汉人奴役日短,华夏精神未泯,能趁乱世,复扬中华天威。”说完,剑光爆射,直指京师。 …… 金碧辉煌紫禁城,红墙宫里万重门。 太和殿大乾清静,神武楼高养性深。 金水桥白宁寿秀,九龙壁彩御花芬。 前庭后院皇家地,旷世奇观罕见闻。 几日之后,安逸终于来到紫禁城上空,放眼望去,下面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流光溢彩,熠熠生辉,飞阁流丹,瑶台琼室,金碧辉煌,好一番奢华景象。 遥落中空,俯按剑光,忽然眼前金芒大盛,安逸心头一惊,再次冲天而起。 忽听得一声龙吟,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只觉天上撒下无边威严,狠狠砸落在他的身上。 “哼!”安逸一声闷哼,只觉呼吸堵塞,眼冒金星。前方一条淡淡的金龙盘旋在紫禁城的上空,正对着他怒目而视。 安逸见此不由苦笑,暗忖道:“怪不得世上修士如此之多,却无一人敢来皇宫逞凶,原来这皇朝龙气竟有如此威能。若我无害人之心,还则罢了,只不过受这龙气压制,不能施法。但此时我想要断这皇室一脉,自然要受它反击。”虽然如此,但他却不想放弃,心道:“修道即修心,此番如果放弃,必然灵台蒙尘,念头不能通达,所以这康熙一众,我杀定了。”心念一定,随即冷笑:“这龙气并无本身意识,只不过被我杀气所引,才自动反击,但我若以天魔元神施为,无私无欲,无影无形,倒也不必怕它,只不过远不如当面持剑,血溅八步来的畅快。但如今我也别无他法,只好先退去城外,再以天魔元神潜行前来,杀他个痛快。”想到这里,安逸当即转身飞退。 他如此想灭清朝不是没有原因的,不算闭关锁国,不算后世因满清带来种种耻辱,就这满清奴化汉人,实施**,逼迫汉人剃发易服,这也足够让他们死上几个来回的了,满清何其黑暗,对待汉人何其刻薄,真搞不懂后世的那些傻叉为什么一部部的拍摄电视剧,吹捧满清,吹捧乾隆、康熙。 康熙、雍正、乾隆这三代皇帝大设**,先后对江南中原不依复于他们的中国内地知识分子进行报复,抄家、砍头、流放者被株连者多达十几万人。一位当时著名的文化人就因为写了“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的诗句就被这些残忍的皇帝凌迟处死,并诛杀了几百人,牵连获罪者断续好几年中多达数千人,一时知识分子消声无影,使得满清一朝中成为最不出学问者的朝代。这些值得追捧? 乾隆借口要编四库全书,将全国官方和民间的书调到北京,并把不合满清口味的书列为大清禁书,继而在全国各地掀起了一个搜缴所谓禁书的**,再把提来的图书焚毁,从而制造了继秦始皇焚书坑儒以来的对文化的最大摧残,因当时的图书印量都非常少,一些珍本孤本甚至是手抄的,所以一些书藉从此便从世上消失了。这值得吹捧? 清军入关,一遇抵抗,必“焚其庐舍……杀其人、取其物,令士卒各满所欲”。“所过州县地方,有能削发投顺,开城纳款,即与爵禄,世守富贵。如有抗拒不遵,大兵一到,玉石俱焚,尽行屠戮。”这是多尔衮代表满洲贵族发布的“屠城令”,尔后就是血洗江南、岭南。屠江阴、屠昆山、屠嘉兴、屠常熟、屠海宁、屠广州、屠赣州等等,清兵甚至勾结荷兰殖民者,攻屠思明州(厦门)……“民贼相混,玉石难分。或屠全城,或屠男而留女”这是1649年满清政府屠四川时张贴的公告!这值得吹捧? 满清十大酷刑包括: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烹煮,宫刑,刖刑,插针,活埋,鸩毒,棍刑,锯割,断椎,灌铅,刷洗,弹琵琶,抽肠,骑木驴……这他.妈值得追捧? 诚然,满清皇帝都比较勤政,这在史学界都有公论,但他们的勤政是用在如何防范奴役汉民族上的,再一想到后世一些脑残女都迷恋清穿,清穿,清穿个JB,在脑残遍地的时代以你的智商都活不好,到满清就活的好了? 整天想着这个阿哥,那个阿哥,真当他们是帅哥?没有知识也要有见识好不好!百度薄仪、百度清朝阿哥格格,赶紧去看看他们的照片,就那基因能出现帅哥美女?除非隔壁有个老王! 安逸边飞边吐槽,很快就到了城外,隐了剑光,落在无人之处,一拍脑门放出第二元神,当下转变形态,化为一股青烟飘入皇城。 ; 第五十二章 皇宫血案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天魔元神果然名不虚传,虚实聚散运转如意,一路飞驰穿墙过瓦,没有遭到半分阻拦,半空中金龙盘绕,没有半分异样。 越过一道道门墙,忽见一花园,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皆数百年物,散布园内各处,又放置各色山石盆景,千奇百怪。彩石路面,古朴别致,均以不同颜色的卵石精心铺砌而成,组成许许多多不同的图案,有人物、花卉、景物、戏剧、典故等,沿路观赏,妙趣无穷。一批批宫女、太监来来往往,举手投足间,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疏忽。 花园有一凉亭,有一妇人与少年对坐,少年十二三岁模样,十分消瘦,小鼻子小眼。两撇耷拉眉,又短又疏,再配上一双绿豆眼,颇有几分贼眉鼠目的模样。但与长相截然相反的,少年一身华丽服装,金丝雕龙,明黄宝衣,脑袋上扣着个大大的斗笠帽,顶上镶着一颗大大的明珠,身上镶金带银,珠光宝玉,配上那副相貌,颇有几分沐猴而冠的感觉。真是穿上皇袍像太监啊! 只一眼安逸便认出此少年便是康熙,除了对他们家的基因有着足够的自信外,还因为古代除了皇帝估计没人敢这么骚包,浑身屎黄屎黄的,也不知怎么想的。 没有心情管他们说什么,安逸直接从少年灵台没入,也懒得布置幻象牵引,又因为其毕竟年龄弱小,心智不熟,非常容易控制,索性安逸直接侵入他的心内,直接抹了他的意识,怕上空金龙察觉,所以保留他的魂魄,但却接掌了他的身体。 猛的一睁眼,对面女子并未发现任何不妥,安逸邪异一笑,回首招来一位御前侍卫。 “皇儿,可是乏了想要回宫?”妇女声音温柔,目露关切,也不知真假。安逸没有理会,猛然转身从侍卫腰中抽出佩刀,刷的一声,砍在妇人头上。 只见血光冲天而起,一颗圆滚滚的大好头颅,滴溜溜在地上打转。此时身旁的太监、宫女、侍卫等,方才反应过来,纷纷惊呼出声,逃窜的逃窜,跪地的跪地,上前的上前。 安逸法力暗涌,但却不用法术,只维持身体灵活、矫健,提着弯刀一阵乱舞,足间连点在宫院飞驰,每到一处就是一条人命。 “皇上疯了!快来人啊,皇上疯了!”慌乱中,也不知是谁所喊,声音极度扭曲,甚至听不出是男是女。 “哈哈哈……痛快!”安逸大笑一声,仗着无人敢出手,无人敢近身,一路飞驰,对于太监宫女不管不顾,反而什么妃子皇子都一刀抹杀。 天空中下起了细雨,仿佛老天再为这一桩惨案悲啼,此时御林军已经纷纷出动,但却敢围不敢拦,凡有近身者,都被安逸杀了个干净。 这一番屠戮并未持续多久,伴随着一位豹眼狮子头的老健将军的到来,只听他一声令下,无数弓箭射向安逸。 安逸邪笑一声,心道这将军莫不就是鳌拜?当下舍了皇帝身体,进入鳌拜体内。 因为安逸离去,康熙身体无人控制,当场身中数箭身亡,此时安逸已经再次控制了鳌拜的身体,只听他道:“尔等可知诛杀皇帝之罪!” “将军,冤枉啊!”一小将当即拜倒:“我等不过奉命行事……” “咔嚓!”安逸抬腿将小将脑袋踹飞,冷冷的扫视了在场其余人一眼,道:“不想死的都别给老子废话,须知杀君可是大罪,无论皇上有什么问题,你们既敢出手就要陪葬。” 这一番话说的阴寒无比,在场众人都是哆哆嗦嗦,两腿打颤,但却有那聪明的,“噗通”一声跪下,道:“陛下圣明,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圣明!” 这一番话毫无逻辑,但却提醒了在场众人,纷纷下跪喊着:“陛下圣明!” 安逸心中嘿嘿一笑,却是板着脸道:“我并非皇室之人,怎可称帝!” 这下众人都哑壳了,安逸无奈摇头,暗骂笨蛋,不过既然没有人给递台阶,但咱会飞不是,哪还用得着台阶。 当下,只听他道:“尔等可愿随我封锁皇城,屠灭爱新觉罗氏,拥我为皇!” “我等愿意!”众将士高呼。 “好!今日若是成事,尔等官升三级,黄金百两,布千匹,屠杀爱新觉罗氏最多者,封护国候!”安逸当场许下封赏。 将士们分分大喜跪拜:“谢陛下!” “哈哈――”一声长笑,快意无比,安逸竟有种“借我三千虎贲,复我浩荡中华”的神圣之感,不过可惜的是,这三千将士,都是满清八旗子弟,颇有些遗憾。不过驱他人之兵,灭他人之国,这也是比较有快感的。 当下安逸领兵,马踏皇城,各路王爷公主府邸,纷纷染血,从东杀到西,从南杀到北,杀了个血流成河。 此时皇城上空龙气暗淡,一缕缕黑线在其中繁衍、壮大,而此时,安逸却又觉一阵阵威压临头,与方才龙气不同的,此次威压更显威势,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与你为敌一般,安逸脸色一变,心道:“莫不是因为我此举改变历史,改变国运,所以天道要插手了?” 正在他欲收手之际,忽然天际五道剑芒飞驰而来,抬眼一望,不是那三仙二老又是谁人? 只见五人落在安逸控制的鳌拜身前,齐漱溟怒声道:“你究竟是谁,竟敢在此倒行逆施,违抗天意,不怕因果之下,化为灰灰吗!” 此时其余人已经跪了一地,倒头蒜一般,磕的砰砰直响,安逸瞅了瞅众人,翻了个白眼,心道这龙气竟不干涉他们,看来果然是天道出手了啊,还叫来了帮手。 戏谑的打量了五人一眼,安逸道:“什么天意人意,老子之意便是天意,顺天逆天?天若顺我,且留他一日,天若逆我,捅他个窟窿又如何?”说完,想到前世《悟空传》中一段话,忍不住唱到:“天地何用?不能席被!风月何用?不能饮食!纤尘何用?万物其中!变化何用?道法自成!面壁何用?不见滔滔!棒喝何用?一头大包!生我何用?不能欢笑!灭我何用?不减狂骄!从何而来?同生世上!齐乐而歌,行遍大道!万里千里,总找不到!不如与我,相逢一笑!芒鞋斗笠千年走,万古长空一朝游;踏歌而行者,物我两忘间。嗨!嗨!嗨!自在逍遥……” 就在此时,天际又来一道遁光,剑光未落,便传来一声豪迈大笑:“好好好!生我何用?不能欢笑!妙妙妙!灭我何用?不减狂骄!”人随话至,剑光一散,不是醉道人又是谁人? “师弟!你……”齐漱溟怒目而视,但醉道人却面不改色,道:“师兄你着相了。千百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摘花换酒到如今……君不见,三界之中纷扰扰,只为无明不了绝。一念不生心澄然,无去无来不生灭……道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篡改国运,贫道远远不及,大是佩服!” “多谢!”安逸拍掌大笑:“一念空时万境空,重重关隔豁然通;东西南北了无迹,只此虚玄合正宗……”唱罢,道:“说起来,你比你这几个师兄的道行可高多了。要我来说,峨眉之中,数你最是通达,日后之成就,怕是连令师都不可相比。” “道友玩笑了……”醉道人还待再说,却被齐漱溟瞪了一眼,道:“难道你想与他同流合污不成!”说完,转头对安逸冷哼道:“你既言万事皆空,又为何干扰这凡间之事?我看不过是花言巧语,怕是你贪恋红尘,想做那人皇。” 安逸摇头失笑:“心空则空,心动则动,何必动时求空?不然免不得空中生动。你等也应知后世之时,中华民族即将危矣,难道要眼睁睁看着?” “阿弥陀佛!”苦行头陀宣了一声佛号,道:“天意难违,天意不可违,道友既有在龙气下行事之能,只怕道行不浅,即日便可成仙,道友又何必为此事坏了修为。” “好一个佛家,贫道可当不得你的道友。”安逸冷笑:“贫道修行,唯心唯己;尔等修行,灭心顺天。只是不知到了最后,尔等究竟是仙?是佛?还是天道手中玩具!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坚。若言事事顺天道,何日登得天外天?顺则成人,逆则成仙,你我之间道不同,如何相与谋?” “阿弥陀佛。”眼看苦行头陀败下阵来,玄真子接道:“道友若为逆而逆,只怕已陷入魔障,你可知,这王朝更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到时灾民遍野,饿蜉遍地,皆因道友今日之念,道友即便能逃得过因果纠缠,可逃得过道心谴责。” 安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暗道不愧是大师兄,嘴皮子就是溜,当下不屑道:“凡大福前必有大祸,大难不死者,必有福报增益,忍一时之痛,换万世安宁,如此功行,何来道心难安?” ; 第五十三章 回归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春风拂过,花开遍地,只不过在这皇城之中,地上所开却是片片血花,无比腥臭。 齐漱溟看着振振有词的安逸,愠怒道:“你又怎知会换的万世安宁?天地之间本有定数,但被你如此搅乱,天意更是难测,焉知日后会有什么果报!” 安逸笑道:“我知因我见,我做由我心,天意变化,全随天意;民心变化,自由民心。天意不可变,变则天翻地覆,杀机遍布;然民心更不可违,违则行尸走肉,无勇无谋。人道一灭,天道何兴?” “你又怎知知你意即是万民之意!”齐漱溟目光一闪,厉声道。 安逸摇头,笑道:“我意即我意,我为民故我意为民意,我为天则我意为天意。如来降世便称:天上地下,为我独尊。若我无,则一切皆无;我有,则一切皆有;我生,则天地皆生;我灭,则天地皆灭。一切唯我,唯我心,唯我意,与他人何干?” 齐漱溟还待再言,忽然一声长笑自醉道人口中传出,只见他冲安逸躬身一礼,道:“受教了!”说完,剑光一闪,不知去向。 “阿弥陀佛。”苦行头陀见此也是一声佛号,对安逸半礼,但却不发一言,同样化光离去。 齐漱溟脸色一变,但还未说话,却见白谷逸与朱梅上来,道:“道兄,此次论道,我等已是败了,多留已是无益,我等先行告辞。”说完,竟不带齐漱溟答话,便也走了。 齐漱溟的脸色更是难堪,眼光却是看向身边的玄真子,很显然,是怕他也走了,弄得他堂堂峨眉掌教,好生没有面子。 玄真子对着齐漱溟苦笑一声,张了张嘴,最终却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离开。 安逸摇头失笑,齐漱溟却面带寒霜,道:“任凭你舌战莲花,今日也要做过一场。”显然,他霸道习惯了,说不过就打算动武力解决。而安逸也想试试天魔明心剑的威力,当即毫不犹豫的答应。 “如你所愿!”安逸话音一落,剑已被本尊传来,当下天魔元神舍了鳌拜躯体,投入剑中。只见紫光一闪,两者尽皆消失不见。 “是无形剑,他怎么会有!”齐漱溟正在诧异,忽觉背心被锋芒所指,慌忙跳开,但不料依然晚了一步,一滴血丝洒落空中。 安逸见此,心中却是一叹,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但却依然仅做到如此地步。这样的话,倒不如明刀明枪的打一场,就当增加经验了。 想到此,不禁撤去隐形,化作一道淡紫色剑光,围绕着齐漱溟缠斗。而齐漱溟虽然诧异他为何舍了优势,但却不会放过如此良机,当下也是一番猛攻。 这边,玄真子似想要插手,但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观战。只见空中一紫一白两道剑光交织,偶有碰触就是一阵雷霆般的轰鸣,显然战斗十分激烈。一连百十招过去,眼见紫光渐渐不敌,光芒逐渐黯淡,正在为齐漱溟开心之际,忽然紫光一灭,再次消失不见。 齐漱溟害怕安逸偷袭,立马收神戒备起来,却不知此时安逸天魔元神早已经架着飞剑回到了本尊身边。回头遥望一眼,见他如此,不禁嘿嘿笑道:“你们愿意等就等着吧,小爷可不陪你们玩了。” 说完,将元神飞剑收入体内,当下运转法力,于天书上一点,只见紫光一闪而没,安逸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 …… 蜀山世界过了一年零六个多月,现实世界却不过二十几天时间,幸而安逸居所少有人来,故无人发觉。但屋中连日未扫,满地尘埃,安逸乍一落地,带动的风力却把他弄得个灰头土脸。 刚一回来就吃灰,安逸也不禁皱眉,运起法力招来一股清风,本打算把房间尘埃吹出门外,但没想到第一次做控制不好力道,瞬间尘埃满天,纸屑飞扬。 “咳咳……”尘埃吸进气管,呛得他一阵咳嗽,赶忙闭气跑出门外,待呼吸喘匀后,却不由苦笑:“看来这神仙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好,何况我还不是神仙。” 无奈摇摇头,待屋内尘埃落定,安逸只好拿起扫把老老实实的收拾了一番,然后开始总结在蜀山的收获。 在安逸看来,蜀山世界他最大的收获,并不是那柄天魔明心剑,而是天魔元神。 如他对齐漱溟等人所说,修炼既是修心,这正是他所走的路子,一心向道则成道,一心向佛则成佛,而他此时则是一心向“我”,非佛非道非俗,亦佛亦道亦俗,一切唯己心而已。而天魔元神却是最能窥视人心,最了解人心,这让他在今后的修道之路上,可以少走不少弯路。除此之外,再加上天魔明心剑,天魔辅道,心剑护身,如此终于在修道路上踏出第一步,已经算是登堂入室了。又加上已达炼神返虚之境,只要继续走下去,终有一日证道长生。 除此之外,便是天书的变化,这也给安逸带来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手中紫光一闪,天书静静出现在他的手中,翻开天书,只见除蜀山世界的字是透明的轮廓外,其余聊斋等世界都发着淡淡的紫芒。 安逸不禁猜想:“难道这能量恢复并不一定要在现实世界?在其他世界也可以?只不过恢复的比在现实世界慢很多,按照比例的话,差不多是十比一的样子。”看着天书代表世界的文字上淡淡的紫光,安逸笑了笑,心中有了想法。 如果真的这样,那多在其他世界停留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穿越所费的时间要拉长一些,但如今他先天不灭灵光已成,肉身衰老速度也十分迟缓,可以说最多的就是时间,如此看来,今后再穿越世界倒也不必着急返回。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安逸并没有太过留心,如今最重要的,却还是他本身的问题。 现在冷静下来,安逸也不禁怀疑自己在离开蜀山前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究竟是出乎自己本心,还是被力量冲昏了头脑,还是……最终还是被绿袍的残暴、记忆所影响了? 虽然他之前说的好听,但这世上大道理谁都能说上两句,但要真的说做到,那可不一定。 一切唯心不错,但焉知我心不改,焉知我心不变,焉知我心永远都是我心?安逸不禁扪心自问,他的心,是否始终如一乎? 不知不觉中,安逸意识沉入体内,陷入了深层次的入定之中。定中可生慧邪?定中可解惑矣! 大道通明录,既言通明,必有通明之法。其实修心,就是自我反思,自我辩驳,以达到自我升华的方法,安逸此时初入大道,虽知一切由心生,因心灭,但如何生,因何生,为何生,但却不清不楚。 就拿这法力来说,不需外纳灵气,只需静心入定,便由心中自生。此中原理,为何?不得而知! 虽不尽知,但安逸也不是没有猜想,在他想来,这一切由心生,那天地亦由心生,如此一来,心中自有天地,何必外求? 但心中天地为何?是什么模样?是否已经形成?还是由他修为递进而成长?或者说,一切皆虚,信以为真则有,不信则无?这些又不得而知! 其实这也是他走到一个误区,这天地心生,并非心中有“天”、“地”、“水”、“火”等实物,而是“秩序”,是“思想”,是“沟壑”。 就如稚子新生,不识色彩,自不知赤橙红绿;未经教化,自不知礼义廉耻。而随着逐渐长大,对世界的认知越多,自身的枷锁也越多,这枷锁既是前人所布,又是自身所加。 就如赵高指鹿为马,若前人不定鹿名鹿,定马名马,两者都无名,赵高再言鹿为马岂有错焉?若秦二世不知鹿是鹿,不知马为马,赵高化鹿为马,岂不信邪? 若他信鹿为马,那就是马,“马”不过是一个称呼,一个音阶,一个字符,而在他心中,马的形态就是那只鹿的模样,虽与其他人认知有误,但在他心中,却是最为正确的,说不得反而要笑其余人无知咧。 如此一来,世间万物皆由人定,所定之人无错乎? 但不论其是对是错,一件事物被命名,被传开,那在众人心中那个形态的事物就该叫那个名字,如此一来,真真假假不过人心认知而已,于物质本身,根本没有任何干系。 而安逸修炼,既言修心,既言悟道,所修所悟,自不能被前人枷锁束缚,他要做的,是成为那个定制“秩序”之人,定制自身的“秩序”,修悟自心的“认知”,而不是循规蹈矩,只尊前人。但这个道理,却也不知他何时才能悟通。 时光匆匆,安逸这一入定竟花了月余时间,在感叹修炼无日月的同时,对于自身的所作所为也有了一个定性,那就是……静中生动,动中入静,不静不动,不变万变,一切唯心,不复如一! 看起来一切未变,但其心中所悟,玄之又玄,又怎可用凡人文字表达?勉强说来,也不过词不达意而已。 如此,倒不如且看他日后如何行事! ; 第五十四章 沉香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且说安逸打坐月余,醒来后却又有了一项发现,那就是天书恢复能量的快慢竟然还与他的修为挂钩,就比如现在,原本《古剑》时间需要三个月才回满,现在不过一个多月,就已经回复的差不多了。 没有多这上面多费心,两天后,紫光再次在安逸房中闪现,当紫光消失,此时他已来到另一个世界,《华山救母》。 说华山救母大家可能不熟悉,但若提《宝莲灯》沉香,想必大家都会明白,可华山救母,主角虽是沉香,但却与宝莲灯的故事情节不相一致。 安逸没有看过宝莲灯,但他知道,华山救母的情节中可没有宝莲灯那个物什,主要情节大体是:士子刘向(一说刘玺,字彦昌)进京赶考,路过华山神庙,题诗庙中,戏弄庙神华岳三圣母,三圣母怒欲杀之,得太白金星之告,谓其与刘有三宿姻缘之份。三圣母遂与刘结为夫妻。三宿后,刘以沉香一块赠别,嘱他日生子,以此为名。三圣母既孕,其兄二郎神察之,怒提华山,压三圣母于山下穴中。三圣母于穴中产子,乃名“沉香”;又遣夜叉送与其父。沉香成人后,寻母华山,遇何仙姑授以仙法,又窃得萱花神斧,与其舅二郎神大战于华山。 很简单的一条小故事,但却给安逸带来不小的疑惑。 按理说,以他此次所用的能量,跟穿越蜀山所用能量相差不大,如此一来,本不可能穿越有仙神的世界,毕竟向什么二郎神、孙悟空的力量,就超出许多了。更别提还有什么三清四御……不对! 安逸赫然想到,这故事背景人物性格等等可是都不一样的,就如二郎神,在《二郎宝卷》中他是救母英雄,敢于向守旧势力斗争,表现了积极进取的精神和叛逆精神,但在后来出现的《新编说唱宝莲灯华山救母全传》和《新编说唱沉香太子全传》等中,他保守、专横,反对妹妹三仙圣母私凡,把她压在华山之下,结果引出他的外甥沉香太子,又像他当年一样劈山救母。如此一来,两个故事根本不能相通,说不定这个世界的二郎神有没有桃山救母还说不定。虽然华山救母就是因为他的故事才改编出来的。 又如《西游记》中。“第六回观音赴会问原因小圣施威降大圣”中有如下段落。“大圣见了,笑嘻嘻的,将金箍棒掣起,高叫道:“你是何方小将,辄敢大胆到此挑战?”真君喝道:“你这厮有眼无珠,认不得我么!吾乃玉帝外甥,敕封昭惠灵显王二郎是也。今蒙上命,到此擒你这反天宫的弼马温猢狲,你还不知死活!” 如此一来,与那个“听调不听宣”的二郎神又是不同,毕竟玉帝可是那他爹的脑袋当尿壶,他怎么会如此傲娇的称自己是玉帝外甥? 如此看来,人的性格都不一样,那力量体系自然又不相同。影响世界力量强弱的,大体是修为最高的那一人,看他能够做到什么程度,相应的那个世界也多半就是那个程度。 就拿太上老君来说,西游记中就是个炼丹的老头,对玉帝不说毕恭毕敬,但还得看他的面子,若是拿到洪荒体系的话……只能呵呵了。 再如女娲,在《封神榜》中三清都要对他毕恭毕敬,道祖都要卖她几分薄面,而到了洪荒,她只能屈居几人之下。 如此种种加起来,看来这个世界的神仙实力也强不到哪去,再想到沉香不过跟着何仙姑修炼几年,就能跟二郎神打个平手,如此设定,也不知当年编故事的人是怎么想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当年肯定没有洪荒,就连他这一世的现实世界,也没有! 摇摇头不再考虑这些,安逸注意到自己此时正在一座山上,高山流水,古木参天,白练腾空,花香鸟语,蛙鸣蝉噪,好一番盛夏景象。 当下也不停留,顺着潺潺流水,伴着鸟语花香,于树荫中行走,缓步下山。 之所以没有架起遁光,除了地界不熟以外,还是想练练缩地成寸,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法术不是吗? 正行走间,忽闻一呼声响起:“神仙――神仙留步――”安逸转头,见是一十三四少年,唇红齿白,容貌清秀,身上衣物却是脏乱,蹭蹭蹭跑到前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也不怕疼痛,连连磕头:“请神仙收下弟子,请神仙收下弟子……” “慢来!”安逸挥手拦住,道:“我可不是什么神仙,我也不会收徒。你从哪来的还是赶紧回哪去吧!” “仙人慈悲,仙人慈悲……求求您收下我吧,您不收我我就不起来!”少年语气坚定,毕竟他见到安逸的缩地成寸,不是神仙是什么。 安逸却是皱眉,他可没有教徒弟的爱好,更不喜欢被威胁,徒自冷笑一声,转头就走。 少年哪里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仙人”,见安逸要走,当即向前一扑就要抱住安逸大腿,边哭声道:“仙人莫走,仙人莫走,若仙人不想收徒,求你救救我母亲吧……” “?!”安逸本是已经避开,闻言忍不住停了脚步,表情怪异道:“你母亲怎么了?” 少年抹了把眼泪,哽咽道:“回仙人话,家母本也同您一样,是那天上的神仙,但不料……被那狠心的二郎神压在华山之下,求仙人慈悲,救救我母亲,求您救救她吧!” “……”安逸竟无言以对!刚来就碰见主角,而且还下跪,哭着喊着要拜自己为师?剧本拿错了吧! “咳咳!”干咳两声,安逸确认道:“你母亲是不是叫三圣母?你叫沉香?父亲刘彦昌?” “仙人妙算。”沉香十分机灵,当即恭维道。 安逸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道:“你既然说我神机妙算,那你可信我?” 沉香道:“自是信的。” 安逸点头:“好,既然信我,那你就起来吧,你的师父另有人在,大有来头,若想学艺,还需尽早敢去华山,届时自有高人收你。” 沉香没想到安逸会如此说,一时间呐呐无言,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安逸佯怒道:“刚刚还说信我,现在就犹豫了,如此心性多疑,摇摆不定,看来有时间还需找那仙人说说,莫要让他收错了徒弟。” 沉香哪里知道安逸是在骗他,当下大惊,悲道:“仙人慈悲,莫要如此,沉香知错了,还请仙人莫要责备。” “那你还不快起来!” “是是是,沉香这就起来。”沉香边说边起身,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尘土,连忙问道:“还请仙人告知,您所说的高人姓甚名谁,是什么模样,是男是女,我又该如何找寻到他。” 安逸心中一笑,忽悠道:“你师父嘛,自然是个女的,但你可莫要瞧不起她,她乃上洞八仙中的何仙姑是也,论及法力道行,我是万万比不上的。她此时正在华山,只要你去了,必能相见。” 沉香不疑有他,当即拜谢,安逸口称不用:“你还是快快去吧,晚一天,你母亲就要多受一天的苦处。” “多谢仙人提醒,沉香这就动身!”说完,又是一拜,然后才转身离去。 安逸眼望着沉香走远,不由摇头失笑:“竟然连小孩都骗得这么顺手,看来我这人品该需要找个时间补充一下了。” 他没有跟着沉香的打算,虽然沉香是主角,跟着他应该有什么奇遇,但是这个世界的宝贝,估计带出去也是瞬间变砖头的料,他要来有什么用?至于搞好关系,套功法?这更不用了,因为安逸早已经把天魔元神分出一丝种在沉香的心底,相信他以后学什么,都逃不过安逸的探查。 如此一来,倒不如好好领略下这古代的风俗,静下心来好好转转,或者修炼,来的实在。 此时安逸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到哪个世界都在“主角”心底种一丝天魔元神,那样既能得到主角所会的一切法术、功法,自己还不用被束缚,多好。 心里想着美事,这心情自然也是好的,当下脚步连闪,身子隐现间就是百余米,快速的来到山外。 出山不过二三里,眼前便出现一座繁华的城市,垂柳如烟,彩绘桥梁,风帘翠幕,画角阁楼,街上人来人往,两边陈列着珠玉珍宝,绫罗绸缎,争讲奢华。复望城外,山岭重重叠叠,清秀美丽。重湖叠?t,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戏莲娃。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好一番美景江南。 正行走间,忽闻歌声传来,悠扬悦耳,婉转连绵,如泣如诉:“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 Ps:感谢埋叶打赏与支持……(支持很重要……心态也很重要……我特别想说……虽有各种不足……但我会努力写好(我素认真的!)……另外,欢迎大家去书评区多提意见、建议……括弧挑毛病也可以,就比如这一章比较水啦……总之,哪里不好点哪里!如果对本人有意见……括弧完。) Ps.2:在下支持言论自由,真的!!!(因为这一章……还真的有点水啊!?_?) ; 第五十五章 逛**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歌声缠绵,引得安逸蓦然抬首,只见一歌姬纤手拨琴,贮倚斜栏内。眉如初月,目引横波。素胸未消残雪,透轻罗。朱含碎玉,云髻婆姿。十指如玉如葱。 心头一动,眼见阁楼挂一招牌:怡红院!三个大字。 不禁暗道:“这**楚馆,楚馆还则罢了,但**既然遇见,却不能就此错过,如此继承、弘扬、发展中华传统诗词文化的地方,怎么能不好好瞻仰一番?” 感觉这个理由合理无比,崇高无比,安逸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即紧走两步,迈步进入其内。 “哎呀,公子你可终于来了,小红、小翠,都等您好些日子了。”随着话语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了出来,约摸三十多岁,身材丰满,拉着安逸就往里走。 其实这也是安逸此时穿着不凡,一身月白公子长衫,相貌虽然普通了点,但皮肤白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不然哪里会对他如此客气。 安逸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学着电视里的模样,拿出一锭白银往女子抹胸里一塞,也不知有没有揩油,说:“把这里最好的姑娘给我请来,银子少不了你的。” “哎呦~瞧您说的,公子既然来了,奴家哪里敢用歪瓜裂枣应付您。”**被安逸的大方亮瞎了眼睛,笑的十分谄媚,说完便是回头对着身后的姑娘喊道:“你们这些小懒猫,整天就知道惦记着脸白唇红的少年郎,这不终于给你们盼来了,还不快点滚过来好好侍候这位公子。” 几个姑娘哄地围了过来,**回头对安逸道:“不知公子可还看得上眼。”正说着,已经到了二楼。 安逸却先是从容不迫地环视了一遍四周的环境,楼下的大堂里坐满了衣着鲜亮的牲口,作陪的莺莺燕燕唧唧喳喳,引得身旁的男人高谈阔论,花天酒地嘈杂混乱的环境让安逸眉毛一紧,不过二楼到显得幽静,安逸这才松了眉头,对**说:“我也不要别人,刚刚这里是谁在弹琴唱曲?把她叫来陪我罢。” **却是为难:“公子莫要为难奴家,您说的是师师姑娘罢,师师姑娘有个规矩,若想让她唱曲儿,您还得要写出打动她的诗来。” “银子不成?”见**为难点头,安逸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为了抬高自己身价罢了。摇摇头懒得理会,道:“既然她如此高贵,恐怕在下也高攀不起,那就换一个吧。” “这……公子您玩笑了,是师师攀不起您才是,可她这古怪性子,我也说她好几回了,不过一烟花女子,还把自己当小姐了。”**还道安逸生气了,当即语言刁钻,但随后却话音一转,道:“不过师师她命运多舛,怪可怜的,再加上她可是我们怡红院的头牌,这我也管不了她,只好让她如此任性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就遭了灾祸。还望公子多多包涵。” “罢了,罢了。”安逸摆了摆手,刚欲开口,却听**子眼波一转,道:“其实除了师师姑娘,我们家锦儿也是极好的,近日正值锦儿出阁,到晚间时候,公子若瞧上了锦儿,到也可一掷千金……” “哦?”安逸随口答应一声,却听**奉承道:“公子,奴家所说可是句句属实,要知道这锦儿与师师都是我怡红院的招牌,师师擅琴,锦儿擅舞,只不过两人性格不和很少合作,而今天锦儿出阁,我可是废了好一番嘴皮子才让两人在一起合作一曲,说起来公子您真是有福了呢。” 安逸稍微来了点兴致,说:“那不知这表演要什么时候开始?现在天也不早了,再有小半个时辰天也就黑了,不会要等到很晚吧?” **道:“公子莫要心急,须知这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两人合作当然要做压轴戏,肯定还早着哩。不如奴家先为公子安排一间上房,让其余姑娘们陪公子乐呵乐呵?”说着,给了安逸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安逸摇头笑笑,说:“这倒不必了,给我安排几个好酒好菜,顺便找一个会唱曲儿的姑娘,就在这二楼边听边等吧。” “公子您可真会享受。”**引着安逸进了一间雅阁,又找来几位歌姬供安逸挑选,待安逸选定,才退下。 “奴家红袖见过公子,不知公子要听什么曲子?”女子生的煞是好看,面无胭脂似桃花,肌无珠粉塞冰霜,一双美目含情愁,两处嘴唇风韵长。再搭配上一身襦裙,酥胸半露,粉俏双肩,怀里抱着一个琵琶,屈身一福,很有一番韵味。 安逸暗自佩服这家老板,竟然能找到这么多美人,口中道:“也无甚么要求,就唱你最拿手的吧。” 两人说话间,酒菜已经上来还有两个果盘。怡红院的丫头还一并给红袖拿来了一个凳子,红袖当下又行了一礼,口中称是,坐定,一首曲子缓缓奏来。 曲至半晌,红袖朱唇轻启,口中唱道:“旧燕初归,梨花满院,迤逦天气融和。新晴巷陌,是处轻车骏马,禊饮笙歌。旧赏人非,对佳时、一向乐少愁多。远意沉沉,幽闺独自颦蛾。正消黯、无言自感,凭高远意,空寄烟波。从来美事,因甚天教,两处多磨。开怀强笑,向新来、宽却衣罗。似恁他、人怪憔悴,甘心总为伊呵……”声音凄婉哀绝,如泣如诉,让人忍不住怜惜。 带歌声停罢,安逸方叹了口气道:“这词是你自己写的?” 熟料红袖竟是摇头,说:“公子太看得起奴家了,奴家只会唱几个曲子,却是不会填词,这是师师姐姐所写,姐姐心善,念及我等都是可怜人,不追究我唱她的词作……” 安逸摆手打断她继续说下去,道:“且不说这些,今日心情尚好,莫要唱这太悲的了,嗯,就唱柳七的那首《玉女摇仙佩》罢。” 红袖目光一闪,却未多说,只是道了声:“多谢公子。”复又启唇开音,但此次却少了一丝哀绝,多了一丝婉转:“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依。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愿奶奶、兰人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 安逸暗自笑了笑,当下开始享用这古代的美食美酒。如今他虽然可以辟谷,但是闲的时候,遇见好吃的大体还是会吃的,毕竟这不论美味还是美色,人人都喜好的。 天光渐暗,怡红院中客人愈加多了起来,月华如练,华灯初上,烛下观美人自又别是一番风味,只不过这里太过热闹,如此喧嚣之地,却少了一丝韵律。 正在安逸挽叹之际,忽然四周一静,诧然抬头,忽见二楼一房门打开,只闻环佩叮咚,兰麝馥郁,只见一绝代佳人缓缓走出。 月画烟描,粉妆玉琢。俊庞儿不肥不瘦,俏身材难减难增。螓首蛾眉,雪肤花貌,天然美丽;缃裙露一双小脚,周正堪怜。丝带飘飘,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行过处花香细生,自楼梯行至一楼台前,坐下时淹然百媚。 “美则美矣,然则太媚了。”安逸暗自摇头,却不料他声音虽小,但也被一旁红袖听到,开口道:“公子若是喜欢淡雅的,只需待师师姐姐出来,自然与这烟视媚行的不同。” 安逸见红袖一脸不屑的模样,不由摇头失笑,心道这拉帮结伙的“党争”,在哪里都会有。不过一小小**,都有这般龌龊,只不知那皇宫大院究竟都有些什么污垢。 就在此时,丝竹声响起,原来下方那锦儿已经说够了话,开始表演起来。只见其身材婀娜,衣袂飘飘,形神兼备,眉目传神,忽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秀腿轻扬,露出羊脂搬得美腿,引人眼球;忽而足间一点,凌空翩然飞起,玉手挥舞,绸带飞扬,宛若凌波仙子。 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连安逸也忍不住点头称赞,如此柔软,如此轻盈,怕是下了不少功夫。 一曲舞罢,自有**上台主持,眼瞅着锦儿退下,**扯开嗓子,如拍卖般,喊到:“在这个各位公子,各位老爷,各位员外,今天正值小女锦儿出阁,谁想采得红丸,还要看诸位手中的银子……” “我出五百两,谁都不要和我抢!”不等**说完,当下一大胖子站起来道。 此时旁边却传来一声冷哼,一名翩翩公子手摇折扇,道:“锦儿姑娘貌比天仙,舞技非凡,区区五百两岂不委屈了她,在下愿出一千两……” “慢!我出一千二百两……” “我出一千五百两……” ; 第五十六章 出手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众人加价越来越高,**子脸笑的跟朵花似的,但还是叫住众人,道:“各位老爷先不急,实话跟您们说,今日终于说动师师姑娘与锦儿伴奏,各位可算来着了,待两位姑娘表演完再加价也不迟……”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废话,**子终于退下,一白衣女子抱琴而出,与锦儿并行。 只见她白衣胜雪,莲步轻移,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千古红颜之下,褪去了俗气与厌腻。 面容清纯美丽,雪白轻柔,双眸剪水,清澈空灵,冰肌玉骨,美若芙蓉出水、清若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万蕊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浩气清英,仙才卓荦,下土难分别,洞天方看清绝。真是锦江滑腻蛾眉秀,赛过文君与薛涛。 只见她轻抚摸着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气,玉指开始在古琴上波动,十分流畅。伴随着古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曲调缓缓流出,那边锦儿同台而舞,如此双姝,一明一艳,一清一媚,一时间迷煞了在场众人。 恰逢此时,忽一声大喝响起:“妖怪焉敢惑人!”只见大门外一中年道士走进,身负长剑,脚踏芒鞋,长须飘飘,怒目而视,一手指台上二女,正气凛然。 安逸见此悠然一叹:“若想多管闲事,好赖等我看完歌舞,偏偏这个时候来,扰人兴致!” 红袖笑道:“公子莫不是被那道士恼了?切莫担忧,此间老板后台硬着哩,区区道士翻不起风浪,只需片刻,也就打发去了,定不会干扰姐姐表演。” 安逸摇了摇头:“这道人怕是不好赶……”正说着,此时台上二女已经停了表演,同众人一般,俱都望着那道士。只听锦儿道:“这位道爷说的什么话,奴家怎的成了妖怪,锦儿虽是风尘女子,但也受不的道爷如此污蔑,还需道长给个解释出来。” 道士怒极而笑:“你道我真的无法让你现原形吗?我既然能看出你是妖孽所变,就可破了你的法术。”话音一落,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面镜子,一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忽的调转方向,照向台上二女,只听得一声大喝:“着!”一道红光从镜面射出,越来越大,眼见就要将二女罩住,只见师师、锦儿凌空一跃,一左一右躲避开来,笑道:“道长变得一手好戏法,但我们姐妹胆子太小,却不敢被那红光罩住,万一道爷施展的邪术,将我们姐妹掳去,每日淫玩,那岂不是生不如死了。” 声音珠圆玉润,软软糯糯,娓娓传入在场众人耳中,撩拨的众人心头火热,怜惜之意大起。有那忍不住的,当即扬声开口,想做那英雄救美之事:“兀那道人,还不快快退去,唐突了两位姑娘,小心本公子那你下狱!”众人抬眼一望,都认得那是本城府尹之子,纷纷出声相合。“臭道人快走,快走,莫要打扰我们兴致,惹得我们发怒,定没有你好果子吃!” 道人闻言气急,怒道:“你们好不晓事!此二女浑身妖气笼罩,分明是妖怪,我如今出手是为了救你们,你们不领情变罢,凭的还来赶我,非要等这妖怪害了你等性命,方知后悔不成?” 当即有人接道:“谁知你是不是妖道,若真的如两位姑娘所言,你是为了将他们掳去淫玩,独自霸占,到时候哪里还有我们的事。”说话之人一脸淫邪,足以看出其心思,不过是想一亲二人芳泽罢了,并非真心维护二女。但二女却好似并未看出一般,纷纷拜谢:“多谢公子仗义执言,奴家无以为报。唯等今日事了,为公子作一曲歌舞以报恩德。” 其余人一见还有如此好事,哪里还忍得住,纷纷扬声道:“两位姑娘放心,有我们在此,定不让这妖道得逞!” 道人气的须发皆张,一双大眼瞪的滚圆,但他也知这两只狐媚有蛊惑人心之能,当即不愿再向众人解释,只道:“带我将其二人收服,尔等自然知我所说是对是错。”说完,拔剑而起,口中道一声:“看剑!”当即就是向二人刺去。 二女此时心中气苦,不知道哪里来的道士,偏偏这时候来,但见道人剑光凌厉,不敢硬抗,纷纷闪身躲避。 道人许是被锦儿气的不轻,当下舍了师师,提剑缠住锦儿,只见剑光凛凛,寒芒四射,打的锦儿毫无还手之力。 师师连忙上前相助,但道人临危不惧,以一敌二,竟还打了个平手。 这下其余人也都反应过来,若锦儿、师师无辜,哪里抵得住道人剑光,如今看两人徒手与道人拼斗,心头火热如一兜凉水泼下,纷纷躲闪。 锦儿见此大怒:“臭道士敢坏我们姐妹好事,今天定与你不死不休!”当下运起全身法力,奋力强攻,打的道人险些难以招架。 红袖此时已经被吓傻了,藏在安逸身后瑟瑟发抖,口中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她们……她们……” “她们不是关系不好吗?怎么会一同对敌是不是?”安逸笑着接过话头,见红袖止不住的点头,索性无聊,便开口解释道:“狐性多疑、多智,未免露出破绽,当然要布置一番。” 红袖惊疑不定:“公子说她们是狐狸变得?不可能!若说那锦儿是狐狸还情有可原,但师师姐姐他如此良善,气质如此清澈,怎会是狐狸变的!” “这狐族分天狐、玉狐、草狐等等,其中天狐玉狐化成人形,便是气质圣洁之辈,如何不可能?”安逸笑着说完,挥手打发她道:“你还是快逃吧,以她们这般闹法,这阁楼可禁不住折腾,届时一塌,岂不送命?” “那公子……”红袖刚刚开口,却被安逸打断:“无需管我,到时我自有躲避之法。” “是。”红袖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心知安逸必是异人,若能随他去了,也是一场造化,但安逸无心,她也不敢强求,只好退下。 这时道士三人正打的火气,桌子板凳乱飞,红袖不敢下楼,只好躲进一旁雅阁,此时道人也注意到不对,暗怕伤及无辜,当即引着二女转移阵地。 只见他腾空飞起,破窗而出,师师两人还道他不敌,想要逃跑,心中暗恨不能这样算了,足尖一点便起身想追。 道人大笑,接了二女一招,便起身向天上飞去,儿女怎甘心放他离开,当下也是追了上去。 只见三人边打边飞,一直向城外而去,安逸扫了一眼早已空荡的大厅,嘿嘿一笑:“这可不是我吃霸王餐,是你们没人来取的。”说完,遁光一隐,暗中追上道士等人。 他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还是有着几分好奇的,虽说只要等着,最终总能从沉香那里“偷”来,但如今既然遇见,也断没有放过的道理,更何况,对于热闹,他也是很乐意看的。 因为道士三人边打边飞,所以速度不是很快,安逸非常轻松的就追上了,使用天魔明心剑的隐身功能,暗中藏在几人上空,开始看戏。 只见几人自远离了城后,道士当即不再逃遁,当先降落在地,对紧随其后的二女反手就是一剑。 师师两人左右躲过,眼神一对,当下师师取其左面,锦儿攻其右方,娇喝一声:“看招!”同时向道人身上招呼。 道人临危不乱,当下一个跨步向前,右手反身持剑一削,就要将二女拦腰斩断。但二女又怎是庸手,相互之间更是十分默契,只见她们眼神一触即分,当即锦儿凌空飞退,师师则是运起法力,一掌将剑身拍偏。这时锦儿已经又返回来,对着道人面门就是一掌。 道人侧身避过,冷哼一声:“雕虫小技!”但不料耳后忽传来一声轻笑:“是吗?” 原来不知何时,师师已经绕到他的身后,道人大惊,慌忙躲避,但已是迟了。只见师师莹白的玉掌已经印到他的后心,道人只来得及避过要害,但还是被师师击中。 当下道人“噗”的一口鲜血喷出,向前踉跄几步,显然已是受了内伤。 “好妖孽!”道人抹干嘴角鲜血,恨声道:“今日不将你等除去,我玄冥子有何颜面面见师尊。” 道人玄冥子说完,忽的在胸前一抹,掏出一枚大印,只见宝光闪闪,灵气非凡;玄冥子默念口诀,向二女一指,大喝一声:“翻天印,去!” 只见大印冲天而起,化作一亩方圆的小山,当头就冲着二女砸下。 二女大惊失色,慌忙想要躲避,但不料浑身似是被定住一般,根本动不得分毫。 “道长饶命,道长饶命啊!”师师连忙告饶,但道人哪里会听,当先控制大印砸下,但不料忽然一股紫芒爆射,突兀的出现在大印之下,只听“叮”的一声,大印被一条人影持剑挡住。 与此同时,安逸破口大骂:“老混蛋,下回看Tm准点再砸!” Ps:助我自己节日快乐,还有多少向我这样的苦逼……::>_ 第五十七章 唐僧的威力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此时心中无比郁闷,不就是看个戏吗,不就是离得近了点吗,没想到这道士竟然来范围攻击,最可恶的是,还Tm不能躲,就跟中了定身术一样,不然他才懒得现身管闲事! 此时地上三人都是愣住,玄冥子脸色憋的通红,不知是被安逸骂的还是法力不济累的。师师两人却是大喜,还道安逸是来就她们的,高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谢,谢你.妈13!安逸何时受过这等无妄之灾,一剑逼退大印,骂道:“要不是你们俩骚狐狸,我会好奇逛**吗?要不逛**,我会被你们吸引到这吗?要不到这,我会受这无妄之灾嘛!救命?我不宰了你们就不错了,还tm救命!” 一番话将锦儿两人骂的满脸通红,怒目含煞,胸脯起伏不定,显然是气的不轻,但无奈道士一人她们都敌不过,自身不敢再激怒安逸,只好暂时忍下一口气,但却目光恨恨,想必是想着日后报仇的事。 道人此时刚刚调理过来,见安逸竟一剑就把法印击落,不由心惊。但见安逸明显不是跟那两个妖狐一伙的,才放下心来,稽手道:“不知是哪位道友驾临?在下昆仑山玄冥子,见过这位道友。” 安逸翻了个白眼,但此时火气已经消了,飞身落到地面,装模作样的打了个道稽,道:“贫道安逸子,无门无派一届散修,见过玄冥道友。” “原来是安逸道友……不好,她们要逃!”玄冥子见锦儿两人要逃,顾不得跟安逸客套,连忙就要出手。 锦儿二女见行迹暴露,连忙防备。却不料安逸此时却忽然一把将玄冥子拦住,道:“玄冥道友这又何必,我见她连身上并无血光煞气,显然并未害过人命,须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她们虽是异类,但修行不易,道友又何必赶尽杀绝。”这一番话说的悲天悯人,完全不见了刚才模样。 玄冥子身子一顿,强笑道:“道友何出此言,她们若是隐居深山修行还则罢了,念她们修行不易也可饶她们一命,但此二物隐藏在**之中,必是为了吸人阳气,断人寿数,如此行为,与杀人何异?今日若不除了她们,日后她们若真的成了气候,还不知要害多少人的性命。” 话音刚落,锦儿却是气急骂道:“你放屁,你何时看见我们姐妹吸人阳气了?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诬赖我们!” “锦儿!”师师挥手拦住妹妹再言,在安逸两人身上打量一眼。许是因为安逸刚刚阻拦玄冥出手,觉得他好说话,忽然向他一礼,拜道:“真人请明查,我们姐妹二人并未害过任何人的性命,也没有吸取阳气之事。只因我这妹妹心性顽劣,爱慕这人世虚荣,奴家劝说无果,又怕她一人惹出什么事端,所以才陪她寄身**,享受世人爱慕。但我与妹妹都是洁身自爱,只做了一个清倌人,并未与任何人行那男女之事,更莫说吸人阳气了。此番**安排妹妹出阁,我们推脱不过,本想离去,但妹妹她却想最后表演一次,也算是有始有终,奴家想想也就答应了,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这位道长,平生出如此事端,还多靠真人出手,才免了我等死劫,不至于几百年修为一朝尽丧,师师在此拜谢。”说完,伏地扣首,还拉着一旁不情不愿的锦儿。 安逸虚手一拖,说了声:“不必。”然后转头看向玄冥子,问道:“道友以为如何?我看她二人玄光清明,身上并无血煞之气,恐怕所言非虚,倒不如成全她们二人。” 玄冥子眉头一皱,心道什么玄光清明,我怎么看不出,这位道友不会是迷恋她们美**?想到此,不禁劝道:“道友莫要被她们骗了,要知这狐性最是狡猾,诡诈,怎可凭她们一面之词就能轻信。我观道友道行不俗,想必也是仙籍在册之辈,只需善功足够,便可举霞飞升。莫要因误判放了二人,被日后两人做乱之因果累了修行,不能成仙。” 这善功安逸知道,相当于功德,但那仙籍是什么东西?难道仙人也要身份证、户口本? 他虽心中疑惑,面色却毫无变化。偷偷分出三缕天魔元神潜入三人心底探查,口中同时说着话,分散几人的注意力。 “道友不可以偏概全,一概而论,要知道这妖也有善有恶,就像人也有好有坏,这狐狸也不一定都是聪明的,万一她们俩都是傻缺呢?你想想,如果她们不傻,见到你就应该告饶才是,何苦非要打不过才求?如此缺心眼,哪有本事骗人嘛!”安逸淡淡的话语在几人耳边响起,玄冥子一脸抽搐,锦儿满脸怒容,要不是师师拉着,估计都要找安逸拼命了,就连师师,此时也被安逸的话气的不轻。什么玩意!哪有这么磕碜人的! 可惜,任凭她心中如何谩骂,也不敢此时把安逸得罪了,而安逸正说的起劲,哪里会停?只听他宛如唐僧附体一般,?n啵?n啵道:“道友除魔卫道这本是不错的,贫道也理应支持,但要知道,人和妖精都是妈生的,都有父母亲人,兄弟姐妹,不同的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所以说做妖就象做人一样,要有仁慈的心,只要有了仁慈的心,就不再是妖了,而是人妖。你们明白了没有?什么?不明白?那听我给你们解释,这人妖啊,分男人妖与女人妖,这男人妖呢,就是……” “够了!”安逸一遍紧箍咒念下来,玄冥子直听的头昏脑涨,见安逸还要再说,不禁告饶:“道友所言我已尽知,今日确实是玄冥有错,不该胡乱出手,这个,那个,贫道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能耽搁,就先告辞了,还请道友多多包涵……”话音未落,人以远去。 “喂,喂,道友慢行,相遇即是缘分,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安逸跳脚说着,玄冥子脚步却更快了几分,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安逸不禁宛然长叹:“怎么可以这样,不就是交个朋友吗,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怎么这么小会儿的功夫都没有,是了,一定是道友事情太紧,唉,这也难怪,他既然有事,我却不能耽搁他。”说着,仿佛才想起师师两女一般,眼睛猛的一亮,兴奋道:“他走了也不打紧,还有你们在,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你们叫什么名字?家中父母是否尚在?你们有多少兄弟姐妹?小时候玩什么游戏?好不好玩?有什么好吃的?你们说句话啊,我只是想跟你们交个朋友而已,怎么这么难呢。喂……别走啊!” “不走是傻子!”锦儿拉着师师一溜烟的跑出一二里地,才心有余悸的对着师师道:“姐姐,那个人脑子不会有问题吧?哪里来的那么多话。” 师师一阵迟疑:“应该不会吧,他修为那么高,如果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会修炼。” “那也不一定啊!不都说人乃万物之灵吗,他们修炼本就比我们容易,说不定傻子也能修炼呢。”锦儿气鼓鼓道。师师闻言,摇头笑笑,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边,安逸看着众人都走了,不禁咧了咧嘴,暗赞一声唐僧的功力果然不是盖的,不费吹灰之力摆平一人两妖,跟玩似的。心道这佛家的舌绽莲花果然是一门了不起的神通,有时间还应该多研究研究啊! 摇头失笑一阵,也不管刚才两妖狐所言是否属实,他阻拦道士,只不过觉着反正出手一次,要不做点什么也太亏了,至于两妖狐的死活,他却是不在意的。 撇开她们,安逸开始梳理从玄冥子心中所探查到的知识,对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他终于有了一番了解。 了解之后,却不由皱眉。因为这方世界,有神有仙有鬼,但不论哪一种,都需要天庭或地府册封的。 想要成仙,首先你得要积累功德,若是功德不够,即便你法力再强,也得不到天庭的册封,而没有天庭的册封,不入仙籍,法力再强,几百年之后也不过是一捧黄土,长生久视不过是水中泡影。 相对来说,成神到是简单点,但也只是指的地祗,就比如说山神、土地、河伯之流,无需修炼,只要一生为善,死后大多都能成为一方小神,或地府鬼差。至于天庭正神嘛,就不要想了,玄冥子记忆中也没有他们是怎么来的。 这让安逸心中不禁产生怀疑,难道这方世界其实与现实世界相仿?天庭地府都是一件法宝?什么仙神都是寄托在法宝之上才能长生?不然怎么可能对“仙籍”的依附那么大!不然这个有天庭的世界力量体系怎会如此低! 而且,他还怀疑,说不定这仙籍不是玉帝发放的,而是看人的功德多少,自动给予的,还有那天条,说不定也不是玉帝定的,而是“法宝”定的,就好像手机一般,你能使用,但是你却不能乱改,不然说不定就搞得瘫痪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他也没地方证实去,除非他亲自找玉帝问,不过这作死的行为还是不做考虑,放下念头后,安逸转身离开,方向,却与来时相反。 Ps:今天手贱,看到QQ上很久木有联系的一妹子(已婚)发说说,用悄悄话问她啥她都回答,然后……反正手一贱就点了,然后才知道……两口子闹矛盾,怂娘们找垃圾桶呢→_→这一通诉苦,从七点一直到现在→_→还blablabla个没完……想直接不鸟她又不好意思的,让她离也不离,好也不好,劝也没辙,发个嗯字都能回复好几条,怎么破?在线等!(单身狗就不是狗吗?婚后不和谐……我到是想不和谐呢!连个能跟我不和谐的人都没得,今天半个字没得码……) ; 第五十八章 地震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话说大运河贯穿南北,南越长江,流经江苏、浙江;北越黄河,流经鲁冀,烟波浩渺几千里。仰望晴空万里,运河两岸隋柳吐翠,鸟叫蝉鸣,运河中波光粼粼,泛起微波,夕阳照下,反射熠熠红芒,使人不禁迷醉。俯瞰运河,犹如一条绮丽多姿的星光大道,又像一条蜿蜒曲折的碧玉带,风光无限。 从运河北上的,有一只客船,规模极大,甲板上楼起三层,高达七丈,可容四百余人,除操船的船夫外,船上多是文人雅士、才子佳人,另有那江湖豪侠,贵人商客,不一而足。 在其中,有一白衣公子,卓然而立,江风轻拂,吹起他的衣衫,别有一番潇洒。临河眺望,长发飘飘,双眸寂如星夜,渺万里层云,身姿挺拔,口中唱念:“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好!”一名老人途经,听公子唱念,不禁驻足击掌。老人年才半百,须发已是全白,抬头看人,眼光四射,满脸皱纹,一望而知是一个饱经忧患的老人。只见他对着那位公子稽手道:“不知这位小哥尊姓大名,老朽恰逢路过,被小哥歌声吸引,前来叨扰,若打扰了小哥的兴致,还望小哥莫要怪罪。” “老人家笑话了。”安逸回身见一华衣老者驻足,本着尊老爱幼的精神,拱手道:“在下安逸,字逸之,见过这位先生,不知先生高姓?” 安逸与玄冥子几人分开后,一时间也无有去处,随机游走,一日后恰巧遇见这艘客船,思及自身还没有坐过,便登船尝试一番。 恰逢今日观河有感,想起杨慎那一首《临江仙》,便忍不住唱了出来。却没想到被人听见,这老者锦衣华服,气质不凡,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安逸不愿多事,所以倒也客气。 只见老者呵呵一笑,道:“老夫姓王,不敢当得先生尊称。不知安小哥刚刚所唱之词,是否出自你手?” “这却不是,小子虽然读了几年书,但于诗词一道却不甚擅长。”安逸实话实说,没有作文抄公的兴趣。 老者闻言点头,这一首词豪放中有含蓄,高亢中有深沉,在感受苍凉悲壮的同时,又创造了一种淡泊宁静的气氛。若说是一弱冠青年所作,他也是不信的。之前之所以那么问,那只也是他人情练达而已。所以对于安逸的回答,他没有半分诧异。但对于作者他却好奇得很,所以问道:“不知道小哥能否告诉老朽作者是何人?为我引荐一番,观其词便知其乃博物洽闻,心胸豁达之辈,老朽甚慕矣。” 安逸不禁摇头,那杨慎是明朝时候的人,现在却是宋朝,他上哪给他找那么个人去。只好道:“不是在下不愿,做此词者究竟是谁我也不知,只是幼年偶然遇见一名老者,听他唱过便默记下来,如今时过境迁,怕是人间无处可寻了。” 老者失望的摇了摇头,叹道:“如此贤人不能相识,只闻一词作,人生一大憾事矣!” 安逸笑了笑,却没有接话,这人生世事不过如此,哪能尽如人意。 老者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很快便恢复过来,一时间也没有离去,站到安逸身边,看着远处景色,向安逸道:“不知小友这是去往何处?是中途下船,还是直抵汴州?” 安逸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无具体去处,今日乘船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走到哪里便是哪里而已。” 老者闻言大是羡慕:“星河烁烁耀天郊,夜幕沉沉更漏敲。此去凭风三万里,心飞广宇觅神交。小友好生逍遥自在!” “王老谬赞了。”安逸笑道。就在此时,忽见一仆人走了上来,对老者口称“老爷”,甚是恭敬,只听他道:“老爷,小姐唤您回去,该用餐了。”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老者轻应一声,转头对安逸邀请道:“天色已晚,小友可愿随老夫去小酌几杯?” 安逸暗中翻了个白眼,心道这老头忒不爽利,刚刚仆人分明说的是小姐,而这老头打发下人回去后才邀请,最主要的还点明天色已晚,这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只是在客套好不好! 所幸他现在心情不错,没有生出捉弄人的恶趣味,很干脆的拒绝了。 目送老头离去,安逸又吹了会儿夜风,本以为随着天色愈暗,甲板上的人应该越来越少才是,但他却显然低估了古代文人的“骚”劲。 只见随着夜幕初升,船上燃起灯火,一帮子“骚”人呼啦啦全都跑到外面,两两成对,三五成群,相互间吟诗作赋,卖弄**,端的是好不风骚。 安逸见此,只能无奈摇头。说实话他也挺佩服这些诗人的,俗话说得好,想做诗人就得骚,不管是明骚暗骚,不骚则不以成诗,不骚则言之无物,不骚则情感空洞,不骚则……反正诗人又叫骚人就对了。 安逸没有多愁善感、无病**的毛病,也懒得跟这帮子骚人为伍,怕难免粘上点骚气,以后见人就发骚,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刚欲转身回舱,安逸忽然皱起了眉头,一丝丝异样从脚底升起,如同蚂蚁挠脚心一般。 就在他疑惑之时,脚下陡然一动! 无数的桌脚“吱”的慌了一下,安逸抓住身边一个差点要倒地的书生,这一刻,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就在下一个呼吸中,大船漾了起来。 “轰!”的一声响。 湖面上的这艘大船先是往左边颠了颠,随后朝便轰然向右,船工大概在上方点灯笼,一只灯笼轰然间化为火球,连带着“啊”的一声叫喊的工人,在视野一侧朝掉下去了。 剧烈的晃动,桌椅摇摆着,许多人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地上,一片慌乱,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船只在摇晃着。 有人在喊“怎么了,怎么了”也有各种古怪的声音,女子的猝然尖叫,男子的大声巨吼。轰隆隆隆的声音由远处、近处排山倒海而来。 “怎么了?” “龙王发怒了,河神发怒了!” 有人在仓促大喊,有人喊了什么,隐约是“弟弟”但下一刻才发现是“地龙……” 然后,如同吹响警报的号角,有一个惶然的声音撕鼻那片夜幕。 “是地龙!” “是地龙翻身!” 船只还在摇,安逸放眼望去,视野在晃动,那并不是因为船只晃得太快,而是因为船只上不够快的摇晃与外面更快的摇晃发生的画面差。轰隆隆隆轰隆隆隆轰隆隆隆。河面上的水在这片刻间像是被煮得沸腾,远处的山岭、树木,此时都被笼罩在一片剧烈的震动当中。 在这个盛夏的夜晚,由地底深处吞吐出来的巨大力量化为实质的梦魇,挟着剧烈的震波,吞向目力所及的鸿蒙天地,乃至渺不可及的整个大陆板块…… 船上一片凄惶,剧烈的震动之中,原本温柔的河水如同沸腾一般的不断翻腾,远山近水,皆被这忽如其来的天地伟力笼罩在无可名状的惶然当中。 “躲到船舱里去!躲到船舱里去!”大船之上,也不知谁出的馊主意。无数的慌乱声、惊叫声混在一起,有人摔倒,有人乱跑,与他人撞成一团。这片刻间,充斥在整个空间里的,皆是不知所措的惊慌。 不过,这时躲避的必要其实不大,这船上持续的摇晃,其实算不得非常大。地震经过了湖水的缓冲,转化到船上的,主要还是左右的晃动。 这船只不是海船,抗震能力不够,但也因为船身庞大,终究还是相对平稳的,除了一开始那惊人的威势,其余的摇晃,也就都可以忍受,只不过此时已经入夜,船上原本烛火通明,刚刚剧烈的震动虽然把烛火全都震灭了,但却引着了不知哪位客人的衣物,一时间众人都反应过来,知道不能让火势蔓延,不然在这大河中心,难逃活命,所以都是争相救火。 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安逸的身影早已隐去,化作一道遁光,漂浮在高空之上。 千里高空,罡风扑面,烈烈衣衫,他目光望向西北,那里山崩地裂,山塌地陷,明显是地震的中心所在。 一目望去,山河寂灭,地动山摇,墙倾楫摧,万物萧条,说不出的悲凉,然而在安逸心中,却升起一股浓浓的疑惑。 若是以科学的解释,地震是地壳快速释放能量过程中造成振动,期间会产生地震波的一种自然现象。地球上板块与板块之间相互挤压碰撞,造成板块边沿及板块内部产生错动和破裂,是引起地面震动的主要原因。 但很明显,这不是一个科学盛行的世界,而是一个神话的世界。 天庭敕令?还是妖魔出世?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关系到世界的本质。 如果是天庭敕令,由地方神?所执行,那什么原因引起天庭怒火?如果是妖魔乱世,那是否代表沉香应运而生,要由他来解除灾难,或者说,天道专门为他安排的成道阻碍?或者功德? 前者代表神道昌盛,无可侵犯;后者代表沉香的主角光环,天道眷顾,如果要与他为敌,是否等于与世界为敌?一番思索无果,安逸落下遁光,却没有返回船只,而是向着震中行去。 一切总要看过才知道! Ps:感谢忘了我的未来大大打打打赏……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为了让动力来的更猛烈些……给我寄个女票过来好不好!地址xxxxxxxxx,不要充气的……!::>_ 第五十九章 白点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面朝西北,安逸并未施展遁光,而是一步步走在这荒凉的大地上,寂看这灾后景象。 一路行走,只见乱石堆积,裂痕累累,山间野兽牛羊,尽皆尸横遍野,血肉分飞。 时至午夜,终于偶有人烟,触目所见,皆是一片凄惶景象,野外山村大都穷苦,房屋本就不结实,此时十乘十的都尽倒塌,哭声、喊声、呼救声连绵成片,不绝于耳。 安逸见此,也不禁一叹,或者是因为他毕竟没有经历过这等超矢规模死伤的场景,周围哭喊、救人、抢救财物,随时露出在视野当中的尸体、鲜血还是让他觉得有一丝不忍。 这终究是因为作为人的心境,他可杀人,可见死不救,但他所杀的,皆是心中认为该杀之人;他所冷眼旁观的,多是有些能力就自己作死,或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蠢才,以及他明知道力所不能及的。 而眼下灾民何其无辜? 同情弱者的心态世人皆有,但有怜弱之心,并不代表他就善良。 就如后世,老人跌倒不敢扶,所有路人当真没有一点同情心吗?不过是心有顾虑而已。网络上一批正义的批判之士,但真的就善良吗?不过是道貌岸然而已。 但不管再道貌岸然,再冷眼旁观,他们还是有那么一丝同情心的,只不过,那一丝同情不足以影响他们的行为而已。毕竟,那是一个“理性”的社会。 安逸也同样如此,他虽有一丝同情,但终究不是慈悲为怀的菩萨,不会全身心的投入营救难民之中。毕竟只是一丝而已。但若仅是顺手施为,又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他倒也不会拒绝。 所以他一路走走停停,若遇见被房屋掩埋而未死者,顺手就将他们救了出来。但也仅此而已。若是更近一步,为灾民上山采药,筹款集资,共建美好家园,他却从来都没有那种想法。说起来,他终究不是一名圣贤。 一路行来,偶有余震,时至正午,天空一片阴沉,竟忽然又下起了大雨。灾民一片哀嚎。 “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天啊,我们祖祖辈辈住在这里,究竟有什么不对,要如此惩罚我们……” 一汉子痛哭:“地震还没过去,就又下起了暴雨,今年的收成可就全毁了,即便现在侥幸不死,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老天啊!行行好吧,不要再折磨我们了……”哭号之声在雨幕之中传的老远,安逸对此,则是默然,这场雨给人们带来的灾害,恐怕不止他们担心的这些。 各种野兽、人的尸体,被水一泡,腐烂发生瘟疫,到那时,才是真正灾害的开始。 仰首望天,只见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如泰山压顶之势,天地间透露出十分压抑的感觉。 恍惚中,安逸似乎看见乌云中有一条神龙隐现,随着乌云滚动翻腾,看不真切…… 太笨了! 安逸不禁暗骂自己:“这地震的起因,去问天上的神仙自然不可能,毕竟我是黑户,如果被他们看出什么,那也是场麻烦。更何况我还没有去南天门的路径。但不能问天神,还不能问地祗吗!” 原来他忽然想到,在玄冥子的记忆中,可是有驱神御鬼的法术。这驱神自然不可能是天庭正神,但像什么土地还是可以召唤的。 一念至此,安逸当即在天魔元神中将那段法术调出来,参详一番。然后指掐法诀,口中?n逼?n逼念两句咒语,然后向地下一指。只见随着一道紫光透入地下,不久后,一缕青烟钻出,然后化为一个矮小老头。 “小神杜九,见过这位道长!”土地刚一出来就向安逸恭敬行礼。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要知道这驱神的法术,大多都是被名门大派掌握,而名门大派,在天上都是有着祖师爷的,他们这些小神自然惹不起。当然,也有妖魔会施展,但那也是法力高强之辈,若他们不想死,还是得恭恭敬敬的。 安逸对此也知道,所以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便直接问道:“这地震究竟因何而起?可是你一手施为?造成如此多民众伤亡,你不怕因果报应吗!” 这话当然是吓唬他,土地却信以为真,叫起了屈:“道长明鉴,小神哪有这般法力,别说这么大的灾害,就是稍微震动两下小神也是没有那能力,更没有那胆子啊!此次灾害,实乃上天警示,当今皇帝昏庸无道,所以玉帝才降下如此天罚,与小神没有半点干系。小神也因此受了无妄之灾,信民锐减,神力削弱,小神实在是冤枉啊!” 原来这方世界,所有地祗的法力来源都取决于信民多少,这土地的司职,本就是保一地平安,若是保不了,哪还有什么人信你。 知道土地所言非虚,安逸了然的点点头,但却没有就此放过他,因为他又升起了新的疑惑:“这国君无道,上天自收了他的性命便是了,或者也可以断其国运,为何偏要牵连这无辜百姓?” 土地老头脸皱的跟个包子一样,满脸的褶子,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听他道:“道长又怎会不知,这自古以来,父债子偿。这国君治国,宛若一家之长,其犯了错,当然要子辈受罚,以让其痛心,使其改过自身。况且,这一国之运早有定数,此时还未到亡国之时,怎能擅自更改。” 什么逻辑! 安逸不禁愠怒:“都说了国君无道,难道还会爱民如子?既然他不当国民是他儿子,玉帝他这般行事又是什么道理!” 土地大惊:“道长切不可胡言乱语,此般道理自古已有,实乃天条敕令,怎可妄自非议。更何况,此般对道长又不是毫无益处,三日后瘟君下界,降下疫情,届时道长尽力搭救百姓,自有您一场功德。如此一来,既是警示了国君,灾民也有人搭救,道长还能平得一场功德……” “如此说来,此般并非恶果?实乃我等修行人的幸事?”安逸表情微妙。但土地却没有注意,大点其头。 安逸见此,心中大是冷笑:看来这个世界的神仙,也不是什么好鸟,为了增加天庭的力量,或者是某些人为了让后辈成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如聊斋中那般,明明神仙经常下界,还留着那么多妖怪害人,不就是为了便宜小辈,让他们赚取功德? 神仙!神仙! 联想到蜀山中齐漱溟等人的所作所为,安逸忽然觉得,这神仙,当真没有什么好做的!如此神仙,还不如做人来的痛快。 愤怒之情在心中一闪而过,但仅是转眼,就瞬间消失。因为他忽然想到,貌似这怒火来的也好没道理。 他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的人发出惩治,貌似是人家“家里事”,他一个外人管什么! 这个世界的,无论是人,是仙,是神,都对这个设定没有异议,他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干嘛?吃饱了撑得吗?! 一念至此,转眼再看了一眼因土地出现而惊异跪拜的灾民,他却没了半点理会的心情。 而土地此时,也提出了告辞:“道长若是无事,小神也该回去了。” “呵――,走吧!”安逸话音刚落,土地拱手一礼,然后原地转了一个圈,化为一股青烟消失。 安逸一见,更是兴致索然,转身就要离开。但不料刚刚转身,忽听后方喊到:“仙人留步,仙人慈悲,请您施展大法,救救我村村民吧!” 说话的是一名老者,在土地刚刚出来的时候,就带领着几十号人,跪拜在那里,只是因为安逸与土地交谈,他们一时间不敢上来插话。而此时见安逸要走,才慌忙哀求。 安逸回身道:“你们好没道理,刚刚土地在此,你不去求他,等他走了反而来求我,这是什么道理。土地的司职才是保你们这一方安稳,你们跪我作甚。” “求仙长慈悲!”老者道:“刚刚仙长们的交谈小人也听得几分,既然是天意如此,小人也不敢埋怨,但蝼蚁尚且偷生,小人闻得日后有疫情降世,小人畏死,还请仙长赐下解救之法,我等必为仙长立下长生牌位,每日祭拜。”说完,纳头便拜。同时,他身后的村民也是如此,俱都叩首道:“请仙长慈悲,传下解救之法。” 看来这老头听到的不少啊! 安逸目光一闪,却是发出一声嗤笑。这件事他是懒得管了,他要功德也没用。更何况这老头分明是求人办事,还摆出一副交易的嘴脸。想必也是因为听到刚刚土地的话,以为他也需要谋取功德,所以虽然把自己摆得很低,但语气却显得理直气壮。平白让人生厌。 摇摇头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却发现,跪拜的几十人中,有十几个人的头顶,忽然升出一个小白点,迅速的向他飘了过来。 安逸心中讶异,运起法力在手,想要把白点抓到手里研究一番。但哪料到那白点竟然视若无睹,无声无息的穿过手上法力,没入他的体内。 安逸脸色顿变! ; 第六十章 信仰之力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白点进入安逸体内,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瞬间就出现到他的识海。 安逸赶忙把意识沉入元神,只见那白点飘飘荡荡正要依附到他的元神之上,他怎么可能任这不知来历的东西沾染到他的元神,当即紫光爆射,就要将白点阻拦在外。 本来这只是他下意识的举动,并没有考虑过能不能把白点阻拦住,毕竟刚刚它可是透过法力进来的。但没想到这一次他却成功了。 只见白点被紫光一照,瞬间似是撞上一面墙壁,而其好似有弹性一般,嗖的就被弹开。 而方向,竟然是天魔元神! 安逸赶忙分出心神,控制天魔元神抵抗,但不料这次竟然没有任何作用!只见白点如进入他身体一般,对于天魔元神所放的豪光视若无睹,无声无息的就进入其中。 安逸心头一惊,然就在此时,忽然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涌向心头,耳边忽然出现一股若有若无的声音:“希望仙长慈悲……希望……慈悲……传下解救……疫情之法……” 这是什么?他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一个可能。 把意识退回体外,见面前跪着的众人,口中依旧恳求着。安逸没有理会,直接将目光投向刚刚发出白点的那十几个人,目光一闪,分出十几缕天魔元神,进入他们的心中…… “果然!” 查看过众人的想法后,安逸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那白点,应该就是神道修炼所需的香火之力,准确的说,应该是信仰之力。 那十几个人,恰巧都是被安逸所救过的,所以于内心之中,对他的信服、感激,自然要比别人多。如此一来,再加上他“仙长”的身份,自然就产生了信仰。 可如此一来,安逸更是疑惑,要知道这在他的理解中,仙道神道完全不同,仙道逍遥,而神道却要服务于民。对于修仙者来说,法力都是自己修来的,这信仰之力,根本没有半点用途,说不得还有害无利呢。 难道是这方世界的规则?安逸忽然想到,这方世界貌似仙道、神道分的不是很清楚,都需要天庭册封,那是不是代表着这方世界的仙人也需要信仰? 但猜测一出来,却又被安逸瞬间否决,暗道这根本不可能。 这方世界仙人虽然需要仙籍,但没见过哪个需要供奉的,所以这个猜测根本不可能。 难道是因为大道通明录?或者是……天魔元神? 安逸忽然想到,这神魔大体本质其实都差不多,都是没有肉体依萍,善则为神,恶则为魔。当然世间也有邪神祭祀。如此一来,难道那信仰的产生,完全是因为他有天魔元神才会收到? 正在他皱眉思索间,忽然一种明悟涌上心头,证明了他的猜测没错! 这天魔乃是众生欲念所生成,而神也是寄托在众生的欲念之上,众生无欲,自无念,自然不会信仰神灵,祈福平安。总体来说,这信仰,其实也是欲的一种。所以才会被天魔元神所激发、吸收。 如果安逸没有天魔元神,那众人的信仰根本不会激发,那白点也不会脱体而出,正是因为天魔元神,他们心中的欲望才化为信仰之力,脱体而出,被天魔元神吸收。 但这样一来,又有一个问题摆在安逸面前:这信仰之力,究竟有什么作用? 要知道他可没有把信仰之力转换成神力的法门,而且,他也没有想要做神灵的心思,这神力来源于人们的信仰,如此依靠他人才能得到力量,这是安逸极其不愿的。 如此一来,得到这信仰之力是好是坏? 就在他迟疑之间,忽然又是几个白点向他涌来,没入他的身体。这次,却是直接融入天魔元神之中。 安逸并没有设法阻拦,反而是全神贯注的体会着天魔元神的变化,看看这信仰之力,究竟有什么功效! 随着白点的融入,又是一声似呢喃耳语的声音响起。安逸却忽然发现,天魔元神中的法力,似乎增长了一丝,若是他不仔细观察的话,还真不容易察觉。 “怎么回事?信仰之力竟然能直接转化为法力?增加修为?” 要知道这天魔元神一直是何安逸的修为挂钩的,随着他本身的修为增长而增长,根本没有自己修炼的法门,而此时却凭借信仰之力增长,这究竟是好是坏? 安逸不禁沉思:“这信仰之力,会不会使法力斑驳?……应该不会吧,这天魔本就由万千欲念所化,机缘巧合才被我练成第二元神,还有什么比他更斑驳的?而且……这第二元神无关本身,既然不会影响到本尊修炼,那要不要试试呢?” 如果信仰之力可以增加第二元神的法力,而且有不必向神灵一般对信民那么依附,或许…… “到可以尝试一下!” 安逸心中一定,看着眼前跪拜的众人,忽然“慈祥”一笑,道:“诸位快快请起,这祛除瘟疫一事,贫道应下便是了。这三日后瘟君下凡,发放疫情,届时只需我用法力抵挡一二,瘟疫自然不会直接生在尔等身上。但这瘟疫具有传染性,所以还需按照我将传授你们的方法生活,以免被传染上。” 众人大喜,由老者领头拜道:“多谢仙长,还望仙长教我等!” “这是自然……”安逸微微一笑,将后世一些预防疫情的事情讲出,让他们好生提防,不要出现什么披露。 其实这抵挡瘟疫的方法非常简单,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咒语就可以了,这也是在玄冥子记忆中得到的,但只适用于这个世界而已。 大概原理估计就是,凭借名门正派的名头,以及祖师在天庭的人脉,让瘟君卖几分薄面。或者这口诀就是瘟君传出来的,反正他散播瘟疫,也只需要散播一小部分人身上而已,如此倒不如卖下方修士一份薄面,说不得日后还有同殿为官的时候。 三日时间转眼而过,大雨已经停歇,天气刚刚放晴,一道流光就自天空而下,拖着长长的尾巴。 当然,这般景象凡人是看不到的,但是安逸却已经知晓,恐怕那就是瘟君了。 盘膝坐地,口诵咒语,安逸本以为这瘟君会过来查看一番的,但没想到不过三五分钟,一道流光拔地而起,转眼又回到了天上。 这…… “原来这里不应该是瘟疫中心,也就是说,自己这番咒语是白念了?”安逸摇头苦笑。 但一旁的村民却不知道,见安逸忽然站起来,纷纷问道:“仙长可是过去了?这瘟疫不会再来了吧?我们安全了?” 安逸面色不变,道:“不错,此番我与瘟君交涉过了,尔等已经暂时安全,日后只要按我吩咐的,莫饮生水,莫随地大小便……就基本可以躲避这场瘟疫。” 众人不知是假,纷纷拜道:“多谢仙长,多谢仙长慈悲!” “不必,尔等快快起来吧。”安逸感受到点点白点从众人头顶升出,然后化为一股手指粗的能量,涌入天魔元神,心头不由一笑,道:“此间事情已了,我也该告辞了。”说完,不给众人插话的时间,就化光离去。 众人哪里见过这等异象,见安逸化为一缕紫光飞走了,纷纷大呼仙人,就连一开始那个老头,也是如此。 而安逸此时早已到了前方城市,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瘟君就是降落在此地。 触目一片断壁残垣,比之精绝也好不了多少,此时城中之人还不知道要有一场大瘟疫等着他们,大都在庆幸自己活着,或者悲伤亲人死去呢。 各家各户也开始整理塌陷的房屋,搭建了临时居所,今日太阳暖烘烘的,再加上城中不比山里,没有那么多乱石,而且大多是有钱得主,所以死亡比例反而比山村要少的多。 那一家人都活着的,又钱财充裕的大门大户,一个个的都聘请了人,开始热火朝天的翻修房屋呢。 只是不知道,当瘟疫蔓延开来,他们还笑不笑的出来。 安逸没有提醒他们防患于未然的意思,而是在城中守着,坐等瘟疫蔓延,然后以偷自玄冥子的法术给他们治病。 说来这个世界也不是没有长处,山医命相卜,此道家五艺任何一位修行之人都有习练,可比安逸这个半吊子强多了。 就在安逸考虑着以后是不是也该多看看书,多学习学习这些的时候,忽然一道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恰在此时,对方也看了过来,但不料他一件安逸,就变了脸色。转身刚要走,但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迈步离开,反而上前道:“见过道友,道友也是为瘟疫而来?” “原来是玄冥道友。”安逸嘿嘿一笑,道:“没想到你我竟然有缘在此碰见。不错,此间灾情严重,瘟疫将起,贫道确实为此而来。” 玄冥见安逸表现正常,轻舒了一口气,道:“不如道友以我联手,我有一秘法,可以寻出瘟疫源头,届时只要道友与我合力,定能将疫情彻底灭杀在摇篮之中,此功德无量矣……” 安逸闻言,脸色却是一僵。 他要功德有什么用?瘟疫不传开,谁知道是他灭的?不知道怎么感激他?不感激哪来的信仰? 一时间,安逸感觉面前的玄冥子面目可憎起来。 ; 第六十一章 猴儿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玄冥子此时可不知安逸的想法,他因为怕一个人法力不够,不能彻底止住这场瘟疫,所以才想着拉安逸这个“同道”一起,帮助他消除瘟疫。 在他的心里,他还觉得安逸会感激他呢,毕竟他平白送安逸一场功德,要知道这疫情发生后再防疫与直接根除可插着不少事呢,后者的功德可比前者多的多。 哪里想得到,安逸心中正在骂他多事呢,毕竟他又不需要功德,而且…… 对于这方世界的无耻程度,他也真的很不喜啊! 就为了让下面这帮功德不够的道士成仙,如此开外挂帮着他们刷功德,这真的好吗? 就在安逸吐槽之际,忽然心中一动,天魔元神传来消息,沉香……终于拜师了! 默默将注意力转移到那一丝天魔元神之上,暗暗观察,等待何仙姑的传法。 而玄冥子见安逸一直不说话,不知道他又作什么妖,不禁叫了他一声,再次问道:“道友,不知你可愿意与我一同行事?” “呃……也好!”安逸回过神来,想到如果拒绝,那到时候再给别人治病博名声,聚信仰的时候,说不定会被这玄冥子看出来,从而各种找麻烦捣乱,那还不如不。毕竟他可是最怕麻烦的了。 更何况,这信仰也不急于一时,更不是非常必要,以他的懒惰,也不觉得有必要为了这个谋划什么。 当下安逸跟在玄冥子之后,看他施展“秘法”,寻找瘟疫根源。一边分神关注着沉香那边。 观察了一会儿,见何仙姑没有立即传法的样子,安逸不禁又收回心神,看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而此时,玄冥子一阵兜兜转转,带着安逸来到一口古井边,道:“瘟疫之源就在其内,还望道友借我法力,助我铲除此灾厄。” 原来玄冥子找安逸帮忙,就是为了借他的法力,合两人的法力,由他来施展秘术,然后消除瘟疫。 安逸虽然这知道法术咒语,但也没有表露的心思,点头答应后,将左手抵在玄冥子背后,开始向他体内输送法力。 他倒也不担心玄冥子有什么其他心思,毕竟玄冥子的为人,他从他记忆中还是了解的很,是个正直的老道士。 只见玄冥子得了安逸法力,脸上紫芒一闪,然后鼓起法力,口中念咒:“叽里咕噜呀呱呱,哇哇麻麻鳅啾啾……”一阵令人蛋疼的咒语过后,玄冥子一咬舌尖,一口血水喷出,撒入古井,只见古井内升起一团红雾,逐渐消散。 后面,安逸眼角抽搐,这也是他不愿意施法的一个原因,这个世界的咒语忒Tm奇怪了。 最主要的是,法术大多都是依靠天道调动天地之力才能施展的,离开这方天地,屁用没有。安逸现在只期盼何仙姑能教沉香一些靠谱的法术,如果还是这JB玩意,那他也没有留在这个世界的必要了。 就在此时,玄冥子终于施法完毕,摸了一下额头冷汗,道:“多谢道友援手,不然仅凭我一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呵呵……”安逸干笑道:“道友严重了,举手之劳而已。如果道友没事,那我就离开了,告辞。” 玄冥子一阵傻眼,这分明是他想说的话好不好! 但安逸会给他机会吗?只见他说完转身就走,紫光一闪,就飞的不见了。只留下玄冥子一个人在那里呆愣愣站了大半晌。混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他哪里知道,安逸被他坏了好事,虽说不是怒火心生,但也心情不好呢,自然懒得搭理他。 不过虽然如此,倒也不是真的如何气愤,毕竟若真的在意,他早就直接跟玄冥子翻脸了,哪管他什么背景修为。更何况,此次地震波及范围不小,又不是单那一县一城受灾。 一连飞遁二三十里,又见一村落难农户,安逸便落下遁光,并指成剑,削木为杆,拿出一匹白布、笔墨纸砚,刷刷刷大笔挥就,“悬壶济世”四个大字跃然其上。 此次虽然瘟疫被抑,但受灾的灾民,不论外伤、还是被雨淋的受了风寒,穷苦人家肯定没钱医治,而安逸只需施加援手,治病救人不收费用,必能搏一个慈悲的名头。若中途再显露些法术,让人误以为神仙,些许香火信仰还不手到擒来。 虽然他不通药理,但其自身法力自有玄妙,百病不侵、受伤自愈皆不再话下,更何况还有从玄冥子那得来的化符于水,治疗伤寒感冒的小法术,想要成为一名远近闻名的神医,易于反掌。 且不说这边安逸治病救人骗去信仰。却说那边沉香历尽万难,终于走到华山,思及安逸所言,在此将遇见名师,无心久等,不免在山中寻找。 然三五天过去,只见得空谷幽潭、瀑布山峦,哪里有什么高人,整座华山空空荡荡,只闻鸟语虫鸣,无有人烟。 沉香不由悲从心起,只道安逸是看不上他的资质,出言骗他,把他诳到这里。 如今前后无人,左右无户,空山寂寥,心头不知所措之际,又思及自己离家日久,也不知爹爹是否安好,而自己好不容易来到华山,却见不到母亲面容,不禁放声大哭起来。 “吱吱――吱吱――”就在沉香悲哭之际,忽然听的耳边异响,仿佛有人在按着自己的肩膀。 抹了一把眼泪,抬眼一看,哪里是什么人,原来是一灵巧猴儿对他勾肩搭背,手里攥着个野果,正在他眼前晃悠呢。 沉香一把拍开猴儿的手,泣声道:“滚开,滚开,连你也来欺负我吗?我沉香有眼无珠,识人不明,被他骗到这里,如今连你这畜生也瞧不起我,拿我取乐!快快起开,不然休怪我拿你出气!” 猴儿似有灵性一般,“吱吱”叫个不停,瞪着水灵灵的大眼,摇了摇脑袋。一手指了指水果,再指了指沉香,似乎再说:饿了没有,吃吧,吃吧。 沉香一见,不由心情好了几分,道:“难道是我错怪你了?这水果是摘来给我吃的吗?”见猴儿点头,沉香破涕为笑道:“难道这世上只有你对我好了,不像我路上遇到那人,把我诳到这里来,不传我法术……”说到这里,他声音渐低:“如今我寻不到母亲,又学不到法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救母亲出山,但想来是没机会的,如此倒不如饿死在这里,也能长久的陪伴在母亲身边……” “吱吱――吱吱――”猴儿满脸焦急,一通比划,但见沉香不甚明了,不禁拉着他的小手向前走去。 这猴儿别看不大,但力气却不小,沉香被它拉着,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但却不愿前行:“你莫要管我了,自己去找你的朋友玩吧,我心情不好,不想陪你。” “吱吱――”猴儿一指前面,然后两手比划半晌,见沉香还是不解,不禁一屁股坐到地上,掰着双腿,做了个盘膝打坐的姿势,然后两只手像模像样的作了个礼。 沉香迟疑猜测道:“你是说前面有人?仙人?”见猴儿点头,不由心中大喜,但还是迟疑:“你莫要骗我,须知道撒谎是不好的,你怎么知道前面有仙人,难道你遇见过?” 猴儿又是点头,然后一抬下巴,做骄傲状,看的沉香不由一乐,道:“罢了,罢了,就信你一回又何妨,大不了再当一次傻子,被人耍了一次,再被猴耍一次又何妨!” “吱吱――”猴儿似乎很不高兴,用力的拍了拍胸脯,似乎再说:我才没有骗你。不要拿我和别人比。 完后,猴儿领着沉香,向前面行去。 约摸一个时辰,沉香跟着猴儿来到一处半山腰上,放眼望去,有百十亩平地,满是竹林。竹林尽处,却是危崖如斩,壁立千仞,下面便是水流涛涛。波浪千里,涛声盈耳,山势僻险,人迹不到,端的景物雅秀,清旷绝俗。 竹林之中有一篱笆院,俱是竹椽竹瓦。进门是一片亩许院落子,浅草如茵,奇花杂植。当中是几所茅屋,纸窗竹屋,甚是幽雅。 沉香见此,不由大喜叩门:“院中可有主人在家?在下沉香,请求主人出面一见!” 他心知此地定是神仙居所,但却不敢冒然便拜,若是热闹了人家,像安逸那般将他打发了,那他岂不无处哭诉。 所以他甚是守礼,一声之后便不再言语,束衣束手静静立在门外,怕里间仙人有事,被他打扰了着恼。 时间缓缓流逝,此时带沉香来的小猴子也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想是猴性跳脱,受不了苦等。 但沉香却因母亲之故,不愿就此离开,即便他此时站的疲累,也没有擅自坐在门前歇息,只怕屋中人以为他心智不坚。 心中忐忑之下,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若是里间无人,他岂不是白等了? 或许,并不是没有想到,而是……不敢去想吧! 天色渐暗,月光下,竹影绰绰,沉香幼小而又单薄的身影夹杂其中,显得是那么的孤独,与无助…… 但其笔直的脊背,却是那么的挺拔,宛若……松竹! ; 第六十二章 神道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吱呀――”一声刺耳的开门声,在夏夜虫鸣中显得十分突兀,但沉香却如听仙音。 抬眼一看,借着朦胧月色,一白衣仙女开门而出,骨秀神清,明艳绝伦,眉如翠羽,肌似羊脂,手持荷花。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宛如美玉明珠,无限容光,自然流照。 “你是谁家孩子,深更半夜,不去返家,何必在我门前苦等。”女子开口,语声温柔清婉,如啭笙簧。 沉香心头一热:不知母亲,是不是也是如此模样。 想到这,他不禁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悲道:“弟子沉香,如今已无家可归,求仙人收留……” “慢来。”女子一挥手,一道清风拂过,沉香仿佛被一股力量托起,只听她道:“你且先说出你的来历,为何要到此山中,你道无家可归,又是为何?可是家里受了什么灾祸?” 沉香此时更认定眼前人的不凡,猛然间,想到安逸所言,心头不由一震:难道他所说全是真的? “仙人有问,沉香不敢欺瞒,家母本是天庭神仙,三圣母杨婵,因私下凡间,与家父刘彦昌结婚生下沉香,被舅舅二郎神压在此山之下……”沉香依言将自己来历说出,想到途中安逸所言,不禁问道:“不知仙人可是上洞八仙何仙姑?……” “你怎知得?”何仙姑大是惊讶,心道是哪位仙友指点? 暗自掐指一算,却觉眼前迷雾重重,看不通透,不由心中惊疑。 沉香却不知此间变化,只道之前错怪了安逸,心中大是愧疚,口中道:“回仙姑,弟子在之前于山中遇一异人,一步跨出就是百米,弟子以为遇见机缘,便前去拜师,熟料此人言我不该当他弟子,受其点拨,言弟子与仙姑有师徒之缘,让弟子自来华山相寻。之前未遇仙姑,弟子还怀疑他拿我做耍,如今看来,是我误会他了。还望仙姑告知弟子他的姓名,日后弟子自当前去赔罪。” 说完,沉香再次拜道:“还望仙姑慈悲,收下弟子,救弟子母亲出山……” “你先起来。”何仙姑心道:这沉香与我有缘,我也是此时方才知晓。之前不过是算出将有一位弟子,会在华山与我相逢。此间之事,连我都不能尽知,不知是哪位仙友竟有如此道行。我且来问问他。 想到此,便道:“你先跟我形容一下那人的相貌,在何时何地遇见,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沉香不疑有他,一边回忆一边道:“弟子于半月前,在安平城外青峰山间,遇到的他……那人身穿一身白衣,皮肤也很白,向师父一般。相貌倒是普通,鼻子略挺,鼻翼略大,耳垂略厚,嘴唇略显单薄,但一双眼睛甚是明亮,额骨略微高起,十分饱满,眉毛不粗不细,略长,头发乌黑,身高约五尺六寸,略显消瘦……” 何仙姑一边听,一边在心中勾画,一边掐指推算,但最终却是没有半分眉目,心中也勾勒不清面目,心中略有些烦躁,不知道是谁横插一脚。 但念及安逸也不过是随口指点沉香一番,并没有做什么小动作,便也压下那丝疑惑,开口道:“你所说之人,我也不知是谁,你若想找他道歉,只能凭你日后缘法。但他所说确实不错,你我之间有一场师徒缘分,索性今天我就收下你罢。” “多谢师父垂怜!”沉香纳头便拜。 何仙姑道:“你先起来,我虽然收你为徒,传你仙法,但是你母亲之事,还需要你亲力亲为,我不会插手。” “是……师父!”沉香咬了咬嘴唇,神情坚毅。何仙姑解释道:“不是我袖手旁观,而是天道之下自有定数,若我冒然插手,怕繁衍出什么变化,害了你们母子,只望你能理解为师苦心,莫要心生怨怼。” “弟子不敢!”沉香愧道:“弟子起先不知师父苦心,生了嗔念,还望师尊责罚。” 何仙姑摆了摆手,道:“罢了,不知者不怪,你能如此坦诚,也属不易,为师又怎忍心怪罪。从此以后你便随我在此住下,我授你天书秘策,待你神通有成之后,可去昆仑山中寻找萱花神斧,届时就可劈开华山,救你母亲脱困……” 当下,沉香便于华山,跟随何仙姑学习仙法,一连就是三年。许是上天垂怜,许是资质不凡,短短三年之间,沉香修炼一帆风顺,自持法力有成,便辞别恩师,去昆仑窃取萱花神斧…… 而这边,安逸却没有气运围护,上天也不会闲的蛋疼,没事跑来垂怜他。所以他吸收香火信仰的事情,进展的是相当不顺利。 一开始还好,凭借着法力神通,再加上他那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倒是忽悠住不少的人。给他立生祠、烧香供奉。 但是时间一久,问题就来了。这个世界是一个有真正神仙的世界,怎么可能任他一个没有册封的“邪神”招摇? 所以当本地城隍发现安逸窃取香火之力,鼓舞民众供奉“邪神”之后,当场就飚了,追着安逸是一通好杀! 而安逸呢,本来按他的意思,这香火信仰能得就得,不能得拉到,但是尝到甜头后,却是不想就这么算了。 原来随着信奉他的人越多,时间越久,这神道的好处就渐渐体现出来了。 首先,便是信徒不灭,法力不息的功能。其次,最最主要的,是那“不学而知,不辩而明”的神通! 这神道修炼,全靠别人信仰,所以为了留住信徒信奉,就要满足信徒的愿望,或根据自己的职责,保一方水土平安。 而安逸的天魔元神,严格来说并不属于神明,更没有天庭册封的“神职”,那本身职责便无从说起了,只有满足信徒的愿望一条,可以维持信徒信仰。 但前面也说了,天魔元神并不属于神明,所以对于信仰的依附力并不大,如此麻烦的修炼方式,安逸本想舍弃。更何况这信徒有求子的,有求平安的,他哪里会送子,保家宅平安的法术? 但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却让他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神通。 那就是:“不学而知,不辩而明!” 举个例子来说,信徒来烧香祈愿,希望自己能生一个大胖小子。而安逸并不会那种法术,但只要信徒心诚,对他的信仰之力到达某一个非常高的程度,那这个愿望,就会发生一种特殊的转变。然后,他就会直接明悟了该如何送子,送子的原理是什么,以后不论谁来求子,只要他愿意耗费法力,他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满足信徒的愿望。 这是一个很稀奇的神通,至少安逸没在这个世界的神身上发现,至于是不是天魔化神才自动衍生的神通,他也不得而知,更别说其中的原理了。 但虽不尽知,他心中也有了推测,暗道:“是不是信徒心底的愿望太过强烈,就能调动这方世界之力,再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传达到天魔元神之上?再加上天魔元神的特殊,种种情况遇在一起,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变化,让天魔元神直接通过规则,‘悟’出对应信徒心愿的那一项法术?” 如此一来,虽然所悟法术都是对应这个世界的,但是知道了法术原理,凭安逸的悟性,说不得也能凭借其中原理,创造出能在其他世界施展的法术。毕竟他悟出的是原理,而不是简单的施法口诀,如此一来,知道了原理再创造法术,岂不简单多了。 虽然说世界规则各有不同,但那也仅仅是指的“天道”,一般法术,都是凭口诀调用本世界“天道”之力,那换了一个世界,换了一个“天道”,自然不能施展。 但原理可不同,因为每个世界的规则,其本质上大体都是相同的,就比如火依然是火,依然能沸水;水依然是水,依然能灭火。此种规则,在哪个世界都没有变化。有变化的只不过是,天道变了,控水与控火的法诀也就变了,但若安逸本身就能发火,完全不借用天道之力,那自然在哪个世界都能使用。就如缩地成寸,以及他那一身剑术,还有天魔元神一般。 “如此一来,虽然比潜入人心偷取法术来的麻烦,但是自身创造出来,也能省了修炼时间。如果再加上现实世界的神道法则,那岂不是能从信民身上得到更强大的神通?或者说是……神职?!”安逸突发奇想。 现实世界神的神职职乃是信徒赋予,他信你是什么神,那你就是什么神。只不过由于科技的发展,真正的信民愈来愈少,所以神道力量也在逐渐消散,但这与安逸却没有什么关系。 他突然想到,如果利用现实世界的规则,发展信民,让信民信奉他,那他岂不是也会得到神职? 就比如说,忽悠信民他是火神,那随着信民的信念逐渐加强,那岂不是凭白得了一身控火的能力?如果让信民信奉他是盘古,那…… 安逸已经不敢想下去了,不是被盘古吓得,而是他忽然想到人心的贪婪,如果他真的在现实世界发展信民的话,还真不知道这天魔元神会被人搞成什么模样,如此一来,倒不如……吸收欲望! ; 第六十三章 失手被捉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每个人心中都有欲望,信仰、愿望其实也是欲望的一种,如此一来,发展信民,倒不如只见吸收人心的欲念来的轻松,那还是天魔元神的本职!之前安逸一直没有想到过这个方法,此时被神道一引,才赫然想起。 这后世之人,欲念驳杂,心灵比之古人不知邪恶了多少,欲望更不知多了多少,而天魔本就凭借人心欲念所生,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有了神道的本事,担其本身,还是一个天魔。 如此一来,吸收人心各种喜、怒、哀、惧、爱、恶等七情六欲增加法力,比单一的愿望岂不容易的多? 安逸暗骂自己笨蛋,怎么早就没想到的同时,心中开始起了打算。 这神道不错,能够凭借信民领悟一些规则原理,不过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能力,还需要对信民多加引导。相比后世来说,自然是古人容易忽悠些。对于现实世界人心中的欲望,安逸也没有信心能控制的住。如此一来,穿越世界发展“神”道,回到现实只吸收欲念,发展“魔”道,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 安逸赫然想到,如果真的如此尽心尽力的发展神道,那本身的修为就肯定要落下,如此一来,却是不值得。 这不论什么神通法术,还是天魔元神,都是在他本尊修炼大道通明录的基础上发展来的,如果舍去本身的修炼,来发展其他,那岂不是舍本逐末? 如此一来,其中的平衡还需要掌握好,不论神道魔道,可发展,但不可太在意,还是本身的修炼才是最主要的。 一念至此,安逸虽然不再重视神道修炼,但是之前的努力也不想白费,所以便一边修炼,一边有时间关注一下信民,满足一下愿望之类的,毕竟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他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而不回来,此方世界信民的香火念力,他也没有办法再接受到,倒不如趁着还未离开,多吸收一些是一些。 如此一来,安逸当然频繁显灵,而旁人看信他如此灵验,那祭拜他的人也就越加多了。 如此本是良性循环,但怀就坏在信民一多,被本地城隍所发现了。 这还了得?在他的地盘上发展信民,还是个没有“户口本”的邪神,那玉帝、阎王不得治他个不察之罪?革去官职都是轻的! 所以城隍一见之下,当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找到安逸就是一通打杀,但可惜,法力不济,被安逸揍了一顿,若不是他受地府册封的正神,死了还能凭借魂魄复活,他已经彻底灰飞烟灭了。 如此这还了得!城隍大人虽然吓得不敢跑过去?n瑟,但是他上面有人啊!当即就向阎王打了小报告。 阎王一见,我这地府是管人间轮回的,这邪神我也管不着啊,当即修书一封,递给了玉帝,大体意思就是:人间有个邪神,差点把当地城隍打杀了,虽然这城隍属于我的手下,但这事我管不了,也管不着。降妖伏魔还得你们来,你们要是不管,那就让他在那爱咋滴咋滴,不让城隍多管闲事就是了,毕竟打不过。 玉帝一看,这还了得,何方妖孽胆敢如此大胆,跟他们一帮子神仙抢饭吃,这要让他成长起来,那还得了! 当即召集一班子文臣武将,像什么太白金星,托塔天王之类的,然后开会商讨。 但这神仙都是逍遥自在惯了的,没事谁愿意打打杀杀,也只有二郎神、哪吒、李靖之流,或忠或喜欢打架,纷纷请命出征。 也不知那玉帝是怎么想的,当即点了哪吒为将,让他带兵围剿。 但以哪吒那桀骜不驯的脾气,哪里是个老实带兵的主,出了凌霄宝殿就撇下一帮子天兵,自己下界找安逸的麻烦。 手持火尖枪,脚踏风火轮,穿过层层密云,来到一座山头,远处有城市村庄,中有神庙殿堂,其中供奉一个青年模样男子,并不识得。 当下哪吒知道到了地界,“呔!”的一声大喝,道:“何方妖魔在此迷惑世人,你家哪吒爷爷在此,还不赶快出来领死!” 声音轰轰,但满城凡人似无所察觉,而传到有修为之人的耳中,却宛若闷雷! 安逸早就知道打了小的会来老的,已经有了准备,当下听到吼声,就从屋中走出,见西方天空之上,一个六七岁孩童,面若傅粉,唇似涂朱,手中提着枪,脚下踩着两只火轮子,哪里还不知道来人是谁。 当下不禁暗暗叫苦:“怎么把这个猛人引来了,说好的四大天师呢?最不济换成赤脚大仙也是好的,这哪吒能跟孙悟空对着干的……不对啊!”安逸赫然想起,这可不是西游的世界,这帮神仙来历如何暂且不论,但这个世界却比蜀山也强不了多少,这么算起来,哪吒比齐漱溟也差不多少,没准还不如他呢。 “即使我打不过,跑路还是没问题的吧!”一年至此,安逸心中虽然戒备,但也不是如何惧怕,当下化为一溜紫光,飞到半空之中,道:“谁家小娃娃,不在家里吃奶水,跑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你母亲对你不好吗?还是爹爹霸占**,不给你吃?”这一番毒舌,无敌了。 哪吒两眼顿时红的似滴血一般,愤怒的盯着安逸,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这哪吒上来就口称爷爷,安逸即便之前再喜欢他,也恶心的够呛,再想到他喜欢的是封神演义中的哪吒,又不是眼前这位,当即嘿嘿冷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说:你、妈、妈、是、不!是、被、你、爹、霸、占……喂,我还没说完呢,你打什么!” 安逸见哪吒受不住怒火,提枪猛攻,当下也不废话,招出天魔明心剑与之对敌。 当下二人从天上打到了地上,从地上有打到了天上,如此来回,哪吒此时早已怒火攻心,见一时间奈何不得安逸,当下现出三头六臂。只见其面如蓝靛,发似朱砂,满脸的凶神恶煞,手上拿满了武器,什么金砖、宝剑、混天绫,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安逸来不及研究这玩意武器也都一样,因为哪吒多了四只手,一时间有点相形见拙,难以应付。当下骂道:“狗屁的三坛海会大神,狗屁的哪吒!小娃娃好不知羞,竟然凭数量取胜!” 哪知道哪吒一眼看穿,并不受激,冷哼道:“此乃我所修炼法术,我又没有求援叫别人帮助,怎么算以多取胜。你法术不及我,今日必让你魂飞魄散!” 安逸也不失望,一边闪身躲过飞过来的金砖,一边出言调笑:“呀呀呀,小娃娃不笨嘛,不过,打闷棍拍搬砖,这似乎也不是君子所为吧。”挥剑磕开哪吒刺来一枪,继续道:“啧啧,我却是忘了,你哪里是什么君子,你不过是一个小娃娃,嗯,小娃娃就是小人,打闷棍拍板砖当然拿手。” 哪吒依然冷笑,但金砖却被他悄悄收了起来,他也是要脸面的! 安逸偷眼看到,不由心中一乐,这人呐,要脸也是一个破绽。当下他分出一缕天魔元神,潜入哪吒心中。与此同时,手上也加重了力道,一阵猛攻来分散哪吒心神。毕竟这神仙与普通修士不同,不是那么好入侵的。 怕力度不够,还同时嘴碎道:“小娃娃好生识趣,让你收回就收回了,不过我可穷的很,没有奖励可以给你。不如这样,你把金砖送给我吧,那么一大坨,屎黄屎黄的,肯定能换不少银子,到时候我给你请一个奶娘,把你亲娘的**就让给你父亲吧,他也是有生理需求的……” “啊啊啊啊啊――你给我闭嘴!我要杀了你个混蛋!”哪吒哪里受得了这般污言碎语,一连串的怒吼足以表明他心中波动是多么的巨大,不然怎会如此失态。 而安逸此时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表情,一边发动天魔元神**其心中的怒火,一边布置更能激怒他的幻境。 当哪吒彻底陷入幻境之后,安逸跳开战圈,看着哪吒一个人在那乱舞,暗道神仙也不过如此。 但不料此时,忽然四周亮起大片金光,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头顶上空传来,身体不由控制的就要离地飞起。 心头惊惧之余,安逸连忙身剑合一,就要催动剑光逃离出去,可哪里还动得了半分,只感觉身子一紧,眼前景物越来越大,抬头一望,一座黄金打造的大塔正悬浮在他的头顶,此时塔底开了一个洞口,那吸力就是从中传出。 托塔天王李靖! 安逸刚刚想明白是谁出手,眼前景色便是一黑,赫然已被收入塔内。 外面,李靖收回宝塔拖在手上,但见哪吒依然徒自在那里乱舞,眉头一皱,没有办法。 他来此,只不过是因为哪吒没有带天兵天将,此举于军法不合,所以前来是打算训斥儿子,并把天兵天将送来的。 但是没想到,来到此却看到之前一幕,大惊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当下直接把安逸收了。 在他心中,本以为把安逸收了,就能破除他的邪法,但怎料没有效用。无奈之下,只好先叫天兵天将在这里看住哪吒,自己回天庭请示,并把安逸交给玉帝。 ; 第六十四章 性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然而就在李靖刚欲回转天庭寻求解决之法的时候,哪吒忽然醒来。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脸色一变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李靖怒哼一声,道:“我们怎么来?我若是不来,你早就被那邪神杀了!” “怎么会,刚才我与他大战几百回合,不分上下……”哪吒说到此,也反应过来不对,脸色十分难看:“那个混蛋,竟然对我用幻术!” “哼!还不快随我一同向玉帝复旨。”李靖说了一声,当下带着一众人马驾云离去。 哪吒站在云上,面目狰狞,十分扭曲,显然安逸让他丢了这么大面子,心中气的不轻。 一路回到南天门,李靖同守门将领打了招呼,将一众天兵天将交接,然后来到凌霄宝殿。 此时玉帝高高在上,口说道:“李爱卿父子此番前来,可是拿住了那邪神?” 李靖躬身一礼,道:“启禀陛下,那妖人已经被我收入玲珑宝塔之中,这就放出来让陛下发落。” 说完,默念口诀,然后将玲珑塔抛在空中,只见一片金光洒下,飘落在地却不是安逸的身影,而是一张纸片。 李靖脸色一变,放眼望去,只见纸上依稀留有墨迹: 傻.逼…… …… 却原来安逸被李靖拿住,心知到了天庭讨不得好,当下就要勾连天书,返回现实世界,但以他那绝不吃亏,打不死你也要恶心死你的性格,当然不能轻易离开。 但无奈被禁,打又打不过,出又出不去,所以只好留张纸条恶心人。 因为没有乱散天魔元神的习惯,再加上天魔无影无形穿梭万界的特征,所以离开的时候就顺手收了,不然也不会耽搁那一会儿时间。 回到现实后,安逸回想之前被收的一幕,不由暗自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大意了。 若不是他能穿越世界,这次的跟头可就栽大了。如果到了天庭,绝对讨不了好去。 虽然他有穿越世界的能力,但这次是被收,那下次万一对方直接攻击呢?岂不是没有命在! 想到此,他不由收了收心神,暗自提醒自己,今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 此时现实世界已经到了春夏交接之际,桃红柳绿,姹紫嫣红,尤其是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撩人,该露就露,香肩秀腿齐13裙,乱X渐欲迷人眼。 在这个野猫都要发.春的季节,更何况人了。 而安逸想要吸收七情六欲,这性.欲也是比较重要的一点。 吸收欲念,最好的去处无非就是酒吧、赌场、旅馆等地,人们多在那里声色犬马,放**欲。但这三样,无论哪一样都不是他此时所在的这个小小山村能够拥有的。 离开山村去城市中并不难,更何况安逸还有阴间做中转站,只要他先从这里去到阴间,然后再利用阴间通向大城市的通道返回人间,也就不过几分钟的事,他就可以去到都市。如此一来,既方便又隐蔽。 打定主意后,安逸当即把门锁上,施展缩地成寸,来到白岩村几十里外的一座山峰。 山并不高,也不奇,普普通通毫无异处,但其中却有一个极为隐蔽深邃的洞穴,洞穴不知是哪朝哪代所建,蜿蜒曲折,岔路颇多。里面有各种锈迹斑斑的铁剑、枪头,不知是哪个反贼的藏兵之处。 山洞十分庞大,最里面距离地面有几百米,离洞口上千米,这想必也是地府阎君把通道开在这里的原因。 安逸没有停留,一路来到阴间入口处,挥手打出一道法诀,就进入阴曹地府之中。 地府之中毫无变化,依旧是广阔无边,灰蒙蒙一片,昏暗的天空,毫无色彩,一切显得那么死气森森。 此时安逸出现的地方,是地府的中心,枉死城之中。 只见四周空空荡荡,除了路边的房屋,没有一个幽魂。一切宛若离去之前的模样,但安逸却发现些许不同,眉头不禁皱起。 望着最中心处的阎罗殿出神一阵,心中暗忖道:“这阎君,看来并不简单,竟然有办法从天道手中抢出几个修道之魂,使他们恢复神智,从而晋升鬼差。只是不知道这六道轮回被天道接掌,还要这些鬼差有什么用处。” 思索片刻,安逸不禁摇头失笑。 这阎王想与天道较劲,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不妨碍到他,管他简单不简单呢! 如今管好自己才是正理! 想到这,他最后撇了一眼阎罗殿。没有前去探查的心思,沉吟了一下,打开一条通向十三陵的通道,闪身进入其中。 十三陵坐落于京师天寿山麓,总面积一百二十余平方公里,距离天安门约五十公里。地处东、西、北三面环山的小盆地之中,陵区周围群山环抱,中部为平原,陵前有小河曲折蜿蜒。自永乐七年五月始作长陵,到明朝最后一帝崇祯葬入思陵止,其间230多年,先后修建了十三座皇帝陵墓、七座妃子墓、一座太监墓。 共埋葬了十三位皇帝、二十三位皇后、二位太子、三十余名妃嫔、两位太监。 此地已经开放旅游,为避开人以及摄像设备发现,安逸直接用天魔元神隐去身形,才打开通道。 因为他已经到了炼神返虚之境,元神有成,所以并没有再生出眩晕之感,只是眼前明暗,景色变幻,就直接出现在目的地。 这时天刚刚擦黑,但陵地里也早就没有了游人,安逸也不细究这是哪位皇帝的陵墓,当下直接飞遁离开。 离开陵墓,来到城市的街头,只见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纷纷,男女老少应有尽有,有独来独往的,有三五成群的,有一男一女勾肩搭背的,有搂在一起互相舔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饭吃的撑了,相濡以沫互相解渴。 安逸此时早已显出身形,但却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淹没。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名有着飞天遁地之能的修士,混在这来往的人群之中,不温不火,无声无息…… 顺着人流,随意的漫步在街上,看着这,满城灯火不夜天的繁华景象,安逸没由来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声音很轻,细若蚊蝇…… 不知是叹这红尘纷扰,还是…… 世间沧桑! 在之前,他还是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出身平凡,相貌普通,没有一技之长。那时的他,何尝没有向往都市中灯红酒绿的生活?那时的他,何曾没有想过美色权财! 而事到如今,当所有的所有都唾手可得的时候,他却再也没了一分心思。 看开了?顿悟了? 不过是…… 有了新的追求而已! 当你饥饿时,你想的是吃饱;当你吃饱时,你想的是穿暖。当你穿暖时,你想的是吃好,当你吃好时,你想的是穿好;当你衣食无忧时,你想的是钱财美色;当你**满足时,你想的是虚名权力;当你权势滔天时,你想的……是长生不老! 人的欲望永远无法满足,所以人们都向前看,当人们得到了什么,人们不会有时间去珍惜他,而是又开始谋划着想要得到自己还未得到的。 人性?本性?天性?何为性? 生之所以然者谓之性! 不事而自然谓之性! 不可学,不可事,而在人者谓之性! 同于众其不异于众者,性也;异而过众者,伪也! 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 性者,心生也;伪者,人为也。 夫其性,由心而发,先天所赋;其伪,虑积能习,而后成伪。 人之性,生而有好利,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生而有疾恶,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故**生,而礼义文理亡。 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故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 如此,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目**,耳好听,口好味,心好利,骨体肤理好愉佚,是皆生于人之情性! 薄愿厚,恶愿美,狭愿广,贫愿富,贱愿贵。苟无之中者,必求于外,故富而不愿财,贵而不愿?恕9队兄?姓撸?夭患坝谕狻?p>  用此观之,人之欲为善者,为性恶也! 是以,性恶者…… “呵――!”就在此时,安逸突然摇头失笑:“管他什么性善性恶,什么时候我也如此多想了!” 他只不过是感叹一下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人心易变而已,却没想到一时间竟然想了那么多。 如此看来,这没事乱发感慨,还真的要不得啊! 安逸一念至此,刚要摇头甩空脑内想法,却不由赫然一顿。竟又是沉思起来: 这人心易变,何来坚守本心? 我者,真实、主宰、自在义。谓一切法显现,因缘和合而有,此乃诸法规律。 净法于清净因缘和合而显,染法于杂染因缘和合而显。 于染净法中,皆无真实、主宰、自在的我体可得,是以……诸法无我?! 过去心跟现在心不一样,现在心跟未来心亦不一样。但因其变化缓慢,且相续性很强,刹那生灭,所以我们以为有一个自我,其实……没有! 无我无心,何言坚守? 性邪?神邪?思邪? …… 不知不觉中,安逸心神渐寂,思感空灵,竟于这闹市之中……入定! ; 第六十五章 悟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且说安逸因困于有我无我,于闹市之中入定。因为他突然闭目站立,一动不动,自然吸引不少行人张望。 但方今之事,各人自扫门前雪,人心冷漠,所以虽有好奇者,但却无一人上前多事,这倒间接成全了安逸一把。 他所修炼,唯心唯我,非道非佛却亦道亦佛,而道佛两者之间理念又各有不同,就如这无我之言,便属佛家。 而此时,安逸却被这无我之言扰乱心神,当真十分危险! 若他真的不能参破,只怕醒来之后,便是皈依佛教之时!到那时,大道通明录的修习,怕就到了尽头。 要知道这大道通明录唯我唯心,此我虽非真“我”,而是“知”“言”“行”,简单的来说,就是立下属于自己的一道,如老子之“道”,释迦摩尼之“佛”,孔子之“儒”一般,有自己的“思想”、“经义”,此番才是大道通明录之“我”! 简单来说,也就是:当他成道之日,不归儒、释、道任何一教,因为他有他自己的“教义”。那才是大道通明录中真正的“大道”,这个功法,可不是单靠点经验就能升级的。 若不悟道,一切法力皆为虚幻,最后尽皆化为乌有。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所以安逸可以亦佛亦道,吸取其中有利的知识,转换成自己的理念。但他若真的被佛家经义所影响,失去了“我”,日后一心只研佛,那就是断送了自己的道路。成就始终有限! 而此番他之所以如此容易的就被影响,其实还是天魔元神之故。 前面说到,天魔无形无相,聚散由心,乃吸收世间七情六欲等种种恶相所生。 而安逸此时却正处在炼神返虚之境,也就是将已经成为实质的元神,练的虚实皆可,可虚可实。 本来这个境界难度颇高,常人百年能成已属幸事,而安逸却因为得了天魔元神,对于虚实变化一道了然于胸,这一境界的时间当然就大大的缩短了。 但即便如此,原本也需要十年时间,可他却突然心中有惑,并于不知不觉中入定,想要定中生慧,以解其惑。 如此种种巧合相加,他竟一举突破炼神,达到炼虚合道之境,而想要合道,首先要心中有道。 安逸虽悟心道,但毕竟日浅,恰逢其会被一句人心易变所迷惑,又加上修炼来他对于佛道之言也多有研究,如此种种,他才会陷入如此思想上的斗争。 不过这属偶然,但其实也是必然,因为炼虚合道,可以说是逆式思维与“破执”观念的体现。 进入虚空境界的时候,如果有执着心,依然没有摆脱“有为”、“人为”法度,也就是“伪”,若想求“真”求“性”,应该进一步破除执着心,心中无执,方能思想通达,如此,才能创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 若不然,不知要走多少弯路,或者一步踏错……误失百年身! 就如他如今一般,一步踏错,再无返还余地! ……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淌,街上行人渐渐散去,只留安逸一人,伫立街头。 夜色下,整个城市静悄悄的,没有鸟声虫鸣,没有树叶沙沙,有的,只是偶然一辆汽车,路过时所发出的声音。 无边的夜幕,好似一直巨兽,将整个天地吞噬,若不是头顶几盏路光,直以为整个城市,都丧身兽腹。 万物俱寂,无声无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天边飘起了鱼肚白,就在由白变蓝之际,赫然间,一抹亮光刺破天际,只一瞬,云朵就全染成了桃红色,仿若一层锦缎。 云雾仙飘,于不知不觉中,一轮红彤彤的太阳爬上天际,洒下万道金光,照耀大地! 就在金光洒在安逸身上的时候,一抹紫气在他身上一闪而灭,与此同时,他紧闭着的双眼也终于缓缓睁开。 没有精光四射,没有凌厉如刀,一切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平淡,无奇。但安逸的嘴角,却扬起一抹明亮的微笑,绣口微张,缓缓吐出四个字:“无中生有!”说完,他的气质,显得越发普通了。 这是…… 返璞归真,炼虚合道! 此时路上已经又充满了络绎不绝的行人,但对于他的变化,却似乎无人察觉一般,视若无睹。 安逸见此只是一笑,见旁边有卖早点的,他虽然不饿,但却也走了上去。 吃饭而已,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谁说神仙就不食人间美食? 更何况,他又不是神仙。 买了一份煎饼果子,安逸也不讲究,在路牙子上一坐,边吃边看着路过的行人,口中还时不时啧啧有声,像什么“美女大腿好白”之类。 倒不是他如何**,而是他此时心若琉璃,晶莹剔透;宛似婴儿新生,回归本性,纤尘不染。心中无欲,何来色? 只不过随心所欲,率性而为也! 吃完饭,安逸抹了抹嘴角,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念头一动,天魔元神化为千缕万缕,一丝丝没入路过之人的心中。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之前自己想的错了。 这七情六欲,世人心中,无时无刻皆有,何必非要限定一个地点? 诚然,赌场、酒吧之类,人心情绪波动大,贪、欲等念比平时多的多。但七情六欲,可不单指贪、性。 喜、怒、哀、惧、爱、恶、欲,眼、耳、鼻、舌、身、意;或色欲、形貌欲、威仪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相欲等等情绪波动,皆属情欲。 就如工薪一族,上班之时,对老板的怨念是情,对同事的厌恶是情,对女同事的喜爱是欲,吃饭时,对面前食物是欲,如此种种,只有普通生活之中,七情六欲才尽皆完善。所以,于普通生活中吸取才是正理。 虽然这样一来,人心相对平淡,就等于天魔元神自主吸收的欲念也会相对减少一些,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常言道,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足以看出,这佛与魔虽然是两个对立面,但关系却十分紧凑,其特性更是共通。 这佛能化身亿万,知过去未来,因为其无过去未来。这样说似乎没有逻辑,但修行哪有逻辑可讲? 若言过去,过去已灭;若言未来,未来未至;若言现在,现在不住。故佛说: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如此佛性真如,不落十方,不入三世。方四大皆空,可知过去未来。 而天魔特性亦是如此,化身亿万,穿梭万界,无影无形,无自无我,故四大皆空,可知过去未来。 只不过因为安逸之前道行太浅,没有悟通,所以并不知道。 而此时他道行大近,虽然不能过去未来尽知,但却也能够借着天魔,通晓些过去未来之事。 如此,再加上天魔可窥视人心记忆,把其一生经历所产生的情、欲调动,吸收起来自然不慢。只不过安逸此时还远远达不到那个地步罢了。 …… 将天魔元神分出小半寄托于人心中后,安逸却并没有急着离去,反而悠哉悠哉的在这个城市闲逛起来。 这红尘之中可炼心,如今他这个境界,注重的是道行高低,而不是法力,若不悟,空有一身法力,也不过一场泡影。 虽然他可以控制天魔元神,将他人经历在心中展现,甚至可以于人心底制造一场梦境,用天魔元神进入其中,把其经历过得事走一遍,宛若亲历,但终归还有个“若”字,梦中证道,可不是那么好证的。更何况是他人之梦! 如此,倒不如暂且放下修行,于这万丈红尘之中,亲身历练,亲眼所见。 有舍方能有得,舍去一时法力,换得日后成道,此中利害,他心中自有决断。 更何况,他如今功法自行,法力自生,只不过是比打坐时增加的慢而已,如此一来,该如何选择,岂还用说? 古之道者,有于山水之间得悟者,有于粗茶淡饭得悟者,有于功名利禄得悟者,有于至情至爱得悟者,有于市井闹市得悟者,有见花草树木得悟者,有见湖水明月得悟者,有见生老病死得悟者,有的人甚至见美女得悟。此中机缘,各不相同,是以安逸并未追求什么,强求什么。 随心而走,随意而行,心静则止,心动则行,无为而无不为是也。 三月时光匆匆而过,一路行来,也并未遇见什么特殊,能打动安逸开悟的事,但他也不失望。 本来就是瞎逛而已。 但静极思动,这时间一久,一感到无聊,安逸也没了瞎转悠的心思,想到差不多也该能穿越世界了,当下就要返回白岩村。 虽然他可以在任何地点穿越,但外面毕竟不保险,穿越回来的时候,万一被人看见,那也是麻烦。而对于麻烦,他向来是能避免就避免的。 所谓心到身到,知行合一,安逸念头一起,当下就不在流连,直接御剑隐身,飞向距离当地最近的一处通向阴间的通道。 Ps:感谢龙De魂大大打赏~~~ ; 第六十六章 平妖传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从阴间返回白岩村后,安逸就拿出小说、电影,将天书摆放其上,然后在一边开始修炼。 一夜入定后,再次打开天书,只见其上果有了《平妖传》三个大字。 安逸一见,顿时眼前一亮。 《平妖传》可能很少有人读过,但根据其一部分改编的一个动画片,想必大多数人都看过,那就是――《天书奇谭》! 《天书奇谭》是根据《平妖传》部分章节改编,讲述天宫里的袁公将天书传给人间,向蛋生传授法术造福于民的故事,充满喜剧风格,节奏明快,娱乐性强。 但安逸眼前一亮可不是因为《天书奇谭》,而就是《平妖传》本身。 《平妖传》是产生于明代的一部神魔小说。最初只有二十回,题作“东原罗贯中编次”。流传了二三百年后,又经过了冯梦龙增补改编,成为自明末以来通行的四十回本。 罗贯中所编,又叫《三遂平妖传》,是罗贯中根据历史事实的“王则起义”以及民间传说、市井流传的话本进行整理,编抟而成。 而如今这少了三遂二字,可想而知就是冯梦龙改编的。这才是安逸欣喜的原因。 只因那三遂平妖传里的三遂与妖怪来历,所修法术,都说的不清不楚,而平妖传中,却将一切来历全部讲明。 主要讲的是,一个从蛋里蹦出的小人,名叫“蛋子和尚”,得到云梦山白云洞“袁公”从天庭偷下来的九天秘法《如意册》,但却不识天书文字,得白猿神指点,寻到识得“雷文云篆”的老狐狸“圣姑姑”,之后便共同修习。 那“圣姑姑”有一子一女,女的叫胡媚儿,竟是武则天的男宠,张昌宗转世。这一世要再次投胎,与武则天的转世之身,王则,再续前缘。 那“圣姑姑”得了武则天托梦,让其修习法术,辅佐武则天转世之身,起义造反。所以修成《如意册》上的法术后,便与蛋子和尚分道扬镳。之后就是辅佐王则起义,然后被三个名字中带“遂”字的人灭了。 而安逸所喜的,不是别的,就是那《如意册》。 书中记载,这《如意册》中,载有三十六天罡大变法,以及七十二地煞小变法。 七十二变有木有!!! 虽然不知道跟菩提老祖传给孙悟空的是不是一种,但单凭这名头,也得拿来研究一下啊! 万一差不多呢? 一念至此,安逸当即换上一身古装,然后收了天书。 眼前紫芒一闪,再一看时,已经换了另一番景像。 只见红花绿柳,相映成趣,此时他所在乃一座山谷,山谷南面一座山上云雾缭绕,十分浓郁,根本看不见里面景象。但怪异的是,雾气只到山脚,这边谷中一丝雾气也无。 “难道这里就是云梦山?”安逸心头一动,转身看向北面,果然见一座草蓬低低搭起,想必那就是蛋子和尚的住处了吧?只是不知蛋子和尚去了哪里。 然而就在他刚想到此,忽然一个光亮的后脑勺从一所大石后面升起。等后脑勺转过头来,一张俊俏的脸蛋出现在他的面前,十八九岁模样,表情十分惊讶:“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安逸微微一笑,打了个道稽,道:“贫道安逸,见过这位小法师,不知小法师法号是?” “不敢不敢,小僧叫蛋子和尚。”蛋子和尚双手合十道。 安逸心下一喜,明知故问道:“不知蛋子和尚在此有什么事?为何要在山中驻留?难道遇到了什么麻烦?” 一番满含“关心”的问话,让蛋子和尚心头一热,心道:“这位道哥看来也不是坏人,倒不如实话实说,给他一场机缘。更何况里面道路难行,而且天书临摹不易,若有个伴,也能快些。”想到这,便道:“道兄有所不知,南面这座雾山叫云梦山,里面有一白云洞,乃是白猿神所筑,因由天书法术在内,怕被人偷去,故用玉帝赐下雾?浚?似鸫笪恚?愿艟?饨纭R荒曛?冢?挥形逶挛迦瘴缡蹦且桓鍪背剑?成裆咸欤?砥?菔笔樟病9?苏庖桓鍪背剑?成癖慊兀?砥?匦抡诟牵?谟邪子裣懵?蛔??幌懵?杏醒涛砩?穑?闶窃成窠?橹?椤N乙丫?酱稳肷剑?谝淮位刮慈攵矗?砥?闵??遗略??肿铮?阃肆讼吕矗蛔?甑诙?稳攵矗?淙氲枚矗??锰焓槲淖郑??淖纸钥淘诙茨谑?谥?希?糜帜貌怀隼矗?胍??迹?置淮?誓?窖猓?幌胱潘兰怯脖臣柑酰?膊煌髯哒庖辉猓??床涣洗耸毕懵?醒涛碛制穑?也桓业⒏椋?阌滞肆顺隼础3隼春螅?技傲酱稳攵炊疾坏锰焓槊胤ǎ?挥杀?有钠穑?派?纯蓿??∈庇黾?话追⒗险撸?追⒉圆裕?烂膊环玻?盘??担?馓焓椴槐确彩榭沙?矗???ㄊ保?膊挥帽柿伲?膊挥媚??挥媒喟拙恢剑??サ侥前子裣懵?埃?闲牡桓妫?⒏鍪脑柑嫣煨械溃?桓椅?亲鞔?F淼还?耍?恍杞?刂较蚴?谟凶执δ∪ィ?羰堑婪ㄓ性档模?湍〉淖掷矗?羰俏拊担?鸵桓鲎忠裁挥小!?p>  一番话说的蛋子和尚口干舌燥,舔舔嘴唇,咽了口唾沫,方继续道:“如今又是一年,明日便是五月五日端阳节,此次入洞,我也不知还会有什么意外,又怕我与天书缘分浅薄,故想邀道兄作伴,你我一同前去,若摹得字来,我俩一同修习岂不善哉。” 安逸心知这蛋子和尚所言句句属实,但却没有答应,只因那白发老者便是猿神所变,专门点化这蛋子和尚,之后点明告诉他,天书上的文字只有“圣姑姑”认的,让他去寻找圣姑姑,最后才惹出一场妖人造反的祸事。 此中因果,自有那猿神的一番算计,须知猿神在此并非自愿,实乃擅自偷盗天书,被玉帝惩罚在此看守,不得擅自离去。如此,又怎么会有一个时辰离开? 不过是他借蛋子和尚之手,将如意册中的七十二地煞小变法传给“圣姑姑”等一帮妖人,让他们在凡间兴风作浪,当妖人尽皆俯首之日,便是猿神脱困之时。 而安逸此时若贸然插足进去,还不知猿神会怎样应对,如此倒不如将天魔元神附在蛋子和尚的心底,以他如今的道行,过目不忘岂非易事? 当下他推诿道:“和尚一片好心,贫道本不敢拒绝,但此番我家中遇见祸事,着急赶着回去,不敢有半分停留。和尚既能得人指点,并矢志不渝等候三年,必与天书命中有缘,何惧得之不到,前两次只是机缘未到,此次和尚定能有所收获,贫道在此先行祝贺。” 说完,安逸拱手道:“和尚既然并非遇到麻烦,那贫道也不在久留,就此告辞。” 蛋子和尚无奈,总不能让人放下家中亲人,陪他这无亲无故的孤儿在这耽搁,当下道:“不妨事,不妨事,道兄有事自去便可,若此番我还得不到天书,那便是我命中无缘,我死心便是;若是侥幸得到,还多谢道兄今日吉言。” 当下,蛋子和尚做了个请的手势,安逸点点头,大步离去。 走出山谷后,又翻了一座山,觉得那袁公应该不会再注意他后,先是觅了一个洞穴,打算在此过一夜,等着明日午时蛋子和尚入洞,用附在其身上的天魔元神,全力记下如意册。 一夜时间一晃而过,第二天一早,天空竟然下起雨来。 云暗山头,大雨瓢泼,安逸早就知道有此一事,故并未诧异,盘膝坐在山洞之中,将意识全神贯注的附在蛋子和尚体内的天魔元神之上,只等随他入洞后,记下天书《如意册》上的内容。 而此时,蛋子和尚心中却是悲苦,暗叹道:“怎么这么晦气,这雨早不下,晚不下,偏是今日下,难道要给我送行吗!” 欲行无奈,只得在松棚内望空磕头祷告:“和尚今日合该有缘得见天书之面,望求敛云收雨,速见太阳……”一番祷告,等到巳时,雨方停止。 蛋子和尚当然喜不自胜,只道是天意,慌忙将之前早已经备好的棉纸取出,提着一根齐眉棍便走。 此时已经是走的第三遍了,路径颇为熟悉,只是山地湿,高下崎岖,况且冒着大雾前行,只怕迟误,行走匆匆。 走过二三里路,高高低低的,都是乱山深泽,草木蒙茸,不辨路径,只中间一条线,略觉平稳,是曾经走过的。 依着路走去,约摸十里,终于见到一座石桥,跨在阔涧之上,足有三尺多长,只一尺多宽,桥下波涛汹涌,乱石纵横,如刀枪摆列,蛋子和尚举目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这桥只不过是一条青石,但之前窄虽然窄了点,可他也不怕,小心些总能过去。可如今下了一场大雨,其滑如油,随你节节小心,如何能够站稳? 那石桥之后便是白云仙洞,只待进去便能得九天秘法,习得无上神通。但此时石桥阻路,湿滑难行,不能站得稳,如何过得去? 此时安逸用天魔元神躲在蛋子和尚心中见到,却不诧异。 他心中早就知道,这山中虽然三百六十五日都有浓雾,但平常时候却没这些湿气,只因那雾并非寻常。 寻常的雾,都是地气上升,天气不应,其气氤氲迷乱而成,所以沾衣则湿,触石则润,久而不解。但这白云洞的雾,是一件叫“雾?俊钡姆ūχ信绯隼吹模?皇歉晌恚?置魇球茁ズJ校???行危?椭?藜!K?灾?叭?奘???穹?旰竽研小?p>  若是桥长三尺四尺,不多几步也还好走,但这三丈多长,下面是不测深渊,正是: 除非插翅飞将去,动脚之时必堕倾! 可安逸却也不替蛋子和尚担心焦急,因为他知此次蛋子和尚必能得书。又加之不能确定猿神是否隐身暗处,所以并未贸然撇了他,独自进洞。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万事谨慎而行才好。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时间,蛋子和尚便有了计策。将手中齐眉棍放下,把棉纸包袱紧紧缚在背上,倒身下去,将双手抱定石桥。 那石桥两边地下有些棱角,不比桥面光滑,两只脚可以借力,慢慢攀爬,不一会儿就过了石桥。 这蛋子和尚当然高兴,爬起身来,合着掌叫了一声:“谢天谢地!”便急急的进了白云仙洞。 白云洞中,别有一番天地: 平原坦坦,古木森森。奇花异草,四十不谢长春。珍果名蔬,终岁不栽自足。 洞的最里面供着一座白玉炉,玉炉后面是个天生石屋,约有民房五六间之大,中间空空洞洞,并无铺设。 蛋子和尚来到白玉炉前,双脚跪下,磕头道:“贫僧到此第三番了,望求神灵可怜,传取道法。情愿替天行道,倘若为非作歹,天诛地灭!” 发完誓愿,蛋子和尚当即起身,绕过白玉炉,走到后面石屋之中,只见两边石壁上刻满许多文字,不是天书又是何物? 蛋子和尚顾不得高兴,当即解下包袱,取出白纸,在地面铺开,依次捡起,照一号二号顺下去。 先从左壁开始,将手拿着纸放好,从前往后,凡是有字的地方,依次按了一遍过,共一十三张。 每张记好顺序,然后又转向右边,向之前一般,依次按摹。 而安逸此时早已控制天魔元神浮在蛋子和尚头顶,举目四望,强行将字体模样全部记住,宛若照相机一般,将所有字体全部传回本尊心头。复又钻回蛋子和尚心中。 就在此时,蛋子和尚已经摹到二十四张,但忽然一阵香烟升起。虽后旁还有一段,但也摹不及了。忙将摹过的三十七张,胡乱的卷起,用包袱裹了提着,剩下的白纸都不要了,急忙走出石屋。 此时白玉炉内烟气大发,蛋子和尚慌忙跑出洞,将包袱照前缚在背上,扔用手脚之力,像猢狲?树一般,爬过了那三丈长,一尺阔,光如镜,滑如油的青板石桥。 大凡走路的,去时觉迟,转时觉快。蛋子和尚喜得这番到手,又且险处已过。捡起地下棍棒,甩开脚步,没多时,走到草棚之中。 不等气息喘匀,便解下包裹拿出白纸,展开来看。 只见手中一张张白纸,没有一点墨迹存在,每张打看,都是如此,毫无半点墨迹。 蛋子和尚目瞪口呆,想到几次三番,辛苦这么长时间,都是白忙活。当下悲从心生,放生大哭:“哇哇哇――” 这一番痛哭,当的是山河倒卷海水倒流,昏天黑地。然而时间不久,忽然耳边传来问询之声。 “长老求道辛苦,可得了天书密卷?” 蛋子和尚擦了擦眼泪,抬眼一见,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身前。可不是正是之前遇到,指引他取书的老头? 当下即是惭愧又是痛苦答道:“不敢乱说,和尚我命里无缘,辜负了长者期盼。一叠子纸白去白来,一点自己都没有留下,如此薄命,还不如去死了好。”说完,又是落泪。 老者当然就是白猿神,闻言笑道:“长老且莫悲伤,有缘无缘也未可定,这天书既不能由笔临摹,字迹从何而来?” 蛋子和尚大惊道:“去年您明明吩咐不用笔墨,如今怎么这么说?” 白猿神道:“莫慌,莫慌,这天书可不比凡迹,况且,明授者数阳,私窃者属阴。日光下阴气伏藏,自然不见,此阴阳相克之理也。要辩得有缘无缘,须于戌、亥、子三个时辰,择个月圆之夜,在广阔无人之处,将纸向月照之。隐隐有绿字现出,这便是机缘到了,若是没有,便是无缘了。” 蛋子和尚如梦方醒,如死忽生,道:“多承长者指教,只今晚不知有是否会有月亮?” 白猿神道:“初旬月光未足,只待十一至十五这五日内,月渐盈满,如法照之,若见字迹,便将笔墨依样描出。老汉到期自来相会。” 蛋子和尚称谢不尽,白猿神别了和尚,转弯去了。只剩蛋子和尚自己暗自高兴。 …… 且不说蛋子和尚几日后终于在月光下见了天书文字,但却一个也不识得,最后由白猿神指点,寻找老狐狸“圣姑姑”,能蒙她指点,共同修习七十二地煞小变法。 且说安逸在蛋子和尚回到草棚后,见其果与白猿神交谈,便没有再驻留,直接飞遁离去。 这雷文云篆安逸本也未曾见过,但神异的是,只一见他便尽能识得。当天魔元神把整部《如意册》传送过来后,紫府天书上,《平妖传》下也同时出现记载。 不待细看,毕竟此乃袁公地盘,一连飞遁百里,安逸才按下云头。 也不知此处是何山脉,只见山清水秀,重峦叠嶂,近处繁花似锦,杨柳葱葱,远处碧空如洗,红日高照。一汪湖水,花影斜移清波皱,波光潋滟柳条柔,背井离乡那堪愁。 无心观赏,安逸寻一古树枝桠斜靠其上,面向湖水,心神沉入体内,这才有时间研究《如意册》。 那蛋子和尚虽说是有缘之人,但其仅仅摹的半册,也就是七十二地煞小变法,那三十六天罡大变法却未曾得到,而安逸却凭借神通,全部记下。 本以为平得一场造化,能习得如孙悟空那般变化神通,得证不死妙道。但不料一看之下,险些破口大骂。 ; 第六十七章 医术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原来这《如意册》,虽说是道家一百零八变化,天罡地煞齐聚,但这毕竟并未西游记中世界,此般法术,不过名称一样,实际作用却差的远了。 就如那七十二般变化,孙悟空习得,便得斡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回天返日、唤雨呼风、等等神通,变化由心,身躯不死。 而这如意册中,却尽是些役鬼驱神,剪纸为马,撒豆成兵的小术,这让安逸如何不骂。 而其中天罡三十六大变法虽有变化神通,但却多也是偷天换日,追魂摄魄的伎俩。 直到此时,安逸才赫然想到,貌似《平妖传》一书中,蛋子和尚等人还真没显示什么自身变化,平常都是剪张纸,变个老虎狮子什么的,或者就是召唤鬼神,帮其做事。 对于小心翼翼弄来的《如意册》如此不能称心如意,安逸虽有失望,但也并未太过在意。 因个这如意册中法术,虽然不是他所想的那般,但也是需要自身修为的,若是不好生修习,单靠掐觉念咒是万万使不出的。 如此一来,得到这一百零八种法术,能在其他世界施展,也能聊以**。而且,天罡变法中,确实有隐身变化之术,虽然比不上孙悟空的,但也颇有一些妙用。 要知道菩提祖师所传的变化神通,那可是躲避三灾的秘法,变什么是什么,观音菩萨都看不出破绽,就如那六耳猕猴变作孙悟空模样,除了如来,哪有一个识得? 而《如意册》上的嘛……没有试过,安逸此时也不得而知,但以现在世界的力量,想来是得形不得神,万万比不过的。 至于地煞变法,虽只是些役鬼驱神,撒豆成兵之术,按理说还个世界就不能使用,毕竟每个世界神鬼一道都有不同。还有那豆人纸马之术,实乃召唤金甲力士,附身在纸、豆之上,供人御使,理论上其他世界并不可用。但这却难不倒安逸。他天魔元神亦神亦魔亦鬼亦佛,只将天魔元神当做神鬼力士,剪纸为马,撒豆成兵还不手到擒来。虽然有些多此一举,但多一个骗人逗乐的法术也聊胜于无。 总之,法术虽然鸡肋,但也不是毫无用处。 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安逸感觉自己心情好多了。 心情一好,他却并没有着急练习法术,思索一番,暗忖道:“这《平妖传》一书中,前面十七八章都是将各位妖人的,之后二十来章也大体如此,只不过多了个王则造反,被三位名中带“遂”字的人所灭。这书中多写的是人间妖异事件,很少谈及方外神仙鬼怪。但对于天庭神仙,也不是没有提及。比如那宋仁宗,竟是赤脚大仙托生。还有那白猿神,乃是九天玄女娘娘的弟子……” 这方世界十分怪异,最为尊贵的不是什么三清女娲,而是混元老祖,玉帝,以及那九天玄女娘娘。 平妖传第二回便提到,这装着如意册的玉箧都是天庭法宝,有三不开:无混元老祖法旨不开,无九天玄女娘娘法旨不开,无玉帝法旨不开。如此就可见一般。 “……所以这天庭在上,神明一道不易修炼。而且,此时蛋子和尚刚得天书,等到王则在贝州起兵造反还要二十多年,想要趁着乱世浑水摸鱼也是不成,如此一来,倒不如在这世间行走,看看是否能有所悟。”安逸忽然想到,书中提及,在益州有个名医,姓严名本仁,乃严君平之后裔。 严君平是谁? 严君平原本姓庄,本名庄遵,字君平,后来汉书忌讳汉明帝刘庄的名,才将其改名为严遵。提前20多年预测了“王莽篡权”和“光武中兴”两个重要的历史事件,还在山上培养出了得意弟子――扬雄! 扬雄是谁? 《三字经》把他列为“五子”之一:“五子者,有荀扬,文中子,及老庄。”在刘禹锡著名的《陋室铭》中“西蜀子云亭”的西蜀子云即为扬雄! 但是,其学说“人性善恶混杂说”,被朱熹所排斥,又加上其不儒不道,所以朱熹编著四书,把孟子编辑进去。后来,随着朱熹理学的兴起和四书在科举中的应用,孟子学说崛起,而扬雄学说却被挤出了正统。 书归正传,再来说那严本仁,其人医术高超,略一把脉,便能知病源,所投之药,无有不愈。 而在安逸看来,这医道之术每个世界都大体相似的,毕竟小说是人写的,其中一些隐性的东西,都与人所处所知息息相关。所以他便想着,既然这严本仁是这个世界医道最厉害的,何不找他学习一番? 虽说有些药材可能有差距,但若知药理、医理,自己配方也不难。虽然医术一道他能用道的可能估计会很少,但这“山、医、命、相、卜”道家五术由来已久,再加上小说都是人写就,所以里面道士都有修习。这都是修行之人,其他人都会的自己却只能抓瞎,岂不寒碜! 而且,即便不为脸面,谁又还嫌弃自己的知识少呢?更何况,治病救人,于发展神道也有帮助,虽然他对于神道不是很上心,但做好完全的准备总是好的,遇见伤病患者,闲暇时顺手治愈,如此也不耽搁自己,岂不妙哉? 一念至此,安逸当下转身离开,因为世界背景多是古代,这地图自然也差不多,所以随意找了个城市,确定了自己的方位以及益州的方向后,直接飞遁而去。 益州,古地名,属蜀地。位于今四川、贵州、云南及陕西汉中盆地。 益州城内,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摩肩接踵,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店铺林立,有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等。其余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 行走其中,即便很多次来往这古代城市,安逸也不禁赞叹出声。 记得书中说那严本仁住在海棠楼附近,这座楼在州衙之西,乃唐时节度使李回所建,为僚佐燕游之所。四周遍植海棠,至今茂盛。每次新官上任,茸理一番,极是整齐。 安逸一边路打听,一路前行,直到此地。只见面前是一带木栅门面,栅栏内有一座假山,四五株古桂。里面三间小小堂屋,匾上写“半仙堂”三字,两旁挂板有一副对联: 切脉凭三点, 驱病只一剂。 此时一位老者坐在堂前桌后,对面来瞧病的捱三顶四,相互簇拥,一个个伸着手,求其看脉。 安逸见此,心道一声:“就是他了。”便分出一缕天魔元神,进入其心中。 他能这般省事,自然没有再拜师学艺的心思,也无甚不好意思的,当下一面从严本仁心中看取医道知识,一面默默梳理,记念。 这中医之道,首重望闻问切,有诗曰: 悬壶济世医苍生, 妙手回春解疾疼。 沿用至今四疗法, 望闻问切好传承。 经言,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何谓也? 望而知之者,望见其五色,以知其病。闻而知之者,闻其五音,以别其病。问而知之者,问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脉而知之者,诊其寸口,视其虚实,以知其病,病在何脏腑也。经言,以外知之曰圣,以内知之曰神,此之谓也。 望气之术,安逸早有研习,但不过是阴气,阳气,煞气等,所涉不深。此番得医之妙理,自有一番明悟。 因着这中医一道着重经验,理论知识再强,若无半点经验,那所开的药也没有人敢用的。 思及左右也是无事,所以便决定扮作一游方郎中,先从小病看起,增长些经验。因着有道术在身,倒也不怕闹出人命。 不过这益州城却是不宜久留,毕竟这医术本就得自严本仁,若反过来再同他抢生意,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左右华夏大地地广人多,何必拘与一地。 一路东行,多走民间小路,若是四下无人,前后无村,便以缩地成寸赶路。若遇得穷苦人家生有病患,便施展医术,开方拿药。 拿不起药的,他也从不吝啬,天书空间中备了不少药材,有路上亲自采摘的,也有买的,至于钱财嘛,以他的能力,区区劫富济贫,何足道哉。 但凡闲暇之余,也暗自修习《如意册》上的法术。左右他现在法力无需修炼,道行增长又全看机缘悟性,时间多的很。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行,不过一年时间,医术进步神速之余,《如意册》上的法术也修习的七七八八,而且还在民间闯出硕大的名头,凡受过其恩惠的,俱道神医,立生祠。一时间声名远播,平得了不少香火。 这人怕出名猪怕壮,因着他名声一大,每到一地便有那富裕的,或者官宦人家,邀请他登门诊治,弄得他好不厌烦。不过好在,这虽得不了香火,但却得了不少银钱,免去他没钱了就要高来高去。 这一日又路过一地府城,安逸便想着去置办些美酒美食以及药材,以做补充。 走进城门,听及当今圣上,那个宋真宗又改了年号,号天禧,不禁摇头失笑。心道:你再改也比不上武则天改的多。 摇头失笑一阵,先是分不同药店补给了药材,之后才向城中最大的酒楼行去。 这人生在世,无非吃喝二字,对于自己的肚子,安逸是从不亏待的。只不过他本人懒而已,虽然好学,用天魔元神盗了不少好酒好菜的做法,但偶然弄来吃还尚可。若让他为了一个美食,跑遍天下收集材料,那也是不会干的。 时间很快,便来到一所三层高的酒楼,“悦来”二字高作匾额。 缓步进去,还未开口,店内小二便殷勤的上来招呼:“这位道爷您是在大厅还是楼上雅座?” ; 第六十八章 范仲淹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此时为忽悠人方便,穿着一身光鲜道袍,听到小二的招呼,看了一眼略显噪杂的大厅,摇头道:“还是去上面吧,贫道比较喜欢安静。” “好嘞――”小二答应一声,引着安逸来到二楼,殷勤的擦完桌椅板凳,问道:“道爷需要些什么吃食?可是斋戒?” 安逸坐下座位,笑道:“要什么斋饭,我又不是和尚。把你们店里的菜系给我介绍介绍。” “得令!”小二有心卖弄,高声应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唱到:“好叫道爷得知,小店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这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我们应有尽有~” 这一番贯口,端的是口快如刀,字正腔圆,不去说相声都可惜了,安逸失笑摆手,道:“快停吧,那么多我哪吃的下,把你们店内的招牌菜给我上来,再来两壶好酒。” 小二应声道:“回道爷,菜有八式,分别为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墨鱼丝、金丝酥雀、三鲜瑶柱、干连福海参、花菇鸭掌、五彩牛柳、龙衔海棠。酒有竹叶青、花雕、女儿红,不知道爷您来哪样?” 安逸心道:这女儿红古今闻名,就是还没喝过,岂不可惜?当下说道:“菜式全上,酒就来女儿红吧。” “好嘞!”店小二答应一声,把抹布往肩膀上一搭,边下楼边向后厨唱念:“二楼六号临窗位,悦来八宝点到胃,美酒多爱女儿红,海味珍馐道不贵……”如此四句,简洁明了的通知后厨上菜,又点名安逸衣着光鲜,不是吃霸王餐的主,当真是面面俱到。 安逸见此,也不由暗赞一声,这店小二也不是好当的,不论才学如何,但首重机灵加眼力劲,若是换一个书呆子,是万万做不来的。 刚不一会儿,酒菜就已上齐。他一人自斟自饮,吃着古代美味,也不觉孤独。 正吃着,忽然下面响起呼喝声,桌椅板凳、菜碗盘子碎了一地,撇眼瞧去,原来是两个江湖游侠,言语不合动起了粗。 两人皆是二三十岁模样,一身劲装打扮,一个身负长刀,一个腰跨宝剑,此时俱都兵刃在手,怒目相视。 酒楼掌柜早已跑了出来,见二人暂时息手,也不敢离得太近,满脸皱纹团成一团,远远苦声叫道:“我的两位大侠哟,有什么事情讲明便是,何苦动起手来。小店小本买卖,可禁不住两位壮士如此折腾。还请两位暂息雷霆之怒,坐下相谈。如若不愿,也可先付了饭钱,自去城外野地角斗,这光天化日的在城内动粗,若是惊动了官府,两位也不好脱身啊!” 拿刀的三十来岁模样,生的膀大腰圆,十分健硕。闻言不由怒道:“店家好不晓事,我等恩怨,自有我等解决,你若报官,也要小心项上人头!”说完,汉子瞪了掌柜一眼,但也不敢真个在城中生事,挥手撇出几两碎银,道:“这是菜钱,余下的便偿你桌椅板凳的损失。”冷哼一声,转头向对面男子道:“小狐儿,可敢随我到城外较量!” “小狐儿”生的一脸俊俏,到不负狐儿名声,嗤笑道:“有何不敢?不过说你两句坏话,便这般反应。还甚么中原虎薛陌,气量如此狭小,武功又能如何?到了城外,你莫转身逃跑便好。” 薛陌冷笑:“好一个林中白狐韩一展,年龄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许你背后伤人,就不许我当面翻脸?今日正要领教一下,看是你的松鹤剑法快,还是我地镗刀法强!” 话音一落,两人相互冷哼一声,就并排而行,各自戒备着向楼外走去。但不料此时,门外同时进来两位客人,险些与他们撞到一处。 两位客人中,当先一位衣着得体,二三十岁模样,后面跟着一个青衣小厮。 眼见薛陌两人不避不让,青衣小厮跨前一步,道:“大胆刁民,胆敢手持器械在老爷面前放肆,想入大狱不成!” 薛陌两人还未回话,衣着得体的男子便已拦下小厮,喝了声:“不得放肆!”转头看向薛陌两人,撇眼见厅内桌椅散乱,心中已明了几分,开口道:“两位壮士因何结怨?可否与下官说说?” 韩一展本来还想冷语一番,但闻听对方自称官,不禁收声。 萧陌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对男子道:“不知是哪位官老爷当面?在下萧陌,承蒙朋友抬爱,得了个中原猛虎的诨号,在连州一带也有些名头。” “原来是萧侠士,久仰大名。”男子还了一礼,道:“下官范仲淹,字希仁,添为本地节度推官,方才上任……” 萧陌闻言没有任何异常,但这边安逸却不由心中一震。 本来他在楼上也是瞧个热闹,谈不上关注不关注,只不过是耳聪目明,所以虽然距离不近,但也听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那萧陌两人发生口角,全因韩一展嘴贱,在其余人说萧陌大名的时候,出言嘲讽两句,言语之间甚是轻蔑,说什么武功不及他云云。 而萧陌正在一旁听别人夸自己偷着乐呢,当下出来这么个愣头青,当然心中不爽,就要教训他一下。韩一展又是个顾面的,虽知不敌,但也呛声两句,这才起了冲突。 这种江湖之事,安逸本来没有多大兴趣,只是瞧个热闹,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范仲淹。 范仲淹是谁?北宋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文学家,世称“范文正公”。写有著名的《岳阳楼记》。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华夏人们哪个不识,哪个不晓? 三起三落的沧桑,对国家百姓的忧虑,造就出了一个“进退亦忧”的英雄。他,纵使居庙堂之高,仍心系苍生,先忧后乐;他,纵使处江湖之远,仍情牵黎民,立志报国;他,纵使身陷泥潭,仍然傲骨铮铮,顶天立地。他,就是张载口中那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范仲淹! 安逸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这个历史名人。不过转念间,他忽然又想到,貌似,这个时期的名人,还真的不少。 范仲淹、韩琦、富弼、王安石、司马光、晏殊、狄青、欧阳修、苏轼、苏辙、包拯、张尧佐、王德用、王素、文彦博、沈括…… 虽然有的还未出生,但也就是在这上下几十年间,这个时期……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就在安逸走神之际,那边范仲淹竟已经解决了这场纠纷,三言两语,韩一展便败退,向萧陌道歉后,灰溜溜离去。 萧陌当即大笑:“多谢范官长,不然萧某免不得要教训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范推官此来可是饮酒?不若让萧某做东,谢过方才之义!” 范仲淹摇头道:“萧侠士客气了,不过三言两语,举手之劳,哪敢让侠士破费。范某此来,不为饮酒吃食,而是寻人。” “哦?不知是何人竟需要范推官亲自相寻?”萧陌好奇问了一声,却发觉不妥,毕竟他为民,人家为官,又是初识,怎好过多相寻?故干咳一声,道:“萧某失言了,若是干系什么要事,范推官自去,自去。” 范仲淹笑了笑,道:“萧侠士想多了,事无不可对人言,更何况我来又不是为什么国家大事,只是家母患病,闻听神医安逸之名,知其将要路过这里,故每日到城门、客栈等候。” 萧陌问道:“可是那妙手回春的安逸安道长?”见范仲淹点头,后感叹道:“他之大名我也曾有耳闻,听说还身怀上等武功,只是无缘一见,可惜!可惜!” 就在萧陌感叹之际,这边安逸却是诧异,堂堂范仲淹来此是为寻他? 虽然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但对于范仲淹这种人,他心中还是有好感的,如此一个历史名人,专门为来寻他,这让安逸有种怪异的感觉。 终究他还是一个后世之人,被后世的记忆所影响。不然以现在的范仲淹,虽已为官,但贤名还未远扬,此方世界之中,怕是还没有多少人会认得他呢。 这边安逸诧异之际,那边范仲淹环顾店内,忽见一道人坐在二楼,年纪轻轻却道貌非凡,自有一股悠然之气。眼前顿时一亮。 同萧陌告罪一声,从楼梯走到二楼,来到安逸身边,拱手道:“不知这位道长道号?在下范希文,见过这位道长。” 安逸呵呵一笑,虽然这范仲淹还没有达到日后的地位,但对其一生有所了解的他,还是忍不住带入进去。 试想一位日后圣人般的人物,现在对自己弯腰行礼,也真是怪有意思的。 看着眼前的范仲淹,安逸右手平摊向对面座位一引,笑道:“范推官请坐,贫道便是安逸。” Ps:求三江推荐票~(干巴巴来这么一句,也不知道好不好……不!善!言!辞!) ; 第六十九章 原本无心却多事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范仲淹心头一跳,暗道:楼上楼下这么远的距离,他怎么听得到我们的交谈?不然又怎会说出此般话语! 心中想着,但面色却是未变,口中道一声:“见过安道长。”便迫不及待道:“安道长想必也知下官来意,家母旧疾复发,疼痛难忍,遍寻城中名医而不可愈,闻听道长神医之名,故前来叨扰,还望道长慈悲,施以妙手,解家母之厄。” 安逸点头笑道:“官长莫慌,令堂之病包在贫道身上,但有药方,自竭尽全力。不过此时贫道刚刚进餐,是否可能贫道用完再去?” 范仲淹连忙告罪,据礼道:“是下官疏忽,着急治疗家母,竟忘了礼节,还望道长莫要怪罪。” “无妨,范推官孝心可嘉,贫道又岂有怪罪之理。”安逸笑着摆了摆手。 他不过是抬抬身价,没有什么目的,只不过太主动容易被人小瞧,或以为你别有目的而已。这范仲淹虽说圣贤,但焉知无常人之心? 不过毕竟是他比较喜欢的历史名人,所以安逸并未刁难,又随意吃了两口,便随范仲淹向他家里行去。至于谁结账嘛,那还用说?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范仲淹还没吝啬到请人办事不管饭的地步。 更何况……于礼不和啊! 这礼法一道,古人最是讲究,更何况还是读书人。所以引着安逸来到自家府邸后,范仲淹没有急着忙着拉着安逸就去见他母亲,而是先到客厅看茶。 这无关忠孝,而是礼节。毕竟安逸刚刚吃饱饭,礼该请茶。 不过安逸却没有太过自矜,装腔太过,可是要遭雷劈的,所以拦住范仲淹话头,道:“范推官无需多礼,如今既已经来了,还是先去看看令堂究竟有何病患,以免推官忐忑。” 范仲淹感激道:“多谢道长体谅,家母就在堂后,行动不便,还需劳道长移步。” “无妨,范推官头前带路。”安逸应了一声,范仲淹侧身抬手,当下引着安逸去后堂。 范府并不大,也不奢华,所以很快安逸便由范仲淹领证进了后院一间卧房。 房中除了卧病在床的范母以外,还有一名二十来岁的妇人,见安逸两人进来,叫了声“官人”后,又向安逸行礼:“妾身见过道长。” 知道此人必是范仲淹妻子,安逸道:“范夫人不必多礼……” 这边正在见礼,那边床上的范母也醒了,问道:“我儿,可是来了外人?怎么往我房里领,若是祟气冲着了,这可如何是好。” 范仲淹连忙解释:“娘,并非外人,您还记得前几日孩儿对您说过的安道长吗?如今有缘请道长前来,娘亲之病必能根除。” 原来老太太两眼不好使,看不清东西。闻听此言,忙叫范妻扶她起来,道:“又劳烦别人!我这身子,也就这样了,现如今能活的几年,见你成家立业,娘也安心了,怎好如此劳烦!”说完,才招呼安逸:“道长请了,老身患病在身,不能全礼,还望道长莫要怪罪。” 安逸连道不敢,见范母还要再言,打断道:“老夫人且勿客套,先让贫道为您诊诊脉,若侥有良方,待老夫人病愈之后再谈,尚也不迟。” “如此,就劳烦道长了。”范母说完,安逸已经走到近前,先是定睛观看范母面色,再把手指搭在其手腕上,一两分钟后,收手起身。 范仲淹连忙问道:“不知道长可有良方?家母所患病症,可能痊愈?” 安逸拿过丫鬟递过来的面巾,拭了拭手,道:“范推官无需担心,老夫人所患之病贫道已经知晓,已有治疗之方。不过在此之前,贫道却还有一事相询,还望推官如实相告。” 范仲淹心生诧异,道:“不知道长有何疑问?下官若知,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安逸笑道:“此事推官必知。”见范仲淹疑惑,才继续道:“我所问,不是旁的,只是这每日伺候老夫人之人,不知是尊夫人,还是另有其人?” 范仲淹更是迷茫,不知道安逸问这个做什么,此时范妻插言道:“回道长,平日里都是由妾身与贞娘轮流照看婆婆。” “这贞娘是?”安逸再问。 范仲淹答道:“贞娘是我两年前纳的妾氏,昨日染了风寒,所以……” 安逸了然的点点头,没有再让他说下去,打断道:“既然患病,左右贫道也来一次,就一并解决了吧!范推官可头前带路,待我诊治过后,开两幅药,吩咐下人去抓了,保证老夫人药到病除。” 这要求虽然有些无理,但范仲淹却没有推辞,点头道:“那就劳烦道长了。”说完,引着安逸退出房间,向另一所房行去。 走到西面一所房外,范仲淹告罪一声:“道长还请小待片刻,我这就叫贞娘起身。” 安逸点头应允,见范仲淹进门后,将目光投向面前屋顶,那里,有丝丝妖气透出! 不一会儿,范仲淹走了出来,面色为难,安逸笑问:“可是她不愿?” “妇人无知!”范仲淹尴尬一笑,解释道:“贞娘她不愿起身,这个……她也只是受了小的风寒,想必并无大碍,辜负了道长一片好心,还望道长莫要怪罪!”说完,却是忽然一顿,心中疑惑:道长如何得知的贞娘不愿? 安逸目光一闪,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忽然摇头失笑。“既然如此,那便回去吧,你备好笔墨,我将令堂的药方写出,你差人去抓了,三日后自可痊愈。” 范仲淹闻言放下疑惑,道:“如此就麻烦道长了,道长请随我到书房。”说完,当先引路。 来到书房,写好药方后,安逸便出言告辞。 范仲淹挽留道:“道长何不多留几日,可是嫌弃范某不懂礼数,照顾不周?” 安逸摇头道:“范推官误会了,贫道云游四方,已成为习惯,却是歇不住脚。如今事已解决,贫道自然无意多留。” 这边范仲淹还要挽留,范妻忽然走了进来,拜道:“道长暂且留步,妾身有一事不名,还望道长解惑。” “哦?不知是何事?夫人尽管说便是。”安逸道。 范妻道:“敢问道长,方才问由谁在照顾婆婆,语出何意?” 范仲淹干咳一声,怕安逸生气,瞪了妻子一眼道:“妇道人家,多什么话,道长所言,自然有他的意思。”说完,示意她不要乱说。 范妻见此,暗自咬了咬牙,不再去看他,鼓起勇气对安逸道:“还请道长直言相告!” 安逸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呵呵笑道:“夫人为何对这个感兴趣?贫道只不过随意问问罢了,夫人莫要多想。” 范妻还要再问,却被范仲淹瞪眼唬住,安逸见此暗自摇头,当下就要告辞离去。 然而还未等他再次开口,范妻忽然脸色一肃,对范仲淹盈盈一拜:“官人恕罪,妾身心中言语,讲了必然遭官人怪罪,但若今日不能讲出,恐怕日后寝食难安。若是官人出了什么事故,怕也悔之晚矣。故今日妾身不得不言……” 就在范仲淹疑惑之际,范妻已经转向安逸,拜道:“还望道长直言相告,那贞娘,究竟是不是妖怪所变!” “你在胡说什么!”范仲淹大怒:“世上哪里有什么妖怪,贞娘有何得罪于你,非要这般编排她!” 范妻泣道:“我就知官人不信,故从未对官人提起……几个月前,晚间时候,我担心婆婆睡得着凉,就去她房中看看,哪知来到窗外,只见房内泛着绿幽幽的光芒。妾身心中兢惧,不敢冒然进去,偷眼向里面瞧看,哪知里面……里面竟是贞娘,站在婆婆床头,口中喷出一个绿幽幽的珠子,照在婆婆身上,房间中的绿光,都是从那珠子上而起。妾身当时被吓得魂不附体,悄悄退了回来,想要叫醒官人,但官人日间操劳,晚上睡得沉,妾身无奈,只得一人苦捱到天亮……第二天早上,官人早早离去,妾身心惊胆颤之余,发现婆婆并无异样。妾身怕将此时说与相公,相公不信,又怕激起她的凶性,害了相公性命,故一直未敢提及。今日幸然遇见道长,道长既问贞娘,必然发现不妥之处,还望道长垂怜,莫要撒手不管。救我一家性命!” 范仲淹闻言大惊,本不愿信,但奈何妻子满脸认真,又加上安逸方才所作所为确实有异,一时间惊疑不定,看向安逸。 安逸此时却是叹了口气,冲着窗外道:“今日却是我多事了,本来见你无害人之心,只是想见你一面,提醒你一番,但你既然不见,我也不想多事,就成全你一段姻缘又如何?却没想到,没想到啊!” “道长跟谁在说话?”范仲淹疑惑。 而此时,随着“吱呀――”一声门响,一个女子款款推门而入,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玉洁冰清清纯可人。 “贞娘!你……”范仲淹惊叫出声。 Ps:感谢唱谨默、忘了我的未来打赏支持,感谢唱谨默评价支持。(真的很感谢,每一次打赏,每一张推荐,都是我……算了,玩不来深情……千万别在群里糗我,不然……我只能一直潜水了。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 第七十章 传法传道作歌去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官人……”贞娘一声轻唤,柔柔糯糯,软软绵绵,但声音中却透出一丝凄苦,哀愁。 屋中三人面色却俱不一样,范仲淹的惊疑,范妻的苍白,而安逸,却是略显无奈。 贞娘见此,面色更露悲苦之色。轻叹一声,对着安逸盈盈一拜,道:“多谢真人有成全之念……” 范仲淹心中一震,骇然的望着贞娘,范妻早已来到他的身边,紧紧抓住他的袖子。 安逸摇头苦笑:“若不是我多事,非要见你一面,怕也不会生出如此事端,你谢我又是何意。” 贞娘将目光从范仲淹身上转过来,悲道:“即便没有真人,终归是贞娘自己露出马脚,早晚有一天会被姐姐叫破,或者被其他修士瞧出,哪里敢怪罪真人。” 范仲淹此时已经缓过神来,听安逸两人对话,哪里还不知道自家妻子所言非虚,当即指着贞娘,惊道:“你究竟是什么妖怪?为何要缠上我?你问什么要害我母亲?!” 一连三问,尤其最后一个,让贞娘面色更显悲苦,双手掩面嘤嘤抽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安逸见此眉毛轻皱,摇了摇头,道:“范推官怕是误会了,她并未害你母亲,反而是消耗妖丹精气,救你母亲,不然你母亲也活不到现在。” 范仲淹闻言面色复杂,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范妻忍着害怕,道:“终归人妖两分,不能结合。道长怎能因此就让他迷惑官人,虽然此时她心中没有害人之念,但又怎知日后依然没有。这妖怪大都生性残暴,吃人肉喝人血……啊!” 范妻还在说的档口,忽然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凭空出现在书房之中,吓得她一声尖叫,险些昏死过去。 范仲淹也是变色,但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只见安逸一招手,那老虎竟然宛如小狗一般,摇头摆尾满脸献媚的跑到他的脚下一蹲,抱着一只脚玩了起来。 “道长,你……”范仲淹惊疑。 安逸嘿嘿一笑,道:“我这虎不是妖,但也吃人。就如猎人把他打到,也会吃他一般。” 范妻本躲在范仲淹身后瑟瑟发抖,但见虎无伤人之心,胆气不由壮了壮。闻听安逸之言,不解道:“道长何出此言?老虎凶恶,乃山中之王,自然会吃人的;老虎既然吃人,人当然要打杀了吃他。” 安逸装作一脸诧异:“既然夫人知晓,有何出方才之言?”见其一脸迷惑,他嘿然冷笑道:“反过来讲,这人吃动物,动物吃人又有何不可?妖,可就是动物修成的!” 此时安逸心情很不好,不光是范妻咄咄逼人,还有那范仲淹的表现,完全没有史书中那种气概,所以失望之下,免不得乱开地图炮。 只听他道:“这自然界中弱肉强食,人能吃动物,那动物成妖后,又如何不可吃人?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今日你吃了鱼肉牛羊,他日牛羊成妖,反过来吃你,有何不可?这妖吃人,就如人吃动物一般,你对动物毫无慈悲之心,就妄想动物对你生慈悲心么?什么道理!” 范妻心中苦闷,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他了,一时间不敢言语。 但范仲淹却受不的安逸离经叛道的言论,出言道:“道长所言怕有不妥,这人乃万物灵长,自有仁德礼法约束,怎会如动物一般,弱肉强食。” 安逸笑了:“大官吃小官,小官吃百姓,不算弱肉强食吗?” 范仲淹闻言一顿,道:“人有善恶之分,恶者自如牲畜,善者……” 安逸打断道:“你又怎知妖无善恶之分?莫说是妖,就连为开智的动物,都有善恶之分,不然为何百姓皆养狗看家,狗恶乎?” 贞娘此时忽然插言,道:“多谢真人正名,然小妖卑贱,当不得真人如此维护,此番皆是小妖之过,贪恋红尘,妄图以妖身染指人间情爱,如今小妖翻然悔过,想拜在真人门下,同您修行,还望真人收下弟子。” 我勒个去! 安逸大敢头疼,他不过吐个槽而已,这小妖精太自以为是了吧?维护她?呵呵…… 刚欲拒绝,但安逸却眼光一转,暗忖道:“那《如意册》中,地煞法全是旁门左道,但天罡法里却也有这个世界的成仙之术,到不如传给她,如此一来,不知道上面那一帮神仙脱了算计,平白又生出个变数来,会是什么表情?” 一念至此,安逸面色不动,撇了一眼一旁的范仲淹二人,反过来对跪倒在地的贞娘道:“我从不收徒弟,但念在你我有缘,可传你天书秘法……” 说到这,安逸顿了一顿,又改变了主意,想学学那菩提老祖,所以道:“这天书秘法分天罡三十六变与地煞七十二变,你想学哪个?” 贞娘当听到安逸说不收徒弟时,心中失望之情可想而知,但没想到还有后面这般变化,闻言大是惊喜。暗忖道:“真人既不愿收弟子,我也不好太过贪婪,若是惹恼了他,怕到头来变成一场空,不如就学个少的,只要能安身保命,也就足够了。” 想到这,贞娘叩首道:“多谢真人成全,弟子不敢奢求,就要那少的吧。” 安逸点头笑道:“你却也是机灵,实话告诉你,那地煞七十二变在道家叫左道术,佛家叫金刚禅,皆是邪法,唯这天罡三十六变,乃玄门正法。须知天阳,地阴;天虚,地实;天尊,地卑;天简,地繁。地煞法成,但能役使一切有情有形之物,只尽这人世间的变化,终未免为天数所困,若天罡法成,神游天府,名压仙班,虽上帝亦不得而制之矣!” 一番半真半假的忽悠,让贞娘心中大是欣喜,连连拜道:“多谢师父传法!” 安逸摇头,说了声:“莫言师!”便随手摄来一张白纸,拿在手中一抖,就变为一卷书册,其中文字密密麻麻。 将书册交到贞娘手中,安逸道:“此为我法术所变,只能维持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书册自为白纸。中间这段时间,你可临摹下来,也可默记在心,随你所好。” “多谢真人成全!”贞娘喜不自胜。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范妻忽然开口:“道长怎可将法术传与异类,须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哪天她学有所成,反过来害人族,岂不是牵连了道长,陷道长于不义之地……” “鸾儿!”范仲淹喝住妻子,道:“道长行事,自有他的道理,你莫要多言!”说完,转身对安逸拱手一礼,道:“范某有一事不明,还想向道长请教。” “哦?”安逸心中诧异,问道:“范推官想问何事?但说无妨!” 范仲淹面色一肃,道:“人性为何?妖性为何?” 安逸眼中精芒一闪,眼前这位范推官,貌似有些不一样了呢!呵呵一笑道:“若是之前怕我还不能答出,但如今却可以给你一个答案。这人性妖性,都是心性,并无不同。” “心性?”范仲淹神情呆滞,似乎在想着什么。 安逸缓缓说道:“凡有心者皆有性,凡有性者皆有心,心同性不同,性同心不一。” “可分善恶?”范仲淹神色一动。 安逸表情不变:“心善则性善,心恶则性恶。” 范仲淹皱眉:“孟子言善,荀子言恶,何为本?” 安逸笑答:“于孟子善为本,于荀子恶为本,心不同,善恶不同,皆为本,皆非本。” 范仲淹问曰:“本无性?” 安逸摇头:“有性!” “有性杂居?”范仲淹再次问道。 安逸摇头:“无性!” 范仲淹眉头紧皱,其余一人一妖神色迷茫,安逸面上含笑。 良久,范仲淹眼光一亮:“有性非有,无性非无,心之信善则性本善,心之信恶则性本恶,善恶皆有心起,有无皆有前定。无非无,有非有,善非善,恶非恶;孟子信善则为善,荀子信恶则为恶。真非真,假非假,于孟子处善为真,恶为假;于荀子处恶为真,善为假。与我心中,我为真,其余皆假!”说完,对安逸一礼问道:“学生所言,对否?” 安逸依旧摇头,但范仲淹却眼光更亮,口中道:“多谢先生!”说完,竟又是一礼。 安逸哈哈大笑,道:“范希文,我且赠你一言!” “先生请说。”范仲淹躬身受教。 安逸足尖一点,与书房墙壁泼墨挥毫,只见一个个大字铁画银钩,龙飞凤舞:“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大笔挥成,一蹴而就,安逸毫不停歇,一步跨出消失无迹,唯留有余音绕梁: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有无真假难分辨,妖鬼仙佛各有途。 各有途,道不同,人生何事怨相逢。 妖自妖来妖自去,天罡正法道无穷。 人间正道非佛道,万里河山逞英豪。 天地立心继往圣,悟得正统万国朝……” Ps: 万国朝,快来瞧,留下长评万千条。 收藏点击全都要,更愁推荐太萧条! (各――种――求――嗯嗯,还有三江推荐么么哒,一直八九名上下徘徊,好桑心!看在我这么卖力卖萌的份上……各位发发善心~(>_ 第七十一章 山中包拯变阎罗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书房内,余音仍未散尽,范仲淹倏然一礼,正正经经。贞娘喃喃两声,暗自离去。至于那只吊睛白额大虎,已经成为一张纸片。 这一番事故,凡间多了个立德立功的大圣人,仙界多了个法力高强的女仙。 而此间事日后一经传出,便各种画本不断,有说是仙人传道,有说是圣人点化,但各个版本相同的,就是安逸实乃大德。 尤其到了后世,那一间书房,壁上提字,竟被完完整整的保留下来,供后人学者瞻仰。因壁上所言乃儒家正统,安逸竟在此界多了个亚圣封号,不过这皆是日后之事,暂不细表。 …… 且说安逸离开范家之后,心中却暗自发笑。这一番忽悠,竟忽悠的范仲淹对他持弟子礼,颇为有趣。 恶趣味得到满足,看这方天地都觉得明亮几分,别有一番韵味。他心里甚至在想,是不是顺便也找包拯等名人忽悠,哦不,是点化一番。 不过这个念头并未在他心里久留,匆匆一晃,就被他丢了开去。 岭上白云舒复卷, 天边皓月去还来。 低头却入深山里, 不问江山付与谁。 这世间繁华,功名利禄,都是过眼云烟。区区百年后,尽随身死化虚无。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即便安逸长生不死,也不会久留这一方世界。如此又何须经营? 倒不如在这青山绿水之间,若侥幸得悟真谛,也是一场机缘。只不过这有意无意,甚难捉摸,刻意而为,难免下乘。况且乎,道不在山水,而在于心。 抛却心头杂念,按下剑光,落于城外深山,也不问方向,漫步而走。 这山中景色无非树木花草、瀑布溪流,但山不一,地形不一,则景色不一,是以他并未生出索然。 不出几日,忽闻得呼救声响起,但此处空山寂寂,深入百里,了无人烟。安逸不禁心生诧异。 循声望去,只见一十五六岁少年,挂在峭壁青松之上。 崖高百丈,青松距离崖顶不过几十米,想必那少年是失足跌落,恰巧被半途凸出的青松接住,不然恐怕要殒命与此。 不过此时也危险万分,其一是,苍松不过大腿粗细,丫丫叉叉受不的几多分量。最重要的,则是下方百米外,一条金鳞红眼大蟒蛇,正气势冲冲的飞跃而上。 大蛇长约十丈,腰如缸瓮,行走如飞。眼见少年就要葬身蛇腹,安逸眼见一场“善功”怎会放过,当下一声清啸:“妖孽岂敢伤人!”手一扬,一道紫光飞驰而出,转眼就到了怪蛇身前。 那蛇见了这光,便由口中吐出丈许长的火焰,与这道光华绞在一起。 安逸一边控制天魔明心剑,一边化光落到青松之上,将少年扶起:“小兄弟没事吧?”话音一落,安逸却愣了一下。 只见少年皮肤黝黑,面容端正,双眼之中虽有惊色却坚毅无比,正气凛然。额间一轮弯月,正在眉心上方一点。 被安逸扶起后竟不慌乱,当先一礼:“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包拯永生铭记,不敢忘怀!” 竟然真的是包拯! 安逸脸色怪异,忽然见青松根部上方有一个大洞,深黑不可见底,里面偶有红芒闪过,心头顿时戒备。 分出一缕天魔元神查看,只见里面弯弯曲曲,或宽或窄,约摸千来米,眼前忽然一阔,只见方圆五十米的一个空旷山洞。 洞中偶有红光闪过,其余时漆黑一片,但天魔元神自有玄妙,触目所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见左边一处寒潭,上面冒着白气,右面却又一株异树,高不过一米五,枝枝桠桠接着八九颗朱果,通体赤红,光芒闪烁,明暗间照亮山洞。除此之外,在两者之间有一条长长的蛇蜕,想必是那大蛇的。 安逸见洞中并无怪异妖邪,方把注意力转还外面,此时那大蛇已知不敌,拨转身回头便走。 安逸见此,也就收了心剑,这山洞乃是大蛇巢穴,大蛇想要伤人也是有因,再加上其颇为识趣,安逸也不愿赶尽杀绝。 一面控制天魔元神查看里面寒潭,一面转向包拯,问道:“小兄弟为何掉落此间?” 包拯脸色一惭,呐呐道:“回道长,在下于府城进学,归来时见一姑娘受伤野外,本待带回家中请人救治,但不知怎的,竟迷失了路径,只好随地将就一夜。但早上醒来,却发现自己在这悬崖半空之中,那女子也没了半点踪影,幸而晚间遇见道长,不然或失足跌落,或葬身蛇腹,全无生还之理。请道长受小生一拜!” “不必,此间危险,上去再说。”安逸说完,抓着包拯飞到悬崖之上,见他面色虽然努力保持平静,但眼中闪过的一丝震惊,恰好被安逸发现。 心中好笑之余,口中说道:“想必你所遇见女子,不是妖狐就是鬼怪,见你心善,没有生害你的心思,只是捉弄你一番。” 包拯诺诺称是。 此时安逸已经用天魔元神在山洞中搜寻一番,在水中找到一方黑色石印,也不知是什么作用。见再无其他不同,把石印拖着,又将九个朱果全部摘下,一同拖了上来。 只见一团紫红之色从崖下腾起,飞落安逸手中,但在路过包拯身边之时,那方黑印忽然凌空一跃,嗖的一声没入包拯体内! 安逸心中一动,见包拯根本未有反应,身子一软,就仰面倒去。 但忽然间,一缕黑烟从其体内发出,伴随阵阵威压。再其头顶上空凝结成一道人影,头戴冠旒,两侧垂香袋护耳,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双足着靴;浓眉大眼,国字方脸,美髯长须,手持一方大印,不正是刚才那个! 只见他目光炯炯,威力传神,视线一转不转定在安逸身上,让安逸浑身好不自在。 此时他想到后世传说,心中也有了几分明悟,知道眼前这个,多半就是那阎罗王了。 传言包拯死后做了阎王,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他就是阎王转世。 那方石印,多半就是元神依凭,保包拯遇到危险时候,阎王记忆法力能够复苏,神魂出窍化为阎王身,解决麻烦。 想明白后,安逸拱手一礼,呵呵笑道:“贫道见过地府阎君,阎君果然好雅兴,竟也游戏人间!” 他说的和善无比,但却没想到阎王脾气却不小,凝眉立目:“大胆妖人,你究竟是谁?为何地府阴阳薄中毫无记载!” 安逸眉毛一挑,却不惧怕:“阎君糊涂,贫道乃修行之士,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长生不老,与天同寿。阴阳薄中如何会有记载。” 对于他的解释,阎王却明显不信,呵斥道:“放肆!但凡得道者,都有仙人果位,吾一观便知。而你明显是凡间修士,不成仙,地府阴阳薄中总有记载,功德增减自有明示,而你却毫无命理,又非上界仙人,你究竟修的是什么妖法!” 安逸摇头失笑:“若是妖法,难道比正法还要玄妙?贫道不过是命格特殊了一点而已,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阎君又何必深究?” 阎王闻此眉头一皱,觉得安逸所言也有道理,但心中依然还有疑虑。然还未等他说出口,却见安逸一笑:“阎君若想问我所习何术,且让贫道展示一番,阎君看过便知。” 说完,安逸从怀中拿出一张素纸,放在嘴前一吹,竟化为一个一尺大小的酒坛子。 趁阎君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放稳在地,叫一声“贫道去也!”只见他双脚往坛嘴中一钻,身影一缩,忽然消失无踪,不知哪里去了。 阎王此时哪里不知道自己被耍了,心头大怒就要追击,但刚来到酒坛前,只见坛内空空如也,瞬间就又变为一张素纸。 “好!好一个壶天法!好一个野道人!”阎王一张老脸被气的由黑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黑,五颜六色煞是好看。冷哼一声,法力凝结为一奏章,其上写到:“臣于云罗山遇一妖人,善使壶天密法,隐遁千里,不知去向。臣闻早年《如意册》被猿神刻于凡间,恐怕已经泄露。望天帝明查!” 写完之后,奏章立即化为一道光芒,直达上界天庭。 此时玉帝正在凌霄宝殿赏乐,一见之下也是惊怒:“壶天法乃天书秘册所载,遁甲挪移之术。如今这天书密册在白云洞中,有白猿神看守。今被人盗法,合当一体治罪!” 太白金星李长庚出班奏道:“陛下,臣闻妖不自作,皆由人兴。今下赵宋真宗,听信奸臣王钦若,引诱三遍,伪造天书,矫诬上天,欺诈百姓。以此民间方尚妖巫,酿成妖衅。前日宫围中便有妖狐之异,必主妖狐做乱,天下不得太平。” 玉帝道:“李爱卿所言,那妖人为狐?” 李长庚一顿,他哪里知道是狐是人,只不过与白猿神私交不错,保他一保而已。当下心念急转,道:“究竟是人是狐,臣也不能确定,盖因盗天书者乃是蛋子和尚,其人曾设大誓,合有道法因缘,白猿神原无私授之罪。阎王所遇,是他也说不定。” 玉帝问道:“蛋子和尚何人也?” 李长庚奏道:“昔年有优婆女,十二岁出家修行,三十余年不曾破戒,偶于莲花塘中,见鸭鹅交感忽动欲心,从此怀孕,一十三月不产。一日在迎晖山下经过,腹中作痛,产下一蛋,弃之水潭而去。有迎晖僧拾得此蛋,送鸡巢中抱出一小儿来。从幼剃发为僧,是名蛋子和尚。长成后勇猛精进,一心好道,闻白云洞有天书秘法,三年辛苦,刚摹得地煞变化七十二条,央老牝狐精圣姑姑辨识其字。圣姑姑有一女,名为胡永儿,与王则有夙世姻缘,所以狐当辅佐为乱……” Ps:感谢55551498打赏评价~~~我应该没有打错吧…… ; 第七十二章 人狐皆受无妄灾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李长庚为保白猿神失职之过,一番话半真半假奏完,玉帝却不疑有他,点头道:“你所说的王则,可是趣修罗中多欲魔王转劫?” 李长庚道:“正是,那多欲魔王五百年一出世,或男或女,妖淫好杀,应人间魔运而起。遇着昏君无道,便搅乱乾坤。若撞了治世明主,其魔亦不能呈凶也。因着真宗皇帝伪造天书,装神说鬼,妖气深重,所以生下王则,凑这魔运。不过几年前赤脚大仙下界,以入皇城,届时由他治世,文曲武曲诸星皆为辅助,故必不能成为大害。又因前劫武则天娘娘福寿太过分了。这一劫虽转男身,事事减损,命中合居王位一十三年,遇天寿星而绝,享年四十。” 玉帝点头道:“如此天地定数,吾也不能插手,就先让他们逍遥几十年,不过天寿星此时转劫为文彦博,并未携带记忆,一介凡人之躯,如何能灭得许多妖人?” 李长庚奏道:“从来妖法易破,但此乃天书秘册,七十二变化无穷,既从白猿神洞中盗出,臣愿领旨,仍叫那白猿神,令其到期收服妖党,以赎漏法之罪。” 玉帝准奏:“此番劫过,若白猿神能立首功,便释其前罪,复了白云洞君之号,仍在修文院掌九天秘书。” “臣领旨。”李长庚暗为白猿神高兴,领了玉旨,出了天门,拨开云头,望云梦山白云洞而去。 且不提白猿神一番谋划,终于有了定数,心下十分高兴。 此时安逸却在犯愁。 那壶天法本来心随意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是如此一来,与这方世界的联系就太过了。 安逸为了能在其他世界施展,左右胡乱一改,修成后在其他世界能不能施展不知道,但在这个世界也不是随心所欲,想到哪就到哪了。现在就好像随机传送一般,他自己也不知道会把他传到哪去。 本来在他心里,只要不传到天庭之中,在这凡界,到哪里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修为摆在那里。可随着眼前场景变幻,却不禁呆了一呆。 只见眼前是一所富丽堂皇的大殿之内,此时天色已暗,殿中有一俊俏少年,衣着华贵,在挑灯看书。左右各有侍者,穿着太监服饰,却混混沌沌打着瞌睡。下面一个年轻美貌的绝色宫娥,生得不瘦不肥,芙蓉为面雪为肤,神若秋水气幽兰。此时正端着银碗金匙茶汤,一步一摇的走向背对着她的少年。 安逸心中一动,赫然想到:“胡媚儿痴心游内苑,关帝君大刀斩妖狐”那一场景。 书中言道,那胡媚儿本是圣姑姑的女儿,却被武则天之魂送到开封府冲霄道人张鸾之处,张鸾因慕官场,又恰逢真宗皇帝选民女入宫,想把胡媚儿送入宫中,却不料被太监雷公公横插一脚,娶了做老婆。 这胡媚儿思及前辈妲己娘娘能做纣王妃子,而她却只能做太监之妻,心中好不甘心。是以偷了个时间,就潜入宫中,想要凭着狐性魅惑,与太子一夜欢好,做个妃子当当。 但不料这太子,也就是后世的仁宗,其乃赤脚大仙转世,有百神呵护,这日正轮著关圣虚空护驾。见媚儿施妖逞幻,眼看其上前,圣心大怒,便显出神威,一刀将其劈死。残魂回到张鸾处,如此才有了投胎到城内胡家,取名胡永儿,与武则天转世之身王则,共续夫妻之缘。做出一场造反的公案。 这边安逸心中正想着,那边因为他来的无声无息,是以殿中一人一狐并未察觉。 只见那胡媚儿刚刚走到太子身后,果不其然,一尊威猛神尊从太子身边闪出,只见他:眉似卧蚕丹凤眼,面如重枣通红。钢刀偃月舞青龙,战袍穿绿锦,美号是髯公。 这尊神不正是义勇武安王馘魔上将关圣! 只见他怒目一张,青龙宝刀灿如霜雪,快如闪电,当头就是一刀劈下。 胡媚儿大叫一声,撇了茶盘,往后便倒,皇太子听的狐嗥,吃了一惊,携着画灯四处照看。只得一个牝狐,头脑迸裂,死於地下。 内饰们此时也都惊醒,乱起众人打着行灯火把,只怕还有狐党在内。前后都照一边,绝没影像,正不知哪里来的。 且不说次日一早太子入宫面见圣上,命司天监占卜吉凶。得了个火狐值日,当有火灾的乱语,不能应验。 却说安逸虽然反应过来,想要遁走,但不料终究晚了一步。 那关公劈完胡媚儿,眼见的安逸退去,又因他来的稀奇,只道是妖狐同党,即便不是,也是前来暗害之辈。所以毫不停歇,提刀便追。 安逸见此,心中愤愤,暗道受了无妄之灾。却不知,此时在那天上,圣姑姑一党也为他背了个黑锅呢! 此中因果不必多说,却说安逸边飞边心中想到,左右已经被阎王察觉了,再遇见谁都躲避也没意思。这关圣虽然名头大,但终归不是自身修炼上来的,倒不如掂量掂量底细。 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安逸当即停身,转首道:“关帝君不去当值,追着贫道又是何苦?” 此时他这一声贫道已经称的极其顺口,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一个道士呢! 关帝也是如此,故道:“好一个妖道,无缘无故去皇宫内苑,莫不是想谋害皇上,颠倒国运?!” 安逸大呼冤枉:“贫道只是偶然过去的,哪里会谋害什么皇上,这一国之运干系重大,除非我不想活了,不然哪里会染指国运?” 他虽然已经确定要打过一场,但是本着能动口就不动手的懒惰习惯,还是想解释解释,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去。但关帝君怎是那么好糊弄的,当下道:“你若无有歹心,见我怎会逃跑?如今逃之不过,便想以言语迷惑,我怎能让你如意?看刀!” 话音一落,青龙偃月刀划过一道圆弧,就像安逸腰身劈来。 安逸侧身躲过,心头却是暗骂:这关羽也忒自信了! 说来也是,他只不过是讨厌麻烦,不想与天庭摩擦,才下意识的转身遁走。若是说怕,恐怕此界玉帝都不能让他说出一个怕字,他怕的,只有麻烦而已。 当下安逸也懒得解释,都交手了还废什么话! 只见他刚躲开关帝一刀,反手就是一剑刺出,直向关帝面门。关帝临危不乱,大喝一声,扭腰躲过,青龙偃月刀再次出手。天空之上,一紫一青两道光芒交织闪烁,缠在一起。 因着安逸存着练手的心思,并未用天魔元神帮忙,一时间两人战作一团,不分胜负。可时间一久,他也就腻了,这武技一道也就如此,比不上仙法,有个层次等级。 这武技到了高深处,完全靠个人反应,以及对危险的察觉和招式的运用,那关帝早已铸就神躯,反应自然不慢。而安逸也不是常人,灵觉灵敏,又因为他不想以法术取胜,所以一时间才僵持不下。 但时间一久,也就没了与武圣比拼武力的心思,可也不愿杀了他,毕竟也不知道杀不杀的了,会不会如同上个世界一般? 杀不死的人是最麻烦的,不能结怨,所以安逸卖了个破绽,当下退出战圈:“关帝君果然不凡,贫道佩服。不过此番贫道还有要事,就不陪帝君做耍了……”话音未落,就已经隐身返回地面。 这边关圣见此,眉头一皱,却也不停留,径自返还宫中。地面上,安逸仰头看见,却也只是无奈摇头。 此时天边渐明,街上偶有行人,原来两人竟不知不觉打了一夜时间。寻了个无人之处,安逸现出身来,也不着急离去。这开封乃大宋皇都,既然来了,总要见识一番。 秋日的清晨,东方的天气刚刚露出微微的光芒,乳白的雾气浮动在古老的城市当中,房屋楼阁,掩映在一片一片的浓雾间,犹如浮于天际的玉宇琼宫。 漫步其间,看着两旁渐多的行人小贩。行人多是夜宿**的浪荡子,此时起来或是返家,或是进学,一个个都在路边小摊买些热乎饭吃了。 早点摊的种类颇多,炊饼、豆花、包子、油条、火腿、汤圆等等,安逸见了,也不禁口齿生津,胃口大开。忍不住上前叫了一份。 正吃着,一名道士忽从面前走过,只见其头戴鱼尾铁道冠,身穿皂沿边烈火绯袍,左手提着荆筐篮,右手拿着鳖壳扇,脚上是多耳麻鞋,有飘飘出世之资,分明是神仙模样! 安逸见了,也不禁暗赞一声:“好卖相!”心中留了几分心思。 那道人路过他身边,并未停歇,径直向他右面不远处一所当铺走去。 初一进门,早有主管迎上,拜道:“道长有何见谕?” 道士呵呵一笑:“敢问主管,此间这个典当铺,可是专?琴棋书画的吗?”主管点头应道:“确实如此,道长也是来当书画的?” 道士点头:“贫道有一副小画,要当些银两,日后再来取赎。” 主管道:“可否借来观一观,看值多少?” 道士点头微笑,从带着的篮子里,探手取出一幅画来,没一尺宽,递与主管。主管接在手里,口中不说,心下却思量:莫不是这道士耍我?这画能值的多少。 虽如此,但面色却没有表露一丝,似模似样打开,见长不过五尺,放眼一看,只见一美人卷帘图,上面写僧繇笔三字。 主管见后,暗自皱了皱眉,而这边安逸留神看到,却不禁眼前一亮。 ; 第七十三章 好心全做驴肝肺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安逸见画后眼前一亮,并非为画,也并非为持笔人,这僧繇是谁,他并不知晓,但对于卖画的那人,他心中却已经明了。 《平妖传》一书中言到,胡媚儿被关圣劈死,剩下三魂返还道士张鸾处,让其送往“胡员外”家中,投胎转世。 张鸾因想起胡媚儿被风刮来的时候,他曾经听空中冥冥有语道:“胡家女儿王家后,送与冲霄处士受。”暗道原以为只是她本性胡,没想到还有胡员外家托生一事,至于那王家后,怕是王家的媳妇了。一念至此,不免依言行事。 书中记载,张鸾手中之画,乃是胡媚儿魂魄依附之物,就骗着胡员外买下,说什么画乃是神仙之笔,于夜深人静之时,放在密室挂起,烧一炉好香,点两只蜡烛,咳嗽一声,在桌子上弹三弹,说请仙女下来吃茶。一阵风过后,画上仙女便会下来。 胡员外自是不信,但耐不住张鸾把价格一压再压,又加上心中好奇,就买了下来。 因为有胡媚儿的鬼魂在里面,所以自然十分灵验,这胡员外当然喜不自胜,连续几夜招“仙女”下凡。 这胡员外的妻子是个善妒的,见胡员外几夜不回房,难免起了心思,前去查看。 最后当然见不到人,但是却也一怒之下把画烧了,但没料到,画燃尽之后,化的灰却自动跑到她的嘴里,被她吃了。 如此一来,胡媚儿投身成为胡永儿,十几年后,再次拜入圣姑姑门下学习妖法,又几年,遇见王则,同他造反。当了十几年皇后后,被三遂所灭。 将书中故事在脑中过了一遍,安逸此时心中却在思索:“要不要把这帮妖人直接灭了?” 他对妖人乱世没有什么感觉,他动了杀心当然也不是因为妖人乱世造反。 他只是在想,若是把故事中的主角灭了,这方世界,会不会产生什么变化? 要知道不论世界是真是假,这故事的主角都是无比重要的人物,都属于“应劫而出”,要是把他们早早的干掉,不知道这“劫”还会不会继续下去? 其他世界的主角,大多数都是正面人物,要么是牵连甚广,要么后台很硬,杀起来不好下手。而这个世界就不同了,主要讲的是一伙妖人,虽然有三遂平妖,但三遂中,除了诸葛遂智是蛋子和尚所化,其余都是普通人,笔墨少的很,明显不是主角。 而妖人中,以圣姑姑为首,其子左瘸儿与胡永儿为辅,辅佐王则造反。张鸾同其弟子卜吉虽之前也与几人一伙,但见几人无道,半途抽身离去了。蛋子和尚亦是如此,不过他做的更绝,奉白猿神之命,化名诸葛遂智把圣姑姑一家子全都“超度”了…… 不对! 安逸赫然想到,这一切皆因蛋子和尚而起,最后又因他结束,岂不是说,他才是主角? 不,还是不对! 这一切说来,还是因白猿神而起,若他不私授秘法想要脱困,怎会生的这些事端? 不,依然不对! 若不是九天玄女,白猿神也不能盗取天书,而且,那圣姑姑之法,最后也是她破的,难道这今天玄女才是主角? 一连三个设想,让安逸一时间心如乱麻,不知哪个是对,哪个是错。 他却不知,这世上哪有真正的主角?每一个人在他的生活中都是主角,而天地主角,始终只能是天地! 天地不灭,主角依然存在,只不过换个人而已,能有什么变化?故事变了,天地不变! 他要做的,其实只是做好自己,自己就是主角,何必管其他?唯心,唯己,就是如此简单,但如此简单的道理,不知他何时才能得悟。 正是: 踏遍千山观秀色,流连市井不歇休。 万千世界迷人眼,心道何须向外求。 就在安逸走神之际,那边张鸾已经与后来的胡员外交割完毕,以五十两银子教使财物两清,眼看着张鸾离开,安逸过了片刻,才起身入了当铺。 此时那胡员外已经回了里屋,店内只余主管一人,见又来了一位道长,虽面貌年轻,但也不敢轻慢,起身迎道:“道长有何见谕?” 安逸稽手,道:“告主管,贫道所来,乃是为了你家东家生命安全!” 主管脸色一禀道:“道长莫要说笑,我东家虽年有五十,但不病不灾,有什么危险。道长若是想当东西,自管拿出来,若是招摇撞骗,却来错了地方。” 此时店内没有其他人,安逸自顾自的寻了个座位坐下,笑道:“此时主管怕不能拿主意,还是请胡员外出来吧,你需告诉他,冲霄处士画虽奇,但非仙画实鬼画!” 主管心头一惊,心道:“之前那人名叫张鸾,号冲霄处士,这个道人又怎会得知?他言画非仙画,实乃鬼画,也不知是真是假,但若真是鬼画,莫要坏了员外,此事我确实不能擅作主张,还是告与员外。”想到这里,主管请安逸稍等,自去掀开房中间布帘,向后堂禀报。 不一会儿,两行脚步声传来,中间布帘再次开启,胡员外胖胖的身子挪了出来,后面紧跟着主管。 安逸起身作礼,道:“贫道见过胡员外。” 胡员外还了一礼,问道:“不知道长高姓,仙乡何处?” 安逸道:“贫道安逸,四方云游,何来仙乡!” “原来是安逸道长!”胡员外一副久仰大名的模样,也不知是真是假。说完后,两人落座,胡员外明知故问:“不知道长所来何事?” 安逸摇头笑道:“胡员外何必明知故问。” 胡员外当即赔礼,说道:“不是在下信不得道长,道长说此画是鬼画,有何依据?”说着,将画从袖口中拿出,放到桌子上。 安逸随意撇了一眼,见上面果然有丝丝鬼气,却毫不避讳道:“员外有所不知,此画中有一妖狐魂魄,其昨日于皇宫中想魅惑太子,被守职神将关帝君斩杀,只余魂魄逃往张鸾处。此也是她命中当劫,理应身死,然后由张鸾将其魂魄藏身之画授予员外,以做投胎之举。” 话音一落,员外听完却不但不惊,反而喜道:“如此岂不好事,常言道:养儿待老,积谷防饥。明年我就五十一岁,望着六十年头了,却还无一儿半女,眼见生育之事渐渐稀少,日渐焦急。听闻当今太子也是皇帝拜求来的,我虽是庶民,但也效仿,每月逢初一、十五,便去城中宝?宫里,北极佑圣真君处拜求,已得半年光景。如今岂不是真君怜我心诚,应验赐下此子?倘若能生得,不问是男是女,也能做坟前扫拜之人。道长又如何言祸!” 安逸摇头失笑:“你恁的能和皇上比?皇上所求,玉帝命赤脚大仙下界,自然天降祥瑞。而你所得,却是妖鬼狐媚,还不是祸事?” 胡员外却依然迟疑,道:“还望道长解惑!” 对于他如此冥顽不灵,安逸也不禁蹙了蹙眉,却也耐心解释:“此狐媚应劫而生,日后会与贝州王则结为夫妻,大兴造反之事。员外若是执意留下,怕要惹祸上身,受牢狱之灾。” 胡员外闻言心中一惊,却不禁思索:“这道人所言不知是真是假,莫不是这画当真稀有,他想出言诳我,自己贪墨?”此念头一起,便再无法平定。 左右想来,他与安逸也无甚交情,若不是见画起意,怎会平白无故的帮他?可说的是:欲念迷心自作孽! 当下胡员外一挥大袖,冷声道:“道长莫要危言耸听,某家住在京师,在贝州毫无亲友,又怎会去那贝州。道长若是看上了仙画,开个价钱便是,何必如此欺诈!” 安逸眼中寒光一闪,还要再说,却胡员外根本不给他机会,当即命令主管送客,自己起坐离去。 主管见此,上前一步道:“道长,请吧!”语气阴阳怪气。但安逸却哈哈一笑:“天作孽,由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说完,大笑离去。 胡员外在里间听到,却只道他被拆穿后还要装模作样,心中不甚在意。却想着:“此画必定不凡,若按第一个道士所言,说不定还真能招下仙女相会。”一念及此,免不得一番魂摇洛浦,神荡阳台。 只因他妻子善妒,在家总受束缚,等闲女子,也不得近身。况且还说是个仙女,画中如此美貌,当下巴不得能够一拳把白日打落,快些入夜。 日头渐落,还未下山,胡员外就已经急匆匆先教当值的打扫书院,安排香炉、烛台、茶架、汤罐之类,想着不能被妻子发现。便骗她道:“我有些账目还未算明白,今夜要去书院细去算清,你快快去张罗晚饭。” 胡妻不疑有他,点头应是,真个的早早收拾晚饭。两口子吃完后,员外便迫不及待道:“你先去歇息吧,我去去便来。”说完,别了妻子到书院而去。 浑然没有发觉,此时安逸正坐在他家房梁之上,看着他的背影,嘿然一声嗤笑。 Ps:感谢春暖花还开打赏支持~ ; 第七十四章 福祸皆由人自身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十字街,渐收人影。九霄云,暗锁山光。八方行旅,向东家各队分栖。七点明星,看北斗高垂半侧。六博喧呼月下,无非狎客酒人。五经勤诵灯前,尽是才人学士。四面鼓声催夜色,三分寒气透重帏。两支画烛香闺静,一点禅灯佛院清。 此时楼头鼓响,寺内钟鸣,已是初更时分。胡员走到书院,推开风窗,走进书院里面。吩咐当值的去外面伺候。回身把风窗门关上,点燃灯,煮好茶,烧一炉香,点起两支烛来。取过画叉,把画挂起,真是个摘得落的妖娆美人。 员外咳嗽一声,就桌子上弹三弹,只见就桌子边,微微起一阵风。这一阵风。真个是: 善聚庭前草,能开水上萍。 动帘深有意,灭烛太无情。 古寺传钟响,高楼送鼓声。 惟闻千树吼,不见半分形。 风过处,只见那画上美人,历历的一跳,跳在桌子上。一跳,跳在地上。这女子从头到脚,五尺三寸身材,生得如花似玉,美不可言。 正是: 添一指太长,减一指太短。施朱太红,傅粉太白。不施脂粉天然态,纵有丹青画不成。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只见那女子觑着员外,深深的道个万福。那员外急忙回了礼。去壁炉上汤罐内,倾一盏茶递与那女子,自又倾一盏奉陪吃。 看着对面美人,员外不胜之喜,心道:“这画果然有灵。还好自己没有被那道人诳住,不然哪见得这般美景。”他在这边高兴,却不知一场祸事即将临头。 …… 却说安逸被胡员外拒绝,心中冷笑之余,却没有放弃。 如今他已决定,先从这胡媚儿开始,再把圣姑姑、左瘸儿,几个妖狐通通灭掉,自然不会因胡员外一声拒绝就放弃。 不过他却没有人家对他冷言冷语,他还反过去舔着脸帮人家的“慈悲”心怀。 他日间所言句句属实,那胡永儿出生后,七岁时被圣姑姑寻到,为引诱她学法术,一把大火把胡家财产烧了个干净,之后又被胡永儿造反连累,当真凄惨无比。 安逸此举虽不是刻意搭救,但若灭了胡媚儿,不让她投胎,也算顺手救了那胡员外一把。但今日胡员外的所作所为,却让安逸心头不喜。 胡媚儿他是一定要除的,但是他也不想平白便宜了那胡员外,所以一直隐身,暗中跟着。 见胡员外出门后,安逸跳下房梁,进入屋中。 此时胡妻张氏正在屋中休息,有一个年迈丫鬟正收拾碗筷,猛见得一年轻道人进来,也不见通报,心中大惊就要呵斥。 而安逸却早有准备,施展法术堵住两人的嘴,口中道:“院君莫要着慌,贫道此来,并未歹意。实乃你家老爷被妖精迷惑,而又不听劝告。故才来相见院君。” 胡张氏本是惊骇,但听安逸说完,发现口中终于能够发声,心知遇见高人,忙拜道:“不知道长光临,有失远迎,还望道长恕罪则个。”说完,请安逸落座,急忙问道:“道长方才所言究竟何意?老爷他整日在城中,怎会平白遇见妖怪!” 安逸却没了从头解释的心思,随意编了个理由,恐吓道:“院君岂不闻‘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尔等家中富足,被人嫉妒,就有人要要害你们。今日胡员外收得一副鬼画,误做仙画;其中有一漂亮女鬼,误做仙女。贫道现身劝说,他却当我心怀贪念,此时院君若再不去,两人怕已经花前月下了。时间一久,员外怕是要被其吸干阳气而死!” 胡张氏大惊,心中信了几分,拜道:“道长救命!那老无知狗眼不识真人,竟想着做些不三不四的勾当,本不配获救,但老身年迈,若是老爷死了,这一个院子的人该如何过活?请道长慈悲,发发善心救他一救!” 安逸道:“院君不必惊慌,贫道既然现身,自然会出手,只不过那女鬼奸诈,若是看见我怕她提前跑了,是以还需要院君帮忙。” 胡张氏不疑有他,道:“但请道长吩咐,妾身不敢违抗!”虽如此说,但其依然满脸忐忑。 安逸见此心中一笑,说道:“院君莫怕,此时倒也简单,你且去书院寻员外,到时先莫要点破女鬼,免得她出来害你们。只需装作撞破员外好事,如此这般,把画拿来烧了,此事便可解决。若女鬼临死反扑,院君也不必担心,届时贫道自会隐身在旁相助,断不会让女鬼伤到尔等。”说完之后,安逸身子一隐,消失不见。 胡张氏下了一跳,却听安逸声音在耳旁响起:“院君还不速去,晚了只怕员外会有危险。” 声音飘忽,分不清来处,但胡张氏心中却突然安定下来,心道:道长法力高强,必能保我夫妻平安。 如此想着,向四周拜了一拜,口中称谢,然后才转身出门,急匆匆向书院行去。 到了书院,走近风窗听得似有一妇人女子声音在内。胡氏轻轻的走到风窗边,将小拇指头蘸些口唾,去纸窗上轻轻的印一个眼儿。偷眼一观,见果然有一个女子与员外对坐面说话。 这胡张氏果然是个善妒的脾性,当下竟然忘了害怕,只觉两条忿气从脚板底直贯头顶门上,心中一把无名火,高了三千丈,按捺不下,便一脚踹开风窗门,打入书院里来。 胡员外吃了一惊,慌忙起身道:“你这是做什么?” 胡氏此时气做一团,道:“做什么?老乞丐!老无知!做得好事!你这老没廉耻的,推说算账,却在这里做不仁不义之勾当。这没来历的歪行货,那个**来的,你快快说!” 正说着,却瞥见那女子一阵风过处已自上画去了。胡张氏这才想起害怕,想到方才安逸的嘱咐,强撑着面门忿忿的叫唤:“梅香,来,同我将那骚蹄子寻出来,定要打的她不能活命!” 老丫鬟梅香应了声,当下二人乱作一团,翻箱倒柜,装模作样。 胡员外口中不言,心下暗笑道:“你便把这书院颠颠倒倒,挖地三尺,也没寻处。” 胡张氏偷眼瞥见,心头怒火大盛,但却不敢声张,满心想着:不能被女鬼看出破绽,再多磨蹭一会儿,好照道长之言行事。还好道长慈悲为怀,不与那老无知计较,不然日后定没有活命之理。 她却不知,此时她心中哪位“慈悲为怀”的“安道长”,此时正“勤劳”的搬空她的家里呢! 原来安逸因不喜胡员外,恼他不知好歹,不想便宜了他。 这胡媚儿一去,没了后面的事,这胡员外还能安安稳稳做他的员外老爷,但如此一来,先前的账怎么算? 好心帮他,反被咬一口,虽然帮他只是顺手而为,但能顺手的事情多了去了。就比如搬空他的家财! 左右若是胡媚儿不出,胡员外比这混的还惨,所以安逸搬起来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所有金银珠宝能装的全装了,不能装的用个壶天法,随便送到哪里去,谁得了是谁的运道,反正不能让胡员外这老匹夫高兴就是。 虽然这有点损人不利己,但谁让安逸高兴呢?谁让安逸有能力呢!人若是有了力量,还不是想教训谁就教训谁?哪管得人家用不用得到你来教训! 一如聊斋中的吕纯阳,不同样是因为人家不给他梨吃,把人一车的梨都送了人?虽说其中定有因果,但此事何尝没有? 更何况、因果一说,凡人如何得知?不还是神仙怎么说怎么是! 却不说安逸心态浮动,略有转变,这边胡张氏暗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期期艾艾,磨磨蹭蹭,若无其事的来到墙边,一把扯下墙上的美人图,直接便去灯上一烧,烧着丢在地上。 胡员外此时惊怒,但见妻子盛怒之下,被欺压的久了,也不敢夺取。 只见那画烘烘地烧着,纸灰起地上团团的转,看看旋到胡张氏脚边来。她心中大惊,连忙后退。边喊到:“道长救我!”话音未落,只见那纸灰嗖的一声腾空而起,向着她的口中涌来。 胡张氏“啊!”的一声大叫,根本来不及闪躲,眼看纸灰就要涌入她的口中,忽然一道紫光凭空出现,对着飞驰的纸灰直直的射去。 只见的紫光刚一触到纸灰,那纸灰团中就传来“嗥――”的一声,凄历的惨叫,声音尖细、痛苦,而又短促,只一瞬就消失殆尽,让人险以为是幻觉。 此时胡员外已经呆了,胡妻却是早有准备,见紫光闪烁,里面似有一柄剑的模样,知道是安逸相救,慌忙拜见:“多谢道长相救,请道长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只见剑上紫光一敛,竟变为安逸模样,胡张氏暗自惊奇。刚要上前称谢,却忽听当啷两声,两个大大的银元宝落在地上。正疑惑间,却听安逸说道:“本来这画中之魂当为你女,七年后其前世母亲寻来后,会烧光你们全家财产,日后又会被其牵连,死于非命。本来我想救你们一家,但不料胡员外不识好人心。虽然如此,我也不忍眼看着妖人胡作非为,但为给胡员外一个教训,贫道已经搬空了你家财产。如今诸事已毙,念在你颇识得礼数,便留下百两,供你日后花销。” 话音一落,连人带剑消失无踪,唯留下胡氏二人面面相觑。良久,胡妻指着丈夫鼻子,跳脚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整天想着歪门邪道,如今遭了报应了罢!……” 胡员外虽知理亏,但还是道:“你又怎知那道士真的是好心,莫见得,说不定是他为了图谋咱家财产,自导自演……啊!” 话还未说完,就被迎面来的一本书打在脸上,痛呼一声,却听胡妻骂道:“老不死的,老混蛋,还敢嘴硬……”一边骂着,一边发泄怒气,将书房中能拿的起来的都扔向胡员外。这边胡员外连连躲避。 且不说第二日胡员外心中咽不下那口气,一纸状书把安逸、张鸾全都报了官府,请官家缉拿。这边安逸却已经离开了开封府。 既然打定主意要对付妖人,自然不能坐等着,按照书中所言,此时那圣姑姑大概还在华阴县,是以安逸出了城门,一路向东行去。 他却没料到,此去他却扑了个空。 ; 第七十五章 偶遇晏殊诗境乱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按照书中所言,这蛋子和尚盗书之后,本应在华阴县寻到圣姑姑,之后便在那里,同圣姑姑母子二人共同修习法术,约有二三年方才艺成离去。 此时蛋子和尚不过盗书一年半,按理说三人应该还在华阴县,可当安逸来到后,却并未寻得。 一时间安逸十分迷惑:“难道因为我的原因,剧情改变了?” 他却没有想到,这大宋朝叫华阴县的不下五处,先不说他是否寻对了,其实还有一点,他却忘了。 这书中倒数第二章有提到,那王则兵败之时,圣姑姑曾提道“乌龙斩将法”,此法用五金之精,装于六甲坛下,炼七七四十九日,铸成鬼头刀一口,名曰神刀,自能啸跃。用石匣盛之,藏于水底,金水相得,方不跃去。如遇至危之际,将纯黑雄犬一只,朱书斩将符三道,并开欲斩之人姓名,一同焚化,念斩将咒三遍,吸西方金气一口,存想人头落地光景,将神刀猛力砍落犬头,所焚姓名人头,向前并落。若把军册焚化,虽千万人,亦皆落头。此所以为至恶之术也。 法术善恶暂且不论,但当时圣姑姑便说过,她们三人炼法之时,亦知此法利害,只铸得神刀一口,藏于天柱山顶池中。 如此说来,此时三人在天柱山也说不定。只不过安逸此时却忽略了这一点,只道是自己斩杀了胡媚儿,令胡永儿不能降生,引发了某种变化。 如此一想,自然不会再在此地等候,心道不如四处走走,说不定还能撞运气撞到几人,一路上也能赚取点“善功”。 这神道一途他虽然不是很在意,但却也比较上心的。只不过终归被天庭所限制,不能自号神尊,所得有限。但若只为了一点香火信仰,让他过整日躲躲藏藏的生活,他也是不愿,更何况终有一日要离开,所以还是顺其自然,顺手而为的好。 一路走走停停,深山市井,不知不觉已经入了秋季。 秋风瑟瑟,红衰翠减,一抹朝阳穿透残枝,在地上留下道道断影。朵朵菊花,有的黄白色蕊若莲房,有的粉红色,有的白而檀心,无处无之。 如此清秋,一声声欢笑响彻在山路上,打破山间寂静。放眼望去,男女老少应有尽有,穿着各不相同,但稀奇的,不论男女老少,布衣锦袍,其臂上都绑着一个布袋。布袋之中,插着一根树枝,树枝上挂有紫红色粒裂状的果实。 日头渐高,登山之人三五成群,结伴而行。目的地虽大多是山顶,却有好山南,有好山北,各有不同。 安逸清晨在山顶醒来,见如此景色,不禁一愣:这人都扎堆往山上跑做什么? 当身边行人渐多,听及人们的谈话,他才赫然反应过来。今天……是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二九即重阳,天清野菊黄。可怜憔悴山中柳,黄花怪客凄凉。斜日愁云醉,城南杜曲旁。 秋雁泪千行,寒蝉伤断肠。冷霜薄雾岩桂小,休将往事平章。每岁登高异,不许望故乡。 不――许――望――故――乡! 就在安逸怔怔之际,忽然一声惊呼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妇人跌倒在地,脑后磕着山石,鲜血直流,眼看就活不成了。 身旁一男一女跪倒在地,落泪千行,喊着“娘亲”“婆婆”,安逸见此,心中莫名一涌,深深叹了口气。 拨开渐渐围笼的人群,走到妇人身前,对着惊慌的一男一女道:“莫慌,你们让一让,让我看看老夫人。” 男子这才抬头,二三十岁的脸上满是惊慌,悲痛之色,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拉起妻子,对安逸拜道:“求道长救救娘亲,救救娘亲!” 安逸点点头没有多言,蹲下身将右手贴在妇人脑后,运起法力,慢慢修复伤口。左手从空间中拿出金疮药粉、纱布,当妇人脑后伤口恢复差不多后,将其撒上包裹好。 一番动作,不紧不慢,却别有一番韵味。一切做好后,安逸径自拿出笔墨,开了个养神的药方,递给守在一旁的男子,说道:“你母亲已无大碍,之前只不过昏迷过去,伤口并不严重。此时已经被我独门药方止住鲜血,过不几日就能痊愈。不过此次老夫人难免受到惊吓,又是伤了脑子,所以还需要补一补,这是安神补脑的药方,你且收好。” 男子见母亲面色果然好了起来,呼吸平稳,脉搏有力,感激拜道:“多谢道长搭救,在下晏殊,表字同叔。敢问道长高姓大名,今日之恩,晏殊永世不忘。” 安逸心中讶异,没想到随意救个人,竟然救到晏殊的母亲,晏殊是谁?五岁能诗,十四岁当官的猛人! 不过此时他去没了之前见到历史名人的那一丝小小的激动,随意的摆了摆手:“晏相公言重了,令堂所伤并不严重,贫道也不过顺手施为,大可不必如此。” 晏殊却神色庄重,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若非道长,晏某早已失神,即便真的如道长所言,家母受伤不中,但若耽搁了救治,怕也……”说到此,一脸懊悔。 安逸道:“晏相公不必拘礼,此地寒气严重,令堂身子老迈,受不的湿潮,还需快些返家才好。” 经安逸如此一提醒,晏殊也连忙反应过来,慌忙拜谢,招呼留下的随从,同妻儿一起扶着老夫人下山。并执意邀请安逸。 安逸看着晏妻的背影,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路上晏母便已苏醒,但精神头不大,可也免不了拉着安逸一通感谢,直到回到晏府,晏殊将母亲安顿好后,再次与安逸相陪。 因为晏母出事是在山上,白天就来了不少的人,前来看望。一连到了晚上,晏府设宴,款待来往亲朋。 左右晏母已经无事,又加上重阳佳节,在这晏府之中竟然开了场小小诗会。让安逸见识了一下这古代文人雅士的“骚”劲。 自古逢秋悲寂寥,一开始作诗还围绕着老夫人大难不死,各种恭贺吉祥话拼凑成诗。但随着酒兴越高,一个个穷酸秀才锦衣公子玩的嗨了,也就不管那么多,一个个开始“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怀。” 这边安逸坐着,看着场中一个个长相着实不咋地的才子,想到后世电视剧里“逢才必帅”,不由哑然失笑。 然而就在他自饮自酌之际,却不料被人点了出来:“安道长神仙人物,何不赋诗一首,让我等凡夫俗子瞻仰一番。” 安逸循声望去,见是一年轻士子,面飞红霞,醉态可鞠,明显是喝的高了,并非刻意针对。 然而此时院中却静了一静,只因大家都知是安逸救了晏母,这晚间设宴款待的主角,说起来还是他呢。所以一时间都在等着他发话。 此时院中人可不少,犹豫程朱理学还未兴起,所以连大姑娘小媳妇都有在场,所谓同席,但院中地方甚大,男女分左右饮宴,男的由晏殊招呼,女的由晏妻招呼。 扫了一眼院中诸人,安逸转向那位士子,摇头答道:“贫道不善诗词,就不在诸位面前班门弄斧了。” 士子醉的不轻,磕磕绊绊道:“道……道长……玩笑了……嗝……道长仙风道骨……神游八极之表,与青莲剑仙……李太白……风骨相仿,怎会……不善诗词……”旁边也有人唱合:“道长乃神仙人物,日后必能与太白仙人同殿为仙,我等不敢比及,只望道长留下仙作,赐我等瞻仰……”这一番恭维出口,得到场中众人大声应和。 这tm完全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安逸对此不发表意见,刚欲拒绝,这边晏殊走了过来,小声道:“道长,大家兴致如此旺盛,怕也不好推拒,难免扫了兴致,如果道长真的不善诗词,不如由晏某代笔……” “不必了!”安逸摇手打断,撇了一眼场中众人,沉默片刻,说道:“既然大家兴致如此高涨,贫道也不好驳了大家面子,只不过贫道确实不善诗词,今日怕是要献丑了。” 众人连忙道:“不丑!”这边安逸听了,也知道都是起哄,无奈摇了摇头,沉吟片刻,吟道:“自得休心法,悠然不赋诗。忽逢重九日,无奈菊花枝。”吟罢,道一声献丑。这边却早已有人叫好。 最先起来那名士子道:“却是我为难道长了,该罚!道长无奈的,怕不是菊花枝,而是我罢!”说完,仰头饮尽杯中酒。晏殊此时也喝了不少,大笑道:“道长生活悠然,早已不赋诗词,今日却被你们逼出来,道长还顾虑大家兴致,不曾明说,你们还不快些敬酒谢过!” “正该如此,在下夏竦,敬道长一杯。”这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扬身而起,举杯说完,仰首灌下。 这边正闹着,忽然夏妻站起身来,冲安逸道:“道长,妾身这个表妹也想请道长赋诗一首,还望道长莫要怨气……”手所指处,一名十六七岁少女满脸羞红,眼含嗔怪、羞怯之色,却并未出言反驳,两只眼睛怯生生看着安逸。 安逸闻言一愣,却并未看向少女,叹了口气道:“既然夫人有言,贫道敢不从命。”话音一落,满饮案上杯中酒,长身而起,吟道: “梧桐萧瑟又重阳,墙外黄花独自凉。 衰柳寒蝉新月冷,残苔落叶晓风香。 似曾相识千行泪,无可奈何万里霜。 往日若烟人若梦,且醅新酒换愁肠……” ; 第七十六章 痴心抛却见张鸾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一首诗吟罢,安逸告罪道:“贫道不胜酒力,更不胜诗词,未免大家笑话,先自离席,还望诸位莫要怪罪。” 晏妻道:“道长可是怪罪妾身,逼迫道长赋诗了?” 安逸只道不敢,却坚持告辞离去。晏殊见此,道:“既然道长执意如此,晏某也不敢强留,这便吩咐下人,引道长回室内就寝。” 安逸点头称谢,只见晏殊挥手招来一个丫鬟,吩咐她带着安逸去客房休息。 丫鬟十五六岁,十分听话的应了一声,引着安逸穿过院子,寻着后径,来到客房。引烛端水,侍候他洗脚更衣。 对于这古代士大夫的生活他没有什么好批判的,入乡随俗嘛。不过总得来说,在他心中还是很乐意享受的。可他没想到,当一切收拾妥当,小丫鬟却并未离去。 迎着安逸疑问的双眼,小丫鬟颊飞红霞,睫毛乱颤,娇滴滴道:“奴婢服侍道长更衣……”如此说着,却开始伸手解自己的衣服。 安逸干咳一声,道:“慢着,你还是下去吧,贫道不好萝莉。” 小丫鬟虽不明白萝莉是什么新奇事物,但是让她下去却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时间双眼含泪,凄凄惨惨:“道长看不上奴婢么?奴婢薄柳之姿,确实配不上道长,但老爷吩咐,奴婢万不敢违抗,求道长慈悲,不要赶走奴婢,不然老爷怪罪下来,奴婢,奴婢……”正说着,嘤嘤哭了起来。 好一个美人垂泪,再加上其面貌清秀,身材柔弱,十五六年岁,真叫人不忍心拒绝。尤其是烛光摇曳,映射得小姑娘更显出一丝魅惑,诱人遐想万分。 但安逸却目光一冷道:“出去!” “道长你……”丫鬟一呆,没想到安逸如此不近人情,满脸惶恐跪拜:“奴婢有罪,任凭道长责罚。但请道长万万不要赶走奴婢,不然……不然……” “不然如何?晏殊怪罪?”安逸冷笑道:“我劝你赶紧离去,不然别怪我叫晏殊来当面对质,你耍心机也耍错了地方,想要摆脱这丫鬟身份,莫不如去迷惑你家老爷,贫道身无长物,更不会在这里久留,你挑错人了。” 丫鬟脸色一变,低头掩饰道:“道长何出此言?奴婢不懂。”说完,偷眼瞥见安逸目光冷然,她心头一跳,慌忙道:“道长若是不喜奴婢,奴婢自去退下便是。”说完,满脸哀伤的道了个万福,匆匆离去。担其眼中那一丝深藏的怨毒,却逃不过安逸的眼睛。 看着丫鬟关门离去的背影,安逸暗自摇头,这古代人,也不都是善茬啊,就这么一个丫鬟,都有如此心机。 其实晏殊哪里有什么陪寝的吩咐,一切不过是丫鬟自作主张,见安逸长得还算可以,再加上能作诗,会医术,又被在场众人推崇。心想着若是一夜**,能被安逸看上要去,总比在晏府当一个丫鬟强。 不过终归是眼力所限,没看明白众人对安逸的推崇,只不过是看在晏殊的面子上。更没想到,安逸有天魔元神,天魔最是诡异,善查人心,攻于心计,就她那点小心思,刚刚升起就被安逸察觉了。 若是往常,安逸没准还会逗逗她,若心情不错,说不定还来个将计就计,最后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哭都没地方哭去。可现在,安逸却没那个心思。 脑海中晏妻与孙茹的身影相互结合对比,安逸深深叹了口气。 他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更没想到,自己终归还没有完全忘记。 说来也是,若是完全不在意,何必要躲到深山?虽说有空气的原因,但其内心未必没有躲避郑弘文与孙茹的心思。 所以此番见到与孙茹十分相像的晏妻,才会让他波澜不惊的心境起了波动。 其实这也是因为他炼神期尽皆太快,完全是靠天魔的特性取巧才达到炼虚合道这一境界,导致的心境有些跟不上,不然他也不会如此。 无心睡眠,推开门窗,月光淡淡洒入房间,照的地面一片银白。 窗外秋风瑟瑟,落叶还惊,伴随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一时间,他心头闪过一丝落魄,与孤独。 一个翻身上了屋顶,躺在上面,看着天上弯月,思绪无限蔓延。 有前世的爱恋,有今生的转变。 有一番惆怅,涌上心田! …… 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 莫道世间真意少,人生自是有情痴。 安逸虽一时被情绪所困,但毕竟修行日久,不过一夜时间,就已摆脱情绪,第二天清晨,就晏殊作别,匆匆离去。 但如此刻意而为,是否会对他心境留下隐患,却不得而知。 离却晏府,依然行无定踪,转眼秋去春来夏又至,匆匆又是半年多光景。 这日,游至山东濮州地方。其时四月节气,正值亢旱。各县都出榜广召法师祈祷,无有应验。闻得有个女道姑,在博平县揭榜建坛,刻期祷雨。安逸心中一动:“这场旱灾书中也有提到,那张鸾就是在此遇到的左瘸儿,如今我不如前去等候,看看是否能遇到他们。”念头一起,当下拽开脚步,直向博平县去。 还未倒得县内,途中景色便已无生机,但见: 河底生尘,田中坼缝。树作枯焦之色,井存泥泞之浆。炎炎白日,天如怒目生威。滚滚黄埃,草欲垂头而卧。担钱换水,几家买夺争先。迎客款茶,多半空呼不出。浑如汉诏干封日,却似商牲未祷时,途中行客渴如焚,井底潜龙眠不起。 安逸并未停留,一路进得博平县城门,只见门内悬挂着一道榜文。榜文旁边,一条小凳儿上,有一个老者呆呆的坐着。虽然路过之人颇多,但是专心看榜文的却没有几个。 安逸见此,无心管路上行人,走上前一步,细细查看,只见上面写道:“博平县县令淳于厚,为祈雨事。本县久旱,田业??荒,祈雨无应。如有四方过往,不拘何等之人,能说法降雨,救济生民者,揭榜前来,本县待以师礼。降雨之日,本县见敛就一千贯文在库,实时酬谢,决不轻慢。须至示者。” 他此时对古文字颇为熟悉,一目过后便已看全,心道:地方大体错不了,如今只等左瘸儿现身了。 虽然如此,但也要确认一番,故对旁边老者拱手道:“敢问老丈,贵县有多长时间没雨了?” 老者此时也注意到安逸,虽见她年轻,不甚在意。但上有长官吩咐,下有田地无禾,不敢怠慢,忙起身道:“回道长,自去年十一月起,到今毫无一滴雨水,将近有六个月的大旱了。” 安逸继续问道:“听说有个远方的道姑揭榜祈雨,是不是真的?” 老者闻言,撇了撇嘴道:“是真的到是真的。” 安逸故作讶异,道:“老丈何故如此?似有言之未尽。” 老者道:“不瞒道长,那道姑姓奚,自号是女神仙,有五十多岁了,长得到是慈眉善目。跟随的一众徒弟,男男女女共有十来个。女的叫做仙姑,男的叫做仙官。据她说是大万谷乐总管府来的,呼风唤雨不在话下。一开始揭了榜文,县主相公好不敬重。她要离北门十里之外,择高阜处,建立雩坛,名为五龙坛。要做成青、红、赤、白、黑五色龙形,按方摆设。又逼着县主相公要先拿一千贯文酬谢,给完了她,方才登坛做法。” 说到这,老者顿了顿,哼了一声道:“她说她行的是什么月孛之法。要各坊邻里,呈报怀孕妇人的年岁。让她轮着算一个,指着称是魃母,说腹中怀有旱魃,不容人辩解,便叫县里拿到坛前。这道姑上面坐着,指挥徒弟们鸣锣击鼓,喷水念咒。弄得那孕妇昏迷过去后,便将她剥得赤条条的,躺在一扇板门上,双脚、双手、和头发,一共用五个水盆,满满的盛着水浸泡。一个仙官对着北方披头散发,手上持着宝剑,用右脚踏在妇人肚子上,口中不知念些什么言语。其余男女徒弟,也有摇旗的,也有打瓦的,纷纷嚷嚷。乱了一日,这怀孕的妇人被他们弄得半死不活,天上却连一片云彩都无。眼见天色暗了,只得散场。老道姑假说龙王今日不在家,明日行法,必定有雨。叫县主出了三贯遮羞钱给那孕妇的丈夫,领了回去。到了第二日,又轮到一个魃母,要拿到坛前行事。众百姓气愤不过,顿时聚集起三四百人,丢砖头、掷瓦片,喊声如雷,要打死她师徒们。这奚道姑慌了,和她一伙改换衣服,从坛后逃走了去。县主也不追究,另出这道榜文,各门张挂。老汉是本地方里正,怕有揭榜的来到,只得在此看守……” 安逸听得老者说完,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刚要借口离开,忽听耳后脚步声渐近。转首一看,见一道人,身穿烈火绯袍,脚踏多耳麻鞋,左手提着荆筐篮儿,右手持个鳖壳扇,黑发长须,中年模样,漫步而来。 可不是张鸾又是谁! ; 第七十七章 左瘸授首张鸾怒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见张鸾来到,心中一动,侧身站在一边,没有离去。 这边张鸾见到,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只当是个蒙钱的道人。所以只是平淡的朝他点了点头后,就直接看向老者,问出了与安逸相同的话语:“贵县几时没雨了?” 老者见张鸾道貌不俗,暗忖年长的总比年轻的厉害,顾不得再同安逸说话,赶忙将刚刚对安逸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张鸾听后,心道:还以为能遇到圣姑姑,却没想到是个骗人的道姑!也罢,就帮他们求一场雨吧。一念至此,只见他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贫道便花上一时半刻功夫,给你们祈一坛甘雨耍耍。”话音一落,挥手就将榜文揭了。 老者见此,上前一把扯住他道:“道长揭榜,可是真正有本事?可莫要学那女道姑,坛前上去,坛后逃走。” 张鸾问道:“你们究竟要多少雨,需要这般大惊小怪?” 老者道:“只要三尺甘雨,差不多也就够了。” 张鸾哈哈笑道:“我还以为要翻江倒海呢!不过区区三尺雨,这有何难?贫道片刻便可求来。” 老者闻言,当下就要拉着张鸾离去,引荐县官。这边张鸾却摆了摆手,转头冲安逸笑道:“小道士可愿随贫道一同去耍耍?”他却是觉得左右无事,生出来戏耍的心思。但安逸又怎会如他所愿,当下摇头拒绝道:“小道不过是混口饭吃,哪敢与道长并行。” 张鸾见此,暗觉无趣,便随老者一同向县衙去了。路上百姓们看见老里正引个道人进城,想着定是揭榜祈雨的,大家心中欢喜,都跟着去看。 这边安逸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却不着急跟着。他心知要到明日一早张鸾才会祈雨,这么早跟着也无聊,还不如自己逛逛。 一夜时间匆匆过去,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安逸便到了五龙台。隐迹在人群之中。 这时候县中百姓差不多都聚集在这里,人山人海好不热闹,一刻钟后,张鸾提前赶到,过了一会,县令才姗姗来迟。 许是他被那道姑骗过一次,对张鸾并不如何在意。但张鸾又岂是常人,一眼便看出县令的心思,便想展露个法术给县令瞧瞧。眼见县令打着一把三檐青绢遮阳伞,心念一转,记上心来,说道:“贫道若不展露一下法术,怕相公心中不信我。不如这样,相公把伞借给贫道,让贫道先试个法术。” 县令一想,如此也正好,当下便将伞递给张鸾。张鸾伸手接过,在手中转了两转,蓦的往上一扔,喝一声:“起!” 只见伞应声而上,到最高处,竟变为一朵乌云,将头顶太阳罩住,天瞬间阴沉下去。 就在众人都抬头观看之际,张鸾把手一招,只见乌云突然收敛下坠,仍然变为一柄青绢伞,烈日再次照下。 安逸在下面瞧得分明,这并非伞化乌云,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但这张鸾把幻术使到这个地步,也是不凡。 这边县令却不知是假,心中又喜又怕,忙请张鸾上座。就要要下拜相求,速赐甘雨,以救一方之困。 张鸾笑道:“相公不必多礼。贫道十日前从南岷山经过,遇着大雨。便把这些雨云收得在此,今日舍与贵县结缘罢!”说完,便向手上荆筐篮中取出小小一个葫芦,摆在坛前,让县令焚香拜祷。 县令不敢推诿,应声称是。这边张鸾开始对着葫芦捻诀念咒,咒语一毕,将葫芦塞口拔去,轻轻用鳖壳扇一连几扇。只见坛前狂风大起,一股黑气从葫芦中出,直透九霄中,化为一股浓云。 张鸾将葫芦收了,走到五龙台北面那竹胎纸糊的黑龙旁边,口中道:“黑龙,黑龙,助我神通。乘云宜速,行雨须洪。甘霖三尺,慰彼三农。顺我者吉,逆我者凶。”话音一落,只见那黑龙鳞须俱动,忽然腾空而去。须臾之间,闪电乱发,雷声激烈,大雨瓢泼而下。 安逸见此心中一动,这般法术他是从来没有见过,他本以为这张鸾或请神,或请四海龙王,总要靠仙神帮助,所以他才选择隐身暗处,免得被神仙瞧见麻烦。但没想到这张鸾竟有收云拿雾的神通,颇为不凡。 不过那黑龙倒也是不错,当真有一丝龙威,不知是什么法术。 这边正想着,那边五龙台上,忽然金蛇乱舞,电闪雷鸣。原来是张鸾不忿县令先前来迟,想要吓唬一番。 县令果然畏惧,道:“敢问道长,这雷神为何发怒?” 张鸾笑道:“想是看中意了几个歹人哩!”当下他高声道:“雷部听吾法旨,如有真正贪官污吏,破戒和尚,秽行道士,方许下击。如无此等,速宜退避。”话音一落,霹雳愈加连声不绝,慌得县令先倒身下拜,自陈悔过。以下吏役等那一个说得嘴响的,都着了忙,团团的拜做一堆。看得张鸾眉开眼笑。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厉声从人群中响起:“何处野道,敢在此玩弄伎俩,恐吓众人。莫非要诈这一千贯钱么?” 话音未落,安逸早已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瘸足道人,生得身材矮小,穿着邋遢,长得却是清秀,正提着一根青藜杖,从大雨中一步步拐着上坛,浑身却无一丝水滴。心中暗道一声:来了!但却并未急着出手,念头一转,暗自分出一缕天魔元神,潜入瘸腿道人心中。 原来这瘸道人正是左瘸儿,又名左黜、瘸师,同蛋子和尚与圣姑姑一起修成地煞法后,三人各自行事。正好来到此间,见张鸾施法,其心怀傲气,就想比试一场。 只见他来到坛上,放下藜杖,拱着手与县令稽首。县令和众人俱各骇然。 张鸾眉头一皱,冷声道:“贫道舍一坛甘雨,救济生灵,你这邋遢道士到此捣乱,敢与贫道斗法么?”左瘸儿闻言,不屑一笑:“你能有什么法术,敢与老子赌斗!” 张鸾听言大怒,便把鳖壳扇子一丢,喝一声:“快去打那乞道!”只见那把扇子嗖的一声,直取左瘸儿头颅。 左瘸儿大笑一声,也没见如何动作,只见其头上一顶破头巾凭空而起,去迎那扇儿。当下只见一扇一帽如两只老鹰般,在空中缠斗一处。 左瘸儿紧接着喝一声:“拐儿何在?”只见地上横着那根青藜杖忽然跃起,一步步跳起打那张鸾。张鸾把袖一拂,身边这只荆筐篮儿,离地相迎。如藤牌架棍,一来一往。众人都吓得躲在一边,连县令也不敢上前了。两下赌斗,各无胜负,都收了法术。 张鸾大怒,抖擞精神,口中念念有词,举手向北方一招,大呼一声:“黑龙快来!”只见先前飞去行雨的那条黑龙,半云半雾飞向坛来。 左瘸儿见此不屑一笑,喝一声:“雕虫小技!”便在在坛上黄龙的头上打了一下。只见黄龙,鼓鬣张麟,就地腾空而起起,迎住黑龙在空中相斗。 自古道:土能克水,黑龙敌不过黄龙。张鸾又叫:“青龙快去相助。”只见东方青龙也腾空而起。 左瘸儿当下一指白龙,之前青龙又被迎住。恼得张鸾咬牙切齿,急唤赤龙帮助。 只见五条龙向空中乱舞,正按着金、木、水、火、土五行,互生互克,搅做一团。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一道紫芒从台下升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度,在两人皆为反应过来之时,“噗~”的一声,将左瘸儿懒腰斩成半截。 当下只见黄白二龙吧唧一声掉落在地,再次变为纸糊的,而那左瘸儿的身躯,也变为两段死狐狸的身子。 这边张鸾见此,散了法术,拱手道:“不知哪位道友相助,还请现身一见!” 安逸朗笑一声,从人群中走出,说道:“当不得道友称呼,张居士可还记得贫道?” 张鸾脸色一变,暗道之前看走了眼,半尴不尬道:“原来是这位道友,之前多有冒犯,还望道友海涵。道友难道识得贫道?”张鸾想到刚刚安逸的话,心中疑惑。 安逸笑道:“道友贵人多忘事,可还记得东京胡员外家?” 张鸾脸色一讶,他自从将胡媚儿托生后,就出来云游,是以还不知道胡媚儿被安逸所斩,是以心中疑惑,暗忖:他如何得知,难道有什么变故?当下道:“不知道友有何教我?” 安逸道:“道友当日将胡媚儿魂魄送与胡员外,想让其投胎,恰逢被我遇见,此时那胡媚儿,已经被我斩杀。”话音刚落,张鸾脸色一变:“道友为何如此行事!那胡媚儿乃是圣姑姑之女,道友难道不怕她找你麻烦吗?” 安逸笑道:“道友恐怕还不知吧,那圣姑姑,就是一老狐狸,而眼下这个……”一指台上狐狸尸身,继续道:“这个是那圣姑姑的儿子,名叫左瘸儿。是以贫道劝道友莫要再想着寻那圣姑姑了,只怕到时候她知道你我二人联手杀了左瘸儿,她也饶你不得。” 张鸾脸色大变,隐含怒色。他寻访圣姑姑,本是胡媚儿被黑风卷来时,耳边曾有神语响起。以为是得了机缘。但如今却被安逸搅了好事,以后与圣姑姑再无缓和余地,当下看向安逸的目光一冷,透出丝丝煞气。 ; 第七十八章 变化由心会圣姑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见张鸾怒目含煞,却不惧怕,笑道:“道友莫急,贫道这一番,可是为了道友好。” 张鸾闻言冷笑,但心中却是暗暗思索:“现如今我与圣姑姑再无返还余地,而这道人法力高强,方才出手,连我也没有看出端倪,断不能轻易翻脸,以免两头受气。而且又不知他是何来历,为何对我、对那圣姑姑等人都所知甚详。倒不如先听听他说什么,套一套他的底细。”想罢,张鸾道:“道友说是对我好就是对我好?总得有个解释吧!” 安逸听得张鸾服软,心头一笑,他无心与这张鸾作对,只因书中其半途退走,心性不错又无关主要,是以打算点他一点。当下笑呵呵道:“道友既问,贫道自不敢隐瞒。那圣姑姑本是一妖狐,于山中梦会武则天之魂,得知胡媚儿乃张昌宗转世,又得到武则天指点,修得天书秘法后,当辅佐她的转世之身王则,起兵造反。那胡媚儿,就是武则天未投胎前送与你处……”从前往后将平妖传大体剧情说出,一番话语下来,让张鸾心中惊疑不定,表情变幻莫测。 安逸见此,却懒得再做理会,当下道:“道友信不信我,皆可由你,但贫道奉劝道友一句,莫要再寻那圣姑姑,听闻道友有个师父,在天台山玉霄峰隐居修道,道友何不去寻?” 张鸾心中更惊:他究竟知道多少?心中一乱,忍不住胡乱怀疑:难道他是上界仙人?不然怎能知道这么多事! 就在他胡乱想着时候,安逸却早已摇摇头,化光飞去了。 张鸾见眼前紫芒一闪,再没了安逸身形,挣扎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不再掺和这趟浑水,当下按照安逸所言,去了天台山玉霄峰寻找师父,采药炼丹,图了个神仙正果。而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卜吉后竟也做了他弟子。正是: 一念贞邪转吉凶,奸雄回首是英雄。 今朝听劝冲霄去,来日乘风便化龙。 且不说日后,话说安逸、张鸾先后离去,但他们之间的谈话却被一旁的县令听了个清楚,不知是真是假,更不知两人是仙是妖,虽然求了一坛甘雨,救济万民,自己却担下无限的小心惊恐。不敢声张,怕他们又来缠扰,便吩咐将五龙坛废了。 三日之后,各县传闻博平县有个游方道士,立刻致雨,他们也都在亢旱之际,都纷纷的备着礼物前来。濮州的知州也有文书下县。 县令淳于厚瞒不过了,只得含糊将不识姓名道士三人,前后祈雨斗法,所言离去,备细申文回复。知州见请不来,却得一纸胡言乱语,甚是不快。各县自去求雨得不到应答,又见博平县雨水充足,都怀着妒忌,又来到知州面前,大家乱嚷道:“据文书所说,分明两伙妖人,言语不和,所谋不当。淳于厚不该与他们接洽,恐日后有了交情,再生变故,拖累我等!” 知州听了,暗自称是,再加上之前的不快,反将博平县严厉整顿,又让淳于厚体访二人姓名窟宅,一面将事情通报给枢密院去。 枢密院奏过朝廷,东京地方广阔,恐有妖党潜伏为祸。贴出告示,遇有踪迹诡异者,立刻报官,不许隐蔽。从此在东京传遍,游方僧道,不敢入城。正是: 阴谋忌嫉起同寮,祈雨无功反坐妖。 只为官途公道少,高人直欲老渔樵。 话分两头,却说安逸架起剑光飞离,心中却暗自纳闷。按书中所说,蛋子和尚本应该出场,但是在得到左瘸的记忆中,此时蛋子和尚却与圣姑姑在一起:究竟哪里出了变化?就因为胡媚儿彻底死了吗?可他们还不知道啊! 他却不知,因为他与阎王会过一面,导致天庭提前将白猿神放了出来,而白猿神出来后就找到蛋子和尚,面授机宜,让他盯紧圣姑姑。如此一来,剧情当然有了改变。 切不提安逸心中疑惑,却说他按照从左瘸儿记忆中得到的路线,一路飞驰,直到玉兔东升,方到了一处山间。但见: 一轮皎洁,映千山似水,能分宇宙澄清;四海团圆,照万里如银,解使乾坤明白。茂林修竹,枯藤缠老树,雨收黛色青锁翠;鹤鹿成群,幽鸟啼声近,重重古壑冷含青。 月白如昼,在一片竹林之中,一座精致茅庵翘立。 安逸落下遁光,看着不远处茅庵,却未急着喊打喊杀。打打杀杀的太过粗莽,哪如偷袭来的痛快? 想到这,他心中一乐,暗道自己不要脸的同时,却是想着该如何迷惑两人。思及本来面目与蛋子和尚照过面,安逸摇身一变,变作张鸾的模样。 无声的笑了一笑,却已走到茅庵门前,收起笑脸,敲门道:“庵中可有师父在守?贫道张鸾,路过宝地,想要借宿一夜。” 此时蛋子和尚正与圣姑姑交流法术奥妙,听到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蛋子和尚道:“也不知是哪位同道,且让贫僧出去看看。” 圣姑姑同时起身道:“能接近茅屋,而不被我俩发觉,此人定是不凡,不如同去。”蛋子和尚口中称善,当下两人起身开门。 房门打开,安逸早已有了准备,见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蛋子和尚与一名老婆子出来。那老婆子苍形古貌,雪发庞眉,头戴星冠,身穿鹤氅,真个有飘然绝尘之姿。 不待两人开口,当下道:“贫道稽首,见过二位师父。” 圣姑姑两人见他身长八尺,伟干修髯,面如喷血,目若朗星,丰神与凡人不同,暗暗称奇之余,口称先生慌忙答礼,互相通报姓名,后问道:“先生何来?” 安逸笑道:“本是为借宿而来,但如今见了二位,却不能单只借宿了。” 圣姑姑疑惑:“先生语出何意?” 安逸道:“圣姑姑可有一个女儿,名胡媚儿?” “不错,先生从何得知?难道先生见过她?”圣姑姑急忙问道。此时蛋子和尚插言道:“两位莫不如去里面叙话。” 圣姑姑恍道:“却是老身失礼了,先生请。”说完,手一引,领着安逸走到庵内。 三人到庵内坐定,圣姑姑居中,安逸、和尚分做两侧,不待圣姑姑再次相问,安逸直接道:“几年前,贫道于淑景园中,恰巧看到一阵风吹下一名女子,近前看时,已经被冷风吹得半僵了。于是就附近书房,喂以热汤灌醒,问其姓名……” 当下,他把从书中看到的,张鸾遇胡媚儿的情节润以墨色,连唬带骗的说完,然后继续道:“因为怪风来时,贫道依稀听到“胡家女儿王家后,送与冲霄处士受”,又恰逢当时皇帝挑选宫人,便以为令女有妃、后之命数,变托雷公公之手,预选宫妃。哪料雷公公虽是阉人,却色心颇大,硬要强留。因为其有权有势,贫道也不敢明言拒绝。只好赞同,第二日两人变已成亲……熟料得,几月后某日,令女晚上出门未归,那雷公公寻来,我也不知去向。也就糊弄过去了。但到了晚间,贫道始终放心不过,有了怀疑,便把门闭了,书符念咒,要摄令女的灵魂到来问询。但没想,平日里无不应验的法术,那日一连三次方才成功。经过问询,方才得知,其乃狐身。是随圣姑姑云游求道,中途遇风变,才刮来我地。她不愿为雷家强娶,耽误终身。又闻礼部选妃,偷身去看。自念红颜不落人后,便潜入皇宫,希图蛊惑。不料暗中触了关圣之怒,撄其刀锋,将其斩杀。然而此时忽然有一道人闯入,关圣便舍了她,去追那道人。那道人临去之时,曾留言吩咐令女,说其冥数合得人身,他日发迹贝州,有中宫皇后之相。并让她寻到贫道处,说他日贝州之事,贫道亦是有名人数,恰逢此时,贫道施展妙术,将她魂魄招来。当贫道得知一切后,便将令女送往胡员外处投胎,令女去前曾嘱咐贫道,若他是贫道有幸能得遇圣姑姑,便将此间种种叙述,如今贫道也算忠人之事了!”这一番话半真半假,挑不出半点毛病,直教圣姑姑信以为真,称谢道:“若非先生始终用情,吾女永绝人身矣!” 安逸笑称不敢,假问道:“不知圣姑姑可知晓那贝州之事究竟为何?” 圣姑姑闻言,忙把她早年带着二女寻道,在一处密林偶梦武则天,得知胡媚儿乃张昌宗转世,以及武则天将再入轮回,投身贝州,化名王则,有问鼎天下之命,到时她们该去辅佐。如此一一叙过,又道:“此乃天数,不可强也!” 安逸点头微笑,心中却细心留意,发现圣姑姑两人对他基本没了防备之意,心头微动,就要下手。 然而就在此时,蛋子和尚忽然道:“聊了这么久,竟然了给先生看茶,罪也!”蛋子和尚告罪一声,朝里间呼唤:“看茶!” 话音一落,只见一个清瘦小沙弥从里面走了出来,捧朱红托子,托出杏子一盘,比梨还大,比橘还黄。 安逸见此眉毛隐秘的一挑,心中暗暗发笑。 Ps:感谢仅茈×而已打赏支持~~~ ; 第七十九章 玄女袁公皆到此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安逸刚要动手,蛋子和尚却换小沙弥看茶。而安逸看到小沙弥托着一盘杏子出来,心中暗暗发笑。 不因其他,只因为除了那盘中杏子,无论是小沙弥还是朱红托盘,都说蛋子和尚用法术变得。 这《如意册》上的法术,蛋子和尚与圣姑都学的不全,在安逸面前使出,无异于班门弄斧了。 蛋子和尚却不自知,夸道:“此乃临淄所出金杏,汉武帝最爱之,至今士人称为汉帝果。聊当一茶之敬。” 安逸也不点破,口中称谢,取了两个来吃。恰好是六枚金杏,三人各取二枚。只见小沙弥在旁看见众人吃杏,大流口水,把朱红盘子失手堕地打得粉碎。 蛋子和尚大怒,一手提起小沙弥,步出中庭,??向半天里去,在空中打滚。只见那小沙弥从空中坠下,一声响亮,直挺挺的跌在地下不动。再一看时,却是一根齐眉短棒,再看那朱红托子,乃是石榴花一簇。 圣姑姑喝道:“大匠面前,何须弄斧!”这句话分明是说安逸同是法师,不可相戏。 蛋子和尚微笑称罪,安逸同样笑道:“蛋师神通广大,某不及也。” 此时月凉如水,圣姑姑忽然起身道:“老拙欲往东京看女,望先生将胡员外家中住址相告。” 安逸点点头,笑眯眯的将胡员外家住在哪里告诉圣姑姑。圣姑姑听罢,口中成谢,就要腾空而去。 然而其身子刚一离地面,这边安逸面色虽毫无变化,但一抹紫光瞬间离体,斩在圣姑姑的身子上。 圣姑姑哪里料到这般异变,又加之身子刚刚腾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听“噗嗤――”一声,但见血光喷洒,一尾狐尸掉落在地,心口处分明一个大洞!直至身死,她也未反应过来。正是: 茅庵夜月清如水,还道知音促滕谈。 熟料歹人通变化,魂归地府恨张鸾 这边蛋子和尚见此不由面面色巨变,刚要大声叱问,但安逸哪里会给他机会,只见空中紫光首尾一转,直冲蛋子和尚飞驰下来。 蛋子和尚又惊又怒,忙将脚边齐眉棍一点,只听得一声巨吼,一条青龙面目狰狞,迎上空中紫光。 安逸不屑一笑,只见紫光一闪,将龙头斩断。 蛋子和尚后退两步,一拍身旁座椅,只见一左一右现出龙、虎二兽,再次迎上紫光。口中怒到:“好你个张鸾,你与我等究竟有何仇怨!” 安逸道一声:“毫无怨隙!”指挥着天魔明心剑绕过龙虎,直冲蛋子和尚。 蛋子和尚面上狠色一闪,却不控制龙虎回援,一边躲避剑光,一边指着安逸对龙虎道:“杀了他!” 话音未落,龙虎二兽已经扑至安逸面前,只见安逸脚一蹬地,闪身躲过,口中笑道:“雕虫小技,且看贫道法术。”说完,揪下两根头发,在嘴前一吹,发丝飘落,就地一滚,竟也化作一龙一虎,迎上对面二兽。 当下只见场中龙争虎斗,好不热闹,而这边蛋子和尚却点化一柄金刚铁棍,在与天魔明心剑缠斗。眼看就要不敌,只听蛋子和尚一声怒吼,将天魔明心剑磕开,就地一滚,将衣服扯下一角,抛在空中。 那衣角刚一脱手,就变为一大翅金雕异兽,蛋子和尚纵身跃起,就要逃窜。但安逸哪里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当下一指地板,噗啦一声弹起,在空中变为一巨大王八,将金雕压落。这边天魔明心剑早已回转,冲着空中蛋子和尚掠去。 这一切说来觉慢,但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眼瞅着蛋子和尚性命难保,忽然空中一声历啸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两道剑光。白光闪闪,剑气森严,一道缠上天魔明心剑,另一道直取安逸而来。 安逸偷眼一扫,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从天空落下,心知是白猿神到来,但却也不惊慌。随手从空间中拿出几个金锭,向天空一抛,但见呼啦啦几个金甲武士出现在空中,迎上劈落的剑光。 这边白猿神救下蛋子和尚,猛然瞥见地上的狐尸,心火大盛。 他虽然早已出困,但此劫若是不验,玉帝难免再治他一个欺君之罪,所以自然无比上心。但因有蛋子和尚听命于下,又兼之距离事发还有二十余年,故并未时常关注。但今日忽然心血来潮,路过此地,却没想到看到眼前这般场景。当下顾不得与蛋子和尚问清事情经过,直接面向安逸,怒道:哪里来的野道,竟胆敢逆天而行!你可知这圣姑姑此后干系甚大,竟胆敢现今杀害!” 安逸此时游刃有余,是以乐得跟他扯皮,嘴角一扬,轻笑道:“老猴儿此言差矣。这上天有好生之道,那圣姑姑日后将霍乱一州,贫道此举乃是救一州百姓,怎能说是逆天行事?” 白猿神闻言大怒:“强词夺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王则为乱,也是因当今皇帝昏庸,妄用奸邪小人方才引起,怎能因你一人儿改变!” “老猴儿此言差矣!……”安逸刚一开口,但此时白猿神心头早已火气,见安逸出言不逊,还欲狡辩,当下怒火冲天,指挥着两粒剑丸飞剑,杀向安逸。 但他却不知,安逸此时早已不在那里,他所看到的,不过都是天魔幻象而已。之所以跟他扯皮,不过是想要更深入一些,只接引发他的心魔,将它吞噬。但如今他匆忙出手,安逸也只好舍了他,转而对付蛋子和尚。 此时蛋子和尚心中已无比惊骇。他本以为白猿神到来,自己便已性命无忧,但岂料不过三言两语,白猿神竟然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在看对面“张鸾”一脸诡笑,哪里还不知事情有变。当下就要逃离。 但安逸却那会让他逃走,嘿然一笑,就指挥着天魔明心剑刺向蛋子和尚。只见夜空下紫芒暴涨,蛋子和尚环顾四周,只觉眼前万道豪光,上下左右四面八方被围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一毫的缺口。 他哪里知道这也是天魔明心剑产生的幻象,当下双眼紧闭,心如死灰,暗道:我命休矣! 然而就在这时,耳边忽传来一声娇叱,只听叮叮当当一串金铁交击之声,睁眼一瞧,见一白衣少女落于身边,周身两颗金光闪闪的弹丸,或卷或舒,卷起时若金豆,伸开来却是两柄宝剑。 是剑丸!蛋子和尚身子一震,想到之前白猿神所说:剑丸者,形为丸,意为剑。利可削铁如泥,柔可绕指环柔。当今世上,使用剑丸者,除了白猿神袁公,就只有九天玄女娘娘了! 想到这里,蛋子和尚当即跪拜叩首,口中道:“弟子拜谢玄女娘娘救命之恩。” 九天玄女闻言,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多搭理他。目光紧紧锁定对面安逸,眉心暗蹙。 她因算到白猿神有难,方才前来救援,但见到安逸,发现竟然看不透他的修为来历,让她不由心头暗忖: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她却不知,此时安逸心头也不平静。 难道这蛋子和尚真的杀不得吗?不然怎么会一个个来的越来越厉害?不管是有意无意,都不排除有天道安排的可能。但同样,也不排除没有任何关系…… 就在安逸纠结之时,九天玄女朱唇轻启,缓缓开口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干涉天道运行,妄沾因果。”一番话语,温温柔柔,十分清澈,如那黄莺出谷般,悠扬婉转,娓娓动听。又仿佛那三伏天的一杯冰水,沁人心脾,酥软人心。 此时月色西沉,东方将亮,黎明的黑暗中,九天玄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般。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清丽秀雅,莫可逼视。神色间却是冰冷淡漠,当真是洁若冰雪,也是冷若冰雪,似真似幻,在黑暗中亦发出夺目诱人的光彩,让人不敢忽视,又不敢直视。仿佛无论看与不看,都会怠慢了她一般。 然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安逸忽然露出一脸淫.荡的笑容,两只眼睛似放着狼光,要一件件扒开玄女身上衣服一般,上上下下的扫射。 九天玄女眉头紧蹙,大为不喜。但不料不喜的还在后面。只听安逸“嘿嘿”一笑,道:“不愧是九天玄女,比怡红院的姑娘漂亮多了,怪不得黄帝要找你求教御女心经,啧啧啧,怕不是为了让你言传身教吧!” 一番淫.邪的话语说的九天玄女面红耳赤,怒气勃发,凹凸有致的身子更是颤栗着,堪称妖艳级别的完美脸颊一阵扭曲,银牙紧咬,俏目含煞。 安逸见此,心中却是冷笑。 刚刚那九天玄女竟敢对他使用魅惑之术,若不是他有天魔元神在,险些都要着了道。不过幸好他有天魔元神,一切魅惑的祖宗。不光没有受到迷惑,反而还能趁此时机倒将一军,借着九天玄女施术失败遭到反噬所造成的一缕缝隙,将一丝天魔元神送入她的心底,再以言语挤兑,撩拨她的心性。 然而就在他冷笑之际,却忽觉身子一沉,当即脸色大变! ; 第八十章 诗情画意惹情痴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就在安逸以天魔元神撩拨九天玄女,引诱其怒气、心魔之时,忽然一股天地般的威压降临,似泰山压顶,如暴雨狂风,让人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安逸脸色巨变,根本来不及思索,法力一涌,直向着在九天玄女现身后就暗自打开的天书而去。只见紫光爆射,他的身影瞬间消失无踪…… 九天玄女神光一清,抬头对着九天之上的某一处行了一礼,道:“多谢道友相助!不然今日就让那小贼得逞了。” “道友不必多礼,只是不知那位究竟是什么让人。这天地之间,还有我等不知道的?唉……”声音苍老,露出思思迷惑,但却从头到尾没有露面。 九天玄女豪不在意,点点头刚要接话,然而在下一瞬,刚刚平和下来的面容忽然变色,怒气再起。 就在此时,苍老的声音再次从九天之上传来,飘飘荡荡钻入九天玄女耳中:“道友且静心,白猿神与蛋子和尚遭此劫难,不幸身故,也是他们的命数。道友此时心境不稳,还需尽快回山,稳固道心,以免道行大减……” 原来在之前九天玄女心静不稳之际,安逸趁机偷偷将蛋子和尚了结。恰好天魔元神**起白猿神心中心魔,使其元神迷陷,堕落自身。最后以天魔魔性污了其元神,将其彻底吞噬。可以说九天玄女此次是白来一趟,一个都没保下。甚至若不是九天之上那老者,连她都要载到这。 …… 且不说九天玄女之后如何,却说安逸临危不乱,当机立断返回现实家中。此时“平妖传”中过了三年时间,但现实世界才不过月余,正逢“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的好时节。 此时近是清晨,窗外微风习习,霪雨霏霏,但安逸此时却无心细赏。心中涌出种种猜测。 首先,就是“剧情”可以改变,但却有着一种限制,类似于“小事可改,大事不可变”的性质。 就如同他斩胡媚儿、圣姑姑,都未发生变故,但在蛋子和尚身上,却接连引出好几个猛人。尤其是最后那一个威压,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想到这,安逸不禁摇头苦笑,暗叹道:“还是太弱了啊,最主要的,在人家地盘,人家才是主场!” 没错,就是主场问题! 最后那一个威压,分明是某人凭借高强的道行,以及对世界的领悟,调动整个世界之力来禁锢他。如此他才会说:主场优势。 只不过这个主场优势,他却也不羡慕。这种仅凭借道行,不需要消耗法力就能调动世界之力的能力,仅在那一个世界有效。若是换了一个世界,相似程度大的还好,凭借之前的领悟,还能很快练回去。若是相似程度极小,或者完全不相关,那那个能力毫无用处。 如此一来,对于安逸毫无用途,更何况,他所修炼,自成世界。如果坚持下去,未必不能获得“以势压人”的能力,虽仅凭自身的气势,定不如借天地之势来的容易、快捷。但自身所有,才是真正拥有的,外物,始终都是外物。 一念至此,安逸自觉心情好多了,灵台也清明几分,甚至连许久未动的道行,都有了一丝增长。 只不过……仅仅一丝而已,若想真正炼虚合道,成就天仙。还不知要耗费几年光景。甚至几十上百年也说不定! …… 从思绪中醒来,安逸才再次注意到外面景象。 此时窗外细雨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天色虽依然有些阴沉,但微风拂过,麻雀的吱喳声与知了的鸣叫,打破了雨后那一丝寂静。 打开窗子,深吸一口这雨后的空气,伴随着树叶的摆动声,一丝清凉之意从心底,蔓延全身。 就在此时,他忽然想到,门外小河下游百米处,似乎有着一片青莲。也不知此时,是否有荷花绽放? 一念至此,安逸不禁意动。起身走出屋中,顺着院中小径,来到大门前。缓缓推开后,一卷如诗如画的美景映入眼帘。 青山绿水,高柳新蝉,一条小河从门前蜿蜒绕过,河边柳树上,滴滴雨珠被风吹落,树上蝉声鸟语,树下三四蛙鸣。 河中心,一片翠绿的荷叶,亭立在碧波之上,似层层绿浪,把河面盖的严严实实。 荷叶丛中,亭亭玉立的荷花,像一个个披着轻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含笑伫立,娇羞欲语;嫩蕊凝珠,盈盈欲滴,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河里荷花赛仙女,然在岸边,却真的有一个仙女般的姑娘。 只见她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随风飞舞。虽由于背对着,看不见面容。但随着微风拂过,她那犹如瀑布般的秀发与洁白的连衣裙,偶然飘动间显露出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宛若凝脂。纤腿修长,粉肩细腰,延颈秀项,静静立在河边,似娇花照水,如弱柳扶风。 正是: 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 微雨过后洗沉烟,荷花开欲然。 前庭外,小河边,悠然见洛仙。 娇花弱柳影清寒,幽栖不厌闲。 恰在此时,女子似有所觉,回身转首,随着万千青丝飞扬,一张精致无比的脸庞映入眼睑。樱桃小口、柳叶长眉,琼鼻高挺、美目流盼、神态悠闲,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只可惜,一个暗红色胎记从脖子下面一直蔓延到左脸眼睑之下,彻彻底底的破坏了这一番美感,一见之下,甚至有一番狰狞。 女子似乎对于安逸的出现十分惊诧,表情有些慌乱。一低头,长发飘然而下,乱纷纷,却正好将胎记遮住。似乎这一番动作做了好多遍一般,唯如此,才能这么熟练。 安逸见此,既没有急忙打招呼,又没有转身退避。 很自然的关上院门,缓缓走到河边,先是冲女子微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自顾自的看向河中莲花。 女子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只因若是寻常人见到她这幅模样,要么转身躲避,要么急忙上前搭讪,以证明自己并非以貌取人之士。但向安逸这般,如此自然,既不轻视,又不着于表现的,她还从未遇过。再看安逸一身还未换下的古装道袍,一股宁静祥和之感从心底生出。 看了一眼河中景色,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女子忽然笑了笑,十分明媚,之前迈出的脚步,也收了回来。 这是一种很特殊的感觉,若即若离,不远不近。两个人并非朋友,甚至根本不认识,但就因为对方的一个表现,心中升起一股特殊的情绪。 不是好感,无关情爱,就如多年未见的老友,从小失散的亲人一般。一股亲切之情油然而生…… 微风扶柳,两人并未交流一言。就这样在河边静静的站着,凝视着河中景色,看那游鱼过水,虾戏莲亭,仿佛站在两个世界一般。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渐渐的,天色略显昏暗。不知什么时候起,风声渐渐的大了。 冷风吹过,从裙底钻入衣内,女子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此时安逸的视线恰好转来,女子低头笑了笑,礼貌的点了点头后,转身走入左侧竹林。竹林后面,正是白岩村所在。 “啪……啪……啪……”脚步渐消,身影渐远,不一会儿,拐过一个小弯,隐入层层密林之中,消失不见。 竹林中,女子回首,见再也望不到安逸身影后,又是笑了一笑,心中,却暗暗思量。 这世间又两种关系最是怪异,一种,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分手后的恋人。 这种关系,互相心中还有对方,但见面后却尴尬无比,所作所为皆不能发自内心,强颜欢笑,各自伪装。如此一来,有,还不如没有。 而另外一种,却是更为怪异,并且极其稀少的“最陌生的朋友”。 两个人无需对对方底细多么了解,更不会关心。萍水相逢,却似故交。平时并无联系,但见面却毫无疏离。关系不远不近,若即若离,但却能放心的将心里话倾诉给对方,毫无顾虑的信任,这种关系,也还有另一个名字,那就是――知己! 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 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古人云: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矣! 如此足以说明,人生知己,多么难得。 更何况,在这物欲横流的现代,若想寻一知己,更是难上加难。 虽然现在在网上也好,生活中也好,追求和拥有一位异性知己,好像成为一种时髦。 人们给这种异性知己披上了一件非常温馨的外衣,那就是“红颜知己”或者是“蓝颜知己”。 而这种知己,女子却万万不信的。 萍水相逢才是缘,刻意追求,最后,始终免不得沦陷在肉欲之中。然后,支离破碎。 高山流水觅知音,红颜也好,蓝颜也罢,知己,可不仅仅存在于异性…… 然而在女子感慨着回向住所之时,她却不知,这边安逸,却在摇头失笑。 知己? 依然逃不过,七情、六欲! ; 第八十一章 往事如烟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天色略显黯淡,但如今只不过四五点钟,安逸又在河边驻足片刻,转身回屋,换了件衣服,然后又出来,向着深山离去。 脚步一跃,便已消失无踪。 他要去外面用天魔元神收集欲念。这个百来户的村子,还是太小了。因为小,所以各种欲望不多。更何况,山中多是老人孩子留守,欲念更是有限。 一路疾走,翻过几座山,来到阴间入口的那一座山,然而眼前场景,却让安逸眉头一皱。 只见山上洞口处,大大小小几十顶帐篷,帐篷群中,男女老少有很多人,忙忙碌碌的,拿着长剑枪头,或清理,或搬运。 此时一个年轻人注意到他,放下手中活计走了过来,道:“你好帅哥,你是这附近的村民吗?这里现在不方便过来,你先回去吧,我们离开后再来。”青年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牌子,只见上面写着八个大字:“考古重地,闲人免进!” 安逸见此眉头更紧,心中忍不住思量:“究竟是谁泄露了秘密?钟思宇?郝教授?……徐蕙?”一边想着,一边运起目光向场中打量一遍,并未发现那日一行中任何一人。 眼见对面青年还在看着自己,安逸装出一脸疑惑表情,问道:“这位大哥,贵姓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这里是古墓?你们在考古?” 青年笑道:“免贵免贵,我姓王,你叫我小王就行。这也不是是什么古墓,就是一个古时候的藏兵库。对了,你哪个村的?” 安逸向身后一指,道:“白岩村的,怎么了?” 小王一连恍然,说道:“怪不得你不知道,说起来这地方还是你们这里的人发现的呢。好像是金榕村的,一个姓刘的老大哥。五十好几的人了,还要上山砍柴,要不是他,这里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发现呢……”正说着,忽然一声呼唤从人群中传来:“小王,又偷懒是不是,还不赶紧干活,没见天都快黑了。” 小王大声应了一声,转向安逸道:“不跟你说了,你快回去吧!”安逸点头称是。心中却暗怪自己大意。 这山洞洞口本来是被山石挡着的,直到他们从阴间返回,才被推开。而他为来往方便,懒得每次都堵,所以就一直开着,却没想到,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就被发现了。 扫了一眼来往的人众,无奈的摇了摇头,心知这帮人不走,这个阴间通道就暂时不能使用了。 虽然他有隐身法术,但是开启通道时会有异像,发光之类的,所以只能等无人时才能施展。 虽然如此,但他也没有多少懊悔,毕竟这通道是搬不走的。至于那些“古董”,他要着也没用,爱般就搬吧。 最后瞥了一眼山洞,他当即转身离去。不过他却并未回白岩村,而是行至半路,眼见四下无人,就停了下来。 挥手招来一片树叶,指尖在上面一点,光芒闪过,一个巴掌大小的酒壶出现在手中。 安逸心中一笑:“既然阴间通道暂时不能用了,倒不如试试这壶天法,看看会把我送到哪里。”说罢,将酒壶抛落在地。纵身一跃,跳入其中。 他却不知,他这一跃,错过了阴间好大一场变故! …… 且不说后事,却说这壶天法有没有距离限制,安逸并不知道,但不能随心所欲,却已经得到证实。 因为不知道自己会落到哪里,是否会在人群之中。所以他刚一跃入,就准备好了隐身法。 果不其然,眼前场景变换。不一刻,就从深山密林,换为了人来人往的都市街道。 这里离白岩村明显非常远,只因天上晴空万里,金乌西坠,天地间还一片明亮。 寻了个无人注意的角落显出身形,随意游走在街道上,一缕缕天魔元神被他分出,附在过往的行人心中。 他所选择的,多是十六岁至四十岁的男女,或功利、或情欲,都是最茂盛的时期。 不一会儿,千缕分发完毕,安逸便收手了。不是不能再多,这种分神之法,化分千万亦不是问题。也不是顾不过来,天魔元神吸收人欲,宛似本能,根本不用他刻意控制。只不过他想在吸收欲念之力的同时,查看其一生记忆,期望从中有所感悟。这才是一件需要专心的事,如果太多了,还未来得及查看,就要穿越世界,然后收回,那也没有用途。 分发完毕后,安逸打算先吃个饭,到夜间再以天魔入梦之法,挨个在人心里搭建梦境,用他们的视角,经历他们的一生。然而就在此时,一张怎么也没想到脸出现在他的眼前。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充满喜悦惊呼:“安逸!” 话音未落,男人已激动的跑到安逸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阵,却忽然脸色一变,一拳打在他的胸口,怒道:“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不拿我当兄弟是不是?还把安叔留给你的房卖了!你如果真的缺钱,不会跟我说吗?到底怎么回事,这一年你都去了哪里?现在在做什么……” 一连串关切的问题从郑弘文口中脱出,安逸看着他的脸,一时间生出一种莫名之感――恍若隔世! 郑弘文此时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从安逸不告而别已有了差不多一个年头,虽然恼怒他不告而别,但更有重逢的喜悦,让他一时间忽略了安逸的表情。 而此时,安逸心情却有所不同,对于郑弘文来说,时间不过一年,但对他来说,却将近七八年的时间。更有重生前的那一段记忆,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 怔怔半响,看着对面郑弘文激动面情,心知并非作假,但依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或许……是自己太过小气了吧! 前世之仇前世已报,今世之仇今世未生,更无从去生,如此一来,又何必如此扭捏? 一念至此,安逸只觉灵台一清,仿佛一座大山从身上卸去,紫府之中,灵光更显圆润。 此时郑弘文也察觉到安逸的不妥,见他表情怔怔,不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口中道:“怎么了?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安逸回过神来,将意识转回体外,笑了笑道。 郑弘文见他表情淡然,当然不疑有他,但却不知,此时安逸心中却是巨震,暗叹道:“原来那件事始终对我有着影响,一日不看开,即便能够成仙,日后也会引发磨难,或导致心性永远不能圆满……” 不过好在,因为他一时心动,以壶天法出来,恰巧遇到郑弘文,心中有所领悟,将这一隐患在成仙之前消除,不然以后将越来越难。 将前事看开后,面对郑弘文清秀俊郎却满是疲惫的面庞,安逸眉毛一挑,问道:“你怎么也在这?” 郑弘文呆了一呆,脸色一暗,却瞬间消失不见。说道:“差点忘了说了,我现在在这上大学,你呢?你怎么也在这。”说完,不等安逸回答,四下张望了一下,道:“别在这说了,你吃饭没有?看见前面那个饭店没有,我们喝点去,边吃边谈,给我好好说说,你小子这些个月都干嘛了?” 安逸点点头,心中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上一世郑弘文是北大的高材生,这一世应当也差不了。当下边随着郑弘文向前走着,边编道:“我在外地上班,来京城长长见识。你在哪上学?北大?” “你怎么知道?”郑弘文诧异一声,却没有多在意,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此时两人已经走到小饭店中,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箱啤酒。安逸道:“要这么多,喝的完吗?” 郑弘文道:“怎么喝不完。这么长时间没见,不多喝点怎么行!”话虽如此,但其脸色却是一抽。 借酒消愁? 安逸摇了摇头,他没有打探的心思。 如今他虽以看开,但同样的,对于感情也早已看淡了。别看现在他与郑弘文说说笑笑,但心中却几乎持以漠不关心的态度。当然,也只是几乎,但说笑,也只因心情好而已。说起来似乎有些矛盾,但人心,何时没有矛盾过?情绪,何时没有矛盾过? 他虽修道,但却绝不是断情绝欲,只是……要看开而已! 找座坐下,饭菜很快就上来,郑弘文一边让酒,一边问着安逸这一年中的情况,一边也大体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 这边,安逸随口编撰,含糊其辞,不尽不实,但大体看上去,两人喝的还是很“开心”的。 时光流逝,外面月色朦胧,灯火通明。饭店中,郑弘文双眼通红,尽显醉态。 一杯杯往嘴里倒着酒,也不再招呼安逸,表情痛苦。不一会儿,竟然趴着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安逸弹指敲了下酒杯,发出“叮!”的一声,自己满上,喝了一口后,随意问道:“怎么了?” 郑弘文抬头,虎目含泪,满脸疲惫悔恨,嘴唇一抖,缓缓张开,声音无比颤抖:“我……我女朋友她……是我害得她……我……我不该不相信她……我混蛋……我是混蛋!……” Ps:“怎么回事?别着急,慢慢说。”安逸平淡的声音响起。郑弘文止住抽泣,道:“呜呜……我想要推荐票……” ; 第八十二章 再遇王玄甫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看着对面痛哭流涕的郑弘文,安逸语气平缓道:“究竟怎么回事?你先别着急,擦擦眼泪,慢慢说。” 郑弘文身子一颤,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声音无比悔恨:“半个多月前……我女朋友……小雯,她……在教室自习,本来我们约好的,晚上我去接她,但是我临时有事,忘记了……她看书经常忘了时间,那天也是。又因为之前我们约好,她更没有注意时间……一直到半夜,她才发现已经很晚了。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但她的胆子很大,因为觉得困了,索性把应急灯熄灭了,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当她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多了许多同上自习的同学,她也没想太多,翻开书接着看。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就发觉气氛不对劲……那些人虽然都在看自己的书,可是他们有的用应急灯、有的用电筒,有的甚至在点蜡烛,而且――他们翻书写字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声音!小雯也觉得很奇怪,偷偷瞥了一眼离她坐的最近的那个人,突然发现他的教科书上面的某些题外话还是黑体标记的,她蓦的才想起:那本教材是――很久以前的版本!!!她当时害怕的不得了,尤其注意到那学生的装束也是很久以前的服饰。她都不记得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反正天亮的时候她才从昏迷中醒来……当时她立刻给我打电话,将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我。但当时我不信,只以为她生气我没有去接她才骗我,就没有在意……那想到……哪想到……” 说到这,郑弘文一脸恐慌,懊悔,浑身发抖着,面容十分扭曲,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平静下来,狠狠的灌了一杯酒,再次开口时,声音充满疲惫:“……哪里想到,她当晚就死在那间自习室!但她的室友,却都说,她早早的就在寝室睡了。当晚,谁都没有察觉到她离开而且……警方介入,调取楼道监控发现……发现楼道中……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既然没有出现过,那她又怎么死在自习室的呢? 郑弘文感觉浑身发冷。 他已经被这个问题困扰好多天了,但始终不愿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小雯,是被鬼害死的。 但是种种事实,无不证明了这一点,他……无力反驳。 所以他才会自责,如果他相信了她的话,那么她……或许就不会死了。 饭店中,灯火依旧,人声鼎沸,但,郑弘文却感觉不到任何温暖,紧紧靠在椅子上,缩着头,隐藏在阴影之中。 他不怕阴影,因为有阴影,就代表着有光明。他怕的,是无休无止的黑暗。 一连十几天了,每到晚上,他都睡不着觉,只要一闭眼,女朋友死后那狰狞的面容,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任他怎么甩,也甩不开。就连白天,也是如此。 所以他才会走到大街上,走入人群中,因为……他害怕一个人。 可是,即便在人群之中,他却依然感觉孤独,无比的孤独。就像是有一道看不见摸不到的围墙,将他与整个世界隔离一般。 墙外,阳光明媚;墙内,迷雾重重。他也希望破开这重重迷雾,可最后才发现,只不过是一场徒劳。 而幸运的,老天在这个时候让他遇到了他最好的兄弟。让他,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一只香烟,从他手中被点燃,看着缓缓弥漫开的烟雾,深深吸了一口,却只觉脑袋一阵眩晕。 “咚――” 撞击声传来,郑弘文终于抵挡不住酒意与疲惫,一头倒在桌上,沉沉的睡去…… 对面,安逸目光悠远,遥望着窗外夜空,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场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一股莫名的气氛,围绕在一趴一坐的两个人之间。然在此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这特别的氛围:“大哥,俺们这该打烊了,您看您是不是先把账结了,出去发呆去。” 浓浓的东北口音,让安逸面色一抽。干咳一声,道:“抱歉,忘了注意时间,这就走……”说着,扶起醉倒的郑弘文,结账走出店门。身后再次传来服务员的声音:“哥,一人儿能行不?要不我帮你打车吧?” “不用了,这附近有没有旅店?” “有,就在前面不远,拐个弯就到。” “谢谢。” …… 扶着郑弘文来到旅店,安逸开了两个房间,将郑弘文扔到床上,就转身回了另一个房间。 对于郑弘文以及他身上所发生的事,安逸并没有过多关注。关上放门,躺在床上,心神顺着一种奇异的联系,附在某一缕天魔元神之中。 魔神所在的宿主,是一名三十多岁美艳少妇,此时已经早早入睡。 心念一动,用天魔元神包裹着自身的意识,缓缓沉入女子记忆之中。 这一夜,女子将会做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不光是他,今夜,将会有很多人同她一样,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郑弘文也是如此,从小到大,从出生一直到昨夜,种种经历在梦中一一展现,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竟生出一种看破红尘的错觉,而对于女友的死,心中竟也看的淡了…… 其实这也属正常,黄粱一梦,庄周梦蝶,大体如是。 日三省己身,不过是反省一日所为,都能促使人进步。更何况这回顾自身一生的经历。若是悟性高觉之人,在一个佛道显圣的世界,说不定能够一朝顿悟,立地成佛也未可知。 不过这一切郑弘文是不可能知道的,甚至连他为何做这么长的梦都不知道。可他却并未多想。更未发现,不知不觉中,他的心态,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 而此时,对面房间,安逸也挣了开双眼,只见其中似有紫光闪烁,若有万千场景流转,如梦似幻,但只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只见他蓦然一笑:“这用其他人的身份经历他所经历的事情,虽然玄妙,但确实不如事件本人所更感悟的多。不过……聊胜于无吧!”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对面传来开门声,眨巴了两下眼,他也起身开门。 房门打开,对面正是表情略显迷茫的郑弘文,安逸笑着招呼道:“起来了?饿了吗,一起出去吃点饭吧。” 郑弘文打了个哈欠,道:“好啊,饿死我了。”说完,两人并肩离去。 走在路上,他又对安逸说起了昨夜的怪梦,表示十分疑惑。 安逸笑道:“想不明白就别想了,这世界上不知道的事多了,还能事事想明白吗?” 郑弘文点点头,忽然道:“昨晚……你都知道了吧?你说,小雯会不会是被鬼……”话未说完,就被安逸摇头打断:“事情过去了,就不要想了,世上有鬼没鬼,谁说的准呢。”此时那几个鬼已在昨晚被他收了,没必要告诉郑弘文。 郑弘文点点头,没有多言。 这也是因他心态转变的结果,若不然,怎会如此轻易放弃。 或许是感觉有些沉默,郑弘文再次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我看要不然就别走了,或者回巴市。” 安逸摇头:“算了,不想回去了,在外面挺好的。” 郑弘文闻言,还道他怕触景伤情,想起父母,不禁出言安慰。但安逸又岂是因为如此?是以只是摇头笑笑,没有多说。 虽然他此时已经能够关闭呼吸,不再害怕城市中的空气,但是这几年漂泊久了,独自惯了。却不想与人牵连太多,经常接触。 若回到巴市,不论是郑弘文还是其父母,肯定要经常走动,但此时他早已厌烦,又怎会自找罪受。所以,吃完饭,也就是他该告辞离开的时候了。 边走边谈,不一会儿来到一家小面馆,面馆虽小,到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只是坐满了人。 不过好在,外面店门口摆了两张桌子,此时空荡荡的。 郑弘文拉着安逸,两人一人要了一碗面,刚一落座,忽然耳边传来一老健的声音:“咦,道友怎么也在这里?” 郑弘文疑惑,见一个容貌清癯的老者对着自己抱拳拱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安逸也是诧异,没想到竟还会遇到他。当下抱拳还礼,道:“原来是王前辈,您老怎么也在这里?” 这老者正是与安逸有过一面之缘的王玄甫,在安逸还未离开巴市之前,给他算过命的那位“坐地阎罗”。 郑弘文此时更是诧异,不明白两人这一套古礼,弄得跟跑江湖似的,是怎么个情况。而且……道友? 就在他迷惑之际,这边王玄甫再次开口,道:“竟然真的是安道友,看来我们真的是有缘啊,竟然在这硕大的京师遇到一起。道友来京师,可是也为了那处封印?” 什么封印? 安逸心中疑惑,但却并未多问,摇头道:“只是偶然来到此地,恰逢遇见我这位朋友,就在这徘徊几日。” 说着,开始给两人引荐。 Ps:抱歉,晚点了……差点忘了 ; 第八十三章 意外、传说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且不提郑弘文别别扭扭的跟王玄甫抱拳行礼,打了声招呼,这边王玄甫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却忽然脸色一变,扫了一眼四周,尤其是面馆之内的人,面色更是大变。 安逸见此,神情一动,也是张开法眼望去,只见面馆之中死气纷纷,煞气弥漫,更有灾气凝聚。 眉头一紧,还未说话,只听王玄甫叫道:“不好,封印有变,煞气竟然波及到此地!”说着,迈步就要进往店内,提醒众人离开。 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得“?昀病??币簧??昴谝淮ν饴兜缦弑?龌鸹ām夥诺牡缌鞔蛟诿浩?奚稀??p>  “砰!”惊天一声巨响,在面馆的人群中传来,伴随着的,是熊熊大火与碎铁片。 此时郑弘文已经吓傻了,爆炸声震的他耳聋目眩,浑然没发现铁片激射,正冲他的脑门! 而此时,安逸却反应过来,一脚将郑弘文踹飞,这边右手一拉王玄甫,极速后退。 大街上,慌乱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而面馆之中,却极其安静。不过也不是完全没了声音。要仔细听的话,能听到极其细微,哼哼哈哈的动静,一般情况下,我们管那叫“痛苦**”。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圈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有的半边身子都已经成了焦炭,有的还流着鲜血,眼见进气少出气多。暗红色的血混着面汤在地上流动着,整个面馆的地上被染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怪色。 慌乱之中,早已有人报警,警车、救护车、消防车……不一会儿,凡是带着警报灯的车几乎都全停到了面馆前,红蓝灯光把整个街道闪了个遍,警戒线外黑压压的全是脑袋,不住传来好奇者的声音。 “怎么了这是?能拉警报的车全到齐了,有啥大事啊?” “出人命了!当场就死了三个,还有十来个受伤的。” “啊?面馆也能出这么大事儿?!” “说是电路老化,漏电引燃煤气罐,这一刺激直接炸开了花,跟手榴弹似的,撂倒了一片。唉~” “乖乖,这不跟炸弹袭击似的?” “可不,要说也是倒霉催的,吃碗面能遭这个罪。” ……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安逸扫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郑弘文,最后,把目光转向另一旁的王玄甫。 他可还记得,出事前王玄甫所说,“封印”、“波及”等等,很明显,这不仅仅是一场意外。 或者说,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意外,而是被某种特殊的力量干扰,而产生的“意外”。 此时王玄甫也有些心有余悸,若不是安逸拉他一把,恐怕他也侥幸不得。 在庆幸与惋叹中纠结之际,注意到安逸的目光。先是跟他道了声谢,然后又是一阵叹息。才说道:“这次事故,怕是那锁龙井中虎蛟魔魂所引起的……唉!锁龙井封印它几百年,以前从未出现过变化,但偏偏在这个末法时代,封印松动。若是被它逃了出来,只怕此时再无人能够制服,到时……这华夏大地上,只怕会生灵涂炭啊!” 什么锁龙井?什么虎蛟魔魂? 这事别说安逸疑惑,这边郑弘文比他还要疑惑。 此时他刚刚回过神来,猛听到王玄甫的话,再联想到出事前王玄甫的行为,仿佛预料到一般。心中一阵惊疑: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鬼怪,道士妖魔? 猛然间,他想到当地同学跟他说过的一个传说,忍不住脱口问道:“老爷子说的锁龙井,是不是前面那个?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这世上真的有龙?” 他听同学说,距离这里不远处有一个名为北新桥的地方,是一个很普通的地方,但很奇怪的是,名字虽然叫做北新桥,实际上这里并没有桥。 传说朱元璋建立大明朝后,天下初定。但因为其杀伐过重,触怒了龙王,在其梦中扬言要把京城内的水全部带走。 朱元璋恐慌无比,所幸当时的军师――刘伯温出了个注意,让大将高亮化解了这一危难。可高亮虽将龙王逼走,但自己也不幸身亡。 老龙王虽退,但依然怀恨在心,可他又惹不起刘伯温,于是就顺着玉泉山泉眼,钻到地底下去了。 这时刘伯温正在按着八臂哪吒图修建京城,龙公心中暗想:“城总有修完的时候,修完以后刘伯温走了,那时就该听我老龙的了!”所以就在地底下的泉眼里头忍了下来。 刘伯温又如何不知老龙并未死心?当下修完城后,就去找高僧姚广孝。让其代为守护。等姚广孝答应下来后,刘伯温便打点行李,带着随从,离开京城去见皇上交差了。 那龙公听说刘伯温走了,就顺着地下的水道,往京城这边走来。来到京城底下,看见一处海眼,就往上撞,一撞就撞出了地面。这地方,就是后来的北新桥。 龙王撞出海眼后,施展法术将海眼的水引出。一眨眼的功夫,北新桥的一南、一北、一东、一西,全成了大河了。附近的老百姓哭天喊地,慌忙逃命。 此时姚广孝正在城中,见此当即大怒,拿着一把宝剑,飞快地跑到北新桥。与龙王对敌。 可是没想到龙王法力高强,不能力敌,姚广孝一剑比一剑出的慢,眼看就要败了。正在这个紧要关头,有岳飞英魂前来相助,才把龙王拿下。 龙王被拿下后,岳飞英魂便径自离开。此时姚广孝倒为难了,把这大小两条孽龙放在哪里呢? 他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把龙公锁在北新桥的海眼里,海眼上修一个深深的井筒子,拴上长长的大锁链,井上再修一座三间大殿的庙宇。庙里供什么神像呢?姚广孝想起帮他拿住龙公的不是岳元帅吗,就供岳飞吧。这就是锁龙井的由来。 龙公在被锁进锁龙井之前的时候问姚广孝,什么时候才能放他出来。姚广孝诳它说,等桥旧了,就可以出来。 可是这里却从来没有建过桥,当老龙王被锁在井底后,姚广孝直接把这里命名为北新桥,如此一来,老龙王永远都不能出来了。 又说华夏建国后,随着科技的兴起,人们渐渐相信科学,**迷信。所以在重修京城的时候,古井、庙宇阻挡城市规划建设,就有人提议,将庙拆了,井平了。 当时的施工队见井中铁链又长又粗,想着肯定能卖一个好价钱,就想着要把铁链子从井中拉出来。 可是一拉七天过去,铁链子堆的有十多米高,还没看到尽头。这时候,古井里不断传出一阵阵鬼哭狼嚎山风海啸的声音,到最后还往外喷乌黑腥臭的水,十分恐怖。 施工队全都害怕了,胆小的还尿到了裤子里,只好又把铁链子乖乖地放回了古井里。而工程,也被叫停。 “难道这个传说是真的?” 郑弘文响起这几日的经历,不由得惊疑不定。将心底的疑惑脱口问出。 王玄甫点头道:“那个传说我也听过,虽不全对,但也大体差不多。只不过里面关着的不是龙王,而是一只上古异兽的冤魂。” “虎蛟?”郑弘文还要再问,安逸忽然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再说吧。”原来三人的谈话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一个个都绕有兴致的聚在四周,正在听他们谈话。 王玄甫见此飞快的点头,拉着安逸两人向外走去。但四周围观的人,却一个个开口。 “别走啊,快说说呗,那上古异兽是个什么玩意?长得恐怖不恐怖!” “是啊,那虎蛟又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老虎跟蛟龙生出来的孩子?” “是啊,是啊,先别走,说完再走吧!”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中,忽然有人不屑道:“什么虎蛟异兽,别听那老头胡说,听口音就不是本地的,他能知道什么。” “也对啊!” 在众人恍然大悟的声音中,安逸三人终于挤出人群。郑弘文大松一口气道:“终于挤出来了……”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王玄甫却忽然问道:“你们有没有听清,最后那句是谁说的?” 郑弘文笑道:“怎么了大爷,难道您老人家想跟他理论理论?我看还是算了吧,要不是他,我们哪能这么容易挤出来,说起来还得感谢他呢。” 王玄甫摇头,表情疑惑道:“我只是听着声音有些怪异,而且分不清是从什么方向传来的……”究竟是谁呢? 话音未落,就被郑弘文打断:“那么多人说话,乱七八糟的,怎么可能一个个分辨出来,您老想多了吧。” 对话中的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安逸嘴角含笑。 这时离人群已经远了,郑弘文再次抛出刚刚的问题,像王玄甫请教。 王玄甫道:“确实是虎蛟,而且故事也是发生在明朝,但并非是姚广孝单独封印的,而是刘伯温联合当时修道界诸派,共同联手封印。” 寻了个空旷的胡同,三人走进去站定,王玄甫继续道:“明朱元璋时期,虎蛟魔魂做乱,刘伯温奈何不得,广邀修道界前辈,高僧七十二名,各大派掌门长老三十六位,合力炼制缚龙索,以死亡四十八,重伤三十二的惨痛代价,方将其封印在刻满密咒的锁龙井中……” Ps:感谢欲影随行、埋叶的打赏~ ; 第八十四章 胡同谈话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胡同内,王玄甫声音飘忽,讲述着几百年前的一桩密事。安逸忽然中途打断:“王前辈所说虎蛟,可是山海经中所记载,“其状鱼身而蛇尾,其音首如鸳鸯”的那个?” 王玄甫点头:“没错,就是它。”说完,却好似刚想起来,疑惑道:“道友难道不知此事?不应该啊,这件事修道界中广有流传,道友怎会……”说到这,他却又忽然恍然大悟:“贫道却是忘了,道友之前说过,无门无派,对这些事不知道也在所难免。” 郑弘文忽然插言:“安逸,你不会真的做了道士吧?还有,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鬼魂!”说道最后,面色严肃。 王玄甫不知前情,是以疑惑的望着两人,但毕竟初识,没好意思多问。 安逸眼见瞒不住,也不在意,当下点头道:“没错,我确实是道士,这个世界也确实有鬼魂。”不过对于修炼的经过,他却不会如实相告,只听他忽悠道:“其实我们家祖传有一部秘术,从小我就有练习,但是因为老爸叮嘱,不让我在任何人面前显露,所以一直瞒着你。但年前父亲死了,我又遇见一点意外,陷入一场鬼魂引发的事中,不能脱身,是以才不告而别……”一番话语,既向郑弘文解释清楚离开的原因。又向王玄甫解释清自身修为的来历,让其误以为,他从小修炼,法力高强当然说得过去。 果然,这边王玄甫一脸恍然大悟。但郑弘文脸色却一变,隐有怒色:“那你之前为什么要骗我,说不知道有没有鬼存在。你告诉我,小雯她究竟是不是遇见鬼,被鬼害了!” 安逸眨巴了两下眼,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道:“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只因为怕你永远活在内疚之中。但现在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实话。你女朋友,她确实被鬼所害。但你也不要多想,这世间万事皆有因果。而且,此时那几个鬼魂已经在昨夜被我收了。而小雯此时也已经入了地府,只待日后就能投胎转世。” 郑弘文闻言,表情呆滞,安逸趁此时机将他身上所发生的事解释给疑惑的王玄甫听。王玄甫叹道:“这恐怕也是因为封印松动,由那魔魂引起的,不然为什么学校那么多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要赶在这几日出事。” 郑弘文此时刚刚回过神来,一听此言不禁脸色十分难看:“您说的那什么魔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王玄甫叹了口气。对于郑弘文的遭遇也很是同情,宽慰两句,才解释道:“虎蛟乃是古时候凶兽的一种,鱼身蛇尾,力大无穷。龙的图腾,就是由它演变而来。所以龙并不存在,但是虎蛟,却如现在所发现的恐龙一般,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只不过随着天地灵气的下滑,支撑不起他们庞大的身躯,都逐渐灭绝了。” “天地灵气?”郑弘文表情疑惑。 王玄甫解释道:“如果已科学的角度来说,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氧气。”见郑弘文了然点头后,继续说道:“这虎蛟一族虽然灭绝,但有个别的,机缘巧合,成为了鬼魂。因为其生前就力大无穷,无比强壮。死后自然也非常不凡。其实不止虎蛟,古时候有许多异兽的鬼魂,只不过那时修道界也无比昌盛,所以但凡有出来做乱的,都被人送入地府,或打的魂飞魄散。如此一来,再加上各类物种灭绝,所以这一类魂魄就越来越少了。直至近代,修道界已知的,只有这京城锁龙井内的虎蛟,以及招摇山上一只??酰?员磺氨哺呷朔庥 5?恢??危?饺?鲈虑埃?舜Ψ庥∷啥??灰幻?┥降耐?婪⑾郑???⒈亟棠凇H缓笥擅┥秸泼牛??细鞔笈筛呷耍?橹?苏庖淮尉刍幔?酝颊?舷纸裥薜澜缰?Γ?俅畏庥〈蒜病F兜莱?嗍踔?猓?苑?蠓缢??酪猜杂醒芯浚?虼私男沂艿窖?耄?什徘袄础!?p>  这风水一道,又名堪舆,为阵法的一种。风就是元气和场能,水就是流动和变化。 风水之术,分阳宅风水与阴宅风水。阳宅是活人住的,阴宅是私人住的,也就是墓地。 大到一城一镇一陵丘,小到一家一室一坟堆,都能组成一个风水气场。而风水之术,就是利用周边环境、改变环境,从而达到对人有益或有害的目的。 王玄甫此次出来,就是要考察锁龙井周围的建筑,看是否能够布置出一个风水杀阵,对井内魔魂造成一定的影响。 对于此,安逸不禁疑惑:“若想布置风水阵,这周围的环境因素必不可少,王前辈如何说服四周的商户,让他们按照您的意思改建?这事恐怕不简单吧!” 何止是不简单啊,完全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这四周高楼大厦,都是大公司,怎么可能随便就重建。 王玄甫却忽然一笑,道:“若是只有我自己当然困难,道友可别忘了这件事是整个修道界都有参与,而且,上面也很重视。”说着,他一手指天。 安逸知道他所指的是政.府,但对此却更是不解:“若是上面重视,当初为何想要扒开改建?” 王玄甫嗤笑道:“就是因为当年那事他们才重视的。” “为什么?”郑弘文脱口问道。 王玄甫道:“其实当时那件事比传说中闹得还大,那个擅自拉动铁链的施工队,最后无一人幸免,全部浑身腐烂至死。” “怎么可能!”郑弘文惊呼。 王玄甫叹道:“怎么不可能,那虎蛟本就凶恶,更何况被镇压这么多年。那铁链与古井本是一配套的法器,而施工队擅自挪动铁链,险些导致封印破损,但即便如此,也打开了一个缝隙,从而使魔魂的阴毒流露出来,沾到他们身上。此毒险恶无比,即便修道之人沾染都要丢掉半条小命,更何况他们还是普通人。只不过当时禁的严,又加上施工队多是外地人口,连隐瞒带补偿,连他们家人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只当是工程事故。再加上国家大力的封锁消息,是以根本没有再民间传开。” “既然没有传开,那你又怎么知道的?”郑弘文话一出口,忽然又反应过来。果不其然,只听王玄甫道:“当时某位高官,认识修道界的一位前辈,向他求助。因为那时灵气忽然锐减,比之前快不下几十倍,人人自危。是以接到求助,方才得知此事。” 安逸心中了然,知道那时应该是天道得到六道轮回炼化的时候,不过对于接下来的事他也生出一股好奇,不知道那位前辈是怎么解决的。所以认真的听了起来: “……那位前辈得知后,立刻前来查看,但当时施工队身上的毒,已经深入骨髓,无药可医,是以他也无法解救。更何况,迫在眉睫的是那魔魂,若是让它脱困而出,到时只怕整个京城几千万人口无一能够幸免。” 说到这,王玄甫顿了顿,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喉咙,继续道:“那位前辈见事态紧急,无奈只好找朋友求助,那时修道界虽然人人都陷入天地灵气锐减带来的惶恐中,但也知道,若是被那魔魂逃脱出来,别说修行,就是连命都保不下。是以一传十十传百,纷纷响应。届时修道之人不像现在这般稀少凋零,但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把封印补足。之后国家成立了一个特别的灵异小组,专门邀请各派弟子坐镇,处理全国各地的灵异事件。最主要的,还是监视这锁龙井,预防他再有异变。”说到这,胡同口忽然进来一位路人,王玄甫当即收声。 路人是个女子,二三十岁的样子,十分平凡,手里领着个食品袋,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目送行人走远,王玄甫转过头来,继续对两人说道:“也就是因此,这件事在修道界并不是秘密,老一辈的人,大体都知道。甚至有些老家伙,当年还亲眼目睹过。这一次是一位茅山的弟子在这坐守时发现的,见封印再有缝隙,当即不敢拖延,立即报告给茅山掌教真人。由此,再通知其他大派及叫的上名号的人,前来此地商讨对策。只不过,现如今修道界已经没落,人才凋零,很多法术虽未失传,但能修习者甚少,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强力有效的办法,即便修补封印,也心有余力不足,唉~”一声浓浓的叹息,充满了无奈。 郑弘文见此忍不住焦急:“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如果真的像您所说那样,那华夏岂不是完了!” 王玄甫眉头紧皱,道:“其实也不是没有,茅山派这一代,出了一名了不得的弟子,法力高强,远超我等。可是……” “可是什么?”郑弘文追问道。 王玄甫没有皱的更紧了,满脸无奈:“可是现在竟然联系不上他了,据他的师父,李景阳李道友所说……他……他……”难以启齿的样子,让郑弘文十分蛋疼,不耐问道:“他到底怎么了,您倒是说啊!” 王玄甫苦笑:“他师父说,他好像去了阴曹地府……” “什么?死了?!”郑弘文目瞪口呆。 一个死人,修为再高管个屁用! ; 第八十五章 岳王庙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王玄甫的话令郑弘文十分不满意,说了半天,竟然是一个死人,这不是拿他寻开心呢吗。 可安逸此时却有不同的看法,神情一动,问道:“前辈所说,可是钟思宇?” 王玄甫诧异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没错,就是他,你难道认识他?” 何止认识!安逸笑道:“见过两次面,对他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 “真的?”王玄甫动容问道:“那他拜地府阎君为师这事你知不知道?当真属实?对了,我听说,当时还有一位道友在场,难道就是你?” 安逸点头:“当时我确实在场……”话音未落,郑弘文插嘴打断道:“你们说的什么意思?难道他没死?” 安逸笑道:“何止没死,估计他现在活的要比之前还要滋润。”说完,将钟思宇的事情向郑弘文大体说了一遍,只不过,此时他心中却在疑惑。 钟思宇难道在地府?可是既然把事情告诉了他师父,难道就没有告诉他进入地府的方法吗? 然而就在他疑惑之时,这边王玄甫却是心中大喜,暗忖:按照李道友所叙述,那钟思宇曾经说过,他拜师之际,旁边有一个法力无比高强的道友。甚至连阎君都说,看不透那位道友的修为。之前我们还在感叹,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这对付魔魂想必能轻松的多,但可惜不知其名,无处可寻。却没想到竟然刚出门就被我遇到! 想罢,不由大笑一声:“妙矣!”然后拉起安逸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之前我们还苦于不知是谁,无法联系。却没想到当初那人竟是道友,道友快快随我去岳王庙见诸位同道,有道友在,此时定能想出解决之法。” 安逸不解:“王前辈此言何以?” 王玄甫见拉不动他,只好解释一遍,然后道:“此时封印恐又有变化,方才那处面馆四周风水不好,容易吸引煞气,是以最先出事。但此事若不赶紧解决,必然越引越大,伤及更多的无辜百姓!是以还望道友赶紧随我回去,与诸位同道一同商议解决之法!” 煞气不光对人体有害,有时候经过特殊的风水布局,甚至会引发一些意外。就如那个面馆。 对于这一点,安逸虽然清楚,但是却不甚明了,不过这也影响不了他的决断。 他虽然没有以天下为己任的心思,但若是危险不大,还是很愿意帮忙的,毕竟……做好事是有好处的,不是吗? 嘴角一翘,安逸发现自己想到个不错的主意,笑道:“前辈有命,在下敢不从命。”说完,转向一旁的郑弘文,刚要开口,郑弘文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别说了,我也要跟你们去看看!” 见安逸不解,他低沉道:“反正按照你们说的,如果你们不能解决,那早晚都会死。更何况,如果按王前辈所言,那小雯就是被他害死的。我……我要去!” 安逸呵呵一笑,没有拒绝:“你愿意去我不阻拦,不过这还要看王前辈的意思。” 郑弘文闻言,满眼期盼转向王玄甫,王玄甫摇头苦笑:“既然道友都这么说了,贫道哪里还好拒绝。” 郑弘文大喜,口中称谢,然后由王玄甫带路,引着两人来到北新桥,岳王庙。 此时北新桥很少看到人影,很明显被政.府隔绝。此时庙内外多是佛道打扮的修行之人,不过也有那身穿军装的,估计是上面不放心,派下来的。 三人一来到庙门口,恰好里面有人走出,见到王玄甫,当即与他打了声招呼。然后疑惑的看着安逸两人。 王玄甫笑着给几人引荐,先是对安逸两人道:“这位就是我刚刚对你们说的李景阳李道友了,其不光是钟思宇的师父,还是茅山教当代掌门。” “见过李掌门。”安逸拱手做礼,郑弘文有样学样。 李景阳六七十岁的年纪,身材干瘦,但两眼却炯炯有神,先是不紧不慢的还了一礼,然后疑惑看向王玄甫。 王玄甫笑道:“李道友,这位是安逸安道友,你或许没见过,但你一定听过他。”见老友更显疑惑,王玄甫没有再卖关子,直接道:“这位就是你那宝贝徒弟提到的,在阴间所遇的那位道友!旁边这位,是安道友的朋友,郑弘文。” “原来是安道友。”李景阳心中惊疑,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安逸,发现其浑身并无不同,但却会给人一种错觉,一种远在天边,看得到摸不到的错觉。当即心中一震,不再有半分怀疑。重新做礼道:“没想到安道友竟也前来,有事远迎,还望道友恕罪。”说完,又向郑弘文点头,打了声招呼,之后引着众人向庙内行去。 跟在李景阳身后,进了庙门,大殿内空空荡荡,李景阳解释道:“诸位道友都在后院,道友请随我来。”很明显,是专门对安逸说的。 安逸点头称善,穿过大殿,只见后面院子摆满了石桌石椅,各种和尚道士已经坐满了整个庭院,不过怪异的是,大体都是年轻人,而且有的还身穿便装。三三两两聚在一堆,有的说说笑笑,有的愁眉苦脸。但随着四人的进入,都不由静了一静,然后小声向身旁人打探: “那不是李前辈吗?他不是刚刚出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谁知道呢,你看李前辈旁边,是不是“坐地阎罗”王玄甫王前辈?唉,真想找他给我算一算,看看我究竟什么命数。” “你就别想了,王前辈是轻易就会给人算命的吗?他可是前辈高人,给谁算命是要看他机缘的。” “谁知道他们身边的那两个是谁?那么年轻,竟然跟他们并排走在一起,太不懂规矩了吧!” “嘘……小点声,万一人家有背景呢。” “切,怎么可能,现在修道界,有比茅山掌门和坐地阎罗辈分还大的吗?” “那可说不定,万一是官方背景呢,你们看得出他们身上有法力吗?要我看,没准是这四九城里的公子哥,闲着没事来这打秋风。” “……” 众人声音虽小,但却耐不住安逸法力高强,耳聪目明,是以全部一字不漏的听到了。扫了一眼大院,见都是一帮年轻人,不禁纳闷:这么一帮人,法力低微,见识浅薄,有什么用。不是说有各派前辈吗,怎么没见到? 这边李景阳看出安逸的疑惑,解释道:“这些都是一些小辈,没有多少修为。但在这用人之际,也管不得那么多,不过人数太多,也只能在这院中停留。各派的掌门,与一些叫的上名号的,他们都在房中,道友且随我来。”顺着李景阳所指处,是一件宽大的房屋,房门紧闭。 安逸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但此时,满院子的人的目光都会聚在了他的身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道友?一派掌门竟然称呼他为道友?有这么年轻的道士是道友?不会是眼花认错人了吧? 但更令他们惊讶的还在后面,只听王玄甫道:“之前一直未来得及向道友纠正,但若进了房中,可不要再喊我们前辈了,莫让那一帮老家伙笑话。” 安逸还未回答,郑弘文到先抢先问出:“这是为什么?难道你们道士不是这么称呼的?不对啊,我看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年轻的称年老的叫前辈。难道不可以?也要叫道长?” 王玄甫笑道:“我修道界虽然注重辈分,但却更注重修为,若非师门直系关系,大多数都是按照修为结交,各论各的。就如钟思宇道友,虽以师礼待李道友,但若是再外面,遇到并无私教的,却不必持晚辈里。只因修为到了,若是一个修为比自己高的人,却对自己一口一个前辈叫着,莫说旁的,就是本人也会别扭,觉得臊的很啊!是以道友进去,还望给贫道留几分薄面,莫要再以前辈相戏。” 还有这说法? 见李景阳也是点头,不禁安逸讶然,玩笑道:“如果这么说,那贫道就却之不恭了,见过王道友,李道友!” 他们这边说的轻松,但院中众人听的更是震惊! 什么情况?! 这么年轻,凭自身修为,竟然跟茅山掌教平辈? 不过也有那有见识的,感叹道:“没想到又出了一位天才,之前有一个钟思宇,现在又来一个,难道我们修行界就要大兴了吗?” “是啊,若是人人都有他们的修为,那绝对能再次回到古代那时候,道法显圣,人人崇道的时代。哪里还有科学什么事。” 旁边有人打击道:“别做梦了,人家那是有机缘,他们什么修为,都是他们自己的,哪能代表整体修行界法力提升。若是真的提升了,咱们怎么会都在这里,随便来一个弟子就能解决了。” 随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安逸几人已经来到房门之外,打开房门,里面景色让安逸升起一丝惊讶。 Ps:感谢慢人二拍打赏……(那个,弱弱的问下,更新票怎么算的……) ; 第八十六章 安逸的心思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房间里也是有着不少的人,大多数的年龄可能都在六十岁左右,但也有少部分是年轻人。有的穿着道袍、袈裟,有的只是一身的便装。最令安逸诧异的,是其中一男两女三个老人,满脸褶子,看着至少百岁开外,但却神采奕奕。而且,其身上法力磅礴,连身旁李景阳与王玄甫两人法力相加,也比不上其中一个。只不过三人坐在角落,很少与其他人交流。 在安逸几人进来后,包括他们,房间中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汇聚在了他们的身上。 这时有人开口道:“李掌门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有王道友,可看出什么?” 王玄甫摇头,道:“还没来得及细看,就遇到了旁边这位道友,是以先带回来与大家认识一番。” 道友?众人目光一讶,连同说话的那人,都把目光投在安逸两人身上。 安逸还好,完全不受影响,但却把郑弘文看的好不自在。 这时李景阳对众人笑道:“诸位道友莫急,来来来,我为你们引进一番。”说完,让开一步,指着安逸道:“这位是安逸安道友。诸位可别看他小小年纪,法力可不下于我等。大家想必都对小徒之事略有了解,实不相瞒,当时在场的,就是这位道友。旁边这位,是其好友郑弘文,却并非修行之人。” 他话音还未落,屋中众人已经站起了身来,一双眼睛俱都盯着安逸。 这一帮人要么是法力加身之人,要么见识非凡,观察一人的大致修为本应该手到擒来,可是在安逸身上,他们竟然什么都看不到,更甚至,都生出一种,向之前李景阳所产生的错觉。是以一个个都是动容。 安逸点头微笑,稽手道:“贫道见过诸位道友、掌门。” “见过安道友……”就在众人答话,李景阳要给安逸分别引荐之时,打一进门安逸就注意到的那三位老者中走出一人,一双沧桑但不显浑浊的双眼,仔仔细细打量起了安逸。 这老者在这里似乎颇有分量,他走出来后,大家都没有吱声,似乎是等着他先开口。但安逸却没有被人盯着看的嗜好,扫了对面老人一眼,笑道:“没想到这里还有仙家在场,想必这位就是胡三太爷了吧?贫道有礼了。” 话一出口,在场众人无不心惊,只因这胡三太爷来的时候,场中诸人无一窥破其真身。这安逸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竟真有如此大的本事? 这边胡三太爷也是面容一动,满脸褶子似开花一般,说道:“道友果真不凡,没想到竟然能一眼看出我的底细。小老儿着实佩服。听闻道友与我那不成器的孙女有过一面之缘?小老儿在此替她谢过道友,成全她收得一位高徒。” “道友客气了,贫道只是顺手而为。” 随意客套几声,胡三太爷又返回座位,这边李景阳再次向安逸引荐在场诸人。什么全真教的马道长,天师教的张天师。一个个都引荐了一遍。 各自见礼后,王玄甫道:“大家都先不要客气了,大家落座,还是来看看这次事情该如何解决吧。” 众人闻言俱都点了点头各自落了座。这边王玄甫亲自引着安逸两人坐在一起。这时有年轻的道人,上来奉茶。 依然是李景阳先开口,似乎想到了什么般,转头面向安逸道:“我听思宇说,道友有进入阴间之法?” 话音刚落,一个长须飘飘,眉发皆白,身着道袍,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道士插嘴道:“李道友,这阴间之法我们哪一派没有,但现在不都不能施展,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人安逸认的,是全真教的长教马丹明。法力比李景阳只高不低。 李景阳笑道:“道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贫道方才所说的方法,正是思宇进入阴间的方法。” 马丹明闻言诧异,面向安逸道:“难道道友也是入了阎君门下?” 安逸摇头笑道:“马道友误会了,我可没有钟道友的机缘,只不过向阎君讨了个进入的法术而已。” 马丹明心中一动,看向李景阳。李景阳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头。回了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马丹明瞬间读懂,心中思量:这法术,钟思宇连他师父都没有传授,说是阎君不许。而这安逸却能得到,其表现还如此轻松,恐怕他比我们想象的还不简单啊。 这边正想着,忽然一名中年军装大汉站了起来:“既然安道长有那什么进出阴间之法,何不将那位钟道长找来,这样我们又能增加一份胜算。” 安逸看了他一眼,心知这是国家派来的,军队中的官员。笑道:“既然这位长官吩咐,贫道自然无不可。” 这时王玄甫道:“先不急这一时,安道友还是先去看看锁龙井再说,若是道友能直接找出解决之法,岂不更好。若是没有,在去地府找他也不迟。” “正该如此。”李景阳也是附和。只不过心中所报期望不大。 虽然他们对于安逸修为很佩服,但是他们都是当今修道界的顶尖任务,心中怎能没有傲气。 只不过人老成精,觉得如果来了都不让安逸看一眼,就让他去找别人,怕他心中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而已。 对于众人的想法,安逸摸得通透,但也并未拒绝,他也想看看这魔魂是什么模样! 当下一行人离开房间,簇拥着安逸向偏院行去,院子很小,杂草丛生,显然疏于打理。 不过也是,这地方都是各家弟子驻守,根本不让普通人靠前。哪里会请人打理。至于道士?估计都学习法术,打坐练功了。 院子中心之处,有一口古井,井边布满青苔,井身古旧苍凉,向众人展示着他的年代。 古井离地面大约一米,井口呈八边形,旁边有一个巨大的石墩。一根手臂般粗的铁链被挂在了井口处,一头牢牢的锁在地上的石墩子上,另一头则连接到了井内。 还未走进,安逸早已经张开法眼,只见井口黑气弥漫,比之精绝古城时还要浓郁。不同的是,两者一个是纯粹的阴气,另一个,则是浓浓的怨煞之气!不过好在,煞气大多数被井口拘住,虽然偶有遗漏,但暂时还造不成太大的威胁。 此时李景阳解释道:“这次锁龙井封印松动,虽然还比不得之前那次,但若让他继续下去,恐怕遗祸无穷。但即便是现在,若是让魔魂中的怨气泄露太多,过不久怕也要引起一些灾难。” 王玄甫在一旁叹道:“哪里还用过不久,就在今早,就已经波及到外面了。”说完,把早间面馆一事说出。引得在场诸人尽皆惊异叹息,眉头紧皱。 而就在王玄甫对众人讲述的时候,安逸已经来到井边,探目一望,只见里面黑压压一片,完全被怨煞之气充满,即便是他,也看不清楚下面。安逸见此,眼中紫光一闪。 只见两道紫色豪光从他眼中爆射而出,射入漆黑无比的井口之中。那边众人看到,都不由禁声。 过了一会儿,当安逸眼中紫光敛去,众人才走上来问道:“道友有何发现?” 安逸目光一闪,缓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众人只当他什么都没有发现,纷纷出言宽慰,或催促安逸去地方找钟思宇帮忙,最主要的,如果能把阎王请来最好了。 其实一开始,他们就是打的阎王的主意! 但他们却不知道,此时安逸早已分心二用,架起天魔元神,进入古井之内。 古井很深,顺着铁链一连下降几分钟才落到地底。 地底空间十分巨大,地面铺满了一层漆黑腥臭的污水,但若是用法眼来看,这哪里是什么污水,分明是怨煞之气凝结成的“阴煞水”,常人沾之则死,触之即亡。 而在空间的正中央,一只巨大的异兽被铁链锁着,异兽浑身漆黑,长约十几米,鱼首蛇身,面貌狰狞,泡在污水之中连连翻滚,怒吼厉啸,想要挣脱铁链的束缚。 但诡异的是,任它如何翻滚,拍打水面。这乌黑腥臭的脏水,都不起半点波澜。 安逸知道这是因为它并无实体才导致如此,此时煞气郁结,但依然有未化成水的,从洞口升出,最后流向外面。 看着面前挣扎怒吼的魔魂,安逸心中一笑,暗道:天赐良机! 之前他一直不愿在现实中传播神道,除了怕现实中人欲念太杂,胡乱信仰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怕麻烦。 这现实世界,虽不如上一世打击封建迷信打击的那么厉害,但是对邪教也是限制的很大。若是没有个名头,即便培养一批信徒,那也是被抓的料。 而现如今,如果他以某位神灵的名义,除掉这个魔魂…… 先不说政府是否愿意承认,单凭着一众修道之人,他们绝对会承情。到时候一家要一个金身,那还不手到擒来。日日有香火供养。 如此一来,既能除掉魔魂,还能轻轻松松的在神道之上,增加一大批基础信仰,可以说是一劳永逸!这对于向安逸这样的懒人来说,怎么可能放过。 更何况,这个魔魂,虽然对这个世界来说很麻烦,但对如今的他来说,虽不能说弹指而灭,但却不是什么大问题。 如此一来,只要他演上一出好戏,日后神灵一道再无需过多操心,何其逍遥自在! 想到此,安逸双眼更亮,心念急转,开始思量,要弄个什么神位来玩。 ; 第八十七章 终于出手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此时已经将近中午时分,苍穹上一轮红日,散发着耀人的光芒。 古井边,众人见安逸摇头,李景阳道:“既然道友也无法应对,看来还得麻烦道友去地府跑一趟,请阎君出来定夺。不过现在也不早了,道友请随我来,先吃过饭再去吧。” 其余众人也是附和,安逸心中一笑,面色却是忽然沉重下来:“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 “道友此言何意?” 就在众人纷纷诧异之际,忽然一股阴风从院中刮起,在这烈日之下,竟也让人生出一股阴寒之感。 只见井口外露的锁链剧烈的震动,“哗啦――哗啦――”响个不停。与此同时,井口之中黑气升腾,越来越多的黑气喷涌而出,只一会儿就充满了整个院子,这朗朗晴空,瞬间变为了无边的黑暗。 “不好!” “怎么回事!” “魔魂,魔魂快出来了!” 任凭在场之人身份再不凡,此时也都忍不住一阵慌乱,李景阳见此大喝:“诸位道友!快快施展法术,不要让这煞气涌出,不然莫说普通人,就是外面那些弟子也受不长久!” 王玄甫也大声道:“正是,大家尽快联手施为,莫要真的让着魔魂走出!” 众人纷纷应声之后,王玄甫冲着安逸喊道:“道友快些去地府,请阎君前来主持大局,此地先由我等拖延,道友不必担心,快去快回!” 此时他也顾不得客气了,刚对安逸喊完,又对着胡三太爷几人道:“三位道友,此时事态紧急,还望道友全力相助!” 胡三太爷面色无比凝重:“道友放心,若是任这魔魂出来,我东北一脉也要受到牵连,不然我也不会主动来此!” 话音一落,猛然瞥见安逸并无动作,不禁道:“道友可是有什么难处,可需要我来帮助?” 安逸此时也是一脸沉重,听到胡三太爷的问话,连头都没转,死死盯着井口,沉声道:“只怕此时已经晚了。” 什么晚了? 就在胡三太爷迷惑之际,忽然一声惊天般的巨吼从井内传出,与此同时,一声清脆的铁锁断裂声传来,只见井口黑气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随之而来的,一条通体黑色的巨长身影一跃而起,盘旋在院子上空。 此时院中无比黑暗,宛如深夜,但那黑长的影子,却无比的显眼!鱼身蛇尾,身形庞大,黑中透亮。让在场众人脸色一变再变,慌乱中,竟透着一丝惨白。 “不好!虎蛟魔魂出世,大家快布混天颠倒锁龙云门阵!千万不要让他出去。”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一声不知是谁的巨吼,终于将大家惊醒。纷纷依言行事。 混天颠倒锁龙云门阵是道家四十九阵之一,所有道士都有修习。所以即使之前没有合作过,但也都没有太大错漏,很快便已经布成。 但此时场中可不仅仅只有道士,只见和尚中,以为体貌苍老的老僧上前一步,喝道:“诸位主持方丈,快随老衲一同念孔雀大明王真言,一定要抑住魔魂,不可让他再次为恶!”话音一落,当先诵念:“??……麻由罗……巨览帝……娑?囤????p>  随着他的诵念,其身上发出点点金光,再与随后赶上的和尚们身上发出的金光结合,发出一个金色罩子,将整个小院罩起。而魔魂,就紧紧的困在院中。 这边安逸见此,不由暗暗敬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是做不到的。舍生取义,更是无法做到。若是他实力不济,遇到比自己高强太多的,定不会如院中诸人这般选择。 然就在此时,院内魔魂似是被触怒一般,“吼――”的一声,张开大嘴就冲着院中众人撕咬。 想来也是,被困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出来后,还来不及?n瑟,依然有一群不知好歹的人要困住它,放在谁身上心情都不会好的。 只不过此时场中,道士尽皆结阵,和尚也隐约形成一个阵法,魔魂虽强,但也不是那么好破除的,一连两下都被众人挡住。 魔魂怒中更怒,一声嘶吼,猛然注意到安逸、胡三太爷站在一起,与其他人相距较远。当下煞气一吐,就冲着他们飞来。 “吼――” 声若惊雷,震耳欲聋,身若闪电,只一顺,巨大的脑袋来到安逸几人面前,唇口大张,眼看就要将他们吞入腹内,忽然三点白光升起,只听胡三太爷道:“好孽魂,真当我东北仙家是好惹的吗!” 身旁两位老妇人也是一声冷哼,一个拿着龙头拐,一个挑着大烟枪,伙同胡三太爷,纷纷向虎蛟魔魂身上招呼。 此时众道人也移动步伐,纷纷前来助阵。和尚们经声更加响亮,点点金光压在魔魂上,妄图压住他不得动弹。 郑弘文此时躲在安逸身后,满脸惊恐,双脚打颤,忍不住紧紧抓住安逸的衣角,推了推他,面色十分复杂。不知是想要逃跑,还是想问他为何不出手帮忙。 安逸回头“安慰”一笑,没有说话。任在场谁都不知道,此时魔魂以被天魔元神所控制,这一切,都是他亲自导演的! 笑容一敛,眸中神光乍现,那边虎蛟魔魂又是一声巨吼,只见其身上黑气猛然炸开,似平地一声惊雷,“轰隆隆”如爆炸一般,将围在它身周的诸人全都炸退。 但见院中血光飘洒,一众人等全部受了重伤。嘴角、胸前,布满鲜血。 “咳咳……”众人都是被浑身剧烈的疼痛侵扰,胸口处的闷气,憋得说不出话来。 眼见院中煞气弥漫,但再无魔魂身影,李景阳一阵呆滞:“怎么可能?他怎会自爆浑身阴煞之气,如此一来,岂不是魂飞魄散?” 有人接道:“李掌门,咳咳……这样岂不更好。那魔魂自爆,魂飞魄散,虽剩下这满院煞气,但只需明日,我等恢复些许,便可慢慢封存,日后再也不用担心锁龙井再出事端。” 李景阳依然疑惑:“道友所说不错,可……他为何要自爆魂魄?而且,咳咳……而且以魔魂的力量,若是自爆,我等又怎会只受如此情伤?”话音一落,自己便当先警惕起来。 王玄甫也勉强站起身来,道:“咳咳……诸位道友切莫大意,小心为善!” 经过两人如此提醒,瘫倒一地的众人也都心惊,纷纷互相搀扶,勉强站起。他们却不知道,那魔魂是安逸借他们之手牵引住,以天魔元神重重布置,方才将其引爆消灭。只不过,魔魂虽灭,但安逸却不想如此就让事件结束! 他之所以要先将魔魂引爆,不过是因为魔魂确实难除。而且,那魔魂煞气冲天,心中无善唯恶,除杀皆杀。即便以天魔之特性,控制起来也颇为艰难。 要知这天地之间,有两种人正是天魔无可奈何的,一是无情无欲,无思无感的,因为“无”,所以无从控制;而另一种,就是心念坚定之辈,若心中只剩下一念,因为其“执”,所以难以改变其心。 而这魔魂,思绪混乱不说,还毫无一丝善念,除了想杀光在场众人,再无它念。如此一来,想引动其情绪是难上加难。 只有布置重重幻像,让其以为在场都是法力高强之辈,误认为身陷囹圄,逼其做那破釜沉舟之举,才容易解决。 所以安逸干脆将其被刘伯温所封印时的景象,结合现在众人的站位,在虎蛟意识中布置重重幻象,引两方争斗。待到时机成熟引爆,既消灭了虎蛟,又重伤了众人,让众人没有再出手的法力,这样,才有利于接下来的布置。 虽然若一开始他便不管不顾,完全不控制虎蛟,直接正面出手,那虎蛟也不是他的对手。但那样一来,在场的其余人等,难免会被两人交手时的法力误杀。 这不是他想要的,除了是因为见众人都舍身取义蛮“可爱”的,最主要的,是因为这信仰可都要落在他们身上,若是全死干净了,那这一番算计岂不是白忙活! 所以,他才要先把虎蛟解决,然后,再用天魔元神化作虎蛟模样出手,这样,可比他直接出手要划算的多。 如此一举多得的好事,安逸又怎会放过! 当然,这些事情在场众人自然无法知道,就在他们怀着忐忑的心情,相互搀扶起身的时候,小院中,“虎蛟”的身形再次闪现。 “不好!” 一声惊呼,从李景阳口中传出,原来那虎蛟出现之处,正在他与王玄甫的身前。 此时他们胸闷气短,法力难以维持,哪里还来得及招架,一声大喝,李景阳一把推开身旁的王玄甫,自己也接着这股力道,向另一边滚去。 但哪里还来得及,耳听“吼――”的一声,他只觉头晕目眩,脑海似要炸开一般,浑身如散架似的,“啪叽!”一声,软到在地。 “李道友!”场中纷纷惊呼出声,李景阳嘴角露出一丝惨笑,心知再无幸免,倒地闭目等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紫芒闪过,安逸一人一剑,立于“虎蛟”与李景阳之间。 ; 第八十八章 落幕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看着身前安逸的背影,李景阳心中大急。喊道:“道友快走,快去地府寻找阎君,不要管我!”说着,就要去推他。 此时他已经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阎王身上,而去往阴曹地府的方法,只有安逸一人知道,若是安逸为救他身死,导致消息传不出去,阎君不来救援。到那时,他们同样也会身死不说,更要连累了黎明百姓! 但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安逸在操纵,又怎会听他的话,依言离去。 只见安逸岿然不动,面向虎蛟,嘴角轻笑:“李道友莫慌,贫道其实丢下同伴,独自逃跑之人。” “糊涂!”李景阳虽然心中感动,但也不禁闭目大骂:“迂腐!若能请得阎王,我们即便死在这里也值得。若你也死在这里,请不到阎王,我们又岂能幸免!到时不止我们,这满城百姓亦要陪葬……” 正说着,忽然发觉不对! 睁开眼,只见安逸此时早已和虎蛟对上,院子中,一黑一紫两道光影相互闪烁。 此时“虎蛟魔魂”比自爆前的身影小了一半有余,只剩三米来长。虽然不比方才与众人对敌时的威猛,但却更加灵活。 两者之间斗成一团,竟都带起一片残影,让李景阳平生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就在此时,王玄甫与另一名老道走了过来,扶起呆坐在地的李景阳,边退边道:“安道友超出你我许多,或许他真的能独自解决魔魂也说不定……”话虽如此,但其脸上依然显出忧色。 毕竟当年那么多前辈高人,都只是能将魔魂封印,如今仅凭安逸一人,虽有魔魂自爆在先,但也不能证明他就打得过。 是以又道:“我等尽快疗伤,若安道友支撑不住,届时也能祝他一臂之力。” “也只有如此了。”李景阳叹了一声,退到院墙边。 但此时哪里能静的下心来,靠坐在墙边,眼睁睁的看着安逸两者争斗。不仅是他,其余人也都是如此。 这时前院的诸位弟子也都听到声响,纷纷赶来,见自己家师父、掌门,或坐或卧的倒在地上,而院中只有两道光影,纷纷大惊失色。急忙就要冲进来。 李景阳见此,紧忙道:“你们都退下,赶紧离开这里!” “师父,你们……”一个三十多岁的道士接话。 李景阳道:“别问了,让你们走就快走!” 他此时心中想的究竟是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能清楚。 若说是怕自己死了,为了留下一脉香火,使道统、人才不至于断绝。可若是魔魂出世,即便这些弟子能逃得一时,也逃不得一世。这一点他心中无比清楚,但不知是出于侥幸心思还是如何,他依然不想把弟子留下。 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 然而就在这时,王玄甫忽然开口:“道兄,不如就让他们留下来吧。” “什么!”李景阳不解,他不信王玄甫会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赶走他们,难道……真的没希望了吗? 一时间,李景阳心中无比沉重。 但此时王玄甫却是摇头:“道兄不必过多担心,刚才我已算过……他们今日,并无生命危险。” “真的?!”李景阳闻言心中一振。 王玄甫道:“不错,虽然我等修道之人命格不易看出,但他们修为不足,我还是能看出些的。而且……方才我也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虽有模糊,但却并无危险。” “当真如此?” “没错,我……” 就在这时,忽然旁边一声惊呼响起:“快看!”手指所向,正是安逸! 二人闻言看去,赫然也是一惊。 原来此时紫光渐淡,黑光依旧,明显是不支之像! 顾不得许多,李景阳当即站起身来,喊一声:“安道友,我来助你!”就要上前。 但就在此时,紫光与黑光再一次碰撞,只听“啪”的一声,紫光一散,安逸的身影倒飞而出,直直砸倒刚刚起身的李景阳。 “噗――”一口鲜血喷出,安逸表现出满脸疲态,挣扎着想要坐起。只不过其基本坐在李景阳身上,或许是“地面”不平,一时间根本起不来。 王玄甫见此,赶紧帮忙。却不知此时安逸心中正在偷乐呢。 把堂堂一派掌门坐在屁股底下,那滋味,别有一番风味啊!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博取信任。 此时戏也演的差不多了,打也打了,伤也受了,是时候该推出新“神”了。 吭哧吭哧被王玄甫拉了起来,此时虎蛟魔魂也没闲着,当即一跃而起,再次向他扑来。 但还没等安逸再次卖力表演一番,忽然三道身影同时拦住虎蛟,仔细一看,竟是胡三太爷三人。 安逸心中一动,暗道不愧是修炼几百年的老妖精,当下控制虎蛟魔魂与几人周旋,然后对刚刚再次站起身的李景阳与一边扶着他的王玄甫道:“两位道友……” 岂料他话还未落,就被打断:“道友先莫多言,老实说这虎蛟,道友究竟有没有办法对付。”不待安逸答话,王玄甫继续道:“若是道友没有办法,还是快去阴间通知阎王吧,这里就交给我们这帮老家伙了。” “咳咳……是啊!”李景阳被砸的不轻,但还是道:“此时虎蛟看着,比之前似乎弱上一点,咳咳……我们同胡先生三人,或能拖的一时。” 三人说着的时候,其余人也都挣扎站起,勉强向魔魂出招,为胡三太爷三人牵制它。可安逸怎能如此收尾,当下控制虎蛟魔魂,一个神龙扫尾扫到一片,之后吼声连连,将胡三太爷三人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这边三人脸色一变,安逸沉着脸道:“只怕来不及了,我确实还有一个办法,不过日后,还需要道友们配合!” “什么办法?”李景阳大喜。 安逸道:“吾有奉神一法……来不得解释,只望道友日后在茅山,多供奉一座神位!” 说完,不理会惊疑的二人,当即抽风一样在自己身上拍拍打打。 李景阳面色怪异,王玄甫不禁问道:“道友,这不是……你茅山的请神之法?” 李景阳摇头:“虽然相似,但似乎有略有不同,可是……” 可是现如今这社会,无人信神,神道力量削弱无比,尤其月前,竟然再无一人能够请神成功,如今安逸此般,岂不是白费心思? 但就在他刚要出言阻拦,劝安逸另想他法之际,只见其身上忽然紫光爆射,面色肃然,无比神圣,口中大喝:“弟子安逸,有请混元无量紫极妙有云霄心武弥罗道尊!” 长长的尊号,任李景阳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是哪一位神灵,但甫一出口,安逸身上竟泛起无边的威严,似乎天地间最尊贵之人立在身前一般,竟生出膜拜之意。 他哪里知道,这是天魔幻象所致。安逸既然有心将天魔元神奉立新神,自然不会将就。这神威,当然越大越好。 只见他目光一转,看向虎蛟魔魂,一声冷哼,道:“何方妖孽,胆敢在此兴风作浪!”声音平平淡淡,但却透出无比的威严,似一道无形的压力一般,压在众人心头。就连那虎蛟,都一动也不能动,仿佛被禁锢一般! 众人心中不喜反惊,纷纷猜测,这尊神究竟什么来历,怎会不闻其名,不知有人供奉,就有如此威严! 而就在众人猜测之际,忽然又听虎蛟一声巨吼,但此吼声,竟不似之前的愤怒,反而处处透着哀嚎。这让他们更是大惊,但此时,一丝丝喜意也在心底蔓延开来,终于抛下疑惑,沉浸在得救的欣喜之中! 安逸见此,心中一笑。知道戏已经基本做全,当下只差收妖了! 但见他冷笑一声,冲着“虎蛟魔魂”道:“汝之前害人性命,被封印于锁龙井中受罚,偿还其过。但如今侥幸脱困而出,竟然还不知好歹,再次扰乱世间,虽还未伤及人命,但过错已生,不得不罚。如今罚你再入锁龙井百年,以洗清今日之过,你可心服!” “吼――”虎蛟剧烈的挣扎,让大家心中都明白,它是万分不愿的。 安逸哼道:“不听审判,最加一等,今日本尊便封你千年又如何!” 话音一落,伸出右手一指虎蛟,只见虎蛟似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一般,凌空而起。随着安逸将手指向井口,“嗖!”的一声,便飞入井内! “吼――吼――吼!”一连串不甘的怒吼从井底传来,震得所有人都是头晕目眩,气血上涌。似在提示着他们,这虎蛟并非体弱,任由任何一人便能拿捏。 不是虎蛟太弱,而是……他太强了! 念头一起,在场众人纷纷面带敬意的看着安逸。 这边,安逸依然面无表情,转向井口旁拴着铁链的大石,装模作样喝了一声:“石敢当可在?!” 暗中,却施展地煞的类似于撒豆成兵的拟物换形之法,将其点化为一个金甲巨将。 但见石头光芒一闪,化为一个两米多高,身穿金色披甲,手持偃月刀的将军。 将军头戴金盔,看不清面容,但身体强硕无比,甫一出现便单膝跪拜在地:“石敢当,扣见混元道尊!” 安逸淡然点头:“今日命汝镇守此井千年,不得让虎蛟出来半步!” “领法旨!” 将军高喝一声,腾然而起,化为一磨盘底座石像紧紧盖在古井之上。与此同时,井里怒吼之声,也随着石像落下,彻底消失无踪。 安逸心中一笑,心道好戏落幕,当下双眼一闭,装作神灵已走,因体力不支而晕死过去。 ; 第八十九章 扪心自问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安逸佯做昏迷后,当即有人上来查看,安逸收敛全身气机,伪装成一副很虚弱的模样,蒙混过去。被众人抬去房间。 一连三日,安逸都是用天魔元神入梦游玩,是以也并不着急起来。直到有人要告辞离去,方才“转醒”。 …… “道友,你好些了吗?”王玄甫这几日时时来查看,是以安逸方“醒”时,他正好在此。见安逸终于醒来,急忙上前问道。 此时郑弘文也在身旁,这几天他根本没有去上课,一直陪在安逸身边,此时见安逸挣扎起身,连忙道:“你再躺会儿吧!” 安逸摇头,对两人关切的目光报以一笑,郑弘文见此,只好上前扶起来。 王玄甫这时道:“虎蛟一事还多谢道友力挽狂澜,不然恐怕遗祸匪浅。道友在上,王某敬拜!”说着,一鞠而下。 安逸忙道:“道友不必如此,降妖除魔,本我等修行之士本分,何敢劳道友大礼……”正说着,房门忽然打开,李景阳苍老的身影走入房间。 见安逸清醒,亦是欣喜,上前拜谢。安逸假做搀扶,道:“道友莫要如此客气,贫道受之有愧……” 一番避免不掉的客套后,安逸存着心思,遂不再扯皮,当即进入正题: “两位道友,可还记得当日贫道所求?” “可是神位之事?”李景阳忽然想起,安逸在请神之前,说要让茅山多供奉一尊神位。心中不由思量:难道就是他当日所请之神? 安逸点头,忽悠道:“两位道友有所不知,那尊神祗,是我用秘法供奉。能力虽强,但不可持久。我有则有,我无则无。是以,为避免日后神灵消失,封印消散,还望道友为其塑一金身,供弟子祭拜。如此一来,虎蛟魔魂方难再起风浪。” 原来是这样! 对于安逸所说,李景阳没有半分怀疑。毕竟这方世界神道虽强,但始终受控于人,只不过对于安逸竟依然还能请神,心中仍抱有疑惑。 是以道:“贫道有一事不明,还望道友解惑。” “什么事?”安逸诧异。 李景阳道:“道友为何依然还能请神?在月前,请神之术便已失灵,为何道友这……” 安逸心头一动,暗道大意。 这件事本来他不知晓的,只不过是之前见钟思宇请过神,就如此安排了。但哪料到,轮到他请的时候,别人竟然都请不到了。 不过好在当日他就听到李景阳所说,是以虽然心头也有疑惑,但却准备好了糊弄的理由,当下道:“实不相瞒,道友所言,我也不能尽知。这请神之术失灵,我也是刚刚知道。之前并未施展过。或许,是因为神灵乃我亲自供养培育,我才能请到的吧!” 李景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到没有怀疑过安逸,只不过心头疑惑而已。毕竟自己家请神不管用了,人家却一请就来,任谁都想打听打听为什么。 不过既然得不到准确答案,他也没有追根究底的心思,当下点头到:“或许就是如此吧,道友法术奇特,真是令我等羡慕。” 安逸笑笑,只听李景阳继续道:“道友所说之事,贫道应下了。而且,此时各派同道都未离去,道友暂且稍等,我去召集一下。问问他们是否有意一通供奉,到时定会给道友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此就麻烦李道友了!” “不麻烦,道友前日所为,于我等不易于救命之恩,如此小事,怎敢说麻烦。”李景阳客气几句,出门去召集同道,王玄甫也随道一起。 房间中,安逸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暗自一笑。猛然瞥见郑弘文在一旁张口欲言,心情不错,是以问道:“怎么了弘文,有什么事就说吧!” 郑弘文挨着床头坐下,挠了挠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看你能不能传我两手玩玩。”话刚一出口,又紧忙解释道:“如果不能就算了,我就是好奇。以前还以为什么鬼魂都是假的,现在才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前两天我都吓傻了。” 安逸摇头失笑,但却没有什么特殊的心思。若是想学,他便再抄写一份茅山秘术又如何?左右这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用处。 至于其他的,像大道通明录、如意册之类,他却没有半分传授的心思。 大道通明录他是不会传给任何人的,至于如意册,不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则,即便能修习,他也不愿做出破坏力量体系的事情出来。 就像在一个武侠的世界扔下一本修真的书籍一般,这种事情,破坏的太多了,不符合他的观点。 什么观点?看YY小说主角不顺眼的观点!所以,他不想亲手缔造一个“主角”。 闲言少叙,对于郑弘文想要修道,安逸没有任何看法,无可无不可。不过还是提醒了他一下,五弊三缺的种种利弊。 郑弘文听后不禁迟疑:“真的假的,就学两手都不行?也会染上那什么五弊三缺?” 见安逸点头,他不禁再问:“那你是什么?鳏寡孤独残?钱命权?”除了好奇之外,还表示出一股担心。 安逸“勉强”一笑:“父母双亡,一生孤命!” 郑弘文见此,心中一黯,慌忙道歉:“对不起啊安逸,我不是故意……”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安逸摇头打断:“没事,已经适应了。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嗯……”郑弘文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房间中,再次陷入沉静。 而此时安逸心中,却忽觉一阵无趣。 连日来表演,似乎让自己迷失了。只为了一个神位而已,值得吗? 骗了这个骗那个,到最后习惯了,还能不能保持对自己诚恳?如果不能,岂不是连自己都要骗? 自己骗自己,就像做什么事都要为自己找个“恰当”的理由。但那个理由真的是自己做那件事真正的理由吗? 就如打架,无非是心情不好,看人家不爽而已。但是,任何人打过架之后都会找理由,找借口,来为自己开脱。比如说对方先惹到自己了。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理由。但这个理由,只是你看他不爽的理由,并不是打架的理由。 他惹到你,你可以杀了他,你可以无视他,但你为何偏要选择打架?因为你想打他! 所以打架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想揍! 但是打完以后,别人报警了,索赔了,就会开始找各种理由,到最后甚至连自己都信了:不是我想揍他,是他逼我不得不揍他! 他逼你你怎么不杀了他啊! 所以归根结底,只有其他因素,却没有其他理由,所有的理由,就是想打而已。 而此时安逸再回顾之前种种,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在这样骗自己。 就如蜀山中屠杀满清皇室。归根结底不过是他想而已,但却非要给自己扣一个民族大义的称号。说什么不想让后世,再遭前世般的国难。 诚然,这个因素不能说没有,但却不算浓烈。如果真的浓烈,那就应该留下,扶持明主,治理国家! 但他没有,因为他知道,那个世界,不过是他所经历很多世界中的一个小世界,所以在他心中,并不十分重要。 不在意,所以才会……胡作非为! 想到这,安逸心中呢喃:“……在意吗?我……在意过什么?” 他忽然注意到,自重生以来,他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任何东西,对很多事都听之任之,活的,就好像一个空心人一般。 没有太多的情感,没有太多的理念,没有太多的作为。万事毫不在意,所以,他才会如此轻易的原谅郑弘文。因为对于前世,他已毫不在意。 但若说对一切都不在意,那也是虚言。至少,对于自己,他还是毕竟上心的。 “自私自利?但我为什么要在意自己?活着的意义,又是为什么?” 就在安逸扪心自问之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李景阳打先,二三十老道进入房中。纷纷到他窗前关切询问。所以只好先按下心中想法,胡乱应付着众人。 或许是看出他心不在焉,王玄甫笑着打断众人,玩笑道:“道友心中还在想什么?难道怕我们两个老头子办事不利吗?” 安逸还未回答,就有人打趣道:“可不是办事不利,实话告诉你们,若只凭你们俩,不看着安道友的面子上,我们才不答应!” “哈哈――,不错,若不是看在安道友的面子上,就凭你们两个老家伙,让我们全部答应,那是痴心妄想。”豪迈的笑声,完全不似从一个老者口中传出。但他就是一名老头,一名与李景阳关系不错的老头。不然怎会开这种玩笑。 安逸此时也是笑了笑,开口道:“如此一来,倒要谢过诸位掌门给我薄面了,至于李道友与王道友,唉,如此年纪,怎么还贪功呢。” “当然是因为我们老不羞了!”李景阳笑呵呵毫不在意,也是开起了自己的玩笑。 笑闹一阵,关系各自拉近许多,李景阳才清了清嗓子,压下大家的声音。 Ps:感谢右手书生打赏~ ; 第九十章 天魔变神佛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当房间终于安静下来,李景阳对安逸道:“道友所说之事,我已对诸位同道转述,大家无不应允。是以结伴前来,询问道友塑造神像的一些事仪。” 这神像可不是随便雕刻一个就可以的,即使真的随便刻一个就可以,他们也不知道刻什么模样。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何样衣着,手拿何物,什么名字,所属何职。这都是有讲究的,是以他们不能擅作决定。 而在此时,一名白眉长须老和尚走了出来,道:“安道长,老衲代表佛门,亦想为天下苍生,尽一份绵力。” 李景阳在旁边介绍:“这是灵隐寺普陀大师,听闻道友所言之事,亦想做一助力。” 安逸眉毛一挑,却没着急答应,而是道:“大师之心意,贫道尽知,但此神本非佛门,此举怕有不妥吧。” 老和尚宣了一声佛号,道:“道长此言差矣,这世间神佛,皆有共性。托塔天王便是佛门背景,但依然成神。昨日之神,未必不可入佛。” 安逸心下嘀咕,问道:“不知大师欲立佛陀还是罗汉?菩萨或是金刚?” “这……不知道长有何见教?”老和尚一阵为难,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安逸道:“我立之神,名为‘混元无量紫极妙有云霄心武弥罗道尊’,证道家混元道果,所以……”说道最后,拉了一个长音。 李景阳立刻接过话头:“如此说来,那唯有佛陀果位了!” 这话他不接不行,如果安逸一松口,随便影下一个罗汉、菩萨果位,那吃亏的是整个道门。 要知道这神仙尊号也是不能乱起的,尊号中,多半就表示了这个神仙的能力、果位。 而“混元无量紫极妙有云霄心武弥罗道尊”,其中“混元”就指得混元道果,那是道家至高无上的果位,若跑到佛家,做一个小小罗汉,那丢的是整个道门的脸。所以这话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虽然对于安逸一个人竟然敢奉一个混元道尊无比诧异,对于他竟然成功了更是震惊。 但由于此时不是古代,现在这个政府,连龙运都聚不起来,更别说消耗龙运封神了。而既然不关乎国家,真如安逸所说,他一人封神成功的话,此法术虽然玄妙,但既不危害别人,又加上日前安逸救了他们,所以他也不好过问太多。但若让道家至高无上的神灵,跑到佛家却做一个罗汉,他是万万不肯的。 这信仰之争,佛道之争,自古便已流传下来。虽然之前两家可以联手,但那不过是抵御外敌的时候。如今安稳下来,争斗自然再次显露。 这些道理,安逸心中明白,所以他才会拉个长音,等着李景阳接话。老和尚心中也是明白,沉吟片刻,道:“阿弥陀佛,此事合该如此,但若称佛,该何佛号?” 李景阳迟疑,这事他哪拿得定主意,当下转头望向安逸。而安逸似早有准备一般,双手合十,宝相尊严,唱念道:“南无菩提清净灵光佛!” 老和尚脸上肌肉一抖,瞬间恢复平静,也是合十唱了一声佛号:“南无菩提清净灵光佛……南无阿弥陀佛~” 这边,其余人众心底都是暗笑。 这无论是菩提还是灵光,都是佛家上等尊号,有言道:“西方妙法祖菩提”,又如“身若菩提树,心如明镜台”,而且,这菩提代表智慧等等,可是个了不起的称呼。如此一来,一个道教神仙,跑到佛家混了这么个称呼,也不算丢了面子。不过也有那贪心不足的,暗道怎么不把灵光改为灵台。 不过他们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这入了佛家,那就跟他们没多大关系了。“菩提清净灵光佛”是佛,“混元无量紫极妙有云霄心武弥罗道尊”是道,一分为二两个个体,可以说除了前身是一个人,两者再无任何关系。 这也是因为他们认知有限,完全拿这个世界的标准来衡量安逸,根本不知道天魔元神的玄妙,否则能否如此顺利,还需两说呢。 这边定下来后,李景阳开始询问安逸“混元道尊”的容貌服饰,该如何雕刻。毕竟这尊神,出自他这里。 安逸笑道:“诸位且随我来。”说完,向外面走去。 众人都是诧异,不知他卖什么关子。但也都是跟上。 除了房门,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院中绿草红花,青石铺路。安逸虽之前没有好好逛逛,但天魔元神早就把路摸清。 顺着青石道,一路出了小院,来到之前各派弟子所在的大院,院中三五株古树繁茂,有几百年的树龄。 一路前行,来到锁龙井所在院子前,安逸冲着跟在身后的人们一笑,缓缓推开院门。 “嘶――” 院门刚一推开,除安逸外,众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气,震骇的望着眼前景色。 只见院落中与前几天并无太大变化,但此时在锁龙井前,一佛一道,一青衣一金袍,两座高大雕像相对而坐,仔细看来,两者相貌毫无二样。但身上却发出两种不同的气质。一个深邃如海,一个皎若星辰。 “咕咚~”不知是哪位老爷子,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望着安逸,十分磕巴:“道……道友,我记得,你之前没有出来过吧。这……这是怎么来的?明明昨天还没有!” “是啊!”大家都回过神来,纷纷问道:“道友可是用的五鬼搬运之术?若如此,道友当真是好机缘!” 这五鬼搬运术中的五鬼,可不是普通的五个小鬼就可以得到。需要找到一个出生在癸亥年、癸亥月、癸亥日、癸亥时,并且死的时候也需要在这个时候,如此命中自犯五鬼,死后就有五鬼之法。 如此苛刻的条件,在古代能修成的都少,更何况修道者每况日下的现代。 安逸却懒得多做解释了,实话不能说,更不会说。谎话,他刚刚虽被众人到来所打断,但此时心态也已发生了一些变化。 引着大家来到两座石像前,安逸道:“此两座石像,佛像就交由普陀大师带回灵隐寺,另一座,就同岳王挤挤,在这里安家,以免再生事端。如此一来,就要劳烦诸位道友,再请石匠依样雕刻一座,放在自家观中。诸位以为如何?” 大家都是点头,李景阳道:“如此一来自无不可,但这开光之法,不知与其他神位是否一样。若是有异,怕还要劳烦道友了。” 安逸摇头道:“此法请神所耗颇多,近期之内再难施展法力,不如一会儿我将请神、开光之法教与诸位道友,不知大家是否愿意。” 话音一落,安逸心中猛的一震。 他刚刚只是嫌麻烦,又加上想隐藏实力,不想让众人把他看的太高,那样日后难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而已,所以一口托词自然而然的顺口流出,想都没想。 可如此一来,岂不是又在说谎,骗人骗己? 这……说谎说习惯了吗? 还有……骗人真的就是在骗己吗? 而就在安逸心中反问自己之时,他刚刚的话明显已经起到预期的作用,众人纷纷恍然点头,心道原来如此。 明白过来,对于安逸有意传授,也都求之不得,笑道:“道友肯将秘法传授,我等欣喜还来不及,怎会不愿意。” 安逸再次被人打断思维,眉头一皱,有意离开,但却不想虎头蛇尾,当下打起精神,开始跟众人讲解法术。 这法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是他结合茅山请神术、撒豆成兵术,以及天魔深入人心的特性,胡乱鼓捣的。 施展之后,这帮道人也可以“请神上身”。 其实本不用这么麻烦,若将天魔元神分布在众人心间,那只要有危险,他都能用天魔元神附在他们身上。只不过那样一来,麻烦的就是他了。所以,才弄出这么一个唬人的法术,只要有人施展,天魔元神都能冥冥感应到,然后“降临”附身。 不过这样一来,天魔元神,怕是要一分为二,全部离体,驻留在石像内一段时间了。 若不然,他去了其他世界,也无法接收香火信仰。 想到此,安逸心中一动,毫无犹豫之色,立即控制天魔元神,分成两股,驻守在一佛一道两座石像之中。 日后其他门派雕刻好石像后,开光之时,自然又能分出一丝,坐落在他们山上,好近距离吸收香火信仰。 然而就在天魔元神毫无保留的被安逸放出,按在两座雕像体内之后,众人都没注意,甚至连安逸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身上的气质,略微有了改变。 似乎……多了一丝飘渺之气!隐隐约约,难以察觉。 其实安逸有所不知的是,他今日舍去天魔元神,舍得将它彻底放出,误打误撞之下,却做出了对于他来说的,最好的选择。 这天魔元神虽有种种神妙,可以探人内心,察人记忆等等。但对于他本身而言,总体来说,却…… 是祸非福!!! Ps:今天就一起更了吧…… ; 第九十一章 生命的意义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为什么说天魔元神对安逸是祸非福? 这天魔元神虽无形无质,亦神亦魔亦佛,但其本质却是万千欲念结合,欲念交杂,故无其本心。 而安逸修炼,一切皆在于心。 天魔可吸收人心一切欲念增长其能力,而安逸修炼,却讲究个由心而生。 如此一有一无,一只靠自己,一吸纳他人,两者完全对立,若强使他们存乎一体,到最后难免被一方所累。 虽说阴阳一体,阴极阳生,阳极阴生,但此时未极,而安逸更没有对两者之间参悟,达不到阴阳转换的太极之境,如此混混沌沌下去,不知要多走多少弯路。 最主要的,自从有了天魔之后,他对其的依赖性,明显日渐增高,不论争斗还是如何,全用天魔元神投机取巧,如此一来,难免丢失自己。 所以才说,他今日阴差阳错之下,能狠下心来将天魔元神暂时彻底分离体外存于他处。偶然之中,误打误撞下,使他自己日后受益良多。 但这一切,都是在他懵懵懂懂中进行。 但是,他真的一无所知吗?若是一无所知,以他的性格,怎么会不在体内留下一丝天魔元神,完完全全的投放体外? 或许,他也察觉到了什么;亦或许,是他潜意识的选择。 潜意识,是意识的一部分,是被我们压抑或者隐藏起来的那一部分意识,是人们已经发生但并未达到意识状态的心理活动过程。 简单来说,一个人的潜意识,那才是他的――本心!所以说,潜意识的选择,那就是他本心的选择!而一个人的潜意识,有时经常可以左右人的行为的。 只不过,对于安逸究竟是有所发现还是本心选择。这一切,他若不说,恐怕谁都无法知晓。 …… 闲言少叙,却说安逸将所谓“请神”之法传给大家后,没有再做逗留。 在一片挽留声中,同郑弘文一起,告辞离去。 走出岳王庙,行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着过往的车辆,安逸表情十分平静,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郑弘文在一旁跟着,扭头正好看见他的脸色,心中不由一突。 不知为何,再次见面后,他发现自己这个发小,似乎远比他所了解的要神秘的多。尤其是此时的表情,竟让他生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更甚至,让他生出一种,与身旁安逸虽然在并排而行,但却相隔万里一般…… 心中正不知是什么滋味的时候,忽然听安逸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让他一愣。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我也要走了。”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任何应有的离别伤感。 郑弘文张了张口想要挽留,但不知为何,挽留的话,似是被什么堵住,怎么也说不出来。 安逸见此笑笑,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岳王庙的事,你就当是一场梦吧,不要随意对人提起。”说完,摆摆手道:“好了,你回学校去吧,我也该走了。” “你要去哪?我以后到哪能找到你!”郑弘文下意识问道。 安逸回头一笑:“这做道士的,当然要云游四方了。你不用管我去哪里,安安心心上学,对得起伯父伯母养育之恩便可。至于找我,也没有什么必要,日后有缘再见吧!”说完,再不停留,三两步融入人群,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只留下郑弘文站在街头,看着安逸离去的背影,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落寞与自嘲。口中呢喃:“因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原来安逸刚刚表现出的疏离,让他认为,之所以安逸会表现如此,是因为他与他一个是普通人,一个是神神秘秘的修道者,所以看不上他,所以才会表现如此。 如此看来,这世间情感的变质,无非就是在人的一念之间而已。殊不知,若无后世他横刀夺爱,安逸又怎会如此疏远。 正是: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 且不说郑弘文如何想法,却说安逸此时无事一身轻,心想着,天魔元神已经彻底离体,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当下便起了离去的心思。 毫无留恋,等到天色渐暗,地上点起路灯,他御起飞剑,向十三陵方向飞去。 此时他虽将天魔元神留在岳王庙,但天魔明心剑却并未一同放下。 这天魔明心剑虽然是用一缕天魔元神做剑灵,只不过,剑灵成时,早与天魔元神分为两种个体,甚至连兴致都有所变化。所以即使离开天魔元神,安逸也能够直接通过剑中剑灵控制它。 一路隐遁,不过用了十来分钟时间,便到了十三陵。 十三陵地处一个三面环山的小盆地之中,陵区周围群山环抱,前有小河曲折蜿蜒。此时天色已暗,里面再无一人。 夏日的夜空下,寂静与嘈杂两种截然相反的环境,融合在了一起。虫鸣阵阵,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再加上深邃的夜空,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 朦胧的月光撒下,照在安逸身上,那银白色的光芒,似乎扫去了他心中无数的尘埃;那如水般的沁凉,使得他灵台一清,不知不觉间,似乎陷入到一个无意识的状态。 这种感觉十分怪异,虽然说无意识,但脑海之中,却似有无数的景象,无数的念头……生起,幻灭! 生灭之间,朦胧之中,他又想起了,之前困扰他的那个问题。 ……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在重生之前,他便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可重生之后,或许是因为当时初得天书,情绪波动大,一时间竟将这个问题忘了。 之后初得力量,或是因迷失,或是因沉醉。一路浑浑噩噩直到现在,方才再次回想起这个问题: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修道的意义……又是什么?” 生命的意义,无论是现实生活中遭受不幸的,亦或者那些成功者,都会迷茫于它是什么。 有的人认为,生命的意义,就是完成心中想要达到的目的,在有生之年,实现个人的潜能与理想,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也有人认为,生命的意义,是为社会和平、发展,奉献自己应有的精力,不虚度年华,不碌碌无为;更有人以别人的快乐作为自己的快乐,以别人的痛苦作为自己的痛苦,以周围人的评价和称赞作为自己存在的意义。 当然,有为人,就有为己。有的人,完全以个人物质或精神享受作为自己生活的目的。拥有权利、变得更加强大等等。甚至有人认为,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活着。 但以上种种,全部都是凌驾于个人的价值观之上所产生的,如此一来,若没有了人的价值观,那生命岂不是毫无意义? 可是世间万物,一草一木,就连屎溺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又何况生命?! 所以……以上种种,根本不能作为生命的终极意义来说。可是,那真正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难道是……长生问道? 可人为何要长生?为何要求道?修道的意义又是什么? 为了活着?为了超脱?为了普通人无法得知的法术?为了超于常人的智慧?为了……清楚的认知自身?了解世界? 亦或者,修道的意义,就是为了探索生命的意义? 可生命的意义是在于领悟世间道理,在于修道问道。而反过来,修道的意义却又在于探索生命。这……岂不是非常矛盾? 不!一点都不矛盾!或者说,世上一切事物,本就十分矛盾。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道是独一无二的,道本身包含阴阳二气,阴阳二气相交而形成一种适匀的状态,万物在这种状态中产生。所以世间万物,全都有阴阳两面。 只有阴阳相合,才是大道! 一念至此,安逸忽然感觉一阵明悟涌上心头,神思更加空灵,陷入了世间所有修士都求之不得的顿悟之中! 此时在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一条康庄大道,在引领着他,登上那称之为“道”的遥远彼岸。 在紫府之中,先天不灭灵光随着时间推移,更显纯粹、凝练,道行如飞一般的速度急剧上升。 可就在这时! 冥冥之中似有一股沉重的压力降下。似泰山压顶般,击在处在顿悟中安逸的心头,将他从那无比空灵的顿悟中,狠狠的打落! 安逸只觉胸口一闷。这从道行提升带来的爽快中脱离,就仿佛一瞬间从天堂落入地狱一般。截然不同的感觉,又加上顿悟被打断所产生心中的空落落,让他“噗通!”一声,全身脱力瘫倒在地上。心中又惊又怒,不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要知道就在刚刚,他甚至都有了立地成仙的感觉!若不是被打断,一直让他感悟下去,或许到不了天明,他就能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仙人! 而如今,半途被莫名其妙的打断,更不知日后还有没有机会,什么时候才能再由机缘,进入到那种可遇不可求的顿悟之中。这让安逸心情如何能好的起来! 他却不知道,这世界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今日他顿悟被打断,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只因他自己将自己从道家自然无为的无上境界,打落了出来! Ps:感谢飞飚的蜗牛打赏~ ; 第九十二章 回返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一开始得到大道通明录,开始修行,只不过是喜于“与众不同”而已,并没有任何其他目的。甚至在他的潜意识中,成不成仙都无所谓。 直到后来,他更加淡化了为什么修道,完全没有考虑过,完全没有追求过。所以,他修道,只是为了修道而修道,没有其他任何因素。 但就因如此,却恰恰符合了道家“无为而为”,“道法自然”的最理想的状态。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不知方使知,不明方使明。 所以,在前期他提升的非常快速。只因为他,于不知不觉中,符合了“道”的本身。 可就是在今天,他忽然“明悟”了自己为何修道,有了自己的追求。如此,就从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掉落,而境界掉落,于无形之中影响了他的心境,从而导致他“顿悟”被打断。 这,也算对他弃上而从下的一种惩罚。 不过这世间之事,福祸相依。就如天魔元神之前带给他的“明福”与“隐祸”一般,今日他从无上道境掉落,对于他而言,是得是失还难有定论。 只因这无上道境,最终只属道家。若他永远拥有,到头难免弃佛弃心而从道。 虽说道家修行之法与大道通明录十分相似,都是用的先天精气神;后天有形有象之交感精、呼吸气、思虑神,均弃置不用。讲究个“用之不可见,见之不可用”,与大道通明录中“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大体相似。但却仍有不少区别。毕竟大道通明录亦道亦佛,这佛与道,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而大道通明录,游走于佛道之间,只能有理有据的吸收知识,但绝不可随随便便偏向哪个,不然无论成佛成道,心道难成。 如此看来,这修行一路,虽看似坦途,但却险恶无比。 而现在安逸,于“昨日”舍佛,“今日”弃道,在“明日”他也只好问心了。 只不过心道难成。若他之前从道,或许已经成为仙人。 而心道,他却刚刚踏入,甚至连登堂入室还说不上,却不知何时才能再上升一步。以他现如今的境界,或许永无可能也说不定。所以说,是福是祸,真不能妄下定论。 这些事情,安逸此时不得而知,或许明白一点,但却不太通透。皱眉思索半晌,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只好无奈摇头,叹道:“罢罢罢,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罢!” 说完后,见天色依然漆黑,从地上站了起来,顺着一条小路,向藏有那阴间通道的陵墓行去。 小路十分长,但架不住安逸有缩地成寸,不过短短五分钟,就来到陵室之中。 这是陵墓主室后的一座偏室,长宽约三米,十分狭窄。正中间摆着一个古旧棺椁,而阴间通道,就是在棺椁下面。 打通通道所用法术,乃破开空间的挪移之法,所以根本不需要把棺椁挪开,才能施展。 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什么监控录像之类,安逸满意点点头,挥手打出一道法诀。 只见一道紫芒从他手中飞出,透过棺椁打在内部空间之中,一道道似水的波纹凭空展现,泛着幽幽的光芒。 忽然,“噗~”的一声轻响,波纹炸裂,瞬间消失无踪。而本应该出现的通道,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安逸眉头大皱,再次打了一遍法诀,但这次却连波纹都未出现,心中不由疑惑。 究竟是为什么,法诀不管用了? “难道是阎王所为?或者是地附中又发生了什么异变?” 安逸忽然想到,上一次去地府的时候,地附中似乎多了几个鬼差。再联想到钟思宇身在地府,似乎……又有事发生了啊! 拧着眉毛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究竟是哪里起了变化。安逸只好暂且放弃,看着棺椁无奈叹道:“看来只好飞着回去了!” 他是个懒人性子,但却不习惯拖延。既然决定现在回去,那能回去就回去,不会说为了等着省事,就在这里耗着。 更何况,若真的是地府出了变化,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而他又无法去探查,再加上早晚都要回去,当然要赶早不赶晚。 所以在叹过一声后,当即离开陵墓,身化遁光,向着千里之外的白岩村飞去。 …… 白岩村所在山脉,距离京师有一千五百多公里,安逸连飞带纠正路线,直飞了一夜,到了早上,才返回家中。 山村依然宁静,家中毫无变化,但站在院子中,看着一般无二的砖房草树,安逸心中,却生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熟悉中,透着一丝丝陌生! 这感觉并不强烈,但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就仿佛,相熟的两个人,重新认识了一番。刷新了在自己心中,对“他”的认知。 莫名的,安逸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温和,而又亲切! 因为他心中知道,这种感觉,代表着他终于认清了自我,回归了本性。重生前的本性! 在重生前,他虽然冷漠,但却绝不龌龊,而且就连那一丝冷漠,也被他深深藏在心底。若不是兄弟女人的背叛,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发觉。连他自己都不会知道,他狠起来,竟然会那么决绝。 但重生之后,因为有着重生前的那一次发狠,加上心中对前世兄弟女人的愤恨,以及重生和大道通明录带给他的喜悦和之后获得非凡的力量,乃至天魔元神。 一件件事接连不断的发生,让他下意识的,向着诡诈、邪恶那方面发展。抛弃了心中善良的一面。逐渐与本性越走越偏,走向他自以为的“本性”。变得越来越自私自利。 潜移默化的力量非常强大,强大到可以改变人的思想,于不知不觉中,让人变得,连自己都会感到陌生。 但好在,经过昨夜“修道”与“生命的意义”引发的那一场顿悟,虽未让他突破境界,但却让他明心见性,将心头“尘埃”扫尽,回到了重生之前,“显善隐恶”的心境。 善恶之道,一如阴阳,“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于阴,阴根于阳。”善恶之道,亦是如此。 无恶则善无以生,无善则恶无以化。所以,安逸之前的状态,已险入魔道。 其实这世间万事,本不必如此麻烦:出于善恶,合乎情理? 只要收发于心便可! 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了解自己的心,万千欲念迷人眼。所以人们总是为自己所作所为,有意识无意识的找各种理由。或情、或理。 “但,哪里需要那么麻烦?” 安逸摇头失笑。于小院中,展现出一道莫名的风景。 风采夺目,但却无人可赏。 一个人独居,虽然自由,但却难免太过无趣了些。 若有三五好友,赏花饮酒,谈天说地。在这幽谷深山中,才是神仙般的享受。 只不过对安逸来说,那种生活,终归太过遥远了些。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是一个善于交朋友的人,都不是一个善于吐露真心的人。 不以真心待人,谁会以真心待你?所以,以他的性格,最适合的,始终是独行独处。 不过这世间的事谁也无法说清,或许终有一天,会让他遇见一个能使他放下心中戒备,以心相待的人,也说不定。 只不过,太过艰难了。 对周围任何事物都戒备,是与生俱来的性格,甚至连潜移默化的力量,都非常难以改变。 或许,其实根本不需要改变。 寂寞是环境造成的,而孤独,却是人自己的选择。 孤独是自沉世界的独处,寂寞是迫于无奈的虚无。在安逸心中,他享受一个人的清净,享受一个人独来独往,所以他根本没有寂寞的那种,焦灼的烦躁,无所事从的可怜,以及无法把心中的感受让人分享的一种苦楚。 他不需要分享,更从没想过,所以他是孤独的,但却毫不寂寞。 因为他有孤独陪伴,陪伴着他,寻找那修道,与生命的意义…… 清晨明亮的阳光照在安逸的身上,在地上拉出一个斜长的身影,随着地面的凹凸,形成一个个曲折。 看着地上的影子,他蓦然一笑,笑声里,身影显得越发飘渺。 此时距离他回归现实世界,不过几天的时间,而下一次穿越,他把它定在两个月之后。 在穿越前的这两个月里,安逸没有离开院子一步。 没有去探查阴间通道是否再次开启,没有想它关闭的原因,没有关注天魔元神,甚至连诸派雕刻石像完毕,请神之时,他都没有过问。 每日里看看书,写写字,日子过得无比休闲。 所以自然也不知道,两个月里,每隔几天,就有一条倩影,徘徊在门外河边。或喜或忧,时常出神,不知是在等谁? 若是安逸,恐怕她只能白等。只因两个月时间一到,安逸再次消失在这个世界,随着一道紫光,去到了其他的世界,开始了,又一段的旅程。 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如果一个人注意调适自我,对物欲的追求少一点,对精神的追求多一点,多一份闲云野鹤的生活,少一点尘世的俗累。那么就可以很从容地欣赏沿途的景色。 而这一次的世界,安逸相信,他的心情,一定会无比美妙。 因为这个世界,有一段荡气回肠故事,有一场,催人泪下的爱情。 这个世界,名为――雷峰塔奇传! ; 第九十三章 白蛇传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雷峰塔奇传》可能很少有人看过,但根据它所改编的一个电视剧,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就是――《白蛇传》! 白蛇传,又叫新白娘子传奇,讲述的是白蛇白素贞带着青蛇小青与许仙结为夫妇,然后那啥的事。当然,少不了法海这个总捣乱的隔壁老王。 对于白素贞的身份,有人说他是观音菩萨的弟子,有人说是骊山老母的徒弟,还有人说是通天的徒弟。只因版本不同,不是一个人写的。而在雷峰塔传奇这本书中,白素贞是谁的弟子却没有明说,但绝对不会是前两者的。因为她以两者弟子之名招摇撞骗被人点破过。 再说小青,在民间传说中,性别本来是男的,只不过因为见白素贞美貌,出言**想要霸占她。然后两人斗法,最后白蛇战胜,小青才甘愿化为侍女,与白蛇主婢相称。而在这本书中,小青也确实称呼白素贞为小姐,而不是什么姐姐。但之前是男是女,却还待分说。 不过这些事情与安逸毫无关系,他也没有追跟求底的好奇心,于他现在,只是想亲眼见证这传颂百年经久不衰的爱情故事。至于是否参与,是否插手,还要视情况而定,视心情而定。这也符合他现在闲云野鹤的心境。 ※※※ 湖光荡漾,延阁重楼,画肪鳞集,雕槛朱窗,苏堤春晓,柳岸闻莺,游人纷纷,来往不绝。 杭州素有“人间天堂”的美称。西湖,就是镶嵌在这天堂里的一颗明珠。 而安逸此时,就出现在这颗明珠边上。站在柳丝轻拂的岸边,放眼远眺,只见湖的南北西三面,是层层叠叠、连绵起伏的山峦,一山绿,一山青,一山浓,一山淡,宛似一幅优美的山水画。 此时细雨霏霏,时疏时密,让他一来,就体会到“山色空蒙雨亦奇”的美丽景象。 细雨落在湖里,像数不清的银色丝线连起了天空和湖水,将山湖秀色笼罩在若有若无之中。若说它有,它随着浮动着的轻纱一般的云影,明明已经化作蒸腾的雾气;若说它无,它在云雾开合之间露出容颜,倍觉亲切。烟雨蒙蒙,云雾缭绕,让人仿佛到了仙境一般。 在山水画里,有一种技法叫米点山水,是用饱墨挥洒大大小小的点子,或疏或密,或浓或淡,用来表现山色空蒙的景色。要传神地描绘眼前的这幅景致,非米点技法不可。 安逸随粗通画技,但却得益于他人记忆,自己却从未动手过。所以只得无奈放下,挥豪泼墨的想法。 最主要的,是他在这西湖烟雨中,看到远处亭中,一白一青两个窈窕身影,正在那里避雨。 两位姑娘容面花娇,体态婀娜,明眸皓齿,肌肤白皙,气质却一清一英,清者柔若无骨,宛似仙女;英者虽风情万种,却眉目含煞。两人只是在那一站,就宛如鹤立鸡群,于茫茫人海中,是那么光彩夺目,那么的明显。 有诗为证: 敛雾低鬟体态娇,沉鱼落雁号细腰。 分明王嫱西施女,更胜江东大小乔。 二人一副主婢打扮,而主者姿容尤胜,似这天地间,万般美好集于她一人身上,世间再无能出其右者。 安逸见此,心中顿时明白,这两人,恐怕除了白素贞与小青,再不可能是其他人了。 按照以往穿越的习惯,这应该是故事开篇:“许仙游湖巧遇雨,青白二妖假搭船”那一章节。 想到此,他心中一动,眺目望向湖面,果然见一只小船缓缓行来,二妖所处之地,恰是小船将要行过之处。 见此,安逸笑了一笑,心中暗道:“既然要看,当然要离近了看,偷偷摸摸远远的,跟看电影一样,还有什么意思。哪如参与一下,来个互动有趣儿。”想到这,忽然玩心大起,甩开步子向那方走去。 本来嘛,如果抛去他内心中隐藏的那丝冷漠,他本不是无情腹黑的小人。 更何况……冷漠,不等于无情! …… 几百米的距离,很快就被安逸走过,当他终于来到亭前,与此同时,那座小船也正好靠到近前。 对于安逸的到来,二女没有任何表示,但对与他同时来到的小船,却另有不同。 只见白素贞一个眼神示意,小青会心一笑,连忙冲着招手梢子招手,喊到:“船家过来,我家小姐要搭船。” 话音未落,船蓬内一个白衣书生猛然抬头,看见二女娇容,目露痴相。连忙对船公道:“船家,岸上有两个女人要来搭船,快快停前靠近,多赚些钱买酒也好。” 此人正是许仙! 今日他出门祭祖,恰好距离西湖不远,祭拜完毕,思及日头尚早,便前来西湖游玩。哪里想到,时间不久便大雨忽至,虽则玩性未减,但却怕染了风寒,所以也只好回返。哪里料到,竟会遇见如此美貌的两位姑娘,有幸同船而渡。 一时间,不由心神迷醉,浮想联翩,赶紧示意船家,上前搭载。 那船家自然没有拒绝做生意的道理,眼瞅着客人不在意,能多拉两位娘子,多赚几个铜钱,心中自然高兴不已。一边摇船靠岸,一边想着,收工之后,温二两小酒,提回家美滋滋的喝上一口。 一时间,男女四人,根本无一人注意安逸,让他好一阵无趣。心中暗忖:“难道我是透明的不成?”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许仙、白素贞两人五百年前的缘债,两者一见,自然天雷地火看不得旁人,眼中多半只有对方。是以心态还算平和,把找法海大官人一块收白蛇的心思淡去了。 说实话,他之前也看过几本穿越《白蛇传》的小说,对于里面不是帮许仙就是抢白蛇的主角也是颇有微词,人家法海不轻不重也是个主角,怎么可以那样无视? 当然,说这些只是玩笑,眼看着小青扶着白素贞下船,口中还称:“小姐慢些。”而白素贞也一副娇态,含羞带怯的走上船板。好笑之余,不禁开口:“船家慢一些,还有贫道咧!”再不说话,只怕这船就要掉头走了。 此时众人仿佛刚注意到他一般,就连许仙,都艰难的将放在白素贞身上的目光转向了他。 船家是位五十来岁的老汉,对于二女的美貌颇有抵御之力,是以早就发现了安逸,现又闻他如此说,当下笑道:“这位道长请了,此时雨足,还请快快上船,小老儿也急着回家呢!” “哦,不知船家有何要事?”安逸一边随口说着,一边跳到船上。 老者道:“哪有什么要事,不过是雨大,想早些回家。道长且去船蓬坐稳,老汉要开船了……” 安逸笑着点头,道:“有劳船家了!”说完,走入船蓬。 相比于船夫来说,他还是对许仙、小青、白素贞三人的兴趣大些。只不过,他有兴趣,却不代表其他人也有兴趣。 此时白素贞与许仙相对而坐,小青陪在白素贞身边,早在安逸上船的时候,小青就凝眉立目,想要开口赶他,但却被白素贞拦下。而今见他进来,当然没有好脸色。 白素贞虽也皱眉,但毕竟化形日久,道行高深,性情相对温和,没有小青的戾气,只不过是对于打扰她与许仙相会,本能的感到不喜而已。 而许仙对于一个差不多年岁的男人到来,虽身穿道袍,但也不知他是不是凡心未泯。担心其横刀夺爱的同时,毕竟读了几年圣贤书,颇识得礼节,拱手让道:“道长请坐!” 安逸呵呵笑笑,毫不在意。道了声:“多谢公子让座。”就靠着许仙坐下。 船蓬很小,只做了四个人就已经挤满了。此时小青正好坐在安逸对面,见他正对着自己坐下,忍不住剜了他一眼,然后又被白素贞眼神制止。 对于这些小细节,安逸毫不在意。就像你去动物园看猴,猴却不高兴一样。哪里会生气? 但与他的敏感不同,对于这些小动作,许仙却是毫无所觉。他心中本想与白素贞打招呼,攀谈一番,但却怕唐突了佳人。 犹豫半晌,猛又想到安逸,心中忖道:“不如借道长打开话头,再向她们攀谈,也不显得唐突。” 一念至此,向安逸道:“小生许仙,字汉文,见过这位道长。不知道长高姓尊名?今来搭船,要去往何处?” 这本来是没话找话,安逸又怎会听不出来。但几人同船共渡,若不说话,难免尴尬,是以笑答道:“贫道安逸,居无定所,四处云游,哪有什么来处去处。” 不料话音刚落,小青就是一声冷哼,道:“什么贫道,我看是假道还差不多!” 她见安逸身上毫无法力修为,是以根本没有拿他当一回事,只当他是个骗吃骗喝的小道士。 但白素贞却是眉头一皱,呵斥道:“小青,不可乱语!”说完,转向安逸道:“小道长见谅,蛮婢不知礼数,疏于管教,还望道长莫要放在心上。” 她如此说,倒也不是瞧出安逸有什么不凡之处,只不过是不想小青惹事,横生枝节罢了。 只不过,于心中或多或少的,也有着一丝疑虑,但却不清不楚,说不上来为何。 ; 第九十四章 一曲清歌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对于青白二蛇的反应,安逸心中没有任何想法,闻听白素贞道歉之语,他只点头报以微笑,口说:“无妨!” 而许仙见白素贞开口,哪里会肯放过如此良机,当下撇了安逸,向她问道:“不知这位姐姐你们何方人氏?高姓尊名,今来搭船,又要去往何处?” 白素贞羞涩一笑,还未开口,小青已心领神会,抢先说道:“我们家小姐就是这钱塘县人家,住在双茶巷。先老爷在的时候,做过边关总制,只生了小姐一人。老爷同夫人已相继去世,而现在是清明佳节,奴婢便同小姐上山祭奠老爷、夫人,回来顺路观看西湖佳景,却遇了大雨,因此特来搭船回家。” 一番话说的熟练无比,仿佛真事一般。安逸挑眉之际,白素贞终于开口,声音温温柔柔:“不知许相公仙乡何处?又为何搭此水路?” 许仙见美人终于开口,心中暗喜,道:“小生亦是钱塘人氏,今年十七岁。父母弃世,只有胞姊一人,嫁与本县李家。蒙姐夫过爱,送在怀青巷王家药店安身,今日也来祭扫父母坟墓,顺便闲步西湖。不料天降大雨,路上难行,特来搭船,亦要回家。” 小青笑道:“如此说来,许相公和我家小姐好有缘啊!” “小青,说什么呢!”白素贞一声娇嗔,软软糯糯,千娇百媚,只听得许仙这个小处男,浑身都酥了一半。 小青见此,更是打趣道:“小姐,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您看您们两个,都是父母弃世,因祭扫才来西湖,又有天公一场大雨做缘,同船共度,这不是有缘,是什么?” 这一番话,可谓说到许仙心里去了,一时间心驰神往,浮想翩翩。安逸好笑道:“如此说来,贫道与两位姑娘也是有缘呢。” 话一出口,小青大怒:“你!……”还没说完,却被白素贞拦下:“好了小青,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吗?你这性子,该改改了,不然日后有你的苦头!道长只是跟我们开个玩笑而已,你急得什么!” 说完,转向安逸道:“道长莫要见怪,小青脾气暴躁了点。” 安逸笑道:“岂敢,岂敢,却是贫道唐突了,不然怎会惹得佳人动怒。”说完,还歉意一笑。 小青“哼”了一声,说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道歉就这点诚意?” 安逸讶然,道:“不知小青姑娘想让贫道如何去做?” 小青道:“你若真有诚意,干嘛还来问我!”话虽蛮横,但却颇有道理。 若一个人真心认错,又怎会不知如何表达诚意?可先不说安逸是否有诚意,对于小青这种没事找事的行为,即便真的有诚意,估计也没什么作用。只不过这做不做是一回事,别人接不接受又是一回事。 安逸本来懒得理会,但望见船蓬外越来越大的大雨,心中猛然一动,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白素贞,转问小青:“贫道行走天下,身无长物,唯有记得许多好曲儿,如今左右闲暇,唱出一个供大家消遣,用来赔罪如何?” 小青不顾白素贞暗中阻拦,说道:“好!可要说话算话。不过你唱的,要让我们都满意才行,许相公认为怎么样?” 她是怕白素贞怪罪,是以才拉着许仙。而许仙也有些少年心性,想听听安逸会唱些什么,当下点头称赞。 白素贞见此,便不再阻拦,她此次出山,只不过是算出许仙本命中无子,方才前来,欲与其缔结朱陈,为他传嗣,接续宗枝,以报他救命之恩。所以对于他的话,自然不会反驳。 安逸对此,心如明镜一般。说道:“既然大家都有兴致,那贫道就献丑了!”说完,清了清嗓子,唱道: “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烟哪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曲调怪异,不合礼乐。但就是这乡间俚曲,却唱的许仙失魂落魄,双眼痴迷的望着白素贞,心中想着:“若是能与她白首同心,那我许仙这一辈子也算值了。” 但小青却是不同,哼道:“不知你这野道,是从哪听来的淫词滥调,还五音不全。有缘千里来相会不假,但那是我家小姐与许相公,至于你,哼!只能是无缘……” 话还未说完,就被白素贞呵斥打断:“小青莫要胡说!”说完,白素贞看向安逸的目光,渐渐起了变化。 心中十分忐忑:“什么叫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这道人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算出了我们的事?” 不怪她太过敏感,只因安逸虽然寥寥几句,但却若有若无的跟她有着某种联系。 就如几百年前,她在洞修行年久,只因游玩,醉卧山下,梦中露出本体,被一乞丐所拿,携往市中要卖,正好被许仙前前……世看见,用钱买了,放生到山中。如今她下山,是因许仙今世命该乏嗣,她想为他传嗣,以报他救命之恩,才来下山。而现在,可不是在同船渡?可不是要共枕眠?可不是想白首同心? 只不过…… 看着安逸平淡的面容,白素贞最终暗自摇了摇头,心道:“或许只是巧合吧……希望……只是个巧合……”如果真的是算出,那也太可怕了。人间修士绝不可能,但若要是上界神仙,怎么会不闻不问? 她却不知,这世上有一件事叫做穿越,有一个电视剧叫做白蛇,电视剧中,有一首歌曲,叫做渡情! 渡情,即是“渡船情”,这首歌在安逸看来,其实比《千年等一回》还要适合当白蛇传的主题曲。 千年等一回,只不过是白素贞一个人的呐喊,但《渡情》却隐约涵盖了整个故事。西湖偶遇,同船而渡……就连最后那句,“若是千年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也是暗含玄机。 造化何来?文曲星下凡! 若是没有文曲星下凡,投入白素贞胎中,若是许仙白素贞的儿子不能高中状元,那两个人最后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甚至来说,若是没有文曲星下凡一事,白素贞不见得能活到最后。最好的结果,都是永镇雷峰塔。 只有两人的儿子,姓许名梦蛟字仕林的那个娃,高中了状元,得到皇上敕封后,白素贞才能脱身,同许仙一同飞升成仙。从此以后,白首同心,做一对神仙眷侣。 不过在此时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安逸唱歌,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或许也存了点化的心思,但……谁知道呢? 其实对他来说,他现在只是想认认真真看一场真实的故事而已,至于插手改变……这本来就是一个大圆满的结局,何须改变? 难道要插手让两人少受磨难? 先不说他妄自插手会改变剧情,或许还会让事态向着不好的方面发展,即使真的向着好的方面,那他就会插手吗? 他始终不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好人,他现在能做到的,只是不主动害人而已。 只不过,这世间的事,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人心、情绪,更不是一成不变的。 若是事到临头,或真的生出什么感触,插手与不插手,只在那时的一念之间尔。 所以安逸很少给自己定目标,很少说以后一定要做什么,一定不能做什么。因为到了以后,那件事对自己是否重要还不知道,又何谈规划? 昨日之事不可留,明日之事多烦忧。人,只需要活在当下! 当然,“活在当下”,并非是指“只顾眼前”。而是指专注于过程,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过程只干好一件事情。不过这样解释,也有些偏颇。 换一种说法,活在当下,其本质是自在,是洒脱,是一种心灵的净化与升华,是直面自己,直面生活。是没有任何挂碍地活现在的每一秒钟,是用这一秒钟就提升自己的智慧。 一秒钟之前的你,已不是你,他仅属于过去了,过去不可得,谁也不能从过去抓回些什么;同理,一秒钟之后的你,也不是你,他又属于未来了,未来也不可得,谁也不能从未来得到些什么。 所以,只有活在当下,才可以做好自己。 活在当下,是一种大智慧!一种认识自己,提升自己的大智慧! …… 在安逸唱过歌后,一阵短暂的沉默,而船在此时,却恰好抵达岸边。 “几位客官,已经到了!”老汉穿一身蓑衣,在雨中也被湿透。将船泊在柳荫树下,冲船蓬内几人喊道。 白素贞笑了笑,道:“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安道长,许相公,小女子先告辞了……”说完,由小青扶着起身。 许仙闻听此言,心中一阵失落,见她当真起身要走,下意识喊道:“等一下!” 白素贞回头,疑惑问道:“不知相公有何事吩咐?” 许仙见她望来,心中大是窘迫,满脸通红,如似火烧。他不过是不想她离去,哪里有什么事情。 一时间找不到理由,又怕她生气。心中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舌头却似打结一般,说不出话来。 白素贞见此,哪还不知缘故,抿嘴一笑,道:“相公若是无事,那小女子就先走了。” “慢着!”许仙再一次脱口而出。 ; 第九十五章 李家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许仙再一次叫住白素贞,这一次却福至灵心,有了理由。 面对白素贞的目光,他虽然还显窘迫,但却已能正常说话。手忙脚乱拿起身旁的雨伞,递给对方道:“外面雨大,小生带有雨伞一把,愿借与小姐,遮小姐回府。” 白素贞巧目流盼,却拒绝道:“相公心意,素贞心领了,但是雨尚未晴,怎好教相公将伞借我们遮回,自己却淋着雨,素贞心中过意不去。” 许仙闻言,心中一阵发痴:“原来她叫素贞,好美的名字。”口中却道:“小姐金莲短窄,行路艰难,我们男人行走快便,而且此处离我姐夫家下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白素贞还欲再说,小青却一把接过许仙手中扇子,插嘴道:“既然他如此盛情,小姐就答应了吧。” 白素贞表露无奈之色,对许仙道:“如此就多谢相公了,只不过这有借就要有还,但恐奴家明日送伞造府,若相公不在,可怎生是好?” 许仙眼前一亮,道:“小姐不用送去,等明日天晴了,小生亲自登门来取就是了。” 小青笑道:“相公主意当真不差!” 语气调侃,弄得许仙面色一红。但在白素贞一瞪之下,老老实实的,将住址对许仙细细说明,然后道一声:“请了!”一手擎伞,一手扶着白素贞下船。 临行时,白素贞回眸一笑,秋波频盼几回,方才离去。 许仙的魂儿早已被她先勾摄回去了,直愣愣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安逸心中好笑。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回魂,人家已经走远了!” 船夫也道:“这相公怕是看上那位小娘子了。不然怎会如此殷勤。” 许仙刚一回神就闻听此言,不由面红耳赤。但却无从反驳。 手忙脚乱慌慌张张付了船钱,上到岸边,见安逸紧随其后,礼貌问道:“道长可有去处?若是没有,不如先随我到姐夫家中借宿一夜,等明日雨停了,再做打算。” 此时没了佳人,他到越发懂礼貌了起来。 不过安逸却笑着摇头:“汉文兄寄居姊家。如今又带我一外人前去,怕有不妥吧。” 这许仙住在他姐夫李公甫家,由姐姐姐夫抚养成人,从五岁直到近两年,才去药行学医,还是李公甫给找的。所以即使李公甫不说什么,这许仙也应该不好意思再麻烦其他才是。 可是,这些却耐不住他今日心情好,又加上虽然现在从了医,也毕竟读过几年书。算是个读书人,对这礼仪面皮之道,还算很看重的。 当下道:“道长无需担心。姐姐姐夫对我颇善,连我现在学的这份技艺,都是姐夫亲自托人找的。道长随我前去,定不会受他们冷落。” 安逸多看了他两眼,才道:“如此一来,就多谢汉文兄了。” 许仙口称不敢,然后引着安逸向其姐夫家行去。 因下着大雨,两人路上虽偶有交谈,但却多是疾行。不一会儿,就到了他姐夫家中。 李公甫此时在衙门当差。家中还算富足,不过也只是个一进的小院。算不得多大。 从正门进入,来到里面。只有许氏一人在家。见许仙与安逸二人,她心中疑虑,忙起身向许仙问道:“今日怎么有时间回来?这位道长又是什么人?” 许仙答道:“姐姐,今天是清明佳节,我便向王员外请了假,上山祭奠过爹娘,顺路来看看姐姐与姐夫。不过天气忽然大雨,于路上遇见这位道长,念及出门在外都是不易,此地离客栈又远,便带来姐姐家中,看能否将就一宿。”说话间,不知为何,将白素贞二女隐去。 安逸瞧见,也不说破,对许氏稽手道:“贫道安逸,见过夫人。” 许氏连忙回礼,这时许仙问道:“怎么没见我姐夫,他什么时候回来?” 许氏道:“今天你姐夫因衙内有事,清早就出门了,晚上也不回来。这样吧,你先陪道长去屋里,寻两件干净衣服换上,我去准备些酒菜。天气凉,莫要染了风寒。”说完,对安逸道:“道长与我家老爷身材相仿,若是不介意,可以临时替换一下。但都是些普通衣服,还望道长不要嫌怪。” 安逸闻言,连连道谢,口称:“不敢!” 他虽然可以从空间中拿出一件来换,但这主人说了,做为客人的自然不好拒绝。而且,既然还未暴露法术,他也乐的藏拙。 随着许仙进入房间,换上一件干爽衣服,他姐姐许氏已经煮好酒菜,排在厅上,姊弟道三人同饮,到天色昏暗,各自回房中睡下。 因李公甫不在家,为了避嫌,安逸与许仙同房而睡。 外面雨幕渐收,天色愈晚,可许仙倒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海中尽是白素贞的身影。 从小到大一十七年,他何时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一颗魂儿早就飞得不知去向,满脑子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这边,安逸看他一副痴呆表情,不由摇头失笑。可内心中,却有一丝莫名的感触。 难道这就是宿命?不然哪里来的一见钟情。或者说,一见钟情所钟的,都是相貌而已? 想到以后,许仙得知白素贞是妖怪时,吓得屁滚尿流的不堪表现,安逸眉头轻瞥。心中思量: “或许这世间的一切感情,都是日久渐生。现在的许仙,之所以喜欢白素贞,不过是因为她的美貌,所以在初次得知白素贞真实身份的时候,才会那么的不堪。但随着时间日久,喜欢慢慢演变成了爱,所以到最后,他心中唯有白素贞一人。” 可即便这样,那以后呢? 时间可以让两个本不相干的人走到一起,可同样的,两个亲密无间的人,也有可能随着时间的变化,从而互相疏远,再次变得毫不相干。就如他与郑弘文…… 就在安逸费心思考的时候,这边许仙终于不甘寂寞,轻轻碰了碰安逸,问道:“道长睡下了吗?” 安逸只得暂且放下思索,睁开眼道:“还没有,汉文兄有何事?” 许仙脸色一红,颇为不好意思,但念及身处黑暗,觉得安逸应该看不到,身上的拘谨少了些,期期艾艾道:“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不知道道长日间唱的小曲儿,是什么名字?”原来他还在想着那曲渡情。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还在想着白素贞! 对于这种少年爱美的心思,安逸心中又怎会不明白。 谁都有年少的时候。就像他来说,初中、高中时候,也有心爱的姑娘,只不过,只是暗恋而已。 黑暗的房间中,安逸无声的笑了笑。说道:“曲名《渡情》,但依贫道看来,汉文兄所思所想怕不是曲儿,而是听曲儿时的姑娘吧!” 许仙脸色更红,缩在床板上,扭捏道:“道长莫要乱开玩笑,许仙是男儿,不怕这些,但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这个……人家是清白人家,万不能污了人家名声!”许仙貌似正直道。 安逸呵呵一笑,打趣道:“没想到许相公还是个多情的种子,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已经为人家姑娘着想了,若是让她知道了,怕会高兴坏了。” 许仙觉得面容发烫,但胜在黑暗,看不清对方表情,干咳两声,掩饰过去。 良久,又忍不住问道:“道长,你认为……素贞姑娘怎么样?”说完,心中无比忐忑。不知道是想听好还是不好。 若是说好,岂不是代表安逸也看上人家了?若是说不好,他心中又万万不喜的。所以话一问出,他就有些后悔了。 安逸却似无所觉,漫不经心道:“你说她啊?很好啊,非常好。长得又漂亮,人又温柔,身材还好。说实话,贫道游历四方,还从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呢,不似凡人啊!” 最后一句,意有所指,可沉浸在“恋爱”中的许仙哪里听得出来。闻听安逸满口称赞,心中欣喜的同时,也不由得忐忑。似怕安逸跟他抢一般。 黑暗中,俊俏的小脸团成一团,既然比女人还魅惑三分。让人心中不自觉升起怜惜之感。 安逸见此,心中吐槽:“怪不得白素贞会看上他,就算没有报恩一事,就这张胜似潘安的小脸也无敌了。这长相,不去做男宠都屈才了。” 心中嘟囔,但他可不是玻璃,也没有龙阳、断袖的癖好,暗中撇了撇嘴,笑道:“汉文兄不必纠结,贫道乃出家之人,这七情六欲世间情爱,早已经戒了……” 声音调侃,臊的许仙面红耳赤,心中涩涩想着:“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一时间想不到拿什么话接口。 而就在这个时候,安逸再次说话了,声音平和,但似别有情感: “不知汉文兄,对于人妖结合有什么看法?” 于黑暗之中,他的表情被夜色隐藏,让许仙根本看不出来,他问这个,究竟是何想法,出于什么目的。 不过总算绕开了刚才的尴尬,所以他也来不及多想,忙答道:“道长莫要玩笑了,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间哪有什么妖怪?更何况人妖结合了……”(未完待续) ps:ps:感谢大家支持…… 第九十六章 库银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对于许仙的回答,安逸说不上满不满意。反正许仙早晚都要跟那条白蛇xxoo,来一场旷古绝今的人兽那啥,他信与不信,兽都在那里,不来不去。 不过对于许仙的想法他还是非常好奇的,不光好奇现在的,更好奇他知道白素贞是一条蛇之后的想法。 想想,一个普通人,当知道跟自己夜夜笙歌的小媳妇是畜生变得,这得需要多大的承受能力才能不被恶心死! 好在白素贞是蛇精,人兽的既视感还不那么强烈,如果是一只狗…… 画面太美,安逸已经不敢想下去了。但思想这个东西,你想,或者不去想,念头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所以为了转移注意力,安逸只好跟许仙抬杠,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是不错,但孔夫子也没有否认这世上有妖魔鬼怪,只是他不去妄自谈论而已。” 此时外面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格外安静,使得安逸的话分外清晰。 许仙却不知安逸的真实想法,眉头一皱,但也不好驳了他面子,只是道:“无论如何,总要见过才知道。既没见过,又如何谈论。” 安逸笑了笑,不再自讨无趣,意味深长道:“你一定会有机会的!” 谈话结束,房间中陷入沉寂,但二人心中,却各有所思。 许仙想的,自然是白素贞无疑。而安逸,却是想的他们两个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夜里,小青施法从官库中盗了千两白银。只等许仙明日去取伞的时候,让白素贞与他约定终身,然后将其中百两赠与许仙。让他拿着做婚礼的花销。 对于这种上赶着倒贴的事,估计没几个男人会经受的住,许仙自然也一样。喜滋滋拿着钱回来。却被李公甫认出是官银。大义灭亲下给许仙下了大狱,发配苏州胥江馹三年。 ※※※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没有昨日的一丝阴沉。 而许仙早已洗漱的干干净净,换上了一身新鲜的衣裳,但却碍于有安逸在,一时间脱身不得。 安逸没有提出离开,他也不好往外撵,而且。安逸虽做道人装扮,但毕竟是个二十来岁青年模样,他若离去,放安逸与自家姐姐单独在家,心中踏不踏实且不说,最怕的是别人说闲话。或者姐夫回来不好解释。 所以只好如坐针毡的,陪着安逸谈话。心却早就飞了。时不时的愣神,表明他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 不过好在,当辰时刚过,巳时刚至之际。李公甫一身公装,从门外返回。 许仙急忙打了声招呼,然后给两人引荐。浑没注意。李公甫脸色略显难看。 原来昨夜正是他在看管官库,失了库银,被县官打了二十大板,又令他缉拿正犯,若拿不到,每隔三日打一次。脸色能好看才怪了。 不过虽然心情不好,但李公甫却是个有礼有节的汉子,见妻舅带来客人,也不好摆脸色。当即撑起笑容,跟安逸打招呼。 “见过道长。道长快快请坐。”李公甫一边说,一边招呼安逸坐下。 安逸也不客气。打了个道稽,道一声:“多谢!”后坐下谈话。 就在此时许仙早已想见白素贞想得等不及了,哪里还愿留下磨蹭,当即对李公甫道:“姐夫,您先带我招呼安道长,我在外面还有些事情,去去就回来。”说完,忙不急的离开。 临走前,还像安逸打了个眼色,似是求他,不要将昨天的事情说出来。 安逸眨巴眨巴眼,还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许仙一见,放心的去了。 李公甫摸不清情况,只道:“汉文他还小,不知礼节,还望道长不要怪罪。” 安逸摇头笑道:“怎么会,汉文兄古道热肠,若不是他,昨夜贫道还不知要去何处安身呢!”随口客气两句,紧接着,似有意无意的提到:“贫道观李兄脸色不好,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许氏此时正好进来,闻言也是疑惑的望着自家相公。 李公甫叹道:“本不该将俗事说与道长,但既然道长问起,公甫不敢隐瞒……”紧接着,将官库被盗一事说出。 许氏一听,顿时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这贼人能不知不觉的偷盗得手,那又怎是好抓的。但若抓不到,自家相公又要受皮肉之苦,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李公甫也是愁眉苦脸,叹道:“实在不行,只好先把房卖了,再去邻友家筹备些,尽量补足这个缺口。” 话虽如此,但千两白银不是小数目,怎是一朝一夕能够筹备齐全,更何况,如此多的银两,全做他的债务,他也背不起。那只是事到临头,被逼无奈的方法而已。 但就在夫妇二人愁眉苦脸的档口,安逸却是笑道:“二位不必烦忧,这银两不日便能寻回。” 他所说毫无虚假,但李公甫二人却全当安慰之言,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道:“多谢道长吉言!” 安逸呵呵笑道:“二位莫不是信不过贫道?不是贫道海口,这世界之事,贫道多少知道一些,卜算一道,多少粗同一点。但口说无凭,不若这样,两位先莫要着急,只需等许仙回来,你们自知端倪!” “这与汉文有什么关系?”李公甫夫妇不解。 安逸却摇头不语。 他没有给许仙消难的打算,一是因为,这白富美倒贴穷diao丝的事,谁看了心里都不能平衡。但最主要的,却是在许仙身上。 《雷峰塔奇传》一书中,这许仙可以说是一事无成,就连开医馆,都是靠的白素贞的药丸。徒有虚名。 而且他还不是一个坚持的性格,几次三番的得知白素贞是妖,想要甩掉她。但都被白素贞三言两句糊弄过去。说白了,他只是沉迷白素贞的美色而已。 总体来说,这本书中之前的部分。完全是白素贞一人用情至深,许仙不知珍惜。直到后来。经历种种磨难,后白素贞被压雷峰塔,他才彻底明悟。在金山寺修行,苦守相伴,直等到儿子长大成人,得中状元后,讨到皇帝敕封,两人才再次团聚。 虽然对于本书中人间帝王会有那么大权力赶到好奇。但这也不是不能解释的。毕竟……神仙皆由人来做! 书归正传,安逸之所以不愿为许仙消灾,就是怕少了这些磨难,许仙这个瓜娃子,舍了白素贞跑路。 虽然这跟他关系不大,但既然要见证这么一个奇葩的“爱情”,当然要好好看下去了,人贵自知,做看客,就不要胡乱改变剧情。 只是……这毕竟不是电影。而是一段真实的人生,身处其中,又怎能毫无所触? 有所触必有所动。有所动必有所为,有所为必有所变! 常言:“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说是身不由己,其不过是——随心所欲,顺其自然! 自然是外?还是内? 因人而异! 世间很快,过了中午,三个人吃过午饭,因为有安逸之前的话,是以李公甫没有出去。 不过半天时间。他耗得起! 不是他对自己有把握,而是破罐子破摔。心想反正也找不到。不如信安逸的,赌一把而已。 赌徒的心理。每个人都有。不过有的人运气好,他就能够独赢。但大多数,只能越赌越输。 李公甫的运气不错,因为他遇到了安逸,遇到了没有说谎的安逸,所以他这一番等待,完全不会是白等。 果不其然,到下午时分,许仙春风满面,喜气洋洋的回来。刚一进门,就道:“有一桩美事禀上姐夫并姐姐知晓。” 李公甫心中早就存了寻思,闻此不由怀疑,张口想要说话。但许氏却见弟弟高兴,不忍打断他兴致,抢先道:“不知弟弟遇见什么好事,连午饭都不回来吃?” 许仙道:“回禀姐姐,这件事是我不该,之前没有对你提起,其实道长也是知晓的……”当下,将昨日于西湖泛舟,遇两美搭船借伞之事说出,继续说今日讨伞之事: “今天弟弟前去讨伞,白姑娘留弟在府中小酌,更蒙她高情,不嫌弟弟贫素,欲与弟喜结连理。弟推说贫穷,她又赠我百两白银,如今特来求姐夫、姐姐,为弟主婚。”说完,还不忘向安逸招呼道:“道长这几日就莫走了,我等同于西湖偶遇,定是缘分,不如留下来吃杯喜酒,再走不迟。”说完,才从怀中掏出两锭银,递给李公甫夫妇过目。 李公甫为妻舅高兴的同时,随手接过银锭,但不料一看,便是心中一惊。这银锭上的火号,正是钱塘县库银标记! 满面惊疑的看向安逸,心中暗想:“库银会落到汉文手上,这道人如何提前得知?” 李公甫惊疑,但许氏却不认得银上火号,是以疑惑问道:“相公,这是好事,你发什么楞?” 许氏的声音将李公甫惊醒,心中暗道:“对啊,此乃好事。先不管道长如何得知,但这库内失落的银两被我找到,定能免日后受罚!”不过念头一转,却又想到:“我若将此事说去,虽我能逃得一难,但汉文可怎么办?”想到许仙毕竟是他妻舅,又是他从小养大,一时间哪里狠得下心来。不过转念又是一想,不禁迟疑:“这库银是从那白家小姐手中得来的,想该不会牵扯到汉文。而且……” 李公甫看了一眼安逸,心中一定。口说道:“汉文,这亲事是天送来的,不敢拖延。你且在家中坐坐,待我去钱店兑换零钱回来。”说完,急匆匆向外走去。 后面,安逸望着他的背影,眼中光芒闪烁。(未完待续) ps:ps:困屎了……碎觉…… 第九十七章 见官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李公甫急匆匆拿着银两出门,许氏姐弟不知其中有异,自相欢喜。但安逸却望着李公甫离去的身影,心中思量。 在李公甫下定决心离开之前,曾看了他一眼。此时他身上虽然没有天魔元神,但却对人心变化,也颇有了解。 刚才李公甫那一眼复杂无比,或许连他本人都不知道他自己说如何想的,但安逸心中,却有了不下三个推断。 其一便是,李公甫认为银两非许仙所偷,凭借他在衙门的关系,又加上半是自首,应该以免除灾厄。 其二,如果第一条不管用,怕不是会有让安逸帮助解释的意思。毕竟他之前表现出“先知”的特殊,应该不是普通人。 其三,即便他的解释也不管用,李公甫未必没有让他顶岗的意思。毕竟他的“先知”,也是疑之处。 这三条或许李公甫没有全部想到,但潜意识中,却肯定存在的。至于最终结果如何,怕是还要静观事态展。 一念至此,安逸呵呵一笑,心中暗道:“无怪乎人心险恶,实乃身不由己啊!” 虽如此说,但他却没有离去的心思。喝着茶水,听着一边姐弟俩高兴的谈话,神态悠闲至极。 不一会儿功夫,忽然“砰!”的一声,李家大门被踢开,四个差人鱼跃涌入。 许氏姐弟纷纷惊疑,不知是什么事。方欲起问,却不料四名差人已到眼前,将铁练挂项,锁拿道:“许公子,随我们走一趟吧!”说完,将目光转向安逸。拱手道:“这位道长,老爷也请您过去一叙。”话虽说的客气,但却隐隐将他围住。显然县官老爷吩咐“客气点,但一定要带到”之类。 安逸略一思索。就知李公甫实话实说,没有妄语编排。不然他也要与许仙一般无二了。 先是出言安抚许氏两句,然后对四名差人道:“早已等候诸位多时了,请!”说完,跟着差人向县衙走去。 此时许氏哪里还不明白是何处生的事,虽然担心弟弟,但她一个普通妇道人家,却也近不到县衙。只好满心忐忑的在家中等候。心中祷告:弟弟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 且不提她,却说安逸一行,来到县堂,四名差人将许仙与安逸往堂中心一推,各自散在两边,同早就站在这里的衙差,左右排成两列,口喝:“威武!——” 许仙早已吓得胆颤,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而安逸,面色倒是平静得很。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从没见过的升堂仪式。 “啪——”惊堂木一响。两边声音立静,县官先是看了看安逸,眉头一皱。但最终还是挪到许仙身上。 这一下,长得俊俏的好处就现出来了。这知县一见许仙面目端庄,眉清目秀,当下瞧得顺眼了,心道:“此人似非匪类,内中必有缘故。且让我细问瞧瞧。” 当下,霁颜悦色问道:“堂下之人,是许仙许汉文?” 许仙此时还蒙在鼓里,但长官问话哪敢不答。当下道:“回禀老爷,小的正是。” 知县越显和蔼。道:“你家住哪里?今年多少年纪?有父母兄弟么?曾婚娶否?此二锭银子哪里来的?本县台前从实招来,免受刑法。” 许仙道:“回老爷。小的家住本县,今年十七岁,父母去世,并无兄弟,只有胞姊嫁与李公甫为妻。小的自幼在姊夫家,蒙姊夫送在药店安身,并未娶妻。此银是朋友相赠,望老爷裁夺。” 知县忽然面色一肃,喝道:“休得胡说!朋友叫甚么名字?还不从实招来!” 许仙此时早已被白素贞迷了心窍,哪里舍得说实话,心想:“白姑娘是千金小姐,我若招出真情,岂不玷辱她的门风?如此,宁我自己受责,也不害她!”一念想罢,当即喊道:“青天爷爷,这朋友是外方人,姓名小的忘记了。” 话音方落,县官已经把目光转向安逸身上。不光是李公甫有言在先,更因为他此时已经换好一身道装,如此怎能不是方外之士! 安逸见此,只能摇头苦笑,许仙这混蛋,还真是见色忘义啊! 正想着,此时许仙见县官误会,心中暗暗叫苦,也算他还有点良心,紧忙道:“老爷且慢,小的所说,是另外之人。” 县官听了怒极反笑:“你小小年纪,认得多少方外之人?满口胡言乱语,来人,重责四十黄荆!”说完,将案上签筒掷下。 只见两旁差人呐喊上来,一下将许仙拖翻在地,迎风重打四十荆条。怜他嫩白肥肤,打得两腿鲜血淋漓,双眼一翻,失去了知觉。 县官见此,将目光转向安逸,问道:“道长仙乡何处?” 安逸眉头一挑,看了眼痛晕过去的许仙,暗道杀鸡儆猴?心中一笑,拱手道:“见过官老爷,贫道自幼修行,八方云游,四海为家,习惯了天当衾被地当床,却不知家乡何处,只做我心安处,便是吾乡!”不得不说,他这两句词拽的还是很成功的,再加上他一身的“仙风道骨”,还有这县官以貌取人的脾气,还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想到李公甫所说,县官更认定他的不凡,语气正式,问道:“道长能解释一下,如何得知这钱会在许仙手中?库银又是因何被盗,是谁人所为?” 安逸还未回答,此时许仙忽然醒来,哭叫道:“老爷,小人冤枉。” 知县眉头一皱,骂道:“放屁!现有人作证在此,你还敢抵赖?” 许仙心中一惊,强撑道:“老爷,小人真的冤枉!不知是谁作证,要污蔑小的。” 知县被他这一番打岔,暂时忘了安逸,后手一招,则令李公甫出来对证。 李公甫既是心疼又是愧疚,跑到许仙身旁,扶着他道:“汉文,你就招了吧。你之前亲口对我说的,白家小姐赠你银两订约婚姻,后你将银两转交我,要我为你二人主婚。但我认得此二锭是昨夜走失的库银,才无奈出首为证,不是姐夫无义,实乃责任难卸。听我一句劝,把所有事情全部招来,早早认了,或能得老爷开恩,减受刑罚。” 许仙闻言,面如土色,心中更是担心佳人,怎奈自家姐夫亲自作证,有口难瞒,无奈只能招了。遂将祭墓在西湖遇见小姐,及搭船借伞,到家赠银结亲一段缘由细细供明。 知县一边吩咐书吏录供,一边问道:“许仙,本县库中失了银一千两,应该二十锭,现在只此二锭,更有十八锭存在何处?” 许仙哪里知晓,摇头道:“回禀老爷,她只有赠小人二锭,其余十八锭,小人真不知情。” 知县道:“既然如此,那本县就差人同你去拿此二女,若能追回剩下的银子,便免你的罪!”说完,点了八名公差,同许仙去拿白、青二女。 许仙等人离去后,县官再次将目光投向安逸,想到他似精通卜算,故问道:“道长对此事有何看法?那二女如何盗得库银?许仙此去,能带回她们?” 安逸摇头道:“老爷还是莫要报太大希望,那二女有些神通,此时怕已经离去了,不过幸在留下白银,此案结。” 县官疑惑:“道长此言却是何意?” 安逸只管摇头,却是不愿再说了。 那白素贞的道行不浅,也算精通卜算之术,现怕已算到许仙有难,为了避免害许仙再受刑罚,估计已经留下库银,出去躲避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差人带转许仙到堂上跪下,道:“启禀大人,小的们陪着他去了双茶巷,寻到住处,打进花园,之后各处搜寻,不见两女踪迹,只有十八锭库银放在亭下。问了地方邻右,都说此是仇王府空园,无人居住,园内常有妖怪出现,无人敢进。”说完,将银呈上。 知县眉头一皱,将银收入库内,两只眼睛却停留在安逸身上。 刚才他所说的句句应验,这让县官如何不惊,如何不奇。 只是现下却不是攀谈的时机,当下叫许仙上前道:“若论偷盗库银,罪应斩首,但本官念你年幼,那两女想是妖魔,你也是被妖所害,便将你从轻落,配苏州胥江馹。”说完,吩咐李公甫:“你带他回去家里,等候本县写好文书,三日内动身。” 眼瞅着李公甫带着许仙返回家中,安逸也是告辞。 县官挽留道:“道长若无要事,不若留下,陪本县小酌几杯?” 安逸道:“多谢老爷好意,不过贫道毕竟与许仙相识一场,此时却不好就留。” 县官一想也对,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当下道:“此乃人情,本官不好阻拦,那许仙三日内就要动身远走,道长与其多聚几日,也是应该。如此一来,唯有日后再请道长共饮了。” 他却不知,许仙一走,安逸留下又有何用? 不过安逸也不打算说破,当下一拱手,道:“多谢老爷体谅,贫道告辞!” 说完,迈步走出衙门,追上前面的许仙、李公甫二人。(未完待续) ps:ps:感谢紫云九霄、混anlp、忘了我的未来、的打赏与月票……嗯……我是不是该多说点什么…… 第九十八章 改变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三人回到李家,许氏见了,眼泪纷纷,好一通哭号。|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小°说°网的账号。 安逸一见,劝道:“许仙此时身上带伤,切不久立,贫道略通些歧黄之术,对于外伤,还算拿手……” 许氏闻言,赶忙让道:“多谢道长,道长快快请进,为弟弟止血治伤。” 安逸点头微笑,来到许仙床前,摸摸脉,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包金疮药,给其敷上道:“还好,差人们都念在李兄同堂为差的份上,留了轻手,伤口不深。只需要敷上我这药,过两日便痊愈。” 许氏夫妇万分感激,连连称谢。许仙此时却是无比沉默。心中,或许是在怀疑白素贞的身份吧! 许氏见此,不由又是落泪。 此时李公甫已将公堂上事情尽皆说与了她,是以哭劝道:“汉文,父母生你一身,今却显被妖精所害,但幸亏你姐夫认得库银,前去出首,不然,若被妖精迷去,性命难保。如今县老爷慈悲,免你从轻落。又幸有道长,解你身体疼厄,此乃上天垂怜,莫要不开心了……” 正说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人推门走进,许氏夫妇连忙招呼,口称:“王员外!” 安逸见此,心中明了,这人怕是许仙从医医馆的老板。 果不其然,王员外走进房间,先跟安逸几人打了声招呼,后直奔许仙,见其面色悲痛,也忍不住落泪,道:“贤侄,老汉不料你有这场祸事,也是你命该如此。老汉几两薄意送你,权做路上费用。在苏州,我有个结义兄弟姓吴。名人杰,他在吴家巷也开药材店,我今修书一封与你带去。他见我书,自能照顾你。” 许仙眼珠一动。似刚回过神来,无力的张了张嘴,最后只道:“深感员外大恩,仙没齿不忘!” 王员外见此,深深一叹。但却也不知从何来劝。唯有写书一封交与许仙,同李公甫夫妇交谈一番,相辞去了。 王员外刚走,许仙忽然开口:“姐夫。姐姐,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与道长单独谈谈。” 许氏闻言,心中为难,李公甫却道:“好!”说完,拉着妻子离开房间。出门后,顺手把门掩上。 房间中,许仙抬头看着安逸,神色挣扎,良久。终于缓缓开口:“她们,真的是妖怪变得?”说完,却不等安逸回答。口中喃喃道:“是了,若不然,道长昨夜怎会问我那个问题,怎会问我对人妖结合的看法。笑我当时还不相信,没想到……” 安逸面无表情,坐在床前凳子上,任由许仙在那自语。 其实他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劝许仙不要在意?那不是为难人吗。劝他离开白素贞?那这场戏还怎么看下去。 两头受堵下,安逸也懒得思考了。顺其自然嘛! 这边,许仙自然不会知道安逸的心思。自言自语中,神色一阵变幻。最后再次抬起头,双眼直视安逸,声音飘忽道:“道长一开始就知她们是妖怪?为何不拦着小生,难不成,小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 安逸闻言,眉头一皱。 许仙恍若未见,继续说着:“道长先前问小生,对人妖结合有什么看法,难道是支持我与她……结婚?是人与妖,怎么能在一起,素贞……她接近我,难道不是为了吃我?”越到后面,目光越是迷茫,但到了最后,却忽然一变,目光炯炯望向安逸! 安逸眉头已经松开,但依然叹了口气,面对许仙的“质问”,他沉默良久,却忽然一笑。 因为他忽然想到,与此自己在这里纠结是分是合,倒不如交给许仙这个当事人来选择。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许仙亦然。 虽然在这个世界,他的命运本应该成了定型,但却不代表不能改变。 不是有那么句古话:人定胜天! 与其让许仙向提线木偶一般,走完这场剧情,倒不如看看,在一开始便将前因后果告知,他会如何抉择。 或许最终结果不会改变,但……谁知道呢? 天意弄人,而他,一定要做这天的帮凶吗? 或许,他以试着点化一下。只不过,后事如何,却还是要看许仙自己如何。 想到这,安逸心中豁然一清,不知不觉中,道行、心境,再次有了一丝提升。 莫要小看这一丝,积少成多,日后成仙了道,就靠的这一点点积累! 嘴角一弯,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安逸看向趴在床上的许仙,说道:“人妖如何,只在于你如何选择,但白素贞,确实不是为了吃你……听我讲个故事如何?” 他虽是问,但却根本不给许仙插嘴的时间,直接将几百年前,许仙之前那世救白素贞一命的事情说出,同时又点名白素贞来历,以及前来实是为了报恩。 许仙听后,半晌不语,低着个脑袋,双眼出神,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房间中静悄悄的,外面天色,不知不觉中慢慢变暗,衬的屋中两人,越看不清面容。 房门外,许氏满脸担心,举着一只手悬在门边,却迟迟不敢落下。 她害怕,害怕打扰房中两人的谈话。她期盼,期盼安逸能安慰好弟弟,让他,不要那么低沉。 是,房间中得到寂静让她担心,担心是否出了什么事端。所以她,一只手忽而抬起,忽而放下。始终拿不定主意。究竟该不该,敲响这薄薄的门板。 一条薄薄的门板,隔住了她的人,却隔不断,她那颗充满担忧的心。 在她的身后,李公甫的身影不知在什么时候出现。望着妻子略显单薄的背影,他心中一叹。缓缓走上前去,伸出右手,将妻子举落不定的右手握在掌心。 许氏回头,两人对视。谁都没有说话。但却仿佛都读懂对方心意一般,彼此缓缓相依偎。 …… 房间中,许仙的睫毛忽然一颤。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断断续续的。似乎,这一口气,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抬起头看向安逸,见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深邃的双眼,似乎蕴含着无穷的玄奥。 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许仙问道:“真如道长所说。素贞她……真的无心害我?” 安逸点头,但却没有开口。 这个问题他也无需开口,只因为,此时许仙心中,早应该有了自己的答案。 并不漫长的停顿,许仙再次开口,依然是问,但表情,却有了一丝变化:“道长认为,这人与妖。究竟该不该在一起,能不能在一起?” 安逸沉默,心中。却想到了平妖传中的贞娘。该与不该,能与不能,或许,并不是一个人说了算。 望向许仙期盼的眼神,他思索片刻,终于答道:“该与不该,能与不能,不在于外人,而在于。人……与妖!” 人与妖三个字,安逸咬的很重。许仙明白,他所说的。并不是指人类与妖类,而是自己,与白素贞! 心中明白归明白,但是他却一时间做不出决定。沉默,再次降临。 安逸轻轻捻了捻自己的眉心,忽然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他不是保姆,所以他没有必要管许仙如何选择。他做的,只是随着自己心意,将前因后果提前告知。至于许仙会如何抉择,那并不在他的打算之内。 听起来或许很不负责任,但这世间,有谁必须要对谁负责?有的,只是自己而已。如果自己都不能对自己负责,那又有什么脸面要求别人对你负责? 所以,他不想为许仙选择什么。选择权,始终都在许仙身上。 别人的人生,他不想做主。就像他的人生,不想让别人做主一般。这不是换位思考,这,是一种对道的感悟! 什么是道? 什么都是,什么都不是。道存在在任何地方,任何事物上,但那个事物,代表不了道。 所以,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道。无需模仿他人,所以更无需让他人插手。 推开房门,许氏夫妇相依偎的身影跃入眼前,安逸点头微笑,反手又将房门关上。 许氏慌忙从丈夫怀中脱出,脸上一丝羞意闪过,瞬间被心中担心隐藏,轻声问道:“汉文他……” 安逸摇了摇头,道:“没事。” 短短的两个字,虽不真不假,但却让许氏放安了心。李公甫也是轻舒一口气,道:“麻烦道长了,公甫拜谢。”说完,弯腰持礼。 安逸一把拉住,口称:“不用。” 许氏此时才想起还未做饭,不好意思道:“道长且稍等,妾身去准备晚饭。”说完,转身去了。脚步之间,无比轻松。 李公甫见拜不下,只好作罢。拉着安逸去客厅,填茶上水,摆酒侯宴,要好好感谢安逸一番。 安逸倒是来者不拒,浑不在意,他貌似根本没有好好安慰过许仙。 吃过饭,几人各自回房睡下。天空中,一轮弯月高高挂起,小院里静悄悄的。 忽然,左厢房门打开,许仙的身影踉跄走出。看了看姐姐姐夫的房间,依稀还有烛光。但他却反方向,向着另一个昏暗的房间走去。 那里,是安逸的房间。 他走的很慢,似乎犹豫不决,来到房门前,站了将近有一刻钟,才伸出手,轻扣房门。 “咚――咚――咚――” 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中,却无比清晰。房间内,安逸根本未睡,一丝诧异从眼中闪过,应道:“门没锁,进来吧。” “吱呀――” 房门打开,许仙略显稚嫩的身影出现。面露犹豫,但刚一进门,却眼中一定,然后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倒在地,口呼:“请师父收我为徒!”(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创功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坐在床上,看着下面跪拜的许仙,心中即是疑惑又是好笑,不由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许仙满脸坚毅,叩首道:“请道长收下许仙,许仙愿为道长徒弟,服侍道长左右。” 安逸依然不解,不知道许仙是抽的哪门子风,皱眉道:“你为何要做我徒弟?”他不记得原著中许仙有修仙的念头啊! 可是他却忘了,原著中也没有他的存在!人生就像一个精致的机械,哪一部分发生改变,是会引起连锁反应的。 而人文环境,就是影响人改变的一个重要元素。就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然,这句话在此处,只是一个例子。但许仙的改变,确实是来自安逸,或者说,来自安逸提前将所有事情告知。 只听他道:“回禀道长,许仙喜欢素贞。”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并没有解释清楚,但安逸心中,却明白了几分。但是,心中依然留有疑惑。 许仙想表达的,或许是他只是一届凡人,而白素贞是妖,所以他想要修行,想要长生不老,永永远远和白素贞在一起。 但如此一来,与原著中,许仙之前的薄情表现,万分不符。 难道是因为提前得知事情前因后果,所以也提前想通了? 可是即便如此,两人之间,不过见了两面,怎会有如此情深?这件事放在普通人身上,不是应该躲得越远越好? 一见钟情的威力吗? 可一见钟情。说白了不就是为了美色?难道就因为白素贞貌美,所以许仙甘愿……付出? 安逸仔细的想了想,发现这似乎也说的过去。这完全是白富美与穷diao丝的剧情模板。如果没有“畜生”那一个身份。一个穷diao丝为了迎娶白富美,发愤图强也很正常。 爱情的力量? 呵呵……如果对方是凤姐呢?! 想到如果白素贞长得歪瓜裂枣,只怕现在的许仙,根本不会跪在这里吧! 一个人的美丑,很多时候,都能影响别人的举动、决定。只因为,上天赋予了人类。一个发现美的眼睛。所以,对于丑陋的事物,几乎所有人。都要下意识的忽略。 这不是人类的劣根性…… 就在安逸沉默之际,许仙略显焦急,“咚咚咚”又是三个响头磕在地上,口呼道:“请道长成全!” 声音虽没有刻意压低。但却也不会打扰到李公甫夫妇。 安逸看着满脸恭敬。跪伏在地上的许仙,心中却依然犹豫。 他是不愿意收徒弟的,而且,若此时他收了许仙,那恐怕以后的事情,都会发生改变。如此一来,许仙与白素贞两人,最后还能不能走到一起。那是一个问题。毕竟这其中,变数太多了。 若是不能。那岂不是他亲手拆散了这一对壁人?最主要的,这与他一开始的初心,完全不符。要知道,他接近许仙二人,只是想见证一下这个被吹的神乎其神的“爱情”,究竟是怎样发展发生。他想看的,是原著中没有写出来的,两人之间细腻的情感。 不过……只是收个徒,真的会改变这一段已经开始的感情吗?单凭现在来看,似乎许仙对白素贞的感情,一点不下于同时间的原著。 一念至此,安逸心中有些松动。 因为他忽然发现,貌似改动剧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何必事事都要按着剧情发展?只要两人间的感情一样,他又何必非要回顾一下已知的剧情? 一段相同的感情,配上一段不同的故事,那样,岂不是更有意思? 而且,他心中还想证实一下,若是环境改变了,感情是否还能相同这个问题。 要知道,每个人一出生都是一样的,而随着长大,环境、教育、个人经历等等因素,才决定了一个人的性格。在性格还未定型之时,若是强行改变环境等等因素,那性格又岂会不随着改变? 同理,若是一段感情刚刚开始,不按照原有的剧情发展,那感情还会如以前般开花结果吗? 虽然许仙现在表现的很痴心,但不代表以后,他始终如一!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想法,但矛与盾就如阴与阳,相生相克,却存乎一体,所以,矛盾,才是正常! 这一切说来觉慢,但却不过是转念之间,然而就在安逸决定传授许仙法术的时候,问题再次出现。 他根本没有这个世界的修行方法! 大道通明录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传给别人的,那是他的立身之本。而他又没有带天魔元神,想要如以前般那样轻易获得这个世界的功法,也不可能。 怎么办? 安逸忽然想到,蜀山世界的《九天玄经》等功法,与平妖传中得到的《如意册》上,修炼的方法似乎大体一致。都是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这几个境界,只不过在细节之中,有所变化。想必是因为都是神话背景,但天道不同的缘故。 如此一来,他何不结合两者,创出一部适合这个世界的功法?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要知道,功法为本,法术为用。于法术一道,或因天道的不同,所以使用方法不同,从而难以通用创造。 但功法却略有不同。 世界规则不同,但本质却相同的,都是由阴阳二气、金木水火土五行组成,所以功法的本质,也多有共同之处。如此一来,有了蓝本再来创造,比凭空捏造容易多了。 更何况,又不是他自己修炼! 一念至此,安逸先让许仙退下。告诉他明天再给他答复。 毕竟功法创造不是儿戏,不能一蹴而就。他也要试试,究竟有没有可能成功。如果提前答应下来。但最后却搞砸了,那岂不尴尬! 许仙却不知安逸的想法,但他也不敢逼之太过,所以见安逸如此说,只好退回房间。不过回则回矣,但却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而这边安逸。却难得再次打坐入定,于紫府元神之中,慢慢推敲几篇功法的共同之处。力取创出一篇。适合这个世界的功法。 创造功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简单之处就在于,只要了解修炼原理。那创出一篇功法大体不差的。但难就难在。原理不是那么好掌握的。这需要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经验。 道家修炼之法,安逸自认为还是很了解的,起最主要的,就是聚集先天的精气神,在丹田中积精累气,“于恍惚中求,杳冥内寻。”如此。可成仙道。 第一步,要:“凝神返照、微阳勤生。”这讲的是凝神静气。于定中产生一缕真气;第二部,是:“心静气动,积累精气。”也就是积累真气总量;第三步:“勒关招摄,返调积累。”这一步讲的是,气动之久,愈益旺盛,后则转化为元精。元精生时,有真气流向生殖器,产生欲举之感。此时就得用招摄之法返调之。使精不下流。然后再收摄元精回气穴。第四步,是:“混合交媾,产生真种。”种,即为丹,当前面三步做成,就要捉坎填离,调和龙虎,于丹田内结一内丹。 此为道家内丹之法,与大道通明录颇有不同。但无论《九天玄经》还是《如意册》,都是此法。 时光,缓缓流逝…… 第二天一早,许仙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急匆匆去往安逸房间,想要询问结果。 但不料刚一出门,来到院子。“砰!砰!砰!”三声,院门被人从外面拍的巨响。 许仙无奈,应了声:“来了!”只好转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两个差服汉子站在门外,二三十岁模样,见了许仙,拱手道:“许相公请早,兄弟两个奉县老爷之命,带您去往苏州。” 此时李公甫夫妇也闻声出来,许氏一见这般场景,忙抱着弟弟大哭。 这边两位差人尴尬一笑,叫了声嫂夫人,就被李公甫拉在一边奉茶。 三人都是同衙为差,关系自然不差,李公甫道:“两位兄弟,我这妻舅,路上还需要两位多多照顾照顾,莫要让他受了委屈。”说着,自有银两奉上。 两位差人一高一矮,精瘦健壮,矮个差人道:“李哥哥看不起我们兄弟?汉文是你家妻舅,就是我们弟弟,怎会让他在路上受了委屈!哥哥若还认我这兄弟,快把银两收起来,不然莫怪兄弟翻脸!” 正说着,安逸此时推门走出,李公甫感动之余,忙拉着两位差人给安逸引荐。 让安逸得知,矮个精瘦的叫马侯,高个健壮的叫牛大柱。 此时许仙正与姐姐伤感,见安逸出来,顾不得许多,忙舍了姐姐,来到他身前跪下。其余人等都是诧异。 许氏问道:“弟弟何故如此?” 许仙解释道:“禀姐姐,弟昨夜欲拜道长为师,学习仙法,道长命我先回房等候,今日给我答复。”说完,对安逸拜道:“请道长慈悲,收下许仙!” 许氏大惊:“怎可如此,爹爹娘亲早亡,家中只留下你一只独苗,只望你为我许家传宗接代,你此时怎可寻仙问道!” 许仙默然,心中想说,即便他不去寻仙,他也不能留下一丁一卒。 但此话都是安逸一面之言,甚是玄乎,他也无从对姐姐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安逸出言道:“夫人怕是想差了,我之门下,并不禁欲。世间情爱,亦是炼心之法。所以许仙即便入道,也是可结婚生子。” 话音一落,许仙大喜叩拜:“多谢师父成全!” 若安逸无心收他,又怎会出言解释?(未完待续……) ps:感谢第分达、埋叶、小四^_^打赏与月票……(原来这里不用打ps的……咳咳……) 第一百章 上路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杨柳青青着地垂,扬花漫漫搅天飞。 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杭州城外,十里长亭,李公甫夫妇与许仙依依惜别,互诉不舍。 十里长亭,自古是送别之处。长亭、古道、杨柳、美酒等等,更是送别诗中,必不可少之物。 李叔同《送别》诗中,由为凸显: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瓠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庄子那于生死、离别之间逍遥洒脱。 他做《逍遥游》、梦化蝴蝶的典故世人皆知。只是世人终是不知是庄周化蝶,亦或蝶化庄周;是梦如人生,亦或人生如梦。又或者,其实庄周即是蝶,蝶亦是庄周;人生即是梦,梦亦是人生吧?! 此番感叹,当然不是惜别中三人所生。而是旁边的安逸,有感而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其实有的时候,一件事,我们并不需要参与进去,就如同其他人的人生,我们不应该涉足。 每个人只能是他生命中的主角,而在其他人的生命中,他只能是一名过客。不论驻足的多久。依然是一名过客。 如此一来,既是过客,不如做一看客。 看着别人的人生。感悟自己心中的道理。 看客与主角,其实并没有划分的十分清晰。因为,我们总是在看客与主角中转变,不自觉的转变。 就如同现在,安逸既是一名看客,又是这场送别中的主角。因为,他也要随许仙离开。 经过他之前的劝解。许氏对于许仙拜他为师,心中不再排斥。只不过要许仙答应她,一定要为许家留下子嗣。 许仙自然无不应允。 或许在他心中。与白素贞长相厮守,已经成了他此时的愿望。 如此一来,又因安逸还未完全创出功法,所以自然要跟着许仙。日后好做教学。 这次他没有拒绝师徒的名分。一是因为,创造功法毕竟费心费力,若是白白送出,他也不愿。第二,就是因为能有恰当的理由跟着许仙,近距离研究,或者说观察,观察许仙与白素贞的感情。到最后会不会变质。 这个目的,说起来似乎不好听。但是,若是没有任何目的行事,这样岂合常理? 但合了常理,难免就偏了真理,其实他心中究竟如何想法,外人根本无法得知。后人愚昧,所以只能妄自推测,聊以为记。 …… 长亭外,春风拂柳,阳光明媚。许氏握着弟弟的手,泪珠滴落,一声声嘱咐着,路上该如何照顾好自己。 儿行千里母担忧,许氏虽为姐,但许仙,却是她从小抚养长大,与儿子,并无多少差别。而如今许仙被发配两三百里外的苏州,这让她如何舍得。 嘱咐完许仙,又对着安逸一阵拜托,让他日后多多照拂。毕竟现在,他多了一个师父的身份。 安逸点头微笑,道:“夫人放心,许仙既为我弟子,贫道自然不会让他受了委屈,吃了亏。更何况,路上还有马、牛两位大哥护航,定不会受到半分危险。” 马侯、牛大柱两位差人听了,满意点头,道:“嫂夫人放心,您弟弟就是我们弟弟,这一路上若有危险,即便我们自己死了,也要护他周全。” 许氏道:“如此就多谢两位兄弟了,待到汉文到了苏州,你们快些回来,叫你们公甫哥哥,再好生招待两位兄弟。” 李公甫急忙点头,道:“确实如此,今日本想请两位兄弟去孔雀楼吃酒,但无奈你们公务在身,不敢累你们耽搁,免得受县老爷刑罚。但若回来之后,定要与两位兄弟畅饮一番,以感照顾妻舅之恩,兄弟们万万不可推辞!” 牛大柱道:“哥哥放心,到时自然免不了让你破费!”说完,哈哈大笑。 这也是为了让李公甫宽心,毕竟若真的油盐不进,难免让人怀疑他们别有用心,路上会做些什么小动作。 如此看来,这牛大柱虽面貌宽厚,但却十分心细。这世间的学问,也不是读两本书就能尽知的。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果不其然,这边李公甫听言,也是大笑,扬起手中浊酒,相互碰杯,目送几人离去。 长路迢遥吞吐丝,蟭螟蚊睫察难知。 许仙一步三回头,分外不舍,直到再也望不到姐夫姐姐的身影,才回转过来,闷闷不语,埋头走路。 马侯在一旁安慰道:“许家相公不必伤心,三年时间一晃就过,更何况,两地距离不算太远,若真有什么事,你姐夫姐姐会来看你。” 许仙点头称谢,但兴致依然不高。 马侯见此,又安慰了几句,也就不说了。漫长的道路上,四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行至正午,几人又渴又累,眼看走不动了,前面忽出现一片树林。烟笼雾锁,秀丽非凡。 牛大柱道:“许相公、安道长,我们去那里歇歇脚,吃过午饭再走吧!” 马侯在一边也是附和,道:“是啊,这里离姑苏不过三五天路程,想必遇不到什么危险,而且县老爷给个十五天的时间,我们无需走得太快。” 许仙此时也早就累的惨了,之前一直沉浸在情绪中尚不觉得,但此时情绪下去了。直感觉腿酸脚疼,两只眼求助似的望着还没表态的安逸。 不论怎么说,安逸现在是他师父。这尊师重道这一环节,许仙还是非常在意的。 安逸见此,呵呵笑道:“既然两位差哥都如此说,那咱们就过去吧。” 几人此时已经距离树林非常近了,一边说话一边行走,不一会儿就进了树林里面。 除了安逸空手外,三个人背着行李包裹。纷纷解下扔在树根旁,叫一声:“呵!”,身子一倒。靠着大树坐下。 之后,纷纷解开包裹,拿出清水干粮饮用。许仙见安逸不动,赶忙站起来。挪步到他身边。举起手中干粮道:“请师父饮用!” 安逸笑着摇头,道:“你吃吧,我不饿。” 许仙还要再让,那边牛大柱憨笑喊道:“许家相公,安道长怕不是到了餐风饮露的境界吧?食不得人间饭菜!” 许仙闻言,不由迟疑。心中道:“师父之前在我家还吃饭菜,怎的出来就不需要吃了?难道是先干粮生硬?”想到这,看了看手中硬邦邦的干粮。不由心道:是了! 忽想到包裹里还有几条腊肉,是自家姐姐准备。让自己路上吃的。不过之前给忘了。现下想起,慌忙转身,想要给安逸拿来。 却不料此时安逸开口,却是回复牛大柱的:“你说的也不尽然,这餐风饮露,不过是筑基后的一个小境界,天下道士多有习得,贫道自然也是会的。只不过错就错在,这餐风饮露并非不能食人间饭菜而已。” 许仙听此,更认定之前的想法,回转身道:“师父稍等,师父若吃不惯干粮,临行前姐姐还给我准备了两条腊肉,刚刚一时间忘记了,这就给师父拿来,还望师父不要怪罪。” 安逸翻了个白眼,心道:难道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不过他还真是不爱吃这个,是以口中说道:“不必了,我确实不饿,你拿出来,同马侯他们分着吃了吧!” 这边正说着,忽听咯吱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离到近前,见是一亮马车缓缓行过。 赶车的马夫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见安逸一行颇为奇怪,一道一俗两个官差,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一分神,马车自然慢了。就在此时,几只白皙的玉指撩开马车车帘,一张绝美的容颜出现,双眼好奇的打量路边。 猛见得路边有人,美人眼中一慌,匆忙放下围帘,口中娇嗔训斥:“钟叔,外面有人怎么也不告诉我!”声音温润,娇娇柔柔。猛然一听,似乎能让人软了半边身子。 那被美人称为钟叔的马夫脸色不变,但眼底却闪出一抹疼爱之色,认错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本来打算在这里歇会儿再走的,但既然大小姐不愿,那就直接走吧……架!”说完,一拍马鞭,加速了行程。 马车远去,但却留有余音,轻飘飘的回荡在众人耳边…… “钟叔如果赶车累了,那就在这里歇息会儿吧,大不了,我不下车就是了……” “哈哈那怎么行!……”马夫豪迈的声音远远响起,将姑娘轻柔的声音掩盖。 牛大柱看着远去的马车,瓮声瓮气道:“也不知道车上是谁家小娘子,竟生的如此标志,若是能讨来做老婆,少活十年我也愿意!” 马侯嗤嗤一笑,道:“你就别想了,做梦都没希望。不过如果是许相公,倒还有可能抱得美人归。” 许仙脸色一红,摆手道:“两位哥哥不要乱说,若是被人听见,岂不是自惹麻烦。” 牛大柱哼哼道:“怕什么,走了那么远,她们还有顺风耳不成?!安道长你说,车上那位小姐,于许相公配不配!” 马侯也在一旁起哄,道:“就是就是,许相公长得风流倜傥,那位小姐也如此标志,安道长评评理,说说他们是不是特别匹配。” 话音一落,三人都是看向安逸,等着他回答。而安逸本人,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许仙,无声的笑了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客栈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树林之中,安逸等四人分别倚靠大树坐着,马侯、牛大柱见安逸但笑不语,追问道:“道长究竟是怎么个看法?” 安逸摇头,依然没有说话。 因为他刚刚见许仙看到车内小姐脸庞之时,双眼猛然亮了一下。 这代表什么? 移情别恋?还仅仅只是欣赏? 安逸发现,这人心变化,还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事情呢…… 一抹笑容,爬上他的嘴角,笑容明媚,但却又非常玩味以及……神秘! 恰在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扬起他的发丝,让他的身姿,显得越发飘渺。同时,一片树叶伴随着徐徐春风,在这个不该的季节,缓缓坠落在地上,坠落在,他的面前。 他随意的伸出右手,捡起地上落叶,边拿在手中把玩,一边终于开口,但却语意不明,只念了一首诗句: “翻飞挺落叶初开,怅怏难禁独倚栏。 两地西风人梦隔,一天凉雨雁声寒。 惊秋剪烛吟新句,把酒论文忆旧欢。 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 牛、马两人不懂,但许仙却心中涩然,似是什么秘密被点破般,既面带羞愧,又露出一丝伤感,似是被诗中情景所触动。 气氛,略显沉默。 过了片刻,几人都休息够了,纷纷收拾行装,再次上路。因为走的是官道,颇为平坦,不一会儿。就是四五里的路程。 行走之时。偶有交谈。但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埋头赶路,想要在天黑前,赶到前面的城镇。那样,就可以在客栈中美美的睡上一觉,不必在荒郊野外遭罪。 虽然按照规矩,押解犯人本不应进城住店,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先不说有李公甫那一层关系在。即使是许仙这个罪名,又不同于杀人砍头的罪犯,但凡是个人,也不会傻到逃跑。毕竟刑罚不重。 既不会逃跑,又加之他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模样以及李公甫的关系,两位差人怎会委屈了自己,委屈了大家。 紧赶慢赶,一路急行,终于在太阳落山之际,赶到一座小镇。 镇子不大。但也有千来户人家,可奇怪的是。宽敞的主道上空空荡荡,莫说车马,连行人,都只有安逸四人。 牛大柱两人毕竟是当差的,见多识广,见此不由眉头大皱,谨慎道:“这里恐怕不简单,要不然我们还是退出去吧!” 许仙道:“两位大哥,此话是何意?为何刚一进来,就要退去?” 马侯解释道:“许相公你看,此时天色刚暗,理应还很热闹,但你看这镇上,却毫无一人,而且你看街道两边,每家每户都门窗紧闭,此地必然不同寻常。不知是遭了强盗,还是在闹妖怪!” 许仙本来还不在意,但猛听到妖怪一词,面色一抖,望向安逸。 安逸早就感觉到不对,刚才已经拿法眼看过,镇子中妖气不少,但却略显稀薄,应该不是什么狠茬子。见许仙望来,微微点头,道:“此地确实有妖气残留!” 许仙心中一震,还未开头,牛大柱抢先道:“呵呵,那个……安道长,你说这里真的有妖怪?不知道是个什么妖怪,道长能不能对付。如果能对付,那我们就在这将就一晚,如果不能,那我们只好退去了!”满面憨笑,让人并不觉得无礼。但一双大眼,却滴溜溜灵活的很。 安逸暗赞一声:“好人才!”笑答道:“什么妖怪贫道没看见,却也不能知晓。不过以残留的妖气来说,这妖怪道行恐怕不高,贫道应该对付的过来。”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有一个习惯,或者说是毛病,那就是:有把握的事他一般都会很谦虚,但若完全没把握的,他有时会很能吹。 这不是一个好习惯,但也不坏!至少……不会坑到自己。要坑也只是坑别人而已。 但无论坑与不吭,现在说来还为时过早。 这边牛大柱听了安逸的回答,当即大笑道:“既然道长有把握,那我们就进去闯一闯!”说话间,似乎完全不把自己生死放在心上。 可马侯却谨慎的多,迟疑道:“这样恐怕不好,这出门在外,最怕惹上麻烦,道长能对付妖怪不假,但难保那妖怪没有个长辈之类。若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那也是个麻烦。更何况,我等此去不过是为了护送许相公平安到达苏州,这路上闲事,却是不该多管。若当真除了什么意外,你我兄弟完不成任务事小,但若害了许相公性命,那却万万不该,更无法向公甫交代。” 一番话有理有据,说的牛大柱都连连点头,但不料许仙却在此时站出来,说道:“多谢马大哥一番好意,许仙感之不尽。但此地若真有妖精为害乡里,我等又怎能忍心袖手旁观。仙虽幼,但也不敢让马大哥做违心之举,屈屈一命,仙何恋之?更何况有师父在此,定能保的大家周全。依仙看来,我等不如留宿一夜,看看是何端倪!”说完,向安逸拜道:“师父以为如何?” 安逸挑眉,绕有兴致打量了许仙一眼,说了声:“为师没有任何意见!”便不再说话。 许仙听言,再次转向马侯二人。 马侯道:“罢罢罢!若我再不答应,倒显得我贪生怕死一般,走走走,恁的不痛快!”说完,当先向前打头,牛大柱紧随其后。 安逸、许仙连忙跟上。 镇子不大,不一会儿就走到中心,一座客栈赫然出现,静静立在眼前。 客栈前门也是十分清净,里面寂静无声,但门前,却停着一辆马车,古朴内敛,正是几人在树林中遇见那辆。 几人一见,对视一眼,却未做停留,直接走向前去。 客栈门也是关着的,隔着门缝,里面黑咕隆咚,十分昏暗。看不清什么事物,但却有烛光闪烁。 马侯一马当先,“砰砰砰”砸门道:“店家开门,来了行脚的客人!” “咔嚓”桌椅板凳被碰倒的响动声传出,但却没有人答话。 马侯眉头一立,刚要再敲,却被安逸拦住。因为他听到,里面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在缓缓接近大门。 果不其然,只不一会儿,大门发出一声轻响。似是里面有人趴着上面,透过大门缝隙,向外张望。 这边牛大柱仗着眼神好使,借着刚刚升起的月色,定睛一看,果然看见门缝内,一只略显浑浊的眼珠转动,向着自己张望。 他嘿嘿咧嘴一笑,露出一拍洁白的大牙,在月色下显得无比阴森。口中道:“掌柜的,还不快点给兄弟们开门!”他却不知,他这话一出口,再结合他的面相,里面之人把门关的更紧了,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安逸暗自摇头,拦下再要说话的牛大柱,冲里面道:“掌柜的莫要担心,我们不是坏人,更不是妖怪,还请掌柜把门打开,通融一下。” 月色下,他一身干净道袍,面如冠玉,衣袂飘飘,仿佛沾了仙风,换了道骨,分外地潇洒。这让门内老者见了,心中稍微平静,但却依然不敢擅自开门。 踌躇半响,心惊胆战道:“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安逸道:“老丈,贫道乃过路之人,遇见此镇中妖气弥漫,故前来投诉,看是什么妖怪害人!” 房门内,一个俊俏小二站在老掌柜身旁,耳语道:“掌柜的,我看他们不像坏人,不如就让他们进来吧!” 掌柜瞪眼,低声道:“你看,你看过多少人,就知道他们是好人?若万一是妖怪变得,那还想不想活了!” 小二道:“掌柜冤枉,您想,若他们是妖怪,直接打将进来就是了,何需跟我们废话。而且您看,外面除那道士,还有一个俊俏书生,剩下两个,虽然长得有些凶煞,可却穿着差服,想必都是公差,如此一来,哪会是坏人!” 不得不说,小二的眼力是有的,而且头脑更是灵活,分析的头头是道。如此看来,这高人当真在民间,在凡俗。 老掌柜听了小二的言语,心中觉得有理,踌躇半晌,终于心怀忐忑,将大门打开,告罪道:“不知几位客人远来,怠慢了大家,还望恕罪则个!”小二在一旁帮腔:“几位客官快快请进……” “哼,这还差不多!”随着牛大柱的一声轻呵,安逸一行走入客栈。 后面,小二立刻将大门掩上,关的死死的。安逸见此,不由多瞥了他一眼。 此时房间中只点了两盏烛火,十分昏暗,但借着烛光,许仙等人还是看到,在大厅中,一男二女三个人做主仆打扮,正在靠柜台前的一张桌子吃饭。 男的四十来岁,正是白天遇见的那个马夫,两个女的一主一仆,一个是那撩帘的漂亮小姐,另一个是丫鬟,也颇有姿色。 见得安逸几人进来,马夫冲他们抱拳示意,一副江湖习性,许仙连忙还礼,而安逸却是一讶。 许仙没有注意,但是他却留了心,这马夫竟敢跟小姐平起平坐,根本不符合常理。不知是乔装打扮,还是如何。 但这些与他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只是眼中讶色一闪,便不再多做理会。同许仙几人寻一张桌子坐下后,老掌柜亲自过来接待。(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交易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几位客观是从哪里来的?都要些什么?”老掌柜五六十岁的年纪,勾着个背,站在安逸几人桌前。 或许是没做过这份工作,干巴巴说了一句后,不知如何再往下说,只能尴尬的站着。好在小二关门回来,接话道:“看几位客官行礼轻便,想来不是远客。不知因何事路过我莲花镇?客官稍等,小的去给您们添茶。敢问几位客官,除了茶水,是否要写食物果腹,还是直接回房?”一双巧嘴灵便得很,双眼泛着精光,一看就是个伶俐的人物。 牛大柱咧嘴一笑,说道:“快去快去,正好你差爷渴了!” “好嘞!”小二答应一声,手灵脚活不一会儿就端着茶壶回来,一边给众人倒茶,一边再次打听起了刚才的问题。 牛大柱与安逸几人对视一眼,开口道:“小二恁的嘴贫!看你还算灵巧,加上差爷今天高兴,就实话告诉你……”接着,将前事大体讲了一遍,后问道:“你们镇子为何这般冷清?还有刚才,为何那么晚才开门!”说着,装出一脸愠色。还别说,其膀大腰圆一脸横肉,还真的怪吓人的。 小二见了,不禁连忙叫屈道:“冤枉啊差爷!你们钱塘遇见了妖怪,却不知我们莲花镇也有一个咧!” 牛大柱追问道:“怎么回事?细细讲来!若不说个清楚,休怪差爷动火。” 小二道:“几位差爷有所不知,我们莲花镇之前也是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百姓们安居乐业好不快活。但就在两个月前。镇南面的傅员外一家子连带奴仆三十九口人。一夜之间死的干干净净。都是被掏心挖肺而死。极其惨烈。小人当时还去看了,那场面太过血腥,吓得小人好几天都没吃过饭。” 许仙忍不住问道:“那关你们什么事,难道就因这个,你们整个镇子的百姓就不敢出门?”他虽知道妖魔的事,但毕竟年少气盛,养气的功夫略显微薄。 小二被打断毫不在意,解释道:“客官您听我说。这件事如果真的到此为止,那我们又怎会怕成这样,天色一暗就关门闭户,甚至连白天都不敢出门。”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许仙追问。 小二道:“还能有什么,自从那傅员外一家死后,过了没有两天,镇子里就又有人陆陆续续的死去,死状与那傅员外一般无二,都是被什么刨去了心肝,不过与傅员外家不同。后来死的,都是晚上出去走夜路的、上茅房的。至今还未传出,躲在屋中也遭难的,所以一开始,小的才不敢擅自给几位爷开门。”他这般把掌柜的锅往自己身上背,果然有几分小聪明。 安逸来了兴致,问道:“那你们就没有请几个和尚道士来降妖除魔?” 他这一开口,许仙几个都是闭嘴倾听。小二瞅见,已知道安逸才是主话之人,见他一身道装打扮,眼珠一转,说道:“道长有所不知,发生这么大事情,怎能不请高人前来,可是一连十几个,都瞧不出个所以然。白天蹦蹦跳跳做场法事就说好了,骗了钱就走了。也有那晚上去捉妖的,可却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都在第二天被乡亲们发现,开膛破腹暴尸在街头。” 说完,两只泛着精光的小眼紧紧盯着安逸,似想从他面目表情中看出什么。 但安逸又怎会如他所愿?抿起嘴角不置可否,脸上一丝表情都未出现。看的小二心中一阵落败。 最后还是许仙沉不住气,出声问道:“师父……” 话未出口,就被一声吆喝打断:“小二,快过来帮忙,给客官们上菜!” 原来掌柜的刚刚去了后厨,吩咐厨子做了一桌子菜,此时正与厨子一人拿酒,一人端菜走了出来,见小二在那站着不说话,忙喊他帮忙。 小二应了一声,慌忙接手,老掌柜走过来,道:“略备薄酒,不成敬意,几位客官慢慢享用。”虽说的是几位,但一双眼睛全停留在安逸身上。 安逸见此,如何不知其心意,但却口中说着:“怎敢让掌柜破费。”一边从怀中掏出银两,作势递给老掌柜。 老掌柜连连摇头摆手,说道:“道长不要客气,小老儿有一事相求!还望道长莫要推辞。”他这也是病急乱投医,见安逸卖相不凡,也顾不得在乎年纪,只当他驻颜有术,拜道:“还请道长慈悲,略施援手,救救我镇村民!”小二与厨子见此,也都放下手中饭菜,紧挨着掌柜跪拜。 安逸抬手虚扶,说道:“几位莫要如此,贫道几人前来,一是为投宿,二就是要会会那妖魔,当不得你们如此大礼,几位快快请起。”虽如此说,但他却坐的安安稳稳,没有一丝起身扶几人起来的意思。 不是他享受被人跪拜的滋味,而是他对着老掌柜不待见而已。 前面店小二都说了,请了十几位“高人”,都死在了这里。而这掌柜却根本不管他是否有本事,上来就拜,分明是没把他的死活放在眼里! 虽然他有把握,甚至还可以理解为老掌柜认为他本领高强,但他却完全没有沾沾自喜的习惯。 对于他来说,你对我好,我对你也就还过得去。但像老掌柜这般心思,不管是他为全镇村民也好,没有考虑周全也罢,但都没有把他的死活放在心上,这是无法湮灭的事实。 也是因为安逸这些日子心情好,心态好,要是放在以前,可不仅仅是冷眼旁观他下跪了,就是他死在他面前,他也连眉头都不会去皱一下。兴致来了,说不得还会喝彩呢! 不过这般心思,别人没有几个知道的,或许牛大柱与小二心中猜到些,但也紧紧只是或许而已。但仅是有可能,也已经不错了。不像许仙,根本分不清状况,见安逸让他们起来,他们不起,而安逸又摆出一副伸手要扶的模样,心想着有事弟子服其劳。慌忙站起身来,代替安逸一个个将掌柜几人扶起,看的安逸一阵白眼乱翻,心道做了孽了。 谁家收徒弟不是收个称心如意的,他却收了个情种二愣子,不过想想这玩意其实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想修仙,一个想看改变后的剧情,各取所需而已。心态也就平和多了。 其实人生就是一场大大的交易,不过有的时候交易的是利益是钱,但有的时候,却是感情! 但不论钱还是感情,都是通过交易才能越来越多。一段感情,只有一方付出,是得不到好结果的。而相对付出,那就是一场交易。用我对你的爱来换你对我的爱,仅此而已。 所以,感情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般高尚。 或许有人会说,有那种一直付出不求回报的。但是你要知道,做生意有时候也是会亏本的。而且,单方面的付出,也是有原因的。就拿亲情来说,父母对子女一直付出一直付出,但等做父母的老了,就是子女还回去的时候。 即便抛开这一点,父母养子女,就像人买了一只宠物狗一般,你既然要了,就要好好养他,若不然,你有什么资格买它,有什么资格让它跟你玩,逗你开心。 所以,父母抚养子女是该,子女赡养父母是该,天经地义?如果天之经地之意是交易,那么确实。 或许会有人认为,把那么“神圣”的感情比作充满铜臭的交易不该,那你完全可以当他是一个比喻。 因为这世间的道理是相同的,感情可以比作交易,但交易又何尝不可当做感情来解释?一切只看人怎么想而已。 以佛眼看众生,众生皆是佛。 以魔眼看众生,众生皆是魔。 安逸不是一个生意人,但他骨子里的那一丝冷漠,注定让他与感情无缘。尤其是在修行之后,游离在佛、道、魔等等之间,看众生百态。然后以自己的思想、体悟,结合成种种道理,在心中积蓄,如此,慢慢自成一道,这是一场修行,一场在他那里只属于他的修行。 但这个修行的理论,却世人通用,只看你有没有悟性,会不会去思考人生。 …… 书归正传,却说老掌柜等人被许仙扶起,自然免不了一番感谢。因为店中就两波客人,也不忙。所以就留下来陪着他们吃饭,其间各种恭维。 另一边桌子上,小姐与丫鬟不知什么时候回房了,但是车夫却还未走,留下来听着众人谈话。 马侯是个爱交朋友的,当即拉他过来饮酒,车夫推辞两句,欣然答应。不过他却不敢贪杯,只是浅酌而已。不像马侯,一开始还控制着酒量,后来越喝越美越喝越大,直到把自己灌醉。 其间经过交谈得知,那马夫姓黄,主家也姓黄,据他所说,主家是做生意的,至于什么生意,却并未多说。 只不过安逸见他浑身矫健,双手布满老茧,一看就知道是武功高强之人。在心中不免猜测,这姓黄的“马夫”话里到底掺了多少水分。 但猜测也只是一时兴起而已,这世间人事千千万万,他哪有心思全部打听明白。所以当酒宴饮罢,众人各回房间后,也就忘了这心思。 因着答应了老掌柜除妖,他也没有回房间,一个翻身上了房顶,静静等候,看这妖究竟是否会在今夜现身。(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屋顶、杀妖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月凉如水,清新淡雅,如瀑布般泻在地上、树上、房屋上,勾勒出古朴幽静的水乡古镇。 重脊高檐、深宅大院、桥街相连,再加上淡淡的月光,溶进清冷的夜风,颇有几分诗意,几分情调。 懒坐在客栈屋檐之上,安逸的神态十分悠闲,潇洒而又随意。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布上一层圣洁的光芒。只是不知,这温柔的月光,是否洒到他的心里,将他愈显淡漠的心,逐渐融化。 时光流逝,小镇中越发寂静,没有人声,没有犬吠,唯有淡淡的夜风,吹拂在这寂静的夜空。 忽然,“咔嚓”一声轻响,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客栈后院中,一扇房门缓缓打开,许仙俊郎的身影,从房间中走出。 抬头望见安逸坐在屋檐上的背影,随着夜风飘舞的长发后,一弯冷月若隐若现,飘渺出尘。 许仙呆了一呆,片刻后,才缓步走到安逸所在的房间下,轻轻唤了一声:“师父!” 屋顶上,安逸似是被刚这一声呼唤惊醒,双眸中清光一闪,方才将头转向许仙。 许仙迎向他的目光,张开口想说什么,但却又闭上。似是怕声音大了,吵醒客栈内的其他住客。 安逸见此,随手一指。只见一道紫光从他的指尖发出,瞬间来到许仙脚下,轻轻一托,带着许仙飘然落到屋顶之上,才开口问道:“有什么事?” 许仙还没从这一指的惊疑慌乱中醒过来,猛听到他的问话。不由更是失措。慌乱间。忽又看到安逸近在咫尺的飘渺身影,心中才不由得一定。 一阵凉风吹过,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走到安逸面前,对着安逸,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师父,这妖怪,一定要杀人吗?” 在问的过程中。他不禁又想到了白素贞,在心中拷问自己,如果白素贞也是杀人不眨眼,时常挖人心夺人肺的妖怪,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 但就在他忐忑不安中,对面安逸却是一笑。 他不得不笑,但却没有人知道他在笑什么。一双眼平静的看着忐忑之情溢于言表的许仙,他没有回答,却反问道:“妖怪一定不可以杀人吗?” 许仙猛然一惊。心中慌乱:师父说的什么意思?难道素贞她……她真的也杀过人,这天下妖怪。都是一样的? 一时间,他的心似被什么抽离一般,空空荡荡的,全身力气,仿佛也在这一刹那,消失的无踪无迹。一颗心中,只回荡着那一个猜测:“素贞她也是个挖心夺肺的妖怪……是个挖心夺肺的妖怪……” 浑身颤抖,脸色惨白,他艰难的抬起头,却见对面安逸似乎猜到他的想法一般,眉舒目展,笑意盈盈道:“我可没那么说,你想的太多了!” 许仙浑身一震,接着就是大喜,顾不得询问安逸怎会猜到他的想法,脱口问道:“真的?素贞她是一个好人?” 安逸摇头失笑,道:“顶多算个好妖,这辈子估计她是成不了人了。” 调侃的话语,但许仙却毫不在意,只故在哪里高兴。良久,才回过神来,见安逸面带戏谑,不由脸上一红,道:“这妖怪真的有好坏之分么?” 他本意是想转移话题,但话一说出,却不由脸色一变,显然是被自己的话吓到了。偷眼见安逸依然一副平静表情,心神才缓缓平静。 安逸对此只是一笑,悠然说道:“有或没有,还需你自己去观察,要知道这世间之事,本没有任何定论。只有你自己亲眼所见,亲自所悟,对你来说,才是真理!” 许仙还想再问,但不料安逸忽然眉头一挑,望向镇子北面。口中道:“它来了!” 它是谁? 许仙只是一个转念就明白过来,但顺着安逸目光望去,远处一片阴影,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而在此时,安逸再次开口:“想不想跟我去见见这个妖人?”说完,转过头双眼逼视许仙,似要将目光射入他的心里。 许仙对此,心中没来由的一慌,一颗心儿“砰砰砰”跳个不停,但却依然迎向安逸目光,坚定道:“我愿意!” 安逸嘴角一咧,下意识回想起后世结婚的流程,眼瞅着许仙一脸庄重肃穆,心中吐槽:“老子又没有让你结婚,你搞毛啊!” 摇摇头甩开无聊的想法,手一搭许仙肩膀,运气遁光,拽着他向北面飞去。 许仙只觉自己进了一个充满紫色的世界,放眼望去,一片淡紫,魅惑而又梦幻,让人忍不住心神沉醉。 但还不等他看够,忽然紫光一敛,彻底消失不见。心中失落的同时,不由注意起周围的环境,但这一看之下,却险些惊呼出声,胃中一阵翻滚,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哇哇”大吐。而在他身边的安逸,却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就不再理会,转而细细打量这里的环境。 这是一个小巷,宽不过八尺,整个小巷都笼罩在阴影之中,就在小巷的尽头,影影绰绰似有两个身影,一个半蹲在地,另一个躺在他的面前。 躺在地上的那个,面目惊恐,瞪着个死鱼眼,全身僵直不动,胸膛被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滚滚鲜血从里面冒出,显然刚刚死去。 而就在他上面,有两只手用力的掰着他的胸膛,手的主人,正是蹲在他后面的那人。 那人蒙头垢面,披头散发,让人看不清具体长相。一身衣服破破烂烂,乌黑发臭,宛如一个乞丐般。但他却没有做一个乞丐该做的事。 双手血淋淋的,一边掰着地上那人的胸膛,一边腾出一只手,伸入那人胸膛摸索扣挖,不一会儿,摸出一个红彤彤的心脏,放在面前,露出一脸的怪笑:“桀桀” 安逸见此,眉头一皱,暗道疯子。 这分明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妖怪!但是怪异的,这人身上竟然散发着妖气,而这妖气,竟与镇中残留之妖气一模一样! “难道这些事情,都是他一人所为?可是他一个人,怎么会有妖气,难道是……人妖?!” 安逸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人,是人、妖结合生出来的!所以有人形,还有妖气! 人妖结合,生出什么东西还真不能确定,或许是畜生,但却有着人的思维;或许是人,但却行如畜生。更或许两者兼备,不一而定。 而眼前这个,很明显,人类的基因与畜生的基因…… 就在安逸思考之际,对面那个怪物已经感觉到来人了,猛然抬起头,双眼中泛着绿光,恶狠狠的盯向他们。 忽然,只见怪人抬起拿着心脏的右手,将手中心脏“咕咚!”一声吞到嘴里,“啪叽啪叽”的嚼了起来。 一番动作,看的安逸都有些恶心,更何况他旁边的许仙。刚刚好不容易站起来,眼见得如此,咕咚一下再次摔倒在意,“呜哇呜哇”的干呕。 对面怪人见此,似乎十分得意,一连串的嘎嘎怪笑,声音无比的刺耳,再加上嘴角的鲜血,在这夜空中,扬起一片阴森恐怖之感。 忽然间,怪人“嗷!”的一声怪叫,短促而又突兀,与此同时,双腿一蹬地面,“噌”的一下扑向安逸二人。 动作十分快速,像是一道闪电,仅仅一个刹那,就扑到许仙身前。 许仙怪叫一声,十分惊恐,但双手双腿似不听使唤般,根本做不出闪避的动作。眼瞅着怪物扬起手对着他的胸膛捣来,不禁双眼一闭,暗道:我命休矣!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安逸徒然出手,道一声:“好孽畜!”一脚踹出,将怪人踹的腾空而起,狠狠撞向身后墙壁。 怪人嗷嗷怪叫,似乎十分愤怒,一双凶目含煞,紧紧锁定在安逸身上。 安逸毫不在意,淡淡撇了他一眼,转而问许仙道:“怎么样?没事吧。” 许仙知道师父救了自己,心中庆幸的同时,不禁开口问道:“师父,这究竟是什么妖怪!” 安逸心中一动,刚要开口,不料那边怪人又是一声嚎叫,再次冲了过来。 眉头一拧,他冷哼一声,面向扑来的怪人,道一声:“死!”只见天魔明心剑突然出现,带着一溜紫光尾巴,狠狠斩向怪人。 怪人不知道厉害,从来都是他杀人,哪里想得到会有人有能力杀得了他。眼瞅见紫色剑光,虽然心中好奇这是个什么东西,但怒火中烧,只想杀掉安逸的它,根本不愿意去思考。当下不闪不避迎了上去。 安逸见他如此,心中道一声:作死。当下目光一冷,催动剑光的法力又填一分,狠狠刺向怪人。 刹那间,小巷中被紫光映的明亮无比,然而就在下一瞬,紫光忽然一敛,小巷再次回为黑暗。 “呲砰!” 黑暗中,一前一后两声异响传开,天地间再次陷入宁静。 而借着刚才的光芒目睹了一切的许仙知道,那两个声音,前面一声,是怪人身体被撕开的,而后面,则是怪人断为两节,坠落到地上的声音。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再一次被所见血腥的场景弄得呕吐不止,这一次,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未完待续……) ps:感谢醉眼千峰顶打赏~~~ 第一百零四章 传功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狭窄的巷子中,许仙伏在地上呕吐不止,浓烈刺鼻的血腥之气,刺激的他似乎要把胃吐出来一般。而且,他还知道,就在他的不远处,三截两具尸体横列,每一想起那个场景,就让他恶心的感觉更浓郁一分。恶心之余,还有一丝丝恐惧扰乱着他的心神,让他紧闭起双眼,不敢睁开半分。 安逸在一边看到许仙如此不济,暗自摇头之余,却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他不能要求别人像他一样,因为他知道,别人跟他不同。更何况,现在的许仙不过一介凡人,有什么理由要求太多? 抬头望了望天色,见月色正浓,安逸也不愿在此地逗留,一手拽起许仙,架起遁光飞回客栈。 客栈依然安静,里面的人估计都睡了,安逸带着许仙回到自己房间,倒了一杯凉水给他,让他漱漱嘴,再吐外边吐去。 许仙谢过,强忍着不让自己再去想刚才的情节,但思想这个东西,哪里控制的住。不过好在的是,他现在已经吐无可吐了,到不渝担心惹安逸动气。 过了好一会儿,当心中感觉终于不再那么难受了,他终于直起腰,瞅了一眼安逸,再次问起了之前的问题:“师……师父,那究竟是个什么妖怪?怎会……怎会如此狠辣!” 安逸迎向许仙问询的目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表情神秘道:“那不是妖怪!” 许仙听了一惊,根本没有留心安逸的表情。脱口道:“什么!那不是妖怪,难道那是人?!” 安逸表情更显神秘道:“不不不,也不是人。” 许仙被他搞得糊涂了,双眼疑惑的看向他,心中想着:师父到底什么意思? 安逸见许仙还不开窍,暗自翻了个白眼,道:“不是人,不是妖,当然就是人妖了。”怕许仙还不明白,安逸着重解释道:“人和妖生出来的。就叫人妖!” “什么?!”许仙顿时失声。脸色忽一下惨白,心中想道:“若我娶了素贞,难道也要生出这样一个怪物?”心中想着,一时间心乱如麻。 他却不知。这是安逸有意试探他。看看他究竟是什么表现。 是为了爱情选择忠诚呢?还是为了不生出一个怪物。选择逃避这段感情? 说安逸无聊也好,别有心机也罢,总之他非常想看看。许仙究竟会如何选择。所以并没有告诉许仙,这只是一个个例,并不是每个人妖结合,都会生出这样的怪物。 一时间,房间中陷入沉静。月光洒入,映得许仙的脸色更显苍白,安逸见了,却是微笑。 反正事情又没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为何不笑?没心没肺,是一个很好的生活状态嘛! 然而就在他百无聊赖之际,许仙似乎也抓住了问题的重点,抬头看向他,问道:“师父,难道人与妖生下来的……都只能像那个怪物一样吗?” “那到不是。”安逸说着,暗自摇了摇头。 对于许仙抓住事情的重点,问出这个问题,说实话他还是有一点失望的。但既然许仙问了,他也懒得再去欺骗,他只是稍微有点好奇而已,没必要为这点好奇心做什么,他现在只想顺其自然,看看结果而已。所以紧接着解释道:“这人与妖生的,或许是人的形态,或许是畜生形态,亦或许两者兼备。刚才那个怪物,只是个例,人与妖结合,不一定就会生出那样的。” 许仙闻言,明显舒了一口气。再次问道:“那师父,刚才那个妖怪,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吃人心!” 安逸摇头道:“这个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或许是基因突变,必须要吃人心才能活吧。” 什么是基因? 许仙一阵迷糊,但却有更疑惑的问题,所以暂且抛下这个名词,问道:“那怪物究竟为何出现在这里?难道生他的父母也在这个镇上?他们还活着没有?为什么会放任这个妖怪如此肆意妄为!” 安逸瞪了他一眼:“你哪来的这么多问题!”虽然如此,但还是解释道:“这怪物究竟为什么出现在这我不知道,但是却有一个推测,也不知准不准确。” 许仙好奇追问道:“什么推测?” 安逸说道:“你记不记得,这里小二说过,最先出事的是镇南的傅员外?”见许仙点头,他才继续道:“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妖怪肯定和那傅员外家有很深的关系,说不定就是傅员外的妻子或女儿之类,跟妖怪生出来的。” 许仙表情疑惑,问道:“师父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没有可能是傅员外跟妖怪生出来的吗?” 安逸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但却摇头道:“你能有这个怀疑,代表你还不笨,至少动脑子想了。不过你却有所不知,那妖怪虽然看着二三十岁的样子,但其身上胎毛未退,所以我断定,他刚刚出生没有多长时间。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傅员外与女妖精生出来的,那妖精怎么会不看管好自己的儿子,任由他在外面胡来,最后被我所灭还不出现。如此一来,,最后由她们生出来,但妖怪早就走了,或者根本不在,所以妖胎一出,就祸害了傅员外一家。至于他为什么短短时间就能长这么大,或许就是他吃人心的缘故吧,这世间奇闻怪事多的很,这样也不足以为奇!” 这一切都是安逸的推断,具体如何安逸也无从知道,不过第二天一早,当打听过店小二,得知傅员外的某一房小妾确实怀有身孕后,这一推断也就**不离十了。 不过这些与安逸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在天明后,他们吃过早饭,就立即动身离开了小镇,步行向苏州走去。 这一次上路,气氛比之前活跃了一些,不过许仙有时候还是会露出一种心事重重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 时间很快,一晃之间白天已经过去,当傍晚降临的时候,安逸等人再次来到一个小镇。不过这次却没有遇到什么怪事,小镇中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十分热闹,颇有生气。 几个人在镇子中随意逛了逛,吃了些吃食,直到太阳彻底落山,才再次找了间客栈住下。 客栈不大,也不小,安逸几人的房间都是挨着的,安逸与许仙居左,马侯与大柱居右,按顺序依次排下。 当月上中天,其余人都已经睡下,许仙敲响了安逸的房门。他也不知道为何,只记得是安逸吩咐。 敲门声刚落,屋内响起安逸的声音:“门没关,进来吧。” “是,师父!”许仙答应一声,推门走进。 安逸盘膝坐在床上,说道:“把门关上,来我面前坐下。” 许仙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照做。 安逸满意点了点头,问道:“你可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什么?” 许仙垂首道:“弟子愚钝,还请师父明言。” 安逸笑道:“你既然拜我为师,我怎能不传你本事。之前一直有事耽搁,现在空闲下来,所以叫你前来,不为别的,只为教你修行之法。” 许仙闻言大喜,拜道:“多谢师父!” 安逸却道:“慢来!”见许仙疑惑,他说道:“我且问你,你真的决定要随我学习法术?要知道修道可不是儿戏,而且修道之后,更是危险重重,不说诸般劫难,就像昨夜之事,你若不管,良心难安,若是管了,修为不济便会身死当场。所以你要仔细想想,莫要一时脑热,日后后悔!” 许仙闻言毫不迟疑,道:“弟子已经想好了,请师父授法!” 安逸再次问道:“当真想好了?” 许仙这次却是一顿,猛然想到昨夜场景,只听这时安逸道:“若是日后你依然像昨夜那般表现,恐怕到时没人能救得了你。所以,你一定要想好了再回答!” 许仙脸色再次变了变,一时间有些犹豫。但猛然间,他又想到,这遇见妖怪,貌似不是他能管得了的。如果他不学道,那日后遇见妖怪,不也是死?即便学道后可能遇见妖怪的机会增多了,但是有了手段,危险也相应的减小了,这两者之间,其实危险性是一样的。所以最终他脸色坚毅的回答安逸道:“启禀师父,弟子真的想好了,还请师父授法!” 安逸见此,不再多说,点头道:“很好,那我便先授你练精化气的方法。”说完,将一段口诀念出,等许仙记下后,说道:“练精乃修炼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炼精化气,百日筑基,是每个修道者都要经历的。好了,你今晚就在我这里修炼,争取能一夜练出第一缕精气。” 许仙闻言,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如果不能成功,岂不是会让师父失望? 就这样,怀着忐忑无比的心情,他进行了第一次的修炼。 他却不知道,此时安逸的心里,比他也好不到哪去。只因这修炼法诀是他刚刚琢磨出来的,而且还只有炼精化气这一阶段的,后面的还没创出,他就迫不及待的把许仙叫了来,实验成不成功。 如果成功,那就接着创造以后的功法,如果不能成功……那就只好丢一次人了。脸面嘛,都懂得!(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传剑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房间中,安逸看着对面盘坐着的许仙,有些无奈,道:“放松心,你这样怎么入定!” 原来许仙此时身体紧绷,人谁都看出他紧张的可以,这种状态,怎么可能会入定嘛! 许仙此时也无奈,睁开双眼委屈道:“师父,我也不想,可是,您在一旁看着,我……” 得,还是他的不是了。 安逸也感觉自己似乎表现的有些过了,摆了摆手道:“算了,你回去练吧,什么时候练出来,什么时候再告诉我。” “是,师父!”许仙松了口气,答应一声,告退回了房间。 一夜时间匆匆而过,当第一缕朝阳升起,一声欢叫从许仙屋中响起:“我终于练成了!” 安逸闻声赶来,道:“真的?” 许仙兴奋道:“真的师父,现在我感觉丹田中,有发丝细的一缕热气,在里面打转呢。” 正说着,马侯两人也走了进来,马侯问道:“怎么了许相公,什么热气?在哪里打转?” “啊!这……”许仙没想到被别人听到,一时间迟疑望向安逸,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们。 安逸不置可否,许仙见此刚要回答,牛大柱哈哈笑道:“马猴儿,你管那么多做什么,(长)(风许相公与安道长的事,也是你能轻易过问的?走走走,赶紧去吃早饭,吃完好上路!”说完,对许仙道:“许相公不用纠结,马侯儿就是管不住他那嘴,不用离他。” 许仙尴尬一笑。摸了摸鼻子。干巴巴道:“牛大哥说笑了……” 安逸看着别扭。插话道:“好了,都别说了,我们去吃饭吧。”说完,当先走出房间。然后对着刚跟上来的几人问道:“还有今天一天,预计明天傍晚就能到达苏州城了吧?” 马侯道:“不错,到了苏州城内,我等可再休息一晚,于第二日清晨再去吴县。到时将文书交给县官,我们兄弟这一趟差事也算完了。” 安逸点点头,表示知道。 许仙所发配的地方,是胥江边的一个驿站,那里属吴县管辖,所以要去吴县报备。 几人吃过早饭后,再次上路,走在路上,安逸心中却在思索,以后要教许仙什么法术好。 现在功法的问题基本已经解决了。按照之前的套路,创造下去非常简单。不过在法术这一道上。他却犯了难。 他所会的法术,不多不少只三种,一个是缩地成寸,一个是如意册上的,再一个就是这一身剑术了。 缩地成寸且不说,只是一个赶路的法门,而且只传一个也说不过去。 再一个就是如意册了,但如意册上,地煞法连他离了天魔元神都玩不转,更何况传人了。而天罡法里,除了变化隐身法术,还有一个壶天法之外,也没什么可以玩得。 整体算下来,除了这身剑术是进攻的法门,貌似其他都是跑路用的。 可剑术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更何况这许仙还是个书生,练起剑来说不定会更慢,而安逸办事却向来习惯一步到位,如果让他每日指导许仙练剑,还真是难为他。 但总不能只教许仙一身跑路的本领吧?这玩意好说不好听啊!让人知道了,还以为他安逸只会跑路呢! 其实若是能给许仙炼制一个威力强大的法宝是最好的办法,可惜的是,炼器一道安逸虽然了解,但对这个世界的炼器规则不了解。 这法宝与法术一样,每一个强大的法宝,基本上都是与世界息息相关的,就这个前提条件注定了安逸在炼器一道无法精通。毕竟他不是在一个世界逛游。 如此一来……还真的只有剑术了啊! “只不过这仙剑难求,好的材料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算了,管那么多干什么,他能不能得到是他的机缘,我教不教是我的心愿,我教了他剑术,那也算对得起他拜我为师,至于仙剑,他能不能得到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安逸缓缓摇头,心想着:虽然决定教他剑术,但一切还需要看许仙如何表现,如果真的不堪造就,那也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这个想法十分不负责任。其实他只是懒而已。 不过懒也分时候,有时候他表现也还挺积极的。这不一到中午,几人停下来休息后,安逸就拉着许仙,走到不远处,说道:“今天我教你一套剑术,你且看仔细了!”说完,也不等许仙回话,便一招一式施展起来。 不远处,马侯二人看见,互相议论: “道长这是要传授许相公武功?”马侯刚说完,牛大柱道:“看样子是,不过这道长不是会仙法吗?怎么还传授许仙这凡俗武艺。” 马侯摇了摇头,也是不解:“说不定神仙打架也用这个吧!” 牛大柱嘿嘿一笑:“我看不是,没准是道长糊弄许仙那傻小子呢!” “……” 且不提两人议论,这边安逸一招一式演练剑法,一边以传音入密给许仙解说道:“练剑之道,全凭乎神,神足而道成,是以无论凡间剑招还是仙家御剑,在未达到神剑合一之境,都需要每日习练剑式,于剑式之中悟情,于剑情之中悟理,于剑理之中悟势,于剑势之中悟德,于剑德之中悟志,于剑志之中悟法,于剑法之中悟用,于剑用之中悟意,于剑意之中悟道,如此剑神合一,方成剑道……” “剑式者:凡高底、斜正、曲直、左右、进退、伸缩、每一动作为一式,故曰剑式;剑情者:彼如此来,吾如此应,有感而动,不在人先,不落人后,故曰剑情;剑理者:动必有由。故曰剑理;剑势者:剑在敌旁。动必能及。随机应变,无所不通,使敌生畏,能败敌而不为敌所败,故曰剑势。剑德者:谦而不满,敬以採事,逊乃不遨,敏乃能捷。慧才见巧,制而能让,敌败不怨,故曰剑德;剑志者:能避人险,动必伤人,故曰剑志;剑法者:人以此式来,我以此式应之,或以变式施之,总以能脱险而加刺击於敌人不必以第二式之动作即能取胜者,故曰剑法;剑用者:经者常也。庸者不易也。无成法不能为彀率,舍规矩不能成方圆。守经不变则为拙工,若尺矩不失,因物而施,故曰剑用,剑意者:知己知彼,相敌而动,知彼知己,伺机而发,剑出无悔,剑由心发,故曰剑意。明剑意方能合剑神,合剑神方能悟剑道,悟剑道,方可称之为剑仙!” “剑仙者,分术剑与道剑,术剑者,有形有象之剑,以特殊方法制成,用以抵御外侮;道剑者,先天一气也,为无形无象、生养天地的太和元气。然习道剑者,其先要学术剑,术剑不成,则剑意不明,是以道剑亦无从以为之……” “剑仙之道,一生唯剑,为师亦不能做到,今日传你剑法,只不过教你日后有杀敌保命之术,至于究竟能到何种地步,还需看你自己作为……” 一遍剑法使完,安逸收剑而立,转身对许仙问道:“记得几层?” 许仙闭目思索,片刻道:“**成!” 安逸眼中讶色一闪,说道:“很好,便是为师当年,也不过只记得**成功夫。”说着,并指向旁边树上一劈,削下一根树枝,放在手中一撮一捻,做成长剑形状,递给许仙道:“我之仙剑外人不可触摸,你先以此代剑,施展一下方才我教你的剑术。” “是,弟子领命!” 许仙答应一声,从安逸手中接过木剑,闭上双眼酝酿一番,然后手腕一动,长剑刺出。与此同时,右脚跨出,左脚不动,腰肢用力向后一扭,收剑回还,左脚向右前踏出,但就在这左右脚前后一错之际,却“哎呦”一声,连人带剑跌落在地。 许仙吃痛,但却坚强站起,再次演练。依然是那个招式,不过此次他小心注意,终于踏的稳了。但就在下一招,右手持剑,腰身半转从肋下穿过之时,“啪”的一声,木剑斩到自己身上,吃痛之下,顿时脱落。 安逸见此拦住许仙再次继续,口说道:“就这样吧,以后你日日习练,现在我把剑法口诀教给你,有助于你领悟剑式,听好了……”当下,也不管许仙记不记得住,一口气将口诀说完。 但好在口诀不长,百八十言,七言成诗,甚好记忆。许仙听过一遍,就以一字不落的记住。 时中午已过,几人再次启程,直到天黑前者一个下午的时间,许仙都是在脑海中回记剑诀于剑式。 于傍晚时候,几人正行走到一处密林。眼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几人也不强求,就在这密林中吃了些干粮,将就一晚。 夜间,许仙再次打坐入定,炼精化气。到第二日清晨醒来,又由安逸看着,练习剑术。 吁呼又是一日,于晚间到达苏州城,暂住一晚,于第二日清晨,由牛、马二差带着,行到吴县。将判文投进县衙,知县接了文书,将许仙发在胥江边的驿站,之后又回了一封文书,让马、牛二人带回浙江。 安逸并没有随着许仙去驿站,因为他知道,许仙不会在驿站中当差。 书中记载,许仙之前所在药房老板王员外修书一封,让许仙交给吴县吴家巷的吴人杰,也是个开药房的,是王员外的结义兄弟。所以许仙一去,便被视为亲人,摆酒设宴款待。 席罢,吴人杰吴员外取了白银十两,贿赂了一下驿站中的馹丞。又亲自做保,写了保书,将许仙保释出来。然后在他的药店安身,依旧学习药道。(未完待续……) ps:下章4000字,那啥……有一段比较啰嗦…… 第一百零六章 姑娘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原着中,许仙本应在吴员外开的药堂学习药道,但是因为有了安逸的出现,又加之提前得知白素贞身份,拜了安逸为师,学习仙法,于药道之上,便不再上心了。所以在被吴员外保释出来后,只是对吴员外拜谢,然后在这里租了一个院落,随安逸一起住下,却并未去做药房做工。 他现在虽然被保释,但却依然不能随意走动的,必须要在吴县住满三年方可。就如同后世的监外执行一个道理,不能让官方找不到你,而且每隔一段时间还要写报告之类。 不得不说许仙其实还是很聪明的,记忆力好,手脚能力协调,只一月就记住了安逸所传剑法,能够自己单独练习,这让安逸颇为欣慰。 谁都不想收一个笨徒弟,除非感情到了一定的程度,或者别有用心。 安逸虽然略属于第二种,但如果许仙真的不可造就,他也没有呕心沥血的心情。不过好在许仙资质不错,毕竟他是一个主角,虽然不是升级打怪小说中的,但既然能做主角,那这个世界肯定对其有所青睐。不然为何不是王仙、李仙,非是他许仙? 本来按照常理,许仙刚刚学会练剑,应该先等他练习熟悉之后,再传他其他的法术,那样一来,才能学的扎实。可安逸却是个急性子,$长$风).(cf)(w)(x).习惯一步到位,更何况他传许仙法术类似于任务性质,并非发乎情,出乎心。所以也不理会一次性教许仙那么多许仙能不能消化的了。就在许仙刚刚学会剑术之后。就立即传他其他法术。 安逸本身会的法术也不多。随意整理了一下,将隐身术、壶天法、变化神通撰写成册,在一日夜间,将许仙叫往房中。 许仙当然不可能猜到安逸究竟何意,是以来到房中便躬身垂手,侧立问安,后道:“不知师父叫弟子前来有何要事?” 此时月黑风高,夜深人静。房间中檀香袅袅,烛影憧憧,安逸盘膝坐在床上,颇有一番高人架势。面对许仙的疑问,他面色一肃道:“前番授你剑法,在你未炼成属于自己的仙剑之前,终类于凡间剑术,于俗世或可成一武林高手,但若遇上妖魔,终力有不逮。是以今夜叫你前来。要传你隐遁逃脱之术,以免你剑术未成之时遇到危险。死于危难!” 许仙闻言大喜,由心拜道:“多谢师父授艺之恩,许仙铭感五内,誓不敢忘。”他没想到,安逸竟会如此为他着想,一时间颇为感动。 安逸对此笑了笑,说了声不必如此,然后开始为许仙讲解法术,将书册交与许仙。并吩咐道: “册上法术不可擅自外传,背诵熟捻后,可将书册焚烧,以免惹祸!” 许仙接过书册,口中称是,复要请教,但在此时,外面院子忽然传来一声异响,似重物落地的声音,让他不由一顿,面露疑惑。 安逸此时也将目光投向房外,隔着门板,看不见外面景象。但因为也没有感觉到妖气之类,所以也不甚在意,只当是肖小毛贼。故只是吩咐许仙道:“你去外面看看,若是飞贼,便打他一顿,也好印证一下这一个月来你练剑的成果,看看你武功练得到底如何。” “是,师父!” 许仙答应一声,心中也是跃跃欲试。 倒不是他喜欢打打杀杀,而是他在意自己的付出有没有得到回报。 这一个月来,他日日练剑两个时辰,其间毫无间断。如此付出之下,对于自己武功到底如何,当然无比上心。但之前苦于无有对手,他又不敢冒然让安逸陪练,怕怪他不敬,所以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如今终于有他试手的机会,心中自然不能平静。 答应一声,从腰间拿起新打造的铁剑,轻手轻脚来到门边,悄悄的打开房门,快速的闪了出去。 安逸见此,无声一笑。心中猜到他的心思,怕惊动了贼人无出手之力,不然怎会如此小心翼翼。 心中感叹谁都不想自身所学无用武之地的同时,也分出一丝心神关注外面,怕许仙经验不足,临阵对敌时产生慌乱,被人不小心杀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外面许仙叫一声:“师父!”人已快速返回,站在门外,面露焦急道:“师父,不是贼人,是月前路上遇到的那位黄姑娘……” 黄姑娘? 安逸瞬间就想到之前那马夫,想到他说主家姓黄,难道是那个小姐? 脑海中闪过客栈中主仆三人的面貌,讶异问道:“就是莲花镇客栈中那三位?她们怎么会来到这里,人呢?怎么没随你进来。” 许仙紧忙道:“不是她们,是她,马夫与丫鬟具都不在,只有黄小姐一人,而且受了外伤,现在已经昏迷过去。她身上鲜血过多,我不敢乱动,所以前来请示师父,师父您快去看看吧,我怕晚了,黄小姐有什么不测。”说道最后,满脸焦急之色不似作假。 安逸见了,眸中光芒一闪,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既然这样,快带我过去……”话音未落,许仙早已转身带路,自是没有注意到安逸的表情。更不知道,安逸心中在胡乱想着:“这许仙如此担心这个姑娘,究竟是因为善心,还是情种?”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但安逸并没有考虑多长时间,一路跟着许仙来到院子西面,果然见墙角下躺着一位浑身染血的姑娘,双眸紧闭,面色苍白,一看就是受了重伤。 此时许仙回身道:“师父,你看……”还没说完,已经被安逸摆手制止。 制止住许仙再说后,安逸踱步走到姑娘身边,蹲下身查看一番。眉头略微皱起。 只见她身受剑伤一十二处。最深的在肋下。前后对穿,其余有三四处在四肢,深可见骨。探脉一看,五脏六腑也有损伤,应该是被内力所伤,若不尽快治疗,只怕再难活命。 这姑娘究竟什么身份?跟谁结这么大仇? 安逸心头疑惑一闪而过,但紧接着却摇了摇头。暗笑道:“等她醒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其实他本来不是一个好管闲事的,若是平常时候,这女子救还不救还两说,何必管她那些?只不过现在有许仙在身边,而且他还想知道许仙对这女子如此关心究竟是出于善心还是好感或者是喜欢,所以才打算施救。 而救人可不是随便就能救的,这姑娘受这么重的伤,一看就知道其身上麻烦不小,虽然也看的出来是世俗武功导致的,但不代表没有麻烦。 要说以安逸现在的修为。莫说凡人,就是神仙他也能交交手。并保证多半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他谨慎加怕麻烦的性格,注定让他考虑面非常的广。 就如这姑娘来说,无论是江湖背景还是世族皇权,但若救了,都有可能招人报复。虽然他不怕,甚至可以来一个杀一个,但若来的多了,难免不厌其烦。所以他才会考虑这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仇家究竟是什么人。 若真的是什么皇亲国戚或者武林名宿,他还真有点发怵。毕竟像那种势力,杀不死人还能恶心死人。而他现在却只想看看许仙最后究竟会走到哪一步,与白素贞的爱情是否还会像原着般忠贞不渝,根本没有屠家灭国的戾气,所以救了人,就可能是救了一个无休无止的麻烦。 不过如此一来也可以看出,他现在改变了不少。因为如果是以前,即便他再想看许仙对这姑娘的感觉会变化到什么地步,他也很可能选择为了躲避麻烦而不去救。而现在,他虽然同以前一样还是考虑的很多,但是在行事作风上,却有些随心所欲了。 境界还是被外物影响而改变? 要弄懂这些,首先要知道境界是什么!? 境界是指人的思想觉悟和精神修养的水平如何。在日常的生活中,人们的思想觉悟和精神修养总是不一样的,所以境界,并不单指修行。或者说,人这一生,就等于一场修行。因为人们总希望自己是一个有较高思想觉悟和良好精神修养的人,以便来体现自己在整个生活中的位置,所以不论是凡是仙,境界,始终存在,随时都有。 如在痛苦的时候想到那些痛苦,在痛苦还没有来的时候,脑海中又随时出现痛苦的威胁,这就是苦恼的境界。高兴的时候,又越想越得意。年纪大的人,喜欢回忆往事,特别是年青时候的事。有时候自己坐在那里想起来,还摇个头笑一下,回味那个境界。这些都属于境界,所以境界可以意会,不可以言传。 一个人修道,或者读书,一步有一步的不同境界。像一个学艺术的人,今天有了一个新的灵感,或者画一张画,特别有一种心得,就是有它的境界。一个做水泥工的,今天突然一砖头下去,用水泥一抹,特别平,心里头很舒服,原来这样砌才好,这是他做水泥工时候的境界。所以,境界包含一切境界,修道人有一分的成就,境界就有一分的不同,有两分的成就,就有两分的不同。换句话说,人修到了某一种境界,人生的境界就开朗到某一种程度。 古人诗中所讲的:“百年三万六千日,不在愁中即病中”。这是普通人生的境界,不是烦恼,就是病痛,或者是衰老了,眼花了,头发白了,这就是人生苦恼境界。所以古人说:“学道乃大丈夫事,非帝王将相所能为。” 因为他的境界、气派、胸襟与众不同。这种不同的境界从何而来?从自然而来! 所以境界又分为三层:有我、无我、本我。 有我之境,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对许多事情懵懵懂懂,却只意识到他自己,固执地相信自己所见到就是最真实的,一切从自己发出,被“贪、嗔、痴、疑、慢”所控制,为自己而做各种事,其后果有利于他人,其动机则是利已的。 无我之境,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开始学会用心地去体会这个世界,对一切都多了一份理性与现实的思考,知道在虚伪的面具后隐藏着太多的潜规则,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一切如雾里看花,似真似幻,似真还假,山不再是单纯意文上的山,水也不是单纯意义的水。 如果第一境说是以我观物,而这一境界就是以物观物,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达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境界,就是佛陀说的,没有分别心,空就是有,有就是无的境界。 而本我之境,又回到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但这却是一种洞察世事后的反璞归真,认识到“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要放弃的是什么,这时,看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只是这山这水,看在眼里,已有另一种内涵在内了。达到:“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去做人;世本是世,无须精心去处世。”“绝圣弃智,顺势而为。”从而将人性解放出来,重新复归于自然,达到一种:“万物与我为一”的自然境界。 这三种境界,并非一蹴而就,或者阶梯而上。就如安逸现在,就处于有我无我之间,但若一招得悟,或许不必经历无我,便可一步跨至本我。只不过像这种玄之又玄的事,谁也无法确定而已。 …… 却说安逸蹲在满身是血已经昏迷过去的黄小姐身前,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许仙见了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小心问道:“师父,怎么样了,她还有没有救?……” 安逸瞥了许仙一眼,见他一副担心模样,心中更是存疑:天性纯善还是怜香惜玉? 这是个问题!!!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而且短时间也看不出什么,所以安逸只能摇摇头暂时压下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起身将姑娘的伤情对许仙说了一下。但还未说完,许仙就急忙打断,边转身边道:“师父您先看着,我去找吴员外,他在城中开药房,医术想必不差,一定能救黄小姐……” 眼瞅着就要走了,安逸挥手拦下,瞪眼道:“急什么!这点小伤为师还能应付,就不必麻烦吴员外了。地上脏,你把她抱到你房间去,保管她死不了。”说完,当先离去。 许仙将信将疑,但却不敢耽搁,小心翼翼抱起黄小姐娇躯,跟上安逸的背影。(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裂痕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来到房间后,安逸吩咐许仙将女子放在床上,伸手就要解开女子身上衣服,为其处理伤口。 许仙再他的身后看见,心中一慌,脱口道:“师父,你要做什么!”声音焦急中带着一丝呵斥,让安逸眉头一皱,平添许多不喜。 可紧接着,他却又蓦然笑了,只不过笑的,颇为耐人寻味。 转头面向身后的许仙,眼睛一眯,道:“怎么了?如果不给她把衣服脱了,怎么给她上药止血。” 许仙一噎,呐呐道:“可是……可是……”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安逸替许仙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面上笑的越发灿烂,一双眼都眯成了缝。 可许仙见了,却不只为什么,只感觉浑身冰冷,莫名的打了个冷颤。 恰在此时,安逸笑容一敛,冷声道:“既然如此,不救也罢!”说完大袖一摆,甩出“啪”的一声,转身离去。 许仙大惊失色,慌忙跪下,磕头道:“师父莫要生气,弟子知错,弟子知错,请求师父原谅!” 安逸被许仙阻的脚步一顿,面对磕头不止的许仙,哼了一声,道:“你有何错?是为师错了!” 许仙似没听到般,并不搭话,只是不住的磕头。“咚!咚!咚!”响声巨大,不一会儿额间都渗了出血迹,他才忍着疼痛,道:“弟子以下犯上,罪该万死,任凭师父责罚。但黄小姐性命垂危,还请师父莫要因弟子之罪,牵连于她。还请师父出手救治!” 安逸见此,心头晒然。 生气?他虽说起来是对许仙有授艺之恩,但却有着自己的目的。并未真心当许仙是弟子,即便许仙真个不尊师重道,他又何气之有? 可话又说回来。他毕竟传了许仙法术,而且就在不久之前。而他前脚刚传了许仙法术。许仙后脚却为了一个漂亮姑娘对他“不敬”,这让他如何能心平气和? 就连现在认错磕头,都句句不离那黄小姐,如此行为,如何令人不寒心? 不过转念一想,安逸也就释然了。 他留下来,不正是为了看看这所谓的爱情究竟如何吗?不就是想看看许仙白素贞最后的结局吗?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而许仙现在对黄小姐这般,不就是证明其好美色吗?换句话来说,他之前之所以一心白素贞,岂不就是因为她貌美?! 而现在凭空多出个黄小姐,虽比白素贞略差些许,但一个是人,一个是妖,结局岂不是要平添几多变数? 如此有趣之事,不好好看戏,却还纠结于别人对他如何。岂不是自寻烦恼?! 念头一转,安逸心中彻底平静。其实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件事是多面性的。换个角度来考虑,就会豁然开朗。 只不过这开朗的也是要有一个度数,就像现在,安逸明知道自己在许仙心中还不如一个刚见过几面的漂亮姑娘,虽然不打算追究,但却不代表真的原谅,有些事,搁在心里就好,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所以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许仙。从空间拿出一包金疮药,甩在许仙面前。道:“自己想救便救,莫要再来烦我!” 许仙认出是之前自己挨板子时所敷的金疮药。知其神效,连忙拜道:“多谢师父慈悲!” 但安逸哪里有心情听他废话,扔下药后就已经走出房间。只留下屋中许仙脸色似羞似愧红彤彤一片,望着安逸渐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全…… 可现在事态紧急,他连忙压下心思,一把捡起地上的金疮药,走到床前,看着床上昏迷的美人,呐呐说道:“黄小姐,小生无礼,但此番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若不然,小姐得不到救治,恐怕命丧黄泉,所以……还望小姐醒后莫要怪罪小生!” 话音一落,双手颤抖着伸向前。但就在即将触碰到黄小姐身上衣服之时,忽然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双手猛然缩了回来。 心中想道:“黄小姐冰清玉洁的身体,我为她疗可以闭着眼睛,但若是再让他人看了去,那岂不是罪过!” 一念至此,三步并做两步将房门关上,之后再回转床前,继续做着之前未做完的事。 坐在床边,伸出不知是因激动还是如何始终颤抖的双手,刚一触碰到女子衣扣,心中猛然一跳,只觉口干舌燥。但瞥一眼少女,见其面色更白,他不敢再做耽搁。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叫一声:“得罪!”双眼一闭,猛的将女子衣服拉开。嘴里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约摸说了三五句,许仙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突出。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使心神稍微平定,他紧闭着双眼,两只手向着记忆中女子身上的伤口摸索过去…… “呜……”一股柔软滑腻之感从掌心传来,,脸上一红,手上却下意识的捏了捏。连紧闭的双眼都睁开一丝缝隙。 只见一抹诱人的雪白出现在眼前,牢牢的吸引住他的目光,让他不忍心再次闭眼。 “咕咚――”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许仙扫了一眼女子并未苏醒的征兆,轻舒一口气,口中喃喃道:“黄小姐,不是小生有意无礼,只不过是闭上眼看不见,才会……小生失礼,为姑娘换药其间只能睁眼,还望明日姑娘醒来,莫要怪罪小生,实在不行,小生负责便是了……”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十分恰当,双眼睁的更大了,不光如此,就连气息都更显平稳了。 似乎,找到一个恰当的理由,那么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还真是虚伪啊! 隐身在窗外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的安逸不由嗤笑一声,对许仙再也没了兴致。 无耻也要有个度,骗骗别人还则罢了。连自己都骗,这是何等的无耻! 明明心中想看的紧,空空的房间中只留下他自己还如此装模作样。尤其是最后那一句“实在不行,小生负责便是”从许仙口中说出。安逸已经知道,这许仙结结实实的动心了。 不过像他这种爱美加善变的天性,若是再见到白素贞,说不定还真能“回心转意”呢! 最后再看了一眼屋内,安逸撇了撇嘴角,离开窗前。 走在院中,抬头仰望苍穹,看着那一轮明月隐藏在层云之中。时隐时现,似是羞与世间苍生为伍,不愿把光芒撒下。 他无声一笑,看不出是何种情绪,但在下一瞬,却发出一声轻叹:“结局如何,只能看白素贞了……” 话音未落,空荡的院落中,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他,已经回到了房间。 …… 第二天一早。天光大亮,阳光穿透安逸房间的窗纸,照在许仙的侧脸上。显示出一片阴影。 跪拜在安逸面前,顶着两只乌黑的熊猫眼,许仙满脸惭愧,说道:“弟子昨夜言语无状,请师父责罚!” 他是来认错的,或许是真正的认识到自己错误,亦或许…… 谁知道呢?谁又在乎! 安逸撇了撇嘴,迎着初升的太阳打了一个哈欠,摆手道:“该干嘛干嘛去。少在这给我填堵。” “这……”许仙一阵迟疑,暗自纳闷。 他本以为安逸会非常生气。但现在他随意的表现,似乎又不是作假。 “难道……师父真的不生气?”许仙不禁如此想到。 偷眼打量了安逸一眼。见其与平常并无不同,甚至更显潇洒随意。他那颗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下,大舒一口气。 他却不知,不生气有时候不代表原谅,而是……彻底无视! 不在乎,又何气之有? 可惜,安逸的心思他注定无法猜到,所以他只能误解,还以为安逸宽宏大量,原谅了他。 如此一来,他的心中却更加愧疚。想到他昨夜的所作所为,再与现在安逸的“宽大”来比较,不禁生出一种“不孝”的念头。 其实他昨夜只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占有欲”作祟,对于美好的事物,每个人都想占有,而恰恰美女对女男人来说就是最美好的事物,所以眼见一个美人在自己眼前就要被别的男人扒光,心中的“占有欲”爆发,才使他脱口阻拦。 但如果安逸一意孤行,他也不会强硬表态说就是不许,毕竟每个人做事都会权衡利弊,对于他而言,为了一个女人与一个神通广大的“授业恩师”闹翻,这是一个十分不值得的事情,只要他冷静下来一思索,定然会做出最有利自己的选择。 但可惜的是,安逸并没有给他机会。因为对安逸而言,只要你有半点对我不好,那就证明日后你有背叛我的可能。所以,与其等待之后,倒不如我现在就与你划清界限,于心底划清界限! 所以他才会当机立断将金疮药交给许仙,然后坐看他的“人性”丑态,让自己心中更加厌恶他,从而彻底的在心中跟他说拜拜。而表面,貌合神离就好。 为什么不讲明白?划清楚?…… 这有什么必要吗? 就像谈恋爱,我不喜欢你,难道我就非要强硬到你也不能喜欢我?那如果我喜欢你,岂不是还非要强硬你也喜欢我? 什么道理! 有些事,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讲的太明白,损人损己而已…… 但这一切都只是安逸的道理,他一个人的道理,所以许仙自然无法知晓。 经过再三观察安逸面部表情,见其当真一脸悠闲、无所谓的表情后,心中一块大石终于放下,然后开口说出了自己到来的另一个目的: “师父,黄小姐的外伤已经被金疮药止住,不日即可痊愈,但内伤……”(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素贞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的金疮药效果十分好,这一点许仙早就试过,之前他被荆条抽的血肉模糊,用过安逸给的金疮药后,不过两天便痊愈了。所以在给黄小姐处理过外伤后,就不再担心了。 可是对于内伤,他却无能为力,所以只有过来向安逸求助。 对于此,安逸没什么可说的,淡淡瞥了许仙一眼,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拿纸笔来!我开服药,你去抓了给黄小姐服下,几日后内伤自可痊愈。” 许仙闻言大喜,慌忙去书房拿了纸墨笔砚,回到安逸房中摆好,由安逸写好药方,之后急匆匆出去抓药。 出得们来,想到初来之时吴员外对他颇为照顾,便直直向吴员外的药房走去。他这一去,便应了那句老话:有缘千里来相会! 可究竟是姻缘还是孽缘,此时更显扑朔迷离,无人可知。 …… 却说当日盗银事情败露,许仙被官府缉拿后,白素贞提前算出,为了避免许仙受到牵连,便舍了余下银两躲避出去,及至事情完结,方才回转钱塘。 回到之前的住处后,白素贞探听到许仙被发配苏州,不由懊悔。连忙叫上小青,就要去姑苏寻找许仙。 对此小青颇有微词,抱怨道:“娘娘何须挂意这些?既然那许仙发配到姑苏,我们再找别的就是,以娘娘貌美,还怕没有俊秀郎君?何必天南海北非要寻他。” 白素贞闻言,斥一声:“休得乱语!”后解释道:“你有所不知,非是别处没有俊秀郎君,实乃我一来受他大恩未报,二来既与他订盟,岂有再找别人之理?而且他受罪流放。亦是被我们所害,如今出了事端,我又怎能舍他而去?我今意欲前去寻他。你可愿随我同往?” 小青对此暗自撇了撇嘴,猛然间想到探听消息时听到关于安逸的传言。不禁提醒道:“娘娘莫要忘了当日西湖之上与我们同船而坐的那位道士,百姓传言,许相公未出事前他便已经算到,而且连你我都算了进去,如今许相公身边还有他跟着,娘娘如此前去,就不怕那道人暗施手段?” 白素贞闻言,眉头也是一皱。 原来安逸于事前就算到许仙会拿到库银的消息被李公甫传了出来。又加上公堂之上断定差人拿不到偷盗官银的贼人一事,最后被越传越神,到了二妖耳中,已经是“二妖女迷惑凡俗,安神仙顺手化解”的版本,比事实平添了许多玄妙。 虽然两妖才是当事人,但听过之后也有了怀疑,于是在心中对于安逸的实力有了一番评估。 不过这个评估在白素贞心中也只是不高不低而已,还引不起她太过重视,所以她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便迅速回为平静,道:“传言多有不实,那道人实力未必就有多高。或只是精通算术也说不定,不然那日湖中,他怎会不敢出手?” 小青一想也是,但却依然赖着不走,口中道:“即便就如娘娘所说,但有那道人在,许仙必已知娘娘身份,哪里还敢再与娘娘见面!依我看来,娘娘还是不去的好。” 白素贞闻言。眉头大皱道:“你所言也是,若是没有那道人。我随意编个身份,再捏造官银来处。以相公的性子,很容易便能糊弄,不再疑你我是妖人身份。但若有那道人在中间搅乱,还真是麻烦……” 小青心中一喜,快速点头道:“就是就是,娘娘既然想不出点子,那还是不要去了的好。免得那许仙翻脸无情,徒自伤了娘娘的心。” 白素贞摇头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的。至于那道人,他若真的不识好歹,大不了给他些厉害瞧瞧!” 小青一噎,道:“娘娘想出了让许仙相信你的办法?” 白素贞瞪了她一眼,似是怪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青嘴一咧,刚要笑,被白素贞打断:“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你我反污那道人是妖怪,除去他便是了!” 小青一呆,道:“可是娘娘,我们两个‘弱女子’除去一只妖怪,难道许相公便不会怀疑吗?” 白素贞笑道:“这有何难?到时只需说我是黎山老母弟子,在幼时被老母看中,传了法术。如此这般,不怕相公不信!” 说完,不再给小青说话的机会,拉着她架起白云,向苏州城飞去。 此时许仙也刚到苏州不久,但却因为安逸的关系,每日只在租住的院子中练武,很少外出。所以二妖几番打探,都不知他具体住处。 如此一来,让白素贞心中不禁怀疑,是不是安逸在其中做了手脚,特意不让许仙与她见面。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放弃,每日都带着小青到街上打探消息。 一连二十几日,这一日恰好走到吴家巷,而此时又正逢许仙为黄小姐来吴员外家开的药房抓药,终于被二妖撞见。 此时许仙正提着药材从药房里埋头走出,满心想着家中黄小姐的伤势,故行色匆匆,根本没有注意四周行人。但白素贞却是刻意寻找,所以在许仙刚一露面,便已发现。当下心喜叫道:“许官人!” 许仙听得熟悉的声音,猛抬头一看,见识白素贞绝世的面容,心头突然大跳。 不知怎的,黄小姐的面容与娇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许仙看着对面的丽人,心中一阵恍惚。下意识道:“你怎么来了?” 白素贞小嘴一撇,眉目含怨,悲道:“官人难道忘了?在钱塘家中,你与我定结朱陈,相约白首。因官人家中清寒,奴家赠你纹银二锭以作婚费,那银锭本是先父在时掌理风宪遗下的,但不料县库失盗,被你姐夫冒认出首,屈打成招……知县出票要拿奴家,还多蒙邻右报知,我与小青才能逃得一难,暂时躲避别家。县官捉拿无人,将官人问罪此处。但奴家以名节为重,今生只许官人一人,故主婢千里跋涉到此,只望与官人夫妇团圆。官人怎能如此薄幸,说出如此言语……”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明显是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只盼将许仙糊弄过去。 可她却不知,许仙此时早已今非昔比。不光是学了法术,更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份,所以还未等她说完,心头便升起一团怒火,冷冷注视着白素贞,暗想道:“你之身份早已败露,我何曾怨过?不光如此,还为了能与你长相厮守,恳求道长收我为徒,传我剑法法术。如此种种,而今与你再次见面,你却如此诳我,将一切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自作可怜,如此当真对我是真心?” 他越想怒火越胜,可是面对着白素贞楚楚可怜的表情,却根本狠不下心来冷语相向,一时间只好沉默不语。 此般表现,如果被安逸看见,一定会叹一句男人的劣根性,然后更加鄙视许仙。 这不是没有原因的,而且原因还很好分析。 首先,就是许仙发怒的原因。 其一,也是最显在的,就是如许仙自己所想,他认为自己付出的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单这一条就足以看出他不是一个无私的、甘愿付出的人。 其二,就是因为他现在“今非昔比”了,之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药房学徒,家庭贫困,没爹没妈。而现在,他却是一个有法力在身的“半仙”,如果说他之前对白素贞的感觉是diao丝xx白富美,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万分珍贵。而现在他从一名穷diao丝变为高富帅,心态当然有所变化,最起码这个珍惜,就慢慢淡了。 再说其三,那就是许仙现在有一个相貌不差白素贞多少的“备胎”,在这个“沾衣露臂便是失贞”的年代,那黄小姐于昨夜被他看了个干净,又加上其自以为是的“高富帅”心理,让他认为那黄小姐已经十拿九稳了。在她醒来后,除了以身相许,估计没有别的选择了。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存在于他的潜意识,但就是潜意识,才能代表他的本性。 如此种种,再加上他本与白素贞“不熟”,只是看上她的美貌。而现在有一个同样美貌的备胎,他的心态潜移默化的改变,怒火也就随之而来了。 这本来没什么,毕竟男儿本“色”,但他这色,却有些过了。 如果他真的发怒,与白素贞划清界限,安逸还能高看他一眼。可坏就坏在,他摇摆不定,因为白素贞的貌美而狠不下心来,估计是存着脚踏两只船的心思。如此心性,又不能勇于面对自己,正是安逸所讨厌的,如果真的被他看见,怕是掐死许仙的心思都有了。 只可惜,这一切安逸注定不能知晓。他也没想到,许仙抓个药的时间就会遇到白素贞,不然他肯定会跟着许仙,出来看看好戏。 哪会像现在,悠哉悠哉的坐在院子中,无聊的看着天上白云,想着以后许仙与白素贞再次见面的场景,暗自推敲会有什么变化。 却根本不知道,两人此时已经会面。更不知道,过不得许久,一场无妄之战即将临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自以为是的许仙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白素贞在药房门口拦住许仙一番埋怨,旁边之人听见,又见许仙不言不语,纷纷开口怪他薄幸无情。 药房里面,吴员外听见店前人声喧嚷,忙走出来,看见二个美貌女子在店前与许仙争论。连忙叫停,一边拉过许仙,一边向素贞拱手道:“娘子,请进里面,有什么话与老汉说明,何必在路中争言不雅,让旁人看去笑话。” 白素贞心道确实如此,而且她也没想过逼许仙太过,是以忙称“万福”,同小青一起由员外引着,进入药房。 来到内院,吴员外叫妻子过来作陪,众人叙礼坐定后。吴员外瞅了瞅许仙,才转向白素贞问道:“娘子贵居何处?高姓尊名?令尊令堂在否?与仙官何亲?今在敝店外因何事与他争论?望娘子道个详细。” “禀员外,奴家浙江杭州府钱塘县人,先父白英,官拜总制,先母柳氏,为诰命夫人,家中并无其余兄弟,单生奴家一人,取名素贞,今年一十七岁,丫环小青。奴家命来多舛,双亲相继去世,又无亲戚朋友。因为清明,奴同小青上山祭奠先父、先母坟茔,回来途中遇雨,同许郎搭船,蒙他借伞遮回。隔日他来取伞……”白素贞一边流泪,一边将前因后果说出,至于官银之事,自然也同之前向许仙所说的一样,称是先父留下来的家财云云。 一番忽悠,让吴员外心中再无疑惑,信了她。所以转头对许仙训道:“白娘子千金贵体,为你长途跋涉至此,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摆着如此臭脸!” 许仙脸色更黑。心中怒火更胜,想道:“好你个蛇妖,你骗我还则罢了。我不去拆穿你,但如今却又欺我朋友。污我名声,此般行为,哪有半分怜我爱我之情,师父之前说她是为报恩,如今看来,师父怕也错了!”想到这里,不禁冷哼一声,道:“员外莫要被她骗了。她们主仆都是蛇精,有千百年的道行。之前我年少无知,上了她们的当。但幸亏有师父在旁,让我侥幸逃脱一命,未被她们害了。但依然被县官问罪到此!”说完,转向白素贞二人喝道:“我与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害我官堂受刑问罪到此还则罢了,今你二个又来此处寻我作甚!” 二妖被骂,满脸通红。吴员外面露惊疑。不敢相信两个娇滴滴的美娇娘竟是妖怪,但见许仙满脸真诚又不似作假,一时间颇为不定。 白素贞见此。泣涕如雨,悲声道:“奴家只怪当初错许了官人,义无更改,因念结发之情,千里路途颠簸到此,谁知官人如此无情,不肯相认,反疑奴家是妖是怪。若是妖精,天下怕没有美貌郎君。何苦特地前来寻你?” 一番话出口,让吴员外夫妇都是暗自点头。心想小姐所说有理。 素贞瞧见,连忙趁热打铁。哀嚎一声,道:“罢!罢!罢!官人既不肯相认,奴亦无颜回乡,不如自尽归阴,寻我那早亡的父母去罢!”说完,立身起来,望阶下触去。 吴员外看见,惊得魂飞魄散,幸亏其妻子忙向前抱住,劝道:“小姐不须轻生,此段事抱在我家老爷身上,包管你夫妻和谐。” 吴员外连忙点头附和,先命妻子扶着素贞安坐,转头向许仙道:“白娘子所言情真意切,有理有据,定做不得假,许贤侄之前怕是有误会,如今话已说开,老汉劝你对娘子认个错,求得她原谅,日后和和睦睦成一段美好姻缘。” 许仙对于白素贞的话自是不信的,但他本就是爱慕其姿容,如今见了素贞,心下早已有几分动火。 他之前只不过是气于白素贞骗他,可是当白素贞之前的话说出后,有加上一旁吴员外的劝解,心中不由犯了寻思: “她张口闭口不是妖怪,此话虽是骗我,但保不齐是怕我得知她的身份,从而害怕远避,方才无奈如此。不然就如她自己所言,若是她对我毫无真心,这天下男人多的是,又怎会单独赖上我一个。如此看来,师父所言倒有*分属实。她能千里路途为我到此,必是夙缘……” 正想着,这边胡员外见他不言不语,不觉失去耐心,怒道:“你怎的这般无情!自家夫妇尚且如此,何况交情。也罢,若你直意如此,那我也只好搏了凤山兄的面子,你我从此绝交罢!” 许仙闻言,刚刚软化了的心思瞬间再次坚硬,少年逆反的心思上来,冷哼一声,道一声:“许仙恕难从命,白素贞究竟是人是妖,员外日后便知。”说完,不顾吴员外跳脚,转身就走。 来到街上,他回头看了一眼药房,脑海中白素贞的容面一晃而过,心中竟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不过转念间他心中一定,自语道:“白素贞,不论如何,毕竟是你骗我在先,我此番给你冷脸,就算是给你一次惩戒。若你对我当真是真心,这一番冷脸你就不该在意!” 合着他是存了敲打白素贞的心思,只是不知是什么给了他如此勇气。备胎?仙法?亦或者是……挟恩逞傲? 但不论那种,他都是傲气的可以,或者说,自以为是的可以! 如此倨傲,可以说是把吴员外得罪了个通透,直到他走了有一会儿,都拉不下脸来。 白素贞见了,也是尴尬。又撇下几滴泪珠后,慌忙带着小青告辞。 待得出了药房,小青再也安奈不住性子,骂道:“什么东西,竟敢对娘娘如此撒野,依我看,娘娘不要去报什么恩了,难免平白受他闲气!”很显然,她也被许仙气的不轻。 白素贞闻言,罕见的没有立即呵斥,出言维护。沉默良久,才道:“或许是当日那野道对他说了什么,刚刚官人口称师父,想必所言的就是那个道人。而且,你住没注意,官人如今身上,有法力在身,所以……” “所以什么?!”小青不给白素贞答话的时间,继续道:“所以娘娘就不该再去纠缠,如今许仙知道了你的身份,再有那道人从中做手脚,娘娘又怎能如愿!” 白素贞对此也不生气,轻叹一声,摇头道:“我不可能放弃,之前官人*凡胎,命中无子,我只有以身相许报其恩惠,但如今他有了修行之法,在这修行路上,人类虽比我异类顺畅,但也有不少危机,是以,我愿在他修行之路上,为其护持!” 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让小青不禁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倒也没问白素贞之前为何不直接传授许仙法术,毕竟她还没有白痴到,异类与人类修炼方法不同,这个常识都不知道。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对着白素贞,劝道:“既然他已经拜了师,自然有他师父护持,娘娘何必如此。” 白素贞皱眉道:“那道人来历不明,又怎能知他到底为善为恶,若是他对官人别有用心,那官人岂还能有命在?” 小青眼珠一转,道:“娘娘可是要试探那道人一下?” 白素贞点点头,眼中煞气一闪而过,冷声道:“当然要试试,而且,我到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能耐!” 小青见她面若冰霜,心中忐忑之余,便是兴奋。因为她知道,娘娘这时真的生气了。如此一来,必然会与安逸之间做过一场。而她自从跟随白素贞以来,许久时间未曾出手了,如今手正痒痒的紧,恰好有人送上门来,这让她如何不兴奋。不过兴奋之余,她却更是疑惑,不明白娘娘为何因为一个男人,就会如此暴躁。 其实这也是她想错了,这白素贞虽然表面一副温柔贤惠的模样,但其作为一条蛇,怎会真的如此温顺?只不过修为深厚,平常时候将自身戾气压了下去而已。 但若是情绪波动剧烈,这戾气一点也不比旁的妖魔少多少,就如在白蛇传原书中,水漫金山寺那一场景。钱塘县几十万生灵,都被其一场大水灭的干干净净,如此,哪有半分平常时候的温顺。 其实说白了,她的温柔只是对许仙一人而已。而造成这一现象的,就是那能让人智商降低为零的爱情。 她爱许仙吗? 或许是的,不然她又怎会凭着今日许仙的一面之词,就从心底上对安逸有了偏见。一根筋的认为,许仙的转变,都是安逸在从中捣乱。 这若让安逸知道了,怕不是要气的吐血,大呼自己比窦娥还冤! 分明是许仙本性如此,关他什么事? 很可惜,这一番变化他根本没有料到,而白素贞心中的偏见,他更无从得知,所以当许仙提着药材回来,他依然悠哉悠哉的坐着,对于许仙为何出去这么久才回来,一点都不闻不问。 可他不问,却并不代表许仙不会说,此时许仙虽然颇为自傲,但更清楚的知道安逸比他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不会在安逸面前嘚瑟。而又加上今天的事他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他根本来不及放下药材,直接走到安逸身边,请安问候一声,然后道:“师父,我今天遇见她了……” 她?她是谁? 安逸脑子岂止不慢,瞬间就想到白素贞,当下心头一动,认真问道:“怎么回事?在哪里遇见的?快跟为师说说!” “是,师父……”许仙答应一声,将方才之事娓娓道出,当然,免不了有些删改省略,比如他心里活动之类,当然不会如实托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找上门来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照在倚坐在树荫下的安逸身上,形成一个个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白云悠悠,忽聚忽散,漂浮在湛蓝的天空上,十分悠闲。 安逸坐在树下,耳边听着许仙的叙述,双眼却不由自主的随着天上的云彩转动。 荣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这是一种境界,一种心平气和的淡然,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豁达,一种宁静致远,淡泊明志的心态。 这种心态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有的,至少于现在的许仙来说,根本不可能存在。 所以在急匆匆的将方才的事大体的向安逸说了一遍后,就迫不及待的问起了安逸的看法。 而安逸现在对于许仙根本懒得理会,但闻听事关白素贞,心中也不由多留了几分心思。 现如今许仙是不能指望了,摇摆不定自以为是,如果两个人之间的“爱情”真的能开花结果,这一切还需要落在白素贞身上。 可话虽如此说,但仅凭许仙的一面之词,他也不能推断出什么,而且他现在对许仙不甚待见,即便真的有什么看法,也不会如实相告,更何况没有了。 所以面对着许仙请教的眼神,安逸摇了摇头,道:“你也莫要如此看着我,对于你二人之间的事,只有你二人自己解决,我不会发表任何意见。”说完,不理会许仙失望的眼神,摆手打发道:“好了,你先下去吧。将药煎了,给黄小姐送去。昨夜她虽失血过多,但有了我的药。现在也快该醒了。一会儿她醒来后,你最好问问她究竟惹了什么仇家。若是太麻烦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胡乱插手。” 许仙闻言眼前一亮,但对于安逸最后的话,却忍不住心中腹诽:“师父也太过小心了,黄小姐虽然受伤颇重,但又不是什么妖怪所为,能惹来什么麻烦!” 虽然心中如此想着,但他面上却没有表露一丝一毫。点点头应了一声,躬身退下,走去厨房熬药。 安逸见此,无声一笑。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如今他心情好才多嘴提醒一声,至于许仙听与不听,这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出不出事还在两可之间呢。何必上心? 淡淡一笑,漠然的看着许仙走入厨房,在里面生炉烧火熬制药材。安逸突然拍了拍身后的树干,树干震动,落叶飘零。 安逸收回目光。捡起一片树叶在手中细细把玩,看着上面细腻的纹路,脑海中再次回想起了许仙刚刚所说的话。 在脑中从头至尾整理一遍,他对刚刚许仙与白素贞见面时的场景也了解了个大概,更甚至的,将许仙的声音转换为一个个文字,甚至是模糊的图像,在他脑海中慢慢呈现。 图像虽然模糊,但却如身临其境一般。但这并不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功能。 这只是他从天魔元神悟出来的一个小法术。其实如果用天魔元神施展,这个法术甚至能将听到的事情在自己脑海中完完本本的还原。 只不过这功能虽然有趣。但安逸至今为止还没有发现有什么显著的作用,所以还不曾重视。 大体的将推测出来的场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后。虽然许仙叙述事情的经过之时对于心中的所思所想略有隐瞒,并未有和盘托出。可却依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对于人心一道的掌握,天魔元神又岂是吹的? 虽然此时天魔元神不在他身上,可毕竟之前得到那么长时间,又怎会一点都没有领悟? 所以他只不过略一思索,就将许仙心中的小九九推测了个*不离十。 明了之后,不禁感叹:“又一个被*与力量迷失的孩子!” 这话只是随口说出,就像一个人点评另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一般,完全不含任何意义,也就是俗称的废话。 可即便是废话,有时候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喜恶,就如现在安逸,若真的对许仙有一点关心,都不会如此风凉。只是随口说一句废话,就将注意力从他身上挪开,转向白素贞身上。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安逸,这世间的事都是自己作的,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若许仙真的赤子心性亦或者表里如一,安逸或许不能全心全意掏心掏肺的对他,但却一定要比现在好的多。 闲言少叙,却说安逸将注意力转移到白素贞身上,开始思考其之后可能有什么作为。 若说现在对于爱情这个命题,就以许仙的表现,完全没有再观察的必要了。但万事都怕一个习惯,有时候人一习惯了,所作所为只是依照习惯行事,甚至都会忘了初衷。 安逸到没有忘了初衷,但目的却在慢慢改变着。比如他一开始只是想见证一下这传的神乎其神的爱情,但到了现在,许仙的表现已经证明了这场爱情是多么的可笑,而安逸却依然还想看看,白素贞会如何选择。 是放弃?还是坚持? 坚持或许能够挽留住,但单方面的付出,还是爱情吗?亦或者说,日后许仙真的回心转意、浪子回头? 这不是一个很有趣的话题,但安逸却依然感兴趣。 只因为他现在不能再向以前那样只靠修炼就能提升修为,现在的他,需要的是领悟,是悟道! 道在何处? 天地之间,你我之间,爱恨之间,生死之间,呼吸之间,今古之间,但说起来不过是一念之间! 念由何来? 由心起,由心灭,所以他现在行事,但求随心所欲,问心无愧! 庭院中,安逸于树下闲坐,就在他低头想着东西的时候,忽然平底一道妖风,将他垂落的丝发吹起,飘荡在空中。 安逸眉头一蹙,心道这风来的不同寻常,猛然抬起头来,双眼向四周扫射。 此时院子中十分安静,许仙已经熬好药,端到黄小姐所在房中,估计是守在床头,等着她清醒。所以院中除了安逸外,再无一人。 空旷的庭院,几株古树稀松,两片篱笆闲落,一条小径青石,一切与往常并无多少不同。但落在安逸眼中,却多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十分玄妙,就好似你眼前所见皆是幻象,但你明明知道,却看不出来一般,似云山雾绕,如梦里看花。 猛然间,安逸似想到什么,仰首望天,只见就在头顶上方,一片洁白的祥云高高挂起,与其他云彩不同的是,那片白云似乎被什么固定住一般,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一丝变化。 安逸双眼微眯,眸中紫光闪过,法眼已然打开。 法眼一开,眼前景色立变! 只见院中被白、绿两色妖气充斥,由以他身周更浓。而头顶上那一片白云之上,一白一绿两条倩影卓然而立,此时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白素贞!小青! 安逸眉毛一抖,站起身来,抬首看着天上二妖,笑道:“原来是白小姐与小青姑娘,二位为何在天上停留,不若下来一叙。” 声音并不洪亮,如平常说话一般,甚至连同在院落的许仙都没有听到,可是天空上的二妖,却有了反应。 只见白素贞面色一冷,道:“好你个野道,若你只是传授许仙法术,我也不想与你计较,但没想到你竟然以美色诱惑于他,怪不得今日他会如此对我!” 原来此时黄小姐所在房间门窗并未关严,许仙在内殷勤照料的场景恰巧被云端上的二妖看见,如此一来,让白素贞误认为安逸用美人迷惑许仙,让许仙远离她,是以她才会说出那段话。 对于此,安逸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因为他在走神,在想:什么时候他也能学会这腾云驾雾的本事? 话说回来,这腾云驾雾的本事,几乎每个仙人都会,而他现在距离仙人还有一步之遥,按理说不会也是应该。 之前也确实如此,他对于腾云驾雾也没有什么想法,左右都是飞行,剑光、灵光遁法的速度与驾云相比半分不差,甚至还要快上许多。 可是快不快是一回事,会不会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在见到白素贞两个妖怪都会后,他心里就不平衡了。 这世上之事大体如此,即便真的成了仙人,恐怕都会有攀比心在,更何况安逸如今还未成仙。 但可说的是利欲熏心,贪念害人。这时安逸还未起什么坏心思,可就是这一个走神,就给他带来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要知道白素贞也不是什么善茬,本来见许仙殷殷勤勤的照顾另一个漂亮女子就已经醋意大发,心火大盛。而今见安逸竟敢“无视”她,对于她所说的话不理不睬,更不反驳辩解,当下便道是默认了她的说法,心中不由更是愤怒。 这如果是许仙自己变心,她也只好捏鼻子认了,可如今却“摆明”是安逸在其中“插手”,她怎能忍得下去! 当下她冷哼一声,眼中煞气闪现,一口宝剑凭空出现在她的身前。 而此时,站在她身后的小青眼中却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也是拿出宝剑,并踏前一步,满脸跃跃欲试的表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交手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妖道看剑!” 随着白素贞的一声娇喝,一道流星般的亮光从天上坠落,光芒直指安逸。 此时安逸刚被惊醒,猛见的一点白芒在眼前越来越近,瞬间反应过来,也不见他如何反应,就化为一道紫光躲避过去,飞向天空。 空中,白素贞面露不屑,并指一引,指挥着白色剑光对着安逸追击。 旁边小青见了,叫一声:“娘娘我来助你!”当下也放出手中宝剑,化为一道绿光刺向安逸。 安逸此时刚散了遁光,眼瞅见一白一绿两道光芒分前后两面夹击,心头暗骂的同时,赶紧招出天魔明心剑格挡。一边喝到:“你们这是做什么!” 他是真的不解,不知道白素贞抽的哪家子风。 但白素贞此时哪有闲心解释,见一招没有伤到安逸,也不气馁,合身扑上前去,将宝剑接在手中,就要与安逸贴身肉搏。倒是小青,在随白素贞一起冲上来的同时,替他解答了疑惑。 “野道受死吧,你既有胆破坏娘娘好事,那就应该料到会有今日!”小青娇喝一声,已经来到安逸身边,挥剑向他身上劈去! 安逸心中大呼冤枉,但此时被青白二蛇围攻,根本不敢分心,只好暂且忍着,全心全意与二妖交手。 三人具都不是凡人,招式精妙之处威力绝伦。但见天空中三道光影分分合合,一触即开,随之而来的,是“叮叮当当”金铁相交之声,远远传开…… 下方,庭院中。正靠西面的一所屋子,黄小姐此时刚刚转醒,许仙正与她说着什么。 但见她一会儿悲。一会儿喜,一会儿羞。想必是想起受伤的经过原因等,至于最后的那抹羞怯,恐怕是已经得知,她身上的伤口都是许仙处理的。 而对面许仙,或许是因为对方醒了,亦或许……是因为对方没有表现出排斥吧?少男闷骚的心思,此时无人能够读懂。 而就在此时,外面交战之声响起。许仙心中疑惑,黄小姐脸色却是一变:“不好,他们追来了!” “他们”是谁,许仙没有多问,一把按住挣扎着要起身的黄小姐,说道:“小姐莫怕,有小生在,定不会让小姐孤身犯险!”一番正气凛然后,他又道:“放心吧,我师父在外面。他身怀仙法,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进来。”说着。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逝,似乎与有荣焉,又或者……他是在提醒黄小姐,他也身怀仙法,不是常人? 但可惜,这一番心思黄小姐根本没有看在眼里,面对许仙的话语,她急迫道:“那也不行,他们是来找我的。我怎能退缩……” 许仙打断道:“小姐此言差矣,你又如何知道就一定是你的仇家。说不定是来找我的也说不定!” 这本来是他宽慰对方的话,但刚一说完。他脸色就不由得一变,猛然间,白素贞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黄小姐也注意到他脸色不好,刚要问询,许仙却抢先开口,道:“小姐你现在屋中等候,我去外面看看,看究竟是谁前来放肆!” 说完,不等黄小姐回话,急匆匆向外走去。 此时他也注意到,声音是从头顶上方传来,脑海中白素贞的身影更显清晰,脚步也越发快了。 但他刚刚走到门边,金铁之声忽然一静,紧接着,再无半点声音传来。 却原来交战之中的白素贞偶然瞥见许仙向外走来,不想被其看见,免得再升事端。当下叫一声:“小青住手!”,同时抽剑退出站圈。 小青虽然不愿,但也不敢违背,只好紧随其后,来到白素贞的身边,抱怨道:“娘娘,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白素贞没有理会,冷冷的注视着安逸,喝道:“野道,可敢随我去城外酣战!” 安逸眉头一皱,暗骂一声疯娘们,说道:“白小姐为何非要与贫道过手?贫道似乎与小姐并未有过过节……” 白素贞眼中不屑之色一闪而过,暗骂敢做不敢当的小人,可又瞥见许仙就要走出门外,心中急迫下,也不愿与安逸扯皮,当下道:“若你还是个男人,便随我到城外青山再战。小青,我们走!” “娘娘……”小青疑惑,不知白素贞为何非要换一个地方再打。但还不等她问出,白素贞已经一把捉住她的胳膊,拽着她向远处飞去。 此时安逸也发现了许仙,心中一想,便明了白素贞的心思,双眸中神光一闪,看着二妖离去的背影,暗自寻思: “这白素贞对许仙可谓是用情至深,只是遇人不淑,凭许仙的性子,即便日后两人真的能长相厮守,也是可惜了她。但此事与我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肯定对我存有误会,如果想要和平共处,怕是还真的要解释一番。” 他到现在还没有忘记,想要看到许仙与白素贞的结局。所以和平共处,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许仙也已经走出门外,抬头望天,见天上只有安逸一人,他紧了紧眉毛,叫道:“师父!” 声音洪亮,显然用尽了力气,远远传入安逸耳中,已经略显微弱。 安逸被许仙叫醒,低头向下望了一眼,见许仙在冲他招手,明显是有话要讲。但他却没有耽搁的心思,说了句:“等为师回来再说!”然后向着白素贞离开的方向飞去。 下面,许仙看着安逸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恼色,恰逢此时黄小姐倚门走出,问他怎么回事。如此一来,许仙心中更是不忿,暗怪安逸在人前不给他面子…… 且不提许仙如何强提笑颜糊弄黄小姐,却说安逸,此时正顺着空中残留的二妖的妖气,向远处飞去。 这修炼之人六感敏锐,所以“捕风捉影”的法术可谓是无师自通,简单来说,就是顺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判断人离去的方向,用来追击跟踪而已。只不过在太古时期没有空气这一说,所以便以“捕风捉影”来命名。 只不过虽然如此,但每个人“捕风捉影”的能力也有高有低,有的随修为高低而定,有的却有特别的法术与体质,可以比一般人更加高超。比如说……哮天犬! 哮天犬的鼻子可谓灵敏的很,天上地下估计没有多少人能逃得过他的鼻子,当然,这只是拘于某一本书中,至于这个世界如何设定,却还不得而知。但想必也不会太差就是了。 闲言少叙,却说安逸随着空中残留的气息,一路向南,直飞几十里,才在一处空寂山谷降落。 谷中碧草参差,红花白鸟,绿树修竹,在中心处有一个大约四五十亩的圆形小湖荡,通体恰似一大片完整的羊脂美玉。绿波粼粼,青山倒影,疏落落种着小半潭红白莲花。沿潭玉堤远近,不是瑶草琪花,便是青山红树。端的是一尘不染,无限芳菲,清绝人间,无殊天上。 而就在那潭边,白、青二蛇亭亭玉立。一袭俏美长衫,更凸显窈窕身材。玉颜俏丽,清秀娇美,妩媚无限;身条婀娜,雪为肌骨玉为神,美若芙蓉出水,清若姑射仙人。再结合这宛如仙境的景色,就连安逸,都不禁生出一种恍惚。 美女他见得多了,但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有些时候更要搭配景色,才能更加凸显一个人的美丽,将其身上的魅力无限放大。 而就在这个山谷,就恰恰符合白素贞的气质,将其身上的优点无限放大,展现在安逸面前。让他生出一种,天上嫦娥月下妲己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但好在他心智非凡,只是一瞬就反应过来,面对白素贞又要动手的表情,赶忙出声打断:“娘子且慢!” 白素贞持剑的手顿了一顿,随即眉眼一立,俏目含煞,叫道:“兀那野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青在一旁道:“娘娘不必跟他废话,他敢用美人迷惑许相公,扰乱娘娘的好事,今日就该送他见阎王,赎其罪孽!” 白素贞闻言,手上一紧,就要动手。安逸连忙打断,道:“娘子且听贫道一言,许仙之事,贫道并无任何干涉,那屋中女子,我亦是不识得。而且,贫道亦无与娘子做对之心,之前许仙疑你是妖怪,贫道虽然没有反驳,但亦是将娘子为报前恩之事如实相告,他深感娘子之情,求贫道收其为徒,传其法术,贫道念其情深,方才应允。如此种种,娘子现在怎能怪是贫道之罪!” 他所说句句属实,但白素贞却是不信的,冷笑一声,道:“你难道怕了?胡言乱语编造这些!若真的如你所说,官人今日又怎会如此对我,而且那屋中女子又是什么人?官人为何对他殷勤!” 安逸闻言,还待解释,但白素贞却根本不给他时间。继续道:“今日任凭你说出花来,都莫想骗到我!哼,若不给你些教训,你真当我是好欺负的?”说完,招呼小青一声,一同向安逸攻去。 小青“咯咯”一笑,道一声:“娘娘瞧好!”紧随其后。 安逸见此,暗骂疯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离去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日头高照,山谷中明明晃晃,除了潭水反射的光芒,还有的,就是剑光! 三道剑光,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似海底游龙,腾挪翻飞。====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兵器交击时,“叮叮当当”宛若琴音般的声响,在山谷回荡。清清凉凉,使整个山谷沉寂在一片别样的韵味之中。 但即便再多的韵味,安逸此时也无心细赏,一边招架着白素贞与小青攻来的招式,一边在心中暗骂:“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之前所言句句属实,但白素贞却竟半点不信,除了之前对安逸所产生的偏见外,想必最主要的,还是那乱人心神的爱情! 因为爱,所以信;因为不爱,所以不信! 她爱许仙,所以不愿相信许仙会主动变心,她讨厌安逸,所以即便安逸说的都是真的,她也一点都不愿去相信。 说起来,其实还是,庸人自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爱情,其实原本无罪,但就是世人的愚昧,才在其上,添加了点点污斑。 但若没了世人的愚昧,这爱情还能算是爱情吗? 想想白素贞的自欺欺人,若她能够理智的面对一切,她和许仙之间,还有可能吗?还会再爱吗? 流言止于智者,爱情……止于理性! 若没有热情感性冲动等等,那所谓的爱情。还是爱情?平淡如水的生活,波澜不惊的思维,成就的恐怕只是亲情、责任而已! 爱情是什么? 激情?包容?关怀? 其实。是渴望! 从心底发出的渴望,渴望激情,渴望被关怀,渴望……一切…… 情是欲,爱是欲,欲遮人心,迷人眼。蒙人智。 而白素贞现在,显然已经被情爱蒙蔽了双眼,如若不然。凭借她千年的道行,又怎会如此焦躁! 一念至此,安逸对于观察那所谓的爱情的心思淡了许多,一个是陷入爱情的疯子。一个是负心薄幸的郎君。不论其中间经历如何,最终结果如何,爱情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磋叹凡夫不悟空,迷花恋酒逞英雄。 **漏永欢娱促,岁月长时死限攻。 弄巧常如猫捕鼠,光阴却似箭离弓。 不知使得精神尽,愿把此身葬土中。 。终归无缘大道,如此一来。何必在此蹉跎? 猛然间,一种明悟涌上心头,那玄之又玄的道行,又一次有了松动。 而外面,白素贞两人却不明就里,只感觉在同他们交手的安逸,似乎心根本不在这里。 可若真的不在这里,又怎会敌的住她们两人的联手攻伐? 白素贞疑惑的与小青对视一眼,见对方眼中疑惑之色一点也不比她少,眉头一蹙,使了一个眼色。 对面小青点点头,当下与白素贞同时收剑而立,但在下一瞬,两人法力吞吐,“叱!”的一声娇喝,但见青白二剑从两人手中脱手而出,于半途之中互相旋转,慢慢竟化为一股巨大的洪流,轰然向安逸撞去! 而安逸此时,却似并未察觉一般,甚至就在二妖停手的档口,将双眼紧紧的闭上。而此时,二妖合力出手,但对于轰来的剑光,他依然没有半分动作! 难道……真的是毫无察觉? 剑光离安逸越来越近,他依然闭目静立,似乎是忘了这外间的事物,沉寂在内心的感悟中一般。 青山、绿水、碧树、红花、白云、翠草、茂林、修竹…… 山谷中一切的一切毫无变化,时间在这时候仿佛都随着安逸的停顿而静止一般,但是……剑光依旧! 只见青白色的剑光与安逸间的距离急剧缩短,五丈……三丈……一丈……四尺……不过瞬间,就缩短为寸许。 眼看着不到一寸就要钉到他的眉心,此时安逸终于有了动作! 但见他双眼猛然睁开,两道紫芒从眸中爆射而出,“叮”的一声,迎上剑光,堪堪在剑光距离眉心分毫时,将其击退! “当啷——” 一青一白两口宝剑倒射三丈距离,不受白、青二妖的控制一般,跌落在地,让二妖大惊失色。 “娘娘——”小青惊疑叫了一声,但还未等有什么后续,就被白素贞拦下。 警惕的望着对面安逸,白素贞满脸谨慎,身体紧绷,低声道:“小青,莫要莽撞,这野道似乎有所领悟,之前我二人都拿他不下,此时怕要更加艰难……”小青心中更惊,白素贞继续道:“虽然如此,但他终究还未成仙人,我们也不必怕他。凭你我的法力,只要不是遇见仙人,或者大威能的法宝,还没人能杀得死你我。” 话虽如此,可白素贞警惕之色丝毫未减,甚至连与小青说话,都没有转动一丝视线,牢牢的盯在安逸身上。 小青见了,心中直犯嘀咕,问道:“娘娘又怎知他未成仙道?” 白素贞面色不该,解释道:“凡成仙者有三等,名为天仙、地仙、尸解仙,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然此三者,尸解仙需死后灵魂飞升,此道人明显未死,故其不能;而地仙者虽有神仙之才,却无神仙之分。而想成地仙,还需立三百善功,方可存为地仙,居五岳洞府之中。是以地仙成时,善功外显,成功德金轮盘于脑后,类似佛陀,此道人更加不符……” “那天仙呢?”小青在遇到白素贞之前不过独自修行,行的又是妖修之法。修到最后充其量成为一名大妖,证不得正果,何时听过这些正统知识!故此时见说。才有些迫不及待,出声追问。 白素贞继续盯着安逸,见他只是微笑回视,根本没有其余动作,虽然心中疑惑,但也分出心来,为小青解惑道:“天仙者。飞行云中,神化轻举,属修炼之最上乘。“炼虚合道”的大成境界。讲究以炁合神,神炁为一,心无生灭,息无出入。重浊之形。化为轻清之炁;纯阳之体。尽为神通万化。最后神光普照,化身万千;一得永得,一证永证,神通恢阔,法力无边。天地闭时而不同闭;天地开时万古长存。而这天仙果位,得证之时便会天降异彩,现异像,故又称之为举霞飞升。”说完。朗声向安逸问道:“兀那道人,我所说的。对是不对?” 安逸呵呵一笑,知道白素贞此举是为了试探自己,但却毫不在意。 她所说的不错,他此时还未证仙人果位,只不过什么天仙地仙的划分以及“升级”方式,却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大道通明录“升级”,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只不过这些安逸也懒得解释,故只是点头,道:“娘子所言不差,贫道确实未证天仙。” 白素贞闻言,提着的心终于落下。她之前虽然说的轻松,但对于安逸这种临阵“突破”的怪异举动,心中还是十分忐忑的,如今证实不过虚惊一场,当然放下心来。 只不过对于安逸肯如实相告,她眼中却依然有一丝疑虑:难道他是在骗自己? 这个怀疑并不是没有根据,毕竟很少有人做自曝其短的蠢事,至少她自己就不会。 而这边,安逸看出白素贞的心思后,却是摇头失笑。 以己度人不错,但也分是谁。 以乞丐之心度皇帝之所为,岂不可笑? 他所修炼,一切唯心,不佛不道。怎能以片面观之? 他确实没有在大道通明录的修行上更进一步,但这并不代表,他法力就比仙人差多少! 如果让现在的他回到宝莲灯、平妖传这两个世界,即使没有天魔元神,只要在对方不调用天地之力的情况下,他也丝毫不怵。 如果说每个世界的仙人是领悟天地之力,掌握天地之力的话。而他所要证的“仙人”,却是自成天地! 也就是说,他不成“仙”,那面对每个世界掌握了天地之力的仙人都会矮上一筹,但只要他跨出那一步,于体内自生出一个虚拟的天地,到那时他比哪个世界的仙人也不差分毫!更何况,又不是哪个世界的仙人都一定要掌握天地之力,一如白猿神,一如宝莲灯中的哪吒,世界不同,规则不同而已。所以安逸才会如此悠闲,不必时刻担心遇见个掌握天地之力的神仙,然后把他灭了。 当然,这一切他都不会像白素贞解释的,这是他的道,何必与他人言说? 而此时白素贞也回过神来,压下心头那一丝疑惑,又想到了之前的问题,对安逸斥问道:“你究竟为何在我与官人之间做鬼!” 安逸嘴角一抽,十分无奈。 这叫个什么事!看戏不成反惹一身骚,还真是……nozuodie! 自嘲一笑,他却懒得与对方解释了,每个陷入爱情的都是疯子,是白痴,解释对于她们来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如此一来,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是以,面对白素贞的质问,安逸只是笑笑,未做回答。 小青怒道:“好个野道,娘娘问你话呢,你竟敢不答?!” 安逸眉头一皱,瞥了她一眼,却懒得争执。如今他虽然未见的最后的结果,但却也有了想要的收获:道行增长,这所谓的爱情,见不见证也无必要。 “如此一来,再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如离去!”一念至此,安逸没有迟疑。 最后瞥了一眼二妖,道一声:“究竟如何,二位日后便知。”当下也不理会二妖,身子一隐,飘然离去。 山谷中,唯有歌声回荡: “心外求仙路就差,水中月影镜中花。 先天妙理君知否,只在一心便可夸……” 歌声悠悠,渺渺寂寂,而作歌之人,却不知去往何处。 白素贞看着空旷的山谷,面色一阵变幻。小青在旁叫道:“娘娘,那道人去了哪里?怎么一眨眼就看不见了!” 素贞摇头,道:“莫要管这些了,也不知他使得什么法,连我也探查不到,不过……我们还是去找官人吧,也不知道官人他……” “娘娘放心,若是那女人真的敢勾引许相公,小青直接做了她。” “不可胡来,若是惹得官人生气,我拿你试问!” “……是!” “……”(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一十三章 疯道人、葛长庚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长安城,华夏七大古都之一,西汉、新莽、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皆建都于此。城内宫城、皇城、外郭平行排列,以宫城象征北极星,以为天中;以皇城百官衙署象征环绕北辰的紫微垣;外郭城象征向北环拱的群星。 城中东西、南北交错的二十五条大街,将全城分为两市一百零八坊。其中以朱雀大街为界将城区分为东西两部分:东部隶属万年县,本应有五十五坊,因城东南角曲江风景区占去两坊之地,故实领五十三坊;西部属于长安县,有一市五十五坊。 “北堂夜夜人如月,南陌朝朝骑似云。南陌北堂连北里,五剧三条控三市。”说的就是城中街道纵横交错,四通八达,人声鼎沸,热闹喧哗之景象。 秦岭昂首,泾渭波澜,灞柳长歌,曲江情缘,青楼画阁,棱户珠帘,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 有雕车竞争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疱厨。 然就是在这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繁华城市,却来了一位怪客。 何为言怪?有诗为证,但见他: 头不束,脸不洗,醉眼乜斜睁又闭。若痴若傻若颠狂,到处诙谐好耍戏。 破道衣,不趁体,上下窟窿钱串记,丝绦七断与八结,大小咯哒接又续。 破麻鞋,只剩底。双腿精光两胫赤,乾坤四海任逍遥,涉水登山如平地。 经不谈。道不理,吃酒开荤好诙戏。不分善恶不功行,冷眼人间不平气。 但说这道人怪,也不单只衣着之物,他除了穿着邋遢之外,还有一怪,才是让城中百姓争相传诵之始。 这道人不化缘来不行斋,亦不向寻常百姓乞食,每日里专挑高门大院、王孙贵胄。在他们门前赖坐,高声叫嚷,要他们请客吃饭。 但士族权贵怎会自降身份与他一个乞丐道结交,最好的都是给些银两剩饭打发了,更有的直接叫家丁门房撵他。 但怪就怪在,这道人认打认骂,可打也不走,骂也不去,不论你如何拳脚棍棒,都跟打在别人身上一般。直累的家丁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他也无半点色变。口中依然叫嚷。让员外老爷请客吃饭。 如此一来,自然有那赖不过去的,为了自家门面不至被人嘲笑,只好请着道人入内更衣洗漱,请他去城中最好的八仙、长庆等酒楼饮食设宴。 可道人对酒宴自是来着不拒,但对于洗漱更衣,却是死命拒绝,于是经常有人看到,一个破衣烂袍的乞丐道人。坐在富丽堂皇的酒楼,浪荡不羁的喝酒吃肉。谈天说地。 当然,有耐不下面子无奈请的。就有耐不住麻烦,喊打喊杀将他扭送官府的。 可怪就怪在,任何危险道人都能避过,送去官府他也能轻易脱身,现在他依然在权贵门前乞饭就是最好的证明。只不过对于他究竟使了什么方法,如何躲避过去,外人却不得而知。 虽然有那好事的无赖,每日跟着他,想看他最后如何下场,但对于其中隐秘,却也丝毫不知。只知道越往后面道人乞食越省力,或许是都知道他难对付,所以只要他在谁家门口一坐,立即就有奴仆通知老爷、少爷,请道人吃饭。 可如此一来,道人反倒不高兴了。此时城中除了皇宫,也没有几户官员家里他没去过了,是以兴趣索然下,也不再在高门大院前捣乱,反而又跑到市井之间。但这一次,他却也不再乞食,只是看着过往的行人商客,若有人请他吃饭,他也从不拒绝。有人给他铜板,他也老实收着,甚是奇怪。 当中有那好奇的行人,不免走到近前,扔下两个铜板后,出声询问:“疯道人,之前你在王工贵族门前撒泼,即便挨打受骂,忍得两天也能讨口饱饭,但你现在在这里闷头坐着,既不出声也不张扬,三五日才能攒够一个炊饼,七八日都不见得有人请你,难道你不知饿?” 道人笑答:“贫道已禁口舌之欲,何言饥饿?”言罢唱道:“陷溺沉沦已有年,食足口欲浪滔天。修行自可登高岸,何用中流更觅船……” 歌声嘹亮,嗓音独特,诗意发人深省。道人一手拍打大腿,发出“啪啪”节拍,与歌声相合,更显神韵非凡。 对面之人闻言,心知他不同寻常,不禁认真的上下打量道人,但见他肌似羊脂白玉,体似白鹤能云,丰姿清秀,相貌希奇,有飘然出世之表,余道家风味异常。除了道袍麻鞋烂头巾这身行头,此等面相,说是仙风道骨,怕也不足为过! 如此一来,心中自然高看道人一眼,再次言语时,颇显恭敬:“道长好心态,好修为!” 道人面色不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肚子道:“不敢不敢,贫道不过胡言乱语而已,这不现在,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再不吃饭,怕是要上西天咯!” 行人是一年轻书生,闻听此言,哪还不知道人何意,但无奈囊中羞涩,尴尬道:“道长恕罪,小生出来匆忙,身上并无多余银两,所以……” 道人摆手打断道:“你所言贫道又如何不知?看你衣服发白,想必家中也不富裕,即便你真的带了银两,请贫道吃饭,贫道又真能张得开口不成?” 书生脸上一红,呐呐道:“道长此话差矣,一顿便饭,小生还是请的起的,若道长不嫌弃,不如随小生回家,共进晚餐。” 道人贼笑一声,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叫道:“好!就凭相公如此心诚。贫道又怎忍拒绝?”说罢,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毫不客气的拦过书生。道:“小相公,快快头前带路。贫道可是饿得紧了!” 书生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中了道人的激将法,心头一怒,就要发作。 可转念一想,这道人想必也是饿的狠了,不得已才如此作为。更何况,他家中虽然贫困,但如之前所言,一顿饭食还是管的起的。 如此想着。书生心中怒火逐渐平息,但却不习惯道人亲密的举动,从其手中挣脱后,对他道:“你这道人,我也不愿与你置气,请便请了。但提前说好,家中没有官老爷的珍馐美味,只有白面馍馍、腌酸青菜管够,你可要想好了,莫到时候再怪我招待不周。” 道人舔脸笑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相公宅心仁厚,舍我一顿饱饭。贫道又怎敢反过来怪罪。相公你且仔细看我,可是那不知人情世务之人?” 书生听了,上下打量一番,却不置可否,道:“但愿如此,莫要我一时善心,施舍一顿茶饭,反倒烧纸引了鬼来!” 道人连连陪笑,口称不敢。 这时书生才想起还不知对方姓名。心道这道人若真的不知好歹,能知其姓名。日后报官也有个依凭,当下道:“还不知道长仙乡何处?高姓尊名?小生本姓葛。名长庚,现为白氏继子,表字如晦,祖籍琼州。” 葛长庚非常有礼貌,在问了道人姓名来历后,先报了自己出身,然后才盯着道人,等其作答。 此时道人却面色怪异,认真打量了一眼葛长庚,不等他疑惑,便开口道:“原来是如晦相公,幸会幸会!”道人恭维一声,继续道:“贫道姓安名逸字逸之,道号安逸子,相公看着叫吧,怎么顺口怎么来!” 葛长庚闻言,心头一晒,暗忖道:“怎么叫不都还是安逸这两个字翻来覆去?有什么区别!” 虽然如此,但他也没有纠缠,干笑两声含糊过去,忙招呼安逸,向自己家中走去。 安逸笑着答应一声,跟在葛长庚身后,表情却有些意味深长,神秘莫测。 可是……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做如此邋遢装扮? 却原来,当日他对白素贞与许仙之间的事情感到索然无味后,便招呼都没跟许仙打一声,直接从山谷离开。也懒得再回吴县,离开山谷后,他便四处闲逛。 但可说动极思静,静中生动。之前的世界他基本都在奔波,甚少在一个地方驻足,而此时道行再有精进后,又加上之前何许仙住的还算悠闲,是以便起了懒散的心思,当时正好路经长安,索性就在这停留下来。 其实这世间道理,无外乎阴阳之间、生死之间、动静之间,之前他心中不静,是以劳苦奔波,此时动极生静,正合大道阴阳,循环往复之理。所以才会表现出如此懒散。 有时候懒也是一种境界,而此时安逸的境界可谓无比高深,懒得找房居住,懒得…… 总之,种种情况下,又加上其起了一丝游戏红尘的心态,便行异举,以《如意册》上的变化神通,变成如今模样。 高人化装乞丐,这虽然是个老掉牙的事情,但安逸依然玩儿的不亦乐乎,仗着自己身怀法术,面貌也有所改变,以无后虑,所以便开始在王孙贵胄门前捣乱,左右也没人能奈何的了他。 当玩腻了之后,便来到这市井之中,观看众生百相。 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葛长庚。这让他更加深刻的认识到,这世间之事,远远不是人能尽知的……(未完待续) ps:感谢城主的马甲、隐泉卧龙、书友140404060330733的打赏…… 第一百一十四章 白玉蟾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葛长庚是谁? 葛长庚又名白玉蟾,是全真教派南五祖之一,与北七真齐名。 北七真,就是《射雕》一书中,王重阳的那七位弟子,又称全真七子。 当然,武侠小说中与现实世界另有不同,现实世界与天书世界又不一样,所以即使这个葛长庚也为白家继子,改白姓,但究竟会不会有那种成就也未可知,可不论如何,单就白玉蟾这一称号,也足够其自慰了。 闲言少叙,却说安逸跟在葛长庚身后,穿街过巷终于来到长庚家中。 如他所言,他家中确实不富足,三五杂屋,一个小院,就是他现在的居所。但即使如此,在长安城中也算不错了,至少吃的上饭。 此时他父母亲人都还在福建闽清,而他来此则是进京赶考,也没有书童之类服侍,足以看出,他出身确实清贫。 因为没人照料,银子又少,葛长庚平日都是自己动手,完全没有古时“君子远庖厨”的顾碍,以此看来,其心性也是洒脱。或者说……道根深种? 这并不是安逸胡乱猜测,只因在葛长庚做好饭后,立即搬出珍藏美酒,请他对饮。完全没有一分小气模样。而且,虽然饭菜简便清淡了些,但却也是倾其所有,尽其所能,心性如何,何需再言? 至于为何说他道根深种,也是另有原因…… 房间中,窗外夕阳残留的些许亮光,弥漫在屋中,照在葛长庚的身上,将他衣角上一处破损之处,照的更加显眼。 葛长庚似毫无所觉。即使安逸有意看着,他也不在意,摆好酒菜请安逸坐下。也不避讳他身上脏乱,亲自给他斟满酒杯。话一开口,未言其他,直接道:“道长可愿说道?” 何为说道?说者,讲也,他的意思,其实是想问安逸,愿不愿意给他讲道。如此急迫,足以看出他对道学之仰慕。 对于这个。安逸眼中诧异之色只是一闪而过,之后便平静下来。似是认为,葛长庚如此慕道,是理所应当一般。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安逸心中,还真就是这样以为的。 而原因,却不仅是因为葛长庚在后世有硕大的名头,最主要的,还是他之前看过一句话:“希望时儒家,失望时道家。绝望时佛家。” 此话虽然有些片面,但其中也有着一定的道理存在。 儒家治世,道家治身。佛家治心。 儒家主张仁爱,以君子为榜样,心怀天下欲伸大意于天下。而此等抱负,只有在得意之时方能施展。若是连饭都吃不上,何谈治国平天下! 而道家主张清静无为,避世隐居,独善其身。从古至今无论道人隐士,可以说都是对时政、对生活感觉不如意,方才入道。追求精神之上的满足。 再说佛家治心,但此“治”却用的巧妙。这佛家主张因果轮回,这一世的果是前世的因。这一世的因结下一世的果。 三者而言,可以说,儒家是积极进取,道家是无为无不为,而佛家,却是消极沉沦,让人于绝望中“看开”,其实说起来还是自我欺骗。 如此一来,这治心的治,却不是治疗、治理,而是管治,用它的思想,迷惑你的内心! 当然,这只是搭建在一个无神的基础上,但在这神话世界之中,虽然原理是一样的,但若你一心信佛,说不定死后也能上西天,做一个烂大街的比丘僧。 回来再说道家,整体思想便为独善其身,杨朱有言:“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这并非浅薄简单的“自私自利”,而是“身重物轻,无为而治”、“为我”、“贵己”、“贵生”等思想主张。 讲究的是“知生之暂来,知死之暂往”,从而“乐生”,以“存我为贵”。既不能“损一毫而利天下”,也不能“悉天下奉一身”。如此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人人不贪天下,才能“天下治矣!” 但人生来都是趋吉避凶,慕贵厌贫,贪恋名利,若是不经失意,又怎会崇道慕道,若不经打击,怎会明白生命可贵?所以自古以来,入道之人,多是由失意而起,摒物欲,恋生身,身重物轻,贵己为我。 而葛长庚此时,恰处在失意之时。他本于十二岁举童子科,谙九经,能诗赋,受“习得文武艺,售与帝王家”的思想影响,一心想高中状元。 但如今他虽只二十一岁,可却因得罪权贵,被人暗做手脚,屡试不第,此后近身无望,却又无言回家面见父母,每日贩卖字画为生,怎能不心灰意懒。 如此失意之时,却遇见安逸这个行为异常的“高道”,适才动了心思,张口问道。 而安逸想明白后,却未直言回答,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而是伸出食指,虚空向着长庚点了一下。 葛长庚见此疑惑,但却没有立即出声询问,却是在心中沉思起来:“道长此举究竟何意?” 时光流逝,月凉如水,葛长庚自饭钱说过一句话,得到安逸一指的答复后,再没有开过一次口,只是凝眉思考。而安逸也不打搅他,自顾自的喝酒吃菜,甚是自得。 只不过当酒菜吃完后,见对面葛长庚还是不言不语,皱眉思考的模样,他也有些皱眉了。 若说思索一时是悟,但若长久不解依然思索,却是执了。而且,难保对方不是抹不开面子装模作样! 一念至此,安逸清咳一声,道:“葛相公在想些什么?为何许久都不说话。” 葛长庚猛然惊醒,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时间过了许久,不好意思道:“道长恕罪,长庚愚钝,不能领悟道长之意,一时沉浸其中又忘了时间。还请道长莫要怪罪!”说完,扭捏半晌,求道:“道长可能明言?” 安逸眨巴眨巴眼。故作迷茫道:“明言什么?”却是起了捉弄的心思。 但葛长庚哪能猜到,恭敬答道:“就是那方才一指!长庚愚钝。还请道长指点。” 安逸心中暗笑,却满脸恍然道:“原来是这个,你怎么不早说,其实刚刚你身上落了一只蚊子,我提醒你打下去而已,谁知道你不理我……” 什么?!! tm在耍我吗?! 葛长庚脸色刹时间变幻,五颜六色的分外精彩。 安逸见了,心中想道:“之前怎么一直没有发现。这耍人玩会这么有意思,尤其是历史名人!” 这是一个恶趣味,更是一种乐趣。面对葛长庚要杀人的眼睛,他无良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 葛长庚面色扭曲,开始后悔怎么一时脑抽,带这么个混蛋回来。 但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他此时后悔也已经晚了,深深明白这一点的他,只好深呼吸两口。排解心中的郁闷。 他怕如果再不排解一下,会被安逸气的吐血。 他这个想法总体来说还是很明智的,因为以安逸的尿性。根本没有什么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的概念。所以如果兴致来了,还真说不定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不过好在,此时安逸,心情还不错,没有继续捉弄人的心思,所以只是瞥了葛长庚一眼,就没在说话。 而此时葛长庚却忽然回过神来,脑海中回想起之前点出那一指的表情。心中暗忖:“不对,道长方才神情玄妙。绝非简单与我开玩笑!”但在刚刚道长为何推说是蚊子呢?葛长庚不由想到:“难道是道长嫌我愚昧,怪我想的时间太久。觉得我不堪造就?” 华灯初上,房间中烛火摇曳,映的葛长庚的脸色一明一暗,变幻不定。 忽然,他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忖道:“既然想不明白,倒不如诈他一诈。”想完,他猛然抬头与安逸对视,口中道:“道长莫要拿我打趣,方才道长之意,可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又归于道,道者唯一’之意?” 安逸眼中讶色一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长庚。长庚手脚一缩,有些心虚。但安逸似没有发现一般,忽然换上一副正经表情,缓缓摇头。 长庚不惊反喜,暗道自己所猜不差,当下心念急转,再次套话:“那是一心一意,始终如一之意?” 安逸点点头,之后又摇了摇,道:“此为执,不可为道。” 葛长庚皱眉,道:“道长可否明言,若不执着向道,如何成道?” 安逸眼中光芒一闪,暗道果然不愧是南宗五祖的底子,如此道根深种,言之有道,也算对得起日后的名头。 当下笑道:“人有三尸,名曰:善、恶、执,为善之念不可持,为恶之念不可持,执着之念不可持,如此三尸斩却,方可成道!道家认为,执分两种,固执与执着,持之以恒确实难得,但若你所坚持的却是错的,如此何以成道?” 他此时是真的有心点化一下葛长庚了,一边是历史的名人效应,但最主要的,却是……他看他顺眼! 没错!就是看的顺眼,就是如此简单。 其实有时候眼缘是十分重要的,有的时候有的人,刚一见面心底就会生出不喜,如此一来,两人之间自然无法做朋友,但有的时候,与人初一见面,心中变觉亲近,这便是眼缘了。 但这眼缘却不等于一见钟情,毕竟一见钟情,只是基于异性,基于倾慕之上,而此时安逸见葛长庚,紧紧是顺眼而已。所以他才会为他解释。 只不过他所解释的,也只是道家修行而已。 可话刚一出口之后,他却忽然一顿,双眼之中,闪过一丝十分复杂的颜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来人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安逸话音一落,身体不由一顿,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一件往事。 那是他还未重生之前,在十九岁那年,于网络之上,在游戏里,与人谈了一场不能说是恋爱的恋爱。 由于种种原因,他对对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经过一番调查,他发现对方并不是她所说的二十岁,而是还要翻一翻。当时他可谓是心灰意冷,当下与对方一刀两断,划清界限。 可是在后来,经过好几年后,他偶然间才发现他调查出的结果竟然是错的,但在那时,他却再也没有勇气开口道歉,说一声:“对不起!”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事情发生了,就再也无法挽回。但对于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安逸扪心自问过,当时的自己,是何等的固执! 固执与执着,其实是同一件事物,不过不同的是,若这个事情你做对了,那就是坚持不懈,含有褒义的执着;而若是错了,那就是一意孤行,含有贬义的固执。 但不论是哪一种执,其本质不过是一种执念,一种态度,一种对待自己,对待他人,对待社会,对待生命的态度。但若对某物或某人或某事特别执着,当执着过分的时候,就会有怨念。 故佛曰放下,道曰:不可执,执而失之。 越是在乎的东西,往往越容易离你而去,所以,平常心,才是最为宝贵。道法……自然! 就在安逸走神之际,这边葛长庚眼中却闪过一丝明悟,双眼之间越发明亮。 很显然,对于执念之间的道理,他也想的明白了,不得不说有些东西还真的是靠天赋。靠悟性的。 双眼中神光一闪,葛长庚忽然想到,之前安逸手指所向之处。好像…… “是心!”葛长庚脱口而出。 安逸双眼一定,瞬间回神。怪异的看了一眼长庚。却依然摇头。 对于葛长庚的悟性,他也是佩服的紧,不过这并非他要表达的意思,只不过,他的意思对葛长庚真的重要吗?安逸摇头失笑。葛长庚却更显迷茫。 须臾,安逸站起身来,道:“你说心,便是心吧。其实你叫我讲道,但我之道,只属于我自己,而你的道,还需你自己去追寻。如今你既言心,倒不如试着走下去。”说完,伸了个懒腰,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欠,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罢。我也困了,就此告辞!” 葛长庚缓过神来,拦道:“道长留步。天色已晚,道长不如留下……”话音未落,安逸已然点头:“如此甚好,省的我住大街了,天气转凉,怪冷的!” 葛长庚嘴角一抽:合着你刚才就是做做样子? 无语的看了安逸一眼,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当下殷勤的给安逸准备卧室,让其居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安逸瞥了长庚一眼,只见摇曳的烛火映在他的眼中。仿佛化为一道狡黠的光芒。 对此他未发一言,只当没有看见。 转过身子。跟着葛长庚带路,今夜安逸就打算在此安住。 这世上,谁又能没有自己的打算? …… 时光匆匆,一夜时间一晃而过。东方的天空上,一轮红日凌空,放出万道金光,撒入千家万户。 此时安逸刚从床上坐起,门外就传来敲门声,与此同时,葛长庚的声音响起:“道长,可醒来了?” 还真是够早的! 安逸笑答一声:“来了。”起身打开房门。 只见外面长庚一身青衣短衫,打扮的英姿飒爽。见他出来,稽手请早道:“道长安好,小生已经备好早饭,还请道长移步用餐……” “相公太客气了。”安逸淡笑一声,做了个请的姿势。 葛长庚笑称:“不妨事,请。”说完,闪开身子,引着安逸到正厅用餐。 早餐十分简便,但两人吃的分外融洽,明显各怀心思。 吃过了饭,葛长庚为安逸奉茶。 淡绿色的茶汤十分清澈,于碗底扫开层层波澜。葛长庚双手持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将茶杯举过头顶,道:“请道长收弟子为徒!” 安逸略感荒谬:难道古时候都实行不问别人愿不愿意,就强自拜师的行为吗? 看着满脸恭敬却眼珠乱转的葛长庚,他心念一转,暗忖道:“这葛长庚资质、悟性都是非凡,而且性格跳脱,不拘俗物,本来是上好的徒弟人选,但……” 但是他从无收徒之心,也无传道之念,更有许仙那白眼狼一般的行为在先,所以,对于收徒,他更显无趣。而且,这葛长庚日后可能是全真教的南五祖,命中自然有其他师父。若是他横加干涉,岂不是破坏了人家的机缘?最主要的,也是破坏了他自己的打算! 想到这里,安逸双眼一眯,呵呵笑道:“你小子拜我做什么,我可没有收徒的打算。” 葛长庚眨眨眼,嘿然道:“道长莫要骗俺,道长若真无收徒的打算,为何昨夜要指点我入道?”说完,也不管安逸答不答应,一股脑站起身来,将茶杯放在安逸身边桌子上,满脸殷勤的去给安逸揉肩捶背,谄媚道:“师父,我听说这仙人收徒前都要考验弟子,您是不是……嘿嘿,您看弟子现在做的怎么样?”说着,手头上更增加了一分力道。 安逸眼角一阵抽搐,对于葛长庚的无赖,感到深深的无语:拜托能不能稳重一些?这配得上南五祖的身份嘛?! 吐槽之余,一掌将对方放在他肩上的双手拍掉,头也不回,道:“别跟我这嬉皮笑脸献殷勤,贫道不吃你这一套。” 葛长庚表情一僵,却毫不气馁,又回到安逸身前。端茶倒水、嘘寒问暖、软磨硬泡,活活像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无赖。 对于此,安逸失笑之余。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道:“罢了。罢了,收你为徒那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传你一篇功法,两手法术,你学是不学?”顿了顿,继续道:“若学,就莫要如此纠缠,不然贫道也只好去了。” 葛长庚闻言。心中又惊又喜,虽然还有些不满足,但也不敢过分,连忙道:“学学学,道长既然如此说,我学便是!”弄得跟安逸求他一样。 如此搞怪,安逸看在眼里,明在心里。知其想先稳住关系,留图日后,但却并未反感。 有目的不怕。就怕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若是光明正大,或者耍耍小聪明,这些也并无不可。 当然。这一切观点都是建立在他也不是一个好人的前提下。毕竟同性相斥,对于坏人,他是打心里不愿意打交道。 虽然人皆有善恶两面,但却有增有减,表面善良的,心底也并不纯善。但若心中恶性没有激发,在他本人还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更有道德礼法等等约束,行事定然无法做到肆无忌惮。所以。有时候“伪君子”也是很好相处的。 …… 拿出之前传授给许仙的功法,安逸向葛长庚望了一眼。道:“修炼分为四境,此功法只有前三境。后面一境,贫道境界不够,还没有创出。”说完,将书册递给葛长庚,口中继续讲述关于修炼的基础知识。 葛长庚接过书册,拿在手里。耳中听着安逸的话语,双眼却不由自主的打量起手中书册。 书册长约一尺,宽五寸六分,厚不过一指,装饰十分简易。通体雪花素纸,唯有封面之上《逍遥录》三个大字,显得颇为飘逸。 安逸见得如此,心中一晒。 其实这本功法,一开始完全是为许仙准备的,只不过对于许仙,他越来越不喜,所以就没有全本送出。 他之前传给许仙的,只有炼精化气、练气化神两个境界的修炼之法,而炼神返虚的功法刚创出一般,就发生了黄小姐一事,当然不会再便宜许仙。 也就是说,现在许仙顶多只能修到练气化神,而再之后,究竟如何,还要看他自己的机缘了。若机缘不好,只能卡死在这一关卡。 只不过虽然不会便宜许仙,但安逸却没有放弃创造功法,只因他发现,这创造功法,对于他的修行也有益处,可以更好的总结修行的经验与理念,所以在之后,他又将炼神返虚的功法整理出来,连同之前的功法,撰写成册。而之后的炼虚合道,他却力有未逮,只好暂时搁浅。 而今遇到葛长庚,他却想结一个善缘,好留待日后,套出一些这方世界的法术,看看能不能领悟原理,修改成自己的、在其他世界通用的法术。 这葛长庚在历史之中有名有姓,其师父也不凡,同时南五祖之一的陈楠便是。 陈楠又号陈泥丸,因其常以土掺合符水,捏成小丸为人治病,故此得名。除此之外,他主修金丹术,辅修天罡雷法、地煞雷法、五雷正法等等,能够“役使鬼神,呼召雷雨,耳闻九天,目视万里”。 而安逸,就是打着以人情换雷法的主意。 这也是因为他此时没有天魔元神在身,所以才需要如此麻烦。 不过虽然如此,但想到天魔元神带来的利、害,他也没有再行召回的心思。 相对于这些麻烦来说,若真的被天魔元神影响了心智才算麻烦。若想召回,还是要等日后成仙,不再有危险后再说…… 而就在安逸给葛长庚讲解修行基础知识之时,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 “安道长是否在此?还请开门相见。”老迈的声音,伴随着缕缕清风飘入院中,安逸心头一讶。 是谁会来这里找他?(未完待续) ps:感谢李观颐、辰时多焰的打赏与月票 第一百一十六章 梁王有请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要知道在这长安城中,安逸可没有什么相熟的人,虽说认识他的不少,但就他之前堵门作死的行为,真的很难给人留下好感。但如今他刚来葛长庚家一夜,就有人找上门来,那究竟会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 此事不光安逸疑惑,葛长庚也是疑惑,当时他请安逸前来的时候,也没注意旁边有什么人啊! 难道……道长在京城中还有什么相熟的人? 这个念头刚一起,就立即被葛长庚否决了。 如此根本说不过去,毕竟即便再相熟,也不可能刚来就知道吧?搞得像有人监视一样。 等等!……监视? 他心头一跳,暗想道:“莫不是道长有什么仇家?或者之前堵门得罪了人,现在来找他麻烦?” 一念至此,不由惊疑不定。暗下瞥了安逸一眼,小心问道:“道长,这外面之人是……?” 安逸缓缓摇头,这事他怎么知道? 他倒没有怀疑是有人跟踪,毕竟他对自己的修为还是很自信的,若是有人跟踪而不被他察觉,必是神仙中人。而门外之人显然没有修为在身,料想是凡俗势力……打听到的? 但有什么势力会闲得蛋疼找他? 安逸略一沉吟,道:“我也听不出来是谁,想来是不认识的……”就在此时,敲门声再次传来: “里面可有人在?葛长庚是否在家?快请开门,老汉有要事在身,奉命寻找安道长!” 奉命?奉谁的命? 葛长庚略显迟疑。门外之人虽然话语规矩,但也难免不是先礼后兵,所以他略显犹豫,不知道是否要去开门。 而对于葛长庚的忧患意识。安逸在这边也不由默默点个赞,心中越发看他顺眼起来。 乐观虽好,但那是主角的特权。若没有主角光环还一味乐观。那只能说是不知死活。 只不过安逸此时却是游戏红尘的心性,懒得考虑太多。是以起身笑道:“无论外间是谁,有何目的,总要看过才能知晓。”说着,向外面走去。 葛长庚此时却忽然跨前一步,拦住安逸的脚步,压低声音道:“道长不如现在里面等候,先让长庚出去打探,若来者不善。也可由长庚与他在外面周旋,到时道长可暗自脱身。若是无有危险,道长再现身不迟。” 他倒也是好心性! 生来义字当头,仅凭一面之缘、传法之恩,便敢单枪匹马,替安逸应对未知事件。如此赤子之心,与之前许仙相比,不知要高了多少筹。 但对于此,安逸却并未领情,摇头笑道:“你也不必如此费心。若真的有什么危险,贫道这一身修为也不是白给的,接着便是。料想没人能取得了我的性命。但你却不同,如今你还未入道,没有神通护身,若是就此受了牵连,难免不美……” 葛长庚眉眼一立,怒气横生:“道长莫不是看不起我!” 安逸不禁无奈,心想这忧患意识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义礼法,有时也是麻烦。 拍了拍葛长庚的肩膀。笑道:“或许只是你想多了也说不定,贫道素来乐善好施。哪有什么仇家。” 葛长庚双眼猛然睁大:堵门逼人请客叫乐善好施? 这话听着,他都替安逸脸红。 但脸红归脸红。他也没什么好反驳的,毕竟认识时间日短,万一他之前真的很“乐善好施”呢? 这个荒谬的念头在葛长庚脑海中一闪而过,但见此时安逸已经绕过他向外走去,不禁赶紧跟上。 而此时,外面一个管家打扮的老者,长须短衫,满脸皱纹,带着三五仆从,面上已露出不耐之色。 正待他复要敲门之际,安逸二人已经来到门口。葛长庚不等安逸有所动作,上前一步将门打开,见了老者,抱拳道:“敢问这位老丈是谁?找道长有甚么事?” 说着,迈步出去,安逸紧随其后。 老者见了二人,咧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对安逸拱手道:“老奴梁忠,填为梁王府管家,今日前来,是奉王爷之命,请道长过府一叙。” 梁王府?王爷? 安逸心中一动,猛然想起,这梁王爷在白蛇一书中也是有名有号的。 按照原书的轨迹,那许仙在苏州期间,与白素贞结为夫妇,由吴员外资助,开了一间名为“保安堂”的药房,仗着白素贞的医道法术,闯出了硕大的名头。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 随着许仙的名头渐大,却惹恼了城内其余名医。终于在一次治疗知府妻子后,得了名声赏赐,并由知府亲批苏州第一名医,如此一来,其他郎中再也坐不下去了。 纷纷聚在一起,约定在三皇祖师圣诞之日,派许仙当头,供献古玩宝器,陈列旨酒佳肴,庆贺圣诞。是料定他飘泊异方,无甚古玩之物,想要辱他一场,然后再驱逐出城,如此一来,知府也不能庇护。 事实也确实如此,许仙初一得知此事确实愁眉苦脸,但侥幸他有一个好媳妇,为他解决了难题。那就是派遣小青去梁王府,偷盗了四件宝物。分别为:玉孩童、珊瑚树、沉香麒麟、玛瑙孔雀四样。 但不料没过不几日梁王偶患目疾,要取玉孩童来炫目,由此发现宝物被盗,之后追查到许仙身上。最后还是知府念在旧情,保了许仙一命,面他死罪并刺字,将他发配镇江。之后就是在镇江游金山寺时,遇见法海,然后引发了水漫金山寺、宝塔镇蛇妖的情节。 只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原著剧情,而现在却因为有安逸的加入,之前的情节已经改变,现在许仙与白素贞是否成亲都未可知,更何况即便成亲,许仙也入了修行之道,会不会开“保安堂”也说不定,更何论得罪同行,为参加三皇圣诞,偷盗宝物了。 但这一切也无有定数,毕竟这世上本就姻缘巧合,变数太多。若是再有天道干涉,是否会回到原来剧情轨迹也未可知。 只不过这些都是推断,而且,现在与他安逸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他现在真正所好奇的,是这梁王找他究竟有什么事。 要知道他之前也是去过梁王府门前的,而且毫无例外的讨到一顿佳宴,只不过是由小梁王连请的。 “而现在分明是老牌王爷来找,只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想到这里,安逸当即问了出来: “王爷找贫道有何吩咐?” 管家梁忠弯腰轻咳两声,似是身体不好,过不一会儿,才站直身体,道一声:“道长恕罪!”才解释道:“王爷吩咐办事,老奴只有奉命而行,不敢多做询问。是以道长之问,老奴确实不知。道长若想知晓,且随老奴去了王府,到时与王爷亲自交谈,岂不更好。” 安逸还未表示什么,葛长庚在一旁愤愤不平:“恁的没一点规矩,既然请人,就要将因由来历说的明白,似这般不清不楚的,哪有半分诚意!” 这话说的在理,但却也不全对。 若是平等相交,自然没有半分错误,但以梁王在当朝的身份地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权势,平常使唤人惯了,怎会想的起常人结交之礼? 即便他想的起,他家下人也不一定会记得! 安逸看着对面梁忠脸上一闪而逝的傲然与不屑,心头不由晒笑: 想那狗仗人势,狐假虎威,也不外如是吧…… 暗自给葛长庚使了个眼色,不让其再说,安逸满面含笑的看着梁忠,道:“既然如此,那贫道确实要走上一趟了。” “道长!”葛长庚叫了一声,见安逸转头望向他,犹豫道:“不如……让小生随道长一同前去……” 梁王在民间的名声毁誉兼半,是以他倒真的担心安逸,贸然前去是否会遇上什么祸事,故想着一伴陪同,即使帮不上什么忙,也算尽上一份心意。 安逸深深看了长庚一眼,却要摇头拒绝,但话还未出口,一旁梁忠却抢了先,满脸为难道:“这位想必就是葛相公吧,相公请了,不是老奴不识礼数,实因王爷知请了安道长一人,是以……”拖了一个长音,他才继续道:“还望相公体谅老奴,莫要让老奴为难!” 话语虽然谦逊,但骨子里的不屑却是怎么也抹不了的,不然又怎会连安逸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对于此,安逸双眼微眯,紧紧的盯着梁忠好一会儿。只见梁忠歉意一笑,但却毫无所惧的与他对视。 好嚣张的奴才! 安逸蓦然一笑,转头对长庚道:“你就在家中等我吧,我一会儿便回来。对了,好生看看《逍遥录》,有甚不解之处且先记下,带我回来之后与你详解。” 葛长庚心头一跳,不知为何,他在安逸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讯息,可偷眼看时,却发现他身上根本毫无变化,依然一副潇洒悠然模样,再配合那一身怪异的行头,真像一洒脱不羁的高道。 “难道是错觉?” 葛长庚心中疑惑,但安逸却没给他多少怀疑的时间,招呼一声:“告辞!”后吩咐梁忠头前带路。 唯留下长庚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在门前徘徊良久,方才返回院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王府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时将至正午,浓烈的阳光洒在长安城中,给城中百姓添了一丝灼热。 安逸走在通往梁王府的道路上,姿态随意无比,放松无比,悠然的看着街道两边林立的店铺:红砖绿瓦,楼阁飞檐,有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等等,门前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 路上行人纷纷,摩肩接踵,有挑担赶路的肩客,有驾牛车送货的货郎,有赶马车的马夫,有驻足观赏景色的游人。车马辚辚,行人匆匆,似乎要赶着回家吃饭,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反衬出他们这一上午颇有收获。 收获可以有很多种,或是钱财,或是功名,或是美色…… 但无论哪一种,只要得到,人们都是欢喜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塞翁”的智慧。 就在这繁闹的大街上,安逸跟在梁忠身后,漫步游走,脚下一片轻盈,完全没有一丝常人应有的,面见身居高位之人的忐忑与担心。 如此表现,被前面领路的梁忠发现后,不免暗自撇了撇嘴,暗道:装模作样! 可话虽如此,但他也没有敢真的多说什么,只因为在出来前,梁王曾吩咐他,对待安逸要客气些。 做为一个奴仆,自然不敢对主人的话有任何违背,但常年养成的跋扈习惯,显然早已让他不知客气为何物,或许在他心中,对于一个“布衣白身”,如此就已经够客气的了。 这并不能怪他,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王爷门前,而且,小人得势这个劣根性。每个人身上都会有点,只不过在于人究竟有没有自知之明了。 不过很显然,自知之明虽然说着寻常。但却是一种大智慧,普通人身上。虽偶有能看到,但却着实不多。 就如这梁忠,很明显没有认识到,离了梁王他其实什么都不是,或者认识到了,但却觉得,这辈子他不可能离开梁王,所以才会如此傲气。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是古来皆通的道理。 真正的身居高位的大人物,真正的聪明人,无论是忠是奸,是善是恶,表面上都会有一层名为“和善”的伪装。因为他们知道,无所谓的得罪人,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百二秦关终属楚;三千越甲可吞吴。 如此种种。无一不表明,这世上命运之失常,或许路边一乞丐,他日因缘际会,可能变成一个需要你仰望的存在。详见放牛郎――朱元璋! 虽说时势造英雄,但真正的英雄,又何尝不能影响时势?一如梁启超评李鸿章者:时势所造之英雄,寻常英雄也。天下之大,古今之久。何在而无时势?故读一部二十四史,如李鸿章其人之英雄者。车载斗量焉。若夫造时势之英雄,则阅千载而未一遇也。 阅千载而未一遇。却不代表日后依然没有,更何况,时势所造之英雄,未尝不能令人胆寒。 古有刘邦、项羽、曹阿瞒,近有……毛爷爷? 但无论怎么说,平白无故得罪一个人,是非常不明智的。从古至今,都是以和为贵,《易经》有言:“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善者,和也。 但和善二字说来简单,却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一如梁忠,虽则表面“和善”,内心却“蛮”的紧啊! 就连到了梁王府,都是把安逸一个人扔在客厅,连茶水都不吩咐婢女端上,一个人慢悠悠的去内院,禀告梁王,他将人“请”来了。 如此“不明智”的行为,真的让安逸十分好奇,他是怎么爬上管家这个职位的,或者说……有梁王示意? 这个可能并非不是没有,但在没见过梁王,不知道何事的情况下,安逸也不能确认。 等候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尤其是所等之人对你并不重要的时候。 左右闲极无聊,安逸便打量起房中的装饰,但见:云顶檀木作梁,雕云纹异兽,仙鹤蝙蝠,座下是沉香木做的座椅,边上是金丝紫檀的桌案,墙上挂着八角云纹螭龙镜,摆着素色锦鲤抛光釉,案上有五彩五兽八卦碗,墙角摆青花龙纹甘露瓶,两边各色盆景,一面紫檀山水文玩柜,上面更是奇珍摆列,墙上还有历代名家。房间中燃着椒兰异香,轻烟缭绕,香雾弥漫。 还真是……尽显奢华啊! “怪不得白素贞要派小青来此盗宝,单凭摆出来的就已如此珍贵,更何况库中珍藏?” 安逸心下感叹之际,忽闻脚步声传来,转首望向门外,但见仆男侍女簇拥一中老年男子进来,男子衣着华贵,略显富态,身体微微发福。一缕长须飘然,已挂白色,两条沧桑鬓角,尽显丝滑。 额首微纹,红光满面,一双眼睛甚是明亮,全无半丝浑浊。自打门外就一直盯着安逸,及至进了房间,目光依然寸步不离。 安逸挑了挑眉,虽因着以和为贵站起身来,但却毫不客气回视过去,没有半丝先开口的意思。 对此梁王眼中无有半分异色,但其身边的梁忠却怒然呵斥: “大胆!见了王爷为何不拜!” 这一声呵斥中气十足,凛然生威,须发皆扬,若是寻常百姓看了去,保不得要心惊胆颤,瑟瑟发抖。 但安逸却蓦的一声嗤笑,貌似随意的瞥了一眼梁忠,不禁没有依言拜见,反而施施然坐下,自言自语叹道: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偌大的一个王府,竟然找不到一个懂规矩的,请人前来不奉茶也就罢了,做奴才的竟也敢在主人面前耀武扬威没上没下,也不知是仆大欺主,还是家教不严……” 话一出口,在场之人无不色变,尤其梁忠,脸色更是惨白,故不得再跟安逸找茬,“噗通”一声跪在梁王脚边,连连叩首,惊慌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小人绝没有此意……” 梁王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瞬间消失,眼角余光从安逸身上扫过,胸部一个大大的起伏,道:“好了,本王知道了,念你无心之举,罚你半年俸禄,杖三十,你可服罪?”虽是问,但语气中却透出一种不可质疑之感。 梁忠此时早已一身冷汗,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哪有不认之理,当下叩首谢罪! 梁王摆手挥退梁忠,让他下去领罚,转而面向安逸,突然一笑,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名动京城的安道长了,下人无礼,让道长看了笑话。”虽是微笑,但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喜怒。 安逸却毫不在意,同样报以微笑,拱手道:“哪里!哪里!梁王御下有道……” 梁王面色一抖,忙吩咐婢女上茶,打断了安逸继续扯淡。 坐在上首,梁王端起茶杯,道:“道长远来是客,之前招待不周,本王以茶代酒,敬道长一杯,还望道长海涵!” 这般客气,是宽宏大量,还是另有所求? 安逸心念一转,却没有过多寻思,呵呵一笑,端起桌上茶杯,仰首喝了。 ……该知道的,早晚要知道的! 而这边,梁王见安逸如此痛快,似乎也颇为满意,放下茶杯后,开始和安逸东拉西扯起来。一会儿问什么仙乡何处,一会儿说什么慕名已久,但真实意图,却始终不吐露。 这似乎是一个谈判技巧,先开口的那一方,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时光,就在东拉西扯中缓缓流逝,不一会儿,有侍女前来禀报,说饭菜已经备好。 梁王笑道:“没想到与道长闲聊,时间竟会过得这么快,午时已至,还望道长赏脸,随本王一起用膳。”或许是为了表示亲近,他说完话便走近安逸,伸出手想要拉起他。 可手刚一伸出,却忍不住顿了顿,眼角也是一个劲的抽搐。 安逸此时一身破烂道装,满是油污之类,根本难以下手。 梁王不禁疑惑:也未闻到什么异味,怎么可以这么脏! 咬咬牙刚要继续伸出手,但安逸此时已经站起来了,一双眼似笑非笑,对他道:“王爷千金贵体,还是莫要让贫道脏了身子。” 梁王尴尬一笑,道:“怎么会,道长玩笑了。”虽如此说,但也并未真的再伸手。干咳一声,整理了一下表情,请道:“道长且随我来……”说着跨前半步,引着安逸去往园中。 安逸跟着梁王,两人一边交流,一边看向园中景色,但见路上曲槛回栏,轩窗洞启,鸟语花香,暗香时闻。端的是气派不凡。 不一会儿,来到一花园,里面各类名株珍品,争相斗艳,在安逸看来,必知清朝御花园也差不了多少。 中心有一处凉亭,搭建于湖水之上,碧瓦石栏,依岸丝柳,十分精致。 此时早有侍女摆好了精美的饭食,显然这王爷平日里都是在此用膳。 两人落座之后,安逸毫不客气,珍馐美酒一通招呼,边吃边喝好不自在。 而梁王却略显尴尬了,若是吃吧,看着安逸的德行还真不吃不下去。若是不吃吧,他还饿得慌…… 忍着腻歪夹了两筷子菜,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见安逸也喝的差不多了,他清了清嗓子,对安逸道出了请他来的目的: “皇上想要见你……”(未完待续) ps:感谢第分达月票…… 第一百一十八章 道长请留步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什么?皇上要见我?!”安逸猛然抬头,心中颇为讶异。 似乎是对他“震惊”的表现十分满意,梁王含笑点头,道:“不错,陛下今日早朝之际,说想要见见道长!” “为什么?”安逸随口问着。心中却在疑惑:这皇上招他入宫,顶多也就是一道旨意的事,这梁王为何如此拐弯抹角,兜这么大圈子? 真不知该说他思维跳跃还是应该说是奇葩才好。不去想皇上为什么想要召见他,反而却跳过来想梁王! 而此时,梁王却不知安逸如此“不着调”,顺着安逸的话,答道:“昔日道长于京城所为,被陛下听闻,故料想道长定非常人,于今日早朝之际,吩咐本王,请道长去宫中一晤。” 这一番话说出来,莫说安逸表情怪异,就连梁王自己,都是嘴角抽搐眼皮乱跳,显然被皇上的奇葩思维彻底打败了…… 坑人家两顿饭就非常人了?那要坑一年,岂不成了神仙! 可吐槽归吐槽,这皇上的心思,还是不能违背的,不然那可是欺君之罪,要砍头的!所以梁王虽觉得扯淡,但也不得不接下这个差事。 不过对于安逸是否是“高人”他也是想印证一下的,毕竟若真的只是一个胆大的乞丐,那就被请到皇宫去,那也太丢皇室的脸了。 经过短暂的接触,光凭安逸这“随意散漫、洒脱不拘”的举动,而且还有“不畏强权”之类,虽然不能看出安逸是否是“高人”,但也足以看出他心性不错,所以他才决定请他吃饭。 可即便如此,也只能说是心性好而已。并不能证明他真的有本事,所以梁王还是打算印证一下的。 见安逸已经吃饱喝足,梁王挥了挥手。一旁服侍的下人们忙将残羹剩饭撤掉,换为酥糕茶点。后在梁王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安逸微笑的看着这一切,心知梁王有话要对他说,但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梁王见了心下微动,略一迟疑,开口问道:“不知道长会些什么法术?” 皇上想要见的,是有法力会法术的高人,若是找个“骗子”回去。那还得了? 是以梁王问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逸,想看看他如何回答、是何反应。 对于此,安逸晒然一笑。 他忽然发现,这身居高位的人还真是可笑至极。 明明是你想见我,又不是我想见你,还要对我……考验? 弱肉强食吗? 但是……你真的很强吗?! 安逸不屑的撇了撇嘴,淡淡扫了对面梁王一眼,但视线却毫不停留,直接越过梁王。看向亭外绿波初荷的景象。 时间,仿佛停止,亭外杨柳飘絮。水波荡漾,亭内,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梁王面色一阵变幻,双目之中似有精光闪过,喉咙上下抖动,但最终,却没有说出什么。 “噗~” 一道极其轻微的破水声从亭外湖心传来,寻声望去,但见一条红色锦鲤从湖水中一跃而起。足足有六七尺高度,方才再次落下。 “啪――噗通!哗啦啦~” 三道声音似同时而起。但在安逸听来,却有前有后。 “啪唧”是鱼身落下拍击水面。“噗通”是鱼儿入水,最后,则是溅起水花的声音。 声音是无比美妙的,无声不足以成乐,而音乐,有史以来便伴随着我们人类而存在。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渐渐忘了如何去欣赏最原始的声音,如何去欣赏大自然的声音,反而逐渐迷恋乐器,追求技巧,最后,迷失…… 功名利禄……声色犬马……*迷失……繁花终凋落……万事总成空…… 安逸双目失神,蔚然一叹。 不知是叹的*迷失,还是在叹……他何时有了这么多的感慨? 猛然间,梁王一声轻咳,将他惊醒。 安逸回过神来,收回目光,转向梁王,对他“歉然”一笑,道:“梁王方才再说什么?小道走了神,没有听到,还望王爷多多包涵。” 梁王双眼一眯,看不出喜怒,呵呵笑道:“道长多虑了,本王只是问道长有没有什么法术,不知是否可以展示一番?” 安逸闻言,不禁心道一声:好不识趣! 他本以为梁王吃个闭门羹,会换一个话题,没想到这梁王还真坚持,亦或者…… 安逸双眼一眯,食指“咚咚”的敲打着桌面,蓦然一笑,道:“梁王玩笑了,贫道哪里会什么法术!” 梁王脸色一变,瞬间恢复常态,身体稍微向前倾了倾,一双眼死死盯着安逸,道:“道长可要想好再说!” 这是一个会给人压迫的姿势,再加上梁王浓眉大眼国字脸,还真给人一种巨大的威严之感。 可安逸却似毫无所觉,微笑点头:“贫道十分明白!” 其实他只是讨厌别人对他颐指气使而已,尤其是像这种带有考验性质的。 梁王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双肩微微下垂,坐正了身子,道:“却是本王冒失了……”顿了顿,他似乎才想起来般,问道:“道长为何不问陛下召你入宫是为何事?” 安逸道:“王爷若想透露,何需贫道询问,若是王爷不想……”扫了一眼梁王,后面的话他却是懒得说了。 梁王也不否认,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却是直接说起了原因: “昔日道长于京城之作为,甚为怪异,也不知如何传到了陛下耳中,是以陛下对道长颇为好奇,于今日早朝之时,下命让本王请道长入宫一叙……” 说到这里,梁王顿了一顿,偷眼打量安逸。 本来这些他之前已经对安逸说过了,之所以再说一遍。就是想让安逸疑惑,从而使他认真听下去。 可这一看之下梁王彻底死心了,只见安逸将一盘糕点拉在自己自己面前。大快朵颐一口一个,手上也不闲着。将其余盘子里的东西摆成各种花样…… 梁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升起揍人的冲动,继续道:“……陛下少年心性,到时道长入宫后,难免会请道长表演一些法术,是以……还望道长如实相告,究竟会不会什么戏法,需知道欺骗本王事小。但若是欺君,那可是……”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此时忽然响起,打断了梁王继续说下去。 只见安逸面红耳赤脖子粗,一边咳嗽,一边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很明显,是吃的噎住了…… 梁王满脸黑线,只感觉心头邪火蹭蹭蹭止不住的往上窜,肺都快气炸了! 曾几何时。他受过此等无视?! 可安逸却浑然不觉,眼看捶打不起作用,“啪!”的一下拍案而起。抓起茶壶“咕咚咕咚”灌起水来。 梁王见此,脸色更黑,却没有发现,一丝狡黠的笑意,从安逸眼中一闪而过。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若不然以他的修为,又怎会被呛到? 他只是不想让梁王把后边的话说出来而已,毕竟欺君是什么罪过,谁都知道。但若此时此刻从梁王嘴里说出来。难免有威胁的嫌疑,他还真怕他控制不住翻脸。 翻脸这种事。暗地里来就可以了,表面上。还是和气生财的好。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咬人的狗不叫。” 安逸暗自吐槽。 吐槽之余,瞥见梁王跟刷了黑漆一样的小脸蛋,他不禁更高兴了。 其实暴力这种东西,是解决不了问题滴,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应该是在人不知不觉中,把人气死。 那感觉,真真是极好的…… 好在梁王不知道安逸此时心中的想法,不然说不定还真的要被气死了。 可即便如此,此时他心中也非常不好受,都有种放手不管的心思了。 本来嘛,皇帝也没让他试探安逸,只是让他找到安逸,把安逸带进皇宫瞧瞧而已…… “难道是本王自作多情,多此一举了?” 他只是为了皇家颜面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干嘛要让他遇到这么个夯货!梁王欲哭无泪。 猛瞅见安逸灌完了水,又趴在桌子上猛吃,梁王再也控制不住,狠狠瞪了安逸一眼,心中暗骂:“去tm的皇家颜面,这事老子还就不管了!”想罢,长身而起,猛的一声大喝:“来人!送客――” “砰――” 随着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安逸潇洒的告别了王府,挥一挥衣袖,没有带出来一块糕点…… 唔……好像还有一个专门形容这种事的成语……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扫地出门??!!! 望着梁王府朱红色的大门,安逸呲牙咧嘴一笑,毫不在意被如此对待,潇洒自然的转身离开。 但不料刚走出不远,忽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清脆而又响亮声音: “道长,道长请留步!”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传入安逸耳中,他脚步猛然一顿,脸色一阵变幻。 抬起的左脚僵在半空之中,但在下一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重重落下。 “啪――” 重重的落地声响起,但他却没有任何停留,右脚飞快的抬起迈出,直五六步之后,才彻底停下。 此时,他面沉似水,黑如锅底……心有余悸! 不为别的,只因他刚刚在想着,若是日后有机会穿越到封神榜的世界,在里面是否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而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猛然传来一声:“道长请留步”…… 这是何等的晦气?! 《封神榜》一书中,申公豹一句:“道友请留步”坑死了多少神仙? 而他身后那个怂孩子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他想封神榜的时候叫,什么意思?! 难道预示着他只会得到一句:“道友请留步”?……然后被坑死? 不怪他太敏感,只怪……太巧了! 安逸感觉无比蛋疼,猛然回过头去,骂道: “哪个小混蛋敢诅咒道爷?!” ※※※ 宽阔的巷子中,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与安逸对视,说是对视,到不如说是吓呆了。 只见他浑身僵直,目光怯怯,双眼中似闪着泪光,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没……我……我没有……道长……不是……我……呜……” “咳咳……” 眼瞅着小孩就要哭了,安逸干咳两声,平息了心中怨念,但也是没好气的白了少年一眼,道: “别你你你我我我的,说,谁派你来的?找贫道有什么事!” 少年浑身一颤,抖声道:“道……道长,是……是王爷派我来的,说……说……说……” “到底说什么?再不说道爷走了!”安逸不耐烦道。 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听到那狗屁王爷,若不是看在对方还是个小孩的面子上,他都忍不住“殃及池鱼”了。 少年也看出安逸脸色不对,猛然响起王爷的吩咐,也忘了方才的惧怕,连忙道:“回道长,王爷说了,让道长明日在家中等候,王爷会派马夫,请您入宫……” “就这事?” 安逸眉头一皱,道:“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家王爷,就说贫道会等着的!” “是……”小家丁答应一声,一溜烟的跑了,显然刚才吓得够呛。 安逸仰头望天,只见北面皇城之上,一条金色巨龙,若隐若现。 蓦然间,他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街头卖艺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梁王府所在的巷子,虽然宽广,但却少有人迹。安逸漫步向外走着,直到回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任何人。 此时午时刚过,未时方至,正是水绝火旺,一天中正热的时候。 但即便如此,大街上依然有不少的行人,顶着猛烈的太阳,在两边摊上,挑选着自己心仪的东西。 胭脂、水粉、玉石,乃至各样玩偶,千花百样,种类繁多。 随意的浏览着两旁的货物、人群,安逸忽然被一连串锣声吸引,转首望去,只见前方道路右面,聚集着一众人群,分分闹闹,还在逐步增加。 垫脚望去,只见人群正中央处有五名男女,全都身着劲装,干净利落,此时正围成一圈,面向外围众人抱拳拱手。 在他们身后,有刀剑棍棒之类摆放,五人之中,一名中年妇女手持铜锣,刚刚的锣声,想必就是由她所发。 “难道是打把式卖艺的?” 安逸心念刚动,人群内五人中一名中年汉子从妇女手中接过铜锣,“哐当当”又是一阵猛敲,复将铜锣递还妇女,抱拳拱手,向着四周人群打了一个罗圈稽,朗声道: “诸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鄙人宋适同,惠州人士,因家中遇难,故携妻儿老小来此地投奔亲戚,但不料亲未寻得,盘缠却已用尽,并无其他手艺,唯有打小练就的一身功夫,还算拿的出手。故不得不借贵方这块宝地,卖艺献丑。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还望诸位兄弟朋友,父老乡亲,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就在汉子说着的时候,他的妻子女儿先扶着老母找地方坐下,唯有那十来岁的儿子。却甚为机灵。此时正拿着一块石灰石,滴溜溜绕着众人脚下画了一个大圈。 这是一种规矩,凡走进圈内的看客。若是被误伤,也不能讹人。而若是误伤了圈外的,那艺人赔个倾家荡产,也只怪自己本事不济。 安逸在这边瞧见。心中微动。不禁想起。他自穿梭各界以来,还没有见过这种“民间艺术”。 打把式卖艺的,在后世已经很少有了,更何论这种原汁原味的。所以安逸一时间来了兴致,动了心思。 紧走两步来到人群外,颇为没有素质的挤了进去。 倒也没用他什么力气,毕竟就他那一身皮也足够让人望而却步了,凡是看到他的。都是一脸嫌弃的躲避,若不是有人叫出了他“堵门”的事迹。估计已经被人打跑了。不过即使如此,他周遭两尺以内也没有人愿意近身。 对于此,安逸倒也乐得清闲。一双眼略过人群,一眨不眨的盯着场中五人。 此时中年汉子宋适同已经捻完场子撂完话,猛然瞥见场子开了个小口,他看了看安逸,忽一抱拳,却没有说什么。 转身一招手,吆喝老婆闺女递兵器亮家伙,然后把儿子拉到身前,说道:“这是犬子叔墨,跟鄙人学过几年庄家把式,现在就让他给诸位打一套拳法,若是打的不好,恳请在场的行家不吝赐教一番!” 他这也是试试水,这打把式卖艺的就怕遇见真正的行家找茬,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不打又难继续在这里赚到钱,所以他先派儿子出场,打的好也罢赖也罢,只盼没人跳出来捣乱就好。若是有人跳出来,也还有后续应对之法。 这些都是江湖上的经验,不是老江湖,很难想得如此周全。 当然,此“江湖”并非指狭义上的“武林”,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上至庙堂之上,下至市井之间,皆称江湖。 像什么唱戏的、打把式卖艺的、做小买卖的、甚至连青楼妓馆、剪径贼人、卖狗皮膏药的,都属于江湖人。 而江湖人中,凡是有师徒传承的,除了传本身技艺,比如木匠的手艺、打把式的武功,郎中的医术等等,其外最主要的,就是“江湖术”了。 这“江湖术”,大多都是前人总结下来走江湖的经验,像什么行走江湖三大忌讳,不能惹僧道、老妇、小孩等等,这都是最浅显的。 而此时宋适同所作所为,也是江湖术的一种。所以说,其实这江湖术,本身就是一门大学问,若能善用此中之道,足可行走天下矣! 但见宋适同一声呼喝,已然退往一边,只留下其子宋叔墨一人立在场中。 宋叔墨虽然只十来岁年龄,但却毫不怯场,当下他抱拳作揖,声音略显稚嫩的唱了一声诺,复不多言。双手一分,亮了一个开门的架式,紧接着,便打出一套连环拳…… 只见其或蹲或跃,或扑或收,一招一式直来直去,大开大合,虎虎生风,显得十分威猛刚劲。外观众人瞧得热闹,纷纷鼓掌叫好。 宋适同在一旁见了,不由得放下心来。 自己儿子武艺如何他怎能不知,不过都是花架子而已。若是有真正的行家瞧见,只怕早已经笑掉大牙了,怎会叫好? 长出一口气后,他却下意识的向安逸方向瞧了一眼,看看是否会有异色。 倒不是他看出了什么,而是江湖经验,道人,真的不好惹…… 宋适同向安逸望去,只见安逸正绕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儿子打拳,时不时的也学着身旁群众拍掌叫好,不由放下心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安逸忽然一顿,转过头来迎上了他的目光,报以一个大大的微笑后,再次转回实现,继续看着场中叔墨打拳。 宋适同悚然一惊,暗道:今天怕是遇到高手了! 单凭一个视线就能感应到。并准确无误的看过来,如此灵敏的感知,又怎会是常人? “恐怕就是寻常的武林高手也做不到吧!” 宋适同心下忐忑。但见安逸毫无捣乱的表现,才不由得放下心来。 此时叔墨已经将一套拳法打完,宋适同连忙打起精神,走上前去,将气息微喘的儿子替换下来,抱拳拱手,道:“劣子无能。让诸位瞧了笑话,不知在场有哪位大家,肯愿上来指教一二。好教犬子长长见识,莫要自傲。” 一连三声,见无人回应,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此时众人早已等不及。纷纷叫道: “汉子莫要多言。赶快露些真本领出来,给我们瞧上一瞧!” 宋适同呵呵一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金丝大环刀,舞了两下,复又使刀背靠臂,抱拳道:“承蒙大家盛情,在下便以家传刀法做个开场!”说完,“哈!”的一声。虎目瞪圆,威仪立显。 只见他一刀劈出。犹开山裂地之势,威风凛凛,凌厉非凡,周围立刻响起鼓掌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小孩叔墨瞧得便宜,眼珠一转,拿起地上铜锣,于手中反转成托盘的样子,在人圈子里弯腰求赏。 可此时不过刚刚开场,众人虽然起哄叫好,但没见到“真本事”,自然不会有人掏钱。 而对于他们所认为的什么“真本事”,并不是你武艺多么高强,能打多少人,而是要像“剑丹豆环”、“胸口碎大石”等瞧得刺激的杂耍。 是以宋叔墨这一圈转下来,铜锣里面,也没有几个铜板。 宋适同此时一遍刀法已经耍完,收招而立后,对儿子佯怒呵斥,道:“混账!还没卖得多少力气,怎敢让父老乡亲们破费!还不快快赔礼谢罪!” 小叔墨双眼滴溜溜一转,也不反驳也不觉得委屈,大声唱了个诺,双手抱拳,躬身弯腰,双脚前后一错,腰部用力,顺时针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圈。 一个罗圈稽下来,认错道:“小子年幼,不识得礼数,还望在场的诸位叔叔伯伯,哥哥姐姐饶恕则个,小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的耍宝,弄得群人都是大笑。 俗话说得好,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打把式卖艺若没一张巧嘴,若不给大家逗的高兴讲的明白,凭你再怎么卖力气,也赚不了多少。 很明显这父子俩都精通这说、练之道,插科打诨的,将方才的尴尬支吾过去后,宋适同再次抱拳,道:“把势把势,全凭架势,没有架势,不算把势。方才在下不过活动一下身体,接下来就由某为大家表演个银枪刺喉……”说着,拿起一把长枪,道:“枪乃百兵之王,又为白兵之贼,攻防强守,古怪刁钻,十分锋利。而今日宋某就要以项口喉咙,顶这枪尖锋刃,将这铁铸的枪身,顶的弯了!” “好!” “快来!” “让我们看看,是你的喉咙硬,还是枪硬!” 众人纷纷鼓掌,争相起哄,催促着宋适同快快表演。 宋适同却不紧不慢,虚掌下压,朗声道:“诸位莫急!”待人声渐消,才继续道:“这阴枪刺喉,喉咙定然无法作假,但这长枪,却说不定了……” “着啊!” 一个赖汉喊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快把长枪送过来,让洒家检验检验,看看你是否作假!” 旁边有人道:“你傻了不成,若他真的作假,怎么还会自己提出,这不是自掘坟墓!” 赖汉当即反驳:“你懂什么,若是他欲擒故纵,故弄玄虚,那我们岂不都要被他骗了?” 宋适同大笑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高声道:“宋某既然说了,自然不会作假,不过银枪刺喉危险无比,宋某一天之内也只敢表演一次,是以表演前要让大家检验清楚,免得表演后大家再怀疑,我却无力证明清白!”说着,将方才那个赖汉以及其他三五人叫到场中央,请他们查看。同时道:“银枪刺喉乃是硬家功夫,但外练筋骨皮的同时,也要内炼一口气,故在这几位朋友检查之时,某家也要运运气!” “吁——” 众人纷纷嗤笑,似在嘲笑他功力不济,但宋适同却毫不尴尬,笑容满面的拱拱手,道:“诸位尽管耻笑,但宋某却不敢拿小命开玩笑。”话一出口,场中人皆哄笑,宋适同表情不便,待人声渐止,继续道:“气运行功缓慢,不敢让大家苦等,就先由小女舞上一套剑法,打发时间,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顺着目光望去,见他女儿生的花容月貌,漂亮养眼,哪还有不让之理,纷纷出声相邀。 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但却毫不怯场,脆生生唱了句诺,来到场地中央,剑器一摆,身形舞动。 但见其腾挪辗转,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其形也,仿佛兮如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美颜不可方物…… 就在大家目光都被姑娘吸引过去后,安逸忽然一动,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缓缓接近。而且……身怀法力! 他不禁疑惑:难道还有跟他一样无聊的修行之人? 还是说,这打把式卖艺,竟然已经精彩到能够吸引修道者了? 这当然不可能! 安逸摇头失笑,转过头向身后望去。 可当看清身后来人的容貌打扮后,却忍不住面露怪色。 “这是?……”(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二十章 翠虚子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热闹的人群中,安逸转身回首,身后来人将将走到他面前,看着对方的打扮,他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3w. 只因对方与他的装扮太过相似,都是衣裳褴褛,尘垢遍身,做道人打扮,远远望去,两人一般无二。只不过对方眼中,却比安逸多了一丝醉态。 醉意?安逸心中一动。 但对方却没有给思考他时间,与他对视一眼后,拱手道:“敢问这位,可是名满京城的安逸,安道长?” 安逸讶然,私下暗忖:难道是专程冲自己来的? 摇摇头,将这个“自恋”的念头压下,他又瞥了一眼对方一眼,见其满脸污垢看不清脸色,也是无奈。 轻咳了一声,稽手道:“道友谬赞,贫道正是安逸,不知这位道友是?……” 对方闻言,并未答话,反而满眼疑惑的打量着安逸,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此时人群几乎全被宋姑娘的剑舞所吸引,一个个只顾着盯着场中姑娘妙美的舞姿,吹口哨、叫好起哄,却没有一个注意到安逸两人。甚至连那道士何时出现的,都不知晓,只是沉浸在这热闹喧嚣的气氛中。 而与他们的热闹不同,安逸与那道士之间的气氛,却沉寂无比。就似乎,热闹喧嚣的气氛,在两人身周三五米处,被彻底隔绝在外,形成一个真空地带…… 沉默,依旧持续。良久的沉默,引来了死一般的寂静,不仅他们这里。连之前喧闹的人群,此时都鸦雀无声。 原来宋适同的女儿一遍剑法已经舞完,退下场地。众人都沉浸在方才美妙的舞姿之中,一时间无法自拔。 宋适同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过,私下给儿子打了个颜色,小叔墨瞬间心领神会,嘿嘿一笑。端着铜锣托盘围着场地打转。口称:“多谢大家捧场――” 不得不说,美人的威力果真不俗,即便没有什么惊险刺激的动作。单这一场剑舞,就让围观众人心甘情愿的掏了腰包。 一捧捧的铜板、碎银,纷纷落入锣盘之内,让小叔墨的双眼更加明亮。笑容更加璀璨。 无可避免的。他来到安逸二人所在的位置,可怪异的是,他不仅仅没有像之前一般,弯腰低头道:多谢捧场。反而抬起头来,满眼的疑惑,似乎在说:这里怎么没人? 挠了挠头,小叔墨甩开这些心思,与这个相比。他还是对银子更感兴趣。眉眼一弯,笑嘻嘻的去往下一处。 留下原地。安逸依然与道人对视。 此时这道人脸色已有了变化,疑惑之中,透露着丝丝惊色,心下更是震动:“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感觉不到他身上任何修为?但方才那隐匿藏行之法,甚为高超,绝对不是常人所能拥有,难道……” 不知道有了什么猜测,道人眉头紧皱,似疑似虑,看向安逸的目光,有些复杂。 却原来他之前一直怀疑安逸修道之人的身份,但却没有一点证据能证明安逸究竟是还是不是,所以他才不发一言,认真打量安逸,想从安逸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但就在这个时候,恰巧宋叔墨过来“敛钱”,他不愿被人瞧破形藏,所以施展隐匿之法,将自己隐藏起来。 可他没有料到,他刚刚隐身,对面安逸就也消失不见了,甚至连他,都不能看出任何破绽,如此他又怎能不惊。 几番试探后,都瞧不破安逸半分身影,终于在宋叔墨走后,他忍之不住,显露身形。 但与此同时,安逸的身影也一同之显现,这让他知道,安逸的修为法术,比他高了不止一筹! 他看不到安逸,而安逸却能看到在隐身术下的他,若非如此,怎会同时现身? 是以,震惊之余,再次面对安逸,却提了一丝谨慎。 可安逸此时却似对他失去了兴致一般,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反而随着群众,对已经表演“银枪刺喉”的宋适同一番品头论足。 道人眼角一抽,却是沉默:貌似,是他无礼在先…… 就在此时,忽然人群中响起一声声惊呼,抬眼望去,但见宋适同喉抵银枪,双手伸直,猛的一声闷喝,脸上通红一片,身体用力向前倾斜,但见长枪果然受不住力,开始向下弯曲。 “好!”在场众人皆是大喝,纷纷鼓掌叫好。就连安逸也是如此。 别看以他现在的本事,想要做到这样轻而易举,但他依然看着来趣。 当然,若场上是一个与他同等修为的人,他也就不会看了。就因为弱小,才弥足珍贵。 一连看到宋适同彻底将长枪拧了个对弯,安逸才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口中依旧“啧啧”有声,似是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而在他旁边,道人却是苦笑。 见安逸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苦笑的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道:“贫道翠虚子,见过道友……” 安逸似乎才发现他一般,讶异道:“咦,你怎么还在?” 翠虚子嘴角一抽,干巴巴笑了两声,道:“方才贫道不识得道友真身,多有失礼,还望道友莫要往心里去。” 安逸晒笑,道:“不知道友找贫道有何事?” 翠虚子脸色一红,他之前只不过是觉得安逸徒有名声,虚有其表而已,又加上两人都是一副邋遢打扮,他就想来找找茬。 但没想到,茬口找到了,却被人反将一军,此间故事,怎么好意思向安逸这个“当事人”提起?当下被问起,更显尴尬。 好在安逸并未纠缠,问过一句后就似忘了一般。转而继续看向场地。 此时宋适同已经退下,应众人所邀,由他女儿再次登场。当下人群中叫好声一片。就连安逸也跟着喊了两嗓子。 喊完之后,安逸却有些感慨: “常言反本归元,释放天性,但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如此放松过了……” 一声轻叹从他口中发出,被翠虚子听见,心下颇有疑虑。 转头看向安逸。见他一副笑颜,但笑容之中,似乎又隐藏着什么。有似乎没有,一切如雾里看花……繁花……似梦…… 场中表演依然在继续,而安逸与翠虚子二人之间,却再次陷入了沉默。 只不过于这次而言。比上一次。少了一丝冷寂,多了一份自然。 至少,像上次那真空般的气场,没有在此出现。是以,场上场下的热闹与喧嚣,也逐渐铺洒过来。让两人之间,少了一丝尴尬,多了一份融洽。 …… 时光。于不知不觉的悄悄走过,日渐西斜。金乌咏叹,天气填了一丝凉爽。 宋适同心满意足的看了一眼今天一天的收获,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心中起了离去的心思。 这跑江湖的,都是天南海北四处游走,很少在一个地方久留。只因这江湖多风波,行走江湖,无论身份高低贵贱,都难免惹上仇家。尤其像他这种拖家带口的,更是怕仇家寻上门来,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这京城虽大,但却并未久留之所,是以宋适同原本就只打算待上三两月而已。 但这三两月,却不会每次都在一个地方卖艺,预计每隔七八天,就要换一个地方,那样虽然不好聚集人气,但却安全的多。 更何况,一人所学技艺终归有限,在一个地方停的久了,翻来覆去总是那几样,难免会让人看腻。 宋适同心中略一沉吟,向四周抱拳拱手,朗声道:“诸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宋某在此谢过大家的捧场,如今天色已暗,宋某一家,妻儿老小还没有住处,故斗胆请大家体谅一二,让宋某收了场子,去寻个宿处……”话音未落,却被众人打断: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这么早就去了,未免太过无趣,不如再来一个,待得天黑再散场……” “你不过是怕没有住处,今日表演完,可到我们家中暂住,但在去之前,还需要把节目演完,大家说是也不是?!” “是,是,是!”众人争相附和,口中道:“在下家中就有三五间空房,足够你们一家子住的!” “兄弟大可不必担心,好好表演,自有你吃的住的!” 纷乱中,众人的眼睛都下意识的瞄过宋适同的女儿,其中心思不想而知。 宋适同表情为难,他当然不会答应大家,去谁家借宿。毕竟他也怕羊入虎口,被人家包了饺子。 可以现在情景,若是不答应,恐怕也无法善了,当下略一犹豫,就拿定了主意,抱拳道:“承蒙大家看得起,若宋某再做推辞,未免太过不识抬举。不过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大家好意宋某人心领,然愧不敢受,唯有报以大家一场节目,全做告别……” 一番话有里有面,围观众人虽略感不满意,但却也不好再说,只好静等宋适同下文。 宋适同也没有让大家久等,咽口唾沫的工夫,继续道:“实不相瞒,在下早年间曾得遇名师,习得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夫,之前的银枪刺喉,也是全仗此等功夫。为了对得起各位乡亲父老的抬爱,宋某这有一根木棒,哪位想试一试都可上来击打在下背部,若大家能将我打疼、击倒,就当宋某在这里给大家赔了先前的罪过,还望大家多多包涵。若是击不倒,那也只图大家一个乐呵!” “哈哈,好!正好洒家手心痒痒,这第一棒子,就由洒家来打吧!” 话音刚落就有人怪笑站出,宋适同扭脸望去,脸色猛然一变。(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二十二章 阻拦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道友在看什么?”翠虚子面对安逸探究的目光,面色毫无变化,可一双眼虽面对着安逸,但仔细看就可以察觉到,其注意力依然在宋适同二人身上。---- 安逸呵呵一笑,道:“只是在好奇道友为何对一介凡夫如此重视罢了。” 他现在也懒得费心思推敲了,更懒得左右试探,因为在他现在的心里,那样真的好麻烦,而且还没有什么必要。 其实有时候,直接了当比左右试探好用的多,尤其是在对方也是个聪明人的时候…… 果不其然,面对安逸的问询,翠虚子毫不意外。略一沉吟,便决定实话实说: “不瞒道友,其实我也是惠州人士,与这宋适同虽不相熟,但早年也见过几面。头年惠州大水时,我正四处云游,访道深山,因消息堵塞,等我知道这件事时,水灾已然退去。适时正好听闻宋适同义举,心生敬佩,不想让如此英雄死于草芥之手,故一路寻来,幸其今日遇到,不然的话……” 说到这,翠虚子停嘴瞥了一眼陆无踪,目光微冷,但对安逸,却颇为友善。 其实在他心里,把安逸的位置摆的很高,至少在修为上自愧不如,所以他从未想过隐瞒,不然对安逸但有一点防备,也不会大意到神色外露,被他瞧出破绽。 这修行修行,无论哪一种,修的都不只是法力,更有心性一层。 人老奸,马老滑。但凡活的久的。只要不是先天智力上有缺陷。都不是好糊弄的,更何况修行之人? 所以这翠虚子之所以对安逸如此友善,毫不相瞒,定然是安逸身上有令他信任之处。更何况,他看起来毫无防备,但究竟如何,却也还未可知。 而安逸也是如此。他如今年岁虽算不得太大,但也算是历经世故。心智是何等的成熟? 对于所有人所有事所有话,都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却并非多疑多虑。 半信半疑,是因他知道,这“假做真实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的话语,这人生在世,真假对错很难分个明白,是非善恶也只是存忽人心。 一切大道理,都是人所总结归纳。而人非“道理”,焉知道理之本? 不过是前人创造、后人遵循。一切循规蹈矩,直到日后,终逃不过被困“牢笼”。 所以,对于这时间道理安逸都想信就信,不想信就不信,更何况对人对事对物。 但不信归不信,却不代表多疑多虑,多疑多虑,总要心有挂碍才是…… 只见安逸呵呵一笑,十分真诚,仿佛真的相信一般,口称道:“道友心怀大义,贫道佩服。”满脸佩服神色。 翠虚子连称“不敢”,叹道:“余学道多年,行云布雨、收云拿雾早已不在话下,是以惠州危难之日,未能为家乡父老尽上一份心力,贫道深感愧疚。如今要保宋英雄之命,也不过为弥补心中遗憾,故当不得道友如此夸赞。” 安逸“神色微动”,道:“道友怎可如此妄自菲薄!若道友无慈悲之心,怎会心生愧疚?旱、涝之灾皆属天灾,又非是道友之过,道友却因未能止涝而心生愧疚,如此若还算不得大义,那怎样才能算的?!” 翠虚子见安逸隐有“怒色”,连忙告罪称:“道友息怒,且听我解释一二……”说着,终将注意力转移到安逸身上,解释道:“并非贫道过谦,实则此等亦是平常之举,人之长情而已……能者多劳,凡能力越大者,责任越大,我等修仙问道,虽为求自身长生,但斩妖除魔、拯救世人,也是我等本分!” 他这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慷慨激昂,连瞳孔都微微紧缩,似乎再说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安逸却暗自摇头,不敢苟同。 这世间万物,皆由自身生而存,自身灭而无,人在则万事生演,人死则一切休提。若像翠虚子所说,一切皆以外物为本,那已经是舍本逐末了! 只不过安逸却并未开口反驳什么,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无论“正邪对错”,那都是他自己的道,别人无权干涉。 其实这世上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正、邪、对、错”。一件事,只要你坚持你是对的,无论其他人什么看法,那你就是对的。怕就怕受环境或他人的影响,对自己所作所为产生怀疑,从而为了迎合众人来改变自己。这样一来,或许在他人眼中你做对了,但于自己而言,却属于迷失! 所以真正的修行,并非是学习,并非是请教,而是……扪心自问! 道在天、在地、更在于心!猪狗无“心”无“智”,故无“本我”,故不知大道之妙。是以…… “若是失去‘本我’之心,即便成佛做祖,也不过空有一身修为罢了!” 安逸感叹一声,但也知道,这个想法估计没有人会认同。 还是之前的道理,这世上根本没有“对”、“错”之分,他之修行注重本我,而佛教修行却注重“无我”,两者之间其实很难分出对错,只不过理念不同而已。 佛家修行,讲究的是五蕴皆空,他们认为,这世界是“空”的,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人们所见到的事物,都是基于色、受、想、行、识,五种心理、精神现象,衍生出来的。简单来说,就是世间一切都是幻象,连你自己都是幻象,所以,只有“空”到“无我”的境界,才能超脱世间黎苦。 而他所修大道通明录,却认为世间“有”道,但并非天地之道,而是于“我”心中的道。 简单来说,这天地万物对他而言皆可有,皆可无。但凭安逸心中一念之间而已。 当然。这并不是说只要安逸一个想法天下众生乃至包括天地都会消失。这样一来未免太逆天了。 这“可有可无”,只是说的在安逸心中而已。 《大道通明录》修到最后,于心中自成大道,自成世界,也就是说,安逸若认为万物皆无,那他就会舍去“外世界”,进入“内世界”。若他认为万物皆有,或许再演化一方与“外世界”一样“真实”的天地也说不定。 只不过这一切还基于安逸“得道”之后方可,现在的他,还差的远呢…… 只不过安逸此时还有一事疑惑,是以挑眉对凌虚子问道:“你既然决定帮这宋适同度过此难,为何不直接出手,将这陆无踪杀了岂不省事?” 还是说他别有用心?或者是想做那最危难时刻“吼一吼”的英雄? 这两个念头在安逸心中一闪而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凌虚子自然也无从察觉。 瞥了一眼场上陆无踪依然在与宋适同“对峙”,他放下心来。对安逸道:“道友应知:危难之时见本性。这宋适同心性究竟如何,我之前也不得而知。他在惠州所为究竟是由心而发还是为图虚名,我更不知晓,现如今正好遇到这种事,倒不如借那陆无踪之手考验一番。若是为图虚名,这种人不救也罢,若是由心而发,贫道倒想送他一场机缘!” “道友难道有收徒之念?”安逸出言询问,见凌虚子当真点头,心中不由感叹:“还真是……高人心性啊!” 这从古至今,但凡是“高人”,收弟子的时候都是考验来考验去,心性、品行、资质等等因素都会考虑在内。只因在古代,这师徒关系可谓情同父子,而且最重要的,这修行之人的师徒关系一确立,两人之间就会有巨大的因果纠缠。 因果纠缠之下,两人虽不能说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但命理之间关系却无比亲密。就比如徒弟惹祸,师父也跟着遭殃,这就是两人间的因果。 如此一来,但凡修行有成之士收徒自然是小心又小心,谨慎再谨慎,生怕找个心性不佳又“坑爹”的徒弟,把自己玩死。当然,某些邪道除外。 但即便是邪道,也没有一个敢像安逸这般随意的,想收就收,想不要就不要了。 而他能做到这点,除了他洒脱到“没心没肺”的心态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有天书遮掩命理,所以才不惧这因果。 是以,对于翠虚子这般“高人姿态”,安逸仅是感叹一声,却并未有任何反感,微笑道:“那贫道就在此预祝道友喜得佳徒了!” “不敢……”翠虚子口中推辞,但话音未落,忽然一声悲呼从场中传来,翠虚子浑身一震,猛然转首。 “不要!――” 翠虚子转头看去,只见宋适同面露悲愤,死盯一个方向。 顺着他的目光,只见一条白影飞快的掠过人群,在人群之后,将四个身影截住,指若兰花拂穴而过,只瞬间,刚刚还偷偷向外移动的四条身影立即倒地,不知死活。而此时那白影也显出身形。但见他长发飘飘,白衣如雪,不是陆无踪又是谁? 翠虚子一看之下,当即勃然大怒,道一声:“好贼子!”挥手一道法力打出,直奔陆无踪击去。 却原来,方才那四条身影,正是宋适同老母妻儿! 而他刚刚还向安逸说,帮宋适同度过此难,如今话由在耳,但宋适同的家人就惨遭毒手,这让他如何不怒? 是以他已动了真火,当场就发出一道白练,要把陆无踪击毙。 可不料白光刚至半途,忽然从身后飞出一道紫芒,后发先至,将白光打散。 白光一散,紫光立即折返,正入安逸体内! 翠虚子心头一沉,面色冷峻,声若寒霜,道:“不知道友有何赐教?” 说着,已经提起全身法力,显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二十三章 猜测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璀璨的星空如同宝石一般,清澈而又透明,让人一见之下,便忍不住心生安宁。可在这宁静的夜空下,街道上的气氛,却显得颇为紧张。 翠虚子站在安逸对面,一张脸微微泛冷,目光森然,一眨不眨的盯着安逸,似是如果得不到他满意的答复,他就会大打出手。 此时围观的群众已经逐渐散场,回家吃饭的吃饭,睡觉的睡觉,但依然有那特别好热闹的,吃过饭后再次返回,想看看事情结果如何,好丰富自己日后的谈资。 可即是如此,他们却对安逸二人之前短暂的交手视若无睹,仿佛从未察觉到异样。 原来这法力光芒,只有身怀法力之人才能看到,若未经修炼,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看到。是以之前二人所发出的白、紫二色法力,在群众眼中,根本没有出现过。自然也没人会来关注他们。只是盯着陆无踪与宋适同,静待后续“好戏”。 这陆无踪此时正站在倒在地上的四人身前,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宋适同,完全不知道刚刚在死亡线上兜了一圈。 而我们的大英雄宋适同,此时却脸色难看,双拳紧握,手心中隐约渗出血迹,声音颤抖而又低沉,一字一顿,向陆无踪问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虽然宋叔墨几人身上没有外伤,似是被点了昏睡穴位,但他依然忍不住自己的思想,害怕陆无踪暗使内力,将他们内脏震碎。 而与此同时,距离他不远处。翠虚子再次对安逸沉声问道:“道友为何要阻我?” 他这时已经从盛怒中冷静下来,面对安逸与之前的判若两人,不由心下疑惑。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聊的好好的。对陆无踪也有种“同仇敌忾”的意思,但现在却阻拦他出手。不由心下怀疑起了安逸的来历与目的。一双眼审视的看向安逸。 可安逸此时面上毫无异色,只不过一双慧眼,颇有兴致的在陆无踪身上打转,神色间若有所思。 面对翠虚子责问的语气,他也不动怒,将眼光从陆无踪身上收回,笑容淡淡,道:“道友切莫冲动。做事还需三思而后行啊……”语气悠然,似乎意有所指。 翠虚子眉头一皱,目光闪动,略显不服:“道友可是有什么指教?” 他虽高看安逸一眼,但却不代表就愿臣服。在他心中,安逸也就是修为比他高而已,而修为,他又不是一成不变的。更何况,他又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心中颇有傲气。所以对于安逸略显“点拨”的语气,颇为不喜。 安逸心中了然,但谁还能管的了别人耍脾气使性子?也不以为。洒脱一笑,道一声“不敢”,继说:“道友怕是误会了,还请听贫道解释……” 余音渺渺,翠虚子漠然点头,摆出一副倾听架势,但神色间仍有不愉。 安逸挑眉失笑,一指场中,道:“道友且看。那宋叔墨几人,并未身死。只不过被陆无踪点了穴道而已。” 翠虚子顺着望去,定睛一看。果见四人胸口起伏,身上生气挥发不断,就如安逸所言。只不过一开始他关心则乱,没有注意到而已。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解:“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非要等他们死了,才能插手不成?” 如果是这样,那他来还有什么意义?是以对安逸的话,他依然愤愤。 安逸却不为所动,摇头道:“道友又误会了,你仔细想想,若那陆无踪真的一心想要杀宋适同,那之前拦住他家人之时,为何不直接杀了,反而多此一举将他们点晕?” 这就是他出手阻拦的原因了,因为他发现,相比于宋英雄,这陆无踪的所作所为更令他感兴趣。 而且……还满合他心思的! 蓦然间,一个推测从他心头闪过,他低声一笑,口中呢喃: “或许,这陆无踪也是一个高人呢……” “什么?” 翠虚子没有听清,脱口问出,但安逸却没有作答。可翠虚子此时却也无心留意,低头陷入思索: 是啊,为什么陆无踪没有直接将他们杀了? “难道是……猫戏老鼠?”此念头刚一生出,他便摇头否决:“不可能,若真是如此的话……”他下意识瞥了安逸一眼,摇头晒笑:“若真的是那样,他何必如此着重的提出来?如果是他看错了,那……那可就有的瞧了!” 虽然安逸看错了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但还不许他幸灾乐祸一下? 可还没等他继续多久,场中陆无踪的一句话将他打断: “宋适同,你若真是一条汉子,立刻跟我回去向胡知府认罪伏法,我就会放了你的家人。如若不然……哼哼!” 若不然如何,不言而喻,可宋适同的面色却忽然放松,沉声道:“好,只要你肯放了她们,我立刻就跟你回去!”说着,向前走去。 陆无踪却一摆手止住他,邪笑道:“不急,你听我说完嘛!我虽说放了她们,但不代表她们就能活着离开这里,若想要让他们活命,你还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宋适同大怒,道:“亏你还是武林名宿,竟如此不讲信用!” 陆无踪嗤笑一声,却不答话。一只手高高抬起,冲着脚下宋叔墨就要拍去。 “慢!”宋适同大惊,叫住陆无踪,强捺心头怒火,深吸一口气,道:“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只要我做的到,我绝不会推辞。只希望你遵守诺言,放过我的家人!” 此时他已别无他法,只能妥协。 陆无踪对此似乎颇为满意,高兴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宋英雄果然明智。其实我想你做的,对你来说十分简单,那就是……杀掉他们!”说着,向包括安逸二人在内的围观群众一指,目光冷然,邪笑森森:“敢看老子的戏,那就要付出一些代价!”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无不色变,宋适同面色更是惨白。而安逸却面带微笑,对凌虚子道:“道友可看出来了?” 凌虚子闻声默然不语,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难道说……这陆无踪的此番作为,只是为了考验宋适同?” 安逸点头,继而又摇头,道:“照现在情况来看,这陆无踪很有可能与道友目的一样,想要保护宋适同,在这之前,也要对他做出一番考验。只不过他运气没有道友的好,只能自己上场。只不过这些也只是我的一些猜测罢了,究竟如何,还需看看才能再下定论。” 话虽如此,但翠虚子却知道,安逸如此说除了谦逊,怕还是顾忌到他的面子而已。 脸色一红,道:“方才我怒火攻心不明真相,竟对道友胡说恶语,还望道友莫要怪罪……”说着,深躬一礼,认错态度十分诚恳。 安逸一把将他拉住,道:“道友不必如此,方才道友也是关心则切,才乱了分寸,贫道佩服还来不及,怎敢怪罪道友,道友就莫要折煞贫道了。” 可心中却是吐槽:“要不是懒得跟你计较,今天非让你趴着离开不可!” 但翠虚子哪里知道这些,只道安逸宅心仁厚,宽宏大量,一时间感动莫名,险将他引为知己。 而就在两人说话期间,围观群众听到要殃及他们这帮“池鱼”,纷纷慌忙逃走。 陆无踪似为了证明安逸的推测般,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只是在最后,象征性的抓了几个倒霉鬼敲晕在地。这让翠虚子不由对安逸升起一股佩服之情,暗忖道:“照如今看来,道友的推断也不错了,没想到他仅凭那么一点线索,就能猜到这么多……” 如果说一开始他对安逸只是修为上的高看,现在却是对他心智以及为人等等产生敬佩了。 不过毕竟他是一个修行之人,只瞬间就将这些杂念压下,继续留心观看。 只见宋适同此时经过一番挣扎,终于眼神一定,面带愧疚的看了一眼妻儿老母,暗道一声“对不起”,目光直视陆无踪。 愤然道:“我宋公权虽非圣人,但自问做人光明磊落,但求行事无愧于心,你让我无缘无故杀人,我做不到!” 字字如刀,割人肌理,掷地有声。好一条大公无私的汉子!只不过…… “若一个人,连父母妻儿都保护不了,又何谈惩奸除恶,保家卫国,又何谈英雄?宋公权,你可要想好了,你母亲妻儿的性命,可就在你一念之间!”陆无踪神情莫名,似是引诱般说道。 宋公权表情不变,道:“我宋某人从来没自认过什么英雄,更并未想过要做英雄。惠州之时,我只不过做了一个热血男儿应做之事,却被家乡父老如此抬爱,宋某本就受之有愧,如今不要也罢!”说完,他看向叔墨几人,终于面带悲色:“娘,孩儿无能,不仅没能让您安享晚年,如今还要连累你命丧黄泉,孩儿不孝……叔墨、淑真,爹爹对不起你们……” 说道最后,如此汉子竟也泪流满面,失声痛哭。(未完待续) ps:抱歉,睡过头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证实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宋适同失声痛哭,陆无踪却毫未阻拦,而眼神之中,竟然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不远处凌虚子正巧捕捉到,不由对安逸更是佩服。 却原来,一切正如安逸所料,这陆无踪也是听说了宋适同的义举,便存了保全他的心思。 巧合的,他也有翠虚子的担心,怕宋适同是为了搏一个好名声。 这出发点是哪里,对于安逸来说或许还算不了什么,但对于别人而言,还是非常在乎的。就像陆无踪、凌虚子二人。 在陆无踪眼中,若宋适同的出发点是搏名声,那对他而言,宋适同就是一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他非常鄙夷的。而若是为了黎民百姓,那就是正气凛然的英雄。 只是他却不知,这不论有意无意还是刻意,一个人的功过完全不能抹杀。 就像一个坏蛋,完全出于自身目的杀了一个恶人,间接性救了几十个受迫害的人,那被救之人就应该因为救命恩人坏蛋的身份而不去感激吗? 如果真的那样,那他的德行也是一个问题,智商更是一个问题。 这世间万物,从来是对你好才是真的好,若对你不好,你不会因为他捐了几所希望小学而感激他,充其量也就是夸赞一下他的人品而已,更有甚者,还会猜测人家是搏名声呢。 如此可以看出,这人性之中,还真是存在着满满的恶意啊! 可就是这些恶意,才支撑起了人类的智力,恶意越多,智力越强,就如曹操,多疑多虑。一代枭雄。 这陆无踪心中恶意也是不少,不然也不会怀疑宋适同别有所谋,是以智力自然是有的。 就在他做出如果有可能就要保全宋适同的想法后。恰逢胡知府颁出重金,悬赏宋适同的项上人头。他索性将计就计。揭了榜文,好让胡知府放出他的消息,然后亲自考验宋适同一番。 只不过,他的运气似乎有些不好,若不是恰巧遇到安逸,只怕此时早已被翠虚子劈成飞灰了。 这让安逸不禁想起后世一句话: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有高人的心性确实难得,但若是没有高人的能力。最好还是不要出来装高人,不然就会向陆无踪一样,或许无缘无故的就被人灭了。 说起来也挺可笑的,两个人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但就是为了一丁点的误会,一个人就差点杀了另一个人。若是两人功力相仿,或者陆无踪的功力高些,只怕大打出手,两败俱伤也是有可能的。 这让安逸不由不心下感叹,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啊! 又看了一会儿,见宋适同依然痛哭,陆无踪也没有上前解释的意思。只是含笑看戏,他不禁摇头,对身旁翠虚子道:“贫道还有一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翠虚子闻言一呆,道:“道友不打算再看了?” 此时正是大谜底即将揭晓的时候,虽然一切几成定局,但毕竟还未揭晓,安逸此时离开,完全不符合常理。 但安逸行事又如何能以常理度之?微微一笑。道:“事情已经明朗,再看也不过浪费时间。倒不如回家歇歇,睡个好觉。” 翠虚子一阵无语。对于安逸。他忽然有种时好时坏,很不靠谱的感觉! 可安逸却不管他如何想法,略一沉吟,忽然从身上摸摸索索,拿出一本书来,递给翠虚子道:“此是我无聊时创出来的一篇功法,还请道友帮我转送给那陆无踪,如此一个人物,若是蹉跎百年也是可惜了!” 翠虚子没有接过,疑惑道:“道友为何不亲自传授?若是看上他为人,收他为徒亲自教导岂不更好?” 安逸解释道:“我可没有兴致收徒弟,只不过心情好,看他顺眼,想送他一场机缘而已。至于他能不能把握,会不会接受,最后成就到底如何,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也懒得管这些烂摊子,还是一个人来的逍遥自在。” 其实这也是他从陆无踪身上隐约看到了自己之前的影子而已,不然他的功法难道是烂大街的白菜?说送就送? 这陆无踪身上,持续的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孤独气质,那是一种与世**的特殊感觉,与他是何其的相像。 若非孤独,若非无人理解。陆无踪如此心性又怎会被世人归为邪道? 若非孤独相伴,若非无需理解,安逸又怎会穿梭各界而不感寂寞? 一切,皆是因为那与生俱来的孤独! 翠虚子却不知这些,只当安逸怕因果纠缠,委言劝道:“这徒弟虽然可能会带来麻烦,但若根正苗红点子青,将来成就或许不可限量,若我等无缘仙道,到时他们也可帮衬一二。即使偶然陨命,身入轮回,若弟子成就仙道,也可下凡点化我等再次修行,终有一世可以问鼎天仙,道友何必因眼前麻烦,绝了自己后路。” 这其实也是这个世界修士“冒着危险”收弟子的一个原因。 没有人能确保这一世就能长生不老,修炼成仙,所以要找一个弟子继承衣钵,最主要的,还是报着弟子有所成就后帮衬他们的一丝期望。 可对于这件事上,安逸却是皱眉。 这佛才修来世,道只练今生,这个世界怎么这般模样?一个正统的道家修炼者,却打上了来世的注意! “难道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佛教力量比道家强悍?” 安逸猛然想到,原著之中,确实有道士出现,而且还是茅山的,但不过三两招就被白素贞破了法术,连连告饶,如此表现,也忒为不堪。 反观佛家,不光有观音大士,到处装逼逞能,就连法海这个人间修士,都能打的白素贞无法招架,与道家相比,两者之间也太不平衡了! 他蹙眉凝目,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不禁下意识打开法眼,向翠虚子身上望去。 但见他头顶清光璀璨,成十二层云,有魏巍叠叠之势。铺洒下来,将他全身包裹住,形成一个保护圈。 安逸见了,不禁更是疑惑:“这翠虚子身上玄光纯正,分明是正宗的不能再正宗的道家修炼之法,而且他的境界,比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同等境界的人也只高不低。如此一来,不可能是佛家功法高出太多的原因吧?只不过……” 只不过此时他还未亲眼见识过佛家功法,所以也不能确定,他的猜测到底对是不对,但对于翠虚子的心性,他却有些吐槽了: “从护体玄光上看,这翠虚子修为无比扎实,离炼虚合道仅有一步之遥,观其顶上玄光,相信用不了一年时间便会突破,而且又修的是玄门正统功法,根基十分牢固,照这样看来,日后升仙根本不成问题,即便有功德这个硬性条件,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他收徒弟竟然还考虑不幸转世的问题,这未免也太过谨慎了吧?” 其实这也是他误会翠虚子了,这翠虚子只是劝他才那么说,其本身而言,根本没有考虑过转世的事,这是属于他的傲气! 他收徒弟,完全是靠机缘与心情。不过话说回来,这有时候心情好坏,也未尝不是机缘所在。 自古以来,凡是收徒弟的,哪个不是心情好时收,若是心情不好,对方但又一点错误,也被放大,如此一来,高人怎么可能收到徒弟,凡人怎么可能拜得名师? 所以,在高人心情好时遇到他,那就是一场机缘。即便不能收为徒,哄他两句骗些法术也是有希望的,就如《聊斋》时的吕洞宾…… “道友在想什么?可是已经决定了?”翠虚子见安逸长时间走神,不禁打断道。 安逸摇头甩开早已偏的不能再偏的念头,笑道:“多谢道友美言相劝,不过贫道心意已决,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是以这徒弟一事,还是就不收了。” 翠虚子见此,心知安逸主意以定,劝也无用,但也不失望。 他不过一时起意,又没有什么目的,哪里会有什么情绪。是以对于安逸的拒绝,他面容十分平和,伸手接过安逸一直递着的书册,道:“既然道友心意已决,那此时贫道就应下了。”说完,却忍不住问道:“道友难道就如此信任我?不怕我将功法贪默?” 安逸大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有求于道友,又怎敢新生怀疑?更何况,道友所修法术,比之此本功法一点不差,何必贪恋我的,坏了修行?”说完,不等翠虚子答话,稽手道:“今日之事还需多亏道友帮衬,贫道再次谢过。此时我也不便就留,不若你我二人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来谈玄论道……也罢,话由此止,贫道告辞……”声音飘飘渺渺,还未落下,再看原地,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翠虚子望着安逸离去的方向出了会儿神,才转过头来,开始处理陆无踪、宋适同之间的事。让他好一通手忙脚乱。 而此时安逸,却悠闲无比的漫步在大街上,向着葛长庚家中走去。 他却不知,此时长庚在家里已经等的急慌了魂,若是他再不回去,只怕去梁王府要人的心思都有了。(未完待续) ps:感谢我是一小说迷、那眼魔好乱的月票、打赏…… 第一百二十五章 怪异的气体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夜色朦胧,月光铺满大地,给大地洒上了一片银白,似梅、似雪、似白银墁地…… 或许有人认为,白银这种铜臭阿堵物怎么可以与雪、梅这种圣洁的东西相提并论,但语言、文字的奇妙就在这里。 白银一词让人觉得充满铜臭、利欲,但反过来,银白却比较让人觉得美好,比如说,银白色头饰,银白色的长袍,银白色的月光…… 诸如类似的词语还有很多,但有一类最为特殊的,将词语中的两个字前后颠倒,就会成为它的作用,比如说:牙刷刷牙,鱼网网鱼,手套套手,奶罩、罩……咳咳……我们还是来说说月光吧…… 银白色的月光下,长安街道无比的美丽,微风扶柳,灯火如昼,两旁青楼画阁,棱户珠帘,金翠耀目,罗绮飘香,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诱人的气息。 ,娇喘嘘嘘,任谁见了,都不禁神魂迷醉,心生向往。 可天下万事,往往有出乎意料之时。 就如安逸,对两旁这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景象没有半分留恋,视而不见般,闲淡的从其中穿过。 即使偶尔瞥上一眼,也很快便收回目光,似乎这酒、色、财、气,对他没有半分吸引力一般。 可实际上,他此时的心思却不在这里,不在眼前的景物上,在脑海中,始终转着这样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是……心血来潮?”想到这,安逸眉心一紧。 心血来潮是指心里突然或偶然起了一个念头,可但凡修行之人。烦恼、嗔痴、爱欲三事渐渐消除,心若磐石,再难动摇。所以心血来潮这种事很少发生在修行者身上。 可一旦发生,那就证明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在自己或与自己有关的人的身上,所以安逸眉心紧皱,暗自纳闷:“若说是心血来潮,可我来这个世界也不过几个月时间,能有什么事呢?” 虽说心血来潮不一定指的是这个世界,或许是现实出事也说不定,可这种情况,他却并没有考虑进去。 这心血来潮可不是说来就能来的。必须要自己或与自己有关的人出事才能产生,而现实世界,此时哪里还有与他有关的人? 或许郑弘文、钟思宇、徐蕙、王玄甫等人能勉强算上,可因为他现在修行大道通明录,领悟心道的原因,心血来潮的条件也有了一些改变。那就是,除他之外,只有他心中牵挂之人,方能引动心血来潮。 可现如今的他,除了自己本身。心中哪里还有其他人在?所以现实世界首先就被他排除了。 排除了现实世界后,他开始回忆在这个世界的经历,看看这心血来潮是不是应在自己身上。 首先想到的。就是许仙与白素贞。 “若是他们两个之间再生变化,或许我真有可能被波及到,比如情变、生死等等。尤其是许仙若因为半吊子的修为跟妖怪较劲从而被杀害,那白素贞恐怕真的饶不了我。”安逸沉吟了片刻,之后却又否决了。 心血来潮的前提是在受到危险、乃至生命危险的基础上,才会到来。他可不认为白素贞能杀得了他,所以就暂时将她们排除在外。 “可除了她们,还能有谁?难道是在梁王府?还是在方才的街上几人中?” 安逸凝眉细想,又觉不对:“梁王府是不可能的。在那里待的时间虽然不短,但大多是废话。聊来聊去也不过是进宫见见皇上,答应便答应了。世俗皇权,能有什么危险?” “而方才大街上……”他顿了顿,最终还是摇头:“几人中只有翠虚子有修为在身,但我又并未与他结怨,宋适同几人更是连见都没见我,又能给我带来什么灾难?”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他们自然不会对付我,但若有人对付他们,又被我遇见,即便我无心插手,但若敌人有斩草除根的念头,未尝不会受到牵连。再说皇宫之上,有气运金龙盘聚,压制人的修为,却只为保那一家性命,如此看来,凡俗之中未必没有能伤害到我的力量。而白素贞成妖多年,未尝没有几个好友,或拜了某人为师,若真集结起来,恐怕有两个我也是白搭……” 这一番推测让他心烦意乱,无比纠结,叹声道:“看起来这因果只说,并非我之前想的那般简单。命理与因果,有时还真是两个概念。” 就比如现在,他虽然全无命理,不受命运安排,但却因为认识了几个人,就可能受到莫名的危险。 不是命运安排,而是……因果纠缠…… 想到此,安逸不由心中默然:或许每个世界间的关系,并没有想想般的那般遥远…… 他双眼一眯,露出思索之色,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而就在此时,忽然一丝怪异的味道传入他的鼻端,似兰似麝,却又夹杂着一股腐臭,两种极端的味道中和一处,比一年未洗的臭汗脚袜子还难闻无比,这次第,怎一个酸爽了得。 安逸脸色一变,屏住呼吸,举目张望气味源头,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有这般“神效”。 可他刚抬眼,却见迎面走来一对男女,约摸二三十岁的模样,衣着华贵而又清凉,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面色稀松平常,就仿佛……仿佛没有闻到这怪异的气味一样! 安逸面色讶然,左右回顾,见周围人皆同两人一样,丝毫没有被怪味熏到应有的表情。不由得心头一震,暗道:“若只有一个没有闻到还就罢了,还可以当他鼻子不灵光,可如今除我以外皆未闻到,难道……” “就如同法力清光一般,非修行之人不可见!”安逸暗喝一声,对怪味越发好奇起来。 暗运体内法力,只见他双眼中神光爆射,一道紫芒闪过,他眼前的世界比之前多出了许多变化…… 街道还是之前的街道,房屋还是之前的房屋,就连行人也没有任何变化,可空气之中,却比之前多了一道道黑灰之气。 放眼望去,每一道气体都给人一种极其邪恶的感觉,让人一见之下,就升起一种厌恶,一种再也不想看它下一眼的厌恶。 安逸也是如此,眉头一皱,收起法眼就要离去,但在下一刻,却骤然停下。 “不对!这气体能影响人的心智!”他脸上闪过一丝震惊,险些惊呼出声。 想他现如今是什么修为,正常时候,又怎会被些许情绪影响到行动? 可之前他还要探查气味来历,如今一见气体就改变了最初的决定,一心想要退去,这般变化,怎么可能正常?! 想到这,安逸面色一肃,心中对于气体的来历更加好奇。 可好奇归好奇,他却从来不是一冒失的性格。暗自运转玄功,凝神定气,待到心神平静,气息稳定,才再一次看向黑灰色的气体…… 依然是那种令人讨厌的邪恶,黑灰之色互相交杂,轻轻一嗅,散发出一种香臭混合的气息,让人闻过之后就不想再闻第二下。 安逸眉毛一皱,压下心头的厌烦之感,紧紧盯着黑灰色的气体,不一会儿,双眼中惊疑之色再起…… 只见那邪恶的气体中,竟又透着一股堂皇正气,浩浩荡荡宛若骄阳,令人不敢逼视。而更怪异的,就在这一股堂皇正气之下,却又充斥着浓浓的死亡气息,就如同晴天白日下的乌云,让人难以琢磨。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安逸疑惑之际,那气体似乎因存留过久,开始急剧消散。只片刻,就消失无踪。就连安逸打出一道法力想要保留下来,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让他心中不由又是一沉,暗忖:“这世间之物,远远不是人能尽知的,看起来,之前我也有些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了。” 这反思并非没有道理,就拿他现在行事越来越随意,就可以看出他对于外界的提防逐渐削弱了,这也可以看成是自信心膨爆的一种。 只不过也并非那么绝对,毕竟一个人的思想决定他的一切,而安逸正是崇尚自由,所以在自认为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后,才开始变得随意甚至肆无忌惮起来。 而如今的气体就像一个警钟,将他逐渐懈怠的心思惊起,但事情永远是双面性的,就比如人谨慎起来,就无法做到洒脱。 谨慎可使人躲灾避祸,却容易多疑多虑;洒脱可使人心性豁达,却容易招灾引祸。所以这件事,究竟是好是坏,任谁也无法言论。 就连安逸意识到这一点后,也无法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 再次留意了一眼四周,并未发现半分异样,他只好将对气体的好奇与疑惑暂且压下心底,深吸一口气后,再次向葛长庚家中方向走去。 而就在他刚走不久,一个半黑色透明的身影出现在他刚刚所站的地方上。黑影表情凝重,眉头深深锁起,直愣愣看着安逸离去的方向。一双眼似喜非喜,神色变幻莫测,满脸的挣扎。 不一会儿,他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身上污光一敛,隐身遁走。 方向,却正与安逸相反……(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入宫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对于自己离去后黑影出现,安逸毫无所觉,一路返还葛长庚家中,却发现他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 “道长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难道梁王有为难你?” 葛长庚一直在门外踱步,见安逸回来,猛迈步上前来问道。 安逸打量了他一眼,注意到他鞋面裤脚满是尘土,知其等候多时,神色并非作伪,心下微动,暗道: “这世间的事还当真奇妙,之前教导许仙虽然不说全心全力,但也付出了一番心思,可却换来那样一个结果。而今与这葛长庚无亲无故,他却对我如此挂心,也是……唉……”他心下一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见葛长庚在焦急的等着自己回话,他忙收拢心思,面露微笑,答道:“梁王身份高贵,怎会为难我一个普通野道,只不过请我吃吃茶,谈谈话,顺便通知我让我进宫一趟,说皇帝想见见我而已……” 葛长庚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对于安逸之前的话也不置可否,但当听到皇帝要见他,心下猛然一惊,尖声道:“皇上要见你?怎么可能?!”一双眼瞪得滚远,显然十分吃惊。 安逸笑问:“怎么不可能,难道我不像有道高人吗?”说着,将下午谈话大体对葛长庚重复一遍,也算回答了他的疑惑。 葛长庚顿时了然,道:“这也难怪,如今陛下年幼,请道长前去,怕只是为了看一看仙术,是以梁王才想先让道长展示一番,以免见了皇上出丑,说起来倒还是一片好心呢。” “陛下……年幼?”安逸对于梁王好坏没有在意。但对于皇上年幼却心怀好奇。 他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对于王朝皇帝还真没怎么留心过。 这许仙、白素贞在《白蛇传》里是南宋时期的人,但在《雷峰塔奇传》中。却是元朝。而如今这个世界却是在宋元交接之际,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影响。他也无心过问,是以根本不知道当今皇上是谁。 对于皇上,他脑海中第一印象要么是中年汉子,要么是青年英豪,而猛听一个“年幼”,说当今皇上还是个娃娃,心里还是蛮诧异的。 葛长庚却并不知情,疑惑的望了安逸一眼。道:“道长难道不知?先皇去世的早,当今圣上五岁便已登基,如今不过两三年,算起来也就*岁模样,正是少儿玩闹之际……” 安逸忽然打断,表情怪异道:“按理说你一个儒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五常俱应遵守,怎么现在开来,你对这小皇帝不怎么尊重啊。” “道长此话何意?”葛长庚脸色有些不自然。 安逸道:“没什么意思。但‘玩闹’这个词,用在皇帝身上怕是不合适吧。” 葛长庚闻言一顿,忽然笑道:“道长莫要危言耸听。皇上虽身份高贵,但毕竟岁数在那摆着,说是孩童根本不为过,孩童玩闹,自然也不无不可。更何况,尊敬是在心里摆着,又不是口头上说说……” 安逸赶紧摆手打断他继续辩解,道:“急什么,我又没说告你的御状。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说起来比你对他还要不堪。” 葛长庚绽颜一笑。道:“道长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是要说一声。如今我意向道,所以,这儒生一词,却是不该用在我身上了……” 言外之意,就是:如今我也算半个方外之人,什么君臣父子不能再约束我了。总之,是间接肯定了安逸的猜测,对于皇权,他看的已经很淡。 安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道:“不早了,我们去睡吧。” 说完,当先毫不客气的进入房间,用相隔距离,结束了这段谈话。 葛长庚望着他的背影,停留片刻,后摇头一笑,也是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后,掌灯点烛,摸出日间安逸给的功法,细细研读。 而此时,另一间房中,安逸坐在床上,脑海中猛然灵光一闪,之前看到的那丝气体,再次在他的脑中闪现。 莫名的,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在他心头升起…… “这难道是……魔气?!” 安逸心中一动,猛然想起,这气息中似乎与天魔有相似之感。 这世间魔道修士与天魔又有不同,说白了就是一种修炼方法而已,但起源却出于天魔。 人有人气,妖有妖气,仙有仙气,这魔自然也有魔气。这气息的不同,按照世人理解,无非是修炼方法不同,所吸收灵气不同而已。 但在《大道通明录》中记载,却有所不同。 说白了,其实大家所吸收的气体都是一种,但因为自身理念不同,到了每个人的体内,气体就会结合他的理念而产生变化,最后分为仙、魔、妖、佛等气,使人容易区分。 这其实依然是唯心论,大道通明录中,大道唯心的一种体现。 只不过这些安逸虽早就知晓,但由于之前一直未正正经经的见过魔道修士,所以在猛然见到那股气体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可话又说回来,每个世界修炼之法都有所变化,这气息就是是否是魔气的一种,安逸也不能确定。 “但不论是不是魔气,那种给人怪异感觉的气体,日后也应该留心……” 这不仅仅是因为好奇,还是一种对世界、对修炼、对大道的探索。毕竟说起来,他修炼虽一切唯心,但也要结合外界体系。 闭门造车,始终不是正途。 可现在在回去查看,也已经晚了,所以只能留待日后。 安逸徒自挽叹片刻,暗怪当时怎么没想到,不然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离开,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用。只好合衣睡下。 一夜无话,时光匆匆,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长庚家外忽响起敲门声。原是梁忠带着仆人马夫赶到,隔门喊: “道长开门,吾奉梁王之命,领道长入宫面圣!” 安逸打开门,见又是他,满脸似笑非笑,但却懒得纠缠,与葛长庚辞别后。坐上王府马车,摇摇晃晃向皇宫行去。 路上,他闲极无聊,挑开车帘对外面梁忠问道: “你们王爷呢?怎么就你自己过来,而且还这么早。” 梁忠此时受过教训,无论心中如何想法,但表面上却不敢怠慢,忙答道:“回道长,王爷一早就去上早朝,故不能亲自相迎。托老奴向道长请罪。” 这句话也不知是真是假,不然为何等安逸问才说。可安逸却毫不在意,面含微笑。点点头不置可否。 梁忠呵呵一笑,继续道:“道长其实有福了,皇上闻听道长答应进宫相见,心中十分欣喜,故决定于早朝之后,金銮殿上相见。” 金銮殿?这不是明朝才开始的叫法吗? 安逸心头微晒,不再答话。场面瞬间安静,唯有马蹄声,哒哒不绝。 而此时。金銮殿上,却恰恰相反。闹哄哄跟菜市场一样。而起因,正是因为安逸。 只见一方身穿绯色罗袍。佩玉饰、锦授的大人出班在列,站在堂下,对高坐在金銮宝座上,一身穿金黄滚金龙服饰的*岁孩童躬身行礼,口中道: “陛下万万不可,那安逸来历不明,怎可召到朝堂之上相见,若万一其人有歹心,行专诸、荆轲之举,则圣上危矣,天下危矣!” 却原来,早朝之后,小皇帝叫住退朝的大人们,将安逸进宫的事说了一下,并挽留他们留下来看“戏法”,一下惹得众官员不快,暗骂昏庸糊涂。 可念及皇帝年幼,也不过少年心性,所以当朝一品大员韩昌,出班相劝怕是刺客,但并未说指责之语。 可即便这样,却惹得一旁梁王心生不快。 想安逸是他找来的,现在却被说成刺客,那岂不是含沙射影,说他别有异心? 如此诛心之言,当下惹得他大怒,站出来,也不顾之前与安逸的不快,道:“韩相公慎言,那安逸你又不是不知,自一来京城,哪家达官显贵没有招待过,就连你韩相府上,不也请他一宴,如此奇人异士,又怎会行那刺杀之举!” 捧人即是捧己,梁王此时也只是为了自己面子,才帮安逸说话。但话一出口,心中也是忐忑,怕真的被韩昌猜中,那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顿了一下,面相皇帝道:“不过韩相所言也确实有理,皇上还可三思而行。” 小皇帝刚要说话,忽然下面走出一武将,浓眉大眼,正气方刚,道:“陛下不必担心,倘若那安逸真是贼人,有微臣在,定保陛下万无一失。不过臣曾听闻,那道人在韩相府上曾与相爷发生不快,也不知今日相爷之举,到底是何道理。” 最后一句是向韩昌所问,但并未有咄咄逼人做态,反而如闲谈般,说完就面无表情退下,让人反应不及。 韩昌一张脸黑不溜秋,刚要开口反驳,小皇帝此时却已说话: “好了,都不要说了,韩爱卿所言有理,但正如方将军之言,有诸位爱卿在,即便他真是刺客,又怎能伤的了朕。” 话虽如此,但他一双颇为灵动好奇的大眼,却透露出他刚才所说不过是为见安逸急中生智说的托词而已。 而恰在此时,忽有小黄门来报:“启奏陛下,道人安逸已到殿外候见。” 小皇帝大喜,道:“宣他进来!” 太监唱了一声诺,尖声叫到:“宣道人安逸觐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金銮殿上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宣道人安逸觐见――” 一声声召令通过一个个太监之口,层层传递,终于传入安逸耳中,他还未有所动作,一旁梁忠急不可耐道: “道长快些进去吧,记住要慎言慎行,莫要冲撞了陛下,不然惹的陛下发怒,连王爷也保你不得。”其实他想说的,怕还是不要累及他家王爷。 安逸对此报以一笑,答应的十分痛快,道:“梁管家放心,此事贫道省得!” 可只要见他双眼笑意,就会明白,此话并没表面上那般简单。 梁忠却不知这些,只道安逸怕了,当下撇嘴一笑,道了声:“请吧!” 此时有太监上来,带领安逸向里面行走,而梁忠,确实没有进入的权力。 安逸跟着太监走了几步,忽一回头,再次冲梁忠报以一笑,笑的梁忠不明所以,可心却不知为何,提了起来。“砰砰砰”跳的他心慌。 刚要开口叫住安逸,却见其已经走远,他不敢在宫中喧闹,只好满心忐忑的在原地徘徊。 而此时,安逸已经来到殿外,刚一踏入金銮殿,只觉热风扑面,抬头打量,最终将视线定在最上方那**岁孩童身上,心知他便是皇上了! 没有说话,安逸静立殿下,一双眼开始四处打量,似乎是在欣赏殿内的装饰摆设。 “大胆!” 韩昌本就看他不顺眼,如今他又这般表现。自认为抓住把柄,怒喝道:“见了陛下,为何不拜?如此目中无人。当治他欺君罔上之罪!” 罕见的,这一句话却无一人反驳。包裹梁王与方才那将军,连小皇帝也算在内,殿中五一人开口说话,全都聚精会神看着安逸,想看他如何应对。 安逸此时却恍若未闻,眼皮抬都没抬一下。分明是不把众人放在眼里的做态。 梁王心下不禁感叹:“不说他有没有真本事,但凭他此时表现,怕会让人心生信服。这安逸。倒也真是好心机!” 话里话外,分明是安逸装模作样,故意如此的意思。 方才那将军此时也是皱眉,刚要呵斥。但瞥见韩昌难看的脸色。微笑收声,作壁上观。 韩昌一张脸黑的像是锅底,想他何时受过此等无视?心头大怒再要发火,却不料小皇帝开口打断了他: “罢了,道长乃方外之人,不兴跪拜之礼。韩爱卿不必挂怀。” 声音虽然稚嫩,但在此时此地说出,还真像模像样的有一股威严。让人颇觉好奇。 “倘若在后世,莫说**岁。就是十五六,怕也说不出如此话来吧?” 安逸略一沉吟,不禁对古人的教育心生佩服。 孔融四岁让梨,方仲永五岁属文,骆宾王六岁咏鹅,曹冲七岁称象,司马光八岁砸缸,甘罗十二拜相…… 古时神童多矣,天才多矣,而方今之世,却寥寥无几……等等,怎么又跑偏了! 安逸苦笑摇头,拉回跑偏的思绪,但一双眼依旧没有看向众人,反而看向头顶。 在那里,一条金龙凌空盘旋,金龙下,一条细长的气体将它与小皇帝紧紧相连,仿似双生一般,没有任何连接痕迹。 而安逸此来,所为不是别的,就是这顶上龙气! 这天子龙气,乃一国国运体现,气盛则国运强,败则运衰。而这一国之运,却又关系到天下百姓的生死存亡,可以说是人道的最为核心的部位。 他自修行以来,仙也见过,佛也见过,连魔都当过,但此时静下心来想想,却发现他始终忘了人道。 佛道是道,魔道是道,这人之一道,未必没有修炼之法。就如黄帝御女三千,虽则成仙,但也是帝王之道,与寻常仙人又有不同。再说儒教,养一身浩然正气,未尝没有驱魔退妖之能。 在很多观点之中,这世界本就由气而生,人无气则死,天地无气怕也亦然,所以这“气”之一字,对修行者来说甚为重要。 而浩然正气,对于人道来说也是无比重要,或者说儒道即是人道也不为过。 世有三道:一曰天,二曰地,三曰人。 形于上者谓之天,天者,日月星辰之主也,是故凡形于上者,日月星辰皆天也; 形于下者谓之地,地者,草木山川之主也,是故凡形于下者,草木山川皆地也; 命于其两间者谓之人,人者,夷狄禽兽之主也。是故凡命于其两间,夷狄禽兽皆人也。 天道乱,而日月星辰不得其行,故天道无私,天道无情,但却有着自己的规律,按规律运转、轮回,无往不复,方才长生久视,不死不灭不生乱。 所以,凡世间修行者,无论仙佛妖魔,所追求者,无一不是天道,无一不是长生。其次,方为地道。 地道者,无常也,万物生灭,盛衰循环,相生相克。一切讲究的,不过是适者生存。所以在长生无望下,修行人所追求的不过是活的久一点。 而唯其人道,却少有人问津,只因……人道沧桑!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世间凡一切有情众生,到最后无一不是老死下场,但道之一物,又岂仅是长生一条所能概括的? 此时安逸无法用自主修炼来提升境界,所以他便有了一探人道究竟的心思。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不不不,他只是闲极无聊而已! 所以为省时省力,他才打起了天子龙气的主意。 这人之一道,无非在于君臣父子、亲尊长幼、男女有别。 而“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又说:“天有其时,地有其财,人有其治。” 这治理天下。首先当推朝堂,所以这人之一道,于朝堂处所求,也是有着几分道理的。 安逸一心探查龙气,将注意力放在其上,自然忽视了朝堂上众人。对于小皇帝的话,也没有半分表示。这让小皇帝心中也平生一点不喜。 暗自嘀咕:刚刚我也算帮你解围了。你不说谢恩,还一副超然物外的表情,也忒不识时务了吧! 小嘴一嘟。显得十分生气,刚要发火,但瞥见众位大人在列,只好调整忍下。 他可不想被参喜怒无常。少儿心性。所以装出一副大人模样。老气横秋道:“不知安道长仙乡何处,又在何处修行?习得是什么法,练的是什么术?可否为朕表演一番?” ……还真是少儿心性,三两句话就蹦不住漏了底,透露出他只是想看看戏法的小心思。 安逸回过神来,见小皇帝满脸希翼,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表情萌萌哒。不由的失声一笑。 小皇帝面上羞涩一闪而过,转眼装出一副面无表情模样。前后一对比,让人更觉可爱。就连在一旁不苟言笑的梁王,嘴角都忍不住向上勾了勾。看向小皇帝的眼中,满是宠溺之色。 不禁让人怀疑,这老混蛋是不是正太控,亦或者……他给先皇戴了个绿帽? 安逸干咳一声,甩开这不着边际的想法,面对小皇帝的疑问,道:“回禀皇上,贫道也没习什么法,更没练什么术,一生四海为家,单靠一张嘴以及满身的硬骨头混口饭吃。说起来这京城上上下下的官员也被我吃了个遍,唯有这皇宫大院贫道未曾来过,如今有缘,怕也是要尝尝这御膳房的伙食了。” “好大的胆子!”安逸话音未落,韩昌已怒喝出声,道:“此金銮殿上,哪是你一方野道放肆的地方,就不怕丢了项上人头吗!”说着,就作势要喊侍卫将他托出去问罪。 安逸都没用眼皮夹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个样子的,那算了,既然不管饭,那我就走了啊……” 淡淡的话语,淡淡的表情,结合一起却有种让人想抽他的冲动。尤其是韩昌,可咬牙切齿还没发出火来,小皇帝却已经沉不住气,见安逸抬步要走,道:“等等,等等,你怎么刚来就打算走了?” 安逸道:“你又不管饭,还不许人回家吃饭?” 满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的一旁人都恨的牙痒痒。但唯有一人,却露出笑容,击掌赞道:“道长风采不减当日,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安逸循声望去,见一三十多岁男子,身穿朝服站在人群之中,对自己试目微笑,也不禁报以一笑:“原来是樊相公,相公进来可好?” 此人姓樊名蕊,是唯一一个被他逼着请客还不吝结交的,心性十分豁达。所以他对他也暂时报有善意。 樊蕊对安逸亦是如此,觉得他人心性洒脱,如今一见,金銮殿上都敢插科打诨,洒脱之感比往日更胜。不由心生欢喜,忍不住出声搭话。 可话一出口,却暗觉不是时候。 他终归是一方官员,君臣之道深入其心,如此殿前失仪,虽其本身不觉什么,但难免怕人说闲话。 是以上前一步,小声道:“劳道长记挂,樊一切安好,不过此时并非说话之机,还是等退朝后,请道长来寒舍一聚,共叙记挂之情。” 此时韩昌更怒,暗道区区小官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明知他与安逸不对付,还上前好言交谈,这不是打他脸吗? 当下上前一步,奏道:“皇上,此道人目中无人,大胆之极,完全不把您放在心上。还有樊蕊,身为朝廷官员,却无立场,与一野道相交,更在君前失仪,窃窃私语。当治他二人大不敬之罪,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话音一落,樊蕊勃然色变,只因他发现,小皇帝似乎被韩昌所言触动,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当下他忙要辩解,却不料被安逸一把拉住。诧异回头,恍惚间,他似乎看到安逸眼中有一丝冷芒闪过。不由得心头大跳: ……他要做什么?!(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ps:  感谢奈生打赏…… 第一百二十八章 玩笑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此时心中亦被韩昌搞得有些不快,拉住樊蕊后,没有出声解释什么,反而对韩昌稽手: “我道是谁跟我过不去,原来竟是韩相公。=”和颜悦色甚至略带恭维的语气,让大家以为他要服软,但不料他话音紧接着一转,让大家心头略惊: “好你个韩昌,贫道与你虽有冤仇,但也不至如此陷害贫道吧,即便因仇陷害贫道,贫道也就认了,又何必牵连他人?真当道爷我好欺负不成!” 一番话虽说的不清不楚,但结合之前方将军说两人有隙,在场百官都不禁疑惑顿生,怀疑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一时间惊疑不定。 梁王也不禁寻思:“这韩昌平日里为人也谨慎的紧,今日这般一反常态,难道真的如之前方将军所说,是因他私下与安逸有过龌龊?要不然怎会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 可猛然间,他看见一旁方将军也面露疑色,不由心下一跳,疑惑更甚: “方将军早与韩昌不对付,按理说所言并不可信,但方才安逸之言有恰巧与他不谋而合,想必此事不假。但为何方将军现在却也面露疑色,像是第一次听闻一般?难道他之前所说皆是编撰,却歪打正着与事实相符?还是说……安逸也是虚言,只为陷害韩昌,却巧合的与方将军所言相吻合?” 几种设想在心中一晃而过,他一时间也无法确定事实真相。而此时韩昌早已暴怒,喝道:“一派胡言,本官行的端坐的正。又怎会做这小人行径!” 安逸掴掌大笑:“好一个行的端坐的正,但不知韩相公,若不是为了寻仇,为何再三与贫道过不去,非要皇上治贫道之罪。” 略显嘲讽的语气,却让在场官员都觉有理,就连小皇帝此时。也是怀疑的看向韩昌。 韩昌气极,道:“野道士莫要诬陷好人,本官所言。皆按律法,本就对事不对人,你却说我故意为难。哼!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看是你心怀脏乱。以己观人吧!” 一番话反驳的滴水不漏。更黑了安逸一把,大家不禁又都疑惑的转向安逸,想看看他又有什么说法。 而安逸当然不会辜负众望,嗤然一笑,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不假,但你我之间,究竟谁是君子,谁是小人。怕不是你韩昌一人来定。” 梁王此时忽然插话:“安逸,你既说韩相公与你往日有隙。何不在此将事情始末说出,与韩相公当面对质,再由圣上裁决,孰是孰非,定能还你二人一个公道。” 方将军乐的看韩昌笑话,暗忖若当真确有其事,说不得也要落井下石一番,当下也是出言附和。 而其他官员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大多也是附和,只有少量出言反对,说:“韩大人乃当朝一品,怎可让一野道评头论足,胡言诬陷。倒不如将他乱棍逐出,以正视听!” 这一听就是与韩昌亲近的,或者是出自他手下之口。小皇帝虽然年幼,但生在宫中,对这些弯弯绕绕即便不能尽知,但也能猜到一些。当下嘴一撇,拍板道:“好了,都不要再吵了!” “先祖曾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韩爱卿。若是安逸所说属实,朕也要依法办理。若是不然,正好还爱卿一个清白,故依朕看来,就依皇叔所言,你二人当堂对质吧。” 君无戏言,言之为令,令出必行,行之必果。 若是私下还则罢了,但如今在这金銮殿上,百官面前,皇上口中所说之语句句都为金科玉律,除非德行有亏,否则不得有任何反驳。 是以韩昌虽则不快,但也不敢有任何反驳,只好点头称诺。一双眼看向安逸,道:“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说出花来!”言外之意,就是说安逸胡编乱造,蒙混大家。 安逸毫不理会,冲小皇帝一抱拳,道:“陛下圣明,两个月前,贫道于韩府门前乞食,韩大人几次三番命家仆施展武力,逼迫贫道离去。但贫道别的没有,唯有一身硬骨头与厚脸皮,不怕任何打骂,一直赖着不走。最后韩大人许是怕影响声誉,迫于无奈请贫道饮宴一场……” 其实两人之间若说有矛盾,也只有这么一点而已,但光凭这点,显然构不成韩昌“报复”他的假象,是以他毫无停顿,继续道: “本来这件事也应该到此为止就结束了,之前在其他大人府上也多是如此。” 其他官员闻言都是点头,暗道也确实如此,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但更对于安逸单独提出,相信必有其他用意,只听他继续道:“不料韩大人有一方小妾,竟看中了贫道,想与贫道私奔而去,双宿双飞。贫道虽贫贱,可世俗礼法还是懂得,故委言相拒,不敢从命……” 话说到这,虽然都是安逸胡说八道,但在场众人哪里知晓?无不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信与不信且放在一边,但八卦之火俱都熊熊燃起。 安逸见此,说的更为起劲:“其实这本也没什么,左右是在私下里,也就我们两人知道此事。但坏就坏在,隔墙有耳,被正好来找他小妾的正妻看见,吵闹着要告诉韩大人,小妾一时间惊慌失措……” 不得不说安逸讲故事还是很有一手的,就连明知道是假的韩昌都有种要听下去的冲动,一时间根本没有想到阻拦。 安逸当然不会主动停下,轻咳一声,继续道:“小妾惊慌之下,首先想到的当然是不能让事情败露,但苦于手中没有韩夫人的把柄,苦苦哀求又不起作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韩夫人扒了个干净,让贫道饱了一番眼福,又能保下这个秘密……” 话到此时,事中因果也已明了,但在场众人无不好奇最后怎么被韩昌知道的,不然韩昌怎会如此针对他? 而韩昌此时,一张脸涨得通红,张口想要大骂,但一时间岔了气,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指着安逸,“你……你……你……”的浑身发抖。 安逸又岂是善人?形容美女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但若形容他,那就是静时若幽潭,动时若疯狗了。 如果谁惹的他心情不好,他可是会乱咬人的! 索性一黑到底,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秘密本可暂时保下,但世间总有那么多意外,让人无法防备。搞定韩夫人后,没想到其女又来,这一下连韩夫人都帮手,又搞定了韩大小姐,没想到之后二小姐与三小姐又来……又搞定了她们,没想到少夫人、二少夫人又来……” 话到此时,明眼人都能看出安逸是在扯淡了,不然哪有那么巧合,韩家妻女一个个排着队一样让他“宠幸”。 可依然有那傻的,或者说心思龌龊的,以及与韩昌有仇怨的,打心底里愿意相信安逸所说是真的,不由开始编排,暗想:难道只是扒光了,就没有做点什么? 此念头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众人脑海中无不出现一幅幅**横陈的场面,在胸海玉峰之中,一个带把的男人纵享驰骋…… “够了!”此时韩昌终于顺下一口气,暴怒出声,胸口快速的起伏,显然被安逸气的肺都快炸了。 一双手颤抖的指着安逸,恨声道:“你……你……你放屁!……” 安逸呵呵一笑,心道放屁又能如何,即便都知道我说的是假的,但三人成虎,这事一旦传开,真真假假有什么重要。反正这韩昌注定要裤裆里抹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那就给我老实的接翔吧! 安逸双眼一眯,道:“贫道乃方外之人,怎会骗人。若不是最后恰巧被你撞破,看着满屋子白嫩肉林,又怎会在今日如此针对贫道?” 这话其实也是大家想问的,若两人真的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日在朝堂之上,韩昌为何如此针对安逸? 韩昌此时心中却有苦说不出。其实他真的是为了江山社稷考虑,怕安逸心怀歹意,小皇帝又年幼,若是被哄骗了,那岂是江山之福? 但不料世人心中大都龌龊,以己观人,又被安逸三言两语一带,竟然都怀疑他的出发点是为私仇,而且还是如此龌龊的理由,一时间一口老血憋在心口,险些被气的背过气去。 而安逸此时,却不禁暗自寻思:自己这算不算是陷害忠良? 可念头一转,他却摇头笑了。 还是那句话,对他好才是真的好,若对他百般为难,即便是圣人,那又如何? 更何况,他又没有真的如何反击,如若不然,以他的周全,若真想陷害一个人,又怎会说的如此破绽百出,让人一听就是假的。 其实他只是看韩昌不爽,想要恶心恶心他而已。 “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个玩笑罢了。”龙椅后,一片珠帘内,传出一个柔美娇艳的声音,声音极轻,就连小皇帝都听的不清不楚,但却明明白白传入安逸耳中。 他心中一动,蓦然抬头,只见一绝色丽人正襟危坐在珠帘后,端庄娴贵,二十七八岁模样,尤其是一张樱桃小口,红艳欲滴,分外诱人。 这是…… 垂帘听政?!(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二十九章 疯狗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珠帘后人的身份不言而喻,恐怕除了当朝太后之外,再无第二人选。 安逸此时心中暗道上一个皇帝肯定是一个短命鬼,不然怎会让这么小的孩子持政,最主要的,留下这么一个美艳的小妞做寡妇,还真是…… 暴殄天物啊!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在皇宫大殿之中响起,徘徊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皇后猛然抬头,一双眼死死盯住安逸,心头剧烈跳动。 蓦然间,一道红霞从脸上闪过,双眸剪水一般,不知道想到些什么。 梁王偶然瞥见,脸色一变,再看向安逸的时候,双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神光。 安逸若无所觉,黑过韩昌之后,继续吧注意力转移到龙气之上,暗运法力,发觉似被泰山压制,晦涩难动,心知这乃是万民之力。 龙气乃一国国运体现,牵连甚广,凡国家治下万民,都有一丝心念付于其上。也就是说,若想动龙气,其实是在于亿万百姓争力,如此仅凭安逸一人,当然力所不能及。 这时候他无比怀念起了天魔元神,因为若是天魔元神在,只要分出一丝神念,伪装成万民信念,很容易就能蒙混过去。毕竟这龙气虽强,但却没有自主意识。有的,只是向天魔元神一般,万千百姓的念头。只不过一个是信念,一个是欲念而已。 如此看来,这世间之事还真是大体相同的,安逸一心钻研心道,未尝不能做到一法通,万法通的地步。 只不过心道也有细分,有一意孤行的道,有自我反思的道。 一意孤行。就是仅凭心中一念,认为自己就是对的,错了也是对的。是世界错了。简单来说,就是深度的中二病患者。 而自我反思。则是结合外间规则,领悟自己的规则。结合外道,领悟内道而已。 安逸此时,就徘徊在两者之间。二道同修也好,左右不定也好,其实这些并不重要。 但要成道,何须在意所选之道?只不过路近路远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声惊呼将安逸惊醒。他猛然回头。只见一道刀光越来越近,转眼就要劈到他的头上。 定眼一看,是韩昌怒发冲冠,拿着从一旁侍卫腰间抽出的长刀,恶狠狠向他劈来,口中道:“老夫今日定要杀了你这个妖道,还我韩家门风清白!” “啊――” “韩大人不要――” 众人纷纷做乱,劝道:“莫要因为一件小事,惊了圣上龙颜!” 小事?这他妈算小事? 韩昌怒不可遏,浑然忘了场合。不顾众人乱语相劝,毅然向安逸挥刀。 此时早有侍卫冲进大殿,将小皇帝拱卫在后。抽刀在手,预防韩昌指东打西,意在圣上。 此时方将军脸色忽的一喜,心中大笑:“好机会!韩昌你自己作死,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当下也要从侍卫那顺把刀来,趁乱将韩昌斩于殿前。这样他有一个救驾的名头,想必任谁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可此时人人皆惊,侍卫更警,哪里容得他夺刀。举目四顾,但凡侍卫皆都抽刀在手。紧紧握住。而他虽是武将,但上朝又不许带兵器。一时间手脚无措,呆愣在地。 眼看着韩昌一个力劈华山,向着安逸顶门劈去,而安逸虽回过头来,却一动不动,仿似被吓傻一般。让樊蕊一颗心狠狠提到了嗓子眼。 小皇帝却毫无受惊之色,一双眼紧紧看着安逸,反而露出一丝兴奋之色。上下嘴唇开合,如果仔细听的话,就能听到喃喃细语,说: “快劈下去,快劈下去,道士定有神功护体,今日朕一定要好好见识见识这神仙手段。” 也不知他是没心没肺本性如此,还是少儿心性不知所畏。 或许,在他心中,生、死二字就如吃饭睡觉一般,稀松平常。远没有大人看的那般重要。 所以说,少儿眼中的世界,是纯粹的,干净的,没有任何瑕疵的。 只有人复杂了,才会发现隐藏在暗中的龌龊,不是世界变了,而是人心变了。 以佛眼看世界,则众生皆佛。 在你评论他人的时候,首先要想想自己。若你真的纯洁无暇,又怎会看得见他人身上的龌龊? 见他人善者,其人也善;见他人不善者,其人必恶! 智者为慧,商者为奸,智商越高,谋略越高,其人越知恶。知恶者为恶,必为大恶…… 这一切发生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说来觉慢,但不过眨眼。眼看着刀离自己脑门越来越近,可安逸却没有任何动作。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嘴角一勾,露出一个似嘲非嘲的笑容。一双眼毫无畏惧,直视面前钢刀。 “当啷啷――” 只听得一声金铁相交的脆响,钢刀准确无误的劈在他的脑门。但却没有造出任何伤害,反而蹦溅出二三火星。再看钢刀,竟已经锛出一个缺口。 而韩昌不过胜怒之下行事,寻常时候哪有这般力气,一刀下去泄了气后,“当啷”一声长刀落地,在看他双手虎口处,早已蹦裂,滴滴鲜血流淌而出,染红脚下地面。 安逸幸灾乐祸道:“都说了贫道别的没有,只有一身硬骨头,怎么韩大人偏不信这个邪,非要亲自试试。现在将自己伤着了,不知大人是否满意了?不过不管你满不满意,贫道话说在前头。这事情都是你找的,可千万不要讹我,贫道可没有多余的钱财给你治病。” 此时韩昌心中满是惊骇,不知为何伤不到安逸,但事已至此,他一张脸变幻莫测,忽然眼中一狠,道:“好一个妖人,没想到你竟习得如此妖术,老实交代,你接近皇上究竟有什么心思!” 说完,不给安逸反驳时间,道:“你莫要不承认,若你真的不怀异心,怎的一开始不将这刀枪不惧的法术说出来,如此隐瞒,必是想杀圣上一个措手不及,还好老夫提前试探出来,不然今日说不定就要让你这妖道得了手去!” 好嘛,三言两语将安逸黑了个彻底,顺便把自己殿前失仪的过失摘了出去,将过说成功,还真不愧是混官场的人物。 但安逸又岂是善茬?左右张望,忽将视线停留在梁王身上,赫然一笑。 梁王当场心下大跳,暗道:坏了,这疯狗要咬我…… 果不其然,他念头还未落下,安逸已经说话:“韩大人可莫要信口雌黄,你都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能仅凭这一点,就诬陷贫道要行刺杀之事?难道大人不知道慎言慎行的道理?” “哦?这事情难道还别有隐情?还请道长给朕解释一二。”小皇帝此时颇为好奇的开口。安逸正好借坡下驴,稽手道:“回陛下,不是贫道有意相瞒,实是进宫之前,梁王爷的管家梁忠就嘱咐过我,让我慎言慎行,事事谦虚礼让。贫道不敢不从命,所以只好事事谦虚,之前皇上您问我会些什么,我便推说什么都不会,这难道还不谦虚吗?” 说完,满脸疑惑看向梁王,一副好奇宝宝模样。 梁王心中破口大骂:“混蛋!” 他早就吩咐过梁忠不要再招惹安逸,没想到今天梁忠还不听话,非要多嘴卖弄聪明,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小皇帝宣安逸进宫,为的就是看他变戏法,而你梁忠却叮嘱他慎言慎行,这不是摆明了不让他施展手段吗?这皇上心里能舒服的了? 所以这一声混蛋,骂梁忠更甚过骂安逸。 只不过对于安逸,他也气的够呛。 什么玩意!他韩昌惹你,你报复就报复,干嘛把他梁忠牵扯进去,即便之前真惹得你不快,但跟现在有什么关系,至于跟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吗? 不说他如何吐槽,小皇帝此时的脸色确实耷拉下来,冷哼一声,道:“是吗?宣梁忠进来,朕倒要问问,他是个什么意思!” 梁王猛然惊起,道:“陛下息怒,想必这其中留有误会,梁忠叮嘱道长慎言慎行,想也是一番好心,怕他冲撞了陛下,绝对没有与陛下作对,不让道长表演法术的心思。” 安逸似笑非笑插嘴道:“梁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贫道挑拨离间,欺上瞒下吗?” 梁王嘴角一抽,道:“小王不敢,只是怕道长误会了梁忠的本来意思……” 他现在可以说是将安逸列为无比重视的对象了,重视到说话都要小心翼翼再三措辞。就怕一个不慎,让安逸发疯乱咬。 世上有三种人不能惹,僧道、妇人、孩子,安逸身为道士,本就在他的禁单之中,如今又加了条疯狗属性,所以这结仇结怨,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一个正常人,永远无法预计疯子的下一步怎么走,因为疯子无所顾忌,肆无忌惮。 在梁王心中,他当然是那个正常人,而安逸,自然就是那疯子。 所以他仔细酝酿一番,待话再无破绽,才开口为梁忠摆脱罪名。毕竟梁忠是他的人,不可能说弃就弃,那样也太没有脸面了,而为了一个仆人与一条见人就咬的疯狗翻脸,他仔细衡量后暗觉不值,才如此小心谨慎。(未完待续) ps:感谢艨舯的月票……(抱歉,又晚了……) 第一百三十章 龙气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小皇帝倒也不是真的十分生气,只是被安逸引诱的有些不快而已,所以听到梁王解释后,也颇为给面子:“既然皇叔如此说,那想必真的是道长误会了,那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话音一落,皆大欢喜,小皇帝立即想旧事重提,问问安逸都会些什么“戏法”。 其实他如此快刀斩乱麻将事情带过去,未尝没有受到这个心思影响。 但这世上之事哪能尽如人愿,哪怕你是皇上,也得老老实实听从命运安排。 就如现在,其他人是得过且过,过去再说,但韩昌可被安逸得罪的狠了,哪有那么容易放下!高叫一声:“慢!”对小皇帝躬身叩拜: “陛下圣明,怎可如此一笔带过。且不论他与梁忠如何,但这妖道之前污我名声,辱我门风,怎能如此轻易就算了!” 小皇帝被打断颇为不喜,但念及韩昌所言也在理,只好皱眉问道:“不知韩爱卿还有什么话要说?” 小嘴微嘟,语气略显不快。而此时,珠帘后传出一声轻咳,似是提醒小皇帝有些过了,小皇帝小脸一僵,蓦然收起嘟嘴卖萌的表情,换为僵板大人脸。 安逸险被萌哭,而韩昌却正正经经,一稽到底,道:“微臣斗胆,参劾他一个以下犯上,污蔑朝廷官员之罪,肯请陛下定夺!” 虽说是请皇上定夺,但看其一脸愤然表情,若是小皇帝驳回,恐怕他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而小皇帝此时也是为难,一张小脸皱的跟个包子一样,拿不定主意。 他本心是不想给安逸定罪的,因为他想看的戏法还没有看到。但自小受到的帝皇式教育。告诉他这么做事不对的,不能凭着自己喜好肆意妄为。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顺着韩昌的话。将安逸治罪,因为……韩昌所言有理啊! “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 小皇帝无比纠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终于忍不住向身后珠帘内的母后望去,满脸求助表情。 太后心中也不甚平静,一时间哪里拿的出主意,殿内气氛顿时僵住。 这时方将军上前一步,道:“启奏陛下,此安逸虽为一面之词,但韩大人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所说就是假的,故依微臣看来。这污蔑诽谤之罪根本难以够成,还请陛下三思。” 他又如何看不出来安逸纯属扯淡?只不过是诚心想恶心韩昌而已。也不知道两者之前究竟有什么仇怨。但终归是为小皇帝解了围,点点头道:“方爱卿所言不错,韩爱卿可有什么证据,证明安道长所言皆为编造?若是没有,朕也无法妄下判定啊!” 话里话外,透露出不愿的意思,让韩昌脸色更显难堪。 梁王却在此时打起了圆场,道:“韩大人也莫要多心,陛下也是考虑到律法规矩。毕竟这无规矩不成方圆,不能因私而废公……” 左右就是劝他不要生气而已,但韩昌还真吃这一套。也不知是那句无规矩不成方圆打动了他,还是那句不能因私而废公,亦或者……仅是为了名声? 这些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沉默片刻,道:“陛下与梁王言之有理,确实是下官心急了……”话到此处,他不禁猛然顿住。 其实他本意是就坡下驴,然后说出几个证据,证明安逸胡说八道。使他们无法反驳。但他忽然想到,这种事哪有什么证据?即便把妻子女儿叫来对质。怕也难免有串通好的嫌疑,仔细想想。还真没有办法证明安逸是扯淡,当下他脸色忽青忽白,煞是有趣。 让一旁樊蕊见了,不由对安逸大是佩服,心中想:“道长就是不一般,胡说八道都能说的如此明显,却又恰恰好好将当朝一品堵的蹦不出半个字来,如此深厚的功力,我辈寻常人还真是鞭长莫及啊!”口气轻佻,一看也是个不安分的主。 可紧接着,他脸色却不由一肃,满眼疑惑望向安逸。 只因他忽然发现,这半天来安逸没有说过任何话,这完全不符合常理。毕竟事情要发生在他的身上,他第一时间就是开口争辩,怎会如此沉默。 如此想着,他转过头来,却发现安逸双眼似闭微睁,满脸神游天外的表情,心下不禁更为赞叹:“能在此时此地如此情况下,还如此明目张胆的走神,这世上恐怕除了道长,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做的出了吧?” 他又哪里知道,这“走神”实并非安逸自愿…… 却原来,就在众人吵闹之际,安逸左右无聊,就又打起了龙气的主意。 这龙气乃是万民之念,人道秩序之精华所在,除了用天魔元神伪装成万民意念混进去,安逸也没有其他好的方法查看。 这人道秩序其实就是人间道理,是前人总结出的世间奥秘,是引导人道前进的意境。而人道,无非就是民心、民念而已…… 但不论哪一种,都是无法轻易探查的。 可事情总有例外,比如像天魔元神这种欲念衍生的产物,很容易便能混进去。 而安逸此时虽然没有把天魔元神带在身上,但他毕竟对其十分了解,再加上有《如意册》,也算精通变化之术。便想着,能不能把元神伪装一番,然后渗入进去。 想做就做,他从来不是一拖沓性格,当下暗运玄功,元神出窍,施展变化法门,缓缓靠近天空悬浮的龙气。 只见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紫光从安逸脑门升起,向着空中明晃晃的金色龙气缓缓靠近。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紫光开始变得明灭不定。这是安逸控制着元神,缓慢适应龙气的威压。以及调整自身气息,期望能顺利融合进去。 或许是很久,或许只是瞬间,当安逸控制着元神终于来到龙气跟前后,轻舒一口气。暗道好不容易。 抛开繁杂念头,定睛向龙气内部望去,安逸发现。近距离查看,果真与之前有所不同。 之前远处看龙气。只不过金黄一片,没有其他任何异样。可如今来到近前,却发现里面别有不同。 只见里面金光闪闪,似被分成无数细小的颗粒般,整个金黄色巨龙,就是有那一颗颗闪着金光的颗粒组成。 而每一个颗粒之中,都有着无数非人物景象,或是走脚商贩。或是白衣公子,或是俊俏书生,或是青楼名妓。但更多的,却是一个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或男或女,或老或少,耕耘织布、捞网打鱼、蕴含万千景象。 恍惚间,安逸只觉里面人物似是活了一般,纷纷跳出颗粒,各自相遇结伙聚在金龙体内。而此时金龙,似乎也有了变化。 金黄之色忽然变淡,细长的身躯开始变得粗壮。没有规则。而那无数空了的颗粒,此时聚在一起,变为一条条细线,在“金龙”体内纵横交织,密密麻麻连成一片。 赫的,丝线上又凸起无数金点,初时极小,但不一会儿就极速增大,变为一个个山川形状。大小不一。 紧接着,变化又起! 但见之前跳出的小人。此时似有了生命一般,纷纷抓起身边残留的金色颗粒。聚在一起堆积搭建。不一会儿,一座座城池在其中显现。 就在此时,小人似完成任务一般,聚在一起猛然炸裂,化为一条条光线落入四面八方,最后又化为一个个人影,散落在这一片金色的世界之中。放眼望去,士、农、工、商,不一而足。更有龙城飞将,在边疆酣战。 这是……人道显化? 安逸心中蓦然一动,恍惚间,耳边似响起万千人语,嘈嘈切切,十分杂乱。 若不是之前天魔成神之际,他体验过万千信众祷告,若不是天魔元神本就是万千欲念所化,他已经习惯。只怕单凭这声音,就足够把他逼疯。 这也让安逸心中更加警惕,暗道不能小瞧了人道。只不过他心中依然疑惑:“自己也没有什么动作,怎么就引起了龙气变化?” 他却不知,此时外界若有人能看到的话,就会发现,他元神所化紫芒,早已深入金龙躯体中心…… 究竟如何进去,为何进去,没有任何人知晓,安逸更是稀里糊涂。但思索无果后,他也只好暂时放下心中这个疑问,开始观察起眼前景象。 只见草木山川组成一片无垠大地,人声鼎沸汇成一幅盛世繁华,南有连绵水乡,北有万里雪山,中原大地,建立一座盛世王朝…… 好一番美景江山! 安逸猛然想到,这会不会是这个世界的缩影,或者说,是这个王朝所辖华夏大地的缩影? 可还不带他细想,耳边若有若无的人语声逐渐增大,最后宛若暮鼓晨钟,一声声响彻在他的耳边,震耳欲聋。传入他的心底,莫名的,让他生出一种置身鸭圈中的烦躁之感。 他赶紧默念清心诀,将这一故烦躁之感强行压下,心中想道:“这耳语声必不寻常,待我好生查看一番。” 想罢,不由静下心来,认真倾听……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人声很乱、很杂,但若仔细听的话,会发现,这人声无不是百家圣人之语,即便有一二掺和的,也无不是微言大义,发人深省。 声音此起彼伏,似乎有着某种规律存在般,莫可名状。 安逸心头大跳,暗自寻思:“这人道,恐怕真的很不简单啊!”与此同时,脑海中对于人道理解,越发清晰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魔踪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这人道说来也简单,总结起来无非就是一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可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才更显玄妙啊……唉!”安逸轻叹一声,却丝毫不觉自己话中如何矛盾。 这世间原本就是这样,看起来越简单的事,实际上越复杂,越难以达成。就比如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却十分难以解释一样。 人道精神,或许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力更生,自强不息。 百家之语,无不是依附在这样一个基础上所建立。最后再由一个个后人归纳、执行,成为人道中不可撼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就是人道秩序。 但若罢拙百家、礼乐崩坏了呢?无非是再建立一个新秩序而已! 但无论如何,旧的秩序依然潜移默化的存在,影响着人们的世界观。就比如,我们不会轻易改变一个物体的名字一般,不会“指鹿为马”。 诸子百家被奉为先贤,他们之语被无数后人推崇,因为总结归纳的十分有道理,所以都有意无意的遵循。从而导致百家之言奠定了人道秩序的支架,是以龙气所演化之幻象世界中,人人吟唱。 如果说百家之言是人道支架,那民心、民愿就是人道基础,由世俗皇权带领,自强不息,自我进化,从而才能使人道更加完善。 但无论完善还是欠缺,进化还是退化,都是一改变的过程。只因……天地有常,人心生变! 常者,规律也。天地运循,皆遵其规律,而人却无时无刻的不在改变。此乃天、地、人三才之道。 天地有常用。日月有常明,四时有常序,鬼神有常灵。天有宝。日月星辰。地有宝,五谷金银。家有宝。孝子贤孙。国有宝,忠直良臣。合天道,则天府鉴临。合地道,则地府消愆。合人道,则民用和睦。三道既合,祸去福来。 “所以,天、地、人三才合一,方为大道圆满!” 安逸心中转过这样一个念头。但还未等他身体力行,细悟人道古今变化。猛然间,眼前金色龙气所演化的万里江山再生变故! 只见丝丝黑气不知从何而生,转眼间散落在金色的世界中,化为一股股兵将,攻打里面的城池。 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随着黑衣黑甲的兵将逐渐夺下一座座城池,天地之间。似乎被浓郁的黑云笼罩,连里面百姓,脸上都似笼罩着丝丝黑气。看起来十分邪异。果有天翻地覆之态。 而就在此时,忽一方遮天大印从世界中心处升起,上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甫一出现,便散发出夺目璀璨光芒,将黑气兵将冲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可紧接着,一朵通体漆黑,散发着幽幽光芒的黑莲豁然出现。发出更为浓郁的黑气,将大印团团缠绕。而此时兵将。似也受到鼓舞般,再次互相聚集一处。对金色世界发起攻击。 遮天大印挣脱不得,只好一边放出金光,抵挡黑气缠绕。而另一边,竟也幻出无数金甲兵将,与对方相争,固守城池。 安逸身处其中,看着交战双方,心下十分惊疑。 那大印上纽交印刻五条巨龙,又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文大字,必是有传国玉玺之称和氏璧无疑。 和氏璧作为传国玉玺,由人皇持柄,古老相传,历经数代。如此能够合人道,化为人道至宝,有了莫大的神奇威力,也不足为奇。只是让人感觉诧异一下而已。 可如此人道至宝结合人道之力,哪怕作为先天至宝的太极图、盘古幡等圣人法器也仅是高过一线,这黑色莲花究竟是什么来历,竟可与它相争? 安逸心下大跳,一时间竟生出抢夺的感觉来。 可下一刻,这个心思就彻底被他湮灭,除了知道这是幻象之外,最主要的,这玩意拿到外界,能不能用还是个问题。 “但不论出去如何,此黑莲在这方世界,怕也是顶尖的法宝了,也不知是什么人,竟有如此机缘,能够得到此物。” 安逸感叹之余,不禁静下心来,细细探究这方变化的根由。 眼前这一切虽然都是幻象,但此乃当朝国运龙气所制造的人道秩序显化,可以说是现实世界的缩影,一切一切都与现实紧密相关。 这里面任何变化,皆事出有因。甚至映射到现实,都不足为奇。或者说,其实是现实发生或将要发生的事,在这里影射展现也不为过。 也就是说,这里面有黑莲跟传国玉玺分庭抗礼,在现实之中,必也有一方势力,在与朝廷作对。 更甚至,那方势力必朝廷还要强出一线,若不然也不会出现黑莲略强于玉玺的表现。 这些世俗的纠纷,原与安逸没什么关系,他也懒得掺与其中。本应该不甚关注才是。 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黑莲黑气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才不禁细细观看。 这一看之下,他心下大为惊疑。 只因这黑气竟与日前所见那魔气十分神似,同样给人一种怪异感觉,但有所不同的,则是比之前所见的更为神秘,更为纯粹,就好像……好像一个皇者一般! “魔气中的皇者?魔皇吗?” 安逸吐槽之余,也不禁认真思索,这其中的可能性。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现实中极可能会有或将会有一方魔道势力,蚕食朝廷,霍乱天下。 但真正令他疑惑的,看黑莲的威力,其所代表的魔道必然为一方巨擘,修为怕与仙佛也差不了多少,怎会不修己道,反而图谋俗世皇权? 难道说,他所为的也是人道?或者说…… 是这国运龙气?! 安逸猛然抬头,看着空中相持二者,一时间陷入沉思…… 而外界,樊蕊见安逸一副神游物外心不在焉的表情,正在脑抽的佩服安逸“洒脱”之时,猛听得梁王的声音在殿中升起: “安道长似乎神不思属啊!不知在圣上面前,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要紧事……” 阴阳怪调的语气,让他不由得心头一沉,暗自替安逸担心之余,更是疑惑:他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正在想着,忽听韩昌落井下石: “怕只怕安大道长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罢!” 韩昌阴阳怪气说完,闭目垂首,似乎从未睁开一般。对接下来小皇帝的反应不闻不问。但若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一侧耳朵,轻轻抖动,显然内心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小皇帝毕竟年幼,被梁王一说,韩昌一挑唆,心下升起一丝不快。又见安逸依然不言不语,两只眼不知看向哪里,当下更为不快。冷哼一声,道: “安逸,你在想些什么!是否真如韩大人所言?嗯?!” 声音稚嫩,再加上幼稚的小脸偏要做成大人模样,滑稽的场景,若是平常时候,让人看了定有忍俊不禁之感。可在这金銮殿上,却不知为何,不仅不显滑稽,反而让堂皇的摆设,在小皇帝身上衬托出一股威严,尤其是最后一个疑问的“嗯”字,微微上扬,竟给人一种紧迫的感觉。 尤其樊蕊,但觉心头一紧,连想为安逸开脱的话,都又咽了回去。 而安逸此时,依然半闭双眼,毫无所动,就如老僧入定一般。 这让韩昌见了,心头更为振奋。可他深知话不能多说的道理,对于小皇帝而言,点到这里已经够了,在多做纠缠,恐怕会起到反效果。所以他只是在一瞥之后,继续低头盯着脚尖,一副无所事事模样。心头却略显急迫,盼望着小皇帝发怒,定安逸一个大不敬之罪。 或许是他的祈祷起了效果,只见小皇帝面带怒色,加重语气再一次叫了一声:“安、逸!” 他一字一顿,中间短暂的空白,证明他心情真的非常不好。 而安逸此时魂入龙气,哪里听得到这些,是以依然毫无所动。 那老神在在的表情,连满朝文武都无一不咬牙切齿,更何况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上。 但见他“啪~”的一拍案几,扬身而起,站在金丝楠案后,瞪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气鼓鼓看向安逸。 心中却不住嘀咕:“哼,大混蛋,要不是小爷……啊不!……要不是朕想看你变戏法,非要把你大卸八块,满门抄斩不可!哼哼……” 如此俏皮的想法,外人哪里知晓。若不然满心期待的韩昌,非气的吐血不可。 好在他没有读心术、他心通,没法知道小皇帝的想法。而小皇帝也绝对不会表现的友善,用他的话说,就是: “朕好歹都站起来了,如果不顺带着惩治一下,那岂不是被人小瞧了去?” 如此想罢,小皇帝当下一声怒喝:“来人!给我重打五十大板,就在这打!” 他倒要瞧瞧,安逸到底会不会求饶。 要知道五十大板说来简单,但要真打下去,那可是会死人的…… 至于如果安逸求饶,他到底会不会放过他,那还要看他认错的态度与自己的心情咯~ 小皇帝如此想着,一边早有御林军拿着木棍板凳上来,一把将宛似个木头人一样的安逸推到在长凳上,举起木棍就要打下。(未完待续) ps:感谢明月床前照打赏……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争斗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打板子对普通人来说是要命的事,莫说五十,就是三四十真正打下,也有很多人受不住。但对普通情况下的安逸而言,无非是丢了面子而已。 堂堂一个修行人,若是被凡人打了屁股,想必无论哪个,都会觉得老脸没地方放。 更何况,安逸如今是元神出窍的状态,一身的精、气、神全被不灭灵光带走,现在他的身体只剩一个躯壳,强度比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如此一来,可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了。 想那李玄何等修为,神魂出窍赴老子之约,**交于徒弟看管。而其徒却因丧母,一把凡火将他**烧了个干净,好回家奔丧。 等他再回去,神魂无依,最后附在新死跛足乞丐身上,本是翩翩佳公子,最后却得了个“铁拐李”的名号。 名满天下的八仙之首都如此,神魂出窍后肉比凡躯,安逸比他也强不到哪去。 其实这也无关修为。 只要不成仙体,元神**未能相合,人人皆是如此。 成仙之后,炼虚合道,元神**虚虚实实任随聚散,也就没有出不出窍一说了。 只不过安逸修行另辟一道,并非成仙,是以更进一步后,是否与仙人一样也未可知。 就连他自己,也不能明了。 而且现在说这些也为时过早,此时的他可谓非常危险。若是**真的被小皇帝下令坏了,即便他灭了皇室一族,也于事无补。 只因这**,无论他人的再好,也不如自己的适合。原本**一坏,即便夺舍。修为也要降一大截,而且,还要因为元神与**的契合度不高。非常难再修炼回来。 而要解决契合度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不去夺舍,直接转世轮回! 打娘胎里重塑真身,如此才能与自身相合。 但此法甚难,尤其是一身修为都要化为乌有,一切从头再来。其间又要应对无数危险,是以比之夺舍重生,前期之弊远远大于利。后期虽能补足,但活不活得到还是个问题。 可就是如此危险的情况。安逸却因魂入龙气,对外界的事,毫不知晓。 只见原本一片金色的世界中,此时已经布满一半黑色,在金黑色交杂的一片区域,有一点紫芒,随着两方交战的波动而沉浮。 紫芒中,一个缩小的身影,正是安逸的面容。 此时他脸上半疑半肃,看着“势均力敌”的双方。心下沉吟: “黑莲作为外来者,还能够与玉玺做到平分秋色,其实力可见一般。而玉玺此时虽做守势。但观其持久,很有可能未尽全力。也不知这两者到最后,到底谁输谁赢。” 虽如此想法,但念及“人乃万物灵长”、“人乃天地主角”等等小说世界中无比尿性的设定,也能猜到,无论如何,这金光败的可能性极低…… 可他刚想到这,黑莲、玉玺似乎故意与他过不去般,变故突生! 但只见黑莲光芒大胜。宛若黑日一般,放出强烈的光芒。照亮整个龙气世界。 下面交战双方,“黑甲军”被光芒一照。实力大涨,砍瓜切菜般,直入“金甲军”内部。 玉玺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微微一荡,就是一片金光泼洒,玉玺与黑莲争辉,金光破黑光入甲,只见“金甲军”光芒大盛,瞬间扳回劣势。 然而就在此时,黑莲蓦然大动。“滴溜溜”似陀螺般旋转,刹那间一闪,便闪到玉玺下面。在玉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其内里黑光大起,莲瓣也猛然合拢。 两者虽然同时而动,但终归是黑光快了一步,提前将玉玺笼罩。而莲瓣却慢了半拍,刚至中途。 这时玉玺业已反应过来,猛然一跳,其供人持柄的虎纽处,一点金光如利刃般爆射开来,“噗嗤”一声,将黑光捅破。 黑光一破,玉玺瞬间从还未合拢的莲瓣中钻出,如游龙穿水般,非常迅速。 可逃离黑光笼罩后,它却并未远远离开。好似被触怒一般,一抬又是两丈高,尔后虎纽处那一点金光,猛然向下扩散。似流水般,流过它本体所雕刻的龙纹。 金光流过,只见那五条纹龙龙尾一抖,竟从上面一跃而下,活了过来。 眼似铜铃,爪似利刃,身体摆动间,威风凛凛。一声龙吟,宛若奔雷响彻耳边,震耳欲聋。 “昂——” 就在整片天地被这一声吟啸填满之际,玉玺携势而起,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后如排山倒海般,狠狠砸落。 下面,黑莲此时竟已放回莲瓣,大敞遥开露出蓬蕊,似刻意等着玉玺这一击般。 但见金光闪过,宛若一道流星划破天地,玉玺带着万钧之力,狠狠撞击在莲花中心。 两者相交,没有雷霆般的爆响,没有了灿烂夺目的光彩。就在这一刹那,天地似乎失去了色彩,失去了所有声音,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寂静。 让一旁观看的安逸,感觉无比的别扭。 而就在下一秒,“轰隆隆”如炸弹爆炸般的巨响才终于迟迟而来,就连空间,都被震得一阵扭曲。 这一切说来觉慢,但实际却不过三五秒之间,快到安逸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这一次撞击,才彻底将他惊醒。 看着周围空间剧烈的波动,安逸心中一阵后怕:“这要是砸到自己身上,哪还能有命在?” 可就在他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之际,空间扭曲终于平散,后面的场景再次展露在他的面前。 放眼望去,他不由又是一惊。 想象中的黑莲被玉玺砸烂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远处空中,黑莲完完整整的在那旋转,而它周围,五条金色巨龙围着它团团猛攻。可是…… ……玉玺去了哪里?! 安逸疑惑刚起。猛然间注意到,那黑莲…… 此时竟是闭合状态!!! 他心头猛然大跳,不禁怀疑:“这玉玺难道真的被黑莲困住了?”十分难以置信。 要知道方才玉玺那一击。不说毁天灭地,但他自认是接不下来的。甚至擦个边,都非死即伤。 或许除去人道所赋予它的力量,他还可以硬接一济。可问题是,方才那下明明是携带人道之力的最巅峰一击,怎么可能轻易被接下! 即便黑莲亦是这方天地所生,本身也携带着这方天地所赋予的力量,可就算这样,也应该半斤八两才对。怎么可能强出这么多!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安逸疑心一起,不由得举目四望。可东南西北上下左右来回打量了个遍,他也没有再见到玉玺的半分身影。 “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 他眉头一皱,再次将视线转移到黑莲之上。而这一次,他看的更为仔细,片刻后,终于发现了些许不同: 那黑莲、并非是完好无损! 只要仔细观察,就会看到它表面布满了极其细微的裂纹,只不过因为裂纹极为细小,又有黑光在其中闪烁滋补。若不仔细打量,很难令人注意。而他就是因此,才没在第一时间发现…… “但如今也为时不晚!” 安逸暗道一声。面向黑莲口中嘟囔:“还以为你多厉害,原来比玉玺也高不到哪去……” 刚才可真的吓他一跳,要知道以玉玺所展现的实力,黑莲若真的毫发无损就能“吞”了它,那它的强大完全无法估计。 即使说超出了这方世界的力量限制,安逸也是会信的。 可自身受损就不同了,无论损坏的严不严重,都代表它虽强,但也强的有个限度。但凡有限度的,即使再强。也没什么可怕的。 “因为终有一天它会被超越!” 就在他刚刚转过这个念头,似乎专门作对般。那面黑莲处竟又起了变化! 只见此时围攻黑莲的巨龙竟逐渐委顿,一个个光芒黯淡,似乎能量不足一般。而下面,代表玉玺一方的金甲兵将亦是如此,在黒甲大军的进攻下,节节败退。 而此时玉玺正被困在莲心处,毫无脱困的迹象,眼见着巨龙越来越无力,金甲军越来越少,黑莲竟又分出一道黑芒。只一刷,围绕在它身周的金龙竟如气泡般,“啵~”的一声破碎开来。 金龙一灭,下面金甲军的情况更显糟糕,溃不成军般,被黑甲军杀得节节败退。 到最后,整个龙气世界竟然成了一片乌黑,只有最中心处,有一点金光,摇曳不定。 那是玉玺奋力突破黑莲一丝封锁后所发出的,支撑着最后一小只金甲队伍,牢牢固守皇城。 那宛如烛火般摇曳的金光,连在一旁观战的安逸,都看出它的不甘。 但安逸却没有半丝的同情,反而第一次在这龙气世界中张开了口,缓缓吐出一个字:“该!” 就是活该!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此话流传甚广,故已为人道秩序! 若传国玉玺遵循此言,一开始就以百姓为基础与黑莲抗争,或许不至于落得如此。 可它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到现在还固守皇宫,这不是舍大取小,捡了芝麻丢西瓜嘛! 如此看来,这传国玉玺,远没有安逸所想像的那般,完全融合了人道。 “或许,它只是代表了人道中的帝王之道也说不定……” 就在他感叹之际,却没有料到,方才他忍不住脱口而出的那一个“该”字,竟给他惹出了祸事!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出手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安逸一个该字出口,交战中黑莲似乎长着耳朵一般,竟猛然一顿,爆射出强烈的黑光。一股黑气从其内飞出,快速的向安逸扑去。 而安逸此时正在心中感叹着高估了玉玺呢,猛的心头一紧。 “不好!” 他暗叫一声,只觉一道极为危险的气息临近,当下头也不抬,下意识侧身躲避,抽剑格挡。 “嗤啦――” 一声冷水浇铁,热气蒸发的声音后,安逸终于趁机抬头,只见一道黑气被天魔明心剑斩断,正在消散,而后面,黑莲正发着熠熠光芒,似乎在注视着自己。 他不由心下一跳,继而大惊:“这黑莲竟不是幻象?怎么可能!” 要知他之前一直推断,眼前所见一切都是龙气演化出来,都是即将要发生的事的一种“预知”而已。 所以对于黑莲,他也只当是现实中确实存在,但在这里只是代表那一方与朝廷作对的魔教修士而已。 可如今这黑莲竟主动攻击他,这让他如何不惊? 若是现实世界将要发生事情的提前演化,那黑莲根本不可能攻击他,毕竟这一切只是幻象。所代表无非是国运衰败,魔道昌盛而已。这些与他没有丝毫关系,当然无从牵扯到他身上。 而如今黑莲竟然攻击他,那兴致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这证明现如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黑莲在实打实的与玉玺干仗,玉玺败,龙气则败,王朝国运也会消亡,瞬间崩坏。 可这怎么可能? 此前龙气何其昌盛。怎么可能说败就败。更有那人道秩序,黑莲又是怎么绕过这些,进入龙气体内的? 纷杂的念头使安逸一阵头昏脑涨。但他却忽然发现,这些他之前就应该发现的。 黑莲与玉玺争斗之间。虽毫无烟火气息,但其中“人性”行为却十分明显,互相间斗智斗勇,明显不是气机牵引下演化的“预知”所能比拟的。 难道是有人控制? 这个想法在安逸心中一经升起便一发不可收拾,但还不等他细想,耳边嘶吼之声忽然将他惊醒。 抬眼一看,只见身周已被无数黑甲士兵包围。 却原来,黑莲见对他一击不中。当下又要再次刷出一道黑光,可此时腹中玉玺竟然做乱,想趁此时机突破封印,才不得不收手,专心对付起了玉玺。可对于安逸也没有轻易放过,派了黑甲军前来,只留下一股队伍与强攻之末的金甲军僵持。 “噗――” 随着一声轻响,安逸挥手将一名扑过来的黑甲兵击散,脸色一凝,暗道这一场麻烦怕是逃不掉了! 瞥一眼远处黑莲。发现它正与玉玺纠缠顾不得自己,才不由松了一口气。 以他现在的修为,若是黑莲亲自出手。恐怕还真的无力抵挡。但这些黑家士兵,他还不放在眼里。 眸中一冷,又有将士冲到他的面前,这次却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十分的多。 安逸不闪不避,一掌挥出带动一大片紫色巨风,只一下就将上百名将士吹的烟消云散。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砍瓜切菜、溃不成军! 只见他手掌连挥,像扇苍蝇一般,每一次挥手就是百千条黑甲军将士丧命。化为一缕黑烟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可随着时间推移,杀得越来越多。他表情又有一丝焦急。 黑甲军乃是黑莲制造。虽然好杀,但在这已经变为黑色的龙气世界中。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杀也杀不完。若一直这样僵持下去,等黑莲把玉玺收拾了,那下一个恐怕就是他。 可如今他连进都不知怎么进来的,又怎能找到出去的方法,一时间连逃跑都难。 猛然间,他忽然注意到,手下这群黑甲军竟越加弱小,掌动之间从几百灭亡增至千条。这让他心中一动,偷眼看向黑莲。 只见远处黑莲黑光略显黯淡,却教中心一点金色愈加显眼起来…… 安逸双眼一眯,连出几掌清空周围黑甲侍卫,心中暗忖:难道是这黑莲后继乏力,从而导致黑甲军势微?如果真是这样…… “那黑莲也不过如此吧!” 眼中欣喜之色一闪而过,安逸行为越发谨慎。心中忌惮,却有些消散。 他一道法力挥出,清空一片又被黑甲军填满的场地,素手一捞,天魔明心剑豁然出现! 看着远处黑光略淡,正快速旋转的黑莲,他脸色微冷,眼中再次闪过思索之色。 这黑甲军乃黑莲制造而出,黑甲军越弱,说明黑莲被玉玺牵制的越多。可也不能就这样下定论,毕竟之前黑莲的表现太强了,也有可能是黑莲想要更快的炼化玉玺,才收回几成控制黑甲军的力道。 现如今最好的选择本应是离开这里,这样不管那种可能,都不会再危险到他。可龙气世界浩瀚无边,想要出去谈何容易。方才他在与黑甲军交手之际,一边打一边飞,兜兜转转根本离不开世界中心,就已经让他死心了。 所以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坐以待毙,要么……与玉玺联手,内外夹击打破黑莲! 略一犹豫,安逸心中就已有了决断: “虽然这黑莲有‘示敌以弱’的可能,但就为这丝可能,我就要坐以待毙不成?” 他自嘲一笑,目光冷然。 豁然间,天魔明心剑内爆射出一道猛烈的紫芒,将天地照通亮。只见安逸单人只剑,从黑甲军中杀出一条通道,剑锋直指黑莲裂纹的最密集处。 不出则已,出则致命! 无论敌人全胜之际还是重伤垂危,都只攻击其最弱之处,以保万无一失。 这是刺客的信条,同时也是安逸的。 在决定出手的时候,安逸比刺客还要谨慎。因为他深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 要么,一时忍让,相安无事; 要么。当场翻脸,你死我活。 现如今黑莲已经对他怀有敌意。那他再不出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 没有轻声呵斥,没有语言提醒,天魔明心剑似一条紫色光练,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快速收割着他与黑莲间黑甲侍卫的生命。 方至一半,紫光尽敛。 天魔明心剑本体露出,由安逸持着。似是一个幽灵一般,不再理会黑甲军,无声无息却快似闪电般飘向黑莲。 平平淡淡的一剑,没有剑光璀璨,没有剑气雷音,但就如此平凡的一剑,却似乎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存在。普通,而又神秘。 蓦然间,平底刮起一股狂风,不知起于何时。却迎面向安逸吹来。就仿佛,要阻拦他的去路…… 安逸丝毫不为所动,面色没有任何改变。无声无息的破开狂风,一往无前的,向已经不远的黑莲刺去。 “叮――” 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响起,没有火星四溅,但天魔明心剑却实实在在的斩在黑莲之上…… “咔嚓――” 黑莲莲体响起一声细微的破裂声,与此同时,玉玺露在外面的那一道金光蓦然一亮,兴奋的照亮了黑暗的天地。 随着接连不断的破裂声响起,越来越多的金光从黑莲体内透出。而此时,安逸却突觉心头一紧。快速的向后退去…… “啊――” 伴随一声愤怒的巨吼,黑莲猛然开放。 安逸豁然转身。只见玉玺带着无量光明从里面跃出,再观黑莲,早已残破不堪。但最终没有碎裂。 忽然,黑莲之中响起一道极为阴鸷的声音,怒气勃发,苍老而又尖细: “好,好,好!没想到皇宫大院内竟来了你这等高人,今日是我失了算计,日后莫要让我寻到机会,不然定要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黑光一闪,已不知去向。 安逸一呆,无语苦笑:“果然是有人操控,唉……无缘无故的,又惹了一个麻烦啊!” 虽然如此,但他却没有太过担心。 一般来说,放狠话再走的,基本都是实力不济的,而以那黑莲之前所表现出的能力,若非受伤极重,只怕早就顺手把他杀了,哪里用的到放狠话…… “可毕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能养好伤,以后还是应该多加小心了。” 安逸如此告诫自己一声,转首又向玉玺看去。 只见玉玺此时大方光明,金光所过之处,没有了黑莲支撑的残留黑气瞬间消解,不一会儿功夫,就由近及远将多半世界重新换为金色,金色未满,光明不止。 那黑莲有人操纵,这玉玺是否也同样如此呢? 安逸心中转过如此念头,当下抱拳,高声道:“不知哪位前辈当面,可愿现身一见?” 声音寂寂,玉玺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放着光明,驱散世界中残余的黑气。 安逸见此,不由沉默:是自己猜错了,还是玉玺主人不屑搭理自己? 细想不透,他不由摇头甩开心思,转而思索起黑莲中的那道声音…… “那声音虽然尖细,但能听出十分苍老,也不知为何如此怪异。可他能够先败玉玺,后再受我与玉玺里外合击方才败走,修为不知比我要高上多少。如此功力,或许……真的与仙佛是同一个档次的吧!”(未完待续) ps:感谢明月床前照打赏……(下章4000字。)(貌似又灌水了……大家可以去看看书评区置顶帖,给个主意,白蛇篇要不要结束?)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争论 太监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仙佛也是分品级的,比如佛教的比丘、罗汉、菩萨、佛祖,而道教更为复杂些,凡元神以功德为依凭飞升的,都属地仙;凡只靠修为领悟、元神**一其飞升的,皆称天仙。 而天仙又分九品,从下往上依次为天仙、灵仙、上仙、真仙、玄仙、金仙、大罗金仙、混元大罗金仙。 空出一品,只因再往上则是身合大道,因无人到达,故无从命名。 而观这老头的修为,虽然他属魔道,但等量换算一下,最起码也是玄仙以上、金仙道果。 虽然因这方世界所限,拎出去可能水平略潮,但也远不是现如今的安逸能够对付的。 “但好在那人受了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找我麻烦。”他心中一定,略感安心。 他不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因为用不了十年,只要天书世界能量充满,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不过是逼他返回现实世界。根本杀不了他。 …… 就在安逸走神之际,龙气世界的黑气已经被玉玺清除了个干净。换上一片金色海洋。 忽然,玉玺上光芒一闪,安逸只觉眼前场景飞速后退,还未做出反应,场景一定,竟又回到了金銮殿上! 他嘴角一抽,刚要跳脚谩骂玉玺不知恩图报,却猛然一顿,向下望去。 下面,他的**正被两位兵卒一头一尾按在长凳上,一左一右一面一个健壮兵卒正手持木板,高高举起,眼瞅着就要落下。 “什么情况?!” 他眉头一凝,却也没有时间思索事情因果关系,当下元神一沉。化为一道紫色灵光,从顶门没入躯体。 与此同时,一面兵卒所持的大板已重重落下…… …… “啊!――” 一声凄惨的痛呼。响彻在广阔的金銮殿中,似是一道利箭。穿透众人的耳膜。 小皇帝脸色怒色一闪,“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对着下面打安逸的年轻侍卫咆哮:“混蛋,打他你叫什么!” 侍卫一捂翘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告饶道:“陛下息怒,陛下听卑职解释……” “这道人也不知使了什么妖法,打在他身上。就似打在自己身上一般,疼痛难忍,是以卑职才忍不住痛呼出声,请陛下明查……” 却原来,当大板落下,响起惨叫的根本不是安逸,反而是这个侍卫。一声痛叫,竟连大板都“吧唧”一声扔到地上。才惹得小皇帝如此不快。 听了他的解释,众人都是心下惊疑,不知安逸又使了什么妖法。连小皇帝一起,都将头转向安逸。 安逸在众人的注视下施施然站了起来,甫一站定。就是面沉似水,兴师问罪:“不知贫道究竟犯了什么错误,竟要上如此大刑?” 什么玩意!要不是自己回来的恰是时候,那还了得?不说面子问题,这大板若真啪啪啪打在身上,这肉身还能要不能要了? 他一面想着,一面目放寒光,逼是众人。 “好大的胆子!”一位官员毫无惧色,怒声呵斥:“金銮殿上岂是你能放肆的地方。不光违旨抗令,竟还以如此口气与皇上说话。御前侍卫何在,还不赶紧给我把他抓起来!” 此人正是韩昌! 他本就看安逸不顺眼。之前又算是结了仇,如今安逸竟如此狂妄,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侍卫听人吩咐,下意识领了命令,纷纷上前,但不料安逸手一挥,一道紫光撒下,几人纷纷定在那里。 侍卫大惊,见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动,只好用一双眼求助的望向小皇帝,不求他下令解救,只求让他知道,不是自己不动,而是不能动。不要怪罪自己无所作为便好。 在场一众无不是眼明心细、心思通灵之辈,一眼便看出端倪,一想便有了怀疑。 小皇帝虽小,但眼力可尖的很,见几位侍卫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甚至还有一个抬起了腿,也那样僵在那里,当下心中闪过“定身术”这三个大字。 “没错,一定是定身术,这才是仙家法术!” 小皇帝两眼放光,一时间只顾着新奇,竟忘了说话。 韩昌眉头一皱,道:“陛下,此妖道如此狂妄,不禁话语无状,竟还屡次抗旨不受刑罚,如此种种,按律理当问斩!” “哦,是吗?”安逸呵呵冷笑。 他本就心情不爽,前有为何进入龙气之迷雾,后有黑莲超他太多,如今又被一届凡人再三刁难,接二连三,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刚欲怒而拔剑,但他却猛然想到那方玉玺与黑莲,不由手下一顿。 现如今,还不是彻底翻脸的时候…… 安逸双眼一眯,施施然坐在刚刚为他施刑才搬上来的长凳上,好整以暇道:“贫道罪该万死,但之前韩大人在殿前怒而拔刀,方才又越权命令大内侍卫,其罪过怕也是不小吧!” 经安逸一提,此时众人才想起这一茬来。再次看向韩昌的目光中,透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殿前失仪的罪过可大可小,一切都看皇上心情,但越权命令大内侍卫可就不一样了。 大内侍卫一生只听皇上一人命令,别人无论权力多大,即使是皇后王爷,没有皇上点头也指挥不动。现如今韩昌越俎代庖,往小了说是越权管理,往大了说他有不臣之心都可以。 这可是抄家灭九族的大罪! 韩昌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皇上……老臣只是一时心急方才失了理智,并非有任何其他心思,还望皇上明查,不要被这妖道蛊惑……” 方将军哪能让这打压的机会在眼前留走,当下打断韩昌,落井下石道:“韩大人难道说皇上昏庸?哼!安道长所言句句属实,哪里容得了你来辩解!”面向小皇帝。行礼道:“启禀陛下,韩昌君前失仪,更以利器惊了圣驾。此罪一也;越权命令大内侍卫,显有不臣之心。此罪二也;大内侍卫竟听其号令,显之前就有勾结,此罪三也。三罪连珠,理当抄家灭族,不赦不宥!” 宥,宽恕也。他一是怕小皇帝年幼心软,二是太后在给小皇帝挑媳妇,怕有人阻拦拖拖拉拉。到时候让韩昌赶上封后而大赦天下,那就有些不美了。 也不知他与韩昌间竟有什么仇怨…… 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了出来,道:“方将军此言有些过了,韩大人之前也不过是怒急攻心,一时间失了理智,方才做出不敬之举。在此举之中,也有那安逸的责任……” 老者也不知是什么职位,与韩昌又是什么关系,竟敢在此时冒着被牵连的风险为韩昌开脱。 但这些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语言清晰,条理分明的开始剖析韩昌拔刀整个事件的经过,最后竟一股脑将责任推给了安逸。之后又说韩昌鞠躬尽瘁一心为国。劳又苦功又高等等有的没的,从各个方面证明韩昌只是为了皇家体面才越权命令大内侍卫,总之,就是希望小皇帝对韩昌法外开恩,从轻发落。 对于此,方将军大为不满意,冷哼一声,道:“简大人莫要自误!谁不知你与韩昌实为翁婿关系,你想要为其脱罪此乃情理之中。但如此大不敬之罪,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开脱的?安逸固然有错。韩昌罪亦不小!” “哼!方将军所言好没有道理。众人皆知我与韩昌为翁婿不假,但哪个又不知你与他有怨?依老夫看来。方将军还是莫要公报私仇的好。”姓简的老头一捋胡须,将方将军并不隐晦的小心思彻底点破。 这本就不是一个秘密,若说不知道的,恐怕除了初来乍到的安逸外,就只有年幼的小皇帝了。但两人心思却都没在这上面,一个回想着龙气世界中的见闻,看看是否遗漏了什么。另一个,双眼放光的打量着前者。 此时又有几个官员加入争辩,各自加入相熟的一方,互相辩论韩昌到底有罪没罪,罪该多大。 吵吵闹闹的,场面十分喧嚣。 而就在这时候,金銮殿上的一处角落,一名太监耳朵一动,似是倾听着什么。 不一会儿,太监脸色一变,惊惧的看了一眼安逸后,竟悄悄退了出去。 而此时安逸也察觉到一丝说不上来的异样,气机牵引下,正好瞥见太监离去的背影,眸中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这感觉…………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轻叹一声,但他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太监身上,一直望着他拐过墙角消失,都没有收回…… …… “道长在看什么?” 樊蕊悄悄挪了过来,轻声问道。 安逸缓缓摇头,若有所思:“上朝的时候,太监可以随便离开?” 樊蕊迎上他的目光,摇头失笑:“怎么可能,破坏纪律,除非他不想活了。”继而好奇:“道长为何有此问?” “樊相公难道没有发现,这大殿之上少了一人?” 安逸话语平淡,但樊蕊却大为惊疑,抬头环视大殿一圈,暗自数了下,君侧、内门边上、不起眼的角落,林林总总共一十二名太监。可苦于之前没有细数,他也不知究竟少没少人。只好无奈摇头。 安逸眉头一挑,默然不语。 若是放在之前,他早分出一丝天魔元神附在太监身上,跟出去瞧瞧,不让心底留有半分疑惑。 但现在天魔元神不在此界,他也没有半分办法。虽可元神出窍跟去看看,但在此时此地,他又怕肉身出了什么差错。只好无奈放弃,眼睁睁看着太监离开。 这也让他明白,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是你有多强的实力就能解决的,天时、地利、人和等环境因素,有时候影响比自身还大…… …… 却说太监离开后,七拐八拐,一路小心翼翼,竟来到一座十分破败的房屋门前。 房屋不大,仅有**米长宽,孤零零在一个小院子中,周围长满了杂草。墙体也十分破败,满是刻痕,四周散落着不少破碎的瓦片。 太监左右偷眼一看,见四周毫无人际,并未有人发现他,才紧赶两步走上前,“嘎吱――”一声将老旧的房门推开,闪身钻了进去。 “砰――” 重重的关门声响起,小院中再次归为平静,只剩下满院的杂草,在烈日下顽强的生长着,有些却已枯黄。 房间内,依然破败,满是尘埃…… 小太监站在门边,在他正对面,一座怪异佛像被供奉着。 佛像约七尺来高,一脸恶相,尤其那长长的獠牙,猩红的嘴唇,让早已来过不知几次的太监,都由心升起一股寒意,浑身一抖,不敢多看。 低下头来,他脸上闪过敬畏、害怕、渴望、炙热、恐惧等等矛盾的表情,最后目光一定,咬牙向前走近。 “啪――啪――啪――” 昏暗的房间中,太监的脚步极轻,但脚步声依然响起,在这寂静的气氛中,无比清晰。让他这脚步的主人,都不禁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再次放轻脚步,使他根本不快的速度,越发慢了起来。 似乎过了许久,当小太监终于硬撑着走到佛像面前,他赫然发现,他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打湿。额头之上,更是满脑门都是。但他根本不敢抬头拭去。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 “咔嚓……” 一声轻响从佛像底座升起,一声过后,咔嚓之声不断,只见佛像随着响声向右面滑动,不一会儿,在他原本的后面,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十分狭窄,只够一个人勉强钻进。 小太监此时没有犹豫,豁然站起,手脚并用爬入其内。 里面,是一条斜向下的通道,初时十分狭窄,又漆黑无比,小太监仅能爬行。在一路向下转过七八个弯以后,竟有微薄的亮光从两边洞壁发出,而此时,他已经能猫着腰前进了。 也不知走了多远,等他直起腰都走了许久后,通道已经如长廊般宽大。 但两边的光亮,却消失不见…… 小太监毫无惊慌之色,显然早知此中变化。从怀中摸出一颗夜明珠,举在前面,继续前进。 不知何时,他走到最里面,前方已经无路,只有一面光滑如镜的石面。 小太监停下脚步,再一次跪到地上,这一次,终于开口…… 声音尖细,极为刺耳:“奴才扣见老公公……” 话音未落,忽然面前石壁爆起一道黑光,将小太监的身影包裹,一闪过后,消失不见。 隧道中,再一次陷入黑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打脸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这是一个十分宽大的地底空间,长宽足有五个足球场那么大,但却无比的空旷,只有正中心,一个高大的石台显而易见。 石台长八十一米,宽五十五,高二十七,共有一百零八个台阶,再其四面成斜塔式,上二十四米,使石台最顶端成为一个八、五米长宽的平台。 平台的四角,各立着一颗高大石柱,石柱表面雕刻着复杂神秘的纹路,石柱顶端,成盘形,各托着一朵熊熊燃烧的黑焰。很怪异,这黑色的火焰竟然将整个黑暗的空间照亮。 说亮或许也不合适,但就是这四团火焰,却让人在这神秘漆黑的地底世界能够准确无误的视物。 在四方石柱内平台的正中央,一个奢华的宝座上,坐着一名白发苍苍的少年,说是少年,只不过是因为他皮肤光滑透嫩,没有半分褶皱。但若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与他座下石台一样,透露着一股历经久远的苍茫腐朽之气。 忽然,少年双目睁开,宛若黑洞的死寂后面,隐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暴怒。 “噗――”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胸前衣服,少年身上黑光一闪,蓦然间,一朵黑莲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 黑莲共一十二品,上面裂痕满满,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一般。少年眼中,一丝心痛与怨恨一闪而过。 他手一挥,将黑莲收到体内蕴养,身上黑光一闪,但见四道黑气冲向四方石柱,瞬间没入上面黑焰之内。 黑焰被法力一激,霎时间爆射出强烈的光芒。而后各自从火心中分出一朵,瞬间来到少年胸前,融合成一团巨大的火焰。 少年一指点出。火焰由中心泛起一道水波,扩散到外围后。只见火焰中升起万千景色,变幻不休。 忽然,少年眼光一冷,直视其中一个场面,但见那场景忽的扩大,越加清晰起来。 当整个画面将火焰充满,可以看到,那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大殿上,文武百官罗列,安逸的身影,赫然就在其中。 这时正是他方从龙气世界回归转醒的场景,少年看了一会儿,目光更显森严,忽然,他张开了口…… “来圣殿见我,说说那道士的来历!” 声音沙哑而又尖细,又似包含着无尽的沧桑。若是安逸听见,定会震惊的发现,这声音与黑莲中同属一人! 他究竟是谁? 这里空无一人。他又是在同谁说话? 没有人能够回答…… 只见黑焰中场景忽的一抖,竟倏然后退,随着一上一下不停的抖动,画面由大殿逐渐远离,来到外面御道上。 一路前行,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个破旧无比的院落,院落中,有一个破旧无比的房间…… 这竟是那小太监的视角! 只见随着小太监进入密道。场景一变再变,最后停在一面黑石壁面前。 这时候。少年一掌挥出,发出一道漆黑无比的幽光。与此同时,黑焰中石壁同样爆起一道幽光,将画面填满…… 当幽光散尽,小太监带着满脸的惊俱与敬畏,赫然出现在少年身前。 甫一出现,纳头便拜: “小李子叩见老祖宗,老祖宗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太监的祖宗?不还是太监吗…… ※※※ 金銮殿上,争辩依然继续。并有扩充到传染全场之势。可安逸此时却没了看热闹的心思,蹙眉闭目,脑海中满是小太监离去的背影。 他,不简单啊…… 安逸心中一叹,无奈摇头。 他刚一回来,那小太监就转身离开,若说这与他没关系,未免也太巧合了。 但事已至此,现在再出去怕也追不上了,所以他眸光一转,再次将视线投向文武百官。 看着两方就韩昌一事上争论的如火如荼,他面色毫无表情,但目光之中,却透露出一丝怜悯…… 身不由己是为罪! 韩昌身为当朝一品,何其风光,但一身性命却在一个幼童的一念之间。 但有一点错误,一念生,一念死,由不得自己半分。 何其悲哀? 世间权力,哪有巅峰? 即便皇上,权倾天下,可力却仍有不足。若之前被黑莲得逞,这皇位,这身家性命,保不保得住还要两说。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安逸不由沉思。 这世间道理,真的是力量为最? 他默然不语,抬起头看着头顶上方升腾的龙气,他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 梁王站在小皇帝下方左手侧,低头看着争吵中的文武百官,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可当他瞥见安逸走神的模样,眉头不由得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这满朝文武因为他安逸一句话撩拨的眼瞅着就要打起来了,他却竟然连看都不看,如此不把百官放在心上。太欺负人了! 只见他双手一复,重重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让文武百官不由为之一静,纷纷扭头,看他想说些什么。 他扫一眼众人,道:“诸位都是同殿为官,本应该互相扶持,共同进退,怎可因一己私怨互相攻奸,在这金銮殿上吵闹!” “梁王此言差矣,非是我等想要吵闹,而是这韩昌之罪显而易见,简大人他们却要为其开脱,如此包庇,简直目无王法。若不与他们争辩,对不起皇上,更对不起天下百姓!”方将军上前一步说道。 梁王眉头一皱,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喜。本来两方的争论他根本不想掺和,打断他们也只是不想让安逸看笑话而已。但如今被方将军打断了说话,他却有些别的心思了。 轻哼一声,道:“韩昌究竟有没有罪过,还需要圣上来做判断。方将军妄下定论,就不怕本王也参你一个擅权之罪?” 一句话说的对方呐呐无言后,他面向小皇帝。躬身请他定夺。 小皇帝却是摇头,道:“大家说的都十分有道理。朕也为难,还是皇叔你来说说吧……” 梁王闻言,沉吟片刻,道:“回陛下,依臣看来,韩昌之行为确实如方将军所言,甚为失礼。理应重判!可话说回来,韩大人一生为国。劳苦功高,方才之举也确如简大人所言,只不过一时气愤,失了理智。若真的不近人情,抄家灭族,怕是要寒了百官心思。是以,臣认为,倒不如官降三品,稍做惩罚。观其后效,让其戴罪立功……” 小皇帝想了想。点头称是:“既如此,就如皇叔所言吧!” 方将军还未说话,简老头却在此时站了出来:“皇上圣明。但不知安逸妖道该如何判决?” 小皇帝再次将目光投向梁王。 梁王思索道:“安逸作为一介平民,虽说为方外之士,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其也应服王法管教。所以……依微臣之见,确应该重重处罚,以儆效尤……” 安逸方回过神来,闻听此言。眉毛一皱,暗自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梁王。 樊蕊此时正在他身边。见他不说话,上前一步替他辩解:“梁王殿下所言有失偏颇。安道长做为方外之士,世外高人,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倘若道长一来便卑躬屈膝,想必皇帝陛下也是不喜的吧?” 小皇帝大点其头:“樊爱卿所言甚是,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举,若安道长果为异人,行事作风随心所欲也不足为过。” 就在樊蕊高兴梁王失望之际,小皇帝话风一转,道:“可空口无凭,安逸是否有神异之处我并不知晓,所以,若安道长不能表现一番与常人的不同之处,朕也无法力排众议,轻易饶过他啊!” 樊蕊闻言一顿,没了办法,只好望向安逸。让他自己解决。 安逸在众人视线中施然站起,目光先是在梁王身上停顿片刻,之后才转向小皇帝,问道:“不知道怎样才算神异?” 小皇帝神色一喜,刚要说话,梁王却在此时站出,面带冷色:“依本王看来,刀斧加身而不死方才算是神异。” 他说完,双目直逼安逸,只因他方才被安逸看他的目光激怒了! 安逸双眼一眯,有意无意的扫过之前对他施刑的几个兵卒,似笑非笑道:“既然梁王这么说,那不如就由王爷亲自操刀,看看贫道是否能挨住可好?” 梁王心下一惊,猛然想到之前侍卫打在他板子的结果,脸色微变。 如果安逸真的有将对他的攻击转移到打他之人身上的能力,那自己冲他挥刀还能留有命在? 当下他无比沉默。 安逸冷哼一声:“没有胆子,就少要噪舌!” 说完,也不理会梁王变得无比难看的脸色,再次看向小皇帝。 这梁王无缘无故想要害他,他没有当场翻脸已经不错了。哪里还会顾忌别人想法? 但梁王却不知此节,见安逸对自己如此无视,恼羞成怒道:“好妖道,真欺我朝廷无人不成?!” 他到也聪明,自己不敢以身犯险却要拉着满朝文武下水。把安逸此举说成对朝廷的藐视。 果不其然,当下一名三十来岁的官员跨前一步,道:“王爷千金贵体,不必在此事劳神,下官愿代王爷对这妖道惩治,给他一个教训!” 说完,转向安逸,面做不屑道:“妖道可敢接我一刀?” 安逸呵呵一笑,接着却瞬间变冷,道一声:“你还不配!”将小官气的面若猪肝。 梁王也变了脸色,忽然见安逸又看向他,他下意识退后一步,“你要干什么!” 安逸并不搭话。 以他的性格,退一步本不算什么。但若别人蹬鼻子上脸,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他,那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见安逸忽然一抽右手,在众人无不惊疑的目光中,狠狠落在梁王脸上…… “啪――” 一声脆响,之前还略显噪杂的金銮殿上,倏然一寂! 梁王一手捂脸,满眼惊愕,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安逸竟敢打他…… 而且还是打脸!(未完待续) ps:感谢明月床前照打赏……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再入龙气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梁王从没想过竟然有人敢打他,所以在安逸抽完,他竟然愣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脑海中之徘徊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他竟然敢抽我…… 安逸对此却不屑一笑,抽?惹急了他抽都是轻的! 不把你杀了就不错了! 环视一眼周围,见文武百官无不面露骇然,安逸暗自摇头之余,再次面向小皇帝。 这时梁王终于清醒过来,摸了一下自己火辣辣的脸庞,他心头大怒,豁然大吼:“混蛋!还不赶紧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没有人应答,之前韩昌的遭遇众人都看在眼里,是以本就已经前来要捉拿安逸的侍卫却脚步一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若与王爷搅在一起,可比跟官员罪过还大! 梁王也忽然反应过来,但他此时已怒火攻心,猛又瞥见安逸嘲讽的眼神,当下一个健步,冲上前对着安逸鼻梁就是一拳。 安逸只觉一道劲风扑面,这才发现,这梁王竟然身怀武艺!但他没有躲避。直愣愣站在原地,眼瞅着梁王一拳打在他鼻梁上,可下一瞬,一声惨呼却从梁王嘴中响起。 “啊!” 梁王只觉一股大力撞击鼻端,酸痛之下,鼻涕眼泪横流。脑海中似有嗡鸣声响起,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去。直直冲向身后的一个石柱。“砰”的一声大响,结结实实撞在石柱上,跌落在地。 金銮殿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安逸环视一眼面带惊骇的文武百官,蓦然一笑。低头冲着捂着鼻子惨呼的梁王,他轻声叹道:“你说你是不是傻。明明之前有侍卫在先,现在你还要重蹈覆辙。难道不知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这个道理?” 无比惋惜的语气。似乎真的为梁王着想一般,但在场百官无不心底一寒。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 “这道人,好大的胆子……” “疯子,不能惹……” 这时一名侍卫正站在石柱一旁,见梁王倒在面前,他下意识想要搀扶。但不料刚一弯腰,忽觉腰间一轻。猛抬头却看见,腰间长刀不知何时以到了梁王手上。 只听“呛啷啷”一声,梁王已经抽刀在手。足下一点,身体似飞絮般,飘然向安逸飞去。 “本王就不信杀不了你!” 梁王一声大喝,已然飞落安逸面前,毫不犹豫,手起刀落,刀锋直指安逸脖间。 安逸脸色一变,瞬间后退。 梁王见此心头一喜,眼中杀意再也控制不住。 方才他只不过坐坐样子而已,若安逸当真不闪不避。他绝不会为了面子硬头劈下。毕面子再重要,始终重不过生命。而如今见安逸竟然躲避,心知他只能反弹钝器与拳脚攻击。当下再不试探,脚步连点,直追安逸。 安逸见梁王追来,虽不知他一个王爷怎么有这么好的轻功,但也没有在意,身形一转,扎入百官人群中,在里面穿插游走。 这时候众人无不在震惊之中,只有几十名侍卫瞬间做出反应。拱卫在皇上四周,防止安逸两人“失手”伤到陛下。 梁王对此不闻不问。只跟在安逸身后,见安逸亦是以轻功逃跑。心下更是放心,杀意更是大起。 此时在他想来,之前安逸施展的“妖术”,怕只是某种特殊的武功而已。据他所知,江湖上有一“斗转星移”,就有此等功效…… 两人在百官中你追我赶,百官无不惊慌,就怕梁王失手,斩到自己身上。尤其是那与梁王有过过节的,天知道他会不会顺手给自己一下,那样死了都没地说理去,当下纷纷躲避,乱作一团。 慌乱之中,谁都没有看到,一丝猫戏老鼠的笑意在安逸嘴角一闪而过,转瞬间消失不见。 他,很久没有这么愉快的玩耍了…… 忽然,安逸逃跑中脚步一绊,竟是不小心踩到一个人的脚上,又正巧赶上那人抽脚。瞬间一个趔趄,让他的脚步不由一顿,速度慢了下来。 梁王看到机会,哪里还会放过。当下运气全身内力,速度又提升一步,瞬间来到安逸身后。狞笑一声,“去死吧!” 长刀举过头顶,重重落下。 安逸似被喝声惊住,竟忘了逃跑,反而在此时回身。看着越来越近的长刀满脸惊慌。 梁王见此心头闪过一丝快意,腰间发力,长刀速度更增。只见长刀似一道流星划破天际,带着森森刀光,瞬间劈在安逸脖子上。 “噗嗤――” 一声轻响,梁王满脸愕然,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下意识的抬起左手,向自己脖间抹去…… 下一秒,他却忽然僵住。 安逸满脸笑意,素口微张,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看其嘴型,明显是:“走好,不送……” “当啷――”一声,长刀掉落。 梁王脖子一歪,好大一颗头颅滴溜溜滚落,双目滚圆,带着满眼的惊愕与不甘,落在安逸脚下。 满腔的猩红血液,涌泉般蓬勃而出。 “杀――人――啦――” “护驾!快来护驾!” 原本就乱的场面,此时更加乱了。 人挤人,人挨人,相互推攘奔走,但安逸周围,却空无一人…… 侍卫已经冲上来,离得他远远的,将他包围在中央,却没有一人敢近前。 小皇帝此时被人护着,将要退下…… 安逸双眼一眯,刚欲动作,却忽觉眼前场景一阵变幻,再一睁眼,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在一片金色海洋之中。 “这里……是龙气里面?!” 安逸脸色一变,猛然低头,检查了一遍身上。 动动手,动动脚,当发现确实是肉身前来之后,他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可他却不知晓,金銮殿上,此时他的肉身已经瘫软在地,被侍卫用刀架在脖子上…… 两个肉身?怎么可能! ※※※ “陛下,乱臣贼子已被卑职擒下,还请陛下定夺!”一名小将单膝跪地,向小皇帝拜道。 在他后面,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架着昏迷中的安逸,另有三名侍卫跟在后面,手握长刀架在他脖子上。 小皇帝此时已经吓傻了,他何时见过如此血腥场面?更何况死的是一直对自己很好的皇叔,当下他小脸惨白,竟“呜呜”的哭了…… 珠帘后,皇太后挑帘而出,来到小皇帝身前蹲下,将他抱在怀中,细语安慰。 瞥一眼被架着的安逸,她面无表情,又瞥一眼前面不远处梁王的尸身,她双眼中竟隐晦的闪过一丝快意。 放开小皇帝,她站起身来。先吩咐贴身宫女带着小皇帝下去,到后面宣太医给他看看,莫要受到惊吓。之后才面向文武百官。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邀功的小将,她道:“如今皇上身体不适,不能处理大事,哀家虽然兼政,但也要问过皇上。你们先将安逸收入天牢,料他也逃脱不去。等皇上精神好些了,再亲自处置他。” “诺!”小将领命。 目送小将退下,皇太后才将目光转向逐渐安定的文武百官。面色一肃,尽显威严仪态: “今日发生如此大事,大家谁都没有料到。梁王皇弟走的着实令人哀叹,你等出去莫要对任何人提及,否则按欺君处置!” 众大臣领命,但心中无不升起一股“家丑不可外扬”的怪异感觉。 皇太后恍若未觉,吩咐一旁侍卫将梁王尸身先抬下去好生安放,之后又派人请梁王妃并梁王世子入宫。 一举一动,条理分明,尽显母仪天下之态。 众位大臣没有一人奇怪,只因先皇病逝前,太后便已处理过政务。只不过前朝有武则天在先,她为避闲言碎语,方才无限弱化自己存在感。到如今小皇帝惊慌失措,韩昌戴罪之身,无人能主持大局的情况下,方才站出身来。 吩咐完如何安放梁王后,皇太后目光一转,再次看向百官,说道:“梁王殿下一生贤明,天下为公,却不可让百姓知道他死的这么窝囊。大家说说,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 这话一出口,百官无不面色怪异,他们可知道,这皇太后明里暗里跟梁王可不对付。更何况梁王哪是什么天下为公的贤王。心念一转,就都反应过来这是皇太后想保全皇室名声而已,再多了或许还有一种幸灾乐祸,想让大家多讨论一会儿她多乐一会儿而已。当下纷纷开口,七嘴八舌商量“让”梁王怎么个死法。 有说呕心沥血累死的,有说突发疾病死的,有说一不小心栽跟头摔死的。 其实皇太后心里最钟意的还是栽跟头摔死的,梁王死在安逸手上,可不就是栽了个大跟头嘛……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太后安坐看戏的时候,龙气世界中,安逸看着空荡的世界,略显沉默。 沉吟片刻,他忽一抱拳,道:“不知前辈叫在下前来有何事?” 他依然怀疑是玉玺做的手脚,不然怎会他前脚杀了梁王,后脚就莫名其妙的进入龙气内。 可在他问完,玉玺却根本没有出现,回答他的,是一片宁静…… 良久, 安逸眉心一凝。(未完待续) ps:白蛇卷要不要结束啊……求有意见的吱一声…… 第一百三十七章 白色浮尘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空荡的龙气空间,安逸漂浮站立其中,头顶没有天,脚下没有地,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金色。 在这一片金色的海洋中,他的身影分外的明显。脸上疑惑的表情,展露无遗。 他非常疑惑,龙气世界摄自己进来究竟为了什么,若说是玉玺动手或有人控制,不可能把自己摄来干凉着不理。可若不是玉玺,那还有什么呢? 总不能是龙气自己动手吧! 心头闪过这样一个怀疑,他不禁摇了摇头。 法宝能产生灵智,但是龙气却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龙气的强弱,关乎一国的国运,关乎天下百姓。若是他有了灵智,懂得了修炼,那可不是百姓之福。是以它再强,也要被天道压制,被人道压制。 等等!……人道? 安逸心中蓦然一动,忽然记起,他第一次进来,最开始所见到的正是人道之音。之后却由于黑莲的攻击,让他忽略了这个问题。 难道是人道所为?可人道也不应该有灵智啊! 安逸无限疑惑。 忽然联想到进来之前自己把梁王杀了。刚杀完梁王,下一刻就进来了。他不禁怀疑,他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不是就因为他杀了一个王爷。 可这样也不对啊! 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可没有杀人,甚至什么都没干,就是灵魂出窍在龙气外边转悠了一下而已。 “难道说仅仅只是巧合?” 想不明白,安逸不禁抬起双眼,再一次观察了一遍这个世界。 只见身边漂浮的金色游离之中,依然有士、农、工、商等等阶级百姓在其中,各自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或读书、或贩卖、或耕种,但却丝毫没有跳出来演化世界的意思。这让他越发不解。 “按理说现在里面的人物该蹦出来演化世界。而且还要伴有子曰老子曰孙子曰什么的百家之言,可为什么现在却这么安静,难道是玩腻了不想玩了?” 安逸一边吐槽。一边不由得动了动身体,向远处走去。 总不能在一个地方干等着吧? 说好听点…… 他倒要看看。这龙气里面究竟有什么奥秘! …… 就在安逸名为探索龙气实是无聊闲溜达的时候,那个神秘的地底空间,白发少年坐在宝座之上,面容无比的苍白。 忽然,一阵猛烈的咳嗽从他口中传出,跪在下方的小太监浑身一抖,埋着头不敢说话。 “咳咳……哇……” 终于一口鲜血喷出,少年苍白的面容升起一道病态的潮红。他又轻咳几声,气息才逐渐平稳。 下方,小太监抖的更厉害了…… 少年眼中寒光一闪,瞬间隐匿。挥手将地上的血迹抹除,他双眼微闭,低声道:“依你之言,那道人名叫安逸,几个月前来到京城。于今日才被小皇上请到宫中,但却仅仅只是为了看他变戏法?” 声音虽轻,但既苍老又尖细的怪异语调。却让小太监浑身一僵,额头上隐隐渗出汗迹。 “滴答――” 一滴汗珠滑落,掉在地上溅成好几半。小太监胳膊一颤,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不敢耽搁,他紧忙回答:“回……回老祖宗……奴才所见……确实如此……” “哼!” 少年双拳紧握,抬首望天,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自己为这一天已经准备了许久,眼看即将成功,为什么偏偏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不仅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还将自己打伤。连法宝都差点毁掉……啊啊啊啊!他不甘心! 天意难为?又能如何! “天若阻我,我便逆天!人若阻我。我便杀人!这龙气与……我吴天要定了!”少年心中无尽的咆哮。 不,现在。应该叫他吴天了……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按耐住烦躁的情绪。刚要开口对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吩咐什么。而就在此时,忽然四方石柱上的火焰一跳,在里面走出一个黑色半透明的人影。 人影甫一出现,落在地上,半跪在吴天身前,低头参拜:“弟子唐墨,参见主上!” 吴天闻言,眉头却微微皱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事情你办完了?” “回主上,……未曾!” “嗯?” 唐墨身子一紧,忙解释道:“启禀主上,弟子昨日领您法旨,方要离京去寻那白蛇,但不料于路上遇见一道人打扮的怪人,他……” “他什么?”吴天双眼一眯,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唐墨脸色一颤,道:“回主上,那人身上似有天魔之气,与主上气息十分相似,是以弟子留了心思,想要追踪他。但念及自己实力不济,怕露了马脚,故特意回来禀报主上,请主上定夺。” 吴天脸色漠然:“昨日夜间,为何拖到现在?” 唐墨道:“弟子回程之时,被一正道瞧破行藏,那人自称翠虚子,弟子不敌,与其周旋到现在,方才脱身。” “废物!”吴天一声怒喝,双眼暴圆似欲择人而噬。吓得唐墨浑身一抖,却在疑惑,不知主上今日为何如此暴怒。 吴天手一挥,安逸的相貌被他投影在唐墨身前,问道:“你昨日所见,可是这个人?” 唐墨抬眼一瞧,当即点头:“正是此人,难道主上见过?”心下无比疑惑。 吴天怒色更甚,森然道:“何止见过,就在方才他还破了我*,让我受了重创。你知情未报,怠误如此重要之事,你说,叫我该如何惩罚你?”说着,双眼中杀机顿显。 唐墨脸色大变,煞是苍白:“主上饶命,弟子不知那人他……啊!――……” 一声凄历的惨呼,吴天引动早就埋在唐墨体中的禁制,痛的唐墨死去活来。 “主上饶命……啊!……求主上放过弟子……弟子……啊……” 死去活来的翻滚,唐墨似是万蚁蚀心般,在地上翻来覆去,两只手紧紧抱住胸前,一个劲的抓挠。 不一会儿,已经血迹斑斑…… 吴天收了法术,道:“滚!滚出去盯紧他!” “谢主上不杀之恩……”唐墨语气极为虚弱,躬身领命。 吴天道:“慢!你知道他在哪里?” “弟子去查……” “不必了,废物,跟着小李子,他现在正在金銮殿上。” “是!”唐墨恭声领命,随小太监拜别主上,去往金銮殿。 吴天等两人离去,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心中暗恨:若不是有伤在身,自己怎会如此轻易的饶了唐墨! 对于安逸,恨意更是难捺。 若不是安逸,他又怎会受如此重伤! 只要得到龙气,领悟人道,他就能…… 莫名的,一丝隐晦阴鸷的光芒,从吴天眼中闪过。 他抬起头,目光似乎突破重重阻碍,看到了无边的天际,口中呢喃:“天魔吗?没想到,竟然还有跟我一样的,得到了天魔传承……” 紧接着他眉眼一凝,狠声道:“那又如何,我就不信你现在的修为,顶的上我万年的功力!” 安逸……你坏我计划,我必杀你! 吴天心中一冷,双手画圆抱于腹前,开始运功疗伤。 一朵黑莲跃然他头顶之上,被他身上所发黑光笼罩,开始随着他疗伤修复…… 这是……本命法宝……!!! ※※※ 龙气世界中,安逸一路疾飞,始终朝着一个方向,但始终没有到达边际,这让他知道,这片天地,恐怕真的自成一体。 要知道以他的速度,此时若在外界恐怕早就出了京城,而如今却连龙气的边缘都没摸到,龙气在京城之内皇宫之上,所以除了自成一体外,再也没有其他可能了。 可总不能就永远待在这里不出去吧…… 安逸停下脚步,看着身边游离而过的金色浮尘,再一次的,有一丝疑惑,悄然在他眼中升起。 他不禁伸出双手,凌空一握,将一把金色浮尘抓入手心。可紧接着,浮尘却毫无阻拦般透手而过,从他手背飘出,再次融入这金色的海洋。 安逸毫无意外,当已知*无法接触后,他再伸出手时,上面已经裹了一层淡紫色法力。 紫色的法力,似是携着一股梦幻的力量,随着安逸向前一捞,将一把金沙,困在他的手心。 金沙中场景各不相同,每一个里面都有景色、人物,或青山绿水,或画角阁楼,或喧嚣市井,或朗朗学堂。里面人物或坐或行或站,或吃饭或喝水或睡觉,或读书或劳作或耕耘,或征战沙场,或马革裹尸,场景不一,时间不一,人数不一,似乎世间景象都聚在其中,玄妙非常,不一而足。 但唯其一个,与其他沙中世界大不一样,瞬间吸引住安逸的目光。 其他世界大体都为金色,而这一个,却散发出一种极淡的白光,混在满是金色的浮尘中,很不显眼。 但抓在手上,却极为突出。 就仿佛鹤立鸡群,卓越不凡…… 安逸心头闪过一丝奇异,将其单独挑出,拿在指尖,仔细观察,发现这散发着极淡白光的世界,比其他金沙要大上一倍,而且整体透明,里面更无任何景象,只有一个极淡的透明人形,似乎在开口说着什么。 这让他大为惊奇,双眼中露出思索之色……(未完待续) ps:感谢肥青虫打赏…… 第一百三十八章 理念之争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这龙气浮尘之中,别的金色的颗粒世界里面最少都是五到十人,多了千百人也不在话下,场景景色虽则变幻,但却不论青山绿水还是农舍桑田,每个里面必有一个,与人物结合成一段段场景。 反观这透明泛白光的颗粒,不仅比其他金色的大上一倍,而且里面空无任何场景,就连人影也只有一个,而且还看不清面貌,如此特殊怪异,怎能不让人心生奇怪。 安逸眉毛一挑,忽见里面人影似在说话,不由拿在耳边,侧耳倾听…… 声音极细,嘈嘈切切听不清楚,安逸不由将耳朵靠得更近了一步。…… 忽然,平地一声惊雷! “砰!”的一声巨响,只见那白色透明的颗粒竟在安逸耳边猛然炸开,化作无数道极细的白光,从他五官七窍,“嗖”的一声,钻入他的脑海。 安逸脑袋一蒙,只觉思绪一阵混乱,满脑都是针扎般的疼痛。 蓦然间,一道惊天动地的声音似一道闪电般在安逸脑海中凭空炸响,让他脑海为之一清…… “礼者,人道之极也!” 短短一句话,似乎开天巨斧,携带雷霆万钧之势,彻底破开了安逸脑海的混沌。 “咔嚓――” 一道极其轻微的细想从安逸脑海之中升起,但见无尽的混沌中,七个泛着白光的大字从上至下罗列,赫然正是“礼者,人道之极也”。 这七个大字白光流转,发着熠熠光辉,欲要将整个世界照亮一般。然而就在此时,忽然一道紫色灵光闪现,同样发出熠熠光芒。抵挡着白光的入侵。 紫光之中,安逸化为一道虚影,面无表情闭目盘做。 但对于这一切。他却毫无意识。 此时他脑海中,只有“礼者。人道之极也”这一句话永无休止的回荡,让他根本分不出心神思考这一切发生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此时只知道,这七个大字乃是荀子之言,人道秩序!却不知这人道之念,为何要入侵他的脑海…… 意识空间中,白光依旧,宛若七轮烈日,挥洒着无尽的光芒。迫的紫光一阵摇曳,有力不可支之态。 而安逸脑海里,忽然回想起之前杀梁王的场面。从心底之中,涌起一道强烈的自责…… 此举,罪比欺君,于礼法不合! 安逸一念刚起,意识空间中,紫光越加黯淡。而就在此时,忽然一部紫色书籍凭空出现,悬在紫光之上。散发出无边的光芒,将对面七个大字压的瞬间一暗。 大道通明录,可不言人间礼法! 安逸念头蓦然转换。 而此时外界。他身边金色的浮尘一阵翻滚,忽然从中跃出七八点白色透明的颗粒,飘落他的头顶,轰然炸开。 “啪!――” 一声碎裂过后,白点化为无数道极其细微的白光,再次从安逸的五官七窍,钻入他的脑内。 安逸只觉一阵疼痛过后,又是几道声音炸响: “礼者,断长续短。损有余,益不足。达爱敬之文,而滋成行义之美也。” “天之生民。非为君也;天之立君,以为民也。” “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 “仁义礼善之于人也,辟之若货财粟米之于家也。” “人知贵生乐安而弃礼义,辟之是犹欲寿而刎颈也。” “礼之用,和为贵。” “礼,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无天地,恶生?无先祖,恶出?无君师,恶治?三者偏亡,焉无安人。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 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大体是礼有三个根本:天地是生存的根本,祖先是种族的根本,君长是政治的根本。 没有天地,人就无法生存,没有祖先,种族就无法产生,没有君长,就不能天下太平。三者缺一,就不会有安宁的人民。所以人,上要事奉天,下要事奉地,中要尊重祖先而推崇君长。 这是礼的根本,更是做人的根本! 安逸目无王法,以下犯上杀了梁王,这触犯了最根本的人道理念,更由于就在龙气之下,人道秩序眼前,所以人道秩序方将它摄入龙气,以做惩治。 若此时安逸一个抵挡不住,认为脑海中的声音是对的,人道秩序是对的,不说以后对他的影响,恐怕眼前这一关都过不去。 因为按照礼法,他……罪当问斩! 意识空间之中,“礼者,人道之极也”七个大字得了后面七句话相助,再一次发出熠熠光辉,八段话相互扶持,一举突破紫光的压制。 安逸此时只觉脑海似要炸裂一般,八句话同时响起,纷纷杂杂,宛若刀斧临身,搅得他思绪更加混乱。 但他也知道,自己是着了道了。 一边暗骂人道狡诈,一边不禁暗运功法稳定心神,思索着应对之法。 这八句话皆出自诸子百家,俱是人道之秩序,也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才攻击到的自己。但若想要摆脱,恐怕只有提出自己的秩序,以自己的理念彻底反驳或避开对方,才能逃脱劫难。 可人道秩序集结了古今不知多少人的智慧,哪里是那么容易反驳的,即便驳过一句,还有下一句等着。人道理念,何止只有一个! 难道要从根本上否定人道? 安逸不禁摇头,甩开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世有三道,分天地人。否定人道,就等于自觉一途,之后再没有吸收人道的可能,大道亦不能圆满,如此根本得不偿失。 更何况,天地人三道皆为道,人道哪里是那么好灭的。至少已安逸现在的修为。从心底全盘否定都做不到。因为他还未脱人道樊篱,未成仙道,依然还处于“人”的范畴。 为人却否定人道。与畜生何异? 所以安逸猛然想到,何不以人道百家之言反驳回去? 人道从未有过统一。就连儒家一家,都有性善性恶之分,更何况诸子百家组成的人道! 用百家之言反驳人道秩序,这并不矛盾…… 安逸一念至此,头痛欲裂之下也来不及考虑太多,当下搜肠刮肚,回忆看过的对礼的文章。 他却不知,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人道秩序以人道之言攻击他的理念。拷问他的心神,若安逸随口说出不符合自己理念的话来,其后果比束手待毙还要糟糕的多。那相当于自掘坟墓,自毁道基。因为 这时候经过人道秩序的刺激,大道通明录忽然插手,这让安逸一直以来所修行的心中世界正在加速成行。这时候他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他心中世界增长的养料,被世界吸收。若他胡言乱语,到最后只能生长为一个畸形的世界,与他没有半分相合。那心道自此将再难有所寸进。 简单来说。这是他成道之时! 一步踏错,再无任何翻身可能。除非他自毁灵光,自绝神智。抛下一切记忆,以莫大毅力,转世重修。但那之后他还是不是他,谁都难以言说…… …… 却说安逸搜肠刮肚想着应对之法,忽然间《》开头之言在他脑海之中闪现,当即他毫不犹豫,大声念出: “礼起于何也?曰: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必不穷于物,物必不屈于欲。两者相持而长,是礼之所起也。 故礼者养也。” 话一出口,竟化为道文,发着梦幻般的紫色光芒,在安逸的意识空间凝结成型。甫一出现,轰然炸裂,化为点点紫线,霎时间铺满整个意识世界,之后逐渐被意识世界所吸收。 安逸但觉脑海一清,疼痛之感瞬间退散,思绪也无比清晰起来。 但此时,他却勃然色变! 只因他头脑一清,从大道通明录中传过的一道明悟,也让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回忆起之前自己所说的那段话,安逸心下才松了一口气,双眼中闪过一丝庆幸。 “还好……” 还好是荀子之言,还好是性恶论,还好并未全篇背诵,可以断章取义…… 安逸心念一转,脑海中刻意的回想起自己对这句话的理解,用来结合自己的理念…… 《》主要讲礼对人类的重要性,其中一句“礼者,人道之极也”更是点出礼仪是人类文明世界的终极目标,头等大事。通篇贯彻孔子“不学礼,无以立”的主要思想。但开头他所念这一节,却只是讲了关于礼的起源的思想。 荀子认为,人性本恶,人生来就有*,所以去追求满足。 满足*的过程中,因利益纠纷,人与人之间就会发生争执,人和人发生了争执,社会就会混乱失序,社会一混乱失序,物资就会更加短缺。所以古代圣王就制定了礼义制度来确定人们的名分、职分,以之养护人们的*,满足人们的追求,这就是礼的起源。 简单来说,礼起于人性之恶。 倘若人性不如此恶呢?那礼是不是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性了? 安逸就是如此断章取义! 去他妈的礼法最大,礼的起源只是因为人性本恶,人性恶,代表人的人道有什么权利满口仁义礼法! 此种理念虽然断章取义,但也不算歪曲了荀子理念,所以在安逸想通之后,意识空间当即大放豪光,将人道礼义之言瞬间照的冰消瓦解,再没有丝毫残留。 这还是安逸留了一手,顾忌到他此时想法对以后心中世界的影响才不得不收敛,若不然他完全可以以人性之恶映射人道之恶,从而在他心中全盘否定人道。 只不过,终究他对人道还留有念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肉身被毁?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人道是无法否定的,充其量只能从自己心中否定,然后躲过这一劫难,但人道依然存在,他却再也无法接近。{x}如此弊大于利,安逸当然不会自掘坟墓。所以面对人道秩序,他不得不小心翼翼,既不能全盘否定,又要为保自身而寻其破绽,不让人道秩序改变自身理念。还要顾忌到心道成型,不敢胡言乱语妄改思想,一时间安逸绞尽脑汁,疲于应付。 人道此时却轻松的多,见安逸一言攻破它的“礼”,当下又调集了法家之言。只见龙气世界中金色浮尘一阵翻滚,之后十几道白色透明光点从中脱离,炸为细小光线钻入安逸脑内。 礼完了,可不就是法吗! 安逸对此好不诧异,稳定心神继续想着反驳的话。而此时,大道通明录已经打开,似是在等着记录什么…… ※※※ 龙气世界外,一片形式险峻重兵把守之地,天牢坐落其内。 天牢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满是看守的侍卫,连只麻雀也难以通行。 在天牢的西北角,一处严兵把守的院落,高墙斜围,满是荆棘遍布,安逸的“肉身”,就被看压在其中的一个房间。 房间乃是两尺厚的精铁打造,四外密不透风,只有门口出开了一个小小的天窗,供里面之人呼吸。 安逸被四条铁链锁住手脚,像是一条腊肉悬挂在房间正中央,飘飘悠悠没有丝毫受力,身体也软趴趴的。一只脑袋此时竟无力的向一旁耷拉着。 除此之外。房间中再无他物。静悄悄的。连一丝心跳声都听不到。 忽然,一缕黑气突兀的出现在房间中,甫一出现,就四散开来,隐身在房间之中。 可过了许久,似是见安逸毫无动作,四散的黑气终于按捺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随着一阵翻滚。黑气再次出现在墙角,向地上一落,伴随着一阵乌光闪烁,一条黑色半透明的身影赫然出现。 此人正是唐墨! 当时唐墨随着小太监出了地底,去到金銮殿上,听闻安逸竟被关到了天牢,便一路追踪过来。 经过多方打探,确定了关押安逸的牢房后,他就就化为一缕黑烟,钻了进来。但唐墨却万万没有想到。再见到安逸他竟会是如此状态,浑身软趴趴毫无意识。似乎……像是死了一般! 不会真的死了吧? 唐墨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旋即,他却摇头否决了。 怎么可能?一个修炼之人死在了天牢,那真是天大的玩笑!只不过当他想到重创的吴天,这个念头就再也消散不掉。 在他的心中,并不知吴天受伤的根由,若只是与安逸交手…… 主上都已重创,更何况他呢? 唐墨心念转动之际,再次看向安逸的眼中,升起一道别样的光芒。 蓦然间,他脚步一动,来到安逸身前,伸出一只手放在安逸鼻端,片刻后,他眉心一凝:“奇怪,怎么可能这样……” 安逸还有呼吸存在! 不仅仅是呼吸,而且还十分平稳,完全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只是睡着了? 唐墨脸色一变,双脚一蹬,赫然向后一跃,再次落地之后,满是戒备的神色。似乎在防备安逸暴起发难。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安逸有任何动作,依然如死鱼一般,软趴趴挂在那里,他才不由轻舒一口气。 如果是装的,或者睡着了,他离安逸这么近,安逸不能没有感觉,不可能依然毫无动作。如今这样只能说明,安逸的状态不似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最起码,没有暴起发难的能力。 想到这里唐墨双眼一眯,暗自寻思,安逸究竟是元神出窍,还是在以一中特殊的方式疗伤。 黑暗的房间中,唐墨与安逸对面而立,一个垂首闭目“昏迷”不醒,一个蹙眉疑惑暗自寻思。 不一会儿,唐墨眉头忽然解开,再次看向安逸的眼中,竟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他此时已然想到,无论安逸处在那种状态,短时间肯定无法清醒,如此一来…… 倒不如杀了他向主上邀功! 想到即将得到主上的赏识,唐墨嘴角扬起一道微笑,似乎十分快乐。 下一秒,他目光一冷,心中顿时升起杀意。 杀意磅礴,密封的空间中,竟平地刮起一道清风。只见唐墨脚步一闪,瞬间来到安逸身前。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唐墨心中如此想完,运气法力结于掌上,高扬手臂,眼看着就要落下。而在此时,外界忽然一道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唐墨脸色为之一变。 一缕黑气,从他脚下升起,随着黑气的升腾,他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黑气四散,房间中再次陷入宁静…… ※※※ 龙气世界中,安逸的身影不知何时竟已盘膝坐下,双手结印抱于胸前,随着呼吸吞吐,在他身上生出一种莫名玄奥的感觉。在他身体四周,无尽的金色浮尘似乎煮沸一般,来回的翻滚。一粒粒寻常不可见的白色颗粒从中脱落而出,络绎不绝的飞至他的头顶,纷纷炸裂,化为无数丝白色细线,从他口鼻中钻入他的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白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般,从未有过休止。此时安逸脑后似乎升起一道白色光轮,如此可见白点数目何其之多。但如此多的光点,前赴后继涌入安逸脑内,却没让他有半分妥协。 在原本一片混沌的意识空间中,此时已经赫然变了模样。 只见大道通明录居中,代表安逸的紫气灵光在书的正面。在他对面。是一排排的人道真言。化为一个个白色光字罗列。 整个意识空间,此时已化为淡紫之色,散发着一种梦幻的光芒,压制着代表人道秩序的白光。 白光却依旧顽强。无时无刻不再有白色光点加入其中,演化为一颗颗文字,组成一道道真言,抵御着紫光的压制。 对于此,安逸嘴角却挂起一道冷笑。 随着脑海中文字越来越多。他对人道的理解越发透彻,对诸子百家的言论,越加熟悉。 事到如今,他已经能随意的引用百家之言,辩驳人道秩序的拷问,轻易的化解它的攻击。之所以不愿做出反攻,只不过因为他心中秩序还没有彻底成型。 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待到他心中秩序成型,组成一个新的世界,那就是他成道之日,亦是他反攻之时! 安逸如此想着。不由分出一缕心神,闭目整理自身所得。 时间。缓缓流逝…… 对面白光逐渐减少,文字增加的更极为缓慢。安逸在此时赫然睁开双眼,心中已经明了,人道秩序,已经是强弓之末了…… 就在他想着是否要凝结世界开始反攻之际,心头蓦然一跳,猛然记起,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极为重要! 安逸眉头一皱,无尽思索:到底是什么事呢? 从头至尾将事情回顾一遍,始终也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安逸不禁摇了摇头。 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吧! 他心头一叹,刚要放弃,但心中空落落的感觉,始终让他放不下心思。这让他十分烦躁! 忽然,他瞥见一旁不远处的大道通明录,神情不由一怔。 赫然间想起,这心中世界,此时万万不可成型。 天地人三才之道,人道似全非全,天道还差临门一脚,地道更是半分也无,如今若是速速成道,只怕日后道路会被局限。可若如今不成,他又无脱劫之法,只能与人道干耗着。 安逸不由权衡,这两者之间的利弊。 此时他已经明了日后修行的道路,那就是领悟天地人三道,补足心中天道的补足,地道的空缺,可眼下究竟该如何,他一时间却没了主意。 一会儿觉得,为了以后这时候不如多耗些功夫,静观其变,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胜过人道,摆脱眼前困境;可一会儿又认为,干耗着也不是事,若一直这样下去,始终不能出去,连性命都无法保全,又何谈以后? 思来想去,他最终心中一定,还是觉得再看看再说。若非必要,万不能自绝前程。 …… 牢房之中,两名侍卫从外推门走进,来到“安逸”身前打量片刻,一个转头对另一个说:“这道人也真是幸运,遇到太后这般心软的人。刺杀了梁王,还吩咐我们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他一说完,对面那个侍卫摇头笑了,嗤声道:“有本事你也刺杀个试试,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羡慕的。倒可惜了一碟子好饭!” “哼!”之前那个侍卫不愿意了:“我只是随口说说,你抽的哪门子风,说什么风凉话。我要是有胆子敢杀梁王,第一个先把你宰了,让你多嘴多舌!” 两人正说着,将手中装着饭菜的提篮放下,后开声的侍卫踹了一脚安逸,道:“起来了!睡什么睡,该吃饭了,赶紧给老子起来,不然……”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另一名侍卫心生疑惑,刚要问“不然什么”,却忽然见身侧的同僚身上升起一道黑气,仰面就倒! 他不由一惊,刚要大喝“什么东西!”却忽然觉脖子一紧,竟难在有半分呼吸,想要挣扎,却发现浑身难以动弹。此时他才赫然发现,之前那名同伴,双眼暴睁显然已经死去。 究竟什么人?! 侍卫带着一丝疑惑与不甘,仰面躺下。在意识即将消散之际,他恍惚间看到,一缕黑烟从体内钻出,竟化为一道人影,冲向安逸…… 手起,刀落…… 一道血光冲天而起,紧接着,侍卫眼前为之一暗……(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百四十章 吸收龙气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龙气世界中,一个巨大的金色漩涡出现在安逸头顶,一颗颗乳白色的光点从中传过,来到安逸脑后,化为一座光轮。可现在,光轮无比黯淡! 白色光点似后继乏力般,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 意识空间中,安逸一点真灵不灭,化为一轮淡紫色大日,高高悬挂在世界的正中央,将整个世界染为一片紫色。下面,人道秩序之言龟缩一处,散发着羸弱的白光,顽强的抵挡着。 此时一段段白色文字已经集合一处,竟融合为四书五经论语孟子礼记周易等等书册,其中荀子、墨子、韩非子、公孙龙子、孙子兵法等等亦赫然在列,法家、医家、墨家、儒家、阴阳家、名家、杂家、农家、小说家、纵横家……诸般言论乃至已佚的著作都尽在其中,真可谓是一场文化盛宴。但可惜,安逸此时的心思却早已不在其上。 别看他此时有压着人道秩序打的趋势,但他知道,这远远不是人道秩序的底线。 此时还只是融合为诸般著作,如果真将人道秩序逼急了,进行再次融合的话,只怕会晋升为“人道之书”,如此与人道秩序亲至也差不了多少了,远不是现在的安逸所能匹敌的。就好像现在让他与天道作对一般,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被玩死,不死也是个残废。 安逸如此想到,不由得开始有些收敛,期盼多拖延一些时间。 可他更明白,只拖延时间也不是个事!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的,如此僵持下去,人道秩序终会有耐不住发疯的时候。 焦急烦躁之余,安逸不禁静下心来,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出路。 硬拼肯定是不可能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始终非是智者所为。如此只能迂回战策了。 刚从人道秩序交战中领悟的更为清晰的孙子兵法在安逸心中升起,最后定在虚实篇之上。 兵者。诡道也。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但怎样才能出其不意呢? 安逸心中三十六计赫然升起,瞒天过海、围魏救赵、声东击西、打草惊蛇、欲擒故纵、假道伐虢、反客为主、浑水摸鱼、金蝉脱壳…… 到最后,他将视线投在围魏救赵之上。 人道秩序强如山岳,不可轻易为敌。但此时却寄托于龙气之上,若是龙气出了问题,那么人道秩序…… 安逸双眼中思索之色一闪而过。之后却有些沉默。 相比于人道来说,龙气确实略逊一筹,但也不是轻易就可动摇的。为今之计,只有从内部寻其破绽。 他略一沉吟,开始回想起从人道秩序得到的龙气知识来。 龙气秉人道所生,不属仙、佛、妖、魔任何一道,与海中真龙又有区别,实乃世间最正气之堂皇。可谓威力绝伦。 其性属阳刚,全无一丝阴气。取纯阳纯真之道,故世间一切魑魅魍魉。在其压迫下皆无所遁行。甚乃至仙佛,亦因无分阴阳或二者调和。再其面前亦有所压制。故但凡仙佛,轻易不往皇城。 这其实也是古今帝皇皆不能修仙的根由。 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天道所注重的,始终是阴阳调和之理。唯其人道,居天地之间却力争上游,凭自身之念曲万物之根基。 人道之中亦有阴阳,但帝皇之道却至刚至阳,化阴为阳,始终少了一分阴柔。 刚过易折,柔可克刚,龙气至刚至阳,遇强则强,是以若想动摇龙气,绝不可正面为敌。当施以迂回怀柔之手段。 龙气乃一国之国运,万载之根基,却并非一成不变的。随王朝兴而兴,随王朝散而散。虽有人道扶持,但天有常道,地有常数,人居其中常变矣。 易经作为众经之首,人道首书,其中以三道横线代表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卦位。 此八卦亦称经卦、单卦、三爻(yao)卦,一爻为一道横线,分阳爻与阴爻。 阳爻横线连贯“―”,一横到底;阴爻yao中间断裂“--”,分为两道。阴爻阳爻由上至下供画三道,排列组成八卦。 其中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乾三连,就是说代表天的乾卦是由三道连贯的阳爻(横线)组成,坤六断,表明代表地的坤卦是由三个断裂的阴爻(横线)组成。 将两个单卦上下组合,形成六道爻,即为六十四卦中的一卦,又称重卦。 想要占卜,不能只看重卦,之后还有变卦,变卦者,摇卦后得到的重卦六个爻中有一爻要变,变前的重卦为本卦,变后既为变卦。 本卦所代表的是事物初始、开始阶段的信息,或目前的情况。而变卦则代表着事物发展变化的最终结果。 是以,易,易也,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人亦复如是。 一部易经,之所以称为众经之首,就是因其奠定了人道之基础,奠定了人道之“变”。 天下万书,皆出于易…… …… 却说安逸想到龙气无时不在变化,不由动了吸收龙气的念头。 若将龙气吸没了,他就不信人道秩序还会无动于衷,死揪着自己不放! 可究竟该如何吸收龙气,却又让他为难起来。 龙气作为人皇专属,可是需要无比奇特的命格或者皇朝血脉的,两者之间必有其一,而他现在却一个都没有。 只不过…… 没有命格,却不代表无法控制! 安逸忽然想到。现在心中世界虽然还未成型,但意识空间之中自己对人道的理解已经随着人道秩序无限增高了,龙气再强也不过是人道的一个分支而已。那……何不以自己心中秩序与真正的人道秩序较量一番,在人道秩序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釜底抽薪”引动龙气? 只要龙气被他引动,那人道秩序必然回转防御,与他争夺控制龙气的权力。而他就可以趁此时机,脱身离开这里…… 安逸眼中精光一闪,气息一定,心道:就这么办! 念头一落,当下默运玄功。 只见意识空间中代表他元神的淡紫色大日忽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迫的下方百家之言瞬间收拢。当此之际。紫光毫无所动。 蓦然间,一丝丝紫气出现,弥漫在空荡的空间之中,逐渐将空间填满。 飘荡的紫气,仿若云雾,如梦似幻…… 忽然紫光一凝,但见四散的雾气忽然聚集,化为一道道文字排列,恍惚间,安逸的声音似乎从里面传出。充斥在这无边无际的世界之中…… “人道……敕令!……龙气……聚!” 无声的震动,在龙气世界中赫然出现,一颗颗游离的金色沙尘似乎受到什么命令一般。前赴后继涌向世界中心。 那里,安逸静静盘坐…… 头顶上,金色的漩涡忽然加快,似乎摆脱了人道控制,其中再没有任何白点跳出,反而金色沙尘,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接没入安逸脑中…… 金色漩涡越加大了。似乎整个龙气世界都被搅动。漩涡下,一条金色洪流如江湖决堤一般。连绵不绝涌入安逸脑海。 百川汇海,江河倒灌! 安逸面无表情。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一丝丝细汗悄然出现在他的额头,证明他如今实际情况,并不如表面看起来这般轻松…… ※※※ 地底空间中,四团黑色的火焰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丝别样的光明。 吴天面无表情,盘膝闭目,端坐在四团火焰中心的宝座上。再其头顶,黑莲缓缓旋转。 每一次旋转,就会发现,上面的裂纹都会随之减少一条,随着时间的推移,此时黑莲上的裂纹…… 竟已不足双掌之数! 怎么可能这么快?!!!若让安逸看到的话,定会发出如此惊呼。但如果注意,就会看到,黑莲上裂纹虽在减少,但最中心处的一条极深的裂痕,却如丑陋的伤疤一般,没有丝毫愈合的趋势。 时光,缓缓流逝…… 忽然,吴天双目爆睁,如刀锋般的精光在其中闪过,他蓦然抬头。 双眼中,视线似乎穿过了层层的空间,最后定格在一片湛蓝的天空上。在那里,有一道淡金色的巨龙在愤怒的咆哮。巨龙的中心,一点紫光闪烁…… 随着紫光的每一次闪动,金龙体上金光就黯淡一层,似乎,在任其吞噬! 吴天忽觉一道冲天怒火涌入心头,暴跳如雷: “好贼子,竟敢动我龙气!” 一声愤怒的巨吼,他完全顾不上还未恢复的伤势,当下纵身一跃,化为一道黑光冲了上去…… …… 一间破败的小院,周围满是杂草,唐墨满脸疑惑的站在其中,右手上,提着一个头颅。 分开头颅上披散的长发,就会发现,那是……安逸的面容…… 他到此来,是为面见吴天,将手上头颅交给主上,可是…… “为什么进不去了?难道……” 唐墨心念转动,想到吴天说自己受伤了,不由怀疑是否在运功疗伤。 可怎么用了这么久? 要知道……这已经是第九天了…… 就在他疑惑之际,忽听头顶传来一声爆炸,紧接着,是一声凄历的绝望: “不!――” 唐墨蓦然抬头,下一刻,他脸上满是惊骇……(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安逸VS吴天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意识空间中,安逸满脸肃然,可嘴角上的一抹苦笑,怎么也止之不住。 他始终也没想到,人道秩序竟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他本来打算吸收龙气,迫使人道秩序与他争夺龙气的控制权,这样就能换一个战场。 只要人道秩序出了他的意识空间,在龙气世界中与他相斗,那他就可以重新控制身体,再无任何后顾之忧。但时候凭借从人道秩序中得到关于龙气的知识,他就可以逃出龙气世界,只要离开龙气世界,人道秩序的影响力也会相应的下降,毕竟两者之间是相辅相成的。 想法是好的,可惜,事情永远都是那么的不尽人意…… 只见此时他的意识空间之中一半是紫金之色,紫金色正中央,一轮紫色大日高高悬挂,散发着强烈的紫色光芒,同源源不断涌进来的金色龙气融合为紫金色的光芒。 而另一面,一本泛着白光的书籍飘浮着,同金色龙气将半边世界染为金白。书籍上书两个大字,赫然正是:人道! 人道之书! 安逸摇头苦笑,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吸收龙气,不禁没能如愿以偿迫使人道秩序改个战场与他争斗,反而直接激怒了人道秩序,促使人道之书的加速形成。 人道之书乃是集合了诸子百家所有言论的人道秩序最直观的外在体现,这不仅仅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成倍增长。 是翻倍,而且还不止一倍! 就拿性善性恶来说,性恶论以人性有恶,强调道德教育的必要性,性善论以人性向善,注重道德修养的自觉性。二者既相对立,又相辅相成,其中的共同点无非就是礼仪道德。两者相加。互相印证,最后得出礼仪道德重要性的结果。比单一举例要多的多的多。这还仅仅是儒家一家之言,若在加上兵家、法家、杂家等等…… 总而言之,人道之书统和百家之言后,其中言论完全是去芜存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是完全超脱了百家之言也不为过。乃是真正的、极致的、无比纯粹的人道秩序。 如此精纯的人道之书甫一出现,就占据了他意识空间的半壁江山,让他根本疲于应付。 安逸一时间只觉头痛无比。双耳边似有万千雷鸣同时炸响,每一声雷鸣都代表着一道人道法则,深入自己的内心,拷问自己的心神。 他根本无法反抗!!! 此时的人道之言根本超脱了百家,每一句话都直指人心,似乎面对着无上大道一般。若仅仅如此,安逸还能勉强应对,但人道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一句话跟着一句话抛出,而且是信手沾来。根本不成体系。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打的他晕头转向,只能鼓起法力防御。然后祭出自己之前所总结的人道秩序。接受“新”的秩序的洗礼。 这不是一场战斗! 他,只是在受虐而已…… 随着时间推移,安逸越来越捉襟见肘,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耳中有千万人声响起,乱糟糟惹得更为烦心。 忽然,一股极为危险的感觉降临,让安逸脸色一变,暗呼:怎么还来! 他只道是人道之书又有变化。当下全身戒备,一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看它究竟还有什么手段。可在下一秒,他却忽然察觉出不对。 这感觉……并非是来自心底。而是……“身外!” 安逸神魂一跳,险些失声。 现如今他被人道绊住,根本无暇顾及身外,若他将意识转为外面,那意识世界必将失守,被人道秩序攻陷!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安逸神色无比挣扎,想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外面的攻击也不知是人道腾出手来,还是又有了其他的变化,若是人道还则罢了,只叹自己倒霉,胡乱出手惹了这么一个煞星。若是又有其他变化,还可真是时运不济,扫把星临门了…… 就在他左右想不出办法苦苦哀叹之际,忽然感觉眉心一热,霎时间一股希望由心而生。 抬眼一瞧,只见大道通明录散发着无上光辉,出现在人道之书上,压的书上白光尽敛。这还没完。只见大道通明录赫然打开,刷刷刷一气翻到最后一页,那上面人文密布,正是之前记录安逸为抵挡人道百家之言所念出的话。此时正一个个发着紫光,宛似活了一般,纷纷从大道通明录上跃下,一头扎入人道之书中,将满是白光的人道之书,镀上了一层紫色。 当所有文字全部涌入人道之书后,大道通明录忽然放出更加强烈的光芒,瞬间合闭,连同人道之书都包了进去。 人道之书连连颤动,似乎想要逃脱出去,但大道通明录上紫光一刷,就老实下来。 恍惚中,安逸似乎听到什么断裂的声响…… 这一切说来觉慢,但实际上,却不过转念之间,刹那芳华。 安逸来不及思考断裂之声因何而起,又从何而来,此时他只感觉危险愈来愈近,竟有一种死到临头的恐慌。当下再不敢犹豫,暗运法诀灵光一转,瞬间从意识空间转到体外。 刚一醒来,他猛然睁眼,只见到外面金色龙气无比稀薄,原本满是金色的世界竟给人一种透明之感,远远望去,竟仿佛能够看到外界的天空。不由心道:这龙气,怕是被自己“吃”的差不多了,也不知还能不能恢复…… 就在此时!!! 安逸浑身一紧,寒毛炸立,才猛然惊醒,眼下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感觉到身后危险越来越近,安逸来不及回头,忽然身上爆一道猛烈的强光,如奔雷般向前方射去。 与此同时,一声爆喝从他身后响起: “好贼子,拿命来!” 一道黑光。伴随着冲天怒吼,爆射而出,紧跟着安逸。后发先至。 安逸如背声双眼,飞遁的身影刹时间划过一道弧线。堪堪避过。见危险已过,才猛然回头。 只见一白发苍苍的“少年”正满含怒色的望着自己,他不禁心下疑惑:这人是谁啊,自己没得罪他吧? 左右想不明白,安逸私下里暗自戒备,表面上却抱拳拱手:“不知阁下是哪位?为何要与贫道为难。” 对面,吴天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好嘛,你抢我龙气却说我跟你为难?简直是欺人太甚! 当下他心中杀意大起。脚步一抬,就要继续动手。可下一瞬,他却忽然顿住。 他本就受伤未愈,之前那一击又牵连了伤势,此时他想要有所动作都难,更何论出招了。 瞥一眼安逸,他一边暗自运转功法疗伤,口中拖延时间,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竟胆敢妄动龙气!龙气乃一国国运之根基,你却将它据为己有。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安逸心头一跳,刚要以为对方是哪个门派出来的正道弟子。可却忽然一顿,猛然记起,这声音似乎从哪听过…… 尖细……而又……沙哑…… 安逸目光一闪,呵呵直笑:“道友怕是误会了,贫道吸收龙气也是因缘巧合,赶得凑巧了。若不然凭我现在的修为,怎么可能动得了龙气。” 这些都是实话,吴天也能看的出来。可就是因为看出来了,他才更显疑惑。 这龙气连他自己都谋划了几百年才敢动手。第一次还失败了,以安逸还未成仙道的修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吸收了这么多? 吴天静下心来,不禁心生好奇。 左右他现在也拿安逸无法。心想倒不如好好套套他的话。是以目光一闪,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对我实话实说,不可有半分隐瞒。若不然以你擅动龙气之罪,我定饶你不得!” 一番威胁的话语,却叫安逸不屑一笑。 他此时也大体猜到了吴天的身份,知其多半就是黑莲的主人,不然哪会如此凑巧,龙气刚有异变就出现在这里。这分明是早就盯着的节奏。 想起黑莲的威能,再看到吴天的作为,知其必定与玉玺交战中受了伤,安逸不禁寻思,要不要出手试探一番。 紧接着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意识空间中还有一本人道之书等着他解决呢,可没功夫跟他在这里扯皮。最主要的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真把对方惹急了拼命,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当下他不准备答话,运起法力就要离去。可下一刻,他又停了下来。 万一自己猜错了怎么办?那岂不是平添误会,白惹一个人? 惹人安逸不怕,怕就怕惹的不是时候。更何况,他对于吴天的目的也非常好奇呢。 内视一眼,见大道通明录毫无压力的把人道之书扣在里面,翻不起什么浪花。安逸略一沉吟,想道:人道秩序恐怕现在正手忙脚乱跟大道通明录抢人道之书呢,此时我不如留下来,试探试探对方。看看他究竟是不是黑莲主人,又抱有什么目的! 又想道:若真是黑莲主人,其修为定不是我能够匹敌的,不论他有没有受伤、伤势多重,我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切不能因一时好奇,将自己落入他人之手。 如此想罢,安逸目光一转,暗自鼓起全身法力做好逃遁的准备。望向吴天,笑眯眯说道: “道友声音听着耳熟,似是刚刚听过,如此奇特的语调,实在令人难以忘怀,不知道友可否为贫道解惑,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最后一声责问,让吴天脸色为之一变! 目光中,杀意四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白蛇暂完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夕阳下,一丝淡红色的光芒透过龙气映在安逸与吴天的脸上,两人的脸色大不相同。 吴天沉着一张脸,面向表情明松暗紧的安逸。双眼中隐有杀机闪现,却被风扬起的头发隐隐遮住,无法叫人发现。 蓦然间,他嘴角一动:“好好好,没想到却是我小瞧了你,你现在既敢出言点破我的身份,想必是有着从我手上逃脱的把握吧?我很好奇,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份不妥的……难不成你一开始就知道,一直在耍我?”说着,他语气无比冰寒起来。 安逸摇头轻笑,道:“前辈修为卓越,法力超群,贫道怎么敢耍你。我只不过是心中疑惑、才有此一问,却没想到竟被我猜中了,实属侥幸……侥幸之极啊!” 吴天嘴角一抽,只听安逸感慨完继续道:“如今我已知前辈身份,却还不知前辈的来历,敢问尊驾高姓大名,可否愿为晚生解惑?” 吴天冷哼一声,道:“既然你这么聪明,为何不继续猜猜呢?”他此时意在拖延时间,是以也乐的跟安逸扯皮。 安逸心中一笑,问道:“猜对了难道有奖?” 一句话,噎的吴天脸色更冷。 安逸见此更加认定了之前的推测,心中越发戒备,表面上故作轻松道:“既然尊驾没有奖励,那猜起来也着实无趣,贫道就不猜了罢!此间事了,前辈若没其他什么事,那晚辈可就走了……”说着,作势离去。 他想看看对方会是什么反应。如果突然出手,那他扭头就跑。如果只是开口叫住他,那表明对方伤势严重。暂时不能出手。那他就要好好考虑下了…… 安逸戒备转身,但可惜,意想中的两种状况哪一种都没有发生。直至他完全转过身去。吴天倨傲的声音才在身后响起: “哼!现在才知道跑,你不觉得晚了吗?” 安逸一惊!猛然提起法力就要往前窜。却又听身后吴天不屑道:“放心吧,就凭你的修为,我若现在直接动手都算欺负你。你不是想跑吗?我就给你半个时辰让你跑,你要能跑到天涯海角躲藏起来,让我寻不到你,那也是你的本事。老祖只当你命不该绝,今日就饶你一命。可如若不然,那就要教你尝尝老祖的手段了!” 他话语说的狠辣。但如若注意,就会发现吴天此时双拳紧握,眼中闪过一丝担心之色。似乎是在害怕,安逸真的转身离开…… 他只不过是欲擒故纵,使得是缓兵之计而已! 安逸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所以他装作如此高傲不屑,是要让安逸误以为他捉他跟玩一样,由此胆寒心颤,不敢轻易有所动作。即便吓不住安逸。最不济也要让安逸心生好奇,疑惑他的修为来历。只要安逸停下来反问一句,那他就有足够的把握。用话语拖住安逸。哪怕此计被安逸看破,他之前所说半个时辰,也会让安逸犹豫是不是多留一会儿再走。 果不其然,安逸听了吴天的话后,开始怀疑起他的目的,想他是不是故意如此,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脚步一顿,安逸心中想道:我也不用半个时辰,十分钟。不,五分钟套不套得出出话来都立刻就走。如此想罢。他赫然转身,笑道:“前辈可莫要开玩笑了。贫道又没犯罪,逃的什么!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误会说清就好了,不如这样,咱俩各自通个姓名,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交朋友不是不可以,但你首先要说出究竟为何要擅动龙气。以你的修为,究竟使了什么办法,才把龙气吸收的如此彻底。”吴天顺口接道。 安逸笑笑:“哪有什么办法,都说了是机缘巧合,偶然所得。我现在自己都还闹不清楚,实在无法对前辈讲明。对了,还不知前辈高姓尊名?” “姓吴名天,当不得高姓,小友可将当时情景叙述一变,老朽看看是否能从中看出什么,也好不教小友永远糊涂下去。” 安逸暗骂一声老狐狸,当下半真半假将事情说了一遍,之后问道:“我看前辈对这龙气似乎很是在乎,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还有那玉玺与黑莲,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黑莲的主人恐怕就是您吧?” 吴天眼中阴鸷之色一闪而过,瞬间隐匿。沉吟片刻,道:“不瞒小友,黑莲是我门中至宝,乃祖师爷传下来的,故老相传,其本是混沌青莲的莲子长成,威力无比强大,其他具体功效恕我不能相告。至于那玉玺,想必你也清楚,是秦始皇嬴政之物。由于其是“始皇”之物,故与皇道结合,最后成为镇压一国国运之异宝,才能与我黑莲不相上下……” 他到没有完全说谎,为了多拖安逸一会儿,他也算豁出去了。黑莲虽不是他师门传下来的,但来历却没有撒谎。可即便如此,依然无法取信安逸。 之前安逸就注意到吴天眼中的那丝“不自然”,如今又见吴天对龙气避而不谈,他不由心中一动,继续追问:“前辈好像还忘了龙气!据我所知,这龙气一物好比浩然正气,与我仙佛妖魔之道皆不兼容,想要吸收都有花费很长时候,你又何须以身犯险,不惜与玉玺为敌?” 吴天脸色十分难看,道:“很难吸收?我看不然吧,你吸收的挺快的啊!” “前辈说笑了,机缘巧合而已……” 两人都是七窍玲珑心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是点到为止,像两只老狐狸一样,打着太极。 时光,缓缓流淌…… 当天边最后一丝晚霞消散后,略显黯淡的天空,忽然起风了…… 初时还不觉,但转眼间便已狂风大作,卷着飞沙走石,带起了一道道“呜呜”的嗡鸣。 站在龙气世界中。安逸感觉不到狂风扑面,但看着远处极速运行的云彩以及下弥漫的尘土,也知道此时外面风暴不小。 他默算时间。发现差不多到了离去的时候。也懒得说什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屁话。当下默运功法,以身合剑,以目前来说最快的速度冲向龙气世界之外。 一道耀眼的紫光爆射,犹如天外流星划破天际。忽听“啵~”的一声轻响,龙气世界赫然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吴天睚眦目裂,望着越来越远的紫光,当下顾不得自身伤势,爆喝一声:“给老祖留下!”瞬间追击。 安逸飞遁中。感觉身后逐渐追近的吴天,暗道一声失算,当下更卖力的鼓动法力,妄图摆脱吴天。 只见一紫一黑两道光芒在龙气世界中一前一后的追逐,搅动的龙气世界一阵动荡。 吴天见安逸所化剑光越来越近,即将要被自己追上,忽然一声狞笑:“小子,你跑不掉的……” 话音未落,他追逐的身影忽然一顿,“噗――”的一口老血喷出。脸色无比的苍白。 他……伤势复发了! 一股强烈的不甘涌入他的心田,刚要发狠使用秘术,以极大的代价换取一时法力使用无碍。忽然间。吴天注意到,远处飞遁的紫光,竟在此时忽然消散,露出里面安逸的身影。 他心头一疑,来不及考虑安逸为何停下,当下强运法力,向安逸接近。 安逸看着越来越近的吴天,心中止不住的苦笑。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他即将脱离龙气世界的时候。自己竟被人道秩序定住。 为什么会这样?! 安逸满心不甘的怒吼。内视一眼,见人道之书依然被大道通明录包裹着。与之前并无两样。他不禁大为疑惑,难道人道秩序抛弃了人道之书? 不可能啊! 人道秩序若失了人道之书。不亚于人受重创,怎么可能放弃! 安逸刚想到此,忽然间,一声“嘎嘣”的脆响不知从何处传来,似从心底、似从耳边、似从天际…… 安逸根本来不及思考,便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远处,吴天脚步一顿,满脸骇然的看向安逸,忽然间,响起一道凄历的巨吼,似发疯一般的冲了过去。 “不!――” …… 京城之中,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此时都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活计,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嘎嘣――” 一声脆响,从他们心底传来,每个人都不觉心头一空,仿佛什么断裂一般,一种莫名的伤感涌上心怀…… 等回过神来,他们蓦然发现,自己脸上,不知何时已爬满了泪水…… 自己哭了?为什么要哭…… 没人能够明白。 …… 灵山,大雷音寺,禅音响彻天地。 如来佛祖端坐十二品莲台之上,在其下手处,观音、普贤、文殊、灵吉、大势至等等菩萨端坐九品莲台。再下面,是十八罗汉、十八珈蓝、二十诸天,端坐六品莲台。 此时如来佛祖正在讲经,一道赤金色光如一轮曜日般在其脑后,绽放佛光,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无尽经文从他口中浮现,化为一朵朵莲花,融入下面无数佛门弟子身上。 忽然,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脆响: “嘎嘣!――” 似惊雷般,声音一出,雷音寺里为之一静,种种异象尽皆消散。 如来瞬间停顿,默然不语。 大殿上,落针可闻…… 良久,一声叹息在诸佛耳边响起,似是呓语:“它……断了……” 什么断了?它是谁? 诸菩萨心中疑惑。 …… 八景宫,一名白发老者蓦然抬头,望向遥远的天际。 冥冥之中,一道“嘎嘣――”的脆响姗姗来迟,老者面无表情,低下头继续看着炉火。 …… 玉虚宫,一名中年男子蓦然抬头,与此同时,“嘎嘣――”一声脆响自天际传来,男子眉毛一挑,身上衣袍无风自动…… …… 碧游宫,一名黑衣青年猛然睁眼,与此同时,“嘎嘣――”一声脆响自天际传来,青年脸色一变,低声呢喃: “人道……断了……” 话音未落,他的眼就似穿过无尽的空间,遥落到皇城之上。当看到吴天落魄的身影,青年无奈摇头: “诸般算计,一朝尽空……你谋那龙气,只不过为弥补自身不足……殊不知……天残地缺……唉……” ※※※ 吴天失魂落魄的漂浮在天空之上,看着眼前空空如野,他眼中闪过无尽的疯狂,身上气息无法抑制的暴动起来。 一缕缕黑气从他头顶升出,蔓延到他身体四周,无比暴躁…… 下面,唐墨满脸惊骇飞身上来,不敢靠前,小心翼翼问道:“主上……这龙气……为何爆炸?……您成功了?” “成功?哈哈哈哈哈……”吴天忽然狂笑起来,可紧接着,笑容尽敛,声若万载寒霜:“我不是叫你盯着安逸,你是怎么盯得!” 唐墨浑身一颤,下意识提起“安逸”的头颅,道:“主上,我……” 还未开口,手上头颅以被吴天夺过。 吴天看着“安逸”的头颅,咬牙切齿道:“好一个金蝉脱壳,尽然有龙气的气息,原来他早就在打龙气的注意,原来他一直都在诳我,好!好!好!” 三个好字让唐墨心下惊颤,纵有万般疑惑也不敢开口,但他知道,主上的龙气,怕是被安逸抢走了…… 蓦然间,他心中忽然对吴天产生一道怜悯。 在这个世上,恐怕没有哪个比他更清楚主上谋划龙气的原因了…… 龙气,属阳,龙阳者,男性生殖器官…… 主上,其实以前是太监…… 图谋龙气,只为“壮阳”,只为阳根复生…… 因为……主上心中有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她叫……白素贞…… 自己这次的任务……就是杀掉许仙……监视白素贞…… 不教她……与他人结合…… 就在唐墨心中想着这些的时候,那边吴天忽然一声凄吼,将他惊醒…… 唐墨猛然抬头,见主上身周魔气四溢,他心下一跳,瞬间爆退。 一道黑光,在他之前停留的地方划过,唐墨不禁心有余悸。 他知道…… 吴天……彻底入魔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回归、歌声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安逸忽然听到一声“嘎嘣”的断裂声后昏迷过去,恍惚中,他似乎见证了开天辟地后人初生,在天地中拼搏的场面。与天争,与地斗,同万物抢夺生存空间,最后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文化,而后人道秩序逐渐成型,最后化为一股自强不息的精神,推天抗地,带领着人类前进的步伐。 由此一来,让安逸对于人道的本质理解的更为透彻,让他知道,人道的力量,虽与天道地道齐平,相互之间关联辅助,却又互相克制。 人道,终究是后天形成之物。 先天不足后天补,人道从来不注重先天条件,其立意就让人道更为进取,无时无刻的不在改变着自身,增强着自身。所以,人族不灭,人道不灭。 只不过人道颇杂,其中又分士、农、工、商、帝王之道等等,之前与安逸作对的,与其说是人道秩序,不如说是其中的帝王之道。帝王在现实中就能号令天下,所以人道中其他之道才会也受帝王之道的号令,与安逸为敌。 之前唐墨所斩杀安逸的肉身,就是帝王之道为保皇家体面以龙气形成的,只等安逸被小皇帝判刑斩首,就算是完成了任务。却没想到被唐墨先得逞一步。 …… 却说安逸,昏迷中恍恍惚惚宛似梦般,一直从人族初生看到人道建立,之后越加完善。其间人随物转、事态变迁,人道也无时无刻不在变化,逐步的提升着自己。 黄粱一梦,一眼万年。 当安逸从梦中醒来时,油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苍凉。似乎这一场大梦,耗费了他无尽的光阴…… 古今尘世知多少。沧海桑田几变迁! 安逸睁开双眼,深邃的目光里夹杂着一缕沧桑,一丝忧郁。在这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寂寞。与孤独…… 忽然,他神情一动,表情立时变幻。一抹浓浓的疑惑出现在他的脸上,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他大为不解。 电视、沙发、吊灯、电脑…… “自己怎么会返回现实世界?” 他心中一动,猛然内视,只见大道通明录孤零零的飘在意识空间之中,没有任何的异样。但就在它的下方。一部淡紫发白的厚厚书册赫然在列。 安逸眉头一皱,光芒闪过,大道通明录与那部书册出现在他的手上。放眼望去,那部书册封面上,赫然写有“人道之书”四个大字。 安逸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但他没有着急看人道之书,反而先拿起大道通明录在眼前翻阅…… 第一页,《聊斋》……第二页…… 一直从前往后翻到最后一页,他不由合上书册,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 这里面的世界皆都散发着一股极淡的光芒。唯有《雷峰塔奇传》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光线。甚至还透露着一丝深灰之色,仿佛死寂一般。 到底出了什么意外?自己为什么提前出来? 安逸没有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紧接着抄起那部人道之书,拿在手上开始翻阅。 第一页,只有七个大字,但就是这七个字,却让安逸心头一跳,目露惊色: 人者,天地之师也! 人为天地师?好大的口气!安逸暗喝一声,继续翻向下一页。可第二页,却又是一个封面。其上写《儒道》二字,安逸面色一动。继续向下看去。 只见里面尽是儒家典籍、孔孟之言,不仅如此。其他儒家圣人高论亦有记载,仿似儒家一个百科全书。儒家之后,又是一个封面,其上写《农道》二字。 农家吗?安逸心念一转,继续观看。 他看的极快,仅仅是大体扫上一眼,并不去详细研究,所以不一会儿就将农家翻过,后面出现《兵道》二字。 将整本书翻过后,只见整个人道之书总共由一百零八家五千篇著作组成,其中以阴阳家、儒家、墨家、名家、法家、道家、纵横家、杂家、农家、小说家、兵家、医家十二家为根本,其他九十六家为枝叶组成。 整部书长一尺二寸,宽七寸二分,厚度有三寸六分,也不知怎么能容下这么多的。 就在安逸翻完后以为在也没有了的时候,人道之书却忽然又爆起一道强烈的光芒,在上面忽然出现《人道总纲》几个大字。 安逸放眼望去,只觉里面内容深奥无比,还未等他细看,忽然光芒尽敛,化为一张锦帛,飘落在他的手上。 就在此时,大道通明录忽放出一道毫光照在满是文字的锦帛之上,但见锦帛被光一照,竟也散发出无上光明,“嗖”的一声,钻入安逸识海。 安逸瞬间内视,见锦帛大张漂浮在识海之上,其上每个文字光芒闪烁,也不知有什么作用。 就在他疑惑之际,忽然一种明悟涌上心头,只觉人道之书与自己身体产生一种神妙的关联,就仿佛自己身体一般…… 安逸心中一动,蓦然睁开双眼,将人道之书拿在手上,苦笑道:“没想到我这辈子竟跟书有缘了,先是大道通明录,再是你,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什么天道、地道之书等着我拿……”虽是这样说,但他眉眼间一道喜色,无论如何也无法隐瞒。 将人道之书收入身体,安逸再次将目光投向大道通明录,心道还多亏了它,不然这次估计就回不来了。 只不过当看到上面《雷峰塔奇传》几个晦涩大字,他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苦闷。 就在刚刚他已经明了,大道通明录为了保护他,强行将人道之书与白蛇世界的人道秩序之间的关联斩断,又吸收人道之书中包含的能量,才凑够了回来的能量。 如此,人道之书间接被大道通明录炼化,又间接认他为主,成了他的“法宝”。 但白蛇世界的人道失了人道之书。元气大损,人道秩序大损之下,引发的后续变化足可改变天地。所以在他走后,白蛇世界究竟会变为什么样谁也无法知晓。 世界一变。与大道通明录的联系就会变淡,联系越淡,所耗费的穿越能量也就越多。也就是说,若白蛇世界的变化真的天翻地覆,那他想要再回去可就难了。更甚至,当关系变的极淡的时候,白蛇世界在大道通明录上除名的可能都有。 这些也是安逸刚刚得知的,所以他才发愁。 白蛇世界还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开。比如吴天,比如……总之他还不想如此轻易的离开,预计想要从白玉蟾那得到的法术也还没有得到,如果有可能,他还是想要回去看看的,所以对于现在的结果,分外不满意。 不满意归不满意,事情已经发生就不可改变,所以安逸除了感叹事不由己无法预料之外,只好无奈的将大道通明录收起。对于还能不能回去。只有任其自然了。 想通之后,之前得到人道之书的欣喜再次升了起来。 这人道之书成为法宝,其上就了种种神妙之能。比如其中《医道》一书,就有治病救人的功效。《兵道》一书,有与撒豆成兵相似的效用。这还单举其中一例而已,其中更多效用并不止如此。而其中一条,最为神妙。那就是可窃取各世界的人道,自我进化! 每个世界因历史、文化等等差异,人道秩序都会有所不同,但其根本却是不变的。就像现实世界与白蛇传,现实世界中。大多是无神论者,所以人道秩序对神道的排斥更为强大。所以现如今修道界人才凋零,种种特异力量越显不足。 安逸之前一直以为是天道而为。但得到人道之书后,才明白这是人道秩序太过强大的体现。 天、地、人三道,远远不是说出来的那般简单…… 结束掉无所谓的胡思乱想后,安逸手一挥,招出人道之书拿在手上。心想到:“这书究竟有没有那么神妙,还需要亲自试过才知道。现实世界中仙道不显,神道无凭,人道必定非常昌盛,最起码比之白蛇世界要超过许多。我不如现在就来试一试,看看人道之书是否会进化一下。” 一念想罢,他默运法力灌涌其中,只见“人书”上光芒一闪,蓦然腾空而起,化为一本透明之色,勾连人道秩序。 因为是窃取,所以并没有多大动静。 这就好比黑客通过电脑漏洞盗取资料一样,人道之书只是复制粘贴一份人道秩序进化的“资料”,其原本的“资料”还会老老实实留在人道秩序里面,所以人道秩序根本不会发现。 安逸看着漂浮在空中的人道之书。亲眼见上面光华流转,纹路暗生,出现了新的文字,他心知已经成了。 一连等了七天,人道之书才由空中落下,安逸紧忙接过,细细查看一番,不由得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而就在此时,脑海中锦帛一动,将人道之书吸了尽去,安逸意识紧跟着,见识海中锦帛包住人道之书,竟也“复制”了一份“资料”过去,他不禁摇头苦笑,心道还真成了宝贝了。 但这锦帛到底有什么作用? 安逸退出意识空间,不由开始思索起来。就在此时,外界忽然响起一道歌声,软软糯糯,曲调凄美: “似水流年……冲淡了来时的路…… 滚滚红尘……迷失了回程的途…… 天涯海角……留不住夕阳的暮…… 相濡以沫……远不如……相忘于江湖……” 似轻叹,似呓语,空灵如烟月,清浅似飞纱。安逸听言,却是皱眉:谁没事撑得,跑自己家门前瞎嚷嚷来了! 还真是……牛嚼牡丹,不懂得欣赏。 如此美妙的歌声,怎回事瞎嚷嚷? 声音悠扬悦耳,优美动听,一听就出自一位绝代佳人之口,怎能说是瞎嚷嚷? 可安逸却因思绪被打断,平添一股恶气,暗自腹诽。不过他也知道,即便让自己想也想不出来什么,所以倒也不真的如何生气。再加上对门外之人也有一丝好奇,就推门走了出去。 倒要看看,外面究竟是谁……(未完待续) ps:大家圣诞节快乐,下一章稍后,没了存稿的苦恼…… 第一百四十四章 陈曦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推开门来到院中,耳边歌声不断,可他却不由脚步一顿,距离院门很远处,停了下来。 抬起头四下打量,看着院中本应该熟悉的场景,莫名的,竟生出一股陌生来。 就似乎,这是很久远的记忆…… “唉……”安逸轻叹一声,心知这是人道之书的后遗症。 之前他朦胧中见到人族的崛起与人道的建立,都是因炼化人道之书,人道之书上面所记载的。如此漫长的过程,虽醒后宛若南柯一梦,但却依然在他心底留下了印记,就好像他真的随着人道的步伐,走过了那么多年一般。 这种历尽久远的沧桑,他一醒来就有所感觉,只不过当时被回归的惊疑与得书的喜悦暂时掩盖,如今放下一切心中事物,又再次升了出来。 就好像,前世的记忆一般…… 安逸不由摇头苦笑,看着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景物,情绪都为之一落。 这种沧海桑田的别样感觉,仿佛让他心态都有了变化,就好像之前所看重的,现如今早已不再重要一般。 这是一种错觉,一种明知道是错觉还依然会错觉的错觉! 很矛盾,很怪异,但却确实存在…… 安逸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仿佛要借着这一口气将心头郁结排散一般,气息久久不断。 门外,歌声依旧…… 一缕清风,缓缓吹过,带着优美的歌声,吹入安逸耳中,仿佛吹入心底,吹起了微微荡漾…… “似水流年。冲淡了来时的路…… 滚滚红尘,迷失了回程的途…… 天涯海角,留不住夕阳的暮……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何止相濡以沫……何止相忘江湖…… 人生,能有几个前世? 短短百年。却要历尽沧桑! 归根结底逃不过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院中,安逸蓦然一动。 抬起头再次扫了一眼景色,他表情不变,迈步走向大门。 来到门前,直接拉开,门外河边处,一条娇弱背影映入眼帘。 飘逸的长发。纤细的腰肢,一袭白色百褶连衣裙,带着一抹绝尘隔世的轻柔,在正午的阳光下,手中轻捻一只莲蓬,口中低声唱着不知名称的歌谣…… 安逸看着女子的背影,心中一动,暗道:好生熟悉…… 此时女子似乎听见响动,蓦然回首,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展露。可一条暗红色的胎记从脖子知道额间,却破坏了这一份美感。 见到安逸正在看着她,女子脸上羞色一闪。却没有躲避。一低头再次抬起,柔声道:“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安逸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点点头走到近前,笑道:“没想到是你,嗯……你歌唱的挺好听的。” 随口的夸赞,没有丝毫诚意。女子眉眼中却闪过一道羞喜,低头抿嘴一笑,道:“随便唱唱而已……”轻声细语。软软糯糯。 女子似乎并不善言辞,一句话说完。短暂的冷场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没话找话:“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微微停顿。补充道:“我叫陈曦……” 安逸笑笑,夸赞道:“好名字,‘晨羲载曜,万物咸覩’,清晨之阳光,可现万物,避群邪,明明煌煌,正气堂堂,果真好名字!” 陈曦神色一窘,道:“是陈曦,不是晨曦,姓陈的陈……”说着,见安逸只是点头微笑,并无尴尬之色,她语句一顿,知道安逸是刻意曲解。目光转动,却并未生气,追问道:“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安逸……”安逸话音未落,女子已然回赞:“安闲、悠逸,这才是好名字,好意境……”说完,背了一首诗:“竹荫庭除藓色浓,道心只在寂寥中。但得一身自安逸,谁思寒士三万丛。” 安逸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散去法术回复了本来面貌的道袍,心道这女子也是个妙人。 能结合人的身份夸人,这非常容易,但若能恰好背上一首诗来,却不是那么容易了。所以安逸不禁好奇问道:“你是做什么的?我记得之前在白岩村没有看见过你,听你的口音也不像本地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没想到我普通话这么不好,还有口音……”陈曦脸色一红,自觉失言,支吾道:“我是杭城的,来村里支教,是语文老师……” 安逸点头了然,语文老师嘛,词汇量确实比较多。只不过,这里真穷的需要支教? 想想自己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好像还真没关心过这个问题,安逸也不禁无语。不好答话。 他没有注意到,此时他越来越像个“人”了…… 随口将话语引到别处,两人间谈话继续。但毕竟初识,交浅言深乃是大忌,两人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只不过安逸想要放松一下心情,陈曦也没话找话,所以大体看上去两人聊的还是满愉快的。只不过当安逸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唱歌”之后,沉默的气氛开始蔓延…… 陈曦有点不敢看安逸,一张脸臊的通红。她总不能说是想见你所以天天来这吧?更不能说干等着无聊所以才唱歌的吧?更更不能说还有一点引他出来的小心思吧? 可一直不说话也不是个事,沉默的气氛让人感觉怪怪的。陈曦慌乱间,不禁把话引到安逸身上,先是把安逸的问题含糊过去,道:“其实也没事么,就是想唱就随口唱出来了。倒是你,怎么天天在家里待着,也没见你出来过……” 话说到这,瞬间顿住。陈曦脸上更红,自己都觉得无比的滚烫,心中更是暗骂自己口不择言。这不是暴露了吗? 什么叫“天天在家带着,也没见你出来过”。这不是表明自己天天来吗! “他不会听出来的吧?” 陈曦暗暗祈祷,偷眼打量安逸,却见安逸满脸平淡似毫无所觉。心中暗松口气的同时,却不禁又有一股失落。 没由来的…… 可安逸真的没发现吗? 微风吹过。一缕发丝遮住安逸的双眼,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对于陈曦的问题,如是答道:“我也不是这村的人,更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也就懒得出来,在家待着也挺好。” 陈曦眨眨眼,平复了一下心情,好奇道:“听说你是一个道士。刚来的时候还救过村长的女儿,听说是被狐狸迷了,难道这世上真有妖魔鬼怪?你也真的跟村里人说的一样,是在这里修炼?” 安逸讶色一闪,心道这都传开了?摇摇头也不否认也不承认道:“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为实,村里传言多了,我也不知他们都说些什么。我虽勉强可以算是道士,不过到这里却不是为了修炼。只不过是找个环境好的地方,放松放松一下心情而已。” 他这话说的也不算假,一开始他来的目的本就是想找个空气好的地界住下。顺带修炼一下而已。陈曦却不知此中实情,心想妖魔鬼怪的事也太玄乎了,科学又早就证明了世上没鬼,所以对于安逸的说法下意识就信了,以为村里传言都是假的。 其实这也是安逸懒得说实话的一个原因。他要真的点头承认,说确实有鬼,徐蕙确实是他救的之类,难免要被陈曦追问怀疑,到还不如不说。省的麻烦。他虽然无聊,却不想招惹麻烦。聊天是两个人你言我语扯闲淡,可不是你问我答讲道理。 眼瞅着越聊越久。总在外面站着也不是个事,安逸出言邀请道:“你看咱俩只顾着说了,竟忘了让你进屋坐坐,外面站着怪累的,不如进去谈吧。” 陈曦脸上红晕未减,心道:“他是什么意思?让我进去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吧。”不过想到自己的容貌,她不由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心头莫名的悲伤。“就自己这幅尊容,谁看了能不恶心就是好的,还能有什么坏心思。” 可话说回来,一个人三月不食肉味,整天在山里住着。会不会饥不择食也还真不好说。她虽然对安逸抱有好感,但毕竟不是不知世事的小丫头片子,这一点戒备心还是有的。 但紧接着,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现如今四下无人,如果安逸真的想做什么的话,根本不用把她诳进屋里,在这外面同样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人听得到。 而就在陈曦准备答应的档口,安逸却看出了她的心思。根本不觉得自己冒失,只心道:“我好心请你你还怀疑我,这天不聊也罢!”闲散的抻了抻懒腰,道:“不然就算了吧,毕竟孤男寡女多有不便,如果让人知道还难免说闲话。天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深山老林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没地说理去。”说着,就要告辞离开。 陈曦抬头看了看天,秋高气爽明日高悬,只不过下午三两点的模样,心道安逸必是不高兴了,更暗怪自己不该怀疑人家。可话说回来,人家已经“送客”了,她一个姑娘家家也不好意思强留,心道明天再来解释吧,免得误会加大。嘴上却说:“正好我今天还有课,算算也差不多到时间了,那我就先走了。” “也好!” “对了,明天你还出来吗?”陈曦走出两步,忽然回头。 安逸脚步一顿,道:“不一定,看情况吧。” “哦……”陈曦答应一声,见安逸不说话,继续转身。又走出两步,心道误会还是当面解除的好。刚要转身,却忽然顿住,背对着安逸,轻声道:“其实……我在这里也没有朋友,如果无聊了……可不可以来这里找你聊聊天?”话一出口,她只羞得浑身发烫。心道:他可不要误会啊…… 安逸七窍玲珑心思,自是听出话外之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意应道:“好啊,随便你吧。” “嗯,那我走了……”陈曦轻应一声,落荒而逃。 脚步匆匆,倩影渐行渐远……(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清晨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看着陈曦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眼中露出一道回忆之色。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两人之前见过,就在这条河边,就在几个月前。尤其对方那引人注意的胎记,很难令人忘记。只不过…… 他还真的险些忘了。不,或许应该说是陌生才对,就好像,两人见面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后遗症,还真是大啊……” 安逸蔚然一叹,他现在看什么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陌生之感,无比的怪异。情知是之前那个“梦”造成的,但他却完全没有办法。所以他才会有如此闲情逸致,与陈曦聊这么长时间。若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会放着锦帛不研究,反而跑出来聊天? 看了一眼身旁的小河,远处的竹林。安逸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向院中走去。 回到屋中,看着身旁陌生而又熟悉的摆设,忍不住再一次露出苦笑,心道:“看起来真应该好好休整几天了,这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实在是令人心烦。” 似乎他自进了白蛇世界,尤其是临出来那几天,他就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那几天虽然短,但架不住“工作”强度大,事情一件接一件,总给人一种紧绷着的感觉。 而今回过头来想想,再加上“观看”人道变迁留下来的后遗症,他懒散的毛病就又犯了,什么事都不想做。 三两步走回卧室,安逸一个仰面躺到了床上,盯着洁白的房顶发了会儿呆,不一会儿闭上了双眼,竟是睡着了。 时光流逝,日月轮转。这一觉他竟然睡到了第二天凌晨,直到外面天色放白,安逸才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 推开门,门外白茫茫一片。乳白色的浓雾似是轻纱。似烟岚,蒙住了眼前的世界。 白雾阵阵,浮去飘来,挂在树上,绕在屋脊,藏在草丛中,一会儿像奔涌的海潮,一会儿像白鸥在翻飞。各种事物都沐浴在晨雾里,蒙蒙昽昽,若隐若现,让人恍若走进迷朦的梦中。 安逸看着眼前的景象,闻着鼻端传来带有野菊花药香味儿的潮湿空气,忽觉神智一清,一丝空灵与悠然由心而生。就仿佛卸下了无尽负累,无比轻松。 他蓦然一笑,脚步翻动间,带起了一道清风。融入这浓浓的白雾之间,使雾气翻腾滚动。 安逸不等站定,忽然一声轻啸出口。天魔明心剑蓦然握在手上。 不知为何,他竟起了练剑的心思…… 但见他眼神平淡如水,嘴角含笑,忽一剑刺出,似空谷幽兰,不带丝毫杀戮。腰肢扭动,剑锋一转,剑身在空中画成一弧,悠悠飘飘。无一丝凌厉,与安逸那抹悠然的身影相融合。穿梭在这浓浓雾气之中。没有掀起半分波澜。 蓦然间,剑光爆射。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带起浓雾滚滚,落叶飞天,连地上的花瓣也卷起来,似飞蝶般翻舞在剑身四周,扑在剑上,被剑锋斩成两半,空中飘起了淡淡的花香。花香一起,剑光再变,一瞬间气势尽敛,再一次恢复到空灵的状态。 浓雾中,安逸身形不停,剑招持续使出。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仿如羚羊挂角,又似游龙穿梭,翩然矫健,行走四身。 突然,一注阳光像闪电样刺破浓雾,落在院落左边峭壁上。远远望去,无数层峦叠嶂之上,出现一团被渲染的红雾。 红雾似云霞,缤纷下落崖。 天地间,雾气渐渐淡了…… 安逸收剑而立,抬头望向东面初升的太阳,在他的眼中,那是一团通红圆球,上面坑洼密布,火蛇翻涌,一切是那么的清晰。 此乃见微之境,在他眼中万物纤毫毕现,只要他愿意,连空气中游离的尘埃都能展现在眼前,运起法眼,太阳的光芒也能直视。视线里不会产生任何灼伤的黑点。 可接下来,安逸却半眯起了双眼。就仿佛想要更清晰的观看那天边的太阳,目光中似有精光闪动。 “啾啾——啾啾——”一声声鸟叫忽在此时想起,只听扑棱棱一片翅膀煽动声,一群几十只麻雀从院外飞进,落在房檐上、屋脊上、窗台上、止不住的鸣叫。 安逸收回目光,忽一抬手,屋脊上一直麻雀不受控制的飞下,落在了他的手上。 “叽叽——叽叽——”小麻雀似是非常的害怕,一连串急切的叫声,扭动脑袋挣扎着想要逃走。 安逸手一松,望前一送,“扑棱棱”目送小鸟渐飞渐远,转眼消失,他默然不语。良久,却化为一声轻叹:“百鸟难逃入笼日,凡人终有老死时。今日我好心放你,他日他人却未必有这心思。无论鸟笼蒸笼,也不知哪个才是你命运的归途……” 毫没来由的感慨,似乎在安逸心上留下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印记,本来已有些轻松的心神,再次蒙上一层尘埃。 这低落,无可避免…… 仙体天心,天心不仁;人悟人道,人道沧桑。自从他道心世界接收大量人道秩序之后,天心被抑,是以凡心顿起,情绪波动极大。 安逸也察觉到不妥,但却一时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天无情,是以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仙佛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人有情,是以由情悟性,以赤子之心历经红尘百态,走过风雨沧桑,最后可剩下千疮百孔,又可心境通圆。 简单来说,天道求得是超脱,将自己凌驾于万物之上,是以无情无私,无仁无不仁;人道却是以情悟情,在情中顿悟,在情中成长,在情中入道,人的一生,始终逃不过一个情字。 现在安逸心中天道人道失衡,人道凌驾于天道之上,所以想要打破现在的状态,除了以情悟情、以情破情,就只有加快体悟天道这一个办法。但两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像方才,安逸对万物有情,才会对鸟有那一番感慨,这根本是下意识的,无法避免的。 摇摇头压下这些烦闷的心思,安逸不禁为转移注意力,拿出了人道之书研究起来。 他这也是没事找事,人道之书的功效在他之前就已经知晓了,现在拿出来只是试一试威力而已。 只见他手上光芒一闪,人道之书赫然出现。随手翻开,正好翻到农道一册,安逸信指一点,将法力注入其中,心中农家经义默然流转。 一道光芒从人道之书落到草地上,随着光芒的消失,只见那片草地开始疯长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竟深没及腰,安逸见此收了法力,草的涨势顿时止住。 四下打量两眼,他心下沉吟道:“现在是秋天,这人道之书竟能违背天地季节令草木生长,其功效也算不凡了。只不过我也不想着种田,这农道之册对我来说还真没什么作用。儒道多是治国安邦之策,恐怕也无法转化为攻击之力,如此倒不如试试兵家,看看‘撒豆成兵’威力能有多少。” 说是撒豆成兵,其实也不局限于黄豆,安逸目光一转,就地取材,挥手一道剑光击出,将刚刚被农道之书催生起来的野草割下一片,堆在自己身前。 将人道之书翻到兵道一册后,安逸依法施为,将自身法力注入其内,眼见着紫白之光闪过,落在脚下杂草之上。但见杂草迎风便长,眨眼之间,两团士兵出现院落之中。 士兵将近万人,身体极小,只有拳头那么大。这是安逸有意控制,避免弄出太大的动静才会如此。 随着安逸手一指,万人士兵忽然分为两个方阵,只见一方紫盔、紫甲、紫袍、紫缨、紫旗、紫号、紫马,全是紫色,在地上排兵布阵,摆一个阵势。另一方白盔、白甲、白袍、白缨、白旗、白号、白马,尽为白色,似是银墙铁壁般,也排一个阵势。 两方各有五千将士,随着安逸一声喝令,只见两方军马合并一处,喊杀震天。 安逸指尖连点,教人马左盘右旋,合龙门交战,只见双方互相攻守,左右混战,却始终不分胜败。 良久,安逸忽觉无趣,挥手撤了法力。只见光芒闪过,地上只剩下一堆散乱的野草。 他信手收回人道之书,心想:“这上面的法术也算不错了,‘撒豆成兵’比《如意册》上的也各有所长,更还有兵道册里的兵法增幅,其威力更进了一个层次,单凭这一点来说,比《如意册》还要强上不少。” 知道了这些,他就也懒得再试下去了。其实他只是被人道“沧桑”搞得心情有些乱,没事找事而已,自然坚持不长久。更何况,耍了半天也没让心情好起来,当然不会接着耍。 可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就又犯愁了,修行吧,修行不下去。无聊发呆吧,徒惹心烦。 总得要给自己找点事做做…… 安逸摸着下巴细想片刻,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欣喜道:“着啊!怎么忘了这件事!不应该啊,不应该!好在现在想起来了,嗯,是时候该去看看了……”说着,脚步一迈,身影瞬间消散,再一出现,已经是百丈开外。 这是…… 缩地成寸!(未完待续) ps:感谢埋叶、明月床前照打赏……(下一章稍后……友情提示:状态不好,有废话……) 第一百四十六章 道阻且长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出了院子,一路上施展缩地成寸,每一次跨步都是百丈之间,走的姿态却甚为悠闲。时不时还会停下驻足片刻,看看山花枫叶,采几个野果尝尝鲜,可速度依然不减。不一会儿功夫,就翻过几座山,来到一处山坳之中。 寻着一条小径上去,走到半山腰之中,一个幽深的山洞展现在眼前。正是地府入口! 安逸停下脚步,并没有着急进入其内,心想道:“之前地府关闭,不能进入,自己还以为是天道作用。现在仔细想来,恐怕是人道在其中做乱。那钟思宇自从上次进去还没出来,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左右闲来无事,倒不如进去查看查看,只是……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进去了……”心中想着,他瞅了下左右无人,才迈步进入。 一路寻着隧道走到山体里面最下方,来到阴间入口处,安逸稍作停顿,之后开始运起法力打出法诀。 一道紫芒闪过,虚空出现一道似水的波纹,忽然,“噗~”的一声轻响,波纹炸裂,瞬间消失无踪。 安逸眉头一皱,却并不意外。 之前他就通过与天魔元神的联系,从茅山供奉的那一尊神像处知道钟思宇始终没有出来,他对通道开启就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所以来时并不焦急。如今见果然如此,通道还是不能打开,他心中转过好几条想法,却不愿细想。 “本来就已经够烦的了,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就不要太动脑子了。这地府究竟有什么变化,与人道又有多少关系,还是以后心情好了再来探查吧。现在就算了,免得想不明白还要着急。” 安逸心中转过这样的想法,再一次看了眼空荡的山洞。摇摇头退了出去。 虽然白跑一趟,但就当是逛街了吧…… 安逸走出了山洞后。一时间也没有去处,看了看天色还早,便留下来在山间转了转。 蓝天白云、秋风送爽,本来山林中怡人的景色落在安逸眼中,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不由得让他心生疑虑…… 这少了什么的,究竟是景色,还是自己?…… 安逸强忍住这些散乱的思绪,为使自己不陷入“伤春悲秋”等无必要的感慨中。一甩衣袖,大步返回家中。 依然是缩地成寸,但这次,速度却快了许多…… 回到家中,凡心未减,是看什么都跟以前不一样,看什么都有可能带动莫名的感慨。 很让人抓狂的感觉! 如果安逸是一个“骚人”,不管明骚暗骚还是闷骚,只怕对这些感觉根本不会排斥,反而还会心生欢喜。沉浸其中。说不得每隔三两日就能作一首名篇出来,将坏事变为好事。可问题他本性最讨厌这种无所谓的感情,对于这种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更是分外的排斥。所以才会如此的苦恼。可人生往往大体就是这样,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讨厌某种事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喜欢的东西,往往很难得到,讨厌的东西,往往离你十分近。就像这无聊的感慨,好似赖定安逸一般,挥都挥之不去…… 安逸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只好努力不让自己停下来,只要没有时间想那些问题。就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的避免。所以他刚以回到家,就在家里无聊的翻找。不一会拿出一把种子,来到院子内种下。 种子种下后,他招出人道之书,翻到《农道》一册,运气法力开始给种子催熟。 黄瓜、豆角、茄子、青椒、油菜…… 安逸都不知道自己家什么时候有的这些种子,但他也懒得动脑子,当一切瓜果蔬菜长出来后,收回人道之书,然后开始摘豆角、割油菜…… 每样菜分别弄下来一点后,拿出盆接好水,把菜放到里面洗吧洗吧择干净,然后走向自装修好就一直没动过的厨房……做菜! 他不是厨子,但不论重生前后对美食都还算有点研究,一些家常菜自然不在话下。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素食主义者,他还不厌其烦的跑到山上打了两只野鸡一只兔子,连蒸待煮又炖汤,反正怎么打发时间怎么做。 一直忙到中午,心满意足的吃过自己做的菜后,又开始为下午发愁了。期期艾艾熬到晚上,也没心情打坐修炼,开始强迫自己睡觉。 这一次到很顺利,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道”的影响。 一连过了几天都是这样,安逸始终调整不过来心态,不由得起了出去转转的心思。 人嘛,毕竟是群居性动物。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情绪很难有波动。开心就是一会儿,伤心却要一连几天,根本无法调节。 每到这时候,就是体现朋友的重要性的时候…… 有一个好的朋友,可以让你快速的摆脱情绪,有一个好的倾诉对象,可以让你尽情的释放,快速的摆脱烦恼。 但可惜,安逸没有朋友…… 没有朋友是不是一种悲哀安逸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现在的他根本不想动脑子,甚至在压抑自己动脑子,每天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虽不能彻底忘掉烦恼,但却能做到一定程度上的缓解。 逃避问题?麻痹自己? 这些问题在安逸心中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他好像处在一种莫名的状态中,想要忘掉一切,想要忘记自己…… 现在安逸终于更深刻的意识到: “道”,阻,且,长…… ※※※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带着些许秋风,轻轻吹动着有些泛黄的树叶。树叶飘落,像浮动的白云一般悠然,慢慢的,带着一缕阳光,飘进了安逸的院中。 阳光照在安逸慵懒的身上,只见他坐着一只摇椅,随着秋风轻轻摆动。安闲悠逸的姿态,似乎忘却了烦恼,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一个人躲这着寂静的淳朴的农家小院中,默默欣赏着阳光,静静的感受着孤独…… 如果细看,就会发现,此时他并没有表面上这般安静。伸出一只手,高高举在自己眼前,安逸手上握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落叶。落叶上,一只蚂蚁在随着叶子被他转动,止不住的在上面“奔跑”,以保证它永远站在叶子的上方,不让“自己”失足掉落下去。 安逸就这么无聊的看着,每当蚂蚁爬到叶子正中央部分,他就开始倾斜,等到蚂蚁爬到叶子顶端,叶子已经被他竖起来,然后翻向背面。如此周而复始,他也不知道是从几天前就开始了。 安逸只记得,这是第四十五片落叶,第四十五只蚂蚁…… 时光,总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日升日落又是一天,第二天早上,安逸手上又换了一片叶子…… 就在他无聊的翻动间,忽然,门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笃――笃――笃――”一连三扣,略做停顿,似乎表明门外之人很是犹豫。 安逸手忽然一紧,转动叶子的频率快了一下,随着一阵风吹过,一道极小的黑点掉落在地,显出蚂蚁的形态。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陈曦略显犹豫的声音:“安逸……在家吗?” “在!”安逸答应一声,蓦然站起。手上落叶不知何时已被撇在一边,同那只蚂蚁一般,不再引起他任何注意…… 他是真的一个人待烦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一个,他也不管熟不熟悉,能说说话就是极好的。所以答应一声后,立即从摇椅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前。 打开门,门外陈曦卓然俏立,身上穿一身衫衣长裤,但却依然为白色。 见安逸开门出来,陈曦脸上一红,螓首低垂,语声涩然:“没……没打扰你吧,我……一个人无聊,出来转转……正好路过……”磕磕绊绊的语气,十指在小腹紧扣。 安逸瞥一眼收回目光,笑道:“没有,当然没有,正巧我也无聊,哦,对了,进来坐吧!”说着,侧身礼让。 陈曦轻“嗯”一声,点点头没有拒绝。 两人进了院子,陈曦脸上讶色一闪,指着两旁的菜地,道:“没想到你还自己种菜。” 安逸苦笑摇头,他能说这都是这几天催生出来的吗?是以只是随口敷衍,道:“闲着无聊找点事做而已,对了,你今天没课吗?”快速转移话题。 陈曦微微摇头,道:“下午有的,中午刚吃完饭,出来散散步,恰巧走到这里……”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屋中,安逸礼让陈曦坐下,随口道:“说起来我还是挺佩服你的,一个姑娘竟然敢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家里人难道不担心吗?” 陈曦抿嘴一笑,摇头道:“一开始她们也不同意,不过经过我软磨硬泡还有妹妹帮衬几句,也就答应下来了。倒是你,怎么这么年轻就做了道士,还要跑到这里来隐居,家里人不阻拦吗?” 安逸皱眉,心中竟生出一股忧郁来。烦躁的将这丝“不属于”自己的感觉赶走,敷衍道一声:“还好吧。”随口引开话题。(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正义的小猫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对于时常升起的不受控制的情绪非常不满意,他不是不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但是却根本没有抒发情感的习惯,所以只好强自忍下,转移了话题。随口打听起了陈曦的情况。 他倒不是好奇,只不过实在无聊,好不容易来个人可以陪他打发时间,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虽然谈话中难免引动情绪,但最起码比自己一个人呆着感觉好多了,所以也变得能说惯道起来。 两人聊着聊着,日头渐西,在陈曦一声:“不好,我回去还有课。”后,结束了谈话。 目送陈曦远去,安逸站在门边却没有立即返回,低头沉吟片刻,反身关上院门向山外走去。 可走了两步,他又忽然停下,回身来到院门前,从空间中摸出一只毛笔,磨好墨水沾上,提笔而书: “贫道欲云游天下,不知归日,陈小姐不必等候……” 他之前就有离开出去转转的心思,可一时间拿不定注意,更不知该去哪里。今天经过与陈曦一番交谈,发现确实比自己一人呆着有意思的多,就不愿忍受这一个人的寂寞。可他从来不是一个主动找人聊天的性格,更不是一个轻易愿意麻烦人的性格。如果让他主动找陈曦聊天,那可是难上加难。但吸收人道所残留“闷骚”的后遗症又让他无法适应这种独自一人的孤独,所以便留书一封,打算去人多的地方转转。 不一定要交什么朋友,更不一定要拉着谁说话,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找一个热闹繁华的地方,静静地坐着看着别人喧嚣。也是一种排解寂寞的方法。 可如此一来,喧嚣中的沉静,热闹中的冷清。岂不是更显孤独? 安逸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更不敢细想。他现在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的放空自己,什么事都不忘心里去过度的思考,只凭着本能去做事。 所以在留书写罢,安逸就挥手收了笔墨,再次有光芒闪过后,他手上又出现一个酒坛。 酒坛不过两个巴掌大小,甫一拿出就被安逸扔到地上。随着一道法力注入,升起了别样的光华。 安逸心道一声:“贫道去也。”隐去身形,纵身一跃跳入其中,所施展正是壶天秘法! 伴随着熟悉的景物飞退的隧道,安逸再次睁眼之后,定睛一瞧,发现自己竟还是出现在一座山中。不过与自家所在不同的是,这座山人来人往,甚是繁华。 这边有卖佛珠手链的,那边有卖花笋魔芋的。古董、玉器、清茶、参宝、护符、雕像……一个个小摊在山道两旁罗列,中间走得是一片片游人,欢声笑语。合照留念。安逸正眼瞧着,心道:这怕不是哪个旅游景点吧! 不过这也正合他意,本就想在热闹繁华的地方转一转,这里也确实人生鼎沸。正是心中所向之处。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打扮,依然是一身道袍,安逸心道这在现代穿着也太过耀眼,倒不如换上一身。 一念想罢,他暗运《如意册》上变化之法,随着一道水纹闪过。身道上道装已变为现代衣衫,一头飘逸长发也变为短发。 安逸见再无任何不妥。四下张望两眼,随意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挥手撤去隐身之法。 显出身来,见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这才迈步走出角落,融入人群,跟随着大波游人的步伐,随意游荡。 听着耳边传来噪杂的人声,安逸竟觉如游鱼入水般,不禁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还隐隐透出一股亲切。他不由心下一叹,心道“中毒”颇深。 正自感叹间,忽然前方人群一阵慌乱,所有人都挤在一处但中间却空出一片。安逸正自无聊,不由跻身向前。 “干嘛!干嘛!挤什么!”前面人不愿意了,回头冲安逸嚷嚷。 安逸呲牙一笑,也不说话,抬步依然向前走去。 那人正要发怒,忽然觉浑身一冷,“阿嚏”一个喷嚏打出,身上才暖和了些。回过神想到安逸乱挤,刚要找他麻烦,可再一看,身前并没了安逸的身影,也不知跑哪去了。 “奇怪,大白天难道还见鬼了不成?”那人一想到这,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心中害怕下刚要转身退去,可却依然放不下热闹,忍不住“留恋”的向里面瞥了一眼。可这一看之下,他脸上却露出一股恼色。 只见安逸正在他前方不远,两人间隔了几个人的距离,现如今正在缓缓增多,而安逸在人群中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身前看热闹的人要么自动让开,要么打着喷嚏被他挤过,不一会儿就被众人隔住了视线。 那人心头无比恼怒,心道:“好哇,我说大白天见鬼了,原来是你小子搞得鬼!”当下就要追上去教训教训安逸。 也合该他倒霉,刚一往前挤,前面一个壮汉回身就给他一巴掌,破口大骂:“挤什么挤,赶着投胎啊!刚才那孙子我还没找他麻烦,打了个喷嚏就让他跑了,现在你还来挤,老子还挤不进去呢,你他妈还敢挤老子,真当我是好惹的?”说着,拉开架势就要揍人。 那人一看壮汉浑身肌肉,满脸凶神恶煞,再一比自己瘦的跟个鸡崽子似的,当下敢怒不敢言,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 壮汉一瞪眼,冷哼一声,道:“赶紧给老子滚蛋!”说着反身一推前面的人,道:“都给老子闪开一点,让老子进去瞧瞧。如果晚了瞧不见热闹,别怪老子把你们打成热闹!” 前面人一看汉子凶恶,当下不敢争论,侧身让他进去。壮汉还不知足,一边走一边骂:“都他妈快点,磨磨蹭蹭是不是爷们。前面那小子,有种你别跑。敢把老子挤出去,还耍手段让我打喷嚏,有种别让我逮着你。不然我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 安逸听见壮汉的叫嚣,知道他骂的正是自己。但却懒得搭理他,随意瞥了一眼就不再关注,继续分开人群向前面挤去。 不一会儿,挤到正中央位置,安逸停下脚步,向前一望。只见前方空地上倒着一个大姑娘,二十多岁的年纪,满脸苍白的捂着肚子打滚。四周人虽然指指点点,但却没有一个敢上前。仔细一听,分说道: “挺好的一个姑娘,也不知得了什么病,家里人还没在身边,这要一直滚下去,耽误了病情,那不还得疼死。怎么也没人管管。” “管?谁敢管,万一被讹上怎么办!前两天新闻上还报过,贵省有一个小伙子扶老太太被讹了好几万块钱。要不是有钱没地方花去,谁敢扶?” “话不能这么说,你看这姑娘这么漂亮。长得也不像坏人。怎么可能恩将仇报,救了她反而讹你。” “人不可貌相,谁知道是不是装的,再说了,既然你这么说你怎么不去救,在这里说别人干嘛。” “谁说我不救,只不过我也不是医生,不会医术,所以换了个方法而已。” “哦?” “我已经打了120。救护车一会儿就来了……” 就在几人说话之际,忽然安逸旁边传来一声冷哼。是一个小伙子的声音:“瞅瞅现在是什么世道,还真是世风日下啊!” 老气横秋的语气吸引了安逸的注意。扭过头打算看看小伙儿会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可一看之下却忍不住呆了一呆。 只见小伙儿并没有他料想中那样,因看不过众人作为,上前关怀帮衬姑娘一下。反而一兜手掏出手机,“咔、咔、咔”连拍了几张照片,低头开始两只手在手机上捣鼓。 安逸偷眼一看,小伙儿正发围脖呢,上面写道: “今天去xxx旅游,遇见一美女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躺在地上,四周都是看热闹的,竟然连一个人都不去扶,这个社会是怎么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哪去了?真为现在的人赶到悲哀!!!”围脖后面,跟着几张照片,有三张是拍的姑娘的,剩下六张全是围观人看热闹的表情。 小伙儿发完围脖一动不动,两只手在屏幕上一滑一滑的刷新着,不一会儿,下面多出好多条评论与转发: “正义的小猫强烈谴责!!!小猫做的好,就应该曝光一下这些冷血的人,让大家都看看,多么恶心的嘴脸!”义愤填膺的语气。 “对于这个,我只想问问那些围观的人,如果那里躺着的是你们的家人,不知道你们还会不会这么无动于衷!” “血是冷的,心是坏的,恐怕躺着的是他们父母儿女,就凭他们这恶心的性格,恐怕也办不出人事!” “楼上这话有些过了,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现在社会风气是这样,谁也不知道救了人会不会被讹。大家不是没有善心,而是善心被顾虑挡住了而已。” “那就应该见死不救?说来说去还是人心坏了,就像楼主说的,人与人的信任不见了,悲哀!!!” “你们说的好有道理,可我只想弱弱的问一句……楼主在哪里?” “楼上正解,别告诉我他就在拍照!!!” 除了网友的评论,还有各大媒体的转发: “万丹娱乐:今日于xxx旅游景点发生一件……对于这件事,我们应该呼吁大家,,,,……”正义的小猫:围脖正文 “沙比新闻:今日……正义的小猫……” 安逸看到这里就收回了目光,瞥一眼正在为自己小火一把而高兴的小伙儿,心中赞叹: 还真是……正义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医院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世上总有那么一部分所谓的正义之士,针砭时弊,大放厥词,为的却不过是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就像这小伙儿,在谴责别人的同时,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德行,却有脸满口仁义道德、说什么礼义廉耻,有这种功夫还不如多提升提升自己的素质。 像小伙这种人,若不是现在的人太过盲目,对一件事不问来由就开口批判,根本没有他们的生存空间。 不过话说回来,那种不问来由就开口批判、发表自己观点的人,比这小伙也好不到哪去。 “总体来说,网络,还真是一个秀智商的好地方啊!……” 安逸嘿然一笑,最后瞥了一眼小伙,但却懒得搭理他。 他从不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因为他从不认为自己有多么道德。但今天这为姑娘,他却打算管一管。 不是因为他心地变善良了,只是……为自己找点事而已! 其实,这说起来也算是一种缘法…… 安逸分开挡在自己前面的最后一人,走向倒地不起的姑娘。而此时围观的人不由一静,紧接着却又炸了锅一般,乱糟糟议论一片: “看那小伙子,你们猜他跟地上那姑娘认识吗?我猜不认识,没想到,这年头还是有好人的。”一个中年男子对身旁人感叹道。 旁边一大妈“嗤”了一声,道:“什么好人,我看他是看那姑娘长得好看,想着英雄救美,最后抱得美人归。存心不良……” “可别那么说,万一人家认识呢?”有人反驳道。 大妈一撇嘴。道:“你瞎啊,如果认识不得急得慌里慌张的,你再看看这小伙子。哪有半点慌张样,分明就是不认识……” “就算不认识也不能说人居心不良啊。万一是路见不平呢?” “切,现在的年轻人,哪有什么路见不平的心思,要不是这姑娘长得好看,你看看他会不会走出来……” “说的也是,但是他难道就不怕被讹?” “你们懂什么,这哥们算计高着呢。我猜他之前一定拍了照片了,然后才敢上去。如果姑娘心地不好讹上他。他手里有证据不怕。可如果这姑娘心地好,还特别感激他,那……你们懂的!” 众人寻声望去,见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纷纷发问:“既然你这么聪明,你之前怎么不上去,难道你就不想抱得美人归?” 小伙满脸懊悔:“我这不也是才想到吗,唉,早知道哪还有他的机会!” “切~原来是事后诸葛……” ……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之际,安逸已经来到姑娘面前。蹲下身仔细一看,发现姑娘果然跟众人所说一般,长得应该非常不错。只不过现在满脸苍白。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从脸上额头上往外冒,再加上表情十分的痛苦,也看不出来好看在哪里。非要说的话,只能说皮肤特别白…… 安逸好笑的止住这不合时宜的想法,伸出一只手搭在姑娘手腕上,就要给她号脉。可恰在此时,忽然救护车的鸣笛声传来:“完――啦――完――啦――完――啦!” 完啦? 安逸嘴角一抽,手已收回。 既然来了医护人员,那他也就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等他站起身来。此时人群中已经自主让出了一个通道。好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推着急救床急匆匆跑来。 “病人在哪?病人在哪?”其中一个大夫边喊着,猛瞥到安逸与他脚下的姑娘。回身对护士一喊:“在这里,快来!”一路小跑跑到安逸身前。一边蹲下身给姑娘检查。一边对安逸快速问道:“病人是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发病的,之前得过什么病,发病原因是什么?” “不知道……”安逸话一出口,旁边一护士上来,劈头盖脸的指责道:“你这男朋友怎么当的!连病人为什么发病都不知道,有没有一点责任心。要我看,这姑娘也是瞎了眼了,不然怎么……” 安逸看着眼前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只当她是更年期,打断道:“我不是他男朋友,你可别误会。” 老护士把眼一瞪:“不是男朋友就有理啦?人家姑娘跟你出来,发生点什么事你都应该负责……” “林护士长,救人要紧!”旁边医生终于看不下去了,打断她的喋喋不休。站起来对安逸道:“你朋友可能是急性阑尾炎,必须马上做手术,不然会有生命危险。”说着,吩咐护士将姑娘抬上救护车,转而叫上安逸道:“赶快上车,多晚一会儿病人就要多承受一会儿的痛苦。” 安逸摇头摆手:“大夫你误会了,我们不认识,我就是上来看看……” “那也不行,医院有规定,做手术病人家属必须到场。现在家属不在,你必须要跟着我们,路上你可以给她家属打电话……”大夫不由分说,拉着安逸上车。 安逸心道反正也没事,去哪不是去。就任由大夫拉着,没有反抗。不过刚一上车他忽然反应过来,这大夫非要拉上他,恐怕是……怕联系不上家属,没人交钱吧? 可自己也没钱啊! 安逸嘴角一抽,猛看见姑娘身上背着个小包包,现在已经被护士拿下来放在一边。顺手拿了过来,在里面一阵翻腾。 “你干什么!”老护士发现呵斥。 安逸翻个白眼,道:“给你们找钱啊,治病不要手术费吗?”说着,已经把里面东西拿了出来。 手机、墨镜、卫生纸、钱包…… 见到钱包安逸眼前一亮,却没想到老护士眼疾手快一把抓过去,道:“我跟你一起看……”想是怕安逸偷钱。 安逸也不在意,眼看着老护士把钱包里的钱拿出来一张张数数,数完道:“一共两千二百八十六,手术费三千到三千五。再加上救护车的钱,不够的你先垫上。” 安逸一阵无语,真当自己是冤大头了?还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当然。这些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没钱啊! 之前卖房的钱都买房了。他现在身上可是一张人民币都没有,最主要是他也用不到。相对于rmb来说,金银元宝他倒有不少,可那玩意现在也不通用啊! 安逸无奈之际,猛看见姑娘哼哼唧唧还有意识,上前捅了她一下道:“先别哼哼了,你手机密码多少,我给你爸妈打电话。”瞥一眼老护士。最后加了一句:“我可没钱!” “哼哼――嗯――啊――”姑娘只顾哼哼,并不答话。 安逸还待再捅,医生拦住了:“病人身上本来就疼,你怎么还瞎杵捣!” “不杵捣没钱啊!” 医生嘴角一抽,道:“看你年岁也不大,出来旅游会不带钱?病人现在处于高等疼痛,每一次刺痛都会牵动病人体内神经,从而导致……”巴拉巴拉一大段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后,医生总结道:“……简单来说,病人现在虽然有意识。但处在迷糊状态,疼痛只是下意识的发出声音,你问她她根本不可能回答。所以你再捅也没用。” 安逸满头黑线,这时老护士又开始吧啦吧啦道:“不是我说你,挺好的一小伙怎么这么小气,这姑娘病好后肯定会还你的,你现在给她垫上点怎么了……” 正说着,车已经开到医院,几人把姑娘推进手术室后,老护士把钱包往安逸手上一扔,催一声:“赶紧交钱去。”转身也不知去干嘛了。 安逸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间竟有些发愣。 他忽然注意到,这现实世界与天书世界有很大不同。不论是穿衣吃饭还是说话方式,等等等等都有很大的差别。 按理说他在天书世界呆的久了。出来后会不适应,就像之前,说话办事依然残留一丝古人风范,可这次出来却完全没有,丝毫不存在那种现代与古代的差异感。 就仿佛……他依然是最早时候没有经历这些世界的那个他。可安逸相信,就算现在让他回到古代,他也不会产生任何不适。 可这种惯性怎么可以瞬间改变? 安逸心神沉入识海,看着在其上漂浮的人道之书,不由有些默然。 是人道之书融合两个世界的人道所带来的变化,还是之前观看人道变迁的后遗症? 这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第一种是好事,代表对安逸有利。而第二种却完全相反,有害无益。 就在安逸皱眉思索的时候,那边老护士吧嗒吧嗒又走了回来,见安逸还在手术室门口不动弹,没好气道:“还在这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交钱去!” 安逸回过神来,道:“没钱,要不你先给垫上点?” 老护士哼了一声没说话,转身进了手术室,不一会儿,医生出来,此时已经换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相貌,瘦了吧唧的身材,刚一出来站到安逸身前,道:“医院规定,如果不交钱的话不能进行手术,为了大家都好,你还是赶紧交上去吧。”声音略显僵硬。 安逸挑眉,道:“没钱,不然你治好她,等她醒来再找她要。” “不可能,你自己想想办法吧。如果实在交不上的话,那我们不可能救治。” “哦,那就算了,爱治不治吧,反正跟我又没关系。”安逸点点头,把手里包包向医生一扔,扭头就走。 他是跟来不假,但不代表就愿受这闲气。再说了,医院真能坐视病人死在这里? 如果那样的话,可不仅仅是出名了…… “大不了改天给她报仇就是!”安逸边想着边往外走,但不料身后医生忽然叫住他:“等等!”(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银针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等等!” 安逸脚步一顿,诧然回头。心道:这大夫叫住自己干什么,难道改主意了? 医生此时却面无表情,说了声:“你等一下。”然后转身走进手术室。 安逸眉毛一皱,看着微敞开的房门,心中道怕是不会如此简单。 果不其然,当房门再次被拉开之际,之前那位医生带着老护士等几个人走了出来,手上推着姑娘的病床。 医生三两步走到安逸面前,“啪!”的一声又将包包摔在安逸怀中,冷笑道:“救护车车费八百,带着她交钱走人!”冷漠的语气,完全不像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 安逸双眼一眯,心头竟起了微微火气。 他没想到,这医生竟比他还要漠视生命。 果然不愧是……医生啊! 就在安逸心火难平之际,老护士又走了上来,对他说道:“我劝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凑些钱来,总不能真的不治吧,这毕竟是一条活活的生命,如果真的耽搁了出了什么意外,对你对我大家都良心难安不是?”紧接着又道:“不是我们冷漠,我们也有自己的难处。就拿张大夫来说吧,他其实也想为病人救治,只不过不能违反规章制度。又见你始终舍不得掏钱,才一气之下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希望你也别往心里去。你想办法跟家人朋友凑点钱,给这姑娘把病治了,这事也就这么过去算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说对吧?” 安逸顺着手指瞥了一眼那姓张的大夫,见就是跟他甩脸色的这个,此时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当下也是冷笑,道:“既然你们都那么好心,为什么不凑钱先给垫上?实话跟你们说。老子没钱,更没地方借钱去。这姑娘我也不认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爱治不治,死在这那也是你们医院的责任!” 老护士脸色一变,姓张的医生站了出来,冷笑道:“你在威胁谁?你以为这样说我就怕吗?我也实话告诉你,今天你要么交钱,要么带着她离开。你要想自己走,别怪我们报警。谁知道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关系。我现在十分怀疑你们是想赊账才演的这一出戏!” 这时医生中又走出一人,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小伙子,出来打圆场道:“张医生先消消气。这哥们不是我说你,你就把钱先垫上,左右不过两千来块钱,难道还就真拿不出来?张医生已经把话讲明白了,如果到时候真闹的报警,警察来了我们就说你是不想给钱才演的这一出戏,那也怪不到我们身上……” “不就两千来块钱吗,至于吗?”一个小护士在此时嘟囔。 “对啊。说起来就两千块钱的事,还真的不至于。”安逸赞同点头,可接下来却脸色一冷。道:“既然你们不治,那我立刻带她走。” “穷痨鬼!”张医生骂了一声,吩咐老护士道:“带他到前面把出车费交了,看紧他,别让这穷种溜了。” 安逸眼中寒芒闪过,弹指间两道紫芒打入张医生与老护士体内,嘴角噙起一丝灿烂的微笑:“不用了,你们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现在你们俩报应马上就要到了,还是尽早吩咐好后事的好。” 张医生毫不在意。他见过威胁的方法多了,还会怕这个?不屑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现在谁还信这封建迷信,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跟这位姑娘吧。她要是死了,你也落不得好。” 安逸但笑不语。 他的话可不只是说说而已,善恶到头有没有报这不一定,但天不报他会报。刚才他那两道法力,玩死一个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这张医生在他看来,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对于一个死人,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看了一眼还不知大难临头的张医生,安逸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问他人道:“真的只是两千块钱而已,对于性命来说,值得吗?” 张医生冷笑道:“怎么,现在后悔了?现在后悔也不晚,把钱交上我立刻给她做手术,如果不交,那就赶紧走,我时间紧的很,可没空在这跟你废话。” 他还以为安逸要服软,话中所说的性命是指那位姑娘呢。却不知是在说他,为了两千块钱丢了性命值不值的。 安逸见他如此不知悔改,也懒得再跟他废话,说了声:“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迈步走到病床前。 张医生此时却被他的话激怒了,骂道:“穷鬼没钱就没钱,还说什么后悔已经晚了,我看是赚钱晚了吧,就你这穷13*丝样,一辈子也赚不着钱娶不上媳妇。” “就是就是,摆在眼前的英雄救美都舍不得,我看呐,这人一辈子光棍命。”老护士看向安逸的目光中满是鄙夷之色,心底已经给安逸打上“穷鬼”、“*丝”、“废物”等标签。 前两样是见安逸没钱,后面那个废物却是见安逸不光没钱还没脾气,这半天都不敢撂一句狠话,所以才如此本相毕露,一点都不怕得罪人。 她又哪里知道,安逸不是没脾气,而是脾气太大,怒则杀人的地步…… 此时安逸已经走到病床边上,听着两人极尽挖苦的语言,眉头也不禁再次皱起,暗想直接弄死他们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可老护士依然不知死活,见安逸站在那里不动,冷嘲热讽道:“走啊,你倒是背上她直接走啊,在这愣什么神啊!”说着,把臂一抱,满眼都是不屑。 其实她根本不相信安逸敢抱着姑娘走得,在她心里,安逸再犟也得把钱出了,给姑娘把病治了。毕竟这是医院,出了这地方姑娘可是生死难料。所以她才会如此有把握的,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张医生更是这样,天天“救死扶伤”的哪个病人不得求着他?偏偏到安逸这,没钱都敢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还拿包包丢他。这让他整天“高高在上”培养出来的自傲十分的气愤,所以就要好好整治整治安逸。不然用他的话说,他一天很忙的,哪有时间陪安逸在这耗着! 可他脾气大,安逸脾气更不小,眼看着老护士一副“你来求我啊”的姿态,又瞥见张医生倚墙抱臂一副看戏的模样,心里怒火就别提了。 什么玩意,真当离了你们就救不了人了? 安逸冷哼一声,把视线再次投降病床。只见姑娘依然无意识的呻吟着,竟然还没有彻底晕过去。不由得暗道一声:“还真够坚强的。”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小护士们见安逸的表现,这时候不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不会真的要把病人带走吧?” “谁知道呢,不过看他穿着打扮也确实没钱,你们说张医生他们是不是过了。” “嘘!你还想不想干了,连这话都敢瞎说……” 众人议论间,安逸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并未伸手将姑娘抱起,反而将手伸到怀中,不一会儿,竟摸出一个小布包来,巴掌长,二指宽,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张医生脸上一奇,紧接着却不屑一笑,心道:“还是忍不住了吧,没想到这土包子还真有够土,竟然还把钱藏到布包里。” 原来他以为布包是安逸装钱用的钱包! 就在他伸头探脑想要看看安逸怎么求他的时候,安逸却在此时将布包放在病床上。这时众人才发现,这“布包”竟然是卷起来的。 “这布卷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场的医生护士心中无不升起这个疑问。 只见安逸手下不停,伸出左手一按布卷下端,右手在布卷上一拨,布卷幡然打开。 当里面事物展现在众人眼前后,众人面色无不一惊。 只见里面插着一根根极为细小的银针,每一根都是银光闪闪,似是新打造而成,阵柄处还雕刻着精美的纹路,似是完美的饰品。 可……这不是针灸用的银针吗! 众人心中莫名。张医生惊疑不定:“你要做什么!” 略显惊慌的语气,安逸却理都不理。抽出一根银针拿在手上,对准病床上姑娘的脑袋就刺去。 “住手!”张医生忽然呵斥,道:“你有行医执证吗?乱扎针会要了人命的知不知道!我不管你这针是从哪偷来的,但我劝你最好住手。医院里可不是你乱来的地方,想疯上外边疯去,如果这姑娘被你扎死了,我们一概不负责任!” 说起来,还是怕担责任而已…… 安逸漠然瞥了张医生一眼,手下不停,运指行针。 张医生心下一慌,他可不是单纯的怕担责任,他更怕安逸真有一手。若让安逸在这把姑娘救醒了,那他丢人可就丢大了! 虽然觉得安逸不应该有那能耐,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对一旁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叫保安,把这人给我扔出去,若万一在医院出了事,你们谁但得起责任?” “担什么责任,这到底怎么回事!”张医生话音刚落,一名老者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越来越近。 张医生脸色一变,回身见院长与一个不认识老头走来,当下心中一慌:“胡院长,您怎么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事了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手术室前的走廊中,两名老头走到张医生身前,其中一个身穿白大褂看了一眼安逸,皱眉问道:“张医生,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医生心下慌乱,他可知道这院长的秉性,为人正直的很。若是让院长知道他刚才的所作所为,那他可就惨了。 心念急转之间,张医生脑海中灵光一闪,一指安逸道:“胡院长,这小子来咱们医院闹事,病床上那女的也不知道跟他什么关系,一开始送来时让他交钱他不交,我跟他协商的时候他恼了,竟然说不治了。后来您也看见了,也不知他从哪偷的银针,现在竟然想自己在病人身上乱扎……” “胡闹!”胡院长六十来岁的年纪,闻听此言气的吹胡子瞪眼,喊道:“还愣着干什么,人命关天,还不赶紧给我把他拉开!” 就在此时,陪他来的那名老者忽然一拉胡院长,指着安逸道:“胡老弟别急,你先看看。” 胡院长眉头一皱,下意识寻着指尖望去,紧接着,脸上闪过一丝骇然:“这……这……他……” 张医生不明所以,此时他为和胡院长说话正背对着安逸,见胡院长竟指着身后满脸惊骇,他不由心下一沉,转身回头。 “啊――” 一声惊呼,从一旁护士口中传出,但张医生此时却完全没了呵斥的心思,同样满脸惊骇盯着安逸。 只见安逸身前银光闪烁,两只手似蝴蝶一般,带起一道道残影与银光,在姑娘身前飞舞。 不一会儿,姑娘头上大穴插满了银针,而安逸手上不停。依然以飞快的速度,在姑娘头顶的银针上提、拉、捻、拽,放眼望去。只觉安逸的手快的视线都难以捕捉,留下的一道道视觉残影。就好似安逸生了无数只手在同时运动一般,让张医生一阵眼花缭乱。忍不住失声惊呼: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他虽然不是中医,但是对中医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中医针灸行针之时,哪个医生不是小心翼翼,认准穴位再扎,而安逸这么快的速度,难道就不怕扎错了? 扎错了也没什么要紧的,顶多安逸背上一条人命官司。这与他姓张的也没有任何关系。可安逸现在的速度,这是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吗?怎么可能这么快! 就在张医生满心惊骇的时候,安逸却心下一笑,暗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其实他目的就是想吓一吓这自以为是的张医生而已,若不然以他的修为,随便一道法力也能把姑娘治好,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更何况,他虽然会医术,但银针却从来没准备过。这银针还是他用天书空间里的银子现做的,为的就是惊这张医生一下。也足以看出他现在是何其的无聊。 不过让安逸没想到的是,耽误了这么会儿竟然把医院的院长引来了,而且看张医生这满脸心虚的样。恐怕这院长对他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最重要的是,院长身边那个老头……他认得! 安逸目光一转,就起了收手的心思。但作戏也要作全,他可不想半途而废。 只见他手指连拨,忽然停针,但紧接着,却又把手移到姑娘腹部,轻轻一撩,将姑娘腹部衣服撩起一些。手拿银针,再次穿花引蝶。 之前安逸之所以一直在姑娘头顶施针。其实只是想暂时把姑娘疼痛止住,然后叫醒她。换一个医院治疗。并没有打算彻底治好。但现在他却又改了注意,心想反正是出手了,倒不如一次性到位,把这姑娘病根除了。 银针刺穴讲究的是以气导气,安逸之前在姑娘头顶忙活半天不过是把她的痛觉神经暂时封住。现在改了主意后才移到腹部,打算以银针刺激穴位为姑娘治疗。 可银针刺穴毕竟凡术,再怎么神奇也不可能一下把阑尾炎这种急症治好,所以安逸暗运法力,调动人道之书中医家力量附在针上,暗暗修补姑娘体内病痛。 只见这一次针砭上银光更亮,似暗夜星辰般耀眼,如飞鸟游鱼般迅捷,不一会儿姑娘小腹上就插满了几十根银针,安逸手下不停,提、拉、捻、拽,循、刮、摇、弹,运指如飞,但在众人视不可见之处,一点点法力光芒聚结于针尖处,被送入姑娘体内。 法力进入姑娘体内后,瞬时间串联一起,组成一个大网,将姑娘病患处包裹于内,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姑娘原本苍白的面色升起一片红晕,神态更是极为安详。 安逸见此,心知病患已除,便开始起针。先是将姑娘小腹上的银针收回,之后又来到姑娘头顶处,手如蜻蜓点水,似天马行空,一道道幻影过后,已将姑娘头顶处银针全部起出。 就在大家都以为要完了的时候,安逸运力于指,中指食指相互交叉,“嘣”的一声在姑娘脑门上弹了一个大脑奔儿,口中道:“病患已去,还不快快醒来!” 姑娘“嗯哼!”一声睁开双眼,瞬间的迷茫过后,眸中一清。 她方才虽一直疼痛难忍,险些昏迷过去,但意识还是时有清醒,对外界之事也听了个明白。心知是安逸救了自己,所以翻身从病床上爬起来就对安逸道谢。 “谢谢……” 姑娘刚一开口,忽然一声大笑将她打断。 “哈哈――”只见胡院长旁边那位老者大笑着走向安逸,抱拳道:“安道友,多日不见风采依旧!没想到道友不仅道术通玄,对医术都是如此精通,实在是令我等汗颜不已,自愧不如啊!” “王道友过奖了。”安逸笑着回礼:“不知道友怎么会在这里?说起来你我还真是有缘,每一次都能不期而遇。” 王玄甫大是点头。他来这里本是访友,却没想到会遇见安逸,是以口中也直呼缘分。胡院长也在此时走了上来,对王玄甫问道:“王老哥,你们认识?” 王玄甫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给你们介绍。”说着,开始给两人介绍,一指安逸道:“这是我一位道友,姓安名逸,胡老弟你可别看他年纪轻,道行根本不在我之下。”说完,又一指胡院长为安逸介绍道:“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姓胡名文景,老交情了。” 安逸二人闻言赶紧相互见礼,礼毕王玄甫问道:“道友怎会在此?这位姑娘又是?”说着,瞥一眼站在安逸身边的姑娘。 安逸顺目望向姑娘,刚要说不认识,姑娘倒先自我介绍起来:“两位老先生你们好,我叫梁佳琦……” “原来是梁姑娘。”王玄甫拱手为礼,弄得梁佳琦不知所措,有样学样抱了下拳,却显得颇为滑稽。 安逸看着发笑,胡院长此时却道:“不知道刚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安先生可否为我解惑?” 他此时已经对张医生的话有了怀疑,毕竟安逸与王玄甫相识,在他心中与他这老王大哥相熟的可没有几个简单的,再加上安逸之前露的那一手医术,他可不信会穷到在这里闹事。 王玄甫也是点头附和道:“安道友还是把具体情况说一说吧,以免被人诬陷。”说着,毫不客气的瞥了一眼张医生。 张医生心头大跳,暗道要遭。 安逸可不管他怎么想,瞥了一眼脸色变幻的张医生,笑眯眯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我身上没带钱,这位张医生不给看病而已。”说着,把事情发展经过大体说了一遍。 这也是他卖王玄甫一个面子,不然任谁来了都懒得解释。 随着安逸将事情经过大体讲了一遍,胡院长脸色越来越黑。张医生见此暗道不好,站出来道:“胡院长你别听他胡说,他他来的时候就是陪病人一起来的,我还以为他是病人家属呢,所以才……” “够了!”胡院长怒声打断,道:“张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事,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证据,看你还算收敛,所以才一直容着你。现在你就为了两千块钱竟然把病人拒之门外,这要是以后那还了得?还有没有一点身为医者的仁心!算了,我看你这辈子也改不了了,现在开始,给我卷铺盖滚蛋,我们这医院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胡院长,你不能这样,你怎么知道这小子说的就是对的……”张医生还带解释,可胡院长理都不理,又对老护士道:“你也跟张扬一起走吧。” 老护士脸色一变,道:“姐夫,你可不能这样,你就不怕我告诉我姐吗?为了一臭小子,你……” “够了,都给我闭嘴!”胡院长怒了,道:“林素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张扬的那点破事,真以为我老了吗?之前一直给你留面子不想捅破,现在当着王老哥的面你还敢说他朋友。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怕我把你那点破事告诉你家我兄弟,那你就去找你姐姐,随便去!” 安逸脸色无比精彩,他没想到这里面关系竟然这么乱。与王玄甫对视一眼,两人这才发现对方眼中比自己惊诧一点不少。 王玄甫悄悄靠近两步,捅了捅安逸腰眼,小声道:“道友功力果然不凡,还未发功就破了一张大案,让老道我是大长见识。”一边说,一边还摇头晃脑大说:“此行不虚!” 安逸听的满脑袋黑线。 什么玩意,这是他故意的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孤独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就按安逸与王玄甫窃窃私语的时候,胡院长已经把张医生等人赶走。然后来到梁佳琦面前,表示歉意:“梁姑娘,实在对不起,是我管理不严,竟然养了这么个道德败坏的东西,差点耽误了你的病情,如果不是安先生出手,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梁姑娘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再拍个片检查一下。为了表达医院的歉意,我们不收任何费用。” 梁佳琦看了一眼安逸,摇头道:“不用了,我现在感觉很好。” 胡院长没敢再劝,走到安逸身边,道:“今天还多亏了安先生出手,若不然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那就是医院的责任,人命关天的大事,任谁都担当不起。” 安逸正要推辞,王玄甫打了个哈哈,笑道:“胡老弟,大家都是朋友,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安道友的为人我清楚,定然不会因这点小事生气的,你就放心吧。” 安逸呵呵一笑,道:“对我来说这确实是小事,只要梁小姐不追究,我也没有什么兴趣。” 另外两人一听,把目光转向梁佳琦。梁佳琦脸色不是很好,任谁被医院拒收差点死了,心情也不会很好。但她见胡院长面善,态度又十分良好,一时间也说不出过分的话来,沉默片刻,道:“这不是医院的责任,但那名医生,我不可能就这么原谅他。” 王玄甫点头道:“确实也该这样,刚才那姓张的视人命如草芥,如果不给他个教训瞧瞧,恐怕他以后还会更加狂妄。梁小姐如果想跟他打官司,我倒是认识一个挺有名的律师,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梁佳琦摇了摇头道:“多谢王先生好意。我还是不用了。”也不知是有所依仗,还是不愿平白受人恩惠。 王玄甫也不再劝,深怕为难人家。是以把头转向安逸道:“道友对这事怎么看?” 虽说安逸说了没关系。但之前张医生毕竟得罪了他,王玄甫又知道安逸的能耐。所以才有此一问。 安逸淡然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那张医生为祸不浅,如今怕是报应的时候来了。” 其他人听不出来什么意思,只当他诅咒张医生,可王玄甫却心如明镜,知道安逸怕是打算出手了。 现如今随逢末法时代,修道界略显萎靡,但身为一个修道者想要弄死一个凡人还是手到擒来的。但所有害人的法术都是邪术,有损阴德。所以王玄甫劝道:“道友可要三思而后行,莫要坏了自己修行……” 他也不敢说的太明白,毕竟还有外人在场,所以说的十分含糊。除了安逸之外,无论是胡院长还是梁佳琦都听的十分糊涂,不明白王玄甫在劝安逸什么,又怎么坏了修行。 安逸却听出王玄甫话外之音,摇头笑道:“道友放心,我心里有分寸。” 他修行又不需要功德。所以根本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王玄甫却不知情,只以为安逸听了劝,即使再找张医生麻烦。也顶多只是教训一顿。所以也就不在纠缠这个话题。看了一眼还没有被安逸收回的针灸包,笑道: “没想到道友竟然还精通医术,刚才行针之法可真是看的我眼花缭乱。对了,不知梁小姐的病情怎么样了,是否已经痊愈?” 他倒不是关系梁佳琦的身体,相比来说,他更关心的还是安逸医术的高低。所以才有此一问。 胡院长却两者都关心,此时也把目光转向安逸,想看看他怎么说。梁佳琦也是看向安逸。但想必更关心的还是自己的身体。 安逸扫了表情不一的三人一眼,笑道:“原本在我看来已经没问题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再检查一下的好。毕竟这中医给不出明确数据。不如西医容易使人信服。” 胡院长刚要点头,梁佳琦却是笑道:“安先生说笑了,对于你的医术,我还是信得过的,既然你说没问题了,那么便是好了。不用再检查了。” 即使检查,她也不会在这家医院,更不会在安逸面前提出。毕竟她又不傻,安逸刚用中医救了她她就用西医检查,那不是质疑安逸医术,胡乱得罪人吗! 对于她这点小心思安逸看的通透,所以只是笑笑不说话。胡院长忽然拍了一下自己脑门,说道:“瞧我这记性,怎么能让大家都在这站着说话,快来跟我到办公室里,大家坐下来谈。” 安逸拦住他道:“胡院长不必麻烦,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就不在这叨扰了。” 此时天色已经渐暗,安逸虽然没事,但却懒得理会人情世故,所以说完就要告辞离开。 王玄甫见他要走,急忙道:“道友且慢!你我多日不见,怎么可以如此快就话别,眼看正好是饭点,不如由我做东,大家吃点东西。” 胡院长此时接过话茬,道:“在我的地盘上,怎么能让王老哥破费,我看不如这样,今天这顿我请。一来是向梁小姐赔罪,二来大家交个朋友。”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他看上安逸的医术,想要结交一番。可不料梁佳琦此时忽然站了出来,道:“安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大恩大德不敢忘怀,今天这顿还是由我来请吧。主要就是为了对安先生表达谢意,还请安先生不要推辞。” 安逸呵呵一笑,道:“举手之劳而已,梁小姐不必放在心上。今日我确实还有其他事,所以还望梁小姐见谅。” 梁小姐眉头一皱,甚为为难。 她是真心想谢安逸,但安逸若真的有事,她也不好阻拦,怕耽搁了安逸。可又怕安逸是客气之语,本身并没有事,所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王玄甫此时看出梁佳琦的为难,替她问道:“道友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要今天做完?” 胡院长、梁佳琦都看向安逸。 安逸摇头笑笑:“也没什么,一点私事而已。” 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根本就没事,只是不习惯这客套的场面而已。 客气的话,听起来就让人感觉有距离感,而无论是胡院长还是梁佳琦,两人都是特别客气,这让安逸听着就非常不自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一起吃饭,那客气起来可就没完没了了,所以安逸才打算离开。 这正是性格决定一切,安逸的性格决定了他面对这样的情况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可话说回来,除了发小,哪一个朋友不是要经历最开始的客套才慢慢建立起友谊,之后才可以嬉笑打骂无所顾忌来的。 但安逸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人情世故,所以对他来说,想要交上一个朋友那可真是难上加难。除非是碰上脾气秉性特别相投的,同样不拘小节的。但如此“知己”何其难求。 就在安逸思想跑偏的时候,王玄甫似乎听出了他的为难,道:“既然是道友的私事,那确实不方便说。若道友真的有急事,我也不便打扰,那也只好等日后再聚了。不过若道友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还望不要客气,可以直接来找我,如果我能帮得上忙,定然不会推辞。” 安逸点头微笑:“那就先行谢过道友了。” 说完,与众人告辞。 这次却没人阻拦,共同送出他到医院门口。梁佳琦也告辞离开。 …… 安逸别了几人后,也没有去处,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走。看着身旁走过的人群,一个个或两两成双,或三五成群,尤其是那小情侣,腻腻歪歪相拥而走,时不时的还相互咬咬耳朵。一种强烈的孤独感觉由安逸心中升起。 在这一刻,仿佛周围的喧闹与他成为了两个世界。世界里面,是死一般的寂静,世界外面,是鼎沸的人声。 就好像一个被关在家中的孩子,看着窗外热闹的世界,却无力参与其中,无法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安逸麻木的走着,身边的声音好似在这一刻全都退去,只留下人来人往的景象,就好像一场无声的电影,而他,就是那唯一的观众。 无法参与其中,无力改变什么,甚至连调节音量都办不到,因为在他手上,没有遥控器…… 意识空间之中,人道总纲所化的锦帛这时候已经完全张开,似是一道透明的大网,将整个意识空间分成一上一下两个世界。上面代表天,下面代表地,而总纲锦帛之上,开始显现无数的幻影。 有古代的雕梁画栋、有现代的高楼大厦,有古代的牛马耕耘、有现代的钢铁机械,其上人物古装、现代不住变化,或是拿着文人扇吟诗作对,或是拿着公文包上班忙碌。诸版幻象不尽生灭,似七彩气泡一般,一出现就纷纷炸裂,之后又换成其他景象出现,再次,炸裂…… 外界,安逸脚步忽然顿住,那孤独的身影,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似乎带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疏离,将他与人群分为两个不同的世界。 每一个从他身旁路过的行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他。可却从没有人往他身上看过一眼,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茫茫人海之中,无尽的冷落…… 不! 或许,有一个人…… 在众多无视的人群中,安逸身后七八米远处,一条同样孤独的身影,站在他的背后。 静静的,发呆…… 毫无焦点的目光,却正好落在安逸身上…… 他,独自一人…… 她,一动不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雨中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梁佳琦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着前方不远处安逸孤独的背影,心中不知怎的,竟生出一种莫名的忧伤。 就似乎,是被传染了一般…… 怔怔的盯着安逸看了半晌,她内心一阵踌躇。 她本意是来要安逸手机号的。在安逸走后,她才想起来,既然现在不能好好感谢他一下,那不如留下安逸手机号,用作以后联系。 可等她急匆匆追上来之后,却看见安逸在人群中愣愣的站着,那孤独与萧索的背影,让她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她在害怕,害怕走上前看到安逸泪流满面的表情。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认为他会哭。 或许,就是因为他那孤独而又落寞的背影吧…… 梁佳琦如此想着,再次看向安逸的时候,双眼微微的出神。 万家灯火下,安逸的背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就仿佛一个不留神,就会突然消失一般,让人提着心,吊着胆,却又不敢上前。 或许,并不是不敢,而是不忍吧…… 她心下一叹,蓦然想到了自己,心中似是被安逸传染了一般,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与孤独。 月光,不知在何时悄然洒下,照在两人的身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因为在更为冰冷的路灯下,月光的凄然,其实并算不了什么…… 月色凄然,只因寄托了古今诗人之情,有情,方能凄然。而路灯,却毫无任何感情,冰冰冷冷。虽然带给了人光明,却更给了人距离…… 不知是灯光还是月光下的人群中,两条孤独的身影相隔而立。并不算遥远的距离,却仿若天沟地堑。把两人无情的隔开。 来往的人群,没有任何停留…… ※※※ 夜色深深,天地间忽然刮起了风,不知从哪里来的落叶,在风中轻轻飘荡。随风掠过,飘落在安逸脚下,带着他的衣衫,轻轻颤抖。 萧瑟的秋风。卷起一片苍凉…… 随着这一丝凉意,丝丝雨滴忽然从苍穹落下,打在冰冷的柏油路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街上,人渐渐空了…… 梁佳琦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在空荡的街头,伸出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抵御着秋风秋雨带来的寒冷,但却没有离开。 一双眼,紧紧注视着安逸。 在风雨下,她娇弱的身躯颤颤发着抖。有几缕黑发,被风雨打湿贴在她雪白的腮边,显得那么的柔弱。 可她。却那么的坚强…… 安逸并不知在自己身后有一位姑娘在注视着自己,风雨无阻。他此时感觉自己仿佛升到了天际,在他的身下,是万古长存的江山,与朝夕百变的黎民。 在他的视线里,无数的人民随着日出日落而耕耘卧读,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场场战争肆虐在这天地之间,在百姓平淡的生活中。投上一颗巨大的石子,激起了万丈波澜。 安逸就这样看着。心中升起万千情绪,却都是随着黎民悲而悲。随着百姓喜而喜,根本找不到任何自我。 他可以清楚的认识到,这是自宋以后现实世界的人道秩序演化,但他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无法改变,也无法脱离。 甚至他知道这是人道之书融合现实世界人道秩序所产生的后果,但他却只能这样看着。 从崖山之战到甲午战争,从闭关锁国到南京大屠杀,从封建迷信到迷信科学,一件件一桩桩人间惨案发生在眼前,让安逸心中更加漠然,却忍不住随着惨案的事主悲而产生悲哀。 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绪,让他强烈的想要摆脱这种感觉。可他知道,这不可能的。 上一次观看人道秩序的变迁,他也是如此的无力。 只不过当时的他没有留意,或者说悲人道秩序所吸引。可这一次,他却无法冷静。 时间,缓缓推移…… 当新中国终于成立,当历史推移到与现实持平,安逸终于在一阵恍惚中清醒过来。 缓缓睁开,在他的眼中透露出一股无比复杂的情绪,喜、怒、哀、思、悲、恐、惊,七情俱全,但在这如此驳杂的情绪深处,却隐藏着一丝丝的淡漠,与沧桑。 夜凄凉,风呼啸,雨霖铃。 忽然,“呜——”的一声风吹,连天的雨幕猛的一斜,打在安逸的脸上,让他目光一清,彻底回过神来。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浑身湿透的衣物,又抬头看向漫天的雨水,最后,将视线望向前方。 那里,空无一人…… 安逸蓦然一笑,似是嘲讽,似是苦涩,又似解脱,却又带着一丝丝冷厉。 笑声过后,他一言不发,缓缓迈步,就要融入这无边的风雨之中…… 可在此时。 “等等!” 一声轻呼从他身后响起,安逸脚步一顿,蓦然回首,却见梁佳琦踏着水声跑来。 所有衣裳全都仅仅贴在身上,让她的身影显得那么的单薄。 “你怎么在这里?”安逸慢慢地道。 梁佳琦刚刚站定,冰凉的雨水刺激的她身上一颤,瞬间就恢复平静。她说道:“我来找你要手机号……看你……站在那里……就……没敢打扰……” 颤抖的声音,她压抑不住。 安逸沉默了一下,道:“我没有手机。天气凉,你还是快回去吧。” 梁佳琦表情一僵,瞳孔微微放大,显然是没料到会等来这个结果。 “你不会在骗我吧?”她不甘的说道。 安逸缓缓摇头。见梁佳琦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他终于苦笑道:“真的没有骗你,很长时间都没用过手机了。” 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梁佳琦眼中惊诧之色一闪而过,犹豫道:“你……不会真的没钱买吧。” 若放在平常,她一定不会这么直接。可此时风雨交加,她又等了这么长时间。却忘了这一点。 安逸没有答话,却拍了拍同样湿透沾在身上的衣服,一捋到底。示意对方真的没有地方放手机。 梁佳琦默然。她此时已经相信了安逸所说的话,但却一时间无法接受。 在现如今的社会。不用手机的还有几个? 当真穷到这个地步吗? 她不好再问。 看了一眼安逸,见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梁佳琦心中一跳,开口转移话题: “你之前不是说有事要做……怎么一直站在这里……”说完,她解释一句:“我只是随口问问……” 安逸摇摇头,道:“这些并不重要,现在天气这么冷,还下着雨。你还是赶紧回家吧,别冻感冒了。” “那你呢?”梁佳琦脱口而出。 安逸闻言笑笑,道:“你就别管我了,我自然有我的去处,你顾好自己就好。” 梁佳琦怀疑的看了安逸一眼,忽然开口道:“侬滴溉镞艿撸嘎?” “什么?”安逸愣了一下。 梁佳琦忽然一笑,道:“我是问你家住哪里,你既然听不懂,就一定不是本地人。通常外地人在本地住两三个月也可以听懂一点,而你完全不懂。肯定是刚来的……身上没钱你住哪里?” 安逸愕然,没想到这姑娘这么聪明,反应这么快。竟然瞬间想出个方言的招式来。不过心中也难免对天书吐槽。明明穿越世界都对语言毫无压力,但却对现实世界的方言不能转换…… 忽然,安逸一愣,瞬间想到。天书不能转换,不代表“人书”也不能,现在人道之书吸收了现实世界人道秩序变迁的“记忆”,对于方言应该也有所记载。 但是在哪家呢? 儒家?杂家?纵横家? 安逸沉下心来静静思索。梁佳琦却在此时打断他,道:“如果你没地方住,还是来我家吧。”说完。脸上不由得一红。 偷眼看了安逸一眼,心道:还好是在夜里。不然被发现那就丢人了。 可她又哪里知道,安逸早就可以夜里视物。 只见雨水打在梁佳琦的衣衫。从她的发间,慢慢凝成了小小而晶莹的水珠,流过了她的黑发,轻轻滴落,从她晕红的脸颊滑下。 而这一切,都倒映在安逸平静而又深邃的眼眸之中。 忽然,一阵狂风刮过,梁佳琦浑身一颤,两只手忍不住抱在胸前,瑟瑟发抖。 安逸开口道:“你别管我了,自己赶紧回家去吧,再在这多待一会儿,恐怕真的生病了。” 梁佳琦嘴一抿,抬起头直视安逸,道:“那你呢?”目光十分坚定。 如果安逸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可对于她的倔强,安逸却眉头一皱,摇摇头。 转身,离开…… 梁佳琦在后面迈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百米远,安逸终于无奈回身,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嘚嘚……我总不能……嘚嘚……看着我的救命恩人……嘚嘚……流落街头吧。嘚嘚……”梁佳琦吸着凉气,牙齿打着冷颤。浑身,持续发抖…… 安逸无语:“我是不是要夸你知恩图报,坚强无比?” “嘚嘚……谢谢……嘚嘚……夸奖……”梁佳琦还在发抖。 安逸终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姑娘好赖话听不出来吗? 不过想到自己反正也没地去,倒是懒得纠缠了,随口道:“那就去你家吧,前面带路。” “好!”梁佳琦欣喜应了一声,挥手向左一指:“这边……呃……” “啪——” 水花飞溅……(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巴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表情呆愣的看着眼前一切,心头仿若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过。 只见梁佳琦躺在地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似乎晕死过去,浑身湿透的泡在水里。 他都不由无力吐槽。 明明身体不好还逞什么强?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他眉头一皱,俯身蹲下,看着梁佳琦苍白的面容,口中嘟囔道: “唉,也不知说你运气好还是不好,如果放在以前,在这冻死你也算活该,可现在人道那狗娘养的给我塞了这么多有的没的的情绪,其中就包括这所谓的善心。虽然想抗拒一下下,但是……算了,顺其自然!” 一声轻叹,安逸伸出一只手来搭在梁佳琦的额头,运起一道法力注入她的体内,替她驱散体内风寒。 漆黑的雨夜里,一道淡紫色的光芒在无人的街头闪烁,不一会儿,法力流回安逸体内。他轻轻的推了梁佳琦一下,叫道: “醒醒,该起床了,这地方不能睡!”小说 话音还未落,梁佳琦手扶额头“嗯哼”一声坐起,眼中迷茫:“我怎么会……”一敲额头,她忽然反应过来,看到安逸正蹲在自己身前,脸上一窘,道:“对不起,我……” 安逸摆手打断:“行了,别说了,赶紧回家,再待下去还得救你。” 梁佳琦尴尬一笑,刚要起身,猛然间感觉身上暖洋洋的,毫无一丝寒冷,她不由十分疑惑。 诧异的看了安逸一眼。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心道: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要知道这么冷的天。她之前一直冻的打哆嗦,但现在醒来不仅毫无一丝不适,反而身体还觉得暖暖的,这怎么不让她奇怪。不过转念想到不可能有人能凭空让人变暖,所以只以为自己感觉错了,或者是发烧之类。 由安逸扶着站起身来,她看了看身上的泥泞,眉头皱了皱。心想赶紧回家,好换一身衣裳。 可四下望望此时街上连个车都没有,天色黑黑也不知到了几点,她不由一阵发愁,转过头来对安逸商量道:“现在也找不到出租车,这里离我家还有很远,我们怎么回去?” 安逸怪眼一翻,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依我看实在不行别回去了。今天这小雨也不错,咱俩就在这大街上睡罢!” 梁佳琦白了安逸一眼。嗔道:“那不还得冷死……”正说着,忽间前面路边有一个小旅馆。她也没细想,提议道:“不如我们在那里将就一下。” 可说完,她才猛然发现里面的歧义,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偷偷看了安逸一眼。心道:他可不要多想啊!…… 黑暗中,一股异样的气氛在四周蔓延…… 可安逸却似毫无所觉,抬头顺着梁佳琦所指望去,点点头道:“随你,你说在哪就在哪。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啊,我可没钱……” 一句话,怪异的气氛瞬间支离破碎。 梁佳琦心头莫名的一恼,嗔怪的白了安逸一眼,道一声:“放心,少不了你的!”然后也不理安逸,自顾自向前方走去。 安逸漫随其后,看着梁佳琦疾走的背影,心中感慨: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也。 明明之前还有说有笑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这么一会儿又改了一个态度,还真是…… 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啊…… 就在安逸暗自决定以后能远离就远离女人的时候,两人已经一前一后走进旅馆。 旅馆不大,前台是一个打扮漂亮的小姑娘,此时正在玩着电脑,听见声音见进来一男一女,出声招呼:“帅哥,美女,开房啊!” 梁佳琦此时走在前面,脸上一红,站在姑娘面前,故作镇定道:“给我开两间单人间,多少钱?” 说话间,安逸才慢悠悠走上前来站定。 小姑娘眼中异色一闪而过,眨巴眨巴眼,道:“对不起,现在只有套间了,而且还只剩下一个。” “什么?”梁佳琦失声。 小姑娘解释道:“今天雨大,又挨着医院,所以住满了。幸亏你们来得早,如果再晚点,估计就没房了。” 梁佳琦一阵气结:就一间房,怎么住? 扫一眼外面瓢泼的大雨,她颇有些不知所措。 气氛,陷入沉默…… 小姑娘见她不说话,却将视线投在安逸身上,劝道:“怎么样,这位先生,你们考虑考虑。要知道这个时间了,再找房可就不好找了,而且外面还那么大雨,又没个车,这一片就我们这一个旅馆。再远的最起码要半个小时才能走到,我看不如就在这将就一晚。”说着,还给了安逸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似乎在劝他要把握机会。 安逸颇为无语。我把握个屁的机会? 摇摇头刚要说话,那边梁佳琦却已经拍板了:“一间就一间,将就一晚。” 目光直视前方,转都不转。 可仔细注意,就会发现,她耳根后都升起了红晕。 小姑娘**一笑,冲安逸一眨眼,道:“承惠押金五百,两位身份证拿一下。” 安逸侧头,心道这姑娘不会故意的? 就在此时,梁佳琦已经交完钱了,见安逸始终不动,脸上红晕不减,催促道:“还不快把身份证拿出来。” 小姑娘笑的更为**了…… 而就在小姑娘**的笑容与梁佳琦掩盖娇羞的窘迫下,安逸忽然把手一摊,道:“没带行不行?” “嘎?”小姑娘愣了一下,道:“没带身份证可不行,现在查的严。两人必须都带身份证。不然可不能开房。” 说完。看向两人的目光中无比怪异。 梁佳琦此时也愣了。现在谁出门不带身份证?他竟然说没带!再看到小姑娘怪异的表情,她不禁感觉好丢人的说。 眉毛一拧,恼羞成怒的抱怨道:“没带身份证你怎么不早说啊。” 安逸却表情无辜,道:“你也没说开房需要身份证啊!” “噗~吭哧~” 小姑娘强忍笑意,最后终于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道: “帅哥好有趣儿。现在干什么不要身份证,要我说这事根本不怪这位美女,就怪你~” 娇声软语。安逸眨眨眼报以一笑。梁佳琦却把脸臊的通红。还以为小姑娘再嘲笑她们土包子。 “算了,我们不住了!”她生气道。 小姑娘赶紧收敛了笑容,道: “美女别生气,这么晚了,还下着大雨,走了还能上哪去?这样,我看这帅哥也挺逗的,就破一次例让你们住下,不过万一遇见警察查房我们也担待不起,不如让这位帅哥到我家住。我家就在后面不远。”说着,还给安逸抛了个媚眼。 梁佳琦愣住了。紧接着却脸色一变。冷冰冰的,拉着安逸就往外走。全然不顾后面小姑娘的阻拦。 一直来到外面,站在风雨之中,安逸始终都没有说话。 梁佳琦忽然反应过来,瞬间放开安逸的手,低着头向前走去。 安逸迈步跟着,脸上无比平淡,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现在的他,与其说顺其自然,倒不如说随波逐流,所有的事都不放在心上,只是木然的跟随着事态发展。 每当他想要做出变化的时候,心中就会随着升起无数纷杂的情绪。 比如说想要撇下梁佳琦独自离开,就会升起一股担心,害怕她一个姑娘在夜里独自一人会遇到什么意外。无可避免的情绪,像是烦人的苍蝇,怎么挥都挥之不去。 安逸不知道该如何改变这种状态。 看破吗? 本就不属于他,如何看破? 就在安逸沉默的跟着梁佳琦行走之时,忽然,前方射来两道耀眼的光柱,穿过重重雨幕,照在他的脸上,让他下意识的把眼一眯。 定睛一看,只见一辆大巴车遥遥驶来,顶端隐隐约约有“12”字样的红色灯光。 “是十二路汽车,快跟我拦住它,它正好路过我家。”梁佳琦面露欣喜之色,回头招呼安逸快走。 安逸眉头微微一皱,却停了下来。 梁佳琦神色一急,道:“你干什么,还不快点,如果让它过去,那我们真的要走回去了!” 说话间,车子越驶越近。 安逸却一动不动,看着迎面而来的车辆,眉头越皱越深,渐渐的,眼中升起浓浓的疑惑。 梁佳琦更显焦急,眼见着车子马上就要来了,安逸却还愣在那,当下顾不得危险,“噌”的一下窜到道路中央,两只手高高举起,一边摆动一边大喊:“停车!快停车!” 清亮的嗓音,在雨夜中传的远远…… “嘎吱――”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车子重重停在梁佳琦身前。 距离,还不到五步。 梁佳琦面露侥幸之色,刚才她都要跳开了,但没想到终于停下来了。瞥见安逸还在路旁一动不动,她没好气的喊道:“你到底在干嘛,还不快点过来!”说着,冲车里喊:“师傅等一下,我朋友马上就过来,麻烦您了,谢谢!” 车里,无人回答…… 梁佳琦并未发觉不妥,见安逸还是不动,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恼怒,又喊了声:“师傅等一下!”大步向安逸走去。 来到安逸身前,她抱怨道:“你怎么还不动,快跟我过来!”说着,拉起安逸的手就要向大巴走去。 可一拽之下,却发觉根本拽不动……(未完待续。。) 的票赏…… 第一百五十四章 总纲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风雨中,夜幕下,安逸看着身前不远处的大巴,面露思索之色。恰在此时梁佳琦回来拽他,他回过神来,皱眉道:“别拽了,不想死就别上去!” “你什么意思?”梁佳琦脸色有些不好。 之前要不是安逸没有身份证也就在宾馆住下了,哪至于大半夜淋雨。现在好不容易有辆车能坐着回家,安逸不光不管拦,等她拦下来还说这个。这怎么能不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啪”的一声放开安逸的手,梁佳琦小嘴微嘟,气冲冲的看着安逸。似乎安逸要不能解释清楚,她就要发飙一样。 可安逸对这一切却视若无睹,一双眼始终未离开大巴车的身上,面色十分疑惑。 因为在他的眼中,此时大巴车被一股浓浓的鬼气包裹着,就好像一团黑色的烟雾,让整个大巴看起来妖异无比,死气沉沉的。 安逸不禁疑惑,现如今阴间的大门都关闭了,这阳世中怎么还能出现这么凶的鬼气? 难道说还(顶)(点)小说 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 安逸蓦然苦笑,心中叹道:“岂止还有什么,貌似自己不知道的,比知道的还要多的多,尤其是阴间这一件事上,尽管有许多猜测,但却一个都做不得数。这辆大巴鬼气森森,也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更不知道又是怎么在阴间关闭的情况下,还能完好无损的生存的……” 虽然他之前猜测是人道秩序威力太高才把阴间逼得关闭了的,但如今看来却也做不得数。如果真的是人道秩序驱逐鬼神。那怎么会在阳间还出现这一辆鬼大巴? 这大巴如此浓郁的鬼气,最起码也是百年以上的老鬼,怎么可能不被人道秩序驱逐? 就在安逸低头思索的时候。梁佳琦已经等不及了,伸手推了推安逸,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还走不走啊!”说着,焦急的望向大巴,似乎是怕大巴走了一样。 安逸回过神来,没好气道:“这么着急干什么。赶着投胎啊!” 任谁被打断了思绪,心情都不会很好的。更何况,他现在有心上去看看。但从心底生出一股担心梁佳琦出危险的情绪阻止着他,让他更是烦躁。 梁佳琦却不知此节,嘴角一瘪十分的委屈,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还不是为了咱俩好。早点回家还能少淋点雨,你跟我凶什么凶……” 态度的变换,让安逸为之一愣。心道:怎么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这会儿竟又变成委屈了? 摇摇头懒得想这些细节,安逸更懒的跟梁佳琦解释,最后瞥了一眼大巴,道:“我不想坐车,要坐你自己坐。”说着。转身离开。 他知道,梁佳琦会跟上的…… 果不其然。梁佳琦见安逸转身离开,虽然心中即是委屈又是愤恨,但念及安逸之前救过她,所以对安逸的“怪脾气”强自忍下,留恋的看了大巴车一眼,迈开小碎步跟着安逸。 安逸注意力一直在后方,此时见梁佳琦跟了上来,脚步更加快了。 很奇异的,鬼大巴并未有所阻拦。 安逸对此更为疑惑,却也不再留恋,加紧步伐向前走去。正行走间,忽然梁佳琦喏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喂,我们走反了!” 安逸脚下一僵,回头见大巴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他一咧嘴道:“不早说,那就回去……” 正说着,又是两道灯光在黑夜中出现,安逸眼前一亮,摆手喊道:“出租车,停下!” 梁佳琦满脸愕然,道:“你不是不坐车吗?” 安逸道:“现在又想坐了。” “……” ※※※ 坐着出租车一直来到梁佳琦家,两人之间没有丝毫交谈。 安逸是因为心挂鬼大巴,梁佳琦是因为气愤安逸。 直到进了房间,梁佳琦才转身对安逸道:“我去给你找身干净衣服,我一个人住,所以没有男式的,只好委屈你了。” 安逸摇头拒绝,道:“你忙你的,我不需要。” 他此时心中有事,所以语气并不是很好。梁佳琦顿了顿,没有说话。转身去卫生间换洗了一身干净衣服,但出来时还是给安逸拿了一身宽大的干爽衣服,让安逸洗澡换换,之后给安逸安排好房间,回了自己卧室。 安逸始终没有说话,等梁佳琦回房后,他沉吟片刻,才决定离开。 阴间的事他一直没有忘,鬼大巴也一直记挂在心上。所以他还是想回去看看。 不告而别他早已习惯,在留书一封后,他随手用兵道之书点化了一个将士,在他出门后把房门从里面锁上,才收回法力。之后化为一道紫光,腾空而起。 …… 当安逸再次来到之前遇到鬼大巴的街道上,此时鬼大巴早已离去,街头上空空如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安逸落在地上,皱眉打量片刻,最后不禁叹气。 此时他越发觉得,儿女情长最耽误事了。 “若不是那莫名升起的担心,自己又哪会为送梁佳琦回家而错过一探大巴究竟,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为今之计,只有期盼那大巴日后还会再来,自己先在这里等上两天,看看还会不会遇到。” 安逸心中如此想着,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看着雨幕微微出神。 微弱的灯光,在雨幕中传的并不遥远,漆黑的天幕下,世界变得越发深沉。 安逸心头一空,忽然发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究竟是什么呢? 他低下头,暗自思索。 蓦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一张锦帛出现在记忆之中。 他这才猛然记起,之前脑海中观看的人道变迁,后来却险些因梁佳琦给忘了。 可……真的是因梁佳琦吗?……还是…… 安逸表情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心神瞬间沉入意识空间。 紫金色的空间中,此时锦帛已经回归原貌,变为一尺大小,方方正正,就如一方手帕,漂浮在正中央。锦帛上白光点点,隐为字迹。 安逸化为一点紫芒。来到锦帛之前,静静地看着上面的字迹,沉默不语。 人道……总纲? 安逸心中一动。不由第一次静下心来,仔细观看。 “人道者,窃天地之造化,夺阴阳之逆理。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则?千变万化兮,未始有极。忽然为人兮,何足控搏;化为异物兮,又何足患?小智自私兮,贱彼贵我;达人大观兮,物无不可……” 恍惚中,安逸似乎再一次陷入人道秩序变迁的演化中。但这一次,他却少了一丝身不由己。多了一丝自我。 冷眼看着一件件古今发生的事件,他再也不被事件中的情绪所影响,而是以自己的心,来体悟这人道的变化。 这就是人道总纲的功用吗? 安逸心中疑虑闪过,忽然,眼前景象瞬间幻灭,他心头一震,竟从人道变迁中退了出来。 安逸不禁疑惑。难道这就是人道总纲与记载人道总纲的锦帛的不同? 人道总纲是文字,所以只有看下去才能持续演化人道秩序。而锦帛却是自主演化,根本不给人选择的余地? 安逸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不由再次看向人道总纲文字。 恍惚中,他又一次看见了人道秩序的演化,但这一次,他没有分心,一直向下看下去。 直到人道总纲最后一个字被他念完,他才再次从那种状态解脱出来,但在这一次,他又发现了更多的不同。 如果是锦帛所演化的事件,是由古到今一件件依次展现的话。那阅读人道总纲,却是结合总纲里面的话,然后拿出对应的一个事件,或者一个变化,展现在安逸眼前。 简单来说,锦帛所展现的,似乎只为还原人道变化来由,所以才从古至今依次演化。而总纲所展现的,却是为了人更容易理解总纲上面所说的话,所以有所挑选。 但这总纲记载在锦帛之上,两者功能却为何完全不同? 功能既然不同,那作用呢? 安逸对此不由沉思。 猛然间,他想到锦帛演化人道时总会带动他的情绪,而总纲演化之时却完全相反,更能让他冷静。他不由心下一震,暗道:“如果我仔细钻研总纲,是否能尽快的从这种被附加的情绪中脱困出来呢?”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因为他现在就感觉有些脱离了那种不受控制的情绪了。 可就在他想要再看一遍总纲来证实一下的时候,却忽觉神魂一震。 安逸心下一惊。神魂震动,代表着身体有人接近。他可还记得自己是在大街上,如果有什么意外,那可是十分危险的。当下也不敢犹豫,瞬间将意识撤离空间,回归身体。 意识刚一回归身体,他就觉一只手正在向自己伸来,目标似乎是自己肩膀处。 当下他也不敢怠慢,下意识运起法力护住自身。但却没有贸然出手。 对于他来说,这已经够了。 他不信有人能在他有了准备的情况下还能伤到他,最起码在现实世界不能。 防备只是习惯,但贸然出手,如果误伤好人,那就有所不美了…… 当然,如果对方心怀恶意,安逸也不会轻易饶过。毕竟谁被人打扰都不会开心。 这一切虽然说来觉慢,但实际情况不过只是瞬间,当安逸运起法力之时,那人的手还未伸到。 安逸不等被碰到,就猛然睁眼。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前来打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街头变个老神仙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一轮红日,遥挂在东方的天空上,放出万道霞光,照亮了被一夜风雨洗刷的,分外干净的天地。 霞光洒下,大地上一片灿烂,在一处被高楼遮挡的阴影处,安逸靠墙而坐,在他的身前,一名五六十岁的老者,伸出一只手正要推他。 老者穿着得体,头发半白,面上无须。鼻子上还架着一副眼镜,眼镜后面双眼略显浑浊,但却透着一股关怀看向安逸。 只因安逸此时身上衣服十分褶皱,更挂着点点泥斑,显是昨夜风雨导致。再加上他“睡”在这冰冷的街道上,让人一看之下,还以为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老人显然就有此误会,一双眼看向安逸露出丝丝怜意,伸出一只手来想要叫醒他。 而恰在此时,安逸双眼却蓦然睁开,爆射处一道锐利的锋芒,似一道利刃,射向前方,正中老者双眼。 老者前屈的身体一顿,伸出的手也僵硬的悬在半空之中,脚下微微发颤。 日光下,[顶][点]小说 却升起一丝寒意…… ※※※ 安逸双眼微微眯起,上下打量一眼面前的老者,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心下有些被人打扰的恼怒。 但看了一眼已经大亮的天色,再加上四周偶有路过的行人,他心中火气却也消了。 毕竟天一亮,人一多,总会被人打扰。 更何况,老人看起来也是一番好意。 安逸眉头渐缓,见老人愣在那里不说话,他微微一想。便知是自己目光所导致。心中倒升起一丝歉意。 不过歉意刚起。却又被他强自压下。 他现在已经被情绪搞怕了,所以下意识的就避免,可当他真的把这股情绪压下后,他又惊异起来。 “之前情绪完全无法自控,根本压不下去,现如今终于有所改善。足以证明那总纲确实有着作用。可话说回来,之前的恼怒亦是情绪,为何自己当时并未想过压下。它也消失了?”安逸不禁沉思,暗忖:“难道还是人道影响?为人之道,在于宽恕?”可想到这安逸却又暗自摇头,心想道:“为人如何暂且不论,但如果真的刻意避免情绪,岂不是断情绝欲,那样不同样是失去自我?” 被情绪所影响是失去自我,但泯灭自己真正的情绪又是失去自我,这两者之间,真的很难找到一个平衡点。 而就在安逸沉思之际。老者已经回过神来,触电一般将伸出的手缩回。再次看向安逸的眼中满是惊疑。 他不是没有见过目光锋利的,但像安逸这般,目光如刀似剑,刺的人遍体生寒,寒毛炸立的,他却从未见过。 像这种锋锐的目光,一般都出现在军人身上,而且是那种真正上过战场,面对面杀过人的老兵,甚至是身居高位的将军。 如果是普通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目光,更何况安逸现在还像是一个乞丐,这让老者心头更为疑惑。 揉了揉被刺的有些发痛的双眼,老者心下略微迟疑,暗道:不管他之前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来历,黑社会也好,特种兵也罢,现在都像是落难的模样,自己还是有必要问一问的。 当下他悄悄退了一步,似乎心中还有些防备,却依然看向安逸,出声问道: “小伙子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声音老迈,中和有力,伴随着缕缕秋风传入安逸耳中,将他从思绪中打断。 安逸回过神来,见老者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下失笑之余,站起身来,道:“大爷费心了,我只不过是走累了歇歇,本身没什么事,有劳您挂碍……” 他此时也想明白了,管他什么情绪不情绪的,老者虽说打扰了他,但终归是一片好心,而且这个时间老者不来打扰他总会有人打扰的,所以语言颇为客气。 可老者见他客气,心中却生了几分亲近,不仅没有信他的话,反而伸出手指着他泥迹斑斑的衣服,满脸怀疑道:“你确定你没事?” 安逸低头一看,不禁露出苦笑。 他之前一直没注意,所以并不知自己身上这么脏。看着老头一副“你小子别装”了的表情,无奈摇头道: “大爷,我真没事,您就别担心了,这衣服只是意外而已。” 老头上下打量安逸一眼,目光中仍有疑色,但见安逸说的坚决,却也不好再问。但依然忍不住道:“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帮衬一下。” “大爷放心,有事一定找您……” 安逸随口敷衍两句,将爱心泛滥的老头打发走后,看着老人的背影,不仅感叹:“这年头,其实还是有好人的……” 好人坏人其实难有公论。有时候好人邪念一起也做坏事,坏人善心一动也做好事,所以安逸在目送老人离开之后,就已在心中将这事淡化。 为今之计,还是消除他心中不属于他的情绪才是最紧要的。 安逸瞥了一眼天上火红的太阳,又见身边行人渐多,街道上车马如龙,不由无奈摇了摇头。 现在想在这里去意识空间是不行了,外面人太多,肉体若因没有防备出了什么意外,那倒得不偿失了。 可若让他就此离去,返回家中静心钻研人道总纲。他又有些记挂那辆鬼大巴,所以一时间到有些犹豫。 “人道总纲在自己意识空间里面倒是跑不了,可这情绪一天不解决,一天就静不下心来。但如果先解决人道总纲,那鬼大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或许一两天,或许八九年,如果错过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见。” 安逸沉吟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先在这里等几天。 如果在这期间能等到鬼车最好,如果等不到那也无需留恋,等专心研究过人道总纲之后,再寻鬼车也不迟。 拿定了主意的安逸又一次看了看身边人来人往的人群,最后摇摇头在角落里坐下。暗忖: “这里白天人太多,晚上又要注意鬼车是否会来,定然没有时间去钻研人道总纲,所以不宜耽搁太久……就以十天为限,如果过了十天后还等不到鬼车,那我就立刻返回山里……但就这样干坐着也难免无聊……倒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做?” 安逸心中一动,望了一眼繁华的街头,他不由呵呵一笑,起了玩闹的心思。 这时正是上午九、十点钟的样子,头顶上太阳暖洋洋的,路上行人纷纷纭纭,有的愁眉苦脸,有的喜笑颜开,但更多的还是木着一张脸行色匆匆的行人。 偷偷打量四周一眼,见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后,安逸忽然伸手在脸上一抹,只见手再次拿开之时,他已经换了另一番模样。 头戴逍遥巾,脚踏七星履,一身道袍庄严隆重,手持紫金色雕篆拂尘,从头到脚干净无比,面上却尽显老态。到胸的长须,满头的银丝白发,活脱脱一个老神仙模样。 安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形象,心中却还有些不满意。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他捋了捋变出的长须,猛瞥见自己右手上的拂尘,忽然眼前一亮,心道自己该拿的可不是这个。 当下只见他手中拂尘一抖,一道常人不可见的光芒闪过,竟化为一匹长幡,长幡上赫然书有一联: 占卦问卜,了然千年上下人和事 看手相面,推断乾坤内外祸与福 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一笔一划间透着一股超然世俗,洒脱不拘的潇洒写意。宛如神仙一般,让人看了都隐隐有种飘然出世的意境。 安逸低头看了看字体,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这一番卖相总算够了。 他这是念及左右无聊,在这呆着也是呆着,到不如找人唠唠嗑。但唠嗑归唠嗑,他可不想交朋友拉家常,所以就打了个给人算命的幌子。 当下就见到,在热闹的现代街头,一个古装道袍老神仙,手拿一个算命幡,站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也不主动找人说话,就那么复手一立,另一只手轻捋长须,一双眼慈祥的看着过路行人,还时不时的点头微笑,或摇头叹气。 路过的行人无不诧异,纷纷把视线投在安逸身上,有的甚至还驻足停留片刻。 这也是安逸变化的卖相太好,比电视里的老神仙还要像神仙,所以回头率瞬间猛增,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 不过这年头相信算命的毕竟不多,所以也没有几个真的上前说话,顶多多看两眼也就走了。 安逸对此也不失望,依然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悠闲的站在街头,看着过路行人微笑不语。 时间一长,自然有那好奇心重的路过此地,忍不住上前攀谈两句。 “道长是在哪里修行啊?” “道长今年多大岁数了?” 诸如此类问题,安逸也耐心回答,随口编造,说什么住在昆仑山玉虚宫,今年一百五十八之类,反正是怎么玄乎怎么说。 如此一来,倒叫疑的更疑,信的更信,终于在挨过午后,迎来了第一位顾客。 “道长……算命?”男子声音略显迟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看病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道长……算命?” 安逸双眼微眯,细细打量眼前来人。 对面是一对夫妇,男的大约三十来岁,女的二十七八,两人穿着还算光鲜,看起来不是大富大贵,但手中也留有余钱的。 不过此时女的身上挺着个大肚子,明显是一个孕妇,最起码也要有八九个月了,也不知道怎么还上街溜达。 两人脸上都带着愁容,似乎有什么解不开的事情。尤其是那男的,蔫头耷拉脑袋一脸衰相,连对安逸打招呼都有气无力的。倒是那个女的,愁中似乎还有一丝怨色,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安逸轻轻点了点头,心道这年头如果没有什么灾事也没人想到算命,这两人的表情到也算恰当。 这一番打量并未花费多长时间,但男子脸上仍闪过一丝不耐,安逸见此不再迟疑,道:“不错,贫道此次下山便为度人,凡有缘者,皆可为其算上一卦。” 他这时是一副老者模样,声音也是无比的沧桑,让人一?顶?点?小说 听真以为是世外高人呢。 男子脸上不耐收敛了一些,稍微上前一步,问道:“算一卦要多少钱?” 安逸笑着摇头,道:“贫道算命只为缘法,并不收卦金,不过施主若觉得贫道算的准,心中过意不去,倒也可以舍上一份香油钱,或多或少,皆随施主心意。” 说白了其实还是要给钱的,这年头哪个骗子不这么说? 男子心头一晒,可见安逸确实卖相不凡。心中稍一犹豫。道:“好。如果你算的准,那我绝对不会亏了你。” 安逸笑笑并不接茬,道:“那不知两位想算些什么?……可是子嗣?”中间停顿处,他瞥了一眼孕妇肚子。 女子一直没有说话,但在此时却点了点头,道:“就是子嗣……我想问问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安逸眉毛一挑,道:“不是贫道不说,而是这生男生女一切皆有前定。不可有半分更改。而且我看施主怀胎已有七八月,此时腹中胎儿早已成型,是男是女也要生下来,过两月一看便知,何必此时相问?” 女子此时面带忧色,道:“若真的是孩子也……” 男子一把拉住妻子,用眼神止住她再说,看向安逸道:“还请道长给看看,我们现在就想知道。” 安逸还是摇头,道:“恕贫道不敢擅言。若是因性别被老道说出,导致贵夫妻行打胎之举。那却是一番罪孽。” 男子也摇头道:“道长放心,是男是女我们都不会打胎的,只是想提前知道,心里有个数而已。” 安逸盯着男子看了一会儿,见他眼中不尽不实,隐有虚色,心道此事怕没有这么简单。 以现在的科技,是男孩女孩做一个彩超就能知道,虽说正规医院不给做,但总归能找到门路。而这对男女放着科学途径不走,偏偏跑大街上来找他,这件事根本说不通。 如此想来,男女怕是早就知道肚子里孩子是男是女了,现如今来问安逸,估计是想试试安逸的能耐,看看他能不能说对而已。 安逸无声一笑,伸出手来一捋长须,飘然道:“既然两位施主一定要问,那贫道也就不便推辞,但这等小事倒也不用动用卜卦。贫道也略懂一些岐黄之术,夫人伸出手来,贫道号脉便知。” “真的?”男子怀疑的看了安逸一眼,转过头对身旁妻子道:“梅子,你就让道长看看。” 女子点点头,将手伸到安逸身前,道:“那就麻烦道长了。” 声音中,竟略有些期待与颤抖。 安逸心中一疑,越发感觉不对劲了。 号个脉而已,这女的期待什么?颤抖什么? 抬头瞥见男子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他心下更为不解,不知道这两人犯什么毛病。 这时候一个路人正巧路过,见三人这种架势忽然停下,绕有兴致的在一旁打量着。也不知是被安逸的卖相给吸引了还是什么。 安逸瞥了来人一眼,收回目光没有理会。伸出手来搭在女子手腕上,不一会儿,他竟皱起了眉头。 男子见此心头一跳,紧张问道:“道长可看出了什么?”微微停顿,补充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子此时也露出紧张之色。 安逸收回手,目光异样。来回打量了男女好一阵,摇头不语。 男子再三追问,安逸才叹了口气道:“两位施主还真是会给贫道出难题,这腹中之胎不男不女,这叫贫道如何开口?” 不男不女? 刚停在三人身旁看热闹的路人看着安逸满脸惊愕,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安逸会这么说。骂人家腹中孩子不男不女,这不是没事找揍吗? 可让他更没想到的还在后面,只见男女听言俱都浑身一震,竟没有当场翻脸,反而急声问道:“道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安逸目光深邃,声音悠久道:“什么意思想必两位比我清楚,看你二人行来方向,正是医院,不知两位检查如何?想来以现在的医学技术,恐怕无法给两位一个满意的答案。” 一番云山雾罩的自问自答,听得一旁那个路人不明所以,可男女夫妻二人却脸色一变,无比震惊。 男子忽然一把抓住安逸,激动的语无伦次道:“大师,大师你怎么看出来的,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您一定要帮帮我们,求求您救救梅子,一定要把她的肚子治好,只要您能治好她,我们……” 安逸摆手打断道:“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男子快速点头,可一时间竟干张嘴说不出话来。女子上前一步。泪眼汪汪道:“求大师帮我治一治。我这肚子。起来才两个月就长这么大了,每天晚上都特别疼,就好像要裂开一样,但却一直检查不出有什么问题。大师既然能看出来,一定有诊治的方法对不对,求求您救救我,我给您跪下了……” 安逸一把抓住女子胳膊,不让她跪下。说道:“你们先别急,你的病状我大体知道一点,但具体的原因还需要另行推敲,所以你们都冷静一下,把发病前究竟做过什么,有什么症状,都跟我仔细说一下,不然我也没有办法治疗。” 一旁的那个路人已经看的呆了,不明白怎么事情会转变成这样,怀疑的看了几人半晌。忽然道:“喂,你们不会是串通好了在演戏?什么病不病的。这位大姐的肚子,我看应该是假的,不然你们找一个孕妇演戏,也太拼了点不是。” 男子这才发现身旁有人,见是一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瞪眼骂道:“小兔崽子,这里有你什么事,闲的难受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惹老子生气,不然老子废了你!” 他此时说话也顺了,转向安逸脸色一换,恭维道:“大师,你看前面有个菜馆,现在虽然过了吃饭的点,但外面人太多,不然我们去里面坐着谈。” 安逸正要点头,一旁小伙子这时候却火了,骂道:“什么玩意,你他妈还想废老子?他妈老子现在就废了你!”说着,上前给了男子一巴掌。 “啪――” 男子被打的一蒙,紧接着就是大怒:“小混蛋我操你姥姥!”挥起拳头就向小伙儿招呼。 小伙毫不示弱,嘴里骂着“我操你姥姥的姥姥”,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连拳带掌对着男子就是一顿乱揍。当下两人瞬间打做一团。 不一会儿,引来一圈看热闹的。这个给小伙加油,那个给男子鼓劲,场面倒是非常热闹。 安逸见此摇摇头,说了声:“冲动是魔鬼。”就懒得再关注。转身看向一旁的女子。 相比来说,他现在对女子的肚子更感兴趣一点。 经过刚才的号脉,他发现女子根本没有一丝怀孕的脉相,不仅如此,女子体内精气、血气还十分旺盛。 要知道这根本不可能的,女子有大姨妈那位亲戚,一般身体再好的,也不可能气血旺盛,而这个女子体内的气血,却旺盛到比几十年的老处男还旺,这不免让人感到疑惑。 安逸就是在好奇之下,不由发动了法力进入女子体内探查。可探查过后,却令他更为惊疑。 女子小腹之中,竟是一团虚实之间的血怨之气。也就是血气与怨气结合为一处,形成的一个似虚非虚似实非实的大圆球。 且不论血气与怨气究竟是怎么结合在一起的,单说那浓郁的怨气,就足够让人惊疑的。 一般来说,怨气都是由死人生前的怨恨之念所化,如果这个人怨气太多,那么他死后可能直接晋升为魔,然后为祸天下。 但就凭现在的现实世界,连鬼都少见,怎么还可能滋生出魔来? 虽然那个大圆球还没有孕育出来,但安逸相信,假以时日大圆球被女子“生”出来,那肯定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大魔头。 可这怨气究竟是怎么来的?而且女子体内血气又是怎么个情况?这血气与怨气纠合到一处,又会有什么变化? 安逸低头沉思之际,那边男子与小伙之间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终归是男子长得壮些,寻了个机会把小伙掀翻在地,胖揍一顿,解气之后才回到安逸跟前。请着安逸向前面菜馆走去。 小伙当然不服,大叫一声:“你们给我等着!”,撂下狠话后爬起来转身离去。 围观的人见没了热闹,也相继散了。 街道上,车马如龙,行人如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易经算命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跟着男子夫妻二人来到菜馆,三个人叫了一个包间,点了菜不等饭菜上齐,男女夫妻二人再次恳求安逸。 他们也是病急乱投医,再加上安逸卖相确实不凡,还一眼就瞧出了病状,所以才如此相信他,急忙请他为他们治病。 安逸此时却不急不缓,挥手打断两人话头,徐声道:“两位的心理贫道可以理解,但事已至此,着急也是没有用处,倒不如静下心来,好好回答贫道的问题。对于令妻的症状,贫道心中已有猜测,但还有些许不明之处,希望你们二人如实相告。” 男子见安逸一脸高人表情,急忙点头道:“大师,您问,只要您能把梅子治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叫梅子的女子也是点头符合。 安逸扫了两人一眼,说了声:“但愿如此!”顿一顿,才道:“你们就把什么时候发病,发病前后都有什么异事,你们都做过些什么,对我仔细说说。” “异事?”男子面露迟疑{顶}点{小}说 ,道:“也没有什么异事啊,大师你说的异事究竟是指什么?” 安逸捋了捋长须,道:“所谓异事,就是指一些超乎寻常的事,你们近些日子是否遇到过什么特别的非常难以理解的事情,比如说……灵异事件!” 最后四字语气略重,一出口男子表情就是一震,略显惊慌道:“大师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梅子的肚子,跟鬼魂有关?” 安逸刚要点头。对面的女子忽然尖声叫道:“这不可能!”神色很不稳定。 安逸双眼一眯。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下巴。心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一般人来说,听到鬼魂之事,不管信与不信,只要没亲眼见过,都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反应。以这女子现如今的表现来看,肯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发生在她身上。 安逸还注意到,此时男子的表情也是透着惊慌,慌乱中还有一丝恐惧。心中更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可是当男子强压惊慌手忙脚乱的把女子安慰稳定后,却对着安逸摇头否认,道:“我跟梅子从来没遇到过什么灵异事件,一直都生活的好好的,大师您不会是看错了?梅子的肚子虽然怪,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大师可不要危言耸听……” 安逸眉头一皱,心下略微不喜。 这男的说话之时目光闪烁,眼神闪躲,肯定没有说实话。而像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如果放在安逸以前的脾气,肯定甩袖而去。懒都懒得管。可现在他依然受了锦帛的影响,厌恶之心来的快去的更快,转而又升起一股悲天悯人的心思。 这心思既有悲悯男子夫妇的,又有悲悯百姓不想让魔胎出世的,让安逸眉头大皱,一边有心抵挡却无力反抗,一边也忘了离开。 这时候有服务员进来上菜,男子也闭了嘴,等到服务员上齐菜离开,男子才给安逸倒了一杯酒,道:“大师我敬您一杯,您既然懂医术,还请您给梅子再好好看看,看看她到底得的什么病,吃点什么药才能把这肚子消下去。只要您能把梅子治好,我一定有厚礼奉上。” “不用了,礼物太厚贫道怕消受不起。”安逸瞥了一眼男子,冷哼道:“不怕告诉你们,你妻子得的这根本不是病,实乃怨气缠身,冤魂索命之症。如果想要活命的话,劝你们最好实话实说,不然到时候煞胎出世,别说你们,就连天下百姓也要跟着遭殃!” 他这时候也分不清哪种情绪是自己的,哪种是外来的了。总之不论喜、怒、哀、乐、悲、怜、爱,都有可能是自身的,更有可能是锦帛带来的,所以更无从说压不压制。一边想要甩袖离开,一边有要留下,这种无比矛盾的感觉,让安逸颇为烦躁,只好随波逐流任着情绪发泄。 男子这时候见安逸说的严重,吓得他也不敢随意开口了。低头沉默了片刻,他在抬起来,满眼认真道:“大师,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跟梅子确实没有遇到过任何灵异事件,至于您说的什么煞胎,我们更不知道了。这煞胎究竟是什么东西,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大师能不能仔细跟我们解释一下。” 安逸见男子表情确实不似作假,心里也迟疑了片刻。摇摇头没有回答男子,转向女子问道:“你却定你老公说的都是对的?或者说,在你老公不在的情况下,你单独有没有经历过什么不一样的事?” 女子欲言又止,最后却依然摇头道:“没有,真的没有……”说着,下意识抚了抚圆润的肚子。 安逸眼中异色一闪,道:“世间万事,皆在因果循环,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煞胎之结症所在,必然事前早有预状,但你二人竟然都想不起来,想是你二人没有留意。为今之计,也只有让贫道算上一算,找出其中之结症所在,不然贫道也无法消除煞胎。” 他这当然是扯谎,消除煞胎他有好几种办法,但他却对煞胎形成的原因十分好奇,所以才想要寻求根源,为两人算一算命,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 当然,安逸本来是不会算命的,但是他现在却有人道之书,人道之书上有易经,而易经可谓是算命的祖宗,又加上人道之书融合了这个世界的人道秩序,所以用易经来算个人命还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的。 当下安逸向男女二人问出了生辰八字,之后闭起双眼。在男女眼中他是闭目推算,但实际上神魂已经进入意识空间,把人道之书招了出来。 将人道之书翻到《易经》那一页上,安逸开始向里面输送法力,口中默念男女二人的生辰八字,之后紧紧盯着书册,看看上面会有什么显示。 虽说他知道人道之书有算命的功效,但是如何算命,怎么算出来,却是一无所知,所以还是颇为好奇的打量着。 只见随着他的法力进入,人道之书上一如既往的散发出紫白色的光芒,尤其上面易经篇的文字,更是爆射出耀眼的白光。之后八八六十四卦卦文忽然跃起,带着六爻爻文,浮动悬在人道之书上。 随着安逸念动男女二人生辰八字的话音一落,漂浮在人道之书上的文字突然开始旋转,紧接着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最后竟然化为一个巨大的光球,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文字。 紧接着,光球忽然一炸,无数的文字分崩离析,化为无数光点,最后组合成十二道或连或断的横杠,分为两组,每组六道,从上倒下依次排列。 安逸放言望去,只见第一组的六条横杠,只有最低下的第一爻与最上面的第六爻那两条横线的中间是断裂的,剩下中间二、三、四、五、几条都是一连到底,没有断裂的直线。 这种排列,上面三道是兑卦,下面三道是巽卦,组合一起正是上兑下巽,“泽风‘大过’”卦。 而第二组却与第一组恰恰相反,唯有第一爻与第六爻是连续的横线,中间二、三、四、五,皆是从中断裂的。这种排列,上面三道是八卦中的艮卦,下面三道是八卦中的震卦,组合一起上艮下震,正是六十四重卦中的“山雷‘颐‘”卦。 这两组卦象分别代表着男女二人,其中“大过”卦代表男,“颐”卦代表女子,安逸不由摸了摸下巴,暗暗寻思这两个卦都代表什么意思。 对于易经易理他虽然没有具体研究过,但多少还是懂一点的,知道大过为凶,颐为吉,可再让他解也就解不了了。 难道易经就这点作用? 就在安逸由不满足之际,两组卦象忽然又变。只见第三、第五爻各自从两卦之中飞出,一个化为“栋桡,凶。”三字,一个化为“拂经,居,贞吉。不可涉大川。” 这两句话正是易经原文! 安逸心中一动,赫然想到,重卦之后还有变卦。 果不其然,就在此时两组卦象第三、第五爻空出的位置忽然又被一道横线填补,原来是连贯的改为断裂,原本是断裂的换成连贯。从而导致两组卦象一变,代表男子的由泽风“大过”卦变为泽水“困”卦。代表女子的由山雷“颐”卦变为风雷“益”卦。 可即便如此,安逸还是不会解啊! 就在安逸看着两组卦象犯愁的时候,两组卦象似乎通晓他心意一般,知道他不会解,竟又起了变化。 一片水雾般的气体从两卦之上升起,两组卦象轰然炸裂,化为如梦似幻般的光影,落在下方的人道之书上。 人道之书恰时泛起一道水波,当所有光点都落在其上后,竟然开始扭曲变形,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光点猛然一暗。就连人道之书上的光芒,也尽皆收敛。 安逸放眼一看,只见此时书页之上并无任何字体,但也不是一片白纸,反而出现了一副画。 画面上是一所精致的现代房间,三室两厅,种种家具齐全。而在房间里,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分外明显,定睛一看,正是之前的男女二人! “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安逸心头疑惑刚起,却猛见书页画面一亮,里面的男女二人竟然动了起来,与此同时,耳边还响起了男女二人的谈话声…… 这竟然像是一场电影! 安逸心中闪过一丝明悟,顿时明白,里面画面正是自己想要预算的煞胎产生的原因。当下也顾不得其他,认真的看了起来。(未完待续。。) ps:  元旦快乐~ 第一百五十八章 血怨煞胎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梅子,你就答应,姚老板他……” “不行……” “不行也得行,别以为你之前的事我不知道,我告诉你……” “你,混蛋!呜呜……” “哭什么哭,当初要不是我……” 人道之书中,一幕幕场景快速的变幻着,但很奇异的,场景的快速转变根本不影响安逸听见里面的对话。 那感觉,就像是在看快进了几十倍的电影但却依然不漏任何剧情一样,十分的神奇。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安逸便从头至尾看明白了煞胎产生的原因。在感觉人道之书的神奇之时,心中却无法抑制的生出一股怒意。 这股愤怒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锦帛的影响,但安逸却不再想要压制,目光之中冷芒一闪,便放回人道之书,转而退出了意识空间。 外界,包房内。 安逸双眼蓦然睁开,眼中竟有流光闪过。正满脸期待看着他的男女二人心下一惊,暗小说 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坐的越发端正起来。 “大师是否算出了什么?”男子小心翼翼问道。 安逸没有答话,反而把头一歪,重新审视了男子一遍。 只见男子西装革履身材略壮,脸上却有一道横纹,额头上还有一个细小的疤痕,隐约透着一股恶相。当下安逸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心道怪不得如此。 根据人道之书演化,那男子姓康名安。女子姓杨名梅。两人都不是本地人士。但却在这里有着自己的房产。 房子装修精致,二百多平米,在这种大城市少说也要几百万,可康安、杨梅两人家里却都不富足,本身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作。所以这买房子的钱,来路十分不正当。 简单来说,应该说是杨梅卖身子的钱。 当然,单凭卖.淫自然无法赚到几百万。但凡事讲究个头脑,卖身子与卖.淫还是有区别的。 卖.淫是嫖与娼的关系,无论嫖.客、娼.妇都是金钱交易,现金结算。但卖身子却可以玩出不一样的花活。 事情起因其实也是杨梅自作自受,本来她与康安两人夫妻关系还算和睦,各自有各自的工作,生活的算是幸福。 但就在几年前,杨梅一次出轨被康安捉奸在床,给两人的生活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首先是爱情的变质,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会容忍自己女人给自己带绿帽子。所以自从那次以后,康安对杨梅的态度可谓一落千丈。 两人之所以没有离婚。并不是康安顾忌往日情分,或者爱杨梅爱的有多深,其真正目的却还是为了钱。 当时的奸夫是杨梅的顶头上司,一个小公司的主管。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自己的前程,小主管怕康安把事闹大,就赔了十万块钱消灾。 康安一见这事来钱快,就起了歪心思,逼迫杨梅勾引其他人,自己先装作不知。等到那人与杨梅有染后,康安就去“捉奸”,以此来设套赚钱。 可杨梅当时出轨也只是一时糊涂,康安让她坐那千人骑万人上的婊子,她当然不愿意的,所以一时间倒也没有让康安得逞。 可歪人自有歪脑筋,小人自有小聪明。康安见妻子不同意,脑袋一转,就想到一个歪招。 他先是把家里布置一遍,隐蔽的地方都装上针孔摄像头,然后用小主管赔给他的十万块钱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出去刻意结交一些有钱的人。 人家好吃的请人家吃,好喝的请人家喝酒,好嫖的陪着人家嫖,从而结识了一些“好朋友”。 找一个好的时机,康安就把“好朋友”领到家里,请人家喝酒。等把人家灌醉,他又把杨梅迷倒,之后就是看着妻子与“好朋友”苟合。然后就是拿录像威胁“好朋友”了。 事情做的多了,杨梅也就开始麻木了,任凭康安的摆布,接待一个又一个的“好朋友”。 到这个时候自然用不着迷药了,更不用把“好朋友”灌醉。因为杨梅长得漂亮,只要懂得配合,三两回就能把“好朋友”迷的五迷三道,然后发生关系。 随着家里的钱越来越多,康安给自己置办的行头也越来越好,结交到的“好朋友”也越来越有钱,渐渐的也就不需要用录像威胁了。 只要好朋友钱多,并且大手大脚给杨梅钱,他就不把关系捅破,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和人家是“好朋友”,私下里却把人家给杨梅的钱全要过来,供自己在外面吃喝嫖赌包二奶。 总体来说,他现在的经济来源基本就是那些“好朋友”。 但这种事做的多了,有那不愿戴套的“好朋友”,所以杨梅偶然怀孕,频繁打胎,现在这鼓鼓的肚子里面的怨气,就是打下去的那些未出生的孩子的。 前前后后这杨梅打了有九次胎,也就是一个肚子里死了九次人,这怨气当然越来越大。 这一次杨梅又不小心中标,但因为肚子里怨气太大,新孕育的胎儿不过一个月就胎死腹中,甚至连杨梅自己都没有发现。 但一个月长的时间,胎儿已经有了形状,死在肚子里面又没有流出来,最后被倒成了怨气的居住地,被怨气所融合,形成了一个魔物。 话说回来,女人怀孕之后大都经血紧闭,没有不会有大姨妈,而杨梅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死了,但却依然在里面以另一种方式“生长”着,所以经血也就没来。 可这毕竟与真正怀胎不同,理论上胎儿死了就不算怀孕,经血自然也就应该还来,但杨梅却因腹中有“死胎”,经血一直紧闭。 要知妇人皆已经血为主,除了怀孕之时,一个月不来为疾经,两个月不来为病经,三个月不来为经闭……七个月不来为干血痨。这杨梅怀胎以来,此时正是第八个月,又因腹中有死胎怨气,最后经血、死胎、怨气三者相合,形成了一个介于虚实之间的血怨煞胎,才形成了这种症状。 此番康安带着杨梅求医问药,甚至找安逸撞撞运气,其实并非是夫妻情深,最主要的还是为从“好朋友”那里得到钱。毕竟杨梅若有什么意外,他这个赚钱的“买卖”也就断了。 也幸亏两人遇到了安逸,不然若等这魔胎出了世,就是他两人身死之时。不仅如此,以现如今修道界的力量,只要这血魔一出世,那就没有人能治得了,到时候等其成长起来,一番腥风血雨定然避免不了的。 虽然这世界现在有安逸坐镇,但这血魔也不是好相与的。其虚实之间的特性与天魔也不差分毫,所以要等血魔出世后,安逸想要抓到它都难上加难。 但若如果说两人提前遇到安逸就是幸运也不尽然,毕竟这康安的所作所为都太过令人恶心,杨梅虽然是被逼迫,看似可怜,但却也是自己作孽,因果报应。所以这两人的死活安逸都不想管。 可两人的死活可以不管,但天下苍生的死活却不能不在乎,毕竟有锦帛的影响,安逸可不想看着人族遭此大劫。 虽然这想法是不是出自他本心的都不一定,但安逸最终还是没有离开。 静静的靠在椅子上,他眉头略微皱起,心道血魔必除,却也不能让康安落得安稳! 安逸脑子里转着主意,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办法。扫了一眼正满脸期待的等着他说话的康安二人,他装作脸色一沉,道:“魔胎的来历我已尽知,你们二人不必隐瞒。尔等之前所犯之滔天罪孽,贫道也无心追究。但此魔胎却是你们yin邪、止生的前因所诞下的恶果,若想彻底消除是难之又难,恐怕还要搭上二位性命,所以该如何选择,还需要你二人仔细思量。” 随着安逸话音一落,康安、杨梅两人尽皆色变,其一是因为安逸竟然真的算出他们之前的作为,其二就是被那句性命难保给吓的。 唐安一张脸变了数遍,微微有些苍白。目光中闪了几闪,阴晴不定道:“大师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这魔魔胎……又不是在我身上……为什么还要搭上……我的性命……而且……您说的选择……究竟是选择什么。” 凉薄的话语,使杨梅脸色越加白了,十指紧扣用力的搅在一起,眼中闪过悔、怨之色。 安逸眯着眼打量二人,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不经意间,却会发现他眼中恍惚有一丝冷芒划过,犹如万载寒冰利剑,隐隐对准唐安。 “你不用怀疑,贫道所说绝无半点虚言。那魔胎成型一半的因果都在你身上,所以只要魔胎出世,之前被你打掉的孩子的怨气就会彻底爆发,到时后,魔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安逸声音平平淡淡,却叫唐安脸色一变再变,无比的苍白。安逸瞥了他一眼却并不理会,继续平声道:“至于你所问的选择,贫道确实要对你详细明说。实不相瞒,想要消除魔胎体内怨气,必须要他亲身父母之血化解,若不然等魔胎出世,不止你二人要遭殃,就连这天下也会大乱,到时候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皆都是你二人之过……” 熟料他话音未落,唐安忽然哈哈大笑,道:“大师你怕是找错人了,这魔胎的亲生父亲,不知是哪个倒霉蛋,要死也是他们死,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忽悠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菜馆的包房中,充斥着康安“劫后余生”般的猖狂大笑,笑声中,还有那么一丝幸灾乐祸,显然对于他那帮“好朋友”,他心中也是极为厌恶的。 杨梅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连康安如此凉薄的大笑,都没有让她抬起低垂的头颅。此时那白玉无暇的脸上,有两行清泪悄悄滑落,房间中,传起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啜泣。 安逸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忽然间,从心底涌起一股浓浓的悲哀,霎时将那丝淡漠冲化。 这一丝悲哀,似是一股洪流涌上他的心田。有对杨梅的,有对康安的,但更多的,还是对世间千千万万自以为是愚昧无知的人们…… 安逸蓦然垂首,沉默良久。 忽然,他似是想明了什么,再次抬首时,脸上竟挂起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笑意。可当他把目光再次投到康安身上时,这抹笑意却带上了丝丝玩味。 安逸伸出手放到桌子上,“叮~”的一弹面前酒杯,发出一道清亮的声响,打断了康安的大笑。见康安看向自己,才似笑非笑道:“贫道的算术,自修成以来还从未出过差错,那魔胎的原身,也就是被怨气冲死的胎儿,确确实实就是你的血脉,这一点上,贫道保证没有半分差错!” “什么-长-风-文-学--!”康安失声惊呼,紧接着却连忙摇头,喃喃道:“不可能,那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杨梅她与那么多人有染,怎么可能是我的。对。一定不可能的……” 安逸看着极为失态的康安。悠然的端起杯给自己斟了碗酒喝掉,对于他的表现没有半点诧异。 这康安如此失态,其实不仅仅是担心自己生命,最主要的,是他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但不论是老婆还是情人还是二奶,一个都没有给他怀上。 这也是康安造孽太多,自作自受。 本来他命中该有一子的。如果他一直老老实实过日子,这孩子就会顺顺利利生下来。 如果他不是依然贪恋杨梅的美色,不经常还与杨梅发生关系,这孩子也不会胎死腹中,硬生生变成了眼下这个死胎。 总得来说,还是那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 就在安逸悠然饮酒,康安心慌意乱的时候,一直垂头抽泣的杨梅却猛然抬起头来。冷冷的瞥了一眼康安,低沉一笑。道:“康安,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说完,不屑的收回目光,蓦然将头转向安逸,道:“大师,你说吧,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消除这个魔胎……” 安逸拿着酒杯的手一紧,旋即将酒杯放到桌子上,半眯着双眼看向杨梅。杨梅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冰冷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恨意与疯狂。 她刚才听安逸说消除魔胎可能会搭上两人性命,此时还如此义无反顾,恐怕除了心中那一丝对世人善念,更多的还是想要拉康安陪葬的怨恨心思。 安逸心下一叹,不再多想,一脸淡容道:“杨小姐果然豪爽,既然你有心除魔,那贫道就与你说道说道……”说到这他顿了顿,心中开始准备措辞。 其实要想除掉魔胎容易的很,他之前说什么需要至亲鲜血为引,只是唬两人而已,但现在话说道这,当然也不能露怯,是以安逸沉吟片刻,忽悠道:“血怨煞胎形成不易,千百年都难得一见,每经出世都要掀起一方腥风血雨,上一次出现是在秦皇统一**之际,当时天下大乱……” 安逸信口胡扯,把秦始皇说成了一个趁势而起的枭雄,把白起说成了魔胎,中间穿插各种虐恋情深,最后把徐福说成了一个有道高人,为除魔胎入世度人之类,反正把两人说的是一愣一愣的,最后安逸才道:“……所以这魔胎必须要以其亲生父母之血,混合一国之龙气,在烈日当空之时,于午时三刻之际,再以五十年的童子尿,六十年的黑狗血,八十年的鸡心眉,一百年的丹辰朱砂,五千年的雷劈桃木剑,最后练成一柄天铘诛魔剑,才能彻底将魔胎消除。不过到时天铘诛魔剑与你二人心血相连,但凡出一点意外,你二人绝逃不过身死当场的结局。” 康、杨二人听得目瞪口呆,杨梅眼中的那一丝决然也消失殆尽了,只剩下满脸的惊愕:“你说的都是真的?真正的历史是这样的?” 安逸微笑点头,看不出丝毫破绽。 康安忽然扬身而起,面色阴沉道:“我不管什么魔胎不魔胎,就算他真的出世,我就不信我现在就逃到国外它还能拿我怎么样,哼!想让我陪着你们送命,做梦!”说着,就要往外走。 安逸一点也不着急,等康安离坐走到房间门前,才悠悠道:“魔胎怨气冲天,只要一出世,第一时间就会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一人不死,永不罢休。而且因为它感官超强,只要你还活在这世上一天,他就能通过血缘的感应找到你,无论你在天涯海角,即使你逃到国外,他也会飞着去寻你。不过说起来,我倒希望你现在逃去国外,毕竟魔胎在杀死自己亲生父母前,不会去杀其他任何人。而到时候你将他引到了国外,只要不在我华夏大地作乱,那与贫道也就没有任何干系,倒也免去了贫道一番危险。” 门前,康安抬起的手臂瞬间一僵,迟迟不敢落在门把上。良久,他转过身来,道:“大师你不会在骗我吧,我离开那么远,他又没见过我,怎么可能感觉的到。” 安逸摇头道:“已经对你说过他所凭的是气息感应,比之以貌辨人强上好几个层次。世界上面貌有完全相同的,但气息却是一人独有,不会有任何重复。所以你逃到天涯海角,他都有能力追上你。” 这边康安闻言,脸色一变再变,满脸挣扎之色。 他虽存有侥幸心思,但却不敢以命相赌,害怕安逸所言的确属实,逃出去也要丢了性命。 “大师,难道就没有万无一失的方法了吗?”康安最终狠不下心来,反身走到安逸面前,满脸求助道。 安逸微微摇头,道:“魔胎产生不易,从古至今也没有几个,故只传下来这一个对付的方法。其实你留下来还是有一线生机的,毕竟除魔之时,并非要你亲自上场。只要到时候天铘诛魔剑不出差错,你们两人的性命足可以保全。” 康安当然不甘心只有一线活命的可能,满脸哀求道:“大师,求求您想想办法,我现在还没有活够,而且我还没有儿子,我不想死。求求您了大师,只要您能救我,我给你钱,我把钱都给你,我不想死啊!” 安逸莫名一笑。他其实就是看这康安不顺眼,想要惩治一番。如今康安说出这番话来,又让他起了新想法,心道不如把这康安的钱都骗光,让他一无所有的活在这个世上受罪。 只见安逸面露迟疑,装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让康安见了瞬间大喜,问道:“大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 安逸点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满脸犹豫道:“消灭魔胎的办法只有这一个,但要保全你性命,确实还有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大师您快说吧!”康安等不及道。 安逸蔚然一叹,道:“只不过这个方法有失阴德,若非万不得已,贫道绝不愿施展。” “到底是什么方法?”康安追问道。 安逸不再迟疑,道:“此法为五行替身术。只要施展五行替身之术,为你找上一个人做替身,那样无论你遇到任何危险,都由替身为你承受。即便是杀身之祸,所受伤害也会转移到那人身上,让他替你受死。只不过替身难觅,必须要与你命格相合才行,而且此术太过有伤天和,几近是逆天改名,是以贫道也不敢随意施展,怕被法术反噬,遭劫身亡。” 康安却是大喜,他才不管安逸的死活,更不管替身倒不倒霉,对他来说,只要自己活着才是真理。只见他“噗通”一声跪在安逸面前,抱着他大腿,苦苦哀求道:“大师,求求你施展**救救我吧……” 安逸装模作样犹豫半晌,最后化为一道浓浓的叹息,道:“罢了,罢了,念在你苦心哀求,贫道就舍命行险一搏。不过这法术还有一个缺点,就是需要替身之人亲口答应,不然法术极易失败。与你命格相合之人我已算到是谁,他家里面正急需用钱,所以你若舍得破费,倒也有几分机会。” 康安此时早已失了理智,当下也不管是真是假,急忙道:“大师慈悲,您快告诉我那人是谁,我马上去找他,无论多少钱,只要他能同意,我都给他。” 安逸正要点头,却不料一直未开口的杨梅忽然站起来,一把将康安在安逸身前推开,大声对安逸叫道:“不行,你不许告诉他!凭什么一切苦厄要我自己承受,凭什么你要救他!要死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想逃!” 第一百六十章 继续忽悠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房间中,杨梅疯狂的对着安逸大叫,指责他的不公:“这魔胎形成的原因皆在康安,要不是他逼迫我,我又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出了事了,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凭什么你现在却要救他!” 康安被杨梅推了一个马趴,闻听此言赶紧爬起来,大怒道:“杨梅,什么叫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你出轨在先,我怎么会这样对你,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要死你自己死,别想拉上我!” 安逸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紧忙道:“两位暂且消消火气,此时可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顿了顿,对杨梅道:“杨梅,你说一切罪过都在康安,但你要须知,康安所说也并不假。一切世事报应皆在因果循环,如今结此恶果,也是你前番所种恶因。不过康安也确实做的太过,你不愿我给康安找替身也说的过去……” “大师,大师你别听她胡说!”杨梅还未开口,康安听言却是急了,没等安逸说完就打断道:“我虽然有错,但不知者不罪,我也没想到会出来个魔胎,不然我肯定不会做这些事!更何况,之前大师也答应我,要为我找个替身,您现在可不能因为杨梅的三言两语,就要反悔啊!” 安逸心中不以为然,但却和容悦色道:“康先生不必心急,贫道**长**风**文学既然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但杨女士所说也确实有理,是以贫道只是想问问杨夫人,究竟如何才能让我救康先生?”最后一句是转头对杨梅说的。 杨梅此时却面露迟疑。眼中光芒闪烁不定。整个人无比的挣扎。忽然。她拳头一紧,道:“你要相救康安也可以,但必须也要确保我能万无一失,不然大家死一起死,说什么我也不能便宜了他!” 康安此时气急败坏,大骂道:“杨梅你个疯子,你要死就死,凭什么拉上我!”转头对安逸道:“大师你不用理她。只要您救了我,我给您很多钱,到时候她要死要活,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杨梅冷笑,道:“康安,你真以为我把钱都给你了吗?就你手里那点钱,整天还吃喝嫖赌养婊子,现在已经不够一百万了吧?”转而向安逸道:“只要你给我施展那什么五行替身术,我给你二百万,你如果答应我不给康安施展。我把钱都给你!” 康安面色大变,一脸惨白望向安逸。 安逸却面无表情。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中,隐约藏有一丝嘲讽。 这一丝嘲讽不仅是给康安的,同时也是给杨梅的。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安逸看到了两个共同点,一个是自私,一个是畏死。 畏死并无过错,世人没有多少不畏死的,但加上两人的自私自利,却分外让人瞧不起。 正是两人自私、畏死的性格,才上演了这一出人间闹剧。只不过相比于康安来说,杨梅在自私、畏死之上,还多了一丝疯狂。一丝要死大家一起死的疯狂。 但就是这一丝疯狂,却让安逸改变了心思。 本来她阻止安逸救康安,如果只是心怀恨意打算与康安鱼死网破也就罢了,安逸还会同情她。可她之后的表现与言论,却清楚的告诉安逸,她只是畏死而已。再加上最后那一副恶毒妇人的表现,让安逸对她再也没了丝毫同情。 一脸淡然的站起身,安逸先是顺了一下衣服,之后才转向杨梅道:“贫道乃是出家之人,要太多钱财也是无用。况且之前已经答应康先生要救他,如今若让贫道反悔,贫道也做不到。不过杨女士既然提出了条件,贫道也不好一个都不答应,是以你要求的五行替身术,贫道答应下来了。” 杨梅眼中喜色一闪而过,但看向康安的目光中依然满是阴鸷。 康安却是喜不自胜,对安逸恭维道:“大师果然信人,多谢大师始终不弃,等日后逃过这一劫,康安必有厚报。只是不知我的替身现在究竟在哪里?还请大师赶紧说出来,我好快去找他,不能耽搁了。” 安逸呵呵一笑,见杨梅也是满眼希望的看着自己,一缕长须,高深莫测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你二人的替身,命中本就与你二人有缘,合盖为你们挡上这一劫。是以尔等不必去寻他们,他们自会来寻你们。” 康安、杨梅二人皆面露疑色。 安逸仿若未见,继续道:“明日午时,你二人再来这条街上,只要见一对情侣,男子身穿白色休闲服,年约二十一二,面容清秀;女子上白下红,容貌靓丽。此二人便是你二人命中替身之人。其中男子姓安名逸,女子姓张名卉,到时你二人一问便知。” 安逸所说当然就是自己,至于那女子,用“撒豆成兵”变化一个也不难,其为的,就是整惩治康、杨一番,把他们这些年得来的不义之财坑走而已。 康、杨两人却不知是假,将信将疑拜谢安逸,然后道:“还请大师跟我们回家暂住,等我们说服了那对情侣,之后就带来给大师施法,拯救我们。” 安逸摇头拒绝道:“这倒不必,炼制天铘诛魔剑的材料还需要贫道去寻找,不能耽搁,所以只好拒绝二位的好意了。” 康安面色一急,道:“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如果晚了……” “康先生不必担心。”安逸摆手打断道:“那些材料我已经算到在何处,如今我只是去取,仅需要花费一点时间而已。” 杨梅道:“大师取到之后,我们又该怎么联系大师呢?” 安逸笑道:“这你二人不必担心,到时候贫道自有办法找到你们。如果你们信不过贫道的话,不如这样,十天之后你们再来此等候,届时我一定回归。” 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冷哼一声,答应下来。 安逸又吩咐道:“明日你们见了各自的替身,一定要以礼相待,好言相劝,千万不能以势欺人。否则二人若心怀怨念,五行替身之法也难以施展成功,你二人切记,切记!” “大师放心,我们一定遵从大师的话,把他们当成祖宗供起来,一定不会对他们有半点不敬。”两人答应的倒是痛快。 安逸点点头,暗地里变化出两张符篆,拿出来递给二人一人一张,道:“这便是施展五行替身术的符篆,你二人好生保管好,等说服那对情侣之后,将符篆给他们佩戴,并且要求他们滴一滴鲜血在上面。到时候贫道回来后,即便他们不在场也可以施法,替你们将灾厄转移到他们身上。” 康安、杨敏两人小心翼翼的接过,见符篆上流光溢彩,宝相庄严,知道其不是凡物。心惊竟然由如此异宝的同时,满脸郑重的接过来小心藏好,似乎害怕不小心弄坏一般。 安逸见两人如此表现心下发笑,那符篆本是他随手变得,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只是卖相好而已。可他自然不会对二人点破,又郑重其事的叮嘱了一番,才道了一声:“告辞”,然后转身离去。 …… 出了菜馆后,安逸抬头望了望天上明媚的阳光,感受到这秋日里的最后一丝温暖,心态才略微有了好转。 转身寻了一个角落,他将这一身行头变幻下去,回归了本来面貌,才寻了一个地方坐下。静等黑夜的降临。 他之前所说去找材料当然是扯谎,只是不愿与康安二人多待而已,如今回归本来面貌,也是避免怕被二人瞧出破绽。毕竟这十天之中他哪都不想去,只在这里等着,看鬼大巴是否还会再来。 时光缓缓流逝,安逸始终坐在墙角,一动不动。天上太阳逐渐西斜,当最后一片夕阳落下,天地间由明变暗,最终披上了一片黑幕。 夜幕降临,安逸悠闲的姿态不禁有所收敛,注视着逐渐稀落的街头,一双眼一眨不眨。可匆匆一夜过去,到第二天天色放明,鬼大巴都没有再次出现,这叫安逸略微有些失望。 看了看天色刚亮,街上已经有了晨练的人们,他刚要起身活动一下,却忽瞥见康安、杨梅,结伴而来。当下不禁摇头失笑,暗道两人还真够急得,这么早就来等着。 秋天的清晨十分凉爽,带着七分寒意三分冷,让康安、杨梅两人不住的跺脚,活动身体以来取暖。安逸远远的望着,却不着急上前。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有一股香气扑鼻。安逸寻着香味望去,只见一个车摊摆在路边,摊主手下忙活着,滚滚热气白烟在他四周缭绕,看着就是那么的引人食欲。 康安、杨梅此时也注意到了,因两人来前并未吃饭,再加上早晨微冷想吃点热的暖暖身体,是以纷纷上前。 安逸瞧见,也走了过去,但却没有向二人打招呼。稍施暗手从两人身上摸出一把钱,美滋滋的买上一份早点,然后蹲在马路牙子上开使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安逸才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捡起一张小广告,点化为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顺便又把自己面容做了微微调整,才搂着“姑娘”腰,向康、杨二人走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康安、杨梅两人虽然站在一处,但却相隔两步之遥,并且一上午下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眼神都少有接触,但只要接触就流露出怨、憎之色,足以看出两人关系已经势同水火。 此时两人正在翘首以盼,四下张望着,焦急的等待着安逸“情侣”的到来。 所以,当安逸搂着“姑娘”,慢悠悠的走出角落,来到大街上后,两个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见安逸两人衣服面貌都与“大师”说的相吻合,康安眼中喜色一闪,抬起脚来就向两人走去,杨梅也毫不示弱,紧随其后。 他们俩此时都在互相戒备着,害怕对方耍什么手段,让自己的“替身”不答应给自己,当“替身”。而有了这个心思的同时,自然也是动了给对方搞鬼的心思,是以两人谁都不敢落后。 两人并排而行,同一时间走到安逸身前,几乎同时对面前的人开口,道:“你是安逸(张卉)吗?” 安逸搂着“张卉”,紧忙装出一脸讶色,后退一步,警惕道:“你们是谁?找我们做什么?” “张卉”抱着安逸的手也是一紧,往安逸怀中缩了缩,满脸警惕的打量康安二人。 康安、杨梅对视一眼,知道找对了人。心中惊疑、佩服安逸的能为之时,不禁连忙解释,道: “你们不用怕,我们不是坏人,找你们是因为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帮忙!” “你们不用怕,我们不是坏人。找你们是因为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帮忙!” 又一次的异口同声,康安、杨梅再次对视一眼,相互却是冷笑。 “呵――” “呵――” 安逸在一旁瞧着有趣,心中失笑之余,脸上却装作满脸疑惑。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找我做什么?”一脸单纯好骗的模样,让康安两人看了大喜,道:“小兄弟,这件事情比较复杂,不如我们去前面菜馆……”说着。伸手抓起安逸,带着就往前走。 安逸本来就是为他们来的,自然不会抗拒,半推半就的跟着两人去往菜馆,很巧的。依然是昨天那个房间。 进入房间后几人落座,接下来却是短暂的沉默,很显然,康安、杨梅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这是在要人家命。 他们不是没想过骗安逸两人把符篆带在身上就算了,可因为之前“大师”的警告,他们却不敢那样,一时间分外为难。欲言又止。 安逸也不着急,他今天来就是来讹干净两人身上每一分钱的,只要两人有一个开口。他就有办法把两人坑死。 沉默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最后还是康安首先忍不住了,扭了扭身体说道:“安兄弟,听说你最近缺一大笔钱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安逸满脸“震惊”,之后又恍如发现自己说漏嘴了,马上闭口不言。 康安道:“呵呵。安兄弟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是这样的。我听说你手头紧,所以想跟你做一个交易。只要你同意下来交易做成,价钱可以随你开。” 安逸“怯怯”的看了康安一眼,之后身子微躬,摆出一副防御姿态,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缺钱?说,你是不是韩老大派来催赌债的,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爸爸他已经跑了,欠你们钱的是他,不是我!现在我妈生病在床,正是用钱的时候,我也没地方给你们凑钱去,你们不要纠缠我了!” 康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心道原来是父亲赌博,母亲生病,怪不得这小子家里缺钱用。不过他还真是嫩,还没等我问呢就自己先把情况交代了,这样一会儿想必交易的时候,会轻松点。 康安心中得意至极,“和蔼可亲”道:“安兄弟不要误会,我不是什么韩老大派来的,其实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而已。只要你能答应下来,你母亲的病钱与父亲赌博的钱,我都可以替你出。” “真的?”安逸怀疑的看了他半晌,忽然不屑一笑:“你就不要骗我了,我母亲治病最少几十万,爸爸赌博却要几百万,你给得起吗!” 一句话说的康安变了脸色,杨梅却在此时一笑,道:“他给不起,我给得起,张小姐是安先生的女朋友吧?只要你同意跟我做一场交易,那你男朋友父亲的赌债和母亲治病的钱,我都可以给你们出了。” “真的?” “张卉”面露迟疑,“深情”的忘了安逸一眼,转头面向杨梅道:“你到底想跟我做什么交易?……只要不过分……我可以考虑考虑……” “阿卉!”安逸面色一“急”,一把攥住“张卉”的手,“张卉”反手握住,“深情”的与安逸对望一眼,目光中透出如水一般的温柔。 杨梅此时大喜过望,不敢再让安逸开口,赶忙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番托词说了出来: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前两天我请了一个先生帮我算命,他算出来说我今年有大难,最终难逃一死。之后他给了我一张符篆,说是五行替身符,让我找一个与我命格相合的人,可以在我遭遇危险的时候……”五行替身术的功能杨梅不敢乱说,怕隐瞒了,会真像“大师”所说的施术会失败,那对她而言可就得不偿失了。不过五行替身术的功能不能乱说,但不代表就不能误导安逸两人,削弱他们心中法术的威力与真实性。 只听杨梅继续道:“……其实像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本来我是不相信的。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我才来找到张小姐,只因张小姐你就是与我命格相合之人。可话又说回来了。这种神神鬼鬼的事其实也做不得准,所以我也只是花钱买个心安而已。张小姐现在既然缺钱花,倒不如跟我做成这一笔交易,若是那算命先生是个骗子,那你完全不用承受任何危险。还可以白得一大笔钱。你放心,这钱我既然给你了,就一定不会追回的,毕竟区区几百万而已,我还不放在心上。” 她这一番故作姿态,其实是想给安逸二人一个她很有钱。而且非常不在乎钱的假象。如此一来,再加上现代人不敬鬼神不“迷信”的通病,她相信安逸两人肯定会钱财被打动的。 她哪里又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安逸一个人在演戏而已,即使她什么都不说。直接拿钱砸人,安逸自己都会找个合适的理由接下来的。 只见安逸、“张卉”都露出震惊的表情,似乎好长时间都消化不来,良久,“张卉”才犹犹豫豫试探问道:“……真的?” 杨梅一家有戏,当即大喜,然后开始了各种劝说,从各种方面证明自己“人傻、钱多”。有意无意间提起封建迷信不可信。总之,就是从各个方面引导“张卉”,让她误以为这是天上掉馅饼好事。从而答应她。 就在杨梅劝说的过程中,康安却一改往常急态,不言不语的在一旁看着。 安逸见到两人的表现,心下一直冷笑。 这杨梅让别人替她送死,不禁没有半分愧疚,还各种语言上的欺骗。实在是令人作呕。而康安虽然不发一言,但安逸却知道他必有所谋。或许是在最后将事情捅破,让杨梅也找不成替身。或许是等待时机,再努力争取一把成功的机会。 安逸当然不会让两人互相内斗,他所来就是为了坑钱的,所以一边控制着“张卉”,表现出犹豫的神色与杨梅商谈,一边“自己”拉着“张卉”,劝她不要答应,说世上没有天下掉馅饼的好事。 一时间,房间中几人都在演戏。只不过演戏的目的,一方是为了活命,一方只是为了坑人而已。 安逸虽不能说老奸巨猾,但坑个人还是手到擒来的。先摆出一副怀疑、警惕,不愿意交易的姿态,把杨梅两人的心狠狠揪起,之后又在谈话中透露出自己的各种无奈,开始慢慢的妥协,向金钱低头。最后由“张卉”对杨梅道: “我可以答应你跟你交易,但毕竟需要担着性命的危险,你也不用说封建迷信不可信,如果你真的一点都不信的话,你也不可能来找我。所以,一口价六百八十万,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做。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免谈。” 这一番狮子大开口却没有吓住杨梅,只见她笑笑道:“妹子,你这价要的也太狠了,虽然我有钱,但不代表我就愿意乱花。为了一件不知真假,假大于真的可能,花六百多万,那我岂不是成了冤大头了。俗话说的好,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我也是真想跟你做成这一笔交易,咱俩都拿出点诚意来,依我看,三百万就可以了,毕竟这事即使是真的,也不一定会要了你的命,真的不能再多了。” 杨梅虽然说的轻松,可她心里却忐忑无比。她现在手里只有五百二十万,再多了她可真的没有了,更何况她还想要留下一两百万供自己以后生活,所以即使她再迫切,也不得不捺下心思跟“张卉”讨价还价。 安逸又何尝不知杨梅没有那么多钱,在之前推算中他就已经算到了杨梅手里只有五百二十万,至于为什么要价六百八十万,当然不是为了跟杨梅讨价还价,主要还是因为他知道康安手里还有一百六十万的存款而已。 只见安逸一拉“张卉”,对杨梅道:“你说的价太低了,我们不能答应……”顿了顿,低头“宠溺”的看了怀中“张卉”一眼,才继续道:“这件事本来就是我家里的事,我不能看着阿卉为我冒险,既然你们俩都是来找替身的,那不如我为康先生做替身,我也不多要,只要三百万,这样我母亲治病的钱与父亲的赌债也基本能清了,康先生你看怎么样?” 康安心中大喜,他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可紧接着。他又开始犯愁了。毕竟他手里只有一百六十万,剩下的钱他虽然可以把名下的房产卖了凑足,但那样他可就真的一贫如洗,一文不剩了。一时间他又有些犹豫,唯唯诺诺说不上话来。 安逸见此又添了一把火。控制着“张卉”满脸深情的望着自己,叫一声:“阿逸,我爱你,我不要你冒险,让我来吧……”然后自己低头与“张卉”深情对视,满脸动容道:“阿卉。我也爱你,我不能去看着你为我冒险,之前一直是我拖累了你,如果这次我真有什么意外,你找个好人就嫁了吧。” “不――阿逸。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不活了……” “阿卉……”安逸“动情”的叫了一声,紧紧把“张卉”抱在怀里,相拥而泣,良久,深情对视道:“阿卉,我不许你死。如果我有了什么意外,帮我照顾好我的母亲好吗?” “嗯,阿逸。我答应你……”“张卉”泪眼汪汪。 …… 一番连安逸自己都直犯恶心的对话后,把康安吓得可不轻,心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万一安逸后悔可就得不偿失了,当下就要点头答应。 杨梅此时也吓得不轻,深怕安逸答应了康安。然后“张卉”不再答应自己,当下抢在康安前面道:“罢了。罢了,谁让我心软呢。既然你们俩这么情深意切,六百八十万就六百八十万吧,我同意,就当给你们俩以后结婚送的贺礼了。张卉,你想必也不愿看着你男朋友为了那么点钱冒险吧,只要你能够答应我,六百八十万过几天就能打到你的账上,这样既能够替你男朋友还账,以后你们俩的日子也都不用发愁,这么便宜的事,你可一定要把握机会啊!” “张卉”闻言有些意动,康安当下大急,道:“张卉,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万一你真的死了,安逸他拿着你用命换来的钱,却把你忘了找其他姑娘,那你死的就太不值了。” 一句话说的房间中众人都变了脸色,安逸“大怒”道:“你放屁,我与阿卉真心相爱,如果她死了我又岂能苟活?只要阿卉出了半点意外,我绝不会独自活在这个世上!” 康安故作不屑道:“你又怎么才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你真的爱她,那就不要看着她以身犯险,你自己跟我交易,岂不是更好!” “好,我来就我来!”安逸“赌气”道。 康安心中大喜,杨梅却是变了脸色,急忙道:“慢!安逸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万一死了,张卉只要一变心,那你母亲可就没人照顾了,你忍心看着自己母亲老无所依吗?” “张卉”道:“杨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对阿逸的感情,日月可鉴,怎么可能会背叛他!既然你这么说,为了表示我对阿逸的真心,这场交易我跟你做了!” “阿卉,我来……” “不,我来……” 眼瞅着安逸与“张卉”又要互相争让,这时康安与杨梅也都想明白了,情知如果把对方搅和了,自己也落不得好,是以对视一眼后,同时道:“你们两个人不用争了,要我看你们就都同意了吧,若有意外同生共死,若无意外共享荣华。” “张卉”一听,动情道:“对,我们一起,阿逸,不论你做什么我都要陪着你,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安逸与“张卉”四目相对,十指紧扣,柔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生死与共!”两人同时和声。 ……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了,安逸又以两人若全都死了双方父母无人照顾为由,将价钱提升道一千万,把康安、杨梅名下房产什么的都坑了个干净。 康安、杨梅也不是傻子,虽然为了性命顾不得钱了,但也不会立刻把钱给安逸。毕竟他们怕安逸反悔。 最后两人每人给了安逸二十万定金,之后又把符交到安逸手上,让他们一人滴一滴鲜血到上面,然后吩咐他们好生保管贴身佩戴,相约十天后再把尾款付清。 至于为什么是十天后,当然除了十天后“大师”才能回来之外,主要还是因为手里存款不够,需要卖房子换钱。 安逸当然不会着急,只是在见了符篆时,对上面流光溢彩故作惊疑的想要反悔,最后又装作“抵不住”康安、杨梅两人的金钱诱惑,最后在康、杨两人的注视下,老老实实的和“张卉”一起,同时滴了一滴鲜血在上面。 鲜血刚落到符篆上面后,符篆当即大方光芒,刺的房间中几人睁不开眼。当光芒落尽,再次睁眼看时,符篆上毫无血迹,但整个符篆本身却成了血红之色。 安逸当下装作满脸惊恐之色,摇头就要反悔不干。而康安、杨梅此时见事情落定,腰板硬了起来。 “你们现在反悔已经晚了,要我说倒不如好好回家等着,期盼不会有什么意外。” 听了两人的“劝告”,安逸满脸懊悔,悻悻然带着“女朋友”离开。留下康安、杨梅面露得色。 这当然是安逸为了增强康安、杨梅对符篆、以及对“他”的信任,好将他“大师”的身份,在两人心底拔高,让两人对他更加恭敬、信服。 康、杨两人犹自不知,只道大功告成,甚至想着是不是把尾款扣下。毕竟刚刚见了符篆异像,知道它已经生效,那后面的钱再给不给也就不重要了。 这,确实是一个漏洞……(未完待续) ps:5000字~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事了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夜凉如水,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照在静悄悄的街道上,却没有落下任何痕迹。 淡淡的路灯光,斜斜地将银白色的月光替换,在街道上留下一片金黄。道路两旁的绿化带上,凝结起了薄薄的秋霜。 秋风瑟瑟,寒霜遍地,夜色凄凉…… 在一片阴影处,安逸盘膝而坐,一双眼平静的注视着街头,看不出任何表情。 自从白天他带着“女朋友”出了菜馆后,他就收了法术,变换面容一直坐在这里,静静的等待鬼大巴的出现。 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凌晨。当东边天际开始泛白后,他才微微一叹,站起身来,心知这一夜又白等了。 上一次遇见鬼大巴是在半夜十二点左右,而现在天色渐亮,阳气回升。只要太阳一出,一切阴魂鬼魅尽皆退散。鬼大巴自然也没有再出来的可能。 安逸站在原地沉吟片刻,忽然原地转了个圈,只见他身上爆起;顶;点;小说 一道毫光,当光芒敛尽,再出现已是又换了一个样貌。 浓眉大眼国字脸,四十来岁的模样,一身得体的西装,手上提着一个旅行箱,在里面装着一沓一沓的钞票。 安逸看着自身形象呵呵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提着箱子向远处走去。 他这是要继续坑康安两人。今日康安、杨梅必定张罗着卖房,而他就是要去压价,而且要多变几个人去压价。直到把两人手里的房压到低的不能再低的时候。再用假钱买下。 其实要放在以前。安逸根本不会做的这么绝,或者说不会如此上心。顶多心情好顺手把血魔除了,对于康安、杨梅有没有什么罪孽根本不会去管。而如今却因锦帛的关系,为“人”的情绪影响,这也只能怪康安、杨梅倒霉了。 事情非常顺利,安逸接连变幻了几个样貌,分别找到康安、杨梅,从他们手中把房产低价买下后。就再不对此事上心。每天依然是在街头盘做,白天偶有游荡,晚上坐等鬼车,可一连十天过去,鬼大巴依然未露面,安逸也就收起了心思,心道处理完康安、杨梅就回家,着手人道总纲。 ※※※ 这一天依然是大晴天,秋高气爽天气微凉,康安、杨梅早早来到街头等候。安逸在远处瞧见。私下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再次变成老道模样。缓缓向二人走去。 康安、杨梅都是翘首以盼,故安逸一出来就发现了,当下也不等安逸慢慢走过去,一路小跑跑到安逸身前,不等气息喘匀,争相问道:“大……大师,材料找到了吗?” “幸不辱使命!”安逸随口绉了句古文,拍了拍背后变出来的剑鞘,道:“现在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不知你二人替身可已谈好?” 康安、杨梅见他背后剑鞘外表古朴,透着一股莫名的韵味,当下不疑是假,道:“回大师,替身我们已经谈好了,现在该怎么做?” 安逸一缕长须,掐指一算,道:“明日午时就是一年当中阳气最重之时,届时阴气退散,鬼魅归藏,正是消灭魔胎的大好时机。既然替身已经找好,那今日夜间我就为你二人作法,将你二人命数暂时转在他人身上。” “多谢大师!”康安、杨梅道谢之后,引着安逸向他们新租的房走去。路上自然免不了一阵恭维。 等到了地点,是杨梅租的房间,安逸似无意中提道:“你们两个可是把钱都给人家了?” 康安两人面面相觑,有心不答。 安逸道:“就知你二人会如此,你们不说,贫道还不会算吗?我劝你二人莫要想事后返回,尽早把钱打给人家。需知道五行替身之术乃是依靠因果施法,若你二人不把尾款结清,这因果不断,到最后即便施术成功,若是有了什么意外,也可能牵连到你二人,让你们就此殒命!” 康安两人无奈,虽不舍钱财,但却保命重要,终于在天黑银行即将关门之际,把尾款给安逸打了过去。回来之后却是郁郁寡欢,兴致不高。 安逸对此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一直到半夜十二点,才相继叫醒两人,之后从他们身上取了一点鲜血,装模作样开始炼剑。 只见屋中光芒四起,显现种种异像。有麒麟瑞兽,有龙凤呈祥,时不时的还有彩霞出现,总之将一把剑装裱的威风凛凛,富丽堂皇。一看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物,让康安两人深觉这钱花的值了。 剑练好后,安逸推说法力消耗过大,开始打坐恢复,不让两人打扰。这时时间刚到一点,康安、杨梅有了安逸的吩咐也不敢说话,不一会儿两人困意再起,各自坐着睡着了。 房间中,响起两道轻微的鼾声…… 安逸睁开双眼,轻悄悄走到熟睡的两人面前,嘴角露出一抹特别的微笑。 忽然间,一缕黑烟从他身边出现,安逸毫无半分诧异,对着黑烟一指,然后又一指杨梅的肚子。只见那黑烟似乎听命一般,“嗖”的一下就钻进杨梅腹中,隐没不见。 安逸此时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黑烟不是别的,正是一缕天魔元神所化,进入杨梅的腹中,是为了将血胎炼化,收为己用。 血胎形成不易,而且本身介于虚实之间,与天魔元神也相差仿佛,所以安逸早就动了心思。之所以拖到现在,只是因为他之前一直有些犹豫而已。 天魔元神虽是七情六欲所化,但毕竟七情全占,六欲俱全,相互间始终保持一个平衡。并且现在受了香火供奉,养出了一股神气,只属于神的气息。 而血怨煞胎却满是怨气煞气,先不说是否会影响天魔体内平衡,单说若磨灭了天魔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神性,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现如今安逸去意已决,不想再浪费时间,所以只好做出抉择,将天魔元神永久性的一分为二,一个还在世间享受香火,吸纳七情六欲。另一个进入杨梅体内,与血胎融合。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现在血胎还未出世,安逸若想除掉血胎,首先就要把杨梅开膛破肚。而他之前坑了杨梅那么多,现在却也不好意思那么无情,毕竟是受锦帛影响,他现在人性十分健全,三观也还算端正。 既然无法除掉血胎,而他又不想在这耗着,等待血胎出世再杀。所以只好当机立断,把天魔元神分裂开来,投入进去。 这次分裂是永久性的,分裂之后,两股天魔元神没有半点关系,并且再也不能相合。只因他怕两者若还有关联,最后让血胎影响了天魔吸收香火养出来的神性。 …… 安逸将天魔元神投入杨梅腹中,等确定天魔元神把血胎彻底占领,代替了血胎里初生的神智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手指一捻,变出一张写满字样的纸张,轻轻放在康安两人中间,起身就要走出房间。 可刚一迈步,他不禁又顿住了。低头沉吟片刻,他最终还是拿出几沓钱,约摸十来万模样,给杨梅留了下来。 倒不是他多么心软,而是血胎还有两个月才能出生,他怕杨梅其间除了什么意外,或者心灰意懒的自杀,所以才给杨梅留下点念想。 而且,血胎虽然介于虚实之间,但毕竟以死胎、血气为根本,所以可虚可实。 变为虚体,穿墙遁地无所不能,变为实体,刀枪不入子弹难伤,外表却与常人一般无二。 就是因为这个特性,所以安逸想让杨梅正正规规的把血胎生下,在现实世界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可以像一个普通孩子般生长、上学。 安逸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起了这么怪异的心思,但这个想法一经升起就越发不可收拾,最后他只好把这心思归功于锦帛的影响,但却依然下意识的执行了。 等把钱放好后,安逸最后瞥了二人一眼,转身走到阳台上。见外面月明星稀,天高地远,当下他也再不迟疑,轻轻一跃,化为一道遁光飞向天空。 只见一道紫色流星划过,安逸的身影消失不见。 房间中,依然静悄悄的…… …… 天色渐明,康安从昏睡中醒来,忽然发现安逸不在身边,不禁呼唤道:“大师――大师――” “瞎叫唤什么!”杨梅被他吵醒,没有好气道:“大师难道还能跑了?”正说着,忽然瞥见脚下有一张纸,她心下一疑,昨天并不记得见过啊? 康安此时也发现了,见杨梅盯着纸看,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急忙捡起来拿在手中。得意看去。 可刚一细看,他却不禁手上一抖,面色惨白。 纸张,无力滑落…… 杨梅满脸诧异,好奇望去,只见上面写道: “康安、杨梅,二位施主谨启。……贫道蜉蝣子,昔日曾偶闻二位之作为,甚为怅恨,故设局诓骗二位……,……,……此番一切皆为骗局,杨施主腹中胎儿亦非血胎……贫道此来,只为惩治你二人之前所犯罪孽,并将你二人不义之财收走……如今事已达成,贫道不便久留,不告而别,还望二位见谅。――昆仑山蜉蝣子拜上。” “噗――”一口鲜血从康安口中喷出。“咕咚!”一声,杨梅仰面栽倒……(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锦帛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一望无际的山脉,群山环绕,白岩村,小河边,一抹紫光从天而降,在微微泛白的天际中,似是一道流星,坠落在河边院落中。当光芒散去,安逸平凡的身影悠然而立。 只见他先是转头看了看四周,见并无人来过迹象,微微点了两下头后,寻着石径小路走入房间。 来到房间中,他关上房门,挥手一道法力打出,将房门紧闭,就地盘坐下来。没有任何停留,安逸瞬间将意识沉入识海当中。 血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康安、杨梅日后如何也与他无关了。充其量会关心一下血胎,但也有天魔元神盯着。只要等到血胎出世,即便杨梅出了什么意外,到时血胎已然成型,在现实世界也没有人能伤到他。更何况还有天魔元神的帮衬,安逸自然无需担心。此时他最主要的,还是好生观看人道总纲。 意识空间中,锦帛上的人文再次闪烁出光芒,安逸静立在前,专注观看着,一颗心渐渐沉入其中。 “人道者,窃天地之造化,夺阴阳之逆理,乱万物之生机……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人能居其世,傲立天地之间,唯伐木为屋,狩猎为食,仓廪果腹,夺蚕丝而制衣,窃雷霆而造火;观万物生序而定人文,悟世间变化而整思想,凡衣、食、住、行皆取之于万物,是为夺万物生机而养自身……人生一世,唯争也,与天地争命,与万物争存。与……” 安逸认真的看着人道总纲,耳边传来诵念之声,如晨钟暮鼓、大道之音。随着声音持续,眼前文字开始产生变化,一阵如水纹波澜过后。种种人间幻象演化其中。 燧人取火、有巢结屋、仓颉造字,伏羲画八卦、神农尝百草、黄帝定人伦,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夏承禹志家天下。商殷扩土人心归。周施仁政教人礼,世袭禅让、文王周易、百家争鸣,秦扫*逐统一。 汉家逐匈通西域。魏定北国三国雄。 晋帝昏晕胡乱华,隋文大略南北通。 唐宗驱北突厥归,宋祖重文武功衰。 元朝暴掠百年灭,明君定北三百年。 清康兴盛不进取,巍巍中华遭劫灾。 一件件人文历史。一场场感人至深,每一件事都代表了人道的一次进化,每一件事都证明了人道的立意高远,一句经文念出,便以史为鉴,举例一场场事件,一件件场景,让人更好的理解大道总纲上的每一句话。更好的理解人道。 安逸一颗心沉入其中,双眼中时而迷惑,时而明悟。时而欣喜若狂,时而悲痛欲绝,时而面沉似水,时而悲喜交加,一颗心随着人道变迁而变迁,仿若经历了沧海桑田。 随着时间逐渐推移。人道总纲其上文字终于被安逸从头至尾的看完,可安逸却并没有立即从那种状态中退出。反而又从头开始看下去。 这人道总纲不愧为“总纲”之称,其将人道的大体框架、基础根基。全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展现出来,让安逸脑海中对人道的理解越发深刻。而最主要的,就是安逸发现这人道总纲确实有减弱锦帛带来的情绪的功能。 不过这并不是人道总纲克制锦帛之类,因为与其说是减弱,倒不如说是磨砺心性。 它之所以能减弱锦帛带来的情绪,只是因为安逸在观看它的时候对人道的理解加深。又更有种种或悲催、或大喜的事件在安逸眼前轮番展现,如此一来,只要安逸将心性磨砺的波澜不起,自然能够削弱锦帛带来的情绪。 但心性提升并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看一遍总纲所起到的作用也仅仅能提升一点,所以安逸才会不做停留,继续观看。 依然是从第一句开始,安逸逐字逐句看下去,渐渐的,他不由自主的跟着轻吟起来。 “人道者,窃天地之造化,夺阴阳之逆理,乱万物之生机……” 随着诵念声,锦帛之上再次泛起波澜,一件件人文历史开始展现,一段段人道至理被安逸所理解。 当第二遍看完之后,安逸并不停留,继续从头开始,看了第三遍……第三遍过后…… 第四遍……第五遍……第六遍…… 时间,缓缓流逝。 意识空间中没有日升日落,更没有四季变迁,是以,也不知过了多久…… 安逸始终沉浸在人道总纲的领悟之中,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看了第多少遍了,只是以一种惯性,无限重复的看下去。 这是一种身不由己而又不自知的感觉…… 不知何时而起,紫金色的意识空间中,锦帛缓缓变大。 随着每一次场景的变幻,锦帛略显透明的本体越来越大,并且更加透明了。 就像是一张蛛网,又像是一段白绸,如纱罩般,将空旷的意识空间一分为二。 意识空间无边无际,锦帛也似无边无际一般,一眼望不到边缘。在世界的正中央处,安逸元神灵光漂浮在锦帛之上。 忽然,锦帛上人道总纲文字一个个从上面跃起,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围绕着安逸不住的旋转。 整整十二万九千六百字,全部从锦帛上脱落,飘飘来到安逸跟前,组成一个乳白色光罩,将他包裹在内。 安逸似毫无所觉,两只眼睛也不知在何时闭上,口中却依然朗读着人道总纲: “人道者,窃天地之造化,夺阴阳之逆理,乱万物之生机……” 声音娓娓,时而如雷贯耳,时而细若游丝。随着每一个音节的吐出,旋转在安逸四周的人道总纲中,就会跃出一个相对应的文字,“噗嗤~”一声。滴落在安逸身上,缓缓融入他的体内。 下面,锦帛上猛然爆起一道白光,仿佛惊涛骇浪般,向漂浮在安逸四周的文字裹去。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中。似乎透露着一丝丝焦急。而就在此时,大道通明录忽然凭空出现在安逸的头顶,静静悬浮。薄薄的书页打开,散发出淡紫色的光芒,将锦帛所发出的白光挡住,把安逸的元神与人道总纲的文字牢牢包裹其中。 紫光很淡。似烛火般飘忽摇曳。但无论下面白光如何猛烈,都动摇不了分毫。 安逸似对此事一无所觉,口中依然反复的念着总纲,可随着总纲的文字融入他的体内,他眼中又出现了另外一番光景。 依然是人文历史事件。可安逸此时却由先前的看客,转为了事件的亲历者。 在这一刻,他仿佛成了一个个历史人物,仿佛成了一个个事件的主角,以他们的视线,经历着一个个早已发生过的故事。 上一刻他还是燧人氏,正在拿着木棍钻木取火;下一刻他又变成黄帝,正在打着逐鹿之战。 伏羲、大禹、秦始皇、李世民…… 一个个震古烁今的历史人物。一段段曲折离奇的情感故事。安逸此时仿佛经历着别人的一生,随着主角喜而喜,随着主角悲而悲。 在这一刻。他不仅仅是一个看客,更是一个亲历者。 可怪异的,安逸并没有彻底迷失进去,他始终能保持一颗清醒之心,保留着自己本身的记忆。虽然代入了其他人的情感,但却又保持着一份若有若无的超脱。 就是这一份超脱。让他对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认知的更加透彻。一颗被锦帛影响到躁动的心。越发的沉寂起来。 经历的多了,自然就能看的透了…… 外界。锦帛见不能突破紫光的笼罩夺回人道总纲的文字,似乎变得狂躁起来。 一道道水纹再其本体上出现,汹涌的跳动着,打起一股股巨大的波浪。随着波浪的升落,一段段场景生离幻灭,充斥着整个锦帛。 随着波浪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溅起无数带着场景的水花,水花逐渐脱落了锦帛的本体,跳跃在意识空间之中,将整个紫金色的空间填满。可无论水浪再大,都无法将安逸身周烛火般的紫光扑灭。 锦帛似乎更怒,忽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仿若天日一般,将整个意识空间照的大亮,与此同时,最后一颗总纲文字融入安逸体内。 …… “滴答~” 一声轻响,似乎从天外传来,又似乎是心底升起。安逸始终静止的元神忽然一动,一双眼缓缓睁开,眼中发出历尽沧桑的目光,平淡,而又死寂。 他之前经历幻象何止万世,同一个时期的不同人物,他都分别体验。就如黄帝与蚩尤,上一刻他还是黄帝,指挥着大军与蚩尤战斗;下一刻他又化身为蚩尤,指挥部落与黄帝拼命。 幸亏他始终保持一颗本心不变,不然就如此差异的转换,恐怕要把他弄得疯了。 但也就因如此,巨大的落差带给安逸的是更加深刻的磨练,使他心性更为坚毅,也让他体会到了更为深切的人世沧桑、人间道理。 所以安逸睁开眼来,看着大为改变的意识空间,神色竟没有丝毫波动,见不到半分惊慌。 平静的看了一眼充斥在四周不住幻灭的景色,安逸注意到头顶的大道通明录与覆盖在自己身周的紫光,心知之前他能始终保持心性不变,恐怕都是天书的功劳。 当他注意到脚下的锦帛之时,眉头却忽然一皱,神情之中渐渐有了波动。 他现在终于明白,这锦帛乃是具体人道秩序组成,其中的每一条丝线,都代表了人间的一道秩序。所以比起人道总纲只记载大体框架来说,要复杂的多,深奥的多。 可深奥却不代表就是好处,所谓大道至简,不外如是。 之前安逸吸收了人道总纲,让他彻底明白了人道的真意。但若抛去总纲研究锦帛,怕只会让他迷失其中。 可锦帛也并非一无作用,毕竟那是具体的人道秩序所变,拥有锦帛在手。就仿佛拥有了一个世界。甚至安逸可以通过锦帛,将人道秩序投影在真实的世界中,以此来篡改、代替真实世界的人道。但最主要的,却不仅如此。 人道立足的根本,就是“窃天地之造化。夺阴阳之逆理,乱万物之生机”。也就是说,人道的增长,不仅仅是人“自强不息”的精神,最主要的还是“强盗”般夺取天地精华、万物生机,才能生存在这世间。 简单来说。想活着,得吃饭。而不论吃喝住行,都不可能吃自己、穿自己、在自己身上行走。所以人道立足于天地之间,凭的就是一股“强盗”精神。 纳天下万物为己用,这天下万物。自然也包括天地。 人道秩序就是吸收天道、地道,才能越发强大的。而如今人道秩序化为锦帛,安逸就可以拿着锦帛,从而通过锦帛参悟天道、地道。 简单来说,现在的锦帛,就相当于一个法宝,一个可以凭借它参悟天道、地道的法宝,这对安逸现在来说。极为的急需。 现如今他人道已明,只差参悟了天道与地道,修为上就能更进一步。达到仙、佛的层次。所以眼前最主要的,就是彻底炼化锦帛,将锦帛收为己用! 安逸心中想到这里,手上已经有了动作。 先是纵身一跃,高高远离了锦帛。紧接着一挥手把头顶的天书摘下,破了自己身周护罩。之后开始鼓动元神法力。打向锦帛。 只见一道紫色光练从他元神内射出,分开无数幻象。直冲下方锦帛。而此时,锦帛竟也有了动作。 总纲文字被安逸吸收就已经惹得锦帛躁动不已。现如今见安逸竟还想炼化它,当即勃然大怒。 只见它本体白光熠熠,顶住安逸打来的紫光,之后调动无数的幻象向安逸蜂拥而去,似乎想以此把安逸拉入幻象之中,迷惑他的神智。 安逸对此不屑一笑,他如今心智坚硬,阅尽沧桑,又怎会被些许幻象所迷惑。不过他毕竟不敢大意,手上法诀一起,放出一道护体玄光将幻象挡在外面,一颗心专注的炼化锦帛。 不是他不想动用大道通明录,而是他之前试过,大道通明录的光罩隔绝内外,锦帛的攻击不能进去,他的法力也不能打出,所以才不愿动用。毕竟他可是想炼化锦帛的,法力出不去,哪有能力炼化。 只见意识空间中,一道紫光贯穿上下,连接着安逸与锦帛。在安逸身边,无数的幻象气泡生演破灭,始终接近不了他元神半分。 幻象攻不破安逸防御,而安逸也同样无法炼化锦帛,所以两者一时间倒僵持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安逸心中渐渐有了些许急迫,他虽然可以再坚持下去,但毕竟法力恢复缓慢,若真的僵持下去,等到自身法力不足之时,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异端。 当下他心中一狠,控制元神忽然降落,想要近距离加*力,炼化锦帛。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下方锦帛似乎也对僵持不耐般,猛然有了变化。 这时锦帛像是一张蛛网,纵横交织的丝线细而又透明,组成薄薄的一层,四面延伸到不知多么遥远。在它的正中心处,一道紫色光柱从上面照下,已经侵占了一小块地方。地方极小,与它现在的体积差别巨大,倒像是一席之地。可就是这么小的一块地方,却让锦帛猛然有了变化,织就本体的透明丝线,忽然化为一丝丝白烟,与旁边丝线相融合。远远望去,竟像是一片极薄云雾漂浮在脚下,一望无际。 安逸心中大为不解,不知道锦帛化为云雾做什么,但此时他发现身周幻象开始退散,不一会儿意识空间都为之一清,再没有了任何幻象。而且就连手下用来炼化锦帛的法力也显得极为轻松。他心头不由得一喜,还以为锦帛后力难支,当下加大了法力输出。 只见紫色光柱又大一圈,直直落在白色云雾之上,不一会儿竟渐渐渗透进去,将白云中心处染为了紫色,而且正以不慢的速度在向四面扩散。 与此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感应,在白烟与安逸身上建立起来,这让他更为心喜。 可就在安逸视线不及的遥远边缘。意识空间的壁障之处,锦帛所化的白烟已缓缓飘至,轻轻一点,竟然吸附在了上面。烟气不断,越来越多的白烟先后到达意识空间的四面。最后竟真的将整个意识空间分为上下两面,隔绝开来。 当整个空间四面被这薄薄的白烟连接后,忽然间白烟一散,就像瞬间蒸发一般,消失无际。 安逸脸色一变,只觉手下一空。法力竟找不到着力点,就连之前建立起的一点感应,都让他找不到锦帛的所在之处。 “轰隆隆――” 忽然,意识空间一阵震动,安逸只觉头脑一疼。似要炸裂一般。目光所及处,下面锦帛又再次出现。 依然是乳白半透明的丝线,飘飘荡荡悬浮在意识空间半空,可四面,却紧紧连接着空间的壁垒。随着上面一道道幻象产出,整个意识空间竟然开始震颤,安逸面色惨白。 他知道此时锦帛竟企图与他的意识空间融为一体,若真的让锦帛成功的话。那与被夺舍也没什么两样。 安逸心头大跳,慌忙稳定心神,勾连意识空间。企图祛除锦帛与识海的关联。 只见他先是收了之前的法力,之后瞬间悬空盘坐,双手结印于胸前。紫气一闪,元神化为一点先天不灭灵光,散发出星光点点,融入意识空间。 忽然。不灭灵光一阵闪烁,似烛火一般摇曳。 安逸刚一联通意识空间。就只觉脑海中涌入了四万八千个念头。如果说之前他经历的人生是一个一个依次的,而现在就仿佛意识被分裂般。同时经历着亿万种人生,让他元神一震鼓胀,似乎下一刻就要炸裂。 安逸这才知道,锦帛此时才施展全力攻击。如此多的念头,只要他心神一个不稳,那就逃不过意识泯灭的下场,当下不敢细想,紧忙稳定心神。 好在他之前心智已被磨练的无比坚硬,所以虽然无数的人生在他脑海中引动他的思绪,他也能勉强稳定住心神,使自身一念不灭,达到万念难动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安逸也感觉到心力交瘁,明显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是以一边努力的稳固着自己,不让纷杂的念头影响自己心智;一边暗暗思索解决的办法。 他知道这样抵挡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毕竟无论他心性多么坚硬,也定夺能守得一时,守不了一世。等时间长了,即便他意识没有被纷乱的念头攻破,但只要锦帛把意识空间炼化,那他也算完了。更何况,他也没信心一直抵挡下去,紧紧是片刻时间,这四万八千种人生就让他心神动荡,难以相持,总想要不自觉的融入进去。 这也是他刚从之前的幻象中脱出的原因,毕竟这些个人生他都经历了,所以才更能引动他的心神。可安逸却不敢怠慢,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心神有半分失守,让自己沉沦进四万八千个念头中,那等待他的就是意识分崩,元神碎裂的下场。 安逸一颗心开始沉寂,但却不敢轻言放弃,始终在想着脱身之法。忽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出现道家的“致虚极,守静笃”,与佛家的“一念不起,万念俱寂”的境界。 真空无象曰“虚”,寂然不动曰“静”。“致虚极,守静笃”的意思就是使心灵的虚寂达到极点,空到极点,从而做到没有一丝杂念与污染,就可以不受外界的干扰与诱惑。 而“一念不起,万念俱寂”亦复如是,两者讲的都是一种“空”,只要“空”到了极点,那所有攻击都落不到你的身上,因为你是“空的”。 “空明”虽然是一种境界,但却未必没有捷径,而在捷径之中,悟道就是个最好的办法。 大道通明录作为一卷功法,其上并没有具体修行套路,只专注一个“悟”字,其上就分为凝聚法力之术与悟道之术。 悟道之术安逸从未习过,一是因为其一旦陷入悟道之中就不知多久才能醒来,二是因他懒散、洒脱的性格,让他让他觉得悟道太过麻烦,但最主要的,其实还是一直缺少一个契机。 悟道可不是说悟就能悟的,大道通明录中悟道篇也不是随便就能施展的,如果心里没有一点领悟作为“种子”,根本不能施展出来。而现在安逸刚悟通人道,再加上人道“窃天地、夺万物、乱阴阳”的特性,使他对天道、地道也有了新的理解。所以他现在就要以新领悟的天道、地道为种,施展悟道之术,从而更深一步的领悟天道、地道。 只见安逸灵光一转,于心中默运“悟道之术”,点燃脑中天道、地道残留的领悟,一颗心瞬间进入空明状态,脑海中诸般天、地二道衍生相序,越发通透。 而就在他刚一进入此境之时,外界元神所化灵光忽然一敛,竟也发出一股空明的意境,与之相随的,整个意识空间也随之一定。任凭下面锦帛如何抖动,都不再动摇半分。 这是因意识空间与安逸意识本就相连,安逸意识一陷入空明之中,意识空间也随之空明,空到无处便无空,意识空间已成“空”,锦帛自然也就随之脱落。 一片混沌的虚空之中,没有了紫光耀眼,没有了幻象缤纷,只剩下一张锦帕,散发着羸弱的白光,闪烁不定……(未完待续) ps:6500字,今天一更~ 感谢埋叶、忘了我的未来的票票……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地成型与济公全传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一片虚空的混沌世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上下左右,没有古往今来,只有一张巴掌大小的锦帕,在世界的某处,散发着羸弱的白光,闪烁不定…… 此时距离安逸施术悟道也不知过了多久,意识空间一片混混沌沌,犹如蒙智未开,茫茫渺渺,锦帛因攻击无处着落,只好返回本体形态。 忽然间,在锦帛之上,有一点紫光逐渐凝聚。随着紫光逐渐明亮,一丝丝紫色的氤氲凭空衍生,飘飘荡荡,充斥在虚无的空间之中,逐渐将整个空间填满。 在这一片紫气中,紫光若隐若现,但却更加明亮。忽然,伴随着光点一个轻颤,连绵的紫气竟汹涌的翻滚起来,如惊涛骇浪,似气贯长虹,风起云涌间,像是透着无尽的威压,将包裹在里面的锦帛,冲击的摇摇摆摆,就似深海里的一叶孤舟,漂泊不定。 锦帛奋力的抵挡着,爆发出猛烈的白光,想要稳定住自己的躯体、挣脱开紫气的束缚。但在紫气磅礴的气势中,却显得那么的不自=顶=点=小说 量力。就像那撼树的蚍蜉,挡车的蟑螂一般,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锦帛的边缘处被紫气所侵染,逐渐变为了紫色。紫色淡淡,渗透在锦帛的四边,并以一种均匀的速度,向它的中心处推进。随着紫色的越渐深入,锦帛挣扎着、颤抖着,跳动的越发厉害起来。 在锦帛的上方,一点明光照耀着,散发着持久而又温和的光芒。没有丝毫改变。似乎对紫气与锦帛之间的争斗。丝毫不放在心上。 时光,逐渐推移…… 安逸自施术之后,意识瞬间空明,恍惚间,心中似有一方天地初生,上有日月星辰、风云雷电;下有丘陵峡谷、草木河川。整个天地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没有半点生灵。可在下一刻,之前所见又仿佛皆是幻觉。从没有出现过一般,也没有在他心底留下任何波澜。 但就是在这有无之间,他心中涌起一道道玄奥的明悟,自身道行,在缓速的提升着。 杳杳冥冥之际,安逸不动、不想,心中不起一念,仿佛忘却了时间,忘却了烦恼,忘却了外面还有锦帛的危险。无思、无感、无识。 不知从何时而起,他心中又一次的出现一方天地。但这一次,里面除了日月星辰、草木河川,却更多了一个生灵。 生灵人身模样,相貌平凡,正是他自己的缩影。 …… 外界,识海内。 锦帛早已停止了跳动,原本洁白无暇的本体上,不知何时以被紫色布满。而充斥在识海内的紫气,此时也已停止了激荡,却更加浓郁了。 浓郁的紫气充斥着整个空间,使识海内更加的混沌,茫茫渺渺视不见物,恍恍惚惚听不得音。夷希微静,虚寂玄妙,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 空间之中,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安逸元神所化不灭灵光湛然开放,发出万道光芒,似是光明利斧爆射而出,破开了团团紫气。 紫气汹涌的翻滚着,被光芒穿透后分崩离析,露出千疮百孔,以元神灵光为中心,分成了上下两端。 但其中空余处,依然偶有一丝丝、一团团的散乱紫气,连接着上下两团巨大的紫云。并且再以肉眼可见的增长着,补充着,似乎想要填满这处空白。 元神灵光对此毫无所动,依然平静的散发着光辉,但随着光芒持续,中间的紫气增长越加缓慢,当停止生长之后,竟又开始向上下两方退散。 渐渐的,中间紫气全部消失,终于化为一片空白。而在此时,元神灵光忽然一阵闪烁,将所有光芒换为一道人形光影投放出来,立于两片紫云之间。 人影紫衣紫袍,通体紫色,面貌质朴中却透出一股股玄妙,一双眼轻轻闭合,似是在沉睡之中,额间却闪烁着一颗道纹,神秘非凡。 忽然间,人影双眼猛的睁开,随着一股精芒爆射,整个意识空间都为之一抖。再看人影眼中,似乎有无尽的虚空、无数的幻象,生衍、泯灭。 当一切景象消散,人影先是看了看脚下,注意到一旁锦帛已经化为紫色,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却没有去过度留意。反而盯着上下两片紫云,略显沉吟。 就在此时,紫云好似因少了光芒照耀,又开始渐渐向一处聚合,人影见了眉头一皱,表情略有不喜。 蓦的一跺脚,人影猛然增大,一双脚死死踩在下方紫云之处,同时伸出两手擎举上方紫云,似顶天立地般,傲立在这方天地之间。 只见上下两片相合的紫云忽然顿住,偶有紫气飞溅,但却难脱整体,而与此同时,人影依然持续增高,顶的上下两团紫云越渐分离,相去越来越远。 随着两片云气越远,上方云气忽透出一股轻灵气质,下方云气却显得厚重无比。 如此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人影身形越加壮大,似是一个亿万丈的巨人,头顶青天脚踏大地,傲立在这无边无际的天地之间。 忽然间,人影眼中喜色一闪,只见上下云气忽然一定,“轰~”的一声巨响,从意识空间之内发出,上下云气似与空间壁障勾连,蓦然一变,上者为天、下者为地,只不过天无日月星,地无水火风,天地间一片荒凉。 恰在此时,人影似体力不支一般,蓦然炸裂为无数的光点,零零散散漂浮在天地之间,越升越高,越升越高,当抵达苍穹顶端,光点轰然嵌入其中。 只见天际见忽然大亮,当光幕散尽,天空之上赫然出现十二万八千星斗。其中以三百六十五颗为首。遥遥相望。互有关联,正中央更有一颗极明的星辰,遥望北斗,正是北极星。 当周天星辰密布,忽然天地间又遥遥升起一个光点,正是安逸元神所化之灵光,随着他越升越高,周身也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最后竟化为一轮紫色太阳,高高镶嵌与天空之上,将天空照的无比的明亮。 淡紫色的阳光撒下,瞬间照亮了整片天地,当阳光照在锦帛之上时,只见锦帛忽然光芒一闪,赫然腾空而起。只见它瞬间化为一片轻纱漂浮在天地之间,其上种种幻象生灭,被紫光一照。锦帛交感般爆起万丈豪光,当光芒尽敛。竟化为一道人影。 人影甫一出现,蓦的一挥手,人道之书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缓缓落于他的手中。 恰在此时,天空之上的紫色太阳却一阵抖动,摇摆片刻,似体力不支般,轰然落下。 “轰~” 似流星坠地,溅起无数紫色尘土,连大地上都被砸出一个深深的坑洞,当尘埃落地,安逸满脸失望的身影显现。 他先是抬头望了一眼黯淡的天空,之后又看了看脚下荒芜的大地,最后却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不过当他看到不远处拿着人道之书的身影后,这声叹息终于转化出了一丝喜色。 只见那人影身穿儒士服,手中拿着人道之书化为一册古卷,正在细细观看。他神情专注,自始至终目光都没有离开手中的书册,似是对于之前的异状毫不上心一般,活活像是一个书呆子。不过仔细观看的话,赫然就会发现,那人影竟与安逸样貌一般无二! 此时安逸已经走到人影身前,上下打量对方片刻,最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总算有所收获,也不枉自己辛苦一场。一念想罢,安逸敷一抱手,笑意吟吟对人影道:“道友安好?” 人影似乎毫无诧异,缓缓抬头,同时手中书卷一闪而没,也不知被他放在哪里。之后见他慢条斯理整了整衣冠,才对安逸抱拳还礼:“人道化身见过本尊。” 安逸满意的点点头,不过当他再一次看了一眼天地后,却是叹了一声,道:“道友不必拘礼,你我本为一体,日后更要合为一处,眼下只不过因天地未全……唉……” 人影表情不变,淡然道:“本尊大可不必哀愁,如今世界已成,天地已生,只等日后天、地健全,天道、地道二位道友自然会应时而出,到那时我等三才相合,自是本尊成道之日。” “说来简单,但哪有那么容易。你看这天无日月,分明是天道不全;地无山川,分明是地道未成。天道不全尚易补足,但地道却头绪不清,所缺太多啊!”安逸喟然长叹。 人影却毫无情绪波动,道一声:“日后总有补足之时。”便闭口不言。 安逸苦笑摇头,知道这人影不会有任何情绪。之所以能跟他对话,只不过像是电脑智能一般,有“智”而无“情”。 这人影是他人道的化身,代表他人道大成的表现。而这方天地,就是他心中一直所修的世界。 之前他被迫施展悟道之术,进入空明之际,面对着恍惚中看到的天地终于有所顿悟,所以自一醒来之后,就不由自主的效仿盘古开天,想要在自己的意识空间中开辟一方“真实”的天地。 这种真实并不是说的物质,而是天地成像。只要世界一成,到时候天地间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法力。也就是说,整个天地都是他法力的源泉,从此以后再也用担心有法力不够的现像。 可天地形成何其之难,不仅仅需要莫大的法力,更需要高深无比的道行,而安逸此次,就是败在这道行之上。 他对人道的领悟已经够了,但对天道、地道,却尚有欠缺,尤其是地道,更是他的短板,所以虽然借悟道时残留的领悟将天地劈开,但却没有演化万物的本事。 按照真实的天地来说,安逸所形成的世界也应当丝毫不差。天应有日月星晨、风雨雷电;地应有草木山川,峡谷丘陵;中间更应有百兽衍生,人族无数。 只不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安逸道行所化,用来转换成法力的。所以并不能算是“真实”。就拿人来说。亿万人念其实都来自安逸一念。并没有自己本身的想法,所以并不能算是“生灵”。 但安逸道行不够,强行开辟天地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天上没有日月,只有星辰;地上没有山川,只有平坦一片,显得不伦不类。 本来安逸打算以自身的元神弥补天道,化为一轮紫日代替太阳。但可惜,他所修大道通明录只为大道,不单属于天、地、人任何一道,所以无法成功。而人道他虽然领悟完全,但也因为受了天地不足的影响,只演变出了一个人道化身,但更进一步的黎民百姓等有情众生却无法成像。 只因为人道本乃后天成就,一切生衍取自天地,而如今天地未达圆满,人道自然无法立足。 不过虽然如此。但就是这个半成品,也让安逸现在增加了万年的法力。可法力不等于道行,道行不够,法力再多也是白搭。 所以当安逸把这一切想通之后,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如今既然还缺天地不曾圆满,当然是要悟天地之道。 天之道在于虚,在于健;地之道在于静,在于厚。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天势虚,故日月星辰,成象于天;地势静,故水火土石,成体于地。 为今之计,在于将日月补足,将山水补足。所以安逸沉吟片刻,当下心神退出意识空间,去外界天地领悟山水之奥妙。 只见空间中光芒一闪,安逸的元神镜像逐渐消散,最后化为一点灵光,漂浮在这初成的天地之中。 人道化身抬头望望,见安逸已然退走,继而不在理会。低下头,手中光芒一闪,人道之书再次已古卷形式出现。 恰在此时,忽然一所茅屋凭空出现在人道化身身后,静静伫立。 人道化身似乎毫无意外,对天空中悬浮的光点一点头,转身走入其中。 “吱呀――” 一道若有若无的声响后,天地间再次回归宁静…… ※※※ 外界,房间中。 安逸从意识空间回到体内,睁开双眼,先是打量了一眼房间,紧接着眉毛却不由微微一挑,面露诧异。 只见此时房间中尘埃遍布,所有家具上都有那薄薄的一层,窗外此时正是白天,但却没有太阳出现,无尽的风雪撒满了整个天地,透过窗口看去,外面世界早被白色覆盖,鹅毛大的雪花依然止不住的落着。 安逸心下微动,知道这一次打坐恐怕已经过了很久时间,但具体有多久,却是无法得知。 他沉默片刻,抬起步来走到门前,伸手打开房门,看着外面的风雪微微出神。 只见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落在了空旷的院子中,落在了两旁的房顶上。 顺着安逸的目光望去,那是两株梧桐,是跟他这所院子建造时同时移植的,而现在,两株梧桐竟已有了三四十厘米粗,这让他心下不禁一叹,暗道修真果然无甲子,这一次打坐,也不知过了几年光景。 安逸也懒得细算,左右他现在无牵无挂,不论过了多少岁月,这世上也没有他可惦记的人了。 不过虽然如此,他也在所难免的感叹了一番。心想那古往今来修道者,之所以远避家人、隐居深山,恐怕也就因这个缘故。 只因你不知哪次打坐醒来,再一睁眼,或许已经江山易主,物是人非了。 如此沧桑之事,世间能有几人坦然承受? 恐怕,也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了。 安逸沉默片刻,再次看了一眼外界光景,之后却并未出去,淡然转身关上房门,伴随着一声轻响,他走过了几道屋墙,来到最东边的书房之中。 书房之中满是书籍,有今古传记,古今典籍,但更多的,还是一本本小说。 这些都是他买来用作穿越的,大部分都是仙侠一类,但偶尔也会有几本玄幻小说,亦或者是西方魔法之流。 只不过从始至终这几本小说都没有穿越过,也不知是等级太高,还是大道通明录不承认的缘故。 如果说等级太高就有些可笑了。毕竟西方的魔法写来写去都不过那几种元素。最高的成就就是一方神尊。比之仙侠背景不知要差了多少。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不被大道通明录所承认,至于为什么,想必就是与大道相差甚远的缘故…… 安逸摇摇头掐断这些有的没的心思,再次将目光投向书架之上,注视了半晌,手中光芒一闪,将大道通明录拿了出来。 低下头打开翻看。只见其上所有世界的紫光都已经充满,就连《聊斋》世界都已经可以再次穿越。但却唯有《白蛇传》,只有一丝极为细小的紫光闪烁。 安逸顿了一顿,却没有太过理会,低头思索自己眼下的去向。 现实世界因为人道太强,再加上环境被破坏,想要体悟天地自然不可能在这。而天书世界到底是去聊斋,还是重新打开一个,却让他有些犯了难。 聊斋世界作为他穿越的第一个世界,心中若说没有点特殊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以他现在的推断,聊斋世界的力量体系怕比西游也差不了多少。单拿吕洞宾来说,也不是他现在所能力敌的。 虽然说之前的天地成型,让他道行大近,更平添了万年的法力,但比之“老牌”神仙来说,他那点法力还不够瞧得,毕竟人家的岁数都是论万年的。更何况原著世界未必没有天资卓越之辈,就像西游中的孙悟空,短短三年就成了金仙,比之他要强了不知多少。 安逸沉吟了片刻,最终决定还是保险点,新打开一个世界为好。 这天书世界第一次打开的法力要比后面打开多耗费十倍不止,所以即便统合现在所有的能量,打开新的世界,里面的力量体系最少也要比聊斋低上一筹。 而他此次穿越世界所为的只是领悟天地之道,自然不适合去往太过强大的世界,毕竟若遇到什么危险,他可难以招架。若整天处在逃命状态,那可没时间悟道。而且他还记得,他把人吕纯阳的仙剑坑了,如果回聊斋吕洞宾不找他麻烦,那他还是有点不信的。 安逸打定主意,再次将视线投放在书架之上,走上前从中挑了几本自己认为感觉差不多的,回身放到书桌之上,然后将天书打开扣在上面,就地盘做下来,双目一闭,陷入练功之中。 只见随着大道通明录上紫光一闪,所有小说被包裹其中,当紫光尽敛,一部小说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 这是一片树林,枝繁叶茂、绿树成荫,下有山花烂漫,好一片生机勃勃,只不知是春、夏哪个时节。 伴随着一道微弱的紫光,安逸身着道袍,突兀的出现。可他甫一出现,一双眉就紧紧皱起,对于由白雪皑皑的冬季一下子转变为郁郁葱葱的环境,没有半分留心。 倒不是他心境多么高广,只不过是对自己所来的世界有些不满而已。 安逸他看过很多书,不论是古代的现代的,只要是小说,他大多都会翻翻。而在所有的书中,如果不算现代的种马小说的话,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一本,《济公全传》! 《济公全传》的立意或许是好的,无非是导人向善之类,但里面透出的道理,不知道是不是在有意恶心人,总之非常令人腻歪。 单说里面有一段,说什么一辈子为恶的人,只要真心改过做一件善事,那就是天下第一大善人。反之若是一生为善的大善人,临死前做了一件恶事,那就是天下第一大恶人。 先不说这种逻辑合不合理,单说这种功过乱抵,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说的话。 在安逸心中,功是功,过是过,什么时候能这么混淆了?就算是将功折过、功过相抵,但也不能这么乱来! 好嘛,做一辈子好事,临死杀个狗就得下地狱,杀一辈子人、强奸妇女、拐卖儿童,临死前救条狗就能成佛,真不知这是佛家的思想,还是作者高端黑,故意黑佛教。 但不论那种,这本书都是围绕着这种思想,而且更可气的是,整本书除了济公身边的就没一个好人,没一个智商正常的。 单说强.奸犯,里面有名有姓的就不下十个,但问题是大多都没得手过,也不知道使迷药,也不知道晚上去,就愣了唧光天化日去,去了女的一叫人,也不跑也不打晕,拿起刀来就杀,杀完了就跑,反正奸没奸成,最后让济公拿了下狱。 这就跟送经验一样,就好像人家活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等济公出来,然后上去送人头,成全济公的一世善名。 更可气的,别的强.奸未遂的济公三两天都能抓去交给官府,偏偏有个叫华云龙的,先奸后杀好几个,济公还一直不着急抓,一直跟在屁股后面,就好像做剧情任务一样。其实说白了,也未必没有凑字数的嫌疑…… 葱郁的树林中,安逸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一双眼光芒闪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轻叹,就似乎,懒得放弃什么…… 叹息之后,他抬头看向不远处,那里有一条小路贯通树林,遥遥不知通向何处。 安逸微微沉吟,忽然甩开大步,踏上小路渐行渐远。目标,却是树林深处…… 密叶下,零星的阳光撒在身上,影影绰绰间,使他的背影显得越加捉摸不定……(未完待续。。) ps:  依然6500,一更~ 第一百六十五章 捣乱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安逸一路向树林深处走去,一路上芳草萋萋,树绿茵浓,他也不管身处何地,绕有兴致的两旁景色,以图对天地之道多有领悟。 他现在意识世界中的天地,天上还差日月,地上差草木山川,所以当然是要对这几者多加体悟,争取早日完善,将整个世界搭建起来。 如今他为自己定的目标就是寄情山水,遥望日月,暗掌阴阳,体悟五行。天之道在于阴阳交会,地之道在于五行生克,这句话或许并不准确,但却是安逸如今的体悟。所以阴阳、五行亦在他计划之内。 其实这两者并不矛盾,毕竟日为阳、月为阴,山为金、土,草树为木,川海为水,日照木而生火,这一切之间都是互有关联的。 而安逸此时体悟这些也比之前要快的多了,不仅仅是道行的增长,最主要的还是有人道相助。 人道秩序大体分为十二家主体,其中道家、阴阳家、农家、墨家,正是以窃取天地之道为能。 而现在安逸`顶`点`小说`得了人道助力,自然对领悟天地之道更加容易,是以虽想早日成道,但姿态却甚为悠闲。 一路上走走停停,他也不施展什么法术,就像普通人一般。可他走着走着,却发现四周树木从少到多最后竟又逐渐稀少,跳眼望去,正有一城池在不远处。 他心下不禁摇头。他本意是找一深山茂林,领悟山水之道,是以才往树林深处行走。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竟然把树林贯穿了。原以为是进林的路。现在反而又出林了。 不过安逸倒也不失望。抬眼看了看前方城池,心道既然来了倒不如进去瞧瞧,左右也不知身处何地,倒不如打探一番。想罢,就向林外走去。可他刚走出不远,还未出林,脚步却不由停下,侧着头看向一边。有些哑然。 只见那里有一颗歪脖子老树,老树下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手上正拿着一条丝绦,也就是古时栓裤子的裤腰带,此时正一蹦一蹦的往树上扔着,看那意思,似乎想把腰带挂在树上,打个结,系个扣,然后把脑袋套到里面。上吊玩呢。 安逸不由心下无奈,他忽然想起整部《济公全传》貌似就是济公解救一个上吊的老头开始的。那老头姓董名士宏,钱塘县人,有个女儿叫董玉儿,因为母亲病重无钱医治,老头董士宏就把女儿卖了,给母亲治病。没成想他母亲该死,过不了几天就一命呜呼了,老头就把母亲葬了,然后用了十年时间,攒够了赎女儿的钱,然后回到临安府想要把女儿赎回,另找婆家。 可等老头到了地界,没料买他女儿的那户人家早就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当官。所以他心中一失落,就难免借酒消愁,多饮了几杯酒。等老头酒醒之后,一摸身上却发现银子没了,当下万念俱灰,想着银子也丢了,女儿也找不到了,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所以就来西湖边树林上吊。 此事正好被济公遇到,拦住老头寻死,然后施展佛法帮其寻回女儿。最后老头父女团聚,这也是游本昌饰演的《济公活佛》里的第一集,“阴阳泪水”的剧情。 安逸之所以无奈,是因为他打来就没想跟济公有什么交集,毕竟这本书的逻辑让他不喜欢,若跟济公发生什么不愉快,那他也别想好好悟道了,这也是他刚来就想往深山老林钻的原因。不过现在既然遇到,他倒也没想刻意避开,心想万事随缘而已。 安逸在脑中把剧情回顾一遍,再次看向老头,只见老头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把裤腰带扔树上了,估计是怕摔着,老头把裤腰带拴好后使劲扯了半天,想是在试验裤腰带能承受多大分量。 就在老头探着脖子伸伸缩缩狠不下心来的时候,打树林外边来一个脏和尚,浑身破衣烂帽,满脸的黑泥,一双布鞋踢踏踢踏的不跟脚,大拇哥打前边漏出来,上面长着二尺长的指甲,指甲里也都是泥。和尚腰里跨个酒葫芦,手上拿个破扇子,头发打缕全是油垢,衣服上也大体一样。浑身臭气哄哄,一步一摇打着摆子“踢踏踢踏”走了进来。 安逸在一旁看到,心道这肯定不能是巧合,这癫和尚除了济公,有不了第二人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癫和尚也看到了老头要上吊,可他却没有上去阻拦,反而也开始解腰带,就着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就要往上扔,口中也要嚷“我要上吊”。 安逸在一旁瞅见,知道这是和尚的怪招,忽然嘿嘿一乐,抢在济公前面把腰带扔到身前一颗树上,麻利的打了个结,脖子一伸,大嚷道:“死了死了,一死就能了,死了定比活着好,道爷我要上吊!” 恰在此时,济公也正好把裤腰带拴上,口中也叫着:“佛爷我要上吊!”这把董士宏看的一呆,不明白自己不就上个吊吗,怎么还有一僧一道结伴陪着? 济公此时心里也纳闷,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按着灵光推演半天,始终算不出安逸的来历,他心下不由一奇,暗想难道这道人与自己一个目的,也是为了搭救董士宏?想罢,不由对安逸上了些心思。 安逸此时却在暗笑,他本来就看这本书不顺眼,连带着对济公也有点意见,这时候恰逢其会,所以就起了捣乱的心思。只见他一边把脑袋往绳子里边钻,一边嚷着要上吊,但却始终不真个动手。 那边济公也是如此,把对安逸的好奇暂时放在心里,装疯卖傻嚷着上吊。 董士宏这时候奇了,也顾不的自己寻死,放开裤腰带对安逸、济公喊道:“和尚、道士,你们这是为什么要寻短见?” 济公一瞥安逸,抢先说道:“我跟师父化了三年之久的善缘,日积月累,好容易凑了五两银子。师父让我买两件僧衣僧帽,可我最好喝酒,因为在酒馆中多贪了两杯酒,就把五两银子丢了!我有心回庙见我师父,又怕老和尚生气。所以来此上吊!”说完,同董士宏一起把视线转在安逸身上。 “道士你又为什么上吊?”董士宏好奇问道。 安逸嘿嘿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瞥了一眼济颠,道:“这倒也是奇了,我跟这位和尚一样,也是好不容易化了五两银子,也是奉了师命出来买衣服,也是因为贪了几杯酒,把银子给丢了。有心回去见师父,又怕老道士生气,左思右想没路活在这个世上,所以倒不如死了算了!” 董士宏一听这话,好嘛,这一僧一道都是为了一个原因,都是为了五两银子,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 济颠这时候看着安逸也寻思,心道这道士肯定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自己说什么他说什么,这不故意找茬吗! 正在济公寻思间,董士宏忽然说话了,道:“你们俩为了这五两银子,也不至于去死。我这里还有五六两散碎银子,你看看你们要。左右我也是要死的,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倒不如周济周济你们。”说着,就打怀中掏出一把碎银。 安逸这时候已经走到董士宏身边,见此一把抓过,道:“和尚修来世,道士修今生,既然如此,倒不如把钱都给我,就让那和尚死罢,反正他活着也无用!” 济颠始终慢了一步,见安逸已经把钱拿到手上,伸手就去抓,道:“和尚我修来世不假,但今生也还没有活够,你还是把钱给我!” 他这是想要试试安逸有多大能耐,所以一双黑手快捷无比,跟拧足了发条的马达一样,向着安逸手上就去捞。 安逸不紧不慢的后退一步,却正好躲过济颠的脏手,然后也不理会济颠,把银子放在眼前扒拉扒拉,对董士宏道:“老头,你这银子可不怎么样啊,又碎又有成色潮点,不如给我换个罢。” 董士宏一听,心中不悦。没好气道:“我白施舍给你银子,你还嫌不好。既然这样,你把银子给和尚!” 安逸把手一缩,摇头道:“算了,算了,我还是对付着用。现在我有钱了,就不死了,你们俩没钱,你们俩死罢!” 董士宏气的浑身发抖,暗道还真是烧纸引来鬼了,白送给他银子,他还说不好。现在得了银子又劝自己赶紧死,连声谢谢都没有!不过转念间又想到自己左右是个死,却也懒得搭理安逸,叹了口气对济公道:“本想将六两碎银给你们二人分分,你们一人三两,也都不用去死了。不过没想到这道士如此不懂交情,到可怜了和尚,你要陪我一起去死了。” 济公却并不答话,明显心思没在这里。 之前他试探安逸的那一抓,看起来虽然平淡无奇,但其中却暗含束缚之术,虽然未尽全力,可安逸竟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躲过,其道行只怕比他也低不了多少。这让他不禁十分疑惑,暗想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厉害的道士! 他侧过头疑惑的看向安逸,细细打量了一番,只见安逸鹤顶龟背,凤目疏眉,面色红润,道貌非凡,肌肤绰约,似闺中之处子;精神充溢,犹襁褓之婴儿。风采翩翩兮神态飘逸,保真气象兮天上仙神。 这自然不是说安逸长得多么漂亮,凡出世之人样貌与世人皆为不同,世人所见美艳者,于出家人眼中不过尔尔,仙神面貌或普通平凡,但于细微之处却别有风韵。是以济公一眼就看出安逸实乃有道高人,不是神仙也与神仙差不多了,但他心中确实疑惑万分,只因…… 这世上没有神仙!(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酒楼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济公全传》讲述的只有济公一人入世度人,济公本是降龙罗汉转世,而这本书中,除了济公之外,另有伏虎、长眉两位罗汉奉佛祖之命下界度人,只不过笔墨颇少,只有在最后的时候出来了一次。 但不论怎么说,三位罗汉也把这下界闹得够乱的,其中由以济公为甚,整天里这跑那跑管闲事。 大体小说中有主角就会有反派,济公作为本世界的主角那是毋庸置疑的,而与他作对的,除了凡人强盗外,剩下的就大多是道士了。 整部《济公传》里,好道士没有几个,不是学邪法害人,就是与济公为敌,最后杀的杀,死的死,没几个落得好的。 而济公这罗汉说起来也可笑,有两个妖怪与他为敌,他都可以“感化”妖怪,让妖怪认他为师。但对于道士,他却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 这一切说起来还是因为佛门势大,道门被压制的原因。若不然凭济公区区一个罗汉果位,怎么能掀起那么大的风浪,处处与道人为敌《顶〈点《小说 。 这方世界里并不是没有神仙,只不过神仙都被困守天庭,根本不能下凡。所以这凡间有道之士甚少,凡法力高强的,不是修炼日久的妖怪,就是佛门弟子了。 总体来说,这是一个佛门为尊的世界。所以济公对于在凡间竟出了一个道家的高人,心头十分惊疑。 安逸此时却不知此节,虽然他也疑惑为什么仅凭降龙一个罗汉就能在世间“兴风作浪”,没有一个人管的住。但他却并没有想过道门被打压到如此地步的情况。所以他才会由着自己性子。给济颠捣乱。若不然以他怕麻烦的性格。早就一溜烟躲着走了。毕竟一个罗汉他惹得起,但整个佛门他可玩不转! …… 却说济公打量安逸片刻,见其道貌果真不凡,心下疑惑之余,面上却毫无异色。对着安逸唉声叹气道:“没想到和尚我这么倒霉,好不容易遇到个善心人,愿意施舍几两银子,却让你这道士抢了先。和尚我的命好苦啊~” 安逸呵呵一笑,挤兑道:“时也,命也,和尚还是快死罢,晚了错过好时候了。” 济公嘴一抽,斜了安逸一眼,不去理会。转而向董士宏问道:“董老头,你又是为什么寻死?” 董士宏心下一疑,不知道眼前这脏和尚怎么会知道自己姓名,但却也无心相问。垂头丧气把自己找女儿找不到,最后还把银子丢了。的事情说了一遍。 济公听完忽然眼前一亮,嘿嘿笑道:“董老头,既然你是真心想死,那不如就送和尚我一个人情。你看你身上穿的这身衣服,也值个五六两银子。你死了,也是叫狼吃狗咬,白白的槽踏。倒不如脱下来送给我,现在我可不想死啦!” 董士宏一听,气的肺都快炸了,破口大骂道:“好个和尚,好个道士,你们可真懂交情!我同你们萍水相逢,发善心想送你们几两银子,你们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将我扒光露体,败坏风俗,你们全走罢,我不想见你们!” 安逸哈哈大笑,拍手道:“董士宏,你可莫要诬赖好人。和尚如何我不知晓,但我这五两银子可不是白收的,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把女儿找到,让你们父女相会,骨肉团圆!” 董士宏忽然一愣,道:“你这道人怎么知我姓名?”说着,还看了济公一眼。 济公此时正看着安逸,心里直犯嘀咕呢。心想着:这道士到底哪里来的,怎么跟我抢买卖?是以并未留意董士宏。 董士宏见此,回过头来,却是摇头叹道:“道士,莫说你能不能找到,就说找到了,我把赎女儿的银子已丢了,没有银子赎身,也不行啊。” 安逸呵呵一笑,道:“董士宏,你要信我,你就跟我走,我保管让你们父女团聚就是了!” 董士宏见安逸说话不俗,心道反正事已至此,倒不如跟去看看,是以把丝绦结下,问道:“道长,不知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跟我走就是了。”安逸说完,就要带着董士宏离开。熟料这时候济公忽然跨前一步,拦住两人道:“和尚我别的不好,就好看看热闹,不如也把我带上怎么样?”心中却想着:正好借此行看看这道人修为。 安逸脚下不由一顿,眉头略皱。 他之所以帮这董士宏,只不过是想给济公捣捣乱,让他做不成这件功德,从而改变一点剧情。 这剧情改变的后果可是非常大的,他在白蛇传时就已经领教到了。除了改变太多无法穿越之外,对原著角色也影响颇大。而这个世界他以后也不想来了,再加上读原著时就产生的不喜,所以才想打乱济公做好事的节奏。 在安逸心中,既然这济公做好事就像做剧情任务一样,那肯定是一环套一环,任何一个环节有了错误,那因果纠缠之下,以后的事估计都会发生改变。再加上这件事也不过半天,耽误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才想要捣捣乱,看剧情是否会真如他想象的发生变化。 不过现在济公既然非要跟着,安逸倒也没有拒绝,沉吟片刻,点点头答应下了。 济公一见安逸答应,当下也不多言,哈哈一笑,道一声:“那就走!”转身带头向前走去。 董士宏一愣,迟疑道:“道长,你看这……” 安逸摆手打断,道:“无需担心,跟着这和尚走,他能耐不小,也知你女儿去处。” 董士宏呆了一呆,但见安逸已经走出几步,不由赶紧跟上。这时,最前面济公忽然唱起歌来,歌声嘹亮。但却透着一股看透世俗的洒脱。 “走走走。游游游。无是无非度春秋,今日方知出家好,始悔当年作马牛。想恩爱,俱是梦幻。说妻子,均是魔头。怎如我赤手单瓢,怎如我过府穿州,怎如我潇潇洒洒,怎如我荡荡悠悠……” 安逸抬头看了一眼前方济公的背影。无声一笑,毫不在意的跟上。董士宏紧随其后。 三人一直出了树林,进了钱塘门,来到临安府,济颠忽然在一家酒馆前面顿步,转头对安逸道:“道士,既然你也是好酒的,我们何不进去痛饮一番?” 安逸摸摸下巴,点头笑道:“和尚提议确实不错,既然如此。那我等就进去痛饮三百杯。”说罢,招呼董士宏一声。同济颠进了酒楼。 董士宏虽然急着找女儿,但毕竟有求于人,也不好催促,只好跟着二人走了进去。 这时天还不到正午,酒楼里显得有些清净。店小二正拿着个抹布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子上擦着,猛然瞥见安逸几人进来,看着眼前这一僧一道一俗,不由心下诧异。暗道:这世道也真是怪了,什么时候和尚道士能凑一起了。按下心思,他一溜烟小跑道几人跟前,把抹布往肩膀上一搭,道:“几位客观,你们是要吃饭还是化缘?” 如果吃饭自然是要给钱的,而施舍僧道,他们这店里只有初一十五才给,所以小二才有此一问。 疯济颠把眼一斜,抖了抖衣服,道:“没见和尚我穿的气派吗,当然是来吃饭,放心,钱是少不了你的!” 小二看着济颠那满是窟窿而且还直往下掉渣的僧袍,嘴角一阵抽搐。心道:“这要算是气派,那我身上穿的就是龙袍了。”不过既然说是吃饭的,他也不好往外赶,是以一弯腰把三人让到里面坐位上,揩抹桌案,一边道:“三位客观要什么菜?荤的还是素的?需不需要上酒?” 安逸几人刚刚坐下,济公问道:“你们这里卖什么?” “应时小卖,煎烹烧烤,大碟小破中碟,南北碗菜,午用果酌,上等高摆海味席,一应俱全,要什么都有。” 济公一听,道:“那你给煎炒烹炸配十六个个菜,再来两坛子好酒,菜只要好吃,不问荤素,不怕多花钱!” “好嘞!”小二答应一声,应自退下。董士宏担心道:“和尚,你点的太多了,这万一钱不够……” 济公呵呵一笑,道:“无妨,无妨,我看你跟道士衣服不做,大不了压在这里。”说完,转头向安逸问道:“道士你在哪里修行?怎么称呼?” 安逸此时正在打量酒楼装饰,闻言回过头来,见济颠坐在自己对面,一只手扣着脚丫子,另一只手挠着胳肢窝,不禁挑了挑眉毛。心中实在好奇,济颠做这动作别扭不别扭。不过他也无心多问,随口答道:“贫道安逸,始终游历天下,四海为家。” 他早知道济颠的来历,是以说完就闭了嘴,没有回问。董士宏却在一旁忍不住问了出来:“和尚,你又是在哪里修行?怎么称呼?” 济颠诧异瞥了安逸一眼,心中越加疑惑。但却没有表现,伸出手来扣了扣鼻屎,对董士宏道:“我西湖飞来峰灵隐寺,法号道济,人皆叫我济颠僧……” 就在三人说话间,酒菜已经上齐。济颠见了,连手都不擦,更不用筷子,从鼻子里掏出来就往菜里抓。安逸眼角一抽,心道这饭是没法吃了。 他虽然不拘小节,但却不代表就不爱干净。如果说济公这脏还能忍得,但让他吃鼻屎他可不干。是以默不作声的把筷子往旁边一扔,抄起酒坛来开始给自己倒酒。 济颠这时候抬起头来,用手一抹油嘴,道:“道士,你怎么可以一个人独饮?来来来,让和尚陪你拼酒!”说着抓起另一坛酒,对着安逸一碰,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不一会儿酒喝完了,把嘴一抹,喊道:“小二,再来两坛!” 小二在一旁眼都看的直了,只因这酒坛可不小,最起码得有二斤,这和尚一口气喝下去,连个嗝都不打,这得多大的肚子!猛听见济公招呼,连忙应了一声:“来了!”又去酒柜搬酒。 安逸却眨了眨眼,知道济颠刚刚已是使了神通,心想:“难不成是要跟自己比试修为?”不过旋即又觉得不至于,毕竟莫说他们,就连刚入修行的小道,只要法术得当,也不是几坛子酒能够灌倒的。摇摇头懒得在想这些,安逸也不用杯了,道了一声:“恭敬不如从命!”仰头就灌。 不一会儿,“咕咚咕咚”一坛子酒下去,只见他也是脸不红气不喘,这让在一旁看着的董士宏呆了一呆,暗道今天真的是遇见高人了。 别的不说,最起码就喝酒一项,没人比得过他俩。而就在两人拼酒之际,酒楼中,人逐渐的多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赵府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安逸与济公两人拼酒,随着时间推移,酒楼中来吃饭的越来越多了,不仅如此,两人桌前的酒坛也越来越多了,满满的摆了一排。这让酒楼中不论店家食客、先来的、后到的,都是震惊无比,骇然的盯着两人观看。 “王兄,你说他们怎么那么大肚子,难道就不怕撑破了吗?”一个人小声对同伴问道。 王姓同伴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们且不去管他,今天正是科举之年,你我还是赶紧吃饭,吃完了去温习功课。” “也好,只不过……唉……听说今年科举是由房大人监考,其乃秦相一派,此非我寒门士子之福啊!” “黄兄慎言……” 两人声音极小,没有任何人听到。而在两人旁边一桌有老少爷孙二人,孙女好奇的瞪着一双大眼睛,对身旁老者问道:“爷爷,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妖怪啊?” 老者脸色一变,慌忙捂住孙女的嘴,偷眼一打量,见安逸二人没有注意自己,才不由松了`顶`点`小说`一口气,小声训斥道:“莲儿,不许胡说,如果被他们听到了……你……算了,赶紧吃饭,吃完我们赶紧走……” “哦……”小姑娘老实的答应一声,但一双大眼依然时不时的瞥向安逸三人。 像这样的交谈还有很多,只不过大家都怕惹上麻烦,声音压的极低。但即便再低,以安逸二人的修为,又如何能够逃过他们的耳朵? 安逸扫了一眼细声交谈的众人。对于他们的“妖怪”之言。心里没有丝毫怪罪。摇摇头,对对面济颠笑道:“疯和尚,今天就到此为止,若不然怕是还要惹上一些麻烦。” 济公虽然疯疯癫癫的,但也没有反驳,点了点头道:“也罢,今天就先喝到这里,接下来我们就去给董老头找闺女。省得他一直惦记!” 董士宏在一旁听言,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早就等的着急了,又加上被这么多人看着,浑身可说是无比的别扭。若不是指望着安逸他们帮着给他找闺女,他早就跑了。此时闻听两人终于说要走,紧忙就站了起来。但不料济公这时忽然一摆手,说了声:“且慢!”,然后将腰间葫芦摘下,叫小二道:“小二,给和尚我打满这葫芦酒来!” 小二远远答应一声。一路小跑过来,接过济公手中葫芦。然后又一路小跑回去,到酒柜前给济颠装酒。 安逸微笑的看着这一切,却不知道这济颠是个什么心思。但不一会儿,忽然一声惊呼从酒柜前响起,安逸转头看去,只见店小二此时正跟掌柜的说着什么,两人满脸惊疑,在他们之间,正摆着济公的那个葫芦。安逸心下一个念头转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济公那个酒葫芦是灌不满的。 果不其然,在他脑海中刚转过这个念头后,那边掌柜的又对小二说了什么。小二却一阵摇头摆手,看着济公满脸兢惧。掌柜的脸色一黑,大骂两句,小心翼翼的捧起葫芦,向安逸他们走来。 走到济公面前,老掌柜满脸哭丧,道:“大王,爷爷,您就饶了我们罢,我们小本生意,赚不得几个钱,您这葫芦我们装不满,求求您慈悲慈悲,这顿饭钱我们也不要了,您们快些走!”说话间,明显是把安逸他们都当妖怪了,不然怎么会出来句大王。 安逸在一旁看的失笑不已,济颠也是大笑,道:“老掌柜莫要着慌,和尚我是灵隐寺道济,不是什么山大王,更不是什么妖怪,这顿酒钱你就先记下罢,等和尚我有了钱再还你。” 老掌柜也不知真假,“哼哈哼哈”也不说是与不是,随口应付着,只盼着他们快些走了。 安逸微微摇头,看了一眼外面天色,道:“疯和尚,再不走可就晚了,大晚上去人家拜访,可不一定见不见你。” 董士宏一听,面露焦急之色,想要催,他现在对他们也有点发怵,所以只好可怜巴巴的望着道济。 济颠僧一咧嘴,道:“也罢,和尚我就不跟你们做耍了,董士宏你也别着急,我们现在就走。”说着,把葫芦接过来往腰中一别,却见安逸已经起身向外走去,当下晃悠晃悠跟上。 出了酒楼,这次又换成了安逸打头。想是济公想要看看他的道行,是不是真的算出了董玉儿的所在。 安逸却丝毫不怵,读原著时他就已经清楚,这董玉儿眼下在赵文会家,至于赵文会家怎么走,那就更简单了。 人道之书中有周易一篇,而周易作为中华众经之首,在哪个古代神话背景的世界都是通用的。所以安逸当即以姓名起卦,姓的笔画数除以8的余数为上卦、名的笔画数除以8为下卦,最后得出天泽“履”卦,泽为主,为兌,为正西,所以赵文会家当在西方,天为客,为乾,为父,是以当遇老者为止…… 安逸一边推算,不一会儿到了一条巷内。这时正好有一褐袍老者从几人身旁走过,安逸他脚步一顿,抬首向前一望,见路北有一座大门,门内站着几十个家人,门上悬牌挂匾,上书赵府二字,他心知已经到了。 这时济颠走上前来,满脸油污也看不出是何表情,对安逸笑嘻嘻道:“道士,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安逸呵呵一笑,没有说话。济颠又转头对一直跟在后面的董士宏道:“董老头,你要想见你闺女,你就在这站着,一会儿有人出来问你生辰年岁,你可就说。只要你说了,我今日定叫你父女见面,骨肉相逢。” 董士宏迟疑的看了济公一眼,之后却转向安逸,等着他发话。 相比于济颠来说。董士宏还是更愿意相信安逸的。毕竟就卖相上。安逸就把济公落了不知几条街。 济公见此也不生气,同样把头转向安逸,想看他是个什么意见。安逸当然不会继续沉默,笑着对董士宏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济颠的意见。之后两人把董士宏留在原地,结伴向赵府去。 刚一到赵府门前,安逸两人还没走上台阶。里面有门房看到,走出来问明他们来意。 济颠道:“我听人说。贵宅老太太身体病重,恐怕要死。所以我特意前来见见你家主人,给老太太治病。” 门房是个四十来岁的老者,一听济颠所言,摇头道:“和尚,你们来得不巧。我家老太太确实因我家小主人病重,心疼孙子急上了病来。但此刻我家老爷未曾在家,而是去了苏北山苏员外家,他家也是老太太病了,请一位名叫李怀春。绰号赛叔和的名医。听说此人精通歧黄之术,我家主人刚刚去苏宅请他。还没有回来呢……” 正说着,忽然有一阵马蹄声传来,踢踏踢踏,数目不少。 安逸侧头望去,见打南面来了一群骑马之人,多以为首三个为主。心中已然知晓,这就是门房口中所说的李怀春、苏北山,与赵文会回来了。 只见头前一位身骑白马,五官清秀,面白无须,大约三十来岁,按照原著描述,此人应是那名医,赛叔和李怀春;第二位四十来岁,面如古月,慈眉善目,三络长髯飘洒胸前,应该就是苏北山;第三位白面长髯,五官清秀,一副富贵员外打扮,自然就是此间主人赵文会了。 三人被一众仆从簇拥而来,看到安逸、济颠挡在门外,赵文会打马越过苏北山、李怀春,上前道:“两位师父,现在我有急事,请了先生给老母治病,所以请两位改日再来化缘罢,今日不行。” 济公把眼一瞪,道:“谁说和尚我是来化缘的?我今日来,就是特意来给贵府老太太治病的!” 赵文会闻言面色一僵,上下打量济公一眼,见他浑身破衣烂帽,活脱脱一个乞丐模样,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心道就这样子,能有什么能为。摆了摆手打发道:“和尚莫要说笑,我这里请来的先生,乃当代名医。你去,我不用你。” 说话间,苏北山、李怀春也已经来到近前,赵文会吩咐门房把济公赶走,下马躬让李怀春二人进府。安逸却在此时站了出来,拦在李怀春面前,笑吟吟道:“这位先生,听说你既然是名医,那我问你一味药材,你可能答出治什么病?” 李怀春心下一奇,他见安逸与济颠是同行,心中早有几分不以为然,但却依然礼貌的点点头,道:“这位道长请说,李某有所知,必有所答。”言语之间,透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自信。 安逸无声一笑,心知这李怀春是这个世界最有名的大夫,一身医术无有能及,只有济公的佛法能胜过他。不过作为一介凡人,他也足能自傲了,最起码这凡间的药材,还没有几味他不识得的。 可他却没打算规规矩矩的考李怀春药材,而是想到了原著中济公的一句话。 济公向来疯疯癫癫,问的话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话,而他既然想搅乱剧情,在无法将济公支走的情况下,自然是把济公所作所为都抢先做了,让济公无事可做。 只见安逸微微一笑,面对一脸轻松等他问话的李怀春,挑了挑眉毛,问道:“新出笼热馒头,治什么病呀?” 李怀春闻言一呆,没想到安逸会问出这么个问题,左思右想,最后苦笑摇头:“道士,你莫要拿在下开玩笑,这馒头又不是什么药材,能治什么病。” 不仅是他,在场众人都不认为馒头能治病,连一旁济公也呆了一下,手中扇子都为之一顿。 安逸却在此时转过头面向济颠,一抬下巴,道:“和尚,你来告诉他们,馒头能治什么病。” 济颠怪眼一翻,手中扇子继续摇摆,摇头晃脑道:“新出笼的馒头——治饿!” 众人看着两人如此“亲密无间”的配合,一阵无语,心道馒头可不是治饿吗,白开水还治渴呢! 赵文会却不想耽搁母亲病情,见安逸两人始终赖着不走,内心中一片焦急。李怀春看出他的为难,出言道:“罢了,既然他们非要跟着,赵员外就让他们跟着!” 赵文会大是点头,他之前之所以不敢同意,就是怕恶了李怀春,现在李怀春先开口了,他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当下引着一众人向院子里面走去。 一路穿花过巷,来到老太太住的上房之内落坐,有丫鬟献上茶来。然后李怀春开始给老太太看病。安逸、济颠站在后面瞧着。(未完待续。。) ps:  感谢曲尽源打赏……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少年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李怀春坐在床前给赵文会母亲诊脉,安逸站在他身后,心中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去做。但这时济公忽然捅了捅他,挤眉弄眼问道:“道士,老太太这病,你到底能不能治?不能治就交给和尚,以免我们在这里出丑。” 安逸当然不信济颠会在乎这点面皮,转头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和尚放心,贫道既然来了,自然就有把握。” 济颠挑挑眉,没有说话。 这时李怀春正好给老太太把完脉,站起来对一旁的赵文会,叹道:“老太太这是痰瘀上行,咽住了喉咙,非把这口痰治上来不能好。而老太太上了年岁,气血两亏,不能用药。赵员外还是另请高明罢!” 赵文会大急,道:“先生慈悲,您再给仔细瞧瞧,我又不在医道之内,我知道哪里有高明之人?实在不行您给推荐一人。” 李怀春摇了摇头,道:“咱们这临安,就是我和汤万方二人。他治得了的病,我也能治;他治不了的病,我也不行。我二人@顶@点@小说 都是一样能耐……” 济颠此时有心开口,但却顿了顿,把视线转在安逸身上。安逸回之一笑,清了清嗓子,道:“赵员外不要着急,由贫道先给老太太看看如何?” 赵文会一犹豫,最后还是点点头,道:“也好,道长你先看看。”李怀春也要看看安逸能力,侧身给安逸让了个位置。 安逸走到老太太床前,稍微打量片刻,挥手就向她脑袋上一拍。只听“咳”的一声。老太太从昏睡中咳出一口痰来。 赵文会大喜。弯腰便拜。安逸挥手拦下。道:“不急,老太太气弱体虚,若想痊愈还需要服上一副药来。”说着,伸手到怀中扣扣,拿出一个小药丸。 赵文会打眼一看,见药丸黑不溜秋脏了唧,分明是体上搓下来的泥巴,当下就有些犯怵。纠结道:“道长。你这是什么药,真的能治我母亲的病?” 安逸微微一笑,手托药丸,瞥了一眼愣神的济公,嘿然道:“员外可不要瞧不起我这药,这药可是大有来历,听我给你念首诗便知。”说完,悠然背道:“此药随身用不完,并非丸散与膏丹,人间杂症他全治。八宝伸腿瞪眼丸。”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济公更是如此。一张肆意散漫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正经神色,看向安逸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味道。 安逸恍如未觉,吩咐赵文会叫丫鬟端上一碗水来,把药放在碗中化开,之后给老太太服下。 这药中有医道法力,是安逸用人道之书制成,所以老太太服下之后,脸色立现红润。赵文会一见,知道自己是遇到高人了,慌忙下拜,道:“仙长慈悲,您再给我儿子治治罢!我有一小儿方六岁,得了一宗冤孽之症,昏迷不醒。我母亲一急,才把痰急上了。仙长既然治好我母亲,求求您再给我儿子治治。” 安逸不慌不忙,缓缓点头。他所来是为让董士宏父女相会,此中契机正是在这小儿子身上,是以当然不会拒绝。 赵文会见安逸答应,忙吩咐家人把小儿子报来,安逸装模作样查看一番,说道:“贵公子这病我能治,但药引子却是难找。非得有五十二岁五月初五出生的男子、十九岁八月初五出生的女子,用他们二人的眼泪来合药,才能治好。” 这说的自然是董士宏与他女儿董玉儿的生辰八字,安逸如今所作所为与原著中济颠的行为可谓一般无二,把一旁济颠看的都有些不癫了,满眼疑惑的绕着安逸转圈。 这“阴阳泪水”作为济公传的开篇一集当然不是乱写的,其中除董士宏之外,赵文会、苏北山,都是第二集“重建大悲楼”的重要人物,没有他们济公想要化那么多钱可要难上好几倍。所以安逸才出来搅和一下。 不过他也知道,想要以此就彻底改变济公传的剧情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济公化缘可是很有一手的,随随便便施展个佛法,都会有人送银子。不过佛家最讲究个因果,这本书想必也大体如是,所以安逸才出来插上一脚。 到也不是他非要与济公为敌,只不过下意识的讨厌而已。就好像世人都是这样,但凡心底对一个人不喜欢,都会下意识的排斥他们。如果是心地不好的,自然会百般陷害,万般为难。而安逸倒也没那么无聊,如今也只不过顺手二位,若真要让他凭一点不喜就跟济公作对,他也没有那时间。所以在赵文会家奴才终于把站在门口的董士宏找进来,并与董玉儿父女相见后,安逸就催动人道之书的医册,把赵文会的儿子治好。 这时候苏北山忽然站起来,拜请安逸到他家为其母亲治病,安逸有求必应,告别赵文会、董士宏,随着苏北山上他家去。 济颠一言不发,但却在后面跟着。 安逸也不在意,一直来到苏北山家,帮他把母亲治好,之后在苏北山的挽留声中,告辞离去。 出了苏北山家门,安逸一连走了好几条街,眼看着就要出城了,一直跟在他后面的济颠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道:“喂,道士,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与和尚为难?” 安逸停下脚步,好笑的看着身前的济颠,道:“和尚,贫道依缘而做,顺手施为,怎么会是与你为难?你想太多了!” 济颠上下打量安逸片刻,眼中满是怀疑。可忽然,他猛的一摇头,就跟犯了病似的,一把将腰间葫芦摘下,“咕咚咕咚”连灌几口,叹道:“罢了,罢了,就当和尚倒霉,以后多辛苦一番而已。” 安逸眼中异色一闪,没有说话。他万万没有想到和尚会是这个表现,所以一时间有些沉默。 济颠此时却好像把之前的事都忘了一般,“嗒”一下,将脏胳膊搭在安逸肩膀上,十分熟络道:“道士,你现在打算去哪?跟和尚我说说呗!” “贫道与你不熟,没什么好说的。”安逸一把将济颠的脏手拍开,满眼嫌弃瞪了他一眼。 济颠看着留在安逸肩膀处的手印嘿笑不已,道:“道士,你还别生气,和尚我还没跟你生气,你气什么!” 安逸一挑眉,道:“这么说,你这是存心报复了?” 济颠连忙摇头,道:“怎么可能,和尚乃是出家人,戒贪戒嗔,怎么会有报复的心思。” 安逸默然不语,不知道济颠此话是真是假。一个人若对对方有了偏见,是很难有所改观的。安逸此时也发现这种心态不对,是以沉默片刻,摇头道:“就算是,现在天色不早了,贫道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这时候日头已经西斜,天地间逐渐昏暗,济颠点点头,没有阻拦,把身体一让,道:“那你就去,日后我们有缘再会。” 安逸看着济颠,见他面色毫无异样,心中转过一个奇怪念头,却没有细想,略一抱拳,道:“贫道告辞!”转身离去。 济公站在原地,看着安逸在夕阳下的背影,目光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抬头望向西边天空,他脸上一阵变幻,就似乎,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当天地间最后一缕阳光消散,济颠静立的身影忽然一动,只见他将腰间葫芦解下,仰天倒灌一口,再次看向安逸离去的方向,满眼皆是醉意。 黑暗中,他缓缓转身,一摇一晃,渐行渐远…… 只留下原地,飘起一声轻轻的呢喃。 似轻叹,似呓语: “浮生若梦……和尚我……真的醉了……” …… 安逸告别济颠后,走在行人渐少的路上,心中有些沉吟。将今日白天发生的事在脑海中回想一遍,他不禁摇了摇头。暗道自己虽不戒贪嗔痴,却也不该如此作乱。 这修行一途唯坚唯持,处处都应小心谨慎,步步都需如履薄冰。但凡有一个不慎,都是道心蒙尘,身死道消的下场。 坏心恶念并非不可起,但起应有因、应有明,若自身都不明白自身所作所为为何,那混混沌沌也就不必谈什么修道了。 安逸一边如此想着,一边向前行走。 此时天色已晚,有家之古代一般都有宵禁,是以路上行人越发稀少。但却有一人,远远吊在安逸身后。 这人二十来岁的面貌,丰神俊朗,体态修长,本应是公子哥的模样,却偏偏一副江湖人的打扮,更显得英气勃发。但此时他却满脸纠结,看着安逸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安逸此时也发现了不对,他早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但之前路上来往行人还多,所以便觉得是顺路,又加上感觉身后之人只是凡人,便没有在意。但现在街上行人一少,身后之人却始终跟着,他心里多少有些寻思。眼看着前面有一个小胡同,他心中一动,闪身迈入其中。 身后少年见此,心中一急,似是怕跟丢了,紧忙跑步追上。 来到小巷口,少年脚步一顿,小心翼翼扒头像里面一望,但见里面空空如也,当下满心失望,叹道:“唉,早知道就跟紧点了……” “哦,是吗?”话音未落,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 少年心头一紧,蓦然转头。见正是之前自己所追道人,当下呐呐无言。 “不……不是……呃……是……呃……不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赵斌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好笑的看着眼前少年,见他满脸通红,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当下就要开口调笑几句。但不料此时,少年脸色忽然一变,之前的慌乱也不知哪里去了,看向安逸的目光中满是坦然。 “在下赵斌,见过这位道长。”少年一拱手,黑暗的夜色中,声音十分清朗。 安逸面色一讶,上下打量少年片刻,见其毫无畏惧的与自己对视,心下微微点头,道:“可是一轮明月赵九州之子?” 赵斌心中一震,惊诧的望向安逸,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父亲?” 安逸缓缓摇头,道:“赵英雄一生光明磊落,威震天下,黑白两道莫不俯首,贫道也是神交已久。但可惜,始终无缘得见一面,甚感遗憾。” 赵斌脸色红了一红,他确实就是赵九州之子,但却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当面夸奖。虽然安逸夸的不是他自己,但夸他父亲也是一样的,所以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但此时他父亲已死,推脱便是对先人的不敬,也只好《顶〈点《小说 厚着脸皮收下。可转念间,他又觉得不对,抬起头疑惑问道:“既然你不认识家父,那怎么一听我名字,就知道我是谁?” 安逸闻言笑笑,心道当然是从书里看的。 这赵斌说起来来头不小,其父亲是一代英豪,其本身更是最早追随济公的弟子,可以说在《济公全传》这一本书中笔墨不少。可令人奇怪的是,这赵斌却名声不显,不论是后世还是这个世界。都是如此。 在后世有人总结济公有四大弟子。大弟子叫悟禅。是一个妖精变得,二弟子叫孙道全,是一个妖道变得,第三第四是雷鸣、陈亮两个江湖人物,唯独这个最早拜济公为师的赵斌,却很少有人提到。 在这个世界也是一样,在《济公全传》的描写只在开头几十章,到了后边从济公捉华云龙开始。除慈云观、杀邵华风、封印八魔,等等二百多章,赵斌都没有出现过,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不得不让人好奇,为什么别的晚拜师的弟子都跟着济公混的好好的,甚至悟禅几个也都成了正果,偏偏这最开始为济公效命的赵斌却没有人提到。 赵斌出身不低,又有武艺傍身,在“大闹秦相府”里也是主要人物。给济公做了不少事,怎么到后来偏偏消失了?当然。这有可能是作者把他给忘了。但现在这本书既然成了一个真实的世界,肯定不是作者忘了就能解释的,必须在这个世界的因果下,有一个合理的情况才能说的通。 安逸思索片刻,始终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不由得认真打量起赵斌,想从面相上为他算上一算。但不料这一看之下,却惊的他目瞪口呆。 只见这赵斌生的神采俊逸,眉目清扬,额有参天纹理,日月角悬;长耳短目,耳有三漏, 眼有白精;鼻纯骨双柱而起,仿似天人下凡,分明是仙神之貌! 安逸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一双脚隐隐后退,摆出一个防御架势,似乎是怕赵斌暴起发难。不为别的,只因这赵斌从面相上来看,分明是神仙下凡的模样,所以安逸才会如此。 不过当发现赵斌身上确实没有法力在身,顶上囟门处亦无元神灵光,料想赵斌应该还未觉醒,安逸这才放下戒备之色。可惜,他还未知这个世界天庭已被佛门压制,神仙不可能轻易下凡,要不然定会不会如此轻率。 这时赵斌也被安逸的一番动作弄的一愣,满眼中尽是迷茫,不知道他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安逸回过神来,见此也不禁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赵斌,你一路跟着我做什么?” 赵斌面色一正,赶紧收拢心思,暗道:“既然他已经问了,那我不如就干脆点。”一念想罢,只见他轰然下拜,高声道:“请道长收弟子为徒,传授仙法!” 安逸赶紧侧身避过,他可不敢平白受礼,万一等赵斌觉醒记忆,明了本身,说不得还是一个麻烦。所以他避过之后,连连摆手,不住推辞,请赵斌先起来再说。 赵斌摇头不允,死跪不起,道:“还请道长慈悲,弟子真心拜师……” 安逸心中好奇,问道:“你为何非要拜我为师?”要知道这赵斌可是济颠的徒弟,现在却来拜他,这如何不令人奇怪。 只见赵斌抬起头,直视安逸双眼,解释道:“弟子从小素有出家之念,无奈家人不允,又兼之从未遇见过高人,是以只好在红尘中打滚。今日弟子外出卖果,恰欲道长与一和尚在酒楼对饮……” 原来这赵斌自父亲死后,他父亲怕他有意外,不许他动武,不许他保镖,空留他与母亲在家,不过凭他父亲留下这点家私,也可享受着度日。但毕竟少年心性,有两位绿林好汉给了他一身夜行衣,邀请他坐那劫富济贫的侠盗,他心中一想,便答应下来。 由此以后,赵斌就跟着两位绿林好汉,夜间时常出去偷富济贫。但不料有一天,赵斌把夜行衣落在家中,被他母亲看到。赵母深怕惹上麻烦,便带着他搬了家,带着细软金银,来到京都临安。 赵斌仍旧没事可做,他母亲就劝他做点小买卖,赵斌一想,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便答应下来。次日一早,就拿上两吊钱,上果子市买了点鲜果,用作贩卖。由此练着做小买卖,有赚钱的时候,有赔钱的时候。 本来按照剧情发展,这赵斌应该在西湖练摊的时候,遇见花花太岁王胜仙在抢良家妇女,然后他路见不平,打死王胜仙的三条人命,之后被济公把他救了,他再认济公为师。 可不料王胜仙这事还未生,赵斌却先一步见到了安逸,由于他乃是神仙转劫,本就有修道之念,又加上见了安逸喝酒的神通,便一直在后面吊着。 之后到赵文会家、苏北山家,他也一直暗暗跟着,并打听到安逸在两位员外家中的所作所为,深信安逸定非常人,所以再次起了修道之念。 安逸听完赵斌的叙述,心头一阵迟疑。 他现在在怀疑,这赵斌之所以后面再未出场,是不是就是赵斌是神仙转世的原因。 “这神仙与佛爷,道教与佛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错,但由于修行理念的不同,肯定回有所摩擦。现在想想,一个神仙转世摆在佛教手下,能得好才怪了!” 安逸如此想着,不禁再次打量了一眼赵斌。见他满脸坚毅的望着自己,心中不由沉吟,自己要不要同意下来。 在看济公原著的时候,安逸对赵斌的印象就不错,此时再加上对济公的偏见与怀疑,几乎认定了这赵斌后面消失的原因跟济公有关,跟他“神仙”的身份有关。所以安逸犹豫半晌,最终决定还是答应下来。 一是不忍把赵斌往“火坑”里推,二就是…… 这赵斌乃是神仙转劫,只要他现在对赵斌好点,等赵斌恢复记忆之后,也不可能翻脸。更甚至,还能敲两部法术练练,比如说……腾云驾雾之类的? 安逸嘿嘿一笑,心念转动之际,已经打定主意。再次看向赵斌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下意识摸了摸下巴,才发现自己没有胡须,干咳一声,高深莫测道:“赵斌,你可要想好了,要知这修道乃是修身立命,每一步都劫难重重,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你可还愿意?” 赵斌心下大喜,他本就是心思灵巧之辈,闻听安逸此言便知拜师有望,当下俯首叩拜道:“弟子愿意,弟子拜见师尊!” 安逸等赵斌拜完,略一拂手,用法力将他托起,道:“你之来历不凡,道根深种,本来以我之能,也不足做你师父,但我唯恐你误入歧途,被别人诳了,所以才暂且答应下来。是以,你也不必如此大礼相待,免得日后为难。” 赵斌不知各中意思,但见安逸一拂手自己就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心中更觉得所拜师父不凡,当下恭敬道:“弟子不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乃五伦之教,事亲之理。师父既然开恩收我为徒,弟子怎能不敬。” 安逸暗自点点头,觉得这赵斌也确实会为人。这时候赵斌却忽然挠了挠脑袋,脸上有些为难,偷眼看向安逸,小心翼翼道:“师父,那个,我……” “什么事?”安逸诧异问道。 赵斌讪笑一声,道:“师父,那个,您看能不能陪我回家一趟,我母亲一直不同意我修道,所以……” “所以想让我帮你当一番说客?”安逸有些无语,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档子事。赵斌也觉得颇为不好意思,尴尬一笑,道:“师父你就慈悲慈悲罢,弟子真心愿意随您修道,但就怕母亲不答应……”说着,满脸求助的望着安逸。 安逸沉吟片刻,本来像这种家务事他是懒得管的,但谁让他看上人家“神仙”的身份了呢,所以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赵斌大喜,心道有师父帮衬,母亲定然不会太过阻拦。当下引着安逸向自家家中行去。 黑暗中,两条人影渐行渐远……(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白狐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什么人!”一声爆喝,在黑暗中响起。 安逸抬眼望去,见一队五六个士兵结伴而来,手中提着个几个灯笼,身上陪着武器,此时距离他们还有一条街的距离,但正在快速跑过来。 赵斌在这时脸色一变,在旁边小声道:“师父,我们快跑,京城的晚上有宵禁,不让路人上街。如果我们被他们抓到,难免就是一场官司。” 安逸闻言点点头,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多事的性格,所以不等官兵接近,伸出手来一抓赵斌肩膀,“嗖”的一声跳进旁边院落。 赵斌只觉眼前一花,便已换了一个场景。虽然他也有功夫在身,飞檐走壁不是难事,但如此快的速度却还没有见过,一时间有些愣神。就在此时,墙外脚步声越来越近,赵斌来不及打量院中景色,当下屏气凝神,害怕被外边官兵察觉。 安逸却没有此等担心,好整以暇的看了看周围环境。只见这是一个后花园,院中佳木茏葱,奇花烂漫,在他的身旁有千百杆翠竹,顶,点,小说 ,脚下是一带清流。 向远处看去,逐渐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一排排房屋隐于山坳树杪之间。精巧的布局,堂皇的装饰,也不知是哪位的府邸。 就在安逸观察之际,外面官兵已经到了近前,看了一眼空旷的街道,相互对视之后,互有疑惑。 “奇怪,明明刚才还看见两个人影,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一个人小声对同伴问道。 其余几人也都不知。这时领头的一位看了看两旁院落。沉吟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肯定是江湖的好汉,怕我们逮到他们,所以施展轻功逃进了院子。走,留下两个人,我们分头去两家看看!” “头,要我看还是算了。”一个身材瘦小如猴的站出来,提议道:“先不说院子这么大,他们早就可能从别的地方跑了。就说这两边府邸。一个王员外、一个李大人,这两位可都不是什么好惹的,我们无凭无据想要进去,搜到贼人还好,要是搜不到,只怕我们还要担上一场官司,不值当的。” “是啊,头,要不就算了。我们这么点人,分开了。若万一再不是人家对手,那岂不要遭殃。” “没错。若论排兵布阵,多少个江湖绿林我们也不怕,但单打独斗,那帮江湖人也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我们怕是比不过啊!” 七嘴八舌间,领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叹了口气,道:“那好,就算了,我们走……” “头,不是,别叹气啊,马上这条街就巡完了,不如这样,一会儿我们去催春楼潇洒潇洒。” “好哇,瘦猴,就知道你没打好心思,原来还有这个主意……” 随着声音越来越远,赵斌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过头来,却见安逸看着远处出神,他不禁顺着目光望去。只见前面黑咕隆咚一片,隐约间,倒也能看出一些房间的轮廓。 赵斌见这院子也不过是比其他人家气派了一些,心下微叹:“师父也太没见过世面了,不就是一个院子,至于看的这么投入吗?” 可虽然这样想着,但赵斌却不想在这多待,是以一时间颇为犹豫,是不是要叫醒安逸。 正迟疑间,只见前方忽地亮起一道白光,“嗷!”的一声似兽非兽的怒吼,轰然而至。瞬间如一道有形声波震荡轰鸣,周围所有竹木一起发抖,叶子莎莎作响,威势非同小可。 赵斌这才脸色一变,知道安逸看的恐怕不是房子那么简单。 骇然望去,只见远处紧接着火光大放,映的一片通红,半空中悬着一点白光,伴随着白光的一次次起落,嘈杂的惨忽声,清晰的传了过来。 赵斌心中不忍,心道那白光必是妖魔所变,正在此中危害人间。但见安逸依然毫无所动,他不禁上前一步,叫了一声:“师父……” 话音未落,安逸已经回头。 赵斌抬头望去,只见他面容平静,眼中淡然似水,不由得心头一慌,呐呐道:“师父……你……不去救救他们吗……” 安逸表情不变,静静注视赵斌片刻,才蓦然一笑,道:“也罢,看在你的面子上,贫道就管一管这闲事。” 只见他刚一说完,伸出手来一搭赵斌肩膀。赵斌只觉一个恍惚,再一睁眼竟已到了人群之中,头顶上方白光悬绕,近在咫尺! 赵斌大为惊异,回头见之前所处的黑暗竹林,离这里少说也有上百米,一时间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安逸可不会管他这么多,挥手将他拍醒,吩咐了一声:“在一边看着,别被误伤。”然后抬起头,看向空中的白光。 这时候白光依然在空中盘绕,里面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怒嗥,向着地面恶狠狠的,对于安逸的突然出现没有半分察觉。 地面上,人群纷乱,推推攘攘四处乱奔,不知道上哪里躲避。 安逸运起法眼,打量片刻,见白光之中竟是一个白毛狐狸。顺着狐狸愤怒的目光看去,纷乱的人群中有一男子,大约三十来岁,右手长刀,左手拿着一张符篆,符篆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在男子脚下,一只染血的绣花鞋掉落在地,里面装着半个狐狸爪,想必正是那狐狸的。 男子此时面露惧色,但却没有慌乱,一只手死死的抓住符篆,另一只手拿着长刀在胸前防御,双眼紧紧盯着白光,与狐狸对峙。 狐狸此时非常愤怒,浑身的白毛根根炸立,但却迟迟没有落下,望向男子手中的符篆,目光中露出浓浓的忌惮。 安逸看到此时,心中依然有了几分明了。大体是这男子仅凭一道符篆就想捉妖,最后妖没捉成,却把狐狸激怒了,惹出了这么个事端。 不过当他注意到下面这些人群基本都不曾受伤,之所以喊叫只是因为害怕后,忍不住摇了摇头。暗道这狐狸的修为怕也强不到哪去,不然怎会被一个符篆吓住。 就在这时,狐狸似乎忍不住了,嗷的一嗓子,凌空扑下,正对着持刀男子。男子虽惊不乱,一边挥刀格挡,一边把手中符篆高高举过头顶。 只见一片光晕闪过,白狐“嗷”的一声凄历惨叫,瞬间再次返回空中。地面上,人群越加乱了,一个个慌不择路,竟然都不知道跑出去。 安逸法力一顿,刚要出手的脚步忽然停下,再一次将目光放在男子手中符篆之上,认真打量。 不过片刻,他眼中讶色一闪而过,心道怪不得白狐不敌,那符篆――竟然是天师亲笔! 道教有四大天师,分别为张道陵、葛玄、许逊、邱弘济,四人都在天庭为官,与四大天王地位不相上下。 男子手中的符篆上仙气缭绕,雷光闪烁,也不知出自哪位天师手笔。只可惜男子身无法力,不能激发。若不然一个小小白狐,只怕早已化为灰灰。 安逸心念转动之际,场中再次有了变化。只见那妖狐把白光一散,飘然落地,竟化为一绝美女子,满脸懊悔:“好你个大胆凡人,差点把仙姑气糊涂了,竟然还忘了法宝!”说着,挥手拿出一个石子,照着男子怒道:“凡人,现在你把天师符篆放下,仙姑我或可留你一个全尸,不然等我混元石子落下,那就要让你粉身碎骨,变成肉渣!” 男子脸色微变,却是不信,道:“大胆妖精,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你让我放,我偏不放,看你能奈我如何!”说着,把手中符篆举在胸前。 安逸看着暗自摇头,心道这一石头子下去,这男子脑袋非开瓢了不可。 那混元石子全名混元如意石,是这方世界五云洞一方妖怪手里最常用的法宝,能大能小,大了可有数丈大,小的时候却如鸡子一般,可以随身携带。这石头要打人,准打个头碎血出,脑浆迸裂,浑身骨碎。 男子手中的符篆乃是降妖所用,只对妖怪本体有伤害,所以男子拿着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但要是对上法宝,那符篆没有法力催动,就跟个摆设没什么两样了,所以这男子此时的行为,在安逸眼中不亚于作死。 男子却犹不自知,虽然心中还有些忐忑,但之前符篆的作用他已经见过,所以看着妖狐,面无惧色,颇为挑衅。 白狐神色一恼,叫一声:“看死!”扬手将石子打出。只见半悬空刷啦啦一响,混元如意石泛着白光,如一道惊雷奔向男子顶门,男子把符篆一句,凛然不惧。 安逸见此,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傻叉,扬手打出一道剑光,将石子击落。 只见一道紫芒与白光相遇,“砰”的一下把石子打的飞退,滴溜溜落在妖狐脚下。妖狐脸色一变,转过头看向安逸,道:“兀那道人,你是谁?敢管仙姑的闲事!” 安逸没有理会,反而看向持符的男子,笑道:“这位英雄果然好胆色,法宝临身都能面不改色,果真令人佩服。” 男子脸上面现得色,刚要开口谦虚几句,但不了安逸话锋一转,道:“不过英雄,光有胆色可不顶用,以后也要长点眼力。就你手中的那物什,虽然正好克制这小狐狸,但遇到法宝,可就歇菜了。” 这一番话听的男子面红耳赤,也知道自己冒失了,当下一阵后怕,暗道幸好有这道人解救。 白狐此时却恼了,对安逸大喝道:“兀那道士,没听到仙姑对你说话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何清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高宅大院里,此时人影渐空。原本的主人、仆从,都跑的跑,晕的晕,在院子中,能站着的也只有安逸、赵斌、男子、妖狐四位了。 四人呈三角形站立,赵斌与安逸一处,站在安逸身侧。左前方十米处是妖狐,右右前方八米处是持刀男子。 此时妖狐正满脸怒气的看向安逸,神色之间颇为恼怒,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他,张牙舞爪略显狰狞。 男子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一溜小跑跑到安逸身前,躬身道:“在下何清,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安逸讶然,没想到会是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是看向妖狐问道:“你可是五云老祖女儿,玉面妖狐的徒弟?” 小狐狸满脸傲色,道:“不错,没想到道士你也有点见识。既然你听说过我家祖师大名,那我劝你知趣些,赶快束手就擒,仙姑我或许能饶你一命!” 安逸眉头一挑,呵呵直笑。 要说那五云老祖,在这济公全传中身份可谓不凡,可说是管押天下群妖。 无论大小妖怪,只是要被毛带角,横骨穿心,不是四造所生,脊背朝天,就属五云老祖所管。他还有一宗聚妖幡,要一晃,天下所有的妖精,全都得来,后文书还有五云老祖晃动聚妖幡,怒摆群妖五云阵,跟济公作对的情节,所以安逸还真有点怵他。但对于这个小狐狸,却不甚在意。 他此时已经猜到这是哪一段情节,所以对何清、小狐狸都有所了解。 那何清绰号律令鬼,是一个江湖人士。曾在玉山县与三十六友结拜,其中就有那采花大盗华云龙。 另有一个叫夜行鬼郭顺的,出家做了道士,拜在天台山上清宫,跟着一个复姓东方双名太悦。人称老仙翁,外号昆仑子的道士修炼。 何清现在手里的符篆,就是从那郭顺身上偷来的,是东方太悦老仙翁的二号宝贝。至于头号宝贝,则是一个名叫‘五行奥妙大葫芦’的。这葫芦能装三山五岳,勿论什么妖怪。在里面一时三刻,都要化为脓血,说起来与《西游记》里的紫金葫芦也差不多。 至于这小狐狸,虽说是五云老祖女儿“玉面狐狸”的徒弟,但玉面狐狸独自修行。并不在五云老祖的五云洞。所以这小狐狸虽然是玉面狐狸的徒弟,恐怕连五云老祖的面还没见过。 如此一来,这小狐狸依仗的无非是玉面狐狸而已,而玉面狐狸虽然是五云老祖的女儿,但安逸可不怕。 凭借他现在的修为,就连济公罗汉都敢斗斗,自然不会怕一直骚狐狸。之所以对五云老祖犯怵,不过是因为其“号令群妖”的能力而已。 这天下妖怪太多了。尤其是深山老林里,更容易孕育出妖怪。而安逸却还想着钻深山老林悟道,若把五云老祖得罪了。号令天下群妖找他麻烦,那他可哭都没地哭去。 不过就凭这个小狐狸,即便杀了,恐怕也只是惹出玉面狐狸而已,而只要安逸不把玉面狐狸宰了,想必五云老祖也不会太过跟他为难。毕竟他修为在这摆着。五云老祖想必也不愿横加树敌。 只要不发动聚妖幡,那一切也都好说。 所以。在小狐狸一番威胁的话说出口后,安逸看向她的目光。颇为玩味。 小狐狸神色越加恼怒,她没想到安逸在听过五云老祖的名头下还能这么平静,但就是因为这,也更叫她不敢擅动起来。 偷眼瞥了一眼安逸,又瞄了一眼何清手中的天师符篆,小狐狸心中一阵懊悔。暗道之前就不应该留下。 万一让安逸催动了天师符篆,她哪还会有命在。 心念转动间,小狐狸不禁偷偷后望,开始算计着逃跑的路线。但不料此时,安逸忽然一动,把手一挥,只见何清手中的天师符篆,忽地一下跃起,散发着淡淡的白光,飘然落在他的手上。 小狐狸脸色一变,煞时惨白。两只脚下意识的,开始往后挪动。可惜,还没等她转身,安逸已经催动了符篆。 一道法力涌入,符篆上闪烁起一片雷光。安逸淡淡的捏在手上,若玩物一样折叠把玩,两只眼看着小狐狸,似笑非笑。 小狐狸身体一僵,似中了定身术一样呆在原地,心里感觉都快哭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安逸因为始终隐藏着修为,所以她原是不怕的,即便之前混元石子被安逸挡下,她也只以为安逸只是有点修为而已。 但不论有多少修为,有多少法力,哪怕只有一丝,只要安逸能把符篆催动,她也是抵挡不了的。 当下不禁心中悲愤,暗骂今天是倒了血霉了。 先被一个凡人伤了左脚,现在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个道士,来管自己闲事。这天底下,还有比她还倒霉的妖精吗? 一念想到这里,小狐狸委屈的想哭。 看着安逸似笑非笑的表情,暗自计算了一下她与安逸之间的距离,小狐狸表情变幻,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出符篆的攻击范围,可一时间又想不到脱身之法,最后只好按下心思。装出满脸怒容,色厉内茬道:“你、你这道士……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就不怕、不怕杀了我,老祖找你报仇吗!” 断断续续的话语,紧张无比的神色。 安逸看着呵呵一笑,却是收回了法力。 他本来就没有跟小狐狸为难的意思,对于妖怪,也从来是“妖不犯我,我不犯妖”的状态,从来没起过什么斩妖除魔的心思。是以收了法力后,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你走吧,我无心杀你。” 小狐狸听的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么容易。 怀疑的打量安逸一眼,不禁心想。他是不是没有什么能耐,或者根本引发不了符篆的威力。 安逸可不知小狐狸的心思,见她愣在那里犹自不走,不由挑了挑眉。 这时赵斌忽然上前一步,轻声问道:“师父。你为什么要放她走?” 小狐狸怒目而视,安逸转头笑道:“她与我无冤无仇,我又为何杀她?” 赵斌愣了愣,迟疑道:“斩妖除魔,不是修道者的本分吗?” 安逸摇了摇头,伸出手来在赵斌肩膀上拍了两下。语重心长道:“所谓道者无为,道者无私,哪里分什么人、神、妖、魔。人乃道,妖乃道,魔乃道。佛本是道,万道归一才是大道至理,分的太清,难免落了下乘……”他本意无非是教导一下赵斌,但说完之后他却愣了。 自己又何尝不是钻在仙、佛分化的牛角尖中,所以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偏见? 安逸默然不语,一时间心中转过万千念头,开始思考着自已。一直以来的修行。 这时小狐狸瞅见机会,见安逸正在愣神,犹豫了一下。当即转身飞退。等退得远了,才高声撂下一句狠话:“臭道士你给我等着,等仙姑回去找师父修成**,定要报今日之仇!” 声音渐远,妖迹渐无。 赵斌看着小狐狸消失的方向,恨恨道:“小妖精。真是不知好歹。师父放过你一命,你竟还敢威胁。下次让我逮到,定然不会轻易的饶了你。” 安逸回过神来。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道:“她不过是觉得面子上放不下,所以才留句狠话撑撑场面,就跟江湖上的好汉没什么两样,你也不必在意。”说完之后,他转头看向何清,将手中符篆递回去,道:“方才为了吓唬小狐狸一下,不告而取,望何英雄不要在意。” 何清连连摇头,看了一眼符篆,却没有接过,摆手推脱道:“道长严重了,今日若无道长,我哪里还有命在。这符篆我拿着也没用,又没有御使之法,就送与道长吧。”眼中没有半分不舍。 安逸摇头笑笑,对于何清的性格倒也欣赏。但这符篆他留着也没用,挥手将符篆打入何清怀中,笑道:“是你的东西,你就拿着吧。虽无御使之法,但也聊可防身,寻常妖精不敢伤你。”说完,一指不远处小狐狸没来得及收走的混元如意石,用法力勾到手上,笑道: “这小狐狸法力虽然不济,但这法宝却也有些作用,正巧贫道收了一个弟子,送给他玩玩也不错。”说着,把石子递到赵斌手上。 赵斌欣喜的接过来,拿在手中转着圈的看了一遍,见这宝贝卖相也颇为不凡,通体月白之色,表面上有些粗糙,但却一丝古朴韵味,当下收在怀中,向安逸拜谢。不过之后却是问道:“师父,这宝贝有什么作用?” 安逸将混元如意石的功效给赵斌解释了一遍,并告诉他等日后修出法力就能运用,把赵斌乐的美滋滋的。 安逸也不去理会,转而向何清抱拳,道:“何英雄,贫道与劣徒还有些事要做,不便在此久留,先行告退。” 何清面色微动,见安逸转身真的要走,忽然跪了下来,请求安逸收他为徒。 安逸用法力将其拖住,阻止何清拜下,摆手道:“世间万世讲究个缘法,何英雄与贫道并无师徒之缘,还是莫要施此大礼。”说完,招呼赵斌离去。 赵斌回过神来,看一眼何清,又看了一眼安逸,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何清抱拳道了声:“告辞!”转身追上安逸的步伐。 何清看着二人背影,略显失望。 但不过瞬间,他脸上失望之色一扫而空,抬手摸了摸胸前的符篆,神情中略显沉吟……(未完待续) ps:感谢曲尽源打赏…… 第一百七十二章 劝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赵斌追上安逸,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其间偶有交谈,不一会儿就到了赵斌家中。 此时赵母似还未睡,屋中发有淡淡的烛光,从门缝中透出。想必是担心还未归家的儿子。 赵斌站在门口,表情一阵犹豫,伸出手来,迟迟不敢将房门推开,回过头轻声叫了句:“师父……” 安逸听言,见他这般模样,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无非是怕老母不愿意,亦或者母亲愿意了,真个离家修行又放不下心思,正在此等两难之际,不迟疑才有鬼了。 但此中之事只在赵斌心中,该如何抉择,外人是帮不了的,所以安逸只是微微额首,算是答应了一下,并没有口说其他。 赵斌见了却心中一定,鼓足勇气将房门推开,露出里面赵母略显苍老的身影。 老太太这时候正在纳鞋,一双眼有些昏花,离得鞋面比较近。 听到开门声,老太太立刻抬起头,见自己儿子领着一个道人回来,她脸色微变,站起身来,对儿子道:“我儿,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顿了顿,才问道:“这位道长又是?” 赵斌对安逸尴尬一笑,走到老母身边,叫了声“娘”后,也不敢隐瞒,将今天白天的事讲了一遍,然后将自己拜安逸为师的事情,告诉老太太,并给两人互相介绍。 老太太脸色这才大变,一边恼怒儿子竟瞒着自己办了如此大事,一边又深恨怕安逸不讲情面,致使她母子二人分别。 仔细打量安逸一眼。见他与赵斌年岁仿佛,也大不了几许。老太太心下疑惑,暗思自己儿子即便拜师,也不该拜如此年幼的。不进怀疑是不是在骗她。 可见两人神情不似作假,老太太一时也断不定真伪。这才按下心头疑虑,对安逸拜了一拜,道:“未亡人曹氏,见过这位道长。不知道长年岁几何,在何处仙山修行?” 安逸俯身还礼,道:“不敢当老夫人如此大礼。贫道安逸,自修行以来,居无定所,四处游荡,时隔几载自己亦不得而知。但算算恐也到了花甲之龄。” 老太太与赵斌闻言皆是一震。不过赵斌是震惊,震惊安逸竟有如此年岁,还能保持这般相貌。而老太太更多的却是怀疑,怀疑安逸是在扯谎。 猜忌的眼神,在安逸与赵斌身上打转,让人一时间也难以猜出,老太太是在想什么。 赵斌心中忐忑无比,实在不知道自己母亲要做什么。安逸却一脸淡然。似是对老太太眼中怀疑视而不见。 沉默片刻,老太太终于再次开口,道:“不知道长为何看中劣子?”顿了顿。追问道:“竖子自幼顽劣,不学无术,又常以舞刀弄棒为乐,闯过不知多少祸端。如此顽徒,因何能得此仙缘?” 赵斌脸色一变,猜想母亲是为了让师父反悔。从而打消收他为徒的念头。安逸想的却更深一层,心道这曹氏也可谓是用心良苦。此举恐是怕直接从赵斌身上入手。会恶了他们母子关系,所以才从他这个外人身上寻找突破点。 正想着。见赵斌似乎忍不住要说话。 安逸先冲着赵斌摇了摇头,才转回老太太处,笑道:“老夫人此言大是不妥,令郎丰神俊朗,何苦自谤其才?不瞒相告,贫道正是见令郎一身仙骨,不着半点尘浊,素有修道之根基,方才动念收其为徒。” 老太太寸步不让,道:“果真如道长所言也就罢了,但自家孩儿自家知晓,赵斌自小愚钝,不足为学,实在当不得道长如此夸赞。”顿了顿,又道:“即便真如道长所言,但老妪先听道长曾说居无定所,试问道长,若收赵斌为徒,是否要带他云游四方?愚妇曾听闻,仙家以忠孝为本,决无阻人断绝母子之理。如今老身年迈,身旁若无有个照应的,恐怕难以过活。更何况小儿若随道长云游,此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老身不幸中途殒命,岂不是连个养老送终之人都没有?” 此话一出,赵斌立时变了脸色。之前他还未考虑到这一层,此时遭母亲点破,当下也开始犹豫,一颗念头,在心中修道之念与亲情之间徘徊,面上阴情不定。 安逸此时也犯了难,虽说照他的心思,修道之人不应顾虑太多,但人伦大道亦是道,他却也不好替人家做主。 不过想到赵斌身份,安逸沉吟了片刻,最终决定,还是先跳出人道,用天道来试着劝一劝。 这时候老太太似乎才想起来,招呼安逸坐下再谈。安逸说了声“恭敬不如从命”,坐在座位上,才缓缓开口道:“老夫人慧心卓识,所担心的也确实有理。但需知人生世上,饮啄聚散皆有分定,不可强求。就如贫道,本是四方云游,来到此地也不过随念而至,但在万千人中,偏与贵公子结识,此岂偶然之故?千山之遥,万水之隔,相逢陌路,成此一段因缘。自必有一种道理在内。这般道理,于我道家而言是为定数,在儒家所称‘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此两者,皆是天命所归,缘分注定也。” 顿了顿,又继续道:“老夫人恐怕不知,令郎出身本就不凡,其本是天上仙人下凡,是以才能有此根基。贫道曾闻令子所说,自幼便有出家之念,此中道理,便是因前缘所定,不然区区一幼儿,何故慕道?” 安逸说到这里,老太太脸上忽然色变。 安逸心中闪过一丝疑虑,却没多作细想。心道:自己把该说的先说完,至于老太太与赵斌如何选择,那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了。 一念想罢,安逸从老太太身上收回视线,接着劝道:“老夫人岂不闻“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其实这人生,本来就如做梦一般想。自己的生死都不能自知,更何况母子夫妻的会合分离,哪里会有一定之理?就譬如眼前你我三人,今天无端相见,在那未见之前,夫人心中可曾想到,某年某月某日有个安逸前来相会?” “会既无定,分也何常,散不可料,聚更难测。” “夫人母子孤苦相依,若冒然离别,自会有许多牵恋,此亦是人之常情。然令郎天姿不可轻废,人生光阴,更不可虚度。赵斌本来仙神落凡,不论是贬是谪,其仙籍未消,根基由在,恰应该修道求仙,复登天庭。若因夫人之故,把此世耽搁了,那下一世再转劫,根基必然立消一层,到那时想要成仙,则是难上加难。若下一世还则不成,最后沦为凡人,便要生生世世受这轮回之苦。” “夫人现在把赵斌留下,团聚之日也不过到你百年之日。但若让赵斌修道,待得他造就不凡,夫人母子相聚之期反能天长地久,更能留下一段‘一人得道,母子升天’的佳话。这岂不比眼前数十年相依相随,好得千万倍?” “贫道是出家人,不敢多事,更不会强人所难。之所以苦口相劝,无非是怜赵斌之资,不想让其浪费如此好的根基,此也不过一念之慈罢了。” “贫道言尽于此,夫人究竟如何决断,是否愿成全赵斌,也只在夫人一心尔。若夫人决不舍得赵斌离开,此亦人之常情,贫道立刻告辞,绝不再来叨扰。” 一段长篇大论后,安逸立刻闭口不言,一双眼轻轻闭合,静等着老太太如何决断。 此时老太太脸色阴晴不定,自打方才就没有停下来过。倒叫安逸有几分好奇,不知道她怎么听了自家儿子是神仙下凡后,反而是这个表现。不过他也懒得再问,毕竟对于他来说,说了这么多已经够了,若老太太一意孤行,他也不会有半分留恋。 就在这个时候,赵斌的表情也是变幻不定,一会儿看看老太太,一会儿看看闭目养神的安逸,神色颇为挣扎。 房间中,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老太太忽地一声长叹,似乎道尽了无数的哀愁。身体失力般靠在椅子上,神情落寞。 赵斌猛的站起身来,神情紧张的跑到母亲身前。但不料老太太无力的摆了摆手,阻止了他。 转过头来,对安逸道:“老身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但实在不舍得小儿,才自小就不让他与僧道结交。可没成想,老身竟为了一己之私,险些误了孩子的终身大事。” 安逸眉毛一挑,睁开双眼看向老太太,静等她的后话。 老太太这时又叹了一口气,愧疚的看了赵斌一眼,才道:“斌儿来历不凡,老身早有察觉。早年怀上他的时候,家夫四十有二,我也三十有七。当时曾梦见一位威武神将,其身长百尺,披散着头发,金锁甲胄,脚下踏着五色灵龟,按剑而立,眼如电光,忽的化作一道流光,钻入老身腹中,这才有了我儿降生。” “我儿天生聪慧,三月能言,一年识字,然吾怕世人以为妖,是以一直不敢宣之于外。到得吾儿二岁时,便已习文,然其不喜孔孟之言,专好老庄之道,那时愚妇便已知吾儿当与道家有缘。可家夫却恐其入道,无人给我赵家传宗接代,于他六岁之时,就把一切道书付之一炬,只逼他学孔孟之学。吾儿痛哭不允,除道书一切不看,家夫无奈才授其一身武艺,以做一技之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回心转意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随着老太太话音继续,安逸也终于搞明白了她为何不让赵斌学道,总结起来不外呼四个字:“传宗接代”而已。 传宗接代乃古代第一人伦大事,就连到了现代也无有更改,可见其中的重要性。 俗话说“无人不可为家,无家不可为国”,若天下人皆不知生养,那连人族这个族群都会没了。 人族一灭,人道立消,所以在老太太搬出“传宗接代”这件事情后,安逸立即闭口不言,坐等老太太话接下茬。 老太太这时却似回转心迹,长叹一口气后,道:“道长方才所言,皆是金石之言;道长之心,实乃天地之心。老妪妇流浅见,几致贻误小儿,今蒙道长开示,心下已经洞明,既然小儿有这等出身、缘法,愚妇也不能为一己之私,耽误了他的前程。小儿既已拜了道长为师,那便是道长之徒。道长好意栽培小儿,我母子也理当感之不尽。就连亡夫地下有知,一定也会万分感激。但‘舔犊之私,贤者不免’,愚妇只想问问道长,是否[顶][点]小说 要带我儿云游天下,若是一去,不知何日再得回来?”? 安逸心下惊奇,没想到这老太太这么容易就被他说通了。说实话,他还以为要多耗费一番口舌,或者老太太要多犹豫几天呢,实在想不到,竟被他三言两语一通乱说说通了?这么容易? 安逸从头至尾把自己所说的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不禁恶意的怀疑,这老太太是不是被最后一段。‘一人得道。母子升天’所打动的。 长生不老是自古以来。天下人最大的欲望。老太太早不悟晚不悟,偏偏在这个时候“悟”,说起来还真有那个嫌疑。不过这些本不重要,所以安逸只是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就把这个无聊的念头甩掉,转而看向赵斌。 这时赵斌神情呆愣,似乎还没有从他母亲刚才的一番话中摆脱出来,想必他也没想到。他母亲会同意的这么快。 安逸无奈的摇摇头,刚要把赵斌叫醒,可眼角余光扫到老太太,却忽然一愣。 只见昏暗的烛光下,老太太发染白霜,满脸皱纹,浑身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双脚略微的蜷缩。就像是一个无助的留守老人,浑身撒发着一种与世隔绝的孤独。尤其是眼角的鱼尾纹处,竟已在不知何时。噙起了一滴泪珠。 泪珠滚动,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是那么的混浊,流过老太太满是皱纹的面颊,被那皱纹,引成一条曲折的泪痕。像是一道闪电,狠狠的,劈落在安逸心田。 曾几何时,他也有一个对他百般疼爱的母亲;曾几何时,他也有一个对他严面慈心的父亲。 可不知什么时候,那一切的一切,都已随着两位至亲的逝去而远去。深深的埋葬在他的心底,竟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去想起…… 是心性凉薄,还是心中有怨? 是心性凉薄造成的心中有怨?怨父母撒手人寰,留他孤苦无依。还是心中有怨造成的心性凉薄?薄天下宁不负我,我亦无情。 隐约中,两张模糊的面容,在安逸的眼前出现。他们带着微笑,带着宠溺,在半空中静静地漂浮着,静静地,注视着他。 天地间,似乎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声音。 安逸抬头望着,抬起头认真的望着,可下一刻,他蓦然发现,这两张面容,竟是如此的模糊。模糊到连他自己,都只能凭感觉,才能认出。 亲切,而又陌生的感觉…… 安逸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久到,他已经开始遗忘;久到,他早已改变。 从一个拥有幸福家庭的孩子,到一个单亲家庭,直到最后,成为了孤家寡人。从一个平凡到再不能平凡的平凡人,成了现在,一个遨游万界的修道者。 这里面,紧紧隔着一个个故事,但故事的背后,却隐藏着,不足为外人道的心酸。 何以他会漂泊世外,何以他愿坐赏浮华? 若非太多的灯红酒绿让人厌了烦了,那只有,经历过无尽的风雨,才让人变得沧桑。 房间中,不知不觉,陷入了沉默…… 在这一片寂静中,只有燃烧着的蜡烛,撒发着微弱的光芒,时不时的,响起“哔啵”的爆裂声,随着一滴滴猩红的蜡滴,像是血泪一般,缓缓滑落。 赵斌在此时回过神来,看着陷入沉默的两人,不知为何,心中陡然一空,说不出来的滋味。尤其是看到母亲面上的泪痕,他心中一揪,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 “娘……” 老太太瞬间惊醒,胡乱的将面上泪痕拭去,再次抬头面向赵斌,却露出了一个微笑,不过在这微笑中,却有着几缕苦涩。 “我儿,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随着道长去……”老太太轻声说道。 “噗通!” 只见赵斌猛的下跪,跪在老太太的膝前,双眼中隐有泪珠,道:“娘,孩儿不去了,孩儿在家陪着您……” 老太太眼中滚出欣慰的泪水,抬起手抚摸着赵斌的面颊,将他脸上的泪痕拭去,强笑道:“傻孩子,修道不是你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吗?况且你既已经拜了道长为师,如今怎又能因为娘反悔……” 老太太还没有说完,赵斌忽然转向安逸,泪拜道:“师父,恳请师父开恩,徒儿愿侍奉母亲,终身追陪膝下。果有仙缘,亦待母亲百年之后再说。此时请师父原谅,暂给弟子几十年假期……”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赵斌抬着头,望着安逸,脸上一片呆滞。老太太对儿子的表情万分不解,顺着赵斌的目光看去,也不禁呆了一呆。 只见安逸此时,坐在椅子上的身影,似是成为了虚幻,让人有一种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感觉。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淡淡的平视着面前的虚空处,似乎没有着落点,又似乎每一处都是着落点,但却并不让人觉的怪异。 深深的窝在椅子上的身影,漂浮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气质,就像是一个历经万代的古董,撒发着一股,腐朽而又出尘的气息。 就是这一股气息,紧紧的吸引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不忍移开,不敢去打扰。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安逸。 老太太此时对安逸之前所说的,已有花甲之龄,竟已开始相信起来。不知为何,她感觉面前的这个“少年”,比她经历的,要多的多的多。 赵斌怔怔的看着安逸,一时间似有千言万语,但却只是张了张口,就不自觉的闭上,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在两人都愣神间,安逸却忽然目光一定,瞬间有了焦距。 先是平淡的瞥了赵斌一眼,却没有说话,转过头去对着老太太点了点头,才又复转回来,道:“赵斌,你做何选择,贫道不会有任何干涉,陪母亲承欢膝下也罢,随贫道云游天下也罢,这一切都在于你之一心。但我只有一点问你,你可曾想过,你为何如此心慕道学,乃至对孔圣之言,都弃之如敝履。” 赵斌一愣,双眼中出现迷茫的神色,在内心中反问着自己。安逸一点也不着急,目光平淡的看着赵斌,等着他来回答。 他这一问只是随口一问,或许还有着其他心思,但连他自己也不甚明了。只是隐隐察觉到,这一点与其是问赵斌,不如说是在问自己。 问自己,为何不辞孤独,一直在这漫长的修道路上,始终坚持着。 但他,却找不到答案,所以才问赵斌。 不知过了多久,赵斌脸上的迷茫终于有所消散,渐渐的,双眼开始明亮。他抬头看着安逸,神色间,一片清明。 “回禀师父,弟子以为,孔圣之学虽是入世正道,其言平易近情,可供为人楷模,人人如此,天下暂可太平,但却非永久常治之道。然出世之妙义,还在老君《道德经》内,人人习之,则万年常治,永无乱事。此中至理,正是我辈所应服膺。弟子虽则年幼,但也知天地之内,天地之外,只有这一个道。此道之外再无他道,此道之内也无他道。长生之道、救世之道,也只在这个内。天不生我赵斌则已,既生了弟子,弟子誓要把世界众生,一起引入大道!” 安逸表情一僵,万没想到,赵斌竟是这般回答。 把众生世界引入大道,何其艰难?莫说他,就连老君、佛祖都没有那个能力,更何况区区一个赵斌? 不过想到他乃是神仙下凡,而此时有未接触修道,有此等志愿也理所应当。 但可惜,却不是自己所追求的…… 安逸悄然一叹,淡淡的扫了赵斌一眼,摆手道:“也罢,既然你有此等志向,为师也不会说什么。但你既然决定先侍奉母亲……” “道长莫听小儿胡说。”老太太忽然在此时打断道:“小儿既已拜道长为师,就断然没有反悔之理。先前愚妇不明实务,贻误小儿,才导致他现在这般,立志坚定,行事却拖沓。但如今愚妇已经明悟,怎会再耽搁他的前程。小儿在仙师身边,一定比在愚妇身边更好,愚妇也万分放心。是以便替小儿决定,由他随着道长修行,即日便可启程。此言既出,此心无违。休说二十年,即使五六十年,七八十年,若小儿修持不力,学道无成,即是大不孝的逆子,纵令回来,誓不相见!” “娘――”一声肝肠寸断,赵斌跪在老太太膝前,抱膝痛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用剑的神仙有很多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最终赵斌还是听了母亲的劝告,在求过安逸,多在家蹉跎了几日后,跟着安逸离开。安逸怕老太太出什么意外,留下一大笔银钱,并帮着雇了几个丫鬟,以及几颗施展了“撒豆成兵”的黄豆,已做不时之需。 赵斌即使万分不舍,但心中向道之念坚定,又加之安逸安排的妥当,所以泪别老母,跟着安逸踏上了形成。 一开始的几天,他心情确实不好,一路上两人沉沉闷闷,只在吃饭时偶有交谈。但随着路途渐远,赵斌业已缓过来,不禁拉着安逸疑问,道:“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这时他们早已经离了临安府,更逐渐偏离了官道,四周一片群山环绕,赵斌连身处何地都不自知,又见安逸始终脚下不听,才不禁问了出来。 安逸抬头望天,一时间没有答话。 原本按他的意思,就是在深山之中修行,争取早日补全天地而已。但不知为何,自从过了那夜之后,他却没了那种急迫的心思。 现顶点小说 在他的修行,可以说是到了一个关键之处,停留在“凡”与“仙”的中间,不上不下。只要他能够把日月山川补足,就能够一举超脱凡胎。但不知为何,他现在却并不着急了。 淡淡的看了一眼四周景色,安逸洒然一笑,道:“你我先去大理,然后绕道吐蕃、西辽,去往西夏。到了西夏,再途径金国,最后在回来南宋。” 赵斌听的目瞪口呆。要知道这一圈下来。何止千万里。要就这么走下去。恐怕想回来要十几年后了。 安逸看着赵斌的表情,知他是担心无法再见母亲,呵呵一笑,道:“勿需担心,贫道既然收你为徒,自然教你神行之法。此去路途虽远,但若以法术赶路,最多不过一、二年便能返回。绝不教你生有遗憾便是。” 赵斌继而大喜,安逸继续说道:“此处山清水秀,正好适合停留几日,我先教你修炼之法,再传你缩地成寸之术,等你略有所成,你我再上路罢!” 说完,不等赵斌拜谢,便带着他寻了一个暂住之处,然后开始传授赵斌修炼之术。 自然还是老三样。剑法、变法、缩地成寸。然后再随意鼓捣了一篇炼气的法门,逐一传授给赵斌。 这赵斌乃是神仙下凡。只要能够恢复之前记忆,那前生法力也会瞬间回返,所以安逸教的也不甚用心。左右先能凑合着用便是。 但赵斌却不然,面对安逸所教每一个法术,都全心全意的学习,一丝不苟。 第一步当然是要熔炼法力,赵斌本就附有神性,根基不凡,所以这一步做的非常容易,紧紧一次打坐就练出了一丝。 等有了法力后,安逸便传授他剑术,用作防身。依然是之前经过总结,传授过许仙的御剑之术,依然是先练了一遍剑法,再传授剑法口诀,之后才让赵斌自行修炼。 当然,炼剑的材料安逸依然还是没有,所以依然吩咐赵斌,让他先用铁剑代替,等以后找到了炼剑材料,再为他炼制一柄仙剑。 赵斌丝毫不以为意,随手结果安逸递来的铁剑,就按着脑海中的记忆模仿剑招。 他本来就习过武,身体也打磨的十分强韧,所以炼起剑法来比安逸第一次还要强上不少。 看着赵斌把一遍剑法完完整整的打完,安逸刚要吩咐赵斌,让他再练习一遍,加深一下记忆。可话还未出口,他却忽然一顿,猛然站起身来。 只见赵斌此时闭目而立,手中铁剑斜指地面。可在赵斌的身上,却有着一阵白光,耀眼的闪烁着。 随着光芒越来越盛,忽然,赵斌双眼猛地爆睁,一股凌厉威严的气势从中射出,伴随着的却是一柄形式奇古,锋锐无比的宝剑,静静地悬浮在他的面前。 安逸猛然惊醒,下意识踏前一步,浑身法力暗自运转,只以为赵斌竟恢复了前生记忆。但不料此时,白光蓦地一敛,那股凌厉威严的气势也在赵斌身上消失殆尽,徒留一柄宝剑,在他面前悬浮着。 只见赵斌目光一清,似乎初醒般,待看清了眼前漂浮的长剑后,“啊!”的一声惊呼,翻然后跃,远远跳得开来。 满脸谨慎的看着空中长剑,向安逸叫道:“师父,这是什么东西!” 安逸眉头皱了起来,见赵斌全无一丝恢复记忆的架势,之前元神也没有跃出囟门,展露出神仙法身。也是疑惑,这长剑是怎么来的? 沉吟片刻,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走上前拍了拍赵斌,笑道:“徒儿不必惊慌,这柄剑,恐怕就是你前世的武器。想必是仙剑有灵,见不得你用那破铜烂铁凑合,所以才在你还未曾明悟自身之际,就迫不及待显出身来。不信你心中呼唤一下试试,它定与你心意相通,神魂相融,随叫便到。” 赵斌迟疑了一下,半信半疑的按照安逸吩咐照做,心中呼唤着“剑来!剑来!”只见眼前光芒一闪,那柄剑果然飞了过来落到自己手上。他当即就是大喜。 窝着剑柄,赵斌只感觉感觉剑身与自己水乳交融一般,就像自己的某一个器官,他心中一动,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种明悟,默念了一个“收”字,只见手上光芒一敛,脑海中便多了一柄长剑。 安逸在一旁瞧见,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暗道自己猜的果然不错,这柄剑确实不凡。见赵斌徒自欣喜回不过神来,他轻咳一声,道:“好了,现在你仙剑也有了,以后就要多加凝练法力,争取早日做到御剑飞行,那样你我回来,比预计还要快上一些。” “是,师父!”赵斌回过神来,高兴的答应一声,却依然忍不住将宝剑招出来,收回去,玩的不亦乐乎。 安逸瞧着不住摇头,但他也知道这种心情难以平静,是以也非常理解。 看着赵斌手中一闪一现的长剑,他忽然心中一动,道:“赵斌,你把剑拿来,让我看看是否能从剑上,看出你前世的来历。” 赵斌自无不允,答应一声,就把宝剑递给安逸。但宝剑此时却连连震颤,似乎在表示不满。当安逸把宝剑接过来拿在手上后,宝剑震动的频率更加大了起来。一跳一跳间,似乎就要脱手而出。 安逸微微一笑,伸出两指在剑身一弹,运起法力将宝剑压制。宝剑发出一阵轻吟,彻底安静。安逸这才拿到眼前细细打量。 只见剑身通体透亮,雕刻着莫名的纹路,剑柄处有龟蛇之象,相互缠绕。另有一个太极图案,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神韵。整体看去,不禁锋锐无比,更有一股凛然之气,堂堂正正,似乎有无尽威压,若是被小妖小鬼看到,只怕无需动用,就会吓得呆立不动,形神俱灭。 安逸看了半天,最后不由无奈的咂咂嘴,彻底承认了自己的见识不足。 这神仙的兵器他又没有见过,之前不过是存在一点侥幸而已,希望剑上刻个名字什么的。但很显然,这丝侥幸不足以改变事实,不足以增长他的见识。所以安逸只好无奈的把剑丢还给赵斌,道:“自己拿着玩把,这玩意我没见过。” 赵斌呵呵傻笑,赶紧将剑接在手中,当宝儿一样的抚摸片刻,才道:“嘿嘿,师父,没关系,反正我是谁我也不想知道,有这剑就行。” 安逸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退下,然后吩咐赵斌再把剑法演练一遍。 这一次炼剑又有不同,只见赵斌得了宝剑,有如神助,一套剑法耍的威风凛凛,顺畅无比,让安逸看了都不禁嫉妒起他的天赋来。 随口问了一下赵斌,得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宝剑在手一切剑法都能信手沾来,这回答让安逸更加无语。不过也能够知道,这赵斌在天上的时候,是个用剑的高手。 用剑的神仙有很多,向什么吕洞宾、钟馗、真武大帝、文始真人、翊圣真君、紫阳真人、玉鼎真人,等等,有太多了,所以光凭这一点,安逸也无法断定这赵斌究竟是哪个神仙。 直到第二天,天色有些阴沉,从早上开始,就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安逸带着赵斌找了一个山洞住下,进洞之后,开始教他变化之术。 这变化之术难学难精,更需要比较强大的法力支撑,所以即使赵斌,也只有先将口诀记住,等到日后法力渐强,才能够练习。这倒让安逸心里找到了些许平衡,暗道神仙下凡,也得从头开始。 匆匆一天就这样过去,第二天雨幕渐大,洋洋洒洒,安逸倒也不急着动身。继续把赵斌叫到身前,开始传授他缩地成寸的法术。 也幸亏赵斌本身不凡,自幼聪慧,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然像安逸这种填鸭式的教育,能记得下才怪了。 他能记下归能记下,但安逸却在讲授缩地成寸的时候,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这一个发现,让安逸欣喜不已,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对天地宏伟的认知,对自己修行的哀叹。 长路漫漫兮,其修远矣……(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小镇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却说安逸把赵斌叫到身前,开始为其讲解缩地成寸的法术,但说着说着,自己却不禁一顿,心中竟有了一个新的明悟。 这缩地成寸,其实是对空间、五行的运用,讲究是个“逢山山平,逢水水涸,逢树树折,逢火火灭,逢地地缩。”并不单指“地”这一项。 安逸忽然想到,这天地的想成,无外乎阴阳二气;万物的存亡,无外乎五行生克。况且,人无地不生,这其中的“地”,不单只土地,有时候还指空间。若没有一个合适的空间,无论人、畜,皆都无法生存。 这就表明,单单把日月星辰、山川沟壑制造出来,所形成的世界,距离一个“真实”的世界,还相差很远。 金、木、水、火、土等法则要有,但空间法则更要有,不仅如此,安逸还联想到了时间这个词汇。 俗话说,上有三光日月星,下有四时春夏秋冬。这种季节的变幻,岂不更是天地之力,自然之道! 安逸一时间对于日后的道+顶+点+小说 路赶到深深的无力,如果真正搭建一个世界,恐怕不仅仅包括时间、空间、五行这么简单,如果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恐怕勉强搭建出来,也只是只得其形,而不能得其神也。 安逸无奈的摇了摇头,深刻的认识到了道的伟大与渊博,但他却也没有放弃。 以上种种离他太远,他现在只需要将世界的轮廓构造出来,把太阳补足、山川补足。即便不得其神。也能够更进一步。达到“仙人”的境界。至于再之后的,空间增减、时间变幻、万物演化,那是对应更高的境界。 就好像仙人也有级别分化,天仙、灵仙、上仙、真仙、玄仙、金仙、大罗金仙、混元大罗金仙什么的,所以在此时考虑也太过早了。 如今他所需要的,不过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先把自己提高到“仙”的层次。然后再途其他。 不过在这其间,多练习一下缩地成寸,领悟领悟空间之道,也是可以的。 安逸如此想完,匆匆结束了讲解,打发赵斌自己去练习,然后他自己也沉浸其中。 缩地成寸的练习不仅是要多使用,更主要的,还是要对空间之道多加领悟,但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所以安逸最终还是把目标定在日常的使用上。 就相当于熟能生巧,每一次跨步都无时无刻的不在使用着缩地成寸。自然也会有所领悟。 安逸打定主意后,看了一眼正在打坐练气的赵斌,之后就在这山洞练了起来。 这个山洞不大,但也不小,足有两间房的空间,四面有一些碎石,中间是一个不规则的大坑,也不知是怎么形成的。 安逸根本不去在乎这些,这地形虽然有些坑爹,但是也有助于更好的练习缩地成寸的运用。 现在的他,所追求的不是缩地成寸能够一步跨出多长距离,而是即使一步迈出,与常人跨出的距离一样,也要始终保持着法术的运用。 这并不简单! 缩地成寸毕竟是个缩小空间赶路的方法,所以距离越远反倒越容易。而在方寸之间还能灵活运转,却需要恰到把握的控制力了。 对于这一点,安逸总体来说还是有信心的,总结起来无非四个字,持之以恒而已。 接下来就看到安逸在这山洞中四处乱窜,一会儿身影还在这,下一刻身影就又到了对面。 当然,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一不小心窜到了山洞外面。更倒霉的,甚至还会卡到石头里,这也是他控制力不足,与缩地成寸“遇山山平”的特质导致的。 总体来说,就像瞬移,一不小心移到了山体里面;也像穿墙术,一不小心穿到里面法术失控,就会被卡住。 不过这也难不倒安逸,顶多再一次施展缩地成寸,亦或者用剑把山体破开而已。 一天时间匆匆而过,当晚间赵斌醒来,只见到了一个比之前更乱的山洞,以及安逸怪异的步伐。 那感觉,就好像时空发出了扭曲。 明明安逸迈出了一步的距离,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确实是在他下一步落脚的地方站着。但在中间,却会产生一个怪异的停顿,那停顿感觉很怪,就像从未有过,但又像很长时间一般。赵斌看了一会儿,就感觉头脑发胀,甚至要呕吐一般,所以不得不大声叫停。 “师父,你在干什么,怎么走的这么怪?” 安逸正在专心练习,闻言不禁脚下一顿,扭头见赵斌闭目低头不敢看自己,呵呵笑了一声,道:“你可别小看我这步伐,这可是为师锻炼了一天,好不容易才锻炼出来的成果……” 这缩地成寸说白了就是扭曲空间,从而达到缩短两地只见距离的法术,而人也是从这个空间结点一瞬间跨越到下一个空间结点,所以在迈出这一步的同时,人就相当于在穿越是个空间隧道,所以身体就会在“现实”的世界“消失”一下。 这种“消失”并不是无法避免的,只要对空间之道领悟的足够多,在短距离的“穿越”中,就可以抑制这种消失。 但这对现在的安逸来说,却是一种奢望,毕竟若想到达那种境界,对空间的领悟得到了一定的程度。而那个程度,恐怕都可以让他反过来,把空间拉长了。 也就是说,只要他继续领悟下去,其实是有可能悟出“袖里乾坤”之类的法术的。 将这一切都对赵斌讲完后,安逸从空间中拿出一些早就准备好的食物给赵斌。赵斌早就见怪不怪了,接过来吃完后,便又继续用功打坐,修炼法力。 第二天,雨幕更大,安逸站在洞口望了望外边的天色,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赵斌正好在此时醒来,见此不由问道:“师父,可是担心雨大,把这洞淹了?” 安逸好笑的摇了摇头,看着外界天色,沉吟道:“只怕这场雨短时间内不会停了,原本我打算早些启程,以我的修为也不怕这些。但你现在却是凡子之躯,恐怕受不了这大雨,如今也只好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了。” 赵斌道:“师父,莫说这点小雨,即便再大我也不怕,如果师父不想在此停留,那我们现在就赶路。” 安逸摇摇头道:“那倒也不必,为师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早走晚走都一样,你正好可以趁这时间,多修炼出一些法力。你本是仙神下凡,根基稳固,仙骨天成,修炼之道比常人要容易百倍。这场雨估计要连绵半月之久,在这期间你争取把御剑之术或缩地成寸习成一个,日后也好方便赶路。” “是,师父。”赵斌答应一声,但却面露难色,道:“不过弟子也没有什么把握……” 安逸笑道:“以你的资质与悟性,大可不必妄自菲薄,为师也不好对你施加压力,以免你自乱跟脚。所以,你只需做到尽量便可。” 赵斌重重的点点头,心中暗想:“师父既然如此为我着想,我赵斌一定不能让师父失望。” 如此想罢,他急匆匆吃完早饭,就开始打坐、炼习法术。 安逸当然不会去打扰他,又看了一眼天色后,自己也开始练习对缩地成寸的运用。 一晃十几天过去,安逸对法术运用的越加熟练,赵斌也勉强能够使用缩地成寸。不过他终归是初学,法力太少,所以当两人启程的时候,依然是一步步的步行。 由于安逸一直用那“怪异”的步法,所以赵斌一直不敢看安逸,一路上闷头走着。 不过当到了城市之后,安逸不在运用步法后,他话就瞬间多了起来。看起来也是个活跃的性格。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时间转眼之间就是月余。 这一日,两人正好走又从一个深山走出,安逸看着远处小镇,面上不由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赵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小镇不大,连绵也有着许多房屋,可本该热闹无比的主干道上,此时却空无一人,连一丝人影都看不到。不禁面露疑惑,转头问道:“师父,此时太阳还未落山,这小镇又为何如此空荡?” “用心去看!”安逸收回目光,伸手一指小镇上方,示意道。 赵斌心下一动,抬头望去,见天空之上并无异状,暗道:“师父又骗人了,用心怎么去看。” 这一路上他可没少受骗,凡是安逸不想说的,被他问烦了,就会随口支吾一个答案。一开始他还深信不疑,但渐渐地也就不那么相信了。是以,不屑的撇撇嘴后,就收回了视线,无聊的四下张望。 安逸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抬起的手缓缓收回,但在半途却瞬间加速,“嘣~”的一下敲在赵斌脑袋上,笑骂道:“为师这次可没有糊弄你。都告诉你了,凡事要用心,你难道就不会用之前我传授给你的法眼看看!” 赵斌一捂脑袋,委屈的看了安逸一眼,呲牙咧嘴道:“师父,下次能不能轻点,这一个多月总这么敲,再敲都被你敲傻了。”说着,再次抬头,默运功法汇于双眼,向天上望去。 只见之前万里无云的天气瞬间一变,小镇后方的天空上,一抹淡绿色的妖云从下至上,连接天际。赵斌脸色一变,道:“师父,这里是什么妖怪!” “先进去看看再说。”安逸说完,已然动身。 赵斌不敢怠慢,紧忙跟上。(未完待续。。) ps:  下一章白天发…… 第一百七十六章 董涛、陈晔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两人走在空荡的小镇中,安逸看着两边房门紧闭的院落,神色之中露出一股思索。 忽然,他抬起头望向村子后方,在那里隐隐传来一片喧闹声,声音散乱,但却隐约相合,听起来似乎是在祷告,但听的并不真切。 安逸脚下不停,回头招呼了一声赵斌,加快脚步向那里走去。不一会儿,两人绕过一片房屋,出现在一片宽阔之地,在那里,聚集着上千名的村众,伏在地上跪拜着。 顺着他们跪拜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简陋的祭坛,祭坛之上,摆着牛羊牲畜,但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一男一女两个幼童。 两童看起来不过二三岁模样,生的细皮嫩肉,可爱无比。此时正瞪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好奇的望着下面跪拜的村民,浑然不知,自己将面临着什么。 赵斌看的心头一热,抬起腿来就要冲进人群,但不料却被安逸一把拉住,挑眉问道:“你要干什么?” 赵斌不敢挣脱,急声道:“师父,你看不~顶~点~小说 出来吗,他们要拿那两个孩子当祭品!” 恰在此时,一个老头走上祭坛,先是对着祭品叩拜一番,之后转向村民喊道: “乡亲们,我们……” 安逸收回目光,摇头道:“知道我带你来做什么吗?” “难道不是救下着两个孩子,然后斩妖除魔?”赵斌也不挣扎了,抬起头疑惑问道。 安逸点点头,之后又摇了摇。道:“救是一定要救的。但我带你来。最主要的还是磨练一下你的遇事经验,你现在这么冒然上去,先不说会不会引出妖怪,就这帮村民,你认为他们会听你的吗?” 赵斌默然,看了前方前略显疯狂的村民,心里没有半分把握。但当他再次把眼转向两名幼童的时候,心中终究不忍。低声道:“那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先看看再说。”安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把事情搞清楚了,才能想到解决的办法,不要着急。” 赵斌迟疑片刻,刚要点头,但那边老头似乎说完一般,下面人群响起一片悲呼。 只见从人群中走出两个汉子,走到简易的祭台上,抱起两个幼童。冲着老头点了点头,向后面一处密林走去。 老头神情无奈。满脸戚戚。赵斌心中急迫,一双眼求助的望向安逸。 “师父……” “笨蛋,还不快去!”安逸说完,见赵斌答应一声,紧忙撒开腿就向那边跑,无语的摇了摇头,呵道:“回来,谁让你这么去了!” “那怎么去?”赵斌脚步一顿,疑惑问道。 “说你笨你还真笨!”安逸走上前敲了赵斌一下,无奈道:“你这么过去,谁会听你的。不把你当成捣乱的暴打一顿,那就算你运气好。” 见赵斌神情焦急,安逸也懒得卖关子,继续道:“用御剑术飞过去,他们见了,肯定把你当神仙,绝对不敢冒犯……” 赵斌心中一喜,还不等安逸说完,挥手招出仙剑,瞬间化作一道剑光飚射而出。 安逸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一声还是太年轻了,就打算好好看戏。可忽然,他猛地抬起头来,只见天边有一朵祥云,极速飞驰而来。只一瞬间,便与赵斌同时落在祭台上。 人群之中一片骚乱,原本站起来想要散场的人们,呼啦啦又全都跪下,由之前那名老头,带头向赵斌三人叩拜。就连那抱着幼童的两名汉子,也转身下拜,高呼“神仙”。 安逸向前跨出一步,定睛望去,只见祥云飘散,一男一女两位道人出现。 两人都是二十来岁的模样,男才女貌十分俊美,只不过那男的似生了一双醉眼,半眯半睁,似一条逢,显得眼睛十分细小。 两人刚一落到台上,对于同时飞来的赵斌略感兴趣,都好奇的打量着他。看的赵斌一阵忐忑,两眼不由自主的望向安逸。 安逸见那两人身上玄光纯正,对赵斌微笑点头,示意他不必害怕。 恰在此时,那两人也顺着赵斌的目光看向这里,安逸一拱手,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台上,赵斌顾不得下面跪拜的村民,连忙对身边两人打了一个道稽,低声道:“晚辈赵斌,见过两位前辈。” 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对赵斌抱拳还礼,由男的道:“不必多礼,这里是怎么一回事?” 赵斌摇头道:“晚辈也是刚随师父到此,正想要上来问一问,没想到却遇到两位前辈。既然有前辈在场,那晚辈就先下去了。” “且慢!”那男的道:“你说的师父,可是台下那位道长?” “正是。”赵斌顺着男子目光看去,立即点头。“不知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那男的与身边女子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闪过一丝疑惑,相互点点头,对赵斌道:“既然是你师父吩咐你上来,那想必是对你有所考验,我夫妻二人也不好插手。况且你师父在场,我二人若不过去打声招呼,也太过失礼,此事就由你来过问。”说完,招呼妻子下台,向安逸走来。 赵斌躬身送下二人,停顿片刻,便开始招呼人群快快请起,然后询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头道:“凡夫俗子不敢面见天颜,仙人既问,小老二不敢隐瞒。我等如此行事,实属情非得已,还望仙人搭救我镇村民……” 安逸对以后的话没有留意,将视线收回,转移到面前一男一女身上,拱手道:“贫道安逸,见过两位道友。” 男女拱手还礼,依然是男子开口,道:“无量天尊,贫道董涛,携拙荆陈晔,见过道友。” 拙荆?安逸目光多在两人身上打量了片刻,没想到这年头还真有夫妻一起修炼,并且还修为不低的“道侣”。 董涛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笑道:“道友不必好奇,我夫妻二人也是机缘巧合,才能有如此运气。” 安逸摇摇头道:“贤伉俪修为深厚,只怕离成仙也不远,又岂是一点运气就能达到的。” 董涛似乎不想多谈,出声打断道:“不知道友从何而来,你那位徒弟,他……”感觉腰间一疼,他闭口不言。 安逸瞥了一眼陈晔,恰巧看到一只抽回的秀手,呵呵一笑,不以为意。转头对董涛点头道:“想必道友也看出来了,实不相瞒,确实如此。” 董涛心下一惊,转头与妻子对视。 陈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道友,请恕贫道冒昧,实不知道友到了什么境界,竟然敢连他都收……” 安逸笑了笑,转头看向赵斌,见他此时正拉着老头问话。微微点头,才收回目光道:“道友不必惊疑,无论他之前是什么身份,在未回复神智之前,始终要有人引他入道。贫道不才,虽道行低微,也不忍看他在世间蹉跎,是以才勉力收下……” 董涛两人暗自摇头,对安逸的话将信将疑。 他们俩虽是偶然得到一篇功法才进入修炼之门,自修炼以来,也没有碰见什么法力高强的同道。但对于一些知识,两人通过摸索也知道一点。 就比如说这神仙下凡,自古相传,除非被贬落凡间的,所有人都会有上界神仙接引,让其不昧本性,重入仙道。 即便是那贬谪下来的,等轮回几世,受足了刑罚,也会有人前来引渡。而若刑罚未满之时,不论天庭神仙,还是下界的有道之士,都不敢擅自插手,以免触犯天条。 如此一来,安逸的身份,两人心中就有些琢磨不定了。 若说是上界的神仙,看起来着实不像;若说是凡间的有道高人,又没有哪个愿意收神仙当徒弟的,毕竟都有自知之明;若说是只练了两天道法,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辈,可他们真的看不透安逸,而且之前赵斌御剑所使用的法力也无比纯正,明显是有名师指点。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沉默。 这时候赵斌正好问完了话,带着老头走过来,三人都将目光转了过去。 赵斌躬身拜道:“师父,两位前辈!” 安逸摆摆手道:“先莫要做这些虚礼,说说,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斌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老头,一把揪过来,道:“还是让他自己说!” 随着几人视线转移,老头有些紧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仙长慈悲,还望几位仙长救救我们镇子。” 安逸道:“老丈不必多礼,还是先仔细说说此地状况,这样我们才好做出对的措施。” 老头道:“回禀仙长,此地名曰万槐镇,就是由不远处那片槐树林而得名。本来我们生活虽不富足,但也算安居乐业。直到二十几年前,那片槐树林中忽然出了一个僵尸,青面獠牙,以血为食,更有尸毒缭绕,一时间使我镇村民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只剩下一些跑不动的老人,或穷的无法跑的,留在这闭目等死。” “但天见可怜,亦或许是老天捉弄,当我等村民都万年俱灰之际,忽然来了一位道士,说能够抑制这僵尸,但却不能彻底消灭。只能用童男童女的血封印在槐树林中,并且每年要用两名童男童女供奉,才能免除灾害。若不然,僵尸依然会出来肆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树林中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安逸听完老头的叙述,神色之间满是疑惑。回身见董涛、陈晔亦是这般,心下不由沉吟。 这时候赵斌忽然道:“师父,事情已经清楚了,那我们就去树林里,把那僵尸灭了!” 安逸回头白了他一眼,道:“下回说话长长脑子,别给师父我丢人。”说完,对董涛二人道:“劣徒愚钝,还望二位道友莫要见怪。” 两人嘴角一抽,无比佩服安逸的勇气。 在他们想来,安逸即使收了赵斌为弟子,肯定也会和颜悦色的对待,不敢有半点马虎。而且,以赵斌“神仙”的身份,安逸肯定自傲无比,什么劣徒、愚钝、丢人,万万不会、不敢说出口的。 可现在一看…… 董涛与妻子相互对视一眼,勉强笑道:“道友严重了,令佳徒清神俊郎,一表人才,令人羡慕还来不及,怎会见怪……” 赵斌大是点头,得意道:“还是两位前辈有眼光,不像师父……呃……” 看着|顶|点|小说 安逸即将落在自己脑门的拳头,赵斌紧忙改口,讪笑道:“师父英明神武,算无遗策,徒弟我是万万不及的。跟师父相比,我确实是没脑子,给师父丢人了……” 安逸满意的点点头,收回了手。董涛、陈晔满脑袋黑线。 赵斌呲牙一笑,谄媚道:“师父,您就跟我说说呗,我到底哪里出错了。” 满脸的讨好,笑的活活像个太监。 董涛、陈晔把头一转,不忍直视。 安逸早就见怪不怪。但当着外人面多少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道:“别给我作妖。给你读的书都白读了吗?” “师父,你还没给我读过书……”赵斌刚一纠正,但见安逸眉毛一挑,赶紧改口:“不对,是我记错了,脑子笨,给忘了……” “咳咳――”董涛终于忍不住打断道:“现在最紧要的还是捉妖之事……” 安逸点点头道:“没错,差点让这小子弄忘了。”赵斌一阵呲牙咧嘴。想要表达自己是无辜的。但被安逸瞪了一眼,瞬间老实了。 安逸一指树林,道:“赵斌,我且问你,那里是什么?” “槐树林啊!” “那好,我再问你,僵尸是什么?” 赵斌想了想道:“您之前跟我说过的,人死之后,身体不腐,之后再吸收了阴气。就会化成僵尸,吸血杀人。”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想想,用童男童女的血,把僵尸封印在槐树林里,这可能吗?” 赵斌脸色一变,瞬间反应过来道:“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槐树属阴,槐树地更是聚阴之地,这地方养僵尸还差不多,怎么可能封印!师父,你是说,之前那僵尸,就是那道人养的?” “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安逸摇头道:“具体是什么情况,还需要看过才能知道。难道你忘了之前看到的那股妖气?据我所知,僵尸可发不出来。” 董涛插言道:“道友所言不差,之前我与拙荆前来,也是因为看到小镇上空的妖气,所以才前来。但现在却说是僵尸,此事之中恐怕另有隐情,还需要仔细探索一番。” 几人之间的谈话并没有避讳,所以都让一旁的老头听去了。回想起当年那个道人确实一脸阴鸷,不像个好人模样,老头当下又是叩首,恳求安逸几人帮忙除掉恶贼。 安逸大包大揽,挥手一道法力将老头拂起,笑道:“老丈放心,我等之所以前来,便是为了解决此事,汝且勿需行此大礼。” 虽是如此说,但老头却不敢怠慢,恭恭敬敬请几人回镇上静坐。安逸却懒得麻烦,摆手道:“老丈无需如此,还是先解决此事要紧,你把槐树林之前的情况说说,说完我们就动身好去查看。” 老头巴不得安逸这么说,当下把槐树林的“历史”介绍了一遍。也无非是不知何时所生,祖辈就用作坟地之类。连赵斌听了都不禁无语,暗道槐树地里埋死人,还真是不知死活,没事找事。 安逸听后却若有所思,先对老头点点头,之后却朝着董涛夫妻问道:“不知二位道友可有兴趣一起进去看看?” 那二人对视一眼,笑道:“但所愿,不敢请耳!”陈晔道:“我们夫妻也想要看看,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几人说笑间,与老头相互告辞,走向北面的那一片树林。 老头脸上半忧半喜,带着身后村民叩拜相送。口中高呼道:“恭迎几位仙师凯旋而归!” 安逸微微一笑,脚步不停。董涛、陈晔夫妻对视一眼,同样面露微笑,但却比安逸多了一层高兴。唯有赵斌,咧着大嘴笑的傻呵呵的,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但腰板,却挺得笔直。 这时日头已经西斜,堪堪挂在山头之上。 淡淡的夕阳,洒在安逸几人的身上,给他们身体镀上了一层金光,显得圣洁而又神秘。让身后目送他们离去的村民,心底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信心。 “但愿,他们会成功……”每人心中无一不响起这声呢喃。 ※※※ 槐树林中,枝枝桠桠,树叶繁盛。当安逸几人第一步跨入其中,天地间就为之一暗,也不知是太阳正巧落山,还是阳光被树叶遮挡,还是…… 安逸看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树林,表情不变,缓缓向中心处走去。在他身体左侧,是董涛、陈晔二人,在他右侧,赵斌落后半步紧跟着。 此时正值夏天,但树林之中却扑满了一层落叶,走在其中,隐隐有那么一股子怎么也散不干净的腐烂气味。酸臭的味道,让安逸几人几乎不想进去,尤其是赵斌。不像安逸他们能够闭气胎息。一张脸皱的跟个包子似的。 “师父。要不我们一把火把这森林烧了得了。”实在忍不住的赵斌,终于出了一条馊主意。 安逸离得近,扬手便打,骂道:“放屁,你烧还是我烧?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决,还用等到我们来?” 赵斌揉了揉脑门,委屈道:“他们不是没有师父这么大的能力吗,怕烧了树林反倒把僵尸放出来。我们就不一样了啊。有师父在……呃……还有两位前辈,我们把树林烧了,把它引出来不就是了。” “说的也是!”安逸赞同的点点头。 赵斌抱怨道:“那师父为什么还打我。” “无他,手熟尔。” “呃……”赵斌一翻白眼,无比后悔拜了这么个缺德师父。 见安逸依然自顾自的走着,也不停下来动手,他紧忙追了两步,催促道:“师父,你既然同意了,还往前走干什么!” “谁说我同意了?”安逸头也不回的说道。 赵斌表情一僵。眼珠滴溜溜一转,嘿嘿笑道:“我明白了。师父是不是觉得自己还不如徒弟脑袋好使,然后不好意思了,恼羞成怒了,所以就死鸭子嘴硬了?其实,我觉得师父不用不好意思的,这俗话说得好,有事弟子服其劳,脑力劳动也是劳动嘛,放心,以后师父老了,脑子不好使了,有什么问题都包在我这个当徒弟身上,我帮你……哎,师父,你怎么又打人啊!” 赵斌见安逸一抬手,赶紧抱头鼠窜。“噌”的一下,窜出了五六米远,险些装上了前面的一棵树。 安逸也懒得追,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收回手道:“早就告诉你长点脑子,别拿你那无比丰富的白痴经验揣摩别人的想法,不在同一个层次上面,你猜一辈子也猜不到。” 赵斌脸色一垮,苦哈哈蹲在原地,一边拿手指头在地上画圈,一边心里不住的哼唧:“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不是说不过你,就是不愿意说而已……” 这边董涛终于看不过去了,没想到安逸真敢欺负神仙玩。见赵斌蹲在那跟个受气包一样,劝解道:“赵斌,你师父说的……呃……咳咳……”他忽然发现,安逸说的貌似还真有点道理。 干笑两声支吾过去,董涛正容道:“这树林真的不能轻烧,先不说其中是否还有其他性命,一把大火下去,其中因果我们谁都担待不了。更何况,若真的逼急了里面这位,恼羞成怒之下,若殃及了无辜的村民,也是一场罪孽……” 正说着,安逸脚步忽然一顿,转过头去紧紧盯着一个方向。董涛似有所觉,也是停下来,向左前方望去。 赵斌正低着头,听见董涛没了声音,不禁嘟囔道:“什么罪孽因果的,就现在这树林,能有什么活物。再说外面的村民,全让他们回镇上不就是了。” 一边说着,赵斌一边抬起头来,见安逸几人没有一个听他讲话的,不禁大感无趣。 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见树林中影影绰绰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心下疑惑:不知道师父他们都在看什么。 一边想着,他一边起身走到安逸身前,刚要开口,却不料安逸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转头向一边的董涛二人问道:“两位道友,不知可看出了什么?” 夫妻二人沉默片刻,陈晔摇头道:“没有,那感觉……给人很怪。”董涛也道:“我夫妻游历几十年,也未曾遇到这么怪异的气息。似妖非妖,似鬼非鬼,一闪而逝,现在就再也感觉不到,那东西,真的感觉很怪。” “确实很怪。”安逸点点头,但不知为何,心下却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忽然间,有一股风扑面而来,空气中,仿佛又增加了一股腥臭。 令人作呕! 安逸脑海中灵光闪过,似乎想起了什么,但下一刻,却被董涛的说话声打断。 “道友,我们过去看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坟地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道友,我们过去看看?”董涛的一身问话,将安逸的思绪彻底打断。 安逸转过头,沉默片刻,才缓缓点头。但脑海中闪过的那一抹灵光,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找回…… 风,似乎更加大了。 四个人一路上比较沉默,树林中,只有哗啦啦的树叶声,再加上漆黑的天色,风声的呼啸,与空气中的腥臭,使得这一切,显得那么的阴森,与诡异。 赵斌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也顾不得嚷嚷着臭了,两只脚紧跟着安逸,寸步不离。可毕竟空气中的腥臭太难忍受,虽然被风吹的一股子一股子的,但赵斌依然忍不住拿起袖子上的衣服,遮掩口鼻。 另一边的董涛看见,从怀中摸摸索索,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丹药,递给他道:“吃下,这个东西本是祛毒的,但对于气味也有一定功效。” 赵斌大喜道:“多谢前辈!” 接过来吃下之后,赵斌感觉确实好多了,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顶$点$小说 ()拜谢。董涛连忙口称不用。 安逸却在前面一叹,停下来道:“道友你管他干嘛,他那嘴如果没东西堵着,这一路我们甭想清闲。” 这一句话,惹得大家都是白眼。赵斌道:“合着师父您老人家就是嫌我叨叨,才懒得管我的?” 安逸不答,继续向前走去。 赵斌也懒得自讨没趣,翻了个白眼,开始拉着董涛聊了起来。只见他盯着董涛打量半天。才小声问道:“前辈。您到底多大了?” “问这个做什么?”董涛边走边道。 赵斌嘿嘿一笑。道:“没什么,我就是好奇,之前我师父说他有六七十岁了,可怎么看也不像,所以想找您证实一下。” “你说什么?你师父六七十岁?”董涛脚步猛地顿住,失声道。 “您也不信?”赵斌眨巴眨巴眼,道:“我就说师父骗我,他看起来那么年轻。怎么可能六七十岁!对了,前辈,你究竟多少岁?” 董涛嘴角一抽,道:“五百八十岁!” 这回轮到赵斌吃惊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董涛,扯扯嘴道:“前辈,虽然我叫你前辈,可你也不能骗人啊!” 董涛无语道:“谁说我骗人了?我骗你对我有好处吗?” “那你刚才为什么……”赵斌指了指前方的安逸,意思很明显:既然你岁数这么大,为什么还对我师父的岁数吃惊? 董涛苦笑道:“那是因为没想到安道友竟然那么年轻。” 赵斌翻了个白眼。七八十岁还叫年轻? 不过现在也容不得他不信了,虽然有些惊诧。但却也不放在心上。看了看安逸的背影,他眼珠一转,又问道:“那前辈,你现在是什么修为?跟我师父比,谁高谁低?” 董涛呼吸一顿,下意识扫了一眼安逸,见他脚步依然不停,摇摇头道:“安道友的修为,贫道也看不透,至于贫道,可以说飞升在即了……” “真的?”赵斌失声惊呼。 安逸虽然一直走在前面,但两人的谈话他也一直都在关注着,闻听董涛此言,也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他虽然觉得董涛夫妻不凡,但没想到竟然飞升在即了? 不过想来他们也没必要说谎,所以安逸姑且相信,暂时收回了目光,继续看向前路。 此时他们正走在一条小路上,小路宽不足半米,四中杂草丛生,很明显,这条小路是二十几年前的,现如今依稀难辨痕迹。 随着几人越往前行,四周阴气越来越大,顶着风,听着耳边哗啦啦的树叶翻动,安逸独自打头,身后是董涛三人,由赵斌带头瞎侃。 此时董涛也有些后悔了,他没想到赵斌竟然是这么个嘴碎的脾性,一路上嘚啵嘚啵没完没了,让他连观察环境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好在安逸早已对赵斌免疫,任由他在后面拉着董涛废话,自己在前面认真观察。 随着小路越往里去,周围的树木越加繁密,但生机,却越来越低。一根根高大的槐树,此时竟落叶飘黄。在树干上,有着一道道丑陋的纹路,凝结起来,像是一张张鬼脸,再加上歪曲的树枝,就仿佛饿鬼扑食一般,在小路的两旁,恶狠狠的盯着安逸一行。 随着风力越大,树上泛黄的叶子纷纷吹落,似是利刃出鞘,被风卷着,迎面打在他们几人身上,仿佛在阻拦他们前进。 安逸一双眼渐渐眯起,感觉到越来越重的阴气,就连他,也不禁提起了几分小心。 身后,赵斌也不由得住了嘴。抬头望了望天色,那淡淡的月光撒下,更为这诡异的气氛,填了一丝阴影。 董涛夫妇对视一眼,相互间微微靠近一步,神情略有一些防备。董涛道:“安道友,是否发现了什么?” “还没有。”安逸回头答应一声,继续向前走去,边走边道:“这里距离那里应该不远了,大家小心些,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董涛口中答应,与妻子追了两步,和安逸并排而行。赵斌见此,也连忙跟上,不敢落后半分。 几人继续前行,但少了赵斌麻烦,相互间越发显得沉静。不一会儿,拐过一道弯,眼前忽然多了一片灌木,绕过灌木之后,是一片广阔的坟地。 月光洒下,幽幽的斜照在冰凉的土堆上,一个个坟头连绵不绝,更填了一股阴森。赵斌感觉一阵恶寒,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对安逸道:“师父,这里不会真的有鬼?” “鬼是肯定有的,只是不知道有多少。”安逸看着赵斌脚下,面露怪异。 赵斌心头疑惑,见董涛夫妻也像安逸一样,看着自己的脚下。他不禁顺着目光低头。 “啊——!” 一声惊呼,从赵斌嘴中响起,只见他“噌”的一跃两丈高,还未落地,手中已经招出仙剑,横在胸前。 “嗒~嗒~嗒~嗒~嗒~”一阵上下牙撞击声,在原地发出。仔细一看,竟是一个腐烂的人头。正在对着赵斌,嘎嘎傻笑。 赵斌落在地上,紧紧的盯着,脑门刷的流出冷汗,暗怪师父怎么不提醒自己。 “还好自己反应快,不然岂不是被咬死。” 就在赵斌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人头忽然凭空一跃,张着大嘴冲他咬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恐怖面容,赵斌虽惊不乱,右手一挥,手中宝剑化作流光直刺过去,从人头口中穿透,宝剑之上,剑气激发,将人头一削为二。 人头落地,两块半拉的人头,依旧睁着两个腐烂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赵斌,一张嘴,嘎嘎的动着…… 赵斌不敢怠慢,右手剑指一引,刷刷刷又是几道剑光闪过,将人头劈了个粉碎,一缕黑烟,从人头内飘出,瞬间消散。 黑烟散尽,赵斌心头一松,收了剑光,走向安逸抱怨道:“师父,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还好我反应快,不然你以后就见不到我这个徒弟了。” 安逸呵呵一笑,并不答言。赵斌正在疑惑间,忽听身后传来了一个老妪的呼喊声! “我的儿……你在哪里啊!” 那声音凄凉的赵斌忍不住直打冷颤! “是活人?”赵斌忽地反应过来:“不对!身后是坟地,又加上这个环境,怎么可能还有活人!”他不禁心底一寒,“如果不是活人的话,就只能是鬼,或是妖了……” 就在这时,那声音再次响起,似在耳边:“儿啊!为娘的可是想死你了!” 赵斌向前一跃,猛的回头。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妪,用一只干枯长满了脓包的手,端着一只碗,站在了他的身后,那碗里,还有着一颗发臭的人心! “儿啊!为娘的知道你想吃肉,来,吃!”那老妇人一点点的走进了赵斌,猛地抬起头来! 只见那双眼睛没有了瞳孔,全是眼白,一脸的脓包,那老妪一笑,在脓包中不停的向外涌出白色的蛆虫! 赵斌看着老妇胸口的污血,这悬停的剑,却是怎么也刺不下去! 距离他不远处,董涛看了一眼赵斌,又看了一眼安逸,犹豫道:“道友,我们真的不要上去帮忙?” 安逸无良的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无非就是一个老鬼,就让他自己解决。” 董涛看着四周浓郁的阴气,嘴角抽了一抽,道:“你确定只是一个?” 安逸嘿嘿笑道:“管他几个,放心,赵斌那小子,别看他平时没个正经,但要关乎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他可怕死着呢。”说着,向坟地中央努努嘴道:“现在我们该关心的,还是那里面的家伙。” 董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坟地中央处,有一个幽深的洞口。洞口处阴气缭绕,煞气逼人,就连他都感觉神魂一荡,微微有些刺痛。董涛不禁色变,惊疑道:“里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凭我的修为,都感觉到危险!”陈晔亦是满脸凝重,看向安逸。 安逸无奈的摊摊手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还是等赵斌把外面这群东西解决,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再说。” 说话间,三人都是把目光看向赵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超度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儿啊!为娘的知道你想吃肉,来,吃吧!”披头散发的老妇人,用一只干枯长满了脓包的手,端着一只盛着人心的碗,递到了赵斌面前。 赵斌持剑横在胸前,看着垂垂老矣的妇人,这手中的剑,却是怎么也刺不下去! 恍惚间,眼前的老妪似乎变了一个模样。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娘亲,在端着一碗自己最爱吃红烧肉,放在自己面前。 赵斌神情怔怔,下意识将碗接了过来。 对面老妪在赵斌接过碗去的那一刻,脸上笑容更盛,但那满脸的脓包,却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恐怖、狰狞。 只见她趁着赵斌发愣的时候,猛地抬起了一只手,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菜刀。眼看着就要往赵斌的脖颈处砍下,“我的儿,为娘的给你吃心,你也把人头给为娘的吃了吧!” 就在这时,赵斌手中仙剑忽然响起一阵嗡鸣。 一道白光闪过,赵斌眼中瞬间一清,持剑的手下意识向前递去,只听得“呲呲啦啦”一阵烙铁烙肉一般的声音,宝剑已经嵌入老妪体内。片刻之后,老妪化为一股黑烟飘散。 赵斌看着化成烟的老妪,怔怔半响,忽然发出一声长叹。抬起头,发现师父他们都在看着自己,他张了张口,却是无言。 安逸看着他如此,摇头道:“你现在修行不稳,不然也不会被这一只老鬼骗了,好在仙剑通灵,即时示警。不然就让那老鬼得逞了。罢了。这其实也是你修行日浅。以后多注意一点,好好提升一下心境。” 赵斌躬身称是,抬起步就要走回安逸几人身边。却不料安逸忽然指了一圈坟地,笑道:“你先别忙着回来,自己看看身后,把他们都解决了再说吧!” “身后?”赵斌疑惑回头,只见连绵的坟堆里,飘飘升起一道道虚幻的人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浑身是血,有的面容苍白,有的没有脑袋,有的烂了大腿,也有那坦胸露怀的妇人,也有那哇哇直哭的婴儿。 赵斌脸色瞬间苍白,颤声道:“这……这么多……咕噜……师父……要不还是换你来吧……” “有事弟子服其劳嘛!”安逸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赵斌感觉要哭了。转过头求助的望向董涛夫妇,暗希望他们可不要向安逸那么缺德…… 董涛看了妻子一眼。见对方点头,才干咳一声。对安逸道:“道友,我看此事怕有不妥。” “哦?道友请讲。”安逸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董涛道:“此地游魂多有几百条,若各个都用剑斩了,形神俱灭下,只怕要背上无尽的业力,对令徒的修行没有半分益处。不如由我与拙荆作法,将这些游魂超度,也算是一场功德。” 安逸好不思索,立即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烦两位道友了。”说完,对赵斌喊道:“还不快回来,谢谢两位前辈!” 赵斌一听,没有半分迟疑,三两步窜到近前,躬身对董涛夫妇拜谢。“多谢两位前辈,嘿嘿……” 夫妇两人对视一眼,相顾无言。他们忽然发现,刚刚这师徒二人好像是故意在演戏。 董涛对妻子道:“算了,我们去吧。”陈晔点点头道:“好!”声音未落,两人腾空而起。瞬间跃到坟地中央,漂浮在半空之上。 只见两人背对着背,各自从腰间拿出一玉瓶、一葫芦,拔开盖,打出一道法力,对着下面游魂吸去。 只见一道无形的吸力,似是扬起一道巨风,带着满坟地的游魂,拔地而起,向着玉瓶嘴、葫芦嘴吹去。 下面游魂面露挣扎,但却被什么绑住一般,始终挣脱不了两宝的笼罩。不一会儿,场上游魂瞬间一清,看不见半丝半点。 安逸见此不由赞叹道:“两位道友好修为,好宝贝!” 董涛、陈晔飞身回来,落在安逸身边道:“道友抬举了,不过是机缘巧合,偶得了一些小术。”陈晔道:“还请道友为我二人护法,我夫妻先超度了他们。” 安逸点点头,赵斌好奇问道:“两位前辈,你们既然把他们都收了,就先收在里面,干嘛这么着急就要超度?” “你有所不知。”董涛笑道:“这葫芦与玉瓶都是我与拙荆用秘法炼制的,但本体却是普通物件,不堪什么大用。平常时候,装一些水酒尚可,但一次性收了这几百冤魂,却有些勉强,所以在急着将他们超度,以免损坏了这两个物件。它们虽然功用有些小,但毕竟是我夫妻二人最开始炼制的一件法宝,倒也舍不得弃了。” 安逸在一旁听闻,也不由得点点头。 这两件物什,在董涛夫妇拿出来后,他就已经仔细打量过。确实如董涛夫妇所言,本体材料只是普通的葫芦、糟玉,炼制而成。但就是因为这材料不好,才更能现出炼制的手法不一般。 那几百个冤魂,如果让安逸来,恐怕除了一剑灭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而在这董涛夫妇手中,却一人拿一个法器就能轻松解决,足以看出,这原世界的“土著”与安逸相比,有着一定的优势。 最起码安逸就没有法宝,也没有超度冤魂的能耐。 对于这一切,赵斌却不知道。两只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董涛二人手中的法宝,心里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别看了,口水都流出来了!”安逸回头踹了赵斌一脚。 赵斌神色一慌,胡乱在脸上抹了两下,见安逸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才知道被耍了。愤愤不平道:“师父,有你这么欺负徒弟的吗?” 安逸懒得理他,抬起腿来退后两步。对董涛二人道:“两位道友请自便。贫道这就为道友护法。” “多谢道友。”董涛说完。接过妻子递过来的玉瓶,将手中葫芦递给妻子,陈晔接过来拿在手中,这时候董涛已经盘膝坐下。 只见董涛手中掐决,连连变化,口诵经文:“志心皈命礼,青华长乐界。东极妙严宫,七宝芳骞林。九色莲花座。万真环拱内。百亿瑞光中,玉清灵宝尊。应化玄元始,浩劫垂慈济。大千甘露门,玄妙道真身。紫金瑞相,随机赴感。誓愿无边,大圣大慈。大悲大愿,十方化号。普渡众生,亿亿劫中。度人无量,寻声赴感……” 随着董涛念动经文,他身上升起一道白光。衬托的他宝相庄严,宛若仙神。此时陈晔忽的手上一抖。将两个瓶子抛在空中,拔起盖来,把里面冤魂一排排吐到董涛面前。 安逸心中一动,听出这是《太极救苦宝诰》,但没想到这篇经文在这个世界,竟真有这么大的功效。这让他不由沉思,自己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就在安逸想着的时候,所有冤魂已经一股脑被陈晔丢到董涛面前,只见董涛身上白光猛然大放,忽地将所有冤魂罩住。 随着经文持续,白光愈演愈烈,被白光包裹住的冤魂上,开始升起缕缕黑色轻烟,被白光照的消散。 那黑烟,正是困住冤魂不能投胎的怨煞之气。 当所有冤魂中煞气全部被经文所激发的白光炼化,一个个冤魂全都成了透明之色,没有了半分杂质。这时,白光开始消散。陈晔一声娇叱,纵身跃到无数鬼魂之前,手中掐了一个法诀,向魂魄一指,大声喝道: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诛刀杀,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冤屈曲亡,冤家债主,讨命儿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升他方。 为男为女,自身担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 敕救等众,急急超升。阴曹地府,幽冥开界!” 随着她话音方落,只见一点幽光从起指尖而起,咻的弹射道鬼魂上空,似乎撞上一个无形的结界般,幽光轰然炸裂。但光芒消散后,原地却露出一个幽幽的黑洞。 那无数的鬼魂似是听到什么命令一般,飘飘悠悠开始上升,不一会儿,全部扎入黑洞之中,消失无踪。 此时董涛两人正好收了法术,赵斌刚要说话,忽然从天空之上降下一缕极其细微的金光,之后一分为二,扎入董涛夫妻体内,他不禁感到疑惑,脱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陈晔抿嘴一笑,似乎十分高兴,道:“功德金光,你师父没告诉过你吗?” 赵斌满脸无辜,转头望向安逸。却见安逸低着头,眉头皱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禁无奈摇头,回头道:“没有,师父从来没对我说过,到底什么是功德金光?” “至诚谓功,至善谓德,所谓功德,就是多做好事。”董涛走过来解释道:“功德金光就是修行之人做善事之后上天所给的奖励,当然,并不是每一件善事都会有,这其中的分别我们也不甚清楚。但这功德金光确实妙用不凡,可以提升修为、增加气运等等,是我等修道之人求之不得的宝贝……” 安逸刚回过神来,就听到董涛这般言论,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功德虽好,但与业力都是一样的,要想得功德,必须要结因果。功德越大,与这方天地的因果越大,所以对于安逸来说,这功德其实有不如无。 不过,其实他想要,这天地也不一定给,毕竟,他是一个“黑户”…… 这时候月上中天,安逸抬头望了望,不愿耽搁时间,开口招呼赵斌几人一声,带头向坟地正中央的黑洞走去。 那里面,也不知埋藏着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僵尸 - 重生修道者 - 小盗非道1 月上中天,安逸一行四人来到坟地正中央,看着那阴气蓬勃的黑洞,相顾间颇为谨慎。 “道友,我们谁先进去?”董涛转头向安逸问道。“刚才那种怪异的感觉,又一次出现,同时我也收到元神示警,只怕……此行不易啊!” 安逸低头沉吟。元神示警他是知道的,那是修道之人到了一定的境界,当自身即将面临危险之时,元神就会发出警告。 那种感觉,安逸之前也有过,但这一次,却不知为什么,完全没有出现。 闻着从洞中飘来的血腥之气,他不禁沉思,回想着脑海中那一抹熟悉的感觉,却始终说不上是什么。 安逸抬起头,对董涛道:“有劳两位道友,还望你们再次照看劣徒一二,这洞内,就由贫道一人前行吧。” 董涛皱眉道:“道友可是看不起我夫妻二人?” 安逸紧忙道:“不敢,只是……” “那就是了!”董涛打断道:“既然道友看的起我夫妻,我们又岂敢让道友孤身犯险。” “没错,虽然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斩妖除魔又是我等修行人的本分,道友莫要推辞了。”陈晔也开口道。 赵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忽然对安逸道:“师父,你不会是想假装进去,然后丢下我们跑吧?”不等安逸回答,气哼哼道:“上一次就是这样,我刚学会御剑。你就带着我去捉什么妖怪。等妖怪来了。您倒好,自己跑了。要不是徒弟我聪明,跑得快,早就被你坑死了!” “放屁!”看着董涛两人投过来异样的目光,安逸讪笑道:“二位道友别听他胡说,我那也是为了磨砺一下他的武艺,找个妖怪给他练练手。谁知道这小子那么胆小,连打都不敢打。妖怪刚一出来就跑了,害得我白隐身在旁边,担心他半天。” 赵斌大翻白眼道:“练手?亏您想的出来,别人练手都是找法力相当的吧,您给我找的那个,没有一千年道行我跟你姓!这也叫练手?我看你是想让我送死还差不多!” 两人一路上早已习惯了抬杠拌嘴,但这一幕被董涛两人看见,却感觉无比怪异。 在这个尊师重道的社会,哪有像他们俩这样没大没小的师徒。这事别说董涛他们,就算被任何人看去。一时间都无法适应。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半晌不语。 此时风声渐止。安逸懒得再跟赵斌废话,一脚给他踹到一边,对董涛夫妇道:“让两位道友见笑了!” “不敢……”董涛道:“道友师徒情深,实在令人羡慕!” “哪里比得上道友,伉俪情深,鸾凤和鸣……” “师父,这两者能一样吗!” “滚!” “唉……”赵斌一声叹息,满脸的忧伤…… 安逸转头看向洞口,道:“这里面有什么危险无人能够知晓,两位道友真的决定了,要和贫道一起进去?” 陈晔迟疑了一下,道:“本意确实如此,但现在……道友与令徒情谊深厚,若万一进去有个闪失,我们也无法向令徒交代,不如就让我夫妻二人进去一探,道友在外面照顾令徒?” 安逸笑眯眯看了陈晔一眼,心念转动,不知道她是激将,还是却有此心。 但不论如何,安逸都不会退却的。是以在写过陈晔好意之后,当先向深洞内走去。可不料他迈步刚要进去的时候,这洞口深处忽然吹出来一股阴风,将他的脚步挡住了! 安逸感觉这身前传来的阻力,试着运用功法,强行突破,但不料他越用力风力越大,始终将他拒之洞外,只好无奈退了回来。 其余三人也看到了,当下都是迈步走进,董涛观察了片刻,不确定道:“这是……阵法?” 安逸微微摇头,道:“不像是阵法,到像是某种禁制,只不过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那我们该怎么进去?”赵斌在一旁问道。 安逸没有回头,再次观察了洞口一会儿,突然笑道:“管他什么阵法还是禁制,既然没有见过,没办法破解,当然是强行闯进去了!” “道友,赵斌,你们且先让开,看贫道用剑光破了它!”安逸招出天魔明心剑,对董涛几人道。 三人没有异议,同时点头,可此时洞口却忽然闪过一道乌光,里面的阴气喷涌而出。 隐约中,一声厉啸从地下逐渐接近。 董涛脸色一变,喊道:“大家快退,有东西上来了!” 几人闻言后退,就连安逸,也隐隐让开洞口。 随着洞内阴气奔涌而出,几人的视线都略微收了影响,三五米外,都被漆黑的阴气所包裹,令人看不真切。 可安逸一双眼却越发明亮,紧紧盯住洞口,一瞬不瞬。 “嗷”一声凄历的嚎叫,阴森而又恐怖,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身穿破烂的僵尸跃出洞口。 甫一出来,它抽了抽鼻子,一双凶恶的红眼,仅仅锁定了修为最浅的赵斌。 赵斌何时见过这个玩意,脚步挪动间,隐隐有向安逸靠拢的姿势。安逸此时还在疑惑,但看见赵斌如此表现,不禁嘿笑一声,“噌”得一下,与赵斌拉开了距离,把赵斌暴露在僵尸面前。 赵斌怪叫一声,拔腿就追。但不料僵尸忽然跃起,凌空向赵斌扑去,两只长长指甲的利爪,隐隐对准了他的脖子。 赵斌不敢怠慢,来不及跑动,挥手就是一剑劈出,迎向僵尸,两者战在一起。 这边董涛想要帮忙,但不料安逸忽然拉住他的胳膊,他不禁疑惑问道:“道友难道就不担心?” 安逸摇摇头。指了指僵尸道:“道友且看。这只僵尸是个什么修为?” “这……”董涛看完一惊。大为不解道:“怎么可能!这僵尸看起来不过百年,确实伤不了令徒,但之前,又为何给我等一种危险的感觉?” “能够带给我们危险的,恐怕不是这僵尸。”陈晔忽然打断了自己的丈夫,伸手指了指洞口,道:“你看,那里面一定还有其他东西。” “不错!”董涛刚转头看去。安逸就在一旁附和道:“不知二位道友还记不记得,之前在树林外,那位老丈跟我们说过,他们每年都会献上一对童男童女,放到这树林里。而今天正是祭献童男童女的时候,我想那僵尸之所以出来,怕是为的就是那两名幼童,却正好被我们赶上了。” 陈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再次打量了一眼僵尸,沉吟道:“这僵尸明显是人为炼制的。而且体内血煞之气微弱,明显是许久未进食鲜血的迹象。可镇子里每年都会献上两名童男童女。虽然少,但却也不应该有此等迹象,所以……” “那里面一定还有其他人,而且这童男童女,是这僵尸的主人所需要的!”董涛此时也反应过来,如此道。 安逸却微微摇了摇头,闻着鼻子传来的腥臭味,轻叹道:“以前或许是人,但现在……可不一定了……” 陈晔两人都是一愣,但瞬间却反应过来,点头道:“确实如此,这槐树林中没有活物,而且每年都要残害两名童男童女的性命,确实不能说是人了。” 安逸摇头不语,他所指的,可不是两人所说的那样。 不过他也没有解释,毕竟心中那个怀疑,他也拿不准,所以只好暂且压下,转头看向与僵尸交手的赵斌。 这赵斌不愧是神仙转世,悟性非凡,不过一月间就把安逸传授的剑法用的有模有样,并且学会了御剑。 不过他此时可没有御剑,毕竟御剑太消耗法力,他根本支撑不了十几分钟。 经过以往的经验,赵斌深刻的认识到,以安逸的尿性,除非他身受重伤,否则绝对不会救他,所以他必须要小心谨慎。 他可没有受虐倾向,更不想因为御剑,法力不支之后,被僵尸按在地上狂啃。 只见赵斌一柄宝剑舞的密不透风,脚步下腾挪辗转,始终避免僵尸攻击到自己。只有在确保自身安全时候,才时不时的,拿宝剑在僵尸身上捅两下,扎一扎,刺一刺。 不过好在仙剑不凡,其上似乎更有荡妖除魔的能力,每当剑身刺到僵尸身上,都会闪烁一下白光,相应的,僵尸身上就会多出一个伤口,升起一道浓烟。僵尸吃痛之下,连连怒吼,更加疯狂。 赵斌毫不在意,一点都不被打乱节奏,连蹦带跳又挥剑格挡,一边应付着僵尸的两只利爪,一边找机会在僵尸身上捅一捅。 前胸、后背、胳肢窝、小弟弟……终于,在赵斌某一次猥琐的把罪恶的长剑伸向僵尸的菊花的时候,安逸彻底忍无可忍,爆喝道:“赵斌,,信不信老子把你扔洞里,然后把洞口堵上!” 赵斌浑身一寒,他可知道他这个师父说的出就做的出来,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当下不敢怠慢。慌忙一跃,凌空跳出战圈。但不料此时僵尸正好回身,伸出两只利爪向他抓来。 赵斌面色不变,倏地一掐剑诀,用飞剑将自己带离,远远的落下。 刚刚落地,赵斌手一松,放开飞剑。转过身来,剑指一引,只见飞剑瞬间调转,化为一道流光,直冲冲刺向僵尸。 “呲啦”一道热铁淬火声,霎时响起。伴随着的,是滚滚黑烟从被飞剑对穿的僵尸伤口处升起。 “嗷”僵尸凄历的怒吼,不顾一切的向赵斌冲去,只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 可剑光,却比僵尸更快!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却原来是赵斌控制飞剑调转回来,在僵尸脖子上一转,那僵尸头颅便冲天而起,僵硬的身体,直楞楞倒在赵斌身前不足一米处。 赵斌依然吓得一身冷汗,暗呼好险。 若他反应再慢一点,躺在地上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不过当赵斌把目光转向安逸的时候,却又放下心来:自己这个师父,虽然有的时候挺缺德,但人品还是有点保障的……(未完待续……)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