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堕胎药(楔子)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阿碧,去给我煎碗红花水来。”从明黄色帐幔里飘来微微疲惫而清越的声音。 宫女阿碧微微一震,愣了几秒后,小心翼翼提醒道,“回禀娘娘,红花水可是堕胎药。” 一只素白的手缓缓撩开罗纱帐幔,一手支着白净的侧脸,那张秀脸过分的清丽明媚,好似春日里穿洒绿茸树叶缝隙里的晨曦,明晃晃的,那般亲切与温柔,只是有着这样一张绝美脸蛋的女人,却花了一头乌发,她那一头花白的长发慵慵懒懒地泄在盘龙绣凤的引枕上,隐隐露出她的香肩雪肤。 这位娘娘就是宠冠后宫的睿妃,传闻陛下曾学狗叫、学龟爬、学癞蛤蟆吃天鹅肉,只为博得这位娘娘一笑。 这不,睿妃娘娘睡的正是御书房的龙榻。 大齐国的陛下勤政爱民,每每忙于公务,常寝于御书房,索性将这位最受宠的娘娘也带到御书房来侍寝。 可初入宫闱的阿碧却不知,为何这样一位高高在上、受尽荣宠的娘娘年纪轻轻却花白了一头姣好的青丝? 只听得娘娘轻轻淡淡地说,“恩,我知道。快去煎药吧。” “遵命,娘娘。奴婢这就去办。”阿碧朝她福了一福,转身之前,微微抬头,匆匆一瞥,只见睿妃娘娘眉目间的神色是那般云淡风轻,又是那般一尘不染,而她那一双潋滟黑眸却是藏着那么多说不出、道不尽的沧桑哀凉之感。 阿碧不禁想,这真是传闻中的那位娘娘吗?为何得到了天下最大的恩宠,明明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却好像郁郁寡欢呢?而且,娘娘让她去煎堕胎药,是自己喝吗?难道她不想怀上龙嗣吗? 阿碧暗暗一惊,不敢多想,急匆匆去办事。 没一会,阿碧煎好药回来,拍了拍溅落到身上的雪花,将油纸伞收好,立在墙角。 睿妃娘娘已经起身,坐在龙案前,悠闲地把玩着御用狼毫,在纸上乱涂乱画着什么,见她推门而进,朝她招了招手,“把药拿到这里来。” 阿碧依命,端着药,手微微颤抖着走向她,难道娘娘真的要喝这碗药不成? 就在这时,朱红的房门被猛地踢开,随着“簌簌”大雪迎着冽风飞扬而进,疾步走进来一个一袭明黄耀眼的男子,那煞气凛凛的威严气势不觉让四周的空气骤凉。 他的目光直戳向正前方的女子,一声厉喝,“纳兰明珠,你敢喝那碗东西?你敢?” 这一吼,震得四周陈设摆件轻轻摇晃,吓得阿碧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低低地埋在地上。 说着,黎傲天袖子飞快一抬,肩袖上的雪瓣子抖落下来,随即一股劲风呼啸而过,准确无疑地打落了被他称呼为“纳兰明珠”女人手上的玉碗。 只听得一声脆响,玉碗分崩离析,碗里黑漆漆的液体洒了一桌子,弄脏了他宝贵的奏折。 可是那个端坐在厚软锦蒲上的女人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好似在叹惜好端端一碗药却被弄翻了。 黎傲天看着对面女人的神情,紧紧皱着眉又深了几分,冷眼扫过地上的阿碧,一脚踹开了她,疼得阿碧哼也不敢哼一声,“贱婢子,娘娘要喝这种东西既不阻拦,也不来报?给朕滚去暴室领罚十棍。” “是。”阿碧忍着疼,连滚带爬地出了门去,再将门阖上。 “要气便冲我来,何必把气撒在一个婢子身上?”明珠却不慌不怕,只是轻瞥了一眼勃然大怒的黎傲天,淡淡地说。 黎傲天猛的倾身向前,卷起一股龙麝香的气味,他修长的二指便在眨眼间擒住了她纤细的脖子,虎口慢慢收拢,明珠从脖颈延伸至整张脸也因疼痛越发红胀。 * 各位美人看官们,伸伸乃们的小指头,把云的新坑抱回家哦。 002 惩罚(楔子)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也不挣扎、也不喊痛,只是身子轻轻颤抖着,睁大了一双明眸,漠然地、漠然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黎傲天的心冷不防地又是一痛,她真的不知道么,有一种残忍叫做漠视,那样波澜不惊的淡漠比发怒宣泄、反抗求饶更伤人。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在这几个月里,不知道背着他偷偷喝过多少次堕胎药了?之前是他不在宫里,现在倒好,越发猖狂了,他人就在宫里,她也敢? 前一刻,他还在上早朝,御膳房的人过来告知他这件事,政事没议完,他便退了朝,匆匆赶来。 而现在,这个女人就是用这种态度来漠视他的用心良苦。 “纳兰明珠,你够狠!”他眼皮疲倦地飞快一阖,看着她憋胀的通红的脸,终是不忍,一只强有力的手却也是轻轻震颤着收回去,捏握成拳,别到身后。 “咳……咳……”明珠因咽喉被掐得生疼,低着头重重咳喘着,又轻轻笑了笑,掠起刺骨的讽刺,“多谢陛下夸奖。” 听得她这样的话,黎傲天的眉心又是一疼,近乎咬牙切齿地朝她一嘶,只是为何明明那样愤怒,这话到嘴边却成了无奈,“纳兰明珠,你滚……滚出朕的御书房。” 明珠缓缓起身,朝他恭恭敬敬地福身,眼角眉梢挑着一抹轻笑,“是,陛下。臣妾告退。” 对她这样生疏的恭敬,心又像被什么刮了一下,若有若无地痛着,望着往门那边走的明珠,待得他的视线落到她那双莹莹雪白的玉足,眸光又是募得一深。 明珠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黎傲天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向象牙龙榻,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再看看她身上单薄的衣服,一把抄起被褥盖在她的身上。 “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么?这样的大雪天,你赤着脚到处跑,也不知冷的么?”黎傲天心疼地说,径直抓过她的脚丫,用温厚的手掌轻轻搓揉着她的脚背、脚掌、脚趾头,给她取暖。 这样子似乎还不够,他轻轻宽了衣袍,掀起里头的单衣,便将她的脚掌直接摁在自己的腹上,再紧紧抱住她的脚踝。 明珠也没有抗拒,很是享受着这个人肉暖炉,不温不淡地说,“心都凉得麻木了,哪里还能估计到脚呢?” 黎傲天喉咙一紧,抿了抿薄唇,盯着她道,“明珠,你这张利嘴非得说这些伤人的话吗?” “陛下若是不爱听,大可以把臣妾逐出宫啊。”她懒散地说着,好像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纤纤玉指在枕下一摸,摸出一本《妙法莲花经》,随意地翻开来看。 她是认定了他不会撵走她么? 他咬咬牙,拇指用力往她足底一按,按住她的痒穴。 顿时,明珠“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前仰后翻,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一边大笑一边苦喊着,“黎傲天,你……你……” “你还敢说这样的话么?嗯?”黎傲天微微得意,又加了点力,让她笑得更加痛苦了。 实在受不了了,明珠笑喘着,结结巴巴道,“不……不……敢了……不敢了……” “非得惩罚你,才乖么?”黎傲天这才收了手,又继续捂起她的脚掌。 003 得寸进尺(楔子)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因为刚刚大笑过,笑得她肚子都有些微微的痉|挛了,她的手往肚子上轻轻揉了揉,她沉默着,不再想跟黎傲天说话,索性躺了下来,钻进被窝,将被子拉到头顶,蒙好了脸,闭上眼再睡个回笼觉。 见明珠肚子似有不适,他快速脱了锦靴,也移到明珠那头,自个儿钻进被窝里,一手抄进她的颈下,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一手伸进她的衣下,轻轻摁揉着她的肚子,轻轻问道,“这样舒服点没?” 明珠仍不想鸟他,身子往里床挪了挪,那样的动作像是在告诉他,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别来打扰她睡觉。 见她一要挣脱,黎傲天又狗皮膏药一般黏上去一些,得寸进尺地两腿一搭,将她的腿紧紧夹在自己长腿的中间,又蹭掉了脚上的布袜,脚掌心贴着她的脚,轻轻摩擦。 他将盖在她脸上的被子拉下,往她颈窝处掖了掖,自己的脸颊贴在她侧脸上,在她耳边呼出暖湿温清的气体,“明珠,这样有没有更舒服点?” 明珠微微皱了皱眉,心里腹诽,这二货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她其实很想吼他一声,要让她舒服的话,就给她滚下床去,让她安生休息。 当然,那只是冲动而已,不然,她肯定会得到比挠脚底按痒穴板更重的惩罚。 没有得到明珠的回复,黎傲天明显有些不爽,咬了一口她细白圆润的耳珠,“纳兰明珠,别装睡,回朕的话。” 明珠暗暗咬了咬唇,刚想说话,谁知,他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她睁眼一看,他的黑眸释放出情|欲的光芒,她知道这个精力过剩的男人精虫又上脑了,她赶紧知趣地连声回答,“舒服,刚刚很舒服,非常、十分、百分百的舒服,真是舒服极了,多谢陛下。” 说完一连串违心的话,自己都想吐。 黎傲天却是贼贼一笑,一张俊傲的脸上满是浓浓的乐意,明明知道明珠在敷衍他,可仅仅是那样微不足道的敷衍,都能让他乐上许久。 他薄唇轻轻扯开,依旧坏笑着,“那接下来朕让你更舒服点。” 明珠伸手想要推开他,可是他早已料知明珠有此举,一把捉住她想要挥舞的小手,拉至她头顶,单手束住她一双手。另一只手撩起她的肚兜,罩上她的丰满,狠狠捏了一把。 明珠吃痛闷哼一声,怒气真的在他不遗余力的挑拨之下,华丽丽地被他逼出来了,尼玛,老娘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她朝他大吼,“黎傲天,你的女人从长安街排到皇宫都数不完,干嘛非得找我?” 黎傲天却更是得意了,在她胸前又乱摸了一阵,邪恶的笑容挑得及其灿烂,“原来明珠在吃醋啊?” 明珠想要仰天长叹啊,这货真是够自恋的,她纳兰明珠就算吃猪吃狗的醋,也不会吃他的醋。 最后,明珠一咬牙,便犀利冷声道,“要做赶紧做。”她的言外之意是,早做完早收工。 敢情做这种事真的是非得找她一样?黎傲天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但是他就是非要她不可。 真是一颗犯贱的心在不停地作祟呢。 他脸色铁青,刚才所有的温柔与笑容都化为泡沫,他快速撕碎她的贽裤,动作不轻,弄得明珠有些疼。 没有任何前奏,他用力,在进入她身体的那一瞬,他的眉才稍稍舒展开来。 004 爱我吗(楔子)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一种被撕裂的干涩袭遍她的全身,让她痛得只能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黎傲天钳住她细小的腰身,一下下,狠戾地问她,“明珠,有没有舒服点?嗯?” 这个男人连发怒的时候,都那么令人移不开眼神,那张曾让她痴迷眷恋到极致的脸,而此刻却变得有些狰狞。 可怎么即便是狰狞的一张脸,也可以让她心里掀起一股翻江倒海的痛? 她紧紧咬着唇,倔犟地大声告诉他,“不舒服,一点都不舒服,你的技术真是蹩脚极了。” 她的不肯低头,只能让她更多遭点罪。 “我的技术蹩脚?难道你还跟别的男人做过么?嗯?”他在她腰间的大手握得更紧了些,她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施虐过的红痕。 明珠咬着牙,不回答。 “纳兰明珠,你怎么不说话了?嗯?回答朕,还跟谁做过?朕要他死无全尸,满门抄斩,诛他九族。” 明珠不觉想笑,根本就不存在那个人,有本事他就把那个人给出来。 “好的,希望你能找得到。”明珠轻轻一开口,不知怎的,声音便沙哑起来,连得她的喉咙也是哽疼,眼角好像也有马尿要流出来。 她一咽口水,微微模糊的眼角瞥见刚刚掉在床头的那本佛经,便快速拿起来,翻开书本,认真看着,其实是为了遮挡住她的脸。 “跟我做就那么不情愿么?你还竟敢看书?究竟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嗯?纳兰明珠。朕命令你把书丢掉。”黎傲天眉目揪得更深。 见她不为所动,他的身子一沉,让明珠捏着书页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 暴怒的黎傲天,大手一挥,便把她的书夺了过来,一边发狠说着,“朕叫你看书,叫你看书?”手也不闲着,发了疯般将书撕成了两半,准备将书分为四半的时候,猛的一抬头,却看见明珠红通通的眼眸,一张惨白的小脸上挂满了凄美的泪痕,泪水渗入枕巾,在明黄色上染出大大的水渍圈。 他撕书的手顿了顿,立马甩了手中的废纸,一双温暖的手极尽轻柔地捧住了她的脸,用唇去轻含她湿润的睫毛,想要为她拭去她的泪水,一遍遍地唤着她的明珠,那么轻,那么柔,好似她是他最珍爱的宝贝,“明珠……明珠……别哭,别哭……” 他的动作慢慢地放柔放慢,旋转斯磨,明珠的身体渐渐地起了反应,迷迷糊糊地随着他沉沦下去。 不知何时睡过去,依稀记得,在昏睡之前,他有给她擦洗身子,他在她耳边轻轻地问她,“明珠,你爱我吗?” 当然,她给的回复是,“不爱,一点都不爱。” 他却温柔地吻咬了一番她细白的脖颈,轻柔地笑道,“明珠,你不爱我是种病,得治。” 当她再醒来的时候,黎傲天已经不在了。 她慢慢地起身,披了一件外袍,仍旧不打算穿鞋,一个人走进冰冷的外面,听婢子们说这两天外头一直在下大雪,她也想起来看看雪了。 这会儿,雪已经停了,放目望去整座深宫别院都淹没在一片皑皑白茫中,这样的鲜白,白得刺眼晃目。 她不觉微微眯了眯眼,踏进厚厚的雪里,发出“磁卡磁卡”的声响,而她雪白的脚理科被冻得通红。 * ps:收藏走起哟。 005 但愿来生不相逢(楔子)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在一棵枯了的老槐树前蹲下来,一双白腻的小手捧起雪,滚成一个小雪球,再将雪球越滚越大,默默地堆起雪人,堆着,堆着……手脚失去知觉,乃至浑身失去知觉,眼皮也越发重得不行了,她好想在这样的洁白中好好睡上一觉,永远不醒来。 身从洁来,死随洁去,多好。 等她再次恍恍惚惚地睁开眼时,只听得房内凌乱的脚步声,一室的宫女们在忙着添柴焚炉、端盆打水,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坐在床边的男子又在发脾气了,不知是因为怒气,还是因为担心,他宽阔伟岸的双肩居然在轻轻颤栗着,“谁敢说她的病治不好了?谁再敢说一句,拖出去阉了。” “老臣会再想办法,只是娘娘体内寒毒本就未清,加上心力交瘁,刚刚又在外头冻了一场,怕这病是来势汹汹啊。只望陛下保重龙体,做好最坏的打算。”说话之人正是太医院的老院正。 果然还是有不怕死之人啊。 “你,就你。”黎傲天眸色一暗,手指一横,指着那说话之人,“你今天就给朕滚回老家养老去。” 那老院正哆嗦着跪了下来,他一番良苦好心却犯了大错,陛下的脾气真是越发摸不透了,他连磕了几个响头,“老臣知罪,望陛下息怒,宽恕老臣。” 突然,身后的袍子被轻轻拉了一拉,听的疲软清弱的声音,“陛下,你就别跟他们开玩笑了。” 黎傲天心头一跳,赶忙回头看,果真是明珠醒过来了。 一时间,他激动地唇瓣轻轻磕碰着,愣是说不出话来。 明珠看着他这怂样子,轻洒地笑了笑。 “你醒了,觉得好些了没?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快跟朕说。”黎傲天紧张地去探她的额头。 明珠仍旧是笑着,只是虽是那样清美的笑容也隐藏不了她的虚弱,她轻轻说,“傲天,人从一生下来,就开始慢慢死了。早些死,也是早些结束这痛苦的过程。” 黎傲天看到她眸子里是那般清明透亮,好像从不畏惧死亡一般,他的心又是重重一沉。 “不准,不准。我不准你死,不准你说这种丧气话,我要你陪着我一辈子。”黎傲天一把握住她冰冷的手,用嘴哈出温暖的气体给她取暖,很无赖地命令道,而他的黑眸也渐渐红润起来。 见怎么也捂不暖她凉彻透骨的手,他回头一声冷吼,“多加点炭!” “只是短短几载,就像活了一辈子那么累。”她仍是淡淡地笑着,气息是那样的微弱,“傲天,别太难过。我想我终于可以忘记你了。但愿不要有来生,即便有的话,也但愿我们不相逢。”不相逢便可以不相识,不相识便可没有这些爱恨痛伤。 “你是可以忘了我,但剩下的我呢,你叫我如何忘?如何忘?明珠,你当真如此狠心?”锥心的痛袭来,看着脸色苍白憔悴的明珠,他的喉头疼得紧,男人的眼眶愈来愈湿润,有灼热的液体滴到明珠的手背上。 “傲天,撤走这些人吧,太吵了,我想再睡上一会。”明珠轻轻地阖眼,却有泪水划出眼角。 而黎傲天明白她的话的意思,她是不打算再醒了。 心痛得快要让他窒息,他臂膀一动,猛的将她抱起,整个抱在自己的怀里,紧紧搂着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感受着她微薄的热度。 “明珠,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即便逆天而行,我绝不让你离开我,绝不……”他颤抖暗哑的声音,是那般决绝。 明珠的意识越来越混沌,身体也感觉越来越轻,连思绪也越飘越飘远,飘到了了几年前他们初识的那一天…… 006 半面杀手(正文)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明珠!”随着喊声和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厢房的门“啪啦”一声被大力地推了开来。 莽莽撞撞地冲进来一个少年,那少年眉浓眼大,额宽鼻挺,生的俊气,只是那俊中还带着七分憨,憨又中夹着三分直爽。 因房门未关,一阵冽风刮来,吹得贵妃榻的女子微微一缩,只得将盖在身上的锦被往上拉了一拉,她轻轻一蹙眉,清柔斥道,“死元芳,还不赶紧把门关起来?冻死人了。” “好啦,好啦,我给你把门关起来便是。今个儿外面阳光正好,哪里冷啊?再说,你看我不是有好事要告诉你嘛。”元芳一面乐呵呵地说,一面替她关门。 侍女珠儿听的主人喊冷,立即往火炉里多添置了几根碳木,将火烧旺起来,瞄了一眼元芳,打趣说道,“今个儿表少爷又要带小姐上哪儿去玩?” 明珠眸子自元芳进来仍未抬一下,清洌的目光一直凝着手中的书卷,不紧不慢道,“珠儿,去给表少爷沏壶茶来。” 珠儿这才乖巧的给元芳施了一礼,“请表少爷安,表少爷稍等片刻。” 元芳不耐烦挥挥手说:“免了,快去,快去!” 元芳慢慢靠近贵妃榻,见得明珠一头如瀑似绸的秀发垂在绣花枕上,暖柔的阳光从十字契合梅兰竹菊的花木雕窗中悄悄透洒进来,斑斑驳驳地落在明珠发上、脸上、身上,好似给她整个人笼上了一层温暖的色泽,让她变得那般耀眼而明净。 元芳从身后看着这般的明珠,再将目光移到她的半边面颊上,五官清美,肤质白皙,一如观音手中清透的白玉净瓶。 其实,这样看上去,明珠真是美若天仙! 元芳坐到榻上,故作生气地一把阖了明珠手上那卷书,“纳兰明珠,听见本侯说话了没?本侯找你有事呢。” 纳兰明珠这才转过头去,用正眼瞧他,手掌相合,作阿弥陀佛样乞求他,“好表哥,饶了妹子这一回吧。你知不知道咱们上次偷溜出去,被爹娘发现后,你倒好拍怕屁股,溜之大吉。我可就惨了,被罚挑了一箩筐的红豆、绿豆、黄豆。我可是挑了大半夜呢,第二天他们居然还美其名曰――为的是锻炼我端庄贤淑、温文尔雅的气质。” “噗嗤”元芳笑的唾沫星子直飞,喷了明珠一脸,大笑了一阵之后,瞥见明珠那杀人的眼神后,立即抿住了嘴,忍着不笑,叹服地说:“真是太佩服舅父、舅母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想的出这种整人的招。” 元芳又认认真真打量了眼前的明珠,看着她左边脸颊那块铜钱大小的刺眼红斑,着实让人倒胃口,传说中的“半面杀手”大概就是她这个模样了。 他真是实在实在忍不住,再不大笑出来,怕要憋出内伤了。 果真,元芳又嘻笑着道,“我说,表妹,就你这副……这副尊容,就算有端庄贤淑、温文尔雅的气质,貌似也没什么用吧?” “李元芳!”纳兰明珠嘴巴嘟起,压低了声音愤怒的吼道,炯燃有神的双眸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放声大笑的少年,眼里似要喷出火来,烧死他,烧死他。 007 谜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没错,大家莫要笑,他就是李元芳。 听到李元芳这三个字,就让明珠想到那句熟悉的台词――元芳,你怎么看? 当然,眼前这货不是上述那位,而是她的表哥――李元芳。元芳父母在歼敌中阵亡,皇帝念其父是大齐国的功臣,便封他为剑景侯,许他一世富贵清闲,才让他有这个闲功夫来拉着出去玩闹。 “好表妹,这次真是好玩的,保管你不后悔。”李元芳凑过去,神秘地说,又不痛不痒地说了句,“你若是不去,我就自个儿去了。” 明珠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挑了挑眉梢,小嘴儿一翘,“什么好玩意儿?说!” “今天‘花满楼’开张,那可是长安城里最大最好的一间青楼,要不要陪爷去吃花酒?保管你不虚此行。”李元芳说着有些微微的激动,“再说,你不是一直想去那种地方见识一下的吗?” 明珠见元芳那提到青楼就色眯眯的德行,就想抽他。 她鄙视了元芳一眼,心里一捣鼓,迅速地掀开被子,从榻上灵活地蹦了下来,“豁出去了,就算回来被罚挑沙子,也不能辜负剑景侯美意,是不是?”又欢喜地重重一拍元芳的肩头,“你出去等着,我换套衣裳就出来。” 李元芳肩膀被她拍的生疼,痛得“嘶”了一声,要知道这丫头生来就是天生神力。 他无奈地应了声,转身朝外走,心里头却也是乐极了,可以拉着明珠去逛青楼了。 只是,有一件事,连他自个儿都一直不明白。他这个眼光出了名高挑的人,怎就与这歪瓜裂枣越走越亲近了? 其实,说到容貌,儿时的明珠摸样可俏了,可是大齐国有名的俊丫头,与她二姐、董相二千金,并称“齐国三姝”,可不知为何,竟变成了如今这副惨不忍睹了? 那真是一个无人知晓的迷。 他记得,明珠五岁那年,害了一场怪病,人都已经断气了,后来自个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此后,又来了一位方外仙姑,带她去了天山修身养性,说是方保平安,这一走就是九年,杳无音信。 去年大约也是这个时节,明珠回来,他接到消息,便兴冲冲地立即赶过来见她。 他一闯进内院,就见白雪皑皑中,纤纤袅娜的明珠,站在满树星点红梅下赏雪,肃肃萧风吹过,几片梅瓣子簌簌洒下,她那一袭翠绿锦袍和一头如丝如瀑的黑发也随风扬起。 当时他心里一动,越发疑惑,那样静若秋叶的明珠是不是用妙玉为骨,肌雪为肤勾画出来的人儿? 他粗喘着气,心情激动不已,然而,他的脚步却放慢了,小心翼翼地靠近她。 哪知,她好像听到了他轻微的动静似的,猛的一回身,让他的脑子哄得一炸。 那张脸哪里是明珠的脸?多了那么一大块可怕的红斑,吓得他惨叫了声,“鬼啊!” 008 以貌取人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当时,李元芳惊魂未定,吓得步子不禁向后移了几步。 他拍着自己的胸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声音都变得有些结巴,“你……你……到底……” 自问胆大包天的李元芳哪里怕过什么人,只是他当时真是不敢想象那样一张脸会是明珠的。 明珠当然明白他要问的是什么,她晶莹乌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漾出纯粹而自然的笑容,连着颊上的酒窝也像开出了花儿来。她似笑非笑地一步步朝他走过去,断然地打断了他的话,“大白天哪里来的鬼?而且,我的确是纳兰明珠,李元芳!” 要知道,除了小时候那个鲁莽捣蛋的李元芳,站在她面前的还能有谁? 元芳仍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愿靠近地退离了她几步,站在一边,将她上上下下反复对她考究了一遍,她确实带着儿时明珠那一身逼人的灵气。 他惊疑地问,眸子里却多了一丝鄙夷,“你怎变成个丑妇了?” “世人果真如此粗鄙,皆以貌取人?我变丑了,你就不理我了,我们儿时的情谊也都不作数了么?”明珠一瘪唇,眼角眉梢都轻轻地拧了起来,眼眶里掠起些许红润,轻轻柔柔的语气里不觉多了一股凄楚苍凉。 她的话让元芳自责起来,想起儿时种种欢笑的画面,心里的怜惜一发不可收拾的泛滥了,他不忍心再用言语伤害她。 他不知所措地结巴着给她赔礼道歉,“好……表妹,好……明……珠,别置气。都是……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该歧视你的外貌,以后我还会一直带着你玩的,就像小时候一样。” 当时,明珠14岁,他16岁,等今年过了年,明珠就要及笄了,差不多也该嫁人了,想到这里,他心里不觉有丝气闷。 元芳踏出门槛,默默叹了口气,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啊,把好端端的明珠就搞成今天这样子了。 * 一会功夫,明珠就蹦跳着出来,正巧碰到端茶进来的珠儿。 珠儿一看小姐男子打扮,就知道小姐又要出去玩了,急忙忙拉住明珠的衣袖,苦着脸说,“小姐,你不能偷溜出去啊。被老爷知道了,又得挨罚了。” 元芳不耐烦地一皱眉,信誓旦旦道,“若被舅父知道了,就说是表少爷拉着小姐出去的。一切责任由本侯承担。” “放心,我们会早去早回的。”明珠笑眯眯地捏了一把珠儿的脸,示意她乖。 说罢,元芳就拉着明珠跑了出去。 剩下苦逼样的珠儿孤零零杵在那,挑红豆、绿豆、黄豆,还不是小姐休息,她来挑。 * 各位小娘子们,觉得还入得了眼的,要坚决抱走哦,顺便送个咖啡啥的。么么哒…… 009 吃白食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约半个时辰,元芳的马车就停在了“花满楼”前。 明珠拉开帘子一角,向外瞟去,看到眼前的景象,着实愣了一愣。 整条街花灯吐明,脂粉香,腊梅香,酒醇香混在微凉的空气中,轻轻吸上一口,已觉满嘴满心馥郁的微熏。隐隐从那一处张灯结彩的花楼里飘出阵阵丝竹琴鸣声,好一处风流**处。 见李元芳要急急跳下车去,明珠忙拉住元芳,“元芳,待会进了里头,若有人问起来,还是老规矩。” 边说着,明珠从怀里掏出一方玉面,迅速罩在脸上,刚刚好遮住了那块丑陋的疤痕,只露出另一边完好的脸和她精致白净的下巴。 李元芳瞥了她一眼,道,“知道啦,你是我远房表弟,李逍遥。这句台词我都说的滚瓜烂熟了。” 二人充了大爷,大摇大摆进去。 果是上档次的窑子,没有打扮裸|露脂粉刺鼻的女子站在门口叫街,里面却也是一众喧闹繁华。 一眉目清爽的侍女,端着一红木方盘,过来招待他们问,“客观,要点哪位娘子?” 李元芳脸上顿生羞赫,咳了咳,“恩”,又看向明珠,听寻明珠意见,“逍遥表弟,你说吧。” 明珠看着元芳脸上那两朵羞红,便知这毛孩子也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表面看似个放浪货,原来还是个小清纯。 明珠瞥了一眼那侍女手里的方盘,里头清一色的竹签板儿,上面写着好听的人名儿,想是一些这里有些名气的姑娘,倒是个有趣的地儿,把客人当皇帝一样供着,还兴这翻头牌这种时髦的玩意儿。 “那就叫你们这最有名的的姑娘过来,陪我们吃吃酒,唱唱小曲儿。”明珠装作财大气粗的小爷说道,又豪爽补道,“价钱不是问题,随你们开,我们就来图个乐子。” 李元芳狠狠瞪了眼明珠,当然价钱不是问题,掏腰包的可一直都是他。 那侍女回道,“很抱歉,客官。我们这最有名的的花魁娘子已经被楼上的一位爷给包下了。” 明珠瞥了眼二楼,楼上一角独辟出来了一桌,用百鸟朝凤的檀木纱屏将四周团团隔着,顶上吊了几盏镂空花灯,这样的布置倒是精巧别致。 从廊上悬垂的红绿彩绦间,隐隐约约坐着一男一女。 “想必能一口气包下花魁娘子的,也是非凡的人物。走,咱门上去瞧瞧,顺便听听花魁娘子的曲艺,吃那家伙一个白食。”明珠动着吃白食的小念头,拉着元芳上了台阶。 “既是非凡的人物,哪里能这么轻易让你占到便宜?”元芳咕噜道。 明珠笑眯眯地回他,“既来了这了,就要瞧上最好的,不然,我不是顶着风险,白跑这一趟?再说,我可不是给你省钱嘛。” “都依你,都依你。”元芳拗不过明珠,打肿了脸撑胖子,主动敲开了那扇纱屏,那纱屏轻薄,机杼滑溜,被元芳那么一敲,就挪动了些许,可以让外面的人瞧清楚里面。 元芳愣了几秒,正当明珠想凑身前去观赏里头的花魁娘子,只听元芳吃惊地喊了一声,“太子爷?” 明珠步子一顿,心里头忽的慌乱起来。 010 抓人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元芳口里的太子爷就是当朝三皇子黎楚煜,打小便和纳兰明珠订下了娃娃亲,但据说这位太子品性好色,昏庸无能。这下看来并不是什么传闻,家里头都已经有好几房妾室了,还到青楼来嫖|妓。 元芳眼角斜看了眼明珠,用魁挺的身子将纤小的她挡在自己背后,呵呵笑道,“太子爷,你怎么在这里?” 太子黎楚煜被扰显然有些不愉快,将捏在花魁娘子胸前的手往下挪了挪,移至她腰间,皱着眉道,“你剑景候能来,孤就不能来么?” 元芳暗想,他剑景候顶多是个吃闲饭的米虫,而眼前这位却是将来要掌权天下的太子,却也跟他一样,冠冕堂皇地坐在这妓|院里头,丝毫没有避讳。 元芳干笑道,“自然是能的。相请不如偶遇,可介意元芳坐下来同太子爷一道吃酒?” 说着,他又赶紧用手肘推了推身后的明珠,让她快走,这太子爷虽是好色之徒,但也是个阴滑厉害的角色,要是给他戳穿了,届时可真捅了大篓子了。 明珠会意,要是弄出岔子来,可真是毁了他们纳兰将军府的名声。 她撒腿转身就走,太子爷听闻动静,站起身来,厉声问道,“是谁在后面鬼鬼祟祟的?” “哦,是这里的一个小厮。不是说花魁娘子被您给包了嘛,就领我过来瞧瞧的。”元芳镇定地说。 明珠急急地要下楼去,眼尖的她在花花绿绿的人群里,一瞧便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形。 这青衫绿褂的男子从大门口一踏进来,便抓了个侍女询问。 呀,真是糟了糟了,那不是她大哥纳兰瑾瑜还能有谁? 此刻下楼去不正是给他逮了个正着? 明珠连忙折上楼去,太子那个方向肯定是去不得了,只得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她挑了个离她最近的客房,一边慌乱地望着楼下的大哥,一边急匆匆地敲门问道,“里头可有人?” 迟迟听不见回应,想必里面是没有人吧。 看见大哥似乎已打听到了他想要的,正要向楼梯这边来。 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自个儿推开了门,迅速进去,再飞快地阖上门。 明珠抵在门背上,微微喘着气,她心想大哥必会上楼,去太子那个方向,待会只见到李元芳,而没寻到她,大概会罢手回家。只要她在这里避过了风头,待会溜出去就成。 盘算好一切的她,心里总算有了个踏实。她步伐又变得轻快起来,走到檀木桌前,一掀衣摆,安安稳稳地坐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顺顺喉咙。 正当她品着嘴里的茶时,忽然传来“噗通”一声,像是什么沉到水里去了。 募得,她心一紧,捏着茶壁的手也紧了一紧,她警觉地寻向异常声音的源头,是从那雕花屏风后传来的。 莫不是这屋里还藏了个人?明明进来之前,问过的,却没人回答。 “是谁躲在暗处?明人不做暗事,给我滚出来。”明珠镇静地喝了一声。 011 诡异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左等右等,仍是听不到任何回应。 那贼人不自己出来,只能让她亲自去揪出来了。好吧,其实她才是贸贸然闯入的那个人,说不好人家以为她是贼,害怕地躲起来了呢。 明珠放下茶杯,捏了捏拳,放慢了步子,一步步向那处屏风那里靠近,绕过屏风,竟是看到那样一副光景。 只见几件衣服和一双锦靴堆散在屏风一角,一口圆形的大木桶里漂浮着某物体的发丝,那发丝在水中散开来,好似墨水在上好的宣纸上化开了一般。 不会吧,洗澡也能溺水? 明珠顿时哭笑不得,阿弥陀佛,出于慈悲之心,她快速地伸手捞出水中的某物体。 然而,当她指尖碰到那水之时,她的眸子攸的一暗,指头微微一顿,这水出奇的冷,甚至带着一股诡异的寒气,那寒气直直要从她指骨上串上来,逼进她心脏。 她赶紧一运气,用气劲护住心脉,顾不得那水的至寒至凉,双手一把抓住那物体的脑袋,将他飞快地提出水面,若是再耽搁,恐怕他真的是要淹死了。 冰冷的水从他发顶缓缓滴下来,她用手拨开粘在他脸上濡湿的发丝,一张安静如婴孩的脸映入她的眼帘,他似安详睡着了,长而密的睫毛在他眼下透下一圈静谧的剪影,一张樱粉色的带着微湿的薄唇好似在向她作盛情的邀请,是那般有诱惑力。 她是从没想过如此安然纯粹的气质可以跟一个男人结合起来的,然而,这张脸却把那种纯净诠释到了完美的尽头处。 这般关键的时刻,她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明珠微微蹙眉,用力摇晃他的脑袋,他却没有要睁眼的样子,她便一边使劲掐他人中,一边焦急对他喊道,“快醒醒,你快醒醒啊……哥们,你可千万别死了啊,我跟你共处一室也脱不了干系了。” 明珠苦喊的声音越来越是无力,估摸他是呛水了,不会要让她嘴对嘴给他人工呼吸吧?她咬了咬牙,翘起小嘴儿,慢慢贴近他的唇瓣,快要啄上他的时候,又是猛地一跺脚,那可是她的初吻啊,怎能给了个陌生人呢?搞不好他醒过来,还说她调|戏了他,要她负责怎么办? 可是…… 豁出去了!可不能怪她了,人命要紧! 明珠扭动了下肩膀,肩胛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又捏紧了拳头,猛地挥动手腕,“嗙”的一下重重打在了他脸上。 可是他仍旧不醒,她可是用了五成内力了,再重点,他的半边牙齿都得给她打下来了。 她苦苦皱着眉头,心急地叫道,“哥们,你快醒醒吧,党和人民还需要你呢。” 口无遮拦地说着,她又握了下拳头,准备在他另一边脸上补一记拳头。 不知他是不是听到了明珠的那句话,还是生怕再挨明珠一拳?他痛苦地拧了拧剑眉,微微掀动了眼皮。 明珠看着他终于要苏醒的样子,激动地笑着,脸不觉贴近了他几分,看着他眼睫毛轻轻在眨动,舒了口气,“老天保佑,你可总算是醒了。” 忽的,男人在水里的手一动,宽大湿冷的手掌一下子摁住明珠的后脑勺。 012 初吻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惊愕,只见一双黑亮的眸子虚弱地微微睁开,眉间紧紧揪着,像是正承受着偌大的折磨一般,他的薄唇轻轻张合蠕动,明珠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得再靠近他几分。 这才听得他喃喃的呓语,“冷……好冷……玉……” “冷?鱼?这里是浴桶,又不是河,哪里来的鱼?”她疑惑地说着,心里想着他肯定是冻坏了,神智不清了吧? 明珠用力抓住他的肩头,打算将他拖出来。她可以听得出他的呼吸似乎在变弱,然而古怪的是这水确实又比之前冷了几分了。 正在她运气提劲之时,悲剧就那么毫无预兆地发生了。 瞬间,明珠惊恐万分地瞪圆了眼眸,好像心跳漏了半拍一样,连呼吸、思想、行动都在那短短的几秒里被定时了一般,显得万般无力。 这小子居然、居然啃上了她的唇。 没错,不是亲,不是吻,是啃。 他是用力用牙齿啃上了她的嘴唇,旋即舌尖长驱而入,吸吮掠夺她口腔里的味道。 不知是她离的他太近让他有机可乘,还是他借着过于混沌打算轻薄于她,反正他不是什么无心之失? 让她更为吃惊的是,她现在面覆玉面,男子打扮,他居然不分青红皂白一口就堵了上来。 她激灵灵打了个颤,这家伙是个同|性|恋。 一想到这个男人用吃过无数男人的唾液的嘴来啃了她几下,她就不觉恶心反胃。 为她莫名其妙被抢走的初吻默哀三秒后,她吐了几口唾沫,决定用她的拳头狠狠伺候伺候他,然而,她的思考及不上这男人的行动,他居然用双臂钳住了她的上半身。 她运气想用内力挣开他,可是他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将她的身子越箍越紧,一下子将她整个人也拖进了水里,敢情这男人是水赖精吧?其实,要怪就怪她太过仁慈,刚刚怕自己气道震伤了他,只用了三成内力。 “啊……”她落入了冰冷刺骨的水里,她冷地哆嗦着身子,牙关吱吱颤栗着,用愤怒地眼神盯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抡起拳头,便要海扁他一顿。 他突然又要昏死过去一般,用迷离而诱惑的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也是冷得颤抖着,向她慢慢依偎过来,低低地痛苦地说,“冷……冷……” 看吧,她的同情心又泛滥了,下不去这个手了。 她蜷曲的拳头缓缓伸展开来,努努唇道,“哎……我怕了你了。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大冬天的泡什么冷水澡?” 说着,双手温柔地抄进他腋下,想要将他带离这里。 忽而,这水温骤然下降。 就在明珠注意到这诡谲的变化时,无边无尽的冷气从她怀里的这个男人身体里散发出来,浩浩荡荡地如巨浪袭来一般,一下子就将这桶里的水变成了寒冰,甚至将他们二人的身子都冻住了。 * 不带这么看霸王文的,来点咖啡、留言也好哇。小心老娘挥起小鞭子,抽乃们的小屁|屁…… 013 邪功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见这个男人眉上轻染了成冰霜,整张脸和嘴唇也变得酱紫,连他呼出的微弱气体都极冷无比。 这根本不是泡什么冷水澡!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身体里怎会有这种至阴至寒的气劲,莫不是练的什么邪功? 顾不及思考太多,再不出去,她也得被他散出的寒气给冻成一条冰棍。 她一咬牙,猛的一震,身体内发出的纯阳罡气瞬间,将冰块震碎,同时她的内力也将他的逼出的寒气打散,桶里的龟裂的冰块又在瞬间化成了水。 一不小心,气力用大了点,连木桶都震裂了,一片片木板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一桶的水也哗哗泄了出来,淹了整间房。 而明珠还紧紧抱着这个该死的男人,她狠狠白了眼这个男人,真是把她折腾地够呛。 又不一个不小心,她往他身下瞟了瞟,“呀……”她低叫一声,手一抖,不觉不松开了他,他的身体重重跌碰到身后的屏风上,连着屏风一齐摔倒了下去。 顿时一股热气腾了上来,将明珠的脸都给烧烫了,这家伙没有穿衣服,光溜溜,某玩意儿在那一撮黑黑密密中尤为刺眼,还让她不禁色迷心窍地多窥了几眼。 男人痛得闷哼了一声,紧紧敛着眉,手指头动了动,吃力地缓缓睁开眼,意志较之前清醒了许多,而他看到站在原地的明珠时,眸子猛的一冷,略微苍白的脸上表情复杂而防备。 她心里募的一惊,这男人闭眼的时候与睁眼的时候,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此时,他的眸光是那般莫测高深而又冷冽刺骨。 明珠微微蹙眉,脸上仍有羞红,赶忙背过身去,不去看他的裸|体,佯装镇定,“咳……咳……那啥,我指着头顶上的花灯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进来的,也绝对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的,更加不是把你的浴桶给弄烂的……” 男人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短腿矮脚、娘娘腔的怪物,轻轻扯开唇,一出声又让空气冷了几分,“还有么?” 他的音色如他的眸子一般透着刻骨的冷意,听得明珠心里直发毛,略作思考,“没有了。你没事,我就走了。” 明珠没等他回答,便疾步往门方向那边走,突然身后传来厉声,“你就让我一直躺在地上么?” “啊?”明珠顿了顿步子,却迟迟没转过身去。 “听不懂么?”男人皱着眉头,气恼的声音里又多了一丝丝羞囧,“你至少应该帮我把衣服穿上,扶我到床上去,不是么?” “啊?”明珠愣了愣,吞了吞口水,虽说他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家伙,就算单挑也打不过她,对她完全够不上威胁,可是她仍不想面对那具一丝不挂的身体,“那个……我还是给你叫个婢子过来伺候你吧。” 014 害惨了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我不喜欢女人伺候我,你过来。”他以命令的口气使唤明珠过去。 明珠最是讨厌这种命令人的口气了,愤懑地转回身去,“喂?你要搞清楚额,你现在可是求我给你做事额,你凶……什么……凶?”明珠的眼光又不禁移到那家伙某招摇之处,说话又开始吞吐起来。 男人看着这个甚是嚣张的蒙面娘娘腔,无奈之下,“一千两,你过来给我穿好衣服。” “切……谁稀罕你的臭钱?你就好好躺在这里吧,我连婢子都懒的去叫了。”说罢,她拔腿便要走,不想再理这个男人。很不幸地,他又犯了她第二条禁忌,她最是讨厌有几个臭钱,就自以为是的人。 气得地上的男人条件反射地一掌拍在了地面上。 明珠想,那人还有多余的气力垂地板,肯定死不了。 明珠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欲伸手移开门栓,只听得门外熟悉的声音,“请问里面有人吗?” 吓得明珠心眼大跳,糟糕,大哥怎么杀过来了?要是让他看到她跟一裸|男,还满身湿漉漉的,他会怎么想?完了,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回要丢人丢到家了。 明珠慌怕地立马一步步倒退回去,紧紧皱着眉,一手捏着拳,捶着另一只手的手心,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而地上的男人似乎比她更慌怕,他听得出门外男子的声音,不正是纳兰将军的长子――纳兰瑾瑜吗? “还不快过来扶我去床上?”男人在她背后压着声音冷冷一喝。 明珠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管他有没有穿衣服呢?裸|男何惧? 她赶紧走到他身边,当她的手指触及到他的肌肤时,她又是微微一震,这人的皮肤极其不正常,仍旧是凉意森森。 “还不快点?”男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明珠狠狠白了他一眼,但无奈之下也只能赶紧将他搀扶起来,扶着他到床上,将被子甩在他身上。 男人眉头又拢了一拢,这个娘娘腔的态度还真是恶劣啊。 “我可得走了。”明珠瞥见那边的窗户,想要从这里跳下去逃跑。 可是,她一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出来,下面是护城河,这楼是建在河岸上的。而她从小怕水,就是偏偏不会游泳。 明珠咬咬牙,回过头对那家伙闷闷道,“这下可给你害惨了。” 男人想她是不通水性,否则以她不差的武功,跳下去逃走时轻而易举的事。 他眸子盯着她,他不能叫纳兰瑾瑜看见他这个狼狈样,否则他以后还怎么在这长安城混下去。 他只得轻声说,“你快过来,将屏风扶起,挡住后面碎了的木桶。顺道把我的衣服扔掉床下来,还有你,也上床来。” 015 全年度最佳死法奖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纳尼?你再重复下最后一句。”明珠顿时眼珠瞪圆了,她很是佩服这人的逻辑思维,同时也很认同他前面的做法,但是她深深的质疑他最后一句话,那不是要她跟这个冷血动物滚一张床|单? “你有更好的办法么?”这家伙冷哼道,黑眸中冒出可怕的怒火,同时带着危险的胁迫。 明珠迟疑了会,又听得门外的大哥扣了扣门,再次叫喊,“请问里面有人吗?。” 她只能用最快的速度照办,然后脱了鞋,跳上床,还顺便放下了帐幔,钻进被窝,躲在里侧,背对着这个冰冷的怪物。 不知这个男人是怕冷,还是他的龙阳之病又犯了,他的大手居然紧紧地搂在了她的肚腹上。 明珠飞快抓住他那只咸猪手,扣住他的手指,用警告的语气低声说,“你要是敢乱动,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如果他的手敢往上或往下多挪半公分,她就叫他五指不全。 男人脸上表情凝重,若不是他寒病突发,加之他亲人出来故意避开了他的的亲卫队,何苦受到这样的羞辱? 他轻哼一声,“你最好也别乱动,否则叫门外之人撞见了,呵……想必你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被抓住痛脚的明珠,闷气一上来,只能紧紧地捏住自己的小拳头,捏得骨节嘎吱嘎吱响,要不是有求于他,她现在不是自残地捏自己的拳头,而是在捏他的肉啊。 男人得意一笑,好看的丹凤眼扯出迷人的笑纹。 此刻,他却在心里揣测,这娘娘腔究竟是何人,居然能震散了他体内无法控制的寒气,让他平安渡过险期?还有他的左脸怎么觉得火辣辣的疼痛?并且,在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到了一句稀奇古怪的话――党和人民需要你? 正在他沉静思考的时候,外面传来纳兰瑾瑜清脆果断一声,“没人回答,可别怪在下了”。 门栓被内力震断,接踵而至的是木块掉在地上的“啪啦”声响。 “何人惊扰本王?” 明珠身子微微一震,那开口之人当然不是她的大哥,而是拥着她的怪物。她的耳朵没听错吧,他自称为本王?究竟是哪位王爷? 听得突然迸出的冷斥声,纳兰瑾瑜飞快进来的步子猛地一顿,直眼向床上窥去,可是整张床被烟青色纱幔罩住,不能看清里面的人,他轻轻敛眉,“敢问里面的人是否是靖王爷?” 明珠心里一咯噔,这怪物莫非就是皇帝的七子――靖王黎傲天? 据说这靖王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放个小屁,大齐也要震一震的。如此有权威的人,怎会在这小小的勾栏之地遇难?若是传出去,靖王黎傲天差点在妓院的浴桶里淹死,恐怕会赢得长安城全年度最佳死法奖吧。 不由地,明珠就想笑,当然,介于大哥就在外头,她还是用她强大的克制力给忍了下来。 * 今天有事,传得晚了,亲们抱歉啊。 016 丢脸事大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猛地,明珠又发现一件事,这怪物真是够阴险,明着是帮她,实则是帮自己。若被大哥看到堂堂大齐国堂堂靖王爷“玉|体”横陈,唉哟,以后还怎么做人哟? 明珠坏坏地勾了勾唇,这回不用有什么顾忌了,可以小惩他一下了。 她手指灵活一动,就使劲地把他的四根手指往手背方向掰。 虽然她看不到身后那家伙此刻是什么表情,不能算是过足了瘾了,但总算对得起自己了。要知道她今天的心情真是很不爽呢。出来玩,遇到色胚太子,还得应付大哥抓捕,更不爽的遇到了这个怪物。没办法啊,真是实在没办法啊,她这怒气一来,就得靠暴力来让别人痛苦点,才能消下去啊。 明珠一边施力,一边用只有他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靖王殿下,吃痛事小,丢脸事大哈。” 此言一出,黎傲天一张冷汗直冒的峻脸上又多了几条华丽丽的黑线,心里抑郁之极,猛地撩开帐幔,一张冷脸转过去,朝着站着那里的纳兰瑾瑜大吼,“不是本王还能有谁?” “臣来找一个出溜贪玩的家丁,无意惊扰靖王殿下。”纳兰瑾瑜说道,心想明珠应该不会在此。一来靖王爷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二来,世人都知他不喜女人接近,所以定不会藏匿明珠。 “嗯。这里不可能有你要找的人,你可以退下了。”黎傲天冷冷道,挥了一下手,示意他离开。 可是迟迟不见纳兰瑾瑜要离开的样子,他又暴躁地一喝,“你还杵在那做什么?怎么着?准备来跟本王一道行乐么?” 纳兰瑾瑜一张俊白的脸被他吓得惨黑,冷瞥了一眼,床下那两双男人的鞋子,心里嘀咕道,他纳兰瑾瑜可没这种特殊的癖好呢,跟他一起同玩一个男人。 同时,他也证实了外界的传言――靖王爷只好男人,女人勿近。 “臣不敢。”纳兰瑾瑜面色从容,倒一点也不怕这位靖王爷,又缓缓地说,斯斯文文的样子,声音又稳又沉,“只是,臣见王爷左脸上肿了好大一个包,心生好奇,一时忘了要出去。”其实,他刚刚想的是,以后真的是要跟极好男色的黎傲天保持点距离了。 这话一出,惹得明珠心里一个劲地笑哟。那个包可不是她的杰作嘛。而她的大哥,也真是有趣,居然问人家靖王爷这么逗的问题,这让靖王爷怎么回答啊? 黎傲天眸中射出森寒玄冷的光来,直戳向纳兰瑾瑜,手也紧紧抓了一把枕头,恨不得用枕头砸死那个家伙。他脸上有肿辣生疼,他自己会不知道么?用的着这个家伙来提醒他么?只是他不知的是,脸上那肿痛已经胀成一个那么明显的包了么? 结果,黎傲天那一句一鸣惊人的话,差点震伤纳兰明珠和纳兰瑾瑜二人的耳朵。 明珠的耳边依然有他那气壮山河的余音,“本王就好性|虐|待,你有何意见?” 明珠心里暗暗想,你这个癖好跟旁人有个半毛钱关系啊。 纳兰瑾瑜震惊不小,虚汗都被他给震了出来了。他稍稍正了正气,恭敬回道,“臣不敢。臣叨扰了,这就告退。”他赶紧回身,在将门合上时,手顿了顿,道,“还有……” 017 保重身体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纳兰瑾瑜震惊不小,虚汗都被他给震了出来了。他稍稍正了正气,恭敬回道,“臣不敢。臣叨扰了,这就告退。”他赶紧回身,在将门合上时,手顿了顿,道,“还有……” 黎傲天刚刚松下一口气,心脏顿时又被纳兰瑾瑜那声“还有”给提到了半空。 他剑眉都快拧到一块了,发出的那声音都要冷到地狱去了,“还有什么?嗯?” “恕臣大胆,性|虐|待容易伤身,望靖王殿下还是保重身体为好。”纳兰一脸的温文无害和一丝不苟,淡淡温润的声音从他嘴里飘出,像下属在向上级报告着极其自然的事情一般。 “滚!给本王立即滚出去!”黎傲天冷厉的眸子睁大,一声暴吼,声音因为过度暴烈,都拖下一串颤巍的尾音,使得他们睡得那张小床也剧烈地摇晃一下。 “遵命。”纳兰瑾瑜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刚才那吼声,把明珠耳膜震得生疼。 明珠一手懒洋洋地挠了挠耳朵,另只一手也不闲着,用手肘使劲拱了一下他的胸膛口,想必能发出这等威力的狮吼功,拱他一拱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一拱让黎傲天胸口闷疼,皱眉咳了一声,一张完美的俊颜稍稍狰狞。 她却不以为意,不慌不忙地坐起身,刚低下头,就对上了黎傲天那愤怒而拧恶的嘴脸,她撇了撇嘴道,“喂……我家少爷可是好心关心你额,你用的着发那么大的火么?” 想他黎傲天是什么身份的人物,竟被纳兰家的一个娘娘腔家丁这般戏耍?等他身体恢复了,非得将兰家搜个底朝天,把这厮给搜出来,活剥了他不可。当然,在他元气还未恢复之前,他只得忍着,再忍着。 明珠看着他这样奇怪憋忍的表情,哼了一声,一张利嘴叽叽喳喳道,“怎么着?还不服啊?小样,有种我们单挑啊。” 黎傲天拳头攥得铁紧,他堂堂王爷何必跟这个娘娘腔一般见识,于是乎,拳头在极大的毅力之下,慢慢地、慢慢地舒展开。 他一双斜入云鬓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紧紧盯住她,眸光深邃锐利,似要把她洞穿一般,沉声问道,“你真是纳兰将军府里的一个普通小厮?” “你猜?”明珠则笑眯眯地看着他。 仔细打量了她一会,这才发现她一边的脸秀气明媚,细眉琼鼻,颊生梨涡,笑起来时眉眼飞扬,好像她轻轻一笑间,整个世界会在她的笑声里颠倒动荡,再加上那张闪耀着自然红润的樱桃小嘴,若真是个男人,绝对会成为长安城里最令人动心的小绾。 “你绝不会是什么小厮。”他断言。 “为何?”明珠翘起嘴儿问道。 * 谢谢各位美人们的道具啊。让收藏、道具神马的来得更汹涌些吧,云爱乃们…… 018 走光癖好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小厮用不着掩面示人,小厮不会有这等了得的功夫,小厮不会如你这般傲慢,见到本王没有一丝惧色,甚至……还敢直呼本王“喂”。”他一双沉黑如墨的眸子直直盯着她,身子却微微靠近了她几分。 明珠仰着一张明净的小脸,露出她白皙的脖子,眼角轻轻挑起,悠哉而傲然,“本小斯乃山野之人,从小跟着师傅在江湖上流浪惯了,什么有本事的大人物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再说你身手不及我,我何必怕你区区一个王爷?至于掩面嘛,当然是我害怕得罪了什么人之后,某些人会来寻仇。” 她还故意将“某些人”咬字咬得重了些,当然是特指的就是他了。 黎傲天却是冷笑一声,长眉一轻挑,含着一丝丝挑衅和鄙夷,“呵……是么?可是,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 “哪句?” 黎傲天眸子一深,紧紧锁住了明珠,唇角卷起一抹意味深重的笑意,“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明珠心下猛地一沉,正撞上了他的那双迷人的眸子,那双眸子好像藏着巨大的、深不见底的黑色旋窝,能将她吸进去一般。 他的意思是,他伤害不了她,可以去殃及纳兰家么? 她又是一惊,猛地拍床站起,一个没注意,粘在她身上的被子也随着她起身而被带起。 顿时,某人的某处又被华丽丽地暴露在冷飕飕的空气中了。 明珠不小心地看到那处,眉头一皱,脸上又是一红,脚尖飞快一勾,将被子踢到他身上,盖住某人的私人物品。 她鼓着微红的腮帮子,闷闷地低声说,“你洗澡就不能穿个贽裤吗?总是不小心就露出……那啥……啊?”要是害她晚上做春|梦,他担当得起嘛? “难道你洗澡时穿着贽裤么?”黎傲天却是意兴阑珊地淡淡道,“再者,是你不小心让它露出来的。” “……”明珠无语地看着他,滴了几滴冷汗。这家伙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也有走光的癖好呢。不说他的癖好了,实在太多、口味实在太重了。 随即,明珠飞快地跳下床去,穿好鞋。 站在床头,跟他保持一段距离,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笑着悠悠道,“我跟你说白了吧。我是纳兰家的远方亲戚,今天拿了纳兰瑾瑜的银子出来玩,他怕我年纪小,在外面会闯祸,才追到这里来找我的。明个儿,我就闯荡江湖去了,所以你趁早打消去纳兰家找我寻仇的念头。而且,您是大名鼎鼎的靖王爷,不会跟我这个乡野粗鄙之人计较的,不然,你是不是也太那啥小肚鸡肠了点?” 不知道编这个谎,他能信多少,但是她总归不希望他去骚扰纳兰府的。 明珠不知道是,她越是这么说,他对她的兴趣越是大了。 019 练嘴皮子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黎傲天的唇紧紧抿着,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见他不吭声,她狠狠白了他一眼,他以为他的笑有多妩媚么?在她看来,他那样的笑是阴阳怪气的奸笑,她又重重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往门方向走。 走着,走着,想到了什么,她蓦然回首,一本正经道,“靖王殿下到底练得什么邪功?小民奉劝您还是早点收手为妙,这种诡异的功夫越往上层练,您就越是危险。瑾瑜兄说得很对,保重身体啊。” 黎傲天刚刚好转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纳兰家的人都一个德性的么? 他努力按压住怒火,学着明珠刚刚的口气,挑了挑眉,有模有样地反问道,“你猜?” 明珠微微一愣,这货现学现用倒是挺快。可是跟她比嘛,还是差太多了。 “你猜我猜不猜?”某女唇瓣一扯,扯出好看而烂漫的弧度。 “你猜我猜不猜你猜我猜不猜我猜?”某男居然能对答如流,眸中满含得意之色。 某女微微震惊,略一思考,干脆爽利地回答,同时还带着侧漏的霸气,“我猜你妹啊。” 某男瞬间额头上冒出无数问号,还在深想――干嘛突然猜我妹? 他还没想出是什么时,某女拇指一按小巧的鼻尖,吐了吐粉色的小舌,另一只手在耳边摆动扇风,朝他做了个猪八戒的鬼脸,甩道,“回家好好想去,靖王殿下。”说罢,便笑呵呵跑路去了。 看着她跑出去的身影,竟看得有些出神,又猛然恍悟过来,知道自己是被这娘娘腔给戏弄了。 他猛地一拍床,低咒了一声,跟一个娘娘腔练嘴皮子,黎傲天你真是好不无聊! * 明珠一出“花满楼”,一阵冷风刮来,让身上湿透的她不觉浑身一哆嗦,打了个喷嚏。 现在天色已经大黑,远远望去这街上的花灯更亮丽绚眼了,而街旁轿子、马车也比来时更多了,满满的、黑压压得停歇了整条街。 她揉了揉有些流清水鼻涕的鼻子,一边用手搓了搓自己湿哒哒的肩膀,一边挨个扫过那一辆辆豪华的马车,没有找到元芳的马车,想是元芳以为她早就偷溜了回去,所以也先回去了吧。 她苦恼地邋遢着脸,这下没得马车坐,只得自己步行回家了,都怪她可恶的大哥啊。她又气鼓鼓地一跺脚,低着头、搓着手继续快步地往前走 明珠走进一条后巷,鬼鬼祟祟地东看看、西望望,一个伶俐的飞身,轻松地跃上墙头,正想跳下之际,却看到下面亮着几盏灯笼,有一大群人在围观着她。领头之人正是她爹爹――纳兰正德,依次望去还有她娘亲、大哥、二姐,提着灯笼的正是一些小厮和婢女,这庞大的队伍在等待着她,真是给了她十足的脸面了。 明珠心里暗骂珠儿那个没义气的小人啊,居然把她的秘密回来通道告诉给她老爹啊。 她干干地笑笑,向下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喊道,“爹爹、娘亲,你们一道赏月、赏星星呢?” 020 野猴子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下面却是鸦雀无声,有人憋忍着笑,有人生气地皱着眉,有人摇头叹气,有人目露哀色,还有人很惊讶,各种表情,反正是认定了她今晚要倒大霉了。 过了一会儿,全场依旧窒息般的安静。 只有珠儿往前挪了一小步,一双泪眼望着她,“小姐,你还是快些下来吧。上面高,危险啊。还有,今晚是乌云,没有星星、月亮。” 她回头一看,果真乌云遍天,哪里有什么月亮、星星? 明珠又只能干愣愣地傻笑笑,“呵呵……呵呵呵……今晚天气不好哦。” “是啊,明珠,你蹦那么高,看着都叫人心惊肉跳的。”娘亲担心地说,示意她赶紧下来。 明珠这下才记起自己是跳到围墙上来的。 这下可糟了,爹娘可不喜欢她习武的,这武艺也向来传男不传女。 小时候,她记得有一次闹着要跟哥哥一起练武,结果别她爹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这女孩子家家的舞刀弄枪的,把胸|部的肉练到屁股上有什么好?” 那时她就知道她家老爷子那张嘴有多厉害、刻薄、毒辣了。 所以她有武功这件事,除了李元芳知道外,就没人知道了。而且师傅让她下山之前,也千叮咛万嘱咐,不到万不得已,别轻易展露自己的功夫。 “都怪元芳表哥啦,好好得教我蹦墙,现在我蹦了上来了,却忘了怎么下去了。哎哟……怎么办啊?娘亲,这么高,我好害怕啊。”明珠身子微微颤抖着,故意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 母亲紧紧抓着自己的双手,担心地要命,赶紧吩咐管家,“快去给三小姐拿架梯子来。” 管家正准备去拿梯子,谁知纳兰正德一声厉吼,“谁敢给她拿梯子?今天就让她呆在那,让她自个一个人在上面好好地赏月、赏星星。谁让她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当,偏偏要当个野猴子?” 明珠不禁微微瞪大了双眼,惊愕地看着她肃穆的老爹,瞧吧,她爹那张嘴真够犀利的。 娘亲望了一眼站在墙头上吹着冷风的她,终是不忍心,轻轻拉了拉纳兰正德的衣袖,低低唤了声,“老爷,孩子还小,不懂事,就饶了她这一回,让她下来吧。” “过了年,就要嫁给太子了,年纪还小么?都是你这个做娘的不好好管教,她才敢这么贪玩放肆。若是现在我还不管教她,让她收敛了玩姓,今后如何当太子妃?要是她有她二姐一半,我也就不必这么操心了。”纳兰正德一甩衣袖,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让众人大气都不敢叹一声,又是厉声道,“今天谁都不许给她求情!阿豹、阿强,还有珠儿,你们三人在这里看着她,其他人都各自回屋。” 说罢,这一拨人在纳兰正德的命令下,准备浩浩荡荡离去。 021 机灵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见老爹真的发威了,她可不想在外面冻一夜啊。 她赶忙给大哥抛了个求救的眼神,随即脚下一滑,蹭掉了墙上的瓦砾子,身子也跟着踉跄不稳,失去平衡,“哎哟……”惨叫一声,便直直摔了下来。 纳兰瑾瑜微微皱了皱眉,步子迅速向前一移,不偏不倚将她接到了自己怀里。 她笑嘻嘻地冲大哥眨了眨眼,见父亲严肃的眼神瞥来,又赶忙故作惊吓过度,搂住大哥的脖子,将脸趴在大哥的胸膛口,可怜兮兮地道,声音还夹杂着哭腔,“刚刚我在上面吓得腿都软了,幸好大哥你刚刚接住了我,不然我肯定要缺胳膊断腿了,那样就不能按时嫁给太子爷了。” 娘亲心疼地过来安慰她,“孩子,告诉娘,是不是吓着了?” 明珠无辜的样子点点头。 “她胆子比天都大,哪里会被吓着?”纳兰正德知道这丫头机灵得很,是故意掉下来的,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别以为你出去胡闹这件事就可以这么算了。这个月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好好绣一对鸳鸯枕出来给太子爷当生辰贺礼。”他微微顿了顿,又道,“还有,今晚把我给你准备的那一簸箕芝麻和沙子分别挑出来。” 明珠抓狂地捏了捏大哥的胸膛,瞪大了眸子看着纳兰正德,心里在低吼,好坑爹啊,她爹真的能想出挑沙子这种变态的法子来惩罚她啊。 等爹娘他们走开,明珠从大哥怀里跳下来,看着高瘦儒雅的大哥,讨好地说,“好大哥,真是多亏有你,我才能逃过老爹的魔掌。” 纳兰瑾瑜却是哼了一声,“要是你在“花满楼”被我揪出来,跟我回了家,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又看见她裙摆湿透,便皱着眉问,“你衣服怎么湿了?” “我现在真是后悔啊,为了避开你,我躲在了‘花满楼’后院的水桶里,差点冻死我啊,我得快点回屋去泡个热水澡再说。”明珠搓了搓手,苦逼极了,当然没把跟靖王爷共躺一床、共盖一被的事情告诉大哥,不然又得挨一顿批,只得撒了个小谎。 纳兰瑾瑜看着她这个调皮捣蛋的妹妹,却是悠然一笑,“那还不赶紧回屋去?待会我让厨房做完姜汤给你送过去。” “谢谢大哥。”明珠笑了笑,飞快地往自己寝院方向跑。 * 之后,明珠被禁足在家整整半月之久。 此刻,她正斜歪歪嵌坐进贵妃椅里,手肘枕在扶把上,撑着一边的脸,翘着个二郎腿,一边吃着皇帝赐给纳兰家的西域贡品奶油葡萄,一边散漫地翻着一本兵家的典故书。 突然,屋外传来敲门声,同时传来温和的声音,“明珠,娘给你拿了你最爱吃的蜜饯。” 明珠一听就知是娘亲以送蜜饯为借口,实则是督察巡视工作来了。怎么着也得给视察的“领导”一点面子啊,她赶紧坐端正了,撤走了桌上的奶油葡萄,瞟向珠儿,急忙忙轻声道,“快把针线篮拿来。” 从珠儿手里接过,针线篮之后,又不慌不忙地应道,“娘,进来吧。” 022 绣鸳鸯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娘亲一进来便见明珠认认真真地拿着绣绢子,埋着头在穿针引线,那模样实在是很温婉贤淑得有点不像话啊,不免感到十分欣慰,一边笑着一边进来,“明珠,累了吧?来歇会儿,尝尝你最爱的蜜饯。” 明珠轻轻放下手里的活儿,微微笑着看向娘亲,乖巧地说,“娘,我不累。” 娘亲让侍女放下蜜饯盘子,走到明珠那里,“来,让娘看看你绣了这么多天,鸳鸯绣得怎么样了?” 明珠不免将桌上那绣绢子拿起,在移到自己背后去,干干地笑笑,“娘,不就是一对鸳鸯嘛,难不倒女儿的。您还是别看了吧,回屋歇着去吧。” “快些让娘瞧瞧。”娘亲说着,伸手要到她身后去揪那绣绢子。 结果就那么你一拉我一扯,你一拉我一扯,那绢子“嘶”的一声,给硬生生撕了两半。 娘亲看了一眼手中的一半绣绢上的图案,瞬间气得脸色发白,双手轻轻颤抖着,“明珠……你……” “娘,我都说了别看了。是您非得看的。”明珠尴尬地、无奈地说着。 娘亲痛心看了一眼明珠,又向珠儿瞪望过去,将手里的绢子给珠儿递去,“珠儿,你瞧瞧小姐绣得是什么?不是让你教小姐绣鸳鸯吗?怎么变成肥鸭了?” 珠儿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惊惶地望了望夫人,又再望望明珠,“我……我……” 明珠一把接过娘亲手里的绣绢,“啊哟……娘,再怎么瞧也不能把肥鸭瞧成个鸳鸯是不?娘,你知道,我不擅长刺绣,短短半个月,能绣出个鸭子来已经很不错了。您别为难珠儿了,她也挺不容易的。不就是给太子爷送生辰贺礼吗?珠儿代我绣一个送他,有什么大不了的?” 娘亲长长叹了一口气,眼圈都微微红了,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要你亲自绣的鸳鸯枕头,大婚之日枕上,才能恩爱到白头啊。明个儿就是太子的寿宴了,你却只绣了对大肥鸭。” 明珠心里却想,绣个鸳鸯就能到白头,未免太天真了点。可是见娘亲这模样,她实在不忍心,扶住娘亲的肩膀,哄道,“娘,是女儿不乖,不懂事,您别气,别伤心。女儿今晚一定好好绣,熬夜熬到吐血也一定把鸳鸯给绣出来。这幅就当是女儿练练手的。” 在明珠好哄歹劝之下,她娘亲最终信她真会好好绣鸳鸯,才肯离去。 刚刚送走娘亲,坐下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又听得急忙忙地脚步声快速逼近,一抬头,见元芳站在门口,额上挂着豆大的汗珠儿,浓眉揪得紧紧的,脸色也是不大好看。 明珠看着这毛头小伙一脸神情凝重的样子,睁了睁眸子,好像在问他什么事? 元芳一出口便连喊了两声,“糟了,糟了……明珠,刚刚皇上在朝上下了道口谕,命你们全家出席明天的太子寿宴。” * 宝贝们,乃们今天开心吗?开心的话就来收藏一个吧。 023 巨变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那我爹同意了?”明珠惊讶地问。 元芳进了来,随意地坐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壶嘴儿向口里灌水,一边喝着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那舅父还能抗旨不成?” “是太子出的馊主意吧?”明珠秀眉轻轻蹙了下,慵懒道。 “可不是,你是他未来的太子妃。可自打你从天山回来后,一直给他吃闭门羹,他想见见你这未过门的太子妃也是正常的。”元芳无奈地说,“我一下朝,就赶来跟你说这件事。估摸过会舅父也会来找你商量呢。” 他是知道个中原由的,明珠幼时就许配给了太子。可是谁料到九年后,明珠的样貌发生了毁容式的剧变。舅父、舅母一直是藏着她的,一来是担心太子知道后会退婚,二来是要保全纳兰家的声誉。现在竟来了道圣旨,可就不好办了。 果不出意料,说曹操曹操便到。 纳兰正德一进屋,便看到李元芳在这里,猜想明珠已经知道这事了,只是严肃命令道,“明天你安生待在家里,为父会向陛下禀告,你因吃海物过敏,脸上出了疹子,不能见驾。” 说罢,父亲甩了衣袖,匆匆出去。 然而,这天夜里,明珠屋里又来了一位难得的客人,说过一席话后,让明珠下了一个决定,而因此,也将给她的人生带来一场惊天动地的巨变。 翌日。 由于老爷夫人都离府出席太子爷的寿宴,纳兰将军府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二人鬼鬼祟祟地谈话。 “明珠,为何你不听舅父的话,要私自让我过来接你去太子府邸?”李元芳跟着前面走得飞快的明珠,朝偏僻的西边院墙走去。昨个夜里明珠传信给他,托他计算好时辰,一定等她爹娘去赴宴后,再来接她一道去太子府。 “别问那么多了,我想你能明白我的用意。快些走吧,不然要来不及了。”明珠说罢,脚尖一点,飞跃上墙头。 是的,他已大概猜出她的用意。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在他在她家的时候不说,而是半夜传信给他?明珠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这当中恐怕有什么蹊跷。 元芳摇摇头,微微皱眉,跟着她旋身跳上墙,再飞快钻进他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里。这是明珠第一次求他帮忙,即便对不起舅父、舅母,他怎能不答应? * 太子府前,马车停下。 在下马车之前,李元芳眼珠子盯着明珠一转不转,郑重其事地说,“明珠你可想好了,真要进去吗?这可不比我们平时胡闹,这次皇上也会过来,有些话一开口,就难在挽回了。而且,你该明白舅父、舅母的苦心。” “我昨夜修书给你,就已想好。你不必担心,这一次,一切后果我来担。”明珠语气异常肯定,那样认真而倔强的明珠,有些不像他平时认识的那个大大咧咧的纳兰明珠。 024 谁说女子非得嫁人?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我昨夜修书给你,就已想好。你不必担心,这一次,一切后果我来担。”明珠语气异常肯定,那样认真而倔强的明珠,有些不像他平时认识的那个大大咧咧的纳兰明珠。 李元芳苦涩一笑,心里一紧,心想明珠年纪过小,心思还太单纯,虽是聪慧,但没心机,她又怎会明白为了一些后果要付出何种代价?又岂是一个小小的明珠能担当得起的? 这样一想,手汗薄薄,也不知这次带她来,究竟是对是错了?可既做了决定,又何必犹豫再三呢? 他拨开厚重的车帘,率先跳下马车,朝明珠伸出手掌,冲她一笑,想要打破这凝固了一般的紧张气氛,“明珠,别担心。若是太子如此肤浅,不要你的话,本侯就勉为其难娶了你呗。” 明珠看着笑得憨傻的李元芳,微微一愣怔,随即被他的大手一把捉住了她的小手。 他的手格外的有力,让明珠更是吃惊地睁大了眸子,想他这玩笑话说的可真够逼真。她送了个大白眼给他,笑眯眯道,“我才不担心呢,谁说女子非得嫁人?我既不想嫁太子,也不要嫁你。一个人岂不乐得逍遥自在?” 说罢,从元芳的蹄子中抽出小手,灵活地从车里跳下,动作有些轻洒。 明珠的不买账,让元芳“哼”了一声,正想臭骂她一顿时,从后面的轿子里传来一阵轻狂肆意的笑声。 元芳循声转头望去,只见一顶由八人抬的灿黄色金贵撵轿落在地上。 明珠也回过头去,眼前一亮,好一顶屎黄屎黄的骚包轿子啊,估摸着里面的人更骚气吧? 修长的手指缓缓掀开锦帘,露出里头两张俊脸。 一个俊鼻桃腮,黛眉红唇,白里透红的脸上张显着稚气味,竟生的比女儿家还美上几分;另一个则让她几不可微地蹙了下眉,那人头上不免冠、不绑带,一头墨色长发肆意地披散在两肩,是那般与众不同而又轻狂不羁。一双凤眸斜插云鬓,两道剑眉冷削如鞘,鼻梁英挺,红唇如粉梅,一动不动时,面容依旧如初次相见那般纯静完美,甚至带有一丝不食凡尘烟火的气息。然而只消你再稍稍多看一眼,你就会发现那人会给你另一种全然不同的感觉。他那双黑铮铮的眸子里,寒气逼人,从他内里释放出的冷傲能侵入你的肌骨之中,一派威慑震魄之势,令人不敢直视,不禁心生胆寒。而这人不正是那怪物黎傲天么? 而坐在他身边那位惊艳的美男儿又是谁呢? 明珠用脚指头略微一想,不由地眯了眯眼,一个邪恶的想法从她脑袋里闪过,这两人一攻一兽,那人是黎傲天的好基友吧? 那小兽,瞟向明珠他们,狂浪地轻嗤着,“七哥,你说哪个人口气这么大?不嫁一无是处的剑景候就罢了,连堂堂太子爷也不想嫁?” 025 传闻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黎傲天的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只定定地斜睨着明珠,眸中一片漆冷玄深,而他那如樱似如粉的薄唇浅浅勾起,藏着深谲,让人不敢妄加揣测。 李元芳只是暗暗咬了咬牙,走上前,恭敬地揖了一揖,“臣参见靖王,泫王。” 哦,原来是那小兽也是位王爷,泫王爷不正是皇帝的九子――黎宗泽么?据说在朝中与黎傲天向来最是亲近,难怪能与黎傲天同坐一顶轿子,还敢这般侮辱元芳? 李元芳见明珠呆呆地看着他们,毫不惊羞,似有所想的样子,他忙扯了下明珠的衣袖。 明珠这才回神,也礼貌性地朝他们福了下,“纳兰明珠请靖王、泫王安。” 九皇子微微一愣,随后又大笑起来,“啧啧……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将军府的三小姐啊。” 他边笑说着边踱着步缓缓走进明珠,走到她身前,仔细端详起她来,她螺髻松挽,未戴任何金钗珠簪,从乌密的秀发中垂下一条翠色缥缥丝带,清爽盈秀。一袭迤地的珍白华裳,将她身形塑造得袅娜韵致,衣襟上绣着朵朵精雅粉莲,衬得她灵动逼人,腰间彩带飘飞,隐约可见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和系挂着的麦穗荷包和玲珑玉佩,一面白色珠帘纱巾围在她脸上,显得她眸子黑白分明,分外明媚。 九皇子盯梢着她,眸子里微微发光,轻笑道,“传闻纳兰将军的三女儿衔珠而生,传闻她五岁时就艳冠天下,还传闻她五岁那年曾害了场怪病,之后就随方外的仙姑去了天山修身养性,又传闻她去年才回长安,待嫁太子爷。” 明珠听得是直冒冷汗啊,她微微欠了下身子,谦卑道,“承蒙泫王殿下谬赞,那些只不过是外界谣传罢了。若天下人再瞧过泫王殿下之风姿后,这艳冠天下的名号,哪里轮得到明珠呢?” 顿时,九皇子被明珠气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竟敢讽刺他是男生女相? 明珠心里却笑得得意,谁让他竟敢辱她男闺蜜元芳是一无是处来着? 九皇子眼珠子一亮,坏坏一笑,似想到了什么计策。他挑了挑眉,回头看了眼纹丝不动的黎傲天,“七哥,你说这样一位传奇女子为何要用纱巾掩着面呢?你是不是也很想一睹真人呢?” 轿子里的黎傲天也是回挑了下眉梢,那眉来眼去的样子,真是够奸|情的。 恍然间,只见他身形一动,长臂一伸,便直直探向明珠的脸去,想要揭下她的面纱。 九皇子指尖快要触碰到她的面纱,他满心欢喜,以为能轻易夺下她的面纱的时候,没料到明珠身子轻轻一转,步子瞬间一移,几乎就连黎宗泽也没看清她矫快敏捷的步伐,她便轻松地躲在了元芳的身后。 同时,这让元芳也有些吃惊,也使的坐在轿子里的黎傲天半眯了眸。 026 一入侯门深似海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九皇子没能摘下明珠的面纱,眸色变得薄红,胸中气恼,鼓着个腮帮子,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一般愤怒地瞥向她。可令他又微微震惊的是,她却从容地笑着,竟也一点不怕不怯,眼中尽是夺目绚烂的光辉。 又听得明珠款款叙来,“让明珠来给泫王解答。据说女孩齐刘海看的是脸型,中分看的是鼻头,斜刘海看的是气质,无刘海看的是五官,而我……只能蒙面。”明珠微微顿了顿,表情有些沮丧,看了那两位王爷一眼,下了个结论,“所以,两位殿下最好还是不要看到明珠为好,免得污了你们的眼。” “噗嗤”一声,九皇子肆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她的意思是在自己嘲笑自己生的丑?哪有自己嘲讽自己的女子?他捂着笑得直疼的肚子,刚才的怒气似乎全消,一双好看的眸子望向黎傲天,“七哥,你听到她说什么了么?有趣,真是有趣……好一个纳兰明珠啊。” 李元芳也被她的话逗得笑个不停,明珠一直都是这个老样子呢,这般机敏风趣。 而那个最骚气的黎傲天则是皮笑肉不笑,斜长的眼尾也悄然划出一缕讳莫如深的意味。 明珠用余光轻扫了一眼黎傲天,见他正直勾勾地瞧着她,对上她余光之时,他唇角攸得又扬高了几分,却让明珠心里一寒,似乎不动声色的他,已经认出了她一般。明珠强自镇定,绝不会的,之前他女扮男装,声音也是刻意用的是假音,此刻她又蒙着面,他定没那么好的眼力。 黎傲天似笑非笑地勾着唇,长腿地往前一伸,悠然地迈出轿子,玄青蟒袍的袍角轻摆,荡起一股冷冽蚀骨之气。 明珠只是稍微走了下神,黎傲天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不知是否是因为境况扭转,此刻的他与那时在浴桶里的他,不管是气场还是魄度,都有云泥之别。 面前的这个男人长身玉立,身姿挺傲,一双薄薄丹凤眼蕴着刻骨的寒意,让一向镇定的明珠不觉多了几分压迫感。 “为何不愿嫁给太子爷?”黎傲天端看着眼前这个伶牙俐齿的女子,他倒是要听听她怎么说?除了当今天子,太子爷就是这天下最为金贵的人物。然而这个与太子爷定下娃娃亲的女子,竟大庭广众下明说不愿嫁给太子?究竟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 明珠心里微微一惊,这怪物终于开口说话了,一开口便问这么刁钻的问题,嘴巴可真是毒辣。 纳兰明珠打一出生就许配给了太子,不知哪个瞎了眼的神算说,她衔珠而生,是什么“凤命之女”,偏偏瞎老头的狗屁瞎话还让世人给信了? 所以,那只是她爹娘和太子他爸妈“两情相悦”之下给定下来的婚事,绝非她的所愿。 再者,太子他极好女色,她这个正妃还没娶进门,反而什么二|奶、小三、小四、小五……已经一大推,这一大家子女人的,非把她深V型的乳|沟给挤平了。 三来,她这人喜好清静悠哉,最烦嫁给那些披着狼皮的现代版高富帅们。 俗话说的好啊,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啊。为了她的节操不会碎了一地,她怎么能嫁给太子呢? 当然,明珠不会把这种话告诉黎傲天,要是传到皇帝和太子耳里,不死也得扒成皮。 “回靖王殿下,并非明珠不愿嫁给太子爷,只是明珠无德无才,品貌皆不佳,哪里敢匹配太子爷那样风华绝代的人物?”明珠自认为自己是个实力派的演技高手,不过在现代来说,这就叫做装B,在这些才狼虎豹面前若是不装B,会死得笔挺笔挺的。 * ps:说好的收藏呢?讲好的花花、咖啡、荷包呢?再不来点刺激下云云,小心云子挥起小鞭子抽乃们。 027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又给他福身,不紧不慢说,言语间似有笃定,“可能待会太子爷就会向陛下提出收回从前的圣喻,不娶明珠了。” “哦,是么?那本王就进去瞧着吧。”黎傲天又多瞧了一眼明珠,冷冷古怪地一笑,从她面前擦身而过,进了府去。 九皇子呵呵一笑,不免有点幸灾乐祸,“马上有好戏瞧喽。”他又跟着黎傲天快步进去,在他身后喊,“七哥,等等我啊。” 待那两位王爷都进去后,李元芳一直盯着明珠。 明珠见元芳看着她的眼神有点奇怪,她颇为凶悍地出口便问,“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屎不成?” 元芳一直认为明珠是变色龙,在人面前人样,在鬼面前就鬼样,刚刚在那两位爷面前端庄地跟大家闺秀一样,转眼就出口成脏了。 “别整天屎啊屎的,行不?”李元芳撇撇嘴,羞答答的跟个娘们儿一样,“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她见他结结巴巴的样子,哪里像那大大咧咧的李元芳。 “还有……你为何不愿嫁我?” “额……”明珠看着他眼神里的专注和认真,这货不会是跟她来真的吧? 结果二人大眼瞪小眼老半天后,明珠眼睛有些酸涩,不再瞪他,飞快转身,懒懒道,“表哥,你若娶了我,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吗?” 当然,这并非明珠不愿嫁他的真正理由。最主要,他们有血缘关系,在现代那可是乱|伦,一想到乱|伦二字,身上鸡皮疙瘩就蹭蹭蹭冒起来。 身后,元芳皱了皱眉头,随即又“噗”地笑出来,她脑袋里哪里来这么多古怪的言词和想法? * 太子府的丫鬟领着元芳和明珠,沿着一条幽长曲折的苑廊一直走去,两旁玲珑怪石,各植奇花异草,即便到了这肃杀冬日,苑廊周遭也是颜色缤纷夺目,隐隐能嗅到花草中飘来的特别麝香。 到了一处偌大的绮红阁楼,欢快的礼乐声奏响了整个阁楼。 明珠顿了顿步子,已经许久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明珠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踏了进去。 蒙面而来的她,似乎在这一众皇孙贵族里显得突兀,简直就是朵奇葩,迎来了齐刷刷的目光,她甚至听到有人小声嘀咕,“这是谁啊?蒙着面的,不会是什么刺客吧?”随后看到剑景侯李元芳笑哈哈地出现在她身后,才打消把她当做刺客的念头。 这就是她非得让元芳带她来的原因,因为没有元芳的话,她根本不能光明正大地走进太子府。 明珠像个名门闺秀一般,优哉游哉地慢慢走进去,用眼光搜寻着她的家人。 在她看到爹娘和她的二姐时,他们也是愣愣地站在不远处,正惊恐地盯着她,完全没有料到她竟然敢违背父亲的命令,私自来到这里。 028 功夫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微微皱眉,可是那毕竟是终身大事,她终究不能听命摆布。既然来到这里,就没有退路了。 她捏了捏拳,带着不以为然的笑容,一步步坚定地走到纳兰将军那一桌去,笑眯眯地唤道,“爹、娘。”又偏过头,对着美艳动人的纳兰明|慧恭敬地称呼了一声,“二姐。” 这一叫,引得众人又再一次朝他们看来,这火辣辣的目光把纳兰德那张黝黑的老脸都看红了。 大家又纷纷议论起来,这位莫不是纳兰将军府的三小姐?传闻纳兰家的三小姐比二小姐还要美上几分呢,瞧瞧这身上若隐若现的灵气与飘逸,这掩面而来,莫不是担心这容貌被窥了去? 这一讨论,就来劲了不是,议政的不议政了,相亲的不相亲了,喝酒的也不喝酒了,光顾着讨论那个传闻中的纳兰明珠了,男人们流口水的流口水,女人们则该咬牙就咬牙,该揪手绢就揪手绢,该掐花盆里的小杜鹃就掐小杜鹃…… 明珠深深捏了把汗,原来蒙了面,还能让她多出灵气和飘逸来。 她又很同情地轻扫过这些人,你们都错了,她掩面是遮丑而来的。待会,她这一揭面纱,非得“亮瞎”你们的双眼不可。 纳兰正德老眼一揪,眉目募得拧得深暗,他袖下的拳头紧紧攥着,声音冷瑟而压抑,“我不是让你待在家里的么?你非给我闯祸不成?” 明珠看着对着她吹胡子瞪眼的老爹,干干笑了几声,冲母亲俏皮说道,“娘亲,你看爹他真凶。女儿只不过是也想来见见世面而已。” 娘亲拉了拉她,示意她别再跟她爹顶嘴。 “真是胡扯!你待会给我乖乖闭着嘴,不要乱说话。”纳兰德给了她一记凶神恶煞的眼神。 明珠索性把脸转向一边,不理会父亲严厉的眼神,这一转就转到了黎弑天和黎宗泽那桌去了,不偏不倚地对上了那对好基友看戏的目光。 明珠只见,黎宗泽端着茶盏,乐滋滋地看着她,嘴皮子在黎傲天耳边鼓动着,不是在说她坏话还能说什么? 当然,他们也确实在讨论她。 九皇子二郎腿一翘,“七哥,你说我功夫如何?” 黎傲天浅浅抿了口茶,淡淡回了句,“一般。” “才一般啊?”九皇子听到这话,明显不满意,气鼓鼓地哼了句,“我虽不能跟你这种功夫绝顶的人相比,但也是从小习武的,怎么招也算个上乘吧。” 黎傲天看了看用祈求神色望着他的弟弟,想了许久,才不温不淡地勉强应他,“恩,那就算个上乘。” 九皇子的苦闷之色立即转变,又认真道,“那既然也算个上乘,可是七哥,你知道吗?我刚刚去撩纳兰明珠面纱之时,连她的面纱都没触碰到,就被她轻而易举地躲开了,而且,我根本看不清她的步伐路数,她就已经在李元芳身后了。那惊人的速度,恐怕跟七哥你的轻功不相上下。” “是么?”黎傲天眸光几不可见地暗了一下,转而又将冷睿莫测的目光落在了明珠身上,忽而眼角又划出古怪的笑意,让他身边的九皇子也看不透他这个最为要好的七哥究竟在想些什么。 029 皇帝驾到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皇上驾到!”内侍将手里的白拂一甩,尖着嗓子发出阴阳失调的声音。 众人齐刷刷起身,恭敬地跪地朝拜,齐声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威仪而进,身后跟着太子爷和一左一右两位花容姣致、高贵端庄的娘娘,左边那位头戴凤冠,金妆刺眼,想必是太子的母亲――荣皇后;右边那位姿色清雅,秀气娟娟,与九皇子黎宗泽长相有几分相似,应是他的生母――沈妃娘娘。而据说黎傲天的母亲因病早逝,由沈妃抚养长大,因而与九皇子交好,感情亲厚。 跪在地上的明珠微微抬起头,好奇地去看一派威严的皇帝,见他本是带着柔色暖和的脸,在看到某处之后,立即脸色微绷。 明珠悄悄转过头,随着皇帝的目光偷偷望去,心中猛地一跳,只见黎傲天却是淡定镇静地倚坐在太师椅上,眉峰微扬,黑眸半敛,指腹摩挲了下单薄的茶杯口,还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摆明了是不给他皇帝老子面子。 这不是公然挑衅皇帝至高的权威么?明珠想即便是儿子,作为皇帝的老子也不会轻饶了他吧?她很是想看看皇帝会怎么惩治这个态度恶劣的小子呢。 然而,让明珠惊讶的是,皇帝只是从他面前走过,深深望了黎傲天一眼,一双精明的眸中突然多了些许无奈纠痛。明珠顿时觉得高高在上皇帝也不过如此,在最为疼爱的儿子面前,也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普通父亲而已。 其他大臣似乎也是见不怪的样子,对这样的场景像是看过了许多次。 明珠隐隐觉得这对父子间的关系极不寻常,像是有着什么心照不宣的约定一般。 皇帝袍子一掀,端坐在最上之位,而荣皇后和沈妃娘娘则是一左一右伴随而席。 “爱卿们平身。今日是太子二十岁生辰,君臣同乐,不必拘礼,都坐罢。”皇帝和气地说着,对于黎傲天的行为并无提起,也并未有一丝责备。皇帝又扫了一眼黎傲天,笑着道,“今个儿众爱卿都为太子准备了些什么贺礼,也让朕开开眼见吧。” 率先向前挪一步的是一位头戴儒帽的文臣,他揖了一揖,温文而道,“小女董玉致献琴曲一首,祝太子福寿康全。” “素闻董相二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今日让朕也开一开眼见。”皇帝笑悠悠道。 只见一位紫衣女子缓缓上前,她朝陛下福了下柔软的身子,微微抬头间,只见她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翠,脸若银盆,眸似水杏,从里而外散发出如玉般的温静,如诗般的娴雅,好一个曼妙玲珑的人儿。 董玉致轻笑一声,眸子中流转出智慧的光彩,好听的嗓音里透出几分逼人傲气,“玉致只是略懂琴艺,在陛下、众位大人、皇子、娘娘们面前只是班门弄斧罢了。若是玉致弹得不好,请诸位千万别见笑才是。” 说罢,她轻步登上二楼设置的琴台,弦音扣弹,一曲《凤求凰》在她的指尖婉转流出,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又时而轻盈、时而悠长,悦耳动听,令人沉醉。 一曲毕,全场轰动。 接着,纳兰正德安排纳兰明|惠上场,吹奏长箫,箫声悠扬清越,也赢得连声赞叹。 明珠看了看台上万众瞩目的纳兰明|惠,又看了眼对面的董玉致,心中不禁暗暗叹服,只有二姐和董家千金那样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女神级人物呢。 不知是哪家混账公子在底下喊了一声,“今天纳兰家的三小姐也来了,何不也上台去露一手?” 030 助兴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皇帝一愣,看向纳兰正德那一旮旯,仔细一瞧,看到一个躲在纳兰明惠后面的蒙面女子,转头看向纳兰正德,厉色询问,“正德,你不是说你家三小姐染了病,身上出了疹子,不宜见人么?怎么随你一道来了?” 纳兰正德镇定自若,神色没有一丝惶恐,上前回答,“回禀陛下,小女明珠的确因食海味过敏,脸上、身上都出了红疹子,不宜出门见人,这不才掩了面么。但小女贪玩,执意要随老臣出来,老臣扭不过她,只得带她来。恕老臣没有禀告及时。” “原来如此啊。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她五岁之后,朕就再也没见过那个灵活有趣的小丫头了,今天来了,也是甚好啊。”皇帝面色转缓,又笑道,“既然来了,也和她二姐、董家丫头一般,来个节目助助兴吧。” 纳兰正德面色微微紧了紧,明珠有几把刷子,他这个当爹的还不清楚吗?这个丫头,除了顽皮捣蛋外,就真的别无长处了。 他只能寻了个借口,“回陛下,明珠她现在身子不适,除了生疹子外,还有些发烧,喉咙不适,还是等她身体痊愈,为陛下献上曲艺吧。” “也罢,也罢,就等明珠丫头身子好了再说,朕也就不为难她了。”皇帝淡笑着说。 听得皇帝这么说,纳兰正德才舒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明珠突然站起身来,高喊了声,“陛下……” 这一声,又让纳兰正德心眼一提,也让一边的李元芳捏了一把冷汗。 皇帝兴致勃勃地看向纳兰明珠,依旧是慈和的样子,“怎么了?明珠丫头,是想给我们表演吗?” 明珠微微蹙了蹙眉,她想皇帝是这般宽爱和睦,更何况她纳兰家显赫的地位,即便她要把她的要求说出来,也定不会有事的。 她又将身子挺了挺,迈出步子时,父亲袖子一动,一把捉住她的手,那只厚实粗糙的手掌上,由于长年拿剑握枪征战沙场而长满了茧子,如此有力地握挲在她手背上,摩着她手背生疼。 她知晓父亲的用意,想必从她来这里的那一刻起,父亲就猜出太的心思了。而此刻,他正竭力阻止她去做荒唐事。 而,父亲认为的荒唐事,对她来说却是正确的。生在将相之门,有了富贵,却失了自由,竟连自己的婚事也不能自己做主。她是真的真的不愿嫁给那样一个品性劣质的男人,她知道嫁给太子,她这一生就不会再有幸福可言了。还有十几天功夫,就要过年了。她一及笄,就要嫁给太子,到那时就真的是晚了,难道她要抗旨逃婚,那样才真会连累纳兰家,她绝不要到那样的田地。 她没有抬眼,不敢去看那样严肃的父亲,只是挣开了他那只有些苍老的手,因此也错过了那样坚韧强大的父亲恳求老迈的目光。 不知如果没有错过那道目光,她的人生是否会是另一幅光景? 明珠走到了大红毛毯中间,坚定地说,“明珠有事要禀明陛下。” 031 貌丑如猪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哦?那明珠丫头,你且说来听听。”皇帝仍旧祥和得像个慈父,精锐的眸光却不慌不忙地扫过纳兰正德,察觉到那个曾单枪匹马闯进敌军大营的纳兰将军面上的的紧张与忧迫。 明珠一咬牙,拳头一捏,指尖飞快一拂过自己面颊,迅速地揭开脸上的纱帘,露出自己一张惨淡的脸。 有那么片刻,全场人震惊地屏住了呼吸,随后,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又有谁料到,当年的“齐国三姝”之一的纳兰明珠,竟会变成这样?曾经是一颗闪闪发光的明珠,如今却变成了明“猪”,貌丑如猪的猪啊。 一道道眼神射向她,有叹惋的、惊讶的、憎恶的、讽刺的,应有尽有。 明珠一一忽视过,淡然的眸光轻扫而过,在不经意扫过黎傲天时,只见他眸光深邃如墨,丝毫看不分明,一张纯美无暇的脸,面无表情,然而她却朝他不以为意的一笑,这一笑,却让黎傲天心头微微一震。 当她的目光落到太子脸上时,发现他的嘴巴惊诧地张得老大,眸子里分明是充满了对她的嫌恶。明珠心里冷笑,更加坚定了不要嫁给他的念头。 皇帝看着明珠,一双精睿的眸子也不觉睁了一睁,左脸上那么刺眼醒目的大红斑,哪里是儿时那个又俊又俏的明珠丫头了?他眉梢微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禀陛下,是明珠去了天山后,生了场怪病,模样才会改变。我今年回家,爹娘也是才知道的,他们绝非有意欺骗陛下。”明珠如实回答。 岂料皇帝眸光顿时变得尖利狠毒,反不问明珠,却直刺向纳兰正德,声音压沉,“纳兰将军,你可知你犯得是欺君之罪?” 皇帝的声音突然变得不怒而威,让明珠心里一抖,要知道他刚才还是和蔼可亲,亲切地唤她为明珠丫头,也唤父亲为正德,可一转眼,似乎一切都变了。 是不是正是应了那句伴君如伴虎? 纳兰正德缓缓起身,也走到中间,干脆利落地一撩袍子,不失仪态风度,他铿锵有声地“咚”得一下跪了下来,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老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明珠心里一窒,屹立如泰山一般巍峨的父亲,此刻就跪在她身边,紧紧盯着他的侧脸,却多了一丝苍老无力。 “你既知罪,那罚你什么好呢?”皇帝玩味地笑着,可笑声却是这般的冷厉而陌生,完全不是明珠刚才见到的模样。他又顿了顿,低头转动了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又猛然抬头,如刀锋般的目光直逼向纳兰正德,“欺君可是当诛?” 欺君当诛?明珠知道欺君是罪,可是爹爹长时间的欺瞒并非存心,她的容貌有变,也并非她所要的。 已然,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所预料的。 032 欺君当诛?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觉察到事态的严重性,连忙跪了下来,急急道,“陛下,是明珠一个人的错,不怪父亲。他只是不想因我一人扫了纳兰家的名誉而已。而且,我二姐与太子爷早就两厢情愿,私下定下盟约。我也自知配不上太子殿下,今天来,也是特向陛下禀明情况。望陛下能取消我与太子的婚约,让我二姐和太子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如果陛下要怪罪,就请责罚我一人。” 这个爆料又让在场的人为之一震,连得纳兰正德也是深眯了一双老眸。 原来太子爷早已在暗里与纳兰家的二小姐结下私情,也难怪这三小姐会强自出来把事情给说清楚了。既然同为纳兰家的女儿,这二小姐代替三小姐嫁给太子爷也无不可啊。 皇帝两道粗犷的眉毛一拧,淡淡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太子黎楚煜,“太子,可有此事?” 黎楚煜环顾在场人一周,定睛望了望站在下面的纳兰明惠,又看了一眼明珠,规规矩矩道,“回禀父皇,孩儿与纳兰明|惠只见过几次面,话都未曾说过几句,何来两厢情愿,私定盟约之事?想必是纳兰老将军想推脱这欺君之罪,胡乱编造出来的推托之词。” “纳兰明|惠,你是否真与太子早已结识定情?”皇帝又问道。 纳兰明|惠站出一步,福了下身子,娇艳的面容是如此镇静,丝毫没有一点破绽,“回禀陛下,确实如太子殿下所言,我与太子殿下并无什么交集,更无什么情愫。”又缓缓转身,看向明珠,一双娇滴滴的眸子里微微泛红,打转着泪珠,委屈道,“三妹,你不想嫁与太子殿下,可以直接告诉爹娘的,又何苦要这般冤枉我,你这般诋毁我名节,让我今后如何做人?” “哄”的一声,明珠的脑子里被震得嗡嗡直响。 怎么会是这样?明珠不敢置信地死死地凝视着纳兰明惠,却见她脸上满是责备与愤慨,那样的二姐,她真的是不认识、一点也不认识啊。 昨晚明明是二姐主动来她房里找她,让她这样把情况禀明陛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陛下宽爱,一定会允了此事,她不必嫁给太子,而又能成全她二姐,同时陛下也会宽赦纳兰家。实乃一箭三雕的好事。 然而,此时,她的二姐却变卦了,却说她根本与太子爷毫无瓜葛,怎会这样? “不是的……不是的……二姐,你明明……”明珠看着纳兰明|慧,嗫嗫嚅嚅地说,仍旧不肯相信纳兰明|惠的说辞,或者说是不信二姐会欺骗利用她。 “够了,纳兰明珠,别在狡辩些什么了!欺君之罪,岂能轻饶?哪里是你一个纳兰明珠能顶下来的?”,皇帝怒声打断了明珠,厉声震进明珠的脑子里去,震得明珠脑袋生疼。 这样一来,又坐实了纳兰家的欺君之罪。 皇帝袖子一挥,冷严道,“来人哪,把纳兰正德一干人等给朕抓起来,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033 掌掴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瞬息万变这个词,除了用在天气上之外,还有就是皇帝的脸,阴晴不定,捉摸不透,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 明珠忽觉浑浑噩噩,此时才知道自己真是犯了大错,可她还搞清楚究竟错在何处,二姐为何要欺骗她,就被那么硬生生地判了刑,还连累了全家人。 押入天牢,听候发落,要知道那只有死刑犯才会被押进天牢,说不定几日之后便会被处死。 明珠轻轻颤抖着,声音愈见干哑,“陛下,求您要罚只罚我一人,不关我爹娘他们的事,是我一个人的错。” 娘亲推开侍卫,跌跌撞撞跑出来,给陛下磕头谢罪,求他开恩。随后,纳兰明|惠也出来,跪下求情。 纳兰正德飞快横眉扫了一眼身边的纳兰明|惠,铁拳紧了一下,面上却没动什么声色。一双虎虎有威的眸子执着地望向皇帝,丝毫不失大将本色,那是一种泰山崩塌于前,依旧面不改色的镇定,他的声色依旧平静而威严,“陛下,老臣自愿交出边关五十万大军的令牌,听凭处置,只请陛下仁慈,饶恕老臣那些无辜的家人。” 娘亲已是一脸的泪水,跪在地上,又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额上中心磕得青紫,头皮也被磕破些,渗出鲜红的血来,一向温柔的声音也是颤巍巍的,“请求陛下赦免纳兰家无辜的孩子和家臣,是罪妇跟老爷一起欺瞒陛下的,早知明珠颜丑配不上太子,竟还多次有意欺瞒,不将真相禀明陛下,妄图攀龙附凤。请陛下判罪妇与老爷一起收押天牢。” “娘亲,娘亲……别这样,别去天牢……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明珠搀着身边的母亲,手轻轻抬起,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却不忍去触摸她流血的额头,看着她的脸是如此憔悴苍白,心里疼得越发得紧了。 娘亲愣愣地看着这个女儿,猛地抬起手,手起掌落,重重掴在了她的脸上。 深红的五指印刻在了她原本光洁的右脸上,让此刻的明珠显得更是奇丑无比。 明珠似乎忘记了疼,也忘记了去摸自己受掴的脸,只是瞪大了一双通红通红的眸子,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的娘亲。教她怎么相信一向温柔如水、对她疼爱有加的娘亲竟然会发了狠一般重打了她一巴掌? “娘……亲……”明珠的泪水迸出眼眶,微微张了张口,喉头哽痛难当,却被娘亲冷冷打断,“住口!” 娘亲的声音虽是这么无情,但是娘亲掴她的那只手却在不停地抖索着,要用另一只手按住,才能减轻抖动的剧烈程度。 明珠看到娘亲的眸子里有更多更多的泪水涌出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娘亲流那么多的眼泪。 她看着娘亲苍白的唇瓣无力扯动,“不许你喊我娘。从小到大,我从不忍心打你一下,是我的错。你爹说的对,是我没把你教好,没把你教得乖巧懂事,总是任由着你胡来。这次不止害了你,也让你害了我们全家。这一巴掌,你要知道,打在儿身,却疼在娘心。娘希望你今后凡事要多留意用心几分。” 034 不甘心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连连点头,痛哭着一把搂住虚弱的娘亲,将头枕靠在娘亲的肩膀上,含着哭声应和着,“娘亲,娘亲,我会的,我会的。都是我不乖,我不好,害了你们,对不起……对不起……” 最终,在一些与纳兰正德交好的大臣们的求情下,陛下开了恩典,只是收押纳兰正德夫妇二人,并且三天之后查封纳兰家。 紧紧相拥的母女,被侍卫们强硬地拉开。 娘亲被带走,明珠没能拉住她的手,一个踉跄,仰身跌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要被侍卫押走,看着那般一生尊荣的父亲,临老却被她弄得那般狼狈,她痛心,真的痛心无比,痛得恨不得在自己胸口上狠狠捶上几下。 她不知欺君之罪到底是多大的罪过,但是却让她整个家破碎了,也许她的爹娘也将终老在那个黑暗的天牢里。 前一刻还是幸福的她,此刻就家破人亡了。 明珠紧紧捏着拳,看着爹娘一点点远离自己的视线,难道她只能这般木木地跪在原地,别无他法了么? 纳兰明|慧假惺惺哭泣着走到明珠面前,伸出手搀在她腰间,要扶起她时,却低头在她耳边佞笑着说,“真是谢谢三妹了。” 明珠的心又是猛地一沉,死死地望着纳兰明|慧,脑中又突然浮现刚才娘亲说的那句话――娘希望你今后凡事要多留意用心几分,指的就是她二姐么? 她一甩手,猛力推开纳兰明|慧,大骂一声,“你也是爹娘的女儿,你却害了我们,究竟为了什么?这么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纳兰明|慧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跌摔在了地上,手上蹭破了好大一块皮,血丝轻涌,一只手扶着痛处,泪眼涟涟地望着明珠,“三妹,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明珠使劲咬着唇,看着一副无辜、楚楚可怜的纳兰明|慧,心中恨恼难平,他爷爷的,二姐不进军好莱坞真是可惜了。 而这般眼睁睁看着爹娘被押走,她又实在不甘心,怎教她能甘心啊? 明珠一咬牙,一个伶俐地转身,对着处在最高之位的皇帝,飞快地冲上前,就像一支被神箭手拉在弓弦上的箭,一经射出,无法收回。 她的速度快得令人无法想象,瞬间跃起,白盈衣袂飘飞而起,在空中划出美丽而优雅的弧度,然后又是一记漂亮的收尾,就像一只轻盈飞舞的仙鹤落人凡尘一般。 只需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她竟已飞跨到了皇帝的跟前。 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想到这个容貌丑陋的女人竟有这么好的轻功,竟然连皇帝身边武艺超群的御前侍卫都没能拦住。 大家都惶恐地变了神色,心眼提到了嗓子口,她这是要对皇帝图谋不轨吧? * ps:呼唤追文的小娘子们,给为夫出来露露面呢。评论啊、荷包啊、鲜花啥的……都统统砸到为夫脸上来哈,砸坏了不用娘子们赔的哈。 035 保命要紧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纳兰正德也对明珠惊人的轻功而深深惊骇,他真的不知道这个看似调皮任性的女儿还有这般身手,但头脑过于冷静的他立即大声喝道,“明珠,住手!” 娘亲也是吓得尖叫出声,“不要啊……明珠……” 疾速而去的明珠,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神色一慌,微微顿了顿,就在她晃神之际,一个高大的人影不知从哪里跳出来,迅猛如虎,矫健如豹,铁栏一般挡在她面前,两只手一把将她的手臂用力桎梏在她腰侧,冷声如千年不化寒冰,眸光如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大胆!纳兰明珠!” 才反应过来的内侍,这时大喊一声,“救驾,来人呐……快救驾啊……” 顿时,满室的慌乱,一些妇孺、文官退到一边,一些武将侍卫则拔出随身佩戴的刀剑,随时准备冲上去。 明珠一双澄明的眼已让泪水染成红腻,有些看不清阻拦她的这个人的脸,只觉有些熟悉,但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拳头一紧,白皙的脖颈上细薄青脉微突,猛地一运气,丹田中股股真气直上涌,那不断散出的灼热力道像一颗威力十足的炸弹,随时都能将身边的人给炸开。 猛的,桎梏在她腰际的大手一松,随即,黎傲天长臂迅速地往她腰上一揽,将她整个纤细滚烫的身体连同她的臂膀也都紧紧箍在怀里。 二人身体贴紧,明珠想要挣开他,他气劲也是极大,内力与她不相上下。 原来,这个男人远远不是在浴桶里的那般虚弱。 此刻她若是强来,也只能是两败俱伤。她无奈地将脸抵在他胸前,紧紧咬着牙关,深深地拧着两弯秀眉,抬眼愤怒地望着这个男人,“黎傲天,你放开我。” 黎傲天冷峻的眸子死死盯着她,一派莫测高深,攸得明珠用力一甩头,想要用头顶攻击他的下巴,岂料随着明珠甩头的动作,她一头如缎般顺滑的发飞扬而起,细长发丝擦过黎傲天的鼻端,一股香味直直涌进他的心肺,是那股熟悉的桂花香。 他心神一荡,下巴被她头顶撞了个结实,下排牙齿也被撞得“咯咯”生疼,他却没有打算放开她的意思,眸色一深,手臂又是再次收力,将怀里的女子拥得更紧。 那样激烈如火近似缠绵的拥抱,好似这个男人会永远保护她一般,让明珠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不过,即便失神也只有那么一刹那而已。明珠心眼一狠,腿飞快一抬,准备攻他下盘,谁知他小腿一弯,将她两条腿夹在自己中间,而另一条腿单立着,束缚着她。 那样奇怪的姿势,不过在外人看来却是何等的亲昵优雅。 见明珠又准备发力,跟他拼斗,他却只是垂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一股淡淡的龙麝香,用只有她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保命要紧!” 036 网开一面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募得,明珠心尖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痒麻交错,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慢慢的,心里又开始微微暖起,像是回春的洋流缓缓流淌过她阴冷干涸的心间。她的泪水轻轻弥散开来,飞快地阖了下眼,又猛地睁开,泪水模糊间,只觉眼前男子明晃晃竟如神邸。 明珠红着眸子,朝他一点头,黎傲天这才轻轻松开她。 他以为她会立即走,以她的功夫,从这包围圈里逃脱是件轻而易举的小事,然而她却没有,只听得“噗通”一声,她的膝盖重重地跪响了地板,她跪着又要向前缓缓挪动。 见明珠要移动,皇帝身边的侍卫一剑挥来,锋利冰凉的剑尖便架在了她雪白的脖子上。 明珠身后的娘亲吓得张大了嘴,唇瓣轻轻磕碰蠕动着,竟因为紧张过度,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就在这关键时刻,又听得一声跪地声,随后传来干涩的声音,“陛下,您向来疼爱元芳。明珠表妹与元芳从小一起玩耍,她秉性单纯,绝不会有什么害人、伤人之心。元芳敢以性命担保,她只是一时冲动,绝非要行刺您啊。”眼睁睁目睹着明珠一家人的境遇,一直未曾开过口的他,刺客却也突然跪在了皇帝面前。他本想着保住自己,今后好为为舅父、舅母他们疏通打点,可是当下明珠有险,他再也不能只身事外了。尽管也许他人言微薄,可怎么也得尽力而为。 本要被押走的父母也再次统统跪地,连同纳兰明|慧,都求皇帝网开一面,毕竟明珠还是个年岁尚小的孩子啊。 明珠眼圈通红,任由眼泪淌了一面,她回头望了一眼爹娘,又再潇洒地转过头来,一双潋滟清澈的眸子,定定地盯住坐在紫檀木龙椅上的皇帝。 她的皓齿重重地咬了下唇瓣,一张红唇被咬得血色全无,只剩下惨白,与她左脸上刺目的红斑、右脸上火辣辣的五指印,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她知道,现在这个样子,她有些像女鬼吧。 皇帝一皱眉,手一挥,示意侍卫拿开架在明珠脖子上的剑。明珠刚刚的气势,可见在场除了黎傲天能阻挡之外,无人能敌。而刚才,她明明也可以逃走,却没有,她一定是想说些什么吧。更何况,至始至终,他都没见到她的眸中有杀意。 “纳兰明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皇帝的声音平缓地就像刚刚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明珠轻轻地扯开唇,“陛下,请您信我,我从未想要行刺过您。我跑到这上头来,只想当面跪在陛下面前,求陛下饶恕我爹娘。他们已年过半百,爹爹行军打仗三十载,遍身伤痕,每到秋冬之季,旧伤、风湿疼痛钻心,而娘亲她本就体质虚弱,再受牢狱之灾,恐怕是吃不消。我是他们的女儿,此事也因我而起,就让我这个不孝女来代替他们受罚吧。”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卑微而不软弱,又是那样的坚决而又铿锵,就像一个义无反顾赶赴沙场的死士一般。 那份胆量气魄,那份仁义孝心,让在场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动容,有些心慈悲悯的妇人不禁流下泪水,心里暗暗叹服了一把那个奇丑无比的少女。 说罢,明珠便朝皇帝重重磕下响头,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她秀洁的额上撞出了个窟窿,血缓缓流下,和着她的泪,淌过她白皙纤长的脖子,染红了她洁白干净的衣襟,好似大片大片的梅花在一夜之间便那么轰轰烈烈地盛开绽放。 皇帝眸色暗沉,没有一丝为她所动,仍旧下令押走纳兰夫妇,任明珠一人在那做着无用功,似乎在考验着明珠究竟有多大的耐性? 037 人命卑微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别磕了,别……磕了……明珠,求你,别……再……磕了……”明珠身边的李元芳想要搀扶起她,可凭他的力道根本无法拉起她,只能这般心疼地一声一声断断续续地求劝着。 然而,元芳心里却在暗骂这个傻丫头、笨丫头、蠢丫头,以她聪慧,事已至此,她怎就还看不明白呢?连他这个傻头傻脑的人都算看明白了,她容颜不济,她爹娘有所隐瞒的确算是欺君,可她爹是当朝位高权重的纳兰将军,功勋战绩还不能相抵么?可皇帝偏就抓住了这屁大点的小尾巴不肯放,逼迫她爹。她爹识时务的立马主动交出了兵权,为得就是保住全家人的性命。因此,皇帝针对的不是她,而是她老爹啊。她再怎么个求法又有何用,就算她把自己给磕死过去,也是白死了。 九皇子也看不过去了,俊美的眉眼一揪,便爽快道,“父皇,您就饶了她吧。她还是个不懂世面的黄毛丫头呢,何必教她白受这罪。” 皇帝飞来一记厉眼,那是无声的呵斥,意思是告诉他,这里哪里轮得到他说话? 九皇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微微张口,可又见对面自己的母亲沈妃急急传来眼色,示意他别再乱说话,他只得用大拇指蹭了下鼻子,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他父皇一向当他的话是放屁。 这一下子,见九皇子都吃了瘪,还有谁有这个胆子敢说一句话。 皇帝不喊停,明珠就也只能磕死在那。要知道,人命在无情的帝王眼里最是卑微。 猛的,黎傲天宽敞的袖口一拂,身后椅子上的蒲团就被他挥扔出去,不偏不倚地掉在了明珠的额头下,让她这一磕,没有磕到冰冷坚硬的地面,而是磕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 明珠一楞,惊讶地微微抬头望去,从那个角度飞来的蒲团,是出自他之手吧。透过血泪交混的殷红视线,她感动地深深凝着他,敛起一个致谢的浅笑,让他的不觉交握在身后的手冷不防地微微一紧。 明珠又伸出凉白的指尖,想要拨开那蒲团,又准备磕下头去。 这一举动,让李元芳心里一惊,连忙伸出手去紧紧摁住她的手,一双也是微红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眉头紧紧皱着,好似在痛斥她性子怎这么执拗固执,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跟她的名字还真相称,就跟猪一样。 明珠看着元芳,明白他的意思,统统都明白,可事到如今,她除了这么做还能为爹娘做些什么?明明闯祸的是她,连累的却是爹娘。她这磕头,不止是向皇帝磕的,更是向爹娘磕的,也许只有让自己身体上受痛,才能稍稍减轻她心中的痛与她的罪孽。 于是,明珠轻笑着摇头,让元芳快松开她的手。 038 不可思议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于是,明珠轻笑着摇头,让元芳快松开她的手。 那般后知后觉的傻笑,那般一意孤行的痴笑,只是让元芳的心拧得更紧,而他的手指一根根缓缓放开,松开了她的手,他知道,她要做的事,他阻止不了。 连得九皇子也在心里暗骂她是个蠢货,那个丫头还是刚刚在外头见到的那个伶牙俐齿、盈灵秀慧的女子吗?七哥已经都出手帮了她,她怎偏偏不领情,还要让自己受罪不可呢?他又气又恼,一个背身,不愿再去看明珠那愚蠢的行为。 明珠执意地挪开了那蒲团,又准备重重磕下去之时,黎傲天袍角轻轻一荡,已到她身旁,膝盖一曲,便也跪在了地上,而他的手也不闲着,一只手搭握在她的肩头,一手飞快伸出,厚实手心垫在了明珠额头之下,手心里的濡热潮湿,让他有力的手指微不可见的一抖。 黎傲天冷隽的眉眼一沉,便用力扶起她的身子,而他一条手臂仍紧紧圈在她肩上,是那般坚定有力。 “天啊,靖王殿下居然跪陛下了?”某个臣子瞪圆了眼珠子,惊诧地看着那一幕,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又不知死活地添了一句,“不仅如此,靖王还居然抱女人了?” 很多老臣一张张老嘴都张成了O形,可以塞下个茶叶蛋,连得陛下都忍不住多眨了两下眼睛,以确认他没有看错跪在他面前的是老七。 这的确是两件不可思议的事。 要知道,靖王殿下为人乖张猖狂,朝野无人不知,但是陛下对他的宠爱更是到了变态的程度,因此他们无不对靖王殿下忌惮三分。 靖王殿下自上朝第一天起,就未曾跪过陛下,陛下也从未责罚过他,默许了他可不跪任何人。而且,靖王无妻、无妾,更无什么红粉知己,他从不碰女人,对女人避之不及。传闻,曾有一宫女不慎碰到了靖王的衣襟,却被削了五指。 而他之前跟纳兰明珠搏斗过招时,身体有所接触,什么搂搂抱抱、奇怪亲密的招式,那就权当都是勉强的,可现在不同了,他确确实实、真真切切地把那个女子拥在他的臂弯里。 “老七,你这是在做什么?”皇帝深拧着眉,冷声问道。要知道这个不跪天、不跪地、不跪他父皇、只跪他母妃的儿子,今天却为了纳兰明珠跪了自己?究竟他和这个纳兰明珠是什么关系? 明珠也是惊异黎傲天为何要这么做?他根本不认识她,这么做没有道理,是不是? 她微微偏过脸,看着身边的男子,他身板挺拔,一只大手紧紧抓着她的肩头,那般有力,那般执着,好似他永远不会松开一般。 黎傲天脊背如柱,直直挺着,冷傲的下巴微抬,一双睿深难测的黑眸仰视着高高在上的皇帝,他薄唇轻动,“父皇,纳兰明珠她……”说着,他又转头看向明珠,明珠又是一怔,看到满脸血污丑陋的自己倒映在他那双明亮漆黑的凤眸里,她有些难堪,不禁抬手想擦拭自己的脸颊。她手腕稍稍一动,他便明察出她的用意,一把捉住她的微凉的小手,紧紧握在他沾着她鲜血的手心里。 他微微低头,带有压迫性地紧紧凝着她,她被迫对上他的眼眸,只见他眸光一扫原来的冷寒,此刻似骄阳,似烈火,而且那精亮的眸子里分明蕴着势不可挡的笃定与勇锐。 随即,他剑眉一扬,嘴角勾起蛊惑人心的淡笑,那样的笑似要笑进明珠的心底里去,明珠心下一紧,又见得他锐光飞快横眼扫了一周,再次望向陛下,字字句句那般掷地有声,嘹亮郑重,像是在举天宣誓,“纳兰明珠她是儿子的女人。” * ps:不好看吗?肿么没人评论啊?云子这堆小牛粪也如此渴望乃们插几个小花啊。 039 本王的女人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有什么东西顿了一顿,明珠的手缓缓地摸上心房,才恍然觉悟是自己的心脏停顿了下,心跳也随着漏了半拍。 明珠深深注视着黎傲天的侧脸,感动地泪水鼻涕一齐滚下,泪眼朦胧间,他那张俊飒完美的脸便一点一滴地刻进了明珠的瞳孔里,自此再也无法抹去。 有什么比靖王抱女人更不可思议的事,那就是靖王有女人了。 一众人不仅惊得嘴巴大张,都齐刷刷地挠了挠耳孔,再大眼瞪小眼地互相道一声,“喂,你听见靖王殿下刚刚说什么了吗?” 当然在其中之列,少不了九皇子,他一向跟着七哥厮混,什么时候他跟纳兰明珠有了一腿的?他心中疑问太多,如果七哥要帮助纳兰明珠而演戏,根本没理由,而且七哥也没什么演戏天份啊;如果七哥真心喜欢纳兰明珠,那么他深深钦佩七哥那特别的眼光? “没听清楚么?本王再说一遍,纳兰明珠她是本王的女人!”黎傲天环顾了下四周,沉声冷吼,才令那些八卦们统统住了口。 这下长安城里对黎傲天流口水的女人们就该流眼泪了,而那些眼巴巴望着黎傲天有想法的小绾们都该死了心了,名草已经有主了。 “就算纳兰老将军真是罪犯欺君,可他驰骋沙场,保家卫国,这么多年来,不说功劳也有苦劳,父皇真能忍心把他打入天牢,让他老死狱中么?”黎傲天眸中冷光深邃,字字逼迫,句句在理。 在皇帝看来,是黎傲天故意说纳兰明珠是他的女人的吧,这样他就有托辞来维护纳兰家,好继续跟自己作对,偏要让自己闹心。皇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老七,你就非得跟父皇作对么?” “父皇,那与作对无关,我只求一个‘理’字。若父皇您能无愧于心,那您就连我一并处罚了。”黎傲天依旧振振有词,凌然气度震慑人心。 无愧于心?政治上从来用不着讲理和讲良心,否则这天下早易主了。纳兰家自命不凡,功高盖主,手握大军兵权,早就是他的一块心病,他现在借口除之,不仅为了自己,更是确保他今后登基之时能一帆风顺。难道他就不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么? 父子二人像是水火不容,之间的导火线被点燃,即将一触即发。 “再多说一句,就给朕滚出去!”皇帝一拍紫檀木桌案,将桌上白玉茶盏里的茶水震出来些,洒在了桌面上。 这一怒吼声吓得大臣们大气不敢出,“噗通、噗通”声就像青蛙跳水一般连成一片,大臣们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恨不得将头颅埋到地里面去,冷汗滴下来,安静地除了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外,还能听到汗水滴在地板上的声音。 明珠看着这样的场面,僵愣在当场,又看了看黎傲天,他却没有弯一弯腰,她不知是跟群臣一样跪下来好呢,还是跟黎傲天保持统一战线好呢? 可是,毕竟那是皇帝,皇帝最大,皇帝才有权决定她爹娘生死,她还是跟大家一样跪下来磕头吧。 可她腰身微微动了动,正打算跟大臣们“同流合污”时,黎傲天就立即有所察觉,好似看透了她一般,预料到她要做什么。他剑眉一拧,随即,她的整个身子却冷不防的一空,她已被他打横抱在怀里。 040 笑话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黎傲天就那样紧紧抱着明珠,一步步往大门方向走,把身后皇帝震愤的目光和在场人震惊的目光统统当成了空气,步伐是那样的沉稳而坚定,眸光是那样的深沉而刚毅。 不知是否因为头上流血过多,头脑晕转,意识混沌,那样的黎傲天竟让明珠产生一种错觉,好似这个男人会那样抱着她,一直走,一直走,直至走到世界的尽头。 一出太子府大门,黎傲天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度的大转弯,冷淡瞥了她一眼,口气傲慢的不像话,“你打算赖在我怀里多久?” 明珠微微一怔,明明心里却在暗骂,明明是这怪物先强抱的她,他却反过头来强说是她赖在他怀里的。 她腿脚一动,快速地从他怀里跳下来,之前一直跪着,此时落地,腿脚却有些虚软,身子微微一晃,她又强自站定。 轿夫已把轿帘拉起,等待黎傲天上轿。黎傲天没有回身看她一眼,手一摆衣袍,准备上轿。 “等等。”明珠微微皱眉,在他身后唤住他。 黎傲天慢慢转身,却看见明珠正用疑惑而迷离的眼神定定地望着他,“还有何事?” 明珠咽了咽口水,滋润下干涩的喉咙,“为什么帮我?为什么说我是你的……你的女人?别说……”明珠又有些尴尬地顿了顿,眨了眨微微酸疼的眸子,再次镇定问道,“别说你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黎傲天却是长眉一挑,心里却是有些吃惊,她竟会问得如此直接?然而他却是散淡一笑,斜眉冷冷扫过明珠,那神色又回复到他如常的冷凛,“你讲的这个笑话不好笑。” 在他眼里,他会喜欢上她,只是个笑话吗? 不觉的,明珠心里凉了一下,然后,她又紧紧攥了下拳头,咬咬牙说,“不管好笑不好笑,你还是笑了,不是吗?” 黎傲天依旧是笑,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仔细去看有些阴恻。 然而,他越是那样笑,越让明珠心里发闷。她也是不露声色地回应以淡淡的笑,她直直地望着他的眸子,似要望进他的眸底里去,可是她怎么看、怎么瞧,在他眼里只能发现一片漆黑与茫然,这是一个完全看不透的男人。 后来,明珠才知道,有些人就算你绞尽脑汁,乃至用上一辈子去琢磨深究,也终究看不透、望不穿,例如这个站在她面前的男子――黎傲天。 见他仍是不想回她的话,她又执着地问,“我们萍水相逢,你就这样帮我。一个人去帮另一个人,不会没有原由,就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一样,总有他的理由,或者说是企图。既然不是因为你喜欢我,那也别告诉我,因为你好心,你同情我,所以帮了我,因为长得就不像什么有好心的人。请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041 小插曲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黎傲天单手背在身后,端端看着明珠。隐隐觉得这女子似乎不如她表面看得这般只懂得调皮胡闹,从她那双纯净如清泉的眸子里,散发着一份玲珑聪慧与淡淡通透。人么,确实如她所说,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往往越对你好的人,就藏了越深的企图。 黎傲天眼皮微微掀动,半开着玩笑说,“若非要寻个帮你的理由,那么就是你曾逗我母妃笑过。” 明珠睁大了一双清澈的眸子,她何时逗他母妃笑过?她连他的母妃是谁都不知道。 明珠笃定地说,“不可能,我不认识你母妃。” “也许吧,那也只是匆匆一面而已,更何况,当时我们年岁还小,你忘了也不足为奇。”黎傲天温淡地说,眉眼之间突然多了一丝柔和静缓,好似一张隽秀的脸上罩上了一层柔蜜暖融的霞光。 不知为何,她能感觉得出来,当他提起他母妃时,似乎他人一下子变得亲和愉快了许多,他的母妃究竟是怎样个神秘的女子? “小时候的事吗?我五岁那年生了怪病,醒来后就把之前的事全忘了。要不,你跟我说说,我很想知道我那时的事情。”明珠追问道,她隐隐觉得那一定很精彩,更何况她自己也想多了解一些关于自己这具身体的故事。 他轻应了一声,缓缓将那段啼笑皆非的小插曲叙来―― 那年,盛春时节,他刚过完八岁生辰。 母妃身子一直不太爽利,由于前几日一直连绵阴雨,母妃心情也是郁郁不欢,他见天气好,午后便拉着母妃去御花园里散步。 御花园里百花在春雨洗礼过后更见明媚,一片莺红柳绿,春风婉拂而过,一池湖波清荡,是那样一个明丽清爽的日子。 一阵孩童笑声传来,透过稀疏的柳条儿,他望见对面几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正在玩闹,还有几个很是面生,像是哪个大臣家的孩子,跟随父亲来宫里玩的。 母亲携着好奇的他,转过石子铺陈的小道,去那边瞧一瞧。 正见太子和纳兰瑾瑜在比试扎马步,看谁扎的更好看,更有水准,几个孩子在一边叫好着,当时,他心里头轻嗤,扎马步还用得着比试么,真是幼稚无聊呢。 一个粉妆玉砌的小人儿,拍着手,蹦跳出来,“大哥,太子哥哥,我也要跟你们学扎马步。” 纳兰瑾瑜自然是不准的,让她乖乖呆在那别动。 她却不听,皮闹着非得跟他们两个学。她与大哥和太子站成一列,一本正经地一掀裙摆,打个结,扎在腰间,有模有样地将两腿站好,两只手往前伸直,用力往下一蹲,只听“嘶啦”一声。 大家好奇地寻着声音的来源,却是她的裤裆裂了一条大缝。 顿时,大伙笑成一片。 042 不知羞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顿时,大伙笑成一片。 当时,他站在那一列人的身后的。于是乎,他是看得最为清楚的,他将她那粉嫩嫩、肉嘟嘟的两片屁|股瓣看得一清二楚。 向来不善笑的他,与许久没笑过的母妃也忍不住跟着一道笑了起来。 然而,他没发现的是,当时在场的人中,却是他笑得最大声。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个女孩没有尖声大叫,也没有在大家的笑声中害怕哭泣,只是快速地解开裙摆结,将裙摆放下来,遮盖好自己开了花的裤裆。 她完全像个没事的人,猛的一转身,紧紧的盯着唯一一个站在她身后,把她小屁屁看光光的他。 他不知为何被她那灼灼眸光看得有些脸烫,还是因为看了她的屁股生了羞,竟有些不敢去瞧她那张过分清美的小脸蛋,刚刚眼睫羞涩地往下一瞥,却听得她娇悍的娃娃声,“臭小子,就属你笑得最大声?” 他眉心微微一皱,心想这丫头怎这么泼辣凶悍,不懂礼数,真是有点对不起她那张脸蛋。父皇向来最是宠他,身边的人哪个不是对他谄媚迎缝,对他大声说句话的都没有过,这个女孩儿竟敢骂他是臭小子? 母妃知道他是生气了,拉了他的小手,示意他别在意,可他心里十万分的生气,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 他便以牙还牙,沉声反击道,“臭丫头,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扎马步扎出个裤裆开花的,怎能不笑?” 明珠脸上顿时羞红,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他的意思是真的把她的小屁股给看光了是吧?她瞪着一双剔透澄明的眸子,狠狠瞪着这个老气横秋的男孩,只不过比她长了几岁,还一副大人的样子,还敢这么侮辱她。 她的双手往身后一背,小大人似的,朝他迎面走上前几步,对着他,一咬牙,一挑眉,一眯眼,带着几分狂妄,“哼……臭小子,本小姐就喜欢扎马步把裤裆扎开花,怎么样?你不知道,这样穿着开裆裤出来溜达,有多清凉吧?” 她那嚣张的样子,明明有让他揍她的冲动,可是她那一鸣惊人的话,却硬生生的让他捏住了拳头,憋红了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强压住自己想笑死的冲动,咬住了牙关,“你……你不知羞!” 最终,在场的人又再次笑开了,当然除了他之外。 “你……你……敢说我不知羞?”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狠狠瞪着他,面色绯红如朝霞,咬了咬粉嘟嘟的小嘴,又气鼓鼓地道,“你才不知羞呢。你偷看我屁股,你最不知羞。” 顿时,他的脸刷的一下子更红了,只能用火辣辣的目光直戳着她,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 ps:很感谢各位小娘子们的支持哈,鞠躬,敬礼,顺便再摸乃们两把,以致谢意。 043 偷看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你又在调皮了?”一声冷厉之声从她身后传来。 他定眼一瞧过去,那个身穿金胄,一派英豪威武的男人慢慢走来,不正是所向披靡的神将――纳兰正德将军吗? 那丫头却一个撒腿,跑到纳兰将军身后,委屈地嘟着小嘴儿,道,“爹爹,爹爹,那个臭小子偷看明珠的屁股。” 天啊?这丫头瞎掰的本领不是一点点。明明就是她裤裆破了,他无意中看到的,结果却变成了偷看。 纳兰将军轻轻一皱眉,却问她,“明珠,你确定不是你故意给七皇子看的?” 好在纳兰将军深明大义,或者够了解他那个刁钻贪玩的女儿。 纳兰将军这句反问,害得明珠简直羞得恨不得钻进石头缝里去,她一跺小脚,“爹爹,有你这么说女儿的吗?”又“哼”了一声,外加送了个大白眼给他,然后拉着纳兰瑾瑜一道跑走了。 不过,自看了她的屁股之后,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因为,后来,宫里多了个谣传――七皇子喜欢看女人光溜溜的屁股,搞得当时宫中好多宫女、嬷嬷、甚至小太监都认为他是小流氓,对他避之不及。这种诽谤,对他简直是奇耻大辱啊!当时,他就想,这个传谣言的罪魁祸首肯定就是纳兰明珠。 这件事,让他很久都没敢出房门,然而每每提到这件事,母妃总是会笑得合不拢嘴,劝他,“小小男儿,大丈夫,为了跟那个鬼灵精丫头的一丁点误会,就不出门见人了?” 看着母妃绚烂如花的笑容,他心情大好,想想也就作罢了。之后不久,母妃就过世了,在他映象里,见母妃笑得最欢的那次,就是因为明珠了,所以,看在他母妃的面子上,这次救下她,这样的理由不为过。 明珠听完这桩事之后,脸色已经是通红,幸亏她满脸脏污血红,也看不出她的羞红的脸色来。 而黎傲天讲述时,脸上从始至终都带着难得真正而真实的笑,那种笑好似是要与她一齐坠入甜甜蜜蜜、纯纯粹粹的梦里去。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段精彩有趣的故事,好似一股股清泉轻轻缓缓地流过指尖,难般清凉而纯洁。也因此,今天他帮了她一把,似乎也很说得过去吧。 她的眸光又不禁瞄到了对面神俊男子的胯间,不禁微微眯眼,又想这怪物早在小时候就将她屁股给看光了,也不枉她也将他那玩意儿也看了个好几遍,也算扯平了,就算将来他知道了,她也可以有话来对付他了。 “你在往哪里看?”黎傲天微微敛眉,朝明珠望去。 像被抓|奸在床的明珠微微惊愣,脸色又是红了几分,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后,又赶忙抬头,往天上瞎看一片,心里却在腹诽,这黎傲天的眼睛怎生的这么尖? 044 回家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黎傲天却是轻笑一声,仿佛已经将她那点小心思看穿了一般,冷冷地一掀袍子,要上轿子之时,又忽然转过头来,对明珠说,“不如,本王顺道送你回家?” 明珠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面部表情也是僵硬。家?她本来她是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的,可皇帝刚刚下令三天之后即将查封将军府,那个可以依靠的家马上就要倒了。 想了一想,明珠扯了扯唇,干笑了一声,“那就谢过靖王殿下了。”有人送她一程,总比她自己走回家要好。她现在应该尽快回家,飞鸽传书给在外办公的大哥,告之家中发生的巨变。 黎傲天与明珠一前一后上了轿子,对立而坐。 轿内气派广阔,紫色卷帘别致清雅,在轻轻晃动间,碰撞出清脆悦耳如流水般的叮咚声。一头的上好楠木桌案上,时令鲜果蜜饯、珍贵茶酒糕点一应俱全,桌下玉盂、金盆更显奢华,尽管将军府用度也是上等,但与帝王之家相比,还是有天壤之别。 一路上,除了安静还是安静,许是因为明珠心情不好,也懒得说什么,只是斜靠在身后的软枕上,轻轻阖上疲倦的眼,期盼赶快抵府。 不知是否真是太过劳累,或是对黎傲天无甚戒心,当清凉湿润的什么东西轻擦过她脸颊时,她才猛的睁开眼,一把用力擒住了黎傲天的手,若是平常,她绝不会让人有碰到她身子任何部位的机会。 明珠眉眼一厉,喝道,“黎傲天,你做什么?” 对面的黎傲天则是一脸无害,轻快地挑了下眉,淡淡道,“你脸上血渍斑斑,本王只是拿帕子蘸了水给你擦擦罢了。” 明珠微微一愣,才将目光移到他手上,果见他那只修长高洁的手指捏着一方巾帕,不觉心中又是被什么擦了一下,好似他方才擦的根本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心。 她缓缓放开他的手,将自己的手安放在腿上,紧紧攥着,默默看着对面清华逼人的男子,只见他脸上虽是温和,只是那双眸子依旧让人望不通透。 二人对视,心中各有猜度。 蓦地,黎傲天瞥了一眼手里的帕子,浅浅勾唇,道,“你若不喜欢本王给你擦,你自己擦便是。” 然而,明珠只是想,他不喜欢她,根本不必对她做这种亲密如恋人之间的事,不是么?更何况,因为他母妃的缘故,刚刚在太子府已经帮了她,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更不需再对她好。 说罢,他弯下腰,将手里染红的帕子放进金盆里轻柔地搓洗了下,微微拧干后,无声地递给她。 直愣愣地望着他,她迟迟没有伸出手去接他的帕子,似乎还没相信像他这种眼睛生在头顶的人,会替一个女人弯腰洗帕。 “你想带着这样一张脏脸回将军府,那就随便你。”黎傲天语气突然变得冷冽,没等她说话,便快速将自己的手缩回去,那动作像是要把帕子扔出窗外一样。如他一般高傲的人,不容许任何人的拒绝。 “别扔!”她迅速站起,手一抬,去夺他手里的帕子。 045 压扁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谁知在明珠快要揪住那帕子时,只听外面掠过马蹄快步声和马的嘶鸣,紧接着轿子剧烈一晃,往黎傲天那边倾斜,明珠身体也重心不稳,本能地握住了黎傲天的手,连同他手里的帕子一齐攥紧在了手里,才舒了一口气。 刚刚稳住身形,轿子又不听话地往另一边歪倒,她半稳的身子要跌向后面,她又本能地用另一只空闲的的手去攀附离她最近的物体,所以情急之下,她只能揪住他的衣襟。 当时,她半蹲着,一手举高了抓着黎傲天的手,一手则揪着他胸前的衣襟,那姿势一定优雅绝顶。 而对面的黎傲天眉头都皱歪了,一张冷隽的脸上,黑气沉沉,冰冰冷冷的,像是刚从北极捞上来的。 然而,在轿子剧烈晃动下,他也失了控一般要向她压来。 眼看自己要摔倒,对面近在咫尺的他也没有要拉她一把的意思,眼角划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估计他对她刚刚的拒绝,心存报复之意吧。 难道就这么让他这个人肉重磅像胸口碎大石一般重袭在她身上?她怎么承受得住?她急中生智,一双手用最快的速度松开他,准备来个空中横翻,以避开他。 然而,正当她的手松开他之际,他却手腕飞快一转,反握住她的手,隔着凉湿的帕子紧紧包握住了她的小手。 明珠一看他那黑眸中深藏的笑意,她的一只手又教他桎梏住,就像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想挣脱又挣脱不了,心里苦喊,他这是铁了心要压扁她啊? 黎傲天正摆明了要撞她个结实,没想到这时轿子又突然戏剧性地向黎傲天那边晃翻。 她的身体被东倒西歪的轿子搞得更加失去平衡,这下两人又换了姿势,变成了她在上,黎傲天在下了。这家伙的阴谋没能得逞,这次得换成她压他了。 她直直往黎傲天怀里撞去,而此刻,黎傲天已经松开了她的手,作出掌击之势。 明珠想,他这一掌打来,是准备将她打偏,好不撞在他身上罢,而明珠这时快速击出一掌,也定能将他打出去,只是,不知为何,她不愿再伤了他,就当她是还他这送她回家的情意。明珠看穿了他的用意般,轻涩苦笑了下,淡然镇定地闭上了眼睛。 只听两下接连的“嗙”声,一切尘埃落定。前一记是轿子落到了地上,后一记则是某女压倒在了某男身上。 出乎意料的是,黎傲天那一掌并未袭来,她的胸前没有丝毫疼痛感,反而额前的伤口碰到什么,痛得紧。可能这磕碰,又得流血了,自己这张脸,本就长得抱歉了,再留下个疤痕什么的,她以后不止得带半面的面具,而是得戴整面的面具了。 她缓缓睁开眼,紧紧皱着眉,正一心想着她的额头伤处,抬手去摸额头处,手在额处轻按了几下,不经意扫过什么半软半硬的一坨,心生好奇,又那么再次不经意地抓捏了两下,那东西就有了生命力一般的小苗,一个劲的长成了粗硬硕大。 “你摸够了没?”一声冷严的爆吼从她头顶炸开。 046 小豆腐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你摸够了没?”一声冷严的爆吼从她头顶炸开。 那声音好似狂风骤雨要袭来一般,到底怎么回事?明珠疑惑仓皇地仰起脑袋,却看到了一双要喷火的眸子,还有他那一张红绯如樱的俊脸,她随着他的视线往下,这才发现她的一只手正不安分地抓在某人搭起的小帐篷上,另一只手则按在人家大腿上,而她的脑袋也是刚从某人的裤裆里升起的。 明珠当时就瞬间石化了。 黎傲天该看的也被她看过了,该摸的也被她摸过了,他那点可怜的小豆腐真是被她吃的一干二净了。 而后,她极为不好意思地尴尬地冲他笑了笑,然后两只手赶紧从他的身体上抽离开来,一手放开了他的小宝贝,一手放开了他的大腿,高高举在半空中,好似在向他保证绝对不会碰他任何地方。 明珠又赶忙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她肩头两处重量不轻,她微微低头,轻瞥了一眼,却看见他那只原是要掌击她的大手,此刻却用力搂住了她的肩头。她心里又是一纳闷,那样的举动姿势,好似在刚刚落轿之时,他是为了保护她一般,才紧紧搂住了她,让她摔在了他身上。 黎傲天也察觉她惊异的目光,快速地抽手,放在自己身侧。 明珠这才得以脱身,坐回原处。 外面的轿夫头子提心吊胆地轿门口说,“靖王殿下,刚刚一人骑了匹疯马驰过,奴才们无法避及,那马撞伤了两个轿夫,才发生了这样的状况。” “嗯。起轿吧。”黎傲天淡淡回了声。 明珠眼光瞄向另外的地方,左看看、西望望,反正不敢去看他那张臭脸,而那只摸过他小宝贝的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不知该做什么,只好无奈地在自己衣服上蹭了几下。 然而,她的动作在黎傲天看来,却是他的宝贝弄脏了她的手一般。 黎傲天眉头顿时一敛,目光一暗,“你……” 明珠闻声,转过脸去,却发现某人裤裆处仍是翘得老高,不觉眼睛睁大了几分,咽了咽口水,难为情地举起一根手指,晦涩地指了指他那个地方,“咳咳……靖王殿下,你那个……” 黎傲天低头一看自己那里,面色一会青,一会红,煞是难看。他赶忙掀过袍子给盖住,然而即便盖上袍子,某物仍像冒出的春笋一般,昂昂挺立,他无奈羞怯的轻咳了一声,一腿飞快搭在另一腿上,将那挺拔之物给夹住,才看不出某物已经动了欲。 他这才微微舒了一口气,又是狠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好似在说,让你翘,让你翘,小心老子夹断了你。 在明珠看来,他一系列的动作,甚是粗暴,那脆弱的命根子在他这般折腾下,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阳|痿早|泄啥的? * ps:喜欢本文的姐妹们,要勇于收藏,留言啥的哦。云子滚去努力攒字鸟…… 047 施药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黎傲天一抬眼看见明珠叹息怜悯的目光,刚刚微微舒展的眉目,又猛的紧了一把,“你还敢看?” 明珠微微愣了下,说:“你小时候不也看过我的屁股嘛,我刚刚那啥不小心……就当咱们扯平了吧。” 这让黎傲天|怒火烧得更旺了,他承认小时候是看过她的屁股,也成为了他人生的一大污点。可那时他们都不懂这些,就算看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这个年纪,她居然对他下了手。要知道连他自己都没碰过的宝贝,居然第一次就那么献给了她?一句扯平就能扯平么? “总有一天本王要你还回来!”黎傲天咬牙切齿、信誓旦旦地说,那笃定的表情、愤恨的眼神、霸道的口气,一点也没有弄虚作假的成分,让明珠百分百的相信,他真的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明珠咧大了一张小嘴,瞪看了他几秒,他的言外之意,也要摸她那里才甘心吗?下意识地,她咽了咽口水,而她的双腿也条件反射地夹了夹。 那可怜兮兮的小动作看在黎傲天眼里,差点让他气出内伤,她到底把他当做什么人,难道他在她眼里就这般下流无耻,就这般品位低劣? 黎傲天袖下铁拳紧攥,一张脸铁青,粉唇紧紧拉锯成一条刚毅冷酷的铁丝。 明珠装傻充愣,权当没听到,也如他一般紧紧闭了口,微微笑了笑,颊上梨涡深魅绚丽,好似对他的话是多么不屑和讥讽。她心里也确实在想,有本事,黎傲天你放马过来便是,老娘半点豆腐也不会教你吃到。要知道向来占便宜的都是她,绝不会沦为被占便宜的那个。 明珠没有再理会他,不想跟他有什么无谓的口舌之争,也没什么心情。 她弯下腰,去捡那条掉在地上的巾帕,在桌下金盆里洗清了帕子,再轻轻擦干净了脸,渐渐露出她原本雪白的肌肤,擦到额头患处,只咬紧了牙关,擦掉破口周边血迹。 黎傲天见她明明疼痛,却不曾皱一下眉,轻哼一声,她的坚忍让他不禁微微眯了下眸子,袍口一动,从腰间掏出一个白色小药瓶,指间一甩,药瓶便往她方向扔去。 明珠飞快伸手,接在手心里,奇怪地问他,“这是?” “那药每天涂于伤处三回,便不会留疤。”黎傲天冷冷回应着她,看到明珠的唇微微张开,要说些什么,他又立即一抬手,示意她打住,他知道她又得问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了,而后他郑重强调,“别又问为什么对你好。本王只是见不惯你这个丑八怪更丑上几分。” 明珠也不介意他说她是丑八怪,只是朝他礼貌性地揖下身子,将那白色药瓶紧紧捏握在手心里,不知为何那瓷瓶子明明是冰冰凉凉的,然而她又感受到一分暖意。 她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她已不是那个锦衣玉食的将军府三小姐,而即将是个死囚之女。他顾念儿时之情,施她一分好,她定当感激不尽。 048 接旨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轿子再次落地,轿夫传来一声,“靖王殿下,将军府到了。” 黎傲天见明珠一捏手掌,急急拉开轿帘,匆匆下去。 那明晃晃的帘子落下,阻隔了他的视线。 明珠正要踏进门槛之时,轿内响起不温不冷的男子声音,“众臣联合上书,许能让你爹早点出天牢。” 他这是在提点她吗?去求那些曾与她爹交好的大臣们,一起联合上书? 明珠又在轿外朝他施了礼,“明珠谢过靖王殿下提点,今日之恩,今后若有机会,必当涌泉相报。” 又听得轿子内黎傲天轻笑一声,明珠听不出这笑声是何意,随后又听得他对轿夫道,“起轿,回靖王府。” 然而,黎傲天却一直唇角微扬,轻扫过腹下染到明珠血渍的袍子,眉心处不可觉察地微微拢了拢,心中却在回应明珠,纳兰明珠,你会有机会回报本王的。 明珠前脚刚进门,刚要对迎她的老管家说纳兰家的变故,皇帝的人马后脚便到了,明珠没想到皇帝的圣旨这么快就到了,办事还真是神速呢。 一位老内侍,手持着圣旨,从轿子里走出来,轻蔑地瞥了一眼纳兰明珠,嘲笑地说着,“这便是纳兰家的三小姐吧?”想是在嘲讽明珠模样丑陋吧。明珠刚想回话,却被公公打断,趾高气扬地道,“纳兰明珠接旨吧。” 明珠与老管家一道跪下,接听圣旨。 内侍阴阳怪气的声音,像上万只蚊子嗡嗡叫着,让明珠不太能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不过也明白了大概的意思,就是坐实了纳兰家的罪名,三天之后封府。 内侍见明珠一直将头埋得低低的,小小的身躯在轻轻颤抖着,像是在哭泣,他心里也生了一丝怜爱,本来高昂的声音变得小了些,“纳兰明珠,还不快将圣旨接下?” 明珠慢慢抬头,让内侍一秫,明珠脸上没有眼泪,而她那一双明亮生辉的眸子里满是坚定执着,像是深藏着巨大的决心。她的身子颤抖,也是因为她那双拳头攥得过紧而让身子绷颤起来。 据说这丫头,武功了得,在太子府上还差点动了皇帝呢,他生怕她因为过分激动,而不小心伤到他,他连忙将圣旨赛到她手里,赶紧避开她几步。 明珠盯着这明黄布帛,猛的一抓,咬紧了牙关,道了一声,“谢皇上恩典!”她决不会就此罢休,她也知道这中间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她一定会救出爹娘,不惜任何代价,而她的二姐,她也一定会好好“问候”她。 内侍看明珠那摸样,逃难似的赶紧逃走了。 老管家听闻此事,沮丧地老泪纵横,“老爷夫人,为人厚道,怎会出了这般不幸的事?” 明珠也想痛哭出来,然而她眸中布满殷红血丝,没有落一滴眼泪,她紧紧掐着自己手心,告诫自己不能哭,绝不能哭。家中只剩下她一人了,大哥出了远门,二姐背叛了他们,府中之事也需要她来主持大局。 049 天牢营救(一)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让管家召集了所有下人,到大堂来,一些忠心的下人们也都纷纷抹泪。 明珠大喝一声,让人为之一震,这哪里像那个只会疯闹的三小姐?顿时大家都不敢发出声音,一堂都悄然安静下来。 “大家给我听着,都不许哭!爹娘还没死,你们这般哭哭啼啼,多晦气?你们若是想走的,现在就领了工钱,另择好主去;若还想呆在将军府的,就暂且留下,待我去救出爹娘,一家团圆。但,也只有三天,若我无能,在这三天里救不出他们,你们也都向管家拿了工钱,各自好散吧。” 当李元芳火急火燎地进屋时,就看到明珠正襟危坐在主事人之位,发号施令一般在说着那番话。 他拳头一捏,只觉心疼地发慌。他知道,明珠向来爱玩,爱清闲,对府里之事最不喜欢去听去管。若不是舅夫出事,她何必像主事者一般在这大堂里主持大局? 待得她宣布完,一群佣人散去,元芳才缓缓上前,走到明珠面前,才唤了一声,“明珠……” 她一下子扑了上来,手臂紧紧拥着他的腰,将侧脸埋在他腰腹间,大声哭道,“元芳,元芳……我该死,我真是该死!我不听你话,也不听爹爹的话,任性妄为、一意孤行,把爹娘给害惨了,现在将军府也快倒了。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纳兰家……元芳,你打我吧,狠狠揍我一顿吧,那样……我心里会好受点。” 说着,明珠就去拉元芳的手,让他揍她。 元芳紧攥着拳头,用力扯开她的手,然后用力抱住她,双手慢慢抚上她的脊背,一下下地抚慰着她,“明珠,别这样,这不能全怪你。说到责任,我才要负最大责任,要不是我私下带你去太子府,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更何况皇帝早就忌惮纳兰家的权势,舅父手握五十万兵权,功高盖主,早成为他的眼中钉。如果我没猜错,皇帝只是用你这件事作为除掉纳兰家的借口而已,如果没有你,自然也会寻其他的荒唐理由,纳兰家遇难只是早晚的事。所以,舅父一直坚持让你嫁给太子,就是想保全这将军府罢。” 原来,纳兰家并不如表面风光,有时锋芒过于彰露,也是件坏事。 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么,枪打出头鸟,纳兰家早就成为皇帝的眼中钉了。 在利益权衡之下,爹爹才选择牺牲她的幸福,来保全纳兰家的吧?牺牲他们最宠爱的小女儿的幸福,这其中的凄苦辛酸,只有他们作为父母的知道罢。都怪她只知玩闹,竟从未要替爹娘分担过这些,要是她早些知道,早些知道就好了。 最后,在与元芳商量之下,决定明日去找一些在朝中与爹爹交好的叔伯。 明珠不打算再连累元芳,元芳本就从小没了爹娘,幸得皇帝恩宠,才衣食无忧,她不能这般自私,要他为了纳兰家毁了他一片锦绣前程。只央元芳列了一份名单,决意立马动身去前去。 050 天牢营救(二)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以为那些叔伯会念及旧情,可让明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些老头嘴脸变得飞快,恨不得与纳兰家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她只要一报出自己名姓,那些管家早就串通好了一般,不是说老爷生病不见客,就是说不在家,他祖宗|的,甚至有的说不认识什么纳兰将军,无一让她进门去。 三天奔走下来,又疲又累,她手中握着一纸无任何朝臣签名的联名上书,一把撕碎了,踩在了脚下。 她也终于明白了那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明珠咬咬牙,拖着疲倦的步伐,刚到家门口,这时,官兵正在查封,责令一干佣人迅速离府。 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死活不肯离开,官兵正要一拳上去,明珠飞步上去,捉住他的手腕,拦下了官兵的拳头,朝他大吼一声,“谁让你动手打人?” “囚犯之女,还敢撒泼?”明珠左脸生有丑斑之事,已在长安城里传开,所以官兵一眼便认出了她。 明珠一咬唇,手上轻轻施力,只听得骨头脆响之声,紧接着那官兵惨叫出声,面色痛白,她竟生生折断了他的腕骨,其他官兵见状,拔出鞘中利剑,直指向明珠。 明珠一把甩开那人断了的手腕,一记厉色横扫过周围,又冷声喝道,“哪个想缺胳膊断腿的,上来就是。” 那些官兵纷纷一促,面上仓皇,胆怯着握着手中刀剑,竟左顾右盼不敢上前去。 正当明珠要跟这些人大打出手时,门外急呼来一声,“明珠,勿冲动!” 明珠抬眼望去,只见深蓝色的袍角一晃,一双锦靴踏过门槛,“明珠,你伤了这些官兵,要让舅父他们罪加一等吗?” 明珠愤愤咬牙,慢慢打算收起拳脚,无奈地看向元芳,“那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抄了我将军府吗?” 元芳走到明珠面前,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疲累的明珠,心疼得紧,又憨厚安慰道,“我们再另想办法,一定会救出舅父他们的,别担心。” 那日,明珠一直站在将军府的大门外,看着官兵出出入入,赶走府里所有人,查抄了府中各处。看着轩昂气派的朱红铁门被关上,贴上了黄色封条,与那门上不久前贴上的红色守门神形成了极大的不协调。 直到夜深,明珠仍不肯走。她仰头看着廊上挂在风中轻轻摇曳的大红灯笼,可是里面烛火已经烧尽,也无人再添新烛了,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红亮灼灼。 “小姐,我们走吧,晚上风大,可别着凉了。而且,表少爷的马车已经等了我们很久了。”珠儿将手里的斗篷披在她身上。 明珠看了一眼珠儿,道,“那就回去吧。”珠儿以前一直伺候大哥,她回家后,大哥便把这贴心能干的丫头让给了她,来照料她。而这次家难,死活要跟随着她。珠儿又是孤儿,无处可去,不得以才留下了她。 就在将军府被封的两天之后,宫里又下了道皇榜,张布在皇城门口。 榜上公布在查封将军府时,查到纳兰将军通敌卖|国的罪证,要在三日后处决纳兰正德夫妇,而且全国通缉纳兰明珠、纳兰明|慧、纳兰瑾瑜三人。 051 天牢营救(三)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当晚明珠便听到这个消息,手一抖,手中的药碗掉在了地上,黑色难闻的药渍溅脏了她雪白的裙摆。 她一站而起,身子因激动而剧烈颤抖着,一双水灵的眸子顿时通红一片,“不可能,不可能,爹爹他一生忠君爱国,怎会通敌卖|国?一定是搞错了,一定……那狗皇帝只是随便找了个处死爹爹的借口。” 元芳急步上来,一把按住明珠的双肩,朝她大声说道,“明珠,你冷静一点。当时抄家的侍卫在舅父的书房搜到了舅父与西域王的通信往来,证据确凿。皇帝只想囚禁你爹,削弱他的势力,没想真处死他。若是皇帝动了杀你爹的念头,怎会在太子府放过你?他应该斩草除根才对。” 明珠反握住元芳的双臂,用力摇晃着他,声音渐渐变得痛哑,那是一种快要崩溃的情绪满溢出来,“那怎么办?这案子能不能翻过来?你去给爹爹求求情,爹爹向来正直不阿,从小便教导我为人要正义行善,绝对不可能是卖|国|贼。一定是有人要爹爹死,一定是别人的阴谋。元芳,求求你,帮帮爹爹……” 微黄迷离的烛火照映在明珠脸上,只见她神色慌乱,额上的伤未全好,还有些浅痕,前两日她又受了风寒,刚刚的煮好的药又教她给打翻了,此时面色更是白腻中夹着病红,那摸样瞧起来弱不禁风的,他是第一次看到明珠这般憔悴的摸样。 他也是多么想帮舅父,可他人言微薄,又无什么建树,在朝中可以说是人单力薄,更者通敌卖|国是要诛九族的,朝中上下都避之不及,都怕沾祸上身,刑部那里也没人敢深查下去,再加上确有书信,与舅父笔迹一摸一样,这些人都盼着早些了结此案才好。 他紧紧皱着浓眉,一双有神的大眼也是灰败一片,“明珠,不是我不帮。你知道,我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剑景候,很多事我真是有心无力。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连你,我都无法护得住。”说着,元芳往自己胸口上狠捶了几拳,“砰砰”直响,怎叫他不恨,都怪他自己没用。 那拳头砸在硬邦邦胸膛上的声音,着实让明珠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元芳这般恼火的样子,她一下子捉住他的紧紧捏住的大拳头,不让他再捶打自己,她紧紧蹙着一双柳叶眉梢,“元芳,我知道你有诸多苦衷,你也是无可奈何。对不起,我不该埋怨你,对不起,元芳……不如,不如我们先坐下来,再好好想想法子。” 二人才稍微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在片刻宁静过后,明珠突然说,“能不能带我进天牢去看看爹爹,也许能从爹爹那里得到能证明他没有叛国的证据。” “皇帝已经下了令,除了刑部官吏和主审官,没人能进天牢。” “刑部那边,你可有熟人?主审官是何人?我们能否从那边下手?”明珠着急地问道。 “刑部纪尚书,为人一丝不苟,严谨死板,即便有交情,也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丝毫通容。而主审官是太子爷,然而……”元芳说到这里却停顿了下。 他的犹豫却使得明珠更是不安,迫不及待地问出口,“然而怎样?” 052 天牢营救(四)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元芳长叹了一口气,“然而……我却隐隐有所察觉,他想你爹死。” “为何这么说?虽然我与太子之间没有感情,可他跟爹爹之间私下往来颇多,又曾是未来纳兰家的女婿,怎会想我爹死呢?” “明珠你把朝堂里的事看得太过简单了,这朝堂里只有利益权势,情谊这种东西最是一文不值。”元芳看了一眼满脸不可置信的明珠,又道,“太子爷那里我今日已经暗访过,只与他聊了几句,就把我撵了出去。从他言语间,看得出完全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而且,我总有种感觉,他要置你爹于死地。” “元芳,这仅是你的猜测而已。这件事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太子那里,现如今是唯一的出路了,如果他那里也行不通,到时我只能劫法场了。”明珠轻捻慢笑地说,眉眼间露出轻洒笑意,有些没心没肺,好似要豁出一切的根本不是她自己一样。 然而,听到明珠要只身劫法场的意图,着实将元芳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只希望不会到那一步。 “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元芳愁眉不展,担心地问。 明珠垂下脸颊,紧紧闭上双眼,咬住双唇,深想了一番,许久才轻声回答他,“走一步算一步吧。” 然而,从元芳的角度看来,她好似在低着头无声痛哭一般,他心里一疼,上前抱紧了她。 明珠却轻轻推开了他,缓缓睁开眼,只见她眼中水雾轻轻胧转,却让她强忍住,不教泪水流出来,“元芳,我现在必须学着成长了。”一个人的成长,不能再依靠谁。以前有师父、爹娘、大哥、元芳可依,可是她现在必须学着独自去面对一切了。她已经不是那个有着将军府强大庇护的三小姐了。 那故作坚强的样子让元芳愈加痛苦,他轻轻摇了摇明珠肩膀,“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得紧,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却只是轻轻摇头,又挤出惨淡的笑容,洒脱地在元芳胸口轻轻擂了一拳,“元芳,别担心。我没事,真的没事。我若出了事,还怎么救爹娘?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想睡了。” 元芳看着她清瘦的脸,无奈地应了一声,“那你先睡吧。” 在替她阖上门之前,他瞥见她脚下碎了的碗片,浓眉又收紧了几分,细心嘱咐道,“我让下人再给你煮一碗药来,你可记得一定要喝,不然你的风寒得加重了。” 明珠坐在那里,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心里却在说,元芳对不起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待元芳一走,她立马铺纸研磨,留了封信给元芳。 至今未能联系上大哥,已是通缉犯的她,怎能再牵累元芳,现在只能靠她一个人了。 然而,有件事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二姐要害他们,更奇怪的是,在那件事之后,二姐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她完全找不到踪迹? 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通?也罢,此刻也不作多想了,她必须夜访下太子府,毕竟是太子是主审官,只要他能尽力去帮爹爹找证据,证实爹爹没有通敌卖|国,兴许一切还有转机。 换上一身夜行衣的她跃上屋檐,没入这漆黑阴冷的月色里。 053 天牢营救(五)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之前太子生辰,明珠来过一次太子府,对这里环境地形略微有些熟悉。 明珠身子匍匐,紧紧俯趴在屋檐上,一双灵敏的眸子,巡查着四周,太子府守卫甚是森严,几队护卫不间断地在各处巡逻。 他隐约看见大堂内,灯火通明,正中几名舞姬罗裙彩带飞扬,奏乐之声此起彼伏,估摸是在太子在宴请什么贵客。 她的身形如灵巧的猫儿,点步轻盈而优雅,又是一个优美纵身,她已跃到另一座房顶之上,待一对巡逻侍卫走过去,才轻步跳下,躲进假山之后,将大堂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果见太子搂着美娇娘,面染醉红,与一室达官显贵正把酒言欢,而那一群人里,竟然还有另外两张熟悉的面孔,分别是黎傲天和九皇子。 无奈,只能在这里等他们酒宴结束,再出去找太子了。 寒风嗖嗖,厉刮而过,直教人直直打颤,明珠搓了搓冰冷的双手,不知是否是受了风寒,在着冷风里,头脑越发昏重。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明珠心里一紧,立即警觉地将身体往假山石缝里挪了挪。 随着脚步声逼近,女子的谈话声也愈见清晰。 “自从新来的那位姑娘进府之后,太子爷就再也没进过其他几个妾室的房间了。”一个婢子轻笑着道。 “可不是?这么晚,还吩咐了我们拿着“尚衣阁”新出的缎子花样过去给她挑,可真是宠透了她呢。”另一个婢子搭着话,又小心翼翼说,“只是奇怪的是,那日太子寿宴,我明明见过那位姑娘,太子爷却说是从杭州新选来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眼熟呢。好像……好像是纳兰将军府的二小姐。” “嘘!你可小声点,将军府犯了重罪,要满门抄斩了。”婢子担心地看了眼四周,生怕有人听见。 听到这里,明珠暗暗咬牙,捏紧了拳头,顿时怒火就上来,将她身体的寒意一扫而过。原来一直没能打听到她二姐去处,原来太子寿辰之后,二姐就没出太子府了,可真藏得好啊。在皇帝面前口口声声说与太子私下没有感情,说她污蔑她,尼玛,将她当白痴一样耍得团团转啊? 明珠一路尾随那两个婢子,直到跟到了西厢的一间雅室。 等那两婢子进门之后,她在地上捡了三颗小石子,瞥了一下四周,只见这里守备不严,四下没人,她疾步走到门口,蹿门而进。 看见黑衣人闯进,那两个婢子吓得摔了手里的布匹,本能地要大喊出声,只是她们嘴型微微一动,便让明珠瞬间弹出的石子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也喊不出声,只能惶恐地转溜着两颗眼珠子。 坐在梳妆台前的纳兰明|慧也是惊地站起身,吓得花容失色,想要大声呼叫,明珠耍把戏地抛了抛手中剩下的那颗小石子,“二姐,我奉劝你还是别叫的好,否则我就让你尝尝石子的滋味如何。”明珠狡黠的眼神悠闲地扫了扫两个一动不动的婢子,“二姐,你也看到那两个婢女的下场了,你应该十分相信我有这个技术水平把石子扔进你喉咙里的哦。” 054 天牢营救(六)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纳兰明|慧不敢微微张开的口,立即识相地闭紧了,生怕明珠真的将石子扔到她嘴巴里来。这个三妹的本事,在太子寿宴之时,她就已经亲眼领教过。她想这就是明珠在外九年,跟随那方外仙姑学的本领吧。 明珠脚尖一勾,将身后的两扇门给关严实了。然后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拉下了蒙在面上黑色纱巾,有些粗鲁地撸高了袖子,看着对面站得僵硬的纳兰明|慧,好言好语道,“坐啊,二姐。” 纳兰明|慧咬了咬唇,愣了几秒,才慢慢坐下,正当她的屁股要搁到椅子上时,明珠却突然声音提高了一些,“纳兰明|慧,谁让你坐那里的?妹妹我难得亲自来找你,怎么说,咱们姐妹也得坐近点,好好说说话不是?” 吓得她二姐腿脚一软,幸亏眼疾手快,扶住了身后的梳妆台,才没摔在地上。 自古以来,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明珠跟着师父混时,打死没学什么针线活,而是学习武艺,这真是明珠做的最有远见的事了。此时此刻,她就是老大,二姐就是她手里的橡皮泥,她爱怎么捏,就怎么捏,就算她要把二姐捏成一坨大便,二姐也得乖乖变大便,不是? 纳兰明|慧咬紧了下唇,怨恨的目光射向明珠,“明珠,你到底要干什么?” 明珠微微皱了皱眉,带着怜香惜玉的眼神望向纳兰明|慧,而手里也不闲着,抛玩着那颗石子,叹息地说,“二姐,你是不是怀疑我的技术水平啊?弹珠那么大的一颗石子,也不知道吞下去后能不能拉得出来啊?”这是她特地为二姐留下的,最大的一颗当然得留给她姐姐,是不? 纳兰明|慧也知道这个妹妹一向机敏大胆,能说得出,也定能做得到,就如她利用她向皇帝提出废婚这件事,普天之下,除了明珠还有谁敢这么做?所以她要让自己吃石子,也绝对能做到。 明珠见纳兰明|慧像是怕她一样,便朝她勾了勾手指,“二姐,还不快过来。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别看她现在这样不温不火的好脾气的样子,要知道她内心有十万头草泥马在奔腾啊,快要从她心口奔跑出来,将她二姐踏成肉沫啊。 纳兰明|慧缓缓走到明珠面前的位子坐下,一脸苦色,将她一张姣丽动人的小脸都扭曲得难看了。 “二姐,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明珠边嘴上说着狠话,掌心一紧,将手中石子用力一碾,再摊开手掌之时,石子已让明珠碾成了粉末,她望着二姐那满眼的惊骇之色,朝着二姐轻轻吹开手中的石末,粉末吹了二姐一脸都是,弄得她捂鼻咳嗽,而明珠却坦然淡笑着,“你也知道,我向来不知天高地厚,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猛的,明珠眸色一沉,严肃问道,“二姐,你害了我就算了,我弄不懂的是,你也是爹娘的女儿,为何要害他们?这样做对你有何好处呢?还有,你与太子究竟是何关系?” 055 天牢营救(七)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纳兰明|慧咳喘了一会,才停下来后,带着微微沙哑的声音,“明珠,你可别搞错了,你是纳兰正德的女儿,我可不是。我只是他手下一个旧部的女儿,我娘一生下我就去世了,我爹是因为救纳兰正德死在战场,所以他们照顾我也是理所当然。至于为何要害纳兰家?你当我恩将仇报也好,当我是唯利是图也罢,随便你怎么想,其中原因我不会告诉你。” “纳兰明|慧,你真是个白眼狼,把爹娘对你教育和疼爱都当做是理所应当?我离家九年,他们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爹爹最是疼你,一直视你为他的优秀,而你呢,你是怎么回报他们的?就是用要了他们性命的这种方式,来报答他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的吗?其实,也不用你说为了什么?肯定是为了太子吧?可是,你也不想想,太子真是可信之人吗?真值得你托付终身吗?他下流好色成性,现在你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可你终有老的一天,那时他会待你怎样?二姐,如你这般聪慧,你怎不懂?”明珠气怒地说着,因为激动过度,手轻轻颤抖着,她恨不得扇她几个耳光,好把她打醒得好。 “明珠,你多说也是无益,事已至此,我不后悔!”纳兰明|慧冷笑着说道,有眼泪不觉流下来,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明白。然而,她更明白的是,要想爬上权利的颠覆,必须要有所牺牲。既然有舍有得,那还后悔什么呢? 听得纳兰明|慧这般执迷不悟,明珠火爆地一把抓住她臂腕,纤细的手指在她主脉之处用力掐下,一双眸子怒红瞪着她,“纳兰明|慧,你当真不说?” 纳兰明|慧痛得直掉泪珠,却是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明珠紧秀眉紧蹙,另一只拳头攥得铁紧,难道她当真不怕死?明珠真是被逼急了,朝她大吼一声,“是不是爹爹与太子之间有什么冲突?太子要置爹爹于死地?才让你用计陷害纳兰家的,是不是?” 纳兰明|慧被明珠掐得脸色酱紫,痛苦地趴在桌上,嘴角轻吐出白沫,快要奄奄一息,但她却仍是紧皱着眉眼,嘴巴闭牢。 无奈,明珠只好一甩手,要是再用力,她就必死无疑了,毕竟她也叫了她“二姐”好些年,怎狠的心去下这个毒手呢?既然从二姐这里得不到她想要的,只好去问另一个人了,而那个人一定会比二姐知道的更详细,更清楚。 “你不说也好,我亲自去问太子好了,他在我的伺候下一定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明珠挑高了俏丽的眉梢,两颊梨涡绽放,笑意明澈。 明珠戴好面上黑纱,走到门口时,又回头望了纳兰明|慧,“二姐,真心希望你永远不会后悔呢!” 正要推开门时,随着一阵夹着刺鼻酒气的冷风扑面而过,明珠从门缝中看到一个半醉半醒的男子被侍女扶着,脚步不算稳当,嘴里还依稀嚷着,“明|慧,孤来了……孤来宠幸你了。” 明珠勾唇讥讽一笑,这大淫|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不用她出去找他,倒是亲自送上门了。 她正要躲到门后,等太子进来,谁料纳兰明|慧卯足气力,一声高喊,“刺客,有刺客……” 056 天牢营救(八)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太子听到“刺客”二字,浑身一个激灵,酒也醒了大半,惊恐地望着四周,“哪里有刺客?”而身边的侍女分明听到屋里有人在喊有刺客,便也跟着大声呼喊,“有刺客、有刺客……快来人啊……” 明珠冷瞥了一眼纳兰明|慧,现下对付她已是无用,怪就怪自己心软,该早拿石子喂了她,封了她的口,让她还敢给太子通风报信? 明珠听觉灵敏,许多脚步声向这边而来,应是府内侍卫听到动静,都向这边聚来了。 待会,等人多了,就不好脱身了。 明珠飞快地破门而出,脚尖轻点于地,身姿轻曼,一个飞冲,势如破竹般,便向不远处的太子那里直奔而去。 太子看见夺门而出的黑衣人,吓得双眼瞪大,抖索着直往身后退步。 正当明珠要擒住他之时,一记阴气甚重的掌风朝她迎面劈来,她空中翻身,躲了过去,那掌风又快又利,将她胸前衣衫划了道小口子。那暗中保护太子的人是谁?武功如此了得? 她还来不及思考,又从身后袭来迅猛连环腿功,那腿功也是了得,还未踢到她身上,那腿脚上练出的淳厚如阳灼热的煞气,就逼迫得她后背烧痛。 明珠也是一记猛力扫腿,将那飞来的连环腿,硬踢了回去。 忽而,那两人神出鬼没一般,在黑暗里现身,竟是一黑一白的两个面具人。 明珠猛的一震,这两人莫不是江湖上传闻的黑白双煞?黑衣擅拳掌之术,而白衣则精腿脚之功,二人合并,功夫佼佼。 师父也曾对她说过,她所学的内功心法、武功招式皆乃至上绝学,只是她江湖阅历还是过浅,根基也是不深,在那些真正的绿林高手面前还嫩着。譬如,遇到像“黑白双煞”这类的歹毒阴险的对手,打上几招过过瘾,就可以逃了。 太子吁了一口气,面带得意之色,“想刺杀孤,没这么容易!” 明珠一咬牙,紧紧握着双拳,偏是不信这个邪了?她腿上一用力,猛地往地上一震,那气劲直直逼向周围之人,让太子身子摇摆不稳,左摇右晃,险些栽倒,而黑白双煞皆是为之一惊,二人对视了一眼,在传达着不能轻敌的讯息,都有些不敢相信,这黑衣人看似身材矮小瘦弱,竟还有这般强劲雄厚的内力? 一瞬间,三人又交战在一起。 一群侍卫将他们围成一个包围圈,看着这眼花缭乱、招招夺命的招式,都看得胆战心惊,冷汗直冒,生怕那三人中哪个一个不小心,打到自个身上了,不死也要半身不遂了吧? 明珠一打二,拳脚皆用,黑白双煞招数精奇阴狠,让受了风寒、体力有些不支的她,被这般猛攻着,竟有些吃不消。 这样的情况下,她必须先拿下其中一人。 * ps:要到达一定的收藏数才可以上架的,云云在这里,请各位喜欢这篇文的美人们一定要收藏哦。 明天小黎子又要出来露脸啦…… 057 天牢营救(九)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见那白煞一拳要攻向她胸口,她眉头一拧,用纯阳真气护住周身,让他拳头在自己胸口击了个结实,然后她拳头一绷,体内蹿出金刚般强劲的内力,震伤了他一条手臂。 他只觉拳头打在了岩石之上,一条手臂被震得大痛大麻,惊赞了一声,“好强势的纯阳内功。” 趁着白煞受伤之际,她一记擒拿手,擒住他的双臂,他的一条臂膀受伤,敌不过她,又用腿横扫过去,腿上功夫自是不及她,教明珠用力一蹬他膝盖,他膝盖一曲,趴在了地上,明珠这时手上施力,猛的一拍,只听肩骨碎裂之声,白煞的手臂算是废了。 明珠微微一笑,“叫你以后还敢在江湖上为非作歹?” 那黑煞见同伴竟被一毛孩给生生震碎了肩骨,大骇地看着明珠,竟忘了去攻击。 太子黑白双煞占了下风,之前的得意之色全扫,慌慌张张地躲到了侍卫身后。 明珠狠狠甩开了白煞,回过头来对黑煞轻笑着说,“现在轮到你了,黑鬼。” 明珠欲出手向黑煞出手之时,只听得身后“嗖”的一声,她灵活避开,转眼一看,原是白煞用残了的手,朝她发出了暗器,她飞跃过去,要夺了他手中的发射器。 谁知,在她抢夺白煞手中发射器之际,黑煞也发出连环暗器,她本能地要避开,却教白煞用双腿勾抱住双脚,不能移动,她一个俯身,才得以躲开那无数毒针,而对面白煞再次按动发射器,她连忙翻滚身子,也是来不及,腹上似蚊子咬了一口,她知还是有一根毒针刺上了她。 白煞冷笑,“小子,你还嫩着呢。中了我的毒针,没人替你解毒,一个时辰内必死。” 她暗暗咬牙,全身剧痛,如千万只毒虫在撕咬她,豆大的冷汗直直滚下,果真好是阴毒,打不过她就用暗器。 明珠苦想,她应该听师傅的话,过个几招,便跑路的,现在落入太子之手,指不定他要怎么折磨她呢? 她还要救爹爹,绝不能现在就被抓了!绝不能! 她痛得紧紧握拳,瞥了眼自己腕上银白蛟龙缠凤的镯子,心里犹豫了下,难道现在就要用“惊芒”了么? 传闻惊芒一出,天下臣服。 她手上戴得这个镯子,并不单单是个普通的镯子,它是上古传下来的一柄通灵的宝剑――惊芒剑。 惊芒剑是她五岁之时,师父传给她的,它当时并不非成镯状,而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无刃无锋,剑柄纹龙,剑身雕凤,浮于空中,游刃飞舞。 她只一伸手,欢蹦着朝它喊了一声,“惊芒下来。” 它便飞了下来,调皮地在她身上蹭了蹭,像小狗一样在她身上嗅了上上下下嗅了个遍,忽的一下,就变成了一枚镯子,缠于她腕上,就再也没能摘下过。 058 天牢营救(十)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师傅告诉她,惊芒通灵,只识有缘人。惊芒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喜欢她,才会到她身上来又嗅又蹭,当下便认了她作主人。 然而,师傅也要她谨记,惊芒一生只能用三次,用一次功力便少一成,最可怕的是,使用惊芒本就是逆天而行,会减寿十年。不到万不得以,绝对不能用惊芒。而此刻,就是万不得以的绝境了吗? 明珠闭上眼,静静思量着是否要出惊芒之时,突然听得太子肆意放声大笑,“好个身手敏捷的贼子,让孤瞧瞧究竟是何人?” “太子爷小心!”黑煞制止道。 “孤有你们在,何惧?”太子许是见她躺在地上,双眸紧闭,像是已痛得似乎晕厥过去,许是被酒精麻痹了小脑,脑子秀逗了,才想着要去亲自看看她的真面目。 其实这种行为是很危险的,也是很愚蠢的,他大可以让一个侍卫去做这种事嘛,何必自己要当炮灰? 明珠听得他这么说,心里生了一计,就把装晕就装得更逼真了一些。 太子的脚步声渐近,她仔细地听着微笑的动静,等他微微弯腰,手要揭开她黑巾之时,她奋力一搏,二指飞速袭出去,太子连眼皮也没来得及眨一下,她的手已掐在他喉间,他连忙哀求,“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明珠捂着腹上,吃力地缓缓站起,看了一眼黑白双煞和那些侍卫,强撑着道,“你们统统别过来,否则我要他给我陪葬。”在太子喉咙处的指骨又是猛的用力,“快让他们后退。” 太子只能颤抖着身子,哀嚎似的朝那些侍卫大叫,“还不快后退?快……快……”见那些呆头鹅侍卫愣愣不动,他又是大吼,“孤让你们后退,听懂了没?” 一群人只能被迫后退,她则擒着太子,往太子府门口出去,待得安全,她一把推开太子,一双细长的眉紧紧蹙着,神色狠戾,直直盯着他,虚弱的声音却是带着满满的愤恨,“黎楚煜,我还会回来找你!” 太子一惊,脊背上满满是冷汗,一招手,“快,给孤擒住她。” 随后而至的侍卫和黑煞都飞快地跟了过去,追捕明珠。 明珠她跑得越急越快,只能让体内的毒,毒发得越快,身体里的剧毒在翻滚咆哮着,痛得她四肢百骸都在打颤,然而,她仍是不肯屈服,咬紧牙关,一路向前拼命跌跑,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她必须活下去,活下去。 在这漆黑的夜里,似有一种糜烂恶心的气息如毒蛇一般在扭曲着蜿蜒出来,好似那种气息就叫做死亡。 身后侍卫的指挥搜查的声音越发得近了,而她的腿脚越来越软,痛得她几乎快要走不动了,脑袋也越来越不听话,要混沌昏死过去。 正当她以为铺天盖地的死亡气息要将她淹没了,墙院斑驳微弱的灯火下,她迷迷糊糊地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一顶轿子,她眨了下眼,确实有轿子,那轿子颜色甚是熟悉,不正是那顶长安城里最骚包轿子吗? 059 天牢营救(十一)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正当她以为铺天盖地的死亡气息要将她淹没了,墙院斑驳微弱的灯火下,她迷迷糊糊地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一顶轿子,她眨了下眼,确实有轿子,那轿子颜色甚是熟悉,不正是那顶长安城里最骚包轿子吗? 突觉有了希望,明珠的神智也逐渐恢复了几分清晰。 她扶着墙壁,拖着麻软的脚步,尽量快步往前移动,想要追赶上那顶轿子。 她跌跌撞撞地走着,可浑身疼痛,像是把她的所有气力都抽干了一般,实在是不行了,真的走不动了,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整个身子趴在地上,吸了一鼻子尘土。她一只苍白的手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能微微扬起下巴,抬起眉梢,看着前方的轿子,无力而嘶哑地喊,“靖王殿下,救我……救我……靖王殿下……” 然而,轿子没有停下来,她的声音这么小,那么小,轿子里的人哪里能听得到? 她必死无疑了!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明珠的额头无力地重磕在了冰凉的地面上,绝望地缓缓阖上了湿润的眼睑。 募得,一阵熟悉的龙涎香伴着冷冽的风悠悠飘进她鼻尖,明珠的心猛的一荡,一睁开眼,却见面前多了两双一黑一青的华贵皂靴。 她又再苦撑着抬起头来,只见漆黑深处,一汪灼灼明亮。 皎皎月光下,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袖手而立,似笑非笑地望着地上的黑衣人。 他听到了,他居然听到了她的求救声! 明珠嘴角一扯,扯出一丝淡涩的笑容,而打湿的眼睑也因欣喜而轻轻颤着,她知道她有救了。 “七哥,一个折了翼的刺客。”九皇子瞥了地上的黑衣人,略作思考,轻哼了一声,“这里离太子府不远,估摸是刺杀太子不成啊,才逃跑到这里的,这周围应该有太子哥的追兵吧。不如我们把这刺客交给太子哥,以后定能来这里讨得比‘梨花白’更好的酒呢。” 听得九皇子这般说,明珠心里狠狠将他鄙视了一番,就为了点酒,就要把她交出去,没出息的东西。 黎傲天却是不作回应,只是紧紧打量着地上受伤的黑衣人,明珠对上他那炫黑深邃的目光,勉强地伸出惨白的手指,抓上他脚上那双青色皂靴,发出微弱的声音,“救我……救我……靖王殿下……” “七哥,这刺客认得你?”九皇子微微一愣,又轻笑一声,随即蹲下身子,挑着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啧啧……让我瞧瞧是谁?” 说着,九皇子指尖一挥,飞快拉下她的面巾。看到她真实面目后,大吃一惊,一双美眸略略睁大,失声低呼,“纳兰明珠?”知道是这个刺客是纳兰明珠后,突然的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刚刚还要将她送给太子换酒喝,要知道她可是七哥的女人啊。 060 天牢营救(十二)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在看到那张丑脸之后,黎傲天剑眉敛紧了几分。 明珠又用仅有的气力,再次抓了下他的靴子,痛苦地快要拧断一双秀眉,再次低低恳求他,“救我……” “为什么?”黎傲天冷傲地站在原地,眸光幽暗如冰霜,冷冷俯视着她,又沉声问,“本王为何要救你?纳兰明珠,给本王一个理由?” 纳尼?理由? 可是这样的情况下,她痛苦倦怠得连思考的气力都没,却让她找一个说服他救她的理由,这一时间让她去哪里找? 是因为她是太子府的刺客,他不愿为了她与太子结了梁子,毕竟他与太子才是骨肉兄弟,而与她,没有任何关系;还是因为这怪物性情古怪,在跟她闹着玩?竟然这个时候来问她要个理由? 而腹间剧毒又再次发作,传来剧痛,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额上大颗的咸汗滚进她眼里,刺得她不得已闭了闭眼,又飞快睁开眼,一双红眸里燃烧着一团求生的烈火。 管他的,他要理由,就给他好了。 儿时那点情谊,恐怕在上次已经用尽。 豁出去了,只有赌一把了。只能说出那件事了! 她狠狠咬了下唇,咬得唇瓣破口,鲜血流出,顿时将她一张原本白腻的唇染得血红刺目。唇上袭来的痛意,才让她可以有力气开口说话,“你可还记得护城河上‘花满楼’的那晚?” 九皇子更是吃惊,他看看痛得生不如死的明珠,又再疑惑地看看黎傲天,要知道,花满楼可是勾栏之地,一个女人去那里做了什么,向来不去青楼妓坊的七哥又那那里做什么?那个旖|旎的晚上,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难道他们二人就是在那里勾搭上的?难怪不管他在如何追问之下,七哥一直不肯告诉他,他们究竟何时认识的,怎么那个丑女人就变成他的女人了? 难道,难道说在花满楼里,七哥被这个丑女人给用强了。毕竟这个女人的功夫了得,七哥被强掉也是有可能的事啊。 黎傲天听完明珠的理由,却没有太多的惊讶,眸中划过几不可露的诡谲之色,轻描淡写地说了声,“哦,是吗?”又挑眉望了一眼明珠,“可是,你对本王做的那些事,本王究竟是该报恩还是报仇呢?” 这一句,坐实了七哥被强的事实啊。九皇子悄悄给黎傲天递出了个极其同情的眼色,啊呀呀,他风华无双的七哥,在反抗与挣扎无效的情况下,在流干了鼻涕与眼泪的绝望过后,就那么被这个丑女人死死摁在身下,给凄惨地凌|辱了! * ps:本文快上架了哦,宝贝们,之后会多更的。喜欢的孩纸们,绝对不要留情,尽情地戳下去,收藏吧,咖啡吧,花花吧、留言吧…… 061 天牢营救(十三)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在开口之前,她就在想,不知说出之后,他是会救她,还是报复她?毕竟当时,她对他的态度极其恶劣,而且,他也曾含沙射影说要找她寻仇。这个该死的男人,果真是心胸狭窄、小肚鸡肠啊。 明珠本见他不动声色地抽出被她抓着的脚,而后绝情地转身,轻轻卷起的袍角没有一丝温度。 在黎傲天转身之际,匆匆瞥过九皇子,不禁微微皱眉,不明白他九弟看着他的眼神怎如此怜惜受伤? 明珠依旧咬着那张红得可怕的嘴唇,看着他优美的步子渐行渐远,不知为何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一种尖锐的痛刺过她心间,痛得让她直想流泪。 九皇子看着明珠那可怜忍痛的摸样,脸颊上汗水黏着湿发,一张小脸写满了痛苦的挣扎,然而她那双通红的眸子却是倔犟地不肯流出一滴眼泪,他微微犹豫,心眼软了下,在黎傲天背后问,“七哥,真的不救她吗?”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女人了,不是? 黎傲天负着手,继续往前走,像是没打算理会九皇子的样子。 月光斜射在他身上,拖出慵懒而冷傲的影子。猛的,却听得他散淡的声音,“我说过不救她么?” “那接下来怎么办?”九皇子看了下地上的女子,疑惑问道。 “自然是你把她抬到轿子里来。” “啊?”九皇子明显不满黎傲天的回答,为什么是干苦力的总是他,而且,她也不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抬她实在委屈了他自己,其实,最主要的是,跟她有一腿的又不是他。 “不是你要救她的么?不是你来,谁来?”黎傲天说完了这句,已经坐回了轿子里了。 九皇子闷闷地哼了一句,“她可是你的女人额。” 他|娘的,她祖姥姥的,明珠在心里大骂,这种关键时刻,他们兄弟二人还为究竟是谁来抬她这种事来争吵?到底要不要救她了? 要是她有体力,就自个儿爬进轿子里去,谁都不用来抬她。果真她用手肘支撑着地,尝试着想爬进轿子。 九皇子见她那想移动却不能移动的样子,不觉笑了一声,“等你爬进去,太子的侍卫已经追过来了。” 说罢,便将她抱起,只觉她已经痛得浑身炽热,走向轿子的步伐不禁快了些。 就在他们进轿后不久,太子的人马就将他们的轿子给拦了下来。 “轿子给我停下,太子府要例行搜查!”长侍卫出示了太子府的令牌。 从轿子里传来幽冷的声线,“是何人要搜本王的轿子?” 一听是靖王的声音,长侍卫心里一跳,不禁垂下头,毕恭毕敬在外道,“小的不知是靖王殿下,多有冒犯,望靖王殿下恕罪。刚从太子府里逃出一个刺客,小的们是奉令追捕。” “恩。”黎傲天淡淡的支了一声,又对下了一声命令,“起轿!” 长侍卫愣了愣,不肯挪动步子,又说,“小的们是奉了太子爷的命令来追捕刺客的。那刺客逃到这附近,就没了踪影,刚巧靖王殿下的轿子又经过此地。” 062 天牢营救(十四)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长侍卫愣了愣,不肯挪动步子,又说,“小的们是奉了太子爷的命令来追捕刺客的。那刺客逃到这附近,就没了踪影,刚巧靖王殿下的轿子又经过此地。” “本王不是聋子,不需要你重复。”黎傲天的声音又冷了几分,“你不去追刺客?拦本王的轿子意欲为何?难道……你是怀疑本王藏匿刺杀太子的刺客么?” 长侍卫直冒冷汗,这话叫他如何回答?说是的话,惹恼了这连太子也要忌惮三分的靖王,说不是吧,又是他的失职,回去不好跟太子交代。 “既然不做声,还不给本王让开?要本王请你回靖王府吃夜宵不成?”黎傲天冷冰冰的绷着一张臭脸,说出的话,让痛得蜷缩起来的明珠不觉轻轻一笑,这男人竟也有幽默的时候?不过即便他在开着玩笑,也是面无表情的,那样子瞧起来很是冷血。 “小的不敢!”长侍卫苦着脸,只好挪开身子,让众侍卫给轿子让开一条路来。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一阵疾劲掌风扫来,要从外面掀起轿帘。 长侍卫一惊,原是一直隐在暗处的黑煞及时出来帮忙。 轿内黎傲天也是飞快一掌劈去,在里面用气劲撑住轿帘,让微微卷起的轿帘又落下去,内外两个人掌风相持不下。 黎傲天挑了挑眉眼,瞥了下九皇子,又望他衣袍底下看了看,示意让他将明珠藏在榻子下面,用他的袍子盖住。 九皇子惊愕地挑眉,微微张大了口,为嘛又是他?他的裤裆是随便一个女子都可以进来的吗? 那轿外之人内力极其厉害,黎傲天守得很是吃力,另一只手也发力,用掌风支撑住轿帘。他又使了下眼色,让九皇子动作快点。 于是,九皇子只好不乐意的蹲下,要将明珠藏到自己那边榻子时,抬眼之间,发现七哥正与外面高手对峙,也没功夫来收拾他,便动了歪脑筋,将明珠推到了七哥那边的榻下,顺便将七哥袍子拉了拉,好在榻子比较宽,明珠又瘦小,能完完全全藏住。 黎傲天一边与外面高手对抗,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九皇子,然而九皇子却表示无奈地怕了拍手,耸了耸肩,又恶作剧地眨了下眼睛。纳兰明珠是七哥的女人,要藏也是藏在七哥裤裆底下,是不? 黎傲天一记狠戾之色射向九皇子,那是在说,待会要你好看。可是被九皇子这么一气,他手中一狠,掌劲没能收住,硬生生将轿帘给震撕开来。 随着半面轿帘缓缓落地,外面之人看清了里面形势,只有靖王与泫王二人对面而坐,没有第三人了。 黑煞是多疑细心之人,一看那宽大的榻子,足足可以藏一个人。 * ps:依旧求收藏啊,亲们么么哒…… 063 天牢营救(十五)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黑煞手掌一硬,要出手的样子。 九皇子机灵,看出黑煞的意图,故意将脚动了动,引来他的注意。 果真黑煞一掌击去,掀开了九皇子的袍子,往榻下一瞧,里头却是空空如也。 “好啊,区区一个太子的手下,竟敢对本王图谋不轨?”九皇子面色一冷,大声喝道,又狡猾地笑了笑,“明个儿,本王就将此事禀明父皇。看父皇如何定夺?” 黑煞一凛,心想太子权势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啊,如果九皇子真的那么做,更何况今日又没真能在轿子里搜出刺客,倒是太子把自己给交出去,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黑煞连忙弯腰,道,“小的不敢!” “那还不赶紧给本王让开?”九皇子一声厉吼,紧接着从他袖中飞出一把短利袖刀,直直刺中了离轿子最近的那个侍卫的心脏,那个侍卫一刀毙命,横尸倒地,将其他人都着实吓了一跳,都立即躲开。 九皇子轻瞥过那些人,勾唇微微笑了笑,笑意柔和,“告诉太子爷,他的手下们目无尊卑,本王先代他教训了。” 长侍卫目瞪口呆地看着九皇子,这泫王长相柔美,又是一贯笑嘻嘻的,在他映象里一直是和气好说话之人,可凶狠起来,竟也不输给靖王。他对黑煞摇了摇头,拉他到一旁,一队人马恭敬地目送他们离开。 “九弟,你可向来最不喜血腥,你竟为了她,杀了人?”黎傲天冷冷说着,脚尖一勾,将榻下的明珠勾踢了出来。 九皇子却是波澜不惊地笑笑,“太子那群人现在越发猖狂了,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不止毁了七哥你的轿帘,连我也敢来招惹,再怎么说,我也是堂堂一个泫王,怎容他们这般欺侮?” 黎傲天黑眸半敛,明明刚才是他脚跟动了下,故意招引那个高手的?九弟竟也有他捉摸不透的一面。 九皇子望了一眼地上的明珠,她双眸紧闭,一动不动。他好玩似的轻轻踢了踢她,“喂?纳兰明珠?喂?”见她不作任何回应,眉头紧了下,“七哥,她昏死过去了。” 九皇子立马将她扶起,见她面色一会白,一会紫,喉头不觉微沉,紧张地说,“她好像是中了什么剧毒,似乎撑不下去了!” “你似乎十分在意她?”黎傲天却丝毫不担心明珠的死活,一双黑眸直直盯着九皇子的脸,揣度着他的心思。 九皇子一抬头,撞见黎傲天的不太好看的脸色,才察觉自己真的是比七哥都着急了几分,便一把将明珠扔在地上,纳兰明珠是七哥的女人,自己着急个屁啊?他坐回原处,有些油腔滑调地轻笑着说,“纳兰明珠是七哥你的女人,我这才在意的嘛,再说,像她这么有趣的人,你不觉得,死了有点可惜吗?” 黎傲天浅浅笑着,眸中深藏之意无人能懂,“的确很可惜!” 说罢,黎傲天脚尖对着明珠的腰侧用力一勾,将地上明珠柔软轻盈的身子抛起,微微倾身,长臂一接,将她接到自己怀里,二指在她胸口点了两下,封住了她的心脉,不至于让毒气攻心。 064 天牢营救(十六)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缓缓睁开疲倦的眼皮时,是坐在一张陌生的雕花大床上。 “你醒了?”突然有人地从她背后鬼一样的冒出这么一句。 她心里纳闷是他么?猛的一回身,果真是黎傲天那张俊得惊心动魄的脸,而他此刻双掌贴于她身后,正在运功,要将她体内的毒逼出来。 随着他的真气缓缓输进她体内,那是一股极其阴寒的真气,在她体内开始乱窜,这种至阴至寒的内功与她体内至阳至刚的真气不为融合,一进入她体内,两股真气就跟仇人似的扭打了起来,搅得明珠身体忽冷忽热,难受至极。 明珠痛苦地皱眉,及时打断,“你别再输真气了,我快承受不住了。”如果他再不住手,她没死于剧毒,就要走火入魔而死了。 黎傲天刹车式的收手,明珠身体一软,便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她浑身炽热发烫,两只手还不住地扯开自己的领子,将那漂亮精细的锁骨露了出来,衣领被她越扯越开,隐隐露出她胸前雪白的一片。 黎傲天只轻轻扫了一眼,不觉喉咙发紧,他一把握住她乱扯动的小手,眸光阴沉,“你做什么?” “我快你折磨死了!”她这话,听在黎傲天的耳朵里,怎么好像他把她给怎么着了似的。 黎傲天一怔,她这话听起来怎么他好似对了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样? 前一会儿还是热汗涟涟,猛的,体内寒气又占了上风,明珠身子开始发抖发冷,身体里的血液也快凝固了,颤颤地发出虚弱的声音,“你练的究竟是什么阴毒武功?你的寒气输入我体内,与我的真气相撞,两股真气在我体内乱窜,难受死我了。” 身后热源,让她十分想要贴近。她猛地一转身,本能地抱住了黎傲天,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就像抱住了一个大暖炉。她一瞥他的衣服,开始手忙脚乱地将冰凉的小手往他衣衫里钻,想要攫取更多的温度。 看着明珠粗暴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还直往他衣服里面钻进来,黎傲天再次抓住她的手,一把拢起自己的衣衫,愤怒地瞪着这个非礼他的女人,一声冷吼,“纳兰明珠,你又要干什么?” “我……我……快冻死……我了。”她浑身哆嗦着,眼馋地直勾勾地望着他暖呼呼的身子,牙关也是打着栗,要不是她中了剧毒,她一定能攻克体内阴寒的真气。 攸的,黎傲天一站而起,跳下床,明珠身后没有了依托,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黎傲天眉头微隆,紧紧俯视着她,他以为以她纯阳的内功,能承受住他的阴寒真气。看来是不行,难道是他高估了她么? 明珠倒躺在床上,冷得只能双手抱住自己双肩,嘴唇已经冻得发紫,若是没有暖源,她就快要冻死了。 ps:作者大人有屁要放,请大家准备好手绢,捂好口鼻,安安静静听作者把屁放完。 话说,本文女主调皮可爱,但绝非智障小白,只是年岁尚小,今后是枚响当当的潜力股。 话说,男主很野兽,但今后女主也会进化的相当凶猛而有杀伤力,这是一场男女主强与被强、攻与反|攻、调戏与反调戏的角逐史。 话说,之后会出现实力非凡的男二、男三们,与男主一起竞争女主。 话说,最近红袖扫|黄扫的厉害,客官们按捺住,等风声一过,嘿嘿……(嘘,低调点,大家别声张。) 话说,作者已收屁,花姑凉们现在可以丢掉小手绢了,抄起手里的家伙(荷包、花花等道具)一齐朝臭屁作者扔过来鸟,多多益善。 065 天牢营救(十七)——喜欢本文么?4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依稀记得,不久之前她才经历过被冰冻的感觉。那时是在花满楼里,她在浴桶里救他的时候。此刻,她终于能体会到黎傲天当时的痛苦,他那时也是控制不住他身体内的寒气了吧,才会被冻得连反抗她的气力都没。 明珠瞥见床头整齐的两床被子,一把便拉了过来,卷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卷成了个春卷。稍稍觉得不那么冷了,心里一个劲的咒骂,这坑爹货输什么真气给她,坑死她了丫? 猛的,嘴里被塞进一颗药丸,明珠睁开眼,正见这坑爹货在她头顶,紧紧皱着眉头,冷冷命令她,“不想现在被冻死,就吞下去。” 管他三七二十一,明珠便一下子吞进肚子里,只要不死就行。 顷刻,身子里的寒气被镇住了,已经不再感觉冷了。 她刚刚好受一些,片刻之后,她体内那股乱窜不息的热气又出来活动了,她浑身再次排出热汗,只觉整个身体都要被燃烧成为灰烬一般,她胡乱地抓着自己的衣衫,哪里还顾得是否有男人在场,只恨不得要脱|掉自己身上所有衣物,走进冰天雪里才好。 原来不管是过冷,还是过热,都是一种比死更痛苦的煎熬。 胸前衣襟已教她扯开,上衣半褪,微微敞开,粉色肚兜罩着的饱|满若隐若现,圆润小巧的香肩半露在外,香汗淋漓,一头墨发有些凌乱地批在肩上,头顶上月明珠散出的迷离白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种诱|人的色泽,看得黎傲天不觉腹下一热。 他拳头一紧,墓地转身想要离开,是生是死便看她造化了。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一只滚烫的小手却突然攥住了他的拳头,在身后低迷混沉地叫住他,“别走……别走……我……我中了毒针,只要你帮我把……毒针逼出来,我就能……自行……调息。媲” 这只是她本能地求生,如果他走了,她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从她手上传来的热度,像是一条威猛的火舌,传过他的指尖,一直从他的手臂上,直直蔓延上来,辣辣地要烧进他的心眼处一般,他猛的一惊,立即一把甩开她的小手,没想到这个女人也是如此能勾|引男人。 转身之时,却又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她那一张被汗水浸湿的小脸染着红晕,一双水润的眸子楚楚可怜地半眯着,折射出媚惑的光彩,嘴里在轻轻低喃着,“别走……别走……” 黎傲天思索片刻后,回身到她身边,“毒针在哪?” 明珠咬着唇,指了指自己肋骨下方,“这……这里。” “真是麻烦的女人!”黎傲天咬牙低咒一声。 “嘶”的一声在安静的暗室里传开,明珠惊觉地去看他在做什么,却是他用力将她外衣给撕碎了。 “你……干什么?”明珠有些无力地挣扎了一下。 黎傲天冷瞥了她一眼,一脸的铁青愤怒,“很抱歉,本王还没学会替女人宽衣!” 没学会宽衣,就撕烂她的衣服,准备要对她施|暴吗? “你……你别……碰我……”在他的暴|行之下,明珠神智清醒了许多,声音凄楚得惹人心疼,一只手颤巍巍地想拢紧几片破碎的布料,遮盖自己,而另一只手捏成了松垮垮的拳头,要去打黎傲天。 黎傲天捉住她的那只小拳头,额头上划过华丽丽的几个问号加惊叹号,“纳兰明珠,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不把你的衣服脱了,本王怎么帮你逼出毒针?” 一刹那,明珠真想去死,或者打个地洞,将自己埋了,她的思想可真是够发散,够跳跃,够龌蹉,不然怎么会认为他是准备强了她? 她睁开眼,尴尬地向他看去,他正将她身子扶正,坐到她身后,手掌慢慢移摸到她的腰后,她的皮肤紧致细嫩,这就是女人的触感么?不知不觉中,某人某处精神抖擞之物又自觉地强大坚|硬了几分,他对着那处低咒一声,蠢货!难道他真的到了如此饥渴的地步?难道他真的该尝试尝试女人的滋味了么? 他一咬牙,手掌猛的施力,将她体内的毒针震出体外,钉在了前方的桌脚上。 黎傲天定睛一看,那毒针发丝般细小,如果不是她说起,根本察觉不出。 毒针被逼出体外,明珠腹间稍觉舒适,盘腿而坐,手掌直立横卧,运于胸前,强自压住体内那股乱窜的热气,将之融于自身的真气中。 没多久,“噗”的一下,明珠吐出一大口黑血,体力不支地软软地倒下去。 他顺势长臂一揽,不禁将她软糯的身子环住,她的脑袋偏倒向一边,枕在他臂弯里,三千青丝如瀑布一样披散在他肩臂上,发梢垂泻到木床之上,迷人至极。 刚才运功逼毒,耗虚过大,让明珠微微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停。 没想到你竟有一副如此迷人销|魂的好身子。 随着她微微上下颠荡的丰|盈胸|廓,黎傲天不觉呼气也加重了些,体内也有股热气升腾起来,眸光落在她白皙的锁骨处,那细腻嫩滑的肌肤好似美玉琼脂一般,让他竟有些按捺不住,让他想上去轻轻抚摸。 然而,他的手也果真伸了过去,猛的,在离开她肌肤不到半寸,他又收手打住,捏握成拳。 明珠用手背胡乱擦拭了下唇角黑血,在他怀里轻轻翻转了下身子,想回头跟他道一声谢,却看到他的拳头离她胸口不远处,再疑惑地去瞧他的脸,只见他俊白的脸轻染薄红,而眸中噙着一株可怕的火苗一般,只消风一吹过,就能燃烧起整片原野。 明珠心想他这样的表情,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呢?她微微动了下嘴唇,“靖王殿下,你可以把我放……” “放下了”三字未说完整,他的两片红唇却猛然捕捉上她的唇,含着她唇边未擦净的黑血,像巨浪打上礁石一般一齐席卷而过,他强有力的舍又钻进她口腔里,拼命地吸|吮捣鼓起来,不断磕咬碰撞到她的舌头与牙龈,她疼得想要大声叫出来,然而全部被他吞没,只能睁大了双眸,发出可怜的“呜呜”声,心里却在狠骂,这怪物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么吻她,而且亲吻技术怎还是这么蹩脚,比起上次,仍是一点进步都没,咬得她疼死了。 他的吻越吻重,越吻越烈,像是干涸的田地,急需要河水灌溉一般,而明珠被他死死抱着,拼命吻着,快要窒息了一般,她去拳头去打他,无奈元气尚未恢复,打在他如钢铁般坚硬纠实的胸肌上,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 明珠灵机一动,便逮住他的笨舌,一口重重咬下,一股咸腥立即化开,他吃痛,本能地退出她的口腔,揪着眉,恼怒地瞪着她,“你咬我?” 他怒个屁啊?老娘我可是被轻|薄了额。明珠用力回瞪过去,比他还要凶狠,咬咬牙,“活该!你凭什么亲我?” 他动了动舌头,舌尖辣疼,口中尽是浓郁血腥,敢情这女人是属狗的,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她,就叫做――疯狗,下口还真不是一般重! “凭什么?就凭你多次占本王便宜!本王不该讨回么?”他眸子半眯,似笑非笑,而黑眸中又带着几分冷凛与狠戾。要知道这个女人不止多次看过他的宝贝,而且用还手蹂|躏过它。 赤|裸|裸的报复啊!明珠只敢在心中狂吼一声。咬了咬唇,怒视着他,说起话来却有些口吃,“那些……那些我都不是故意的,而你现在是故意的。” 黎傲天却不以为然地挑高了眉,冷笑一声,听不出他笑声里藏着的究竟是何意味,“纳兰明珠,你说的对。本王就是故意的。” 说罢,又俯下身来,她本以为他又要咬她的嘴,然而他却轻轻地亲上了她的额头,蜻蜓点水般,在她额头那处鼓鼓的粉红色伤口上亲了一下。 许是额上伤口上长出了新肉,他那么温柔柔柔地亲吻上去,竟有些痒痒的。 他又深深盯住她的眸,要看进她眼底里去,冷冷地噙着愤怒问她,“本王给你的药,没用么?” 明明他的口气态度是那么恶劣,然而却让明珠心里轻轻一荡,她微微动了动唇,与他默默对视着,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回答本王!”霸道的语气震得她耳朵有些疼。 她无措地眨了眨眼睛,“哦,那个啊,我忘了按时擦了。”她这么忙,几天来奔波来奔波去的,哪里有功夫用药?不要说额上的伤口了,就连她受了风寒,还没时间好好喝上口药呢。 当下,他不动声色地掏出白瓷小瓶,把白色膏药倒在指腹,在她额头上缓缓涂抹开来,微凉清香随即便在她额上散开。 夜明珠的光芒折射下来,借着那抹月白迷离的亮光,她呆呆望着着温雅轻柔的举止,专注强势的眼神,这样高高在上的一个男人,却正为她抹药,她居然有些过意不去。 就在这样的不知不觉里,心里像被什么扯了下,一种莫名的感情在捣鼓翻滚,不觉的,眼里就染上了是湿意。 黎傲天瞥见她眸中湿红,涂药膏的手微微一滞,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明明这般坚强,剧毒让她痛得打滚,在父皇面前磕破了头颅,都是倔犟地不肯流一滴泪,然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可以让她感动地要哭。 察觉他的目光落在她眼睛上,她赶紧飞快抹了一把泪,在他张嘴要问她为何要哭之时,她却快速地开口问道,“干嘛要对我这么好?我不想欠你的。”她曾救他一命,现在他也还了他了,二人既已互不相欠,又何必对她一次又一次做这般亲昵的动作? 眼前的这个女子总是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分得太过清楚,将施舍与回报看得太过分明。他将她从自己臂弯里下来,轻轻放在床上,一双带着微微凉意触感的手突然捧住她的脸颊,指尖轻抚过她光滑的脸颊,撩起她阵阵颤意,他认真地看着她,一双黑眸里射出火焰一般光芒万丈的炽热,“难道你感觉不出吗,明珠?” 暧|昧旖|旎的气息如一场烂漫的春花秋月在悄悄拉开序幕,又似一片绚丽璀璨的烟花要尽情在夜空绽放。 明珠深深拧眉,质疑地去望他,他的意思是喜欢她么?只有爱人之间才会亲吻不是吗? 可是,她记得那时他明明说,他会喜欢上她,是个笑话!猛然,她又想起在太子府门外,他那讥诮的眼神,如他一个处在云端最深处的男人,会看上她这么一个掉在泥浆里的丑姑娘么? 不仅是样貌相差甚大,此刻身份更是悬殊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可能喜欢上我!他要是喜欢上我,跟火星撞地球也差不多了。 被内心深处的声音喊醒,明珠一个冷冷的激灵,动了动被他压在胸|下的手,想推开他。 墓地,他感受到她的抗拒之意,并没有阻止她,柔软冰冷的薄唇却是来到她耳朵边,轻轻含住她嫩白小巧的耳珠,在她耳边吐出暖暖湿湿的气体,那般撩人而又透着几分笃定与磁性,“明珠,难道你不喜欢本王么?” * ps:有木有很给力,看见木有,黎总开始勾|引咱们的丑小鸭了,后面更暧昧哦。云子喜欢荷包和花花,么么哒…… 066 天牢营救(十八)——绝不碉堡3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却不敢回答他,因为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他问她的同时,她也在问自己,她喜欢这个美好的令人不敢窥视的男人么?这样一个完美倜傥而又令人无法猜透的男人,这个时而温柔侵骨,时而深邃冷傲的男人,谁会不喜欢呢?可似乎一旦喜欢上这样的男人,那会掉进地狱,再也无法爬上来。他是她能喜欢得起的么? “明珠,你不回答是默认了么?”明珠正在思索考夺着,又被他如蛊似惑的声音拉了回来,不等她回应,他的薄唇便印在了明珠的脸颊,顺着她的纤长的脖颈轻轻地一寸寸往下吻,像是要在她肌肤上点出一个个美丽的花火,而他手指轻轻抚摸上她圆滑的肩头,似要掀起一层层撩拨心弦的碎浪。 他的手因常年练剑的缘故,掌心里长满了一层薄茧,划过她的肌肤上时,粗粗粝粝的,带着轻痛,却是更能惊起一阵无可抑制的痒麻。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魅力,你分不清他究竟是真心,还是虚情,他只要轻易说上几句,稍微对你好一点,你就会随着盲目地沉沦下去,不可自拔。 可是,她真的就这样在他手里碉堡么?虽然她的灵魂来自奔放的21世纪,可她仍然执着地认为,两个人做那种事,需要有情爱,否则与动物交|配有何区别? 猛的她的腹上被什么坚|硬之物一顶,就像一根利刺要刺进她腹间。 头脑发热,迷迷糊糊中,仅存一丝意志的她,猛地一抓身下被褥,咬着唇,坚决喊出华丽丽的一声,“绝不碉堡!” 抬头发现黎傲天僵愣惊讶的眼神,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一五一十说道,“靖王殿下,我们男未婚,女未嫁,不可以这样。再说……再说……我不喜欢你!”只是为何说到不喜欢他时,连自己听起来都有点假。不可以,不可以,她不可以喜欢上他。她又在心里拼命强调。 黎傲天再次愣了愣,直觉她明明对他动了心,生了情,为何在这种关键时刻喊停? 尽管他的宝贝此时此刻快要胀到爆,他还是抬起头,优雅地从她身上起来。他心性高傲,最不喜欢勉强,尤其是勉强女人做这种事。 没想到他这个霸道的男人竟然因为她的几句话,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她,他这种人的思维方式实在不能用常人的想法来思考揣度。 黎傲天替明珠拢了拢凌乱破碎的衣衫,但那衣衫实在太破碎了,成了条片状了,盖得了这处,就遮不了那处,他皱着眉,碎了一口,“怎这么破了?” 明珠微微苍白的脸上顿时挂下三条黑线,在心里“嗷嗷”了两下,这怪物有间接性遗忘症么?明明是他撕得这么破的,完全是他的杰作啊媲! 似乎某人也记起了之前的暴行,有些不好意思,只替她盖好被褥,轻轻说了句,“好好养伤吧。” “七哥……”九皇子气喘吁吁跑进来,快要筋疲力尽了,半蹲着双手撑在大腿上,皱着眉头,一头大汗,“七哥,你要的女人,我给你找来了。”苦逼的他半夜三更不能睡觉,被七哥遣去给他找什么美人过来。 也难得七哥在这漫漫长夜里会寂寞空虚冷,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思去找了个上上等货色来。 九皇子将身后那红衣女子拉过来,挑着眉,玩味地笑道,“七哥,瞧瞧我给你找的女人,可是咱门长安城里鼎鼎有名的‘销|魂娘子’,那床|上功夫可是一流的,铁定比你屋里那个好上千百倍。” 他估摸着是纳兰明珠中了毒,不能伺候七哥,七哥才火急火燎地催自己去给他找女人来的。而且七哥这人口味真是极其独特的“重”啊,男人嘛往往都要雏儿,嫩的嘛,那啥起来舒服,可是七哥偏偏指定要经验老道的女人。他能想到的只有一种理由,就是明珠那丑丫头经验不足,不能让七哥满意啊。 “阿泽,我一直很相信你的眼光。”黎傲天斜斜靠在椅子上,雪白的绸缎单衣微微敞着,隐隐露出里头纠实的胸肌,手肘慵懒地支撑在椅子的扶手上,拳头拄着下巴,一头墨发随意披散下来,在纯美之中又挑起了几分邪魅之姿。 “那是。”九皇子自豪地说。想他黎宗泽出入妓坊就等于吃家常便饭一样,对这挑选美人更有一手,七哥让他挑女人真是选对人了。 九皇子将那红衣女子往七哥面前一推,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一溜烟地跑走,“七哥,我就不妨碍你的好事了啊,好好享受吧。” 临走前,还不忘贼贼地对黎傲天眨了下眼。这个眨眼中,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绝对不能用三言两语道尽啊。 “使出你的浑身解数,取悦本王!”黎傲天端端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年纪不大,一张粉脸却彰显着狐媚勾人之色,红衣清透,隐隐露出她里面的雪白的肤色和姣好的身段。 “奴家遵命。”女子有些紧张地向他施了下礼,这个男人就是靖王殿下吗?长安城里的女子都朝思暮想却无法亲近的男子如今就在她面前,让她怎能不激动? 她盯着他,眼前这个男子生得剑眉凤眸,生得清峻完美,无可挑剔,轻轻瞥过他胸前喷张有力的肌腱,不觉让她下身紧了一紧,心里想能与他共度一夜***,死也是值了。 她一双洁白的小手缓缓褪下红袍,里面竟一丝不挂,将自己曼妙曲致的身段呈现在他面前,然而他的眸色却一片漆黑,似乎没有丝毫为她所动。 她一边风|***地抚弄自己的身体,一边缓缓走上前,染着红甲的指尖要触碰上他的胸肌时,黎傲天却是猛的一沉眉,手教他却擒住,她痛得紧紧皱着眉,娇声媚骨,“靖王殿下,奴家好痛啊!” 黎傲天眸子又敛紧了几分,用力甩了她的手,“滚!”他本能地没办法让别的女人碰到他的身体,看着这个女人赤条条的身子,居然他的下面不会起一点反应,相反跟纳兰明珠一起,那丫头只是稍微暴|露了点而已,却让他燥|热不已。 那女人娇哼一声,“不要这样嘛,奴家会让你很舒服的。”竟不识趣地又想黏上去,缠上他的脖子。 “本王让你滚,听到了没?”这个女人仍是不死心地用浑身丰润在黎傲天身上磨蹭点火,却让他深深皱紧了眉,不禁让他想起了那多年前鲜血森森的场面。 草药弥散的屋里,倪红的雕栏大床上,男子将女子压在身下,疯了一般用力把她衣衫撕碎,狠狠进|入女子体|内,女子的泪水与身下的鲜血弄污了洁白的床单。 隐隐的,他现在还能闻到那股草药与鲜血夹杂的气味,一阵恶心感油然升起,胃腹中翻滚,直想作呕。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黎傲天眸光一深,飞快抬起一脚,踢蹬在她肚子上,将她踢飞地好远,撞在了墙上。 那女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吐出鲜血。 他看都没看那个女人一眼,对着门外冷冷吩咐了一声,“来人,将这个女人的尸体抬出去!” 外头走进两个侍卫,毕恭毕敬地将地上的裸|女抬走。 凝着远处的眸子,越眯越紧,射出一道道冷锐黑沉的光,忽然愤怒地大手一扬,将桌上的琉璃茶盏打翻,难道这种事,他就非那个女人不可么?猛的又想起,她那句――男未婚,女未嫁,她是在暗示要他娶她么? 而且不仅如此呢,她还要他的喜欢,身份和他的心都想要。真是看不出这个女人,野心还真不小呢? * 翌日,明珠一早喝了药,就开始打坐调息。 那黑白双煞的毒真是厉害,虽然她已经将毒逼了出来,可是内力却无法很快恢复,再加上体内真气让黎傲天的寒气这么一搅和,更是需费上一些时日了。 然而,时间却不多了,还有两天,爹娘就要被押到午门斩首了。昨夜去了一趟太子府,也并非一无所获,她总算找到了二姐,二姐陷害纳兰家是为了太子,可太子又为何要计算纳兰家呢?难道与爹爹那桩通敌卖|国的案子有关。 正当她闭目冥想至极,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用力推开,明珠睁眼一瞧,是太子府的侍卫,一脸的乌鸦黑色,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不详之事,她问,“这位大哥,是出什么事了?” “太子领兵搜察靖王府,靖王殿下派我带你从后门出去。”那侍卫冷着脸说完。 * ps:小激|情哦,有木有?黎老大勾|引未遂,有木有?喜欢的童鞋记得投花花,投荷包哦,飞吻…… 067 天牢营救(十九)--他为她受罚7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太子的速度可真快,这靖王权势朝中谁不忌惮,太子爷竟敢来府上搜,不怕没能搜出她,却惊动了皇帝,不怕皇帝问罪么?明珠紧紧蹙着眉,还来不及细想,那侍卫又急急催促,“请姑娘随我速速离开!” 明珠只能立即动身,上了后门的一辆普通马车,上车时,她问,“靖王殿下可说,送我去哪里?” “去城西的别院!”那侍卫也上了马车,说罢,就命马夫快走。 马车刚出发走了几步,就过了一个转弯口,听得马的一声惊鸣,马车被迫停下,而马夫慌张向后对他们低呼一声,“糟了!” 明珠一掀帘子,看到站在马车前面的几队太子的人马将他们的去路堵了个严实,刚想掉转马车头,几个高手跳出来,将他们的后路也给堵住了。 明珠从后窗口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皱紧了一双细眉,心里暗叫不好,这么多高手,她的元气还未恢复,只怕寡不敌众啊。 “来人啊,把逃犯给朕拿下!”这一声混厚厉吼,让明珠又是吃了一惊,怎么皇帝也来了么? 明珠放下后窗,来到马车前部,拉开车帘,果真看见那一袭威武刺眼的明黄色,心里叹了一口,如果没有皇帝的谕旨,太子怎敢动靖王府呢?可皇帝不是一向疼爱靖王的么,怎会让太子逮住她呢?可她又把一件事给忘了,他们那些人可是生在帝王家,而她爹犯的可是通敌卖|国的大罪,就算皇帝再疼爱儿子,也绝不会让他放走罪臣之女吧? 明珠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也无处可走了。听闻皇帝虽是君权独拢,但也不是个昏君,不如向皇帝请命,也许还有一线转机。 明珠这样想着,捏了捏拳,跳下马车,缓缓走到皇帝面前,朝着皇帝重重跪拜了下去,又抬起头,身子挺得笔直笔直,清越声音铿锵作响,“纳兰明珠向陛下请罪,昨夜明珠确实私闯太子府,可并非行刺。听闻太子殿下是家父通敌卖|国案的主审,明珠只是想去求太子将此事明察,再做定夺。家父一生忠君爱国,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守卫大齐疆土,明珠相信家父绝非会是叛|国|贼子。请陛下明察秋毫,还家父清白。” 皇帝紧紧抿着一张唇,眸光深远,略过一丝憔悴之意,那样子看在明珠眼里,皇帝似乎有些动容,皇帝也是不相信爹爹会做出叛|国的事来吧。听元芳说,皇帝只是看不惯爹爹的行事作风,只是想收了他的军权,独揽在自己手里,打压下爹爹的威风,并非是要置爹爹于死地。 “罪证充足,有何可查?”太子有些紧张,没等皇帝作出回应,却往前站出一步,大声对明珠喝斥道。 明珠已对太子行径生了疑心,又见他眸中闪过慌怕之意,莫非这案子中蹊跷颇大,真与太子撇不清关系媲? 明珠怔怔望着太子,“明珠是在请求皇帝陛下定夺。陛下都未曾开口,太子何须这般着急插话?难道说太子殿是担心这案子查下去,查出一些人不可告人的秘密来吗?” “纳兰明珠,你莫要血口喷人?孤现在已是这案子的主审官,你污蔑朝中重臣,可是大罪,小心孤现在就治了你的罪!”太子愤怒的说道,拳头已经攥紧,一张瘦长的脸顿时变得拧恶。 明珠却一丝不畏惧他,挑高了两条细长如柳芽的眉梢,轻轻笑了笑,酒窝浅露,噙着几分讽刺,清润的嗓音也抬高了几分,“太子殿下,何必动怒?明珠可没是太子爷,您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纳兰明珠,你……”太子勃然大怒,一只大手一下子抓住身边侍卫的长剑,欲拔出来,当场将明珠治罪。 谁知一道青影风一般的速度跃来,一把按在了太子抓着剑柄的手上,淡淡瞥了眼跪着的明珠,明珠心里轻轻一震,不知为何,只要有他的场合,心下总是不觉安稳许多,见得他一记冷厉之色射向太子,将那被拔出些许的剑,一下子用力推进了刀鞘里,“二哥,父皇在这里,你也敢胡来?” 太子微微晃了晃神,这才想到此中厉害之处,黎傲天是含沙射影说他以下犯上,父皇在这里,竟敢私自行事。 他忙慌慌张张地去瞧皇帝脸色,只见皇帝脸色一片漆黑阴沉,两条龙眉紧紧拧着,手中一抖,立即松了剑柄,跪下抱拳请罪,“儿子并非有意冒犯父皇!”要知道有些人一出生就得老天眷顾,例如他七弟黎傲天。同为父皇的儿子,但父皇偏偏给他这个七弟无穷无尽的偏爱。他没这么好命,太子之位已是侥幸得到,生怕出了什么差池,父皇就会废了他,另立黎傲天为太子。 “好了,起来罢。”皇帝压着怒气,冷瞥了一眼太子,又不动声色地瞧了瞧黎傲天,唇上胡须微微动了动,欲开口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儿子。 “噗通”一声,黎傲天一掀袍子,与明珠并肩,跪在了皇帝面前,袍子甩落扑起一道冷风,刮过明珠的面颊,让她微痛。不知怎的,见他为她跪下,她有些于心不忍。 皇帝看着黎傲天,沉声问道,“你跪下也是知罪了么?” 黎傲天一双黑眸紧紧盯着皇帝,一张艳色薄唇轻轻扯开,冷锐的字音被吐出来,“儿子知罪,藏匿罪臣之女,实乃大罪,请父皇责罚。但是,儿子跪下,并非单为请罪,还恳请父皇让儿子当纳兰将军叛国案的副审,儿子愿协助二哥共同审理此案,为父皇分忧。” 皇帝深深望着他,恍恍惚惚,只觉眼前的男子不是傲天,他的七子向来倔头倔脑,最爱与他冲撞顶嘴,能说出这种为他分忧的话,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他再将目光定格在明珠身上,是位了这个女人么,这个儿子才会有如此大的变化?第一次,在太子府跪下求他放过她;第二次,在这里跪下,是为了她的父亲。 这个儿子向来不爱管事,甚至不愿接手他的皇位,个性虽是冷傲骄横,但也是亲兄爱弟,从未与这些兄弟之间有何争执,现在竟为了这个丑女子,与太子较起劲来。莫非他真是爱上了纳兰明珠了?又想起傲天与明珠儿时便结下了交情,也算青梅竹马,会不介意她容貌,而爱上她,似乎也不足为奇吧。 皇帝心想人有改变也总是好的,若是纳兰明珠能让傲天改变一些,也是件好事。皇帝不觉笑了笑,眉间划过父亲的慈爱,“难道你有这份心,那你就与你二哥一起好好审理这个案子,将案子审个水落石出。起来罢。”又对侍卫吩咐了一声,“将纳兰明珠押入天牢,等到纳兰将军的案子了结,再做定夺。” 明珠心下大喜,虽然要被押入天牢,却也无怨,再次重重给皇帝磕了个谢恩的响头,她明白皇帝让黎傲天当此案的副审,也就是默许给纳兰家翻案的机会! 她又朝一旁的太子看去,只见太子眉目微拧,神色里透着隐隐不安。 黎傲天却没有立刻起来,瞧了一眼明珠,紧紧皱着眉,又说,“父皇,儿子还有一事相求。” “还有什么事?”皇帝心情大好,一捋胡须问道。 “明珠她此前中了毒,现在身体尚未复原。儿子想带她进府养伤,请求父皇暂且先别将她打入天牢。”他的声音好似清风细雨,那样的不轻不重,柔柔缓缓,却是那样强而有力地落到明珠的心房,让她心里微微发闷。 又是为了她,他再次恳求皇帝。是否如他昨夜所说,也是对她动了心? 毕竟感情这种东西,最是难以掌握控制,今天不喜欢,未必明日不喜欢;今日喜欢,未必明日也喜欢。 莫不是他在跟她几次短暂相处中,喜欢上她了?因为她实在找不到他那么做的别的原因,她身上有他可图的东西。 “大齐国法纪公正严明,你身为皇子,却知法犯法?朕已经不计较你藏匿逃犯之罪,你还要将逃犯带到府里去,大齐的法典里可有这一条?”皇帝薄怒,这个儿子实在太过荒唐,竟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无理请求?纳兰明珠现在是待罪之身,武艺高强,若是再刺杀太子怎办?再说他将来也是要登上帝位的人,却屡次践踏法纪,以后朝中上下还有法纪可言,以后他登基之后又如何立威立信? 他沉了沉眉头,“快些起来,去做你该做的事。” 说罢,皇帝就要转过身去,谁料黎傲天暗黑着一双阴冷的眸子,在皇帝身后冷冷说了一句,“父皇,不就是这么狠心对待母妃的么?把带病的她打入牢房,否则母妃又怎会那么早离开儿子?” “混帐东西,你说的是什么话?”皇帝顿时大怒,红粗着脖子,气得短须都翘了起来了,大喝一声,要震破人心一般。 李公公扶搀住皇帝,一边对皇帝说,“陛下莫动怒,对身体不好,而且靖王殿下不懂事,性子冲,乱说话。”又一边急忙忙给黎傲天使眼色,让他不要再气皇上,赶紧说几句软话。 “儿子曾说过,纳兰明珠是儿子的女人,儿子不想她受累,有何错?”明珠不知道黎傲天也是个拗性子的人,与他皇帝老子顶,不是找罪受么?为了她,值得么?更何况,她爹娘还等着他去救呢?要是他让皇帝给罚了,哪里有时间去救她爹娘? 她忙跪上前几步,对皇帝说,“明珠愿去天牢!”说着,又要站起来,拉强着人家侍卫说,“快将我抓起来,押我去天牢,我非常喜欢天牢那个好地方。” 说着,又使劲对黎傲天眨眼,好像在跟他说,你乖啊,要听你老子的话,你老子那么疼你,赶紧识相地认个错就没事了。我老爹老娘还等着你去救呢,我也正好去天牢见见他们啊。 她那么拼命地眨眼使眼色,眨眼眨得眼皮都快抽筋了,眼球血管都要爆裂了,结果,他还是没能弄明白。 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偏偏硬朗地说了声,“儿子没错,父皇要罚便罚吧。” 不要说皇帝被气得直抽气了,连明珠也要被他气出什么脑溢血、心血管疾病了。她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刚刚事情还有转机了,一下子就被他七搞八搞就搞没了。她的小身板硬着呢,去天牢吃点苦、受点罪,不在话下,用得着她来操心个啥。 “那你就在这里反省吧,直到你知错了为止!”皇帝气得眼珠子绿绿的,就跟两眼眶里填了两只绿毛龟一样。随后不再去黎傲天,转身愤愤道,“摆架回宫!” 明珠也被强行押走,心里狠嗷了几下,狠瞪了几眼黎傲天那蠢孩子。 * 靖王被罚,这是靖王母妃去世后十几年来的头一遭。 已是入夜十分,天色昏暗,突起冽风狂舞,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看似要下大雪了。 路上行人匆匆回家,街道两旁酒肆店铺都早早收拾了关门闭铺,只留幽深巷子里一个跪在那里的黎傲天,巷口昏黄的灯光将他孤单萧瑟的背影拖得很深很长。 御书房里,皇帝站在窗口,背在身后的手中执了一本书,看见不远处宫人哆哆嗦嗦行走中,一阵狂风卷过,将手中打着的灯笼烛火吹灭,而他带着微微浑浊的幽深眸光,也随着那烛火暗了一暗。 “陛下。”李公公从门外进来,嗫嚅地报告了声。 皇帝没有回过脸来,仍旧望向窗外,冷着声说,“说吧。” “刚刚探子来报,说……说靖王殿下仍旧跪在那里。”李公公小心翼翼地说,紧紧打量着皇帝的表情,当他说到靖王殿下仍跪着时,他看到皇帝冷严的侧脸微微滞了滞,他知道皇帝向来是最疼爱那个孩子的。 那孩子自幼没了母妃蓝娘娘,而且蓝娘娘又是皇帝最深爱的女人,怎教皇帝不多上几分心思呢?他跟着皇帝这么多年,怎不了解皇帝心事呢? 当初没人人知道蓝娘娘为何惹怒了皇帝,只知道在蓝凤宫内,这帝妃二人大吵了一架。当晚,蓝娘娘就被皇帝打入牢中,之后从狱中出来之后,身子便愈加不行了。 皇帝想了很多法子,甚至派人四处去寻传说中能令人起死回生的佛骨舍利,只是传说毕竟是传说,哪里那么容易就能寻得。 后来,蓝娘娘去世,皇帝紧紧抱着蓝娘娘的遗体,哭得泪流满面。打小便在皇帝身边伺候的他,是第一次看见铁面柔情的皇帝流泪。 之后,皇帝也大病了一场,一病不起,久久不能上朝。靖王殿下悄悄托他,送了封信给皇帝,大致的意思是希望皇帝能快些康复,说他不想失去了母妃,也没有了父皇。皇帝细心收起那封信,藏在枕下,每日必看,之后在各太医细心调养下,身体才慢慢好转起来。 当时,他还不懂,一个小孩子的一封信怎会有如此大的力量。现在,回想起来,他算是明白了。那孩子是他与蓝娘娘唯一骨血,皇帝是要亲自将他培育成人,才逼迫自己快些好起来的吧。 而今天,那孩子却戳破了皇帝心中多年的郁结。囚禁蓝娘娘那件事,皇帝一直是愧疚着的,却被孩子给说了出来,连一直最疼爱的儿子都在埋怨他,皇帝内心的痛与自责,不知比平时翻了多少倍?皇帝只是将心中的痛,撒在了那孩子身上而已。 “这天要变了,外面起了很大的风,快要下大雪了。”李公公看着冷风撩动着皇帝的花白的发与明黄的袍子,微微皱了皱眉,又不禁多说了一句,只盼皇帝早点收回惩罚。他知道皇帝惩罚那孩子,心里比谁都舍不得。 “那孩子个性与他母妃一个德性,都是一样的倔!”皇帝长叹了一口气,许是寒风吹得他眼睛干涩,许是他心中想起了一些被自己封存在内心深处的人儿,李公公察觉到皇帝的眸子微微湿红。 李公公嗓子眼也是微微的痛了一下,道,“那孩子只是个孝子,也是个情种!” “帝王家的男人不该有情!”皇帝浓眉几不可微地拧了下,说着慢慢转身,绕过桌子,将手中的书册摔在了桌上,又重哼了一声,“是时候挫挫那孩子的气焰了,朕实在太过惯他了!” 李公公这才明白皇帝的良苦用心,皇帝一直对靖王寄予厚望,将来扶植靖王登基是早晚的事吧。 “那让靖王殿下跪到什么时候,大雪可是马上要下下来了。”李公公望了眼沉沉天色,心中仍忍不住担心 “急什么?还怕冻坏了他?”皇帝那双带着中年男人成熟气质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意味,“等吧。” 而让李公公不明白的是,皇帝说的等究竟是等多久。 没一会儿,外面就飘起了大雪,纷纷扬扬如鹅毛若柳絮,有些肆意地从开着的窗口飞进来,落在纯蓝色的花瓶上,一会就融化成了水。 李公公望了一眼外面的大雪,慢慢阖上窗,叹了一口气,“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 戌时十分,沈妃端了些酥点,泡了壶好茶,来到御书房。 沈妃进了门,用着帕子轻轻掸着身上的雪瓣子,娇声叫苦道,“外面的雪下得越发紧了,连伞也撑不住了。” 皇帝一听便听出了沈妃话中含着的意思,放下手中的奏折,微微沉着眉,“是为那逆子求情来了?” 沈妃令婢子将端着的糕点和茶壶端到皇帝面前,又盈盈一笑,让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多了几分俏皮,“臣妾不敢。外头下雪了,只是担心这天寒地冻的,把陛下给冻着了,臣妾心疼。臣妾给陛下带了些您最爱吃的小食。” 沈妃说着,夹了一块造型小巧的糕点往皇帝嘴里送,看着皇帝轻轻咀嚼着,她眉眼一沉,眸子微微泛红。 皇帝连忙走过去,将她轻轻揽在怀里,“好好的,怎么突然伤心了?” 沈妃梨花带雨的摸样,再加上保养的十分好,像足了妙龄年纪的女子,“臣妾记得蓝妃姐姐也最是喜欢吃杏仁酥,现在蓝妃姐姐去了,剩下傲天一人,却也在外头受苦,若是蓝妃姐姐在天上看到,也定是要像臣妾一样流泪的。” 皇帝沉思了片刻,又望了一眼白玉盘中的杏仁酥,看向李公公,命令道,“李公公,把纳兰明珠放出来,让她去告诉靖王,回家好好面壁思过,写一封检讨书,明日早朝呈给朕。” “奴才遵旨!”李公公挥了下手中拂尘,喜上眉梢,赶紧出门去办事。 他这才明白,皇帝所说的等,是在等沈妃娘娘给靖王殿下求情,等一个台阶给皇帝下,也就是给一个台阶给靖王下。 * 黑夜迷茫中,大风狂袭,吹到身上,不禁让明珠拢了拢领子,向外看去,到处已是漫天雪白,而这最后一场雪似要下个尽兴一般,没有打算停的样子。 宫车的车轮轱辘滚动,压在雪上,发出哧哧声。 明珠坐在马车里,紧紧攥着双手,又一次催促了前面的车夫。 “纳兰小姐,您已经催了八遍了,这雪下得急,地上雪又厚又滑,这路不好走啊,您再催,也只能这个速度啊。”车夫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 “不好意思啊,那你小心驾车吧。”明珠有些尴尬,可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嫌马车不够快,可是都已经催了人家八遍了,真心不好意思再问了。就是她好意思再催,人家恐怕也不好意思回答了。 在这马车里,可真是数着秒数过的。她真的是很担心黎傲天,那怪物又特别怕冷,而这天却是这么冷,屋漏偏逢连夜雨,还下了大雪。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花满楼那次那样,被冻成了一条冰棍。 想着这些就越发焦急,她猛的一捏拳,从后窗跳飞了出去,轻轻一跃,跃上屋瓦上,对着下面的马夫喊,“靖王殿下在靖王府的后巷,我先行一步了。”说罢,便如精灵一般飞入这茫茫白雪中,消失了踪影。 用最快的速度奔到那个后巷中,只见那雪白的尽头处,一团高耸,已经看不清那里面藏了个人,好似哪家的调皮小孩堆得雪人,又好似风化了的一尊石雕。 明珠心下一紧,快步走去,那一刹那,雪片飘落在她脸上,凉意如刀子般割过她脸上肌肤,然而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楚,只想快点,再快点,去瞧瞧他就好。 她扑跪在地上,一双小手颤巍巍地伸进那团高耸的雪人堆里,又急又小心地拍落掉他头上的厚雪,用手掌去轻柔地抹掉他脸上的雪,一张好端端的俊脸早已冻得酱紫,好似被霜打过的茄子,要奄奄一息一般。 她紧紧蹙眉,轻轻拍打着他的脸,一声“靖王”从磕磕碰碰的唇中逸出,却不禁哽咽住了她的喉,然而他长长密密的眼睑紧紧垂阖着,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是没听到她的声音吗? “黎傲天,你醒醒……你醒醒……”大声喊着,明珠也用力摇晃他的脑袋,不觉中,她的心越来越疼,声音也越来越呜咽,“黎傲天,你可别吓我……快把眼睁开来……” 不会真的被冻死了吧?都是她害了他,要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被罚。 想到这里,心脏像被塞进了卷笔刀里,绞的直疼。 她轻轻颤着伸出一根手指,缓缓移到他鼻下,心里一个劲地祈祷,只求他好好的。 当她手指上传来湿热感,她心里的石头才平稳落地,还好,还好,还有薄弱的呼吸。 * ps:嗷嗷……吼一吼,菇凉们,打赏得有木有?小云云等得花儿都谢了啊…… 068 天牢营救(二十)--她调|戏了他6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又苦苦叫喊了几声,他的眼皮仍没睁开,看来是被冻晕了过去。 她的手掌贴上他的心口,想输些真气给他,可是一想到昨晚,他们二人的真气一个至阴,一个至阳,她若输了真气给他,恐怕也会像她一样,无法承受两股极端的真气。 只能用老办法了! 她一咬牙,小小拳头猛的一紧,抡起来,便朝他脸上砸去,在离他的脸颊几毫米的距离时,他不紧不慢地发出幽幽的声音来,“纳兰明珠,你又准备用你的拳头砸醒本王么?”这个女人还真是够暴力,总是动不动就用武力解决事情?上次在花满楼里,她走后,他摸着脸上的红肿,拼命回想,在记起这个女人打了他一拳。 他慢慢地睁开眼睑,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只小拳头举得高高的,一张瘦瘦尖尖的小脸面色惨白,一双美眸里水汪汪的,他的眸子也不觉微微一敛,吐出了一口热乎乎的气,“纳兰明珠,你不知道,打人不打脸的么?丫” 他的声音里却是透着一份散淡的慵懒,好似在雪地里被冻了好几个时辰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 明珠鼻子一嗅,更觉心疼,行动敌不过思想,便一下子跪扑了上去,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了他,眼泪似洪水一般,抑制不住地奔流而出媲。 她用力地环住他的脖子,自己的脸贴上他的,趴在他肩头,孩子一般大哭起来,一声比一声抽得重。 黎傲天的身子轻轻一震,大手不觉轻轻抚上她的肩背,听着她的哭泣,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思索许久,才道,“本王只是眯了一会!” 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反升起一股巨大的怒气,一只揽着他脖子的手抽了出来,捏成拳头,在他背上轻捶了几下,一边捶着,一边大吼,“黎傲天,你是混蛋吗?竟装死吓唬人?还敢说是眯了一会?你当老娘三岁呢,这么好骗?你不知道,不知道……刚才我有多……”她咬了咬唇,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怎样?有多什么?”黎傲天轻轻扯开唇问她。 “没什么!”她轻轻抽了几声,瘪了瘪唇。又猛的想起,刚刚好像直呼了他的名讳,在这个年代可是大罪,也不知道以后他又会不会借此来打击报复她? “本王知道。”他带着他的独有的高傲,轻笑着说。 明珠松开了他,一双潋滟的泪眸怔怔地望着他,“你知道什么?” 他仍旧轻笑,黑眸也是依旧深邃,好似勾画着衣服浓墨重彩的水墨画,“你的动作不都说明一切了么?” 明珠这才意识到自己过激的行为,她刚刚居然把他抱在了怀里狠狠调|戏了一番,她不觉害羞,轻轻撇开头,有些不敢去看他。 黎傲天薄唇淡淡勾起,在明珠没有看见的视线里,眸子里掠过一丝深藏的谲意。 明珠哼了一声,站起来,背过身去,双手别在身后,脑袋羞答答地垂得低低的,脚尖踩弄着地上的雪,“你可别多想,只是因为你若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就这么简单而已!” 黎傲天却是不经意地挑了挑眉,“嗯”了一声,微冷的声色里依旧有笑意,像是将面前的女子早已看透一般。 明珠不敢再去看他,抬眼时看见马车过来了,留下一句,“我先走了。”便朝着马车跑去。 他缓缓站起,因为长期跪着,腿脚早已麻木酸疼,僵直了好一会,又在原地扭动了几下,抬眼往前面马车看去之时,大雪穆穆飞扬里,明珠也是募然间一回头,腰后不加修饰的秀长墨发在空中打了个美丽洒脱的弧度,白色狐裘包裹着的身段依依婷婷,一张半艳半丑的脸上泪渍未干,闪着泪光的明眸里灵气逼人,小嘴儿一咧,露出一口皓齿,颊上梨涡动人,冲着他浅浅一笑,“黎傲天,你不快点过来?” 不知是大雪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还是他真是睡意未散,他竟有一刹那的呆愣,那样的明珠竟像天外飞仙落入这凡尘雪地里,那样清浅的笑容,又像是前世里早已相识的故人托梦而来的醉人温暖。 他手中一紧,便快步跟了上去。 那晚明珠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为何失了眠? * 第二日,雪未歇。 早朝之后,九皇子跟着黎傲天一道进了靖王府。 走进书房,黎傲天吩咐侍女去温一壶好酒来。 “七哥,你还在为昨日被父皇罚的事发愁吗?”九皇子担忧地问道。 黎傲天退了甩了披在身上的狐裘,瞥了一眼九皇子,冷笑了一声,“你看我脸上有不高兴吗?” 九皇子仔细看了看黎傲天,眉目飞扬,哪里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他仍是疑惑,“没有。可七哥你为何大清早喝酒呢?不是解闷是为何?” “谁说喝酒就是为了解闷?”黎傲天淡笑着说,“不能是为了庆祝么?” 九皇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七哥要为何事庆祝,明明被父皇罚了,却还要庆祝?而且他送来的那个女人也被七哥杀了,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啊,就这样没了,还搞得他一身麻烦,要去摆平此事,在他看来真是没什么好庆祝的事。 侍女端着酒进来,给他们都倒上了一杯。 黎傲天修长的手指推开雕兰格窗,一阵冷风猛涌进来,让九皇子哆嗦地微微皱眉。 九皇子从一侧望去,见七哥站在窗前,鬓角几缕发丝随风而扬,尽显他的张扬而霸道,一双丹凤眸斜斜地望进一场烂漫的风雪里,听得他幽幽冷冷地道,“是在庆祝这雪下得妙。” “这雪下得妙?”九皇子嘀咕了一声,“偏偏在你受罚时下,哪里下得妙了?” 黎傲天唇角轻杨,那笑意不明,看得九皇子有些发秫,突然又想起昨日,下大雪时,他送伞过来,让人给七哥撑着,可七哥却执意让他离开,偏偏要在雪地里白冻了几个时辰。 “七哥,你还没告诉我,我昨夜给你去送伞,为何非要哄我走不可?”九皇子抿了一口清酒,不解问道。 黎傲天二指捏着白玉杯盏,轻轻摇晃,看着酒水轻轻涤荡,荡出一圈圈清浅的纹路,又望向漫天飞雪,朝外头举了举酒杯,似在邀雪畅饮,微微一仰头,将酒全数饮下,淋漓优雅,“以后你自会知道。” 七哥做事,任他想破头脑也是想不出来的,七哥说以后会知道,那就以后知道吧。 猛的九皇子一拍桌子,又担忧地大嚷,“糟了!七哥,你昨夜在雪里冻了那么久,这个月你体内的寒毒会不会提早发作?只怕来势会更加凶猛了,若是再找不到解决的法子,七哥,你可熬得住?” 提到他体内的寒毒,黎傲天眸子不禁眯了眯,上个月寒毒已经提早发作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让他一次比一次更痛苦。就如上次在花满楼里,他根本没料到寒毒会发作,险些丧命。 看着黎傲天眉头深锁,九皇子长叹了一口气,劝说道,“七哥,依我看,那武功不练也罢,性命重要啊!” 他练得是寒冰邪功,每练上去一层,寒毒就越多积一分,现在他已经练得第八层了,从以前的几年发作一次变成了每月发作一次,每每发作,生不如死。然而,就算现在停止修炼,这积累在体内十几年的寒毒,还是仍旧无法祛除。 然而,现在他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方法,而且很快就能祛毒,这就是他庆祝的原因。 黎傲天转过身,曲着一条腿,慵慵懒懒地靠在窗棱上,看了一眼九皇子,眸子里惊起诡异的笑,“阿泽,担心什么?我自有法子。” 九皇子琢磨不出七哥的心思,不过看他眸中笃定,像是七哥真是找出了解决的法子,他才微微安心,“那就好。” 饮了酒水,身子也暖和多了,正在这时,房门被人猛的推开,九皇子转过头去,刚想骂哪个蠢货做事莽莽撞撞的,却见进来之人是纳兰明珠,他玩世不恭地笑笑,“哟,前几天还是奄奄一息的猪,现在又活蹦乱跳了呢。” 明珠咬咬牙,朝他伸了伸拳头,又白了他一眼,直接忽视过他,走向黎傲天,轻轻蹙眉,“靖王殿下,我爹那个案子,你可……”闻到香醇的酒味,想必因为昨日之事,他喝酒解愁吧,刚刚欲问出的话,又因为愧疚而吞吞吐吐问不下去了。 “明珠,一道去天牢看纳兰将军么?”黎傲天放下杯子,淡淡地问。 明珠甚是欢喜,笑嘻嘻道,“好啊。”昨天本以为会被关押到关爹娘的那间牢房,却是被单独隔离开来,她很是想去瞧瞧爹娘了。 天牢。 这真是个守卫森严的地方,就跟元芳说的一样,铜墙铁壁般,连只苍蝇也甭想飞不进来。 “爹爹,娘亲……”明珠跑在狱卒的前头,双手抓上木栅,看着里面一身囚衣的爹娘,不禁有些呜咽道,“女儿来看你们了。” “明珠,你怎么来了?也被关进来了吗?”娘亲看见她的一瞬间,眼泪也流了下来,赶紧从黑沉沉的角落里,站起来扑上前,抓住明珠的手。 明珠嗅了嗅鼻子,用手指拭了拭娘亲眼下的泪珠,轻声哄慰道,“娘亲,别哭,别哭,我没有被抓。陛下一定会查明真相,还爹爹清白,我相信爹爹绝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你爹他……”娘亲瞥向俯躺在床上纳兰正德,不禁无声地哭得更凶了。 明珠也随着娘亲的视线看去,里头虽是又阴又湿,但借着微弱的光,她依稀能看见爹爹背部白色布衣上一大片锈红色,那是干了的血迹。 一霎那,明珠鼻子又是重重一酸,她拼命地强忍住眼泪,问道,“爹爹他怎么了?是不是被用刑了?谁那么大胆敢对爹爹用私刑?” 娘亲又胆寒地瞥了眼一旁的黎傲天,默默禁了口。 明珠已然会意,定是那太子干的,娘亲担心他们是兄弟,才不在黎傲天面前乱说话的吧。 明珠紧紧皱着眉,眸中射出愤恨的怒火,猛拍了下木栅,让栅子狠狠震了下,“一定是太子那崽子?娘亲,你放心,陛下已让靖王当了副审,靖王会帮我们的。” 之后又与爹娘谈了一席话,才知确实是太子向爹爹用了私刑,逼他招供,然而爹爹对什么与西域王往来的书信毫不知情,一口否认说,对得起天地、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良心,绝没做过任何有违忠义之事。 可是,明珠还有一个疑问,就是为何太子这般针对将军府,爹爹和太子之间是否发生过什么大事?然而,爹爹对他与太子之间的事只字未提。 接下来,一行人又匆匆去了刑部,查阅那些直指纳兰正德通敌卖|国的证据。要查明爹爹是无罪的,就必须从罪证着手,只要推翻那些罪证,或找出可疑之处,就能证明爹爹清白。 这刑部纪尚书倒是灵敏之人,早料到今早靖王会过来,他们刚踏进刑部大门,便出来相迎。 明珠瞧了瞧那纪尚书,是一个马脸长相,皮肤稍黑的中年男子。 他淡淡瞥过明珠,朝黎傲天、九皇子做了个请的姿势,中规中矩道,“下官听闻靖王、泫王要过来,已将纳兰正德的罪证一一整理了出来,以供两位王爷仔细查看。” 黎傲天轻“恩。”一声,大步走向大堂。 纪尚书将主事之位让给了黎傲天,自己则坐在一旁,吩咐衙役将证物都呈上来。 有与西域王往来的书信,还有一些西域珍宝――月光杯、葡萄酒、玛瑙美玉、黄金白银等两大箱,明珠看着闪亮亮的珍宝,心中暗想栽赃之人真是煞费苦心了,竟舍得割舍这些东西,来陷害她爹。 黎傲天低头一一翻阅着书信,而明珠在下面眼巴巴地望着黎傲天伏案上的一叠书信,也很上去亲眼看看,也许能让她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她捏了捏拳,提到,“靖王殿下,我可否看一下那些书信?” 纪尚书立马否决,“恐怕不妥,你是纳兰将军的女儿,又非朝中命官,不管是出于避嫌,还是纪法,都不能接触证物。” 九皇子摸了摸鼻子,笑着说,“纪尚书,她只是看一看又何妨,我们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难道她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证物怎么着了不成?” 纪尚书面色犹豫,“这……”, 黎傲天斜瞥了纪尚书一眼,让纪尚书乖乖闭了嘴,将未说完的话吞进了肚子里,看向明珠,“纳兰明珠,便依你所言。”他倒要看看她能瞧出什么名堂来? “遵命!”明珠欣喜地上去看。 信上落款时间,最早在五年前,最晚则在半年之前,内容大致为怎样谋划一举进攻大齐之事,信下一角皆盖了西域国的玉玺,的确货真价实。 只是……明珠反复捏着手里纸张,秀眉蹙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九皇子见她面色凝惑,像是想到什么不对劲之处,挑了挑眉,喜滋滋问,“明猪,你是不是瞧出点什么了?” 明珠抬头对上九皇子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她敢肯定,这书信有问题,只是她怎一时想不起来,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这时,外面夹着唏嘘的讥笑声传来,“七弟可真尽心尽力,一大早就过来查案了?可是断案可非比在外玩乐,七弟能否适应?” 明珠往外看去,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讽刺靖王是个只知玩乐而无能力?待得看清来人,才知是太子。 九皇子见太子言语讽刺,便暗暗捏拳,脑筋一转便笑着说,“二哥,你今早是不是吃大蒜了,口气可真臭!”边说着,还边用手扇动身边空气。 九皇子一出口,惹得大家的脸上一阵青黑,除了两人笑出了声,一个是明珠自己,第二个就是站在太子身旁,个子低了太子一个头的唇红齿白的书生摸样的俊小子。 太子见那小书生咧着嘴笑,竟也不训斥,只是气得脸色更黑了,那小书生随即知趣地不笑了,朝明珠方向看去,盯看了明珠一会,又把目光移到黎傲天的脸上,笑悠悠说,语气间甚是傲气,“小生在这长安城里生活了十几年,怎没听说靖王殿下对查案也感兴趣?若是一时之雅兴,不如趁早作罢,别到时查不出什么,倒是教旁人笑了去。” 明珠以为黎傲天会大怒,毕竟以他的性子,敢对他这么说话的世上便无几人了,而面前这个小书生竟敢这么坦率、直接地质疑他的智商,笑话他不会查出什么来? 然而,让明珠意外的是,身旁这个男人除了眸光忽暗了一下,却是面无表情,完全没有发作的样子。 明珠又看向那小书生,与她年岁相当,瘦小身材屹于堂下,一身灼灼风华,清傲逼人,隐隐那气质在哪里见过一般。 九皇子桃花眼轻轻一眯,故意轻佻地摸着下巴,赏心悦目般地欣赏着前方这个小书生,“什么时候二哥也开始养小绾了?好东西不能自己私藏着,给该跟兄弟们一道分享分享,不是?” 九皇子轻浮的话语,不仅让小书生和太子爷瞪了,也让黎傲天给瞪了。九皇子心想,天啊,七哥太不够义气了,看见个俏丽的小绾就叛变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实在太伤人了。 之后,他就瘪了瘪唇,不高兴说话了。 黎傲天收回瞪九皇子的凶悍眼神,薄唇一勾,冷冷说道,“二哥滥用私刑,若让父皇得知,也不知父皇是否会怪罪下来呢?” 黎傲天没有把锋芒直指那小书生,而是指向太子。 一句话便让嚣张的太子一行人吃了憋,气得太子嘴角抽了几下。他确实对纳兰正德用了刑,那时他是主审,还未多黎傲天这个副审,他可以一手遮天,只要让纳兰正德招供,就打了他几板子。 “那卖|国|贼嘴严,用了点刑又怎样?就算父皇知晓,也不会怪罪!”太子冷笑着说道,那笑真是牵强的很,像是在掩盖他的心虚一样。 可是那个卖|国|贼却是触动了明珠大条的神经,一口气怎么也没能忍下,一个斗转星移般的瞬步,在场人还未见她身形是如何移动的,明珠便已到了太子脚跟前,太子吓得惊慌失措,介于在场的人,惶恐地稳住了身形,瞳孔放大,瞪着她,“纳兰明珠,你想做什么?这里可是刑部。” “我没想做什么啊。只是想请太子爷注意您的用词,家父尚未定罪,您怎么可以一口一个卖|国|贼的叫呢?实在太不尊重他老人家了。”明珠又随意地抛了抛手中精致的香囊,让太子又是吃了一大惊,随即摸向自己的腰间,顿时脸色惨白,随身带着的香囊怎么到了纳兰明珠手里去了? 是的,明珠见他那个绿色香囊长得极其***|包刺眼,就那么顺手地给了摘下来。 * ps:明珠发威了有木有?接下来很***|气的……二万字更毕,在地上滚一滚,求看官们打个赏咧…… 069 天牢营救(二十一)--本王总有一天会娶你11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上面的黎傲天紧紧盯着堂下的明珠,深深眯眸,她的功夫似乎比他想象的更高,她明明受了毒伤,元气竟恢复得这么快。而且刚刚她冲出去的一瞬间他感应到了,可是他却没看清她偷摘了太子的香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修为,将来再长大一些,是如何了得? 明珠怒了努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捏着香囊的穗子,在空中轻甩,“太子殿下,您说的对,这里是刑部,我自然不敢拿你怎么样,再说明珠奉公守法,也不对对太子爷怎么样的。可是譬如您回府的路上啊,去酒楼吃宵夜啊,上妓院泡妞啊,这些时候可就难说了,万一遇上个蒙面强盗,看你不顺眼,就把您给‘咔嚓’了,死得不清不白的,岂不比纳兰老将军更凄惨?” 明珠乐呵呵的说着,还对太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犀利的小眼神可真够吓人的,吓得太子愣愣地发抖,冷汗直冒,说不出一句话来,随后大叫一声,“回府!” 这个女人的身手他是亲眼见过的,连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黑白双煞武功都低她一筹,她实在太可怕了。 太子转身就走,跟山沟沟里的人逃荒逃难一样,逃得飞快。 明珠在太子身后,喊道,“太子爷,你的香囊不要啦?” 见得身边的那个小书生还直勾勾地看着她,她侧过脸也看着他,手上动了动,却是挠了挠有点痒的头皮,她有好些天没洗澡洗头了呢,可是余光却扫到伏案后的黎傲天却忽然站了起来,她瞥了眼黎傲天,他依旧面无表情,刚刚干嘛要站起来,他以为她会对这个小书生做什么吗? 她将手里的香囊递给小书生,“拿着,替我还给太子爷,他的东西,我可要不起。” 小书生没有太子那么胆怯,一把接过香囊,冷看了明珠一眼,掠过恼恨之意,似对她有敌意,明珠表示很无辜,眨巴了几下眼睑,她跟这个小书生有仇吗?想着是太子身边的狗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将眸子睁得老大,也给她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小书生一凛,只得苦苦地咬了咬牙,低下头,向靖王、泫王分别揖了一揖,清秀的眉目微微蹙起,“小生告退!” 九皇子盯着书生的眸光一动不动,忽然眸光一亮,又深看了七哥一眼,他知道这个书生是也是位来头不小的故人啊。 一直冷眼旁观的纪尚书见两班人马唇枪舌战告一段落,才敢从一旁走出来,问,“靖王殿下,这里还有一些西域的珍宝,要不要再仔细检查一下?” “那些东西想必也查不出什么名堂来。”明珠轻哼一声,一些西域的宝贝能有什么看头呢媲? 纪尚书见明珠年纪尚小,竟机敏胆大,甚至还身怀高超武艺,这女娃当真是那传说中的凤命之女么?想想又不觉笑了笑,不过是民间迷信之言罢了。他冷着脸,问道,“既然不能从这些珍宝中看出什么来,想必明珠小姐一定是有了什么高见吧?” 断案分析这种事情对于真正的纳兰明珠也许是件难事,可是来自于21世纪的她,在大学里可是侦探社社长,难不倒她! 明珠悠悠一笑,黑白分明的一双美眸中闪过一抹慧黠之光,“既然物证方面已是无头绪,那不如从人证方面着手。在将军府搜寻到这些东西的是哪些人?尚书大人可否将他们带过来,让我们问个清楚。” 不由地,九皇子微微一笑,对明珠有些刮目相看。 纪尚书倒是没想到明珠还真是挺有一套的,严谨的面孔上却没有露出一丝惊讶,“之前本官与太子爷已盘问过那两个侍卫,录下了一份口供,没有看出什么异端。” “之前是太子爷盘查的,现在我们靖王殿下当了这副审官,自然也要将个中细节摸清楚了。麻烦尚书大人将那两个侍卫请出来吧,好让靖王殿下了解透彻。”明珠挑了挑眉说道,仿若星子的眸中划过点点聪睿笑意,让人心中疑惑这还是尚未及笄的少女么? 黎傲天看着明珠,不由勾唇轻笑,这个纳兰明珠,确实有几分小聪明,不仅牙尖嘴利,还处处拿他来压制纪尚书。 纪尚书仍旧板着一张长马脸,万年僵尸一般,没有什么表情,吩咐了身边的衙役,“去把搜查将军府搜出罪证的那两个侍卫带过来。” 明珠他们等了片刻功夫后,衙役匆匆回来禀告,“启禀两位王爷、尚书大人,那两个侍卫昨晚请了一天事假,今天没来。” “怎会这么巧,两个人居然在这个时候都请了事假?”明珠询问。 “那两个侍卫是两胞胎兄弟,平时做什么都一起。”衙役恭敬禀报道。 明珠沉思一想,暗自低呼了一声,“不妙!”又看向黎傲天,脸色焦急,“靖王殿下,我们现下必须速速去那两个侍卫家里。”依她猜测,那两人不是潜逃了,就是很有可能被灭了口。偏偏在得知靖王参与此案后请了假了事假,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黎傲天允了,眸中也划过一丝暗色,即便现在赶去也是晚了罢。 果然如此,当他们在衙役带领下赶到之时,风雪交加里,大多数人们都累得瘫在一边,一些人站在屋檐之下,一些人撑着伞挡在道路中,身边皆是大小水盆木桶。 明珠推开人群,往里看,只见一处民宅上面冒出缕缕白色浓烟,潮湿的几根烧得黑炭冒着小火星子。 衙役脸色大变,失声大喊,这处便是那两个侍卫的家。 明珠心里一沉,不用他说,她也知道这走水的人家必定是那两位侍卫的住宅了。 听邻居说这火是从半夜烧起来的,火势很大还烧到了旁边的邻里。 明珠心想,这是得放了多少捆柴,浇了多少火油,才能让大火在这风雪里不灭,还烧到了别处? 几个衙役赶紧进去,里头黑尘废屑滚滚,但是屋子不大,没一会就发现了两具面目全非的焦尸,黑洞洞,油滋滋的,不堪目睹。 明珠跟着进去,看着那两具尸体,腐臭焦味混杂,一个劲地钻进她的口鼻,只觉心口沉闷得紧,胃里翻滚泛酸,直想作呕。 她撒腿就跑了出去,飞快跑到不远处的河边,半倚着手边的一棵老杨柳,弯着腰捂着腹部,直直干呕着,但是早上出来的急,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现在什么也吐不出来。 忽得,眼前多了一方淡蓝娟帕,她微微抬头,雪花飞扬里,撞见了一双玄深碧澈的黑眸,犹如这河里被凿开的冰层下的清澈河水一般,看起来那般教人心安清爽,又看了看他递来的帕子,不觉心里一暖,她一吸酸酸红红的鼻子,有些呜咽说,“证人死了,爹爹的案子就更难破了。” 他伸出手,用帕子柔柔地擦着她的唇角,轻轻说,“没事,定能从其他地方寻得线索。再说,有人会灭口,不是更加说明纳兰将军是遭了陷害的么?” 他难得的轻柔的嗓音钻进她心尖,像是一株绿柳的新芽迎着煦日春风吐出来,明珠心神又是微微一荡,雪瓣子飞入眼里,丝丝凉凉的,她又飞快睁开眼来,直直地望向他。 今天他三千墨丝用一条蓝色发带束起,发带中央嵌了一颗硕大的紫色宝石,更是妖冶明晃,然而两络水蓝发带轻轻垂至肩处,与他这一身月色白衣相称着,让眼前这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更像玉树琼花那般洁净高雅,这是一个可以将张狂冷厉与纯净如仙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融合到完美极致的男人。 “谢谢你,靖王殿下。”明珠不敢再去望这个令人晕眩的男人,微微低下头,垂下眼睑,刚刚泛白的面颊在不经意间已悄悄染上了一层蜜色薄红。 他的唇边勾着如风般的淡淡笑意,他说,“明珠,不必这么见外,你可以称呼本王为‘傲天’,因为……”他微微停顿一下,而手上擦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有意无意时手指轻轻碰弄过她柔嫩的唇瓣,更是撩起她心尖的丝丝触麻。 明珠再次抬眸,盯着他墨玉一般甚至带着魔力的眸子,听得他温润缠绵如细雨的声音在她耳边扩散开来,是那么轻,又是那么重,“因为本王总有一天会娶你的。” 明珠似没听清楚他说的话,张大了眸子,朝着他眨巴了下眼皮,挠了挠自己的耳朵,他刚刚说什么来着?总有一天会娶她? “我可以当靖王殿下在开玩笑吗?”明珠的心跳得飞快,却被她压抑着,平稳安静地问出了这句。 “本王会用行动来证明,这话并非玩笑!”他笃定地,甚至信誓旦旦地说。 明珠只觉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了,脸上也是更热更红了,眸子里流光飞转、潋滟如水,一副少女动春|心的摸样,一一收纳在黎傲天的眼里。 这个男人怎么看也像是真心的,看似强势,对她却不强势,从太子寿宴开始,便一直护着她,多次救了她性命不说,还替她爹爹翻案,甚至不让她在天牢受苦,竟外头跪着冻了近乎一宿。点点滴滴,哪里有一丝虚假? 更何况嫁娶之事非儿戏,他要娶她?难道还不够表明心意吗? 后来,明珠一直没能忘了这天的情景,枯柳清河边,萧风白雪下,他那句或轻或重的话,便那么纯粹地烙在了她心海里。 后来,明珠想,就是从他说要娶她那一刻,她才慢慢交出自己的真心的吧。或许更早之前,谁知道呢?这人心是最难琢磨的东西了。 黎傲天在她头顶幽冷一笑,道了一声,“身子若还有不适,就早些回府。” 转身之时,手指一松,将那脏了的帕子要扔进河里,明珠眼疾手快,在那帕子落地之时,便捞在了手里,紧紧捏在了手里,笑呵呵地道,“莫要糟蹋了,这么好看的帕子呢。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黎傲天看着她将那帕子叠整齐了,再轻轻塞进怀里的动作,只觉有些痴傻,不禁失笑出声,淡淡道,“你若喜欢,那便送给你。” 明珠仍旧笑得很欢,有些害羞,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想跑开之际,看到身后不远处一把淡黄色的油纸伞下的两人缓缓走来,待得看清楚来人面目,其中有一人正是之前刑部见到那个俊秀小生,而另一人高瘦挺俊,也是儒生装扮,长相与这个小生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些许英气。 想必是太子那里听到风声,也命人装模作样过来瞧瞧吧,更是瞧瞧那两个证人确实已经身亡了。 “小生刚刚看到靖王殿下送了三小姐一方帕子,是定情信物吗?”他轻轻瞥了眼明珠,然后笑着看向黎傲天。 明珠怎么听都觉得这个小书生怪怪的,那口气不仅像是问责,更多的还有醋意。她心里一想,难道这小书生是黎傲天以前的好基友吗?现在黎傲天终于回归正常的性取向了,所有他吃醋妒忌了。 明珠一咬牙,便说,爽快地说,“是又如何?难得你见得眼红么?” 小书生却微微挑眉,细细长长的眉眼间划过一丝讥诮之味,“是么?”随后他又大笑起来,竟有些合不拢小嘴儿。 他的笑更是让明珠觉得古怪,好似他会眼红她是个天大的笑话。 黎傲天黑眸敛了一敛,薄唇紧紧抿着,看不出是喜是怒。 小书生身边的男子看着黎傲天有些阴晴不定的神色,赶紧出来说道,“舍弟不懂事,还望靖王殿下不要与他一般计较。太子爷让我们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若是靖王殿下需要用得上我们之处,尽管说。” “不必了。董长卿,回去告诉太子,本王的人手还没缺少到要去用他的人。”黎傲天淡淡扫过这兄弟二人,随即袖子一动,拉起明珠的手,“回府!”说罢,便冷冷地往前走。 明珠心里一跳,小手紧紧被他包在手心里,脚步跟着他往前走,走过那小书生身旁时,还大咧咧地翻了他一记白眼,大声骂了他一句,“太子的小狗腿子。”没办法啊,她就是这么一个藏不住话,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啊。 那小书生差点气歪了俊脸,咬着唇、红着眸狠狠瞪着明珠。 明珠却不以为意,朝他凑过脑袋去,对着他的脸吐了吐舌,还故意将唾沫都攒到舌尖去,将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要怪就怪这小书生长得太讨厌,她横看竖看就是看着不爽,还有他那比她更狂的口气,听着也是极其不舒服,无奈之下,只好小小的报复他一下了。 看着他那张脸上的脸色更是凄苦难看,她却乐呵呵地转过头,趾高气扬地跟着黎傲天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他的手掌宽厚温热,一路上,加快了她血液的流动速度,让她脑袋沉浸在这美妙的温情里,也让她没有留意到一件事,向来瑕疵必报的靖王,怎对那个小书生一而再的挑衅却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都说陷入感情里的女人智商会变为零,明珠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踏上这条智商由高变成零、乃至再变成负数的这条不归路啊。 九皇子趴在马车的车窗口,下巴枕在手背上,一只手撑着窗帘,懒懒散散地望着明珠与黎傲天一起走过来,等到他们二人到他眼皮子底下时,他看着他们紧紧相牵的手,古怪地地笑起来,油腔滑调地说,“明猪,你又拉着七哥去哪个地方花前月下了?” 明珠顺着九皇子的眼神看去,看见他的目光正贼兮兮地落在她的手上,只觉尴尬得厉害,红着脸颊,赶紧抽出自己的手,又白了一眼九皇子,“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明猪,你可别得了便宜卖乖啊。自从你出现在我与七哥的生命里之后,七哥是越发冷落我了,再也不成天跟我鬼混在一起了,就整天黏糊着你,跟你一起腻腻歪歪了。我这么可怜,你竟然还骂我?”九皇子装腔作势的确很有一套,那可怜的小动作和小眼神,看得真让人心碎啊,好似她是拆散了他与黎傲天的罪魁祸首一般。 “你是不是要我来亲热亲热你?”黎傲天板着脸,一道犀利的眸光如飞刀一般射向九皇子。 九皇子委屈地瘪了瘪嘴,“还是不劳七哥亲热了,我还是跟长安城里烟花之地的小娘子们去亲热吧。” 说罢,乖乖地闭上了嘴,放下帘子,不扰他们了。 明珠看了看黎傲天却也羞答答地不知要说什么,垂了垂脑袋,说了一声,“这外头的雪可真大,还是赶紧上去吧。”于是飞快跳上了马车。 * 这一天忙碌下来,没有丝毫收货。 明珠先回了靖王府,而黎傲天与九皇子又回了趟宫里,说是还有其他要事要处理。 这会儿,夜已深,雪已经停了,临窗望去,屋檐、阆苑没一处不淹没在沉沉白寂中,想起再过两日便是大年夜了,一种此去经年,物是人非的感伤就悄悄弥散在心间。 记得去年也是雪天回府,正好赶上了过年。那时与爹娘、大哥、元芳他们家人其乐融融,吃完年夜饭,一齐放爆竹烟花,一齐守岁,欢声笑语记忆犹新,而今年……爹娘入了牢狱,大哥不知所踪,二姐忘恩负义,元芳也不在身边,空留了她一人,孤独地凭窗望月赏雪,只是越赏心中越凄凉,越想越沉闷。 又想到今日一无所获,案子无所进展,心中怨恨自己,便忍不住想要哭出来,她咬了咬唇,转身瞥见桌上一把酒壶,便拿起来,往下灌。 黎傲天走到她所住的这边厢房,看见房门是敞开着的,想必她有心事,还没睡罢。可走进屋里,却只有侍女一人坐在屋里,双手撑着下巴,大眼瞪小眼地望着门外,见他进来,忙起身迎接。 “明珠小姐呢?”黎傲天问道。 侍女微微一愣,用手指了指外头,小声说,“明珠小姐在那呢。” 黎傲天猛的一回头,却见某女大手大脚像只螃蟹一样横躺在雪白的屋檐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得见她手上抓了个酒瓶子,像是喝醉睡了过去。 这么大冷天,喝酒非要跑上屋顶么?这个女人,真是让人头疼。 侍女看到黎傲天忽然脸色大变,像是因着什么受了极大的刺激,她的一颗心也碰碰跳个不停,又赶紧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明珠小姐非要爬到屋顶上喝酒,说是这样喝酒才有气氛、有感觉、有情调,奴婢拦也拦不住啊。” “行了,下去吧。”黎傲天一挥手,让她走。 侍女遵命离开,但又不禁多看了那房顶上一眼,那个丑女人真有那么好么?能让这个对什么事、对什么人几乎都不上心的靖王这般关心? 黎傲天揪着双眉,朝那边大步走过去。有气氛,有感觉,有情调?她以为酒是她的恋人,在跟它约会么,还讲究这些? 他脚步一点,便跃上屋顶,刚要叫醒她,她似乎也是听到什么动静,猛地一站起来,脸颊晕染着醉红,微微睁开惺忪迷离的眸子,盯着他,盯着盯着,忽然又傻笑起来,一声豪气大喊,“来!亲亲小宝贝!我们继续喝,干杯!” 亲亲小宝贝?这个女人喝醉了究竟在想什么?在亲亲哪个男人的小宝贝? 忽然的,黎傲天心里就闷了下,眉头一皱,劈手便夺她手里的酒瓶子,她喝醉了,反应倒还是敏捷的,见他来抢,便将酒瓶子紧紧抱住了怀里,小孩子一般嘟着小嘴儿,“混蛋,老娘不给你喝……老娘要跟我们家小宝贝喝……” 她的粗鲁真是让黎傲天又跌了一跌眼镜,他也跟个赌气的孩子一般,不让他拿,就偏偏要去抢。 他上前飞快地一夺过来,往地下一摔,只听得酒瓶子四分五裂的脆响声,和某人黑了脸的冷怒声,“未出阁的女子家便随便喝酒,还喝得醉醺醺,成何体统?” 明珠完全没听到他在说些什么,只是心痛怜惜地看了眼下面的破酒瓶子,双手叉着腰,横着秀眉,凶恶地望着他,“哪里……哪里……来的……野葱?老娘……喝酒……要你管?还敢……嗝……还敢砸了老娘的酒瓶?”说着话,还不忘打了几个酒嗝,吐出一嘴熏人的酒气,喷在黎傲天的身上。 她的酒气让某人原本拧着的眉头又深了几分,而她那几句话更是让某人脸上瞬间风化了,他居然变成了一棵野葱?试问绝代风华的他,浑身上下有哪里一点长得像野葱? 醉醺醺的明珠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怒色,摇摇晃晃爬站起来,只觉自己像是踩在了云端里,身子飘飘忽忽,脚步也在打转,望了望对面底下敞开着的大门,又望望脚底下踩着的瓦片,“咦……是谁把老娘抬到屋顶来赏雪的?” 一口一个“老娘”,让黎傲天深深质疑她是从将门出来的大家闺秀么? 还在思索那个带她到屋顶上来的人究竟是谁,谁知踩到雪,脚底下一打滑,便失去了平衡,身子往后一仰,便要摔下去。 就在这时,黎傲天飞快伸出手来,一下子就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往自己怀里一拉,就将她整个人拉到了自己怀里,不等她回过神来,便抱着她,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漫漫下落的过程中,他的发丝随着清冷的风轻轻擦过她的脸颊,痒痒麻麻的,她微微张大了迷离微红的眼,去注视着这个抱着她的男子的俊白的脸蛋。 她那般酒醉迷糊的眼神,在黎傲天看来更像是倾心爱慕的眼神,他心底不经意的一笑,谁知她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白嫩嫩的小脸蛋,再好玩似得地捏了几下,醉呼呼地又朝他吐出了一口酒气,“谢谢你了,野萝卜。” 说完,她便轻轻挣开了他,跌跌撞撞地、摇头晃脑地往房门方向走去。 她却不知某人在背后有些凶神恶煞地瞪着她,双拳更是抓狂地微微攥紧,他居然从一棵野葱华丽丽地升级为野萝卜了?难道在酒醉的她的眼里,他长的就这么野生么? 若是他这个想法给明珠听到了,在清醒的状态下,说不定明珠会笃定的纠正他,靖王殿下,你长得绝对不野生,就是野性了点而已。 攸得,黎傲天一只大手从明珠身后抓上来,一下子便按住了明珠的肩膀,“纳兰明珠,你给本王说清楚了,本王哪里长得像野葱,野萝卜了?嗯?” 黎傲天这孩子不是犯二么?到这个时候还深深沉浸在被说成是野葱和野萝卜的愤怒之中,可是要醉了的明珠来回答这个深奥的问题,显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乎,明珠晃晃悠悠地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这个脸色铁青、眸子薄红的男人,微微张开了小嘴,还傻呵呵地笑了笑,“你在说什么?……野竹子?” 在他百般纠缠下,黎傲天终于听到了这个令人“十分满意”的答案,他在她的眼里又长高、长壮、长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一些,他也呵呵一笑,不过他的笑就更阴险、更冷冽、更无奈了些,“好啊,纳兰明珠,本王又变成了野竹子了?真有你的,你真令本王开心啊……呵呵……” 不知为何,他又用“呵呵”二字作了结尾,真够令人毛骨悚然的。 明珠这孩子也二啊,完全听不懂他在讲神马,也不晓得自己究竟在讲神马?现在神马都是浮云嘛,她头很重,脚也很重,胃里也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就只是很想回到床上去,大睡一觉。可是眼前这个男人跟只麻雀一样唧唧歪歪的,吵得她头都要炸了,烦着她不能去睡觉。尼玛,小小的心意她也不能实现啊,实在太命苦了。 她用悲催的眼神看着他,红扑扑的嘴唇又轻轻动了下,其实她想求他,好汉饶过小女子吧,让我去睡吧,赶明儿我烧香拜你。 然而,没等她说出口,某人再一次怒了,一只手摁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搂住她的小腰身,衔住她的小嘴唇,又亲又啃,很是害怕他会在她嘴里,从野竹子演变成其他物种。 可怜啊,凄苦啊,无助啊,明珠就只能任由他欺负着,挣扎也是无济于事,谁叫她醉了呢。 明珠被他啃得嘴上疼得要命,可是突然地她胃里翻滚,酒精喝下太多,胃也是要反抗的,是不?于是,某女难受地很想吐出来,可是某男偏偏不放,还很得意地啃咬着她软乎乎的小嘴,当作是对她的惩罚,叫你还敢说胡话?叫你还敢说我是野××? 一场悲剧不期而至! 明珠的胃撒娇式的一闹腾,一股液体就从胃里沿着喉管一直往上涌,直到涌进她的口腔,就算这个时候黎傲天松口也来不及了,一股酸溜溜的液体夹杂着一些残羹饭菜就那么幸运地流到了他的嘴里。 “纳兰明珠……”一声爆吼响彻天际,震得树上的残雪也簌簌砸落下来。 然而,也随着黎傲天的爆吼,他口腔里的浊物也喷了出来,他碎了好几口口水,都无法清理干净嘴里的怪味和恶臭,这绝对是他自出生以来吃过最“美味可口”的食物了。 他气愤地看向那个罪魁祸首,只见她正弯着腰,吐得稀里哗啦。 估摸明珠也感受到头顶的灼热的视线,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嘴角还残留着一些黏糊糊的东西,她还下意识地用舌头勾了一下,勾卷到嘴里尝了尝,看得黎傲天真是目瞪口呆,再加上空气中那种酸酸的酒味,他恶心得也是一个劲地反胃啊。 于是他也跟着开始吐了起来,明珠见到对面的男人开始吐,胃里更是不好受,也继续吐。 啊哟,妈呀,路过的侍女看见他们二人恶心的行为,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这二人怎么了,怎面对着面互吐啊?可又不敢上去惊扰,其实最主要实在是太恶心了,也不想趟这趟浑水啊,贼溜溜地掉头就跑了,权当是没见过。 二人吐得差不多了,因为肚子里没货了,实在吐不出啥玩意了,只好作罢。 黎傲天吐得有些头昏,明珠更是吐得昏天暗地,他瞥了她一眼,真是头疼,沉沉敛着眉目,阴气森森的,这个女人真是够阴险狡诈的,他只不过是亲了她,她就喂他喝了她胃里的残渣,让他吐得肠子都快断了。 他拳头捏了捏,直起腰背,朝着四周一声冷喝,“靖王府里的人都死了么?” 没一会,许多侍卫婢女拿着毛巾、水桶,蜜蜂一样地涌现出来。 也因为吐得没什么气力了,低喝了一声,“送这个女人回屋去!” * 第二日明珠醒来,头依旧昏昏沉沉的,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好像昨天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天山,偷偷溜到山脚下的小铺子里买了酒喝,然后跟山上的野葱、野萝卜、还有野竹子这些她的小宝贝朋友们一起喝酒来着,然后好像突然杀出了个野男人,对她又抱又亲的,还打碎了她的酒瓶子。 她有些抓狂地揪着盖在身上的被褥,皱着眉头,伤脑筋地轻吼道,“他祖姥姥的,那个野男人究竟是谁来着?” 说野男人,野男人就到了。 门被“啪啦”一声推开,随着屋外投进来的温暖阳光,一个藏青色锦袍的男子优雅地缓步进来,一圈淡柔的阳光洒满了他周身,给这个冷色调的男子披上了一层轻薄而暖融的金纱,因着外面还未消融的白雪折射出强烈的白光,她微微眯眼,竟有些看不清楚来人。 “明珠,你在想哪个野男人?”他不紧不慢地淡淡开口,唇角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明珠愣怔了一下,这货是听觉太过灵敏呢,还是在外偷听了呢? 正在她思忖之际,他已经来到她身边,一掀袍子,坐在床头,半眯着黑眸,盯着她的脸,“明珠,你还没回本王的话呢?” 明珠反复打量了他几下,恍然觉悟一般,伸手指向他,“哦,哦?原来是你这个野男人。” 又来了,说他野!! 黎傲天微微敛了下剑眉,明珠则继续说下去,“就是你抢了我的酒,还摔了我的酒瓶,还对我……那啥那啥了。”说到这里又不觉红了红了脸颊,微微低了低头,又勇敢地抬起头来正视他,他的剑眉此刻却是极其地舒展,一看就一肚子气,“别以为我喝醉了,你就可以对我肆意妄为,我都记得呢,早晚有一天我会讨回来。” 他冷冷地笑着,只是不知是外面的眼光天气的原因,还是她的错觉,只觉这个冷面的男人,此时的笑意却是温暖的。 “嗯,本王等着你。”他眼梢眉角尽是舒洋,好似洒在窗棱上的薄密柔光,他又压了压声调,极尽暧昧,“即便你此刻要讨回去,本王也不介意。” 说着,他的身体微微俯下,一张薄嫩的红唇微微贴进明珠。 真是恬不知耻啊!还堂堂一个王爷呢!敢情怎么不去当鸭,或者拉皮条也很适合他呀。 明珠皱了皱眉,尴尬地别开脸去,微微气恼,不再理会他。自认一向伶牙俐齿的她,怎就在他面前总是败下阵来呢。 然而她红丹丹的脸色却出卖了她,他凝着她,将手里端着的茶碗递过去,似笑非笑地说,“醒酒汤。” 明珠仍是没想理睬她,黎傲天悠然起身,将茶碗轻放在桌上,冷冷淡淡道,“你若想一直头疼,可以不喝。” 他这个人不会说太多关心的话,总是用胁迫性的口吻说话,明明是担心她会头疼,却非要这般冷淡,摆出一副你要喝不喝,与他无关的样子。但是明珠是心领的,他有这份心意,而且还亲自端过来就说明了一切。 就如上一次,在被太子的人追杀时,他偏偏要她给他一个救她的理由,他装出一副玩弄她的模样,可是事后一想,若是他不同意,九皇子再大本事也断不会救她,毕竟那是他的轿子,九皇子也是对他言听计从的。 说罢,他便转身往门外走,她急忙忙开口,“我喝便是。”她还要用她灵活的脑袋为爹爹的案子找漏洞呢。 “心情不好,便在府里休息,否则只会添了乱子。你爹的案子,本王会去处理。” 他没有回身,只是背着她,用冷冽命令的口气把话说完,像是高高在上的男人命令似的,不留一丝让她说多余的话的余地。明珠慢慢体会到这个男人有些神经质的然而他那样的话却让她深深的踏实安心,她相信他可以救出她的爹娘,为纳兰家平反。 但是让明珠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三天里,明珠就再也没见到黎傲天,问了府里的管家下人,都说没有见过靖王。 她却从入府多年的侍女那,打听出了一桩怪异的事,就是这些年来,靖王总会消失上几天,有时时间长达半个月之久,有时短则两三天,但有一点能肯定的是,他消失的频率却是越发高了。 明珠很是担心着急,一方面是担心爹爹的案子,二是担心黎傲天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地失踪了? 焦急无奈下,入夜十分,她正要出门去打听他的消息之时,却在不远处看到九皇子单独进了府里来,心想,靖王失踪,他怎会来府里? 只见他行色匆匆,直奔后院,她在后头一路暗中尾随,见他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鬼鬼祟祟地打量了下四周,确定无人,再按住假山上的一块突石,用力旋转,顺时针方向转了两下,再逆时针方向转了一圈,只听“轰”的一声,紧接着两块山石像门一样往两边移动,一条窄窄的通道通往假山之下。 明珠一惊,原来那块不起眼的突石竟然是个机关,而这处假山之下藏着一处密室。这靖王府里竟还有这样的秘密?这处密室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么九皇子进去,是见何人? 猛的,明珠一震,莫非是黎傲天?如果是黎傲天,又为何藏匿于自己家里,还故意装成失踪? 这是何等的诡异?难不成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一系列的猜测如深深的疑团,等着明珠抽丝剥茧般地去搞清楚。 在黑暗里,等了许久,才等到九皇子从密室里出来,他一双俊美的眉头紧紧皱着,脸上神色看似比之前进来更为忧虑了。 等他走后,明珠迅速到那个机关旁,照着九皇子那样转动机关,机关触动,山门快速打开。 * ps:因为本文之后会虐的,所以前文会搞笑就尽量搞笑一点,希望大家在看的时候没有被恶心到,都轻松地大笑起来,那样云云的良苦用心也就没白费了。话说今天更了一万一的,这么可爱又勤奋的云云有木有奖赏啊?继续来花花和荷包吧。 070 天牢营救(二十二)——同|房7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怀着一颗提心吊胆的心,紧紧皱着眉,往这梯形通道走下去。 通道可容三人并排而行,两边墙壁上皆镶嵌着琉璃灯盏,发出莹莹昏黄的冷光,照亮这隧道的同时,却让这隧道显得更幽深可怕。 不长的二十阶青色石阶,她却走得格外小心,不知是否是因为心里作用,总觉得这石阶格外的深长。 然而一下石阶,进入底下的一间宽敞的石室,又感觉完全是不同的光景。 头顶到处悬挂着各色的奇特宝石,散出柔谧五彩的光泽,与闪闪耀眼的夜明珠透出的月白之光,在室顶形成了一张美丽奇异的天幕,让整个石屋熠熠生辉丫。 石屋里家具摆设一应俱全,由清一色的竹木制成,看起来简单而素朴;桌上摆了一盆珍贵寒兰,容貌窈窕,香浓味纯。正对面的那面墙做成了酒柜,陈列着一坛坛上等好酒,这里竟然有些像一处小小的世外桃源。 再往里看去,左边摆了一个长又宽的屏风,上面丝绸布上画着青山绿水、兰花翠鸟,更显得清静幽然媲。 明珠想,这屏风后面应当是张床,而黎傲天也在这后面吧。 只是为何,她进来已经有些时候了,以他的功夫,竟然没有意识到么? 她怀着好奇的心,紧紧捏着拳头,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过去,想要探究清楚他究竟躲在这里做什么? 然而她绕过屏风后,眼前的景象又是让她吓了一大跳。 黎傲天一身白色单衣,三千墨丝垂散在身后,盘腿坐立在一张碧绿通透的玉床之上,像是在运功打坐,而他周围雾气袅袅,像是置身于仙气腾腾的云间一般,不能看得清楚他脸上表情。 她再移近几步,他的表情凝固,一张原本粉红的唇此刻却是酱紫,眉心也因为痛苦微微拢着,而他浑身包裹一层薄薄的冰层,发丝都凝成了冰丝,看上去都让人感觉到森森冷意。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又像上一次一样,寒邪之病发作了?这里是他养伤调息之地,难怪府里的人说他这几年来时常失踪,难道他这病已经有好几年了,时常发作,必是痛苦难当。 要知道,受寒气攻心,她也曾经历过,一回想起当时的痛,就不禁揪心。 明珠想到这里,就心疼得更紧了,她也随着他皱紧了秀气的眉头,颤巍巍地坐在他一旁,她本以为这玉床冒出的是寒气,然而坐在上面,丝毫不会感到冷意,反而是温润暖和。 传说这样的似寒非寒的玉石只有在深海之底,火山喷发之地才能寻得。更何况这么大一块,还被打磨成玉床,实在是人间罕见的奇物。他就是靠着这玉床一次又一次地攻克难关的吧? 明珠颤抖着小手,朝他轻轻伸去,在碰到他身上的如石头一般坚硬的冰层时,指尖被冻得疼缩了一下,真是好强大的寒气,像是要将她吞噬掉一样! 无法,她只能将体内纯阳真气运输到一条手臂上,再将这股真气集聚到手上,触碰上他的脸颊,猛的一施力,那薄薄的冰层在她手掌里奇迹般地慢慢融化开来。 她用尽全力,为他消融身上罩着的冰层,用了好大功夫,她也是耗了许多体力,才将他身上所有冰层都融化掉。 明珠有些虚累,拭了拭额上豆大的汗珠,轻轻喊了声,“黎傲天……” 她清越的嗓音回荡在石屋内,荡进黎傲天的耳朵里,他慢慢睁开双眼过来,看见眼前的人儿,微微扯开嘴唇,只是轻而无力道了声,“是你,明珠。” 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那般亲切,又像是早已料到的轻声感叹,只是轻轻一声便猝不可防地撞进了明珠的心里,让她的心一下下地泛起疼痛,她是真的不愿看着他受这样的痛苦与折磨。 “你这三天便是躲在这里治疗体内的寒气的么?”一经开口,不觉地她便沙哑了喉咙,声音轻轻涩涩的,仿佛能揪痛人心。 他微微一颔首,淡淡虚弱的声音逸出他的稍微回转色泽的嘴唇,“别担心,纳兰将军那里由老九把着,太子也不敢放肆。等我复原了,便能出去亲自处理。” 她默默地看着他,难道他以为她难受只是操心爹娘的案子吗,其实她也很担心他的安危。这个男人三番五次救她,对她的恩情岂是能回报的? 不禁,她一嗅鼻子,泪珠却悄然滑落,滑过她两边美丑不协调的脸颊,惹得黎傲天轻轻敛眉,他是极不会安慰人的,只是强逼着自己伸出僵硬的手指,冰冷的手指触碰上她的脸颊时,她的心随着微微一抖,他柔柔地擦去她的眼泪,紧紧抿着的薄唇动了下,只道了短短几字,“明珠,别哭。” “你以为我是白眼狼吗?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得到,感觉得到,我并非只担心爹娘,我也……”明珠微微顿了顿,咬了咬唇,勇敢地说,“我也担心你。” 黎傲天听得她这话,眸色猛的一沉,竟看不出是何种感情? 他只是轻嗯一声,权当已经领会了她的心意。 没一会儿,黎傲天刚刚被打散的寒气又飞快集聚起来,冻得他强硬的肌腱轻轻发颤,因为寒邪发作,而拼命锁紧了眉,咬住了牙关,捏紧了拳,冻得脸色发紫,硬是没吭一声,是要打碎牙齿和血吞么? 此刻,他在明珠眼里,不单单只是个完美冷俊的男人,更多的是觉得他坚韧强大,坚强地如钢铁一般,这样比死亡更痛的痛苦一年又一年,一月又一月、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折磨着他,他却都忍受下来,一次次在死亡边缘徘徊,都靠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苦撑过去,坚强地活下来。 她看着他这样子,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不禁泣声问道,“我能为你做什么?告诉我。” “抱我……抱紧我……明珠。”他牙关打着颤,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眼。 只要她抱住他就够了吗?明珠还在微微迟疑着。 不待她动手抱住他,他的两条钢筋搬的臂膀便一下子抱住了她,他的身子轻轻颤抖着贴在她身上,仿佛也要冻穿她的心脏,将她也结成冰,她只能用纯阳的内力护住自己,才能不让自己被冻坏,他的下巴虚弱的抵在她肩膀上,低低地发出颤音,“再抱紧……紧点。” 她的手臂慢慢收紧,用力地抱住他,想到古人在极其寒冷的境地下,会用身体互相取暖。 为了救他,豁出去了。 她一咬牙,便扯开胸前的系带,褪下外面厚厚的夹袄,只留了单薄的单衣,将他搂得更紧,好多传些热量给他,她在他耳边轻声低泣着,一声一声地鼓励安抚他,“没事的,没事的,我会陪你一起渡过的……” 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她的身体热力无穷,他果真较之前好多了,身体不再那般无比寒冷了,稍稍起了温度,温柔地轻轻唤了一声,“明珠……” “我在呢。黎傲天,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吗?”听到他能唤出她的名字,她万般激动地回应他。 忽的,他俯身而下,将她压在身下,湿润柔软的吻轻轻吻着她的耳珠耳廓,一边亲吻着,一边轻声呢喃她的名字,“明珠,明珠……” 稍微对这家伙好点,他就来劲了,不止动手,还动口了?难不成他还真是给点洪水就泛滥,给点眼光就灿烂,给个篮子就在里面下蛋的货色么? 明珠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着,然而她的身体却开始燥热起来,她轻轻推搡着他,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将虚弱的他弄伤,“你别这样。” “你刚不是说要为我做些什么的么?”他的吻停下来,可是她的耳边依旧湿湿凉凉的,有着他刚刚舔|吻过的痕迹。 他的这句话,教她闭上了口,她想了想,双颊泛红,尴尬地质疑道,“难道你亲我就可以帮到你么?” “有一个法子能救我,不知明珠你可愿意为我牺牲?”黎傲天在她上面,眸中一片难以捉摸的漆黑,对着她吐出淡淡凉凉的清爽口气。 “什么?” “与我同|房。”在他说出这句后,他就看见身下的女子红漆漆的眼睛瞪圆了,吃惊惶恐地望着他,他却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却极其真挚,“我会娶你为妻,赐你天下最大荣贵,护你一生一世周全。但是我不会逼你,全由你衡量定夺。” 他紧紧盯着她,明珠可以感受到他的灼热顶在她的小腹上,而且他一双如墨般的黑眸里燃烧着如火的炽热情|欲,然而这个高傲矜贵的男人,即便在他生死危急关头,仍是可以平静地如水一般,慢条斯理地说出这一番话,仍旧让她选择,不会逼迫她。 明珠心头大乱,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还未来得及理清自己的思绪,曾经总是用理智提醒自己应该与面前的这个男子保持距离,不能喜欢这个男人。 可是,可是心底的感觉却是如此喜爱与他的接近。会为他莫名的悸动,在这没见到他的三日里,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在想他。 她深刻的明白,她的心已不受控制地经沦陷了。 脑海里又开始反复捏拿着他的这几句话――我会娶你为妻,赐你天下最大的荣贵,护你一生一世周全,不可否认,他的权势,他的个人魅力,他的誓言,的确让任何女人都无法拒绝,自然也包括她,如果他能娶她,那么救下爹娘必定是没有问题的。 可她却不是看重了这些,只是单纯地觉得,她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既然是因为爱情,她便愿意为他付出,仅仅这么单纯而已。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她微微拧眉,“就这么简单就可以救你吗?” “嗯。”他点了下头,神色又微微担忧起来,接下来的话是如此沉重,“你一旦与我同房之后,你的一部分内功会转移到我身上来,而我体内的寒毒却会转嫁到你体内,会承受如我一般生不如死的折磨,明珠你还愿意么?” 他的意思是要她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这的确是个很难的抉择。为了爱他,她可能要牺牲掉自己这近十年的武功修为,还要代替他承受这非常人能承受的寒冻之苦,真的要这么做吗?真的值得吗? 然而,感情从来不是买卖,没有讨价还价,没有趋利避害。 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做了定夺,就在刚才看到他痛苦地微微扭曲了一张俊美的脸,挣扎着说着只要她的拥抱与温暖时,她就做了决定。 她宁愿受苦的是她,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在那个冰冷的现世,孤儿的她没有受到谁的眷顾,一直孤苦无依,穿越来到这个时代,却得到爹娘、兄长、师傅的疼爱,还有这个男人三番五次的救助,如此大的恩惠,她愿意来偿还。 “只是,为何选我?你真的爱我吗?真的不介意我的相貌?”明珠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她不愿在把自己的身心交付给他之前,还有任何的疑惑。 他却淡淡一笑,“皮囊再美如何,年岁一过,昙花一现,只剩一副红颜枯骨罢了。选你么,因为我的身体不会厌恶你,就这么简单而已。” 据说靖王从不亲近女人,原来是因为本身会厌恶女人,那间接的意思就是因为爱她,所以才不会厌恶她的,否则这种事,他随便去找一个女人做便是了。 然而,黎傲天没有明说的是,他需要同房的女人,必须像她这般练就深厚的纯阳内功,否则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为他吸渡寒毒,所以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女人都可以的,除了她,恐怕天下没有谁能做得了这件事。 她心里一笑,眼里却因感动渐渐再次湿润起来,男人若忽略了一个女人的容貌,那就更证明了男人深爱女人的心。 师傅也曾说,明珠,你终会找到一个不介意你容貌,真心待你,呵护你一辈子的人。 明珠好想去告诉师傅,她是真的找到了这样一个男人了。 她轻轻咬着唇角,任由激动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嫣红的双颊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害羞。 黎傲天看到她眸子中流转的泪水,却固执的不让落下,他的心中泛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吻住她的眼角,轻柔无比的动作似是在对她诉说着他的爱恋和心疼。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光微转看到他眼中极力在隐忍的渴望,唇边绽开了一朵略带羞怯的笑容,悄悄地伸出手去抱住他精瘦的腰。 情意流转不过一念之间,多年以后她回想起这永生难忘的一夜,仍是心头酸楚莫名。 黎傲天身躯顿时一僵,眼中带着焦灼地狂喜,急切地温柔地喊出了她的名字:“明珠……” 得到她的应允,他炙热的吻在她眼角停留片刻后,又飞快疯狂覆上她的唇,辗转流连,灵巧的舌撬开了她的贝齿,他的手如情人一般温柔,缓缓探进了她单薄的衣内,在她细腻洁白的肌肤上反复游|走,带起一阵阵颤|栗的火花。 明珠缓缓阖上了双眼,笨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身躯,用无言的动作答复了他的疑问。 黎傲天得到她的回应,急|喘一声,再也按捺不住体内的急切,明珠只觉炽热的唇瓣自她柔软的唇一路狂乱延伸向下,直引得她娇|喘不息,身子一寸寸瘫软了下去。 不消片刻,衣衫已是尽数褪|去,滚烫的肌肤相贴,感受着彼此激烈的心跳。 两个人都是初次体验,男人寻摸了许久才得以进入女子的体内,而女子羞怯地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这个不知人事的少年啊,真是蹩脚得让她好不难受。 之后男人总算在慢慢操练之下,动作略微纯熟了起来。 一夜之间极尽缠|绵,他就像一个不知餍足的兽一般肆意掠夺着她的一切。 天光渐亮,黎傲天动作越来越快,直至最后一个猛然冲刺,终于在她体内尽情释放。他只觉体中体内全数寒气也同时灌入到她的体内,而从她体内强劲纯阳真气也纷纷渡涌而来,身躯顿时僵直,口中不由低叫出声,明珠在同时达到极致,大脑之中霎时空茫一片,初|经|人|事的她再也承受不住,身躯轻颤着昏了过去。 低头看着怀中已经昏睡过去的女子,她半美半丑的脸庞残存着极致过后的余韵,他用手背轻轻摩挲着她白皙光滑的肌肤,眸光闪动,复杂难辨,这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也是难得的一个不会让他生出厌恶的女子,为了借助她祛除多年积聚在体内的寒毒,她说需要爱情与婚姻才可以发生关系,他便用十几日的时间获得了她的爱情。 至于婚姻么,他既然答应了她,也定会给她! 他轻轻地笑了,这个世上,只要他黎傲天想做,就没有办不到的! 黎傲天微牵唇角,望着女子紧闭的眼,低叹道:“明珠,任你武功再高再强,任你再过机敏聪慧,又怎样?却终是逃不过一个情字,不是么?”说罢,他替她一件件细致地穿好所有衣衫,连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系列的举动是多么的温柔而贴心。 曾经不懂为女子宽衣的他,却懂了如何为女子穿衣,真是有点好笑啊,他又不觉轻轻一笑,抱起怀中的女子,走出这个密室。 * 翌日。 明珠醒来,轻轻一运功,就知体内少了七成功力,不过她不后悔,七成功力而已,凭她现在的武学修为,练个四五年也就能练回来了。 一个小侍女推门而进,笑眯眯地盯着明珠,把明珠看得都有些害羞了,听得侍女说,“王妃娘娘,这是王爷吩咐厨房给你炖的参汤,趁热喝了,身子会快些恢复。” “什么王妃娘娘?”明珠微微皱眉,纳闷地问道,这丫头平时可都叫她――明珠小姐,怎突然改口了? “王妃娘娘,您还不知道呢?王爷今早去跟皇上说赐婚的事了,皇帝也答应了,说是三天后成婚,正好是大年初一,真是个好日子。这个消息已经在府里都传开了,您刚刚醒来,兴许还不曾听闻呢。”侍女嘴巧,说着忙施礼,“奴婢真是恭喜您,贺喜您了。” 这么快?黎傲天果真是要娶她的,他没骗她,就知道,他不会骗她,他待她是真心的。 得知这个消息,明珠整整高兴了一个早晨。 因为第一次,又那般剧烈,她休息了一个上午,才觉得下身好些了,能够下床。 下午伴着好心情在庭院散步闲逛,元芳突然到王府里来找她,在她身后喊了一声,“明珠。” 想必,元芳也知道这个事情了吧,她回过身来,笑靥满满,梨涡璀璨,“元芳,你是来恭喜我的吗?” 然而,元芳脸上神色却不好看,浓眉紧紧锁着,面部表情也是极其僵硬,他走上前,说,“明珠,你告诉我,黎傲天有没有逼你?” 明珠有些疑惑,笑嘻嘻道,“他怎会逼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的?”元芳的嘴唇轻轻颤了下,又深深地凝着她,眼里转过淡淡的凉意与失落,“呵呵……心甘情愿就好,就好。只是我们纳兰家即使能平反,势力也是今非昔比了,所以你与董玉致一道进门,也肯定是她做大,你做小,到时候即便受了委屈,纳兰家也无法为你出头,知道吗?” 什么与董玉致一道进门?什么她做大,你做小?都是什么跟什么? 明珠听得是一头雾水。 明珠又怔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随后抓住元芳衣袖,急急道,“什么董玉致?元芳,你口中提到的董玉致可是董相二千金?她怎会也嫁给黎傲天?这究竟怎么回事?” “明珠,你不知道么?董相二千金董玉致,会与你一齐嫁给黎傲天。”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还会娶别人?我以为……”明珠仍是满脸不相信,轻轻地摇头,嘀咕了一声,又抬眼看向元芳,一双明亮清澈的双眸泛起微红湿润,声线都微微颤抖着,“是不是皇帝逼他一同娶董家千金的?不然皇帝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他娶我呢,我可是罪臣之女啊。” 那个董玉致她,她是听闻过的,也是见过的。当时在太子府里,她第一个登台献艺,一曲《凤凰求》婉转动人,绝妙之极。那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神级的美人,她怎能不记得?只是素来就没听说过靖王与董玉致有何瓜葛,怎会突然嫁给靖王呢?所以她只能想到一个原因,就是皇帝逼迫了黎傲天。 “明珠,别天真了!当时我也在朝堂之上,我听得很清楚,皇帝没有提出如果他要娶你,也要同娶董相千金,是黎傲天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要把你和董玉致一并娶了。”元芳本也是不相信,明珠会嫁给靖王不稀奇,因为他也隐隐察觉明珠对靖王动了心,可是稀奇的是以明珠的个性,绝对不可能会跟其他女人共事一夫。因此,他下朝之后,思来想去,还是过来问个清楚比较好。 元芳看着明珠又伤心又难以相信的模样,不禁难受,又劝说道,“明珠,你若不信我,可以去问问其他朝臣。” 明珠猛的一抬头,一双眼比之前更殷红了几分,那楚楚而又倔强的不允许自己哭的样子,更是惹人怜惜。她一咬唇,声音沙哑而又坚决,“不,我信你,元芳。不过,我不会去问别人,我会亲去问他,我要他亲自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 ps:可怜的明珠被吃掉啦,忽忽…… 071 天牢营救(二十三)--成为了别人的小三3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Ps:悲催的说,明日要发的章节,本来打算预存的,手一贱,就发了出去了。哇哇哇……今天只好继续更了,看在这么笨这么勤劳的份上,有木有打赏的美人啊丫? * 之后,元芳拉着明珠的手,认真地告诉明珠,如果她把事情问清楚了,若是不想嫁给黎傲天,他便带她去找皇帝,请求撤婚。 她只是淡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回他,“即便我不打算嫁给他,也不想要连累你。”皇帝金口一开,哪里这么容易收回?更何况她已经请旨,求皇帝撤了一次婚,让全家人遭受了那么大的罪,如今再将元芳搭进去,她于心何忍? “明珠,别为我担心。我是个无用的男人,我不能为你翻案,更不能保护你。我这些天没来找你,其实,我是无脸来见你。我也曾想着,带你私奔,远离这个是非纷扰的长安城,但是我知道你的个性,不为舅父他们翻了这桩案子,是绝不会离开的。明珠,你说我还是不是男人?怎会这般无用?”这个莽撞憨厚的少年,说出这几句话时,早已哽咽了喉咙。对于自己喜欢的姑娘,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了她,任何男人都会觉得自己没用透顶了吧。 “元芳,别这么说,别为了谁去否定自己。就如我,长得这般丑陋,也从没因为世人的眼光,而否定自己,自暴自弃。每个人都有能力高低,每个人都有无可奈何,你的这份心意,我已经感激涕零。元芳,如你这般憨厚老实的人,就该找个体贴温柔的好老婆,一生一世无忧无虑地好好生活下去。”明珠看着这个浓眉大眼的少年,目光柔柔的,这是她真心话。 他们之间因着血缘关系,从来都是不可能。她只把他当做哥哥而已,更何况元芳这样大头大脑、少了一根筋的憨傻少年,根本不适合这个云波纷争的朝堂之争,皇帝能封为剑景侯,能这么无忧无虑安度一生,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福分。 元芳知道她是在拒绝他,她第一次这么明明白白地说他们之间没戏,所以要让他去找个好老婆,别来烦她。 他只觉自己的无奈更深了,他一心想找的好老婆是她啊,他从来没介怀过她的容貌,只想回到以前,如那般一起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度日子。 最后,他只是坚定真挚地说,“无论怎样,明珠,我会一直默默看着你。无论何时,只须你一转头,便能看到在你身后的我。”他没有说守着她,而是看着她,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有看着她的能力,没有守护她的本事,他从来不敢在她面前说大话。 明珠深深望了他一眼,默默转过身,她再一次用行动拒绝了他,她背着他轻轻地笑着说,“李元芳,你走吧。我永远不会回头。”只是一句,痛心的眼泪便肆意地静静流了下来,心里却在默默地说着――元芳,对不起,想不到,自己也会说狠话了媲。 但是,她更清楚的是,有时候给了一个人希望,他便会想要更多的希望。与其让他弥足深陷,不如快刀斩乱麻罢。 明珠一直定定地站在原处,望着对面不远处的碧绿的池水,看着池水在冷风的横扫下,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她知道元芳此刻的表情有多凝重,但她也知道元芳,等不到她回身,便会离开的,这是靖王府,不是侯爷府,不是么? 她就这样子站在那,等着天色一点点变黑,等着那个男人回来,只是天色已经黑得如一潭死水,再也瞧不见半分光明时,那个男人还没回来。 他不敢回来么?也怕面对她么?也害怕她的质问么? 想到这里,明珠不由地笑了。 在管家那里,她用靖王妃的身份,打听到了他的去处,原来靖王妃的身份还真是有点用处的。 原来今晚他去了“烟雨酒楼”赴宴,既然等不到他回来,那么她就去找他,她也实在没耐性等下去了,她倒要看看,他去赴谁的宴会,有何事值得他这么高兴,去赴宴的? 坐上轿子,没一会儿,就到了“烟雨酒楼”。 这处是长安城里最有名的饭馆,有着最好的厨子,最新鲜最上等的食材,最美最奢华的布置,有最好的歌妓,不止文豪墨客爱来,达官贵胄更是喜欢来这里聚上一聚。 酒楼外处处张灯结彩,红艳艳的刺眼极了,行人道上衣着鲜艳的人们也密来密往,看得真是令人烦躁。 明珠走进去,楼里一众贵客像看怪物似的盯着她这个丑女子,似乎在无声地斥责她,弄得他们食欲都没了。 徐娘半老的老板娘却是见过世面的人,识人不只识表面,她笑盈盈地走过来打招呼,“请问这位姑娘可有预定?” “我来找靖王。是他请我来的。”明珠从容地说,没有一丝破绽。 老板娘打量了她几下,这姑娘容貌虽丑,身上灵气却是逼人,身上服饰也不像是普通人家,再说靖王向来低调,他在这里吃饭不许人声张,她却知道今晚靖王在这里吃饭,所以她必定是靖王的朋友了。 老板娘笑得更热乎了,让店小二过来,带她去靖王的包间。 还未进包间,就听到里面满堂的笑声,似乎这里每个人都高兴,只有她一个高兴不起来,而且听到这么欢的笑声,就头疼。 明珠挥了挥手,示意店小二下去。 里面属九皇子笑得最大声,那货一直都是都是没什么节制,连笑起来也是。 明珠想要推开门框的手顿了一顿,听到九皇子一边大笑着一边说,“这第一杯酒自然是敬给七哥,第一祝贺七哥身体痊愈,武功也是更上一层楼了;第二么,恭祝七哥能与董小姐……哦,该改口了,该说是七嫂。恭祝七哥与七嫂,有情人终成眷属,共谐连理。” 董小姐也来了么?大家都被请来了,就只有她没有。 原来从来只有她,独独只有她是个局外人。每个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只有她才是个插足者,其实用当代的词来说――那叫小三。 想到这里,明珠心眼一痛,一股寒气直涌而上,她一只手一捏拳,强行压住,只觉满口都是淡腥的血沫味,她又吞咽了下去,她另一只手颤巍巍扶上门框,手指尖已泛着青白,想推开门,又听得里面传来声音。 “瞧瞧,九哥的嘴可比蜜还甜,难怪这么能讨得长安城里姑娘们的欢喜?把婚宴上的话都拿到今个儿来说了,不是?”一声脆脆的女子声音响亮地笑着道。 “好了,好了,初阳妹妹,就你的嘴儿最贫,看我以后还给你带稀奇古怪的好玩意儿?”九皇子见得初阳小嘴儿一翘,又笑着道,“七哥,我先干为尽了。” 又是那清清脆脆地女孩声音传来,“七哥不是要娶两位嫂嫂吗?还有一位听说是将军府的明珠嫂嫂,听说她小小年纪,武艺高强,为父请命,是个女中豪杰呢,还听说七哥你不嫌她貌丑,对她一见钟情,一路帮她护她,还要替将军府翻案,在我来长安城的途中,一路上都听闻了乡野间百姓们在谈她的故事,可精彩呢。怎么今个儿她没来吗?我想亲自问问她,她哪里来这么大的勇气?” 顿时,四周安静下来,静悄悄地一片,诡异的很,连一直笑着的九皇子也禁了声。 想必那女娃说起这些,那些亏了心的人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吧? 想不到她的事还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那女娃不知道的是,故事毕竟只是故事,故事中有很多虚假美化的成分和只有当事人才知的心酸。例如,是她犯错在先,牵连家人,才会不惜一切去为父请命,根本不是什么女中豪杰,而只是在弥补错误而已;例如靖王帮她护她,并非是对故事里那个女子一见钟情,而只是把她当做吸进他体内寒毒的工具。 想到工具这一词,明珠又有点想笑。以前她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的有用,还能当别人的工具呢。 是谁说,能被利用的人,才能算得上是有用的人,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啊! 果真,她轻轻一笑,而她的指甲却因为心痛难当,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深深嵌入了门木。 就在这时,从里面门被一股强劲之力撞开,随着一声沉冷的怒声,“是谁一直在门外偷听?” 一直?原来他早发现她了,他的武功在她这个工具的作用下果然更进一层了。 * ps:待会还要一更,大概在12点左右,么么哒…… 072天牢营救(二十四)——爱上他后才知地狱有十九层4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步子一移,本能地快速避开,无奈那股劲道太过强大,根本没有打算给她留一分余地,他是故意的吧,而她的内力也失去了七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能作为江湖武林里高手之中高手的纳兰明珠,有一扇门直直地撞在她的肩头上。 待得两扇门大开,里面的一室人看见正是纳兰明珠,都大吃了一惊。 明珠被门框震到,差点跌倒,然而她的手又飞快攀上晃动的另一扇门,抓紧了,然后咬着牙站定,稳住自己的身形。 九皇子又是吃了一惊,迅速站起,不由皱紧了眉,以她原先的功夫定不会被伤到,她这是怎么了? 九皇子又偷偷去看七哥的表情,竟发现他也站了起来,竟然比早自己一步就站了起来,自己竟然也没发现。然而九皇子不明白的是,七哥也是因为吃惊吗?七哥早就知道外面有人,那么也该料到外面的人就是纳兰明珠才对,不该是吃惊啊。那他那么夸张地站起来作何?难道是因为担心吗? 明珠强自站稳,肩头大痛,她却没有去按揉自己的肩膀,只是垂着两条手臂,安静地一动不动,一种看不出什么意味的笑容慢慢爬上她的唇角,她没有什么心思去观看其他人的表情,只将目光放到黎傲天脸上,那个她一心记挂着的男人的脸上,这个男人在看到她之时,不知是何原因,立马就站了起来,是恼怒吧? 现在去仔细瞧他,只见他那双平静而淡漠的眸中划过淡淡的波澜,然而只是转瞬而过,就变得一片沉黑,让人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是啊,这个男人她一直都没猜透呢。早知爱上这样的男人,会跌进十八层地狱里去。可是爱上他之后,才知原来地狱不只有十八层,还有第十九层呢。 黎傲天站着对望着她,她一身轻薄胜雪白衣,头上没有任何装饰,散落在肩的乌黑长发直直垂落下来,走廊外头有几扇窗没关上,吹来一阵阵冷风,将她那白衣吹得鼓鼓的,使得那纤细的身子看上去像是不堪重负随时会倒下一般。 黎傲天忽觉心头一紧,微微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她微微一笑,一双澄澈如水的双眸划过淡淡的讥诮与嘲讽,“当然,靖王殿下是不希望我来了。毕竟会打扰了你们一室人的雅兴嘛。” 说着话时,明珠又轻轻扫过屋里的人,有九皇子,董玉致,还有一个长相斯文、高瘦英气,年纪较长的男人,这个男人,他也是见过的,曾经是太子的人,那会听黎傲天称呼他为――董长卿,是一个姿态傲慢的小书生的大哥,原来那个小生就是董玉致啊,难怪会这么不屑黎傲天对她的好呢,难怪老是找她的茬呢,原来那时他们就准备着怎么算计她了啊,只是那时,她还痴痴傻傻地以为这个男人爱她呢媲。 还有一个小丫头,头上扎了两个小髻,长相俏皮可爱,白白净净,挺招人喜欢的,年岁约莫13、14岁摸样,这丫头看着她,大眼瞪得圆鼓鼓的,一头雾水的样子。 九皇子叫这丫头叫初阳,想必就是刚刚进长安城的初阳郡主,听闻是皇帝兄弟――贤王的女儿,贤王一直在番地,前阵子去世,孤女无亲无故,贤王便把女儿送来皇帝身边,请求皇帝代为照顾。皇帝到有两三个女儿,但是都已经嫁到别地,有了这么个小丫头陪在身边,也甚是喜欢。 黎傲天看着明珠那种眼神,他很是讨厌她的傲慢与讥讽的神态,他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纳兰明珠,既然知道,那你还不快……走?”最后一个“走”字变成了咬牙切齿。 明珠想他总算是留了点口德的,或者给她留了点颜面,他本来是想让她快滚的吧,最后换成了“快走”。果真是极其不欢迎她呢。 明珠的眼底透出更深更沉的讽刺和悲哀,她就那样定定的,定定的遥望住黎傲天,看他还能说出什么狠话来,而她抿紧的唇似是一把钢刃在割据着什么,面容上是褪去了血色的苍白。 初阳一喜,原来真是那个传闻里的明珠姐姐,长得的确是很难看,但是怎么看也教人讨厌不起来,她那眸子潋滟明媚,黑发柔顺,身姿曼妙,通身说不出的盈秀之气,若是脸上不长红斑,也必定是旷古烁今绝不仅有的美人吧。 初阳年纪小,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也不懂去看人的脸色,只有她一人起身走向明珠,“你就是明珠嫂嫂啊?你刚刚肩上被撞到,是不是很疼,我看你面色不太好看。” 明珠有丝丝尴尬,初阳郡主那小眼神里满是崇拜之意,除了崇拜还有点心疼,似乎只有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注意到她被门框给撞了肩膀。 而那个她的男人,那个昨夜还温柔爱抚、炙热亲吻,乃至与她彻夜缠绵的男人,她的耳畔仍旧反复回响起他柔和动听到极致魅惑人心的声音,他说,明珠,我会娶你为妻,赐你天下最大的荣贵,护你一生一世周全。 天知道,在她将自己的身与心交付给他的第二天后,他便用曾在她体内流淌的功力伤了她。 这刻,明珠清醒地意识到,男人的甜言蜜语全是裹着糖衣最毒最烈的毒药,他怎么可能喜欢她,爱她?他把体内的寒毒转嫁到她体内来,本就要她受一辈子的痛苦折磨,护她一生一世周全,他怎么护? 不由地,明珠扯了扯嘴角,扯出了深深的梨涡,单单看那迷人的酒窝,在场的人都相信,那是世上最美最醉人的笑。 然而,在场的人却听得这个笑意蛊惑媚心的女子开口说道,那声音里听起来也是诚恳真心,“初阳郡主,谢谢你的关心,我并无甚么大碍。”说着,又见她朝初阳郡主施了一礼。 初阳见明珠欠身,也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明珠又直直看向黎傲天,声音依旧清清丽丽的,“明珠还有一事要向靖王殿下请教。说完,不用你赶,我自然也会走。” 连称呼都这么快改了过来,一声一声的陌生疏离的靖王殿下,他听着莫名的觉得刺耳,黎傲天蹙了眉,望着她浅淡的笑容,他没开口,只用眼神示意她问。 明珠直盯着他冷漠漆黑的眼睛,痛在心间蔓延,她艰难笑道:“第一次,太子府为我跪陛下,声称我是你靖王的女人,而太子府外救我,又让太子发现我,再为我请命当我爹那件案子的副审,再到第二次跪求陛下,只为不让我受牢狱之苦,乃至让我发现你的密室,让我用……身体救你,为你输渡功力,替你转嫁寒毒?这一切……都是你有心之为,刻意安排……对吧?” 今天元芳来找过她之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些事。 这个男人明明说过喜欢上她是个笑话,后来却改变了主意,依旧一而再再而三向她施好,目的是什么?现在她却猜到了,不是每个女人都能为她渡寒毒,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能做,否则这个高傲而又自负的男人又何苦费尽心思、做足功夫来讨好她,赢得她的心。 再想起被太子找到,以太子身份,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怎敢去请陛下搜靖王府?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黎傲天向他放出消息,让他敢过来搜府。上演之后一连串苦肉计。 而靖王府是什么地方,他黎傲天武功再高,也定有身手了得的暗卫吧,不然等他寒毒发作,谁来保护他?她能找到他的密室,除了是他精心安排,还能有谁? 大家都看向明珠,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开放,把那种话都放在嘴上说,又再齐刷刷看向黎傲天,都惊讶于黎傲天的城府至深,尤其在初阳眼里,他是个阴险而又卑鄙地利用女人的男人。 明珠又望向九皇子,眼角笑意浓重,自然也少不了九皇子的配合演出了,她轻轻说,“九皇子与七皇子果然不愧是一对实力派演技的好兄弟。明珠真是很配合你们兄弟二人的用苦良心。”坑得好苦啊。 九皇子表情僵硬,眸中划过忏悔之色,颤颤地说,“明珠,我……” 他的话却教明珠飞快打断,“泫王殿下,对不起什么的就请收回吧。我纳兰明珠的第一次与感情,不是你一声对不起就可以弥补的。” 九皇子硬生生将那句――对不起给吞了下去,吞得他喉头发紧发痛,明珠说的对,他都配合七哥,做都做了,一句对不起又有何用。 他本来也是不想的,可是为了七哥的身体,便只能牺牲纳兰明珠了。毕竟他再怎么欣赏明珠这样一个机敏聪慧而又大胆开朗的女子,也抵不过他与七哥这么多年来的兄弟情。 然而,七哥却没告诉他,碰了明珠之后,明珠还会失去功力,本以为以她至高无上的纯阳内功,定能化解七哥的寒毒,若是少了功力,还能化解吗?他真是帮了七哥,害惨了明珠啊。 哎……还能多说什么,他也早知事情的发展了。人生嘛,有舍必有得,他是失去她这个朋友了吧。 黎傲天不动声色,锐利深邃的眸光一闪,望了她半响,声无波澜道,“明珠,其实一个女子有时候太过聪明了不好。适当笨一些,比较适合做女人。再说,一切不都是你心甘情愿么?” 他真是个薄情的男人! 他的话语,如同鼓槌重重砸在她心上,痛到锥心刺骨。她强忍住欲夺眶而出的眼泪,笑得悲凉无比,“聪明?呵…我若够聪明,又怎会中了你的计,成为你用来转嫁你寒毒的……工具?”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复着心绪,继而自嘲笑道,“不过……你说的也对,我真是心甘情愿?呵……真的是呢。” 的确他的一句心甘情愿,就完全打垮了她。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他,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不是吗? 有时候,一个人连后悔抱怨的权力都没有。 “不过,你不用担心。本王答应你的必定都能做到,我会娶你。你与玉儿不分大小,都是我的王妃。”突然的,黎傲天看得她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压抑得很,他不禁慢慢走上前去,伸手扶了她颤动的肩,手下传来的温度令他微微一愣,昨晚那样滚烫的身躯如今竟然这样冰凉? 明珠身子一震,立刻退后一步,侧身躲开他的触碰。 事到如今,他还以为他愿意娶她对她,赐给她荣华富贵,便是天大的恩赐吗?黎傲天,你真是不了解我纳兰明珠呢! 她身躯微颤,手握成拳,尖利的指甲没入娇嫩的掌心,带着莫大的痛心直直地看进他漆黑如墨的眼,继而轻轻笑道:“黎傲天,我只问一句,你可曾爱过我?” 其实,这就是她今天来到这里最大的目的,她只想知道这个她深爱的男人爱不爱她?哪怕只有一丁点、一丁点就好,至少可以为可怜的自己找回些自尊吧。 九皇子眉头又沉了几分,明明知道七哥会说什么,明珠这不是找受伤吗?又何苦如此固执呢? 而董玉致也是不觉笑意染上红唇,一双美丽的眸中透着笃定,怎么可能,她的男人一直深深爱着她,怎么可能喜欢上你这个女人?如果她是个美人,那么她还是有点担心的,偏偏长成这幅样子,傲天绝对不可能对她动半点心。 ps:吐血二更到,话说马上要出现强大的男配了,大家都期待着吧。 073 天牢营救(二十五)——男欢女爱,何谈嫁娶4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黎傲天又沉默半晌,大概也觉得这个问题极其难回答,要不然怎么连眉心都拧到一起去了,随后她淡淡回答道,“明珠,你我相处多日,这些日子以来,我可曾说过一句喜欢你之类的话?” 言外之意也就是,既然都不曾说过喜欢,又何来爱呢? 原来一厢情愿这个词,用在她对他身上真是最为贴切了。 种种柔情蜜意,不过是他用心勾画出来的虚幻而已。 原本还保留着一丝侥幸,然而他的一句话,便堵死了明珠,让她的心口如被冰锥刺穿一般,又如被利刃深深剜了一刀,空空的成了一个大窟窿,血流不止。 一股浓烈血腥味又猛的窜上来,她差点就喷出一大口鲜血,又被自己努力压制下去,这寒气渡到她体内,又加上气急攻心,她一时也难以控制了,她的手心冒着冷汗,越攒越紧,同时也在极力控制住欲浮上眼眶的泪水,扬起脸庞,凝视着他那双黑眸,再也看不到往日的半分柔情,最终,她只是牵起唇瓣,唇角流转过洒脱之姿,淡淡笑着说:“哦,原来是这样啊,谢谢靖王殿下赐教了。不过,靖王殿下,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本就是寻常事,何谈什么嫁娶呢?” 明珠要转身之时,又淡淡补充了一句,笑得却是极其灿烂,“哦,对了,靖王殿下,我忘了告诉你,在我原先的国家里,我们那里将这样的事称之为一夜情,纯属为了欢乐,天亮后各奔东西,甚至连对方相貌声音都不记得。一场春梦……而已,醒来……什么都不是了。所以,请靖王殿下,千万别太放在心上哈。还有你床|上的技术,如果是十分制,我给你打分的话,最多……也就2分吧。” 她的话让众人惊诧,连堂堂靖王都不愿嫁。还说什么春梦了无痕,男欢女爱,不需要负责任,更可怕的她还给靖王的床上功夫打了分,居然还是不及格,不仅仅是不及格,还离及格差了好长一段距离。这个女人思想前卫开放地令人难以想象,她绝不是个寻常女人。 九皇子听到明珠最后一句话,分外同情地看了一眼他七哥,哎……谁叫七哥太平时太正经了,从来不碰女人,没什么经验啊。曾经偷偷塞给他春|宫|图、色|情小说啊什么的,不看就罢了,还鄙视他下|流|无|耻。看吧,现在倒好,被他自己的女人给鄙视了吧,早学习了,不就不会被鄙视了嘛。 而董玉致脸上神情倒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知道即便他不爱纳兰明珠,还是与那个女人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而且还是黎傲天的第一次。都说男人忘不了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她不吃醋,就不是女人了? 黎傲天气得差点***数万丈,她原先的国家,难道她的国家不在这里吗?一夜情,又真有这种东西吗?天啊,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不知道他靖王黎傲天是多么尊贵的人物,有多少女人踏破靖王府,等着要嫁给他吗? 这个女人居然还笑着说,让他别放在心上,她是他第一个女人,就凭这一点,他怎能不放在心上。还敢评断他的床|上功夫只有区区两分媲? 他气得一把捏住了她精细尖白的下巴,一双愤怒的凤眸紧紧盯着她,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刺透她的灵魂,“纳兰明珠,你都是本王的女人了,不嫁给本王,还打算嫁给谁?” 明珠不会痴傻到他这么说是对他有感觉的。这完全无关情爱,只是这个男人的自尊心被她小小的践踏了下,这个霸道的男人只是单纯的认为属于他的东西,就不能被别人拿去用。 她的手攀上他结实的手臂,以她现在的力道,让他放开她真是有些困难了。她只能仰着头,被迫对视着他,不知死活地高昂地说,“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的是吗?大马路上随便哪个男的……都可以。” 这话若在一般人说来,更像是赌气,但从她口中说出,却让人觉得那就是她心中所想。 此刻她淡笑疏离,这种笑容,令他感觉十分刺眼。他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除了她眼底的讽刺和嘴角的薄凉,他竟看不出她其它的表情。他还就不信,她的心里,也像她表面看上去这般平静。他突然伸手一把揽了她的腰,那细软腰肢不盈一握,让他想起昨夜带给他的销|魂之感,不禁心中一荡,将她猛地往面前一带,两人身子紧紧相贴。 “明珠,你还不收回你的话么?”他竟然挑高了眉,戏谑地说。 明珠面色一变,毫不犹豫地用力推他,冷冷道:“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黎傲天非但没放开她,反而一手箍住她的身子,一手摸上她苍白的脸庞,指尖在她莹白的耳垂处轻轻逗弄,轻佻地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邪笑道“我来带你重温下昨晚的感觉……如何?想起来了吗?明珠,本王真的只能得两分么?” 明珠唇上的血色瞬时褪了个干净,这个男人当真残忍,他见不得她的平静,连她强颜欢笑都不允许,非要剖开她隐藏的伤口,血淋淋的摆出来,再狠狠地踩上一脚才罢休?她拼命控制住身子的颤抖,昂着头,大声说道,“黎傲天,我说过那只是一夜情!更可况,靖王殿下你身边已经有如花美眷在旁,已经不需要跟我重温旧梦了吧。你现在这样紧紧地抱着我,对我说这些话,你不担心董小姐会生气吃醋吗?” 这个女人真是机灵得很,故意说给玉儿听的。 董玉致只是像个大家闺秀一般,眸中淡淡清高,温温地笑笑说,“怎么会吃醋呢?姐姐,你就别跟傲天置气了,我们以后一道齐心伺候好傲天才是。” 尼玛?谁是你姐姐,我还没嫁给黎傲天呢,谁要跟你齐心伺候他啊,差点把老娘十几年前喝的母乳给吐出来。 然而,这样的心胸大肚的女人总是能得到男人赞赏的。黎傲天自然也是喜欢的,但业着董玉致在这里,也因为明珠说的话着实教女人会吃醋,他不得不放开了明珠。 “董小姐,明珠没这个福气跟你姐妹相称,更没这个福气与你一齐伺候靖王殿下。”明珠格外用力地说,一字一句格外坚定。说罢,又极其淑女,有礼貌地说,“这厢打扰各位了,明珠告退。” 谁都不知道,那样一个貌丑无颜的女子,怎会有如此比天高比水清的心性?靖王话已至此,都决绝地不再要与他有任何瓜葛。向来都只有靖王拒绝别人,不要别人的份,哪里受到过这样的拒绝,在他眼里,这是一种变相的侮辱。 在走之前,明珠缓缓走到初阳郡主那里,笑呵呵地说,“初阳郡主,我是个老实人,也只会实话实说,这里就属你看得最顺眼。为了感谢你长得这么有人情味,也让我看得这么舒服,我也无甚贵重礼物好赠的。这是我娘亲在我十四岁生辰时绣给我的荷包,里头有我娘从观音寺求来的平安符,说是能保一声平安的,郡主若不嫌弃这东西贫寒,我便送给郡主,也权当我送与郡主的见面礼。” 她说着,便从腰间摘下那枚一直随身佩戴的红粉相间外镶金线的荷包,穗绦整齐,正反两面各绣有貔貅、麒麟两种神兽,精致用心之处可显然易见。 黎初阳微微一激动,她从小就没了娘亲,从小就渴望收到娘亲做的礼物。 黎初阳心情激荡,亮闪闪的眼眸微微湿润,她慢慢伸出手去接过来,像是心爱的宝贝似的左看右看,“谢谢你,明珠嫂嫂。我喜欢的不得了。我收过许许多多、合式各样的礼物,但没有一样有这个荷包来得珍贵。”她知道这个荷包是一个母亲用爱绣成的,还有求来的平安符,当是无价之宝。 明珠微微一笑,道了一声,“你喜欢便好。还有,别叫我明珠嫂嫂了,若不介意,你可以喊我明珠姐姐。还有别太听信百姓们谣传的那些故事,故事虽美,却不真实。” 顿时在场的其中两人便不开心了,一个是黎傲天,一个便是董玉致。前者的不高兴是写在脸上的,阴气沉沉的,明珠口中的故事,是在嘲讽里面的男主――黎傲天;而后面的不高兴是藏在心里的,明珠不允许自己称呼她为姐姐,却让初阳唤她姐姐,摆明了就是不给她董玉致面子。 九皇子心里不觉欣赏地偷偷一笑,明珠当真是最聪慧的女子。不由地他想,如果有一天她会成为七哥的敌人,那么她会一个最可怕的敌人。其实在这场七哥设置的骗局里,并不是明珠不够聪明,只是她太过信任七哥,太爱七哥,若不然以她才智又怎么陷进去呢? 初阳泪眼迷糊地点点头,她不太明白明珠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好像从她语气中可以听得出她很忧伤、很绝望,甚至那意思再也不想再出现在大家面前了一样。 似乎黎傲天也听出了她这话中的意味,在明珠慢慢转身之际,他的大手又猛的擒住她的手腕,一双凤眸冷冷地盯住她,霸道地用不可抗拒的语调道:“明珠,你要去哪里?本王告诉你,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这一生,你能嫁的人只有本王,不管你愿不愿意,都由不得你!” 明珠回眸,已经落入一个无底黑洞的心,又无尽地往下沉了几分,手腕被他用力地抓握着,似乎要捏碎了她的腕骨,疼得要让她眼泪都流出来。 这个男人太过强势,他的东西不容许其他人的侵占,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当然不能再嫁给别人,只能嫁给他。这个男人又太过自负,自负地自以为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股掌之中,包括她纳兰明珠。 “任你靖王权势滔天,任你靖王能翻云覆雨,但我纳兰明珠的人生自己来掌握,你……休想来主宰!”她抬头直望着黎傲天完美的俊容,冷笑着傲声道。 她一向牙尖嘴利,一向胆大包天,她现在没有绝美相貌,没有清白,没有绝世武功的女人,凭什么这般嚣张?究竟她哪里来这般嚣张的资本? 他不知的是,她并非嚣张狂妄,只是悲伤到绝顶后,将自己变成一只刺猬,全副武装起来,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她而已。 “那就瞧瞧吧?看本王的权势能不能主宰你的人生?纳兰明珠!”黎傲天近乎要求、咬牙切齿地低吼。 明珠只能死死瞪着他,任由她再用力,也无法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离出来,如果她的眼光能杀人,她一定将他杀了一千次一万次。 她一咬牙,便用腿去攻击他,教他飞快避开,二人却在走廊里打了起来,弄出好大的动静。 初阳郡主在一边看得提心吊胆,忧心忡忡地喊道,“七哥,你可轻着点,可别伤了明珠姐姐。” 而九皇子也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那两个高手过招,他完全是插不上边啊。 最终,还是明珠落败,被黎傲天反手擒住,他在后面押着明珠的两条手臂,冷声怒喝,“走,回府!” 就在这时,隔壁包间的门从里面被轻轻推开,伴着一股特别的熏香味,传出沉沉静静的一声,“一个男人打赢了女人,又算什么?” * ps:男配出现鸟,鼓掌哇……明日还有一更。 074 天牢营救(二十六)——争妻之祸3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微微侧过脸,看到一名手持折扇的男子,迈着从容而优雅的步子,从远处的桌子那里缓缓走出来,而刚刚的门被推开,也是被气劲给推开的,却是没有发出过猛的响动,而是恰到好处的将门给轻轻推开了,可以想象此人的武功已经高到了一种境界。 他一身印染着墨竹的月白锦袍,外罩一件青绿巧工纱衣,一头墨发用清透的碧玉冠束着,高洁而清逸,单单从身形来看就如此令人心神荡漾,好似一团水墨在洁白的宣纸上轻轻铺陈开来,惊起一派通身的书卷笔墨香。 明珠从未见过任何人的举止态度如此文雅,在文雅中却又带着令人觉得高不可攀的清华之气。 世上有很多英俊的少年,有很多文质彬彬的书生,有很多气质不凡的世家子弟,也有很多少年扬名的武林侠少,但却绝没有任何人能和现在走出来的人相比。 虽然谁也说不出他的与众不同,但无论任何人只要瞧一眼,便会觉得他却是与众不同。 他慢慢走到明珠面前,她才看清楚了他的容貌,她心里猛的一震,这个眉眼间尽是潇洒风流的男人她认识,却不是在这个时代认识的,而是在21世纪。 “萧肃?”明珠瞪大了眼睛怔怔望着那个男人,难道他也穿越到这个时代了不成? 那男子只是一笑而过,“明珠姑娘,在下――风子墨。不过长得像您口中的那位故人,也是在下的荣幸。” 明珠又是愣了一下,保持着难受的姿势,仍旧紧紧地打量着他,难道他真的不是萧肃吗?可世间又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 看着明珠那震惊疑惑的神色,风子墨轻轻一打开手中那把玉骨扇,“明珠姑娘,恕在下冒昧,可否请你到这屋里饮一杯?” 明珠倒是想啊,可是她保持着俯趴的姿势,被黎傲天抓在手里,她怎么跟他去饮酒。明珠无奈地皱了皱眉,用眼色瞄了瞄在背后擒住她的黎傲天,“以我现在的处境,恐怕哪里也去不了,什么事也做不了。” 风子墨仍是不轻不淡的一笑,手中玉骨扇猛的一扬,一阵冷风袭向黎傲天,黎傲天用伸手去挡,二指一捏,捏住他射来的剑气,把那锋利的剑气给折断。 这风子墨果然的武艺已到一定境界,竟也能将气劲化作剑气媲。 黎傲天一手挡住风子墨攻来的剑气,一手桎梏着明珠的一条肩臂,明珠另一条手臂得以逃脱,自然反身去攻击他,而就在这时,风子墨又轻轻摇动扇子,数道杀人剑气直直逼向黎傲天,黎傲天连忙去挡,却让明珠趁机脱了身。 明珠很自觉得躲到风子墨那里,哪棵树高,自然爬哪棵了。 黎傲天横眉怒视着风子墨,“风公子,你什么时候对贱内感兴趣了?”这风家是近几年出来的大商户,本是在关外做驮运生意发家,现在的势力如日中天,是长安城、乃至全国数一数二的金主,每年捐出大笔银两充实国库,父皇很是器重风家,所以大多数官吏都会给风家三分颜面。 明珠咬咬牙,飞快道,“靖王殿下,谁是你的贱内,我还没嫁给你。” 风子墨淡淡一笑,虽然五官透着几分硬朗,但是笑起来时却如清云流水一般,他看了一眼明珠,又看向黎傲天,“靖王殿下,你也知道明珠她长相虽是一般,可却是个极有个性的女子,很多人喜欢也属正常。再说她也确实没有嫁你为妻,我请她喝一杯清酒,又何妨?就算,她已是人妻,我与她算作朋友间一聚,又何妨?” 他的声音也如他的明朗的五官一般,硬硬爽爽的,听起来很有力道。 明珠隐隐觉得这个通身风流之姿,墨香流转的男人,与萧肃是一样的,骨子里也是个极为霸道强硬的男人。 风子墨的几句话,便教黎傲天的脸色更黑了些。这时黎傲天正想与他动手,不知何时董玉致已到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臂,着急地轻轻劝说,“这‘烟雨酒楼’也是风家的产业,他是主,我们是客,又何况他风家也算是大齐国国库里的顶梁柱,若双方真是动了手,终归不好,这酒楼里客人太多,人多口杂的,这是一将闹出,恐怕要成了笑柄。” 黎傲天一细想,玉儿的话不无道理,若到时候真传出风子墨与他争妻的故事来,他是无所谓的,但明珠作为皇室的女人,就当干干净净,传到父皇那里,父皇绝对不可能让他再娶这个女人。 风子墨温文尔雅地前妻明珠细嫩通白的手指,那动作轻轻缓缓的,优优雅雅的,像是水到渠成那样自然一般,明珠在愣怔间,竟然也忘了去抗拒。 转身之时,明珠才意识到自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裹住了,本想抽出来,可想到黎傲天和董玉致在身后,更是痛心地将风子墨的手抓得紧了几分。 也就在留给他背影那一刹那,隐忍多时的泪水终是无可抑制地落了下来,晶莹的泪珠划过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庞,没入唇齿间的咸涩滋味直抵心间。她紧咬着唇,将那欲冲出口的哽咽之声强行堵在喉咙,咽下心头,就仿佛咽下了一柄钢刀,在她的心上,生生砸出一道深沉的血口。 察觉到明珠无声的哭泣,风子墨骗过脸去看明珠,只见这个女子努力牵起一边唇角,倔强地笑着,然而越是这样笑着,泪水却涌得越多,这般坚韧的女子,他眉头不觉轻轻一皱,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怜惜,牵着明珠的手快步进了屋里去,抬手间,衣袖轻轻一挥,两扇门又像风似的轻柔地阖上了。 黎傲天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明珠跟着另一个男人走进那两扇门背后,他的眸光敛得极深,只觉心中百味陈杂,难以言明,这究竟是何种感觉,连他自己竟也是第一次经历。 “敢不卖七哥面子的人,除了明猪以为,竟然还有个风子墨?”九皇子愣愣地看着那一幕,心里是疼惜那样脊背挺得笔直却身形纤细的明珠的,不禁感叹地嘀咕了一声,这时,身边的初阳轻轻一推他,九皇子奇怪哼了一声,“怎么了?初阳妹妹?” 初阳用眼色指了指那边,让他看向黎傲天方向,“九哥,你别说了,七哥似乎要气爆了。” 九皇子心惊肉跳地往七哥那里一瞧,果真见他一脸青黑之色,还有两只拳头捏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跳动,极其愤怒可怕啊,若不是教董玉致挽着手臂,只怕已经冲进那关上门的屋里去了。 九皇子又不知死活地轻轻对初阳嘀咕了一声,“七哥哪里是似乎要气爆了,就是已经气爆了。” 顿时,黎傲天一个犀利的眼神劈来,差点要将九皇子给竖劈成两半。 这年头是说实话也不给说了啊,九皇子只敢心里感叹道,不在乎人家又何必动怒呢,风子墨说的是对的,就算明珠不美,个性也是讨人喜欢的,有很多人喜欢是寻常事,如果明珠不嫁给七哥,嫁给其他疼爱她的男人,也是好的。然而,他七哥就是这么蛮狠的男人,自己的东西,别人是碰不得的。 “初阳妹妹,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九哥请你去别处吃饭,如何?”九皇子只能找个借口,赶紧闪人,要不是待会给七哥逮住,指不定怎么处置他呢。 “反正明珠姐姐也不在了,咱们就去别处吃吧。”初阳怒了怒小嘴儿,看了一眼风子墨的包间,心想明珠姐姐在那个温和的男子身边应该不会出事的,便跟着九皇子出去了。 * 进入熏香撩人的包间内,等到门外没了任何动静,明珠第一件事就是趴在桌上大哭了一场。 鼻涕眼泪横飞,弄得她满脸都是,“该死的黎傲天,杀千刀的黎傲天,我画个圈圈诅咒你……”然后用手指沾了点自己的眼泪,在红木桌子上画了个大圈,一边画着一边怒吼道,“老娘诅咒你,生的儿子没鸡|鸡,生得女儿没咪|咪……” 说出之后,顿时觉得自己的诅咒可真够毒的。 那哭得跟杀猪一样的声音,还有那个怨毒的诅咒,粗野的话语,都让风子墨又好笑又吃惊,又回想起她刚刚在隔壁包间门外的话语,明明伤心的要命,但却偏偏故作高傲与平静,到现在的放声痛哭,真是个会让人打心眼里心疼的女子。 忽然地,她的惨痛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满脸泪涕,泪蒙蒙、脏乎乎地望着他,这个男人的修养是极好的,他就这么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她哭闹着,没有发一句牢***。看了他半响过后,怎么看他,都像是大学计算机系的高材生――萧肃,哦,不是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样,话说萧肃这种绝顶出色的男人,她也曾偷偷关注过的,她怎么会认错人呢。 她又不禁又问道,“你真的是这个时代的风子墨,而不是21世纪的萧肃吗?” * ps:二更奉上,大家可以来发表下对那风公子的感想哈。 075 天牢营救(二十七)——最致命的报复5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风子墨眉梢微微一抖,满眼皆是惑色,什么这个时代,21世纪? “明珠姑娘,很抱歉,我的确不是你所说的那个萧肃。”他再一次认真地说。 明珠抹了一把鼻涕,认真地凝视着他,微微皱眉,“既不是萧肃,我们又非亲非故,也从不相识,你为何帮我?”明珠这次有些戒备地望着这个男人,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她现在是学乖了。黎傲天对她所有的好,都是为了他自己的目的,而现在眼前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男人,真的是如他表面一样么,对她的相助也没有其他目的吗? 风子墨微微一愣,眸光微变,眼底有一丝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继而轻松随意地笑道,“明珠姑娘倒是个直爽之人。我帮你么,一来,我刚刚在这屋里,听到了你们在外面的谈话,靖王似乎负了你的心,对你这样的女子多多少少是会生出怜惜之情的;二来,靖王素来狂妄,我之前与他有些小过节,也想借此搓一搓他的威风。丫” 他说话间,言辞倒算是坦白,恐怕第一点才是他真正帮她的原因吧。同为强势的男人,自然都想占上风了。所以他这个理由,却是可信的。 “可是这样一来,你不就惹上麻烦了么?黎傲天他再怎么说是个王爷,还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就算你武功在高,也终究是个平民。”明珠说着,不禁替他捏汗,最最最重要的是黎傲天是个瑕疵必报的小心眼的男人,那心眼恐怕比绣花针的孔还小,以后保准有风子墨的好果子吃。 风子墨又是轻轻一笑,眉色间尽是放浪之色和一种与神俱来的高姿态,“无须担心我,以我风家势力,连皇帝都难动我,又何况是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靖王?” 明珠确信这个男人不是在打诳语,从刚刚黎傲天没有杀进来,而是乖乖走了,就可以看得出黎傲天确实对他有几分忌惮的媲。 不由地,明珠又痴痴一笑,居然还有人会这么评断那个不可一世的男子――乳臭未干,哈哈,想到这四个字就觉得心情好了些许了。 风子墨微微吃惊看着这个眼泪未干就傻傻笑起来的女子,也在奇怪自己是哪句话戳中她的笑点了? 她轻轻嗅了嗅鼻子,看着桌上几味珍肴,拿起桌上那双筷子,对准一条肉丝就夹下去,要送到嘴里时,又微微一顿,看向风子墨,“你不是说请我吃酒的么,不会介意我吃这些菜吧。”刚刚大哭一阵,发泄过后,肚子空空如也,她今天晚饭还没吃过呢。师傅常教导她,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伤心归伤心,别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自然不会,若是这些不够,再点几个。”风子墨不由敛了敛眉,介意的是她拿了他的筷子吃了菜,然而,像他这样修养极好的人,却不会说出来,只是看在眼里。 “你太小看我了,这几个菜,当然不够的。”明珠今天要化悲愤为食欲,又朝着门外大喊了一声,“店小二……” 酒过三巡,明珠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她这个人一向不会喝酒,但是就是贪嘴,以前住在山上,老是偷溜到山下的小酒肆里去买酒喝。回到将军府后,也时常跟元芳、大哥一道去外面喝酒,每次都会闯下一些祸,不过好在都有他们给她收拾烂摊子。 明珠醉晕晕的,满脸通红,摇头晃脑地搭上风子墨的肩膀,说,“嘿……香菇,给老娘去多拿几个酒杯来,老娘今天心情好,给你唱小曲听。” 香菇?顿时,他滴了一滴冷汗,她大概真是喝高了,又看着她抹过鼻涕眼泪、抓过红烧肉的爪子在他干净的衣衫上留下了深深的爪印,他又再滴了两滴汗,然而他只能压住心底的小火花,轻柔地说,“明珠姑娘,我看你是喝多了,就别唱小曲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如何?” 家?她哪里还有家啊? 顿时她暴跳如雷,一站起来,站到了凳子上,高高地俯视着风子墨,插着小蛮腰,朝他大吼,“老娘说了,老娘要酒杯,老娘要唱小曲,香菇,你是看不起我,不会唱不成?你若是再不给我去拿,小心老娘……灭了你在后山的所有同类。” 有些人喝过酒后,就跟疯子一般,说的就是明珠这种人吧。 一下子,风子墨滴了无数滴冷汗,今天怎就偏生招惹了她,他可真是够幸运的,他只能照做,拿了好几只酒杯。 明珠看到这么多酒杯,才满意地跳下凳子,好好地坐到凳子上,粗鲁地将桌上的菜盘子推开,挑出七只酒杯来,摆成一条直线,又在各个酒杯里斟了些酒水,有多有少,每只杯子里装得酒都不一样。 风子墨看她不知在玩什么?像她这样孔武有力的女子,还真能唱出小曲来吗?他面上没露出鄙夷,心里却是打了几百个问号的? 明珠又尖着嗓音,“啊……啊……啊……”的吊了吊嗓子,难听的声音钻进风子墨的耳朵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样子的鬼哭狼嚎,不止隔壁几处包间的人不耐烦了,叫得楼底下的人也不安生了,要上楼去找茬,是哪个混蛋在鬼吼? 明珠吊完嗓子,格外认真地模样一手执起一根筷子,银制的筷子轻轻划过瓷杯,酒水如波纹般微荡细漾,溅起一曲婉转清妙的乐调,她微微垂下澄澈的水眸,轻轻一扯开红唇,声色带着哭腔的涩然沙哑,如夜莺啼转悲鸣的字音逸出她的唇角,低回浅唱―― 爱已不能动还有什麽值得我心痛 想你的天空下起雨来 没人心疼的黑夜 脸颊两行咸咸的泪水 是你哦是你 让我望穿泪水肝肠寸断 你怎么舍得让我的泪流向海 付出的感情永远找不回来 你怎麽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伤心的往事一幕幕就像潮水 将我淹埋 闭上了双眼还看见和你的缠绵 眼角的泪水洗不去心中 一遍一遍的誓言 一曲毕,明珠不觉早已泪眼迷蒙,一颗颗如珍珠的泪珠子滴进酒杯里,又让酒水泛起一层层的涟漪,这首歌是许茹芸的《泪海》,她曾经爱听,却听不出里面饱含着的情意,经历过一段苦涩的感情,现在唱来,其中心酸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 明珠心里感叹一声,微微抬头,向风子墨望去,咧唇悠悠一笑,笑起来是眉眼弯弯如月牙,煞是好看,“草菇,我说过我会唱小曲儿的吧,这下你信了吧?” 风子墨微微一愣,刚才还是香菇呢,怎现在又变成草菇了?可看她那样明媚如朝花的笑容,眼前却是一亮,看得有些痴了,她明明不美,却总是能够吸引人的眼球。 能以筷杯作为乐器,手艺纯熟,这般新奇的唱法还真是第一次见,音波流转间,唱出了一个女子的百转柔肠,情感淋漓。 他真没想到这个丑陋的女子还有这般好的歌喉。他回她温和一笑,赞叹道,“实乃天籁之音也。”当真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嗓音,如果明珠去当唱曲,那么一定会是长安城最红的歌妓。 只是这歌词里的大意,她是不能忘了那个歌中的男人吧。在那个男人面前装出如何的逞强倔傲,在酒精的作用下,终是敌不过自己的内心的思念与爱吧。 明珠只是淡淡一笑,那笑中又勾转起薄薄的悲凉之意,让人多想上前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明珠放下手中银筷,端起酒杯,把那七个酒杯里的酒水都尽数喝了,一边喝着,一边轻说,“不要浪费了……呵呵……”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开窗户,拼命地呼吸窗外的寒冷空气,风扬起她纷乱的长发,白色衣袂轻轻拂动,身姿如此仙袅婀娜,半边美丽的脸颊透出些许熏红,像是踏尘而来的仙子,美得有些不可方物。 其实,这个女子安静沉默起来,身上会散出幽幽寒气与一种独有的神秘感,令人更想要去亲近。 风子墨忍不住站起,走近她,突然地就那么想占有这个女人,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不知她是否是黎傲天的女人,所以他才会对她这么感兴趣,然而他却知道,经历过无数女人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得到一个女人过。 他暧昧地贴近她暖热的脸颊,手指缠绕起她的发丝,放到鼻端,贪婪地嗅着发上的淡淡的桂花香,他靠在她耳边轻声问,清凉的口气喷薄在她的耳畔,“明珠,以后做我一人的歌妓,只给我一个人唱曲听,可好?” 明珠无辜地眨了眨眼睫,转过身,呆呆木木地望着他,好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时,有人突然敲了敲门,风子墨眸色一沉,不耐烦地问,“何事?” “刚才我们大家在门外听得里面有位姑娘在唱曲,真是好听。我们想出重金,想请她再给我们唱一曲。”一个小爷说到,本来从楼下上来准备找茬的,结果听到这人间难闻的曲调,变成来听曲的了,在她唱完后,大家依旧还沉浸在她刚刚美妙的嗓音里,竟都忘了要动。现在就只想再请里面的这位姑娘再露一手,好饱一饱耳福。更想瞧上一瞧有这么美声音的女子,长得是否也是天人之姿? 风子墨一口回绝,外面几个莽撞的小爷,耳朵皆趴在门上,刚刚听曲子听得太过入神,竟然还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又是谁不小心推了其中一人,门便那么敞了开来。 风子墨立即端正姿态,在、退到明珠一旁,而明珠则是瞪大了一双通红的眼,傻乎乎地望着门外拥挤攒动的一颗颗乌黑的人头,一个、两个,人头交叠,模模糊糊的数不清,是细胞分裂吗? 估计大家太过震惊了,居然唱出这么动听小曲的女子竟然长得这么不看目睹,一大群人太过激动,竟然将排在最前的一个男人挤了出去,这个男人脚在门槛上绊了一下,狗吃屎般摔到屋里。 明珠忍不住皱皱眉,忽然的面色变得难看而极其隐忍,风子墨瞥了一眼她,问道,“怎么了明珠姑娘?” 明珠突然冲了出去,冲出去时还在摔倒的男人屁股上狠狠踩了一脚,大家顿时闪开,不知这个醉醺醺的丑八怪奔出来是要干嘛? 她在人群里瞧了一眼,一手捂住小腹,一手随便揪了一个男人,将他胸前的衣衫紧紧揪住,“你……”又憋了一憋,两腿夹紧了一些,闷了下头,没把话说完整。 那男人看这丑八怪一脸憋红,杀气冲冲的模样,怪吓人的,“我?”他心思一转,不会这个丑八怪看他长得这么帅,想要借酒对他行“凶”吧?于是他紧张兮兮,飞快地张口,一连串的话如机关枪一般扫射出来,“我叫钱财多,家里还有一妻一妾一老|母,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求女侠放过我吧。如果女侠需要解决生理需要,在下愿意出钱给女侠,让女侠去找个俊俏小绾。” 我管你钱财多钱财少,能解决我的生理问题,叫你膀胱我也所谓。可是她需要解决生理问题,要钱干嘛,跟他那一妻一妾一老|母,外加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有半毛钱关系? 于是明珠从善如流,一张嘴:“膀胱,厕所怎么走!” “啊?”原来她只是要问厕所怎么走啊?幸好幸好,不是要对他行“凶”,真是吓死他了,他用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见他迟迟不回答,明珠憋鸟憋得也是冷汗直流,她这人水一喝多,跑厕所就跑得特别勤快。 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汗毛通通倒立起来,再淡定的气质也压抑不了她酒后狂躁的本质,她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 很遗憾,明珠还向来是个行动派。 明珠将拎在手里的男人,一个用力地过肩摔,随着一声凄惨的吼声,将他华丽丽地摔在了地上,于是踏出脚,踩向钱财多的胸,碾转用力,怒吼咆哮,“说,厕所在哪里!” 顿时,身边的人都石化了,这么暴力的丑八怪,真是有生以来头一遭见。 然而,钱财多被踩在明珠脚下,胸口大痛,有声无力地低声道,“一楼……有厕所。” 大家以为钱财多说出哪里有厕所后,这个暴力丑女会放过他,谁知她松开脚,弯下腰,再将钱财多给提了起来,一把用力抓住他的肩膀,这是要闹哪样? 钱财多打着颤默然,明珠也是默然,全场皆默然,许久之后,明珠死死盯着钱财多,再次打破沉寂,一声爆吼,“在一楼?可是他妈的,厕所到底在一楼的哪个方位!” 钱财多可怜兮兮地望着明珠,“大侠,我带你去。” “还不快走?你早点说这句不就省事了吗?”明珠又是一声感叹般的吼声,那声音回响在整个长廊上,这威猛的余音也可以绕上三日吧。 风子墨呆愣了几秒,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突然他有种深深的领悟,今天请她喝酒是最大的错误。看着明珠他们下楼去,他也赶紧随着他们下去,追到茅厕门口,生怕犯糊涂的明珠再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等到明珠小解出来,明珠看到他,便摇头晃脑地走过来,用刚刚小解完的手往他身上蹭了蹭,还舒心地叹了一句,“撒了泡鸟,舒服多了。香菇,我们再去喝酒。”说着,她还拼命拉着风子墨上楼去。 在明珠又抓、又拉、又扯,不懈努力下,“嘶”的一声,风子墨的一条袖子,被她给撕了下来。 风子墨瞥了一眼自己的半截袖子到了她的手上,皱了皱眉,有风度地按捺住心头的怒火,轻声说,“明珠姑娘,这天色已晚,在下还是送你回靖王府吧。” 明珠尴尬地看着手里昂贵的布料,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坏事,于是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般,低下头来,小嘴儿嘟着,“好吧,香菇,我不喝酒便是,只是我不要去……靖王府。”虽然她是醉了,可是直觉了她讨厌那个靖王府。 “嗯,那去我的宅子。” “好。”明珠兴奋地点点头。 “那走吧。” 明珠又点点头,摇摇晃晃着不稳的身体,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坐上了风子墨的马车,这马上里面也是香喷喷的,用特殊的熏香熏过了,大概有宁神的作用,明珠闻着闻着便更觉晕晕乎乎,直想要闭气眼睛。 在模糊的意识里,她记得有个男子从背后抱住了她,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温暖的手指轻柔地抚摸过她的秀发、脸颊,一遍遍在她耳边蛊惑似地地说,“明珠,你可知道,让那个负了你心的男人爱上你,才是最致命的报复。” * ps:听了好多歌,才选了许茹芸的《泪海》,打家不妨去听听看,真心好听。 076 天牢营救(二十八)——等不到他爱她5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冗长的夜,黎傲天却半丝无睡意。 从“烟雨酒楼”离开后,便送董玉致回了相府,也无心思与玉儿幽会,没有在相府逗留,便匆匆回府。 此刻,心里不知因何烦闷,竟然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猛的坐起,打了三长两短的响指,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个黑影,这便是靖王的如影随形的暗卫队其中之一――影十。 他沉声问道,“影十一去烟雨楼打听消息,怎还没回来?” 影十毕恭毕敬道,“主子莫急,他估摸快回来了。属下去寻一寻,如何?媲” 黎傲天听到他那个“急”字就莫名气恼,他哪里表现出急了?他只是担心那个女人喝了酒,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来,他不允许任何人的背叛。 说曹操曹操便到,影十一推门而进,此人行步极快,且无声无息,一看便知是武功高手。男子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颔首恭声道:“属下参见主子。” 黎傲天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说道:“她在烟雨酒楼都做了些什么?” 影十一道,“禀主子,明珠小姐她先是痛哭了一场,之后便与风子墨吃菜喝酒,唱了个小曲,还逼着一个男人带她去厕所,之后被风子墨带上了马车,去了东郊的一处宅子。” 她哭了吗?心猛的窒了一下,那个表面嘻嘻哈哈,内心却格外坚强的女子,知道在他利用了她之后,倔强地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流下一滴泪,却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痛哭了一场。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不由地他的黑眸敛了一敛。 又想到什么,他神色一动,凝眉思索了一会,不禁嗤笑道:“怎么,她还会唱曲么?肯定唱得极不入耳吧。”想到那个只会动粗的女子唱起小曲来,会是怎样一个不伦不类的样子呢?想到这里,他怎能不笑? 影十一认真道,“虽然影十一不懂曲艺,但听明珠小姐唱曲,却还是挺舒服的。而且风子墨还赞了明珠小姐,说是天籁之音。” 黎傲天脸色顿时僵了一僵,“是么?”她竟然还真会唱曲的么?可是他却从来不知,一想到她唱曲给另外一个男人听,心里就越发生气。她容貌虽丑,可勾|搭男人的功夫倒是一流啊。从她能让第一次相见的初阳郡主替她说话这件事上,就能看得出,她确实是很能勾|搭人的。 忽的,又想到上次看她喝醉,那疯疯癫癫的模样,像是任何古怪的事都会做出来的。想到这里,黎傲天眉目又敛紧了几分,声音里参着几分冷气,“她与风子墨之间可有何不检点的举止行为?” “这个,属下倒没能见到屋内情形。但是,从他们之间谈话来看,倒是规行矩步,没有越轨之处。”影十一一五一十地说完,微微抬头间还是看见黎傲天神色微厉,仿佛还是不太相信他说的似的,现在这个主子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哼……纳兰明珠,你以为攀上风子墨这棵大树就成了么?你若要敢攀,本王就将这棵大树给连根拔起。咱们就看看,你是否能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黎傲天低低笑着,手掌慢慢曲成拳,他的低冷的笑声也越发阴狠了。 影十一又问道,“主子,那我们现在要去把明珠小姐抓回来么?” “不出一天,她就会自己乖乖回来!”黎傲天满眼间都是笃定之色,每个人都有他的死穴,而明珠的死穴就是太重感情,而她的爹娘需要他来救,难道她认为天下间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能将那桩案子也翻过来么?不用他去抓她,她自会乖乖回来求他,求他娶她,求他去救她的爹娘。 * 明珠醒来之时,已是翌日的午后。 她睁开眼睛,见自己被安置在铺着雪白狐裘的上等楠木软榻上,太阳穴处与头顶处传来温热舒畅感,她抬眼往上瞧了瞧,居然是风子墨正动作温柔地为她揉捏着太阳穴与发顶。 明珠惊道,“风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快快住手,明珠担当不起。”她说着,连忙坐起来,欲扭开脑袋,却教他温柔捧在手心。每每喝醉后,头痛时,黎傲天、大哥他们都不曾为她这般周到体贴地按摩穴道,而这个萍水相逄而身份高贵的男子正为她细心地按摩捏揉。 风子墨在她发顶荡开温柔的笑声,“不妨事,你昨夜醉酒,以前我学过按摩技术,这样给你捏捏按按,你的头不会这么疼。” 明珠拗不过他,只得让他替她轻轻按揉着,的确很舒服,舒服得想让她再睡上一觉。 捏了许久,想必他的手也累了,她轻轻道,“现在已经舒服很多了,你可以停下了。” “嗯。那便起来喝药吧,这会儿醒酒汤也该凉了些了。”说着,风子墨从她身后走到桌前,端起汤碗,吹了吹气,又舀了一勺,自己先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温淡地笑说,“确实温度正好。” 明珠呆呆地望着他一系列动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冬日午后的阳光温温柔柔,透过洁白的窗纸倾洒于他清俊的侧脸轮廓,在他英挺的鼻梁以及泛着风流之气的眉宇间更增添了几分清雅温和的意味。这个男子,不仅善解人意,又如此温柔体贴,如果不是先爱上了黎傲天,她想她会喜欢上眼前的这个男子。更何况这个男子不是皇室中的人,不会有政治纷争,若是嫁给这样的男子,一生也定是逍遥自在,乐得清闲。那才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她直思索着,毫无意识的直盯着他看,却不料风子墨的目光突然抬了起来,四目相对,两人皆愣了一愣,明珠忙转了脸,微微低头不做声,风子墨端着汤碗,一步步朝她走来,轻轻笑道,“我喂你吧。” 已经劳烦他替她按摩了穴道,哪里还好意思让他再喂她,她由心一笑,感激道,“谢谢你,风公子,明珠不是这般柔弱的女子,还是明珠自己来喝吧。” 风子墨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将汤碗递给了她,“那你自己来喝吧。你昨夜醉酒后,吐了许多,衣服是府里的丫头给你换的。你喝过醒酒汤后,便去沐个浴吧,热水已经备好了,有任何需要,只管吩咐这里的丫头。” 明珠浅笑着点了点头,安心地喝醒酒汤,心里不禁暗暗赞叹风子墨的细心,几乎事无巨细,他都安排地十分周到。 喝过药后,再由风子墨拿走,在他临走前,她心中有些不安,突然开口问道,“风公子这样帮我,这样对我关心,真的不为别的。” 风子墨顿了一顿,随后眼角拖出淡淡笑意,“呵呵……我也想知道原因呢。明珠姑娘,何须纠结于这些,只管好好静心养身体吧,莫要想那些扰心之事。你睡着时,我替你把过脉,你体内的寒毒波动极具厉害,只怕以你现在的内力控制不住。” 那都是她自找的,为了黎傲天渡了寒毒,即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昨夜去找黎傲天之时,两次因为痛心而两次牵动了体内寒毒,都教她拼命压制下去,但下一次寒毒再发作时,不知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再压制了。 明珠微微扯了扯嘴唇,眸子掠过一丝薄凉之感,笑着道,“多谢风公子费心了。一切随其自然罢。待会,我沐浴过后,就会离开这里,还劳烦风公子借我马车了。” 酒醒过后,总要面对现实,她的爹娘还靠黎傲天去救呢。天下之大,除了靖王能对抗太子势力,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呢。 其实,那天她说的大多不过是意气用事之话,她心里明白,在大齐国,黎傲天是有操盘她命运的能力的。 有一种人生来便是如来佛,有一种人生来便是孙悟空,而前者就是黎傲天,后者便是她,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除非其中有一亡。 风子墨依旧保持着温雅之姿,道了一声,“一切都随明珠姑娘的意,待会沐浴完后,我让下人再给你准备几个菜,吃饱了,好有气力回去。” “是个好主意。”她回以一笑,的确需要吃饱了呢,不然真的是没有气力去应付黎傲天。 风子墨打开门,走出去,这个女子醉后一个模样,醒后又是完全另一个模样,永远保持着最高的防范与警戒。如若昨夜不是她过度伤心,他恐怕也没有接近她的机会吧。 等到风子墨离开,一名衣衫清雅、容貌秀色可餐的丫头徐补进来,微微笑着说,“我们公子让剑兰过来伺候明珠姑娘沐浴。” 单单一个丫鬟,就有如此姿色,这风子墨可真是个会享受的人。 “有劳剑兰姑娘了。”明珠随着剑兰,转身绕过屏风,走进雾气缭绕的宽敞浴室。 一室的白雾聚散飘渺,蒸腾于空。 明珠褪去衣衫,踏入水池中,便央剑兰出去,打算独自一人好好泡个澡。 偌大的温水池中,明珠不知泡了多久,冰凉的身子终于暖了起来,但心却仿佛被掏了出来晾在了冰天雪地之中,散发着幽幽的寒气。身子里似乎还残存着那个人的温度,初经人事的疼痛于她的身体如同她心间情被撕裂留下的痕迹。 她睁着眼睛,木然的望向一旁拢住雾气的帘子,水雾凝结成珠顺着纱纹缓缓淌下,滴在洁白的地砖,蜿蜒成线。 这么氤氲的气氛,闷闷热热的,真想令人睡去,她轻轻阖上双眸,睡意朦胧里,脑子里猛然间回想起一句话,昨夜在她喝醉后,似乎有一个蛊惑的声音在她耳畔细细回荡――明珠,你可知道,让那个负了你心的男人爱上你,才是最致命的报复? 呵呵……让他爱上她,恐怕比登天都难吧。等他爱上她,恐怕等到海枯石烂、等到沧海桑田、等到糜烂的天尽头,都等不到他爱她,因为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 究竟是谁这么看好她,相信她能令他爱上她呢?是风子墨吗?如果是他,她也定会佩服他的深藏不露,与深不可测呢。 忽然,帘子动了一下,很轻很轻的一下,几乎看不出来。 四下里门窗紧闭,何来的风? 她眸光一闪,眼中有利光划过,下意识地一把抓起池边的衣物毫不犹豫的塞进了水池之中,她靠着池边的身子向着水底滑了下去,温水一寸寸没过她的胸口、颈脖、眼鼻、头顶,没有荡起一丝波纹涟漪。她整个人都贴在池边的底部,宛若一条攀在峭壁的蛇,如墨乌丝被完全浸在水中,她用手紧紧拢住,贴在玉石边的发尾在水中根根张扬飘舞着,似是不甘于她手心的束缚,欲挣脱开来。 闭着眼睛,耳朵紧紧贴住池边的玉壁,外面的动静即便是再轻微在她耳中也变得清晰起来。然而,她却不曾听到一丁点的脚步声,只有细微的碎音似是高绝的轻功施展下衣袂划空之声,转瞬即逝,继而回复平静。 明珠憋气憋得太过痛苦,一下子冲出水面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令人贪恋的空气,心想刚刚暗访之人应是黎傲天的属下吧。这些人一直在她身边在暗里潜伏着窥视着她。 正如昨夜黎傲天一离开,屋顶上也有如刚才一样的细微地常人难以察觉的动静。那时本来也想憋住不哭的,只是无论她有多强大的意志力也如何都控制不住那股快要淹没她的心痛,心想着即便有人会将她为他伤心而哭的讯息带回去,让他得意,但是只要那人不在她面前就好,哭便哭吧。否则,她一定会被心中的压抑溺死的。 就在她想得入神之际,明珠听见外面的门被推了开来,随着一道冷风直蹿涌而进,明珠挂满水珠的身子微微一瑟,飞快地蹲下,将自己的身子没入水里,警觉问道,“是谁?” “是我。” 在外面响起的是清雅而沉稳的声音,明珠面色凝重,道了一声,“风公子,何事?” 风子墨却是不动声色地将门关上,明珠以为他会对她做什么不轨之事。 然而,像个谦谦君子一般,只是候在门旁,没打算进来,规规矩矩地说,“他的人已入了我的别院,刚刚教我都赶了出去。明珠姑娘你大可不必担心,好好沐浴便是,若是水凉了,我让丫头们去给你添水。” 明珠心想,他把门关起来应该是担心外面的风冷,会冻着她吧。 虽然这水也真是有些凉了,她也想再多泡一会,可是还是不想惹什么麻烦了,还是尽快回靖王府吧,那个男人正等着她回去狠狠收拾她吧。 “风公子,不必了,明珠已经洗好了。只是衣服落在了水里,麻烦公子再给我置备一套。”明珠蹙着黛眉,又想到区区小事,风子墨大可让丫鬟来禀告,何须亲自来说。 这个风子墨越是这样对她上心,她心里的不安与古怪就会多生出一点。 忽然的,心眼一绞痛,一股冰冷蚀骨的寒气从心肺里直直涌出,她一手捂住心房口,难以压住,“噗”的一声,一大口献血喷了出来,喷进水池里,将一池清水染出些许红意。 顿时,明珠浑身发冷,身体乏力,打着颤往水下滑。 “明珠姑娘,你怎么了?”没等明珠回答,其实这会儿明珠也无力去回应他,他快步进来,绕过屏风,看到水已淹到明珠的脖颈处,快要没到她咽喉了。 他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去,一把抓住明珠光滑细嫩的玉肩,将她从水里捞了起来,另一手圈上她纤细似无骨的腰肢,手臂一带,将赤|裸的明珠整个贴上自己的身子,那样如琼脂白玉般滑嫩的触感令男子心中一荡,顿时浑身血液咆哮沸腾,他有种想要吃掉她的冲动。 明珠痛苦揪着双眸,从迷离地视线里望着眼前这个温润的男子,他儒衫半湿,微微敞开,露出隐隐露出他胸前结实迷人的肌肉线条,性|感的足以让任何女人喷鼻血,隐约记忆里,她记得有一个男人也有如此肌理分明令人痴迷的身材,在意识混沌里,她轻轻扯出一声,“傲天……” * ps:昨天中午睡醒后,猛喝了几口凉水,结果拉了许久许久,现在肚子还有点不闹腾,既要做毕业设计,还要挣扎着码字,所以很抱歉上传晚了。话说后面一个章节,会很H,很暴力……大家去yy吧。 077 天牢营救(二十九)——敢变心,就剜掉她的心5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听得明珠在喊黎傲天的名字,风子墨轻蹙了下眉头,不禁双臂用力,将明珠更深地纳入了自己怀抱几分,这么一压抱,她胸前白花花的一对丰韵抵在他的胸膛上,让他的呼吸声不觉重了些丫。 她盈盈一握的小腰此刻正被他捏在湿热的手心里,圆润紧实的翘|臀只在他手掌不到一寸之下,他心里发出兽一般的低吼,只想去狠狠捏上一把,然而教他拼命控制住,微微抬眼之际,撞上她那一张巴掌大小的脸颊,鼻尖额角沁了几点疼痛的汗珠,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喘息迷蒙,往日里白皙的面庞因为沐浴过后还残留着淡淡红晕,那双清澈摄魄的眼眸却是微微阖了起来。 腹下早就顶起,正顶在她平滑的小腹上,什么样女人没经历过的他,却冲动地想要深入这个丑女,他真是犯浑了。 现下她寒毒发作,命不保夕,他竟对这样一个快死的女子,生出这般淫恶的念头? 现在保住她性命最重要! 风子墨迅速将她打横抱起,将她抱出水面,快步走到外室,将她轻轻放在铺着白裘的软塌上,急忙忙掏出腰间玉瓶,倒出两颗护心丹,塞进她嘴里,再用内力轻揉她胸口,辅助她将护心丹吃下。 他又将自己湿了的外袍脱掉,甩在地上,将她身体扶正,将浑厚的内力缓缓输入她体内,替她驱散体内的寒毒。 她从黎傲天那里转嫁来的寒毒真是不好对付,他尚且虚耗这般精力功夫,看来黎傲天这些年来确实吃了许多苦头,西域邪人手札上的寒邪之功,果然不好练,但是一旦练到第九层,天下将无人能敌。 不禁,他想,黎傲天可真幸运,有这样一个傻女子替他渡寒毒,成就他。当年若是自己练了这种武功,不知有没有如黎傲天这么好命,有这么一个万里挑一的女子来替他渡寒呢? 他又望了一眼刀在他怀里的女子,潮湿的秀发凌乱,些许黏贴在他胸口,弯弯曲曲地似要钻进他的心里,他不觉掬起散落在他胸口的那络发丝,靠近鼻尖,依旧残留着淡淡的桂花香。 儿时,他就听闻,中原大齐国每到十月桂花遍开,香传十里。如今每到金秋十月,他必定站在月桂树下,揽上一名绝色女子,对饮一杯桂花酒,每每都让他的情|欲尽情释放出来媲。 他一直认为桂花这种金色的小花粒是一种催人情意、勾人心魄的花,否则他怎么这般贪恋她发尖上的这种香味,否则他为何刚刚喂给她两颗罕有奇药——护心丹,否则他为何费了那么多体力,来打散她体内盘踞集聚的汹涌寒气。 要知道,他刚才在她沐浴之时进来,将门关上,有所逗留,早已让黎傲天的人看到,他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么,又何须费尽心思来救她呢? 窥着她这曼妙奶白的身段,他的眸光不禁发红发热,他修长火热的指尖慢慢撩弄轻拂过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来到她的丰韵之处,对准她的红樱,二指轻轻撵|弄,似想让这朵美丽的红樱在他指尖绽放出嫣红绚丽的花儿来。 他挑了挑长眉,峻峭的眉梢勾弄起更是风月无边的浮|荡之色,轻轻哼了一声,“真是想不到如此无颜之女,竟藏了这么好的身段子?” 忽的,他一个翻身,将女子再次放在软塌上,低下头来,轻轻啄|咬上那颗红樱,又在红樱旁深深吸|吮,烙下一枚小而刺眼的红印,他又发出清雅温润的低笑声,“明珠,你说,黎傲天看到这个,会不会在床|上更激烈的深爱你呢?” 这样的一个男人,即便他说出如此淫|秽的话,你也丝毫不会觉得不合适,也不会听起来刺耳,更不会降调他身上的迷人温雅的光圈,依旧觉得这是极度的优雅,依旧会随着他魅惑人心的声音一点点沉陷下去。 明珠因为寒毒发作,心力具疲,正昏睡得香,完全没有听到和感受到风子墨的逗|弄。 他的一只手轻轻勾弄着明珠耳边的细软碎发,而另一只手掌不满足地滑入她双|脚|间的柔软,轻抚摩|擦片刻,她的下|身没有分泌出半丝银液,而他嘴角带着依旧清和的笑意,看不出有半点邪恶,但是他的一指正慢慢的探入她的花|心。 猛的停住,稍稍停顿,手指又突如其来的变故了一般插|得更深|入,明珠下意识地身子轻轻一抖,花|心内壁却是本能地紧紧收缩,扣住不放。 她的紧|致让他感叹一声,“黎傲天真是艳|福不浅呢。” 随即,他的第二根手指探|入进去,指腹微曲由慢到快,一深一浅的移动起来,他挑|弄女子的招数纯熟得很,即便是处|子之身在他的调|教也会张大了口求着让他要她,更何况已|经|人|事的明珠呢。 看得明珠的脸由寒毒发作的惨白,到现在的双颊微微泛红,风子墨又是满意地轻笑一下,手指又飞快抽出,拉出一丝丝透明的丝线,唇舌轻轻舔卷而过,清俊的面庞闪过玩味的笑意,“丑女竟也有如此清甜的滋味。” 他不再挑|逗她,缓缓地优雅起身,又将被褥替她盖好,他虽然放|浪纵情,但并代表他是个没有节制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可以碰,什么样的女人碰不得,什么样的女人现在碰还未到时机,他都了然于胸。 他斜斜地望了眼软塌上丑美参半的女子,要问这个女子么,当然属于第三种,他会碰,但是未到时机而已。 风子墨唤了一声,“剑兰、素兰进来,伺候明珠姑娘更衣。” 剑兰、素兰都应了一声,缓步进来,瞥了瞥软塌上的女子,脖颈雪白细长,隐约露出好看的锁骨,就知道是没有寸缕未着,心中各有醋意,但都默默不敢言,又瞥见风子墨衣衫潮湿,两人不禁同时担心地问道,“公子爷,您的衣服?” “不碍事。”他笑如春风,他对女人一贯如此,体贴温柔,彬彬有礼,耐心细致,“你们快去替她穿衣。” 他慢慢走出门去,斯文地将门阖上,长身玉立于门外,宅子园圃里种着遍地的寒兰(也称素兰),迎着这冬日肃杀的冷风一阵阵飘来,他峻眸微微一眯,听着四处高手逼近施展轻功的细碎窸窣声音,他知道这些人总算是来了,也不枉他等了这么久。 只消这么一试,他就等不及地来了。纳兰明珠于他来说绝不是一颗棋子那么简单,如若是棋,利用完了便可弃子,他又何必娶进家门呢。 而他就用这颗微不足道的棋来反将你一军,这样可好,黎傲天? 风子墨微微一笑,睁开眼时,便见这个玉树兰芝、风化绝代的男人双手负于身后,洁白如雪的长袍,不染芳华,一双丹凤眸斜斜插|入鬓角,三千墨丝只用一条水蓝带子随意地松松挽系着,垂扬于身后,大风啸起,乌色发丝迎风张扬飞洒,好个冷傲不羁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此刻的脸上表情如千年寒冰一般凝固不化,在见到他湿透的衣衫时,那深藏着隐忍多时的愤怒的纯黑的眸色里划过一丝杀机。 毕竟听到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洗澡之时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时,心里已是恼恨之极,如今又看他湿了的衣衫时,只怕更是想入非非吧。 “靖王殿下来我别院,也不通告一声,好让我给靖王你准备些上好的酒菜。”风子墨眉眼轻扬,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黎傲天的薄唇一直如钢锯一般紧紧闭着,剑眉微微一敛,精锐的眸光顿暗了下来,臂膀一晃,宽大的袖口猛的一扬,一股劲风如秋风横扫落叶般直向风子墨袭去,风子墨只是笑眯着眼,微微地侧过身子,而那股劲风撞上风子墨身后的两扇禁闭着的门上,在顷刻间,那两扇门就被震得裂碎,成了几块木板七零八落砸在地上。 原来他刚刚这一击,不是为了对付他,而是冲着那扇门去的。风子墨侧眸望了眼被震断的木板,眸间微微一紧,他武功似乎比昨日精进许多,纳兰明珠的内力已被他融合吸收得差不多了吧。 在看到昏迷在软塌上的明珠,黎傲天的眉心处又紧了几分,身形一闪,瞬息斗转一般,人已到风子墨面前,两侧的手掌猛的捏握成拳,冷声喝道,“风子墨,你把她怎么了?” 风子墨也不畏惧他,只是温温和和地笑着,“那自然是拜殿下所赐了。”他又回头瞥了一眼那榻上闭着双眼虚弱的女子,又是轻声一笑,“殿下的寒毒成功渡到了她身体里,你自然是得了解脱,而她呢,凭她一人根本抑制不了那股时不时窜流出来的寒气,刚才寒毒发作,还浪费了我两颗好药。如今她的身子……”他说到这里,打住了般,轻轻叹了口气。 “如今她的身子怎样?”黎傲天单手猛的揪住了他的胸前衣襟,拧着眉头问道。 风子墨垂了垂眼,眸光轻轻扫过被他揪住的衣襟,不觉收了收眉梢,又看向黎傲天紧张的面庞,迟迟不肯回答。 黎傲天会意,知道风子墨是让他把手拿开,无奈,他只能松开他,再次攥紧成拳。风家能医擅商,医病的能力不亚于做生意的本事,更者外界传闻,风家独子风子墨的艺术早已登峰造极,所以他说的话有十足的可信力。 见他的手挪开,他才悠悠地迈开步子,缓缓走进屋里,“殿下从对她动了那个心思之后,便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不是吗?何须我多说呢?如今她的身子虽还没得尽人事听天命的程度,但即便用上最好的药,也最多三年可活。” 三年可活?听到这里,黎傲天的心在他不可预料间遽得沉了一下。风子墨说的对,自打他要利用明珠替他祛除寒毒,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西域邪人手札上记载,男子方可练此功,武功练至第七层时,寒毒集聚频发,若没有属阳的女子渡走寒毒,便会殒命。而替其渡走寒毒的女子,寒毒便会永存体内,无法可解,阳寿三载后终尽。 莫名地,他在心底最深处默默感叹了一声,她是真的只有三年可活了吧,她今年年后,不过才十五,三年后才只有十八,如他现在一样的年纪,死在那个如春花朝阳一般最美好、最灿烂、最是光芒万丈的曼妙年华里。 他心底里又不禁再反复问了自己一遍,这是他一手安排的结果啊。可为何、为何明明早已知晓是这个是他一手造成的结果,他方才还会替她多生了那一丝无谓的担忧来?是因为觉得亏欠了她吗? 可他都要娶她了,赐给她天下最大的荣宠,护着她走到生命尽头,再替她纳兰家翻了那件案子,便是还了她这份恩情。 可是,当很久很近以后的一天,他才蓦然发现,那个倔强的女子只要他爱过她就好,他才终于彻头彻尾地悔了,他是要她安好就好。 如若命运可以改写,她说,她宁愿从未相逢过他,因为不相逢便可以不相识,不相识便可没有这些爱恨痴缠;他却说,他宁可自己受尽寒毒折磨而死,也不要动过一分利用她的心思。 可是命运的轮盘不会因谁的后悔而改写,依旧会照着原来的轨迹转动下去。 黎傲天往榻子那里看过去,午后的阳光依旧薄暖,透过白色的窗花,如削薄了的碎屑一般,轻轻洒在她一边静好安然的白皙面颊上,一头如瀑的青丝从榻子边缘上垂泄下来,直延到地上,好似缠绵清灵的溪水叮叮咚咚地往远处流去。 突然地,他有些害怕这样安静的她醒来,她会以何种眼神瞪看着他,是悲凉的,讽刺的,还是愤恨的,亦或是不可一世的? 风子墨却已走到明珠身边,望了一眼站在两边的剑兰和素兰,也不怕她们妒意萌生,很自然地坐在软塌的一头,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缠进她垂在榻子边上的墨发里,一种绕指柔的纠缠感袭上他的心头,他不禁想要更多,他忍不住五指插进她发根深处,以手作玉梳,轻轻往下梳理她的秀发。 他不由地笑了笑,轻轻缓缓地说,“靖王殿下是个很有眼光的男人,这丫头除了长相不如人意外,一切皆是完美。” 风子墨这句是何意?他怎知道她的完美?他这是在暗指些什么? 不知何时,黎傲天已到他跟前,一只手抓住风子墨梳理明珠发丝的那只手,像一只发了怒的小兽,狠狠地警告道,“谁准你碰她?即便她即刻死,也是本王的,即便死后,也是冠以本王的姓氏。” 扯动间必会弄疼明珠的头皮,这个似乎只有如风子墨一般温柔的男人的知道,于是他松开了五指,拳头一紧,一股强大的气流从拳中迸出,轻轻震痛黎傲天的手心,黎傲天条件反射地缩了一缩,风子墨年岁与他相差无几,内功却如此深厚,甚至不逊于他。 “我从不缺女人,但是若有好女人,我也绝不放过。靖王殿下把她带走吧,好生看着,别教她的心跑了。”风子墨雍雅地站起,说着话时,手指伸向剑兰的下巴,轻轻勾起,逗得剑兰面色绯红,心痒难耐。 哼……黎傲天冷笑一声,风子墨这是在挑战他么?说即便自己能到了明珠的身体,却会丢掉了她的心么? 他能教她爱自己爱得这么死心塌地,连初夜、功力都给了自己,一个会为他赴黄泉、穷碧落的女人会有不爱他的一天么? 不会有那么一天! “她的身是本王的,心也是本王的。她要敢变心,本王就将她的心剜出来喂给狗吃。”那样阴狠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让身旁那两个花容俏丽的女子顿时变了色,她们都在质疑刚刚这话是否是这个俊美如仙的男子的口中说出。 然而,只要再去他那杀戮狠戾的眼神,就知道他说得出定做得到。 而风子墨只是风轻云淡地笑着,英俊的眉目间看不出任何意味。 话落,黎傲天用力地将明珠拽起,准备将她打横抱起,手上力道重得弄得明珠腰间生疼,她“嘤|咛”一声,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却看到了黎傲天这张冷得掉渣的脸孔。 * ps:有木有很邪恶?后文要不要给黎boss和女猪加条小船? 078 天牢营救(三十)——没有明珠的犯贱,哪能成全得了王爷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再次见到黎傲天,明珠一时间心绪复杂翻滚,如他这般高傲到骨髓里的男人竟来亲自接她了?他不是应该等着她自己乖乖回去,然后跪在他面前求他么? 他这是为何何来?她又对他还有其他可利用之处吗? 睇着他如神一般勾勒着完美线条的侧脸,映像里前不久,他也这样抱过她,在满朝的文武百官惊讶各异的神色里,他就这么抱着她坚定地走过去,似乎那时只要有他在,她便会忽视其他人的眼光,就好觉得心安,可是时至今日……疑惑、感怀、伤痛涌上心尖,身体的每寸肌肤都再一次扯起丝丝入骨的疼。 黎傲天抄至她腰间的手感觉到她身子轻轻一抖,他侧眸去看她,突然心里微微一刺,她的眼里好像有些淡薄的水雾,很淡,若不细看,几乎看不清丫。 他曾想过,等她醒来时,她会以何种眼神瞪看着他,是悲凉的,讽刺的,还是愤恨的,亦或是不可一世的? 然,皆不是,只是这般淡淡的眼神,淡到可以忽视掉的神色,但只要消你看过之后,任何人都会不觉生起怜惜之情。 明珠任由他抱起,并没有挣扎,也并没有说话,因为刚刚苏醒,此刻她真的没什么力气和心情,或许她要跟他再犟一犟,受苦吃罪的还是她,她已不是从前的纳兰明珠,现在是连打架也打不过他了。 视线穿过他的后脑勺,她斜看见风子墨温和而英气的脸,她不禁朝他微微一笑,记忆里,刚刚寒毒发作是他救了她,他还给她喂了什么好药,体内业着那药的功效,心口胸肺间都凉凉舒舒的,畅通得很,她不禁朝他浅浅一笑,眼神中默默道了一声谢媲。 风子墨也是会了意,从腰间掏出一个青色小瓶,朝她抛去,她本要伸手去接,却被黎傲天猛地抽开拖住她腰间的手,在半空里截住。 也就因为他的手瞬间抽离,差点让她重重摔在榻子上,还好她反应灵敏,伸出用掌心撑了一把。 风子墨笑着看着明珠说,“这药珍贵,寒毒发作服一粒便可。” 听得风子墨这样子说,好似他靖王府里连一味好药都没有?顿时,他就想将这药瓶给捏碎,或者给扔掉。 果真,黎傲天手腕一甩,将那药瓶子朝门口方向扔去,明珠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举动,他这人变态得很,见不得别人家的药比他府上的药好,更见不得她舒坦。 明珠一个飞快扑身,朝空中一抓,便把那药瓶子抓在了手里,而她身体没有什么体力,不能在这个高难度的动作里跃身站定,她只能护住了那药,自己肩背处硬生生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顾不得身上痛楚,盯着手里的药瓶欣喜地淡淡一笑,还好没摔破了。 黎傲天见到明珠宁愿受伤,也要护住那个药瓶子,那个人的药对她就这么重要么? 明珠吃痛得站起,抬起眉眼时,瞥见对面的黎傲天浑身冷气沉沉的,他的双拳攥得紧紧的,薄唇冷冷得紧闭着,一双眸子似比夜更深更黑,直直盯着她手里的小小药瓶子,一切都在陈述着他极大的不满与恼怒。 明珠知趣得赶紧把药瓶收起来,小心翼翼藏在袖下,你怒个屁啊,到时寒毒发作,痛得死去活来的可是老娘,跟你完全不打紧,你自然是不心疼这药,她可心疼得紧。 明珠那极其宝贝那药瓶的举动落入黎傲天眼里,再一次戳痛了他愤怒的神经,他紧紧闭着的粉红色双唇猛地扯开,冷戾说了声,“犯|贱!” 不重不轻的声音,震荡在明珠耳畔,震得她耳膜微微地疼,她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经过这么细细一转想,才确认了那是从他口中说出的字眼。 仅仅两个字,却像一盆冷水猛地从明珠头上浇下来,冷彻她的五脏六腑,冷得她全身都轻轻打颤,她在他眼里只值这两个字――犯贱。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明珠竟是有些没心没肺地轻笑起来,微微泛白干裂的嘴唇扯开到一个迷人的弧度,面颊上的两个酒窝若隐若现的,秀美极了,只是不知为何,她虽是在笑着,然而这样的笑,却能莫名勾起对她的心疼。 在看到明珠那淡淡的笑意,不觉地他心中微微一窒,有些悔了,有着上好教养的他,不该对一个女子说出这等话。 风子墨俊气的眉头不觉轻隆了下,而他身旁剑兰、素兰两个嫣然的女子,之前还对她妒意横生,这会儿却是极其同情地望着她。公子爷身边女子虽是多得数不清,却是待她们极好的,这么心狠的字眼,从来不会对付在他的女人们身上。 看到风子墨主仆三人眼中的怜爱同情,她又微微眯起纯澈潋滟的双眸,巧笑嫣兮,分外明媚,“多谢王爷的赞赏。没有明珠的犯贱,哪能成全得了王爷呢,王爷您说对不对?” 一时间,黎傲天却楞楞说不出话来,她这是在变相地向他邀功么?说她用自己拯救了他,对他作出了如何大的贡献么?他不知,他最是讨厌这种表面无所谓,心里却想着邀功,表里不一的人!只是,不知为何,在她说自己犯|贱之时,他却听得极为刺耳。 纯白的袍角微微一荡,他人已向门口走去,衣衫轻轻擦弄过她身边之时,萦起一股纯正暖心的龙麝香味,而在她耳边响起的却是冷冽如斯的口气,“回府。” 明珠向风子墨欠身一福,微微一笑,“谢风公子赐药。” 风子墨英俊的脸孔是一贯的温和儒雅,语气也是一贯的清淡温柔,“不碍事。” 明珠又是点头一笑,转身跟着黎傲天回去。 待得明珠与黎傲天的身影消失在他眼里,风子墨忽然间一伸臂,将剑兰揽在了怀里,另一只手捏住她胸前丰|满用力揉|搓,剑兰小脸一红,软在风子墨怀里,轻轻吟出声来,他的大手又是用力一撕,把剑兰衣衫布帛撕碎,让剑兰猛得一惊,公子爷向来温柔,怎么今天像是反常了一般,这般粗暴,她小巧红嘴中的呻|吟声稍稍停顿,看向风子墨,却见他眸中带着异常炽热的情|欲,邪邪地挑眉笑起来,“怎么剑兰不喜欢这样么?” 剑兰看着他这般邪恶得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容,她顿时面色白了一白,这样的公子爷,她是很少见到的,但是她却知道他这样的笑中藏着危险。 素兰在一旁看着也是心惊,不知公子爷今日是怎么了? 剑兰只得飞快地变换了表情,声音低低柔柔的,酥酥媚媚的,“剑兰当然喜欢,公子爷怎样,剑兰都喜欢。” “是吗?” 他的音色依旧带着斯文柔意,而在他话音毕落间,他的大手又是一扬,将剑兰下身衣裤从中间一把撕裂,把她放在铺着白裘的软榻上,把她的大|腿分开到最大,从裂开的裤缝中,中指一探进去,她却已微微湿润,来不及研|磨|抵|转,他的中指一|插|到底,女子舒服地皱眉轻哼一声,他飞快拔出手指,放在鼻尖一嗅,便没入口吸|食之意。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子的曼妙有致的身段,不算美丽的脸庞,乃至她那淡得苦涩的笑容,他一沉眉,将手指上的液体厌恶地擦抹在剑兰雪白的椒|乳上,一掀袍子,急速地拉下自己的长裤,对准花|洞口,一个挺身,猛力刺|入。 身下的剑兰因为没有完全湿润,被这样的巨|大|生|猛|插|入,明明痛得想叫,然后以出生,便变成了极致撩人的欢|吟。 他闭起风|流四溢的双眸,想着那个白皙粉嫩的女子,想着她爱|液的清甜滋味,想着在她刚刚赤|裸着趟过的地方,狠狠贯|穿|捣|弄着另一个女人,这是一种不曾有的刺激,不觉他如一只不知餍足的野兽,只想要攫|取更多,更多。 他挺|动着,仍旧闭着双眸,脸上依旧英峻得令人垂涎三尺,他轻声命令道,“素兰过来。” 素来心里一激动,早已浑身酥痒,双|腿加紧,液|体|横|流,按捺不住,听得公子爷吩咐,自然兴奋地快步走上前去,将自己衣衫褪掉,从后面宽下风子墨的衣袍,一条手臂环住他的肩臂,用自己的饱|满在他背上磨|蹭,而自己的另一手伸向自己的洞|口。 春色浸染了一室的阳光,屋里愉悦之声不绝于耳。 只是为何欢愉过后,为何现在他搂着两个不着寸缕的软蠕蠕、香喷喷的女人,还是觉得不够呢。 有一种发了疯的欲|望正如将要爆发的火山口在暴动沸腾,即将要爆发出。 * 那厢,车轮碾动的马车里,窗子两边用紫色连珠串成的珠帘,轻轻碰撞着,如泉水般叮咚作响。 马车里安安静静地,二人相对而坐,一个闭着凤眸,一个则望着对面的珠帘子,紫色、紫色真是浪漫而有情调的颜色,豁然得,她的双手一紧,她想到有个女子喜爱穿紫色的衣服,几次相会,那人身上皆带有紫色。 然而,不管是黎傲天的轿子还是马车,都有这种紫色珠帘,想必缀上,为了时时刻刻将它当做念想董玉致的物件吧。 明珠又看向他双眸沉闭的一张俊脸,蓝田白玉一般的干净纯美,没有一丝瑕疵,赏心悦目,而又让人贪恋着迷,明明闭着眼时是这么安静无害,甚至带着几分婴孩的纯真气,为何他通身却散发出一股严寒之气?曾经她以为是因为他体内有寒毒,此刻他寒毒已清,却仍让人感觉到他的气场是森森发寒的。 有一种人,他无需言语,无需动作,无需眼神,便让人心寒,想必他就是这种人。 猛然间,他一睁开眼,那双阴寒森冷的眸子中射出两道黑利的光,直直射向她,她避不可避,顿时心里不觉一抖。 这个男人,就如她在花满楼里第一次救他一般,睁开眼睛更是令人腾升起一股莫名地心惊胆寒。 突然地,又联想起他在寒毒发作间,口中隐约含糊地发出的那声――鱼儿。当时她还以为他在找鱼儿呢,其实不然,那声是在喊“玉儿”,而他第一次会去亲吻她,也是将她当做那个他心尖尖上的那个女子吧。 不禁,明珠不知死活地痴痴笑起来。 原来,从头至尾,都是她自作动情了。 盯着明珠莫名其妙的笑,更像是一种带着嘲讽的笑,他剑眉一敛,猛地附身上前,长臂一探,抓住她的手臂,在宽敞地空间里,将她用力一带,她随着他的动作,轻轻一旋转,便被他带到他的怀里,而她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他修长高洁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长眉上似染着霜雪,冷笑这问,“明珠,你在笑什么?告诉本王。” 他俨然像一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王,不止连她的人控制住还不够,连她的感情也要控制住,所以他现在连她笑都不允许,连她笑都非得说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 可是,她该说什么好? 明珠仍是幽幽一笑,轻松悦耳的声音流泄出她的唇角,“王爷你不准我笑,非得让我哭不成吗?” 像是被戳中笑点一样,他俊眉轻扬,凤眸微眯,呵呵一笑,“好啊。” 听得他这么说,还真是喜欢看她哭呢,他就是见不得她好呢。顿时小心脏里又奔腾出百万头草泥马,恨不得破她的心脏而出,将这货给踩成肉泥。 明珠强压住心头狂奔的草泥马,表面上不动声色,也随着他呵呵一笑,有时不能说什么时,也只能呵呵了。 他放声笑着时,却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捏在她下巴的手在不知不觉里抚摸上她的脸颊,薄暖的气体如雨后的春风一般拂撩过她的耳际,在她心坎里撩起一阵如蚁啃咬过的搔|痒,“明珠,听说你这个山野里长大的粗野女子也会唱小曲儿,今个儿本王有雅兴,就给你这个机会表现表现。” 昨晚听完影十一的禀报,他就一直对她会唱曲的这件事有了兴趣。 明珠看着他的脸庞,又干干得扯起唇,再次呵呵一笑。 你有这个雅兴听,老娘我还没这个雅兴唱呢。不过从这一点又证实了,他的确在暗中派人一直跟踪着她。 “那么王爷也该知道,明珠昨个儿嗓子哭哑了。现在委实唱不出了。”明珠恭恭敬敬地回答。既然他知道她会唱曲,那么也知道她昨夜曾撕心裂肺地哭过。 黎傲天眸子微微一眯,刚才的好脸色全部打消,糊弄他吗?她的确是哭过,可在她哭过后,她还明明给风子墨唱曲听。 “纳兰明珠,你跟那个男人什么关系?你能给他唱,就不能给本王唱么?”黎傲天掰弄过她的脸颊,逼迫着她对视着他,强势冷冽地低吼。 那时他听得,明珠叫风子墨为萧肃,那表情神色就跟他是早已认识一般,他非常怀疑萧肃是风子墨的小名,她认识那个男人,比认识他更早吗?不由地,他这样心疑地想。 明珠脸被他掰得生疼,眼睛也只能被迫盯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怒火慢慢积聚起来,像是要焚掉她一般,然而她也只是有恃无恐,平平静静地说,“王爷不是一直派人跟着明珠吗?还不知道我跟风公子是何关系吗?” 这个男人只是介意属于他的东西,不能被任何人碰,同时,他更不允许这个东西有易主的想法。 “那为何他会在你洗澡时进去,还关上了门,甚至之后还待了一个时辰之久。别告诉本王,你跟他没关系,更加没有做什么?”黎傲天揽在她腰上的手几乎要把她腰骨给捏碎掉。 明珠只是募得一惊,手心里也是一凉。 当时,她记得风子墨进来,将门关上后,只是站在门口跟她说,黎傲天的属下进了别院窥视她,让他给赶走了。她一直认为,他当时进来把门关上,只是为了不让冷风冻着她。 原来,他意|欲在其他地方。 例如,让眼前这个男人误会些什么。 当时,他根本没有赶走黎傲天的属下,而是故意进入她洗澡的地方,让黎傲天的属下看到。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个面貌清峻儒雅的男子,是何种目的? 明珠紧紧蹙着黛眉,深深地望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没有。我只说一遍,不是为了非要你相信,只是不想跟你为了这种无意义的事作纠缠。” * ps:谢谢大家的支持,大家的支持,才是云坚持下去的最大、最温暖的动力。 079 天牢营救(三十一)装什么贞洁烈女?5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紧紧蹙着黛眉,深深地望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没有。我只说一遍,不是为了非要你相信,只是不想跟你为了这种无意义的事作纠缠。” 之后,明珠紧紧闭着口,不想再作答。她是为了黎傲天彻头彻尾地犯过贱,但是却不会在一个男人那里受了伤,就投奔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还会做出些什么龌蹉的事来,她纳兰明珠还没那么淫|贱丫。 好个嚣张的口气? 这个世上除了这个女人,有谁敢这么嚣张? “哼……”黎傲天冷笑一声,不是非要我相信,是么?不想跟我作无意义的纠缠,是么? 他又冷锐地低笑道,那声音如同地府阴间传来的厉鬼罗刹一般,“没有?纳兰明珠,那么本王就来检查一下,你究竟有没有做出背叛本王的事来。” 他说着,有力强健的双手按住她的肩头,用力地一把拉扯下她的衣衫,让她洁白的双肩立即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隐隐露出她胸|前粉色肚兜。 “你干什么?”明珠也是愤怒地大吼,颤抖着双手本能地去拢自己的衣衫。 “你说本王干什么?那夜你是如何在本王身下婉|转|承|欢,你忘了么?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嗯?”黎傲天阴冷地笑着,之前的纯美无害的气质在他脸上已是荡然无存,他双腿往旁一移,让明珠跌在榻上,身子一翻,已将明珠压在身下,单手桎梏住她的双手,一只手按住她的柔软,使劲一捏,弄得明珠痛吟出声,随即又咬住自己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淫|逸的声音来。 明珠既委屈又心痛,当他提起那夜,就更觉酸楚,只是此刻,无奈自己的的双手被固定住,不能还击他,只得用力地曲起腿来,用膝盖去打他的腰背媲。 他早就预料到她有此一举,身躯微微往下移动,从架在她腰腹间,转而压到她双腿上,让她腿脚无法动弹。 黎傲天伸手去解明珠腰间的系带,扯动间,一个青色的小药瓶从她腰间滚落到地上,黎傲天瞥眼一看,那个小瓶子长得真是极为惹人厌呢,极为让人有一种将它粉碎的冲动呢。 呵……那瓶药不正是风子墨送给她的那瓶么? 他解她衣服的手停了一停,明珠心里稍稍安稳,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却是看到风子墨送她的那瓶药滚落到了对面的榻子下,顿时,心里又紧张起来,他盯着那个药瓶的眼神很像一只饿疯了的狗,似乎把那瓶属于她的救命药看成了肉骨头,很想将它给一口吞进腹中。 旋即,他那冷峭愤怒的眼神又再次回到她脸上,不再理会那个药瓶,明珠心里微微窃喜,幸好他没有把那瓶药给怎么样? 可是明珠才喜了没两秒,顷刻间,他的大掌高高一扬,将隔在他掌心与她丰|满之间的肚兜撕碎。 他真是连替她好好宽衣的心情都没了。 不知为何,他对她态度就是好不起来,就是非得用强势逼迫才能让她安稳听话。因为儿时阴影,他最是厌恶男人用暴力来征服女人,然而自己却成了自己眼里最让人厌恶的那种男人。 真是可笑呢! 明珠不止全身在寒冷的空气中冷透,她的心也是冷透,好似在他扬手撕碎掉不是她裹紧的肚兜,而是所剩无几的那丁点尊严,顿时她的心眼里像是被塞进了整个冬天,冻得她轻轻发颤,她那双明亮的眸子微微泛起薄红,声音也变得轻轻嘶哑,早已顾不及外面的车夫,早已顾不及双方的身份地位,她狠狠瞪着他,哑然嘶喊,“黎傲天,你给我……滚下去。” 男人也是怔了一怔,随后便看见她粉色乳晕旁的那个刺目的红点,纵然他不喜欢看那些春|宫|图,但是一些常识他也是知晓的。 例如,明珠胸|前这枚红点就是被嘴吸|吻出来的,除了那个男人,还能有谁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不由分说,男人手掌包住她的整团嫩肉,用力一掐,她痛得想大叫,快破喉而出的痛呼声被她生生吞下去。 “还敢让本王滚?”黎傲天说着,一把揪住她披散着的发,拉起她的脑袋,让她看清楚乳|上的那个红印,“瞧瞧,纳兰明珠,你还能狡辩什么?” 她的眸中又是一刺痛,这究竟是哪里来的?转念一细想,刚刚在风子墨的别院里,除了那个男人还会是谁呢? 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无力感,蔓延席卷过全身来。 不由地,她嘴唇轻轻磕碰,竟什么也说不来了。 其实,她也深知,对于这个男人,多说亦是无用。 明珠再也不想看到头顶上那张发狂而又微微狰狞的脸,轻轻闭上微微颤动而湿润的羽睫。 “怎么不说话了?你刚才不是很能说么?”不说便是默认了,她真的跟那个男人有一腿。不知为何,他的心也窒息般地难受,他大口地喘着气,努力地汲取更多更多的空气。 明珠依旧安安静静地躺着,上身皮肤雪白,脸上肌肤除了那块红斑白,更是白腻,在黎傲天眼里就像一只白花花的死猪一样。 然而,对于她不再跟他大喊大叫,不再底气十足地跟他辩驳,他心里越是发闷抑郁,而他腹下灼热像是要烫破长裤,钻出来一样。 黎傲天从她身上下来,高傲地坐在一旁,衣衫整齐,穿戴矜贵,他冷冷地对她发号施令,口气却是十分傲慢随意,“纳兰明珠,你自己上来取|悦本王。本王万一一个不小心满意了,明日便帮你去审理纳兰将军那桩案子。要知道,昨日太子去向父皇请命,说是这案子拖得太久了,得该下个结论了。父皇也答应了,给了最后七天时限。” 她心里猛地一抖,圆圆钝钝的指甲嵌进自己掌心里去,竟也有一丝丝地痛楚。 反正身子早已残破,如果她的身子还有价值,能救出牢狱中的爹娘,再被践踏几次又何妨?他说得对,何必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就当自己今日寂寞,招了一只鸭作陪,而且这只鸭的身材面貌都是极品,对于她而言,也算是她赚得多。 明珠清清冷冷的笑意慢慢浮上干白的嘴角,她缓缓起身,淡淡地望着黎傲天,青白的指尖慢慢探向自己的身体,将破碎的衣衫一件件剥落下来,光|溜|溜地站在这个男人面前。 黎傲天挑眉一笑,那深邃黑眸中浓重的讥诮,深深地映射进明珠的眼里,是在嘲讽她吧,早知要自己脱|干净,之前何必装出一副死活不肯的样子,何不干干脆脆从了他呢? 明珠也是自嘲的笑得更深更美,突然的,黎傲天竟觉得她弯弯柳眉间有些许美艳来。 大风吹动窗帘,珠子碰撞响动间,一阵风偷偷钻进来,拂过明珠身上,又是重重的凉意,她不禁大步跨上前,不消他吩咐,便主动地逢迎上去,更想却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解|开他的裤|带,小心翼翼地掏捧出他的火|热|巨|大。 他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傲傲的,他们之间想透了主仆,或是嫖|客与妓|女的关系,不需要戳破,因为戳破更是心痛。 明珠点起一只脚的脚尖,慢慢跨坐上去,黎傲天一瞥她肩臂上细小密麻的疙瘩,剑眉微微一沉,飞快抱住她,圈上她细小的腰,下身猛地一挺,用力撞入她青涩干涸的身体里。 是嫌她的动作不够娴熟和快速吧,才这么心急地抱住她,进|入她的身体? 在他进入的那一刹那,明珠痛得想要撤离出来,然而,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听话点,会少吃点苦,她也勾环住他的颈项,他以为是她回应了他,便用力地贯|入|挺|进。 不知何事泪已静静流满了双颊,咸涩的滋味不小心溢进她的微微张开的嘴唇里。 她一咬牙,用一只手掌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哭声,还好她可以俯趴在他肩上,他看不到她那无用更是没出息的马尿,即便让他看到,他不会对她有丝毫怜惜,反而更多的是可以刺穿她的嘲讽。 就那样坐在他身上,被他抱着,在他身上颠簸荡动,她的心却在一点点分崩离析。 “你刚才不愿为本王唱歌,那现在便叫着唱出你那妩媚动人的歌声来。”他感觉到从她鼻腔扑来的热呼呼的压抑的气体,扑打在他耳廓上,挠得他心痒痒的,他想听到这个女人心悦诚服的喘息吟唱声。 这个男人当着这般冷血心狠? 非得将她折磨至死么? 她迟迟不肯叫出声来,他便加快速度,一下下,似乎要将她的灵魂撞出身体。 终是,她低头,忍不住嘶哑地吟出破碎的低泣声来,而他则满意地将她柔腻嫩滑的身体拥得更紧,在抵死一般的索取中,把节奏加得更快。 一边是身体不受控制地慢慢生出感觉来,一边是心里怨恨着,羞耻着,痛苦挣扎着。 募得,心口一阵绞痛,一股势不可挡的至寒气血从丹田处喷涌而上,让她怎么能再抑制得住,听风子墨说,她的身子现在需要静养,不要再过多操心伤神,而她现在哪里来机会怎么安心静养? “噗”的一声,口腔中越积越多的血腥一下子喷|薄而出,不止将对面唯美的姿色珠帘染上了点点红腻,也喷|洒了黎傲天半边俊脸。 是谁挺|动的动作猛地一滞?是谁的表情在瞬间僵硬?又是谁抱着她腰际的手轻轻一抖,竟有些抓不住她向后跌落的速度? 她的身子失去所有支撑一般,像是崩塌的泥墙向后颓力地软倒下去,这样也好,终于不要卖命卖力卖声地在他上面干活了,真心累得慌! 明珠微微阖眼间,有一刹那的错愕感,她似乎看到了他黑眸里飞快闪过一丝的惊慌,又想,只怕是自己自己心力交瘁,眼花看错了罢了。 这个男人怎会担心她? 她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曾经是渡寒毒保性命的工具,如今是泄|欲泄恨的的工具。 可是,当他溅上献血的神俊面孔在她原本模糊的视线里变成了漆黑,她似乎隐隐听到他哽咽地惊痛地喊了一声,“明珠……” 之后,意识混沌里,她感到他软趴趴的一戳从她身体里飞快抽离出来,再之后,便彻底晕厥过去。 * 明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靖王府的,吃力地抬起眼皮时,屋里昏黄烛光摇曳,想是晚上了吧。 微黄的烛光里,她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心急地来来回回地晃动,她心里微微一惊,欣喜疲惫地低唤了一声,“珠儿。” 珠儿也是一喜,回过头去,看到自家的小姐,欢喜地叫了一声,“小姐,你醒了?”只是,声音一出,便跪趴到明珠床边,大声哭出来。 反而倒是她调侃安慰起珠儿来,轻声道,“你小姐我刚醒过来,又要被你吵得再次晕死过去。” 珠儿破涕而笑,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小声道,“小姐,珠儿不哭了,你别再晕死过去了,珠儿现在无亲无故,只有您和表少爷了。” 明珠伸出无力的手,轻轻捏了捏珠儿的小下巴,“嗯。这样才乖!”又问道,“你怎么从侯爷府过来了?” “是靖王派人请我过来照顾你的,说是即将大婚,娘家那里总要有个贴身的陪嫁丫头过来的。表少爷本来也要来瞧瞧你的,但是靖王不准。我离开侯爷府前,表少爷嘱托我一定要好生照顾你。”珠儿抽着鼻涕说着。 明珠却在想,黎傲天让珠儿过来伺候她,便是对她好么?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用来要挟她就范的人,黎傲天的阴险心思,她还猜不出来么? 珠儿见明珠正深想着什么事,又不禁担忧地问,“小姐,你真要嫁给靖王吗?” “你为何这么问?”明珠回神,看向珠儿。 “我一来便听到这里下人们议论,说今天下午你被靖王抱回来时,衣衫破碎不整,外面还披着靖王的袍子。说你姿色虽丑,生性却是放|浪,在马车里就勾|引了靖王。但是,珠儿却不是这样想,虽然珠儿才跟了小姐不到一年,知道小姐为人个性,小姐绝非那些下人口中的狐|媚子,我猜想……小姐是被靖王用了强,而且,我给小姐擦洗身子时,发现小姐下面些许擦破,还有干了血渍,那是……” “够了,别说了!”听到珠儿再提起马车里的事,她们痛心血就翻滚,好似没有结痂的伤口,又被撒上了盐,那是一种无人能懂的痛苦与心酸,她只得让珠儿住口,别再说下去,她多说一分,自己就多一分同。 “小姐,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小姐……” 见珠儿又要哭出来,明珠只得轻轻说,只是声音里又多了几分感叹凄凉,“我知道也是好意,我没怪你。但是我与靖王婚事,就无须再说什么了。我一生想自由洒脱,但终究身心不由己,要被人利用摆布。” 明珠说着,脸色愚见难看苍白,眉心间隐忍痛楚如水一般流出来,心眼微痛,不觉轻咳了几声。 珠儿看到这样的小姐,不觉心疼,才不到一个月,纳兰家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那个活络蹦跳、整日嘻哈的小姐,只怕再也见不到了。 见明珠咳嗽不止,珠儿想到靖王走前吩咐的话,赶紧从桌上拿起那个青色小瓶子,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出来,“小姐,再吃一颗药吧。” 瞥到珠儿手里的药,还算他仍存半点良心,没扔掉她的药。 用过药,再吃了些许流食,又聊了些体己话,昏昏沉沉睡去。 半夜里,似乎有一双温柔的手在轻轻抚摸她的脸颊,那双手指腹手心里皆有薄茧,擦过她脸颊时,带起一阵熟悉的轻痛颤栗,没一会,又察觉那人将她身子小心扶起,随后就有一股温热脉脉的真气慢慢地传递进她的身体里。 是他吧? 为何之前伤害她,此刻又要来为她疗伤? 他的反复无常,深不可测,这世上究竟有没有人懂这个男人? 待得为她输送过真气后,他又将她慢慢放平,她以为他会立刻走,没想到的是,他在她的被窝外面,在她一侧,躺了下来。 * ps:有木有喜欢的孩子?是云写的不好,还是乃们小气,啥都没有,一句留言也没有,云子觉得好没奔头、好心酸、好无力啊…… 080 天牢营救(三十二)练习一起睡5000+(甜蜜必看)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Ps: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会更努力的。话说写文的人最寂寞,其实写文只要不卡文就不辛苦,只是寂寞最辛苦,云只有乃们这些读者朋友,你们的只言片语都是云走下去的动力。 丫* 黎傲天睡在外床,侧躺着,手肘撑在明珠的软枕上,手掌托着侧脸,另一只手在明珠左脸的那块红斑上一下下划绕着圈圈。 妈|的,还有完没完了?这大半夜的,他自己不睡觉,还到这里来***扰她,他这是安得什么心啊? 当然,上述种种,明珠只敢一个劲的在心里腹诽,现下还得装作睡得很香的样子,心里却在一直祈祷着赶紧走,赶紧走。 可恶的,这人在她脸上东摸摸,西蹭蹭。最后变本加厉,好玩似的,用她的发梢去挠她的鼻子。真他娘的无聊加变|态,她差点打出个喷嚏来,无奈之下,她只好用手摸了摸痒痒的鼻子,然后再装作翻身,背对着他睡觉。 那家伙却恬不知耻地凑近了她几分,俯在她的耳际,坏坏地扯起唇角,吹出一股温温淡淡的气流,“明珠,本王知你早就醒了。” 明珠不打算理他,充耳不闻,她只想睡觉,睡觉,更何况,她怕一张口,自己这张破嘴就对这尊大佛出言不逊,惹怒了他,到时候她就更没法清静安生了。 “明珠,别装睡了。”黎傲天仍旧挑高了眉道,说着,毫不怜惜地用力扳过她的身子,又让她平躺下,饶有兴致地说,“你跟外面那些男人把关系统统断了,今后就跟着本王一人。念在你还算对本王有恩,本王会待你好。” 见她不睁开眼,仍旧装睡,他却也没动怒,仍是好声好气地说,“你爹那案子,虽是棘手,但本王会设法赶紧处理完。本王今日将你以前的婢子带回来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与本王说。媲” 妈|的,黎傲天你是逼老娘爆粗口吧,好不容易修炼来的淡定气质也是压抑不在原本暴躁的心性啊,你不提珠儿还好,一提珠儿心中那口恶气便汹涌澎湃。他打的那点心思,她还不知道么,哪里他要爆发下兽|性之时,用珠儿来作为要挟,她能不从他么? 明珠猛地睁开大眼,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却是悠悠淡淡地一笑,“爷就知道你这女人贪心,一提到要求,你就醒了。有什么要求,你说便是。” 明珠用尽全力,把刚才那一瞬间凶恶的眼神给隐藏起来,尽量咧开嘴唇,露出如清风淡月般优美从容的微笑,轻轻柔柔地说,“什么要求,王爷都答应我吗?” 不这般温柔若水,这个男人怎肯爽快松口。 黎傲天看得她这样漾开的笑颜,不觉笑得更开了,便说,“爷允了。”又兴匆匆地补了一句,“这天下没有爷做不到的事。” 明珠心底一乐,她自然知道,这天下没有他办不到的事,然而她还是强行按住蹭蹭上涌的无比欢欣雀跃的心情,保持着刚才那清越的笑容,不让自己的得瑟暴露,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那爷您可不可以不娶明珠?”他若能答应不娶她,等她老爹、老娘从牢里出来,再带上珠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时候要是大哥再回来,那便是一家团聚了。 忽得,黎傲天眉头紧了一下,黑色眸间笑意却冷了几分,“那爷可不可以不救你爹娘?” 黎傲天的一句不轻不淡的反问,立马让明珠之前所幻想的美好情景猝然化为泡影。 妈|的,刚才还说神马允了,等她说出要求之后,这会就这种高姿态?这货是典型的出尔反尔,外加不守信用,再加强势要挟。 不觉的,明珠藏在被褥下的小拳头就攥紧了,她还是强压住心中已经烧开的怒火,嘴角抽了两抽,黎傲天,算你狠。 她又温柔地笑说道,“那刚才权当明珠说了句废话,王爷莫放在心上。”隐隐地,她已经感受到婚后生活会极不容易,因为只要一想到每天看到这个男人,就头疼,以后还要面对他的另一个女人,看着那两人在她眼皮底下秀恩爱,她有一种冲动,干脆戳瞎自己双眼算了,眼不见为净啊。 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明珠看着他的面色稍微缓和,保持着淑女的气质,尽量把言辞讲得最婉转,“明珠要睡了,麻烦请王爷移驾别处吧。” “嗯。爷看着你睡。”他却极轻地说,像是要给她营造睡觉的氛围。 天啊,明珠的小拳头又狂躁地捏紧了几分,他是外星来的吗,听不懂人话吗?还是她说的太隐晦婉转了? 明珠干干笑了笑,看着他,“王爷,您在这,明珠睡不着啊。” “我们后天便成婚,难道以后不睡一起么?爷是给你练习的机会,以后好习惯。” 我了个去,想不到他也有这么不要脸皮的一手,美其名曰给她练习,以后好习惯一起睡,实则是变相地折磨她,就看着她睡,让她睡不着吧。 “求求你,千万别给我这种机会。明珠山野之人,向来习惯一个人睡的。况且,王爷今后不是还有一个王妃么?明珠想,她会比我更需要王爷。”明珠被他逼得又急又怒,差点被他逼得哭着跪下来求他,求他大发慈悲,给她一个安稳睡觉的夜晚吧。 忽然间,黎傲天俊俏的眉梢扬得更高了些,在明珠眼里,他那得意样,就是刚刚乐滋滋地吃完一坨屎的一只哈巴狗,他说,“还没嫁给本王,就开始吃醋,未雨绸缪了。本王说过,你跟玉儿不分大小,都是本王的王妃。” 他竟然将她的一番肺腑之言当成了女儿家的吃醋撒娇的话。 看来尽管她说的那么直白,他也能歪曲掉,她只好另想他招了。 明珠一个嘴快,怒气低吼道,“王爷,要不一、三、五陪董姑娘,二、四、六在我这,礼拜天休你一天假!但是,现在我还没嫁给你呢,所以还是请王爷回屋去睡吧。” 顿时,黎傲天就用刮目相看地眼神瞅着明珠,敢情在夸她的话真是有道理啊,两边都不亏着,还给他放假休息一天。 他乐哉乐哉地轻笑而过,果然还赞赏了她一句,“没想到你还能这般体贴,为人着想?” 明珠抓狂啊,真想找块豆腐撞死自己。敢情他们之间真有万丈鸿沟吧,两人怎么就是说不到一处去呢?她要得很简单,她就想好好睡觉。今天下午毒发了两次,又被他蹂|躏了一次,深更半夜地被他弄醒,现在还变了心性一般,格外好脾气地纠缠着她?黎傲天大爷,你这是要闹哪样啊?如果他能离开这间房子,她喊他祖宗也无所谓啊。 算了,算了,她也已经跟他说得口干舌燥,身体又无力,头又沉痛,他爱看着她睡,就看着她睡吧。 于是乎,明珠将被褥往上一拉,盖住了头,再次别过身去,背对着他睡觉。 黎傲天却又滔滔不绝起来,问她,“睡觉干嘛遮住头?” 老娘爱怎么睡,就怎么睡?你管得着吗?你要是这么爱管闲事,怎么不去多看看那些资料证据的存档,帮我爹找到疑点,翻了案子啊? 见明珠又不做声,一把便拉下她的被褥,“回答本王,纳兰明珠。” 明珠蹙了蹙眉,她真是要被他折磨得疯了,何不干干脆脆给她来一刀,解决掉她算了。明珠有气无力地说,“这屋里光太亮,我睡不着,只好蒙在被窝里睡。”这样的答案,你可满意。 许久,头顶传来温和声音,不同于以往的冷厉霸道,声音里却多了几份无辜与孩童般的纯粹感,“今夜是除夕,怕扰你休息,本王已让这方圆五十里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只是,守岁,一定要彻夜通明,来年方可平安吉利。明珠,你便忍一忍吧。” 除夕了吗?日子可真快。 莫名地,当她听到他说,因为怕扰她休息,他让这方圆五十里都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她心里就猝不防及一暖,眼眶不可遏止地微微一热,些许薄雾氤氲出来。 为何,他只消对她稍微好一点,她便觉得感动,可是除了感动外,更多的无名的心酸,还有一丝丝懊恼自己,这么轻易地为这个男人去感动。 她生生将快要流出的眼泪逼了回去,咽了咽口水,口水流进咽喉处,咽喉也是轻轻痛了下,她岔开话题说,“既要守岁,王爷不是该回宫,陪你父皇、兄弟姐妹他们一起守岁么?” 守岁,守岁,要和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守下去,才有意义。 久久,他紧紧闭口,不发出声音。 明珠偷偷去望他的眉眼,却见这个一向冷漠高傲的男人的眉眼间轻轻流淌着淡淡的感伤,那种从内心而生的感伤,绝非刻意装出来的,印染在这样完美如斯的男子脸上,任何人都会有些许心疼。 他轻轻吐出微暖的气息,勾唇淡漠一笑,“我父皇有那么多妃子、子女,少了我一个又岂会在意?直至母妃去世,父皇都没有陪我们一起守过一个完整的岁。” 不觉地,看见他笑里的凄凉味,便觉心里一扯一扯地被拉着微疼。原来,这个帝皇之家的男子,与平常人一样,渴望有着寻常人家的温暖,或者是因为没有得到过,所以更渴望吧。 明珠深深拧着眉,想了想,跟他说,“皇帝忙于国事罢了。” 他却又是淡淡一笑,一些若有若无的凄楚缀上他的有着完美唇形的唇角。 其实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吧,皇帝有那么多嫔妃,忙都忙不过来,哪可能独宠着一个妃子,陪她到天明,守一个完整的岁? 明珠又想到自己,虽然五岁被送到天山,但在茫茫天山之巅,还有师傅陪着她守岁,过年,添置新衣新鞋,去年回到家中,一家人更是宠她若宝,爹娘、大哥、二姐,甚至元芳也过来,一起守岁,玩闹到天明。其实,有些地方,她比他幸福得要多。 又听得他神情凝重地说,“自母妃去世后,这守岁便没什么意思了,有没有人陪,陪不陪人,又有什么所谓?” 从小没了母亲,又是在这薄情的皇室长大,还好他得到皇帝的疼爱,是个受宠的皇子,不然一定过得艰辛无比。越是说无所谓,心里便越是在意吧,有谁不害怕孤单呢?明珠心想,难怪他性情的会是如此乖张冷戾,也与他从小失去母亲有关吧,缺少母爱的孩子,心里都比较畸形的。 突然,从明珠头顶传来重重阴阴的警告声,“别这副表情,本王不需要你的同情!” 明珠要被他气得几乎要咬牙,刚刚还真是同情他的,被他这么一句,所有源自女性泛滥的母爱本性都他一棒子敲回去了,对这种人有同情心,完全是浪费的。 本来,明珠打算用恶言恶语还击,可是看在这可怜娃子从小没娘,心里扭曲的份上,又看在今夜是除夕这么好的日子份上,便留了点口德,咬了咬嘴唇,恭敬道,“爷,明珠不敢!” 黎傲天满意地笑了,像主人宠爱自己的小狗一般,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拍了两下,示意真是乖啊。 明珠在他尽兴地摸着自己脑门时,又猛然间想到,他不是说有没有人陪,陪不陪人守岁的,都没所谓吗?那现在他们俩这样子,算神马一回事? 明珠的贱格又不合时宜地抽了一下。 她紧紧盯着他,嘴巴犯贱地问,“王爷,你今晚是专程来陪明珠守岁的吗?” 黎傲天微微顿了下,随即他一张冷隽清傲的脸逼近了她几分,薄薄淡淡、温纯暖香的龙麝香气息喷吐在鼻端,被她吸进去,而后,他的唇瓣轻轻扯动,剑眉张扬,风华绝美,“本王只是闲着无聊过来瞧瞧你罢了,老九说得极对,像你这么好玩的人,死了会很可惜。” 哦,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是她想多了。这样也就解释了,他过来给她疗伤,非得扰她清梦,不让她好生睡觉,折磨她的原由,原来只是觉得她好玩,把她娶进王府,是为了更方便他来玩弄她。 又反复拿捏着他之前的几句话,恐怕让这方圆五十里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神马的,也是有其他原因吧,可能他子不喜吵闹,但绝非为了她。她本想问个清楚,但刚刚升起来的贱格,华丽丽地让他给碾碎了,不犯贱格,拥有人格的她,是绝对不会问这种幼稚愚蠢,因为他说出的冷言冷语,一定会让她“身心愉快”到极点。 明珠敛了敛心神,水眸微微一眯,缓缓说,“今日明珠才知自己原来是如此好玩的人。真是庆幸,我还有这么闪光的优点,能让殿下光临寒舍,救我性命。” 他一眼便望到明珠微微眯起的眼中的讽刺来,他讨厌她这种自嘲式的讽刺,即便是讽刺,也只能他来讽刺她,她是他的,她连讽刺自己的权力都没有。 黎傲天的眸色暗了一暗,冷冷的气息让室内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分,“明珠,你没有这样说话的资格。你唯一有的资格,就是费尽心思来讨好本王。”就像刚才一样,明明不乐意,不开心,都要压抑着自己,量夺说话的分寸,来讨他欢心。 真是好笑呢。 明珠越发地了解这个男人的脾性了,她也终于明白他刚刚所有的好脾性是哪里来的了。他绝对是个优秀的封建统治者。他喜欢他的女人,一切围着他转,不能跟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相处,不能说他不爱听的话,一切以取悦他为目的。讨得他欢喜了,他就偶尔丢几块肉,来喂喂你;不欢喜了,就饿你几顿也不会犹豫一下。 哎哟……她纳兰明珠偏偏不是这种当小狗的料呢,她紧紧捏着自己的小拳头,刚刚为了睡觉,对他是哈腰弓背,而现在,她不干了,对他所有的耐心真是已经都用尽了,她的小宇宙又要爆发了,爆发了…… 心里“嗷嗷”地怒吼了几声,明珠的眼神飞快一转,改成怒瞪杀父仇人一般,凶神恶煞的眼神,恳切地说出她一直想说的真心话,“王爷,您放心。您说的那种讨好人的优秀品质,我纳兰明珠用尽毕生精力和心血,也是绝对学不会的。老娘我今晚不准备睡了,反正还剩下半条命,你要就拿去吧。” 082 天牢营救(三十三)—多余的新娘5000+(甜蜜继续)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本王要你命有何用?本王要的是你这个?”黎傲天贼眉鼠眼地笑笑。 这个是哪个?明珠还在深深的疑问猜测之中,没想到他速度极快,被子被他一掀,整个人就钻进了她的被窝里。 明珠神经顿时绷紧,想到今日下午在马车里他强迫于她,顿时身子一颤,浑身血液就瞬间冷得要凝固起来,她害怕地往里床缩了缩。 睇见明珠那愤怒中带着不安的眼神,他却极其轻松地挑眉一笑,“明珠,你吃得是本王的,睡得是本王的,盖得被子还是本王的,本王进这被窝里来,你有意见吗?” 她有意见啊,非常有意见,可是有意见有屁用,他不还是钻进来了媲。 黎傲天脸上的笑邪恶极了,像极了一只披着人皮的野狼,此刻他虽是邪魅嚣张得笑着,但眉宇间掩盖不住狼的残忍与兽性。 明珠立即戒备,双腿交叠夹紧,双臂环住自己双肩,捂住胸口被他下午捏得仍是隐隐作痛的两团,贴着身后冰冷墙壁,惊惶失措地望着他丫。 她本以为这个男人还有点人性,刚刚一直规规矩矩在她的被窝外面,是打算不碰她的,可现在那脸上浮现出来的淫|荡诡异的表情,就难说了。 此时,明珠真是恨自己那狂躁的气质,现在恨不得是脱下自己的白色底|裤,再举起双手投降,她看着他的精瘦的身躯一点点移近,连她这么胆大包天的人,说起话来竟也有些口吃了,“黎傲天,你……你可别乱来,我身子还未痊愈。你刚才也说过,若是我死了,你就没了玩头,你以后会……无聊死的。” 身为一个被强|暴过一次的女人,经历过这种身心被撕裂摧残的剧痛后,那么就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甚至,她刚刚想说,如果你要来,那么就温柔点,轻一点,别把我弄痛弄昏弄死什么的就行了,她还想留住一条小命,还要跟一家人团聚呢。但是,这些羞耻的话,打死她,她也是说不出来的,只是在心里想想便算了。 像她这种脸皮不够厚,嘴巴又够毒的人,在这个男人面前,注定是要遭罪吃苦的。 “怕了?”黎傲天呵呵一笑,又想着她刚刚的话――你会无聊死的,无聊至死,倒不失为一种有趣的死法呢。 恶劣地说着,他的长臂往前一揽,想拥住明珠。 眼疾手快地明珠却是飞快地钻出被窝,将被子统统甩给他,他的长臂被埋在被褥之下,没能抓到她。 黎傲天失了手,眉目间的气色顿时就变得沉沉暗暗的,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然而,他看到一身白色单衣的明珠,双腿夹拢,双臂怀抱,眼神惊恐悲壮的模样,他觉得又气又好笑,她这是在干什么?他还没这么禽|兽吧? 他只是突发奇想的想进到被窝里去,给她暖一暖身子而已,因为之前摸她脸蛋时,她肌肤都是微微发冷的。 “本王数到三,纳兰明珠,你给本王自己钻到被窝里来。” 对于他罩着雾霭的阴沉脸色和严肃的命令口吻,她心里又是重重一抖。 “一、二……” 他已经开始冷冷报数,还没等到她报到三,她训练有素一般,屁股一挪,立即乖乖滚回了被窝里。要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为鼎锅,我为麋鹿,大抵就是这样子了。她再不听话点,惹毛了这头恶狼,被啃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也是有可能的。 这下黎傲天才算有些许满意,他的手臂随意地往她腹上一搭,大掌按在她的腹上,而这一动作,又让明珠本就是僵直了的身子更绷紧了几分,黎傲天一皱眉,“纳兰明珠,你能不能别这个死样子,好似本王随时会……”他说着,自己也觉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明珠故意装作不明白地样子,玲珑明媚的双眸扑闪扑闪地看着他,他的眉心不禁敛拢了几分,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是别这么僵硬地浑身绷着,还保持着这种……别扭的姿势,本王今夜没打算要你。” 他的话音落下,重点是最后那句――本王今夜没打算要你,才让她微微放心,她轻轻吁了口浊气。 可黎傲天迟迟感觉不到她有把交互抱着的手臂松开,便自己去拉开她的手臂,而自己的一条腿霸道生猛地横|插|进她紧紧交叠的双|腿的缝隙中。 一阵拉扯攻占后,明珠终是敌不过他,在激烈而垂死的挣扎后,败下阵来。 两人仍旧一个平躺,一个侧躺,大眼瞪小眼,明珠是恼恨地牙痒痒,喘着粗气,黎傲天则是眉眼飞扬,笑眯眯地看着她。 让你笑吧,老娘我闭眼不看,总行吧? 明珠闭着眼,准备再与周公约个小会去。 没一会,明珠又感觉不对劲了,大腿处被什么坚硬的东西顶戳了下,明珠心想这货又是在干嘛?她气呼呼地睁开眼,低喝,“王爷,别用手指戳我,好好睡不行吗?” 募得,被她这么一说,黎傲天纤长的睫毛却是羞怯地微微一垂,俊白的脸也陡然一红,渲出几分羞涩桃粉色来。 明珠瞧着他那不对劲的脸色,豁然大悟,原来是这货的那劣质玩意儿。是谁刚刚说不会要她来着,妈的,是谁说的?简直是骗人的神棍啊。 明珠身子也是一个激灵,身子不由地又开始想往后撤退,谁知他的大手在她腰腹间用力一勾,将她整个身子往他怀里带了带,侧腰处撞在他坚硬如石的胸膛上,微微一疼,她蹙了蹙眉,抬眸去看他时,他脸上红中藏黑,郁郁沉沉又冷冷冽冽的,“纳兰明珠,本王说过今夜不碰你,绝不食言!” 该死的!黎傲天在心里低咒一声,自问自己意志力一向强于常人,自问这个女人长相真的让人倒胃,可是她身上就是有魔力一般,让他只要一近她的身,就想狠狠占有她。 明珠咬了咬唇,才说了句,“希望王爷能说到做到。”也不知这赖皮货,能不能说话算数,但姑且就信了他吧。 夜越深,睡意越浓。 明珠的眼皮越来越吃力,时不时地眯起来,但又生怕他趁她睡着会乱来,又一咬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睁眼一看,这男人每次都是睁着眼,好似精力永远充沛的样子,而他搭在她腹部上的手也没有乱动,隔着单衣,轻轻按揉摩挲着,一层一层如波浪似的暖流从小腹处慢慢传开,身子越来越暖和。 就这么在困与醒里,循环往复挣扎着,反而愈发痛苦疲惫。睡意朦胧里,早已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虚幻? 不知何时,耳边有清润温暖的声音轻轻涤荡,“明珠,你困了便睡,我来替你守岁。” 多么贴心的话,不知是自己身子太过倦怠,还是这句话太过暖心,那一夜竟睡得格外踏实安稳。 * 翌日。 醒来时,竟是落日时分了。 而珠儿已备好晚膳,在屋里等着她醒来。 她看着珠儿吃惊地问,“为何我会睡了这么久。” “早上我来屋里时,发现靖王竟在这里,我吓了个半死,本来想赶紧躲开。他却让我站住,还吩咐我去管家那里领一些凝神香,过来焚上,说用了这香,小姐会再好好睡上一整天。还嘱咐我就在这屋里守着小姐,不让任何人来打扰。我看着这时辰,想是小姐大概要醒了,就准备了些膳食,等着小姐醒来,便可以吃了。” 珠儿不紧不慢地打开食盒,将菜端出来,又喜滋滋地说,“小姐,别太担心。依我看呐,这靖王殿下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小姐的,不然怎么会不去宫里,却在这里陪着您守岁呢。” 明珠也不禁想,他的心里真的有她吗?他真的陪了她一个晚上,真的只是为了与她一起守岁吗? 那个男人可以对她冷酷到底,绝情到底,又为何还要对她残存着一分好,让她偏偏是割不掉,剪不断? 不去想了,想了也是白想,除了会头疼,还会更加心烦。 * 时间过得如此快,一转眼便过了年,她如今已经及笄。 今日已是大年初一,而此刻她也披上了精致合身的大红嫁衣,盖上了花纹别致的喜帕,准备要嫁为他人的新娘。 已经没有了娘家,不需要媒人领着八人大轿的迎亲队去府里接她,只需在这厢房里安安静静地等着她的夫婿过来。而现在,黎傲天应该正站在王府门口,等着他的另一位新娘子过来吧,想到这里,明珠交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觉紧了一紧。 明珠虽没了可以依靠的娘家,但她却是在长安城嫁得最是风光的女子。 不是因为纳采、问名、纳吉等一切繁文缛节该用上的都用上了,而是剑景侯李元芳替她筹备了最为奢华的陪嫁嫁妆。 凤凰镜、琉璃台,长命金锁、如意玉片,一应俱全,且样样绝顶珍贵。 长安街上轰动一时,人们说那便是――十里红妆,只怕连公主出嫁,排场恐怕也没有纳兰家将军府的三小姐来得大。 今日正午他带着送亲队送来嫁妆时,让珠儿替他传话,他说――明珠,你终是要嫁给他了。我虽给不了你所要的幸福,但我定会让你是嫁得最体面的新娘。 短短两句话,听罢,明珠一下子就落了泪。她知道元芳虽是剑景侯,平时吃穿用度不愁,但这么大的场面所需的银子,他耗尽一生俸禄,也是绝对拿不出手的。 他究竟是哪里来这么多的银两?不禁,为元芳担心起来。 不一会儿,外面的喇叭奏乐声、还有人群的喝彩声越发响亮,明珠知道,是她的新郎官把他的另一个新娘接回来了。 旁边的两个喜娘听着外头热闹的动静,也不怕新娘子在这里,竟也按捺不住,小步走到门口去,开了一条门缝,偷偷瞧着外头的热闹。 其中一个胖一点轻声说,“相府千金过来,还得用上些功夫呢,还要跨马鞍,步红毡,过火盆,洒柳叶水,等去了身上晦气,还要拜堂、敬酒,一系列礼仪多着呢。” 那瘦子喜婆打量了一眼坐在床头的明珠,尖锐声音微微提高,“是啊,那样才算吉利、正式,不像咱们这屋里的这位。” 胖子瞥了眼那瘦子,连忙压低了声音说,“嘘……小声点,可别让新娘子给听见了,再怎么说也是曾名噪一时的将府小姐。” 瘦子的尖利的声音却越发响了,“怕什么?一个破落倒势的小姐,哪里比得上外头的那位新娘子身份来得尊贵?管家让我们两个来这里守着她,已经够倒霉憋屈的了,让我发发脾气也不行?” 听着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明珠紧捏了一下自己手掌,却也不生气,面上淡淡地笑开。其实那两个喜婆说得对,她不需要这些繁复礼仪,也不需要出去与他拜堂,既没有有权有势的娘家,也没有靖王的宠爱,她的确不如外头的那位新娘来得尊贵、正式、吉利。 记得,黎傲天曾两次说,她与董玉致二人不分大小,都是他的靖王妃。 其实,哪里可能不分大小,连两个下人都可以明目张胆的数落她,其实大小、尊卑早已分得一清二楚。 她倒也不是在意这些,在她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还要娶另一个女人时,她就知道已经输了,不论是这场爱情、还是婚姻,都输得彻头彻尾。 一阵嬉闹、步子簇拥声、锣鼓声在她耳边越发清晰,无需那两位喜婆说,她也知道是黎傲天将董玉致接回新房了,而他们俩人的新房正好在她对门。 她可以想像今日黎傲天一身红袍,会是怎样一道明丽耀眼的风景,与董玉致那样的美人胚子才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的良人,而她这个新娘完全是多余出来的,或者是用来作为他们二人的陪衬。 想想也觉讽刺,想想也要大哭一场,然而她没有,她只是笑了,发出“咯咯”的可怕的笑声,笑得那怎是一个花枝乱颤,把在门旁的那两位吓了一跳,顿时都禁口不作声,只觉她是疯了吧? 明珠被盖头遮着,虽是看不清那一瘦一胖喜婆脸上的神情,也能猜到她们的想法,是以为她是因为生气、妒忌,发疯了吧。 明珠稳定住自己的笑声,清清淡淡地说,“反正我这里冷清,也没什么用的着两位的,不如你们也出去凑凑热闹吧。这么大的场面,恐怕今生也就只能瞧一次,错过了可惜。” 那两位喜婆皆是一愣,又是一喜,给明珠福了一福,赶紧从她屋里出去,凑热闹去了。 只怕那边闹洞房、喝合卺酒什么的,只怕要许久工夫呢。 明珠一个人等着无聊,珠儿又被管家叫去打下手去了,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自个儿揭了头上喜帕,屋里龙凤红烛烛光刺眼,明珠眸子微微一眯,一睁眼便看见桌上果盘、喜饼中间那壶高耸而出的酒,她本能地吞了吞口水,心眼里、嘴里皆痒痒干干的,今天被摆弄了整整一天,什么都没喝上吃上,现在真是饥渴难耐。 她对自己说,就喝一小口,解解馋。 动作比心思快,她这会已经将白瓷酒壶拎在了手里,翘着二郎腿,斜斜倚在床上,喝了一口酒,舒缓地叹出一口气,“不愧为上等的女儿红。” 手下一抓,全是硌人的干果,无非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些,要个好兆头罢了。 而在饥饿的明珠眼里,这些已经不是什么吉祥的喜物了,而是纯碎的美味的食物,她抓起一把来,一边吃着小酒,一边磕吃着,反正这么多,吃掉一些也无大碍的。 明珠正吃得逍遥尽兴,门被一推开来,随着一阵冷风扑涌进来,稚嫩而清爽的女孩声音响起来,“明珠嫂嫂……” 不知是这酒的作用让她听力变差,还是今日这府里太过喧哗吵闹,她竟没察觉到。 明珠一瞧门口那人,顿时滴了三滴冷汗,赶紧将酒水藏在身后枕头边,而值得庆幸的是,幸亏她聪明过人,没有把磕破的干果壳子乱扔一地,而是一边吃,一边将壳子捂在了绸缎被褥下。 明珠嚼了嚼口中花生,吞咽下去,又拉了拉绣花锦被,放下那极为不雅的二郎腿,屁|股慢慢移到床中间,呵呵地笑笑,“初阳郡主怎么过来了?” 黎初阳明显是被那大气豪放的明珠给吓着了,这样极品的新娘子一定是头一遭见,站在门口愣了愣,走着进来,笑嘻嘻地说,“玉致嫂嫂那太热闹了,有很多人陪着,我怕你一个人孤单,就过来陪陪你。” 募得,明珠喉头不觉哽咽了下,嘴里一酸,许久说不出话来。 * ps:二更奉上,这里写得较慢,对于古时婚礼不熟悉,查了很多资料,才写出来。有写得不好的地方,请大家包涵。还有,谢谢大家的礼物。明日依旧万更。 083 天牢营救(三十四)——洞房花烛5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黎初阳明显是被那大气豪放的明珠给吓着了,这样极品的新娘子一定是头一遭见,站在门口愣了愣,走着进来,笑嘻嘻地说,“玉致嫂嫂那太热闹了,有很多人陪着,我怕你一个人孤单,就过来陪陪你。” 募得,明珠喉头不觉哽咽了下,嘴里一酸,许久说不出话来。 有些人,你对他好一分,他会以十分来回报你,有些人,即便你对他好十分,他也懒得用一分来回应你。 明珠想,自己与初阳都是前面那种人,而后者当属如黎傲天那样的男人。 明珠咽了咽唾沫,湿润了下干燥的喉咙,扯开干涩的嘴唇,想了许多话,只是到嘴边,她只说,“没事的,初阳。” 初阳轻轻笑开,看着明珠,微微皱了下眉,连忙向明珠走去,“明珠嫂嫂,快将红盖头盖起来,这可是留给七哥用喜称心揭开来的,自己揭了就不吉利了。” 说着,便拿起搁在床榻上的喜帕,给明珠盖起来。 听到这个吉利的字眼,明珠又只能是干干地笑笑,不吉利的新娘哪里还能图什么吉利呢? 初阳仍仔细地给她理着头上的大红盖头,明珠只觉多余,一只手按住初阳的手臂,“初阳,别理了。这揭盖头只不过是个形式罢了,谁揭都一样。” “怎么会谁都揭一样呢?初阳虽还未到嫁人的年纪,在宫里也听嬷嬷们说起过一些嫁娶的礼节,这盖头啊一定要丈夫揭的,这可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千百年不变的规矩。” 听得初阳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她又轻笑起来,“其实吧,初阳你也能看得出来的,连我这个王妃也不过是摆摆样子、做做陪衬罢了,今晚你七哥会一直待在董小姐那里的,待会啊他过来也就例行公事一下,随便揭下盖头,再喝下合卺酒,便完事了。所以这些规矩呐,适合你七哥和董小姐,用在他和我身上,便没什么意义了。” 夫妻间没有真心、感情,用上再多有讲究、有兆头的规矩又怎样?不过虚设罢了。 而黎傲天与董玉致那才是郎有情妾有意,这些个规矩用上了,才是真有意义呢,想必到了花甲之年,回想起来才最是美好媲。 初阳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心里也酸酸的,似乎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似听到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她微微一怔,随即释怀,必定是听岔了。 对面喜房热闹,除了这个不懂事胡来的初阳郡主,谁还会这时候到这里来? 明珠又握住初阳的手,“初阳,董小姐那里玩子多,又热闹,最适合你这般年纪的小丫头了。我这里静得会闷坏人的。” 话口刚落,突听得一声冷笑,又听得初阳惊愕地喊了一声,“七哥?” 明珠也是一惊讶,条件反射地,伸手朝自己头上的盖头抓去,想掀开来确认这来人是否真的是黎傲天。那边不是还要洞房啥的,费上些许多工夫吗,怎这么快就过来了? 只是,她的手微微一动,就教一只有力强势的大手捉住,拧得她手腕生疼。 明珠一楞,想起他刚刚那声冷笑,再加上这手上的力道,她似乎是惹怒了他! 他生什么气? 黎傲天猛的甩开她的手,又是一阵极轻的冷笑,划过她的耳际,刺得她的心也有些冷擞,“纳兰明珠,你自己究竟还想掀几次盖头?” 原来是在为这个生气。 可是,她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他不爱她,婚礼是形式,揭盖头神马的不更是形式了吗? 猛地,明珠又一惊,莫不是刚才与初阳的谈话都教他给听了去?他的功夫真是越发厉害了,他是早就过来了吧,她却是后知后觉。 一道利风带着缎布轻擦过她的脸颊,明珠心头一跳,盖头已被人飞快掀开。 眼前一张完美的俊脸,眉间隐隐有着压抑的青黑,眸色更是阴暗得侧人。 憋了憋嘴,微微吞了吞唾沫,你爱掀就掀呗,我给你掀便是,何必掀完盖头还要摆着一张冷冰冰的僵尸脸给我看?上辈子欠你的么? 楞是初阳单纯,也察觉到黎傲天的气色不对劲,咬咬牙说,“七哥你别生气,明珠嫂嫂她不是故意自己要掀盖头的,可能只是觉得好玩而已,七哥你别怪她了。” “好玩?成亲也是好玩么?你当这个王妃还委屈你了不成,索性只要摆摆样子就行了么?本王娶你,也就只为了例行公事一下就完事了么?” 初阳顿时懵了,完全不明白七哥在说些什么?那么多问号,她还没理清呢。 黎傲天突然脸上黑酱酱的,噼里啪啦冷冷问出一大堆来,这是让人先回答哪一个? 而且,似乎,这跟初阳说的完全不搭界啊,人家初阳只是说她自己揭下喜帕好玩而已,没说成亲好玩,以及后面神马神马的。 而后面的,似乎让他更生气呢。 真是搞不懂他了。装成一副兴师动众质问的样子,装出一副一本正经成亲的样子,装出一副对待婚姻极其慎重认真的样子,好似不对的倒变成她了,这是闹哪样? 这些事情大家心里不都有数么? 见明珠微微低着头,在想心事,完全没听见他刚才发火的样子,顿时,心里的火气又冒出几分来,“你不是要本王例行公事么?那好,本王便成全你,再喝过合卺酒,本王就走。” 他知道她身子不舒服,便让所有人不要随他过来,不要用什么新玩子来闹洞房,***|扰到她。为了让她尽快休息,他在玉致那儿赶紧走完该走的程序,便过来陪他。 可是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却这般对他。那么他就成全她好了! 明珠立即抬头,唇角飞快上扬,微微一笑,乐悠悠地望着他。 那灿烂的笑意,好似在对他说,谢谢王爷成全,她非常满意王爷这么做。 黎傲天嘴角不觉抽搐了几下,大步走到桌前,看到桌上精致碟盘里怎么喜饼松糕都没叠满,鸡鸭鱼肉盛放的这么少,是厨子偷工减料么? 还有这海南送来的芭蕉也是缺胳膊断腿的少了几根,更奇怪可怕的是这合卺酒跑哪里去了? 黎傲天眉眼一眯,募得回头看向明珠,沉声质问,“这合卺酒哪去了?” 明珠故作惊讶地抖了两下眉毛,然后屁股再挪回床头,动作极缓极慢地摸出了藏在枕头后面的那壶酒,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问,“王爷,是不是在找这个?” 明珠听到了某人倒抽了几口冷气的声音,随即,他大步如风般向明珠走过去,伸手要去拿明珠手里的那壶酒时,明珠朝他尴尬的笑了笑,“王爷,这酒不小心被我喝光了。” 明珠又再诚恳补充了一句,“我不知道这是合卺酒,真的不知道。” “呵……呵呵……”黎傲天干巴巴冷笑了几下,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声极其吓人,“纳兰明珠,你真好样的。” 瞥见他要活剥她的凶恶目光,明珠赶紧躲开,她也不想的,就这么喝着喝着喝掉了,没有人告诉她那是合卺酒啊,要是她知道,她就算喝死、馋死也绝对不对那女儿红下毒口了。 一道灵光闪过明珠脑海,明珠看了看身旁的初阳,笑呵呵说,“要不让初阳妹妹去大厅里取点酒来,或者去对面董小姐房里借点来也好啊。” “啊?”初阳疑惑地睁大了明亮的眸子。 去董小姐那里借点来?亏得能想出这个好法子来。这世上也只有她纳兰明珠能想出这么妙的法子来了吧。 明珠提出这个建议后,顿觉又说错话了,因为她看到对面那红衣翩翩、风华卓然的男子的脸上游僵硬阴沉了几分,他的大手也是捏握成拳,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 明珠又怒了努唇,默默地、乖乖地耷下脑袋,现在未免说多错多,她决心缄默不语了。 低头间,只听一声响彻云霄地冷吼,“喜娘呢?喜娘为何不在这里?”他记得特地吩咐管家派两个经验老道的喜娘过来陪着她,与其说是陪着,不如说是看守着,他本来就生怕在这里出了什么岔子。 现在居然,居然出了这样的岔子。 这一声暴吼当然出自黎傲天,明珠知道,他真的是怒了,要发飙了。 明珠不得不佩服,黎傲天这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 也因为这一声吼,那两个去看热闹的喜娘以神舟七号上月球的速度狂奔了过来。 也因为这声吼,对面董小姐房里的陪嫁丫鬟也站到门口来打探消息。 还是因为这声吼,顿时黑压压的人群如饥饿的蹦极僵尸一般迅速地往她这屋里围拥赶来。 “王爷,有何吩咐?”两个喜娘对视了一眼,颤巍巍地问道。 “王妃把这合卺酒给喝光了。”黎傲天把玩着手中酒壶,瞟了那两个喜娘一眼,又盯向明珠,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唱戏似得把这句话给说出来这句话。 只得几口冷气回流的声音,随后传来两声噗通跪地的声音,那个胖喜娘声音颤抖凄楚,“是王妃娘娘让我们出去瞧董妃娘娘那边的热闹的,我们没想到纳兰王妃会把这合卺酒喝了。” 黎傲天听得又是明珠唆使这两个喜娘出去的,盯着她的眸光又厉了几分,心里真的不得不表扬他的这个王妃怎么这么叫人舒心呢? 他自然地抓住她的肩膀,狠狠地、再狠狠地捏紧,来发泄他的不满。 明珠脸色带着笑色,额间却冒出细微汗珠,也只有挨揍的份了,谁让她把那该死的合卺酒喝光了呢。 当然这个场面,黎傲天不会来问责他的王妃,他只严厉地说,“你们两个老婢子还敢狡辩?” 没想到靖王是如此疼这位纳兰王妃的,推卸责任是没用了,两个喜娘连忙跪下来磕头。 那胖子喜婆立马改口,“是老奴擅离职守,是老奴的错,没看好王妃娘娘,请殿下饶恕老奴。” 明珠本想不说话的,可是看两老婆子年纪一大把了,还要跪在这里磕头,怪可怜的,况且是她让她们出去看热闹的。 明珠小心地伸出爪子,拉了拉黎傲天按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的袖子,纯然明媚的双眸对上他冷得噬人的黑眸,笑眯眯地,“夫君,今日咱们不是成亲么,便饶了她们吧。” “是啊,是啊。今天是大喜日子,七哥,你就别罚她们了。我这就去外头厅里取酒水来。”初阳也跟着劝说道,然后一撒腿,就跑出去了去拿酒过来。 不知是不是听明珠那声甜甜暖暖的“夫君”听得心里舒坦了些,黎傲天的怒气稍稍降下去,大手一挥,“你们两个婆子给本王滚出去。” “谢王爷不罚之恩,谢王妃娘娘求情之恩。”两个喜婆又用来时奔跑速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要知道惹怒了这位王爷,死得会很惨很惨。 等初阳拿来酒,门口已经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皇孙子弟。 皇帝的几个女儿要不是死了,就是出嫁了,所以只来那儿子,自然包括太子、九爷。 还有其他一些皇帝大臣们的子女都过来凑热闹。 据说今天皇帝带着皇后和沈贵妃也过来了,此刻应该在外面客厅里,和他的老臣们在絮叨,还据说皇帝为了今日靖王大婚,令长安城要灯火通明,就如除夕夜一般,靖王的面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初阳给他们两人斟了一杯酒,递给明珠与黎傲天,学着喜娘一般说话,笑着说,“祝七哥和明珠嫂白头到老,百子千孙。” 接着外面的年轻人、孩童们一起鼓掌哄闹大叫着,“交杯酒,交杯酒……” 明珠有丝丝害羞,轻轻瞥了外面人群一眼,这些人一个萧瑟孤单的身影特别吸引人的注意,明珠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心里不禁一酸疼,那个人便是剑景侯李元芳,短短三两日不见,便觉他成熟沧桑了许多。 随即,黎傲天便察觉到她不对劲,在她耳边沉了声问,“明珠,你在看谁?” 明珠不敢再去看元芳,立马收敛心神,而是专心地望向对面清华的男子,浅笑道,“没有。” 两人接过初阳手里的酒杯,黎傲天坐到明珠一旁,不经意往鸳鸯被褥缎面上那么轻轻一瞥,怎么在玉致房里被褥上面的干果是满满一床,而到她这里就感觉打了个半个折扣还不止呢。 猛然,他发现被单处几个被人磕破的空壳。 明珠随着他的视线过去,那几个空壳怎么没藏好,怎么就给眼尖的他发现了,此刻,她只想用双手捂住眼睛。 黎傲天眉头一拧,大手往被褥下轻轻一抄起,抖落出来的东西差点亮瞎了他的眼球。 除了花生壳、枣核外,还有鸡骨头、肉骨头、鱼刺、芭蕉皮、橘子皮,真是什么都有啊。 他的婚床是垃圾场么? 这些散落地上的果皮壳子,把站在一旁的初阳也吓了一跳,心想,明珠嫂嫂可真能吃啊,居然制造出了这么多垃圾来。又想到刚刚进来时,明珠嫂嫂在咀嚼着什么,原来是这些东西啊。 外面的人看到这些,猛然就惊呆了,连哄闹声就止住了。 一个毛孩子嘀咕了一声,“七嫂肯定饿了三天三夜了,不然怎么能吞下这么多东西?” 明珠惊恐地望了那贼孩子一眼,好端端说什么话?该那里去玩,就去哪里玩。 她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又去看黎傲天,看到他嘴角和眼角都狠狠抽了几下,明珠有点欲哭无泪,恨不得抽自己耳刮子,都是这贱|嘴惹得祸,偏偏要吃这些东西,这下真是死定了,死定了,不死都难了啊。 九皇子抬头望了苍天一眼,叹了一口气,丢给了明珠一个“自求多福”的眼色。 房间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没人敢说话,人人悄悄地、暗暗地看着靖王。 * ps:谢谢大家阅读,还有一更,明日有事,晚点传上,大家晚上再看。 084 天牢营救(三十五)——跌进缠绵的温柔5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腰间一疼,蓦然垂眸,却是黎傲天的手掌扶捏在她腰上,猛地一收掌用力,腰上再次吃痛,明珠微微蹙眉去看黎傲天,只见他面上表情全无,幽冷的黑眸里勃发着一股巨大的寒气。 “娘子,这个你怎么解释?”他逼近了她,吐出轻柔的气息,虽是别扭的轻柔,但却更像是咬牙切齿的语调。 她知道他怒了,非常的怒,那是用言语难以形容的怒。 明珠默默忍受着腰间升级版的痛楚,环顾了门口一圈人,只好朝他无奈地笑笑,“这个……夫君,不若等喝过合卺酒后,我私下再跟你解释吧。” 见得黎傲天冷笑一声,“好,就依娘子。” 这声冷笑,让明珠头皮有些发麻。 他诡异地挑起剑眉间,突然又是“嚯”的一下,一站而起,也将她整个人一带而起。 明珠被他单手紧紧抱在怀里,身子一颤,手臂微微一晃,将手里酒杯里的酒水溅了些许出来。 “来,咱们喝合卺酒。”黎傲天眉梢挑高了,捏着杯子的手朝她伸去。 明珠稍微怔了怔,随即也温婉地笑着,手腕缠绕进他的臂间,如此深情缱绻的姿势,也让明珠心惊又心凉。 冰凉的杯沿到唇边,她抬眸偷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目光已变得灼热有力,似要狠狠燃烧了她一般,她心眼一跳,赶紧低下眼皮,一昂头,豪爽地将杯中酒尽数喝掉。 总算这艰难磨人的交杯酒算是喝掉了,这成个亲怎感觉比上西天取经都难,一路上的危险的关卡实在太多,太难应付了媲。 新人喝过交杯酒,大家热烈的掌声、庆贺嬉笑声又再次响起。 明珠将空了的酒杯递给初阳,心想这下黎傲天可以离开这里,去董小姐那里了吧。 而外头这些人也都可以散了,她累了一天了,也终于能得个清静,好好休息了。 正当明珠认为可以解脱时,突然从人群里传来娇媚的声音,“刚才在董妃那边,七爷心疼董妃得紧,闹洞房的玩子没能玩起来。到纳兰王妃这里,总不能也不玩,让大家又白跑一趟,空欢喜一场吧。不若,七爷就和王妃玩几个,让我们今儿也能瞧个尽兴了。” 这人跟她有仇吗?是不是长得一张人嘴,怎么尽说些畜生都不如的话?什么叫黎傲天心疼董妃得紧,不玩闹洞房的游戏?这明摆着不就是在说,他不疼她么,所以该玩些游戏打打趣。黎傲天又不是傻帽白痴,会答应给你们玩耍折腾么? 明珠向那出声的女子定定望去,她容貌娟秀,髻高挽,锦翠裙衫,看去高贵妩媚,和太子靠得极近,莫不是太子的新宠。 只是这声音,眼神都觉有几分熟悉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究竟是何人。 太子附和着,眉梢一抖,笑开,“可不是,这闹洞房的游戏有趣得紧,也可让七弟夫妻二人感情更加相濡以沫不是?”他又瞄了瞄九皇子,说,“九弟主意最多,初阳丫头也鬼精灵的很,不若就让他们想想玩法。让大家也好跟着一齐开一开眼见。” “七哥,这倒是个好点子。我以前经常设计闹洞房的游戏整人呢。”九皇子坏坏地咧开嘴,一排白牙毕露,灿灿地笑着嚷了一声。能玩一把七哥这样的人物,就算被骂死也是值了啊。 明珠狠狠白了一眼九皇子,这小子是安得什么心思,尽想着整人的把戏。 仍旧是那个小鬼头蹦跳起来,拍着手,声音格外响亮,“好啊,好啊……我也要看七哥和七嫂闹洞房。” 顿时,一阵喧哗声劈头盖脸地迎来,一众起哄闹着,“闹洞房……闹洞房……” 大家把目光移向黎傲天,等待着他给个答复。 黎傲天唇角蕴着极为悬深的笑意,他淡淡看向明珠,明珠也是紧紧盯着他,只要他说一个“不”字,谁也不能拿他们怎么办,这靖王就是有靖王的威信的。 明珠是对黎傲天深信不疑地,像他这种高傲的个性,是绝对绝对不会答应他们玩什么闹洞房的游戏的。 黎傲天难得露出温柔的笑,回头看了一眼众人,爽快地回答,“那便按各位说的办吧。” 妈的,黎傲天你不答应会死吗?她本来想大骂他一声,然后阻止这场闹剧,怒到嗓子口,又被她的理智给生生打压下去,她的爪子悄悄揪了揪黎傲天的袖子,轻声柔笑,“爷,太子爷那伙人心思坏着呢,会玩死我们的。” 黎傲天也冲明珠轻柔笑了下,黑眸中眸光闪亮逼人,“爷就乐意。” 他这优哉游哉地一声回得可真舒坦啊,让她心里窝着的这团火差点把她给**掉。 妈的,你乐意,是你的事。可老娘我不乐意啊,我可没有被人玩耍的癖好啊。 明珠紧紧捏握着小拳头,真想破罐子破摔了,然而明珠朝门口瞥了一眼,外头那大笑声和掌声,还有这么多人,得保持淑女形象不是,忍住忍住啊。 明珠慢慢转过身,心里苦苦地“嗷嗷”了几声,背着黎傲天,用拳头捶了捶自己发达的胸肌,才硬吞下这口气。 太子与他身边的新宠对视一眼,那眼色再说――亲,有好戏看了哦,而后奸诈地一笑,对九皇子说,“九弟,还不快去准备准备要用的素材器具?好赶紧开始啊。” “无须准备什么,这屋里现成的不都有么?”九皇子笑上前一步,踏进门槛里,望着明珠笑呵呵地说。 明珠无视他那贼兮兮的笑,这货要是敢跟她玩过分的,别被她以后逮到机会,否则,她会弄死他。 初阳瞥了一眼桌上,眉眼一挑,计上心来,拦在九皇子面前,古灵精怪地说,“初阳倒有个点子,不如九哥你先让给初阳呗,下轮你再给七个七嫂出主意,如何?” 别啊,一轮还不够整她的吗,还有下一轮,明珠楚楚可怜地看着初阳,你可是跟我一条船的,你咋半路跳水,游到那些坏人的贼船上去了。 九皇子耸了耸肩,说,“我是没什么所谓,你得看七哥同意不同意啊。” 明珠又可怜兮兮地去看黎傲天,黎傲天笑意从容,也不出声阻止,沉默便是同意。 初阳授意,从桌上挑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在手里掂了一掂。 明珠在现代也见过一些婚礼,倒是看见过用苹果,无非就是吃,一对新人一起吃,不知初阳是否也想玩这个? 又见初阳转身问大伙,“大家谁身上带匕首什么的了没?借来用一用。” 一听到这声问,哈哈……恐怕这个游戏是玩不起来了,谁来赴靖王的婚宴,还敢带着匕首什么的兵器来?那不是找死么。 可是,出乎人的意料,还真有一个不怕死的,那货就是跟靖王同穿一条裤衩的兄弟――泫王殿下。 “拿去。”九皇子将袖刀递给初阳。 明珠气得差点没背过去,九皇子热爱收藏各式各样精美别致的袖刀,而且还有随身带袖刀的习惯,然而明珠对于他的这些癖好是完全不知道的。 初阳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袖刀,信步走到明珠面前,笑眯眯说,“明珠嫂嫂,初阳可不欺负你。这玩法很简单,就是你削这个苹果,苹果皮若不断便不受处罚。若是断了,你便……亲七哥……亲上一盏茶的时间,可好?” 看着初阳贼贼的笑,这明摆着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还说不欺负她?明珠不觉微微吞了吞口水,虽说她削平果还是有点经验的,可是万一、万一苹果皮要是断了,可是要亲那个男人亲一盏茶的时间啊,妈的……是一盏茶的时间啊,那得从他嘴里迟到多少微生物、细菌、病毒,外加他亲过别的女人的口水啊。 明珠的心在滴血、在咆哮啊,有木有? 顿时,周围掌声大作,一齐叫喊,“削平果,削平果……” 趁着大家在呐喊,初阳在明珠耳边小声嘱咐了一句,“明珠嫂嫂,可一定要削断啊,可不枉我费尽心思想了这法子,帮你抓住七哥的心。” 这小姑娘还真天真,亲一亲他,便能抓住他的心了么?不觉心底,默默叹了一声。 黎傲天瞥见明珠那皱眉的神态,好似若是亲了他,是折磨她一般,不觉从鼻腔发出声音,冷冷哼了一声。 听到那阴阳怪气的冷哼声,明珠心里轻轻一颤,只好害羞地点点头,拿过初阳手里的大苹果和袖刀。手上感觉拿着千万斤重量的东西,不觉小手在颤抖啊,她低咒一声,握着刀柄的手一紧,豁出去了,削出一条不断的苹果皮来而已,只要小心点,便不会断的。 大家顿时屏住呼吸,眨也不眨眼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明珠下刀动手,极其认真地削开苹果,垂下的苹果皮一点点变长。 正当明珠的苹果还剩下一小截的时候,明珠胸有成竹地想一定能削成一条完整的来的。 她才不要去亲他,说不定以后又要被他鄙视,说她是垂涎他的美色,故意削断苹果皮,只为了亲他那张小嘴儿。 忽然,一道常人难以察觉的掌风从身侧扑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咔擦”一声,明珠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手里的苹果皮断了。 明珠愤怒地抬头,差点气得吐血,却见黎傲天脸上是极其淡定的笑,好似刚刚出掌的人根本不是这个家伙。 妈|的,这个男人实在太坏了,太欺人太甚了。居然连这么一点点面子也不留给她,要她在大庭广众下亲他,在这个民风还不那么开放的古代,以后教她颜面何存啊? 看见明珠的苹果皮断了,大家都兴奋地鼓掌跳脚,好像都巴不得她去亲他呢。 她真想大吼一声,要哪个美女可以过来顶她的啊? 初阳眼珠子乌溜溜的,龇牙咧嘴地笑得十分欢快,“七嫂,苹果皮断了。可要接受惩罚哦,快去亲七哥吧。” 大家的要求声也是一声高过一声。 然而,明珠却是极为尴尬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想动。 偶然抬头间,看到人群中唯独一人眼神如不满乌云的天空一般灰败一片,与那喜悦的气氛格格不入。 明珠不由地微微沉眉,元芳,你是傻瓜么?她都已经嫁人了,他何苦逼迫自己留在这里受罪。 忽然,身子被一双手用身后一推,整个身子被撞在铁墙一般的胸膛上,额角有些疼痛,所有思绪被打乱,明珠闻到了这人身上独有的龙麝香味,蛊惑魅人,明珠不觉心里一紧。 再偏过脸去看,确实是初阳那张笑盈盈的小脸,她娇嗔一声,“明珠嫂嫂,你与七哥已是夫妻了,莫要再羞了,快亲七哥吧,大家都等着呢。” 明珠望着某七眸间尽是得意的笑,她知道这厮最喜欢捉弄她,看她出丑,他就欢喜得不得了。 耳边响起初阳清爽的笑声,“快些亲吧,我给你们计着时间,到了一盏茶时间,便喊停。” 明珠双手紧紧一握,一咬嘴唇,心眼一横,亲就亲吧,反正亲他一会儿也不会死。 大家都看见明珠轻轻踮起脚尖,缓缓阖上双眼,往黎傲天脸上凑去,而他身上的气息和酒香萦绕进明珠鼻尖,竟让明珠生了一丝迷乱,一楞之下,去亲他的动作稍稍停顿下来。 两人已到这般田地,她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 恍惚间,腰上两边都是一痛,已教他的手给狠狠攫住,她惊慌地睁开眼,而他的唇捕捉上了她的唇,带着肆虐惩罚吻咬住她的唇,含入口腔里,折腾一番,再将用力的舌头钻入她的小嘴里,掠夺似的席卷舔弄,仿佛要将她的空气都掠夺掉,让她喘息不停、窒息而死。 登时,周围响起尖叫声。 大家想,这靖王必定是很爱这位新娘子吧,不嫌弃她的容貌、身份,还是娶回王府,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竟然还深深吻了她。 这传出去,又是一段佳话。 在场多少女子,不管是已婚少妇,还是妙龄少女,都用羡慕的眼神望着明珠,要是自己夫婿也如靖王这般多好。 然而,只有明珠自己知道,他这吻,不是因为他有多爱他,而只是单纯地在惩罚她,惩罚她之前种种恶劣的行为,他要一次性讨要回来,黎傲天就是这样霸道的不容她有一丝不合他心意的男人。 就这么紧紧被他拥在怀里,被他强势地亲吻着,若是她不知那一切,她定会很满足很深情地去回应他,只是…… 脑海里又回忆过二人之间发生的一幕幕,不知哪根脆弱的弦被触动到,莫名地想流泪。 黎傲天在亲吻着她时,一直是睁着眼的,瞥见她双美眸里淡淡氤氲而起的水雾,那种隐忍,忍着不让眼泪冲破眼眶的倔强,不知怎的,心里一窒,便不忍心再惩罚她,而放缓了嘴里的动作与速度,缓缓地、柔柔地去吻她。 他的动作温柔后,明珠才觉舒服许多,能呼吸到空气,腿脚有些酥软,好似慢慢掉入轻柔的芳草白云间里去了,而身上越发燥热,一颗心也是“碰碰”跳得飞快,渐渐地、不可抑制地明珠又跌近这缠绵的温柔里。 不知时间是怎么过去的,初阳喊停,明珠才被松开,只觉脑子里是缺氧一般的昏沉,而面颊上堆起了浓重的娇羞,眼角都染上淡淡水水的娇红,如樱似霞,霎是好看迷人。 募得,黎傲天又将她轻轻揽在怀里,凑近她的耳旁,唇几乎含抵在她的耳廓上,这一动作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极其暧昧亲密,而他却是发出了极其低沉的声音,“纳兰明珠,记住你的盖头今日既为本王所揭,你便是我黎傲天的女人。这一生,即便是死,也休想再逃。” 明珠的心猝然一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刚才身体上所有的燥热在瞬间消失全无,微微抬起头来,只见他冷冷盯着她,眸里布满讥诮与警告,她突然惊觉他一双眸子比原来更是犀锐、幽深、咄咄逼人。 他真是一个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男人! 明珠敛起柔柔一笑,用只有他听得的声音,“明珠谨记教诲。” * Ps:二更到,更晚了,抱歉哇。 085 天牢营救(三十六)——独守空房5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说罢,明珠抬头望向门外那一群热闹的宾客,不知何时,那里少了一个人。 不禁,明珠心里默默一感叹,元芳终是忍受不住,被他们给气走了。一直以来,他对她的这份恩情,她真是不知如何去还了。 猛的,手背上传来一痛,又听得他压得很低很重的声音,“剑景侯早已走远了,你还看什么?” 明珠心跳像是漏了半拍,抿了抿唇,喉咙因为紧张越发干涩,果然如他一般狡猾睿智的男子,一切都逃不过他的这双尖锐的眸子丫。 明珠刚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又听得他讽刺的冷笑在她耳边如鼓槌声一般震荡开来,刺得她耳朵生疼,“想不到你长得虽丑,却生得个狐媚性子。” 在嘲笑她会勾|引男人么? 她在他眼里就是个这样子的女人么? 哦,对了,又猛然想起他曾骂她犯|贱。现在再被冠以个“狐媚勾人”,也不为过吧媲。 她这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呢?明明这颗早就被他刺得稀巴烂的心,却因为这个词,还是会犯疼呢,他说的没错,她还真是犯|贱呢。 黎傲天看着她微微僵硬的表情,划过丝丝纠痛,然后再变成现在的淡然笑容,轻声说,“剑景侯与我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仅此而已。” 明珠本不想多解释什么,但是为了元芳着想,她害怕他会伤害元芳,深思之下,还是这样说了。 但是如他疑心这般重的男人,恐怕也不会信吧。 果真如此,她手背上的痛加剧,他不信吧。 黎傲天冷傲逼人地凝着她,只是不知为何当她说到她与李元芳——青梅竹马之时,他就莫名地很想狠狠捏碎她。 这夫妻二人绝对是演戏的好手,他们的一举一动在观众眼里,成为了夫妻恩爱之秀。 一时间,大家都不好意思去打扰。 唯独九皇子一人走过来,眉眼之间一副吊儿郎当的神色,他笑看着大家说,“初阳郡主的玩子确实让人大开眼界啊,现在来用下本王的一个新乐子,已经想了许 久了,还未派上用场过,正好我七哥成亲,便把这第一次献给七哥了。” 哎哟,听听这话多暧昧,九皇子也不懂害臊,什么叫做把第一次献给七哥了,搞得他与黎傲天那啥那啥一样。 接着,他转过身,看向明珠与黎傲天,“刚才初阳妹妹那是让七嫂一个人玩,不够过瘾啊。这次得由你们夫妻二人配合着一并玩,你们看我长得这么善良,就知道定不会欺负你们的。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吹蜡烛。” 九皇子说罢,招来他的一个贴身跟着的小厮,伏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神神叨叨的,不知究竟讲了些什么。 大家也都寻思着这吹蜡烛究竟是怎么个玩法,这乍听起来,似乎也没什么新意啊。 明珠却在想,这夫妻二人配合着玩的游戏无非是考验夫妻的默契?她不觉偷偷瞄了黎傲天一眼,她与他真是完全没什么默契的,这下可遭殃了。 “九弟,别卖关子,说说看究竟怎么个玩法?”黎傲天有些不耐烦地轻瞥了九皇子一眼,他知道这贪玩的九弟的花招一定不会如他说的那么简单。 “这玩法嘛,就是将两支蜡烛放在桌上,七哥和七嫂对面而席,用布蒙着眼睛吹那两支蜡烛,吹灭即可。吹不灭,就罚酒呗。”九皇子一双桃花眼笑着眯起来,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又笑嘻嘻地说,“七哥,是不是很简单啊?我想瞎子也能将蜡烛吹灭的。” 明珠一听,顿时心里就按捺不住地一个劲地乐啊,这吹蜡烛是简单,但难点就是蒙住眼睛上。 她曾经在朋友的婚礼上,见识过这种玩法,就是不知九皇子是不是准备用这招这么对付他们? 若是的话,待会黎傲天就倒霉了,一想到这,浑身就像是刚做完马杀鸡一样地舒坦,她唇角一扬,瞟了黎傲天一眼,待会她一定会死命地吹,将蜡烛吹灭的。 她一定要报他这数箭之仇。 黎傲天正巧撞到她那诡异奸诈而胸有成竹的神情,微微敛眉,敢情她是和九弟串通好的么?不对,九弟也没悄悄传话给她,也说过这是头一次玩这个游戏,她一定是不知道这玩法里的奥妙所在的。 看见侍女将一桌子她扒了几筷子的“残羹饭菜”撤走,明珠微微慵懒地斜靠着椅子,用贼溜溜的小眼神看着对面的黎傲天,看得他是一头雾水,两只搭放在腿上的手也是忍不住而得瑟地弹动着。小样,小黎子啊,你不是乐意被玩么,这下老娘就狠狠地玩死你。 接下来,两人的眼睛上被蒙上红布,顿时眼前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 九皇子端着什物走到桌前,放在两人中间。 众人看着被端到桌上的东西,无不在暗地里偷着笑,但又教九皇子眼珠子一瞪,皆忍住,用手给掩住,不笑出声。 九皇子笑着说道,“七哥,七嫂,我把蜡烛端过来了,待会我数到三,你们就开始一齐吹啊,若是吹不灭……呵呵……” 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想笑而不敢大笑的声音,黎傲天一脸狐疑,任他再怎么聪明,也摸不透九皇子的鬼心思,更何况,这个九弟是有意要整他的。 九皇子偷笑着看了两人一眼,开始报数,“一……二……三!” 听到这个“三”字,明珠就使出了吃奶的气力,再加上自己的内力,吹出一大口气来,不仅将那两只蜡烛给吹灭了,还将中间的那盆面粉吹扬起,吹了对面黎傲天满满一脸。 本来黎傲天就觉得这中间有古怪,所以在九皇子数到“三”时,没有下嘴去吹。 然而,仅仅是三两秒的迟疑,黎傲天就被扑弄了满脸的粉尘,变成了灰头土脸的模样。 这究竟是什么? 而周围大笑成一片。 顿时,黎傲天一站而起,将裹住眼睛的红布猛的拉扯下来,看了一眼桌上究竟摆着的是什么? 原来是一盆堆高了的白面粉,而在面粉中央插了两只烛台,烛光已教明珠北风似的一口气给吹灭了。 他一抬手,揩了自己脸上一把,手指用力一碾过指尖面粉,恶狠狠瞪向坐在那里十分安逸的明珠,看见明珠眼睛里的无辜与隐忍着的笑意。 他深深一皱眉,这个女人一定早就知道不只会有蜡烛,还会有面粉,不然,她怎么会吹得这么大力?不仅将他面上、发上都吹满了面粉,他现在胸前衣襟上都是白花花一片。 黎傲天又将凶恶吃人的目光移到身旁笑得最大声的九皇子身上,袖下拳头紧攥,面无表情地说,“九弟,你可真敬爱我这个七哥啊。” 九皇子猛的打住,抿住唇,不让笑声溢出来,可他鼓起的两腮,就知道他是多么想大笑。 看着这么俊的一个男子,此刻除了眼睛那一条不沾白外,其余都是白溜溜的,真是想不笑都难啊。 九皇子瞥到黎傲天那要戳死他的眼神,不得不用强大的控制力屏住,不再笑了,用拇指撇了撇鼻子,轻咳一声,“咳……那个七哥……全国的百姓都知道我老九唯七哥你马首是瞻,最是敬爱七哥啊,要不然怎么给你出了个这么有寓意的闹洞房玩子呢。” “恩。你倒是说说看,这个有什么寓意。说不出来,你就将这盆面粉生吃下去吧。”黎傲天又是冷笑几声,那种冷笑不轻不重,恰到好处,但却是几乎到了变态的摄人程度,因为他那么轻轻一冷笑,顿时周围的人群都不敢再笑了。 而只有明珠在他看不到的视线里,看得他嘴角一抽搐时,下巴上簌簌掉下来的面粉,都是她的杰作啊,一个劲地偷笑,像个偷吃了佛祖灯油的小老鼠,快乐极了。 在听到黎傲天说要让他把这盆面粉给生吞下去时,九皇子顿时就有些萎了,微微吞了吞口中津液,湿润了下干燥的喉咙,又憋屈的眼神看了看黎傲天,而后一笑,油嘴滑舌地说,“七哥,你看这白花花的面粉撒了你一头,便是白头偕老之意啊。这个寓意够精妙吧,嘿嘿……” 明珠心里大乐,这九皇子果真头脑灵光的很,还能想出这等秒招。他莫不是就是闹洞房游戏的鼻祖? 九皇子又开始了他的巧舌如簧,笑着看着黎傲天夫妻二人,朝他们深深揖了一下,“祝七哥、七嫂白头偕老,地久天长,情比金坚、早生贵子……”云云…… 九皇子可是拿出了他的嘴皮子功夫,来说好话,也是逗得明珠更是乐了。 黎傲天又看了一眼明珠,见她巧笑嫣然的模样,今日她描眉弄唇,粉黛浅施,一身红衣,衬得她气色红润清明,虽然脸上有红斑,但似乎这样看起来也不算难看,他一挥衣袖,淡淡说了一声,“罢了,罢了。” 其实,早在一听到他九弟的那句“白头偕老”,心里所有的气怒便烟消云散了,莫名地高兴。 明珠有些惊愕,这家伙被这么个玩法也不生气?这太阳明天估摸要打西边出来了吧?还是他见今日宾客众多,打算与她秋后算账? 反正这黎傲天的心思,她也是摸不准的,不去猜了。 撇开与九皇子的旧仇不说,今日他总算是对得起她的。让她多日来的苦大仇深的怨气,总算出了出来。 这时,初阳一挽九皇子手臂,佩服地说,“九哥,你这玩法果然比初阳的高明,还能说出这么多噱头来,真是佩服、佩服……” 九皇子一敲她的脑袋,“什么噱头?这叫能说会道,懂么,小丫头?” 初阳噘了噘小嘴,说,“好吧,初阳吹不过你。” 这一出闹得大家都满意了,黎傲天总boss也被玩弄得尽兴了,出来发话了,“今日便玩到这儿,众位都回大堂再饮一杯去。” 听得靖王吩咐,一伙人才散开。 九皇子出门前,也向黎傲天嘱了句,“七哥,洗了脸赶紧过来,别耽误了给父皇敬酒。” 黎傲天只是淡淡应了声,吩咐他们将门关上。 明珠心想,这黎傲天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等众人一走,就准备要耍手段对付她了。 谁知,黎傲天只是静静坐了下来,身子微微疲倦地嵌入软椅黎,洁白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兴许是这一天忙活下来,也有些累了吧。 明珠也是默默无声地看着他,他这个人啊,连捏眉心的姿势都这般优雅冷傲地让人心动。 这一室的红,红帐锦被,朱窗囍联,加上他红蟒衣袍,在这火红撩人的烛光下,即便他一脸白粉,也丝毫无法减退他原本的俊俏完美。 突然的,明珠想,两人之间就这般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过一生也是好的。 他的嘴唇轻轻一扯,一沉吟,“娘子,过来给为夫洗脸。” 明珠微微一怔,恍惚间竟然真的成了他的娘子,而这种事,身为妻子的她,应该是无须丈夫说该怎么做的。 她低低“哦”了一声,拿了一条搁在脸盆架子上的帕子,拧了拧,走到他面前给他一点点地细致地擦脸,中间又换了几次水,才让他的脸变成之前的干净。 她站在他身侧,看到他头顶发丝上的面粉,轻轻地去拍抖那些面粉。 猛的,他捉住她替他擦弄的手腕,将她身子一抱,拉着她让她坐到他腿上。 明珠心眼又是一跳,桌角香炉烟熏暗香,她的手不觉一紧,而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似春风,又像温润似蓝海,似乎含着脉脉温情,她不知他这是怎么了?此刻是真情还是假意,她摸不透他。 听得他轻柔地说,“头上不用弄了,随它去吧。” 他太过于温柔起来时,总是教她会害怕多想,但是她的心又总想多靠近一点,再多靠近一点……靠近这般温柔的他。 又忽然,他的手指压到她唇上,重重摩挲起来。 他的指上的茧子有些厚,那是一双常年握剑的手,她的心登时便也像被这些茧子重重摩过,轻轻战栗起来。 他口鼻间夹杂着醇香酒气的呼吸气息与熏香缠绕在一起,不如他语气的柔和静敛,而是急促地拢住她的脸庞,她不觉微微低头,而他在她腰间的手轻轻蠕动着,有意无意地勾弄触碰到她的胸廓,明珠的身体有些酥麻,而她的心却是绷得更紧。 其实,说到勾|引,他比起任何人都熟练。她就是被他勾|引到床上去的,失了身还丢了心。 “爷,你这是在勾|引我么?”明珠有些按捺不住地问。 “呵呵……”他却是风轻云淡地一笑,“你我夫妻,何须勾|引?夫妻洞房,乃是天经地义。” 说着,他的手已经来到她的乳上,整个罩住,明珠身子又是重重一抖,本想躲避开,却教她镇定地接受。 已是夫妻,又何须再做无力多余的挣扎,对于他这种人,你越是反抗,他越是会暴力,说不定他刚才的温柔会顷刻不见,变成用力地蹂|躏,他是喜欢以暴制暴的男人。 便任他柔柔地捏上一会罢,舒服的还是她啊。 他的手又从衣衫下面钻进去,揉捏了起来,指腹划弄过她乳|尖,又是一阵粗粝茧子带来酥柔轻刺感。 他看着她,看着她脸上一点点地在他的手下泛起迷人晕染的红,他唇角划过笑意,手指停下来,从她嫩|乳上抽离下来,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明珠,你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说罢,便抽身而起。 明珠在揣摩着他的这句话的深意,叫她早些休息,无非是说今晚不过来了。 她的身体还残留着他手的温度,可她的心却凉了下来。 陪着她玩闹洞房,在她身边作陪这么久,不过是为了这一句作铺垫而已。 明珠觉得这个男人果然是藏得最深的,对于女人,他尺度总算拿捏得恰好。 只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新婚夜,却独守空房,那是怎样的心情?她真想深深问一句,作为男人的你,可能理解体会? 可她又能说什么,他的另一个妻子也在等着他,那个他最爱的女人,他当然要把最完整的婚姻、最完美的呵护,留给她。 终是,她只是微笑着,用她最美最大的笑容来遮掩她内心的伤痛,轻轻点头,“知道了。” 她望着他离开,头也不回。 * 每每到这个时候,珠儿都会过来替她梳洗,怎今天自从管家叫她去打下手之后,便再也没见到了,她这妮子究竟在忙些什么呢? 明珠只能自己梳洗,将头上满满的摇摇欲坠的发饰摘下来,一头青丝披散到腰后。 在将外头那件厚重的嫁衣脱下,正准备上|床睡觉之时,突然听得对面屋子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子声音,“啊……” 明珠黛眉一蹙,这声音…… 紧接着,那声音变得更是颤弱,“啊……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是故意的……” 明珠来不及批回嫁衣,连忙开门跑了出去,到对面那屋里去看看情况。 * ps:又传晚了。白天有事情在忙,所以是吃过晚饭之后写的。云码字慢,尤其写古文,基本上时速一千字,就算快点也不会超过1500。所以写这里的章节,再加上略略的检查一遍,用了整整五个多小时,忽忽…… 明日会早点传,大家明日见。 086 天牢营救(三十七)——绝不道歉5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这惨叫声果然是珠儿的。 珠儿不是被管家叫去到大堂里去打下手的么?怎么到董玉致这里来了? 明珠进门之时,正见到董玉致的丫鬟在扇珠儿的脸,珠儿脸上已是赫然刺目的红通通两个手掌印。 明珠眉稍微微一紧,上前一把拽住那凶悍丫鬟的手,将她用力推甩而开,制止了她继续掌掴。 她又扶起轻轻颤抖着身子的珠儿,一瞥珠儿脸上,泪痕交错,便心疼得紧。珠儿虽自小为奴,以前跟着大哥,后来跟了她,别说打骂,即便是重话,她也没说过珠儿一句媲。 珠儿只低着头,颤巍巍地小声说,“没事,小姐,我不疼……咱们不跟她们闹了,回屋去吧。” 而那泼悍丫鬟向后倒退了几步,吃了亏,自知敌不过明珠,躲到董玉致身后,双眼狠狠瞪着明珠,“小姐,你看她敢推我?丫” 她话音刚落,脸上突然迎来一道掌风,脸上吃痛,便捂着自己一边脸,刚刚一开口,一颗和着血的牙滚出了嘴里。她看着地上血淋淋的牙齿,疼得痛哭尖叫,“啊……小姐,我的牙,我的牙……” 珠儿向来胆小,看见那带血的牙齿,不禁微微张了张口,她又含着泪光看向明珠,她知道小姐这回真是生气了,这一巴掌也是用足了力道的,否则这凶丫头也不会教小姐打落了一颗牙。她很少见到小姐真的动怒,这次竟然为了自己…… 可是,小姐虽也是靖王王妃,可是地位身份如今是无法与这位董妃相提并论的。这事闹开了,只怕对小姐更是不利了。她不由地心紧紧揪着。 一直静默的董玉致面色也是微微一变,瞥了那婢子一眼,声音虽轻却厉,“住口!主子们都没说话,你插什么嘴,活该挨打。” 那婢子咬住牙关,不敢再说话,只敢愤愤地瞪着明珠。 连一个婢子,尚且敢对她这样。明珠也是自知自己在这个王府只是一个空壳王妃,确实是没什么地位可言。她刚刚也想不动手,只是……放过了这些人,这次在她们头上撒尿,下次指不定就会在她们头上拉屎了。 明珠清清冷冷的目光看向董玉致,“董小姐,我的丫头做错何事?你要让你丫头动手打她?”这丫鬟再过凶悍,没有主子在后撑腰,也断然不敢打人的。 不待明珠开口,那婢子就急着凶恶地开口说,“是珠儿故意用参汤烫了我家小姐的手。” 明珠微微一怔,看向董玉致的右手,手背上果然暗红一片,烫得似乎还有些厉害。 而身边使劲地摇头,“小姐,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把参汤端给董妃娘娘,我以为董妃娘娘已经拿稳了,谁知道……小姐,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明珠轻轻拍了拍珠儿的肩背,她虽没说话,但却是信珠儿的,珠儿秉性善良,做事向来小心仔细,怎么可能连第一碗参汤都递不好呢。 显而易见,是这董玉致自己打翻了参汤,烫了自己,好借故打她的丫头来立威。看看这深闺中的大家闺秀,心机却是比那深闺来得更深。 明珠朝董玉致微微欠了欠身,“董小姐,小奴做事不利索,明珠这厢代小奴向你赔不是了。董小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便饶了小奴吧。” 不等董玉致说话,明珠便带着珠儿转身离开。 还没待主仆二人踏出门槛,就听得身后那婢子破喉大喊,“来人哪……快来人哪,董妃让人给打了……” 明珠又是一怔,让人给打了?她不是只是烫了手而已么?何来的挨了打一说呢? 明珠回头去看时,只见董玉致身边那婢子,一伸手,一记巴掌便落在了董玉致娇俏的脸上,气劲之大,一个巴掌瞬间就让董玉致一边的脸蛋肿了起来。 在明亮的烛火里,明珠眸子微微一眯,瞥见那个美丽女子眼里划过的狠意。 一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个美丽的女人,更是个残狠的女人,连伤害自己都能做出来,有谁比得过她的狠辣? 随即,大堂里的人群震惊,大家又纷纷进来后院里。 明珠自知,这一场恐怕难以收拾了。 明珠再转过身来时,望见走在人群最前头的,是那个一身大红蟒袍的清俊夺目的男子。 他大步而来,眸色微微敛着,衣衫擦过她身旁之时,不曾有丝毫逗留,便夺门进了屋里去,直奔那个“挨打”的女子。 明珠没有转过头,因为不想看到他殷勤关切那个女人的举止,然而他无比担心的声音仍在她耳边回响起来,“玉儿,是谁打了你?打你哪里了?” 董玉致只是轻说,“没有的事,是樱桃瞎嚷嚷,没有人打我。爷,你让大家退了吧,今日喜事,闹出笑话来不好。” 樱桃却站出来说,“怎么没人打小姐?小姐只是不想说罢了。王爷,你仔细看看小姐脸上就知道了,还有……还有小姐的手上……不仅小姐,连樱桃的脸上也是,还生生被打掉了一颗牙……” 樱桃说着说着,便嘤嘤啼哭起来,忽然一跪而下,“樱桃求王爷替我家小姐做主,小姐在家从来没受过一丁半点委屈,到这王府里来,第一天便要受气挨打,别人不心疼,可樱桃却是心疼得紧哪……” 董玉致狠狠白了樱桃一眼,厉声一喝,“你这贱|婢子,乱嚼什么?小心我把你舌头根子拔下来,给我滚出去……” “小姐……”樱桃哭声越发大了。 听着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倾情肺腑之言,明珠差点没笑出眼泪来。 这王府里绝不缺乏比她更高明的演戏高手,明珠自认为自己演戏伎俩算是到家了,可在有些人面前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黎傲天轻轻一捏董玉致下巴,使得一直低着头的董玉致抬起脸来,一见她脸上的红肿,眉头一紧,又去将董玉致背在身后的手拉过来,一掀红色锦袖,看见她一只玉手的手背被烫破了皮,手微微一抖,不敢去碰。 眉梢一掠过门口的明珠,“明珠,是你做的?” 而此时,一众宾客都过来了。 明珠瞧了这些人一眼,其中明黄耀眼,连皇帝也来了,自然还有董相。 让她惊讶的是,那个一身墨绿袍子的清华的男子竟然也来了,是什么时候来的,之前闹洞房之时可没见到。 这男子穿的永远是质料最高贵、剪裁最舍身的衣服,身上佩戴的每样东西都经过仔细的挑选。每样都很配合他的身份;使人既不会觉得他寒伧,也不会觉得他做作,更不会觉得他是个暴发户。 这男子便是那个尔雅如斯、俊气明朗的风子墨,而他身边永远簇拥着几个笑靥如花的女子,此时,他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瞧得明珠身上发凉。 身后,冷厉之声又被提高了些,“明珠,是不是你做的?” 再次被点到名的明珠,将放在风子墨的身上的目光收回来。 然而,她却没有回身,仍旧伫立不动,单薄的白衣随风而摆,单单从背影看去,只觉她纤弱地风一吹便要倒下。 大家皆微微一楞,没想到明珠既没辩解,也没承认,在萧瑟冷风吹动下,只见她白衣如银水轻晃,黑发似泼墨飞洒,唇角轻慢地扯起,眼角眉梢尽是笑意,藏着一种灵动的孤傲,音色在这沉寂清朗的月色里也是越发的清越,“爷心里不是已经有数了么?何必再多次一问?” 他既会再三严厉地问她,便说明了一切,不是么?他只会信董玉致,绝绝不会信她。 顿时,身后的目光便更冷锐了几分。 皇帝携着皇后、沈妃慢慢走过来,走到明珠身边时,轻瞥了明珠一眼,随后沉声问,“傲天,玉致丫头怎么回事?” 黎傲天搀扶着董玉致从屋里走出来,不消黎傲天说,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董玉致那张天生丽质的脸上的红肿是怎么回事了。 皇后走过去,锐长的精美金指套小心翼翼地摸过她受伤的小脸,看着上面指痕的抓印,叹了一声,“啧啧……玉致,你这小脸,姨娘看了都心疼哪……” 姨娘? 哦,对了,这皇后娘娘是董玉致的姨娘呢。难怪之前,她与太子爷走得那么近。 自纳兰将军府倒后,这董家如今在长安城的地位,可真是大着呢。 皇帝也是微微一眯眼,脸上虽是带着慈和的笑,声音中隐隐听出几分严厉,“明珠丫头,你来说说看,玉致丫头的脸是怎么了?” 一下子便把所有的矛头指向她,他不让董玉致说,却让她说,她该怎么说? 这种场合,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反正她注定遭殃了,不是么? 顾念爱卿――董相,即便黎傲天不办她,皇帝恐怕也不会饶了她。 明珠握着珠儿的手稍稍一用力,珠儿便知小姐只怕要一力承当了。 珠儿迅速跪下来,头重重砸在地上,“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小心将参汤打翻在了董妃娘娘手上,还有董妃娘娘的脸……”珠儿又是顿了一顿,吞吞咽咽地说,“都是……都是奴婢做的,不关我家小姐的事,小姐只是见奴婢被樱桃姐姐打了耳刮子,才气不过打了樱桃。小姐没动手打过董妃娘娘,真的没有……陛下,王爷……要罚……便罚奴婢吧。” 大家一瞧珠儿脸上,听得珠儿说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大概明了这事的头绪。 只是,大家又在想,这怯弱的婢子,真敢打董小姐一巴掌么? “哼……倒是个衷心护主的***才。”身后又响起那个男人冷傲轻蔑的笑声,猛的,又让明珠心里涩了一涩。 打狗也得看主人,拿珠儿以狗作喻,那么他是如何看待她这个主人呢? 明珠微微地侧过身子,惨白色的衣角荡起清清悠悠的弧度,她定定地凝住黎傲天,他眸子如初的沉黑,而此刻他正心疼地将董玉致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她受一点伤害。 明珠眸角一扬,“是以,奴才犯错是我这当主子的没教好,才让珠儿不小心烫了董妃的手。即便是罚,也当罚明珠。”明珠又看向皇帝,“陛下,明珠说的可有理?” 在明珠将目光瞟向皇帝之时,明珠没看见黎傲天的眸光募得沉了一沉。 皇帝瞥了一眼黎傲天,又转眼看了看董相。 董相朝皇帝弯腰一鞠,淡淡瞥过明珠,看向黎傲天,缓缓道,“皇上,七爷,按老臣看,这次便罢了吧。只是,臣虽上了年纪,若有人再敢要伤我小女,即便拼上老命,也绝不轻饶了他。” 皇后眉头一拧,“妹夫,依我看此事不妥,若此次不追究那些心肠歹毒的人,恐怕依着我家玉致不争心善的性子,恐怕今后在这王府里没好日子过。” “母后说的是,姨父,可不能心慈手软,纵容了那些恶人。今个儿,七弟、父皇在这里,定能替咱们玉致做主。”插话的人是太子,做这种添油加醋、看好戏的绝活,他是最拿手的。 哦,明珠是听得一清二楚呢,她是心肠歹毒,而董玉致却是不争心善。 原来长了一张柔弱的小脸,再加上绝顶的演技,就算黑的,也能让她弄成白的。 大家都帮着董玉致,却没有来帮她。 明珠想,如果她有爹娘在,有大哥在,有强大的将军府在,他们还敢不敢这样对她? 这时,有一清爽的声音怯怯道,“皇上,皇后娘娘,太子哥哥,七哥,今个儿是七哥和两位王妃嫂嫂的大喜日子,见血总归是不吉利的,不若……不若……就这样算了罢。” “初阳郡主,休得乱说话。”这出声制止的是九皇子的生身之母沈妃娘娘,便将年纪尚小的初阳拉进了身边。 初阳委屈地看着明珠,还想再替明珠辩说些什么,明珠却朝她一摇头,让她不用再说,初阳的心意,都能领会。 其实吧,这样的情况是多说无益的。 大家都知道是这样,然而,偏偏还有人不信邪,要开口,“父皇,母妃,我也觉得初阳妹妹说的有道理,这事恐怕有误会在里面呢,更何况这新婚大喜,第一天就罚人什么的,可真是晦气的。” “你这孩子,怎这般不听话?你父皇在这里,自会定夺,需你说乱说什么?”沈妃不怒而嗔,一双秀媚的眸子看着自己的儿子,让他住口。 一直沉默至此的董玉致也发挥大家闺秀的优良秉性,她娇弱的身子半倚在黎傲天怀里,低声说,“夫君,我看初阳妹妹、和九爷说得对。我想纳兰姐姐她,只是无心之失罢了。府里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 看吧,这好姑娘,要有多温顺贤良,就有多识得大体,明珠听了都想感动一把,大洒鼻涕眼泪。 黎傲天却是将董玉致的手更紧得一握,温柔的深深盯着董玉致,那种打心眼里的温柔却是明珠不曾见过的。 听得他说,“玉儿,儿时一饭之恩,又替我以血炼药,治我寒毒,陪我渡过这千千百百个孤单的日子,我为你出一口气,也不能么?” “本王不信什么血光之说,即便有冲本王一人来,今日这贱婢,本王是罚定了。”黎傲天说着,又转向明珠,眸光阴冷如寒冰,“而你,欠玉儿的自然要让玉儿拿回来。” 看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听着他冷锐的声音,明珠的心顿时像被什么扯了一下,痛得紧。 什么意思,是要她也让董玉致打回来么? 这真是什么道理? “爷,明珠认罚,什么惩罚都可以。但第一,绝不向她道歉,第二,也不会允她扇我耳光。”明珠只是这么固执地说了出来,双手攥得紧紧的。 * Ps:让大家等更辛苦啦。云早上爬起来就快马加鞭的写,终于写好了,奉给大家……么么哒…… 087 天牢营救(三十八)——惊人变故3000+(必看)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不管董玉致与黎傲天到底有多深的感情,也不管董玉致对黎傲天有多少恩惠,更不管他们二人今日准备你侬我侬,夫妻双簧到何时,总之她纳兰明珠不愿做的事,谁也强求不来。 她一语罢,顿时震惊所有人丫。 明珠听到了在安静冰冷的空气中,无数倒抽冷气的声音,一下接一下,抽了个不停。 不消说靖王这般的大人物,连帝后都在这里,这纳兰明珠也敢这般放肆,大家都默默送她三个字――不要命。 唯独那个温文如玉的男子,半眯着眸,微微笑着望着她。 黎傲天嘴角抽了抽,不知何时竟拥着董玉致,来到明珠面前,狠眸盯着她。 明珠轻瞥过黎傲天那深沉的黑眸,扬眉淡淡一笑而过,“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跪在了皇帝面前,“请皇上责罚。” 皇帝眯了眯眸,看向黎傲天,他在等这个儿子说话。他曾一直以为老七喜欢的只有明珠,可是那日请求赐婚时,老七一并求了董家的丫头,他向来疼爱这个儿子,只要这个儿子提出的要求,他几乎不拒绝。 后来他才知道,老七与董家那丫头,私下里在一起多时了,一直等着董家那丫头及笄娶过门。 记得老七小时候,他曾信誓旦旦地说,父皇,将来我一定不会跟您一样,有那么多妃子,教我母妃伤心。今生今世,我只爱一人,也只娶一人,更不会让我的妻子伤心媲。 而如今,若是你只娶了一人,又怎会是这个样子? 这个老七……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是越发琢磨不透了。 黎傲天却是一直沉着眸,紧紧拉锯着唇,不说话。 这个女人还真是胆大包天了,去求他父皇有何用?他父皇依他,还不是他做主么?他要罚便罚,不罚便不罚,要如何个罚法便如何个罚法。 珠儿一直是低着头的,眼下突然多了一双金边黑靴与小巧绣鞋,她心里一紧,又感到周围荡起至冷的股股寒气,她知道是靖王携着董妃过来了。 小姐虽然一向都好说话,可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被冤枉,有苦说不出,心里已是难受极了,现在向董妃道歉不说,还要被挨董妃一巴掌,小姐个性必定是宁死不屈的。 而靖王也是个牛脾气,丝毫不容人抗拒的人,只怕现在到这里来,是要对小姐做什么可怕的事来了,然而小姐现在武功、身子都不行了,即便动起手来,也不会是靖王的对手了,吃亏的又该是小姐了。 珠儿不容多想,便猛的朝靖王一扑上去,两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袍角,低声哀求着,“王爷,奴婢愿意领罚,您便饶了小姐吧。小姐就掴了樱桃姐姐,没有打过董妃娘娘。樱桃姐姐与珠儿一样,只不过都是贱奴而已,奴才们受了主子们的罚,是家常便饭,更是天经地义。我家小姐许现在没有了将军府的支撑,许没有董妃娘娘在您心里来得金贵,可也是真心待王爷的,为王爷您连命也是可以不要的,今日也是王爷明媒正娶回来的,掴了个奴才而已,不至于教小姐受罚啊。” 这些都是听元芳表少爷讲的。在剑景侯府里,前几日表少爷喝得大醉,醉了后就把头埋在手心里,低声痛哭起来。 她在一旁伺候,无意中听到了一些事。 从表少爷囫囵醉话里,她大致了解到小姐喜欢上了靖王,还为靖王付出了许多,乃至现在身体这么差劲了,只不过又听表少爷说,小姐爱错了人,因为靖王根本对小姐半点喜欢也没,只不过利用小姐罢了。 那会儿,听到这些,她就一下子心疼地哭了出来。小姐虽长得不如一般女子体面,可心地秉性却是好得不得了,对她更是像姐妹一般,怎会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还受了那么多苦。 之后,被靖王请到王府里来,看到昏迷不醒的小姐,又听到府里下人们议论,更是说不出的心疼。那样美好得如一颗发光发亮的明珠一眼的小姐,恐怕是要没了。 珠儿声音的声音低低弱弱的,却也是不卑不亢,字字句句在理的。 许多不知晓他们之间事情的人,见识了这个女子从太子寿宴上,再到如今成为靖王妃,一直为父请命,这一路几乎摸爬滚打出来的,有几个与她父亲是较好的同僚,不禁对这明珠丫头起了些悲悯同情。 而明白事情的那几个,都眉目皱得深深的,心里都拧得紧。 主子打了奴才确实是不用受罚的,只是,大家又在想,董小姐那一巴掌呢?依珠儿这婢子说来,不是明珠打的,又看珠儿这丫头也不像是个会以下犯上的婢子,那究竟是谁打的? 明珠也是为之一震,珠儿一惯是胆小怕事,顺从卑微的,这一席话,她从来没想到过会从珠儿口中讲出来。 这个珠儿,她算没白待她好。 虽与明珠交识不过几面的黎初阳,也轻声哭起来,抹着眼泪说,“七哥,我信那婢子的话,明珠嫂嫂不会是那种随便动手打人的人,你就莫要再为难明珠嫂嫂了。” 董玉致的面色一变,尖锐的指甲微微嵌入手掌心里,而樱桃心里怯怕,偷偷看向董玉致,董玉致一道凌厉的眸光扫来,叫她别自乱了阵脚。 樱桃抖了一抖,随即又保持住镇定的神色,咬咬牙愤愤说道,“我家小姐手上被烫了是真,脸上被打肿了也是真,岂容这奴子狡辩?”又看向靖王,铁骨铮铮、大义凛然的模样一般,“奴婢斗胆请王爷替我家小姐做主,还我家小姐公道。” 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也有理,一时青红皂白分不清楚,也不知要闹到何时了? “罢了,谁都不用再说了。传令下去,责这婢子三十板,由樱桃监刑。”黎傲天一声令下,眉眼又冷冷掠过跪在地上的明珠,语气温和了些,“这动手打回来就免了。明珠,你便向玉儿斟茶,陪个不是吧。” 依旧维持原判,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没用。 而身后董玉致细长迷人的眸子间划过一丝笑意,得胜的终究是她,也只会是她。 自然听得这话,樱桃也是在心底笑开了,她会替王爷、小姐好好监刑的。 身边珠儿赶紧向明珠使了个眼色,求求这位祖宗大小姐,快认个错低个头。她们人言微薄、权势卑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 而明珠就是犟性子,抬眼看向黎傲天,盯着他,声音不大不小,却微微慑人,“臣妾说过,绝不认错。还有,珠儿那三十板子,便由臣妾领了罚罢。” 珠儿身体单薄的一个女子,更何况还让董妃的丫鬟监刑,这三十板子,珠儿怎能挨得过去? 听得明珠这么宁死不从的模样,珠儿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啊,她不得不将靖王的袍子抓紧了些,低声乞求道,“王爷,求您别罚小姐了。板子和认错都由奴婢来,好了。” 谁知,黎傲天一敛眉,嘴里骂了一声,“贱|婢”,又飞快抬起一脚,似要踢在珠儿身上。 明珠反应灵敏,一下子就扑到珠儿的身上。 见明珠扑过来,黎傲天眸子募得一睁,那一脚连收也没能收得住,便结结实实踢在了明珠背上。 饶是明珠有内力护着,也是抵不住那横来的一脚,只觉胸|口剧痛,眼前一暗,声音痛苦地哽咽在喉中,连叫也叫不出,一口大血翻吐出,便摔到在珠儿怀里。 珠儿惊惧地喊了一声,双手颤抖着翻过明珠的身子,只见自己胸腹间满是血红,而明珠脸色惨白如纸,白色单衣领口也被染红了些,嘴角涎着一缕血沫。 珠儿手指颤巍巍地,竟不敢去擦拭明珠唇角的鲜血,生怕那血沫子擦也擦不干净了,她痛心地眼泪直流,“小姐,小姐……你……你别吓我呀……” 初阳眼睁睁看着倒了下来的明珠,含着满口的眼泪水,喃喃道了声,“怎么会这样……” 一串变故,瞬间而生,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吃惊地看着这惨剧,想必靖王|刚刚那一脚是用足了力道的吧,不然这王妃怎么口吐鲜血不止呢。 这时,人群中飞快走出来一个清华男子,脚步也是微微凌乱,他赶紧走到明珠身边,蹲下身子,急忙忙要将明珠接到自己怀里。 * Ps:亲们,稍后还有一章,大概在5点这样子。谢谢大家阅读和支持。 088 天牢营救(三十九)——一脚相抵3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直到风子墨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黎傲天才从刚才莫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那一脚真是踢在了明珠身上,该死的,他怎么可以踢了她?他从来没有想到要踢她,他只是要让她向玉儿认个错、陪个不是罢了。 又见到风子墨举动,这个男人可是觊觎明珠的,他眉头一拧,一把按住风子墨探向明珠的手臂,厉声道,“你做什么?丫” “你要让她死么?”风子墨眉梢微微一皱,明明是清和的语气里却夹杂着惊人的怒气,让人心底震了震。 听到那个“死”字,黎傲天心里猛地一窒,指尖莫名一抖,才缓缓挪开自己按在风子墨手臂上的大手,静静地蹲在一旁。 董玉致听到风子墨的口气,也是怔了一怔,双手紧紧攥住,柳眉也是蹙得紧。 这下恐怕要将事情闹大了,她可没打算让这个女人因为她而死了,这个女人若是死了,傲天便会记挂这个女人一辈子,说不定还会怨恨于她。 她不允许! 董玉致也蹲下身子,想将黎傲天扶起来,“傲天,姐姐吃了你一脚,应是小伤,你莫急,风公子国手医术,定能治好姐姐的。” 黎傲天一拧眉,推开了她,低吼了一声,“你懂什么?” 然而,在他低吼之时,他看都没看她一眼,一直担心地盯着明珠媲。 董玉致被黎傲天一推,身子一僵,身子半直半曲着停滞着,随即,心里便腾起翻江倒海的恨来,黎傲天何时这般对过她,跟她说话,哪怕连一句大声的口气都不曾有过,如今,为了这个女人,竟…… 她不敢信,又怎敢信? 肩膀上骤然一热,大哥董长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扶住了她,在她耳边低柔道,“致儿,还是莫要在这里打扰风公子他们施救了。大哥扶你回房去吧,你手上、脸上的伤,还是赶紧上些药,处理下为好。” 董玉致听不到大哥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一直注视着明珠那里,看着风子墨二指在明珠胸口点了几下,又拿出什么药丸子赛进明珠嘴里,运气在她背后,让她吞下那药丸。 董玉致才微微安心,估摸明珠会没事的,又向皇帝、父亲他们请了安,才随着大哥先回了房里。 一个主角回房了,这戏也看不下去了。 没过一会儿,就明珠悠悠睁开眼,黎傲天心里一喜,紧紧绷着的心,才微微松开些许,只是她脸色仍旧蜡白,没有一丝血色,他的眸色又黑了一黑。 明珠嘴唇微微一动,见探着头紧紧盯着她的三张面孔,虚弱的目光在珠儿和风子墨脸上微微流转,再次看向黎傲天,轻而无力地说,“臣妾也算挨了爷的一脚,小奴那板子便算做抵了吧。” 黎傲天心里微微一疼,她的这婢子就当真这么重要么?为了这婢子,宁愿用受他一脚来相抵,她究竟在想什么? “不罚她了。” 听得黎傲天微冷的松口,明珠心里一颗巨石也算尘埃落定,她轻咳了一声,黎傲天以为她是冷了,瞥见她身上这单薄的衣衫,他眉头一拢,随即指上一动,袍子一摆,身上大红蟒袍便盖在了明珠身上,扯出了轻笑,道了声,“批上就不冷了,还是赶紧回屋休息吧。” 明珠瞥了瞥身上袍子,嘴角却是冷冷一笑,眸子中划过微不可见的讥讽,然而那道讥讽却没教黎傲天落下,让他眉心拧了起来,喉头也随着一哽,随即听得明珠的声音,“爷,臣妾无碍。爷还是回屋去陪董妃妹妹吧,别教妹妹新婚夜委屈了。”刚才环扫了四下,不见董玉致人了,就知道她回房去了,而他不跟着董玉致走,留在这里做什么?还真怕她死了不成,以后他的生活没她这个玩具,会索然无味么? 听得她这既大度又成体统的话,黎傲天却高兴不起来,还莫名抑郁得紧,他知道她只有一个意思,就是不想看到他,所以找个借口,让他走而已。 风子墨眉眼一挑,对黎傲天说,“靖王殿下还是回董妃娘娘那里去吧,这里有在下呢。 黎傲天牙关一紧,冷戳了风子墨一眼,劈手就将在他怀里的明珠夺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冷冷站起。 明珠在他怀里也是懒得动弹,便由他去了。 风子墨一耸肩,散漫一笑,便悠然地站起身,而他的美人们也都簇拥过来。 这时,管家也出来说话,安排众人先回大堂喝酒,宾客见事情已结束,两位王妃也都安然无事了,便离开了。 董相他们也觉有些羞耻,便随着队伍先回了大堂了。 “父皇,儿子送明珠回房了,就先行告退了。”黎傲天望向皇帝说。 “去吧,好好照顾明珠丫头。”皇帝微微隆着眉头,默默看着黎傲天,许久,又沉吟道,“老七,玉致丫头那里也不可怠慢冷落了。” 黎傲天知道父皇这是在教他,两个女人都要安抚好了,家里才会安稳。他正声道,“儿子知道。” 初阳一擦鼻涕眼泪,微微别扭说,“皇上伯伯,初阳今晚要留在这里,去陪着明珠嫂嫂,我怕……七哥再欺嫂嫂。” 这话……听得黎傲天的眉梢又是皱了一皱,他的人品有这么差么,有那么爱欺负这个女人么? 沈妃却是淡淡一笑,摸了摸初阳的头,“傻孩子,你七哥疼你明珠嫂嫂还来不及,怎会欺她呢?今夜他们是洞房花烛夜,你这孩子留在这里做啥?还是随你皇上伯伯一道回宫去吧。” 初阳迷糊着泪眼,看向黎傲天,“那七哥你要好好待嫂嫂,我过两日便来检查。” 这话一出,明珠忍不住微微一笑,初阳要来检查,她要怎么检查啊? 皇帝等人也是被逗得一笑,随后又吩咐了几句,都离开了后院。 今夜,唯独一人被留在了府里,便是风子墨,因为风子墨留了个字条让下人递给靖王,字条上写着――王妃病情加剧,王爷会用得着在下。 * 房中香炉暖气袅袅,明珠躺在被窝里,手上还揣着个手炉,可犹自发冷难受。 因为黎傲天在个残害她身体的人在这里,还私自撤走了珠儿,此刻他搬了一张凳子到她床前来,坐在上面,一双黑眸紧紧监视着她,她怎么会好受得起来。 “王爷,你不去陪董小姐,抓紧时间洞房,留在这里看犯人一样看着我做什么?”明珠被盯得真是不舒服,悻悻问道。 “你若再提洞房二字,本王现下就跟你洞房,给你看,你可信?”黎傲天微微一挑眉,眸子里不觉多了几分冷意。 她信,当然信,自然乖乖闭嘴,不再说话。 一阵静默后,他突然俯下在她耳边问,口气温柔得不像话,“还痛么?” 温热的口气刮弄过她的面颊,她不禁想要躲开一些,明珠微微蹙了蹙眉,“爷,你让我踢一脚,就知道了。” 黎傲天的唇不觉轻轻磕碰了下,又说,“是你自己撞到我脚上来的。” “爷,你是想说我自作孽不可活么?”明珠扯唇一笑,“在你们这种人眼里,人命草贱,在我眼里,人命却是可贵。大家都是爹妈生的,只不过你这种运气比较好,比有些人会投胎罢了,投在帝王之家,没人敢动你。换过来试试?” 黎傲天微微一怔,她这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 从来没人告诉他这种道理,在他的概念里,奴就是奴,主就是主,不可颠倒,即便主要奴死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区区一个奴才而已。 “恩,那人命可贵,你该保护自己才对。” 明珠微怒,双眸凶悍地瞪着他,“你以为我不想么,没有人想死,没有人愿意平白无故吃痛。我有内力护着,而珠儿没有,即便我伤了,你也会救我,不是么?而珠儿只有活该死的命,你懂么?”她若不替珠儿挡着,珠儿还有命从他的脚下逃脱么,他的武功有多高,她还会不知道么? 这个女人还想得真够周全的,在他飞来一脚时,居然还能想到这么多,他真是有些佩服她呢。 然而,她就这么笃定,他一定会救她么? “爷,早些回董妃那休息去吧,别碍我睡觉了。”明珠清清冷冷地说。 敢情她这是倚着有伤在身,有恃无恐,是吧? * Ps:二更到。求个打赏的,有木有? 089 天牢营救(四十)——真相大白4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看得黎傲天眸光募得一冷,心想他怒什么,她让他赶紧陪伴心上人,不好么? 他岂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黎傲天起身拿起搁在床角的红袍,淡淡瞥了明珠一眼,“如你所愿,本王走。”唇角一掀,意兴阑珊道,“***一刻值千金,不是么?” 明珠心里微微一涩,看吧,他还是想走的,想赶紧去宠|幸他另一个妻子。 只不过业着他踢了她一脚,心里有些内疚,才勉强留在这里多陪了她一会,就等着她开口叫他离开,他好有台阶下,急着走,去跟董玉致哼哼哈哈滚|床|单呢丫。 眼睁睁看着黎傲天冷然转过身去,又留给她孤傲的背影,千愁万绪,她面上带着苦涩笑意,一咬牙,便脱口而出,“爷,您好走,臣妾不送了。” 倔强如斯的她,也绝不要向他低头。 听得明珠的声音,黎傲天的脚步微微一顿,捏着袍子的手又紧了几分,而心里的怒气也自然升了几分。 她留一留他,会死么?只要她留他,他今夜就留下不走。可是,这个女人不留他就算了,还竟赶他走媲。 明珠安然地看着他离开,听得门“嗙”的一声关上,心眼不禁一跳,才慢慢收回神智,缓缓阖上眼,他终究还是走了,她注定了一人独守空房。 * 另一间喜房里。 董玉致正靠在董长卿肩头断断续续地嘤嘤哭着,“大哥,他食言了,他答应过我今夜会来陪我的,可是……可是……” 一声一声的抽泣声,让董长卿深深皱眉,也让他的心疼得紧。 他的手一下下地抚着董玉致的软背,温柔地安慰着她,“致儿,莫为那负心汉哭了,你还有大哥呢。大哥会陪着你……” 董玉致从他肩头上下来,噘起小嘴儿,轻轻哭着,撒娇道,“我要你陪着作何用?你又不是我的新郎官,我要他……我要他来陪我。” 董长卿英俊的眉头拧得更深了,是啊,他妹妹要的人不是他。 他不禁伸出手,想替她抚掉脸上的泪珠,在看到她脸颊上的指甲伤处时,不禁眸光一暗,指腹蹭掉她眼下的泪珠后,宽阔的手掌移到她脑后,扣拢住了她的发,“你以后莫要再伤自己了。其实,你我都明白,靖王他爱你疼你,对纳兰明珠只是感恩或者是玩弄。那个女人对你根本构不成威胁,你何苦为了她故意伤了自己。” 募得,董玉致脸色一白,惊诧让她止住了哭泣,大哥看出来了吗?大哥又怎会看出来? 转念一想,饶是精明过人的她,却不知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她的大哥也非池中之鱼,那会一直默不吭声,只怕蛛丝马迹早被他瞧了出来。 她眉峰微厉,心中胆寒,问,“大哥,你……你……怎么会知道?” “你那点小伎俩,我还不知么?”董长卿宠溺地轻笑了一声,柔柔摸了摸她绵长细软的发,“纳兰明珠与她那婢子都不留指甲,你脸上这抓痕,怎么来的?是你让樱桃用了狠劲掴你,装成是纳兰明珠才能有的力道,可樱桃指甲尖利,才弄出了这些痕迹,是不是?” 说着,他又是轻声而笑,眉角拉出细细浅浅的笑纹,好似他的才智如这纹路一般往外伸展,绵延无尽。 董玉致只觉心里一抖,手不禁轻轻抚上脸上微小细长的指甲划痕,这个小小的破绽,她怎么没发现? 忽然她又想到什么,害怕地抓住董长卿的手,“那大哥,其他人会不会也瞧了出来?” “只要多用点心便看得出来,在场只怕不止我一人看得出这破绽。他们在场时没说,事后自然也不会说,谁会吃饱了没事干去得罪董相呢?” 董玉致仍然微微蹙着眉头,眉梢间担忧不减,“其他人,我自然知道是怕我董家的。只是……我怕傲天会发现了什么,只是当时顾及我颜面,没说出来……我怕他会对我改变了看法。” “他?”董长卿低笑一声,“莫担心,他没看出些什么来。那纳兰明珠也不蠢,都是当局者迷,没能发现什么不对劲。不如说,靖王他对你痴迷疼爱得紧,对你的话是百分百信的,自然不会用心去瞧什么破绽了。” 董玉致轻轻叹了一口气,“若要真如大哥你说的一样,那是最好不过了。” 忽的,董长卿轻轻抓了她的手腕,紧紧盯着那处烫破的手背,俯下头,小心翼翼地在伤口上吹出清凉舒缓的气流,“大哥,不希望、也不喜欢你为了达到目的,伤害自己。你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大哥更……在乎你了。” 董玉致却没听懂董长卿那咬重的“在乎”的深意,只如平常一般浅浅笑开,一边笑道,“我就知道大哥最疼我了。”一边伸出手,想要抱一抱他,在他身上撒娇。 却教董长卿制住,“别乱动,这手上还伤着呢,大哥替你上些药。” 董玉致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董长卿仔细地为他上药,不禁说,“大哥,若是将来你娶了妻子,那么你的妻子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对妹妹都如此关爱,对自己的妻子也定是温柔体贴的。 这次,董长卿没有应声,只是沉默着,专注地替她上药。 * 而离开明珠房间的黎傲天,并没有立即去董玉致那里,而是去了王府的一处客房,那里有他急需要找的人。 没有敲门,亦没有询问,黎傲天双手负在身后,一脚便将门给踹开了,一扫眼前景象,风子墨衣衫领口微微不整,正拥着带来的三个俏丽侍女调|情作乐。 他剑眉一拧,气势威厉,“风子墨,大半夜不睡,呵……还真有兴致?” 风子墨风流的眉眼一挑,仍旧一只手捏在一个女子的酥|胸上,忽重忽柔,而另一只手也没想从另一个女子的下|体中抽出来,时快时慢地捣|弄着,他淡淡一笑,“风某大半夜不睡,自然是行|乐要紧。殿下,大半夜不睡,又是作何?难道新娶的王妃满足不了王爷,需要向风某人借几个去?” 黎傲天微微眯起的眸中闪过一丝讥诮,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句,“风公子倒真是下|流。” 风子墨倒也不生气,分明俊朗的轮廓五官在这烛火下更显风情,双手从两个女子身上抽离出来,慢条斯理地给她们整弄着裙衫,又淡淡瞥了门口的黎傲天一眼,轻笑着说,“人不下|流枉少年哪……” 黎傲天冷笑一声,随后走进屋里,笑声随着冰冷的空气骤然回荡在屋子里,让那三个面上潮|红的女子稍稍变白,不敢再嬉笑。 风子墨轻轻一挥手,对他的侍女们说,清俊的眼波间情意流转,“都先出去吧。待会再好好疼爱你们。” 侍女们朝他们二人都福了一福,才到门外去守着。 “你与明珠究竟是何关系?”黎傲天开门见山地问,言语间都是不客气。他最想知道的是,究竟风子墨有没有碰过他的女人。 风子墨却不在意一般,斯文儒雅里带着着轻|佻,“不正如殿下看到的那样么?”他又浅浅抿了一口酒,“莫不是殿下还认为本公子与王妃有何见不得人的关系么?就算本公子有这个心思,你那王妃也不肯哪。靖王殿下该最了解王妃那刚烈的脾性不是么?” 黎傲天眸子微微一眯,去思考他说的那些话。 明珠脾性确实刚烈的很,正如今日,他再一次证实了,为了一个奴子竟不顾自己死活。那一脚,现下回想起来,都微微心惊。 只是,若是明珠心甘情愿呢?毕竟风子墨这样的男人,下|流至极,不管是寡妇、还是已婚妇女,只要被他看上的女人,就从来没逃得过他的掌心,那么明珠呢…… 突然的,他竟然心中慌张起来。 风子墨站起身,白色衣袍轻轻垂泄下来,带起无边的风姿,他走到黎傲天面前,“靖王殿下是对自己不自信呢?还是对王妃没信心呢?其实,你来这里,不该问这些,你该问……譬如……”他微微停顿了下,“譬如,王妃娘娘的身子现在如何?还有多久的命可活?” 听到这里,黎傲天背在身后的手忽的一紧,他会对自己不自信么?真是可笑…… 他面上却不起分毫在乎,口气轻松地说,“那风公子就说说看明珠身子境况呢。” “幸亏靖王殿下那一脚,王妃娘娘的性命又可再减一年。”风子墨虽是笑着说出来的,温润的眸中掠过一种异样讽刺与心疼, 听得他这非责备又更胜责备的口气,登时,心中百感交错,黎傲天的喉头一涩,许久才发出声音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不过是一脚就能叫她再少一年阳寿么?” “王爷那一脚可真是不遗余力呵,即便有内力护体,娘娘也被震伤了心肺。若是寻常人,只怕要当场毙命了。”风子墨说着不觉地喉头发干,又饮了一口酒,道,“所以,在娘娘这剩下不多、要靠药物支撑渡过的短暂两年时日里,王爷还是……好好待娘娘吧,她的身子……真的经不起什么折腾了。” 说话时,连风子墨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心里何种痛涩的滋味,只是一口口拼命地喝酒,似要压制下那绵惆的心绪,长远清润的目光淡淡望去窗外,仿佛迷失在窗外冷幽的月光深处。 黎傲天嘴唇轻轻磕碰,还在那种冗长无措的震惊里,又听得风子墨开始下逐客令,“风某要休息了,请靖王殿下回吧。” 黎傲天冷冷瞥了他一眼,袍角冷气一荡,就向门外走去,风子墨突然又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说,“这董妃娘娘脸上的指甲划痕,风某怎么就越看越奇怪呢?” 猛的,黎傲天脚步一滞,想到了什么,心眼一揪,眉梢又皱深了一分,随即又加快步子夺门而去。 风子墨临窗把酒轻笑,兀自默默道,“明珠,我帮了你那么多次,你这半死之人,该用什么还才好呢?” 风子墨想,有些人睿智的很,只是身在棋局里,看不清,正如明珠与黎傲天。 反而如他这种在旁观棋的人,眸光才最厉。 黎傲天经他这么稍稍一点,就会立即茅塞顿开,这会儿该是找董玉致了,又即将上演一场好戏了。 * 房门被轻轻推开,屋子烛火已灭。 已躺下的董玉致被一惊,随即捂着被子,微微坐起,探向门口,只见月色深邃下,高挺熟悉的身影搅碎了一地如银月光。 董玉致一喜,一掀被子,便跳下了床,来不及穿鞋,就朝门口那个男人怀里奔去,抱住他精瘦的腰,激动地轻泣,“傲天,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今晚一定回来的,我就知道……” 只是,不知为何,她手臂里紧抱的男人身躯僵硬,甚至身子不同以寻常的温暖,凉凉的让人心寒。 她抬起小巧精致的下巴,怔怔望着这个完美如斯的男子,小心问,“傲天,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是哪里不舒服吗?” 良久,黎傲天温柔道了声,“没什么。地上凉,怎不穿鞋就跑下来了?” 不等董玉致说话,大手往她身下一抄,将纤纤玉|体的她打横抱了起来,向床那边走去,只是,为何抱着她走的步子,却是沉重得很。 * Ps:昨日红袖长评组——芳草致了本文一篇长篇,是云收到的第一篇长评,半字不敢遗漏,完完整整看下来,不知不觉感动就哭了。 写得真的很棒,比云有才多了。 大家不妨也去看下,随便发表些意见。 090 天牢营救(五十)——我也想要你5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董玉致被放到床上,黎傲天抱在她腰下和臀下的手臂慢慢腾出来,刚要挺直身体,却教董玉致忽然坐起,双臂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腰。 黎傲天动作一滞,她的一只柔软的玉手轻轻地探入他胸前的衣襟内,柔柔地抚摸着他胸前精实分明的肌理,唇舌轻轻咬住他的耳,呢呢地呼出清甜诱惑的气息,“傲天……” 在这熏香气息纠缠的黑夜里,那般挠人心痒丫。 她柔嫩湿润的唇轻轻浅浅地吻着他,从他的耳,慢慢往下,湿意扫过他的喉结,又一寸寸来到他胸前,动作还不算熟练,却格外用心,还带着几分女儿家的羞涩。 这般亲密,他们不是没有过。 以前,每每约会,情到深处时,他们也是难以自控地隔着衣衫,这般轻蹭缠|绵着。 尽管有一次二人皆动了情|欲,她在他面前衣衫尽褪,他也是气血喷张,当那般软绵绵的身子倒在他怀里时,可他还是拼命克制着,不去碰她,长指一捻,将衣袍盖在她雪白美好的身体上。 只因为,他这个事事要求完美的人,也想给他最心爱的女人完整美好的初夜。 他说过,要等她成为他的妻子,在行夫妻合|欢之礼媲。 在他细细回想着当初时,她已香肩半露,而她的手也已经抓着他的手,轻轻地朝她胸前带去,往她的饱满上按去。 当他隔着丝绸肚兜触摸到她那一团圆润时,似乎映像里也有如此舒服的触感过,脑海里忽得闪过那个脸带红斑、盈盈痴笑的女子,他的手指猛的一颤,登时抽出手,回过神来。 董玉致有些不明白,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今晚过来难道不是为了与她恩爱缱绻么? 她微微疑惑地又低唤了他一声,又将脸颊贴靠在他胸前,他不觉微微敛了敛眉,在黑暗里缓缓拢起她半褪的衣衫,犹豫地说,“玉儿,你……是不是记恨我同时娶了明珠。” 董玉致心里一紧,贴着他胸膛的手心不觉有些潮湿,她将手抽出,将手心的湿汗擦蹭在他外面的衣袍上,随后轻声一笑说,“傲天,你怎会这么问?你不是与我说过么,她解了你体内寒毒,对你有恩有情,你不过是还她这份恩情,我又怎么记恨呢?” “那你若不记恨,为何今日陷害她?否则……她也不会白挨了我那一脚。”黎傲天推开了董玉致,双手捏在她的肩头上,黑眸借着微微黯淡的月色直直望着眼前这个女子。 现在,想到明珠受了他一脚后,嘴里喷涌而出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单衣,那一刻她是痛得连叫都叫不出一声来,他就莫名地心慌害怕。 其实是他的错,他该随了她去,他明知明珠性子又倔又烈,不道歉便不道歉罢,该随了她去的。 只是,叫他想不通的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玉致,精明聪慧却也是单纯无邪的,怎会变了? 怎么用心计去害人,怎会变得连他都有些不认识了? 听罢黎傲天的问话,董玉致双肩不住地颤抖着,他既然会问,也就是说明他已将事情弄清楚了,也无须狡辩了,在他这样的人面前想要装混过去,也是没可能的。 董玉致本以为自己会哭出来,然而她没有,她只是微微咬了咬牙,轻慢笑开,“是的,我讨厌她,我恨纳兰明珠。你明明是我一个人的,现在却要一分为二,一半在我这里,一半在她那里。你与她才认识多久,你与我又认识多久,她凭什么就这么轻易地夺走了你?傲天……我有时候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笑着笑着,她心里一痛,又不觉咬着牙关,轻轻泣出声来,“傲天……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子的,我也不想变成这样歹毒的人,我只要一想到她,一想到你跟她在一起,我就控制不住……你知道吗,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恨……” 募得,黎傲天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自问里外不是人的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责怪她? 痛苦的不止有他与明珠,还有她,她也是一样的痛苦,身心受着折磨。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才错罢。 他明明曾发誓只娶她一人的,是他背弃信义在先,是他对不起她,也难怪她会憋屈、会嫉妒、会去恨了? “玉儿,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最后黎傲天轻轻拥着她,在她耳边心疼道。 他小心翼翼牵起她那只受伤的手,那么娇嫩的手,被烫了一定很疼吧。 董玉致小声啼哭着,“不……纳兰明珠的事,我也有不对。” 她又试探性地问,“傲天……那我这样,你是不是……厌恶我了么?” “我怎会厌恶你,我只是心疼你。以后,莫要再犯傻了,也莫要……再为难她了。”他更是温柔地拥紧了她几分,猛地唇角一扬,“我对那个女人的心思,你应该知道。” 董玉致欢喜地一跃起来,用嘴堵住他的唇,“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一人。今日一事,我心里也悔,今后不会再难为她了,更不让你为我们二人操什么心了。” 黎傲天听得她这么说,心里才尽得舒展。 他躲闪她的唇,将自己的唇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下,手里却是更为用力地将她搂紧了,“能为我这般考虑,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董玉致眼里闪过轻微的失落,似乎他有什么洁癖一样,不喜与她唇齿相缠,每每总是避开与她唇舌相触。 而这种失落,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她更知道的是,她不该把自己的新婚夜,浪费在这种无谓的小事与泪水里。 董玉致又将自己的身子贴紧了他几分,一只手再次大胆地探进他衣衫里,在他硬实的背后轻轻划弄着,小声而娇羞地说,“傲天……我们……我们……” 男人口气里多了一丝挪揄,“我们什么?” 董玉致瞪了他一眼,害羞地低下头来。 忽得,董玉致“啊”的一声惊叫,身子已被黎傲天压在了底下厚实的被褥上。 紧接着,密集而温存的吻向她侵来,撩弄过她身体一寸寸肌肤,而他在她丰|满在的手也是轻轻柔柔的揉捏着,那般怜惜,生怕弄疼了她。 她也轻轻咬着唇,随着他的挑|弄,身子越发火热起来,嘴里轻轻哼|吟出声来。 待得男人手指无意她大腿处摸到黏稠,他袖长的手指又往那花|口处探了一探,已是湿|漉|漉的一片。 “我来了!玉儿,第一次,你便忍着点。”抬起头,男人贴在她耳边沉声轻语。 董玉致感受到坚|硬|灼|热的陌生长物抵在她的入|口处,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触着花心,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她足够湿润才进去。 她轻轻嗯了一声,他又在她细腰下塞入一个软绵绵的枕头,垫高了她的雪|臀,而她湿热的粉嫩的花|口微微轻颤,一张一合像张诱人的小嘴嗷嗷待哺。 男人控制着小心地一点点进去,而下面的女子一边承受着痛,一边却迫不及待地想要他狠狠贯入。 这个霸道强势的男人向来对她是温柔的,有节制的,可是她总觉得这种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对待女人起来,应该是火热狂野的,那种激情任凭理智也是无法操控的。 她突然莫名地想,这个表面纯美如神,内心张狂的男子,是如何肆弄纳兰明珠的? 一定是汹涌澎湃的、强而有力的吧。 猛的,她心里一揪,身子往上一弓,努力地逢迎他,想要深深被一|插|到|底。 在这满室黑暗与片片柔美月光交织的夜里,男人粗哑的呼息与女子低碎的娇喘声缠绕在了一起。 * 明珠寝室。 数完一千零一只绵羊后,明珠终于有了些睡意,迷迷糊糊地做着浮梦。 突然门被一下子推开,冷风灌涌而入,她被一下子惊醒过来,也不知是因为身体的轻疼,还是心惊,脊背上、额头上已满满是虚汗。 步子声很轻,甚至带着他一贯的优雅之风,明珠睁大了眸子,看着他一步步向她靠近,明珠不禁攥了攥她床单,戒备地问,“风公子半夜不睡,到明珠房里来,意|欲为何?” 他唇角一扯,扯出儒雅生姿的笑意,而他的眉角里又勾转出一派风流,他一开口的话也是浪荡而轻|佻,“风某深知王妃娘娘深夜独自寂寞,特来作陪。” 明珠轻轻蹙眉,“在这靖王府里,风公子也敢如此放肆,不怕靖王半夜也找你聊天相陪么?” 风子墨却是悠悠一笑,“在下已经探听过了,这会儿靖王殿下哪儿有这个功夫找我,正跟董妃娘娘打得火热,对面那屋里一片此起彼伏的笙歌。你若不信,我可以带你去过听听看,顺便赏一赏靖王在床上的雄姿与董妃娘娘的风月无边。” 听得他这么说,明珠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微微一窒。 她信,怎么不信? 黎傲天不是自己也说过,***一刻值千金么? 现在正是月黑风高夜,做|爱好时机啊。 “靖王新婚行乐,本是寻常事,风公子又何必拿来在嘴上消遣?那董小姐的风月我是没这个兴趣,靖王么,也就那两把刷子,我早已领教过。”明珠低低一笑,嘴角掠过一抹讽刺,她又迅速微微阖了阖眼,将眼底无尽的悲伤都掩盖过去。 这个居心不良的男人偏偏这么说,她偏偏就不气,她不愿被风子墨打倒,更不想被那搞|得|正|欢的两人打倒。 风子墨在听得明珠说最后一句话时,不觉心里不知为何微微翻腾,他袖子一动,将两扇朱门关上。 明珠见门被关上,微微一惊,“风公子,你究竟来做什么?即便这会靖王没空,这府里明卫、暗卫少说也有三、四百人,我只要开口一叫,你认为你今日来得了这,还能走得了?” “明珠,你莫要搞错了,我留在王府,是得了王爷的准许的。”风子墨轻轻一掀衣摆,在床头坐下来,微微俯身,贴近了看着她的脸,暧昧淡香的气息扑在她脸上,“更者,明珠,我帮你那么多次,你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真是不应该哪。” 明珠冷哼一声,这男人用心不明,救她恐怕也是因为她对他有可用之处,而害她倒是明明确确有的。 “风公子,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我宁可你不要救我,也不要你打着救我的幌子,来害我。” “我有么?”他风轻云淡地一笑,长眉挑起若春风般的柔意。 他这不知廉耻的家伙,还敢睁着眼说瞎话? 明珠微怒,一咬唇便爽快说,“你为何在我胸上吸了一口?让黎傲天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你知不知道,那天黎傲天因为这个,将我……将我……给强了。风子墨,你居心何在?” 风子墨眸光一动,这个女人竟说得如此直接,黎傲天看到他的杰作后,将她强了是在他意料中的事,可是在她说,她被强了之时,他的心不禁微微一疼。 他眯眼一笑,一根手指抵在她唇上,示意她别动怒,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居心么?居心就是要他想要征服你,或者说慢慢爱上你啊。你难道不知道,一个人想要狠狠要一个女人,就是动心的开始么?” 爱?动心?明珠嗤笑,即便黎傲天想要她的身体,也绝与爱无关。男人是一种可以将欲和爱分开的动物。 风子墨看她不信的样子,长眉挑了挑,他另一只爪子伸向她的胸口,“现在,让我检查检查那枚红果还在不在?或者我给你检查下下身,看他是不是真的太过用力,把那里给弄坏了?” 明珠飞快伸出手,拍掉他那只邪恶的爪子,怒骂道,“下|流!” 风子墨猛的反握住她的那只手,隔着她的手掌按住了她的嫩|乳,在她乳上一施力,眉峰陡然厉了一厉,“不愧是夫妻呵,与黎傲天骂我的话都一样呢。” “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喊了。”明珠黛眉一拧,咬着牙关愤恨道。 随即,她真要叫喊,谁知,他二指飞快一点,点中她的哑穴,让她空喊而无声。 风子墨抱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揉抚着她秀长的发,一笑,“明珠,别激动,我不会害你,我只是过来瞧瞧你伤势如何。” 如今,她有伤在身,武功又敌不过这人,最可恨的是她的丈夫不在她身边,陪在别的女人身旁,才会任她被别的男人调|戏着。 “他待你不好,我会待你好的。”控制不住地,他的手罩在她饱|满的上空,探出一根手指,对准那颗微微凸起,在白色单衣上隐隐可见的小樱桃,点揉旋弄下去。 明珠喊不出声来,身体挣扎着,却教他单臂箍得更紧。 “怎么办,明珠,我想要你,怎么办?”他清清淡淡地说着,猛的,指尖上一用力,将她**捏得一痛,可惜她仍旧微微张口,却叫不出任何声音。 又听得他糜|淫的声音,“你看,我也想要你,说明我对你也是动心了呢。” 明珠真想大骂人他是变态,同时有种苦苦挣扎而无果的痛在明珠心间翻滚,就如栽进沼泽泥泞里,越是乱动,便沉得越快。 看似斯文俊朗的风子墨其实与黎傲天是同一种人,都是披着完美人皮,野心勃勃的狼。 无奈之下,她一咬牙,便也不作反抗了,若要他真敢对她怎样,她就咬舌自尽算了。 她的安稳,突然让风子墨惊讶,他低头往她脸上一看,她已是满面无声的泪水,盈盈闪闪的让人心疼。 不由地,他眉头一皱,手上便松了开来,打趣地劝哄道,“明珠,莫哭了,本来就不美,哭了就更丑了。” 接着,他又轻声说道,“不如我把你哑穴解了,但你答应我不许叫。你难道不想听听我今日留在王府里,过来找你的目的么?” 明珠一咽泪唾咸涩之液,眨了眨眼睛,点点头。 091 天牢营救(五十一)——神秘的身份3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风子墨手指在明珠颈部飞快一动,便解开了明珠的哑穴。 但他却没打算将明珠放开,仍将紧紧将她圈在怀里。 他微微俯下身,在她耳边对明珠轻轻说,“明珠,咱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要你在靖王身边当我的细作。” “细作?”明珠声音微哑破喉而出,却教他用手飞快掩住嘴,不让她的声音扩散开来。 “嘘!”风子墨微微皱眉,眼角扫了一眼屋顶,轻声道,“别太大声,这屋顶上有靖王的暗卫。” “你究竟是何人?”明珠瞪大了有些红肿的双眸望着他,普通的商人不需要在靖王身边安插细作,不是么?这个风子墨似乎来头不小,他究竟是谁的人媲? “我是何人?”风子墨突然似笑非笑起来,那样的笑带着诡谲,让人莫名害怕心悸,“这不是该问的。明珠,做我的女人如何?而现在,我只需要你在他身边好好待着,成为他心尖上的女人,那么他不会有任何秘密对你隐瞒,也不会对你再有任何防范。总有一天,我会用得着你,也总有一天我会带你走。那一天,不会太久。” 明珠的心一悚,做他的女人? 不,只是做他的棋子。 他究竟在图黎傲天的什么?这个诡异而深不可测的男子。 明珠忽的想到些什么,激灵灵一颤,“你莫非是……太子的人?” 在这皇位争夺中,黎傲天会成为太子的最大障碍。他不是太子的人,还可能是谁的人? 风子墨眼里划过更诡异的笑,他轻轻挑起明珠的下巴,黑眸半眯起,声音如此清朗柔和却是这般无情的慑人,“明珠,不要去猜,更不要妄断,你只需要乖乖听我的话。更何况,跟我合作,我能保住你的命,你也能狠狠报复黎傲天。” 是不是那句,对一个人最致命的报复,就是让他爱上你? 被迫盯着他那双含笑如春风的眸子,心底却惊起一股股寒气,这个不比黎傲天逊色的男人,给她带来的惊秫,也绝不会比黎傲天少。 不同的是,黎傲天表面纯美无暇,翩翩俊美若谪仙,内心却霸道狂狷,属于暴戾冷酷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外表温润如玉,丰神俊朗如朝阳,内心却是阴暗诡变的,却是个阴柔入骨的男人。 而往往后者比前者更可怕。 “风公子太瞧得起的明珠了,他一丝一毫都不爱我,我如何成为他心尖上的女人,如何为你打探到你需要的情报?我想,风公子是找错人了。”明珠极力平稳自己的内心,淡然地笑着说道。 明珠只知道一件事,她不想趟进这浑水里,她想要的是仅仅是自保而已。 “不,纳兰明珠,衔珠而生,凤命之女,更者,我也说过男人会想要一个女人就是动心的开始。他已对你动了心,你只要努力一下,那个董玉致不会是你的对手,明珠,我相信你定有这个本事的。” 这个男人倒是比她自己来得自信多了,可他也不想想黎傲天那种高傲地像凤凰一样的男子,普天之下,谁能驾驭得来? 她简直只想送风子墨四个字――痴人做梦。 明珠扯了扯嘴角,轻轻一笑,“风公子谬赞了。不过是江湖术士的胡话罢了。明珠,区区一个将死之人,真的是没那个本事的。” 不过传闻总是里总有几分是真的,譬如她真的是衔珠而生的,因此父亲替她取名为明珠。 而这颗珠子正佩戴在她胸前,从小就未离过身。 师傅曾告诉她,这是一颗命定宝珠,能让她逢凶化吉。 她现在有些怀疑师傅的话了,不需要任何人说,她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再经过今日黎傲天这一脚,她给自己算算,也就最多三两载的命可活了。 她就等着将爹娘他们救出牢狱后,回天山去寻师傅了。 即便是死,也要死在那灵气四溢、佛光普照的天山上。 风子墨眸子不由地一敛,她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么?她的身体情况,只有他与黎傲天两个人清楚,莫不是黎傲天告诉了她。 “明珠,我会治好你。”不禁,风子墨圈着她的手紧了一紧。 “别说笑了。风公子,我知你虽是国手医术,但你也不可能治好我。你若是能治好我,干嘛不一次性治好我,而只是给我吃那些治标不治本的药呢。其实,我这身子,谁都治不好我。像靖王这般人物,受了那么多年的寒毒之苦,能医不自医,何必煞费心机,最后还是找我来渡寒毒呢?生死有命,一切看天罢,莫多说什么谎话,来安慰我了。” 风子墨看着她说到生死之时,眸光淡淡的,无什么朝气,似乎生命对于她已没有太多意义了,她才刚及笄,本是花样年华,怎生出这般悲凉的心思? 又觉得,这女子也不止他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有时她说起话来时,好似透着一股久经岁月的沧桑。 其实,这个女人真是把很多事情给看穿了,他跟黎傲天都没办法救她。他的药只能缓解她的疼痛,甚至连替她续命的功效都没有。 一想到,她生命已经不多时。 风子墨莫名地喉头哽了一下,随即一下子抱紧了她,眸光火热真挚地直直盯着她,声音不同以一贯的温柔,而是坚定霸道,“明珠,我说我有办法,就是有!” 即便现在没有,今后也定能找到办法。 而明珠却笑开了,回以他单纯的笑。 唯独,这句话,这个男人是真心的罢。他是想救她的性命的,不问是何种原因,她有些感激他,感激一个如此在乎她生死的人。 “风公子,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过几日给你答复,如何?”趁着二人谈话都平复下来,这时用拖延时间的方法,最有效。 “也好,一下子,你也难以定夺。那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风子墨理了理她微微凌乱的发,柔柔摸了摸她泪渍已干的眼角,将她轻放回床上,随即抽身离开。 突然,明珠在他身后叫住她,微微蹙了眉梢,“你今夜过来,只怕黎傲天要起疑的,他若查下去……” “他就算会起疑,也只会认为有男人要跟他抢你,只会更想征服你,而他若是能查出我的身份,我风家也不会成为这长安城最大的商户。”他的声音自信笃定,看向明珠,眉峰一厉,带着轻笑,说,“明珠,我说过别尝试着试探我。我是个有耐性的人,但即便再好的耐性也会用尽。” 明珠心里轻轻一抖,这个男人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她本也打算试探一下他的身份到底有多神秘,经他这么说出来,他笃定黎傲天查不出什么,也可以肯定他的身份绝不简单。 明珠隐隐觉得,在他真实的身份下,隐藏的会是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 而另一间寝室里,一场激烈刚刚落幕。 黎傲天半撑半伏在身下女子身上,缓缓从她身上撤离出来,却被她又紧紧抱住肩臂,“傲天,别走……” 他轻轻吻了下她微微湿润的眼睫,温柔道,“我去叫人打些水过来替你擦身子。” 董玉致才放心了些许,点了点头,她很害怕他会中途去陪那个女人。 黎傲天披了袍子出去,一开门,一个黑影降落到他面前,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董玉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又听得黎傲天口气微微紧张,“那她可有事?” “纳兰主子倒是无碍。”影十一说。 “恩,好好守着她,她那里有任何状况都立即过来禀报,出了差错,唯你是问。退下吧。”黎傲天一挥手,影十一正要跃走,他又突然沉声吩咐了一句,“去查下风子墨的底细,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 翌日。 皇帝准了靖王新婚三日,无须上早朝。 黎傲天陪董玉致吃过早点后,便匆匆离开了。 樱桃问,“小姐,王爷这么早离开,是去做什么?” 董玉致募得一站而起,周身怒气,让樱桃一颤,顿时噤了声不敢再多说话,而董玉致咬着牙尖锐的声音在耳边作响,“还能去做什么?不是去那贱|人的房里,就是去查纳兰将军的那件案子。呵……那案子,是个死案,他查不出些什么,更何况还只剩下五日功夫了。” * Ps:抓狂啊,卡文了,卡文了…… 092 天牢营救(五十二)——结案3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让董玉致说对了,黎傲天一早就去了刑部,去替明珠解决她爹爹的案子。 然而,人总是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董玉致却没猜中这后一件事。 仅仅只是一早的功夫,这件轰动全国的通|敌|卖|国案,就这么被才智冠绝的靖王给破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靖王府的时候,董玉致大大吃了一惊,当时她也跟着太子表哥和大哥一起去过刑部,接触过这案子。 当时,她已猜出几分这个案子是太子有关,但太子也算是够机智,将那些证据做得毫无破绽,而且还让那两个搜出证物的衙役死于非命丫。 人证已死,物证俱全,即便里面实有冤情,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查不出什么来,怎会叫黎傲天半日便破了? 他究竟是用了怎样的法子媲? 同样的,当珠儿把这个喜讯传给明珠时,明珠又惊又喜,猛的从床上一坐而起,不敢置信地抓着珠儿问长问短,“珠儿,你可别看我病着,故意编这种谎话来哄我开心?” “小姐,我怎么敢拿老爷的案子来寻你开心呢。你若不信,随便找个府里的下人过来问一问便知了,或者你等王爷回来,让他亲口跟你说。” 明珠转念一想,珠儿确实不敢拿这样大的事来开玩笑,便笑着问,“那我爹我娘从牢里出来了没?” “这案子虽是破了,但据说陛下没下旨将老爷夫人他们放出来。不过,小姐,你也莫要太过担心,只是这杀头的大案子给破了,等哪一天陛下龙颜大悦了,老爷夫人指不定就被陛下放出来了。” 听着珠儿这般的劝慰,明珠的心一下子便踏实了许多。珠儿说的对,只要不被判罪处死,爹娘被赦放出来是早晚的事。 明珠又想到了这件卖|国案,仔细思考一番,可怎么也想不通爹爹的案子是如何被破的? 黎傲天究竟在哪里发现了蛛丝马迹,破了这案子? “靖王何时回来?”明珠问。 “这消息传得比王爷回来的速度快。小姐,要不我去问大门口守着,等王爷一回来,我就请他过来。” 珠儿这句话刚说完,门就被推开,随即迎来冷冷一声,“不必了。” 珠儿心里微微一抖,本是脸上带笑的,听到靖王那冰冷的声音,顿时连笑也不敢笑,只诺诺退到一边,恭敬地说,“王爷,您回来了。” “恩。”黎傲天衣袖一摆,示意珠儿下去。 珠儿看了明珠一眼,便知趣下去,将门带上。 明珠冷漠地看着黎傲天一步步逼近,他的眸光黑黑沉沉的,看不出什么他的心思来,而他一只手上握着一卷画轴,不知有何名堂? 盯着明珠淡漠的神色,黎傲天微微皱眉,走到桌前,将手中卷轴往桌上一搁,忽的转身,冷幽眸光再次对上的明珠,走进些后,才发现她的脸色仍旧苍白的厉害,想开口说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喉结一紧,便变成冷怒之声,“怎么你不欢迎本王过来?” 这人是没话找话吧? 明珠盈盈一笑,“怎么会?臣妾自然是欢迎的爷过来的,否则怎会让珠儿去请爷来这里呢?” 她的话还是让黎傲天有那么丝满意的,黎傲天眉眼一挑,衣袍走动间,带着一阵扑鼻迷离的龙麝香味,已来到明珠跟前,“明珠,爷答应过你,定会替你解决你爹的案子。如今,已经解决了,你说,你该如何谢我?” 额?明珠直直望着他那贼眉鼠眼的笑,就恨不得抽他? 让他说些什么,哟……你这披着人皮的狼,总算做了件像模像样的人事了。 老娘我是不是该对你感恩戴德呀? 明珠干干笑了笑,“明珠早已是王爷的人了,不知还能拿什么谢王爷了?” 他俯下身来,带着厚茧的手指轻轻抚过明珠的脸颊,让明珠的脸上微微酥痒,忽然眉梢划过厉意,“恩,你的身体是爷的,可你的心也要完完全全属于爷。否则……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他不像是个说假话的人。 他这种冷血的话,让明珠微微咬唇。妈的,老娘不想知道后果是什么?很想对他吼一句,你若这么想要我的心,便拿把刀剜了去,天天带在身上。 而明珠不知道的是,黎傲天还真有过这个想法呢。 黎傲天微微一笑,又有些无赖地坐下来,还仅仅挨着明珠,更可恶的是还将自己身子歪倒在纤瘦病弱的明珠身上,“今个儿,爷办公累了,给爷按按揉揉,当作你的谢意了。” 妈的,老娘不一掌拍飞你就不错了,还让老娘这么虚弱的人给你按摩? 明珠往一边挪了挪,好让他不贴在自己身上,没料到他手臂往她侧腰上一勾,将她抱得紧紧的,更加赖皮地将自己的脑袋枕在她肩上,“还不快点,要等爷发飙么?” 明珠只好无辜而坦白地说,“臣妾不会按摩,若不叫婢子过来给王爷您按按,或者待会去董妃妹妹那,让她给你按按,她准乐意。” 登时,黎傲天就怒了,无须他说,从他这黑沉沉的脸色就看得出来。 这个女人,以为谁都有机会给他做按摩么?便宜了这个丑女人了,还乐意呢? 这货怒了,明珠腰上就遭殃了,别他捏得疼疼的。 明珠极力压住心头的憋屈与怒火,只好扯出极其自然的笑容说,“臣妾开玩笑呢。臣妾最擅长的就是按摩了,也最喜欢给王爷您按摩了。就算臣妾累死了,也得给爷按摩好了。” 于是,明珠拗了拗双手,骨节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黎傲天微微拧眉瞥了一眼她,似乎在疑惑地问她,按摩归按摩,干嘛要拗手指? 明珠依旧笑得跟纯真烂漫的小花朵似的,“臣妾这是按摩前的热身。” 是的,热身,她得热热身,才能更好得给他服务呢。待会她要使出吃奶的劲,来替他做个十星级周到的按|摩|服|务。 明珠跪在黎傲天身后,双手按在他肩上,用了力给他按,黎傲天却优哉游哉地闭着眼,十分享受的模样。 他不痛么?明珠心里纳闷,她可是用上了最大的气力。 “明珠,你可以再用力一点,舒服的紧,”黎傲天悠悠开口,唇角一直扬着淡柔笑意,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他还不知道么。 明珠卖力地已经出了一声汗,手上实在是没力气对付他了,擦了一把额角的汗,眸子微微一眯,心里又有了个好主意,便说,“臣妾还有更好的按摩手法,保证会让王爷更舒服。” “哦,是么?”黎傲天一条眉毛轻轻挑起,心想,她要玩,便陪他玩一玩,“那你就尽管使出来。若将爷伺候好了,爷就告诉你爷是怎么破你爹那案子的。”他也知道,她急着问他何时回来,就是想知道这个。 明珠眸光一动,她倒是很想知道呢。 可是现在,她更想狠狠折磨折磨他。 谁让他踹了她一脚,还让她昨晚那么无助,差点被别的男人强了之时,他却跟他心爱的女人在翻|云|覆|雨,水|乳|交|融。 一想到这个,再强大的定力也无法让她这颗小心脏平衡下来啊。 “遵爷吩咐。”明珠一捏手掌,在他背后露出了极为“穷凶恶极”的笑意。 明珠又笑呵呵说,“王爷,您先躺下来。” 黎傲天不知她要玩什么花招,也就随了她意,躺了下来。 明珠却站了起来,得意一笑,一只脚踩在了他背上,随后又抡起一脚踩了上去,“王爷,我可上来了。” 黎傲天确实没试过这样的按摩方式,她身子轻盈,起初她站上去时,踩得他还是挺舒服的。 之后突然,她在他腰背上猛的一蹦起来,那一下子跳下来,把他踩得可不轻,老腰差点给她踩断了,还硬生生挨了她几个“重量级”的蹦跳。 忽的,他身子一翻,明珠脚下不稳,从他背上跌下来,还好她手疾眼快,抓住了床帏,才幸得稳住身子。 哪知,某七眸子一眯,腿脚飞快往明珠脚下一横,扫了她一腿,一下子便将刚刚稳住的明珠给扫倒了。 明珠“啊”的一声,就要往床下跌去,黎傲天又是眉心一拧,急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手臂一拉,让她跌在了自己身上。 还好,还好,是虚惊一场。 明珠压在他身上,一边抚摸着自己的小胸|脯,微微吐着气,暖热清香的气体喷吐在黎傲天下巴上,直直窜进他的鼻孔里,让他募得腹下一热。 旋即,黎傲天一个翻身,连着明着的人,一齐压在了身下,“纳兰明珠,你这是报复本王昨夜那一脚么?” 明珠睁大了一双水眸惊讶地望着他,自然打死也不会承认,谄媚地笑着说,“王爷,臣妾哪里敢,刚刚是无心之失……无心之失……嘿嘿……” “纳兰明珠,你倒是还能笑得出来啊?若是踩坏了爷的腰,你下半辈子的性|福,怎么办?”黎傲天竟然不气,眸子半眯,眯成了一条窄窄的缝隙,从中露出的精光在明珠看来是色|眯|眯的。 * Ps:真是卡文卡得厉害,就跟拉屎拉不出来一样难受,老云我屁|眼疼得很呐。 这里将把卖|国案结束掉,将跟下面的故事衔接起来,亲们别催。等把故事情节想好了,欠大家的后面都会补起来。 093 天牢营救(五十三)——运筹帷幄3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纳兰明珠,你倒是还能笑得出来啊?若是踩坏了爷的腰,你下半辈子的性|福,怎么办?”黎傲天竟然不气,眸子半眯,眯成了一条窄窄的缝隙,从中露出的精光在明珠看来是色|眯|眯的丫。 纳尼,性|福怎么办? 明珠微微一怔,有些鄙夷地看着他,心想,她的性|福跟他的老腰有半毛钱关系啊? 敢情他那点床|上|功夫有多高超似的,敢情这世上只有他一个男人似的,就算这世上男人都死绝了,她想要性|福的话,还有她那一双万能而多情的双手不是? 黎傲天望进她那双透亮黑润的美眸里,那眸光里掠过一丝蔑视,牙齿一紧,半撑着自己身体的双肘猛地一撤,身体的全部重量压在明珠瘦弱的身体上。 顿时,明珠被牙得胸口发闷,微微喘不过气来,瞪大了双眸直勾勾对视着他,刚想大骂,这混蛋傻笔二货在抽什么风? 他黑眸里射出两道冷炎薄怒的光芒来,嘴角又是一扬,乍看上去是带着韵致的懒洋洋一笑,而在明珠眼里却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很是欠扁。 他笑声微沉,“明珠,你这眼神又是在怀疑本王的床|技么?” 明珠募得又瞪了瞪双眼,眨巴着纤长如羽的睫毛,怔怔凝视着他,这货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竟然连这个也教他猜出来了? 猛的,某七的脸色有阴冷了几分,好似冰霜染过似的,他眉梢半敛,牙关咬了咬,吐出的字眼也是冷飕飕的,“明珠,别把本王腹诽成那么恶心的东西。” 冰狗,又答对了媲。 明珠更是吃惊地瞅着他,这货还研究过读心术不成,她还真的把他想成了恶心的蛔虫呢。 不由地,明珠翘起唇角,微微一笑,又递了个“亲,全中哦”的妩媚轻狂小眼神给他。 登时,某人的唇角抽搐了一下,明珠听到一声倒抽冷气的轻微声响,也是猛然悔悟。 哎呀呀,一不小心,太过得意了,明珠赶紧收起那得瑟的小眼神,立马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 “爷,您别此地无银三百两,行么?臣妾哪里敢腹诽您?”明珠委屈地说,又朝她咧开唇,苦涩一笑,“还有,爷您今天是不是吃多了,身子好重,压得我……胸口两块大……”明珠本想说,压得她胸口两块大肌肉都要平了,她好不容易长成这么大的胸肌,要是给他压平了,他赔得起吗?赔得起吗?后来仔细一想这话太过粗鲁,太过影响她优良的淑女气质,便吞了吞口水,更加小声地撒娇式地换说道,“压得我胸口两根小肋骨都快断了。” 妈|的,这么温柔飘逸的声音是她说出来的吗?真是恶心得她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的。 不过这种语调调却是在黎傲天那里吃得香的。 某货撑起了身子,面色好转许多,笑眯眯地瞧着她,“明珠,其实你讨饶起来很可爱,爷喜欢。” 听得他这么说,明珠的心里却在抓狂,妈的,黎傲天你就一坑爹的地主阶级,专门以压榨她这种农民阶级的可怜人为乐,看得她求饶,便更乐,纯变态啊……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唇角抽动了两下,嘴上是在娇滴滴地说,“呵呵……爷喜欢就好。” “你这么乖,爷就不露床技给你瞧了。” 某臭不要脸的变态还真把他龌龊的心思给说出来了。 “明珠,你想知道本王是怎么破这案子的么?”黎傲天长眉一挑,薄暖的气息轻轻擦弄过她的脸颊,不乏有勾|引她的用意。 明珠真想爆吼,这货不是一般的二|逼和犯贱,他故意这么问,无非让她求他告诉她,不是么? “爷,一回府就来臣妾这里,不是为了告诉臣妾这个的么?”明珠尽量笑盈盈地,婉转地说话。 他让她求他,她就偏偏不求,他现在爱说不说,以后她自然也会知道。 黎傲天眉梢抖了抖,“嗯,你倒算聪明。” 他轻轻一笑而过,从明珠身上下来,下了床,走到桌前,拿起进门时放在那里的卷轴。 明珠支起身子,看向他手里那挂卷轴,想必这其中奥秘恐怕就藏在这卷轴里吧? 黎傲天拿着卷轴走到她面前,黑色丝线教他一拉,卷轴哗啦啦垂滚而下。 明珠定睛瞧去,是一副九鱼图珍品,出自当代书画名家――于鸿之手。 九尾红色鲤鱼游于缕缕青青水草间,悠然自在,栩栩如生,只是……横看竖看,都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明珠微微拧眉,又仰头看向黎傲天,不明究竟。 黎傲天又是一笑而过,“明珠,本王要你看的不是这画中内容,而是……” 他故意不说,将这画又往明珠身前移了移,轻轻一晃。 猛然间,一股清雅香气荡进明珠鼻下。 这香气…… 明珠眸光一闪,豁然明了,“爷让我看的不是这画,而是这作画用的纸。” “是了,是了。” 黎傲天淡淡笑起,眼中波光竟有一派勾魂之姿,朗朗眉间尽是潇洒俊美,他这般笑起来时,竟是如此美好,让明珠微微失神,又有些惦念曾经那个仿若为她真切付出一切的风华男子。 明珠又立马收回神智,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她不去看他那抹朗月风清般的笑意,而是专注地看向他手里的画,手触摸上这画纸,“这作画用的纸是半年前新研制出来的香纸,香气高雅清新,纸张纹路特别,价格却是高昂的很,一时间风靡了整个大齐国,是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达官显贵们热爱追捧的玩意儿。” 这种纸她是知道的,那会儿新出来时,元芳就带了些回将军府送她,说是“宝书斋”新出炉的香纸,可贵得紧。 “嗯。”黎傲天轻轻应了一声。 他的面上笑意依旧淡柔,明珠又犯贱地去看,心想他这样谪仙之姿的笑,才配得上他这般完美俊逸的外表。 “接着说下去。” 他淡淡的命令,又拉回明珠的神智,明珠仔细一想,又猛的想到些什么,她一讶,又缓缓笑开,果真这奥妙之处就出在这纸张上。 “这画纸与我爹与西域王往来的书信用的是同一类纸。这纸出自半年前,而我爹与西域王用这种纸通信五年之久,可见那些书信都是伪造的,更不消说其他证物了,这样一来,我爹的案子便不攻而破。” 也难怪在刑部,她查阅那些书信时就莫名觉得哪里奇怪,当时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这古怪是源自哪里,这会再见到这种纸,一切疑团便自然而然解开了。 明珠不得不承认,黎傲天这人的高明之处,就是比她想得更细更周到、观察更入微。 黎傲天黑眸含笑半眯,他就知道明珠这人机敏聪慧,一点便通。 他缓缓收起这副画,放回到桌上,“这《九鱼图》便送你了。”又慢慢转回身,看着明珠,这个女子睿智绝不亚于任何一个男人,“其实,明珠这些都归功于你。当时在刑部时,你摸着那些书信微微发愣,我看到出你发现了这个微小的疑点,似乎你一时间想不起这疑点究竟疑在何处罢了。” 明珠的心里又是一紧,手心慢慢地变凉。 这个男人是寻着她的思路找到了这个疑点。 难道那会他就知道了,这个便是最大的破绽,一直拖延着时间,逼得皇帝定了最后的期限,逼得她不得不嫁给他来当作筹码。 然而,就在与她成婚的第二日,他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早上的功夫,便拿下了这个案子。 精准如斯,真是一切都在他的鼓掌之中呢。 “呵……我想你也猜到了。没错,我只是要你嫁给我,心甘情愿!这天下间,只要我黎傲天想要的,就定会得到。” 不知何时,黎傲天已再次回到明珠身边,一根手指轻轻挑起他尖细莹白的下颚,明珠怔怔睇向他,只见他眸中深藏的冷笑深邃讥诮。 不知不觉,明珠的心更是凉了几分。 他与她之间,没有半丝半分的真情可言,只有心计权谋。 又想起,她曾信誓旦旦地对他说,她绝不让她的命运掌控在他的手中,结果…… 突然间,明珠觉得累得紧,连刻意去伪装微笑与温柔都没气力了。 “呵……心甘情愿?不过是你靖王运筹帷幄,明珠愚昧纯炖,终究难逃你的掌心罢了。”明珠低声,潋起一抹苍白无力的惨淡笑意。 * Ps:云这两天回去到几家用人单位应聘去的,也顺便理了理思路。晚上时分还有一更。大家等文辛苦了,对不起大家了…… 还有谢谢大家的礼物,云会努力的,么么哒…… 094 奴才的命3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从明珠眸间划过的自嘲,让黎傲天的心猝不防及的微微一揪。 然而,那种异样的揪心感只是一瞬而逝,随之而来的是莫名而巨大的窝火,他捏在她下巴的指尖力道也是随着他的本能而不觉加重了几分, 为何明明征服了她,将她玩弄于鼓掌间,却还不称心如意? 又似乎……他要的不仅仅是这些,或者是根本不是这些…… 明珠下巴生疼,知道他有种想要捏碎她颚骨的冲动。 她痛得眸中不觉冒出一股热气,她不想动,也不能动,一动他便会更加用力媲。 她紧紧咬着牙,微微眯起眼,努力地不让眼中的热流泛滥出来。 见得她眸子微红,他手指猛的抽开,单手冷冷负在身后。 他袖子轻甩间,依然带起那股清浅暖融的龙麝香,那般好闻而令人着迷的香味,却再一次勾起明珠心头的轻痒微痛。 “你这副样子,真令人倒胃口。” 听得这个男人冷漠如冰的声音,明珠心里轻笑,他真是反复无常,要知道,此前还夸她可爱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而这个男人却是反的。 没一会儿,又听到他步子渐远的声音。 “我知你靖王殿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是……这天下间的东西,真是只要你想要,便唾手可得的么?我想,终有一天,终有一样,任你终尽一生,终竭余力,也不可得。” 在黎傲天出门之前,明珠坐在床头,紧紧捏着双手,看着黎傲天挺拔冰冷的背影,就那么脱口而出这句话,却是异常的坚定。 明珠也不知自己这种拥有着庞大气场的笃定是哪里来的,但是她就是这么相信着,黎傲天不是神,顶多算个神经病,神经病么总有失策的时候。 或者,她只是想从她自己坚定执着的声音里,找到自己那一丝丝的卑微的自信来,又或者,她只是对这种命运的不服输,倔强的她对黎傲天的不服输,抑或是,人在死之前总要那么挣扎一下的,于是她也从善如流地挣扎了一下。 她这时偷偷地想,或许风子墨说的是对的,让这个男人爱上她这种他不屑的女人,让她成为他那个不可得,那会是对他致命的报复。 那时起,她就下定决心,要朝着这么个有奔头的目标开始行动了。 黎傲天的步子微微顿了顿,回眸深望了明珠一眼,那黑润眸色里是波澜不惊,忽的剑眉一勾,薄唇一扬,比比皆是戳痛人心的嘲讽。 明珠心一抖,又听得他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直到那抹绚丽的紫色身影离开她的视线,她又懊恼起来,一捶床板,刚才她又不知死活地惹怒他了,这不是离他爱上她又远了好几步么? 至那日后,黎傲天整整有十几日未曾来她房里。 他不来也好,让她身心都是闲得轻松,再加上风子墨留下的药,每日好饭好菜的,身子也迅速好转起来。 正值元宵佳节,明珠备了好酒好菜,准备去牢里探望爹娘。 哪知连天牢大门都没得进,她摆出了靖王妃的身份也是无用,人家牢头说了要靖王令牌才能进,敢情那一个死物令牌比她这个真人都来得靠谱。 这不,明珠无奈地带着珠儿灰溜溜回了王府,现在屁颠屁颠地在去黎傲天书房的路上。 去找他就去找他,难道他还吃了她不成? 一到他书房门口,一阵如莺燕般的女子欢笑声传来。 门口侍女轻声说,“王妃娘娘,王爷和董妃娘娘在里面下棋呢。” 不用侍女说,她也知道啊,还有别的女人能跟他在房里厮混么?用厮混这个词不好,人家是夫妻,那叫鹣鲽情深呢。 算她倒霉,来得真不是时候。 珠儿也听出了这个婢子的用意,拉了拉明珠的手,小声说,“小姐,要不我们明日再过来找王爷?” 明珠本想在元宵节与父母团聚上一场的,但是现在恐怕很是困难了,看那董贱人也伤眼,明日过来便是。 “珠儿,咱们打道回屋去。”明珠轻快地哼了一声,随即挽着珠儿,想要转身离开。 突然,从屋里传来一道冷沉的音色,“外头何人在鬼鬼祟祟嘀咕什么?” 这下子,她是想走也难了。 那婢子立马禀报道,“是纳兰王妃娘娘。” “本王的爱妃来了,你这贱婢子也不通报的么?” 那婢子一听这冷得掉渣的声音,惊了一声冷汗,谁都知道靖王脾性喜怒无常,这话明显在指责她没通传啊。 她立即回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是担心会扰了您和董妃娘娘下棋。” “还不请王妃进来?” 他的声音依旧冷冷的,没什么温度,但明珠却知道他这是故意的,故意请她进去。 其实,以他耳力早就听出门外的是她,故意说了些门面话,再顺理成章地让她进去,是让她见识见识他跟董玉致有多恩爱么? 眼前这个婢子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随即把门打开,和气恭敬得笑着对她做了个有情的动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明珠淡定地走进去,屋里墙角香炉熏出阵阵暖香,香炉旁伴着几树盆栽腊梅,红黄两色,开得正盛,几缕梅香融在香炉气味里,清清幽幽。 雕花红窗前简单设置了一暖坑,坑上铺着淡紫色锦绣蒲团,两边各有一张小巧案几,放着一壶清茶和几样茶点干果,中间则是一张方形紫檀木伏案,玲珑精致的白玉棋盘,黑白水晶制成的棋子。 那两人各执一子对面而坐,真是好不惬意。 这便叫做享受生活,在她躺在床上养病时,在她为父亲奔波时,他们二人就是这般闲情逸致地享受生活的吧。 地主与农民果真有着天壤之别的。 明珠慢步而近,几乎悄无声息,内心却是苦涩难说。 他们二人下得专注,从她进来就没看她一眼过,你一子我一子地认真下着,似乎都没打算理会她这个人过,而她此时说话打扰他们,是不懂礼仪,或者是种罪过。 她就只能像废品一般被这么搁置在一旁,或者像衣架一样被那么干晾着。 明珠心想,黎傲天你让我进来,就是故意给我难堪,让我干愣着看你们二人浓情蜜意地对弈么? 已经站在一旁等了有半个时辰,守在门外的珠儿也是等得有些焦急,这天色已经快暗了,女儿家出门便不是那么方便了。 明珠透过窗瞧了一眼天色稍沉的外面,顿时灵机一动,便试探性地问,“爷,天色已暗,可须掌灯?” 借着这么一句,她才插上了话。 董玉致纤长玉指捏着一颗白子,微微抬头,也看了一眼窗外,柔声“才下了不过三局,不知不觉天就暗下来了。” “那便掌灯罢。”黎傲天沉吟一声,至始至终没有看过明珠一眼。 敢情真把她当奴才使唤了,明珠拔出火折子,捻亮了灯芯。 董玉致啜了一口茶,微微皱眉,又将口里茶水吐到了杯里。 黎傲天抬头望向董玉致,沉眉问,“是茶水凉了么?”不等她回应,吩咐道,“明珠,去沏壶热茶来。” 明珠微微一怔,怎么又是她?外面那么多婢子,他不去使唤,偏偏要点名让她去做,这用意太明显了。 “这种活哪里好让姐姐去做?”董玉致同情地看了一眼明珠,眉眼间尽是无害温和,又微微起身看向门外,正准备吩咐婢子去做。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真是像极了她的主子。 明珠立即止住董玉致,微微笑着说,“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做。” 说罢,便乖乖出门去沏茶。 黎傲天故意刁难她,只有让他尽兴满意了,她才好开口有所求。 不过,让她当这个奴才也是要付出些代价的,因为她在这茶水里稍微加了点料。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明珠心里默默哼唱着小调调,面上却是如往常一般的镇定如斯,端着一壶茶水进来,再将茶搁在案几上,不温不淡道,“王爷,你要的茶。” “嗯,满上。”他依旧冷冰冰地命令,也仍旧没有去看明珠。 明珠听到指示,心里愈加高兴,拿了两只干净杯子,给他们两人都倒满了一杯,小心翼翼地而谦卑地递到他们手里。 看着那两二货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茶水,轻轻呷了一小口。 登时,明珠心里就乐爆了,明珠忍不住咧开小嘴。 黎傲天放下茶杯,听到头顶微微起伏的呼吸声,冷瞥了她一眼,看得她小嘴张得跟喇叭似的,眸光一敛,“你笑什么?” 董玉致也是疑惑地抬头看着她。 明珠咬住唇,收拢自己的小嘴,用强大的定力屏住了笑,也止不住她一颗欢快得胡乱蹦跳的心。 难懂要她告诉他们,他们刚刚喝过的茶水,她用她的臭袜子涮过? 这不是嫌寿命太长么? 她又干干地动了动嘴角,装作很无辜懵懂的样子,“没有。我在看你们下棋,董妃妹妹刚才那子下错了,不出三步便要输了。” 这时,黎傲天微微一惊,才终于正眼去瞧明珠,一双冷冽黑眸里划过一抹兴致,“哦,你也懂下棋?” * Ps:从这里开始上面案子告一段落,女主要踏上新旅程啦,鼓掌…… 095 不知你最倾城(一)3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明珠只好谦虚地说,“略懂。” 董玉致看向她,唇角含笑,语气温雅,秀眉处扬起一抹清冷傲气,“姐姐说我不出三步便要输了?不若,姐姐就来替王爷把这盘棋下下去。” 董玉致自认为琴棋书画样样皆通,高傲的她自然不容许有人这么小看她。而明珠刚才随便找的搪塞的理由,在董玉致看来是赤果果的挑衅,自然是要与明珠一分高下的。 明珠瞟了董玉致一眼,又看向黎傲天,这种时候,不是她随随便便答应就可以的,还要看这个男子给不给她下棋的机会。 然而,他眸光深邃,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好似一个旁观者准备看戏一般,眼角除了一抹兴趣外,还轻轻带过几分浓重的嘲讽,嘲讽她说话不知分寸。 看到他抹讽刺的火辣辣的目光,明珠心里微疼,心里猛的提起一口气,随即咬了咬牙,扯起淡婉一笑,“不若,王爷就让明珠试试看。媲” 黎傲天忽的微微拧了下眉,而后长眉挑开,轻笑着说,“明珠,你真要与玉儿下棋么?本王可以当你刚才说的是玩笑话。” 这样说是何意?是认为她必定会输么?还是怕她输了,会丢不起这个脸呢?所以要给她找个台阶下? 明珠手掌一捏,认真道,“臣妾不敢跟王爷开玩笑。若我输给妹妹了,自然是我棋艺不精,反正也都是自家人,输了也无伤大雅,倘若我侥幸在这三步里赢了,那我厚着脸皮,向王爷讨个赏,如何?” 黎傲天微微一怔,他是没料到明珠是真会应了下来的,还胆敢说要在三步里赢了玉儿,他都是没这个把握的。 平日里与玉儿下棋,大多打成平手。 今日这盘是第三局,第一局平局,第二局他赢了半子,而这局从局势来看,玉儿是占了上风的,想在三步之日赢,简直不可能。 黎傲天眉梢又沉了一沉,看向明珠,是你自己非要丢脸的,然而却在明珠的眸子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认真与自信,这样的明珠让他微微一惊,随后又不觉轻嗤,明珠曾经顶多是一个武艺卓绝的武夫罢了,下棋这回事不像是她这样的人会的,他只当她只是表面的逞强罢了,又笑着看向董玉致,“那你就陪明珠小玩一下。” 董玉致与黎傲天相视一笑,又朝他微微一颔头。 说罢,他从位置上起身,让给明珠。 明珠听着他那刺耳的声音,让董玉致陪她小玩一下,是叫董玉致给她留点颜面,不让她输得太难看么? 董玉致轻轻扫过明珠,没有露出半分轻蔑之色,但明珠却感觉得她在笑她的不自量力。 明珠却不以为意地坐下来,二指夹捏起一枚黑子。 黎傲天长身玉立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女子执着棋子的手,明珠是习武之人,又在山野长大,她的手不如玉儿的那双手一般白嫩细腻,而且掌心厚肉处还有一片薄茧,但那双手,他也牵过,却也是柔软的很,但又不同于董玉致的那种无骨的酥软,而是一种柔中带刚的触感。 看着明珠的手,突然的,他有些晃神,很想去包裹进自己手掌心里,大概有十几天没去她房里了,这个女人倔强的很,他不得不对她狠心残冷一点,将她冰冻着、搁置着,才能打磨掉她这种倔强执拗的脾性。 这不,她始终还是主动来找他了。 董玉致抬头间不经意扫到黎傲天的目光一直盯着明珠的手,黛眉稍稍一紧,笑眯眯对明珠说,“姐姐,该你下了。” 这时,黎傲天才回过神来,眸光变得如往常一般的冷淡,看得明珠黑子落下,黎傲天眸光一敛,这下落的黑子顶在白子行棋方向的头上下子。 这样的下棋手法太过冒进,是不可取的,让他深深觉得明珠是否懂得如何下棋。 董玉致也是微微一愣,随后又是一笑,果然明珠是不会下棋的,一个提子,吃掉明珠黑子一大片。 这样看来,明珠几乎是必输无疑了。 明珠却是神色自若,不动火,不生气,好象被吃掉的黑子都是无关痛痒,眉间眼色里是一种君子无所争的神态,让人觉得这个女子十分涵养。 她这样安然自若的举止神情,却让董玉致微微心慌,让她觉得明珠是一个不可轻视的敌手,她又强自镇定住,捏着白子的手微微一紧,她绝不会输。 明珠又拣了一子,在棋盘中央落下,顿时又让黎傲天与董玉致眸中一亮。 只是一子,便让黑子起死回生了。 董玉致才恍悟,明珠是故意兵行险招,让自己吃掉她一大片黑子,让她好布阵,令她的黑子起死回生,终究是自己太过低估她了。 董玉致手里这颗白子,有些无从落下,似乎下在哪里都是死路一条了。 她捏着棋子的手心里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但她也是个冷静自持而有修养的棋手,小心翼翼地落子,再收回手,动作也是干脆利落。 明珠一子刺中对方眼位,微微抬眼,看向董玉致,脸上笑意淡然,“妹妹,姐姐我今个着实走运,不偏不巧正好赢了你半子。” 董玉致牙关轻轻一咬,面色透白,刚才她明明可以杀个自己片甲不留,却小胜了一把,只赢了自己半子。 结果却是她不让自己输得太难堪。 这个纳兰明珠果真是深藏不露呢,也难怪容颜奇丑,而黎傲天却是对她上心的很。 董玉致微微尴尬地笑笑,倒也是大方诚实,“是姐姐棋艺精湛,我甘拜下风。” 明珠只是轻漫地一笑而过,想她师傅是谁,神马琴棋书画的,她师傅认第二,都没人敢认第一。 虽然她对这些是不算感兴趣的,但也算跟着师傅学过一些,再加上平时耳濡目染的,在道观里也时常观看师傅与其他道姑师姐们下棋,也总算也是学到了些的。 而她这个半调子的棋艺也足够对付这两个自认为棋术精湛的凡夫俗子了。 这样的结局,也是让黎傲天意想不到。 他微微出奇地盯着明珠的脸,似乎他真的对她了解的太过少了,似乎她这副丑陋的皮囊下也藏了一颗七巧玲珑心。 明珠正巧转眼,撞上了黎傲天的惊讶的眸光,她唇角微扬,这下却是轮到明珠轻嗤了,黎傲天,你没想到我会赢吧,是不是亮瞎了你那双钛合金狗眼了? 明珠缓缓起身,朝着黎傲天盈盈一笑,“爷,明珠侥幸赢了董妹妹,方才说的讨赏可否应了明珠?” “想要什么?” 黎傲天眸子微微眯起,似乎他这一句倒是多余的,因为在她到这里来找他之前,他的暗卫就来向他禀报了她今日的行程,他自然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想借爷的令牌一用,去天牢探访下我的爹娘。” 黎傲天没有多说什么,面上也无什么表情,从腰间一扯,扯下他的靖王腰牌,递到她手里,冷冷道,“拿去。” 其实,即便她不来找他要令牌,他也会安排人带她进天牢。 明珠紧紧握着他的这枚厚重的金牌,心里一喜,朝他一施礼,“谢谢爷。”又望了一眼董玉致,声音清清脆脆的,没有一点醋意,“不扰爷与妹妹欢聚了,臣妾先行告退了。” 登时,黎傲天俊白的脸色黑了几分,这个女人还真是大方得很,从来不会错过将自己往别人那里推的机会。 不等黎傲天回应,撒腿便溜了出去,向珠儿得意地晃动着手里的令牌,笑着说,“珠儿,咱们去见爹娘。” 在天牢与爹娘团聚,吃了一顿她亲自做的五色元宵,没有诉一声苦,说的都是欢乐,都是靖王待她如何如何的好,个中心酸只有她自己能领会。 而站在一旁听着的珠儿,每听一分小姐口里的靖王的好,泪便多掉一分。 临走前,爹爹借着递给她食盒时,小心地塞给了她一团布条,在她耳边小声嘱咐她回家再看,看完后便毁了,还叮嘱她勿让靖王知晓,靖王这人,藏得太深,为父从未看透过他,不知你嫁他是对还是错,但以后行事要万分小心。 一路上,明珠心事重重,她就知道爹爹定是藏了什么大秘密的,只是上次她与靖王一班人马过去,他没有说出来,爹爹一直在寻着机会,等与她独处的时候,将东西交给她。 她一直猜测着,爹爹的这个秘密有关黎傲天么?为什么不让她告知黎傲天,还是黎傲天这人信不得? 之后,到府里,便立即关上房门,让珠儿到门外守着。。 明珠赶紧拿出爹爹塞给她的布条看,白底铁锈色的字迹,这是用血写成的血书,字迹匆忙,看来是爹爹在牢里偷偷写成的。 明珠看完后,捏着布条的手不觉轻轻颤抖,脊背上惊了一身冷汗。 * Ps:今日还有更。 096 不知你最倾城(二)3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从爹爹这封血书上可以看出,爹爹早就料到纳兰家有此一劫。 此中缘由不仅仅是她冲动鲁莽提出与太子撤婚一事,还有皇帝的确对爹爹有忌惮,想借此削去爹爹手中兵权。 而这通|敌|卖|国的案子也是缘于爹爹身份。 爹爹身为边关大将,手握重兵,必成众矢之的。 在前段时间里,太子曾来找过爹爹,商量了一件大事,而之后所发生的种种都是由这件大事所牵扯而起的。 而这件大事就是――太子要谋朝串位媲。 太子身份虽尊,但皇帝过分宠溺靖王,中意的人选也是靖王。 大多朝臣都心知肚明,这废太子,立靖王是早晚的事。 因此,太子必须先抓住时机,在皇帝废掉他之前,找出谋路来。 自然这第一人选,便是太子手握重权的岳父,也就是她爹爹,只有依靠爹爹手中兵力,这谋反才能一举成功。 同时,也向爹爹透露了一件惊天秘密,太子已联系上了西域王。 爹爹为人忠义,当然,是一口回绝他的,念在往日交情,爹爹也不想毁了太子,便劝他回头,以免铸成大错,太子当时也是答应收手的,爹爹才没将此事禀告皇帝。 然而,太子生性多疑,担心爹爹会告发他,先是让她二姐诱她像皇帝提出撤婚,皇帝有了借口,顺理成章爹爹被打入大牢。 又在爹爹落入牢狱时,设计了这一场叛|国罪,来陷害爹爹,想置爹爹于死地。 原来这叛|国的不是爹爹,而是太子。 当时,明珠只是猜测太子与爹爹之间必有嫌隙,但没想到会是如此大的事情。 这有关皇室、有关国家,滋事甚大。 也难怪爹爹让她不要轻易告诉靖王,这一来有关血脉亲情,皇位继承,是杀戮还是留情,都是难做抉择,二来,她若教外人知道她这个秘密,爹爹是担心她招来杀生之祸。 一切都在权衡中,孰轻孰重,难以估量。 爹娘如今深陷天牢,也未尝是件坏事,至少里面都是皇帝的人,太子不敢轻举妄动。 而在这封血书里,也提到了大哥,大哥无缘无故失踪,究竟是因何事?还是出了不测,深陷困境,无法回来联络? 想到这里,明珠心里一揪,不敢想下去。 突然的,门外响起珠儿提高了的声音,“奴婢参见靖王殿下。” 明珠赶紧将炉罩揭开,将这血书揉成团,丢尽哔拨作响的炭炉里。 “守在门外,为何?”黎傲天是什么人,一眼便看出这里有什么蹊跷。 “我……我……”珠儿有些支支吾吾的。 这婢子像是故意守在门外的样子,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么? 黎傲天眉峰一厉,随即踢开门来,正见明珠背对着他更衣。 明珠感受到身后射来的目光,立即停下宽衣的动作,本能地轻拢了拢胸口衣衫,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黎傲天,镇静而冷淡地说,“是臣妾让珠儿守在门外的,若是今晚王爷过来,就让她跟王爷说,臣妾刚从天牢回来,身子有些累了,恕臣妾今晚不能陪王爷了,所以还是请王爷回吧。” 听得明珠开口说话,站在门口的珠儿才松了一口气,遇到靖王她真是没辙,方寸大乱了,还是没得小姐来得机灵镇定。 瞥到她那拢衣衫的动作,他就莫名窝火,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不是么?何须像防狼一般本能地防着他? 还有她二话没说又准备打发他走了。 他双手剪立在身后,带着怒气大步过来,走近她身边时,又看清了她微微泛红的双眼和眼下那一圈的疲惫青黑,不觉眸光轻轻一动,又想到今日傍晚认真博弈的她,掀唇一笑,“纳兰明珠,你就料定了本王今晚一定会来这里么?” 不知为何,明珠今夜觉得这个男子有些古怪,竟连这冷冷的斥责声里也能听出几丝笑意来。 “你我已结为夫妻,就算你偶尔来我这里,也属正常。” “明珠你是在怪我近日不来找你么?”忽的,他袖口一动,粗糙宽大的手掌已捉住了她按在胸前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轻轻揉摸,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轻笑道,“你莫不是在吃本王的醋?” 额?明珠顿时滴了无数滴冷汗,这货又犯那啥子自恋病了吧? 她真想问一句,爷今晚出来之前磕了药没? 明珠被迫地直视着他的黑眸,如爹爹说的那般怎么也看不透,她轻轻抿着唇,不作声,任由他蹂|躏着她的手,也不知这货今日究竟怎么了,她的手是招他惹他了,被他这么个搓法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皮? “爷,今晚过来找臣妾是何事?”明珠淡淡问道。 今天她确实有些累了,与爹娘见面,心中一番波动,而且又纠结那封血书上的事,还担心大哥安危,无法安宁与他好好对话。生怕又一个冲动惹怒了他,那么二人将是永无止尽的争吵,彼此不得安稳地度日,那是何必? 谁都想好好过日子不是么?不管生命还剩下多少? 突然的,黎傲天也这么问自己,他今晚来找她做什么? 从傍晚她拿着太多令牌走后,他就一直在等她回来,那可不可以称之为念想? 似乎就那么简单,他想她了? 募得,他眉头一紧,立即打断他的这个念头,将她的手贴到到他的胸口,眸中精光微荡,“你刚才不是说了么?你我已为夫妻,本王找你来侍|寝,可好?” 听到侍|寝二字,猛地她的心猝不防及地一拧,微微痛起来。 他跟她只剩下肉|体上的纠|缠了么? 她也看到了从他眼中迸出的炽热欲|望,是的那只可以称作欲|望,如果二人有情,那还可以叫做情|欲。 明珠微微眯眼,怔怔望着他,他却突然长臂一揽,揽住她的腰肢,她整个身子都跌在他纠实的胸膛里,鼻蹭到他肩下衣袍,他身上复杂的气息味,让她本能地想退出他的怀抱,总感觉他的身上有董玉致的气息。 感受到她轻微的反抗,黎傲天眉间一敛,在她腰间的手猛的一收,紧紧地攫得她腰间生疼,在她头顶的口气重了几分,“纳兰明珠,本王就让你如此不待见么?你就如此抗拒我么?” 恍然间,她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要她告诉他,她无法接受这种有性无爱的婚姻么?难道要她告诉他,她来自另外一个时代,她本能地抗拒这种一夫多妻制,她无法忍受自己的丈夫前一刻拥着另一个女人,后一刻就来抱她么? 她该如何说? 于是只剩下沉默。 又忽然间,黎傲天放开了她,鼻子稍微用力一嗅,转眼看了一圈四周,狐疑道,“你房里气味有些奇怪。” 明珠也仔细一闻空气里的味道,在熏香里还夹杂着一股什么烧焦的味道。 她把这点给忽略了,布条烧焦是有焦味的。 明珠心想这下可糟了,若是教他发现了那未烧尽的布条,他会如何想她,会怀疑她与他人有私信往来,她又该如何辩解,以后只怕在这王府里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 黎傲天说着,正要去寻找这古怪气味的源头。 就在他眼睛扫到炭炉之前,明珠一急,抱住了他的腰,踮起脚尖,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黎傲天登时一惊,脸上不觉有些莫名微微发烫,突然被这么亲了一口,他有些木木的,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他的表情让明珠有些想笑,青青涩涩的,隽白的面颊上飞出一丝羞红,眸子微微睁大,嘴唇也是微微张开,受惊过度地看着明珠,又有些傻头傻脑的样子,好似个害羞的大姑娘一样。 但这样的情况下,不是笑的时候,明珠一咬唇,委屈地说,“我自然是吃醋的,你只待董小姐一人好,你成亲前答应我的都没做到。今个儿还故意拿我当下人使唤,在董小姐面前给我难堪,我能不气么?” 见得她噘着小嘴儿,赌气撒娇的样子,黎傲天又一时间不知要说什么了。 只是用力地将明珠抱得更紧了些,微微木讷地开口,“今后……不会了,我会像待玉儿一样……好好待你……只要你……一心一意在我身边。” 他的话断断续续的,像是情人最缠|绵的呓语,又似乎不像是个会说好话哄女儿家的人。 * Ps:后文会有小船,偷笑ing…… 097 不知你最倾城(三)3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只是用力地将明珠抱得更紧了些,微微木讷地开口,“今后……不会了,我会像待玉儿一样……好好待你……只要你……一心一意在我身边。” 他的话断断续续的,似乎不像是个会说好话哄女儿家的人。 明珠又在想,会跟董玉致一样么? 答案是肯定的,不会的丫。 他爱的人与不爱的人终究是有区别的……不出状况还好,一出状况便知了。 其实说到底,他只是想占有她,只要她一心一意,到死为止都要待在他身边。 明珠心底蔓延出无尽的苦涩,不觉眼眶便红了,有些***辣的水意在涌动出来。 这个男人完全不懂她媲。 明明不想在他面前流泪,可是却敌不过心尖的痛意,又或者是人在疲惫时,特别脆弱罢了。 黎傲天一慌,伸手去擦她眼下的泪,“怎哭了?”又去轻轻揉她刚刚被他捏疼的腰,“是这里疼么?” 他忽然的小心翼翼,让她微微愣怔,透过微亮橘黄的烛火,眸中泪光火光交叠错落,将这般俊美如画的男子折射得更是神峻,她心尖忍不住微颤,忍不住地微微咬着嘴唇,她很想问,是不是他可以不爱她,她却必须是他的,还必须对他一心一意? 可是话到嘴边,却被她换成了,“我只是太感动了……” 现在的她总能说出昧着良心的话来,因为她知道她这样嘶吼出来,必定又是一场无止境的争吵。 罢了,罢了,她今日真的是累了。 他知道她总是这么轻易就被感动,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一动,又将她抱紧一些,那眸色里竟有丝暗抑的轻喜。 旋即,他将她打横抱起,将她抱到床上去,他说,“我会待你温柔的,不再弄疼你。” 明珠心头一凛,她深知这个男人想要的是什么。 而珠儿也早就不便在门口观望,早已自觉退下,替他们管好门。 他的手已经伸进退的衣衫内,罩住了她的丰|满,他的掌心灼灼热热,她的心腔却空空荡荡,让她找不到何处是出口。 他的唇也轻轻含吻住了她湿润的睫毛,她没做什么拒绝,睁大了眸子望着他平静的脸,没有多大的起伏,这个男人有时候连做起这种事来,都可以做到如此冷冽自持。 他紧紧盯着她,似乎在毫不避讳地欣赏她微微泛红的表情,明珠微微蹙眉,深深望着他的眸,烛火光亮,却也照不进他深沉隽邪的眸。 而他这双眸子里迸射而出的精睿冷光,更像是野兽盯着猎物的目光,微微刺痛她的眼,让她不禁微微迷眸。 她不得不闭起眸,淡淡道,“烛光太亮,我不太习惯,还是将烛火灭了罢。” 一道冷风扇过,阖上的眼皮光亮变暗,明珠知道他将屋里烛火都灭了。 接下来是炽热的吻,深深的、柔柔的,缠|绵的,却也能夺走人的呼吸,似要缠绕进她的灵魂里。 不得不承认,比起之前,他接吻的技术高明了许多。 她与他口齿相缠次数不多,必定是在董玉致那里练就的罢。 想到董玉致,又是一个激灵,而身上衣衫却在刚刚这场醉人的深吻里,统统被他剥|落。 这人不止吻技水平精进许多,连脱|女子衣服的速度更是一流了。 感受到他火热滚烫的身体,她仍旧想要本能地避开,而他像个君王一般凌驾在她之上,他架开她的双|脚,跪在两|腿|间,双手按着她的手一齐按在枕头上,一根烙人粗|壮也早已抵在她入口。 而她的身体也在他还算柔情的百般挑弄下,不可抑止地水润起来。 他在她入口轻轻滑弄,不入,却不安份的在花|口周围碰触,四处点火,她抓紧身下被褥,不觉心里一阵阵可耻的空虚涌上来,身体潮湿,本能地渴求而微颤。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仿佛感受到她的情动,他柔软的薄唇依依不舍的离开含|吸着的那个浑圆娇艳,一双闪动着的凤眸,温柔的看着已经呼吸有些迷乱的明珠,细长的手指,滑过她汗湿的娇红小脸,混浊沙哑的问道:“可以吗?” 薄热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眼里隐忍着的欲|念一触即发。 也许是这样的夜晚太迷离,也许是洒进窗棱的银色过于浪漫,又也许仅仅是因为黎傲天的话语真的太过温柔了。 明珠迷茫地睁开眼,从凉淡的月色里微微看清他清晰明朗的轮廓,她的指尖不觉轻轻触摸上他的脸颊。 他以为是她的回应,猛的一挺|身。 明珠拧眉咬牙一嘶,身|体却被实实密密的填满,灼热的铁|铸插|入,一|捅|到|底。 黎傲天一声低叹,一道狭|窄挤压着他巨大的□,湿热的体温,润|滑的内壁,像是无数张小嘴急迫的吮|吸着他,强烈的刺激逼得他浑身发痛,迫切的想要宣泄。 他有些失控,忍不住用力,再用力…… 随着他重重的喘息与搅|弄,明珠的心与身体一点点溺水式的下沉,轻轻吟出破碎的声音…… 此前的温柔一点点消散,他粗暴又猛烈的动起来,很深,很重,很狂。 每一下都要命的,精准的直抵敏|感|点,慑人的电流击遍全身,到处流窜,惊起她尖叫阵阵。 羞耻迷乱的声音回荡在屋里,也回荡在她耳边,让她有些分不清真实与虚假。 她的身体在无法克制地欢愉着,而她的心也是不可控制地在痛着,流着血,黑暗里咸涩的泪水淌进她微微张开的嘴唇里,更是一种无法呼吸地窒息般的死亡…… 无奈之下,她死死抓住他的脊背,圆钝的指甲嵌入他结实的背肉里,她也想要他痛,去感受到她的挣扎与痛苦。 可是却不能,他只是更深更沉地进|入…… 迷惘、挣脱、纠结……百味陈杂纠绕在一起,如同毒藤在慢慢生根发芽…… 注定一场无法终结的沉沦。 到极致事,他一声低吼,在她体内最深处喷|薄而出,他身子轻轻抽|搐着,更紧更深地将她纳入怀里,在她耳畔吐出温热而粗噶的气息,“明珠……明珠……” 情|迷之时,那一声声绵柔到极点的低喊,好似情人间最温柔最动心的情话,而这个呼唤着她的名字的男人,也好似对她有最深最烈的爱一般。 明珠意识混沌,也低低柔柔地回应着他,“傲天……” 激|烈过后,他翻身而下,躺在她身旁,半拥着她,将头埋入她的颈窝,轻轻吐出微重的喘|气。 二人相拥着,多么近,近到没有一丝空隙,可是又那么远,即使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能感受到他心脏传来的温度,但是她却知道她没有走进那颗心里,与他的心隔了万重山、千重水。 门口急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随之而来的是敲门声,“王爷……王爷……” 明珠心里微微一紧,这声音熟悉的很,是董玉致的贴身丫鬟樱桃的声音,声音里满满的是着急,似乎有什么急事。 黎傲天微微皱眉,头从名字颈处抬起,望向门口,“何事?” “小姐晚上吃坏了肚子,现下疼得要命,所以……所以奴婢私自过来,斗胆请王爷过去看看小姐。”樱桃轻声哭泣着,在门外哆哆嗦嗦地说。 “本王立即过去,你先回。”没有任何思考,黎傲天立马掀被起身,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袍。 在这样的漆黑的夜里,无须去观摩黎傲天的表情,她就知道他现在急得很,这种着急与担忧皆是出自他本能的反应,以至于他刚才一下子便抽离了搂在她腰间的手,立即坐起。 这算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吃坏了肚子,不去找大夫,来请黎傲天过去有什么用? 黎傲天也不是蠢货,他会不知道董玉致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么? 然而,他却选择了要辜负她。 那么她算做什么? 他的床伴?钟点情人么? 明珠一咬唇,她内心燃起一股怒火,在他批衣时,她猛的坐起,从身后抱住他,脸贴在他半|裸的肩背上,喉头微微哽咽,“别走……” 她不肯死心呵,正如风子墨说过的一样,她应该努力试试看,她不要输给那个狡猾阴险的女人,她想要留住自己的丈夫,于是她第一次开口留他,用尽自己所有的自尊和卑微。 * Ps:还有更。 098 不知你最倾城(四)3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黎傲天穿衣的手微微一滞,眸光一敛,背对着她,冷淡而言,“.” 是的,那个女人需要他,不管是真是假,他要立刻去陪那个女人,可是她呢,他有没有想过她也需要他? 房|事过后,就留给他冰冷的身影和空置的另一半孤单的床么羯? 明珠抱在他腰间的手不觉轻轻一抖。 这就是他说的会对她跟董玉致一样么? 她很想问一句,他妈的,究竟哪里一样了,黎傲天你凭什么为了那个女人这般欺负我? 她心眼一揪,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不受控制地犯贱地问道,“那我呢?” “明珠,别胡闹,她病了。” 不用看,明珠就知道此刻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累。 她也确定,她的挽留在他看来只是胡闹。 那个女人就算是真的病了,可是她呢,早就时日不多,哪个重要呢? 不用说,她的命哪有那个女人的小病重要? 明珠强忍住自己呜咽的声音,吞了吞口水,“如果今天换做是我病了,你会从董小姐那里赶来看我么?” 久久,没听到他的声音。 等来的除了无尽的沉默外,还有他厚实的掌心覆上她的手,她知道他要将她的手拉下来,他急着要离开,可那双手刚才在温柔地抚摸她,而现在…… 又何须问? 他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原来爱与不爱有如此大的区别。 明珠喉头又是一哽恸,却是紧紧咬住自己的唇,尖利的牙齿恨不得嵌进唇瓣里,狠狠在唇上扎两个血窟窿,他的手在她腕上施力,明珠冷冷地自嘲一笑,在拉下她的手之前,飞快抽出自己的手,何必再自取其辱? 她跌在身侧的手轻轻颤着,再缓缓探向身侧的被褥,拉到自己身上,无声地、安静地躺下,钻进被窝里,紧紧怀抱住自己。 没有他的温暖,. 房内很静很静,静得能听得到自己轻飘飘的呼吸声,也能听得他穿衣的窸窸窣窣声,没有片刻逗留,紧接着的是匆忙离去的脚步声。 这一晚,没有她想的那么难以入睡,在身心疲倦下,竟眯着酸酸涩涩的眼,也很快昏昏沉沉睡去。 * 翌日。 太阳照旧升起,暖融融的阳光射进来,洋洋洒洒的。 日近春天,连阳光也越发明媚了。 珠儿端着热水,一脸喜色,在门外敲了敲门,今天特地晚一点过来伺候的,想让靖王与小姐多待一会。 明珠让她进来,她探头一瞧,却发现房里只有明珠一人,她纳闷地问,“这么早靖王就出去了?” 明珠只是淡淡笑着说,“昨晚他没留下,听说董小姐病了,就急着走了。” 别看明珠语气轻松的样子,珠儿却知道她却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心中越是有苦说不出。 “要不待会我们去看看董妃的病好些了没?” “去看她?我宁愿睡觉,也懒得去看她。”明珠轻哼一声,就算那个女人死了,跟她也没半毛钱关系,是不?她才不愿假惺惺地去看那个女人。 “难道小姐不想去看看她是否真是病了?昨晚是不是故意的?” 明珠挑眉瞥了一眼珠儿,“什么时候,你也这般八卦了?她病没病与我何干,她有该关心的人去关心好了。再说,就算她是故意的,我们又奈她何?她有靖王撑腰,不是么?” 有时候有些事情不必过问太清楚,越清楚不过越是伤害自己罢了。 珠儿噤口,认真干起手里的活。 那日后,不知又过了十天还是半月,黎傲天又是一直没来看过明珠。 这王府大得很,明珠也不大出去,顶多在自己院内走动走动,所以虽是同住一个王府,却也没碰上过。 虽是没见过面,但是其间黎傲天却托人送给她一只绿头黄身的鹦鹉,这鹦鹉极其丰满,羽毛鲜亮,长得跟鸭子似得,但这脑袋瓜子却是十分聪明,教什么话,一教便会。 明珠想,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日去陪了董玉致,心里对她有亏欠,便送了个这个玩意儿给她。 原来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男人只有做了对不起女人的事,才会送礼物。 那若是照这情况发展下去,她以后岂不是要多十只八只的鹦鹉神马的了? 这么多的鹦鹉养着真是浪费粮食的,如果她真有这么多鹦鹉,不如烤了吃了,来个鹦鹉全宴。 想着想着,她轻轻一笑,瞥了一眼笼里的鹦鹉,那只绿头鹦鹉两只眼瞪看着她,一张嘴便喳喳叫道,“黎傲天是变态,黎傲天是大变态……” 明珠小嘴儿一咧便咯咯直笑,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仁,丢向鹦鹉的小小食盆里,还夸了一声,“乖,绿毛,再来一个绝顶的。” 鹦鹉 受到食物的诱惑,便兴奋地张嘴高声嚷道,“黎傲天,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嘎嘎……嘎嘎……” 明珠笑得更乐了,自己咬了一口苹果,又丢了一颗小果子奖赏它,“绿毛,你这小嘴儿真甜,真是一只可爱的鹦鹉。”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明珠,你可笑得真欢。” 这一声怎么听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明珠扭头一看,吓得一站而起。 庭院门口一袭白袍的男子,身姿挺俊,长发不受任何束缚,张狂邪肆地洒着,而他此时单手负于身后,一脸黑色的望着她。 妈|妈|呀,不会鹦鹉刚刚嘹亮的歌声教这货给偷听去了吧? 明珠一口苹果咬了半口,迅速咀嚼,赶紧吞咽下去,“呵呵……爷,您来了?” 绿毛一见到外人更兴奋了,于是更加用力地卖弄它婉转的歌声,将黎傲天骂完变态。 明珠赶紧给绿毛使眼色,对绿毛又是瞪,又是眨眼的,可绿毛哪里懂,为了讨要更多美味的食物,又开始重复之前那段话——“嘎嘎……黎傲天,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 这绿毛说完,却没有得到梦想中的美食,傻乎乎地看着明珠,“嘎嘎……嘎嘎……”地叫唤。 明珠心里骂了一声,这傻比鸟还敢乱叫。 她现在就恨不得掐死它,它可把她害惨了。 明珠用手指死死戳了绿毛一下,小声地嘀咕,“该死的东西,没见到什么人了,还敢乱说话?” 绿毛被明珠一戳,扑打着翅膀在笼子里扑腾,飞得鸟毛乱扬,“嘎嘎嘎嘎”地叫得可怜极了。 绿毛心想自己可真是比窦娥还冤,这么卖力吟唱,得不到夸奖和食物就算了,还挨主子一顿毒打。 黎傲天阴沉着脸,黑得像是在墨水里泡过一般。 他从庭院门口一步步不紧不慢地走进来,脚下溅起一些微尘,杨进迷离闪亮的阳光里,有些模糊人的视线。 而他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明珠,走到明珠身边,冷哼一声,“明珠,你倒是挺有才的,几日不见,竟将本王送你的八哥调|教得这么能说会道?” 明珠干干地咳了几声,有些不敢去看黎傲天,又咽了咽唾液,楞楞笑了一声,“哪里,哪里……呵……呵呵呵……” “来人哪,把这只鸟拖出去烤了。今晚加菜。” 听得黎傲天冷沉的声音,明珠心里一惊,这个也太狠了点吧,她是有烤了绿毛的想法,可也只是想一想而已,现在他一来,竟真的要烤了绿毛。 再怎么说,绿毛也跟她主仆一场,也有十几日的感情了,听到它死到临头,还真是有些舍不得的。 眼见几个彪悍的侍卫要过来将绿毛拿下,明珠挡在了鸟笼前,唇角微扬,“爷,有话好说嘛,这畜生不懂事,何须与它一般见识?爷,若要加菜,臣妾给你再猎一只鸟儿来。” 这春日到了,麻雀啥的在枝头乱飞,她随处可以捕到的。 “爷,今日就想吃这畜生,别的鸟儿没胃口。”黎傲天薄唇一掀,这笑却让明珠看了是胆战心惊。 “额……这个……”明珠涩涩一笑,又继续说道,“这鸟儿是爷送我的,吃了不是可惜么?” 099 不知你最倾城(五)3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那谁教这蠢物好的不学,学坏的呢?被吃了也是活该,不是?” 黎傲天冷冷扫了鹦鹉一眼,长指微微挑高明珠的下巴,拇指指腹按在明珠唇上,缓缓滑动,或轻或重,或长或短,带给明珠微微颤栗。『雅文言情吧』 明珠知道他这是在斥责她教了这鸟儿不该教的东西,可是教了也教了,绿毛说了也说了,那还能怎么办? 明珠轻轻侧过脸,躲开他的手指。 又听得黎傲天说,“不如你再教这畜生说一句,爷就饶它不死。”他略微沉思了下,眉梢一扬,“就教它说纳兰明珠是丑女人,如何?羯” 明珠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话说出来,她在心里腹诽,黎傲天你这个王爷的胸襟还真是比他的屁|眼都来得小。怎老跟她计较这些,还跟一只畜生杠上了,你就真他|妈幼稚。 明珠果断回答,“那爷还是宰了它吧。臣妾没尝过鹦鹉肉的滋味,正好今日也尝一尝。累” 募得,黎傲天眯了眯眼,袖下的拳也微微一捏,这个女人还真是……教人难以对付呵。 “爷又突然不想吃鹦鹉肉了,爷还是比较想尝一尝明珠你的滋味。不若,今晚你伺候爷。” 他这话让明珠眸子一睁,内心微微不安,抬眼去看他黑眸,只见他眸子深邃,看不明境况,然而他身形也是飞快一动,宽大的手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指缝里揉进了她细长柔软的发丝,好似月老织的最绵延柔长的红线绕进了他心间,直直地让他想拥有她。 总是冷落她一段时间,然后再宠宠她,逗留上几个时辰,完事后便离去么,算是对她的恩宠么? 她纳兰明珠不屑做他的床|伴。 “王爷,这次与臣妾匆匆行完房|事后留上多久,才准备离开呢?或者要不要去确认下董小姐身子安然无恙,免得教你上|我的时候都不安心。”明珠敛起明灿灿的笑,眸中也是笑意盎然,明明淡淡地望着他。 黎傲天剑眉一拧,凤眸里射出的光忽然变得冷锐凶残得很,连他扣住她后脑勺的手也微微紧了一紧。 他身后的两个的侍卫也登时震惊,倒抽了几口冷气,这个纳兰主子说出的话还是一鸣惊人呢,这种奔放的话怎能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 “王爷,您不妨再用力点,.”忍受着疼,明珠竟微微笑着又不知死活地这么爆出来一句。 然而一说出这句霸气侧漏的话后就后悔了,真想抽自己几下嘴巴子,她总是这么沉不住气,万一这变态真把她脑袋瓜子给拧下来怎么办? 要知道,她今日教绿毛的那些全都给他听去了,他那颗脆弱的小心脏也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了呢。 不知为何,黎傲天扬唇一笑,“本王要你脑袋作何用,难不成当球踢么?还是好好留着你这颗脑袋,陪本王玩才有意思。” 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是十足像个变态,而又让明珠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却放了下来,收至身侧,捏握成拳。 虽然,他没把她怎样,但从他拳背上露出青浅的筋络,就知道他依旧十分的怒。 明珠心里又喜又怕,喜的是把他气死了才好,怕的又是,虽然面上饶了她的放肆,拿不准要用什么阴谋阳谋来对付她呢。 果真让明珠料到了,他凤眸眯成华丽丽的一条细线,从中露出的精芒阴沉的很,他压低了声音说,“明日父皇去郊外骑马,明珠你陪本王一道去。” 明珠久久不回话,他又问,“怎么你不想去?” “王爷,臣妾体虚,骑不动马,您还是别带上我了,您有董小姐不就够了么。”明珠努了努嘴说。 要是以前的话,有神马出去玩的,她定是第一个报道的。 可是,今非昔比,那些个皇室里的人个个是人精,针对她的也不在少数,从上次婚礼来看,就能看得出来了,这出门与那些人精混在一起,实在太危险,她还是 待在家里,逗逗鸟儿,骂骂黎傲天吧。 她是这样想的,可是有人偏偏不让她爽歪歪。 “在本王这里,没有讨价还价。”黎傲天见她越是不乐意就越是要带上她,这一路上少了这个活宝,会少掉很多乐趣。 说罢,黎傲天一甩衣袖,朝庭院门口走去,又背对着她,懒洋洋补了一句,“明日可别贪睡,起晚了。” 明珠气极,等黎傲天走后,就把怒气全撒这鹦鹉身上了。 一根手指指着笼子里的绿毛,“你这蠢鸟可把老娘害惨了,下次再敢逢人就乱说话,看老娘不把你一根根毛都拔了,烤了吃掉。” 绿毛楚楚可怜地瞪看着她,“嘎嘎”地委屈地叫,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哭一场啊。 “你再叫,老娘就不给你饭吃。” 骂骂咧咧几句后,心里才算平衡下来,也不知明日会是怎样一场波涛汹涌的险恶,又望着天叹了几口长气,两手叉腰,回屋去了。 没 办法有人欺负她,她就只能欺负比她更低下的绿毛了。 这就叫做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 第二日早上,还想再懒一会床,就被黎傲天的两个近身丫鬟给喊了起来。 已经习惯了每日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悠哉生活,忽然一下子早起,真是有些hold不住啊。 因为是去骑马,在睡意朦胧里,被换上了一套骑马装。 接着又是迷迷糊糊地被拉着出门,说是王爷的马车在府门口等了有些时候了。 猛地一个激灵,那家伙等她有一会了,必定待会又要对她发飙了,于是立马精神振奋,快步跑出去。 一出门,便看到那两抹夺目刺眼的紫,一个偏淡些,即便是骑马装,看上去也是柔柔姿态哪与春风细说,一个偏深些,神色风姿若纯若邪似磨似仙。 明珠心里暗想,哟,出来还穿情侣装呢,真是显眼sao包的一对,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原来他为她置备的衣服是蓝色的,一看便知她是第三者嘛。 黎傲天在外等了她片刻,本是要发怒的,可当见到那纤纤身姿出来时,微微怔了怔,连发怒的感觉都忘记了。 她今日换了身宝蓝色窄袖长袍,玉带勒腰,头发用玉环束起戴着纱帽,脚踏薄底皂靴,英姿飒爽,毫无半点女儿羞态。 竟不由得让他想起了与她在花满楼里初次见面时,那个矮小纤瘦的男子莽莽撞撞冲进他的房间,在浴桶里救了他,一番打闹,现在想来不禁想笑。 其实,不去看她半边的脸颊,她扮起男子来时,可俊俏潇洒得很,绝对不会输给长安城的俊男儿。 莫名地心里一动,只想快些走近些好好瞧瞧她。 明珠也纠结地愣愣在门槛边望着他,不觉鼻尖一酸。 这般叫她出去算什么,一大早把她弄醒,本来心情就不好。他们二人在家里甜蜜就是,出门还要穿成这个德性,只要长眼睛的就能看得出,不就是故意给她难堪么,不就是要她丢脸么。 妈|的,她真想吼一句老娘不去了。 她咬了咬牙,随心而动,正准备转身,扭头就走。 谁知他袍角一荡,他已拉住她的手背,“还想去哪里?你是什么大的架子,要我们都等你这么久?本王昨日的话,你当耳边风么?” “抱歉,臣妾有几年没掏耳屎了,没听进王爷的话,也是不奇怪的。还有,臣妾现在身子抱恙,不想出门了。” “你的脾气若有玉儿一半好,就不会让人这么头疼。” 这句话有些似曾相识,以前她爹爹总是这么教训她,说她若是有她二姐一半,就怎样怎样的? 以前听了这种话,倒也不气,她二姐是她二姐,如何得知书达理,如何地贤良淑德那些都与她无关,如果她也如她二姐那样,那么她就不是她了,两个女儿一模一样,那么她爹不就是只有一个女儿了么? 而现在这个男人也这么说她,不觉地心里就来气,为何拿她来和那个女人来作比较?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若她真有这么不好,他只娶那个他说好的女人就可以了,何必这么招惹她,戏弄她? 她心底大气,用力一挣,便要挥开他抓着他的手,摆出一副“老娘我就是不去了,你拿我怎么着吧?”的姿态。 哪里知道他的力道却是更用力了些,手臂上又是一痛,他低吼一声,“哪里由得你胡来?” * Ps:还有更。 100 不知你最倾城(六)3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珠儿站在他们二人身后看得心慌,这好端端地出门一趟,. 黎傲天全然当作她是她脾气来了胡闹,一把提起了她,将她用力地粗鲁地丢进了马车里。(大家注还能意了,是丢啊。) 还好马车里榻上铺有软垫,被丢摔在上面,也不是那么太痛。 明珠爬起来,一双灵动水眸瞪向帘外之人,那人漆黑眼神比她更凶狠更阴鸷,像是在说,你在不给老子乖点,就吃掉你一般。 明珠喉头唾沫一咽,想骂出的话被生生吞进去,白了他一眼,算了,不与这货一般见识了,更何况此时董玉致正瞧着他们呢,不免有幸灾乐祸的嫌疑羯。 黎傲天吩咐了一声,让董玉致坐另一辆马车,而自己一掀袍子,跳上了明珠的这辆。 明珠错过黎傲天挺拔的身躯,看到站在外面的董玉致粉白的小脸上表情僵硬了一下,神色似有不信,也有恨意累。 看他杀气腾腾地进来,明珠的小拳头不觉微微捏了一捏,也不知这货抛下心爱的董玉致,选择她的马车坐上来,准备对她进行什么不轨的举动。 娘哟,他这是对她有多大的仇恨啊? 明珠身子往后微微一缩,躲到角落里去,要知道与他同坐一辆马车是有阴影的,就如上一次,这只禽|兽将她给强了。 她这一微小的举动落人黎傲天眼里,让他微微拧了下眉,对外面车夫冷喝了一声,“出发。” 车夫恭敬应了一声,随即,车轮轱辘轱辘滚动起来。 帘子已被他飞快放下,所以不用担心会被董玉致瞧见车里的情况,他一坐下来,猛的伸出长臂,将对面的明珠给逮到了身边。 明珠皱着眉,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咬着牙轻吼,“你做什么?你坐那里,我坐这里,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好么?” 黎傲天眸光一敛,沉着声音,“你再乱动|乱吼,本王就把你扔出去。” 扔出去?明珠相信他是能做得出来这种事的。 好吧,黎傲天算你狠,明珠不再在他怀里去挣扎,就随了他去,最多也不过浑身上下被他摸两把,. 见她安安静静的,他才算满意,将她更用力地搂在了怀里,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倔,非得恐吓恐吓她才会听话些。 路面平坦,马车轻慢滚动着,车厢微微摇动轻晃,案角香炉袅袅郁郁,坐在这么舒服的车厢里,加上今早没睡好,昏昏沉沉便阖上了眼。 这马车先到宫中集合,然后大队人马一起出行。 行至山道,周遭路段狭且长,马车碾过一块凸石,一个颠簸,明珠身子剧烈一晃,一个激灵,立即睁开眼,却看到了某只俊白的下巴和俯视着她的隽美的脸颊,还有从那双神采飞扬的凤眸里射出来的精锐之光。 适才,她才反应过来,她是睡在了这个男人的腿上,而且他一直在盯着她睡觉。 她咽了咽口水,发现唇边湿哒哒的,用手背一抹,一看黏腻,却是自己睡着后流口水了,她又只好朝他尴尬地笑笑。 他指腹轻轻一刮过她嘴角,擦去她落下的口水,不知是不是今日出来游玩,还是看她睡觉流口水看得开心,此刻他唇角挑染着一抹淡笑,连那双一向冷意嗜人的眸子都含笑若春风,“明珠,你知道么?你睡觉不仅流哈喇子,还磨牙磨得厉害,而且你这睡相真是难看得很。” 明珠只觉更羞了,微微蹙眉瞪着他,嘴角抽搐了两下,“爷,你可以不看的。” 心里却在嘀咕,妈|的,黎傲天你就不能低调点,不说出来么? “爷就乐意看,更乐意嘲笑你。” 听着他风轻云淡的笑声,明珠心里痒痒得厉害,恨不得海扁他一顿,能不能说的不这么直接,不这么来嘲讽她。 明珠撇了撇嘴,双手后撑,急忙忙要坐起来,却被他按住,“这么睡不舒服么?” “睡在王爷您的腿上,可真是折煞臣妾了。”明珠闷哼了一声。 “没事,爷准你睡。” 明珠差点没被他气得吐血,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是睡在他腿上,好似浑身有蚂蚁钻一样,总之一千个一万个难受。 又这么被强迫得睡了一会,她实在忍不住了,道,“爷,还是让我起来吧,我不想睡了。” 他轻嗯一声,随即抚在她肚腹上的手松开,她得以脱身,赶紧坐起,也不怎么敢动,乖乖坐在他身侧。 估摸这段路凶险,马车走得极慢,时不时地车厢颠荡。 手边矮案固定在车板上,矮案被分成很多小格子,格子可开合,里面放着茶具,各种时令瓜果,各式糕点蜜饯,吃喝的应有尽有。 明珠不觉舔了舔唇,他瞟了她一眼,便看出了她心思,道了一声,“吃罢。” 她飞快伸出手向矮案,一手抓了一块凤梨酥,一手捏住一把桂圆,轻快地吃起来。 见得她那副吃相 ,可比睡相还难看。 她不经意瞥过黎傲天,扫过他眸中鄙夷神色,她微微一咯噔,嘴上咀嚼动作也稍稍一顿,他随即眸光里笑意又添多,唇角又扬高了些许。 她微微皱眉,她不就洒脱一点么,有必要这么嘲笑她么,真是大惊小怪的,她用更不屑更轻蔑的眼神回了过去,继续嘴上大口大口的动作。 他实在有些看不过去,沉了沉眉头,“明珠你就不能吃得优雅些么,没人跟你抢。” 明珠一甩有型的发型,心中得意着,姐姐我乐意,你爱看不看,如果你嫌恶心的话,那就恶心死你好了。 她吃着吃着,悄悄挪了屁股,又挪到了对面,撩开窗帘,马车正沿着陡峭山崖行走,窄窄的路,似乎一不小心跌下去,就粉身碎骨,远处横山如远黛,身后接连几辆豪华的马车,想必里头坐的非贵既富,身边侍卫队森严,将马车包裹而行。 黎傲天也望到对面崇高峻岭,悬崖怂险,又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你怎跟个野猴子一般,乱蹿乱动的?” 这黎傲天的口气真是越发跟他老爹相像了,明珠瘪了瘪唇说,“我不过是望了望外面而已,有什么?” 她要是只能坐在他身边,一动也不能动,干脆变成雕塑算了。 “那里危险。”黎傲天几乎是想也没想地说了出来。 明珠“咦”了一声,想不通哪里危险了? 黎傲天微微咬牙,也不知哪里危险了,这驾车马夫技术肯定是一流的,难道还能将她跌下去不成,再说这窗口窄小,她也跌不出去啊,他究竟在担心个什么? 良久,某只不说话,明珠仍直勾勾盯着他,似乎打算问个清楚,随即某只烦了,便沉声说,“本王说危险就危险。” 明珠完全楞了,好端端突然又生什么气?这么大声说话,不是生气是什么?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某只顿时不粘着她,也不鸟她了,很鄙夷地远离了她,她便一个人吃得更欢快了,一边吃,一边哼着小曲儿,还将瓜皮果壳扔了一车厢,某只看了很是头疼,也懒得阻止了,像是已经对她“绝望”了,索性闭目养神了。 明珠心里偷着乐,还有意地将这些垃圾准确地在他的长靴周围丢了一圈,不偏不倚,也没砸到他的脚,她满意地看着她的杰作,她知道这货有洁癖,她就是故意的,他总是动不动就欺负她,难不成他小小报复下也不成么? 猛的,他睁开黑眸,她也从她的杰作上抬起眼,正撞到他幽幽目光,二人四目相接,她太过得意,他也没遗漏掉她未掩饰好的心情,又冷看了一眼自己鞋子周围,随即拳头一捏,“明珠,很好玩么?” 明珠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睁开眼的,只得干干扯了扯唇,“我又没扔到你,我在用垃圾画图呢,正巧画在你脚边而已。”再说这个车厢闷得就剩下他们二人,她不自找点乐子,怎么渡过这漫长的时间。 黎傲天眉峰一厉,明珠眼睛扫过,心眼突突一跳,知道他这回要发飙了,“刚才听得外面侍卫说快到达目的地了,王爷可千万别乱来,到时候都不好看。” 说着,立马起身,想回到对面座位去,才迈了一步,腰肢已教他握住,她再一次落进他的怀抱。 仓乱中,她的唇不小心擦过他的脸。 她很“自觉”很“本能”地伸手去擦自觉的唇,眼梢余光却撞上他募得暗下来的眸光,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丝声,唇已教他的唇激|烈压下。 * Ps:哇塞,终于到100章了。谢谢大家的礼物。 插一句,多些甜蜜,乃们会不会不要看了?宝贝们,明天见,么么哒…… 101 不知你最倾城(七)5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黎傲天一腿反勾,勾夹住她的双腿,单手将她双手牢牢固定在她膝上,另一只手扣住她后背,她无法动弹分毫,她的双唇被他咬吞在他的嘴里,唾液淹没,口齿相缠。『雅文言情吧』 与其说是相缠,不如说是擦撞。 她先是反抗,后来又停止了。 一是因为她不是他对手,反抗也是无效,二是,反抗只会徒增他想要征服的欲|望。 她甚至微微放松身子,去顺从他,任由他吻着,默默吞咽他唇舌上的唾液和气息。 他感受到她的顺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手掌探进她的衣衫里去。 他的手掌隔着她的柔软揉捏了一会,感觉还是不够,便伸进她的肚兜离去,紧紧罩握住,用力抓捏,而她此时就坐在他腿上,能清楚感受到他胯|下的坚硬和灼热。 在她丰盈上肆虐了一会,未得尽兴,又撩起她的衣袍,伸手拉开了她的裤头,要往更深处探去。 她本能地要并拢双腿,而后他的另一只手用力一拉她的大|腿|内侧,她微微蹙眉,又微微张|开。 她心底不觉嗤笑,为何明明没有深情,两人还是不可遏制地都有感觉。 一边抵死一般的与他热吻着,嘴里空气早被他抽干,唇上也是痛得发麻发热,另一边他的手已进入她的长裤内,隔着她的褒裤,熟稔地揉搓按捻。 一根手指挑起褒裤,从侧缝里钻进去,往那一撮柔软耻|毛上探去,在花丛里捕捉到她的敏|感累。 当他的指腹与那敏|感之处相触碰时,她在他口腔里忍不住哼了一声。 那声音让他的手指微微一跳,让他更兴奋更急剧地去探索她,连他的吻也越加粗重起来。 “爷,怎还不出来,就等你与明珠姐姐了……” 车帘轻轻被撩起,帐外突然透进来熟悉的声音,明珠与黎傲天同时一惊,动作皆微微一停,这声音是董玉致。 然而,黎傲天比她更胜一筹,剑眉一紧,连脸色也微微一变,像是做贼一般被发现了,手指也是在眨眼间迅猛地从她敏感地带抽离出来。 明珠坐在他身上,面朝车帘处,眼梢瞄到帘子稍动,猛地抱住黎傲天,深深吻上他的唇,黎傲天也不由自已地将她紧紧抱住,去回吻她。 帘外的声音随即僵住,撩起帘子的细白玉指猛的一抖缩,帘子落下瞬间。 要不是那帘子挡住了外面所有灼热惊异目光,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这目光里“牺牲”掉。 这抢眼的世纪一吻,不禁让外面唏嘘一阵。 在外面的抽气声中,黎傲天猛的抽神,唇舌从明珠嘴里退出,立即瞥向帘子处,看见帘子微荡,他知道是让玉儿给瞧见了,不由得眸光一敛。 眼前的这个女人倒也有这份心思? 攸得,他黑沉的眸光又落到明珠身上,见得这个女子身子微微轻颤,他二指迅速地、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喷薄在她面颊上的气体粗噶低厉,“故意这么做,还会心慌害怕么?” 明珠却冷笑,“王爷,你不要搞错,臣妾是在替你心慌担心,你待会出去该怎么办,刚刚可是让你宝贝得紧的董小姐看到了。” 没错,她是故意的又怎样?她刚才瞥到董玉致撩帘子,猛的又生出了这个想法,她带着玩性,故意吻住了他,就想看看他的反应是什么? 果真,又没错过她的意料,他又对她动怒了。『雅文言情吧』 这次的怒不比之前的打打闹闹,而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从他这要吃了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而每当他动怒之时,他这周身散出的闫冷肃杀之气,就不禁教她身子微微打颤。 “纳兰明珠,你玩不起这样的花招。”他的眸光顿时又暗鸷了几分,带着逼人的胁迫和警告,而在她下巴上的手指用更是用力了几分。 明珠心里微微一震,连同身子也是震得更哆嗦了些。 原来同为他的女人,董玉致在他逗留在她房里时,可以明目张胆拉走他,而她却玩不起任何花招。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这就是区别啊,赤果果的区别…… 明珠心里又被狠狠揪了下,自己双手用力一握,努力地扯出薄凉而讽刺的笑意,但即便是笑着,仍遮掩不了她声音的微微嘶哑,“爷,您别太用力了,待会我下巴上多两道指印,谁都难堪。而且,外面这么多人都在等着我们呢,我们这里还是速战速决吧。” 他眼眸一眯,唇角凌厉地爬上一抹冷笑,随即在她下颚上的手也顿时松开。 她从那抹冷笑里看得出,这仇他稍后是一定要替董玉致报的,她只轻轻一笑,从男人身上下来,坐到一旁,整理起自己的衣衫。 男人瞥了一眼她,她小脸上红白参半,他的眉眼里登时擎起一丝笑意,他一掀衣摆便走。 明珠整理好自己后,也随着他下去,哪里知道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扔在帘子口的香蕉皮,劈叉式的岔开腿,这滑跤来得 太匆快、而车厢过于宽大,抓不住什么来让自己稳定下来。 唉呀妈呀,真是造孽啊。 望向前面男子,也回过头来看她,见得她向自己跌滑过来,他竟长眉一挑,眼里含笑,好整以暇地侧过身子。 她心里冷笑,刚刚她给了点颜色给董玉致看看,他这是见死不救吧,妈的,老娘以后一定要好好整回来的。 可当下却完了,注定要跌出马车,虽然不至于摔个狗吃屎神马的,她可以来个完美的凌空侧翻,然后安全落地,可是毕竟与这些个人精们许久不见,却以这样的出场方式相见,总归有失她淑女的颜面,不是? 正当她的身子要被华丽丽地甩出去之时,腰腹前忽然一重,一条强有力的手臂将她给半路截住,手臂又是一带,她跌进他的怀里。 他是半蹲着的,而她半趴着,这么古怪而暧昧的姿势,幸好还有帘子挡着,不然落入旁人眼里,这次唏嘘声也是不够的,恐怕要来些尖叫的。 惊魂未定,她微微撑住他坚|硬的胸膛,想从他身上出来,打破这个别扭的姿势,却见到他深黑如墨的眼里那份淡淡挪揄,“自造孽不可活也。” 明珠抽了抽嘴角,你爱笑便笑吧,谁教她倒霉,扔给他的香蕉皮他没踩到,自己却踩到了呢。 “还不放开我,董小姐又要来催了。” 黎傲天立即松开她,二人才出了马车,而在走下马车时,黎傲天还绅士地朝她伸出手,明珠也很配合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他手心里,同时脸上带着腼腆的微笑,不得不佩服他们两个,都是响当当的实力演技派啊。 这里城郊,皇家的专属马场和狩猎场。 暮春四月,城郊芳草依依青碧连天,极目远眺处森森密林,绿意直染到了天尽头。养眼之极,阳光也不甚浓烈,带着适宜的温暖洒将下来,懒洋洋的感觉油然而生。 数百华美的营帐散落在空地上,错落有致。营帐想是早便搭建好了的,专等皇帝此次出行,也可见今晚上是要在这野外渡过的。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站在营帐之前那密密麻麻的人墙。 正中间站的是皇帝,左侧是皇后和沈妃,内侍,但与皇帝挨得最近的还有一个新面孔,很是年轻亮眼,估摸是皇帝的新宠,但也看得出颇得皇上宠幸,只是这相貌却熟悉得很,轻轻瞥了身边靖王,这个女子眉梢眼际,神色气态,竟与靖王有五成相似。 靖王五官面相不若皇帝那般长得硬朗,偏了几分纯柔,可见靖王长相是随了他母妃蓝妃娘娘,也可猜测得出这位新宠长得像透了蓝妃娘娘罢。 不知这皇帝究竟是多情还是专情,新娶了个可以当他儿媳的女子,可他是不是只爱这新妃子与蓝妃娘娘俏似的容颜罢了呢? 这些都是未知,但是靖王的面上一直冷飕飕的,没多大的表情,无论他老爹出于何种原因,但这货的心里只怕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在皇帝右侧,则是一些众皇子与各位的家眷们,这些人她大多相识,依次过来是太子、九皇子、初阳郡主、元芳等,但最为让她惊奇的是这个风子墨也来了,一个商人都能伴驾随行,还真是不容小觑的。 风子墨看到她的温柔目光甚是奇怪,微微发着光,有点像……看到珠儿做的大肉粽。她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比喻来,反正她每次看到珠儿做的大肉粽,眼睛里都会发出这样的光来。 皇帝身后一排站了几位重臣,她最为认识的有董相和刑部纪尚书。 再往后一排,便是朝臣家眷,名门公子千金小姐。 这次出行人数众多,看来都是皇帝所器重之人。 大家也笑着相迎靖王,看向她的目光还带着微微轻讽,刚刚凭着那车厢里的激|烈一吻,谁都会将她想成那种不堪的女人,不过碍于靖王颜面,皆不敢说罢了。 明珠却对这些人的目光不以为奇,唯一让她好奇的就是董玉致了,她去打量已回到队伍里的董玉致,瞥见她面上虽笑意温婉,但那眸子里那淡淡的却不可略过的嫉恨之意,让明珠心里又乐了几分。 皇帝携着身边的新妃缓步走过来,冷看了眼明珠,眉梢微微拧起,沉着声音道,“身为皇家的媳妇,当检点些。” 饶是明珠脸皮再厚,让皇帝当着数千人官兵和朝臣的面挨批,明珠也微微低了低头,脸上升起一抹羞红。 然而在她低头时,黎傲天宽大的手掌突的搂在她的腰,紧紧一收,将她往自己身边搂近了几分,明珠微微一怔,去看黎傲天,他的侧脸如春天的湖水,看着暖洋洋好不舒服,而他眸子里微微露出的精光却格外冷寒,与这初春的气息格格不入,看得他薄唇一掀,“就容父皇能娶个可以当您女儿的女人,就不容儿子吻自己的妻子么?” 他看着皇帝的短须抽搐了下,又眉眼一挑,悻悻地说,“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上梁不正下梁歪。因此父皇下次教训人时,先考虑清楚了。” 一言毕,萧风乍起,也只有靖王敢与皇帝说这 么不知好歹的话了。 明珠心里又犯贱的微微感动,即便他只是仇视皇帝,即便他只是故意要顶撞皇帝,但那“妻子”二字却直直撞入明珠心尖,扯起不痛不痒的麻。 在众人眼里,靖王这般维护妻子,也可见这靖王当真是宠爱这丑女纳兰明珠的,估摸上次婚宴,只是迫于董相等人在场,才让纳兰明珠吃些亏的罢。 “放肆!”气得微微颤抖的皇帝许久才恶狠狠道了一句,而皇帝身边的新妃一下子眼眶便红了,明珠不禁有些微微同情那位新妃,因为作为过来人,时常遭到口毒的靖王的冷嘲暗讽,是女人都受不了的。 可这一句震得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喘一声大气,靖王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这时总有伶俐的人出来打圆场的,例如沈妃,她笑盈盈地,用捏着手绢的嫩手轻轻抚了抚皇帝的胸口,“陛下,孩子心直口快,还年轻不懂事,何须与孩子一般计较?今日春光明媚,出来游玩的大好日子,何必让这种小事搅得不快。” 说着,又向黎傲天挤了挤眼,让他快些向皇帝认个错。 黎傲天这种脾性傲慢的男人,让他低头是绝对不肯的,明珠倾洒一笑,朝皇帝与沈妃见礼,“是明珠做的不对,在这里向父皇赔罪了,也请父皇、沈妃娘娘放心,明珠以后不会这样了。” 皇帝心里也是有数的,让自己这个儿子道歉认错什么的,比杀他的头还难,有了沈妃与明珠这些说辞,也就不拿这事当回事了,但看了一眼身边的新妃,满脸愁容,也只能委屈她了。 “罢了,罢了。大家都先回营帐稍作休息用膳罢。”皇帝大手一扬,每间多了几分年老之人的累倦,搂着新妃回营帐去了。 一众人默默散场,各自回各自营帐,而黎傲天的手却仍死死箍在她腰间。 明珠轻咳一声,看了一眼他的手掌,在他耳边小声道,“爷,散场了,戏演完了。” 随着她的眼色,适才他也注意到在他腰际上的手,何时不知不觉搂上去了,别到身后,捏握成拳,气闷地低吼,“谁让你多嘴向父皇赔罪的?” 这货的神经病又犯了,明珠滴了一滴冷汗,妈的,刚才是老娘替你解围的额,你老子才没处置你,现在反而来责怪她了,真有你的。 明珠翻了个白眼给他,咬咬牙,小声嘀咕了一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反正也不怕再多惹他一次了,今日惹他的次数已经够多了,多几次也无所谓了,一次性气死他才好。 “纳兰明珠,你再敢白我试试看?小心本王将你眼珠子挖出来。”黎傲天狠狠地凶她。 明珠做出了一个“我怕死了”的表情甩给他,然后不睬他了,向珠儿招了招手,珠儿到她身边,她问了一声,“珠儿,我的营帐在哪里,咱们先去用膳去。” 黎傲天在她背后微微眯了眯眼,这个女人已经在马车里的所有食物吃了个干净,还没饱么? 一直在旁等着黎傲天的董玉致把他们二人仇视对方的行为看成了是打情骂俏,一咬唇,噙着委屈的音色,微微提高了分贝,“樱桃,咱们走。” 听到那头董玉致传来的声音,黎傲天才将目光从明珠背影上收回来,他几乎将玉儿给忘了,该死的,被纳兰明珠给一搅和,怎么把玉儿给忘了呢? 这下,玉儿定是要伤心死了。 他赶紧追了上去,要去抓董玉致的手,却教她推开,他无奈地揪眉,“玉儿,我……” 董玉致噘着小嘴儿,眸子里水汪汪的,“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真不该答应让你娶她,现在你的心一个劲都扑在她身上了。” * Ps:谢谢大家的阅读。 102 不知你最倾城(八)3000+ - 重生劫,罪妃三千宠 - 一梵初云 董玉致噘着小嘴儿,眸子里水汪汪的,“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真不该答应让你娶她,现在你的心一个劲都扑在她身上了。『雅文言情吧』” 听着董玉致发脾气的话,黎傲天眉梢掠过一股烦意,见得她这么抱怨撒泼,也不知该怎么好,他还是较喜欢那个知书识礼,懂得大体的董玉致。 他本就不擅长哄女人,更不愿花精力去哄女人,她若不是董玉致,换做明珠,他是连哄也不愿哄的。 董玉致在前面走得飞快,大有不理会他之意羯。 他眉头一沉,便大步追了上去,搂住了她的肩头,声音低低沉沉的,“玉儿,你凭良心说,我大多时候不是在陪着你?她那里,我只是偶尔过去罢了,现在你……这样子,真叫人……” 董玉致黛眉一拧,他这个话是什么意思?眼泪望向他,面颊顿时怒红,更是气鼓鼓地道,“黎傲天你什么意思?我现在教你厌烦头疼了?” 他们何时吵过,如今为了那个女人总是起争执,现在他竟然还为了纳兰明珠,就嫌弃她了,开始厌烦她了,要知道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 盯着她泪光闪动的美眸,不知他内疚感又上来,不觉微微心疼,一抚她的脸颊,抹去她的泪珠,紧紧皱着眉,最后有些无力道,“玉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累” 董玉致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撒一撒娇,然后见好就收。 既然黎傲天也哄了她,心里的怒气消了大半,对这个男人如果过了火,他反而不会黏着你,而是离得你越来越远。 董玉致靠在他的胸膛口,伸手抱住他,环上他精瘦结实的腰,轻轻抽泣着说,“傲天,你也知道我只是爱你罢了。” 黎傲天额头抵在她发顶,嗅到她发上的淡淡香气,突然想起明珠的发上也总是有若游丝般清淡的香气,他的手抚过后,也总会在他指尖留下一抹余香,他记得那香味好像是桂花香。 “傲天,今天看到你和她在马车内亲吻,我真的是吃醋了。”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猛然回神,他又揪了揪眉头,. 他心里低咒一声,这是怎么回事,纳兰明珠给他下了蛊么,他明明是抱着玉儿,怎会想起她?这太可怕了…… “傲天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一直没等到黎傲天回声,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 “恩,我知道。”黎傲天望着她秀美温婉的小脸,应了一声。 董玉致满意地一笑,又扭了扭脚尖,“我有些累了,不若你抱我回营帐吧?” 见得她笑了,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一把抄起她的腰,将她抱起,大步向营帐走去。 一些八卦的男女们不敢近观,只敢偷偷在远处,看着靖王与董妃的这一幕,都看得微微脸红,这靖王还真是会泡马子的男人,一会一个,两个娇妻都哄得好得不行。 一些男士们在暗地里将靖王大赞了一把,不仅人帅智高身手强,连泡妹纸的功力也不简单,深深想去跟靖王讨要两招呢,好回家镇定家里的三妻四妾。 女士们则将这样的男人在心里臭骂了一顿,还将怨气撒在了身边的丈夫身上,狠狠将他们白了一眼,男人都一个德行,个个花心得要命,没一个好东西。 明珠也很凑巧地回头望了那一双人一眼,正巧见到黎傲天将董玉致抱起的那一幕,多么的招摇过市呵。 那双还刚刚紧紧抱住她腰上的手,一转眼便搂在另一个女人腰际。 那个男人,对她真真假假,永远教人辨不清。 但她唯一确认的是,那个男人是爱董玉致的,就从他哄了董玉致这件事上便可以瞧得出来,那样的矜贵的男人要他低一低头都难,何况去哄一个小女人,若不是因为深爱,还能是因为什么? 至少,他就从来不会哄她,不会在意她是否生气,只会用一味的霸道和暴力来征服讨伐她。 不知怎的,心里还是会多出丝丝麻麻的痛意,随即明珠又一扯唇,唇角染上莫名冷笑,随即潇潇洒洒地转身,高高昂着头大步走开,浑然未觉不远处有一双黑暗的眼在盯着她。 刚进营帐,坐下来休息,才喝了一口茶水,外面帐帘被白腻得出奇的手撩开,进来一张熟悉又令人讨厌的脸孔,身后跟了两个身段玲珑的婢子。 他一身印染着墨竹的月白锦袍,外罩一件青绿巧工纱衣,腰间环佩香包轻荡,随他步子靠近,他袍袖间的熏香愚见清晰可闻,一头墨发用清透的碧玉冠束着,高洁而清逸,明朗又如玉,只是这人眉目间带着薄淡微暖的笑意,让她眉头不觉蹙紧了些。 她心里本就窝着火,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看,便凶恶的道,“风公子,你到本妃的营帐来做什么?”反正她现在也不怕他,外头上千禁卫,她稍微一大声,便有人进来将这货给正法了。 他轻轻一笑,“吃了火药么?也是啊,丈夫当着你的面高调地抱着董小姐离开,总会生气的。” 明珠轻轻咬了 咬唇,他刚才也看到了么?也是啊,靖王言行一向sao气十足,被周围人观赏了去也是必然,只是他有必要特地过来嘲笑讥讽她一番么? 她不是什么圣人,更没必要装圣人,她心里是有气,倒不是气黎傲天宠溺董玉致,而是气他为何明明不爱她,还要对她施于偶尔而廉价的温柔,让她跟着沦陷,让她明明想要挣脱,却挣脱不了。 “如果你是专门来讽刺我的,那么我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可以走了。”明珠眉梢没有抬,心里发堵,冷冷地说着,听不到他任何动静,瞥了一眼珠儿,道,“珠儿送客。” “是,小姐。”珠儿遵命,走到风子墨面前,对了他做了个有请的动作,“风公子,请吧。” 风子墨眸中划过冷光,心中不觉添怒,这个女人当着这么在乎黎傲天么? 他反是越过珠儿,走向明珠,他微微俯身,夹笑的音色微冷,“明珠,你就果真这般不待见我么?” 明珠心底微悚,有些不敢去看他,这个男人浑身虽是清淡儒雅的熏香味,但是透过这弥散的香味,直直撞进她心坎里的是一股莫名无形的冷气。 忽而,他宽大的手掌穿过他的脖颈,扣住她的后脑勺,拢住她厚软的发,逼迫着她正视他,语气如常的温柔,只是他的眸光却是慑人的可怕,那里散出的寒气不会比黎傲天那双冷眸来得少,“纳兰明珠,本公子是想来问你考虑得怎样了?要知道,本公子的耐心有限。” 他的这个问题,让明珠心底重重一震? 她知道他在问什么,他要她做他的细作。 明珠紧紧咬着唇,清清冷冷的眸光对峙着他,而他扣在她脑后的手愈发用力,手指也成五爪,像是要穿破她的脑壳,钉入她的脑袋里,“回答我,纳兰明珠。” 珠儿见明珠眉眼间露出的淡淡痛苦之色,要上去掰开风子墨的手,手一晃,就被风子墨带来的两个丫鬟给逮住了,双手反剪在后,手捂住了珠儿的口,让珠儿不得动弹。 明珠微微吃了一惊,风子墨这两个丫头不仅模样标致出众,身手也是敏捷,让明珠越来越怀疑风子墨的身份。 “我还没想好,让我再考虑考虑吧,等这次出行结束之日,我再告诉你我的答案,如何?”明珠吞了吞唾沫,只想再拖延一段时间。 风子墨的侍女剑兰在一边,急着道,“公子,莫要再听这个女人的了,她只是想拖延时间罢了,根本没有与我们合作的诚意。她知道的太多了,不如将她给做了,免得她泄露了风声,误了我们的计划。” 风子墨冷光瞥了剑兰一眼,他做什么用得着一个婢子来教么? 剑兰心里一抖,立即噤声,嫉恨着看着明珠,微微咬住了唇。 “明珠,你的确没什么诚意,我真是不太愿意相信你了。”风子墨挑了一下眉眼,望着明珠,明珠轻轻咬着唇,他不会真找机会把她给干掉吧,以他们现在武功的悬殊,他要弄死她,易如反掌啊。 明珠手掌用力一捏道,“谁说我没诚意的?我只是真的还没想好,对付黎傲天那样的人物,你们以为少了我,会好办很多么?” 她想她是有存在和利用价值的,不然风子墨不需要来让她当他的奸细了,她不想死,更不想珠儿陪着她死,所以她必须赌一赌。 * Ps:回来好好更文了,真是抱歉了,不是故意的哇,不过还是可以拿板砖来砸我的。 最近一直在忙毕业设计和答辩,这一个礼拜被老师抓到办公室改程序,晚上弄论文啥的,今天刚刚答辩完,已经过关了,来更文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