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含恨闭眼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窗外寒雨飘落,一抹水汽顺着窗缝钻进来,打在梁春梅的脸上。 她不甘心地闭了闭眼,长期的病痛折磨让她瘦得皮包骨头,脸也脱相了。 外屋的争吵愈演愈烈。 “大哥,妈看病的钱理应你出,都说长兄如父,爸走得早,你不管谁管?” 四儿子赵四鸣靠在暖气片上,嘴里叼着烟卷,边抽边说。 大儿子赵一鸣闻言,皱紧眉头,“什么叫我不管谁管?我要是有钱,能让咱妈活活病死?倒是你,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天天吊儿郎当的,你往家里交过一分钱吗?” “大哥,你这话说的,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啊。” 赵四鸣不乐意了,龇牙瞪眼,“你老婆孩子热炕头,回来还有口热乎饭吃,我现在连媳妇都没有呢。要钱没钱,要工作没工作,人家翠珍可是说了,要想结婚也行,得给500块钱彩礼,你让我去偷吗?” “缝纫机和收音机啥的可以没有,那自行车总得给人家买一台吧?” 赵四鸣一脸不服。 赵一鸣涨红了脸,“你那对象就是个吸血鬼,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玩意,你是没见过女人吗,非要娶个祖宗回来供着?” “大哥,你......” “行了行了,别吵吵了。”站在一旁的二儿子赵二鸣吼了一嗓子。 他戴着金丝眼镜,长得斯斯文文,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 “当务之急的是想办法给妈看病,1000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大伙儿都咬咬牙,把钱凑够,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嗬。”此话一出,小女儿赵晓娥冷笑一声,“二哥,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妈得的是肺癌,有多少钱都不够填窟窿的,况且我一个高中生,上哪里凑钱去?” “反倒是二哥,妈这些年为了供你念书,天天饥一顿饱一顿的,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瓣花。当初为了给你安排教师的工作,妈跑前跑后、给校长送了多少礼二哥心里没数么?” “你如今算是出息人了,打扮得油光水滑的。媳妇也有了,铁饭碗也抱上了,一个月挣八九十块钱的工资,也没看你拿出一块钱来孝敬咱妈。” 赵二鸣一听,脸滚烫滚烫的,“不是,小妹你说这些干什么,二哥又没让你出钱。妈还在炕上躺着呢,你说这话合适吗?二哥现在虽然工作了,但在单位里也是上挤下压,逢年过节、人情往来哪里不需要用钱?再说了,等二哥以后调到教育局去,家里人也跟着沾光不是?” “快别扯犊子了。”赵一鸣瞪了二弟一眼,“我可沾不上你的光,要不是这些年家里供你上大学,又花钱安排工作,日子也不会过成这样。我天天早出晚归,跟装卸队干活,挣来的那点钱全填补到你身上了。你现在混得人模狗样,却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的,依我看,妈看病的钱就该你出。” “凭什么都让二鸣出?”老二媳妇林初月不乐意了。 她跟赵二鸣是在大学谈的恋爱,毕业后二人都当了老师,结婚后育有一子。 林初月嫌弃二鸣家穷,经常给他吹枕边风,让他少跟家里人来往。 殊不知,她自己就是乡下出身,土包子开花尤为膨胀。 赵四鸣冷哼一声,扔了烟卷,踩上去使劲碾了碾,“你们不出谁出?你让我二哥说,这些年家里为他付出多少,给他花了多少钱?老鸹尚且知道反哺呢,他一个人民教师,自己老娘生病了却分毛不出,有他这么当儿子的吗?” “你还是亲儿子呢,你为家里做过啥?”林初月红着脸喊道。 一天天睡到日晒三竿,在临街的自行车铺子当学徒,他也就这点出息了。 赵四鸣轻笑,耸耸肩,“没办法,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我一个月连三十块钱都挣不来,拿啥给妈看病?” “呵呵,自己没本事还有理了呗?”林初月嗤笑,“挣点钱都搭在邱翠珍身上了,自家老娘生病了却一分钱不出,你可真孝顺。” “二嫂,你再说一句!”赵四鸣睚眦欲裂,怒气冲冲地走到林初月面前。 “干什么?”赵二鸣见状,上前推了四弟一下,“还想跟你二嫂动手?你小子白活了?” 赵四鸣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指着几人,“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啥好鸟,搁这跟我装啥呢?有能耐就把咱妈的医药费凑齐,没能耐就闭嘴。” 说完,赵四鸣拿起雨伞,出门找对象诉苦去了。 而躺在里屋的梁春梅,明明炕烧得很热乎,心里却凄凉的很。 想她操劳一辈子,最后却换来这样的结局。 她不信这些孩子连1000块钱都凑不出来。 老伴走得早,为了供老二读书,她一个人要打三份工。 抛去水泥厂的正式工作外,她还要给小吃铺刷碗,还要做鞋做手套卖。 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供养他们。 刚才小女儿说什么,她这病就是无底洞,治了也是白治。 那可是她最疼爱的小闺女啊。 要不是水泥厂烟尘大,她能得肺癌吗? 小儿子四鸣说话更寒心,这些年为了哄翠珍高兴,三天两头就找她要钱。 梁春梅就算自己吃不饱,也得把钱给四鸣省出来。 还有老大,每次没钱买酒买烟了,三十好几的人还要向她伸手要。 “嘶!”梁春梅捂着胸口,悲痛欲绝。 “妈,你咋的了,是不是渴了?”老大媳妇急忙凑过来,“我给你倒杯水喝吧。” 大女儿赵兴艳也哭红了眼圈,坐在炕沿边儿不停地抽噎,“妈,我回去就找怀顺要钱,让他给你看病。” “还是算了。”老大媳妇叹了口气,“你家怀顺脾气本就不好,喝点猫尿,指不定又要打你。” 赵兴艳咬了咬嘴唇,不敢再提筹钱的事情。 外屋的争吵声还在继续,梁春梅半句也听不进去。 “实在不行就问问妈,想吃啥就买点啥吧,她这辈子省吃俭用,从没享过一天福。” “屁话,妈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还能吃什么?活着不孝,死了乱叫,你早干啥去了?” “你有钱,你给妈买过啥?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 在这个凄冷的雨夜,梁春梅吐出最后一口气,含恨闭了眼。 第二章 无私奉献的年纪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再次睁眼,梁春梅只感觉胸口的浊气退去,喘息时肺子也不疼了。 “妈,我正跟你说话呢,你咋睡着了?”赵四鸣悻悻地看着梁春梅,“水泥厂的工作你问没问啊,翠珍还等着回信儿呢。” 梁春梅微微一愣,抬头看着四儿子,神情有些恍惚。 她不是得肺癌死了吗,怎么突然活过来了? “翠珍说了,要嫁过来也不难,只要妈把她安排到水泥厂去上班,挑个轻快的活干,不下车间就行。”赵四鸣还在絮叨着。 梁春梅拨开他,径直下了炕,走到挂历前一看,不由惊住了。 她居然重生了。 万幸的是,这会儿她还没得肺癌,正是为儿女掏心掏肺、无私奉献的时候。 而且老伴身体康健,还没过世。 见老娘怔在原地不吭声,赵四鸣失去了耐心,绕到梁春梅面前,“妈,行不行你给个痛快话,人家翠珍的要求也不高,你去找厂领导求求情,实在不行送点礼也成啊。只要把工作安排好,翠珍立马就嫁过来。” “我要是不安排呢?”梁春梅挑起眉梢,冷冷地扫了四鸣一眼。 自己临死前邱翠珍都没嫁给老四,又是要三转一响,又是要房要地的,现在又盯着水泥厂的工作不放。 放在从前,梁春梅听了儿子的请求,保准屁颠屁颠地找厂领导说情。 哪怕自己下岗,也得把准儿媳的工作安排好。 “娘,你这是什么话?”赵四鸣一脸不解,“翠珍从没跟我张过嘴,你帮她一次怎么了?” 梁春梅嗤笑,“要想找工作,让她爸妈安排去,跟我磨叽什么?” “妈,我将来是要娶她进门的,难道连这点诚意都拿不出来吗?”赵四鸣涨红了脸。 妈平时不这样的,他不管要啥,妈都是有求必应。 梁春梅来到镜子前,随手拢了拢头发,“是你娶她,又不是我娶,你要想装好人就自个儿想办法给她安排工作,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吸老娘的血,你也好意思?” 赵四鸣满脸惊诧,不可思议道:“妈,我自己都没有正经工作,拿啥给她安排?你今天到底咋的了?” 梁春梅轻哼一声,转过身,“你没工作还怨我了?当初让你好好念书,你听了么?我是没供你啊,还是逼着你辍学了?你现在像个摇尾巴家雀似的,游手好闲,高不成低不就,处个对象都没钱养活,哪来的脸跟我提要求?我该你的还是欠你的?” 赵四鸣:“......” 妈今天绝对中邪了。 也是,妈今年都52岁了,正好是更年期呢。 “你今天不答应我,我、我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看以后谁给你和爸养老,哼!” 赵四鸣赌气似的喃喃自语,“指望我大哥和二哥?别做梦了,他们两个纯粹就是白眼狼,自己挣钱自己花。也就我吧,平时跟你和爸最亲,如今你却说出这么寒心的话,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 梁春梅听后,不怒发笑。 她认为,这些孩子中,最犊子的就是老四。 奸懒馋滑,自私自利,一肚子花花肠子。 “你就当你亲妈死了,让开。”梁春梅得去单位一趟,没工夫跟他叭叭。 趁着自己还没得肺癌之前,她得跟领导申请调换岗位。 那车间里灰土暴尘,不能长干下去。 “妈,我真离家出走了。”赵四鸣见老娘油盐不进,便追了上来。 梁春梅心烦得不行,回头就踢了他一脚,“赶紧滚,我下班回来前,你要还在家待着,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赵四鸣:“......” 走到门口,迎面正好撞见小女儿。 赵晓娥习惯性地伸出手,面无表情道:“妈,给我钱,买材料。” “没有。”梁春梅扔下一句话,便骑上她那辆千疮百孔、一路咔咔乱向的自行车去单位了。 她这小女儿更不是好东西。 天天懒得恨不得粘在炕上,洗衣做饭、刷碗挑水、扒灰扫地、喂鸡喂鸭这些活,通通不干。 一让她干活,她就拿读书搪塞。 殊不知在今后的几年,赵晓娥连续四次落榜,成绩全年级倒数第一。 就这样式的,重生前的梁春梅还累死累活供她复读呢。 “妈这是怎么了,四哥又惹她生气了?”赵晓娥诧异地问。 赵四鸣瞪了妹妹一眼,摔门出去了。 “春梅啊,下班早点过来哈,今晚客人多,后厨忙不过来。” 路过小吃铺时,高婶子朝梁春梅招招手,大声提醒道。 每天下午六点,梁春梅从水泥厂下班后,都会准时准点来到小吃铺,刷碗择菜,打打下手,挣点辛苦钱补贴家用。 可今天的梁春梅却直接越过高婶子,骑出老远才停下来,回过头道:“高婶子,我以后不来刷碗了,你再找个人吧。” “啥?干得好好的,咋说不来就不来了?”高婶子好奇。 梁春梅抿嘴一笑,“为了几个狼崽子,不值当。” 重活一世,她不想再当牛做马了。 那些个逆子逆女以后别想从她手里扣出一毛钱来。 高婶子挠挠脸,没太听懂这句话的含义。 这家水泥厂以前是国营的,后来承包给个人了。 相应的待遇也降了不少。 但在车间里干活,一个月能多挣十多块钱。 “梁春梅,你真的想好了?”车间主任刘福海斜睨着梁春梅,隐隐有些疑惑。 这厂子里,就数梁春梅最能吃苦了,啥脏活累活都第一个冲上前,只为多拿点工资。 如今却主动申请去付货的岗位,那一个月可少挣十多块钱呢。 梁春梅微微一笑,“刘主任,再干几年我就退休了,不想那么拼了。” “成,你可想好了,换了岗位,以后可就调不回来了。”刘福海再次重申。 “嗯,我想好了。” 无私奉献,不存在的。 算上老伴的工资,足够他们老两口生活了。 赵保田在国营铝厂当工人,今年53岁,干够满勤,一个月能挣50块钱。 但他的岗位是炉前铸造工,工作环境相当恶劣。 尤其到了夏季,车间温度能达到七八十摄氏度。 梁春梅想着回去后就跟老伴商量一下,让他也换个岗。 岁数大了,该学会养生了。 第三章 怒扇老四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从单位回来,刚走到家门口,就见老二两口子的自行车停在门外。 屋内传出二孙子赵飞舟的喊叫声。 “大娘大娘,我要吃红烧狮子头和清蒸鸭子,还要吃红烧大鲤鱼,你们家有肘子吗,我还想吃酱肘子。” “飞舟,别淘气,等会儿你大娘就给你做了,快坐下。” 屋外的梁春梅听了,勾唇冷笑,这是又来噌吃噌喝了。 想到自己缠绵病榻时,老二两口子和二孙子对她的态度,梁春梅就压不住怒火。 大孙女香香尚且还知道给她倒口水喝,可老二家的孩子,她临死前都没见过一面。 也对,二鸣两口子这些年就一贯如此。 以为凭着自己是老师的身份,就可以回家白吃白喝了。 来时两手空空,走时还得带点回去。 家里养的鸡鸭鹅,梁春梅自己都舍不得杀一只,偏偏老二来了就要宰两个。 想到这里,梁春梅自嘲般地笑笑,真被从前的自己蠢哭了。 “妈,你啥时候回来的,咋不进屋呢?”老大媳妇出来倒水,见婆婆站在院门口发呆,便喊了一声。 梁春梅回过神来,把自行车推进院子,“老二一家三口来了?” 李凤霞‘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径直去鸡架里抓鸭子了。 “你等一下。”梁春梅拦住她,“家里有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杀鸭子。” 李凤霞眨眨眼,“妈,飞舟想吃清蒸鸭肉。” 婆婆向来最宠爱老二家的孩子了。 只要他来,想吃啥就做啥,婆婆从不拒绝。 “咱家是开饭馆的么?”梁春梅眯起眸子,“他们算什么东西,还搁这点上菜了。你去舀点大酱,再扒一捆小葱,给他们端上去吧。” “妈,这、这叫什么菜啊?”李凤霞哭笑不得。 刚才听四鸣叨叨,说妈今天有点反常,她还不信呢。 如今一瞧,好像真有点不对劲儿。 “小葱蘸大酱,就这菜,他们爱吃不吃。”梁春梅说完,便冷着脸进屋了。 李凤霞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婆婆的话她可不敢忤逆,直接到后园子拔葱去了。 来到正屋,就见赵二鸣和林初月坐在炕沿边儿,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笑。 赵飞舟像多动症患者一样,在炕上跳来跳去,呜哩哇啦地叫喊着。 反倒是赵香香很安静地坐在被垛旁,不吵不闹,文文静静的。 “妈,你回来了。”赵二鸣看老娘走进来,起身扶了扶金丝眼镜,一副很正派的样子。 林初月只往婆婆这边瞥了一眼,招呼都没打。 这些年来到婆家,她一贯如此,公爹和婆婆也未曾怪过她。 没办法,她是老师,工作好,地位高,没必要跟这些人低三下四。 梁春梅从林初月的眼中看到了不屑和轻蔑,也没点破,直接问二鸣,“这是又空着手来的?” 此话一出,屋内安静了几秒钟,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就连坐在炕头抽烟的赵保田也呛咳一声,忙拧灭烟卷,岔开话题,“春梅,我听你水泥厂的同事说,你调岗了?” “对,调了,付货岗。”梁春梅摘下兜子,挂在衣服架上。 所谓的付货,就是一个清闲岗位,来车装水泥了,只需开张票子、核对袋数即可。 不用进车间,更接触不到粉尘。 一旁的赵四鸣听后,很不满的说,“妈,你好端端的调什么岗啊,付货挣得那么少,一个月下来能拿回来几个钱?都不够买大米的。” 梁春梅本来没想跟他掰扯。 可一听这话,她再也不忍了,怒火直冲天灵盖,走到四鸣面前,抬手‘啪啪’就扇了两个大耳瓜子。 “赵四鸣,你这溜缝儿本事是跟谁学的?狗还不嫌家贫呢。你今年二十二岁了吧,本该是你养家糊口的年纪,你却让老娘出去给你叼食吃,你咋好意思说出来的?” “妈,你、你居然打我?”赵四鸣捂着红肿的脸,不可置信地喊道。 屋内所有人也被这一幕惊到了。 在这个家,梁春梅最疼爱的便是二鸣、四鸣和晓娥了。 从小到大,几乎没打过他们。 今日单单一句不起眼的话,梁春梅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掌掴四鸣。 这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打你怎么了,生你养你,打一下的权利都没有了?”梁春梅不冷不热道。 “妈,我说得是事实啊,你放着好好的包装车间不干,偏要去付货岗,那一个月得少赚十来块钱。” “我挣多少跟你有关系吗?咋的,眼见从我手里讨不到好处了,就气急败坏了?”梁春梅反问他。 赵四鸣心虚地侧过脸,咕哝道:“我可没那么说。” 主要是付货岗位跟厂领导接触不上,翠珍的工作更不好安排了。 “对了,你不是要离家出走吗。”梁春梅刚才被气糊涂了,突然想起这事,“怎么还不滚?” “妈,你差不多得了。”赵四鸣失去了耐心,近乎嘶吼,“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别没完到了的,我招你惹你了,你这样对我?” “老四,咋跟你妈说话呢?”赵保田拍拍桌子,“牲口霸道的,你嚎叫啥?你妈打你一巴掌,你还冤屈了是咋的?”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啥意思我不管,你妈调岗自有她的道理,你搁这叭叭啥玩应?”赵保田穿鞋下炕,把梁春梅拉到身后,瞪着赵四鸣,“照你的意思,你妈以后干啥,还得提前跟你说一声呗?” 赵四鸣:“......” 他这两天右眼皮就一直跳,总感觉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这不,想啥就来啥。 妈突然性情大变,就跟吃了枪药似的,对他连打带骂,他心里也很窝火好嘛。 赵一鸣在厨房帮媳妇烧炕,听到屋里的吵闹声,心里舒了口气。 还好他没在屋,不然妈指不定也要损他几句。 “行了行了,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赵二鸣上来打圆场,开始当老好人,“老四,你以后少跟爸妈犟嘴,平时多干点活,让他们省点心。” 赵四鸣剜了二哥一眼,这里面最虚伪的就是你。 林初月看足了热闹,伸个懒腰站起身,“好饭了没,都快饿死了。” 第四章 又奸又滑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晓娥在里屋写作业,听到二嫂催饭,便阴阳怪气地损道:“二嫂还真是当娘娘的命呢,每次过来都吃现成的。不帮忙做饭也就罢了,还摆出一副看不起人的态度,整得好像谁欠你多少钱似的。”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林初月的耳中。 之前嫁给二鸣时,她就扒眼看不上这个小姑子,如今听了这话,林初月心里更讨厌她了。 “呵呵,既然晓娥这么懂事,你怎么不帮大嫂忙活忙活?”林初月冷笑。 赵晓娥挑开门帘子走进来,板着脸,“二嫂看不见我在写作业吗?” “哟,这么刻苦,学习成绩一定很好吧?”林初月勾了勾唇角。 赵晓娥一听,瞬间火了。 这死女人是来给她添堵的吧。 正要回怼,一旁的梁春梅横了她一眼,“唧唧什么,去拿碗筷。” 过段时间就要高考了,她给赵晓娥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再考不上,那就赶紧下来,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她是不是读书的材料,全家人都有目共睹。 赵晓娥知道老娘今天心情不顺,只好乖乖去拿碗筷了。 片刻后,老大媳妇端了一盆大碴粥进来,配菜只有小葱蘸大酱。 别说清蒸鸭肉和酱肘子了,连一盘小咸菜都没有。 赵飞舟见了,‘哇’地一声哭嚎起来,“奶奶,我要吃鸭肉,我要吃鸭肉,呜呜呜......” 赵二鸣跟林初月也对视一眼,表情很是尴尬。 妈今天到底抽什么风,小葱蘸大酱让人怎么吃? 况且飞舟已经不止说一次了,他想吃清蒸鸭肉,妈没听见吗? 梁春梅去厨房洗了手,然后不慌不忙地坐在饭桌前,淡淡扫了赵飞舟一眼,“要想吃鸭肉,就让你爸妈给你买。” “奶奶家不是养了好几只鸭子吗,宰几只不就得了。”赵飞舟哭红了眼圈,嘴都快噘到天上去了。 梁春梅听后,‘啪’地一声放下筷子,“你还宰几只,养鸭子不用喂饲料是吗?不用人照顾是吗?不用打扫鸭架是吗?” 一句话就把七岁的赵飞舟给怼得哑口无言。 但他有一个万能的借口,“可是、可是您是我奶奶啊。” 当奶奶的,给亲孙子做好吃的,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梁春梅直接笑了,“当奶奶的,就得无条件付出、不求回报是么?” 赵飞舟止住哭声,彻底懵了。 屋内的老老实实也都表情各异,没人敢插嘴。 按理说,这番话确实没啥毛病,但跟一个七岁小孩子掰扯这些,你让人爸妈的面子往哪搁? 最后还是赵二鸣轻咳一声,笑吟吟道:“妈说得对,养鸭子又费时又费力,以前逢年过节都舍不得杀一只呢。飞舟,快点过来吃饭。” “我才不吃呢,哼!”赵飞舟被惯坏了,将摆在炕沿边的旱烟簸箕推到地上,然后摔门跑了出去。 赵保田心疼的不行,那是他昨天新买的旱烟,“哎呀,这孩子,都惯得没边了。” 林初月没动碗筷,讪讪道:“一斤旱烟能值几个钱?” “是不值钱。”梁春梅抬起眸子,似笑非笑,“那老二媳妇以后给你爸买洋烟抽呗,省得卷了。” 林初月:“......” 这怎么又扯到她身上来了。 不过她今天跟二鸣过来,是有事求家里的,不能闹得太僵。 赵二鸣也始终陪着笑脸,端茶倒水,殷勤得很。 梁春梅活了两世,即便老二两口子什么都不说,也知道他们肚子里憋得是什么屁。 按照时间推算,今年应该是二鸣去省城进修的年份。 两年后回来,直接被调到了教育局,正科级。 后因为工作积极,会处事,没过几年又成了正处级。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赵二鸣却在逆子的路上越走越远。 在林初月的撺掇下,他跟家里彻底断绝了关系。 老死不相往来。 而今天过来,赵二鸣就是想让二老给他拿钱,要想进修研学,是要交费用的。 果不其然,饭刚吃到一半,赵二鸣便放下筷子,“爸,妈,我们学校有一个去省城的进修的名额,我被选上了,这事儿你们都知道吧?” 梁春梅闷头干饭,没搭理他。 赵保田滋溜一口酒,哪怕没菜他也能喝三两,“听说了,这是好事儿。” 赵二鸣面色一喜,看了媳妇一眼,继续道:“爸,等我进修回来,一准儿能调到教育局去。到时分了家属楼,我把您和我妈都接过去住。” 他们现在住得是教师楼,跟局里领导们住得家属楼没法比。 “我可不去。”赵保田撇撇嘴,“咱家这小平房挺好的,以后我跟你妈就在这养老了。” 赵二鸣才不关心养不养老的问题。 他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忙趁热打铁,“爸,妈,去省城进修要交1000块钱进修费,这里面包含学费、生活费和住宿费。我跟初月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一个月就挣那么点钱,抛去人情走动和大小开销,也没攒下多少。所以......” 然而,此话一出,不等梁春梅开口,赵四鸣就第一个跳出来,“二哥,你这人咋不知足呢?这都参加工作好几年了,没见你往家里送钱送物,反倒还伸手管爸妈要钱,你哪来的脸啊?” 赵晓娥也悻悻道:“谁说不是呢,当初为了供二哥念书,给你安排工作,几乎掏空了家底。如今你跟二嫂的工资加在一起,一个月能挣100多,攒1000块钱没那么费劲吧?” 老大赵一鸣坐在旁边,心里同样很愤懑。 见爸妈脸色铁青,他没敢发表意见,怕挨骂。 李凤霞把蘸了酱的小葱段夹到香香碗中,“别看了,快点吃饭。” 赵保田一脸为难,用眼见余光瞄着老婆子,见她迟迟没有开口,便问二鸣,“咋需要这么多钱呢?” 他们家现在满打满算,也就能拿出70块钱。 “爸,这1000块钱是两年的进修费啊,已经很便宜了。”林初月笑着插了一句,“你们放心,等二鸣从省城回来,我们就算勒紧裤腰带、不吃不喝,也要把这钱还上。” “呵!” 始终没说话的梁春梅突然开口了,瞥着林初月,“还真是针头抹油,又尖又滑呢。” 第五章 赡养费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当初就是因为1000块钱医药费,让她活活病死在家中。 如今老二两口子要钱要得如此天经地义,梁春梅心里除了厌恶和恼怒,更为从前的自己感到可悲。 “妈,你、你说什么?”林初月瞪大眼睛。 又奸又滑? 婆婆怎么能这样说她? 凭什么? 梁春梅靠在椅背上,语气不冷不热,“你们两口子双职工,家里就飞舟一个孩子,花销能有多大?且不说你们这几年攒了多少钱,就算分毛没攒,也不该跟我们开这个口。” “妈。”赵二鸣见老娘态度强硬,忙护着媳妇,“我们不跟您开口跟谁开口啊,您是我妈呀。” “当妈的就该像油灯一样燃烧自己?”梁春梅厉声反问。 赵二鸣怔了怔神,满面狐疑地看着老娘。 曾经最疼他的母亲,怎能说出这种话来? 哪个当妈的不希望孩子望子成龙,光宗耀祖? 梁春梅接过老大媳妇递来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老二,进修费的事情咱们暂且不提,咱就说说你这些年为家里做过啥贡献。那学校逢年过节就发东西,月饼、糖块、茶叶和红糖等等,你往家里送过一样吗?” “每次一家三口过来,连吃带拿,像祖宗一样捧着你们,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得给你们留着,我可曾看到一点回报?” “去年你爸割阑尾,你过来打个转就走了,连点水果都没买,那手术费还是我管东院钱大娘借的,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爸妈的?” “咱家啥条件你也清楚,从前供你念书,全家老少铆足了劲儿干,恨不得一天只吃一顿饭,支持你处对象,支持你当老师,就算苦点累点都觉得值了,为的就是将来你出人头地后能帮衬家里一把。” “可你呢,娶了媳妇就啥都不管了,如今混得人模狗样,出去人家都得叫你一声赵老师,你哪来的脸管我要钱?” 赵二鸣被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张脸青红交错,难看极了。 赵四鸣却很得意地睨着二哥,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 林初月脸色通红,“妈,您不该挑这个理。学校发的那些东西我们都送给领导了,您要是想要,下次我们给您送来就是了。” “我差你那点吃的?”梁春梅‘呯’地一声放下茶杯,郑重宣布,“你们两个听好了,从今个儿开始,你们必须给家里交赡养费。我也不多要,一个月70块钱就成。” 林初月一听,猛地站起身,尖声喊道:“妈,您是掉进钱眼里了吗,我跟二鸣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啊。给你70,我们一家三口还怎么生活?” “老二媳妇。”赵保田皱皱眉,“咋跟你妈说话呢,啥叫掉钱眼里了?” 跟婆婆说话没轻没重的,还人民教师呢,就这素质? “本来就是啊。”林初月彻底破防了,使劲拽了赵二鸣一下,“二鸣,你听听你妈说的是什么,她是不想让咱们活了。” 赵二鸣紧紧咬着嘴唇,脸色发黑。 以前若是碰到这种事,妈支持他还来不及呢。 去省城进修的名额有多紧张,妈不是不知道。 怎么今天偏偏跟他唱反调? 不拿钱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他掏赡养费。 “妈,我承认这几年为家里做得不够,您挑理也正常。” 赵二鸣沉吟良久,才抬起头道:“可您也得理解我的苦衷啊,学校有多少老师眼红这个名额,您和我爸心里都清楚。等我进修回来、飞黄腾达了,还差您那三瓜两枣的赡养费吗?” 梁春梅幽幽冷笑,这二儿子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将来能干出什么混账事吧。 搁这跟她画大饼,傻子才信。 “你俩是当老师的,有文化,应该知道法律有明文规定,子女有责任赡养老人吧?”梁春梅道。 “妈,什么事都可以商量着来嘛。”赵二鸣急了,忽然指着一鸣和四鸣,“大哥和四弟还是您儿子呢,您怎么不管他们要赡养费?” 赵一鸣本没想插嘴,可老二像疯狗似的乱咬人,便回怼道:“我说老二,你真是浑身贴膏药,毛病不小啊。你问问爸妈,我每个月跟装卸队挣来的钱,自己花过一分吗,不都如数上交家里了?” 赵四鸣也瞪了二哥一眼,一脸不忿,“二哥就是头顶长疮,脚底化脓,他坏透了。自己在咱妈面前讨不到好处,就往咱们身上扯。我都敢打包票,凭二哥自私自利的性格,他就算以后当了局长,也不带管咱们的。” 赵二鸣:“......” 今天他就不该回来。 早知妈心情不好,他就该去水泥厂找妈单独谈的。 有这些搅屎棍瞎掺和,好事也能变成坏事。 林初月还在为赡养费的事情生气,干脆帮儿子穿上衣服,自己也拎起包,气鼓鼓道:“二鸣,咱们走。” 还想要红糖要月饼呢,今后她连这个门都不进。 赵二鸣见要不到钱,也不想纠缠下去,起身就要走。 梁春梅却淡淡道:“把这个月的赡养费留下再走。” “妈......”赵二鸣简直快疯了,“我眼下正是用钱的事情,您能不能别添乱了?” 要钱不成还要往里倒搭钱,怎么可能嘛。 “谁添乱了?”梁春梅眯缝着眸子,“你不给也行,但要想清楚后果。” 赵二鸣心里一悸,不知道老妈想干什么。 总不会真去法院告他吧。 为了避免冲突升级,赵二鸣只好在兜里摸了摸,掏出5块钱放在桌子上,“我今天出来的急,身上就带这么多钱。下次回来,我再多拿点。” 梁春梅看了那5块钱一眼,直接笑了,“老二,你搁这糊弄谁呢,我管你要70,你就给我5块?” 赵晓娥也跟着溜缝儿,“二哥的钱还留着自己花呢,怎么可能用来孝敬妈?” “你闭嘴。”赵二鸣怒声呵斥。 赵晓娥缩了缩脖子,她还是很怕二哥的。 梁春梅也没难为二鸣,径自把5块钱收起来,摆摆手,“成,你走吧,明天我去你们学校一趟。” 赵二鸣面色一慌,“去我们学校做什么?” 第六章 老伴很通透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林初月的心也咯噔一下,回过头怒气冲冲地瞪着婆婆。 梁春梅掸了掸桌子上的烟灰,语气淡淡道:“我去你们学校问问,是不是现在当老师的都不赡养爸妈。书读了不少,到头来却不会做人了。” “妈。”赵二鸣跺了跺脚,咬着牙喊,“您能不能别闹了?” 天知道那个名额对他有多重要。 妈如果这么一闹,他的锦绣前程就彻底毁了。 “谁闹了?管儿子要赡养费,那是天经地义的。”梁春梅抿嘴笑笑,“你要不服就去辖区派出所问问,看看民警同志怎么说?” 狼崽子,你还以为老娘我是软面团儿,任你手拿把掐? 林初月睚眦欲裂,直接喊破音,“妈,您这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这疯老太婆是没见过钱吗? 曾经那个对她掏心掏肺、百依百顺的婆婆去哪了? 梁春梅弯起唇角,“你要这么说,那赡养费就涨到100,不给也行,明早咱们学校见。老大媳妇,捡桌子吧,今晚咱早点睡。” “二鸣,你不准给她,你要是敢给妈钱,我、我就跟你离婚。”林初月气得眼圈发红,都快哭出来了。 赵二鸣脸黑如墨,一听到赡养费涨到100,他何尝不肉疼? 料定了老娘是跟他赌气,过几天一准会登门把进修费送来,二鸣便压下心头的不快,“爸,妈,明早我跟初月还要上班,就先回了。” “二哥,妈跟你说赡养费的事情呢,你到底给不给啊?”赵四鸣笑吟吟地插了句。 “你快把嘴夹上吧!”赵二鸣憋红了脸,牵着媳妇的手就走了。 望着二哥二嫂落魄的背影,赵四鸣‘咯咯’地笑了起来。 该,活该。 不可一世的二哥二嫂,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再笑就滚出去。”梁春梅皱着眉,“挨打没够是吧?” 见老娘冰冷犀利的目光扫过来,赵四鸣脖子一缩,灰溜溜地钻进屋里去了。 刚才被打得那耳光他记忆犹新,现在半边脸还火辣辣的疼。 是夜,全家人都躺下后,赵保田才爬上炕,往媳妇身旁凑了凑。 “真想管老大两口子要赡养费啊?”赵保田试探着问。 从前就是春梅当家,大事小情他很少过问。 只是这个家越当越穷,当初为了给二鸣安排工作,欠了一屁股饥荒。 现在还没还上呢。 梁春梅翻了个身,闭眼不吭声。 赵保田叹口气,“春梅,你要得是不是有点多啊,100块钱都顶他们一个月工资了,咱俩现在还挣钱呢,要赡养费是不是......” “你这是心疼了?”梁春梅直接坐起身,表情冷得几乎能刮下二两霜花。 赵保田脊背发凉,往炕头那边挪了挪,“我就是觉着吧,这进修的名额来之不易,咱们当父母的,应该多为孩子想想。” “可以啊。”梁春梅不怒发笑,“明个儿你就拿着铺盖卷去老二家住,你看老二是能供你饭吃,还是老二媳妇能给你打壶酒喝。” 赵保田抿了抿嘴唇,一想到上次给老二两口子送粘豆包,他在屋里坐了一个点,也没讨到一杯水喝。 还有去年过春节,他买了对联和年画送去。 好家伙,老二媳妇干脆连门都没让他进。 拿了东西就把他打发走了。 前年春梅过生日,连最抠门的老大都知道给他妈买个发卡。 可老二两口子,就带着孩子空手来了。 大吃一顿后,走时还拎了两只小笨鸡。 连吃带拿的。 这些年似乎养成了习惯。 赵保田也本能地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如今听春梅这么一说,大有一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悟。 “是啊!”赵保田拍了拍大腿,闷声闷气地喊,“他们哪来的脸管家里要钱,进不进修跟咱有啥关系?别说是正科级、正处级了,就算是正厅级,他往家里拿过一块钱吗?” 梁春梅把枕巾铺好,重新躺下。 看来老伴儿还没傻透气,起码一点就通,能早早看出老二两口子有多虚伪。 “别呜闹喊叫了,跟你说个正事儿。”梁春梅拽了一下老伴。 赵保田还在气头上,嘴里嘟囔着,“以后他们再来,家里不供他们饭吃,什么玩意嘛。” 都参加工作了,还来吸爸妈的血,这简直就是个逆子。 梁春梅忍俊不禁,跟他谈起铝厂的事,“回头你跟厂长申请一下,让他给你换个轻快点的岗位。” “啊?”赵保田怔了怔神,“为啥换岗啊?” 炉前铸造工的工资,是铝厂挣得最多的。 只要产量提上来,每个月还有额外的计件工资拿。 “你不要命了?”梁春梅又爬起身,“你知道自己是咋死的不?为了多挣那点钱,把命搭进去,犯得上吗?” “什么?”赵保田越听越迷糊。 他是怎么死的? 他哪知道? “听我的,抓紧调岗,我看那检修车间就不错,你去申请一下,混几年就退休了。” 铝厂铸造本就高温有热辐射,老伴身子虚,一天工下来,光喝水不撒尿。 水分都随着汗液排出去了。 长此以往,对身体能有好处吗。 在跟不孝子女斗法的路上,她得有老伴的助力才行。 所以不能让他早早死了。 赵保田‘哦’了一声,点点头,“其实我早都干不动了,可老四没成家呢,晓娥还要读书,不多干点咋整啊?” “你玩命干,他们也得念你的好才行。”梁春梅冷哼一声。 一个个白眼狼,她跟老伴的付出都喂了狗,值当吗? 记得保田病死出殡的那天,老二两口子称学校有会,赶不过来。 老四说翠珍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他得陪着、哄着、照顾着,也没来。 赵晓娥更不用说,拿高考复读为借口,关上门在家睡了一天。 最后还是兴艳、老三和老大两口子送老伴最后一程。 就这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何苦为他们拼死拼活的干? “也对。”赵保田轻轻颔首,“身体垮了,挣多少钱都白费。” 有命挣,没命花,那真是死不瞑目了。 梁春梅见老伴还算通透,心里也松了口气,“睡吧,明早我得去学校一趟。” 第七章 不孝女儿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次日一早,梁春梅连早饭都没吃就走了。 她先去了趟水泥厂,找刘主任请假。 “刚调岗就请假,家里有啥急事啊?”刘福海拧着眉头问。 梁春梅这次学聪明了,直接掏了两包红梅烟塞过去,笑容满面,“我孙女今年八岁了,我寻思给她找个学校去念书。” 从前的她,在单位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 反倒对家里的逆子逆女关爱倍加。 以至于每次刘主任见了她,都不冷不热的。 “干什么,这是单位。”刘福海佯装不收,却默默拉开抽屉。 梁春梅眼尖,忙把烟放到抽屉里,笑吟吟道:“就半天,我下午回来上班。”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福海收了烟,自然不好刁难人家,“早去早回哈。” 这人,真是说变就变。 从前这梁公鸡干活比谁都积极,几乎全年满勤。 如今却因为孙女上学这等小事过来请假,让刘福海实在琢磨不透。 出了单位,梁春梅又去街边的杂食铺买了一斤糖块。 大虾酥糖,平时她过年也舍不得买几块。 “妈,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买糖块干啥啊?” 回家后,李凤霞看着桌子上的虾糖,满脸错愕。 婆婆这是发工资了? 梁春梅在外屋洗手,“给你和香香买的。” “啊?”李凤霞一听,表情更懵了,“妈,这虾糖多贵啊,你在哪买的,等会儿我退回去。” “退什么退?”梁春梅擦干手,从外屋走进来,板着脸道:“给你买你就吃,这糖又没毒。” 老大媳妇越是任劳任怨,她心里就越过意不去。 当初因为凤霞生了个丫头,梁春梅可没少刁难她。 家里脏活累活全让凤霞一个人干,对孙女香香也是不管不问。 这些年把她们母女打压得抬不起头来。 稍有不顺,梁春梅便非打即骂,啥难听就骂啥。 再看老二媳妇,不仅给她生了孙子,人家小两口又是大学毕业,有文化,前途无量。 深受梁春梅喜爱。 重活一世,当梁春梅看清林初月的虚伪面孔后,真真被自己蠢哭了。 临死前凤霞还忙前忙后地伺候她,可林初月却因为医药费事情跟家里人大吵特吵。 “奶奶,这糖真的是给我和妈妈买的吗?” 门外探进来一个小脑袋,赵香香看着奶奶,小心翼翼地问道。 梁春梅回过头,见孙女瘦得像麻杆儿一样,小脸蜡黄,眼大无神,心里一阵纠痛。 “嗯,来吃吧。”梁春梅笑着点头,“吃完奶领你去找学校。” “奶奶,我也可以上学了吗?”赵香香一脸激动。 可转念一想,她如果去念书了,谁帮妈妈干活啊。 梁春梅上前拉起她的小手,“香香都八岁了,也该上学去了。” “妈。”李凤霞眼眶有些湿润,低着头说,“要不明年再送她去吧,不急。” 自打她嫁到老赵家来,就从没见过婆婆对她们母女上心过。 又是买糖又是上学的,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这事听我的。”梁春梅拍拍儿媳的肩膀。 将来没有文化,那真是寸步难行。 李凤霞感动得一塌糊涂,捂着眼睛侧过脸去,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梁春梅也不知怎样安慰她,牵着孙女的手,“奶领你去换身衣裳。” 谁料还没走出门,赵晓娥忽然从外屋进来,堵住二人,“妈,我买材料的钱你还没给我呢。老师说了,这批复习材料很关键,我班同学都买了,就我没有。” 梁春梅听后,直接问她,“买了材料就能考上大学了?” “那谁能保证啊!”赵晓娥撇撇嘴,“反正有总比没有强吧。” “那就别买了,反正也考不上。”未卜先知的梁春梅说完,拉着香香就要走。 赵晓娥一听,蹬了蹬眼,忙拽住老娘,“妈,我已经很刻苦了,天天没日没夜的看书、做题,你看不见吗?” 赵香香见姑姑生气了,吓得往奶奶身后缩了缩。 平时姑姑对她可凶了,说骂就骂,袜子和裤头也让她洗。 妈妈也总叮嘱她,姑姑以后是要考大学的,在家里千万不能打扰到她。 “我还真没看见你有多刻苦。”梁春梅耸耸肩,“考了几次都考不上,你压根就不是念书的材料。” 与其在她身上浪费钱,还不如好好供香香念书呢。 这孩子聪慧得很,起码知道感恩。 “妈!”赵晓娥惊叫一声,不可思议道:“哪有当妈不盼着女儿出人头地的,你不想望女成凤,我还想靠读书改变命运呢。” “就你?呵!”梁春梅勾唇冷笑,“你别也怕妈说话难听,你就算读八辈子书,该考不上还是考不上。” 赵晓娥闻言,彻底无语了。 她气得表情扭曲,指甲把手心扣出一排小月牙。 “你不能因为二哥和四哥惹你,就拿我撒火吧?我招你惹你了?”赵晓娥近乎咆哮。 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梁春梅还要急着去学校,没时间跟她虚耗,斩钉截铁道:“赵晓娥,你给我听好了,这次你如果再考不上,就赶紧办退学,别浪费时间。前街那边不是有个技校吗,那里不收学费,你去报个名、读个中专,这才是正业。” 往后中专文凭比高中文凭更吃香。 如果专业对口了,各大厂子和单位都抢着要。 比如轻工纺织、会计、护士和中药学等等。 这些专业都很适合女孩学习。 明知自己考不上大学,连基本的大专都进不去,还非要硬着头皮上。 这不是蠢是什么? “妈,我凭什么退学啊,凭什么?” 赵晓娥眼圈发红,直接喊上了,“就因为我前两次没考上,你就否定了我所有的付出和努力,你也太霸道了吧?” 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妈这么恶劣的一面。 只感觉痛心疾首,心都要碎了。 梁春梅轻笑道:“想继续复读也行啊,你自己去挣钱呗,自给自足,妈才看得起你。” “妈,我还是学生,你让我去哪挣钱?”赵晓娥失声痛哭起来。 “18岁已经不小了,放在农村,像你这么大的丫头,都是孩儿她妈了。如果连自食其力的能力都没有,早晚都得被淘汰。” 梁春梅无情地说道。 赵晓娥:“......” 第八章 保证书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妈这是不想供她了吗? 一个人就算性情大变,也不能变这么快吧。 赵晓娥深谙在老娘这里讨不到好处,便想着等爸回来,管他要钱。 哪知不等她回屋,梁春梅便叫住她,“你等等。” “又干什么?”赵晓娥一脸不耐烦。 梁春梅上下扫了她一眼,正色道:“往后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家务活也跟着干,别成天像个祖宗似的,上嘴皮碰下嘴皮,啥事都招呼你大嫂。凤霞是我儿媳妇,不是你的下人,听懂了么?” 正在里屋叠衣服的李凤霞听到这话,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成串往下掉。 “妈......”赵晓娥喊了一声,脑袋嗡嗡的。 这还是她妈吗? 怎么一点人味儿都没有了。 “我天天上学听课,回来还要写作业,哪有时间帮大嫂做家务啊?”赵晓娥一脸不服。 梁春梅淡淡一笑,“你可以选择不念书啊,退学后有大把时间让你洗衣做饭、喂鸡喂鸭。” 赵晓娥:“......” 妈肯定是疯了。 香香抬起小脑袋,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只感觉这一刻的奶奶是发光的。 梁春梅把孙女抱到自行车后座上,叮嘱她,“别把脚塞到轮圈里去哈。” 遥想当年,老伴驮她兜风,就出现过脚塞进轮圈、骑车之人还站起来蹬的情况。 “知道啦奶奶。”香香笑眼弯弯。 一小是他们市最好的小学了,老二家的小子就在这里念书。 相应的学费也贵了一些,一学期收50块钱。 当然了,有很多小学是免费的,只交书本钱就能念书。 但老师教得不好,学校环境差,来上学的孩子五花八门、良莠不齐。 有的小学生甚至还会抽烟。 梁春梅为了把孙女培养成人,这50块钱她硬着头皮掏了。 回去后再找孩儿她爸要。 处理好学籍的事情,梁春梅便要办正事了。 一小跟二中是挨着的,那是老二两口子的单位。 梁春梅在学校门口的小卖店给孙女买了一串糖葫芦,让卖货的大娘帮她看一会儿。 自己则是拎着布兜子,越过门卫打瞌睡的老头,直奔老二的办公室走去。 “妈?您怎么来了?”正在批作业的赵二鸣见到老娘后,满脸惊诧。 她是怎么进来的? 梁春梅放下兜子,朝办公室的其他同事笑了笑,然后看向二鸣,“我来跟你说说赡养费的事情。” 此话一出,同事们一脸愕然,都齐刷刷地看向赵二鸣。 赵老师可是校长都点名表扬的优秀教师。 怎么可能因为赡养费的事情,让老母亲找到学校来呢? 难道他是个伪君子,在外面装出一副为人师表、正派老实的模样,在家里却是另外一幅面孔? 赵二鸣猛地站起身,因为太激动,他差点原地摔了个狗吃屎。 上前就拽住老娘的胳膊,“妈,这里是学校,有什么事情咱回家再说。” 昨天他还以为妈说得是气话,这股火过去就消气儿了。 谁知她真的找到学校来了。 如果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传到校领导耳朵里,他以后还怎么在学校干? “回家说什么?”梁春梅抽出手来,“你做事要光明磊落,为啥不敢当着同事的面说?” 赵二鸣狂抽嘴角,脑门上挂满了汗珠子,“妈,咱出去说,出去说。” “赵老师,有什么事情就当着大伙儿的面说说呗。”一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师笑着插了句。 他跟赵二鸣是死对头。 因为进修的名额被二鸣抢走了,他很不甘心。 想他在二中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头发都白了,好不容易看到一点晋升的希望,却被赵二鸣抢了先机。 “吴老师,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就别添乱了。”赵二鸣干笑一声,扯着老娘,“妈,咱出去。” 梁春梅却‘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皱紧眉头,“赵二鸣,我跟你爸辛辛苦苦供你念书,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都说养儿能防老,可你呢,娶了媳妇忘了妈,如今混得人模狗样,却连70块钱的赡养费都不肯拿,你还是人吗?” 她声音很高亢,这么一嗷嗷,把其他办公室的老师也招来了,都凑到外面看热闹。 赵二鸣:“......” 所以说,这么闹对你有什么好处? 将来就算他升官发财了,可一旦心中有了龃龉,又怎会全心全意地对你和爸。 吴老师听后,得意地笑笑,“嗬!没想到赵老师居然是这种人啊。古人言,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赵老师啊,你也是饱读诗书,还是教语文的,难不成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内外传来一阵爆笑声。 赵二鸣的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吴镇山,我说了,这是我的家事,你少插嘴。”赵二鸣直接破防了。 吴镇山摊摊手,不以为然,“家事看人品,常言道,小人无节,弃本逐末,喜思其与,怒思其夺。赵老师,单凭你不赡养老人这一条,去省城进修的名额就不该给你。” 赵二鸣气得全身发抖,这吴镇山惯会在细枝末节上做文章,拉拢人心的本事也是一流。 今天如果不随了老娘的愿,吴镇山就能讲究他八条街去。 “不就是70块钱吗,我给。”赵二鸣磨牙凿齿。 回到办公桌前,打开公文包,拿出70块钱递给老娘,“拿了钱赶紧走。” 那语气,就像是打发要饭花子。 梁春梅一早就知道他是这德行,但凡涉及到一丁点利益,老二必翻脸。 所以她也不生气,收好钱后,她找来纸笔,“写吧!” “写什么?”赵二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你说写什么,保证书啊。你这人做事向来不靠谱,只有把字据写下来,摁上手印我才放心。” 赵二鸣一听,气得牙根发痒,“妈,咱们母子之间,不用闹得这么僵吧?您就不想想自己的退路?” “我和你爸的退路早都想好了,反正指望不上你,赶紧写,香香还等着我呢。”梁春梅淡淡道。 赵二鸣愤懑至极,只感觉从小到大都没这么丢人过。 好不容易在同事面前树立的良好形象,全被妈给毁了。 “我说你写。”梁春梅抱着胳膊,挺直腰板。 赵二鸣即便郁闷,也不敢当着众同事的面忤逆老娘。 正打算拿起笔时,林初月忽然从门外跑了进来。 第九章 大闹特闹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二鸣,你疯了吗,你不能写保证书。” 一涉及到钱的事情,林初月也不顾形象了,冲过来就抢过那张纸。 然后当着所有同事的面撕得粉碎。 恶狠狠地瞪了梁春梅一眼后,林初月把赵二鸣拽出办公室。 “你妈怎么能这样,他到底要干什么?”林初月气得直哆嗦,嘴唇都在颤抖。 赵二鸣又何尝不气? 他这人平时最要面子,刚才老娘过来闹腾,二鸣都恨不得掐死她。 “你说话啊。”林初月带着哭腔,用力怂了二鸣一下,“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给她钱,我真跟你离婚,我没跟开玩笑。” 这几年他们两口子好不容易攒了点钱,那都是以后为了送飞舟出国念书用的。 国外学校费用高,花销大,处处都得用钱。 婆婆可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来要赡养费,她脑袋进粪汤了吗? 赵二鸣长吁一口气,“不给咋办,我妈不会善罢甘休的,倒不如先把她打发走,以后再想办法。” “以后能有什么办法?”林初月蹙弯柳眉,盯着二鸣,“你就没为飞舟和咱们以后想想?只要从省城进修回来,你一准能调到教育局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还有,飞舟以后出国读书,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赵二鸣心烦意乱,回头朝办公室看了一眼。 见老娘跟吴镇山聊得火热,他更心烦了。 “听我的,暂时把妈打发走。”撂下一句话,赵二鸣便回屋去了。 梁春梅淡淡睨着二鸣,又拿出一张纸,“还不写么?” 赵二鸣黑着脸,愤愤道:“怎么写?” “你就写,我赵二鸣每个月自愿把工资的一半上交给家里,直到爸妈入土为止。” “不是70块钱吗?”赵二鸣写到一半,抬起头问。 梁春梅又不傻,过几年教师的工资飞涨,而且老二一旦调到教育局去,工资不知翻了多少倍。 70块钱只是当下数目,时代变化很快,她得给自己留个后手。 “让你写你就写。”梁春梅一脸严肃,又朝站在门口瞪着她的二儿媳瞥了眼,“还有,你媳妇戴的金镯子和银项链也得还回来,那是我太奶传给我的,凭啥给她?” “妈!”林初月近乎咆哮,“这东西是你自愿送给我的,怎能往回要呢?” 这个老不死的一定是中邪了。 四下要是无人,林初月都敢抽她俩耳刮子。 梁春梅冷笑,“不孝敬公婆的儿媳妇,不配戴我太奶的东西,赶紧撸下来,少跟我叭叭。” 同事们见林老师的脸青红交错,便聚在一起曲曲起来。 “看来林老师平时没少惹她婆婆生气啊。” “对呗,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婆婆要不是气急了,怎会跑到学校来闹,多丢人啊。” “哼,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赵老师平时斯斯文文、有礼有节的,没想到却是个逆子。” “......” 林初月被众人逼视着,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直接破口大骂,“老不死的,你给我滚出去,滚!”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天啊,林老师居然骂自己婆婆是老不死的。 还让她滚。 真是活久见。 就连一旁的赵二鸣也怔住了,他知道媳妇心里有火。 可也不能当众谩骂老娘啊。 这成何体统? 有什么不满回家关起门来随便说、随便骂,哪能在全体同事面前破防呢。 梁春梅听了,忙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双手捂住胸口,“你们听听,这就是我的二儿媳妇,她平时在家也是这么对我的。” “我、我没有。”林初月清醒过来,拼命摇头。 可为时已晚,惯会煽风点火的吴镇山上前搀扶住梁春梅,“二鸣他娘,您知道林老师为何不敬公婆吗,这错其实都在赵老师身上。他如果是个大孝子,又怎能容忍贱内这般羞辱他母亲?” “对啊。”一名戴眼镜的女老师也插了句,“刚才林老师咒骂大娘时,赵老师像没听见似的。恕我孤陋寡闻,真真没见过这种狼心狗肺的男人。” “你们也都听见了。”梁春梅很悲恸地摇摇头,叹口气说,“这老二两口子人前人后就是两副面孔,往后大伙儿跟他们来往,可得留个心眼儿,他们老坏了。” “妈。”赵二鸣跺跺脚,“您有完没完啊?” “没完。”梁春梅瞬间板起脸,一指林初月,“让她把镯子和项链还给我,不然我这就去找校长。” 赵二鸣无语至极,回头看着媳妇,“初月,把东西给她,快点的。” “我不。”林初月大叫。 这金镯子是个老物件了,戴在手上沉甸甸的,起码得有40多克。 若是卖了,按现在的金价肯定能换不少钱。 “赶紧的。”赵二鸣实在受不了媳妇的执拗劲,上前就强行去撸镯子。 林初月拼命反抗,可哪有二鸣劲大。 没挣扎多久,二鸣就把项链和镯子摘下来,送到老娘面前,“这总行了吧。” “嗯。”梁春梅很满意,“把保证书写了,我这就走。” 赵二鸣也没废话,‘唰唰唰’几下就写好了,摁上手印儿。 然后扔了笔,牵着林初月的手落荒而逃。 “大娘,有了这东西,您以后和大爷就多了一份保障啊。”吴镇山笑吟吟道。 梁春梅把保证书和镯子、项链装进兜子里,抿嘴笑笑,没说什么。 她早就警告老二了,不痛痛快快给赡养费,就是这个后果。 出了学校,梁春梅接上孙女,把她送回家,又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了。 殊不知她刚走不久,周校长就把二鸣两口子叫到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一通。 做为教师,不以身作则也就罢了,竟公然辱骂婆婆。 二中的老师个个都是有素质、有文化、有涵养的。 唯独林老师的所作所为让整个学校都掉了价,造成恶劣影响。 “林老师记大过,留校观察。赵老师去省城进修的事情也先放一放吧,等你什么时候处理好家事再说。”周校长不温不火道。 林初月一听,气得直咬牙,“校长,这事儿不怨我们啊,我们......” “初月。”赵二鸣打断她,给她递了个眼色。 这都啥火候了,看不出眉眼高低吗? 还敢跟领导犟嘴? 第十章 闷头蛮干的老三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能不能去省城进修,全凭周校长一句话,他怎敢得罪? 不得不说老娘的这招太阴损了。 经过这么一闹,对他和初月的打击都是空前的。 “梁大姐来了。” 梁春梅换上工作服,刚走进付货室,同事王秀兰便笑着迎上来。 这里总共有三个付货员,除了梁春梅和王秀兰外,还有一位沈大嫂子。 只不过前几日她儿媳妇生产,沈大嫂子请假帮忙去了。 “诶,来了。”梁春梅微微一笑,放下兜子,“小王媳妇,今天拉水泥的车多不?” “没几台。”王秀兰拿着暖壶倒杯茶水,“对了,上午我看见你家老三来装水泥了。那糟践的,都没个人样了,全身都是灰啊,啧啧!” 这年代还没有装车机。 厂里生产出来的水泥都码成垛,20袋水泥为一吨。 所以司机进厂买水泥,都得自己往车上扛。 量大的话,水泥厂可以提供装卸工,一吨按两毛钱装卸费算。 一提到老三,梁春梅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最亏欠的儿子就是老三了。 年纪轻轻就逼他做了倒插门。 这些年三鸣在老姜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那会儿要供老二念书,老四处对象也要花钱,晓娥复读更是个无底洞。 家里的吸血鬼们频频跟她伸手,梁春梅便舍弃老三,让他到开小卖店的姜家做了上门女婿。 为的就是缓解一下压力,老三也能帮衬一下家里。 哪知老三媳妇姜雅娟却是个拔尖的人。 但凡三鸣往家里送一斤鸡蛋,姜雅娟都敢骂他八辈祖宗。 这几年老三在姜家过得毫无尊严,只能自己攒钱买了台拖拉机。 平时在市区干点杂活,比如清理建筑垃圾,拉沙子、送水泥、装羊粪、拉土等等。 他今年只有24岁,却造得像三四十岁的人。 想到这里,梁春梅垂下眸子,单手捂住胸口,心里纠痛的厉害。 “梁大姐,你咋的了?”王秀兰见她脸色不对,忙过来问。 梁春梅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没事,你先下班吧,这里我一个人就成。” 只要不耽误发货,付货员是可以提前下班的。 “行,有事别硬挺着,我先走了。”王秀兰说完,便去洗澡换衣服了。 梁春梅透过窗户,看着水泥包装机在慢慢旋转,一袋袋水泥灌满后,掉落在皮带上,又缓缓输送到装车车间。 再仔细望去,车间平台下方,赫然停着一台四轮拖拉机。 一道瘦削的身影正吃力地扛着水泥袋子,踩着翘板,往车斗里扛。 他脑袋上蒙着布,全身上下都沾满了水泥灰,只有那双眼睛还算有点神色。 “老三?”梁春梅见状,忙站起身,推开付货室的门跑了出去。 赵三鸣专心干活,全然不知老娘过来了。 “你稍微快点,我还要去食堂打饭呢。”过磅员小刘一脸不满地催促道。 别人来装水泥,都是10吨20吨的买,几乎都自带装卸工,干活也利索。 唯独他,每次过来只装1吨,还磨磨蹭蹭的。 知道是梁大姐的儿子,小刘也不好说难听的,只能站在一旁干等。 赵三鸣朝她笑笑,用手背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快了快了,装完我就走。” “切,不过是20袋水泥而已,是个男人都比你撒愣。”小刘撇撇嘴,冷嘲热讽道。 梁春梅听到这里,拧紧眉头走上前,“小刘大妹子,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家老三再不济也能自己装车。可你男人呢,整日吃客嫖赌,瘦得跟一根筷子似的,恐怕连一袋水泥都抬不起来吧?” “你、你男人才是筷子呢。”小刘哪知梁大姐会过来啊,登时涨红了脸。 梁春梅懒得搭理她,而是走到三鸣面前,笑着说,“累坏了吧,妈去给你倒杯茶水喝,提提神。” 赵三鸣憨笑道:“妈,不用,还差5袋就装完了。” “晚上回家,妈给你炖小笨鸡吃。”梁春梅心疼坏了。 即便她当初那样对老三,老三也从未埋怨过她半句。 赵三鸣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妈,不用,雅娟晚上包包子,我回去吃。” 说完,他好奇道:“妈,你咋跑来付货了?” “妈调岗了。”梁春梅莞尔一笑,“下次来装车,雇个装修工,别自个儿干。” 灰土暴尘的,天气又热,汗泥都箍在皮肤上了。 “雇装卸工不得花钱吗,我有力气,不花那冤枉钱。” 赵三鸣很开朗地笑笑,一双眉眼长得很俊,随他爸了。 梁春梅觉得家里的几个儿子,就数老三长得最好看。 一米八的大个儿,腿也直溜,五官端正,且为人开朗乐观。 不然当初姜雅娟也不会看上他。 “妈帮你装。”梁春梅从兜里摸出套袖,爬上了拖拉机车斗。 赵三鸣愣了愣神,哭笑不得道:“妈,您快下去吧,真的不用。拢共就剩下5袋了,我一个人能行。” “5袋还500斤呢,快点的,别废话。”梁春梅嗔了他一眼。 赵三鸣无奈,只好扛来水泥递给梁春梅,梁春梅在车斗上码剁。 不到五分钟,水泥就装完了。 站在不远处的小刘阴阳怪气道:“哟,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梁大姐都帮三儿子装水泥了。你要真心疼他,当初就别把他往出推啊。如今三鸣随了姜家的姓,你还搁这表现啥呢?” 话落,小刘又很欠揍地补充道:“你那三孙女兰兰,不叫赵兰兰,人家叫姜兰兰呢,呵呵。” 梁春梅闻言,怒火直冲天灵盖。 她随手抓了一把水泥灰,跳下车斗,走过去就拍在小刘的脸上。 一张得意的脸瞬间挂满了灰,呛得她弯腰直咳嗽,“咳咳,梁春梅,你疯了吗,我要去刘主任面前告你。” 怪了,以前梁春梅在厂子里比小绵羊还乖顺,一心就知道卖力干活。 旁人说几句难听的,她一笑且过,从不计较。 提到她家老三时,即便话题再敏感、再尴尬,梁春梅也从不插话。 就好像那不是她儿子似的。 今天可倒好,一把灰拍在她脸上,嘴里都和泥了。 “想告就去告,老娘在这儿等着。” 梁春梅双手叉腰,眯着眸子警告她,“刘翠枝,你以后再敢讲究我家老三,我就把你跟副厂长有一腿的事情广播出来,我看你还敢不敢嘚瑟。” “你、你......” 第十一章 去老二家住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刘翠枝哆哆嗦嗦地指着梁春梅,“你才跟副厂长有一腿呢,再瞎得得,我就撕烂你的嘴。” 梁春梅冷笑,骂了句,“破鞋烂袜子。” “你......”刘翠枝差点气抽过去。 她知道自己不占理,不敢跟梁春梅硬掰扯,瞪了她一眼后,便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她平时就是嘴欠,你别往心里去。”梁春梅上前帮老三拍拍灰。 赵三鸣尴尬地笑笑,“我没事。” 他闺女的确姓姜,不姓赵,每每提起此事,他心里都很难受。 但没办法,入了姜家的门,孩子又怎会姓赵? “妈,我爸身体还好吧?”赵三鸣用摇把子启动拖拉机,爬到车座上问了一嘴。 “挺好的。”梁春梅抿嘴笑笑,“晚上真不回家吃饭了?” 三鸣张张嘴,其实他很想回去看看家人。 就怕雅娟跟他闹。 “抽空,抽空回去。”赵三鸣憨笑一声,忽然从车座地下拿出一个盒子,“妈,这个您拿着。” “啥啊?”梁春梅接过来,打开一看,盒子里居然放着一根人参。 瞧这成色和粗细,应该价值不菲。 “妈,我听说这东西大补,您和我爸身子虚,总冒汗,拿回去炖参汤喝吧。” “这、这多少钱啊,妈不要。”梁春梅急忙把盒子塞给老三。 “不值钱的。”赵三鸣哭笑不得,“是我干活时,工头送我的,您快拿着,我走了哈。” 话落,赵三鸣挂上档,开着四轮车‘哒哒哒’地离开了。 望着老三远去的背影,梁春梅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熬到下班,梁春梅推着自行车走出厂区,赵保田忽然迎了上来。 “下班了?”赵保田问。 “你咋来了?”梁春梅诧异。 铝厂跟水泥厂是挨着的,保田下班早,有时路过水泥厂时也会等她一会儿。 赵保田憋了半天才问,“你真去学校了?” 梁春梅‘嗯’了一声。 “你都说啥了?”赵保田追问。 梁春梅挑了挑眉,“你问这些干啥?” “我能不问吗,老二两口子找到我单位去了。”赵保田一脸愤懑,“这两口子,真不是东西,伸手就管我要什么保证书,如果不给,就告诉我领导去。” “还有这事儿?”梁春梅脚步顿了顿。 看来老二两口子还没长记性啊,在她这里讨不到便宜,居然去欺负她老伴。 赵保田气哼哼道:“这回他们装都不装了,还说不让他们好过,他们也不让咱们消停。” “行啊。”梁春梅勾起唇角,“走,去老二家。” 小样的,她重活一世,还弄不了他们了。 本以为经历此事老二两口子能安生一段时间,可他们偏偏自己找刺激。 赵保田怔了怔神,“去老二家干啥?” “去就得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哦!”赵保田对媳妇是百依百顺,从不敢唱反调。 一想到老二两口子白天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教师楼位于城西,住在这里的都是文化人。 一些退休的老教师闲不住,每天吃过晚饭,就组织大伙儿下楼扭秧歌。 在嘈杂的锣鼓声和唢呐声中,梁春梅和赵保田推着自行车走进大院。 还是二鸣跟林初月搬家那年她来过一次。 这些年老二两口子从没邀请她到家中吃过饭。 此时身在客厅的赵二鸣正拿着报纸,津津有味儿地看着。 林初月从厨房走出来,“二鸣,你说妈能把保证书交出来吗?” 死老太太,竟然管他们要一半的工资。 而且每个月都得交。 她是没见过钱吗? “放心吧。”赵二鸣翻过报纸,边看边说,“我爸天生胆小,咱们一旦去找他领导反映此事,我爸一准能答应。” “爸爸,你要反映什么事情啊?”赵飞舟一脸不解。 “写你的作业去。”赵二鸣横了儿子一眼。 赵飞舟撇撇嘴,“爸,我今天看到奶奶带着香香姐去我们学校了。” “什么?”林初月一听,忙走到儿子面前,“他们去你学校做什么?” “办入学呀。” “看来爸妈还是有钱啊,居然舍得送香香到一小念书。”林初月悻悻道。 不是她说话难听,就大哥家的那丫头,天生愚钝,像块朽木,说话蔫声蔫气的,怎么跟她的儿子比? 厨房里炖着鱼,还烀了三个猪蹄子。 主食包了韭菜鸡蛋馅饺子。 这饭菜比局长家的伙食都硬。 然而,林初月刚把菜端上桌子,房门就被敲响了。 赵飞舟跑去开门,见爷爷奶奶站在外面,他直接翻了个大白眼,一脸敌意。 真烦人,他们来干什么。 赵保田早已习惯这种态度了,轻咳一声,“你爸妈呢?” 刚才春梅说了,这几天就在老二家吃住。 平房住够了,他们老两口想住住楼房。 “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啊,哼。”赵飞舟很没礼貌地说道。 “啧,你这孩子,咋说话呢?”赵保田红了老脸。 梁春梅确是一脸淡定,这小狼崽子她以后慢慢再慢慢收拾。 见老二两口子走过来,梁春梅径自换上拖鞋,大大方方地走进客厅。 赵保田捣着小碎步跟在媳妇后面。 林初月一看到婆婆,就像见到瘟神似的,怒声问道:“妈,你来干什么?” 要不是这老东西,她能被记大过吗? 闹了一大通,好悬没让她丢了工作。 赵二鸣也是满脸惊愕,“妈,保证书我也写了,金镯子和银项链也给您了,您还想咋样?” 梁春梅放下兜子,坐在沙发上。 嚯,真软啊。 比坐在炕上舒服多了。 “妈不想咋样,就是来你们家住上几天,当儿子的就应该孝敬爸妈,供我们吃、供我们喝,给我们钱花,这有毛病吗?”梁春梅语气淡淡道。 死崽子,你有张良计,老娘有过桥梯,都敢威胁她老头了,胆子倒是不小。 林初月一听,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妈,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二鸣好欺负啊,你......” “你什么你?”梁春梅冷着脸,“林初月,你听好了,你今天骂我老不死的,我记你一辈子。只要你还是我们老赵家的儿媳妇,你就别想跟我扎刺儿,听懂了没?” 林初月:“......” 赵保田一听老太婆被儿媳妇骂了,瞬间火了,瞪着林初月,“你骂你婆婆了?” 第十二章 祖宗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林初月紧锁眉头,面对公公的逼视,只好侧过脸去。 赵保田难得硬气一回,指着林初月,“你还当老师的呢,一点素质都没有,你凭啥骂你婆婆?” “谁、谁让她逼着二鸣写保证书了。”林初月低声咕哝。 “那不是应该的?”赵保田跺跺脚,“你们俩要是乖乖拿赡养费,你妈至于做到这个份上吗?这家伙的,白天去我们厂子,劈头盖脸就损了我一通,老子活到这把岁数,还没受过这气呢。” 林初月一脸不服,还想争辩几句,二鸣忙拽了她一下,“去拿碗筷。” “爱拿你拿,我不吃了,哼。”林初月气鼓鼓地回了房间,用力摔上门。 梁春梅轻笑,“爱吃不吃,老伴,去洗洗手吃饭。” 看着饭桌上的大鱼大肉,老两口也不客气,一人抱着一个猪蹄子啃了起来。 赵保田更是打开酒柜,把二鸣珍藏的好酒拿出来,给媳妇倒了一杯,“尝尝,我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梁春梅捻着酒盅,轻轻滋溜一口,“嗬,甜滋滋的,一点都不拉嗓子。” 老二有这么好的酒,从没往家里拿过一瓶。 就长了张大嘴吃他们的了。 “真的?”赵保田面色一喜,赶紧尝了一口。 浓浓的酒香在口腔蔓延,让赵保田眯起眼睛,“确实不赖,真好喝。” 他在家喝得都是劣质散白酒,一口下肚,胃里火燎燎的。 赵二鸣坐在一旁,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那是学生家长送给他的茅台酒。 他本想着过节时给周校长送去,自己都没舍得喝。 爸妈可倒好,问都不问他,就滋滋的喝起来了。 整条鱼他只吃了一口,再动筷子时,盘子里就剩下鱼刺了。 还有饺子,也不知是啥时候吃没的,眨眼间的工夫就空盘了。 仅剩一个猪蹄子,不等赵飞舟去夹,梁春梅‘嗖’地一下抢过来,掰成两半放进保田碗里。 “老头子,多吃点哈,吃完去冲个澡,好好睡一觉。”梁春梅笑着道。 “好咧,我再喝两杯。”赵保田眼睛乐成一条缝儿。 猪蹄就酒,在家里过年都没这么吃过。 赵飞舟没吃饱,‘哇’地一声痛哭起来,近乎抓狂,“啊啊啊!我的猪蹄子,我的猪蹄子,坏爷爷,坏奶奶,呜呜呜!” “回屋里嚎去。”梁春梅竖起眉头,“还教师子女呢,吃饭时大声嚷嚷,你爸妈是怎么教你的?” “爸爸,呜呜呜。”赵飞舟彻底崩溃了,抱着二鸣的胳膊拼命哭嚎。 赵二鸣头痛欲裂,低声训斥道:“哭什么哭,回屋写作业去。” 何止是儿子心里委屈,他也很郁闷的好嘛。 赵飞舟恶狠狠地瞪了爷爷奶奶一眼,很不甘地回屋去了。 “爸,妈,趁着没黑天,吃完就赶紧回去吧。”赵二鸣嘴角挤出一丝很难看的笑容,“不然家里该担心了。” 梁春梅听后,打了个饱嗝,“谁说我们要走了?” “妈,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就别闹了好不好?”赵二鸣哀求道。 “屁话。”赵保田酒劲上来,舌头都木了,“爸妈来儿子家住几天,怎么就叫闹了?你要不忿,就去报案,让大盖帽把我和你妈抓起来,去吧。” 赵二鸣:“......”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但为了能把保证书要回来,他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妈能去学校闹一次,就敢去闹第二次、第三次。 到时把他和初月的工作搞没了,他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去。 沙发很大,很软,二鸣找来两条被子,“爸妈早点睡吧。” 梁春梅也没难为他,忙活一天,又喝了酒,她倒在沙发上就打起了呼噜。 赵保田的呼噜声比她还响亮,恨不得把房盖掀开。 一阵阵鼾声像拉锯似的,在客厅内此起彼伏,很有节奏。 “吱......嘎......吱......嘎!” 林初月没吃晚饭,本就心情不顺。 一听到呼噜声,她更受不了了,打包东西就要回娘家。 “就一晚,明天我保证把他们撵出去。”赵二鸣拽住媳妇,生怕她走。 林初月咬着牙问,“那两个老东西不走咋办,天天赖在咱家大吃大喝,这日子还怎么过?” 她很不理解,婆婆为何突然变得这么不近人情。 曾经的傻婆婆可不敢这样对她。 “你不想把保证书要回来啊?”赵二鸣压低语气,“这点苦都受不了,以后还怎么管家里要钱?” 他对老妈还抱有一丝侥幸。 觉得是更年期闹的。 过了这阵儿就好了。 林初月白了他一眼,坐在床上生闷气。 “饿了吧,我去给你下碗面条。” “不吃,气都气饱了。” 次日清晨,梁春梅刚醒过来,就见二鸣三口人正在吃早饭。 豆腐脑、包子、油条还有蒜茄子和萝卜丝咸菜。 三人吃得很香,分量却很少,明显没带她和老伴那份儿。 瞧瞧,这当儿子的连一顿早饭都要算计。 “妈,您醒了。”赵二鸣吃完最后一个包子,“我跟初月要送飞舟去上学,您和我爸去楼下早点铺吃吧。” “不用。”梁春梅打了个哈欠,叫醒老伴儿,然后走进厨房。 片刻后,四张糖饼外加一大盆鸡蛋糕端上桌子。 白糖和鸡蛋都是很贵的东西,林初月自己都舍不得吃。 婆婆却大手大脚地用了起来,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赵二鸣也一阵肉疼,轻咳一声没说什么。 赵飞舟一看到糖饼,两眼放光,“奶奶,我也想吃糖饼。” 梁春梅扫了他一眼,“想吃让你妈给你烙去。” 昨天骂她坏奶奶时,咋不说想吃糖饼呢? “妈,晚上飞舟要去同学家做作业,我跟初月也要去家访,可能很晚才回来,所以您和爸......” 这是下了逐客令。 梁春梅淡淡道:“没事,把房门钥匙留下,我跟你爸能找到家。” 林初月一听,‘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妈,你别得寸进尺,把我惹急了,我真敢去派出所告你们。” “去呗。”梁春梅喝了口鸡蛋糕,一脸餍足,“顺便跟民警同志说说,这儿媳辱骂婆婆,不养老人,看看民警怎么说。” “妈......”林初月拉长语调,真的没辙了。 梁春梅抬起眼皮,“谁是你妈?我是老不死的,你忘啦?” 林初月:“......” 第十三章 五迷三道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林初月这辈子都没这样厌恶过一个人。 不把这两个老东西弄出去,她睡觉都不安稳。 梁春梅咬了口糖饼,粘稠的糖汁从面皮里流淌出来,她紧忙补咬一口。 真甜呀。 老二家存了五六斤白糖,时间久了都结块了。 可即便这样他们也没说往家里送半斤。 赵保田几勺子下去,半盆鸡蛋糕就见底了,吃得别提有多香了。 这么大的盆,没有十五六个鸡蛋,根本蒸不出来。 林初月的心都在滴血。 “飞舟,去拿书包,妈送你上学。” 一看到这两个老东西她就闹挺。 一天的好心情都毁了。 见母女二人出去,赵保田擦擦嘴,伸出手,“老二,把门钥匙给爸。” “你们还来啊?”赵二鸣震惊。 “且住呢,哼。”赵保田冷哼。 你不说了吗,你们不好过,也不让我和你妈好受。 那就整呗。 赵二鸣心里只有那点利益,他可不想因为爸妈的纠缠,影响自己的前程。 “把钥匙给你们,你们就把保证书还给我?”赵二鸣试探着问。 梁春梅瞥了他一眼,“看你表现,把我和你爸伺候好了,这事不是没商量。” 开玩笑,到了她手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还回去? “今后也不去学校闹了?”赵二鸣接着问。 “再说再说。”梁春梅不耐烦地摆摆手,岔开话题,“我跟你爸想吃菠萝和菇茑了,你下班买点回来。” 这年头水果很昂贵。 尤其是菠萝,从南方运过来,价格翻了倍地往上涨。 况且菇茑也不便宜。 赵二鸣抽了抽嘴角,“妈,下班回来我给您和爸买点国光苹果吧,又脆又甜。” “不要。”梁春梅一口回绝,“皮太厚,酸不溜丢的,哪有菠萝和菇茑好吃?” 赵二鸣深深看了老妈一眼,为了保证书,他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上午付货有王秀兰盯着,梁春梅下午去就行。 正好保田今天休班,老两口从教师楼出来,便骑着自行车回家去了。 “春梅,咱真打算在老二家常住下去啊?”赵保田忍不住问。 老二家条件虽然好,可哪有在自己家住得舒服啊。 梁春梅目视前方,专心骑车,“耗着呗,看谁耗得过谁。” 不把那白眼狼拿捏住,以后苦得可是他们。 “对了。”梁春梅停下车,从兜子里拿出一个长条小盒,“这是昨个儿老三给我的。” “老三?”赵保田接过来,打开一看,“嚯,这么大的人参啊。” 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送走的儿子难回头。 可老三的心却始终跟家人们绑在一起。 梁春梅‘嗯’了一声,微微叹息,“抽空我想去姜家看看老三。” “那姜雅娟不得把你撵出来啊?” 他们结婚这么久,姜雅娟都没叫过她一声爸。 每次见到他和春梅,都是一口一个姜大爷、姜大娘的叫着。 梁春梅耸耸肩,苦笑,“撵就撵呗。” 自己酿成的苦果,不受着咋办? 路过城郊,梁春梅朝一片杨树林望去,忽然说道:“这里以后要建飞机场。” “啊?”赵保田愣了愣神,满脸好奇,“你咋知道的?” “大势所趋啊,咱要是有钱,就把这片树林买回来,等飞机场占地了,那可不是小数目呢。” 1978年改革开放,一晃过去好几年了,经济增长飞快。 他们所在的城区也马上要迎来改造。 有点心眼的,都在踅摸置办房产和土地。 将来一旦动迁,那拆迁费和安置款足够他们活一辈子的了。 赵保田听后,轻声嘟囔,“好端端的买一片树林子,这也忒不靠谱了,再说咱家也没钱啊。” “再不买就被别人盯上了。”梁春梅收回目光,蹬着脚蹬子,“走,回家。” 要想挣钱,光靠她跟老伴的工资是不够的。 梁春梅想到一个门路,改天打算去验证一下。 见二老骑车回来了,赵一鸣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灌了几口水迎出去。 昨晚爸妈不在家,他跟装卸队的同事喝了大酒。 一觉醒来都9点多了,便请了假在家宿醉。 凤霞说要送香香去上学,他也没多问。 本以为睡到中午媳妇回来做饭,吃饱了再出去找地方喝两杯。 哪成想爸妈却在这个点回来了。 “爸,妈,我听凤霞说,你们昨晚在老二家睡的,咋样,住得还习惯吧?” 赵一鸣很殷切地接过二老的自行车,脸上满是笑容。 梁春梅吸了吸鼻子,“咋没上班去,又灌猫尿了?” “就是、就是陪队长喝了两杯。”赵一鸣心虚地挠挠脸。 “两杯就喝成这揍性,班都不上了?” 梁春梅冷着脸,怒声训斥,“老大,你都31了,整天还浑浑噩噩、五迷三道呢?孩子孩子不管,媳妇媳妇不疼,除了灌大酒你还会干啥?” “妈,这人情走动都是正常的,队长请我喝了几次酒,我总不能白吃人家的吧?” 赵一鸣低下头,喃喃地狡辩,“人情就是这样,有来有往,我如果不表示表示,以后还咋找人家办事?” 昨天是他请的客,酒钱还是从凤霞手里搜刮来的。 包括买烟,买熟食,十几个人足足花了他30多块钱。 都快顶梁春梅一个月的工资了。 “那张队长人最花花,他能帮你办什么事?你在他手底下干这么多年,他给你涨过一毛钱工资没?”梁春梅一脸恼火。 所谓的装卸队,最早是国营砖厂成立的部门。 后来砖厂倒闭,装卸队便归矿区管理了。 分出大车队和小车队两个部门。 小车队平时负责给矿区领导开车,偶尔出个差,油水丰厚,工作轻松。 即便是司机,出门也夹个包,打扮得油光水滑,很让人艳羡。 赵一鸣没文化,自然是进不去的。 他跟随大车队出外干活,装煤、装砖、装线缆或长途运货等等。 挣得少不说,活还很累。 主要是他在大车队干了这么多年,连个开车司机都没混上。 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装卸工。 “妈,涨工资的事情又不是队长说得算,您老提这事儿干啥?”赵一鸣皱了皱眉。 一旁的赵保田闻言,冲过去就踹了他一脚,“瞧你那没出息的样,狗都比你强。” 赵一鸣:“......” 第十四章 掰正老大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这还怪上他了? 要不是当初妈让他全力供老二念书,他现在能混得这么惨吗? “爸,妈,你们要一碗水端平啊,这些年为了让老二出人头地,我付出多少辛苦你们都看不见么?” 赵一鸣酒劲还没过去,壮着胆子喊道:“可如今呢,老二有出息了,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他念过我的好吗?” “那是你自甘堕落,哪来的脸怪别人?” 梁春梅冷冷地看着他,“就你挣得那点钱,都不够跟狐朋狗友喝酒抽烟的。老二念书时的费用,几乎都是我跟你爸勒紧裤腰带省下来的,你拿多少自己心里没数吗?” 每次管他要10块钱,都龇牙咧嘴,心疼得不行。 而且老二成家立业这么多年了,老大还是扶不上墙,这说明啥。 说明他自己没本事,没能耐。 拉不出粑粑怪地球没引力,他也真会找借口。 赵一鸣被老娘训得偏过头去,脸青一阵白一阵的,“那没办法,我一个月就挣那么点钱,自己都不够花。” “你还有理了呗?”赵保田怒火万丈,“你要真想破罐子破摔,行,那分家吧,你滚出去单过,别碍老子的眼。” “分家?”赵一鸣转了转眼珠子。 倒也不是不行。 他是家中长子,真闹到分家这一步,爸妈应该不会亏待他吧。 然而,梁春梅的一句话却当头给他泼了盆凉水。 “分家啥也没有,拿上你的铺盖卷,有多远就滚多远,一块钱都不给你。” “妈,凭什么?”赵一鸣瞪着眼睛嘶吼。 他知道妈最近心情不好。 每次见到老四和晓娥,都劈头盖脸地骂一顿。 所以他这几天做事处处小心,就怕被妈针对。 梁春梅淡淡道:“不凭啥,分家全凭父母的心意,就算一分不拿,你该滚也得滚。” 上一世她缠绵病榻时,老大那冷嘲热讽、自私自利的模样,她记得清清楚楚。 这事倒也没什么,可后期赵一鸣染上赌瘾,丢了工作。 经常对凤霞家暴,脾气越来越差。 甚至为了400块钱,把女儿卖到乡下去做童养媳。 早已看透老大劣根性的梁春梅对他能有什么好态度? “妈,你不想让我给你养老了?”赵一鸣扯着嗓子大喊,“除了我,那老二老四你能指望上谁?” 那赵晓娥尚且还没嫁人呢,就对爸妈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纯粹一白眼狼。 一旦嫁出去,又怎么可能给爸妈养老? 梁春梅哂笑道:“指望谁都指望不上你,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话落,她把老大拽到屋子里,拿出纸笔,“先把借条写了。” “啥借条?”赵一鸣问。 “香香念书的学费,一学期50块钱,我先把钱帮你垫上了,利息暂时不要,以后你得还我。” 赵一鸣听了,满脸惊骇,“妈,我又没让你送香香去念书,一个臭丫头片子,读书有啥用?” 早上凤霞跟他提了一嘴,说妈给香香办入学了。 赵一鸣也没多想,寻思妈愿意供就供呗。 反正他没钱。 现在妈却让他写借条,这不是刁难他吗。 他一个月累死累活也才挣40块钱。 “没见识的东西。”梁春梅骂了一句,提醒他,“这借条你必须写,写完就趁早滚,香香留给我,你每个月把生活费和学费送来就成。如果不给,咱们就法庭上见。” “妈......”赵一鸣气红了眼。 她怎么能这样? “磨叽啥,还不快写?”赵保田黑着老脸催促他。 赵一鸣见爸妈不像是开玩笑。 如果真分了家,凤霞一准会陪着香香。 他什么东西都没得到,最后却两手空空被扫地出门。 媳妇和闺女都弄没了。 想到这里,赵一鸣适时服软,‘扑腾’一声就跪在二老面前,“爸,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灌大酒了。工资都交给凤霞......不,都交给您保管还不行吗?” 梁春梅弯起唇角,跟老伴对视一眼。 瞧瞧,稍稍给点压力就服软了。 前世她如果能硬气点,至于把子女教歪吗? “不行。”梁春梅眯着眸子,“你说的话,我跟你爸一句都不信。” “妈,那我要怎么做,您才肯相信我啊?”赵一鸣声泪俱下。 他这次是真真的吓坏了。 赵保田道:“先把借条写了,摁上手印。” “我写我写。” 赵一鸣擦擦眼泪,拿起纸笔趴在炕沿边儿,写了一串七扭八歪的字。 ‘我赵一鸣今天借妈50块钱,下个月还。’ 梁春梅扫了一眼,在纸的空白处点了点,“接着写,以后戒烟戒酒,挣来的每一分钱都要上交。不许苛待凤霞和香香,少跟车队的狐朋狗友来往。” 赵一鸣越写越不对劲,抬起头,“妈,我跟那些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咋可能没来往啊?” 别的事情他都能答应,唯独这一条不好办。 他们队长平时看起来挺好相处,其实心眼小得很。 他哪怕少请一顿酒,姓孙的都给他穿小鞋。 “你写就是了。”梁春梅蹙紧眉头。 大不了不在装卸队干了,干一辈子也就那样,任何前途都没有。 赵一鸣‘哦’了一声,把这条写了上去。 这哪里是借条啊,分明是请罪书。 下个月如果还不上这50块钱,妈就敢把他轰出去。 摁上手印的一刻,赵一鸣的心都碎了。 一着急上火他就想抽烟,从裤兜里摸了摸,掏出半盒红塔山来。 赵保田见状,伸手就抢了过来,板着脸,“啥家庭啊,还抽这烟,你装给谁看呢?” 他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干活,都得卷旱烟抽。 老大这都抽上红塔山了,惯他毛病。 赵一鸣苦笑一声,点头哈腰,“爸,妈,我戒烟了,以后不抽了。” 其实这烟不是他买的,是在酒桌上顺来的。 梁春梅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老大,是男人就说到做到,你要再敢胡来......” 她抖了抖手里的借条,“可别怪妈不讲情面。” 分家,还钱,然后滚蛋。 就这么简单。 赵一鸣点头如捣蒜,“妈,不会的,不会的,以后我啥都听您的。” 解决了这件事,梁春梅默默松了口气。 老大天生不是坏孩子,全被外人带跑偏了。 及时纠正倒也不晚。 “保田,你进来一下。”梁春梅把老伴叫进里屋。 第十五章 胃癌的前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啥事啊?”赵保田好奇。 梁春梅沉吟了一下,“回头你找领导问问,看你们铝厂还缺不缺工人,把老大安排进去。” 老大是会开车的,铝厂也需要运送铝水和铝锭的司机。 要真能进去,挣得肯定比现在多。 赵保田咧咧嘴,“哪有那么容易?” 别看他们厂子又脏又破,可想塞个人进去,比登天都难。 “就前段时间,财务科金科长,打算把他小舅子安排到我车间去,不知给厂长送了多少礼都没进去。”赵保田叹息一声。 如果工作这么好安排,大街上也没那么多二流子了。 金科长有人有背景的,都不好往里弄,更别说他们了。 “也对。”梁春梅点点头,“安排工作是一辈子的事,干踏实了,全家几代人都能吃上饭。” “是呗,咱家老大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你咋帮他都不得好,还是算了。” 梁春梅不信这个邪,老伴那国营铝厂有七八千员工,塞进去一个人有何难? “你们宋厂长是不是肠胃不好啊?”梁春梅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她没记错的话,宋厂长今年就要得胃癌,没坚持多久便嗝屁了。 赵保田挠挠脸,“经常喝大酒,肠胃能好吗。” “走,去买点罐头和水果,去看看宋厂长。”梁春梅拿起兜子往出走。 赵保田彻底懵了,“不是,去看他干啥啊?” 他这么大岁数了,也没想着巴结领导,再熬几年就退休了。 梁春梅横了他一眼,“去不去?” “去!”赵保田立刻点头。 想见宋厂长一面有点难,得让保卫科的人打个电话。 厂长如果愿意,才能进办公楼。 好在姓宋的今天心情不错,知道赵保田是勤勤恳恳的老铸造工了,也没为难他。 “找我有事啊?”宋厂长皮笑肉不笑地问。 赵保田把那半包红塔山掏出来,抽出一根递上去。 宋厂长挑了挑眉,没接,“有事说事,别虚头巴脑的。” 梁春梅坐在沙发上,笑容满面,“厂长,你这脸色不太好啊,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啊!”宋厂长忙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这两口子如果是找他唠家常的,那还是趁早回去吧。 他没那个闲工夫。 梁春梅也没废话,直奔主题,“厂长,忠言逆耳利于行啊。我们今个儿过来,是想劝你去医院查查,做个胃肠镜好好看看。没事最好,如果一旦有问题,那可就......” “你说什么屁话呢?”宋厂长瞬间冷了脸,怒拍桌子,“赵师傅,你爱人到底啥意思,咒我死吗,你不想干了吧?” 赵保田也没想到老婆子会说出这等逆天的言论,一时不知咋解释。 梁春梅也不想多说什么,站起身,“厂长,我也是好言相劝,你如果不信就当我没说吧。” “滚出去!”宋厂长火冒三丈,恨不得揍这老娘们一顿。 他家庭美满,子女绕膝,生活富足,正是人生最辉煌的时候。 这娘们居然咒他得了大病。 赵保田不敢让媳妇胡咧咧了,拽着她的胳膊逃也似的跑出办公楼。 “春梅,你疯了吧,你说这些干啥玩意?”赵保田涨红了老脸。 得罪了厂长,对他有什么好处? 梁春梅心里也很忐忑。 她这是在拿老伴的工作去赌啊。 可一旦赌赢了,一鸣的工作就有着落了。 赌不赢她也认了。 “我上班去了。”梁春梅走出厂区,跨上自行车。 赵保田原地跺跺脚,“你呀你,惹完祸就跑了,你让我咋办嘛。” 万一宋厂长怒火未消,拿他撒气,他这炉前铸造工就干不成了。 明明快到退休的年龄,却被厂子撵回来,退休工资都打水漂了。 “你就这点定性啊?”梁春梅见老伴像活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便回头瞪着他,“回去等信儿,我走了。” 然而此时身在办公室的宋厂长却是如坐针毡,满头冒汗。 可能是心理作用,他的胃开始‘滋滋’地刺痛起来。 心跳也快。 去厂区医务室量了血压,高大夫吓了一跳。 “哎呀,高压都180了,厂长,你这太危险了。” 脑血管一旦破裂,那就脑出血了。 宋厂长在乎的不是血压,而是肠胃,“咱们医务室能做胃镜吗?” 人就是这样,心里一旦埋下一颗不确定的种子,就想一探究竟。 况且赵师傅那婆娘说得那么认真,好像未卜先知似的。 只有做了胃肠镜确定没问题后,他才能放心。 高大夫哭笑不得,“厂长,咱们医务室哪有那先进设备啊,你得去市医院做。” 他们这医疗条件有限,处理头痛脑热、感冒发烧还行。 宋厂长也没废话,吩咐秘书开着吉普车,直奔市医院去了。 这年代做胃肠镜价格很昂贵,所以也不用提前预约。 到消化内科挂个号就能做。 好巧不巧的是,今天麻醉师请假了,做不了无痛的。 吃了降压药和降心率的药后,一根大管子从宋厂长的嘴里捅进去,疼得他弓身而起,去抓大夫的眼镜。 “忍忍哈,马上就完事了。咦?这胃里和贲门上长东西了。” “唔!咳咳!呕!唔!” 宋厂长双手乱抓,眼泪都憋出来了。 不可能,他还年轻,胃里不可能长东西。 做胃窥镜的目的就是能一目了然地看见胃和食管内的真实情况。 有东西就是有东西。 就在宋厂长快昏迷过去时,大管子终于抽出来了。 大夫写好诊断报告,脸色很是凝重。 宋厂长‘呕呕’地吐了几口苦水,才看向大夫,“没问题吧?” “问题大了去了。”大夫直言不讳,“你这贲门和胃里长息肉了,大于2CM。” “什么?”宋厂长瞪大眼睛。 “你最近有没有经常恶心、胃痛和吞咽苦难?” “有......” “吃东西有没有饱胀、烧心反酸和频繁打嗝?” 宋厂长慌了,“也、也有......” “相比于前半年,体重下降了没?” “瘦、瘦了快二十斤了。”宋厂长脸都绿了。 大夫也没跟他绕弯子,把报告递过去,“这是胃癌的前兆。” “不不不。” 宋厂长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我不会得癌症的,你肯定搞错了,我要换一家医院。” 第十六章 跳大神的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什么遭瘟的医院,张口闭口就说他要得癌症。 一旁的秘书问了句,“不是长息肉了吗,又不是肿瘤。” 他发现有些病到了医生嘴里就无限放大,能吓死个人。 大夫瞥了眼秘书,抖了抖手中的报告单,“息肉长大就是瘤,病变后就是恶性肿瘤。” 恶性肿瘤是什么,就是癌。 “啊?”秘书满脸惊诧,“那、那还有救吗?” 大夫摘下一次性手套,看向全身颤抖不止、已经七魂出窍的宋厂长,“那就要看患者想不想治了,他不想换家医院吗。” 开玩笑,除了他们市医院,别的小诊所、小医院连肠镜都做不了,如何能扫息肉? 宋厂长回过神来,呆呆地望向大夫,“这、这要怎么治?” “多亏你来得及时,只是有癌变的征兆,把息肉尽数打下去,回去后配合药物治疗,清淡饮食、忌烟忌酒、加强运动、定期复查,这病就算控制住了。” “那我还能活多少年?” “这我哪知道?”大夫摊摊手,“万一哪天你被鸟粪砸死了,只能怨你点背吧。” 宋厂长:“......” 市医院的大夫就是傲,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扫息肉得预约一个时间,大夫给宋厂长开了药,二人便回到吉普车上。 “厂长,这次幸亏来查了,不然可就晚了。”秘书心有余悸。 这种事想想都后怕,说死人就死人。 宋厂长坐在后座上,闭了闭眼,赵师傅那婆娘真有两下子啊。 如果她不开口提醒,照医生的话说,他都活不到年底。 这婆娘就是他的恩人啊。 是夜,梁春梅跟赵保田窝在沙发上,一边听收音机,一边吃菇茑。 “不是让你买菠萝吗,咋就只买了菇茑?”梁春梅一脸不满。 赵二鸣笑着搓搓手,“妈,菠萝卖没了,根本买不到。” 那玩应死贵死贵的,买二斤菇茑都不错了。 “菠萝卖没了,你不会买点橘子和香蕉,你是死脑瓜骨啊?”赵保田骂了一句。 赵二鸣:“......” 林初月讪讪一笑,“人家厂长夫人都没像你们这样大吃大喝,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呀,我的好儿媳,你们一家三口这几年带着嘴吃我的时候,我说啥了?”梁春梅反问。 林初月不服,“我们是小辈,回家吃几顿饭而已,能吃穷你吗?”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你们两口子连吃带拿妈不说啥,可你们却蔫坏蔫坏的,两口子加在一起能有八百个心眼子。所以我和你爸决定住下不走了,过完年再说吧。” 梁春梅随手扒了个菇茑,塞进老头子嘴里。 林初月脸色铁青,拽着儿子回屋去了。 她本来是想回娘家的,可家在农村,上下班太远了。 赵二鸣为了能把保证书要回来,甘愿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一天两天还行,听妈说要住到过完年,这哪成啊。 “爸,妈,我不要保证书了,也再也不去爸的单位闹了,你们明天就回去住吧。”赵二鸣近乎哀求。 “那可不行,我还没住够呢。”赵保田撇撇嘴。 酒柜里还有那么多好酒,他得喝光了再走。 赵二鸣知道爸做不了主,便去求妈,“妈,我拿人格作保证,以后您说往东,我不敢往西,咱们永远是一家人,何苦闹得这么僵呢?” “你那人格值几个钱?”梁春梅不屑,“我还没说想走呢,这就开始撵上了?” “妈,我没有,只是您跟爸每晚都打呼噜,声音实在太大了。” “那就把耳朵打聋了,省心了。” 小时候在一铺炕上睡了十几年,老二是听着他们呼噜声长大的。 如今住两宿就受不了了。 赵二鸣咬着嘴唇,被老妈这句话噎了个半死。 可又能咋办,妈再去学校闹一次,他就得被师生的唾沫星子淹死。 “保田,喝点?”天色还早,夜太长睡不着,梁春梅便从沙发上爬起来。 赵保田正有此意,吩咐二鸣,“二鸣,去给爸妈炒两个菜。” “爸!”赵二鸣生无可恋,“几点了还喝?” 升火做饭不得用煤气吗,不得用食材吗。 菜做好了,不得喝他的酒吗。 向来爱算计的老二心都突突了。 “咋的,当爸的让你炒两个菜都不行了?”赵保田竖起眉头。 以前去家里吃饭,炖只鸡,鸡腿和鸡膀都得给老二两口子留着。 等他跟老婆子动筷时,就剩几块鸡皮了。 赵二鸣不会做饭,便把林初月拽到厨房。 很快一盘煎鸡蛋、一盘尖椒炒肉端了上来。 梁春梅不挑食,在酒柜前踅摸半天,拿出一瓶包装很华丽的酒。 直接拧开瓶盖,给老伴倒了一杯。 林初月见状,带着哭腔喊道:“二鸣,那是给我爸留的酒,他们咋这样啊。” 赵二鸣一点辙都没有,“喝吧喝吧,喝没了再买。” “能往你娘家送酒,就不知道往婆家拿两瓶?”梁春梅滋溜两口,味道很不错。 赵保田跟着添油加醋,“别说送酒了,她连一盒烟都没给我买过。临走前不拿点鸡鸭鹅都不错了。” 林初月:“......” 这日子真真的没法过了。 次日赵保田刚到单位,正打算换工作服去车间呢,王秘书就找来了。 “老赵师傅,忙着呐,我们宋厂长要见你,跟我走吧。” 语气很和蔼,很客气,就是看不出情绪。 赵保田如临大敌,心里涌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昨天春梅咒宋厂长得大病,今天他就被传唤了。 不会是想开除他吧。 “我我我......”赵保田两条腿像触电似的,直打哆嗦,“我是不是办啥错事了?” “走吧,去了再说。”王秘书拉了他一下。 赵保田脚步很沉重,边走边说,“小王秘书,我媳妇她这有问题,三天两头就犯病,你让厂长别往心里去哈。” 王秘书忍俊不禁,径直带他进了办公楼。 这会儿宋厂长刚吃完胃药。 因为过度惊吓,早上的调度会议他都没开。 见赵师傅敲门走进来,宋厂长赶紧站起身,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 “哎哟,老赵啊,快坐快坐。王秘书,看茶。” 赵保田被他的操作搞得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茶水端上来后,宋厂长才压低声音问,“老赵,你媳妇是不是跳大神的?” 赵保田:“......” 第十七章 安排工作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跳什么大神? 春梅有正经工作好吗。 “不......不是。”赵保田抽抽嘴角,闷闷地摇摇头。 宋厂长哈哈一笑,拍着大腿道:“老赵啊,你媳妇真是神了,要不是她提醒得及时,我这条命就算搭进去了。” 一旁的王秘书也笑着插了句,“我们厂长昨个儿去医院检查了,他这胃里的确长了东西。” “啊?”赵保田瞪大眼睛,春梅这嘴是开光了吗? “不过医生说了,只要把息肉处理掉,问题就不大。”王秘书给他续上茶水。 赵保田压下内心的惊骇,咧嘴笑笑,“厂长洪福齐天,肯定没啥大事。” “托你吉言啦。”宋厂长叹息一声,“老赵啊,既然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说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了。这样,你有什么要求可以随便提,我尽量满足你。” 赵保田听了,面色一喜。 如此看来,老大的工作是不是就有着落了? 然而,不等他开口,宋厂长便看向王秘书,“老赵那车间是不是缺个班长啊,依我看,就让老赵干吧。” 班长的工资要比普通工人高出一截。 最主要的是能脱产,不用干活了。 想他赵保田在铸造车间摸爬滚打一辈子也没当上班长。 春梅一句话就让他升官了。 “确实空着呢。”王秘书点点头。 赵保田回过神来,连连摆手,“不不不,厂长,我不想当班长,我只有一个请求。” “说。”宋厂长急着报恩,只要要求不过分,他都能答应。 “厂长,我家大小子现在工作不稳定,他会开车,能不能把他安排到储运部去啊。” 储运部是铝厂车队运输及维修保养的部门。 工资待遇很好。 宋厂长听后,再次看向王秘书。 “厂长,储运部人满为患,目前真的不缺人了。” “那也要想办法安排,赶紧去。” 宋厂长真怕老赵的婆娘改日再来,说他脑袋里长东西了,那就彻底完犊子了。 王秘书无奈,只好下去安排了。 很快,赵一鸣要进厂的消息传回家里。 赵四鸣一听,整个人都气炸了。 他质问老娘,“妈,我真没见过你这么偏心眼的。大哥在装卸队好歹有正经营生,可我呢,每天在街边帮人修自行车、补胎,街坊邻居都看不起我。妈可倒好,问都不问我,就鸟悄的把大哥安排到铝厂去了。我要是有这么好的工作,翠珍早都嫁给我了!” 梁春梅坐在炕沿边缝兜子。 听老四呜哩哇啦吵个没完,梁春梅拿起针就要扎他。 四鸣吓得一激灵,忙跳到门口去了。 “不孝的东西,老娘想给谁安排工作,还得提前跟你说一声呗?” 梁春梅把针掖到线团里,眯着眸子,“你大哥拖家带口的,香香又要上学,没有正经工作以后怎么活?” “他是你儿子,我就不是了?”赵四鸣气得直跺脚,“没有稳定工作,翠珍怎么可能嫁给我?” “呵!”梁春梅嗤笑,“就那摇尾巴雀,一天天浓妆艳抹、打扮得跟花孔雀似的,你就算有稳定工作,结婚后你俩的日子也过不长。” “妈,你咒我?”赵四鸣张大嘴,不可思议。 “不信?行,不怕吃亏你就娶她,到时候傻了吧唧给别人养孩子,你还美滋滋地以为是自己娃呢。” 赵四鸣无比震惊,“妈,你这话是啥意思?” 他凭什么给别人养孩子啊,脑袋进水了吗。 梁春梅懒得跟他唧唧,背上兜子就要去上班。 前世邱翠珍十天就换一个对象,被人搞大了肚子,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 走投无路了,便像软皮糖似的黏住老四。 全身都在冒绿光的赵四鸣欣喜若狂,以为捡到宝了。 结婚后老四在家带野崽子,邱翠珍继续出去鬼混,后来碰到一个卖假药的,跟人跑了。 “妈,我这辈子非翠珍不娶,还有上次水泥厂的工作,你帮我问了没?” 赵四鸣追上来拽住老娘。 梁春梅一把甩开他,“想娶我不拦着,自己攒钱娶呗。但我把话撂这儿,结婚前你就从家里滚出去,二十来岁的人了,还吸爸妈的血呢,你脸皮真厚啊。” “妈......” “妈什么妈?我该她的还是欠她的?动动嘴唇子就让我安排工作,她咋不上天呢?” 那水泥厂比铝厂还难进。 且不说她有没有那个能力往里塞人,就算有,她也不会帮一个烂货。 赵四鸣憋红了脸,气得胸脯起起伏伏,“你就是不想盼我好呗?” “对,有招想去,没招死去。”梁春梅斩钉截铁。 赵四鸣牙齿咬得‘咔咔’响,眼眸猩红,紧紧捏着拳头。 这一幕刚好被进屋喝水的老大看见。 他怔忡片刻,旋即快步上前,用力推了四鸣一下,“老四,你干啥,还想跟咱妈动手?” 这个自私自利的东西。 但凡爸妈有一点不能满足他,他就原形毕露了。 “哼,大哥在这装什么好人?爸妈帮你安排了工作,你又开始装大孝子了呗?不出去喝大酒了?”赵四鸣阴阳怪气。 赵一鸣听了,二话不说就砸了他一拳,直接爆了粗口,“我、我喝你妈......” “啧!”梁春梅在旁边踢了老大一脚,“蠢货,你骂我干啥?” 赵一鸣:“......” 这不是一着急骂秃噜嘴了吗。 赵四鸣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眼里满是怒火,“行啊,你们既然这样对我,我以后不回来了。爸妈死了我都不带看一眼的。” 说完,老四摔门而出,气哼哼地跑了。 “妈,您没事吧?”赵一鸣小声问道。 梁春梅迈过门槛,走到院内回过头,“老大,你要是不在铝厂好好干,继续灌大酒、在外面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这工作你也别干了,让给老四吧。” “妈,我对天发誓,进厂后一定好好干,我已经戒烟戒酒了,真的。”赵一鸣举手保证。 真别说,这几天不抽烟不喝酒,他整个人都精神不少,身子也不虚了。 梁春梅来到单位,替换王秀兰。 刚把付货的票子整理好,一辆农用三轮车开进包装车间。 片刻后,一胡子拉碴的男子来到付货室窗前。 “你是四鸣母亲吧?” 第十八章 闹掰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抬起眼皮,“我是。” 男子确定自己没找错人,直接推门进了付货室。 语气凶巴巴的,“我是翠珍她爸,回去告诉你家四鸣,以后别来纠缠我闺女,不然老子就打断他的腿。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一个臭修自行车的,还想娶我闺女,他配吗?” 梁春梅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修自行车怎么了,你不也就是个开小三轮的吗?” “那也比你儿子勾引我闺女强。”邱大成嘶吼起来。 梁春梅淡淡一笑,“谁勾搭谁还不一定呢,就你那花孔雀闺女,是个男人都能对她动手动脚、摸摸搜搜,真不值钱。说句难听的,你家翠珍白给我儿,我都不稀罕要,脏!” “你放屁。”邱大成一拳就砸在桌子上。 梁春梅也不慌,“我放的屁从你嘴里冒出来了?” “臭老娘们儿,我他妈整死你。”邱大成气红了眼,却始终没敢动手。 梁春梅倒是很主动地把脑袋递过去,“来,在这开瓢,你敢吗?” 小样的,我不讹死你。 讹到你倾家荡产。 邱大成的手在半空悬了几秒钟,最后很不甘地放下来,“话我带到了,回去管好你儿子,别让他到处跑骚,哼!” “你也回去告诉你那狐狸精女儿,孩子生下来之前,别来缠着我家老四。” 邱大成:“......” 其他同事听到动静,都纷纷围上来。 “你这人是来装水泥的,还是来骂架的?” “跟他客气啥,直接叫保卫科的把他轰出去,真是没王法了。” “梁大姐你别怕,这种人我见多了,越老越不正经,他刚才摸你哪了?” 梁春梅一脸无语,“没事没事,大伙儿都干活去吧。” 人群散去,邱大成也悻悻地回到三轮车上,开始装水泥。 他心里明镜似的,翠珍打小就不听管束,早熟得很。 今天跟隔壁老张家的二小子厮混,明天又跟东街卖豆腐的周老板打情骂俏。 可女大不中留,媳妇不管孩子,他这个当爸的总不能让闺女误入歧途吧。 所以才上演了刚才那一出。 本想发泄一下怒火,却被对方骂得狗血淋头。 姜四满下午没去修车铺,而是直接去理发店找翠珍了。 刚走进来,就见翠珍帮一个男人洗头,二人有说有笑,样子十分亲密。 “四鸣,你咋来了?”邱翠珍有些嫌恶地扫了他一眼。 赵四鸣冷冷地盯着那个男人,“他谁啊?” “顾客呗,还能是谁?”邱翠珍翻了个大白眼,拿出一条干净毛巾递给男子,“李哥,洗完了。” 唤作李哥的男子朝她笑笑,旋即看向四鸣,“你对象啊?” “才不是呢,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邱翠珍摇头否认。 四鸣一听,瞬间怒了,“翠珍,谁跟你是普通朋友啊,你不是我对象吗?” “别瞎说。”邱翠珍皱弯柳眉,声色俱厉,“我都跟你不熟,怎么可能是你对象?” 连个工作都安排不了,也没必要跟他耗着了。 况且跟赵四鸣相处这么久,她除了能要点小钱花或收到一些小零食外,别的好处一样也没得到。 她长得好看,会打扮,鲜眉亮眼的,又会哄男人开心,四鸣可配不上她。 “翠珍,你在说什么,昨晚咱俩还去看电影了,你忘了?” 赵四鸣上前一步,去抓翠珍的手。 一旁的李哥见状,忙把翠珍拉到身后,沉着脸问,“你干啥,想打架啊?” “滚开,不然我捅死你。”赵四鸣咬牙切齿。 “四鸣,你快点走吧,不然我报公安了。”邱翠珍从李哥身后探出头,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 赵四鸣见了,心里怒火翻腾,破口大骂,“狗男女!” 他一脚踢中李哥的命根子,又扯过邱翠珍的头发,‘啪啪’就抡了两个大耳光。 “哎哟!” “啊啊!” 狗男女同时瘫在地上,表情很是痛苦。 赵四鸣怒气难平,又狠狠地补了两脚,骂几句脏话,这才走出理发店。 他觉得自己最近肯定是冲到什么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倒霉。 爹不亲,娘不爱,连翠珍也背叛他了。 上午跟妈大吵一架,他都不好意思回家了。 在街上转悠到天黑,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教师楼门前。 抬头望去,二哥家的窗户亮着灯。 而身在理发店的邱翠珍此时委屈得‘嗷嗷’大哭。 李海山心疼坏了,表面上是在哄她,可一双爪子却在她身上揩油。 “呜呜呜,我的裙子都蹭破了,这是我新买的。” “哥再给你买新的,别哭了。”李海山笑容猥琐。 “我白白挨了一顿打,你就睁眼看着?”邱翠珍抓住李海山的手,“李哥,我都快烦死他了,你能不能帮我教训他一顿,让他以后别来纠缠我了。” 李海山正色道:“这不难,交给我吧。走,哥带你吃饭去。” 应二老的要求,赵二鸣今天买了鸡腿和鸡翅回来,打算跟土豆块炖上。 自从爸妈住进来后,家里的开销一路飙升,他都快养不起了。 林初月抽抽着脸在厨房准备饭菜,不时剜一眼客厅里的公公和婆婆。 “再炒一盘土豆丝哈,烙几张干巴饼卷着吃。”赵保田喊了一嗓子。 林初月‘呯’地一声把锅铲子扔到砧板上,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两个老东西,怎么不赶紧去死? 梁春梅对儿媳的白眼视而不见,她跟老伴提起邱大成的事情。 “他真去单位找你了?”赵保田脸色铁青,“管不好自己闺女,还怨上别人了,他哪来的脸?” 一旁看报的赵二鸣听后,插了句,“爸,这事不能怪人家,病因都在老四身上。他要不对邱翠珍死缠烂打,邱大成也不会去找我妈了。” 话落,二鸣不等爸妈开口,赶紧换个话题,“爸,妈,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回头我跟初月买点菜,咱回家过个节吧。” 正好趁机把二老撵出去,顺便换个门锁。 梁春梅摆摆手,“节日在哪都能过。老伴,明个儿你把家里人都叫过来,咱们今年在老二家过节。” “好咧。” 赵二鸣:“......” 本想再劝几句时,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第十九章 不受待见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二鸣听到动静,招呼飞舟,“儿子,去开门。” “别喊我,我写作业呢。”赵飞舟学会了亲妈的真传,一生气就爱翻白眼。 爷爷奶奶真讨厌,为什么赖在他家不走呢。 妈妈每晚睡觉都像念经似的谩骂爷奶,那套嗑他都快背下来了。 二鸣起身推开房门,见老四站在外面。 表情似乎有些狼狈,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模样。 “你怎么来了?”赵二鸣皱着眉头,语气硬邦邦的。 赵四鸣刚刚失恋,心情糟糕得很,“路过,上来坐坐。” 见爸妈坐在沙发上,看都没看他一眼,四鸣闷闷地问,“爸妈也在呢。” “这不废话,爸妈都在我这住几天了,你不知道?” 每次跟妈吵架,老四就在旁边加刚溜缝儿。 啥难听就往出说啥。 “我饿了,二哥给我整点吃的。” “饿了就回家吃去。”赵二鸣冷着脸要关门。 爸妈剥削他还不够,老四竟然也来凑热闹,他这里又不是慈善机构。 四鸣却直接推开二哥,像耗子似的钻进客厅。 鞋也没换,大喇喇地走到沙发前。 “爸,妈,我跟翠珍闹掰了。”赵二鸣低着头,愤愤地说,“她背着我在外面找别的男人了。” 梁春梅抬起眸子,“找了几个?” “几个?”赵二鸣面红耳赤。 一个都他都受不了,还几个。 “那不活该嘛。”赵保田冷哼,“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那狐狸精是啥样人,就你吧,二逼拉扯的被人耍得团团转,还把她当成宝贝疙瘩了。” “爸,我以前又不知道翠珍是这样的人。”二鸣委屈极了。 “现在知道了?”梁春梅问他。 “我、我觉得翠珍肯定是被姓李的忽悠了,她、她也没想背叛我,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 赵保田一听,瞪圆了眼睛,“你真是栏里关的猪,蠢货一个。还过几天就好了,人家过几天就换别的男人了,你搁这幻想啥呢?” 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蠢儿子? “爸,妈,你们帮帮我吧。”四鸣坐在沙发上,“只要帮翠珍安排好工作,她会回心转意的,我保证。” 在理发店打工也不是长久之计。 梁春梅冷笑,“你自己都没班上呢,还在为那个妖精找工作?” 老伴说得没错,这就是一蠢货。 “妈,翠珍其实心眼不坏,她......” “别跟我提她。”梁春梅拍了下桌子,“老四,你不说我跟你爸就算死了,你也不带看一眼的吗?这怎么又巴巴的来求我们了?” 她对这个小儿子失望至极,已经快到无话可说的地步。 四鸣苦着脸,“妈,我说得都是气话,您别忘心里去。” “快拉倒吧。”梁春梅弯起唇角,“从今天开始,就当我没生过你儿子,明个儿你就从家里搬出去吧。天天蹭吃蹭喝不脸红,一毛不拔你是真高手啊。” “妈,明天就中秋节了,你让我上哪去?” “中秋怎么了?”梁春梅拧紧眉头,“就算过年,你该滚也得滚。” “妈......” “谁是你妈,滚远点!” 见婆婆发火了,正在厨房炒土豆丝的林初月缩缩脖子,急忙切了几片肉扔进锅里。 “不气不气哈。”赵保田很狗腿地给媳妇倒杯茶水,“为这种逆子气坏身体,多不值当啊。” 赵二鸣见爸妈是这种态度,只好向二哥求助,“二哥,你帮我劝劝他们,翠珍眼下真的需要一份工作。” “劝不了。”赵二鸣耸耸肩,“好言难劝该死鬼,你是吃饭咬舌头,自作自受,没人帮得了你。” 说完,他瞥了老二一眼,“还在这站着干什么,回家去吧,我们要吃晚饭了。” “我也没吃呢。”二鸣舔舔嘴唇。 “没准备你那份儿。” “咋的,我这当弟弟的,来你家连口饭都吃不上呗?” “饭菜是给爸妈预备的,你问问他们让你吃么?” 二鸣气得直突突,又看向二老。 “滚。”赵保田直接开骂。 四鸣窝了一肚子火,可胃里的饥饿感战胜了尊严,让他厚着脸皮不想走。 这个点回家大哥大嫂早都吃完饭了。 以前大嫂心疼他,还会给他留饭。 可自从老娘性情大变后,大嫂也不伺候他了。 自己穷得身无分文,兜比脸都干净。 挣来的那点钱全搭在翠珍身上了,如今连个包子都买不起。 很快,炖鸡腿鸡翅端上饭桌,外加一盘土豆丝炒肉,酱杂鱼和几碟小咸菜。 主食是干巴饼,卷土豆丝吃很下饭。 赵保田把老二珍藏的最后一瓶酒拿过来,一边喝着,一边啃鸡腿。 “二嫂,给我拿双碗筷呗。”赵二鸣笑着搓搓手。 林初月扒眼看不上这个小叔子,恨不得挠花他的脸。 “没碗筷了。”林初月随手给婆婆夹了片肉。 二鸣不信,自己去厨房碗架子找。 可翻了半天,真的一副碗筷都没有,二嫂肯定是藏起来了。 为了防他,居然做到这种程度。 “卷干巴饼也不用碗,我用手抓就行。” 二鸣凑到饭桌前,伸手去拿饼。 梁春梅眼疾手快,‘啪’地一下拍开他的手,“让你吃了吗?” “嘻嘻,打得好,四叔活该。”赵飞舟吐了吐舌头。 二鸣瞪了他一眼,“这孩子,你爸妈还是老师呢,平时咋教你的?” “我儿子怎么教还不用你指指点点。”林初月轻描淡写怼了一句。 “行,你们就这样吧,行。” 赵四鸣气鼓鼓地坐回到沙发上,见茶几放着两个橘子和一盘菇茑。 正要去拿,林初月却比他还快,上前就收了起来,“这是给爸妈买的,你凭什么吃?” 说完,便送到卧室去了。 赵四鸣:“......” 他明天就去找个算命的,看看自己是不是撞邪了。 短短几天,就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他了。 “我走了。”四鸣起身,打算回家翻翻碗架子,看看有没有剩菜剩饭啥的。 屋里没人送他,甚至都没人看他一眼。 然而就在他下楼不久,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了过来。 除了嘶吼和惊叫,还有阵阵脏话和谩骂声。 教师楼不少人都推开窗户往楼下看。 “哎哟,这哪来的地痞流氓啊,都敢在教师楼打架了。” “那一看就是社会上的地赖子,不好招惹呢。” 梁春梅也走到窗前朝楼下看去,面色陡然一惊。 第二十章 梁春梅被砍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只见老二蜷缩在地上,被几名小混混轮番攻击。 他们手持棍棒,边骂边打,几乎下了死手。 “狗东西,让你抢我们老大的女人,老子今天废了你,看你还敢不敢嘚瑟。” 老二双拳难敌四手,招架不住,被打得‘嗷嗷’直叫唤。 梁春梅眯起眸子,再仔细看,就见邱翠珍站在一旁。 她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嘴角微微上扬,居然在笑。 “那是老二吧?”赵保田喝得有点迷糊,老眼昏花的没看太清。 梁春梅咬着牙,冲进厨房就抄起菜刀,风风火火地下楼去了。 狼崽子那也是她的崽子。 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拳打脚踢了? 见老婆子动刀了,赵保田如临大敌,找了根擀面杖往楼下跑。 “天啊,这也太吓人了。”林初月吓得脸色惨白,“二鸣,咋办啊?” “你说呢?”赵二鸣横了媳妇一眼,“你去报公安,我下楼瞅瞅。” 再不济也是一家人。 如果老四和爸妈在他家楼下被活活打死,他以后还怎么面对亲朋好友和同事? “我、我不敢下楼。”林初月紧紧抱着儿子,摇头拒绝。 “赶紧去,别墨迹。”赵二鸣吼了一声,径直下楼去了。 这里离派出所不到5分钟的路程,快点跑两三分钟就到了。 梁春梅跑上前,见老二脑门上全是血,直接抡起菜刀,奔邱翠珍冲过来,“小骚腰子,老娘砍死你。” 笑,我让你笑。 老二挨揍这事不用猜也知道是这狐狸精撺掇的。 不把她收拾得卑服的,她以后还敢欺负二鸣。 虽然知道老二没皮没脸喜欢黏糊人家,但毕竟是亲骨肉。 梁春梅不想当圣母,更不想老二被人打死后遭人戳脊梁骨。 “啊啊!大娘,你、你干什么?” 邱翠珍眼见菜刀都快砍到她鼻尖了,吓得差点瘫在地上,忙躲到李海山身后去了,“李哥李哥,我害怕。” 菜刀落空,李海山大惊失色,后退几步,“你谁啊?” “我是你祖宗。” 梁春梅攥紧刀把,指着李海山,“让他们住手,不然老娘就把你大卸八块。” 这会儿赵保田和赵二鸣也赶过来了。 “老婆子,没受伤吧?” “没事。” 邱翠珍拽了拽李海山,“李哥,他们是二鸣的爸妈。” “来得正好啊。”李海山不仅没让那群小跟班住手,反而更嚣张了,“打,狠狠地打。” 管不好自己的儿子就是这下场。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四鸣全身都见了血。 赵保田老实一辈子,还没受过这气呢。 他抓着擀面杖就朝李海山砸去,“老子跟你拼了。” 谁料李海山机灵得很,稍一侧身,擀面杖便‘梆’地一声落在邱翠珍头上。 “啊呀!”一声尖叫过后,邱翠珍捂着脑门蹲在地上,“呜呜呜,李哥,疼!” 李海山心疼坏了,瞪着赵保田,“老登,你知道我二舅是谁吗?” “爱踏马谁谁,你打我儿子,我就打你。”赵保田气红了眼。 二鸣一脸焦急地站在后头。 初月怎么还没把公安带来啊。 办点事磨磨蹭蹭的,真急人。 李海山抬起下巴,“我二舅是国营铝厂的宋厂长,你动我一下试试?” 宋厂长? 赵保田怔在原地,眼里闪过一抹恐慌。 李海山见这老东西怕了,便愈发得意起来,“听翠珍说,你就在铝厂上班吧,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下岗回家蹲着。” 赵保田的确犯难了。 他若下岗了,老大的工作肯定也保不住了。 为了老四那点破鞋烂袜子的事搞得全家都喝西北风去,值得吗? “还有,你打翠珍,我去公安局告你故意伤害,一告一个准,不接受调解,看谁能耗得过谁。” 李海山一脸得意。 他二舅可是大厂长,黑白两道都有人。 邱翠珍听后,对李哥崇拜得不行,“告,告死他们。” 梁春梅想的不是这些,眼见那伙混混还在殴打老四。 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再次抡起菜刀朝李海山砍去,“你去死!” “老不死的,你还敢动手?” 李海山冷着脸,他长得膀大膘圆,梁春梅怎会是他的对手。 不仅没砍到,反而被对方夺走菜刀,挥手一砍,结结实实地砍在梁春梅的肩膀上。 霎时间,一股温热的血流洇透了衣服,梁春梅也顺势倒在地上。 “妈!” “老婆子!” 二鸣、四鸣和赵保田同时惊呼,滔天的怒火冲破理智,父子三人的心突然拧成一股绳,看向李海山的眼神仿佛淬了剧毒。 “我、我这是正当防卫。”李海山瞬间虚了,随手把菜刀仍得老远,“是她先砍我的。” 一众小跟班见有人倒下了,都不想蹲笆篱子。 出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很快,他们一哄而散,跑得无影无踪。 李海山也想领着翠珍溜走,可暴跳而起的赵四鸣哪里肯放过他? “你敢砍我妈,我踏马整死你。” 四鸣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抢过老爹手里的擀面杖,几下就把李海山砸翻在地。 然后欺身而上,‘棒棒棒’地招呼起来。 “我、我二舅是宋厂长,你不想活了?”李海山威胁道。 赵四鸣哪管得了这些,见老娘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误以为她被砍死了。 妈没了,以后就没人骂他是狼崽子了。 擀面杖打得不过瘾,四鸣直接丢了,攥紧拳头往李海山的脸上砸。 “呜呜呜,四鸣,你别这样,快住手啊。”邱翠珍哭得泣不成声,扑过来阻拦四鸣。 “贱蹄子,你滚远点。”四鸣破口大骂。 二鸣上前拽住邱翠珍,趁她不注意狠狠拧了她两下。 “嘶!你、你掐我干啥?”这居然是二中老师能做出的事。 “谁掐你了?”赵二鸣一脸严肃,却扬手扇她一耳光。 明明是扇,不是掐。 邱翠珍:“......” “春梅,你咋样了,你别吓我啊。”赵保田哆嗦着双手,急得都快哭了。 梁春梅睁开眼,小声问道:“宋厂长的外甥,那家里条件肯定不差吧。” 赵保田:“???” 老婆子问这个干啥? 那厂长的亲戚和家属,家里条件哪有一个差的? “是、是吧。”赵保田闷闷地应声。 “老头子,你别怕疼哈。” “你要干啥?” 就见梁春梅照着老伴的鼻子就打了一拳。 “嘭!” “哎哟,你虎啊?” 第二十一章 送入病房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保田被打得鼻孔窜血,眼睛都冒花了。 “你打我干啥?”赵保田捂着鼻子低吼。 “来,躺我边儿上。”梁春梅拽了他一下。 赵保田:“......” 看老婆子这操作,是想讹人呐。 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赵保田也顺势躺在梁春梅身边。 老两口整整齐齐。 正在被扇耳光的邱翠珍见状,一脸错愕,“不是,他咋自己躺下了?” 谁动他了? 手都打酸的赵二鸣回头看了一眼,见爸妈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做为老师,他不可能像爸妈那样去讹人。 但是他可以教训邱翠珍。 “啪啪!” 又是两个大耳光下去,邱翠珍尖叫一声坐在地上。 李海山心疼得不行,怒声喊道:“你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她不是女人。”赵二鸣摇摇头,“她是贱人!” 始乱终弃的东西,他早都看这狐狸精不顺眼了。 奈何老四把她当成大宝贝,如今被戴上绿帽子才醒悟过来。 赵四鸣耗光了力气,已经打不动了。 李海山也被打得满脸开花,全身挂了彩。 衣襟、袖子和脖领子上全是血。 围观群众越聚越多,看到眼前血腥的场景,众人一阵唏嘘。 “哎呀,最近政府可是在严打呢,他们还敢聚众打架,不怕蹲进去啊?” “这种事不打一架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这叫啥话?” “喏,那个女的不正经,跟别的男人扯犊子,还怂恿那男的殴打自己对象,不欠削吗?” “是够贱的哈,那也不能动手啊,你瞧把人打得跟血葫芦似的,万一闹出人命可咋整?” “那还不快报案?” 人群骚动,有腿快的已经去派出所报案了。 没到五分钟,一大群公安就冲进现场,吹响口哨,疏散群众。 “都给我住手,谁先打的人?” “民警同志,是他。”老二松开邱翠珍,指了指李海山,“是他带人殴打我弟弟,还砍死了我爸我妈。” “什么?死人了?”民警们满脸惊骇。 在严打期间,他们辖区如果死了人,他们所长都得受处分。 李海山睁开肿成包子的眼皮,“民警同志,那两个老东西是装死的。” 那一刀他根本没砍到要害处,怎么可能死人? 还有那老头,他压根碰都没碰,是他自己躺下的。 邱翠珍也捂着脸控诉,“民警同志,他打我,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作证。他是二中老师,我记得他。” 民警听后,看向众人,“打没打?” 如果打了,他这人民教师也做不成了。 有了黑案底,今后找工作都费劲。 然而群众们却集体摇头,装聋作哑。 教师楼内住着得都是在职教师或已经退休的老教师。 这群正义群体怎会维护一个水性杨花、不正经的女人? “我没看见,你们呢?” “我也没有,我只看见那小伙子挨打时,那女的在旁边偷笑。” “呸,真不是东西,你爸妈咋养出你这么个狐狸精,呸呸呸。” 一阵阵声讨如海浪般涌向邱翠珍,臊得她满脸通红,大声狡辩,“你们才是狐狸精,我没勾引男人。” “谁说你勾引男人了?不打自招了?” 邱翠珍:“......” 民警被嚷嚷得脑仁生疼,见伤者还在地上躺着,便招呼同事,“马上送医院抢救。” 具体谁对谁错,得经过调查审问才知道。 “你们俩跟我们走。”民警扫了赵二鸣和邱翠珍一眼。 “民警同志,我脸都被打肿了,他们是不是得赔钱啊?”邱翠珍追上来问。 “谁打的?” “他啊!” “谁看见了?” 邱翠珍:“......” 赵四鸣一瘸一拐地扑到担架前,哭咧咧地问,“妈,你咋样了,死没死啊?” 梁春梅怒火中烧,“滚!” 这个蠢货。 盼她死是吧。 “爸,你咋也上担架了?”赵四鸣看了眼躺在担架上‘半死不活’的老爹,直接无语了。 赵保田半眯着眼,小声骂了句,“滚远点!” 赵四鸣:“???” 谁把他爸打成这样的? 好像没人吧。 到了市医院,梁春梅伤情严重,直接被抬进急诊室。 赵保田嚷嚷着头疼屁股疼,也被送了进去。 四鸣被小混混打得够呛,一到医院就昏迷过去,眼下在重症病房处理伤口。 做为始作俑者的李海山和邱翠珍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民警直接在走廊审问起来,“就是说,是你们俩找来混混,故意殴打赵四鸣的?” 李海山深谙自己不占理,忙把二舅搬出来,“同志,宋厂长你们认得吧,那是我舅。” “现在严打,别说宋厂长了,就是宋徽宗来了,我们也不惯着。”民警一脸严肃。 李海山直接无语了。 这民警油盐不进,回头他得让二舅找所长单独谈谈。 赵二鸣愤愤道:“同志,那些地痞流氓还在外面逍遥法外呢,你们可得把他们捉拿归案啊。” “这事不用你操心,来,在上面签字。” 很快,双方家人得到通知,都匆匆赶到医院。 赵一鸣听说爸妈和老四被打进了急诊室,当即抡起拳头要揍李海山。 “奶奶的,老子今天非整死你不可。” 一鸣长得壮实,个子也高,走道都带风。 李海山吓得双腿打颤,全身抖如筛糠,“同志同志,他要打人。” “消停点。”民警推了老大一下,“再敢闹事,把你也拘起来。” “同志,我爸妈和四弟不能白挨打啊,他们总得给个说法吧。” 李海山弱弱地解释,“我、我只砍了你妈,你爸是自己倒下的。” “你放屁,我爸身体比我都好,你不打他他能倒下吗?” “那谁知道了,没准他是想讹我钱呢。” “谁踏马稀罕你的臭钱?” 我稀罕,缝合完伤口的梁春梅被送进病房,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邱大成看着他那不正经的女儿,恼羞成怒,冲过去又扇了她两耳光,“丢人现眼的东西,我没你这个女儿。” 此事一经闹开,他以后还怎么在三轮车界混? 人人都骂他养了个水性杨花的女儿,他如何抬得起头? 邱翠珍今晚都不知挨了多少耳光了。 她抽抽噎噎不服气道:“没有就没有,我现在有李哥照顾我,以后我再也不回家了。” 谁料正在气头上的李海山皱紧眉头,“谁说我要照顾你了?你谁啊?” 第二十二章 伤情鉴定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邱翠珍怔了怔神,忙抱住李海山的胳膊,“李哥,你这话是啥意思啊?” “没啥意思。”李海山很嫌弃地抽出手,“我不喜欢始乱终弃的女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吃相太难看。” 今天邱翠珍能绿赵老四,以后就能往他头上戴绿帽。 “呜呜呜,李哥,你别这样,我跟赵四鸣根本没啥,是你想多了。” 邱翠珍哭得梨花带雨,差点跪下求李海山。 邱大成见状,气得胸口作痛,哆哆嗦嗦指着女儿,“不要脸的东西,今后你死在外面我都不管,哼!” 说完,邱大成扬长而去。 凤霞牵着香香的手站在病房前,询问医生,“大夫,我公公婆婆没事吧?” “你婆婆缝了9针,没什么大事。至于你那老公公。”医生表情有些复杂。 “爷爷他怎么啦?”小香香快急哭了。 医生一言难尽,“除了鼻梁骨被打断外,他患有陈年脑梗、胆囊炎、前列腺炎和高血压。” 这些病也不是打架打出来的啊。 全是慢性病。 “啊?”李凤霞瞪大眼睛,“这咋这么多病啊?” 医生是要写伤情报告的,与打架斗殴无关的慢性病是不会写进去的。 但他们今天遇到了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好大夫。 只因大夫认识李海山那个纨绔。 她自己的闺女就被姓李的糟践过。 于是脑梗和高血压改成了头晕手麻、精神萎靡,疑似跟惊吓过度有关。 前列腺炎和胆囊炎改成了膀膀疼痛和后背阵痛,疑似受了内伤。 当李海山看完伤情报告后,整个人都惊住了,“我我我、我没打他啊。” “没打,我爸的鼻梁骨自己会断?”赵一鸣咬牙切齿。 问清事情缘由,看完伤情报告,李海山和邱翠珍直接被带到派出所去了。 而得知此事的宋厂长压根就没露面。 他那不争气的外甥,整天在外游手好闲、惹是生非。 跟在后面擦屁股都擦不过来。 要不是他爸妈走得走,宋厂长才懒得管他呢。 可派出所的电话已经打到家里了,经不住媳妇的絮叨,他只好从被窝里爬起来,亲自去处理此事。 “晓娥怎么没来?”赵保田盘腿坐在病床上啃苹果,老婆子已经躺在另一张床上睡着了。 李凤霞叹了口气,喃喃道:“晓娥说她要复习功课,就不来了。” “哼,白眼狼。”赵保田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爸妈都要被人打死了,她看都不来看一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尖子生呢。 说完,他问二鸣,“老四咋样了?” “大夫说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就在隔壁病房躺着呢。” “真是吊死鬼来要账,活该。”赵保田气哼哼骂道。 凤霞闻言,笑着插了句,“爸,四鸣这回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至少能看清邱翠珍是啥样的人,往后也能收收心了。” “他有那个脸?”赵保田又拿起一只橘子,扒开后塞到孙女手里,“香香,吃。” “爷爷,奶奶她怎么一直睡呀?”小香香泪眼汪汪,心里很怕。 奶奶好不容易变温柔了,她不希望奶奶出事。 赵保田深深看了眼鼾声震天、不时磨磨牙的老婆子,“你奶没事儿。” 折腾一晚上了,又缝了十来针,肯定累坏了。 “爸,您看这明天就中秋了,这节咋过啊。”凤霞一脸无奈。 “哎呀,中秋就中秋呗,有啥事明天再说。老大,你领着凤霞和香香赶紧回去,老二也走吧。” 他都困得睁不开眼了。 赵二鸣明天还要上班,也没多待,直接走了。 他想回去看看,初月到底在干什么。 明明让她去报案,可自始至终他连人影儿都没见到。 最后还是围观群众帮忙找的民警。 老大两口子不想走,要留下陪爸妈。 “都回去吧。”梁春梅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翻过身,“你爸啥事都没有,他那鼻梁骨是我打断的。” 一鸣和凤霞:“......” 香香的小嘴也张成了‘O’字形,很吃惊地看着奶奶。 赵保田悻悻地摸了摸裹着纱布的鼻子,低声埋怨,“你是真虎啊。” 梁春梅吁了口气,不虎点咋整,多一个伤员就多赔一份儿钱。 那姓李的纠集地痞流氓群殴老四时,怎么没想清楚后果? 这年头你的忍让和善良半毛钱都不值,换来的只有得寸进尺和变本加厉。 别跟她讲什么优良美德和素质,这东西在八十年代不值钱。 “老大,你明天要上班,香香也要上学,抓紧带着凤霞回去。”梁春梅道。 既然老娘都发话了,一鸣只要领着老婆孩回去了。 刚走出医院,迎面就碰见了兴艳和老三。 老三家的小卖店是有座机的,得到消息后,他通知大姐一声,二人便结伴来医院了。 “爸妈和老四咋样了,伤到哪了?”赵三鸣急着问道。 一鸣微微叹息,“妈缝针了,爸鼻梁骨断了,老四受了皮外伤。” “咋这么严重啊,谁打的?”赵兴艳带着哭腔问。 “那你得去问老四,全是他干的好事。”一鸣说完,随手把香香抱到自行车大梁上,让凤霞坐在后座,然后骑车回家去了。 二老刚躺下,不等呼噜声同步呢,兴艳和老三便冲了进来。 一阵哭嚎声过后,成功引来护士的警告,病房内才安静下来。 见大女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疤痕,梁春梅拧着眉头问,“那金怀顺又打你了?” “没、没有。”兴艳低下头。 她早都习惯了,只要能把儿子立强培养成人,她这点苦根本不算啥。 赵保田黑着老脸,瓮声瓮气道:“这个畜生不如的狗东西,实在不行就跟他离,把立强带过来爸给你养着。” 赵三鸣也气红了脸,“当初大姐跟金怀顺结婚时,好话说得天花乱坠的,谁知他是这种人。大姐你放心,改天我碰到姐夫,非帮你削他一顿出出气。” “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吧。”梁春梅嗔了老三一眼,“你这大半夜的跑出来,雅娟没说啥啊?” 能不说吗。 一听说是家里的事情,姜雅娟差点没气炸了。 明明都倒插门了,家里哪怕是死了人,跟三鸣有啥关系? 大晚上的还巴巴的往医院跑,贱不贱呐。 “没......没说啥。”老三苦笑一声。 第二十三章 探探口风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保田做为男人,最理解老三的苦处。 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入赘到别人家,又被媳妇和丈母娘刁难。 那滋味能好受吗。 “我和你妈没啥大事,再絮叨一会天都亮了,你们俩也赶紧回去。”赵保田开始撵人。 “爸,这事您和妈打算咋处理啊?”三鸣抬起头问。 赵保田没什么主意,一切都听媳妇的。 赵兴艳拉起老娘的手,轻声劝她,“妈,那姓李的是宋厂长的外甥,人家关系硬,有靠山,我爸又在铝厂上班,万一把领导惹急了,爸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妈心里有数。”梁春梅闭了闭眼。 她跟老伴这顿打不能白挨。 至于老四,一提他梁春梅就气得太阳穴疼。 下次,再有下次,她绝对不管了。 “妈,我听说大哥也去铝厂上班了。那这事儿就更不能闹大了,明天咱就办出院吧。”赵三鸣插了一句。 “出什么院?”梁春梅竖起眉头,“公安那头还没找我谈话呢,我自己就傻了吧唧出院了?” 那她得多傻? 赵兴艳叹息道:“妈,咱家就是平头百姓,连个当官的都不认识,您拿啥跟人家斗啊?” “行了行了。”梁春梅有些心烦,“快回去吧,我和你爸要睡了。” 赵兴艳张张嘴,跟三鸣对视一眼,“那我明天再来看你们。” 走出医院,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落在身上很凉。 姐弟俩是骑着一辆自行车来的,三鸣用袖子擦擦后座的雨水,“大姐,我送你回去。” “老三,姜雅娟现在对你咋样,还跟你吵吵不?”赵兴艳随口问了句。 三鸣动作一顿,赶忙转移话题,“我俩挺好的,大姐,那金怀顺不是啥好东西,你趁早跟他离了吧,别耗着了。” 大姐在棉纺厂是有工作的。 虽然工资少了点,但省点花,还够她跟立强用的。 “说啥胡话呢,好端端的离什么婚?”赵兴艳嗔了弟弟一眼,“快走吧,衣服都浇湿了。” 此时身在派出所的宋厂长听到受害者姓名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怔怔地看着民警,“同志,你是说海山用刀砍了赵保田的婆娘?” 那可是个神婆啊。 嘴开过光,说啥就来啥。 自己这条命还是她救回来的。 昨天他到医院打掉了息肉,配合药物治疗,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 “对,她叫梁春梅,是赵保田的爱人。”民警困得哈欠连天。 宋厂长纠结得很,心里把李海山骂了几百遍。 他招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那婆娘。 顾所长从门外走进来。 见老宋来了,便上前说道:“宋厂长,你外甥纠集社会闲散人员,聚众闹事,持刀伤人,把人家一家三口打进了医院,伤情报告已经出来了。一人缝针,一人断了鼻梁骨、全身都是内伤,岁数小的那个伤得也不轻。” 说到这里,顾所长拍拍他肩膀,“现在正赶上严打,这事儿我也兜不住啊。对方要是肯接受调解,赔点钱就算过去了。可一旦对方不愿意私了,那就得上法庭,该咋判就咋判。” 他跟老宋也算是熟人了,有啥说啥。 况且他那个外甥又不是第一次闹事了。 寻常人家惧怕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得过且过索赔一头二百就算完了。 就是不知这赵家二老是啥想法。 宋厂长心惊胆战,压低声音问,“顾所长,要不明天你帮我去探探口风?”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敢直接面对梁春梅的。 这老娘们儿张口闭口就说他五脏六腑长东西,一说一个准,他害怕啊。 顾所长沉吟片刻,轻轻颔首,“中,你等我信儿。” 堂堂所长出面,公安制服一穿,哪个老百姓不惧他三分? 被关在小屋里的李海山听到谈话,气得直嗷嗷,“二舅二舅,我也被打了啊,这事咋算?” 他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都是些皮肉伤,没啥大事。 “你闭嘴!”宋厂长雷霆震怒,涨红了脸,“你胆子不小,都敢持刀砍人了?顾所长,这事我说得算,你叛他十年八年的,让这畜生长点记性。” 三天不惹事,两天早早的,他早都受够了。 李海山彻底心灰意冷了。 看了眼躺在长条板凳上呼呼大睡的邱翠珍,他心里涌起一抹极深的厌恶和唾弃。 扫把星,臭八婆,没人要的破鞋,真晦气。 赵二鸣回到家,走进卧室,见初月搂着飞舟睡得香甜,忙上前叫醒她。 “你回来了?”林初月揉揉眼睛。 赵二鸣脸色阴沉,质问她,“你还有闲心睡觉?” “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我让你去报案,你为什么不去?”居然在家睡大觉,赵二鸣对她太失望了。 林初月白了他一眼,“我咋那么好心呢,还报案,你爸妈被打死才好呢。” 省得以后纠缠他们了。 赵二鸣听后,怒火冲到天灵盖,“初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 “你少在这装好人。” 见飞舟哼哼唧唧地蒙住脑袋,林初月赶忙拍拍他,“你爸妈这段时间是咋剥削咱们的,咋为难你的,咋白吃白喝的,你看不见啊?” 赵二鸣气哼哼地坐在床边,他今天之所以出手,其实是想在爸妈面前表现一下。 说不定二老一感动,去省城进修的钱就有着落了。 而且一看邱翠珍那贱样,真的很欠揍。 “明天你买点东西去看看爸妈。”赵二鸣皱紧眉头。 “我才不去呢,明天我休班,得趁着他们没回来之前把房门锁换了。” 好不容易让他们滚蛋了,林初月高兴还来不及呢。 二鸣思忖一下,没说什么,爬上床眯觉去了。 次日上午,市医院病房内。 兴艳和三鸣姐弟俩又结伴来了。 老大去上班,凤霞把香香送到学校,也急匆匆地赶过来。 “兴艳,你咋蒸这么多包子啊,吃不完白瞎了。”梁春梅一口气吃了六个大包子,撑得直打嗝。 大头菜猪肉馅的,沾着辣椒油吃老香了。 赵兴艳抿嘴一笑,“吃不完就放着,下顿热热还能吃。” 三鸣给二老买了二斤红富士,一斤李子,让大嫂洗干净端过来。 赵保田刚抓起一只苹果,不等啃呢,一群戴大盖帽的突然走进病房。 第二十四章 官官相护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保田面色一惊,手里的苹果‘咚’地一声掉在地上。 老四把姓李的打成那揍性,公安是不是来抓他的? 他一辈子也没见过啥大世面,冷不丁看到一群大盖帽,心里阵阵发毛。 梁春梅倒是比他淡定多了,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虚。 “赵师傅,梁大姐,我是辖区派出所的顾所长,今个儿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别怕。” 顾所长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病床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梁春梅把嘴里的李子核吐出去,抬起眼皮,“谁说我怕了,有事说事。” 顾所长表情一怔。 这妇人似乎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难怪宋厂长会谈虎色变、不愿直接面对她了。 顾所长笑了笑说,“伤情报告我们已经看了,案件经过也大概了解了,是李海山先动手打人的,这事说破天去也是他的错,法律是不会包庇他的。” 说到这里,顾所长敛住笑容,眯起眸子,“但是,你拎着菜刀不分青红白的砍人,这在法律层面上,也是故意伤人的一种,所以......” “所以我就眼睁睁看着我儿子被那群混混打死,然后跪在姓李的面前求他手下留情对么?” “不是,梁大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那是啥意思?”梁春梅冷着脸,“姓李的砍了我一刀你只字不提,我老伴被打断鼻梁骨你问都不问,我家老四全身遍体鳞伤、床都下不来,你更是装聋作哑。顾所长,法律是保护那些权贵的,还是维持正义的?如果都不是,那还要法律干啥,要你们这些大盖帽有何用?” 顾所长:“......” 完,这一脚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这婆娘的确不好应付。 “法律当然是为百姓伸张正义的了。”顾所长尽量找补。 “既然这样,那该咋判就咋判,还谈什么?上法庭也行,走诉讼程序也罢,按流程办呗。” 顾所长闻言,跟身后的同事们对视一眼,犹豫片刻才说,“梁大姐,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宋厂长说了,你们住院的医药费和伙食费由他出。” “不然呢?我们挨打了,还得自己花钱看病呗?”梁春梅反问。 顾所长面色一噎,实在不知如何反驳。 一名年轻的女民警看不惯她的态度,冷哼一声,“也不想想你老伴和你儿子,在人家宋厂长手底下干活,不维护好关系,非要唱反调,以后还怎么在厂子里干?”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梁春梅嗤笑,“行啊,老头子,咱等会儿就办出院,然后去市政府门口跪着,逢人便说宋厂长的外甥持刀砍人,把咱们一家三口打进了医院,官官相护,还要受公安的威胁,今后都没法在厂里干了,看看市长怎么说。” 赵保田也鼓起勇气,重重点头,“对,国家不正严打黑恶势力和各种保护伞吗,如今我们平民百姓挨欺负了,却没地儿说理去,只能去政府门前伸冤了。” “爸,妈,等会儿我就开拖拉机带你们去。”赵三鸣喊道。 他今天是开拖拉机来的,把大姐拉上,再召集一群街坊四邻,跪在政府大院门前哭天抹泪。 顾所长已经能想到那画面了,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他回头狠狠瞪了那名女民警一眼,呵斥道:“小张,你出去。” 没长脑子的东西,如果真闹到那一步,他这个所长也不用干了,影响太坏。 “哎哟,梁大姐,瞧你说的,我们过来不就是帮你解决问题的吗,有啥要求咱可以谈啊。” 顾所长直接服软了。 梁春梅淡淡道:“要谈也是我们跟宋厂长谈,你把他叫来。” 不就想私下解决、不走诉讼程序吗,可以啊,宋厂长人来了再说。 顾所长知道这事儿压不住了,答应二老去通知宋厂长,又寒暄几句,便领着大盖帽们离开了。 “妈,这不太好吧?”赵兴艳天生胆小,随她爸了。 刚才妈跟公安同志言语激烈,能换来什么好结果啊。 “爸和大哥在宋厂长眼皮子底下干活,人家稍微搞点小动作,爸和大哥就得卷铺盖卷回家,犯得上吗?”赵兴艳喃喃地埋怨。 赵保田被絮叨的心烦,“你少说两句吧,你妈心里有数。” 希望老婆子是对的吧。 梁春梅看向窗外,市医院门前伫立着一大排破旧的民房。 房盖是用石棉瓦铺的,裂着缝儿,墙体歪斜,门窗腐朽。 就是这种不起眼的房子,将来都会变成金疙瘩。 过几年这条街要修路,两侧的危房都得拆迁。 位于市中心边缘的房宅一旦动迁,给的拆迁费都不会少。 想到这里,梁春梅垂下眸子,只要能搞到钱,买一批房子压着,以后还上什么班? 就算老伴被辞退了又如何? 三鸣去隔壁病房看了看老四。 见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脑门缠着纱布,便骂了句,“你真是恶心三打白骨精,把我恶心吐了。就邱翠珍那种人,白给都不能要,三哥劝你多少回了,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倒好,爸妈也被打住院了,你满意了?” 赵四鸣盘腿坐在病床上,赌气囊塞道:“我又没让爸妈帮我,是他们自己......” “你少说丧良心的话。”三鸣怒喝一声,吓得旁边病床的老爷子一哆嗦,水都洒到腿上了。 三鸣强压下怒火,盯着老三,“以后少跟那女人来往,赶紧让她滚蛋,老大不小了,还给家里惹祸呢,就不能让爸妈省点心吗?” “不是,三哥,你是母鸡孵小鸭,真爱多管闲事啊。”赵四鸣瞪圆了眼睛,“你一个上门女婿,都不是我们老赵家的人了,还搁这瞎掺和啥呢?” “我是替你不值。”赵三鸣气哄哄地走上前,“再说了,上门女婿咋的了,我永远都姓赵,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爸妈生我养我,家里有事我就得管。” “呵!”赵四鸣勾起唇角,一脸不屑,“姓赵你闺女咋叫姜兰兰、而不是赵兰兰呢?没戴过笼头的驴,嘴真硬啊。” 赵三鸣一听,眼里溢满了火光。 即便他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种侮辱。 “你再说一次试试?”三鸣冲过去,揪住老四的衣领子。 第二十五章 过中秋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老四吓得缩缩脖子,小时候三哥可没少修理他。 幸好护士及时赶来,气呼呼喊道:“干什么,这里是医院,要打出去打。” 赵三鸣用力推开老四,冷哼一声,“今天中秋,我懒得跟你动手,你好自为之吧。” 他常在市区干零活,不止一次看到邱翠珍跟别的男人厮混。 可跟老三说起,他打死都不信,就这么蠢。 梁春梅住院,班肯定是上不了。 水泥厂刘主任听说此事,领着几名同事过来探望。 “被谁砍的啊,还有没有王法了?”王秀兰坐在床边询问。 梁春梅抿嘴一笑,“没砍刀骨头,养几天就能上班去了。” “不着急。”刘主任看了她一眼,“先养好身体再说吧。” 她这只能算是病假,休养期间是没有工资的。 梁春梅现在把工资看得很淡,与其累死累活去上班,倒不如保养好身体,多活几年。 不然挣来的钱都分给狼崽子们了,最后还不念她的好,不值得。 今天是中秋,家人们理应吃个团圆饭。 凤霞和兴艳回去包了饺子,炖了条鱼,又炒了几个小毛菜送过来。 三鸣直接去熟食店买了两个酱猪蹄子。 这东西可不便宜,买来是给爸妈补身子的。 “这多贵啊,买它干啥,赶紧退回去。”赵保田担心老三,花钱这么大手大脚,那姜雅娟能乐意吗。 梁春梅也劝他,“你大嫂包饺子了,够吃,快把猪蹄子送回去。” 赵三鸣就怕爸妈不吃,干脆把猪蹄子一块块掰开,放进他们碗里。 其他人也分到好几块。 “买都买了,还热乎呢,快点吃吧。”老三咧嘴憨笑。 梁春梅叹了口气,跟老伴对视一眼,不知说啥好。 “今天过节,老二咋没来?”赵一鸣问。 “不来就不来呗,离了他我还不看病了?”赵保田滋溜一口酒。 医院禁止饮酒,这酒是老三偷摸带进来的。 赵兴艳给侄女香香夹了块鱼肉,抬头问大哥,“在铝厂干得咋样,宋厂长没刁难你吧?” “没有,干好自己的活,主任和班长也挑不出啥毛病。” 赵四鸣坐在另一张床上,大姐时不时给他拨点饭菜过去。 知道这次是他闯的祸,害得爸妈住院,耽误上班,四鸣心里很过意不去。 “妈,我保证以后不跟翠珍来往了,我发誓。”赵四鸣放下碗筷,红着脸道。 梁春梅冷笑,“你有那记性?改天那狐狸精过来跟你撒个娇、再扭两下腰,你估计连自己姓啥都忘了。” “妈,不会的,我这次是认真的。翠珍把咱们害这么惨,她就是我的仇人。以后我见她一次打她一次。”赵四鸣信誓旦旦道。 梁春梅只当他放了个屁,懒得搭理。 赵保田皱紧眉头,“熊样吧,你要是有能耐,咋被人打成这揍性?我可警告你,今后要是再敢跟她来往,你就给我滚出去,我没你这个儿子。” 四鸣听后,一脸自责,闷闷地低下头。 走廊外,赵晓娥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才找到爸妈的病房。 家里没人做饭,大哥大嫂都来医院了,又赶上过节,她便颠颠地找过来了。 “爸,妈,你们没事吧?”赵晓娥上前问道。 梁春梅睨了小女儿一眼,嗤笑,“再晚来两天,我跟你爸的伤口都愈合了。” “妈,我这不是功课繁忙吗,过段时间就要高考了,我抽不开身。”赵晓娥悻悻道。 教育局考虑今年天气炎热,便把高考的日子往后推迟了。 可在梁春梅看来,甭管推没推迟,赵晓娥都考不上。 “抽不开身就回家复习功课去吧,以后少往医院跑。”梁春梅面无表情道。 赵晓娥眨眨眼,“妈,家里现在冷门冷灶的,我回去吃啥啊?” “你没长手吗,过完年都19了,连顿饭都不会做吗?离了爸妈和你大嫂,就得活活饿死是吧?” 赵晓娥涨红了脸,表情很委屈,“妈,我这些年一直在读书,哪里会做饭啊?” 本以为妈住院了,脾气能好一点。 至少不会骂她。 看来是她想多了。 “呵!这么刻苦,也没看你有啥长进。”梁春梅放下筷子,擦擦嘴,“妈还是那句话,这次高考如果考不上,你就趁早退学,家里没钱供你。” 与其在考大学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干点有意义的事情。 哪怕读个中专也比现在强。 赵晓娥被训得眼含热泪,抽抽噎噎地看向赵保田,“爸,我这次一定努力,肯定能考上大学。” 跟妈说不通,就只能求爸了。 谁料赵保田跟媳妇是一个态度,不冷不热道:“等你考上再说吧,如果再落榜,就听你妈的,别念了,下来找个班上。你好歹是高中毕业,找活应该不难。” “爸!”赵晓娥跺跺脚。 “鬼叫什么,你要有那志气,就考个大学给爸看看,年年垫底年年落榜,家里还得年年供着你。爸和你妈都累成啥样了,你看不见吗?” 赵晓娥不服,抹了抹眼泪,“爸妈供子女读书不是应该的吗,你们有这个义务。” 梁春梅一听,不怒反笑,“那也仅限于18岁之前。现在你成人了,我就算把你撵出去也是应该的。” 一旁的赵四鸣也悻悻地插了句,“对呗,像晓娥这个年纪,在农村早都当妈了。她可倒好,十八九岁了,还让爸妈养她呢,也不嫌磕碜。” “跟你有啥关系?”赵晓娥快气炸了,猛地瞪向四哥,“我就算再没出息,也比四哥强吧。为了一个骚狐狸精,害得爸妈被打进医院,你很光彩是吗?” 赵四鸣闻言,火冒三丈,“赵晓娥,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招你惹你了?” 真是条疯狗,逮谁咬谁。 赵晓娥一抽一抽地骂道:“四哥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哪个女生能看上你?自己不争气,活该你一辈子都修自行车。” “晓娥,你少说两句。”老大放下饭盒,轻轻拽了妹妹一下。 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呢,大过节的。 赵四鸣压下怒火,哂笑道:“赵晓娥,你在学校里的那点破事,以为能瞒得过爸妈,就能骗过我了是吧?” 第二十六章 不省心的女儿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学校里有啥事?”赵保田好奇。 梁春梅也抬起眸子,深深看了一眼小女儿。 她重活一世,还真不知道晓娥在学校里还有什么秘密。 可见她藏得有多深了。 赵四鸣愤愤道:“爸,妈,晓娥就算再笨,也不能次次都考倒数第一吧,这都是有原因的。” “有屁赶紧放,少卖关子。”赵保田脸色阴沉。 赵四鸣指着妹妹,“她在学校谈对象,每次管妈要钱,都给那小子花了。” 不把心思和精力用到正地方,能考上大学才怪呢。 “我没有,妈,您别听四哥胡说。”赵晓娥急了。 凤霞听得满头雾水,问四鸣,“老四,你是咋知道的?” “大嫂,你不常出门,肯定不知道啊。” 四鸣趿拉着黄胶鞋,在老爸面前的盘子里抓了把花生米,边吃边说。 “我蹲在街边给人修自行车,好几次看见晓娥跟那男生路过。我以为他们是同学关系,也没多想。可后来他们又亲又抱的,都不背人了,我一打听才知道,他们俩是在搞对象呢。” 赵兴艳听后,面色一惊,“哎哟,晓娥啊,你现在正是专心读书的年纪,可不能在外面乱搞呀。” 老三也劝她,“爸妈供你念书不容易,你不能一心二用啊。等考上大学,那条件好的、长得俊的对象不随便挑吗。” “大姐,三哥,我没谈对象。”赵晓娥脸红到脖子根,“是四哥瞎说的。” “我可没有。”赵四鸣把最后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拍了拍手,“你们要是不信,改天我就把那小子带来,他家住哪我都知道。” 赵晓娥不可置信,咬着牙问,“四哥,你是在跟踪我吗?” 从前她怎么不知道四哥这么无耻呢,真的很龌龊。 赵四鸣耸了耸肩,“你的那点破事整条街的人都知道,还用我去跟踪吗?人家看你还是学生,顾忌你的颜面,才没跟爸妈说的。” “晓娥,你四哥说得是真的吗?”赵保田沉声问道。 “爸,我发誓没有,这些都是四哥胡编乱造的。”赵晓娥面红耳赤地狡辩。 梁春梅气得直突突,“合着我跟你爸这些年给你的钱,都让你在外面养男人了?” 这是赤裸裸的欺骗。 如果赵晓娥坦坦荡荡承认自己处了对象,她跟老伴顶多训斥几句,让她分手也就算了。 可赵晓娥先后三次落榜,还在理所应当地伸手管他们要钱。 美其名曰买复习材料,实则全花在那小子身上了。 “妈,您说话太难听了,我没养什么男人。”赵晓娥狠狠剜了四哥一眼。 “你瞪我干啥,本来就是。”赵四鸣坐回到床上,“你如果踏踏实实的把心用在读书上,成绩也不会这么差。” 事出反常必有妖,言不由衷必有鬼。 他这妹妹打小就爱撒谎。 家里孩子多,爸妈感受不到,他这个当哥的对妹妹可太了解了。 梁春梅吐了口气,“赵晓娥,你太让妈失望了。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男生,这学你也甭上了,跟他过去吧。” 话落,梁春梅看向老伴,“明个儿你去学校一趟,把退学手续办了。凤霞,你回家把晓娥的东西收拾收拾,都打包丢出去吧。今后她是死是活,跟咱们没关系了。” “妈......”赵晓娥哭嚎起来,‘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我是真的喜欢爱国,他说就算考不上大学,将来也会带我出国的。” “听听,承认了吧,原形毕露了吧!” 赵四鸣得意极了,指着妹妹,“就她这自私自利的性格,一旦出了国,能回来才怪呢。” “你闭嘴!”赵晓娥尖叫一声,恶狠狠地瞪着四哥,“我将来就算挣大钱了,也不会给你一分。” “切,谁稀罕你的钱,白给我都不要。” “行了行了。”赵保田脸黑如墨,“退学就退学吧,晓娥现在是扁担挑水,心挂在两头了,咋供都白费。” 赵晓娥慌了,抱住老爹的大腿,“爸,我现在要是退学,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您这不是害我吗?” “到底是谁害谁?”梁春梅怒斥一声,“你是西瓜皮打掌子,压根就不是念书的材料。家里拿钱是让你专心读书的,不是让你处对象的。既然你那个爱国对你这么痴情,那就抓紧跟他出国去吧,妈不拦着。” 她想不明白,小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叛逆了。 “晓娥。”李凤霞揉揉小姑子的头,语重心长地劝她,“现在的半大小子心眼多得很,他如果有条件出国,何必在国内混日子呢,能走早都走了。你年纪轻,涉世太浅,千万别被那些花言巧语给骗了。听大嫂的,先给爸妈认个错,然后能分就分了吧。” 赵晓娥闻言,悄悄瞄了爸妈一眼。 见他们的脸上能刮下二两霜花,冷得不能再冷了,便知自己闯了大祸。 再执迷不悟下去,她或许真的会被扫地出门。 ***虽然表面上对她又喜又爱,其实跟大嫂说得那样,爱国心眼很多。 而且爱国在学校不止她这一个对象。 当初也正是承诺带她出国,赵晓娥才跟他在一起的。 可如今转念一想,如果***家条件那么好,为啥还总管她要钱花呢? 赵晓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简直快被自己蠢哭了。 “你还在这儿掉什么眼泪?”赵保田气哼哼地指着门外,“出去,我没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 “爸,妈,呜呜呜......” 赵晓娥吓得嚎啕痛哭,大串大串的泪水砸下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来往了。” 赵四鸣冷笑,继续添油加醋,“你有那脸?回头那小子几句甜言蜜语的话,你不巴不得往人家怀里钻呢。” “老四,别说了!”赵一鸣吼了一声,“还嫌事小是吧?你要是有脸,以后也别去找邱翠珍,你能做到吗?” “这、这跟我有啥关系?”赵四鸣不解。 “晓娥是咱们妹妹,她在外面被人欺负,你我脸上就有光是吧?”赵一鸣厉声质问。 四鸣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就被一旁的老三踹了一脚,“你闭嘴。” 梁春梅一生气伤口就疼,被晓娥这么一闹,她连过节的心情都没有了。 当即摆摆手,“你们都出去。” 第二十七章 接受和解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妈,我对天发誓,保证不跟***来往了。”赵晓娥哭得泣不成声。 妈最近的脾气很古怪,家里老老少少都没人敢惹她。 梁春梅不冷不热道:“你的保证半毛钱都不值,我不想听你说什么,要看你做什么。” “妈,晓娥年纪轻,难免会被猪油蒙心,您就原谅她一次吧。”赵兴艳小声劝道。 说完,她随手给妹妹捡了几个饺子,“吃吧,吃饱回家好好看书。” 赵晓娥吞咽一下口水,没敢去吃饺子,而是乖乖爬起身,抹着眼泪出去了。 回到冰冷的家,她第一次认真地烧了炕,和了一小碗面,给自己擀了碗面条吃。 她是会做饭的,只是以前有妈和大嫂照顾,不劳烦她亲自下厨。 又在医院住了五天,梁春梅的伤口彻底愈合了,老四的伤也都好得七七八八。 这期间王秘书来了一趟,安慰他们可以随便吃喝,出院后统一报销。 梁春梅也没客气,今天吃烧鸡,明天买烤鸭,后天吃酱牛肉。 终于在第六天上午,宋厂长出现了。 见赵师傅和他婆娘满面红光,似乎胖了一圈儿,宋厂长干笑道:“吃得还行吧?” “不吃点咋整,我媳妇被你外甥砍了一菜刀,哎哟,那血流的,哗哗的,差点就死了。”赵保田很夸张的描述起来。 宋厂长一脸歉意,“发生这种事我也很内疚,让二位受苦了。” 顾所长说了,梁春梅的态度很强硬,看样子是不接受和解。 受害人不松口,海山就得进监狱。 持刀砍人,聚众斗殴,起码得十年打底。 梁春梅放下收音机,抬头看向宋厂长,“厂长,你脑袋上......” “别!住口,什么都别说!”宋厂长暴跳而起,很敏感地捂住脑袋,额头上肉眼可见地冒出一层冷汗。 这婆娘说话太吓人。 胃刚治好,脑袋绝不能出事。 梁春梅一脸无语,见他应激过度,便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她是想说宋厂长脑袋上粘了一片树叶。 赵保田轻咳一声,“厂长,你今天过来,是有啥事吗?” 宋厂长悻悻地瞄了梁春梅一眼,“当然是因为海山打人的事情了,咱们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你们有什么想法和要求,都可以跟我说。” “没什么好谈的。”梁春梅盘腿坐在床头,斩钉截铁道:“站在厂长的角度,如果是你媳妇被砍进医院,你儿子被打成重伤,你会怎么做?靠三言两语的好话就谅解对方了?对不起,我骨头可没那么软。” 宋厂长闻言,脸上堆满了笑容,“是是是,所以才要谈谈嘛。我听说你家四鸣还没工作吧,这事我来办,保证帮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条件的确很诱人,当下背景,下岗的工人不计其数,更别说往厂里面塞人了。 “真的?”赵保田心动了,忙拽了拽媳妇,“春梅,如果老三也进铝厂,以后就不用蹲街修自行车了。” 端上国营厂子的饭碗,将来还怕饿肚子吗? 对象都好找了。 然而,这点条件对梁春梅来说还远远不够。 人心变化莫测,别看宋厂长现在客客气气、点头哈腰的。 可谁能保证他以后会不会变卦呢? 老伴快退休了倒还好,但老大和老四还年轻。 宋厂长若芥蒂此事,心中有了龃龉,以后指不定会咋刁难他们呢。 想到这里,梁春梅淡淡道:“要想和解也行,除了帮我家老四安排工作外,你们还得赔钱。” “成!”宋厂长立刻点头,就等这句话呢。 提钱就说明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怕就怕对方油盐不进,一直闹到底。 “梁大姐,你说说看,打算让我们赔多少?” “厂长说吧。”梁春梅把皮球踢了回去。 赵保田转了转眼珠子,也补充道:“厂长,你看我和我媳妇自从住院后,这误工费、伙食费和医药费啥的,每天都要花不少钱。我家老四被打得遍体鳞伤,眼下也上不了工,家里家外没了收入,出院后连袋面都买不起了,所以......” “3000块钱怎么样?”宋厂长直接打断他,“每人1000块钱赔偿。” 做为国营铝厂的大厂长,他一个月工资也才100出头。 效益差时,也就八九十块钱。 一口气拿出3000,这的确不少了。 赵保田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心里激动坏了。 可老婆子似乎不太满意,她盯着宋厂长道:“6000,每人2000块钱。厂长要是能接受,这事儿就算翻篇了。接受不了,那就公事公办吧。” 赶上严打,宋厂长即便再有手段,也保不住他外甥。 用6000块钱换10年牢狱之灾,这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宋厂长有些为难,“可是海山也被打了啊,他的伤也不轻。” “我们是正当防卫,你外甥纠集一大群地痞流氓,拿着棒子围殴我家老四,打断我老伴的鼻梁骨,还砍了我一刀,我们就白白让他打是吗?” 一提起这事,赵保田就悻悻地摸摸自己的鼻尖儿。 现在还疼呢。 宋厂长苦笑,“当然不是,海山他该打,你们打得好。” 说完,他低头沉吟片刻,思忖很久才开口,“可以,6000就6000,但你家四鸣的工作就免开尊口了。” 要想安排一个人进厂,他也得疏通人脉,跟各大车间的主任们协调。 见宋厂长答应得很痛快,梁春梅表现很淡定,“好,劳烦厂长亲自跑一趟,我们下午就办出院。” 老四能不能进厂,她不是很关心。 重生前她跟老伴为了给四鸣安排工作,不知花了多少钱。 总算塞进一家车床厂,可没干半年就因为旷工被厂子开除了。 宋厂长解决了一桩心事,笑着站起身,“今后让一鸣在厂里好好干,他能力出众,手脚勤快,将来肯定错不了。” “厂长,还有一件事麻烦你通融一下。”梁春梅忽然说道。 “梁大姐请讲。” “我老伴在炉前干了大半辈子,现在上了岁数,身体早就吃不消了。你看能不能给他调一个轻快点岗位?” 宋厂长表情一愣,“轻快点的岗位挣得少,一个月也就30来块钱,赵师傅肯去吗?” “去去去。”赵保田点头如捣蒜。 媳妇的话如同圣旨,他必须得听。 第二十八章 洗尘接风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宋厂长笑了笑,“既然赵师傅肯去,回头我跟王秘书说一声,让他安排你去打包车间吧。” 对于这种小要求,宋厂长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那就谢谢厂长了。”赵保田笑得合不拢嘴。 打包车间好啊,远离炉前,不用在高温环境下工作。 每天只需把成品铝锭和铝卷用钢带捆紧就行了,又省心又轻快。 “厂长,你脑袋上......”梁春梅指了指他的头。 宋厂长表情遽变,如临大敌。 刚刚冷静下来的他瞬间不淡定了,“梁大姐,你想说什么?” 赔完钱他家底亏空,如果脑袋里长了啥东西,以后还怎么养家? 梁春梅哭笑不得,上前帮他把树叶拿下来,“厂长,你脑子没病,放心吧!” 宋厂长:“......” 赵三鸣帮忙办了出院,又开着四轮车送爸妈和老四回了家。 刚进屋,四鸣便拉住梁春梅,迫不及待地问,“妈,宋厂长总共赔了多少钱?” “你问这个干啥?”梁春梅甩开他。 “妈,如果我不跟姓李的打架,这钱您也拿不到啊,对吧?”四鸣笑着搓搓手。 赵保田一听,照他后脑勺就盖了一下,破口大骂,“放什么罗圈屁呢?要不是因为你,你妈能缝十来针?老子的鼻梁骨能断?干啥啥不行,惹祸第一名。宋厂长赔多少钱跟你有个屁关系?” “爸,您这是不讲理啊。”赵四鸣跺跺脚,“我也是受害者好吗,既然对方赔了钱,就该有我一份,你们全昧下了算咋回事儿?” “老四,咋跟爸妈说话呢?”赵三鸣倚在门板上抽烟,“妈要是不争取,你一分钱都落不到。再说了,妈因为你缝了十来针,你不心疼也就算了,一回来就伸手要钱,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 赵四鸣瞪了他一眼,“闭着眼睛和面,你老瞎掺和啥?你都不是我们赵家的人了,还搁这指手画脚的,抽空我找三嫂问问,她到底是咋管男人的。” “你敢!”三鸣扔了烟卷,“你敢去,我就敢打断你的腿!” “那就试试呗,反正我烂命一条,光脚不怕穿鞋的,我......” “行了,闭嘴吧你。”赵保田踹了他一脚,“再叭叭一句,你就给我滚出去。” 老爹一发火,四鸣赶紧闭嘴。 他现在只关心钱,别的都不重要。 梁春梅打开兜子,从里面取出6000块钱,数出2000放在一旁,“老四,这是你那份。” 赵四鸣从来没见过如此巨款。 那2000都是由50块钱组成的,加在一起有40张。 所以看起来很厚。 按照他现在修自行车的工资算,一个月20块,他得干八年零三个月才能攒够这些钱。 还是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 “妈,这钱真的给我了?”赵四鸣哆哆嗦嗦地拿起钱,激动得手脚都在颤抖。 梁春梅淡淡地‘嗯’了一声,补充道:“拿了钱就走吧,我跟你爸不指望你养老,今后也别回这个家了。” “妈!”赵四鸣瞪大眼睛,“您这话是啥意思?” 秋后算账吗? 梁春梅也没跟他喊,心平气和地说,“妈把你养到22岁,也算是尽到父母的责任了。你以后想娶啥样的媳妇、想找什么工作,跟家里也没关系了。” “妈,您不能赶我走我啊。” 赵四鸣见她不像是开玩笑,忙把钱放回去,抱住老娘的胳膊,“这钱给您和爸养老,我不要了。” 他虽然自私自利,但起码良心未泯。 如果被赶出家门,这2000块钱都不够他挥霍半年的。 到时再舔着脸回来,凭妈现在的臭脾气,绝对不会让进门。 “你可想好了,妈没逼迫你吧?”梁春梅心安理得的把钱收起来。 “没有没有,妈都是为了我好。”赵四鸣喜笑颜开。 赵保田实在佩服媳妇的手段。 如果当初春梅不打他一拳,宋厂长就不会多赔2000块钱。 这一拳可太值钱了。 家里空落了很久,正好兴艳和老三也在,李凤霞便一头扎进厨房,准备炒几个菜热闹热闹。 算是为公公婆婆接风洗尘了。 梁春梅也拿出五块钱,“老四,你去供销社买一斤猪头肉,再打二斤酒回来。” “好咧。”赵四鸣乐得见牙不见眼。 只要把妈哄开心了,他那2000块钱早晚能要回来。 谁料刚跑出胡同,迎面就撞见了邱翠珍。 与赵家达成和解后,她跟李海山当天就被释放了。 回家仔细捯饬一番,换上鲜艳的碎花裙子,涂了口红,打了眼影,戴上耳环和项链。 离老远就能闻到一抹香气飘来。 赵四鸣蠕动一下喉结,真美啊。 当初就是喜欢她这种精致打扮和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青春气息,才让四鸣爱得死去活来。 但三哥说得对,这女人能背叛他第一次,那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四鸣选择不搭理他。 可就在他与邱翠珍擦肩而过的刹那,自己的腰忽然被一双白皙柔软的手抱住了。 “四鸣,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呜呜呜。” 邱翠珍不由分说地哭起来,胸脯紧紧贴着四鸣的后背,“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求求你打我一顿吧,好不好?” “干什么,松手。”赵四鸣心脏狂跳,一张脸滚烫滚烫的。 这些年他表面上跟翠珍维持着对象关系。 可实际上他连嘴都没亲过。 更没有这般亲密的举动。 “四鸣。”邱翠珍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一张鹅蛋似的小脸挂满了泪痕,“我已经跟李哥彻底分手了,我爸也不管我了。如果连你也不要我,那我、那我就真的无路可走了,呜呜呜。” “还一口一个李哥呢?”赵四鸣直接推开她,“他那么好,你跟他过去呗,还来找我干啥?” 要不是这女人给李海山吹耳边风,他和爸妈能挨打吗? 自己被群殴时,这女人居然在一旁偷笑。 如此蝎蛇心肠,四鸣即便再缺心眼,也不可能接受她。 “四鸣,你消消气,我跟李哥......不,我跟李海山也是逢场作戏罢了,没动真感情。” 邱翠珍主动拉起他的手,声音嗲嗲地说道。 “动没动感情跟我没关系,以后别来找我了。” 赵四鸣这次拒绝得很干脆,抽出手便要离开。 邱翠珍蹙弯柳眉,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今天她必须要搞定赵老四。 第二十九章 凶悍的三嫂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四......鸣!” 一声麻酥酥的呼喊从身后传来,听得赵四鸣脊背发凉,胳膊长满了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死动静。 回过头去,就见邱翠珍泪眼朦胧,抽抽噎噎地蹲在地上,“四鸣,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肚子一天天显怀,如果不找个背锅的,她的处境会更凄惨。 赵四鸣冷笑,“邱翠珍,咱们俩有缘无分,以前我太傻帽了,以为能用真诚来打动你。经过这事我才明白,我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修自行车本来就挣不了多少钱,我连爸妈都没孝敬,一发工资就紧着给你买吃的、买喝的、买衣服穿。可你踏马的还跟别的男人鬼混,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我赵四鸣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娶你这种女人。” 浪荡,无耻,做作,不正经,纯纯一贱人。 听四鸣把话说得这么决绝,邱翠珍哭得更凶了,“四鸣,我知道你很嫌弃我,但谁年轻时候不犯错呢?只要你不计前嫌,我现在就愿意跟你领证。” 领证? 赵四鸣表情一滞。 他无数次幻想跟翠珍领证的画面。 只要盖上钢印,翠珍就是他合法的妻子了。 娶这么漂亮的女人进门,他做梦都能笑醒。 但现在,被狠狠伤过一次后,四鸣反倒把结婚看得很淡了。 “你还是跟你李哥领证去吧。”赵四鸣一脸不屑。 邱翠珍:“......” 这蠢货到底怎么了,从前她只要稍稍撒个娇,四鸣保准被哄得心花怒放。 如今她好话说尽,低三下四地来求他,他却半句都听不进去。 “四鸣。”邱翠珍慢慢起身,走到老四面前。 “你是担心你爸妈不同意咱们的亲事吗?你放心,等咱俩结婚后,就搬出去住。宋厂长不是赔了你们家一笔钱,咱俩用那钱做点小买卖。听说现在去南方倒腾服装和袜子可挣钱了。” 经多方打听,确信宋厂长赔了老赵家一笔钱。 具体多少不清楚,但数额肯定不小。 赵四鸣哂笑,“这都开始打赔偿款的主意了?” 别说是邱翠珍了,就是他这个当事人也半毛钱都没落到。 “这叫啥话,没有钱日子怎么过啊,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修自行车吧?”邱翠珍很自然地挽起老四的胳膊,笑容异常甜美。 然而赵四鸣却嫌弃极了,扒开她的手直接甩开,“谁说我要跟你过日子了?娶了你,我也不用上班了,干脆摆个摊卖绿帽子吧。” “四......鸣!你、你......”邱翠珍用力跺跺脚,气得花枝乱颤。 “你什么你,以后离我远点,我还要去打酒呢。” 说完,赵四鸣迈着四方步往前走。 邱翠珍简直快要气疯了,不给孩子找个爹,她以后可怎么活? “四鸣,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憋屈,改天等你消气了我再来找你,咱俩去看电影,去北山的树林里野餐。” 赵四鸣脚步一顿,隐隐有些动容。 北山的树林? 那可是当下小情侣最爱去的地方。 隐蔽,僻静,人少,连只耗子都没有。 说是野餐,实则都是去造小人的。 见四鸣不往前走了,邱翠珍讪讪一笑,眼里闪过一抹轻蔑。 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四鸣,你这是同意了?那咱们后天就......” “老四?你在这儿干啥呢?”一年轻媳妇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径直走到四鸣面前,又瞥了眼老四身后的邱翠珍,“不是,你跟那骚狐狸还没断呢?” “三嫂?”赵四鸣怔了怔神,很尴尬地挠挠脸,“你咋来了?” 姜雅娟手里挎着篮子,弯起眉头,“你家出这么大的事,你三哥又遮遮掩掩的,我能不担心吗?” 公公和婆婆被打的事情,她隐约也听到了一些。 可一问三鸣他就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姜雅娟在家闲不住,让爸妈帮忙看着小卖部和兰兰,拿上二斤炉果和三瓶水果罐头,打算过来看看。 可一走进胡同,就碰见一只花孔雀和一个大傻帽。 “你三哥在你家呢吗?”姜雅娟冷着脸问。 “在、在呢。”四鸣很怕三嫂,那大嗓门跟扩音器似的。 尤其在骂架方面,那简直就是战力天花板,能把一个乐观开朗的人卖到自闭。 “不省心的东西,天不亮就往出跑,一分钱不挣还总倒搭钱,这日子没法过了。”姜雅娟咬牙切齿。 想看爸妈就光明正大地回来看呗,她有拦过一次吗? 吃点喝点倒没啥,可别总假假乎乎的瞒着她啊。 天天在一铺炕上睡觉的两口子,遇到事了不跟她说跟谁说? “那个、那个三嫂,我去打酒了,家里有人,你直接过去就行。”赵四鸣小心翼翼道。 姜雅娟没搭理他,正要往前走,一旁的邱翠珍再次抱住老四的胳膊。 撒娇似的问他,“四鸣,你是答应我了,对吧?” 老四推开她,“我答应你什么了?” “去、去北山的小树林啊。”邱翠珍脸颊微红,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姜雅娟听后,直接‘呕’了一声,差点把午饭吐出来。 她单手叉腰,开启骂人模式,“邱翠珍,你真是三伏天卖不出去的臭肉啊,纯烂货一个。你爸妈到底喝了多少假酒,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皮的东西?听我家三鸣说,你跟姓李的勾搭成奸,犯事后人家一脚把你踹了。” 说到这里,姜雅娟扫了眼邱翠珍的肚子,“弄不好,你那肚子里已经怀上野种了,就想找个人替你养野娃娃吧?” “你、你胡咧咧什么?”邱翠珍瞪大眼睛,“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去告你。” “告呗!”姜雅娟冷哼一声,“顺便再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你那野崽子几个月大了。” 邱翠珍脸色涨得通红,哀求似的目光看向老四,摇摇头,“四鸣,你别听她胡诌八扯,我身子干干净净的,从没跟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 “这话十五年前说出来我或许会信。” 姜雅娟勾起唇角,“就你这大炕,什么人都能上去睡一觉的主儿,还干净呢,迎风我都能闻到你那股子骚臭味儿。耳朵一个大,一个小,你真是猪狗养的,就算想给野种找个爸,也不能盯着老四一个人坑吧。这样,我家邻居有个半身不遂的老头子,打了半辈子光棍了,你不如去让他背黑锅吧,他巴不得乐意呢。” 邱翠珍:“......” 第三十章 将心比心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这死娘们儿是不是疯了,自己好像没招惹过她吧。 邱翠珍气得脸红脖子粗,悻悻道:“四鸣只是闹情绪罢了,他不会不要我的。” “那脑瓜子估计得被驴踢了,才要你这种不值钱的玩意。” 姜雅娟继续输出,“发了霉的臭葡萄,你是一肚子坏水。哪个男人要是娶了你,那直接养羊算了,脑袋上种了一片大草原,雀绿雀绿的。怪就怪老四当初眼瞎,被你这骚腰子给诱惑了,我要是你,早都夹着尾巴滚蛋了,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你、你这人有病吧?”邱翠珍捏紧粉拳,回怼道:“你男人是倒插门,他心里委屈活得没尊严,平时碰都不碰你一下吧?” “呵!我男人啥时候碰我,我还得提前告诉你一声呗?蝙蝠身上插鹅毛,你算什么鸟?” 小样的,跟她哔哔赖赖,压根就不是一个段位好嘛。 邱翠珍:“......” 知道自己骂不过这疯婆娘,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只要能稳住四鸣,以后还是有机会和好的。 “四鸣,你忙吧,我就先走了,记住咱们的约定哈,后天北山小树林。”邱翠珍眨巴着潋滟的美眸,拼命朝四鸣抛媚眼。 赵四鸣蠕动一下喉结,正要说什么,三嫂一声谩骂把他拉回现实。 “老四,你如果敢去,我就把你约会的事情宣扬出去。没人要的破鞋被你还捡,你不嫌臭,我还嫌脏呢。”姜雅娟一脸严肃。 赵四鸣苦笑道:“三嫂,我没说要去啊,我就是......” “就是个屁,还不快打酒去?”姜雅娟踢了他一脚。 “四鸣,四鸣......”邱翠珍伸出手,在空气中抓挠两下。 姜雅娟冷冷地瞪着她,“鬼叫啥?猫叫秧子呢?发春了?还不快滚?” 她甚至有些期待,如果以后老四真把这货娶进门,做为妯娌,她有一百种办法磋磨她。 邱翠珍翻了个大白眼,扭着杨柳般的细腰、气哼哼地离开了。 姜雅娟长吁一口气,抬手拢了拢头发,像没事人似的,大步流星穿过胡同,走进赵家小院。 这会儿香香已经放学回来了,凤霞刚把她从车后座抱下来,抬头便看见了三弟妹。 “雅娟,你来啦。”李凤霞打了声招呼。 这一晃都多长时间没见到三弟妹了。 姜雅娟微微一笑,“老三在吧?” “搁屋里跟爸妈唠嗑呢。”凤霞努努嘴。 饭菜都做好了,等老四把猪头肉和酒买回来就开饭。 梁春梅洗干净手,走进里屋,见老三媳妇坐在炕沿边儿,脸色不太好,便问了句,“啥时候来的?” “刚进屋。”姜雅娟掀开篮子上的布,把炉果和罐头拿出来,“听说您跟大爷住院了,我来看看。” 这些年她一直没叫二老爸妈,而是用大娘和大爷代替。 不为别的,从前的梁春梅实在太极品。 为了供老二念书、找工作、娶媳妇,对老三不管不顾。 就好像没生过这儿子一样。 姜雅娟心疼三鸣,觉得这样的爸妈也没必要来往了,该断就断吧。 可三鸣偏偏孝心大爆发,无论梁春梅如何对他,他始终初心不改。 隔三差五就背着她往家送东西。 今天拿二斤鸡蛋,明天送半袋大黄米,后天偷偷给老爷子塞两包烟。 姜雅娟看在眼里,从没说过啥,但她妈可不乐意了。 老三每次回去都劈头盖脸地训他一顿,八辈祖宗都不放过。 她妈那刁钻刻薄、小肚鸡肠的性子,有时连姜雅娟都受不了。 可外界传闻,这些难听的话都是她骂出来的,她简直比窦娥还冤。 时间久了,街坊四邻便以讹传讹,称老三入赘姜家后,被恶毒媳妇管教得服服帖帖,一个眼神就得跪下。 可情况恰恰不是这样,姜雅娟也懒得解释,顺其自然吧。 “没啥大事,都是皮外伤,已经愈合了。”梁春梅轻咳一声。 重生前她三儿媳知之甚少。 如今再次面对雅娟,梁春梅有一种重新认识她的感觉。 赵保田叼着旱烟卷走过来,“兰兰还好吧,上学了没?” “还没。”姜雅娟笑着摇摇头,“打算明年送她去。” “小卖部的生意咋样,你爸妈身体还行吧?”赵保田接着问。 “凑合呗,那面包摆在货架子上都没人买,几天就长绿毛了,自个儿都没法吃。还有那罐头,不过年不过节的,根本卖不动,摆着摆着就过期了。” 姜雅娟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我爸身体不太行,脑溢血,啥活都干不了,走道都得拄拐棍。我妈身体还算硬朗,平时能帮我卖卖货、照看一下兰兰。” “改天把兰兰领过来。”梁春梅插了一句,“都一年多没见到她了。” “成。”姜雅娟抿嘴笑笑。 听三鸣说,妈最近变化很大,不仅跟二哥两口子撕破脸,对大哥、老四和晓娥同样是不冷不热的。 只要妈不偏心眼,不犯糊涂,姜雅娟还是愿意跟她培养感情的。 四鸣打酒回来,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开开心心地吃喝起来。 而此时身在学校的林初月,身上像长虱子似的,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盼到下班,她紧忙把二鸣拉到校门口,急着问道:“打听到了吗,宋厂长总共赔了多少钱?” 二老既然有钱了,那二鸣去省城进修的费用就有着落了。 这段时间二鸣表现得好,养老风波和保证书的事情渐渐淡去,周校长的态度也有所改观。 “我问王秘书了,说是给了6000块钱。”赵二鸣道。 “多、多少?”林初月满脸愕然,眼珠子都冒光了。 天啊,她要是有这么多钱,干脆就把工作辞了,拉着二鸣去做生意。 “是6000,应该不会错的。”赵二鸣一脸肯定。 “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家管妈要钱啊。之前家里拮据,爸妈一口气也拿不出多少钱,可现在不一样了。” 林初月激动坏了,嘴唇都在颤抖。 赵二鸣听后,犹豫了一下,“爸妈最近像中了邪似的,上次提起钱的事情还骂了我一顿,要不再等等吧。” 就老妈现在的脾气,不拿着扫帚把他打出来都不错了。 “那可不行。”林初月皱着眉,“妈和爸在咱家大吃大喝那么多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可是......” “可是什么,快点走,回家要钱去。” 第三十一章 吸血鬼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林初月这次不打算要1000了。 家里发了大财,进修研学涉及到二鸣的前程,怎么着也得拿2000吧。 前段时间爸妈像两头猪似的住在他们家,好酒好菜供着,笑脸陪着,好话说着,是该让爸妈出点血了。 这会儿梁春梅已经吃过晚饭,正陪老三媳妇喝茶水唠嗑。 老伴喝得舌头打结、眼睛直勾勾的,梁春梅让他滚回屋里死觉去了。 “三鸣,你以后有啥事跟我说一声,别偷偷摸摸的自己做主。家里明明有一盒更大的人参,你却把最小的一盒送来了,跟我打声招呼能死吗?” 听婆婆讲起老三偷偷送人参的事情,姜雅娟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损了三鸣一通。 赵三鸣也喝了不少,满脸通红,“我、我不是怕你生气吗。” “我又不是属鞭炮的,还一点就炸啊?”姜雅娟剜了他一眼,“你拍拍良心说,这些年你往家里送东西,我说过一句难听的没?” “没......没有。”赵三鸣脸红到脖子根儿。 “既然没有,你总瞒着我干啥?咱俩是两个叫花子拜堂,已经是穷配了,天天一个被窝里睡觉,你有啥话不跟媳妇说,还想跟谁说?” 当着婆婆的面,有些话她必须要讲清楚。 这些年她并没有苛刻三鸣,尽到了贤妻良母、相夫教子的责任。 是三鸣惧怕丈母娘,做事小心翼翼,不想留人话柄。 “雅娟,是我太狭隘了,我以后不这样了。”赵三鸣认错态度很积极。 梁春梅坐在一旁看着,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老三媳妇这么好呢。 也是,自己把所有心思都花在老二两口子身上,哪怕累死饿死也心甘情愿。 一碗水端不平,就会让儿女离心离德。 想到这里,梁春梅给老三媳妇倒满茶水,“雅娟,闲着没事就常回来坐坐,听老三说,你最爱吃酸菜馅大篓子,改天妈给你多包点。” “行,妈......”姜雅娟很不自然地点点头。 这还是第一次管她叫妈。 梁春梅喜笑颜开,赵三鸣更是乐得拍大腿。 现在想想,兰兰之所以姓姜不姓赵,全是雅娟她妈一哭二闹三上吊争取来的。 但换位思考一下,他是上门女婿,有了孩子本该随母姓。 可做为男人,他的自尊心和颜面早已碎了一地。 眼看天色不早了,灌了一肚子茶水的姜雅娟站起身,“妈,大嫂,我跟老三先回了,这50块钱给爸妈买点吃的补补身子。” 她从怀里摸出50块钱放在桌子上。 梁春梅见状,忙抓起钱往回塞,“这是干啥,妈不要你的钱。” 小卖部生意不好,三鸣开拖拉机也挣不了几个钱。 梁春梅现在好歹是有6000巨款的富婆了,哪能要老三媳妇的钱? 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不能再搞僵了。 姜雅娟却一脸坚持,“妈,您就收下吧,这几年我跟三鸣关门过自己的日子,也没说回来看看你们。钱虽然不多,却是我跟三鸣的一点心意。” 这钱还是她背着妈拿出来的。 “妈,收下吧。”赵三鸣笑着插了句。 梁春梅又推搡了两下,只好把钱收下,“以后你跟老三遇到什么困难,就跟妈说,能帮的我们一定帮。” “知道了妈。” 凤霞把自己蒸的豆沙包装在饭盒里,让他们带回去尝尝。 腌好的小酱菜也装了几罐子,整齐地放进篮子里。 还没等送两口子出门,二鸣和林初月忽然推门进来了。 一看到姜雅娟,赵二鸣怔了怔神,隐隐有些发毛。 三弟妹怎么来了? 难道是最近老三表现的太积极,三弟妹来骂他回家的? “二哥二嫂。”姜雅娟礼貌性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她对这两个人向来没好脸。 “弟妹这是要走啊?”林初月笑着问。 姜雅娟转了转眸子,随手把篮子放下,“没想走,三鸣,咱再坐会儿。” 林初月一开口姜雅娟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 搞不好又是来要钱的。 梁春梅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有事啊?” “妈,您和爸不是出院了吗,我们过来看看。”赵二鸣笑容满面。 “来探病,就空着两手来的?”梁春梅反问。 赵二鸣笑容一僵,急忙解释,“来得太匆忙,妈想吃啥,我这就去买点回来。” 梁春梅嗤笑,随口说道:“行啊,你去买俩肘子,四个猪蹄子,两条鱼,再买三斤白糖送来吧。对了,家里没米面了,顺便买两袋来。” 赵二鸣一听,狂抽嘴角。 妈如今都这么有钱了,咋还在吃喝上跟他算计? 林初月干笑一声,“妈,这会儿卖鱼卖肉的都收摊了,改天我跟二鸣路过,随手就买回来了。” 一看到老二媳妇,梁春梅更没好脸色了,“婆婆被砍进医院,也没见你来过一次,你比领导都忙呀。” “妈,您这理挑得就不对了,我每天下班要接飞舟,回去还得做饭,偶尔要家访,写教案,真真的忙不过来。”林初月狡辩道。 “忙不过来,今天咋有空了呢?”梁春梅似笑非笑。 知道宋厂长赔了钱,这是舔着脸来要钱的吧。 赵二鸣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推了推眼镜,“妈,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不想听。” 二鸣面色一噎,还是硬着头皮道:“周校长说,年前如果不把进修的事情定下来,年后名额就取消了,所以这事一定得抓点紧。” 林初月也急忙补充,“是啊妈,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住,以后二鸣就很难出头了,为了赵家能光宗耀祖,您不能袖手旁观吧?这次去进修,算上学费、路费和食宿费,您拿2000块钱就够了。” 梁春梅:“......” 居然还涨了1000。 姜雅娟听到这里,拧紧眉头,“既然是公派的,也不用自己掏钱,你们学校不承担费用吗?” “也承担了一部分,弟妹也知道,省城物价高,穷家富路的,总得多准备点应急的钱吧,万一遇到点啥事,两眼抓瞎,那多着急啊。”林初月尽量找补。 姜雅娟闻言,冷哼一声,“我看是你们两口子想自己要钱花吧?” “弟妹这话是啥意思?”林初月红了脸。 第三十二章 一出好戏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你说啥意思?” 姜雅娟眯起眸子,“两口子双职工,这些年挣的钱一分没往家里交,凉水烫鸡,一毛不拔。先不说你们存了多少,就算一分没攒,也不该伸手管妈要钱。当初为了供二哥念书、找工作,家里老少爷们不管多苦、多累,都得紧着二哥先来。” “现在他出息人了,成家立业了,你们还舔着大逼脸来要钱,该你的还是欠你的?你们是三张纸画个鼻子,好大的脸呀。” 林初月脸红得像猴屁股似的,心脏‘嘭嘭’狂跳。 她知道老三媳妇不好招惹,平时几乎没有走动。 可家里的事情跟她有啥关系? “姜雅娟,你算是干什么的?”林初月皱弯柳眉,“我跟二鸣又没管你们要钱,有你指手画脚的份吗?” “呵!你管我要钱,我也得给你才算。”姜雅娟冷笑,“两个吸血鬼,外加一个没教养的小吸血鬼,你们一家三口是属蚊子的吧。连吃带拿还不够,参加工作了还来盘剥家里,哪来的脸啊?” 说到这里,姜雅娟看向梁春梅,“妈,借他们钱也行,要1毛钱的利息,签字画押做公证,他们要是还不起,就把教师楼的房子要来,给您和爸养老用。” 林初月:“......” 李凤霞在旁边默默看着。 见老二两口子的脸青红交错,难看极了,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这些年在家里她很受气,婆婆不疼、男人不爱,辛勤付出得不到一句夸赞。 老二媳妇更是压她一头。 每次回来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嘴脸。 凤霞在她面前自卑的很,话说不上半句就被呛回来了。 “嗯,我看行。”梁春梅很欣赏老三媳妇的脾气。 针对林初月这种不要脸皮的玩意,该怼就怼,该骂就骂。 赵二鸣一脸尴尬,“三弟妹,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啊。这2000块钱借给我们,以后等我调到教育局了,回报咱们远比2000多得多。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让妈要1毛钱的利息,这合适吗?” “咋不合适?”赵四鸣忽然插了句,“我要是咱妈,就管你要1块钱的利息。就你们两口子干的那事,早都把爸妈的心伤透了。将来你们就算飞黄腾达了,爸妈也指望不上你们。” “那指望谁?指望你么?”赵二鸣加重了语气。 自打进屋,家人们就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从前的爸妈怎会这样对他? 赵四鸣晃了晃脑袋,“那当然了,我虽然没有正经工作,但能时时刻刻照顾咱爸咱妈,知冷知热的,总比你们一回来就伸手要钱强。” “你还意思说?”林初月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因为那狐狸精,爸妈能住院吗?” “现在知道心疼爸妈了?” 赵四鸣弯起嘴角,“爸妈挨打时,你咋不去报案呢?爸妈住院时,你咋不领着飞舟来看看呢?爸妈出院时,你咋不来接接呢?一听说宋厂长赔了钱,好家伙,脚下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巴巴的贴过来要钱。你两口子那脸皮比天安门城墙都厚。” 林初月听了,胸口剧烈起伏,哆哆嗦嗦地指着老四,“我在跟你说那狐狸精的事,你少往别的地方扯。” “哼,狐狸精也比你这母耗子强,奸懒食馋,长八百个心眼子也没用到正地方,净想着咋算计家人了。”老四不冷不热道。 林初月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 当即火了,随手抓起竹筐里的罐子就要砸老四,“我打死你。” 姜雅娟眼疾手快,冲过去就把罐子抢回来,反手‘啪啪’两个大耳光甩过去,打得林初月尖叫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大嫂送我的酱菜,你凭什么糟蹋?”姜雅娟声色俱厉。 小香香见三婶婶动手打了二婶婶,吓得钻进凤霞怀中,“妈,二婶婶别打了。” “嗯,打得好呐!”凤霞小声说着,低头亲了闺女一口。 梁春梅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好戏,这可比听收音机有意思多了。 “初月,没事吧?”赵二鸣把媳妇揽进怀里。 林初月委屈极了,捂着脸‘嗷嗷’的哭,“老婆都被人打了,你就干看着?你还是不是男人?” 赵二鸣心里也气,可如果跟家人们彻底撕破脸,进修的钱就真的打水漂了。 “弟妹,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手打初月。”二鸣板着脸,“不就是一罐子酱菜吗,你凭啥打人?” 姜雅娟轻哼,“就凭我看她不顺眼,毒蜂窝里飞出来的毒鸟,坏到骨子里的货。打她都算轻的,再来惹我,我就敢去你们学校打她。” “雅娟,你差不多行了。”赵三鸣拽了媳妇一下,“还嫌事不够大啊?” 八百年不回家一趟,一回来就把二嫂打了。 虽然他也很膈应二哥两口子,但打人是不对的。 “闭嘴吧你。”姜雅娟横了男人一眼,警告他,“以后别跟这两个东西来往,专心开你的四轮车,我给你加油钱。” 当初买拖拉机她也出了一部分钱,算是入股了。 “妈,大嫂,我回去了哈。” “这就走啊,住一宿再走呗。”梁春梅扔了瓜子皮,乐呵呵地送他们出屋,完美忽略掉哭天抹泪、脚都快跺烂的林初月。 走出院门,姜雅娟叹了口气,“妈,我今天看见邱翠珍来找四鸣了,那狐媚子又奸又坏,可得让嘶鸣离她远点。” “行,妈知道。”梁春梅笑吟吟地拉着她的手,越看越喜欢。 屋内,见媳妇哭起来没完,赵二鸣只好把她拽出来,“我就说别来别来,你偏不听。妈现在就是守财奴,吝啬得很,10块钱都要不出来,更别说2000了。” “那是因为姜雅娟跟着瞎掺和,老四还跟着溜缝儿,不然你妈多少能拿点。”林初月抽出帕子,擦了擦哭红的眼圈。 赵二鸣叹息,“这事儿再等等吧,妈刚出院,心情不好,过几天咱们再来。” 以前管妈要钱,哪像现在这么费劲? 这人的性格和脾气,比天气还难琢磨。 见老二两口子灰溜溜地走了,梁春梅回到里屋,推了推酣睡中的老伴。 “你醒醒,我跟你说个事儿。” 第三十三章 买房子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保田睡得迷迷瞪瞪的,翻了个身,“有啥事明天再说,困死了。” “起来,正经事。”梁春梅照他腰拧了一把。 “哎呀!”赵保田龇牙咧嘴地爬起身,“到底啥事啊?” 梁春梅盘腿坐在炕沿边儿,“明天咱俩出去问问,买间房子回来。” 这钱放在手里头,早晚得被老二和老四搜刮去。 倒不如换成房子坐等升值。 “好端端的买房子干啥,咱家不是有房子住吗?”赵保田随手拧了根旱烟卷,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这一间房子哪能够啊?”梁春梅横了他一眼,“以后要想实现财富自由,就得多买几套房产。” 她跟老伴的岁数一天比一天大了,总有爬不动的那天。 与其指望儿女养老,还不如自己多攒点钱。 腰包鼓了说话才有底气。 赵保田琢磨了一下,问她,“那6000块钱能买几套房啊?” “差不多两套吧,分地方,市中心的房子贵,偏僻点的区域房子便宜。” 要买也得买近两年就要动迁的房子。 如果等个二三十年还不拆迁,把她和老伴都耗死了,买房子还有什么意义? “全听你的,我没啥意见。”赵保田充分尊重媳妇的决定。 次日清晨,老大两口子一个去送孩子,一个去上班,早饭在路上就解决了。 老四起得晚,走到饭桌前一看,“这咋没做饭啊?” 自打香香上学后,大嫂连早饭都不做了。 赵晓娥也抽抽着脸,好像谁欠她多少钱似的。 梁春梅懒得搭理他们,洗把脸拽着老伴出门了。 出了胡同有家包子铺,老两口一人点了五个鸡汁馅的大包子,又要了两碗豆腐脑,吃得满头大汗。 “你跟你那爱国分手了没?”赵四鸣从碗架子翻出一个花卷,嬉皮笑脸地问妹妹。 赵晓娥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跟我说话。” 烂嘴的四哥,要不是他嘴欠告密,妈也不会冷落她了。 “还生四哥气呐?四哥也是为了你好啊,就***那种杂碎,换对象比换衣服都快,你要是陷得太深、不小心丢了清白,别说上大学了,你以后工作都不好找。” “跟你有什么关系?”赵晓娥正在气头上,眯起眸子,“四哥还是先管好自己吧,一个狐狸精就能把你拿捏的死死的,你就很光彩了?” “我、我跟翠珍已经分了。” “哼,梦里分的吧。”赵晓娥把四哥手里的半个花卷抢过来,又伸出手,“给我钱,我买早饭吃。” 赵四鸣愣了愣神,“我没钱。” 这还是妹妹第一次管他要钱花。 “宋厂长不是赔了你很多钱吗?” “都在妈手里攥着呢,我一块钱都没落到。” 赵晓娥不信,在四哥的衣兜裤兜搜了一遍,只掏出两毛钱来,“穷鬼!穷死你算了!” 赵四鸣冷笑,“你一个要饭的还嫌馒头黑啊?两毛钱不是钱呗?” 晓娥懒得跟他唧唧,拿起书包上学去了。 过几天就要高考,妈说了,这次再考不上,就让她去读中专。 她不想念技校,觉得那里的学生素质太低,抽烟喝酒打架处对象,乌烟瘴气的。 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考上大学,哪怕最差的大专。 “这小院子真干净啊,主房宽敞,东西厢房也有,应该不便宜吧。” 赵保田扶着自行车站在一处小院门前,抻着脖子往里看。 梁春梅笑了笑说,“这是秀兰帮我介绍的,说这家房主身体不好,急用钱去南方看病,只要价格合适,差不多就卖了。” 而且过几年城区规划,这一带平房都要拆迁。 “你们找谁?”一男子推开院门,上下扫了他们一眼。 梁春梅忙问,“你们家是卖房子吧?” 瞧这男人面色苍白,脸都瘦脱相了,应该就是那个病恹恹的房主。 “对。”男子点点头。 他带着二人进去看了一圈房子,方方面面梁春梅都很满意。 “真心想买,我也不要谎,家里急着用钱看病。3000,如果能接受,等会儿咱们就去办手续,我下午就搬走。” “多少?”赵保田扯了扯嘴角,这3000块钱有点太多了吧。 他还以为这种远离市中心的房子,也就1500-2000的样子。 男子苦笑道:“大哥,3000真的不多了,这可是独门独院、带水井的房子,后院还有一片菜地,屋里的家具和桌椅板凳啥的,我都不要了。” “可是、可是......”赵保田搓了搓手上的泥球,心里十分纠结。 “要不你们再到别处看看?”男子见他摇摆不定,便打算送客。 梁春梅直接决定了,“行,3000就3000,手续都齐全吧,房子也没啥说道吧?” 别到时儿女来要房子,争个面红耳赤的就犯不上了。 “放心,房子一点说道都没有,没死过人,里外拾掇得都很干净。” “房子漏雨不?炕和火墙冒不冒烟?”赵保田比较关心这些细节。 “去年房盖新做的防水,屋里的炕和火墙也是新搭的,就算外面没风,炉子也不冒烟,老好烧了。” 赵保田‘哦’了一声,又绕着房子走了两圈儿,心想以后跟春梅在这里养老也挺好的。 付了钱办好过户手续,男子把钥匙交给他们,找几个亲朋开始搬家。 房主只拿走了一些贴身物品,打包好搬到板迪(三轮自行车)上,一趟就运走了。 “春梅,这房子瞅着真气派啊,哈哈。” 赵保田做梦都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还能买得起房子。 “春梅,家里人要是都搬过来,这么多屋子肯定够住了。” 赵保田开始分配起房间,“老大两口子住东厢房,老四住后屋,晓娥住西厢房,咱俩睡主屋。” 梁春梅一听,弯起眉头,“谁说让他们搬过来住了?” “那、那不住人,买这么大的房子干啥,吃灰啊?”赵保田不解。 “租出去呗。” 要是让老二老四知道家里买了房子,准会像双面胶一样黏上来。 梁春梅警告老伴,“买房的事先别跟家里人说,嘴严实点。” 赵保田立刻捂上嘴,摇摇头,“不说不说,这是咱俩的秘密。” “走,去城郊看看。”梁春梅跨上自行车。 赵保田懵了,“去城郊干啥?” 第三十四章 承包树地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始终放不下城郊的那片树地,过几年那里是要建飞机场的。 占地时,可都是一棵树一棵树计算的,哪怕小树苗也都是钱。 别看现在那片杨树林不起眼,一年四季人迹罕至,热恋中的小情侣都不爱往那里钻。 可将来这里的林地,比城里的房子还要值钱。 “我想把郊区的那片林子承包下来。”梁春梅淡淡道。 这年头甭管农村还是城市,老百姓都无权买卖土地,只能承包。 承包者有土地的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赵保田怔了怔神,追上来问,“你真要包地啊?” 之前老婆子跟他提过一嘴,他还以为开玩笑呢。 “不行啊?国家早都包产到户了,我包树地又不犯法。”梁春梅撇撇嘴。 “哎呀,不是不行,关键你包那片树林子有啥用啊,夏天连蘑菇都不长,周围乱糟糟的全是蒿草,包过来就得砸在手里头。” 而且那么大一片林子,全包下来也得不少钱呢。 梁春梅目视前方,专心骑自行车,“那里以后要建飞机场。” “那万一不建呢?”赵保田急了。 买房子是正事儿,他说不出啥。 可买一片荒凉的杨树林,政府都懒得管的破地方,那脑袋纯粹是进水了。 一到了雨季,林子边缘会蓄满水泡子,恶臭恶臭的,能把人熏死。 梁春梅瞥了他一眼,“我说能建就能建,你要不信就回家去,别跟我絮叨。” 买完房子还剩3000块钱,那片林子几十年无人问津,承包的价格应该也不贵。 赵保田悻悻地闭了嘴,联想到宋厂长胃里长东西的事情,他只能选择相信媳妇。 春梅现在好像会算命。 难怪宋厂长问他春梅是不是跳大神的,他当时还有点懵。 出了城,又在土路上骑了半个点,二人来到那片杨树林前。 浩浩荡荡的杨树林在平原上迤逦延绵,如一张碧绿的苫布,把整片区域都笼罩住了。 “这面积的确不小啊。”赵保田不禁感慨。 就是太荒了。 梁春梅把自行车锁好,领着老伴去林子里走了一圈儿。 刺毛鬼粘的满裤腿都是,树林内阴暗潮湿,没发现什么珍贵药材,倒是采了几株酸不溜。 这季节的酸不浆有点老了,吃起来很柴,味道却不差。 梁春梅边吃边走,越吃越饿,这玩意太开胃了。 “拿刀了没,挖点婆婆丁和苣荬菜回去,包饺子吃。”林子里长了不少小野菜,都很新鲜。 赵保田难得跟媳妇出城散心,忙跑到自行车前,在兜子里翻出一把小铁锉。 老两口也不急着回城吃午饭,蹲在林子里挖起了婆婆丁。 “春梅,你说晓娥这次要真考不上,那咱还供不供了?”赵保田随口问道。 梁春梅蹲得双脚发麻,起身蹬了蹬腿,“供个屁,裤子当口罩,她根本不是那块料。” 能不能考上她心知肚明,就等着过几天高考结束后、把晓娥塞进技校去呢。 “这对晓娥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赵保田偷瞄媳妇一眼,生怕说错话。 “咋不公平了?” “你想啊,咱们以前把所有精力都花在老二身上了,却忽略了晓娥的感受。她的学习问题咱也没真的关心过啊。” 梁春梅闻言,倏地皱起眉头,“我以前偏心眼,什么事情都向着老二,这一点我承认,对晓娥来说确实不公平。” “但是,晓娥在学校搞对象,不专心学习,回回都考倒数第一,这事也能怪到我头上吗?” “她前前后后考了三次,我又是做帽子、做手套卖,又是去帮人刷碗洗菜,挣来那点钱全供她复读了,她给我争气了吗?” “给她买复习材料的钱,晓娥都花在那小子身上了,我批评过她一句没?” 赵保田闷头挖野菜,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春梅说得对,晓娥这事儿的确挺气人的。 “看看吧,这次考不上,那就、就别念了。”赵保田呢喃一声,“四次都考不上,确实不是念书的材料。” 梁春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见两个兜子都装满了,便把铁锉上的泥土刮干净,“回走。” 老两口回到城里,找到相关部门问了一下。 一听说要承包郊外的那片杨树林子,工作人员热情极了。 领导的态度也好的出奇,生怕他们反悔似的,直接把承包合同拿出来。 “4000块钱,那片林子就包给你们了,但有一点,不能破坏树木,更不能焚烧林地。” 姓江的处长把注意事项都说清楚。 赵保田一听承包那片破树林子居然要4000块钱,当即想拉着媳妇回家。 梁春梅示意老伴安静点,笑着看向领导,“江处长,你也知道,郊外那片林子既种不了地,也挖不了鱼塘,闲着也是闲着,不如2000块钱包给我吧。” “你们包那片树林想做什么?”江处长很诧异。 梁春梅想说啥也不干,坐等占地。 但当着领导的面肯定不能这样讲,抿嘴笑了笑,“我想种药材,那黄芪和防风之类的药材,就爱长在林子里。” “哎哟,那是正经营生啊。”江处长眼睛一亮,“咱们市还没人种过药材呢,你是第一份。” 梁春梅心里呵呵,她笨手笨脚的,这辈子也不可能种出药材来。 “那你看这价格......” “2000块钱肯定不行,我的权限只能给到你3000,行的话咱们就签合同。” 赵保田追问,“这3000块钱包几年啊?” “10年,合同上写着呢。”江处长翻开合同,找到承包年限那一条,“在这。” 梁春梅很满意。 飞机场是八年以后修建的,只要在承包期间内,那片林子就归她所有。 “好,我签。”梁春梅拿起笔。 “春梅啊!”赵保田心里直突突,压低声音,“咱回家再合计合计吧。” 他们这一上午就花出去6000块钱,分毛不剩。 总得为以后做打算吧。 “不用,这事儿我做得了主。”梁春梅签好名字,按上手印。 江处长又拿给上级领导审查一遍,确认无误后盖上公章。 一份树地承包合同就到手了。 回去的路上,赵保田嘟嘟囔囔,“好家伙,一夜回到解放前,你好歹留个三头二百的应急用啊。” 全花了。 第三十五章 兴艳被家暴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被老伴磨叽的心烦,骂了句,“车轱辘话来回说,你咋比老娘们儿还能嘚啵?” “那总得留点应急的钱吧。”赵保田蹬着自行车,只感觉两脚发飘。 “以前家里分文没有的时候,也没见有人饿死。” “那不一样,现在咱俩都调岗了,一个月挣不了多少钱,所以......” “所以咱俩的工资够不够买米买面?” “那倒是够。”赵保田悻悻地刮刮鼻尖。 梁春梅白了他一眼,“既然饿不死,那你还絮叨什么?还想着多挣点钱补贴那几个狼崽子?” 赵保田听后,面色一僵。 是啊,他跟老婆子的工资够自己花就行了,何必再牵挂那几个小的呢。 尤其是老二,好家伙,一张口就要2000块钱,他怎么不去抢? “咱们城西是不是有一片乱葬岗啊?”梁春梅忽然问道。 赵保田怔了怔神,“你问这个干啥?” “明天咱俩去一趟。” 赵保田:“......” 老婆子最近这精神好像不太正常。 那乱葬岗遍地是坟圈子,大白天过去都阴森森的,家里没人出殡,又不是清明,何必往那里跑呢,徒增晦气。 “我、我明天要上班。”赵保田轻咳一声。 梁春梅拧了拧眉,“请假!” 回到家,刚走进院子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哭泣声。 兴艳的自行车立在门口,不用猜也知道她这是又被打了。 梁春梅压下心头的怒火,快步走进去,当即看到坐在凳子上、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大女儿。 儿子金立强抱着妈妈的大腿,小脸上挂满了泪痕。 赵四鸣不知从哪里摸了把剪子,咬着牙骂道:“金怀顺这个狗娘养的东西,我今天非囊死他不可。” 小时候爸妈忙着上班,在家就大姐照顾他。 背着他挖野菜、讲故事、捡破烂卖。 每次看到大姐被姐夫打得人不人鬼不鬼,赵四鸣怒火难当,杀了金怀顺的心都有。 一旁的赵一鸣同样是满脸愤懑,“火盆里养泥鳅,我看他是活腻了。兴艳,你跟立强就在家住下,大哥去找金怀顺问问,他凭啥打你。” 赵兴艳紧紧抱着儿子,只闷头痛哭。 “他是不是又灌大酒了?”赵保田蹙紧眉头。 “姥爷。”金立强一双大眼睛哭得像核桃似的,小心翼翼地说,“爸爸想买四轮车,让妈妈回家要钱。妈不肯,爸喝多了就用柳条抽妈妈。” “用柳条抽?”赵四鸣一听,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我、我踏马非整死他,杀了他。” 柳条抽人可比鞭子狠多了。 那东西看着不起眼,可蘸了水的锋利柳条,往身上一扫瞬间就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梁春梅见兴艳的衣服上都是血檩子,袖子也破了,可见是抽得不轻。 “晓娥。”梁春梅朝里屋喊了一声,“扶你大姐去卫生所包扎一下,再开点药回来。” 这几天接连下雨,空气潮湿,伤口不处理好很容易感染发炎。 可等了半天,赵晓娥才一脸不情愿地走出来,“妈,我复习功课呢,没空。” “没空就给我滚出去!”梁春梅直接火了,“天天复习复习,你要能考倒数第二,我都算高看你了。” 赵晓娥缩了缩脖子,只好上前搀起大姐,不敢跟妈犟嘴。 赵兴艳吸了吸鼻子,“妈,怀顺喝多了就这样,等他醒酒就好了,你们别去找他。” “还替他说话呢?”梁春梅气笑了,“一灌点马尿就动手打人,能耐不大,脾气倒是不小。老四说得对,这次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以为你娘家没人呢。” 赵四鸣也跟着喊道:“妈,我这就去把姐夫家玻璃砸了,再往井里扔几只死耗子,恶心死他。” “这套虎玩意。”赵保田横了他一眼,“打人就打人,你糟蹋井水干啥?你大姐以后不喝水了?玻璃碎了,你大姐不得花钱买啊?” 说完,赵保田看向闺女,“兴艳,怀顺在罐头厂干得好好的,咋突然要买四轮车了,工作不要了?” 四轮车就是拖拉机挂个后斗,老三开的就是这种车。 这年头买一台四轮车可不便宜,三鸣是靠卖苦力、外加雅娟的补助才买了一台。 兴艳家穷得揭不开锅了,金怀顺又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上有老下有小,抬钱都没地儿抬去。 赵兴艳擦了擦泪水,抽噎道:“怀顺从厂里往出偷东西,被领导发现开除了,一晃在家都快待半个月了。知道爸妈住院宋厂长赔了6000块钱,就打起钱的主意了。” “这个不要脸的玩意,我跟你妈的钱他还敢惦记。”赵保田愤愤地骂道。 就算想开四轮车,他也得能吃那个苦啊。 人家老三自己装卸水泥,在市区干杂活,装沙子,装黑土,装红砖,装红瓦,装煤,清理建筑垃圾等等。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重体力活。 干得好了,一天的确不少挣。 可就金怀顺那小体格子,这几年喝酒喝得体力亏空,快走两步路都喘三喘。 就这样式的,开四轮车真不适合他,最好去开飞机,那玩意轻快。 赵晓娥扶着大姐去卫生所包扎伤口,梁春梅让她和孩子在家住一宿。 翌日上午,她带着老伴和兴艳要去找金怀顺算账。 “妈,我也去。”赵一鸣追上来。 姓金的牲口霸道,他老娘也不是个好东西,一鸣怕爸妈自己去吃亏。 梁春梅正色道:“上你的班去,别瞎掺和。” 好不容易进了铝厂,再把工作弄丢了,老大和凤霞就喝西北风去吧。 赵四鸣气哼哼道:“妈,我今天必须去,为大姐讨个公道。” 梁春梅看了老四一眼,没说什么。 她让凤霞帮着照看一下立强,便骑着自行车出发了。 先到派出所,让民警看一看兴艳身上的伤,正好顾所长也在。 “这种家暴可以立案了。”顾所长态度很好。 这老娘们儿的战斗力无法估量,连宋厂长都要敬她三分,顾所长自然不敢招惹。 梁春梅道:“那是不是可以把金怀顺抓起来了,他不止一次家暴我闺女了。” “具体情况要调查一下才行,这样,我跟你们走一趟,能调解就尽量调解,调解不成咱再想别的办法。” “那就辛苦所长跑一趟了。” 很快,一行人来到金怀顺家门前。 第三十六章 为闺女出气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这会儿金家老少还没起来呢,大门口乱糟糟的,堆了很多杂物。 听到敲门声,金家老大金怀民骂骂咧咧地下了炕,趿拉着破鞋走出来。 推开院门一看,金怀民心里一悸,这大盖帽咋来了? 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弟妹,金怀民很快便反应过来,“是来找怀顺的吧?” 梁春梅眯着眸子,“去把他给我叫出来。” 这金家老少,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好东西。 金老太太偏心老二怀民,对兴艳百般苛刻,非打即骂。 从前梁春梅把所有精力都花在二鸣身上,对大女儿的生活关心甚少。 这一世她不把老金家搅得天翻地覆,她就算白活。 金怀民道:“我二弟昨晚喝多了,还没醒呢。” “没醒就叫醒他,让开!” 梁春梅拨开金怀民,去厨房打了盆凉水,进屋‘哗啦’一声全泼在金怀顺的头上。 “哎哟,谁啊,疯了吧?” 金怀顺从炕上跳起来,全身被淋个顶呱透。 正想破口大骂时,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兴艳妈。 她身后还站着老丈人和赵老四,门口有两位大盖帽,看似很不好招惹。 “爸,妈,你们咋来了?”金怀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忙找条裤子套上。 梁春梅随手扔了水盆,问他,“兴艳身上的伤,是你打的不?” 金怀顺还处在宿醉状态,昨晚家暴完兴艳,媳妇和孩子啥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我、我忘了。”金怀顺有些心虚。 “打人你还能忘?”梁春梅火了,招呼四鸣,“去找根柳条来,蘸上凉水。” “诶!”赵四鸣应了一声,出外就撅了根柳条回来。 在水缸里涮了涮,递给老妈。 金怀顺见状,磕磕巴巴道:“妈,你这是要干啥,我、我也不是故意要打兴艳的。罐头厂把我辞退后,工作不好找,我心烦的很,所以就......” “你心烦咋不抽你妈去呢,你打我闺女还有理了?” 梁春梅磨牙凿齿,话落,她一柳条就甩在金怀顺的脸上。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那张遭人厌恨的脸直接抽出一道血口子。 “啊啊!”金怀顺捂着脸发出一声惨叫,怒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敢打我?” “啪!” 梁春梅反手又抽了一下。 “死老太婆,你活腻了,信不信我.....” “啪啪!”梁春梅使出吃奶的劲,手起柳条落,几下就把金怀顺抽得面目全非。 赵保田见怀顺被打得像血葫芦似的,忙拽了媳妇一下,“行了行了,把眼睛抽瞎就完犊子了。” 梁春梅攥柳条的手都在颤抖。 前世金怀顺失手打断了兴艳的腰,让她变成了瘫子,吃喝拉撒都得让人照顾。 金怀顺嫌弃的要命,二话不说就离了婚,把兴艳丢回了娘家。 那会梁春梅既没有问责,也没有告他,而是在为老二的工作忙于奔走。 现在想想,也难怪孩子们说她偏心眼,不一碗水端平。 自己造下的孽就得自己偿还,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这妈当的太失败了。 金老太太听到动静,捣着一双小细腿跑了过来,大儿媳刘桂琴跟在后头。 一看到自己儿子被抽得满脸是血,金老太太‘呜哇’一声就大叫起来,“哎呀,亲家母,你个天杀的,你打儿子干啥啊?” 梁春梅丢掉柳条,轻哼道:“就许他打我家兴艳,我不许打回来呗?” 抽他都算轻的了,按老四话说,就该一刀囊了他。 赵保田也道:“怀顺妈,正好今天公安同志也在,你儿子频频对兴艳实施家暴,你这当妈的为啥不劝阻,还纵容他虐待兴艳?” “那男人打媳妇不是正常的吗,哪个媳妇不是被打出来的?” 金老太太剜了赵保田一眼,尖声尖气道:“媳妇不听话就该打,谁让兴艳跟怀顺犟嘴了?这些年兴艳嫁到我们金家,她做过啥贡献?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如今怀顺丢了工作,让她回娘家借点钱都不肯,还跟怀顺大呼小叫的,她不该打吗?” 老大媳妇刘桂琴也阴阳怪气道:“咋没打死她呢,这些年兴艳的心思全在娘家那头,压根就没想跟二弟好好过日子。眼下娘家得了一笔钱,老二不过是跟她提了一嘴,她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她跟谁俩呢?自家男人丢了工作,她不该帮一把吗?有她这么当媳妇的吗?” 赵四鸣听后,气得太阳穴的血管都蹦起来了,脑门上青筋暴跳。 他捡起地上的柳条,直接抽了金老太太一下,“放你娘个臭屁,老比蒯(kuai),我大姐吃你家什么了?喝你家什么了?她在棉纺厂上班挣得比你儿子都多,月月工资都交家里了。你们拿我大姐的钱买肉买烟买酒,全顾着自个儿享受,你们心疼过她和孩子吗?” “哎哟!你、你敢打老人?”金老太太疼得跳起来,紧忙看向公安,“同志,他们打人你管不管?” 顾所长淡淡道:“我们是秉公办案,你儿子家暴妻子,现在受害人要告你们,让你儿子跟我们去所里走一趟吧。” “不是,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刘桂琴上前一步,护着婆婆,“我二弟和我婆婆被打了,你们看不见是吧?” 顾所长冷笑,“那受害者被家暴时,你们也看不见是吧?” 一句话把刘桂琴噎得面红耳赤。 金怀顺这次彻底被打老实了,梁春梅一个眼神扫过去,就吓得他全身打颤,直缩脖子。 金老太太还在不依不饶,见大盖帽要带走他儿子,干脆往地上一趟,鬼哭狼嚎起来。 “当官的欺负人了,都来看看吧!今天你们要想带走怀顺,就从我老太婆的身上踏过去,不然......啊!” 不等她把话说完,就见梁春梅果然在她身上踩了过去。 胸口上留了一个大脚印。 “你、你怎么能这样?”刘桂琴不可思议。 梁春梅勾起唇角,“我怎么样了,她不是让我踩的吗?” 赵四鸣见状,也要迈开腿上去踩,赵保田急忙拉了他一下,“虎啊你,你那么沉,万一把人踩死了咋整?” 说完,他补充了一句,“要踩也是我踩,你闪开。” 金老太太:“......” 第三十七章 为老妈感到自豪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你们太放肆了,青天白日的,就敢欺负我妈,信不信我弄死你们。” 金怀民不知啥时候闯进来,手里拿着炉钩子,眼里冒着怒火。 赵四鸣看了他一眼,直接把脑袋递过去,“来来来,你往这儿刨,使点劲。” 公安同志在,金怀民要是真敢刨他,那就是故意伤害罪,够判了。 “同志,你也看见了,我二弟被抽得满脸是血,我妈又被他们踩踏,你们就不管管吗?”金怀民扯着嗓子喊。 顾所长轻咳一声,“家庭纠纷我们不便插手。” “你们不插手?好,那我现在就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你也别管我。”金怀民恶狠狠道。 “那可不行。”顾所长挑了挑眉,“你弟媳妇被打得遍体鳞伤,娘家人上门讨说法,言语激动之处打人也是应该的。” “这、这简直是谬论,是强词夺理。”金怀民跺跺脚。 顾所长每天要处理十几起这样的案件,像金老太太和金怀民这种人他见多了。 所以也不慌,慢条斯理道:“就好比你女儿被人家暴了,打得头破血流、青一块紫一块的,你会不会为她讨公道?” 金怀民张了张嘴,这绕来绕去咋把他给绕进去了。 “我、我不管那些,他们打人就是不对。”金怀民无能怒吼。 赵四鸣听后,斜眼睨着他,“那你想咋的?” “我要告你们!” “告呗,公安同志也在,你有啥委屈跟他说。” 金怀民瞟了顾所长一眼,这人明显是跟老赵家一伙的,他就算有理也告不赢。 金老太太还在地上躺着,刚刚被踩了一脚,好悬没背过气去。 这会儿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却听梁春梅说,“兴艳,跟这畜生马上办离婚,喝点猫尿就打老婆的男人,还跟他过什么?” “妈!”赵兴艳声泪俱下,上前抱住老妈的胳膊,“你们先回去吧,怀顺以后不会再打我了。” “对对对。”金怀顺点头如捣蒜,“妈,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打兴艳了,我拿人格保证。” “你那狗啃的人格一毛钱都不值,跟我扯什么犊子?”梁春梅皱着眉头,“自己没本事,没能耐,就拿媳妇孩子撒气,你也算是男人?好老娘们儿都比你强!” 赵四鸣也跟着骂道:“活该你被开除,偷鸡猫狗、吃喝嫖赌,白瞎我大姐这个人了,跟你过了这么多年,不知挨了多少打、受了多少委屈。这次大姐是被打得没地儿去了才回了娘家,在我们看不见的时候,你这狗东西指不定咋磋磨她呢。” 说到这里,赵四鸣用柳条指着姐夫,“金怀顺你给我听好了,今天这婚必须离,你要不同意,老子就把你家房子一把火点了。” “啧,小伙子,这话有点过了。”顾所长及时纠正他,“放火烧宅是要进去的。” 赵四鸣扔了柳条,低声咕哝,“我就是那么一说。” 今天要是公安没来,他都敢把金怀顺吊起来打。 “我、我凭什么离婚,我不离。”金怀顺悻悻地看向媳妇,“立强都七岁了,老夫老妻的还折腾啥呢?你想让孩子以后没妈啊?” “放你娘个屁!”梁春梅直接开骂,“谁说要把孩子给你养了?十个鸡蛋滚下山,你们全家没一个好货,将来能养出什么好孩子?” “我说亲家母,你这话就不对了。”金老太太气呼呼地爬起身,“立强是我孙子,就算兴艳跟怀顺离了,孩子也得归男方这头,你一个当姥姥的搁这争啥呢?” 梁春梅闻言,嗤笑道:“姥姥就不是孩子的亲人了呗?没有我闺女,能有立强吗?没有我,能有我闺女吗?” “你这、你这往哪绕呢,孩子跟爸是天经地义的。”金老太太涨红了老脸。 梁春梅耸肩,“那我今天偏要离经叛道一次,你不服啊?” “不服!” “不服憋着,把你那两瓣嘴夹上。” “你、你......” “你什么你,不同意离婚是吧,行。”梁春梅看向老四,“去回家一趟,把爸妈的行李卷搬过来,咱以后就在这吃住了。” 赵四鸣笑着点点头,“得咧,回头我再把大哥大嫂香香还有晓娥也接过来,这里有吃有喝的,省得做饭了。” 他现在真心觉得老妈酷毙了。 从前老金家欺负大姐时,妈向来不管。 问都不问一句。 今天为了大姐,老妈不仅抽了姐夫一顿,还把金老太太怼得啥也不是。 长这么大,四鸣头一回为老妈感到自豪。 “我说亲家母,你别太过分了,离了婚就想把孩子带走,你做梦去吧你。”金老太太翻了个大白眼。 梁春梅轻笑,“刚才想走,现在不想走了。老四,还愣着干啥,快点回家搬行李,记得把妈的收音机和你爸的烟簸箕拿来。” 赵保田站在一旁补充道:“还有腿疼药,先拿一个月的量。” 金老太太鼻子都快气歪了,冲到顾所长面前,“同志,他们这是在耍无赖啊,你们就不管管吗?” 还有没有天理了,当官不为民做主,那还当什么官啊? 都回家种地算了。 顾所长语气淡淡的,“民事纠纷你们最好自己解决。” “可是、可是我现在解决不了啊。”金老太太呜闹喊叫。 “解决不了就想办法解决,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吗?” 金老太太:“......” 全是踏马废话。 据她对梁春梅的了解,这虎老娘们儿脑袋是一根筋。 说要住下,肯定就敢搬过来住。 天天白吃白喝的,谁受得了? 这年头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凭啥白住在他们家? “离婚就离婚,反正老二媳妇心思早都飞到娘家去了,我们只当娶了个丧门星回来,哼!”金老太太低声谩骂。 梁春梅一听,‘啪啪’两个大比兜就招呼上去,“我女儿是丧门星,那你们是啥?黑心烂肺的一窝耗子,咋不嘎巴一下瘟死你们呢。我家兴艳好歹读书识字,能写会算,你家怀顺会啥?除了坑蒙拐骗、偷鸡摸狗,他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他配得上我闺女吗?” “你、你还打人?”金老太太眼冒金星。 梁春梅眯起眸子,“再哔哔,还打你!” 第三十八章 老爸的猎杀时刻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金怀顺见老娘又挨了两巴掌,当即火了,“你个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 “嘭!” 不等把话说完,赵四鸣像颗炮弹似的,直接把金怀顺撞翻在地上。 然后抡起拳头左右开弓,边打边骂,“蝌蚪身上纹青蛙,你秀你妈呢?你骂谁是老东西,再给我说一遍?” “我、我又没骂你。”金怀顺左支右绌,根本招架不住小舅子的猛攻。 他本来脸上就全是血,一顿大电炮子砸下来,让他的脸像一块半生不熟的猪头肉似的。 五颜六色,丰富多彩。 “你骂我妈更不行,装比犯就敢打。” “啪啪!” 金怀民见弟弟被打得吱哇乱叫,终于忍不住了。 他攥紧炉钩子,照四鸣的后脑勺就刨了过去。 赵保田眼疾手快,不等炉钩子落下,他直接咳了一口粘痰。 “咳咳!哈呸!” 就听‘咻’地一声,粘痰精准地贴在金怀民的嘴唇上,黏唧唧的。 这一操作把所有人都恶心坏了,顾所长更是干呕一声,招呼两名同事出去了。 “呕!呕!” 金怀民扔了炉钩子,手扣进嗓子眼,差点把十二指肠吐出来,感觉整个人都不干净了。 梁春梅忍俊不禁,深深看了老伴一眼。 没想到死老头子还是个高手。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能让所有人把早饭吐出来。 “哎哟,老大,你没事吧?”金老太太心疼大儿子,忙上去拍拍他的后背。 “妈!呕......” 金怀民满脸通红,哆哆嗦嗦地指着赵保田,“让他走,呕!我不想看见他!” 金老太太不可想妥协,她气哼哼地走到赵保田面前,“亲家,你别太过分,惹急了咱们两家都别想好过。” 赵保田很淡定地扫了他一眼。 随后又咯了一口粘痰 “咳咳!哈......” 还不等呸呢,金老太太赶紧往后跳了一步,“你恶不恶心啊?” 一言不合就啐粘痰,真幼稚。 赵保田把嘴里的粘痰吐到窗外去,微微一笑,“烟抽多了就这样,今后住在你们家,要多担待哈。” “不行,你们赶紧走,离婚就离婚,孙子我也不要了。”金老太太迅速改变了主意。 他们这一家子如果搬过来,吃吃喝喝尚且不说,就赵保田这粘痰都够她吃一壶的。 赵四鸣一听这老太婆答应离婚了,这才松开金怀顺,气喘吁吁地站起身,“妈,那还搬不搬行李了?” “搬。”梁春梅回了一个字。 金怀民听了,直接吼了起来,“都答应离婚了,孩子也归你们,你们还想怎样?” 梁春梅抬起眼皮,“你们把闺女打成这样,全身上下除了疤痕都没好地方了,难道不该赔点医药费吗?” “那我二弟还挨打了呢,你们咋不赔钱?”金怀民气得直跳脚。 梁春梅摊摊手,“他打我闺女好几年,我们只打了他一次而已。你们要是觉得不公平那也成,今后住在你们家,我让四鸣一天打他一遍,直到次数够了为止,医药费也不用你们赔了,你意下如何啊?” “你、你别欺人太甚,你......” “哎呀,大哥,你快闭嘴吧。”金怀顺艰难地爬起身,“他们要啥就给啥,我真的挺不住了。” 挨了一顿揍差点要了他的命。 如果一天打一次,他还活不活了? 而且瞧丈母娘这架势,今天势必要把兴艳带走,跟他家彻底断绝关系。 所以不满足他们的需求,他们是不会滚蛋的。 人家大盖帽都给赵家撑腰,想要说理都没地儿说去。 金怀民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才问,“那你们想要多少医药费?” “不多,给500块钱就行。”梁春梅笑了笑说。 “多少?”金怀民怒目圆瞪,“你怎么不去抢啊,你看我值500块钱吗?” 狮子大开口,这老东西是想讹他们家啊。 “我家兴艳这些年挣的工资全被你们给霍霍了,她当牛做马、任劳任怨这么多年,被家暴了也舍不得给自己买药,立强每次感冒发烧,她还得回娘家借钱给孩子看病,我要500块钱多吗?”梁春梅沉声反问。 金老太太气得不行,“那你直接把我卖了吧,能卖多少是多少。” “你个老么咔嚓眼的老太婆,白给人家都不要,怕砸在手里头。”梁春梅冷哼,抬手指向窗外,“既然没钱,就把你家那摩托车抵给我吧。” 摩托车是金怀顺买的,这东西可不便宜,幸福250牌,二手货。 骑起来声音巨大,像放炮似的。 金怀顺一听,瞬间不乐意了,“家里有啥值钱的东西你就拿,别打我摩托车的主意!” 在车间主任都要骑自行上班的年代,他就有一辆自己的摩托车了,骑出去那绝对有面子。 为了买摩托,他东拼西凑、拉了一屁股饥荒,现在还没还完呢。 梁春梅也不跟他废话,招呼四鸣,“去回家拿行李!” 不把这一窝耗子拿捏住,她这趟就算白来。 四鸣也很听话,转身就往出走。 金怀民见状,忙拽住他,“等、等一下。” 一想到那口粘痰的杀伤力,他现在胃里还阵阵作呕呢。 “老二,你赶紧把摩托车钥匙给人家,早点打发走,也能早点消停些。那玩意一动地方就得烧油,你现在是裤兜里装勺子,穷得叮当响,有车都没钱加油。听大哥的,你看都把妈气成啥样了。” “我、我不给!”金怀顺怒气冲冲地喊道:“我就那一样值钱物了,没了摩托车,我也不活了。” “那这样,你把摩托先给人家,你再去死,好不好?”金怀民一脸认真。 金怀顺:“......” 这是亲大哥说出的话? 赵保田坐在炕沿边儿拧了一根旱烟卷,边抽边看热闹。 梁春梅也不慌不忙地坐在椅子上,骂得口干舌燥的,她让老四去舀一瓢凉水来,润润喉咙。 金老太太揉了揉太阳穴,只感觉脑仁生疼,头都快炸开了。 “老二,别磨叽,把摩托车钥匙给人家。”说完,她拧着眉头看向梁春梅,“摩托车给你们,今后咱们两家互不相欠。再敢过来闹腾,咱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成!”梁春梅站起身,朝金怀顺伸出手,“钥匙。” 第三十九章 第一台摩托车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金怀顺不想给。 媳妇孩子没了他倒不心疼,可那台摩托车是他的命根子啊,就算砸了卖废铁,也不能便宜了丈母娘一家。 “摩托车有点小毛病,回头我修好了给你们送过去。”金怀顺咕哝道。 赵四鸣一听,冷嘲热讽,“真不是我埋汰你,你笨的像个鸭子似的,会修啥?赶紧把车钥匙交出来,我自己会修。” 他们修车铺子除了修自行车外,偶尔也修摩托车。 四鸣蹲街边修车这么多年,看也看会了。 “妈!把摩托车给他们,我、我真的不活了。”金怀顺向老娘求助。 金老太太实在招架不住梁春梅的攻势,一脸严肃,“撒愣把钥匙给人家,不然你就给我滚出去,一天天喝得五迷三道的,除了给家里惹祸,你都做过啥贡献?” 她现在有点后悔了。 如果当初老二家暴兴艳时,她能从中间拦着点就好了。 兴艳一个月三十多块钱工资,如果就这么离婚了,往后家里的日子更拮据了。 金怀顺憋得满脸通红,犹豫老半天,才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钥匙,丢在桌子上。 气哼哼骂道:“要想死得快,就骑架脚踹,摔死都活该。” “你放心,你死透了我都不会死。”赵四鸣笑吟吟地拿起钥匙,在爸妈面前晃了晃,一脸嘚瑟,“爸,妈,看,摩托车,嘿嘿。” 如果一早就有这玩意,他何至于像舔狗一样去追邱翠珍,那大姑娘小媳妇不得上杆子往他车上爬。 梁春梅瞪了他一眼,看向金怀顺,“立刻跟兴艳去办离婚证。” “我、我都被打成这样了,过两天再去行不行,你让我缓口气啊。”金怀顺随手拿起枕巾,蹭了蹭脑门上的血。 梁春梅正色道:“你就算死了,我扛着你到民政局也得把离婚证办了。如果不去,那就赶紧烧炉子做饭吧,我饿了。” 赵保田也酝酿一下情绪,喉咙处一口粘痰涌上来,“咳咳,哈......”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金怀顺如临大敌,点头如捣蒜。 从前他怎么没觉得丈母娘和老丈人这么难缠呢。 纯纯两个老混蛋,老泼皮,粘包赖。 走出院门,赵兴艳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生活多年的地方,心里的一抹浊气也渐渐褪去了。 妈说得对,立强现在还小呢,如果成长在这样的家庭,将来会很难出息人的。 以后她就带着儿子自己过,攒够钱买套房子,闲暇之余再炸点油条、油炸糕和大果子卖。 做早点的手艺是妈教给她的,这些年为了伺候婆婆和一家老小,她手艺也没扔。 民政局的办事员见金怀顺被打得头破血流,便小声劝道:“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我们这里劝和不劝离,要不你们再想想?” “不想了。”金怀顺眼角淌下一行泪,“成全我吧。” 再过下去,且不说丈母娘的柳条有多厉害,就岳父那口粘痰都能恶心死他。 从民政局走出来,梁春梅拉起女儿的手,“今后你就住在家里,别想那么多,以后遇到合适的再往前看一步。” “妈,我不想找了。”赵兴艳垂下眸子,“我跟立强过就挺好。” “你还年轻呢,好找对象,而且我闺女长得不丑,浓眉大眼的招人疼。”梁春梅难得用手揉揉闺女的头。 从前她对大女儿关心太少了,总觉得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哪怕被金怀顺打成了瘫子,梁春梅也没真正的心疼过她。 现在想想,上一世的她就是个极品,家里儿女之所以跟她吹鼻子瞪眼那都是有原因的。 这一举动,可把赵兴艳感动坏了,顾不上被人笑话,捂着脸就痛哭起来,“呜呜,妈,呜呜呜......” 父母在,子女永远都长不大。 在旁人看不见时,她即便再坚强、再能忍、再刚毅,可终究抵不过亲妈带给她的爱。 哪怕一丝温暖,都足以涤荡心中的阴霾、融化心头的坚冰。 “这咋还哭上了呢。”梁春梅有些手足无措,很机械地抱抱女儿,“不哭不哭,咱回家。” 一旁的赵保田也是一脸感慨。 正想安慰兴艳几句时,就见老四扭腰晃胯地骑上摩托车。 也不知从哪弄来一副墨镜戴上,用力拧了两下油门。 “嗡嗡嗡,嗡嗡嗡......” 声音震天响,赵保田的耳朵都快震成浆糊了。 “哈哈,爸,这摩托车不烧机油,可有劲儿了。你上来,我带你溜一圈儿。”赵四鸣笑容满面,可把他嘚瑟坏了。 妈就是厉害,居然能从铁公鸡手里要一辆摩托车,简直是战神级别。 这可是家里的第一台摩托车,回去后四鸣打算先把机油换了。 破损部件拾掇一下,然后打头好好清洗一遍。 再买桶油漆重新涂上,这就跟新车一样了。 以后他就骑着摩托车去街边修自行车。 “你给我滚下来。”梁春梅拧着眉头走过去,直接把老四拽下来,“又不是给你的,你在这鼓捣啥呢?” “妈,咱家没人会骑摩托车,就我会。”赵四鸣笑着挠挠脸,“您坐上来,我驮您回家,大哥大嫂见了肯定高兴。” “把你能耐的,这车你少碰,那是给你爸的。”梁春梅说着,把老伴拉过来,“你上去试试。” 赵保田懵了,他哪会骑架脚踹啊。 这玩应一拧油门就往前窜,整不好就得直接摔壕沟里去。 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可不禁摔啊。 “春梅,我没骑过这东西啊,我怕......” “怕啥,一回生二回熟,你刚出生时,还不会刷牙呢。” 赵保田:“......” 我刚出生,得有牙才行啊。 无奈下,赵保田只好把老四踹到路边去,自己哆哆嗦嗦、颤颤巍巍地爬到车座上。 一骑上去,那感觉立刻就来了,这玩应可比自行车敦实多了。 “爸,挂挡得先捏离合器,在你左手边。”赵四鸣揉着屁股过来讲解,“左脚踩一下挂挡,油门在右手。” “用你教啊,滚一边蹲着去。”赵保田谩骂一句。 哦,原来是这么挂挡的啊。 掌握了原理,赵保田一顿操作猛如虎。 松开离合的刹那,车头猛地抬升起来,整辆车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嗡嗡嗡......” “哎呀,老头子!” “爸!” 第四十章 给老四介绍对象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面色一惊,干脆捂上眼睛。 这要是摔一下,不得要了老伴的命。 老四和兴艳也吓坏了,急忙追上去,想要拽住摩托车。 可赵保田偏偏拧着油门不撒手,车速越来越快,车头高高翘起。 然后就听‘哐啷’一声巨响,摩托车撞在一棵树上熄火了。 赵保田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嘴里‘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爸,你没事吧,磕到哪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赵兴艳都快吓哭了。 赵四鸣也上前埋怨,“爸,我都说了你骑不了这玩应,冷不丁骑摩托,油门掌握不好就这样。” “老子就算不会骑,也不把摩托给你,哼!” 赵保田从地上爬起来,除了手背蹭破皮外,胳膊腿和脑袋都还在。 梁春梅见他没事,总算是松了口气,“兴艳,去扶你爸到就近的卫生所包一下伤口。” “哎呀,没啥大事,风一吹就结痂了。”赵保田很心疼摩托车。 后视镜和前瓦盖都撞碎了,换一套得不少钱。 赵兴艳搀着老爹,“爸,你都快吓死我了,咱以后别碰这玩意了行不行,万一摔出个好歹可咋整?” “摔死省心了,唉。”赵保田瞥了老四一眼,“省得家里的白眼狼吸我的血。” 赵四鸣:“......” 爸,你都摔成这样了,还不忘阴阳我呢? 您老真敬业。 梁春梅今天本打算带着老伴去乱葬岗的。 前世那里的一座坟茔中出土了一件瓷器,价值不菲,相当值钱。 她打算去碰碰运气。 因为兴艳的事情耽误了,梁春梅也没提,让老四把兴艳和老伴送回去,自己直接去上班了。 “梁大姐来了,身体好点了没?”一走进付货室,王秀兰便笑着问她。 “好了好了,伤口已经愈合了。”梁春梅随手把兜子挂在墙上。 “梁大姐,你心眼就是太好了,要我遇到这事,就干脆在医院住着,有吃有喝的啥活都不用干。” 说到这里,王秀兰笑眯眯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那宋厂长总共赔了多少钱?” “没多少,就医药费和伙食费,千八百块钱。”梁春梅抽了抽嘴角。 这小王媳妇的嘴就跟那棉裤腰似的,松松垮垮没个把门的。 如果跟她说出实情,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得传遍整个水泥厂。 财不外露才不会被人眼红嫉妒。 “那不能吧。”王秀兰瞪大眼睛,“宋厂长那么大的领导,怎么着也得赔万八的吧?” 人家可是国营铝厂的正厂长,管几千号人呢。 自己外甥持刀砍人,本就不占理,受害者要多少就得给多少,不然影响不好。 “真没那么多,不信你去铝厂问呗。”梁春梅翻开付货本,有一搭没一搭翻看。 宋厂长工资就那么多,他怎么可能逢人便说自己赔了6000块钱? 这笔巨款他是从哪来的? 贪污?受贿?投机倒把? 所以此事能压就压,即便王秀兰真的去铝厂打听,也问不出实情来。 之前老二能从王秘书口中得知赔偿6000的事情,是因为王秘书跟他是大学同学。 王秀兰翻了个大白眼,“这宋厂长也够抠门的,我还以为他多大方呢。” “越有钱越抠,你看那干部家属,比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还会算计,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梁春梅转移了话题。 王秀兰‘嗯’了一声,“是这么个理儿。” 恰在这时,过磅员刘翠枝拧哒拧哒走了进来。 上次梁春梅拍了她一脸水泥灰,她现在还记仇呢。 不过今天过来,她不是跟梁春梅骂架的。 “呀,梁大姐忙着呐。”刘翠枝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声招呼。 梁春梅眼皮都没抬,继续翻看付货本。 她在找老三最近有没有来装水泥。 王秀兰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这什么风把小刘妹子吹来了,今个儿没去副厂长办公室喝茶啊?” 她跟副厂长有一腿的事情早不是什么秘密了。 “胡咧咧啥呢,我去副厂长办公室喝什么茶?下你的班去吧。”刘翠枝涨红了脸。 王秀兰还要回家给孩子做饭,没跟她唧唧,拿上东西就走了。 “梁大姐,我过来有个事想跟你说说。”刘翠枝踟蹰片刻才开口。 梁春梅淡淡道:“找我啥事?” “你家四鸣还没结婚呢吧,听说他上个对象黄了,眼下正单着呢?”刘翠枝试探着问。 梁春梅闻言,颇为诧异。 这人好端端的打听老四做什么? 难不成想给他介绍对象? “对,黄摊子了。”梁春梅点点头。 再敢跟邱翠珍藕断丝连搞暧昧,老三可要想清楚后果。 “那敢情好了。”刘翠枝面色一喜,拍拍手说,“我有个表妹,刚从农村过来,今年21岁了,还没对象呢。对了,你家四鸣在哪上班、干啥工作的?” 梁春梅沉吟了一下,没直接回答她。 这刘翠枝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上次她一把水泥灰甩在她脸上,刘翠枝不仅没计较,反而主动给老四介绍对象。 她这是狐狸找羊做朋友,居心不良啊。 见梁春梅迟迟没有说话,刘翠枝继续道:“我那表妹人好,手脚勤快,长得也不丑,配你家四鸣绰绰有余了。乡下的姑娘都会过日子,这一点梁大姐尽管放心。” 梁春梅暗笑,乡下的姑娘也不尽数都是好人吧。 21了还没结婚,不蹊跷吗? 可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 万一人家是个好姑娘呢,白白错过了这段姻缘岂不可惜? “我家老四眼下给人修自行车,会点手艺,拖拉机和三轮车之类他也能修。” 上次老三的拖拉机坏了,还是四鸣帮忙换的配件。 刘翠枝也没多问,急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改天我就把招娣带到你们家去,让四鸣跟她见上一面咋样。能不能成,全看他们投不投缘呗。我就是个介绍人,具体细节得他们自个儿聊,对吧!” 梁春梅听了,隐隐有些迟疑。 她怎么感觉刘翠枝想把烫手的山芋丢出去呢,就这么心急吗? 不管什么年代,都只有剩男,没有剩女。 21岁的姑娘,年纪好,长得俏,手脚勤快,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想到这里,梁春梅笑着抬起头,“我啥时都有空,全看你。” “那就今晚吧,今晚我把人带去。” 梁春梅:“......” 第四十一章 又来借钱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就这么着急吗? “那姑娘要是忙,改天带来也成,不急。”梁春梅淡淡地回了句。 刘翠枝拍拍大腿,“她能忙啥,一个人吃盐水泡黄豆,都快闲出屁来了,晚上下班我就领她过去,你家四鸣在家呢没?” 梁春梅颔首,“在家。” “那妥了。”刘翠枝喜上眉梢,拍拍梁春梅的肩膀,“梁大姐,那这事儿就说定了哈,咱们晚上见。” 望着刘翠枝像拧着腚的老母猪一样的背影,梁春梅陷入沉思。 给老四相看对象也好,早点成家也能早点收收心,踏实过日子。 反正他跟邱翠珍是没戏了。 上辈子被那狐狸精坑得那么惨,这辈子只要她不点头,邱翠珍就别想进她家的门。 赵二鸣今天下班早,为了能弄到去省城进修的钱,他又舔着脸来找爸妈了。 这次他没空着手,在供销社买了一只白条鸡,两个猪肘子,二斤花生米。 这都是顶好的下酒菜,爸看了肯定高兴。 哪知刚走进院子,就见门口停了台摩托车,擦得油光锃亮,成色极新。 老四正拿着工具蹲在地上修修补补。 下午他把摩托里里外外都翻新了一遍,还刷了油漆。 撞坏的地方也都换新了。 “老四。”赵二鸣忙把自行车靠墙放好,拎着东西走上前,“家里哪来的摩托车?” 这是幸福二百五牌吧,真新啊。 赵四鸣瞥了他一眼,没吭声,继续闷头捣鼓。 赵二鸣‘啧’了一声,皱了皱眉,“老四,我问你话呢。” 四鸣没反应。 妈说了,以后不让他跟二哥说话。 赵二鸣气得不行,伸手摸了摸车的油箱。 “诶诶,干啥呢?摸坏了你赔得起吗?”四鸣推了他一把。 二鸣哭笑不得,“这又不是纸糊的,哪有那么容易坏。老四,你跟二哥说实话,这摩托车是不是爸妈用赔偿款买的?花了多少钱?” “厕所里照镜子,关你屁事?”四鸣白了他一眼。 他对二哥太了解了,这是看到家里有了摩托车,又想占为己有呢。 “爸妈怎么能这样?”赵二鸣跺跺脚,急赤白脸道:“明知道我去省城急用钱,他们不帮也就罢了,居然还买摩托车,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二哥,你咋说话呢?爸妈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你是三岁小孩子吗,还舔着脸管爸妈要钱?他们有钱爱买啥就买啥,就算买飞机大炮坦克,跟你有关系吗?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要没啥事就赶紧走,少在我面前晃悠。” 赵二鸣无故被喷了一顿,心里愤懑极了,左右看看,“妈在家呢吗,我找她有事。” 四鸣选择沉默,眼睛往二哥手里的东西上瞄。 嚯,铁公鸡竟然拔毛了,真不容易啊。 见老四装聋作哑,赵二鸣气鼓鼓地走进屋内。 “老二,你咋来了?”凤霞正忙着做饭,看了眼老二手里的东西,“这是你买的?来,给大嫂吧,晚上正愁没菜下锅呢。” 赵二鸣却把东西藏到身后,沉声问道:“大嫂,买那摩托车花了多少钱?” 凤霞微微一愣,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啊,你去问问老四。” 她送香香回家时,就见四鸣蹲在地上捣鼓摩托车,问啥也不说,足足修了一天。 公公还摔了一跤,这会儿还在炕上眯着呢。 “大嫂,不是我说你,哪有爸妈这么办事的?哪头大哪头小他们分不清吗?” 赵二鸣心里极度郁闷,跟大嫂喊了起来,“我去省城进修的事情迫在眉睫,年前这事儿再定不下来,那名额就让给别人了。爸妈可倒好,偏偏在这个时候买摩托,他们到底啥意思,成心跟我作对是吧?” 凤霞额角淌下一滴冷汗。 你跟我嚷嚷什么,不服气可以找妈去理论啊。 “谁在外屋放屁呢?”赵保田的怒骂声从里屋传来。 “爸,是我在放......不,是我啊。”赵二鸣拎着东西走进里屋。 见老爹手上缠着纱布,盘腿坐在炕头抽烟,便指了指外面,“那摩托车咋回事?” “哼,老子都快摔到鬼门关去了,你问都不问,上来就开始质问老子,你算什么东西?” 赵保田吞云吐雾,眯缝起一双老花眼。 “爸,我真的急用钱啊。”二鸣愁容满面,把东西放在炕沿边儿,“您跟妈多少帮帮我吧,拿1000就行,我写欠条,等进修回来挣了钱,保证第一时间还给你们。” “嗯,行,挺好的。”赵保田点点头。 赵二鸣面色一喜,看来爸还是很通透的。 起码比他那个愚昧顽固、不近人情的妈强。 “去拿纸笔来吧。”赵保田摁灭烟头。 “诶,好,好。” 赵二鸣急忙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崭新的白纸和一支圆珠笔,“爸,借条您来写,条条框框都写在上面,我签字按手印。” 哼,爸妈这么对他,就别指望他以后能还钱。 有了借条又如何,废纸一张,他才不认。 然而,赵保田接过纸笔,犹豫了一下才说,“老二,1000块钱是不是太少了,到了省城应酬多,方方面面都得花钱,不如爸给你多拿点吧。” “什、什么?”赵二鸣狂抽嘴角,他是不是在做梦啊。 这个家从来不是爸做主,任何事情都要听妈来安排。 如今爸要背着家人给他多拿钱,等妈回来后该如何解释? “要不、要不把宋厂长赔的6000块钱都给我拿上吧。”赵二鸣笑着搓搓手。 赵保田扣了扣眼角的眼屎,这兔崽子,还真贪。 四鸣趴在窗前偷听,见二哥这么不要脸,气得眼睛都红了,直接冲了进来。 “爸,你千万别听二哥的,要是给他拿钱,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况且那赔偿款还有我2000呢。” 就二哥这种货色,拿了钱就跑路了,等他当了大官,保准跟家里断绝关系。 “你别吵吵,我还没老糊涂呢,心里有数。”赵保田横了他一眼,把纸摊在炕桌上。 “爸!”四鸣急坏了,“你要是敢借给二哥钱,我现在就去告诉我妈。” “老四,这里没你的事,出去!”赵二鸣训斥道。 四鸣哪肯走啊,他凑到炕桌前,定睛一看,捂着肚子就大笑起来。 第四十二章 徒手画大饼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啊哈哈哈哈......” 赵四鸣疯狂大笑,乐得眼泪都冒出来了,捶着大腿,“哎妈......哈哈,笑、笑死我了,哈哈。” 赵二鸣皱紧眉头,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望着他,“老四,你笑什么?” 四鸣抓起那张纸递给二哥,“给,拿着,6000块钱,不用还了,哈哈。” 还得是老爹啊,这也太招笑了吧,二哥看了估计能活活气死。 赵二鸣满面狐疑,低头一看,就见白纸上工工整整写着‘6000元整’。 怕老二看不清楚,他还特意多涂了几遍,很醒目。 “老二,你要是觉得不够,爸再往上面加个零也行。”赵保田忍俊不禁。 不孝的东西,居然想从他这里空手套白狼,真以为他人傻钱多啊。 老婆子被砍了一刀也不见二鸣有多心疼,如今要钱却比谁都积极。 娶了媳妇忘了娘的逆子,今后老二再从家里拿走一分钱,他赵保田的名字就倒着写。 “爸,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侮辱我吗?”赵二鸣双手颤抖,表情也逐渐扭曲起来。 不给就不给,至于做到这个程度吗? 他又不是二皮脸。 赵保田冷笑,“现在觉得丢脸了?我说过,你去不去省城进修,跟家里没有半毛钱关系,家里供你养你已经到份儿了,老子不欠你什么。以后发工资记得交家里一半,其他时候少回来碍眼,滚吧!” “你是不是我亲爸啊?”赵二鸣把白纸撕得粉碎,“我落魄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爸妈。 “你一个人民教师,咋这么没涵养呢,你跟咱爸嚷嚷什么?”四鸣瞪了二哥一眼。 “行,你们真行啊,呵呵。”赵二鸣涨红了脸,拎着东西就要走。 赵保田却梗着脖子叫住他,“东西留下,人滚!” 赵二鸣脚步一顿,本想把吃的仍在地上。 可这么做只会加重爸的怨气,便将东西放在炕桌上,愤愤道:“我改天再来。” 看着二哥落荒而逃的背影,四鸣心里得意极了,“爸,您这招也忒狠了,二哥脸都气红了,哈哈。” “你也滚。”赵保田抓出一把生花生,扔进嘴里干嚼,“老子的摩托车你少碰。” “爸,您不会骑摩托,给您也白搭。” “你以前还不会处对象呢,现在不也到处跑骚?” 回头他就找个铁链子把摩托锁起来,省得老四惦记。 小立强一来到姥爷家,就变得特别活泼懂事,把院子里的垃圾收拾得干干净净。 还跑进厨房帮大舅妈烧炉子做饭,可勤快了。 凤霞很喜欢这个小不点,上次婆婆买来的大白兔奶糖还剩不少,她抓出一把塞给立强,“拿着。” “大舅妈,我不要。”金立强低下头,喃喃道:“您留着给香香姐吃吧。” “她有呐,够吃。”凤霞一脸心疼。 多好的孩子啊,老金家真没福气。 兴艳那么会过日子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金怀顺却一点都不珍惜。 梁春梅擦黑才到家,这会儿老大和兴艳也都下班回来了。 洗干净手走到饭桌前,梁春梅不由一惊,“嗬,不过年不过节的,咋整了一桌子菜?” 又是鸡又是肘子的。 四鸣憋不住笑,“妈,这些都是二哥买的。” “那铁公鸡有这么大方?”梁春梅拿起筷子,把两个鸡腿夹给香香和立强。 “二哥又来借钱了,爸实在没招,就给他画了一张6000块钱,哈哈。” 一想起二哥那怀疑人生的表情,四鸣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梁春梅抽了抽嘴角,看了老伴一眼,这死老头子蔫坏蔫坏的。 表面上像个闷葫芦,一扁担也打不出个屁来,实则心眼儿比谁都多。 “妈。”赵兴艳食欲不太好,小声说道:“过两天我想带立强出去租个房子住,所以......” “租什么房子,家里没地儿住是吧,花那钱干啥?”梁春梅训了她一句。 兴艳是不想麻烦家里,大嫂平时要接送香香上下学,还要帮四鸣和小鹅洗衣服,给家里老少做饭。 如今又添了两口人,她更忙不过来了。 四鸣最心疼大姐了,看出她的顾虑,忙举手表态,“大嫂,我的衣服不用你洗,饭我也可以帮你做。” 坐在一旁的赵晓娥低头吃饭,没吭声。 她每天读书到深夜,第二天还要去上学,哪有时间做家务? 见老妈的目光扫过来,她只好不情不愿地说,“衣服洗不过来就先放着,抽空再洗呗!” 梁春梅听后,‘啪’地一声放下筷子,“那这顿饭可以不吃,攒着十年后再一起吃呗。” 赵晓娥:“......” 妈这是在抬杠。 “我自己洗就是了。”赵晓娥噘着嘴道。 “早饭呢?”梁春梅问她。 “早饭我自己做,行了吧?” “你别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你跟那个***分没分?”梁春梅眯起眸子。 赵晓娥一点胃口都没了,“分了分了,满意了?” “咋跟你妈说话呢?”赵保田横了她一眼,“用不了几天就高考了,你得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青年鬼混,可别怪爸跟你翻脸。” 以前觉得老四不让人省心,如今闺女大了,更让他放心不下了。 赵晓娥心情糟糕透顶,饭也不吃了,直接回屋摔上房门。 梁春梅懒得跟她掰扯,以后她想走什么路自己去选,考大学这事就别想了。 “老四,今天我们单位同事找我,想给你介绍个对象。”梁春梅提起正事。 “啊?”赵四鸣表情一懵,“谁啊?好看吗?” 赵一鸣怼了他一句,“好看能当饭吃吗,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个差不多的赶紧结婚吧。” “呀,大哥上了几天班,都知道数落别人啦?”四鸣阴阳怪气。 赵一鸣冷着脸,“成家有啥不好,除非你跟那邱翠珍还暗里调情、没断干净。” “谁暗里调情了?妈,你看大哥多歪啊,我......” “快闭嘴吧。”梁春梅照老四的后脑勺就拍了一下,“那姑娘等会儿就到,你先别吃了,滚回屋换身衣服,再洗把脸。” 谁料话音刚落,院门就被敲响了。 “梁大姐,在家呢吧,人我带来了哈!” 第四十三章 专业背锅侠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刘翠枝透过门缝儿往院里面瞄。 她是第一次来梁春梅家,不知家里养没养狗,怕挨咬。 表妹孙招娣也凑过来,隐隐有些担忧,“姐,这户人家靠谱吗?” “你别说话。”刘翠枝剜了她一眼,“等会儿进去跟赵老四好好唠唠,别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丢我的脸。” 孙招娣气鼓鼓地翻个大白眼,往院里一瞟,惊喜道:“姐,摩、摩托车,他们家竟然有摩托车。” 真新鲜啊。 他们村长家都没有摩托。 刘翠枝也是一脸诧异,梁春梅和她老伴每天都骑着破自行车上下班,这摩托是啥时候买的? 片刻后,赵一鸣推开院门,“来啦,快屋里坐。” “四鸣在家没?” “在呢。”老大侧过身去,示意她们进院。 屋内,赵四鸣见相亲对象已经到门口了,紧张得不行,“妈,你咋不早点告诉我呢,我好去理个发、洗个澡啊。” 他这头发乱蓬蓬的都能做喜鹊窝了,装一斤鸡蛋不成问题。 梁春梅骂他,“平时不注意形象,还好意思埋怨我?平时多跟你大哥学学,回来洗洗头、泡泡脚、刮刮胡子,你那脖子上的皴(cun)泥都有二尺厚了,澡巾搓不动,得用砖头子蹭。” 赵四鸣挠挠脸,嘟囔一句,“大哥也是去铝厂上班后才干净的。” 铝厂有职工澡堂子,下班能洗澡。 他蹲路边修自行车,风吹日晒的,想洗澡得花5毛钱自费。 再说以前跟邱翠珍处对象时,他也很干净的好嘛,小背头梳得油光锃亮,比西瓜皮还亮。 “呀,吃饭呢。”刘翠枝笑吟吟地走进来。 往饭桌上一瞄,好家伙,梁春梅家的伙食不错啊。 平时扣扣搜搜的,花一块钱都心疼,这都舍得买猪肘子和小笨鸡吃了? “吃了没?”梁春梅站起身,招呼凤霞,“去碗架子拿两副碗筷。” 刘翠枝笑容满面,也没让让,直接拉着表妹坐下了,“下了班我就回去接招娣了,折腾一圈,还真没吃呢。” 孙招娣则是转着眼珠子,在众人中快速扫了一眼。 踅摸半天,最后把目光落在一个爆炸头身上。 他就是四鸣吧。 长得倒是浓眉大眼的,可怎么给人一种虎里虎气的感觉。 赵四鸣也盯着孙招娣看,这女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虽然是从农村来的,可那眼神却一点也不苶,似乎藏着很多算计。 “我介绍一下哈,这是我老家的表妹,刚到城里来,想找个稳妥的对象。”刘翠枝笑着介绍。 说完,她捅了捅身旁的表妹,“快跟大伙儿打个招呼啊。” 孙招娣也不含羞,直接来一通自我介绍。 一番话下来,她把自己从头夸到尾。 尤其在干活方面,那简直就是天下第一人,谁都比不过她。 赵保田轻咳一声,“这丫头看着挺好的,你家有几个孩子啊?” “六个。”刘翠枝用手指比划一下,“七个全是丫头,她排行老四。” 赵保田‘哦’了一声,难怪叫招娣呢。 碗筷拿来后,姐妹俩也不客气,闷头就干起饭来。 梁春梅最喜欢吃的鸡屁股都被孙招娣给造了。 期间问了一嘴四鸣的工作,其他的都没提。 就好像专门过来蹭顿饭似的。 赵兴艳有点不喜欢这丫头,吃完把大嫂拉到厨房。 “大嫂,你觉得那姑娘咋样?”赵兴艳问。 凤霞抻着脖子往屋里看了一眼,“长得倒是还行,就是吃相不太好。” 跟饿死鬼托生似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姑娘看着心眼子挺多的,以后跟老四成家了,肯定不好相处。”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咱家老四看没看上她还不一定呢。” 的确如此,四鸣见孙招娣狼吞虎咽的样子,印象大打折扣。 人家翠珍吃东西就不这样,细嚼慢咽、有模有样,像个小猫咪。 “呕!”不知是不是吃太快了,孙招娣突然恶心起来,扔了筷子便冲到外面一阵狂吐。 “呕!呕!” 刘翠枝面色一慌,忙跟了出去,“哎呀,这好端端的,咋还吃吐了呢?” 家人们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皆是一脸懵逼。 屋内死一般寂静,最后还是一鸣打破了沉默,“不会是......怀孕了吧?凤霞怀香香那会儿就一直恶心,说是害喜,酸水都吐出来了。” 梁春梅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起眸子。 这就说的通了。 刘翠枝忙三火四地把人带来,就是想把表妹早点嫁出去。 不找个背锅侠来接盘,这孩子就没法安排了。 想到这里,梁春梅憋着笑看向老四。 论背锅老四可是专业的,邱翠珍那口黑锅还没甩干净呢,这又来一个。 “妈,你、你看我干啥?”赵四鸣被老娘盯得有些发毛,郑重表态,“提前说好,我可不要她。” 连老妈的鸡屁股都敢抢,这女人要不得。 赵一鸣插了句,“老四,你该收收心了,别挑三拣四的,我看那姑娘挺好。” “好你咋不要呢?”赵四鸣皱着眉,“让她给你暖被窝,让大嫂帮你做饭,俩媳妇多自在啊。” “说他妈什么混账话!”赵一鸣暴跳而起。 这老四现在越来越没样了。 梁春梅抓起一盒火柴摔向老大,“你骂我干什么?” “过分了哈。”赵保田横了老大老四一眼,“都给我坐下好好吃饭。” 都多大人了,还整天犟犟犟,没出息。 须臾,刘翠枝领着孙招娣回来了。 “不好意思啊,招娣可能是凉着了,她打小肠胃就不好。”刘翠枝尴尬地找补。 赵四鸣冷哼一声,“胃不舒服就去医院查查呗,做个B超看看,没准儿这肚子里有啥东西呢。” 刘翠枝闻言,脸色变了变,“四鸣,你这话是啥意思,我表妹可是黄花大姑娘,她肚子里能有什么东西?” “屎呗!”赵四鸣悻悻道。 刘翠枝压下心头的怒火,跟表妹对视一眼,又看向四鸣,“要不你们两个单独聊聊,培养一下感情。” “不聊。”赵四鸣一口回绝,“我还要陪香香和立强玩呢。” 刘翠枝:“......” 这狗东西是没看上招娣吗? “呕!”孙招娣捂着嘴,又开始反胃了。 刘翠枝心烦意乱,狠狠拧了她一把,“先别呕了!” 孙招娣鼓着嘴,又把涌上来的东西咽了回去。 所有人:“......” 第四十四章 乱葬岗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孙姑娘这通操作,可比赵保田吐粘痰恶心多了。 看来这顿饭没法吃了,梁春梅急忙招呼凤霞捡桌子。 “要不喝点茶水吧,暖暖胃。”梁春梅建议喝茶水,浓红茶,如果真怀孕了,会越喝越恶心。 孙招娣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一脸抗拒,“大娘,我不喝茶水。” “那老四,你领着招娣出去溜达溜达,透透风,屋里太闷了。” “妈,我不去,懒得动弹。”四鸣抽抽脸子。 刘翠枝扯了扯嘴角,“不单独唠唠,咋知道合不合适呢,去吧。” 赵四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只好走出门去,孙招娣一路‘呕呕’地跟在后头。 “这摩托车是你家买的?”孙招娣问。 “难道还是偷的?”老四语气很生硬。 “你看不上我就直说,不用一门甩脸子。我长得不丑,找对象也不难。” “那就找去呗,还跟我相什么亲?” 四鸣说着,翻身爬上摩托车,启动后拧了两下油门。 赵保田听到动静,推开窗户大骂,“从我车上滚下来,再碰就打断你的狗腿。” 孙招娣笑笑,“原来摩托车不是你的呀?” “早晚都是我的,我爸不会骑。”四鸣把摩托熄火。 招娣转转眸子,往老四身边凑了凑,“你能驮我去兜一圈吗?” “不能。” “为、为啥?”孙招娣不解。 “你太沉,费油。” 孙招娣:“......” 屋内的刘翠枝如坐针毡,频频朝窗外看去。 好不容易把二人盼回来了,却见表妹小脸煞白,噘着嘴,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四鸣却像没事人似的,直接回屋躺着去了。 “天色也不早了,我跟招娣就先回去了。”刘翠枝拿起兜子,“眼下招娣就住在我那,四鸣想找她就随时去哈。” 梁春梅站起身送她,“不再坐一会儿了?” 瞧老四那态度,这事儿铁定成不了。 “不、不了。”刘翠枝的脸色很难看,拽着招娣就走了。 出了院门走出老远,她才质问表妹,“你怎么回事,来时我咋跟你说的?话没说上几句,一直在那呕吐,你是想气死我吗?” “姐,我也不想啊,可忍不住。”孙招娣委屈极了。 “那赵老四对你是啥态度?” “人家都猜到我怀孕了,能有啥好态度?” 刘翠枝听后,很嫌弃地瞪了她一眼。 这口黑锅没甩出去,她心里非常郁闷。 隔天,赵保田熟悉了一下摩托车的档位,练习几圈,总算是能上手了。 “春梅,驮你回老家啊。”赵保田想显摆一下。 他爸妈住在农村,离城里不远,骑摩托车大概半个点就到了。 “嘚瑟什么?”梁春梅骂了一句,“你今天正好不上班,咱俩到乱葬岗走走。” 这事一直压在心里头,不抓紧办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赵保田眨眨眼,“还真去啊,那地方太晦气,都是埋死人的,万一染上脏东西......” “我看你像脏东西,人都死了还有啥可怕的,一堆白骨外加一个脑壳,又不咬人。” 说完,梁春梅回屋拿上兜子,装了几根油条留着中午吃。 又带上镐头和铁锹,绑在摩托车后座上。 赵保田见老婆子这么坚持,只好硬着头皮同意了。 摩托车一路往西骑行,速度不快,声音却大的出奇。 梁春梅耳朵震得‘嗡嗡嗡’响,得时不时拍一下,不然就聋了。 二老刚走,正准备骑摩托车去上班的四鸣冲出屋子,跺了跺脚,“哎呀,爸妈咋把我的摩托给骑走了。” “那是你的摩托吗?”赵晓娥冷嘲热讽,“脸大不害臊,嘴里面长大泡。” 赵四鸣气得直跳脚,指着妹妹的鼻子,“你、你咋不上学去?” “马上要高考了,学校放假。”话落,晓娥把哥哥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四哥,你陪我去个地方呗。” “去哪儿?”四鸣甩开妹妹,咕哝道:“我还要上班呢。” “哎呀,你那修车铺子一年不去都没人管,我有正事。”晓娥晃晃四哥的胳膊。 赵四鸣冷哼,“你能有啥正事,又想去找那个爱国者?” 赵晓娥涨红了脸,“你就说去不去吧?” “去也行,你给我做一个星期早饭,再帮我洗三天衣服,答应了我就去。”四鸣撇撇嘴。 “四哥,你现在咋变成这样了,咱俩可是亲兄妹,一点人味儿都没有了。”赵晓娥不忿。 赵四鸣嘿嘿一笑,拍拍妹妹的头,“谁有人味儿你就找谁去,我不是人行了吧。” 说完四鸣便装模作样地要去上班。 赵晓娥深吸一口气,拉住四哥,“我答应你。” 见兄妹二人走出院子,凤霞从厨房探出头来,一脸纳闷。 他俩这是干啥去了? 找爱国者? 收音机上不是说,爱国者是导弹吗。 另一边,赵保田经过一路艰难的操作,总算是把媳妇驮到乱葬岗了。 这地方有一个很温馨的名字,叫幸福沟。 不用花钱买墓地,人死了直接挖坑埋了就行。 梁春梅凭记忆在一座座坟茔前逡巡,赵保田缩着脖子跟在身后。 “春梅啊,咱还是回去吧,离清明还远着呢,我爸妈和你爸妈也都活得好好的,不用烧纸。” 梁春梅停下脚步,眼睛盯着一处不起眼的坟墓,心里一喜,“找到了。你快去把镐头和铁锹拿来。” 这处矮趴趴的墓是一座无名之坟,周围长满了枯草和小树苗。 过几年幸福沟要集中改造,所有坟墓的尸体都得起走火化。 若没人照看的墓地,有关部门便用推土机直接铲平了。 可就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坟茔,却偏偏铲出了好东西。 赵保田如临大敌,左右看看,见没人经过,才低声问道:“春梅,你、你这是要盗墓啊,这可使不得啊,太阴损了,会遭报应的。” 梁春梅踢了他一脚,“我不拿,别人也会拿。你少磨叽,快去拿工具。” 赵保田双腿像灌铅似的,磨磨蹭蹭地把铁锹和镐头拿来,嘴里不停地念叨,“度人无量天尊、无量寿佛,阿弥陀佛,逝者安息......” 梁春梅一脸无语,抢过镐头,绕着坟茔走了一圈,然后抡起镐头就刨了起来。 土壤很软,刨起来不太费力。 赵保田还想劝说几句,就听梁春梅道:“这坟里有好东西,这么大的花瓶,能卖老多钱了。” 她用手比划一下。 话涌到嘴边的赵保田怔了怔神,旋即默默接过镐头。 “你让开,我来刨!” 第四十五章 无奸不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几镐头下去,就听‘咚’地一声,镐尖像是碰到硬物了。 赵保田顿了顿,看向老婆子,“是不是刨到棺材了?” 梁春梅用铁锹把刨出来的土挖走,抬手擦擦汗,“继续刨。” 今天不把花瓶挖出来,她就不回去了。 赵保田抽了抽嘴角。 这两口子不去上班,竟然跑到幸福沟来挖墓了。 表面一层的土壤很松软,可越往下刨,土质就越坚硬。 赵保田累得呼哧带喘,快到中午时分,才挖到棺材板。 凑过去仔细瞧瞧,不由好奇,“春梅,这棺材看着挺新的,里面能有好东西吗?” “掀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梁春梅拿来撬棍,塞进棺材盖的缝隙中。 二人合力一压,钉在上面的钉子被撬下来了。 “我可不敢看,晦气。”赵保田蹲到旁边抽烟去了。 “瞧你那小胆吧,找到好东西卖了钱,你最好别花。”梁春梅嗔了他一眼。 赵保田讪讪的脱下黄胶鞋,找了块石头刮刮上面的泥土,“不花就不花,我们家祖上都是清流人家,就没人盗过墓。” “那你又是抡镐头、又是挖土的,这是干啥呢?”梁春梅笑着反问。 赵保田瞪着眼,“我、我帮我媳妇干点活,没毛病吧?” “你比老四还皮,赶紧把棺材盖打开。” 干这种活就要速战速决,万一乱葬岗来了人,看到他们光天化日挖坟开棺,可就不好解释了。 赵保田上前,闭着眼睛把棺材盖掀开了。 梁春梅心里也发毛,拿死人的东西终归不吉利。 可将来推土机铲平幸福沟时,里面很多古董都被破坏了。 就算她不拿,宝物们也会被碾成碎片、彻底埋没在烂泥当中。 赵保田转过身去,不敢往棺材里看,嘴里嘟囔起《子弟规》来。 “用人物,须明求,倘不问,即为偷!” 梁春梅把他拉到一旁,“到边上嘟囔去。” 自己则硬着头皮朝棺内看去。 跟她预想的一样,这棺材内果然有一只花瓶。 个头不大,有啤酒瓶子那么高,瓶身却很粗实,瓶口也很宽阔。 偌大的棺材,除了这只花瓶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连尸体都没有。 梁春梅愣了愣神,推了下身旁的老伴,“老头子,这棺材里没有死人。” “啊?”一听说没尸体,赵保田急忙转过头来,定睛一看,“嚯!还真有花瓶啊。春梅,你是咋知道的?” 上次说宋厂长胃里长东西,一查还真有。 这次又说棺材里有花瓶,居然真的应验了。 赵保田揉了揉老花眼,抬头看向老婆子,这一刻他觉得春梅是发光的,都有点刺眼了。 “先别说这些,你去找块布把花瓶包起来。” 这东西拿着沉甸甸的,瓶身上的花纹十分精美,瓶底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印,看着不像是汉字。 梁春梅不懂古董,但也知道这瓶子有多值钱。 万一不小心摔碎了,她就找根绳子直接吊死算了,不活了。 “春梅,把瓶子装兜子里吧。”赵保田把兜子里的杂物清空,“这荒郊野岭的去拿找布啊。” “把衣服脱下来。”那帆布兜子都是硬褶子,她怕把花瓶蹭出划痕来。 瓶身但凡有一点点瑕疵,价格都会大打折扣。 把花瓶包好,梁春梅又往棺材内看了一眼,发现角落中居然有一封信。 展开后,信中写道:我是败家子,吃喝嫖赌,败光了所有家产,只剩下这一个传家宝了,将来谁要是得到,便赠予他吧,算结个善缘。 梁春梅看完信,默默松了口气。 挖坟盗墓,本来心里还有些愧疚和负担,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这败家子为啥不把自己埋在棺材里呢?”赵保田好奇。 梁春梅苦笑,“他躺进去,谁帮他填土立碑?” “是哈!”赵保田搔了搔头发,问道:“春梅,这花瓶打算卖给谁啊?” “好东西不愁卖,前街那边不是有几家古玩店吗,等会儿咱俩过去问问。” 前些年破四旧,有很多文物都遭到破坏了。 等风头过去,前街那边又有人经营起古董和玉石来。 “好,我先把坟填上。”赵保田往手心上啐口唾沫,抡起铁锹就把坟坑填满了。 然后骑上摩托车回到市里,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一路骑到了前街。 有几家古玩店是开张的,铺子门前立着幌子,上面飘扬一个大大的铜钱。 街对面都是土产摊,卖炊厨的、卖马勺铁锅的、卖扫帚锅铲子的等等。 梁春梅抱着花瓶走进一家古玩店,左右看看,发现墙上居然挂着一条红绳。 绳子下端穿着一个精致的铜铃铛,便问,“老板,这是什么东西?” 老板半躺在柜台后面,懒洋洋地支起身子,“那是杨贵妃戴过的铃铛,绑在脚上的。” “真的假的?”赵保田不信。 “我们店没有假货。”老板哈欠连天地坐起身,见妇人怀里抱着什么东西,便问,“来卖古董啊?” “老板帮着瞧瞧,这东西值多少钱?”梁春梅小心翼翼地解开衣服,把花瓶拿出来。 老板见状,眼底闪过一道光,忙戴上眼镜、拿起手电筒和放大镜查看起来。 当看到瓶底的那个官印后,他偷偷瞄了梁春梅一眼,淡淡道:“这是近几十年的东西,不值钱。” “不能吧。”梁春梅诧异,“既然年限这么近,那上面的官印为啥不是汉字?” “这、这可能是家族的姓氏吧。”老板支支吾吾。 “姓氏也得是汉姓啊。”梁春梅觉得他纯粹是在胡扯。 说不值钱,其实是想压低价格罢了,转手一卖,不知挣了多少倍呢。 这些搞古董生意的就是这样,以为寻常人不懂行,又没做过鉴定,就开始胡诌八扯,能忽悠一个是一个。 赵保田问,“那这花瓶值多少钱啊?” 春梅说了,这东西能卖大价钱,5000块钱以内都不接受。 老板又拿起瓶子看了几眼,犹豫半天才开口,“诚心卖的话,给你们这个数!” 他竖起五根手指头。 “啥意思?给500啊?”赵保田满头雾水。 老板笑着摇摇头,“是50块钱,这个价可不低了。” 梁春梅一听,把花瓶包好扭头就走。 第四十六章 变大款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真没见过这么黑心的老板。 她以为老板好歹能给个千头八百的,最后竟然只给50块钱。 眼见到手的鸭子飞走了,老板急忙绕过柜台跑出来,“这位大姐,你要是觉得价格低了,咱们还可以谈嘛。要不你说个价我听听。” 梁春梅停下脚步,笑着回头,“100万!” 老板:“......” “门在那里,好走不送。”老板摆摆手。 疯婆子,是没见过钱吗。 梁春梅耸耸肩,“是你让我出价的,咱就在100万的基础上往下讲。” “大姐,你耍我是吧,你就不是诚心来卖花瓶的,赶紧走赶紧走。”老板失去了耐心。 “我诚心卖,你也得诚心收才行啊,给50块钱,你糊弄鬼呢?” “我说了,你要是觉得不合理,就出个价啊,你张口就要100万,我把店都给你算了。” 梁春梅听后,勾起唇角,“我可不要,你这破店全是假货,我怕挨打。” “出去!”老板红温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梁春梅撇撇嘴,指着那条红绳上的铜铃铛,“还杨贵妃戴过的,你真能扒瞎啊。这铃铛我家香香就有一个,百货大楼5毛钱俩,随便挑。” “你、你给我出去!”老板气得直跳脚。 梁春梅冷哼一声,抱着花瓶走了出去。 赵保田一脸担忧,忙跟上来,“春梅,这瓶子不会真值50块钱吧?” “你说呢?”梁春梅横了老伴一眼。 别说50了,5000块钱她都说少了。 “要是没人收,50就50吧,也不少了。”赵保田低声喃喃。 梁春梅气得踢了他一脚,谩骂道:“虎了吧唧的,你长没长脑子啊,那老板明显是忽悠咱们的,这你也信?” 赵保田揉了揉屁股,不敢吭声了。 二人又沿着街道往前走,有了前车之鉴,他们直接略过了一些规模小、装修破解的古玩店。 最后在一家门面很大的店铺前停下来。 这家店非常正规,能做鉴定,费用5块钱。 也可以寄卖古董。 大厅装修得像博物馆似的,文物都被玻璃罩子给罩起来了。 梁春梅花了5块钱,找鉴定师帮忙看了看。 足足观察了半个小时,鉴定师才放下花瓶,笑着道:“这是辽代的花瓶,全名叫黄釉牡丹纹矮颈瓷瓶,我们店就收藏了两个。” “辽、辽代?”赵保田瞪大眼睛,赶紧掰着手指头计算年份。 “对的,你们这花瓶品相好、保存完整,瓶底的官印还在,没有缺口和划痕,所以价格自然也高一些。” 梁春梅心里释然了,难怪瓶底的官印她不认识,原来是辽国的文字啊。 “那您看这瓶子值多少钱?”梁春梅低声问道。 “你先等等。” 鉴定师起身,把店老板和其他几名鉴定师叫来,围在一起商讨起来。 有个老头都快把脑袋塞进瓶子里去看了,讨论得非常激烈。 又过了半个点,店老板亲自上前,说了个数字,“大姐,您这牡丹花瓶5万块钱卖不卖?” 一旁的赵保田听后,脑袋‘嗡’地一声,双腿发软,差点瘫在地上。 梁春梅也很意外,她心里的价位是五千到两万,没想到店老板居然给了这么多。 那可是5万块钱啊,足够她跟老头子养老的了。 “大姐?”见妇人愣在原地,店老板又问了她一遍,“5万卖吗?” 梁春梅回过神来,没急着答应他,还想再争取一下,“10万行不行?” “真的不行。”店老板笑着摇头,“当下古玩生意不好做,我们店压了很多货物都没出手呢,大姐如果诚心想卖,我最多只能给到6万块钱。行的话一手交钱,一手交物,现在就可以签字据。” 梁春梅喜上眉梢,看来争取一下是对的。 “好,6万就6万。” 6沓钞票装进兜子的瞬间,老两口走路都发飘了。 赵保田乐得见牙不见眼,只感觉脑梗都疏通了,激动得舌头打结,“春、春梅啊,这装钱的兜子和装报纸的兜子就是不一样,咱现在也是大款了,哈哈。” “虎玩意,咋呼啥?”梁春梅忙捂住他的嘴,踩了一下老头子的脚背,“生怕别人不知道咱有钱是吧?” 都说了多少遍了,财不外露,咋就记不住呢。 这满大街都是二流子,眼睛贼得很。 谁有钱谁没钱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大姑娘小媳妇晚上都不敢戴着金耳环和金手镯出门,稍有不慎就被撸走了。 赵保田重重点头,“那这钱咋处理,是拿回家吗?” “去储蓄所,办个折子,把钱存进去。要是拿回家被那几个狼崽子知道,一分都别想剩。” “成。”赵保田一口应下。 他驮着老婆子去就近的储蓄所,预留出1000块钱,剩下的全存进去了。 路过供销社,梁春梅一口气买了十斤猪五花,二斤羊肉,两把香菜。 回家后招呼凤霞,“老大媳妇,把羊肉剁成馅包点饺子吃吧,猪肉直接烀上,再捣点蒜酱蘸着吃。” 凤霞大吃一惊,怔怔地看着婆婆,“妈,您买这么多肉干啥?” 不过年不过节的,公公婆婆又没发工资,突然买十多斤猪肉干什么。 如果是纯肥肉还行,像板油或肠油拿来可以焅荤油吃。 可婆婆偏偏买了猪五花,若剁馅包饺子或炒着吃、炖着吃也就罢了。 可婆婆却让她直接烀上(水煮肉)蘸蒜酱吃。 干吃肉。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梁春梅没做过多解释,直接拿出200块钱塞给凤霞,“留着买菜用,香香和立强要是缺啥少啥,你该置办的就置办,不用心疼钱。” “妈!呜......呜呜......”凤霞直接吓哭了。 婆婆这是要分家吗? 赵保田叼着洋烟走过来,回来的路上,老婆子给他买了一条红塔山和一条红梅。 这会儿已经被赵保田藏起来了。 “哭啥,给你你就拿着。”赵保田看了老大媳妇一眼,“明个儿你去供销社,给自己买两双鞋,你那鞋底都断了,赶紧扔了吧。” 李凤霞哭肿了眼睛,心里涌上一抹说不出的滋味。 这可是200块钱啊,婆婆真舍得给她吗? 以前婆婆扒眼看不上她,每天非打即骂,早上一睁眼都得骂她两句。 如今再看,婆婆好像真的变了。 第四十七章 四鸣挨打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妈,这钱太多了,我拿20就行,剩下的您都拿回去吧。”凤霞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要。 早上公公婆婆拿着铁锹和镐头走了,下午回来就给她甩了两张百元大票。 这让凤霞一度以为公婆是出去挖坟了。 梁春梅瞥了她一眼,“快拿着吧,抽空回去看看你爸妈,这些年他们没少救济咱们家。” 见婆婆这么坚持,凤霞也不好再让,默默把钱收了起来。 二老回到里屋,开始盘算起这钱怎么花。 足足6万块,他们老两口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梁春梅看着老伴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和常年在炉前工作被烘烤发皱的皮肤,当即表示,“别干了,退休吧!” “啊?”赵保田满脸错愕,“再混几年就退休了,现在不干,退休金就打水漂了。” 况且他现在被调到打包车间了,活没那么累。 “你不会办早退啊,又没让你辞职。”梁春梅记得,过几年铝厂涨工资了,退休工资也翻了好几番。 所以要想离职,也得通过正规程序去办早退,这事跟宋厂长说就行。 赵保田有点舍不得,“厂子能同意吗?” “去问问呗,你身体不好,趁着没得什么大病前抓紧退了吧。” 在铝厂熬了一辈子,对这个家也算是尽忠尽责了。 赵保田想了想说,“要不把工作卖了吧,或者留着给老四。” “不卖,不给!”梁春梅斩钉截铁,“就办早退,听我的。” 赵保田自然是听媳妇的,即便心里不愿,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凤霞坐在屋里偷偷哭了一会儿,边哭边夸婆婆好。 那可是200块钱啊,不是20。 这年头哪家婆婆一出手就给儿媳妇200钱的,根本没有。 “大舅妈,我饿啦。”小立强站在门口,把脑袋探进来。 凤霞急忙擦擦眼泪,把钱收好,起身去厨房开始剁馅。 婆婆说想吃羊肉香菜馅饺子,那么大一块羊肉,都能吃两三顿了。 赵保田则是找了块抹布,打盘水,蹲在院子里擦摩托车。 去幸福沟走一圈,车身上甩了不少大黄泥,车轱辘也脏得要命。 “晓娥今天不是放假吗,她人呢?”梁春梅洗干净手,走进厨房帮忙包饺子。 凤霞笑了笑说,“一早就跟老四出去了,说是找什么爱国者。” “***吗?”梁春梅脸色一变。 这赵晓娥是一点记性都不长,还跟***纠缠不清。 不过既然去找那小子,为啥要把老四带上呢? 此时身在录像厅的赵晓娥都快被二手烟熏迷糊了,捂着嘴不停地咳嗽。 这家录像厅分为上下两层,一楼是台球厅,二楼放录像。 来这里的人大多是社会青年和不良学生,每天都有人打架斗殴。 晓娥领着四哥在二楼转悠一圈,总算在角落中找到左拥右抱的***。 这小子虽然还是学生,但长得却不丑,很有女人缘。 加上会忽悠,那小姑娘就像扑棱蛾子似的往他身上扑。 “晓娥,那不是***吗,你带我来这干啥?”四鸣不解。 赵晓娥咬了咬嘴唇,“四哥,我今天是来跟他提分手的。” “你不是说早都分了吗?”妈之前还特意问过她,这丫头嘴里没一句实话。 赵晓娥瞪了四哥一眼,然后扭扭捏捏地走到***面前。 “晓娥?”***抬起头,见赵晓娥走过来,直接问她,“买烟钱带来了吗?” 以前抽烟都是赵晓娥供着他,***早都习惯了。 身后的赵四鸣一听,拨开妹妹上前骂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伸手就管晓娥要钱买烟,她该你的欠你的?” “她是我对象啊,给我买烟很正常。”***不以为然。 “既然是你对象,你身边这些狐狸精又是谁?你耍我妹妹玩呢是吧?” 四鸣涉事比较早,十六七岁时就在街边修自行车了。 像***这种不良学生他见多了。 学港片里面的黑老大,搞左拥右抱那一套,他也配? ***撇撇嘴,“是赵晓娥死皮赖脸缠着我的,我又没逼她,不信你可以问她啊。” “问你大爷。”四鸣越听越来气,抡起拳头就要削他。 赵晓娥吓坏了,忙拦住四哥,“别、别打他。” “你还护着他?”四鸣肺子都快气炸了。 早知妹妹这么恶心犯贱,他今天就不该来。 赵晓娥是抱着分手的决心来见***的。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才正色道:“爱国,咱们分手吧,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分就分呗,好像谁稀罕你似的。”***冷哼一声,“不值钱的贱样吧,我压根也没喜欢过你。” 他身边有这么多莺莺燕燕,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你骂谁呢?”赵四鸣怒火直冲天灵盖,抄起桌子上的一盘录像带,“你给我妹妹道歉。” “四哥,算了吧。”赵晓娥用力拽着四哥,直接吓哭了。 ***轻笑,“咋的,你还敢打我啊,你知道这是啥地方吗,你动我一下试试?” “我去你妈的。” “啪!~” 一盘录像带砸在***的脑袋上,瞬间四分五裂。 几个女孩尖叫着跑出录像厅,很快又有十几名小混混冲了进来。 ***捂着血流不止的脑门,破口大骂,“给我打死这个比崽子!” 他常年混迹在这里,早都跟这些地痞流氓们混熟了。 这年头小混混们打起架来下手很重,没有什么法律意识,动刀子都有可能。 冲上来后,几个回合就把四鸣打翻在地,一通拳打脚踢。 “呜呜呜,不要打我四哥,住手,快住手啊。” 赵晓娥几乎要吓晕过去。 可她越是阻拦,混混们打得就越狠。 四鸣脸上全是血,整个人像只大虾米似的蜷缩在地上。 有不相干的几个混混也凑过来踹两脚,彰显自己的哥们义气。 赵晓娥连滚带爬地跑出录像厅,再这样下去,四哥会被活活打死的。 现在能救四哥的只有爸妈了。 今天带四哥过来本是想给自己壮壮胆子,可谁能想到四哥会动手打人啊。 饺子包好了,梁春梅一边捣蒜酱,一边往院门外看,“这老四和晓娥咋还不回来?” 话音刚落,就见晓娥忙三火四地跑了进来。 “妈!呜呜呜......” 第四十八章 又住院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捣蒜的手一顿,见晓娥慌慌张张的样子,便知道出事了。 “妈,呜呜呜,四哥、四哥......”赵晓娥哭得不成样子,话都说不全了。 梁春梅皱紧眉头,“到底怎么了,快说!” 老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晓娥带他去找***,不打起来才怪呢。 就算这丫头不说,她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屋内老大已经下班回来了,听到动静赶忙跑出来。 赵保田也急得不行,“晓娥,你说话啊,你四哥到底咋的了?” “爸,妈,四哥、四哥被***打了。”再不去就要被打死了。 赵一鸣听后,气得直冒火,“他人在哪呢,快带我们过去。” 难怪妈总是训斥晓娥,明知道自己高三要考大学,还跟***那种不良青年接触。 如果一早就断干净,能惹出这么多麻烦吗? “大哥,我、我跑不动了。”赵晓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一鸣推来自行车,“坐上来,大哥带你。” 赵保田也发动了摩托车,等老婆子坐稳后,拧着油门冲出院子。 “哎呀,这可咋办啊,要不报公安吧。”兴艳急得团团转。 老四还没成家呢,万一被人打坏了可咋整? “先等等看吧,爸妈都去了,应该能解决。”凤霞安慰道。 知道两个孩子饿了,凤霞捞出两碗饺子,让香香和立强先吃。 兴艳还是不放心,骑上自行车就要跟去,“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四鸣小时候就爱缠着她,一口一个大姐叫得可甜了。 这一旦人没了,她心里不知有多难受呢。 “去了也不顶用啊,再等等吧。”凤霞拦住她。 兴艳紧紧咬着嘴唇,眼角滑下一滴泪来。 另一边,赵保田等人一路来到录像厅,晓娥带着家人冲上二楼。 由于跑得太快,梁春梅在楼梯上摔了一跤,波棱盖卡破皮了,滋滋的疼。 “老四,老四!” 赵保田见老四躺在血泊之中,身体一动不动,像死过去一般,当即大喊两声。 ***和一众小混混们早都跑没影了,只有录像厅老板守在这。 “四哥,呜呜呜,你醒醒啊,都怨我,都怨我......”赵晓娥哭得泣不成声,身子一抽一抽的。 梁春梅一瘸一拐地走上前,见老四毫无生气的样子,狠狠剜了晓娥一眼。 死丫崽子,等回家再收拾你。 “你们是他的家属吧?”老板等着索赔呢,有好几盘录像带都砸碎了,桌椅也四分五裂。 梁春梅点点头,问道:“***人呢?” “早都跑了,你看这损失......” “谁砸的你就找谁去。”梁春梅拧紧眉头,招呼一鸣,“老大,你赶紧找辆车,把老四送到医院去。” 流这么多血,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越到这个时候,就越不能乱了阵脚。 事情已经发生了,哭天抹泪有什么用? 一鸣应了一声,很快就找来一个板迪。 赵保田把老四背到板迪上,赶紧往医院送。 “不是,你们不能走啊,我这桌椅板凳和录像带还没赔呢。”老板拉住梁春梅。 “***家住在哪儿?”梁春梅眯起眸子。 老板见这娘们儿气势太足,眼神很吓人,也不敢瞒着,“东街45号。” 眼见他们要走,老板跺跺脚,“赔钱啊!” 梁春梅理都没理,直接下楼去了。 老板:“......” 看病要紧,到了医院四鸣就被推进急诊室去了。 赵保田背着手来回踱步,心想是不是挖坟盗墓遭报应了? 或者冲到啥脏东西了,这怎么刚把花瓶卖了,老四就被人打成这逼样。 赵晓娥坐在长凳上哭哭啼啼,梁春梅心烦的不行,“滚回家哭去,十八九岁的人了,你让家里省过心吗?” “妈,我、我,呜呜呜......”赵晓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次她是真的吓坏了。 如果四哥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老大看了妹妹一眼,“晓娥,回去吧,给你大姐大嫂带个信儿,省得她们担心。” 爸妈都在气头上呢,晓娥在这抽抽噎噎的,只会给他们添堵。 晓娥吸了吸鼻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梁春梅长吁一口气,“老头子,你驮老大去报公安,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聚众斗殴打群架,这已经是刑事案件了,她必须要让***付出代价。 赵保田有些担心,“你一个人在这行吗?” “我又不是小孩,有啥不行的,赶紧去吧。”梁春梅心烦意乱。 “那我们快去快回。” 爷俩刚走,急诊室的门就推开了,一名大夫走出来,白大褂上全是血。 “谁是患者家属?” “我是我是。”梁春梅急忙起身,脑袋忽悠一下,好悬没晕过去。 生活处处充满惊喜和意外,就拿这事儿来说,上辈子根本就没发生过。 “我是他妈。” “你儿子身上多处骨折,头上也有创伤,流了很多血。” “人咋样,醒了吗?”梁春梅追问。 “人没什么大事,就是失血过多太虚弱了,休息一下就行了。这几天好好给他补补。” “谢谢大夫了。”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肚子。 梁春梅颓然地坐回到长凳上,眼睛盯着墙上的标语看。 ‘计划生育,少生优生,幸福一生!’ 她当初跟老伴就不该生这么多孩子。 去窗口付了钱,办完住院手续,四鸣被推到病房去了。 “妈?你怎么在这儿?”病房门口,梁春梅迎面碰见了老二。 他手里拎着水果篮子,林初月挎着包跟在他身后。 “老四住院了。”梁春梅淡淡地回了一句。 “又惹祸了吧,都22了,还搁外面瞎混呢,他这辈子算是完了,成不了大气。”二鸣透过窗户朝病房内扫了一眼,冷嘲热讽道。 林初月更是抽抽着大长脸,“二鸣,咱走吧。” 同事家的孩子生病住院了,他们买点东西过来看看。 梁春梅用下巴努努病房,“你四弟都这样了,不进去瞅瞅?” “哼,有什么好瞅的?”林初月轻哼一声,“早都瞅够了。” 听二鸣说,家里有钱买摩托车,却没钱资助他们。 这样的婆婆,有跟没有都一样,看着就烦。 第四十九章 够判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二鸣犹豫了一下,看着林初月,“要不去给老四买点东西吧。” 没碰见也就算了,既然看见了,正好妈也在,总得表现一下吧。 他去省城进修的钱现在还没有着落呢。 除了爸妈外,谁能一口气拿出1000块钱? 林初月一听,脸直接耷拉到地上,跟长条扁担似的,“看个屁,家里是咋对你的你心里没数啊,还买东西呢,哼,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梁春梅闻言,冷笑一声,“老二媳妇,我知道你是个直肠子,但也不能用嘴拉吧,满嘴喷粪,还人民教师呢,你干脆回家养猪去吧。” 老四是因为晓娥受伤的,老二媳妇问都不问,张嘴就开始指责他,梁春梅当然不惯着她了。 林初月涨红了脸,“本来就是,家里有钱买摩托车,凭什么不给二鸣拿钱?等二鸣进修回来,调到教育局当上处长,家里人脸上也有光。” “有光彩有个屁用,能换来钱吗?”梁春梅嗤笑,“就你们两口子那作派,二鸣一升官就巴不得跟家里撇清关系呢,脸上是有光了,但这光都不如老娘我一个屁值钱,搁这跟我画什么大饼呢?” “妈,我没说要跟家里撇清关系啊。”赵二鸣连忙解释。 他悄悄拽了媳妇一下,示意她少说两句。 没看妈脸色不好吗。 林初月冷哼,一扭脖子,“不给二鸣拿钱,那个家我这辈子都不回去。” “好像谁稀罕你来似的,不回也行,一半工资得正常上交。老二,这个月的钱还没给呢吧?” 赵二鸣愣了愣神,妈管他要钱都不分场合的吗? 这里可是医院,被人看见影响多不好啊。 “出来的匆忙,身上没带多少钱。”赵二鸣从兜里摸出18块钱。 梁春梅直接收走,又把二鸣手里的果篮拿过来,“剩下的钱记得早点补上,滚吧!” 赵二鸣:“......” 眼见婆婆进了病房,林初月气得嗷嗷叫,“二鸣,你妈是不是疯了,她没吃过水果吗?” 那是给同事家孩子买的,什么东西都抢,素质真低。 赵二鸣也挺无语的,“老四住院了,买点东西是应该的。你兜里还有钱吗,咱再买个果篮去。” “买个屁,赵二鸣你听好了,再这样下去,日子真的没法过了。”林初月狠狠剜了他一眼,气哼哼地走了。 二鸣本打算去病房看看老四,可一想到之前老四对他的态度,二鸣便作罢了。 很快,赵保田和一鸣把公安带来,查看了伤情报告,受害者又处在昏迷状态,此事便可以立案了。 “知道施暴者家住在哪里吗?”公安问道。 “知道,东街45号,他叫***。” “当时还有谁在场?” “还有我女儿,赵晓娥。” “去把她叫来,我们要核实情况。” 天已经黑透了,公安连夜去了趟***家,把他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梁春梅也带着赵晓娥来到公安局接受审问。 ***爸妈见儿子被公安带走了,差点没吓抽过去,四条腿抖得像筛糠似的。 “公安同志,是赵晓娥她哥先用录像带砸我的,你看我这脑袋,现在还流血呢。”***大声嚷嚷。 一名上了岁数的老民警眉头一皱,“闭嘴,你这种滚刀肉我见多了,打人就要付出代价。” 王妈哭着道:“公安同志,我儿子还是高中生呢,他平时乖得很,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架啊,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梁春梅轻笑,“谁规定高中生就一定是好孩子了,咱不如把录像厅的老板叫来,问问他你儿子是什么生活做派。左拥右抱,调戏小姑娘,聚众斗殴,看皇色录像带,这就是你的好儿子。” 路上晓娥已经跟她讲清楚***是个什么东西了。 的确是四鸣先动手的,但这事绝不能承认。 要一口咬定是***和那群混混先打人的。 “放屁,你胡咧咧什么,我儿子学习成绩优异,过几天就能考上大学,怎会跟社会青年鬼混?”王爸不服气。 梁春梅勾起唇角,“是,考了七八次都考不上,你儿子学习真优秀。” “你、你......” “安静点。”老民警横了王爸一眼,拿出伤情报告,“都看看吧,受害者目前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他要是被打成植物人或者残疾,按照伤情程度,你儿子就得进去,起码20年打底。” “啥?”王爸脑袋‘嗡’地一声,他能不能活20年还两说呢。 王妈也吓得直冒冷汗,“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家爱国吧,那小子就没错吗?” “我四哥是无辜的。”赵晓娥喊了一声,看向***,“我跟你儿子提分手,他恼羞成怒就打人,事情就是这样。” ***不可思议,“不是,赵晓娥,你咋睁着眼睛说瞎话呢,你歪不歪啊,明明是你四哥气急败坏先动手的。” “他没有。”赵晓娥眼含热泪,咬着牙道:“姓王的,我四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还有理了呗?你......” “行了。”老民警再次出声制止,拿出纸笔给***,“都有谁参与斗殴了,把名字和住址写在上面,老老实实坦白可以宽大处理,如果敢隐瞒会判得更重。” 见儿子犹犹豫豫的样子,王爸直接踢了他一脚,“狗玩意,赶紧写啊,你真想蹲笆篱子啊?” ***悻悻地拿起笔,写下一串人名。 老民警立刻组织公安去抓人。 天刚蒙蒙亮时,所有人都缉拿归案了。 混混们对自己打人的行为供认不讳,审问一轮就全招供了。 他们统一口径,把黑锅全都扣在***脑袋上,称是他指使打人的。 梁春梅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因为人心就是这样。 大难临头时,谁也不愿意往自个儿身上揽责任,除非是傻子。 这下王爸王妈可傻眼了,儿子如果判了,他们以后可咋办啊。 想从监狱往出捞人,那得需要雄厚的财力、人力和物力。 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工人家庭,举全族之力也不可能救出爱国。 所以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私了。 第五十章 来自老妈的夸赞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公安同志,这事儿可以私了吗?”王爸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但受害者要出和解书,原谅你儿子打人的行为。” 王爸眼睛一亮,急忙凑到梁春梅面前,“大姐,看在爱国还小的份上,您就......” “是,小小年纪都知道玩女人了,你们全家都挺早熟了。” 和解? 开什么玩笑,她儿子还在医院躺着呢。 王妈急得直掉眼泪,“大姐,你体谅体谅我们吧,我家就爱国一个孩子,他如果进去了,我和孩子他爸也不活了。” “那就死去呗,喝药、上吊、跳井都成。”梁春梅不冷不热。 赵晓娥怔怔地看着老妈,她印象中老妈最害怕戴大盖帽的。 人家一句话就吓得老老实实,说啥是啥,从未像现在这样冷静过。 老民警见受害者不同意和解,便告知王爸王妈,“一个月内,如果对方不出和解书,你们儿子该咋判就咋判,这期间只能在看守所关着。大伙儿都回去吧。” “不行啊,过几天就高考了,爱国他......” “你还知道高考呢,平时不管教好自己儿子,现在乱跳有什么用?” 王妈瘪瘪着嘴,一脸菜色。 遇到这事别说高考了,学校肯定会开除爱国的学籍。 档案上有了污点,以后找工作都难。 所以爱国的前途全都掌握在赵家人手中。 出了公安局,天都亮了。 梁春梅在供销社买了大果子和汽水,糖块和大饼干也买了半兜子,直接拎到医院去了。 晓娥想跟来,被她骂回家去了。 “妈,这饼干甜滋滋的真好吃,你也尝尝。”赵四鸣睡了一宿,这会状态很好。 赵保田皱着眉骂,“没心没肺的东西,就知道吃,一天不给家里惹祸你难受是吧?” “爸,这事儿不怨我啊。”四鸣嘴里塞得鼓鼓囊塞,说话都不清楚了,“你们去问晓娥,那个***欠不欠揍。要是单挑,我一个能打他三个,群殴算啥本事?” “啧啧,这把你给能耐的。”一旁的兴艳嗔了弟弟一眼,“幸亏对方没下死手,不然你这条小命都得玩完。” 为了照顾弟弟,她跟单位请了一天假,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 凤霞也做好了早饭送过来,小米粥、萝卜条,还烙了几个韭菜盒子。 一鸣也请假了,气呼呼地瞪着老四,“就不能让爸妈省点心吗,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在外面打架斗殴呢。” “大哥你要没啥事就上班去吧,我不想听你说话。”四鸣翻了个大白眼,拿起几个大饼干分给爸妈和大姐大嫂,就是不给大哥。 “哼,好像谁愿意陪你似的。”老大站起身,“妈,我只请了半天假,先去上班了。” “去吧去吧,兴艳,凤霞,你们俩也走,这里有我和你爸守着就行。” 立强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 就晓娥那样式的,在家跟没在家都一个样。 “妈,中午我过来送饭。”凤霞笑着起身,看向老四,“四鸣想吃点啥?” “大嫂,我想吃酸菜炖大骨头,还想吃猪肉芹菜馅饺子。”赵四鸣憨笑。 他对大嫂就像亲大姐一样,想吃啥就说啥。 见老妈冰冷的目光扫过来,四鸣赶紧往后稍了稍,轻声嘟囔,“妈,我现在是病号,等我出院了你再打我呗。” “你还点上菜了,惯的你。”梁春梅骂了一句,嘱咐凤霞,“中午不用送饭了,来回折腾怪麻烦的,我让你爸出去买点饭菜就行,用不了几个钱。” “妈,家里吃的喝的都有,不麻烦的。” 凤霞觉得自从公公和婆婆昨天骑摩托回来后,两个人的气质和谈吐都变了。 就好像那百八十块钱都不叫钱似的。 一鸣在铝厂开车,一个月也才挣40出头。 梁春梅叹息一声,“行,你想送就送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咧。” 见大姐大嫂都走了,四鸣连大饼干都不敢吃了,怯怯地看着老爸老妈。 “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打架了,嗝!”四鸣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噎得直打嗝。 然而,梁春梅非但没怪罪他,还破天荒地夸赞道:“老四,你打得好。” 听晓娥说,那个***猖狂极了。 年纪不大,花花心思倒是不少。 如果当时她在场,她也忍不住要削他一顿。 晓娥再不济也是她亲闺女,还轮不到那种货色来羞辱。 “妈,您不怪我啊?”四鸣又偷拿一个大饼干藏在身后。 梁春梅笑了笑,“不怪,你当哥的知道护着妹妹,这一点就很好。” 四鸣一听,只感觉如沐春风,仿佛自己的人生都被照亮了。 这段时间老妈对他的态度,已经不能用恶劣来形容了。 有几次他差点被扫地出门。 “妈,既然我表现这么好,就把摩托车送给我呗。” 四鸣嘴角噙着笑容,开始蹬鼻子上脸,“您看爸才骑几天啊,把摩托造得都不成样子了,埋了吧汰的,看着就脏。” 赵保田听了,瞪着老花眼,“你个瘪犊子玩意,又开始打老子摩托车主意是吧。” 没有摩托,他跟老婆子也去不了幸福沟,更挖不出花瓶来。 回头他再问问春梅,哪里还能挖出古董来。 四鸣讪讪道:“你要是骑坏了,别来找我修!” “你先把自己脑袋修好吧,缺根筋的东西。”赵保田笑骂。 医院外,王爸王妈手里拎着两盒月饼,三瓶桃罐头,在门口徘徊半天也没进去。 “当家的,拿70块钱是不是太少了,人家能愿意吗?”王妈一脸担忧 。 王爸轻哼一声,抬头往住院部那边扫了眼,“70块钱是咱俩一个月的工资了,还有啥不愿意的?一看他们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你瞅赵晓娥她妈穿得破衣喽嗖的,估计连饭都吃不饱。只要把钱塞给她,她不得乐的蹦高高。” 没见识的人就是这样的,眼皮子浅,给点钱就打发了。 “但愿如此吧,爱国可还在里面关着呢。”王妈长叹一口气。 她甚至都能想到儿子在看守所被人欺负的画面了。 一言不合就挨打,她这当妈的心都快碎了。 “走,进去吧。” 两口子提溜东西,迈上台阶,缓缓走进住院部。 第五十一章 只要说法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保田琢磨着怎么跟宋厂长提早退的事情。 人家刚把他调到打包车间,帮老大安排了工作,还赔家里6000块钱。 回头自己就要早退,这不是得寸进尺吗。 梁春梅见老头子闷闷不乐的样子,便推了他一下,“你去单位吧,不用在这守着。” “都要早退了,去不去都一样。”赵保田叹息一声,看向老婆子的膝盖,“都磕破了,等会儿让护士帮你包一下吧。” “妈受伤了?”已经躺下的四鸣一骨碌爬起身。 见老妈的裤子都磕破了,上面还洇着血渍,鼻子一酸直接哭了起来,“都怨我,我要是不跟人打架,妈也不会摔成狗吃屎了。” “夯货玩意,咋说话呢。”赵保田气得瞪眼,照他后脑勺就盖了一下,“你妈是狗,你是啥东西?” 赵四鸣抽了抽鼻子,小声咕哝,“我是小狗崽子呗。” “这套虎玩意。”赵保田谩骂一句,心里是又气又笑。 梁春梅忍俊不禁,“没啥大事,我又不是纸糊的,回去抹点药膏就行了。” 话音刚落,两道急匆匆的身影从病房门前闪过。 很快,二人又折返回来,“哎呀,找了半天。” 王爸拎着东西,笑吟吟地走进来。 见四鸣全身包得像肉粽子似的,便问了句,“还疼不?” “疼,头发丝和脚趾盖都疼,一抽一抽的。”四鸣翻了个大白眼,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 王爸一脸为难,悻悻地看向梁春梅,“大姐,我家爱国太混账了,让你孩子受苦了。” 王妈也赶紧说道:“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孩子,眼下他醒过来了,应该没啥大问题了吧?” 公安同志说,如果赵四鸣被打成植物人,他家爱国就得蹲20年笆篱子。 梁春梅指了指老四,“醒是醒了,但人是傻的。” 刚才还说自己是狗崽子呢。 “啊?”王妈狂抽嘴角,“真、真的傻了?” 王爸心里也‘咯噔’一下,如果被打成傻子,那就算重度残疾了。 以后工作和生活都不能自理,就是个无底洞啊。 赵四鸣瞟了老娘一眼,心里很悲凉。 妈是不是很希望他变成傻子啊。 梁春梅不说话,赵保田也选择性沉默,可把王爸王妈急坏了。 恰好一名护士进来换吊瓶,王爸急忙问道:“护士护士,这病人是变成傻子了吗?” 护士拉拉着脸子,“是不奸。” 半夜睡觉都喊:“妈别打我!妈别打我!” 这不是傻帽是什么? 王妈一听,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地坐在凳子上。 完了,这事可不好办了。 为了配合老妈演戏,四鸣‘啵’地一声吐了个口水泡泡,嘿嘿傻笑起来。 赵保田抬头望天,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半虎不奸的玩意呢。 “大姐,有啥条件你可以提吗,实在不行,把四鸣接到我家去养着也成。”王爸提议道。 梁春梅拧紧眉头,“接到你家算怎么回事,我养大的儿子,凭啥白给你们?” “他、他不是傻了吗?” “傻了我也愿意养。” 四鸣一听,感动得一塌糊涂,又赶紧吐了两个口水泡泡。 “啵!啵!” 王妈见老两口态度强硬,她又急着把儿子捞出来,便捅了捅男人,“钱,拿钱啊!” 王爸反应过来,从裤兜摸出70块钱,哆哆嗦嗦地放在桌子上,“这钱就当是医药费了,剩下的给孩子买点吃的。” 王妈也道:“大姐,我们家条件有限,我和爱国他爸都在碳素厂上班,一个月挣不了几个钱,你们得过且过,就出一份和解书吧。再这么绷着不放,我家爱国的前途就毁了。” “她前途毁不毁跟我有什么关系?”梁春梅眯起眸子,“他跟社会青年殴打我儿子时,怎么没想到自己的前途?跑到这儿跟我哭穷装可怜了,你家日子不好过,我家连米汤都喝不起了,拿70块钱糊弄谁呢,我稀罕你那三瓜两枣吗?” “那、那你说咋办嘛?”王妈跺跺脚,都快急哭了。 “好办,去把你儿子也打成傻逼,我立刻出和解书。”梁春梅正色道。 王妈被怼得哑口无言,跟男人对视一眼,心里愈发没底了。 看来是嫌70块钱太少了,满足不了对方的胃口。 赵四鸣见状,又开始在床上扑腾起来,嗷嗷地叫唤,“爸,妈,我要娶10个漂亮媳妇,天天造小人,嘻嘻嘻!” 梁春梅:“......” 赵保田的表情差点裂开。 真想找根烧火棍打死这畜生。 王爸一脸无语,站起身,“实话说了吧,我们家最多能出200块钱。你们如果能接受,就痛快把和解书写了,没必要让孩子在这装疯卖傻的,也不嫌丢人,哼!” 200块钱? 已经实现财富自由的老两口,怎会把这点钱放在眼里? 春梅平时给儿媳妇的零花钱都不止200。 梁春梅冷笑,“你最好能硬气到底。” 她随手把发票单子甩过去,“住院费、伙食费、营养费、医药费,拿去报销吧,还有我跟老伴和四鸣的误工费也算一下。公安同志说了,我们住院期间产生的一切费用,都由你们承担。不拿钱也行,等会儿我去你们单位一趟,问问你们领导,看他怎么说。” “你、你去我们单位干什么?”王妈涨红了老脸。 如果把事情闹大了,他们两口子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爱国打人在先,公安局还有伤情鉴定,厂领导不可能向着他们说话。 梁春梅摊了摊手,“当然是去给我儿子讨个公道啊。不去你们厂子也行,我去报社,去电视台,就说碳素厂谁谁谁的儿子无故打人,广播出来后,你们就成名人了。” 王爸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闷声闷气地问,“所以你到底想要多少钱才肯私了?” 200块钱都不行,难道想要2000吗? 梁春梅不冷不热,“我不要钱,只要说法。” 王妈吓得双腿发软,把男人拉到外面,“我就说吧,70块钱肯定打发不了他们。那孩子住一天院产生的费用,就够咱俩吃一壶的了,还是赶紧想办法凑钱吧。” “那你说给多少?”王爸急赤白脸地问。 王妈沉吟片刻,竖起五根手指头,“要不、要不拿500呢。” 第五十二章 给孩子找爹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王爸一脸担忧,“瞧那家人的态度,我看500都够呛。” 这明显是想讹他们呢。 “甭管多少,都得答应人家啊,爱国还在里面蹲着呢。”王妈愁容满面。 “这就是你养出来的逆子,惯得都没边了,现在知道着急了?” “爱国也是你儿子啊,你不惯着吗?” “我不像你似的,七八岁了才给他断奶。” “那爱国抽烟喝酒还是你教的呢。” “......” 两口子在走廊吵吵起来。 梁春梅假装听不见,瞥向四鸣,“别装了,哈喇子都淌到大脖襟了。” “妈,我演傻子像不像?”赵四鸣摆出一个口斜眼歪伸舌头的表情。 赵保田冷哼一声,“天生带着傻气,不演也像傻子。” 虎了吧唧的,到底随谁了呢。 片刻后,王爸王妈走了进来。 刚刚二人吵得面红耳赤,王妈眼睛都哭肿了。 “这样,你们说个数,我和孩子妈尽量满足你们。”王爸斩钉截铁道。 梁春梅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我不要钱,只要一个说法。” 王爸气得攥紧拳头,就算想讹人,也得有个底价吧。 她这张口闭口要说法,分明是不想和解啊。 王妈见双方都在气头上,便轻轻拽了男人一下,“咱先回去吧。” 这种纠纷,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 等受害者冷静下来他们再谈。 眼见二人要走,梁春梅淡淡道:“我儿子今天中午要吃酸菜炖大骨头和芹菜猪肉馅饺子,你们赶紧去买。还有住院费也报销一下。” 王爸眼仁都气红了,一把抓起单据,气哼哼地走出病房。 没办法,这都是他那个好儿子造的孽。 “妈,早知道吃饭有人报销,我就吃驴肉蒸饺好了,那东西可贵了。”赵四鸣舔舔嘴唇。 “你还有脸放屁,要不是你妈帮你争取,你连屎都吃不上。”赵保田横了儿子一眼。 四鸣缩了缩脖子,像毛毛虫似的蛄蛹到老妈面前,很认真地说,“妈,我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出院后我就专心修自行车,挣来的钱都孝敬您和爸。” “良心发现了?”梁春梅一脸不屑。 “妈,患难之处见真情啊,通过这件事我才知道爸妈对我有多好。咱就说我二哥吧,我早上出去撒尿,他明明都看到我了,却一句话都不跟我说,这叫什么家人?” 今早四鸣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尿尿,见二哥拎着水果篮子去看病人。 哥俩都快鼻子碰到鼻子了,还装作看不见呢。 赵保田冷哼一声,“那个白眼狼我跟你妈也指望不上他,只要每个月给家里交钱就行。” “爸你放心,以后我给您和妈养老。” 四鸣双眼放光,开始憧憬起未来,“现在可以做买卖了,我想着去南方买点小孩玩具回来卖,那局长处长家的孩子见了肯定喜欢,人家不差钱,孩子一哭他们就得买。咱们市里还没有玩具店呢。” 梁春梅见老四一脸兴奋的样子,便知道他心里已经有做生意的想法了。 这年代想做买卖的人,基本是稳赚不赔,站着捡钱。 再看各大国营厂子,过些年大洗牌,该下岗的下岗,该回家的回家,很少有善终的。 所以梁春梅没打算让老四进厂上班。 他脑子活络,有想法,有冲劲,能说会道,左右逢源,是块做买卖的材料。 “想干就去干,我没意见。”梁春梅随手扒了个橘子递给老伴。 “妈,您同意了?”好家伙,妈这是怎么了,咋感觉变了又变呢。 前几天还让他打包行李卷滚出去呢。 “嚷嚷啥,让你妈眯一会儿,从昨晚到现在都没休息呢。”赵保田损了他一句。 梁春梅确实困了,旁边的病床没人,她脱了鞋躺上去,赵保田很贴心地帮她盖上被子。 “我往边上挪挪,你也上来。”梁春梅心疼老头子。 “这、这大白天的就钻被窝,不好吧。”赵保田憨笑。 “那你去太平间躺着吧。”真无语。 赵保田刚躺上去,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阵香风飘了进来。 扭头看去,就见邱翠珍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裙子,扭着胯胯走了进来。 一双美眸潋滟如水,红唇似火,媚态十足。 别说是老四这样的青壮年了,就是梁春梅看了都受不了。 “四鸣。”麻酥酥的呼唤声传过来,搭配一张楚楚可怜的漂亮脸蛋,听得老两口全身发凉,忙裹紧被子。 “你咋来的?”四鸣语气沉重。 邱翠珍坐在床头,拉起四鸣的手,“我听说你住院了,急得一夜没睡,你没事吧?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梁春梅:“......” 这是绿茶宗师吧。 难怪老四会沦陷了。 蒙着头躲在被窝里的赵保田,也有样学样,小声对老婆子说,“春梅,你哪里疼,我也帮你揉揉。” “滚!”梁春梅拧了他一把。 赵四鸣撇撇嘴,来了句,“我灵魂疼,你揉吧。” “......这你让我咋揉啊?”翠珍媚笑。 男人在受伤时,心灵是最脆弱的。 她想趁此机会一举拿下四鸣,给孩子抓紧找个爹。 “四鸣,你还生我气呢?我已经不在理发店干了,也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了,只要你愿意,咱俩现在就可以去领证,等你出院后就结婚,行吗?” 这要是放在从前,赵老四一准会感动的痛哭流涕,乐得像条疯狗。 然而此时的四鸣却比以前冷静多了,他不慌不忙道:“结婚不急,咱俩先租个房子住着,啥时候我想结婚了再说。” “什么意思,你想白嫖啊?”邱翠珍脸色一变,直接站起身。 四鸣点点头,“是的,别人都能白嫖,我为啥就不行?” 被窝里的赵保田憋不住笑,“咱家老四还有这心眼呢?” “闭嘴,别说话。”梁春梅捏住他的两瓣嘴。 “四鸣,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无耻了,你以为不是这样的。我虽然有错在先,但已经跟你道过歉、认过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嘛。” 梁春梅一阵反胃。 这是又当又立啊。 赵四鸣不为所动,拿起橘子皮,掐住两头往自己脸上呲水。 邱翠珍气得花枝乱颤,“四鸣,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结婚?” 第五十三章 跟宝妈有缘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她对姜四鸣太了解了,从前只要给他一个笑脸,四鸣就像发情的公狗颠颠跑过来,朝她摇尾乞怜。 可现在看四鸣的眼神和态度,好像真不一样了。 “我说了啊,啥时候结婚我说得算。”四鸣撇撇嘴。 妈和三嫂都说过,这女人肚子里揣着崽子呢。 主动巴结他,不就是想给孩子找个爸吗。 他又不是贱坯子,凭啥要这种二手货? 邱翠珍气得俏脸发红,黑葡萄似的美眸蒙上一层水雾,“四鸣,难道你不想马上就娶我吗,咱们结婚后,我就是你合法的媳妇了,你一点都不期待吗?” 四鸣‘啧’了一声,扫向翠珍的肚子,“媳妇是合法的,但肚子里的野种不合法啊,我费劲吧啦的给别人养崽子,我脑袋进水了吗?”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邱翠珍尖叫起来,“四鸣,你不喜欢我可以直说,但你不能羞辱我。” 四鸣随手扔了橘子皮,指指门外,“出门左转就能抽血化验,你如果不心虚就去查查呗。” “赵老四,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凭什么去抽血?” 这哈巴狗是觉醒了吗,脑子什么时候开窍的? 赵四鸣淡淡一笑,“不查就说明你有问题。” “你、你......”邱翠珍恼怒极了。 既然他这么不待见自己,那也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了。 她年轻漂亮会打扮,但凡是个正常男人见了她都要流口水,何苦一棵树上吊死? “赵四鸣,你会后悔的,哼!”邱翠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拎起包包离开了。 梁春梅掀开被子,捂出一身臭汗。 她一脚就把老头子踹到地上去了,捏着鼻子道:“有屁不会憋着吗,非要这时候放?” 一个闷屁在温热的环境下相当于化学武器,差点没把她直接送走。 赵保田一脸委屈,“这不是憋不住吗。” 早上大饼干吃得太多,有点阳食了。 梁春梅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脸色渐渐缓和过来,看向老四,“人家都投怀送抱了,你真的没动心?” “妈,您不经常跟我说宁缺毋滥嘛,我哪怕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要烂货。”四鸣信誓旦旦道。 翠珍就算不怀别人的野种,他也不会考虑的。 “这次你做得对。”赵保田很赞赏儿子的做法。 这种女人白给都不能要,败坏家里的气运。 哪知邱翠珍前脚刚走,刘翠枝后脚就领着孙招娣来了。 “呀,咋被人打成这样呢,没事吧?”刘翠枝走到床前看了一眼。 早上梁春梅让王秀兰帮忙请个假,说在医院照顾四鸣。 刘翠枝听风就来了。 梁春梅笑了笑,“再住几天院,好好养养就没事了。” “现在这孩子,都不敢让他们单独出门了,一言不合就跟人家打架。人没事就好,招娣,你不是给四鸣买罐头了吗,快点打开喂他吃两口。” 几日不见,孙招娣像是已经完全适应城里的生活了。 不仅买了新裙子,新鞋和新发卡,还画了一个美美的妆。 一双水泠泠的眸子很传神,头发捯饬得像一只大菜篮子,里面能装三斤青菜了。 “四鸣,我拧不开盖子,你帮帮我呗。”孙招娣把罐头递给老四,笑容异常甜美。 四鸣道:“我也拧不动,你让我妈拧吧,她手劲儿大。” 孙招娣:“......” 拧个罐头还找妈,这人还没长大呢吧。 刘翠枝转了转眼珠子,偷偷捅了表妹一下,示意她主动点。 孙招娣暗暗翻了个白眼,坐在木乃伊身边,笑吟吟道:“四鸣,等你好了,咱们去爬山吧。” “太累,不去。” “那去游泳呢?” “不会,怕淹死。” “那咱们去吃饭吧,饭你会吃吧?” “我只吃妈和大嫂做的饭。” “......” 孙招娣涨红了脸,这狗东西怎么油盐不进呢,他脑子是一根筋吧? 梁春梅忍俊不禁,老四的女人缘不差,尤其是准妈妈对他格外喜欢。 送走一个邱翠珍,又来一个孙招娣,都是揣崽来的。 “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孙招娣气鼓鼓地站起身,扭着水蛇腰走出病房。 刘翠枝见状,无奈地叹口气。 看来这事勉强不得,强扭的瓜不甜呐。 又跟梁春梅聊了聊水泥厂的事情,刘翠枝也起身告辞了。 拿来的两瓶黄桃罐头被赵保田打开,盛出一碗喂老婆子吃。 “你别在这儿耗着了,快去单位办正事吧。”梁春梅推了老伴一下。 “万一宋厂长不答应咋办?”赵保田心里没底。 四鸣听了,好奇道:“爸,啥事啊?” “你妈让我办早退,我不知咋跟厂长开这个口。” “早退?”四鸣瞬间来了精神,急忙跳下床,“爸,你别办早退啊,把工作留给我呗,我替你去上班。” 梁春梅皱眉,“你不去卖玩具了?” “妈,卖玩具得有本钱才行啊,我先上两年班攒点钱,然后再去做小买卖。” 大哥都去铝厂了,他也不能落后啊。 “不行,工作不能给你。”梁春梅一口回绝。 老四做事没有长性,工作给他也干不长,纯粹浪费资源。 四鸣瘪瘪嘴,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本想跟妈犟犟两句,可考虑到自己的处境,还是忍住了。 厂长办公室。 赵保田刚走进来,宋厂长正在吃药。 有段时间没见,厂长的气色好多了,人也圆润了不少,满面红光的。 “哟,赵师傅,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小王,快看茶。”宋厂长热情极了。 赵保田很不自在地坐在沙发上,绞了绞衣袖,“厂长,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快说。”宋厂长把药吞进去。 “我、我......” “咋的,很为难?”宋厂长抿嘴一笑,“既然不好开口,那先说说我的事,你可得帮帮我。” 赵保田眨眨眼,“啥事啊?” 宋厂长沉吟了一下,“你媳妇不是看事儿准吗,最近我接连倒霉,像是冲到啥脏东西了,所以我想请你媳妇帮忙看看。” 赵保田:“......” 春梅真的不是跳大神的。 这怎么越说越邪乎呢。 “你放心,只要看好了,好处少不了你的。”宋厂长拍拍他肩膀。 赵保田汗颜,吭哧瘪肚道:“我回去跟春梅商量商量。” 第五十四章 小兰兰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听完老伴的讲述,简直是哭笑不得。 这宋厂长还真把她当成大仙儿了。 “你早退的事情说了吗?”梁春梅问。 “我还没开口呢,宋厂长就求我帮忙。春梅,要不你就帮他看看吧,我去给你买一把桃木剑,再画几张符,你过去比划两下就行。” “滚一边去,我又不是道士。”梁春梅拧了他一把。 回想起前世,王秘书因为觊觎厂长一职,便贿赂厂工会的领导和各大车间主任。 趁着宋厂长生病住院期间,成功上位。 这边不等厂长咽气呢,王秘书就走马上任了。 现在宋厂长说自己接连倒霉,气运不好,其实跟冲到脏东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身边的脏东西就是王秘书。 别看这小子斯斯文文、工作能力很强,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联合其他人在暗中使绊子,搞小动作,宋厂长的日子能好过吗? “你去拿纸笔来。”梁春梅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妈,你要在医院做法吗?”四鸣有些害怕。 梁春梅横了老四一眼,“我很像神婆吗?要不你去给我弄一对风火轮来,看你妈我会不会飞?” 四鸣缩了缩脖子,钻到被窝去了。 赵保田拿来纸笔,梁春梅在上面写了几行字,递给老头子,“给宋厂长送去吧。” 宋厂长看完‘锦囊妙计’,瞬间茅塞顿开,拍了拍大腿,“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赵师傅,你媳妇果然厉害啊!”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如果一早就知道王秘书是个小人,他也不会过得这么艰难了。 每次开大会时,他这个厂长的存在感都很低,像是被架空了一般。 反倒对王秘书点头哈腰、恭维巴结的人一抓一大把。 “赵师傅,你回去问问你媳妇,她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请她吃饭。”这简直是帮了他大忙了。 梁大姐就是他生命的贵人,是福星。 赵保田苦笑道:“吃饭就免了吧,厂长,现在能说说我的事了吧?” “快讲。” “厂长,我这些年在炉前当铸造工,身体早都被掏空了,就算被调到打包车间,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是力不从心,所以、所以我想......” “想退休了是吧?”宋厂长打断他,笑呵呵道:“没问题啊,可以办早退,这事我亲自给你办。” “真的?”赵保田激动坏了,差点跳起来。 “我这么大的厂长,说话当然算数了。” 当天赵保田就办完了早退手续,他把自己的东西都装进麻袋里,绑在自行车后座上,然后缓缓走出了铝厂。 身后车间内传出阵阵机器的轰鸣声,有空压机的,有吸尘风机的,赵保田听声就能辨别是什么机器。 但这些跟他都没关系了。 他把东西送回家,刚进院子,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 走进厨房一看,见晓娥系着围裙,站在锅台前炒菜。 赵保田颇为意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丫头都会做饭了?” “爸,大嫂去接香香了,大姐还没下班,立强没吃饭呢,我不能让他饿着啊。”赵晓娥喃喃道。 “行,你要是天天都有这表现,你妈也不会训你了。” “爸,我四哥没事吧,他什么时候出院?”赵晓娥一脸自责。 她本想去医院看看四哥,又怕老娘骂她。 赵保田道:“先看看***爸妈咋处理吧,你四哥被打成那个样子,差点变成傻子,哪能三言两语就谅解他们?再说了,***他爸一张臭脸,说话比放屁都难听,还想拿200块钱打发咱们,哪有那么容易?” “爸,我希望***在牢房里蹲一辈子,永远别放他出来。” 赔多少钱无所谓,她跟四哥受到的侮辱和伤害,多少钱也弥补不了。 把菜盛出来装进饭盒,她又煮了几个鸡蛋,“爸,您把这饭送到医院去吧。” “你自己咋不去?” “我、我不敢。” “也是。”赵保田叹息一声,“你妈正在气头上呢,你在家好好看书,别出去惹祸了。” 下午老三两口子拎着大包小包来到医院。 见四鸣全身缠着纱布,姜雅娟‘噗嗤’一笑,“缠得像饭包似的,这回不嘚瑟了?” “三嫂,我都这样了,你还笑话我。”四鸣苦哈哈道。 三鸣气得不行,“这才出院几天啊,又被人打进来了,害得爸妈为你操心上火,你啥时候能长大?” “我又没让你来。”四鸣噘着嘴,“再说了,晓娥挨欺负,我这个当哥的就在旁边看着啊?” “就你有理。”三鸣气哼哼地剥了个苹果,切开一半塞进老四嘴里。 梁春梅拉着姜雅娟的手,“小卖店那么忙,你们快回去吧,老四一时半会死不了。就算死了,还有我们呢。” 悲催的四鸣:“......” “小卖铺有我妈帮忙看着,没事的。妈,以后家里有啥事您能不能告诉我跟老三一声啊,今早要不是碰到大姐,我跟三鸣都不知道老四住院了。” 明明是一家人,却搞得那么生分。 上门女婿咋了,家里有事该帮也得帮。 隔岸观火那种事她干不出来,太丢人。 梁春梅知道她挑理了,笑着解释,“不止你们,老四住院的事情我谁也没告诉,这也不是啥光彩事。” “奶奶!”一个小脑袋忽然从病房门外探进来,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梁春梅,笑得很甜。 “呀,兰兰。”梁春梅兴奋坏了,差点从床上栽下去。 姜兰兰迈着小短腿跑进来,肉肉的小身子像小炮弹似的撞进奶奶怀中。 她刚才去上卫生间了,让爸妈先进来。 主要是许久没见奶奶,想给她一个惊喜。 梁春梅乐得合不拢嘴,弯腰抱起小奶团子,狠狠亲了一口,“想没想奶奶?” “想啦!”姜兰兰笑眼弯弯。 她很喜欢去奶奶家玩,可姥姥不让。 这次来医院,还是爸爸妈妈偷偷带她出来的。 “兰兰今年六岁了吧?”梁春梅悠了悠孩子,看向老三媳妇,“也该去上学了。” 香香比兰兰大两岁,现在已经读一年级了。 姜雅娟抿嘴笑笑,“我跟三鸣商量了,明年送她去。六岁太小了,怕她跟不上。” “谁说的,兰兰多聪明啊,随我了。”三鸣一脸自豪。 “对对对,好事都随你,坏事都是我的。”姜雅娟嗔了男人一眼。 恰在这时,***爸妈推门走了进来。 两口子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买了不少好东西。 第五十五章 捞人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仔细一看,居然发现了两罐子麦乳精,这可是好东西啊,老贵了。 为了把儿子捞出来,这两口子真是下了血本了。 “梁大姐,你在呢,我们过来看看孩子。”王爸笑容满面,随手把东西递上去。 王妈也假惺惺地走到老四面前,一脸关切,“好点了吧?” 赵四鸣赶紧把嘴里的苹果咽下去,悻悻道:“没好,还有点傻,今早都叫错妈了。” “啊?亲妈都不认得了?”王妈吓了一跳,骨折和皮肉伤都是暂时的,可傻病却要伴随一辈子啊。 梁春梅几巴掌把四鸣打回被子里,让他老老实实躺着。 然后看向王爸,“今天我儿子想吃驴肉蒸饺,酱驴肉,驴肉火烧,驴肉炖豆腐,手撕驴肉......” 王爸狂抽嘴角,这踏马小子还真会吃,专挑那贵的点。 再不出院,别说医药费和误工费了,就是这伙食费他都供不起。 “等会儿我让爱国妈去买。”王爸笑着搓搓手,“咱先说说赔偿的事情,今天我们是诚心诚意找你来谈的,具体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我们心里也好有底不是?” 赵三鸣一听,咬着牙道:“你家孩子把我弟弟当成这揍性,想给几个钱就拉倒了?那这样,把你儿子叫过来,我也把他打进医院,钱我们一分都不要了行不?” 王爸:“......小、小伙子,你说得这是气话,我家爱国现在还在里面蹲着呢,我比你还想修理他一顿,眼下先把人捞出来才是正事儿啊。” “哼,一个社会的毒瘤,就让他从里面蹲着吧,放出来也是祸害。”三鸣冷哼一声。 王妈见气氛陷入尴尬,急忙找补,“我们来就是想解决问题的,梁大姐,你看这些钱够不够?” 她从怀兜里摸出一张手帕,打开后里面赫然放着250块钱。 本来能凑够300多的,买麦乳精和杂七杂八的花了不少。 姜雅娟见状,皱紧眉头,“250?你搁这骂谁呢?我家四鸣的精神损失费都不止250块钱,这就是你们拿出来的诚意?” “这位媳妇,我们家真的没有钱了,你们行行好就收下吧。”王妈开始卖惨。 姜雅娟眯起眸子,“有没有钱跟我们有啥关系?平时不管好自己儿子,现在又像着了火的毛驴子,搁这驴叫什么?” 王妈被怼得脸红脖子粗,赌气囊塞地把钱收了起来。 这好说歹说都不行,难道是想要她这条老命吗? “妈,您看这样行不行?”姜雅娟把婆婆拉到门外,“管他们要1000块钱,等***出来后,让他公开给老四和晓娥道歉,毕竟这件事对两个孩子伤害很大,甭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正好也让他们学校和社会上的人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钱也有了,尊严也找回来了,可谓是两全其美。 梁春梅眨眨眼,拉起三儿媳的手,“这个办法好啊,说实话,妈真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姜雅娟抿嘴一笑,抬手帮婆婆把垂下来的发丝捋到耳后,“那等会儿我跟他们说。” “好。”梁春梅现在对老三媳妇越来越满意了。 听完对方的要求,王爸瞬间红温了,扯着嗓子喊,“1000块钱?你们怎么不去抢呢?我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了,真没见过你们这么讹人的。实在不行就让爱国在里面蹲着吧,我不管了。” 王妈也气得够呛,“跟你们好说好商量不行,非要整这出干啥?道歉可以,毕竟是爱国把四鸣打了,我们都认,可你一张嘴就要1000块钱,我偷都没地儿偷去。哼,整急眼了我也不管爱国了,你们一毛钱都别想得到。” “可以啊。” 姜雅娟淡淡一笑,用下巴努了努床上的木乃伊,“那就让四鸣在医院住着呗,反正吃喝拉撒都由你们负责,等会儿我去找大夫,先让四鸣住半年院。我这小叔子可馋了,顿顿饭菜都得有肉,今天吃鱼肉,明天吃牛肉,后天没准就要吃龙肉了......” 王爸听后,一张老脸涨得通红通红的,“你们这是讹人,是敲诈!” “这话可不能乱讲,公安同志都说了,受害者住院期间,伙食费理应由你们承担。吃什么喝什么也是我们说的算。你要不服,可以找公安理论啊,在这鬼叫什么?”姜雅娟不慌不忙道。 “你、你......” “当家的。” 王妈见形势不妙,急忙把男人拽出来,“别跟人家吵吵了,咱不占理。” “那就任由他们讹钱?”王爸低吼。 “那能咋办,好歹对方提出条件了,总比张口闭口要说法强吧?1000块钱不难凑,你回老家借点,我回娘家找我爸妈再凑凑,先把儿子弄出来再说吧。” “为了这个逆子,搞得咱们倾家荡产,等他出来老子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 病房内,老三凑到媳妇跟前,小声问她,“雅娟,1000块钱是不是太多了,老四也没啥大事,拆了绷带跟正常人一样,要500块钱就行。” “我咋没事了,我都啥样了?”四鸣听到三哥逆天的言论,气得跳下床,“敢情挨打的不是三哥了,你骨折过吗?你脑袋被人开瓢过吗?妈,那句话咋说来着,未经他人苦,莫要瞎哔哔是吧?” “你快闭嘴吧,赶紧死到床上去。”梁春梅横了虎儿子一眼。 就这套虎玩意还想去南方做买卖呢。 估计被卖到黑煤窑里还傻呵呵的帮人家数钱。 片刻后,两口子走进来,“三天时间,我们尽量把钱凑够,但为了保险起见,咱们得写个字据。交了钱你们必须立刻出和解书,等我家爱国出来后,再给你们公开道歉。” “成,没问题。”梁春梅点头答应了。 中午酱驴肉没吃到,但驴肉蒸饺却买了不少。 四鸣吃得满嘴流油,看向老妈和三嫂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两个活神仙。 没有她们,自己恐怕连咸菜疙瘩都吃不上。 三天后,王爸王妈果然凑够了1000块钱,急着赶着送到医院。 拿到钱后,梁春梅也没废话,跟二人去了趟公安局,办好手续,把***捞了出来。 第五十六章 寡妇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公开道歉是通过学校广播形势进行的。 ***写了一份千字检讨,本以为这样能打动校领导,可最后还是被开除学籍了。 不仅如此,王爸王妈也被单位领导狠狠批评了一顿,险些丢了工作。 出院这天,赵保田破天荒地雇了一辆车租车。 天津夏利。 这车坐5个人都有点挤,赵保田却硬生生往里塞了8个人。 香香和兰兰都摞到顶棚去了。 没办法,家里人都没坐过小汽车。 这玩意跑起来可舒服了,一点都不颠。 司机大哥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干他这行的几乎什么人都能遇到。 可从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一家。 车里只要有谁放个屁,那味道能把人熏到幸福沟去。 他在想实在不行找个班上吧,这行业气量小的人真干不了。 “呀,四鸣出院啦。”后院的秦歪嘴见赵家人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来,忙迎到院门前。 做了几十年邻居了,老赵家有啥事她比谁都清楚。 梁春梅笑着点点头,“出院了,秦大姐进屋喝口水吧。” “不喝了,你看。”秦歪嘴指了指东院,“瞧见没,新搬来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那寡妇长得可俊了,鲜眉亮眼的,也就40岁出头。” 梁春梅听后,抻着脖子往东院看,“那不是钱大娘家吗?” 钱大娘性格内向,与他们走动少,几乎没有来往。 但毕竟挨着赵家住了八九年了,儿子在外地包工程,她平时帮着带孙子。 这些梁春梅都知道。 秦歪嘴是个话痨,退休后在家闲得慌,就爱蛐蛐别人家的事情。 人是好人,就是话贼拉多。 “我也是刚知道的,这寡妇的男人跟着钱大娘儿子干活,不小心被砸死了,没钱赔只能把房子抵给寡妇了。对了,她婆婆和公公也搬进来了,瞅那样就不像稳当人。” 秦歪嘴一边说一边往东院瞄,像报社的记者似的,就差进去采访了。 梁春梅对这些不感兴趣,甭管谁搬进来,都是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 别人不惹她,她也不会主动去挑事。 讲完寡妇的事情,秦歪嘴又开始关心起四鸣来,“我听说四鸣被打得挺严重的,那户人家赔了多少钱?” 梁春梅招呼老大老三把东西拎进去,随口说道:“没多少,也就够买几袋米几袋面的。” “这么少啊。”秦歪嘴不服,“那四鸣不是白挨一顿打吗?” “人家又不是大款,都在厂里上班的,差不多就行了。”梁春梅轻咳一声。 要真是大款,她能让四鸣在医院住到老。 秦歪嘴叹息,“你呀就是太善良了,这年头老太太摔一跤都能讹人,你家四鸣年轻力壮的,差点被人打成残疾。我要是遇到这事儿,不把他们传家宝讹出来我都算白活。” 梁春梅:“......” 又跟秦歪嘴嘚啵了一会儿,梁春梅才回到屋里。 凤霞和雅娟在厨房忙着做饭,这几天在医院伙食不差,四鸣不缺荤腥,凤霞干脆包起了酸菜馅大篓子,给家人们开开胃。 主要是老三媳妇最爱吃这个。 “既然出院了就收收心,明天抓紧上班去,别在家里晃悠。”赵保田瞪了四鸣一眼。 “爸,我那1000块钱呢?”四鸣眼睛冒绿光,伸手管爸要钱。 赵保田卷了他一脚,“一回来就要钱,没有你妈和你三嫂,你连三块钱都要不来,哪来的脸提钱?” 赵四鸣捂着屁股,“爸,我是受害者啊,我如果不挨打,王家也不会赔钱啊。” “别跟我磨叽,钱在你妈兜里呢,你管她要去。”说完,赵保田回屋翻出一盒红塔山,把老三叫进来,塞进他兜里。 “爸,您现在都抽这烟了?”赵三鸣很诧异。 他家就是开小卖铺的,像红塔山、春美、翡翠、大重九、金沙江这种烟,都很难卖。 这些都算是好烟了,买的人很少。 赵保田叼着烟吞云吐雾,“爸退休了,也该享受享受生活了。” 三鸣抽出一支烟,点燃后吧嗒起来,“提前退了吗?退休后工资开多少?” “反正比现在多。”那点退休工资赵保田压根看不上。 他跟老婆子现在可是万元户了,几十块钱的工资好干啥的? “爸,这烟真香。”三鸣眯起眼睛。 “等会儿走了再给你拿两盒,我那还有一条红梅呢。” 好在老四不抽烟,不然他的那点存货早都被偷光了。 三鸣笑弯了眼睛,“爸,您现在身体还硬朗呢,退休后打算干点啥不?” 很多职工退休后都闲不住,要么是摆摊卖菜,要么是去火车站扛大包,还有到砖厂和水泥厂当装卸工的。 赵保田摁灭烟头,“暂时没想好呢。” 抽空他还想带着老婆子去幸福沟转转,要是再能挖出一个狗头金啥的,他就在家盖一栋二层小楼住。 梁春梅招呼三个小的去洗手,扭头朝晓娥的房间看了一眼。 听老伴说,这几天晓娥在家给立强做饭,又是洗衣服又是扫院子的,表现很好。 梁春梅也没想把她怎样,经历此事,这丫头但凡还有一点良知,也不会再去招惹***那种人。 “妈,那1000块钱......”四鸣在老爸那里没讨到便宜,又来找妈要钱。 梁春梅冷笑,“想要钱啊?” “妈,算上宋厂长赔我的2000,加上王家的1000,我已经有3000块钱了吧?”四鸣小心翼翼地问。 梁春梅皱眉,“那2000你不是给我了吗?” “是给了,我不要了,但这1000块钱您总得给我吧。” 梁春梅‘哦’了一声,问他,“那你跟妈说说,拿这1000块钱打算去干什么?” “买摩托车啊,爸天天骑着摩托‘嗖嗖嗖、咻咻咻’的,可美了,我也想嗖嗖嗖!”四鸣噘着嘴道。 梁春梅本想给他拿100-200的,可一听这小子居然要买摩托,当即否了,“不务正业的东西,那摩托车有个屁用,要钱也行,你从家里搬出去吧,以后别再回来了,你就算买航母了跟我也没关系。” 赵四鸣:“......” 又来? 一言不合就撵他。 “妈,我不要钱了,您留着花吧。”四鸣眼里含着泪水,抽抽鼻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梁春梅忍俊不禁,把虎儿子拉到一旁,“妈有个主意,你想不想听听?” 第五十七章 购物消费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四鸣憋住眼泪,好奇道:“妈,啥主意啊?” 梁春梅也没卖关子,笑了笑说,“既然有钱了,你想不想出去消费一把?不是喜欢吃酱驴肉吗,这次让你吃个够,不一直想要一辆新自行车吗,妈给你买,还有那新衣服、新裤子、新鞋,妈给你多买几套。” 四鸣听完,泪水凝固在眼球上,使劲拧了自己一下才发现不是做梦。 妈真舍得给他花钱? 逗他玩呢吧。 “妈,我以后不提钱的事情了,您别吓我。”妈这明显是火山爆发前的征兆。 先给一个甜枣,紧接着就是两个大耳光。 梁春梅憋不住笑,“是你自己不要的哈,明天我们去逛街,你别跟着。” 说完,她回屋通知大伙儿,明天该请假的请假,该轮休的轮休。 她要带着全家人去消费。 凤霞哭笑不得,“妈,家里啥都不缺,米面粮油、吃的喝的都有,不用买。” “除了这些,就不能买点别的了?”梁春梅揪了揪凤霞的衣服,“补丁摞着补丁,还咋穿?” 凤霞红着脸低下头,上次妈给她的200块钱她没舍得花,都存下了。 姜雅娟笑着道:“妈,我跟三鸣就不凑热闹了,你们去买吧。” “要去就一起去。”梁春梅表情很坚定,“能要来1000块钱,也有你一份功劳呢。” 赵晓娥坐在一旁闷头吃饭,始终不敢插话。 她也想去,就怕妈不带她。 当晚老三两口子在家住了一宿,梁春梅左边抱着小兰兰,右手搂着小香香,睡得很甜。 赵保田气哼哼地坐在窗台上抽了半宿烟,天快亮时才躺下眯了一会儿。 次日清晨,老两口骑着摩托来到新买的房子。 这两天就有人一直要租房,赶上老四住院,一直没抽空过来。 房客也是痛快人,直接租了一年,押金给的很足。 梁春梅三令五申一定要爱惜房子,不能砸墙,不能霍霍屋子,不能乱挖乱刨。 75岁的老租客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他这么大岁数,想挖也挖不动了。 “爸,妈,你们大清早的干啥去了,早饭想吃啥?”凤霞从厨房探出头来。 今天周日,不用送香香上学。 “出去溜达一圈。”梁春梅从摩托上下来,“早饭不用做了,咱们出去吃。兴艳他们都醒了没?” “早都起来了,正洗脸呢。” 于是全家人穿戴整齐后,都来到院门口集合。 兴艳苦笑道:“妈,那油条包子油炸糕啥的我就会做,何必出去吃呢?” “大姐真不懂生活,天天在家吃有啥意思?”四鸣白了大姐一眼。 妈这只万年铁公鸡好不容易拔毛了,他可不能错过。 梁春梅算了一下人数,兴艳,老大两口子,老三两口子,老四,算上她跟老头子,外加三个小崽,总共是11个人。 见晓娥红着眼圈站在门口,梁春梅横了她一眼,“还不快回屋换身衣服?” “妈。”晓娥泪眼朦胧地抬起头,“你们去吧,我、我......” “行,你回屋哭去吧,咱们走。”梁春梅可不惯着她。 “哎呀,妈。”兴艳心疼妹妹,忙过去把晓娥拽过来,“去跟妈认个错、道个歉,母女之间哪来的深仇大恨啊。” 赵晓娥也想一直给妈道歉来着,可每次对上妈的那双眼睛,她就胆怯了。 雅娟拉着小姑子走到梁春梅面前,低声劝她,“晓娥,跟妈说,就说以后再也不跟***那种人鬼混了,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快说。” 赵晓娥紧紧咬着嘴唇,脸红得像山楂似的,犹豫半天才开口,“妈,我错了,我......” “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不用跟我道歉。”梁春梅打断她,“还是那句话,这次考不上,家里肯定是不供了。直接找工作也好,读中专也罢,你自个儿选。” 赵晓娥听后,眨了眨眼,还想再争取一下。 可老妈的表情实在太吓人,语气也很严肃,便把一肚子委屈咽了回去。 街对面的那家早点铺子规模太小,东西难吃,梁春梅看不上。 她带着家人穿过两条街,来到澜城最大的早点铺子,一人先来一碗热牛奶,白糖就加了二斤多。 紧接着小笼包要了12屉,牛肉馅饼12张,酸菜油滋了煎饺24个。 油条之类的就不要了,不甜,没馅,干巴巴的吃着不过瘾。 四鸣撑得直打嗝,眼睛盯着茶叶蛋,“妈,能买几个茶蛋吃吗?” 他师傅有事没事就爱买两个茶蛋在他面前显摆。 梁春梅二话不说,直接要了24个茶蛋。 凤霞见状,急忙拦住婆婆,“妈,够了够了,别点了,吃不完啊。” 啥家庭啊,又是牛奶又是小笼包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吃不完就打包呗,咱不浪费,晚上拿回去热热还能吃。”她是有钱了,但不会糟蹋钱。 三个小崽的肚子撑得圆溜溜的,走一步路就打一个饱嗝。 路过小卖部前,一鸣停下脚步,透过橱窗看着柜台上的香烟。 他今天出门身上带着烟口袋,还拧旱烟卷抽呢。 梁春梅抿嘴笑笑,进去就买了一条红梅出来,塞给老大,“拿去抽。” “妈!这......”一鸣愣在原地,彻底傻眼了。 妈居然给他买红梅抽了。 这还是那个一毛不拔、动不动就要分家的妈吗? “咋?不想要啊,那我退回去。”梁春梅逗他。 “不不不,我要,谢谢妈,谢谢爸。”一鸣激动万分,当场拆开包装,抽出一支吧嗒起来。 妈给买的烟就是香。 不过年不过节的,他就抽到这么好的烟了。 凤霞瞪了男人一眼,“抽这玩意有啥用,不当吃不当喝的,纯纯浪费钱。” “妈给买的,我能不要吗,嘿嘿。”一鸣美滋滋道。 再往前走就是百货大楼,里面的货物很齐全。 梁春梅扫了眼家人们的穿着,除了老三媳妇穿得体面些外,剩下的人都不咋地。 老四那黄胶鞋都漏大脚趾头了。 脚趾盖戳破袜子,黑不溜秋的。 老伴的裤裆打着一条补丁,从远处看像贴了一块卫生间,形象大打折扣。 老大没有裤腰带,也不知从哪找来的鞋带,两根系在一起绑在腰上。 走在路上鞋带来回晃悠,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 梁春梅长吁一口气,“家人们,随我进楼。” 第五十八章 人手一台新车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一楼有卖自行车的,凤凰牌的最贵,一辆要196块钱。 永久和飞鸽价格在175左右。 金鹿和五羊的最便宜,150块钱一辆,嘎嘎新。 “大姐买自行车啊。”一售货员笑吟吟地走过来,“瞧瞧这凤凰牌的自行车,新进的,质量老好了,车架子是用锰钢做的,骑一辈子都没问题。” 梁春梅汗颜,她的那辆破自行车就是凤凰牌的,前几年用着还行。 可等到第十个年头,全身上锈,发条变形,骑在上面‘稀里哗啦’乱响。 有时候走着走着后瓦盖就掉下来了,用铁丝都勒不住。 一鸣的自行车是老头子送他的,同样到年限了。 四鸣没车,上下班全靠步行。 兴艳的车也旧得不成样子,到年头该换了。 雅娟家里倒是有自行车,可平时被她妈锁在屋里,碰都不让碰。 这样算下来,她今天一口气就得买四辆自行车。 “能以旧换新不?”梁春梅问。 售货员脸色一变,“不好意思,我们没这个业务。” “妈,不用以旧换新,您把破自行车给我,我拿到铺子里拆零件,能攒出一辆好车来。”四鸣笑着道。 梁春梅‘嗯’了一声,又问售货员,“我买四辆车,要金鹿牌的,能便宜点不?” 售货员瞪大眼睛,这女人穿得破衣烂衫的,真能一口气买四辆车? 她一年都碰不到这么阔气的顾客。 哪怕是单位用车,也是两台两台的买。 兴艳一脸震惊,“妈,您买那么多自行车干啥啊,家里有车。” “有车也是旧车,三天两头就坏。”梁春梅示意大闺女安静,讲价的时候不要乱插话。 售货员抿嘴一笑,“大姐,金鹿牌的肯定没有凤凰和飞鸽的好啊,一分钱一分货嘛。” 卖货肯定紧着最贵的卖,便宜货利润小。 梁春梅却认准了金鹿牌的,“一辆120,我买四辆。” “哎哟,那可合不来,大姐如果诚心想买,我最多每辆车给您优惠10块钱,140一辆,您看成吗?” “125。” “不行,真的不行。” “130。” “我们不挣啥钱,大姐,您就别讲价了。” “131。” 售货员:“......” 哪有这么讲价的,一咬牙一跺脚就加了1块钱。 “这样吧,138块钱,能买我现在就让师傅把轮子和链条装上。” 梁春梅很满意,付了552块钱。 等师傅组装好自行车,她给老大老四各分一辆,兴艳一辆,雅娟一辆。 “妈,我不要,这车留着给晓娥骑吧。”姜雅娟说啥都不肯要。 梁春梅直接把车推过去,让老三扶着,“你们俩结婚这么多年,我这当婆婆也没给你们买过啥,只要你们两口子不嫌弃,这自行车你们就收下。” “妈......”姜雅娟湿了眼眶,婆婆啥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 兴艳虽然反对妈花钱,可当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推过来时,她脸上乐成了一朵花。 “妈妈,我要坐自行车。”小立强拽着兴艳的裤腿,费力往自行车大梁上爬。 赵保田弯腰把他抱上去,拍拍外孙的头,“立强,喜欢新车不?” “嗯嗯,喜欢,姥姥姥爷真好,等我长大了一定养你们老。”小立强说得很认真。 此话一出,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香香和兰兰也被抱到大梁上,老大和老三推着她们在门口转悠一圈儿。 四鸣骑上车就没影儿了,不知跑了多远才回到百货大楼,“妈,这新车骑着就是轻快啊,蹬一下就能窜出老远。” 梁春梅眯缝着眸子琢磨半天,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啊。 还是老伴反应快,走过来说,“春梅,你给他们买了车,咋没给自己买一辆啊。” 是了,梁春梅拍拍脑门,她就说少点啥吧。 光顾着别人了,却把自己给落下了。 “我要凤凰牌的,150卖不?” 售货员见刚才的大妈又折返回来,乐得牙花子都冒出来了,“大姐,凤凰牌原价196,看在您买了四辆车的份上,我可以给您优惠36块钱。” 一辆全新的凤凰牌自行车,160就能拿下,真真的不贵了。 梁春梅也没磨叽,掏钱就买了。 售货员狂抽嘴角,这家人是不是盗墓发财了,花钱眼睛都不眨一下。 552加上160,那就是712块钱啊。 普通的双职工家庭,累死累活干一年也就能挣这么多钱。 “妈,为啥你骑凤凰牌的?”四鸣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咱俩换呗。” “咋的,金鹿牌的车不能骑啊?你如果不想要就给晓娥,或者干脆退了。” “妈,凤凰牌的骑出去有面子,好找对象。” “粪堆上开花,你臭美什么?”梁春梅白了他一眼,“打铁还需自身硬,你人不行,我就算给你买一串火车也白费。” 四鸣:“......妈,我不要火车,我要凤凰。” “到天上抓去。” 骂了儿子几句,梁春梅心情好多了。 来到二楼,她给全家人都买了一身新衣服。 老伴尼龙料做的中山装,配一双皮鞋,换掉旧皮再看,老东西年轻了十来岁。 老大老三老四一人一件皮夹克,款式各异,这是当下非常流行的衣服。 “是纯皮的,妈,你捏捏。”四鸣兴奋得蹦高高。 人造革的相对便宜点,梁春梅看不上。 又给三个小子一人挑了两条裤子换上,鳄鱼皮的裤腰带一人买了一条,皮鞋一人一双。 凤霞偏瘦,适合穿裙子,梁春梅好说歹说让她挑了一件,换上后气质一下就上来了。 兴艳和雅娟骨架大,适合定做衣服。 梁春梅干脆扯了几尺的确良的料子,让她们量好尺寸,三五天就能做好。 全算下来,带出来的1000块钱根本不够,她还往里面倒搭了400块钱。 路过卖酒的柜台前,赵保田走不动道了,盯着货架上的五粮液直吞口水。 这种名酒他在厂长办公室见过,还有幸尝过一口。 绵柔醇香,回味无穷,说是琼浆玉液都不为过了。 家里的劣质散白酒跟这都没法比,太掉价。 “爸,我给您买两瓶吧。”姜雅娟说着就往出掏钱。 梁春梅忙拦住她,看向售货员,“这酒成箱卖不?一箱多少瓶?” “大姐,你说啥?”售货员满脸错愕。 寻常人一瓶五粮液都买不起,这大姐居然要买一箱? 第五十九章 面目可憎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保田也是一脸震惊,忙把媳妇拽到一旁,“春梅啊,咱是有钱了,但也不能这么花吧。” 那一瓶五粮液老贵了,不是他们这种人家能喝得起的。 梁春梅笑了笑,“劳碌大半辈子,净喝劣质酒了,买两瓶好的尝尝吧。” 前世老伴喝劣质酒喝到胃出血,遭老罪了。 想戒还戒不掉,偏偏有这口瘾。 “大姐,这酒生产的年份不一样,价格也不同。这个是80年出厂的,一瓶18块钱,这个是83年出厂的,一瓶22块钱。后面这几瓶价格偏高,您看想买哪个?” 一听到价格,家人们唏嘘不已。 除非是疯子,才会买这么贵的酒。 他们起早贪黑去上班,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啊。 梁春梅凑近看了看,指着22块钱那瓶酒,“这个我成箱买,能便宜点不?” “大姐,一箱总共6瓶,您诚心买给120就行,不能往下讲了。” 120块钱。 赵四鸣掰着手指头算算,他不吃不喝半年才能挣够120。 兴艳心疼钱,上前挽起老妈的胳膊,“妈,咱去前面逛逛吧,白酒齁辣齁辣的,有啥好喝的。” 梁春梅抽出胳膊,直接付了钱,“我买了。” 全家人:“......” 妈这是不过了。 售货员乐出一脸褶子,紧忙拎出两个精致的礼盒双手递给梁春梅,“大姐拿好哈。” 一盒装3瓶,两盒正好6瓶。 醒目的五粮液标志在阳光下很刺眼。 路过的行人见了都不由多看两眼,揣测这家人到底是啥身份。 赵保田像做梦似的,走路晃晃悠悠。 他感觉这6瓶酒都能喝到死了。 以后就自己偷摸喝,谁也不给。 “爸,回去后您给我倒一碗尝尝呗。”老四嬉皮笑脸地凑过来。 赵保田眼睛一瞪,“倒一碗?你小子是见了寿衣也想要,贪心鬼托生的吧?” 别说一碗了,一小杯他都不给。 老大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往酒上面瞄。 回家悄鸟倒一杯尝尝,老爸应该不会发现吧。 “哇,是烧鸡诶!”路过熟食摊前,三个小崽闻着味儿就跑过去了。 热气腾腾的熟食刚出锅不久,摆在案板上,有猪头肉、猪蹄子、猪口条、烧鸡、烤鸭和香肠等等。 别说孩子嘴馋了,就是大人见了也走不动道。 “酒都有了,是不是得买点下酒菜啊。”梁春梅若有所思道。 “春梅,别花那钱,回去我切一盘芥菜条也能喝两杯。”赵保田肉疼。 “五粮液配咸菜条子?”这不是吕布骑猪吗,不适衬。 于是梁春梅一口气买了两只烧鸡,十二个猪蹄子,五斤猪头肉,三个猪口条。 这么多熟食加在一起,也才花了31块钱。 三个小崽高兴坏了,直呼‘姥姥奶奶’万岁万万岁。 过年时他们都没吃过烧鸡。 老三媳妇见婆婆花钱大手大脚,跟从前判若两人,便觉得不太对劲。 趁其他人上厕所的工夫,她问三鸣,“这一上午花多少钱了?” 1000块钱肯定打不住。 “起码得一千五六了。”三鸣点燃一支红梅。 “家里是不是发财了,妈平时不这样花钱啊。” “上次宋厂长不是赔了6000块钱吗,爸妈现在不缺钱花。” “那也不对。”姜雅娟很是狐疑。 妈这样消费,总感觉手里不像是有6000块钱的样子。 6万还差不多。 临近午饭时间,梁春梅又带着家人去吃驴肉火锅。 老四最爱吃的酱驴肉点了四盘子,驴肉蒸饺要了10斤,服务员都看傻眼了。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土财神啊。 赵晓娥陪家人逛了一上午,爸妈啥也没给她买,心里憋屈的不行。 早知这样她就不来了,自取其辱。 梁春梅看出她那点小心思,吃完饭后,她让晓娥给自己选了一支钢笔,一条裙子和一双凉鞋。 前世她只偏心老二,对家里其他子女从未一碗水端平过。 这也让孩子们的心理出现落差,隐隐养成了自私自利的性格。 梁春梅一直认为他们是白眼狼、不孝子,其实是她这个妈没有当好。 如今手头上有钱了,她想通过买东西这种方式来弥补前世带来的遗憾和空缺。 当然了,也仅此一天而已。 天天这么高消费,别说6万块钱了,就是60万都不够糟践的。 崭新的自行车上挂着大包小包,路人见了都艳羡不已。 “爸?妈?” 拐过一条街,迎面居然碰见了老二两口子,飞舟也在。 今天周末,他们估计是带着孩子出来玩的。 林初月穿着一条新买的绛紫色连衣裙,泡泡袖,蕾丝花边,腰间是绑带设计的。 看似很优雅很时尚,可跟凤霞的碎花裙和晓娥的背心式连衣裙一比,简直被比到了泥土里。 料子和做工好坏一眼就能看出来。 况且凤霞和晓娥都戴着宽沿荷花礼帽,看上去就很洋气。 赵二鸣以为自己眼花了,又仔细看了一遍,家里几乎人手一台新自行车,大哥、老三和老四都穿着一件新式皮夹克。 爸穿着中山装,手里居然两盒五粮液。 老三的车把上挂着烧鸡,老四的车把上挂着猪蹄子。 三个孩子一人拎着一袋大白兔奶糖,边走边吃。 爸妈不是没钱吗,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妈,你们这是......逛街去了?”赵二鸣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问道。 梁春梅跟他没话说,“让开。” 她对其他子女有愧疚,唯独对老二没有。 赵二鸣不仅没让开,反而抓住老娘的手,“妈,您怎么能这样啊,我三番五次的管您借钱,您是看不见、还是故意装聋作哑啊?我去省城进修的事情有多重要您不是不知道,这话我已经说了几百遍、几千遍了。不过是1000块钱而已,您真的拿不出来吗?” “二哥,妈让你让开,好狗不挡道。”老四架好自行车,上前推了二哥一下,把老妈拉到身后。 赵二鸣气红了眼睛,指着那些东西,看向兴艳,“大姐,你从不说谎,你来说这些东西都是谁买的?” 兴艳面色一噎,假装帮立强擦鼻涕,没搭话。 “你们、你们可真行啊,如今都不把我当成一家人了是吧?” 赵二鸣在大街上不顾形象地怒吼起来,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围观。 第六十章 家门不幸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林初月也阴阳怪气道:“真没见过这么当婆婆的,自己儿子这么难,看都不看一眼,光顾着自己享受。” 说完,她还不忘叮嘱飞舟,“飞舟,你看见了吧,你奶奶就是这样对你的。有钱给外孙女买吃的、买喝的,也不说给你买一包糖吃,哼。” “爷爷奶奶最坏了,我讨厌他们。”赵飞舟皱紧小鼻子,眉眼间的刻薄之色跟他那死妈一样一样的。 梁春梅听后,轻笑一声,“老二,我自己的钱想买啥就买啥,你管得着吗?咋的,我每次消费前还得去你那报备一下?” “妈。”赵二鸣全身都突突起来,“您有钱咋花都行,我不管。但我是您儿子啊,甭管闹得多生分,咱们都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打折骨头还连着筋呢。您这么大吃大喝,又是买车又是买酒的,您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您有尽到一个当妈的责任吗?” 此话一出,简直勾起了全家人的怒火。 老大撸起袖子,想上去揍他。 老三老四也放下东西,一前一后围住老二。 姜雅娟双手叉腰,打算先削林初月一顿,然后再打老二。 梁春梅拦住他们,不慌不忙地看着老二,“我没尽到当妈的责任,那你有尽到当儿子的责任吗?为了供你念书、找工作、娶媳妇,全家老少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家里最难时都没米下锅了,吃了上顿没下顿,你有给家里送过一分钱、一粒米吗?” “自从你结婚后,每次回来一家三口舔着大逼脸白吃白喝,走时还得拿点鸡鸭鹅。我是该你们的,还是欠你们的?你们是皇上吗?要不下次回来,我领着全家老少都跪在门口给你们磕三个响头,恭迎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子爷大驾光临才行?” 老二被训得脸色通红,刚要开口解释,围观群众便开始发表意见。 “好家伙,合着这是个白眼狼啊,长得斯斯文文的,原来是个败类。” “这样的儿子儿媳妇,有跟没有都一样,总感觉父母欠他们似的,都参加工作了还好意思管家里要钱花呢。” “这位大姐,我要是你早跟他断绝关系了,这不就是个吸血鬼吗?” 梁春梅当然不想跟老二断绝关系,白养这么大,一点回报都没看见呢,岂不便宜他了? 赵二鸣眼圈发红,强装镇定,“妈,从前是我做得不好,这些我都改。但吵归吵闹归闹,您不能拿我的前程开玩笑啊,我将来出人头地了,咱们老赵家......” “停,打住。”梁春梅打断他,“你前程是好是坏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感兴趣。还有以后在外面,别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老赵家人,我丢不起那个脸。你最好换个姓,赵家可养不出你这种黑心烂肺的东西。” “哈哈,骂得好。”老四激动得直拍手,幸灾乐祸道:“二哥,你气不气啊,气死你!” “闭嘴!”赵二鸣近乎嘶吼。 “我凭啥闭嘴,上次我住院,二哥看到我连句话都不说,你也配当我哥?”老四一脸不屑。 赵二鸣懒得跟他唧唧,看着赵保田,“爸,从前您最支持我的事业了,您来评评理,妈做得对不对?” “哎哟,这我可不好说。”赵保田晃了晃脑袋,“你也知道,咱家是你妈当家,我说得也不算啊。” “爸,怎么连您也变成这样了?我混得不好,对您有什么好处吗?” “我咋了,我没支持你吗,上次给你开了6000块钱‘支票’,是你自己不要的。”赵保田悻悻道。 赵二鸣:“......” 一提起这事他就特别火大。 爸那是对他的侮辱,是对他人格的践踏。 林初月看不下去了,冷声冷调道:“之前爸妈住在我们家,不知喝了多少好酒,吃了多少好菜,如今自己发达了,却不顾儿子儿媳的死活,真没见过这么自私的人。” 姜雅娟见这娘们开口了,直接回怼,“说的什么屁话,爸妈吃你们的、喝你们的,那是应该的。倒是你们两个,狗咬皮影子,没一点人味儿。就准你们白吃白喝家里的,爸妈吃你们一顿就得找个小本子记下来呗?” “姜雅娟,我们家的事情你瞎掺和什么,跟你有关系吗?”林初月涨红了脸。 这死女人,怎么哪哪都有她。 “我也是赵家的儿媳妇,你说有没有关系?既然你说爸妈自私,那行,咱就自私到底,算一下总账。就从供二哥上大学开始算吧。” “学费、生活费、住宿费、买书的钱,到后来给他安排工作,送礼、走动关系、人情往来。再后来娶你这败家货,彩礼、买家具、摆酒席、买自行车。最后生小白狼,医药费、护理费、误工费和吃吃喝喝的钱。林林总总,你全掏出来吧。” 还好意思说爸妈自私,但凡不得十年脑血栓的人,都说不出这么逆天的话来。 林初月一张脸涨成了角瓜色,磕磕巴巴道:“都是一家人,算、算那么清楚干嘛?” “现在知道是一家人了?爸妈把你们当成家人,你们是怎么对他们的?除了索取还是索取,一丁点回报都没有,你们是土匪吗?” “三弟妹。”赵二鸣见围观路人越聚越多,生怕影响不好,“刚才是初月言语过激,你消消气,别往心里去。” “呵!”姜雅娟嗤笑,“你们这种人,还不配进到我心里,我嫌埋汰。” 梁春梅被老三媳妇的战斗力彻底折服了。 老二两口子的脸色越难看,她就越满意。 围观群众一脸唾弃地看着二鸣,“家里有这样的儿子,真是家门不幸,咋不嘎巴一下瘟死他呢。” “养他都不如养条狗,狗还知道看家护院呢,起码知道护主!” “我儿子要是敢这样,老子就算豁出这条命来,也不会让他好过。” “......” 赵二鸣脸色青红交错,他是人民教师,家丑不可外扬。 再争吵下去,势必会损坏他的名声。 想到这里,他挤出一丝比哭丧还难看的笑容,“爸,妈,我跟初月还有事,就先走了。” 然而,赵飞舟却盯着大白兔奶糖不想走,“妈妈,我要吃糖,我要吃糖。” “赶紧走,不嫌丢人啊。”林初月气得不行,用力怂了儿子一下。 梁春梅见状,随手抓了把奶糖走过去。 第六十一章 有辱斯文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飞舟像没吃过糖似的,哭得鼻涕泡泡都冒出来了,原地跺着脚,“我就要吃糖,就要吃糖。” 林初月气得牙根发痒。 要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她非打他两巴掌不可。 梁春梅抓着奶糖蹲在赵飞舟面前,“飞舟,你刚才说最讨厌谁?” “爷......”本能地想说爷爷和奶奶。 可一看到大白兔奶糖,赵飞舟咬紧嘴唇,把话咽了下去。 “你只要听奶奶的话,奶奶不仅给你奶糖吃,还给你优冠饼干吃好不好?”梁春梅诱惑他。 优冠? 赵飞舟瞪圆眼睛。 那饼干可贵可贵了,是夹心儿的,奶香四溢,爸妈都舍不得给他买。 “奶奶,我想吃。”赵飞舟点头如捣蒜。 “那好,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三声我爸爸是白眼狼,我妈妈是搅家精,奶奶就给你糖和饼干。” 赵二鸣和林初月一听,两张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妈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啊,飞舟还是孩子呢。 “飞舟,赶紧走,没出息的东西。”林初月拍了儿子一下。 一包饼干几块糖就想贿赂她儿子,真是痴心妄想。 飞舟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从小到大什么零嘴没吃过? 二鸣也横了儿子一眼,“还不快走?” 飞舟要是敢喊,以后他跟媳妇还怎么出来见人? 然而,赵飞舟的注意力早都被饼干和奶糖勾跑了。 丢不丢人,跟他有什么关系,那都是大人的事情。 当奶奶从自行车后座拿出一包优冠饼干、拆开包装的一瞬,赵飞舟眼冒绿光。 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我爸爸是大白眼狼,我妈妈是个搅家精!” “啊哈哈哈哈......” 围观路人一听,捂着肚子就狂笑起来。 这也太招笑了。 “我、我没听错吧,这孩子为了一口吃的,竟然真的喊出来了。” “这叫啥,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老子不做好表率,养出来的崽子有样学样,长大了也出息不了。” “我家孩子要是敢这样,我非让他回炉重造不可,真是丢先人的脸。” “小小年纪就敢这样侮辱父母了,长了了可还得了?” “......” 赵二鸣脑袋‘嗡嗡’的,一阵天旋地转。 飞舟长这么大二鸣从没打过他,等回去的,裤腰带蘸凉水抽死他。 林初月可管不了那么多,把儿子拽过来,照屁股就拍了两下,“丢人现眼的东西,你是没吃过饼干吗?我打死你算了。” “呜呜呜,那是优冠饼干,我同学都吃。”一声声惨叫像吉普车抓人似的,响彻大街小巷。 林初月气红了眼睛,干脆把儿子裤子扒下来,‘啪啪啪’往屁股上招呼。 “呜呜呜,你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要吃,我就要吃。” “你、你......” “初月!”二鸣可丢不起这个人,“快点走。” 当街教训孩子,有伤风化,有辱斯文。 他可是老师,万一被学生或校领导看见,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梁春梅抿嘴一笑,看着孙子继续补刀,“飞舟,还有两遍没喊呐。” 她把饼干和奶糖塞到孙子怀中,揉揉他的头,“大点声喊,以后奶奶还给你买!” 赵飞舟就像一只快要爆炸的气球。 妈打他的那几巴掌就是绣花针。 奶奶这么一挑唆,他心里的火直接爆发出来了。 “飞舟,不许喊,不然我......” “我爸爸是宇宙无敌大白眼狼,我妈妈是全世界最坏最丑的吸血鬼,呜呜呜!” 梁春梅抽了抽嘴角,这孩子有理解,都会自己加形容词了。 围观路人又是一阵爆笑。 有一位大娘捂着肚子,都乐岔气儿了。 “哎哟,老太太我活到这把岁数,今个儿真是开眼了,我说二位,你们这儿子不能要了,快送到封闭学校去吧,不然将来也是个祸害。” “闭嘴,关你什么事?”林初月的脸像一块烧红的铁块,滚烫滚烫的。 这次她干脆把儿子夹起来,拨开人群,趔趔趄趄地走了。 赵二鸣脸黑如墨,紧紧咬着牙,“妈,您满意了?当街这样羞辱自己的孙子,您觉得很自豪、很骄傲?” 梁春梅摊摊手,“当爸妈的管不好自己的崽子,我这当奶奶的就帮你们教教呗。” 一口一个坏爷爷坏奶奶,讨厌天讨厌地的,就能登上大雅之堂了? 她早都看这二孙子不顺眼了。 赵飞舟还没走远,依稀能听见‘白眼狼和吸血鬼’的字眼传过来。 赵二鸣心口堵得厉害,冷冷地扫了家人一眼后,快步离开了。 老四笑着擦眼泪,“妈,您道行真深啊,把那小屁孩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快笑死我了。” 如果妈让他喊我爸是二百五,我妈是狐狸精,那孩子估计都敢张口。 “妈,这么弄对老二两口子影响不太好吧,他们毕竟是老师,这万一......”兴艳当大姐的,还是不希望弟弟倒霉。 梁春梅瞥了她一眼,“就你心善?那孩子都惯没边儿了,你看不见?” “兴艳,你妈做得对。”赵保田无条件支持老婆子。 “我也支持咱妈。”老大和老四同时举起手。 就连赵晓娥也小心翼翼地举起手,真解气。 走出长街,老三两口子回家去了,出来这么久,雅娟她妈少不得又要磨叨。 梁春梅一行人推着自行车,驮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刚走到大门口,就见一妇人拎着水桶站在那里。 “妈,那不是隔壁新搬来的寡妇吗?”凤霞朝周寡妇努努嘴,“她站在咱家大门口干啥?” 梁春梅眯起眸子,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之前还叮嘱老大老三,平时离周寡妇远点,免得被人诟病。 晓娥拿出钥匙打开院门,瞟了周寡妇一眼,快步走进院子。 “有事啊?”梁春梅笑着问。 “大姐,我家水井今早淹死一只猫,我想来你家打两桶水,可以吗?”周寡妇显得很拘谨。 梁春梅:“......邻里邻居的,不用那么客气,快进来吧。” 打水不是很正常的吗,搞得好像要借钱似的。 赵保田与周寡妇擦肩而过的刹那,忽然感到一抹柔和的目光扫过来。 嘶! 赵保田打了个冷颤,迎上那双目光后,就见周寡妇正含情脉脉地盯着他。 第六十二章 被寡妇盯上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保田搓了搓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背和胳膊,直接来了句,“你看我也没用,我是不可能给寡妇挑水的。” 周寡妇:“......” 梁春梅隐隐察觉出异样,指了指院内的水井,“井在那里。” 不开眼的东西,连她老头子都敢惦记,**子给你撕烂。 感受到梁春梅危险的眼神,周寡妇赶紧拎着水桶进了院子。 “嗬,你们这是发家了,咋买这么多好东西啊?”后院的秦歪嘴笑呵呵地跑过来。 就那几辆新自行车就得老钱了。 还有麦乳精、猪蹄子、烧鸡和饼干之类的,都不便宜。 “呀,一鸣爸,你这咋还整一身中山装穿上了,瞧着年轻几十岁呐。” 秦歪嘴绕着赵保田走了一圈儿,还上手摸了摸布料,“我要是再年轻十岁,我都敢往你炕上爬。” “老不正经的。”梁春梅拧了她一把。 平时大伙儿都爱开玩笑,梁春梅也没计较。 赵保田悻悻道:“你要不怕你家老马戴绿帽子,你就往上爬,我不拦着。” “这死老头子,说两句你还喘上了。”秦歪嘴一边笑,一边往院里看,“这寡妇咋跑到你们家打水了?” 凤霞笑了笑说,“说是她家水井淹死猫了,嫌水埋汰吧。” “快拉倒吧,咱们这一带哪有猫啊,野耗子倒是不少。” 秦歪嘴说着,把梁春梅拉到一旁,小声叮嘱她,“你可得加点小心,这女人不简单呢,你看她那眼神,滴溜溜乱转,一看就不是啥好鸟。” 梁春梅重活两世,当然能看出周寡妇的小心思,“让你家老马也注意点,他捯饬捯饬比我老头子还年轻呢。” “这咋还扯到我家来了。”秦歪嘴憋不住笑,“一鸣妈,你们这又买车又买衣服的,日子不过了?” “都拿王家赔的钱买的,不花干净,那几个兔崽子总惦记,花没省心了。” “也是哈,我家那大闺女二闺女,都嫁人了,隔三差五还伸手管家里要钱花呢。” 秦歪嘴有三个女儿,老大老二已经结婚了,还有个18岁的小女儿没成家呢。 “呀,糊了,糊锅了。”秦歪嘴吸了吸鼻子,撒丫子就往家跑,“锅里熬着猪油呢,等会儿给你送一盘油梭子哈。” 梁春梅忍俊不禁,收回目光,这会儿周寡妇已经压满两桶水了。 她长得瘦瘦小小的,一阵风都能吹跑。 尝试两次也没能把水桶拎起来。 无奈下,只好招呼三个儿子。 折腾半天才把水抬回去。 “妈,那寡妇看我爸的眼神咋不太对呢?”老三抻着脖子往窗外瞄,“她不会是有啥想法吧?” “胡咧咧什么?”赵保田上去就踢了他一脚,“老子都土埋半截的人了,她能看上我啥?” “看您有钱呗,骑着摩托车,穿着中山装,喝着五粮液,这妥妥的小资家庭呀。”老三摇头晃脑。 赵保田气得不行,脱鞋就要削他。 “妈,我爸要打我。”老三像泥鳅似的,呲溜一下就钻到老妈身后去了。 梁春梅横了老伴一眼,“消停点,人家如果看上你了,你是不是还要考虑一下啊?” “老婆子,天地良心,她长得像猪八戒她二舅妈似的,站在门口都能辟邪,我能看上她吗?” 老三探出头来,“爸,您别找补了,人家寡妇长得不丑,打扮一下得老好看。” “老三,你回屋去。”一鸣怼了他一杵子,臭小子连爸的玩笑都敢开。 “妈,我爸要当新郎官咯。”老三说完,便‘嗖’地一声回到房间,紧紧关上房门。 赵保田直接跳脚了,“春梅,你别听这夯货玩意胡说,我看那娘们儿一眼都做噩梦,不可能有别的想法。” 这是真话。 他这辈子只有春梅一个女人,就这,当年相亲时还喝了二斤酒去的,鼓起勇气才娶了媳妇。 不然现在还得打光棍呢。 刚才周寡妇看他的眼神就像被厉鬼附身了似的,好家伙,晚上都不敢出去尿尿了。 梁春梅倒不是怀疑老伴起屁,只是哪个家庭妇女遇到这种事心里都犯膈应。 “下次再来打水,就说家里的水井淹死猪了,让她滚远点。”梁春梅声色俱厉。 赵保田连连点头。 只要那娘们儿不来烦他,别说淹死猪了,就是淹死大象他也敢说。 周寡妇回去后,不等把水倒进缸里呢,就被婆婆叫到里屋去了。 “咋样?”周老太太手里捏着烟袋锅,瞪着一双三角眼,低声问道。 “啥咋样?”那老头子一看到她,就像见了女鬼似的,还能咋样。 “你说呢?”周老太太皱紧眉头,“妈都帮你打听清楚了,隔壁老赵家条件老好了,老头刚退休,一个月五六十块钱。二儿子和二儿媳妇是在学校当老师的,有身份,有文化。大姑娘刚离婚,在棉纺厂上班,待遇成着好了,大儿子在铝厂......” “妈,你别说了,这事儿压根没戏。”周寡妇翻了个大白眼。 人家孙子孙女都有了,还扯什么王八犊子?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弄个克死男人的寡妇回来供着? “你不试试咋知道不行?”周老太太竖起眉头,“我可听说他们两口子感情不和,那老婆子拔尖,老伴买烟买酒都得管她要钱,哪有这样管爷们的?刚才妈都看见了,他们家买了新自行车和新衣服,这得是啥家庭啊,敢这么花钱?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想过上好日子,把三个孩子安顿好,就得冲那老头子下手。” “做大损吧你?”周老爷子从外面走进来,指着老婆子鼻尖骂道:“你们娘俩真是苍蝇找狗屎,凑到一块去了。明目张胆的要破坏别人家庭,是要遭报应、遭天谴的。” “把嘴夹上。”周老太太眼睛一瞪,“等海棠嫁过去,有钱了,你别花。” “哼,靠诈骗得来的钱,老子才不稀罕。”周老爷子说着玩,警告儿媳,“海棠,你要是敢出去勾引人,就从这个家滚出去,我可没你这个伤风败俗的儿媳妇。” 周寡妇抿了抿嘴,没敢接话。 这年头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的呢。 她对自己的身材和长相还是很有信心的。 第六十三章 不过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保田全然不知周家婆媳的歪心思,就是睡觉时感觉头皮阵阵发麻。 家里老少逛了一天街,都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吃过晚饭便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而此时赵二鸣家却闹得鸡飞狗跳,两口子足足吵了一下午,晚上都没停火。 赵飞舟哭哭啼啼地吃着饼干,爸妈已经打了他四次了,不知睡觉前会不会打第五次。 “赵二鸣,我不跟你过了,你爱找谁就找谁去吧。” 林初月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谩骂。 想到白天的屈辱,她死的心都有了。 怪就怪二鸣没有魄力,连1000块钱都要不出来,害得她和孩子都跟着丢脸。 “这叫什么婆婆,连自己的亲孙子都要算计,她真是白活了。还有你那个死爸,莲藕生疮,一肚子坏心眼儿,我当初怎么就嫁进你们这样糟心的人家?” 赵二鸣皱紧眉头,“不想过就滚,啥事都靠我自己,你娘家人都是吃干饭的?逢年过节我给他们买的东西还少吗?去年你大哥盖房子,我二话不说就拿了100块钱。平时回去我又是买酒又是买罐头的,等我用钱时,他们一个个装聋作哑。咋的,他们是觉得我赵二鸣很好说话是吧?” “你少往我娘家人身上扯,弄不来钱是你自己没能耐,我娘家啥条件你也知道,张口就要1000,你让他们去偷吗?”林初月把最后一件衣服装进兜子里。 赵二鸣也没拦着她,冷哼一声,“1000拿不出来,三头五百的总该有吧?我今后升官发财了,肯定先孝敬你娘家那头,这点账都算不明白吗?” “你少跟我画大饼了。”林初月拎着兜子走到门口,“赵二鸣你听好了,进修的事情如果黄了,咱们两个就离婚。孩子我也不要了,你自己养吧。” “这么晚了你干啥去?”赵二鸣沉声问道。 初月的娘家的农村,外面黑布隆冬的,她明天还要上班,不可能回村。 “你管呢,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林初月打开房门,气鼓鼓地走了出去。 赵二鸣紧紧攥着拳头,冲到楼道嘶吼起来,“出去就别回来。” “爸爸,妈妈干什么去了?”赵飞舟小心翼翼地问。 “死了!” 二鸣‘嘭’地一声摔上房门,都怪爸妈,如果痛痛快快给他拿钱,至于闹成这样吗。 次日梁春梅来到单位,刘主任一看到她,仿佛见到了外星人,“梁春梅,你还知道来上班啊?” 隔三差五就请假,她这是不想干了。 梁春梅抿嘴一笑,很娴熟地拉开主任的抽屉,放了两盒红塔山进去,“我家老四前段时间住院了,这才出院没几天,让主任费心了。” 刘主任冷着脸,合上抽屉,“你家老四怎么总住院?” “不省心呗,我这当妈的也犯愁,唉!” 梁春梅嘴上叭叭说个没完,眼睛却瞄向办公桌上的一张名单。 那是提前办早退的员工名单,上面没有她。 “成家立业能好点,可他现在连个媳妇都没有,我和我家保田都上老火了。” “你还有事吗?”刘主任见她唾沫星子横飞,叭叭起来没完到了,逐渐失去了耐心。 梁春梅笑着搓搓手,“主任,我想办早退,病退也行。” “你才52,还没到退休年龄呢。” “我知道,可是最近家里总有事,未来几年也不消停,频频请假影响不好,还不如早点退了。” 正常是55岁才能退休。 可梁春梅不想浪费这3年光阴,她想干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况且这三四十块钱工资她真的看不上。 但又不能直接离职,往后退休工资一路飙升,等她70多岁时,一个月都涨到1000多了。 所以工作绝对绝对不能扔。 “你说退就退啊?”刘主任敲敲桌子,“厂里有明文规定,未到退休年龄的员工,不允许早退。” 梁春梅指了指那份名单,“那他们为啥能早退?” 刘主任面色一噎,支支吾吾道:“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上炮(塞钱)了吧。 梁春梅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左右看看,见办公室只有刘主任一个人。 急忙从兜里掏出600块钱塞过去,“主任,拿去买酒喝。” “干、干什么?公然贿赂厂领导是吧?梁春梅我可告诉你,你要这么做,这件事我没准真能帮你办成。” 梁春梅:“......” 这逼样的,给600块钱就满嘴跑火车了。 早知道姓刘的这么好说话,她就拿300了。 “那这事儿就麻烦主任了,回头办成了,我再送您两瓶酒。”梁春梅笑眼弯弯。 这年头办早退的也不算稀罕事。 有的员工三四十岁就退休了,在家躺着拿工资,还能干点别的营生。 老伴已经退了,她也没必要在厂子里混了。 有那时间还不如多买几套商品房出租呢。 赵四鸣有了新自行车,暂时就不惦记爸的摩托了。 一大早他就拿着抹布,把车擦得锃亮锃亮的,一点灰儿都没有。 车轱辘用鞋刷子仔仔细细刷了一遍,车座也找了块布包裹上了。 “四鸣哥,又在擦车呐?”马玲玲笑吟吟地走过来。 她是秦歪嘴的小女儿,有事没事就爱找四鸣唠嗑。 之前梁春梅还跟秦歪嘴提过,打算撮合撮合他们,可秦歪嘴却不干。 她觉得赵老四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爱打架斗殴。 还被邱翠珍那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把玲玲嫁给他,纯粹是找罪受呢。 赵四鸣抬起头,“干啥,有事啊?” “四鸣哥,晚上咱俩去看电影呗,《少林寺》,可好看了。” “你要当尼姑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四鸣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马玲玲气得直跺脚,“我就问你去不去?” “不去。”四鸣撇撇嘴,“晚上我还要帮我妈洗脚、帮我爸捶腿呢。” 只有这样才能讨到半杯五粮液喝。 昨晚不要脸的大哥帮爸按摩全身,帮妈刷了鞋,居然讨到整整一杯五粮液。 二两半的杯子,大哥一口就闷了,气得他一宿都没睡。 马玲玲涨红了脸,“是你自己不去的,我晚上找别的小伙陪我去。呕!” 说这话,她突然捂着嘴干呕起来,转身就跑出院子。 四鸣:“???” 这、这是又怀上了? 第六十四章 体质特殊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他这是什么体质,怎么总招怀孕揣崽的女人? “那个......家里有人吗?”周寡妇手里拎着水桶,不知何时走进院子。 四鸣瞪了她一眼,“我这么大的人你看不见啊,七老了八十了,眼神这么不好?” 妈说了,以后周寡妇再来家里打水,不用给她好脸色看,该怼就怼。 周寡妇咬紧嘴唇,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犹豫半天才开口,“我能打两桶水吗?” 嘴上虽这么说,眼睛却一直往屋里瞟,很明显是来找赵保田的。 四鸣轻哼道:“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家井里掉进去一头猪,搞得井水很埋汰,你要不嫌弃就去打。” 他这都算客气的了,按照爸的意思,是打算淹死一头大象的。 周寡妇看出赵家人的冷漠,干笑一声,“那真挺晦气的,死猪打捞出来没?” “我妈说不用打捞,往井里撒上盐、倒两桶酱油,切点姜丝和葱花进去,直接腌入味再捞出来。” 周寡妇:“......” 这孩子能不能好好说话? 咋感觉虎了吧唧的。 “你爸在家吗?”周寡妇问。 四鸣膈应她,没搭话,继续擦车。 “能让爸帮我干点活吗,我家房子漏雨。” “我爸那么大岁数了,还去帮你修房盖?你给他多少工钱啊?再说了,就算帮工也得找年轻力壮的吧,你老盯着我爸干啥?” 周寡妇被质问得脸颊滚烫,心里郁闷极了。 为了以后能进老赵家的门、当好这个后妈,这些委屈她都忍了。 “那、那我找你去帮工,你去吗?”周寡妇试探着问。 “去呗!”四鸣勾起唇角,“一天工钱15块,先给钱,后干活。” “不是帮工吗,咋还要钱呢?”周寡妇不解。 “我跟你有啥交情啊,凭什么帮你白干活?吃饱了撑的?因为你长得好看?还是你家的饭好吃?” 周寡妇听完,气得差点咬碎牙齿。 等她嫁进来后,看她怎么收拾这个逆子。 赵保田是见不到了,周寡妇只好拎着空水桶回去。 她前脚刚走,赵保田后脚就从屋里钻出来,抻着脖子往大门口看,“走了?” “爸,以后这种事你自己解决,我懒得管。”四鸣讪讪地埋怨。 赵保田见狗儿子不乐意了,拍拍他肩膀,“老四,你今天表现的很好,爸决定赐你一杯酒喝。” “真的?”四鸣眼睛一亮,“是不是只要我骂周寡妇一顿,以后都有酒喝啊?” 赵保田‘嗯’了一声,“看你表现。” “爸,我现在就想喝。”四鸣激动得直搓手。 赵保田转了转眼珠子,“进屋吧。” 当四鸣看见老爹从塑料桶里倒出一杯散白酒后,心都要碎了。 不说好了给五粮液的吗,这老破酒谁喝啊。 他直接倒进灶坑去了。 下午时分马玲玲又来找四鸣了,见他不在,便帮着凤霞干起家务活来。 “哟,玲玲啊,你帮我干活算咋回事啊?”凤霞满头雾水。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丫头嫁进来了呢。 “大嫂,我喜欢四鸣哥。”马玲玲羞答答道。 凤霞择菜的手一顿,一脸错愕,“你爸妈不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吗?” “又不是他们结婚,我喜欢谁只有我说了算。”结婚要趁早,不然肚子该显怀了。 凤霞抽了抽嘴角,用过来人的语气劝她,“玲玲,你别想不开啊,天底下的好小伙遍地都是,你咋就看上老四了呢,那就是个火坑。一天天不着调,像只跳跳猴似的,白瞎你这姑娘了。” 长嫂如母,老四是啥样孩子,她可太清楚了。 当然了,如果知道玲玲肚子里揣着崽,她也不会让老四娶她。 “大嫂,我就是喜欢四鸣哥,他长得俊,能说会道,还会哄我开心。”马玲玲美滋滋道。 凤霞‘呵呵’一笑,没接话。 晚上家里人下班回来,见秦歪嘴的闺女帮着做饭,皆是一脸诧异。 兴艳好奇,“这姑娘今天是咋的了,好像很反常呢。” 梁春梅扫了玲玲一眼,把四鸣叫过来,努努嘴问,“咋回事儿?” “我哪知道啊,跟我没关系。”四鸣缩缩脖子。 “没关系她帮你大嫂做饭?又是烧水又是泡茶的!” “玲玲让我陪她去看《少林寺》,我没答应,她就赖着不走了。” “我看你长得像少林寺。” 梁春梅踢了他一脚,走进厨房,“玲玲啊,快别忙活了,进屋一块吃点吧。” 她几乎是看着这丫头长大的,印象不错。 只是近段时间玲玲总往出跑,有几次梁春梅还看见她跟几个小青年厮混在一起。 “大嫂,我不饿,等会儿回家吃。”马玲玲眉眼弯弯,脸上乐成了一朵花。 梁春梅挑了挑眉,走出厨房,凤霞忙把婆婆拽到后院,“妈,那姑娘说喜欢咱家老四呢。” “突然就喜欢上了?”之前明明很嫌弃老四的,两个人一见面就像冤家似的。 “我也很纳闷啊,刚才做饭时,那丫头一闻到菜汤味,就不停的干呕,会不会是......” “揣崽了?”梁春梅震惊。 老四果然没让她失望啊,又招来一个怀孕的女人。 “大概率是的。”凤霞点点头。 人家男人走桃花运时,都是招一些黄花大闺女、青春美少女。 偏偏老四就爱吸引准妈妈。 万年背锅侠,也真是没谁了。 秦歪嘴找了一圈闺女,最后把她领回家去了。 “爸,妈,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饭桌上,兴艳给爸倒了杯酒,看似心情很不错。 赵保田问,“啥好消息啊?” “爸,我们棉纺厂给职工分房子了,有我一间。”兴艳乐得合不拢嘴。 她本想过段时间就出去租个房子住呢,不能总麻烦爸妈。 谁料厂子就开始分房,虽然是四合院,几家人住在一块,但那好歹是自己的房子。 “真的啊,这可是大好事。”赵保田喜出望外,“那房子在哪,明天带爸去看看。” 兴艳在棉纺厂干了十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总算是熬出头了。 “离家不远,明天我休班,正好过去收拾收拾。” “行行行,这可太好了。老大老四,明个儿你俩也一块去,帮着干干活。” “知道了爸。” 第六十五章 骚扰兴艳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次日,全家老少来到一间四合院前。 梁春梅左右看看,仔细回忆一下。 这条街过几年要动迁,一些危房和老旧的房屋都拆掉了。 看来兴艳运气不错,分到了一块金疙瘩。 老三牵着香香和立强,第一个跳进院子,“大姐,哪个屋子是你的?” 东西厢房已经住人了,门房也有人住,就正房的门紧锁着。 兴艳笑着掏出钥匙,走到正房门前,“就是这间。” “大姐,你可以啊。”老三瞪大眼睛,一脸夸张,“竟然分到了正房,我真羡慕你。” “这破房子都快塌了,有啥好羡慕的,又不值钱。” 过去正房都是留着夫人和老爷住的。 现在是新时代,不兴那套说法了。 两个小崽一到新环境,看什么都稀奇,在院子里玩欢脱了。 一鸣直接打了两桶水来,凤霞和兴艳蒙上头巾,开始打扫卫生。 “把那缺胳膊少腿的家具都搬出去吧,回头再买几样新的。” 梁春梅比较嫌弃别人用过的旧物。 兴艳从屋里探出头,“妈,这桌椅板凳修一修还能用呢。” “买新的也用不了几个钱,实在不行去寄卖店陶腾几样家具也行。” 兴艳要是不分房,她是不想让闺女搬出来住的。 立强还小,需要人照顾。 “哐当!” “这谁家小孩啊,大人也不管管,把我家扁担都碰倒了。” 院内忽然传来一阵喊叫声。 梁春梅扭头看去,就见一30岁左右的男人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他上身穿着大背心,一条军绿裤子,配一双黄胶鞋。 个头很矮,也就160出头,长得面黄肌瘦,像一根竹竿似的朝他们走来。 “香香,立强,不许淘气,到奶奶这儿来。”意识到孩子惹祸了,梁春梅赶忙叫他们过来。 兴艳也从屋里跑出来,批评儿子,“在家时怎么跟你说的,咋不听话呢?” “妈妈,我错了,我是不小心碰到扁担的。”小立强吓坏了,直往奶奶身后钻。 男人一看到兴艳的脸,眼睛倏地一亮,摆摆手说,“不打紧的,小孩子嘛,淘气很正常。你们是新搬来的?” 三鸣见他一双眼睛像X光似的不停扫描大姐,便上前一步,“你谁啊?” “我叫包建军,是住在西厢房的。”包建军笑着搓搓手,盯着兴艳,“有需要帮忙的不?” 赵保田见这男人色眯眯地看着兴艳,冷哼一声,“这么多人,这么多双手,用你显欠啊?” “就是,你家住海边啊,管得那么宽。”三鸣撸起袖子。 包建军讪讪的缩了缩脖子,尴尬地笑笑,“我、我就是问问嘛。” 这家人火气倒挺大,问一下都不行了。 男人走后,梁春梅把兴艳拉进屋子,“这房子租出去吧,你一个人住妈不放心。” 兴艳今年才28岁,个子高,身条好,长得也不赖。 如果让人知道她没有男人,那不擎等着惹麻烦吗。 “妈,没事的,你多虑了。”赵兴艳哭笑不得,“这青天白日的,出了这条胡同就是派出所,谁敢把我怎么样啊。” “那妈也不放心,这样,让凤霞过来陪你住几天。” “妈,真不用,这里离家也不远,有啥事几步路就回去了。” 一鸣同样很担心,他出去找街坊四邻打听了一圈,这包建军早年间死了媳妇,无儿无女,一个人单过呢。 会干瓦匠活,平时帮人砌个墙、粘个瓷砖啥的。 屋子收拾差不多了,梁春梅给老三拿钱,让他买点菜回来。 锅碗瓢盆、炕席炊具之类的也顺道买回来,开火过日子,家伙事得齐全。 晚上凤霞做了一大桌子菜,家人们热热闹闹吃了一顿便回去了。 “咚咚咚!” 哪知他们前脚刚走,包建军后脚就来敲门了。 兴艳很谨慎,没直接开门,透过窗户朝外面看去,“有事吗?” “没睡呢吧,我家里没盐了,能借我点不?”包建军笑嘻嘻地问。 打听一个女人的身世不难,一个小寡妇搬进来,就相当于一只鸭子飞进油锅了。 小立强很害怕,紧紧攥着妈妈的手,“妈妈,不要开门,三舅说他是坏人。” 兴艳当然不会开门,一口回绝,“我家也没盐了,你去别处借吧。” “不能吧,没盐怎么做菜啊,晚上你家做了那么多菜,我都看见了。”包建军不想走。 这娘们就是他的理想型,鲜眉亮眼的,又没有男人。 只要稍稍使点手段,她一准会答应。 “我家有没有盐,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赖着不走,我可要报公安了。”兴艳皱紧眉头。 包建军撇撇嘴,还跟他装贞洁烈女呢。 哪个寡妇晚上不会孤独寂寞啊,跟他装什么纯洁? 罢了,这种事也不能操之过急,要细水长流。 慢慢培养起感情才好下手。 “那妹子你睡吧,我就不打扰了。” 兴艳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抓着一把剪子,心脏‘嘭嘭’乱跳。 熬到天亮后,她直接带着立强回娘家了。 三鸣正要去上班,见大姐领着孩子回来,脸色惨白如纸,忙问,“大姐,你咋的了?” “没、没事。”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就特别心慌。 “是不是那个姓包的骚扰你了,我找他去!” “别。”兴艳拦住弟弟,嘱咐立强,“去进屋玩。” 立强昨晚也没睡好,一看到三舅,心里的委屈立马就涌上来了。 哭着道:“呜呜呜,三舅,那个坏男人欺负我妈妈,大半夜还找我妈借咸盐。” “啥玩应?”三鸣火气腾地冒出来,“我就说他不是啥好鸟,竟然敢打我大姐的主意,我非把他的蛋踹碎不可。” “老三,别去,你才刚出院啊。”兴艳拦不住弟弟,眼见他拎着棍子跑出去,急得直跺脚。 这会儿梁春梅已经上班去了,早退的事情没办妥之前,她还是得去点卯的。 赵保田去新买的房子那边了,租客说炉子不好烧,总冒烟,炕也不热乎,让他重新搭炉子呢。 晓娥今天高考,一大早就去学校了。 所幸一鸣在家,正打算上班,见兴艳火急火燎的样子,便问她,“怎么了?” “大哥,老三去找包建军了。”兴艳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大哥听后,不仅没拦老三,反而带上一把匕首,骑着自行车就冲了出去。 第六十六章 大哥蔫坏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哎呀,这可咋办啊,大嫂,大嫂......”兴艳急冲冲地往屋里跑。 凤霞刚刷完碗,听到动静走出厨房,“兴艳,这大清早的,你......” “大嫂,不好了,大哥和老三找包建军打架去了。” “哈?”凤霞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为啥啊?” 一旁的立强把昨晚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凤霞一听,气得直瞪眼,“打,打死他才好呢。” 兴艳:“......” “你在家待着,大嫂过去看看。”凤霞摘掉围裙,颠颠地跑出院子。 周寡妇站在院墙外,朝兴艳招招手,“家里出啥事了?” 这老赵家,一天天鸡飞狗跳、还挺热闹的。 等她挤走了梁老太太,嫁进来后,一定要好好管束管束儿女。 兴艳瞪了她一眼,拉着儿子进屋去了。 周老太太拄着拐棍走过来,“海棠,赵保田一大早就出去了,你咋没跟着一块去?” “人家去搭炉子,我跟着干什么?”赵家的那点事,她打听的明明白白。 “不跟着哪来的机会啊,快回屋换身衣裳,以后你可是要给他当媳妇的人,有点眼力见。” 周寡妇一脸不情愿地回屋换身裙子,然后扭着腰,出去寻赵保田了。 一鸣骑车追上了老三,见这小子气得满脸通红,忙叫住他,“老三,你等等。” “大哥,你咋来了?” “打人犯法,大哥有别的招。”只要把姓包的撵出四合院,兴艳和立强就安全了。 “啥招啊?”三鸣眨眨眼。 在他印象中,大哥除了爱喝酒、爱抽烟外,平时也挺老实的。 不打架斗殴、不吃喝嫖赌,性格有点蔫,甚至有些内向。 可一旦喝多了,那整个澜城都是他的。 这会儿凤霞也追上来了,累得呼哧带喘。 “大嫂,你咋也来了?”三鸣一脸无语。 凤霞抚了抚胸口,把气喘匀,“是要打架不,算我一个。” 硬碰硬她肯定不行,力气太小。 但她可以专攻下路啊。 一鸣横了媳妇一眼,“你跟着凑啥热闹,回家去!” 要是让爸妈知道他带着媳妇和三弟出来干仗,他就别想回家了。 “兴艳都被欺负成那样了,我当大嫂的就干看着?”凤霞不肯走。 一鸣闭了闭眼,凑到媳妇和三弟耳边嘀咕了几句,“都记住了吧?” “大哥,你真损啊,简直是......”三鸣想找个确切点的形容词,试探着说,“简直是人面兽心啊!” “虎玩意,闭上你的臭嘴,有你这么形容大哥的吗?”一鸣照他后脑勺盖了一下。 凤霞被逗得‘咯咯’笑了起来,催促道:“咱赶紧去吧。” 再磨叽一会儿包建军该走了。 三人很快来到四合院门前,正好看见包建军买油条回来。 他把自行车靠在墙上便走进院子。 老大二话不说抽出匕首,上前‘噗噗’两下就把自行车胎戳爆了。 他带匕首不是捅人的,是捅轮胎的。 片刻后,包建军吃完早饭走出来打算干活去。 来到自行车前一看,惊呼道:“哎呀,哪个做损的扎我车胎啊,给我滚出来。” “哟,轮胎被扎啦?”一鸣笑吟吟地站在不远处,嘴里叼着烟卷。 包建军皱紧眉头,“你扎我车胎干什么?” 一鸣‘呵呵’一笑,“你真是打开棺材喊冤枉,冤枉死人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扎你车胎了?” 三鸣也跟着道:“大哥,他诬陷你,咱去派出所告他。” “对,告他非旁。”凤霞喊了一声。 “大嫂,那叫诽谤。”老三汗颜。 包建军气得面色发紫,哆哆嗦嗦指着三人,“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肯定是那小寡妇回娘家告状了,他们才来威胁他的。 “等着呗,反正我们也没啥事干,正好帮我大姐看房子。”三鸣耸耸肩。 包建军骂骂咧咧地去粘车胎了,一鸣却没闲着,从兜里摸出一瓶胶水。 “这是干啥用的?”凤霞不解。 “赌锁头眼儿啊,胶水凝固了,钥匙插不进去。”一鸣一脸坏笑。 凤霞震惊,她这是嫁了个什么男人啊,咋这么坏呢。 很快,包建军房门上的锁头被胶水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起来。 远远看去,像一个半生不熟的玉米挂在那里。 等包建军回来,刚把钥匙掏出来,就吓得后退两步。 他这锁头是被驴啃过吗? 出门时还好好的。 看向坐在台阶上吃冰棍的三人,包建军破口大骂,“你们这是犯法,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老子没时间陪你们玩。” “你骂谁呢?”老三把半根冰棍甩在包建军身上,“盲人戴墨镜,你是真瞎啊,你告诉我,我们怎么就犯法了?” “你往我锁头上抹胶水算咋回事?”包建军全身都颤抖起来。 “你看见我涂胶水了吗?有人证物证吗?” “这、这明显就是你们干的,跟我狡辩什么?” “你说明显就明显啊,你是玉皇大帝还是王母娘娘啊,没有证据张口就来,你皮痒痒了吧?” 包建军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即找几个小混混过来。 然而,小混混中有两个人之前在录像厅打过三鸣。 这小子堪比纸糊的,***甚至都没动他一根手指头,就被讹去1000块钱,学籍都混没了。 混混们表示这个人碰不得,就是个粘包赖,讹人界的祖师爷,都撤了。 包建军见状更头疼了。 本以为院内新搬来一个小寡妇,是他走桃花运呢。 可谁承想小寡妇的兄弟却是个混不吝。 这种人一旦被纠缠上,败坏运势不说,日子也没发过。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骚扰孩他妈了,行不?”包建军服软了。 一鸣冷笑,“你倒是敢。” 凤霞也咬着牙威胁,“敢碰我家兴艳一下,我把你三条腿全掰断。” 包建军急忙夹紧腿,冷汗呼呼往出冒。 晚上干活回来,他发现家里的玻璃全被砸碎了,房盖还被戳了一个大窟窿。 房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字‘滚出四合院’。 包建军气红了眼,直接报了公安。 民警同志过来看了看,说这种事情每天都要碰到十几起,没有证据不好抓人,敷衍两句就走了。 包建军撞墙的心思都有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躲到朋友家去住,以为风头过去后就没事了。 哪知事情愈演愈烈。 第六十七章 伤风败俗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等包建军再回到家,看到门脸上涂满了‘王八蛋’。 是用红油漆刷上去的,洗都洗不掉。 自行车胎每天必被扎一次。 修车铺子都懒得给他粘了,挣得少,都不够费工夫的。 兴艳这几天没回来住,爸妈不让。 “大哥,你看那龟孙子好像在搬家呢。”四鸣朝西厢房努努嘴。 一鸣冷笑,“是个爷们,居然能抗这么多天。” 再不搬走,他这房子慢慢就得变成公用厕所。 东厢房和门房的人他们都了解,都是本本分分过日子的人家。 只要把姓包的的赶出去,兴艳就能领着孩子回来住了。 然而,包建军受了这么大的气,又怎会轻易放过他们? “老赵大哥,这是干什么去了?” 赵保田抱着一个大猪头往家走,回去燎一燎打算卤猪头肉吃。 哪知刚走到家门口就被周寡妇给堵住了。 “呀,这么大的猪头,在哪买的,挺贵的吧?”周寡妇笑眼弯弯,伸手就要帮忙。 赵保田后撤一步,全身汗毛直立,“有事说事,别动手脚的。” “瞧你说的,邻里邻居的,搭把手的事。”婆婆说了,这种上岁数的男人最闷骚。 稍稍魅惑一下,很快就沦陷了。 “邻里邻居的你也不能抢我猪头啊,快让开。”赵保田快膈应死她了。 “老赵大哥,我会卤猪头肉,你要信得过我,我帮你做吧。” 赵保田哂笑,“我看你像猪头肉,总跟我叽咕什么眼睛,你得白内障了?” “老赵大哥,我......” “周家媳妇,我可告诉你,春梅在我心里那可是太后娘娘的存在,你少跟我挤眉弄眼的。要是害得我晚节不保,我可啥事都干得出来,让开!” 眼见赵保田抱着猪头走进院子,周寡妇肺子都要气炸了。 这男人怎么油盐不进呢,脑子一根筋。 马玲玲中午又来找四鸣了,见只有赵大伯一个人在家,便主动帮他燎起猪头来。 “等会儿给你爸妈拿个猪口条回去。”赵保田对这丫头还是很满意的。 “不用,家里昨天才吃了猪头肉。”马玲玲笑着拒绝。 单买一个猪口条要不少钱呢。 “赵大伯,四鸣哥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啊?”马玲玲很突兀地问了一句。 赵保田轻笑一声,“是个母的他都喜欢,可女孩看没看上他就难说了。” “谁说的,四鸣哥长得多好看啊,个子高,口才好,我就很喜欢他呢。” “嘶!”赵保田嘬了嘬牙花子,“丫头,你想开点,这天底下的好男人有的是,我家老四可配不上你。” 就算想把玲玲娶进来,秦歪嘴两口子也不会同意。 而且春梅说了,这丫头很可能怀孕了,打算让老四背锅呢。 “大伯,不许你这么说四鸣哥。”马玲玲翻了个大白眼。 赵保田抽抽嘴角,回屋烧水去了。 秦歪嘴人老成精,发现闺女这段时间总往老赵家跑,隐隐觉得不对劲。 晚上她把女儿单独叫出来,经历了一百八十轮审问才知道,这死丫头居然怀孕了。 那野小子干了坏事就跑得无影无踪。 玲玲心里害怕,不敢跟爸妈说,才主动去纠缠赵老四的。 “哎呀,你这个败家丫头,你哪能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啊,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秦歪嘴一辈子净看别人笑话了,谁承想有一天这种烂事会落在自家头上。 马大华也怒声训斥,“不要脸皮的东西,真丢先人的脸,爸妈打小就教育你,女孩子要洁身自好,你却干出这等腌臜龌龊的事情。你给我滚出去,我马大华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你快别骂了。”秦歪嘴都快闹死心了,“赶紧想想办法吧。” 马玲玲坐在石墩上抹眼泪,谁年轻时不犯错啊,爸就会上纲上线,一点都不心疼她。 “能有啥办法?要么把孩子打掉,要么赶紧给她找个婆家,嫁出去省心了,哼!” 马大华摁灭烟头,气哼哼地回屋睡觉去了。 马玲玲哭红了眼睛,“妈,我想嫁给四鸣哥,他以后肯定有出息。” 秦歪嘴一听,狠狠拧了闺女一把,“你别祸害人家小伙,四鸣虽然不着调,但人家起码清白,你呢,未婚先孕,孩子爹还跑了,你让我说什么好啊?” 从前她看不上四鸣,觉得他游手好闲,没正经工作。 如今再瞧,四鸣如果知道玲玲身子不干净了,肚里还揣着崽子,那估计白给人家都不要。 “明天跟我去医院,把孩子处理掉。”秦歪嘴皱紧眉头。 马玲玲哭得一抽一抽的,心里虽然怕,但又不敢违抗老妈的命令。 高考过去好几天了,今日放榜。 梁春梅知道晓娥考不上,便也没在意。 “坐3路公交车去学校吧,给你钱。”梁春梅掏了两块钱放在桌子上。 晓娥心里一阵感动。 妈已经很久没给她零花钱了。 “妈,我有预感,这次一定能考上,那些题我都会做,真的。” 晓娥难得的跟妈探讨起学习问题。 梁春梅见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淡淡一笑,“等你考上了再说。” 吹牛谁不会啊。 “妈。”晓娥拉起妈的手,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真考上了,您会供我吗?” 这段时间她表现的非常好。 衣服自己洗,早饭自己做,闲暇时还帮大嫂收拾屋子,喂鸡喂鸭。 甚至连爸妈的衣服都帮忙洗了。 梁春梅见闺女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心里的某根神经被狠狠地触动一下。 晓娥都多久没跟她这样亲近过了。 “考上了妈就供你。”梁春梅移开目光。 “妈,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晓娥眉眼弯弯,脸上的笑容像一朵绽放的迎春花,好看极了。 四鸣见妹妹跟妈撒娇,也笑嘻嘻地凑过来,“妈,您也给我点零花钱呗。” “为啥?” “因为我帮大姐赶跑了色狼,早上还帮您擦了自行车,亮的都反光了,不信您出去看看。” 梁春梅忍俊不禁,轻咳一声,“你想要多少?” “您看着给,我要求不高,嘿嘿!~”四鸣一脸期待地搓搓手。 梁春梅想了想,手伸进兜里,在兜角摸出一毛钱钢镚,丢给老四,“够买一根冰棍的了。” 赵四鸣:“......” 第六十八章 考上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妈,您也太抠了,这一毛钱好干啥的?” 四鸣跺跺脚,欲要抢妹妹的两块钱,却被晓娥掐了一下。 “王家赔我1000块钱,您好歹给我三头两百的,就拿一毛钱来糊弄我,您可真行。” 梁春梅一听,直接揪住蠢儿子的耳朵,“你那自行车多少钱?皮夹克多少钱?皮鞋多少钱?还有炫进肚子里的猪头肉、猪蹄子、烧鸡多少钱?” 四鸣疼得龇牙咧嘴,“妈,我错了,您快松手啊。” “活该,让你惹妈生气。”晓娥朝四哥吐吐舌头。 四鸣火大,指着妹妹,“下次你挨欺负了别来找我,找你二哥去。” 一提到二哥,晓娥满脸唾弃,“我就算死也不会找他。” 要不是因为二哥,她也不会憎恨爸妈,憎恨这个家。 梁春梅打完儿子,心满意足地上班去了。 晓娥去学校查看成绩。 赵保田骑摩托出城了,春梅让他时不时去树地那边走走。 看看有没有人滥砍滥伐,破坏林子。 四鸣去修车铺子转悠一圈,在路边摊买了本《故事会》回家看。 “大嫂,这《故事会》老有意思了,我念给你听哈。” 四鸣一边看一边咯咯笑,不时吸溜一下口水。 凤霞瞟了小叔子一眼,她怎么感觉老四出院后,精神不太正常了呢。 也不管大嫂爱不爱听,四鸣自顾自地念了起来,“这话太霸气了,哥不帅,但很坏,想跟哥单挑,揍死你个大熊包,嘻嘻!” 凤霞:“......” “妈妈,四叔怎么了?”香香呆头呆脑地问。 “他病了。” 四鸣接着念,“想当年,哥呼风唤雨、叱咤江湖,手下的小弟就有上千人,欺我家人者,必会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杀光他们全家,砍断他们的骨头!” 这番话,刚好被院门外的包建军听到。 他本打算来报复老赵家的,却听到院内传来如此残暴的话,太踏马血腥了。 这老赵家不会是有啥大来头吧。 自己孑然一身,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 不过是找那小寡妇借一次盐,赵家兄弟就把他搅得不得安生,还被迫搬了家。 想到这里,包建军打了退堂鼓。 “算了,这家人招惹不得。” 遇见他们算自己倒霉。 可当他路过周寡妇院门前时,忽然听到一阵谈话声传出来。 透过门缝儿看去,就见一长相妖娆、身材妩媚的女人正跟一个老太太唠嗑。 “没机会不会创造机会吗,我们周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蠢媳妇?我可怜的儿子估计就是被你克死的。”周老太太拄着拐棍骂道。 寡妇? 包建军眼睛一亮。 周寡妇噘着嘴,“那赵保田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我能有啥招啊。” “屁话,这天底下就没有坐怀不乱的男人,怪就怪你自己不争气,连个男人都拿捏不了。” 周老太太冷哼一声,瞪着三角眼,“你这样,晚上趁着赵保田倒洗脚水时,你就抱住他不撒手,然后大声喊非礼。把左邻右舍都引过来,坐实这件事,那赵保田就算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她已经观察过了,每天晚上八九点钟,赵保田都会出来倒洗脚水。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妈,这、这能行吗?”周寡妇心里没底。 “有我在,你怕啥?”周老太太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就负责大声嚷嚷,把衣服脱了,剩下的交给我。” 周寡妇咬紧嘴唇,为了后半生的幸福和孩子们的未来,她愿意赌一把。 门外的包建军欣喜若狂。 原来这婆媳两个想算计隔壁的赵老头子啊。 这么好的事情他可不能错过。 包建军在心里酝酿了一个计划,不出意外,这寡妇今晚就是他的了。 虽然年纪比他大了点,但光棍这么多年了,总比孤枕难眠强吧。 下午,梁春梅在单位摸鱼,整个人瘫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王秀兰无语,上前推推她,“梁姐,实在困就回家睡去吧。” 整得桌子上全是哈喇子了。 梁春梅吧唧两下嘴,头型都压瘪了。 打算换个姿势继续睡,付货室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春梅,哈哈,春梅啊!” “嗯?” 梁春梅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发现老头子居然来了。 赵保田乐出一脸褶子,几步就窜了进来,一把握住老婆子的手,“春梅,好消息啊。” “有了?”居然乐成这揍性。 赵保田拍拍她的手背,兴奋道:“咱家晓娥考上大学了,她真的考上了!” “哈?”梁春梅脑门闪过两条黑线。 考上了? 不对呀,前世晓娥明明没考上的。 她是不是作弊了? “赵大哥,恭喜你们了,家里又出了一个大学生啊。”王秀兰笑着道贺。 “同喜同喜哈。”赵保田喜笑颜开。 这年头的大学生含金量很高,一毕业就能找到工作。 甚至没毕业时,各种事业单位就到学校招人去了。 梁春梅回过神来,“考上哪个大学了?” “就咱们澜城的,好像叫澜城工业大学。” 他也是刚知道这个消息,看到晓娥的录取通知书后,他就骑着摩托车往水泥厂跑。 这会儿凤霞正在家杀鸡宰鹅呢,想给小姑子好好庆祝一下。 梁春梅眨眨眼,“她怎么就考上了呢?” 难道自己重生之后,对子女们的态度发生了改变,晓娥危机感太重,才拼命学习的? 对,一定是这样。 “梁大姐,你闺女考上大学了,你咋还不高兴呢?”王秀兰打趣道。 梁春梅扯了扯嘴角,“没、没有。秀兰,你帮我跟主任请个假,我先回家了。” “去吧去吧,摆升学宴记得叫我啊,这酒我一定要喝,沾点喜气儿。” 真好,这年头供出两个大学生的家庭可不多。 她儿子小学都没毕业就出来干活了。 回去的路上,梁春梅催促老伴,“你快点骑,别舍不得拧油门。” “费油啊。” “我给你加油钱,快点的。” 赵保田拼命拧油门,摩托车发出阵阵刺耳的嘶鸣。 “晓娥选的啥专业啊?”梁春梅又问。 老二当初上的师范学院,目标就是想当老师。 也不知晓娥这个工业大学口碑咋样,毕业后能不能进事业编。 “我没问啊,光顾着找你了。” 今天风大,赵保田鼻涕都飞溅出来了,坐在后面的梁春梅被呼了一脸。 第六十九章 摆上几桌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要不是自己不会骑摩托,她早都把老头子踹下去自己骑了。 凤霞杀了一只大公鸡,又宰了一只老鹅,打算来个一锅出。 家里人多,一只鸡根本不够吃。 她让老四去供销社再买一把粉条回来,这边鸡肉鹅肉刚下锅,公公婆婆就回来了。 赵晓娥双手捧着录取通知书站在屋门口,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我的老闺女诶,你真给爸争气啊。”赵保田跌跌撞撞地跑进院子,激动得都快哭了。 考了四次,终于是听到响了。 春梅还说,这次再考不上,就让晓娥读中专呢。 “爸,我这也是将将才考上,主要是作文题丢分太严重了,差点又落榜了。”晓娥笑着道。 梁春梅很自豪地看着女儿,“作文题是啥啊?” “让评价我的爸爸和妈妈。” “那你就正常写呗,这还能丢分啊?”梁春梅不解。 赵晓娥张了张嘴,这个真没法正常写。 就算是胡编乱造她都不知如何下笔。 爸倒是好写,主要是妈的性格变了又变,今天春风和煦,如早春的太阳,明天又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每次跟妈说话就像渡劫似的,想想都恐怖。 “妈,咱们说好的,只要我考上了你就供我念书。”晓娥上前挽起老妈的胳膊,撒着娇道。 梁春梅颔首,“妈说话算数,上大学了就好好读书,少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这话她其实不想说的,可经历了***的事情,她觉得晓娥的心思太单纯了,容易被骗。 “妈,我知道了,我以后处对象了保证第一个给你看。”赵晓娥笑弯了眼睛。 四鸣去买粉条,顺路把三哥两口子、大姐还有正在上班的大哥都叫回来了。 一听说晓娥考上大学了,哥哥姐姐们比当事人还高兴。 姜雅娟去供销社扯了几尺好料子,打算给小姑子做身裙子。 一鸣直接给妹妹买了个仿蛇皮纹路的包包,足足花了他21块钱。 这个包既能装书本,还能放一些别的东西,跟很多衣服都很搭。 他每次路过某个大学门前时,就能看见有女同学背这种包包。 妹妹要上大学了,也得有一个才行。 兴艳心思比较细,她给妹妹买了一双当下非常流行的纯白色回力运动鞋,还选了一条碎花裙子。 这样搭配,那青春的朝气感立刻就来了。 老四虽然大方,也想给妹妹买礼物。 可兜里比脸都干净,只好忍痛割爱,把自己最喜欢的《故事会》送给了妹妹。 梁春梅万万没想到,儿女们居然变得如此慷慨。 看着一样样礼物放在桌子上,她心里释然了。 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样子。 “晓娥,你学的啥专业啊?”一鸣笑着问。 “纺织工程。” “哟,那跟你大姐的专业对口啊,她在棉纺厂干了一辈子,你有啥不会的可以问她啊。”一鸣笑着打趣。 兴艳忍俊不禁,“我在厂子里是出苦力,人家晓娥是大学生,以后就算分配到棉纺厂,那也是领导,坐办公室的,能跟我这普通工人比嘛!” 晓娥无奈地笑笑,“大姐,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咱们都一样。” “那能一样吗?”赵保田小心翼翼地放下录取通知书,“你看那局长、厅长是啥待遇,蹲街边刮大白的又是啥待遇?” “爸,您不能这样想啊,大领导要有统筹思维和高瞻远瞩的眼光。术业有专攻,人家能管理一个区、一个市,蹲街边出苦力的人能吗?”晓娥反驳老爸。 赵保田悻悻地闭了嘴,这丫头,等她步入社会就明白了。 “老头子,晓娥考上大学是好事,把你藏在菜窖里的五粮液拿出来吧,大伙儿庆祝一下。”梁春梅推了老伴一下。 赵一鸣听后,瞬间瞪大了眼睛,猛地站起身。 好嘛,原来藏到菜窖去了。 四鸣也‘噌’地一下跳起来,跟大哥对视一眼后,就要往出跑。 想他天资聪慧,却没想到菜窖这个层面。 赵保田见两个兔崽子要去偷酒,直接扑过去关紧房门,“谁要是敢偷喝,老子拔了他的牙。” 姜雅娟哭笑不得,“我小卖铺里还有两瓶西凤酒呢,三鸣,你去拿过来给他们喝吧。” 西凤酒比五粮液便宜几块钱,但也是实打实的名酒。 寻常人家谁喝得起? “好,我这就去。”老三站起身。 梁春梅无语,“不用,拿什么拿?老大老三,今天只许你们每人喝一杯五粮液,不能多喝,去拿吧。” “嗖嗖!” 房门打开,两道身影迅速消失了。 赵保田捶胸顿足,“哎呀,我的酒,我的酒啊......” 全家人见老爹痛心疾首的样子,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老爷子,是舍命不舍酒啊。 晓娥考的是大专,本不想太过张扬。 奈何全家人热情高涨,大哥大嫂还张罗着摆升学宴呢。 “还是别摆酒席了吧。”晓娥小声说道。 “摆,必须摆。”一杯五粮液下肚,一鸣觉得澜城又是他的了,“咱家以前随出去那么多礼,也该往回收收了。” 他以前装卸队的同事,家里母猪下崽子都得摆上一桌。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去了就得随钱。 要是婚丧嫁娶、老人过寿,随点礼钱是应该的。 可偏偏有的奇葩,家里砌个院墙、盖个狗窝、搭个厕所也要摆席收礼。 就老四蹲街边修自行车,这些年也随出去不少礼。 也不知这钱都随哪儿去了。 梁春梅赞成老大的说法,点点头,“升学宴是该摆几桌,回头我去国营大饭店问问,用不了几个钱。” 收礼是次要的,她不在乎那三瓜两枣的。 主要是让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看看,她家老幺考上大学了。 这是光耀门楣的好事。 一家人推杯换盏,气氛一度推向了高潮。 而守在赵家大门外的周寡妇,这会儿冻得全身打哆嗦。 外面下着小雨,凉丝丝的,她薄薄的衣衫都湿透了,勾勒出干巴巴的体型。 “怎么还不出来倒洗脚水啊?”周寡妇翻了几个大白眼。 都三个小时了,再等下去,她明天肯定感冒。 算了,不蹲了。 周寡妇本打算转身离开。 可就在错神的工夫,一道黑影拿着盆从黑暗中走出来,‘哗啦’一声将水泼出去。 周寡妇眸子一亮,急忙转过身。 来啦! 第七十章 抱错人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男人穿着雨衣,戴着帽兜,黑布隆冬的根本看不清长相。 见院门欠开一条缝,周寡妇本能地以为是赵保田出来倒水了。 不等男人有所表示,她二话不说就冲过去,紧紧抱住男人的腰。 包建军心里暗笑,这货可**动。 周寡妇本想按照原计划大声呼喊的,却被包建军捂住了嘴,直接把她拽到墙角的草垛里去了。 这里几乎没有一点光亮,包建军什么话也不说,去脱周寡妇的衣服。 “你、你猴急什么。”周寡妇推了他一下。 她怎么感觉赵保田不太正常呢。 白天时还对她爱答不理,晚上就变成禽兽了? 罢了,不管是不是假戏真做,赵保田今天都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周老太太拿着雨伞跑出来,左右看看,没发现儿媳妇的身影,心里很是着急。 “这浪蹄子跑哪儿去了?” 出来这么久,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听说今天赵家小闺女考上大学了,全家人都在庆祝呢。 她本打算告诉海棠明天再行动,今晚时机不合适。 可出来一瞧,连海棠的人影都没见到。 恰在这时,不远处的草垛呢传出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 周老太太凑过去一听,老脸涨得通红。 好家伙,这都搞到一块去了。 海棠为什么不喊人呢? 光顾着自个儿享受,把计划都忘脑后去了? 周老太太心里一阵恼火,扯开嗓子就嗷嗷起来。 “哎呀,天杀的,来人啊,快来人啊,赵家老头欺负我儿媳妇了,不活了,我没脸活了。” 天气已经放晴了,加上周老太太的嗓音穿透力很强,左邻右舍都听见了。 秦歪嘴正在家里泡脚呢,听到动静,她连鞋都没穿就往出跑。 马大华冷哼一声,他才不屑去看那种破鞋烂袜子的事,怕闹眼睛。 可一听说是赵大哥跟周家儿媳妇乱搞,他瞬间坐不住了。 “一鸣他爸可不是那种人,我最了解他。” “爸,咱们也出去看看吧。”玲玲堕了胎,脸色很不好看。 马大华瞪了她一眼,“你老实在屋里待着,没你的事。” 这死丫头,把他们老马家的脸都丢尽了。 所幸没几个人知道堕胎的事情,不然他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赵保田心疼酒,没喝太多,意识很清醒。 老大老三老四都会喝酒,一瓶五粮液本来就没有多少,眨眼间就分没了。 见三个小子馋嘴不拉舌、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赵保田只好又拿了一瓶五粮液出来。 “最后一瓶哈,老子都舍不得喝呢,全被你们灌没了。”赵保田拧开盖子。 “爸,您真好,您简直就是活神仙转世呐。”老四笑嘻嘻地把杯子递过去。 “哼,赶车不带鞭子,就知道拍马屁。” 赵保田横了老四一眼,不等他把酒倒出来,门外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哎呀,老赵头哪能欺负周寡妇呢,有家有业的,那么大岁数了扯什么蛋啊?” “我都看见了,他们俩就在草垛里鼓秋呢。” “一鸣他爸平时老实巴交的,就算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人可不貌相,越是老实本分的人,就越闷骚。” “......” 全家人听后,目光都齐刷刷地扫向赵保田,皆是一脸懵逼。 老大:爸就在这坐着呢,难道是分身出去偷人了? 老三:爸学会乾坤大挪移了? 老四:爸这回惨了,看妈咋收拾你。 兴艳:明显是有人造谣。 凤霞:公公真牛逼。 “都、都瞅我干啥?”赵保田暴跳而起,“还不快出去看看。” 真是见了鬼了,周寡妇长得像红烧兔子头似的,赵保田怎么可能看上她? 再说了,他孙子孙女都有了,还出去扯王八犊子,老脸要不要了? 梁春梅相信老伴的人品,这件事肯定是周家婆媳一手策划的。 跑出院子,已经有不少人围过来了,指着草垛议论纷纷。 周老太太哭天抢地,造大声势,“大伙儿都来看看吧,自打我们家搬过来后,隔壁的赵老头就对我儿媳妇不怀好意。我平时都让海棠绕着他走,可是、可是一不留神,还是让他得逞了。” 马大华听后,上前喊道:“搁这胡咧咧啥呢,人家赵大哥儿女双全,家庭和睦,怎会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秦歪嘴也冷哼一声,“编瞎话都不会,赵大哥家出了两个大学生,哪怕是为了子女的名誉,他也不会干这种腌臜事。” “咋不会?”周老太太三角眼,“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赵保田每次见到海棠,就跟猫见了耗子似的,这么大岁数一点逼脸都不要了,但凡有一点机会,他就跟海棠套近乎,管不住下半身的玩意,倒不如直接阉了。” 正在人群中往前挤的赵保田听到这话,气得老脸通红,杀了这婆子心的都有了。 他啥时候跟周寡妇套近乎了? 一股子臭酸菜味儿,他闻一下都想吐。 埋在草垛中的两个人已经结束了战斗。 周寡妇计划得逞了,一脸餍足地眯起眼睛。 包建军却惶恐万分,他本打算办完事就逃之夭夭的。 这黑灯瞎火的谁也不知道他白嫖了。 可谁承想那个败家老太太竟然喊来这么多人。 搞得他现在骑虎难下,出去也不是,不出也不是。 况且周老太太还把当成了赵老头,如果事情败露,周家怎会轻饶了他? 强奸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海棠自打守寡后,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赵保田毁了她的名声,你们说说这事该咋办吧?”周老太太得理不饶人,满嘴喷唾沫星子。 秦歪嘴冷笑,“咋的,你还想让赵大哥把你儿媳妇娶进门啊,现在是新时代,可不兴三妻四妾那一套了。你儿媳妇犯贱,就活该被人磋磨,你哪来的脸叫唤?” “关你屁事?今天赵保田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去法院起诉他,让他蹲笆篱子,哼!” 出了这样的事情,赵保田媳妇肯定会跟他闹离婚的。 自己男人跟寡妇乱搞,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她以后还活不活了? 只要离婚,海棠就能名正言顺地嫁进赵家了。 到时候摩托车、房子、存款就都是她的了。 周老太太正做白日梦呢,一道怒吼声把她拉回现实。 “你让谁蹲笆篱子?”赵保田挤上前。 第七十一章 原形毕露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保田一出现,如同一道天雷降下,把周老太太劈得外焦里嫩,整个人都懵逼了。 邻居们的眼睛也在草垛和赵保田身上来回扫视,皆是满头雾水。 “我去,这什么情况,一鸣他爸不是在这站着呢吗,那草垛里的男人是谁?” “不知道啊,没准儿是周寡妇勾引来的野男人呢,这周老太太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老赵头给冤枉上了。” “那叫冤枉吗,那死老太婆明显是故意诬陷老赵大哥的,小孩子都能看出来。” “......” 周老太太直勾勾地看着赵保田,核桃大的脑仁彻底宕机了。 她机械般地扭过脖子,看向草垛,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海棠是傻子吗,就算再缺男人,也不能路上逮到一个就跟他睡吧。 一鸣借着酒劲,大声喊道:“老三老四,去把草垛里的人拽出来,不要脸的东西,敢往爸的头上泼脏水,老子非打死他不可。” 三鸣四鸣快步上前,二话不说就把周寡妇拽了出来。 包建军蜷缩在里面,死活不肯出来。 “狗东西,敢做不敢当是吧,给我滚出来。”四鸣一通拳打脚踢。 周寡妇也傻眼了,一边仓皇地穿衣服,一边往婆婆身后钻。 尤其是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赵保田时,她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敢情刚才跟自己翻云覆雨的不是老赵头,而是另有其人。 到底是哪个登徒子,敢打她的主意? 这是强奸,是犯罪。 赵保田冷笑一声,“周寡妇,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本来是想算计我的吧,却被别人给白玩了,你可真不值钱啊!” 此话一出,人群传出一阵爆笑声。 男人们上下打量着周寡妇的身材,小声议论,不时坏笑几声。 女人们看向她的眼神则充满了唾弃和厌恶。 呸,真不要逼脸。 周寡妇就该浸猪笼,下十八层地狱。 周老太太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转过身‘啪啪’就扇了儿媳两巴掌,“不知廉耻的东西,真丢脸。” 这蠢货是睁眼瞎吗,连跟自己睡觉的男人是谁都看不清,就跟人家钻草垛子。 被白嫖了也活该。 周寡妇捂着脸,低声啜泣。 她恶狠狠地朝草垛看了一眼,心里愤懑到了极点。 刚好四鸣把包建军拽了出来。 仔细一瞧,一鸣不由一惊,“嗬,这不是那谁嘛。” 四鸣也好奇,“这龟孙子咋跑到这儿来了?” 包建军哆哆嗦嗦地穿上衣服,脸色青红交错,真想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老四,这狗东西是谁啊?”秦歪嘴凑过来问。 “是我大姐院里的邻居,之前还骚扰我大姐来着,没想到却跟这寡妇搞到一块去了。” 秦歪嘴一听,直接朝包建军啐了口唾沫,“我呸,瞅瞅你长得那揍性,跟营养不良的猪羔子似的,还敢打兴艳的主意,你也配?” 前院的吴大眼也跟着骂道:“寡妇找跑腿子,你俩还真是臭味相投、绝配呢。周老婆子,你儿媳妇真不适合守寡,这才搬来几天啊,就跟野男人搞上了,纯粹一骚狐狸。” “你、你闭嘴。”周老太太气红了眼,咬牙切齿道:“我根本不认识这男人。” “不认识你儿媳妇就心甘情愿地跟人家睡觉?她就算想男人了,也不能路边随便找一个就钻草垛吧,她得有多贱?”秦歪嘴一脸轻蔑。 周寡妇听到这里,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捡起一根棍子就殴打包建军,“你个浪荡子,我要告你强奸,让你把牢底坐穿。打死你,打死你......” 包建军被打得吱哇乱叫,双手抱头满地打滚儿。 周寡妇下手很重,几棍子下去,就把包建军揍得头破血流,可见是恨透他了。 赵保田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看戏,笑呵呵道:“周家媳妇,这男人比我年轻多了,你要是在忍不住寂寞,就嫁给他算了,这好歹是个带把的男人呀。” 周寡妇闻言,气得直炸毛。 老赵头这是对她的侮辱,是蔑视。 周老太太怒火交加,上前扯了儿媳妇一把,“住手,别打了,还不嫌丢人是吗?” “妈,这狗东西轻薄我。”周寡妇委屈极了。 “轻薄你也活该。”一双眼睛是用来喘气儿的,人都没看清楚就脱衣服。 她儿子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蠢货进门呢,真晦气。 包建军心里同样窝着一股火,一听这死寡妇要告他强奸,便把她们婆媳二人的阴谋全抖搂出来了。 “是这老太婆让她儿媳妇勾引老赵头的,我在她家门口听得清清楚楚。” 三鸣眯起眸子,“你家住在东街,跑到这儿来干啥?” 难道还想纠缠他大姐? 不行,今天不管想啥招,也得把这龟孙子送进去。 “我、我就是路过,偶然听到了。”包建军低声喃喃。 “报公安吧。”始终没开口说话的梁春梅看向老四,“骑你爸的摩托去报案,速去速回。” 这件事毕竟牵扯到他们家。 如果不处理好,老头子的名誉会受损。 四鸣点点头,“知道了妈。” 包建军眼见四鸣要去派出所,吓得全身发抖,冲过去就抱住四鸣的腿,“别、别报公安。” 那死寡妇一旦告他强奸猥亵,都够判他三五年的了。 “滚一边去。”四鸣一脚把他踹翻在地,跑回院里发动了摩托车。 周老太太一脸颓然地瘫坐在地上,像一堆烂猪肉,毫无生气。 如果公安来了她该怎么说啊。 梁春梅冷冷地盯着周老太太,“周婆子,你真是被窝里放臭屁,自作自受啊。心眼坏的都长脓疮了,我老头子虽然老实巴交的,不爱吱声,不爱惹事,但也不是你们想算计就能算计的。瞧见没,阴谋还没得逞呢,就被人白玩了。蚂蚱碰上鸡,你们真活该。” 周老太太蠕动一下喉结,反驳道:“我可没算计你家老头子,是这野男人胡说的。” “胡没胡说,等公安来了一问便知,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人家的银手镯硬。” 周老太太心里慌了。 如果罪名成立,她是不是也要蹲笆篱子啊。 她活到这把岁数还没坐过牢呢,估计熬不到出狱,就死在牢房里了。 很快,四鸣带着两名公安同志来到现场。 第七十二章 恶有恶报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让开让开,别挡道。”一名公安拨开人群。 走上前问,“谁报的案?” 周寡妇擦干眼泪,指着包建军,“同志,我要告他强奸猥亵。” “我我我、我没有啊。”包建军差点吓尿,“是这娘们自愿的,不信你问她。” “呸!谁自愿跟你睡觉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长得跟淋巴结节似的,我能看上你?”周寡妇破口大骂。 包建军瞪大眼睛,“你不自愿,为啥主动抱我?拉你进草垛时,你为啥不反抗?” “我、我......”周寡妇涨红了脸。 “我什么我,你是把我当成赵老头了吧?”包建军冷哼一声。 公安听得满头雾水,怒斥二人,“闭嘴,一个一个说。” “同志,我没猥亵她啊,真的是她主动抱我的。”包建军都给公安跪下了。 “你们两个认识吗?”公安瞥向周寡妇。 “不认识。” “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抱一个陌生男人?” “我、我没抱,是他突然窜出来,把我拽进草垛里的,我一个弱女子,哪有他力气大啊。”周寡妇低声狡辩。 公安见她眼神乱转,支支吾吾的样子,便知道她在说谎,“挣脱不开,你不会大声求救吗?” “同志。”秦歪嘴凑过来,“我们这几家都挨着住,外面但凡有一点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自始至终都没听到周寡妇喊救命。” “我也没听见。”吴大眼也附和一声,“倒是她那个死婆婆叫得挺欢。” 公安逐渐失去了耐心,拿出手铐,质问包建军,“再不说实话,直接把你铐走。” “同志同志,是她们婆媳两个想算计赵老头的,我偷听到后,才想......” “想白嫖是吧?”公安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包建军脸涨得通红,这种事越描越黑,还不如直接交代的好。 “铐上,带回去审问。”公安上前就把包建军戴上手铐,押到吉普车里去了。 周老太太见状,惊出一身冷汗,“同志,你别听他瞎咧咧,我们都是正经过日子人家啊,从来没算计过人。” 公安没理他,而是看向赵保田,“你跟周寡妇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啊,他们家刚搬来不久,这周家媳妇勾引过我几次,我都不稀得搭理她。”赵保田赶忙解释。 公安‘嗯’了一声,心里有数了。 “同、同志,我们可以回去了吧?”周老太太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再犟犟下去,她就得死在当场。 “你们回哪去?让你们走了吗?”公安皱紧眉头,“你们故意算计人,虽然阴谋没得逞,但也构得上是诬陷罪和寻衅滋事罪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哎哟,我说同志啊,我都多大岁数了,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周老太太又一屁股瘫在地上,拍着大腿嚷嚷,“我都说了,是那个野男人强奸我儿媳妇,你们要抓就抓他去啊,关我什么事?” 在农村时,她只要往地上一坐,哭嚎几声,谁还敢跟她扎刺? 如今在公安面前,这招显然不灵了。 “你还诡辩什么?” 周老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脸色阴沉,背着手走上前,“刚搬来时你跟海棠就蛐蛐,想着怎么破坏人家家庭,现在好了吧,便宜没占到,惹了一身骚。死人要账,你真活该。” 说到这里,周老爷子向公安控诉,“同志,我可以做证,这件事就是她们两个合伙鼓捣出来的,看老赵家日子过得好,天天大鱼大肉还有摩托车骑,就起了贪念。人家两口子过得好好的,你们非要横插一脚,老周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你个老不死的,我都快蹲笆篱子了,你还向着外人说话?”周老太太震惊。 “你把牢底坐穿才好呢,一个老祸害领着一个小狐狸精,关进去省心了,免得出来害人。” 周老太太:“......”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可她这男人跟她像有深仇大恨似的,巴不得她进去呢。 周寡妇吓坏了,小声问道:“同志,这一切都是我婆婆策划的,你们把她带走就行了吧?” “海棠,你、你说的这叫什么屁话?”周老太太不可思议,“要不是你眼瞎睡错人,能惹来这么多麻烦吗?” 这狗儿媳妇,还没到大难临头的时候呢,就开始推卸责任了。 周寡妇听后,咬着牙道:“死老太婆,咋不嘎巴一下瘟死你呢,我早都受够你了。这件事了了之后,我就带着孩子回老家,不跟你们过了。” “你、你......咳咳,咳咳。”周老太太气得呛咳起来,佝偻起干瘪的身子,一副快要憋死的模样。 天空又下起了小雨,公安没时间跟他们虚耗,直接把婆媳二人带走了。 秦歪嘴长吁一口气,“真畅快啊,春梅,得亏你家老赵运气好,这万一真被周寡妇讹上,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梁春梅忍俊不禁,她也没想到居然有人主动来背黑锅的。 那个姓包的如果没起歹心、想白嫖周寡妇,也不会闹出这个笑话了。 赵保田轻咳一声,主动挽起老婆子的胳膊,“春梅,我对你忠贞不渝,这回你看出来了吧?” “看出来啥?那周寡妇不过是抱错人了,如果搂住你的腰,你还能走动道?”梁春梅笑着打趣。 赵保田立刻表态,“敢搂我的腰,老子把她那双爪子剁下来,长得那么磕碜,还好意思出来勾引人,呕!” 当事人已经被带走了,吃瓜群众们都意犹未尽地回家去了。 今晚的事情,都够他们谈论半个月的了。 “真是有惊无险啊,爸,没想到你老了老了,居然还有这样的魅力呐!”回到屋后,一鸣笑着怕拍爸的肩膀。 赵保田红了老脸,直接卷了他一脚,“滚一边去,没正溜的玩意。” 有一说一,那周老爷子的人品倒是挺好,没跟她们同流合污。 次日清晨,梁春梅打算领着晓娥去学校看看。 提前熟悉一下大学校园生活。 哪知刚推着自行车走出院子,秦歪嘴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第七十三章 不收破烂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春梅春梅,判了......” 梁春梅脚步一顿,看向快步跑来的秦歪嘴,“什么判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判了呢。 秦歪嘴跑得呼哧带喘,上前拉起梁春梅的手,“我也是刚刚听说的,昨晚跟周寡妇钻草垛的那个野男人,犯了强奸罪,被判了4年呢。” “才4年啊?”梁春梅撇撇嘴,这种人渣就应该一辈子关在牢房里,“那周家婆媳呢?” “她们两个被狠狠批评了一顿,已经释放了。那周寡妇生怕丢人,一大早就领着孩子回娘家去了。只剩下周婆子和周老爷子在这边住呢。” 梁春梅听后,轻笑一声,像周老太太这种人根本不知道脸皮是什么。 出了这样的事,过个三五天等风头过去就没事了。 可周寡妇不行啊,她以后还要嫁人呢,名声要是受损了,哪个男人还敢要她? 赵晓娥气得不行,“妈,要不咱们也搬家算了,那户姓周的太膈应人了,我不想跟他们做邻居。” “咱家又没做亏心事,凭什么搬家?”要搬也是他们搬。 再说了,如今周寡妇跟婆婆闹掰了,周老太太心里再气,也扑腾不出多大水花了。 只要不主动来招惹他们,梁春梅只当他们不存在。 秦歪嘴这两天净忙着打听八卦了,差点忘了正事。 她看了眼晓娥,“晓娥,你有啥事就先去忙,我跟你妈说说话。” “我妈要陪我去大学转转。” “你今天自己去吧,妈改天再陪你。” 她隐隐能猜到秦歪嘴想跟她说什么。 赵晓娥‘哦’了一声,噘了噘嘴,骑着自行车走了。 秦歪嘴又往院内看了一眼,“你家保田和老四在家没?” 要想说亲,双方父母和两个孩子都得在啊。 他们两家虽然认识这么多年了,但流程还是要走的。 梁春梅点点头,“在呢。” “那咱进屋说哈。” 四鸣穿上妈给他买的皮夹克,梳了一个锃亮的大背头,还没走出屋子呢,就被赵保田一脚踹回去了。 “你这是修自行去,还是相亲去?天天捯饬得油光粉面的,有一点上班的样子吗?”他还在为昨晚的事情恼火。 一想到差点被周家婆媳讹上,就觉得特别晦气。 有火没出撒,只能拿儿子发泄了。 三鸣一脸委屈,“爸,我不打扮成这样,还咋找对象啊?” “那也得看看你是干啥的,适衬不。你如果有正经工作,就算光腚跑出去我都不拦你,一个蹲街边修自行的,有啥好臭美的?” “爸,修自行车的咋了,你别看不起人好吧?”三鸣不服,“家里的自行车坏了,哪个不是我修好的?我收你们一分钱了吗?” “我给你钱,你敢要吗?”赵保田竖起眉头。 三鸣见老爹眼神吓人,后背一阵发凉,便低声喃喃,“不好,爸到更年期了。” “你说什么?”赵保田抄起笤帚疙瘩就要削他。 恰好梁春梅和秦歪嘴走进来,三鸣‘咻’地一声就钻到老妈身后去了。 光速告状,“妈,我爸得了更年期综合征,无缘无故就打我。” 梁春梅横了老头子一眼,又回头盯着蠢儿子,“打你也活该,你那是什么头型?整得跟鞋垫贴在脑门上似的,赶紧去洗洗头,一点正形都没有。” 三鸣悻悻地打了盆水,一边嘟囔一边洗头,心里这个委屈啊。 片刻后,马大华带着玲玲来了。 双方家长在屋内落座,就算什么都不说,也能看出老马两口子此行的目的。 “早退的事情办得咋样了?”秦歪嘴没话找话,试图缓解一下尴尬。 “厂领导正审批呢,应该快了。”梁春梅瞟了眼马玲玲。 这孩子的脸色明显比前几日憔悴了,小脸煞白,整个人都蔫巴巴的。 马大华觉得这事太丢人,早说早痛快,直接开口,“老赵大哥,咱们两家做了这么多年邻居,其实我本不该舔着脸来说这话,可是、可是我那不争气的闺女丢尽了马家的脸。” “事已至此,我就实话实说了。玲玲在外面跟不三不四的人鬼混,竟然怀上了孩子,我和玲玲妈知道这事儿后,差点没活活气死。” “眼下孩子已经打掉了,玲玲也不是清白身子了,你们家老四要是不嫌弃,就、就......” 马大华实在说不下去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早知道这件事这么难以启齿,他当初就不该来。 这不是害人家四鸣吗。 “什么意思?”赵四鸣似懂非懂地瞪大眼睛,指了指马玲玲,“马叔,你是想让玲玲嫁给我对吧?” 马大华用力搓着手心上的泥球,头埋得低低的。 秦歪嘴朝四鸣笑笑,“老四,就是这个意思,你跟玲玲是从小一块长大的,知根知底。你小时候可喜欢我家玲玲了,还偷偷亲过她呢,你忘啦?” “我可没有!”四鸣一蹦三尺高,“马婶,你可别乱说啊,我的初吻还在呢,万一名誉扫地,我以后还怎么娶媳妇了?” “你媳妇不就站在你面前吗。”秦歪嘴莞尔一笑,“你如果愿意,婶马上就帮你们张罗婚礼。” “我不要。”四鸣求助般地看向老妈,“妈,我不想娶玲玲,等我将来生意做大了,是要娶富家千金的。” 梁春梅:“......” 你这揍性,长得三扁四不圆的,还想娶富家千金? “四鸣哥。”马玲玲红了眼圈,可怜巴巴道:“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不喜欢。”四鸣回答的很干脆。 以前爸妈背着他去老马家说亲,还被人家拒绝了。 现在主动把闺女送过来,这明显是觉得他好说话。 他又不是收破烂的,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入他的眼。 邱翠珍也好,孙招娣也罢,他现在都不稀罕了。 “四鸣哥,你如果不喜欢我,今天早上为啥还用那种眼神看我?”马玲玲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四鸣哂笑,“那是因为你头发上落了一只蜜蜂,我怕它蜇你。” 马玲玲:“......” “万一被蜇成了猪头,那多难看啊。”四鸣继续喃喃。 马玲玲一听,倏地涨红了脸,跺跺脚,“赵老四,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旋即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 第七十四章 寻妻心切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秦歪嘴面色一僵,怔怔地看着赵四鸣,“老四,你、你真的不喜欢我家玲玲吗?” 不可能啊,如果看不上玲玲,当初赵大哥两口子也不会来提亲了。 再说了,小时候四鸣跟玲玲天天在一块玩,算是青梅竹马了。 如果单纯地因为玲玲堕过胎,那赵老四就很干净了? 以前跟邱翠珍处对象那会儿,干柴烈火的,怎么可能啥事都没干过? “马婶,我跟玲玲当朋友行,结婚就算了吧,我俩压根就不是一路人。”四鸣讪讪地说。 马大华可丢不起那个人,直接起身回家去了。 秦歪嘴还想再争取一下,问“老四,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邱翠珍那样的?” 那纯粹是个狐狸精。 赵四鸣抿嘴笑笑,“我喜欢睫毛长长的,眼睛亮晶晶的,脸稍微长一点的......” “你说得那是驴!”赵保田骂了一句。 这虎玩意,真不让人省心。 放着好好的姑娘不要,偏偏喜欢上了驴。 秦歪嘴心灰意冷了,叹息一声,“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不喜欢玲玲,婶子也不强求。” 老四如释重负,忙安慰她,“马婶,你也别着急,玲玲长得好看,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她怀过孕。” 秦歪嘴:“......” 你还不如不安慰。 吃过午饭,赵保田打算回老家看看爸妈。 自上次过年到现在,他跟春梅还一直没回去过呢。 老爷子和老太太住在距离澜城不远的农村,骑摩托车一个点就到。 “拿两瓶五粮液吧,老爷子爱喝酒。”赵保田一脸心疼,这酒他都舍不得喝。 梁春梅瞪了他一眼,“这就不心疼了?你拿酒回去,你爸喝不上两口,就被你那俩弟弟分没了。” 两个白眼狼儿子娶了两个白眼狼媳妇,把家里搅得乌烟瘴气。 前世梁春梅扒眼看不上这两个小叔子。 现在也看不上。 好在老爷子和老太太对她一直不错。 前世为了供二鸣上大学,梁春梅可没少回去搜刮钱财。 二老手里但凡有钱,绝不私藏一分,都给她拿上了。 这些年大账小账加在一起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农村挣钱本就不易,靠那一亩三分地儿根本攒不下钱。 所以这次回去,梁春梅打算还还账,顺便感谢一下公公婆婆。 “那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赵保田没了主意。 “去供销社买点呗。”梁春梅挎上兜子,爬上摩托车。 逛了半天,他们买了两罐麦乳精、三斤白糖、五斤红糖、四瓶桃罐头、三斤炉果。 还有两条大鲤子,三个猪肘子,羊杂和牛肉也买了三斤多。 把这些东西都装进一个大袋子里,绑在摩托车后座上。 他们没买酒,等到了给老爷子点钱,让他自个儿买吧。 准备就绪后,二人便骑着幸福250出城去了。 与此同时,身在学校的赵二鸣已经没心思上班了。 初月一晃离开家好几天,他每天早出晚归,又要接送飞舟上下学,又要回家洗衣做饭。 白天还得在学校教课,批改作业,忙得脚打后脑勺,生活过得一塌糊涂。 “又没来上班吗?”二鸣去初月的办公室打听。 她到底去哪儿了? 周日那天二鸣还特意回老丈人家一趟,丈母娘说初月压根就没娘家。 好好一个大活人就失踪了? “没有啊,林老师这几天请假了,没来上班。赵老师,你们是两口子,自己老婆来没来上班都不知道?” 赵二鸣急了,“她请假去哪里了?” “你问谁呢?我又不是她老公。” 这人可真有意思,自己媳妇去哪了都不知道,这日子是不想过了。 无奈下,赵二鸣只好骑车回爸妈家。 刚进院子,就见老四哼着小曲儿往出走。 一看到二哥,四鸣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冷哼一声,理都没理他。 “老四,你站住!”二鸣皱紧眉头,训斥道:“如今见到二哥,连话都不知道说了吗?” 四鸣一脸不屑,“我只跟人说话,二哥不是骄傲的大公鸡吗,不是人。” “你再说一句。”二鸣气得全身发抖,紧紧捏着拳头。 四鸣晃着脑袋气他,“大公鸡大公鸡,不是人不是人!” “你、你......”二鸣差点咬碎牙齿。 但为了把初月找回来,这口恶气他忍了,“你二嫂回来过吗?” “谁?你家那只母鸡啊,我得好好想想。”四鸣转了转眼珠子。 听二哥这语气,好像是跟林初月吵架了。 赵二鸣跺跺脚,“你少跟我卖关子,她到底回没回来?” “我凭啥告诉你啊,你问我就得必须回答呗?你是银河系啊?”四鸣直接开喷。 赵二鸣没时间跟他废话,直接进屋去找大嫂了。 可惜今天凤霞不在家,去帮兴艳做被子了。 老爸老妈和晓娥都不在。 赵二鸣在屋里转悠一圈,又气鼓鼓地走出来,放缓了语气,“老四,你告诉我你二嫂在哪,二哥给你买酒喝,行不行?” “买什么酒?家里现在顿顿都喝五粮液,二哥买得起吗?”四鸣羞辱人的技能点满。 赵二鸣失去了耐心,“那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 “简单啊,二哥请我吃顿饭我就告诉你。” “你想吃什么?” “到时候再说。” 很快,兄弟二人骑着自行车来到国营大饭店。 这里是澜城规模最大的饭店了,菜品齐全,价格也很贵。 二鸣直接点了一瓶宝丰酒,紧接着就开始点菜。 爆炒猪肝,香煎黄花鱼,韭菜沫煎蛋,猪蹄子焖黄豆,护心肉炒蘑菇,凉拌猪耳朵...... “这都6个菜了,你吃得完吗?”二鸣心疼钱。 他在家都没舍得这么吃过。 四鸣白了他一眼,“吃不完我不会打包吗,拿回去给爸妈吃。” 上次去二哥家,他连一口粥都没喝到。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总得让二哥出点血。 赵二鸣寻妻心切,哪有心情大吃大喝啊,追问道:“老四,这酒菜都上齐了,你赶紧告诉我你二嫂在哪?” “急啥啊,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等我吃饱喝足了再告诉你吧。”四鸣滋溜一口酒。 真好喝呀,这宝丰酒不比五粮液差。 之所以能把二哥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是因为他确实看到二嫂了。 第七十五章 戴绿帽子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就在昨天,四鸣给人修自行车时,看见二嫂跟一个男人路过。 二人有说有笑的,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四鸣以为他们是同事,便也没在意。 “二哥,我觉得林初月正在跟人搞破鞋,可是我没证据,你可得警惕点,当心她给你戴绿帽子。”四鸣几口就喝光杯里的酒,幸灾乐祸道。 赵二鸣一听,猛地站起身,“老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他对初月太了解了,初月根本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 四鸣喝得有些微醉,嘴也没个把门的,“我看见她跟一个男的逛街来着,甜甜蜜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两口子呢。” 那亲昵劲,比他当初跟翠珍处对象时还甜蜜。 “不可能。”赵二鸣不顾形象地吼了一声,“飞舟都7岁了,初月不可能出去乱搞,她平时最注重脸面,这种腌臜事一旦曝光出去,她还做不做人了?” 况且学校也很注重教师的生活作风问题。 谁要是敢出去搞破鞋,造成恶劣影响,学校会立刻开除此人,绝不姑息。 四鸣撇撇嘴,“你以为那林初月是啥好东西呐,她的心气那么高,估计早都不想跟你过了。” 自私自利,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这日子肯定过不长。 “你少胡说八道。”赵二鸣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戴绿帽子这种事是对一个男人尊严最无情的践踏。 他接受不了。 “老四,你跟我说,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赵二鸣咬着牙问。 四鸣一边啃猪蹄子,一边描述,“个子不高,短粗胖,中分头,戴着黑框眼镜......” “停!”二鸣打断他,脑海中瞬间冒出一个与之相似的人来。 不会的,初月怎么可能跟他搞到一块去了? 四鸣继续描述,“对了,那男的左脸上长了一颗痦子。” 听到这里,赵二鸣心里陡然一惊,怒火直冲天灵盖。 真的是他? 见二哥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四鸣眨眨眼,冷嘲热讽道:“不会吧,难道二哥认识那个野男人?也难怪哈,像这种背着男人出轨的女人,往往都挑身边的人下手。” “你住嘴。”赵二鸣怒火万丈,拉开椅子转身就走。 真是灯下黑啊,难怪他一直找不到初月。 “诶诶,二哥,你还没付钱呢。”眼见二哥要跑,四鸣跳起来拽住二哥。 赵二鸣急着捉奸,“老四,你先把钱垫上,回头二哥再还你。” “呵呵!”四鸣冷笑一声。 跟他来这套? 这种小把戏都是他玩剩下的,真幼稚。 看了眼桌子上的酒菜,有很多还没动筷子呢。 黄花鱼大嫂最爱吃了,爆炒猪肝是晓娥的最爱,凉拌猪耳朵可以给大哥下酒。 “二哥,你等我一下哈。” 四鸣找服务员要了一个竹筐,然后把盘子装进去,剩下的一瓶酒揣进兜里。 不等二哥做出反应,他‘噌’地一声就跑出国营大饭店,都出现残影了。 赵二鸣:“......” “那位同志,你打包就打包,别拿我们的盘子啊。” “找我二哥要钱,他是大款。”四鸣一边跑,一边啃着剩下的半个猪蹄子。 赵二鸣呆立在原地,瓮声瓮气地问,“总共、总共多少钱?” “19.6。” 赵二鸣听后,心口一阵作痛。 老四是猪吗,居然吃进去这么多钱。 其实四鸣根本没挑硬菜点,主要是那两瓶宝丰酒比较贵。 急头白脸地付了钱,二鸣走出饭店,骑上自行车就朝吴镇山家去了。 听老四的描述,那个矮粗胖、脸上长黑痦子的男人,正是他的同事吴镇山。 之前妈去学校找他要赡养费时,那个吴镇山可没少溜缝儿、说他风凉话。 初月明知道他们两个不对付,还去找吴镇山那个人渣,这是存心跟他作对啊。 二鸣越想越气,路过卖菜刀的小摊时,他真想买一把刀剁了那对狗男女。 吴镇山家也住在教师楼,在最后面两栋。 他早些年死了老婆,无儿无女,一个人过呢。 二鸣锁好自行车,快步走进单元门,‘蹬蹬蹬’地朝楼上跑去。 谁料还没跑到吴镇山家门前,就听见一阵说笑声传了过来。 “林老师,你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去买菜。” “好久没吃韭菜盒子了,吴老师会烙吗?”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林老师爱吃,别说韭菜盒子了,就是满汉全席,我也能给你做出来。” “吹吧你,我可不信。” “林老师,你就是太故步自封的,不愿意接受新鲜事物,其实满汉全席很简单的,晚上我把菜单写出来你一看就明白啦。” “吴老师真有才。” “......” 赵二鸣全身血脉贲张,几乎要咬碎满口牙。 一双眸子布满了红血丝,他现在真的很想杀了吴镇山。 敢给他戴绿帽子,他也不会让这对狗男女好过。 又悄悄看了一眼,见初月进了吴镇山家,他转身就往楼下跑。 正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这种事光自己看见了没用,要想让他们名誉扫地,就得告诉校长,让全校师生都知道吴镇山和林初月是什么货色。 况且扳倒吴镇山能给他带来很多好处。 这次去省城进修只有一个名额。 吴镇山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爬上自行车,赵二鸣疯狂地朝学校骑去。 这会儿周校长正在开会,教育局的领导来学校视察工作,一些优秀教师都去参会了。 赵二鸣呼哧带喘地跑到会议室门前,门都没敲就闯了进去。 宽敞的会议室中坐了几十号人,领导和周校长坐在最前排。 其中一名头发花白的教师正慷慨激昂地发言,突然被人打断,他心里很不爽。 气哼哼地训斥,“赵老师,你什么素质啊,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周校长和一众领导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赵二鸣捂着胸口费力喘息,从家骑车到学校,这段路可不近。 加上情绪激动,内心焦虑,让他一度喘过气儿来,走路都打晃了。 周校长皱紧眉头,拿起茶缸敲敲桌子,“赵老师,你有事吗?” “校、校长,我要、我要举报。” “你想举报谁?”校长诧异。 赵二鸣扫了众人一眼,正色道:“我要举报林初月和吴镇山。” 第七十六章 真不值钱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你说什么?”周校长面色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赵老师,林初月不是你妻子吗,你举报她什么?” 其他人也很震惊,平日里赵老师跟林老师家庭生活很和睦,从没见他们大吵大闹红过脸。 这怎么突然间赵老师要举报自己老婆呢? 如果造成恶劣影响,正好教育局的领导也在,林老师的工作铁定是保不住了。 一定会严肃处理。 赵二鸣咽了口唾沫,事到如今,他也不必给林初月留面子了,“我举报吴镇山与我妻子林初月勾搭成奸,校长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捉奸。” 轰隆隆。 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都沸腾起来了,激烈的讨论声如山呼海啸般涌了过来。 “我的天啊,这怎么可能呢,林老师平时在学校都很少跟男同事来往,说话都温声细语的,从没听说过她生活作风有问题啊。” “看事情不能光靠表面,要深挖实质。那过去当汉奸的,也没把‘汉奸’两个字写在脸上吧。” “对呗,西门庆和潘金莲勾搭成奸时,除了街坊四邻和王干娘外,阳谷县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这下可惨咯,看来赵老师是铁了心不想跟林老师过了,才把事情捅这么大。” “这话说的,你媳妇给你戴绿帽子,你能受得了?” “去,我媳妇都死了12年了,她倒是想戴,哼!” “......” 教育局的一位老领导面色很严肃,他抬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然后盯着赵二鸣,“这位同志,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一旦坐实,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赵二鸣正在气头上,他可不管什么后果。 只要能让林初月和吴镇山付出代价就行。 “领导,我是亲眼所见,林初月做为我妻子,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请领导相信我。”赵二鸣义正严词道。 领导‘嗯’了一声,沉吟片刻看向周校长,“周校长有什么看法?” 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如果能干出这等腌臜龌龊、伤风败俗、有悖伦理纲常之事,学生们会怎么想,家长会怎么想? 周校长脑门上挂满了汗珠子,用袖子擦了擦,“郭局长,我这就亲自走一趟,去调查核实此事。” 说完,他横了赵二鸣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我去看看。” 简直太丢学校的脸了。 郭局长不在还好,此事往下压一压,在内部就消化了。 可今天局里的领导们偏偏来视察工作。 “好,校长这边请。”赵二鸣领着校长出了会议室。 郭局长脸色很难看,与一众属下纷纷起身,一场会议也不欢而散了。 与此同时,身在吴镇山家的林初月,全然不知道自己马上要大祸临头了。 她亲自和面,包馅,吴镇山负责烙盒子,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暧昧气息。 其实她并没跟吴镇山发生关系,不过是刚巧在他家隔壁租了一间房而已。 二人住门对门,又是同事关系,走得便近了一些。 她最终的目的是想让二鸣妥协,跟她主动道歉,女人都是要哄的。 恰好这几日身体不太舒服,她请了假想休养几天。 可架不住吴老师太过热情,今天请她吃饺子,明天又带她出来逛街的。 慢慢的林初月就放松了警惕,吴镇山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她上下其手。 她可是有家室的人,除非吴老师不想当教师了。 “真没看出来,吴老师这韭菜盒子居然烙得这么好,表面酥脆、外焦里嫩的,一看就很有食欲呢。”林初月笑着夸赞。 吴镇山抿嘴一笑,眼睛贼兮兮地偷瞄林初月的身材。 小样,今晚就给你拿下。 一个愿意去你家吃饭、喜欢跟你逛街的女人,这不表明了想跟你睡觉吗。 “林老师以前在家不做饭吗?”吴镇山收回目光,给盒子翻个面。 “谁闲谁做,但大部分都是我下厨房。” “真是辛苦林老师了。” “这不很正常吗,哪个女人不下厨房呀。” “我的女人就不会,我不想让她油烟气太重。老婆是用来疼爱的,不是谁的粗使丫鬟。” 林初月擀面饼的手一顿,听到这番话,可把她感动得够呛。 她嫁给赵二鸣这么多年,二鸣从没跟她说过这种话。 哪怕一句。 吴镇山悄悄观察林初月的反应,见她耳根发红,便知道自己的甜言蜜语起作用了。 “林老师,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生活方式啊?”吴镇山笑容很暖。 林初月苦笑,“我孩子都有了,还怎么换啊?” “那就看林老师能不能狠下心了,你所顾忌的那些生活琐碎,在新生活面前都不值一提,要勇敢的迈出那一步。”吴镇山继续忽悠。 林初月怔怔神,吴老师这是想让他背叛丈夫和家庭啊。 这可不行。 她出身农村,家里为了供她念书上大学,都快到砸锅卖铁的地步了。 如今她好不容易当上教师,在城里安家立命,如果因为作风问题丢了工作,那太不值当了。 况且这种事情一旦传扬出去,被开除不说,以后别的学校也不会录用她。 档案上有了污点和案底的人,在这年代是举步维艰,除非去饭店刷盘子。 她大学毕业,怎会去出苦力? 想到这里,林初月急忙解下围裙,仓皇地往出走,“吴老师,我身体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吴镇山表情一懵,“林老师,这韭菜盒子都烙好了,吃完饭再走呗。” 煮熟的鸭子怎能让她飞走? “如果身体不适,就去卧室躺一会儿,我再熬个汤马上就开饭了。” “不了。”林初月执意要走。 吴镇山见她趔趔趄趄的样子,急忙放下锅铲子上前搀扶,“那我送你回去。” “咚咚咚!” 恰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林初月面色一惊,本能地觉得是赵二鸣来找她了,急着想挣脱吴镇山,“松手。” “林老师,你慌什么?我又没把你怎么样。” 吴镇山不仅没松开,反而随手推开了房门。 只见周校长和赵二鸣站在门外。 二人绷着脸,瞪着眼珠子。 尤其是看到吴镇山抓着林初月的手时,赵二鸣的世界观都被震碎了。 周校长气得双手发抖,指着他们,“你们在干什么?” 第七十七章 两个败类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吴镇山表情一僵,显然没料到周校长会过来。 如果单单是赵二鸣一个人来,他倒是敢与之争辩几句。 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女人婚姻不幸那就离呗,何必让林老师跟着赵二鸣吃苦受罪呢。 可周校长找上门来,性质可就变了。 毕竟人家两口子还没离婚呢。 “校、校长,我......” “吴镇山,我整死你!” 赵二鸣火冒三丈,对准吴镇山的面门‘嘭嘭’就砸了两拳。 “啊!” “二鸣,快住手。”林初月吓坏了,急忙上前拽住二鸣。 周校长也厉声训斥,“赵老师,打人是犯法的,别冲动!” “校长,这畜生跟我妻子乱搞男女关系,这就不犯法吗?”赵二鸣气红了眼。 如果周校长不在,他都敢把吴镇山吊起来打。 “我来就是帮着解决问题的,不是打架斗殴的。” 周校长心烦的要命,看向吴镇山,“吴老师,你明知道林老师有丈夫、有家庭了,为什么还要跟她走这么近?这是不道德的你知道吗?” 吴镇山抿了抿嘴,没言语。 “校长。”林初月吓哭了,急着解释,“校长,我跟吴老师真的没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就算再蠢,也不会拿自己的工作和前程开玩笑。 吴老师虽然性格比二鸣好,会体贴人,可林初月并不喜欢他。 “贱人。”赵二鸣磨牙凿齿,“都被我们当场抓住了,你还狡辩什么?林初月,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对你和对你娘家怎么样,为了顾全你娘家那头,我连亲爸亲妈都得罪了,你还不知足?” 从前他怎么没发现林初月这么犯贱呢。 上大学那会儿,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女人追到手。 没想到结婚后却是这种货色。 林初月声泪俱下,抓住二鸣的手,“二鸣,我只是一时跟你赌气,才跑出来租房子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做了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情,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呵呵。”赵二鸣勾唇冷笑,抽出手,“如果发誓管用,这天底下就没有奸夫**了。” “二鸣,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啊。”二鸣如果不原谅她,她以后可怎么活? 光靠她一个人的工资,是满足不了娘家的胃口的。 赵二鸣眯起眸子,“我现在只想让你去死,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你。” “你、你想跟我离婚吗?”林初月不可思议,“二鸣,想想飞舟,想想我们的家,你舍得抛弃我们吗?” 赵二鸣一听这话,只觉得特别可笑,“有什么舍不得的,一个背叛丈夫和家庭的女人,我只觉得她脏。” 周校长长吁一口气,深深看了林初月一眼。 林老师本来会有一个大好的前程,只要赵二鸣从省城进修回来,调到教育局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当一个处长肯定没问题,到时林老师就是处长夫人了。 可偏偏一手好牌让她打得稀烂。 此事一经传出,别说处长夫人了,恐怕连工作都保不住。 吴镇山擦了擦鼻血,小声解释,“赵老师,周校长,你们真的误会了,林老师不过是来我这吃顿饭而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同事走动,你们何必上纲上线呢,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啊!” “你还知道影响不好?” 周校长拧紧眉头,“吴老师,你还是教语文的,不知道什么叫避嫌吗?君子志洁,行廉,庄重,不与他人之妻苟且狺狺。你跟林老师共处一室,孤男寡女,谈笑风生,已然被我和赵老师撞见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年头虽然提倡自由恋爱,可旧的传统观念还根植在广大群众心中。 尤其是这种搞破鞋的暧昧行为是相当可耻的。 再往上追溯十年二十年,他们两个完全可以挂着破鞋去游街批斗了。 吴镇山低下头,心里不忿。 林初月现在都快恨死他了,用力踢了他一脚,“吴老师,你快跟校长说啊,咱们两个根本不是那种关系,你说啊!” 吴镇山轻哼一声,什么都不肯说。 事已至此,拉上一个垫背的也挺好,这破工作他早都不想干了。 熬白了头发,每个月就领几十块钱的死工资,还不如早点下海做买卖呢。 怪就怪林初月太贱、太蠢。 明知道自己跟她丈夫是死对头,还巴巴的主动贴上来,吴镇山不坑她坑谁? 虽然没发生关系,但事情走到这步就足够了。 “二鸣,你听我说,我从来没想过要背叛你、背叛家庭啊。” 林初月泪如雨下,几乎都要跪下了,哭着哀求二鸣,“我现在就跟你回家好不好,我再也不闹了,不耍小脾气了,进修的钱我回娘家想办法,一定能凑够的,好不好?” 赵二鸣听后,闭了闭眼,“林初月,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明天去民政局办离婚吧,飞舟归我,你少打他的主意。” “不、不行,飞舟也是我儿子,你不能这么自私。”林初月失声痛哭,紧紧抱住二鸣的胳膊。 赵二鸣却一把甩开她,脸上挂满了唾弃和厌恶,“飞舟要是知道他妈在外面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他会记恨你一辈子。” “二鸣,我没有啊,呜呜呜......”林初月捂着脸蹲在地上,哭得一抽一抽的。 这年头一个人的名声就相当于一块敲门砖。 尤其在教育系统。 林初月若被辞退,敲门砖上有了污点,其他学校也不会录用她。 一个失去丈夫、孩子和工作的女人,让她以后怎么活? 难道真的要去刷盘子、出苦力吗? 周校长被嚷嚷的脑仁生疼,揉揉太阳穴道:“吴老师,林老师,你们跟我回趟学校。” 郭局长还等信呢。 这件事不处理好,他也要跟着受牵连。 林初月失魂落魄的下了楼,几次想跟赵二鸣解释,可对方睬都不睬她。 回到学校,周校长把事情经过跟领导详细地汇报一遍。 郭局长越听越恼火,把林初月和吴镇山叫进来,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 这两名教师简直是教育界的败类,臭名远扬,亘古未有。 “周校长,此事你看着办吧。” “郭局的意思是......除名?” “你说呢?把这种人留在学校,你是打算养蛊吗?” 第七十八章 回老家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周校长心里有数了。 等郭局长和一众领导走后,他召集学校所有教师开大会,狠狠批斗吴镇山和林初月的可耻行为。 并当着全体教师的面开除二人,永不录用。 赵二鸣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虽然被不少同事指指点点,说他毁了自己妻子一生,说他不念旧情,赶尽杀绝,可赵二鸣却不在乎。 一个胆敢背叛他的女人,就该是这个下场。 梁春梅对老二两口子的事情全然不知,这会儿摩托车已经进村了。 “呀,赵老大回来啦,这是发财了?” 村里的金队长迎上来,打量赵保田的摩托车,“好家伙,摩托车都有了,在城里混得不错嘛。”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保田爸妈日子过得那么苦,他却在城里可劲享受。 有买摩托车那钱,还不如给家里买台拖拉机呢。 种地收粮也方便。 赵保田微微一笑,“这车是顶账顶来的,不是我买的。” “咱们村里还没人骑过摩托呢,真好。”金队长又上手摸了摸。 梁春梅从兜里掏出一盒红塔山,塞给金队长,“大队长,拿去抽吧。” 这些年金队长对家里没少照顾,除了嘴碎外,人还是很憨厚的。 “呀,都抽这么好的烟了。” 金队长也不见外,直接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吧嗒两口,“你们回来得正好,老三两口子正打算去城里投奔你们呢。” “什么,投奔我们?”赵保田面色一懵,跟媳妇对视一眼。 “对呗,这两年种地太难了,又赶上大旱,庄稼收成不好,康源两口子就想着去城里找点活干。你这当大哥的,不能不帮吧?” 赵保田摊手,“去城里也找不到活干,前几年知青返城,工作很难找,除非去当装卸工或者扛大包,全是重体力活,我三弟能干得动吗?” “那你去跟他说呗,康源两口子正在家收拾行李呢。” 赵保田无语,驮着春梅来到自家门外。 正好老二媳妇吴二妮出来倒水,见大哥大嫂回来了,她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这什么风把两个城里人给吹来了?” “弟妹,爸妈在家没?”赵保田忽略了弟妹的冷漠,熄灭摩托车,开始往下搬东西。 “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啊。”吴二妮翻了个白眼。 梁春梅扫了二弟妹一眼,似笑非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弟妹出生时不小心被猪踩了一脚呢,话都不会说了。” 吴二妮一听,瞬间火了,“大嫂搁这骂谁呢?” “谁给我甩脸子我就骂谁,咋的,不服啊?”梁春梅反问。 吴二妮直接撸起袖子,“大嫂,别以为你是城里人我就不敢揍你。” “老二媳妇,吵吵啥呢?”赵老太太听到动静,推门走了出来 。 见到保田,老太太愣了愣神,“老大两口子回来了,咋不进屋呢。” “妈,大嫂这又是管你要钱来了。”吴二妮跺跺脚。 每次回来,大嫂都像土匪进村似的,家里家外都搜刮一遍,公公婆婆手里但凡有一分闲钱,都得给大嫂拿上,美其名曰是供二鸣念书。 还说等二鸣有大出息了,全家人都跟着沾光。 可等了这么多年,二鸣大学也毕业了,工作也有了,也没见他回报家里半分。 甚至几年几年都不回来看看爷爷奶奶。 同样是老赵家的儿媳妇,吴二妮心里怎么可能平衡? 大哥大嫂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还让他们在农村给二老养老。 敢情啥好事都被他们占了,自己就吃哑巴亏呗? “妈,我跟春梅买了点东西,您跟爸留着吃哈。” 赵保田把一大袋子东西扛进屋里。 赵老太太叹口气,“来就来,买这么多东西干啥,吃不完都坏了。” “吃不完就分一分呗。”吴二妮凑过来,见大哥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直接傻眼了。 大哥两口子这是发大财了? 那一瓶麦乳精可老贵了。 还有外面那台摩托车,刚才光顾着跟大嫂骂架了,她都没注意到车。 赵老爷子从门外走进来,“谁的摩托车啊,哟,老大回来啦。” 他虽然上了岁数,但身体却很硬朗。 有事没事就去田间地头转一转,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农民。 “爸,我跟春梅回来看看您和妈。”赵保田笑着搓搓手。 “买酒了没?”赵老爷子对点心和麦乳精不感兴趣。 赵保田苦笑,“没买。” “那你俩回来干啥?气我来了?”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爸。”保田把老爹拉到门外,从兜里掏出2000块钱,“您想喝啥酒,自个儿去买。” 赵老爷怔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儿子手里的钞票,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他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爸,您别声张哈,这钱都是从正道来的,干净得很。”赵保田急忙解释。 赵老爷子眯缝着眼睛,严厉警告儿子,“老大,咱们家虽然穷,但那违法犯罪的事情坚决不能干,现在正严打呢,你如果敢出去偷鸡摸狗,老子第一个把你送进去。” “爸。”赵保田哭笑不得,“我一没偷二没抢,咋就违法了呢?” “哼!光靠你跟春梅那点工资,不可能攒这么多钱。” 赵老爷子虽然文化低,脑子却很精明,“你跟我说实话,这钱是哪来的?盗墓了?” 赵保田:“......” 真是知子莫若父啊。 他爹是长了一双火眼金睛吗? 梁春梅见老伴支支吾吾、憋得满脸通红,便笑着走上前,“爸,我跟您说实话,但您别出去乱说呀。” 花瓶的事情她本来也没想瞒着公公婆婆。 一出手就是2000巨款,公婆肯定会猜疑的。 “你俩真去盗墓了?”赵老爷子瞪大双眼,“刨人家祖坟可是要遭报应的,真是缺大德了。” “爸,我和保田没刨人家祖坟,我俩就是捡了一个花瓶,卖了不少钱。”梁春梅低声解释。 “在哪捡的?”老爷子眨眨眼。 赵保田轻咳一声,“在......在幸福沟。” 老爷子一听,照儿子的后背就拍了一巴掌,“那不还是去刨坟了吗?” “爸,我没刨,就是在路边捡的,真的。” “没骗我?”老爷子半信半疑。 “我哪敢骗您啊,这钱您赶紧收下吧,别被我二弟和三弟看见。” 第七十九章 包鱼塘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老爷子还是不肯要。 甭管这钱干不干净,他也不能伸手就要2000块。 这太多了。 “大哥大嫂,你们干什么呢?”老三赵康源走了过来。 梁春梅急忙把钱塞进公公的衣兜里,示意他收好。 “咋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偷偷给爸塞钱呢?”赵康源加快脚步。 刚才大哥大嫂进院子时他都看见了。 骑着摩托车,还买了半麻袋好吃的,不用猜也知道是挣到大钱了。 他跟冬梅都商量好了,打算去城里投奔大哥大嫂呢。 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有钱一起赚嘛。 赵保田瞥了三弟一眼,“张嘴闭嘴就是钱,你掉进钱眼里了?” 赵康源打量了一番大哥的穿着,驼丝锦毛料做成的中山装就是打扮人,穿在身上板板正正的。 光这套衣服就值不少钱呢。 “大哥大嫂,你们啥时候回去?”赵康源问。 “有事啊?” “大哥,我和冬梅这次跟你们一块回去,你在城里住这么多年,肯定有不少人脉,到时帮我找个班上呗。” 赵保田听后,抽抽嘴角,“你以为进城就能找到工作啊,如果工作那么好找,大街上就没那么多闲人了。” 要是有好工作,四鸣也不至于蹲街边修自行车了。 赵康源才不信,“大哥在铝厂上班,你跟厂长说说,把我安排进去呗。” “我都退休了,咋帮你安排?” “啊?啥时候退休的?”赵康源瞪大眼睛,“大哥,你哪能办退休呢,应该把工作留给我啊。我发现找你办点事咋这么费劲呢,还亲哥俩呢。” 这些年大嫂里里外外拿了家里多少钱,他可都记着呢。 如今他们在城里过上好日子了,却连这点忙都不肯帮,赵康源心里很窝火。 梁春梅道:“三弟也别着急,工作要慢慢找,回去后我帮你留意着。” “大嫂少拿纸糊的烧饼来糊弄我了,你拍着良心说,自从你家老二上大学开始,你就三天两头地回来要钱,欠条打了一摞也没见你还过一分。现在你家老二当上教师,一个月能挣五六十块钱,却连瓶酒也不给家里买,他啥意思,摆明了是想当白眼狼呗?” 那个赵二鸣他一眼看到老,指望他回报老家纯属做梦。 除非月亮变成长方形。 梁春梅一肚子话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的很愤懑。 前世的她就是个人憎狗嫌的极品,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二鸣身上了,以至于把家里人得罪个遍。 她虽然不喜欢两个小叔子,可人家说得确实有道理。 赵老爷子横了康源一眼,“好端端的,说这些干啥,快让你媳妇去做饭。” “爸,我可提醒你,你和妈这次再给他们拿钱,我就分家。”赵康源撂下一句话,气哼哼地回屋去了。 赵老爷子叹了口气,这2000块钱足以填平以前的窟窿了。 老大两口子也不可能再管家里要钱了。 老三媳妇把两条鱼炖上,猪肘子烀烂,又炖了一锅白菜豆腐。 去后园子摘了几根黄瓜,洗干净跟鸡蛋炒上。 家里昨天煮了一块猪肝,切成片捣了碗蒜酱,既下饭又下酒。 饭桌上,老二赵康财只顾闷头炫饭,一句话都不跟大哥大嫂说。 吴二妮眼睛横了横了的,拉拉着脸子,时不时瞪大嫂一眼。 梁春梅吃了几口放下筷子,“爸,妈,我记得咱们村子以前有人养鱼塘了是吧?” 赵老太太点点头,“前几年有人养,后来天遭大旱,鱼塘早都干炀子了。” “大嫂打听这个干啥?”吴二妮一脸警惕。 梁春梅微微一笑,“既然种地不挣钱,还不如包几个鱼塘养鱼呢,现在城里的活鱼都是从外地进来的,运到澜城都死得差不多了,不新鲜,也卖不上价。” “大嫂,你还没睡醒呢?”吴二妮竖起眉头,“村里都旱成这德行了,庄稼地旱得直冒烟,你还想养鱼?” 啥赔钱就干啥,脑子里灌酒糟了吧。 “老二媳妇,听你大嫂把话说完。”赵老太太用筷子敲敲碗边。 她觉得老大两口子这次回来肯定是有啥事想法的。 吃饭前老头子把2000给她时,她就看出来了。 梁春梅接着道:“如果咱们把活鱼养出来,直接卖到城里去,只要新鲜,价格肯定翻了倍地往上涨。” 前世她得癌症那一年,村里就有人包了鱼塘,赚得盆满钵满,没几年全家人就搬到城里享福去了。 吴二妮冷哼一声,“大嫂,你为了让爸妈拿钱,真是啥花样都使得出来啊。都说了现在是干旱年月,只有傻子才会去包鱼塘,等家里赔得裤衩子都不剩,你跟大哥拍拍屁股回城里去了,我们的日子咋过?” 赵老爷子点点头,“老二媳妇说的有道理,春梅啊,包鱼塘还不如包地呢,多种点小麦和大豆啥的,也比养鱼强吧,那玩应经管不好说死就死,一死就是一大片啊。” 老三也跟着说道:“对呗,死不死倒是次要的,现在养鱼都有鱼饲料了,稍微上点心就能养活。主要是水源的问题,那鱼塘都旱出窟窿了,连泥鳅都养不活,更别说鲤鱼和鲫瓜子了。” “大嫂,我求求你去坑别人吧,行不?” 一直没说话的老二抬头看着梁春梅,“你别盯着自家人坑啊,这年头包鱼塘就是往里搭钱,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你也五十来岁的人了,咋就不盼着自家人好呢?” “老二,咋跟你大嫂说话呢。”赵保田黑了老脸。 梁春梅在桌子底下踢了老伴一脚,示意他安静。 家里人抗拒此事她能理解。 这就跟干旱季节种水稻一样,谁种谁赔。 但现在不把鱼塘包下来,明年就要涨价了。 而且不止她一个人盯着那鱼塘呢。 20亩鱼塘占地面积很大,一旦把鱼养出来,不仅产量高,运送到澜城的成本也会降到最低。 自包产到户以来,百姓们要么包荒山,要么包土地,唯独村里的这个大鱼塘还没人下手。 “水的问题我可以解决。”梁春梅正色道。 此话一出,全家人都笑了。 吴二妮眯起眸子,“你解决,你拿啥解决?那么大一个坑,你以为吐口唾沫就能填满是吧?” 第八十章 来钱的路子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心平气和地说,“没有水可以打井抽水啊,多买几个水泵,等鱼塘蓄满水了,再建一个备用的蓄水池,可以保证水源供应。” 前世包鱼塘的人就是这么做的。 老二赵康财冷笑,“大嫂说话真不怕闪了舌头,你知道一个抽水泵多少钱吗,还多买几个,你是大款啊?” 赵康源的想法倒没有二哥那么偏激。 他见大嫂说得有头有尾、很认真的样子,便知道这事儿八成是靠谱的。 “大嫂,养鱼倒是一个好出路,可我们手头上没钱啊。”赵康源摊摊手。 他们家在穷山沟里窝了一辈子,从祖上到他们这辈人,代代都是泥腿子。 也就大哥早些年搬到城里去了,上了城市户口,当了工人。 梁春梅笑了笑说,“咱们先把鱼塘包下来,后期打井买设备的钱,可以让村民们集资入股。等以后把鱼养出来,咱家也占大头。” 个体经营的能力毕竟有限,家庭联产承包才是上上策。 眼下国家正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转型阶段。 农村生产也实现市场化了,但凡有点胆魄和冲劲的人,以后都能富起来。 赵康财一脸不屑,“还集资入股,村里人要是肯出钱,我把自己脑袋揪下来,哼。” “你少说风凉话。”赵老太太瞪了儿子一眼,“依我看,养鱼这事能行。老大两口子,你俩就放心大胆去干,妈支持你们。” “猴子唱大戏,简直是胡闹。”赵康财站起身,“要养你们养,我不掺和这破事,等你们赔得底朝天了可别来找我哭穷。” 赵老爷子听了,瞪着眼,“把嘴夹上,鱼塘还没包呢,就开始说丧气话了,一口一个赔钱的。你要怕连累你,那就分家单过,赔不赔钱跟你也没关系。” “分呗。”吴二妮把筷子摔在桌子上,“穷家瞎折腾,大哥大嫂八百年不回来一趟,一回来忽悠你们两句,你们就找不到北了,这破日子过得比生孩子都累挺。分家了也好,省得以后大嫂像蚂蟥似的吸我们的血。” “真想分?”赵老爷子拧紧眉头,“老二媳妇,你可要想好了,分了家你们就得搬出去住,以后家里挣了钱你们也得不到一分。” 赵康财闷声闷气道:“爸,我跟二妮凭啥搬出去住啊,后院那间房还是我盖的呢。” “你盖个屁,红砖和红瓦是老子花钱买的,屋里的家具也是老子找人做的,你不过是帮着搬了两天砖而已,房子就成你的了?” “那我毕竟出力了。”他其实是不想分家的。 庄稼收成不好,自己又不会啥手艺,分出去日子会越过越难。 还不如在家里吃大锅饭舒服呢。 “你出力有个屁用,你去帮邻居家盖房子,盖完了就说这房子是你的,你看人家愿意给你不?” 赵老爷子叼上烟袋锅,划了根火柴点燃,吧嗒两口,“分家也行,你们两口子净身出户,家里顶多给你们拿两袋面。” “爸。”赵康财不可思议,“我为这个家操劳半辈子,临了你就分我两袋面?” “你操劳半辈子?每天除了灌大酒就是睡大觉,你媳妇连饭都不做,家务活全推给冬梅了。每年秋收让你下地干活,你不是屁股疼就是脚趾盖疼的,你这些年为家里做过啥贡献了?” “爸,账不是这么算的,我......” “那该咋算?”赵老爷子打断他,“从你出生那会儿开始算?行,把你喝的母乳、吃过的饭都吐出来吧,吐干净了,老子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分给你,吐吧。” 赵康财:“......” 爸这是抬杠。 赵保田见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便笑着打圆场,“爸,老二心里有顾虑是正常的,毕竟包鱼塘不是小事。而且春梅也是想给家里人找个来钱的路子,光靠种地肯定不行,去城里找工作更不靠谱,那大街上乌泱泱的全是找活干的人,倒不如留在农村养鱼呢。” 赵老爷子吞云吐雾,没接话。 一旁的老三媳妇苏冬梅悄悄捅了男人一下,小声问他,“那咱们还去不去城里找工作了?” 她行李都打包好了。 “先等等看吧。”大嫂今天的这番话真真打动他了。 如果他手头上有钱,明天就敢去买水泵,后天就建蓄水池。 是夜,梁春梅爬上炕,挨着婆婆躺下。 “春梅,你好像变了不少呢。”赵老太太拉起儿媳妇的手。 感觉儿媳妇没有以前那么虎了,说话办事啥的比较理性了。 梁春梅莞尔一笑,“哪里变了,越变越老了。” “家里老的少的不省心,能不老嘛。四鸣还跟那个对象处呢?” “黄了,那邱翠珍勾三搭四,不是稳当鸟,老四因为这事还跟人打了一架,都住院了。” “哎哟,我孙子住院了,严重不?”赵老太太猛地坐起身。 这几个孙子中,她最稀罕大孙子、三孙子和四孙子。 二孙子虽然是大学生,很优秀,可就是不招人疼。 三鸣虽然做了上门女婿,但隔三差五还知道回来看看她和老头子。 二鸣已经好几年没来了。 梁春梅安慰婆婆,“妈,四鸣没事。” 就是出院后,比以前更傻了,呆头呆脑木讷讷的。 “那这样的女人坚决不能要,妈帮你踅摸踅摸,村里有几个姑娘就不错,到时候给四鸣介绍介绍。” 梁春梅笑而不语,但愿下一个接近老四的姑娘不是揣崽的。 “晓娥还读书吗,成绩咋样?”赵老太太换了话题。 一提到这个,梁春梅还是很自豪的,“妈,晓娥考上大学了,再过两个月她就是大学生了。” “嚯!”老太太一听,彻底睡不着觉了,“真考上了?我孙女真棒。” 梁春梅扯了扯嘴角,考了4次才将巴考上大专,还棒呢? 不过这年代大专的含金量很高,毕业后不愁找不到工作。 “妈,您跟爸去城里住吧,我给您养老。”梁春梅语气很诚恳。 她琢磨着再买一套房子,留着给公公婆婆住。 他们一辈子也没享过福,这些年遭太多罪了。 “我可不去。”赵老太太撇撇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城里乌烟瘴气的,哪里好了?” 第八十一章 赵家鱼塘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妈,这些年我跟保田一直也没尽过孝,现在家里的日子总算缓和点了,到时我让保田在城里买一套房子,留着给您和爸住。” “有钱烧的吧,好端端的买什么房子?不中不中。”老太太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梁春梅抿嘴笑笑,见婆婆这么抗拒,便也不提此事了。 回头她让老伴留意点,如果有合适的房子就先买下来,房产到啥时候都值钱。 次日上午,全家人吃过饭,赵老爷子便领着老大两口子去大队部了。 老二老三闲着没事,也颠颠地跟了过去。 “真打算包鱼塘啊?”金队长愣住了。 那破鱼塘旱得底朝天,鸭子路过都绕道走。 有钱干点啥不好,何必淌这摊浑水呢。 赵老爷子捏着烟袋锅,坐在凳子上问,“金队长,你看包那片鱼塘大概需要多少钱?” 以前没干旱时,那里就是一片臭水泡子,偶尔有人去捞点河虾蛤喇啥的,个头很小。 现在鱼塘干炀子了,如果真的有人承包,价格也是白菜价,不值钱。 金队长琢磨了一下,“赵大哥,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那鱼塘谁包谁赔啊,犯不上往里搭钱。” 一旁的刘会计也劝他,“老赵大哥,你手头上要是有闲钱,还不如把村后头的那片荒山包下来呢,来年种上沙果树和苹果树,甭管收成好不好,也比你包鱼塘强。” 赵老爷子吐了个烟圈儿,他充分尊重老大两口子的想法。 如果鱼塘包不成,别的他也不考虑了。 村后面那片荒山土壤太差,除去表面一层薄土,下面全是石头。 夏天时连野草都不爱长,更别说种果树了。 “大队长,你就说承包那片鱼塘需要多少钱,便宜的话我们就包下了。”赵老爷子斩钉截铁地问。 金队长看了赵保田和梁春梅一眼,看来这两口子是真的发达了。 “我瞅瞅哈。”金队长摁灭烟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 翻开后找了找,“承包30年,需要2500块钱。但这是前几年雨水好的价格,现在不值这些钱了。你们要是不急,等会儿我去水产站找领导问问,这事我也做不了主。” “行,我骑摩托车驮你过去。”赵保田道。 “好,咱这就走。” 水产站距离河湾村不远,赵老爷子和梁春梅就在大队部等着。 老二见大嫂一副淡淡然的样子,嗤笑道:“大嫂,你真能一口气拿出2500块钱?就算能拿出来,买水泵和建蓄水池的钱你从哪弄?真想靠村民集资入股啊,别做梦了。眼下家家户户都穷得揭不开锅,吃了上顿没下顿,你还是趁早打消这念头吧。” 梁春梅听了,勾起唇角,“咋的,我拿不出钱你很得意是吧?要不二弟先借我2000,我拿去应应急?” “呵!我可没钱,就算有我也不借你。” “没钱二弟搁这阴阳什么?这鱼塘能不能承包下来,那是我的事。你分毛不拿,就把嘴闭上。” “不是,大嫂,你咋说话呢?”老二皱紧眉头。 “就这话,想听就听着,不想听就出去。” “爸,你听听,大嫂这......” “嚷嚷什么玩意?”赵老爷子踢了老二一脚,“你不是想分家吗,等会回去让你媳妇把东西收拾干净,抓紧搬出去。” 老二涨红了脸,低声嘟囔,“我、我没说要分家啊。” 那是二妮说的。 很快,赵保田驮着金队长回来了。 二人领了鱼塘承包申请表,其他材料也带来了。 “水产站的人说了,如果真的想包,给1500块钱就成,期限还是30年。” 金队长一脸欣喜,把申请表递给赵老爷子,“赵大哥,这价格确实不高了,只要填了表,交了钱,这鱼塘就是你们的了。” “老大媳妇,你看......”赵老爷子又把申请表递给梁春梅。 “爸,咱包。” 填了表,赵保田又驮着春梅去了趟水产站,签了承包合同,交了1500块钱。 河湾村这个占地20多亩的大鱼塘就姓赵了。 老三还以为大哥大嫂是开玩笑的。 毕竟1500不是小数目,他们居然眼睛都没眨就把钱交了。 下午金队长把全体村民都叫到大队部,商量集资入股的事情。 跟预想的一样,大伙儿都不看好那片鱼塘,自然不想掏钱。 “你们可要想好,将来那鱼塘一旦挣了钱,你们只有眼红的份儿。”金队长扫了众人一眼。 村民甲,“大队长,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那鱼塘就算在雨季好的时候,里面也不长大鱼,更别说现在都干炀子了。” 村民乙,“对呗,有钱干点啥不好,我们都是过来人,还能坑你不成?” 赵老爷子闻言,眯起眸子,“水里之所以不长大鱼,那是因为还没长大呢就被你们捞走下锅了。我丑话说在前头,将来我家养了鱼,谁要是敢去偷偷打捞,可别怪我不客气。” “保田他爸,等你把鱼养出来再说吧。”村民们跟着起哄。 梁春梅还要急着回去上班,既然鱼塘已经包下来了,剩下的时候就让公公自己弄吧。 集资不成,买水泵的钱只能她出。 最晚明年,所有本钱都能收回来。 “爸,这合同和手续您收好,还有这个......” 梁春梅又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公公手中,“打井买水泵处处都要花钱,这些差不多够了,您看着买吧。” 赵老爷子心惊胆战地拆开信封,见里面居然是一沓钞票,吓得两条腿都哆嗦起来,“老大媳妇,这钱太多了,爸不能要啊。” 再说了,承包合同上写的可是儿媳妇的名字,他咋咋呼呼的算咋回事? “爸,鱼塘包都包下来了,也退不了,这钱又不是给您买酒喝的,您快收下吧。”赵保田跟着劝道。 赵老爷子咽了咽口水,思忖片刻,“如果弄不好,你们可别怪我。” “不会的爸,您就放手去干,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把老二老三叫上。” 地可以不种,鱼肯定要养。 梁春梅这么做是想让婆家早点富起来,都能过上好日子,顺便弥补一下内心的遗憾。 前屋正商量着买水泵和雇人的事情,后屋却朝得不可开交。 第八十二章 爸爸是大笨蛋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老二见媳妇打包行李,棉被和褥子都捆好了,气得扇了她一巴掌。 吴二妮捂着脸,劈头盖脸就骂了起来,“没用的东西,你爸妈偏心大哥大嫂,你就拿我撒气是吧,有能耐你也去包鱼塘啊。这日子没法过了,不是想分家吗,行,我这就搬出去,以后你们老赵家的事情我不管了。” “你虎吧?”老二怂了媳妇一下,指着外面,“大哥大嫂已经把鱼塘包下来了,刚才还偷摸给爸塞了一沓钱,咱们要是现在分家,以后啥都落不到。” 吴二妮哭红了眼,“都说了,那破鱼塘谁包谁赔,大哥大嫂脑子进水也就罢了,你爸妈也跟瞎胡闹,白花花的钱都砸在那臭水坑里面,这不是败家吗。” “败不败家也没花你的钱,你搁这叫唤什么?” 老二拧紧眉头,警告吴二妮,“以后不许再提分家的事情,赶紧把东西都放回去,去前院帮老三媳妇做饭。” 昨天大哥大嫂回来买了那么多东西,老二以为他们是穷显摆,瞎嘚瑟。 今天见大嫂包鱼塘时,那魄力根本不是装出来的。 他们的确很有钱。 “我不想做饭。”吴二妮气哼哼地坐在炕沿边,不停地翻白眼。 “你现在不把爸妈溜须好,将来就得不到半点甜头。” “得不到就得不到呗,说得好像他们真的能挣大钱似的。” 住在隔壁西屋的老三两口子却不这么想。 苏冬梅早都把打包好的行礼放回去了。 见男人一脸兴奋的样子,苏冬梅笑着问,“真不打算投奔大哥大嫂了?” 按照老旧思维,在农村混不下去的情况下,是该进城打工的。 可听大哥大嫂说,城里的工作不好找,想进厂还进不去。 待在乡下种地又毫无出路。 就在他们进退两难时,家里居然包了鱼塘。 这简直就是及时雨。 老三蹲下身,从炕洞里掏出两瓶酒,“爸上岁数了,他又要种地又是养鱼的,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我这会儿要是进城打工,家里的活谁来干?” 他跟二哥都有胳膊有腿、身强体壮的,犯得上雇人去养鱼吗? 村里人看了也会笑话他们。 苏冬梅瞥了眼男人手中的酒,“不藏着自己喝了?” “大哥大嫂为家里做了这么大的贡献,我好意思偷喝吗?冬梅,你赶紧去弄几个菜,我陪大哥和爸喝两杯。” “好咧。” 梁春梅一看三弟和三弟妹这么热情,拉着拽着不让他们走,只好再留一宿。 赵老爷子亲自宰了一只小笨鸡,把家里的榛蘑干拿出来,跟小笨鸡炖上。 不等出锅呢,一缕缕香气就飘出厨房。 老三两杯酒下肚,打开了话匣子,“爸,鱼塘那边的事情您就交给我,我保证十天之内就把抽水泵埋下去,十五天内把鱼塘抽满水。” “不跟你大哥大嫂进城了?”赵老爷子扫了老三一眼。 “不去了不去了,城里哪有乡下好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老三笑着挠挠头。 老二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端起酒碗,“大哥,爸,我、我敬你们。” “敬我干啥,不是要分家吗,东西收拾好没?”赵老爷子睬都没睬他。 老二苦笑,“爸,我昨天在气头上,脑子一热就......” “哼,煎饼果子下毒药,你别我来这一套。家都分了,你领你媳妇出去单过吧,爸顶多再给你分三亩地。” “爸,我错了。”老二面色一慌,急忙跪在地上,“二妮也是有口无心啊,我在外面房屋一间地无一垄,您让我去哪住啊?” “你住壕沟里跟我有啥关系?”赵老爷子冷着脸。 吴二妮张张嘴,想反驳公公几句。 可一想到将来鱼塘肯定赔钱,便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良言难劝该死鬼,公公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也好,等家底赔光了公公就老实了。 赵保田喝得眼睛发直,“爸,家里包鱼塘本就需要人手,二弟也是无心之举,您就别跟他怄气了。” 梁春梅在桌子底下踢了老伴一脚。 哪都有你。 装什么烂好人。 爸之所以对老二两口子冷眼相对,那都是他们自己作的。 又在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晨,赵保田便驮着春梅回城去了。 赵二鸣这两天过得很不顺遂。 他跟林初月办了离婚,飞舟天天嚷嚷要找妈妈,二鸣训斥他两句,他就哭得没完到了。 一宿能嚎七八回,搞得二鸣上班都蔫头耷拉脑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早知这孩子这么能闹,当初就该让他妈把他领走。 “呜呜呜,爸爸,你连煎鸡蛋都不会,我以后跟着你还能吃饱饭吗?”赵飞舟站在厨房门口,哭哭咧咧地喊道。 二鸣心烦的要命,吼了一句,“不想吃就饿着,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臭毛病?” “爸爸,你又凶我,呜呜呜。”赵飞舟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用力蹬腿,“我要找妈妈,找妈妈,呜呜呜。” 赵二鸣:“......” 真的,太吵了。 他脑袋都大了,耳朵‘嗡嗡’的。 夜深人静时,他也会自我反思,是不是初月根本没背叛他,是他太敏感了呢? 可他跟周校长都抓到现行了,不给林初月一点惩罚,他还算男人吗。 “别哭了。”赵二鸣扔了锅铲子,“爸领你出去吃煎饺。” 一听要吃煎饺,赵飞舟弹跳而起,“我还要吃鸡蛋糕和包子。” 赵二鸣夹上包,赌气囊塞地下了楼。 刚跨上自行车,就见林初月从拐角处走过来。 她眼圈发红,脸色很憔悴。 天知道这几日她是怎么过的。 一个丢了工作和丈夫的女人,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她这副样子又不敢回娘家,怕爸妈骂她不争气。 农村供出一个大学生不容易,能在城里找到好工作、成家生子也算是站稳脚了。 可因为她的任性,让自己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她还有什么脸回家? “妈妈?”赵飞舟风一样的冲过去,扑进林初月怀中,泪眼汪汪道:“妈妈,你这两天去哪了,我好想你。” 林初月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揉揉儿子的头,“妈出去住两天,你跟你爸还好吧?” “不好,爸爸就是大笨蛋,连饭都不会做,我恨他。” 赵二鸣:“......” 第八十三章 赵二鸣挨揍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这个白眼狼,怎么养都养不熟。 如果可以,干脆让林初月把孩子带走算了,反正孩子跟他也不亲。 “飞舟,赶紧上车。”赵二鸣皱紧眉头。 “不要,我要吃妈妈做的手擀面。”赵飞舟抱着林初月的胳膊不撒手。 赵二鸣‘哐啷’一声把自行车摔在地上,“爱吃不吃。” 说完,他看都没看前妻一眼,转身就要上楼。 “二鸣,你等一下。”林初月急忙叫住他,眼里满是哀戚和落寞。 赵二鸣很不耐烦,“有话快说,等会儿我还要去上班,没时间跟你虚耗。”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便是了。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跟吴镇山那种人渣勾搭在一起。 丢了工作也活该。 林初月咬了咬嘴唇,眼含热泪,“二鸣,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跟吴老师真的没什么,是他主动邀请我吃饭的。” “他请你你就去啊?”赵二鸣眯起眸子,“他让你帮他生孩子,你也乐意给他生?” “二鸣,你、你在说什么啊。”林初月红了脸,好歹夫妻一场,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 赵飞舟听后,气鼓鼓地踢了二鸣一脚,“爸爸不许欺负妈妈。” “死崽子你闭嘴。”赵二鸣怒吼一声,扬手就要打孩子。 林初月眼疾手快,忙把儿子拉到身后,惊愕道:“二鸣,你现在咋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你心里憋屈,拿孩子撒什么气?” “呵呵。”赵二鸣冷笑一声,勾起唇角,“贱人,你还知道我心里憋屈啊,早知道你是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我当初就不该娶你进门,纯粹一扫把星。克夫、克家、克我的运势,这些年要不是你天天给我吹枕边风,我跟家里的关系也不会搞得这么僵。” 林初月闻言,瞪大眸子,不可思议道:“二鸣,你讲不讲理啊,哪个女人不希望家里的日子过好?就拿你进修这件事来说,我拦着你去了吗,是你自己弄不到钱,你还好意思怪我?” “我不想听你废话,婚都离了,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赵二鸣剜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林初月气得差点咬破嘴唇。 她在外面无依无靠,一连应聘了几家学校都被拒绝了。 有几次她想去饭店给人刷盘子,或者去供销社卖货。 可刚走到门口,她又打退堂鼓了。 从前她是受人尊敬的初中教师,学生家长见到她都尊称一声林老师。 万一自己干粗活被熟人见到,她以后还怎么活啊。 “二鸣,我求求你了,别再生我的气了,咱们复婚吧好不好?” 林初月见左右没人,‘扑腾’一声就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呜呜呜,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耍小脾气了,二鸣,二鸣,呜呜呜......” “姐?”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初月扭头看去,就见弟弟林建军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他推着自行车,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刚刚进城。 “建军,你怎么来了?”林初月一脸诧异。 完了,自己给赵二鸣下跪被弟弟看见了,他肯定要回家告诉爸妈的。 娘家人的脾气都不好,一旦闹将起来,她跟二鸣就更没希望复合了。 林建军立好自行车,冷着脸走上前,“大姐,你这是干啥呢,你给我姐夫下什么跪?” 赵二鸣表情一滞,他显然也没想到林建军会出现在这里。 这小子在农村就爱打架斗殴,被爹娘惯坏了,就是个混不吝。 “没、没事。”林初月急忙擦擦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建军,你进城咋不跟姐说一声啊,姐一点准备都没有。” “大姐,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凭啥给姐夫下跪,他算是什么东西?”林建军捏着拳头,一双阴冷的眸子紧紧盯着赵二鸣。 姐夫要是敢欺负大姐,林建军都敢挑了他的手脚筋。 林初月尽量找补,“真的没事,刚才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不打紧的。” 然而,一旁的赵飞舟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直接说道:“舅舅,我爸爸跟我妈妈离婚了。” “你说啥?”林建军怒火万丈,猛地看向赵二鸣,“姐夫在外面有人了?” 他这次进城是找大姐借钱的,家里要买拖拉机,钱不够。 哪曾想却看到这一幕。 大姐是家里最有出息的孩子,爸妈疼都疼不过来呢,她却给人下跪。 赵二鸣心情也很乱,闷声闷气道:“胡说什么,我在外面没人。” “没人你跟我大姐离什么婚?姓赵的,你以为我姐娘家人离得远就很好欺负是吧,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打断你的腿。” 林建军一边说着,一边踅摸趁手的家伙,打算揍姐夫一顿。 赵二鸣冷哼,“为什么离婚,你问你姐啊,她在外面勾三搭四、跟野男人厮混,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什么?”林建军愣在原地,怔怔地看向大姐。 不可能啊,大姐是老师,平时注重自身形象和作风问题了,怎么可能出去找野男人? 林初月低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大姐,到底咋回事,你快点告诉我啊。”林建军跺跺脚,急得不行。 林初月干笑道:“建军,回家去吧,姐真的没事。”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回去啊。”林建军心里悲愤交加,指着赵二鸣,“姓赵的,你少在这诬陷我大姐,我大姐最在意名声,不可能与人勾搭成奸。” 大葱地里种青蒜,赵二鸣算是哪根葱。 “这些破事你问你姐吧,我们已经离了,没工夫听你絮叨。飞舟,跟我上楼。” 赵二鸣心烦意乱,拽着飞舟就往楼上走。 林建军脾气上来了,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姓赵的,你给谁甩脸子呢,我踏马打死你!” “嘭!” 一拳头正中赵二鸣的面门,打得他眼冒金星,鼻血横流。 “别,建军,快住手!”林初月尖叫一声,忙上前拉架。 赵飞舟也吓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呜呜呜,别打啦别打啦!” 赵二鸣又何曾没有脾气,反手扯住小舅子的衣领,‘啪啪’两个大耳光就招呼上去。 第八十四章 又双叒叕请假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姓赵的,你敢打我,我整死你。” 林建军像疯了似的撕扯赵二鸣的衣服,连踢带咬,几个回合下来就把赵二鸣打翻在地。 他在村里跟人打架从没吃过亏。 今天却被姓赵的扇了两耳光。 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赵二鸣长期做文职工作,体力本就不好,小舅子健壮得像个牛犊子,他怎么可能打得过。 林建军骑在姐夫身上,左右开弓,大巴掌都打出残影了。 赵飞舟见状,心里隐隐有些暗爽。 活该,谁让爸爸整天臭着脸、有事没事就训他了。 林初月生怕二鸣被打出个好歹,拼命拽着弟弟,“建军,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大姐,你不用护着他,这种人就欠揍,反正都离婚了你还怕他啥?” “初月。”赵二鸣护着脸,瓮声瓮气的喊,“快去报公安。” 他要是被打得鼻青脸肿,下午还怎么去上班? 昨天周校长找他谈话了,去省城进修的事情已经定下了,非他莫属。 到时他就预支一年的工资,算上自己偷偷攒下的私房钱,应该够了。 把飞舟给爸妈送去,自己坐火车就走,可以的话他这辈子也不回澜城了。 林初月生怕弟弟被抓进去,怎么可能去报公安。 “建军,听姐的话,快点住手,打架是犯法的。”林初月吓得直掉眼泪。 林建军这会儿也打累了,气喘吁吁地站起身,“姓赵的,你给我听好了,这事儿没完。大姐,跟我回家,让爸妈来收拾这个混蛋!” 林初月不敢回去,“建军,你先回去吧,大姐还有事情没办完呢。” “都跟这混蛋离婚了,还能有啥要紧事?赶紧跟我走。” 话落,林建军拽了大姐一下,然后骑上自行车,“上来。” 林初月看了眼满脸是血的赵二鸣,心里不落忍。 赵飞舟跑过来保住她的腿,又是一阵痛哭,“妈妈,你别走,我不想跟爸爸生活。” 林初月鼻子一酸,侧过脸去。 哪个当妈的不心疼孩子啊。 可她现在连自己都养活不了,飞舟要是跟了她,大好的前程就毁了。 “飞舟乖,跟你爸爸回去。”林初月帮儿子擦擦眼泪。 “不要,我最讨厌爸爸了,我宁愿去当孤儿也不跟他。”赵飞舟一脸坚定。 赵二鸣:“......” 听听,这是7岁小孩子说出来的话吗。 宁可当孤儿,也不想跟他一起生活。 林初月推开儿子,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建军,走吧。” 林建军吸了吸鼻子,蹬着自行车离开了。 “爸爸,妈妈是不要我了吗?”赵飞舟很是迷茫。 赵二鸣越看这小崽子越不顺眼,轻哼一声,径直上楼去了。 梁春梅回城后没直接回家,而是让老伴把她送到单位去了。 又双叒叕要请假? 刘主任整个人都麻了。 这娘们儿是真的不想干了。 梁春梅轻车熟路的拿出烟和酒,打开抽屉塞进去,赔着笑脸,“家里有点事,错不开身了,主任通融一下吧。” “那也不能总请假啊,梁春梅,你知道现在安排一个人进厂有多难吗,你再这样下去,我也保不住你。”刘主任冷着脸。 “所以我才想问问,我办早退的事情咋样了?”梁春梅笑容满面。 “厂长这段时间出差了,得等他回来审查合格、签了字才能办早退。” “这么说只要厂长回来,这事儿就有谱了?” 刘主任收了钱,自然要替人办事,点点头说,“八九不离十,你回去等信儿吧。” “那我的假......” “请几天?” “五六七天吧。”梁春梅搓搓手。 刘主任竖起眉头,“五六七天是几天?你在请假条上写五六七啊?” “主任看着给,十天不嫌多,五天不嫌少。”梁春梅又掏出一包烟塞进抽屉。 刘主任:“???” 这老娘们咋这么大方了呢? 万年的铁树开花了? “那就十天假吧,回头你把请假条补上。” “主任,十天不够啊。” “什么?”刘主任狂抽嘴角。 不是十天不嫌多,五天不嫌少吗。 “主任,我想请一个月的假。”梁春梅轻咳一声。 “你干脆请三年假吧,一直请到退休为止,也不用办早退了。”刘主任拍拍身上的灰。 真没见过这样的员工,人家都巴不得进厂上班、多多挣钱。 这娘们儿可倒好,三天两头的请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月球出差呢。 “主任,麻烦您了,回头请您去我家喝酒。” “劣质酒我不喝。” “有好酒,五粮液和西凤酒行不行?” “你家真有这酒?”刘主任不信。 “骗你我是孙子。” “你一个女的给人当孙子?” “那当你姑奶奶也成。” “滚!” 赵晓娥的升学宴是在国营大饭店办的,来了很多人。 凤霞和晓娥负责坐在门口收礼金,老大老三老四负责招呼客人。 街坊四邻都来了,就连周老爷子和周老太太也过来捧场。 随了5毛钱,得吃进去10块钱的菜。 赵四鸣正帮着摆盘,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看去,就见马玲玲笑吟吟地站在身后,她挎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眼里满是得意和骄傲。 “四鸣,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对象,名叫庞大海,在粮食局上班,厉害吧。”马玲玲晃着头道。 赵四鸣朝男人看去,一米六的个头,顶着啤酒肚,贼眉鼠眼,满脸油腻,看上去得有30来岁了。 “胖大海不是用来泡水的吗,咋突然跑出来了?”成精了吗。 马玲玲气得直跺脚,“是庞大海,不是胖大海。” “有啥区别啊,反正不瘦。”四鸣不屑。 庞大海笑了笑说,“你是四鸣吧,我听玲玲说,你们两个是老邻居了,以前多亏你照顾她了。” “切!”四鸣弯起唇角,朝晓娥那边瞥了一眼,招呼道:“过来一下。” 赵晓娥诧异,急忙跑过来,“怎么了?” 赵四鸣装模作样地挽起妹妹的胳膊,很认真地介绍道:“胖大海,我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名叫瘦茯苓。” 跟我玩中草药这一套,你还嫩了点。 赵晓娥:“......” PS:宝子们,记得多多好评哈,爱你们(づ ̄3 ̄)づ╭❤~ 第八十五章 含金量高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晓娥推开四哥,瞪了他一眼,“四哥,你胡说什么呢,谁是瘦茯苓?” 一天天净整那些没用的。 马玲玲以为自己找了个粮食局上班的对象爸妈会高兴。 殊不知,马大华和秦歪嘴见到庞大海后,仿佛见到了发福的河童。 嫌弃极了。 “他得有三十来岁了,你今年才18,听妈的话,赶紧跟他分了,真丢不起那个人。” 酒席上,秦歪嘴时不时地瞪庞大海一眼,恶心坏了。 马玲玲却认准了这男人,“妈,大海在粮食局上班,家里条件好,根正苗红,前途无量,我嫁给他以后肯定会幸福的。” “幸福个屁。”马大华冷哼一声,“咱家还没穷到攀附富贵的程度,那小子长得跟鲫瓜子成精似的,两头细,中间粗,以后生出孩子得是什么样子?” 他都不敢想。 “爸!”马玲玲涨红了脸,“您说什么呢,大海不是鲫瓜子。” “那是白鲢啊?”反正都是一个形状。 马玲玲:“......” 赵一鸣两杯酒下肚,又开始吹上了。 端着酒杯挨桌敬酒,“我妹妹就是厉害,澜城工业大学听说过没,我妹子过段时间就去报到了。” “真有出息啊,我家闺女高中都没上,直接念的技校,现在已经是矿山坑口发电厂的会计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读个大学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如中专生呢。 赵一鸣面色一噎,“那技校的含金量跟大学能一样吗,我妹子毕业后,是要进事业单位的,带编制的。” “带编有啥用,挣得还没有矿上多。再说了,女孩子早晚是要嫁人的,她以后就算再有出息,挣来的钱也要交给婆家,而不是娘家,你搁这高兴啥呢。” “不是,冯大娘,你存心抬杠是吧?你家闺女结婚后,还把工资交给娘家吗?”一鸣板起脸。 “想给就给,不给我也不要,全凭她的良心。”冯老太太悻悻道。 一鸣冷笑,“那照你这么说,读大学都没用呗,那国家设立大学有什么意义?都去念技校得了呗?” “我可没这么说。”冯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早挣钱早养家,你以为中专那么好考呢?” 一鸣直接被气笑了,还想争辩几句,梁春梅把他叫过来。 “妈,那老冯太太说话太难听了,晓娥考上大学多不容易啊,她有啥资格说三道四的?” 梁春梅拧了老大一把,“人家说得也有道理,晓娥考了四次才考上大专,她如果这次落榜,也得去念技校,所以没啥好显摆的。” “妈,那中专和大专还是有区别的,冯老太太就是嫉妒晓娥,见不得别人好。”一鸣气得不行。 冯老太太住在他们家西院,平时两家很少走动。 前两年冯老太太的闺女考上中专摆酒席,梁春梅随礼了,这次是来还礼的。 “你不显摆不就得了,喝点酒咋呼啥?”赵保田踢了儿子一脚。 这次办升学宴,四鸣给三哥三嫂送信了,可等到酒席快结束他们也没来。 凤霞不由诧异,“会不会家里出啥事了,妈,等会儿散场后,我去老三家看看吧。” 梁春梅也很好奇,按理说老三和雅娟是该来的。 四鸣打了个酒嗝,“肯定是姜雅娟她妈又作妖了,不让他们过来。” 梁春梅轻轻颔首,嘱咐一鸣,“老大,你让后厨新做几个菜打包好,散场后我去老姜家一趟。” 这几年她去姜家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从前她对老三不管不顾,什么事都紧着老二那边,这也让姜老太太极其不满。 但梁春梅从未管姜家借过一分钱。 平时就老三买点东西回家看看,雅娟是知道的。 “春梅,我陪你一块去。”赵保田吃饱了,摇摇晃晃站起身。 梁春梅‘嗯’了一声。 等客人都散去后,她坐上摩托车,拿着打包好的饭菜,又去供销社买了五斤糖块、三斤大饼干和两袋奶粉,朝老姜家赶去。 这次总共收了110块钱礼金。 虽然没把本钱收回来,但已经不少了。 梁春梅直接把钱塞给凤霞,让她留着买菜用。 四鸣一见到钱,便笑嘻嘻地凑到大嫂前。 “大嫂,给我20块钱呗,我去国营理发店剪个头发。” 凤霞震惊,“理个发也用不了20块钱吧。” “我还得买皮鞋和衬衫呢,还有手皮包,夹在咯吱窝上可阔气了。” 皮夹克有了,要是再配一件雪白的衬衫、一双锃亮的大皮鞋,外加一个手皮包,他往大街上一站,那回头率得杠杠的。 甭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都盯着她傻笑。 凤霞无语,“这钱是用来买菜的,不能乱花。” “买菜能用几个钱?那茄子土豆稀烂贱,几毛钱就能买一筐。” 凤霞还是不给,摁住自己的钱包。 四鸣接着哄她,“大嫂,你想想啊,万一将来我娶个有钱姑娘回来,一掷千金的那种,大嫂也跟着享福不是?到时我让我媳妇给你买皮裤穿,好不好?那裤子可显身材了。” “我不要。”凤霞摇摇头。 “为啥不要啊,这是小叔子孝敬您的。” 凤霞很认真地说,“皮裤一放屁就鼓包包,多尴尬啊。” 赵四鸣:“......” 鼓包? 他跟大嫂真的没法交流了。 “大嫂,那你给我10块钱就行。”四鸣让步了。 主要是那个胖大海今天穿着白衬衫黑皮鞋,他羡慕坏了。 再看自己满是油污的黄胶鞋,他觉得很丢人。 一旁的兴艳见弟弟苦苦哀求的样子,于心不忍,直接掏出10块钱递过去,“四鸣,给你。” “大姐。”凤霞拦住兴艳,“妈说了,不能乱给他钱,他该乱花了。” 四鸣眼尖,不等大姐后悔呢,就把钱抢过来,转身就跑。 他这次要钱的确是追姑娘用的。 前几天他看中了工商局长家的女儿。 那日高局长的吉普车爆胎了,他帮忙粘轮胎,认识了小她两岁的高雁荷。 那姑娘长得鲜眉亮眼,大高个儿,还会吹口琴、弹钢琴,多才多艺。 四鸣一眼就相中她了。 这简直就是他的梦中女孩。 比七仙女还要漂亮。 打听到高局长家的住处,四鸣想换身皮,去碰碰运气。 哪知刚跑出国营饭店,迎面就撞见了二哥。 第八十六章 被除名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二鸣是来帮周校长订酒席的。 哪知会在这里碰到四弟。 上次老四坑了他一顿酒,二鸣心里还记恨着呢。 “呀,这不是赵处长吗,您来吃饭啊?”四鸣拿腔作调地问。 二鸣弯起眉头,沉声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国营大饭店是身份和权利的象征,老四这样式的,也配来这里吃饭? 四鸣耸耸肩,“这里是饭店,又不是猪圈,二哥都能来吃饭,我凭啥不能?” 二鸣懒得跟他废话,黑着脸往里走。 “等等。”四鸣拦住二哥,打量他的脸,“二哥,你这脸是被黄风怪舔了吗,咋青一块紫一块的?” 一想起上次二哥跟他打听二嫂的事情,四鸣心里忽然冒出一个猜测。 二嫂出轨,二哥不会是被那野汉子给打了吧。 “跟你有什么关系?”赵二鸣拨开他。 “咋没关系,二嫂跟别的男人逛街,这摆明了是要劈腿啊。二哥,你可得小心点,当心二嫂给你戴绿帽子,万一当上王八盖子,咱们全家都跟着丢人。” “你闭嘴。”赵二鸣气得全身颤抖,眼里直冒火星子。 从前他怎么没觉得四弟这么无耻下作呢。 这个家里,包括爸妈在内,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你跟我喊什么,今天家里给晓娥办升学宴,二哥少来添晦气。” “晓娥考上中专了?”赵二鸣惊诧。 在他印象中,妹妹是不可能考上大学的,“呵呵,区区一个破中专,还兴师动众的大摆宴席,有钱烧的吧。” 他管家里要点钱费劲拔力的,爸妈却给晓娥办升学宴。 就好像他不是赵家儿子似的。 “什么中专,人家晓娥考得可是大专,跟你一样。”四鸣双手抱怀,斜睨着二哥。 赵二鸣怔了怔神,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晓娥真的考上了?” “嗯哼!” “这么大的事情,家里为何不通知我一声?如今你们都不把我当成一家人了吗?” 真的,太过分了。 他好歹是晓娥的亲二哥。 妹妹考上大学,家里人光顾着自己享乐庆贺,却连告诉都不告诉他一声。 这天底下真的有如此狠心的爹娘吗? 四鸣哂笑,“那二哥有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了吗?你跟二嫂每次在外面摆酒席,有请过爸妈和家里人去吃过一顿吗?二哥屎壳郎打哈欠,一张臭嘴就知道指责别人,你脸皮真厚。” “老四,你怎么跟二哥说话呢?”赵二鸣怒声训斥。 没教养的东西。 有这样的弟弟,真是莫大的耻辱和不幸。 四鸣嘿嘿一笑,“我说的都是人话,二哥要是听不懂我也没办法,走了。” 赵二鸣呆立在原地,一张脸青红交错。 “老二?”赵一鸣拎着大包小包走出来,里面装着剩菜剩饭。 这年代搂席要下手快,稳准狠,才能搂到好东西。 脸皮薄的人,还不等动筷子呢,饭菜就被人一扫而空了。 宾客们抢的东西五花八门,有拿烟酒的,有专门盯着鱼和肘子的,也有人喜欢抢点心和干货。 比如猪肉干和羊肉干,这东西好保存,既解馋还顶饿。 二鸣看向大哥,质问道:“家里摆酒席为什么不叫我?” 一鸣回答的很干脆,“因为你早都被家里除名了,二弟现在不是赵家人,没必要叫你。” “大哥,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一半都交给爸妈了,我凭什么被除名?”二鸣恼火。 一鸣横了他一眼,“你自己干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吗,跟我叽歪啥?” “我到底干什么了,大哥把话说清楚。既然被除名了,以后我也不会再给爸妈钱了。” “那你最好问问咱妈同不同意。凤霞,咱们走。” 兴艳见二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待一鸣两口子走远,她凑过来问,“老二,你跟人打架了?” 挺英俊的一张脸,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二鸣紧紧咬着嘴唇,沉默片刻才说,“大姐,我、我跟林初月离婚了。” “啊?”赵兴艳瞪大眼睛,忙问,“啥时候的事儿啊,因为什么啊?” 在她印象中,老二两口子是最恩爱和睦的一对儿了。 都有正式工作,收入也不低,这样的家庭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大姐,我不想说了。”赵二鸣长叹一口气。 “有啥话别闷在心里头,快跟大姐说说。” 打听清楚了,她才好跟爸妈汇报啊。 赵二鸣犹豫了一下,“初月她跟吴镇山搞到一块去了,被我和校长抓了个现行。” “我去,真的假的?二弟妹平时文文静静的,哪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呢?”兴艳不可思议。 真是颠覆了她的三观。 体体面面的林老师,竟然婚后出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二鸣,你听大姐一句劝,赶紧跟弟妹复合吧,谁年轻时候不犯错呢?你们如果离了,飞舟怎么办?” “大姐,你别劝了,林初月的事情早已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我如果还要她,以后还怎么在学校工作?至于飞舟,他如果真的想跟他妈生活,那我也不拦着,爱咋咋地吧。” “多可惜啊,挺好的一个家,搞得稀巴烂。”兴艳一脸惋惜,“那弟妹的工作......” “已经被开除了。” 赵兴艳唏嘘不已,摇头叹息,“真的是,让我说啥好呢。” “大姐,你能不能......给我拿点钱?”爸妈那头指望不上了,他把目标转移到大姐身上。 兴艳‘哦’了一声,打开钱包,从里面拿出5块钱,“去卫生所买点药吧,瞧你这脸,多影响形象啊。” “大姐,我的意思是,你给我多拿点钱,过段时间我要去省城研学,方方面面都得用钱。” “这样啊,行。”兴艳又从钱包里抽出10块钱,“够买车票的了。” 赵二鸣:“......” 不是,大姐在这跟他装傻充愣呢吧。 这15块钱好干啥的? 都不够请领导吃一顿火锅的。 “大姐,你给我拿1000,我写欠条还不行吗。”赵二鸣哀求道。 兴艳转了转眼珠子,笑着说,“咱亲姐俩,写什么欠条啊,你等大姐一会儿。” “大姐干什么去?”赵二鸣眼里燃起了希望。 果然在家里还是大姐最疼他了。 谁料兴艳直接来了句,“我去储蓄所给你抢哈,你等着。” 赵二鸣:“......” 第八十七章 粘豆包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大姐,你不借就不借,何必搞这种名堂?”赵二鸣无语,“我又不是二皮脸。” 兴艳挑了挑眉,“二鸣,大姐知道你心里苦,但大姐手头上真的没钱,跟怀顺离婚后,老金家啥都没给我,眼下立强又要上学了,处处都得花钱,所以......” “大姐别说了。”赵二鸣打断他,一脸不耐烦,“大姐,我听说你们单位分房子了是吧?” 没钱可以把房子卖掉啊。 兴艳眨眨眼,“对,是分了一间房,面积不大,我跟你外甥刚好够住。” “大姐。”二鸣拉起大姐的手,“你帮帮我吧,我现在真的急用钱。大姐如果愿意,我可以帮你把房子卖了,等我从省城研学回来,再帮大姐买一间更宽敞的房子,行不?” “卖、卖房子啊?”兴艳抽出手。 看来妈说得没错,老二果然找她来借钱了。 她虽然烂好心,可并不傻。 房子没了她跟立强连个睡觉的地儿都没有,老二咋就不为她考虑考虑呢。 “大姐,你相信我,去省城研学的机会多难得啊,我学习半年,回来一准能升官发财。” “如果我把房子卖了,我跟你外甥住哪儿啊?” “住爸妈家啊,你是他们的亲闺女,爸妈还能把你撵出来?” “那你还是亲儿子呢。”兴艳咕哝一句,“不也被除名了吗。” 赵二鸣无奈,“那都是被林初月害的,大姐,等我以后挣了钱,肯定会好好孝敬爸妈和你的。” 兴艳‘哦’了一声,“那等你挣了大钱再说吧,姐先走了。” “大姐,你等等。”眼见摇钱树想走,二鸣赶忙拦住她,“不卖房子也行,大姐能不能把房本借给我?” 拿着房本去抵押,也能套出不少钱来。 兴艳被纠缠得有些心烦,“房子是单位分的,我哪有什么房本?” “大姐是想见死不救了?” “怎么救?”兴艳脚步一顿,撸起衣袖,“要不你抽点血去卖吧,姐身体好,抽一桶都没事。” 赵二鸣:“......” 大姐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真是浪费时间。 见二弟气哼哼地转身离开,兴艳叹了口气,“小时候多听话啊,现在咋变成这样了呢。” 从老二两口子近段时间的表现来看,她手头上就算有钱,也不会借给他们的。 二弟办事太不靠谱,做人极度自私。 另一边,赵保田驮着媳妇来到老姜家门外。 门房设了一个窗口,方便卖货。 窗玻璃上贴着烟酒糖茶和报纸花生等字样。 “咋没人呢?”赵保田往里面瞄两眼。 大门半敞,梁春梅见老三的四轮车停在院内,想必两口子是在家的。 “拎上东西进去看看。”二老拎着大包小包走进院子。 老姜家在这一带算是富户了,盖了三间大瓦房,看着很敞亮。 来到主屋前,还不等上去敲门,一阵尖锐的谩骂声就传了出来。 “赵老三,你们家咋那么多事呢,你妹妹考上大学跟咱们有啥关系?将来她出息人了,是能给你送钱啊,还是能给你养老啊?” “妈,话不能这么说,晓娥毕竟是我的亲妹子,家里办升学宴,我这个当哥的能不去吗?” “晓娥是你亲妹子,那我是你什么?赵老三,你别忘了,你是我们老姜家的上门女婿,你不踏踏实实跟雅娟过日子也就罢了,一天天净想着怎么贴补家里头,老太太我还没咽气呢,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妈,我没有啊!” “赵老三,我可警告你,你以后要是再敢掺和你家里那些破事,你就给我滚出去,我们老姜家不养叛徒。” 梁春梅听到这里,再也压不住火气,把手里的东西丢给老头子,一把就推开房门。 巨大的撞击声吓了姜老太太一跳,好悬没从炕上栽下来。 赵三鸣和姜雅娟坐在靠窗的凳子上,见老妈闯了进来,面色皆是一惊。 “妈,你怎么来了?”三鸣站起身。 姜雅娟干笑一声,忙拿两个杯子过来,给公公婆婆倒水。 梁春梅盯着姜老太太,“地主家也没像你这样训斥下人的,我家老三是你女婿,不是你的奴隶,你嘴巴放干净点。” 姜老太太怔忡片刻,很快反应过来,“哟,这不是亲家母吗,你干啥来了,想撺掇你儿子往家里送钱是吧?” “妈,你快少说两句吧。”姜雅娟皱起眉头。 她在外面泼辣拔尖,可一面对这个妈,她是一点招都没有。 “我少说什么,你让赵老三自己说,这些年他往家里偷拿了多少东西?米面粮油,烟酒糖块,小米黄豆,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姜老太太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 姜老爷子听到动静,颤颤巍巍地从外屋走进来,大喊一声,“粘豆包。” 自从脑溢血后,老爷子就智力不全了,只会说‘粘豆包’三个字。 甭管情绪好坏,都用粘豆包来代替和表达。 “死老头子,我看你像粘豆包。”姜老太太瞪了老伴一眼。 姜老爷子气得不行,指着老太婆大骂,“粘豆包粘豆包!” 老三两口子面色一慌,爸哪能这样骂自己媳妇呢。 赵保田听不懂这语言,拽了老三一下,“你老丈人说啥呢?” 三鸣轻咳一声,压低声音,“他骂我丈母娘是大傻逼!” 赵保田:“......” 好家伙,这都能翻译出来? “粘豆包,粘豆包,大粘豆包......”姜老爷子越骂越起劲。 三鸣这些年为家里出了多少力,干了多少活,老婆子都看不见吗? 每天开四轮车出外干活,早出晚归,累得饭都吃不下,给家里拿点东西怎么了? 这死老太婆只在乎眼前的那点蝇头小利,却从不在意三鸣的感受和想法。 他虽然智力不全,但很多道理比正常人看得都明白。 姜老太太涨红了老脸,“雅娟,赶紧把你爸扶到东屋去。” 姜老爷子不肯走,看向闺女,手舞足蹈,“粘豆包,粘豆包......” 一连说了七八个粘豆包,姜雅娟很快就明白了。 爸是让她去买点菜,打算留公公婆婆在家吃饭呢。 “好,我这就去买菜。”雅娟笑着点点头。 姜老太太见状,瞪着三角眼,“站住,敢踏出这个门,我就打断你的腿。” 第八十八章 暴打姜老太太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一家子吸血鬼,还好意思来蹭饭,真不要脸。 姜老太太斜睨着三鸣,“赵老三,我真没见过你这么没皮没脸的人,自己跑到我们家来吸血也就算了,还把你爸你妈招来了。怎么,以为我们姜家是国营大食堂啊,打饭打菜不要钱是吧?” 赵三鸣被训得脸颊滚烫,紧紧绞着手指头。 梁春梅眯起眸子,“亲家母,我跟保田这些年好像没端过你家饭碗吧?” “你没吃,但你儿子吃了。”姜老太太冷哼一声。 “我儿子吃的饭,都是他自己干活挣来的,他拉一趟水泥就能挣五六块钱,一天拉三趟是多少钱?” “你别跟我算这些,我只知道三鸣是我们姜家的上门女婿,他挣钱交工是应该的。” 梁春梅闻言,冷笑道:“一嘴吃十个馒头,你也不怕被噎死。老三这些年在你们家任劳任怨、当牛做马,不管多累他也从没抱怨过一句。” “你不心疼他也就罢了,还把他当驴使,当下人吆喝,老不死的你挺会享受啊。老三以前是给家里拿了不少东西,可这些他早都还清了。” “没有他,你家的小卖店两年前就黄摊子了,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好。你是吃着鸡,抓着鸭,贪心贪得没边了。” 姜老太太被怼得脸红脖子粗,怒气冲冲道:“他是上门女婿,给我们家干活还包屈了?” “上门女婿就该被你这老不死的搓扁揉圆了欺负是吧?我说了,老三不欠你们家什么,就算有亏欠,他也还清了,你在这儿跟我喘什么喘?” “你、你骂谁老不死的呢?” 姜老太太火冒三丈,抓起鸡毛掸子就跳下炕,“老娘抽烂你这张破嘴。” “嗖!” 鸡毛掸子划过半空,对准梁春梅的脸就抽了过来。 “妈,住手!”姜雅娟大叫一声。 “春梅。”赵保田也吓了一跳。 亲家母居然敢动手打人。 看来今天这事要闹大了。 梁春梅眼疾手快,不等鸡毛掸子落下来,她一个大巴掌就扇在姜老太太的脸上。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姜老太太趔趔趄趄地后退一步,捂着脸,“梁春梅,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梁春梅撸起袖子,冲过去扯住姜老太太的头发,用力一拽,一绺头发被薅了下来。 “啊啊!” 一阵杀猪般的惨叫传出来。 姜老太太本想还手,奈何梁春梅的力气太大,脚下一绊,直接将她摔在地上。 “啪啪!” 又是两个大耳光招呼上去,打得姜老太太吱哇乱叫,“老头子,快、快来帮我啊,要被打死了!” “粘豆包,粘豆包......”姜老爷子看得很过瘾,还为梁春梅加油打气。 这死老太婆他早都受够了。 平时不是欺负女婿就是咒骂闺女,偶尔还损他一顿。 皮痒痒了就该打,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蹦跶。 赵三鸣生怕丈母娘被打死,欲要上前拉架,“妈,快别打了。” 一旁的赵保田拽了他一下,这蠢儿子真没救了。 不狠狠收拾这老太婆一顿,她只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以后老三在姜家的日子会更艰难。 姜雅娟也没拦着婆婆,打吧,不闹出人命就行。 “梁、梁春梅,你真是疯了,再不住手我就去报公安,让你吃牢饭。” 姜老太太左支右绌,一边护着脸一边尖叫。 梁春梅摁住她的手,抡起胳膊、对准她的老脸疯狂输出。 一通大耳光扇下来,姜老太太的脸肿得像猪头似的。 本来就松动的门牙不知啥时候飞出去,豁牙漏齿的,很滑稽。 “亲家母,我、我错了,你手下留情饶了我吧,哎哟,我的牙!” 没坚持五分钟,姜老太太就认怂了。 梁春梅也打累了,活动一下酸痛的手腕,站起身道:“雅娟妈,你给我记着,不管三鸣有没有当上门女婿,她永远都是我的儿子。既然你看不上他,今天我就把三鸣带回去,以后再也不踏入你们姜家半步!” 老三年富力强,长得俊,个子高,就算跟姜雅娟离婚了也不愁找对象。 只是白瞎雅娟这个儿媳妇了,贪上这么个不明事理的妈,几乎毁了雅娟一生。 怪就怪她当初不该让老三做倒插门。 风风光光把雅娟娶回来不好吗。 为了供老二念书,她简直昏了头了。 “你说带走就带走啊?”姜老太太踉踉跄跄地爬起身,“三鸣可是我们老姜家的人,跟你们赵家有啥关系?” “咋的,老三跟你家签卖身契了?你拿出来让我看看。”梁春梅伸出手。 姜老太太舔了舔豁牙子,说话直漏风,“你少跟我扯闲篇,当初老三倒插门时,你可是点头答应的,现在想反悔门都没有。” “粘豆包,粘豆包......”姜老爷子指着老太婆,又是一通臭骂。 你能拴住三鸣的人,却拴不住他的心。 人家血管里淌得可是赵家的血,不管闹成啥样,三鸣都是赵家的儿子。 梁春梅讪笑,“结婚几十年的两口子还有离婚的呢,倒插门算什么?” 话落,她看向三鸣,“去收拾东西,跟妈回家。” “妈,这、这不好吧。”三鸣一脸为难。 赵保田气得不行,照儿子的后脑勺就拍了一下,“磨叽什么,你想在这里受一辈子气啊,麻溜收拾东西去。” 三鸣跟雅娟对视一眼,咬了咬嘴唇,转身就朝自己屋子走去。 姜老太太见状,感觉天都要塌了。 疯了似的去拦三鸣,“不能走,你站住,你是我们姜家人,哪儿都不准去!” 赵保田弯起眉,背着双手,气运丹田,一口粘痰涌到嗓子眼。 不等姜老太太冲出门去,他‘咳’了一声,紧接着一‘呸’。 粘痰像玻璃球似的弹射而出,吧唧一下掴在姜老太太脑门儿上。 “啊啊!亲家公,你、你咋这么恶心啊。” 姜老太太差点被恶心吐了,哪有往人脸上吐粘痰的,什么素质啊。 姜老爷子被逗得‘咯咯’笑了起来。 真解气啊。 梁春梅忍俊不禁,老头子这招真是无敌了。 方式方法虽然恶心,但侮辱性极强。 很快,赵三鸣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好,扔到四轮车斗里。 “妈,东西收拾好了。” 第八十九章 带儿子儿媳回家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嗯’了一声,看向老伴,“上车,回家。” “妈。”姜雅娟急哭了,泪流满面,“您把三鸣带回去,我咋办啊。” 他们家条件好,招个上门女婿不难。 可再想找一个像三鸣这样踏实肯干、形象又好的男人可就难了。 梁春梅撇撇嘴,“要不你也过去?” 多添一双碗筷而已。 老三和雅娟一走,姜老太婆就得傻眼。 她干不拉瞎的,走道都费劲,别说经营小卖铺了,在家做顿饭都难。 “亲家母,你不能赶尽杀绝吧,你把雅娟和三鸣都带走,让我怎么活啊?”姜老太太慌了,拽着女儿不撒手。 “现在知道着急了?” 梁春梅眯起眸子,“你平时对雅娟非打即骂,有把她当亲闺女吗?这些年要不是雅娟开小卖铺挣钱,苦苦支撑这个家,你能吃香的喝辣的吗?” “既然你不爱惜她,那干脆给我吧,这么好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省得老三再娶了。回头我给他们两口子盖一间房,把兰兰接过来,一家三口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你这破家他们再也不回来了。” “粘豆包!粘豆包!”姜老爷子挥舞着手,很赞成亲家母这番话。 姜老太太一听,肺子都快气炸了,哆哆嗦嗦指着梁春梅,“你说带走就带走啊,雅娟可是我闺女。” “那你问问雅娟,她愿不愿意跟我走?”梁春梅哂笑。 姜老太太咽了口唾沫,眼巴巴地看着女儿,放缓语气,“雅娟,妈以前虽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我毕竟是你亲妈啊。妈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不容易,你、你不能不管妈、不管这个家吧。” 姜雅娟眼含热泪,吸了吸鼻子,“妈,女儿长大肯定是要嫁人的,当初我就不同意你招上门女婿,可你偏不听。自从三鸣来到咱家,你是怎么对他的,我和爸都看在眼里,心里门清。” “如今他把欠咱家的都还清了,你就放他走吧,我没意见。” 姜老太太瞪大眼珠子,直接跳脚了,“雅娟,他走就走,你不能也走啊,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她当初如果生几个儿子,也不用为这种事犯啰嗦了。 姜雅娟没说什么,去邻居家把兰兰接过来,直接抱到车斗里。 “妈妈,你怎么哭啦?”小兰兰眨巴着大眼睛,很不理解。 “兰兰,咱们去爷爷奶奶家住几天好不好?” “好耶!”一想到又能跟香香姐一起玩了,兰兰特别开心。 姥姥太凶,她不喜欢。 姜老太太痛心疾首,胸口一阵发闷。 “兰兰,到姥姥这里来,姥姥给你拿糖吃。”姜老太太从兜里摸出一把大白兔奶糖。 小兰兰噘噘嘴,扭过小脸去,不看姥姥。 “雅娟,你这是想逼死你亲妈啊。”姜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们都走了,这家就彻底散了。” “散不散,都是你自己作的。”姜雅娟爬进车斗里,抱着兰兰坐下。 姜老太太放声痛哭,“哎哟,活不了了,大伙儿都来看看吧,亲家母来抢人了,呜呜呜。” 邻居们听到动静,纷纷跑到大门口看热闹。 街坊四邻在一起住这么多年,他们对姜老太太的为人太了解了。 如今三鸣两口子想带着孩子回家单过,这事不用猜也知道是老太太的错。 平时去小卖店买包茶叶,老太太差一分钱都不行,更没有赊账这一说。 “雅娟妈,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如果当初对三鸣和雅娟好一点,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事在人为啊,人在做,天在看,雅娟妈太不知足了,这些年把三鸣当牲口使唤,现在报应来了吧。” “雅娟妈,你哭也没用,没人可怜你。” “......” 姜老太太都哭岔气了,一听到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们给我闭嘴,我要是有儿子,何苦受这气?” “你有儿子也白费,父母不慈,儿女不孝。你心太脏了,就算把儿子养大,那也是个白眼狼,不带养你老的。” 姜老太太:“......” 这都是什么邻居了。 不帮她说话也就算了,居然还落井下石。 梁春梅拉了老伴一下,“走吧。” 前世就算给她八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做。 她觉得老姜家条件好,三鸣倒插门肯定错不了。 但有些心酸和苦楚,只有切身体会过才明白。 从前她太自私自利,从没在意过老三的感受。 希望通过这件事,能给姜老太太一个教训,同时也能弥补一下内心对老三的愧疚。 “走吧,呜呜呜,都走吧,没了你们,我跟老头子一样活。” 姜老太太擦了擦泪水,从地上爬起来,招呼老伴,“老头子,以后咱俩......嗯?” 话还没说完,就见姜老爷子打包好自己的东西,正笨戳戳地往车斗上爬。 “哎呀,老头子,你、你这是干什么,连你也不要我了?” 姜老太太面色一惊,差点气出脑梗。 “粘豆包!”姜老爷子瞪了她一眼,一脸嫌弃,“大粘豆包。” 死老太婆,谁要跟你一起过啊,你自己守着小卖铺孤独终老去吧。 姜老太太满脸错愕,呆愣在原地,“老头子,他们闹他们的,你跟着起什么哄啊,快点下来。” 如果连老头子也走了,那她就彻底成孤家寡人了。 整个世界都抛弃她了。 “粘豆包,粘豆包!”姜老爷子催促三鸣快点开车。 “不行,不行啊。”姜老太太冲过去,攥住老头子的手,“老头子,你不能不要我啊,求求你快下来吧。” “啪!”姜老爷子一把拍开老太婆的手,恶狠狠道:“粘豆包(活他妈该)!” “呜呜呜!”姜老太太捂着脸痛哭,“梁春梅,这都是你干的好事,我们家日子过得好好的,你来瞎搅和什么?我可警告你,我老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梁春梅耸耸肩,不慌不忙道:“那你先变成鬼给我看看。” “你、你......” “老三,摇车。” 赵三鸣拿起摇把子,怼在柴油机上摇了几下,一阵‘哒哒哒’的响声传出来。 拖拉机启动后,梁春梅和赵保田坐进车斗,三鸣一脚油门就把车开出院子。 只剩姜老太太一个人望着空气落泪。 第九十章 落水狗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都走了,都不要她了。 她不想活了。 从柜子下面翻出一瓶敌敌畏,兑到茶水里。 端起杯子细数这一生,姜老太太突然又不想死了。 这么大的家业,她凭啥去死啊。 她如果咽气了,家里的一切就归赵老三了,绝不能便宜了他。 想到这里,他把茶水泼进狗窝里。 大黄狂吠,这主人连狗都不如。 凤霞已经在家做好饭了,招呼香香,“去门口迎迎你爷奶,看他们回来没。” 香香迈着小短腿,刚跑到大门口,就见三叔开着四轮车来了。 车兜里坐着好几个人。 “香香,外面阴天风大,快进屋去。”梁春梅从车斗里跳下来。 “奶奶,他是谁呀?”香香没见过姜老爷子,怯生生地往奶身后躲。 赵保田下车抱起孙女,笑着介绍,“这位你应该叫姜姥爷。” “粘豆包。”姜老爷子很喜欢这小丫头,跟兰兰一样可爱。 忙从衣兜里摸出一把糖块,“粘豆包。” 香香被逗得‘咯咯’直笑,“这明明是糖块呀,不是粘豆包。” 姜雅娟忍俊不禁,“他的世界里只有粘豆包,快吃吧。” 老三两口子一来,家里的屋子就不够住了。 还好小后屋一直闲着,梁春梅让凤霞帮忙收拾出来,给老三和雅娟住。 姜老爷子直接被安排到老四屋里去了。 这蠢儿子晚上睡觉喜欢说梦话,正好让他陪粘豆包聊聊人生。 正在理发的赵四鸣全然不知自己的小窝被人占了。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高千金的影子。 剪完头发,他又买了瓶熊猫发蜡,差不多整瓶都抹在头发上了。 跑到百货大楼,花5块钱买了一个人造革皮包,又买了两沓报纸塞进去。 这样看起来皮包会饱满一些。 皮鞋是偷大哥的,擦了一个点,亮得晃眼睛。 白衬衫花了3块钱,质量不太好,但总比漏窟窿的大背心强。 真别说,这稍稍打扮一下,四鸣直接老了15岁。 捯饬得像自来水公司的收费员。 按照记忆中的地址,他坐上公交车,一路来到工商局家属楼外。 夹着包,抻着脖子往里面张望。 “四鸣?”一道娇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四回头看去,就见邱翠珍挎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站在不远处。 “你来这儿干什么?”邱翠珍上下扫了他一眼。 人模狗样的,居然学会打扮自己了。 赵四鸣冷哼一声,没理睬她,继续朝家属院探头探脑。 妈说了,这女人是狐狸精,就算打光棍都不能娶她。 “四鸣,我跟你说话呢,你聋啦?”邱翠珍一脸不满。 一旁的高个男人同样很生气,这小子也太没礼貌了,哑巴吗? 四鸣瞥了二人一眼,“干啥,有事啊?” “你在我家楼下晃悠什么,想找我复合?” 邱翠珍嗤笑,眼里满是轻蔑,“你别做梦了,我已经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他叫骆穗全,是工商局的科员,不知比你强多少倍。” 四鸣震惊,“落水犬?兄弟,你爸妈可真会给你取名字啊。” 骆穗全,落水犬,没毛病。 他爸是不是叫落汤鸡啊。 “放屁,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揍你。”骆穗全皱紧眉头。 还没人敢这样羞辱他。 四鸣淡淡一笑,“犬兄,你别生气啊,我是替你不值。就算是捡破烂的,也不能啥都往回捡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骆穗全火了。 “自己琢磨去呗,犬的鼻子不是最灵敏吗。” “狗东西,你再说一遍。”骆穗全推开翠珍,攥紧拳头就冲上来。 四鸣没想跟他打架,毕竟住了两次院了,那滋味可不好受。 不等骆穗全冲到自己面前,他大喊一声,“你女人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什么?”骆穗全脚步一顿,愣在当场,“你把话说清楚,翠珍洁身自好,对我也是忠贞不二,她怎会怀孕?” “这你得问她啊,我哪知道。”四鸣摊摊手。 邱翠珍瞬间慌了,急忙解释,“全哥,你别听他瞎咧咧,我要是怀孕了,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翠珍,我相信你。”两人正处在热恋期,怎会因为一个外人挑唆,就离间他们的关系。 就算怀孕了,怀得也是他的孩子。 四鸣无奈地摇摇头,“好言难劝该死鬼啊,你自己愿意背黑锅,没人能帮的了你,祝你们野嗣成群,白头到老吧。” 帮别人养野种,还养出优越感来了,真不理解。 “再敢胡说,我就打断你的门牙。”骆穗全怒声威胁。 “谁愿意管你们的破事,不信咱俩打个赌,不出十天,你女朋友的肚子就鼓起来了。” “鼓起来也是我的孩子。” “那你真牛掰,刚埋下种子,不到十天就显怀了。” 照这速度,邱翠珍一年就能生好几窝,比兔子繁殖都快。 “你......”骆穗全气红了眼,说什么也要揍四鸣一顿。 邱翠珍一早就见识到老四爸妈讹人的本领,急忙拽住男友,“全哥,你冷静点,这人就是粘包赖。” 他妈能讹到你倾家荡产,裤衩子都不剩。 骆穗全气哼哼地指着老四,“你给我小心点,以后别让我见到你。” “见到又能咋的,你打我啊,你敢吗?”四鸣笑嘻嘻地晃悠脑袋。 “全哥,咱们进去吧,就当碰到一条疯狗,别跟他一般见识。”翠珍白了他一眼。 四鸣冷笑,“疯狗也比落水狗强。” 邱翠珍涨红了俏脸,差点爆粗口。 骆穗全只觉得晦气,没想计较下去,正想拉着漂亮女友离开,楼道内忽然走出来两个人。 定睛看去,正是四鸣苦苦寻找的高千金。 不过跟她一起出来的还有高局长,四鸣心里有些胆怯。 “局长,出去遛弯儿啊。”骆穗全点头哈腰、笑吟吟地过去打招呼。 他一个小科员,平时在单位见局长一面都难,更没有巴结的机会。 高局长轻轻颔首,扫了邱翠珍一眼,“小骆,你啥时候换对象了?” 骆穗全:“......” 局长,话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好吗。 “有、有段时间了。”骆穗全轻咳一声。 高雁荷越过二人,直接跑到四鸣面前,满面欣喜,“修车胎的,是你呀。” 四鸣当场自闭。 第九十一章 天生福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修车胎的也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好嘛。 “是、是我。”赵四鸣尴尬地挠了挠硬如钢丝的头发。 发蜡抹多了,有点挠不动。 高雁荷被他这副憨态给逗笑了,问他,“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找朋友吗?” 不过看他打扮成这样,应该是来约会的吧。 四鸣轻咳一声,鼓起勇气,“高小姐,其实我是、我是来......” “雁荷。”不等他把话说完,高局长走上前,扫了四鸣一眼,“这位是你朋友?” 看着有点眼熟。 “爸,他是那天帮咱们修车胎的师傅啊,您忘啦?”高雁荷笑着解释。 高局长怔了怔神,反应过来,“有点印象,你来我们家属楼做什么?” 泡你女儿。 赵四鸣抿嘴一笑,“我、我就是路过,没想到碰到你们了。” “那确实挺巧的。”高局长回了句,朝大门外看去,“司机小刘怎么还没来啊。” 他今天是领着女儿去医院看望媳妇的。 谁料话音刚落,一名青年忽然从大院外跑过来,“局长,吉普车又坏了,打不着火。” “那你不会修一修吗。”这司机当的,啥都不会。 小刘一脸愧疚,“局长,我不会修车啊。” 高局长面色一变,“不会修就去找一辆车来,淑芳病情紧急,耽误不得。” 小刘吓得双腿发软,狼撵了似的往出跑。 高雁荷也急得直跺脚,“爸,我妈今天动手术,咱们得赶紧过去啊。” “爸知道。”高局长皱了皱眉,这里距离市医院有5公里远。 他们要是坐公交过去,手术早都结束了。 一旁的赵四鸣都打算离开了,看来今天来得不是时候。 感情这东西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慢慢来,细水长流。 谁说穷人小子就不能娶富家千金了? 古代还有酸书生娶公主、当驸马爷的呢。 然而,一听说吉普车坏了,他熄灭的眸子瞬间亮起了光。 “高局长,我会修车啊,能让我去看看吗?”四鸣兴奋地举起手。 高局长拧眉,“你不是粘车胎的吗?” “那钓鱼佬还兼职当摆渡人呢,这不矛盾吧。”四鸣嘿嘿一笑。 高局长表情一噎,“吉普车是公家的,万一被弄坏了......” “哎呀,爸,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计较这些?”高雁荷都快急哭了,上前拉起四鸣的手,“我带你去修车。” “诶,好。”四鸣笑眼弯弯,高千金居然主动牵他手了。 高局长无奈地叹口气,背着手跟了上去。 来到吉普车前,四鸣打开引擎盖,装模作样地检查起来。 他对三哥的拖拉机颇有研究,可吉普车还是第一次接触。 为了能在高千金和局长面前表现一下,他特意找来扳手,脱掉皮夹克。 在发动机上东拧一下,西拍一下,又钻进驾驶室摆弄起车钥匙。 “小伙子,你到底会不会修车啊?”高局长失去了耐心,不停地低头看手表。 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会的会的,局长稍等一下哈,马上就好。”四鸣脑门上挂满了汗珠子。 这怎么比相亲还紧张呢。 他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内,用力一拧,车子咆哮两声,居然真的启动了。 高雁荷面色一喜,激动得不行,“爸,他把车修好了,他真厉害。” 赵四鸣:“???” 所以这车到底是怎么好的? 天生属黄瓜的,欠拍吗? “的确有两下子。”高局长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拍拍四鸣的肩膀,“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局长,我叫赵四鸣。”老四喜笑颜开。 “你在哪个单位上班啊?” “爸,您不是看见了吗,他是修......” 修车胎的,这几个字她没说出口,怕四鸣伤自尊。 高局长急着去医院,时间紧迫,“小赵啊,你这样,给我留个家庭住址,回头等我忙完了再去你家感谢你。” “局长,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你快去忙吧。”四鸣连连摆手。 只是可惜了他的白衬衫。 刚才修车时袖口上蹭了油泥,洗都洗不下去。 车子发动了,司机小刘却跑得无影无踪,高局长和雁荷又不会开车,再次陷入两难的境地。 “小赵啊,你会开车不?”高局长试探着问。 “会呀。”当初可是跟大哥一起考的证。 大哥进了装卸队,他怕吃苦就没去。 “那能劳烦你送我们去一趟市医院好不好?”这个小刘不能用了,办事太不靠谱。 四鸣点头如捣蒜,“当然可以了,局长,高小姐,快上车吧。” “爸,我觉得小赵同志很有福气儿呢,自从咱们遇见了他,运气都变好了。” 车上,高雁荷不停地夸赞四满,越看越满意。 高局长探病心切,心思早都飞到医院去了,女儿说什么他就‘嗯嗯嗯’。 “小赵同志,我叫高雁荷,你叫我雁荷就行。” “烟盒吗?”正在开车的四鸣一脸凝重,还是高烟盒。 高雁荷被逗得捧腹大笑,“不是烟盒,是雁荷啊,大雁的雁,荷花的荷。” 这小子咋这么招笑呢,天生自带喜感。 四鸣憨笑一声,“这名字真好听。” 将来他们有孩子了,就叫赵雁归,或者赵荷花。 他把车开得很平稳,不到十分钟就来到市医院。 “手术已经做完了,病人失血过多,状态很不好。”医生说道。 高局长一听,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失血过多,那就赶紧输血啊,你们医院不是有血库吗?” 平时提倡无偿献血,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先生,你冷静一下,你太太是AB型血,医院的血库已经用完了,所以还是你们自己想办法吧。”医生面无表情道。 高雁荷急哭了,“大夫,我是A型血,可以给我妈妈输血吗?” “当然不可以,血型不匹配,会害死人的。” “那、那如果不输血会怎么样?”高雁荷追问。 医生笑了,“你说呢,不输血病人的器官就会衰竭,心脏骤停,最后会失血过多而亡,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高雁荷听后,彻底陷入绝望之中。 跟爸对视一眼后,便捂着脸坐在凳子上抽泣,“爸,这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第九十二章 给局长开车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妈妈就是她的精神依靠,在家里也最宠爱她了。 如果妈有个三长两短,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高局长心急如焚,他跟女儿都是A型血,而且听医生说,直系亲人好像不能给家人输血。 “医生,你等一下,我给单位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了,高局长有重要指示。 让各科室的同事都报一下血型,看看有没有匹配的。 问了一圈,还真有一个快要退休的老太太是AB型血。 可惜她全身是病,瘦得皮包骨头。 就算不抽血走路还打晃呢。 “同志,患者的情况可耽误不得啊。”医生催促道。 高局长急得满头冒汗,“别的医院没有AB型血吗?” “问了,没有。” “不是,这种血型很稀缺吗?”高局长无语。 “爸,我不想让妈出事,你快想办法啊!”高雁荷哭红了眼圈。 高局长又何尝不心急? 淑芳可是他的结发之妻,自己能当上局长,也多亏淑芬娘家人帮忙。 一旁的赵四鸣整理一下发型,“高局长,要不验验我的血吧,瞎猫碰死耗子呗,没准我是AB血型呢。” 他以前从来没验过血,啥型号的也不清楚。 “对,爸,小赵同志福气旺,他没准儿真能救妈妈呢。”高雁荷回过神来,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高局长眨眨眼,“这不太好吧。” 又是修车又是开车,已经够麻烦人家了。 “有啥不好的,高局长,我身体壮实,让大夫随便抽血。”四鸣主动撸起袖子。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他果然是AB型血。 高雁荷激动得语无伦次,像发现国宝了似的,紧紧攥住四鸣的手,“小赵同志,你、你真是我们家的贵人啊,只要能救活我妈,我爸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客气了客气了。”四鸣咧嘴笑笑。 真巧啊,今天过来只是想跟高千金偶尔的,却阴差阳错救了她娘一命。 看来老天爷都在帮他撮合这段姻缘呢。 高局长红了眼眶,拍拍四鸣的肩膀,“小赵,大恩不言谢,叔叔都记下了。此事过后,我们一家三口必会登门道谢。” 这小伙子看似平平无奇,却处处能帮他化险为夷。 就好像上天专门派过来拯救他们似的。 “输血的请进来。”护士喊了一声。 四鸣昂首挺胸地走进输血室,高局长父女在门外等着。 起初输200ml时四鸣觉得没什么反应。 可随着输血量越来越多,他的眼睛就开始冒花,胃里一阵干呕,头也晕沉沉的。 温热的鲜血注入到患者体内,孙淑芳不消片刻就清醒过来。 见女儿哭成了泪人,她一阵心疼,“妈没事,都是大姑娘了,还哭哭啼啼的,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妈,呜呜呜。”高雁荷扑在老娘身上,哭得一抽一抽,“我还以为您再也醒不过来了。” “妈走了,你和你爸怎么办?”孙淑芳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高局长叹息一声,“人没事就好,淑芬,你这次能活下来,多亏了小赵帮你输血啊,他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呀。” “哪个小赵?”孙淑芳诧异。 丈夫单位的同事吗? “妈,您等着,我去把他叫进来。” 高雁荷跑到走廊一看,就见赵四鸣瘫歪在长椅上,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虚弱得像一根面条。 “哎呀,小赵同志,你、你没事吧?”高雁荷面色一惊,急忙上前搀扶。 四鸣虚弱地笑笑,“叫我四鸣哥哥就好。” 一口一个同志的,多见外啊。 高雁荷俏脸发红,犹豫片刻才轻声叫道:“四、四鸣哥哥,你感觉怎么样?” 四鸣心里这个暖啊,趁机抓住高雁荷的手,“我有点晕,想回家躺一会儿。” “我妈想见见你。” “阿姨醒过来了?”赵四鸣强撑着站起身,“扶朕进去。” 高雁荷‘噗嗤’一笑,娇嗔地看了他一眼。 都这样了,还耍嘴皮子呢。 孙淑芳没想到给自己输血的人居然这么年轻。 长得标致,个头也高。 询问一番才知道他还没正经工作。 高局长生怕媳妇担忧,当即表态,“小赵啊,你如果不嫌弃,以后可以做我的司机。” 小刘是不能用了,车子爆胎都处理不了,啥也不是。 四鸣满脸惊愕,“我我我、我可以给局长开车了?” 那可太气派了。 矿上小车队的那帮司机,一出门就夹着包,跟领导蹭吃蹭喝的,挣得还多,他羡慕坏了。 如今能给局长开车,那不比在矿上开车强? “怎么,你不愿意吗?”高局长反问。 “没有没有,我愿意。”四鸣眼睛乐成一条缝儿。 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啊。 不仅遇到了自己的梦中女孩,还找到了工作。 爸妈和家里人知道了,肯定会夸他的。 对于这样的结果,高雁荷也是乐见其成的。 像四鸣哥哥这么优秀的青年,蹲在街边修自行车太大材小用了。 “那你回去休息一天,后天来局里报到吧。”高局长道。 “局长,我身体好,明天就可以上班。” “四鸣哥哥,你就听我爸的吧,你输了那么多血,是该好好歇歇了。”高雁荷笑容很甜。 高局长两口子对视一眼,表情有些讶异。 四鸣哥哥? 这苗头不太对啊。 “小赵,你家住在哪里,回头我们过去坐坐。”孙淑芳问。 四鸣留下地址,高雁荷搀扶他坐上公交车,车开了她才离开。 老赵家。 姜雅娟来了就没闲着,吃过饭后,她系上围裙,冲进厨房就忙活起来。 凤霞本想去帮帮她,可几次都被赶出来了。 这还不算,她把家里里外外都拾掇了一遍。 棚顶挂的灰尘网用笤帚扫下来,水缸后面的耗子洞用黄泥堵死,总冒烟的火墙直接凿个窟窿,把里面的油灰掏出来。 “雅娟,快进来喝点水吧。”梁春梅站在门口叫她。 老三媳妇太能干了。 凤霞撇撇嘴,这样搞下去她会失业的。 “妈,我不累。”雅娟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继续干活。 姜老爷子吃饱喝足后,嘟嘟囔囔地回屋睡觉了,梦里都在喊着粘豆包。 恰在这时,赵四鸣拄着一根大棒子、晃晃悠悠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小叔子一脸惨白的样子,凤霞吓了一跳,“哎呀,四鸣这是咋的了,又挨打了吗?” 第九十三章 求爸妈带孩子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大嫂大嫂,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即便身体很不舒服,四鸣还是笑意盈盈地往大嫂面前跑。 凤霞生怕他栽跟头,忙上前扶着,“慢点慢点,啥好消息啊?” “大嫂,我要去给局长开车了,哈哈。”四鸣激动坏了。 凤霞挠挠脸,“局长?哪个局长啊?” 搞笑局局长吗。 “是工商局的高局长,人家指名让我去当司机呢,后天就上班了。大嫂,回头你帮我把埋汰衣服洗干净,以后我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四鸣梗着脖子,挺起胸脯,像一只高傲的芦花鸡。 凤霞扯了扯嘴角,“工商局长找你开车?” 这话连蹲在街边弹玻璃球的小孩都不信。 “是真的,到时候我开车拉着大嫂和全家人出去兜风。” “公车私用啊,我可不敢坐。”她怕被戴大盖帽的查。 饭桌上,梁春梅瞥了虎儿子一眼,问他,“你真给人家输血了?” 小瘦体格,自己尚且脑供血不足,还给别人输血呢。 “是啊妈。”四鸣喝了两碗糖水,吃了三个花卷一只鸡腿,脸色也没那么白了,“当时我三下五除二就把高局长的吉普车修好了,高小姐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像看白马王子似的,我脸都红了。” “你脸上的皴二尺厚,还会红呢?”赵保田笑骂道。 “爸,我说认真的呢,给局长夫人输完血后,高局长当即要聘我当司机,我勉为其难就答应人家了。”四鸣嘴角乐到了耳根子。 赵保田跟老伴对视一眼,“春梅,你觉得这事靠谱吗?” 这年头可不是谁都能给局长开车的。 首先长得要端正,形象很重要。 其次要有文化,能写会算,口才得过硬。 再次要有背景,没关系、没后台肯定不行。 “有啥不靠谱的。老四去了能少一块肉啊,还是能被人骗色啊?”梁春梅给虎儿子夹了片五花肉,鼓励他,“去了好好干,有点眼力见。别领导喝水你刹车,领导开门你上车。” “哈哈哈哈!”全家人都被逗笑了。 姜老爷子给四鸣竖起大拇指,“粘豆包,粘豆包。” 好样的,好样的。 四鸣嘿嘿一笑,可一想到自己以后要跟这‘老粘豆包’一起住,笑容很快就垮了。 姜雅娟问,“四鸣,高局长有没有说一个月给你开多少工资啊?” “我没问啊,应该不低吧,起码得六七十块钱。” “扯淡。”赵三鸣不信,“一个司机能有那么高的工资?” “三哥,我跟你不一样,我挣得是面子钱。那些想巴结高局长、又找不到机会的人,肯定会来拜托我啊。”四鸣自豪地晃起脑袋。 一鸣笑了笑,“还真别说,把领导身边的司机哄好了,办事确实方便不少。” 起码人家能说得上话。 “大哥,我尿性吧!”四鸣打了个饱嗝,一脸得意,“以后有啥事尽管开口哈,我心情好了肯定帮你们办。” 一鸣憋不住笑,“嘚瑟啥玩应,没准儿哪天高局长就把你撵回来了。” “妈,大哥咒我。” “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梁春梅横了俩儿子一眼。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饭后雅娟和凤霞去厨房刷碗,兰兰和香香在院里抓蚂蚁玩。 大门外,赵二鸣推着自行车走过来。 车后座驮着两盒点心。 朝院内张望两眼,叩响大门,“爸,妈,我来给你们送月饼了。” 小兰兰哒哒哒地跑过来,推开院门,歪着小脑袋打量二鸣。 “这不是兰兰吗,你不认识我了?”二鸣抿嘴笑笑,伸手去摸小丫头的头。 香香如临大敌,忙把妹妹拉到身后,“爷爷奶奶在里屋。” “这孩子,见到自己二叔都不知道叫人。”二鸣颇为不满。 香香翻了个大白眼,爸妈说了,二叔和二婶最坏了。 见老三的四轮车停在院子里,二鸣隐隐有些好奇。 进屋一问才知道,三鸣一家三口、外加一个姜老爷子,已经从老姜家搬出来了。 二鸣不解,“意思是,老三以后不给姜家当上门女婿了?” 这事还有反悔的? 真稀奇。 姜雅娟端着一碟毛嗑走进来,刚炒好,还烫手呢,“我们搬到家里来,二哥有意见啊?” 平时二哥都领着林初月一起回来,今天怎么就一个人呢。 二鸣苦笑,“三弟妹说笑了,我能有什么意见?” “三弟妹呢?”雅娟朝门外瞅了瞅。 二鸣轻咳一声,犹豫片刻才说,“我们、我们已经离婚了。” “嗬,二哥还有这个魄力呐?林初月不是你的白月光吗,咋说离就离了?”雅娟诧异。 梁春梅也看向老头子,皆是一脸意外。 二鸣微微叹息,“是真的,这事大姐知道,我跟她说了。” “因为啥离婚?”赵保田问。 “爸,都过去了,就别提了吧。”二鸣不想说,太丢人。 “哼,不说拉倒,老子还不想听呢。”他一早就看出林初月不是稳当雀。 老二三番五次地回家要钱,都铩羽而归了。 林初月那么自私、那么好面子的人,估计早都对二鸣失望透顶了。 对生活失去希望,日子自然也过不下去。 梁春梅嗑着瓜子,“你们离了,飞舟归谁?” “妈。”二鸣搓搓手,“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能不能帮我......” “不能。”不等老二把话说完,梁春梅就一口回绝。 想让她帮忙带那个狼崽子,门都没有。 她又不贱。 “妈,您帮帮我吧。”二鸣放缓语气,近乎哀求,“我下个月就要去省城了,起码得大半年才能回来。飞舟还那么小,爸不是退休了吗,就让他帮着带带吧,我保证回来后第一时间把飞舟接回去。” 要是还有别的办法,他也不会来求爸妈了。 一旁的赵保田听后,勾起嘴角,“我退休了就得帮你带孩子呗?一个人拜把子,你算老几啊?” 飞舟要是跟香香、兰兰和立强那么乖巧懂事,他自然是愿意带的。 怪就怪孩子的爸妈太差劲。 二鸣干笑道:“爸,我是老二啊。” 赵保田‘哦’了一声,“你确实挺像‘老二’的!” 赵二鸣:“......” 第九十四章 连续吃瘪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爸,您说话也太难听了,不帮就不帮,至于夹枪带棒的吗?”二鸣讪讪的说。 赵保田冷哼,“我不夹枪带棒,你这二皮脸更得寸进尺了。” “爸,我是您儿子啊,飞舟又是您的亲孙子,当爷爷的帮着带孙子,是天经地义的。别人家的老人都求之不得呢,您可倒好,还往外推。” 真没见过这么偏心眼的父母。 能把老三两口子接回家住,却连个孩子都不帮他带。 赵保田似笑非笑,“老二,你让我帮着带孩子也行,一个月40块钱辛苦费。孩子上下学我来接,饭我来做,衣服我来洗,你看中不中?” “爸!”赵二鸣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我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啊,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到底谁为难谁啊,老子又没逼你离婚,不交钱就想让我白带孩子,你挺会算计呀。” “那您和妈还帮着带香香和兰兰呢,您咋不管他们要钱?”赵二鸣不服。 “你也配跟他们比?不交钱就滚蛋,老子没工夫跟你絮叨。” 赵二鸣气到翻白眼,看向老娘,“妈,我顶多半年就回来了,飞舟听话的很,您就帮帮我吧。” 如果爸妈不肯帮忙,他只能把孩子送到林初月那里去了。 梁春梅耸耸肩,“求我没用,我比你爸价高,没有100我不带。” 想掰正那个狼崽子其实很简单。 孩子性格的好坏需要大人的引导和教化。 不出一个月,她就能把二孙子收拾得卑服的。 可她凭什么要帮老二教孩子? 赵二鸣皱紧眉头,“爸,妈,当老人的不能太偏心,老三都做倒插门了,你们还把他接回来住,这就跟嫁出去的姑娘一样,你看谁家老人把结了婚的闺女和女婿接回来住的?” 梁春梅听后,冷笑道:“你真是大西洋的警察,管得够宽的。老三是我儿子,他在外面过得不好,我想接就接,你管得着么?” “那我还是您亲儿子呢,您是怎么对我的?”赵二鸣加重语气。 如果爸妈一早就给他拿钱,会闹出这么多事情吗。 凭家里现在这条件,拿1000多吗? 梁春梅闻言,扬手就扇了他一耳光,“赵二鸣,你跟谁喊呢?我该你的欠你的?” “妈。”赵二鸣被打懵了,捂着脸,“你为什么打人?” “打人算个屁。”梁春梅眯起眸子,“再哔哔赖赖,我都敢杀你。” 她现在一看到这个逆子就特别影响心情。 “妈,您以前不是这样的。”赵二鸣眼含热泪,委屈极了。 以前妈对他向来是有求必应,不管提什么要求,妈就算再苦再难也会满足他。 梁春梅哂笑,“我以前被猪油蒙心,分不清好赖人,被你这白眼狼牵着鼻子走,还好发现的早,没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妈,您扪心自问,我是不是家里最有出息的孩子,我给赵家争光您不祝福我也就罢了,还处处打压我、挖苦我、排挤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 赵二鸣擦擦眼泪,继续道:“你们如果不待见我,那索性直接断绝关系算了,眼不见心不烦,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晓娥考上大学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他,爸妈明显不把他当成自家人了。 梁春梅呵呵一笑,“我白白养大的儿子,一点回报都没见到呢,凭啥断绝关系?赵二鸣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你半个月的工资照样上交,少一分钱我就去你们学校告你。” “妈,您这是想毁了我啊。”赵二鸣差点跪了。 “谁毁谁啊,为了供你,全家老少都被我带进沟里去了,婆家娘家被我得罪个遍,你回报我们什么了?哪怕一句谢谢都没说。咋的,真当你妈我是造血机啊,让你咬着脖子可劲吸血是吧?” “妈,您理解错了,我并没想吸您血。等我研学回来,我给您和爸养老,如果不信咱们可以立字为证。”二鸣举手保证。 四鸣一听,瞬间不乐意了,“二哥,你少在这瞎表现,就你这种斯文败类,我可不敢把爸妈交给你,估计不到半年就被你磋磨死了。” 说完,四鸣握住老娘的手,一脸认真道:“妈,您放心,您和爸养老的事情就交给我,等我有钱了,就把您和爸接过去,咱们住大别墅,出门坐小汽车,天天烫头,天天吃羊肉串。” 天天烫头? 梁春梅扯扯嘴角。 她脑袋还要不要了。 赵二鸣站起身,“妈,我言尽于此,您如果不领情我也没办法。” 姜雅娟冷笑,“二哥,你平时少算计点,也不至于人缘混得这么差。” “我算计谁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那都是林初月的错,关我什么事?” “一遇到事情,就把所有错扣在前妻头上,你也算是男人?”姜雅娟一脸不屑。 赵二鸣张了张嘴,脸涨得通红。 姜老爷子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攥着鸡毛掸子。 赵老二要是敢说难听的,他就敢揍他。 “我先走了,飞舟的事情以后再说。”赵二鸣冷着脸,闷头走了出去。 “呸!”姜雅娟啐了口唾沫,“你还甩上脸子了,活该林初月跟你离婚。” 赵二鸣惹了一肚子气回去,心里郁闷极了。 然而此时身在娘家的林初月,日子同样不好过。 一听说她跟二鸣离婚了,工作也丢了,林老太太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骂着不解气,还拿着笤帚疙瘩抽她两下。 林老爷子更是板着脸,嚷嚷着要把她赶出去。 当初林初月在城里当了老师,跟赵二鸣结婚,那可是他们家最自豪的事情。 整个村子的人都与有荣焉。 老两口逢人便说我闺女在城里怎么怎么样,住楼房,有正式工作,铁饭碗之类的。 如今初月被男人抛弃了,工作也丢了,这简直是林家最大的耻辱。 先人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见老娘骂得正起劲,林建军还不忘溜缝儿,“妈,你都不知道那个赵老二有多嚣张,他居然让我大姐给他下跪,真的,我都快气死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林老太太抡起笤帚疙瘩,照闺女的后背就抽了两下,“你明天就给我回城,不管用啥招都得跟赵老二复婚。” “妈,我做不到啊,呜呜呜!”林初月捂脸痛哭。 第九十五章 规划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林老太太一听更来气,使劲拧了女儿一把,“哭哭哭,就知道哭,家里供你上大学容易吗,咱们村像你这么大的丫头,哪个不是围着锅台转的黄脸婆?挺好的工作,愣是被你弄丢了,你居然还有脸回来哭?” 林初月被骂得抬不起头。 这些年她单位但凡发点好东西,她保证第一时间给娘家送过来。 如今自己在城里出了事,爸妈不仅不维护她,还要把她赶出来。 林老爷子拉着一张驴脸,怒声训斥,“老子跟你妈结婚这么多年,也没出去偷过人,你可倒好,在城里住了几年,都知道勾引野汉子了。小月啊小月,你让爸说你啥好呢?” “爸,我没有啊,真没有。”林初月哭着解释,“是二鸣故意上纲上线,放大此事的,我跟吴老师清清白白,如果有半句谎言,灯灭人死还不行吗?” 林老爷子冷哼,“脱裤子放屁,工作都弄没了,发这毒誓有啥用?你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你弟弟建军在家吃苦受罪。他本来想去管你姐夫借钱买拖拉机的,现在呢,婚都离了,还借个屁钱?” “妈,现在二鸣手里也没钱了。” “他没钱,你婆家不是有钱吗。” 林老太太横了闺女一眼,“我听说你公公退休了,一鸣也上班了,上次老两口和老四住院,宋厂长赔了那么多钱,买拖拉机足够了。你要是不闹这一出,那钱就归咱们了,偏偏你这个蠢东西不提气,搞得鸡飞蛋打,家里啥都指望不上你。” 都是当老师的人了,做事还那么愚蠢。 林建军气哼哼道:“妈,绝对不能让我大姐跟姓赵的离婚,就算要离,也得等我把拖拉机买回来再离。” “都已经离了,你还叭叭啥呢。”林老爷子敲敲烟袋锅。 “离了也能复婚啊,爸,妈,实在不行咱们就去城里找我姐夫,逼着他复婚。” “这玩应还能强买强卖?” 赵二鸣条件好,长得也不赖,从省城进修回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再想娶个新媳妇很容易。 甚至黄花大闺女都愿意跟他过。 反观林初月,一个结过婚的女人,没有工作,长相一般,档案有污点,虽然不愁嫁,但再想找一个像二鸣那样的男人就难了。 林老太太转了转眼珠子,在心里琢磨片刻,“建军说得对,是该进城一趟,找赵二鸣求求情,实在不行去他家找他妈说几句好话。” “妈,我婆婆现在变得六亲不认,她对二鸣早都不如从前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再不亲二鸣也是她的儿子,离婚这么大的事情她能不管?”林老太太心里打定主意,明天就进城。 老三两口子在家里住了五六天,姜雅娟每天换着花样的给老少爷们做好吃的。 这些年她开小卖铺挣了不少钱,三鸣出车赚的钱也都给她了。 一搬到婆婆家住,雅娟也不吝啬,今天买二斤猪头肉,明天买几个羊蹄子,后天熬点皮冻给公公和爸下酒。 三鸣早出晚归,回来从不空着手,家里的散糖块就买了十来斤,两个小丫崽牙都吃出窟窿了。 梁春梅有意给老三两口子买间房子,雅娟听说此事后,横八竖档不让。 “妈,您给我们买房子算咋回事啊,我们有钱,不用您买。”雅娟哭笑不得。 梁春梅笑着叹口气,“你是我们老姜家的儿媳妇,娶你进门总得有个地儿住吧。现在外面的房子稀烂贱,买一间也花不了多少钱。” 这么多年她也没尽到当婆婆的责任,现在有了机会,总得让她为老三两口子做点什么。 “稀烂贱也得花钱买啊。”雅娟拉起婆婆的手,“妈,我跟三鸣都商量好了,正要跟您说呢。” 梁春梅眨眨眼,“你俩商量啥了?” 雅娟抿嘴笑笑,“妈,我和三鸣想攒点钱,直接去前街那边买一间门市房,到时候开一家大点的铺子,卖烟酒糖茶和熟食啥的。” “那商品房可不便宜啊,位置好的、面积大点的,起码得奔万了。” 这年头甭管城里还是农村,没有几个万元户。 “所以才要慢慢攒钱啊,我跟三鸣还年轻,再干三四十年不成问题。” 她知道婆婆手里有不少闲钱,可那是人家辛辛苦苦攒下的,她可不能白要。 梁春梅听后没说什么,在心里把这事记下了。 站在镜子前捯饬发型的老四听了,笑嘻嘻地问,“妈,你啥时候也给我买一间房啊,将来我娶媳妇了,总得有婚房吧。” 梁春梅一听,竖起眉头,“想要房子就自己盖去,二十郎当岁的人了还在家啃老呢。” 蠢儿子的婚房她早都想好了,如果想留在家里住,那就在大院内再盖一幢房子。 如果想出去单过,她出一半钱,剩下的让老四自己想办法。 但这事不能答应的太早,不然这蠢货会偷懒。 “妈,我那2000块钱可还你手里攒着呢,等以后我结婚了,你能不能还给我啊?”老四眼巴巴地问。 “你不是把钱送给我了吗,还带往回要的?” “我我我、我只是让你帮着保存罢了,又没真的送你。”老四轻声咕哝。 “你说什么?”梁春梅站起身,“再给我说一遍!” 四鸣吓得缩了缩脖子,急忙道歉,“妈,我跟你闹着玩呐,那钱我不要了,将来我住大别墅后,还要把您和爸接过去养老呢。” 这几天他在局里都快闲出屁来了,高局长出差去南方了,坐火车去的,他这个司机也派不上用场。 秘书把他安排到一个小屋子里,放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四鸣每次上班都睡得昏天黑地,头型都压瘪了。 本以为给局长开车有多轻松自在,殊不知却这么无聊。 真的很枯燥。 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有几次他去找高雁荷都扑空了。 他心里失落得很,阶级差距这么大,人家是不是压根就没看上他啊。 下午上班时,在单位门口,他又碰到了邱翠珍和骆穗全。 二人挽着胳膊,蜜里调油,恩爱极了。 可一看到四鸣,邱翠珍急忙推开骆穗全,把刘海捋到耳后,笑容甜甜地走上前。 “四鸣,听说你正在给高局长开车,恭喜你呀!” 第九十六章 好评如潮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如今四鸣可是高局长身边的红人,听说他救了高夫人一命,背靠高局长这棵大树,四鸣前途不可限量。 再看骆穗全,局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科员。 凭他的资质和背景,估计得熬几十年才能当上副处。 她还这么年轻,真真的耗不起。 “有事啊?”一阵香风钻进鼻孔,四鸣本能地后退一步。 翠珍虽然妖艳,但过于放荡,四鸣曾经心动那是因为没经验,识人不慎。 有了前车之鉴,他但凡一看到浓妆艳抹、扭腰晃胯的女人都不会动心了。 邱翠珍莞尔一笑,含情脉脉地说,“你经常在外面开车,可要注意身体啊,时间久了容易得腰肌劳损。” “呕!”四鸣一阵干呕。 又跟他来这套。 “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犬对象吧,我铁腰,劳损不了。”四鸣撇撇嘴。 骆穗全涨红了脸,翠珍跟赵四鸣暗送秋波,说话夹着嗓子,他就已经够生气的了。 一声‘犬对象’彻底勾起他的怒火。 “姓赵的,别以为你是局长的司机我就不敢揍你,一个靠走后门进来的人,你算什么东西?”骆穗全破口大骂。 四鸣耸耸肩,“走后门也需要技巧的好吗,没办法,老子的血就是值钱,关键时刻能救高阿姨一命,你那狗血能救得了谁?” “你骂谁是狗?”骆穗全气红了眼,抡起拳头、二话不说就冲上来。 四鸣嘿嘿一笑,直接把脸递上去。 打吧,让你知道知道这一拳头有多贵。 “全哥,你冷静点!”邱翠珍脸色一变,赶紧抓住骆穗全。 他对老赵家的套路了如指掌,这要是把四鸣揍趴下了,后果不堪设想。 骆穗全胸腔都要气炸了,咬着牙喊,“姓赵的,我今天非整死你不可。” “来来来,随便打,今天你不把我打趴下,你就是我孙子。”四鸣邪笑。 局里的同事听到动静,都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见骆穗全暴跳如雷的样子,众人一阵唏嘘。 “呀,小骆这是咋的了,欺负新人吗?” “四鸣多好的孩子啊,跟谁都笑呵呵的,讲话幽默有礼貌,昨天还送我一包糖块呢。” “小骆要是有四鸣一半会来事就好了,一天天板着脸,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上个月我儿子结婚,请帖和喜糖送到他办公室他都没来,你说哪有这样办事的!” “四鸣啊,以后谁要是在单位欺负你,你就跟姨说,姨帮你做主!” “......” 四鸣虽然觉得这工作无聊透顶,可人际关系打理得却很好。 腿脚也勤快,能说会道的,闲着没事就挨个办公室溜达,帮老干部们打个热水、泡个茶,或者拖拖地,擦擦桌子。 扳手和工具随身带着,局里同事们谁的自行车坏了,也不用往修车铺子推,他就能修。 短短几天时间,四鸣在单位的好感度直接拉满,好评滚滚而来,谁见到他都竖大拇指。 骆穗全气得直哆嗦,牙齿咬得‘咔咔’作响,“赵四鸣,你给我小心点,这事儿没完,哼!” “啧啧啧,小骆啊,你这是威胁谁呢?”门卫的李老头不乐意了,“单位的人谁不知道小赵是咱们高局长招进来的,人家救了高夫人一命,你动他一下试试?” 会计刘姨瞪着骆穗全,“小骆,你有点太不像话了,当初你爸为了把你安排到局里上班,那真是弯门盗洞、啥招都使了,就差给高局跪下磕头了。可你自打来到单位,也不跟同事说话,天天就知道出去撩骚处对象,你自己说说,这两年你都换几个对象了?得十五六个了吧?” 骆穗全:“......” 能不能不要爆他黑料啊,翠珍还在这听着呢。 “全哥,你先前不是说,自己的感情是一张白纸、从没处过对象吗?”邱翠珍瞪大眼睛,捂着胸口,一副很受伤的表情,“你居然欺骗我。” 现在看来,还是四鸣最适合她了。 人缘好,有前途,是个潜力股。 “翠珍,你别听他们胡说,我以前真的没处过对象啊!”骆穗全憋红了脸,急忙解释。 邱翠珍白了他一眼,“我最讨厌满嘴谎话的男人了,你能骗我一次,就能骗第二次第三次。” 赵四鸣‘呵呵’一笑,落水狗是个骗子,你又何尝不是? “翠珍,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我都跟家里人说了,半年后咱们就结婚,新房我都准备好了。”骆穗全一脸真诚。 “啥,半年?”赵四鸣愕然,“再等半年,孩子都能陪你打扑克了。” “你瞎咧咧什么,我跟翠珍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孩子?”骆穗全咆哮,上次这小子就说翠珍揣崽了,他根本不信。 而且翠珍也跟他保证过了,如果自己怀了孩子,出门就被车撞死。 赵四鸣轻哼,“跟空气肯定生不了孩子,我掐指一算,你儿子应该姓李。” “四鸣,你闭嘴,别说了。”邱翠珍红了眼圈,近乎嘶吼。 四鸣也懒得说,朝吃瓜群众们挥挥手,“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外面凉,都进屋去吧,等会儿我给你们挨个泡茶哈!” “听听,什么叫会来事,小骆你学着点,上了两年班连人都不会做了。”群众及时补刀。 骆穗全:“......” 人群散去,赵四鸣脚底像踩了风火轮,开始给各个屋子的同事们打水泡茶。 这边正忙着脚打后脑勺呢,高雁荷突然来了。 “四鸣哥哥,你忙吗?”高雁荷俏脸微红,黑葡萄似的眸子亮晶晶的,很惹人怜爱。 四鸣面色一喜,急忙迎上来,“雁荷,你来啦,我昨天去你家楼下找你,没等到你。” 高雁荷笑容甜甜,“四鸣哥,我这两天一直没下楼,你肯定等不到我呀,以后你想找我了,可以直接上楼敲门啊!” 哥哥傻的真可爱呢。 四鸣尴尬地刮刮鼻尖儿,“我不知道你家住几楼。” “把手伸出来。”高雁荷拿出一支钢笔。 四鸣伸出手,她在手心上写了家里的电话号码和门牌号,叮嘱他,“现在记住了没?” “记住了记住了,刻在心里了。”四鸣兴奋坏了。 高雁荷收起钢笔,犹豫片刻才说,“四鸣哥哥,我都把电话号码告诉你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第九十七章 财产分一半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四鸣眨眨眼,忙问,“什么忙啊?” 高小姐金口玉言,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四鸣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高雁荷莞尔一笑,娇美的小脸透着红晕,“今天晚上我们高中同学聚会,你能陪我一块去吗?” 有好几个同学都是带着对象去的。 她孤零零一个人不太想去。 四鸣怔了怔神,有些为难,“我跟你同学都不认识,去了多尴尬啊。” 上次晓娥让他陪着去参加同学会,因为不会说话,还被人家狠狠笑话了一通。 高雁荷抿嘴笑笑,“没什么好尴尬的,你去了之后跟我坐一块儿就行了。” “那我是以啥身份陪你去啊?”四鸣追问。 对象吗? 还是你爸的下属? 亦或是司机? “就说是朋友好了。”高雁荷脸颊更红了,“今晚六点,我来接你,不见不散哦!” 高千金走了半天,四鸣还处在懵圈状态。 这场聚会来得太突然,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冲进卫生间,用自来水洗了洗压瘪的头型,捡了块抹布擦擦皮鞋,整理一下皮夹克。 看着镜中的自己,四鸣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帅哥,气质型的。 另一边,林老太太一家人拿着几包土特产,大步流星地走进教师楼。 往楼上扫了一眼,林老太太问,“小月,赵二鸣在家没?” 林初月情绪有些低落,喃喃地说,“妈,咱们还是回去吧,我跟二鸣已经离婚了。” “没出息的东西,你说离就离啊?”林老太太跺跺脚,“你跟姓赵的过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况且你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就算离婚,也得分一半家产。一言不合就把你扫地出门,姓赵的太欺负人了。” 林建军也气哼哼道:“是啊大姐,人家民政局都说了,两口子离婚后,财产应该一人一半,赵二鸣让你净身出户,这本来就不合理。” “实在不行就告他。”林老爷子捏着烟袋锅,紧紧皱着眉,“他不要你了,你也别让他好过,反正都撕破脸了,谁怕谁啊。小月,带我们上去。” 林初月心里突突的厉害。 为了能挽回一些尊严和损失,她只好硬着头皮带爸妈和弟弟上楼,敲响自家房门。 赵二鸣在家里惹了一肚子气,心情本就不顺。 一听到敲门声,他更是心烦意乱,招呼飞舟,“快去开门。” “爸爸,我在写作业,没时间。”赵飞舟翻了个大白眼。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跟爸一起生活。 昨天学校开家长会,爸抽抽着脸子,像个大冤种似的往那一坐,太丢人了。 赵二鸣板着脸站起身,推门一看,就见丈母娘和岳父站在门外。 一旁的林建军冷冷地盯着他。 林初月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们怎么来了?”赵二鸣没让他们进来。 婚都离了,跟他们还有啥好说的。 林老太太陪着笑脸,把手里的一袋榛子递过去,“都是建军在山上新采的榛子,个大饱满,炒炒就能吃!” 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朝客厅探头探脑,扯着嗓子喊,“飞舟啊,姥姥来了,给你买面包了。” 赵飞舟听到动静,急忙扔了书本冲到门口。 一看到姥姥姥爷和妈妈,飞舟激动得都快哭了,“姥姥,妈妈,我好想你们啊!” 也不管爸爸同不同意,他直接把几人拽进客厅。 跟赵二鸣擦肩而过时,林建军冷哼一声,用手点点他的胸口。 “这一晃都多长时间没来了。”林老爷子脱了黄胶鞋,盘腿坐在沙发上。 一双漏脚指头的臭袜子满是汗泥,把沙发垫子都蹭埋汰了。 手一抖,烟袋锅里的烟灰飘出来,撒得满茶几都是。 赵二鸣脸上挂满了厌恶和嫌弃,本想去烧点水给二老泡壶热茶。 可一看他们得寸进尺的样子,便直接倒了两杯凉白开端过来,“你们过来有事啊?” “姐夫,你这叫什么话,没事我们就不能来了呗?”林建军随手拿起一只苹果,用力咬了一口。 “建军,咋跟你姐夫说话呢?”林老太太横了儿子一眼。 见女婿被儿子打得鼻青脸肿,她心里还是很解气的。 林建军瞪着眼珠子,“妈,你都不知道姐夫有多过分,那天他竟然让大姐下跪求他,我没捅他两刀都算便宜他了。” “我可没让你姐下跪,你别胡说。”赵二鸣对这小舅子很无语。 要不是顾忌自己是教师的身份,他怎会受这份气? 林老爷子摆摆手,微微叹息,“跪没跪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咱不提了。二鸣啊,我跟你丈母娘都是过来人了,夫妻过日子哪有不拌嘴呢,吃饭还时不时咬舌头呢,吵吵闹闹都是正常的。年轻时候我经常喝大酒,气得你丈母娘三天两头就回娘家,这日子不也熬过来了吗?” 林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臭袜头子,直接丢到茶几上。 搞得满屋子都是臭味儿。 林老太太也跟着劝道:“二鸣啊,你误会小月了,她跟那个吴老师真的没什么,你至于上纲上线、还把周校长找来捉奸吗?” “捉什么奸,姓赵的就是想毁了我姐,哼!”林建军声色俱厉。 “听妈一句劝,赶紧跟小月复婚吧,飞舟都7岁了,还闹腾啥呢,不怕被同事和左邻右舍笑话啊?”林老太太语重心长道。 赵二鸣被嚷嚷的脑仁生疼,一张脸冷得能刮下二两霜花。 沉默良久他才开口,“我已经跟初月离婚了,木已成舟,你们也甭劝了。” 林初月的档案已经有了污点,将来他调到教育局是要过政审的。 不能因为林初月的过错而影响到自己的前程,太不值当了。 “啥叫木已成舟,姓赵的,明明是你毁了我姐,你必须对她负责。”林建军撸起袖子,凶巴巴地喊道。 “建军,去后面站着,不许说话。”林老太太闷声训斥。 “妈,咱可不能轻饶了他,离婚也行,这房子有我姐一半,包括家具和存款,分得明明白白才行,不能让我姐吃亏。” 赵二鸣听到这里,只觉得可笑,“分什么?这家里的东西都是我买回来的,房子当初也是单位分给我的,跟你姐有什么关系?” “我说有就有,你不服啊?”林建军挥着拳头就窜上去。 第九十八章 鸠占鹊巢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建军,住手,不许打人!” 林老太太佯装去拦儿子,实则是想让建军给女婿一点颜色看看。 说了半天还拉拉着脸,油盐不进,这不是欠打吗。 然而这次赵二鸣早有准备,不等林建军冲过来,他原地怒喝一声,“敢动我一根手指头,直接把你关进去,不信咱就试试!” 林初月面色一慌,赶紧跑过来拽住弟弟,“建军,听姐的,这事儿你别管了。” “姐,他都把你扫地出门了,你还帮他说话?”林建军气红了眼。 “打架也解决不了问题,有啥事咱们可以坐下来谈。” 赵二鸣听后,嗤笑道:“谈?有什么好谈的?林初月,这里是我家,请你把你弟弟和爸妈带走,不然我可要报公安了。” “报呗!”林老爷子老脸一沉,脱掉褂子就半躺在沙发上,“赵老二,我跟你好说好商量不行,非要来硬的是吧?看我家小月好说话,就可劲欺负她。今天老子躺在这里,有胆子你就去报公安,让他们把老子抬出去。” 赵二鸣:“......” 林老太太也一扫刚才的热情,气哼哼地坐在凳子上,吩咐闺女,“小月,妈饿了,你去做点饭吃。” 这次过来,他们是准备打持久战的。 赵二鸣如果不跟小月复婚,他们就不走了。 看谁能耗得过谁。 林初月看了赵二鸣一眼,走进厨房,开始忙活饭菜。 这段时间二鸣没开火做饭,家里什么菜都没有。 好在还剩几个鸡蛋,林初月擀了一锅面条,打了荷包蛋端上来。 “咋连片肉都没有?”林老爷子皱了皱鼻子,“二鸣,你去买几斤猪肉回来,我想吃红烧肉了。” 赵二鸣一看到林家人的作派,只觉得恶心,“这么晚了去哪买猪肉?吃完饭就赶紧走,我这里不是招待所。” “行啊。”林老爷子秃噜两口面条,“等会儿让建军把家里的电视机、桌椅板凳和锅碗瓢盆啥的都搬走,再把存折里的钱取出来一半给小月,我们就走。” “我说了,这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买的,凭什么分给林初月?”二鸣咬牙切齿。 “就凭你是她男人,夫妻财产平分,想让我家小月净身出户,门都没有。”林老爷子一口吞了两个荷包蛋,腮帮子都撑圆了。 林建军也饿坏了,一连干了三碗面条,吃得满头大汗。 这还不过瘾,他把姐夫收藏的好酒拿过来,就着荷包蛋下酒。 赵二鸣气得肝疼,瞪着林初月,“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自己出去偷野汉子,东窗事发了还把家人叫过来闹我,我本来想给你留一些体面的,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姓赵的,你咋跟我姐说话呢?”林建军‘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我姐清清白白,她没出去偷人。” “偷没偷她自己心里清楚。”赵二鸣眯起眸子,“最后警告你们一遍,赶紧从我家滚出去!” “不滚又能咋的?”林建军借着酒劲,干脆脱掉背心,光着大膀子,“老子今晚就住在这儿,不走了。爸妈,你们也尝尝这酒,甜滋滋的,可好喝了!” 他给老爷子和老太太分别倒了一碗酒,“大姐,再煎一盘鸡蛋呗,没下酒菜了。” 林初月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观察二鸣的脸色。 “姐,你看他干啥,这里也是你的家。”林建军喊道。 林初月只好去厨房又炒了盘花生米、煎了盘鸡蛋。 赵二鸣忍无可忍,下楼骑着自行车就冲到派出所。 不消片刻,两名公安就来了。 询问清事情原委,公安也很无奈,“你们这属于家庭纠纷,内部矛盾,我们也不好干涉,能处理的话就尽量自己处理吧。” “同志,他们赖在我家不走,这属于私闯民宅啊。”赵二鸣惊愕。 公安都不管,还有谁能管得了? “他们不是你丈人和丈母娘吗,不算私闯民宅。” “可是我已经跟他们女儿离婚了。” “那离婚时就该把事情解决清楚,财产之类的分明白。” “同志,这房子是单位分给我的,家里的东西也是我买的,我为什么要分给他们?” “所以才需要你们内部协商解决啊,我们不负责财产纠纷。” 赵二鸣:“......” 送走公安,林建军得意极了,“姐夫,人家公安同志都说了,让咱们自己解决呢,你看这事咋办吧。” 林老爷子撅断一根筷子抠牙,“二鸣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到这个地步呢。听人劝,吃饱饭,听爸一句劝,明天赶紧跟小月办复婚吧,夫妻拌嘴是常有的事,床头吵架床尾和,闹这么难看会被人笑话的。” “快死了这条心吧。”赵二鸣涨红了脸,“一个破鞋白给我都不要。” 这事公安管不了,就只能回家求爸妈了。 “姓赵的,你再敢骂我姐破鞋,我就把你的门牙掰下来。”林建军警告他。 赵二鸣懒得跟蠢货计较,本想去卧室睡觉,却被林老太太抢先了。 她把柜子里崭新的被褥抱出来,大喇喇地铺在床上,一身汗臭味的衣物也不脱,直接躺了上去,“哎哟,这城里的被子真舒服啊,软乎乎的。老头子,你也来躺躺。” 满身酒气的林老爷子走进来,拍拍身上的灰,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嗬,是比咱家炕舒坦啊,二鸣,你这床挺贵吧。” “出去,这是我的房间。”他肺子都要气炸了。 “什么你的我的,建军,你想着点哈,咱们走时,记得把这张床抬走。” “知道了爸。” 赵二鸣的床被人占了,只能拿着毯子去沙发上睡。 哪知林建军酒过三巡,倚在靠背上不动地方,花生皮扔得到处都是。 几瓶好酒都被他打开了,喝得眼睛直勾勾的。 赵二鸣一闻到酒味就想吐,只好去飞舟房间找宿。 这会儿林初月已经搂着儿子睡下了,小床挤不开第三个人。 二鸣气得浑身发抖,直接摔门而出,去招待所住了。 自己的家被丈人一家给占了,没离婚也就罢了,可林初月现在明明不是他的妻子,他们还鸠占鹊巢,二鸣心里太窝火了。 明天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把这几条蛆撵出去。 第九十九章 信念崩塌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四鸣在单位熬到六点,天都黑了,才把高千金盼来。 一身艳红色的碎花裙,胸前系着淡蓝色的丝巾,梳着马尾辫,全身都洋溢着青春气息。 “四鸣哥哥等久了吧。”高雁荷一脸歉意。 “没有没有,我也才下班。”这样一对比,邱翠珍在高小姐面前简直啥也不是。 高雁荷莞尔一笑,领着四鸣来到同学家。 路上打听一番才知道,今天来参见同学聚会的,都是各大局长家的子女。 最差的也是处长级别。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司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啊。 一进屋就看到每个人都穿得光鲜亮丽,谈吐间透着书香气。 大鱼大肉、高档白酒和汽水摆得满桌子都是。 “雁荷,这是谁啊,快介绍一下呀。”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凑过来问。 高雁荷脸颊微红,轻咳一声,“他叫赵四鸣,是我朋友。” “哟,是男朋友吧。”女孩笑着打趣。 “不对啊,雁荷不是有对象了吗,眼下正在国外读书。” 赵四鸣闻言,表情一怔。 高千金有对象了? 高雁荷隐隐有些尴尬,“提这个干什么。” “当然要提了,雁荷,过段时间你也要去国外读书了,可不能乱交男朋友哦!” “这、这都哪跟哪啊,四鸣只是我的普通朋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高雁荷更尴尬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女孩叹息一声,看向四鸣,“这位同志,你在哪里上班啊?什么学历?” 长得倒是不赖,就是穿得土里土气的,一看就是底层出身。 赵四鸣干笑道:“我在火葬场上班。雁荷,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 “四鸣哥,你别走啊。”高雁荷抓住他的手,“我还没把同学介绍给你呢,好歹吃过饭再走啊。” 四鸣抽出手,“这里的饭菜太高档了,我怕吃坏胃。” 早知道雁荷有对象了,他就不死缠烂打了。 “那我送你。”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那小子到底是谁啊,咋呆头呆脑的呢。” “不知道,但雁荷对他好像挺用心的。” “那可不行,这不是乱搞男女关系吗。” 屋外,高雁荷察觉到四鸣情绪不对,急忙跟他解释,“四鸣哥,你别听他们胡说,我......” “你要出国读书了?”四鸣诧异。 高雁荷咬着嘴唇,轻轻点头。 “你在国外有对象了?” “是我爸同事家的儿子,我们俩打小就定娃娃亲了,不能作数的。” 赵四鸣闭了闭眼,平复一下心情,“那咱俩以后还是少来往吧,影响多不好啊。” “四鸣哥,你在瞎说什么。”高雁荷涨红了脸,“你救了我妈一命,我只是想报答你一下。” “大可不必,你走吧,我还要回家抓蚂蚁呢。” 说完,赵四鸣跨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高雁荷气得直跺脚,脸通红通红的。 凉凉的北风吹在脸上,让四鸣逐渐清醒过来。 阶级地位和家庭出身不同,果然不好融合。 他在考虑,要不要继续给高局长当司机了。 “四哥?”拐上主街,赵晓娥抱着两本书走过来。 她刚从图书馆出来,快开学了,得提前熟悉一下自己的专业课。 四鸣停下自行车,板着脸,“黑灯瞎火的,还不回家?” “四哥不也没回家吗?” 晓娥把书放进四哥的车筐里,抬头看着四哥,“呀,四哥,你这脸是抹锅底灰了吗,咋这么黑啊?” “贫嘴。”四鸣瞪了妹妹一眼,“上车,回家!” “四哥,你处对象了吧?” “关你什么事,少打听!” “是不是那个高小姐?”晓娥爬到后座上。 四鸣动作一顿,“你咋知道?” “猜的呗,四哥,我提醒你一句哈,那个高小姐可是六五年的龙井了,你注意点。” “啥意思?”四鸣不解。 “老绿茶了呗。那句话咋说来说着,花花世界迷人眼,没有实力别赛脸,四哥就是一个司机,还想给高局当驸马爷啊,天上可不会掉馅饼。” 四鸣皱眉,“你这一套一套的都跟谁学的,还大学生呢,回家别乱说啊!” 这死丫头,在家里像个哑巴似的,一看到他就叭叭个没完。 晓娥抿嘴一笑,拍了下四哥的后脑勺,“驾,快点骑!” 四鸣无奈地笑笑,刚把自行车蹬出去,迎面就碰到了几个青年。 花背心花裤衩,长得尖嘴猴腮大黄牙,一看就是街头地痞。 骆穗全从角落里走出来,阴恻恻地看着四鸣,“赵四鸣,你最近挺风光啊!” “四哥,他们是谁啊?”赵晓娥脸色惨白。 有了前车之鉴,她不想再让四哥挨打了。 “就一落水狗,没事!”四鸣淡淡道。 骆穗全呵呵一笑,“赵四鸣,这是你妹子吧,长得挺带劲嘛。” 四鸣脸色一变,“落水狗,你要是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今天就弄死你!” “大难临头了还在这乱叫呢。哥几个,帮我收拾这畜生这一顿,回头我请大伙儿喝酒。”骆穗全咬牙切齿。 赵四鸣不让他在单位好过,他不也不让这小子如意。 这几天翠珍都不搭理他了,事事都拿他跟赵四鸣对比。 小青年们一拥而上,不等四鸣做出反应,便踹翻了自行车,围成一圈对他拳打脚踢。 “住手,你们干什么。”赵晓娥吓坏了,抓住一名青年使劲咬他。 赵四鸣像大虾米似的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晓娥,快跑,去报公安。” “呜呜呜,四哥。”晓娥吓哭了,转身就要跑。 骆穗全见状,上前拽住晓娥,“往哪走!” “狗东西,你放开我妹妹!” 四鸣见晓娥挨欺负,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 他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揪住骆穗全的头发,‘啪啪’两个大耳光招呼上去。 “奶奶的,你敢打我?”骆穗全怒火中烧,“哥几个,给我狠狠地打,留口气就行!” 四鸣紧紧抱住骆穗全的腿,为晓娥争取到逃跑的机会,自己却被打得头破血流。 这会儿家里已经吃过晚饭了。 姜雅娟和凤霞在厨房刷碗,梁春梅和赵保田在里屋喝茶。 “呜呜,爸,妈,不好了,四哥快被人打死了,呜呜呜......” 晓娥的哭喊声从门外传进来。 第一百章 宝刀未老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保田一口茶水还没咽进肚子呢,就本能地看向老婆子。 “春梅,咱家老四又挨打了?” 他怎么感觉这一幕有点熟悉呢,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梁春梅心里一惊,忙放下茶杯起身,匆匆往出走。 老四虽然爱嘚瑟,嘴欠,但很少主动惹祸。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又双叒叕把她老儿子给揍了。 “妈,呜呜呜......” 赵晓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爸妈后,哭得更凶了。 家里人听到动静,都纷纷跑进院子。 一鸣脾气冲,上前扶住妹妹,沉声问道:“晓娥,到底咋回事,你四哥人呢?” 三鸣也皱着眉问,“到底谁打的他,快点带三哥过去!” 赵晓娥眼睛都哭肿了,喘了几口气,“我也不认识,四哥管他叫落水狗,就在前街那边。” “妈的,什么猫啊狗的,打我四弟就是不行。”一鸣抄起一根棒子,飞速跨上自行车,“晓娥快上车!” “老大,等等。”梁春梅拽住自行车,“把棒子扔了。” “妈,老四快被人打死了。”一鸣咆哮。 “放心,他死不了。”老四皮糙肉厚,命硬着呢。 如果一鸣带着刀枪棍棒过去跟人打起来,性质就变了。 “雅娟你去报公安,凤霞留在家里照顾孩子和老爷子,其他人跟我走。” 梁春梅安排完,便让老头子发动摩托车,一溜烟就冲出院子。 姜雅娟不敢耽误,急匆匆地往派出所跑。 姜老爷子站在门口,不明所以,问凤霞,“粘豆包粘豆包?(家里谁挨打了?)” 凤霞听不懂这语言,回屋给老爷子冲了杯茶,让他不用担心。 秦歪嘴悄咪咪地凑过来,“凤霞,家里出啥事了,我看你公公婆婆都出去了。” “是四鸣,他又挨打了。”凤霞无奈地叹口气。 “哎哟,这咋三天两头就挨顿打啊,四鸣又不是面团,谁都能揉搓他一把啊?” 凤霞不想说话。 但秦歪嘴有预感。 这事只要春梅参与,老四保证不会吃亏,甚至还能赚点。 上次四鸣被李海山和***揍了,赔了那么多钱,家里的自行车都换新了。 另一边,梁春梅等人赶到时,骆穗全和一众地痞还在。 他们本想教训四鸣一顿就离开的。 可谁曾想这小子就像胶水似的,抱住骆穗全的腿就不松手。 “狗东西,放手,不然我踹断你的胳膊。”骆穗全用力踢了四鸣两脚,怒声骂道。 一鸣见到这一幕,直接气红了眼,“奶奶的,今天谁都别走,我整死你们。” 三鸣一句废话都没有,下了自行车便跟地痞们扭打在一起。 “爸,妈,疼!”四鸣见家人过来了,委屈巴巴的瘪着嘴,大串大串的眼泪往下掉。 梁春梅快步上前,对准骆穗全的脸就扇了两巴掌,直接开骂,“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的玩意,你算什么东西,连我儿子都敢打。他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太太我要你的命!” 老四虽然是个蠢的,但毕竟是她的亲骨肉。 而且最近变得异常乖顺,所作所为也让她很满意。 骆穗全面色一懵,拧紧眉头,“老不死的,你踏马敢打我?” “你好好说话。”赵保田黑着老脸,“骂谁老不死的呢。” “就骂你呢。” 骆穗全丢了面子,心里怒火翻涌,哆哆嗦嗦地指着梁春梅,“有能耐你再骂一句试试!” 谁料这一指,梁春梅的胸口仿佛被穿透了一般,整个人胎胎歪歪地瘫在地上,“老、老头子,我、我心脏难受,要死了!” “哎呀,春梅,春梅啊!” 赵保田拍了拍大腿,干巴巴的眼睛挤出两行眼泪,“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也不活了,春梅啊!” 骆穗全:“???” 这两个老不死的在干什么? 演戏吗? 他明明都没碰到他们好吗。 “你叫唤什么,我压根没动这死老太太。”骆穗全指向赵保田,咬着牙怒吼。 然而,赵保田像是被某种法术击中一般,一个倒栽葱就被‘打’翻在地,嘴里发出痛苦的**,“哎呀!打人了,出人命了,快来人啊!” 赵四鸣:“......” 爸妈真是宝刀未老啊。 正在干架的一鸣和三鸣见爸妈倒下了,瞬间红了眼。 “我杀了你!” “我我我、我没打人,是他们自己躺下的!”骆穗全彻底慌了。 这明显是讹人啊。 一鸣薅住他的衣领子,“没打他们会自己倒下?” “我真没有啊。”骆穗全死的心都有了。 “大哥,别跟他废话,先揍他一顿再说。”三鸣欲要动手。 躺在地上的梁春梅咳嗽一声,“粘豆包粘豆包,粘豆包!” 姜老爷子的语言她已经学得大差不差了,老三是听得懂的。 一串代码传过来,三鸣的手悬在半空。 妈不让他打人,不然就成互殴了。 单反面挨打会赔得更多。 地痞们见两个老东西躺在地上,便知道闯祸了。 相互递了个眼神,呼啦一下就跑光了。 “喂,你们别走啊。”骆穗全被这群人纠缠住,根本无法脱身。 地痞们可不管那些,那两个老不死的万一讹上他们,裤衩子都得赔进去。 片刻后,雅娟带着几名公安赶到现场。 “咦?又是你们啊!”一名姓陈的民警认识这一家人。 上次李海山的案子他有参与过。 赵保田捶了捶老腰,“同志,他打人,老的少的一块打,简直没有王法了。” 梁春梅也捂着心窝,胳膊腿一抽一抽的,那样子好像马上要归西了。 “同志,我真的没打人,是他们自己倒下的,他们想讹我!”骆穗全急忙解释。 陈民警冷着脸,“言语攻击也算伤害,如果二老心脏不好,被你这么一吓,犯了心脏病,你同样要负全部责任。” 说完,他招呼同事,“马上送伤者去医院,其他也跟我们走。” 骆穗全痛心疾首,“同志,我承认我打人了,可四鸣他爸妈明显是来讹钱的啊!” “你说讹钱就讹钱啊,凡是都需要证据,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打人?” “我、我没打就是没打啊,我就是指了他们一下!”骆穗全急得直跺脚。 这一家人,真是死王八炖汤,全都一肚子坏水。 “一阳指啊?杀伤力这么强?”陈民警反问。 骆穗全:“......” PS:宝儿们,记得多多留言好评哦,爱你们,ღ( ´・ᴗ・` )比心! 第一百零一章 见怪不怪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完犊子了,这事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他该怎么解释。 当初爸妈为了给他安排工作,都快到砸锅卖铁的地步了。 今天他把赵四鸣打了,高局长得知此事,一定会辞退他的。 搞不好翠珍也会跟他分手。 二老和四鸣被抬上担架,集体送到医院去了。 姜雅娟见大哥和老三满脸是血的样子,吓得不行,“赶紧去包扎一下吧,咋下这么重的手呢。” “弟妹别怕,这不是我们的血。”一鸣找块布擦了擦脸。 那群小地痞只会虚张声势,一见他跟老三豁出命的架势,早都自乱阵脚了。 所以刚才在扭打时他们都没吃亏。 倒是老四被打得鼻青脸肿,脑门都破了。 医生帮他检查了一下,大多是皮外伤,没有骨折。 将养两天消消炎就能出院了。 “老爷子,你哪里难受啊?”医生帮赵保田量了血压,又用听诊器听听心肺。 赵保田神情痛苦地躺在病床上,“大夫,我全身上下都疼,可能是打出内伤了。” 医生抽了抽嘴角,“那你这病可不好治了,先住院养着吧。” 伤情报告他已经想好怎么写了。 脑震荡加肺气肿。 梁春梅总嚷嚷自己心跳快,头晕,吃了两片降压药缓和了不少。 一家三口齐聚病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闭眼躺下了。 “妈,这事可不怨我,是落水狗小肚鸡肠,纠集社会青年打我的。” 老四求生欲很强,生怕老娘因为此事把他赶出去。 梁春梅轻哼道:“你不得罪人家,人家能揍你?” 三鸣也插了句,“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四弟,你说说你,三天两头就住院,能不能让爸妈省点心?” “打葫芦说葫芦,咱就事论事。”老四气鼓鼓地坐起身,瞪着三哥,“又不是我主动惹事的,不信你回去问晓娥,那群混混不由分说就过来打我,我招谁惹谁了。” “那你这么晚了不回家,在外面闲逛啥?”赵保田横了老四一眼。 “爸,我今天有事,所以......” “你总有借口。”赵保田揉了揉屁股。 刚才摔倒时,屁股不小心硌到石头上了,稍稍一摸就滋滋的疼。 梁春梅见时间不早了,便让老大老三他们回去。 经历多了,心里也愈发淡然了。 姜雅娟不放心公婆,“妈,我留在这儿陪你们吧。” “不用不用。”梁春梅摆摆手,“兰兰还在家呢,你们赶紧走,有啥事明天再说。” 再唠一会儿都快天亮了。 “那我明早给你们带吃的。”又聊了几句,三人便回走了。 公安这边连夜审问,骆穗全对自己的打人行为供认不讳。 但他再三重申,自己绝对没打四鸣爸妈。 陈民警不会听他单方面陈述,天亮后他找到顾所长汇报此事。 “嗬,又是老赵家啊。”顾所长闻言,无奈地笑笑,“他们家是不是跟医院有缘啊。” “所长,这事错在骆穗全,他都已经招供了。” “那还等什么,马上去把那群小混混抓回来,当场对一下口供。” 这些小地痞已经是惯犯了,不难抓。 很快,顾所长带着骆穗全和几名混混来到医院病房。 “梁大姐,好久不见啦!”顾所长笑意盈盈地走上前,“伤得重不重啊?” 梁春梅翻了个身,“腿脚发麻,全身没劲,走两步路跟跳迪士高似的,估计是得半身不遂了。” “这么严重啊,那可得好好查查。” “所长,你别听这死老太太胡说,我真的没打她,我可以对灯发誓!”骆穗全指着灯泡大喊。 谁料话音刚落,就听‘哗啦’一声。 刚才还好好的灯泡瞬间四分五裂。 四鸣憋着笑,赶紧把弹弓掖到裤裆里,“所长,你看见了吧,这小子撒谎撂屁,老天爷都不容他!” “我没打就是没打,不信你问他们。”骆穗全看向混混们。 混混甲:“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混混乙:“姓骆的确实打人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混混丙:“我也看见了,他揪住二老的头发拳打脚踢,手段老残忍了,要是有刀子他都敢杀人!” 这种时候当然是要把责任往外推了。 姓骆的跟他们又没啥交情,不过是喝过几次酒、打过几杆台球罢了。 骆穗全满脸骇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一群瞎眼睛的狗,都乱叫什么?顾所长,我真是冤枉的啊!” “你纠集社会青年故意伤人,这已经构成刑事犯罪了,如果受害者家属执意要告你,坐牢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顾所长实话实说。 赶上严打,还敢聚众斗殴。 骆穗全惊恐万分,猛地看向赵四鸣,“赵哥,我不想坐牢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切!”四鸣撇撇嘴,“你打我的时候咋不叫赵哥呢,狗就是狗,你活该蹲笆篱子。”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要征求爸妈的意见。 如果不接受调解,那就耗着呗。 最好让高局长也过来一趟,替他教训落水狗一顿。 赵保田卡巴卡巴眼睛,看着老婆子,用眼神交流。 ‘春梅,咱们谅解他吗?’ ‘谅解个屁,这次不把医院住黄,我名字倒着写。’ 老四都被人打成驴头了,她岂能轻饶了骆穗全。 顾所长见家属态度坚决,心里便有数了,“把人带回所里关起来,通知你家人来处理此事吧。” 骆穗全双腿抖得像筛糠一般,哭咧咧地被押了出去。 他本想吓唬吓唬赵老四就得了。 谁能想到他们家人这么难缠。 早上雅娟蒸了一盖帘包子送过来,凤霞熬了小米粥,装了一盒咸黄瓜和萝卜条。 晓娥也来了。 一看到四哥脸上全是血嘎巴,吓得晓娥捂嘴就哭起来,“呜呜呜,四哥,你没事吧。” “来就哭,烦人精!”四鸣损了妹妹一句,心里却暖洋洋的。 昨晚要不是妹妹给家里报信,他就得被打成残疾。 “爸,妈,你们咋也受伤了?”晓娥擦擦眼泪,看向老爹老娘。 赵保田摁了摁胸口,“我跟你妈受了内伤,比你四哥严重多了。爸现在一喘气这里就疼。” 老四一听,急忙问道:“爸,那你还能活几年啊?” 赵保田:“......” 第一百零二章 盛情难却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这蠢儿子,一猜就憋不出什么好屁来。 他跟春梅现在有钱了,还没好好享受生活,哪能说死就死? 老大上班去了,老三出车了,姜老爷子在家照顾两个小丫崽,雅娟和凤霞来医院陪床。 “爸,妈,你们中午想吃点啥,我回去给你们做。”雅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了。 “快别来回折腾了,医院对面就有小吃铺,一人买碗面条吃吧。” 医院离家可不近,来回一趟就得一个半点。 “还有凤霞和晓娥,该忙就忙你们的去,不用在这里守着。”梁春梅道。 赵晓娥吸了吸鼻子,“妈,我不放心您和爸。” “有啥不放心的,我们还能跳楼啊?”梁春梅哭笑不得,“吃完饭就赶紧走。” 中午一人一碗抻面,啼哩吐噜干进去。 四鸣饭量大,一碗不够吃,又让晓娥帮他买了两个豆沙包回来。 吃饱喝足后,老两口本打算眯一觉,病房的门突然推开了,走进来三个人。 “高局长,你怎么来了?”四鸣面色一喜,赶忙下床穿鞋。 “小赵快坐。”高局长抬抬手,示意他坐下,“我这刚从外地回来,就听说你住院了,伤得重不重?” 身后的孙淑芳也一脸关切地看着四鸣。 她的命可是这小伙子救的。 本打算等丈夫出差回来就去老赵家拜谢的,如今却只能来医院看他了。 “高局,我没事,就是一些皮肉伤。”四鸣咧嘴憨笑。 高雁荷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到桌子上,眼圈微微发红,“四鸣哥,这事都怪我,如果昨天你不陪我去参加同学会,你也不会受伤了。” 四鸣听后,表情有些尴尬,“这事不怨你!”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骆穗全要想打他,早晚都躲不掉。 “小赵同志,你就踏踏实实住院,小骆的事情你高叔叔会处理的。”孙淑芳笑着安慰他。 “是啊四鸣哥,我爸已经在辞退信上签字了,姓骆的故意打人,影响恶劣,局里领导都很气愤呢。”高雁荷补充道。 梁春梅和赵保田并排坐在床上,呆愣楞地看着眼前这幕。 上次老四说他救了高局长夫人一命,看来这事儿是真的。 瞧他们对老四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这一家三口是知道感恩的。 “高局,我给你介绍一下哈,这是我爸赵保田,我妈梁春梅。”老四笑着介绍。 高局长热情极了,忙上前握住赵保田的手,“老哥啊,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那天没有他在,你弟妹就撒手人寰了。” 赵保田怔忡片刻,扯了扯嘴角。 老四的人生价值终于得到体现了。 “咳咳,举手之劳的事情,何足挂齿。”赵保田轻咳一声。 孙淑芳也坐在梁春梅身旁,“你岁数应该比我大,我就叫你梁姐吧。” 梁春梅抿嘴一笑,轻轻点点头。 孙淑芳接着说,“梁姐不用为这事操心,我家老高认识人多,肯定能给你家讨个说法。不和解咱们就往上告,法律是不会让你们白吃亏的。” “那就多谢梁姐了。”梁春梅心里舒坦了不少。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小赵同志是我的恩人,以后家里遇到什么困难,就尽管跟我们说,能帮肯定会帮的。” 孙淑芳拍拍梁春梅的手,笑容很和煦。 高局长吩咐闺女,“雁荷,快把东西拿出来。” 局长送礼,东西肯定不差。 只见高雁荷从兜子里拿出两盒铁罐茶叶,一拧开盖子,茶叶的清香味便飘散出来。 紧接着又拿出两瓶茅台和一整块酱鹿肉。 随后又掏出两罐奶粉、两瓶蜂王浆和三瓶黄桃罐头。 这年头奶粉可是奢侈品,比麦乳精还要昂贵。 四鸣抻着脖子看了一眼,见包装上写着外国字,便知道这奶粉是洋货,价值不菲。 “哎哟,咋买了这么多东西啊,这可使不得。” 梁春梅受宠若惊,她现在虽然有钱了,但也从没买过奶粉和酱鹿肉啊。 这玩意老贵了。 孙淑芳温婉一笑,“梁姐,在一条生命面前,这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买都买了,你们就收下吧,你不要就是不给我跟老高面子。” 梁春梅有些为难,“那把罐头和茶叶留下,剩下都拿回去吧。” “你瞧,见外了不是?”高局长笑着插了句,“咱们两家有缘相识,又不是见一面、说几句话,以后就不来往、不走动了。梁大姐不肯收东西,摆明了是看不上我呀!” 梁春梅一脸无奈,“高局长,我哪敢啊,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庭,买这些东西太浪费了。” “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哪能叫浪费呢。”孙淑芳情商很高,专挑好听的说。 又撕吧了几下,梁春梅只好把东西收下。 盛情难却啊。 高雁荷偷偷瞄了四鸣几眼,心情有些低落。 从进屋到现在,四鸣哥都对她不冷不热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有对象了,四鸣哥接受不吗? “承蒙高局长的照顾,让我家老四找到正经工作。”赵保田笑着搓搓手,“以后他要是不好好上班,高局就狠狠教训他,不用手下留情。” “赵大哥,这你可就说错了,四鸣自打来了单位,表现就一直很好。” 高局长笑容满面,“他手脚勤快,脑子活络,能说会道,局里的同事都很喜欢他呢。” “油嘴滑舌罢了,搬不上台面。”赵保田笑骂。 高雁荷悄悄捅了四鸣一下,压低声音,“四鸣哥,你出来一下。” “有啥话就在这说吧,我胯胯轴子被踹碎了,下不来床。”四鸣不想跟她接触太多。 人家都有对象,他横插一杠算怎么回事。 “你刚才还下地了呢,我都看见了。”高雁荷涨红了脸。 “刚才是回光返照,这会儿光熄灭了,我又变成废人了。” 高雁荷:“......” 这人怎么这样啊。 恰在这时,一对中年夫妇推门走了进来。 男人胡子拉碴的,神情很疲惫。 女人个子很高,却瘦成了皮包骨头,活像一根行走的竹竿。 见高局长也在,骆爸面色一惊,忙迎上去,“高局,你也在啊。” 骆妈局促地绞着手指头,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高局长冷哼一声,“老骆,瞧瞧你儿子干的好事,我真替你感到丢人。” 第一百零三章 好大的脸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当初要不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凭小骆的条件和文凭,怎么可能进得了工商局? 骆爸吓得差点跪在地上,满面哀求,“高局,我那逆子做错了事情,你打他骂他都行,但千万别把他开除啊,他如果丢了工作,我和他妈就一点指望都没了。” 高局长听后,冷笑道:“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把儿子从里面捞出来吧。” 至于工作,那肯定是保不住了。 工商局是政府职能部门,岂能容下一个档案有污点的人? 骆妈擦了擦泪水,可怜巴巴地看向梁春梅,“大姐,你行行好,我儿子年少无知不懂事,你就放过他吧,以后我们老两口当牛做马来报答你,好不好?” 真没看出来,这老赵家居然有高局长给他们撑腰。 此事一旦闹大,她儿子的前途就彻底毁了。 梁春梅不冷不热,“我们家可不缺牛马,你儿子多横啊,一言不合就打人。我家老四本来就智力不全,被群殴后人更傻了。” “啊?”骆妈面色一慌,“大姐,那你看这事咋办啊。” “简单啊,把你儿子打成傻子就行了。”赵保田插了一句。 “大哥,大姐,你们这样说话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骆爸拧了拧眉。 梁春梅反问,“那你们这态度,是来解决问题的吗?一进来就让我们原谅你儿子,咋的,我们一家三口这顿打是白挨了呗?我们都该死呗?” “大姐,话不能这么说,我跟孩他妈这次过来,是带着诚意的。”骆爸瞟了高局长一眼。 “呵,白骨精说人话,你哪来的诚意?”梁春梅回怼。 骆爸跟骆妈对视一眼,犹豫片刻,最后从兜里掏出100块钱,“大姐,这是我们全部家当了,你拿着买点吃的吧。” 一旁的高局长扶额叹息。 上坟烧报纸,这是糊弄鬼呢。 也难怪梁大姐会生气了。 “老骆啊,不是我说你,这100块钱好干嘛的?”高局长看不下去了,“这钱都不够他们一家三口人交医药费和伙食费的,这就是你所说的诚意?” “高局,我们家真的没钱了。”骆爸一脸为难。 “有没有钱别跟我说。”高局长沉着脸,“不得到受害者的谅解,就凭你儿子干的那些事,起码得在里面关五六年了。” 话落,高局长站起身,拍拍赵保田的肩膀,“赵大哥,我单位还有事,就先走了。” 孙淑芳也笑着说,“梁姐,回头出院了,记得告诉我们一声,我来接你。” “不用麻烦了。”梁春梅苦笑,她哪敢让局长夫人来接呢。 骆妈见他们跟高局一家的亲昵劲,心里愈发没底了。 走廊内,骆妈把丈夫拉到角落,“当家的,看来100块钱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啊,要不再多拿点呢?” “拿多少是多?你没听穗全说吗,他压根都没碰那两个老不死的,他们自己就倒下了,这明显是在讹人。”骆爸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 “这都啥时候了,说这些有什么用,眼下先把儿子捞出来才是正事啊。” “那就是个无底洞,他们狮子大开口,咱们给多少都白费。” “那总得有个数吧。” 家里虽然存款不多,但房产还是有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年头能把儿子安排到工商局上班的人家,就已经超越大部分家庭了。 骆爸踟蹰片刻,“刚才高局在,我没好意思问,先看看那两个老不死的是啥态度。” 如果要得少,千八百块的,那都好说。 若一开口就几千几万,就让穗全在里面蹲着吧。 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病房内,骆爸笑容满面地走进来,先是看看被缠成粽子头的赵老四,“小伙子,你想吃点啥,叔叔去给你买。” 四鸣直接翻了个大白眼,“别跟我说话,我有洁癖,哼!” 骆爸:“......” 这孩子确实是个傻的。 “大哥,大嫂,在这屋里也没外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想要多少钱才肯放过我儿子?”骆爸试探着问。 赵保田直不愣腾地躺在床上,学着老婆子的语气,“我们不要钱,只要说法。” 骆爸抽抽嘴角,“要说法也行,我家穗全如今丢了工作,档案有了污点,出来后就变成无业游民了,你们还想把他怎么样?” 骆妈也补充一句,“做人要留三分余地啊,何必赶尽杀绝呢?你们也是有儿有女、当父母的人,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们的苦衷吗?” 梁春梅一听,抓起桌子上的一根香蕉就砸了过去。 骆妈躲得慢,香蕉‘吧唧’一下呼在她脸上。 “哎哟!” “孩他妈,你没事吧!” 骆妈的脑门上肉眼可见的长了一个大包,像犄角似的。 “梁大姐,你怎么打人呢?”骆爸急赤白脸地问。 梁春梅眯起眸子,“你问问你媳妇啊,什么叫我们赶尽杀绝?你家崽子找来一帮小混混群殴我儿子,你们还有理了呗?我家老四要是得罪过他也就罢了,可在没招他没惹他的情况下,就因为看我儿子不顺眼,就对他大打出手,眼睛差点踢瞎了,你让我们怎么原谅他?单凭你们几句好话?” “大姐,你、你冷静一下,孩他妈也是想尽快解决此事。” 骆爸急忙找补,看来这事不能善了了。 一旁的赵保田冷哼道:“屁股上描眉画眼,你们真是好大的脸呀,既然不想解决问题,那就请回吧。老四,你找个本,把咱们这些天的伙食费和住院费都记下来,回头让他们报销一下。” “知道了爸!”老四重重点头。 骆爸见媳妇的脑门上的包越肿越高,心疼得不行,黑着脸道:“那你们先休息,我们改天再来。” 受害者都在气头上,等双方都平静下来再谈吧。 “妈,你这次打算管他们要多少钱啊?”骆爸骆妈走后,老四笑嘻嘻地凑过来问。 梁春梅平复一下情绪,“只要说法!” “妈,您快别鬼扯了。”四鸣憋不住笑。 如果不想讹钱,爸妈也不会自己倒下了。 赵保田眼睛一瞪,抬手就要打他,“夯货玩意,咋跟你妈说话呢。” 四鸣抱着脑袋跳到床上,“爸,妈,我知道一个秘密!” 第一百零四章 艺术家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有屁快放。”赵保田横了虎儿子一眼。 赵四鸣仔细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爸,妈,我隐约记得落水狗他们家在前街有一套门市房,我也是听说的哈,那房子老大了,眼下正空着呐!” 赵保田不解,“你说这个干啥,人家有没有门市房,跟咱们有个屁关系?” “爸,你想想啊,如果老骆家赔不起钱,是不是得拿值钱的东西顶账啊。而且我还听说,老骆家可不止那一套房子,人家老有钱了。” 不然当初也不会花重金把落水狗塞进工商局了。 那地方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赵保田挠了挠脸,看着老婆子,“春梅,你觉得呢?” 梁春梅最近正为房子的事情犯愁呢。 这年头甭管工作有多体面,都不如多买几套房子靠谱。 尤其是在主街上的门市房,将来一旦动迁,成百万富翁都有可能。 瞧骆爸骆妈的穿着和谈吐,确实不像有钱人的样子。 但固定房产也是钱啊。 “老四,你确定吗?”梁春梅问。 “妈,这些都是我从门卫老李头那里听来的,是不是真的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下午等你三哥来了,让他帮着去问问。” 三鸣这两天活多,他给工地的包工头买了两条烟,拉沙子、拉水泥、拉砖的活全给他了。 从早忙到晚,吃饭都顾不上。 自己干不过来,他直接雇了两个装卸工,走到哪就带到哪,每人一天5块钱。 姜雅娟心疼男人,什么鸡汤鱼汤猪蹄汤,换着花样给他补。 眼下三鸣出车干活,抛去油费、装卸费和打点小鬼的钱,一天就能挣30到40块。 这收入都赶上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现在澜城开四轮车干活的人不多,三鸣正赶上好时候了。 但也不是天天都有这样的收入,得跟各大工地挂钩才行。 下午老三肯定是来不了了,太忙。 倒是把兴艳等来了。 “爸,妈,你们都快吓死我了。”兴艳直奔二老去了,完美忽略了老四。 四鸣坐在床上蹬蹬腿,“大姐,这还有一个大活人呢。” “你还好意思说话。”兴艳剜了弟弟一眼,“要不是你打架斗殴、惹是生非,爸妈能住院吗?” “大姐,你看外面下雪了没,我比窦娥都冤啊。”老四不服。 这还是他最亲爱的大姐吗,一点都不疼他。 兴艳点了点弟弟的额头,“你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不能让爸妈少操点心?” “兴艳,行了,这事确实不怪老四。”梁春梅打量大女儿一番,“这咋胖了不少呢,脸色也好看多了。” 赵保田也惊讶,“是啊,咱家兴艳一直干巴瘦,长这么大从来没胖过呢,是不是单位改善伙食了?” 赵兴艳脸颊微红,笑了笑说,“也就胖了几斤而已。” “大姐,你有事瞒着我们。”老四往大姐跟前爬了爬,惊呼一声,“大姐,你不会谈对象了吧。” 没错了,这种羞怯怯、面颊红润的样子,肯定是谈对象了。 梁春梅拉起闺女的手,“真处对象了?咋不跟妈说一声呢?” “妈,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万一没成多丢人啊。”兴艳脸颊更红了。 “成不成得先让妈见见他啊,他是干啥工作的,跟你一个单位吗?”梁春梅追问。 兴艳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才说,“妈,他没工作。” “无业游民啊?”四鸣直接跳下床,“大姐,这可不行啊,我不同意。” 他以前蹲街边修自行车,猫一天狗一天的,跟无业游民没什么区别。 所以对这样的群体感触很深。 一部分是前些年知青返城找不到工作的人,在家啃老。 一部分是外来或本地的青年,在城里游手好闲,不肯出苦力。 厂子进不去,累活不想干,轻快活又嫌挣得少,俗称街溜子。 剩下的一部分人就是纯粹的闲杂人等了,三教九流,坑蒙拐骗,偷鸡摸狗,啥违法就干啥。 “你大姐再婚那是好事,你搁那叫唤什么?”赵保田看了儿子一眼。 “爸,你不懂,现在坏人可多了,我大姐心思太单纯,别人说啥就信啥,几句花言巧语就把她骗走了。” 四鸣危机感很重,他觉得大姐这次一定是掉进火坑里了。 兴艳哭笑不得,“你把红星当成什么人了,他没你说得那么不堪。人家虽然没有工作,却是个艺术家,会弹琴,会画画,会写歌,可有才华了。” 四鸣:“......” 一听到‘艺术家’三个字,这事就更不靠谱了。 梁春梅也觉得不太行,“兴艳,那唱歌跳舞的哪有一个正经过日子的,你可别被他骗了。” 赵保田也跟着劝道:“是啊兴艳,这弹琴写歌谁给他开工资啊,咋挣钱啊?没钱日子怎么过,全靠你养着吗?” “爸,我心里有数,红星真的不是坏人,他还给我写了首诗呢。”兴艳垂下眸子。 四鸣无语死了,“写诗能当饭吃吗大姐,你清醒一点啊。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骗骗小女生还行,大姐你都28了,咋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呀!” 兴艳听了,皱紧眉头,“你有判断能力,当初咋被邱翠珍忽悠得团团转?” “这一码归一码啊,我没结婚,她没嫁人,就算被忽悠了也没啥损失。大姐现在一个人带着立强,他一旦把房子和钱骗走,大姐和立强住哪?”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兴艳气哼哼地坐在床上。 梁春梅跟老伴对视一眼,一脸无奈,“兴艳,你听妈一句劝,趁早跟那颗星星分了。” “妈,是红星,陈红星。” “不管是猩猩还是猴子,妈都不同意!” 兴艳:“......” 老四气得满脸通红,陈红星是吧,等他出院,非得好好调查一下这小子。 想坑骗他大姐,门都没有。 “妈,我下楼去给你们买点葡萄吃。”兴艳站起身。 “等等。”梁春梅拉住她,“来都来了,你替妈跑一趟,去前街那边打听一件事。” “啥事啊?” 梁春梅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末了嘱咐她,“一定要打听仔细,别出岔子。” 现在兴艳办事,她是一点都不放心。 “行,我这就去。” 第一百零五章 门市房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兴艳骑着自行车来到前街,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老四凭什么这样说红星啊,他们连面都没见过,就能断定一个人的好坏了? 前几天立强感冒发烧,要不是红星帮忙照顾,立强早都住院了。 前街是澜城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街道两侧开满了铺子。 兴艳像无头苍蝇似的转悠一通,最后在一家五金店前停了下来。 “你是说老骆吧,他家店铺刚刚停租,眼下正往外出兑呢。” “具体在什么地方?” “喏,街对面那个二楼,贴白瓷砖那家。” 兴艳扭头看去,表情一滞,这小二楼盖得真气派啊。 在这么热闹的街区,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这会儿骆爸刚送走一个租房的人,正打算锁门回去筹钱呢,兴艳便笑吟吟地走过来。 骆爸不认识她,只以为是租房的,“有事啊?” “叔,我打听一下,这门市房是您家的吗?”兴艳笑着询问。 “这话说的,这房子是从我父亲那辈传下来的,房本上写着我的名字,当然是我家的房子了。” 骆爸一脸警惕,上下扫了兴艳一眼。 兴艳抿嘴一笑,“位置这么好的门市房,您怎么不自己开店呢?” “不挣钱呗,干啥赔啥,天生就不适合做买卖。” 骆爸随手推开门,“要不进来瞅瞅?” “诶,谢谢。” “实不相瞒,我除了这套门市房外,在东街和北区那边,还有三套房子呢。只是不善于经营,这些年一直往外出租了。” 兴艳闻言,扯了扯嘴角,这老骆家果然有钱啊。 “叔,那这套门市房大概值多少钱?” “这我还真没算过,我这房子上下楼总共300多平,按50块钱一平计算,那也得值一万五左右。” 兴艳听后,心里有数了。 “同志,你是想买还是想租?”骆爸问她。 兴艳笑了笑说,“我只是过来看看,是租是买,得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 “那你可得抓点紧,最近这几天看房子的人多,好东西可不等人。” “叔,我知道了。” 回到医院,兴艳把打听到的原原本本告诉了爸妈。 梁春梅在心里琢磨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三鸣从没见老妈这么笑过,只感觉头皮发麻,“妈,你不会是想讹人家房子吧?” “咋说话呢,什么叫讹?”梁春梅拍了蠢儿子一巴掌。 “是不叫讹,应该叫敲诈。”三鸣补充一句。 赵保田眼睛一瞪,“滚一边躺着去,少气你妈!” 晚上一鸣和凤霞过来送饭,最近铝厂抓生产,一鸣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开车活如果累的话,就找宋厂长商量商量,让他给你换个轻快岗。”梁春梅心疼儿子。 一鸣哭笑不得,“妈,那铝厂就没轻快活,我们储运部已经够轻松的了,挣得还不少。上个月工资加上产量奖,我开了78块钱呢。” 虽然跟三弟比不了,人家出车一天就能挣三四十块。 但这78块钱,是他参加工作到现在,挣得最多的一次。 为此凤霞还专门给他买了一斤猪头肉犒劳他呢。 “挣这点钱就飘了?”赵保田横了儿子一眼,“你得再接再厉,让凤霞和香香过上好生活。不是说戒烟了吗,最近咋又抽上了?” “爸,同事递烟,我不能不接啊。”一鸣苦笑。 “要戒就狠下心戒掉,别今天抽明天戒的,一点恒心都没有。”赵保田冷哼。 他以前尝试过戒烟,戒了半年左右。 可架不住身边人的诱惑,再次犯烟瘾时,抽得比以前更凶猛了。 一旁的四鸣吧唧两下嘴,“大哥,抽烟是啥滋味儿啊,我也想尝尝!” “你打住!”一鸣皱紧眉头,“垃圾堆里的蒜皮子,啥用没有。你要想上进,就多看看书、读读报纸啥的,抽这玩意能让你升官发财吗?” “那大哥还抽,咱俩是半斤换八两,谁也别说谁。”老四撇撇嘴。 次日骆爸骆妈又来了。 这次他们带着十足的诚意,直接拿了3000块钱。 三个人,每人1000块。 儿子是娘的心头肉,穗全多在看守所待一天,骆妈的心就像被热油煎了一般。 寝食难安,倍感焦虑。 “大哥,大姐,这些钱是我们找亲朋好友借来的,你们收下吧。” 骆爸将装钱的信封放在床上,“穗全已经在看守所待了两天一夜了,你们可怜可怜孩子,出一份谅解书吧。” “怎么才3000?”三鸣一脸不满。 人家宋厂长那会儿还赔了6000块钱呢。 骆妈无奈道:“小同志,这已经不少了,这年头谁家能一口气拿出3000块钱啊,你们见好就收吧。” 惹急眼了,让你一分钱都得不到。 来的路上,他们两口子已经商量好了。 如果两个老不死的不松口,他们就找人再打四鸣一顿。 夜深人静时再让人偷偷溜进医院,用刀子吓唬吓唬他们,威胁他们出院。 实在不行,就一把火烧了老赵家的房子。 都是土生土长的澜城本地人,谁怕谁啊。 听说他们家里还有两个孙女,直接绑回来,看他们怕不怕。 梁春梅从二人的眼中看出一丝狠厉和凶恶,便知他们没安好心。 重活一世,她怎么可能被这种人吓唬住? “这些钱不够。”梁春梅斩钉截铁,不冷不热道:“每人5000,总共15000,给钱我们就出谅解书,立刻办出院。” “不是,你要多少?”骆爸满脸惊骇,以为自己听错了。 好家伙,一张口就要15000,她怎么不去抢。 “15000,少一分都不行。”梁春梅正色道。 “我说姓梁的,你是当了皇帝想成仙啊,你也太贪了吧。” 骆爸也不装了,直接挥舞起拳头,“你看我像15000吗,直接把我卖了吧。” “没钱就拿物顶账呗,反正这医院有吃有喝的,我们一家三口在这养老都没关系。” “你想讹我是吧,你出去打听打听,我骆镇山在澜城可不是好惹的,闹大了咱们谁都别想好过。”骆爸扯着嗓子嘶吼。 骆妈也轻哼道:“想想你们家的两个孙女,上学放学可得小心点,别被坏人抱走了。” 第一百零六章 抽象派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四鸣一听,怒火直冲天灵盖,跳下床就要揍人,“姓骆的,你要敢动香香和兰兰一根手指头,我就杀了你全家。” “你以为我骆镇山是吓大的?”骆爸耸耸肩,“你妈想敲诈我,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这招果然管用,一提到孩子,老赵家就炸毛了。 早知这样,他每人给500块钱就能摆平此事。 然而,梁春梅却表现得很平淡,笑着开口,“与其在这威胁我孙女,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儿子呢。” “你这话是啥意思?”骆爸紧紧皱着眉。 “没啥意思,就是看看他在看守所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快被人打死了。” 昨天小陈民警过来提了一嘴。 称骆穗全去看守所后,因为做事嘚儿喝的,骂骂咧咧,见谁都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被狱友揍得老惨了,估计亲妈都不认识了。 骆爸听后,本能地觉得是梁春梅疏通关系,故意针对他儿子。 “你个死婆娘,我家穗全要是有个好歹,我、我饶不了你。”骆爸咬牙切齿。 骆妈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只感觉心如刀割,难受极了。 他们家就穗全这一棵独苗,尚且还没结婚成家呢,就死在看守所,这让他们后半生怎么活啊? “呜呜呜,当家的。”骆妈声泪俱下,抓住男人的胳膊,“给他们钱,不就15000吗,咱掏。先把儿子捞出来再说!” 钱是身外之物,如果儿子出事了,就算攒下金山银山有什么用? 骆爸龇牙瞪眼,“你说得轻巧,这3000块钱还是东拼西凑来的,你让我上哪弄钱去?” “卖房子。”骆妈一脸坚定。 他们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房子。 在外地和郊区还有好几间房子呢。 骆爸跺跺脚,“现在卖,也没人买啊。卖房子得慢慢来,不是三五天就能卖出去的。” 多一天,儿子就要在里面多受一天罪。 梁春梅见时机成熟了,轻咳一声,“也不用急着卖,可以直接把房子抵给我,过个户就成。” 骆爸闻言,猛地看向梁春梅,“你是不是一早就惦记我家房子呢?”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这话说的,一早我还不知道你姓骆呢。”梁春梅不咸不淡地回道。 “你、你......” “当家的,快别置气了,不就是一间门市房吗,给他们就是了。”骆妈急得直掉眼泪。 用一间房子换儿子的自由,简直不要太划算。 骆爸‘哼’了一声,用力甩了甩袖子,转身就走出病房。 骆妈生怕男人不同意,急忙追了出去。 他们前脚刚走,兴艳就带着陈红星来探望二老了。 初次见面,这颗星星给家人的印象可不怎么样。 一头柔顺的披肩发,那发质比梁春梅的都好,跟瀑布似的。 上身卡其色毛领夹克,下身牛仔喇叭裤,脑门卡着墨镜,搭配一双尖头皮鞋,打扮得简直不要太时髦。 赵保田戴上老花镜打量一番,对于这样的打扮他不好置评,活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四鸣倒是觉得挺好看的,毕竟澜城本地青年鲜少有这样的打扮。 但是对陈红星这个人却反感得很,第一眼就不喜欢。 贼眉鼠眼,尖嘴猴腮,还镶了一颗银牙,看样子得有40来岁了。 大姐这眼光真不咋地,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咋就找了这么个花老鼠呢。 “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陈红星,是搞艺术创作的。”兴艳笑着介绍道。 梁春梅瞥了星星一眼,“啥叫艺术创作?” “阿姨,艺术创作分很多门类,写歌、画画、编舞和编曲之类的,都叫艺术创作!” 梁春梅‘哦’了一声,“那你都会什么?” “我都有涉及,阿姨你看。”陈红星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展开后递过去,“这是我的画作。” 梁春梅接过来一看,差点没把午饭吐出来。 只见纸上画着五颜六色、不规则的道道,横七竖八,乱糟糟一片,毫无美感可言。 梁春梅表示自己孤陋寡闻,不懂艺术,便把画纸递给老头子。 赵保田只看一眼,就把老花镜摘下来,嫌弃极了,“小陈啊,你这画的是染布坊吗?” 看得他眼花缭乱,脑袋都晕了。 四鸣抻着脖子瞧瞧,“这啥玩应啊,还没有我侄女画的好呢。人家香香画出来的东西好歹能认清,风筝、房子、车子,都一目了然,你这画的像龙虾乱舞似的,这就叫艺术创作?” 确信了,这人绝对不适合大姐。 陈红星不以为然,“看不懂才最高级,梵高的画作也很抽象啊。” “你长得就挺抽象的。”四鸣瞪了他一眼,“这世上有几个梵高?你还好意思跟人家比?” “兴艳,你四弟这话是什么意思?”陈红星涨红了脸。 不欢迎他就直说,至于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吗。 兴艳同样很尴尬,拧了弟弟一把,“老四,不许胡说,红星说这幅画能卖大价钱呢。” “呕!”四鸣干呕一声,“这东西要是能卖大价钱,我就去吃猪粪。” 现在当画家的门槛都这么低吗? 什么人都能自称是艺术家了。 改天他也用烧火棍画一幅猫抓耗子图,是不是也能自称是赵画家了? “四鸣,住嘴,你少说两句。”兴艳气得不行。 四鸣也懒得多嘴,干脆蒙上大被,眼不见心不烦。 赵保田难得没骂蠢儿子,见媳妇已经彻底无语了,他只好打圆场,“小陈啊,那你平时靠什么挣钱糊口?卖画吗?” “赵叔,画画只是我的副业,我主业是街头歌手,专门唱流行歌曲。”一提到这个,陈红星就满眼放光。 赵保田刮刮鼻尖儿,试探着说,“那、那你能唱两句听听吗。” 这小子没准儿真有点才华呢,写歌作曲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好,那我就献丑了。” 陈红星拉开架势,清了清嗓子,开口唱道:“我对你一见钟情,从此爱上你的影子,连你拉的粑粑我都大口大口吃......” “噗!”正在喝茶水的梁春梅一口就喷了出来。 赵保田也瞪大老花眼,震惊到怀疑人生。 这是什么抽象歌词? 第一百零七章 求爸妈帮忙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就连蒙在大被里的赵四鸣也掀开被子,直接骂道:“姓陈的,这就是你写的破歌?你去吃粑粑给我看看!” 现在的艺术圈都这么抽象了吗。 陈红星淡淡一笑,“你不了解艺术,就没资格置评。” “我是不了解,但你这歌恶心到我了,我劝你还是找个班上吧,别搞什么艺术创作了,丢人。” “兴艳他弟,我写歌谱曲那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陈红星变了脸色。 四鸣也不是好惹的,直接从床上跳下来,“你爱写就去写,但离我大姐远点,像你这种江湖骗子我见多了,骗骗十六七岁的小女生还行,居然打起我姐的主意了,你胆子挺肥啊!” 陈红星听后,冷笑道:“我跟兴艳是自由恋爱,外人管不着。” “你看我能不能管得着!”四鸣气红了眼,抡起拳头就要揍他。 梁春梅见事态失控,赶紧拽住蠢儿子,“老四,这里是医院,瞎叫唤什么?” 话落,她扫了陈红星一眼,吩咐兴艳,“把这位同志带走。” 像只花老鼠似的,别说给她当女婿了,就是看他一眼梁春梅都反胃。 回头她得让秦歪嘴帮着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跟兴艳条件相当的男人,赶紧让她再婚算了。 弄走一个包建军,又来了个陈红星,真让人头疼。 “兴艳,你家人这是什么态度啊?” 走出医院,陈红星质问兴艳,“不待见我就直说吗,何必抽抽个脸子?特别是你那弟弟,搞得好像跟我有仇似的,说话太难听了!” 兴艳不太想说话,红星刚才唱的那首歌确实挺低俗的。 如果他的艺术水准只有这样,那兴艳得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跟他在一起了。 “大姐?” 刚走到医院大门口,迎面就碰见了赵二鸣。 有段时间没见,二鸣仿佛苍老了十多岁,满脸都是胡茬,头发也乱糟糟的。 衣服裤子好像很久没洗了,脏得发亮。 兴艳脚步一顿,好奇道:“二鸣,你咋在这儿呢?” “一个同事住院了,我过来看看他。大姐来医院干什么?”二鸣问道。 兴艳叹了口气,把四鸣跟人打架、爸妈住进医院的事情讲了一遍。 二鸣一听,气得直哆嗦,“老四一天不惹事,三天早早的,这都是第几次了?” 四弟是死是活他不关心,他气得是爸妈住院,竟然没人告诉他一声。 真不把他当成家人了吗?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还有啥用?”兴艳微微叹息。 “爸妈在哪个病房,我去看看他们。” 二鸣在医院对面的供销社买了点橘子和苹果,快步上楼去了。 家里已经被林老爷子和林老太太给霸占了,他精力有限,无暇应对,正想找爸妈帮帮忙呢。 “你来干什么?”一看到白眼狼,赵保田沉着老脸,没好气儿地问。 二鸣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忙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爸,妈,你们住院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刚才要不是在楼下碰到大姐,我都不知道这事儿。” “跟你说了有啥用,你能帮着解决问题啊,还是替我们揍骆穗全一顿啊?”赵保田冷哼。 二鸣苦笑,“爸,话不能这么说,我也姓赵,也是赵家的一份子。既然没分家,家里的大事小情我也有参与的权利啊。” “你最好别参与。”梁春梅插了一句,“你人情多大啊,求你办件事比登天还难,我们可受不起。” “妈......”二鸣一脸无奈。 “你有屁快放,没屁就滚!”梁春梅一看到他就心烦。 二鸣刚走进病房那一刻,她从二鸣的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出,白眼狼最近过得很不好。 以前二鸣不管去哪,小背头都梳得油光锃亮。 衣服上连根线头都没有,更别说脏成盐碱地了。 见老妈猜出他的心思,二鸣也不瞒了,“爸,妈,林初月她爸妈太不像话了,为了让我们复婚,居然明晃晃的住到家里来了,那个林建军就是个混不吝,一天天喝得五迷三道,满嘴脏话,我真的受不了他们了。” “这不是你自找的吗。”梁春梅嗤笑,“谁让你当初就认准了林初月,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自己选的媳妇,出了事就得自己负责,没人帮你擦屁股!” “妈,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都跟林初月离婚了,他们还这么闹,把家里糟践的像垃圾堆似的,搞得我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住了!”二鸣哭的心情都有了。 他又不能跟老丈人和丈母娘动手,万一被讹上,一套房子都不够赔的。 爸妈当初能把大姐从金怀顺手中解放出来,就一定有办法对付那两个老不死的。 再耗下去,他去省城研学的事情就得泡汤。 梁春梅听了,直接来了句,“那你就跟林初月复婚呗,林家二老这么稀罕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赵二鸣:“......” 如果复婚,他就不来求爸妈帮忙了。 “妈,我是铁了心不想跟林初月过了,哪怕把飞舟给她都行。我现在只想让他们离开我家!”二鸣一脸哀求。 一旁的四鸣说道:“那这事你不该来求爸妈啊,去报公安呗!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我报了啊,公安说这是家庭内部纠纷,他们不管。” “那连公安都管不了的事情,爸妈能有啥招?”四鸣耸耸肩。 二鸣心里愤懑极了,他冲到病床前,握住老娘的手,“妈,只要你肯帮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不就是半个月工资吗,我现在就给。” 说着,他从衣兜里摸出35块钱,塞到老娘手中,“妈,等我从省城研学回来,挣得比现在多得多,到时候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梁春梅可不信他的鬼话,把35块钱收好后,她问二鸣,“真的什么条件都答应?” “是的,我发誓!” “那行,除了每个月给一半工资外,你把这些年供你上学、帮你安排工作的钱都还回来,还清后我就帮你。” “妈!”二鸣瞪大眼睛,“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不想帮就直说,何必找这种理由呢。 梁春梅抿嘴笑笑,“拿不出可以打欠条啊。” 第一百零八章 姜老太乱了阵脚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二鸣不太能接受,低声呢喃,“妈,咱们是亲母子,至于做到这个程度吗?” 供儿子念书和成家是天经地义的,妈竟然让他打欠条。 试问普天之下所有当父母的,只要家里条件允许,哪个不供子女念书? 哪个家长不盼着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如果人人都要写欠条,那岂不是乱套了? 梁春梅轻哼一声,“对别人可以不打欠条,唯独你不行。” “妈,我可以对天发誓,等我调到教育局,当上处长,我会尽全力回报家里的。” “别,如果发誓管用,这天底下就没那么多白眼狼了,所以你写还是不写?”梁春梅懒得跟他废话。 二鸣无语至极。 之前让他写保证书,今天又让他写欠条。 感觉自己这几年的努力和付出,全都被妈勒索回去了。 可一想到林家那两个老不死的鸠占鹊巢,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他只好点头答应了。 “妈,我写就是了。”二鸣从兜里拿出笔记本和钢笔。 岳父岳母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他是一点辙都没有。 但爸妈人老成精,对付他们是手到擒来。 写好欠条,四鸣又出去借了印泥,让二哥摁了红手印,“这可是字据,二哥将来要是不还钱,我们就可以去告你,一告一个准!” 二鸣拧紧眉头,“不用你提醒我。爸,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赵保田掸了掸被子上的灰,“看心情吧,先养养身体再说。” “爸,时间不等人,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临走前必须把林家人赶出去。”不然他不放心离开。 “那也得等我们出院吧,你急着投胎去啊?”赵保田直接开骂。 赵二鸣瘪瘪嘴,“去了告诉我一声,我陪你们一块去,我先走了。” 见二哥走出病房,四鸣幸灾乐祸道:“爸,妈,我一早就看出二嫂不是啥好人,瞧见没,被我说中了吧。明明是二嫂在外面偷人,现在弄得好像是二哥做错事了一样,老林家真不要脸。” 梁春梅听后,拍了虎儿子一巴掌,“你如果跟邱翠珍结婚,她比你二嫂还不正经,你要从中吸取教训。” “妈,我又没说要娶她,你打我干啥。”四鸣捂着脑袋,一脸委屈。 老姜家。 自打闺女和女婿走后,姜老太太就像一只可怜的老绵羊。 没有头羊的带领,让她乱了阵脚、六神无主,甚至连做饭都成问题。 小卖店虽然还在开业,可有的东西她压根不知道价格。 要多了,顾客不愿意,要少了,自己还赔钱。 本子上就记录着商品价码,奈何她不识字,时间久了愈发让左邻右舍和整条街的人不满。 “我说姜大娘,一包咸盐你卖我5毛钱,你们家是黑店吧?” “就是,供销社才卖5分钱,到你这就涨了十倍,破店趁早关门算了!” “要不是供销社离家太远,谁愿意到你这买东西啊。” 姜老太太被嚷嚷的头都大了,急忙翻了翻本子,见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她的头更大了。 “那就5分钱,你买几包?”姜老太太从箱子里拿出两包咸盐。 “白给我都不要,我怕你家卖的是假盐。”众人呼啦啦全散了。 姜老太太痛心疾首,看着货架上发霉变质的罐头,还有长毛的面包和糕点,心疼得不行。 这么好的东西没人买,扔了多可惜啊。 她拆开一袋面包,把上面的白毛摘下来,就着茶水吃了下去。 这可好了,一块面包差点没要了她的老命。 足足折腾了一宿,跑肚拉稀,上吐下泻,熬到天亮胃里才稍稍舒服一些。 “老头子,哎哟!快去给我倒碗水吧,我快难受死了。”姜老太太本能地去招呼老伴。 可叫了半天也没人回应,这才惊醒过来,原来老伴也不要她了。 今天本打算出去进货的,却不知道进货地点在哪里。 往常三鸣在家时,顺道就把货拉回来了。 如今雅娟、三鸣和老头子都离他而去了,这种日子她一天也不想过了。 “我公公和婆婆不在家,要不你进屋坐一会儿?”凤霞见老太太脸色不太好看,便让她进屋歇歇。 正坐在里屋炕上、跟香香和兰兰下棋的姜老爷子听到动静,老脸一黑,吩咐香香,“粘豆包粘豆包!” 香香冰雪聪明,笑着问,“姜姥爷,您是让我关门吗?” 老爷子自创的这种语言,家里人几乎都学会了。 “粘豆包粘豆包!”姜老爷子重重点头,他现在最不想看到那死老太婆,影响心情。 在老赵家住的这段时间,他别提有多舒坦了。 没人在他耳边唠叨,想吃啥雅娟就做啥,整个人都年轻好几岁。 香香很听话地关紧房门,又爬到窗户前,偷偷往外面看。 “这死老头子,我都食物中毒了,他也不说出来看看。”姜老太太一进屋就絮叨起来,“不想过了就离婚,两地分居算怎么回事儿?凤霞,雅娟去哪了?” 凤霞倒了杯水端过来,“最近三鸣活忙,弟妹心疼他,跟他一块儿出车去了。” “哎哟,那怎么行?雅娟长得干巴巴的,一阵风都能吹倒,那重体力活她能干得动吗?凤霞,不是大娘说你,你们家太不把儿媳妇当回事了。”姜老太太训斥道。 她本以为一鸣媳妇是个软柿子,很好拿捏,便把她当成出气口,宣泄心中的不满。 谁料凤霞直接将杯里的水泼到地上,哂笑道:“姜大娘,你别嫌我说话难听哈,你这张破嘴,就不值得别人对你好。雅娟和三鸣因为啥离开家,你心里应该清楚吧。没有你天天压榨老三,他们两口子只会过得更好。你呀,也就配一个人孤独终老,谁对你好,你就咬谁。” 三鸣虽然是姜家的上门女婿,那也不能常年到辈地欺负他吧。 兔子急了还咬人了,更别说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了。 “不是,一鸣媳妇,你咋说话呢,啥叫我只配孤独终老?” 姜老太太气哼哼地站起身,双手叉腰,“当老人的,哪个不盼着儿女好的?我哪里做得不对他们可以直说,离家出走算咋回事,跟我示威吗?” 凤霞勾起嘴角,“跟你说人话,你也得能听懂才行啊。” 姜老太太:“......” 第一百零九章 小二楼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这一鸣媳妇,说话比放屁还难听。 跟她掰扯也没用,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亲家母手中,得见到她才行。 “你公公婆婆干啥去了?”姜老太太口干舌燥,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住院了。”凤霞说完便钻进厨房,不搭理她了。 四鸣想吃油炸糕了,她抽空多做点,晚上送到医院去。 姜老太太面色一喜,跟着进了厨房,“好端端的,咋住院了?” 会不会是梁老太太做损太多,得绝症了。 凤霞心烦得不行,抡起炊厨使劲刷锅,刷锅水喷溅而出,洒得姜老太太满身都是。 “哎呀,你这媳妇,干活咋毛手毛脚的,一鸣当初咋就看上你了呢。” 凤霞见她还不走,便去外面抱了一捆半湿不干的柴火,塞进灶坑中。 片刻后,一阵浓烟飘散而出,眨眼间就灌满了整个厨房。 姜老太太呛得直咳嗽,嗓子都齁齁了,捂着嘴跑出来。 “咳咳,一鸣媳妇,你是故意的吧,好好的厨房被你弄得乌烟瘴气,咳咳。” 凤霞朝外面扫了一眼,“死老太婆,咋不呛死你呢。” 姜老爷子在屋里偷瞄,见老太太吃亏了,逗得他‘咯咯’笑了起来。 “姜姥爷,您笑什么呀?”小兰兰一脸不解。 “粘豆包粘豆包!”姜老爷子很解气。 小香香也被逗乐了,“姜姥爷说呛死老太婆,天下就太平啦!” 骆爸骆妈回到家,便开始着手筹钱。 一万五在这年代相当于一笔巨款了,家里存款有限,剩下的钱全靠借。 “该借都借遍了,根本凑不够一万五啊。”骆妈愁容满面。 这老赵家真敢要啊,一开口就是一万五,他们家祖上是当胡子的吧。 骆爸坐在一旁抽烟,琢磨片刻,忽然抬起头,“卖房子吧,挑值钱的卖。” “那三两天也卖不出去啊,人家卖房都是常年挂牌出售。”骆妈没辙了。 说完,她眼睛一亮,“当家的,不行就把前街那门市房抵给他们吧,我算了一下,那房子正好值一万五左右。” 骆爸听后,不太愿意,“那可是正街的房子,就算自己不开店,租出去一年也能挣不少呢。” “这都啥火候了,你得替儿子想想吧,他还没娶媳妇呢,真在牢里蹲五七八年的,出来都快奔四了。这事听我的,你赶紧把房本和手续找出来,咱们去过户。” 骆爸痛心疾首,恨不得掐死那个败家儿子。 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老赵家这么难缠的人家。 梁春梅见到房本后,当即写了一份谅解书,“过完户后,谅解书才能给你。” “行行行,那现在就办出院。”骆爸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没办法,人家有高局长撑腰,他这普通老百姓拿什么跟他们斗。 一家三口走出医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便急匆匆去办了过户手续。 房本上骆镇山的名字也变成了梁春梅。 随后又去了趟看守所,出具谅解书,得到受害者同意后,骆穗全才被释放出来。 站在门市房前,赵保田一脸感慨,“春梅,我这辈子都没想到咱家会有一栋小二楼,看着也太气派了。” “妈,这房子住人都行了,到时我找个装修队进来,里里外外都拾掇一遍,我住二楼,您和爸住一楼。”赵四鸣激动坏了。 以后他也是住小洋楼的人了。 梁春梅闻言,瞥了他一眼,“你这小算盘打得挺响嘛,这房子住与不住,跟你有啥关系?” “妈,你不能过河拆桥啊。”四鸣瞪大眼珠子,握住老娘的手,“要不是骆穗全打我,骆家也不会拿房子做抵押了,这全是我的功劳!” 梁春梅‘嗯’了一声,蠢儿子说得有道理,要不是他挨打在先,自己也没机会讹来一套房。 “爸,你给我评评理啊,妈也太自私了。”四鸣噘着嘴,去央求老爹。 “叫唤啥玩应,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一家人不分彼此。”赵保田正色道。 赵四鸣:“......” 还不分彼此呢,这明显是欺负人。 见傻儿子都快气抽过去了,梁春梅直接把房钥匙丢给他,“这门市房地理位置好,开店做买卖只赚不亏。你如果想做生意,那就放手去干,开服装店、五金店、土产店和家具店什么的都行。不想做了,那就租出去,租金你自己留着。” 这年头只要长点脑子、手脚勤快有远见的人,就没有赚不到钱的。 比那些早出晚归去上班,每个月拿死工资的人强百倍。 四鸣哆哆嗦嗦地捧着钥匙,嘴唇都在颤抖,“妈,你真把这房子给我了?不怕我卖掉吗?” “想卖就卖,反正房本上是我的名字。”梁春梅不以为然。 赵四鸣:“......” 老妈在无形中拿捏人的本事最致命。 “妈,那我把房子租出去,租金咱们一人一半。”他现在还没想好要做啥买卖。 就算想干点啥,自己也没有本钱。 倒不如先把门市房租出去,挣点闲钱花。 “看你。”梁春梅说完,进屋转悠一圈。 这房子确实挺亮堂的,上下楼各一百五十平,后面还有一间小院子。 院内建了两间库房,可以存放货物。 库房旁边搭建了一个很小的厨房,平时可以做饭吃。 “春梅,这地儿养老都行了,环境多好啊。” 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啊,之前花3000块钱买的那间房子,虽然里外都翻新过,但跟这小二楼一比,就不够看了。 梁春梅撇撇嘴,“养老也不在这养老啊,吵吵嚷嚷的全是人,觉都睡不好。” “也对哈,主街就是这样,只适合做买卖,不适合养生。”赵保田点点头。 “妈,这房子钥匙还是给您保管吧。”四鸣心里没底。 他长这么大连楼都没住过,更别说经管一栋小二楼了。 梁春梅忍俊不禁,收起钥匙,“等房子租出去,给你分钱。” 锁好房门,二老便回家去了。 四鸣则是跑到大姐的四合院,去打听陈红星的事情。 “你说小陈啊,他几乎天天都来看兴艳他们母子,人可热情了。” “那你知道他家住在哪吗?”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小陈喜欢去前街那边卖磁带,偶尔也给人唱歌画画啥的,你去了应该能碰上。” “好,谢谢了!” 第一百一十章 转变态度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不把陈红星调查得明明白白,四鸣饭都吃不下。 他蹲街边修自行车这么久,看人一向很准。 也就大姐心思单纯,没长脑子,才会被那种人骗。 来到前街溜达一圈,没看见陈红星,倒是遇到几个卖磁带和录像带的。 同行是冤家,四鸣没怎么费力就找到陈红星家。 “喏,这就是姓陈的家,这房子是他租的。”一长头发青年介绍道。 四鸣趴在门缝儿上往里瞅了瞅,“这小子平时靠啥挣钱?” “倒腾磁带或者卖袜子啊,跟我一样,挣不到大钱,但也能养活自己。” “他不是搞艺术创作的吗?”四鸣不解。 “狗屁创作,他写的歌跟女鬼哭丧似的,谁听啊!” “也是。”一想起上次陈红星唱的那首抽象歌曲,他现在还反胃呢。 既然知道他家的住址,四鸣便打算长期蹲守,一定要找到这小子‘犯罪’的证据,让大姐彻底死心。 梁春梅和赵保田提着大包小包走进院子。 凤霞刚做好饭,听到动静赶忙迎了出来,“爸,妈,你们咋出院了?” 妈不是说要在医院养老吗。 “事情解决了就出院了。”赵保田把东西拎进去。 “妈,咋解决的,老骆家赔钱了?”凤霞小声问道。 梁春梅朝屋里看了一眼,见姜老太太气哼哼地坐在炕上,“这事晚点再说,雅娟她妈啥时候来的?” “一大早就来了,都待一天了,非要等老三两口子回来。”凤霞一脸无奈。 刚才姜老爷子出来跟她吵吵了一通,老太太气得直翻白眼,直接脱了鞋袜、上炕不走了。 梁春梅轻哼一声,阔步走进屋子。 “呀,亲家母回来了。”姜老太太赶紧下炕,“听说你跟亲家住院了,是生病了吗?” “没病谁往医院钻?去吃席啊?”梁春梅语气不善。 姜老太太压下心里的郁闷,朝窗外看去,“三鸣和雅娟咋还不回来呢。” “你找他们有事?”梁春梅抬起眸子问。 “这事跟你说不着,雅娟是我闺女,三鸣是我的上门女婿,你这个当妈的在这掺和什么?” 姜老太太很不客气地回怼。 梁春梅冷笑,“上门女婿就活该被你欺负呗?想把他们领回去也行,你问问老三两口子和亲家愿意跟你走吗?” “粘豆包!”姜老爷子沉着脸走过来,他才不回去呢。 死老太婆每天老脸抽的跟昆仑山似的,他早都受够了。 “老头子,咱们是结发夫妻啊,你总住在别人家算咋回事?”老太太去抓丈夫的手。 老爷子‘啪’地一声拍开她,破口大骂,“粘豆包粘豆包......” 一连十几个‘粘豆包’喷出来,屋里所有人都安静了。 掌握这门语言后,赵家人都知道老爷子骂得有多难听。 老太太捂着胸口,满脸震惊,“你个死老头子,你、你居然让我去死?” 天啊,想她辛劳一辈子,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上她,她真的很寒心。 姜老爷子懒得跟她废话,抓住老太太的胳膊就往出拽。 “干什么,松手,你不能这样对我。”老太太瞬间慌了神。 她本来是想心平气和来找亲家母商量的,谁知死老头子横插一脚,打乱她的计划。 恰在这时,大门外传来一阵拖拉机的轰鸣声。 片刻后,三鸣把四轮车开进院子,雅娟坐在后车斗里,怀里抱着一袋子熟食。 两口子忙活了一整天,造得灰头土脸,衣服也脏兮兮的。 但脸上却挂满了笑容,看样子今天又没少挣。 “妈,你怎么来了?”一看到老娘,姜雅娟的好心情全被毁了。 三鸣朝丈母娘点点头,把媳妇从车斗里抱下来。 “雅娟,快、快管管你爸,他又发疯了。”姜老太太挣开男人,钻到闺女身后去了。 雅娟一脸无奈,把熟食递给婆婆,“妈,回来路上买了一只烧鸡和一个烤鸭,晚上给我爸下酒。” “死贵死贵的,买它干啥。”梁春梅把东西接过来。 自从老三两口子住进来后,家里的伙食得到充分的改善。 顿顿都有肉吃。 姜老太太见状,愤愤道:“雅娟,妈在家都快饿死了,你还给他们买熟食吃?到底谁是你亲妈啊?我都食物中毒了,差点烂在家里头,你关心过我吗?” “食物中毒?”姜雅娟怔了怔神,跟三鸣对视一眼,“妈,你是不是吃过期的东西了?那面包火腿肠和蛋糕啥的,过期后坚决不能吃,会拉肚子的。” “你还知道会拉肚子啊。”姜老太太竖起眉头,“我死了才好呢,死了你也省心了,哼!” 姜雅娟无语至极,“妈,你如果经管不了那小卖部,就暂时关门吧,别开了。” “好好的铺子,凭啥关门?雅娟,三鸣,跟妈回去吧,妈保证以后对你们好好的,再也不插手家里的事情了,好不好?”姜老太太近乎哀求。 姜雅娟咬了咬嘴唇,沉默当场,没答应她。 见女儿不表态,姜老太太又去央求女婿,“三鸣,妈以前做得不对,往后你就跟雅娟踏踏实实过日子,妈绝对不骂你们了,真的。” 早知道一个人过得这么痛苦,她当初就不该那样对待三鸣。 多好的女婿啊,又听话又能挣钱,长得还板正。 三鸣没了主意,他一直尊重爸妈和雅娟的想法。 反正每天出车,早出晚归的,住在哪里都行。 关键要看雅娟和兰兰愿不愿意回去。 “妈,您觉得呢?”三鸣向老娘求助。 梁春梅倒是不想管得太深,三鸣毕竟是姜家的上门女婿,就跟嫁闺女一样。 闹矛盾了回家住几天倒无可厚非,但也不能一直圈着人家吧。 “你自己决定。”梁春梅淡淡道。 三鸣仔细想了想,看向丈母娘,“妈,我跟雅娟和兰兰可以跟你回去,但能不能让爸在家里多住一段时间?” 老爷子操劳一辈子也没享过福,他爱吃大嫂做的菜,喜欢跟老四聊天,没事还能陪香香和爸下棋。 偷得浮生半日闲,让他歇歇也好。 姜老太太听后,感动得直掉眼泪,直接扑进三鸣怀中,“只要你们一家三口回去,妈啥都不要了,呜呜呜!” 一个让她去死的老头子,有没有都一样。 姜老爷子:“......” 第一百一十一章 被针对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三鸣很尴尬地推开丈母娘,朝屋内喊了一声,“兰兰,出来,咱回家了。” 躲在屋里的小兰兰哭红了眼圈,她才不要回姥姥家呢。 爸妈到底是咋想的,姥姥说几句好话就把他们骗回去了,太不值钱了吧。 如果能在爷爷奶奶家住一辈子该多好。 三鸣喊了半天闺女也没出来,只好让雅娟进屋去叫。 “妈妈,我不想走,我再几天行吗?”兰兰瑟缩在炕上,跟香香姐抱在一起。 姜雅娟看着有些心疼。 她从不逼迫女儿做什么,但总住在公公婆婆这里,太麻烦人家了。 前几天她跟三鸣商量好了,打算出去买一间房子,跟妈分开过。 所以这次回家也只是中转一下罢了,并没想常住。 “兰兰想不想要一个新家啊?”姜雅娟爬上炕,轻轻揉了揉闺女的小脑袋。 兰兰眨了眨眼,疑惑道:“妈妈要买房子了吗?” “是啊,你爸没日没夜的干活,就是想买一间大房子,到时候你也有自己的房间啦。” “真的?”兰兰喜出望外,到底是小孩子,听到这个喜讯后瞬间忘记所有烦恼,“那我可以邀请香香姐一起去住吗?” “当然可以了,想住多久都行。”姜雅娟一脸宠溺。 买房的事情姜老太太是不知道的。 她以为只要三鸣老口子答应回去,那就是默认服软了。 做为姜家的主母,等小两口回去后,她有一百种办法拿捏住他们。 赵三鸣当然能看出丈母娘的想法,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怎会因为岳母掉几滴眼泪、说几句好话,就重新往火坑里跳? “真的想好了?”梁春梅把老三拉到一旁,低声问道。 “妈,我跟雅娟房子都看好了,离咱家不远,过几天搬过去时再通知您和爸。” “雅娟她妈不知道这事儿吧?”要是知道,少不了一通闹腾。 赵三鸣朝四轮车那边看了一眼,见丈母娘已经爬进车斗里,便叹了口气,“那个家我真的不想回去了,雅娟也铁了心跟我。等将来有条件了,我给她们娘俩买楼房住。” 梁春梅‘嗯’了一声,拍拍儿子的肩膀,“你有这个志气就好,雅娟这些年也不容易,上挤下压的,你以后多疼疼她。缺钱不,妈给你拿点?” “不用了妈,买房的钱够。” 姜老爷子本来没想走,可一看小兰兰被雅娟抱上车,他急忙收拾好东西追出来,“粘豆包粘豆包!(等等我)” “咦?”香香歪着头,“姜姥爷,您也要走呀!” “粘豆包。”姜老爷子笨戳戳地往车斗上爬。 就死老太婆那狗脾气,他怕兰兰回去挨欺负。 “亲家,再住几天吧。”赵保田笑着挽留。 老爷子摇摇头,瞪了死老太太一眼,气哼哼道:“粘豆包粘豆包!(我回去监督她)” 赵保田哭笑不得,“那抽空过来,我让凤霞整几个菜,咱俩好好喝几盅。” 老爷子应了一声,使劲推了老太太一把,一脸严肃,“粘豆包!(滚下去)” “嘿,你个死老头子,你凭啥让我下车?”姜老太太急眼了。 “粘豆包!(你不配坐车)” “这是我女婿的车,我想坐就坐,你......哎呀,老头子,你干什么!” 不等她把话说完,老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老太婆撅下车,招呼三鸣,“粘豆包!(开车)” 三鸣憋不住笑,启动拖拉机,踩着油门离开了。 姜老太太满头雾水,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天杀的,故意针对我是吧,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走到家得天黑,你们、你们太不像话了。” “不都是你自找的?”凤霞在旁边补刀,“你以前要是对他们好点,至于落到这个下场吗?” “我怎么对他们了,我给他们喝毒药了,还是抱着兰兰跳井了?”姜老太太气得直跺脚。 凤霞冷哼道:“你这种冷暴力,比跳井还要恶劣。” “我不跟你犟犟,亲家母,你赶紧给我找个车,送我回去。”老太太扫了梁春梅一眼。 梁春梅轻笑,“你看我像车吗?” “你们家好几台自行车,正好一鸣在家,辛苦他跑一趟呗。我这么大岁数,你真想让我走回去啊?” 这么晚了,公交车都停了。 梁春梅淡淡道:“不巧了,我家自行车坏了。” “三四台车,全坏了?那不是还有一辆摩托车吗?” “对,全坏了!” 姜老太太:“......” 怎么走到哪都受气啊,她招谁惹谁了。 家里要开饭了,梁春梅也没让她,洗完手径自进屋吃饭了。 姜老太太鼻子都快气歪了,她精打细算一辈子,头一次花4块钱叫了辆夏利,送她回去了。 “老四呢,去哪了?”饭桌上,一鸣都吃两碗饭了,才发现四弟不在。 梁春梅给香香夹了个鸡腿,“估计是去找陈红星了。” “陈红星是谁?”一鸣不解。 赵保田叹息道:“兴艳新处的对象,长得跟花老鼠似的,摇头晃脑,不像是稳当鸟。” “不是,兴艳脑子进水了吧,咋看上那种人了呢。”一鸣放下筷子。 他们储运部就有几个单身青年,条件都很优秀,是正经过日子的人。 本想给兴艳介绍介绍,她自己就处上了。 “回头我找兴艳谈谈。”一鸣沉着脸,他这当大哥的真替妹子上火。 “妈,老骆家到底赔多少钱啊?”刚才人多,凤霞没好意思追问。 梁春梅把饭碗里最后一粒米吃干净,擦了擦嘴,“给了一套门市房。” “嚯!真的假的!”一鸣猛地站起身,“妈,现在门市房可值钱了,位置好的,面积大点的,能卖好几万呢。” 他这次是真真的佩服四弟。 脱贫致富全靠挨揍。 “咋呼啥?坐下!”赵保田敲敲筷子,“门市房的事情别出去张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尤其是别让老二知道。” 那白眼狼缺钱缺疯了,逼到一定份上,啥事都干得出来。 “爸,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一鸣咧嘴憨笑,往老娘面前凑了凑,“妈,这门市房您打算干点啥啊?现在卖农机配件特别挣钱,开饭店利润也很可观。一道红烧鲤鱼能卖两块五,本钱也才几毛钱。” 他经常跟厂子同事出去吃饭,对菜价都了解。 梁春梅道:“先租出去,暂时观望一下。”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听到响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这年头开门做买卖确实挣钱。 但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没做过生意,脑子都不太灵光。 每次算账恨不得把脚指头加上,那都算不明白。 四鸣在陈红星家门外蹲了一整天,天擦黑时,胡同尽头才走来两道身影。 仔细看去,就见陈红星牵着一个女孩的手,有说有笑地往前走。 “奶奶的,这孙子果然不正经。”四鸣眯着眸子,咬紧后槽牙。 真想让大姐过来看看,陈红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红星哥,你真的可以为我单独写歌吗?”女孩扭着杨柳腰,嗲嗲地问道。 “写一首歌算什么,我可以给你写一套专辑。”陈红星昂首挺胸。 “真的,红星哥,你太有才华了。” 四鸣:“......” 现在这小姑娘是不是都没长脑子啊。 看不出这人是骗子吗。 “站住!”四鸣从角落里走出来,拦住二人。 陈红星愣怔半天,才把四鸣认出来,“嗬,是你啊,兴艳的四弟。” 这小子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四鸣皱紧眉头,“姓陈的,这女人是谁?” “灶王爷扫院子,关你屁事儿?”陈红星龇着银牙,一脸不屑,“赵老四,我警告你,别找不痛快。” 四鸣冷笑,“姓陈的,我最近记性不太好,是不是忘记给你脸了?” “你、你说什么!” “你骗别的女人那是你的自由,但你不该骗我大姐。癞蛤蟆靠青蛙,你穿得不花玩得倒挺花花。扫把星我告诉你,以后再敢来纠缠我大姐,头敲碎,腿打断,肋巴扇子给你踹骨折。” 陈红星听后,头皮真真发麻。 听兴艳说,这小子天生就爱惹祸,住院比吃饭还勤。 如果硬碰硬,自己肯定讨不到便宜。 一旁的女子蹙弯柳眉,瞪着四鸣,“你谁啊你,疯狗吧,到处乱咬人,红星哥,咱别搭理他,这种人就是有病,哼!” 四鸣也不生气,盯着女子的脸,“这位女同志,我真羡慕你的皮肤,保养得那么厚。” “你、你......啊啊啊!”女子简直要气疯了。 这人说话咋这么难听啊。 她今天出门就擦了一层雪花膏而已,哪里厚了? “算了算了。”陈红星拽了女伴一下,“碰到他算咱们倒霉,雪雪,咱们进去吧。” “扫把星,记住我说的话,再去找我姐,我让你在澜城待不下去。”星光下,四鸣笔挺的身形被拉得老长,一双冰冷的眸子溢满了凶光。 陈红星打了个冷颤,这人疯了。 但雪雪却不服不忿的,挣开陈红星的手,“你到底是谁啊,在这威胁人是吧?” 四鸣轻笑。 这女人挨骂没够? “啧!你这年纪轻轻的,都要靠脸出来吓唬人了。”四鸣似笑非笑。 雪雪一听,差点气吐血,“你、你......我要掐死你。” 太气人了。 陈红星生怕事情闹大,赶紧把雪雪拉进院子,快速关上院门。 四鸣啐了口唾沫,只觉得晦气。 当晚他就跑到大姐的四合院,把自己见到的说给大姐听。 “不能吧,红星说他从没谈过对象,怎会带着女孩回家呢!” 兴艳给弟弟煮了碗面条端过来。 四鸣见大姐一副痴傻的模样,都快无语死了,“大姐,我何必编这种谎话啊,你要不信,我现在就可以领你去看。” “四鸣,你是跟踪红星了吗?”兴艳沉着脸问。 “我跟踪他干啥?” “那你咋知道红星哥家住在哪里?” “我、我......” 四鸣瞪大眼睛,愣怔片刻,放下筷子,“我不是为你好吗,那陈红星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靠倒腾磁带和录像带挣钱,表面上人五人六的,其实就是个臭无赖。大姐哪怕为立强的将来想想,也不该跟这种人在一起啊。” 小立强也轻轻拽了一下兴艳,“妈妈,我不喜欢那位叔叔,你以后不要跟他来往了。” 笑容那么猥琐,每次看妈妈的眼神都那么下流,他真的很讨厌。 “大姐,爸妈也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就陈红星那种街溜子,跟金怀顺没啥两样,你还想重蹈覆辙吗?”四鸣苦口婆心地劝她。 兴艳脸色很不好看,沉默半天才说,“行了行了,我不跟他来往就是了。” 通过这几次接触,她确实觉得陈红星做人做事不太成熟。 “真的不来往了?”四鸣追问。 兴艳点点头,“不来往了。” 四鸣长舒一口气,看来大姐还没愚钝到好赖话都听不进去的程度,还有救。 次日,赵康财从老家来了,带了不少土豆子和粉条,足足一麻袋。 赵保田一看到二弟,忙把他迎进屋里,“咋拿这么多东西啊,吃不完该烂了。” “不多不多,大哥,大嫂在家没?”赵康财一脸激动。 一段时间没见,他瘦了一大圈,一张脸晒得黝黑黝黑的,手掌心全是老茧子。 “在呢,我去叫。” 这会儿梁春梅正在后园子摘豆角,凤霞提着篮子跟在后面。 这种又宽又长的面豆角,用猪油跟土豆和五花肉炖上,味道最香了。 家里的菜园子面积不大,却被凤霞照料得很好。 种了茄子、豆角、韭菜、小葱和香菜。 平时想吃饭包了,来院子里摘一把香菜小葱,再洗几个菜叶就能包了。 听见老头子叫她,梁春梅回屋洗洗手,走进正堂,“二弟来了。” “大嫂。”赵康财忙放下茶杯,笑容满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鱼塘的水已经抽满了,蓄水池也建起来了。” “这么快啊。”梁春梅面色一喜,“撒鱼苗了没?” 包鱼塘的事情是她张罗的,真金白银投进去,总算是听到响了。 她这个小叔子确实挺能干,从买水泵到挖坑,再到清理鱼塘、抽水、拉电、建蓄水池等等,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 赵康财笑着摇摇头,“还没呢,鱼苗得从外地运过来,这次我想让大嫂跟我们一块去买鱼苗。” “我就不用去了吧,你们看着买。咱家那片鱼塘适合养啥,你就多买点啥。” 水泥厂那边早退的事情还没办下来,她不敢跑得太远。 “也就鲫瓜子、鲢鱼、鲤鱼和泥鳅之类的。”赵康财挠挠头发,“这段时间爸和三弟没少出力,累得饭都吃不下。” “二弟,辛苦你了。”赵保田拍拍二弟的肩膀。 “辛苦倒没啥,主要是买鱼苗的钱......不够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撑死胆大的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那么多钱,这么快就用完了?”梁春梅讶异。 包鱼塘没花多少钱,才1500块。 包下来后她又给公公塞了一个信封,里面装了整整一万块钱。 这怎么眨眼间就花光了呢。 赵康财一脸无奈,“大嫂,你给的那些钱爸都掰成两半花,处处精打细算,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记在账上了。” 说着,赵康财从兜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账簿,递给梁春梅,“大嫂,你自个儿看看吧。算上买鱼苗和鱼饲料的钱,我大概算了一下,还需要2500左右。” 梁春梅翻看几眼,账本记录得很清晰,大到买水泵,小到买一颗螺丝钉,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上面了。 “原来包鱼塘这么费钱啊。”赵保田挠了挠脸,早知道他就让媳妇养兔子去了。 投入小,成活率高,还有现成的场地。 之前包下的那片树地就很适合养兔子,建几间棚子,再买百八十个兔笼子。 人工钱也能省下,反正他都退休了,几百只兔子还是能养的。 赵康财笑了笑说,“大哥,有些细节上的东西,看似不起眼,但架不住数量多啊。咱家那鱼塘面积大,水坑又深,小打小闹确实花不了几个钱。但要想形成规模、保证鱼的成活率,该花的地方还是要花的。” 2500块钱可不是小数目,若不是山穷水尽、实在没办法了,他也不会来求大哥大嫂。 毕竟鱼塘是大嫂承包下来的,所有钱都是她出的,想当甩手掌柜也无可厚非。 可眼下鱼塘的水都抽满了,就差临门一脚把鱼苗撒进去了。 梁春梅跟老伴对视一眼,又看向赵康财,“家里祖祖辈辈都是种地出身,没人养过鱼,用不用请个技术员现场指导指导啥的?” “大嫂,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赵康财喜上眉梢,“我都打听好了,市水产局大力支持乡下百姓搞养殖业,如果有需要,他们可以免费派技术员到农村指导,不收钱。” “那敢情好啊。”梁春梅抿嘴一笑,把老伴拽出来,“你拿上存折,骑摩托去储蓄所取3000块钱出来。” “春梅,我感觉这鱼塘就是无底洞啊,现在一条鱼还没养成呢,就花了一万五六了。” 赵保田隐隐有些心慌,“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咱就是普通家庭,万一赔了,咱也承受不起啊。” 梁春梅一听,照他老腰就拧了一把,没好气道:“净说那丧气话,什么叫万一赔了,就不能盼点好吗?” 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会包鱼塘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前世那片鱼塘的承包者赚得盆满钵满,活鱼霸占了整个澜城水产市场。 “我、我不是心疼钱吗。”赵保田悻悻地揉揉腰,如果还能挖出一个花瓶就好了。 “没有付出,哪来的回报?干点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一辈子也没出息。”梁春梅白了他一眼,把存折递过去,“听我的,去拿钱。” 赵保田‘哦’了一声,揣上存折,骑着摩托去取钱了。 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算上老房子和新得的门市房,他们已经拥有三处房产了。 加上树地和鱼塘,甭管以后会不会赔钱,那三套房子都够他们养老的了。 赵康财拿到钱,乐得合不拢嘴,骑上自行车就要回走。 “吃完饭再走吧,炖豆角五花肉,跟你大哥喝两盅。”梁春梅笑着挽留。 “不了大嫂,我跟卖鱼苗的都联系好了,今天把钱送过去,明后天鱼苗就能运到村子。” 大嫂真是慷慨,他要2500,大嫂直接给他拿了3000。 也不知道大哥大嫂这些年是靠什么攒下这么多钱。 单靠那几十块钱工资是不可能的。 “那你路上慢点骑,把钱揣好,抽空带二妮和爸妈过来住几天。” 梁春梅从前很不喜欢这个小叔子,觉得他奸懒食馋,不会过日子。 现在想想,是她自己太狭隘了。 一个人自私自利到一定程度,眼里是容不下别人的。 “但愿这钱别打水漂。”赵保田心里直突突。 “一到你这啥都打水漂。如果把鱼养出来,回报咱们的就是十倍百倍了。” 赵保田不敢跟媳妇犟嘴,她说啥就是啥。 “叔,婶,在家呐。”马玲玲拿着一张红色请柬走进来。 有段时间没见,这丫头面颊红润、小脸圆圆的,气色比以前好太多了。 “玲玲来啦,快进来坐。”梁春晓笑着招招手。 马玲玲把请柬放在桌子上,莞尔一笑,“婶,我就不坐了,我是来给你们送请柬的。下星期三,我跟庞大海结婚,你们可一定要来哦!” “哟,这么快就结婚了,玲玲,恭喜你呀!”赵保田笑呵呵地拱手祝福。 真是神速啊,上次给晓娥办升学宴,他见过庞大海一回。 那小子长得短粗胖,个头还没玲玲高呢,庆幸是在粮食局上班,有一个好工作。 不然怎么能娶到玲玲这么好看的媳妇。 “叔,大海家把彩礼都预备好了,三转一响,桌椅板凳和床柜之类的,都是新打的,婚房布置得老好了,到时记得把四鸣哥叫上哈!” 哼,赵四鸣,我让你看看,没有你我一样可以嫁得很好。 梁春梅插了一句,“玲玲,婶看那庞大海得有三十多岁了吧,你真喜欢他吗?” 玲玲今年才18啊,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岁数大的老公会疼人,我不在乎。”马玲玲笑着摇摇头。 梁春梅扯了扯嘴角,“那就祝福你们吧,日子到了,我们一定去。” “婶,说好了,一定要把四鸣哥带上,我先回去了。”她终于扬眉吐气一次,也能好好气气四鸣哥了。 玲玲走后,凤霞叹了口气,“玲玲还这么年轻,嫁给那个老男人太不划算了。等玲玲三十岁时,那庞大海都四十五了,日子咋过啊。” “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呗。”赵保田无奈地笑笑。 其实马大华和秦歪嘴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可架不住闺女一哭二闹三上吊,搅得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一想到玲玲之前怀过孩子,自己本身就有缺陷和污点,大海又图玲玲年轻,所以这事就促成了。 但凡家里的条件好一点,他们也不会让女儿嫁给一个老男人。 这边马玲玲前脚刚走,赵二鸣后脚就来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粘包赖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一看到这白眼狼就心烦,不用猜也知道他是来干啥的。 “爸,妈,你们啥时候出院的,咋不告诉我一声呢?”他刚才去医院找了一圈,护士说他们出院了。 赵保田哂笑,“赵大处长日理万机这么忙,我这老不死的哪好意思麻烦你啊。” “爸......”二鸣一脸无奈,“您说得这叫什么话啊,咱们明明是一家人,何必搞得那么生分?” 他本以为写了欠条,爸妈对他的态度能好点,哪知更恶劣了。 “不生分不行啊,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怕你敲骨吸髓、榨干老子最后一滴血。”赵保田阴阳怪气道。 赵二鸣:“......”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他都跟林初月离婚了,从前做过的错事也该一笔勾销了吧。 “妈,骆家的事情最后怎么处理的?”赵二鸣放下公文包,试探着问,“他们......赔钱了?” 梁春梅‘嗯’了一声,“赔了,赔得还挺多。” “真的?”二鸣眼睛一亮,急忙站起身,“总共赔了多少?” 梁春梅勾起唇角,“五七八万的。” 五七八万? 赵二鸣一脸愕然,“妈,到底是多少啊?” 他不信骆家会那么有钱。 这年头什么样的家庭能拿出五七八万? 一千块钱都费劲。 梁春梅淡淡一笑,“我记错了,是七八九万。” 赵二鸣:“......” 逗他玩很有意思吗? “妈,我这次不是来借钱的,眼下林初月的爸妈还在我家里住着呢,你们啥时候过去赶他们走啊?”赵二鸣表情很焦急。 真没见过老林家那么不要脸的人,住几天也就罢了,居然去乡下把行李都搬来了。 这是打算霸占他的房子呢。 赵保田骂道:“没出息的揍性,一个被休出门的媳妇还把你欺负成这样,你平时算计我们那些心思都去哪了?” “爸,这一码归一码啊,林初月爸妈和林建军纯粹是个粘包赖,连公安都拿他们没办法,我又不能动手打他们,所以这事就很难办。”二鸣愁眉苦脸。 梁春梅冷笑,“遇到困难知道求爸妈了,一对老东西就把你拿捏成这样,你也算是男人?” “妈。”二鸣满面哀求,“我也实在没办法了,之前是我做得不好,您和爸心里有怨气我都能理解,可我也是受害者啊。没有林初月给我吹枕边风、给我洗脑蛊惑我,我跟家里的关系也不会闹得这么僵了。” “你要是正直孝顺、顾家顾父母的好孩子,又怎会受到外人的蛊惑?说到底还是人不行,拉不出屎怪地球没引力,哪天你便秘憋死了,引力也不带变的。”梁春梅嗤笑。 心已经烂透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妈......”二鸣哭丧着脸,“我欠条都写了,您和爸答应过我的。” 去省城的车票都买好了,再耽搁下去,他就走不成了。 “我考虑考虑。”梁春梅面无表情道。 “妈,我后天早上的车。”二鸣把车票掏出来。 为了争取到这个名额,他在单位努力表现,那点工资都请校领导吃饭了。 赵保田问,“真要去啊?” “当然了,爸,周校长私底下找我谈了,只要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回来后我肯定能调到局里去。” “你就调到天上去又如何,黑心烂肺的玩意,家里啥啥都指望不上你。”赵保田冷哼。 赵二鸣干笑一声,亲自给二老倒了杯茶,“爸,妈,此一时彼一时啊,等我有钱了,就买一间大房子,把你们接过去养老。” “然后在饭菜里下药,毒死我们是吧。”梁春梅抬起眼皮。 赵二鸣:“......” “爸,妈,今晚我在教师楼大院等你们,我先走了。” 也不管二老答没答应,二鸣夹起包就跑了出去。 而此时身在二鸣家的林老太太和林老爷子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林初月在厨房包饺子。 天知道爸妈住进来后花销有多大,她每天要出去买菜做饭,顿顿都得有肉。 家里的酒喝没了,她去供销社打了30斤散白酒回来,被林父和弟弟骂得狗血淋头。 他们想喝好酒。 这散篓子太冲,劲大上头,喝多了第二天脑瓜子疼。 殊不知这些饭菜和酒,以及买水果和买烟的钱,都是林初月自掏腰包。 爸妈是一分不花。 美其名曰来给她做主,撮合她跟二鸣复婚。 实则就是到城里躲清闲、图享受来了。 “小月,饺子包好了没,记得多放点荤油哈,爸馋了。”林老爷子大声嘱咐道。 林初月翻了个大白眼,气鼓鼓地擀着饺子皮,“妈,你过来帮我包饺子啊。” 啥啥都靠她一个人,这日子越过越累。 林老太太竖起眉头,“有手有脚的,一顿饭都做不了了?难怪赵老二不要你了,谁家媳妇像你这么懒?” “妈,等会儿我还要去接飞舟放学,真忙不过来了。”林初月都快气哭了。 “那么大的孩子还用接啊,自己找不到家啊?”林老太太拍了拍桌子。 “就是。”林建军也跟着溜缝儿,“大姐,你就是好日子过惯了,一点抗压能力都没有。你上学那会儿,家里谁接送你了,你不也读到大学毕业吗。” 林初月听后,‘啪’地一声放下擀面杖,从厨房走出来,“现在跟我上学时能一样吗,城里鱼龙混杂、啥人都有,万一飞舟被坏人拐走了怎么办?” “他缺心眼啊?”林建军抓起一把瓜子,边嗑边说,“坏人给块糖就能骗走的孩子,那也是他活该。” “对!”林老爷子吧嗒烟袋锅,“说明爹娘也不奸,是个蠢货,连孩子都教不好。” 林初月:“......” “小月,爸烟叶抽没了,明天你给爸买两盒洋烟抽呗。”林老爷子吞云吐雾,整个客厅都是旱烟味儿。 “大姐大姐,我也要洋烟,红梅就行。”林建军把瓜子皮子扔得到处都是。 林初月每天就算打扫七八遍,也架不住他们这么糟践屋子。 真的,太埋汰了。 “爸,我也没钱了,回头我给你买点旱烟抽吧。”林初月又回到厨房,认命似的包着饺子。 林老爷子一脸不屑,“抽旱烟还用你买啊,家里就有。老了老了,连盒洋烟都抽不起,真是白养你了。” 林初月:“......” 第一百一十五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本以为爸妈进城是为了给她撑腰,帮忙修复她跟二鸣的感情。 合着是来压榨她的。 “爸,妈,我跟二鸣已经离婚了,要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 林初月连包饺子的心情都没了,小心翼翼地说,“既然缘分已尽,又何必强求呢,这件事本来就是我有错在先,你们这样闹下去,只会让二鸣更厌恶咱们。” “啥意思?”林老太太一听,猛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小月,你这是想撵我们走啊!你个白眼狼,爸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成人,供你上大学,如今老了,爬不动了,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连在城里享几天福的权利都没有了?” “妈!”林初月无语至极,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感情的事情强求不得,这间房子本来就是二鸣的,咱们不能永远住下去。” “哼,就赵老二那个怂包,咱们就算一直住下去,他也不敢放一个屁。”林建军悻悻道。 林初月张了张嘴,她本想说二鸣脾气好,性格软弱,可他爸妈不好招惹。 嫁进赵家这么多年,她婆婆是啥样人,她比谁都了解。 从前婆婆对她和二鸣说一不二,啥好东西都给他们留着。 可最近一段时间,婆婆性情大变,好似换了一个人。 怼天怼地怼空气,每次看到二鸣就像后娘养的,非打即骂,态度极其恶劣。 林老太太坐下身,撇了撇嘴,“小月,既然二鸣那头说不通,明个儿我跟你爸就去找你公公婆婆,让他们从中说点好话,两口子拌嘴是常有的事儿,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来的深仇大恨啊。” 林初月面色一慌,“妈,你千万别去。” 她跟吴镇山的事情已经够丢人的了,婆婆本来就不待见她,爸妈要是舔着脸去求情,只会让事情更糟。 “为啥?”老太太竖起眉头,脸上的褶子一抖一抖的。 林初月垂下眸子,正要开口解释,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谁啊?”林建军懒得要命,不想动弹。 林老爷子更是待得腿脚发麻,活像一坨烂肉窝在沙发上。 敲门声再次传来,林初月听得心烦,只好亲自去开门。 推开一看,心里不由一惊,愣怔两秒钟才回过神,“爸......妈,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只见梁春梅和赵保田站在门外,赵二鸣气哼哼地守在一旁。 “还是念过书的人呢,我来我儿子家住几天,什么叫我们怎么来了?”赵保田直接开怼。 “爸,您误会了,我、我......”林初月紧紧揪着围裙。 “谁是你爸?你可别乱叫!”赵保田瞪了她一眼,朝客厅看去。 好家伙,这两个老东西还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这屋子给糟践的,跟垃圾堆似的。 一个个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像一头头待宰的年猪。 梁春梅扫了一眼后,直接拨开林初月,鞋都没换就走进客厅。 林老太太见状,立刻换了脸色,嘴角涎着一抹奸猾的笑容迎上来,“哟,亲家母,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跟老头子正想去看看你呐。快坐快坐,别客气哈,建军,赶紧去倒水啊。” 说得好像梁春梅是客人,她是主人一样。 林老爷子也嬉皮笑脸地上前,拍拍赵保田的肩膀,“亲家,咱俩都多长时间没见了,等会儿让小月炒几个菜,咱好好喝上两盅。” “我家保田不跟乞丐喝酒。”梁春梅直接插了句。 林老爷子表情一僵,“亲家母,你、你说谁是乞丐?” “你们这一家四口呗,还能是谁?”梁春梅走到沙发前,踢了林建军一脚,然后自己坐在上面。 “亲家母,你说话太难听了吧,小月跟二鸣是两口子,我们是来串门的,咋就成乞丐了?”林老太太沉下老脸。 梁春梅冷笑,“呵,城墙上面出恭,你真是露了一张大脸啊!你见过谁家两口子离了婚,还把爹娘接到男方家里来住的?牛鼻子插大葱,你们搁这装什么象呢?如果在农村活不下去了,过来吃点喝点倒没啥,可一住就是半个来月,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是吧?” “既然这样,明天我也去你家住两天,顺便装三百斤黄豆、四百斤小麦回来,听说你们村子今年大丰收,不差这点粮食吧?” 林老太太被怼得老脸通红,整个人都哆嗦了,“我们家辛辛苦苦种的粮食,你凭什么白拿?” 梁春梅耸耸肩,“你不是愿意整事吗,那就整呗。” “妈,我爸妈也是为了我跟二鸣好,如果能复婚,他们也不会这么闹了。”林初月嗫嚅道。 梁春梅听后,‘呵呵’一笑,“一个被人玩烂的破鞋货,白给我我都嫌埋汰,你还想着复婚?赶紧撒泼尿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顶风都能闻到骚味儿,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不是,你个死老太婆骂谁呢?”林建军暴跳而起,“你再骂一句试试。” 赵保田嗤笑,“呀,你这是属火龙果的,一言不合就发火啊!咋的,还想动手打我们是吧,行行行,我让你打。老二,去厨房把菜刀拿来,老子最近皮痒痒了,让他先砍我两刀。” 赵二鸣虎了吧唧的,当真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塞给林建军。 梁春梅:“......” 这个蠢东西,比老四还蠢。 年轻人气性大,脾气爆,万一擦枪走火了怎么办? 然而,她却高看了林建军。 手里有了菜刀他反倒更怂了,从前跟人打架斗殴都是赤手空拳,小打小闹。 就算打出血了也不会伤及性命。 可面前这两个老东西手指头一推都能栽歪到楼下去,更别说砍上一刀了。 房门没关,屋里的吵闹声把邻居们都招来了。 见一年轻人手持菜刀要砍人,群众们吓得腿都软了,“哎呀,咱们教师楼啥时候出过这种事情啊,持刀伤人可是重罪,现在正严打呢。” “不得了不得了,我说赵老师,他们到底是啥人啊,怎么跑到你们家砍人呢?” 赵二鸣简单介绍了一通。 邻居们一听,直接炸了。 “都跟林老师离婚了,还跑到这闹腾啥呢,要不要脸了?” “谁说不是呢,二鸣爸妈,你们别怕,我这就让人去报公安。光天化日持刀砍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咎由自取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有腿快的,已经下楼去报公安了。 林建军一脸惶恐,急忙扔了菜刀,大声嚷嚷,“你们瞎咧咧啥,哪只眼睛看见我砍人了。” “你姐都跟赵老师离婚了,你们一家子还像吸血鬼似的待在这儿,本身就不占理。” “对呗,秋后的葫芦,你们脸皮是真厚啊,就林老师跟吴老师那些破事早都在学校和小区传开了,她不避嫌也就罢了,还把爹娘叫过来作妖。那句话咋说来着,千层鞋底做腮帮子,我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谁说不是,林老师被学校开除了也是她自找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吴镇山偷奸,真丢先人的脸。” “......” 谩骂声和指责声一浪高过一浪,林初月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林老太太也涨红了老脸,“这都是我们的家事,你们瞎哔哔啥?” 梁春梅一听,反手一个大耳光就甩在她脸上。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林老太太偏过头去,半边脸都打肿了。 “不要脸皮的老东西,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就你这满脑子都是浆糊的蠢妇,能生养出什么好闺女来?当初算我老眼昏花,跟你结了亲家,现在想想我都觉得恶心,晦气,反胃!” 梁春梅一通臭骂,眼里血红一片。 林老太太活到这把岁数,从来没被人打过脸。 她在村里也是掐尖不好惹的,如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索性破罐子破摔,跟她拼了。 “姓梁的,你敢打我?我今天非整死你不可!” 她像一只暴跳如雷的大蚂蚱,朝梁春梅就扑了过来。 “妈,别动手啊,快停下!”林初月如临大敌。 老赵家惯会讹人,之前李海山就被婆婆讹了,赔了很多钱。 林家穷得叮当响,如果真被婆婆讹上,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和几间破房子都得搭进去。 林老爷子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边拽住老太婆,一边招呼儿子,“建军,快拦住你妈。” 骂两句就行了,一旦把人打坏,事情可就变味儿了。 于是林家父子一左一右架住林母,像个活靶子似的立在梁春梅面前。 梁春梅撸起袖子,对准林母的脸又扇了两巴掌。 “啪啪!” 声音之响亮,好似放鞭炮一般,鼻血都飞溅出来了。 “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她!” 林老太太怒火万丈,简直要气晕过去了。 这两个二百五,不去打梁春梅,反倒把她摁住了,这不擎等着挨打吗。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邻居们一阵唏嘘,心里很是过瘾。 有些泼妇就不能跟她讲大道理,该动手时别犹豫。 “妈,你冷静点。”林初月上前劝道。 “我、我冷静不了,凭什么她能打人,我就不行?”林老太太差点咬碎牙齿。 她也会讹人的好嘛。 林初月压低声音,“妈,你讹人的本事跟我婆婆比,都差远了。” 人家可是专业型选手,靠讹人脱贫致富的。 林老太太越想越气,看向儿子,“建军,你去给我狠狠揍这老太婆一顿,出了事妈给你兜着。” 不管了,爱咋咋地吧。 今天她必须把面子找回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扇她大嘴巴子,天理难容。 林建军有些胆怯,不敢上前,“妈,这事儿咱们本来就不占理,还是......还是算了吧。” 林老太太:“......” 这养的是什么儿子,自己老娘的鼻子都被打出血了,他居然说算了。 梁春梅见林母像跳梁小丑似的吱哇乱叫,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 便凝神聚力,气运丹田,将所有力量都汇集在手掌上,‘啪啪’又是两个大耳光落下去。 “啊啊!” “妈!” 林老太太尖叫一声,忍无可忍,直接挣脱爷俩、朝梁春梅就冲了过去。 “我掐死你掐死你。” 她今天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让姓梁的好看。 “扑腾!” 梁春梅被撞翻在地。 林老太太见机会来了,欺身而上,抡起胳膊就要打下去。 一旁的赵保田眯起眸子,‘咳咳’两声,一口粘痰涌上喉咙。 就在林老太太的手将要落在梁春梅脸上的刹那,一坨发黄的不明液体‘啪叽’一下掴在她嘴唇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震惊地看着眼前这幕。 林老太太更是瞪大眼睛,那股子酸臭味道钻进鼻孔,把她恶心得疯狂大叫。 “呕!姓赵的,你、你不得好死,呕!” 这种事比掉进粪坑还让人恶心。 林初月急忙拿出帕子,帮妈擦干净嘴唇。 围观群众也侧过脸去,捂着嘴,胃里有点不舒服。 这一口粘痰的杀伤力堪比子弹出膛。 一口镇乾坤,神鬼皆变色。 公安过来时,林老太太正在卫生间呕吐。 了解完情况,他们直接把林家四口人带走了,梁春梅和赵保田也要跟着去做笔录。 派出所。 “同志,你之前说这是家庭内部矛盾,你们不管的吗?” 林老爷子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快吓尿了。 “矛盾激化我们就得管,是谁先动的手?” “是他!”梁春梅指着林建军,“他拿着菜刀要砍我老头子,左邻右舍都可以作证。” 公安‘嗯’了一声,刚才从群众口中得知,这小子的确挥舞着菜刀要砍人。 林建军恓惶极了,直接喊破音,“公安同志,我、我没砍人啊,你别听她胡说!”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私闯民宅,持刀行凶,情节极其恶劣,按照罪行轻重,等着宣判吧。” “不是,这位同志,你看我的脸,我才是受害者啊。”林老太太指着自己被打成猪头的老脸,“她打人就没错吗?” “人家是正当防卫,你们私闯民宅,主人有权利把你们赶出去,何错之有?” 林老太太:“......” 真是见了鬼了,这顿打白挨了? “老同志,听说你往人家脸上吐黏痰,这种行为我们很不提倡,下次别这么做了。” 被批评的赵保田‘哦’了一声,点点头,“我知道了!” 下次他还敢。 “我不能坐牢啊,我家里的地还没收完呢。二鸣,你快帮我们说说好话啊。”林老爷子真的吓坏了。 赵二鸣终于摆脱了这家人,又怎会帮他们说好话? “从里面蹲着吧,哼。” 撂下一句话,二鸣便带着爸妈走出派出所。 第一百一十七章 早退办成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解决了这件事,赵二鸣全身都轻松了。 就好像头皮里的虱子被杀干净一般,整个人都清爽了几分。 “爸,妈,今天多亏你们了,不然我真不知道咋对付他们。”二鸣眉眼含笑,就林家二老那厚颜无耻的劲,一般人可拿捏不了。 梁春梅淡淡道:“连豆腐都有脑,就你没有。连自己的房子都守不住,将来就算进修回来,你也是白费的玩意,没啥大出息。” 她犹记得,老二去省城后认识了一个富婆,日子过得潇洒快活。 可人家富婆是有夫之妇,这件事曝光后,周校长雷霆大怒,直接撤销了二鸣的进修资格。 回到澜城后,他不仅没被调到教育局当处长,还被记了大过,倥偬半生连教导主任都没当上。 “妈,所以我才要好好感谢你呀。这样,您和爸去我那住几天,我整点酒菜好好犒劳犒劳你们。” “别,去了还要帮你带孩子。”梁春梅直接拒绝了。 飞舟跟他那死妈一样尖酸刻薄,小小年纪就长了一张毒嘴,跟爷爷奶奶一点都不亲。 二鸣无奈地笑笑,“妈,我走后飞舟得有人帮忙照看啊,您是他亲奶奶,您不帮我谁帮我?” “我把他当成孙子,他把我当奶奶了吗?我又不是老贱皮子,想要孙子了,凤霞和雅娟都能生,差你那一个两个的了?” 林初月这些年之所以在他们面前有恃无恐,就是因为她给赵家生了个孙子。 凤霞生了香香,这些年在二老面前一直抬不起头。 雅娟生了兰兰,老三还是倒插门,所以梁春梅从没指望过那头。 二鸣听后,脸红的像猴屁股似的,“妈,您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哪怕帮我这一次。我到省城进修,总不能把飞舟也带去吧。” “咋的,带他去怕影响你傍富婆啊?”梁春梅笑着反问。 赵二鸣:“......” 这叫什么话啊,太难听了吧。 他堂堂人民教师,怎会干出那等不知廉耻之事? 梁春梅没工夫跟他絮叨,水泥厂那边来信了,刘主任让她过去一趟,可能是早退的事情有消息了。 赵保田骑上摩托送老婆子去水泥厂,二鸣在派出所门前琢磨飞舟的事情。 “二鸣?”林初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二鸣回头看去,就见前妻一脸幽怨地走过来。 赵二鸣不想理她,转身就要离开。 “二鸣,你真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就因为你爸妈过来闹腾,我爸我妈和我弟都被拘留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林初月捂着脸啜泣起来。 根据情节,她爸妈被批评教育了一通,拘留5日。 她弟建军持刀威胁人,影响恶劣,拘留30天。 二鸣一听,脸上挂满了厌恶之色,“林初月,你还有脸哭?要不是你把他们找来闹我,他们会落到这个下场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离婚?离都离了,还舔着脸来纠缠我,我之前咋没看出你这么下作呢。” “赵老二,你说谁下作?”林初月止住哭声,瞪着赵二鸣,“我要是跟吴镇山有半点奸情,让我天打五雷轰,出门车撞死。我们什么事都没有,你就这样冤枉我、诬陷我,还让学校批斗我,开除我,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哼,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全是你自找的,活该!”二鸣冷着脸低吼。 林初月火了,不顾形象地大骂,“赵老二你就是个混蛋,你不得好死,你不会善终的。” “谢谢,这话也送给你。” 眼见二鸣要走,林初月突然扑过来拦住他,“你把飞舟还给我。” 二鸣脚步一顿,他正愁没人接盘呢。 “就你现在这条件,拿什么抚养儿子?”二鸣假惺惺地问。 “不用你管,飞舟也是我的儿子。”林初月闭着眼睛嘶吼。 赵二鸣勾起唇角,“行行行,给你给你,省心了。” 可算是把这个累赘给甩出去了。 水泥厂。 刘主任拿着一份名单,斜眼睨着梁春梅,“让你回来上班你不肯,一听说早退的事情就长了一双飞毛腿,你猜这名单上有没有你的名字?” 梁春梅抿嘴一笑,“主任,你猜我猜不猜?” “少跟我贫嘴,厂长说了,眼下厂里抓生产,工作重,任务急,所以任何人都不准办早退。”刘主任卡巴着眼睛说道。 梁春梅一听,皱紧眉头,“主任,咱不带这么玩的,我可是给你送过钱的。” “我也没办法啊,我已经尽力了。”刘主任耸耸肩。 “你是尽力了,还是没好好给我办啊?”梁春梅眯起眸子,“事儿没办成,那就把钱退给我,大不了我再熬上三年,又累不死。” 她本来想办完早退就甩开膀子搞事业的,看来这事没戏了。 刘主任撇撇嘴,“送出去的钱还想要回去啊,我帮你跑前跑后的,连点辛苦费都不给啊?” “给你200,剩下的400退给我。”梁春梅斩钉截铁。 她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要300!”刘主任得寸进尺。 梁春梅愣了愣神,笑着点头,“行,都给你,我认栽,你等着哈。” 话落,她头也不回地往出走,边走边喊,“都来看看吧,刘主任贪污受贿整整600块,拿钱不给人办事还肆意刁难,平时抽我买的烟,没有十条也有八条了,他就是个阴险小人......” 这边一喊,瞬间引起几名同事的注意。 他们驻足在办公室门口,纷纷看向刘主任。 隔壁就是厂区会议室,这会儿厂领导都在里面开会。 “哎呀,我说梁大姐,你嚷嚷什么啊,快点闭嘴!”这事一旦宣扬出去,他这主任就别想干了。 梁春梅冷笑,“要不我去广播室再广播一下,让全厂工人都听听,你是个什么货色?” “我跟你闹着玩呢,你还当真了。”刘主任一脸无语,把手里的名单递过去,“你早退的事情厂里面批准了,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罢了!” 梁春梅接过名单,上下扫了一眼,找到自己的名字,“姓刘的,我跟你很熟吗,你跟我开这种玩笑?” “闹着玩你还急眼了。” “谁跟你闹呢,我很闲吗?你不就是觉得此事办成,再想找我揩点油水吗?” 刘主任刮刮鼻尖,侧过脸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倒反天罡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她对刘福海这个人太了解了,贪婪奸猾,求他办点事处处都想揩油。 这份名单上大部分人都给刘福海送钱了,但梁春梅敢保证,没人比她送的多。 600块钱都满足不了他的胃口,还想着趁机要好处。 是可忍,他舅姥姥也不能忍。 “这是单位,你喊什么啊。”刘主任还在埋怨她,“事情办成了还不行,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才满意?” 梁春梅嗤笑,“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没啥好怕的,不办早退我也能混到退休。倒是主任你,如果让厂长和领导们知道你私下收钱,以职务便利贪污受贿,你都得进去。” 刘主任听后,惊出一身冷汗,“出去后可别乱得得,事儿我帮你办了,过河拆桥的事情可不能干。” 他再混几年也要退休了,断然不能因为这点破事影响自己后半生养老。 梁春梅见他一副惊慌过度的样子,直接伸出手,“给我200块钱,我就帮你保守秘密,这事就永远烂在肚子里了。” 刘主任:“......” 这简直是倒反天罡。 他当车间主任兼生产部部长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个工人敢伸手管他要钱的。 “梁春梅,你威胁我是吧?”刘福海拧着眉头站起身,“你满厂子打听打听,从来都是别人主动给我送钱,还没人敢勒索我的。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早退的名额就没了。” “没了就没了呗。”梁春梅摊摊手,“三年时间一混就过去了,就算这工作不要了又能咋的。可是刘主任你不行啊,此事一旦曝光,你不等熬到退休就得蹲笆篱子,到时候退休工资和福利待遇全都没了,孰轻孰重你自个儿掂量掂量。” “姓梁的,你、你简直是个无赖。”刘福海老脸发黑,“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叛徒。” “我是叛徒你是啥,别人送礼100块钱顶天了,我一出手就是600,各种好烟塞满整个抽屉。可你刚才居然还想揩我的油,你干脆改姓吧,别姓刘了,姓贪吧,全名贪逼!” 刘主任:“......” 这死老娘们儿真会得寸进尺啊,以为靠这种事情就拿捏住他了,做梦去吧。 “梁春梅,我可警告你,我在水泥厂这么多年,根基深厚,人脉也广,岂能因为你三言两语就会倒台?你也太小看我刘福海了,哼!”刘主任冷哼一声。 “破罐子破摔是吧!行!” 梁春梅轻轻颔首,不慌不忙道:“这工作老娘不要了,我就算养兔子、养鱼也能养活全家,你靠啥养?家里五个儿子都没结婚呢吧,光买房置地、准备彩礼就需要一大笔钱,靠你贪污昧下的钱和工资肯定不够吧。万一你蹲进去,全家就得散伙。” 她今天本来没想闹,刘主任毕竟是领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一看到他欲壑难填的样子,她就压不住火。 吃相太难看了。 刘福海气得脸色铁青,这死娘们连工作都敢不要,是想跟他鱼死网破啊。 “梁春梅,算你狠。”刘福海双唇颤抖,一双眸子仿佛淬了毒,很不情愿地拿出200块钱,“以后你别求我办事!” 梁春梅笑嘻嘻地把钱收好,“都办早退了,还能求到你啥?祝我们刘大主任以后顺风顺水,万事亨通,我去办手续了。” 见死老娘们儿迈着四方步走出办公室,刘福海差点气吐血。 他没捞到好处也就罢了,自己还搭了200块钱进去,简直没有天理了。 “梁姐,真羡慕你呀,以后就不用来上班了。”王秀兰拉着梁春梅的手,一脸不舍。 一旁的沈大嫂子憋不住笑,“人家就算没办早退,也没见她来上班啊。” 一年365天,梁姐得请364.5天的假。 梁春梅微微一笑,“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抽空来我家坐坐。” “好咧!” 办好手续,刚走出厂区,迎面就碰见了过磅员刘翠枝。 她脸色不太好看,尤其是见到梁春梅后,劲劲的。 上次她把表妹孙招娣介绍给四鸣,四鸣不要。 最后孙招娣嫁给了一个烧锅炉的,大她十来岁。 知道这女人怀孕了,烧锅炉的天天家暴招娣,日子过得很差。 好在孩子是生下来的,但在家里也不招人待见。 刘翠枝觉得这一切都是梁春梅害的。 将来她表妹被烧锅炉的打死,梁春梅要承担全部责任。 “梁姐,你家老四找到对象了?”刘翠枝阴阳怪气地问。 “没有,单着呢。” “那不是自找的吗,我表妹多好的姑娘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家老四真没那个福气。” 梁春梅闻言,轻笑道:“未婚先孕的姑娘确实不好找,连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都可以归类为国家濒危动物了。” 刘翠枝倏地涨红了脸,“裤裆里拉二胡,你瞎扯蛋什么?” “我得有蛋才行啊。”梁春梅加深了笑容。 “你、你......”刘翠枝气得差点抓狂,这死娘们几十个臭无赖。 梁春梅没时间跟她搁楞嗓子,老伴还在厂区外面等着呢。 回到家,她直接把那200块钱塞给凤霞。 “妈!”凤霞惊住了,上次婆婆给她的200,她还攒着没花呢,而且小姑子办升学宴收的礼钱婆婆也给她了。 “妈,这钱......” “留着买菜用,居家过日子处处都得花钱。”梁春梅随口说道。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吧,妈,您快把钱拿回去吧,我不要!”凤霞不肯收。 赵保田咳嗽一声,“给你你就拿着吧,得空了跟老大回娘家看看,买点东西伍的。” 以前家里过苦日子时,凤霞娘家可没少帮衬他们。 凤霞感动得眼睛都湿了,抽噎道:“谢谢爸,谢谢妈。”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贴心的公公和婆婆啊。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这不,赵康财拿着大嫂给的3000块钱,刚回到家,转身上茅房的工夫,就丢了1000块。 他跟媳妇吴二妮坐在炕上数了几十遍,可钱就是不对。 “当家的,你是不是记错了,大嫂真给你拿3000吗?”吴二妮不确定地问。 赵康财沉着脸,瞪了媳妇一眼,“我又不是蠢货,拿多少钱还不记得?” “那、那咋少了1000呢?”吴二妮慌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丢了一千块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康财同样很惊慌。 买鱼苗和鱼饲料就得需要2500,少一分都不行。 大嫂之所以给他拿3000,是想让他手里有点活钱,不至于用钱时抓瞎。 “我都跟卖鱼苗的说好了,明天就把钱送过去。你也知道这季节买鱼苗有多费劲,如果钱不到位,鱼苗就卖给别人了。” 赵康财急得直转默默,脑门上挂满了汗珠子。 吴二妮抽出帕子,帮男人擦擦汗,“你再好好找找,是不是放在哪个衣兜里了?” “我都翻遍了,根本没有。”这钱就跟长了翅膀似的,自己飞走了。 吴二妮颓然地坐在炕沿边儿,仔细想了想,忽然说道:“当家的,这钱会不会被人偷了?” 要是不慎丢了,这3000块钱肯定一起丢,不可能只丢1000块。 肯定是有人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拿走了1000。 赵康财回过神,“不能吧,我在外面肯定没丢钱,你的意思是自家人把我的钱偷走了?” 爹娘老实本分一辈子,从年轻时连邻居家的一只鸡都没偷过,更不可能动这笔钱。 老三平时虽然懒惰,嘴也碎,可人品还过得去,从小到大也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儿。 想到这里,两口子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看向窗外。 赵老爷子背着手走进院子,这段时间鱼塘抽水,他一刻也不闲着,天天待在鱼塘边。 老三赵康源也收了心,早出晚归,联系砖厂和工人建蓄水池,买生石灰和漂白粉,给水消毒。 爷俩刚走进来,就听说家里丢了1000块钱。 “好端端的,怎会丢呢?”老爷子心里一悸,“是不是你忙手忙脚的,自己把钱整丢了?” “爹,不会的。”赵康财都快急哭了,“这3000块钱是放在一块的,要丢就都丢了,不可能只丢1000啊。” 赵康源听后,问他,“那你回来后,装钱的衣服有脱下来过吗?” “有。”赵康财点点头,“我骑了一路自行车太热了,回来后就把衣服脱了仍在炕上了,然后去了趟茅房。” 一旁的赵老太太闻言,眯起眸子,“那这前前后后不到5分钟时间,谁去过你屋子?二妮,你知道吗?” “妈,我没看见啊。”吴二妮眼圈都哭红了。 赵老太太环顾四周,“老三媳妇呢,她干啥去了?” 这种事,谁不在场,谁的嫌疑就最大。 偷窃者很可能是去转移钱款了。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呢。”吴二妮摇摇头。 赵老太太紧紧拧着眉头,吩咐赵康财,“老二,你再跑一趟,去城里把你大哥大嫂叫过来。” 钱毕竟是人家出的,现在弄丢了,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知道了妈。”赵康财应了一声,外衣都没穿,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赵老太太又看向赵康源,“老三,你去大队部一趟,把金队长和刘会计叫来。” 村里谁家有事了,金队长都会到场,有理说理,没理就报公安。 “好,我这就去。”赵康源头也不回地往出跑。 要是买鱼苗的钱丢了,鱼也不用养了,他发家致富的梦想也破灭了。 两个儿子刚走不久,老三媳妇苏冬梅拧哒拧哒从院外走进来。 见全家人脸色都不对,她眼睛乱转,心虚地问,“爸,妈,你们咋都站在院子里啊,出啥事了?” “你干啥去了?”赵老爷子沉声问道,一双老花眼冷冰冰的。 “我、我去张婶子家摘了两把韭菜。”她把手里的菜篮子往前递了递,“咱家园子的韭菜长得不好,我想晚上烙点韭菜盒子吃。” 篮子里的确装着韭菜,看似很新鲜。 但这也不能洗脱她的嫌疑。 赵老太太冷着脸,“你出去前,有没有去过你二哥二嫂的房间?” 苏冬梅面色一滞,表情有些恓惶,“我、我闲着没事去二哥二嫂房间干啥?妈,家里到底出啥事了?” “你确定没去?”赵老太太上前一步,“老三媳妇,妈只问你一遍,你如果敢撒谎,等会儿公安到了,妈可保不了你。” 苏冬梅一听,表情更难看了,“妈,你啥意思啊,我不就去邻居家摘了两把韭菜吗,一回来就吵吵把火、急赤白脸的,你们要不想吃韭菜盒子,我不烙就是了。” “弟妹,刚才家里丢了1000块钱,你知道这钱有多重要吗?”吴二妮哭着问她。 苏冬梅狠狠瞪了她一眼,“丢没丢钱,跟我有啥关系?又不是我偷的。” “我说是你偷的了吗?”老太太睨着她。 “妈,你们讲不讲理啊,故意针对我是吧?”苏冬梅不乐意了,“看不上我就直说,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诬陷我吗?没凭没据的,张口就来,你们谁看见我偷钱了?” 赵老爷子冷哼一声,“你现在的嫌疑最大,前几天你娘家弟弟过来借钱,说要去城里开小卖店,急需1000块钱,这事儿你记得不?” 就她娘家那个弟弟,吃喝嫖赌、不务正业,娶了两任媳妇都被他打跑了。 压根就不是过日子的人。 家里就算有钱,老爷子也不会借给他的。 “爸,你哪能这样冤枉我啊,我都多大人了,还偷钱?”苏冬梅一脸不可置信,“一有坏事就往我身上推,你们咋不说那钱是被耗子叼走了、或被邻居家的小孩偷跑了呢?” “行,还嘴犟是吧。”赵老爷子气得够呛,转身就进屋去了。 吴二妮也搀扶着婆婆,哭哭啼啼地往屋里走。 苏冬梅翻了个大白眼,随手把菜篮子往地上一扔。 爱咋咋地吧,这顿饭她还不做了呢。 很快,赵康源把金队长和刘会计叫过来,开始商量丢钱的事情。 而此时身在家中的梁春梅,全然不知自己拿出去的钱不翼而飞了。 下午老四回来,说有个卖油漆和机油的人想租门市房,上下楼一年能给380块钱。 这价格可不低了。 梁春梅一听,当即否了,“那油漆和机油的味道太大,等他不租了,弄得满屋子都是味儿,放都放不出去,下家谁还租啊?” “妈,那可是380啊,前几天一个开饭店的想租,一年才给180,不划算。”四鸣很心疼。 梁春梅思忖片刻,问道:“你三哥三嫂的新房子买下了吗?” 第一百二十章 锁定嫌疑人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老四微微一怔,“妈,你是想把家里的门市房给三哥三嫂开店用,是吗?” 他还想自己干点啥呢,哪能让给别人啊。 “你三嫂会做买卖,算账快,脑子也活,租给自家人总比租给外人强吧。”梁春梅看了儿子一眼。 “那、那租金也不能少。”四鸣噘着嘴,“该多少就是多少。” “瞧瞧你那算计劲,随谁了呢?”赵保田踢了蠢儿子一脚,“你三嫂做事敞亮,她要是挣了钱,能差你那三瓜两枣的?再说了,开超市啥的总比开饭店、卖油漆强吧?到时一楼卖货,二楼就给你三哥三嫂住,只当是他们帮忙看房子了。” 家里除了老三两口子,就没人会做生意。 物尽其用,总比闲着强。 四鸣听了,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三个三嫂在家里住的这段时间,我没少吃他们买的猪头肉和烧鸡,就冲这个,门市房我就让给他们了。” “狗东西,算你知趣。”赵保田笑骂。 按理说这门市房是老四挨揍索赔来的,具体怎么处置,都由他做决定。 关键是老四不懂做生意的门路,往外租又不放心,一年就挣那点租金,倒不如让雅娟来干超市呢。 “你去问问你三嫂,他们买没买房。”梁春梅推了老四一下。 四鸣急忙起身,“妈,我这就去。” 不等他跑出屋子,迎面就跟二叔撞了个满怀。 赵康财个子没有老四高,一头就扎进他怀里,鼻子都撞酸了。 “哎哟,我说二叔,你这是被狼撵了吗,大白天的啥事儿这么着急啊?”四鸣赶紧扶住他。 赵康财急得火烧眉毛,“老四,你爸妈在家吗?” “搁屋里呢。”四鸣侧过身去。 赵康财听后,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跑。 见到大哥大嫂,他眼泪直接落下来了,“大嫂,你给我的钱丢了,呜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他从未经手过这么多钱。 光靠那一亩三分地,他猴年马月才能攒1000块钱啊。 他儿子儿媳都在南方的玻璃厂打工,几年几年也不回来一趟。 就算挣了钱也不给家里。 所以这1000块钱一丢,他只感觉天都要塌了。 梁春梅心里一惊,忙问,“都丢了吗?” 她记得小叔子走时,那钱可是装在里衣兜里了,口子小,又很紧,想掏都不好掏。 除非有人故意去偷,不然根本丢不了。 “没有,只丢了1000。”赵康财哭红了眼圈。 赵保田一脸无奈,训斥弟弟,“你说说你,这么大人了咋还能丢钱呢?你干脆把自己也丢了算了!” “大哥,我、我也不是有意弄丢的,这可咋办啊?” 他现在哪还好意思管大哥大嫂伸手要钱啊。 钱是谁弄丢的就谁来偿还,天经地义的。 “保田,现在别说这些了。”梁春梅拽了老伴一下,看向赵康财,“报公安了没?” “没有,妈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那就先去报公安,咱们一起回村看看。你放心,这钱要是找不回来,大嫂再给你拿。” 养鱼的事情就差临门一脚了,不能因为丢钱了就放弃了。 赵康财连连摇头,“大嫂,不用你拿钱了,大不了我少买点鱼苗和鱼饲料就是了。” “二叔,你那钱肯定是被我三婶偷的。”四鸣一口断定。 他虽然不经常回老家,可对三婶太了解了。 小肚鸡肠、极度自私,这些年为了接济娘家人,她什么东西都往回偷。 大到米面粮油,小到锅碗瓢盆。 只要是能拿得动的,她一样都不放过。 赵保田皱了皱眉,“没凭没据的,净搁那胡说,你看见你三嫂偷钱了?” 这年头啥都讲究证据。 红口白牙张嘴就说人家偷钱了,不找挨骂呢吗。 “跑不了那个****苏老二,爸,你信我,我保证能帮你把钱找回来。”四鸣信誓旦旦道。 苏老二是苏冬梅的弟弟。 四鸣修自行车时,经常看见他跟地痞流氓来往。 喝大酒,逛洗头房,耍钱,啥事恶劣他就干啥。 赵康财也觉得钱是三弟妹偷的,可没有真凭实据,不好冤枉人家。 赵保田骑上摩托车带着媳妇,老四和赵康财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直奔派出所而去。 家里这头,金队长和刘会计来了后,虽然没指名道姓这钱是老三媳妇偷的,但每句话都含沙射影地指向她。 苏冬梅整个人像被架在火堆上烤,难受极了。 “这1000块钱肯定够判了,起码3年起步。”金队长扫了苏冬梅一眼。 刘会计也似有若无地往苏冬梅身上瞟,“情节恶劣的,最低也得5年打底了。严打之前还好点,眼下全国都搞整风运动呢,公安最痛恨那些小偷小摸的人。” “不是,你们都看我干啥啊?有没有天理了?”苏冬梅终于坐不住了,“我说了,我没偷钱。” “我又没说你是干的。”金队长冷笑一声,“咋的,做贼心虚了?用不用把你娘家二弟叫来,咱们当场对一对啊?” 苏冬梅涨红了脸,“你、你才做贼心虚了呢,没偷就是没偷。” 苏老太太眯着眼睛盘腿坐在炕头,老三媳妇如果没狡辩还好,可她越是诡辩,老太太就越确定这钱是她偷的。 “冬梅,你出来一下。”赵康源黑着脸把媳妇拽了出去,“你跟我说实话,这钱是不是你拿的?” 他们两口子育有一个儿子,前些年做了倒插门。 自打结婚后,儿子就从来没回家看过他们,纯纯一白眼狼。 “当家的,怎么连你也冤枉我啊?”苏冬梅跺了跺脚,委屈极了。 “你最好没偷,一旦出了事,你自己兜着,我可不管你。”赵康源撂下一句话便回屋去了。 一阵凉风吹过,让苏冬梅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这事如果真的闹大了,她会不会蹲笆篱子啊。 刚才金队长说,偷窃钱财,尤其是数额较大的,要3年起步呢。 情节严重的,起码要5年打底。 她都快40了,还要下大狱,放出来后可怎么活啊。 不行,她还是回娘家躲几天吧,等风头过去后再回来。 然而,苏冬梅刚走到院门口,就见大哥大嫂带着公安来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社会的毒瘤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弟妹,你这是干什么去?”赵保田沉声问道。 四鸣也拦在大门口,不让她出去,“三婶,你这是想去给苏老二通风报信、然后洗脱嫌疑吧?” “胡咧咧啥,谁要通风报信了?”苏冬梅双腿发软,硬着头皮狡辩。 她天生怕官,尤其是戴大盖帽的。 一副银手镯戴上,以后就得吃牢饭了。 赵康财跟头把式地跑进来,“公安同志,这就是我家,我的钱就是在这里丢的。” “带我们进去。” 老爷子和老太太一见公安来了,急忙迎了出来,“同志啊,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那1000块钱可是我们的救命钱啊,如果丢了,前面投进去的钱就全打水漂了!” 老太太哭哭咧咧地就要往地上跪。 “这位大娘,你先起来,我们一定会帮您把钱找回来的。” 一名个子很高的公安轻声安慰她,然后扫了众人一眼,把目光落在赵康财身上,“钱是什么时候丢的?这家里都有谁进过你的房间?又有谁出去过?” 赵康财仔细回忆了一下,把事情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 两名公安又去房间看了看,这年代1000块钱算是一笔巨款了。 所以此事必须高度重视。 再严打的情况下,若能很快破案,他们也会立功的。 “同志,康源媳妇出去过。”老太太直接把矛头指向苏冬梅。 “妈,我是去邻居家摘韭菜的,你老糊涂了吗,一门把脏水往我身上泼。”苏冬梅脸色发白。 公安闻言,冷冷地看向苏冬梅,“谁能证明你去摘韭菜了?” “邻、邻居老马家就能证明。” “行,去个人,把邻居叫过来。” “我去!”四鸣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出跑。 苏冬梅吓得全身打哆嗦,脸色越来越难看。 赵康源见媳妇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愈发肯定是她干的。 这个夯货,就算想接济娘家弟弟,也不能偷家里的钱啊,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万一真关进去,他以后出去怎么做人? “大嫂,呜呜呜......”吴二妮又捂着脸哭起来,“我们、我们让你失望了,你放心,这丢掉的钱,我跟当家的就算砸锅卖铁也还给你。” 上次回来时,吴二妮对待大嫂还不是这个态度。 真应了那句话,这年头谁有钱谁就是爷。 梁春梅前前后后为鱼塘投入将近一万五千块钱,这是何等的魄力? 将来活鱼养成,全家老少都跟着受益。 梁春梅微微叹息,拍拍二妮的手,“别哭了,会找回来的。” 片刻后,四鸣风风火火地跑回来,“隔壁老马家锁门呢,根本没人。” 苏冬梅心里一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赵老太太拍了拍大腿,“哎呀,我咋忘了,老马和他媳妇前两天就去南方走亲戚了,家里哪来的人?老三媳妇,在公安同志面前你还敢撒谎?” “妈,我、我没有。”苏冬梅低声嗫嚅,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还狡辩。”赵康源火气窜上来,用力怂了她一下,“你说,那1000块钱被你藏到哪儿去了?” 苏冬梅咬紧嘴唇,一张脸青红交错,难看极了。 赵四鸣冷哼道:“还能藏哪去,送给她弟弟了呗。公安同志,你们要是不信,把苏老二抓过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你知道他家住在哪吗?”高个子公安问道。 “当然知道了,就在邻村,坐吉普车十分钟就到,我带你们过去。” “好,辛苦你跟我们走一趟。” 抓犯人必须要干脆利落,以免节外生枝。 一名公安留下来负责看管苏冬梅,另外一人带着四鸣去邻村抓人了。 吉普车闪烁着警灯,发出阵阵嘶鸣声,引得全村百姓都过来围观。 “哟,这老赵家出了事?咋把大盖帽都招来了?” “我也是听说哈,康源媳妇偷家里钱,给她那混不吝的弟弟了。人家那是买鱼苗和鱼饲料的钱,这康源媳妇真敢偷啊。” “真的假的?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居然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一群人聚在赵家院门口,朝里面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赵保田见老爹气得呼哧带喘,忙掏出洋烟递过去,“爸,你别着急,这钱就算到了苏老二手里,他也没这么快就花出去。” 赵老爷子冷冷地盯着苏冬梅,“早知你是这种吃里扒外、手脚不干净的人,当初我就不该让康源娶你。以前你往娘家拿东西,零零星星、小来无趣的,我跟你婆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说啥,毕竟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你当闺女的嫁过来也不容易。” “可你呢,以为我跟你婆婆不说,就是纵容你了?竟然胆大到偷钱的地步,一偷就是1000块,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我们老赵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给我等着,这事儿一旦落停,我非把你和你那弟弟送进去不可。” 以前拿点苞米茬子、大黄米和江米啥的,他没多说过一句。 可有些人就不能给脸。 表面心连心,背后踏马玩脑筋,以为他们好欺负、好说话呢。 “爸,我没偷,我真的没偷啊!”苏冬梅还在辩解。 “冬梅,在公安面前还敢撒谎撂屁,这日子你是不想过了。”赵康源气得面颊扭曲。 如果公安同志不在,他都敢皮鞭蘸凉水,抽死这败家娘们儿。 赵四鸣坐着吉普车一路来到邻村。 说来也巧,车子还没进村,就见苏老二骑着自行车往外跑。 四鸣眼尖,大声喊道:“同志同志,他就是苏老二,快别让他跑了。” 公安听后,一脚油门就冲过去,欲要拦住苏老二。 听到警笛声,苏老二心里更慌了,脚蹬子都快蹬冒烟了,玩了命地往前骑。 这小子长得面黄肌瘦,一口大黄牙,三角眼,脸上满是痘坑,所以很好辨认。 正在地里干活的村民哪看过这种热闹啊,赶紧跑过来吃瓜。 “快看,苏老二被警车追了。” “活该,咋不碾死他呢,前几天我家的大白鹅就是他偷的。” “这老苏家咋养出这么个玩意呢,简直是社会的毒瘤。” “......” 第一百二十二章 拘留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苏老二没坚持多久,就累得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公安上前就把他摁住,确定身份后,戴上银手镯,塞进了吉普车。 “同志,我可是良民啊,啥错事都没干过,你抓我干什么?”苏老二不服。 公安一边开车一边问他,“钱呢?去哪儿了?” “我哪知道那1000块钱去哪了?”苏老二冷哼。 四鸣眯起眸子,‘啪啪’两个大耳光就招呼上去,“谁跟你说是1000块钱了,你咋知道的?” 就这样式的,还在外面混呢,脑子摇一摇全是浆糊。 苏老二张了张嘴,轻咳一声,“我、我猜的。” “你猜个嘚儿。”四鸣又呼了他一巴掌,“这钱是谁给你的?” “赵老四,你没完了是吧,按照辈分算,你得管我叫一声舅舅,哪有外甥打舅舅的?给你脸了是吧?”苏老二大呼小叫。 四鸣冷笑,“你丫投胎时,是不是假酒喝多了,伤到脑神经了吧?你也配当我舅舅?狗屎吧!” “你、你......” “行了,别吵了!”公安制止二人的争吵,紧踩油门,很快就把车子开回到河弯村。 赵康源一看到这个畜生,不等二哥和其他人动手,自己冲过去先撸他两电炮。 苏老二被打得眼冒金星,鼻孔窜血,缩着脖子往苏冬梅身后躲。 “猪狗不如的东西,还不快把钱拿出来?”赵康源气红了眼,太阳穴上青筋暴跳,全身都在颤抖。 自打跟冬梅结婚,他就一直看不上这小舅子。 坑蒙拐骗,偷鸡摸狗,吃喝嫖赌,啥事都干。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孝顺、会过日子,可苏家偏偏生出他这么个残次品。 苏老二擦了擦鼻血,“啥钱,我不知道。” “还跟我整事?”赵康源撕扯开媳妇,伸手就去掏苏老二的衣兜。 “干什么,抢劫啊?”苏老二后退一步,“公安同志,你们可都看见了,光天化日的,他都敢明抢了。” 谁料公安早都对他失去了耐心,招呼其他人,“摁住他,搜身!” 四鸣第一个跑过去,没怎么费力气就从苏老二的里兜搜出800块钱来。 赵老爷子面色一僵,拧着眉问,“这怎么少了200?” 事情败露无疑,证据确凿,苏冬梅已经彻底没脸见人了,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赵康源恨不得剥了她的皮,放了她的血。 公安质问苏老二,“那200块钱哪去了?” “被、被我输掉了。”苏老二不敢再狡辩,公安问啥就说啥。 “这钱是谁给你的?” “我......我姐。” “你姐这钱是哪来的?” “偷来的。” “行,交代了就好,跟我们走吧。” 苏冬梅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一张脸惨白如纸,‘扑腾’一声就跪在公公婆婆面前。 “爸,妈,求求你们救救我吧,我不想蹲笆篱子啊,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干出这种事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偷了,跟康源好好过日子,呜呜呜!” 赵老太太嗤笑,“人死了才知道抓药,早干啥去了?公安同志,能不能先让我家老三跟她办离婚,然后再把她关进去啊?” 这种儿媳妇只会败坏赵家的名声,早休早省心。 “大娘,等我们走完程序后你们再办离婚吧。”公安笑着道。 苏冬梅慌得不成样子,“妈,妈,不行啊,你孙子树友都成家了,我要是被扫地出门了,他们日后该怎么看你啊!” “呵,你那儿子年纪轻轻就做了倒插门,他眼里也没我这个奶奶,他死在外面跟我也没关系。” 苏冬梅还想争取一下,公安可没时间听她废话,把姐弟二人压出去直接带走了。 一场风波过去,家里再次恢复了宁静。 赵康源一脸愧疚地看着大哥大嫂,“这事儿都怪我,没管教好自家婆娘,那200块钱窟窿我来还。” 按理说这200块钱应该由苏老二还的。 可他穷得放屁都没声,认蹲了,所以总得有人担责任。 梁春梅岔开话题,把赵康财叫来,“这回买鱼苗的钱够了吧?” “够了够了,谢谢大嫂!”赵康财连连点头。 要不是大嫂让他去报公安,今天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金队长虽然能给他们做主,但没有搜身抓人的权利。 四鸣笑吟吟地凑到爷奶面前,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大白兔奶糖,“爷,奶,吃糖哈,可甜啦!” “你个臭小子,奶都多大岁数了还含糖块呐,不怕把我齁巴死啊?”老太太翻了个大白眼。 四鸣嘿嘿一笑,“奶,我们这次来得匆忙,身上也没带啥,等下次过来,我给您买蛋糕吃。” “说得像是人话,比你二哥强。”老太太眯缝着老花眼,对孙子很满意。 今天没有他跑前跑后的,事情也不会这么快解决。 老爷子看天色不早了,便吩咐二妮,“老二媳妇,赶紧杀只鸡,再把菜窖里的半扇排骨拿出来,留你大哥大嫂吃饭。大老远的折腾他们跑一趟,晚上就住下吧,等老二把鱼苗买回来、撒进水里面你们再走。” 老爷子年轻时候就有闯劲儿,奈何家里太穷,干啥都没有本钱。 如今老大媳妇出钱包鱼塘,这让老爷子找回了年轻时的状态。 甭管成败如何,至少不留遗憾,更不能让人家白出钱。 “爸,饭我们就不吃了,家里还有事呢,得赶紧回去。”梁春梅笑着婉拒。 “啥事能有吃饭重要啊,咋的,农村的饭菜不合你们胃口呗?”老爷子佯装生气。 梁春梅哭笑不得,“哪能呐,家里是真的有事,改天抽空了我跟保田再过来!” 趁着老三两口子还没买房,她想赶紧把门市房的事情说说。 赵保田都听媳妇的,春梅要回,他就去踹着摩托车,在门外等着。 老爷子见儿媳妇执意要走,也不好强留,让二妮又拿了半麻袋土豆和地瓜,绑在摩托车后座上,搞得梁春梅都没地儿坐了。 “妈,我骑自行车驮你,上来!” 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刚走到院门前,就见一辆吉普车停在外面。 赵保田表情一怔,“这是谁的车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点心意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四鸣上前看了看,面色一喜,“爸,这是高局的车啊。” 赵保田不解,“大局长怎么到咱家来了,老四,你是不是又在单位惹祸了?” “爸,我没有。”四鸣冤枉极了。 前几天高局又出差了,是坐飞机走的,他这个司机也没派上用场。 去单位逛荡半天,点个卯就回家了,在那蹲着也没啥事。 走进屋子一看,就见高局一家三口坐在椅子上,正在喝茶。 一鸣和凤霞作陪,气氛隐隐有些尴尬。 家里从没来过这么大的人物,多多少少有点拘谨。 “赵大哥,你们回来了。”高局长笑着站起身,上前握手。 赵保田扯了扯脸皮,干笑一声,“高局啥时候来的,你看我这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用准备,我们就是路过进来坐坐。还有,以后别一口一个高局的,叫我小高或者高老弟就行。”高局笑容满面。 “哎哟,那可不成。”赵保田连连摆手。 管堂堂一个大领导叫小高,那像什么话? 老四以后还怎么给人家开车了。 高局假装板着脸,“我媳妇的命都是你儿子救的,我这次过来就是想郑重地感谢你们,没有四鸣,我家淑芳早失血过多死了。做人要知道感恩,除非赵大哥不想让我还这个情。” “没......没有。”赵保田都不好意思了,只好改口,“那、那我就叫你高老弟吧。” “这才像话嘛,哈哈。”高局朗声大笑。 一旁的高雁荷悄悄瞄了四鸣一眼,见他直不愣腾地站在那里,像个木头橛子,心里就很郁闷。 一晃四鸣已经很久没去找过她了,偶尔遇见,也像躲瘟疫似的躲着她。 孙淑芳拉起梁春梅的手,嘴就没听过,家里家外聊了个遍。 “我啊,平时就一个人在家,老高时常出差,雁荷也不怎么着家,梁姐闲着没事儿就去我那坐坐,咱姐俩唠唠嗑,我也能解解闷儿。” 她是真想跟老赵家多走动走动。 澜城总共就这么大,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那些主动登门拜访的,大多是求老高办事的,阳奉阴违,溜须拍马,她讨厌的很。 梁春梅抿嘴笑笑,“我这家里一地鸡毛,哪有工夫窜门子啊。” “那梁姐是不想认我这门亲戚咯?”孙淑芳笑着打趣儿。 “弟妹说得这叫啥话,咱们两家既然认识就说明有缘,以后老四在单位少不了高局的照顾呢。” “那是一定的,前几天我还跟老高商量了,不行就让四鸣考个学历,将来可以调到机关办公室去,总比风吹日晒给人开车强吧。”孙淑芳语重心长道。 她真有心帮一帮四鸣。 多机灵一个小伙子啊,在单位口碑也好,那些老同志们都很喜欢他。 赵四鸣一听,哭笑不得,“孙阿姨,我只有小学毕业,能认识几个字都不错了,高学历肯定考不上。” 他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晰的。 高局长闻言,横了他一眼,“你自己不上进,别人就算想帮你都不知从何下手。学历低可以慢慢学嘛,又没让你现在就去考大学。” 国家现在政策好了,只要肯提升自己,以后必有重用。 四鸣挠挠脸,不知怎么接话。 他连床前明月光都不会背了,还怎么学啊。 梁春梅倒是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把握住了绝对能改变命运。 人家高局长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们得领情才行。 “老四,从明天开始你让晓娥帮你补补课,争取考个初中。”梁春梅交代道。 赵四鸣:“......”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难为人吗。 高雁荷笑了笑说,“四鸣,你要有什么不会的,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呀,我帮你补课!” “我学籍都没了,还补什么课?”四鸣轻声嘟囔。 反正他觉得这事儿不靠谱,给局长开车这工作他都不想干了。 “小赵,过两天你陪我去南方走一趟,见见世面,多走走,多看看。”高局长淡淡道。 四鸣‘哦’了一声,他这司机总算有用武之地了。 一旁的凤霞打量高雁荷一番,满口称赞,“这姑娘长得真好看啊,鲜眉亮眼的,大高个儿,就跟仙女下凡了似的。” 有钱人家的女儿气质就是好,往那一站,就跟其他姑娘不一样。 孙淑芳听后,微微叹息,“下个月雁荷就要出国读书去了,还不知何时能回来呢。” 梁春梅诧异,“雁荷还这么小,一个人去国外能行吗,没亲没故的,万一被人欺负了咋办?” “她唐伯伯一家在国外,这倒不怕,雁荷跟老唐的儿子定了亲,等大学毕业后他们就结婚了。再者说雁荷今年都20岁了,也不是小孩子了,放在农村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就算去了国外,她也能照顾好自己。”孙淑芳道。 “妈!”高雁荷涨红了脸,“好端端的,您说这些干什么?”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有啥不能说的?”孙淑芳不以为然。 高雁荷瞟了四鸣一眼,心里很不舒服。 她是喜欢四鸣哥的,奈何爸妈一早就给她安排了亲事。 搞得这些年她从来没谈过恋爱。 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又不能在一起,就很烦。 梁春梅和赵保田还没吃晚饭,正好贵客也在,便让凤霞去整几个菜,留高局一家三口吃饭。 “家里是不是还有两个猪耳朵呢,你插点黄瓜丝,切点干豆腐进去,把猪耳朵拌上。”梁春梅开始安排起来。 “妈,中午马叔送来几条鲫瓜子,还活着呢,我做一盘酱鲫鱼吧。”凤霞笑着道。 “成!菜窖里还有四个猪蹄子吧,你赶紧烀上,等会儿蘸蒜酱吃。” “老四,你看供销社关门没,去买只烧鸡回来,再买二斤猪头肉下酒。凤霞,碗架子里还有没有生花生米,一会用油炸上。” “......” 孙淑芳见梁姐开始准备酒菜,忙拉着老高站起身,“我们这就走了,今天只是过来看看,梁姐快别忙活了。” 说着,她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梁春梅,“这是我跟老高的一点意思,梁姐一定要收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人各有命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怔了怔神,打开信封一看,脸色瞬间变了,“弟妹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信封里完完整整装着500块钱。 即便是高局长这样的家庭,500块也不是小数目了。 梁春梅觉得老四给淑芳献血的人情已经还完了。 上次要不是高局长在医院敲打训斥骆爸,骆家也不会那么痛快地过户房子。 高局长轻咳一声,“嫂子,这是我跟淑芳的一点心意,人命大于天,这些钱虽然不多,但咱两家的情义不能断,以后就当亲戚走动着,有啥困难尽管跟我开口。就算帮不上,我也会替你们想办法的!” 梁春梅冷了脸,“高局,这钱我们万万不能要,除非这门亲戚你和弟妹以后不想处了。咱就留下来好好吃顿饭,唠唠嗑,今后也别提钱的事情,多伤感情啊。” 话落,也不管弟妹愿不愿意,梁春梅直接把信封塞进她包包里,然后招呼凤霞准备饭菜。 孙淑芳见状,跟男人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 他们果然没看错人,这赵家二老憨厚本分,是值得深交的人。 这种事若换做旁人,恐怕还觉得500块钱少呢。 好不容易有了狮子大开口的机会,不得狠狠宰他们一把啊。 既然钱不收,又是初次登门,饭肯定要吃。 四鸣不敢喝酒,等会儿高局喝多了,他还要送一家三口回去呢。 饭桌上高局就跟找到亲兄弟似的,跟赵保田推杯换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下乡那会儿,条件很差,老乡家里缺衣少穿,没粮食酿酒,哎哟,可把我们这群小年轻馋坏了。” 高局喝得眼睛直勾勾的,舌头都打结了。 拉着赵保田的手车轱辘话来回絮叨,“后来你猜怎么着,我们在山上发现了桑葚,黑魆魆的,都熟透了,老乡们也不吃那东西。” “我们就摘回来泡上,再把地里残留的高粱米捡回来,跟桑葚掺在一起闷在罐子里发酵。你还别说,那酿出来的桑葚酒味道极好,把我们喝得李老歪斜,活都不爱干了,哈哈!” 赵保田听后,眼睛一亮,“高老弟,我也会酿酒啊,什么高粱酒、江米酒和小米酒啥的,我都会酿。” 老爷子年轻时候就靠酿酒谋生,他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不少手艺。 只是这些年家里条件差,自家人都吃不饱饭,哪有粮食给他糟践啊。 “真的?”高局长喜出望外,“赵大哥,我真想尝尝你酿的酒是啥滋味。” “成,改天我就酿一缸高粱酒,回头让老四给你送去。” “赵大哥,你可真是我的知己啊,嗝!” 二人勾肩搭背,对视傻笑。 要不是梁春梅拦着,他们险些拜把子。 一鸣本想融入进去,可惜没有机会,老爹和高局都不搭理他。 一顿大酒喝得相当愉快,末了,四鸣开着吉普车送他们回家属楼。 他几乎是扛着高局长上楼的,安顿好他,又跟孙淑芳说了几句话,便下楼去了。 “四鸣哥,你等一下。”高雁荷穿着拖鞋追出来。 四鸣脚步一顿,回过头,“你咋出来了?” “四鸣哥,你是不是很在意我有未婚夫这件事啊?”高雁荷脸颊微红,鼓起勇气问道。 四鸣耸耸肩,“是个男人都在乎这种事吧。” 这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四鸣哥。”高雁荷紧紧咬着嘴唇,一双美眸潋滟如水,憋了半天才说,“我、我喜欢你,为了你我可以不去国外读书。” “别,千万别。”四鸣连连摇头,“人各有命,你别因为我就耽误自己的大好前程,不值当。” 这要是让高局知道他把自己女儿的心勾跑了,不得活活打死他。 “四鸣哥。”高雁荷跺跺脚,“我不喜欢唐家宝,那都是我爸私自做主、帮我安排的亲事。” 四鸣长吁一口气,“雁荷,就算亲事可以退,但书也得读啊,你出国上学的事是板上钉钉的,改变不了了。” “我可以不出国的。”高雁荷一脸坚定。 “你别干傻事,回头高局怨怪我,我可担待不起,先走了!” “四鸣哥......” 望着赵四鸣隐没在黑暗中的高大背影,高雁荷只感觉心都碎了。 赵保田喝多了,也不吵也不闹,脑袋扎进被垛里就睡死过去。 次日一早,梁春梅连饭都没吃,就去了趟老姜家。 三鸣出车干活去了,雅娟在家盘货。 经历上次的事情,姜老太太本分多了,人也蔫蔫的,说话温声细语,生怕惹闺女和姑爷不高兴。 “奶奶来啦!”兰兰迈着小短腿跑出来,像小炮弹似的撞进奶奶怀中。 梁春梅弯腰把她抱起来,亲了一口,“你妈妈呢?” “妈妈在盘货,她扔了好多好多东西哦,边扔边骂,我都不敢进去。”兰兰小嘴巴巴的,开始告状。 梁春梅憋不住笑,走进小卖部。 见地上摆着两个大纸壳箱子,里面装满了过期的东西。 有罐头、面包、蛋糕、鸡蛋糕和腐乳等等。 这些货物保质期都很短,不赶紧卖掉很容易发霉。 “妈,您来了。”雅娟抬起头,把刘海捋到耳后。 “咋扔了这么多啊,都吃不了了?”梁春梅有些心疼。 “这能怪谁,家里开小卖铺这么多年,货品是啥价都不知道,我跟三鸣才走几天啊,小卖铺就弄成这样。”她这是在埋怨老太太呢。 “妈,你先坐着,我去烧点水给你泡茶。”雅娟放下手头上的活,转身往出走。 梁春梅拉住她,“别忙活了,坐会儿,妈跟你说几句话。” “哦。”雅娟点点头,随手抓了把糖块塞给闺女,“兰兰出去玩。” 小兰兰很容易满足,拿着糖块去找姥爷了。 “雅娟,你跟三鸣买房了吗?”梁春梅问。 “没呢,还差400块钱,我寻思跟三鸣再攒点钱,反正卖房的房主也不着急,差不多过完年钱就攒够了。” 三鸣天天累死累活的,她真的很心疼。 这小卖店如果经营妥善,也能减轻一下压力。 没想到被她妈弄成这样,整条街的人都不来买东西了。 梁春梅微微一笑,“雅娟,妈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好赖不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雅娟好奇,笑着问,“妈,到底啥事儿啊?” 她以前跟三鸣过自己的小日子,很少跟婆婆接触。 一来是自己妈太过极品,二来,从前婆婆的眼里只有二鸣两口子,所作所为太不可理喻。 可近一年来,婆婆突然性情大变,变得有人情味了,也更心疼三鸣了。 梁春梅把门市房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劝说雅娟,“与其在外面买房子,还不如直接搬到门市房去住,那是二层小楼,一楼开店,二楼住人,后院还有仓房,足够用了。” “妈!”姜雅娟大吃一惊,连连摇头,“我哪能白用您的商铺呢,这可不行。” “我又没说白让你们用,象征性给点租金就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租谁不是租呢。” 梁春梅抿嘴一笑,继续道:“你也知道,家里没人会做买卖,脑子转得慢,账也算不明白,干啥赔啥,倒不如让你开个商店和杂货店伍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姜雅娟感动坏了,眼睛湿润润的,“妈,您这么做,家里人会同意吗?” 尤其是二哥,眼下刚刚跟林初月离婚,如果让他知道家里有了门市房,还悄不鸟的送给他们了,二哥肯定会闹的。 梁春梅冷笑,“这房子又不是他们的,我让谁用就让谁用,他们管不着。” “妈。”姜雅娟拉起婆婆的手,一脸感激,“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您放心,等商店开张后,挣来的钱咱们四六分,您六我四。” “那我不成资本家啦。”梁春梅无奈地摇摇头,“我拿个租金就行,你跟三鸣多攒点钱,把兰兰供出息了比啥都强。” “好!”雅娟嘴上虽答应了,心里其实早都想好怎么分成了。 光让婆婆拿个租金可不行,前街那么好的位置,人流量巨大,她有信心把商店经营红火。 到时赚了钱,她月月都给公公婆婆包大红包。 “妈领你去看看。”梁春梅站起身。 “成。”雅娟满面欣喜,“我把这里的东西拾掇拾掇咱就去。” 姜老太太趴在门外偷听一会,脸色阴晴不定,变了又变。 亲家母这是执意要把三鸣两口子分出去啊。 他们如果搬到门市房去住,外孙女肯定也要过去,说不定死老头子也会跟去。 到时候她不又成孤家寡人了? 亲家母果然没安好心。 “粘豆包!”姜老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表情很严肃。 老太太吓得一哆嗦,“哎呀,你个老不死的,你吓死我得了!” 老爷子眯起老花眼,“粘豆包粘豆包!(你蹲在这干啥?)” 挺大岁数了,居然还听声,不要个碧莲。 “老头子,你过来。”老太太把老爷子拉到墙角,将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 姜老爷子闻言,喜上眉梢,“粘豆包粘豆包。(太好了,我要去帮雅娟卖货,帮她带孩子!)” 姜老太太:“......” 就没人在乎她的感受吗? 三鸣可是上门女婿啊,是要养他们老的,如今搞得分崩离析,以后让她怎么活? “死老头子,我可告诉你,这件事你别跟着瞎掺和。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陪着我,哪都不准去。”老太太下了死命令。 “呸!”老爷子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嫌弃极了,“粘豆包粘豆包。(死老太婆,谁要陪你,埋了吧汰的全身恶臭,你赶紧死了吧。)” 姜老太太:“......” 下午梁春梅带着雅娟到门市房走一圈。 雅娟东瞅瞅西看看,别提有多满意了。 她对开商店有经验,一眼就能发现问题所在,然后用小本子记下来。 等装修时再整改。 “妈,这房子真不错啊,您看门外,乌泱泱的全是人,咱光卖烟酒糖茶就能挣钱。”姜雅娟兴奋道。 梁春梅心里也为她高兴,“你看着弄,有需要帮忙就尽管开口。” “妈,您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装修的钱够不够?”商铺重新装修需要买砖、水泥、沙子和瓷砖等等。 “妈,三鸣跟装修队的人都认识,运送材料自家也有车,一样一能省不少钱呢。” 现在能看出来家里有四轮车的好处了,不然那运费老贵了。 梁春梅又跟雅娟唠了一会儿便打算回去了。 谁料刚走到门口,眼角余光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兴艳?” “妈,咋的了?咦?那不是陈红星和大姐吗?”姜雅娟眯起眸子。 之前爸妈和四鸣住院时,她见过陈红星一面,那纯粹是个街溜子。 三四十岁了穿得花里胡哨,专骗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大姐明明都结过一次婚了,立强都7岁了,怎么跟那种人纠缠在一起呢。 梁春梅冷着脸,快步上前,一把就抓住兴艳的手。 “妈?”兴艳吓了一跳,“你、你怎么......” 陈红星也是一脸意外,龇着大银牙朝梁春梅笑,“阿姨,咱们又见面了。” “管谁叫阿姨呢?再晚几年,我都得管你叫大哥了。”梁春梅瞪了他一眼。 老四之前明明警告过兴艳,让她离这只猩猩远点,兴艳咋就不听呢。 “妈,有啥事咱回家再说吧。”兴艳不想把事情闹得难看,这里可是大街,人来人往的。 陈红星嘴角噙着笑容,“对对对,正好我要跟兴艳去冷面,咱一块去吧。” “我看你长得像冷面。”姜雅娟拔高音调,直接开喷,“花花肠子粪坑嘴,你特么跟谁都有一腿。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揍性,大姐也是你这种土坷垃能惦记的?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农药喝多了,咋揍出你这么个三扁四不圆的东西?” “你、你骂谁呢?”陈红星被喷得脸红脖子粗,根本没有还嘴的余地。 路过的行人见有瓜吃,都纷纷凑过来,一双双眼睛紧盯着陈红星。 兴艳觉得很丢人,轻轻拽了一下雅娟,“弟妹,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少说两句吧。” 姜雅娟拍开她的手,皱紧眉头,“大姐,你真是耗子喝猫奶,分不清好赖人了。这狗东西压根不是过日子的人,你跟他搭顾啥呢?立强有你这样的妈,睡觉都能气醒。就算缺男人了,也不能啥残次品都往家划拉吧。就他这样的,拍两下都能糊墙上了,拿回去当年画看吗?” 赵兴艳:“......” 第一百二十六章 伸张正义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她今天跟陈红星见面,是要提分手的,没想跟他纠缠太深。 可能是雅娟和妈误会她了,所以才闹得这么难看。 上次老四叮嘱她的那些话,她都听进去了。 就算再傻,也知道陈红星是什么样的人。 “不是,你搁这叭叭啥玩应呢,我跟兴艳在一起,跟你有个屁关系?” 陈红星梗着脖子,面黄肌瘦的脸涨得通红,“再敢骂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姜雅娟冷笑,“鹰钩鼻子蛤蟆嘴,长得跟变异的鹦鹉似的,我看看你咋对我不客气?” “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陈红星撸起袖子,拉开架势。 然而人群中偏偏有人认出了他,“这不是卖假烟那小子吗,奶奶的,上次他坑了我1块钱,气死我了。” “何止是假烟,我上次买了10盘录像带,拿回去根本用不了,这狗东西纯粹是个骗子。” “还有那磁带,一放进录音机里就绞带,差点把我家机器干烧了。” “谁腿快,赶紧去报公安,这小子专卖假货,千万别让他跑了。” “......” 陈红星听后,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大声狡辩,“你们瞎得得什么,谁卖假货了?” “除了你这龟孙子没别人,你把钱还给我。”一名路人情绪特别激动,冲过来就要揍他。 陈红星吓得缩进脖子,一把拉过兴艳挡在自己身前。 梁春梅见状,气得火冒三丈。 这狗东西居然拿她闺女当挡箭牌。 “放手!”梁春梅把兴艳拽过来,扬手就扇了陈红星一耳光。 “啪!” 这一下打得可不轻,陈红星眼睛都冒花了,一头秀发飘落下来,遮挡住半边脸。 路人直呼过瘾,“打得好,打死他。” “死骗子,你全家都遭瘟了,竟然干这种缺德事。” 陈红星咬紧后槽牙,只感觉颜面尽失,心头怒火焚烧。 他恶狠狠地瞪着梁春梅,“臭老娘们儿,你敢打我,我掐死你。” 话落,披头散发的陈红星像一只发了疯的恶鬼,朝梁春梅就扑了过去。 姜雅娟眼疾手快,伸出脚一绊,陈红星一个前倾就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梁春梅瞅准机会,直接骑在陈红星身上,左右开弓,大巴掌都打出残影了。 姜雅娟和兴艳分别按住他的手脚,时不时地拧他两下。 这一套操作下来,陈红星被打得鼻青脸肿,头发被揪下来好几绺,疼得吱哇乱叫。 “兴艳兴艳,你、你咋也打我啊,快点把你妈拽走!”陈红星喊破了音。 赵兴艳本就是来跟他分手的,如今见这小子敢跟她妈咋咋呼呼,又怎会轻饶了他? 又是几十个巴掌啪下去,陈红星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终于服软了,“女侠们,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来找兴艳了。” 没想到兴艳妈的战斗力这么强,手劲比他还大。 再不服软,他就得去见阎王。 梁春梅打得满头冒汗,听见哨声后,她急忙松开陈红星,赶紧拉着兴艳和雅娟站起身。 片刻后,几名公安跑上前。 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都很好奇,“这是啥玩应,死了吗?” “同志,他是骗子,我们所有人都可以作证。”路人们喊道。 “行骗是一回事,打架斗殴是另一回事,谁把他打成这样的?”公安扫视众人。 路人们集体哑巴了。 刚才有人打架了吗,他们怎么没看见? 梁春梅抬头望天,“兴艳,雅娟,今天天气真不错,咱们去百货大楼逛逛吧,给兰兰和立强买两件新衣服穿。” “妈......立强有衣服穿。”兴艳低声喃喃。 梁春梅横了她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烂泥扶不上墙的货,都快气死她了。 姜雅娟领会婆婆的意思,分别挽起大姑姐和婆婆的胳膊,“正好再给爸买点下酒菜,晚上让三鸣过去陪爸喝点。” 现场闹哄哄的,公安也没注意到她们溜走了。 等陈红星从地上爬起来时,三人早都跑没影儿了。 “同志,你们不抓坏人,抓我干什么?没看见我被打了吗?” “坏人在哪呢?” “刚......刚才还在呢,你们赶紧仔细找找,她们跑不远。” “你还命令起我来了?”公安板着脸,招呼同事,“把他带回所里。” “同志同志,我是冤枉的,我没卖假货啊。” 然而,当天公安就在陈红星家里翻出大量假冒伪劣产品。 假磁带,假壮阳药,假烟,假录像带,假火柴等等。 没有一样商品是真的。 公安们又顺藤摸瓜,一连捣毁了澜城好几个倒卖假货的窝点。 抓获犯罪嫌疑人15名。 梁春梅和雅娟在无形中为社会做了贡献。 早知这是好事,她们三个就不跑了。 回了家,梁春梅把兴艳叫过来,沉着脸问,“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兴艳是家里的长女,从小帮她把弟弟妹妹拉扯大,付出过很多辛苦。 梁春梅平时鲜少训斥她,只是这次兴艳做得太过火了。 “妈,我、我不该跟陈红星来往,我知道错了。”兴艳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 “你知道就好,在医院的时候妈就说过,你要想再找,妈和你爸会给你物色一个会过日子的好男人。自打跟金怀顺离婚后,你又要上班,又要照顾立强,也够辛苦的。往前迈一步妈不拦着你,可也不能喜欢陈红星那种人吧,你也快三十岁的人了,咋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呢?” 兴艳被训得无地自容,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一旁的赵保田于心不忍,“春梅,差不多行了,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啊。姓陈那小子花言巧语,专挑好听的说,兴艳难免被猪油蒙心啊。” “破油瓶子长了一张巧嘴,就你会说。”梁春梅白了老头子一眼。 兴艳得过教训,心里愧疚难当,一时间觉得全天下就没有好男人了,索性也不急着找了。 四鸣过两天要跟高局出门,凤霞一早就帮他把行礼收拾好了。 大帆布兜子塞得满满当当。 “我听说玲玲要结婚了,指名道姓让你去参加婚礼呢。”凤霞随口说了一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四鸣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结就结呗,让我去干啥?” 年纪轻轻找个胖大海那样的男人,大她十几岁,还要大操大办。 凤霞笑了笑说,“晓娥办升学宴人家都来了,结婚这么大的事能不去吗。” 四鸣不太想去,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次日一早,梁春梅换上干净衣裳,带领全家去国营大饭店随礼了。 庞大海和家人们站在门口迎宾,看到赵晓娥时,庞大海眼睛一亮,“瘦茯苓来啦!” 赵晓娥:“......” 你才是瘦茯苓,你们全家都是瘦茯苓。 “四鸣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敬酒时,马玲玲挽着庞大海的胳膊,来到四鸣这桌打招呼。 四鸣微微一笑,“我就来看看,等会儿就走了。” “四鸣哥,你现在找到对象了吗?”马玲玲晃着脑袋问。 “那玩应还不是一抓一大把,不急。”四鸣挠挠脸。 马玲玲‘切’了一声,“那你倒是带来让我们瞧瞧啊,就知道吹牛。” 今天让四鸣哥来参加婚礼,就是想气气他的。 你不要我,娶我的人有都是。 四鸣憋红了脸,气哼哼道:“男人应该先立业,后成家,我现在就专心搞事业,不想搞对象。” “那你的事业搞得怎么样了?”马玲玲追问。 “玲玲!”庞大海轻轻拽了媳妇一下,示意她不要问了。 新婚大喜的日子,何必闹个大红脸呢。 四鸣坏了心情,饭都不想吃了,跟爸妈说了一声便先走了。 赵保田无奈地摇摇头,“老四也该成家了。” 梁春梅轻哼,“一瓶不满半瓶晃的货,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妈,我抽空回娘家去问问,我们村子应该有不少待嫁的姑娘呢。”凤霞插了一句。 这年头想嫁进城里的农村姑娘有很多,她娘年轻时经常给人保媒拉纤,有点经验。 “行是行,别再找一个揣崽的。”一鸣笑着打趣儿。 凤霞瞪了他一眼,“闭上你那乌鸦嘴,照你这么说,天底下就没有好姑娘了。” “我可没说,关键是老四体质特殊,专门招这样的女人。”一鸣耸耸肩。 赵保田下午还要去树地看看,也没多喝。 末了时,他朝冯老太太那桌看了一眼,“那不是老冯太太的闺女和女婿吗,真是稀客啊,也过来吃席了。” 冯老太太住在他们家西院,女儿在坑口电厂给人做会计,女婿是电厂工人,小两口平时很少回来看她。 上次晓娥办升学宴,冯老太太还说考大学没用,夸她女儿怎么怎么厉害,可把一鸣气坏了。 “这又是回来打秋风了。”一鸣不屑。 凤霞也说,“老太太攒的那点钱,全被冯秀秀搜刮走了,等老太太下不来炕那天,冯秀秀和她男人不带管她的。” “别人家的事情少多嘴。”梁春梅提醒大伙儿吃饭。 正如凤霞所说,当天冯老太太就来家里借钱了,一开口就是300块。 梁春梅诧异,“冯大姐,你平时一个人住,自己又有退休工资,借这么多钱干啥啊?” 冯老太太鲜少来赵家窜门,但家里有事时她也会到场,而且很热心,就是嘴碎了点。 当初二鸣考大学时,梁春梅东拼西凑,还管冯老太太借过钱,人家大方的很。 前前后后借了几次也没要利息。 冯老太太坐在炕沿边儿,犹豫半天才开口,“秀秀想送孩子出国,手头上的钱不够了,我这当姥姥的不能袖手旁观啊。” 梁春梅无语了。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想出国呢,祖国大好河山关不住他们了? 冯大姐那个外孙子今年才6岁,要想在国外上学,直到大学毕业,得拿钱往里堆。 冯秀秀虽然是双职工家庭,但按现在的工资来算,他们两口子就算累掉胯胯也供不起。 但这话梁春梅不好跟冯老太太说,还以为她小气不想借钱呢。 “冯大姐,秀秀是不是总回来管你要钱啊?”梁春梅随口问了句。 冯老太太叹息一声,“她是我亲闺女,要钱也没乱花,我这当妈的能不帮她吗。” 梁春梅:“......” 这怎么跟她前世的遭遇有点像呢。 当妈的就该像油灯一样燃烧自己呗。 联想到家里的几个不孝子,梁春梅越想越气。 要不是掰正的及时,老大、老四和晓娥现在还是白眼狼呢。 虽然她这个当妈的没一碗水端平,但他们就很优秀了? “大妹子,你手头上要是不宽裕,我再去老马家问问。”冯老太太放下茶杯,起身要走。 梁春梅长叹一口气,掏了300块钱出来,“不着急还,你先用着。” 她想说你女儿就是个无底洞,欲壑难填。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要是说出来,老太太还以为她在挑破离间呢。 “谢谢大妹子了。”冯老太太喜笑颜开,拿着钱走了。 这几天铝厂停产检修,一鸣也放了假。 正好凤霞想带着香香回娘家看看,一鸣便收拾好东西,去找老爸借摩托车。 “骑自行车回去呗,还非得借摩托,你会骑吗?”赵保田不想借。 摩托车被保养的极好,擦得油光锃亮。 除了发动机动静大点外,其他没什么毛病。 每次骑出去那回头率老高了。 一鸣笑着搓搓手,“这挺长时间没回去了,想在我老丈人和小舅子面前表现表现嘛!” “狗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你老丈人要是见钱眼开的人,当初也不会把凤霞嫁给你了。”赵保田冷哼一声。 “爸,我给你加油,加满箱。”一鸣举手保证,“回来后再帮你把车擦干净,行不行?” 赵保田考虑了一下,“一条烟,两瓶酒,行的话车你骑走吧。” 赵一鸣:“......” 你这也忒黑了,一条烟两瓶酒他都可以打车回村了。 小香香在一旁喊道:“给爷爷买酒喝,买烟抽!” 一鸣抽了抽嘴角,“好好好,我买。” “别使劲挂挡哈,轻点拧油门,别突然踩刹车......”赵保田开始叮嘱起来。 “爸,我会骑!”一鸣无奈。 “要是磕到碰到,我把你脑袋揪下来。”赵保田龇牙瞪眼。 一鸣哭笑不得,实在不行就叫个车回去吧。 驮上媳妇和闺女,在供销社买了一大包东西,一家三口便回村去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走南闯北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三天后,四鸣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了。 他去了趟单位,把吉普车开到高局长家楼下,又帮着买东西、装行李。 折腾完都快到中午了。 孙淑芳一看到老四,就像见到亲儿子似的,热情极了,“小赵啊,路上慢点开,困了就找个地方睡一觉。你高叔这次去南方,主要是视察工作,没啥急事。” “孙阿姨,我不快开,您放心吧。”四鸣笑容满面。 他站在门口,朝里屋那边扫了一眼,不自然地问,“雁荷没在家吗?” “她啊,已经出国了,雁荷没跟你说吗?”孙淑芳诧异。 这两个年轻人平时挺能聊得来的,出国这么大的事,雁荷应该跟小赵说一声啊。 四鸣干笑一声,摇摇头,“她没说。” “哦,对了。”孙淑芳拍了拍大腿,“瞧我这记性,雁荷写了封信让我转交给你,差点忘了。” 说着,她颠颠地跑回里屋,拿了封信递给四鸣,“看看吧。” 四鸣好奇,高雁荷居然会给他留书信。 趁着高局上厕所的工夫,他下楼拆开书信,上下扫了一眼。 “四鸣,这次出国读书实属无奈之举,我跟唐家宝不会结婚的,请你相信我。区区四年,等我毕业归来,咱们再好好谈谈,你一定要等我。” 署名高雁荷。 四鸣看完书信,只觉得可笑。 这丫头,谁会白白等你四年啊,你在国外跟未婚夫逍遥快活,我像个土鳖似的眼巴巴等你回来,他又不是傻缺。 四鸣随手把信撕个粉碎,丢尽垃圾桶里去了。 高局长话比较多,一上车话匣子就打开了。 “小赵啊,咱们这次去的是海城,改革开放后,海城发展的很快,对外开放口岸,大力发展外贸,是最先富起来的城市之一。这年头但凡有点经济头脑的,都到海城捡钱去了。” “真的假的?”四鸣是第一次出远门,对外面的世界很向往。 “古人有句话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们年轻人就该多走走,多看看,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丰富一下自己的阅历。不然待在澜城那种地方,一辈子也是个井底之蛙啊!” 四鸣‘哦’了一声,开始拍起了马屁,“高局长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高瞻远瞩,眼界开阔,外面的风景都看遍了吧。” “风景纵然好看,但不能当饭吃。等到了海城,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是搞批发的,很有门路。你跟他处好了,将来肯定错不了。” 他这是想手把手教四鸣做生意。 堂堂一个大局长,之所以能送女儿去国外读书,除了那点死工资外,他在外面也有不少产业。 只是不敢让上头知道罢了。 “谢谢局长栽培。”四鸣满心欢喜,这次是来对了。 凤霞的村子距离澜城比较远。 一鸣骑摩托进村时,天都擦黑了。 凤霞在家中排行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二弟李瑞国,三弟李瑞涛。 老爷子年轻时是大队的会计,有点文化,为人很厚道,很随和。 老太太不识字,但很会过日子,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两个儿子对她很尊敬。 就是两个儿媳妇比较格路,时不时地作个妖、扎个刺儿。 但也是小打小闹,在婆婆面前翻不起太大的水花。 “呀,姐夫,都买摩托车啦!” 见姐夫骑着摩托进院子,老二李瑞国兴奋坏了,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幸福250,这得老贵了。” “这是我爸的车,不是我的。”听到小舅子的夸赞,一鸣觉得脸上很有光。 “二舅舅。”香香跳下车,伸出小手朝二舅跑去。 二舅对她很好,每次来都给她拿好吃的。 李瑞国忙弯下腰,把外甥女抱起来,“哎哟,都这么沉了,想没想舅舅啊?” “想啦!” 老爷子和老太太听到动静,忙迎了出来。 “一鸣两口子回来了,咋不进屋呢。”李老爷子叼着烟袋锅,上前揉了揉香香的小脑袋。 凤霞抿嘴一笑,“爸,妈,挺长时间没回来了,我跟一鸣给你们买了点东西,爸妈别嫌弃。” “家里啥都有,买东西干啥,有钱烧的吧。”老太太横了闺女一眼。 老二媳妇王桂琴轻笑道:“大姐每次回来连吃带拿的,她能给爸妈买什么好东西?” 老三媳妇康银花也阴阳怪气,“对呗,不倒搭都不错了,还买东西呢。妈,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次我可没钱救济大姐了,这些年她前前后后借了多少钱了,还过一分吗?” 凤霞听后,一张脸滚烫滚烫的。 前些年婆婆为了供二鸣念书、找工作、娶媳妇,她时常回来打秋风。 爸妈倒是好说话,可两个弟媳妇却很掐尖。 她哪怕管家里借一块钱,都找个小本子记下来。 李老太太皱紧眉头,破口大骂,“两个浪蹄子,这还没分家呢,就开始跟我算东算西了,这几年你们两房往家里交了多少钱,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就算给凤霞拿钱,那也是我跟你爸的钱,花过你们一分钱没?” 王桂琴一听,脸色青红交错,“妈,话不能这么说吧,那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关起门来咱们才是一家人。大姐三天两头就回来要钱,咱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对这个大姑姐恨之入骨,要不是看在公公和婆婆的面子上,她都敢把大姐一家撵出去。 还有大姐那崽子,明明跟她闺女同岁,却穿那么好看的衣服,粉色的小凉鞋也那么漂亮,凭什么? 李老太太眯起眸子,“你隔三差五往娘家偷东西,你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了?心里要是委屈,那明天就分家吧,你跟瑞国和孩子出去单过,想咋折腾就咋折腾。”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桂琴!”李瑞国使劲怂了媳妇一下,“闭嘴,回屋去。” 大姐和姐夫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刚进院子,就被这败家媳妇阴阳一通,太不像话了。 王桂琴剜了凤霞一眼,拧哒拧哒回屋去了。 一鸣拎着大袋子走进去,“爸,瑞国瑞涛,我买熟食和好酒了,等会儿咱好好喝点。” 康银花一脸不屑,“还好酒,散篓子吧,几分钱一斤,谁喝不起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极品弟媳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老三李瑞涛一听,瞬间沉了脸,“搁这瞎叭叭啥呢,回屋去。姐夫大老远过来给爹带散篓子,都不够费工夫的。” 康银花努努下巴,“那这袋子里装的是啥?” “你管呢,装啥也没有你的份,赶紧做饭去。”李瑞涛板着脸道。 康银花勾唇冷笑,白了大姑姐一眼后,回屋躺着去了。 凤霞对这两个弟媳的态度早已见怪不怪了。 她这次回村,就是想把之前借家里的钱还上,顺便孝敬孝敬爸妈,跟娘说一些体己话。 李瑞国抱着香香去屋里玩了,他把家里的沙果干和地瓜干都拿出来给外甥女吃。 农村家里除了这些干货外,也没别的小零食,好在香香喜欢吃。 “爸,那沙果干是我的,你凭啥给她吃?”李梅梅噘着嘴问。 她最讨厌赵香香了,每次来家里就跟土匪似的,把她的好吃的、好玩的都搜刮走了。 李瑞涛揉了揉闺女的头,“香香是你妹妹,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当姐的就不能让让她吗。” “我才不让呢,我跟她同岁,她是城里人,看不起我这乡下丫头。”李梅梅用力跺跺脚,一脸愤懑。 李瑞涛一听,皱紧眉头,“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什么叫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丫头? “是妈告诉我的,你看赵香香穿的,就是比我洋气,我膈应她。”李梅梅大声喊了起来。 李瑞涛无语至极,心里把他那蠢媳妇骂了好几遍。 梅梅今年才8岁,当妈的哪能教她这些东西呢。 见二舅和表姐闹得不愉快,香香哪还敢去吃沙果干啊。 她从衣兜里摸出几块大白兔奶糖,小心翼翼地递给李梅梅,“姐......姐姐,吃、吃糖!” “吃个屁糖!” “啪!” 李梅梅正在气头上,直接把香香手里的糖打在地上,然后气鼓鼓地跑了出去。 李瑞涛见状,气得不行,“这个死丫崽子,一点教养都没有,都是你那个死妈教的。香香,把糖块收起来,自己留着吃哈,咱谁也不给。” 梅梅这死丫头,都惯的没边了。 香香垂下眸子,胸口一阵发紧,心里很不舒服。 王桂琴趴在窗户上,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妈,我这么做对吗?”李梅梅小声问道。 “做得好,晚上妈给你煎鸡蛋饼吃。”王桂琴眯缝着眼睛,她就是看不上大姑姐的孩子,恨不得掐死她。 厨房,凤霞解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两瓶五粮液,“爸,这酒你留着慢慢喝,下次来我还给你买。” 老爷子喝了一辈子酒,当然知道这酒的价值,“呀,咋买这么贵的酒啊,赶紧退回去,真败家啊你。” 凤霞哭笑不得,“爸,买都买了,肯定退不了了,你就收下吧。” 一鸣也笑着说,“是啊爸,往常我跟凤霞回来,都是吃家里的,喝家里的,这次也让我们回报回报二老。” 说着,一鸣又把袋子里的熟食拿出来,“这是烧鸡,这是猪蹄子,这是羊蹄子,里面还有两个五香肘子,三只烤鸭......” 李老爷子狂抽嘴角,这半年多没见,凤霞两口子发达了? “妈,这里还有三斤水果糖,白糖和红糖各五斤,两罐子麦乳精,三盒茶叶。我还给我爸买了三斤上好的烟丝,衬衣衬裤给你们二老各买了一套。” 凤霞不停地往出拿东西,看得老太太脑袋‘嗡嗡’的。 这些都是凤霞和一鸣在百货大楼买回来的,全加在一起,足足花了小200。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一鸣在装卸队那么辛苦,挣点钱不容易,凤霞又没有工作,哪能这么浪费钱呢。欲求温饱,勤俭为要,你们两个是昏了头了。” 李老太太痛心疾首,又把东西一样样装了回去,“家里不缺这些,你们赶紧拿回去退掉,我们不要。” 别的不说,就那两瓶五粮液就得好几十块钱,他们就是穷山沟里普普通通的人家,想喝酒了花两毛钱就能打一壶回来,喝这么贵的酒适衬吗? 凤霞无奈地笑笑,拦住老娘,“妈,一鸣早都不在装卸队干了,他进厂了,一个月能挣六七十块钱呢。” 最近家里发生了太多事,她也很久没回娘家了,村里消息闭塞,爹娘还啥都不知道呢。 老太太‘啊’了一声,急忙问道:“啥时候进厂的,什么厂子?稳定不?” “妈,是国营铝厂,就我爸以前那个单位。”一鸣笑着插了一句。 “是不是顶替你爸的班了?”老爷子追问。 凤霞摇摇头,“没有,我公公已经退休了,一鸣的工作是厂长另外给安排的,两不冲突。” 听到这里,二老才将将反应过来。 那敢情好啊,亲家能拿着退休工资,一鸣还有了正式工作,可以挣双份钱了。 “我婆婆也退休了,退休工资不比我公公的少。”凤霞笑着补充道。 李老爷子叹息一声,“要不咋说,去城里找个班上,总比在乡下刨食吃强,赶上收成好了,一年下来还能多打点粮食,抛去交公粮的,剩下的也够吃了。可一旦遇上天灾,庄稼颗粒无收,日子就不好过喽。” 凤霞听后,跟一鸣对视一眼,上前挽起老爹的胳膊,“爸,我跟一鸣来之前,跟家里商量了,我婆婆有一个想法,你想不想听听?” “啥想法?”老爷子好奇。 凤霞抿嘴一笑,正要开口,王桂琴突然闯了进来。 见灶台上摆着一堆好东西,还有两瓶好酒,她直接看傻眼了。 “嚯!大姐,姐夫,你们两个这是发财了,都买得起五粮液啦!” 她伸手去拿酒,老爷子眼疾手快,直接把酒抢过来,黑着脸道:“又不是给你喝的,出去!” “爸,我看看都不行啊。”王桂琴翻了个大白眼。 “看坏了你赔得起吗?”老爷子反问。 “切!不就两瓶破酒吗,显摆啥啊。”王桂琴嘟嘟囔囔地出去了。 老爷子又看向闺女,“凤霞,你说说啊,你婆婆到底有啥想法?” 今年庄稼欠收,日子过得很紧,老爷子还想着让老二老三去城里找点活干呢。 “爸,我婆婆包了一片树地,想让你们去养兔子。” 第一百三十章 养兔子一本万利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养什么?兔......兔子?”李老爷子表情一懵,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倒不是不相信亲家母,只觉得养兔子这行当风险太大,还不如养羊呢。 凤霞点点头,“对,就是兔子,那玩应成活率高,繁殖的快,经管好了,一个月就能下一窝兔崽子。我婆婆的意思是先不多养,弄300只左右试试水。” “凤霞,你先等等。”李老太太打断她,“你刚才说你婆婆包了一片树地?” 亲家母如今都这么有钱了吗,都开始承包树地了? 就在去年,凤霞还骑着自行车回来借钱呢。 一鸣笑着解释,“我妈也是看那片树地位置好,人流量小,而且就在澜城郊区,承包费便宜,很适合搞养殖,所以就包下来了。” “那也得好几千吧。”李老爷子点着烟袋锅,轻轻吧嗒两口。 “这个我也不清楚。”一鸣摇摇头。 包树地的事情他跟凤霞也是前两天刚知道。 除了树地,妈还在东街那边买了一套房子,眼下已经租出去了。 一鸣刚知道时也很震惊,他很纳闷爸妈是从哪里弄来的钱。 难道有什么传家宝被他们卖了吗。 后来凤霞跟他提了一嘴,说有一天爸妈带着镐头和铁锹出去,回来后婆婆就愈发有底气了。 一鸣一度怀疑爸妈是去刨坟了。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你们家日子越过越好,妈也跟着高兴。” “妈,这个你拿着。”凤霞朝厨房外看了一眼,见门外没人,便从怀兜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塞的手帕,塞给老太太。 老太太诧异,“什么啊?” 打开后一看,见里面赫然包着一摞大团结,得有100多张。 大团结面额10块,100张加在一起就是1000块钱。 老太太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满脸惊骇,“凤霞,你这钱是哪来的?” “妈,是我婆婆给我的,这些年我在家里借了不少钱,您和爸也没算我利息,如今我婆家日子好过了,这钱我就先还给你们,爸妈不嫌少就行。” 婆婆知道她有愧于娘家,所以这次回来,还特意多给她拿600块钱。 李老太太惊讶过后,说什么也不肯要,“这几年你就算时常回来借钱,那也没有1000啊,你赶紧把钱收好,给你婆婆送回去,妈不能要!” 一鸣无奈地笑笑,“妈,拿都拿来了,您和爸就收下吧,撕撕扯扯的被人看见多不好啊。再者说,要真想养兔子,还得拿出一部分钱买笼子、买种兔和买饲料啊。” 老太太一脸为难,看向老头子,“这钱......” 李老爷子思忖片刻,摁灭烟袋锅,“亲家母执意要给,那咱们就收下吧。一鸣,我们村子以前有人养过兔子,多了没有,一二百只还是有的,可养成之后送到城里,根本就卖不出去啊,没人要。后来得了一场瘟疫,兔子全都瘟死了。” 所以他觉得这行当很不靠谱,纯粹浪费钱、浪费精力。 “爸,今时不同往日了,您抽空可以去城里看看,现在遍地都是饭店、杂食铺子和熟食店,家家都高价收兔肉。前段时间我还特意考察了一下,澜城周围没几家养兔子的,那些兔肉都是从外地运来的,运费贵、成本高,肉质还不新鲜。” 一鸣越说越激动,忙从兜里摸出一盒红塔山,给老丈人点燃一支,自己也叼上,“如果咱们把兔子养出来,直接送到城里去,不仅降低了成本,活蹦乱跳的兔子还能卖出高价呢。那句话咋说来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我都想好了,咱不能养大笨兔子,要养就养獭兔,这种兔子不仅肉好吃,细嫩鲜美,皮毛也很值钱啊。咱城里有一家皮毛加工厂,常年到辈都收獭兔皮子,到时候我去找他们谈谈,可以长期合作呢。” 李老爷子听得有点心动。 时代是不同了哈,养兔子居然都能发家致富。 凤霞也笑着插了句,“是啊爸,昨天我跟一鸣去百货大楼,就看到不少柜台卖獭兔帽子,獭兔大衣和獭兔围脖呢,看着可时髦了。老百姓买东西,不都喜欢性价比高的吗,那貂皮大衣买不起,买獭兔大衣不也一样撑足面子嘛。” “还有,我婆婆承包的那片树地很适合搞养殖,到时候咱们买点铁丝网,把场地都圈起来,在林子里盖上棚子,繁殖育种啥的都在林子里进行,既没人打扰,兔子还不爱生病,多好啊。” 兔子的粪便气味儿很大,如果离居民区近了,难免会惹人不满。 到时招来麻烦会很头疼。 市区和农村都不太适合。 那片树地远离人烟,气味就算再大,也飘不到城里去。 老爷子‘嗯’了一声,轻轻颔首,“听你们这么一说,这事儿还真有点眉目呢。” “爸,就连那兔子粪都能卖钱呢。”一鸣兴奋坏了,拍拍老丈人的肩膀,“你等等哈。” 说完,他冲出厨房,到摩托车上拿了一本书过来,递给老爷子,“爸,你看。” 老爷子戴上老花镜,眯着眼睛去看,“《商品兔养殖手册及注意事项》。” “爸,你翻开第十页,这书上说了,兔子粪便是一种有机肥料,富含氮磷钾等营养元素,通过发酵,就可以施肥了,还能杀灭有害菌和虫卵,特别适合种大白菜和洋柿子。” 为了能让老丈人一家富起来,一鸣私底下也做了不少功课。 这本养殖手册还是他从新华书店买来的。 老爷子看得眼花缭乱,琢磨半天才说,“听你这么说,这兔子身上全是宝了,这么挣钱的买卖,别人咋不去干呢?” “爸,这改革开放才几年啊,国家放开私人做生意也没几年吧,我妈说了,这年头但凡有点脑袋瓜的都能挣到钱,哪怕是收破烂、开个废品收购站都赚钱。” 一鸣说得唾沫横飞,仿佛已经看到一捆捆钞票流进自己腰包了。 李老太太见老头子还在犹豫,便推了他一下,“老头子,要不咱就试试?老二老三不正想去城里打工吗,家里如果养了兔子,也能给他们找点活干,何苦去城里看别人脸色呢。” 老爷子听后,慢慢放下书,“成,我还没七老八十呢,趁着能走能动,是该干点啥了,光靠种地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说完,老爷子看向一鸣,“只是要占用你们家的树地,到时你看看场地费多少钱,我们花钱租,不能白用。” “哎哟,爸,我妈都说了让你们白用,租金啥的就别说了。”一鸣憋不住笑。 后院,王桂琴把康银花聚在一起,开始嘀咕起大姑姐和姐夫。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有钱就是祖宗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弟妹,你看见没,大姐发财了,给爸妈买了那么多东西。好家伙,一出手就是两瓶五粮液,光靠那点工资肯定买不起。”王桂琴一边说一边往厨房那边瞄。 相比于二嫂,康银花比她更有心眼。 虽然她也不喜欢大姐两口子,但这年头谁有钱,谁就是祖宗。 只要把大姐和大姐夫哄高兴了,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又不是给咱们买的,瞧把二嫂乐的。”康银花悻悻道。 “你傻啊,大姐两口子肯定发了一笔横财,你不想知道他们的钱是从哪来的?”王桂琴满眼放光。 康银花吃吃一笑,“有钱能咋的,也不给我花一分。” 二嫂就是个蠢货。 人家有钱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巴结吧,要委婉低调一点。 恰在这时,李梅梅匆匆跑了过来,“妈,我看见了,刚才大姑给爷爷拿了厚厚一沓子钱,崭新崭新的。” 王桂琴一听,喜上眉梢,“财神爷撒钱,他们还真发财啦。” 不行,她得赶紧做饭去,让瑞国陪大姐夫喝点。 “梅梅,你陪香香到后院玩去。”说完,王桂琴便一溜烟钻进厨房,开始准备饭菜。 康银花一脸不屑,把儿子小宝招呼过来,“小宝,你也去陪香香玩。” “妈,我不喜欢那丫头。”李小宝不想去。 康银花火冒三丈,照他屁股就踢了一脚,“不喜欢也得去,没用的东西。” 李小宝:“......” 见弟媳妇跑进厨房,凤霞便拉着爸妈回到里屋,继续商讨养兔子的事,还把瑞国和瑞涛叫来一起商量。 “听大姐这么说,这事儿没准真能行呢。”李瑞国兴奋坏了。 在农村种地,一辈子也没啥出路。 村里不少人劝他,不行就多包点地,包点荒山,种点果树。 可他手头上分毛没有,光靠自家的口粮田根本攒不下钱。 李瑞涛也是满面欣喜,“大姐,大姐夫,我都听你们的,我以前给人放过羊,养过牛,还会养猪,养兔子肯定没问题。” 凤霞抿嘴一笑,“一鸣平时要上班,我还要照顾家里,所以养兔子的事就交给你们去办。挣了钱你们就存下,赔了钱也别怨怪我们。” 婆婆就是想给她娘家找一条来钱的路子。 养獭兔成本低,见效快,场地和人工是现成的,就是买种兔和笼子要花些钱。 包括一些防疫药品和抗病毒药物等等。 “大姐这叫什么话,挣了钱我们当然要分你一半了,你们费劲拔力替家里谋财路,我们不能当白眼狼、把钱都昧下吧。”李瑞涛扯着嗓子喊。 他嗓门比较大,声音特别洪亮。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吵架呢。 李瑞国也道:“是啊大姐,说句不吉利的话,就算兔子没养成,赔钱了,那也是我们经营不善,跟你和姐夫没关系,自负盈亏嘛,这些我们都认。” 一鸣听后,对两个小舅子的话极其满意。 从前家里困难,修房子、砌院墙、做防水啥的,瑞国和瑞涛没少帮工出力。 人家每次干完活连饭都不吃,喝口水就回去了。 老二念大学那会儿,妈总是撺掇凤霞回娘家借钱。 今天拿10块,明天拿30,后天又把丈母娘的金镯子当了。 可即便这样,二老和瑞国瑞涛也没多说什么。 现在家里的日子总算缓和了,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份恩情肯定是要还的。 想到这里,一鸣站起身,“那我驮瑞涛和瑞国去那片树地看看吧,天黑之前应该能回来。” “好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坐过摩托车呢。”李瑞国一脸期待。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大姐大姐夫连饭都没吃呢,有啥事明天再说,急什么急?瑞国,让你媳妇杀只大鹅,家里还有粉条吧,赶紧炖上,多放点油。” “好咧。”李瑞国笑容满面,转身跑了出去。 “瑞涛,让你媳妇烧点水,泡壶茶,再炒盘瓜子端来。”老太太吩咐道。 “诶!”瑞涛应了一声,出去安排了。 老太太许久没见到闺女,有很多体己话要说,便拉着她上炕,“把鞋脱了。” “妈,您和爸抽空也去城里住几天呗,我给你们烙牛肉馅饼吃。”凤霞把脚伸进褥子里。 褥子里的余温包裹着双脚,热乎乎的,很舒服。 有一股草席被烘烤过的味道。 老太太摇头,“我跟你爸老么咔嚓眼的,去城里丢人现眼啊,我可不去。” 闺女是跟公公婆婆住一块的,她去凑什么热闹,讨人嫌。 “凤霞,你这次给家里拿了这么多钱,你公婆都知道吧?” 她对亲家母很了解,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怎么可能让儿媳妇往娘家送1000块钱? 凤霞笑了笑说,“妈,这钱就是我婆婆给我的,当时她还想多拿点呢,我没让。” “真的假的?”老太太扯了扯嘴角。 亲家母这是看破红尘了? “是真的,我婆婆现在对我很好,每天都笑呵呵的,三天两头就给我钱花,都是二百二百的给。”凤霞晃着脑袋,脸上美滋滋的。 “哎哟,那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老太太不敢相信,又问,“你婆家咋突然这么有钱了?” 光靠那点退休工资,短时间内也攒不下这么多钱吧。 一提到这个,凤霞也很疑惑,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婆婆就是突然有钱了。买了房子,包了树地,眼下家里还有一个门市楼呢,上下两层,可气派了。” “嚯!门市楼可是好东西啊,往后家里开店做买卖,都不用租房子了。”老太太连连称赞。 她一度怀疑亲家母去盗墓了。 不然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暴富了。 后院,香香被李梅梅和李小宝孤立了。 小可怜一个人坐在石头上,拿着木棍画圈圈。 李梅梅指着她,“香香,你的小书包里都装着什么,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香香背了一个粉色的小书包。 里面装着小饼干、奶糖和文具盒等东西。 这些都是她的宝贝,除了家里人外,她谁都不给谁看。 “不要!”香香摇头拒绝。 李梅梅本就看她不顺眼,见死丫头这么倔强,瞬间火了。 当即冲过来,“不给看,我就把你推到水井里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掉进井里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香香吓得连连后退,“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她身后是一口竖井,井沿不高,井口很宽,上面挂一条绳子,方便打水用。 李梅梅龇牙瞪眼,冲过去就跟香香撕扯起来,“把书包给我,给我!” “不给,凭啥给你,走开!”香香拼命挣扎。 李小宝站在一旁看着,并没上前阻拦。 香香越反抗,李梅梅就越生气,大声尖叫,“赵香香,你不把书包给我,以后就别来我们家了。” “不来就不来。”香香眼里蒙上一层水雾,委屈得都快哭了。 后院离厨房比较近,刚杀完大鹅,准备拔毛的王桂琴听到动静,忙跑出来查看。 当即看到自己女儿跟大姐家的崽子打在一块。 王桂琴皱紧眉头,“死丫崽子,无法无天了,连我闺女都敢打。” “呜呜呜,妈,香香欺负我,还要把我推到水井里去。”李梅梅恶人先告状,眼里哗哗往下掉。 正在屋里唠嗑的人也隐约听到哭喊声,急忙冲出屋子,往后院这边跑。 王瑞国跑得最快,他太了解梅梅了,跋扈掐尖,刁钻刻薄。 从香香来到家里的那刻起,梅梅就不停地找茬,啥难听就说啥。 搞不好梅梅是跟香香打起来了。 外甥女乖顺懂事,不吵不闹的,肯定是梅梅无故挑事。 王桂琴眉头拧成了‘川’字形,指着香香的鼻尖骂道:“你个臭丫头,你欺负我家梅梅干啥,以为自己是城里来的就了不起是吧?你赶紧给梅梅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香香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是她要抢我的书包,我不给,她就动手打我。” “你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了?你爹娘是怎么教育你的?不就是一个破书包吗,你给梅梅看看怎么了?能给你看坏吗?”王桂琴满嘴喷唾沫星子。 香香气得直突突,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喊道:“就不给看,想要就自己买去!” “嘿,你个死孩崽子,你跟谁喊呢?” 王桂琴火气也上来了,一把就攥住香香的胳膊,“你再嚷嚷一个试试。” “就不给,就不给。”香香哭得眼睛都肿了。 王桂琴怒火万丈,用力推了她一下,“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我今天就替你娘......” “啊啊!” 话还没说完,香香一个趔趄就栽进了井里。 井沿很低,香香长得又小,哪禁得住王桂琴这么推啊。 这一幕刚好被赶过来的众人看见。 凤霞双腿一软,差点没吓晕过去。 一鸣也气红了眼,跌跌撞撞地冲向井口。 “哎呀,造孽啊!”李老太太跺跺脚,赶紧招呼两个儿子,“瑞国瑞涛,快......快去捞人啊,快点!” 李老爷子脸色阴沉,冷冷地盯着王桂琴,“老二媳妇,今天香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花生米。” “爸......”王桂琴惊吓过度,直接瘫在地上,讷讷地说,“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她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推了香香一下。 谁能想到那孩子会掉进井里去啊。 这要是把孩子淹死,那就是故意杀人罪了,赶上严打,她必死无疑啊。 “香香,香香,你能听到吗?香香!”一鸣趴在井口大声呼喊,急得直掉眼泪。 闺女不会水,从这么高的地方大头朝下栽下去,就算不被摔死,也得被水呛死。 喊了半天井底也没动静,一鸣更焦急了,脱了衣服和裤子就要下去。 “姐夫,这么深的井,不能直接往下跳啊!”李瑞涛赶紧拦住他。 别孩子没救上来,大人再淹死在里面,那多不值当啊。 李老爷子指了指井口的绳子,“绑在腰上,慢慢顺下去,瑞国,你回屋把手电筒拿来,给你姐夫照亮。” 这节骨眼上,每耽误一秒钟,香香就有被沁死的危险。 李瑞国现在没时间打媳妇,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屋里,拿上手电筒。 一鸣的腰上绑了绳子,李瑞涛和老爷子攥住绳子,慢慢将他往井里顺。 凤霞失声痛哭,心里无比自责。 都怪她,明知道王桂琴不待见香香,还让她跟李梅梅一起玩。 香香若是被淹死了,她也不报公安了,直接拿刀剁了王桂琴。 “大、大姐,我真不是故意推她的。”王桂琴磕磕巴巴地解释,一张脸惨白如纸,“大姐,你放心,这口井快干枯了,水不深,淹不死人的。” 凤霞听后,猛地抬起头,‘啪啪’两个大耳光就甩在王桂琴脸上,“王桂琴,你听好,我闺女如果出事,我要你的命,包括你家崽子,谁都别想活!” 她眼里闪烁着阴冷的光,牙齿咬得‘咔咔’作响,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怒火和仇恨所包围。 一个老实人突然失去理智,那是相当可怕的。 纵使王桂琴这样跋扈惯了的人,也不敢再哔哔半句。 李梅梅见亲妈被打了,便晃着辫子道:“我妈又不是故意的,大姑咋还打人呢。” “你再说一个?”凤霞暴跳而起,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就掐住李梅梅的喉咙,将她硬生生提了起来。 随手直接摁在井沿上,半截身子都快掉进去了,“来,再说一个,说啊,说!” 众人都惊住了,凤霞再往前推半寸,梅梅就得掉下去。 “啊啊!妈,快救我啊,咳咳!大姑疯了,大姑要杀我!咳咳!”李梅梅吓坏了,一张脸憋得通红,马上要窒息过去了。 李老太太手快,急忙拽了闺女一下,“凤霞,快住手,别冲动啊,一鸣已经下去救人了,咱们再等等啊。” 李瑞国也是一脸无奈,大姐和大姐夫这次回来,本是帮他们谋生路的。 谁知桂琴和梅梅居然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凤霞用力把梅梅甩在地上,趴在井口往下看。 李梅梅这次是真的吓坏了,双手捂着脖子嗷嗷哭。 康银花瞪了李小宝一眼,“滚回屋去,别出来!” 她让小宝跟香香玩,是为了讨好人家、巴结人家,哪知却出了这档子事。 现在好了,香香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大姐和姐夫一定会恨他们的。 一鸣手脚支撑着湿漉漉的井壁,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井底。 井水很凉,浸湿了他的鞋子和裤管。 “香香,香香!”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付出代价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香香,爸爸来救你了,你在哪?” 一鸣声音带着哭腔,眼泪不停往下掉。 井水不深,只到小腿肚子,却凉入骨髓。 而且井底阴冷潮湿,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周遭飘荡着一抹腥臭味。 “姐夫,要不我把手电筒扔下去,你仔细找找呢。”李瑞涛趴在井口大声喊道。 一鸣没回话,他蹲下身,把手探入水中。 轻轻一摸,就抓到了什么东西,“找到了!” 井底本身就这么大,找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他双手并用,把抓到的东西提起来,那是香香的书包。 书包的背带拖着香香的身体被一起从水里捞上来。 光线暗淡,一鸣看不清女儿的脸,但可以感受到她冰凉的体温。 “香香,香香!”一鸣近乎咆哮,紧紧抱着闺女。 然而香香却一声不吭,水淋淋的小身子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断气了。 李老爷子听到动静,急忙抖了抖绳子,“一鸣,找到香香了没,我拉你们上来哈!” 一鸣一手攥住绳子,一手抱住香香,不消片刻就被拽了上去。 凤霞一看闺女脸色煞白,全身冰冷毫无温度,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疯了似的扑过去,失声哀嚎,“呜呜呜,香香,你醒醒啊,你这是怎么了,你睁眼看看妈妈啊,呜呜呜!” 闺女如果死了,她一定要让王桂琴跟着陪葬,然后自己也不活了。 跟一鸣结婚这么多年,他们就只有香香这一个女儿。 当时家里条件拮据,日子不好过,她也没想多生,今后也不想要孩子了。 如今自己唯一的女儿被淹死了,这让她怎么活啊。 “凤霞,别哭了,我看这孩子还有口气儿在,应该是呛水了,得赶紧送到医院去。”李老太太叮嘱道。 她活到这把岁数,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关键时候不能乱了阵脚,救人要紧。 一鸣重重点头,来不及多想,“凤霞,你给香香多穿几件衣服,我去发动摩托车。” 好在这次回村是骑摩托回来的,要是骑自行车,等到了医院香香估计都凉透了。 凤霞止住哭声,忙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裹在闺女身上,旋即抱起香香就往前院走。 老太太心里愧疚难当,吩咐瑞国瑞涛,“你们两个也别闲着,骑着自行车一块儿去医院,我跟你爸想办法坐车过去。”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可坐不住,外孙女有个三长两短,别说自己的良心过不去了,就是亲家母都不会原谅她。 王桂琴哭红了眼圈,轻轻拽了一下婆婆,怯生生道:“妈,我、我跟你一起去吧。” “啪!”老太太扬手就甩了她一耳光,咬着牙道:“老二家的,你真是白活了,且不说香香有没有生命危险,就算没有,你故意伤人,伤害的还是未成年人,凤霞两口子只要告你,你就别想好过!” “妈!”王桂琴面色一慌,‘扑腾’一声就跪在婆婆面前,“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快帮我说说好话吧,我不想下大狱。梅梅还小,你和爸身体又不好,这个家......不能没有我啊!” “呵呵。”李老太太勾唇冷笑,“这个家离了谁都一样,癞蛤蟆上餐桌,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推人家孩子跳井,你缺大德了,香香现在出事了,你怎么不龇嘴獠牙、翻蹄亮掌了呢?一天天咋咋呼呼不够你浪的。” “妈......呜呜呜。”王桂琴捂着脸痛哭,肠子都悔青了。 婆婆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香香如果有事,她就得付出代价,家里不会保她。 这可咋办,她男人瑞国平时啥话都听婆婆的,一旦真出事,更不会偏袒她半分。 想到这里,王桂琴瘫坐在地上,满脸绝望,心如死灰。 瑞国瑞涛骑着自行车走了,李老爷子去找大队长说明情况,大队出了一辆拖拉机,送他们进城。 本来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再等一个钟头就开饭了。 大鹅也杀了,粉条也泡上了,土豆皮都削好了,偏偏因为这件事搞得人去楼空,鸡犬不宁。 “妈妈,你到底做错什么了,奶奶居然那样对你!”李梅梅噘着嘴问。 事到如今,她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不就是一口井吗,之前她跟小宝总下去玩,偶尔还能抓到两只青蛙。 她不知道的是,爬到井底和跌入井底的区别。 尤其是大头朝下栽下去,一旦撞坏脑子,后果将不堪设想。 王桂琴紧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无声的落下。 一旁的康银花弯起嘴角,假惺惺道:“嫂子,你平时真得管管孩子了,看看梅梅,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简直是无法无天。大姐和姐夫八百年不回来一趟,好不容易回来了,还给爸妈塞钱了,你瞧这事儿闹的,像话吗?” “康银花,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破瓶子长了个歪嘴,就显你会说是吧?你搁这装什么好人呢?你是啥好东西吗?”王桂琴回过神来,破口大骂。 狗玩意,平时蔫坏蔫坏的,但凡对公公婆婆不满,就跑到她面前嘀咕,然后让她去出头。 她耳根子也是软,康银花说啥她就信啥,搞得这些年公婆和男人都不待见她。 “我说嫂子,你咋分不清好赖人呢,你要是这个态度,我也不管你了,哼!”康银花冷哼一声。 “用你管啊,你算什么品种的大葱?给我滚远点,看你就恶心!”王桂琴爬起身,冷冷地剜了闺女一眼,厉声骂道:“还不滚回屋去,惹事精!” 李梅梅瘪了瘪嘴,委屈极了,“妈,香香又不是我推下去的,你凶我干什么?” “你要不跟她吵架,妈能动手推她吗?” “我、我又没让你帮忙。”李梅梅低声嘟囔。 “死丫崽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王桂琴心里正窝着一股火没处撒呢。 李梅梅算是撞到枪口上了,被妈拽进屋里,一通笤帚疙瘩伺候,打得孩子狼哇叫唤,都不是好动静了。 另一边,一鸣骑着摩托车,油门几乎拧到底了,拼命往医院跑。 第一百三十四章 抢救孩子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凤霞自打上了摩托,眼泪就没停过。 她紧紧搂着怀里的闺女,近乎绝望地啜泣。 香香的小脸愈发惨白了,白的像一张纸。 摩托骑得飞快,道路坑坑洼洼,异常难行,有几次差点把凤霞颠下去。 这已经算是好走的路了,赶上下雨天,路面会泥泞不堪,别说骑摩托了,四轮车都容易陷入泥坑里去。 “唔!呕!呕!” “哇!” 可能是太颠簸的缘故,让一动不动的香香突然佝偻起身子,一连吐了好几口水。 凤霞吓坏了,忙叫一鸣,“一鸣一鸣,快停车,香香吐了。” 这是好兆头啊,只要把吞进肚子的水吐出来,人是不是就没事了。 一鸣急忙停下摩托,把闺女抱下来,拍了拍她的后背,“香香,再吐几口。” 香香双眼紧闭,下巴上挂满了水渍,却不吐了。 小小的身子像一团棉花,软塌塌地缩在一鸣怀中,再次陷入了昏迷。 “呜呜呜,一鸣,香香这是怎么了?她咋又睡过去了?”凤霞眼泪都快哭干了。 她这辈子哪经历过这么大的变故啊,闺女就是她的天,如今天塌了,她心里没着没落的。 “别哭了。”一鸣横了她一眼,“哭顶什么用?当初你要是看管好香香,会出这档子事吗?” 凤霞连连点头,一鸣骂的是,这事儿全怪她,光顾着跟娘唠嗑了,却不管闺女的死活。 一鸣再次骑上摩托,叮嘱媳妇,“抱紧孩子,马上进城了。” “好!”凤霞擦了把眼泪,用衣服把香香包裹好,王桂琴那张脸忽然浮现在脑海。 等着吧,不管香香有没有事,都让你付出惨重代价。 李瑞国和李瑞涛拼命蹬自行车,脚蹬子都快冒烟了。 哥俩累得气喘吁吁,脸上挂满了汗珠子。 “这个败家娘们,回去后我非打死她不可!”李瑞国咬牙切齿地骂。 李瑞涛瞥了他一眼,“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希望香香没啥大事,但嫂子推孩子下井这种行为,就足够判了,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李瑞国听后,蹬车的速度降了半拍,咬咬牙,“判就判吧,自己惹的货,没人替她背黑锅。” 早些年要不是家里太穷,他怎会娶这个糟心货回来? 李瑞涛长叹一口气,嫂子不是过日子人,他家那个也不是啥好玩意。 这年头,谁家都有一两个败家媳妇,慢慢熬吧。 老爷子和老太太坐在四轮车斗里,被颠得眼冒金星,脑浆都摇匀了。 “老头子,凤霞给咱们的钱还是还回去吧,我刚才又从家里拿了200,留着给孩子看病。” 看病救人要紧,养兔子是次要的。 老爷子没啥意见,“实在不行就把家里的地卖了,该赔就赔,凤霞就香香这么一个孩子,真出点啥事,让人家两口子怎么活?卖房卖地,哪怕是卖血,也得补偿人家。” 老太太‘嗯’了一声,想起老二媳妇,她又忍不住骂起来,“这个夯货,三天不惹事,两天早早的,你说咱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咋娶了这么一个不知轻重的媳妇?”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进城后我就报公安,该判就判,该抓就抓,绝不姑息。”老爷子义正严词道。 “好!”老太太点点头,该抓就抓。 不能因为桂琴是她儿媳妇,就纵容包庇她。 一鸣骑摩托进了城,一路冲进市医院,抱着香香就往急诊室跑。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闺女吧,大夫!” “你孩子怎么了?”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跑过来。 “她她她......她掉进井里了。”他一着急说话就结巴。 没办法,太紧张了,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大夫检查了一下香香的头部,在后脑勺位置摸到一个鸡蛋大小的肉包,有不少鲜血渗出来。 这明显是撞到后脑了。 “立刻送进去。”大夫一脸严肃,忙喊人帮忙。 孩子是祖国未来的花朵,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是建设国家的后备力量。 所以医院很重视孩子的健康问题。 凤霞哭着问,“大夫,我闺女还能救活吗?” “这位家属,你孩子撞到了脑子,而且还溺水了,我们得检查过后、评估综合情况才能下结论,你先别着急,我们会尽力抢救的。” 说完,急诊室的门就被关上了。 一鸣背着手来回踱步,不时透过哑光玻璃朝里面张望两眼,简直是度日如年,内心倍感煎熬。 凤霞紧紧绞着衣袖,脸色很不好看。 这几日赶上经期,又颠簸这么远的路,呛风冷气的,她自己身体也不好受,肚子滋滋的疼,额头上满是细密的虚汗。 一鸣心疼媳妇,上前拉起她的手,“凤霞,你先回家去吧,告诉爸妈一声。”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着香香醒过来。”凤霞很倔强。 “那、那我回去告诉爸妈。”这种事家里早晚会知道的。 爸妈平时把香香当成宝贝疙瘩,视她为家里的掌上明珠。 尤其是妈,疼都疼不过来,出了这种事,必须第一时间告诉妈。 “姐夫姐夫。” 恰在这时,瑞国和瑞涛急匆匆地跑过来。 要不是哥俩体力好,跑了这么远的路,估计早累趴蛋了。 而且澜城总共就那么几家医院,看病最好、最有权威的就是市医院了,所以不难找。 其他几个要么是中医院,要么是康复医院和肠胃医院,大姐和姐夫不可能把孩子送到那地方去。 “你们也来了。”一鸣快步迎上去。 瑞国一脸愧疚,哆嗦着嘴唇,“姐,姐夫,我、我对不起你们,香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那遭瘟的娘们去吃花生米,再把妹妹送到封闭学校去,一辈子也不放出来。” “行了行了。”一鸣拍拍小舅子的肩膀,“这事儿跟你没关系,香香正抢救呢。” 李瑞国偷偷瞄了大姐一眼,不敢跟她对视。 李瑞涛是个急性子,问道:“姐夫,需要帮啥忙不?我腿快,可以帮你跑腿。” 凤霞站起身,“瑞涛,你去家里一趟,告诉我公公婆婆一声,就说香香出事了。” “好!” 李瑞涛应了一声,气儿还喘匀呢,又转身跑出了医院。 第一百三十五章 脱离危险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李瑞涛骑上自行车,一路来到大姐家。 这会儿梁春梅正跟雅娟在铺子里忙活,要想开商店,房子里里外外都得收拾。 三鸣也推掉了外面的活,找来装修队,开始拉沙子、拉水泥、拉砖。 “家里有人吗?”李瑞涛用力拍打院门,急得火烧眉毛。 赵保田刚从树地回来,累了一身臭汗,正想洗洗脚呢,就听到院门被敲响了。 晓娥开学了,不在家。 “谁啊?”赵保田趿拉着布鞋跑出来。 推开院门一看,就见凤霞娘家弟弟站在外面,“这不是瑞涛吗,凤霞和一鸣不是去你家了吗,没一块回来啊?” “大爷,出事了。”李瑞涛跺跺脚,“香香、香香她......” 一提到孙女,赵保田脸色陡然一变,“香香咋的了?” 李瑞涛叹了口气,“香香掉进井里去了,眼下正在医院抢救呢,大爷快去看看吧。” “啥?”赵保田闻言,脑袋‘嗡’地一声,双腿发软,差点吓晕过去。 香香平时乖巧懂事,从来不去井边玩,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掉进井里呢? 李瑞涛扶住摇摇欲坠的赵保田,“就在市医院呢。” 赵保田来不及多问,说一句,“你先过去,我去告诉你大娘一声。” “好!” 中午三鸣买了包子和小米粥,外加几样小咸菜,三人简单对付了一口。 雅娟见婆婆弄得全身脏兮兮的,全是灰,便劝她,“妈,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盯着,您不用操心。” “你不怕装修队偷工减料啊?”梁春梅不放心。 三鸣哭笑不得,“妈,我跟装修队的人认识,他们干活利索,做事细心,在澜城也是有口皆碑的,不会偷工减料。” 妈能把家里的门市房让出来,给雅娟开商店,他就已经很感激了。 哪能让妈在这里盯着呢,灰土暴尘的多埋汰啊。 “那也得注意点,不能粗心大意。” “知道了妈。” 三鸣帮着把车上的水泥扛进一楼,正打算再去拉一车地板砖时,就见爸骑着自行车着急忙慌的冲过来。 “老三,你妈呢?” “在屋呢,爸,出啥事了?” “哎呀。”赵保田擦了把汗,跑进屋子,“春梅,香香出事了。” 梁春梅表情一滞,“出啥事了?” “掉井里去了。” “什么?” 一家人赶到医院时,香香还在抢救中,李老爷子和李老太太也到了。 二老本打算去派出所报案的,可转悠半天也没找到,脚都走酸了,索性先来医院看看香香。 一看到公公婆婆来了,凤霞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爸,妈,都怨我,是我没照看好香香。” “到底怎么回事?”梁春梅绷着脸问。 香香打小就听话,从不往井边凑。 李老太太叹息一声,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说到末尾,她举着手保证,“亲家母,我向你保证,一定要让瑞国媳妇付出代价,而且香香看病的钱我们出,退一万步说,就算香香落下残疾或者有啥缺陷,我们都负责到底,养她一辈子都行。” 说到这里,老太太出从怀里摸出手帕,把凤霞送给她的1000块钱拿出来,外加自己贴补的200,一股脑地塞进梁春梅手里。 “这1000是你们的,我不能要,剩下的200是家里的全部积蓄了,亲家母无论如何也要收下。” 梁春梅见状,没去拿钱,而是看向李瑞国,“你媳妇人呢?” 她以前就看那个王桂琴不顺眼,没想到竟然敢推她孙女跳井。 香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梁春梅就敢拎着菜刀剁了王桂琴。 李瑞国一脸愧疚,喃喃地说,“大娘,桂琴、桂琴在家呢。” 梁春梅瞬间火了,“我孙女都被送进急诊室了,她还像没事人似的在家待着?一鸣,马上去报公安,带他们去村里抓人。王桂琴和李梅梅,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 “对。”李老爷子点点头,“刚才来的路上我们就想报案了,但没找到地方,辛苦一鸣跑一趟了。” “大哥,我跟你一块去。”三鸣一脸焦急。 他是开四轮车拉着爸妈和雅娟过来的,连身衣服都没换,脸上头发上全是水泥灰。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一鸣站起身,又往急诊室那边看了一眼,这才匆匆离去。 梁春梅见凤霞哭得不成样子,便招呼雅娟,“把你大嫂送回去吧。” 折腾这一大圈,也够她受的。 身体累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心理上的打击太大了。 “妈,我不走。”凤霞眼睛哭得像核桃似的,“我要等香香醒过来。” 等的时间越久,她就越煎熬。 香香被送进去都快一个点了,大夫怎么还不出来? 李老太太也很心疼闺女,“凤霞,回去吃点饭,好好睡一觉,这里有我和你爸看着,不会有事的。” 凤霞闷头不语,她现在哪有心思吃饭睡觉啊。 “亲家母,这钱......”李老太太又把钱递给梁春梅。 她是真想为孩子做点什么。 梁春梅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李老太太唏嘘一口气。 她很理解亲家母的心情,人家主动拿钱帮他们谋财路,他们却把人家的孙女推到井里去了,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老李家世世代代都是农民,为了糊口,全家老少都小心翼翼的活着,从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可偏偏娶了一个糟心媳妇,搞得家宅不宁,败坏李家名声。 “老三,你也回去吧,去澡堂子洗个澡,不用在这守着。”赵保田看了看全身是灰的老三,要赶他走。 “爸,等香香出来我就走。” 话音刚落,急诊室的门推开了,那名穿白大褂的男大夫走出来。 众人见了,像铁屑遇到吸铁石似的,呼啦啦地涌上去。 “大夫,我孙女咋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啊?”梁春梅抓住大夫的手,急声问道。 李老太太和李老爷子也屏住呼吸,焦急的看着大夫。 更紧张的当属凤霞了,她双腿瘫软,全身无力,姜雅娟在一旁搀扶着她。 大夫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过会儿转移到普通病房,再观察观察。” 第一百三十六章 在劫难逃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一听孩子脱离危险了,众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凤霞破涕为笑,“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梁春梅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大夫,我孙女醒过来了吗?” “还没,孩子虽然脱离危险了,但颅内有轻微的损伤,而且头皮有血肿,溺水后引发了肺水肿,时常呛咳,所以要在医院多住几天,给孩子吃点好的补一补身体。” “好好好,我这就回家给香香炖猪蹄子。”凤霞喜笑颜开。 李老太太哪敢麻烦闺女啊,当即吩咐瑞国,“别像个死人似的,赶紧出去买点吃的,奶粉,麦乳精和饼干啥的,多买点。” 说完,老太太数了几张大团结塞给瑞国,嘱咐他,“别心疼钱。” “知道了妈。”他刚刚都快被吓死了。 如果香香淹死了,大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他后半生也会活在悔恨和愧疚之中。 现在别说买吃的了,就算外甥女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会想办法摘下来。 又折腾片刻,香香被推到了普通病房。 看着小脸惨白、昏睡不醒的孙女,梁春梅心里一阵剜痛。 “妈,我回家一趟,给香香拿两身干净衣服。”凤霞摇摇晃晃站起身。 香香身上的衣服半湿不干的,还粘了不少淤泥,躺在那里肯定不舒服。 梁春梅‘嗯’了一声,“雅娟陪你大嫂一块回去,老三也走吧,洗个澡解解乏。” “行,爸,妈,我们晚点再来。” 李家二老不想走,就坐在旁边的空床上,眼巴巴地看着香香。 “这孩子咋还不醒呢?”李老爷子小声问道。 赵保田看了他一眼,“后脑勺撞了一个鸡蛋那么大的包,没摔死都万幸了,哪能那么快就醒。” 大夫都说了,颅内有损伤,不知道香香醒过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 隔壁床躺着一个妇人,她腿骨折了,上面打着石膏,腿上绑着绳子吊在半空中。 见孩子头上缠着纱布,便问了一嘴,“磕到脑袋了吧,咋磕的?” “被人推到井里去了。”梁春梅叹息。 妇人一听,气红了脸,“哎哟,谁这么损啊,真是缺德加冒烟,这种阴损的事都能干出来,不怕遭报应吗。四大损事她就占了两样,打瞎子骂哑巴,欺负幼童吃绝户,推孩子下井,这种人就该天打五雷轰,就该被车压死,被冰雹砸死......” 李家二老听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为了缓和尴尬,李老太太笑着问妇人,“大妹子,你这腿是怎么断的?” 妇人撇撇嘴,“我儿媳妇打的。” “哈?”老太太震惊了。 这叫什么儿媳妇啊,居然把婆婆的腿打断了,简直是闻所未闻。 妇人呵呵一笑,晃了晃头,“不过我也不吃亏,她打我,我就把她和我那不孝儿子送进监狱,省得他们惦记我的财产,用一条腿换后半生的幸福,值了。” 梁春梅听了,忍不住问,“你儿媳妇打你,跟你儿子有啥关系?” “咋没关系?”妇人瞪着眼珠子,“那个白眼狼就是个窝囊废,啥事都听媳妇的,天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找我要钱,没钱就要卖房子。老娘辛辛苦苦把他养大成人,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一点回报没看见不说,他竟然还想吸我的血,我可不惯着他。” 梁春梅扯了扯嘴角,这遭遇怎么跟自己有点像呢。 “那你儿子是怎么进监狱的?”梁春梅又问。 “这个简单啊,我跟公安说,我儿子给我灌耗子药,这属于故意杀人,直接就把他送进去了。听说起码要叛20年呢,等他出来,我也驾鹤西游去咯。” 梁春梅:“......” 这个妈,够狠。 如果当初她也用这种办法去诬陷老二,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 说到底还是自己狠不下心,才让老二两口子蹦跶那么久。 李瑞国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甚至还有新被褥。 毛巾、洗脸盆、香皂、暖壶和杯子等等,全都是新买的。 吃的更多,大白兔奶糖、麦乳精、羊奶粉、夹心饼干、炉果、面包和蛋糕等等,堆得像小山似的,柜子都放不下了。 赵保田见状,皱起眉头,“买这么多东西干啥,那洗脸盆和香皂啥的家里都有,等会儿凤霞就送过来了。” 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大爷,买都买了,也退不掉,这些都是给孩子的,能为她做点什么,我心里也好受一些。”李瑞国很局促地搓搓手。 李瑞涛心疼爹娘,“爸,妈,我去医院对面的招待所给你们开间房吧,看望香香也方便。” 李老太太点点头,“挑最便宜的房间开,能睡觉就行。” 给孩子花钱大手大脚,眼睛都不眨一下。 到了自己用钱,就开始精打细算,多花一分都心疼得不行。 梁春梅道:“别去住招待所了,我家有地方,去我那住吧。” 刚才在气头上,她没给亲家母好脸色看。 现在香香脱离生命危险,再细想一下,这事儿跟凤霞爸妈也没关系,怪就怪瑞国媳妇手欠,不知好歹。 “不用不用。”李老太太连连摆手,“香香住院,已经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了,我们住招待所就行。瑞涛,去开房吧。” 既然亲家母这么坚持,梁春梅也不好强留,随她去吧。 李老爷子拉着赵保田出来抽烟,一口一个感谢,“我听凤霞和一鸣说了,是你跟亲家母出钱出场地,让我们养兔子的,这份恩情我们铭记在心,等将来挣了钱,我一定十倍百倍的报答你们。” 赵保田吐了口烟,眯起眸子,“这也是一鸣和凤霞的主意,那片树地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干点啥。养兔子虽然不是一本万利的,但只要经管好,用点心,还是能赚到钱的。” “这个你放心,我家瑞国瑞涛都有手有脚的,啥脏活累活都能干,到时我替你监督他们,”李老爷子拍着胸脯保证。 另一边,赵一鸣骑着摩托冲到派出所,把情况说明后,便坐上吉普车,去村里捉拿王桂琴了。 推孩子下井这是故意伤人罪,严重触犯了法律。 王桂琴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人没事就好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吉普车开到老李家大门口时,王桂琴正想带着梅梅回娘家。 她现在心里没着没落的,就怕香香有个三长两短,被大姐和姐夫讹上。 公公和瑞国的脾气都不好,香香一旦出事,她可就遭殃了。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回娘家避避风头,等家里人都消气了她再回来。 至于公安,她压根没当回事,又没闹出人命。 然而,刚推开院门,就见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外面。 一鸣带着两名公安下车,堵住王桂琴,“弟媳这是要去哪?” “不是,你们啥意思,想抓我啊?”王桂琴拉着闺女后退一步,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没想到他们真的报警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至于做到这程度吗。 一鸣懒得跟她废话,告诉公安,“同志,就是她把我女儿推到井里去的。” “我我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王桂琴吓得脸色惨白,拉着梅梅就要躲到院子里去。 恰好康银花走出来,指着王桂琴,“同志,我可以作证,就是她把孩子推到井里去的。” “三婶!”李梅梅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康银花,“你咋冤枉我妈啊?” 康银花冷哼,“我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推就是推了,家里人都看见了。” 她早都看二嫂不顺眼了,把这搅家精抓起来,家里也能消停消停。 两名公安去那口井看了看,又询问了一些其他事情,便拿出手铐,“王桂琴是吧,跟我们走吧。” “不不不,我不能坐牢啊,同志,他们诬陷我,我长这么大就没做过坏事,呜呜呜......”王桂琴一屁股就瘫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公安可不惯着她,直接把她铐上塞进吉普车里去了。 许是惊吓过度,车子还没开进派出所,王桂琴就全交代了。 “孩子是我推的,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她离井边那么近,我轻轻一碰她就掉下去了。” “那是轻轻一碰吗?”一鸣皱紧眉头,咬着牙,“再使点劲,都快把香香掐死了。” 最毒妇人心,都白瞎瑞国那个人了。 医院这边,李家二老上了年纪,梁春梅让他们先去招待所歇歇。 李瑞国和李瑞涛不想走,只盼着香香能早点醒过来。 凤霞回家熬了猪蹄汤,又包了大头菜猪肉饺子,送来时香香还没醒呢。 “大夫不是说脱离危险了吗,香香咋一直睡呢?”凤霞满脸担忧。 梁春梅叹息道:“脑袋不像别的地方,被撞过后变成傻子都有可能。” 真是苦了孙女了,小小年纪就要遭这种罪。 赵保田不知从哪借了个马扎,坐在床边陪着香香。 老三两口子也买了不少东西,香蕉,苹果,大白梨,葡萄等等。 天快黑时,两名公安来了,检查一下香香的伤势,看了伤情报告。 李瑞国问,“同志,我媳妇她属于故意伤人吗?” 公安瞥了他一眼,“故意伤人?得亏这孩子命大,不然就成了故意杀人了。你妻子现在已经被刑拘了,等我们把伤情报告拿回去,就等着判刑吧。” 李瑞国点点头,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 桂琴是自作自受,没人可怜她。 “同志,那她这种情况,大概得判几年啊?”李瑞国追问。 “不好说,现在是严打期间,少说也得4年起步吧。” 凤霞听后,冷冷地插了句,“哼,祸害遗千年,王桂琴这种人就该把牢底坐穿,永远也别放她出来。” 李瑞国看了大姐一眼,没说什么。 兴艳是下班后来的,拎着驴肉蒸饺和大碴粥,还买了3斤糖块。 一见大侄女被摔成这样,她眼泪像决堤似的,哗哗往下掉,“呜呜呜,香香,你咋的了,你睁眼看看姑姑啊,呜呜呜......” 这孩子平时跟她可亲了,一口一个大姑叫着,软糯糯的,是家里最乖顺、最懂事的孩子。 兴艳自己也很喜欢小丫头,奈何跟金怀顺过了几年,只生了立强一个臭小蛋子。 “快别嚎了,香香没事。”赵保田掏了掏耳朵。 兴艳嗓门太大,震得慌。 “爸,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让王桂琴付出代价。”兴艳红着眼睛道。 “已经被抓起来了,你大哥正在处理此事呢。”赵保田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一事,看着兴艳,“你跟那个陈红星还联系不?” 就算再缺男人,也不能找那种货色,丢不起那个人。 兴艳‘噗嗤’一笑,擦了擦眼泪,“已经断干净了。” 一想到她跟妈和雅娟当街暴揍陈红星的事情,她心里就憋不住乐。 “断干净就好,以后再找对象,得先让家里人把把关,别脑子一热,见一个就爱一个。”赵保田训斥道。 兴艳笑着点点头,“知道了爸。” 李瑞国见所有人还没吃晚饭呢,便张罗着要去楼下小吃铺点几个菜。 梁春梅拦住他,“这有饺子有粥的,浪费那钱干啥,对付一口得了。吃完饭你哥俩也找地方歇着吧,这里有我盯着就行。” “大娘......”李瑞国心里很自责,“真的对不住了,桂琴犯下的错我来补偿你们。” “这事跟你没关系,不用总挂在嘴边。”梁春梅拿出帕子,帮孙女擦擦脸。 病房很闷,外面也热气腾腾的,像是要下雨了。 李瑞国咬了咬嘴唇,正想说什么时,香香突然深吸一口气,弯弯的睫毛抖动一下,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众人见状,都高兴坏了,纷纷凑到病床前。 香香眨巴着大眼睛,愣了半天才问,“爷爷,奶奶,妈妈,你们怎么都在啊,我这是在哪儿啊?” 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姥姥家,她跟李梅梅吵架,然后二舅妈推了她一下。 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兴艳高兴坏了,“香香,你还认得我吗?” 香香:“......” 大姑没事吧,她怎会连大姑都不认识了? “你是大姑。”香香脆生生说道。 “爸,妈,香香没事,她没摔傻。”兴艳眼圈又红了。 最激动的当属凤霞了,她第一个冲上去,把闺女紧紧搂在怀中,哭得说话都不清晰了。 “呜呜,香香,都是妈不好,妈没照顾好你,呜呜呜......” “行了行了,别哭了。”梁春梅拽了凤霞一下,“香香刚醒,快给她倒杯水喝。”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初到海城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李瑞国兴奋得双手都在颤抖。 他赶紧把中午买的羊奶粉拿出来,“让香香喝奶粉吧,好好补补身体,我去冲泡。” 这一罐子羊奶粉可比麦乳精贵多了,足足花了他18块钱。 梅梅从小到大都没喝过这么高级的奶粉。 梁春梅点点头,吩咐凤霞,“你去泡奶粉。” “诶!”凤霞应了一声,低头亲了闺女一口,起身泡奶粉去了。 雅娟凑过来问,“香香饿了吧,你想吃点啥,三婶去给你买。” “婶婶我不饿。”香香抿了抿小嘴,她不想让家人这么辛苦。 “孩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赵保田长吁短叹。 生命太脆弱了,稍不留神小命就没了。 他活到这个岁数也够本了,没为祖国做过啥贡献,死就死了。 可孙女才8岁啊,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不能就这么走了。 李瑞涛跑下楼,去对面的招待所报喜。 李家二老正犯愁呢,心里焦虑,根本睡不着。 一听说外孙女醒过来了,老太太老爷子披上衣服,趿拉着布鞋,匆匆忙忙往医院跑。 “咦?姥姥,姥爷,你们也来啦。”香香歪着小脑袋问。 李老太太见外孙女脸色红润多了,大眼睛也有神采了,忍不住哭出声来,“我的小祖宗诶,你都快吓死姥姥了,快让姥姥看看,头疼不疼?身上哪里不舒服?” 刚才听瑞涛说,老二媳妇被抓起来了,要判刑呢,老太太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让她浪,终于把自己浪进去了,真活该。 “姥姥,我没事,哪都不疼。”香香笑眼弯弯。 李老爷子上前摸了摸外孙女的脸,长叹一口气,“多好的孩子啊,老二媳妇真是作孽啊。” 梁春梅见病房里挤满了人,而且时辰也不早了,便说,“都走吧走吧,好好休息,想看孩子的明天再来,晚上我跟保田守着就行。” “妈,要不我留下吧,您和爸回去。”凤霞不愿意走,想陪陪闺女。 “我也留下。”雅娟也不想走。 梁春梅无奈道:“留那么多人都没地儿睡。” 下午隔壁床来病人了,颅骨骨折,听说是杀猪时被猪踢中了脑门。 被儿媳妇打断腿的妇人这会儿已经睡下了,这么多人呜呜嚷嚷的,都吵到别人休息了。 众人你看看你,我看看你,只好先回去了。 李瑞国交了半个月的住院费,还嘱咐大夫给香香用最好的药。 另一边,四鸣和高局长在路上颠簸了三天,中途住了两次招待所,终于在第四天来到了海城。 “高局长,这城市真大啊,楼房高,人也多,街道真热闹。高局你看,那边还有海呢,真的是大海。” 四鸣从来没出过远门,蹲街边修了这么多年自行车,早已成井底之蛙了。 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高局微微一笑,“所以说,年轻人要常出来走走看看,眼界打开了,路才能越走越宽。” 四鸣......他倒是想出来溜达,可条件不允许啊。 人家高局出差,吃喝用度都有单位报销,他出门全靠自费,没人给他报销。 “高局,你说要给我介绍一个搞批发的朋友,他叫什么,我抽空去找他。”四鸣问道。 “他姓姚,叫姚立斌,我这里有他的电话,你记一下。” 高局长掏出记事本,找出一个电话号码,“他以前也在咱们局里上班,后来辞职下海了,我们也很久没联系了。” 四鸣赶紧把电话记下来,然后就近找了一家中档的宾馆,房费一晚要12块钱。 一看到这个价格,四鸣只感觉肉疼。 这条街上有很多宾馆,普通的国营宾馆,还有规模很小的招待所。 好一点的比如涉外宾馆,那种地方一般不接待散客,有钱也不行。 “这几天我要去开会,那边有车来接我,你就住在这里,如果待不住就出去转转,饿了自己买点吃的。” 高局长交代几句就走了,还把吉普车留给了四鸣。 “真好啊。”四鸣躺在洁白柔软的大床上,只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以后我也要买住这样的房子,把爸妈都接过来一起住。” 他在床上打了个滚,看到床头柜上居然有座机电话。 这可是稀罕物,有了这东西就能给家里报平安了。 翻了半天电话本,才找到大哥单位的电话。 “厂里检修,赵一鸣同志放假了。” 四鸣撇撇嘴,又找了大姐单位的电话,可打过去电话听筒就一直‘嘟嘟嘟’响。 看到墙上的一行字才知道,宾馆客房只允许客人打一个长途电话。 机会用完了。 “早知道刚才就多唠一会儿了。”四鸣觉得亏了。 他又拨通了姚立斌的电话,对方好像很忙的样子,只给他留了个地址便挂断了。 次日,四鸣吃过早饭,便开着吉普车来到海城最大的批发市场。 刚一下车,他就被眼前的画面惊住了。 入目处是一家家商铺,有卖袜子的,卖外套的,卖牛仔裤的,卖自行车的,卖手表戒指的等等。 铺子外乌泱泱的挤满了人,密密麻麻全是脑袋,得有好几万人。 哪家店铺一开门,人群就像海浪一般涌过去,开始抢货。 “大哥,这些人是在进货吗?”四鸣拦住一个汉子询问。 “小伙子,你第一次来海城吧?”汉子上下打量他一眼。 四鸣咧嘴笑笑,“头一回来。” “这里的东西便宜,量大有优惠,那些人抢货是拿到外地去卖,倒腾一趟能挣不少钱呢。” 如果不挣钱,这里也不会聚集这么多人了。 四鸣听后,心里刺挠了。 他也想进点货,拿到澜城去卖。 等三嫂的商店开起来,就让三嫂帮他代卖。 可摸一摸裤兜,他连本钱都没有,这次出门妈只给他拿了80块钱,这点钱根本不够。 姚立斌是经营家用电器和文具玩具的,商品种类很齐全。 家电有黑白电视机,收音机,录音机和洗衣机等等。 文具有铅笔盒、圆规、橡皮、书包和格尺等等。 玩具有万花筒、飞行棋、风筝、小熊布偶和小卡车等等。 四鸣看得眼花缭乱,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进什么货好了。 “你是姚哥吧?”四鸣笑着打招呼。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天降横财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一中年男子正在柜台前忙着收钱,七八个顾客排队付账。 听到有人叫他,男子起头,瞥了四鸣一眼,“你找谁?” 四鸣忙递了支烟过去,姚立斌没接,只道:“有事说事!” 四鸣也没卖关子,“姚哥,我是高局长介绍来的,我姓赵。” 姚立斌闻言,态度稍稍缓和了一些,起身亲自给四鸣倒杯水,“是从澜城过来的?” “对对对,我负责给高局开车。”四鸣打量周围,“姚哥,你这生意做得真大啊,这一台电视机多少钱?” “你想买啊?”姚立斌问。 看这小子的穷酸样就买不起。 四鸣挠挠头发,“我得知道价格,才能考虑买不买啊。就那台黑色的,多少钱?” 电视机可是好东西,二哥家里就有一台。 以前被二嫂包得严严实实,不落纤尘,当成宝贝一样供着。 姚立斌淡淡道:“那台是环宇牌的,450元,旁边的西湖牌的,410元。” 他又指了指货架上面那排,“上面的都是进口货,价格更贵。红色的是索尼牌的,14寸,1200块钱。蓝色的是夏普牌的,18寸,1500块钱。” 四鸣抽了抽脸皮,他没听错吧,这玩意竟然这么贵。 且不说进口的了,就是国产的他也买不起。 400来块钱,都顶上普通工人一两年的工资了。 “那、那收音机怎么卖?”四鸣轻咳一声。 电视机买不起,他又把目光转移到收音机上。 老爸就有一台收音机,破的不成样子,是退休前同事送给他的,音质沙啦沙啦的。 姚立斌失去了耐心,语气也重了一些,“收音机20元到150元不等,功能多的、音质好一点的,就贵一些。” 他本以为高局长介绍来的是个大客户,没想到是个愣头青。 没钱不说,还啥啥都不懂。 你要想倒腾家电,起码得提前了解一下商品价格和家电品牌吧。 四鸣摸了摸裤兜里的几十块钱,又看向文具和玩具,“铅笔盒怎么卖的?” 没钱怎么了,没钱就不能打听打听价格了? 姚立斌:“......” 看在高局长的面子上,他干脆把店里的货品价格表拿出来,让四鸣坐在一旁慢慢看。 四鸣喝了三杯水,一直看到太阳快落山,这才拍拍屁股走人。 这会儿整条街上的人已经稀稀落落,差不多都走没了。 他又去服装店和鞋店逛了逛,一看到墙上挂着款式新颖、时髦靓丽的衣服,真想多买几件回去。 “真洋气啊。”尤其是那皮大衣,配上花衬衫和喇叭裤。 只要穿上,他就是整条街最靓的仔。 可上前一问他就打退堂鼓了,一件真皮大衣居然要200块钱。 这简直就是抢钱嘛。 高局忙着开会和应酬,要很晚才能回来。 四鸣也没等他,在街边吃了碗馄饨,便回宾馆躺着去了。 他半敞着门,高局半夜回来直接进来就行。 刚要睡着时,走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像是来了很多人。 四鸣睡觉怕吵,脚步声由远及近,来来回回,吵得他很心烦。 趴在房门前探出头去,就见六七个男子守在一间客房外,手里握着手枪,气氛很严肃。 四鸣咔吧咔吧眼睛,心里有些害怕。 那是真枪吗。 那伙人是什么来头,道上的人? 不对,看他们的气质和眼神,应该是公安吧。 来这里捉拿犯人吗? 不管了,只要不来抓他就好。 这宾馆可以免费洗澡,海城气候炎热,屋内也闷闷的,四鸣脱了衣服便开始冲凉。 就在他进入浴室不久,那伙人开始行动了。 他们一脚踹开房门,纷纷冲了进去。 紧接着就听见一阵怒喝声传出来,“把赃款交出来,钱呢?” 三名壮汉从客房内冲出来,其中两名被公安钳制住,剩下的一名壮汉手里拎着帆布兜子,拼命往前跑。 形势很混乱,走廊内没点灯,黑布隆冬的,光线暗淡。 “站住,别跑,再跑开枪了!”公安们穷追不舍。 壮汉跑得气喘吁吁,一连摔了两个跟头。 他必须要把赃款转移出去,毕竟都是偷来的钱,数额越大,判的就越狠。 在路过一间客房前时,他见房门大敞四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情急之下,他迅速将帆布兜子丢了进去,随手将房门关上。 眼见公安追上来,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往楼下跑,成功将一众公安都引开了。 宾馆外警笛声大作,另外两名汉子被押上警车,在吃瓜群众的注视下离开了。 浴室内,四鸣冲完凉,洗掉身上的汗泥,只感觉整个人都松快了。 他哼着小曲,刚躺在床上,脖子就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哎哟,啥玩应啊,这么硬!”四鸣骂骂咧咧地坐起身,见床上莫名出现一个黑色的帆布兜子。 里面被塞得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难道是高局回来了? 他趿拉着拖鞋出去看看,也没看见高局的身影。 你这兜子是哪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 “里面不会装着定时炸弹吧!”四鸣一脸惊骇。 电影上就有定时炸弹,滴滴响的那种。 轻轻一碰就会爆炸。 四鸣往后稍了稍,捏着下巴观察着帆布兜子,陷入沉思当中。 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就会犯困。 况且现在都到后半夜了,他觉得继续观察纯粹是浪费生命。 索性一脚把帆布兜子踹下床,钻进被窝睡死过去。 这一晚高局没有回来,客房很安静。 四鸣一夜睡到天亮,今天还打算去批发市场转转。 兜里的钱虽然不多,但可以给妈、大姐、大嫂和三嫂买几个发卡和丝巾,再给大哥和爸一人买一个烟斗。 挑最便宜的买,钱应该够了。 他长这么大也没出过远门,总不能空着大爪子回去吧。 爸妈要是挑理了,再想着把他赶出去,他就不活了。 哪知刚下床,脚就踩到了帆布兜子。 “这玩意怎么阴魂不散呢,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四鸣有些恼火,如果是定时炸弹,他早都被炸到天上去了,这显然不是。 为了一探究竟,四鸣把兜子拎到床上,将房门关上锁死。 然后屏住呼吸,轻轻拉开拉链。 第一百四十章 遍地捡钱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拉链刚拉到一半,就有一捆大团结从里面冒出来。 大团结单张面额10块,这一捆得有100张,那就是1000块钱。 都是崭新的票子,捆得很整齐。 四鸣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哪来的钱? 不会是老天爷看他太穷、太寒酸了,想可怜可怜他吧。 想想都不可能。 四鸣将拉链拉到头,把兜子里的钱一股脑全倒出来。 只见一捆捆大团结横七竖八地铺在床上,空气中散发着钞票的味道,四鸣彻底傻眼了。 钱啊,好多的钱。 怪不得兜子那么重,沉甸甸的,原来装了这么多钱。 他一连数了三遍,总共有50捆大团结。 他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1捆是1000块钱,10捆是1万块。 那50捆就是......5万块钱。 天啊,四鸣愣在当场,5万块钱,他八辈子也赚不来啊。 听妈说,在老家包一个鱼塘才花了1500,有了这些钱,他都能包好几十个鱼塘了。 这次真的发大财了。 但这钱来路不明,他就这么昧下,到时公安会不会来抓他啊。 他还年轻,不想吃花生米。 想到这里,四鸣又把钱塞进兜子,拉好拉链,藏到床底下去了。 来到前台,他试探着打听一下,老板却说这里没人丢钱。 还自夸自擂说他们宾馆怎么怎么安全,不可能出现小偷之类的。 四鸣听后,稍稍放心了。 看来没人怀疑他。 这里的人压根也不知道那帆布兜子的存在。 为了以防万一,他出去买了个大书包,回来后将自己的衣服和帆布兜里的钱都装进去。 又想办法把帆布兜子带出宾馆,丢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忙活完这些,已经快到中午了。 高局回来一趟,“小赵啊,我要跟市里的几个领导去外地考察,你开车先回澜城去吧。” “高局,我走了,你怎么回澜城啊?”四鸣没把捡钱的事情跟他说,怕节外生枝。 “到时就坐飞机回去呗,你不用操心,回去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高局给他拿了点钱,让他在路上加油和吃饭用,四鸣欣然收下。 “你跟小姚聊的怎么样,是不是学到很多东西?”高局笑着问。 四鸣干笑一声,“确实学到挺多东西,人家是大老板,见识多,人脉广,我很羡慕他。” “所以你才要发愤图强,这是个遍地捡钱的年代,千万不要错过机会。”高局拍拍他的肩膀。 四鸣:“......” 的确是遍地捡钱的年代。 睡一觉都能天降横财。 送走高局,他感觉轻松多了。 干脆退了房,背着钱来到储蓄所,自己留下一万块,剩下的都存了进去。 来到海城做生意的人一抓一大把,每天汇款和存款的人不计其数。 所以四鸣一口气存4万块钱,也没引起怀疑。 有了钱,他直接冲进百货大楼,开始给家人们买东西。 之前想好的发卡和丝巾太廉价了,妈和嫂子们不一定能看得上。 来到化妆品柜台,看着眼花缭乱的瓶瓶罐罐,四鸣一时不知该买什么。 售货员问他,“是给什么人买化妆品啊?” “我妈,我姐,我嫂子和我妹。” 售货员一听,瞬间来精神了,这是个大客户啊。 “这个霞飞牌增白粉蜜就不错,有美白功效,还有这个紫罗兰牌沉香粉,香味儿很浓,可以提亮肤色。女生都爱美,护肤霜和雪花膏也得买几瓶,这个友谊护肤霜和雅霜雪花膏就不错,价格便宜,润肤效果也很好。” 售货员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四鸣听得都快睡着了。 “一样给我来5份。” 想了想,他又觉得5份太少了,应该也给奶奶买一份,万一挑理咋办,“一样来6份吧!” 售货员喜笑颜开,眼睛乐成一条缝儿,“好咧好咧,您稍等哈,我去拿包装盒。眉笔和口红啥的要不要,量大有优惠!” “贵吗?” “不贵不贵,就这个口红,你看看颜色,你母亲涂上,保证年轻20岁,一支才卖5块钱。” “太红了,来颜色淡一点的。”妈不适合用太艳丽的口红,涂上后像吃了死孩子。 晓娥青春靓丽,可以试着涂颜色重一点的。 瓶瓶罐罐全都装起来,四鸣两只手都不够拎了。 “总共是145块钱。”售货员道。 “多、多少?”四鸣狂抽嘴角。 145都能买辆自行车了。 这玩应不当吃不当穿的,有啥用啊。 “145啊,同志,这已经很便宜了,你每样买了6份,量大,如果不打折,那可是175呢。” “能不能退掉啊,我不想要了。” “那可不行,票子都开了,盒子都包好了,不能退!” 没钱买什么化妆品啊,现在好一点的真皮大衣还二三百块钱呢。 四鸣无奈,只好付了钱,把化妆品都装到车上去了。 吃了碗抻面,填饱肚子,他又来到姚立斌的店铺。 一看到这小子,姚立斌苦笑,“小赵,你咋又来了,家电价格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来进货,不行啊?”四鸣白了他一眼。 “你想拿什么货?电视机?”姚立斌问他。 四鸣给自己留一万块钱,就是打算买几台电视机回去的。 400买,500卖,转手就能挣100块钱。 而且回去自己开车,单位加油,运费都免了。 但吉普车的空间有限,装不了太多东西。 如果是货车,他恨不得把五万块钱都拿出来,买100台电视机回去。 姚立斌见他不说话,便叹了口气,“高局曾经是我的领导,他介绍来的人我肯定要给个优惠价。这样吧,西湖牌电视机,我们店里卖410块钱,你要诚心拿,我算你400怎么样?你不信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整个海城都没这个价。” “我要是买20台呢,还能便宜不?”四鸣挺着胸脯,颇有一种土财主进城的既视感。 姚立斌瞪大眼睛,“20台?” 这小子跟他搁楞嗓子玩呢吧,他有那么多钱吗? “对,就是20台,350一台卖不卖?”四鸣开始压价。 “卖不了,进价都不止350,你如果一口气拿20台,我最低能给你优惠到390一台,再讲就没意思了。” 四鸣在心里默算一下,390乘以20,那就是7800块钱。 够是够了,怕就怕运到澜城卖不动。 恰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四鸣定睛一看,惊讶道:“是你?”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冤家路窄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来者也是面色一懵,愣怔半天才反应过来,愤愤道:“赵四鸣,你怎么会在这里?” “笑话!”四鸣冷笑一声,“咋的,海城是你家的啊,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呗?”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上次把四鸣打进医院的骆穗全。 这小子被局里退后就失踪了,没想到却在这里碰见他了。 骆穗全一脸不屑,“讹了我家一套门市房,这是想进货做买卖呗?赵四鸣,你家可真不要脸,就你这样的还想做生意呢,咋不赔死你呢。” 他在看守所蹲了好几天,差点没被人磋磨死。 这个仇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四鸣直接开骂,“窜完稀还嗦喽手指头的货,张嘴就乱喷粪,当初谁让你手欠打我了,我招你惹你了?打完拍拍屁股还不想认账啊?要不我把你那双狗眼扣下来,再把门市房还给你,你看行不?” “你、你凭什么扣我眼珠子?”骆穗全涨红了脸。 “就因为你欠扣,只准你打我,不准我还手呗?你爸是厅长啊,还是你妈是局长啊,说话这么霸道!” 骆穗全气得直咬牙,紧紧捏着拳头,“我不跟你这无赖犟犟。” 他这次来海城也是进货的,工作丢了,断了收入,所幸家里不缺铺子。 随便卖一套房子就凑够本钱了。 正好姚立斌之前在局里工作过,都是一个单位的,他多多少少也认识。 从熟人这里拿货起码有些保障。 姚立斌扫了二人一眼,“你们两个认识啊?” “姚哥,我劝你离他远点。”骆穗全指着四鸣,“他们全家老少都是讹人精,算我倒霉,被他家讹去一个铺子。” “放屁还带拐弯的,你的意思是,我这顿打白挨了呗?”四鸣也不跟他废话,快步上前,一把就薅住骆穗全的衣领子,“铺子还给你,眼珠子留下!” “干什么,放手,不然我报公安了。”骆穗全满脸惊骇。 四鸣个子高,力气大,他根本打不过他。 身处外地,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打个好歹,他连家都回不去了。 姚立斌见状,忙拉开四鸣,“要打出去打,别在我店里闹事。你俩如果想拿货,货管够,不想拿,那就出去。” 四鸣‘哼’了一声,松开骆穗全,“落水狗,你再敢瞎嚼舌头,打断你的牙!” 骆穗全心里大骂晦气,走到哪都能碰到这种人渣。 “姚哥,那就按你说的,那个西湖牌电视机,390一台,我拿20台!”四鸣说道。 此话一出,骆穗全扯扯嘴角,“赵四鸣,你是不是把我家门市房卖了?” 不然哪来的钱进货? “狗咬耗子,关你屁事儿?”他现在只想快点拿完货,然后走人。 毕竟兜里的钱来路不明,经不起调查。 姚立斌是生意人,有人拿货,他只管出库便是,把这单买卖做成他也有得赚。 “先交4000块钱定金,然后我带你去库房看货。”姚立斌道。 四鸣瞥了骆穗全一眼,从里兜掏出一大把钱,数了4000递过去,“库房有多远?” “就在后院。”姚立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钱,确认不是假钞,便给四鸣开了一张定金收据,“跟我来吧。” 骆穗全待不住,也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库房面积很大,崭新的电视机被装进纸壳箱中,摞得像小山一样高。 姚立斌随便拆开一个纸壳箱,拿出电视机,插上电试了试,黑白分明的雪花在屏幕中闪烁起来。 “回去后安装上天线就能看了,信号要自己找,不能有干扰。”姚立斌叮嘱道。 “姚哥,你这里卖天线不?” “没有,你回去自己做一个,自行车车圈或者家里的铝锅都行。” “好咧。”四鸣咧嘴笑笑,又问,“姚哥,这电视机有保修吗,万一坏了咋整?” “坏了你就给我送回来呗,我帮你修。” 赵四鸣:“......” 为了修一台电视,他大老远从澜城跑到海城来? 都不够油钱和路费的。 骆穗全见四鸣一脸难色,便冷嘲热讽道:“既然想做生意,连这点风险都不想承担啊,你还是回去继续修自行车吧。” “你那逼嘴是不是快过期了,这么急着叭叭啊?”四鸣皱紧眉头。 骆穗全勾起嘴角,眼里满是轻蔑。 赵老四,你给我等着,你让我难受,我也不让你好过。 四鸣把二十台电视机都搬到吉普车上,前座后座和后备箱都塞满了。 又把尾款给了姚立斌。 总共7800块钱。 “合作愉快哈,如果卖的好,下次再来找我拿货。”姚立斌喜笑颜开。 这单生意虽然不大,但利润相当可观。 西湖牌电视机他从厂家拿货,进价也才340块钱。 他390卖给四鸣,20台电视机,自己纯纯挣了1000块。 不费时不费力的,这钱来的太容易了。 姚立斌心里刺挠了,“姚哥,我也想进一批货,但不要西湖牌的,我想要环宇牌的。” 环宇牌的电视机质量要好一些,音质也不差,但价格更贵。 家里有现成的门市房,电视机拿回去就能上架卖钱。 “环宇牌在我们店零售价是450块钱,你想拿多少台?”姚立斌问。 骆穗全想了想,“我暂时也拿20台,姚哥,咱们都是自己人,你给个优惠价。” “445,给你优惠5块钱咋样?” 骆穗全:“......” “那西湖牌的你店里卖410,赵四鸣拿你还优惠了20呢,怎么到我这就只便宜了5块钱?” “一码归一码啊,你也知道环宇牌的质量好,不愿意坏,口碑也不差,所以价格不能压得太低。” “400块钱行不行,看在高局的面子上。”骆穗全一脸哀求。 姚立斌嗤笑,“你都被局里开除了,我谁的面子都不看,诚心拿,440块钱,嫌贵就去别地儿问问。” 骆穗全无语了。 440进货,抛去成本和运费,他拿回去卖540才有的赚。 不然这一趟就算白跑了。 可百货大楼里电视机,也才卖530左右。 他要价高了没人买,要价低了就赔钱。 所以就很纠结。 “姚哥,咱商量商量,420行不行?回头我请你吃饭!” 姚立斌轻哼,“我差你那顿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又买铺子?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不买就别在这搁楞嗓子,浪费时间。 姚立斌不想搭理他,能被局里辞退的人,可见人品也不咋地。 他客户多了去了,又不差他这一个。 骆穗全搓搓手,在心里犹豫了一下,只好赔着笑脸,“姚哥,那就440吧,我要20台!” “定了?”姚立斌斜睨着他。 “定了定了,钱我都带来了。” 交了8800块钱,骆穗全便开始雇车,把电视机送到火车站去,准备托运回澜城。 四鸣这边也没急着走,他又去给香香、兰兰和立强买了新书包和各种小玩具。 给大哥和爸买了烟斗,给三哥买了一双皮鞋,给爷爷买了一件棉马甲。 折腾完天都快黑了,他找了家招待所住下,次日天不亮便开始往家赶。 香香在医院住了三天,大夫见她没什么大碍了,便让家属办了出院。 王桂琴入狱要丈夫签字,李瑞国去了一趟,听说桂琴因为故意伤害罪,要判6年。 “抓紧离了,一个糟心货,你还年轻呢,跟她腻歪啥啊。”李老爷子气哼哼道。 李瑞国笑了笑说,“已经办好手续了,爸,以后我也不找了,就留在你和妈身边伺候你们。” “该找还是要找的,但眼下得把养殖场办起来。” 出院那天,凤霞和一鸣带他们去树地转悠一圈,老爷子一眼就相中了。 那地方环境好,很安静,林间有不少空地,只要把兔舍盖起来,再买几百个笼子,用铁丝网把树地围起来就行了。 冬季天冷,取暖设施也要配齐全。 好在澜城有煤矿,烧煤便宜,买一大车都能烧一冬天的。 李老爷子是闲不住的人,回去后便开始张罗起来,瑞国去外地的养殖场看种兔,老爷子和瑞涛买材料,在村里找了几个帮工的,一个星期就把兔舍盖好了。 姜雅娟这边的门市房也装修得差不多了。 屋子里有一股子油漆味,要通风放几天才行,不然熏得脑袋疼。 但货架子和一众商品已经摆上去了,开门就能营业。 老家那头的鱼塘也撒了鱼苗,赵康财和赵康源轮流看护,谁家鸭子和大鹅要是过去,哥俩赶紧轰走,生怕偷鱼苗吃。 监狱内。 “你不是那个康源媳妇吗,你咋也进来了?”王桂琴一脸震惊地看着苏冬梅。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熟人。 苏冬梅也咔吧咔吧眼睛,盯着王桂琴看了半天才想起来,“哎哟,凤霞是你大姑姐吧,你瞧瞧,咱俩还真有缘呢,你因为啥进来的?” “推人家孩子下井了,你呢?” “我偷钱了,偷了1000!” 围观犯人们:“......” 这两个玩意可真不要脸,把自己干过的丑事儿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还笑嘻嘻的,活该下大狱。 梁春梅和凤霞在家洗衣服、洗被褥和窗帘,累得手都酸了。 大日头晒得人头晕脑胀、口干舌燥的,凤霞回屋泡了一壶茶送来,“妈,喝口水歇会儿吧。” 家里人口多,这种活永远都干不完。 梁春梅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要不买一台洗衣机吧!” 靠手洗得活活累死。 凤霞听后,惊讶道:“妈,一台洗衣机要四五百块钱呢,死贵死贵的,我听一鸣说,他们车间主任家就买了一台,君子兰牌的,450块钱。” 累点就累点吧,挣钱太不容易了,以前家里没有洗衣机,日子不也过来了。 梁春梅撇撇嘴,“有了洗衣机,以后你也能轻快点,这钱该花。” 于是婆媳二人也不洗衣服了,直接来到百货大楼,开始挑选洗衣机。 售货员很热情,笑着给她们介绍,“大娘,这台是友谊牌的洗衣机,双缸的,可有劲儿了,一台要660块钱。” 梁春梅狂抽嘴角,轻咳一声,“我不要什么双缸三缸的,给我来最普通的就行!” “那这里有海棠牌的和申花牌的,价格在450到550之间,质量也很不错,大娘你家里要是人口多,我推荐您买海棠牌,这洗衣机容量大,洗的也干净。” 梁春梅跟凤霞对视一眼,小声商量,“要不就来这个海棠牌的?” “妈,太贵了,不划算。”凤霞心疼钱。 “我去讲讲价。” 梁春梅笑吟吟地看着售货员,“海棠牌的最低多少钱?” “大娘,我看您也是实在人,我给你个最低价,440怎么样?” “340行不行?”梁春梅直接压下去100块。 售货员一听,脸涨成了猪肝色,“你这大娘,没你这么讲价的,不买别来问。” “这玩应进价也就340。”梁春梅白了她一眼。 “那照你这么说,我白送你得了呗,真有意思,哼!” 凤霞见她敢这么跟婆婆说话,直接冷了脸,“不卖就不卖,你好好说话,又不是买不起。” 说完,凤霞挎着婆婆的胳膊,“妈,咱去别地儿看看。” 百货大楼对面还有一个卖家用电器的,听说质量也不错。 婆媳二人还没走进去,就见隔壁店铺走出来一个人,正在往门上贴纸。 上面写着‘急售店铺,价格从优’几个字。 梁春梅转了转眼珠子,走过去打听,“大兄弟,你卖铺子啊,多少钱?” 男子扫了她一眼,瞧这妇人的打扮也不像是有钱的,便爱答不理地问,“你想买啊?” “这话说的,不买我能问吗。”这地理位置绝了。 对面就是百货大楼,人流量比前街还多。 整条街的繁华程度难以想象。 这要是把铺子买下来,哪怕租出去,一年光靠收租金也能赚不少钱。 “想买可以进来看看,我们全家急着移民,临走前想把铺子卖掉。” 男子推开门,让梁春梅和凤霞进去瞅瞅。 这里以前是卖服装的,收拾得还算干净。 面积有140平米左右,南北通透,后屋隔出一个小库房,能堆放不少杂物。 梁春梅觉得不错,房子好坏不要紧,主要是位置好,将来城区改造,这里是最先动迁的。 “大兄弟,你打算多少钱卖?”梁春梅笑着问。 男子竖起三根手指头,“我也不要谎,3万块钱,我要是不急着卖,三万五都有人要。” 第一百四十三章 讲价套路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一听到这个价就牙疼。 3万块钱,真敢漫天要价啊。 家里的那套上下楼的门市房也才值一万五,开铺子住人两不误。 这里地理位置虽好,靠近百货大楼,但面积有限,存不了太多货物。 将来就算开店,规模也不会太大。 “大兄弟,你看一万五行不行?店里的东西你都搬走,我一样都不要。”梁春梅笑着讲价。 男子闻言,冷哼一声,“我说大姐,你出去打听打听,这条街的铺子就没有一万五这个价。这可是正儿八经主街上的铺子,将来你不管开什么店,都稳赚不赔。我要不是着急出国,打死我也不会卖店。” “谁又没逼着你出国当二鬼子,外国的月亮圆啊?空气香甜啊?”凤霞低声嘟囔。 男子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没啥没啥!”梁春梅忙拽了凤霞一把,笑着打圆场,“大兄弟,你看看能优惠多少,差一不二我就买了。” 男人瞪了凤霞一眼,琢磨片刻道:“二万九,不讲了,这是我的底线,你们想买就交钱,咱们去办过户手续,嫌贵就去别人家问问,好铺子不愁卖。” “妈,这也太贵了,不合适啊。”凤霞急了,家里现在怎么可能一口气拿得出这么多钱? 之前包鱼塘就花了一万五千多,瑞国和瑞涛如果真把兔子养起来,后续还要往里面投钱。 她现在真想知道妈手里到底有多少存款,这钱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梁春梅其实也嫌贵,但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大兄弟,咱一口价,两万五你如果卖,我现在就去取钱,如果觉得不划算,那你就先卖着,我不急着买。” 这年头,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拿出两万五千块钱的。 这二鬼子急着移民,手里肯定缺钱。 男子摆摆手,冷笑一声,“不卖不卖,你们走吧。” 开玩笑,两万九已经够给她们面子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梁春梅也没纠缠,拉着凤霞就要离开。 恰在这时,一名挎着菜筐的妇人走进来,“你们这铺子要卖啊?多少钱?” 男子弯起唇角,扫了梁春梅一眼。 瞧见没,这买铺子的人一抓一大把,还跟他讲什么讲? “大姐,我这铺子三万块钱。”男子笑吟吟道。 妇人犹豫了一下,很认真地说,“一万块钱行不行?你这铺子窄窄巴巴的,面积太小的。” 梁春梅‘噗嗤’一笑,这人比她还狠。 男子脸色变了变,愤愤道:“不卖!” 想占小便宜,门都没有。 “那我再给你加500,一万零五百行不行?”妇人恳求道。 男子表情差点裂开。 刚才这位大姐出两万五他都没卖,这老娘们一万零五百就想买走,假酒喝多了吧。 “我没时间跟你扯闲篇。”男子失去了耐心,“最低两万九。” 妇人‘切’了一声,不屑道:“两万九我都买三层小楼了,谁买你这快塌的房子?得,你慢慢卖吧,两万九能卖出去,我管你叫爹!” 说完,妇人便提着菜篮子,拧哒拧哒离开了。 男子气得面颊扭曲,再次跟梁春梅四目相对时,他放缓了语气,“大姐,你要诚心买,两万八咋样?” 梁春梅:“......” 这就开始自己降价了? 看来这人是缺刺激、欠打击啊。 “就两万五,大兄弟考虑考虑。”梁春梅斩钉截铁,态度很坚决。 “大姐,两万五真的不行啊!”男子痛心疾首,“这样,两万七,不能再低了。” “凤霞,咱们走。”梁春梅理都没理他,转身就走。 男子也没追,脸上满是纠结。 走出来后,梁春梅回头看了一眼,这铺子过两年就动迁,到时会补偿一大笔钱,足够她跟老伴养老的了。 “妈,洗衣机还买吗?”凤霞看向隔壁卖家电的铺子,低声问婆婆。 “买铺子是大事,洗衣机先等等。” 刚才那店老板明显是绷不住价格的人。 从三万自己降到两万七,如果真碰到财大气粗、不差钱的人,分分钟就把这铺子买走了。 事不宜迟,她得让老头子出马。 晚上回到家,梁春梅把这事跟赵保田说了。 “再买铺子,咱俩手头上就不剩多少钱了。”赵保田挠挠头发。 自打捡了花瓶,卖了六万块钱,家里就一直往出花钱了,到现在也没看到啥回报。 再这样下去,就算金山银山也不够他们挥霍的。 梁春梅拧了他一把,“这事儿你听我的,准没错。那铺子在百货大楼对面,街上乌泱泱的全是人,就算卖寿衣花圈和棺材都挣钱。” 赵保田:“......” 快拉倒吧,卖那玩意多晦气啊。 “明天你过去一趟,就按我说的做。”梁春梅轻声嘀咕起来。 次日,男子刚打开店门,赵保田就背着双手、溜溜达达走进来。 “老板,你卖铺子啊?”赵保田打量四周,挺直胸脯。 男子面色一喜,大清早就有人来买房,看来这单能成啊。 “大哥,我着急出国,这么好的铺子三万就卖。” “两万。”赵保田比划一个剪刀手。 “这可不行。”男子摇摇头。 在买家反反复复的刺激和打击下,他心里的那根弦都快绷不住了。 联想到昨天那位大姐出两万五,那是给价最高的一个。 早知道占便宜的人这么多,他就把铺子卖给那位大姐了。 “两万二!”赵保田咔吧着眼睛,面无表情道。 “大哥,最低两万八。” “两万四,这是我的底线。”赵保田一脸严肃。 大有一副你不卖,我转身就走的架势。 男子眼睛一亮。 两万四,已经跟两万五很接近了。 “大哥,你看两万五行不行?”男子终于绷不住了。 “不要,太贵。”赵保田一口回绝,梗着脖子走出店铺。 接下来,又有好几个人进来问价,给的价格都在一万五到两万之间,搞得男子抓心挠肝,心里很是煎熬。 一直熬到中午,男子本想出去买饭吃,忽然看到昨天那位大姐在门前溜达。 男子欣喜若狂,一个箭步就冲过去,“大姐大姐,您还记得我吗?”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梁春梅眨眨眼,“你是哪个?” 第一百四十四章 娘家大姐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男子笑容谄媚,指了指身后的店铺,“大姐,您忘了,我是这铺子的老板啊,昨天您......” “哦,是你啊。”梁春梅一副很意外的样子,拍拍脑子,“上岁数了,记性也差,你找我有事啊?” 男子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大姐,这铺子两万五我卖,您今天能交钱不?” 梁春梅一听,隐隐有些为难,“哎呀,说来也不巧,昨天我家亲戚过来借钱,拿走了2000,我手头上只剩两万三了。” “这、这......”男子表情复杂极了,“就这么巧吗?” 他本以为自己的铺子位于主街,会很好卖,没想到这么坎坷。 最开始他的心理价位是三万五的,看来也只能想想了。 躲在不远处的赵保田推了一鸣一下,“快去,接着刺激他。” “爸,这这能行吗?”一鸣哭笑不得。 他今天休班,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你掉进屁堆里了,屁话这么多?赶紧去!”赵保田卷了儿子一脚。 梁春梅长叹一口气,“这居家过日子,谁家没个急事啊,我那亲戚本来是想借3000的,我心里挂着买房,就没给他拿太多。” “可是两万三太低了。”男子一脸纠结。 恰在这时,一鸣走到铺子门前,大声喊道:“老板呢,我买铺子。” 男子熄灭的眼神重新燃起希望,心里大起大落,忙跑过去,“我是老板。” “多少钱卖?”一鸣朝老妈那边瞟一眼。 “两万九!” “两万二卖不卖?” 男子:“......” 他怎么感觉自己的铺子越来越不值钱了呢。 “两万五!”男子亮出底价。 “我最多只给两万二。”一鸣夹着皮包,装得很像大老板。 “就两万五。”男子绷着脖子道。 “那你慢慢卖。” 男子:“......” 又双叒叕受刺激了。 梁春梅笑着走过来,“大兄弟,两万三卖给我吧,这些人都不是诚心来买房的,就算买,出价也没我高,别犹豫了。” 男子咬了咬牙,沉吟片刻,终于妥协了,“成,两万三就两万三,我卖了!” 梁春梅心里窃喜,到储蓄所取了钱,签买卖合同,然后办过户手续,折腾完已经快到中午了。 男子把铺子钥匙交给梁春梅,便匆匆离开了。 “妈,这条街真热闹啊,以后可以开一家烟酒行,肯定挣钱。”一鸣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心里激动坏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家里有一天居然买得起商铺了,还是在澜城最繁华的街道上。 赵保田在店内走了一圈儿,“春梅,这铺子咱们是租出去,还是自己干点啥?” 梁春梅也没想好。 租出去虽然保险,但来钱太慢了。 按一个月500租金来算,要租4年才能把本钱收回来。 而这条街两年后就要面临拆迁,倒不如在这期间自己开店干点啥,挣个快钱。 “先收拾收拾,老大,你把后门打开,再找把笤帚过来。保田,你去联系刮大白的,这墙皮都发黄了,得重新刷一刷。”梁春梅开始安排起来。 老伴说得没错,最近家里一直往出花钱了,任何回报都没看到呢。 所以这铺子她打算留着自己用。 至于开什么店,回去后再慢慢合计。 凤霞在家做好了饭,见爸妈和一鸣都没回来,便知道铺子肯定买下来了。 她用饭盒把饭菜打包好,骑着自行车送过来。 “嚯,真买啦!”虽然心疼钱,但家里能在百货大楼旁边买下一间铺子,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凤霞,你等会儿回家拿几条抹布过来,咱把这窗户玻璃都擦一擦。”梁春梅一边吃饭一边吩咐。 “知道了妈!”凤霞连连点头,乐得见牙不见眼。 赵保田道:“那个牌匾也得摘下来,咱们用不上了。” 以前这里是一家服装店,也不知店主怎么想的,取了个勾栏名字,叫‘怡红楼成衣店’。 “爸,吃完饭我就摘。”一鸣疯狂干饭。 这铺子是自家花钱买来的,比骆穗全家赔来的门市房更让人安心踏实。 那套门市房借给雅娟开商店了,听说一开张就人满为患,什么瓜子糖块洗衣粉,烟酒茶叶小玩具之类的,一天就能卖出去二三百快钱。 去掉成本,也能剩一百多块钱。 三鸣心疼媳妇,让她雇两个人帮着忙活忙活,可雅娟就是不肯。 无奈下,三鸣推掉外面的活,每天开着四轮车帮媳妇进货、送货。 这商店经营好了,可比他开四轮车强多了,起码不用出苦大力了。 货物再沉,也没有水泥沉。 老三两口子也是知道感恩的,挣了钱五五分成。 知道爸妈不会要,但他们还是偷偷存起来了,逢年过节时再送过去。 没有门市房,他们就开不成商店,生意也不会做得这么红火。 “春梅?你......” 梁春梅端着一洗脸盆脏水出去倒,迎面居然碰见了娘家大姐梁秋美。 这些年梁秋美一直不怎么待见自己这个妹妹。 而且她还有意无意地跟妹妹对比,自己男人在村里是养鸡大户,算是老板了。 妹妹嫁进城里,虽然有正式工作,但挣得并不多。 妹夫在铝厂累死累活的,一个月也才挣几十块钱而已。 城里人又如何,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当初为了供二鸣念书,春梅还时不时地回家打秋风。 所以梁秋美很看不起她。 梁春梅当然也不喜欢这个姐,一天天牛逼哄哄、人五人六的。 她庆幸自己前世没找梁秋美借过钱,不然她能讲究死你。 “不是,春梅,你不上班咋跑到这儿来打工了?” 刘秋梅抬头看了眼牌匾,“你给人卖衣服,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 妹妹家里条件差,听说总去饭店给人打杂,偶尔还做帽子和手套卖,补贴家用。 梁春梅轻笑一声,“没多少钱,凑合活呗!大姐进城买东西啊?” “这话说的,不买东西我就不能进城了?”梁秋美翻了个大白眼。 妹妹还是那么招人膈应。 赵保田听到动静,放下手上的活走出来,凤霞和一鸣跟在后头。 梁秋美见状,惊骇道:“不是,你们全家组团来打杂啊?” 这日子过得也太差了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都穷到这个份上了吗,儿子儿媳妇都出来打工了。 梁秋美表面上装出一副惊讶同情的样子,实则心里得意极了。 赵保田阴沉着脸,“她大姐,谁说我们是来打工的?” 凤霞也瞪了她一眼,“对呗,姑婆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打工了,这是我们自己家的铺子。” “啥玩应?”梁秋美愣住了,扒拉开梁春梅,抻着脖子朝店内看了一眼,“这真是你们家的铺子?” 开玩笑,这是什么地方,主街。 对面就是百货大楼,算是澜城的市中心了。 别人不了解春梅,她还不了解吗,一毛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家里穷得叮当响。 前些年为了供二鸣念书,欠了一屁股饥荒,她哪来的钱买铺子? “上嘴唇碰下嘴唇,你可真敢说。”梁秋美冷哼一声,“你要这么说,我还说整条街的铺子都是我家的呢,吹牛谁不会啊。” “爱信不信,好像谁愿意搭理你似的。”梁春梅没给她好脸,招呼凤霞,“玻璃擦完就回去吧,晚上炖排骨吃。” 梁秋美嗤笑道:“还炖排骨,排骨是啥味儿你都忘了吧?” “呵,见过裹小脚的,没见过裹小脑的。”梁春梅眯起眸子,“姐要是脑子不好使,就回家用开水烫烫,排骨是啥味,肉味呗!你还是少进城吧,真给老梁家丢脸。” 梁秋美涨红了老脸,哆哆嗦嗦指着妹妹,“你、你咋说话呢,我毕竟是你姐。” 说完,她愤愤地看向赵保田,“妹夫也不好好管管她。” “咋的,我怎么管媳妇还得向你请教请教呗,几个妈几个爸啊,说话这么狂?”赵保田一脸不屑。 梁秋美:“......” 真是臭味相投,蛇鼠一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今天正好碰上了,顺便告诉你一声,妈最近身体不太好,你抽空回去看看。”梁秋美拉拉着脸子,“在城里吃香喝辣的,连自己爸妈都忘了,你也配姓梁?” 梁春梅闻言,脸色变了变,“妈咋的了?” 她确实挺长时间没回娘家了。 至少重生之后就没回去过。 上一世爸妈为她操了不少心,为了供老二读书,她时常回去打秋风。 家里本就不富裕,可每次回去,二老都是笑脸相迎,从没苛责过她。 这些年她前前后后在家里借了不少钱,起码有五六百了。 “自己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问我干啥?”梁秋美翻了个大白眼,又朝铺子里张望两眼,便拧哒拧哒离开了。 赵保田叹了口气,“春梅,要不明天我陪你回去看看吧。” 凤霞和一鸣也举起手,“妈,我们陪你一块儿回去!” “不用,我跟你爸回去就行。”梁春梅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很不是滋味。 铺子得重新刮大白,水泥地面开裂了,最好刨下去,沾地板砖,看着能亮堂一些。 上下水管也破旧了,得换一茬新的。 全算下来,还得花不少钱。 回到家,正好老三两口子来了,一听说家里买了铺子,三鸣自告奋勇要帮忙装修。 “妈,我认识装修队的,刮大白和沾砖的活就交给我,他们要价合理,活干得也好。”三鸣笑着道。 姜雅娟也说,“妈,这种活就交给三鸣吧,咱家那门市楼就是他找人弄的,没花多少钱。” 梁春梅自然是相信他们的,沉吟片刻道:“那你们先弄着,买料和人工费都记好,到时我再把钱给你们。” “妈,这您就别操心了,总共就一百来平,现在大白和地板砖稀烂贱,人工费也便宜,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的。”三鸣摆摆手。 “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你们要是不收钱,我可不敢用你们。”到时候姜老太太再过来闹,她就不占理了。 三鸣跟雅娟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 院外传来一阵哭泣声,凤霞好奇出去看了看,很快就一脸八卦地跑回来。 “妈,妈......” “怎么了?”梁春梅嗔了儿媳妇一眼。 凤霞憋不住乐,指着外面,“马玲玲被庞大海家暴了,被打得鼻青脸肿,老可怜了。” 赵保田一听,一脸错愕,“不是,他们小两口才结婚几天啊,这就开始打媳妇了?本性暴露的也太快了吧。” 赵一鸣插了句,“马玲玲今年才18,还是孩子呢,难免会任性刁蛮一些,可那个庞大海都三十来岁了吧,他在哪上班来着?” 一鸣问凤霞。 “粮食局。” “对,粮食局,那可是铁饭碗,再看马叔他们家,条件不好,也没啥钱,玲玲之前还未婚先孕了,所以那个庞大海总觉得是玲玲高攀他们家了。”一鸣分析的头头是道。 姜雅娟闻言,觉得这话不中听,“马叔再不济也是八级钳工退休,他粮食局的咋了,不就是个看库房的仓管员吗,说什么高不高攀?玲玲那么年轻嫁给他,是他占了大便宜,有啥不知足的?” 这事想想就来气,如果当初玲玲没怀孕,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跟老四凑成一对儿多好啊。 两家知根知底的,彼此都了解。 这边正唠着老马家的事情,院门忽然被敲响了。 凤霞推开门一看,就见西院冯老太太站在外面,“凤霞,你婆婆在家吧?” 几日不见,老太太头发几乎都白了,表情也很憔悴。 “在呢,大娘屋里坐!”凤霞忙把她迎进去。 喝了杯茶水,冯老太太才艰难地开口,“一鸣妈,我也是没办法了,你手头要是宽敞,再、再给我拿500吧。” 梁春梅:“......” 上次借的300块钱还没还呢,这才几天啊,又来借? “冯大姐,是不是秀秀又回来要钱了?”梁春梅试着问。 冯老太太低下头,“他们说孩子出国钱不够,还差好几千呢,我这东拼西凑、该借的都借遍了,可还是不够。秀秀和海亮便想着把我的房子卖了,我舍不得啊,那套房子是我老伴一砖一瓦盖起来的,我在这住了大半辈子,哪能说卖就卖呢,卖了我去哪住啊!” 老太太长吁短叹,一把岁数了,被逼到这个份上,眼泪汪汪的。 一鸣听到这里,气得怒拍桌子,“什么玩意,这不是吸血鬼吗,孩子出国就自己想办法,居然惦记起老宅的房子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家子人精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冯大娘虽然平时很少跟他们走动,但家里只要有事,她肯定会到场,能帮的就帮,帮不上的就一起想办法。 嘴碎心不坏。 赵保田也是一言难尽,“秀秀这孩子,大了大了,咋越活越回旋了呢,小时候多好的丫头啊。就算再缺钱、再急着送孩子出国,也不能惦记家里的老房子吧,那是生她养她的地方。老冯大姐,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能走能动倒还好,将来有一天你病在炕上,你家秀秀和你女婿不带管你的,我早看透他们了。” 秀秀还是中专生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梁春梅也插了句,“那钱海亮爹娘一大家子住在一块,你要是把房子卖了,还打算跟亲家亲家母住在一个屋檐下?哼,不是我说话难听,就那两个老货,不出半年就得磋磨死你。” 冯老太太听后,简直是愁云满面,不知说啥好了。 她又何尝不知道卖掉房子的后果,可秀秀毕竟是她亲闺女,眼下遇到困难了,她这当妈不能不帮啊。 “一鸣妈,再给我拿500吧,他们急等着用钱。”冯老太太近乎哀求。 凤霞听不下去了,瞪大眼睛,“冯大娘,他们这就是无底洞啊,你现在就算给他们拿五万,也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依我看,趁早把他们轰出去吧,爱咋咋地,你辛辛苦苦操劳一辈子,也该歇歇了,那冯秀秀不养老报恩也就算了,竟然还咬着你脖子吸血,这是什么儿女?” 她不明白,那国外到底有啥好的,一个个都挣了命的往外跑。 堂堂大中国容不下他们了? 冯老太太叹息一声,正想说什么,院外传来一阵呼喊声。 “妈,你在我赵婶家吗?” 院门没关,就见一对年轻男女探头探脑地走进来。 凤霞剜了他们一眼,满脸唾弃。 片刻后,冯秀秀和钱海亮走进来。 见屋子里这么多人,冯秀秀显得有些拘谨,她一晃都八九年没来老赵家了。 “赵叔,赵婶,你们在家呢啊。”冯秀秀抿嘴笑笑。 梁春梅正在气头上,很不待见这两口子,“找你妈有事啊?” “也没啥事,我妈出来半个点了,我担心她。”冯秀秀笑容满面。 “你是想来看看你妈借没借到钱吧?”梁春梅一语点破。 冯秀秀闻言,怔了两秒钟,旋即脸上又堆满了笑容,“赵婶言重了,我妈帮我借钱,也是为了孩子好。将来我家军军留洋回来,我妈也能跟着沾光不是。” 梁春梅越听越来气,站起身,“等你家崽子回来,你妈早化成灰了。” “不是,赵婶,你这话是啥意思?”钱海亮不乐意了,居然敢这么说他媳妇。 一鸣见状,二话不说就冲过去,攥住钱海亮的衣领子,“你跟谁龇牙瞪眼呢,这是我家,有你说话的份吗?” 三鸣也皱紧眉头,随手从门后拎起一根棒槌,在手心里掂了掂。 钱海亮长得瘦瘦小小,尖嘴猴腮的,眼见自己要吃亏,便开始说好话,“有啥话好好说嘛,邻里邻居的,拉拉扯扯多不好啊。” “我跟你说得着吗,一条臭泥鳅沾点海水,还真把自己当成海鲜了?你算个屁?”一鸣直接把他摁在墙上,眼睛都快冒火了。 冯秀秀见状,急忙拽了一鸣一下,“一鸣哥,你这是干什么,我家海亮又没得罪过你。” “他是没得罪过我,但你们两口子恶心到我了。”一鸣捏紧拳头,太阳穴上青筋暴跳。 冯老太太吓坏了,“一鸣一鸣,别打架,快点松开他,我不借钱了,不借了!” “妈,你不帮着借钱,军军就出不了国,你得帮着想办法啊,军军可是你的亲外孙。”冯秀秀跺跺脚。 梁春梅嗤笑,“一个外孙子还当成祖宗供上了,真没见过你这种厚脸皮,国家怎么没用你的脸皮去研制防弹衣呢。冯大姐,你现在回家一趟,把房本拿来,我替你保管。” “赵婶,我们家的事情你少掺和,你管我妈要房本干啥?”冯秀秀急了。 她这次跟海亮回来就是想拿房本做抵押的。 老宅总共三套房,前后院加在一起得有400平左右。 如果卖了,差不多能卖两三千块钱。 梁春梅道:“不把房本藏起来,你们今天卖掉,明天就敢让你妈露宿街头。老大老三,带你们冯大娘回去拿房本。” 冯老太太眼含热泪。 事到如今,她总算是看透女儿女婿的真面目了。 为了弄到钱,怎会在乎她的死活? “我带你们去。”冯老太太佝偻着身躯,慢慢往出走。 冯秀秀气得面颊扭曲,“我看你们谁敢?” 有没有天理了,自己家的事情,何时轮到外人插手了,他们算哪根葱? 梁春梅不慌不忙道:“你看我敢不敢!不服是吧,行,明天我跟你妈去你单位一趟,你在坑口发电厂当会计吧,我找你们领导问问,这发电厂的员工逼迫亲妈卖房,老了老了连住的地方都没了,为了你们家崽子,让亲妈四处拉饥荒,那点退休工资全给你们填窟窿了,看看你们领导怎么说。” 她平时不爱多管闲事,但今天这事着实气到她了。 比当初老二两口子回来打秋风还可恶。 冯秀秀不可思议地看着梁春梅,“赵婶,我以前没得罪过你吧,你敢把我的工作弄没,我就敢一把火烧了你家房子。” “哟,小丫头片子,瞧把你能耐的。”赵保田横了她一眼,“你点一个试试,来,火柴给你。” 他丢了一盒火柴过去,“现在正严打呢,杀人和放火是同罪,你如果敢点我家房子,你儿子就多了一个犯罪的妈,就算留洋回来,也得给人扫大街。” 冯秀秀愣住了,她刚才只是一时恼火,才说出这样的话。 却被老不死的抓住把柄,可劲羞辱她。 赵保田吩咐一鸣,“老大,你去派出所一趟,把公安叫来,就说有人要故意放火,让公安好好调查调查她。最好去她单位找领导反应一下,这种品行不端、一肚子坏心眼的员工,是不是该思想教育一番。” 冯秀秀气得咬紧嘴唇,整个人都在颤抖。 还想反驳几句,钱海亮忙捂住她的嘴,“哎呀,快闭嘴吧。” 这一家老少都是人精,他们长八张嘴也说不过人家。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养儿不一定防老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冯秀秀哪里肯罢休,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种侮辱。 妈平时对她都是有求必应的,这老赵家也不知跟妈蛐蛐什么了,让妈转变了态度。 “妈,走,跟我回家。”冯秀秀冷着脸,上前去拽冯老太太的手。 凤霞见状,‘啪’地一声拍开她的手,“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我家,你还想抢人啊。” “她是我妈。”冯秀秀急眼了,不顾形象的大叫,“你们别给脸不要脸,以后我家的事情你们少掺和。” 梁春梅听了,淡淡一笑,“行,不掺和,你妈前几天在我这儿借了300块钱,这是欠条......” 她拿了一张欠条出来,当时借钱时她没想写这东西,可冯老太太很讲信誉,不写都不行。 “你们先把钱还上,然后爱干啥就干啥去,还钱吧!”梁春梅伸出手。 冯秀秀接过欠条扫了一眼,脸色很难看。 她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进了自己腰包的钱,又怎么可能还回去? 谁借谁还呗,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钱是我妈借的,上面写的也是我妈的名字,摁着她的手印儿,你管我要什么钱?”冯秀秀悻悻道。 冯老太太一听,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女儿。 秀秀啊,你哪能说这种话呢,妈借钱又是为了谁啊。 赵保田冷哼一声,“秀秀妈,你听听,她说的这叫人话吗?为了送那小崽子出国,你还巴巴的出来借钱呢,他们两口子感激过你吗?要我说,这样的儿女就趁早断绝关系,靠你的退休工资就足够养老了,犯不上惹那气。” 凤霞也说,“是啊冯大娘,我听香香说,你外孙子军军在学校口碑很差,经常打架斗殴,不听管束,学习成绩也是一塌糊涂,老师和校长很头疼。孩子都是一眼看到老,就这样式的,即便送出国去,将来也不可能有大出息。” 香香跟军军同在一个学校,香香平时没少吐槽军军,凤霞门清。 赵一鸣很赞成媳妇的话,也跟着劝道:“冯大娘,儿孙自有儿孙福,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活一天就是赚一天,日子都开始倒数了,何必去迁就子女儿孙的感受呢。一个人安心享受晚年生活不好吗?你想想,如果欠了一屁股饥荒,到最后谁帮你还?你闺女还还是你外孙子还?” 冯老太太低垂着头,一双浑浊的眼睛含满了热泪,她紧紧咬着嘴唇,全身微微颤抖着。 是啊,人活一辈子图个啥呢。 年轻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大,供她念书,帮她安排工作,给她准备嫁妆。 本打算自己可以颐养天年了,女儿居然还来吸她的血。 她如果家财万贯,不差钱,给秀秀多拿点也是应该的。 可是她没钱啊,这些年退休工资自己留一半,剩下的一半都被秀秀拿走了。 这还不够,如今他们连老宅都不放过,这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啊。 梁春梅长叹一口气,拉着冯老太太,“冯姐,你坐下,凤霞你去泡壶茶来。” 凤霞点点头,狠狠剜了冯秀秀和钱海亮一眼,去厨房烧水了。 “冯姐,我以前跟你的想法一样,都盼着子女能有出息,光耀门楣,给家里争口气。我家老二你也知道,他考上大学,当了老师,是家里最有出息、最有前途的孩子了。可他呢,娶了媳妇忘了娘,这些年一味地吸家里的血,自从上班后就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 “我那二儿媳妇更是,有点钱全贴补自家了,每次过来连一把小葱都舍不得买。” “后来我也看透了,这儿子养跟没养都一样,倒不如狠下心来跟他掰扯掰扯,你要不说不问,他还以为你该他的、欠他的,以为咱好欺负呢。” “养子女跟养猫狗不一样,你对猫狗好,猫狗就对你有善意,可子女未必。” 说到这里,梁春梅瞥了冯秀秀一眼,“按理说别人家的事情我不该多嘴,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可你家秀秀做得太过火了,自私自利,啥事都想着自个儿,全然不顾你的死活。依我看,这事儿就到此为止,房子你守好,坚决不能卖,至于钱,你该做的也都做了,他们两口子如果执意送孩子出国,那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你不欠他们的。” 一番话下来,听的冯老太太泪流满面,心里五味杂陈,很酸楚。 是啊,房子如果卖了,她就一点盼头都没了,活着也没啥意思了。 秀秀自打提出送军军出国以来,算上自己的积蓄,加上从左邻右舍和老同事手里借的钱,她已经前前后后拿了四千多了。 这些钱足够她养老了。 如今不仅没够,秀秀竟然还要卖她的房子。 冯老太太决定不忍了,她擦干眼泪,瞪着秀秀和女婿,“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以后别来找我要钱。” “妈!”冯秀秀跺了跺脚,气得鼻子都歪了,“你哪能听外人挑唆啊,咱们才是一家人,你膝下就我一个女儿,将来等你病了、走不动了,谁来伺候你?谁来养你老?指望他们吗?” 妈真是老糊涂了,耳根子这么软,听风就是雨。 外人吹了几句耳边风,连自己的亲闺女都不管了。 这天底下怎会有这么不知好歹的老人? 冯老太太红着眼眶,“谁给我养老不用你们管,我有退休工资,以后就算去住养老院,也不用你们伺候!” 钱海亮听后,皱紧眉头,“妈,你疯了吧,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疯话?养老防老,你没有儿子,我娶了秀秀我就是你儿子,如果你去住养老院,让外人怎么看我?你这不是毁我名誉吗。” “姓钱的,你小子说话注意点。”站在门口的赵三鸣冷声呵斥,“就你这样的要什么名誉?都快把丈母娘逼死了,你以为自己很光彩是吗?” “不是,你......”钱海亮涨红了脸。 本想骂三鸣两句,可一看他长得人高马大,全身都是腱子肉,旁边的一鸣对他也虎视眈眈,摩拳擦掌,便把涌到嗓子眼的脏话咽了回去。 “你什么你?”三鸣眯起眸子,“少在我家呜闹喊叫的,领着你媳妇滚出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远亲不如近邻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冯秀秀不乐意了,“赵老三,你怎么说话呢,你充其量是姜家的上门女婿,一个倒插门,有什么脸跟我叭叭?” 姜雅娟一听,冲过去一个大耳光就呼在冯秀秀脸上,皱着眉头骂道:“臭水沟里找水喝的货,你还搁这嫌弃别人呢,上门女婿咋的了,吃你家饭了,还是喝你家水了?你属铅笔盒的吗,在我家装什么笔?” 冯秀秀被打懵了,她千想万想,没想到三鸣媳妇居然敢打她。 当即火了,“姜雅娟,你算是什么东西,我撕烂你那张臭嘴!” 本来就惹了一肚子气,现在又被人打了一耳光,正想找个人撒火呢。 她一把就薅住雅娟的头发,拼命撕扯,“我打死你,打死你个贱人!” 场面突然失控,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姜三满反应迅速,一个箭步冲上前,正想拽开冯秀秀时,就见雅娟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她忍着头皮的疼痛,抓住冯秀秀的胳膊,转过身,然后一个过肩摔就把冯秀秀掴在地上。 “扑腾!” 紧接着骑在冯秀秀身上,抡起胳膊左右开弓,一通大耳光都打出残影了。 “啪啪啪啪!” “啊啊啊!”冯秀秀根本招架不住,嘴里发出阵阵惨叫。 姜雅娟边打边骂,“狗玩意,还敢跟我翻蹄亮掌,老娘这些年打架就没输过,葱地里的青蒜,你算哪根葱?不是想撕烂我的嘴吗,你来撕啊,撕啊!” “呜呜呜!”冯秀秀又气又恨,咧嘴就哭了起来,“钱海亮,你是死人吗,媳妇都快被人打死了你也不管,我要跟你离婚,呜呜呜。” 钱海亮倒是想管,他刚往前迈一步,就被三鸣一电炮打得鼻孔窜血,再也不敢试探了。 凤霞看得很解恨,“雅娟,打得好,往她肋巴扇上掐,使劲儿掐,拧她扎!” 所有人:“......” 冯秀秀捂着脸吱哇乱叫,“妈,妈,你帮帮我啊,这老赵家也太邪乎了,一言不合就打人,妈你赶紧去报公安。” “不要个碧莲,到底是谁先动的手?”姜雅娟拧了她一把,“在我家还敢动手打人,几个菜啊喝成这比样,你妈平时惯着你,我可不惯你。” 冯老太太简直没眼看了,闺女被打得鼻青脸肿,她本来想上去拦着,却被梁春梅拽了一下。 “冯姐,到现在你还拎不清啊,你糊涂啊。”梁春梅无语了。 赵保田也劝她,“就你闺女这样,你别指望她养你老了,倒不如快刀斩乱麻,跟她断绝关系,你有房有退休工资,老了还怕没人伺候你吗?咱们左邻右舍住了这么多年,你如果真有啥事,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妈,你别听他瞎咧咧。”冯秀秀扯着嗓子大叫,“我可是你的亲女儿,你舍得跟我断绝关系吗?想想你外孙子,想想你以后,你也不能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 “你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啪啪!”姜雅娟反手又是两巴掌。 钱海亮看不下去了,“三鸣媳妇,你差不多行了,再不放开秀秀,我真去报公安了。” 赵三鸣‘啧’了一声,瞪着钱海亮,“谁的裤子拉链没拉好,把你给露出来了,就许你媳妇动手打人,不许我家雅娟还手了呗?” 钱海亮被怼得脸红脖子粗,不敢吭声了。 姜雅娟也打累了,站起身又踢了冯秀秀两脚。 “秀秀,你没事吧!”钱海亮跑过去搀扶。 这一顿揍,冯秀秀的脸肿成了猪头,头发也乱糟糟的,衣领子都被扯破了。 “你滚,离我远点,没用的东西。”冯秀秀眼里喷火,踹了男人一脚,“媳妇挨揍,你管都不管,还往后稍,你是男人吗?” 钱海亮:“......” 我倒是想管,可打不过他们啊。 梁春梅叹了口气,问冯老太太,“冯姐,把你家的房本暂时交给我保管可以吧?你要不放心,咱就把房本送到街道或社区去,说明情况,他们会帮着保管的。” 冯秀秀两口子现在就是鬣狗,盯上房本了,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万一冯老太太脑袋一热,把房本给了他们,后果可想而知。 “妈,房本要给也是给我,哪能交给外人保管呢?”冯秀秀擦了擦鼻血,“万一他们没安好心,把房子偷摸给你卖了怎么办?” “是啊妈,耗子喝猫奶,你咋分不清好赖人了呢,他们充其量是你的邻居,不管对你多好,那也没有血缘关系。看你孤苦伶仃一个人住,便打起了房子主意。现在坏人太多了,防不胜防,他们打着养你老的名义,觊觎你的房产,连小孩都能看清楚的事情,你活这么大岁数咋就不明白呢?” 钱海亮装出一副为你好的样子,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 然而,冯老太太却没给他好脸色,“闭上你那张臭嘴,你跟秀秀是一路货色,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今天把话放在这,我那套房子就算一把火烧掉,也不会给你们,死了那条心吧!” 话落,冯老太太看向一鸣,“走,我带你去拿房本。” “妈......”冯秀秀近乎绝望地大喊。 “别叫我妈,从今天开始,我跟你一刀两断,你以后别想管我要一分钱。” 冯老太太说完,便挺着胸脯走出去。 钱海亮见事态不妙,忙捅了媳妇一下,压低声音,“秀秀快去,你妈要是真把房本给了老赵家,军军出国的事情就泡汤了。” 冯秀秀一听,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冯老太太回家打开炕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箱子,打开后将房本递给赵一鸣,“交给你妈,让她替我收好。” “冯大娘,你就放心吧,等他们两口子不闹腾了,我们再把房本还给你。”一鸣笑着道。 冯秀秀冲进来,疯了似的去抢房本,“这是我家的东西,你还给我,还给我......” 钱海亮也鸟悄地绕到一鸣身后,想趁他不注意把房本抢过来。 赵一鸣个子高,走进院子,把房本举过头顶,朝自己家那边喊了一声,“老三,接着。” 说完,他‘咻’地一声将房本扔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完美拿捏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院墙不算高,房本很轻松的丢过去,三鸣接住后递给梁春梅,“妈,你拿好!” 冯秀秀见状,‘嗷嗷’的坐在地上,哭天抹泪,“啊啊!土匪啊,强盗啊,大伙儿快来看看吧,光天化日就敢抢我家东西了。” 冯老太太瞪了她一眼,“要嚎滚出去嚎,别在我家鬼叫!” “妈,这事你做得太过分了。”钱海亮冷着脸,“大水冲了龙王庙,你这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你要非这么做,也别怪我和秀秀心狠了。” “你狠个嘚儿!”一鸣挑起眉梢,“你要真心疼你丈母娘,也不会三天两头就回来要钱了,她这么大岁数还舍着一张老脸、东奔西走帮你们借钱,你们感激过她吗?心疼过她吗?” 钱海亮缩了缩脖子,小声咕哝,“我们、我们家的事情你少管。” “没碰见自然是不管的,可既然看见了,我就管定了。姓钱的,赶紧带着你媳妇滚远点,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回来要钱,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之前在装卸队时,一鸣跟着队长和工友们鬼混,黑白两道也算吃得开。 就钱海亮这样式的,一鸣能打他八个来回。 大门外,秦歪嘴和一众邻居听到动静,都跑来看热闹。 “哎呀,那不是秀秀吗,坐在地上嚎啥呢,难产了?”秦歪嘴抻着脖子往院内看。 吴大眼憋不住笑,“听说被三鸣媳妇给打了,真不冤,她妈都啥样了,一身病,血压本来就高,心脏又不好,还一门回来要钱要钱,老冯头子在天有灵,得活活气死。” “冯姐昨天还来找我借了100块钱呢。”秦歪嘴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如果孩子永远长不大该多好。” 联想到自己闺女玲玲,秦歪嘴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儿。 庞大海跟玲玲处对象那会儿她就不同意,可架不住闺女喜欢他。 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现在庞大海隔三差五就家暴玲玲,把闺女打的哟,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冯秀秀见邻居们‘嗡嗡嗡’地议论她,听着没好话,知道自己今天讨不到便宜了,便从地上爬起来。 恶狠狠地剜着冯老太太,“妈,既然你不肯帮我,那咱们干脆断绝关系,以后你老了,爬不动了,就算死在壕沟里也别来找我,咱们不是母女了,你爱咋咋地吧。海亮,咱走!” “这话说的,跟驴放屁似的。”秦歪嘴插了一句,“你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成人,供你念书,帮你安排工作,你说不养就不养了?上嘴唇碰下嘴唇,三言两语就想断绝关系了?” “关你屁事儿!”冯秀秀横了她一眼。 她怎么发现这左邻右舍都爱多管闲事呢,自己家的事,跟他们有啥关系? 梁春梅站在院墙那头,冷笑道:“冯秀秀,你是出国也好,移民也罢,但赡养费你每个月得给你妈寄过来,收音机上都说了,儿女有赡养老人的义务,你以为红口白牙说断就断啊,你妈白养你了?书读到猪肚子里去了?” “对呗!”姜雅娟也爬到墙头上,跟婆婆肩并肩,“不长脑子的东西,连豆腐都有脑,就你没有,你不养你妈也行,直接拿三万块钱,以后你妈是死是活跟你没关系了,这叫买断,拿钱吧。” 冯秀秀狂抽嘴角,她要是有三万块钱,早都出国了,至于伸手管妈要钱吗。 “你们瞎叭叭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养不养我妈,跟你们有个屁关系?”冯秀秀扯着嗓子喊。 真无语,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干啥啥不顺。 梁春梅哂笑一声,“冯秀秀,你可要想好,如果不拿养老费,我现在就带你妈去你们单位,找你领导说道说道。你们坑口发电厂好歹是国营大厂,厂子里的员工不养老人,品德败坏,思想退化,劣迹斑斑,我想听听厂长怎么说。” “对,去找他们厂长。”一鸣跟着起哄,“冯秀秀,你不愧是会计啊,都算计到你妈头上来了,今天要钱明天要房的,在厂子里人模狗样的,回了家就变成白眼狼了,我去问问你们厂长,这样的员工厂子还敢不敢用。” 冯秀秀听后,简直快要疯掉了。 这群混蛋是想毁了她啊。 “你们、你们别得寸进尺。”钱海亮弱弱地喊了一声,“狗急了还跳墙呢,把我逼急了,我可啥事都干得出来。” “你想干啥?杀人啊?”一鸣踢了他一脚,“来,我让你杀,你敢吗?” 怂包一个! 钱海亮灰溜溜地躲到媳妇身后去了。 梁春梅盯着冯秀秀,似笑非笑,“你现在就把保证书写出来,签上名字,摁上手印,保证每个月拿出一半工资给你妈养老,乖乖写了,这事儿就算了。如果不写,玲玲妈,吴大妹子,咱们现在就去秀秀单位,骑自行车二十分钟就到,趁着厂长没下班,咱们把这事跟他说说。” 冯秀秀:“......” 这叫什么事啊,她本来是回来要钱的,整来整去,自己还得往里搭钱。 她的工资本来就不高,如果拿出一半给妈养老,军军一辈子也别想出国了。 “我、我凭什么写保证书啊,我不断绝母女关系还不行吗。”冯秀秀自知没理,说话都蔫声蔫气的。 梁春梅对这种事太有经验了。 当初她就是用这招拿捏住老二两口子的。 如果去发电厂一闹,搞不好冯秀秀两口子的工作就没了。 冯秀秀又不傻,孰轻孰重,她当然能掂量清楚。 工作是立身根本,若被双开,两口子都成了无业游民,别说出国了,出城都费劲。 凤霞嗤笑,“你说断就断,说不断就不断,你咋这么牛逼呢。全国人民你最牛,骑着板凳都能上月球了呗?” 雅娟也跟着补刀,“是呗,城墙上撒尿,你真是露了一张大脸。今天这保证书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 “我......我就不写,你们杀了我吧,我不活了!”冯秀秀头发乱糟糟的,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真的,烦死了。 本来挺好的事情,咋突然就闹成这样呢。 姜雅娟点点头,“行,你说的。三鸣,去摇车,拉着我们去发电厂!” 第一百五十章 人狂有祸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小样的,还治不了你了。 三鸣也不磨叽,抡起摇把子就把四轮车启动了,从院内‘哒哒哒’地开出来。 梁春梅第一个爬上去,紧接着赵保田、姜雅娟、凤霞、吴大眼、秦歪嘴、赵一鸣和冯老太太等人也爬到车斗上。 轰轰烈烈的样子,像是要去搞革命。 冯秀秀吓得双腿发抖,急忙推了男人一下,“快去拦住他们啊,赶紧的,快点!” 这一大群人如果冲到发电厂,且不说养不养老的事情,单单往那一站,厂领导就很有压力。 最近厂区正在搞‘肃清厂区败类,勇争生产标兵’的活动。 此事一经闹开,她和男人的工作铁定保不住了。 钱海亮也慌了,快步跑出院子,去抓四轮车的方向盘。 “嘿,你个王八犊子,老子创死你。”三鸣瞪着眼睛吓唬他。 “三鸣,你们别去了,我求求你们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有啥事咱们私下里解决不好吗,何必闹到厂子里呢?”钱海亮放缓语气,近乎哀求。 “滚开,再不松手,我把你手指头掰断。”三鸣皱紧眉头。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啥去了。 冯秀秀要是乖乖把保证书写出来,至于闹得这么难看吗? “老三,压死他。”一鸣在车斗里喊了一声。 三鸣一电炮就把钱海亮呼到路边去了,然后踩着油门,拉着一车人冲出胡同。 冯秀秀见状,急得直跺脚,“哎呀,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 “秀秀,现在咋办啊?”钱海亮没了主意,嘴里还在埋怨,“你妈做事也太绝了,她这是想毁了咱们啊。不拿钱就算了,非要听邻居瞎哔哔,老了老了一点主见都没了,她白活了!” “快别絮叨了。”冯秀秀脑门上挂满了汗珠子,嘴唇都哆嗦了,“赶紧追上去。” 四轮车在前面跑,两口子在后面追,脚蹬子都快蹬着火了。 坑口发电厂并不远,办公楼设在城东。 这是澜城唯一的露天煤矿,老百姓烧煤都在这买。 有煤矿,自然就有火力发电厂,在矿里上班的人工资都不低,办公室的除外。 门卫老头见一辆四轮车闯进来,忙拦住他们,“干什么的?” “找人!”梁春梅道。 “找谁?”老头诧异,张厂长家又来亲戚了? “我们找厂长告状,告冯秀秀,她思想有问题。” 老头一听不是亲戚,便乐呵呵的放行了,叮嘱他们,“告归告,但别闹事哈,更不许打架!” 他还很热心地告诉他们厂长办公室的位置。 梁春梅道了声谢,一行人便风风火火地上楼去了。 他们前脚刚进楼,冯秀秀两口子后脚就追上来了。 “高大爷,刚才是不是有一群人进来了?”冯秀秀累得呼哧带喘,脸通红通红的。 老头撇撇嘴,“没看见!” 他不跟思想有问题的人说话。 冯秀秀:“......” 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跟她作对,太累了。 “秀秀,他们肯定去找张厂长了。”钱海亮都快哭了。 “那还愣着干啥,你是死人吗,还不快追。”打一鞭子动一下,这男人都蠢出味道了。 钱海亮‘哦’了一声,气喘吁吁地往办公楼跑。 这会儿梁春梅等人已经来到厂长办公室门外了,正要敲门,张厂长忽然走了出来。 他拎着公文包,戴着金丝眼镜,长得斯斯文文的。 一见到这么多人堵在门口,张厂长怔了一下,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好家伙,男女老少来了一大堆,不会是外地来的远房亲戚吧。 他每年都得接待十几波。 梁春梅也没废话,直接说道:“你是张厂长吧,我们想跟你反映一个情况。” 张厂长闻言,心里松了口气。 不是来投奔的就好。 他撸起袖子,低头看了眼手表,“你们想反映什么事情?” 梁春梅把冯老太太拉过来,“这是你们单位员工、冯秀秀的母亲。” 张厂长看了老太太一眼,轻轻颔首,“怎么了?” 梁春梅正要开口,冯秀秀和钱海亮跑上楼,大叫一声,“别说,不许说,我写保证书还不行吗?” “喊什么喊?”张厂长皱紧眉头,“这里是办公楼,不是菜市场,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冯秀秀可管不了那么多,她赶紧抓住梁春梅的手,赔着笑脸,“我写,我写保证书!” 还好赶来的及时,不然她和海亮的工作就没了。 “妈,我给你养老,我写保证书,每个月都给你一半工资,咱现在回家好不好?”她专挑好听的说。 保证书都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先稳住老妈和众人的情绪。 邻居能帮妈一时,能帮她一辈子吗? 到时给不给钱、养不养老,不还是她说的算? 冯老太太脸色很难看,她对女儿已经无话可说了。 张厂长听得云里雾里,眯着眸子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冯秀秀,你说清楚!” 最近厂里正在搞‘清风生产’教育,正想抓一个典型呢。 这么多人堵在他办公室门口,指名道姓告冯秀秀思想有问题,这事他不能不管。 “厂长,没什么事,这些人都是我家邻居,因为一点矛盾就......” “一点矛盾会闹这么大阵仗?”张厂长可不信她的鬼话,直接侧过身去,“诸位进来坐,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说。” 冯秀秀红温了。 现在的人都爱这么多管闲事吗。 男女老少走进办公室,梁春梅事情原委讲了一遍,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的成分。 冯秀秀和钱海亮低着头站在办公桌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张厂长听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怒声训斥道:“百善孝为先,你们两口子干的这叫人事儿吗?你妈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供你上学,你却成了白眼狼,你不孝敬她也就罢了,还舔着脸管她要钱,地主老财也没像你这么剥削人。” “厂长,这、这都是误会啊。”冯秀秀死的心都有了,“我没说不给我妈养老,这话赶话就吵吵起来了,他们都不听我解释。” “误会个屁。”梁春梅瞥了她一眼,“是谁说要断绝母女关系的?眼看房子没要来,就恼羞成怒,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冯丫头,你也太狂了,天狂有雨,人狂有祸,你不怕遭报应吗?” 冯秀秀:“......” 第一百五十一章 老四回家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她觉得今天是自己人生中最倒霉的一天。 张厂长很在意员工的思想品德问题,这种事如果在私底下解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不追究了。 可一大群人找到厂子来,闹得鸡飞狗跳,不出一个小时就得传遍全厂。 所以他不能不管。 “冯秀秀,钱海亮,你们两个停薪留职吧。” 张厂长皱着眉头,“最近厂里正在抓典型,你们还敢顶风作案,这事必须要召集全厂员工开批评大会才行,而且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你们做为子女,理应为她养老。” 说到这里,张厂长看了梁春梅一眼,“这位大姐说的对,鉴于你们两口子人品太差,说话不讲信用,所以这保证书还是要写的。从今天开始由我来监督你们,你们每个月如果不给老太太赡养费,立即开除,绝不姑息。” 冯秀秀听后,脑袋‘嗡嗡’的,站都站不稳了。 钱海亮的脸也涨成了猪肝色。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便是了。 他们今天本来是找妈要钱的,可绕来绕去,竟然把自己绕进去了。 所幸工作是保住了,谢天谢地。 于是在张厂长的见证下,冯秀秀和钱海亮分别在保证书签了字,摁了手印儿。 冯老太太感动坏了,从厂子出来后,非要拽着大伙儿去家里吃饭。 “冯姐,你就别忙活了,邻里邻居的,不过是举手之劳。”梁春梅笑着道。 她之所以要一帮到底,是因为自己曾经也经历过这种事。 “不忙活,大伙儿帮我跑前跑后的,是该请你们吃顿饭。家里饺子馅都是现成的,咱们人多,一会儿就包好了。”冯老太太很坚持。 众人不好再推辞,只好坐着四轮车回去了。 次日上午,新铺子开始装修,三鸣亲自盯着。 梁春梅忙完家里的事情,正要过去瞅瞅,刚走出院门,就见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 片刻后,四鸣笑嘻嘻地下了车,跑到她面前,“妈,你猜猜这车里装着什么?” 他这一路可遭老罪了,路坑坑洼洼的不好走,车子不敢开太快,怕把电视机颠坏了。 如果有人跟他换班开车还能轻快点,可他老哥一个,几乎是不吃不睡熬到家的。 梁春梅瞪了他一眼,“胡子拉碴,头发乱的都能孵鸡蛋了,不知道还以为你是逃荒回来的。” “哎呀,妈......”四鸣现在不想扯闲篇,左右看看,见无人经过,便把老妈拉到墙角,“妈,我捡到钱了。” “嗯?”梁春梅挑了挑眉,“捡几毛钱啊?” “几毛钱?呵呵!”四鸣扬起下巴,一脸不屑,“几毛钱我都不稀罕捡,你猜猜有多少?” “我猜你个大头鬼。”梁春梅拧了他一把,猜猜猜,就知道让她猜。 四鸣‘哎哟’一声,凑到老妈耳边,“五万块钱,五万啊,哈哈哈!” “嘶!”梁春梅嘬了嘬牙花子,怔了片刻后,伸手探探儿子的脑门,“没发高烧啊,大白天的咋净说胡话呢。” 谁也不是傻帽,那五万块钱得老大一堆了,怎么可能说丢就丢? “妈,我说的是真的。”四鸣激动坏了,总算是能跟家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了,“那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就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床上,整整一大兜子。” 梁春梅:“......” 这事说出来谁信? 随便出趟门就捡了五万块钱回来,这是财神爷抢着喂饭吃啊。 “还有,妈,你看。”四鸣拉着老妈来到吉普车前,拉开车门,“这是电视机,嘎嘎新的,我一口气买了20台。” 梁春梅看傻眼了,只见一箱箱电视机摆在吉普车中,纸壳箱子都是崭新的,上面印着电视机的图案。 她赶紧把车门关上,心跳加快,“老四,你买这些电视机干什么?” 有钱烧的吗? “妈,这是用来卖的,咱自己家留一台,给我爷我奶送去一台,剩下的就拿到我三嫂的商店,让她帮忙代卖。” “你三嫂开的是商店,又不是卖家电的,不合适。”梁春梅摇摇头。 她脑子还是有点懵。 总感觉老四这钱来的太容易了,他被锦鲤附体了吗? 四鸣从兜里掏出存折,直接拍在老妈手中,“妈,这折子里面还有四万块钱,你收好。进货我花了7800,给家里人买东西花了几百,剩下的现金还有1900多,都给你了。” 见老四不停地往出掏钱,一大把一大把的往她手里塞,梁春梅终于清醒过来。 她急忙拽着傻儿子回屋,财不外露,这要是让人看见了,会引来麻烦的。 赵保田见娘俩神秘兮兮的样子,便过来问,“老四啥时候回来的?我草,哪来这么多钱?” 四鸣比较邋遢,当初买电视机时他拿出一万块钱现金,用掉7800,还剩2200。 抛去买化妆品和吃喝用度,手里现金还有1900多。 一张张大团结被揣得皱皱巴巴,摊在炕上好大一堆,吓了赵保田一跳,“老四,你也去挖坟了?” “什么?”四鸣一脸懵逼。 “没啥,这钱你从哪弄来的?”赵保田心里直突突。 “我捡的啊,在海城捡的,天降横财,砸在我头上了,嘿嘿!”四鸣咧嘴傻笑。 赵保田跟梁春梅对视一眼,“春梅,这钱到底干不干净啊,来路不明的赃款可不能用啊,犯法!” 梁春梅:“......” 挖坟还犯法呢,钱你也没少花。 四鸣都无语了,跺跺脚,“爸,这钱真是我捡来的,不是偷的,也不是骗的,你咋就不信我呢。” “就算是你捡的,你怎么不交给派出所?”赵保田板着脸。 “我、我有病啊。”四鸣气笑了。 赵保田挠挠头发,这事他不好评价。 “一鸣妈,在家呢吗?”秦歪嘴站在院外扯着嗓子喊,“家里有大蒜没,借我两头。” 梁春梅听到动静,让老四把钱收好,到厨房拿了几头蒜走出去。 “我看门口停着一辆吉普车,家里来人了?”秦歪嘴朝屋内看了两眼。 梁春梅抿嘴一笑,“是我家老四回来了,车是局里的。” “真有出息了,唉。”秦歪嘴叹息一声。 出门都坐小汽车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钱是大风刮来的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如果当初让玲玲嫁给四鸣该多好,年龄相当,知根知底的。 可四鸣偏偏不喜欢玲玲。 怪就怪玲玲太野了,姑娘家家就被人搞大了肚子,哪个男人会容忍这种事情? 这都是命啊,如果玲玲跟庞大海实在过不下去,那就干脆离了。 以后再找对象,就按四鸣的标准找。 “有啥出息啊,四鸣现在就是个司机,给人开车的,一个月才挣45块钱!”梁春梅打马虎眼。 秦歪嘴道:“人家四鸣能给大局长开车,就说明他有本事,有能耐,你以为这工作谁都能干的?四鸣如果混得好,将来没准能坐办公室呢。” 背靠大树好乘凉嘛,近水楼台,跟领导处好关系,有啥好机会肯定紧着他先来啊。 再看那个庞大海,说是在粮食局上班,其实就是一个仓管员。 再说难听点,就是在粮库给人打更的,看大门的。 当初把她闺女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还以为他是粮食局办公楼的科长、处长呢。 所以说哈,男人说出的话狗都不信,没一句是真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进屋喝口水吧。”梁春梅还在想着电视机和钱的事情。 “不了不了,庞大海来接玲玲了,总在娘家待着也不好看,我寻思让她赶紧回去,这次庞大海如果真的改了,不打媳妇了,就让他们凑合过吧,如果还狗改不了吃屎,那就抓紧离,跟他扯什么王八犊子。”秦歪嘴愤愤道。 梁春梅听后,无奈地叹口气,“玲玲妈,我说句不中听的,那庞大海比玲玲大十来岁,往那一站就跟父女似的,压根就不合适。” “我说也说了,劝也劝了,那死丫头又是喝药又是上吊的,非要嫁给她,梁姐,我真的快气死了。”秦歪嘴长吁短叹。 说完,她拉起梁春梅的手,压低声音,“梁姐,你们老家有没有合适的,帮我留意点呗!” 梁春梅眨眨眼,抽出手来,“这不合适吧,人家庞大海和玲玲还没离婚呢,你就开始踅摸下家了?” “早晚的事儿,我算是看明白了,兔子尾巴长不了,他们两个过不长。”秦歪嘴冷哼一声。 “那什么时候离了婚,我再帮你踅摸踅摸。”老四现在还单着呢,兴艳也是离异的。 晓娥长得不丑,上了大学后一准得处对象。 家里三个孩子的婚事还没落停呢,她真的没有精力去操心别人家的事情。 秦歪嘴又扯了两句闲嗑,便赶紧回去做饭了。 梁春梅回到屋里,赵保田和四鸣正在数钱。 “妈,总共是1910块钱,都给你!”四鸣很主动地把钱递过去。 梁春梅犹豫了一下,心里还是很忐忑,“老四,这钱到底干不干净?” “妈,你就放心花吧,出了事我顶着还不行吗,绝不连累你和爸。”四鸣拍着胸脯保证。 一人做事一人当,钱是他捡回来的,也是他花出去的,跟爸妈没关系。 梁春梅‘嗯’了一声,嘱咐他,“老四,你捡钱的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管住嘴,除了妈和你爸外,跟别人提都不能提,听明白了吗?” “妈,我知道,这事儿连高局长都不知道,我谁都没跟谁说。”四鸣一脸认真。 “那就好。”梁春梅轻轻颔首,她收下存折,又在现金中拿出410给四鸣,“这个你拿着。” “妈,我不用钱,把电视机卖了,我能挣很多钱呢。”四鸣不要。 “你妈给你你就拿着。”赵保田瞥了他一眼,“出门在外,兜里比脸都干净,像话吗?尤其是给高局长开车,总得打扮打扮自己,没事请同事吃个饭,喝点酒,维护好关系。” 四鸣‘嘿嘿’一笑,“那我就收下啦!” 天黑之前,他得把吉普车开回到局里,所以电视机得卸下来。 凤霞接香香回来后,就见屋里堆满了电视机,老四爬到房顶上正在安装天线。 赵保田守在电视机前,急得直挠手心,“哎呀,这是不是假电视机啊,咋全是雪花呢,老四你别乱动啊!” “爸,现在呢?出人了没?”四鸣轻轻挪到一下自行车圈。 姚立斌说了,自行车圈和铝锅都能做天线。 妈心疼家里的盆,不让他剪。 四鸣就把大哥的自行车轱辘拆下来了。 “没人啊,愁死了!”赵保田跺跺脚。 “哇,是电视机耶。”香香高兴坏了,冲过去抱住爷爷的胳膊,“爷爷,我以后能看动画片了吗?” 班里条件好的同学,每天都在炫耀,今天看了什么什么动画片,跟同学们讲情节。 香香之前在一本漫画上看过《雪孩子》和《三个和尚》,心里无比向往。 如果能看到电视机里播放这两个动画片该多好。 赵保田揉了揉孙女的头,一脸宠溺,“当然能看了,等你四叔找到信号就能看啦。老四,你再动弹动弹啊,雪花越来越多了!” 四鸣忙得满头冒汗,嗓子都喊哑了,“爸,你看看下面的信号线接没接上啊?” 按理说找信号不难,不该全是雪花。 “啥信号线?”赵保田不懂。 “就是电视机后面的信号线,你不接上,哪来的信号?” 赵保田听了,往电视后面看了一眼,好家伙,线皮子还没扒开呢。 “没接,我不会接!”赵保田喊道。 四鸣:“......” 凤霞都看懵了,“爸,妈,这、这哪来的电视机啊,得有二十来台了吧?” 爸妈又挖坟去了? 梁春梅轻咳一声,“是四鸣从海城进的货,打算拿回来卖。” “妈,这一台得好几百块钱吧,老四从哪里弄来的钱啊?”凤霞整个人都愣住了。 家里的钱就跟大风刮来的一样,咋说来就来呢。 梁春梅道:“家里给他拿点,老四又在外面借了点。” 老大媳妇虽然是自己人,嘴也严实,但保不齐会回娘家跟她爸妈说。 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梁春梅不想说太多。 凤霞‘哦’了一声,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老四这是想做生意啊,妈,等家里的铺子装修好,就把电视机摆上去卖,咱们干脆卖家电得了。” 铺子都是现成的,主街上人山人海,生意肯定好。 梁春梅也有这样的想法,铺子闲着也是闲着,卖家电也行。 到时再进点收音机和洗衣机啥的一起卖。 “哟,出人了,哈哈,能看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合群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连接好信号线,电视屏幕里果然出现人影了,就是有点模糊,看不太清楚。 四鸣又爬到房顶挪动一下自行车圈,信号才算稳定。 “老四,这个咋换台啊,我想听唱戏的。”赵保田兴奋得直搓手。 四鸣擦了擦汗,上前教他怎样换台。 香香连作业都不写了,跑过来就要看动画片。 “不行,写作业去!”凤霞又把闺女提溜回屋里,“写完作业,吃完饭再看!” 四鸣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买什么电视机啊,搞得香香都不爱学习了。 “爸,抽空给我爷和我奶也送去一台电视机吧。”四鸣说道。 赵保田很稀罕地盯着电视里的小人,“他们眼睛花了,送也是白送。” “爸,这话要是被我爷听见,非削你不可。”四鸣打趣。 老花眼咋了,配上老花镜不就得了。 凤霞见炕上放着一大堆东西,便问四鸣,“这是啥东西?” 闻起来香香的。 大嫂不提,四鸣都差点忘了,赶紧走过去,“大嫂,这是我在海城买的化妆品,你看看喜不喜欢。” 凤霞怔了怔神,“还有我的?” “当然了,家里女人都有一份,就连奶都有。” 买这些化妆品总共花了他145块钱,现在想想都心疼。 凤霞打开兜子,随手拿出一瓶雪花膏,不由惊讶,“嚯,居然是雅霜牌的,这个雪花膏可贵了。” 她又拿出一瓶增白粉,惊喜连连,“霞飞牌的增白粉,四鸣,你真舍得花钱啊。” 四鸣笑着挠挠头发,“我也是第一次买,大嫂不嫌弃就好。” “怎会嫌弃呢,就是这东西太贵了,你从哪弄来的钱啊?”凤霞好奇。 “我、我不是进货去了吗,顺手买的,用不了几个钱。”四鸣轻咳一声。 梁春梅走过来,看着摆了满桌子的瓶瓶罐罐,瞪了四鸣一眼,“不会过日子。” 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啥家庭啊,都开始用上化妆品了? 她记得自己结婚那年,保田就给了她买了一瓶雪花膏,质量还不好,抹在脸上长疙瘩。 后来经常干粗活,手愿意开裂,她就花几分钱买一瓶万紫千红护手霜擦。 “妈,等我以后挣了钱,还给你买化妆品。”四鸣憨笑道。 “不用!”梁春梅一口回绝。 当儿子的天天给妈买化妆品,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一听说四鸣回来了,兴艳、老三两口子和晓娥都回来看他。 “四哥,你真贴心,我正想买一瓶增白粉呢。”晓娥赶紧把自己那份化妆品装进兜里。 四鸣板着脸,“不好好学习,以后啥都不给你买。” 大学离家不远,入学时家里建议晓娥走读,可她偏偏要住校。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 尤其上了大学,晓娥变得以前洋气多了,由内而外都散发着青春气息。 “四哥,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不用你操心。”晓娥拿起一管口红,在双唇上抹了抹。 四鸣懒得搭理她,去找老妈商量卖电视机的事情。 “家里最近买了一间铺子,实在不行就卖家电吧。”梁春梅道。 “妈,你买铺子了?”四鸣瞪大眼睛,激动得直拍手,“那可太好了,我正愁没地方卖电视呢。” 回来的路上他都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去百货大楼门前摆地摊。 可那样一来,就显得电视机很廉价,很不值钱。 那可是西湖牌电视机,虽然进价便宜,可也算是名牌了。 “铺子正在装修呢,明天我带你过去看看。”那四万块钱她收下了,以后留着给老四结婚买房子用。 省城,培训中心。 赵二鸣已经来半个月了,每天除了上课和看书外,一点业余活动都没有。 别人总是出去吃喝玩乐,胡吃海塞,他却只能干瞪眼。 只因为囊中羞涩,不好意思跟人家蹭吃蹭喝。 能来培训中心进修的人,都是省内比较知名的教师,回去后是要重点栽培的。 赵二鸣心里很愤懑,夜深人静时就偷偷咒骂爸妈,家里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没一个好东西。 他可是大学毕业,有体面的工作,受学生家长尊重,受领导赞赏,家里人凭什么那样对他? 他将来飞黄腾达了,家里老少不也跟着受益? 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三岁小孩子都懂,爸妈怎么就看不清呢? 以前他对家里不好,抠门吝啬,不舍得花钱,那都是林初月的错,跟他有什么关系? 赵二鸣越想越气,拿出纸笔,想给家里写一封书信。 他现在需要钱,起码得1000打底,爸妈要是不给他拿,那就断绝关系吧。 山高水长,一别两宽,今后形同陌路,省得给双方添堵。 然而,信刚写了个开头,一名舍友突然走进来,“赵老师,今天没课,不出去溜达溜达啊?” 赵二鸣扯了扯嘴角,干笑一声,“外面那么热,有什么好逛的,倒不如在宿舍看看书、写写东西自在呢。” “你是没钱溜达吧!”舍友一句大实话直接把二鸣干自闭了。 “谁、谁说我没钱。”赵二鸣恼羞成怒,心里郁闷极了,“我只是不爱逛街而已。” “赵老师,你是第一次来省城吧,这座城可老大了,好吃的、好玩的太多了,眼花缭乱,十天半个月都逛不完。” “自打你来培训中心后,就整天在宿舍闷着,任何活动都不参加,不团结友爱,不跟师生们互动,一天两天倒是无妨,可时间久了会让大伙儿以为你不合群,甚至患有心理疾病和自闭症,这样的教师,即便研学回去,档案上也会记上一笔的!” 赵二鸣越听越心烦,他一个身心健康的人,怎么就患有心理疾病了? 这人上纲上线的本事真是可以啊,张嘴就来。 “省城都有什么好玩的?”赵二鸣冷着脸问。 舍友忙着出去,耸耸肩道:“你自己去找呗,我走了。提醒你一句,不花钱的地方肯定没啥看头,要想玩的充实,怎么着也得花点钱,别太抠门!” 赵二鸣:“......” 宿舍又剩下他一个人。 看着桌子上写了开头的书信,赵二鸣心乱如麻。 他将信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换了身衣服,然后顶着炎炎烈日走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王八看绿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哟,小赵老师出去啊!” 刚走到门口,门卫大爷就笑呵呵地打招呼。 赵二鸣不想跟他说话,‘嗯’了一声便走了。 “切!傲什么傲啊,人缘混得这么差,出去玩都没人陪!”大爷低声吐槽。 赵二鸣漫无目的闲逛,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公园,犹豫片刻走了进去。 这里年轻人居多,也有宝妈带着孩子闲逛的,熙熙攘攘的很热闹。 长椅上坐着一个打扮很妖艳的女人,豹纹短裙,烫着大波浪,红唇齿白,美眸流盼。 她身旁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低头写作业,女人帮他辅导。 “这孩子咋这么笨啊,都说了是床前明月光,你为什么总写窗前白月光?”女人有些耐烦了,一双柳眉紧紧皱着。 男孩一脸无辜,“妈妈,可是我觉得白月光更好啊。还有,疑是地上霜太深奥了,我觉得应该改成李白喝鸡汤!” 女人听后,气得胸脯起起伏伏,扬起巴掌就要打他,“笨蛋,我打死你算了!” 赵二鸣见状,急忙上前,“这位同志,我倒是觉得这孩子很有创意,能开动思维是好事。” “你是谁?”郑美君扫了他一眼,“我教育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长得人模狗样的,咋那么爱多管闲事呢。 赵二鸣笑了笑说,“我姓赵,是省城培训中心的学员,我在我们学校就是教语文的。” 郑美君一听,愣了片刻,然后立马换了一种态度,“哎呀,原来是赵老师啊,我儿子打小就笨,让赵老师笑话了。” 吴利宝歪着脑袋打量赵二鸣,这位叔叔为什么要主动搭讪妈妈啊。 “你家孩子一看就很聪慧,背古诗要讲究窍门,他显然找到了。”赵二鸣揉了揉吴利宝的脑袋,“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连李白是谁都不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这孩子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一番好话砸下来,可把郑美君高兴坏了。 学校老师可从来没这样夸过她儿子,眼前这位可是省城培训中心的学员,一看就是有大文化的。 “瞧你说的,我儿子是啥样的,我还不清楚啊。”郑美君甜甜一笑,开始打量起他的长相。 皮肤白皙,鼻梁高挑,浓眉大眼,长得真不赖。 而且个子也很高,得有一米八多了。 赵二鸣的眼睛也在郑美君身上游走,这身打扮可不便宜,尤其她的包。 之前林初月领他看过这款手提包,售价870元,听说是从法国进口来的,是外国货。 再看郑美君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硕大的金戒指,脖子上的项链也坠着红宝石,可见她家里条件非常好。 二人就这么对视几秒钟,空气似乎变得暧昧起来。 吴利宝轻轻拽了拽妈妈,“妈妈,咱们该回去了。” 郑美君回过神来,尴尬地笑笑,“赵老师,今天多谢你帮忙指导,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我儿子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向你请教。” 赵二鸣果断把传达室的电话留下了,心里居然美滋滋的。 当天下午,门卫老头就跑到宿舍找赵二鸣,称有个女人打电话找他。 “赵老师,我家小宝作文不会写了,你能过来帮他辅导辅导吗,我不白让你帮忙,有酬劳的。” 赵二鸣心花怒放,当即答应了。 谁说离开林初月,自己就找不到女人了。 他这样的条件,女人都得上赶着往他怀里扑。 正如他所料,郑美君住在独门独院的小楼中,家里竟然还有保姆。 旁敲侧击打听了一番,郑美君的男人常年在外做生意,十天半个月也不回来一趟。 这样的夫妻,早晚得离婚,二鸣心里断定。 “赵老师还没吃晚饭吧,我让阿姨帮你做点。”郑美君走进儿子房间,见赵老师很认真地帮儿子补课,心里很满意。 赵二鸣笑着摆摆手,“不了,我还不饿!” “赵老师不用客气,反正到饭点了,你不吃,我跟小宝也得吃啊。” 她直接让保姆准备了六菜一汤,还开了一瓶红酒。 吴利宝见妈妈跟赵叔叔眉目传情的样子,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吃了点东西就回房间了。 “赵老师,我这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但特别喜欢跟你们这些文人做朋友,咱俩相识也算有缘分了,来,我敬你!” 郑美君热情极了,她换了身粉红色的碎花裙子,酒入肝肠,俏脸微红,更显得她妖艳动人。 赵二鸣很享受这种感觉。 在家里爸妈苛待他,兄弟姐妹挖苦他、贬低他、讽刺他。 没离婚前,林初月也看不起他,嫌他挣得少,不像个男人,甚至连自己儿子都对他冷眼相待。 赵二鸣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 从来没有人重视过他,关心过他。 如今他找到这种感觉了。 “赵老师,我看你总是闷闷不乐的,是有什么心事吗?”郑美君很主动地拉起二鸣的手,“有烦心事可以跟我说,我替你解闷!” 赵二鸣轻轻捏了捏对方柔软的手,长叹一口气,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心里的不痛快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末了他补充道:“我扪心自问,从来没对不起他们,我以家庭和工作为重,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我到底有什么错?我爸我妈却觉得我自私自利,不顾他们的死活,他们凭什么这样说我?” “你爸妈确实太过分了,哪有这样当父母的。”郑美君微微叹息,“哪个爹娘不盼着儿子有出息啊,他们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这样贬低你,剥削你,倒不如快刀斩乱麻,跟他们断绝关系,省得以后心烦。” 赵二鸣听了,心里很感动,紧紧握住郑美君的手,“谢谢你能理解我,这世上没有人能懂我,除了你!” 郑美君面颊绯红一片,忙抽出手,侧过脸去。 一瓶红酒不过瘾,她又开了一瓶,二人一直喝到深夜。 赵二鸣明天还要上课,不能停留。 临走前郑美君塞给他一个信封,“拿好,这是你今天的酬劳。” “这里装着什么?”赵二鸣受宠若惊。 “回去后再打开。” 二鸣急匆匆地回到宿舍,拆开信封一看,里面赫然装着100块钱。 第一百五十五章 铺子开张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二鸣看着手里的钱,除了惊讶还有意外,这女人出手也太阔绰了吧。 他一个月工资也才70多块钱。 眼下他虽然穷困潦倒,但也不能无缘无故拿人家这么多钱,得还回去。 于是趁着第二天午休时间,他来到郑美君家。 “咦?赵老师,你来啦!”一看到二鸣,郑美君高兴得花枝乱颤,“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小宝有几道数学题算不明白了,我想让你晚上帮他辅导辅导。” 赵二鸣......我是语文老师。 “小宝妈,昨天你给的钱太多了,我受之不起啊,所以......” 郑美君闻言,怔了片刻,旋即捂嘴笑了起来,“赵老师,你找我就想说这事啊?” 二鸣表情有些尴尬,很不自然地点点头,“是、是的。” 郑美君颇为无奈,“你都不知道,自从昨夜你帮小宝辅导过功课,他现在已经能完整的背好几首古诗了,所以这钱是你应得的。” 这男人还挺可爱。 100块钱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没办法,自己男人是大款,虽然不经常回来,但钱管够。 见赵二鸣闷头不语,郑美君上前挽起他的胳膊,显得很亲昵,“赵老师,你下午有时间吗?” “我、我没有......”二鸣急忙抽出胳膊,生怕被人看见。 来省城进修是多难得的机会啊,如果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而影响的自己前途,那可太不值当了。 他虽然喜欢郑美君,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接触吧,人家毕竟是有夫之妇,还没离婚呢。 二鸣仓皇无措的样子把郑美君逗笑了,“我就是想让你陪我去图书馆,给小宝买几本课外书而已,赵老师紧张什么?” “今、今天不行,我明天有时间。”赵二鸣脸颊滚烫。 “那好,明天上午你来接我,你会开车吗?”郑美君从包里拿出一把车钥匙。 二鸣在学校时考过小车票,是学校统一组织的。 有票在手,可没钱买车。 “会!”二鸣点点头。 “那行,看到那台车了吗。”她指着门口的一台红色捷达,“借给你开了。” 二鸣狂抽嘴角,这车可老贵了。 他们培训中心的主任都没有这样的车。 “小宝妈,这不太好吧。”二鸣接过钥匙。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富婆包养了呢。 郑美君莞尔一笑,“你来接我,总不能步行过来吧,天气那么热,坐公交又太挤,你不怕得传染病啊?” 赵二鸣:“......” 他想说,没认识你之前,他连公交车都坐不起。 “快别扭捏了,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拜拜!” 郑美君走后,二鸣坐进车里,触摸到方向盘的一瞬,只感觉自己这趟省城来值了。 林初月是个什么东西,就算跟她摸爬滚打一辈子,他也享受不到这样的生活。 十天后,梁春梅的商铺装修好了,三鸣找人买了几个货架子,用来摆电器。 个体户注册和营业执照的事情就交给四鸣去办,他跟工商局的人熟,差不多一上午就办下来了。 把18台电视机搬进去后,铺子就像那么回事了。 全家人站在门外,抬头看着鲜艳的牌匾,一个个乐得合不拢嘴。 “春梅家电,这名字是不是太俗气了?”四鸣不太满意。 赵保田瞪了儿子一眼,“兔崽子,你妈的名字哪里俗气了?” 总比叫‘保田铺子’强吧,顾客还以为他们是卖米面粮油的呢。 四鸣嘿嘿一笑,“我妈的名字肯定好听,但这店是我开的,怎么着也得叫四鸣家电吧。” “那铺子还是你妈买的呢,这账你咋算?” 四鸣瘪了瘪嘴,爸又开始来血脉压制这一套了。 兴艳去百货大楼逛了一圈,匆匆跑回来,“爸,妈,我打听了,百货大楼里西湖牌电视机卖530块钱,我死磨硬泡才讲到520,说啥都不便宜了。” 四鸣听后,眼睛一亮,“大姐,那环宇牌的呢?” 当初骆穗全进了20台环宇牌电视机,进价就440块钱,也不知百货大楼卖什么价。 兴艳想了想说,“环宇牌的好像卖550块钱,我没细问。” “就比西湖牌的贵30啊?”四鸣憋不住乐。 看来落水狗要赔钱了。 就算不赔也赚不了多少。 梁春梅看了儿子一眼,“老四,咱卖西湖牌的,你打听别的干什么,你这电视是多少钱进的?” “妈,我花390进的,咱卖490就成,肯定有人买。”四鸣激动得直搓手。 雅娟觉得不妥,做生意她有经验,觉得老四把价格定得太低了。 参照百货大楼的530,他们可以把价格定在510左右。 这样才能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如果卖得不好再降价,一次不要降的太狠。 “四鸣,咱还是卖510吧。”姜雅娟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三嫂,这定价太高了吧,能卖出去吗?” “你不试试咋知道卖不动?” 大伙儿合计了一下,就按老三媳妇的安排办。 四鸣安装了天线,方便顾客试电视,三鸣帮忙接电,女人们则是擦擦扫扫,把铺子收拾得一尘不染。 到了饭点,梁春梅让老四去买点吃的回来,一家人在店里对付一口。 “吃完饭你们该忙就去忙,这里有我们盯着就行。”梁春梅道。 老三两口子最近忙,没时间看孩子,便把兰兰送回娘家去了。 那姜老太太一天天五迷三道的,兰兰又不爱跟姥姥玩,梁春梅便想着接到家里来住,正好给香香做个伴儿。 雅娟笑了笑说,“妈,等我跟三鸣忙完这阵再去接兰兰。” 公公婆婆虽然都退休了,但一天天东跑西颠,总有忙不完的事,她不想麻烦婆家。 高局长出差还没回来,四鸣每天去局里点个卯就可以回来了,不用在单位耗着。 店铺开张两天,除了三三两两的顾客进来询价外,一台电视机都没卖出去。 四鸣急得牙床子长大泡,上老火了。 那可是7800块钱啊,如果一台都卖不动,这批货就得砸在手里头。 他觉得这样不行,得主动宣传一下,让顾客知道他们店的电视机比百货大楼的便宜。 四鸣做了横幅绑在店门前的树上,又搭了一个简易台子,找来大喇叭开始喊上了。 “来瞧一瞧看一看咯,嘎嘎新的西湖牌电视机,全城最低价咯!” 第一百五十六章 挣到钱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四鸣这么一嚷嚷,的确吸引不少路人围观。 有人抬头看了看牌匾,“这铺子啥时候开的,我咋没注意到呢?” “我也不知道啊,估计刚开业没两天吧。” “小伙子,你们铺子的电视机多少钱一台?” 来看热闹的大多是有点经济实力的,或有买电视机意愿的人。 毕竟电视机在这个年代算得上是奢侈品了,两口子没日没夜的干,也得大半年、甚至一年才买得起。 四鸣一听有人问价,面色一喜,“大爷,我们铺子的电视机质量杠杠的,西湖牌的您听说过没?只要把天线安装好,能搜到十几个台呢,嘎嘎清晰,音质也不差,最主要是便宜,性价比高。” 刚才问价的老头有些不耐烦了,“小伙子,你直接说多少钱就行了,那电视机是好是坏,我自己不会看吗,用你说啊。” “510一台,大爷可以去百货大楼打听打听,他们一台电视就卖530,我这比他们便宜20块钱呢。”四鸣喊得口干舌燥,嗓子疼。 老头听后,‘嘶’了一声,不太满意,“510也叫便宜啊,不划算。” “对呗,性价比一点都不高,咱们还是去别人家问问吧。”其他人开始聒噪起来。 四鸣见状,连忙放下喇叭,“叔叔阿姨大爷大婶们,你们先看货,咱们再定价,你们讲都不讲就嫌贵,这生意不好做呀。” 有人听了,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 他们买电视前肯定要多走多问的,货比三家嘛。 那百货大楼的电视机确实贵的离谱,其他电器铺子也问过了,价格跟百货大楼的不相上下。 什么东西都是以质论价,万一这家的电视机质量又好,价格又便宜呢。 于是一大群人涌进店内,赵保田接上天线,把电视机的音量调高,“大伙儿瞧瞧,这画面,这音质,哪点比百货大楼的差了?再看货架子上的,都是全新未拆封的,新的不能再新了。” “不是,你们店里就只卖电视,不卖别的东西了?”一名妇人左右看看,“我想买台洗衣机,你们店有没有?” 赵保田一下就被问住了。 他们寻思等这批电视机卖完之后,再让老四进点别的电器。 还是四鸣反应快,“大婶,电视机我们铺子也有,不过要等几天才能到货,新店刚开业,暂时只有电视机。” 看来得想办法多进点货,丰富店里的商品种类了。 妇人撇了撇嘴,电视机她家里已经有了,便悻悻地走了出去。 一群人聚在电视机前,被里面的一段二人转吸引住了。 一名年轻演员正在唱《回杯记》,嗓音嘹亮,情感饱满,听得顾客们如痴如醉。 赵保田瞅准机会,赶紧推销,“这位老哥,买一台回去吧,茶余饭后就能在家看电视了,这东西比收音机好太多了,你瞧,能看到演员在台上唱,逢年过节家里来亲戚了,这东西既能撑门面,还能让大人孩子高兴,老少皆宜啊!” 他现在每天忙完的第一件事就是守在电视机前,要么看戏曲,要么看新闻。 香香为了能看动画片,可以光速写完作业。 凤霞为了追电视剧,能在五分钟内干完所有家务活。 老头犹豫了一下,看向四鸣,“小伙子,你最低价多少钱?差不多我就买了!” 男人买东西最不爱讨价还价,嫌烦。 四鸣也是第一次开店做生意,没什么经验。 觉得价格合适就卖了,电视机进价才390,而且是0运费。 如果这次能留住回头客,把口碑打出去,将来再进其他商品也就好卖了。 “大爷,我也不能跟您要谎,您看500成吗?”四鸣笑容满面,“我们这开店成本太高,抛去运费、进货和水电费,其实也不剩啥钱了。” “490!”老头站起身,“行的话我现在就买。” 四鸣跟老爹对视一眼,没有急着答应。 他瞧这老爷子的穿着打扮,应该是某个机关单位退休的,不差钱。 如果给他开了先河,其他顾客也会按这个价来买。 “不行!”四鸣摇头拒绝,“大伙儿应该都知道,我这电视机在百货大楼是卖530的,我卖500已经够便宜了,你们诚心买就这个价,好歹让我挣点!” 众人一听都沉默了。 有几个想捡便宜的顾客已经走了。 四鸣也没拦着,走就走吧,一看就不是诚心买电视的。 老头沉吟良久,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拍拍大腿,“行,500就500,我买了。” 四鸣喜出望外,赶紧招呼老爹,“爸,快,给这位大爷拿一台新电视过来。” 好家伙,终于是开张了。 一台电视机就挣了110块钱,这可比上班强太多了。 赵保田感觉双腿发飘,捧着纸壳箱子走过来,一个不稳差点摔在地上。 “是新的吧?没拆封的?”老头问道。 “大爷放心,保证全新。” “不行,我要拆开看看,试试好不好用。” 电视机可是家里大件了,很多刚结婚的小两口都买不起。 四鸣找来刀片,拆开箱子,把电视机抱出来,通上电帮他试了试。 当屏幕里出现画面时,老头才放心。 “要是有质量问题,你们保修不?”老头很谨慎。 “保修,但人为摔坏的,泡水的,或者打雷劈坏的我们不管哈。”四鸣跟他讲清楚。 姚立斌那里虽然有质保,但为了修一台电视把货发过去,都不够运费的。 所以小毛病自己能处理的就处理,隔壁就有修家电的,可以跟他们长期合作。 老头瞪了他一眼,“我闲着没事砸电视干啥?” 交了钱,四鸣给他开了票子,这一单就算做成了。 其他人还处在观望阶段,不是谁都像老头那么有钱。 买电视这种事,得经过全家人开会商量后才能决定,然后带上七大姑八大姨过来问清楚,轮番讲价,几十个回合下来才确定买不买。 四鸣开店前就做好了迎战准备,什么大姑娘小媳妇老娘们儿老太太,尽管过来,他来者不拒。 “爸,我挣到钱了,哈哈。”四鸣乐得见牙不见眼,“晚上我请你和妈吃铁锅炖大鹅!” 第一百五十七章 铁锅炖大鹅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四鸣一辈子也没挣过这么多钱。 以前蹲街边修自行车时,一个月才20块钱工资。 给高局长开车,也没突破50块钱。 如今卖一台电视机,动动嘴皮子110块钱就到手了。 四鸣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做买卖的材料,不适合上班挣死工资。 “你轻点咋呼,这才卖出去一台,就开始飘了?”赵保田叼着烟卷,横了儿子一眼,“有能耐你都卖出去啊。” 咋咋呼呼、破马张飞的样子吧,骑着笤帚疙瘩都能飞到月球上去。 四鸣眉开眼笑,晃了晃手里的钱,“爸,你信不信,我三天之内就能把所有电视机都卖出去。” “不信!”赵保田果断摇头,他对老四太了解了,啥事尝到点甜头,就开始忘乎所以了。 四鸣撇撇嘴,把钱收起来,“不信咱等着瞧,走,晚上咱们下馆子。” 凤霞在家都做好饭了,一听小舅子非要去吃铁锅炖大鹅,虽然高兴,但还是心疼钱。 “你大嫂烀了窝瓜、土豆、地瓜和茄子,炸点酱拌小葱吃,有钱烧的吧,吃什么铁锅炖大鹅。”梁春梅不想去。 家里养了两只大鹅,一直舍不得杀,那是留着下蛋的。 这几天香香嚷嚷着想吃蒸土豆,这都做好了,下顿再热就不好吃了。 “妈,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请你们吃饭吧,就不能给个面子吗?”四鸣一脸失落。 一鸣倒是馋了,主要是想吃鹅肉、想喝酒了。 表面上说戒烟戒酒,其实一样也没戒掉,刺挠的总想喝两盅。 “妈,就给老四一个面子吧,不然他该哭了。”一鸣轻咳一声。 “大哥哭死我也不带哭的。”四鸣瞪了大哥一眼,气哼哼道:“妈,这次吃饭不带大哥去,让他在家啃土豆子。” 以前大哥在装卸队上班时,天天胡吃海喝,也没说带他这个弟弟吃两顿。 现在自己有钱了,是老板了,也得让大哥尝尝那滋味。 一鸣听后,涨红了脸,“我说你个白眼狼,小时候你嘴馋,大哥可没少给你偷粘豆包吃,你都忘了?” “还有这事儿?”梁春梅眯起眸子,猛地看向赵一鸣,“老大,你偷东西了?” 梁春梅承认自己前世非常极品,偏心偏到姥姥家,可有一点她很自豪,就是教育子女不准偷东西。 舔着脸去要行,但绝不能偷,这是底线。 一鸣挠挠后脑勺,喃喃地说,“妈,我、我偷家里的粘豆包,没出去偷!” 都怪老四,气得他一时嘴瓢,把自己的黑案底给抖搂出来了。 “偷家里的也不行。”梁春梅拧了他一把,“今天吃大鹅,不带你,凤霞,给香香穿好衣服,咱们走!” 赵一鸣:“......” 不是,他招谁惹谁了,偷自己家的粘豆包都不行啊。 他又没出去偷。 小香香高兴得手舞足蹈,朝一鸣做了个鬼脸,“爸爸在家啃土豆子,啃土豆子,嘻嘻嘻!~” 一鸣脸色青红交错,他发现了,这人就不能有钱,一有钱就学坏,老四就是其中一个。 “春梅,把老三两口子也叫上吧,新店开张他们帮了不少忙。”赵保田走出来道。 他穿上自己的中山装,是上次春梅在百货大楼给他买的,皮鞋也擦得锃亮。 这样出门吃饭的机会可不多,总得换一身体面点的衣服。 梁春梅点点头,“让老四骑摩托去叫。” 除了一鸣留下来看家,其他人都出去下馆子了。 看着满桌子的土豆、地瓜、窝瓜和茄子,一鸣一点食欲都没有。 自己吃饭最无聊了,他把爸藏的酒偷出来,又去供销社买了一斤猪头肉,回来路过后院,把马大华叫过来陪他喝酒。 “马叔,玲玲咋又回来了,前两天不是被庞大海接回去了吗?” 刚才叫马大华时,他看见马玲玲坐在炕上哭,秦歪嘴不停地哄她。 马大华唉声叹气,愁容满面,灌了一大口酒才说,“那个畜生又打玲玲了,那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简直没眼看了。” “那就报公安,哪有天天这样打媳妇的,没有王法了?” 左邻右舍的,他也算是看着玲玲长大的,做为老大哥,一鸣心里其实也挺难受。 如果老四当初把玲玲娶回来该多好,两家那么熟悉,知根知底,噶个亲家再合适不过了。 “报了,公安说这属于家庭矛盾,能调解就调解,调解不了就离婚。”马大华叹了口气。 “那就离呗,玲玲年轻,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对象,那庞大海都三十好几了,长得肥粗老胖的,又是二婚,谁愿意嫁给一头猪啊。”一鸣越说越恼。 马大华听后,慢慢提起头,“我也想啊,可是、可是玲玲怀上孩子了,庞大海说了,要想离婚也行,先把孩子生下来再离。” “我呸!”一鸣火冒三丈,‘呯’地一声拍响桌子,“蒜地里的大葱,他算是哪根葱,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想给他们老庞家留后啊,门都没有,赶紧让玲玲把孩子打掉!” 今天他也是借着酒劲,心里恼火的厉害。 主要是老四不请他吃铁锅炖大鹅,就很郁闷。 马大华眼眶发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干进去大半杯,“玲玲再打胎,已经打了两胎了,玲玲妈怕伤身体,以后再也怀不上了。” “那也不能便宜了姓庞的,打掉孩子,赶紧离婚,还跟他扯什么王八犊子。” 马大华无奈地摇摇头,他这当爹的真不好说啥,主要看玲玲妈的意思。 农家菜馆离家不太远,到了饭点生意很红火。 铁锅炖大鹅是招牌菜,价格昂贵,一般人都吃不起。 四鸣一走进来就扯着嗓门喊,“老板,来一道铁锅炖大鹅,其他好酒好菜随便上。” “败家玩意!”梁春梅赶紧踢了他一脚,“啥家庭啊,这么消费。” 一道铁锅炖大鹅就将近20块钱了,其他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今天没有50块钱他们都出不去。 “妈,这才哪到哪啊,等我以后挣了大钱,咱们去吃龙肉。” “我看你像龙肉。”梁春梅被蠢儿子气蒙了。 老板一听到有人点贵菜,乐出一脸褶子,忙招呼服务员,“快去接待客人啊!” 在包厢落座后,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推门进来。 众人抬头望去,都惊住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天生适合做生意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眼前的这个人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曾经在家里高傲的像一只天鹅,凭借自己优越的学历和职业,处处都压赵家老少一头。 如今见她在饭馆给人端盘子,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四鸣最先喊出来,“林初月,你怎么来当服务员了?” 她跟二哥离婚后,四鸣就不叫她二嫂了,反正林初月也从来没正眼瞧过他。 “你们、你们......”林初月也很意外,一张脸滚烫滚烫的,怔了半天才说,“你们来吃饭啊?” 凤霞轻笑,“这话说的,我们不来吃饭,难道是来做饭的?” 一句话把林初月噎住了,她知道老赵家不待见她,但起码要给人留一点颜面吧。 梁春梅问她,“飞舟现在跟着你过?” 林初月‘嗯’了一声,默默将凉菜摆上去。 殊不知她在娘家的这段时间有多煎熬。 爸和建军蹲了监狱,至今还没放出来,妈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挑她的毛病。 不挣钱也就罢了,还带个崽子回来白吃白喝,林老太太一看她就窝火。 这不,前些日子老太太受不了了,一股脑把她和飞舟都赶了出去,称家里不养闲人。 林初月档案不好看,带编的工作肯定进不去,本想给个体户当个会计出纳啥的,可都满员了。 这年头工作岗位比金子还要稀缺,被逼无奈下,她只好来饭店端盘子了。 “二鸣最近还好吧?”林初月喃喃地问。 梁春梅耸耸肩,“好不好跟我们没关系。” “他去省城学习了。”四鸣嘴快,笑着打趣儿,“你现在过得这么难,就没想过跟我二哥复婚吗?人家研学回来,可是要做大官的。” 林初月抬起眼皮看向四鸣,苦笑道:“离都离了,还纠缠什么呢。” 表面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抓心挠肝。 赵二鸣果然去省城进修了,如果她带着飞舟去找二鸣,说几句好话,诚恳地道歉,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二鸣应该会回心转意吧。 虎毒还不食子呢,如今儿子跟她吃苦受罪,有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饱。 二鸣做为父亲,应该为孩子做点什么,起码抚养费他得拿吧。 “二鸣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林初月试探着问。 四鸣摊摊手,“我哪知道,赵二鸣这三个字在我们家已经被除名了。 林初月:“......” 王八犊子人家,当初要不是你们那么逼二鸣,他们的婚姻也不会走到尽头。 这屋里坐着的,有一个算一个,将来都会遭报应的,不得好死。 林初月惯会隐藏情绪,她压下心头的不快,抿嘴笑笑,“大鹅是现宰杀的,你们耐心等一会儿,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等这个月开工资,她就带着飞舟去省城一趟。 二鸣如果跟她复婚,或愿意抚养儿子,那一切都好说。 如果他敢破罐子破摔,翻脸不认人,林初月就告他弃养罪。 反正她现在一无所有了,怎么闹都不怕。 倒是二鸣,那么在乎面子和工作的人,估计不等她闹将起来就妥协了。 一顿饭吃得很满意,赵保田和三鸣喝了点酒,车轱辘话来回说。 四鸣很自觉,明天还要起早去单位点卯,完事还要去看店,一天天忙得很,哪有时间喝酒扯闲篇。 次日,百货大楼。 一家卖电视机的柜台前,几名顾客正跟售货员讲价。 “姑娘,西湖牌的电视机490卖不卖?” “大娘,490我们进都进不来,没见过您这么讲价的。”售货员翻了个大白眼。 “那最低价多少钱?” “最低520,不能便宜了,爱买不买。”店员态度很不好。 百货大楼是国营企业,挣了钱都归公家,员工们只挣死工资。 所以态度一个比一个差。 妇人惹了一肚子气,“520你自己留着吧,哼!” 话音刚落,四鸣笑呵呵地迎上来,“大娘,我那里有西湖牌电视机,价格比这便宜,您去瞧瞧?” 妇人一脸警惕地看着四鸣,“你是几道贩子?你卖那玩意质量能有百货大楼的好吗?” 她可听说过,有的黑心贩子把旧电视机翻新一下,然后按新机器的价格售卖。 不仅质量得不到保证,故障率还很高,看着看着就不出人了,有的甚至还会自燃冒烟,很吓人。 四鸣笑了笑说,“我们店里的电视机都是从正规渠道进来的,里外嘎嘎新,你要不信,我可以把壳子拆开给您看,看看里面的零件是不是新的。而且我们店质保三年,如果看坏了,您随时给我送回来,我帮您修好。” 此话一出,其他顾客纷纷凑过来,围着四鸣问东问西。 这服务态度可比百货大楼的强多了,听说价格还很便宜。 “小伙子,你们店在哪啊,电视机真是新的?” “小伙子,你这么年轻,可不准骗我们老人啊,会遭天谴的!” “电视机用坏了,真帮我们免费修吗?” “......” 四鸣一一耐心地回答所有人的问题,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然后就见本来徘徊在柜台前、想买电视机的顾客,全都被四鸣带走了。 卖家电的这层楼,空空如也。 售货员们一脸无所谓,没人来买东西,他们倒是清净了。 四鸣跟爸保证过,三天之内就能把店里的所有电视机都卖出去,牛都吹出去了,不能掉链子啊。 赵保田蹲在铺子门前抽烟,见老四带了一大群人回来,吓了一跳,“嚯,哪来这么多人啊?” “爸,快把两扇门都打开,接待客人。”天气热,四鸣走得满头冒汗。 进店后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就开始给顾客们介绍起来。 “大娘,那百货大楼是啥价,您应该都清楚吧。您自己看,我这电视机跟百货大楼的一不一样?有区别没?” 那名妇人仔细瞅了瞅,又用手摸了摸,轻轻颔首,“好像真一样,但你这电视是不是新的,我们还不确定呢。” 四鸣也不废话,找来螺丝刀,直接把电视机的壳子拆开了。 里面的电路板和线连一点灰尘和油泥都没有,又亮又新,众人这才放心。 眼下店里还剩17台电视机,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四鸣今天只求能卖出去10台就行。 “小伙子,你这电视490卖吗?” 第一百五十九章 搅黄生意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四鸣笑着摇头,“大娘,最低500,那百货大楼的电视机少520都不卖,而且龇牙瞪眼的,电视坏了都没有保障。我这比他们便宜20块钱,电视坏了随时送过来,我给您修。他们是啥态度,我是啥态度,这一对比就知道了。” 妇人听后,隐隐有些心动,但还是犹豫不决。 500块钱啊,她得回去跟儿女们商量商量。 “小伙子,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改日再来买吧。” “大娘,您改天来可能就卖没了。” 妇人陷入纠结之中,踟蹰片刻,正想下决定买时,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 见到四鸣后,他拔高音调,“大伙儿都注意了哈,这是一家黑店,专卖假冒伪劣产品,谁买谁上当。” 四鸣闻言,眯着眸子望去,就见骆穗全正满嘴喷着唾沫星子,开始胡说八道。 “真的假的?”妇人面色一惊,“这真是黑店吗?” 骆穗全笑嘻嘻道:“大娘,您听我一句劝,就算想买电视机,也不能从他这里买,没资质,没口碑,人品还差,他口口声声说质量有保障,您信吗?他又不会修电视,哪来的售后保障?” 此话一出,屋内的顾客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看向四鸣。 “我说小伙子,你会修家电吗?我们交钱时你说得天花乱坠,恨不得管我们叫爷爷奶奶,电视一旦坏了,你不得拿扫帚把我们轰出去啊!” “对呗,还好这位小伙子提醒的及时,不然我们就要上当了。” “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攒下来的钱,差点被你骗走了。” “......” 一阵阵声讨吵得四鸣心烦意乱,他恶狠狠地瞪着骆穗全,气得直咬牙。 赵保田回过神来,大声解释,“大伙儿听我说,这小子跟我儿子有过节,他是故意造谣的,大伙儿千万别信。我儿子虽然不会修电视,但隔壁就有修家电的,我们已经谈好了,电视机有故障问题,都可以拿过来,三年之内免费维修!” 骆穗全一听,冷哼道:“还真是张嘴就来,你说保修就保修啊,谁信呀?” “对啊,空口无凭,总得留下字据吧。”顾客们跟着起哄。 四鸣深吸一口气,找来纸笔,“我现在就可以签字据,把保修时间,保修范围都写在上面,到时如果我赖账,你们可以拿着字据去告我。” “算了吧,我觉得不靠谱。”一名年轻媳妇悻悻道。 四鸣皱紧眉头,“那什么靠谱?我把电视免费送给你,一毛钱都不要才靠谱?你们来我店里买电视,不都图个便宜吗?如今就因为同行撺掇几句,就开始骨头里挑刺,500还嫌贵。那百货大楼卖的电视质量就有保障了?他们给你们签保修字据了?一口一个爷爷奶奶哄着你们了?” 真没见过耳根子这么软的人,他都把电视拆开给他们看了,里里外外都是全新的,他们还嫌东嫌西的,不买拉倒。 “赵四鸣,有你这么跟顾客说话的吗?”骆穗全得意极了,勾起唇角,“你不知道顾客是上帝吗?” 四鸣气红了眼,直接开喷,“落水狗,你的头和屁股装反了吗?还是得了尿毒症,说话这么臭?老子是中国人,不信上帝那一套,再不滚出去我把你屎打出来。” 这畜生要是不跟着瞎搅和,今天肯定能卖出去10台电视机。 现在可倒好,闹得鸡飞狗跳,让顾客心中产生嫌隙,电视肯定不好卖了。 赵保田也抄起笤帚,指着骆穗全,“狗东西,你滚不滚?” 同行是冤家,这话真不假。 骆穗全目的达到了,也不想继续纠缠下去,又跟四鸣犟犟几句便溜走了。 顾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散去了。 “老四,他怎么知道咱们开铺子了?”赵保田好奇。 这不存心给人添堵吗。 四鸣把自己在澜城遇到骆穗全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他咬着牙道:“不行,落水狗搅黄我的生意,我也不让他好过。爸,你帮我看店,我出去一趟。” 他从不吃哑巴亏,刚才店里要是没顾客,骆穗全就得横着出去。 “老四,不准打架啊,敢在外面惹事,你妈可饶不了你。”赵保田警告他。 “知道了知道了。”四鸣摆摆手,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他尾随在骆穗全身后,穿过两条街,最后在一家店铺前停了下来。 “宝全家电,呵!”看了眼牌匾,四鸣冷笑一声,“敢造老子的谣,明天就让你好看。” 正想转身离开时,就见店内走出一个打扮靓丽的小媳妇。 她怀里抱着婴儿,见骆穗全回来,笑容异常甜美。 四鸣表情一愣,细细望去,那不是邱翠珍吗,有段时间没见,这都生了? 难怪落水狗要急着开店进货了,原来是跟邱翠珍结婚了,他得养家糊口啊。 只是邱翠珍怀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落水狗却不自知,还傻了吧唧帮别人养孩子呢。 得,看到这一幕四鸣就知道怎么做了。 梁春梅自打上次碰到她那糟心姐姐梁秋美后,心里一直惦记回家一趟。 赶上家里买铺子,又是装修又是开业,被杂七杂八的事情耽搁了。 今天好不容易抽出空来,正好凤霞和香香得空,她便带着儿媳妇和孙女回娘家去了。 他们屯子已经通车了,坐公交半个小时就到,再步行二十分钟就进村了。 婆媳二人拎着大包小包,顶着炎炎烈日往前走,累得满身臭汗。 到家后发现梁秋美居然也在。 “咋买这么多东西啊,妹夫呢?”梁春梅的二哥梁二宝一瘸一拐地迎出来。 他早年干活砸断了腿,重体力活干不了,这些年一直在乡下种地。 “他看店呢。”梁春梅把东西递过去。 老爷子和老太太也走出来,“春梅回来啦,快屋里坐。” “妈,听大姐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没事吧?”落座后,梁春梅笑着询问。 “能有啥事,老毛病了,死不了。”老闺女回来了,梁老太太很高兴。 梁秋美牵着孙女的手走上前,看了看妹妹买的东西,阴阳怪气道:“哟,春梅不当铁公鸡了,都知道给爸妈买东西了。” 说着,她去拿兜子,“我看看都买啥了。” 第一百六十章 在城里发达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眼疾手快,‘啪’地一下拍开她的手,“梁秋美,我买什么东西跟你有关系吗?” “干什么,梁春梅,你打我干什么?” 梁秋美不乐意了,瞪圆了眼睛,“八百年不回来一趟,买点东西还当宝了?我看看怎么了,能给你看坏吗?” 梁春梅轻笑,“看不坏但能摸坏,我是挺长时间不回来一趟,但每次回来,好歹知道给爸妈买点东西,你买啥了?” 她这个姐是出了名的抠门,别看家里是养鸡大户,可那鸡蛋和鸡自己都舍不得吃一口。 逢年过节都不杀,咸菜条子就小碴粥,一吃就是半辈子。 家里的两个儿媳妇肚子里缺油水,闹得都快跟她分家了。 可在外人面前,梁秋美却把自己打扮得很体面。 挺大岁数了还烫了一头卷发,弄了件低领的衬衣。 浓妆艳抹,那眼影涂的都分不清眼皮和眼球了,活像一只蛤蟆精。 “梁春梅,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买东西了,你才回来几趟啊,张嘴就叭叭叭,显你能说是吧?”梁秋美扯着嗓门就嗷嗷起来。 梁春梅不慌不忙道:“一根老黄瓜转了圈的刷漆,还搁这装嫩呢,草包肚子满脸大褶子,一说话满屋子都是臭味儿,跟我叫唤什么?这些年你往家里拿过几只鸡、几斤鸡蛋,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梁秋美一听,气得肺子都要炸了,“不要脸的玩意,你、你骂谁呢,你......” “行了行了!” 梁老爷子被嚷嚷的心里没缝儿,瞪了梁秋美一眼,“姐俩一见面就犟犟犟,一点当姐的样子都没有。春梅那话有错吗,你家那鸡太金贵,这些年我跟你妈吃过一口吗?每次空着手来,吃一顿后,还得往回拿点,你做的就对了?” “春梅回来的次数是少了点,但她起码不空着手,不像你,花花肠子箩筐嘴,张嘴闭嘴就埋汰别人。” 梁秋美彻底无语了,不可思议道:“爸,你说得这叫什么话啊,这些年春梅为了供他家老二念书,三番五次的回来借钱,你看不见吗?她还过你一分钱吗?每次过来,不是带点大碴子就是黄豆和毛嗑,那玩应才值几个钱啊,爸,我不是说你,你的眼皮子真是太浅了。” “甭管多少钱,人家春梅是不是拿了?你拿啥了?”梁老爷子沉声问道。 “我、我......”一句话把梁秋美问住了。 她是想拿,可又心疼,家里的鸡和鸡蛋都留着卖钱的,凭啥往娘家送啊。 半点回报都没有,还要落埋怨,她又不贱。 梁老太太叹息一声,打圆场,“一家人难得凑齐,都和和气气的,吵吵把火的多影响感情啊。春梅,这次回来多住几天,凤霞也是。那是香香吧,都长这么大了,快到太姥姥这儿来。” 有了前车之鉴,凤霞不敢让闺女离开自己的视线。 她把闺女抱上炕,香香便像小炮弹似的扑进老太太怀中,脆生生叫道:“太姥姥!” “诶,乖宝儿真好,等会儿太姥姥去给你杀鸡吃,好不好?”老太太很喜欢这小丫头,哪怕时间长不见,这丫头跟她也很亲。 “太姥姥不用杀鸡,我奶奶买烧鸡啦。” 她这么一说,梁秋美又把目光落在兜子上。 烧鸡多贵啊,春梅真舍得买? 梁春梅笑着点点头,“妈,我买了不少熟食,你和爸留着慢慢吃。”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开兜子,拿出烧鸡、猪蹄子、猪头肉、猪耳朵、花生米、猪口条等等。 还有两瓶西凤酒和三条红梅烟,两罐子麦乳精和一些苹果香蕉之类的。 糖块、瓜子、核桃、榛子和茶叶也分别买了几大包,都是挑好的买。 这些东西分量很足,难怪婆媳两个累得呼哧带喘,拎不动时差点扔壕沟里去。 梁秋美见状,直接惊呆了。 春梅这是发大财了? 居然舍得买这么多好东西,别的不说,就那两瓶西凤酒就得五六十块钱。 算上这些熟食、水果和干货等等,没有二百块钱都下不来。 那天进城见春梅收拾铺子,她还没当回事儿。 原来人家早都发达了,竟然在百货大楼对面买了商铺。 大宝和二宝媳妇一看到这些吃食,乐得合不拢嘴。 老大媳妇钱春燕拉起春梅的手,笑呵呵道:“哎呀,让你破费了,这些东西多贵啊,明个儿走时你们带回去一些吧。” 老二媳妇孙惠霞也说,“是啊春梅,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吧,自己家养鸡养鸭的,想吃就杀一只,何必买那烧鸡呢,不过年不过节的。” 梁春梅抿嘴一笑,“没花多少钱,摸爬滚打一辈子,都不容易,等老了、牙掉没了,吃啥都没味儿了,趁着能走能动的,就该多吃点喝点,死了没遗憾。” “败家闺女!”老太太嗔了闺女一眼,“以后不准这么花钱了。” 这会儿春梅的大哥和二哥已经开始张罗饭菜了。 哥俩大方,知道妹妹不常回来,干脆把家里下蛋的母鸭子给宰了。 招呼媳妇赶紧烧水拔毛,给妹子炖上。 后园子里种着青菜,黄瓜、水萝卜、柿子和小葱香菜都有。 妹子喜欢吃蘸酱菜,那就多摘点回来,洗干净炸一碗鸡蛋酱,大热天的吃起来很清爽。 梁春梅的两个侄子巨龙和巨虎都在南方工地干活,年底才能回来。 两个小子肯出力,能吃苦,可混到现在还没娶媳妇呢。 “春燕,你别唠嗑了,快点刷锅炖菜。”梁大宝招呼道。 “诶,来了。” 二宝也吩咐媳妇,“你去陪凤霞说说话,沏杯茶伍的,别傻愣愣的一句话不说,不然以为咱们故意冷落人家呢。” 孙惠霞哭笑不得,点点头,“好,我去说我去说。” 家里开始热闹起来,两个儿媳妇忙东忙西,老太太拉着梁春梅说体己话。 看的梁秋美心里酸唧唧的。 她推了孙女一下,“小朵,跟香香出去玩。” 梁小朵今年8岁了,跟香香同岁。 这孩子不太爱吱声,但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香香,透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凤霞一看这孩子要拉着香香出去,立刻阻止,“不行,就在屋里玩!” 第一百六十一章 自讨没趣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秋美一听,直接不乐意了,“一鸣媳妇,你这话是啥意思,我孙女小朵能害你闺女啊,这家伙的,还不准出去玩,以为谁愿意搭理你闺女似的。” 凤霞可不管那些,朝香香招招手,“到妈这儿来!” 香香很乖,像小猫咪似的钻过去。 梁小朵拽着奶奶的手,“奶奶,我想去菜园子抓蚂蚱。” “去吧去吧,别跑太远,马上吃饭了。”梁秋美叮嘱道。 梁秋美哂笑,“空着俩手来蹭吃蹭喝,你也好意思?” “这是我妈家,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梁秋美翻了个大白眼。 “来可以,但家里没义务供你饭吃。”梁春梅说着,看向老太太,“妈,那些熟食和下酒菜都是给你和爸还有哥哥嫂子们买的,旁人想来解馋,得给钱。” 梁老太太低头纳鞋底子,瞥了大丫头一眼,没说什么。 二丫说的有理,大丫头这些年回家连块肉都不拿,过年了就拎一兜冻秋梨或者花生过来,全家人饱饱的吃一顿,临走时还得带点别的。 刚才跟春梅唠嗑,知道春梅家里买铺子了,可见现在条件好了,日子缓过来了。 人家稍稍有点钱就知道回报娘家,可秋美呢,男人是远近闻名的养鸡大户,这些年娘家却从没吃过他们一只鸡、一个鸡蛋。 谁好谁坏一眼就看出来了。 梁秋美气得直突突,“梁春梅,我差你那口吃的啊,什么猪头肉猪耳朵,我在家都吃腻了,一闻到那味儿就想吐,你搁这显摆什么啊?” 一旁的梁小朵舔了舔嘴唇,喃喃地说,“奶奶,家里已经好几个月没吃肉了。” “你闭嘴,小小年纪咋那么馋呢,不吃肉能死吗?不准说话!”梁秋美怒声呵斥。 梁小朵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梁春梅太了解她这姐姐了,打肿脸充胖子,一分钱掰成八瓣花,在外人面前还表现出一副很有钱、很敞亮的样子,实则比谁都馋肉。 鸭子是跟粉条一起炖的,很软烂,蘸酱菜洗干净后装进盆里,又炸了一碗金黄的鸡蛋酱。 春梅买的烧鸡和猪蹄子也撕开装在盘子里,猪头肉切片,捣了蒜酱,猪耳朵切丝,跟干豆腐和黄瓜丝拌在一起。 这些都是顶好的下酒菜,梁秋美只看一眼就馋得狂咽口水。 梁大宝去拿散白酒,老爷子拦住他,“就喝春梅拿的西凤酒吧。” 他活到这个岁数,还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呢,也不知道是啥滋味儿。 见秋美坐在炕沿边儿气鼓鼓地嗑瓜子,老爷子也没叫她,自顾自地吃喝起来。 梁春梅给香香夹了个鸡腿,眼睛瞟向梁小朵,“你应该管我叫什么?” “小朵,别跟她说话,牲口霸道的玩意。”梁秋美扯了一下孙女。 梁小朵想了想说,“姨奶奶!” “来,上桌吃饭。”她让凤霞去搬一个凳子。 “不许去,去就打断你的腿。”梁秋美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一股火没处撒,只能拿孙女撒气。 梁小朵饿了,很想吃鸭肉,啃鸡腿。 老太太一脸无奈,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秋美这个奶奶没当好,总难为孩子干啥。 叹息一声道:“小朵,来吃饭吧。” 太奶奶都发话了,梁小朵赶紧挣开梁秋美的手,上桌吃饭了。 老爷子把剩下的一个鸡腿夹给她,“快吃!” “谢谢太爷爷。”梁小朵闷头啃了起来。 梁秋美简直是怒火万丈,肺子都要气炸了。 家人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她了? 连孙女都能上桌吃饭,她这个当奶奶的只能在旁边看着,真是倒反天罡了。 再看梁春梅,正得意洋洋地喝酒吃菜,看都不看她一眼。 还亲姐妹呢,竟然这样对她。 梁秋美越想越窝火,一双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不要脸的馋丫头,吃吃吃,我让你吃!” 梁秋美一把扔了瓜子皮,冲过去就去撕扯孙女,“馋鬼托生的,他们让你吃你就吃啊,脸不要了?” “呜呜......呜呜呜!”梁小朵最怕奶奶凶她了,吓得当即哭了起来。 梁二宝见状,‘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拧紧眉头,“秋美,干啥呢,干啥呢,在婆家横行霸道也就罢了,回娘家你还不消停,让不让人吃饭了?不待就滚出去,别给爸妈添堵。” “就是!”二宝媳妇孙惠霞也气得够呛,“大姐,春梅说的没错,这些饭菜都是她买的,她想让谁吃就让谁吃,大姐平时抠门惯了,稍不顺你心意,你就骂骂咧咧、恼羞成怒的,你当着爸妈的面殴打小朵,是做给谁看呢?” “不是,孙惠霞,你一个兄弟媳妇搁这叭叭啥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梁秋美双手叉腰,在他们屯子,她也是骂遍全村无敌手的存在。 这孙惠霞仗着有爸妈和男人撑腰,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她算是什么东西? 给她提鞋都不配。 孙惠霞虽然骂不过她,但脾气却很冲。 猛地站起身,扬手‘啪啪’就是两耳光,打得梁秋美失声尖叫起来。 “小浪蹄子,你、你敢打我?好,都特么别吃了,别吃了!~” “哗啦啦!” 梁秋美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把实木大圆桌子给掀翻了。 上面的碗筷、盘子和饭菜‘稀里哗啦’滚落一地。 那瓶价值昂贵的西凤酒,也被摔成了碎片。 她吃不到,你们也别想吃。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惊呆了。 天知道,这样的饭菜他们在过年时都吃不到,却被梁秋美一怒之下全给毁了。 梁春梅扔了手里的筷子,第一个冲过去,揪住梁秋美的头发,“我让你发疯,让你发疯,眼珠子给你扣下来。” “啊啊啊!” 梁秋美劲不小,虽然被薅住头发,但她却抱住梁春梅的一条腿。 姐俩就这么有来有回地扭打在一起。 凤霞见婆婆落了下风,‘嗷嗷’地也跑过去,对准梁秋美的老脸‘嘭嘭’就呼了两电炮。 梁春梅变成了乌眼青,“好啊,婆媳两个欺负我一个人,我......我今天不活了,老娘非整死你们,整死你们!啊啊!” 即便被压在地上挨揍,嘴里却骂个不停,啥难听就骂啥。 梁春梅大巴掌打出了残影。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梁秋美就被揍成了猪头。 第一百六十二章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秋美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她一边抵挡梁春梅婆媳的猛攻,一边命令孙女,“小朵,赶紧回家一趟,把你爸叫来,快去!” 两村距离不远,翻过一个山岭就到了。 她男人可不是好惹的,能成为十里八乡的养鸡大户,除了肯吃苦外,黑白两道也结交了不少人。 小朵已经吓傻了,吸了吸鼻子没动地方。 老爷子心疼他那瓶酒,只喝了一口,就全泼到地上去了。 他现在对大丫头真是没眼看,忙招呼大宝二宝,“老大老二,把她给我扔出去!” 真没见过这套玩意,她哪是白眼狼啊,简直是中山狼。 大宝和二宝早都受够她了,扒拉开春梅和凤霞,直接将梁秋美抬起来。 “干什么,大哥二哥,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你们不认我这个妹子了?” “你滚,滚远远的,以后别再来了。”梁大宝阴沉着脸,他也心疼酒。 梁二宝对她无话可说,将妹子扔出门后,便关紧了院门。 那些饭菜洗一洗,应该还能吃吧。 白瞎那一盆鸭肉汤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奶奶,你、你没事吧?”小朵小心翼翼地去搀扶奶奶。 梁秋美被打得鼻青脸肿,袖子都被撕破了。 她红着眼睛推开孙女,“都怨你,你馋死得了,为了一个鸡腿脸都不要了,我没你这个孙女。” “呜呜呜,奶奶,你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吃鸡腿了。”小朵揉着眼睛哭起来。 她其实很想跟香香做朋友,城里的来的孩子很有气质,如果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就说明她跟香香是平等的,没有城乡之分的。 可奶奶偏偏不乐意,闹得鸡飞狗跳,还被揍了一顿。 “哭什么哭,再哭把你嘴堵上......咦?”梁秋美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镯子。 这是她结婚时男人给她买的,如今玉镯裂开一条头发丝粗细的裂口。 轻轻一掰,就听‘咔嚓’一声,玉镯彻底破碎了。 梁秋美涨红了脸,怒火直冲天灵盖,破口大骂,“梁春梅,你个贱蹄子,你赔我镯子,赔我镯子。” “梁春梅,你不是有钱吗,你不赔我镯子,明天我就去你家住,你供我吃供我喝,我作死你!” “梁春梅,我脑袋疼,上不来气儿了,你送我去医院!” 可嚷嚷半天,也没人给她开门。 自知讨不到好处,这个账改日再算,“小朵,咱回村!” 屋内,两个儿媳妇已经把地上的残余收拾干净了,熟食沾土可以清洗干净,鸭肉回锅,再放点咸盐和酱油啥的,炖一炖还能吃。 唯独那瓶西凤酒回不来了。 梁春梅笑着道:“爸,还剩一瓶呢,你打开喝吧,改天过来我再给你买!” “死贵死贵的,快拉倒吧。老二,把散篓子拿来,凑合喝一口得了!”老爷子唉声叹气。 老太太身体不太好,被这么一气,干脆连饭都吃不下去了,盘腿坐在炕上继续纳鞋底子。 “你说说秋美现在咋变成这样了呢。”老太太絮絮叨叨,“六亲不认了,前些年她刚跟周俊结婚时,好歹还知道顾着娘家,现在可好,不祸害咱们都不错了。” “妈,这就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老母鸡上天,她本身就不是啥好鸟,打小就自私自利,啥啥都顾着自个儿。”大宝灌了口酒,抹抹嘴继续说,“那个周俊也不是啥好饼,别人都叫他周老板 ,其实他比谁都抠门。” “大哥说的对,我那年腿砸断了,去管周俊借钱,你猜他给我拿多少?3块钱。” 梁二宝冷笑一声,“那么大个老板,一天光鸡蛋就能卖好几十块钱,大舅哥腿都断了,就给拿3块,你说他是人吗?来咱家胡吃海塞、漂亮话一箩筐一箩筐的说,到真章时,他都不如一个外人。” 老太太纳鞋底的手顿了顿,长叹一口气。 老大老二说的这些,她又何尝不明白。 那能怎么办,秋美毕竟是她的亲闺女,打折骨头还连着筋呢,不能真断了关系啊。 二宝两杯酒下肚,话也多了起来,“秋美总骂春梅不好,时常回来打秋风,但二妹起码知道孝敬爸妈啊,借钱归借钱,可二妹从来没空着手来,甭管她拿的东西值不值钱,但心意到了,二哥手里如果有钱,也愿意给她拿。” “那梁秋美是个什么东西,吃里扒外,忘恩负义,妹夫一见到我就牛逼哄哄的,他牛什么啊,当初他家开养殖场,那鸡架还是我帮他盖的呢,他请我喝过一顿酒、吃过一顿饭吗?” “妈,我以后不认梁秋美了,她再回来我连门都不给她开。” 孙惠霞在桌子底下踢了男人一脚,示意他少说两句。 老爷子吧嗒着烟袋锅,脸黑如墨,“行了行了,知道她是啥样人就够了,春梅,凤霞,来夹菜吃。” “爸,我吃饱了。”梁春梅也没食欲了,她脱鞋上炕,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老太太,“妈,这个给你。” “啥啊?”梁老太太怔了怔神,打开信封一看,见里面赫然装着两捆大团结,“春梅,你、你......” 她活到这把岁数,就没见过这么多钱,这得有两千多了吧。 梁春梅抿嘴笑笑,“妈,我跟保田已经退休了,眼下家里开了铺子,挣了点钱,以前我供老二念书,可没少跟你和爸张嘴,今天二十明天五十的,我心里都记着呢。” “这里总共是2000块钱,你和爸留着,包地也好,包山也罢,想吃啥就买点啥,这么大岁数了别太拮据。以后家里困难了就跟我说,我能帮的肯定帮。” 前世她可不会这么想。 只要老二能有出息,她可以把娘家人的血吸干。 老太太听后,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急忙把信封往闺女的怀里塞,“你家那么多孩子,日子也不好过,妈不要你的钱。” “妈,你就拿着吧,回头我找到挣钱的路子,还得让大哥二哥去帮忙呢。” 遍地捡钱的年代,但凡有点魄力和胆识的人,都挣到钱了。 自己家有钱那不算有钱,得让亲朋好友都富起来,那才是真本事。 梁大宝眼睛一亮,“春梅,啥挣钱的路子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干实事的人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笑而不语,眼里闪过一抹伤感。 前世因为她的自私和掠取,娘家的日子过得无比凄惨。 先是老太太重病无钱医治,熬死在家中。 没过两年,老爷子也患了心脏病,当天夜里喝酒,第二天就没醒来。 大哥二哥没有一技之长,只能靠种地糊口。 赶上闹天灾,颗粒无收是常有的事,家里日子也越过越破败。 重活一世,梁春梅一定要让家里脱贫致富。 “妈,我看咱们村子有不少空房子,院子里都长满草了,原先的住户都搬走了吗?”梁春梅随口问道。 老太太叹息一声,“种地靠天,土里刨食吃的日子不好过,能搬走都搬走了。” “那空出来的房子是不是不要了?”梁春梅追问。 “当然要了,那是人家的老窝,在城里混不下去了,回来还要住的。” “空房子卖不卖?”她隐隐记得,这村子过几年要建化工厂,是澜城周边最早被占地的村子。 如果这会儿在村里多买几处房产,将来拆迁时能大赚一笔。 而且农村的房子稀烂贱,不比城里,那些空房子、荒院子,几百块钱就能买下来。 缺钱的,甚至几十块钱都有人卖。 老太太被问住了,看向老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现在谁在农村买房子啊,都挣命似的往城里跑呢。” 梁老爷子抿了口酒,若有所思道:“春梅要是有这个想法,回头我去大队问问,没准真有人卖呢。” 说完,老爷子好奇,“春梅啊,你想在农村买房啊?” “爸,不是我买,我想让你多买几套房子存着,搞不好以后会拆迁呢。”梁春梅笑着道。 她买房也得在城里买,尤其是商品房,位置好的一幢房子就够养活好几代人了。 此话一出,老爷子‘噗嗤’一笑,“城里都没拆迁呢,啥时候能轮到农村啊,你快别做梦了。” “爸,多买几套房子又不咬人,平时当个仓库也行啊。大哥,你现在就去大队问问,行的话咱今天就买。”梁春梅催促道。 梁大宝还没吃饱呢,见妹子这么着急,只好先放下筷子,颠颠地跑了出去。 全家人都是一头雾水,就算想投资,也得找个稳妥点的项目吧。 在这穷山沟里买房子,那不擎等着赔钱吗。 很快,梁大宝回来了,跑得呼哧带喘,“队长说了,那些空房子给钱就卖,人家搬到城里后就没打算回来,全权委托队长帮他们看管房子。” 梁春梅喜上心头,赶紧下炕,“真的?那太好了,爸,你先别吃了,咱去大队部一趟。” 老爷子:“......” 闺女到底在折腾什么呢,有那钱包点荒山、种点果树不好吗? 可钱毕竟是闺女拿的,她想买啥就买啥吧。 村里的空房子有不少,梁春梅挨个看了一遍,筛选出三个面积较大,房屋保存完好的院子买下了。 这些房子都带菜园和大院子,土地归原房主。 每套房子200块钱,分别写了老爷子、梁大宝和梁二宝的名字。 将来动迁了,家里每个人都能拿到一笔赔偿款。 做好这些后,梁春梅嘴角绽出一抹笑容。 “真是有钱烧的,老吴家那破房子都快塌了,买回来又不能干放着,总得过去修缮一下。春梅啊春梅,你真会给爸找活干。” 老爷子嘴里絮絮叨叨,其实心里明白闺女的用心良苦。 以后动不动迁他不知道,但他梁胜利能在村里有这么多房产,日后等两个孙子成家了,也省得盖房子了。 收拾收拾搬进去就能住。 梁春梅苦笑,“爸,你要把眼光放长远,将来咱们村子不动迁,我赔您钱!” “净说那没味的话。”老爷子嗔了闺女一眼。 在娘家住了一宿,次日一早,梁春梅便领着凤霞和香香回城了。 公交车上,凤霞忧心忡忡地问,“妈,在乡下买房子真的靠谱吗?我看那些房子破破烂烂,好几年都不住人了,四处漏风,大人小孩都进去拉屎尿尿,简直没眼看,这种房子买回来就得砸在手里头,还不如让老爷子老太太包点地呢。” “包地固然好,但我爸上了岁数,二哥腿瘸,包那么多地也种不过来,不能全指望我大哥一个人吧。” “种不过来,那就再转包出去呗!”凤霞说道。 “转来转去,还剩啥钱了?”梁春梅看了儿媳妇一眼,“有地不如有房,来钱快,风险低,还不用操心。” 凤霞轻轻点头,婆婆说是就是吧。 她娘家这次养兔子,也是婆婆大力支持的,不仅提供场地,还拿钱买种兔、买笼子。 公交车路过城郊的那片树地时,梁春梅让司机停下,她想去看看养兔场准备的咋样了。 一见妹妹老婆婆来了,李瑞国和李瑞涛连忙放下手上的活,笑着迎上来。 “大娘,您来啦!”李瑞国热情极了,招呼弟弟,“瑞涛,赶紧倒水啊。哟,香香也来了!” “大舅好。”香香笑容甜甜。 梁春梅打量四周,林间的空地内已经盖了一处简易房子,搭了灶房和火炕,平时哥俩在这吃住。 房子旁边是两排整齐的兔舍,红砖砌墙,顶部用石棉瓦罩上。 兔笼子一字排开,分上下两层,一只只大白兔子蹲在里面,或是吃草,或是打盹儿,安静的很。 另一排兔舍养的都是怀了兔宝宝的母兔,笼子也精巧设计过,在后面预留出一个产房。 相比于开放的兔舍,这里的保暖措施做得更好,喂养的饲料也更昂贵。 梁春梅收回目光,这李家兄弟果然是做实事的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养殖场干起来了。 “大娘,您看,小兔崽崽。”李瑞涛打开产室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两只刚长毛的小兔崽儿。 软乎乎,胖嘟嘟的,在梁春梅手里直打滚。 “哎哟,长得真好呐。”凤霞喜欢的不得了。 这兔子养得太好了。 香香也急得直蹦高高,“妈妈,我要养兔子,我要养兔子。” “香香,别看这小兔可爱,毛绒绒的,其实很能拉粑粑,味道也大,不适合在家里养。” 瑞国揉了揉外甥女的头,他现在对这孩子还有很多愧疚。 第一百六十四章 父亲另有其人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香香,等大舅以后挣了钱,就给你买很多好吃的,很多漂亮衣服好不好?” 李瑞国蹲在香香面前,一脸宠溺。 香香有些不知所措,大舅对她越好,她就越不自在。 凤霞看出女儿的尴尬,拍拍大哥的肩膀,“大哥,小孩子不识惯,差不多行了。” 大哥家里还有个丫头呢,如果他把所有的好都送给别人,让梅梅怎么想? 瑞国点点头,没说什么。 梁春梅把两只小兔崽崽放回产箱内,笑着问,“这兔子养得胖乎乎的,再长几个月是不是就能卖钱了?” “是啊大娘,我已经去城里打听了,各大饭店都收兔子肉,只要养成了,有多少就要多少,而且这獭兔皮也很值钱,比兔子肉还贵呢,城里那皮毛市场常年收皮子,成色好的,没有瑕疵的,一张就能卖一块五。” 李瑞涛绘声绘色地形容着,从前村里也有养兔子的,但都是小打小闹。 一场瘟疫下来就全病死了。 他们的养殖场,每只兔子都打了疫苗,哥俩每天都给兔舍消毒,一天打扫三遍卫生。 梁春梅颔首,“有人收就行,就怕养成了卖不出去。” 机会总是留给那些愿意辛勤付出、不畏艰苦的人。 “大娘放心,过几个月兔子养成了,我给您和大爷一人做一件獭兔大衣,质量和款式不比百货大楼的差。” “不用不用,我穿不惯。”梁春梅哭笑不得。 她都是老太太了,还穿皮毛呢,怕被人笑话。 “妈,那有钱人家的官太太,不都穿貂皮大衣吗。”凤霞笑着插了句,“这种皮毛最打扮人了,穿在身上气质一下就上来了。” 瑞国一听,赶紧补充一句,“到时也给凤霞和妹夫一人做一件。” “你做我就要,我不挑。”凤霞憋不住笑。 四鸣一大早可忙坏了,他让老爹帮着看店,自己则带上横幅和大喇叭跑到骆穗全的店铺前,开始搞事情。 除了卖电视机,骆穗全还进了电风扇、电饭锅和录音机等家电。 铺子的门面装修得很大气,‘宝全家电’四个大字熠熠生辉。 早上刚开业,就有好几个顾客进去光顾,有买收音机的,有买手电筒的。 邱翠珍以前还很嫌弃骆穗全,觉得他在工商局人缘差、不合群,将来肯定没啥大出息。 可孩子不等人,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遮也遮不住,只能硬着头皮嫁给了骆穗全,成功诞下一男娃。 结婚后她才发现,男人很会做生意。 而且家里房产无数,公婆对她也很好,自己果然没有嫁错人。 殊不知,店铺生意之所以火红,是因为骆穗全四处造谣,说赵老四卖假货,把客源都拉拢到自己铺子来了。 绑上横幅,四鸣找来几块砖头,踩上去举起大喇叭就嗷嗷起来。 “叔叔阿姨大叔大婶哥哥姐姐们,大伙儿都要注意了,这宝全家电卖的通通都是伪劣产品。卖货全靠忽悠,质量全靠天意,售后全靠做梦,谁家要是没有一个会修家电的,都不敢买他家东西,用三天就冒烟,用四天就着火,用五天房子都给你蹦没了......” 他这么一嚷嚷,瞬间吸引不少人过来围观。 骆穗全听到动静,也急匆匆地跑出来,邱翠珍抱着孩子跟在后头。 “赵老四,你什么意思,故意搅合我生意是吧?”骆穗全皱紧眉头,气得牙根发痒。 四鸣淡淡一笑,“咋的,绿盖王八不乐意了?就许你造我的谣,我不许反击呗?” “赵四鸣,你什么素质啊?”邱翠珍跺跺脚,“就这么见不得别人好是吗?” “素质不详,遇强则强。”四鸣撇撇嘴。 此话一出,人群一阵哄笑。 骆穗全涨红了脸,“赵四鸣,我承认那天做得不对,那你也不能把事情搞得这么难看吧?我拿着大喇叭站在你铺子门前喊了吗?” “你还喊呢,我呸!”四鸣把喇叭音量调到最大,“就你长得跟个幡似的,往那一站都辟邪,光你那张碧莲都够顾客看半年的了,喘口气整个澜城百姓都得染上病毒,谁敢上你这买家电?” “哈哈哈哈......”人群开始爆笑起来。 “这小伙子骂人一套一套的,多骂两句,我爱听。” 骆穗全气得全身颤抖,推了邱翠珍一下,“你回屋去,先别出来!” “别走啊。”四鸣笑容邪恶,用下巴努了努邱翠珍怀里的孩子,“正好大伙儿都在,让他们帮忙看看,这孩子长得像爸爸,还是像妈妈。” 有的路人眼尖,看了看襁褓里的孩子,又对比一下爸妈的长相,忍不住道:“跟谁都不像啊。” “是啊,这孩子的眼睛、脸型、耳朵和鼻子,长得跟爹娘都不像,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 邱翠珍听到这里,脸红到耳朵根,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赵老四今天是想赶尽杀绝啊。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不念旧情了吗? 四鸣嘿嘿一笑,“不像就对了,因为这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呐。” 此话一出,全场都沸腾起来。 一阵阵议论声如海浪一般席卷而来,让处在事件中心的骆穗全和邱翠珍无地自容。 “哎呀,这孩子长得不像妈妈倒也正常,可跟亲爹也不像,这就有点意思了。” “是啊,我家邻居老王,他儿子跟楼下的老李长得一模一样,两口子一吵架就拿这个说事!” “骆老板,你就没怀疑过自己儿子是别人的种吗?搞不好你现在是帮别人养孩子呢。” “这种事可不能瞎咧咧,要讲究证据。” “那简单啊,带孩子去医院做鉴定呗,是不是亲生的,抽管血化验一下就知道了。” 邱翠珍脑袋‘嗡嗡’作响,抱孩子的手都在剧烈颤抖。 骆穗全脸色也阴晴不定,之前赵老四就说过这样的话,可他全然不信。 而且翠珍也在他面前发过毒誓,如果孩子是别人的,她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可话虽这样说,他心里还是有所芥蒂。 因为孩子长得根本不像他,他又不瞎,这点判断还是有的。 人言可畏啊,如果不做鉴定,这道坎他一辈子也过不去。 想到这里,骆穗全拉起媳妇的手,“翠珍,要不咱们去医院......” “去个屁,姓骆的,你还是人吗,咱们都结婚了你还怀疑我?” 邱翠珍直接炸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把握机遇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骆穗全心里也很憋屈,翠珍越是反抗,他就越怀疑。 如果让他帮别人养野种,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围观群众也跟着起哄,“骆老板,那句话咋说来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啊,你家宅不宁,以后生意也做不大!” “是啊,不调查个水落石出,你‘绿盖王八’这个称号就得背一辈子,你甘心吗?” “闭嘴,你们都闭嘴!”邱翠珍眼眶发红,恶狠狠地扫视众人。 最后把目光落在赵四鸣身上,“赵老四,你好狠毒的心,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诬陷我有意思吗?” “哟,自己一身毛,还怕别人说你是妖怪啊?” 四鸣耸耸肩,似笑非笑,“我闲得蛋疼来诬陷你?你算老几?自己干过啥不要脸的事心里没数吗。你家孩子长得像谁,还用我多说吗?” “你、你......”邱翠珍跺跺脚,气得全身颤抖。 骆穗全觉得太丢人了,再闹下去他生意也不用做了,口碑得臭遍全城。 “赵老四,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骆穗全咬牙切齿,拽着媳妇往店里走。 赵四鸣哪能这么轻饶了他? 举起大喇叭继续喊道:“大伙儿注意了哈,这两口子是啥样人你们也都看到了,奸恶狡猾,人品恶臭,今后就算买家电也别来他家买,质量差不说,服务态度也恶劣。” “小伙子,可他们铺子的家电便宜啊,不在这儿买去哪买?” “百货大楼对面,有一家春梅家电,卖的电器质量又好、售后也有保障,你们不信可以去瞧瞧,拐过一条街五六分钟就到了。”四鸣笑容满面。 骆穗全听到这里,气得差点咬碎牙齿。 早知道赵四鸣这么不要脸,当初他就不该去招惹他。 顾客们吃瓜吃到撑,都三五成群地散去了。 不到一下午的时间,宝全家电的老板帮人养野种的事情就传遍半个澜城。 搞得骆穗全的铺子门前冷落车马稀,一个顾客都没有。 再看赵四鸣的铺子,先前对他不认可的顾客都回来了,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把剩下的所有电视都卖了出去。 17台电视,统一售价500元。 抛去进货成本,四鸣足足挣了1870块钱。 这对一个初次开门做生意的愣头青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了。 “爸,妈,大嫂,我请你们去吃海鲜,我有钱了。” 四鸣把自己打扮得像花公鸡似的,彩色衬衫,牛仔喇叭裤,牛皮皮鞋,配一条金色裤腰带。 在家人面前摇头晃脑,嘚瑟的快上天了。 梁春梅横了他一眼,“挣点钱这给你咋呼的,自己姓啥都不知道了。” 赵保田也训了他一句,“电视机卖完了,铺子就空了,还不赶紧想办法进货?这就飘上了?” 眼下铺子空空如也,无货可卖,有的顾客想买洗衣机,都得提前预定了。 四鸣嬉皮笑脸,“爸,这回你相信我的实力了吧,做生意要靠脑子,不能太死板。” 这次他如果不找骆穗全算账,铺子的生意也不会有起色。 眼下澜城总共就那么几家电器铺子,骆穗全夹起尾巴做人,不敢太高调,百货大楼的东西又太贵,可选择的店铺就不多了。 四鸣恰到好处的抓住这次机会,让自己狠狠赚了一笔。 “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挺大人了就不能稳当点?”梁春梅瞪了蠢儿子一眼。 “妈,儿子挣钱了,您不高兴啊?”四鸣笑嘻嘻地抱起老妈的胳膊,“饭店我都订好了,今天咱也尝尝那龙虾和鲍鱼是啥滋味,听说大补。大嫂,你赶紧换衣服啊,把香香也带上。” 凤霞不太好意思,笑了笑说,“上次吃的铁锅炖大鹅,这次又去吃海鲜,太费钱了吧,在家做点啥吃得了,何必......” “大嫂,人生苦短,要学会享受生活,不然一眨眼就老了,想吃都吃不动。”四鸣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道。 一鸣搓搓手,“老四,这回能带上大哥了吧?” 四鸣抬起下巴,“爸的摩托车擦了吗?” “擦的油光锃亮,一点灰都没有。” “爸妈那屋的炕不热乎,炕洞掏了吗?” “昨天掏的,一烧火就烫屁股!” “我的脏衣服洗了吗?” 一鸣听到这里,照四弟的后脑勺就盖了一下,“你个夯货,得寸进尺是吧,我还给你洗衣服呢,我帮你洗澡得了!” 四鸣撇撇嘴,“也不是不行,我后颈骨全是皴,得好好搓搓。” 一鸣:“......” 一家人吃了顿海鲜,龙虾、鲍鱼、蛤蜊、螃蟹、生蚝...... 吃得赵保田跑肚拉稀,梁春梅肚子也不太好受。 就这还花了四鸣120多块钱。 “真是花钱找罪受啊,咱们这穷人就不适合吃山珍海味。”赵保田吐槽道。 凤霞憋不住笑,“爸,你是不是肠炎犯了?” 她也吃了不少,啥事都没有。 赵保田轻轻揉着肚子,“还不如铁锅炖大鹅实在呢。” 海鲜腥了吧唧的,怎么会有人喜欢吃那种东西。 四鸣跟局里请了假,又在家待了一天,便出发去海城了。 吉普车是公家的,不能随便用。 这次他拿了两万块钱,打算多进点货。 省城这边,赵二鸣跟郑美君的感情也到了水深火热的程度。 傍上富婆,二鸣有车开,有钱花,有肉吃,有酒喝,有人陪。 只感觉人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同宿舍看不起他的那些人,一个个都瞠目结舌。 “屎壳郎跟着蝙蝠飞,迟早要碰壁啊!”一名舍友评价道。 这种事,一举报一个准。 赵老师虽然离婚了,可郑女士是有家庭和丈夫的。 他们两个天天腻歪在一起,眉来眼去,暧昧不清,这叫破坏别人家庭,有损教师声誉啊。 但培训中心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管好自己的事就行,对他人的行为不做评价。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 赵二鸣抽空洗了车,里里外外擦得很干净,车内还喷了香水。 去培训中心对面买了一束花,驾车接上郑美君。 今天二人要去野餐,顺便聊聊人生。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人性禁不起试探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脸色怎么这么差,是身体不舒服吗?” 望着副驾驶的郑美君,二鸣开口问道。 他们两个每次出来约会,总有说不完的话,二鸣跟她倾诉近来的不如意,郑美君跟他吐槽丈夫的粗鲁和蛮横。 “没什么,就是没休息好。”郑美君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娇俏的脸颊上满是惆怅。 二鸣心疼的不行,停下车,拉起她的手,“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咱们一起面对。” 郑美君回过头来,犹豫片刻才说,“他回来了,还要跟我离婚。” 二鸣闻言,面色一喜,这是好事儿啊。 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但他面上不显,装出一副很同情的样子,“过不下去离了也好,一别两宽,互不打扰。” “可他说离婚后一分钱都不给我,让我净身出户。” “什么?”二鸣表情一僵,忙松开她的手。 如果净身出户,那郑美君就变成穷光蛋了,还得靠他来养活,这可不行。 他现在自己活得都拔劲,不想再平添累赘。 郑美君叹息一声,“我一早就知道他在外面有人,我也不拦着,家里的钱都是他挣来的,跟我没关系,离就离呗,只要把小宝给我就行。” “还是别了吧。”赵二鸣抽了抽嘴角,“孩子爸条件好,让小宝跟他爸一起生活,也能享受到最好的教育资源。” 如果以后郑美君跟他在一起,他们可以和和美美的过二人生活,甚至可以再要一个孩子。 带上小宝,不仅会带来生活压力,二鸣心里也不太能接受他。 “小宝是我的儿子,凭什么给他?”郑美君皱紧眉头,一脸认真地看着赵二鸣,“赵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没钱了,就嫌弃我了?” “我、我可没有。”二鸣连连摇头,“你这么好的女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怎会嫌弃呢?” 一句话又把郑美君哄得灿若桃花,她把头枕在二鸣的肩膀上,“下个月我们就办离婚,到时赵老师带我回澜城吧。” 赵二鸣心里十分纠结,他尝试着问,“那这车......” “车是他的,包括我的名牌衣服、鞋子、包包和珠宝等等,都得还给人家。净身出户嘛,我现在只觉得他的东西脏,不干净,还给他也好,这样心里也没负担了,你说呢?” 赵二鸣心里冷笑一声,这年头谁跟钱有仇啊。 你认为不干净,他倒觉得这车子票子用起来很顺手。 见二鸣目视前方,迟迟没有开口,郑美君好奇,“赵老师,你怎么不说话啊?” “没、没什么。”赵二鸣轻咳一声,把车掉头,“我想起来培训中心还有点事,得先回去一趟,咱们改日再出来野餐吧。” 郑美君闻言,怔忡两秒钟,“赵老师,我跟他离婚了,你不高兴吗?” “没有,挺好的。”赵二鸣专心开车,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了。 “你是不是觉得没钱了,一无所有了,就不喜欢我了?”郑美君追问。 二鸣哂笑道:“你把我想的太肤浅了,我可不是那种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人,你别多想,回去好好休息。对了,这段时间培训中心要考试,我可能很少出门了,你没事也少往门卫打电话。” 郑美君:“???” 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味呢。 二鸣是想跟她撇清关系,从此天涯陌路、不再来往了吗? 她能嫁给富豪,并非无脑的傻白甜,没有一点心机,又怎会提前享受到常人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生活? 眼见二鸣是这种态度,她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想法。 “赵老师,你可能对‘净身出户’这四个字有所误解。我虽然跟他离婚了,但我在外面还有几套房产和铺子,每个月的租金和营业额,足够我跟小宝活一辈子了。” “吱!” 二鸣一脚就踩死刹车,车子猛地停了下来。 郑美君没系安全带,脑门‘咚’地一声撞在挡风玻璃上,起了个大包。 “哎哟,赵老师,你是怎么开车的,疼死我了。”郑美君蹙弯柳眉,双手捂着额头不停地抱怨。 “对......对不起啊。”赵二鸣赶紧道歉,凑到郑美君面前帮她轻轻吹了吹,“都怪我不好,还疼吗?” 郑美君看着眼前一脸谄媚的赵二鸣,只觉得特别好笑。 男人,呵呵。 她的确是要离婚了,但这事是她先提的,并非丈夫不要她了。 她今天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赵二鸣。 一听说她要变成穷光蛋了,二鸣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冷的像一块冰。 巴不得立刻跟她断了来往。 可一听说她名下还有商铺和房产,二鸣又像哈巴狗似的贴上来。 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可他的每一个行为、每一个暗示,都说明他是奔着钱来的。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既然赵二鸣不真心待她,她又何自讨没趣呢。 这段感情本来就是一场意外的碰撞,燃起不正常的火花,现在也该告一段落了。 人性啊,还真禁不起试探。 “不疼了,我没事。”郑美君推开赵二鸣,淡淡道:“送我回去吧。” “君君,你那铺子在哪里啊,带我去看看呗。”赵二鸣来了兴致。 郑美君恶心坏了,直接说道:“铺子有什么好看的,满大街都是。” 赵二鸣张了张嘴,见她情绪不对,便换了个话题,“你还没去过澜城吧,那里虽然没有省城繁华,但好吃的好玩的却有很多,到时我带你和小宝好好逛逛。” “谁说我要去澜城了?”郑美君脸色阴沉,命令二鸣,“停车,下去!” “什、什么?”二鸣懵了。 “我让你停车,然后滚下去,听不懂吗?”郑美君一改常态,活像一只母老虎。 赵二鸣赶紧靠边停车,问她,“君君,你怎么了,是我刚才说错话了吗?” 郑美君一言不发,下车绕到主驾驶,一把就将赵二鸣扯下来。 然后戴上墨镜坐上去,冷冷地说,“赵老师,你还配为人师表?你家没有镜子,好歹有尿吧,回去撒一泼好好照照,一副穷酸相,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吗?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好自为之吧。” 话落她一脚油门就扬长而去。 赵二鸣:“......” 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回到培训中心,刚路过门卫,就见有一个人在等他。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光脚不怕穿鞋的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赵二鸣愣怔片刻,才一脸不情愿地走过去。 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离都离了,还纠缠什么,有意思吗?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二鸣的前妻林初月。 她从饭店辞职了,攒够了路费和盘缠来找二鸣,想让他给孩子拿抚养费。 即便在培训中心学习,二鸣每个月也有工资。 “你怎么来了?”赵二鸣本就心情不好,一看到前妻,脸拉拉的跟雅鲁藏布江似的。 林初月抿嘴笑笑,“最近还好吧,这培训中心真大啊,有好几个门。” “你一个人来的?飞舟呢?”赵二鸣不耐烦地问。 “飞舟在招待所呢。”既然来找前夫要钱,孩子肯定要带上。 一旦撕破脸,她就领着儿子去找培训中心的领导,大不了鱼死网破,谁怕谁啊。 “你把儿子也带来了?”赵二鸣拧紧眉头,“到底有什么事,快说!” 他现在一看到前妻就烦得不行,特别是想到丈母娘一家鸠占鹊巢的不要脸行为,心里就愈发厌恶。 林初月见他是这种态度,立刻敛住笑容,“你说我来找你干什么?你害我丢了工作,又把我爸和建军送进了监狱,如今我妈也把我赶出来了,飞舟跟着我吃了上顿没下顿,你这当爸的可倒好,拍拍屁股什么也不管了。” “这话真有意思,呵呵。” 赵二鸣冷笑一声,“是飞舟吵着要跟你一起生活的,你如今养活不了他,说明你能力不行,有什么脸来找我哭穷?还有,是我害你丢了工作吗,你不跟吴镇山勾搭成奸、郎情妾意的,学校会开除你?” “再有,你爸妈和你弟弟在我家住了那么多天,白吃白喝,把屋子糟践的像猪圈似的,他们活该蹲笆篱子。” 林初月闻言,一张脸涨得通红,“赵二鸣,你说的这叫人话吗,我要是跟吴镇山有半点不正常的关系,就让我......” “行了行了。”赵二鸣打断她,不冷不热道:“如果发毒誓有用,这世上得有多少人被天打五雷轰?劈都劈不过来!” “赵二鸣,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近人情了?我问你,飞舟是不是你儿子?他现在连学费都交不起了,你管不管?”林初月咬着牙问。 赵二鸣轻哼,“我倒是想管,可总得有钱才能管吧,我现在每个月开工资还要交家里一半,抛去吃穿用度,月月都不够花,我拿什么管?” “那你的意思是,不打算抚养飞舟了?全让我这当妈的一个人负责,是吧?”林初月心凉透了。 幸亏跟这个畜生离婚了,如果继续将就,她不敢想以后二鸣有钱了,升官了,会怎么对待他们母子。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赵二鸣沉着脸往大院走。 林初月气得直突突,破口大骂,“赵二鸣,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我林初月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好过,你等着。” 赵二鸣心里咯噔一下,这疯婆子想干什么。 来省城进修的机会可不多,如果被取消名额,遣送回澜城,别说升官发财了,他在学校都不好混。 “林初月,咱们有什么事回澜城再说,你在培训中心大门口吵吵嚷嚷,这成何体统?”二鸣回头瞪着前妻。 林初月捏紧拳头,“你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认,你就成体统了?” 门卫的赵大爷见二人吵吵把火的,影响不好,便探出头来,“赵老师,这里是培训中心,有什么事去别处解决哈,如果被主任看见,会通报批评的。” 赵二鸣点点头,快步回宿舍去了。 林初月委屈得直掉眼泪,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她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嫁给赵二鸣这样的混蛋。 不行,既然来都来了,就得让那狗男人付出代价。 她决定去找培训中心的领导反映此事。 领导如果不管,她就往教育局告。 反正她已经一无所有了,闹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怕啥。 “这位女同志。”赵大爷见她哭起来没完,便端着大茶缸子走出来,试探着问,“赵老师是你男人啊?” 林初月红着眼圈抬起头,“曾经是。” “哦。”赵大爷轻轻颔首,又问,“孩子归你了?” “对。” “他不拿抚养费?” 林初月‘嗯’了一声,慢慢站起身。 “那可真不像话。”赵大爷唏嘘感叹,“这段时间,倒是有一位姓郑的女同志总给赵老师打电话,我看他们有说有笑的,时常一起出去,关系好像很不正常呢。” “什么?”林初月表情一滞,二鸣这么快就找了? “还有哈......”赵大爷左右看看,见无人经过,很八卦地往林初月耳边凑了凑,“我听说那位女同志是有夫之妇,赵老师这么做,是破坏别人家庭啊。” 说完,他递给林初月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助攻结束,该说的都说了,赵老爷又溜溜达达回传达室听收音机去了。 “有夫之妇?”林初月重复好几遍。 好啊,赵二鸣如今胆子都这么肥了,有夫之妇都敢勾搭。 只要抓住把柄,看他还敢不敢嘚瑟。 “大爷,你有那位女同志的联系电话吗?”林初月跑到窗前问道。 “有的有的,稍等哈。” 这会儿郑美君刚洗完澡,身上裹着雪白色的浴袍。 一张白皙精致的脸颊艳丽绝美,宛若出水芙蓉般,一颦一动都透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风情。 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正想浅酌几口时,电话响了。 一听说对方是赵老师的前妻,郑美君话都不想说,直接就要挂断。 想到赵老师见钱眼开、虚与委蛇的样子,她胃里就一阵恶心。 “同志,你等等,我有话要说。” “说什么?”郑美君蛾眉微蹙。 “你现在跟赵二鸣还有联系吗?” “呵呵,我跟那个伪君子能有什么联系?怎么,你们想破镜重圆?” 林初月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不满和对二鸣的憎恨。 这正中她的下怀。 看样子二人已经闹掰了。 “同志,咱们可以见一面吗,我想跟你聊聊。”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人狂自有天收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二鸣千想万想,没想到林初月会跟郑美君合起伙来坑害他。 他被叫到学员会议室,刚一进门,就见培训中心的领导都在,坐了一大排。 金校长手中还拿着一封举报信,一张脸黑的像墨水似的。 曹主任更是皱着眉头,不停地抽烟。 “校长,主任......”赵二鸣轻轻敲门,心里七上八下的。 曹主任抬起眼皮,直接摁灭烟卷,“赵老师,古人言功成名遂,名誉不可虚假,做人做事要恭谦礼行,方为君子所为。” “能来培训中心学习的教师,哪一个不是经过层层筛选、在业内拔尖的人才?在这里学成归去之人,是要挑起大梁、把所学所想和见识见闻传播给其他师生的。一旦思想和品德发生问题,这种传播就变成恶性的、不可挽回的低俗思想,我这话你可都听明白了?” 赵二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林初月和郑美君联合举报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前途完了。 金校长抖了抖手中的举报信,沉声问道:“赵老师,你不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来培训中心的学员,个个都是遵守纪律,爱国爱党的好教师。 像这类事件,在培训处是亘古未有的。 不仅丢了澜城二中的脸,他们培训中心的所有领导班子脸上也无光。 赵二鸣双腿打颤,喃喃地说,“校、校长,这可能都是误会。” “误会?”金校长‘啪’地一声把信拍在桌子上,“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赵老师,诚信是哲学的根基,是人类发展的准则,事已至此你还诡辩什么?悠悠众口,人言可畏,我们要是不做点什么,培训处的脸面何在?” 赵二鸣汗如雨下,心里把林初月骂了几百遍。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儿,她是想毁了他啊。 都说了有什么事回澜城去解决,她听不懂人话吗? 郭副主任也冷冷地开口,“方才我已经给澜城二中的周校长打电话了,据说这位赵老师之前因为不赡养老人,他妈直接闹到学校去了,影响十分恶劣。他那位前妻,跟同事勾搭成奸,败坏学校风气,直接被开除了。我真不明白,像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来我们培训处学习?你学成之后又能为社会、为国家做什么贡献?教人勾搭有夫之妇、还是教人不赡养爸妈?” 一番话把赵二鸣损得无地自容,前几天他还开车带着君君出去游山玩水、在招待所的床上翻云覆雨呢。 这怎么在一眨眼间,自己就堕入地狱了。 都怪林初月,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活活掐死她。 “诸位领导......”赵二鸣踟蹰良久才开口,“我诚恳地接受批评,回去后我就写五千字的检讨书,希望领导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做一名合格的人名教师。” “赵老师。”金校长扶了扶眼镜,正色道:“这件事影响甚广,在培训处乃至其他高校,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并非一封检讨书就能解决的。” 赵二鸣心想完了,这边既然已经给单位打过电话了,那周校长肯定也都知道了。 金校长接着道:“刚才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取消你学员的资格,培训中心的名额何其宝贵,你不配来这里学习。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宿舍,从哪来的就回哪去吧。” 举报信中写的清清楚楚,赵二鸣不抚养孩子,未尽到当父亲的责任,这是其一。 其二,赵二鸣故意破坏他人家庭,勾搭有夫之妇,败坏校方名声,有损教师名誉。 其三,赵二鸣性格孤僻怪异,跟同事关系不融洽,疑似有心理疾病。 “校长,我真的知道错了。”赵二鸣这次是真害怕了,“求求校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就一次......” “赵老师,人生才只有一次机会,若耗尽了光阴,绝没有重来一次的可能。错了就是错了,并不是轻飘飘的道句歉、认个错,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金校长认真道。 赵二鸣眼含热泪,紧紧捏着衣角,心里万分酸楚。 他现在何止是怨怪林初月啊,他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他。 爸妈如果理解他,支持他,林初月也不会跟他吵架,更不会离家出走跟吴镇山勾搭在一起。 他们不离婚,老丈人和小舅子也不会下大狱。 他兜里如果有钱,郑美君也无法用金钱和美色来诱惑他,最后也不会酿成悲剧。 他没做错什么,错的是别人。 “这是遣送证明,拿好。”曹主任甩给他一封信。 当天赵二鸣就收拾好行礼,在舍友们的鄙夷的注视下,灰溜溜地离开宿舍。 林初月在大门外等他。 见前夫拎着大包小包走出来,林初月笑的很得意,“赵二鸣,你也有今天啊,真是可笑。” “林初月,你最好滚远点,别逼我杀了你!”赵二鸣眼眶猩红,语气又冷又凶。 林初月可不怕他,“杀鱼都不敢,还敢杀人?赵二鸣,就算你不愿意,但儿子的抚养费你该出还是要出,直到他成年为止。除非你跟我复婚,咱们一起来抚养孩子。” “粪堆上吹唢呐的脏货,你以为你是谁?”赵二鸣上前一步,一双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孩子的抚养费我会拿,但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滚的越远越好。” 林初月目的达到了,也懒得跟他继续纠缠,直接伸出手,“先拿100。” “100?” “对啊,回去我得给飞舟交学费。” 赵二鸣牙齿咬得‘咔咔’作响,拨开林初月,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回去再说!” 这段时间郑美君给了他不少钱。 前后加起来得有1500多了。 还给他买了手表、皮鞋、皮包和大衣等等。 即便现在闹掰了,郑美君也没收回这些东西。 海城。 四鸣这次在姚立斌手中拿了不少货,店里没有的,姚立斌就从别的铺子借调。 所有货物总共花了19500元。 洗衣机、收音机、录音机、电话座机、电冰箱、随身听和电风扇等等。 电视机又拿了10台。 办好托运手续后,四鸣只感觉一身轻松。 “看来又能大赚一笔了。”四鸣站在那里傻笑。 却没注意到他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他乡遇故知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四鸣傻笑一会,刚转过身,就跟那双眼睛对上了。 面前的女子衣衫褴褛,脸上脏污不堪,头发也乱蓬蓬的,活像一个要饭花子。 但从眼神判断,她应该是一个年轻女子,岁数不大。 四鸣忙移开视线,想去售票大厅买票。 那名女子见他要走,急忙喊道:“你是......赵四鸣吧?” “嗯?”四鸣脚步一顿,猛地看向她,“你怎么认识我?你哪位?” 她总共才来海城两次,除了姚立斌外谁都不认识。 因为捡钱的缘故,他也不想让太多人认识他。 女子撩起脸上的碎发,走到四鸣面前,“现在认出来了吧?” 脸虽然很埋汰,但她五官却很好看。 眸光有神,翦水秋瞳,鼻梁高挑,樱桃小嘴。 四鸣不由一愣,这面容确实很熟悉。 可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是我啊,你这啥记性?”女子跺跺脚,“楚梦霞,你小学同学,想起来没?” 经她这么一提醒,四鸣瞬间恍然,拍了拍大腿,“就是那个天天大鼻涕拉瞎、头发像马蜂窝、一顿能吃4碗面条的楚梦霞?” 楚梦霞:“......” 你这描述把她童年都毁了。 “你在海城做什么?”楚梦霞岔开话题。 “做生意啊,你呢,来要饭?”四鸣打量她的穿着。 一提起这事,楚梦霞默默低下头,表情很是惆怅。 “怎么了?做生意被人骗了?”四鸣追问。 这是他的同学,又是同乡,如果真遇到困难了,他不能不帮。 楚梦霞叹了口气,把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 她是家里的长姐,前两年她爸喝大酒喝死了,妈又是个不会过日子的人,整天跟不三不四的男人厮混,留下两个妹妹让她抚养。 楚梦霞早早辍学,没关系没背景,自然是找不到工作的。 但她肯吃苦,不怕累,靠收破烂为生,攒下一点点积蓄。 听说海城这边发展机遇大,便想来进点货拿回去卖。 谁知刚下火车,钱就被偷了。 身在他乡,举目无亲,步履艰难,连返程的车票都买不起。 四鸣听后,唏嘘道:“你这么奸的人,钱还能被人偷了?” 女生不是最爱把钱藏在私密处吗,这都能丢? “我已经很注意了,可还是丢了。”楚梦霞对自己也很无语。 “那接下来咋办,你打算继续在海城流浪啊?” “我想回家,你帮我买张票。” “很贵的,买票倒是可以,但你得把钱还给我,最好写张欠条。” 楚梦霞:“......” 这小子,打小就抠门,没想到现在比小时候还抠。 见她满身泥垢,脏得不成样子,四鸣建议她去洗个澡,再换身衣服。 不然同行一路,他得熏死过去。 “记住哈,买衣服和洗澡的钱也写在欠条里面。”四鸣补充道。 楚梦霞真想掐死他,“抠死你算了,咱俩好歹同学一场,你真想见死不救啊?” “那也得分人啊,你只是我同学,又不是我媳妇,我凭啥白给你花钱?”四鸣撇撇嘴。 楚梦霞一听,脸颊滚烫,“你想娶,我还不想嫁呢,哼!” 别看她走南闯北、风雨无阻的,其实也才20岁。 她妈已经不止一次催婚了,找来的相亲对象都能当他爹和爷爷了。 无非就是看中那点彩礼罢了。 四鸣已经很久没给女孩买衣服了。 之前跟邱翠珍在一起时,他三天两头就买一件衣服送去。 裙子、毛衣、围巾和鞋子,加在一起都能装一大箱子了。 “这军绿裤子不错,配一双黄胶鞋,一看就是劳动人民的打扮。”赵四鸣二话不说就要买。 主要是便宜,白衬衫加军绿裤子,配黄胶鞋,全下来才八块五。 楚梦霞倒是不挑,她也没资格挑,欣然同意了。 二人又就近找了一家澡堂子,四鸣买了瓶汽水,一袋面包,坐在外面边吃边等。 一个小时后,一名面容清丽的女子走出来。 她皓齿朱唇,鲜眉亮眼,明媚的脸颊上挂着一个小酒窝。 未施粉黛,只简单梳了两个羊角辫,却在朴素中透着的明艳的魅力。 白衬衫穿在她身上,愈发显得楚楚动人了。 四鸣看直眼了,“嚯,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呐!” 洗干净脸后,看着顺眼多了。 路过的几名男同志也往她身上瞄,回头率杠杠的。 “咋的,心动了?”楚梦霞笑着调侃他。 四鸣侧过脸去,轻咳一声,“我只对钱心动,女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德行吧。”楚梦霞翻了个大白眼。 二人又去吃了点东西,买好车票,当晚便坐上火车返程了。 得知四鸣开了一家铺子,楚梦霞激动坏了,“我可以去帮你卖货啊,我口才好,可会说了,保证把客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不用,有我爸帮我看店就够了。”他现在没打算雇人卖货。 反正爸妈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帮他卖货,还不要工钱。 “你一个月给我60块钱就行,我不多要。”楚梦霞抱起四鸣的胳膊,哀求道。 同坐的一个老太太见他们有说有笑的,便插了句,“小伙子,快答应你对象吧,将来你俩结婚了,钱还是要交给媳妇保管的,对吧!” 四鸣倏地涨红了脸,赶紧解释,“大娘,她不是我对象。” “处着处着就是了呗,多好的姑娘啊,如花似玉的,我看你俩就很有夫妻相。”老太太继续补刀。 楚梦霞听后,‘噗嗤’一笑,扭头看向四鸣,“你脸红什么?” “用你管?松手,别搂着我,不用就是不用,我们店不缺人。”四鸣板着脸道。 “行不行,你让我试一天就知道了,如果卖不出去货,你再辞了我呗。” 四鸣琢磨片刻,“等回去后再说。” 澜城。 赵二鸣几番犹豫,还是拿着遣送证明来找周校长。 按理说从省城进修回来,全校老师都要给他庆贺一番的。 谁知刚走进校门,一双双异样的目光就扫过来,眼神充满了唾弃和鄙视,看得二鸣很不自在。 看来他的事情已经在单位传遍了。 “真给咱们学校丢脸,呸!” “送你去省城是学习的,不是找情妇的。” “还回来干嘛,死在外面算了,丢你先人的脸。” “......” 第一百七十章 不服就干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周校长冷着脸坐在办公桌后面,手指慢慢敲打桌子上的遣送证明,眼里满是失望。 “赵老师,你知道去省城进修的名额有多宝贵吗,你不珍惜也就罢了,居然做出这等有伤风化之事,不仅影响到自己的大好前途,咱们学校也跟着丢脸。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校......校长。”赵二鸣蠕动一下喉结,艰难地开口,“此事被他们夸大其词了,我其实没有......” “没有什么?” 周校长怒拍桌案,踢开椅子站起身,“破瓶子镶金边,就显你那张嘴好呗?你说没有就没有?谁信?人家培训处的郭副主任都亲自给我打电话了,你还狡辩什么?嗯?” 如果赵老师坦然承认错误,他也不会这么生气。 大祸临头了还死鸭子嘴硬,这样的老师如何教书育人? “校长,我、我......”赵二鸣低下头,嗫嚅道:“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周校长气得近乎嘶吼,引来不少师生在门外偷听。 “赵老师,你好歹也是大学毕业,在学校干了这么多年,一直表现良好,学生和家长们对你的评价也很高,不然这次进修的名额也不会留给你。可你呢,在外面勾三搭四,胡作非为,枉我对你的信任和栽培。” 去省城进修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升官发财的跳板,是通往成功的阶梯。 多少人求之不得呢,赵二鸣却把这一切都给毁了。 “校长,我已经把检讨书写好了。”赵二鸣拿出一份检讨书递过去,“看在我为学校勤勤恳恳付出这么多年的份上,恳求校长原谅我一次。” 周校长沉默不语,瞥了眼检讨书,“你这事我跟教导主任和上头已经合计过了,决定让你停薪留职三个月,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三个月后再来找我吧。” 赵二鸣喜出望外,他还以为校长会直接辞退他呢。 现在的工作多难找啊,他如果断了收入,爸妈的赡养费和飞舟的抚养费就没了。 “谢谢校长,谢谢校长。”赵二鸣连连鞠躬。 门外的老师们听到这个处罚结果,都很不满。 “影响这么恶劣,居然只停薪留职三个月,闹着玩呢?” “赵老师肯定是给周校长好处了,不然怎会这么偏袒他?如果这样都不开除,那我也去勾搭有夫之妇了。” “你想勾搭,也得看看自己的长相和身高吧,长得跟武大郎似的,像个瓮,谁能看上你?” “......” 梁春梅在家杀鱼,上午赵康源过来了,送了一大桶鲫瓜子,都是自家鱼塘养出来的。 个头虽然不大,但贵在鲜活。 再过几个月,等鱼长大了,就能拿到市场卖钱了。 “妈,你歇会儿吧,我来弄。”凤霞把菜炖上,搬个马扎过来帮忙。 “晚上熬点鲫鱼汤喝,再放块豆腐进去,蒸一帘子花卷。”老伴最爱喝鲫鱼汤了。 凤霞抿嘴一笑,“妈,我再做一道酱鲫鱼给爸下酒。” “快让他少喝点吧,天天嚷嚷着手麻脚麻的,万一喝坏了脑子,我还得花钱给他看病。” 前世赵保田早早就走了,倒不是喝酒喝死的,是在铝厂干活累死的。 长年累月在高温的环境下干体力活,别说老头子了,就是精壮的小伙子也受不了。 她现在一门心思想多赚钱,多买房。 反倒把工作看得没那么重要了。 过几年国企改革,大量工人都会下岗,包括一鸣和兴艳,到时都会变成无业游民。 “妈说的对,酒是该少喝点,一鸣之前喝大酒,胃都喝坏了,现在一吃东西就烧心。”凤霞叹息道。 梁春梅‘嗯’了一声,正想说什么时,院门忽然被敲响了。 一阵尖锐的谩骂声传了进来。 “梁春梅,你个浪蹄子,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家呢,开门,快点开门!” 梁春梅:“???” 听这声音,是她那个糟心的姐姐找来了。 凤霞攥紧杀鱼刀,“她咋来了,挨打没够是吧。” “去开门。”梁春梅洗了洗手站起身。 推开院门,就见梁秋美双手叉腰站在外面,她男人周俊也来了,绷着一张臭脸,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在我家门前嚷嚷啥,有事啊?”凤霞拧着眉头问。 “你让开,我跟你说不着,你婆婆呢。”梁秋美扒拉开凤霞,径直走进院子。 周俊也把摩托车熄火,双手插兜走进去。 一看到梁春梅,梁秋美直接把破碎的镯子甩在她面前,“赔钱吧,300,少一分都不行。” 梁春梅瞥了眼镯子,冷笑道:“一张嘴跟踏马鲫鱼瓜子甩籽似的,脑子进水了就掏干净,到我家叫唤什么?弄个破镯子在这讹谁呢?张嘴就要300,我给你3个嘴巴子你要不要?” “你倒是敢。”梁秋美今天有男人撑腰,量她也不敢动手打人,“这镯子是我跟周俊结婚时买的,那天你们婆媳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还磕坏了玉镯,你不赔谁赔?” 梁春梅淡淡一笑,“我为啥打你,你心里没数吗?” 好好的一桌子酒菜都被她毁了,不该打吗? “要打也轮不到你打,你算哪根葱?”梁秋美满嘴喷唾沫星子,“今天你要是不赔钱,我就不走了,看谁耗得过谁。” 说完,她气哼哼地走到板凳前坐下。 “坐着呗,凤霞,去把大酱缸搬来,天热该搅一搅了。”梁春梅吩咐道。 凤霞应了一声,把仓房的大酱缸搬过来。 一掀开盖子,那浓郁的臭味儿瞬间溢满整个院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把粪坑给炸了呢。 “呕!”梁秋美被熏得一阵恶心。 她住在乡下,自然也吃臭大酱。 但妹子家的大酱简直臭出天际了,能把人熏晕过去。 周俊也被熏得够呛,脸色不太好看,“春梅,咱有事说事,你这是干什么,看不起我们吗?” 梁春梅一边搅拌大酱一边说,“我哪敢看不起姐夫啊,你可是远近闻名的养鸡大户,莅临寒舍,那是我的荣幸。” “你别阴阳怪气的。”周俊捂着嘴,“300块钱,给了我们立刻就走,不然......” “不然咋滴,杀我啊?”梁春梅反问。 周俊面色一噎,咬紧牙,“我好说好商量不行是吧?” “我跟你商量个嘚儿,不服就干!来,整!” 梁春梅直接撸起袖子。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下不来台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凤霞也抄起一根棒槌,跟婆婆肩并肩站在一起。 这会儿家里的男人都不在,只有她们婆媳两个在家。 周俊两口子如果真敢犯浑,凤霞就打断他们的腿。 爱咋咋地。 “梁春梅,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弄坏人家东西就得赔钱,我没管你要医药费都不错了,别不识好歹。”梁秋美呜嗷地骂起来。 梁春梅冷笑道:“我要是不赔呢?” “不赔,我就一把火烧了你家这破房子,你看我敢不敢?”梁秋美放狠话。 周俊也装腔作势地拿出火柴,用来吓唬梁春梅。 “呵呵。”梁春梅勾起唇角,“梁秋美,你这口气比脚气都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王母娘娘来大姨妈了,乱踏马发神经。来,不是想烧房子吗,今天我就坐这看着,你烧一个试试,烧吧!” 周俊表情微滞,跟媳妇对视一眼,隐隐有些心虚。 赶上严打,除非不想活了才敢烧人家房子。 他养鸡这么多年,得过不少奖状,市里领导也表扬过他。 算是有头有脸的农民企业家了。 若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损坏自己的名誉,他的养鸡场还开不开了? “秋美,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不就是一个镯子吗,回头我再给你买一个。”周俊低声劝道。 没办法,小姨子太横了,他吓唬不住。 “你买个屁,今天梁春梅必须赔我钱。”梁秋美冷哼一声,“她家不是有钱吗,又是开铺子,又是骑摩托的,难道连个手镯都赔不起了?” 说完,梁秋美掏出化妆镜,补了补口红。 梁春梅哂笑,“脸上的老褶子比腚沟子都深了,脸黄口臭咯吱窝生铁锈,徐娘半老搁这臭美啥呢,卸了妆站在门口都能辟邪了,来我家蹦跶什么?有钱老娘自己穿金戴银,赔你?癞蛤蟆上餐桌,你是什么品种?” “你、你......”梁秋美被骂得脸红脖子粗,哆哆嗦嗦指着妹妹,“你再骂一句!” “骂你我都嫌脏,门在那里,领着你男人有多远就滚多远,不然让你脑袋放屁、肋巴扇子骨折。”梁春梅不冷不热道。 梁秋美哪里受过这气,内心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破马张飞地就冲过来,“我撕了你这张贱嘴。” “秋美,快拉倒吧!”周俊拽住媳妇。 一个回合下来,他就知道媳妇不是小姨子的对手。 梁秋美五马长枪的,口红都蹭到下巴上去了,活像一只女鬼。 “一鸣妈,咋的了,家里来人啦?”秦歪嘴站在大门外,手里挎着篮子。 梁春梅似笑非笑,“两条狗钻进来了,没啥事。” “你骂谁是狗呢,你骂谁呢?梁春梅,打小你就咬尖,处处都压我一头,你算什么东西?今天爸妈和大哥二哥都不在,没人给你撑腰,你要不赔我镯子,我就跟你死磕到底,谁怕谁啊?当家的,你去派出所报案,就说有人故意损坏财物,让大盖帽把这贱蹄子抓走,让她下大狱!” 真是气死她了,妈当初就不该生这个遭瘟的妹妹。 秦歪嘴八卦心重,走进院子问,“春梅她姐,我看看你那镯子。” “你看,都碎了,白瞎我300块钱!” 秦歪嘴拿着碎片仔细瞅了瞅,突然笑了,“这哪里值300啊,百货大楼只卖10块钱。” 就算想讹人,也得找个真货来讹吧。 拿个假货在这哭天抹泪、呜闹喊叫的,真招笑。 “你胡咧咧啥呢,这明明就值300块钱,我还有收据呢。” 为了能要到钱,梁秋美把收据都带来了,“你看,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300元,不会有假。” 秦歪嘴瞪了她一眼,“手镯都能作假,收据就不能作假了?你瞧瞧我这镯子,跟你那个有区别吗?” 她绾起袖子,手腕上赫然戴着一只玉镯。 不管是成色还是做工,跟梁秋美的镯子都一模一样。 明显是批量加工出来的。 梁秋美瞪大眼珠子,猛地看向周俊,“当家的,这镯子当初是你给我买的,明明值10块钱,你为啥说300?这收据也是你自己写的吧?” 周俊表情差点裂开。 他哪里想到自己的黑历史会被人扒出来啊。 收据确实是假的,镯子也不值300。 可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何必再提呢。 “秋美,有啥事咱回家说去,听话!”周俊脸红到耳朵根。 “就在这儿说。”梁秋美怒吼一声,“你为啥要骗我,说话!” 梁春梅让凤霞把花生瓜子拿过来,坐在一旁看戏。 “我、我没骗你,你别听她瞎得得,这镯子......” “谁瞎得得了?”秦歪嘴怼了他一句,“假货就是假货,搁这叭叭啥?不信咱们现在就去百货大楼一趟,这镯子要是值300,我吃屎!” 周俊恨得牙根发痒。 这人咋这么爱多管闲事呢。 值多少钱跟你有关系吗? 老鹅孵鸡蛋,管得够宽的。 “姓周的,你说话啊,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就跟你离婚,不跟你过了。” 梁秋美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蹬了蹬腿。 丢人啊,太丢人了。 尤其是当着梁春梅那贱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这死男人都快气死她了。 周俊哄了她两句,梁秋美不仅没消气,反而越骂越难听。 最后周俊直接跨上摩托车,“爱过不过,好像谁稀罕你似的,有能耐你别回家,就坐在这哭。” 一天天浓妆艳抹,老黄瓜转圈刷油漆,装什么嫩? 离了更好。 今天离,他明天就能带回来三四个。 每天晚上一看到她那张老脸,夜夜都做噩梦。 他早受够了。 “姓周的,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梁秋美从地上爬起来,‘嗷嗷’地朝周俊扑过去。 她今天非杀了这臭男人不可。 周俊却拧紧油门,朝她啐了口唾沫,一溜烟跑了。 “啊啊啊!不活了,不活了,梁春梅,你现在满意了?高兴了?你真不是人啊,不是人!” 梁秋美哭得泣不成声,妆都哭花了。 梁春梅骂道:“不要个碧莲,要哭滚出去哭,在我家叫唤什么?” “梁春梅,我跟你拼了,你去死!” 梁秋美捡了根棍子,疯了似的朝梁春梅冲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带女同学回家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凤霞急忙把婆婆拉到身后。 这梁秋美支楞巴翘的像一只大鹅,万一划拉到婆婆可就不好了。 然而,秦歪嘴比凤霞还快,伸出脚绊了梁秋美一下。 就听‘扑腾’一声闷响,梁秋美摔了个仰八叉,衣服都蹭破了。 “哎哟,你、你绊我干什么,你心眼咋那么坏呢,欠不欠啊?”梁秋美龇着牙骂道。 秦歪嘴瞥了她一眼,“谁绊你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绊你了?自己腿脚不利索还怨别人,哪天你拉不出屎来,是不是怪地球没吸引力啊?” “滚!”梁秋美骂了一句,气鼓鼓地爬起身,“地里种不出的苗,你纯纯一坏种,别跟我说话!” “呸!瞎苞米,烂土豆,好像谁愿意跟你说话似的。”秦歪嘴啐她。 梁春梅还要收拾鲫鱼瓜子,没工夫跟梁秋美掰扯。 她回屋把泔水桶拎出来,照梁秋美就泼了过去。 “干什么,梁春梅你干什么,疯了吗?” 梁秋美跳着躲过去,掸了掸身上的灰。 梁春梅却追着她泼,跑到哪就泼到哪。 搞得梁秋美都无处藏身了。 无奈下,她只好冲出院子,回过头骂道:“梁春梅,你给我记住,咱俩完了,关系到此为止了,以后我不是你姐,你也不是我妹子,你是死是活、就算烂在壕沟里,跟我也没关系了!” 梁春梅嗤笑,“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酥油的货,谁稀罕当你妹子?今天是我请你来的吗,自己没皮没脸往这凑,还弄个假货让我赔钱,城墙上拉屎撒尿,你真是露了一张大脸。赶紧滚,不滚我把一桶泔水给你灌进去!” “哈哈哈!”凤霞捂着嘴,憋不住乐。 梁秋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知道自己骂不过妹妹,来了句,“咱俩以后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长得那么磕碜张嘴就骂人,你怎么不去死?” “你长得好看?化了妆都没人家化成灰好看,臭嘚瑟什么?”梁春梅冷笑。 梁秋美:“......” 多损啊,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 赵保田回来时,鲫鱼汤已经熬好了,上面撒了一把香菜叶。 乳白色的汤汁盛在碗里,散发着鲫鱼特有的鲜香。 “这脸抽抽的,谁惹你不高兴了?”见老婆子黑着一张脸,赵保田都不敢喝汤了。 凤霞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赵保田听后,拍了下桌子,“他们两口子还要不要脸了,这都欺负上门了?凤霞,你咋不去叫我一声呢,我非把周俊脑袋开瓢不可!” “快别咋呼了。”梁春梅横了老伴一眼,“你回来有啥用,还敢动手打我姐啊?” 那泼妇不得讹死你。 “我不打你姐,我打周俊。”赵保田冷哼一声。 “爸,那姓周的长得比你膀。”凤霞笑着插了句。 “膀咋的了?我一口粘痰啐死他!” 这是他的终极必杀,没有几个人不怕的。 梁春梅忍俊不禁,给自己盛了碗汤,“快点炫饭吧,明天就在家歇着,店里也没货可卖了,还去蹲着干啥?” “这老四走了七八天了,也该回来了。”赵保田看了眼墙上的挂历,冒了句,“这小子不会把钱弄丢了吧,火车上乱马人花的,鱼龙混杂,啥人都有,保不齐真丢钱了。” 这次进货给他拿了两万块钱,如果都丢了,这店也甭开了。 “你就不能盼点好?”梁春梅气笑了,“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出门丢三落四,脑袋都能落家里。” 赵保田‘嘿嘿’一笑,倒了杯酒,正想说什么时,院外传来一阵喊声。 “爸,妈,你们最听话、最能抓钱的小儿子回来了。” 只见赵四鸣拎着大包小包,一脚踢开院门,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楚梦霞没回家,也跟过来了,帮四鸣拿东西。 听到动静,一家人赶紧迎出来。 “夯货玩意,嚷嚷啥,货呢?”赵保田问道。 “火车上呢呗,明天送到货站。爸,我给你买鹿鞭酒了,这东西大补。” 赵保田哭笑不得,“我这么大岁数,土都埋到下巴颏了,还补什么?” 就算把身子补起来,春梅也生不了了。 察觉到老头子不正经的眼神,梁春梅照他老腰就拧了一把。 “妈,我给你买头巾了,粉红色的。” 梁春梅抽了抽嘴角。 粉红色? 你干脆买个红盖头算了,蒙在头上当新娘。 一鸣笑着搓搓手,“老四,给大哥买啥了?” “哎呀,我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大哥呢,啥也没买。”四鸣故意气他。 一鸣听后,气得直蹦高高,“你个臭小子,大哥这么疼你,你这都能忘?你长没长心啊?” 四鸣掏掏耳朵,在一个兜子里摸了摸,突然掏出一瓶酒来。 “大哥再骂,这酒就不给你了。” 这可是海城当地酿的小烧,贵着呢。 一鸣眼睛一亮,上前跟四弟勾肩搭背,“就知道四弟想着大哥呢,今天咱哥俩好好喝点。” 一行人进了屋子。 四鸣把东西都拿出来摆在炕上。 “这两双半高跟鞋是给大嫂和大姐的,水彩笔是给香香、兰兰和立强的,烟斗给爷爷,酒葫芦给我爸......” 他每次出门都不空着手回来,家里每个人都有礼物。 凤霞见老四身后跟着一个姑娘,蔫蔫的也不说话,便问,“老四,这谁啊,你也不介绍一下。” 进屋半天了,就知道摆楞东西。 全家人的目光也齐刷刷地落在楚梦霞身上,看得她很不自在。 “这我小学同学,叫楚梦霞,小时候还来咱家蹭过饭呢,一顿能干四碗面条,老能吃了。”四鸣介绍道。 楚梦霞涨红了脸,瞪了四鸣一眼,“我啥时候吃你家四碗面条了,别乱说!” “就是,哪有这么跟姑娘说话的。”梁春梅上下打量她一眼。 这姑娘长得鲜眉亮眼,亭亭玉立的,可真好看。 个子也高,得有170左右了。 她怎么不记得老四还有这样一位女同学啊。 “姑娘,成家了吗?”凤霞拉起她的手,热情极了。 小香香也很有眼力见,赶忙去倒了杯水端过来。 楚梦霞笑着摇头,“还没呢。” “那有没有对象啊?订婚了没?”凤霞追问。 “也、也没呢。” “那你家住在哪啊,家里有几个孩子,爸妈身体可好?在哪里上班?” 楚梦霞:“......” 第一百七十三章 滚烫的大炕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她先回答哪个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相亲的。 一鸣横了凤霞一眼,“搁这查户口呢,问东问西的,赶紧去拿碗筷,招呼客人吃饭啊!” 凤霞‘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去厨房了。 梁春梅眼睛像猫头鹰似的,紧紧锁定楚梦霞。 老四以前也带回来过女生,比如邱翠珍。 那孩子天生就不是好鸟,打扮得花里胡哨,说话也没水平。 再看眼前这位姑娘,明显比邱翠珍稳当多了。 长得还好看。 “家里熬了鲫鱼汤,喝两碗吧。”梁春梅给她盛了碗汤递过去。 楚梦霞受宠若惊,“谢谢大娘。” “姑娘,你在哪上班啊?”梁春梅接起凤霞的话茬继续问。 “大娘,我、我没工作。” “没工作好啊,好!”梁春梅点点头。 楚梦霞:“......” 四鸣喝了一碗鱼汤,用袖子擦擦汗,“妈,我买洗衣机了,咱家那搓衣板赶紧扔了吧,没用了!” “不能扔!”梁春梅一脸严肃,扫了爷几个一眼,“今后谁不听话,都给我跪上去。” 赵保田虎躯一震,在桌子底下踢了老大一脚,“听见没,以后乖乖听话,别惹你妈生气!” 一鸣怔了怔,又踢了老四一脚,“爸让你听话,少在外面惹事,不然就去跪搓衣板!” 四鸣心里郁闷,抬起腿,想找个人踢。 可环顾一圈后,根本无人可踢,嘴里埋怨,“三哥要是在就好了。” 楚梦霞看着一家人互动,心里暖洋洋的。 一想到自己那个破败不堪的家,那个招蜂引蝶、不过日子的妈,那两个嗷嗷待哺、睁眼就哭的妹妹,她就特别头疼。 是不是早点嫁出去,就可以放下这些烦恼了。 再看赵四鸣,家庭和睦,为人幽默洒脱,工作事业两手抓。 这是个超级潜力股啊。 如果嫁给他,四鸣应该会管她家人吧。 “妈,我今天听说一件事,你猜猜是啥事,你猜!”一鸣神秘兮兮地看着老娘。 梁春梅瞪了他一眼,“我猜你个大头鬼,有屁快放。” 一鸣悻悻地挠挠脸,“我在单位听小王秘书说,老二被省城的培训中心撵回来了。” 小王秘书是二鸣的大学同学,消息自然灵通。 “啥意思?”赵保田皱了皱眉,“什么叫撵回来了?” 去省城进修机会难得,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呢。 可一旦去了,也断然不会被撵回来。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一鸣滋溜一口酒,老四从海城拿回来的小烧确实好喝,粮食味很浓。 他把白天听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末了,他嗤笑道:“这不是蚂蚱碰到鸡,活该他倒霉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还想傍富婆?现在好了吧,鸡飞蛋打,升官发财的机会没了,工作还差点丢了,他图什么呢!” 梁春梅听后,长吁一口气。 这跟前世的情况相差无几。 老二傍上富婆,被撵回来,不仅没当上处长,还险些被学校开除。 “可惜了。”四鸣不太甘心。 “可惜啥?你还心疼你二哥啊?”赵保田斜睨着老四。 四鸣咧嘴一笑,“可惜二哥没被开除,校长也真是的,居然把这么恶劣的事情强压下来,这明显是想保二哥嘛!” 一鸣冷哼,“老二两口子,有一个算一个,就没一个正经人。那林初月当初是怎么被开除的,在外面跟野男人勾三搭四,不知检点,烂地瓜,臭酸菜,他俩还真是一家人呢。” “行了行了,炫你们的饭。”梁春梅不太想听老二的事情。 那个白眼狼如果飞黄腾达了,第一件事就是跟他们撇清关系。 过得好与不好,她现在一点都不关心,也懒得管。 楚梦霞吃了两个大花卷,喝了三碗汤,胃里热乎乎的。 饭后她抢着帮凤霞刷碗,收拾厨房。 还把家里的几铺炕烧得滚烫。 “得,这大热天的,晚上都睡地上吧。”赵保田吐槽。 炕烧得太热了,他受不了。 “要不你在院子搭个床板子,出去将就一宿?”梁春梅憋不住笑。 “那不得被蚊子吃了。”赵保田龇牙瞪眼,“这姑娘,哪有这么烧炕的。” 四鸣累坏了,吃饱喝足后,也不管炕热不热、烫不烫屁股,倒在上面就睡死过去。 “那个......楚姑娘,你放那吧,我自己弄就行。”凤霞扯了扯嘴角。 “大嫂,你叫我小霞就行。” “那咱俩还挺有缘呢,名字里都有霞字。” 楚梦霞莞尔一笑,等她嫁过来就更有缘分了,她们就是妯娌了。 二老把炕席掀起来,门窗打开放热气。 又沏了一壶茶水,坐在椅子上打盹儿。 楚梦霞干脆把洗脚水端过来,“大爷大娘,泡泡脚解解乏吧。” “哎哟,不用不用,这孩子,哪能让你端洗脚水呢。”赵保田赶紧蹦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新进门的儿媳妇呢。 梁春梅咔吧咔吧眼睛,袜子都没脱就把脚泡进去。 “大爷,大娘,其实我有一件事想求你们。”楚梦霞喃喃地开口。 “啥事啊?”赵保田好奇。 “四鸣哥不是开铺子了吗,我想过去帮他卖家电,我嘴好,会说,还会压价,保证把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意红红火火的。我也不多要,你们一个月给我60块钱就行,往后我可以帮着进货,盘货,算账,这些我都会干。” “你先等等。”梁春梅打断她。 楚梦霞眨眨眼,“怎么了大娘?” “你说你会算账?”能写会算的,起码得小学毕业吧。 “我会呀,我算账老快了,不信大娘可以考考我。” 梁春梅把香香的数学书拿过来,找了几道题让她做。 真没想到,楚梦霞拿着笔、唰唰几下就解出来了。 她这些年靠收破烂为生,不会算账哪能行呢。 梁春梅颇为意外,跟老伴对视一眼,“这铺子是老四开的,具体用不用人,你去跟他说哈,我和你大爷说得不算。” 这种事不能太快应下来。 就算雇人,也得雇一个知根知底的。 楚姑娘虽然口才好,能说会道,但她是什么样的人尚且还不了解呢。 万一碰到那手脚不干净,一肚子坏心眼的,后悔可就晚了。 楚梦霞隐隐有些失望,转了转眼珠子,“大娘,您要是嫌贵,一个月给我50块钱就成!”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学生活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无奈地笑笑,“姑娘,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是我跟你大爷做不了主啊,这事儿你得去问四鸣,他才是铺子的老板。” 营业执照上写的就是老四的名字。 楚梦霞一脸颓然。 她早就问过四鸣哥了,四鸣说这事听他妈的。 现在他妈也推三阻四,摆明了是不想用她嘛。 “大娘,您让我干几天试试,如果不行,工钱我一分不要,立马走人,好不好?” 楚梦霞近乎哀求。 她现在太需要一份工作了。 梁春梅挠了挠脸,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也不好再推。 “这样,你先回去,明天我跟老四说一声,如果用人,第一个就让你去,行不?” “谢谢大娘,谢谢大娘。”楚梦霞连鞠三躬,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次日一早,梁春梅刚开了话头,就被四鸣拒绝了。 “妈,不行。” “咋不行了,我看那丫头手脚勤快,挺会来事的,用谁都是用,不如就让她试试吧。” “妈,你不知道楚梦霞家里的情况,就她那个妈,比癞蛤蟆还膈应人呢,一旦缠上咱们甩都甩不掉,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我可不敢用她。” 他没娶,楚梦霞没嫁,在铺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万一被她妈知道,还以为他们两个处对象呢。 三天两头过来打秋风,要钱,耍无赖,这铺子还开不开了? 梁春梅回过神来,“原来她母亲是这样的人啊。” 难怪昨天问楚姑娘家里的情况,她总是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 一鸣插了一句,“我倒是看那姑娘挺好,长得带劲,大高个儿,要身条有身条,要模样有模样,配老四绰绰有余了。” “瞎咧咧啥呢?”凤霞不乐意了,“我看是你相中人家姑娘了吧,她配你正好,这家伙把她夸的,有胸有屁股的,要不要碧莲了?你如果喜欢她,那咱俩就离婚,把她娶进门,天天给你烧热炕,把你烙成煎饼算了!” 一鸣被骂得面红耳赤,“不是,你属火龙果的吧,大清早就发火,我家有业的,老婆孩子热炕头,才不扯那王八犊子事呢,晦气死了。” “你不夸她长得好看吗,又身条好,又大高个儿的,你往哪盯呢?” “长得好看不能夸了?我还说杨贵妃长得美呢,你让唐玄宗李隆基来杀我吧,去啊!” “赵一鸣,你上两天班,都学会抬杠了是吧,你这么会抬,赶紧去工地吧,这把你能耐的。” “......” 赵保田被嚷嚷的脑仁生疼,怒斥一声,“干啥呢,干啥呢,你们两个吵吵啥?掉进盐缸里了吧,把你们闲的。老大,以后不准跟凤霞吵吵,上你的班去!” “爸,你评评理,凤霞多歪啊,我就说楚姑娘长得不错,她这家伙的,五马长枪、张嘴就骂人,她太善妒了。”一鸣悻悻道。 “赵一鸣,你说谁善妒呢,你、你......”凤霞气得直接捂脸哭起来。 梁春梅就很无语,话赶话都能吵吵起来,何必呢。 如此看来,这位楚姑娘跟他们家还真无缘。 不过是简单露一面,吃顿饭,老大两口子就干翻天了。 以后如果真嫁给老四,那日子也甭过了,***架玩吧。 “老四,扶你大嫂进屋。”梁春梅踢了老四一下。 四鸣也挺无奈,哄着大嫂去里屋了。 一鸣还愤愤的,“妈,这事可不怨我,你都看见了,是凤霞先挑起来的。” “你少说两句吧,上几天班把你美的,都教训起媳妇来了。凤霞说的有错吗,楚姑娘是老四的同学,你往人家身上盯什么盯?要不要个脸?凤霞性格本来就敏感,你说话没轻没重的,她能不急眼吗?” 这群儿女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一鸣冤枉极了,“妈,我长眼睛就是看东西的,那我爸还往楚姑娘身上瞄了呢,你咋不骂他?” “滚犊子。”赵保田差点气抽过去,直接卷了老大一脚,“你别啥事都往老子身上扯,我都多大岁数了,老脸不要了?” 一鸣缩了缩脖子,上班要迟到了,他赶紧跑出屋子。 又悄悄溜到后院,趴在窗户上看了媳妇一眼。 心疼啊,他下次说话注意。 赵晓娥自从上了大学,小日子过得极其舒坦。 四哥三天两头就给她送零花钱,有时给30,有时给5块。 反正零花钱不断。 她也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买来的衣服裤子都稍稍改一下,穿在身上很凸显体型。 每次去校园溜达,那回头率简直爆表。 晓娥很享受这种感觉。 自己复读那么多次,挑灯夜战,埋头苦读,如今苦尽甘来,日子总算是熬出头了。 “晓娥,今天又有人给你送花了。” 一名女同学捧着一束鲜花走过来,塞给晓娥,“真羡慕你啊,有那么多男同学追你,咋就没人喜欢我呢。” 赵晓娥心里得意极了,嘴角绽放出一抹笑容,“人靠衣裳马靠鞍,你得学会打扮自己呀!” 追求者中,不乏一些有志青年,品德优秀,长相端正,可就是太穷了。 赵晓娥穷怕了。 她好不容易脱离家庭的束缚,真要找对象,也得找家庭条件优渥的,长相过得去的,男方家长明事理的,最好家中有产业、有存款、无后顾之忧的。 像那些寒门子弟,万万入不了她的法眼。 她看不上。 “哦,对了,校门口有个人找你,好像挺急的,你去看看吧!” “找我的?”赵晓娥微微一怔,忽又心头一喜。 不会是四哥又给她送钱来了吧。 她赶紧跑出宿舍,一路来到校门口。 没看到四哥,反倒见二哥沉着脸站在外面。 在家里时,她就很少跟二哥说话,从小到大也没太多交流。 突然来找她,晓娥还有点不适应。 “二哥,你怎么来了,有事儿啊?”赵晓娥上前问道。 二哥被培训处撵回来的事情她也听说了,确实很丢人。 赵二鸣道:“大学生活还好吧?” “二哥咋突然关心起我了?”赵晓娥只觉得好笑。 兄妹两个在街上碰见,估计连招呼都不会打。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晓娥当真受不起。 赵二鸣也不想废话,直奔主题。 “二哥不跟你绕弯子了,家里是不是买铺子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打是亲,骂是爱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晓娥闻言,盯着二哥看了片刻,忽然笑了,“二哥听谁说家里买铺子了?” 要么不找她,一找她就打听家里的事情,自己又不敢直接去问爸妈。 这人缘混的,真是一言难尽。 赵二鸣抽抽着脸,“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说买没买?” “买了,咋的了?”赵晓娥耸了耸肩,“不仅买了,四哥还开了店,生意可好了。” “谁花钱买的?哪来的钱?”赵二鸣沉声问道。 赵晓娥不想理他。 二哥正处在人生低谷期,家庭不幸,事业受阻,同事唾骂。 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没出撒呢,又开始打起铺子的主意了。 “你回家问爸妈呗,我又不清楚。”赵晓娥白了他一眼,“再说了,那铺子又不是给我买的,我才不关心呢。” 赵二鸣听后,上前一步,“爸妈现在对我是什么态度你应该清楚,我要是能回去,至于找你打听吗?你我同样是赵家的孩子,爸妈凭什么偏袒老四,把铺子给他?” “二哥,你跟我嚷嚷什么啊?你心里不服气,就去找咱妈理论,铺子是她买的。” 赵晓娥真的无语了,二哥还是那么自私自利,不可理喻。 “总共花多少钱?” “我哪知道!” “你还是不是我妹妹,二哥找你问点事,你在这搪塞谁呢?” 在家里,他也就能欺负欺负妹妹了,别人他不敢。 赵晓娥委屈极了,鼻子一酸眼里就憋满了泪水,“二哥,你发什么神经,你以后别来找我!” 说完,赵晓娥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楚楚可怜的模样,引来不少男同学的怜惜。 二鸣现在压力很大,他被停薪留职了。 每个月到头开不出工资,既要给家里赡养费,林初月那边也给他施压。 贸然断了收入,他去哪里弄钱? 找大哥去借,他们一准得吵起来。 老三做了倒插门,啥事都听姜雅娟的。 老四更指望不上,那纯粹是爸妈的狗腿子。 天天除了溜须拍马,不会干别的。 眼下只有大姐能帮他了。 想到这里,赵二鸣骑上自行车,朝大姐的四合院奔去。 四鸣一大早就来到货站,三哥开着四轮车帮他拉货。 “老四,这回进的货齐全啊,居然还有随身听呢。” 三鸣拿起一个包装盒,这东西可是稀罕货,百货大楼都不好买。 四鸣挺着胸脯,“那必须的,要想把生意做大,就得百花齐放。三哥,等我将来挣了大钱,就给换辆车。” “换啥车?”三鸣笑着问。 真没看出来,曾经家里最没出息的老四,如今都会做买卖了。 四鸣想了想说,“给你换一辆五轮车,比四轮车多一个轱辘。” 赵三鸣:“......” 净说那没谱的话,五轮车是什么奇怪物种? 哥俩拉着货回到铺子。 正打算卸车时,店内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你们回来啦,我帮你们搬货吧。”楚梦霞很是热情。 四鸣见状,耷拉着眼皮,没好气儿道:“你咋来了,我们这里不缺人手,你赶紧走吧。” 又没雇她,自己舔着脸就来了,这工钱怎么算? 楚梦霞莞尔一笑,“我都跟大爷说好了,让我先干三天试试,如果干的不好,我一分钱都不要,自己走。” 赵保田站在门口,一脸无奈。 他可没说过这话。 四鸣不乐意,“我没打算雇人,你走吧,这里不用你帮忙。” “四鸣,咱们好歹同学一场,你就不能帮帮我吗?现在找活多难啊,厂子厂子进不去,事业单位不要我,各大铺子也都满员了,你让我上哪挣钱去?” 楚梦霞涨红了脸颊,心里似乎有很多委屈,就差痛哭一场了。 四鸣冷笑,“你这话说的就很没味,你没遇见我之前也活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一见到我就变成十级残疾了?离了我这铺子你会饿死是吧?” “老四。”三鸣在身后捅了他一下,“哪有这么跟女生说话的。” “三哥,这事儿你别管。”一旦松口,这女人就得赖上他。 然后领着她妈和妹妹过来吸血。 楚梦霞眼含热泪,“赵四鸣,你忍心看着我推着板滴,满大街收破烂吗?” “收破烂咋的了,我以前还蹲在街边修自行车呢,人嫌狗憎这么多年也没少块肉,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四鸣冷哼道。 楚梦霞吸了吸鼻子,她今天是铁了心不走了。 不管四鸣说什么难听的,她就是要留下来。 眼见楚梦霞搬起箱子往店里走,四鸣慌了,“诶诶诶,你放下,你别恩将仇报好吗,要不是我帮你买票,你现在还在外面要饭呢。我又是给你买衣服又是给你买吃的,你别搞我啊。” 楚梦霞听都不听,就闷头干活。 她豁出去了,脸皮算什么,又不值钱。 时间长了四鸣哥会接受她的。 “老四,人家姑娘也不容易,你就别绷着了,让她留下来吧。”三鸣劝了一句。 四鸣气笑了,“我说三哥,你咋跟大哥似的呢,你看上她了吧?” “呔!胡沁什么?”三鸣满脸通红。 这话要是被雅娟听见,他还活不活了。 “没看上人家,还帮她说话?她不容易,我就容易了?不行,我要去找三嫂告状,爸,你别拦我!” 赵保田:“......” 谁拦你了。 拌嘴的工夫,楚梦霞已经把所有货物都搬完了。 洗衣机那么重,她一个人就能搬起来,轻拿轻放,整整齐齐地摆在店内。 又拿起采购清单点了一遍货,事无巨细的样子,很像这家店的老板娘。 爷三看傻眼了,愣了半天,赵保田才说,“老四,要不就让她试试吧,这丫头干活比爸强。” “爸,你就是懒,雇人不得花钱吗?”四鸣愤愤道。 “兔崽子,你说谁懒呢?老子如果懒,能把你养这么大吗?纯纯一中山狼!”赵保田破口大骂。 四鸣缩了缩脖子,正想说什么时,一个老头凑到店前,“小伙子,还认得我吧?” 四鸣眨眨眼,很快就想起来,“哟,大爷啊,电视质量咋样,没毛病吧?” 这老头是上次买电视机的顾客。 “好着呐,就是价格贵了,你西湖牌的卖500,人家宝全家电环宇牌的才卖460。” “多、多少?” 第一百七十六章 得寸进尺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四鸣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这次进货跟姚立斌打听了,骆穗全买的环宇牌电视机进价就440块钱。 如今只卖460,抛去运费和开店的水电费等成本,几乎是白跑一趟,根本没赚钱。 看来上次的示威活动成果显著啊。 他这么一搅局,骆穗全的名声就臭了,家电自然不好卖,只能低价甩货。 “大爷,您这买都买了,就别心疼那几十块钱了。我这店里又进了一批货,五花八门啥都有,您进来瞅瞅?”四鸣笑着迎上去。 “不了不了,我还要接孙子去呢。”老头急着要走。 楚梦霞听到动静,快步走出来,“大爷,外面热,进来喝杯茶水吧,不买货也没关系。” 老头脚步一顿,舔了舔嘴唇。 他确实渴了。 “茶水免费吧?” “您随便喝,新沏的。”楚梦霞笑意盈盈地把人搀进去。 四鸣跟老爸对视一眼,呆若木鸡。 楚梦霞勤快的很,端茶倒水,陪大爷唠嗑。 还拆开随身听的包装,放了盘磁带进去,把耳机递给老头,“大爷,您听听。” “这是啥东西啊?”老头好奇。 “大爷,这叫随身听,是缩小版的录音机,把这耳机塞进耳朵里,就能听到声了。” “嚯,那敢情好,有了这玩意,我走到哪都能听二人转了。” “对呗,您先试试看。” 于是在楚梦霞一通神奇的操作下,大爷果断花了250块钱,把随身听买走了。 四鸣不可思议,看着楚梦霞,“你真行啊,忽悠人都不带眨眼的。” 这随身听他进价才150,楚梦霞三言两语就让他赚了100块钱。 “现在相信我了吧?”楚梦霞笑靥如花。 四鸣呵呵一笑,转身出去了。 兴艳最近倒夜班,棉纺厂抓生产,工作紧,任务重。 她白天睡觉,晚上上班,已经黑白颠倒了。 赵二鸣敲了半天门,立强才轻轻打开,“二舅,你怎么来了?” 二舅还是头一次来他们家。 “你妈在家呢吗?”赵二鸣揉了揉外甥的头,朝屋内扫了一眼。 “妈妈在补觉,二舅有急事吗?” “去把她叫醒。” 小立强没动地方,妈妈最近太累了,他不想吵醒妈妈。 二鸣像火烧屁股似的,急得不行,直接扒拉开外甥走进去。 兴艳疲惫极了,醒来半天才发现二弟来了。 “立强,去给你二舅倒水。”兴艳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下地把窗帘拉开。 “大姐,吵到你了吧。”二鸣一脸歉意。 “没事,你头一次来,大姐去买点菜,等会儿在这吃吧。” 兴艳说着,穿上衣服就要去买菜。 二鸣本想拦住大姐,可他奔走一天了,肚子早咕咕叫了。 小立强见状,气得鼓起小脸。 二舅真不像话,妈妈只睡了两个小时,天黑就得上班。 现在还要给你买菜做饭。 人家大舅三舅和四舅每次过来,要么给他买玩具,要么买糖块点心。 可二舅却两手空空。 往那一坐,像理所当然似的。 妈妈常说,二舅是家里学历最高、最有学问的人,小立强却一点也没看出来。 兴艳出去后,赵二鸣点了支烟,抽两口问,“立强上几年级了?” 他之前不吸烟,跟郑美君认识一段时间后,渐渐学会了。 立强无语道:“二舅,我还没上学呢。” “你今年几岁了?得八九岁了吧?该到上学的年纪了。” “二舅,我今年7岁。” 当舅舅的连自己外甥多大了都不知道。 立强不想跟他说话了。 妈妈也是,明明那么累,还要招待舅舅,就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 兴艳炖了条鲤鱼,放了块豆腐。 买了一斤猪头肉,一只烤鸭,半斤花生米。 还给二弟买了瓶酒。 “老二,你不是去省城进修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兴艳给弟弟夹了个鸭腿。 二鸣两杯酒下肚,心里愤懑难当,恨不得去找爸妈理论。 他把最近遭遇的事情讲了出来。 兴艳一听,瞪大眼睛,“老二,你离婚归离婚,但也不能勾搭有夫之妇啊,你还是上过大学的人呢,哪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啊。” “是那女人主动勾引我的。”赵二鸣咬牙切齿道。 “勾引你你就上套啊,这点定力都没有吗?”兴艳气得不行,“现在好了,停薪留职,你以后在单位怎么办,谁能看得起你?” 小立强默默吃饭,听完二舅的讲述,心里愈发厌烦他了。 二鸣喝得脸红脖子粗,“大姐,你给我拿点钱吧,林初月管我要抚养费,爸妈也盯着我那点工资,大姐,我现在压力真的太大了。” 兴艳微微一怔,问他,“你想拿多少?” 二鸣叹了口气,“你先给我拿1000,我以后慢慢还你。” “妈妈,不要借给他。”立强红着小脸站起身,“舅舅那么抠门,他肯定会赖账的。” “立强,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兴艳训了他一句,“他是你亲舅舅。” 立强:“......” 亲舅舅怎么了,亲爹不也不要他了吗。 “老二,大姐现在手上没那么多钱。” “有多少?” “满打满算就600块钱。” “600也行,大姐都给我拿上。”二鸣喜出望外。 他这次过来根本没抱多大希望。 立强跺跺脚,“妈妈,你把钱都借给舅舅,咱们吃什么、喝什么啊?” “你少多嘴。”兴艳横了儿子一眼,在炕柜里翻了翻,拿出一个手帕。 打开后里面装着十多张大团结。 二鸣一把就抢过来揣在兜里,嘴角都乐到耳朵根了,“大姐,我保证尽快把钱还你。立强,这个鸭腿给你吃!” 立强‘哼’了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 他要去告诉姥姥,妈妈借钱给舅舅。 “立强,你干啥去,回来。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天快黑了,兴艳怕孩子出事,急忙追了出去。 赵二鸣却不慌不忙地喝酒吃菜。 有了这600块钱,他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最近他过得特别焦虑,天天都提心吊胆的。 梁春梅白天买了几个羊蹄子回来。 燎干净毛,让凤霞用材料卤上。 一鸣像个欠登似的跟在媳妇身后,殷勤地帮她打下手。 “还生气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吵了。” 一鸣回头看看,见周围没人,便把媳妇抵到墙上,‘啵’地亲了一口。 凤霞红着脸把他推开,“不正经!” 一鸣嘿嘿一笑,还想得寸进尺,院门忽然被敲响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破坏家庭的毒瘤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去开门!”凤霞嗔了男人一眼,转身继续做饭。 一鸣意犹未尽地松开媳妇,推开院门一看,就见小立强站在外面。 他眼眶发红,小脸上挂满了委屈和愤懑。 一看到大舅,他咧嘴就哭了起来,“呜呜呜,大舅......” “哎哟,这是咋的了,快进来说。”一鸣吓了一跳,赶紧让孩子进屋去。 刚要关门时,兴艳急匆匆地追过来,“大哥,立强来了吗?” “刚进去,你打孩子了?”一鸣问道。 “没有。” “那立强咋委屈成那样呢?” “哎呀,进去再说吧。” 小立强进屋哭了好一阵,情绪才算稳定。 梁春梅给外孙子抓了一把糖块吃,哄着问,“强强,跟姥姥说,到底怎么了?” 立强嘴里含着糖块,愤愤地瞪着妈妈,“妈妈她借钱给二舅,一借就是600,还给二舅买肉吃,买酒喝。” 梁春梅闻言,猛地看向兴艳,“你真借钱给老二了?” “妈......”兴艳低下头,喃喃道:“总共才600。” “总共才600?这话说的,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啊?你是大款啊,还是大老板啊?” 梁春梅直接火了,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长了一个挨骗的脑袋。 兴艳闷声不语。 梁春梅也没废话,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妈,这么晚了,你干啥去?”兴艳拽住她。 “我去把钱要回来。” “妈,借都借了,就别要了吧。二鸣被停薪留职了,林初月还一直找他要抚养费,他但凡有别的办法,也不会找我借钱了。我是他亲姐姐,如今弟弟有难处了,哪能见死不救呢。” 梁春梅越听越来气,‘啪’地一巴掌打在兴艳脸上,“你把他当弟弟,她把你当姐姐了吗?长了一身囔囔踹,就是不长脑子,当初金怀顺天天家暴你、虐待你,你那好弟弟管过你吗?老二这是被培训处撵回来了,升职无望了才想起你。他要是飞黄腾达了,还会记得你这个姐姐?” 真是气死她了,这大闺女越活越回旋,都不如小时候明事理。 兴艳捂着脸,妈居然打了她一耳光。 就因为这点小事,妈都动手打人了。 赵保田上前拉了兴艳一下,“你也是,那老二是啥样人你还不清楚吗,钱一旦到了他兜里,你就别想要回来。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又要上班,又要照顾立强,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干活,省吃俭用攒下那点钱,如今全借出去了,你跟立强吃什么?喝什么?” “爸!”兴艳也窝了一肚子火,“明明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呢,我承认二鸣以前是很自私,可那都是被林初月撺掇的,现在他们婚也离了,二鸣还险些丢了工作,我这当大姐的能不帮帮他吗?” “大姐,你这话说的不对。”四鸣听不下去了,插了句,“他们离婚,是林初月在外面搞破鞋,二哥差点丢了工作,也是因为在外面搞破鞋。大姐这话的意思,好像是他们的不幸都是爸妈造成的似的。你借给他钱我不管,但以后遇到啥困难了,也别指望家里人帮你。” 兴艳急了,“你就这么见不得你二哥好?一定要闹得老死不相往来才满意是吗?” “对,我恨不得他现在就食物中毒,出门掉粪坑,上班被领导骂,睡觉招蚊子,吃辣得痔疮。”四鸣晃着脑袋道。 赵兴艳:“......” 凤霞一脸无奈,拍拍兴艳的手背,“听大嫂一句劝,去把钱要回来吧,立强还小,以后处处都得花钱,你们孤儿寡母的手里不留点钱,将来日子可怎么过啊。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考虑考虑吧。” 兴艳低头啜泣,身子一抽一抽的。 立强心疼妈妈,凑过去抱起她的胳膊,“妈妈,我陪你去要钱。” “借出去的东西,哪能这么快就要回来啊。”兴艳不想去。 梁春梅直接气笑了,“难怪金怀顺以前总家暴你,就你这种不明事理的媳妇,一天打你八顿都不冤。不要也行,今后有啥事别回娘家哭诉,我懒得管,天色不早了,领着立强早点回去吧。” “妈。”兴艳面色一慌,“我、我把钱要回来还不行吗。” 如果把爸妈得罪了,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你去要,那畜生给你才怪。”赵保田冷哼一声。 他穿上外套,笑呵呵地拉起梁春梅的手,“还得老伴出马才行啊。” 这事把梁春梅气得够呛,尤其是兴艳的态度,整得好像是他们故意为难二鸣似的。 二老晚饭都没吃,就骑着摩托车奔家属楼去了。 四鸣骑着自行车追上去,“爸,妈,等等你们的小儿子啊,万一二哥犯浑,我可以帮你们教训他啊!” 梁春梅忍俊不禁,让老伴骑慢点,不然得累死那小王八羔子。 一鸣看着盆里卤好的羊蹄子,拼命咽口水。 爸妈都没动筷呢,他也不好先吃,让凤霞炸了盘花生米,坐在桌角自斟自饮。 “快别哭了,你还委屈上了。” 一鸣瞪了眼哭哭啼啼的兴艳,滋溜一口酒,“你就记住,往后老二不管找你干啥,你直接拒绝就行了。他就是家里的余孽,是反叛分子,是破坏家庭团结的毒瘤,是蠹虫,是蟑螂,不是人揍的!” 凤霞一听,哭笑不得,“他不是人揍的,那你是啥揍的?兔子揍的?” 这连带着把公公婆婆也给骂了。 骂他们不是人。 “你、你别上纲上线。”一鸣一脸无语。 恰在这时,后院忽然传来一阵哭声。 凤霞出去看了一眼,唉声叹气地回来了,“那马玲玲又被庞大海打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不是怀上了吗,没打掉啊?”一鸣诧异。 “我听说玲玲想把这孩子生下来呢。” “意思是,想给老庞家留个种呗?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以后再想离婚可就难喽!” “谁说的,现在是新社会了,玲玲又没卖给老庞家,怎么不能离?”凤霞不服。 兴艳对这番话很有感悟。 当初要不是为了儿子,她早都不跟金怀顺过了。 二鸣在大姐家喝得很惬意。 这会儿已经回到教师楼,冲了个澡,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阵‘霹雳扑腾’的上楼声传了过来。 片刻后,房门被敲响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撇清关系?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谁啊?” 赵二鸣一脸不耐烦,以为是林初月又来找他要钱的,门都不想开。 要不是前妻跑到培训处去闹腾,他至于被停薪留职吗。 这是次要的,主要是他升官发财的机会被堵死了。 “我是你老子,赶紧开门。”赵保田喊了一嗓子。 爸来了? 赵二鸣表情有些复杂。 难道是爸妈良心发现,想把家里的铺子让给他? 打开房门,就见爸妈和老四站在外面,脸色不太好看。 “爸妈,这么晚了你们咋来了?”二鸣笑着侧过身,让他们进屋,“我这刚从省城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看你们呢。” “二哥喝得挺美啊,脸红扑扑的,大姐给你炒几个菜啊?”四鸣阴阳怪气地问。 二鸣面色一噎。 老四怎么知道他去找大姐了? 难道是因为那600块钱? 搞不好是立强告状去了。 梁春梅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上,掸了掸衣服上的灰,“来,看茶!” 赵二鸣:“......” 妈这模样,就跟过去那地主婆似的。 还看茶。 他去厨房烧好水,泡了一壶红茶端过来。 梁春梅呷了两口,味道不错,“听说你在省城傍富婆,被培训处撵回来了?” 二鸣尴尬得直扣手指头,干笑道:“都是误会,是林初月故意诬陷我的。” “是真诬陷啊,还是你真的白嫖人家娘们儿了?”梁春梅问他。 赵二鸣汗颜,话哪能这样说啊。 太难听了。 梁春梅继续道:“老二,你这手伸得够长的,都打起你大姐的主意了?你知道她攒600块钱有多费劲吗?你上嘴皮碰下嘴皮,到你大姐面前哭个穷、卖个惨,就把钱全借走了,你真是大象的脑袋,憨脸皮厚啊!” “妈,这钱我只是应急用,等我手头宽敞了就还给大姐,您如果不放心,我可以补一张欠条。” 赵二鸣苦着脸解释。 他心里对爸妈是极其不满的。 他们给老四买店铺,花好几万不心疼。 他不过是找大姐借了600块钱,就上门讨要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 老四是赵家的孩子,他就不是了? 爸妈什么时候一碗水端平过? 梁春梅扫了二鸣一眼,把他心里的小九九看得透透的,“你不用写欠条,把钱交出来就行,往后少去你大姐那打秋风,他不该你的,也不欠你的。” “妈。”赵二鸣瞪大眼睛,“我现在多难啊,您怎么一点也不为我想想?我每个月还要给您和爸拿赡养费,还要给飞舟拿抚养费,你们是想逼死我吗?” “说什么屁话?”赵保田竖起眉头,“你拿赡养费是应该的,怎么,还包屈了?还有,你生了飞舟就该养他,光生不养,你也配当爹?” 赵二鸣听后,紧紧皱着眉。 他现在还没醒酒呢,说话也挺冲,“我养不养飞舟那是我的事,不用爸操心。我且问你们,家里是不是给老四买个铺子?” “嗬!”四鸣一听,直接开怼,“我说二哥,人家减肥都是减腰减屁股,你为啥非要减脑细胞啊,爸妈给我买铺子怎么了,说明我会做生意,我会抓钱,你行吗?除了搞破鞋就是找情妇,你不怕得烂病啊?” 那铺子本身不是给他买的,巧的是他刚好进了一批电视机,没地儿卖。 妈是主动把铺子让出来给他开店的。 二哥这家伙的,说得好像他占了家里多大便宜似的。 这些年没为家里做过任何贡献,伸手就想讨好处,他算什么东西? “老四,你说话给我注意点。”二鸣沉下脸,“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要不是你给爸妈吹耳边风,他们能这样对我?” 他可是大学毕业,一直是家里的骄傲。 可最近一段时间老四不停地给爸妈上眼药,搞得他身心疲惫,初月都跟他离婚了。 四鸣淡淡一笑,“没办法,谁让我是爸妈最疼爱的小儿子呢,那句话咋说来说着,老大好,老幺亲,不会投胎半拉腰。二哥,就我现在这家庭地位,你真羡慕不来,我一天就能挣二三百,你能吗?有能耐你也挣大钱,给爸妈买小汽车、买大房子住啊!” “你少跟我扯没用的。”赵二鸣气红了眼,“没有爸妈支持你,你还做生意,你只配蹲在街边修自行车,修一辈子自行车,没有任何出息!” 四鸣勾起唇角,“修自行车也是一门手艺,二哥会么?你除了嫖娘们儿外,还会干啥?我不配做生意,你还不配教书呢,误人子弟,你缺大德了,你以后都得遭报应!” “你、你......” “你什么你?几个菜啊喝成这逼样?被培训处扫地出门的货色,你搁这装什么文化人?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咋的,想打架啊?” 赵二鸣:“......” 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能有这样的弟弟,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我跟你说不着。”二鸣骂不过他,又看向梁春梅,借着酒劲质问她,“妈,家里的店铺是不是有我一半?” 梁春梅嗤笑,“真是脸大不害臊,裤裆里面塞大炮。张嘴就管我要铺子,你脑袋被猪踢了吧,我凭什么给你铺子?” “就凭我也是你儿子!”赵二鸣近乎嘶吼,“你不一碗水端平,就是失德,妄为父母!” “这碗水端不平,你压根就没在这碗里,我就算把水泼出去跟你也没关系。”梁春梅不冷不热道。 赵二鸣气得全身颤抖,轻哼道:“好,既然你们不认我,那干脆断绝关系吧,一别两宽,永不相见。” 断了清净。 他现在一看到爸妈就头疼。 尤其是四弟,溜须拍马、阳奉阴违。 当年打鬼子时,老四一准是个汉奸。 赵保田道:“你说断就断啊,老子白养你、白供你上大学了?赵二鸣,你也别拿断绝关系来吓唬老子,老子已经打听过了,你只要不死,就跟赵家撇清不了关系,法律规定了,做儿子必须要赡养老人,你想拍拍屁股走人,门都没有,老子一口粘痰啐死你!” 赵二鸣牙齿咬得咔咔响,本想反驳几句,却显得异常无力。 老四那句话说得没错,是他投错人家了。 如果还有重来的机会,他宁愿投生成一头牛、一头猪,也不愿当赵家的孩子。 第一百七十九章 众叛亲离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真没见过你们这么偏心的,大哥也是赵家孩子,你们怎么不找他要赡养费?老三虽然做倒插门了,可他依然是你们儿子,他给你们赡养费了吗?” 赵二鸣脸憋得通红,捏着拳头咆哮,“怎么,看我赵二鸣好欺负是吗,如今我婚也离了,晋升的机会也丢了,搞得妻离子散,一无所有,这都是拜谁所赐?你们不同情我也就罢了,还处处贬低我、挖苦我、针对我,那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们做事别太过火。” “如果把我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如意,你们也休想好过!” 他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借着酒劲把心里的不满和烦闷一股脑地全说出来。 就这样的爸妈和兄弟,还有必要维护吗? 亲情二字真的很可笑。 赵保田一听,不慌不忙道:“行啊,赵老二,你翅膀硬了,都敢跟老子这么讲话了?来来来,你不想鱼死网破吗,我看你有多大能耐?” 话落,他吩咐四鸣,“老四,去厨房把菜刀拿来,你二哥今天要弑父!” “好咧!”四鸣颠颠地把菜刀拎来了,放在茶几上。 梁春梅:“......” 这个蠢儿子,让你拿你就拿啊。 万一老二发疯,真伤到你爸咋整? “爸,你别逼我!”赵二鸣眼眶猩红,表情狰狞可怖。 “我还真没逼你,你不是委屈吗,觉得不公平吗,爸让你随便发泄,来,砍吧!”赵二宝把脑袋伸过去。 赵二鸣气得面颊扭曲,他直接把菜刀扔回厨房,然后打开房门,“你们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以后也别来了!” “走可以。”梁春梅慢慢起身,“把你大姐的600块钱拿出来。” 赵二鸣皱紧眉头,“那是我管大姐借的钱,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欠条也没写,我又没签字画押,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借钱了?谁能证明?” 他本来不想说这话的,可爸妈不依不饶的样子,以及老四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他心里倍感厌恶。 “嘿!我说赵老二,你真是五行缺德,八字犯贱啊,借完钱这么快就不承认了?” 四鸣气得直蹦高高。 爸妈说得对,二哥这种人,就不能借钱给他。 赵二鸣冷笑一声,“无凭无据,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再去我单位闹腾?可以啊,随便去闹,我现在已经停薪留职了,大不了工作不要了,我下海做买卖、我跑货车、我去摆地摊也能养活自己,闹呗,谁怕谁啊!” 他也算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了。 可从未见过这等冷血无情的父母,亘古未有。 “妈,他是想当老赖啊,不行咱就报公安吧。”四鸣咬牙切齿。 梁春梅却丝毫不慌,她左右看了看,招呼四鸣,“搬!” “搬......搬什么?”四鸣懵了。 “电视,沙发,洗衣机,缝纫机,录音机,电饭锅,有啥就搬啥。”梁春梅淡淡道。 正好凤霞家里缺一台缝纫机呢。 四鸣面色一喜,咧嘴欢笑,“嘿嘿,还是妈有办法啊。”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远远超过600块钱了。 等会儿下楼再把二哥的那辆自行车推走卖废铁。 “老头子,你去把老三叫来,让他把东西都拉到凤霞那里去,顶账!” 赵老二敢跟她来这套,那就整呗。 “得咧,我这就去!”赵保田喜滋滋地往外走。 二鸣回过神来,冲过去就关上房门,恶狠狠地瞪着老娘,“妈,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绝吗?你把东西都搬走了,我还怎么过日子?” 全搬走就真的变成家徒四壁了。 梁春梅嗤笑,“你还过日子?你死了跟我有个屁关系?刚才是谁说无凭无据不给钱的?是谁说要死磕到底、随便闹的?妈现在陪你一起闹,你还不满意啦?” 赵二鸣听后,眉心拧成‘川’字形,“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 “我跟你相见个屁,赵老二,你愤愤儿的跟谁甩脸子呢?家里人之所以这样对你,你心里没数是吧?你但凡像你大哥和四弟这样,知错就改,一心为家里着想,至于混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吗?我给没给过你机会,你珍惜过吗?” “天天算计着家里的那点财产,三天两头领着媳妇孩子来打秋风,你每次回来,哪怕给家里买一捆小葱,妈都不至于跟你翻脸。” “如今尝不到甜头了,要不出来钱了,就开始恼羞成怒,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以为我该你的、欠你的是吧?” “你跟林初月离婚也怪我,被培训处撵回来也怪我,事业不顺、妻离子散还怪我,咋的,我是你的出气筒啊,让你这么怨恨?” “那林初月不出去跑骚,能被学校开除?你呢,比她还骚,直接找了个情妇,浪的都快上天了。你得感谢现在政策好,要是放在头几年,你都得挂着破鞋去游街。还停薪留职呢,你也配?你直接住牛棚、吃羊粪去吧!” 一番话砸下来,赵二鸣内心无比羞愧,可就是不甘心。 妈这话的意思,是他对不起家里了? 真是笑话。 他考上大学,难道家里不供吗? 他谈恋爱结婚,难道家里不该帮吗? 虎毒不食子,哪个当爹当娘的盼着儿子没出息? 谁家的日子不是这样一点点过下来的? 怎么到了最后,全是他的错了? “妈,这东西还搬不搬了?”四鸣凑过来问。 “搬!”梁春梅冷着脸,“通通搬干净,一件也不给他留!” “行了,别闹了!”二鸣摔碎一只杯子,气哼哼地回到卧室,把600块钱掏出来。 甩在茶几上,“拿了钱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们!” “啧啧啧,老母鸭子上天,你还美上了。”赵保田拿起钱,“这钱压根就不是你的,你喘什么喘?老四,回去告诉你大哥大姐,还有你三哥三嫂,以后谁都不准借钱给这白眼狼,谁要是敢借,老子就把他脚趾盖拔下来。” 赵四鸣:“......” 爸,有事说事,你掰人家脚趾盖干啥? 血虎烈拉的。 梁春梅拿到钱,也懒得跟这畜生废话,直接下楼去了。 四鸣瞪了二哥一眼,也屁颠屁颠地跑出去。 “妈妈,爸爸,等等老儿子呀!” 第一百八十章 粘包赖?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二鸣怒火中烧,心里仿佛燃着一团烈火。 爸妈走后,他把家里的茶壶、杯子,厨房里的瓶瓶罐罐砸得稀巴烂。 这还不算,他抄起剪子,把窗户帘、被褥、床单和枕头全都剪了。 旋即一脸颓废地瘫在地上,怀里抱着一瓶白酒,望向窗外,边喝边傻笑。 “呵呵,说我是白眼狼,说我没为家里做过贡献,难道大哥和老四就做过贡献了?” “那赵晓娥复读多少次了才考上大学,你们不也巴巴的拿钱供她吗?” “老四一个蹲街边修自行车的臭瘪三,你们花钱给他买铺子,给他开店,你们就公平了?” “还有大哥,没去铝厂之前,天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他给过你们一分钱赡养费吗?” “说我打秋风,说我狼心狗肺,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就都是孝子贤孙了?” “呵呵,呵呵呵......”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兴艳见爸妈帮她把钱要回来了,心情很是复杂。 这会儿立强已经缩在她怀里睡着了,她夜班都没去上。 “上你的班去,立强今晚就住在这吧。”梁春梅把钱还给兴艳。 兴艳犹豫片刻,喃喃地说,“妈,要不、要不这钱还是给二鸣送去吧,他现在真挺难的。” 梁春梅怔了一瞬,本想训她几句。 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摆摆手,“随你的便,想送就去送,不用问我。” 良言难劝该死鬼。 慈悲不度自绝人。 明知道这钱到了老二手里就不会还,还主动往那送。 该说的也说了,该劝的也劝了,爱咋咋地吧。 四鸣对大姐真的很无语,“大姐,我发现你做事咋这么极端呢,你知道二哥刚才说啥吗,他说找你借钱时没写欠条,无凭无据的想把钱昧下,你还敢借给他啊?” “可是......可是他毕竟是我弟弟。”兴艳低下头。 “我还是你弟弟呢,我现在开店正缺钱,你咋不把钱借给我?”四鸣跺跺脚。 兴艳咬了咬嘴唇,不知怎么接话。 赵保田对大闺女也是无话可说,把立强抱过来,横了她一眼,“好赖分不清,你白活了。上你的班去,明早下班再来接立强。” 次日清晨,四鸣去局里转悠一圈儿。 高局长这两天忙着开会,一直见不到面。 有急事秘书(新雇的)会帮高局开车,倒显得四鸣这个司机很多余了。 但他毕竟是局长司机,有档案的,到月有工资,所以不能脱岗太久。 “不是,你咋又来了?” 刚回到店里,就见楚梦霞拿着抹布擦柜台。 地已经拖过了,很干净,连个脚印儿都没有。 货架上的家电也被擦得一尘不染,亮晶晶的,很像那么回事。 楚梦霞莞尔一笑,“我早就来了,只是没有店铺钥匙,还是大爷过来帮忙开的门。” “我说大小姐,我们店真的不缺人啊,要不我跟隔壁修家电的师傅说说,你去当学徒怎么样?”四鸣一脸恳求。 楚梦霞白了他一眼,“哪有女生修家电的?” “那你以前还是收破烂的呢,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和性别,你别盯着我这一只羊薅毛啊。” 楚梦霞闻言,微微红了脸,“我怎么就薅羊毛了?四鸣哥,你说实话,我干活咋样?能挑出毛病吗?我都没管你要工钱,你还不乐意了!~”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 “那是因为啥?”楚梦霞往他面前凑了凑,“你是怕被我妈纠缠上?”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赵四鸣也不跟她绕弯子,点点头,“对,就是因为这个。” 同学一场,他该帮的也帮了,该做的也做的。 如果楚梦霞无牵无挂,大可以留在这里帮他打理铺子。 可四鸣不想因为这个就牵扯到家庭层面。 大街上的闲人有都是,他不愁雇不到人。 “我妈没你想得那么可怕,她已经结婚了。”楚梦霞笑着说。 四鸣不可置信,她妈又双叒叕结婚了? 这都几婚了? 在海城时,楚梦霞还说她妈单着呢。 赵保田轻咳一声,“那个......小霞啊,你帮大爷去买盒烟。” “诶!”楚梦霞应了一声,放下抹布跑出去。 “老四,你看这事儿咋办,真把她留下啊?”赵保田低声问道。 “我哪知道啊。”四鸣愁眉苦脸。 人家干活确实很利索,算账也快,手脚勤快,无可挑剔。 “这事你可得考虑清楚,不然整一大家子人过来,这店也不用开了。”赵保田忧心忡忡。 片刻后,楚梦霞买烟回来,把四鸣拉到一旁,“四鸣哥,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啥事?”四鸣一脸警惕。 楚梦霞犹豫稍许,才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妈不是结婚了吗,那男人现在住在我家,我两个妹妹还小,不方便跟他们住在一起。我看咱铺子有一个堆放杂物的小屋,里面摆一张床、挤一挤就能住人了,能不能让妹妹过来住几天啊?” “什么?”四鸣眯起眸子。 这么快就开始了? 生怕他不同意,楚梦霞急忙解释,“就是暂时的,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把我妹妹接过去,你通融一下好不好?我两个妹妹平时可懂事了,能帮你打扫卫生,还能......” “你等等。”四鸣打断她,“你那俩妹妹今年多大了?” “一个5岁,一个6岁!” “这么小的孩子能干啥?” 这么大的孩子正是贪玩的年纪,不把铺子拆了都谢天谢地了。 万一打碎了某个家电算谁的? 而且这铺子压根就住不了人,没有厕所,拉屎撒尿怎么解决? 在铺子里拉吗? 把屋子里弄得满是臭味儿,顾客谁敢进来买东西? 楚梦霞拉起四鸣的手,近乎哀求,“你别看她们小,但干活是一把好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们洗衣做饭都会。” “不行!”四鸣板着脸,抽出手,“实话跟你说,你要想干就留下,踏踏实实的干,别把家里人往这儿带,不想干我把这两天的工钱给你结了,你爱干啥就干啥去吧。” 楚梦霞听了,再次抓住四鸣的手,“四鸣哥,你明明是个很热心的人啊,我现在有难处,你不能不帮我啊。” “嗬!”四鸣冷笑,“我想帮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第一百八十一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楚梦霞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四鸣哥,你哪能这样说话啊,你就说我干活利不利索?你能挑出毛病不?” “这跟利不利索没关系,是原则问题。” 四鸣冷着脸,“还有,别说得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要不是在海城碰见,你又主动缠上我,走在大街上你就是个路人甲,日子过得好不好、家里有没有困难,与我何干?” “四鸣哥,我妹妹真的很懂事,她们如果打坏东西,我来赔!” 楚梦霞眼里闪烁着泪花,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四鸣却丝毫没有心疼,正色道:“楚梦霞,你脸皮也忒厚了吧,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听不懂人话吗?能干就干,不干滚蛋!” “你、你居然让我滚?”楚梦霞很受伤,泪水模糊了视线。 “对,现在就滚。” 四鸣说着,走到柜台前,数出5张大团结塞给楚梦霞,“这是50块钱,做为同学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别得寸进尺。” 楚梦霞总共才干了两天半,四鸣给她拿50,已经很够意思了。 但凡有点良知和自尊心的人,也不该继续纠缠人家。 然而,楚梦霞却把钱又放回收银台的抽屉里,“我不走,我凭啥走?我手脚勤快,能说会道,你就算赶我走也得有个正当理由。” 四鸣:“......” 这明摆着是想赖上他了? 起初他对楚梦霞的印象还不错,长得养眼,说话也挺幽默。 可后来这一系列操作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四鸣现在对她只有厌恶和嫌弃。 太膈应人了。 赵保田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小霞啊,你自己都说了,你手脚勤快、口才还好,到哪都能找到活干,不愁赚不到钱。我们这店是小本买卖,目前真不缺人手,要不你去别地儿看看吧。” “大爷,怎么连你也要撵我走啊?”楚梦霞气得直跺脚。 她如果走了,还怎么跟四鸣哥培养感情? 没有感情,他们怎么谈恋爱?怎么结婚? 正因为看中四鸣的人品和潜力,她才上杆子来帮忙的。 赵四鸣无语至极,警告她,“你要是敢把妹妹接过来住,当心我跟你翻脸。爸,铺子的钥匙千万别给她,你揣好。” 楚梦霞‘切’了一声,投湿抹布,继续擦货架子。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呼喊声,“打架了打架了,哎哟,男的打女的,下手真重啊!” 四鸣跟老爹对视一眼,忙跑出去看热闹。 “喂,老孙头,咋的了?”赵保田问他。 老孙头是隔壁修家电的,这段时间已经跟他们混熟了。 “打人了,你看那边围着一大群人,一男的都快女的打死了,满脸是血,啧啧!” 老孙头绘声绘色地形容着。 四鸣八卦心重,赶紧拨开人群,凑到跟前一看,脑袋‘嗡’地一声,直接惊住了。 赵宝根挤过来一看,同样是满脸惊诧。 只见马玲玲像只大虾米似的蜷缩在地上,下身裤子上站满了鲜血。 头发散乱下来,遮住半边脸,鼻孔不停地往出淌血。 额头上有一条血口子,皮肉外翻,殷红的血糊得满脸都是。 打人者正是庞大海,这会儿他正在气头上,几乎失去理智。 不知从哪捡来一根柳条,拼命地往妻子身上抽。 单薄的衣服被抽成碎片,边抽边骂,“你个贱蹄子,居然背着我把孩子打掉了,谁给你的胆子?你绝我们老庞家的后,我就让你跟孩子一块陪葬,我打死你,打死你!” “啪!啪!” 几柳条抽下去,马玲玲疼得差点昏迷过去。 全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围观群众唏嘘不已,纷纷声讨庞大海。 “哎呀,哪能这样殴打媳妇啊,你不喜欢她大可以离婚啊,谁家姑娘不是爹娘生养的?” “去报公安,再这样打下去,非闹出人命不可!” “你还是男人吗,竟然打女人,这年头娶个媳妇多难啊,你不珍惜也就罢了,还虐待她。” “......” 庞大海自动过滤了这些声音。 他现在怒火万丈,眼睛都气红了,只想拿马玲玲撒气。 再次落下柳条时,他的手突然被人攥住了,“谁、谁敢拦老子?” 庞大海看向四鸣。 四鸣手劲很大,稍稍一拧,就把柳条抢过来,然后对准庞大海的肥脸就抽了两下。 “啪啪!” “啊啊啊!” 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庞大海捂着脸后退两步,指缝间有鲜血流出来。 “老四,揍他,揍死这个龟孙子!”赵保田也气得够呛,怒声吼道。 四鸣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马玲玲,“爸,你先把她背到铺子去。” 今天他非得给胖大海一点颜色看看。 他虽然不喜欢马玲玲,但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 邻里邻居,也算是她娘家人了。 他比玲玲大四岁,小时候玲玲像个小跟屁虫似的,天天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四鸣哥哥叫着。 虐待妻子这种事他没碰见也就罢了。 现在亲眼瞧见,他不能不管。 “玲玲,没事吧,大伯背你进屋哈,你忍忍!” “呜呜呜,大伯,呜呜呜......” 一看到赵大伯,马玲玲咧嘴就哭嚎起来,委屈极了。 庞大海的脸被抽破了,恶狠狠地瞪着四鸣,“我教训媳妇,你凑什么热闹?难道你跟玲玲有一腿?心疼她了?也对,这年头谁不稀罕年轻的姑娘呢,呵呵!” “放你爹个罗圈屁,特么武大郎续杯,你真不知死活,就你这样的,老子能打你八个来回!” 四鸣咒骂一通,也不废话,抡起柳条就往庞大海身上招呼。 “哎哟,不是,你、你疯了吧,我们家的事你插什么手?” 庞大海抱着脑袋四处躲窜。 四鸣一个下绊,庞大海‘扑腾’一声就跌在地上,脑门都蹭破了。 四鸣扔了柳条,骑在庞大海身上左右开弓,大耳光‘啪啪’往脸上扇。 “我让你跟我龇嘴獠牙,我让你耍横,今天老子不把你屎尿打出来,就踏马随你姓!” 庞大海招架不住,哭着求饶,“住住住......住手,赵老弟,住手啊,别、别打了!” 围观群众看得热血沸腾,纷纷拍手叫好,“打,接着打,别停!” 四鸣手都打麻了,累得直喘粗气。 见庞大海快翻白眼了,他才气哼哼地爬起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争风吃醋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既然你一心寻死,那我就成全你!”清水千织秀眉一蹙,立即挥刀迎上。 从店老板的话里可以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是天下魔法师寻找的对象。幸运的是,别人都还不认得自己。万一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城市暴露,会不会受到保护? 四周还有一些海族,迅速的朝向着云天扬所在的位置,迅速的涌动而来。 与普通查克拉不同的是,仙术查克拉会让人越用越有精神,而且使用者可以不断从外界吸收自然能量,大大提升自己的续航能力。 在他的身前,罡气凝聚出硕大的风暴球体,气劲时不时的从地面划过,造成了如同犁地的效果,猛地抬头放眼望去,罡气风暴腾空,如同世界末日一般,连天空都随之变色崩溃,阴沉沉的一片。 “每人一百下,执行家法。”杨元恒刚才打了那么久,早没力气了,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有其他杨家人代劳。 再一看,丫丫浑身电光闪烁,发出细碎的爆裂之声,站在他的旁边。 都摆明知道哪里不可能有什么圣殿之人的坟墓了,这些一品仙门的老家伙根本就是猜到了那里可能是什么古代高人的墓地,其中有很大的机会会有什么宝物,这样的情况之下,大家自然不可能任由圣殿自己得到哪些好处。 “好了!继续忙吧,我刚才离开这么一会,现在还要继续呢,希望今天我也能鉴定一件宝贝!”许阳说完就不理王胖子。 当宋游急速来到最顶峰的九阶天梯之时,感知这里变成了一片极度安静的虚空,里面草木繁盛了又凋零,一会儿绿叶欲滴,一会儿凋萎枯寂。 说完他手中城主印飞舞翻腾,悬浮在空中,一道道神芒绽放,整个极北城的人都在抬头看。 原来龙渊在被棺材盖住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不妙,他四肢撑住棺材壁板,定在棺材中。 徐麻子尝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后,接下来倒也安分了,不敢再去找叶流殇麻烦。 天帝拳,旋风掌,轮回域,寒冰火,轮回焰,国术,无畏狮子印……一个又一个秘术,在这一刻,全部被施展出来了。 那可是我们神王的力量呀,神王的一道气息,都能够轻易的击杀他。 他的几兄弟,也都是一样的心思,因为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老师,我现在可以炼制真气瓶了吗?”龙渊问道。听了赤鸿的讲授后,他心里跃跃欲试。 当然现在星辰宗看上去更加强大,只是外界的势力并不是很清楚。 他率先回到了仙界,却发现,没有叶狂坐镇的仙界天庭已经沦陷,被魔中窟占领,同时他还得知,有半主宰出动,迅速的收复被剩下的世界。 佟霜,霜娘……离珠就这么想着,她看着佟霜的背影,她实在太可怕。 “我说过你从今天起就跟着我哪都不许去。”玉兔一把甩开了朴美妍的手,她这时候的声音虽然好听,可听起来却有一丝寒意。 墨凡拿出没用完的玄元丹,递给红玄。红玄只是偶尔说上几句话,而且说的也不多,这已经很不错了,若不是墨凡在,他可能一句话都不会说。 今夜繁星似锦,两人虽摸黑前行,但视野倒还可以,因此都没有使用火把,以免被藏在暗处的龙鼓发现。 墨凡上次于王坤对敌,只不过施展了几道防御之法,他的诸多道法武技都没施展,若是全力为之,就算敌不过地上仙,也不至于输的太惨。 “你是想策反他?”程锦云问道,有些惊讶,现在明白黎叔突然叫自己过来的重要原因了。 他人到而立却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而且喜欢到处沾花惹草,无恶不做。 整个天空都火红一片,而那扇还没打开的大‘门’,就这么瞬间被童瞳的凤炎消融。 躲在门外想一探究竟的杨雪娥差点没一口喷出来。还说不是,都这样了,还能不是,那是啥。还好她早发现了端倪,明天的聚会不用说了,必开无疑了。 我对巴厘岛是有印象的,这是印尼的旅游胜地呀!不光风景优美,猴子也很出名。没想到两千五百年前风景更美,猴子更多。 妖魔皇帝浮动在半空中,俯视着一片废墟的皇城,猖狂的大笑声响彻了天际。 这件事情也是如此,他们本想再次让许世欠点人情,但没想到事情居然搞成了这个样子。 竹枝知道杨柒柒是想借着谣传,动摇和永平侯府的婚事。竹枝连连点头,立时就去办杨柒柒交代的事儿。 结果,当日午膳的时候,十三皇子果然又拉着慕容昭、慕容晋等人来太后宫中问安。 苏亦浅的声音有些低沉,其实她很确定是蒋依然了,但是她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什么都做不了。乔菁因为她而被毒蛇咬了一口,她如果不让蒋依然付出代价,她心里很不舒服,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有乔菁受的罪。 这倒是让苏亦浅和邱静美都有些惊讶了,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而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而且即便是我们在前期宣传好了,但之后想要他们保持热度很难。 杨柒柒正等着合适的时机,另一边去长安办差的竹枝和谈伏伽早早的盘完了长安的铺子,回了襄王府。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家子臭无赖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你、你敢打我?”楚梦霞也火了。 人家四鸣哥都没说啥呢,区区一个邻居都敢上手打她了,她怎么敢的? 楚梦霞仗着年轻个子高,几下就摆脱秦歪嘴的纠缠,后退两步。 “老不死的,你看我一个小姑娘家家好欺负是吧,别以为你岁数大我就不敢打你。” “你......” 秦歪嘴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姑娘。 梁春梅心烦的不行,没工夫跟她废话。 正要招呼凤霞和老四撵人时,铺子外忽然走进来一个妇人,估摸40来岁的样子。 挺大岁数了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着细高跟。 一张脸擦得雀白,脖子却黝黑。 一见到楚梦霞,她紧忙走过来,笑嘻嘻地问,“小霞,这就是你对象开的铺子啊?哟,真不小呢。” 说着,她摸了摸身旁的洗衣机,稀罕坏了,“小霞,这就是洗衣机吧,妈都没见过这东西。回头让你对象给咱家送去一台。那个是录音机吧,你董叔平时最爱听歌了,嚯,还有电视机呐,以后金春和金蝶就能看动画片了,真好!” 吴三妹东瞅瞅西看看,恨不得把店里的所有东西都搬走。 “妈......”楚梦霞一脸尴尬,忙上前拽了吴三妹一下,“你咋来了?” “这话说的,我咋不能来?”吴三妹眼睛瞄向赵四鸣,“这就是你对象吧?我这当丈母娘的来女婿店里溜达溜达都不行了?” 楚梦霞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不是不让你来,是为时过早。 眼下四鸣全家正想把她撵出去呢。 你这会儿过来,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四鸣皱紧眉头,瞪着吴三妹,“你是谁丈母娘?别搁这乱攀亲戚。” “当然是你啊,小霞都跟我说了,说你平时对她可好了,还要把妹妹接过来住呢。”吴三妹嬉皮笑脸道。 四鸣听后,冷冷地盯着楚梦霞,“你跟你妈这么说的?” “四鸣哥,这、这都是误会,我喜欢你,你难道一点都感受不到吗?”楚梦霞急着解释。 “少跟我放屁,你那脸皮褪下来都能做防毒面具了,我会喜欢你?” 四鸣彻底火了,指着门外,“带着你妈立刻滚出去,同学一场,我不想闹得太难看,赶紧滚!” “不是,小伙子,你咋跟我闺女说话呢?” 吴三妹不乐意了,脸上的横肉抖了抖,“我家小霞要长相有长相,要个头有个头,你在这嫌弃谁呢?开个破店了不起啊?” 真有意思,就凭她闺女的模样,想娶她的男人都得提前排队。 梁春梅把儿子拉到身后,看向吴三妹,“小霞妈是吧。” “是我,咋的?” “你们娘俩脑袋里的羊水破了吧,是养过鱼、烧过水,还是跑过驴啊?睁开你那狗眼看看,我儿子年轻有为,工商局有正经工作,名下有爆火的商铺,每天日进斗金,钱多的花不完,喜欢他的姑娘也乌泱乌泱的。” “再看你闺女,三张麻纸糊了个驴头,真是好大的脸,国家没拿你闺女的脸皮做防弹衣都可惜了。她说喜欢我儿子,你以为这事就能成了?那我儿子还喜欢貂蝉和林黛玉呢,你问问人家答应吗?” 吴三妹被怼得老脸通红,嚷嚷着喊道:“不是,你、你叫唤啥?你儿子都把我闺女那个了,生米煮成熟饭了,舒服了享受了,提上裤子就不认账是吧?” 四鸣闻言,简直是天雷勾地火,怒声骂道:“你个老蒯,我连你闺女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你少在这儿诬陷人。” 这事真的怪他。 在海城时就不该帮助楚梦霞。 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一家子。 “你说没碰就没碰啊,谁能给你证明?我家小霞可是没出嫁的姑娘,身子干干净净,如今被你糟蹋了,做为男人,你是不是该负责到底?” 吴三妹满嘴喷唾沫星子。 她今天说什么也得赖上赵四鸣。 这可是一条金大腿,抱住就不能撒手。 四鸣紧紧攥着拳头,怒火直冲天灵盖,“我负责个屁,楚梦霞,你摸着良心说,我......” “四鸣哥。”楚梦霞打断他,慢慢垂下眸子,羞怯怯地说,“你忘了,那天我在库房盘货,你进来就对我动手动脚的,一双手乱摸,还说只要我从了你,你、你就会娶我。” 轰隆隆! 此话一出,四鸣只感觉头顶闷雷炸响,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梦霞。 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在店里他几乎不跟楚梦霞说话,又怎会跟她干那种腌臜龌龊之事? 赵保田一脚踹翻凳子,“小霞,我真是看走眼了,原来你跟你妈一个揍性,都不是好鸟。老子从早到晚都待在店里,总共就那么大旮沓地方,你们两个要是干坏事,难道老子看不见?听不见?以为老子眼瞎是吗?” 楚梦霞闷声不语。 反正话她已经说了。 四鸣哥要么负责到底,要么她就去派出所,告赵四鸣强坚。 孰轻孰重,他们自己掂量去吧。 吴三妹轻笑一声,“赵老四,你敢糟蹋我闺女,却不敢承认了是吧?行,出门右拐就是派出所,赶上严打,我非把你送进去吃一壶不可。” 凤霞简直快气抽了,哆哆嗦嗦指着楚梦霞,“你个不要碧莲的玩意,你是不是一早就想算计四鸣了?” “大嫂,我对四鸣哥是一见钟情,什么叫算计啊!”楚梦霞白了凤霞一眼。 马玲玲也听不下去了,“还说没算计?四鸣哥打小就正直本分,从来不欺负女孩子,明明是你见财起意,联合你妈演了一出戏,就是想嫁进老赵家,然后敛财是不是?” “我、我没有,你别乱说。”楚梦霞眼珠子乱转,明显是说到她痛处了。 吴三妹见铺垫的差不多了,一脸得意地看向梁春梅,“四鸣妈,你看这事儿咋办吧,我不能让我闺女吃哑巴亏啊,她现在身子不干净了,将来还怎么嫁人?” “嫁不了人,那就嫁给狗,嫁给猪!”梁春梅眯起眸子。 上一世根本没发生过这种糟心事。 可既然已经重生了,她又岂能让这等宵小占便宜?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能乱点鸳鸯谱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吴三妹老脸一黑,“四鸣妈,你会不会说话,你怎么不去嫁猪嫁狗啊?今天我把话撂在这,你们不给我闺女一个说话,我立马去派出所告你们,到时你这破店也甭开了,趁早黄摊子吧。” “行啊,去告呗。” 梁春梅耸耸肩,不慌不忙道:“你闺女在外面勾三搭四,你不以为耻,反而为荣,正好让街坊四邻看看,你女儿为了一点利益,脸都不要了,粪坑里面嗦喽手指头的货,臭名远扬,人憎狗嫌,以后谁要是听到‘楚梦霞’这三个字,都得吐!” “你、你说谁臭名远扬呢,你再说一个,再说一个?” 吴三妹愤愤地冲过来,去薅梁春梅的头发。 凤霞眼疾手快,‘啪啪’两个大耳光就扇在吴三妹脸上。 “啊啊!贱蹄子,你敢打我,我、我跟你拼了。” “老东西,今天我非把你那张嘴撕烂不可。” 两个人直接扭打在一起。 凤霞劲大,专往她扎上掐,疼得吴三妹‘嗷嗷’直叫唤。 楚梦霞见老娘吃亏了,撸起袖子就要去打凤霞。 梁春梅跟秦歪嘴对视一眼,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楚梦霞,把她摁在柜台上。 “玲玲,上!”秦歪嘴招呼一声。 马玲玲忍着身上的疼痛,冲到楚梦霞面前,对准她的脸就扇起来。 “啪啪啪啪啪!” “啊啊!” 马玲玲把内心对庞大海的愤恨和仇怨,都发泄在楚梦霞身上。 几十个大巴掌拍下去,楚梦霞娇俏的脸颊肿得像窝瓜似的,都隆起来。 凤霞则是骑在吴三妹身上,一双手打出了残影。 鼻血像不要钱似的往出窜。 “你个老蒯,我让你讹人,让你讹人,就你闺女那德行,顶风都能闻到一股子骚味儿,纯纯一骚狐狸,我家小叔子会看上她?” 凤霞一边骂,一边往吴三妹的脸上挠,扣了一指甲盖雪花膏和增白粉。 吴三妹被压在身下,满嘴喷粪,“贱人,小贱人,你男人不举房事不行,你忍不住就去养汉,养大汉,你去卖......” 啥难听就骂啥。 凤霞气得脑袋嗡嗡响,回骂道:“生孩子嗑瓜子,一张逼嘴没闲着,我让你骂,让你骂!” “啪啪!” “妈,你们快放了我妈吧,别打了,别打了!” 楚梦霞吓坏了,真真的怕了。 再打下去,她妈就老命不保了。 赵保田见那老蒯上气不接下气,嘴丫子往出冒血,赶紧上去拽了凤霞一下,“凤霞,注意分寸。” 为这种人去偿命不值当。 凤霞却没停。 这死老太婆骂人骂出花花了,她啥时候受过这气。 干脆把黄胶鞋脱下来,往吴三妹的嘴上招呼。 “大嫂大嫂,快住手啊!” 楚梦霞也被打得够呛,一双眼睛肿得像玻璃球似的,大声喊道:“四鸣哥没玷污我,是我乱说的,我们不告了,不告了,我现在就带着我妈走,再也不回来了,求求大嫂放了我妈吧,求求了!” 凤霞一听,打人的动作稍稍停顿一下。 吴三妹瞅准机会,一把推开凤霞,踉踉跄跄地爬起身,“光天化日,你们就敢打人了,小霞,咱们去派出所,去公安局,告到他们倾家荡产为止。” “妈,咱走吧!” 楚梦霞深谙自己没理,去告也告不赢,反倒丢人现眼。 这事全看四鸣哥的态度。 如果他真的对自己动心了,那一切都好说。 有四鸣哥在中间劝说,即便二老不忿,也得乖乖认下她这个儿媳妇。 可偏偏那个榆木脑子一根筋,不仅不喜欢她,还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 “不走,走什么走?”吴三妹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这顿打不能白挨,他们得赔钱!” 凤霞嗤笑,再次抡起黄胶鞋,“我赔你个大比兜。” 吴三妹赶紧跳起来,这虎娘们打人太狠了,没轻没重的。 她现在胸脯子还疼呢,滋滋疼。 梁春梅也松开楚梦霞,警告她,“以后再敢纠缠我家老四,衣服给你扒光扔河里,滚!” 楚梦霞缩了缩脖子,跑过去搀扶住老娘,灰溜溜地离开了。 一场闹剧搞得大伙儿身心疲惫,话都懒得说了。 凤霞投湿拖布,把地上的鼻血擦干净。 嘴里不停地埋怨四鸣,“你说说你,那正经人家姑娘有的是,你偏偏招惹楚梦霞那种粘包赖,今天多亏咱们人多,不然那个老货一准得讹上你。” “大嫂,快别提了,我哪知道楚梦霞那么不要脸啊!” 四鸣肠子都快悔青了,怨声载道,“你说我好心好意帮她买票,买吃的,买衣服,到头来她却这么算计我,我算看透了,这天底下就没有好女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坏种。以后我可不乱发善心了,什么同学,什么朋友,没好人。” 见四鸣哥哥气哼哼的样子,马玲玲鸟悄地凑过去,挨着他坐下,“四鸣哥,你要不嫌弃我,我可以......” “赶紧打住。”四鸣一蹦三尺高,离她远远的,“你要这样,下次谁再欺负你,我也不管了。” 他现在对女人特别敏感。 除了大嫂和妈之外,他不想跟任何女人走得太近。 秦歪嘴见状,无奈地叹口气,瞪了闺女一眼,“玲玲,你有点自知之明,你现在还没离婚呢。就算真离了,也不准打四鸣的主意,你配不上他。” “妈,我咋配不上了。”马玲玲不服气,悻悻道:“我跟四鸣哥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左边屁股上有一块胎记我都知道。” “你快闭嘴吧,不嫌磕碜啊?”马大华气红了脸,严厉警告她,“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且不说四鸣喜不喜欢你,就算有那想法,爸也不同意。” “人家正儿八经的小伙,身世清白,前途无量,会娶你这种二婚打过孩子的女人?还有,玲玲妈,平时你管好女儿,她跟姓庞的离婚后,抓紧给她物色人家,早点嫁出去,不该惦记的别惦记。” 秦歪嘴点点头,“是是是,我心里清楚。” 虽然觉得可惜,但配不上就是配不上。 不能乱点鸳鸯谱。 四鸣见玲玲爸妈表态了,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马婶,今晚还炖鱼吗?”四鸣笑着问。 “还记着吃呐!”秦歪嘴哭笑不得,招呼梁春梅等人,“走走走,到俺家吃鱼去。” 闹了这么一大通,天都快黑了。 赵保田锁上店门,一行人便回家去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找爷奶借钱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秦歪嘴的厨艺不错,据说她祖上曾在宫中做过御厨。 一顿全鱼宴吃得四鸣满嘴流油,肚子撑得溜圆。 还欠欠地嘱咐大嫂,“大嫂,你跟马婶学着点,看看人家是咋炖鱼的。” 梁春梅一听,照他后脑勺就盖了一下,“破草帽子没沿,在这赛上脸了。今天要不是你大嫂帮你教训那死老蒯,你就得去蹲笆篱子,还搁这美上了。” 四鸣揉了揉后脑勺,笑嘻嘻道:“这事儿确实要谢谢大嫂,等我挣了钱,就给大嫂买皮衣皮裤穿,现在老流行了。” 凤霞听后,‘噗嗤’一笑,“快拉倒吧,我这囔囔肚子大象腿,穿皮衣皮裤也不适衬啊!” “四鸣哥。”马玲玲见四鸣哥哥有说有笑的,便往他身旁凑了凑,“我今天也帮你教训那贱人了,你怎么不夸夸我?” 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潋滟如水,都快往出飞小爱心了。 四鸣看得头皮一阵发麻,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忙放下筷子,“马叔马婶,我吃饱了,先回家了。” 经历楚梦霞一事后,他选择不再相信女人。 次日,梁春梅让赵保田把电视机绑在摩托车后座上,打算给公公婆婆送去。 还让四鸣挑了个质量好点的收音机带上,多拿几节电池。 再不送去,电视机都要落灰了。 而此时身在爷爷奶奶家的赵二鸣,简直受尽了白眼。 本以为在大姐那借了600块钱可以缓解一下压力。 谁知竟被爸妈要回去了。 林初月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三天内如果不给飞舟拿抚养费,那就法庭上见。 二鸣找同事借了一圈,也才凑了13块钱。 没办法,他现在名声恶臭,谁也不想跟他走得太近。 明哲保身最重要。 二鸣被逼无奈,只好来求助爷爷奶奶,希望从二老手中弄点钱。 “爷,这是我给您买的酒,奶,这是小月饼,五仁馅的。二叔三叔,我给你们买烟了,一人一盒。” 赵二鸣不停地往出拿东西,然而赵老爷子等人却瞧不上。 赵康源淡淡道:“老二啊,不是三叔的说你,你八百年不来一趟,来了就给三叔买一盒烟啊?” 人家大哥大嫂每次过来,都成条买。 他倒不是挑侄子理,只是这小子太不会来事了。 逢年过节也不来看他们,一来张口就借钱。 赵二鸣苦笑道:“三叔,我最近手头不宽绰,等以后挣了钱再好好孝敬你们。” 赵老太太咔吧咔吧眼睛,故意问他,“二鸣啊,你自打结婚后,就没回来过吧?” 飞舟都7岁了。 这孙子当的,再不来看他们,都快忘了有这号人了。 赵二鸣表情微滞,犹豫片刻才说,“奶,我跟林初月离婚了。” “离啦?”老太太佯装震惊,“因为啥啊?” “她、她出轨。”这种事真的很难启齿。 “哟,这事可不能容忍,能出轨一次,就有无数次等着你呐,离了好!” 老太太嘴里含着糖块,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赵二鸣不想扯闲篇,直接问道:“奶,我不多借,您给我拿500块钱就行,年前我肯定能还上您!” “多少?”赵老爷子一听,狂抽嘴角。 这个不孝的孙子,一张嘴就要500,真把他当成土财主了? 有那500块钱,他都能买好几车鱼饲料了。 二鸣一脸菜色,“爷,您包了这么大一片鱼塘,肯定不差这点钱吧。” “老子现在最缺的就是钱。”老爷子沉着脸,“倒是你,买了一瓶破酒就想空手套白狼啊,当我老糊涂了?” 二鸣眼睛一亮,爷这是嫌酒不够档次啊。 是不是他换一瓶酒,爷就给他拿钱了? “爷,您等着,我马上回来!”二鸣骑着自行车就奔村里的小卖店去了。 片刻后,他揣了一瓶花雕酒回来。 这种酒在村里算是榜上有名的了,足足花了他8块钱。 老爷子脸色舒缓了一些,让二妮炒盘花生米,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老太太半躺在炕上,舔了舔嘴唇,“这一晃都多长时间没吃黄桃罐头了,都快忘了是啥滋味儿了。” “奶,我去给您买!”二鸣‘噌’地一声跑出去。 须臾,两瓶黄桃罐头送到老太太手中。 赵康财和赵康源哥俩对视一眼,也开始提要求。 “二鸣,三叔想抽红塔山,成条的!” “二鸣,二叔想吃香辣猪蹄了。” 赵二鸣:“......” 没见过这么得寸进尺的。 兜里的那几个铜子儿已经花光了。 无奈下,他只好把自行车押在小卖店,换了一堆东西回来。 老太太吃了几口罐头就腻住了,拧上盖子放在炕桌上,“哎呀,活了一把岁数,还没住过楼房呢,临死前也不知能不能体验一把住高楼的滋味。” 二鸣干笑一声,“奶,您可以跟我爷去城里住几天啊,就住在我那,宽敞。” 跟林初月离婚后,一间卧室已经空出来了。 “真想接我们去城里住?”老太太抬起眼皮问。 “那当然啦,孙儿求之不得呢。”才怪。 痛快把钱拿来,他可没时间在这虚耗着。 老太太哂笑,“还是免了吧,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爬不动楼梯。” “奶,瞧您说的,您爬不动楼梯,孙儿可以背您啊。” “你要真有那孝心,就给奶拿点钱吧,家里包了鱼塘,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一分闲钱都没了。奶这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连买药的钱都没有。你先给奶拿30块钱应应急,奶去买药,买药!” 赵二鸣:“......” 这都哪跟哪啊。 他明明是来借钱的好吗。 刚才买吃吃喝喝已经花了不少了,自行车还抵押了。 二鸣很无语,一言不发。 赵老爷子忍住笑,看了眼孙子手腕上的手表,“二鸣啊,你奶这腰疼病不治不行啊,你是家里的嫡孙,不能见死不救吧?” “爷,我能力有限啊。”二鸣皱着眉,“我大哥还是嫡长孙呢,您怎么不找他要钱?” “这话说的,人家一鸣两口子隔三差五就回来一趟,哪次空着手来了?有时不吃不喝临走还扔个三十五十的。再看你,一晃七八年不回来,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盼来了,正好赶上你奶生病,你当孙子的难道不管吗?” 小样的,今天不把你身上那点值钱玩意搜刮来,他算白活。 第一百八十六章 拿捏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二鸣涨红了脸。 听爷这话的意思,是压根就没想借钱给他。 那刚才买的那些东西算怎么回事? 自行车都搭进去了。 “爷,我倒是想管,可眼下手里真的没钱,不然也不会跟您开口了。”二鸣瓮声瓮气道。 “不能够啊。”老太太一边捶腰一边问他,“我听说你去省城进修了,回来就能当大官,这当官的哪有缺钱的?” “奶......”二鸣长叹一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一言难尽。 老太太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这里面有问题。 也不多问,开始用力捶腰,“哎哟,疼,老头子,你再给我拔一罐子,疼得直不起腰了。” 赵老爷子心疼坏了,瞪着孙子,“二鸣,你来看看,你奶都病成啥样了,你真的不管?” “爷,我、我没钱啊,真的没了!”二鸣无语。 他明明是来借钱的。 老爷子指着他的手表,“那就把表留下,回头我把它卖了,给你奶抓药。” 二鸣面色一僵,表情差点裂开。 好家伙,原来爷是看中他的手表了。 这可是郑美君给他买的,二百多呢。 “爷,这个真不行。”二鸣赶紧把表摘下来装进衣兜里。 真是到了山顶想上天啊。 爷奶也太贪了。 老爷子板着脸问,“怎么不行?不就是一块表吗?” “爷,表是用来看时间的,没有表,就没有时间概念了。”二鸣诡辩道。 “说什么臭氧壳子的屁话,你爷我一辈子也没戴过手表,不也活得好好的?拿来吧你!” 赵二鸣:“......” 这是要明抢啊。 他算是看出来了,爷奶比爸妈还要过分。 早知他们是这副德行,他就不该回来借钱。 “爷,这表真的不能给您。”二鸣直接拒绝。 老爷子听后,轻笑一声。 不慌不忙道:“二小子,你可别后悔,家里的鱼塘马上就要起网了,你知道一网大鱼送到城里去,能卖多少钱吗?” 他们以前靠种地为生,闲暇时跑跑山,收收干货。 完全没有养鱼的经验。 好在水产局派来技术员,细心帮他们指导。 眼下水里的鱼长势很好,上冻之前就能起网了。 二鸣对这些不太了解,试探着问,“能卖多少钱?” “你是当老师的,自己算呗。咱家20亩水塘,一亩就能出600到800斤鱼,那20亩是多少?” “这么多?”二鸣猛地站起身。 原来家里最有钱的是爷奶啊。 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闷头发大财。 那鲤鱼就按两块一斤计算,一千斤就是2000块钱啊。 “二鸣,家里现在虽然拮据,但也是暂时的,等把鱼卖了,爷分分钟就变成大款了,还差你一块手表吗?人要把眼光放长远,别纠结眼前的那点得失!” 老爷子一脸认真地说道。 老太太忍俊不禁,侧过脸去憋笑。 赵二鸣思忖片刻,很谨慎地问,“一亩真能出六七百斤鱼吗?” “不信拉倒呗。”老爷子摊摊手,吩咐儿子,“康财,你去捞条鱼让你媳妇炖上。二鸣啊,家里要吃饭了,就不留你了,你回去吧!” “爷,我也没吃饭呢。”二鸣笑呵呵地掏出手表,塞到老爷子手里,“既然爷喜欢,那就拿去。” 老爷子掂量一下手表的分量,心里很满意,又瞄向二鸣脖子上的玉观音。 这东西一看就是从寺庙求来的。 而且玉质温润,玲珑剔透,应该能卖不少钱。 赵二鸣被盯得发毛,忙捂住玉观音,“爷,这东西不能给您,我都戴过了。” 馋鬼抢生肉,贪多嚼不烂啊。 老爷子伸出手,“戴过了也没关系,爷拿它去卖钱,给你奶抓药,抓药!” 二鸣不想给。 这玉观音是他跟郑美君在庙里求来的,花了400多块钱呢。 给块手表爷还不满足,居然打起玉观音的主意了。 “爷,就算抓药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吧,那块手表起码能卖100打底了。” 老爷子一听,直接把手表扔在炕上,没好气道:“你奶这么大岁数了,好不容易去趟医院,不得做个全身检查吗?不得买点营养品吗?如果病情严重,不得住几天院吗?顺带着我也得看看病,抓点药回来补补。细算下来,这区区100块钱好干啥的?” 一旁的赵康源也憋不住笑,劝说侄子,“二鸣,家里只要卖了鱼,钱就都回来了。到时别说玉观音了,就是玉皇大帝也给你买回来。” 赵二鸣......只感觉一张大饼从天而降,砸得他七荤八素。 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不给,势必会得罪爷奶。 他们若不领情,之前的那块手表就白送了。 衡量一番利弊,二鸣只好把吊坠摘下来,很不舍地递过去,“爷,您收好!” “诶!”老爷子喜笑颜开,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还得是我孙子,就是孝顺!” “爷,咱家的鱼什么时候能养成?”二鸣忧心忡忡地询问。 老爷子已阅不回。 一双老花眼又瞄向二鸣的皮夹克。 这是新打油的皮夹克,油光锃亮,款式新颖,穿在身上很打扮人。 赵二鸣瞬间警惕起来。 爷今天是想把他吃干抹净啊。 再待下去,估计连裤衩子都不剩了。 “爷,奶,二叔三叔,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卖鱼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一声。” 二鸣说着,拎起公文包就要走。 老太太下了炕,“你二婶炖鱼呢,吃完饭再走呗!” 二鸣踟蹰一下,笑着点头,“也行,正好饿了!” 谁料吴二妮直接来了句,“鱼太小了,就不顿了,正好家里没盐没油,炖出来的鱼也不好吃。” 赵二鸣:“......” 你不让我吃就直说。 还没盐没油。 你咋不说没锅呢。 刚走到院门口,迎面就碰见老爹骑着摩托车过来,老娘坐在后头。 电视机绑不住,梁春梅是抱着来的。 一想到上次爸妈帮大姐要钱的事,二鸣一句话都不想跟他们说。 径直越过二老,气哼哼地往前走。 “瞅瞅,你瞅瞅,这个白眼狼,见到爸妈连个屁都不放。”赵保田愤愤道。 梁春梅下了车,把电视机塞给老伴,扯着嗓子喊,“赵老二,你给我站那!” “干什么?”二鸣拧着眉,脸拉拉的跟珠峰似的。 梁春梅勾起唇角,“这个月的赡养费还没交呢,拿钱!” 赵二鸣:“......” 第一百八十七章 付出就有回报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这怎么一个个的,都找他要钱呢。 “我都被停薪留职了,哪来的钱?”赵二鸣黑着脸道。 本以为爷奶能帮帮他,可一溜十三招下来,自己还搭进去不少。 他现在是叫花子打狗,穷得就剩一根棍了。 兜里比脸都干净。 梁春梅可不管他有没有钱,“既然没钱,就把你那件衣服脱下来,给你爸穿,钱下个月再补上!” 赵二鸣无语至极。 爷惦记他的皮夹克也就罢了,如今妈也想搜刮他的衣服。 见二鸣不为所动,梁春梅眯起眸子,“不脱?行,等会儿我就去你家搬电视,搬洗衣机。” “够了!”赵二鸣气红了眼睛,怒吼一声,“我脱还不行吗!” 他气哼哼地脱下皮夹克,随手扔在地上。 “你给我捡起来,跟谁轮风扫地甩脸子呢?”梁春梅皱紧眉头。 死白眼狼,你还委屈上了。 赵保田也呵斥他,“老二,你咋越活越回旋了呢,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不想给就直说呗,你还扔地上了,跟谁学的臭毛病?” “对,就是不想给,连件衣服你们都不放过,你们也太贪了。” 老狐狸进庄稼地,见啥都想叼走。 “不给也得给,你捡起来。”赵保田正色道。 二鸣现在心烦的不行,懒得跟他们磨叨。 把衣服捡起来丢在摩托车上,冷声冷气问,“还想要什么,我这眼镜,我这裤子,我这皮鞋要不要?” 赵保田直接把皮夹克穿上,凑到后视镜前扒拉两下头型,“你要想光着屁股回城,那就脱!” 赵二鸣:“......” 自行车没了,坐公交的钱也没有,他只能靠步行往回走。 屋内。 老爷子一看到崭新的电视机,满脸惊讶,“哎呀,买这东西干啥,死贵死贵的,得好几百呢吧。” “爸,这是老四店里卖的,进价便宜,特意给您留的。”梁春梅笑着道。 “啥,老四都开店了?”老爷子不可置信。 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 梁春梅点点头,把近来家里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赵保田则是忙前忙后,把电视机的天线接上。 老爷子看了看儿子身上的皮夹克,抿抿嘴,这瞅着咋那么眼熟呢。 “大嫂,你来得正好,刚捞上来两条大鲤子,等会儿我给你炖上哈。”吴二妮热情极了。 梁春梅帮老太太调好收音机,笑了笑说,“不吃饭了,电视出人我们就走了。” “那可不行,住一宿再走。”老太太拽着儿媳妇不撒手。 家里之所以能把鱼塘承包下来,大儿媳功不可没。 再过几个月鱼就能卖钱了,一夜间就能让他们脱贫致富了。 老太太跟老爷子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卖鱼的钱都交给春梅。 毕竟承包合同上写着春梅的名字。 挣来的钱她想咋分就咋分吧。 赵康财和赵康源领着赵保田去鱼塘转悠一圈。 村里前半年干旱少雨,后半年却降水充足。 20亩鱼塘看似不大,但贵在鱼的品类繁多。 鲤鱼、鲫鱼、鲶鱼、鲢鱼和泥鳅等等。 “大哥,上次冬梅的事情真对不住了,我也没想过她会偷钱。” 赵康源对这事还耿耿于怀。 每次见到大哥大嫂心里都很愧疚。 赵保田摆摆手,“过去的事就甭提了,倒是你,跟苏冬梅离婚后,不想再往前迈一步了?” “还迈啥了,一个人过挺好。”赵康源叹了口气。 他有一个儿子,早年做了倒插门。 结婚后就没回来看过他,亲情早都断了。 “该找还得找,你现在感觉不出来,等老了,身边没人陪了,就知道媳妇的好了。” 老来伴老来伴,到老了能陪伴你左右的人,才值得天长地久。 赵康源憨笑道:“再说吧,我现在心思都在鱼塘上,别的事情不考虑。” 老太太抱着收音机听戏曲,心情好的不得了。 梁春梅脱鞋上炕,坐在她身旁,“妈,二鸣干啥来了?” “借钱呗。” “您借给他了?” “我想借,得有才行啊。”老太太翻了个大白眼。 就那个不孝孙子,她就算有钱也不借他。 哭穷卖惨那一套在她这都白费。 吴二妮手脚麻利,很快就把饭菜做好了。 一家人热热乎乎吃了一顿,眼见天色晚了,便留下住一宿。 次日一早,梁春梅又给老爷子塞了500块钱。 “哎哟,这是干啥,上次你给的钱还没花完呢,这钱我不能要。” 老爷子说什么也不肯收。 梁春梅笑着道:“爸,过段时间开网收鱼你们忙不过来,得雇人,把鱼运到城里还得雇车,处处都要花钱。这钱您暂且拿着,不够的话就跟我说。” 鱼都养出来了,总不能烂在水塘里吧。 老爷子怪不好意思的,“你说说,自打承包鱼塘后,你前前后后都给家里拿多少钱了,这万一......” 他没敢往下说。 万一出现点变故,鱼都死了,投进去的钱就都打水漂了。 “爸,没有万一,啥事都是慢慢摸索来的,况且还有技术员帮忙指导,看也看会了。只要肯用心,就没有干不成的事。” 老爷子‘嗯’了一声,正色道:“春梅,你放心,等挣了钱,爸一分不留都给你。” “可不用。”梁春梅摇摇头,“丁是丁卯是卯,不管挣多少您都存好,将来去城里买个房子,或在村里包山包地,处处都要用钱。” “再说吧,再说吧。”老爷子心里有数。 春梅为鱼塘投了那么多钱,任何回报都没看见呢,他怎好意思把钱都昧下? 万事都要等到把鱼卖出去再说。 临走前,老太太给他们拿了一袋子榛蘑干。 这东西跟小笨鸡炖上,味道奇香无比。 在城里买都买不到。 鲫鱼瓜子也捞了一桶,奔吧乱蹦。 梁春梅坐在后座,一手抱着装蘑菇的袋子,一手拎着水桶,表情很痛苦。 “要不买辆车吧。”梁春梅手酸了。 摩托车虽然比自行车省力,可用处不大。 连东西都装不了。 来时她抱着电视机,几次差点栽下去。 赵保田眼睛一亮,回头问,“买啥车?” 小轿车吗? 那玩应可老贵了,听说得十多万。 梁春梅想了想说,“三轮车咋样?” 第一百八十八章 捡了个孩子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保田抽了抽嘴角,“三轮车有啥用,还不如骑摩托舒服呢。” 除非像老三那样,在市区干点杂活。 拉水泥、拉砖或拉沙子,挣个辛苦钱。 他一把岁数了,那么重的活他干不动。 “那就买一辆轻卡,能装货,还有驾驶棚,可以遮风挡雨,跑得也不慢。” 梁春梅之前去农机市场看了。 一辆北京130轻卡,要一万一千块钱。 讲讲价1万块钱差不多能拿下。 赵保田一听,忍不住问,“真想买啊?我可没证啊!” “考一个去呗,我跟你一块考。”她也想体验一把开车的快感。 “这咋想一出是一出呢,你不买房子了?”赵保田心疼钱。 梁春梅换了只手拎水桶,撇撇嘴道:“房子当然要买,但也不能见房就买吧,得买那些几年内要动迁的房子。” 亦或是位置好的商铺。 将来拆迁后,靠赔偿款就能活一辈子了。 赵保田无奈地摇摇头,正想说什么时,忽然看见前方不远处冒出来一个人。 看背影应该是个小孩。 他走路摇摇晃晃,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脏得不成样子。 不等摩托车靠近,男孩的身子像面条似的瘫在地上。 赵保田吓了一跳,“春梅春梅,前面有人晕倒了,咱管不管?” 梁春梅凝望过去,赶紧让他停车,“快去瞅瞅,估计是附近村里的小孩。” 停好摩托车,二老快步凑上前。 男孩双眼紧闭,身形瘦削,大概七八岁的样子。 长得很好看,五官俊逸,剑眉浓密,可见父母也不丑。 许是太累太饿的缘故,让他晕倒在郊外。 “哎呀,这是谁家的孩子啊,他家大人哪去了?”赵保田四处看了看,急得不行。 梁春梅也很纳闷,如果是附近村子的小孩,那不应该迷路啊。 就算再贪玩,饿了渴了也知道回家找吃的,怎会饿晕过去呢? “你去拿点水给他喝。”梁春梅把孩子抱在怀里。 “车上没有水啊。” “那水桶里装的是啥?土啊?”梁春梅横了老伴一眼。 赵保田眨眨眼,“这水是养鱼的,太埋汰了,他喝下去不窜稀才怪呢。” 梁春梅无语,“那也比渴死了强,快点的,别絮叨!” 再磨叽一会儿,孩子就咽气了。 赵保田‘哦’了一声,用叶子卷了一个临时水碗,舀了半下水递过来。 男孩渴坏了,清水刚碰到嘴唇,他就拼命喝了起来。 赵保田前前后后舀了三次,才把这孩子喂饱。 “醒了醒了。” 见男孩缓缓睁开眼睛,梁春梅面色一喜,急忙问他,“孩子,你家住在哪啊?你爸妈呢?” 男孩表情发懵,一副很无措的样子,看向梁春梅的眼神充满了警惕。 “孩子,你家大人去哪了?”赵保田凑过来,“你是哪个村子的,我送你回去!” 小男孩沉默不语,一句话也不肯说。 赵保田急得火烧眉毛,“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他要是人贩子,早把孩子套进麻袋背走了。 哪有时间问东问西。 小男孩见他们长得慈眉善目的,还给他水喝,表情稍稍舒缓一些。 他无声地张张嘴,用手比划两下。 梁春梅见状,一脸疑惑,“你是哑巴?” 真可惜啊。 男孩点点头。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男孩继续点头。 梁春梅总算是松了口气。 怕就怕男孩又聋又哑。 那就没办法交流了。 “你家住在哪?”梁春梅又问了一遍。 男孩比划着手语,一副很焦急的样子。 梁春梅看不懂,只好找来一根棍子,“你会写字吗?” 男孩点头,拿起木棍在地上划拉起来。 他刚念书不久,有些字还不会写。 字迹很潦草,东倒西歪,都分家了。 写完后,二老像考古似的趴在地上,仔细研究起来。 “春梅,这个字念啥?” “好像是父,左边是父,右边是巴,保田,字典里有这个字吗?” 梁春梅表示自己孤陋寡闻,看不懂这样的文字。 赵保田挠挠脸,若有所思道:“这个字应该念‘爸’吧,这孩子把‘巴’放右边了,应该放‘父’字的下面才对。” “所以连在一起应该是‘我跟爸爸走伞了’。”梁春梅读了出来。 “不对,是走散了,不是走伞了。”赵保田纠正道。 这个费劲。 不过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就行。 梁春梅接着问他,“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男孩又唰唰地写了三个字。 夏长海。 他还把自己名字写上去,他叫夏小祥。 赵保田追问,“小祥,你家庭地址在哪?” 夏小祥一想到家乡那拗口复杂的地名,一脸颓败。 他不会写那两个字。 “这可怎么办呢?”赵保田唉声叹气,看向媳妇,“春梅,要不咱把孩子送到派出所去吧。” 扔在这荒郊野外太不安全了。 而且最近人贩子很猖獗,听说这十里八乡已经丢了不少小孩子了。 梁春梅轻轻颔首,“也行。小祥啊,奶奶带你去找公安叔叔好不好,他们会帮你找爸爸的。” 夏小祥犹豫片刻,闷闷地点头。 回城的这段路梁春梅可遭老罪了。 一袋蘑菇外加一只水桶就够她受的。 如今中间又夹了一个孩子。 摩托车每颠簸一下,她身子就晃三晃。 挤得她屁股都快坐到轱辘上去了。 梁春梅咬牙切齿,骂老头子,“你滚下来,让我骑车,你拿东西!” “哎呀,你再忍忍吧,快进城了,你别薅我头发啊,松手!” 赵保田疼得龇牙咧嘴。 夹在中间的夏小祥逗得‘咯咯’直笑。 爷爷奶奶真好玩。 派出所。 公安仔细看了看孩子,“这不是我们辖区的孩子,你们去公安局问问。” 二老又来到公安局。 “这孩子在哪捡来的,叫什么名字?” “叫夏小祥,他爸叫夏长海。”赵保田回道。 公安听后,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很详细地查了一遍。 “没人报案丢孩子啊,你们去附近的村子问问呢。” “同志,这孩子不会说话,是个哑巴,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让我上哪问啊?”赵保田跺跺脚。 “那也不能把孩子放我这儿啊,这样,你们先把孩子带回去,我们帮忙找找看,你留个联系方式和地址,一有消息了我们立刻通知你。” 赵保田:“......” 梁春梅道:“同志,我们做好人好事,你不感谢我们就罢了,还把孩子硬塞给我们,这不合适吧。” 这么搞,以后谁还敢做好人好事了。 粘包赖。 第一百八十九章 虚伪的妹妹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公安也知道这办法不合理。 这年头家家户户最不缺的就是孩子。 谁愿意无偿去养捡来的孩子啊。 “大姐,你先别急,我跟上头申请一下,再找你们街道主任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申请一些钱,你们用这钱帮着照看孩子。等找到他家人,你们肯定会被评为先进家庭的,好处多多。” 梁春梅一听,隐隐有些心动。 这‘先进家庭’的荣誉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 听说还会发锦旗、发奖章呢。 想到这里,梁春梅揉揉夏小祥的头,“小祥,你愿意跟奶奶走吗?” 男孩点头如捣蒜。 奶奶,我愿意。 公安见状,默默松了口气,“那行,等申请下来后,我把钱给你们送去。” 于是,二老回了趟老家,竟莫名其妙带回来一个孩子。 老大两口子像发现宝贝似的,又是拿糖块又是拿好吃的。 哄得夏小祥很开心。 凤霞生不出小子来,之前还被婆婆一直嫌弃。 所以她对这孩子格外心疼。 “妈,你们在哪捡的孩子?”凤霞笑着问。 “就在回来的路上。” “可惜了,这孩子不会说话。”凤霞摸摸他的脸。 赵保田插了句,“那也比聋了强,老大媳妇,你把老四那屋收拾收拾,让小祥跟老四一块住吧。” “知道了爸。” 赵四鸣全然不知爸妈又给他找了个新室友。 这会儿他正在应付妹妹。 “咋又要钱啊,四哥又不是大款。” 四鸣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往出掏钱。 自打楚梦霞走后,店里的生意冷清了不少。 只卖出去三台收音机和一台电视机。 赵晓娥撇撇嘴,理所当然地说,“谁让你是我四哥呢,等我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一定好好孝敬你。” “呵呵!”四鸣冷笑一声,“除了我这个四哥,你上头没别的哥哥了?就知道找我要钱,我该你的?” “哎呀,四哥!”赵晓娥抱起四鸣的胳膊,撒娇道:“在家里你最心疼我了,大哥二哥三哥都结婚了,我哪好意思管他们要钱啊。” “所以我这个光棍就该被你搜刮呗?”四鸣掏钱的手顿住,他突然觉得晓娥很虚伪。 从前自己修自行车、一个月只挣20块钱时,晓娥连话都不跟他说。 现在他翻身农奴把歌唱,好不容易挣到钱了,晓娥又巴巴地贴上来,那叫一个殷勤。 见四哥变了脸色,赵晓娥拉着长调,使劲晃他胳膊,“哎呀,四哥,最近流行一种裙子,我们同学都买了,就我没钱买,你好意思让我穿得破衣喽嗖,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吗?” “不是,我给你买的衣服还少吗?” 四鸣眯起眸子,冷声反问,“今天30,明天50的,妈没退休时,一个月才四五十块钱。家里供你上大学,是让你奋发图强,好好读书的,将来找个好工作、嫁个正经人,不是让你在学校穷攀比、瞎嘚瑟的。” 今天这钱他真就不拿了。 考了那么多次大学,好不容易梦想成真了,还不珍惜。 赵晓娥一听,松开四鸣的胳膊,眉头皱得能夹死蜜蜂,“四哥,哪个小姑娘不喜欢漂亮裙子、鲜艳的衣服啊?我怎么就攀比了?再说了,你现在又不是没钱,随随便便卖出去一样东西就有几十块、甚至上百块钱的利润,给亲妹子买件裙子都舍不得了?” “你在这质问谁呢?” 四鸣猛地站起身,一脸火气,“我有钱就该白送你呗?赵晓娥,你别忘了,你这学期的学费还是我帮你交的,你别不识好歹。亲妹子怎么了,你四哥我住院时,你这妹子来看过我吗?因为你,我跟***打架,肋骨都断了,你心疼过我吗?张嘴闭嘴就要钱,我欠你的?” 赵晓娥被怼得羞愧难当,脸红的不成样子。 原来四哥这么记仇啊。 平时看他大大咧咧,以为很傻、很好骗呢。 “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四哥不要再提了。”赵晓娥低下头,喃喃地说。 四鸣哂笑,“凭啥不提,黑不提白不提你以为我是二逼吧?赵晓娥,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别来找我要钱了,我还要攒钱买房子、娶媳妇呢。” “四哥!”赵晓娥瞬间慌了。 如果四哥不给她钱,她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爸妈本来就不待见她,下学期的学费都够呛能拿。 大哥全听大嫂的,二哥离婚了,穷得叮当响。 三哥倒插门,钱都在姜雅娟手里攥着,一分都要不出来。 唯有四哥能帮她了。 “四哥,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你以为上大学就那么轻松自在吗?你看我这双鞋,都开胶了,我还对付穿呢,四哥就不能......” “不能!”四鸣声色俱厉,“鞋开胶了,不会拿胶水沾上啊?没长手长脚啊?你残疾了?” 赵晓娥:“......” 四哥怎么跟妈似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也对,自从妈性情大变之后,四哥就彻底变成妈的狗腿子了。 他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四哥不给我买,有的是人给我买,喜欢我的人能从校门口排到百货大楼!”赵晓娥一脸得意。 四鸣瞥了她一眼,“那是喜欢你吗,他们是馋你的身子,想跟你睡觉。” 此话一出,赵晓娥红透了脸,瞪圆了眼睛,“四哥,你、你咋说话呢?” 四鸣耸耸肩,“咋的,真话不爱听,就喜欢听花言巧语呗?像马玲玲那样被人搞大了肚子,你是回家生孩子啊,还是继续念书啊?到那时你的小情郎拍拍屁股不认账,你的大学也甭上了,回家坐月子吧你!” “赵四鸣!”赵晓娥气得直哆嗦。 四哥哪能跟亲妹妹这样说话呢? 不给钱就不给钱,竟然还用这种恶毒的话来诅咒她。 熊瞎子甩扁担,浑抡。 “叫我干啥?”四鸣掏掏耳朵。 赵晓娥用力跺跺脚,指着他,“你、你记住,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 “求之不得,门在那里,自己走。” 赵晓娥一口怨气堵在胸口,脸红的发紫。 她现在不敢太得罪四哥,毕竟能给她拿钱只有这傻帽了。 等以后她飞黄腾达了,她就移民到国外去,离这群牲口远远的。 再也不回来了。 第一百九十章 十足的白眼狼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四鸣见晓娥恶狠狠地瞪着他,那眼神冷得像吃人似的。 只感觉脊背发凉。 亲妹子居然用这种眼神盯着他,可见心思有多凉薄了。 临出门前,赵晓娥还故意摔坏一只手电筒。 气得四鸣破口大骂,“赵晓娥,你给我滚出去,以后再敢来找我,腿给你打断。” 晓娥哭咧咧跑出去。 她真的很想买那件裙子。 兴艳下班时,本想去供销社买只鸡,给立强改善改善伙食。 因为上次老二借钱的事情,立强现在还跟她怄气呢。 谁料刚走出棉纺厂,迎面就碰见了妹妹。 “晓娥?”兴艳怔了一瞬,忙推着自行车走过去。 赵晓娥哭得眼圈发红,脸上挂满了泪痕,委屈极了。 “你咋来了?学校没课啊?”兴艳问她。 “大姐,四哥欺负我。”晓娥抽抽噎噎道。 兴艳听得满头雾水,“老四脾气那么好,他咋惹你了?” 平时晓娥没钱了,一直找老四要钱花。 兄妹二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这咋突然闹红脸了呢。 赵晓娥掐头去尾,把借钱的事情忽略掉,满口胡邹,“四哥盼着我跟男同学发生关系,怀孕后被学校开除,还让我回家坐月子!” 兴艳闻言,倏地涨红了脸,“哎哟,这个老四,说的叫人话吗?不盼着你出人头地也就罢了,还咒你怀孕退学,啧啧啧!” 说完,她拉起妹妹的手,“晓娥别哭,改天大姐去帮你教训那臭小子,替你出气。” “不用了大姐,其实我找你、找你......” “找大姐啥事啊?” 赵晓娥咬了咬嘴唇,犹豫半天才说,“我想找大姐借点钱。” 兴艳憋不住笑,嗔了她一眼,“咱们亲姊妹,搞得那么客气干啥?你现在还是学生,没工作、没收入,有困难了大姐能不帮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衣兜里掏出5块钱来,塞给妹妹,“拿着,去买点好吃的。” 晓娥嫌弃极了。 心里不停地翻白眼。 大姐咋这么蠢啊。 这5块钱好干啥的? 见妹妹不肯要,兴艳还以为她好不意思,“怎么了,是嫌少吗?” “大姐。”晓娥压下心头的不满,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能借我50块钱吗,等我以后挣钱了就还你。” “50?”兴艳愣住了。 要知道,晓娥一学期学费也才60多块钱。 如果申请补助,可能60块钱都不到。 她这一张口就要50,未免也太多了。 妹妹什么时候养成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了? 晓娥点点头,随口扯了个谎,“是我们学校要收费,有教材费和其他杂费,乱七八糟的需要不少钱。” 兴艳捏了捏自己的衣兜,心里隐隐有些怀疑。 他们车间同事家的孩子也在上大学。 跟晓娥是同一个学校。 她也没听说学校要收这么多杂费啊。 而且爸妈严厉警告过她。 以后不许借钱给老二和晓娥。 上次因为给二鸣拿了600块钱,妈差点跟她翻脸。 想到这里,兴艳干笑道:“晓娥,大姐还没开工资,手上只有这5块钱了。” “怎么可能啊?”赵晓娥才不信呢,瞬间沉下脸,“大姐不想借我就直说,至于这样吗?” “晓娥,大姐真没钱了,真的。” “切!”晓娥翻了个大白眼,“大姐跟家里人一样,表面心连心,背后玩脑筋。” 兴艳:“......” 都说女大十八变。 别人家的姑娘是越变越优秀,她妹妹却越变越回旋了。 这大学算是白读了。 虽然嫌少,最后晓娥还是把那5块钱拿走了。 连句谢谢都没说。 “这丫头,咋变成这样了呢。”兴艳叹了口气。 回去路上,她买点熟食给爸妈送去,顺嘴说起这件事。 梁春梅听后,幽幽冷笑,“真是老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我还以为这兔崽子考上大学,能收收她那自私自利的性子,没想到不仅没改,反而变本加厉了,她现在巴不得跟咱们撇清关系呢。” 只是翅膀还不硬,没有能力脱离家庭。 赵保田掐指头算了算,“是哈,就上次老四买了一堆化妆品晓娥回来一趟,其他时间她好像一直没回过家呀!” 今天兴艳不来提一嘴,他都快忘了有这个闺女了。 凤霞插了一句,“爸,可能是学业太忙,没空回来吧。” “没空回来?要钱的时候她咋那么积极呢?”赵保田轻哼道。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梁春梅扒了块糖给夏小祥吃,嘱咐兴艳,“今后晓娥再找你要钱,你一分都别给她!” “妈,我就给她拿了5块钱,不多。”兴艳去看夏小祥。 “钱多烧的吧,你那么有钱干脆别上班了,在家养老吧。”梁春梅训她。 兴艳抿嘴笑笑,也没还嘴,而是捏捏夏小祥的脸,“妈,这是谁家孩子啊,邻居家的?” 一提这事儿,凤霞就憋不住笑,“这是爸妈在路上捡来的。” “啊?”兴艳一脸错愕,“捡来的?他爸妈呢?” “有爸没妈,他爸叫夏长海,眼下公安同志正帮着寻人呢。” “怪可怜的。”兴艳吁了口气,“这孩子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像个小姑娘。” 要是会说话就好了。 夏小祥很喜欢这位阿姨。 她身上有一股皂角味,跟爸爸身上的味道一样。 姜老太太最近过得很不如意。 闺女和女婿忙事业,十天半个月也不回来看看她。 老头子每天抱着收音机听戏曲,要么领着兰兰出去遛弯儿,连句话都不跟她说。 她去商店找过雅娟,让她回来住几天。 可那死丫头却说店里离不开人,直接把她打发走了。 “姥姥,我想出去抓蚂蚁。”兰兰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姜老太太心烦的不行,摆摆手,“抓去抓去。” 有爹有娘的,偏偏把孩子扔在她这。 兰兰不喜欢跟姥姥玩,姥姥太凶了。 姥爷这会儿在屋里补觉,她只好自己跑出去玩。 “粘豆包粘豆包!” 老爷子一听外孙女要出去玩,便在屋里大叫起来。 死老太婆,你去看着点孩子,万一被人贩子抱走了咋整? 姜老太太假装听不见,到厨房洗李子去了。 殊不知,兰兰刚跑出院门不久,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便悄悄跟了上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 兰兰被拐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这会儿正赶上家家户户吃午饭,街道上稀稀拉拉没几个人。 兰兰本打算去找隔壁家的弟弟玩的。 可刚出门不久,就发现有一位叔叔跟了过来。 她出生在这条胡同,家里之前又是开小卖铺的。 所以对整个片区的人都很熟悉。 唯独不认识这位叔叔。 “小姑娘,你去哪啊?”男子笑嘻嘻地凑过来,龇着一口大黄牙,“叔叔陪你玩好不好?” 兰兰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摇摇头,“我不想跟你玩,我要回家。” “怕什么,叔叔又不吃人。” 男子忍着耐心,从兜里摸出一块大白兔奶糖,递给兰兰,“来,给你糖吃,可甜啦!” “我不要,叔叔再见。”兰兰说完就要往家跑。 爸爸妈妈经常叮嘱她,千万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很危险。 男子皱了皱眉,上前一步攥住兰兰的手,“小姑娘,前面有演马戏的,大狮子大老虎可有意思了,叔叔带你去看。” “你放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兰兰用力挣扎,心里无比恐惧。 男子被嚷嚷的有些心烦。 左右看看,见无人经过,忙抽出一条手帕,捂在兰兰的嘴上。 “啊啊!唔!救、救......” 这手帕上也不知涂了什么东西,兰兰只吸一口,就感觉眼前发黑。 脑袋一阵天旋地转,瞬间秒睡过去。 见小丫头瘫在地上,男子赶紧把提前准备好的麻袋拿出来,将她装了进去。 然后堂而皇之地离开了胡同。 姜老爷子今早起来右眼皮就不停地跳。 本打算躺在炕上迷楞一会儿。 可心里总是烦躁不安,连听收音机的心情都没了。 见老太婆坐在门口吃李子,他冷着脸走过去问,“粘豆包粘豆包!(兰兰呢?)” “你聋啦,她刚才不是说出去抓蚂蚁吗。”老太太瞪了他一眼。 死老头子,一天天就知道跟她发脾气。 从早到晚拉拉一张驴脸,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粘豆包粘豆包......”老爷子直接火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死老婆子,兰兰才6岁,你就让她一个人跑出去玩? 听说最近人贩子十分猖獗。 他们这条胡同就有孩子被拐走了。 老太太也窝一肚子火,把李子核摔在地上,“啥啥都指望我,你有手有脚的不知道看孩子啊?” 老爷子涨红了脸,照她那张老脸就雷了一耳刮子。 紧接着一连串‘粘豆包’喷了出来。 老子要是没得脑溢血,早都休了你这老太婆了。 老母鸡戴头花,搁这臭嘚瑟啥呢。 他腿脚如果利索,还用这老妖婆带孩子? 姜老太太被打懵了。 回过神后,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捶打地面哀嚎,“哎哟,打人了打人了,老伴起逆心了,嫌弃我这糟糠之妻了。大伙儿都来看看吧,姜有财要杀妻了要杀妻!” 姜老爷子没工夫看她哭天抹泪,拄着拐棍出去找孩子了。 见老不死的出去了,老太太一骨碌爬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坐在马扎上继续啃李子。 老爷子溜便整条胡同,还去正街上走了两圈,也没寻到外孙女。 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急忙冲进邻居家,打听兰兰来没来。 “没有啊,雅娟爸,你先别急,兰兰是不是找她妈妈去了?” “粘豆包粘豆包!” 不会的,兰兰听话的很。 就算去找她妈了,也提前跟他们说一声。 而且她那么小,连公交车都不会坐,老爷子不让她一个人出门。 街坊们在一起住了几十年,都是热心肠的。 赶紧叫上自家男人,招呼左邻右舍出来帮着找人。 “这事挺吓人的,要不赶紧报公安吧。”有人建议道。 “我看行,雅娟爸,你们先找着,我去派出所报案。” 姜老爷子急得满头大汗,脑袋晕沉沉的,一着急血压就急速飙升,走路都打晃了。 “最近遍地都是人贩子,老马家的二宝就被抱跑了,现在还没找到呢。” “兰兰她姥爷,实在不行你去告诉雅娟和三鸣一声吧,人多力量大嘛。” 姜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扔了拐棍就跑到正街,叫了一辆车,直奔闺女的商店奔去。 兰兰如果真被人贩子拐走了,他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雅娟和三鸣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姜老太太吃了半盆李子,倒牙了,便沏了杯茶水喝。 隔壁的张婶子趴在墙头喊,“雅娟妈,你外孙女都走丢了,你不出来找找啊,还有心思滋溜茶水呢?” “丢什么丢,大惊小怪的。”姜老太太翻了个大白眼,压根就没在意。 这些邻居就爱小题大做。 谁家孩子不贪玩啊,许是躲在柴垛里面睡着了。 “雅娟妈,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最近外面来了一伙抓小孩的,你家兰兰长得好看,年纪又小,一旦被他们盯上,凶多吉少啊。” 张婶子是个热心肠,架不住雅娟妈死脑瓜骨,不把外孙女当回事儿。 “行了行了,快别絮叨了,管好自家的事得了,闲着没事就去找点活干,扒我家墙头干啥?” 姜老太太冷哼一声。 “呸!”张婶子啐了口唾沫,“兰兰能有你这样的姥姥,真是不幸,你等着,你不会善终的!” “你善终了?你闺女儿子孝敬你了?” “没人跟你这牲口说话,过死门子吧,将来有困难了看谁帮你!” “......” 这边姜老太太在家里骂架呢,小兰兰却已经被人贩子关进小黑屋里了。 这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六七个小孩子,年龄都不超过8岁。 兰兰一路都处在昏迷状态,又被塞进麻袋里,根本不知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了。 透过门缝儿可以看见外面守着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 “今晚就运走,最近查的严,一点要小心点,买家联系好了没?” “早都联系好了,这几个孩子只要运到南方农村去,一露头就被抢光了。” “谨慎点,千万别出岔子。” “好咧好咧,我办事你放心!” 姜老爷子出门匆忙没带钱,跑进商店后来不及找闺女要钱就喊了起来。 “粘豆包粘豆包粘豆包......” 姜雅娟听完,手里的一瓶罐头‘哐当’就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什么? 兰兰丢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全家出动找孩子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姜雅娟来不及多想,冲过去就攥住老爷子的手,“爸,兰兰啥时候丢的,在哪丢的?” 老爷子中午没吃降压药,这会儿眼睛直冒花,一双腿也轻飘飘的。 他一边讲一边比划。 好在姜雅娟对爸自创的语言熟稔于心,很快就听懂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看孩子的啊,明知道最近人贩子猖獗,还让兰兰自己出去玩。” 姜雅娟嘴里虽埋怨着,却不忘给老爷子倒杯水,“爸,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兰兰。” 姜老爷子一脸自责,整个人很颓废地坐在凳子上,像做错事的小孩,泪水溢出眼眶。 求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让兰兰出事。 姜雅娟刚跑出商店,恰好看到三鸣进货回来。 四轮车不等熄火呢,雅娟直接爬了上去,“快回家一趟,兰兰走丢了。” “啥?”三鸣脑袋‘嗡’地一声。 女儿那么懂事,很少自己出去玩。 相对于媳妇,他表现得更加冷静一些。 思忖片刻道:“雅娟,你去找我爸我妈,让他们帮着找找,我去派出所报案,晚点咱们去你家汇合。” “好。”姜雅娟点点头,又跳下车斗,推出自行车往婆婆家骑。 三鸣也顾不上卸货了,开着四轮车就朝派出所奔去。 他跟雅娟膝下就这么一个闺女。 眼下还没有再要孩子的打算。 如果就这么被人拐走了,那丁算是要了他们半条命。 马玲玲今天跟庞大海离婚了。 听说老庞家赔了马玲玲500块钱,算是对她家暴的补偿。 马玲玲也没深究此事,毕竟跳出火坑了,又有钱拿,便达成了谅解。 庞大海也被放出来了。 这不,为了感谢四鸣哥那天的帮忙,她张罗一桌子酒菜,想请梁家老少吃顿饭。 “那天都吃顿全鱼宴了,这咋又摆上席了?”梁春梅不太想去。 不随点礼,她都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了。 马玲玲笑眼弯弯,撒娇似的抱着梁春梅的胳膊,“大娘,那天要不是四鸣哥哥出手相救,我就被庞大海打死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别说吃顿饭了,就算以身相许我也愿意!” 梁春梅听后,抽了抽嘴角,忙拽出胳膊。 以身相许就算了。 虽然不知道老四以后想娶啥样的媳妇。 但马玲玲肯定不适合他。 马大华不知从哪弄来一个小画本,里面画着各种枪械和坦克车。 夏小祥对这东西很感兴趣,凑过来不停地用手比划,像是再给马大华介绍这些武器。 “一鸣妈,小祥的爸妈是不是军人出身啊?”马大华随口说道。 梁春梅诧异,“为啥这么说?” “你瞧,这孩子好像认识这些枪啊车啊,还把型号写出来了。” 只见夏小祥拿着一根棍子,马大华指一指图册上的武器,他就能详细地写出武器生产的年月和型号。 梁春梅琢磨一下,把小祥叫过来,问他,“小祥,你爸爸是军人吗?” 小祥重重点头,急忙写了‘夏长海’三个字,又指指自己。 梁春梅眼睛一亮。 如果是当兵出身,那就好找了。 让公安去各大军区打听打听,应该能找到此人。 “还有最后一道菜就开饭了,抓紧上桌哈,玲玲给客人倒酒!”秦歪嘴从厨房探出头来。 “大爷大娘,你们上座。”马玲玲笑得很灿烂。 四鸣嘴里叼着一根草,坐在院子里,没搭理她。 为了炫这顿饭,他铺子提前打烊了。 万一这会儿有人来买家电,他少赚不少钱呢。 谁料不等众人上桌呢,姜雅娟忽然冲进院子。 累得满头大汗,汗水都把衣衫溻湿了。 “爸,妈......不、不好了!” “咋的了?”梁春梅心里一悸,“歇会慢慢说。” 赵保田也快步上前,“啥事啊这么急?” 姜雅娟哪有时间歇着啊,说话都带着哭腔,“爸妈,兰兰丢了,估计是被人贩子拐跑了。” “什么?”梁春梅面色一惊,吓得腿脚发软。 院里的人听后,赶紧放下手上的活,纷纷凑过来询问。 姜雅娟也不清楚事情经过,大概讲了一下孩子何时何地丢的。 “那还愣着干啥,赶紧找人去啊。”赵保田急了。 那可是他亲孙女。 四鸣也吓得够呛,“爸,我去城南找。” 凤霞推出自行车,“爸,我去城北!” 马大华一家三口也顾不上吃饭了,炉膛压上火,都纷纷冲出家门寻人去了。 西院的冯老太太也没闲着,听说此事后,也去帮着找人。 “雅娟,孩子一直是你爸妈带,哪能出这种岔子呢?”梁春梅爬上摩托车。 她一早就说把兰兰接过来她帮忙看着。 事情一拖再拖,终于是拖出事了。 姜雅娟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妈,我也没想到兰兰会丢啊,这可咋整啊,呜呜呜!” “别哭了,你在家等着,我们去找找看。” 一鸣下班回来,见家里没人,打听一圈才知道侄女丢了。 他叫上几个要好的同事一起去找人。 全家集体出动,满大街都是‘兰兰、兰兰’的呼喊声。 城西占地面积不大,是一片破破烂烂的泥坯房。 社会上的闲散青年和一些不法商贩喜欢聚集在这里。 赵保田驮着梁春梅一路杀到城西正中心。 “春梅,你咋确定是这里呢?”赵保田好奇。 梁春梅观望四周,她隐约记得前世澜城也发生过一起贩卖孩童的案子。 最终破获地点就在城西。 “直觉是这里,咱俩四处找找,表现的自然点,别打草惊蛇。”梁春梅嘱咐他。 那群人贩子机灵的很。 稍稍有点风吹草动就把孩子转移走了。 “行!” 走进胡同,二人化身成了顺风耳,仔细探听周遭的动静。 路过一间院子前,梁春梅突然拽住赵保田,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无声地指指院内。 “是这里吗?”赵保田压低声音。 “大差不差。” 刚才她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从院内传出来。 伴随着一声惨叫,那道声音又消失了。 恰在这时,一名男子扛着一个麻袋走过来,梁春梅赶紧拉着老伴躲到隐蔽处,探出头偷偷观察。 男子似乎很紧张,几乎小跑着进了院子。 另一名男子来接应他,迅速关紧院门。 赵保田愕然,“春梅,那麻袋里装得是什么?” 梁春梅无语,“我说是土豆子你信吗?” 第一百九十三章 以命相搏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保田心里慌得厉害,加上天热,脑门挂满了汗珠子。 他一辈子都是老实本分的工人,连厂里的一颗螺丝钉都没偷过。 哪里干过跟踪人贩子这种事啊。 再看春梅,明显比他沉稳多了。 “你赶紧回去报案,我在这里守着。”梁春梅推了他一下。 “不行,你留在这我不放心。”赵保田不肯走。 梁春梅瞪了他一眼,“我不会骑摩托车,你回去报信能快点。” “那、那万一他们发现你咋办?” 不得被灭口啊。 赵保田越想越害怕,腿都打哆嗦了。 他可不想让媳妇走在他前头,后半生自己独守空房。 梁春梅见老伴泪眼朦胧的样子,心里莫名涌起一抹感动。 鼻子也隐隐发酸。 白发千茎雪,千金一寸灰。 老伴能这样对她初心不改、始终如一,她真的很感动。 “你不用管我,赶紧去报信,快点。”梁春梅急了。 赵保田拗不过他,嘱咐几句后,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骑上摩托车,他直接拧死油门,以最快的速度朝派出所冲去。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 梁春梅又在胡同蹲守片刻,一名男子忽然打开院门,探出头东张西望。 须臾,院门大敞四开,一辆箱式小货车开了出来。 “不好!” 梁春梅大惊失色,他们要把孩子带走。 兰兰很可能就在车内。 怎么办,上一世她可没跟人贩子正面遭遇过。 这伙人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买卖,穷凶极恶,阴狠手辣。 可如果现在不阻止他们,他们就逃走了。 梁春梅来不及多想,壮着胆子冲出去,拦住小货车。 “站住!” “吱!”一阵急刹车,货车停了下来。 坐在副驾驶的高个男子皱紧眉头,气急败坏地跳下车,“死老娘们,你不想活了,信不信我创死你!” 正驾驶开车的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 他心思比较缜密,示意高个男别大呼小叫的。 梁春梅陪着笑脸,“大哥,我跟你们打听打听路。”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别无他法。 高个男失去耐心,怒声骂道:“问别人去,滚开,别挡路!” 梁春梅救孩子心切,哪里肯让他们走? 转了转眼珠子道:“大哥,你这车里装得是小孩子吧?” 此话一出,大胡子猛地踩死油门,挂上档就要碾死梁春梅。 这老娘们咋知道车里装的是孩子? 他们的身份暴露了? 公安已经往这边来了? 听着货车的轰鸣声,梁春梅强装镇定,丝毫不让,“你们别急,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你是谁?”大胡子眯起眸子。 既然知道他们的秘密,那这人断然不能留了。 这些年干拐卖孩子的生意,他们手里都攥着几条人命。 反正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公安想抓他们都难。 梁春梅汗如雨下,面上依旧挂着笑容,“大哥,咱们是同行啊。实不相瞒,你车里有个孩子是我一早就盯上的,却被你们抢跑了。” “你什么意思?”大胡子一脸警惕。 高个男子也嗤笑一声,“你说同行就同行啊,我还说你是公安派来的呢。” “我说真的,你们是不是棉纺胡同抓过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梁春梅问他。 高个男子与大胡子对视一眼,心里依旧怀疑。 梁春梅继续道:“那小丫头我早在半个月前就盯上了,你们问都不问,直接抱走了,这么做不合规矩啊。” “呵呵!”大胡子勾唇冷笑,“干我们这行的可没有什么规矩,我问你,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我......”梁春梅张了张嘴,大脑快速运转。 就在二人等得不耐烦时,梁春梅随手指了一间房子,“咱们是邻居啊,我关孩子的地方离这不远。职业病嘛,你这里但凡有孩子哭闹,我就知道咋回事了。” 见了鬼了,磨叽这么半天,周围也没行人经过。 不知道保田啥时候能把公安带来。 大胡子没工夫跟她闲扯,冷着脸,“是不是同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再不让开碾死你,滚!” “我花钱买那小丫头还不行吗。”梁春梅走到驾驶室车窗前,“你开个价。” “不卖,滚远点!”大胡子咬牙切齿,手摸向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梁春梅蠕动喉结,脸色渐渐发白。 对方态度坚决,看来只能硬着头皮搏一把了。 想到这里,梁春梅一把就抓住车钥匙,轻轻一拧,货车熄火,然后将钥匙拔了出来。 “臭娘们儿,我捅死你!”大胡子跳下车,攥着匕首就朝梁春梅冲过来。 高个男子也快步绕到梁春梅身后,一脚揣在她后腰上。 “嘭!” 梁春梅一个趔趄差点跌在地上。 她顾不上疼,扯开嗓子就大叫起来,“来人啊,人贩子拐卖小孩子了,快来人......” “我让你叫!” 大胡子下手狠厉,照梁春梅的肚子就捅了一刀。 “嘶!” 霎时间一缕鲜血流淌出来,梁春梅捂着伤口,后背贴在车厢上,嘴里继续喊着,“来人!快来人啊!杀人了!拐卖孩子了!” 靠,重活一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她还没好好享受生活呢。 又是包鱼塘又是买房子、买商铺,如果就这么交代了,她不甘心啊。 “老大,快点解决她,万一把人引过来,咱们谁也逃不掉了。”高个男子催促道。 大胡子也没想到这娘们居然如此顽强。 被捅了一刀居然还能叫唤,嗓门比刚才还大了。 “住嘴!”大胡子眼眶猩红,对准梁春梅的胳膊又捅了一刀。 钻心的疼痛让她头冒冷汗,心里不停地埋怨保田。 怎么还不把公安带来? 大胡子本就没打算让她活着离开。 见这娘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便想一刀了结她。 千钧一发之际,周围警笛声大作,数十名公安从胡同两侧冲出来。 他们人手***枪,把前后的路堵死了。 “放下武器,立即投降!”一名公安喊道。 大胡子咬紧后槽牙。 恶狠狠地瞪着梁春梅,“臭老娘们,原来你跟公安是一伙的,我现在就杀了你!” 拉一个垫背的,值了。 想到这里,大胡子一把薅住梁春梅的头发。 匕首朝她的喉咙刺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 功不可没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保田挤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惊得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春、春梅啊!” “保田!” 仿佛两个隔世的恋人在对望呼喊。 “呯呯!” 就在刀尖快刺进喉咙的刹那,两声枪响结果了大胡子的性命。 匕首掉在地上,大胡子也倒在血泊之中。 高个男见情况不妙,转身就想跑。 几名公安冲过去把他摁在地上,戴上手铐,直接押走了。 “春梅,呜呜呜,都怨我都怨我,我不该把你留下的。” 活到这把岁数,赵保田还是第一次痛哭流涕,紧紧抱着梁春梅,哭得泣不成声。 “同志,你受伤了。”一名公安跑过来,赶紧招呼同事,“赶紧送这位同志去医院。” 能顺利抓到这两个嫌犯,这位同志功不可没。 梁春梅脑袋阵阵发晕,“我、我想看孙女一眼。” 这会儿公安已经打开箱货的门,里面关着8个孩子。 他们似乎被灌了安眠药,都沉沉地睡着。 赵保田在孩子中找到兰兰,刚擦干的泪水再次涌出眼眶,“兰兰,我是爷爷啊,你怎么了,兰兰!” “同志,这些孩子好像被灌药了,得送到医院检查一下,感谢你及时报案,请留下家庭住址和联络方式,后续我们会派人慰问你们的。” 放在部队,这可是一等战功了。 赵保田点点头,用袖子帮媳妇擦擦汗。 梁春梅迷迷糊糊看了孙女一眼,然后彻底晕死过去。 她有感觉,捅在肚子的那一刀并不致命。 不然她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眼下所有人都聚集在姜老爷子家。 姜老太太像罪人似的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姜雅娟哭得眼睛都肿了,不停地指责老太太,“你还能干点啥,兰兰如果真出事了,我绝不会原谅你。” “我、我也不知道一眨眼的工夫她就被人拐跑了。” 老太太低声狡辩,“没准是跑到外面玩去了,谁说一定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你还说。”姜雅娟怒喝一声,“我们回来时你在干什么?左邻右舍都知道帮忙找孩子,你居然躺在炕上睡觉,你心可真大。” 她回到家想看看兰兰找到没,谁料一进屋就看到妈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一点也不担心。 姜老太太喃喃道:“上岁数了,总爱犯困,这能怪我吗?” 姜雅娟:“......” 她对这个妈已经无话可说了。 姜老爷子哆哆嗦嗦地指着老太太,“粘豆包!(离婚)” 臭老太婆,老子不跟你过了。 “老头子,你、你说啥?”老太太瞪大眼珠子。 离婚? 好家伙,这么大岁数了还离婚,不怕被人笑话啊。 姜老爷子可不管那些,一个连外孙女都不在乎的姥姥,要她有啥用? “粘豆包粘豆包!”老爷子情绪很激动,直接把结婚证和户口本翻出来。 凤霞见状,一脸无奈,“都冷静一下吧,兰兰还没找回来呢,自家却乱套了。” “是啊!”一鸣也跟着劝道:“千急万急,也没找孩子要紧。” 找了一大圈,所有人都累得够呛。 他们打算歇一会、喝口水,然后出去接着找。 不能啥事都指望公安。 恰在这时,大门外不知谁喊了一声。 “孩子找到了,被送到市医院去了。” “找到啦?” 众人冲出屋子,纷纷爬上四轮车斗。 人太多了,车斗挤得满满当当。 剩下的人就各自去找自行车,没自行车的就干脆撒腿往医院跑。 梁春梅有意识时,就感觉周遭围着一大群人。 阵阵哭声吵得她脑仁疼。 奈何她眼皮太过沉重,始终睁不开眼。 “呜呜呜,妈,我以后再也不气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吧,我是你最疼爱的小儿子啊。” 四鸣已经哭成了泪人,攥着老娘的手抽抽噎噎。 一鸣侧过脸去,用手背擦擦眼里的泪水。 如果一早就知道人贩子藏在城西,他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会把兰兰救出来,哪能让妈去以身涉嫌呢。 三鸣也哭了,小心翼翼地去摸老娘的脸。 从前妈是偏心了一些,可那也是为了家里能过上好日子。 怪就怪二哥吃里扒外,自私自利,不把他们当家人看。 “奶奶,呜呜呜,奶奶,奶奶......” 小兰兰已经清醒了,趴在奶奶身上嚎啕大哭。 “奶奶您醒醒、您醒醒啊,奶奶,奶奶,呜呜呜!” 凤霞和雅娟蹲在床头,哭得说不出话来。 秦歪嘴看不得这样的场面,转过身擦擦眼泪,“真是作孽啊,老了老了还被捅了一刀。” “是啊,遇到这种事避都避不过来,一鸣妈却硬生生把那两个人贩子给拖住了,真是自愧不如啊。”马大华长叹一口气。 说完,他把闺女叫过来,“玲玲,你去通知晓娥和二鸣一声。” 亲妈都被捅了,做为子女,得告诉他们一声。 “知道了爸。” 片刻后,大夫走进来,帮梁春梅检查一下伤口。 赵保田问他,“大夫,我媳妇咋还不醒啊?” “患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失血过多,又受到惊吓,再等等吧。” “那、那大概啥时候能醒?”赵保田追问。 大夫很无奈,“这个说不好,你们围在这哭哭嚷嚷的,严重影响患者休息,最好出去等着。” 赵保田‘哦’了一声,赶紧让大伙儿出去,自己留下来陪春梅就行。 四鸣去医院对面的供销社,给妈买了一大兜子水果。 草莓、香蕉、苹果、橘子等等。 奶粉和麦乳精也买了四大罐子,五瓶水果罐头。 饼干和熟食也买了好几斤。 只要老妈的身体能快点康复,这点钱算什么。 让他卖血他都去。 其他找到孩子的家属也都纷纷来看望梁春梅。 他们拎着大包聚集病房外,期盼着英雄能早点醒来。 马玲玲骑着自行车来到大学门口。 费了好大劲才见到赵晓娥。 “你咋来了,有事啊?”赵晓娥斜眼睨着马玲玲。 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们还同岁,但赵晓娥却扒眼看不上马玲玲。 觉得她下贱,低人一等,没有文化。 还干出未婚先孕那种不要脸的事情。 马玲玲累得上不来气,“晓娥,你妈、你妈住院了。” 她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赵晓娥一听,居然笑了,“挺大岁数了还逞英雄呢,她不是没死吗。” 马玲玲:“......” 第一百九十五章 冷血无情白眼狼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这说的是人话吗? 自己妈被人捅了,现在还没醒过来,当闺女的居然说这种屁话。 马玲玲气红了脸,“晓娥姐,你妈不是逞英雄,你知道她这次救了多少孩子的命吗?” “跟我有啥关系?”赵晓娥耸了耸肩,勾唇冷笑,“又不是我让她去救孩子的。” “你妈住院了,你看都不看一眼呗?”马玲玲咬着牙问。 “没空,反正又没死,我还有课,你回去吧,以后没事少来找我。”太掉价。 说完,赵晓娥便转身回去了。 马玲玲气得直哆嗦。 她犯错误那会儿,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爸妈了。 尤其是跟庞大海这段失败的婚姻,害得爸妈劳心操神,日日哀叹。 她心里更是万般愧疚,死的心都有了。 没想到赵晓娥比她还甚。 在教师楼楼下,马玲玲见到了赵二鸣。 听完讲述,二鸣笑逐颜开,心里畅快极了。 “真的被捅了?”赵二鸣笑着问。 马玲玲:“......” 你这是什么表情? 亲娘被捅了一刀,你很得意吗? “对,眼下正在医院抢救呢,二鸣哥不去看看她吗?”马玲玲黑着脸问。 “我去看她?笑话?” 赵二鸣冷哼一声,“别说住院了,就算她真被人捅死了,也有大哥和老四他们为她出殡,我在家里是什么地位你也知道,人嫌狗憎,如过街老鼠,是个人都能骂我两句,我看她做什么?给自己添堵吗?即便看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二鸣哥,她毕竟是你亲妈啊,生你养你,你......” “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赵二鸣打断她,皱紧眉头,“我把她当亲妈,她把我亲儿子了吗?要死就赶紧死,死透透的,少来烦我!” 家里买铺子时,怎么想不起来他? 马玲玲对这兄妹俩简直是无语至极。 气哼哼地回医院去了。 梁春梅晕乎乎地躺在病床上。 只感觉自己像坐过山车似的飘忽不定。 大夫给她吊了几瓶盐水,她挣扎着想醒过来,可眼皮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见大夫出去了,家人们又围成一圈,担心地望着她。 “天都黑了,妈咋还不醒啊?”四鸣急得不行,一个没忍住,眼泪又淌出来了。 赵保田横了他一眼,“夯货,二十郎当岁了总哭什么,你妈没病也被你哭出病了。” 四鸣是真的替妈着急。 他觉得自己接连走好运,又是开店又是捡钱的,都是妈在无形中带给他的。 夏小祥也吓坏了,闷闷地站在床头,偷偷掉眼泪。 梁奶奶对他最好了,没有梁奶奶,他早都饿死在荒郊野外了。 马玲玲回来,把赵晓娥和赵二鸣的原话重复了一遍。 赵保田一听,怒火直冲脑门,破口大骂,“这两个畜生,不是人揍的,亲妈都快死了,他们不仅不心疼,还落井下石,说风凉话,我咋生养出这么两个败类玩意啊。” 一鸣脸色阴沉,猛地站起身,“我去揍二老一顿!” “回来,还嫌不够乱啊。”赵保田拽了他一下,“万事等你妈醒过来再说。” 四鸣也气得够呛,妄他之前还巴巴地给晓娥送钱,帮她交学费,给她买衣服。 合着晓娥才是家里最冷血的白眼狼。 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既然赵晓娥想跟家里撇清关系,那就彻底让她滚蛋。 今后他再给晓娥拿一分钱,他名字就倒着写。 凤霞愤愤道:“晓娥哪能说出这种话呢,她刚考上大学那会儿,妈不计前嫌,还以她为荣,逢人便说我闺女是大学生了,晓娥但凡有半点良知,也不该咒妈去死啊!” 这丫头,当真是养残了,掰不过来了。 一旁的香香插了句,“小姑那么坏,我以后不叫她姑姑了。” “有你小孩子什么事。”凤霞怂了闺女一下。 处在半昏迷中的梁春梅听到这番话,同样是怒火万丈。 她慢慢攥紧拳头,倏地睁开眼。 直接被气醒了。 “妈醒了,妈醒了!”四鸣第一个冲过去,“妈,我是老四啊,你还认得我不?” 梁春梅:“......” 她又不瞎。 “别压我,上不来气了。”梁春梅很嫌弃地扭扭身子。 四鸣破涕为笑,握住老娘的手,“妈,你可吓死我了,你说你一个老太太装什么江湖大侠呢,被人捅一刀老实了吧。” “滚,咳咳!”梁春梅气得直咳嗽。 这个蠢儿子,一睁眼就开始气她。 “春梅,感觉咋样,伤口还疼不?”赵保田凑过来问。 “没啥事了,兰兰呢。” “奶奶,我在这里。”兰兰像小乖猫似的爬到床上。 见孙女安然无恙,梁春梅总算松了口气。 孩子没事就好,她这一刀挨的值了。 凤霞赶紧沏了杯奶粉端过来,“妈,你胳膊也被扎了一刀,大夫说不能沾水,要勤换药。” 梁春梅现在全身都疼,回想起自己跟大胡子搏斗的场景,她心里一阵后怕。 真险啊。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去跟人贩子搏斗。 老三两口子见妈醒过来,都走上前,齐齐地跪在地上。 姜雅娟哽咽道:“妈,谢谢您救回兰兰,您如果不嫌弃,我姜雅娟以后就是您的亲闺女,我给您养老送终。” 三鸣低着头,对妈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这是干啥,赶紧起来,老四,快把你三哥三嫂扶起来,快点!”梁春梅急着想坐起身。 四鸣忙扶起哥嫂,“起来起来。” 姜雅娟朝婆婆笑了笑,“妈,我那个商店可赚钱了,过几天我拢拢账,把挣的钱都给您送来。” 梁春梅听后,哭笑不得,“商店是你们开的,给我送哪门子钱啊,快留着自个儿花吧。” “妈。”三鸣抬起头,“没有那门市房,我跟雅娟也挣不到这么多钱,您应该拿大头。” “三哥,也给我点钱呗。”四鸣笑嘻嘻搓搓手,“那门市房是老骆家赔给我的,挣了钱也该有我一份呀!” 三鸣‘噗嗤’一笑,“哪都有你,以后想吃啥喝啥,就去你三嫂的店里拿,不收你钱。” “这才像话,嘿嘿!” 病房外。 家属们听说英雄醒过来了,赶紧拎着大包小包、推开房门冲进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来者多是年轻的父母,一见到梁春梅,都一口一个梁大姐叫着。 “梁大姐,多谢你救出我家孩子,桃桃,快给你恩人磕头!” 一个小丫头跪下去,其他孩子也跪倒一片。 那场面就跟皇子皇孙拜见太后娘娘似的。 梁春梅哪受得起这个,不过年不过节的。 这么磕头,她还得准备红包。 “快点起来,凤霞,兴艳,快把他们扶起来。”梁春梅一脸无奈。 一对姓胡的夫妇没带东西,直接拿出10张大团结来。 也不管梁春梅要不要,直接塞到枕头下面去了。 “梁大姐,您就是我儿子的再生父母,这点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以后咱们当亲戚处着。” 胡家媳妇很会说话,为人也很热情亲切。 梁春梅把枕头下面的钱拿出来,“孩他妈,这钱我不能要,你如果真把我当亲戚,就把钱收回去。” 胡家媳妇莞尔一笑,招呼男人,“去买点吃的用的,挑好的买。” “诶!”胡家爷们拿着钱,下楼买东西去了。 经过攀谈才知道,老胡家世代当兵。 胡家媳妇名叫王素梅,娘家兄弟都是部队的高干。 她男人胡卫国是澜城武装部的参谋。 梁春梅一听到这个,忙把小祥叫过来,“妹子,你认识这孩子不?” 王素梅仔细瞅了瞅,摇摇头,“没见过。” “他跟家人走散了,孩子又不会说话,他爸也是军人。”梁春梅叹息一声。 “在哪里当兵啊,叫什么名字?”王素梅追问。 “叫夏长海,具体在哪里当兵我也不清楚。” 王素梅没什么印象。 各大军区有那么多军人,她不可能都认识。 “梁大姐别急,回头我让我家卫国帮你打听打听,一个系统的,找人不难。”王素梅笑着安慰道。 “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快别这么说,梁大姐把家里地址告诉我,等你出院了,我领着全家人来感谢你。” 她将近40岁才有了儿子建兵,平时都当成眼珠子爱护着。 一听说儿子丢了,她差点没急死过去。 梁春梅推脱不掉,便把家里的地址留下。 待胡卫国买东西回来,两口子又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其他家属同样很热情,一直坐到天黑才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几名公安后脚就来了。 领头的是澜城公安局局长黄晓冬。 他手里拿着一面锦旗,其他公安拎着水果和点心。 一看到梁春梅,黄局长笑容满面,“梁同志,你真是咱们澜城的女英雄啊,巾帼不让须眉,勇斗悍匪,不畏艰险,实乃当代女性之典范啊!” 梁春梅抽了抽嘴角。 这怎么睡一觉自己就成名人了。 “梁同志,我跟市领导和局里的同志商量一下,决定授予你‘英雄之花’的称号,这是锦旗和奖章。另外,听说你还收养了一个孩子,不求回报,甘愿付出,此等仁义之举,深深感动了我们所有人呀。所以我跟上头申请了一下,除了奖章和个人称号外,还送来一万元奖金!” 说着,黄局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双手递给梁春梅,“梁同志,这是你应得的。当然,我们也会全力找寻孩子的家人,日后你子女有就业问题或生活上的困难,也可以跟我们说,能帮的我们一定会帮。” 梁春梅捧着沉甸甸的信封,一时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怎么莫名其妙就得了一万块钱啊。 身后的一名女公安笑着道:“梁同志,你的英雄事迹已经上报纸了,电视里也报道您呐!您不知道那两名人贩子有多恶毒,这几年在全国作案多起,还杀了很多无辜的人,前后拐卖了一百多名孩子。即便公安干警见到他们,也得组织警力、商量对策才敢实施抓捕。” “梁同志仅凭一己之力就拖住他们,不仅拯救了孩子们的性命,也为我们缉拿犯人争取到了时间,所以您是本市当之无愧的英雄之花啊。” 梁春梅脑袋懵懵的。 她当时只想快点把孙女和其他孩子救出来。 没想过要当什么英雄。 黄局长笑呵呵地凑到梁春梅面前,压低声音,“同志,你可能不知这个奖章和锦旗的分量,有了它,你儿女的工作都能安排,进编制都没问题。” 这可是一等功。 “真的?”梁春梅面色一喜。 难道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你我心里明白就行。” 黄局长笑吟吟的,“市局对你的事情很上心,你如果找上头办事,那肯定是一路开绿灯的,你懂吧?” “懂,懂!”梁春梅连连点头,又看了看手里的信封,“那个......黄局长,这些钱太多了,我......” “这钱你必须拿着,领导赏罚分明,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你如果不收,以后谁还去做好人好事?” 梁春梅‘哦’了一声。 她在想,如果自己不慎被捅死了,这钱是不是就没了。 休息了一晚,梁春梅的身体轻快多了。 黄局长说了,让她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吃喝用度和费用局里报销。 “爸,妈,门外来了一大堆记者,要采访我妈呢,拦都拦不住啊。”四鸣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大清早的,已经赶走三波了。 这群记者就跟苍蝇似的,有的甚至顺着窗户爬到二楼,也要给梁春梅拍张照。 这还不算,水泥厂的刘主任和张厂长,以及副厂长、技术员等人也要见梁春梅。 想蹭热度。 梁春梅烦不胜烦。 “不行就办出院吧,回家养着去。”赵保田实在没招了。 梁春梅看了眼门外乌泱泱的人,点点头,“出院!” 本以为回到家就消停了。 哪知刚走到大门口,就见一群人蹲守在那里,抻着脖子朝院内探头探脑。 “干啥呢,都干啥呢,让开!”四鸣大吼一声。 不知从哪弄来一根扁担,把人都撵跑了。 秦歪嘴憋不住笑,“一鸣妈,那句话咋说来着,人怕出名猪怕壮啊,老了老了还火上一把。” 梁春梅瞪她,“要不把这锦旗和奖章给你?” “拿来呗,我挂在大门口,以后我也是英雄之花了。”秦歪嘴哈哈大笑。 梁春梅伤口有点疼。 主要是气的。 回屋后,她吩咐四鸣,“去,把那两个逆子逆女给我叫回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坐享其成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四鸣正想找那两个白眼狼算账呢,骑着摩托车就冲了出去。 兴艳见妈气哼哼的样子,便知道老二和晓娥今天要挨收拾了,便轻声劝了句,“妈,二鸣和晓娥可能有事忙,没时间来医院看你,所以、所以......” “亲妈都快被人捅死了,他们就算再忙,也该过来看一眼。”一名冷哼一声。 三鸣也插了句,“这事二哥和晓娥做得确实太过分了,尤其是晓娥,妈供她念大学,平时没少给她零花钱,她不感恩也就罢了,居然做出这种让人寒心的事。” 梁春梅坐在椅子上,闭了闭眼,没说什么。 今天她就要清理门户,爱咋咋地。 还上大学呢,她上吊去吧。 四鸣冲到学校,见到赵晓娥,把她好一顿臭骂。 “你个小脑萎缩,智商停止发育的东西,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以为自己是大学生就了不起了?没有我给你交学费,你读个屁大学,你给人擦桌子都不配!” 赵晓娥涨红了脸,瞪着四鸣,“四哥,你抽什么风,无缘无故骂我干什么?” “骂你?我还想揍你呢,赶紧滚回家去,妈要见你。”四鸣皱紧眉头,失去了耐心。 赵晓娥听后,心里‘咯噔’一下,“妈找我干啥?她出院了?” 被捅了一刀都没死,妈这命可真硬啊。 “让你回去就回去,别跟我废话!”四鸣说完,发动摩托车就要走。 谁料赵晓娥直接来了句,“我、我等会儿还有课,很重要的课,不能离开!” 一见四哥这态度,就知道妈被气得不轻。 现在回去,不是往枪口上撞吗,等妈啥时候消气了,她再回去道个歉、撒个娇,这事儿就过去了。 然而,四鸣却撂下一句话,“赵晓娥,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今天如果不回去,以后就再也回不去了,孰轻孰重你自个儿掂量掂量吧!” 话已经带到了,去不去是她的事。 赵晓娥紧紧咬着嘴唇,犹豫良久,才回去跟导师请了假,很不情愿地回家去了。 四鸣来到教师楼,发现二哥没在家。 跟邻居打听一番才知道,二哥原来是去单位了。 梁春梅的英雄事迹已经在澜城传开了,各大中小学都开始组织师生来学习梁春梅坚强无畏、视死如归的拼搏精神。 这次赵二鸣回到单位,是周校长亲自请他回去的。 梁春梅是她的母亲,二鸣又是英雄的儿子,这次借着老妈的东风要起飞了。 “赵老师,真没想到你母亲这般勇敢啊,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她不仅没退缩,反而迎难而上,靠她自己就解救出所有孩子,实乃当代之楷模啊。” 周校长笑容满面,亲自给赵二鸣倒了杯茶,“听说高局长亲自给你母亲颁发了‘英雄之花’的奖章,还给了一万块钱奖金呢!~” 赵二鸣听到这里,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真给一万块钱吗?” 家里现在真是财源滚滚啊,那钱就跟下雨似的从天而降,都落到家里去了。 周校长挑了挑眉,诧异道:“怎么,这么大的事情,难道赵老师没听说吗?” 赵二鸣轻咳一声,尴尬地笑笑,“听、听说了,能不听说吗,高局长赠予我妈奖章时,我就在现场!” “赵老师,这次你可得好好感谢你母亲,因为她的英雄事迹,让你也受益匪浅啊。昨天我跟上头的领导商量了一下,决定撤销你停薪留职的处罚,这还不算,上头还打算调你去教育局去工作,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赵老师一定要把握住,切莫再犯错误了!” 赵二鸣听了,整个人都愣在当场,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周校长,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妈救了几个小孩子,他也跟着沾光了? 最近一段时间他过得相当苦闷,林初月不断给他施压,家里那边也频频管他要赡养费。 断了收入,他欠了一屁股饥荒,正愁没法还呢,突然就时来运转了。 “赵老师?”周校长见他一脸木讷,便叫了他一声,“我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赵二鸣回过神来,点头如捣蒜,乐得合不拢嘴,“听清楚了,听清楚了,校长,我什么时候去任职啊!” 他心心念念的工作岗位终于到手了,梦想成真了,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他。 “要走一下流程,大概三五天左右吧,你可以提前去局里熟悉一下工作环境,跟领导和同事们见见面,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周校长拍拍二鸣的肩膀,“好好干,现在能去局里工作的人,要么有过硬的背景,要么有真才实学,赵老师出身寒门,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可一定要珍惜啊,更要感谢你母亲的付出。” 赵二鸣表面点头,心里却很不屑。 他感谢妈干什么,当初他们如果痛快拿钱,他在省城进修后,一样也可以去教育局工作。 这个岗位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从办公室走出来后,赵二鸣挺直腰杆,梗着脖子,像一只要下蛋的老母鸡,看都不看老同事一眼,可把自己美坏了。 “揍性吧,升官了又不是靠你自己,没有你妈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就是,在省城找情妇,回来满身污点,我真不知道领导是咋想的,居然给他平反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种人就算去了教育局也干不长,人品摆在那呢,粪堆上吹唢呐,那是臭名远扬,人缘那么差,谁也看不上他!” “......” 赵二鸣对这些话置之不理,左耳听右耳冒。 毕竟他以后跟这些老同事没什么接触了,就算骂出花来,他也当听不见。 四鸣找到学校的时候,二鸣已经去教育局熟悉环境去了。 “我靠,居然还有这种事?” 听完老师们的讲述,四鸣狂抽嘴角,“赵二鸣也太不要脸了吧,亲妈在医院抢救的时候,他看都不看一眼,就在这揽起功劳来了?兰兰被人贩子抱走时,我们全家老少都出去找孩子,连左邻右舍都知道帮忙,可他呢,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他凭啥坐享其成?” 四鸣越想越气,“不行,我要见你们校长!” 第一百九十八章 清理门户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周校长都快下班了,不等走出办公室呢,就被四鸣堵住了。 “你找谁?”周校长吓了一跳,见他身后跟着一大群老师,心里愈发纳闷了。 四鸣正色道:“领导,我要举报赵二鸣,他德不配位,根本没资格去教育局工作,请领导立即开除他!” “什么?”周校长怔了一瞬,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进来说!” 四鸣走进办公室,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末了,他还埋怨道:“领导,我二哥不养我爸妈,上次我妈为了要赡养费,还来学校闹过一次,你都记得吧。紧接着他去省城学习,又找了个情妇,丢尽学校的脸面,如此丑事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现在我妈因为营救孩子有功,受到了奖赏,可那些都是我妈自己的功劳,赵二鸣凭什么跟着沾光?他算是哪根葱?领导,你们做事太冲动了,就赵二鸣这种人一旦身居高位,不仅不能为祖国做贡献,反而会败坏整个教育系统的名声,他就是一只蛀虫啊!” 周校长听后,表情直接垮了下来,“原来还有这种事啊,怪我们做事太草率了,没有提前了解情况。感谢同志过来举报,我心里有数了!~” 这会儿赵晓娥已经回到家了,刚走进屋内,就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 冷冰冰,凉丝丝的,很瘆人。 当看到妈黑着脸坐在椅子上时,赵晓娥紧张到快要窒息,忙上前挽起老妈的胳膊,“妈,你这么急着叫我回来,到底有啥事啊,我学校还有课呢,得赶紧回去!” 梁春梅抽出胳膊,对准赵晓娥的脸‘啪啪’就扇了两耳光。 这两下打得可不轻,赵晓娥鼻血都淌出来了,整个人都处在懵圈状态。 “妈,你、你为什么打我?”赵晓娥皱紧眉头,尖叫起来,心里委屈得不行。 梁春梅指着地面,一脸严肃,“逆女,给我跪下!” “我、我凭什么下跪?”赵晓娥不肯,看向赵保田,“爸,我妈又发什么疯啊,我招她惹她了,一见面二话不说就打我脸!” “你该打!”赵保田轻哼一声,微微眯起眸子,“晓娥,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我干啥了,你们如果看不上我就直说,一个个拉拉着脸子给谁看呢?”赵晓霞不服气。 梁春梅可不惯着她,直接吩咐一鸣和三鸣,“老大,老三,去把她给我摁住!~” “好咧!”哥俩应了一声,上前就把赵晓娥摁在地上,“给我跪好!” “啊啊啊!”赵晓娥简直快要疯掉了,精美的麻花辫也散乱开来,垂在额头上,“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家暴可是违法的,我要去告你们,告你们!” 梁春梅站起身,拿着鸡毛掸子走到赵晓娥面前,直接抽打起来。 “啪!啪!啪!” “啊啊!妈,别、别打了,你疯了吗,你这是虐待,是滥用私刑!呜呜呜!” 赵晓娥鬼哭狼嚎,大喊大叫,脖子和肩膀上抽出数条红檩子,有的地方都抽破了。 兴艳心疼的不行,家里都多少年没动用家法了,看着怪吓人了,赶紧上前拽住梁春梅。 “妈,有啥话咱好好说,晓娥细皮嫩肉的,哪经得住这么毒打啊!”兴艳劝道。 “一边待着去。”梁春梅面色阴沉,冷冷地扫了大女儿一眼,警告她,“再敢拦着,连你一块儿打,滚开!” 兴艳缩了缩脖子,妈现在真的很可怕,难怪妈敢跟歹徒搏斗,一般人可没有这样的魄力。 赵晓娥哭得泣不成声,苦苦哀求,“呜呜呜,大嫂大嫂,你快帮我求求情啊,妈要打死我,呜呜!” 凤霞勾起唇角,偏过头去,假装看不见。 这不都是你自找的吗,玲玲去叫你时,你就痛快来医院来看看妈,说点关心的话,哪怕是装装样子,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下场。 关键是你连装都不装了,自私自利到了极点,不仅寒了爹娘的心,你让全家人都看不起你。 见大嫂不为所动,赵晓娥又去求姜雅娟,哭着道:“呜呜呜,三嫂,我根本不知道兰兰走丢了,不然我肯定会帮你找孩子的,玲玲去找我那天,我学校真的有课,脱不开身,你们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就不能为我考虑考虑吗?” “学校有课,你大可以去上课,但不该说难听的话。”姜雅娟眯起眸子,“你好歹是上过大学的,却长了一张毒嘴,不关心妈也就罢了,居然还咒她去死,有你这么当女儿的吗?” “我我我、我没咒妈去死啊,是马玲玲胡说的,她一向看不上我,信口胡诌的话你们也信啊,你们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吗?”赵晓娥大声狡辩,嗓子都喊哑了。 梁春梅冷笑,“说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赵晓娥,你且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们赵家的孩子,等会儿我就拿着户口本去街道一趟,把你的名字踢出去,你以后爱干啥就干啥去,就算死在外面跟我们也没关系了。今后再敢踏入赵家一步,就打断你的狗腿!~” 话落,梁春梅扔了鸡毛掸子,随手从抽屉里拿出户口本,“走!” “妈!妈啊!”赵晓娥痛哭流涕,她这次是真的吓坏了。 如果家里不供她上大学,她以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虽然可以靠打工给自己挣学费,挣零花钱,可她根本干不了粗活。 学校内有很多家庭困难的学生,都趁着放学的空隙去饭店刷盘子,替人收拾屋子擦玻璃,替人做饭带孩子,帮学生补课等等。 只要肯吃苦,挣学费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赵晓娥觉得这么做低人一等,太丢人了。 她家里条件这么好,自己凭什么去干那种脏活累活,那不是自降身份吗。 太掉价了。 见赵晓娥赖在地上不动弹,梁春梅招呼一鸣,“去把她拖起来。” 今天叫这畜生回来,可不是打嘴炮的,她要说到做到。 赵一鸣上前把妹妹拽起来。 “不要,不要,放开我,爸!爸!三哥,快帮帮我啊,呜呜呜!” 赵晓娥嚎啕大哭。 梁春梅走在前面,一鸣和晓娥跟在后头。 拐过两条胡同就来到街道办事处。 第一百九十九章 绝不原谅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兴艳见事情不妙,不等妈走进去,就赶紧拽住她,“妈,你听说我妈,晓娥年纪还小,难免会犯错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她一次吧,她毕竟是你亲闺女啊!” 如果把晓娥从户口本上踢出去,那她以后就不是赵家人了。 梁春梅脚步一顿,扬手就扇了兴艳一巴掌,厉声骂道:“赵兴艳,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好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就只许赵晓娥对我翻白眼,唱反调,玩冷血那一套,我这当妈的就该忍着她、受着她呗?你回去管好自己的事儿,少在这当搅屎棍!” 兴艳被骂得满脸通红,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妈,咱们明明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呢。” “赶紧滚!”梁春梅骂了一句,“耗子喝猫奶,分不清好赖的东西,赵兴艳你听好了,以后你如果敢犯错,也是赵晓娥这样的下场,我可不惯着你,滚!” “妈......呜呜呜!”兴艳捂着嘴哭,她哪曾想自己帮妹妹两句好话,就被妈这般痛恨。 “大姐,大姐,你再帮我求求情啊。”赵晓娥吓得六神无主,就差给大姐跪下了。 兴艳瞪了她一眼,擦擦眼泪,“你自作自受,我也不管你了,爱咋咋地吧。” 说完,兴艳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办理手续很快,梁春梅从街道走出来时,赵晓娥已经不哭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梁春梅,“好啊,好,你不供我念书,不养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啪!”梁春梅冲过去,一耳光就呼在赵晓娥脸上,“你还哔哔上了,你有什么资格哔哔?” “你、你......”赵晓娥红着脸,几乎要疯掉了。 “啪啪!”梁春梅反手又扇了她两耳光,眯起眸子,“你什么你?老娘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你以为被蹬出户口了,就可以逃避赡养责任了?赵晓娥你记住,你以后跟你二哥一样,上班挣钱后每个月必须给我拿一半工资,你如果不给,我有一万种办法不让你好过,你且等着!” “妈!”赵晓娥彻底破防了,声嘶力竭地大叫,“你真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吗?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死去呗!”梁春梅冷哼一声,指了指街对面,“供销社就有卖农药的,我给你拿钱,买去吧,我看这你喝,去啊!” 梁春梅翻出五块钱甩给她。 赵晓娥紧紧咬着嘴唇,近乎绝望地看着梁春梅,“你真是天底下最恶毒、最无情的妈,当你的女儿,是我人生最大的耻辱和悲哀,如果有来世,我宁愿做一头猪,一头牛,也不愿当你的闺女!” “呵呵,猪和牛又没得罪你,你还是别祸害它们了!”梁春梅挑起眉梢,“就你这样的,连粪坑里的一条蛆虫都不配,还猪牛呢,你也配?” 话落,梁春梅头也不回地往家走,边走边说,“把你那些零碎东西收拾干净,不收拾也行,一把火烧光,今后桥归桥路归路,你不再是我梁春梅的女儿,也不是老赵家的人,是死是活随你,活不起了就去上吊、去投河、去撞死,也别来烦我!” 赵晓娥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回到家后,她进屋锁上门,干脆不出来了,以前用这招就能威胁住爸妈,不出两天他们就得乖乖敲门,求着她出来吃饭。 然而,这次梁春梅可没惯着她,直接去后院拿来一把斧头,‘哐哐’几下就把房门劈碎了。 赵晓娥吓得缩在炕上,哭得眼眶发红,“呜呜呜,爸,大哥三哥,大嫂三嫂,你们快拦住她啊,她要杀我,呜呜呜!爸,你以前对我最好了,给我做冰车,陪我玩冰嘎,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赵保田只是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去拦媳妇。 一鸣和三鸣两口子更是视而不见,仿佛这一切跟他们没关系一样。 梁春梅扔了斧头,又找了一条麻袋过来,把赵晓娥的东西一股脑地装进去,直接丢出大门外。 “妈!妈!我错了,我给你磕头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你,你说什么我都听,妈,求求你饶我一回吧,求求了!” 赵晓娥哭得撕心裂肺,嗓子沙哑干涩,跪在炕沿边儿上不停地给梁春梅磕头。 “我保证好好念书,毕业后挣来的钱一分不少的全交给你,妈,女儿知道错了,真的,我可以写保证书,你让我跪三天三夜都行,只求妈别把我赶出去!~” 赵晓娥说得很认真,但梁春梅可不吃她这套。 她从前不是没给这白眼狼机会,她珍惜过吗? 这年头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哪有几家像他们似的,一口气供出两个大学生来。 可到了最后,这两个最有出息,最可能成功的孩子,竟然都是白眼狼。 梁春梅重生前就经历过儿女反目的事情。 她患了癌症,躺在炕上动弹不得时,赵二鸣和赵晓娥是怎么对她的? 甚至连一杯水都不给她倒。 如果这次原谅了赵晓娥,她重生归来还有什么意义? 梁春梅二话不说就把赵晓娥从炕上拽下来,攥住她的衣领子直接拖到大门外。 左邻右舍听到动静,都纷纷跑出来查看。 “哎哟,一鸣妈,你这是、这是干啥呢?”秦歪嘴吓了一跳。 梁春梅看了她一眼,“清理门户!” 说完,她‘呯’地一声关紧院门,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回屋去了。 赵晓娥瘫在地上,深埋着头,她现在已经没脸去面对街坊邻居了。 “晓娥啊,你也是,你是家里的老幺,按理说就该受父母疼爱了,可你偏偏恃宠而骄,养成这样的性子,唉,你让婶子说你啥好呢?”秦歪嘴无奈地摇摇头。 事在人为啊。 很多事都是自己作妖作出来的,怪不得别人。 赵晓娥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幽幽冷笑,“婶子说话真有意思,我再不济也是澜城工业大学的学生,再看你闺女,打了两胎了吧,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低贱,肮脏,让人唾弃!” 秦歪嘴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她冲过去就薅住赵晓娥的头发,“死丫崽子,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第二百章 赵二鸣被辞退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玲玲再不好那也是她的闺女,什么时候轮到这丫崽子品头论足、指手画脚了? “啊啊!你干什么,干什么,松手!” 在屋里她被妈打了一通,出来后又被秦歪嘴给纠缠住了。 “一张破嘴灌粪汤子了吧,我家玲玲招你惹你了,你这么说她?你是大学生了不起啊,你妈都把你扫地出门了,以后谁给你交学费和伙食费?你小小年纪嘴那么毒,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听着院外的谩骂声,梁春梅理都没理,回屋泡了壶茶水,“赵二鸣怎么还没来?” 收拾完赵晓娥,现在轮到那个白眼狼了。 赵保田小心翼翼道:“老四去叫了,估计快了吧!” 春梅现在是天雷滚滚,正在气头上呢,谁惹她就劈谁,所以家里老少说话都鸟悄儿的,喘气都不敢太大声。 赵二鸣全然不知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这会儿他正在参观教育局,在一名小科员的带领下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有点小啊,而且采光不太好!~”赵二鸣背着手走了一圈儿,对新办公室不太满意。 小科员淡淡一笑,“赵老师,你以前跟十多个人挤在一间办公室里,也没见你嫌弃啊,如今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怎么还挑三拣四了?” 有些人就是不识惯,要不是赵老师他妈为本市做了贡献,受到上头的奖赏,就凭赵老师的资质和前科,他怎么可能会来教育局工作。 “行了,你先出去吧,明天我再回去搬东西!”赵二鸣摆摆手,心里一阵窃喜。 他终于梦想成真了,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很疼,他不是在做梦。 就在这时,周校长匆匆赶了过来,赵四鸣跟在他身后。 二鸣面色一懵,一看到老四,他心里本能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赵老师,你出来一下!”周校长脸色铁青,朝赵二鸣勾了勾手指头。 “校长,你怎么过来了?”二鸣赶忙走出去,陪着笑脸,“是不是还有什么工作没交接好啊,你放心,临走前我一定会安排明白的,不劳校长操心!~” 周校长勾起唇角,“赵老师,刚才我跟局长和各位同事商量了一下,觉得你不适合来教育局工作!” “为、为什么?”赵二鸣瞪大眼睛,猛地看向四弟,质问道:“老四,是不是你瞎说什么了?” “二哥上完厕所没擦嘴吧,说话这么臭?”四鸣冷笑一声,“我跟领导阐述的都是事实,一句瞎话都没有,倒是你,做贼心虚,自己妈被捅进医院看都不看一眼,还好意思舔着大逼脸来捞好处,一个被赵家除名的败类,你也配用咱妈的名声在外面耍威风?” “赵二鸣,你说话注意点,我能走到今天全凭自己的能力和本事,跟咱妈有什么关系?”赵二鸣大声辩解。 “赵老师慎言啊。”周校长瞥了他一眼,“这次让你来局里工作,还真是靠你母亲的名声,不然你一个停薪留职、有过黑案底的人,怎么可能平步青云?方才局长和主任们说了,撤回你的调令,不仅如此,你......” 说到这里,周校长停顿了一下,冷冷地盯着赵二鸣。 “校长,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啊,我工作积极认真,努力上进,求求你再跟上头求求情,不要撤回我的调令啊,我连办公室都看好了,明天就能来上班!~”赵二鸣彻底慌了。 周校长摆摆手,“不仅撤回了调令,赵老师你,也被学校辞退了,明天你去学校交接一下工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离开吧!” 轰隆隆...... 赵二鸣只感觉头顶一道闷雷炸响,把他劈得外焦里嫩,巨大的落差让赵二鸣如坠冰窟,仿佛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不不不,校长,你、你听我说,我四弟说话向来不靠谱,如果他找你告状或者说一些别的,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就是嫉妒我升官发财工作好!” 赵二鸣几乎要跪在地上去求周校长了。 “不好意思,赵老师,我也是按照程序办事!”周校长说完,又看了四鸣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二鸣气得咬牙切齿,不用猜也知道,这一切都是爸妈指使老四干的。 他们冷血无情,畜生不如,永远也见不得他好。 “是不是爸妈让你这么干的?”赵二鸣红着眼睛问。 他现在丢了工作,彻底没了收入,今后何去何从、该干什么,他都不知道。 这还不算完,被辞退后,学校会把教师楼收回去,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就很迷茫。 明明自己距离成功只是临门一脚的事情,可就在一瞬间,又让他失去了全部和所有。 四鸣耸了耸肩,“妈让你回去一趟,麻溜跟我走!~” 算算时间,晓娥这会儿应该被处置完了,现在该轮到二哥了。 赵二鸣牙齿咬得‘咔咔’作响,紧紧攥着拳头,“好啊,我正想跟那毒妇掰扯掰扯呢!” “你管咱妈叫什么?”四鸣皱紧眉头,指着二哥,“有能耐你再说一个,我把你牙打下来信不信?” 亲生儿子居然叫自己妈毒妇,他也配当老师? 赵二鸣知道自己打不过老四,便压下心头的怒火,气哼哼地回家去了。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 凤霞擀了面条,炸了鸡蛋酱,家里的气氛很沉重,吃饭时谁也没说话。 就连小话痨香香都乖乖的,像个小猫咪,吃完就回屋了。 夏小祥很会看大人眼色,见奶奶板着脸,便主动帮她端茶倒水,甚至连洗脚水都打来了。 墙上的挂钟‘吧嗒吧嗒’地摆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院外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 赵保田抬起头,“老四回来了!” 等会儿又有好戏看了。 片刻后,四鸣带着二鸣走了进来。 二鸣扫视一圈,见全家人都在,心里还挺满意。 他把目光落在梁春梅身上,质问道:“妈,你不能这样害我啊,我好不容易要去局里工作了,就因为你在背后撺掇老四说坏话,害得我是去晋升的机会,连工作都丢了,你......” “跪下!”梁春梅眯着眸子,全身冷得像冰块。 “什么?”二鸣怔住了。 梁春梅站起身,指着地面,“赵二鸣,我让你跪下!” 第二百零一章 记吃不记打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二鸣本来就窝着一股火,想找妈理论理论呢,妈竟然让他下跪。 怎么可能。 “我为什么要跪?”赵二鸣皱紧眉头,“妈,你害得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满意了?我工作也没了,大学也白读了,这就你想要的?如果当初看不上我,为何还要供我念书?” 梁春梅嗤笑,“不把你供出来,怎会知道你是个白眼狼?” 话落,她吩咐一鸣,“老大,你去找根棍子来!~” “好咧!”赵一鸣应了一声,出去就拎了根棒槌走进来,双手递到老妈手中。 二鸣惊诧,瞪着眼睛问,“妈,你要干什么?你还想动手打我不成?” “谁是你妈?”梁春梅眯起眸子,“今天这事解决完,你我形同陌路,站好!” “妈,你、你......啊啊!” “嘭!” 不等赵二鸣把话说完,梁春梅抡起棒槌,对准二鸣的脚踝就砸了上去,就听‘咔嚓’一声脆响,赵二鸣的脚脖子被打断了。 他嘴里发出一阵痛苦的惨叫声,整个人‘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直冒冷汗,全身都微微颤抖起来。 凤霞见了,急忙捂住小祥的眼睛,轻声嘱咐他,“小祥,回屋里去,别出来!~” 看样子,婆婆今天真的要清理门户了,之前婆婆给过老二无数次机会,可他就是贼心不改,那也只能以暴制暴了。 “妈,你这是想废了我啊,你好狠毒的心!”赵二鸣眼眶猩红,眼里溢满了怒火,像是要吞掉梁春梅似的,样子十分恐怖。 赵保田听后,直接骂道:“狗东西,要比狠毒,你称第二没人敢当第一,你妈被捅进医院,奄奄一息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看她?如今你妈受到上头的奖赏,你却舔着大脸拼命捞好处,癞蛤蟆上餐桌,你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算什么东西?” “我、我当时有事在忙,没来得及去医院看妈,你们这也挑理吗?”赵二鸣喊道。 梁春梅随手扔了棒槌,勾起嘴角,“你谁啊?哪位?我敢挑你的理吗?赵二鸣,赵晓娥已经被我们踢出户口赶出去了,你跟她一样,从此刻开始,你不再是我赵家的孩子,但养老费每个月必须上交,如果敢耍赖不掏钱,你知道后果!~” 赵二鸣气得五雷轰顶,他的脚踝断了,挣扎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 既然家里人彻底跟他翻了脸,他也没必要演了,冷着脸道:“你以为我愿意当赵家的孩子啊,你们最好找一面镜子照照自己,一个个都像吸血鬼一样,哪有一个是真心实意为了这个家好的?我好不容易争取到去省城进修的名额,如果你们给我拿钱,我至于跟郑美君厮混在一起吗?” “如今单位的调令都下来了,明天我就能去教育局上班,可你们做了什么,又是告密又是使坏,扒眼见不得我好,林初月当初跟我离婚,就是你们闹的。你们说我自私自利,不顾家里头,那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的?妈,你摸着良心说,自从我跟林初月离婚后,我对你们咋样?” 梁春梅听到这里,直接被气笑了,“上了花轿知道打耳朵眼了,孩子饿死了当妈的来奶了,你干那马后炮的事情有意思吗?你以为我会领情?赵二鸣,你好歹是当了几年老师的,怎么脑子里全是铁锈?我现在对你已经无话可说,赶紧滚出去,别逼我把你另一条腿打断,滚!” 赵二鸣‘呵呵’地笑了起来,扫视众人一圈,“好,你们都记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将来等我飞黄腾达的时候,你们别想找我帮忙,哼!~” 说完,他强忍着脚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处理完这些事,梁春梅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肚子上的伤口太疼了,刚才打二鸣的时候又抻了一下,这会儿伤口已经溢出血来了。 “春梅,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赵保田心疼坏了,凑过来问道。 梁春梅轻轻摇头,“没事,都洗洗睡吧,上点药就好了。” 四鸣看妈太辛苦了,烧了点水给她沏了一碗麦乳精,“妈,喝点这个补补身子。” 看得出来,妈这次是真的发狠了,绝不原谅二哥和晓娥。 “老四,今后不准再给赵晓娥交学费,更不许给她零花钱,听清楚没?”梁春梅厉声警告道。 “知道知道!”四鸣点头如捣蒜。 三天后,赵二鸣的教师楼被学校收回去了,他打包好行李,雇了一辆神牛来到四合院。 恰好兴艳在家,见弟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腿都瘸了,心里非常难受。 “哎呀,二鸣,你这腿是怎么了?”兴艳吓了一跳。 妈教训二鸣的时候,她已经回家了,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妈用棍子打的!”赵二鸣黑着脸道。 兴艳无奈地叹口气,“妈下手也太狠了,你毕竟是她的亲儿子,打折骨头还连着筋呢。” “大姐,学校把我的房子收回去了,我的工作也丢了,眼下我没地儿住,能不能......” “快进来吧,唉,真是的,明明是一家人,现在却闹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妈是怎么想的。” 兴艳赶紧侧过身,让二鸣进去。 “立强,你快点把东屋的炕收拾出来,烧上火,让你二舅住!”兴艳吩咐儿子。 立强站在屋门口,没动地方,挡着赵二鸣不让他进去,“姥姥和姥爷说了,不准收留二舅!” “啧,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呢,赶紧让开,越长越回旋了!”兴艳照儿子的后脑勺拍了一下。 立强憋着眼泪,抽噎道:“妈妈要是让二舅住进来,我现在就去告诉姥姥!~” “这死孩崽子,你二舅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妈妈如果不帮他,难道让他睡大街去吗?” 兴艳越说越来气,抄起笤帚疙瘩,‘啪啪’两下就打在儿子的肩膀上。 立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哇’地一声哭出来。 妈妈真的太蠢了,记吃不记打。 上次姥姥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帮舅舅,妈妈左耳听右耳冒,压根就没在意。 立强越想越委屈,直接跑出院子,找姥姥告状去了。 第二百零二章 纯纯一草包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大姐,要不、要不我还是找个招待所住吧,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见立强哭哭咧咧的跑出去,二鸣生怕再把爸妈引过来,到时他另一条腿也保不住了。 “没事没事,小孩子嘛,大姐帮你搬东西。”兴艳帮二鸣把东西搬进屋子里,心里惦记儿子,嘱咐二鸣几句就骑着自行车去妈家了。 她前脚刚走,赵晓娥后脚就来了,没见到大姐,反而看到了二哥。 昨天学校让交住宿费和伙食费,她身上没钱,只能搬出来住。 家回不去,又没有亲朋好友收留她,只能硬着头皮来找大姐了。 “二哥,你怎么在这儿?”赵晓娥嫌弃的不行。 赵二鸣懒得搭理她,冷哼一声,“赵晓娥,我劝你少来麻烦大姐,她现在已经够烦的了,而且东屋收拾出来是给我住的,你别来凑热闹!~” “凭什么二哥能住,我就不行?”赵晓娥白了他一眼,拎着行李箱子走进西屋,这里是大姐和立强的房间。 她把炕稍的东西收拾一下,留出一块睡觉的地方,把自己的行李摆上去。 赵二鸣哂笑道:“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也不问问大姐同不同意,自己就搬过来了。” “二哥,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听说你工作丢了,没了收入,满身污点,今后找工作都难,我起码档案干净,没做过错事,等大学毕业后有的是单位要我。” “呵呵,说得比唱得好听,没人给你交学费,你拿什么读大学?”赵二鸣瞥了她一眼,“连住宿费和伙食费都交不起了,还在这显摆呢?” “爸妈不给我交学费,大姐可以,反正她现在没什么经济压力,供我念完大学,我以后再慢慢报答她就是了!~”赵晓娥悻悻道。 兄妹二人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大姐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当梁春梅听完外孙子的讲述,气得是一魂升天,二魂出世,伤口又滋滋的疼起来。 凤霞简直无语了,“兴艳咋这么拎不清啊,妈都跟她说多少遍了,让她少掺和家里的事,她咋就不听呢。立强别哭,去跟小祥一起玩,等会儿大舅妈给你烙韭菜盒子吃。” 梁春梅眯着眸子看向窗外,看来自己收拾的还不彻底,把大女儿给漏掉了。 赵保田长叹一口气,“春梅,兴艳打小就愚钝,反应比别人慢,又很护着老二和晓娥,她如果真的想管,那就让她去管好了,等吃了大亏,自己管不起的时候,她就知道咋回事儿了!~” 梁春梅同样很无语,“那天打了她一巴掌,她是一点记性都不长,纯纯榆木脑袋,难怪当初金怀顺总家暴她了,她真是活该!” 话音刚落,赵兴艳骑着自行车冲进院子,人还没进来就喊道:“妈,立强来了吗?” 小立强见妈妈来了,‘哼’了一声,拉着夏小祥去后院玩了。 凤霞走出来,“立强没事,你快进去安慰安慰妈吧,说两句好话,她正在气头上呢。” “闲着没事总生什么气啊,真是的。”兴艳嘟囔一句。 凤霞:“......” 你是真的拎不清啊。 兴艳走进屋,就见妈阴沉着脸,眼神冰冷冰冷的。 爸也脸色铁青,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去里屋了。 “妈,我接立强回去。”兴艳轻咳一声。 梁春梅点点头,“行,接回去吧,以后也别来了!” “妈,你、你这话是啥意思,二鸣和晓娥得罪你了,我没得罪你吧!”兴艳不服气。 一旁的四鸣听了,气得直跺脚,“大姐,你非要当这个搅屎棍吗,你分不清好赖吗?难道你也想被家里除名啊?明知道二哥和晓娥是啥样人,你还巴巴地上杆子帮他们,你这不是成心跟爸妈作对吗?” 兴艳怔了怔神,“你二哥都无家可归了,我当大姐的能不管吗?” “无家可归的人多了去了,你管得过来吗?二哥辉煌的时候,他记得你这个大姐吗?如今落魄了,走投无路了,才舔着脸赖上你,你看不出来啊?”四鸣喊道。 兴艳没想那么多,把立强叫进来,“走,跟妈回家。” “我不回去,东屋被二舅占了,我回去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我要在姥姥家住!~”立强钻到梁春梅身后,不肯跟她走。 兴艳气得不行,“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啊,再不听话妈可要打你了。” “赵兴艳!”梁春梅抬起眸子,“既然你愿意多管闲事,那这个家便不欢迎你了,你跟老二和晓娥一样,从现在开始不准再踏入赵家一步,不然就像老二那样,直接打断你的腿!” “妈,你至于的嘛,我......” “老四,去把你大姐轰出去。”又回头看了眼外孙,“让立强也出去,谁生的孩子谁养,我没那义务!” “妈,你干啥啊,你别这样!”兴艳惊出一身冷汗,她怎么发现妈自从出院后,脾气就变差了呢。 四鸣也没客气,三下五除二就把兴艳娘俩拽出去了。 凤霞微微叹息,“真是自作自受啊,以后有兴艳受的。” 今天养殖场第一批商品兔出笼,都长大五六斤重,李瑞国给家里来信,邀请梁春梅和赵保田去兔场看看,顺便宰几只兔子让他们带回去,尝尝鲜。 “伤口还没愈合,摩托车太颠了,要不还是坐公交吧!~”赵保田不放心媳妇。 “我又不是纸糊的,骑你的车,别太快!”梁春梅爬到摩托上。 四鸣见家里没啥事了,便回到店里,开门营业。 他写了一张招聘启事贴在门上,引来不少人进屋打听。 “老板,岁数有要求吗,我以前卖过货,有经验!” “你多大岁数了?” “75了!” 赵四鸣:“......” 这要是不小心摔一下,他还得给人养老。 又有几个小姑娘进来面试,四鸣见他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说话直抛媚眼,口才不咋地,勾引人的本事倒是一流,直接都赶走了。 经历楚梦霞那种事后,他用人格外谨慎。 况且店里给的工资是整条街最高的,不怕招不到人。 临天黑时,店外走进来一名小伙子,年纪跟四鸣差不多,皮肤黝黑,体格很好。 看到四鸣的刹那,小伙子面色一喜,“四鸣哥?” 四鸣同样很诧异,“哎呀,龙弟,你咋来啦?” 第二百零三章 二舅家的孩子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梁春梅二哥家的孩子,梁巨龙。 他比四鸣小一岁,今年21了,这些年一直在南方工地干活,也就年底能回家住几天。 四鸣小时候很愿意跟他玩,龙弟性格憨厚老实,做事很沉稳,说话办事啥的也挺有水平。 “你啥时候回来的?”四鸣上前搂住梁巨龙的脖子,嬉皮笑脸,“晚点咱俩找个饭馆好好喝点,我都好几年没见到你了。对了,大哥没一起回来吗,把他也叫上!” 大舅家的孩子叫梁巨虎,也在南方打工,这哥俩跟四鸣一样,都是单身汉,一直没娶媳妇呢。 梁巨龙抿嘴笑笑,“大哥现在都当包工头了,一个月能挣好几百呢,肯定不能回来啊。我上个月砸断了胳膊,养了十几天,好了之后就不想在工地干活了,打算回来找点活干!” “哟,你胳膊断了啊,没事吧?”四鸣吓了一跳,赶紧松开弟弟。 梁巨龙笑着摇头,“就是骨折了,没啥大事,早都养好了!~” 说完,他打量一下铺子,问道:“四鸣哥,这是你开的店啊,真行啊,都卖上家电了,这货是从南方进的吗,得需要不少成本吧?” “就是小打小闹呗,龙弟,你跟着我干吧,我一个月给你70块钱工资,咋样?”四鸣朝他眨眨眼。 梁巨龙本身就是来找活的,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碰见了四鸣哥。 “我、我也没卖过货啊,而且嘴笨,我怕干不好啊!”梁巨龙把自己的缺点说出来。 他是上过学的,能写会算,脑子转得快,不管是卖货还是搬货,他都再适合不过了。 四鸣捶了他一拳,“跟我还谦虚上了,听我的,明天就过来上班。对了,你还没住的地方吧,晚上你就住我家,咱俩一被窝!~” 梁巨龙抽了抽嘴角,“我才不跟你一被窝呢,磨牙放屁打呼噜!” “损塞吧,你小时候睡觉还尿炕呢,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四鸣哈哈大笑起来。 有龙弟帮他经管铺子,他就可以回去安心上班了,不然单位那边一旦有事,他都脱不开身。 幸亏高局比较好说话,在工作方面从来没批评过他。 “老姑,你还是那么年轻啊,一点都没老,老姑夫也是,越活越年轻了。”回到家,梁巨龙赶紧把买的酒和水果递上去。 梁春梅很意外,把侄子拉过来,佯装埋怨,“八百年也不来看看老姑,都没有小时候懂事了。” “老姑,我在南方干活,有时候过年都不回家,咋看你啊。”梁巨龙哭笑不得,“不过老姑放心,我去四鸣哥的铺子上班,以后您天天都能看见我了。” “你就安心从家里住下,不用出去租房子。”赵保田看了侄子一眼,“老姑夫知道你是好孩子,对了春梅,回头你帮着踅摸踅摸,看看有谁家姑娘没出嫁呢,给小龙介绍介绍!” “爸,我也没媳妇呢。”四鸣噘着嘴。 “你一天天像个摇尾巴鸟似的,谁家姑娘愿意跟你?”赵保田横了蠢儿子一眼。 “咋没有呢,那楚梦霞不一心想嫁给我吗,现在我只要点头,她巴不得住进来呢!~”四鸣笑着打趣儿。 赵保田无语,“是,娶了个媳妇,带来三个累赘,等把你兜里那点钱骗没了,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了,你哭都找不到调。” 四鸣:“......” 他前前后后也认识不少姑娘了,邱翠珍,孙招娣,马玲玲,高雁荷,楚梦霞...... 说实话,这些姑娘中,最让他动心的当属高雁荷了,她长得好看,学历又高,出身好,性格好,唯一的缺点是人家有未婚夫了。 四鸣就算再喜欢人家,也不能去挖墙角吧。 “凤霞,晚上炖兔子肉哈,正好路上回来买了二斤大骨头,跟兔肉一块炖上,爸跟小龙好好喝点。”赵保田吩咐道。 “知道了爸!” 凤霞笑着应了一声,听爸妈说,家里的养兔场办得很红火,第一批兔子送到市里来,眨眼间就被抢购一空。 有的饭店急缺兔肉,尤其是鲜活的大兔子,都愿意高价收购。 主要是瑞国和瑞涛养出来的兔子膘满肉肥,水头好,个头大,一个比一个健康。 澜城周边的农村也有养殖獭兔的,但不成规模,而且瘦骨嶙峋,炖出来的兔肉味道不好,有一股土腥味儿。 娘家挣到钱,凤霞心里非常开心,拿出最大的孝心来侍奉公婆和家里人,没有他们,娘家人现在还从土里刨食吃呢。 次日,梁巨龙来到铺子,不知从哪借来一大堆工具,又搞了几扇暖气片来,开始给店里安装暖气。 澜城冬天非常寒冷,冰天雪地,以前店里也有采暖设施,但太老旧了,暖气到处都是腐烂的沙眼,一注水就成水帘洞了。 “龙弟,现在离冬天还远着呢,不着急安暖气!~”四鸣买了两根冰棍回来,边吃边说。 梁巨龙低头忙活着,“这叫未雨绸缪,非得等到天冷的时候再动手啊,多遭罪啊。” “龙弟,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我要是雇人弄这些,得花不少钱呢。”四鸣心里很感激。 梁巨龙无奈地笑笑,正要说什么时,马玲玲突然来了。 “四鸣哥,我给你买李子和桃子了,我帮你洗洗哈。”马玲玲笑吟吟地走进来。 四鸣白了她一眼,“你咋又来了,孤男寡女的,不怕被人说闲话啊!” “我不是人呗?”梁巨龙抬起头,正好跟马玲玲四目相对。 只是一瞬,他又急忙低下头去。 马玲玲则是愣在当场,怔了半天才回过神,“四鸣哥,他他、他不是你那个表弟吗,好多年没见了,居然长得这么帅!~” 赵四鸣:“......” “你叫啥来着?”马玲玲蹲在梁巨龙面前,盯着他看,“你还记得我不,我是四鸣哥的邻居,我叫马玲玲。” “不记得了。”梁巨龙摇头。 “你结婚了吗,有对象了没?”马玲玲追问。 梁巨龙从来没谈过对象,更没跟女孩子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就很含羞。 四鸣撇撇嘴,“死丫头,你别谁都惦记,你可配不上我龙弟。” “配不配得上,又不是你说得算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马玲玲哼了一声。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一看做事就很稳重,而且话还不多。 第二百零四章 兴艳自作自受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巨龙闷头不语,拿着扳手默默拧螺丝。 四鸣直接把马玲玲拽起来,赶出铺子,“死丫头,赶紧回家去,别打扰我龙弟干活!” “四鸣哥,你帮个忙呗!”马玲玲不想走,朝他挤眉弄眼。 “帮不了。”四鸣抬起下巴,警告他,“我龙弟长这么大,连小姑娘的手都没牵过,你少打他的主意。” “没牵过手咋了,以后我俩结婚了,他可以随便牵。”马玲玲翻了个大白眼。 “真不要菲斯啊,人家可是小伙,你呢?”四鸣受不了她了。 就算龙弟同意,二舅和二舅妈也不会点头的。 马玲玲怔了一瞬,眼里蒙上一层水光,“四鸣哥,你们男人真的很在乎这些吗?是我不想好好过日子吗?” “我可没说你不会过日子,怪就怪你太傻帽、太好骗了,只要男人说几句甜蜜话,你脑子一热就跟人走了。” “我才没有呢,当初嫁给庞大海,我是看中他的工作了。”马玲玲狡辩。 “现在知道他是粮库看大门的了?这工作我爸都能干,你咋不去纠缠我爸?”四鸣回怼。 马玲玲倏地涨红了脸,直接踢了四鸣一脚,“赵老四,你不是人,你真不是人,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她捂着脸、哭哭咧咧地离开了。 “切!”四鸣勾起唇角,“好像谁愿意搭理你似的。” 赵兴艳最近巨烦。 自从二鸣和晓娥住进来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而且立强已经彻底不跟她说话了。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在一块,立强几乎不在家待着,要么找邻居家的小伙伴玩,要么就去大街上捡破烂,自己赚零花钱。 曾经辉煌无限的赵二鸣,现在也变成了酒鬼,白天喝,晚上喝,喝完就唱歌。 赵晓娥也弄了个二手录音机回来,摆在窗台上,一盘磁带循环播放,鬼哭狼嚎的,吵得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大姐,你晚上做点红烧肉吃呗,这顿顿都是素菜,我都吃不下去了。”赵晓娥用筷子扒拉盘子里的土豆丝,一脸嫌弃,“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缺营养,不然该不长个儿了。” 赵兴艳无奈,“晓娥,大姐这个月的工资都花完了,你等大姐下个月发钱了,再给你改善伙食好不好?” 一旁的立强直接无语了,小姨也太不要脸了,天天管妈妈要零花钱,今天三块明天五块的。 自打二舅和小姨住进来后,家里的生活质量严重下降,妈妈每天不仅要上班,回来还要给他们洗衣服做饭,累得直不起腰。 不管了,妈妈喜欢当冤大头,那就让她当吧,什么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妈妈就知道咋回事了。 赵二鸣横了妹妹一眼,“赵晓娥,你每天白吃白喝白住,还挑三拣四的?不喜欢吃大姐做的菜,那就出去吃,没人拦着你,一天天惯你的臭毛病!~” “二哥,你出生在海边吧,管得真够宽的。”赵晓娥‘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我现在好歹有事情做,我上大学我光荣,可你呢,每天睡到日晒三竿,睁开眼睛就找酒喝,挺大个人了还伸手管大姐要钱花呢,你不嫌丢人啊?我要是你早都一头撞死了,活着拔劲,哼。” 赵二鸣一听,火冒三丈,猛地掀翻桌子,指着赵晓娥破口大骂,“贱丫头,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有你这么跟哥哥说话的吗?不想待就滚出去,少在这阴阳怪气的,我早受够你了。” 立强看着满桌子的饭菜都洒在地上,心里压抑的不行。 妈妈这是弄了两个祖宗回来啊。 赵晓娥红着脸喊道:“赵二鸣,我叫你一声二哥都是抬举你了,你这种人就不配活着,难怪林初月跟你离婚,你自私自利,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你活该孤独终老!~” “你、你再说一个?”赵二鸣攥紧拳头,冲过去就要教训妹妹。 兴艳见状,赶紧拦住他,“老二,你消停点,不能跟妹妹动手。不就是火烧肉吗,大姐晚上给你们做就是了,犯得上吵吵把火的吗。” 她手里有600块钱存款,本来没想用的,现在不得不拿出来花了。 赵二鸣甩开兴艳,抽抽着脸,“大姐,不是我说你,就赵晓娥这样式的,你就不该惯着她,越惯脾气越大,好像谁该她欠她似的。” “二舅,你还好意思教育起我妈妈来了。”立强终于忍不住,插了句,“你每天喝酒抽烟的钱,都是我妈妈给你的,在家里你啥活都不干,那门框都松动了,玻璃也破了,二舅看都不看一眼,还要等着我妈妈回来修。二舅跟小姨在家里最多余,你们快点搬走吧,别来烦我和妈妈了,好不好?” 兴艳一听,直接扇了儿子一巴掌,“立强,怎么跟你舅舅说话呢,赶紧道歉!~” 立强:“......” 真的,太闹挺了,他一度想到去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没有这些闹心事了。 “我才不道歉,妈妈跟他们一样,都是坏人!”立强憋着眼泪,转身跑了出去。 赵晓娥也没了食欲,伸出手,“大姐,给我10块钱,学校让买材料!” 兴艳眨眨眼,“昨天不是给你5块钱买材料了吗,怎么还要钱啊?” 这就是个无底洞啊,欲壑难填,不管拿多少钱,都满足不了妹妹的胃口。 而且这丫头要钱要的理直气壮,从来没说过一句谢谢。 兴艳心里就很不舒服。 赵二鸣嗤笑,“买什么材料?她是买化妆品吧,一天天浓妆艳抹,使劲打扮,你还像是个学生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洗头房出来的!~” “你说什么?”赵晓娥瞬间炸了,自己的亲二哥,居然说她是洗头房卖的。 简直是天雷勾地火,今天她不给二哥一点颜色看看,二哥以后会更加得寸进尺,说一些不堪的话来。 “赵二鸣,我杀了你,杀了你!” 赵晓娥冲进厨房抄起一把菜刀,二话不说就朝赵二鸣挥砍过去。 “赵晓娥,你、你疯了吧,你敢砍我?”赵二鸣满脸惊骇,连连后退。 赵晓娥已然失去了理智,‘歘歘’两下砍过去,二鸣的脑袋瞬间开瓢了,鲜血横流。 第二百零五章 四鸣去读书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二鸣捂着脑门,鲜血顺着手指缝流淌出来,染红了一张脸。 他千想万想,没想到亲妹妹会拿菜刀砍他,而且瞧赵晓娥那样子,似乎并没打算收手。 “赵二鸣,我今天非砍死你不可,大不了一命换一命,杀了你我就去自首!~” 赵晓娥眼眶猩红,说完再次挥舞起菜刀朝赵二鸣砍了过来。 “晓娥,快住手,你疯了吗?”赵兴艳吓坏了,赶紧上前抱住妹妹,“他可是你亲二哥!” 赵晓娥幽幽冷笑,“我可没有这种恶心的二哥,竟然说我是洗头发卖的,他怎么能说得出口?” “难道不是吗?”赵二鸣咬牙切齿,额头上满是鲜血,“一眼看到老,赵晓娥,你就算读完大学也没什么出息,回头我就去找你们校领导反应一下,大学生在家持刀砍人,行为恶劣,品德败坏,简直是社会的毒瘤,最好让学校直接开除你!” 赵晓娥一听,心里更火了,“赵二鸣,你要是敢去我们学校闹,我就把你大卸八块,不信你就去试试!” “哎呀,你们两个快少说两句吧。”兴艳跺跺脚,急得直冒汗,“老二,大姐领你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晓娥,你赶紧上学去,关起门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啊!~” “哼!”赵晓娥随手扔了菜刀,看向兴艳,“大姐,给我钱!” “行行行。”兴艳连连应声,她打开炕柜,拿出一张大团结塞给妹妹,“省着点用,不够再找大姐要!” 赵晓娥连声谢谢都没说,瞪了二哥一眼,便拧哒拧哒上学去了。 “老二,你......” “大姐上班去吧,我自己能去医院!”赵二鸣冷着一张脸。 “那大姐给你拿钱。”兴艳想了想,直接给他拿了5张大团结,“想吃什么就去买点。” 赵二鸣心安理得的收了钱,捂着脑门离开了。 兴艳长叹一口气,在房间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儿子。 自己是不是不该打他一巴掌啊,这孩子也是,总跟她唱反调,一点都尊重舅舅和小姨。 抽空她得让孩子去上学了,有老师和学校管束他,立强应该能收收性子吧。 高局长难得有几天闲暇时间,见四鸣无所事事,天天过来点个卯就走了,便把他叫到办公室来。 “小赵啊,你是不是对开车这个工作不满意呀?”高局长笑呵呵地问。 四鸣满脸堆笑,摇摇头,“没有没有,挺好的!~” “你总这样可不行啊,年轻人必须要上进,有进取心,有冲劲儿,趁着年纪小可以多学点知识,不然将来有适合你的岗位,你两眼抓瞎,什么都不会做,那岂不可惜了?” 高局长敦敦善诱,就是想让四鸣多读读书,最好考一个文凭回来,这样也好给他安排更好的岗位。 开车只是暂时的,是要认真谨慎,是个人都能当司机。 四鸣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局长,我也想上进,但能力不允许啊,您让我现在回到课堂上去读书,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呢,我真不是那块料!”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高局板着脸,“谁刚出生就会识文断字的,不都是一点点学来的?” “局长,我......” “行了,这事儿我替你做主,从明天开始,你就去韩老师上课,反正他退休了也没啥事干,一天不教书就难受,你记得给他买两瓶酒,挑好的买!”高局长一脸严肃道。 赵四鸣直接无语了,他怎么莫名其妙就要去读书了,他真的不想去。 “局长,我只读过初中,学习成绩还很差,很多知识早都忘记了,我真的不行啊!~”四鸣唉声叹气。 “韩老师可是大学教授,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富五车。可以先帮你巩固一下初中学过的东西,然后再教你高中的课程,等你学的差不多了,来年就去报考大学,拿到大学文凭,你就算不在局里干,去别的地方也错不了!” “局长,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四鸣连连摇头。 如果天天去读书,他的铺子还开不开了。 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龙弟啊。 高局长眯起眸子,“小赵啊,你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吗?你如果实在不想去,那我也不为难你,继续开你的车吧!~”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要不是看在小赵以前救过他妻子的份上,高局长又怎会这样帮他? 他自己不上进,说再多也没用。 赵四鸣汗颜,如果在拒绝高局,那他也太不知好歹了。 高局这样子明显是生气了。 在心里琢磨片刻,四鸣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局长,我去就是了,等会儿我就去给韩教授买酒哈!” 他想好了,到时候见到韩教授后,他就实话实说,让韩教授把他撵出来,这样一来高局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小赵啊,玉不琢不成器,你天资聪慧,脑筋转得快,是一块好材料,别低估自己!”高局长劝道。 “诶,知道了!”四鸣笑着点头。 “以后开车的工作有别人代替,就不用你操心了,你专心学习就行!”高局长淡淡道。 四鸣心里很失落,虽然他也算是工商局的职工,可现在却被架空了,没有实质性的岗位。 本来还是个司机,现在连开车的活都被人顶替了。 从局里出来,他去供销社买了两瓶西凤酒,杂七杂八的水果也买了好几斤。 按高局长给他的地址,一路来到韩教授家。 本以为韩教授家里会很有钱,屋子也装修得富丽堂皇,可进来一看,四鸣直接愣住了。 “韩教授,你家里咋有这么多书啊?”四鸣狂抽嘴角。 简直是汗牛充栋啊。 而且屋子也不大,总共才四十平米左右,除了睡觉的床和做饭的锅碗瓢盆外,所见之处全是书籍。 韩教授已经快70岁了,长得干巴瘦,脸上有很多老年斑。 他推了推眼镜,“老伴去世后,我也没什么兴趣爱好,就喜欢看看书,喝喝酒,你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吧。” “好!”四鸣把东西递过去,“这是孝敬您的。” “嗬,你还挺舍得花钱。”一看到西凤酒,韩教授眼睛瞬间亮了。 第二百零六章 才高八斗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四鸣笑着搓搓手,“韩教授如果喜欢,下次过来我还给您买!” “不用破费了。”韩教授打开酒柜,把两瓶酒放进去。 四鸣凑过去一看,这酒柜里珍藏着几十瓶上等的好酒,茅台、五粮液和剑南春之类的。 跟这些酒相比,自己的西凤酒就有些不够看了。 “这些都是我的学生送给我的,我虽然好酒,但并不是酒鬼。既然你是高局长介绍来的,我会好好教你,不会敷衍了事。” “韩教授,实不相瞒,我只有初中学历,所以......” “你这般轻视自己,我又如何教你?”韩教授看了四鸣一眼,“这样,我先教你一些东西,你觉得能接受,能听懂,那咱们就继续往下学,如果实在听不进去,那我也不为难你,可好?” “好好好!”四鸣点头如捣蒜,等的就是这句话。 人家堂堂大教授,学贯古今,无所不通,他教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听懂?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韩教授教书的方法非常有趣,仿佛有一种魔力,能把极其复杂的一道题,用最简单、最通俗易懂的办法讲出来。 不仅能听得懂,反而能让人深陷其中,对下一道题产生浓厚的兴趣。 接着,韩教授找出几本书,翻出几个成语典故来讲给四鸣听,从春秋战国一直讲到唐宋元明清,四鸣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找了个本子记录下来。 不知不觉就黑天了,韩教授显得有些疲惫,四鸣却兴致极佳,完全没有听够。 他以前上学的时候只感觉老师在讲台上读天书,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如今遇到韩教授,他才知道学术水平的高低对一个学生有多大的影响。 “天色不早了,小赵啊,你先回去吧,我也得做饭了!~”韩教授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四鸣意犹未尽,“韩教授,我明天可以再来学习吗?” 真的,太有趣了,尤其是地理知识,他用一下午时间搞清楚国家有几个省份,以及简称和省会名称,还有南北方分界线等等。 “当然可以,但我只教半天课,你明天下午早点来,把初高中的书本带来。”韩教授说完就去厨房了。 四鸣哪还有书本啊,以前上学用的书都被他卖破烂了。 “韩教授,咱们出去吃吧,对面就有一家馆子,杀猪菜做的很好吃!”四鸣诚心邀请。 韩教授瞪了他一眼,“小小年纪就这么不会过日子了,我做的饭比他们好吃多了,不信你可以尝尝。” “真的?”四鸣忙撸起袖子,“那我给您打下手!~” “成,你去剥蒜,再扒两根葱来,我给你做一个爆炒羊杂。” “哇,我最爱吃羊杂了,哈哈。” 四鸣在韩教授这里不仅学到了知识,还蹭了一顿饭,吃饱喝足后,便美滋滋地回家去了。 立强蹲在草丛里,拿着一把小刀挖野菜。 天黑了他也不爱回家,多挖点野菜能卖钱,供销社门口就有人收。 他还很幸运地挖到不少药材,有黄芪和防风,足足大半兜子,差不多能卖三四块钱。 “哎呀,这不是立强吗,这么晚了咋还没回家啊?”一名婶子推着板滴走过来。 她也住在四合院,早上去进菜,然后走街串巷地卖,这会儿已经卖光了。 立强笑了笑说,“马婶,我等会回家!~” 马婶叹了口气,“唉,多好的孩子啊,你妈也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让弟弟妹妹住进来,每天一睁眼就吵架,烦死了,吵得我们都睡不好觉。” 立强又何尝不心烦,谁让他妈妈太固执呢,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以前姥姥和姥爷说话,妈妈还能听进去一些,现在是半句也不听了。 “立强,天晚了,赶紧回去哈,外面坏人多,当心被抓走!”马婶叮嘱他。 立强点点头,“谢谢马婶,我这就回去了。” 前方的草丛里还有几株黄芪,他打算都挖出来后就回家。 谁料刚转过身,他忽然感觉脚背疼了一下,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了。 低头看去,就见一条灰色的蛇缠在他脚踝上,立强吓得‘妈呀’一声,直接把蛇踢飞了。 但脚背上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整条腿都硬邦邦的,像是被水泥箍住了一般,瞬间失去了知觉。 完了完了,这条蛇不会有毒吧。 立强这样想着,本想把装药材和野菜的兜子拎起来,却一个不慎,‘扑腾’一声跌在地上,直接晕死过去。 赵二鸣用大姐给的钱买了一堆熟食回来,烟也买了两条,还打了两大桶散白酒,坐在炕上吃喝起来。 赵晓娥则是买了一条鲜艳的裙子,站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儿,一张精致的小脸娇俏如花。 “大姐,你瞧,好看不?”赵晓娥笑着问。 兴艳好奇,“晓娥,你要钱不是交材料费吗,怎么买裙子了?” 就算爱美,也得先办正事啊。 赵晓娥噘了噘嘴,“大姐,我喜欢这条裙子很久了,我们同学几乎都买了,我不能没有啊。” “那你的材料费怎么办?”兴艳黑着脸问。 10块钱就这么花没了,她一个月起早贪黑、累死累活也才挣五六十块钱。 “大姐,你的钱不都在炕柜里放着吗,我刚才已经自己拿了10块钱,明天就把材料费交上!~”赵晓娥说得心安理得,好像那些钱可以随便花似的。 兴艳彻底无语了,“晓娥,那钱是大姐一分一分攒下的,你连招呼都不打,就去偷钱,这是一个大学生该做的吗?” 她对妹妹太失望了。 赵二鸣冷笑,“大姐,现在你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吧,赵晓娥监守自盗,品行恶劣,大姐再不把轰出去,她都敢把你这房子卖掉,别怪我没提醒你!” “赵二鸣,有你什么事,我那是借,不是偷。”赵晓娥白了他一眼,“人说话,狗搭茬,大姐都没说什么呢,你搁这叭叭啥?” 兴艳心很累,“晓娥,以后没钱可以管大姐要,但不能私自拿钱了,听见没?” 赵晓娥‘哼’了一声,没搭理大姐。 “这么晚了,立强怎么还没回来?”兴艳站在门口,一脸担忧。 第二百零七章 立强被蛇咬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马婶子正好出来倒水,见立强妈站在屋门口东张西望,便随口问了句,“立强妈,你儿子回家了没?” “没有呢。”兴艳急得直跺脚,问她,“马大姐看到我家立强没?” “看到了,我回来那会儿他在草甸子上挖药材呢,我还提醒他天黑早点回家。” 马婶子说着,看向兴艳,“立强妈,不是我说你,你就算再顾弟弟妹妹,也不能不管儿子吧,立强今年才7岁啊,在这院里,连个玩伴都没有,你又不送他去上学,每天就独来独往的。他那个舅舅和小姨,平时看都不看他一眼,你这当妈的......” “行了,别说了,我心里有数!”兴艳急赤白脸地打断她,转身进屋去了。 马婶子‘呸’了一声,骂道:“人语不懂、好赖不分的玩意,等你儿子出事了,看你还美不美!真没见过这样当妈的!” 兴艳回屋,吩咐妹妹,“晓娥,你先别化妆了,前面草甸子上把立强叫回来,我做饭!~” 赵晓娥一听,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我才不去呢,外面蚊子那么多,万一被咬了咋办,大姐还是让二哥去吧,反正他一天闲着没事干,就知道喝酒抽烟。” 兴艳一脸无语,管她要钱的时候那么仗义,让她帮着叫外甥一声都不肯。 “你二哥喝多了,总共也没几步路,你去帮忙叫一声还不行吗?我要不做饭,我就亲自去了。”兴艳板着脸道。 谁料赵晓娥直接往炕上一坐,把书本拿出来,假装看书,“过几天就要大考了,我还要学习呢,大姐别来打扰我,饭做好了记得叫我一声,大姐先出去吧!~” 赵兴艳:“......” 无奈下,她只好来求二鸣帮忙,“老二,你先别喝了,出去把立强招呼回来,这么晚了我不放心。” 二鸣喝得眼睛发直,一身酒气,“那么大孩子,还不知道自己回家啊?大姐不用管,做你的饭去,等会儿立强救回来了。” 兴艳简直是无话可说了,她瞪了二弟一眼,带上手电筒,自己出去找孩子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透了,赵兴艳走进那片蒿草丛中,转悠半天也没看见儿子的身影,心里涌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怎么会没有呢?”兴艳皱了皱眉,“难道又跑到他姥姥家去了?” 不可能,妈已经彻底跟她翻脸了,如今连立强也不待见,儿子自尊心强,就算没地方去,也不会去叨扰姥姥。 正要去别处找找时,兴艳脚下突然绊到一个东西,自己趔趄一下跌在地上。 用手电筒一照,就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蜷缩在草地上,正是小立强。 “立强,你、你这是咋的了?不能在这里睡觉,快点起来,跟妈回家去!~” 兴艳去拽儿子,当手触碰到立强的脸颊时,她惊得后退一步。 那冰冷僵硬的脸颊像冰块一般,丝毫没有温度,全身蜷缩成了一个形状,仿佛一只虾米。 惨白惨白的小脸映着月光,双眼紧闭,不管兴艳怎么叫他,他都醒不过来。 “立强,你别吓唬妈妈,快点起来啊起来,立强,你这怎么了?睁开眼看看妈妈啊,呜呜呜!” 兴艳吓得痛哭起来,大串大串的眼泪滑过脸颊,心里无比自责。 都怪她,如果她早上不打儿子一巴掌,儿子也不会置气跑出去,更不会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立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让她怎么活啊。 想到这里,兴艳正要把儿子抱起来,就见儿子怀中居然搂着一个竹筐。 竹筐中装满了药材,这都是他辛辛苦苦挖来的。 另外一只竹筐内装着野菜,有婆婆丁,哈拉海和苣荬菜等等。 兴艳见到这些,哭得是泣不成声,整个人都颤抖了,泪水像不要钱似的夺眶而出。 “立强,妈妈对不起你啊,是妈妈没照顾好你,你醒醒、醒醒啊,呜呜呜!” 本来他们娘俩过得好好的,就因为二鸣和晓娥搬进来后,让立强都没有容身之地了。 爸妈之前说得对,她当初就不该去帮二弟和妹妹,谁跟他们亲近,谁就会倒霉。 草丛边有人经过,听见哭声,那人凑过来问,“大黑天的,在这哭啥呢?” “我、我儿子晕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兴艳哽咽道。 “哟!不会是被蛇咬了吧,这一带经常有毒蛇出没,去年老白家的孙子就被毒蛇咬死了。” “啊?”兴艳一听,心里更害怕了,“那、那咋办啊,我就立强一个儿子,他千万不能死。” “还能咋办,赶紧送医院去啊,再磨蹭一会儿,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活他了!”男人催促道。 兴艳‘哦’了一声,抱着儿子就往家跑。 冲进院子,她管同院的人接了一辆三轮车,回屋拿了一条褥子铺在上面,招呼二鸣和晓娥,“你们两个快过来,立强被蛇咬了,快帮我把他送到医院去!~” 然而,叫了半天二人也没动弹。 赵晓娥躺在炕上,耳朵上塞着耳机,把随身听的音量调到最大,正美滋滋地听歌。 赵二鸣则是喝得五迷三道,这会儿已经睡死在炕上了,呼噜打得震天响。 兴艳气得直突突,进去使劲拽了妹妹一下,“你外甥都被蛇咬了,你就装作看不见是吗?” “大姐,你干什么啊,我正在背英语单词呢,这次考试如果不通过,会影响我以后毕业的,你少来烦我!~”赵晓娥白了大姐一眼。 赵兴艳胸脯起起伏伏,“你背单词重要,还是救立强重要?” “这话说的,立强又不是我儿子,他被蛇咬了,不还是你这个妈不负责任吗,跟我喊什么喊?”赵晓娥冷哼一声。 “你、你......”兴艳气得说不出话来。 见二鸣睡得像死猪一样,她只好一个人蹬着三轮车,朝医院疯狂赶去。 “立强,你挺住啊,咱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放心,等你醒过来后,妈妈一定把你二舅和小姨轰出去!” 兴艳累得满头大汗,衣服都被汗水溻湿了。 躺在车上的立强脸色越来越差,本来还有一丝生气,可耽误的时间太久了,让他的呼吸也变得微弱起来,一度没了心跳。 第二百零八章 截肢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医生,医生快救救我儿子啊,医生......” 赵兴艳冲进医院便开始嚷嚷起来,绑在脑后的头发散落下来,上面沾着泥土和汗水,样子十分狼狈。 几名护士跑过来,询问了一下情况,便把立强推到急诊室去了。 “我儿子好像被蛇咬了,求求你们救救他吧,呜呜呜!”赵兴艳跪在地上哭嚎。 一名大夫问她,“咬到什么部位了?大概多久了?” “我、我也不清楚啊。”兴艳摇摇头。 “你当妈的,自己孩子被蛇咬了都不知道?” “我、我......”兴艳被问得无言以对,她下班回来后,就忙着买菜,还要收拾屋子,烧炕,挑水,把几件脏衣服洗干净。 忙来忙去就把儿子忘掉了。 “你家孩子凶多吉少了,你先去把费用交了吧,我们尽力抢救他!~”大夫说完,便转身回到急诊室。 赵兴艳一脸绝望,眼神木讷讷地望着急诊室大门,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不行,她无论如何也要救活立强,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哪怕用她的命去换她也愿意。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候,急诊室的门打开了,大夫匆匆走出来,“你儿子需要截肢,如果同意,就签字吧!~” 兴艳怔了怔神,忙问,“截肢是啥意思?” 把胳膊腿锯下去吗? 那她儿子岂不成了残疾人了? “那条毒蛇咬在患者的脚背上,如果送来的及时,我们可以用最快的办法清除蛇毒,再消消炎就没事了。可眼下蛇毒已经蔓延到整条腿上,腿部神经也都坏死了,所以必须截肢。”大夫正色道。 赵兴艳听后,双唇都在颤抖,犹豫半天才问,“那、那如果不截肢呢,我儿子还能活吗?” “心脏都衰竭了,当然活不成了,我们建议你立刻截肢,这是保住孩子生命最好的办法。淡然了,你也可以不签字,孩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医院不负责任,你要想好!~” 这是给她下了最后通牒。 赵兴艳考虑片刻,咬咬牙答应了,“好,只要能保住我儿子的命,我签字。” 签上名字后,大夫又进去手术了。 兴艳则是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眼泪都哭干了。 都怪她,是她把儿子害了。 二鸣也是,平日里无所事事,就不能帮她看看孩子吗? 每天喝得东倒西歪,哪还有一点人样了? 赵晓娥更不像话,兴艳一度怀疑她上大学不是去读书的,而是参加选美比赛的。 每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衣服差不多一天换三套,没钱就管她要。 若是不给,她现在都自己去炕柜里偷钱了。 可转念一想,二弟和妹妹也有他们的难处啊,爸妈和家人们已经抛弃他们了,她这个当大姐的能不管吗。 “要怪就怪爸妈太冷血无情了,明明都是自己的亲骨肉,却闹得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也不怕被人笑话!~”赵兴艳自言自语道。 另一边,马玲玲坐在老赵家的炕上,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梁巨龙。 四鸣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儿,这是韩教授送给他的高中语文书,里面有很多文章写得特别精彩,尤其是一些古文和古诗词,每次读完,都让四鸣欲罢不能。 “真没想到古人会有这样的智慧和文笔,就好比这一段,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真是千古绝唱啊!”赵四鸣摇头晃脑道。 马玲玲‘切’了一声,“四鸣哥,你天天捧着一本书看,是装文化人吗?” “这话说的,文化人还用装吗,老子本身就是文化人!”四鸣瞪了她一眼。 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便是了。 他发现跟韩教授接触的时间越长,自己就越涨见识。 以前他最讨厌的数学题,如函数和几何之类的,一看就头疼。 如今可不一样了,每每解开一道题,他就特别有成就感。 主要是韩教授教书的方法很接地气,他总是能用通俗易懂的大白话、把一道极其复杂的数学题迎刃而解,让人恍然大悟,拍手叫绝。 现在他把铺子几乎都交给龙弟去打理了,自己成天成宿地泡在韩教授家里,有时没课,他就自己找几本书,坐在窗边安安静静地看。 “就你?还文化人?”马玲玲不信,“用不用我明天给你配一副眼镜啊?” “咋的?看不起我啊?”四鸣弯起嘴角,“我可告诉你,我是准备考大学的,以前觉得考大学难如登天,能考上大学的人都很了不起。现在一看,这也没啥嘛,这些题我闭着眼睛都能答上来。” 梁春梅坐在一旁,听儿子可劲儿吹牛,不予置评。 上一世老四可没有读大学的命。 因为跟邱翠珍结婚,频频被绿,还要帮人养野崽子,最后郁郁而终了。 这次老四有缘跟韩教授那种大儒相识,并拜他门下专心读书,梁春梅其实很欣慰。 虽然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但没有文化和学识的年轻人,在社会上还是要落后一大截。 “一鸣妈,在家呢没!”秦歪嘴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 梁春梅听到动静,赶忙应出去,“玲玲妈,咋的了?” “刚才我家老妈去医院抓药,你猜碰到谁了?”秦歪嘴一边说,一边往屋里瞄,喊了一嗓子,“死丫头,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在别人家待着干啥?” 片刻后,马玲玲噘着嘴走出来,“妈,你喊啥啊,我找巨龙哥唠会嗑!~” “见一个爱一个,你都是结过婚的人了,一点脸都不要了?给我滚回家去!”秦歪嘴骂道。 马玲玲吓得躲到梁春梅身后,“梁大娘,你看我妈啊,一点都不讲理,我喜欢巨龙哥有错吗?” “你喜欢人家,也不问问人家喜不喜欢你,脸大不害臊。” 秦歪嘴一点面子也不给闺女留。 梁春梅无奈地笑笑,问她,“刚才你说啥,在医院碰到谁了?” “碰到你家兴艳了,老马问她咋回事,她说立强被蛇咬了,好像、好像还截肢了,哎哟,啧啧,那么小的孩子就锯下去一条腿,以后可咋办啊?唉!”秦歪嘴唏嘘不已。 “你说什么?”梁春梅满脸震惊。 截肢? 第二百零九章 恩断义绝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脑袋‘嗡’地一声,双腿发软,心脏嘭嘭乱跳,眼睛都冒花了。 截肢后,外孙子是不是就变成残疾人了? 这辈子也不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了。 秦歪嘴长叹一口气,“我真的服了,你说兴艳是咋当妈的,就算再不管孩子,也不能让他被蛇咬到吧,我看电视上说,一头牛如果被毒蛇咬了,也挺不过一两个时辰,更别说一个小孩子了。” 家里人听到动静,也都纷纷跑了出来。 “妈,咋的了?”四鸣问道。 一鸣和凤霞,还有赵保田、梁巨龙也盯着梁春梅看。 梁春梅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赵保田一听,气得三魂出窍,咬牙切齿骂道:“兴艳这个败家玩意儿,她到底长没长心?养不好孩子当初就别生,如今立强截肢了,后半辈子都得活在痛苦和自卑之中。” “不对啊!”四鸣眯起眸子,若有所思道:“大姐平时带立强也没出过啥事,这怎么突然被蛇咬了呢?” 小孩子置气,就愿意出事,要么磕到碰到,要么误入歧途。 可他对外甥太了解了,立强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聪慧敏锐,勤奋上进,别看他年纪小,可待人接物很有礼貌,不会因为置气就选择自残。 梁春梅微微叹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得去医院看看立强。小龙,你在家看着小祥,我们去去就回哈!~” “老姑快去吧,有啥事尽管跟我说,能帮的我肯定帮!”梁巨龙点点头。 于是一行人匆匆往医院赶去。 马玲玲本来也想去医院看看的,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她不想错过。 可一看巨龙哥留在家了,她也不想去了,厚着脸进去找巨龙哥唠嗑。 赵二鸣睡醒一觉,发现屋里黑布隆冬的,炕也没烧,有点凉。 “晓娥,大姐去哪儿了?”赵二鸣下炕喝口水。 喊了半天,赵晓娥也没回话,开灯一看,这死丫头居然不在家,不知干啥去了。 “难道大姐领着立强去妈家了?”赵二鸣皱起眉头。 有这个可能。 他把剩下的一块猪头肉切成片,捣了一碗蒜酱,又洗了根黄瓜,倒杯酒开始喝起来。 这会儿赵晓娥正在参加同学聚会,因为打扮得青春靓丽,收获了一大波艳羡的目光。 尤其是男同学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爱意,这让赵晓娥十分享受,一张俏脸始终红扑扑的。 “晓娥,你这条裙子真好看,是在百货大楼买的吗?”一名女同学凑过来问她。 赵晓娥撇撇嘴,“当然不是,这裙子是我四哥从海城买的,是港货,你看看这质量,这针脚,这做工,百货大楼可没有这么好的东西!~” “哇,这款式确实新颖啊,晓娥真会打扮,你都快成咱们班花啦!”女同学跟着起哄。 “班花算什么,晓娥这长相和气质,明显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吗!” 赵晓娥莞尔一笑,一双潋滟的美眸溢满了得意和自豪。 “晓娥,你这裙子已经过时了,现在又出另外一种款式的裙子,百褶裙,齐膝,非常靓丽,搭配一件衬衫,那得老好看了。” 赵晓娥闻言,眼睛一亮,“在哪里可以买到?” “百货大楼就有,就是有点贵,我那天问了,一条裙子要20多块钱呢。” “才20啊!”赵晓娥松了口气,“明天我就去买!” 大姐的炕柜里可是有好几百块钱呢,都能买几十条漂亮裙子了。 医院内,梁春梅等人赶过来时,手术已经结束了,立强被送到病房中。 麻药劲还没过去,立强躺在病床上睡着,一张惨白的小脸毫无血色,时而皱紧眉头,时而动一动胳膊,睡得很不安稳。 赵兴艳抓着儿子的手,哭得声音沙哑,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泪水都快哭干了。 “呜呜呜,立强,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发誓,以后走到哪都带着你,再也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了。” 她铁了心了,回去后她就把二鸣和晓娥撵出去,说啥都不能留他们住在家里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梁春梅领着家人们走进来。 赵兴艳回头看了一眼,厉声骂道:“现在你们满意了?立强变成这样,你们要负主要责任!” 梁春梅皱紧眉头,直接略过她,走到病床前。 看到外孙子的一条腿已经不见了,大腿根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小小的人儿像风中的枯叶,躺在床上显得异常凄凉无助。 前世根本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虽是重生者,但她毕竟是立强的亲姥姥,见到这样凄惨的画面,心里怎会不痛? “大姐,你是疯狗吧,见谁咬谁?”四鸣破口大骂,“以前我念在你是我大姐的份上,你做错事时,我一心护着你,劝导你,可看看你最近做的事情,我对你真是无话可说了。” “没话说就别说。”赵兴艳红着眼睛,看向梁春梅,“要不是妈跟二鸣和晓娥断绝关系,他们也不会来缠着我,他们不来,立强就不会离家出走,更不会被蛇咬。现在立强截肢了,你们都满意了吧,闹啊,继续闹,把这个家闹散,闹得家破人亡才好呢!” “赵兴艳!” 梁春梅怒喝一声,‘啪’地一耳光扇在她脸上,“自己在臭水沟里抓鱼吃,还嫌别人埋汰?你七老八十了,记性这么差?我之前跟你说没说过,不许掺和老二和晓娥的事情,你听了吗?” “你哪怕听一句,也不会让立强跟着受牵连,你大发善心,把自己当活菩萨了,见不得那两个畜生受苦,给钱也就罢了,还叫到家里供着、养着,你真是活该你,我真希望这次是你截肢,立强一个小孩子,他做错什么了,为啥要替你遭这份罪?” 她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气得全身直突突,头也晕晕的。 从小到大,她都没跟大闺女生过这么大的气。 别人家孩子越长越精明,越老心眼子越多。 兴艳可倒好,越长越愚钝,蠢得像个二逼。 一鸣和凤霞和愤愤地盯着兴艳看,真想替过去揍她一顿。 赵兴艳‘呵呵’一笑,“你们都走吧,今后桥归桥,路归路,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明天我就去派出所改姓,我不姓赵了,咱们从此恩断义绝,赶紧走!” 第二百一十章 反目成仇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兴艳,咋跟你妈说话呢。” 赵保田站出来,一张脸冷得像冰块,“事到如今,你不仅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还把屎盆子往你妈头上扣,你这脑袋里的空气被氧气还多,说话前都不动动脑子吗?是谁让你把二鸣和晓娥接到家里去住的?是谁没照看好立强,让他被蛇咬的?是我们吗?” 兴艳小时候最黏他了,而且能吃苦,不怕累,做为家里的长女,她干起活来一点也不比一鸣差。 可就在这半年间,兴艳突然变得不可理喻了,不仅脾气古怪,说话做事也像变了一个人。 她刚才说什么,要去给自己改姓,她怎能说出这种让人寒心的话啊。 如今看来,家里也就老大、老三和老四最孝顺了。 四鸣冷哼一声,“爸,你别劝她,既然想跟家里断绝关系,那就成全她。赵兴艳,你记住了,你以后被人欺负死了,我也不带管你的!~” “不用你管,你们都出去,出去!”赵兴艳嗷嗷哭嚎起来,眼泪模糊了视线。 梁春梅盯着她看了片刻,正色道:“兴艳,这可是你说的,往后咱们恩断义绝,从此不再是母女关系。断亲书就不写了,有这么多人作见证,你要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任。” “烦不烦啊,滚出去,滚!”兴艳像疯了似的大喊大叫,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梁春梅忍住打她的冲动,咬紧牙,深深看了立强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 “妈,你慢点走,等等我啊!”四鸣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赵保田无奈地叹口气,拍拍兴艳的肩膀,“兴艳,你可要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啊,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再也收不回了!~” “你也滚,不用你劝你,你都不是我爸了,少在这里装好人,滚出去!”赵兴艳龇着牙谩骂道。 凤霞一听,二话不说就薅住兴艳的头发,“你让谁滚呢,让谁滚呢?给你点脸了吧,你再骂一个试试?” 兴艳疼得直瞪眼,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儿子,别人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还手的。 一鸣上前拽住媳妇,“凤霞,快拉倒吧,都断亲了,以后她想怎么活那是她的事儿,咱们走吧。爸,咱出去!” 一家人走出医院,找了个椅子坐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没说话。 立强又躺着半个点,终于苏醒过来。 当他看到妈妈那张脸时,心里除了厌恶和嫌弃,已经不存在半点亲情和眷恋了。 “立强,你总算是醒了,妈妈都快吓死了。”兴艳忙擦干眼泪,端了杯水过来,“渴了吧,喝杯水吧!” 立强拨开他,眼睛扫向自己的腿,表情猛地一震。 他的右腿不见了,上面缠着纱布,圆滚滚的像个篮球。 “我、我的腿呢?我的腿呢?”立强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双眸子溢满了火光和仇恨,冷冷地质问兴艳,“我的腿去哪里了?” 赵兴艳见儿子这么痛苦,赶紧握住他的手,“立强,你冷静一下,听妈妈跟你说!~” “你要说什么?”立强直接抽出手,滚滚怒火包裹着全身,心里的恨意几乎要渗透到骨子里。 “立强,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让你二舅和小姨住进来,更不该为了他们打你一巴掌,妈妈错了,妈妈愿意用一生来弥补你,你能原谅妈妈吗?”兴艳哭着哀求。 立强听后,冷笑一声,看向母亲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不共戴天、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 “你来弥补?你怎么弥补?你能让我右腿恢复吗?你能让我变成一个正常人吗?你既然做不到,拿什么弥补我?你说啊,说啊!~”立强冷声质问道。 兴艳无语凝噎。 是啊,她就算给儿子买再好的礼物,儿子的腿也不会回来了。 立强今年才7岁啊,还有大好的人生在等着他。 他说羡慕军人,已经也要去当兵,保卫边疆,报效祖国。 可他一个没有腿的人,又如何去参军? 他连上厕所都做不到。 “儿子,妈妈......” “你是谁妈妈?”立强的眼神和语气完全不像一个七岁小孩子表现出来的,他嗤笑道:“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妈妈,我更不是你的儿子!” “立强,妈妈错了,妈妈真的错了,呜呜呜......”兴艳把儿子搂进怀中,哭得一抽一抽的。 立强任由她又亲又抱,可那颗冷下去的心,却再也热不起来了。 梁春梅在医院公园的长椅上坐了良久,才慢慢站起身,“很晚了,咱们回去吧。” 小龙和小祥还在家里等着呢。 一鸣一脸愤懑,“妈,兴艳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她现在咋这么不可理喻呢。” “别跟我提她。”梁春梅横了他一眼,“她现在跟二鸣和晓娥是一丘之貉,只是从前伪装的太好,把咱们都给骗了,现在本性露出来了,我还跟她扯什么犊子?断了也好,断了清净!~” 四鸣喃喃自语,“亏我以前还帮她教训陈红星,帮她赶跑了包建军,原来她一点恩情都不记,直接跟咱们翻脸了。” “苦就苦了立强了,唉!”赵保田喟然长叹,抬头望向星空,“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摊上那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妈,没了腿,以后让他怎么上学?怎么跟同学相处?长大后怎么娶媳妇?怎么参加工作?兴艳这是毁了孩子的一生啊!” 这种事如果摊在他身上,他也欣然接受了。 活到这个岁数,又退休了,就算没了一条腿也够本了。 可立强不行啊,他前程似锦,未来有无限的可能。 凤霞擦擦眼泪,看向婆婆,“妈,实在不行就把立强接过来吧,我没工作,平时能照顾照顾他!~” “你想接,也得他妈同意才行啊。”一鸣插了一句,“兴艳都跟咱们划清界限了,你还巴巴地往前凑,贱不贱呐?” “那你说咋办?”凤霞跺跺脚。 “黄瓜拌干豆腐,凉拌,走一步看一步吧。” 赵兴艳跟单位请了假,在医院待了七天,期间她回家把炕柜里的钱拿出来。 值钱的物件和各种证件也都带在身上。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心中酝酿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第二百一十一章 当媒婆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气得够呛,回家躺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快天亮了才闭眼眯了一会儿。 赵保田更是长吁短叹的,第二天醒来眼睛肿得像灯泡似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爸,要我说断了也好,省得操心了。” 四鸣一边吃早饭一边劝他,“大姐脑子不清醒,以后会越来越傻,二哥和晓娥不是住到大姐家去了吗,那就让他们住着,让大姐养他们,省得来烦咱们了。”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梁春梅横了他一眼,“小龙说,铺子里的家电又快卖没了,你不打算进货去啊?” “妈,我还要去韩教授那里上课呢,哪有时间进货啊。”四鸣说着,笑眯眯地看向梁巨龙,“龙弟,要不你替我跑一趟?” 梁巨龙面色一噎,连忙摇头,“我可不行,进货需要那么多钱,万一整丢了我可赔不起!~” “让我爸妈陪你一块儿去,正好去外地散散心,长长见识!” 赵保田听后,眼睛一亮,“是哈,听说海城老繁华了,高楼大厦,遍地都是小汽车。春梅,咱一块去溜达溜达呗!” 梁春梅叹了口气,思忖片刻,“我走了,家里这摊子事谁来管?” “妈,不是还有我呢吗。”一鸣拍了拍胸脯,“都说长兄如父,有我在,我看谁敢造次!” “大哥。”四鸣不乐意了,瞪了大哥一眼,“爸妈还没走呢,你就想耍威风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趁着爸妈不在家欺负我,我可不惯着你,哼!~” “咋的,把大哥当成暴君啦?”一鸣憋不住笑。 梁春梅懒得听他们犟嘴,简单吃了口东西,便出去打水,准备洗洗衣服。 她心里惦记着外孙子,根本高兴不起来。 秦歪嘴趴在大门口往里面张望,“一鸣妈,立强咋样了,真截肢了?” 梁春梅‘嗯’了一声,点点头,“截肢了,右腿没了。” “哎哟,真是造孽啊,兴艳咋当妈的,右腿没了,孩子以后可咋办啊,出门得拄拐了,上厕所都不方便,更别说娶媳妇了!”秦歪嘴唏嘘不已,推开院门走进来。 梁春梅又何尝不心疼外孙子,可木已成舟,腿都锯下去了,又接不上了,自己也长不出来。 秦歪嘴朝屋里看看,凑到梁春梅面前,“一鸣妈,求你个事儿呗。” “啥事?”梁春梅一边压水一边问。 秦歪嘴抿嘴笑了笑,“我家玲玲看上你侄子了,我骂了她几次,她也不知悔改,要不你帮我把小龙的爸妈叫过来,我们双方家长见见面,咋样?” 梁春梅压水的动作一顿,沉吟片刻,“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啊,主要看小龙的意思!~” 她一个当姑姑的,侄子的婚姻大事当然是人家爸妈做主了,她不好掺和。 “没让你做主,你把孩子爸妈叫来,我跟他们说。”秦歪嘴哀求道。 梁春梅没立刻答应,“我得先问问小龙的意见啊,玲玲虽然长得漂亮,又会唠嗑,可感情这种事谁说得准呢,万一小龙他不喜欢玲玲,把人家爸妈找来不也白搭嘛。” “行,这事儿就麻烦你了,如果真成了,我给你包大红包。”秦歪嘴乐得见牙不见眼。 梁巨龙这会儿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去铺子了。 这孩子很会过日子,衣服洗得发白,都快洗烂了,他也舍不得买一件新的。 “小龙啊,你过来,老姑问你点事。”梁春梅笑着招招手。 “咋的了老姑?”梁巨龙走过来,顺手把水桶里的水倒进洗衣盆去了,又放好水桶,帮老姑压水。 梁春梅笑着问,“老姑问你,你喜不喜欢后院的玲玲啊,如果喜欢,老姑帮你们撮合撮合。” 梁巨龙闻言,脸红到脖子根儿,吭哧瘪肚道:“老姑,我现在还不想娶媳妇呢。” 他倒是不介意马玲玲结过婚,流过胎,主要是家里太穷,他连娶媳妇的彩礼钱都没有。 “你也不小了,都21了,像你这么大的小伙子,放在村里孩子都两三个了,还不着急呐?” “我四鸣哥不也没结婚呢吗,他22了都不着急,我急啥啊!~”梁巨龙喃喃道。 梁春梅调侃,“你四哥就是个不靠谱的玩意,爬到山坡想上天的货,得了八嗖的,这辈子都够呛能娶到媳妇,你不能跟他比啊!你给老姑一个痛快话,如果行,老姑下午就回村一趟,告诉你爸妈一声,没看上玲玲也没关系,咱再慢慢找呗。” 梁巨龙扣了扣衣角,憋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梁春梅哭笑不得,“你不说话老姑就当你答应了哈,快去忙吧。” “老姑,你问问他们家要多少彩礼,太多我真的拿不起。”梁巨龙红着脸道。 “这事儿老姑肯定帮你问明白。” “那就谢谢老姑了。” 梁巨龙走后,梁春梅衣服都没洗,就钻到秦歪嘴家。 一听说对话真有那层意思,马玲玲兴奋得差点蹦起来,“妈,我说啥来着,巨龙哥心里有我呢!” “咋呼啥玩应,人家不介意你之前的感情经历,你就烧高香去吧。”秦歪嘴训了闺女一句。 多好的小伙子啊,有电焊手艺,又精通水电,为人踏实肯干,话也不多,不知比庞大海强多少倍。 梁春梅试探着问,“玲玲妈,这事儿如果真成了,你打算要多少钱彩礼?小龙家可不富裕啊!” “什么彩礼?”秦歪嘴怔了怔神,一脸嫌弃地看向闺女,“就这样式的,还管人家要彩礼呢?哪来的脸啊?不倒贴都不错了。” 马玲玲一听,嘴都快噘到天上去了,“妈,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差吗?” “你自己啥样心里没数啊?”秦歪嘴冷哼一声,“一鸣妈,你抽空告诉小龙爸妈一声,就说我们一分钱彩礼不要,如果小龙肯娶我闺女,我多陪送点东西,电视和洗衣机我家买。” 梁春梅面色一喜,忙站起身,“那这事儿一准能成,你等着,我这就回村一趟。” 人只要忙碌起来,就能忘掉烦心事。 老两口去供销社买了点东西,便骑着摩托车回村去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心里犯膈应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老爷子最近有点忙,春梅之前给他们买了三间大房子。 因为房屋破旧,年久失修,所以里里外外都得修缮一遍 梁大宝和梁二宝也没闲着,帮老爹扛木头、搬砖、和泥等等,爷三差不多用了半个月,才把三间房子拾掇出来。 “爸,忙着呐!”赵保田把摩托车骑进院子,笑着打招呼。 老爷子回头一看,“嗬,什么风把你们俩给吹来了。老婆子,春梅和保田回来了,快招呼儿媳妇准备酒菜!~” 老太太听到动静紧忙迎出来,“哎呀,不过年不过节的,咋又买这么多东西啊?” “没啥值钱东西,你和爸留着吃。”梁春梅把东西递上去,朝周围看了一眼,“二哥和二嫂呢,在家没?” “找他们有事啊?”老太太拉着闺女进屋。 “喜事,小龙不是在老四那里卖货吗,正好被我家后院老马家的闺女看上了,人家想让二哥二嫂进城一趟,当面谈谈孩子的婚事呢。”梁春梅说明了来意。 恰好梁二宝走进屋,听到这话高兴坏了,“真的假的,那姑娘不嫌弃小龙是农村人?他连正经工作都没有,谁家闺女愿意嫁他啊!~” “农村人咋的了?”老二媳妇孙惠霞白了男人一眼,“咱儿子长得好,个子也高,还会手艺,甭管是城里的还是乡下的,他都随便挑,娶媳妇不难。” 说完,孙惠霞拉起梁春梅的手,“春梅,那姑娘爸妈是干啥工作的,姑娘多大了,长得咋样?” 一提到这个,梁春梅就有点难以启齿了,可又不能有所隐瞒。 犹豫片刻才开口,“实不相瞒,那姑娘已经结过一次婚了,她前夫总家暴她,日子过不下去就离了。” “哎哟,那她......不是黄花姑娘了?”孙惠霞比较介意这种事。 毕竟她儿子身世清白,是没结过婚的小伙。 一旁的赵保田点点头,补充一句,“而且玲玲堕过两次胎,你们介意不?” “啥?”孙惠霞闻言,瞪大眼睛,“小产两次,那她以后还能生孩子吗,多伤身体啊!~” 就连梁二宝也打了退堂鼓,一旦把这女人娶进门,不能生娃娃,那丁算是娶了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他们耳房就没法传宗接代了。 梁春梅其实也有些顾虑,“实在不行,婚前让玲玲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身体,没问题后再结婚。这事儿我问过小龙,他没啥意见,主要是你们当家长的得点头同意。而且玲玲爸妈说了,这事一旦盛了,他们一分钱彩礼都不要,还打算陪送一台电视和一台洗衣机呢。” “春梅,这......这不是钱的事。”孙惠霞一脸为难,“就算小龙答应了,我们心里也犯膈应啊,那丫头结过婚倒是没啥,可她打了两次胎,这就挺那啥的!~” 赵保田听后,插了句,“玲玲年纪小,今年才18,我估摸应该能生。像春梅说的,实在不放心,就让她去医院查查身体,有病当时就能看出来。” “才18啊?”梁二宝眼里燃起了希望,“那、那应该没啥问题吧。”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将来咱俩抱不上孙子,你可别怨我。”孙惠霞心里很反感。 梁大宝听了半天,觉得二弟和二弟媳妇太敏感了,便劝了一句,“现在年轻人处对象,都是你情我愿的,人家小龙都没说啥,你们两个就别骨头里挑刺了,农村小子娶媳妇可不容易,那丫头又有城市户口,女方家里一不要彩礼,二不要房子,只要你俩点头同意,这事儿百分百能成。” 梁春梅也说,“二哥二嫂,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觉得行,这两天抽空就进城一趟,我安排你们见面。” “行,谢谢你了春梅,为这事儿还麻烦你们专程跑一趟,我这就去杀只鸡炖上。”梁二宝说着就要去宰鸡。 “不了不了,趁着天没黑,我跟保田得抓紧回去,最近家里出了不少事,我不能离开太久。” 梁春梅赶紧拦住二哥。 老太太挽留闺女,“住一宿再走,不管有啥事都得吃饭啊。” “妈,不住了,改天我再来看你。爸,我们先走了。” “这着急忙慌的,连口水都没喝呢。” 另一边,赵二鸣身上的钱花光了,没钱买烟买酒,从早到晚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心里就很窝火。 赵晓娥更恼火,上次同学会上,她跟同学保证过要把那条20块钱的裙子买下来。 大姐却把炕柜里的钱拿走了。 她这是防谁呢? 不把那条裙子买下来,她以后在同学面前就抬不起头来。 所以赵晓娥决定去医院找大姐要钱。 “等我一会儿,我也去。”赵二鸣趿拉着鞋走出来,不刷牙不洗脸,他现在蓬头垢面,像个要饭花子。 赵晓娥嫌弃极了,捏着鼻子,“二哥,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啊,你拉裤兜子了吧,真恶心。” “少放屁,我听说立强被蛇咬了,还截肢了,这事你知道不?”二鸣皱着眉头问她。 “早就听说了,又不是我截肢,谁让那孩子整天出去乱跑,活该被蛇咬。”赵晓娥翻了个大白眼。 赵二鸣脸色铁青,质问她,“立强都截肢了,你也不去医院看看她?你这小姨是怎么当的?” “哟,红口白牙的还教训起我来了,那你还是立强的二舅呢,你去看过他一眼吗?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你跟废物有什么两样?”赵晓娥尖声尖气喊道。 “死丫头,你跟谁说话呢,你再说一遍!”二鸣怒吼一声。 赵晓娥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出院子。 她想好了,如果大姐不给她拿钱,她就用离家出走来威胁她,不信大姐不怕。 二鸣气哼哼地跟上去,他现在有烟瘾和酒瘾,憋得很难受,这次希望大姐能多给他点钱。 医院内。 赵兴艳给立强沏了一杯羊奶粉,吹凉后舀出一勺递过去,“儿子,喝一口奶粉吧,你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瞧你瘦的,脸都脱相了。” 立强看了眼勺子里乳白色的奶粉,眉头紧皱,“你管谁叫儿子呢,你谁啊?” 赵兴艳面色一僵,磕磕绊绊地开口,“立强,我、我是妈妈呀。” “你也配当我妈?请你立刻滚出去,不然我就跳楼自杀,滚!” 立强声色俱厉,不像是开玩笑。 第二百一十三章 破罐子破摔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兴艳从儿子眼中看到了冷漠和疏离,这种拒人**里之外的冷意跟他年纪并不匹配。 从前儿子从来不会这样看她,经历这么多事后,她觉得周围跟她最亲最近的人都抛弃她了。 “大姐,你出来一下!”赵晓娥站在病房外面,把门欠开一条缝儿,朝兴艳招招手。 兴艳回过头,本想骂她两句,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孩子都变成这样了,当小姨的居然都不进来看一眼。 也罢,她现在心已经凉透了,要不是二鸣和晓娥来打乱她的生活,立强也不会被蛇咬,更不会截肢,这一切都是他们害的。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那谁都别想好过。 兴艳走出病房,发现二鸣也来了,问道:“找我有事吗?” “大姐,给我20块钱,学校让交杂费,不能再拖了。”晓娥见到大姐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钱,立强截肢的事情问都没问。 兴艳听后,并没拒绝妹妹,而是笑呵呵地拿出20块钱递给她,“这几天苦了你们两个了,大姐要在医院照顾立强,都没人给你们做饭了!~” 赵晓娥撇撇嘴,把钱收下,“大姐,要我说你平时就是太惯着立强了,瞧瞧,出事了吧,一个小孩子总往出跑什么呀,被蛇咬了也不冤!” 赵兴艳:“......” 听听,这就是亲妹妹说出的话。 赵二鸣倒是比她强点,起码知道怎么讨好大姐,“立强真是可怜啊,年纪这么小就变成残疾了,以后可怎么办啊。大姐放心,我这当舅舅的一定会帮立强渡过难关,今后大姐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不这么说,大姐又怎会给他钱花? “嗯。”兴艳点点头,“老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等着,今天晚上就让你们两个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大姐,给我30块钱呗,我想去买一台二手自行车,这样每天来医院也方便看望立强啊!~”二鸣笑呵呵地伸出手。 赵兴艳同样没拒绝他,很干脆地拿出钱,塞给二弟,“你们两个今晚都早点回去,大姐包饺子给你们吃,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害得你们也吃不香、睡不好的,跟着一起担惊受怕,大姐晚上陪你们喝点。” 赵晓娥眼睛一亮,“大姐,我想吃羊肉香菜馅饺子,你多买点羊肉。” 一听说要包饺子,二鸣也是一脸兴奋,“大姐,能买瓶好酒吗,那散篓子喝完太烧心了,胃里反酸水。再买点烧鸡和猪蹄子,很下酒!~” “行行行!”赵兴艳笑容不达眼底,“回去我顺道都买回来,你们两个在家等着。” “还是大姐最善解人意了。”二鸣喜笑颜开,趴在门口看了立强一眼,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赵晓娥出了医院,直接去百货大楼把那件裙子买了回来,穿在身上美滋滋的,赶紧回学校显摆了一大圈儿。 赵兴艳回到病房,见儿子背对她躺着,心里如刀剜般疼痛。 陪床的这段时间,立强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骂她去死,搞得隔壁病床的人都对她有敌意了。 “立强,是妈妈不好,妈妈就算是去死,也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了。” 兴艳默默剥了一个橘子,放在床头上,自言自语道:“以后妈妈不在了,你要好好活着,你已经是大孩子了,万事要学会坚强,不能总耍小孩子脾气。” “这几百块钱妈放在枕头下面了,你留着花。”她把兜里剩下的钱拿出来,掖到枕头下面。 立强听到这些话,小小身子轻轻颤抖一下,泪流满面地回过头,“你让我一个残疾人怎么坚强?我连床都下不去,今后怎么去讨生活?” “立强,妈妈不是那个意思啊,妈妈......”妈妈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想给你讨个公道。 “妈妈但凡还有半点人情味儿,就不要去干傻事。”立强紧紧盯着妈妈。 妈妈刚才那番话,明显是要抛弃他,然后做一些极端的事情。 隔壁病床上的老太太也跟着劝道:“孩他妈,瞧瞧你说的那叫啥话啊,什么叫你以后妈妈不在了,你好好活着,听着怪渗人的。居家过日子,谁家不碰到点难事儿?你儿子虽然没了一条腿,但他命还在啊,这不比啥都强?如果一遇到困难就要死要活的想不开,人生那么长,你不累呀?” 另一张病床上的妇人也叹口气,“对呗,远的不说,就说我们家邻居,他不比你儿子惨?早年跟人打架,两条腿都断了,一辈子都得坐轮椅活着。可后来呢,人家学会了雕刻,后期又学会了修家电,娶了个农村媳妇老带劲了,两口子开了一家铺子,挣得比咱们多。人呐,眼睛得往前看,总纠结眼巴前这点破事,烦也得烦死。” 兴艳听到这些,心里更憋屈了。 她瞪了二人一眼,“我们家的事情你们跟着瞎掺和啥?你们能体会我儿子的痛苦吗?张嘴就来?搁这装什么好人?敢情你们没变成残疾了,站着说话不腰疼,哼!~” 立强:“......” 他妈真的没救了。 妇人一听,当即火了,“你这人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滚出去,听不懂人语的玩意,好话赖话分不清了。” 老太太也气得够呛,“孩子,摊上你这么个妈,以后且有你受的。” 立强闭了闭眼,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 医生查房,通知兴艳,“你儿子再住几天就能出院了,出院后记得伤口绝对不能沾水,要定期来复查,按时吃消炎药。” “大夫,我儿子能安装假肢吧,需要多少钱?”兴艳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要根据病人的恢复情况来定,还有,假肢有国产的也有进口的,价格不一样。” “稍微好一点的要多少钱?” “大概一万五左右。” “什、什么?”兴艳瞪大眼睛。 这也太贵了吧。 把她卖了也不值一万五。 “安装假肢的事情你回去跟家人好好商量一下,这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还有安上假肢也需要相当多的时间来适应,肯定不会像正常人那样走路,你要有心理准备。” 兴艳‘哦’了一声,傻愣愣地点点头。 这就是个无底洞啊。 她一个月才几十块钱工资,猴年马月能攒够一万五? 算了,还是按计划进行吧。 谁让她儿子残疾,谁就要付出代价。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切归零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妈,我不同意。” 四鸣一听说想把马玲玲嫁给龙弟,气得晚饭都没吃,“龙弟那么好的人,娶谁也不能娶马玲玲,就算打光棍也不能娶她!” 梁春梅横了他一眼,“人家小龙都没反对,你在这蹦跶啥?” “那是因为龙弟对马玲玲不了解,感情一片空白,加上马玲玲会勾搭人,不了解她本性的,一准会被她骗了。” 四鸣气得蹦高高,拍拍梁巨龙的肩膀,“龙弟,这事儿你听我的,以后别搭理马玲玲,她不是啥好人。” 梁巨龙愣愣的,不知说什么好。 赵保田轻咳一声,“你马婶不要彩礼,玲玲又是城里的姑娘,虽然以前犯过错,但是......” “能犯一次错误,就能犯无数次错误,我对马玲玲太了解了,一天天扭腰晃胯的,不是啥好人,当朋友可以,但结婚绝对不行。龙弟,你明个儿就回家一趟,让你爸妈断了这个念想。别说彩礼了,就算倒搭钱咱们也不能要!~” 四鸣一本正经地说道。 梁春梅听后,微微叹了口气。 可能是她太着急了,顾头不顾尾的,还特意回村告诉二哥二嫂,让他们来跟秦歪嘴见面。 如果将来小龙和玲玲没把日子过好,或者玲玲又出去勾三搭四的,二哥二嫂不恨她才怪呢。 所以这个媒婆她还是不当了。 “小龙啊,其实你爸妈也不同意这门亲事,是老姑太心急了,要不......” “老姑,没事,反正我现在也不急着找对象。”梁巨龙憨笑一声。 凤霞劝他,“往后玲玲再来找你,你躲着点就是,她要脸,冷落她几回她就不缠着你了。” “诶!知道了!”梁巨龙点点头。 四鸣见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马玲玲如果真嫁给龙弟,龙弟又在他店里干活,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看着就招人膈应。 “爸,妈,龙弟,火车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早上5点的,卧铺!”四鸣掏出三张火车票递过去。 梁春梅面色一懵,“不是,你个蠢东西,谁让你给我买火车票的,我说了我不去!” 赵保田倒是乐呵呵的,出去溜达溜达也挺好,反正他跟春梅都退休了,这辈子还没出过远门呢。 “妈,票买了就退不了了,卧铺票死贵死贵的,不能浪费吧。”四鸣嬉皮笑脸,抱起老娘的胳膊,“你跟我爸操劳一辈子了,也该出去走走看看了,海城真的很繁华,高楼大厦,街上人来人往的,遍地都是铺子,三天三夜都逛不完。你和爸想吃啥、想穿啥,那就买,别心疼钱。” 说完,他又叮嘱梁巨龙,“龙弟,姚立斌的联系方式和店铺地址我都写在本子上了,你去了之后提我就行,进货的清单也写好了,你看着买就成。” “好咧好咧,四鸣哥放心,保证办得明明白白。”梁巨龙笑着拍拍胸口。 梁春梅使劲拧了四鸣一把,“一天天没正形,我这老么咔嚓眼的,出门走丢了咋办?” “走丢了好啊,以后就没人管我啦,哈哈。” “你再说一个?” 梁春梅拎起笤帚疙瘩就抽过去,四鸣‘噌’地一声就钻到大嫂身后去了。 夏小祥咧着嘴笑,都快笑岔气儿了。 待在梁奶奶家真好,每天都欢声笑语的。 相比于家里的平和,兴艳这边就危险多了。 她从医院出来后,去供销社买了一大包熟食,羊肉买了三斤,香菜买了两捆,还买了两瓶高粱酒和一桶煤油。 赵二鸣和赵晓娥早早就回来等着了,还嫌大姐回来的太晚,嘴里不停地埋怨。 “大姐,你咋才回来啊,不说好了包饺子吃吗,我都快饿死了。”赵晓娥白了大姐一眼,站在镜子前抻了抻自己新买的裙子。 兴艳打量一眼她的裙子,又去买裙子了,不是交学杂费吗。 她现在已经懒得问了,就这样吧。 二鸣也没去买自行车,下午拿着钱跑到洗头发消遣了一番,又钻进小饭馆美美地喝了一顿,回家钱买了两条烟,一条裤子,一件衬衫,一双皮鞋。 30块钱花得分文不剩,明天抽空再管大姐要钱吧。 “医院有事耽搁了,你们俩饿了吧,大姐这就和面拌馅,咱们一起包饺子哈!~” 兴艳赶紧脱下外衣,洗干净手,开始和面。 赵晓娥涂了涂口红,“大姐,我不会包饺子,你自己包吧!” “那你帮大姐擀皮。”兴艳抬头看她一眼。 “擀皮我也不会啊,这些粗活还是让二哥去做吧。”她可是大学生,十指不沾阳春水,将来毕业后是要去事业单位上班的。 赵二鸣饿了,去翻大姐买回来的东西。 一看到烧鸡,他乐得合不拢嘴,“还是大姐最了解我了,知道我最爱吃烧鸡。” 说着,他扯下一只鸡腿吃了起来。 赵兴艳抿嘴笑笑,吃吧,可劲吃,反正已经是最后一顿了。 到了阴曹地府可没有这样的伙食。 “咦?大姐,你买煤油干什么?”赵二鸣从袋子里翻出一大桶煤油,很好奇,“咱们家里也不点煤油灯啊!~”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家还用煤油灯啊。 兴艳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光,一边和面一边说,“我是给邻居家捎回来的。” 赵二鸣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嘱咐大姐,“大姐,这东西比汽油还危险呢,千万要保管好,一旦烧起来就不好扑灭。” 兴艳‘嗯’了一声,她忙前忙后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还给二弟和妹妹分别倒了碗酒。 趁着二人不注意,又偷偷往酒碗里洒了两包药粉。 “来,大姐今天陪你们多喝点。”兴艳端起碗。 “大姐,你今天可真敞亮。”晓娥高兴坏了,笑眼弯弯。 兴艳深深看了妹妹一眼,假如,假如真的能回到从前,晓娥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事情或许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吧。 还有二鸣,他如果能像三弟和四弟那样,一心顾着家里头,踏实过日子,努力工作,善待爸妈,他的人生应该会很辉煌吧。 但人生没有重来。 今天喝了这碗酒,一切的一切都会清零。 所有烦恼和恩怨,也都随风去了。 PS:宝宝们,这本书50万字就完结了,你们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可以在评论区告诉我哟,我会按照宝宝们的要求和提议进行改写。 再次感谢宝宝们一路的支持,祝福宝宝们家庭和睦、婚姻幸福、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学业有成,真心祝福你们~ 第二百一十五章 熊熊大火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二鸣两碗酒下肚眼睛就直了,头晕胀的厉害,一张脸通红通红的,明显是喝多了。 他很纳闷自己平时喝这点酒根本不可能多,今天怎么突然上头了? 赵晓娥酒量更差,只喝了半碗,说话就口齿不清了,表情讷讷的。 “大......大姐,你、你给我们喝的是什么酒啊,喝完咋这么迷糊呢?”赵二鸣晕乎乎地问道。 赵兴艳勾起唇角,一双眸子溢满了冷光,“咋的,还怕大姐给你们下药啊?” “怎么可能,嗝!”二鸣打了个酒嗝,“大姐平时对我最好了,你舍得给我下药吗,嗝!~” “有什么舍不得的?”赵兴艳板着脸,慢慢放下筷子,“二鸣,你既然知道大姐对你好,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赵二鸣闻言,愣了一瞬,“大姐,我、我做什么了?” 兴艳也不跟绕弯子了,酒都喝了,今天谁也别想走,现在就算总账。 “我问你,你每天一个人在家,不用上班不用挣钱,就不能帮我照看照看立强吗?你是他亲舅舅,外甥被蛇咬了,你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我对你的好值得吗?”兴艳声色俱厉。 赵二鸣眨眨眼,“大姐,你这也能挑我理啊,又不是我让立强跑出去玩的,你让我一个大男人,天天跟在小孩子屁股后面,这可能吗?那赵晓娥每天吊儿郎当的不干正事,你怎么不让她去看孩子?” “二哥,你别啥事都往我身上扯。”赵晓娥怒拍饭桌,瞪着二哥道:“我是学生,每天既要忙学业,还要参加学校的各种活动,难道你想让我辍学在家,帮大姐带孩子吗?” “呵呵!”赵二鸣冷笑一声,“你天天去学校干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大姐没上过大学,被你一骗一个准,但你可骗不了我。大学生活轻松自在,一周也没几节课,整个校园都是青春靓丽、朝气蓬勃的帅男靓女,除了处对象还是处对象,要么就是比谁的衣服好看,比谁家里有钱!~” 说到这里,赵二鸣眯起眸子,“赵晓娥,看样子你是又处对象了,也对,你以前就有前科,被那个***忽悠得团团转,老四因为你还被人打进医院了,现在读了大学,没有家里的管束,你就愈发肆无忌惮了是吧?” “二哥在这放什么臭屁?”赵晓娥涨红了脸,“我处没处对象,跟你有什么关系?二哥当初不也是在大学的时候追求林初月的吗,你要是洁身自好,不近女色,那就别找对象啊,出家当和尚去吧,没人拦着你!” 赵兴艳用眼睛扫视弟弟和妹妹,心里只觉得好笑。 她明明讨论的是立强被蛇咬的事情,他们却东拉西扯岔开了话题,对立强一点也不关心。 看来酒喝得还是不够,应该再来一碗才行。 “别吵了!”赵兴艳喊了一声,径自给二人倒满酒,“你们俩是亲兄妹,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喝酒喝酒。” 赵晓娥也挺闹心的,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还想再骂二哥两句时,突然眼前一黑,直接晕死过去。 赵二鸣冷声嘲笑,“赵晓娥,你要是有能耐,就自己挣学费去,别指望大姐给你拿钱。” 说完,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想去茅房一趟。 谁知还没走到屋门口,他就双腿发软,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然后‘扑腾’一声跌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赵兴艳静静地坐在桌子前,喝光碗里的酒,抬头打量屋内的陈设,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立强,你要好好活着,如果还有来世,妈妈一定会照顾好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爸,妈,大哥大嫂,三弟,雅娟,四弟,我对不起你们,呜呜呜。” 赵兴艳捂着眼睛失声痛哭,嘴里哽咽着,“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呜呜呜......” 时间一点点过去,兴艳哭了很久,才止住眼泪。 他慢慢站起身,把装煤油的桶拿出来,洒在赵晓娥和赵二鸣身上,又把屋内易燃的物件也淋上煤油。 什么桌椅板凳、床单被褥、窗框门板等等,都淋得油腻腻一片。 就连自己身上,也涂满了煤油。 做好这些之后,她关上窗户,锁上房门,‘歘’地一声划燃了火柴。 “呵呵,呵呵呵......” 她盯着火柴傻笑起来,“赵兴艳啊赵兴艳,你今年才28岁啊,就这么死了,你甘心吗?” 心里似乎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回应她,“有什么不甘心的,死了一了百了,让那两个白眼狼付出代价。” “可是、可是我如果死了,立强该怎么办?” “怕什么,你死了自然有人照顾立强,你爸妈再冷血,也不会不管他的,总不能让他变成孤儿吧。” 手中的火柴熄灭了,赵兴艳眼神变了变,又划了一支火柴,阴恻恻地看向赵二鸣。 那就先从你开始吧。 她踉踉跄跄地走到二鸣身前,盯着他看了片刻,直接将火柴丢了过去。 只听‘轰’地一声,二鸣全身都爆燃起来,熊熊火焰包裹着他的身体,让处在昏迷中的赵二鸣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 火星四窜,相继点燃了赵兴艳和赵晓娥,霎时间整个房间都被火焰所包围。 “哈哈哈哈......”赵兴艳疯狂大笑,她不顾身体的疼痛,冲上前就抱紧了弟弟和妹妹,“二鸣,晓娥,大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你们愿意陪大姐下地狱吗?哈哈哈哈!” 赵晓娥惊恐万分,声嘶力竭地惨叫,“大姐,你疯了吗,你竟然想烧死我们,你好狠毒的心,你放手,放手啊!~” 赵二鸣彻底吓傻了,本能地喊,“救命,快来人啊,救命啊!” 滚滚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从屋外看,这间屋子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炉,在黑夜中闪烁着耀眼的火光。 隔壁马婶子正好出来倒水,抬头一看,差点没吓死过去。 她赶紧扔了盆,大声喊道:“哎呀,着火了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快来人!” 她这么一喊,四合院的邻居们都跑了出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两死一伤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快点去打水啊!” “谁腿快,赶紧去消防大队报案,出了门再走两条街就到了。” “哎呀,这火势太凶猛了,一直烧下去,咱们左邻右舍的房子也得遭殃啊!” “这好端端的,咋起火了呢,立强妈最近不是在医院照顾孩子吗?” “先别管那些了,这屋子里还有人呢,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 屋门口的火势已经被扑灭了,有胆子大的人戴上工厂发的防毒面具,然后将被子蘸水披在身上,冲进即将倒塌的屋内,很快就拽出来三个人。 这三人的衣服早已经烧没了,像三块漆黑的焦炭。 其中一人的伤情最为严重,一双脚都烧没了,样子十分惊悚,邻居们已经认不出他们谁是谁了。 遗憾的是其中两人已经没了呼吸和心跳,从他们的身形判断,应该是两具女尸。 唯有那个没有双脚的男人还活着。 马婶子看得心惊胆战,磕磕巴巴道:“死的应该是立强妈和晓娥,哎哟,这让我说啥好啊,真是......” “兴艳那个弟弟活下来了?”一名老太太凑过来看一眼。 “大概率是。”马婶子长叹一口气,“烧成这样,就算活下来也遭罪啊,没有了脚,以后怎么生活?” “你还管人家咋生活啊,我可听说兴艳这个弟弟成着不是玩意了,整天喝大酒,啥活不干,以前还是当老师的了,咋不把他也烧死呢。”老太太愤愤道。 别人家的事情马婶不好说什么,回屋找了两个床单子,把两具女尸盖上了。 片刻后,消防大队的人来了,见还有一名幸存者,急忙安排车送到医院抢救。 次日清晨,四鸣把爸妈和龙弟送到火车站,又给他们买了一大包熟食和水果,留着在火车上吃。 “不用着急回来,店里有我呢。”四鸣笑着挥挥手。 梁春梅横了他一眼,嘱咐道:“在家里别给我惹事,不许打架斗殴,不然等我回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四鸣哭笑不得,“妈,这车轱辘话你反反复复的说,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再不走火车就要开了。” “臭小子,你还不耐烦了。”赵保田笑骂一句,提着大包小包,招呼梁巨龙,“小龙,上车了上车了,我跟你老姑岁数大了,这一路上你多费费心哈。” “老姑夫,你放心吧,有我在,保证把你和老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哈哈。” 眼见三个人上了车,火车慢慢开动了,四鸣才走出火车站,骑着老爸的摩托车回家去了。 刚到家门口,就见几名公安站在院子里,正跟大哥和大嫂说话。 “咋的了?”四鸣面色一慌,急忙上前询问。 凤霞鼻子发酸,抽噎道:“四鸣,兴艳和晓娥......” “她俩咋了?”四鸣不解。 一鸣眼圈有些发红,吁了口气说,“兴艳和晓娥死了,被火烧死了。” “什么?”四鸣听后,脑袋‘嗡’地一声,猛地看向两名公安,“是家里着火了吗?” “对,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让你们核实一下死者的身份,然后到公安局做一个笔录。其中还有一名幸存者在医院抢救呢,应该也是你们家人,你们现在就去医院确认一下。” 四鸣懵住了,沉默良久才开口,“出事地点在哪里?” “是赵兴艳家里,具体起火原因我们还在调查中。”公安同志说道。 四鸣跟大哥对视一眼,心里堵得慌。 大姐平时做饭烧炕都很小心,睡觉前也不会把炉膛压上火,不可能发生失火事故。 难道是晓娥或者二哥不小心点燃了什么东西,才引起火灾的? 此次失火事件影响很大,消防大队的领导和街道主任,以及公安局的黄局长等人都来了。 兴艳单位也派来人慰问家属。 赵晓娥的那些同学一听说她被烧死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惋惜的,有觉得不可思议的。 可唯独没有一人来吊唁她。 “爸妈刚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可咋办呢。”凤霞急得直跺脚。 一鸣看了她一眼,“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死了就死了呗,又不是咱们害的。” 说完,他吩咐四鸣,“老四,咱们去医院一趟,顺路再通知老三一声。凤霞,你在家照看香香和小祥,现在外面乱,乱马人花的,千万别让孩子出去乱跑。” 爸妈不在家,他就得担起责任来。 四鸣点点头,发动摩托车,驮着大哥去雅娟的商店了。 凤霞则是搂着小祥和香香,轻声安慰他们,“不怕不怕,一会儿给你们烙韭菜盒子吃,不怕......” 她嘴上说不怕,可心里却擂起了大鼓。 明明前几天她还跟兴艳吵了一架,活生生的一个人,眨眼间就没了。 以后立强怎么办啊? 夏小祥低着头,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当年妈妈死的时候,他就不停地掉眼泪,忍也忍不住。 凤霞心疼的不行,牵着孩子的手回屋去了。 本想和面拌馅,院门突然被敲响了,“家里有人吗?我是胡卫国啊!” “胡卫国?”凤霞愣了半天才想起来。 上次婆婆营救孩子,顺手救了胡家小孙子,胡家人热情,一直说想过来看看,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来了。 凤霞推开院门,见胡卫国两口子站在外面,手里拎着不少东西。 “你是一鸣媳妇吧。”王素梅笑着上前,拉起凤霞的手,“你婆婆在家没?” “我爸妈出门了,快进来,香香,赶紧泡茶。”凤霞笑着把客人迎进去。 胡卫国今天穿着军装,身材很笔挺,他是市武装部的参谋,家族很兴旺。 小香香泡了一壶茶端上来,甜甜地说,“叔叔阿姨请慢用。” “诶!真乖。”王素珍揉了揉香香的头。 “来就来,咋买这么多东西啊,等会儿都拿回去吧。” 镯子上堆满了罐头、麦乳精和各色水果,凤霞一脸不好意思。 王素珍抿嘴一笑,“上次在医院太匆忙了,也没好好感谢你们,这次登门拜访,哪能空着手来呢。对了,你婆婆啥时候回来?” “这个不好说,她去海城进货了,怎么着也得十天半个月的。”凤霞回道。 王素珍轻轻颔首,看了夏小祥一眼,“其实我们这次来,除了看望你婆婆外,也是为了这孩子的事情。” 凤霞闻言,眼睛一亮,“找到小祥的父亲了?” 胡卫国插了一句,“嗯,已经找到了,但是......但是夏长海同志,在两个月前出任务时,已经、已经牺牲了。” “什么?” 第二百一十七章 小辈自强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凤霞直接愣在当场,怔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确实是小祥爸爸吗?” 这什么运气啊,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还光荣牺牲了。 胡卫国点点头,一脸严肃,“千真万确,谁也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我已经跟夏长海同志所在的军区取得了联系,过几天会有人来接小祥的!~” 躲在门外面的夏小祥听到这个噩耗后,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他紧紧捂着嘴,无声的抽泣。 一旁的香香见了,也跟着哭起来,“小祥哥哥,你别哭,你可以待在我们家呀,我爸爸妈妈都会对你好的。” 夏小祥哭得不能自已,蹲在地上,瘦小的身子仿佛一棵枯草,在风中轻轻颤抖。 胡卫国两口子喝了两杯茶水,梁春梅不在家,他们也不好多待,又跟凤霞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凤霞送走客人,心里七上八下的,犹豫良久,她把夏小祥叫过来,“孩子,你都听见了吧?” 她拿出帕子,帮小祥擦眼泪,“他们说过几天会有人来接你,你......” 夏小祥一听,连连摇头,用手比划了一通。 凤霞看不懂,找了纸笔让他写下来。 片刻后,一排七扭八歪的字出现在纸上,写道: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想留在这里。 凤霞看了,心里一悸,“小祥,你想当赵家的孩子吗?” 夏小祥点头如捣蒜,梁奶奶对他好,全家人都很照顾他,他不想离开。 等他长大后,要努力工作赚钱,报答家人们的恩情。 凤霞心里涌起一抹说不出的滋味,这么小的孩子就失去了父母亲人,孤零零活在这世上,无依无靠,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由此她又联想到了立强,妈妈被火烧死了,身边最亲近的人离他而去,自己又变成了残疾,老天爷为啥这么不公平啊。 凤霞泪流满面,揉了揉夏小祥的头,“外面风大,快进屋去吧!~” 另一边,当三鸣两口子听说大姐和晓娥被烧死后,同样是惊诧万分,尤其是三鸣,一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火灾?”三鸣哭红了眼。 一鸣跟老四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姜雅娟拍拍男人的肩膀,“三鸣,人死不能复生啊,好在二哥还活着,咱们去医院看看他吧。” 三鸣闷声哭泣,他早年做了上门女婿,对家里的事情知之甚少,时间久了,亲情也淡了。 可他是所有孩子中最顾家、最肯吃苦的一个。 晓娥跟他不亲,兄妹二人从小到大的感情像流水一般,就那么淡淡地度过来了。 可他跟大姐的感情却很深厚,大姐脑子愚钝,做事一根筋,总爱钻牛角尖儿。 因为性子软弱可欺,嘴皮子也不利索,为了大姐不受欺负,他小时候不知跟外面的孩子打了多少次架。 大姐对他也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就偷偷塞给他和四弟,大姐跟别人不亲,唯独对这两个弟弟疼爱有加。 小时候家里穷,爸妈都要上班,这群孩子几乎都是大姐一手带大的。 忙完家里的活,大姐就领着小包子们去挖野菜,捡破烂,挖药材,一年又一年的照顾他们。 如今她人突然没了,怎能让三鸣不伤心? 见老三哭成这个样子,一鸣心里也不好受,侧过脸去,擦去眼角的泪花。 “唉,要怪就怪二哥和晓娥,如果他们不去纠缠大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四鸣插了一句。 姜雅娟无奈地叹口气,“有些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大姐心善,见不得弟弟妹妹受苦,哪怕自己吃点亏,也不想看他们遭罪!~” “那也得分清火候吧,二哥和晓娥就是两个白眼狼,连爸妈都不要他们了,大姐偏要大发善心,害得立强被截肢,大姐的命都搭进去了。” 四鸣说到这里,一个没忍住,也捂着眼睛转过身,憋着情绪不哭出声来。 如果爸妈在家,他们是不是也会很悲痛? 医院,重症监护室内,赵二鸣躺在病床上,全身缠着纱布,一张脸被烧得面目全非,此时正打着吊瓶。 “你们是患者家属吧?”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 一鸣点点头,“我是患者的大哥。” “告诉你一声,这位患者双脚被烧没了,全身重度烧伤,眼下还没脱离生命危险,需要密切观察两天。你们先去把医药费交了吧,然后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一鸣听后,急忙问道:“大夫大夫,你的意思是说,我二弟还有危险?” “对,他肺部被浓烟呛伤了,呼吸衰竭,心脏也不太行了,如果能度过危险期,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挺不过去,我们这边也尽早下病危通知书,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很认真道。 一鸣心里‘咯噔’一下,大姐和晓娥死了,如果连老二也撑不过去,那赵家在一夜之间就失去了三个孩子啊。 不管他们生前做过多少错事,可体内毕竟流淌着赵家的血液。 爸妈知道此事后,会是何种感想啊。 “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他,求你了。”一鸣攥住医生的手,苦苦哀求道。 “同志,我们对患者都一视同仁,会尽最大努力去抢救的。” “谢谢......谢谢您!” 赵三鸣一脸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姜雅娟陪着他,“咱们去给大姐和晓娥办丧事吧。” 刚才来了两名公安,确定死者身份后,同志家属把尸体接走。 三鸣‘嗯’了一声,看向大哥和四鸣,“大哥,老四,你们守在这里,我去给大姐和晓娥操办丧事!~” “我也去。”四鸣不想待在医院。 一鸣想了想,也上前一步,“还是我来办吧,老四,你联系棺材铺子,买两具棺材回来,再请个丧葬队,在家里摆上灵堂。我回村子同志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一声,这么大的事情,得让老人来帮着操持。” 姜雅娟听了,站起身,“那你们去忙,我在这里守着。” 公公婆婆不在家,小辈们应该坚强起来,不能遇事就躲。 一鸣点点头,“好。老三,你跟老四一起去买东西,花多少钱都记下来,大哥出。” “啥时候了还说这个。”三鸣瞪了大哥一眼,招呼四鸣,“老四,咱们走。” 谁料不等兄弟三人转身离去,监护室内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 “不好了,患者恶性心律失常,立刻进行抢救!”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月嫂中心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很快,一大群医生冲进监护室,开始抢救患者。 一鸣彻底懵了,瞪大眼睛,“老二......真的挺不过去了吗?” 本来是打算买两具棺材的,看来得买三个了。 四鸣没说什么,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睛盯着监护室的门看。 不知过了多久,监护室内传出一阵仪器的长鸣声。 “滴......” 片刻后,房门被打开了,一名大夫走出,摘下口罩,“患者已经去世了!~” “刚才不是还活着吗?”三鸣问道。 “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患者全身烧伤太过严重,有的地方已经露骨头了,内脏器官多出衰竭,就算挺过来,也活不过半年。” 说着,医生拿出一张表让他们填写死者信息,签好字后就可以把尸体带走了。 走出医院,天空灰蒙蒙的,真真凉风拍打在脸上,似乎要下雨了。 丧事是在家里办的,来了很多人,包括二鸣的前同事,兴艳的同事,还有赵晓娥的几个同学。 街坊邻居们也过来帮忙,家里人来人往,都没地儿坐了。 凤霞和雅娟在厨房忙着做饭,秦歪嘴和马玲玲也过来帮忙。 三具棺材在灵堂内放了三天,第四天清晨,被运到幸福沟下葬了。 一切都处理好后,家里安静了很多。 兄弟三人坐在院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闷头没说话。 凤霞切了一盘苹果端过来,安慰他们,“再等几天爸妈就回来了,你们该上班的上班,该开店的开店,逝者安息,生者奋发,活着总得往前看呀!~” 一鸣抽了口烟,抬头望向天空,“你说,如果家里的兄弟姊妹们,永远都不长大该多好。” 长大后就心眼就变多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挣得你死我活,亲兄弟反目成仇。 其实现在想想,那些钱啊、物啊、名利啊,真的没那么重要,命都没了,就算攒下金山银山有什么用? “这话说的,如果永远都不长大,爸妈能供得起你们吗?”凤霞嗔了男人一眼。 梁老爷子领着一家人回村去了,秦歪嘴见到小龙爸妈,本想跟他们说说玲玲跟小龙的婚事,可在这种场合又不好开口,便想着下次有机会再提。 赵老爷子和赵老太太在家里住了两天,家里最近要收鱼了,不好多待,便回村去了。 凤霞爸妈也来了,拿了十几只肥兔子,还随了钱。 “对了,那天胡卫国两口子来了,说找到小祥爸爸了。”凤霞突然说了句。 这几天家里忙着办丧事,她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一鸣听后,忙站起身,“这么说,小祥爸要来接他回去了?” 凤霞摇摇头,“人已经牺牲了,过两天他战友来接小祥,我问小祥了,他好像不愿意走呢。” 一鸣叹息一声,“走不走也不是咱们说得算的,等军区来人再说吧。老三,雅娟,你们店关门好几天了,快点回去忙吧,还有老四,该忙忙你的去!~” 总这样颓废下去可不行,这次办丧事家里花了不少钱,都是一鸣拿的钱,他是家里老大,遇到这种事哪能退缩呢。 虽然老三两口子和老四凑了钱给他,可他一分都没要。 “得,我去韩教授那里打声招呼,一晃都好几天没上课了。”四鸣站起身拍拍屁股,骑着自行车走了。 三鸣和雅娟也没多待,开着四轮车离开了。 梁春梅和赵保田来到海城,真真长了见识,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和高耸的摩天大楼,二老只感觉天旋地转。 “老姑,你看,那里还有月嫂店呢,老姑知道月嫂是干啥的吗?”梁巨龙笑着问。 货已经进完了,送到火车站,托运到澜城就行。 难得匀出时间来,梁俊龙想带着老姑和老姑夫多走走,多逛逛。 梁春梅重活一世,当然是月嫂是干啥的,只是澜城目前还没有月嫂店。 “不就是伺候孩子的吗。”梁春梅抿嘴笑笑。 “老姑,当月嫂老赚钱了,我以前在港城干活,听说当月嫂还要考资格证,只要有经验,会照顾孩子,一个月就能挣一二百块钱呢。”梁巨龙说得头头是道。 赵保田不信,“伺候孩子一个月就能一二百?有钱烧的吧,那农村哪个妇女和老太太不会看孩子?” “老姑夫,你这是老旧思想了,那乡下娃娃和城里的孩子能一样吗?现在有钱人遍地都是,两口子在外面忙工作,没时间照看孩子,不就得花钱雇人吗?多花点钱,买一个心安理得,月嫂高兴了,也能尽心尽力地照顾孩子。” 赵保田冷哼一声,“乡下孩子咋的了,没有月嫂照顾,不也一样长大成人了?那过去,有多少孩子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不一样活的好好的?” “老姑夫,这是两回事儿啊,不能混为一谈。城里人有钱,那就让他们雇去呗,没有市场,就没有月嫂中心,赔钱的买卖谁干啊?”梁巨龙无奈道。 梁春梅听到这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真别说,开一个月嫂中心肯定挣钱,现在澜城就有很多人家没时间带孩子,又信不过自己爸妈,觉得他们笨手笨脚的,说话粗鲁,做饭也没营养,雇来的保姆也是八百个心眼子,能糊弄就糊弄,如果把月嫂中心开起来,就能弥补这个空缺了。” 说干就干,她回去就再买一个商铺,开一家月嫂中心,再招几个有经验、有文化的妇人来,培训一下就上岗。 赵保田憋不住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行业要是赚钱,早都有人干了,还能轮到你?”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等我挣了大钱,你别花。”梁春梅笑着打趣儿。 赵保田耸耸肩,他嘴上虽然埋怨,但媳妇打算干事业,他肯定一百个支持。 三人又在海城多住了一天,该逛的地方也逛了,一想到离家有小半个月了,便买了火车票返程。 在路上颠簸了四天,梁春梅的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终于在第五天傍晚,火车停靠在澜城火车站,梁巨龙拦了辆车,背着大包小包回到家。 听到二鸣、兴艳和晓娥死去的消息,梁春梅怔了一瞬,什么都没说,静静地坐在凳子上。 赵保田比她还要冷静,让凤霞炒两个菜,径自喝起酒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接立强回家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心里翻涌着一抹异样的情绪。 前世二鸣、兴艳和晓娥都活得好好的,根本没被大火烧死,自打她重生以来,有很多事情都不按照原定的轨迹发展了。 “妈,你也别太难过,我听公安同志说,当天大姐在供销社买了一大通煤油,这次失火,很可能是大姐故意的!”凤霞轻声劝道。 梁春梅听后,隐隐有些诧异,“意思是,凤霞故意把老二和晓娥给烧死了?”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让她动了杀心? 难道是因为立强吗? “大概率是这样的。”凤霞轻轻颔首,补充一句,“对了,眼下立强还在医院呢,咱们是不是该把他接过来啊?” 立强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们了。 梁春梅‘嗯’了一声,叹息道:“明天我跟你爸去医院一趟。” 赵保田喝得酩酊大醉,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他平时很少喝这么多酒,可能是失去了三个孩子,让他心里很悲凉吧。 “春梅,是不是咱们做错了,如果能原谅老二,不针对晓娥,对兴艳也好点的话,是不是就不会酿成这场悲剧了?”赵保田口齿不清地说道。 梁春梅看了他一眼,“喝多了就去睡,在这说什么胡话?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情之前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兴艳如果听劝,哪怕一句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葬身火海。老二和晓娥我就不多说了,纯粹两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虽然没到死有余辜的地步,但他们被烧死,都是自找的,你在这儿大包小包揽什么责任?” 赵保田低下头,打了个酒嗝,“可是、可是我心里为啥这么难受啊,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怎么都没想到,那三个孩子会走在咱俩前头啊!~” 说着说着,赵保田就落下泪来,哽咽道:“明天,明天咱们去上上坟吧,给他们烧点纸钱。” “爸,老三买了一四轮车烧纸,已经烧得够多了。”一鸣插了一句。 赵保田长叹一口气,“一码归一码,你们今天都早点睡,明天跟我一块上坟去。” 有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三个孩子已经死了,生前做过的错事也都随之而去了。 四鸣悻悻道:“我不去,明天我还要盘货呢。” 除了大姐之外,他对二哥和晓娥感情不深,下葬时他连一滴眼泪都没掉。 次日清晨,梁春梅和赵保田来到医院。 一看到姥姥,立强瘪着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抽抽噎噎地问,“姥姥,我妈妈她、她是不是死了?” 梁春梅怔了一瞬,忙上前坐在床边,揉揉外孙子的头,“你妈妈没死,而是在另外一个世界看着你呢,以后你就跟姥姥一起生活,好不好?” “姥姥不嫌弃我吗?”立强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妈妈走了,我也变成残疾了,姥姥真的肯收留我吗,呜呜呜!” 梁春梅紧紧抱着他,鼻子有些发酸,“谁说小强变成残疾了,姥姥刚才问大夫了,他们说可以给小强装假肢,适应之后跟正常人一样,走路一点都看不出来!~” “真的吗?”立强哭得眼睛都肿了,慢慢抬起头,“装上假肢,我以后能踢足球吗,可以游泳吗,能去当兵吗?” 这下可把梁春梅给问住了,她张了张嘴,不知怎样回答他。 赵保田笑着搓搓手,“可以的,都可以,到时候姥爷陪你踢足球,陪你游泳,然后咱们再成立一个童子军,你当首长,姥爷当你的小兵好不好?” 立强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姥爷,天知道他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得知妈妈死去的消息后,他彻夜哭泣,孤枕难眠,明明只有7岁,却熬得比一个成年人还要沧桑憔悴。 如今听到姥爷的安慰后,他坠入黑暗的心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光明,甚至有点期待去姥姥家生活了。 “好!”立强重重点头,又看向姥姥,“姥姥,我可以去读书吗?” “当然可以了,等装上假肢后,你能正常走路了,姥姥就亲自送你去学校,以后跟香香一起上下学。”梁春梅一脸宠溺。 立强咬着嘴唇,缩在姥姥怀中又低声啜泣起来。 医生办公室。 “能便宜点吗,一万五实属太贵了。”梁春梅开始讨价还价。 “大姐,这东西是不讲价的,而且要提前订做,除了我们市医院外,其他医院根本装不了假肢。当然了,你也可以去省外的大医院问问,他们的价格可能会更贵!” 梁春梅听后,跟老头子对视一眼,一咬牙一跺脚,“成,我给外孙子订一个假肢!~” 怕立强走路不方便,梁春梅又买了一辆轮椅,把外孙子推到家里去了。 凤霞一早就准备了一桌子饭菜,就连小祥也给新朋友准备了礼物。 “送给你。”夏小祥拿出一个小木雕递到立强面前。 立强颇为意外,把玩着木雕,“这是你雕刻的吗,好漂亮啊。” 夏小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我跟我爸爸学过雕刻,爸爸说,这东西如果抛光打蜡后,会更精致。” “真的。”立强喜出望外,“你能教我雕刻吗?” “可以呀,我教的不好,你别嫌弃我哟。”夏小祥咧嘴憨笑。 听梁奶奶说,立强哥哥经历很多悲恸的事情,小祥觉得立强哥的经历跟自己很像,没有爸爸妈妈了,只剩下自己在这世上孤零零的活着,孑然一身,所以非常同情他。 “你能教我,我肯定认真学习。”立强笑眼弯弯。 见两个孩子相处的很融洽,梁春梅很欣慰。 怕就怕小孩子每天吵起来没完到了,为一丁点小事就大打出手,她可受不了。 家里人口越来越多,四鸣的房间压力很大,一个大小伙子领着小孩子住,本来炕就小,每次睡着一翻身,就翻到孩子身上去了。 “妈,再买一间房子吧,将来我处对象了,我女朋友都没地儿住了。”四鸣开始埋怨。 梁春梅忍不住打趣儿,“嗬,都想着说媳妇啦?看来是长大了!” “那我打一辈子光棍得了,你永远也抱不到大孙子了。”四鸣噘起嘴。 这可是老妈的痛处。 她有兰兰和香香两个孙女,唯独没有孙子呢。 梁春梅剜了他一眼,“打光棍呗,我有小祥和立强两个孙子就够了。” 第二百二十章 军区来人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四鸣讪讪地闭了嘴,敢情老妈一点都不关心他的婚姻大事。 店里进了新货,加上梁巨龙最甜勤快,很懂得宣传,吸引来很多回头客。 因为售后有保障,而且服务态度好,很多顾客都不去百货大楼买家电了,一传十十传百,几乎都认准了春梅家电。 但凡家电有什么小毛病,没关系,拿过来免费给你修,隔壁修家电的老孙头因此也挣了不少钱,可谓是双赢。 梁春梅回来也没闲着,帮外孙子装上假肢后,她便开始踅摸铺子,打算开月嫂中心。 这不,逛游了小半个月,总算在前街看中一家店面。 “儿子在南方工作,现在日子过好了,打算把我们老两口接过去享福,这铺子给钱就卖,我也懒得讨价还价了!” 店主是个老太太,长得干巴瘦,个子很矮,面相慈祥,一看就是个敞亮人。 梁春梅笑着问,“操劳一辈子,也该享享福了。大姐,您这铺子打算多少钱卖?”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看着给吧。”老太太笑呵呵道。 梁春梅犯难了,哪有让买房出价的,她给3000块钱,人家也不可能卖啊。 “房子是您的,自然由您出价,合适的话我也不磨叽,一手交钱一手交钥匙,过户手续一个点就能办好!~”梁春梅把皮球踢回去。 老太太听后,琢磨片刻,竖起三根手指头,“你看三万行不行?这铺子是我们家老宅子了,要不是急着去南方,我真不想卖。而且这条街客流量大,属于主街了,以后干点啥都方便。” 梁春梅狂抽嘴角。 三万块钱太多了,她在百货大楼对面买的铺子也没花这么多钱。 况且这铺子破旧不堪,是小平房,贵就贵在地理位置好,将来动迁能多赔不少钱。 “大姐,我是诚心来买房子,您如果想买,一万五行不行?”梁春梅开始还价。 老太太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卖不卖,你砍价也太狠了,直接砍掉一半儿!~” 赵保田忍俊不禁,“大姐,不是我们砍价太狠,是你要价太高了,就你家旁边的小二楼,都不敢要价三万。” “那你去买二楼去呗!”老太太白了他一眼。 赵保田:“......” 油盐不进啊。 最后梁春梅死磨硬泡,总算讲到了一万八成交,当天就办了过户手续,拿到钥匙。 “春梅啊,要我说你就是穷折腾,好好的非要开月嫂中心,那要是能挣钱,我把脑袋揪下来给你当球踢!”赵保田嘟嘟囔囔地絮叨。 “夹上你的嘴。”梁春梅照他老腰拧了一把,“月嫂中心还没开起来呢,你就说丧气话,你呀,就适合一辈子出苦大力,不适合当老板!~” “本来就不适合嘛,我们老赵家祖祖辈辈就没有做过买卖的,也就我吧,年轻时候进城早,在铝厂干了大半辈子,算是在城里安家了。”赵保田巴巴地说道。 梁春梅没搭理他,进屋就收拾起来。 小平房南北通透,水泥地面,门窗破得不成样子,墙皮上的大白返潮脱落,灯泡啥的也都坏了。 要想开业,得里里外外装修一遍。 次日,她把三鸣叫过来,“你让装修队把我拾掇拾掇房子,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妈,你又买铺子了?”赵三鸣瞪大眼珠子,“你到底哪来的那么多钱啊?” 刚给立强装假肢就花了一万五千多,转手又买了一间铺子,家里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梁春梅横了他一眼,“有一天走夜路,我捡了一麻袋钱,这辈子也花不完!~” 三鸣‘噗嗤’一笑,“在哪里捡的,我也去碰碰运气。” “贫嘴,抓紧联系装修队,妈不白让你帮忙。” “跟亲儿子还提钱?”三鸣撇撇嘴,“那妈先把买水泥、涂料和瓷砖的钱给我吧。” 梁春梅踢了他一脚,“你先买,装修完再一起算账。” 娘俩吵吵闹闹的,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晚上回到家,凤霞蒸了猪肉芹菜馅包子,还熬了一盆鸡蛋汤。 这边不等动筷子呢,院门就被敲响了。 四鸣跑出去开门,推开一看,就见几名穿军装的通知站在外面。 为首的是位中年男子,军衔应该不小。 “请问这里是赵保田家吧?”姜首长笑着询问。 四鸣点点头,“你们找谁?” “我是南部军区的司令员,我叫姜万国,夏小祥住在你们家吧?”姜首长笑容很谦和。 四鸣愣了片刻,立马反应过来,“对对,快进来。” 一听说有人来接自己,夏小祥吓得躲到梁奶奶身后去了,包子都不吃了。 听完姜万国的讲述,梁春梅长叹一口气,“小祥爸爸真是一位英雄啊,只是可怜这孩子了。” 姜万国轻轻颔首,“小祥妈妈早在四年前就生病去世了,这次夏长海同志又光荣牺牲,部队已经授予他英雄烈士的称号,荣获一等功。如今夏同志只有这一位遗孀,部队也会将他安置妥当的。” 赵保田听得云里雾里,“首长,我很好奇小祥当初是怎么跟他爸爸走失的?” 夏长海在南方当兵,孩子却遗失到北方来了,就很奇怪。 姜首长微微一笑,“当初夏长海同志来澜城出公差,采够物品,便把小祥带上了,这孩子许是贪玩,又不会说话,眨眼的工夫就走丢了。当时我们部队联系当地公安,派人找了好久也杳无音信,要不是你们武装部的胡卫国通知主动联系我们,我们现在还见不到小祥呢。” “原来是这样啊。”赵保田听明白了。 凤霞插了句,“首长,你们打算把小祥带去哪?他身边还有别的亲属吗?” “没有了。”姜首长叹息,“孩子母亲和父亲都是孤儿,上头的意思是把小祥送到军区学校去,那里有人照看他。补偿款也有不少,暂时在我这里保管,等小祥成年后,再把这笔钱给他。” 夏小祥从梁春梅身后探出小脑袋,用力摇头。 他不想去什么军区学校,他要在梁奶奶家生活,哪都不去。 姜首长面色一噎,很是诧异,“孩子,你跟我们走,以后会有更光明的未来。” 夏小祥找来纸笔,歪歪扭扭地写了个字。 【我想永远待在梁奶奶家,不要带我走,好吗?】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厢情愿遭嫌弃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姜首长微微一怔,蹲在夏小祥面前,“孩子,你爸爸是烈士,你留在军区肯定会被优待的,包括以后读书,住房,工作,军区都会给你安排。你如果留在这里,我们也不好帮你呀!~” 夏小祥用力摇头,继续在纸上写:我要留在这里,求求您! 姜首长一脸无奈,抬头看向梁春梅,“梁大姐,你看这事儿......” 不太好办啊,上头说了,要充分尊重孩子的意见。 如果小祥不想走,他也不能强制把孩子带走啊,这不合规定。 梁春梅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刚才姜首长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把小祥留在这里,他以后顶多能读个大学,工作什么的肯定也没有军区安排的好。 为了孩子的将来着想,她必须要放手。 “小祥,你听梁奶奶说。”梁春梅拉起小祥的手,“你跟这位叔叔回去,以后肯定会有光明的未来,如果执意留在梁奶奶家,梁奶奶无权无势的,铆足了劲能供你到大学毕业,往后的路还要靠你自己走,你现在小,不明白这里的道理。跟他们去军区生活,抽空梁奶奶再去看你,好不好?” 夏小祥听后,愣了两秒钟,旋即泪水像决堤一般涌出眼眶,哭得不能自己。 梁奶奶不要他了。 他可以帮梁奶奶干活,洗衣服,挑水,劈柴,喂鸡,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 如果四鸣叔叔嫌他睡觉不老实,他去睡鸡窝都行,只要不赶他走。 梁春梅见孩子哭得这么伤心,心里一通自责,她是不是说错话了,小祥心思本来就敏感,如果硬要把他赶走,回到军区会不会自闭啊。 赵保田最见不得孩子哭哭啼啼,当即大手一挥,“首长同志,既然孩子不想走,那就留在我们家吧,无非就是多添一双碗筷,我养活得起!~” 一鸣也插了句,“是啊,这孩子已经跟家里人处出感情了,要不就留下吧,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四鸣一边喝茶一边说,“等我挣了钱就出去买套房,我那房间就留给你和立强住,我才不跟你们挤呢!” 姜首长见这家人都如此热情,心里倍感欣慰。 他沉吟片刻道:“这事儿我回去得跟上头汇报一下,要想领养这孩子,也得办一些手续,走一走流程,不能说养就养。还有,夏同志的补偿款目前在我手里保管,你们若领养成功,这笔钱理应交给你们。” “首长同志,这孩子来我家,街道主任和公安局那边的人都知道,我媳妇之前跟人贩子搏斗,救了很多孩子,还得过奖章、上过报纸呢。” 赵保田生怕对方不同意,赶紧把媳妇的光辉事迹说出来,“春梅春梅,你快把那个英雄之花的奖章拿出来,给首长同志看看!~” 梁春梅哭笑不得,“不是说了吗,人家要跟上头的领导汇报一下,****要走程序。” 夏小祥一听,忙擦干眼泪,‘扑腾’一声就跪在梁春梅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梁奶奶,以后我给您养老,我来孝敬您。 “哎哟,这孩子,赶紧起来。”梁春梅吓了一跳,忙把小祥搀扶起来。 赵保田心里也是一阵感动,笑呵呵地看向姜首长,“首长同志,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吧。” “不能百分百确定,但大差不差了,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吧。”姜首长笑容满面。 看得出来,这户人家的经济条件很好,有摩托车,有电视机,家庭关系也很和睦。 主母上过报纸,被市领导表扬过,是光荣之家。 把小祥交给他们,部队一百个放心。 送走客人,梁春梅把夏小祥叫过来,语重心长地问,“你既然叫我一声梁奶奶,我就把你当亲孙子看了,你今年也不小了,跟立强同岁,也该上学了。等立强能用假肢走路后,梁奶奶就送你们两个去学校读书!~” 夏小祥听了,再次落下泪来。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不要动不动就哭。”梁春梅帮他擦擦眼泪。 真是,家里的两个男娃,一个是瘸子,一个是哑巴,她这是什么命呢。 改天抽空她带小祥去医院检查检查,这孩子的哑病能不能治好了。 夜深了,一家人都睡去了。 马玲玲却毫无困意,她用小石子砸赵四鸣的窗户,‘咔嚓咔嚓’作响。 四鸣脾气爆,推开窗户就要骂。 “嘘!四鸣哥,你把巨龙哥叫出来呗,我有话跟他说。”马玲玲羞怯怯道。 赵四鸣瞪了她一眼,“以后少来纠缠我龙弟,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你换一个人坑行不行?” “四鸣哥,我、我坑谁了?”马玲玲瞪大眸子。 “爱坑谁就坑谁去,别来烦我们。” “人家巨龙哥都没拒绝我,你在这儿叭叭啥?” “脸大不害臊,脑袋里长大泡。来,你问问我龙弟,他稀罕你不?” 四鸣说着,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梁巨龙薅起来,拽到窗户前,“龙弟,你喜欢她不?” 梁巨龙揉揉眼睛,看清是马玲玲后,脸上挂满了嫌弃。 四哥说了,哪怕是打光棍也不能娶马玲玲,他主打一个听劝。 而且老姑为自己牵线搭桥的事情道过歉了,所以这事就算了吧。 “不喜欢。”梁巨龙果断摇头。 “巨龙哥,你前段时间还跟我眉来眼去的,怎么出趟门回来就变心了呢。”马玲玲气得直跺脚。 梁巨龙挠挠头发,“我压根也没跟你确定关系,谈何变心啊?” “你的意思是,是我一厢情愿、死皮赖脸缠着你了呗?”马玲玲都快气哭了。 梁巨龙耸耸肩,“不然呢。” “你、你......”马玲玲涨红了脸,猛地看向赵四鸣,“赵老四,你个地里种不出的苗,纯纯一坏种,你都把巨龙哥教坏了!~” 赵四鸣‘呸’了一声,“瞅你长了一张搅灾的脸,你还好意思来祸害我龙弟啊,你积点德吧,我龙弟要是娶你做媳妇,不出半年就得被你克死。寡妇梦见男人,你想得真挺美。” “赵老四,你不是人,不是人!”马玲玲气得直嗷嗷。 梁春梅本来都睡着了,听到动静,连忙跑出来。 “咋的了,大半夜的,野鸡咋飞进院子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分外眼红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马玲玲气得胸口疼,恶狠狠地瞪了梁春梅一眼,转身就跑开了。 野鸡,你们全家都是野鸡。 梁春梅撇撇嘴,嘱咐侄子,“这事儿听老四的,以后少跟马玲玲来往,等老姑有空跟你物色一个好媳妇!~” 上次是她太着急了,想着让小龙早点成家,所以脑子一热就帮着两家撮合。 现在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真够蠢的。 梁巨龙笑了笑说,“老姑,娶媳妇的事不急,以后我自己慢慢找。” “成,如果相中谁家姑娘了,跟老姑说,老姑帮你去说媒。” 她忙着开月嫂中心,顺便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打算再入手几套。 三鸣叫来的装修队干活很利索,只用两天就把铺子装修好了。 屋内油漆味很重,梁春梅又晾了三天,才能勉强进人。 “妈,开月嫂中心,是不是得雇几个月嫂啊?”凤霞一边帮着收拾,一边问道。 梁春梅‘嗯’了一声,点点头,“目前这情况,雇一两个就够用了。” 雇太多成本高,本身店面的体量就不大,开业后能不能挣钱还两说呢。 凤霞抿嘴笑笑,“妈,我毛遂自荐,你看我咋样?” 反正她没有工作,每天在家除了做饭洗衣服就没别的事了,真的很闲。 梁春梅道:“你条件确实好,又识字,做饭也好吃,带孩子也有经验,但你如果来上班,家里那三个小子谁照看啊?” 以前就只有一个香香,现在又多了两个小皮猴子,且有的忙呢。 凤霞噘噘嘴,“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时间吗。” “妈不白让你看孩子,每个月给你辛苦费。”梁春梅朝她眨眨眼。 凤霞慌了,“妈,我哪能要钱啊,带香香是带,带小祥和立强也是带,况且他们都长大了,能跑能颠的,又不用喂奶洗尿布,一点不难带!~” 立强和小祥都是乖孩子,不哭不闹,不调皮捣蛋,做事情很有礼貌,这样的孩子最省心了。 梁春梅叹息一声,“再苦几年,等家里条件好了,妈给你买一栋大房子,独门独院,到时你跟老大出去单过去,妈不缠着你们。” “妈......”凤霞一脸无奈,放下手上的活,上前挽起婆婆的胳膊,“我没说要分家啊,咱们在一起过挺好的,而且一鸣现在学好了,早都不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了,平时抽烟喝酒,也买最便宜的,工资每个月上交,他自己从来不留一分钱!” 她真的不想分出去,倒不是看家里条件好了,日子有奔头了,而是分出去后就没法照顾公公婆婆和孩子们了。 梁春梅听后心里暖呼呼的,“妈以后不会亏待你的,来,干活!” 凤霞笑着点头,她把垃圾装进篓子里,刚端出去,迎面就撞见了梁秋美。 “哟呵!”梁秋美上次在老赵家吃了大亏,一看到凤霞,火气‘噌’的就冒出来了,“一鸣媳妇,真巧啊,咋的,家里又买铺子了?” 凤霞懒得搭理她,把垃圾往梁秋美脚下一撒,拎着篓子就回屋了。 “小浪蹄子,我跟你说话呢,你那个死婆婆呢?”梁秋美提着裙子追进来。 梁春梅一看这个糟心的姐姐就头疼。 “梁春梅,你赔我镯子!”梁秋美抓住妹妹的手,张口就要钱。 梁春梅嗤笑,“十块二十块的破镯子,真当成宝贝了?凤霞,给她拿30,让她滚!” 凤霞掏出30块钱,甩在梁秋美脸上。 “干什么,你俩干什么,看不起谁呢?”梁秋美火冒三丈,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梁春梅,你上次打我怎么算,你还得赔我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你眉毛以下都截肢了吧,脑缺的货,我赔你一口棺材你要不要?”梁春梅怼道。 梁秋美直接啐了口唾沫,“梁春梅,我可听说了,你家大闺女、老二和晓娥都被火烧死了,知道为啥死吗,那是因为你做损做多了,遭报应了,活该你!” “啪!” 一声响亮的大耳光掴在梁秋美脸上,打的她偏过头去,鼻血都冒出来了。 梁春梅眯起眸子道:“再瞎哔哔,嘴给你撕烂,滚!” “梁春梅,你打上瘾了是吧,今天我非把你眼珠子抠出来不可。” 梁秋美心里本来就窝着一股火,被打了一耳光,怒火再也压制不住,揪住妹妹的头发就撕扯起来。 “老贱种,我打死你,打死你!” 梁秋美气势很足,几个回合就把妹妹摁在地上。 今天她要一雪前耻。 梁春梅最近精力涣散,家里出了太多事,让她有些恍神,体力也大不如从前了。 “妈!” 眼见婆婆吃亏了,凤霞直接把手里的灰篓子倒扣在梁秋美头上,照她老腰就蹬了一脚。 “扑腾!” “哎哟,你个浪蹄子,你敢偷袭老娘,我......” “嘭嘭!” “啊啊!” 凤霞又是两脚,把梁秋美直接踹翻在地,赶紧上前把婆婆搀扶起来,“妈,没事吧?” “没事儿。”梁春梅掸了掸身上的灰。 梁秋美把灰篓子从脑袋上拿下来,一张脸挂满了水泥灰,破马张飞的还要去打梁春梅,凤霞弯腰捡起砖头,“来来来,再敢嘚瑟,脑瓜子给你打开瓢!~” 凤霞年轻,长得也壮,梁秋美权衡一番只好住手,指着梁春梅的鼻子尖骂,“贱人,你等着哈,等着,这事儿没完,你等着!” 梁春梅把散落下来的头发重新拢上,冷笑道:“脸上的老褶子都快耷拉到脚后跟儿了,跟我装什么装?不服把你家周俊叫来,老娘就在这儿等着。” “呸!有点钱把你嘚瑟的,我呸!”梁秋美一脸‘呸’了好几声,愤愤地离开了。 她没回家,直接去了娘家的村子,找到高大娘,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这能行吗?”高大娘无儿无女,早年间跟老梁家关系不错,后期因为无人养老送终,脾气变得异常古怪。 在村里没人敢跟她说话,就怕被缠上。 “大娘,以前我们家没米下锅时,你可没少救济我们,现在我妹妹家日子过得老好了,你去投奔他们,让他们给你养老啊,人家有的是钱,不差你那三瓜两枣的,在城里买了好几间商铺,随便拿出一间都值两三万块钱呢。” 梁秋美满嘴喷着唾沫星子,开始给高大娘洗脑。 高大娘琢磨了一下,“也行,明个儿我进城一趟。” 第二百二十三章 当老板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秋美高兴坏了,趴在高大娘耳边,“明天你去了就这么说......” 她嘟囔了一通,高大娘听得心惊胆战,半信半疑地看着梁秋美,“那也忒不要脸了,本来也没啥交情,人家赵保田进城早,打小也没跟我说过几句话,冷不丁赖上人家能行吗?” “高大娘,我就问你,你想不想找个人养老?”梁秋美板着脸问。 能不能赖上梁春梅她不在乎,主要是能恶心到那一家人就行。 “想啊。”高大娘点点头,做梦都想。 岁数一天比一天大了,膝下无子,在村里人缘又不好,什么保障都没有,等到了爬不动那天,可不就得找一个给她养老送终的人嘛。 “那你就听我的,肯定错不了,明天我让周俊送你进城,就这么定了!~” 梁春梅全然不知姐姐要害她,次日她去了趟百货大楼,买一些开店用的东西。 又让四鸣托人在工商局办了营业执照,花钱做了牌匾,就叫【春梅月嫂中心】。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就可以招人了。 真别说,刚开业就有几个人来应聘的,甚至还有男人。 “大姐,你别看我是大老爷们儿,其实干活可细致了,从来不糊弄。”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子笑呵呵道。 梁春梅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月嫂是干啥的吗?” “不就是保姆吗,做个饭洗个碗,收拾收拾屋子啥的呗,这些活我都能干。”男子搓搓手。 梁春梅憋不住笑,“那产妇护理喂奶啥的,你能干?” “啊?”男人愣住了。 “月嫂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洗尿布,给人做营养餐,伺候孩子之类的,这活真不适合你。” 男子一听,直接打退堂鼓了,“这不就是给人伺候月子嘛。” “对呗,你一个男人给陌生女人伺候月子、照顾孩子,你就算能干,主家也不能用你。” 开店之前,梁春梅恶补了一下月嫂的职责和工作范围,搞清楚月嫂每天都干啥,遇到难伺候的主家该怎么处理等等,心里有底了,才敢试营业。 片刻后,又来了一位四十岁出头的妇人。 简单了解一番,梁春梅直到她叫黄福云,42岁,读书识字,有照顾孩子的经验,而且会做很多菜,方方面面都符合条件。 “试用期一个月哈,工资40块钱,试用期过后50,不供吃不供住,你看能接受吗?”梁春梅笑着问。 黄福云连连点头,“能接受能接受,我儿子在碳素厂上班,累死累活一个月野菜挣50块钱,还贼拉埋汰。” 梁春梅‘嗯’了一声,“能接受明天就来上班吧,我这边帮你联系主家,有活你就去,没活就在店里打扫打扫卫生。” “中。” “还有,把你穿衣的尺码留下,我给你做工作服。” “还有工作服穿啊。”黄福云喜出望外,“是免费的吗?” “当然免费的了,我自己也得做一套。”梁春梅回道。 目前她雇一个人就够用了,如果活多忙不过来,再多雇几个。 “谢谢梁姐了。”黄福云感激不尽,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工资高的更不好碰。 梁春梅给她拿了一本手册,让她回去看看,熟悉一下工作流程。 比如照顾孩子要有耐心,坚决不能说脏话,不能顶撞主家等等。 另一边,赵保田带着夏小祥来到医院,帮他检查一下身体。 又是拍片又是抽血化验,忙活了一小天,也没检查出问题。 “你们回去吧,这孩子没病。”医生看完检查报告,随口说了句。 赵保田不解,“没病这娃咋不会说话呢?” “先天性聋哑人呗,可能是遗传父母了,这很正常!~”医生淡淡道。 赵保田一脸无语,“小祥以前会说话,他爹娘也是正常人,没有家族遗传病。” 他感觉这大夫一点都不负责任,找不出问题所在,就开始瞎扯淡。 夏小祥也重重点头,拿出纸笔,写出一行字。 【我4岁那年发高烧,退烧后就不会讲话了!】 “大夫,你瞧瞧,小祥不是先天性的,你们想办法帮他看看吧。”赵保田哀求道。 大夫皱紧眉头,“我们只看检查结果,报告上写的很清楚,这孩子没毛病,你让我看什么?” “没毛病会变成哑巴?”赵保田涨红了老脸。 “你问我我问谁去?”大夫冷哼一声,扫了夏小祥一眼,“没准儿是这孩子故意不想说话呢。” “你放屁,有你这么当大夫的吗?嗯?我家孩子故意装哑巴,他有病啊?你是庸医吧?把你们院长叫来,老子要投诉你!~”赵保田火冒三丈。 夏小祥害怕了,赶紧拽住爷爷。 不要惹事啊爷爷,从前爸妈也带他看过医生,结果都是大同小异的。 但凡那些能说治好他哑病的人,多数都是骗钱的。 吵吵了一通,赵保田被两名保安给轰出来了,气哼哼地坐在台阶上抽烟。 小祥拍拍爷爷的肩膀,用手比划着,【爷爷,咱们不看了,咱们回家好不好?】 赵保田长叹一口气,“小祥,你跟爷爷说‘啊’!” 夏小祥张开嘴,费了好大劲才发出一阵难听的叫声。 “你说‘我是中国人!’” 夏小祥小脸憋得通红,也说不出这句话来。 赵保田放起了,轻声嘟囔,“西医治不好,要不试试中医呢?” 只要不是先天性聋哑,就肯定有治愈的可能。 这事儿赵四鸣也记在心上,去韩教授家上课时,还专门提了一嘴。 “韩教授,您见多识广,认识的人多,您看小祥这病能不能治好啊?”四鸣笑着递上两瓶五粮液。 韩教授一看到酒,两眼就闪烁起小星星,急忙接过来,“我有一个中医院的学生,以前治愈过不少聋哑人,不过他已经出国深造去了,我可以试着帮你联系一下!~” “真的?”赵四鸣喜上眉梢,握住韩教授的手,“韩教授,这事儿如果能办成,您后半辈子的酒我都包了。” 韩教授忍俊不禁,“万一我是个老妖怪,能活到一百多岁,你不得赔死?” “您就算活到一千岁,我都供您,酒管够。”四鸣眼睛乐成一条缝儿。 第二百二十四章 给小祥看病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韩教授办事效率很高,当天就联系了他那名学生。 好巧不巧的,那名学生刚好回国探亲,目前就在澜城。 得知此事后,可把赵家老少高兴坏了,梁春梅让四鸣多买点东西给韩教授送去。 “哎呀,妈,韩教授只认酒,别的东西不收。再说了,他那个学生能不能治好小祥的病还两说呢,现在送东西太早了。”四鸣悻悻道。 梁春梅气得够呛,“那头一回到大夫家去,总不能空着两大爪子去吧。赶紧的,妈给你拿钱,买点麦乳精和水果啥的!~” 韩教授已经把萧大夫的家庭地址告诉他们了,也提前打过招呼了,趁着萧大夫还没出国,得快点领小祥过去一趟。 这种留过洋的大夫,肯定要比普通大夫有水平,有见识。 四鸣去供销社买了一大包东西,这才带着爸妈和小祥来到萧大夫家。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长得斯斯文文,满身书香气。 “是韩老师介绍你们来的吧,进屋说!”萧大夫笑着侧过身去,让他们进屋。 四鸣笑吟吟地把东西递上去,“初次登门,这些东西只是一点心意,如果真能治好小祥的病,我们还另有重谢!~” “不用客气,心意我领了,但东西我不能收,等会儿你们拎回去吧。”既然是韩老师介绍来的人,他哪好意思收人家东西,看病才是最要紧的,“哪位是患者?” “这是我孙子,小祥,快过来!”梁春梅把夏小祥拉过来,“他以前会说话,后来发了一场高烧,退烧后就变成哑巴了。” 萧大夫闻言,拿出听诊器,帮夏小祥简单检查一下,又让他张开嘴,用手电筒照亮嗓子眼。 甚至还帮小祥诊脉了。 忙活了一个多点,萧大夫才松了口气,“这孩子是病火旺盛,烧坏了嗓子,而且体内湿气太重了,这湿气和病火两两融合,才导致他说不出话来的。我们中医给人看病,往往先看脾胃和病邪,从根儿上进行调理,所以得慢慢来!~” 梁春梅越听越迷糊。 这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她一句都没听懂。 “萧大夫,我孙子这病到底能不能治啊?”梁春梅问道。 “能!”萧大夫很肯定地点点头,“治疗起来难度不大,病情也不算复杂,我可以给你们开一副药,回去后坚持服用半个月,效果会立竿见影。” 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他之前接诊过这样的患者,一味药方就能解决。 但这服药价格可不便宜,都是一等一的好药材。 赵保田一听,脸上堆满了笑容,“那麻烦萧大夫帮我们开方子吧,早点吃上药,我孙子的病也能早点治好!~” 萧大夫也没卖关子,回到书房,很快便开出一副药方来,递给赵保田,“一定要按照药方上的克数去抓药,煎药时用小火烹煮,每日饭后三次。抓药的药房我也写在上面了。” 梁春梅激动万分,忙从兜里摸出200块钱,“萧大夫,这钱就当是诊费和辛苦费吧,你一定要收下!” “别!”萧大夫摆摆手,苦笑道:“如果让韩教授知道我收你们钱,我就成千古罪人了。” “那、那这些东西你得收下。” 萧大夫抿嘴笑笑,拗不过他们,只要把东西留下了。 到了药房一问价格,众人傻眼了。 梁春梅狂抽嘴角,“不是,就这几样药材,你要我450块钱?仙药也没有这么贵吧?” 450块钱,都快顶一个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了。 而且一副药只能吃半个月,有没有效果还两说呢。 “大姐,我们这药材都是花高价钱收来的,就拿这冬虫夏草来说,你知道一斤多少钱吗?”店员瞥了梁春梅一眼。 赵保田道:“冬虫夏草不是补药吗,我孙子吃它干啥?” “大哥,每种草药都有自己的疗效,多种草药组合在一起,发挥的疗效是各种各样的,不能拿单一的草药来怀疑药方的可行性。” 夏小祥心疼钱,拽着梁春梅的胳膊。 梁奶奶,我不治病了,咱们回家吧。 他不想拖累爷爷奶奶,不会说话也没什么,他早都习惯了。 梁春梅看出孙子的意思,揉揉他的小脑袋,“别心疼钱,奶奶现在开店了,当老板了,一天能挣很多很多钱呐!~” 说完,她看向店员,“给我抓一副吧。” 希望能管用。 回去的路上,小祥始终低着头,是不是抽一抽小鼻子,情绪很是低落。 四鸣给他买了串糖葫芦,他不先吃,非要让梁奶奶吃第一口,爷爷吃第二口。 “妈,我们单位的宋姨的儿媳妇最近刚生了孩子,女婿在南方做买卖,不常回来,儿媳妇娘家没人,宋姨平时又要上班,孩子没人带。明天我帮你问问,如果需要月嫂,你就有活干了。” 梁春梅听了,眼睛一亮,“真的假的?你明天抓紧帮我问问。” “问倒是可以,我有没有提成呀?”四鸣笑嘻嘻地问。 梁春梅无语,“兔崽子,老娘我挣了钱以后都给谁?我能带到棺材里去吗?” “那我现在就要。”四鸣伸出手。 “行,我把你狗爪子剁下来,看你还敢不敢跟我皮。”梁春梅说着,弯腰就捡起一根柳条。 四鸣吓得‘妈呀’一声,一尥蹶子就跑没影儿了。 小祥逗得‘咯咯’直笑。 他之所以选择待在梁奶奶家,就是因为这个。 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乎呢,院门就敲响了。 赵保田推开一看,就见高大娘拎着大包小包站在外面。 “咋的,不认识啦?”高大娘推开赵保田,大大方方地走进院子。 赵保田愣了半天才想起来,“你是、你是高大娘吧,这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他记忆中都快没有这号人了,今天怎么突然跑到这儿来了? “亏你还有点良心,没忘了你大娘。” 高大娘打量四周,见到那辆摩托车后,面色一喜。 秋美说得不错,这保田家的日子果然过好了。 听说这一台摩托车要好几千块钱呢。 “保田,你忘了,你小时候饿得嗷嗷哭,大娘还给你煮过鸡蛋吃呢。你们家穷得揭不开锅,大娘三番五次给你们送高粱米,你还记得不?”高大娘问道。 赵保田点点头,“这种事我怎会忘呢,大娘快进屋,正好要开饭了。” 斗米的恩情也是恩情。 恩人上门做客,总不能把她赶出去啊。 第二百二十五章 老不死的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高大娘也没客气,挺着腰杆走进厨房,她饿了,想吃肉。 凤霞正好拿碗筷,见一个老太太钻进来,吓了一跳,“你谁啊?” 高大娘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径直掀开锅盖,见里面蒸了一盘猪头肉,心里颇为满意,“按辈分算,你得叫我一声奶奶!~” 凤霞气得够呛,‘啪’地一声拍开她的手,把锅盖抢过来,“有病吧,你是谁奶奶啊,出去!” “嘿,你是赵家儿媳妇吧,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高大娘龇牙瞪眼。 赵保田听到动静赶紧走进来,跟凤霞解释了一番。 凤霞听后,气哼哼道:“都是猴年马月的恩情了,还来要人情呢?” “保田,你家这儿媳妇真是无法无天了,当年要不是我救济你们家,你们家那几个孩子早都饿死了。”高大娘冷哼一声。 赵保田一脸无奈,不就是送了半斤高粱米吗,至于记一辈子吗。 再说了,后期那点恩情他爸妈早都还完了,而且逢年过节还送去不少东西。 “是是是,高大娘先进屋坐着,饭马上就做好了!~”赵保田朝凤霞挤挤眼。 梁春梅在屋里扶着立强走路,真别说,这假肢用起来很顺手,跟真的一样。 穿上一条裤子遮掩一下,根本看不出来。 “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啊。”一鸣叹息一声,“谁能想到,一条假腿就值一万五呢,真敢要价。” 梁春梅横了他一眼,“夹上嘴,只要立强以后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别说一万五了,就是三万五我也舍得花!” 兴艳已经死了,立强无爹无娘,最好不要在孩子面前提钱。 一鸣反应过来,赶紧岔开话题,笑着看向夏小祥,“小祥,汤药苦不苦,喝下去有没有效果?” 真是苦了妈了,自从这两个孩子来家里,这前前后后都花了多少钱了。 夏小祥捏着鼻子,很痛苦地把汤药喝下去,那种苦涩的味道充斥在口腔内,让他脸都绿了。 好难喝啊。 不过这是梁奶奶花大价钱买来的药材,他一滴都不敢浪费。 立强走到屋门口时,正好碰见迎面往里走的高大娘。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饭菜,根本没看到立强,就听‘扑腾’一声闷响,立强被撞翻在地,高大娘也吓得一激灵。 “哎呀,这咋还有一个孩子呢,吓死我了!~”高大娘捂着胸口。 立强摔得直皱眉头,打量面前的老太太一番,心里涌起一抹厌恶。 梁春梅忙上前把他搀扶起来,扫向高大娘,“不看路吗?” 一个人嫌狗憎的东西,跑到他们家干什么来了? 在村子里,高大娘都不敢去缠着她公公婆婆,怕挨揍。 难道是看他们好欺负,才舔着脸来蹭吃蹭喝的? 亦或是有人跟高大娘说了什么,才故意来恶心他们的? “保田媳妇,咱们一晃都多少年不见了,你一点都没变样呢!”高大娘咧嘴笑笑,露出一口大黄牙,“瞧瞧你们家这日子过的,真好啊,是不是顿顿都吃肉啊?” 梁春梅冷笑,“吃不吃肉跟你有啥关系,你今个儿来有事?” “也没啥事。”高大娘随手把兜子放在炕上,大大方方地坐在饭桌前,“大娘饿了,等吃饱饭再跟你谈正事!~” 梁春梅无语至极,看向身后的赵保田,皱紧眉头,“到底怎么回事儿?” 赵保田也很无奈,压低声音,“她不请自来,我也不好把她撵出去啊,不就是一顿饭吗,等吃饱了自己就滚蛋了。” “你把她想得太好了,我听妈说,这老太太名声恶臭,人缘很差,谁被她缠上就擎等着倒霉去吧。”梁春梅正色道。 赵保田又何尝不知,但现在就撕破脸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万一被讹上可咋整?”赵保田心里很慌。 “呵呵!”梁春梅勾唇冷笑,“讹人?老娘是讹人界的老祖宗,我讹人的时候,她还吃奶呢。” 跟她来这套,姓高的太嫩了。 很快,猪头肉端上来了,上面洒了一把细碎的葱花,滴了香油,单闻味道就馋得人直流口水。 这猪头肉是给立强补身子的,梁春梅还让凤霞蒸了一小盆鸡蛋糕,给小祥吃。 不等一家人坐在饭桌前,高大娘拿起筷子就一通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流油,头都不抬,像老母猪似的,嘴里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 四鸣见状,当即不忍了,破口大骂,“你这死老太太是没吃过肉吗,吃相太难看了,你都不如一个孩子!~” 凤霞也骂道:“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烂人,仗着早年帮衬过爸,就以为恩情无限了。吃了饭赶紧滚,别逼我去报公安。” 老太太噎得直翻白眼,她是真的饿了,这一晃都多长时间没吃到肉了,得有一两年了吧。 她把一盘子全吞进肚子,鸡蛋糕也吃光了,这还不满意,把桌子上的其他小菜也一股脑地拨进自己碗里,跟大米饭拌在一起,几筷头子就炫进肚子。 “嗝!撑死我了,嗝!”高大娘打了两个饱嗝,撅了根笤帚糜子剔牙,吩咐赵保田,“保田啊,去给大娘沏杯茶水,我这上岁数了,东西吃多了不好克化!~” 赵保田气得老脸通红,这老不死的把饭菜都吃了,家里人吃啥? “没茶叶了。”赵保田冷着脸坐在凳子上。 这死老太太是属猪的吗,居然这么能吃。 这饭量估计连老四都干不过她。 “没茶叶就去买啊,你那么有钱,总不能让大娘喝白开水吧,清汤寡淡的,一点滋味儿都没有。”高大娘白了他一眼。 赵保田:“......” 梁春梅眯起眸子,“茶水没有,但泔水管够,你喝不?” 老太太瞪大眼睛,“保田媳妇,你这话是啥意思,大娘我八百年不来你家一趟,来了你就让我喝泔水?你侮辱谁呢?” “就侮辱你这老逼蒯呢,咋的,不服气啊?”梁春梅直接开骂。 说完,她招呼凤霞,“去,把泔水桶拎过来,再拿个水舀子!” “好咧!”凤霞应了一声,去厨房就把脏水桶拎过来了。 梁春梅直接舀了一瓢泔水,一把捏住老太太的嘴。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杀人了,快来人啊,救命呀!”老太太吓得全身直哆嗦。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有仇必报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春梅把老太太的脑袋摁在桌子上,沉声问道:“老不死的,是谁让你来恶心我们的?” “保田媳妇,你疯了吧,我这么大岁数了你想磋磨死我吗,也好,死了省心了,死在你们家,你得给我买棺材,给我出殡。”高大娘叫嚣道。 梁春梅嗤笑,“死了也好,省得你祸害人,喝吧!” 她直接将一瓢泔水灌进老太太的嘴里,霎时间一抹浓浓的臭味儿在屋内飘散开来,把老太太恶心地直佝偻身子,刚才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凤霞赶紧把三个孩子拉到屋子里去,开窗通风。 “呕!保田媳妇,你、你不得好死,呕!~”高大娘‘嗷嗷’的谩骂。 梁春梅却没收手,继续给她灌泔水,两瓢下去,高大娘差点背过气去,实在受不了了,“我说我说,是你姐梁秋美让我来的,呕!她说、她说只要能赖上你们家,你们就得给我养老,呕!” “不是,大姨也太缺德了吧。”赵四鸣一脸愤懑,“妈,这个事儿不能善罢甘休,我这就去找大姨要个说法。” 太不像话了,竟然撺掇高老太太做出这种损事来。 “你等一下。”梁春梅随手把水漂丢进桶里,瞥了老太太一眼,“把她扔出去,扔远点,看着就恶心!” “好。”一鸣和四鸣上前把老太太架起来,像扔麻袋片似的,直接丢出门外。 老太太心里这个委屈啊,把梁秋美骂了几百遍。 早知道保田媳妇这么不好招惹,她当初就不来触这个霉头了,好不容易吃一顿肉,还都吐出来了,想想就后悔。 赵保田愤愤道:“春梅,不是我说话难听,你那个大姐真的太过分了,恨你有,笑你无,怕你富,总是见不得别人好。咱家最困难那年,我去找周俊借钱,好家伙,一块去都不肯拿,我说借二斤鸡蛋,你猜你姐说啥,她说养殖场的鸡蛋都孵崽呢,没有多余的鸡蛋借给我。” “那么大的养殖场,每天母鸡都下蛋,连二斤鸡蛋都拿不出来了?不想借就直说,这借口找的真可笑!~” 梁春梅又何尝不知道大姐和姐夫是啥样人,既然梁秋美用这种损招来恶心她,她也不能吃了哑巴亏。 “老大,老四,明个儿跟我去你们大姨家一趟。”梁春梅一脸严肃。 一鸣搓搓手,“妈,我明天上早班啊,没时间!” “大哥,你不会请假啊,大姨都把咱家欺负成这样了,你就没看见?”四鸣不乐意了。 一鸣赶紧点头,“行,我请假,这次非把大姨夫家的鸡都杀光!” “妈,我也去。”凤霞举起手,男人她打不过,但梁秋美那种货色,她能一个打俩。 “你在家看孩子,立强刚装上假肢,家里不能没有大人。”梁春梅淡淡道。 凤霞撇撇嘴,可惜了。 四鸣一想到明天能替老妈报仇,心里就热血沸腾的,“妈,我这就去告诉三哥一声,明天让他开四轮车拉咱们去。” 既然是打架,阵仗就要大一点,气势要足。 梁春梅轻轻颔首,看着满地狼藉,“咱们今天出去吃吧。” 好好的一顿晚饭,都被那死老太太给搅合了。 次日上午,老赵家大门口聚集着很多人,三鸣已经把四轮车开过来了。 什么镐把、铁锹、棒子、叉子和炉钩子,足足装了小半车。 姜雅娟听说婆婆要去找梁秋美算账,商店直接关门了,也跟着爬上四轮车。 “老四,清点一下人数,都到齐没?”梁春梅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像一名要出征的大将军。 四鸣数了数,“大哥,老四,老三,爸,三嫂,龙弟,加上我还有妈,总共八个人,妈,够不够?” “够了,上车,弄死梁秋美,解放养殖场!”梁春梅挥了挥手,所有人呼啦啦地爬上四轮车,那场面简直就像一场小型的革命行动。 秦歪嘴听到动静,匆忙跑出来,“哎呀,一鸣妈,你们这兴师动众的,要干啥去啊?” “回村子一趟。”梁春梅道。 四鸣笑着插了句,“我们是去干架,你瞧,我家伙事都备齐了。” “干谁啊?”秦歪嘴不解。 “干我大姨和大姨夫,顺便捣毁他们的养殖场。” 秦歪嘴:“......”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呢,血色估计要染红夕阳了。 三鸣腰间别着一把匕首,发动拖拉机,‘哒哒哒’地把四轮车开了出去。 梁秋美这会儿全然不知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当家的,你知道高大娘那人脸皮有多厚吧,她这次过去一闹,肯定把梁春梅恶心的够呛,一想到她脸都气绿的德行,我就觉得好笑,呵呵!~”梁秋美扒了个鸡蛋蘸酱吃。 周俊听后,隐隐有些担忧,“你又去招惹梁春梅了?” 上次见识了小姨子的能耐,他差点没死在老赵家,心里很忌惮小姨子的武力值。 “是她先惹我的,你不知道,春梅现在老有钱了,又在市里买了一间铺子。” “是吗,他们家到底哪来的钱?”周俊挑起眉梢。 “肯定不是正道来的,做损做多了,一口气克死了家里三个孩子。”梁秋美似笑非笑,“你听说了没,他们家大闺女、老二和晓娥,都被火烧死了,哎哟,死得老惨了,春梅这是遭报应了,你就说,那场火咋没把梁春梅烧死呢,真是祸害遗千年,哼!~” 周俊抽了抽嘴角,“一连死了三个孩子,这损失可不小啊。” 看来确实是遭了天谴了。 恰在这时,一名养殖场的工人匆匆跑了进来,大声喊道:“周老板,不、不好了,有人冲进养殖场闹事,把鸡架都给烧了。” “啥玩意?”周俊面色一慌,猛地站起身,“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来找老子的麻烦?” 他在村里混了这么多年,黑白两道也认识不少人,算是村里的地头蛇了。 除非是哪个不想活的人敢找他的麻烦,普通村民见到他都得乖乖叫一声周老板。 梁秋美也觉得事情不对,右眼皮突突直跳,“当家的,快点出去看看吧。” 搞不好是妹妹带人过来闹事儿了。 周俊也没废话,去厨房抄起一把菜刀,快步跑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血洗养鸡场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冲出来一看,就见一整排的鸡舍都被点着了,浓烟滚滚,烧死了很多只鸡。 有的老母鸡从鸡舍中飞出来,身上带着火星子,疼得‘咯咯’直叫。 此时赵三鸣和赵四鸣像两个活阎王似的,一人手里攥着一把匕首,见鸡就杀,衣服都被鸡血染红了。 见到此景,周俊气得眼睛通红,当即怒吼一声,“住手,你们干什么,破坏他人财物这是犯罪,再不住手,我就让你们下大狱!~” 梁秋美也气疯了,指着梁春梅骂道:“你个浪蹄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杀我家的鸡?” 梁春梅淡淡一笑,“我为啥杀鸡,你心里没数吗?” “我有什么数?”梁秋美装傻充愣,“那天在城里,你和你儿媳妇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我一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好,还得寸进尺了是吧?” 梁春梅勾起唇角,随手从鸡舍里捡了两个鸡蛋,朝梁秋美就丢了过去。 只听‘啪叽’一声,生鸡蛋在梁秋美脸上爆裂开来,鸡蛋清和鸡蛋黄掴得满脸都是,样子十分狼狈。 “啊啊啊!”梁秋美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失声尖叫起来,“梁春梅,你个老贱人,我跟你拼了!” 赵保田忍俊不禁,憋着笑说,“周俊媳妇,那高大娘是不是你叫过去的?你成心恶心我们家是吧?” “对,就是我叫的,咋滴吧,我就是看你们不顺眼,有能耐杀了我啊,杀了我!”梁秋美吱哇乱叫。 梁春梅又丢过去一个鸡蛋,“杀人犯法,为你这种人不值当,但我可以杀鸡啊。老大老三老四,别停下啊,继续杀!” “得咧。”四鸣应了一声,他手快,三下五除二就弄死了七八只鸡,身上站满了鸡毛。 一鸣和三鸣也是一通围追堵截,不知从哪弄来两个网兜,一抓一个准,手起刀落就干掉了一群鸡。 周俊狂抽嘴角,挥舞着手中的菜刀,“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再不住手,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想咋不客气?”赵保田背着手走过去,把脑袋伸到周俊面前,“来吧,砍死我吧,反正我也活够了,你不怕家破人亡、倾家荡产,那就使劲砍!” “妹夫,你咋也跟着胡闹啊!”周俊天生胆子就小,哪敢砍人啊,普通的打架斗殴他都不敢,如果持刀伤人,性质可就变了。 赵保田横了他一眼,“谁跟你胡闹了,我吃饱了撑的?你问问你婆娘,她把高大娘叫到我家去是几个意思?只准她州官放火,不准我们百姓点灯呗?我们就活该吃哑巴亏呗?” 周俊又何尝不知道媳妇干的那些破事,有些细节还是他想出来的呢。 见老赵家人多势众,他根本不是对手,再闹将下去,损失不可估量啊。 所以该服软时还是要服软,等平息对方的怒火后,他再去派出所报案,把这伙强盗都抓起来。 “妹夫妹夫,你听我说,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替秋美给你们道歉好不好?”周俊笑呵呵地拱着手,“还有,杀死的那些鸡你们都拿回去,炖汤喝,补补身子,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当家的!”梁秋美一听,不可思议道:“这可是咱们家啊,他们都欺负到家里来了,你还给他们道歉,你是不是男人啊?窝囊废,他们今天要是敢拿走一只鸡,我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见梁巨龙找来一条麻袋,把地上的死掉的鸡都丢了进去,转身装到四轮车斗里去了。 梁秋美眼皮疯狂跳动,近乎嘶吼,“你们、你们这是抢劫啊,当家的,快去报公安,让他们蹲笆篱子,我的鸡,呜呜呜,我的鸡!~” 周俊被嚷嚷的心烦意乱,扔了手里的菜刀,低声训斥道:“哭什么哭,明知道对方不好招惹,你还去撩闲,被揍得满脑袋是包不说,养殖场也被他们破坏了,你就是个扫把星,呸!” 梁秋美哭得眼圈通红,咬牙切齿道:“事到如今你还怪我了,你一个大男人被他们欺负成这样,你连老娘们儿不如,你死了算了。” 周俊懒得跟这蠢妇计较,忙走到梁春梅面前,“春梅妹子,关起门来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这辛辛苦苦办一个养鸡场不容易,秋美已经知道错了,你行行好就住手吧,鸡你们都带走,不够的话我再去拿点鸡蛋,中不中?” 梁春梅翘着二郎腿坐在井沿上,伸手指了指梁秋美,“去,让你媳妇过来跟我道歉,如果她态度诚恳,我可以考虑住手!~” “不要碧莲。”梁秋美破口大骂,“你打砸我家的东西,还让我给你道歉,梁春梅,你脑袋灌粪汤子了吧!” 梁春梅一听,轻笑一声,招呼小子们,“接着杀,杀光养殖场的所有火鸡,一只不留,再把筐里的鸡蛋全部装到车上去!” “知道了妈。”一鸣点点头,带着弟弟们继续进行大屠杀。 梁秋美平时仔细惯了,每花出去一毛钱都心疼的不行,逢年过节自家都舍不得杀一只鸡,如今却被赶尽杀绝了,她死的心都有了。 周俊用力怂了媳妇一下,急赤白脸道:“夯货,赶紧给你妹子道歉啊,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养殖场的鸡都死绝了,以后你帮我下蛋啊?” 梁秋美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很不情愿地看向梁春梅,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你没吃饭吗,我听不清,重新说一遍!”梁春梅掏了掏耳朵。 梁秋美简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冲过去把这老贱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强压下心头的火气,梁秋美气哼哼道:“对不起,听见了吗?” “不够有诚意,语气太敷衍了,态度也不对。老大,接着杀,不许停!”梁春梅似笑非笑。 梁秋美气得差点咬碎牙齿,“梁春梅,你信不信我去告诉爸妈,就说你断我活路,让二老收拾你?” “去呗。”梁春梅耸耸肩,不慌不忙道:“你这些年吃里扒外,专门霍霍娘家,爸妈和大哥二哥早都看你不顺眼了,有种你就回去告状,看看家里人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去吧!” 梁秋美:“......” 第二百二十八章 正式收留小祥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周俊见媳妇还在扭扭捏捏的不肯认错,过去就扇了她一大耳雷子,“秋美,你赶紧道歉,你想让咱们倾家荡产吗?” “不是,姓周的,你居然打我?”梁秋美捂着脸,简直快崩溃了,“他们都欺负到家里来了,你不打他们也就罢了,还拿我撒气?就知道窝里横是吧?” “打的就是你。”周俊也活了,咬着牙道:“要不是你出去惹是生非,养殖场能遭受这么大的损失吗?再不道歉,我就跟你离婚,到时一分钱都不给你!~” 梁秋美听后,心里堵得厉害。 如果周俊不要她了,娘家又回不去,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就得流落街头去要饭。 权衡一番利弊后,梁秋美只好悻悻地看向梁春梅,“春梅,姐错了,错以后再也不干坏事了!” 梁春梅冷冷一笑,“真的错了?” “真的,姐可以对天发誓,如果再算计你,跟你作对,就让我遭雷劈,被车创!”梁秋美信誓旦旦道。 梁春梅也累了,她今天来就是想给大姐一个颜色看看,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既然达到效果了,也没必要做得太过火。 “老大,你们住手吧,把东西装上,咱们回走。小龙,别杀了,把鸡蛋装上车!~”梁春梅吩咐道。 梁秋美脸都气成猪肝色了,“春梅,你好歹给我们留点鸡蛋啊,我还要孵小鸡崽儿呢。” 杀了那么多只鸡,母鸡差不多都死绝了,春梅要是把鸡蛋都拿走,他们的养殖场还开不开了? 梁春梅回了句,“想孵蛋,自己去买呗,我这当妹妹来你们家要几个鸡蛋都不行了?心疼了?” 梁秋美:“......” 那是几个鸡蛋吗,足足有十多筐了。 赵三鸣今天杀了个痛快,拉着三麻袋鸡和十多筐鸡蛋,满载而归。 他们前脚刚走,周俊后脚就骑摩托车去派出所报案了。 “你是说有人洗劫你们养殖场了?现在正赶上严打,谁胆子这么大?” “就是我那个小姨子啊,叫梁春梅,她简直是土匪托生的,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放火杀鸡,我......” “你等等,你说你小姨子叫什么名字?”公安诧异。 “叫梁春梅啊,咋的了?”周俊不解。 “那不是澜城的英雄之花吗,连公安局的高局长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她怎么可能去洗劫你的养殖场,闲的吧?” “什么英雄之花,我不知道,就是她带着一群人来我们养殖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啊,求求你们赶紧把她抓起来吧,这种祸害必须枪毙!~”周俊满嘴喷唾沫星子。 公安笑了,“梁春梅同志可是澜城的名人,她收养遗孤,勇斗悍匪,功不可没,你若再敢玷污她的名声,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出去!” “公安同志,你们不能官官相护啊,她......” “放肆,这里是派出所,岂容你来胡闹?” 几嗓子就把周俊轰出去,他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梁春梅也没想到自己‘英雄之花’的称号居然有这么大影响力,带回来这么多只鸡,自家肯定是吃不完的。 她按人头开始分配起来,“老三两口子分十只鸡,十斤鸡蛋。小龙分十只鸡,二十斤鸡蛋,抽空你带回村里去,给你爸妈和爷爷奶奶炖着吃。老四你带五只鸡和十斤鸡蛋,给韩教授送去,还有凤霞,你拿十只鸡和十斤鸡蛋送回娘家去,现在天气热,存不住东西,趁着新鲜赶紧吃了吧!~” 就这么分,家里还剩二十多只鸡,而且个头都很大,公鸡母鸡都有。 无奈下,她挑出几只鸡和两筐鸡蛋,让小祥给秦歪嘴和冯老太太家送去,平时两家没少给她送酱菜,算是礼尚往来了。 “妈,今天杀的真过瘾啊,我大姨夫脸都绿了,哈哈!”四鸣摇头晃脑道。 她觉得老妈威武极了,从前家里人挨了欺负,她才不管呢。 梁春梅白了他一眼,“嘚瑟啥,赶紧给韩教授送鸡去。” “好咧,我这就去。” “对了,你说你单位那个宋姨想雇月嫂,你帮我问了没?”月嫂中心已经开起来了,得想办法揽活挣钱啊,人都招来了,不能干闲着。 四鸣拍拍胸脯,“妈,明天我帮你去问,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你就等好消息吧!~” 他在单位的人缘嘎嘎好,老头老太太和叔叔阿姨们都很稀罕他。 而且不止宋姨这一家要雇月嫂带孩子,其他同事也有这种需求。 是夜,军区的姜首长又来了。 “梁春梅同志,我跟上头已经汇报了,他们正式同意让你们来收养夏小祥,不仅如此,军区每年还会给孩子一批补助,将来孩子上学的钱也由我们出。” 姜首长说着,从兜里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双手递给梁春梅,“这是夏长海同志的抚恤金,总共两万块钱,既然你们愿意****,这钱自然该给你们保管。但愿你们能对孩子好一些,如果生活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这是电话号码!~” 梁春梅接过信封,沉甸甸的,打开后里面是好几捆崭新的大团结。 夏小祥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的手舞足蹈,嘴里发出阵阵欢快的叫声,“谢......谢谢!” 自从吃了梁奶奶给他抓的药,他已经能断断续续说出一些话了。 萧大夫还说,只要坚持用药半个月,就能彻底治好他的哑病,今后跟正常孩子一样,快乐的生活。 “首长同志,这钱太多了吧。”梁春梅又把信封塞回去。 姜首长哭笑不得,“这是夏长海同志的抚恤金,也是给孩子将来的一笔保障,你只是帮他保管罢了,快点手下吧!” 他身后的一名小兵也插了句,“上头的人说了,等孩子长大后,工作也由军区安排,你们不用操心!~” 梁春梅一脸感慨。 这真是双重保障啊。 这样看来,小祥的命比立强的好多了。 “我们会定期来看望孩子的,他如果想去军区生活,我们可以随时来接走他。”姜首长站起身。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也没必要逗留了。 “好好好。”梁春梅连连点头,极力挽留他们,“在家里吃饭吧,我去给你们炖鸡肉吃。” 正愁鸡肉没人吃呢,放一天就要变味儿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进城卖鱼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姜首长连连摆手,“不行不行,部队有规定,不能拿百姓一针一线,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梁春梅觉得可惜,姜首长为这事儿跑前跑后的,连顿饭都不肯吃。 “那要不拿两只鸡走吧,都是新杀的!~”梁春梅笑着道。 姜首长哭笑不得,“同志,你这不是比我犯错误呢吧,真的不行。该交代的我也交代了,还请诸位以后照顾好小祥,我们抽空再来看他,先走了哈!” 说完,姜首长把小祥叫出去,单独聊了几句,便告辞了。 凤霞和一鸣回娘家送鸡去了,不在家。 晚饭是姜雅娟做的,她炖了一大锅鸡汤,放了把干蘑菇进去,一掀开锅盖,一抹鸡汤特有的鲜美气息飘散出来,馋得小子们直流哈喇子。 “小祥的事情尘埃落定了,我也放心了。”赵保田滋溜一口酒,伸手揉了揉夏小祥的头,“今后在爷爷家好好生活,每天按时喝药,萧大夫说了,你这病能治好,不用担心!~” 夏小祥重重点头,抿嘴笑笑,“谢......谢爷、爷爷!” 赵保田面色一惊,猛地站起身,“老婆子,你听见没,小祥会叫爷爷了,哈哈,看来这药真的管用呢。” 梁春梅也很欣慰,拉起小祥的手,“小祥,叫一声梁奶奶。” 什么病都得对症下药,这萧大夫果然有两下子呢。 夏小祥憋红了小脸,尝试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奶......奶!” “诶!诶!”梁春梅高兴坏了,紧紧抱着小祥,“大孙子,真好。” 明个儿家里要来城里卖鱼,所以家人们吃完饭便都睡去了。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时,院门就被敲响了。 “大哥,大嫂,我是康源啊,鱼拉到城里来了。”赵康源拍了拍院门,他身后停着一辆货车。 货车车斗内装满了鱼,离老远都能闻到鱼腥味儿。 赵保田披着衣裳跑出来,“哎呀,咋来这么早啊,菜市场估计还没开门呢,先进屋喝点水吧!~” “不了大哥,早卖出去早回村,鱼塘里还有不少鱼呢,爸说了,想这几天全卖出去。”赵康源看似很着急。 鱼都养出来了,不能烂在鱼塘里吧。 他本来也不想麻烦大哥大嫂,可他长期住在村儿里,鲜少进城,连菜市场在哪都找不到,总得有人帮他带路啊。 “行,你等等。”赵保田说着,急忙跑回屋里,把梁春梅叫醒,“老婆子,三弟来了,想卖鱼呢。” 这万一要是卖不出去,爸和二弟三弟会不会怨他们啊,毕竟当初是春梅张罗养鱼的,前前后后还投了那么多钱。 梁春梅哈欠连天的爬起身,“老四说想安排我跟宋姨见个面,她想雇月嫂,我今天没空啊,要不你带三弟去菜市场转转,花钱租个摊位,或者问问国营饭店啥的,有没有要活鱼的!~” “这、这能行吗?”赵保田心里直突突。 梁春梅瞪了他一眼,“前怕狼后怕虎的,不去问问咋知道不行?我问你,咱们澜城周围有养鱼的吗?菜市场的活鱼都是从哪运来的?” 赵保田咔吧咔吧眼睛,仔细琢磨了一下,“是哈,这澜城周围好像真没人包鱼塘呢,菜市场的活鱼从外地运过来都死得差不多了,一点都不新鲜。” “赶紧去忙吧。”梁春梅嘟嘟囔囔地下炕,把四鸣叫起来,“老四,你单位那个宋姨啥时候过来?” “妈,宋姨说了,让她儿媳妇去店里跟你谈!”四鸣黑着眼圈从屋里走出来。 他的房间都快成大车店了,龙弟、小祥和立强都住在他屋里,小立强睡觉爱磨牙,龙弟喜欢打呼噜,尤其到了后半夜,他屋里就像装修队施工似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行!”梁春梅应了一声,出去跟赵康源打了声招呼,便去月嫂中心了。 赵保田则是跟头把式的爬上货车,带着三弟去菜市场了。 “打氧的设备带了没,这鱼运到外面容易死,不好卖!~”赵保田问。 赵康源笑着点头,“大哥放心吧,早都准备好了。大哥,菜市场那摊位好租不,多少钱?” “哎呀,遍地都是,这事儿不用你操心。”赵保田摆摆手。 整个菜市场都是宋厂长他小舅子承包的,到地方一提宋厂长的名字,管事的亲自带他们选了一个卖鱼的摊位,一天收5块钱。 赵康源和赵保田这边正卸车呢,一大群顾客闻着味就过来了。 “嚯,这鱼是当地的吗,咋全是活鱼啊,老板,这大鲤子咋卖的,多少钱一斤?”一老太太凑过来问道。 赵康源挠挠头发,跟大哥对视一眼,小声问道:“大哥,卖多少钱合适啊?” 一回生,二回熟,他是第一次进城卖鱼,啥经验都没有。 下次过来就能摸到门道了。 赵保田轻咳一声,“一块钱一斤。” “那真不贵啊,老板,给我逮两条鲤子,挑大个儿的抓。”老太太激动坏了。 “是啊,隔壁那摊子,死鱼还卖一块五一斤呢,老板,有泥鳅鱼没?” “老板,你这儿有鲶鱼吗,我想多买点。鲶鱼和鲤鱼的价格一样吗?” “......” 赵康源万万没想到,活鱼竟然这么受欢迎。 他这边打氧的设备还没安装好呢,那边的顾客就应该哄抢上了,生怕下手晚了买不到。 赵保田一边忙着秤鱼,一边收钱,两只手不够用了。 “诶诶诶,这位老弟,你别挤啊,车里还有鱼呢,就算卖光了,明天我们还过来,家里有鱼塘,活鱼管够。那位大姐,你咋还偷鱼呢,赶紧放下,挺大岁数不嫌磕碜呀?” 赵保田忙得脚不沾地,满头大汗。 赵康源咧嘴笑了,看来大哥大嫂果然有先见之明啊,早知道包鱼塘这么挣钱,他们这些年何必在村里种地呢,真是苦了爸妈了。 没用一上午,满满一货车的鱼就被抢购一空了,赵康源看着兜子里花花绿绿的钱,乐得合不拢嘴。 “大哥,我刚才数了一下,你猜这一上午挣了多少钱?”赵康源憨笑道。 赵保田累得够呛,坐在板凳上抽烟,“挣多少钱也没有我的份儿!” “大哥,足足800块钱啊,抛去成本,也能剩五六百呢。” 第二百三十章 第一份买卖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保田怔了怔神,问道:“你说啥?挣了800多?” 好家伙,一上午就顶他一年的退休金了,养鱼是真挣钱啊。 赵康源眼睛乐成一条缝儿,数出300块钱,塞到赵保田手中,“大哥,这个给你!~” “干啥?”赵保田吓了一跳,“给我钱干什么?” “大哥,你忘了,那鱼塘是大嫂承包下来的,承包合同上写的也是大嫂的名字,大嫂前前后后给鱼塘花了两万来块钱了,好不容易见到回头钱,当然是先给你们了。” 赵保田听后,瞪了他一眼,“你别跟整那没用的,你大嫂当初包鱼塘也是为了家里人能多挣点钱,我们又没别的打算,你赶紧把钱收好,乱马人花的,当心被人抢了!~” 赵康源看着手里细碎的零钱,心想也对,要想给钱,怎么着也得把鱼塘的鱼买完后再给大哥大嫂分钱啊,这才刚刚卖了一车,急什么。 “那行,明个儿我自己来,我估算了一下,家里那鱼塘起码还能捞上来十车活鱼,一个比一个欢实!”赵康源笑着道。 赵保田轻轻颔首,“明天你带着爸和二弟一起过来,卖鱼是个细致活,碰到那手不老实的,趁你不注意就把鱼顺走了,二弟妹算账快,让她过来收钱,最好把妈也带上,她眼神好使,帮着看摊!~” “知道了大哥。”赵康源把钱收好,“等这茬鱼卖干净后,我再去买鱼苗,等来年春暖花开后,鱼就长大了。” 真是人挪活,树挪死啊,他在乡下种一辈子地,估计也挣不来这么多钱。 赵保田又交代他几句,便骑着摩托车去月嫂中心了。 梁春梅在店里等了一上午,眼看快中午下班了,才有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媳妇走进来。 “宋姨是我婆婆,听说你们店有帮忙带孩子的服务,我就过来问问!”郭晓玲进屋打量一圈,找了个椅子坐下。 梁春梅忙倒了杯水端过来,笑吟吟道:“我们店刚开业,你还是第一位顾客呢,你家孩子多大了?” 黄福云一看有顾客上门了,也赶紧理了理衣裳,像模像样地走过来。 她有保底工资,在此基础上,如果能揽上活还有提成,所以当然希望能多接几份活了。 郭晓玲把额头前的碎发捋到耳后,笑了笑说,“才三个月大,我丈夫经常出差,不在家,我公公婆婆也要上班,没时间照看孩子。我本人的身体也不太好,常年病殃殃的,而且奶水不足,一个人根本没法带孩子!~” 梁春梅听到这里,心里有数了,“这样啊,那你来得正好,我们店正需要你这样的顾客。福云,你过来一下。” 梁春梅朝黄福云招招手,给郭晓玲介绍道:“她就是我们店的月嫂,上岗前接受过培训,之前有带孩子的经验,会做饭,还识字,你要是信得过我们,可以让她去你家试用两天,觉得合适就留下,不合适我们也不收你的钱,你看咋样?” 黄晓玲闻言,低头思忖片刻,“你们是怎么收费的,带孩子是长期活,不是三五天就能带出来的,而且要有耐心,做饭要好吃!~” 梁春梅道:“我们是按天算钱,一天3块钱,你能接受吗?” 一天三块钱,如果干到满勤,一个月就是90块钱。 况且三个月的孩子,起码要带够10个月,那就是900块钱。 抛去给黄福云开工资,拿上提成,梁春梅自己也能剩七百多。 等以后生意好了,还可以多雇几名月嫂,她自己也能干,再适当涨价,这买卖就越做越大了。 黄晓玲抿了抿嘴,“一天3块钱有点多吧,我丈夫一个月工资也才120多块钱。” “姑娘,你雇了月嫂,可以把孩子放心交给她带,自己什么都不用做,省心的很。你如果嫌贵,可以出去问一问,这整个澜城还有第二家月嫂中心吗?”梁春梅笑着问道。 郭晓玲有些犹豫,站起身说,“这事儿我回去再跟婆婆商量一下吧!~” “可以。”梁春梅点点头。 郭晓玲本以为婆婆会嫌费用高,一口拒绝她。 哪知她说一天只要三块钱时,宋姨直接点头同意了,让她赶紧把月嫂找过来。 她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这么一个大孙子,宝贝着呢,别说3块钱了,就是一天5块钱,她也愿意掏。 就这样,月嫂中心的第一个买卖就这样成交了。 黄福云过去试用了两天,主家非常满意,这女人做事很细致,说话温声细语的,做饭也好吃,南北方菜系都会做,手脚勤快,闲暇时还帮大人洗衣服,熨衣服。 好的口碑都是慢慢传播出去的,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澜城便有很多人知道有一家铺子可以帮人带孩子。 眼看月嫂不够用,梁春梅紧忙贴上招聘告示,广招月嫂,工资从优。 甚至自己也要住到主家去,多挣一分钱。 “犯不上啊,你是老板,何必亲自去干呢?”赵保田不让媳妇出去住。 梁春梅横了他一眼,“这不是想多挣点钱吗。” 一下多了两个孙子,家里的开销明显增多了,每天睁开眼睛都要吃饭花钱。 “你多雇几个人不就行了,明天我出去帮你发传单,这么高的工资,我就不信雇不来人。” 来应聘的人倒是不少,可像黄福云那种识文断字、能写会算、做饭好吃、情商又高的人实属太少了。 “大姐,我以前在乡下天天带孩子,这有啥啊,是个人都能带,你就用我吧,我刚进城没几天,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一位穿得邋里邋遢的妇人哀求道。 梁春梅抬起眼皮,“你识字吗?” “带孩子而已,要识字干啥,没有用嘛。” “拿什么牌子的奶粉你认得吗?” “是奶粉就行呗,还要区别牌子啊?”妇人翻了个大白眼,事儿可真多。 农村娃娃从小到大都是散养的。 有的人家生七八个孩子,晚上睡觉哪个孩子丢了都不知道。 等几天那孩子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都是这么长大的。 城里的娃就是娇贵。 梁春梅叹息一声,“你不适合,下一个!” 第二百三十一章 老四考大学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一天起码有四五十人过来面试,梁春梅仔细筛选一番,只留下九个人,剩下的全打发走了。 大浪淘沙,能在几十人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可见留下的确实有点本事。 算上黄福云,她月嫂中心就有十名月嫂了,而且个个都能写会算,读过书,有丰富的带娃经验,最主要会做饭,知道怎么给宝宝搭配营养套餐,怎样去伺候产妇。 既然有了月嫂,梁春梅第一时间给这些人派活,店里的营业额像窜天猴似的,直线上升,一个月净收入居然突破了2000多块钱。 “真挣钱啊!”赵保田见媳妇坐在炕上数钱,眼馋的不行,笑呵呵地凑过去,“春梅,我帮你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梁春梅瞪了他一眼,“我开店的时候你咋不去帮忙呢,挣了钱你又像狗皮膏药似的往上贴。” “咱俩是两口子嘛,你挣钱我高兴,再说了,你店里的那桌椅板凳,不都是我帮忙修的。”赵保田笑容满面。 梁春梅轻哼一声,“你修个屁,我店里东西坏了,都是小龙和老四帮我修的。” “那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你总不能把我当成小伙子使唤吧!”赵保田委屈极了,媳妇一有钱就不爱他了,他心里拔凉拔凉的。 梁春梅憋不住笑,“少跟我扯皮,这开店可没你想得那么容易,遇到事多的主家,一天能投诉你八百回,你都得笑呵呵地迎着,还有那说话难听的,脾气不好都干不了这行,太惹气!” 伺候孩子可比出苦大力累多了,有的人家把孩子当成了皇太子,只要苦恼一下,就把责任都推到月嫂身上,骂她们没有眼色,不会照顾孩子。 有的主家干脆是想占点小便宜,只要他们一闹,说月嫂服务不到位,到结账的时候就故意扣钱。 这种奇葩事情梁春梅见多了,刚开始她还据理力争,跟雇主骂得脸红脖子粗,到了后期,谁如果不按时结账,那直接告上法庭,走法律途径讨薪。 一来二去,来春梅月嫂中心雇人的主家,都不敢克扣月嫂工钱,到月结账,少一分都不行。 立强逐渐适应了自己的假腿,有不合适的地方,梁春梅及时带他到医院调整。 慢慢的,他不用别人搀扶,也能像正常孩子那样走路了,但不能做强烈的运动。 夏小祥吃完萧大夫抓的汤药,已经能开口说话,刚开始他都是单字蹦,说话也笨,舌头像打蜡了似的很笨拙。 但勤能补拙,他每天睁开眼就练习说话,从最初的只会叫‘梁奶奶’,到后来能跟梁奶奶正常聊天,梁春梅才很放心地把两个孩子送去上学。 小兰兰也上学了,跟立强、香香和小祥在一个学校,香香比他们高一届。 自家孩子在一个学校读书,平时可以有个照应,放学后还能回家一起玩。 家电铺子有梁巨龙帮忙照看,四鸣上午去店里忙活,下午跑到韩教授家里学习,夜以继日,奋发图强,没有特殊情况他从来不旷课。 韩教授学识渊博,贯通古今,想着在自己死去之前把毕生所学都教给四鸣,丝毫没有保留。 四鸣虽然只有初中毕业,但听了韩教授的课,初中的课程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就连高中知识他也觉得很简单。 “你小子,总想一口吃个胖子是吧,学东西要慢慢来,不能太冒进,贪多嚼不烂,知道不?” 韩教授见四鸣捧着一本高中数学书,看得津津有味儿,便过来批评他。 四鸣撇撇嘴,不以为然道:“韩教授,不是我吹,你现在让我考大学,我保证百分百能考上,而且还是名牌大学!~” “吹吧你,你英语那么差,连单词都不背,偏科都偏到姥姥家去了,还想考名牌大学?做梦去吧!”韩教授无情地打击他。 四鸣各学科都很优秀,唯独英语差的很,一句单词都不背,每次韩教授给他上英语课,四鸣那脸抽抽的,比长白山还长。 他语文数学能拿满分,可英语得了大鸭蛋,还考什么名牌大学? 一科毁所有。 四鸣埋怨道:“韩教授,不是我不想背单词,是那玩意太抽象了,咱们明明有自己的汉语,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为啥要学那劳什子英语?一开口说话跟鹦鹉叫秧子似的,难听死了。” “没见识!”韩教授一听,照他后脑勺就盖了一下,“学英语是大势所趋,全世界都要学,凭什么你搞特殊化?我可告诉你,你要是继续偏科,就算其他学科成绩再好,将来也只能考个大专,你甘心吗?” “我认了!”四鸣吐了口气,“反正我不学那洋文,没用,一点用都没有,浪费我精力,一背单词我就想吐,呕!~” 韩教授:“......” 这小子简直没救了。 转过年,澜城高考,已经离开学校很多年的赵四鸣,拿着准考证和两支笔,很从容地走进考场。 梁春梅和赵保田送他到考场,抻着脖子朝里面看。 “春梅,谁能想到咱家老四有一天还参加高考了,你看他像摇尾巴家雀似的,他到底能不能考上啊?”赵保田心里擂起了大鼓。 “你说呢?”梁春梅表情很平淡,“老四可是大教授的亲自教出来的学生,不比学校里那老师有水平?上次我去给韩教授送酒,你才教授说啥?” “说啥了?”赵保田好奇。 梁春梅抿嘴笑笑,“韩教授说,老四现在都已经研究大学的课程了,高中那点知识太简单了,根本难不住他,简直是毛毛雨呢!~” “真的假的,咱家老四都出息成这样了?”赵保田忍不住咋舌,“小时候让他上学,他不好好读书,现在倒开始发愤图强了,真不知道这小子咋想的。” 像老四这么大的青年,早该成家立业了,他倒好,居然去考大学了。 “所以我觉得,一眼看到老这句话不太准,我以为老四长大后就是个街溜子呢,你瞧,他一点都没颓废,咱还要好好感谢高局长啊,当初是他让老四去读书的,等他考上大学、毕业后,再回到局里工作,那可就不是司机了,直接就去坐办公室了!” 梁春梅越说越高兴,脸上挂满了自豪和骄傲。 从前老二和晓娥考上大学时她都没这么高兴过。 第二百三十二章 去省城读书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赵四鸣走出考场那一刻,明显比其他学生轻松很多,一见到爸妈,他赶紧迎上去,“爸,妈,你们没回家啊,外面热,在这等着干什么。” 赵保田顾不上别的,赶紧问他,“老四,考的咋样,有把握不?” “太小儿科了,爸,你放心吧,我一准儿能考上!~”四鸣胸有成竹道。 这些题对他来说太简单了,相较于韩教授给他出的题,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就比如有一道题,问四大洋都是哪四大洋。 这么幼稚的题是怎么问出来的? 不考满分都没有天理了。 “那英语呢,考的好不好?”梁春梅追问。 一提到英语,四鸣的脸色明显变了变,干笑一声,“就那么回事儿吧,差不多能考个整数。” 梁春梅听后,眼睛一亮,“整数?100分啊?” 她儿子太厉害了,连最差的英语都能考100分,他不会是今年的澜城高考状元吧,哎哟,老赵家也要有状元了。 四鸣笑着挠挠头,“妈,我说的整数是......10分!” 10分也是分啊,不能忽略掉,都要加到总分里的。 梁春梅面色一黑,使劲拧了他一把,骂道:“没出息的货,别的学科都考得那么好,一到英语就掉链子,你这次要是考不上,我把你脑袋揪下来!~” 赵四鸣一脸无语,“妈,我发誓自己肯定能考上,不就是英语拉胯嘛,像政史地和物理化学那些,我闭着眼睛都能答满分,真的。” 英语不行,其他来凑,绝不会让老爹老娘失望。 梁春梅又骂了他两句,直接回店里去了。 十天后,高考成绩出来了,正如四鸣所说的,他顺利考上了大学,本科,要去省城读书。 赵保田高兴坏了,买了一大堆菜来给他庆祝,这还不算,他干脆去国营饭店摆了几桌,把街坊四邻和老同事们都叫过来热闹热闹。 “老赵啊,你可真牛啊,家里供出来三个大学生,你这小儿子考的还是本科院校,将来肯定有大出息啊!” “我也没想到啊,这小子悄鸟的居然考上了。”赵保田乐得合不拢嘴,端着酒杯挨桌敬酒。 到了韩教授和高局长这桌,赵保田一脸感激,“韩教授,太感谢你了,没有你的辛苦教导,我家老四也不会考上大学,此等恩情无以为报啊,这杯酒我敬您!~” “这说明你家孩子天生就是块读书的材料,不然就算我教得再好,他也考不上大学。”韩教授笑呵呵道。 一旁的高局长拍拍四鸣的肩膀,“小赵,到了大学要好好读书,学成归来后,我给你安排到机关去,以后也要努力工作,回报社会,知道吗?” 瞧瞧,还没去大学报到呢,这边的工作就已经定下来了。 四鸣笑着点点头,“高局,其实我想去做生意,不想上班挣死工资!” “你做买卖跟上班两不冲突啊,只要进了机关,那可是金饭碗啊,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有一天你做生意赔钱了,还有一份工作保障不是吗!~”高局长很不理解他的想法。 当下经济很不乐观,失业率暴增,满大街都是闲散青年,想进入工商局上班比登天还难。 四鸣叹了口气,“等我毕业后再说吧,好歹要读四年大学,一眨眼就过去了。” 梁春梅以前水泥厂的同事们也过来了,王秀兰一见到老朋友,心里很高兴,拉着梁春梅东拉西扯,聊起来没完。 “春梅,这都过去一年了,你还想他们吗?”王秀兰低声问她。 她是指被火烧死的三个孩子,去年这事儿闹得挺大,都登报报道了,市里领导也很重视这件事,让家家户户都学一些消防知识,家里一旦失火也能保命。 梁春梅叹息一声,“没都没了,还想啥呢。” “多可惜啊,你家老二和晓娥明明也是大学生,而且老二都参加工作了,晓娥才18岁啊,正年轻呢,将来肯定大有作为,还有你们家兴艳,她......” “别说了!”梁春梅沉着脸,打断王秀兰,“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什么提?” 老二和晓娥就算没被大火烧死,活着也不会为社会做任何贡献。 她把三个孩子养废了,她认。 王秀兰抿了抿嘴,不敢再提此事了。 四鸣要去省城读书,临走前把家电铺子交给梁巨龙和老爹打理。 “你们帮我看好店,等我到学校后把学校电话号码告诉你们,有事儿记得给我打电话。”四鸣交代道。 梁巨龙笑着拍拍胸脯,“四鸣哥,你放心读书去吧,这里有我呢。” 他现在已经能单独进货了,而且春梅家电在澜城的口碑越来越好,百货大楼都竞争不过他们。 赵保田轻咳一声,“老四,你给小龙涨涨工资,他现在可是大掌柜,就那几十块钱工资好干啥的?” “是哈,这事儿我做主,给龙弟涨一百块钱工资,每个月从营业额里扣!~”四鸣说话很豪气。 梁巨龙哭笑不得,“不用不用,我现在工资已经够高的,放眼整条街,谁家铺子有我工资高?” 当初要不是四鸣哥收留他,他现在还在工地搬砖呢。 做人要知道感恩,不能趁火打劫。 “你不多攒点钱,拿啥娶媳妇?”四鸣瞪了他一眼,“别犟犟了,就涨100块钱工资!” 眼见儿子要上火车了,梁春梅居然有点舍不得,“过年放假记得回来,过段时间店里要扯电话线了,没事就给妈打电话,缺钱了就跟妈说,穷家富路,想吃啥就买点啥,听见没?” 当初老二去省城进修时,可没有这个待遇。 四鸣听得泪眼汪汪的,吸了吸鼻子,“妈,我现在能自己挣钱了,不花你的钱,等我在省城安顿下来,就给你和爸邮土特产哈!~” “别净想着吃,大学里有那么多小姑娘,你也不小了,该处对象了。”赵保田看了儿子一眼。 四鸣嘿嘿一笑,挺直胸脯,“爸,妈,你们放心,下次回来,我保证带个女朋友回来。” 他不是不想找,只是最近一年实在太忙了,要读书,要忙铺子里的事,有时候单位有事也得去点个卯。 所以已经没精力去处对象了。 别看他现在上了大学,实则局里档案是有他名字的。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工商局的职工,虽然只是个挂职的,但好的岗位高局长都给他留着呢。 “爸,妈,龙弟,我走了,你们保重啊!” 四鸣用力挥手。 火车发出一阵嘶鸣,缓缓开了出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 树地占地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转眼四年过去,澜城乃至全国都迎来了过期下岗潮。 一鸣所在的国营铝厂进行改革,大批员工都面临着下岗,其中就有一鸣。 “下岗也好,老四的家电铺子越干越大,回头你帮他经管经管,过段时间老四就大学毕业回来了,听说他还想开分店呢,正是用人的时候!~”赵保田说道。 一鸣心里不服气,“爸,我们厂子下岗的员工,一分钱补助都没有,我好歹干了那么多年,兢兢业业,起早贪黑的,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他们不能这样对我啊。” “那你想咋的?”赵保田横了儿子一眼,“我听说连宋厂长都下岗了,他一分钱都没落到,你一个普通车间员工,还想拿赔偿款啊,做梦去吧!” 这几天厂里就办好了手续,一鸣把零碎东西收拾收拾便回家去了。 有不少员工没了活路,都组织起来跑到铝厂门口去闹,横幅拉得很醒目,上面写着:下岗离家没活路,求厂子给我们一个说法! 也有人跪在地上,哭天抹泪,一见到领导就扑上去,诉说委屈和苦楚。 不仅仅是铝厂,澜城其他国营厂子的员工也纷纷下岗了,比如碳素厂、棉纺厂、罐头厂、水泥厂等等。 隔壁冯老太太的闺女冯秀秀和她男人钱海亮也下岗了,两口子本打算送孩子出国移民的,现在可倒好,没了工作,断了收入,吃喝都成问题,出国梦也彻底泡汤了。 曾经梁春梅水泥厂的同事也尽数下岗了,他们跟前期退休的工人不一样,下岗后是没有退休金和养老金的,丁算是直接把人开除回家了。 厂子下岗迎来了高潮,而市里的机关单位如银行,农电局,工商局等员工,相对就安稳多了。 有高局长给四鸣兜底,他的工作岗位依然保留着,虽是挂职,但等毕业回来后分分钟就能安排。 梁春梅数着日历,还有一个星期老四就毕业回城了,家里扯了电话线,昨个儿四鸣还给家里打电话,说自己交了一个女朋友,肤白貌美大长腿,是他的同班同学。 “我听老四说他对象长得老好看了,会打扮,很有气质,我咋感觉那么不靠谱呢!~”赵保田守在电话机前,嘟嘟囔囔。 当年邱翠珍就是一身名牌、烫着大波浪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赵保田第一眼看见她,就知道这丫头不是过日子的人。 好看不能当饭吃,浓妆艳抹,妖里妖道的,娶回来中看不中用,就是个花瓶。 梁春梅叹息一声,“会不会过日子,得深入了解一下才知道,长得好看又没罪,爹娘基因好,以后生的孩子也好看。” “我可不相信老四的眼光,这四年他一直单着,逢年过节回来也没说带女朋友回来,突然毕业了把对象领回来了,就好像故意应付咱们似的!~”赵保田撇撇嘴。 梁春梅听后,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次日,赵保田接到一个电话,搞了半天才知道对方是机场的工作人员,非要见面详谈。 梁春梅在心里琢磨一下,难道说自己承包的那片树林子要占地了? 居然比预想的提前了几年。 眼下凤霞的大哥二哥还在树地里养兔子呢,机场如果占地,他们就得搬迁找地方,麻烦的很。 赵保田驮着媳妇出了城,按照对方提供的地址,来到城郊的一个项目部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机场已经开始建设了,公路都修到树地前了。 “大哥,大姐,联系到你们还真不容易呢,这片树地是你们家的吧?”一名穿着白衬衫的男子给二老倒了杯茶,笑容很和蔼。 梁春梅点点头,“对,树地是我承包的!~” “那树地里面的养兔场也是你们家的吗?”男子笑着问道。 “算是吧,怎么了?”梁春梅呷了口茶水。 “是这样,你们应该也看到了,这片区域要修建飞机场,过几天这片树地都要夷为平地,建飞机跑道,我们在动工之前,肯定要先联系到你,谈好占地价格后,我们才能动工呀!” 如果主家不同意,或者价格没谈拢,就直接破坏树木,那属于侵犯个人财产,是犯法的,一起诉一个准,到时候他们赔的会更多。 梁春梅‘哦’了一声,“我那片树地起码有三十亩了,里面有杨树、白桦树和松树等等,我之前听说树地占地,都是按树木的数量来赔钱的,你可以去数数总共有多少棵树,咱们再来谈价格!~” 男子脸色变了变,他之前目测了一下,那片树地起码得有2000棵树了,这还不算小树苗的。 如果一棵树按100块钱就行赔偿,2000棵树就是二十万元,这已然是天价了。 所以不如按亩来算,一亩地赔偿1000块钱,30亩地也才三万块钱而已。 看二老穿着朴素,打扮得很土气,不像是高级知识分子,所以应该很好骗吧。 思虑一番后,男子嘴角涎着笑容,再次开口,“大姐,我们正在抢工期,施工迫在眉睫,您今天如果签赔偿合同,我们立刻把赔偿款给您,不拖欠您一分钱。” “所以说,你们想怎么陪?”梁春梅抬起眸子,态度不冷不热。 赵保田也插了一句,“我们家这片树地有不少名贵树木呢,前年林木局的领导还下发了公文,让我们保护树木,不能滥砍滥伐。你们现在要占地,就不能按普通价格来赔偿,一棵树起码得给150块钱!~” 他们工期在即,越是着急,就越应该绷住价格。 那么多工人等着开工资、吃饭,每拖延一天,花出去的钱就多一分。 反正他们两口子没啥事,树地又受国家保护,价格一天谈不拢,他们就不敢私自动工,破坏树木。 “大哥,你说多少钱一棵树?150?”男子狂抽嘴角。 好家伙,他们是没见过钱吗,他怎么不去抢? 赵保田不慌不忙道:“对,就150一棵树,我不跟你论亩算,那样我们得亏死!” 真当他傻啊,总共才30多亩树地,按亩算不得赔掉胯胯。 男子表情一僵,脸色很难看。 沉吟良久才说,“这个价格我恐怕做不了主,你们等一下,我去把领导找来,让他跟你们谈!” 说完,男子起身出去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开发商不好惹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片刻后,男子带着一名秃头走了进来,看样子得有六十岁出头了,顶着硕大的啤酒肚,应该是机场的开发商。 “二位好,免贵姓金,单字一个罗,你们叫我老金就行!”金罗笑呵呵地伸过手来。 赵保田跟他握了一下,“金总,你们机场占地的事情,你说得算吗?” “当然了,你们有什么困难或者疑惑都可以跟我说,我一定帮你解决!”金总坐在沙发上,摸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刚才那名男子帮他点烟。 赵保田跟梁春梅对视一眼,把自己心里的价位说出来,“一棵树赔150块钱,不然我们就不签字!~” 不得不说,春梅真的有先见之明,当初买这片树地时,他还以为媳妇疯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占地了。 金总闻言,挑了挑眉毛,“老弟,你这要价实在不合理,我们之前也不是没占用过树地,人家都是按亩算钱的,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按树木的数量赔钱的。” 梁春梅冷笑,“那你一亩地能赔多少钱?” 金总迟疑片刻,竖起三根手指头,“三千块钱一亩地,怎么样,这已经是天价了,你那片树地大概30亩,三千块钱一亩就是9万块钱了,我们往常占地征地,可从来没出过这么高的价格,二位见好就收吧!~” 梁春梅勾起唇角,淡淡道:“我要是不同意,你们敢动我地里的一草一木吗?” “那自然是不能动的,我们修建机场,也是按照上头的规定和条款才敢施工的,你这头不签字,我们哪敢动老乡的林地啊,那是犯法的。”金总龇着牙笑道。 “那行,我不同意。”梁春梅站起身,“150块钱一棵树,这是我们的低价,金总要是嫌高,那就这么拖着,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话落,她看向赵保田,“咱们走。” “走着。”赵保田拍拍屁股起身。 金总见状,表情有些挂不住,寻常百姓见到九万块钱,早都乐不得签字了,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全国都闹下岗潮呢,得到一笔赔偿款都够养老的了,他们居然不为所动。 “金总,看来咱们遇到钉子户了,这两个老东西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用不用我找人收拾他们一顿?”男子低声问道。 金总眯起眸子,冷哼一声,“两个见钱眼开的小市民,他们估计一辈子都没见过9万块钱长啥样,还敢跟我娇笑!~” 说完,他朝男子勾勾手,轻声交代了几句。 男子听完,连连点头,“金总放心,我保证办得明明白白,不出两天,那两个老不死的就乖乖过来签字。” 金总‘嗯’了一声,轻轻颔首,“去办吧,做事利索点,别拖泥带水的。” “好!” 从项目部出来后,赵保田就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他把媳妇拉到一旁,“春梅,我咋感觉不太对劲儿呢,咱们是不是要价太高了?那些开发商黑白两道通吃,咱们这普通小老百姓可惹不起啊,要不、要不......” “要不什么?”梁春梅打断他,皱紧眉头,“你以为现在是头几年呢,靠几个地痞流氓就想吓唬住咱们,做梦去吧。老娘连人贩子都不怕,还怕那他们这些小喽啰?” 赵保田扯了扯嘴角,“好汉不吃眼前亏啊,9万块钱也不少了,这万一闹出点啥事,或者你再被人捅一刀,我还活不活了?” “你咋不挨刀子呢!”梁春梅哭笑不得,拧了老头子一把,“放心吧,这事儿听我的,咱们能耗得起,他们可拖不起!~” 不过保田说的不无道理,那些开发商之所以能做大做强,背后肯定是有人撑腰的,所以要想度过这段艰难的时期,最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以防不测。 二人来到养兔场,这会儿只有李瑞国一个人在。 这几年李家的兔子已经火遍澜城了,不仅在菜市场租了摊位,各大饭馆、酒楼和熟食店也抢着订购他们的兔子,简直是供不应求。 李家兄弟靠养兔子彻底翻了身,瑞国和瑞涛在城里买了房子,还买了一辆农柴火车,专门运送兔子和饲料。 甚至省外的饭店也来找他们买兔子。 獭兔皮毛卖得更加火爆,这边兔子刚屠宰完,皮毛商就上门来收皮子了,给的价格很合理。 “呀,大娘,大爷,你们咋来了,快屋里坐哈,我给你们沏茶!~”李瑞国很热情地把二老迎进去,开始烧水泡茶。 赵保田轻咳一声,“瑞国啊,这片树地要被占了,你知道吗?” “大爷,我上个月就知道了,树林边来了很多施工车辆,我找他们聊过,说是要建飞机场。” 李瑞国笑容很开朗,茶水泡好后,他给二老一人倒了一杯,“不过大爷大娘不用操心,新的场地我已经找好了。” “啊?”梁春梅讶异,急忙问道:“这么快就找好了?” 养殖场搬迁可不是小事,选址时要考虑很多事情,比如气味儿等等。 李瑞国抿嘴一笑,“是啊,人家飞机场都要建起来了,我跟瑞涛也不能眼看着他们把养殖场毁掉吧。新的养殖场离这里不远,地方也够大,我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干脆把那块地买下来了,将来就算不开养兔场,也能干点别的,抽空我带大爷和大娘过去转转,眼下正在盖兔舍呢!~” “好家伙,你哥俩办事效率挺高嘛!”赵保田释然了,他正为这事儿上火呢。 李瑞国自己也滋溜一口茶水,“这几年要不是你们提供场地,支持我们养兔子,我们还在乡下种地呢。大爷,大娘,我前几日跟我爸妈说了,想拿出一笔钱感谢你们,这次你们一定要收下。” 这几年他们每到年底都包一个大红包给赵家送去,看在凤霞的面子上,二老一分都没收。 平时没少吃人家兔子,家里老少过冬的大衣、褥子、靴子等等,都是用獭兔皮做的。 “真不用了,我们不缺钱。”梁春晓笑着摇摇头。 “大娘,这一码归一码,我们白用你们家这多年地,你如果不收,以后咱们就没法走动了。”李瑞国一脸坚持。 梁春梅拗不过他,只好点头同意了。 她话锋一转,“说到帮忙,我还真有一件事想麻烦你们哥俩。” 第二百三十五章 未雨绸缪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李瑞国正想着全力报答赵家呢,一听说要找他和三弟帮忙,李瑞国赶紧问道:“大娘,什么忙?” 只要不杀人放火,干违法犯罪的事情,他和三弟都义不容辞,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 梁春梅抿嘴笑笑,“我跟机场的开发商谈崩了,这几天他们可能要找人来威胁我和你大爷,大娘是想让你们哥俩去家里住几天,帮忙撑撑场子,万一真动起手来,心里也有底气不是。” 李瑞国一听,愤愤地捏紧拳头,“那群开发商也太不要脸了,价格谈不拢,就想威胁你们签字?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大娘你放心,我这就回村一趟,通知我三弟一声,今晚就住到你们家去,有我们哥俩在,我看谁敢动你们一根手指头!” “那就麻烦你了哈,我们先回去了。”梁春梅笑着道。 光瑞国和瑞涛兄弟两个肯定不行,谁知道对方会来多少人啊,她倒不是想跟开发商大干一场,人数凑够了,一旦闹将起来这边也不吃亏。 不然光靠保田和一鸣两个男人,根本挡不住那群人。 “咱回你家一趟。”梁春梅又把目光瞄向两个小舅子。 赵保田哭笑不得,“春梅,我二弟康财年轻时候打架倒是一把好手,可他现在都多大岁数了,你把他找来也不顶用。还有我三弟康源,现在一门心思养鱼塘,哪有时间干架啊!~” “窝囊废。”梁春梅瞪了他一眼,“两个大老爷们往那一站,那也是两坨肉,不是两根木头,怎么就不顶用?” 赵保田说不过媳妇,只好驮着她回到村子。 谁料赵康财和赵康源一听说此事,比谁都积极,兄弟两个抄起家伙事,爬上自行车,“大嫂,还等着啥呢,咱们现在就回去,鱼塘让爸看着就行,不把那群恶霸打出去,你和大哥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赵老爷子背着手,也想跟着一块去,“没有王法了,还敢上门威胁人?春梅,这两天你把三个孩子都送到乡下来住,我就不信了,他们还敢杀人不成。” 梁春梅哪敢让老爷子去冒险啊,开发商会不会来人还两说呢,“爸,下午我让保田雇车把孩子们送来,您就在家待着吧,三两天我再来接孩子。” 于是老赵家突然多了一群人,李瑞国和李瑞涛像两个门神似的守在大门外,路人往院子看一眼都被瞪回去了。 赵康财和赵康源人手拎着一把菜刀,坐在院子里,两双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 这还不算,梁春梅把小龙和三鸣也叫回来了,一时间家里成了和尚庙,阳盛阴衰,就只剩梁春梅和凤霞两个女人。 “妈,真有那么吓人吗,你咋把大叔二叔和凤霞的兄弟都叫来了?”一鸣满头雾水。 梁春梅看了他一眼,“你这两天最好别出门,做事机灵点,别像二傻子似的出去乱转!~” 一鸣现在下岗了,没有正经工作,每天就去店里帮小龙忙活忙活。 梁春梅的月嫂中心已经步入正轨,还特意雇了一名店长,平时帮她打理店里的事务,梁春梅也做了甩手掌柜的,到月收钱就是了。 “好家伙,这七八个男人守在家里,谁敢上门找茬啊?”一鸣憋不住笑。 梁巨龙笑着凑过来,“老姑,用不用我回家把我爸和大叔也叫过来啊,多一个人多出一份力嘛。” 赵保田无奈地摇摇头,“你把腿瘸,来了能干啥?回头还得让你大姨伺候他。” “老姑夫,你可别小瞧我爸,他腿没毛病时,三两下就能窜到树上去,腿脚老利索了。” “属猴子的啊,动不动就上树。凤霞,这忙活一小天了,快整点饭吃吧,家里来了这么多人,不能让他们白帮忙啊!~”赵保田吩咐道。 凤霞耸耸肩,“爸,家里没菜了,得出去买菜。” 婆婆说了,外面现在很危险,让所有人都待在家里,万不得已时,谁都不许出去。 梁春梅上前一步,“老姑夫,我出去买菜,十分钟就回来。” 赵保田轻轻颔首,“你腿脚快,但要注意安全,遇到危险了你就往回跑,别跟他们硬碰硬。” “好咧!” 揣上钱,梁巨龙跑出胡同,本打算去买点熟食和青菜,哪知刚跑到街上,迎面就碰见一个熟人。 “哎呀,四鸣哥,你、你回来了!”梁巨龙瞪大眼睛,激动坏了。 赵四鸣穿着一身运动装,经历了四年大学的洗礼,让他整个人都多了一抹书香气,但脸上的那股子痞气却比以前更浓重了。 他身旁站在一名身材高挑的姑娘,肤色白皙,美眸潋滟,穿着一条很凸显身材的黑色牛仔裤,上衣是百褶休闲衬衫,看上去青春靓丽,漂亮极了。 四鸣上前拍拍梁巨龙的肩膀,“臭小子,长壮实了,我从省城给你带土特产了,都在这兜子里呢。” “哥哥,他是谁啊?”王小月看着梁巨龙,羞怯怯地问道。 她紧紧抱着四鸣的胳膊,像黏在他身上似的,一刻也不舍得松手。 四鸣似乎有些厌恶,抽出胳膊,淡淡道:“这是我龙弟。” “你女朋友啊?真带劲!”梁巨龙轻轻捅了四鸣一下。 四鸣轻咳一声,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梁巨龙面色一滞,张大嘴巴,“啊?假、假的?” 女朋友还有假的吗? 赵四鸣‘嗯’了一声,“我爸妈催的太狠了,我实在没办法,就让我同学小月扮演我女朋友,把我爸妈糊弄过去就行了!~” “哥哥!”王小月一听,倏地涨红了俏脸,“谁说咱们是演戏了,我要做你的真女朋友,这次过来,也是来见公婆的,我礼物都买好了。” “王小月,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四鸣皱紧眉头,冷冷地盯着王小月。 在学校时王小月就整天缠着他,有几次甚至给他下药,想生米煮成熟饭,但都被四鸣识破了。 这次毕业回城,他实在没有办法,才想到这个下三滥的办法。 开口求王小月帮忙的一瞬,他就后悔了。 可现在人已经带到澜城了,他又不好直接把人撵回去。 王小月悻悻地闭了嘴,一脸的不愿意。 四鸣看向梁巨龙,“小龙,我爸妈都在家呢吧,你这匆匆忙忙的打算干什么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假扮女朋友 - 重生八零:老太太棒打孝子贤孙 - 惊鸿花花 梁巨龙长叹一口气,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末了,他补充道:“四鸣哥,你回来的正好,家里现在正缺人手呢,听老姑说,那群开发商很不好招惹,随时都能找上门来。” “奶奶的,还有这种事?”四鸣听后,肺子都快气炸了,“龙弟,你先去买东西,我回家一趟。” 王小月也吓坏了,抓着四鸣的衣角往家跑。 儿子回来了,梁春梅心里倒是高兴的紧,可一看到身旁的王小月,梁春梅就乐不起来了。 这女孩也太能缠人了吧,自打进屋后,就抱着老四不撒手,话都没说上几句。 “妈,真有这事儿啊?”四鸣一脸焦急。 “大概率会来的,这事你不用操心,等过去后,妈给你包饺子吃!~”梁春梅上下打量儿子一眼,真的长大了,比上大学前还帅气了。 一家人也都围上来,像观猴似的看着四鸣,咋看咋稀罕。 凤霞笑着问,“四鸣,大学毕业的感觉是不是不一样了,你是本科生,是社会的稀缺资源,今后就算不开店,随随便便找个工作都是带编制的。” 赵康源也上前拍拍侄子的肩膀,“三叔一早就知道你这孩子有出息,谁能想到你也能考上大学呢,还是本科。” 明明只有初中毕业,高中课程几乎都是自学就能考上本科,一般人可比不了。 四鸣撇撇嘴,“三叔,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读书的材料呗,就我这脑袋瓜,闭着眼睛都能考大学,毛毛雨咯!~” “还是那么能嘚瑟!”赵保田卷了他一脚,看向四鸣身后的王小月,“人都领回来了,不打算给大伙儿介绍介绍吗?” 四鸣不太愿意开口,王小月倒是挺积极的,笑嘻嘻道:“叔叔,我叫王小月,是四鸣哥哥的大学同学,我们两个很早以前就相恋了,四鸣哥哥说,下个月我们就结婚!” “谁要跟你结婚了?”四鸣横了她一眼,用眼神警告她不要瞎得得。 王小月缩了缩脖子,轻声嘟囔,“我好歹也是大学生,家境优越,爸妈有钱,哪点配不上你了?” 梁春梅隐隐看出两个人的端倪,也没直接点破,而是招呼凤霞,“小龙把菜买回来了,多炒几个菜。小月啊,你喜欢吃什么跟阿姨说哈,头一次到家里来,千万别客气!” “谢谢阿姨。”王小月笑眼弯弯,朝四鸣偷偷吐了吐舌头。 赵保田对老四这个女朋友不太满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似乎老四并不喜欢这个丫头。 家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吃饭是个难题,即便这样,凤霞还是准备了一大桌子酒菜。 梁春梅把瑞国和瑞涛叫进来,总在大门外站着,坏人也不敢来啊。 这顿饭当时给老四接风了,一家人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 “老四,明个儿抽空买点酒去看看高局长和韩教授,他们可是你的恩人!~”赵保田嘱咐道。 当初要不是高局让老四去读书,他也不会拿到大学文凭。 手里握着敲门砖,何愁抱不上金饭碗? 四鸣点点头,“明天就去,爸,澜城这几年变化挺大啊,我听说大部分国企职工都下岗了。” 这意味着以后工作更不好找了。 “别操心别人的事情,先关心关心自己吧。”梁春梅插了一句,“你这也毕业回城了,今后是想去局里上班,还是继续开铺子?” 这几年家电铺子的生意越来越火爆,因为店铺体量太小,四鸣一直琢磨开分店。 这事儿得他亲自去办,龙弟代替不了。 四鸣沉吟片刻道:“妈,我在工商局一直挂职,高局长也给我预留了岗位,我不能辜负人家啊。当然了,家电铺子也会一直开着,有龙弟帮忙照看,我上班也两不耽误。” “四鸣哥,那店铺毕竟是你的,我充其量就是给你打工的,所以......”梁巨龙挠了挠头发。 四鸣捶了他一拳,“给我打工咋的了,我又没拖欠你工资,你要是嫌少,我再给你涨钱!~” “那倒不用。”梁巨龙嘿嘿一笑,“我就是觉得吧,你是店铺老板,啥事都应该亲力亲为才对啊,万一哪天我卷钱跑路了,你哭都找不到调。” 四鸣听后,微微眯起眸子,“你要是敢跑路,我就把我二舅绑起来送到公安局去,然后满世界游街,看你丢脸还是我丢脸。” “净说那不着调的话。”梁春梅在桌子底下踢了儿子一脚,“你既然想好去上班,那就好好表现,收收你那性子,机关单位跟个体户不一样,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知道了妈。”四鸣笑吟吟地凑到老妈面前,把头枕在她肩膀上,“妈,我老想你了,有段时间我都想退学不念了,想回来跟你干月嫂。” 梁春梅:“......” 这个虎玩意,上完大学了还是那么虎。 哪有男人干月嫂的。 王小月看他们一家人有说有笑的交谈,自己一句话也插不上,就显得很尴尬。 她咳嗽一声,强行插话,“那个......阿姨,我晚上住哪屋啊?” 这房子也太旧了,还是过去的那种大平房,有东西屋和小后屋,后头又接出来一个小屋,那是四鸣哥哥的房间。 她刚才进去参观了一下,屋里乱七八糟的,还有很多小孩的玩具,一铺炕也不算大,埋了吧汰的,根本不能住人。 其实早在两年前梁春梅就想换房子了,奈何老头子死活不想搬走。 说什么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人老了就要落叶归根,哪儿都不去。 梁春梅犟不过去,只好继续住在老房子里,即便她在外面买了不下四处房产了,那也只能暂时租出去。 “今晚你跟我和凤霞一块儿住,他们男人自己去找地方!~”梁春梅淡淡道。 王小月‘哦’了一声,噘了噘嘴,不太乐意的样子。 她想跟四鸣哥哥一起住,可家里人口实在太多了,怪不好意思的。 今晚三鸣值夜,他守了一晚上也没发现啥情况。 倒是次日一早,全家人都睡得迷迷糊糊时,院门忽然被敲响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