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婚被拒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上京,长街。 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鸣乐奏章,好不热闹,这娶的镇国公三小姐楚亦妙,在上京四处惹是生非是出了名的。 迎的是吏部侍郎之子方郁岑,乃是三小姐的青梅竹马,成亲原本如此喜庆的事,在他脸上看不到半分好颜色。 池盈初一睁眼就被人推到了轿子里,身上不知何时穿上了凤冠霞帔,就连布满薄茧的十指都成了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指。 “起轿!”喜娘拔高嗓子一喊,轿子就被人抬了起来。 她掀开帘子要说话,被喜娘眼疾手快的按回去:“盖头是要由新郎官儿揭的,楚三小姐这么做可是不吉利了。” 池盈初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可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啊,怎么就成了楚三小姐?怎么就不明不白的嫁出去了? 轿子停在了方家门口,方郁岑下了马往里走,喜娘慌忙上前要拦他:“方公子,你还没去踢轿门……” “滚开!”方郁岑满脸阴沉的将她踢开,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就出来了,拿着封休书到了喜轿前。 “楚家三小姐品行不端,不配入我方家,这一封休书与你,你便不再是我方郁岑的妻子,你我婚事就此作罢!” 方郁岑将休书狠狠砸进轿子里,正好落到她怀中。 池盈初听到这话,自己掀了盖头,从轿子里出来后就笑的合不拢嘴:“好嘞。” “可得好好记住你今日这话,婚事从此不作数,我们再没有半分瓜葛!” 想她堂堂一大楚女将军,可北上平叛,南下戍边,怎么能莫名其妙被嫁出去? 四周有些围观的百姓,纷纷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这楚三小姐本就名声受损,以后再寻亲就成了二嫁之身,这上京里又有谁敢娶她? 却不想这池盈初拿了休书,扭头就想回镇国公府,可现在用这楚亦妙的身子,会不会还没进去就被棍棒打出来了? 她只好对一旁的下人开口:“你是护国公府的吧?快回去告诉父亲,就说我被休了,让他们接我回去。” 坐回轿子里,她无视喜娘丫鬟等一干人惊诧的目光,摘了凤冠霞帔就随手丢出去。 这成个亲也太累人了,那么重的头冠不得差点把她脑袋压坏了,比上战场的盔甲还要重。 “唉,楚三小姐未过门就被拒,池将军前几日也没了,听说是猝死……”百姓中有人小声议论。 如果不出意外,今儿应该是她论功行赏的日子,两个月前她奉命带兵平了柳州之乱,从那里得了不少新奇的话本子,最近夜里才看的晚了些,也不至于落得熬夜猝死的名头。 约莫等了好一会儿,她见先前去传话的人回来,起身走过去问:“爹爹他们人呢?” 这楚三小姐虽然能作,但在府上也极受宠爱才是,可小厮这会儿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完整的话。 “护,护国公说小姐既已出嫁,那便与楚家再无关系,他们让你以后好自为之。” 池盈初脸色一僵,好半天缓不过来,看来还是她高估了楚亦妙。 “罢了罢了,不要跟着我,反正这亲也不结了,都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池盈初一抬头,紧蹙的眉头来不及舒展,迎面遇上出殡的队伍,脸上神情一下子就僵硬了。 前方路上纸钱纷飞,哀声痛哭幽幽细长,为首的是面色悲戚的镇国公与池夫人,那身后的棺木里应该就是……池盈初原本的身子。 从她再看到池夫人那一刻,眼神便再也移不开了。 “盈初,这是我的盈初啊……”池夫人痛失爱女,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岁。 池盈初见到这情景,哪里还忍得住,红着眼睛大哭喊道:“娘!” 众人听到这动静,纷纷朝她看过去。 然而池夫人看到的却是楚亦妙的脸,一个激动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镇国公赶紧抱住她,出殡的队伍继续向前。 镇国公府的下人拿着手腕粗的木棍过来赶人,池盈初被拦在十米开外,她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剩下的事她看不到,但方才池夫人痛心疾首的模样,她心里也跟着一阵抽疼。 成亲的队伍散的七七八八,几个小厮打扮的男子到了楚亦妙跟前:“小的奉二夫人之命,悄悄接三小姐回护国公府。” 池盈初听不进耳边的话,魂不守舍的被他们推上一顶小轿,进了从护国公府侧门。 茶楼二楼。 坐在窗边的男子生的面冠如玉,只是瞧着脸色白的有些不自然,他低头轻抿一口茶,想起方才的场景就觉得好笑。 没了池盈初对他无疑是好事,挡他路的绊脚石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推开,以后这大楚还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主子。”守在包厢外的侍卫进来行礼。 这四王爷不想太招摇,连带出来的侍卫都是常服。 “那楚三小姐可是被带回去了?” “是。” 陆元白轻笑下起身,侍卫还以为他是要去护国公府,不想他一开口却是:“先去镇国公府。” 镇国公命人安置好下葬事宜,回来时已接近晌午,听闻四王爷等候多时,连忙让人将他迎进来。 其实镇国公府与四王爷并无多大瓜葛,只是先前池盈初坏过陆元白不少大事,这才引起他的杀心。 “王爷见谅,内人悲痛过度昏迷,眼下正要去请大夫。”镇国公朝他行了礼。 “本王明白,逝者已逝,从前那些事便都过去了,本王过来也只是有些话要说……” 谁都知道上京最不好惹的四王爷,虽然是一副病弱身子,但也是当今皇上关系最好的兄弟,恶名昭彰,手段残忍。 传闻有人曾不小心污了他的衣裳,被他命人剁了双手双脚做成人彘,传闻私自议论他的人,被他命人挖了双眼割了舌头,传闻…… 总之他去哪里,自然是人人都不敢怠慢。 护国公一听说他来,当即亲自出门迎接,身后还跟着大夫人等一干人,唯独缺了二夫人与楚亦妙。 众人不敢得罪,总不可能说是压根没想让她回来,面上只能讨好:“在,只是一回来就在哭,王爷稍等,我这就让人去找她。” 他不停的朝下人使眼色,暗示他们将楚亦妙找回来,陆元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却是忍不住好笑。 “怎么会哭?当场被拒婚,她方才不是还挺高兴?” “王爷您喝茶……” 陆元白但笑不语,抬脚走进去。 第二章 一猜一个准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护国公府侧院。 二夫人从派出去的小厮嘴里得知,遇上镇国公府出殡一事,这两家关系不睦已久,若是对方借此大做文章,闹到皇帝面前,只怕整个护国公府都不会好过,但看到女儿平安回来,顿时就舍不得再责问她。 “回来便罢,那方家不嫁便不嫁,我们妙妙不愁找不到好夫君!” “娘,祸是我闯下的,若是他们真来要说法,那便把我交出去。”池盈初满腹委屈,抱住她就哽咽出声。 “不……”二夫人对此极不情愿,正发愁苦恼之际,听见下人通传说是四王爷来了。 二夫人背对着她擦干眼泪:“妙妙莫要再耍性子,娘陪你同去。” 池盈初起身跟着他们回去,见到这位重要客人,当场脸色就变了。 这不就是她前世的死对头? 她下意识转过身想走,被护国公轻喝住:“还不过来给王爷行礼添茶?” 池盈初咬着牙给他倒茶,递到他面前:“王爷用茶。” 陆元白伸手去拿,但她不肯松手,还想着怎么用热茶烫一烫他,要不了他的命,也让他吃点苦头。 陆元白望见她眼底,好似能将她看穿似的,手腕用力一转就将茶杯夺了过来,然后朝她丢过去,她脚下来不及动作,就被一只手快速拉开。 “三小姐可要当心些,方才差点可就要把你烫到了。”陆元白苍白着脸色咳嗽两声。 护国公见她沉默不作声,赶紧站出来:“还不快谢王爷,要不是王爷出手相救,你就该找大夫了。” “多谢王爷。”池盈初恨他恨的咬牙切齿,前世她好几次就死在这个死对头手上! 如果不是他故意为之,茶杯根本就不会泼,他现在还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谢。”陆元白勾了勾嘴角,却不是真的在笑。 “王爷前来,有失远迎。”二夫人原本也是出自名门大户,后来家道中落,在府上的地位才大不如前,但该有的礼数一样也没落下。 陆元白淡淡的点头,扭头对一旁的护国公道:“我与二夫人同三小姐有话要说,不知可否方便?” 护国公等人只好暂时回避,池盈初没好气的轻哼:“王爷有何指教?” “楚三小姐还记得在街上喊池夫人的事吗?如今池夫人被刺激昏迷,镇国公那边恐怕不会在此事上善罢甘休。” 她手中动作骤然紧扣,脑子里想到池夫人昏迷,眼底的担忧藏不住流露出来。 二夫人这一听就急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你们放心,我已与镇国公打过招呼,说楚三小姐不是故意打扰池将军出行,至于当时那一声喊……” 陆元白咳嗽两声,视线落到池盈初身上,然后一下子笑出来:“就说是池将军当时借了楚三小姐的身子,所以才有那样的反应,镇国公便不计较了。” 二夫人闻言一喜,并未多作怀疑,当即道谢:“多谢王爷。” 池盈初却是恨的咬牙,这死对头怎么一猜一个准呢? “麻烦二夫人再去将护国公找来,告诉你们这些是让你们放宽心,剩下的事我与他谈即可。” “这……”二夫人先是有些犹豫,想着他王爷的身份,应该不至于做出格的事,转身出去。 池盈初望着这奸诈狠辣的四王爷,皮笑肉不笑道:“王爷若是没事了,那我就先离开了吧?” “怎么会没事?本王瞧你天资聪颖,智慧无双,很适合来四王府做……丫鬟。” “呸,好好的三小姐不做,让我去给你做丫鬟?想得美!”池盈初一掌拍过去,陆元白倒是没躲。 他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匆匆而来的护国公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吓得脸色都白了。 “王爷恕罪。”护国公跪地请罪,还按着她的头给陆元白道歉,这怕不是真活腻味了! 连性情不定的四王爷都要招惹,她要是再留在府上,那他这府上上上下下数百十条的性命还要不要了? 陆元白意味不明的笑笑,张口闭口不提方才让楚亦妙做丫鬟的半个字。 一等四王爷离开,池盈初就被护国公禁了足,说是让她好好反省思过。 见陆元白今日的反应,八成又是盯上她了。 二夫人怕她饿着冻着,半夜让人送了好些吃食被褥,池盈初眼眶有些红,从前她在镇国公府也是这样的待遇,可见二夫人是真心待这个女儿好。 池盈初趁着深夜偷偷去二夫人房外道别,离开之际听到身后房门被推开,二夫人看清是她,眼里一惊,连忙拉着她进了屋子:“妙妙你怎会在此?” “我,”她顿时觉得难以启齿,这二夫人对女儿如此看重,未必会答应让她离京。 “我想离开此地。”至于去哪儿她还没想好,但哪里不比上京强? 二夫人抓住她的手逐渐收紧,池盈初还以为她是不会答应,但二夫人竟破天荒的点了头。 如今大夫人步步紧逼,二房不如大房势力,与其让她留下来跟着自己受苦,还不如让她离开。 “那便去吧,过几日我悄悄找人送你离开,扬州知府正妻是我闺中好友,托她照料着你我很放心,妙妙你到了那边给我回信……” 二夫人好一番叮嘱,离开前一日还给了她不少银子。 找的是二夫人母家的人,应该不会出乱子,但池盈初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在离开前一夜去了镇国公府。 “爹,娘,楚三小姐名声太臭,盈初决定明日离京改造,争取早点功成名就归来,他日早些与爹娘团聚。” 她没敢进去,跪在外面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 藏在巷子深处的两个黑衣人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道:“快回去禀报主子!” 第二日天色未亮,池盈初在几个小厮的掩护下离开,距离护国公府不远的偏僻巷子里,年过半百的男子牵着马车过来:“二夫人命老奴护送三小姐顺利出京,您要快些上马才是。” 池盈初没多想就坐进去,时间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直到出了城门,一切都还是好好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马车在一处林坡停下,她背着包袱走下马车,走出去两三步回头看了眼:“回去告诉……” 她话没说完,林子里一阵箭矢袭来,周围出现数十道黑衣人的身影。 第三章 杀你又要救你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老奴从马车里拔出剑厮杀:“三小姐去找二夫人求救!” 林坡不远处停着辆马车,里面的男人掀起半张帘子,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再等等就过去。” 数十个黑衣人厮杀激烈,一剑朝池盈初劈过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弯腰躲过,但身体灵敏度不比从前,手臂被划了一道,老奴朝她狠狠推了一把。 “走啊!” 池盈初狠心丢下他跑出去,若此刻不去搬救兵,今日他们都得死在这儿。 她一刻也不敢停下,尽管是如此,黑衣人纵身一跃就到了她前头,泛着冷光的剑指着她的脖子。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谁,是谁要杀我?”池盈初面上冷凝。 黑衣人再次举起剑,她打算殊死一搏,又几个侍卫踏着轻功而来,同黑衣人打斗了起来,看样子武功应该在黑衣人之上。 “你们是护国公府的么?那个老奴还在……” 几个冷冰冰的侍卫不理会她的话,一把拎着她到了马车前,男人冷眼睥睨着她:“三小姐真是好久不见。” 池盈初一抬头,看到的竟是陆元白:“黑衣人是你的人么?那个老奴是无辜的!” “谁告诉你那是我的人?要杀你又还要救你,你以为本王这么闲?”陆元白冷冷挑眉。 “那你帮我救他……” “现在去也是来不及,你求我没用。” 池盈初回过头,看到数十道黑衣人的剑穿过老奴的身子,然后再抽出来,老奴两眼圆睁的倒下去。 她眼眶发红,咬着牙都在发颤,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黑衣人从何而来,若此次真和陆元白没关系,他又为什么出现的如此及时? 她被侍卫丢到马车上,不想面对他索性闭上眼睛:“让人停车,否则我就跳下去。” “跳啊!”陆元白不以为意,看到她真有动作,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语气掩不住吃惊恼怒:“本王好心救你,你就是这幅态度?”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回去做本王的通房,从此再没有楚三小姐?” “不行!”池盈初果断拒绝。 她觉得这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你有权力说不吗?”陆元白手指在她身前点几下,然后等着她开口。 她出不了声,才发现他把自己哑穴点了,那还让她说什么? “你给我解开!”她指着自己的喉咙。 陆元白淡淡瞥一眼,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本王不亲手杀人,你想寻短见也别找我。” 池盈初反抗挣扎,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这死对头怎么又想着要她的命呢? 他要是敢把她带回去,她就天天变着法儿要他的命,看谁斗得过谁! 最终池盈初被他丢到了王府一处偏僻的宅院里,她不是没想过逃走,但凭她一己之力很难离开,再者黑衣人的来历成谜,需要从头查起。 他势必会对她今日的反应生疑,想要陆元白的命,就得敛藏锋芒,先让他消了防备,她才会有可乘之机。 几天过去,陆元白都没再来,她拿着木枝偷偷练起了剑,每日不过片刻的功夫就累的满头大汗。 墙头之上的暗卫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扭头就禀告了陆元白。 “哦?她真是练起剑了?”陆元白轻咬一侧嘴角,眼梢爬上兴味。 这娇纵做作的楚三小姐,怎么出嫁被拒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属下亲眼所见,她虽然力度欠缺,但手法招式都老练上乘,若之前没有习武的底子,应当是做不到这一点。” 暗卫点头不止,将方才那一幕毫不遗漏的道出来。 “嗯,你先下去,一有情况再来汇报。”陆元白听他这样描述,脑海里怎么会浮现那个人的身影呢? 池盈初被关进王府的第五天,总算是有丫鬟送饭进来。 “你知道我是谁么?”她顾不得热乎的饭菜,一把拉住半只脚踏出去的丫鬟,指着自己的脸给她看。 “王爷说,你的名字叫楚三。” “你再看清楚些,我是楚亦妙,是护国公府的三小姐,你帮我回去报信,待我回去后重谢……” “我也不知道,王爷说你是楚三,那你就是了。”丫鬟一听她这样说,急的挣脱她的手跑开。 怎会有人不识得四处惹事的楚亦妙?这些下人不敢得罪陆元白,所以不敢认她的身份罢了。 池盈初坐在椅子上扒饭,三两个菜里不见荤腥,更是油盐都没有,这伙食一天不如一天,她还怎么养好身体重新习武? “来人,快来人,菜炒的太难吃了,还有米的色泽也不好,一尝就知道是去年的陈米,我要吃好的!” 她将饭菜都砸了出去,将院子里闹了个底朝天,半晌之后,门总算是被打开了,先走进来的是陆元白。 他眸光扫过地上的狼藉,眉头一拧并不说话。 池盈初对上他的眼神,态度理直气壮:“要么让我走,要么就给我好好养着,不然我把你这王府都给掀了!” “掀了就再建,反正本王不缺钱,再不济就将护国公府收过来,让他们住大街去。” “不行,”池盈初知道和他来硬的不行,索性就换种办法,直接往地上一躺,“我突然哪哪儿都疼,应当是营养不良的缘故……” “王爷既然让我做了通房,总不会不给我饭吃吧?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心里好难受……” 陆元白听她叫的头疼,让人重新准备了饭菜,有鱼有肉,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池盈初吃了个七八分饱,又叫着说要换到好地方住,嫌弃这里太破旧,用具被虫子爬过,还觉得榻上不干净什么的。 “那我不管,我上次睡的地方不干净,浑身都起了疹子,你们把我的话转告王爷,他若是不能满足我的需求,就趁早送我回去。” 反正她总有各种理由闹腾,稍微有不顺她意的地方,她就开始埋怨,甚至在半夜跟游魂似的到处哭。 实际上池盈初也没有这么矫情,一来她看不惯陆元白,所以才要各种折腾各种作,二来这楚亦妙的身子确实需要娇养着。 府上的下人被吓得夜不能寐,连闹鬼的传闻都出来了,做事也就不能专心。 翌日一早。 陆元白早膳未用就去了池盈初住的院子,她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又要以通房的身份蒙混过关, 他真是被她气笑了,一把将她拉到跟前:“府上那么几个侍妾都没你能作,你不过就是个通房而已,还说我不能满足你的需求?” 第四章 传她用膳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那我们今晚不妨就把房圆了,你日后再要闹腾,那才是真正的理所应当。” “我……”池盈初挣扎着推他。 她也不是那方面的意思啊,他怎么就想到圆房这种事情上呢? 陆元白看出她眼里的抗拒,深邃的眼底泛起冷笑:“把她带到我的住处,好好**她怎么伺候人。” “通房还不如侍妾,你也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池盈初被人再次关到了陆元白的院子里,当晚就被剥洗干净送到他房里。 她双手双脚被绑住,心里忐忑不安,眼珠子滴溜溜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今夜要是让他成事了,以后她都过不了自己这关。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看到一个男子身影走进来,隔着数道帘子也看不真切,一阵迷烟吹来,她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隐约看到男子的面庞,但模糊的很,是陆元白又好像不是…… “这小娘子生的还算俊俏,细皮嫩肉的。”男子一手轻抚上她的脸,话里带着欢快的笑意。 池盈初眼皮重的厉害,脑子还是清醒的,心里暗暗骂道:呸,下流! 再接下来耳边有阵说话声,然后她意识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这一睡就到了日上三竿,睁眼看到陆元白坐在榻边。 他换了身青白色袍子,冷冷睨她一眼:“醒了?” 池盈初胡乱摸自己的衣裳,低头看到不是昨晚那身衣裳,气急就要打他:“谁让你这么对我的!” “我对你怎么了?”他声音沉闷。 池盈初以为他还要抵赖,满屋子追着他打,守在外面的丫头听到动静,慌忙进来解释:“楚三真是误会王爷了,他什么都没做。” 陆元白眼里闪过杀意,冷冷呵道:“多嘴!” 丫头脸色苍白的跪倒在地,池盈初一头撞进他怀里,被他狠狠扼制住。 “昨晚我们已经圆房,该做的事一样也没漏下,你现在是我府上通房,我要不要你,还用得着过问你么?” 池盈初强忍怒意,在心底反复提醒自己,现在她就是陆元白的掌中之物,打不过他就只能忍气吞声,不然以后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王爷说的极是,妙妙唐突了。” 陆元白脸色总算有所收敛:“今晚继续来我书房。” 池盈初内心是抗拒的,但表面上不得不服从,当夜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过去。 “王爷?” 陆元白坐在书房看书,把她当成空气似的,完全忽视她的存在,她想悄悄坐下。 “我让你坐了吗?”陆元白目不斜视,口气阴冷,吓得她当即站直身子。 第二天他才放她回去,她腰酸背痛的站了一晚上,一出书房就连路也走不稳,下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暧昧朦胧。 可谁能想到,其实陆元白对她什么也没做呢? 回到屋子里,她累得倒在榻上直喘气,腿疼的想让人揉揉,但喊了半天都没人理她,用陆元白的话说,她现在就是能够侍寝的丫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想要人伺候那就是痴人说梦。 脚上的鞋袜都没脱,她闭上眼睛就不想动,觉得自己也没睡多久,有人推她的身子催促,她不耐烦地翻过身:“走开!” “楚三,王爷午时一刻用膳,传你过去侍奉,现在已经是午时了,你只剩下一刻钟的时间,如若王爷倒是见不到人,就要亲手把你拆了,还要装不回去的那种。” 池盈初惊得一个激灵从榻上坐起来,两只眼睛瞬间睁大,抓住眼前丫鬟的手问:“狗……那王爷在哪儿用膳?” “青竹苑。” 她胡乱爬起来就往外跑,差点以为自己要赶不上了,正好在青竹苑门口遇上陆元白。 “王爷昨晚在书房看了一晚的书,现在还能精神满面,亦妙当真佩服。”池盈初恨得咬牙切齿。 陆元白挑了挑眉头,隐隐有些笑意漾出来:“谁跟你说本王看了一夜?书房里有我的榻,本王唤你之前就洗漱过了,昨夜亥时就睡下了,而且睡的甚好,你呢?” “是,是吗?”池盈初笑得比哭还难看,他的案桌前有一道山水画屏风,她哪里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着,被他呵斥几次后,她扛不住困倦,靠着墙壁睡过去的。 “进去吧。”陆元白笑着走进去,一副心情颇好的模样,她在后面不情不愿的跟着。 桌上没有她所想的山珍海味,有的只是些清粥小菜,她诧异不解:“王爷只吃这些?” “哦,太医说本王近日脾胃不好,需要吃些清淡的调养,你吃不惯?” “嗯,大夫说我身子骨太弱,需要吃些好的补补身子。” 还没坐下来,外面就有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进来:“王爷,五姨娘说饭菜已经被备了,想请您去用膳。” 说完这话,她还刻意看了两眼楚亦妙,后者没什么反应,陆元白开了口:“近日有楚通房服侍,本王改日去她那里。” 丫鬟只得离开,池盈初坐下来,对这些实在是没什么胃口,没吃两口就开始犯困。 她要是不睡还好,睡到一半被喊起来,这会儿困意就更浓了。 上下眼皮就跟要打架似得,脑袋都快一点一点的,就快掉进菜盘里。 “把菜里的葱花挑干净,本王不吃这些。”陆元白指着一道清炒荠菜,抬头看到她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一手勾起她的下巴,扯了扯嘴角:“跟你说的话,是不是一个字也没听见?” “啊?”池盈初一下子惊醒。 “口水流出来了。”他放下碗筷欲要离开。 她抬手擦了擦嘴角,发现什么都没有,就明白他是在骗自己。 “王爷,今晚要去书房么?” “嗯,继续。”陆元白头也不回的丢下几个字,她后悔的真想抽自己,这好端端的问什么问? 见他一走,她顾不得吃就回去开始补觉。 五姨娘赵离鹊是太常寺卿庶女,在朝中官拜三品,表面上是中立态度,可有几次都被陆元白的暗卫亲眼看到,其出入太子府邸。 赵氏有着一把好嗓子,小曲儿都唱的极好,在府上算不上得宠,也算不上失宠,听闻是真心爱慕陆元白,死活都要嫁进这四王府。 眼下见丫鬟没把四王爷带回来,她恼得想拿丫鬟撒气,抬手要打。 “不争气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让一个进府不过几日的狐媚子踩在我头上,那日后如何了得?” 第五章 她给他下药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丫鬟吓得跪下来求饶,赵离鹊抬起来的手没落下去,远远看到一道人影走过来,是府上没什么存在感的三姨娘柳氏,平日里鲜少会露面。 这是她自己陪嫁带进来的人,就算要教训,也要关起门来教训,否则就叫外人看了笑话。 “念在你跟我多年的份上,此次就不与你计较了,这两日别在我眼前出现,免得我见你就气!”她不满的收回手,丫鬟怯怯的退下。 “姐姐怎的来我这里了,王爷没有去你那里么?”赵离鹊撇了撇嘴,装作恍然大悟的点头,“也是了,王爷陪着新进府的通房,根本顾不上我们。” 柳氏哑然笑道:“妹妹还不了解我吗?不管有她没她,王爷对我都如从前那样,我比不得你们会讨王爷欢心。” “算你有些自知之明。”赵离鹊看了她两眼,始终一副自视甚高的态度,“姐姐没事就回吧,我要用膳了。” “我来不过是想告诉你,王爷上次要的书法已经写好了,你转告王爷让他虽时来取。” “知道了,知道了。”赵离鹊敷衍的答应,实际上根本不想告诉王爷,现在她连王爷一面都难见,那不是白白将王爷往她那里推么! 真当她脑子不好使? 柳氏从院子里离开,看到正是方才被赵离鹊赶出来的丫鬟,手臂上有些青紫痕迹,她一时心软叹息:“赵氏对你不好吗?” 丫鬟压抑着哭声,忙放下手臂遮掩痕迹,眼神一遇上就闪躲:“姨娘待我很好……” 柳氏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也没和她多说:“今晚来我这里,我给你一些伤药。” 丫鬟不敢答应,只能看着她离开。 池盈初倒头一睡就到了晚上,陆元白晚膳没传她过去,她吃完有些心满意足,碰见一个褐色衣裳的嬷嬷要送羹汤去青竹苑。 陆元白不像是真虚弱,那他喝的汤是要补什么? “这是给王爷送的?鹿茸还是虎鞭?” 嬷嬷是王府的老人,见她问的奇怪,就没随便接话。 池盈初主动从她手里接过羹汤:“正巧我也要去见王爷,不如就让我带去。 她走到没人的地方,将一手收进袖中扎破药袋,指甲里沾着些药粉,轻轻按在碗沿一侧,即便是陆元白心疑要她试喝,她就用没沾药的另一侧。 “你站住!”听见身后一声喝,她回过身看到一位妾室走来,旁边跟着去请过陆元白用膳的丫鬟。 那这便是二姨娘赵离鹊了。 “怎么了?”池盈初笑盈盈的看她,赵离鹊冷笑下端过她手里的碗。 “妹妹陪王爷的这几日想必也累了,不妨回去歇着,羹汤让我送进去就好。” 池盈初眼看着自己要来的被她截了胡,脸色没有恼怒:“你真的要吗?” “你看我像是和你开玩笑么?”赵离鹊轻嗤转身,扭捏姿态走进青竹苑。 池盈初伸了个懒腰往回走,既然没她什么事,那她就没必要上赶着凑上前 反正有佳人作陪,看来陆元白今晚是不会寂寞了。 门外响起叩门声,陆元白以为是池盈初,但抬眼看到的却是赵离鹊。 “你怎么来了?” 赵离鹊听见他这样问,顿时有些不高兴:“王爷不想见到我么?” “不是。” 她将羹汤放到他面前案桌上,目光期待的看着他:“这是我让人炖的,王爷喝了补补身子。” “嗯。”陆元白点了点头,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这要是不喝,待会儿可就凉了。” 他没办法只好端起来,手指碰到碗沿的药粉,闻到味道不对,眯起幽暗的眸子:“这是你炖的?” “对!”赵离鹊邀功心切。 他将碗转到没有药粉的一侧,只喝了口然后摇头:“味道不怎么样。” 她听到这样的答案觉得失望,想着便把池盈初推出来:“其实也不是我炖的,是楚亦妙亲手做的,但她突然有事,才让我代为送来。” 陆元白一听,将碗里的羹汤喝的一点不剩,赵离鹊看的不明所以,他方才不是还说味道不好么? “出去。”他拿手帕轻擦嘴角,一侧勾起浅浅的弧度。 赵离鹊没讨到好处就这样被赶出来,心情不好受的回去就没再出来。 当夜,陆元白中毒吐血的事惊动了众人,整个王府灯火通明,池盈初被嬷嬷带去,碰到太医从里面出来。 “七草枯是烈性最强的毒药,幸好发现的及时,好生调养即可,再晚等毒入肝脏便难救了。” 太医跟着侍卫离开,池盈初看到陆元白虚弱的躺在塌上,被褥沾着几处血迹来不及处理,他还在不断咳嗽。 “太医说毒是从傍晚送来的羹汤里查出来的……去把赵离鹊寻来。” 不过几分钟,赵离鹊就慌慌张张的来了,一脸慌张无措不知该如何解释:“王爷,我没做过。” “不是你……那是谁?” 陆元白声音轻若蚊蝇,池盈初心里高兴,但面上不会表现出来,装作悲痛的抹眼泪。 “是她,肯定是她!”赵离鹊顺着陆元白视线尽头看到楚亦妙,尖锐的拔高声音,“是你给王爷下毒,还陷害到我身上,你怎么如此歹毒!” 她用力推搡着池盈初,池盈初手劲一个没控制住将她推倒在地,赵离鹊趴在陆元白塌前直哭。 “王爷你要替我做主啊……报官,报官将她抓进牢里!” 池盈初原本还想着应付,听到这话眼神直接亮了:“对,报官,让官府的人把我带走。” 然后不管是镇国公还是护国公插手,都比她就在这儿给死对头做通房强。 她这点小心思,陆元白岂会不明白?他唇瓣一勾,阴阴笑道:“休想,把她拖进地牢关着。” 当即有人要将池盈初拖下去,她觉得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陆元白还是意料之中的狡猾奸诈。 他手段那么残忍,谁知道他的地牢又会好到哪里去? “王爷,其实羹汤不是我做的,是我从那位嬷嬷手里要的。”池盈初看到屋子门口的嬷嬷,激动的手指着她。 陆元白幽幽看了一眼,一说话就要咳嗽半天:“这里谁都可能下毒,唯独她不可能。” 池盈初急的说不出话,赵离鹊不可能,嬷嬷也不可能,那她给他下的也不是七草枯的毒药啊! 第六章 无字字据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你们一个个的还愣着做什么?她害了王爷就是死罪,还不快速速将她拖下去,省得见了她就心烦!” 赵离鹊自以为得势,开始趾高气昂的指使侍卫。 池盈初想要为自己辩解,可当她看到陆元白嘴角一侧翘起的冷笑,顿时就都明白了。 这狗男人哪里是真中毒了,他八成是看出了她抹在碗沿上的毒,所以故意做出这些把戏来陷害她! 呸,戏精! 她被关到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牢门被手腕粗的铁链上锁,唯有地牢入口那处燃起的火把有些亮光。 地上的腐烂的稻草堆里还有老鼠吱吱乱叫,蟑螂爬的到处都是……这是人待的地方吗? “放我出去,我没害王爷,不是我做的!”她抓住牢门叫喊,但好半天没人过来理会。 如今还没承认,就落得这般田地,要是她真认下了,会不会还有比这更惨的境地? 前世她做镇国女将军,只有她将犯人关进牢里,几时有人敢关她? 这一晚赵离鹊都守在陆元白榻前没有离开,太医开的药熬好了,她非要亲自给陆元白喂下去。 “王爷这回能看清了,楚通房根本不是真心爱慕王爷,您从哪里捡的她,就应该把她从哪里送回去。” 陆元白勉强喝了几口药,模样虚弱的摇头:“本王自有主张,出去。” “王爷!”赵离鹊气的涨红了脸色,楚亦妙都做出了这种事,王爷怎么还能把她留下来? “出去!”陆元白的声音也拔高一个语调,赵离鹊不情不愿的走出去。 丫鬟跟在后面,发觉她走的不是回去的路,心里一惊问道:“姨娘这是想去哪儿?” “当然是地牢,我要去找她算账,问她为何陷害我!” 赵离鹊抬腿要走,丫鬟听到这话确是扑腾一声跪在她身前:“王爷才对姨娘发过脾气,此时贸然前去,必然会被当成无事生非,只要她还在这后院,又何愁日后找不到机会治她?” “你说的也对,是我气糊涂了。”赵离鹊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最终领着丫鬟回了屋子。 丫鬟服侍她洗漱睡下,才得空出去,今夜不用她值守,转身就悄悄去了三姨娘的院子…… 待赵离鹊离开后,陆元白就将嘴里的药吐个干净,侍卫闻声走进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寅时了。” 此事折腾完,一晚上都快过去了,他咳嗽着披上衣裳坐起身:“她被关了多久?” 这话里的她,自然问的是楚亦妙。 “一两个时辰。” 侍卫闻声退下,陆元白穿好衣裳就去了书房,先前池盈初在柳州平定叛乱,给他的人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他也有些重要把柄在池盈初手里,虽然她没了,但她从前那些下属还在朝中,难保他们手中不会有把柄。 要是他私养军队,贩卖军火的事传出去,皇帝一旦对他起疑,日后再要行动会重重困难。 他轻轻扣动窗棂三下,从屋外房梁上迅速翻进一个暗卫:“主子。” 侍卫是在明面上守卫王府,而有些见不得光的秘密事,就只能交由经历过严苛训练的暗卫。 “你将这封信送到顺天府尹,速去速回。”陆元白从案桌里抽出一封信给他,暗卫拿着信出了书房。 池盈初双手抱住自己,感觉又冷又饿,叫喊的声音弱了下来:“我冤枉啊,王爷就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是我捧在手心的掌中宝,我怎么会害他……” 守在地牢外的侍卫都听不下去了,恼火的闯进去打断她:“得了,但凡是进了这个地方,就没几个人能出去,你也别喊了,弟兄们被你吵得整晚没睡。” 她抬起沉重的眼帘,刚要说话就看到侍卫身后陆元白的身影,眼底神色一亮道:“王爷,您是查出真凶了,来还我清白么?” 侍卫不屑的嗤笑:“就你也想骗我?省省吧!” 陆元白睇给身旁侍卫一个眼神,后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先前的侍卫转身看到陆元白,吓得魂都快没了:“王爷?” “把牢门打开。” “是是。”侍卫赶紧拿钥匙打开铁链,破旧的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池盈初提腿要出去,顿时几把长剑架在她脖子上,心底瞬然一紧:“王爷不是放我出去?” “你给本王下毒,凭什么指望本王放你出去?”他说着又掩袖咳嗽几声。 “你!” 陆元白挑眉,眼角流转着狡黠的笑意:“你想说什么?难不成你想说是本王给自己下毒,然后陷害你?” 难道不是这样么? 池盈初恨得咬牙切齿,他现在之所以如此肆意妄为,就是料准了这件事传出去不会有人信。 “世人皆知本王久病缠身,冒风险给自己下毒只为害你,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那王爷不妨直接说,你想怎么处置我?”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索性就坦然面对,“或者王爷要多少银子?” 陆元白见她总算问到正题上,稍微收敛了神色,拿出一张空白字据递到她眼前:“你把这个签了,至于医药费,我看你也给不起,就留在本王身边继续做通房。” 池盈初并不肯伸手接,她要是签了字,谁知道他以后会写出什么条件?无字字据,还不如直接说让她无条件答应他呢? 俗话说无奸不商,这王爷不去做商人还真是可惜了! “我不签。” “当真不签?” “就算你把我关在这儿一辈子,饿死我冷死我都不签!” 陆元白若有所思的点头,命人将牢门关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本王成全你。” 池盈初一听就急了,慌忙抱住牢门不让人动:“我不过就是随便说说,王爷怎么还当真了?” “那你签是不签?” 她暴露在外的肌肤又开始发痒,隐隐还有些红点冒出来,万一发了红疹,陆元白肯定不会顾及她的死活,此刻签下字据,日后再想办法偷出来也不失一种法子。 “签,我签。” “本王没有逼迫你吧?” “没有,我是自愿的。”她冷冷瞪他一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被他这么一打扰,待她签完才看到字据上娟齐秀丽的小字,居然是签了池盈初的名字! 陆元白粗略扫过一眼,轻眯起视线落在她脸上:“楚三小姐,难道是池将军的魂魄在你身上还没有离开么?” 第七章 设宴款待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身子僵硬在原地,猛地倒抽口冷气,袖中的手掌攥紧没有说话。 陆元白那眼神,仿佛能将她看穿似的,他凑近在她耳畔轻吹一口气,声音喑哑几分:“要不要本王请法师来给你做法,驱除邪祟?” 她猜不准他的心思,沉默了半晌,面上故作轻松的笑出来:“王爷相信世上有鬼魂一说?” “即便真是有,池将军生前为江山鞠躬尽瘁,是大楚的忠臣烈士,我自然是不怕,倒是王爷杀人无数,就不怕半夜冤魂索命?” “本王命硬,自小母妃早逝,身边无远亲无近侍,谁若是想要,尽管来取!”陆元白眼底聚起的阴冷转瞬即逝,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说池将军是忠臣,那你有没有听过,她也是本王的心头大患?” “好在她这是没了,不然本王必不会轻易放过她!”陆元白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转身离开。 池盈初不由打了个寒颤,想到他那幽冷的眼神就觉得阴暗,他这是变着法儿警告她呢! 她回到屋子里,身上的红点又明显了些,但还没到起疹子那地步,这一倒下睡过去,到黄昏才醒过来。 约莫到了晚膳时间,都没人来给她送饭,她只好自己去小厨房找吃的,但丫鬟们都知道她害王爷的事,就怕被她连累,一句话也不敢跟她说。 “王爷既然亲自把我从地牢放出来,又没严加处罚,这还不能证明我是清白的么?” “那也不可能是你说的那位嬷嬷,她可是王爷幼时的乳母,府上的人哪个不敬着她讨好着她?就连被你陷害的五姨娘都不敢闹她,你倒好,先给王爷下毒又是诬陷嬷嬷!” “一下子得罪了三个主子,你就天天拎着脑袋数日子吧!” 在王府下人眼里,楚亦妙已经成了活不长的,下人对她避如洪水猛兽,唯独她自己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 但她心里也清楚,陆元白要是想杀她,完全可以趁这次下毒要她的命,之所以现在不杀她,就说明她还有利用价值,反正她也容不下陆元白,总有一天她也会要他的命,那就看谁先下手快了! 池盈初目光在小厨房里环视一圈,最后落在炉火上炖的鸡汤盅里,切成块的香菇与枸杞漂浮在汤面,香气浓郁…… 她自从进了王府,可是好久没吃过这样的好东西了。 丫鬟见她打这主意,上前想要阻止:“这是五姨娘要的,你可别碰到,谁知道你又会下什么药!” “我只是随便看看,你们不用这么防着我。”她这话一说出,顿时三四个丫鬟盯着她看。 她愤愤的咬牙,哪怕是丫鬟也有吃食,凭什么就她没有,难道陆元白真想饿死她不成? 她在小厨房磨了半天,最终只拿到一个素包子,无奈抬脚走出去,看到门口一个侍卫走来,倒像是专门在等她。 “王爷说楚通房要想吃东西,就得亲自去找王爷。” 池盈初将包子想成陆元白,狠狠咬了一口,嘴里模糊不清,声音不屑:“他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我稀罕这一顿饭?” “那你这是不愿意去了?”侍卫以为她不答应,手摸向别在腰间的佩刀。 “当然要去!”她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眼皮子控制不住的直跳。 就她现在这小身板儿,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按到地上吧?况且就一个包子她也吃不饱啊! 到了青竹苑,本以为又会像上次那样,在他这里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但这回桌上摆满了色泽鲜美的山珍海味,一眼令人食指大动。 她咽了咽口水,不等陆元白开口就先坐下开始:“王爷怎么还敢留我在身边,不怕我给你下毒?” 这里没有别人,即便是有,那也是陆元白的人,所以他丝毫不用顾忌。 “那你觉得成功了吗?”他轻轻睇她一眼,将擦过手的手帕丢回水盆里。 他看到她这幅不甚雅观的吃相,原本脸色上没什么变化,可走近一看到她用的器具,顿时脸色就黑了。 池盈初看到他的反应,高兴的笑出来:“王爷要是嫌弃,以后大可不必传我来。” 陆元白铁青着脸色移开视线,命人准备一副新的碗筷,还要让人重新上一桌饭菜。 她知道他有洁癖,桌上堆着她啃过的骨头,菜盘里被翻来覆去好几次,他肯定不会再动筷。 下人将新的碗筷和饭菜送上,陆元白脸色这才好了些:“我找你来,也不只是让你服侍用膳。” “顺天府尹钟景松你可知道?” 池盈初听到这个名字,眼底一沉,手上动作顿住:“顺天府尹负责天子耕猎,监察考试一类,整个上京城谁会不知?” 除却这些,顺天府尹还是她自小交好的朋友,先前她查到关于陆元白的一些罪证,曾让他代为保管过。 难不成陆元白是因签字的事怀疑她了? 她面部神情有些微妙的变化,被陆元白看在眼里。 “那你可曾见过他?”他冷冷抿唇再次追问。 “护国公府与顺天府无甚交集,我自然不曾见过,王爷为何突然问起?”池盈初摇头否认,悄悄在心底将他这话记下来。 陆元白点了点头,嘴角抿起弧度:“本王有些事情需要顺天府相助,后天设宴请他过来,你若是不认得他,那就不必出现,省的给本王添麻烦。” “好。”池盈初嘴上答应的轻松,心想他这哪里是设宴款待,这分明是鸿门宴! 她觉得吃的差不多了,见他还盯着自己看,当即拧起眉头:“王爷是舍不得给我吃了?可是你的侍卫找我过来,你要算账就找他。” “可这不代表能让你用,本王用过的碗筷。” 他用过的……她要他的命还来不及,可没和他亲热到这地步! 池盈初胃里翻滚的一阵恶心,弯腰就吐了出来,陆元白的脸色越发难堪…… 对于那天的事,池盈初认定他就是故意的,不然他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却偏偏在她吃完之后说?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反正她着实是被恶心了一把。 这两日整个王府都在准备设宴一事,池盈初住的屋子离前厅有些距离,她要瞒着陆元白见到钟景松,还要躲过府上众人的视线就得早作准备,可她只要一起身,就有三四个丫鬟堵在屋子门口。 几个丫鬟几乎是异口同声:“今日府上有贵客,楚通房想做什么,告知婢子们即可,王爷不让你随处走动。” 通房通房,这称呼也忒难听了! 第八章 设计相见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恨恨的咬牙,满脸的愤懑之色,她不能拿陆元白怎么样,但对付几个丫鬟还是绰绰有余。 “那我去如恭,你们也要跟着?” “婢子是为了楚通房的安全。”丫鬟们颔首点头,这是王爷的命令,谁也不敢违背。 “……”她重重关上门,想从窗口翻出去,可那几个丫鬟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几句话就打消了她的念头。 “劝你别白费力气了,屋子有我们几个守着,院子里还有十几个侍卫,总之你是逃不出去的。” 池盈初从窗棂上收回手,哪怕她出不去,也不能让钟景松在王府多待,她不怀疑陆元白真会要他的命! 眼下她被人变相监视,但有人能随意走动,而且还能亲近陆元白,她脑海里逐渐浮现一张脸…… 再次打开门,她脸上都换成了笑盈盈的神情,招招手示意丫鬟附耳过来:“我想让你们找个人过来。”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眼神比方才警惕凝重不少:“楚通房有话直说,婢子们尽量办到。” “我要见五姨娘,”池盈初看到丫鬟脸上怔愣的神情,继续道,“王爷应该没禁止我见她吧?” 丫鬟脚下没有动作,不禁想到前几日,五姨娘被她得罪个不轻,现在王爷也不站在她这边,她居然还敢主动挑衅,难道是脑子坏掉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没给你们好处?那这样够么?”她说着就将耳坠或头上的发簪塞给几人,不停朝她们使眼色。 丫鬟们不知如何是好,听见身后一声咳嗽,吓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跪下:“王爷!” 她塞给丫鬟的首饰都被丢到地上,陆元白眸光扫过一眼,最后落在她脸上:“懂得收买人心了?” 池盈初想不出好的理由,索性就站直身子,硬着头皮承认:“王爷连这也要管吗?” “你随意,”陆元白嘴角一侧掀起,转身准备离开,想了想又折回来告诉她,“还有一个时辰,顺天府尹就到了,你不要乱走。” “这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我怎么出的去?”她冷声哼笑,想到丫鬟接下来八成不会听自己的,那还不如直接说给陆元白。 “我可以不去前厅,但你让赵离鹊来我这里?” 陆元白眼里燃起兴味,幽幽看她一眼:“你们还能有什么话说?就不怕她和你打起来?” “我听曲儿啊,她的小曲不是上京一绝么?再说我又不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她不至于处处针对我吧?” 池盈初慵懒的靠在门上,不想引起他的怀疑,脸上不敢显露分毫。 “随你。”陆元白丢下这两个字,走到院子外停下脚步,侍卫见状上前。 “王爷。” 陆元白脸色不同方才的淡然,深邃的眼底暗潮汹涌:“要是看到她溜出来,不必抓她。” “是。” 有了陆元白方才那番话,池盈初见到赵离鹊就轻松很多,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就见上了面。 丫鬟正要打开房门,被赵离鹊一脚踢开,她冷笑一声:“我还没找你,你倒主动找上我了!” “五姨娘莫要见怪,这是王爷的意思,让你的丫鬟出去,我有话与你单独讲……”池盈初一把将她的丫鬟赶出去,然后将房门关上。 动作顺畅如行云流水,赵离鹊想要阻止又来不及,面色恼怒:“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差遣了?” “究竟是不是你的人还难说,何必早下定论?”池盈初随口敷衍,话题一转又问,“你爱慕王爷多年,怎么只甘于他的侍妾?” 赵离鹊脸色变得青一阵白一阵,语气充满不甘:“其实我想不明白,王爷对你的感情究竟在哪儿,你要害他的性命,他居然没杀了你。” “我心里没有王爷,是他将我绑来的,今日来府上的顺天府尹才是我的心上人,你帮我见他一面,以后我让王爷天天去你那里。” 赵离鹊面色一惊,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她:“你居然……我凭什么帮你?” 池盈初面上装出爱而不得的神情,叹息不止:“你若不帮我,那我只好从此缠着王爷,从此以后母凭子贵,坐上王妃之位……” “等等。”赵离鹊突然打断她的话,“你让我怎么帮你?” 王府前厅。 钟景松看向坐在大堂之上的男子,以往素来与他没什么交集,此次接到他的邀请实属突然。 “乡试之举在三个月后,目前准备妥当,王爷若得皇上恩准,可随时查验……” “既如此,那本王没什么不放心的。”陆元白倒了一杯茶,朝他举起杯,“以茶代酒敬你。” 钟景松一饮而尽,一个侍卫匆匆而来,在陆元白耳边低语几句就离开了,他脸上的阴瞬一闪而过。 “王爷可是有事处理?” “无妨。”陆元白并未起身,那他就离开不得,这话说出没多久,又一个丫鬟低着头跑过来。 “王爷,五姨娘身子不舒服,想请您过去看看……” “我又不是大夫,找我能做什么?”陆元白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决定过去。 他前脚走了不久,后脚就又有丫鬟找钟景松,说是有人想要见他。 钟景松本不想见,但又好奇是谁,跟着丫鬟走到一处庭院,池盈初看到他连忙过去。 “你听我说……”她伸手要拉他被避开。 “你是谁?”钟景松声音疏离。 池盈初余光朝周围看看,刻意压低声音:“我是谁不重要,陆元白他不是好人,他会害死你的,快走!” “他为何要害我?”钟景松觉得她不对劲,前言不搭后语。 “我现在没太多时间和你解释……”如果这情景被陆元白撞到,那他们都暴露了。 “你如果不解释清楚,我如何信你?” 池盈初恨不得立马将他赶出去,平时他这么警惕是好,可眼下如此紧急,有些事只能长话短说。 她深呼吸两口气,平缓心态:“我是池将军的朋友,她突然离世,我难以接受,所以……” “所以你也怀疑盈初的死和他有关?”钟景松猛地扼住她的手腕,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都这时候了,随他怎么想吧,只要他肯离开就行。 “对。”池盈初点头应声,和他分开之后,加快脚步回去。 假山旁的侍卫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下一刻就禀告了陆元白。 第九章 深夜刺客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回到院子里,看守的侍卫和丫鬟都没察觉,当她得知钟景松离开王府的消息,才彻底放下心。 钟景松虽听她说起池盈初,但并不能由此判断她就是池盈初的朋友,离开后让人先去查她,然后再决定是否要信她的话。 当初池盈初下葬之时,他不在上京,如今有些事不好查起,但他不信她的死会和陆元白没有关系。 “王爷,”暗卫在窗外轻喊两声,陆元白抬脚要走,赵离鹊眼底一慌,急的要拉他的手。 “我肚子好疼,是不是快死了……” 陆元白冷眼睨向她,一抬手轻而易举避开,语气冰冷:“我让大夫来给你看诊,好好休息。” 他说完大步走出去,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赵离鹊不甘的看向他的背影,气的将塌枕用力砸出去。 “我能给她做的,我都做到了,她要是敢骗我,我定要扒了她的皮!” 陆元白回到书房,想起她今日的异常反应,不由得觉得好笑,眼角染上兴味:“他们真是见上面了?” 她自以为收买丫鬟就能成事,可她也不想想,若那几个只是普通的丫鬟,他又怎么会放到她身边? 这赵离鹊突然急着找他,八成也是受了池盈初的挑唆,只是他好奇,她是如何说服嚣张无度的赵离鹊? “是。”暗卫点头,将当时的情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担心被发现就没靠太近,并没听清他们的对话。 “王爷怀疑她和池将军有关系?” “我怀疑她就是池盈初。”陆元白眉目冷冽,口气陡然变得阴沉。 他也不信起死回生这一说,但楚亦妙身上种种迹象都像极了那个人,以至于他不得不防着。 暗卫没再问下去,陆元白转而又问:“钟景松走了?” “约莫走了一刻钟。” “那就继续盯着楚亦妙。” 当夜。 池盈初沐浴后准备就寝入睡,屋子外传来几下敲门声,她裹紧身上的被子,探出脑袋沉声问:“谁?” “楚通房,王爷朝你这里来了,你快些将门打开迎接。” 他半夜来找她还能是什么好事不成?她秀气的眉头蹙起,并不想老实开门:“我已经睡下了。” 门外没有回应,她放轻动作将门锁死,还没回到塌前,就听到陆元白的声音:“开门。” 池盈初摒紧呼吸,又听见他催促,确认自己没听错,装作不明白他的意图:“王爷有话不妨明日说。” “本王来找你睡觉!”陆元白又重重拍了几下门,“待会儿本王硬闯进去,你可别哭着怨我。” 这死对头!他都如此说了,她怎么还可能给他开门? “眼下我衣衫不整的,你要是害我被人看光……”池盈初咬了咬牙,那她就直接剁了他! 陆元白闻言收回手,俊朗的面上忽然笑开:“那不是很好吗?反正被人看光的不是我。” “王爷说这种话,就不怕被人笑话吗?”她当真是气坏了,要不是形势所迫,她必定要出去和他打一架。 陆元白不以为意:“谁要是笑话,本王就割了他的舌头,他以后就再也笑不出来。” 池盈初知道他丧心病狂,将被子都披在了自己身上,与其被他破门强进,倒不如主动打开门。 反正就是一晚上,大不了咬咬牙就过去了。 她抱着上战场的决心给他开了门,发现门外并无下人,陆元白面无神色的走进来,她跟在他身后关了门,在心里暗暗骂了句虚伪。 屋子里只点了盏昏暗的烛火,他清冷的面容上火光相印,坐到她平日里睡的塌边:“过来。” “府上哪个侍妾不比我强,王爷怎么偏偏看中了我?”池盈初脚步沉重的走出去。 “日后我会用行动告诉你。” “王爷你看那里,好大一只虫,我好怕啊……”她突然手指着他身侧,面色变得紧张。 陆元白一眼看过去,她将被子举过他的头顶,想蒙住他再痛打一顿,不想他反应也是极快的。 池盈初腿上像是被人踢了一脚,她站不稳的踉跄身子,陆元白夺过被子,将她卷在其中。 “楚三小姐当真是调皮,不过好端端的站不稳,”陆元白一眼望进她眼底,薄唇浅浅勾起,“应当是你营养不良的缘故。” “请王爷将我放开……”她心中恼怒不敢发作。 究竟是她身体原因,还是他用力踢她一脚,她自己还能分辨不出么? “其实这样睡也挺好,你觉得呢?”陆元白靠在卷着她的被褥上,语气极为欠揍。 池盈初恨不得咬掉他一块肉,她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就像专门耍她玩似的。 “我觉得不行,因为我动不了……” “睡觉又不需要你动。” 听着陆元白这语气,当真是没有管她的意思,他渐渐阖上眼帘,仿佛是真睡了过去。 池盈初不停扭动身子,好不容易从被褥里钻出来,她坐在地上直喘气,视线落向塌上的陆元白。 她手掌动了动,心想要是趁这机会掐死他,那她就不用再忍辱负重,从此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她抓起被子一角,紧接着就没有了动作,男人呼吸沉稳,对周围事物一点也没有发觉。 最终她只是给他盖上了被子,然后就听见他开口:“你犹豫半天,怎么不动手杀我?” 池盈初心底一紧,见他还没睁开眼,突然庆幸方才没有动手。 “我为何要杀你?”她尽量使自己语气平缓。 “要不是我把你掳过来,你现在应该离开上京了。” “对。”她想起那天在竹林的场景,老奴救她的一举一动都分外清晰,“但我不会以卵击石。” 陆元白顿时低笑出声:“这么说来,等你强大的那一天,还是会要我的命。” “王爷说笑了,您好歹救过我,我们之间虽然有恩怨,但还没到要你的命那一步……” 她藏起眼底的杀意,也不知陆元白听进去没有,他站起身准备离开,门外冲进来几个黑衣人刺客。 刀光剑影之际,陆元白并没将她推出去,他替她挡了几下,被人一掌打的吐血在地。 黑衣人举着剑指向她,池盈初眼神降到冰点,侍卫赶过来还需要时间,眼下她要保命就只能靠自己。 可她一旦动武,就等于变相告诉陆元白,她是重生后的池盈初。 一柄长剑飞快刺来,她心情复杂的闭上眼睛……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 第十章 反复试探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长剑并未如她所想那般刺进身体,随着耳旁哐当一声响,她再度睁开眼,看到王府的侍卫同刺客打了起来。 侍卫越来越多,刺客逐渐不敌,只能负伤逃走,她扯了扯干裂的嘴角,看到地上的陆元白,然后也一个腿软倒在地上。 很快有下人过来清理现场,陆元白被人扶到塌上,他咳嗽几声清醒过来,看向还坐在地上的池盈初。 “刺客已经走了,怎么还不起来?坐在地上很舒服?”他苍白的面上失去血色,艰难说出几句不连贯的话。 池盈初收回视线,目光移向他脸上,不满的瞪着他:“我没得罪过什么人,这些刺客约莫是冲你来的。” 陆元白捂着身前,哼笑两声道:“那在林坡的黑衣人怎么说?你能断定他们不是同一波人?” 她哑然失声,今晚的刺客与那天的黑衣人时的剑法招数并不相同,即便是有意模仿也存在细微差异,所以她才决定赌一把。 其实刺客当时有机会杀了陆元白,但却没有行动,王府侍卫又来得那么及时,如此看来那就是她赌对了。 “不管怎么说,我就要怨你。”她也不和他过多解释,嘴上耍无赖一般咬定是被他连累。 陆元白倒也不与她计较这些,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扬起眉头问:“你这就怕了?” 池盈初白了他一眼,语气好笑:“我以前可从没经历过这些,能不怕么?” 三五个侍卫走进来行礼,“王爷,刺客跑了,我们的人在追。” “嗯。”陆元白淡淡的应声,挥手让侍卫退下。 她见他站起来走到门口,还以为他是要离开,喜滋滋的上前:“我送你回去,以后不要随便过来,难保今夜之事不会再发生。” 陆元白回头看了眼她,从她手里抽回手:“侍卫未必每次都能如此及时,本王要是不过来,你遇上这种事又该如何应对?” “又是谁告诉你本王要离开?” “王爷刚才也在这儿,不也是没护住我吗?”池盈初脸色一僵,他这哪里是为她着想,分明是为了他自己! “至少本王没把你推出去。” “我谢谢您……”大爷的! 陆元白抬手假装咳嗽,嘴角不经意划开一抹笑,他睡在她的塌上,那她就只能趴在案桌上。 “池盈初。”周围静寂片刻后,他突然喊了一声,但并没有人答应。 “王爷是做噩梦了吗?”她嘴上问一句,就算他做噩梦,噩梦成真都和她没关系。 陆元白开口答非所问:“今日顺天府尹来,你有什么感想?” “不认识,不敢想。”池盈初说的冷淡,找了一个舒服的睡姿趴着。 “赵氏今日腹疼难忍,本王去看过她,她说与你有关系。” “我给她下毒?证据呢?” “她说你与顺天府尹关系非同寻常,让我小心防备着你。” 池盈初后背一僵,感觉到头顶一道冰冷的视线,抬头看到是陆元白:“王爷要是相信她的话,又何必来问我?” 这狗男人试探她还上瘾了不成? “你说她为什么要污蔑你?”陆元白这语气真像是与她商量似的。 她不假思索的说出来:“因为她嫉妒我得王爷欢心,王爷整天找我,其他几位姨娘应该也要嫉妒我了。” 陆元白冷笑一声:“三小姐果然如传闻那般自恋自负……” 随便他怎么说下去,池盈初都不想理会了,她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哪儿来的功夫搭理他。 到了第二天,池盈初醒来,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到了陆元白身边,吓得她惊坐起身。 见鬼了!她记得昨晚明明趴在桌子上,怎么莫名其妙睡到了他旁边? 门被推开一声响,她还以为是不懂规矩的丫鬟,刚要呵斥,却发现是赵离鹊。 “你……”赵离鹊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眼里流露出的恨意毫不掩饰,但碍于陆元白还在,就不好发作。 “你听我解释。”池盈初一阵头疼,明明她和陆元白什么都没有,但这种感觉弄的像被捉奸似的。 陆元白也在此时睁开眼,开口第一句就是:“你昨晚服侍的很好,来替本王更衣。” 赵离鹊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话,拔腿就往外跑,池盈初话都来不及说出口,气恼的挥手打他:“王爷这是故意的吧?” 陆元白侧身避开,眼底还带着不明的笑意:“何出此言?” “你这是成心给我树敌!” “没那回事!”陆元白走出去,几个侍卫要上前禀告,被他用眼神制止。 尽管池盈初昨夜没有出手,但他对她的怀疑还是难以消除,眼下虽然能肯定她和顺天府尹的关系,但具体还有待查证。 要试探她是不是池盈初的法子有很多种,一旦确定她的身份,那她就留不得了。 陆元白离开不久,赵离鹊就又找了过去,将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反正都是王府的东西,她也没什么好心疼的。 池盈初等她闹完,放下茶杯随口一问:“你折腾够了?” “你当时是如何答应我的?这才一天不到,你就让王爷去了你那里,我都没违背承诺,反倒是你不守信用,我现在就将昨日之事告诉王爷!” “王爷他长了脚,又不是我说送,就能送过去的,你现在去告诉他,那你就成了我的帮凶,他不放过我,就能放过你了?” “原来你找上我,就是算准了这些……”不管她现在怎么说,赵离鹊是听不进去了。 若非当时情况紧急,她也不会找她。 “你如此急性子,那我也没办法,不过就是一晚,我同王爷什么都没有,你就说我不帮你?”池盈初无奈拧起眉。 “可王爷说昨晚你们……” “那你去下人中打听打听,昨夜闯来几个刺客,王爷与我差点丢掉性命,我们能做什么?” 赵离鹊一听这话,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先问她,而是关怀陆元白:“那王爷他没事吧?” “我现在就去看看!” 池盈初起身将她拦住,越发觉得和她说话费劲:“方才你不是看到了吗?他能走能说的,肯定没事。” 她好不容易安抚好赵离鹊,还没时间松口气,就得知陆元白的人已经抓到了昨夜的刺客…… 第十一章 抓到刺客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池盈初望着眼前的小厮,一副紧拧眉头想不通的模样。 小厮是经常跟在陆元白身边伺候的人,所以他传达的话,往往也是陆元白的意思。 “王爷说他从刺客嘴里问出来一些东西,肯定是你想要知道的。” 她脑海里想起上次侍卫意图拿刀逼迫自己,不甘又无奈的情绪在心底翻滚,当前之际保命要紧,反正她过去看看也不吃亏,还能看看那奸诈王爷到底耍什么花样! “等我更衣,这就过去。”她想将门关上,过去之前先带些能防身的利器,有备无患。 小厮上前抵住门,制止她的动作:“王爷说过不必了,他与你实在熟得很,所以你穿什么去见他,在王爷眼里都是一样。” 池盈初面色垮下来,这府上的人虽喊她一句楚通房,但连半个主子都算不上,更别提怕她敬她的,她要树立威信就只能靠自己。 “也罢,你在前面带路。”她跟着小厮一路走到青竹苑,院子里有个蒙着面的黑衣刺客,被绑住双手跪在地上。 陆元白眉目清冽的站在台阶上,发觉她过来,突然一脚将刺客踢倒在地。 “本王一向没什么好耐性,你又不是本王的谁,那就更不用对你手下留情,趁本王还有兴趣知道,你现在老实交代对谁都好,不然本王随时有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刺客倒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池盈初心中一紧,装作目不斜视走过去。 “你来了,”陆元白视线落到她脸上,语气稍有缓和,“先前你怀疑是本王让人追杀你,但他方才已经供出,那天在林坡出现的黑衣人,并且同本王毫无联系。” “他的身份尚且不明,说出的话又如何能信?”池盈初睇一眼过去,直接扯下他的面巾,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王爷在哪里抓到他的?” 陆元白余光扫向身后的侍卫,侍卫站出来开口:“此人昨夜行刺王爷,今日一早又鬼鬼祟祟的出现在王府外,属下便将他绑了来。” 池盈初若有所思的点头,在刺客眼前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冷笑道:“知道你刺杀的人是谁么?上京赫赫有名的四王爷,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他,小心他玩的你骨头都不剩!” 刺客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眼里露出凶狠的神色:“他在京中祸害百姓,这种人死有余辜!” 有胆识,骂得好!池盈初在心中暗暗叫喊,看他的眼神里多出几分欣赏之色,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不淡定了。 “我奉顺天府尹之命刺杀王爷,即便我今日失败,也不过丢掉性命而已,想杀他的人千千万,少我一个还有下一个!” “你再说一遍?”她神色顿时变得冷凝,刺客要真是钟景松派来的,又为什要连她一起杀呢? 虽然她现在还无法证明身份,但也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吧? “呵,再多说十遍也是这个结果!” 陆元白脸上没什么反应,淡然的态度好像与他无关似的,池盈初拔出侍卫腰间的佩刀,架在刺客脖子上。 “你做什么?”陆元白抓住她的手反问。 “他刺杀王爷还不知悔改,这是其一,目无法纪又态度嚣张,这是其二,两者并罚可要他小命,我这就替王爷杀了他!” 池盈初手中刚要有所动作,被陆元白打掉她手里的剑,他深深望她一眼,意味深长道:“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三小姐,竟也学会喊打喊杀了。” 她听出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并不觉得有什么,拍马屁的话张口就来:“我为了王爷,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陆元白饶有兴致的挑眉,一下子浅浅笑出来:“为本王死也值得?” “王爷舍得让我死吗?”她只是嘴上说说,但没想但他是真正听进去了。 “本王有什么舍不得?” “……”池盈初看这男人一副冷血的模样,真心觉得为他卖命真是糟蹋自己。 她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话题一转又问:“既然王爷不让我杀他,那刺客要怎么处置?” “拖下去处理掉,做的干净些。”陆元白指使侍卫动作,两个侍卫将刺客带上去。 周围变得沉寂,池盈初不见他开口,就主动问:“王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没听到方才刺客说的吗?他是顺天府尹的人,本王处置了他,要不要再丢回顺天府门口?” “何以见得他的话能当真?王爷上次还设宴请过顺天府尹,他又为何对王爷下手?” “应当是上次的事没谈妥,以至于他对本王起了杀心,本王容不得任何有威胁性的事物存在。”他丢下这话就拂袖离开,池盈初抬脚要跟上,被小厮拦住。 “王爷该和你说的都说了,你请回吧!” “就这?”她还以为有多重要呢,芝麻大点的小事也喊她过来,她岂不是白跑一趟? 不过陆元白的反应也确实应证了她的猜测,他确实对钟景松起了杀心,眼下她要尽快转告钟景松,还不能让他怀疑自己。 她转身要走,就看到赵离鹊带着丫鬟过来,越过她走进屋子里,明显就是冲着陆元白去的。 “王爷,我听人说您昨夜险些受伤,所以来看看……” 陆元白有些头疼,眼神投向她身后的池盈初:“谁让你走的,本王还有事与你详谈,没几个时辰解决不了,过来。” 池盈初抬起的脚顿在半空,方才不是他的人让自己走么,这会儿倒是想用自己做挡箭牌,哪有这么好的事? 赵离鹊本就因为他早上那番话心生不满,他这又故意忽略她来喊自己,实在居心叵测! 她一回头,果然看到赵离鹊正瞪着自己,转而笑着对陆元白道:“王爷约莫是忘了,事情已经谈完,您就好好陪陪五姨娘。” 她无视他的眼神跑出去,他要是觉得头疼,当初又何必收这么多呢! 赵离鹊脸上顿时喜笑颜开,眼里娇羞:“王爷……” “嗯。”陆元白满心存着敷衍,赵离鹊是个不甘心的,当夜自荐枕席想要侍寝。 陆元白没赶走她,拿了一杯酒过来,她明白他的规矩,后院之中侍寝前都要喝一杯酒,每次喝完就没了意识。 “今夜可以不喝么?” “那你回去吧。”陆元白要将酒杯放下,赵离鹊只得伸手接过。 “我喝。”待她喝完后昏睡过去,陆元白抬脚出了屋子,去了书房。 第十二章 想要出府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王府守卫戒备森严,要偷偷溜出去可不是件容易事,池盈初为此翻来覆去一晚上,都在想着怎么寻由头骗过陆元白那关。 翌日起来就看到眼下大片乌青,赵离鹊早早的来了,满面春风的模样:“快些洗漱,我命人给你带了早膳。” 香菇瘦肉小米粥与芝麻糯米面团子,再加上几个小菜和一份豆汁……若这些不是赵离鹊亲自送来的,她真会坐下来好好吃。 “你该不会往里面下药吧?”她抬起眼帘看过去,赵离鹊听到这话,不乐意的变了脸色,要让人将这些倒掉。 “你要是不吃便罢了,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么?”她之所以这样说,分明是还记得池盈初上次下毒陷害自己。 “我又没说不要。”池盈初赶紧制止,那些丫鬟才退下。 她洗漱完吃到一半,赵离鹊才开口:“你别以为我是白给你吃的,昨天你的反应让我很满意,你对王爷又没有感情,所以我们能达成合作。” “什么?”池盈初咀嚼的动作顿住,一时有些猜不准她这话是真是假。 先前赵离鹊还视她为眼中钉,这么快就能和解了? “以后你帮我获宠,你要做做什么,只要不危及到王爷,我都尽量满足你。” 池盈初抿紧唇瓣,若是赵离鹊肯帮忙,她偷偷出府的希望可能会大些,但要是赵离鹊反咬她一口,她不是就死的很快了? 赵离鹊见她半天不作声,不悦的沉下脸色:“你不肯答应?” “不是,”池盈初摇头,“我当然是答应了,但这府上的妾室,我目前就见到了你一个,对这后院的形势还不熟悉。” “以后有机会能见到的。”赵离鹊脸色稍缓,从她脸上收回视线,“我先走了,不要等着我找你,你也要主动找我才行。” 池盈初顾不了那么多,当即喊住她问:“我想出府该怎么办?” “出府做什么?”赵离鹊不解的回过头。 她自然不会说实话,随便编个理由敷衍过去,赵离鹊眼里露出些不耐烦,告诉她之后就径直离开。 “三日后府上有人出去采买,你若是想出去,要去找管事禀明清楚。” 池盈初心里暗暗记下来,一刻也没耽搁,就去找了府上的管事。 “这……”管事听完她的要求,满脸为难的神色。 “我要的又不多,不过就是同你们出去而已,而且我眼光挑剔,若是你们采买的物品不合我心意,我又要去闹王爷了。” “采买的东西分厨房,王爷以及几位姨娘,不会有东西给你的。”管事不敢轻易做主,让她先去找陆元白。 她就是不想被他知道,才出此下策,这要是告诉陆元白,那她大费周章的做什么? “那就是五姨娘眼光颇高……” “她眼光高就让她自己来说,几时轮到你开口了?”身后传来一道男声,管事看到他上前行礼。 “王爷。” 陆元白没有看他,走向池盈初,两根手指夹起她的下巴,动作微挑:“本王怎么不知,你们的关系何时好到这种程度了?” 池盈初气愤的甩开他的手,他用手帕在手指上擦了擦,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样的举动也使得池盈初不爽,她还不稀罕被他碰呢! “她出去想做什么?” “老奴也不知道。”管事答道。 池盈初怕他乱猜,连忙开口:“我只是想跟出去采买。” 陆元白眼神扫过她的脸,眯起幽暗的眸子:“就凭你?你知道采买的人要拿多少东西么,随随便便就敢开口?” “他们能做到,我肯定也可以!”她不服气的挺直身子。 “那好,你今天就做一天粗活,先去给水缸里打满水,然后府上所有衣裳也归你洗,让我看看你的潜力。” 陆元白的手朝她空点几下,带着她去了另一处院子,她看到几十个水缸,堆成小山的脏衣裳,包括下人所穿的。 即便是让她洗到天黑也洗不完,那些下人看到她,就放下了手中的活,从她眼前走过时还说出一句:“王爷让婢子们谢谢楚通房。” 池盈初攥紧手心,气愤的瞪他一眼:“这些活和采买有什么关系?” “采买东西太多,都是下人背回来,这些活考验你的体力。”他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做吧,我亲眼看着。” 性子里那股执拗劲儿上来,她也是不肯服输的,这样的活对于前世的她不算什么,但换成楚亦妙的身子就另当别论了。 两只手抓住木桶,第一次用力没提起来,想到陆元白还在场看着,她咬着牙提起木桶,手上力道不够,木桶又重重砸到地上。 桶里的水洒出大半,她身上衣裳被打湿不少,陆元白毫不客气的嘲讽讥笑:“真是不中用。” “你等着看!”池盈初将半桶水倒进水缸里,然后又去井边打水,不想水桶太重,她提的时候险些栽进井里。 腰上突然多出一份力道,将她用力勾过去,水桶掉进井里,砸出巨大的水花。 池盈初坐在地上喘气,陆元白垂下视线冷笑:“还要再挣扎下去吗?” “我只是想出去,保证不给你添乱还不行吗?”她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想着日后要多锻炼才是。 方才陆元白的力道可是比她大多了,她不能在这一点上输给他! “其实你想出去可以直接找本王,没必要绕这些弯子,本王又没说不答应。” “那王爷是答应了?”她错愕的抬头,见他点头承认,又问道,“那刚才为什么要让我做重活?” “给你的教训,谁让你不老实?” 陆元白走出去几步,然后又停下来:“哪怕本王答应了你,但也答应了他们,你不要让本王失信,这些活还归你,做不完不准吃饭。” 池盈初得知能出去,接下来做事也卖力了些,有些丫鬟好心来帮忙,等她做完还是到了深夜。 她感觉整个人都像是散了架似的,一倒在塌上就起不来。 三日后她准备出府,却在府外看到陆元白的马车,她不解的上前:“王爷不是答应了我吗?” “本王确实答应了你,但本王没说不会与你同去。” 池盈初狠狠蹙起眉头,觉得自己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欺骗,这狗男人故意耍她呢! 第十三章 回护国公府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此刻面对他笑的牵强,两手只是抓住马车门没有进去:“王爷事务繁忙,我如今身份低微,王爷不必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况且也不是多大事……” 陆元白幽幽看她一眼,嘴角勾勒出轻笑:“何必妄自菲薄,本王是特意抽出今天的时间陪你,你这是什么神情,满脸不情愿?” “高兴,我很高兴!”她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这几个字。 “那就是高兴过头了,本王与你三炷香庆祝的功夫,切记不要让侍卫像之前那搬把你丢上马车……” “……”这又是变着法儿警告她呢。 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准备上马车了,陆元白又突然喊住她:“等等。” “王爷又怎么了?” “本王看你这样穿着不是很合适,命人给你准备了衣裳,你换了再来。”他说着,就有下人端着一套下人衣裳过来。 她一直都是这么穿的,也没见他说什么,现在倒是变得挑剔了,不爱看就别看啊! 陆元白见她没有动作,笑着探出俊脸道:“难道你打算在马车里换?” “非换不可吗?” “对。”池盈初只得忍下这一口气,拿着下人衣裳去了府苑最近的一间房,换衣裳的时候都有人在外面守着,然后不情不愿的上了马车。 她不想面对他那张脸,就坐到了他旁边,马车空间空旷,两人中间隔得距离还能再坐一个人。 “你吵着闹着要出府,怎的现在不说自己要去哪儿?” “我看到王爷太过激动,一时想不起来要去哪里。”她藏在袖中的手掌攥紧,这穿的跟个男人似的。 钟景松要是看到她,兴许越发认不出来,何况还要甩掉旁边这个大尾巴! 陆元白应声点了点头,一副好心为她的语气:“那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应当也是你想去的。” “嗯。”池盈初并未多想他的话。 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被他看在眼里,心底越发生出了想要戏弄她的念头。 “听闻池将军下葬之后,皇帝原本要给她的赏赐,就落到镇国公府头上,镇国公加官进爵,其夫人也被封为一品夫人,也算是慰劳池将军在天之灵。” 池盈初后背一僵,这样的消息对于镇国公府自然是莫大的荣耀,但距离上次长街遇见差不多也有半月,爹娘现况不明。 她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些,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所以王爷这是要带我去镇国公府?” 她面上不敢表现出欣喜,但心里涌动着异样的情绪,一刻也不曾停歇。 陆元白低笑两声:“我与镇国公府无亲无故,带你去做什么?” “这不过就是说你听罢,好歹池将借用过你的身子,他们也算是你半个父母亲。” 池盈初眼底失落转瞬即逝,闭上眼睛道:“我是护国公府的人,与镇国公没有半分关系,所以他们不算。” 为了打消陆元白对付镇国公府的念头,她不得已只得这么说。 “所以本王今日带你来的,就是护国公府,眼下快到了,你也别动逃跑的心思。”他一手挑起帘子,看到护国公府门口两座石狮子。 池盈初也跟着看过去,心想他还真是目无法纪,他就不怕自己张口喊人,然后故意暴露身份吗? 马车停下来,陆元白下去之前,刻意点了她的哑穴:“虽然本王不怕麻烦,但有些麻烦能免则免。” 她张了张嘴发现出不了声,穿成这样也认不出来原本的模样,既然来都来了,那进去看看也无妨。 护国公府里的那位二夫人想必已经得知她离京被掳的事,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她低下头,跟在陆元白身后走进去,先是见了护国公,其实所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还非要她跟着。 他们坐着谈,唯独她站着,护国公时不时扫她两眼,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王爷身边有了新的近侍,只是为何一直低着头……” “他是本王前几日捡来的哑巴,说不了话又不识字,所以才自卑低头。”陆元白三两句话解释过去。 护国公并未起疑,想到楚亦妙的突然失踪,不免一阵叹息:“说起来我那顽劣小女,因前几日说了她几句,眼下不知跑到哪里。” “她娘为此病倒,整日对着她留下来的物件以泪洗面……” “若是需要人手帮忙寻找,可随时知会本王一声。”陆元白面不改色的点头,说的护国公感激连连。 池盈初偷偷瞪了他一眼,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戏精啊,说谎话不打草稿的本事无人能及! 待陆元白起身离开时,二夫人衣冠不整的跑进来,直接跪倒在护国公面前,模样憔悴,与上次见面判若两人。 “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妙妙本性不坏,求国公爷想法找她回来,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护国公脸色难堪,眼下王爷还在这里,她此举不只让人看了笑话,还丢了护国公府的颜面。 “你先起来,妙妙丢失已久,我派出去的人都无功而返,恐怕是凶多吉少,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你,我没想到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若非是你冤枉她,妙妙又如何会动离开的心思,你不配为她的父亲!” 二夫人情理之中口无遮拦,护国公气的面色铁青,没控制住一巴掌甩到她脸上:“放肆,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我的女儿到底在哪儿……”二夫人坐在地上抹眼泪,哭声绵绵。 池盈初下意识想上前,被陆元白紧紧握住手,他手中力道仿佛要将她的手捏碎,疼的她眉头紧拧。 护国公缓和了面色上前:“今日让王爷看笑话了。” “本王明日就加派人手帮你们寻找,还望二夫人放宽心。”陆元白说完领着池盈初走出去。 走到护国公府门口,池盈初奋力挣脱开他的手,手腕上露出一个海棠花形状的红色胎记,恰巧被走过来的楚静姝看到,也是楚亦妙的长姐。 “王爷。”楚静姝朝他行礼,目光状似不经意扫过他身后的池盈初。 “这位小厮,倒是生的与我小妹有些相似。” 陆元白不以为意,抬手咳嗽几声:“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多,再者楚三小姐是女子,他是男子,这两人又怎么会有关系呢?” “王爷说的是,既然王爷身体欠佳,那就早些回去,可别染上风寒。”楚静姝抿嘴浅笑。 直到两人身影离开,她脸上神情才冷下来,那个小厮手上的胎记,楚亦妙也有一个…… 第十四章 深夜搜查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即便小厮就是楚亦妙又怎样?只要她不说就没人知道,凭着陆元白折磨人的手段,楚亦妙性命难保才正和她意。 二夫人因为今日此举,在护国公哪里失宠已成必然,楚静姝过去时,护国公满脸不耐的甩袖离开。 “姨娘,妹妹失踪多日,你可要保重身体,即便是哪天找回来了,清白名誉也不一定好好的……” 楚静姝故意在她面前丢下这一番话,二夫人沉浸悲痛之中,如今她只盼着楚亦妙回来,其他别无所求。 陆元白先将她推进马车,然后才做进去,他一解开她的哑穴,她张嘴就骂:“王爷这是何意思?” “怕你担忧护国公府,所以带你回来看看,下次指不定还是什么时候。” 池盈初仍觉得他的话不可信,蹙起的眉头并未舒展开:“只是这样?” “那你以为本王想怎样?”陆元白反问她。 她被他气的不行,挑起帘子装作看外面长街,也不愿面对他,眼神无意看到人群中的钟景松,心里暗喜。 但陆元白还坐在旁边,她不敢出声大喊,下一刻钟景松目光移过来,停留片刻后移开,好像没看到她似的。 她忍不住一阵沮丧,放下帘子不再乱看,陆元白看到她这一下愁一下笑的模样,不由得失笑。 “你在这儿给本王表演变脸呢,今年的戏班子没有你上台,本王可不看。” “王爷,回府吧。”她闷闷的开口。 陆元白挑眉道:“不想着去别的地方了?” “不想了。”有他跟着,她哪里还有四处闲逛的心思。 待四王府的马车驰过,钟景松脸上神情就变得凝重,这几日他查过一些情报,她与池盈初并未多少关系,但楚亦妙在出殡那天反应异常。 当时具体是何情形,恐怕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可楚亦妙如今也不知所踪,而那个在陆元白府上的女子,出现的时间又正好能对上。 他召来几个侍卫,在他们耳边低语几句:“你们按照我说的做。” 今夜他要再潜入四王府邸,才能将这件事问清楚。 池盈初随陆元白回到王府,赵离鹊看到她这身打扮,语气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采买的东西早就回了,为何你们现在才回来。” 陆元白自然是不用和她解释,池盈初摇头:“王爷带我去了一趟护国公府。” 赵离鹊还想再追问,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就没出去,深夜准备入睡之际,听到窗口细微的动静。 池盈初拿起匕首走过去,待推开窗棂看到是钟景松,她眼底一震:“怎么是你?” 钟景松翻身进来,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开口直奔主题:“你是护国公府三小姐对么?是他把你强留在这里?” 她手中的匕首掉到地上,对他的问题沉默不答,他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 “你若是想,我明日去告知护国公,让他们接你回去,但你需要解释清楚,上次那番话究竟是何用意。” “我现在还不想离开,有些事只有留在这里才能查清楚,你若要帮忙,那就帮我查那天在林坡的黑衣人……” 池盈初隐去自己重生到楚三小姐身上的事,将黑衣人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所以你怀疑黑衣人与陆元白有关?”钟景松深深拧起眉头。 “他出现的时机太凑巧,我没办法不怀疑他。” 她喉间轻滚下,想让他帮自己多看看镇国公府,可怎么也说不出来。 “今夜我也是冒险前来,不宜多留,但你有事所托于我,我必然全力以赴。” 她知道钟景松是言出必行之人,得到他这一番话,那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对,你快走!”池盈初打开门想让他离开,却看到陆元白带着侍卫过来,她又一下子将门关上。 钟景松见状,心中有些不安,她面色变得冷凝:“现在来不及了,你快躲起来。” 她话音才落,门外就响起几下敲门声,钟景松环视四周,屋子里陈设简单,也没有可藏人的地方。 “楚亦妙,方才府上进了贼人,别处院落都已经搜查过了,侍卫说瞧见贼人朝你这边来,快将门打开。” “贼人?我在这里睡的很好,并未看见什么可疑的人。”池盈初装作才睡醒的模样,将钟景松按到被褥里,然后快速躺进去。 下一刻房门就被人强行破开了,陆元白冷脸走进来,侍卫站在外面不敢往里看。 “为何不开门?”他目光扫过她,沉声质问。 “王爷也没给我起身的机会,”池盈初搂紧被子,将身子曲成一团,好不让他发现钟景松的存在,“你瞧我衣裳都没穿呢。” 陆元白摸了摸她的额头:“为何弓着身子,可是身体不适?” 她要是说自己生病,那陆元白就顺理成章有理由找人来检查,她可不能往他挖的陷阱里跳。 “我来了月事,身体没什么大不了的,王爷不必挂念。” 见他还站着不走,池盈初一手拍了拍旁边的塌:“王爷是要来休息?我这就给你腾位置。” 陆元白俊脸黑了黑,想到她身上不干净,直接转身离开。 她等他带人走远之后,将门关上后才松了口气,钟景松掀开被褥,脸上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绯红。 “三小姐,今日是我多有得罪。” 池盈初没当回事,若是情非得已,他也不会出此下策,况且她心里就一直将他当兄弟,心无杂念自然就能做到坦然面对。 “你现在出去,就怕他还在外面守着,等到明日天亮再离开吧。”她之所以这样说,不光是为他,也是为了自己。 “我明白。”钟景松点头应声,平日里听闻楚三小姐娇纵蛮横,今日一见并非如此。 殊不知在池盈初这里,她的娇纵蛮横只对陆元白一人,就是要闹的他不得安生,她才甘心。 钟景松在第二日天未亮就离开了,池盈初昨夜分明是趴在桌上睡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榻上,被褥盖在身上,衣裳也是好的。 赵离鹊一大早就又找过来,说是才卖分到她那里的东西比往常少一半,怀疑是下人私吞了,一气之下责罚下人却险些将人打死。 她哭哭啼啼的抓着池盈初的衣袖,话里满是埋怨:“我分明也没让人下重手,只是几个巴掌,她怎么就要死了呢?” 第十五章 奇怪病症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几个巴掌确实不会要人命,但你能保证她本身状况不会有问题吗?”池盈初这一番话好像突然点醒了她。 赵离鹊顿时哑了声,眼角挂着眼泪怔怔站在原地,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这要是闹出人命,那她难逃其咎。 现在后悔来不及,就只能想办法补救,所以她就找上了楚亦妙,可池盈初也不是想救就救的神仙。 她两道秀气的眉头紧紧拧起,早膳都来不及用,就拉着赵离鹊出去:“你先带我去看看人在哪儿。” “好好。”赵离鹊擦干眼泪,连连点头在前面引路。 才走进院落还没到屋子里,就听到里面一阵微弱的咳嗽声,三两个丫鬟觉得晦气,捂着鼻子从里面走出来。 池盈初见状抬脚要进去,被赵离鹊拦下来,她回头诧异的问道:“不是你要我来看的吗?” 赵离鹊又放下手,眼底划过一抹慌乱,仿佛是做了极大的决心跟进去,有些话到了嘴边只是变成一句:“你别靠太近。” 池盈初原本还不懂她这话里的意思,床前有一道花布帘子作为遮掩,她抬手掀开,闻到一股浓烈的恶臭味,熏的她差点倒头晕过去。 赵离鹊站在门口不肯靠近,她只得用手帕捏住鼻子走到床边,看清丫鬟苍白的面容,摸了摸额头还有温度。 脸上确实有被打过的痕迹,但丫鬟脖子里红了一大片,手指也肿了几根,发际冷汗直冒,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这种种迹象不像只是因为几个巴掌,倒像是本身就中了剧毒…… 她实在憋不住了,走到屋子外面深吸一口气,赵离鹊此时没了往日的嚣张,眼神不安的看着她。 “你方才有没有看出什么?” “我又不是神医,你觉得我能看出什么?”池盈初想到方才忍不住干呕,没好气的应答。 通常只有人死后多日,才会散发恶臭,但那个丫鬟分明还有些生命特征,而且脉搏正常。 “你什么时候下手的?” “就是昨日下午。”到了这种关头,赵离鹊也不敢不说实话,“昨夜就下人通传说她快不行了,我以为她是装的就没理会,谁知今日一早过来……” “我头一次遇上这种事,实在不知如何解决,你此次帮我顺利渡过难关,我日后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 “那还有别人接近过她吗?” “我从发现之后,就命自己人守在这里,应当是没别的人靠近。” 昨日下午到夜里不过几个时辰,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蹊跷,这还是在陆元白府上,那就肯定瞒不过他。 池盈初觉得棘手,赵离鹊是个一问三不知的,要是陆元白愿意插手,此事查起来比她们两个人快得多。 “你现在就去王爷那里禀明情况,让他请太医过来看。”她这话一说完,赵离鹊变了脸色果断拒绝。 “不行,我若是想让王爷知道,那也不会找上你,请太医又有什么用,她这八成是不治之症。” 她攥紧手掌,眸子里乍现阴毒的光,“不过就是个下人而已,事情要真是没法解决,那我就命人埋了她,大不了多赔些银钱给她家人!” 池盈初被她这个想法所惊到,险些闹出人命的是她,她不但不想着解决,反而还动了活埋的念头。 赵离鹊心思够狠,同样也够蠢。 “下人也是命!你以为活埋能了事,那就尽管去,但凡下手肯定会有迹可循。此事蹊跷异常,极有可能是别人栽赃到你头上,兴许我们已经被人暗中盯上了,到时候别说我,就连王爷也未必能保住你。” 池盈初沉下脸色,转身就要离开,赵离鹊被她说的心中一害怕,拉住她又要抹眼泪:“别走,是我糊涂了,我这就命人去找王爷!” 她传来丫鬟,简单交代几句,丫鬟匆匆离开。 “春芝是我陪嫁带过来的丫头,她还算可靠。” 池盈初没应声,刚要再走进屋子查看,就看到床上的丫鬟竟起身了,隔着帘子不停磕头求饶。 “呜呜呜五姨娘饶命,婢子只是奉命行事,真的没有私吞,负责分发采卖的是管事,以往你那里的珍珠粉都是多要两倍之多,今年数量有限……” 丫鬟哭声有力,丝毫不像是病重之人,赵离鹊原本还慌乱的不行,听她这么说,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我见王爷的次数比她们都多,该得的自然也要比她们多,你若是没做亏心的事,当时又怎么鬼鬼祟祟的?” 丫鬟哭的哽咽说不上话,池盈初制止她的呵斥,待丫鬟哭的快平静下来,她犹豫半天才开口问。 “那她打了你,你回来变成了这幅样子吗?” “是。”丫鬟沉默片刻后应声,“我从五姨娘那里被打回来,哭的连晚上都没吃,半夜睡的越来越沉重。” “你身上可有疼痛?”池盈初想到她脖子里还有手指的红肿,但丫鬟却是说没感觉。 半个时辰之后,陆元白才过来,进屋看到里面的情景,脸色并不好看,丫鬟身上奇臭难闻,与她同居一室的下人受不了才离开。 赵离鹊不敢出现在王爷身边,默默躲到角落里,春芝看了眼池盈初,然后小声提醒:“姨娘是与她一道来的,此事解决起来肯定棘手,倒不如先找个替罪羊……” 赵离鹊沉默不做声,听完这话,眼神不由自主的投向池盈初。 陆元白冷眼扫下池盈初,语气不善:“又是你惹出来的事?” “怎么可能!”池盈初急着辩驳,他没凭没据的,怎么什么坏事都往自己身上扯! “既然不是你,那你为什么在这儿?”陆元白视线在她身上打量,好像是真怀疑上她似的。 “这里又不止我一个,王爷来的时候没看清楚么?”她刚想拉赵离鹊作证,丫鬟春芝就在此时开了口。 “楚通房莫要诬赖人,我家姨娘是收到你的消息,所以才会过来,这里面先前发生了什么,谁也没看见。” 池盈初瞪大眼睛,她心想自己这大清早真是被狗咬上了,自己好心好意陪赵离鹊过来,这下竟然被她倒打一耙。 陆元白本来就怀疑她,春芝又在添油加醋,那她还能洗清嫌疑么? “这里的下人可都是亲眼看着,还有里面的丫鬟……”池盈初一说完,那些下人都不敢随便出声了,包括屋子里险些被赵离鹊打死的丫鬟。 第十六章 反咬一口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狭长的眸子渗出阴冷,一把抓住池盈初的手,猛地拉向自己:“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此刻真是百口莫辩,方才还不是这样啊,怎么陆元白一过来,她就成了幕后真凶? “我,”池盈初看到春芝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心底拔凉拔凉的,“我要说不是自己做的,王爷可信?” 她记得自己也没得罪春芝,虽然先前与赵离鹊有些过节,但最近两人来往亲密,关系理应有所改善才是。 那又是谁指使丫鬟如此说的,陆元白还是赵离鹊? “本王只看证据说话。” 这话言外之意就是,要是池盈初找不出证据,陆元白就会把她当做凶手处置。 想她在王府保命都来不及,还要费尽心思替人获宠,早知道就不蹚这浑水了! “那王爷也没证据证明和我有关!” “若你是清白的,这里十几双眼睛,怎的没一个为你说话?”陆元白一句话噎的她没了话说。 难道她要说是自己位份太低,连吓人吗都不把她当回事,她才被人肆意陷害欺凌么? 池盈初深呼吸一口气,使自己心态冷静下来:“请王爷给我几天时间,我必定找出真凶。” “具体是几天?”陆元白朝里屋看了一眼,“可别等你查出来,人都没了。” 她现在是一头雾水,还真说不出来具体时间,陆元白嘴角一扯:“那我不妨替你决定,后天我要看到结果,不然你依法处置。” 那她就只剩下明天一天的时间! “嗯。”陆元白转身要走,赵离鹊像是鼓足极大的勇气站出来。 “王爷要罚就罚我吧,人是我不小心打的,她只是为了帮我,妾身不会为她说谎。” 陆元白若有所思的回头看她一眼,池盈初也没想到她肯为自己说话,心底瞬间轻松不少。 只是看他这幅神情,并不大相信,赵离鹊还想再解释,就听见他沉声道:“罢了,你们两个一起查,查不出来就都得受罚。” “多谢王爷!”赵离鹊面上一喜。 待陆元白离开之后,两人又将昨夜的情况一一细问,都说那丫鬟症状发作前没什么异常。 “我的丫鬟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不要怪她,若是用的上我帮忙,尽管来找。” “可以,但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有下次。”池盈初不是同情心泛滥的烂好人,是好是坏她分的清楚。 别人都要害她了,还不许她计较,这是何道理? 现在细想丫鬟那番话,兴许不是赵离鹊的意思,不然她没必要多此一举站出来澄清。 “该请的大夫还是要请,你出入比我方便,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做,我方才问过那些下人,她身体一向好好的,前些时日莫名其妙病过一场。” “所以你要找靠谱的大夫检查仔细,不要告诉别人,即便是有情况,也只能我们两个谈……” 池盈初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赵离鹊听的豁然开朗,连声答应:“好。” 两人离开后回到各自住的屋子,春芝怕她问起方才的事情,直接跪下请罪:“婢子当时只想帮小姐撇清关系,并没想到那么多,所以才擅自做主。” 赵离鹊冷冷朝她看一眼,脸上竟没有发怒的意思:“起来,在这件事情上,我不会怪你。” 春芝这才敢起身,眼角余光偷偷打量她的神色,小心试探道:“其实王爷当时已经怀疑她,小姐不为她说话,她也怪不到小姐身上……” “不知道怎的,我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王爷待她好像不一样的。” 赵离鹊一手撑着头叹息,要找靠谱的大夫,那就只能借助母家的势力。 “我待会儿写一封书信,你想办法送到爹爹手上。” “是。”丫鬟答完要退出去,被她从身后喊住。 “前些时日我一气之下打了你,是因为我把你当做身边最亲近的人,这王府有多少人盼着我失势,今日之事未必是意外,我和楚亦妙合作不一定长久,能信的也只有你。” 赵离鹊拿出白玉膏,拉回她的手臂将衣袖往上推:“这药消除淤青是最好的,你的伤……” “小姐!”春芝来不及阻止,眼底有些心虚的神色。 两条手臂上大部分青紫的痕迹已经消了,只剩下几小块通红,两道伤口已经结痂,若非不是上过药,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赵离鹊抓住她的力道收紧,鼻尖凑近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是不是你自己上过药了,谁给你的?” 春芝见她放了手,仍不敢将衣袖放回去,只是低下头:“我,我托人去外面买的药。”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出去吧。” 赵离鹊这样说,春芝才快速出了屋子,她心中并非没有半点疑心,能在短时间达到这种药效的,价钱肯定昂贵,那她是哪里来的银子? 可春芝是自己出嫁带过来的,她不相信她会背叛自己。 池盈初对王府布置还不完全清楚,那就只能去下人中打听,竟问到那丫鬟曾是赵离鹊身边的,后来被赶到了管事那里,做厨房的活计。 那赵离鹊为何先前不提呢,难道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她越想越不对劲,索性又过去了一趟,这回进去没用手帕捏着鼻子,还要走到帘子里面细问。 丫鬟却是不肯,一再拒绝相见:“我身上这味道浓烈的很,你不要靠太近的好。” “只要能查出结果,我不在乎这些。”池盈初掀开帘子走进去,丫鬟脸色明显僵了下,很快恢复正常。 这味道确实重的上头,不是那种腐烂的味道,奇臭无比,难以形容。 丫鬟用看怪人的眼神盯着她看:“别人对我这身味道都避之不及,唯独你还要主动凑上来……” “你能把那日送珍珠粉的过程同我细说吗?”她四处看看,并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还要问什么?”丫鬟眼泪汹涌而出,“我知道我是活不长了,但我不甘心啊!” “那你在这之前,与赵离鹊有过过节吗?” “没有。”丫鬟坚定吐出两个字。 池盈初一眼断定她在撒谎,索性就与她直说:“那我为何打听到,你先前被她赶出来过?” “赵离鹊的确性子挑剔难忍,我不信她当初没刁难你……” 第十七章 可疑丫鬟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丫鬟沉默下来不再开口,池盈初抬脚想走,发现脚下像是踩到什么东西,蹲下身子就看到床底下黑黢黢的坛子。 她拿出坛子打开,里面足足有半罐黑色的东西,好像是药渣还是别的,丫鬟察觉到惊坐起身:“你想做什么?” “我拿出来看看而已。”池盈初趁她不注意,悄悄藏了些药渣在衣袖里,丫鬟从她手里夺走坛子。 “这是我之前调养身体的药渣,来不及处理才一直耽搁着,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嗯。”池盈初没再多留,握紧药渣快步走出去。 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这药渣肯定不简单,得好好查清楚才行。 池盈初离开没多久,赵离鹊又领着大夫过来了,找来的大夫年过半百,行医卖药已有多年,医术自然是不用说。 但丫鬟起初是不情愿,又架不住一番恐吓,大夫给她诊治,并未发现什么问题,但身上的症状又确实骇人。 丫鬟吓得面色仓皇,又要给赵离鹊磕头请罪:“请五姨娘饶恕婢子,婢子如今苟延残喘……” “闭嘴!”赵离鹊不耐烦的瞪她一眼,若不是怕给自己惹上麻烦,她才不会给下人请大夫。 “您与楚通房合起来算计我,我反抗不过,只求不连累到我的家人。” 赵离鹊像是没听见似的,站在帘子外面,语气嫌弃的催促:“本就是盛夏,这味道实在让人受不了,大夫可要快些。” 大夫诊治好几次,确认判断无误才走出去,对赵离鹊道:“老夫医术不精,暂时还没诊出此等怪症。” “连你也看不出来?”赵离鹊不由得拔高声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又缓和了态度,“我不是怪你。” “药铺中还有事处理,请五姨娘命人送我回去。”大夫看过这么多病,这样奇怪案例的还是头一回碰见。 “不用着急,我身子有些不适,也需要你看诊。”赵离鹊带他回到自己的院子,然后让人给池盈初报信。 “我在赵家时,看病问诊都是找他,你把东西给他,他应该能验出来。”赵离鹊看到她过来,赶紧解释。 池盈初走进屋子,并不急着拿药渣,眼神投向她身后的春芝,抿紧唇瓣道:“你让她先出去。” 赵离鹊不悦的凝眉:“你对她还是有偏见?” 不是有偏见,而是她压根就不相信春芝,但这句话她没说出来。 赵离鹊眼里跳跃着怒火,但为了查出凶手,又不得不妥协:“我明白了,你先出去。” 春芝退出去关上房门。 “这是我方才过去找到的。”池盈初将用布团包裹的药渣拿出来,两人紧张的等待着大夫的诊断结果。 “其中有几味药本是无毒,但药性放到一起就会相冲,转而在体内融合成剧毒。” 池盈初心底咯噔下,面色越发凝重:“你确定没有认错的可能?” 大夫手指轻捻药渣,又凑近闻了闻:“老夫虽不识得那症状,但认药还是有些把握的。” “可她当时说是调养身子的药。” 她抿紧唇瓣蹙眉,想起丫鬟当时慌张掩饰的模样,当时就觉得可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丫鬟为什么会自己给自己下毒,还要选择掩饰呢? 赵离鹊隐隐约约听懂了些,气的拍桌奋起:“我这就去告诉王爷,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池盈初头疼的手揉着眉心,要是陆元白听的进去,也不会就在后天要看结果。 她也不开口阻拦,赵离鹊走出去两步又折返回来,高傲的看向她:“这件事你也有份,你和我一起去。” “你找人送大夫回去。”她收起药渣,不顾赵离鹊的埋怨走出去。 赵离鹊觉得自己受到轻视,对着她的背影大呼小叫:“真是给你脸了!” 最终是春芝送大夫离开,池盈初坐在自己屋子里,手指在药渣中扒来扒去,心想着如果自己是那丫鬟…… 她眼底神色明亮不少,如果自己是那丫鬟,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必定会尽快把药渣处理掉。 今夜就是个机会,若能蹲到什么有利的消息,那再好不过。 即便是没有,丫鬟今日反应本就异常,只要有所动作,定然就有迹可循! 赵离鹊怕将她彻底得罪,又派人来过好几次,都被池盈初敷衍过去,等到夜深人静时,悄悄翻进下人的宅院里。 草丛里蝉鸣冲叫,约莫等了一会儿,她看到白日还虚弱不堪的丫鬟,现在居然能下地走路了。 丫鬟朝周围看看,发现没有人,拿着黑坛子匆匆走出去,她一路上步子极快,明显是有目的性。 池盈初也快步跟上去,绕过假山石路,靠近丫鬟时闻到奇臭也不似白天浓烈,丫鬟回头望了眼,她下意识躲进假山后。 丫鬟将坛子打开,将药渣倒进水池里,池盈初想要出去阻止,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一抬头看到一双幽亮的眸子。 对方是男子,但打扮却不像是府上的小厮,她张嘴要喊被捂住嘴:“嘘,别叫,成亲那晚我还见过你呢。” 她想不起来他说的见面在哪儿,再说陆元白和她那个晚上,算是成亲吗? “你瞧,不出意外待会儿还有人来,到时候人赃并获才是最有力的证据,你现在出去早了!” 池盈初眼睛盯着丫鬟的动作,还要时不时防着他,待丫鬟处理完药渣都快走了,也没见什么人来。 她突然挣脱开他的手,三两步朝丫鬟追过去:“站住!” 丫鬟大惊失色,吓得将手里的坛子扔进水池里,扭头就要跑,但池盈初紧追不舍,没几步就将她压倒在地。 竹林另一处,人影瞧见这一幕转身就走,假山后的男子想去追没追上。 “可算是抓到你了,你那坛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五一十都给我交代干净,最好说清楚了!” 池盈初坐在丫鬟身上,两手动作熟练的将她手臂反绑,男子抬脚上前,看到不远处行动的火把又悄然退下。 丫鬟挣扎着要推她,她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倒下去,肩上忽然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按住,回过头看到是陆元白。 两人面庞隔的很近,能看清彼此眼里的自己,陆元白轻笑着开口:“三小姐还真是有本事!” 池盈初脸上没半点尴尬,从她身上起来,丫鬟想跑被侍卫拦住。 “其实她的病是装的!” 第十八章 墙角偷听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视线扫过丫鬟,丫鬟怯怯的低着头不敢看,但凭着身上的味道还是依稀能辨认出来。 “你既然没病,又为何要装病?” 丫鬟哭的断断续续,嘴里哽咽不断:“婢子的病是真的,被楚通房发现的药确实是我的解药,不想被人发现,才想着半夜偷偷处理。” 池盈初满脸都是不信,冷眼轻哼:“简直撒谎!我私下里找大夫看过,那几味药是剧毒,你分明是自己服药,然后栽赃给赵离鹊……” 丫鬟磕头将脑袋都快磕破了,身子和声音都颤抖着:“婢子不敢说谎,因为本身有毒,所以才会用到以毒攻毒的法子,王爷可以让人捞上坛子检查。” 十几个火把在水池边竖起来,水面上漂浮着一个坛子,陆元白对身后的侍卫道:“去捞起来。” “是。”侍卫放下佩刀,跳进水池将坛子捞起来。 “即便没有五姨娘这几个巴掌,婢子本身的毒也因她而起,当年被遣到她身边伺候,她怀疑婢子是别院的人,稍有不如意就拿婢子撒气,强迫吃胭脂水粉,这毒才渐渐积累……” 池盈初眼底一震,没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反转,这么说来丫鬟才是受害人,赵离鹊那纯粹是罪有应得。 “那白日在你屋子里的奇臭是怎么回事,还有我看到你身上的怪状……” “这些都是毒性留下的后遗症,奇臭是婢子床下藏了能发臭的东西,以为这样能避免别人靠近。” 陆元白又让人请了太医过来,大致结果和丫鬟所说相似,这样一来,所有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池盈初以为他转身要走,随即伸手将他拉住:“这回总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陆元白余光瞥到匆匆赶来的赵离鹊,眼里勾起不明的笑:“本王明白,你想让赵离鹊替你担下,但本性不是那种轻易被说服打动之人。” 白眼狼啊这是!她这几天为这事愁眉不展,整天想着怎么查,现在他一句话就让这事变了性质。 她本来就是无辜的! 池盈初抓住他的手臂,想将他摔到地上,半天使不上力就只好放弃,赵离鹊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带着恼怒。 “楚亦妙你还想害我是不是?” “害你的人不是我!”她赶紧放开手,害人的是她旁边这狗男人,不光害她还想害自己。 “如今你说再多也无用,我不会轻易信你……” “好了,”陆元白适时打断她的话,狭长的眸子在夜里更显深邃,“丫鬟已经将你供出来,明日本王会写下休书,将你送回赵家。” “王爷!”赵离鹊又气又恼,眼眶倏地发红,但陆元白不给她开口哀求的机会,径直离开。 池盈初不怕别的,就怕赵离鹊又找自己撒气,那今晚上是别想休息了。 她赶紧跟上陆元白的步子:“王爷等等我。” 池盈初跟着他回到了青竹苑,陆元白并不急着赶她出去,他似笑非笑的扯动嘴角:“谁让你来的?” 她环视屋子四周,尽管没有太多奢华的物件,但这屋子可比她住的地儿大多了,裱起来的字画都是价值连城。 “我担心王爷今晚无趣,所以主动作陪,明日一早自会主动离开。” “你该自称妾身。”陆元白睨她一眼,纠正她的称呼。 池盈初装作没听见,心想着真要做他的妾,还不如拿剑杀了她。 “王爷,热水已经备好了。” “嗯。” 陆元白收拾出寝衣,下人将热水提进来,倒进屏风后的大木桶里。 下人很识眼色的退下,池盈初还坐在那里,陆元白一眼撇向她:“本王要沐浴,你还不出去?” 手臂上痒的厉害,也不知方才是在哪儿碰到了,池盈初视线与他撞上,起身并不是出去,而是走到屏风后面。 她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正好,假装要开始脱衣服:“王爷不要过来,我身上又红又痒,不妨让我先洗了,然后您重新让人备水。” 陆元白听的直发笑,却又不是真的在笑:“你还理直气壮了,理由呢?” “是我抓住那丫鬟,才有了接下来那些事,不然这谜团怕是今晚都破不了。”她越说越觉得没错,“你觉得是这样吧?” “你真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陆元白没靠近屏风,丢下一句话走出去。 池盈初听到关门上,才真的开始脱衣服,小心翼翼的坐进木桶里,开始思考他方才的话。 丫鬟终日在这后院,要拿到十几味珍贵药材不是易事,除非背后另有他人相助。 那今夜此举岂非是打草惊蛇了? 她拧起眉头沉思,脸上的神色一点点垮下来,手臂还是有些痒,低头看了眼什么都没加的水面。 “这是不是还要加些玫瑰花瓣,茉莉精油什么的,才会使肌肤娇嫩如玉?”她扯着嗓子大喊。 回应她的不是丫鬟,而是陆元白:“那你别洗,出来。” 池盈初顿时又不说话了,没有就没有,勉强也能将就将就,待她洗了快一个时辰才起身。 干净衣裳是丫鬟送进来的,她走出去的时候就在想,陆元白平日里沐浴也是丫鬟给他送衣裳吗? 陆元白洗完看见她还在,眼梢爬上暧昧:“你今夜是想主动献身?” 池盈初原本还有话问他,但被他这么一说,气的转身就走,在院子门口与侍卫擦肩而过。 她的脚步渐渐缓下来,都这么晚了,陆元白还有公事处理不成? 侍卫面色匆匆,似乎是有着急的事:“王爷……” 陆元白让他进了屋子,池盈初放轻脚步折回去,屋子里灯火明亮,为了不被发现,她只好蹲在墙角偷听。 “赵家暗中与太子勾结,企图在皇帝宗庙祭祀之际制造混乱,恐怕会对您不利,他们的人马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就是半个月后,这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人开始着急了。”陆元白眼神阴戾的冷笑道。 “那我们是否要动手?” “静观其变。”陆元白冷冷出声,下人正要送药进去,看到池盈初在外面,一下子开了口。 “楚通房为何在此?” 池盈初脸色惊变,此刻去捂她的嘴已经是来不及,同时陆元白也阴着脸将门打开。 第十九章 一纸休书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一回头,对上他眸子里闪过的杀意,她心里明白,自己现在要是给不出令他满意的解释,他今夜不会放过自己。 “王爷……”她张嘴要喊,被陆元白一把拽进屋子里,房门被重重关上。 “你先回去,我明日与你商量。” “是。” 侍卫离开之后,陆元白看她的眼神变得越发凶狠,像是伺机捕捉猎物的猛兽,而池盈初就是他眼里的猎物。 他用力捏起她的下巴,轻喝声冷笑道:“我不是让你走了么,为什么还要回来?说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他手中力道极大,像是能把她的下巴捏碎那般,池盈初喘不过气来,涨的脸色青紫。 现在骗他无疑是自寻死路,还不如老实交代,然后再想办法说服他相信自己。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我知道那些人想对王爷不利……”她感觉到他手中微松,贪婪的呼吸喘气。 陆元白轻蔑的勾起嘴角,凉薄的眼神中带着浓烈的讽刺意味:“即便是你知道又有什么用,你能帮我什么?” 他此刻不再是自称本王,而是用上了“我”。 池盈初点了点头,见他放下手,脸色这才好转些:“我的确帮不了你什么,但我可以帮你煽动赵离鹊,还有护国公府那边。” 陆元白笑的越发明显,只是没再接她的话,当初他掳走她不光是因为她酷似那个人,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护国公府。 原本打算过段时间再陪她回去,但现在时机未到。 “你想怎么说动赵离鹊?” “王爷这是给我机会将功折罪?”池盈初惊喜出声。 “你犯了什么罪?”陆元白一手覆上她的脸,她僵硬着身子不敢躲,只能在心里暗暗骂他变态。 “其实你听不听到这些都无所谓,我不怕你传出去,但我不喜欢被人背叛的感觉,”他扣在她肩膀上的力道骤然收紧,一用力就将她拉到跟前,“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会让你的很惨。” 池盈初装作面不改色,甚至还举起了手:“王爷需要发誓吗?” “本王需要的是你的行动!” 她抬脚走出去,见他没有阻拦,放心大胆的加快步子离开。 回去后接近天亮,她躺在榻上睡意全无,太子和赵家的行动已经被他知晓,陆元白势必会因昨晚的事对她严加防备。 她得想办法尽快将此事告知宫中的那位。 今日就是陆元白给赵离鹊休书的日子,院子外面吵闹的厉害,池盈初听到心烦气躁,出去想要阻止。 赵离鹊一路哭哭啼啼的,身后跟着好几个背着包袱的丫鬟,陆元白将休书递给她,她并不想接。 “王爷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任性妄为了!”她伸手要拉他的衣袖,被他避开。 陆元白语气坚决:“你在本王这里住了几年,府上的规矩你是一点都没学会,本王留你不得。” “休书你若不接,本王便直接命人送到赵家。” 赵离鹊不情愿的接下休书,哭得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抬头瞥到前面的池盈初,心底恨意横生。 “王爷,我想让楚通房送我离开。” 陆元白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那个人,没犹豫直接答应:“好。” 赵离鹊走向池盈初,脸上的神情不知是哭是笑,当着陆元白的面,自然是要心平气和的说话。 “倘若日后再无缘见面,妹妹今日送我一程,才不会留下遗憾。” “好啊。”池盈初不假思索的答应。 两人走出去一段距离,直到离开陆元白的视线,赵离鹊脸色顿时就变了,可她没想到池盈初变得更快。 “那夜我是没想害你,不然当初就不会帮你,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陆元白才是……” “够了,我不会再信你的话!” 赵离鹊觉得自己被她耍了一次又一次,在她还没进府之前,自己还有些恩宠,如今王爷都要赶自己离开了,难道不是被她煽动的么? “那如果我有法子让你留下来呢?”池盈初这一问,赵离鹊当即不说话了。 片刻之后等不到她开口,就只好自己问:“勉强再信你一次,你有什么办法?” 池盈初看了眼她身后的丫鬟,春芝遇上她的眼神,不安的低下头。 赵离鹊听完她所说的,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摆手拒绝:“不行,王爷要是知道,他会杀了我的。” “所谓富贵险中求,你不该想被他发现会怎样,应该想他知道后会怎样,况且又不是没侍过寝,哪怕这次被戳穿了,下次再补上。” “可……”赵离鹊被她说的有些心动,但还在犹豫。 池盈初视线落到她手里的休书上,伸手要拿:“给我看看,或许还有别的法子。” 赵离鹊本来是不想给,听到后面那句话,很快就给出去了。 她一目十行的扫过,发现没有半个字提到别的,都是说赵离鹊言行相悖之类的话。 “你看够了么?”赵离鹊不耐烦的催促。 池盈初将休书还给她:“拿去,这也没什么好看的。” “你!”对方抬手要打,她弯腰躲过,嘴里还不忘道。 “没有别的法子,你要留下来,就只能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做。”她说完就将赵离鹊丢在原地,转身离开。 既然休书上没有写到宗庙祭祀的事,那陆元白又会怎样警醒赵家呢? 她脑子里飞快旋转,回去将昨夜之事写成书信,再想办法送到钟景松手上。 赵离鹊对她所说的法子心动,到底是忍不住去找了陆元白。 “你怎么还在?”陆元白看见她来,浓黑的眉头紧拧起。 她遣退一众丫鬟下人,一进去就在陆元白面前跪下来:“从前之事是妾身不对,妾身原本是要走的,发觉身子不适就看了大夫。” 她目光期盼的看向他,企图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些反应,但陆元白抿紧薄唇,似乎是等着她说下去。 “大夫说妾身腹中有了孩子,如今已二月有余,王爷若是不信,可让太医来给妾身诊脉。” “不用了,你回去歇着。”陆元白冷淡的拒绝,哪怕是有了孩子,也从他脸上看不出喜色。 赵离鹊听见他拒绝,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惊喜:“多谢王爷!” 在她离开后,一个暗卫进来禀告,陆元白听完沉下了脸色。 第二十章 惊险书信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这几天已经将府上地形摸个干净,准备找个月黑风高夜翻墙出去,走到墙角有犹豫了。 陆元白即便是得知她偷听,没有处罚也没有管她,像是任由她发展,这完全就不像他睚眦必报的性子。 她怕就怕他给自己表面上的放松,等她翻墙出去,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狗男人用这招骗她还少吗? “再不抓紧时间,被人看到就真完了。”她低声自言自语,在差不多有两个她那么高的墙下踱步。 翻墙的计划早有准备,她爬上旁边的树,卯足劲要跳过去,忽的听见树下一道清冷的声音。 “你好端端的爬树上去做什么?” 她低头一看,吓得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 是陆元白!他一声不吭的出现,她连他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王爷,”池盈初脸色一闪而过的慌乱,“我赏月啊,王爷来做什么?” 陆元白冷声哼笑:“你看仔细些,今夜黑云压顶,没有月亮。” 她抬头一看果真如此,懊恼自己方才没太在意,但现在改口来不及,索性就装作懵懂不知。 “我刚睡醒……没有便算了,下次王爷我请王爷赏月。” “既不是中秋,又不是佳节,”他显然是不相信的态度,“三小姐还有如此风雅的喜好,今夜若是下雨,本王也请你在树上赏一夜雨。” 池盈初不理会他的话,恍然觉得树枝爬得有些高,她站起身有些腿软:“王爷要不要接我一把?” 她心里有数,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是不小心摔下去,轻则崴脚红肿,重则卧床几天, “你放心跳下来,”陆元白见她挥手作跳跃状,幽幽吐出后半句话,“本王正好躲开。” “……”她差点就真跳了。 “王爷要躲,那就躲远些,小心我跳下来砸到你。”池盈初将他看成肉垫,直接往他身上跳。 陆元白动作出奇的快,后退一步躲开:“你说的有理。” 她不满的瞪着他,突然就放声大喊大叫:“王爷这是不爱我了,那你给五姨娘的休书,也给我一封,我保证比她滚的利索……” 这雷声大雨点小,陆元白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挑眉:“把下人吵过来,到时候丢脸的是你自己。” “那不是还有王爷陪着么?我觉得好的很!”她一副宁愿自己丢脸受罪,都要拖他下水的态度。 “既然如此,让他们看到我俩衣衫不整,那才是真正的丢脸。”陆元白作势要扒她的衣裳。 池盈初见他来真的,急的双手抱住自己,又怕袖子里的书信会掉出来,奋力推开他就跑。 陆元白望着她的背影,轻扯动嘴角,暗卫再度出现。 “让盯着她的人再盯紧些,另外想办法将钟景松找过来,不能说是我的意思。” “是。”暗卫轻松翻过墙头离开。 池盈初在府上出不去,就想着让钟景松再过来,上次用过那一招,赵离鹊肯定不能再找了。 再者她也不能保证,赵离鹊还会全心全意帮自己,她现在看到她的人都是绕着走。 但她没想到,她的信还没送出去,钟景松就主动来了,即便他打扮成一副小厮模样,也难掩俊俏。 她看到他时眼里一喜,压低声音道:“你怎会过来?” “此地不宜多谈,找地方细说。” 池盈初当即会意,眼神朝周围看看,又故意大喊:“我身娇肉贵,理应吃些好的,你把这些送到我的住处,若是不合我胃口,我就拿你开刀。” 钟景松低着头,提着食盒跟在她身后,走进屋子后,她想也不想就关上门,然后将书信给他。 “里面是我想告诉你的东西,都是我在陆元白那里听来的。” 钟景松点头,将信藏进衣裳里:“你说这会不会是他故意让你听到的?” 池盈初脸色变得冷凝,开口想要否认,但又想到陆元白性子狡猾,这种事放到他身上还真不好说。 他从衣袖里拿出半截剑刃,放在她手边的位置:“上次你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这小半截断刃是我在林坡找到的,那边被人刻意处理过,不仅找不到尸体,就连血迹也没有了。” 池盈初眼底一震,当时那样激烈的厮杀,血迹流的满地通红,上京近日又不曾下雨,那么多血迹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处理干净? “那黑衣人可与陆元白有关系?” “暂时没有。”钟景松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剑刃上有藏阁二字,那些黑衣人极有可能就出自藏阁。” 藏阁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池盈初前世没有得罪过他们,那也不排除是楚亦妙本身招引来的可能。 “我知道了。”池盈初暗暗攥紧手掌,“现在我先想办法送你出去,以后不要随便来找我。” “不是你让人传信找我的吗?”钟景松不解的反问。 收到信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按理说不会出错才是。 池盈初听到这话,脸色骤然有了变化,发现外面没有可疑的人,尽管如此仍是不敢松懈。 “陆元白盯我盯得紧,我根本没机会给你送信!”她语气变得急促,钟景松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抬脚要出去。 “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也好送到我这里来,别再让我看到你,你给我滚远些,我要亲眼看着你滚出王府!” 池盈初拔高声音,指着他的脸又恼又骂,一手将他推搡好几步,钟景松全程低着头不说话。 她骂骂咧咧的,表面上真像是气急了,陆元白过来拦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糕点,做的难吃死了,快把他赶出去,以后他敢靠近王府半步,直接打断他的腿!” 她故意吵闹不休,撒泼耍横的模样还真有几分楚亦妙的味道,陆元白扫过去一眼,并未多作停留。 池盈初见状赶紧挽住他的手:“王爷?” “不喜欢赶出去就是了,”他收回视线,扬起轮廓精致的下巴,“只要是你喜欢,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笑的牵强,心里暗暗的骂他虚伪,拉着他进了屋子,直到听说钟景松离开王府,她才缓了口气。 今日如此惊险,看来日后还要多加小心。 第二十一章 连夜进宫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担心他会疑心,特意好一番试探,但陆元白没表现出丝毫异常,甚至对钟景松扮成的小厮连提起的兴趣就没有。 他对她也不做其他的,每日来她这里坐一坐,就能给她树敌不少,她赶又赶不走她。 “她该不会是真以为,本王这么好糊弄!”陆元白冷笑声走进书房,暗卫跟在他身后。 “王爷,钟景松真会将她的信送到宫里么?” “他若送信进宫,我们就按原计划进行,即便是不送进宫,现在改变计划也来得及。”陆元白眼底泛起阴冷,抿紧唇瓣深思,“再不然我们就帮他送信进宫。” 暗卫低下头,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没有多问, 他是主子,暗卫只负责听吩咐行事。 翌日。 池盈初难得主动去找陆元白,竟听说他准备出门,她走回去两步又回来:“那王爷是去哪里?” “奴才不知。”门口管事摇了摇头,即便是知道也不敢告诉她啊。 她想不明白,陆元白三两天才早朝一次,况且现在都快晌午了,那他出门会是去哪里? 陆元白去了茶楼,他来之前命人打听过,这间茶楼是原先那个池盈初最爱听书的地方,因而钟景松也成了这里的常客。 要在这里遇见他并不难,二楼就是说书先生专门用来讲书的地方,三楼才是品茶。 茶小二看到他,一脸谄媚讨好的上前:“王爷。” “嗯。”陆元白应声,眼神却是看向二楼木栏旁的青袍男子,“本王要三楼最好的茶厢。” “好嘞。”茶小二想在前面引路,一回头看到他朝另一个方向去。 陆元白身后跟着两个腰间别刀的侍卫,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他一走过去,周围的人就主动退开。 钟景松看到他出现,脸上没有意外的神情,淡淡的颔首低眉:“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王爷。” “钟大人何时也喜欢听书了?” 他撇一眼堂上的说书先生,嘴角翘起笑,“要说喜欢听书,那还是非池将军莫属。” “只是偶然路过罢,王爷怎会来此?” “我约了人,有事情要谈。”陆元白丢下一句话就上了三楼,钟景松抬头看向他的背影,然后移开视线。 不多时,陆元白的侍卫领着一个身材矫健的男子出现,他装作认真听书,待两人离开后悄然跟上。 男子推开茶厢门进去,侍卫守在门口,钟景松看了眼,要想靠近,须得先将两个侍卫引开才行。 他下楼找到自己带来的人,让他们扮作可疑的人出现,两个侍卫果真上当,拔刀追出去。 他放轻脚步,能听到里面的对话,陆元白的声音很是清晰:“本王已经得知太子与赵家的关系,正好借这次宗庙祭祀除掉其中一个,对本王而言都是不亏。” “王爷若需要帮助,尽管吩咐属下。” “嗯,不管到时情形如何,你的人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动手……” 钟景松沉下脸色,看来楚三交给他的信是真的,此事万不可再拖延下去,得尽快禀报皇上才是。 陆元白如今是越大狂妄了! 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下一刻茶厢门被打开,男子从里面走出来,陆元白轻吹一口茶,嘴角抿起笑:“让他们回来吧。” “是。”男子点头离开。 钟景松越想越觉得此事不能耽误下去,连夜进宫将信交到了皇帝手中,皇帝看完脸色阴寒。 他一手扬起信,冷声质问:“这信究竟从何而来,信中内容又如何证实?” “信是微臣从四王府内的人手中所得,她是亲耳听到,绝不会出差错!” “那也就是他身边的人了,”皇帝稍微缓和了语气,深深拧起眉头,仍是不觉得不敢相信,“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对付陆元白?” 钟景松迟疑片刻,终是决定说出实情:“她是池将军生前的朋友,怀疑池将军的死与四王爷有关,所以才接近。” “放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皇帝听到这里,忍不住扬声怒喝。 钟景松面上镇定,磕了几下头然后道:“其实微臣也有过怀疑,池将军为大楚江山鞠躬尽瘁,不该只觉得如此下场。” “朕对池将军一直心有愧疚,在她离世后,朕便将她的赏赐落在了镇国公府,倘若这件事真与他有关,那朕绝不轻饶!” 皇帝将书信仍在桌上,声音疲惫的阖上眼。 “多谢皇上!”钟景松这才离开。 如今皇上得知此事,要查陆元白就是轻而易举,那池盈初的真相也肯定能水落石出。 钟景松想到这些,觉得做什么事都动力满满,而四王府最近却突然没了动作。 赵离鹊仗着身孕在府上作威作福,指使下人抢各院的膳食俸禄,三姨娘不敢与她计较,但二姨娘柳月枝是个不好惹的主。 柳月枝得知后,第一时间就跑到了赵离鹊的院子,春芝一脸高傲的将她拦在外面。 “大夫说我家姨娘需要静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柳月枝一巴掌打过去,冷笑道,“打狗还要看主人,话虽是这么说,但怎么不见你的主人出来护着你?” 春芝委屈的捂住脸,赵离鹊手扶着腰走出来,这肚子还没显形,她倒是先学会拿腔捏调了。 “姐姐为何打我的人?” “妹妹可是记性不好了,我这个月的膳食俸禄被你分走了一半,这尊卑有别的道理……况且我是在你前面进府。” 柳月枝之前就不怎么喜欢她,这下对她更是厌恶,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她生生要破了界限。 赵离鹊闻言非但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越发嚣张:“话不能这么说,好歹我现在有了王爷的孩子。” “王爷说了府上的人都要让着我,姐姐不服气就去找王爷,待姐姐怀孕那天,我也会让着姐姐。” “你成心的是不是?”柳月枝气的七窍生烟,谁都知道她是不能生育的,赵离鹊还拿这个讽刺她! “是又如何?”赵离鹊一巴掌打到她脸上,“这是还给你的,以后最好不要随便动手。” 柳月枝突然吃了这一巴掌,虽然是心有不甘,但又顾及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明面上不敢对她做什么。 赵离鹊看到她离开,这才转身回去,春芝有些诧异不解:“王爷几时说过那样的话?” 赵离鹊狠狠瞪她一眼,春芝当即不说话,低下了头。 王爷当然是没说过,但她不能输在柳月枝面前! 第二十二章 照顾身孕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柳月枝回到屋子里,不小心摸到被打的脸,疼的忍不住痛呼,对一旁的丫鬟开口:“去找些冰块来。” 丫鬟应声出去,她越想越觉得气愤,赵离鹊如今不就是仗着身孕吗?等哪天身孕没了,看她还怎么作! 半晌后,丫鬟端着半碗冰块进来,她拿起小的一块敷在脸上:“今日的羞辱,我日后定然会还给她。” 丫鬟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其实何用等到日后?今晚王爷应该去她的院子,这就是个机会。” 柳月枝一开始还没想明白她的意思,随即眼底一亮,怀孕不能同房,既然她都有了身孕,那又怎么侍奉王爷? “将我近日新做的那身衣裳拿出来,我今日要好好见王爷一面。”她坐到铜镜前,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夜色降临,赵离鹊拿起脂粉想要涂抹,春芝慌忙阻拦她:“姨娘怀着身孕不能碰这些东西……” “我忘了。”赵离鹊只得放下,匆匆起身就要出去,看到陆元白的身影站在院子门口没进来。 她高兴的提着裙摆过去,却看到了柳月枝也在那里,脸色僵的一时有些难看。 “姐姐这么晚怎么还在?” 柳月枝笑着对上她的脸,话里溢出藏不住喜悦:“我刚准备让人去告诉妹妹呢,你这就来了。” “赵妹妹如今还有身孕,再伺候王爷必然力不从心,不如让王爷去我那里,我有空照顾王爷。” 她妆容精致,与只是简单梳妆的赵离鹊鲜明对比,这四王爷看人的第一步,就是先看脸。 赵离鹊心中懊恼,伸手要抓陆元白,被他冷漠躲开,柳月枝看在眼里越发得意。 她伸手也要去拉,不想陆元白转身离开,故意拿话激赵离鹊:“妹妹在孩子出生之前,还是好生歇着吧,照顾王爷不缺你一个。” 她说完就去追陆元白的脚步。 赵离鹊气的在原地直跺脚。春芝恰好出现在她身后,她恼火的一巴掌甩过去。 陆元白的确是离开,但也不是去柳月枝住的屋子,她看到他眼底的阴寒,一时有些怯意:“王爷不是去我那里?” “本王今夜不想见人,你不要凑过来。” “是。”她虽然不情不愿,却也只能答应。 赵离鹊这一晚上都没睡好,她抢了柳月枝的东西,柳月枝抢了她的恩宠,两人谁也没真正得到好处。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找池盈初哭诉:“她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大不了我把东西还给她,她怎么能和我抢王爷?” 池盈初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她可不想天天给赵离鹊解决这些破事,若非是有仇在身,这四四方方的小天地怎么关的住她? “是你先抢她的东西,她是不是成心报复,你对我哭诉也没有办法,不然你就直接去找她算账!”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现在连你也不帮我了?”赵离鹊哭泣的动作顿住。 “你要知道,”池盈初指着她的肚子,压低声音,“你又不是真的身孕,事情真要闹大,你也讨不到好处。” “我要是你,不管背地里怎么样,表面上要装的大度些,他要宠爱谁,你就放纵他。” 赵离鹊听的又急又气:“你说的倒是轻松,王爷不是你心里的人,你当然没有感觉!” 池盈初轻笑,是啊她对陆元白没有感觉,她一心只想杀了他! 这赵离鹊对陆元白感情如此之深,就没见他对她有多看重,她知道赵家要对付陆元白的事吗? “你对王爷如此情深,那赵家对王爷……” 赵离鹊想也不想就脱口:“自然也是忠心耿耿……” 她话说到一半,不乐意的起身离开:“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 池盈初叹息声,看样子她是不知情了,要是哪天赵家毁在陆元白手里,赵离鹊对他又是爱是恨? 赵离鹊回去之后,仔细想想她的话,觉得也没错,但方才是发了一通脾气,现在拉不下脸找过去。 “身孕的事确实拖不了多久,不能被王爷发现我是在骗他,我得找个机会,让这孩子没在柳月枝手上!” 春芝听的心慌,脸色微变:“姨娘打算如何做?” “婢子觉得二姨娘昨夜所为,可能是楚通房授意,有人不止一次看到她们见面,实在蹊跷。” “你的意思,是让我先除了楚亦妙?”赵离鹊拧紧眉头问。 春芝不敢多说,即便是她不开口,赵离鹊心里也有数,这两个人谁留下来,对自己都会不利。 两个自然是都要除掉,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赵离鹊恨恨的咬牙:“先除掉楚亦妙,我感觉王爷对她不一样。” 她带着春芝去了书房,说是有要事求见王爷,陆元白想让侍卫拒绝,但赵离鹊已经闯了进来。 他不满的蹙起眉头:“何事?” “王爷,我近来不能安然休息,想让楚通房来照顾,直到孩子出世。” “随便你。”陆元白敷衍她离开。 赵离鹊自以为是得到了他的肯定,自信满满的跑去池盈初那里。 “这可是王爷的意思,你今日就把东西搬过来,不要让我等太久。” 池盈初瞪大眼睛,莫名其妙让自己给她照顾身子,陆元白还真把自己当成下人了?这叫什么事儿? “我现在就去找王爷理论!”她转身就往陆元白的院子去。 侍卫经过方才赵离鹊那一下,哪里再敢让她闯进去,池盈初眼珠子一转,故意朝其中一人撞过去。 她跌倒在地上,捂着手臂又哭又喊:“你把我撞坏了,我以前再不济也是楚三小姐,哪里经得起你们这些粗人动手动脚的……” 被她撞的人满脸冤枉,老天有眼,方才可是她自己撞过来的。 “别碰别碰,我的手要断了,快去让王爷给我请太医,我的手可金贵着,王爷的人你们谁敢动?” 书房门一下子被打开,陆元白冷着脸走出来,视线落到她脸上:“你来我这里闹什么?” 池盈初看到他,直接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利索的,根本不像是胳膊被撞坏之人。 “听说王爷让我去照顾五姨娘的身孕,那我不妨就直说了,从小到大只有别人伺候我,还没有我去伺候别人,王爷要是把她交到我手里,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害她流胎!” 陆元白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冷喝:“你要是做的出来,本王就要你付出代价!” 第二十三章 正当防卫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想过同她解释,这并非是自己的本意,但转念又一想,赵离鹊和她都不是能省心的主,让这两人闹起来不是很好吗? 不给她添点麻烦,省得她总想着传消息出去。 “既然你闲着,那本王就给你找些事情做,再者你们二人关系不是很好么?”他眉头一挑问道。 池盈初愤愤的从他手里收回手,他从哪里看出自己和赵离鹊关系好了?先前那只能叫逼不得已! “那王爷就等着看了。”她冷笑下转身离开,陆元白既然这么看重这个孩子,那他怎么不亲自照顾? 况且她又不是不知道,赵离鹊其实根本没身孕,一回到屋子,她发现自己的东西已经被搬的差不多了,然后就直接去了赵离鹊的院子。 赵离鹊看见她来,满脸的得意:“找过王爷又如何,你还不是同样得过来?” “我的东西呢?”她摸了摸衣袖,钟景松给她的半截剑刃,并不是随身放着。 赵离鹊随手朝屋子里一指:“都在那里面了,只是得委屈你和我的丫鬟共处一室了,你可不要欺负她。” “嗯。”池盈初敷衍的应声,打开妆奁盒下方最底层,看到东西还在才放心,这一举动被春芝看在眼里。 “我家姨娘赏赐不少,可不会在乎你那点东西。” “不管在乎与否,我都不希望别人动我的东西。”她将妆奁合上,放到自己睡的榻上。 “这么不想被人看见,是里面有见不得光的么?” “没必要告诉你。”池盈初越是这样阻拦,赵离鹊就越是想看看,她一个眼神示意春芝跟自己出去。 “她住在这里期间,你要给我盯紧她。” “是。”春芝答应的很快。 “待会儿我让她过来,你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我会尽量拖着她,你不要被她发现。” 没过多久,赵离鹊就以传膳的名义找池盈初过去,但可不是让她陪吃,而是让她扇风,停一刻都不行。 赵离鹊假装无奈叹息:“这天太热了,若是不降降温,我没多少胃口,会吃不下去。” “你有必要这样吗?”池盈初拧起眉头,“让春芝来做这些。” 她提到这个名字,才忽然想起来春芝不在赵离鹊屋子里,那又会在哪儿? “做戏要做全套……唉我让你走了吗?”赵离鹊话还没说完,就见她丢了扇子往外跑。 池盈初似乎是心有察觉,走的步子极快,看到屋子里春芝翻找自己的东西,上前扣住她的手,一个过肩摔就将她摔到地上。 春芝疼的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疼的哽咽直哭,她将半截剑刃藏到身上,赵离鹊才追过来,看到这番情景。 “你,你胆子太大了!” “春芝偷了我的东西,所以我才摔了她,这叫正当防卫,你快去王爷那里告状吧!” 池盈初面不改色,揉着自己的肩膀,方才用尽全身力气摔她,现在自己肩膀也有些疼。 春芝哭着摇头,身子一动就是一阵巨疼:“我没有,她骗人!” “你偷了我娘留给我的羊脂白玉佩,价值连城,现在我找不到了,不是你还是谁?”她一口咬定自己丢了东西,春芝百口莫辩,哭的更冤枉了。 “不然我们到王爷那里评评理?” 赵离鹊气的脸色涨红,一狠心咬牙道:“一块玉而已,大不了我赔给你便是!” “我娘留给我的,意义非凡。”她要让赵离鹊吃点教训,不然她不会老实。 屋子里沉寂半晌,池盈初抬脚往外走,赵离鹊拉住她:“我赔双倍的价钱。” “成交。” “……” 赵离鹊看着她在自己屋子里,选了好几样贵重的东西带走,池盈初嘴角划开笑:“谢谢了。” 赵离鹊攥紧手帕,脸色难堪的没回答她的话,春芝是被几个下人抬走的,看过大夫说,没半个月下不了榻。 她没想到柔柔弱弱的楚亦妙,竟还有这般大的力气。 池盈初准备将这些东西变现,要成大事,没有银子可不行,她能猜想到赵离鹊会不甘心,到陆元白那里哭诉。 那她就抢先在赵离鹊之前过去哭一哭,把他闹的烦了,看他还有没有心思处理这事。 她看到书房门是虚掩的,里面隐约有些说话声,想到上次的事,又怕被他当成偷听的,拔高嗓子一喊。 “王爷!” 陆元白打开门看到她:“何事?” 只是开门的那一瞬间,她看到里面好像有个男子身影闪过,模样没看清楚,身形像极那个晚上她遇到的男子。 见她不住的往里面张望,陆元白似笑非笑的抿起唇:“要不要进来说话?” 他大方的伸出手,池盈初看着觉得不对劲,要是看到不该看到的,他提前将自己灭口了怎么办? 她收回视线,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是赵离鹊的丫鬟,她偷了我的东西,然后我不小心摔了她……” “那你们自己处理,不用告诉本王。” “王爷真的不管吗?”池盈初撇下嘴角,陆元白当即关上门,下一刻她转身就笑了出来。 她前脚没有多远,后脚赵离鹊就来了,只是被侍卫拦着,连王爷一面都见不上。 待她走之后,陆元白想起什么般,对那男子开口:“她有孩子了。” 男子微微眯起视线,心底有些异样的滋味:“是吗?” “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陆元白话题一转,又问,“你那边有什么消息?” “宫中那位已经得知你要动手了,表面上一副宽恕的态度,实际安排了不少人手……” 陆元白从书房离开,直接去了赵离鹊那里,这才得知楚亦妙所说的不小心,直接就把人摔了个不轻。 “王爷,你说她是不是有毛病啊?”赵离鹊想起她就恨,对上陆元白的视线,又不敢再随便说了。 “本王最近公事繁忙,朝堂上有人弹劾本王手段凶残,最近为此很是头疼,你觉得本王该如何做?” 赵离鹊面上一喜,顺着他的圈套往里跳:“妾身给父亲写信,让他为王爷分忧,先皇在时,赵家就是肱骨之臣,皇上定然能相信王爷。” 陆元白眼底闪过一抹阴寒,转瞬即逝,笑着应下:“好。” 当晚陆元白睡在了赵离鹊的屋子,第二天她就写下书信,赵家收到信,却是没有回应。 第二十四章 皇帝责骂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柳月枝自从上次的事,就没再去赵离鹊的院子,听说昨夜王爷睡在她那里,还是主动过去的。 “我不信她还有这样的脑子,原先我还想着等别人动手,但迟迟没有动静,她的孩子还是好好的,必定是她身边那人的主意!” 丫鬟想了想,接下话:“应当是楚通房,她求王爷让人照顾身孕,但这两人前几日好像有些矛盾……” “那不是很好吗?你去备些礼品,我要去见见这位妹妹。” 柳月枝嘴角一勾,说起来自己同这位楚通房还没有正面碰上,借机拉拢试探,要是看的过去,就让她多活一阵子。 带着东西过去之后,池盈初虽然不愿见,但面上还是不得不敷衍,听到她说让自己弄掉赵离鹊的孩子,心想她还真是直接。 不过这两人也有恩怨,但她不想掺和,就让她们自己去处理。 柳月枝说了几次见她没点头,一时有些恼了:“她如此刁难你,你当真不想答应么?” “如今她有身孕,王爷都护着她,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劝你也别有这个念头,不然……” “哼,胆小如鼠!”柳月枝恼火的甩下脸色离开,池盈初随即关上门。 之后柳月枝再来找她,她都称病不见,赵离鹊经春芝那事后,都不敢轻易招惹她,她总算是有些时间清静自在。 “王爷,我们截了太子与赵家的书信,会在下月初三动手。”那也就是宗庙祭祀的前三天。 陆元白淡淡的点头答应:“嗯,想办法叫钟景松知道。” “是。”暗卫退出去。 钟景松听到下属来报,得知后激动不已,站起身子问:“所言当真?” “属下亲眼看到四王爷的人暗中动作,就在下月初三,应当不会有错。” “很好,我明日就进宫。”此人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人,钟景松并不多作怀疑。 第二日将此事告知皇帝后,皇帝给了他一块掌管城中禁军的兵符,还让他好好把握。 “微臣定然不负所托!”钟景松收下兵符,回到府上,花费几日功夫做出了一系列部署计划。 转眼就到了下月初三,陆元白早早的出了门,骊山在上京西北方向十余里,马车最快也要三四个时辰。 他若是不出面,钟景松恐怕不会上当,此次所行带的人不多,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就只能赌一把。 太子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因而皇帝对他并不算喜爱,他一心想坐稳东宫之位,行动前并未告知皇帝,待大获全胜后再去邀功。 王府的马车停在一处,陆元白挑起帘子一角,不远处是一群身穿便装的将士,为首的则是太子。 “陆元白作恶祸害百姓,还想在祭祀途中下手,我们先埋伏好,定然不能给他机会……” “活捉四王爷,活捉四王爷!” 陆元白嘴角一侧掀起,侍卫打探到消息过来:“王爷,钟景松带着人过来了。” “好,”陆元白眼里勾勒出不明的笑意,语气凉薄,“你带一对人马过去,将他的人引到太子那里,然后你们趁乱离开,在山脚下汇合。” “是。”侍卫骑上马,带出去一队人马,约莫四五十人。 钟景松带着人到了山半腰,看到几十个四王府标志的将士,对身后的禁军道:“跟上去,不要被他们发现。” 侍卫按照陆元白所说的做,太子还以为是陆元白的人来了,命人将这些灭口,侍卫却混入便服将士中,紧接着钟景松和禁军也杀过来了。 四王府的侍卫趁乱离开,两方士兵厮杀混乱,太子为保命只得加入其中,不到片刻,两方损失惨重。 “我们回去。”陆元白放下帘子,马车悄然离开。 太子提前撤退,原本带来的人马只剩下小部分,他能确定先前那些人是出自四王府,但后面的分明是禁军。 陆元白几时能调动宫中禁军了?他对此显然是不信,却又觉得蹊跷的很。 钟景松下马清点人数,发现对方还有几个活口,眼里一冽:“都带回去交由皇上处置。” “是。” 钟景松回到宫中,很快交了兵符,连着那几个活口也一并带到了皇帝跟前。 “说,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皇帝怒不可遏的厉喝。 几个人吓得瑟瑟发抖,一开口声音都是僵硬的:“回皇上,是太子。” “太子?”皇帝显然是不相信,“你们还不说实话,太子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确实是太子让我们做的,但殿下也是一番好意……”几个人说话语无伦次,皇帝听的头疼,让人将其拉下去,然后召太子进宫。 “儿臣拜见父皇。”太子一开始还想装糊涂,但话音一落,皇帝气的抄起一本奏折砸过来。 太子不敢躲,额头上被砸出血迹,皇帝不满的冷笑道:“你还知道朕是你的父皇,可你今日做的是什么事?你想起兵谋反不成?” “儿臣冤枉啊!”太子连着磕了好几个头。 “那你倒是说说,朕是如何冤了你?要不要找那几个人来与你对质?”皇帝让人将先前那几个人带上来。 太子一看到就变了脸色,皇帝眼中怒气腾腾:“这是钟景松亲自带兵抓的人,你对此作何解释?” “钟景松?”太子眼底一震,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他。 皇帝看出些不对劲,给了他足够的时间解释,太子将所有事情娓娓道来,先前有些不明白的,这下倒是能说通了。 “儿臣之前就有得知消息,所以准备在途中提前安排人手,没想到会……” “饭桶,简直一群饭桶!”皇帝这下是更气了,指着太子大骂,“没想到有何用,你们都被他耍了知不知道,是他算计了你们!” “儿臣愿意承担罪责,父皇息怒。” “滚,滚出去!”皇帝身前起伏不止,整张脸色笼罩在一片阴郁中。 太子慌乱起身离开,走出御书房没几步,又听到里面砸东西的声音,好好的机会从他眼前溜走,现在布置人手已经来不及。 若不是钟景松从中搅和,也不至于落的如此地步! 后来钟景松也因这事受到了牵连,虽然谁都心知肚明,此事与陆元白脱不了关系,但谁都没有证据,自然就奈何不了他。 第二十五章 宗庙祭祀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能够有资格前去宗庙祭祀的,必然是皇亲国戚,陆元白很少会带人出去,尤其是女子。 但赵离鹊觉得如今自己怀了身孕,那肯定就是不一样,只要她能跟去,那她在外人眼里的地位就会高上一大截。 陆元白听完她的请求却是拒绝,抬头看一眼她,缓缓移开视线:“本王已经想好带谁去了。” “是谁?”赵离鹊迫不及待的问。 “楚亦妙。” “可我有了王爷的孩子,我应该……”赵离鹊听到这个名字吃了一惊,脸色难堪又复杂。 “正是因为你有身孕,所以本王才不带你去。”陆元白淡然开口,但她不甘心这样的结果。 她身后的赵家帮过王爷,楚亦妙又为王爷做过什么?王爷反而还好几次差点被她连累。 “可楚通房没有过人之处,她身份不合适。”赵离鹊攥紧手掌咬紧牙关,“是不是她先找过王爷?” “身份并不重要,本王看着顺眼就好。”陆元白将她神色收进眼底,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好了,本王心意已决,你再多说也改变不了,况且春芝到现在还不能下榻,你若去了,谁照顾你?” “我……”赵离鹊想说自己不用照顾,可她前段时间装胎气不稳,又是请大夫又是喊疼叫哭的。 现在要是说穿了,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既然王爷做出决定,那妾身就不打扰了。”她牵强的笑了笑,朝他行了礼然后离开。 两天后,也就是初六的前一天晚上,池盈初才得知陆元白明天要带自己出去。 她气的大拍桌子,不满的瞪着他:“你搞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去?这件事既然和我有关,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现在让你知道也来得及,东西我命人准备好,不用你费心,你只用把脑子带上即可。” “我不去。”她坚决抗议,陆元白这样擅自决定,根本就是不尊重她! “你确定?”陆元白语气微扬。 她每次听他这样说话,就能猜到他肯定又会威胁自己,不过现在她没把柄在他手上,他应该威胁不到她。 “据本王所知,顺天府尹此次也会前去,而且他还是在队伍之首,前几日又被宫中的事连累,这路上要是再出了点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卑鄙! 陆元白假意要走,池盈初一下子挽上他的手,皮笑肉不笑道:“不就是陪王爷出行吗?我觉得我可以。” “嗯。”他推开她的手,仍是神色未变的走出去。 骊山宗祠供奉的大楚江山的列祖列宗,自然也包括先皇在内,当年那场宫变几乎血洗上京,如今的皇帝平定叛乱,登基为帝。 而发动这场宫变的人就是陆元白,按理本该是罪不可恕的死罪,但皇帝不杀他,是因为他药疾难医,命不久矣,哪怕是他性情古怪,也多为包容。 陆元白每年来这祭祀,心情都会格外沉重,本就不苟言笑的一个人,冷酷起来比石头还要僵硬。 池盈初坐上陆元白的马车,她睨了眼他阴厉的面色:“王爷?” 陆元白扭头看向她:“何事?” 她又摇了摇头,方才过来时就听到有些人私自议论,说陆元白要是真心忏悔,哪还有颜面残活在这世上? 太子看到陆元白的马车,就想到上次被他算计一事,按耐不住性子骑马过去:“皇叔怎么又来了?” 他声音轻蔑,充满不屑。 陆元白挑起帘子看到他,扯了扯嘴角的反问:“本王不该来吗?” “皇祖父因皇叔而死,皇叔前来实属有悖伦理,倘若皇祖父在天有灵,必定也希望皇叔早日赎罪!” 他话音一落,陆元白一掌拍在他身前,出手动作极快,以至于池盈初都没看清,太子就坠下了马。 队伍还没前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周围投来数十道目光,但因这二人的身份都不好招惹,故而谁也不敢上前。 “皇兄还没将本王从宗亲之中除名,那本王祭拜宗祠何来有悖伦理一说,还是太子想越俎代庖,代替皇兄处置本王?” 陆元白看着地上的人冷笑,这太子愚不可及,又冲动莽撞,自然是成不了大事。 也亏的皇帝对他寄予厚望,到最后也不过是付诸东流。 没多久皇帝就过来了,三两个太监将太子从地上扶起来,皇帝面色凝重:“方才的事,朕已经知道了。” “太子他还小,冒犯了四弟,朕让他给你赔罪。” 陆元白面上再度笑出来,只是虚伪的很:“有皇兄这句话,臣弟便不和晚辈计较。” “父皇!”太子激动的咳嗽两声。 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自己分明没说错,但父皇却让他道歉。 陆元白就是朝中一颗毒瘤,父皇却对他再三忍让关照,难道只因为他病重体虚? “向你皇叔道歉!”皇帝脸色铁青,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方才是侄儿口不择言,还望皇叔替我向父皇说情。” 太子不甘的低下头,心中却在想,若是自己登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是要陆元白的性命! “罢了,你回去吧。”陆元白抬手咳嗽两声。 皇帝眼神缓和了些,借机开口:“眼下太子骑不了马,队伍即将出发,不如让他坐四弟的马车。” 太子满眼的震惊和不情愿,想要说话被皇帝狠狠瞪回去,陆元白轻笑,将池盈初拉过来。 “并非是臣弟不同意,而是马车里不止臣弟一人,她极爱闹腾,再加上太子,恐怕会坐不下。” 皇帝这才看到她,第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并未认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罢了。” 最后太子还是坐上了皇帝的马车内,虽然不合规矩,但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 “儿臣想不明白,父皇为何要让我坐他的马车,父皇明知……”太子不解的道出心中的疑惑。 “明知什么?”皇帝闭上眼睛,脸色并不好看,“你没有事先准备,这一路上指不定遇上什么危险,把你放在他那里,他就得保你一命。” 太子恍然大悟,一旦他坐进陆元白的马车,那陆元白就不能让他出事,否则众人怀疑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皇帝所言所行都是为他,他心里瞬间有些触动…… “儿臣多谢父皇教诲!” 第二十六章 不甚雅观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王爷胆子还真是大。”池盈初上下打量他两眼,看不出陆元白之所以这么狂,他的资本又是什么? 当着皇帝的面还敢对太子动手,不怕皇帝弄死他吗? 陆元白正襟危坐,面不改色道:“此话何意?” 她顿时又不说话了,他猜到兴许是对太子动手的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倘若他真想杀了太子,那就必定不会给他活命的机会,此时不杀也是也有理由的,但没必要和她解释。 约莫三四个时辰,到了宗庙附近,马车侍卫停下等候在外,皇帝与陆元白等人先后走进去。 太子经那一摔,腿上有些不便,走路都要下人搀扶着,池盈初觉得他实在可怜,但只能眼神同情。 钟景松看到队伍中她的身影,刻意朝周围看看,然后悄悄给她使眼色,池盈初当即会意。 他走到旁边的位置,不久后她就跟了上来,钟景松率先开口:“现在情况紧急不宜多说,你在他身边要多加小心。 “上次信中内容是他故意让你听到,陆元白这人不好对付,你也要查清身边的人,不要暴露身份。” “我知道了。”池盈初点了点头,想到他极有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信受到牵连,心中过意不去,“其实我该再查证一番,然后再交于你。” 钟景松对她的处境表示体谅,并未有责怪她的意思:“你在王府多有不便,我事先也命人查过,才会送进宫里。” 池盈初又是一惊,脸色有些变化:“那怎么会是这样?” “此事怪就怪在这里,我当时不仅亲耳听到他们的对话,又让人骊山脚下,确实有士兵夜行,就以为是他有动作,现在想来也可能是太子。” “可他怎么会知道太子动向?” 还有赵离鹊寄到赵家的书信,赵家没有给出回复,但陆元白还是知道了这些,此后赵家在太子那边就算失势,甚至会被当成陆元白的人。 若这些都是陆元白一人所为,那他算的也太准了些。 “这些我还在查,有情况会告诉你,听闻他最近也在查……”钟景松想到池盈初交给自己的罪证,犹豫后还是决定不暂时告诉她。 “有人来了。”他面色一冽。 池盈初点头,装作面色无常的走出去,片刻后钟景松也离开了,这一幕被暗卫看在眼里。 她回到队伍当中,不小心撞上一个人,对方连连道歉,为赔罪还要送几个贡橘给她。 “不用。”她摆手拒绝。 贡橘是淮南一带盛产,每年进贡的也不过数十石,能得此赏赐的必是位高权重者,或者宗亲贵族。 “姑娘若不收下,那我实在对不住你,我只偷偷带了几个,你不要再推辞。”那人塞了两个给她,她一抬头就找不到人了。 祭祀之前要沐浴焚香,这一进去就是好几个时辰,池盈初等的无趣,剥开橘子吃了两个瓣。 酸酸甜甜的口感在嘴里化开,以前在镇国公府,她就极爱橘子,虽比不上贡橘酸甜,但也别有味道。 待皇帝等人出来,已经接近落日黄昏,陆元白脸色淡漠,池盈初想抬脚上前,发现手臂痒的厉害。 身上四处都在痒,她拂开衣袖,才看到两条白嫩的手臂上起满小红点,这是过敏了! 陆元白看到她不对劲,主动走过去:“你怎么了?” 池盈初没空回答他,身上痒的难受,她忍不住伸手去挠,被他按住动作,他眉头紧蹙起。 “别动,”他朝身后一喊, “传太医。” 太医看到皇帝点头,才提着药箱过去,确定她这是过敏之后,直接开出方子配了药。 池盈初喝下药才好些,但这时天色已晚,山路崎岖不便也行,皇帝便让人原地休息,明日再赶路回去。 陆元白若有所思看他一眼:“楚三小姐不知道自己对贡橘过敏吗?” 池盈初浑身一僵,她确实不知道啊,对方这么做是为什么,试探她的身份? “我一时嘴馋,没忍住。”她实在想不出好的借口,只能硬着头皮编。 陆元白也显然是不信:“这是本王听过最烂的借口。” 皇帝坐进马车里休息,侍卫就地而坐,空地上生起了零星火堆,池盈初渐渐困意来袭,陆元白也靠在马车另一侧睡过去。 恍惚间看到马车帘子在动,她看到外面的钟景松,试探的喊了声:“王爷?陆元白?” 对方没有回应,她便没再犹豫,下马车时尽量避免触碰到他,却不想她才离开,马车里的男人就睁开了眼睛…… 钟景松抓住她的手,虽是隔着衣袖,发觉越矩后又松开手:“你还记得是谁给你的贡橘吗?” 池盈初想了想,当时她没有看太仔细,这下记不起来多少,难道他是来质问自己的? “不知。” “太医给你看诊过后,我便让人去查了,今年的贡橘皇帝只赏了陆元白,撞到你的人也是平时同他来往甚密……” 这么一来,那对方非要她吃下的理由就说的通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你要记得,不要随便吃他的东西。” “好。”池盈初答应下来。 两人正说着,发现不远处有三五个侍卫举着火把过来,此时想躲已经是来不及,就只能主动走出去。 “你们这是怎么了?”钟景松问道。 “四王爷说有刺客,缠着那边的方向去了,钟大人可有看到?” 钟景松面色一凝,池盈初很快反应过来,这狗王爷八成又是故意的,让人看到孤男寡女深夜相处,不浮想联翩都难。 池盈初点头如捣蒜,随手指了个方向:“刺客朝那边去了,我方才险些被伤到,是钟大人救了我。” “你们快去追,伤到我不要紧,若是危及到皇上,那你们有是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她这话一出,那几个侍卫纷纷追过去,钟景松自动和她散开回去,她掀开马车帘子,看到陆元白还闭着眼睛。 哼,戏精! 池盈初弯着腰钻进马车,坐下的时候故意狠狠睬他一脚,他大手一勾,将她抱进怀里,环住她的腰肢。 “大半夜做什么去了?” 她气的顾不上回他的话,手肘重重往后一顶,陆元白闷哼声,忽而一个动作反转,将两人的位置换成了一上一下。 马车里闹出的动静极大,皇帝幽幽睁开眼:“四王他怎么了?” 小太监过去看了眼,然后就吓得不敢再看,匆匆回去禀报:“皇上,四王爷与那位姑娘在马车里……不甚雅观。” 第二十七章 相互拖累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皇帝闻言怔了怔,继而笑出来:“以往都不见他带女子出现,何况是这种重要场合,想必那女子对他身份特殊。” 小太监默了默低下头,不敢随便接话。 “现下几时了?” “已经卯时了。” 皇帝这下也没了睡意,对小太监道:“去把太子找过来,朕有些事交代他,待天一亮就启程回京。” 四王府的马车里。 池盈初望着头顶的男人,她奋力想将他推开,最好能直接丢出去,只可惜心有余力不足,陆元白抱住她的动作越发收紧。 “你,你放开我。”她累的直喘气,被这么一折腾,发髻都凌乱了。 “放开你可以,先告诉本王,钟大人找你说了什么?”他眯起幽暗的眸子,俊朗的面庞近在咫尺。 池盈初呼吸一僵,面上不敢表现出任何反常,看来陆元白是已经知道了,要是被他深查下去,那之前很多事都会被翻出来。 “我”她突然娇俏一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想这样勒死他一了百了,但还是生生忍住了,“王爷真想知道?” “钟大人夸我生的好看,说王爷遇上我是高攀了,但我说王爷待我好,我这辈子便只跟王爷一个……” 她说着还要主动吻他,陆元白冷漠推开她凑上来的脸:“这种无耻的虚伪话,估计也只有你说的出来。” 池盈初不甚在意,真要比虚伪无耻,她在他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天色一角逐渐泛亮,马车队伍缓缓启程,池盈初虽是服过药,身上的红点还没彻底消退,那药就不能断。 马车摇摇晃晃,池盈初有些坐不稳,两手扒在他身上:“路这么不好走,待会儿不会遇上刺客吧?” 陆元白斜她一眼:“闭嘴。” 她撇了撇嘴没争辩下去,心想话本子里都是这样的,不一会儿马车摇晃的越发厉害,外面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 有侍卫情急大喊:“有刺客,先保护皇上!” 池盈初心里震惊,掀起帘子一看,外面刺客有侍卫一半之多,大多是包围皇帝的马车,有人举剑朝她刺来,她一脚踹过去。 “本王扶着你。”身后的男人不知何时贴了上来,她顿时觉得四肢僵硬,紧接着猛地一推。 她从马车里摔倒刺客跟前,刺客一剑再次刺来,她连着翻滚几下起身,剑扎进地里几分。 陆元白这哪里是扶她,分明是推她出去送死啊! 现在他确定了她的身份,就不会留活口,借此机会让她死在刺客手下,直接又省事。 钟景松解决掉一两个刺客,看到她置于危险中,眼里不禁露出担忧,下一刻就看到她半个身子钻进马车里,动作奇快的将陆元白给拖了出来。 “王爷我好害怕,你要救救我,你说过不会放弃我的对吗……”她一头扎进他怀里,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 刺客举剑袭来,他行动不便,险些被伤到,用力扒开她的手,她两只手又缠上来,他满脸黑线:“给本王松手。” “不松,我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放开王爷,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陆元白抿紧唇瓣,眼底一片凝重,这些不是他的人,池盈初要是这么拖着他,两人都不会有命回去。 他知道她是在报复,但眼下解决刺客要紧,有些事可以等日后慢慢算清楚。 “王爷……”池盈初眼尖的发现偷袭的刺客,却不是第一时间告诉陆元白,而是装作害怕的越发抱紧他。 他冷眼扫过去,一脚踢起地上的长剑,长剑穿过刺客的脑袋,然后瞪大双眼倒下去。 “敢把本王当做肉盾?”他阴阴冷笑, 一手将她夹在胳膊下,故意动作收紧使她动弹不得。 刺客再袭过来,他就将她当成武器丢出去,池盈初倒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疼。 “小心!”钟景松除掉她旁边的刺客,将她护在身后。 片刻后刺客和侍卫都倒下大半,一刺客逃走时身负重伤,被好几把刀架住脖子。 “皇上您没事吧?”小太监搀扶着皇帝从马车里下来。 皇帝目光投向陆元白,见他倚在马车上咳嗽,抬脚过去关怀:“四弟可是受伤?” 陆元白虚弱的笑笑,看到池盈初幽怨的看着自己,嘴角一勾:“臣弟无碍,刺客偷袭时,全靠她拼死相护。” 皇帝看一眼过去,面上像是松了口气:“如此便好,四弟看人的眼光果然精准。” “让皇兄见笑了。” “还不过来?”陆元白朝她招手,池盈初哪里肯过去,恨不得咬掉他一块肉。 她深呼吸一口气,明白早晚会回到他身边,就没再犹豫,钟景松想要挽留,悻悻然又收回手。 “皇上,刺客要如何处置?” 皇帝眉头拧成川型,看向跪倒在地的刺客:“说,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消息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不配做这个皇帝,还不如趁早交出皇位,主子费尽心思要杀你,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半点线索!” “不见棺材不落泪!”侍卫手里的刀划破刺客的脖子,隐隐有些血迹溢出来。 “你若交代干净,朕还能留你一命,不然你就等着严刑逼供,结果也是一样的。”皇帝压抑着怒意。 刺客抬头却是看向陆元白,而后缓缓道:“是四王爷,他提前有所部署,就为在此伏诛皇帝。” 池盈初面色微变,等等……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呢?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平日里只知四王爷性情暴戾,不想他对皇位还有如此野心,藐视君上! 皇帝眼神变得复杂,语气一沉:“四弟有何话说?” “若刺客是臣弟安排,那为何也要连臣弟一并动手?臣弟是个活不长久的,比不得皇兄千秋万代。” “那你真对皇位没有半点野心?” 陆元白眸光冷冽,沉声开口:“没有。” “此人纯属诬陷,再留着也是无用,不如臣弟替皇兄解决了他,正好为皇兄分忧!” 话音一落,他捡起地上的剑刺进刺客身体。 皇帝想要阻止,但事情已成定局,气的拂袖离开:“继续赶路。” 那番话虽能说服别人,但骗不了池盈初,先前她在王府遇上刺客,就是陆元白故意为之,这次八成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只是当时她被他夺了剑,没有杀掉那刺客,下次再要遇上,她依旧能认出来。 “为何这么看着本王?”陆元白见她盯着自己,说话语气很是无辜。 第二十八章 孩子没了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回到宫里,皇帝进了御书房就开始大发脾气,案桌上奏折砸了满地。 “他以为自己是谁,朕还没说处置,他倒是先动起了手,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太子听到里面的动静,顿时就不敢再进去,默默转身离开。 既然父皇让他查陆元白身边那女子的身份,那他只有做好了,才能弥补父皇这次对他的失望。 陆元白下了马车就往里走,池盈初走在后面,赵离鹊一大早就在此等候,看到他的身影泫然欲泣。 “王爷可算是回来了,妾身很是担忧,寝食难安。”她环住他的腰,这个动作让他想起池盈初故意拿自己抵挡刺客。 “本王已经回来,你不用再担心。”陆元白推开她,听她哭的心头烦躁,脸色也不好看。 “王爷你是不知道,柳月枝趁你不在这几日,处处讥讽挖苦妾身,妾身觉得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柳月枝随后过来,正好听到她说的这话,也是气不打溢出来:“赵离鹊你不要恶人先告状,是你先招惹我的。” “不过就是身孕罢了,怀上算什么本事,能生下来那才叫本事,你这还欠些火候,谱倒是先摆上了!” 赵离鹊不甘示弱的反驳:“那你怀都怀不上,又不能伺候好王爷,留着你有什么用……” 池盈初想悄悄躲开,他后院的事就该让他自己处理,最好让他头疼死才好呢。 陆元白同时甩开两人,冷声呵道:“好了,本王舟车劳顿需要休息,你们能解决的事就不要找我。” 两人不敢再纠缠他,便把注意打到了池盈初身上,最先是赵离鹊发现她的:“站住!” 池盈初装作没听见,柳月枝的目光也投向她,追上她的步子问:“王爷带你出去,都做过什么?” “什么都没做。” “真的?”两人没一个信的,可不管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 “你们要是不信,那就去问王爷。”池盈初无辜的摊手,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落在赵离鹊耳里成了羞辱。 她陡然拔高尖锐的声音:“你也开始看不起我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赵离鹊朝她扑过来,她弯腰躲开让她扑了个空,池盈初拔腿就跑:“不陪你们玩了。” 柳月枝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赵离鹊不是有身孕吗?怎么还敢做这么危险的动作? 赵离鹊意识到她的目光,才后知后觉的又开始装:“我的肚子好像又开始痛了……” 柳月枝才不会管她,甚至巴不得她的孩子没了,待周围没人之时,赵离鹊才起身回去。 本想再将身孕之事拖一段时间,但赵离鹊发现当晚就来了月事,春芝又帮不了她,她只能自己去请大夫。 大夫给她诊完脉,脸色透出些许凝重,她心里咯噔下:“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你看不出来吗?” “不必担心,只是月事不调而已,我给你开些药就好。” 赵离鹊心里一松,在大夫离开时,又悄悄塞了不少银子:“今日之事替我保密,不要泄露出去。” 大夫点了点头:“小的明白了。” 大夫走出王府,见身后没人跟着,转身走进一条空旷的巷子里,女子掀开面纱露出半张脸…… 这几日赵离鹊按时服药,但小腹还是偶尔坠痛,但她也没放在心上,以为是药性所致。 这几日见不到王爷,柳月枝对她越发不满:“她老是用身孕缠着王爷,那我们这些人还要不要见了!” “干脆给她灌一壶流产药,让她的孩子没了……” 丫鬟听的心惊,慌忙朝周围看看:“姨娘可不要胡说,仔细隔墙有耳。” 柳月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语气仍没有半点好转:“这里就你我二人,我不过也是随口一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是她流产了,府上谁买过药一查便知。”丫鬟是跟她多年的,自然也是为她好。 “但婢子知道,怀孕之人对藏红花是不能碰的,用量多了,孩子肯定保不住。” 柳月枝面色一凝,继而嘴角勾起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赵离鹊仗着身孕抢她的地位,那她就给她点颜色瞧瞧,流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让她长点教训! “我家主子有在午膳后喝羹汤的习惯,你们先将手头事放下,做好羹汤快些给我送去。” 柳月枝的丫鬟在小厨房催促,赵离鹊一眼就看到她,走过去问道:“今日喝的什么汤?” 丫鬟扭头看到她,并不作答,待小厨房的人将红枣枸杞汤送过来,赵离鹊笑着在丫鬟前接过。 “恰巧我今日也想喝,你不妨去回了二姐姐,就说是我要走了,让小厨房重新做一碗,用不了多长时候。” 赵离鹊扭捏身姿的离开,丫鬟虽生气,却敢怒不敢言,只好愤愤离开,碰巧三姨娘的丫鬟来取药。 “三姨娘近来头风症又犯了,大夫说药得炖久些,我亲自看着,你们忙你们的吧……” 赵离鹊喝完汤,觉得心情好了不少,自己让人备的没意义,只有这从别人那里抢的才好。 没多久后,她身下就出了大片血迹,肚子里像是被一阵翻搅,疼的她冷汗直冒。 “大夫,传大夫!” 外院的丫鬟听到动静,已是半个时辰后,赵离鹊疼的都快晕过去,被人抬到榻上,恍惚看到大夫还有陆元白。 大夫看完对陆元白道:“她这是怀孕一个半月,但食用过量藏红花,不幸已经流产。” “什么?”赵离鹊哪里能想到这些,急的拉住大夫的衣裳质问。 “孩子保不住了。” 听到这话,她哇的一声哭出来,陆元白脸色自始至终都很冷静,仿佛这不像是他的孩子。 赵离鹊哭够了,才觉得是柳月枝有心害自己:“王爷,定是她做的,我喝了她的羹汤才会如此。” “去将柳月枝找来。”陆元白对身后的侍卫吩咐,转而又问,“你怎么会喝了她的汤?” “抢的。”她下意识回答,反应过来后想要改口,已经是来不及。 没多久柳月枝就来了,得知赵离鹊流产的事。 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模样委屈:“冤枉啊,妾身睡不安宁,才会用藏红花安神,妾身哪儿能猜到她会抢过去!” 赵离鹊恨的咬牙:“你是故意的,方才大夫说汤里有大量藏红花!” 柳月枝顿时一怔,她确实只在汤里加了少量,倘若救治及时,孩子尚且能保住,但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二十九章 独宠你一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柳月枝跪在地上,气的身子抖如筛糠,无论她现在说什么,王爷兴许都不会信了。 说不定就是赵离鹊自己保不住孩子,才故意把罪责推到她身上。 “王爷,妾身真的没有做过!” 若是她承认了少量藏红花,那她就再也说不清楚,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抵死不认。 陆元白听的头疼,冰冷的面上不带丝毫感情,余光瞥到池盈初走进来,他在她转身前喊道:“你怎么看?” 池盈初背影一僵,只得转过头,装作没听懂的问:“什么怎么看?当然是用眼睛看。” “你明知本来在问你的意见。”陆元白扯了扯嘴角,见她站在那里还没有动作,轻扬起声,“过来。” 她抬脚走进去,赵离鹊的眼神恨不得钉在她身上,经过柳月枝旁边时,双腿突然被一双手抱住。 低头看到是柳月枝拦着,池盈初推开她的手:“放开我。” “你快些同王爷解释,我没有给赵氏放过藏红花,是她自作孽……” “她又不知情况,如何替你作证?”赵离鹊恨恨的打断。 池盈初平静看了眼赵离鹊,她眼神里充满警告意味,恰巧柳月枝又急于证明清白,这麻烦又被陆元白甩给了自己。 她此刻怎么说,势必都会得罪其中一个。 “未知全貌,不予评论。” 柳月枝身子瘫坐在地上,开始不停擦眼泪痛哭,陆元白眸色微敛,起身欲要离开:“这两人都喊冤枉,那本王就让你查清此事。” 池盈初追上他的步子,难以置信的拧起眉头:“我都说了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查?” “再说是你的后院,又不是我的,觉得头疼就都赶出去不就得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但还是被陆元白清楚听在耳里,他眼角爬上饶有兴味的笑意,一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你要知道身居高位,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本王不可能独宠你一人,但她们入了本王的院子,本王对她们也该有些照顾。” “我……”她什么时候是这个意思了? 池盈初想去找他理论,但陆元白已经走远,柳月枝回去之后就被禁足了,赵离鹊日日为孩子的事痛心。 池盈初没想到当初应付她的话,现在居然会成真,柳月枝虽然不是好人,但赵离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柳月枝冷静下来,要解决眼下困境,就只能找人帮忙,想到今日陆元白对楚亦妙的态度,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她头上。 “你想办法把楚亦妙找来,说我忽然病倒。” “婢子这就去。”外面的丫鬟点头答应。 池盈初看到柳月枝的丫鬟过来,脸上并没有多少惊奇的神色:“回去吧,我帮不了她。” “我家主子病倒了,去晚了可是要出人命的。”丫鬟哭着拉住她哀求。 “二姨娘回去时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重了呢?”她这语气显然是不信,丫鬟哭泣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池盈初尽管是这样说,但还是决定过去看看,要是人真的想不开,有或是出了意外,陆元白那性子肯定又会算在她头上。 她一进去,身后的门就被关上了,柳月枝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根本不像是想不开。 “二姨娘找我做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赵离鹊喝的羹汤里,确实有我命人放的藏红花,因为我看不惯她恃宠而骄,但我只放了少量,不足以害死她的孩子,此话若有假,天打雷劈!” 池盈初思虑片刻问道:“那你当时怎么不告诉王爷?怕赵离鹊强行诬赖你?” 柳月枝脸色变了变:“既然你知道,那还问什么?” “我怀疑就是她自己所致,还要拖我下水,王爷让你来查,你定要查清楚!” “王爷不过是口头上那么一说,他未必信我的话。”再说陆元白也不给她银子,凭什么要她尽心尽力办事? “可……”柳月枝还在犹豫。 看吧那狗男人太会做戏,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可唯独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天都是拎着脑袋过日子。 池盈初不耐烦的质问:“可是什么?我凭什么帮你?” 她扭头要走,这要是被别人发现,还以为她俩是狼狈为奸呢。 柳月枝心一横,突然咬牙开口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之前应该从赵离鹊那里得来不少玉珏吧?” 她停下脚步却没回头,顿了顿抿唇:“你想说什么?” “我帮你将东西带出去变现,你替我洗清冤屈。” 池盈初心里蠢蠢欲动,前阵子她正瞅着没法子送出去,这下可好了,有人愿意帮忙,只是法子有些冒险。 所谓富贵险中求,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她不如自己决定。 第二天,池盈初就从膳房开始调查,并没有发现异样状况,但这事传到赵离鹊那里,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她是不是成心和我作对,柳月枝那么害我,我不过就是为自保,我的孩子难道不无辜吗?” 赵离鹊气的身前起伏不止,以往还有春芝在旁伺候,今时不同往日,屋子外丫鬟没一个敢上前的。 陆元白这几日在书房,哪儿也没去,听到暗卫报信说起,太子暗中在查楚亦妙的消息。 “主子,我们要不要将那些人……” “不必,楚亦妙身份特殊,只叫他们拿不到全部真实消息即可。” “是。”暗卫退出去消失不见。 太子府。 太子好不容易等到放出去的人回来,欣喜上前:“情况如何了?” “据说四王爷是在城外林坡救的人,当时护国公府三小姐也丢了。” “有人说楚三小姐是偷去了扬州,四王爷身边女子原是花楼的舞姬,后来才被赎身。” “属下得到消息,那位姑娘是不识字的农家女子,见过四王爷一面后,死乞白赖要跟着……” 这些身份到底哪个是真的?太子听的头昏脑胀,要是这么告诉皇上,指不定又是一阵责骂。 太子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语气烦躁:“都给本宫滚出去,查清楚之后再回来。” 下属们查到的这些都是有理有据,但也不敢和太子争辩。 第三十章 玉珏变现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在府上没发现什么情况,陆元白不帮忙也就罢了,还在旁边看好戏,让她不要冤枉任何人。 他要求这么多,怎么不见他亲力亲为? 无奈之下,她只好出府去查药铺,若真像是柳月枝所说的那样,药应当就是同一天买的。 从柳月枝那里问出药铺位置,她没犹豫就赶过去,看到城中有人拿着画像找人。 “有没有见过画上这女子……” 池盈初下意识转过身躲避,有人从身后拍了拍她,她余光看到他手里的画像。 侍卫冷喝声问:“问你见过没有,磨叽什么,哑巴了?” “呜呜啊啊……”她装作口齿不清的说话,侍卫便丢下她离开。 “原来是个结巴。” 池盈初松口气,暗暗攥紧手掌,现在贸然去见皇帝,只会打草惊蛇,况且她与太子也不是一路人。 她到了药铺前,药铺东家正要收拾东西关门,赶紧上前问:“前几日四王府二姨娘的丫鬟可是来买过一味药,叫藏红花?” “对。”药铺东家承认的很快。 “那还有没有别人买过?” 听到这话,东家看她的目光顿时变得迟疑,他眼神闪躲推开她:“别耽误我回去,今日药铺不开了。” “我只是问问,不会耽误你很久。”她见状觉得可疑,想了想又换种法子问,“那我要买藏红花,你这里有多少货?” “货没了。”东家不敢再看她。 池盈初闻言,越发觉得他行为反常,他越过她想走,她一手扣住他:“前几日不还说有货么?怎么这么快没了,是谁买走了?” “我这里没有,你继续去别的地方买,问这么多做什么?”东家想要挣扎,但她力道居然不似表面柔弱。 “不瞒你说,府上有人流产了,是藏红花所致,王爷命我查清楚,你说不交代,别等王爷亲自找你。” 东家想到陆元白,这哪里是他惹得起的,当即就把话说穿了: “那天二姨娘的丫鬟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买了剩下的藏红花,还自称是四王府的人。” 池盈初眸光一冽,继续追问:“那人是谁,如果再见面,你可还能再认出来?” “应当可以,挺清秀的小姑娘……” 她带着药铺东家回了四王府,后者起初是要拒绝,又被她以送官威胁,还让陆元白将所有丫鬟都召来。 赵离鹊极不情愿在日头底下晒着,狠狠蹙起眉头:“你真能查出来,那还好说,倘若只是敷衍了事,还要大费周章,别怪我不放过你。” “你等着瞧吧。”池盈初面不改色,让药铺东家去丫鬟中认人。 陆元白幽幽看她一眼,嘴角抿起笑:“最好不是你随便找个人,来敷衍本王。” “二姨娘也快来了,待会儿让她亲自和您解释。”池盈初懒得多费口舌,他以为她真想管他的后院啊! 最终药铺东家在赵离鹊身后的丫鬟里停下来,手朝对方一指,对方吓得颤巍巍跪下来。 “就是她了。” 赵离鹊看过去,面目震惊:“你胡说八道什么!” 柳月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究竟是他胡说,还是你不惜用孩子栽赃陷害?” “你!” “王爷,事情是这样的……”柳月枝无视她的存在,主动在陆元白面前道出所有事。 “妾身固然有错,错在不该和她计较,但决不会迁怒到一个孩子身上,妾身不能有孕,不代表妾身不喜欢孩子,而她恃宠而骄就是大错特错。” 赵离鹊急的变了脸色,但陆元白不理会她,反而对柳月枝道:“你说的有理。” “那王爷打算怎么处置那丫鬟?”柳月枝心头一喜。 “交由她自己处置吧,毕竟她也没了孩子,你的禁足解了,这个月双倍俸禄。”陆元白拂袖而去。 “多谢王爷!”哪怕是对于这样的结果,柳月枝还是很高兴,让人好生送走大夫。 赵离鹊却气的险些背过气,她心心念念的孩子,没想到毁在自己丫鬟手里,这叫她怎么不恨?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丫鬟脸上响起一耳光,柳月枝走之后,池盈初也没多留。 后来那丫鬟就没再见过,有说是当时被赶出府,也有说是赵离鹊将她暗地里处置了。 池盈初等了几天,见柳月枝没来找自己的意思,索性主动过去:“二姨娘上次说的,是不是该兑现了?” 柳月枝面色红润,端起茶杯抿了口:“我都记着呢,只要答应你的,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后日我要出府才买脂粉,到时正好把你也带出去,在上京我认识一家典当行老板,价格公道。” 池盈初得到满意的答案才回去,那十来块玉珏若是变现,至少能得十万两银子。 还没走进屋子,就看到一个丫鬟冒冒失失的出来,她上前拦住:“你是哪个院子的?” “我,我……”丫鬟解释不清,推开她就跑。 池盈初进去检查,发现东西都没少,就没再计较下去,到后日一早,她先钻进了马车后面的木箱里。 车夫牵好缰绳,陆元白从王府走出来:“等等。” 柳月枝面露惊喜:“王爷?” 陆元白没应她,目光扫过红漆木箱,手指在上面轻口,箱子里的池盈初屏息凝神,不敢乱动。 他突然笑开:“本王没别的事,只是前来叮嘱你,若是看中什么只管买,银子不够让他们记王府账上。” 柳月枝想让他陪自己去,但陆元白没有这方面意思,况且池盈初又在,她就只好作罢。 离开王府的视线后,池盈初才有机会从箱子里出来,重重呼吸:“可憋死我了。” “其实王府不愁吃穿,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要是有了银子,心里才会踏实。”到了典当行,池盈初拿着木盒走进去。 柳月枝在前面,典当行老板很快出来,她开口解释:“我有个朋友想要典当。” 池盈初打开木盒,里面装着十几块玉珏,都是从赵离鹊那里来的,有些应该还是王爷赏的。 但老板看了半晌,脸色却越发凝重,若有所思道:“这些并非真正的玉器,不值多少银子。” 柳月枝顿觉丢脸,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池盈初道了歉才离开。 她想到前日那个鬼鬼祟祟的丫鬟……究竟是这玉是假的,还是被人掉了包。 第三十一章 恶人先告状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若要说怀疑的对象,她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陆元白,也没有旁的理由,就是看他不顺眼。 再者王府是他的地盘,他的手伸到哪里,也不是没可能,只怪她先前太大意了。 回到王府,她直接找去了赵离鹊的院子,将装着玉珏的木盒砸到她脚边,赵离鹊被吓了一跳,看清是她后,恼火的拔高声音。 “楚亦妙你做什么,不要命了?” “你还有脸问我做什么,先前你给我的玉珏都是假的,我丢的那块却是真的,你仗势欺人……” 赵离鹊脸色发青,语气难堪:“真是无理取闹,玉珏若是假的,当时你怎么没认出来?” “我今日才找人看过,对方说是假的,总之我一定会要个答复,你最好想清楚这事怎么处理。” 池盈初索性在她这里耍起无赖,赵离鹊让人赶她离开,但下人想到春芝的下场,没一个敢近身。 “我现在就去找王爷,看到底是谁仗势欺人!”无奈之下,赵离鹊只好决定去找陆元白评理。 却不想这也是池盈初想要的,她连连摆手:“那你快去,我不怕。” 赵离鹊哭哭啼啼的到了陆元白面前,似乎她每次过去,都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陆元白对她一向冷淡的很,许是因前几日孩子的事,才对她有些亏欠:“若真像你所说那般,我定不会轻饶她!” “妾身不敢有半句虚言,王爷要为妾身做主啊!”赵离鹊一高兴,顿时破涕为笑。 她从衣袖里拿出手帕,想让他给自己把眼泪:“王爷……” “嗯。”陆元白好像没看见似的,起身就走。 她犹豫了会儿才跟上去,只要王爷能为自己主持公道,给池盈初应有的教训,那眼泪不擦也罢。 还没走进屋子里,哀怨的哭声倒是先传出来,断断续续,跟吹喇叭似的一声比一声高,每一次哭声的停顿,都是为了下一声哭更加有力。 池盈初看到他的身影,提着裙子匆匆跑来:“王爷,五姨娘恶人先告状,她把我的玉珏掉包了……” “你!”赵离鹊看到她做起戏来,当真是比自己还厉害,以至于连接下来的话都忘了。 “我若要调包,那我当初为何要给你?” “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数吗?”她在陆元白背后,朝赵离鹊使了个得意的眼神,然后面上又装委屈。 陆元白听的蹙起眉头,冷声道:“等等,这王府的东西,什么时候许你们变卖了?” “也不全是,有些是五姨娘从赵家带来的,”池盈初添油加醋的将玉珏来历告诉他,“她欺骗我在先,还扬言要王爷来教训我。” “我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赵家如何了,护国公是先皇亲封,我比她差在哪里?那丢的玉珏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啊……” 赵离鹊眼里闪过诧异的神色,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她的身份,先前不过以为她是个普通下人,没想到还和护国公扯上关系。 那要是通知护国公府那边,应该就能把楚亦妙送回去吧? “不过就是护国公府的下人,被本王讨要来而已,总以为自己特殊,莫非你有妄想症?”陆元白幽幽看她一眼,嘴角似笑非笑。 “……”妄想你……算了,骂他也无济于事,他要是怕被骂,早该被上京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赵离鹊眼色又变了,带着几分轻蔑意味,试探道:“真是这样?” “本王有必要骗你么?” 看赵离鹊这模样,大约是又信了他,池盈初想要开口,陆元白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疼的她倒抽口冷气。 她不可能总是这样输给他,也开始回握住他的手,两人暗暗较着劲,但男子在力道上天生就占优势,况且她这还是副养尊处优的身子。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稀奇呢,你当初丢的就是假货,就算我给你的这些也是假货,那你也是赚了!” 赵离鹊高傲的冷哼声离开,待她走远后,陆元白才放开她的手,她一巴掌朝他拍过去,被他侧身躲开。 “我就想从她那里扣些银子,王爷连这也要管么?” “事情出在本王府上,传出去会对本王名声不好,自然是要管。”他话峰一转又问,“你要银子做什么?” 池盈初没回答他,气的扭头就走,心里不禁想着,陆元白每次都能及时得到消息,应当是让人在暗中盯着她了。 待到夜色深处,她轻轻推开门,探出脑袋看到四周无人,才蹑手蹑脚关上门出去。 墙头上的暗卫瞧见这一幕,当即醒了神,踏着轻功悄悄跟上。 也不知是迷路了,还是怎么,池盈初在后院假山那里不停绕圈,暗卫躲在树下盯着,见她停下来,想也不想就跟过去。 身后猛地被重重一撞,暗卫身子被撞到假山上,池盈初将事先缠好的绳索一拉,扬声大喊:“有刺客!” 院子里接二连三燃起灯火,暗卫挣脱几下,池盈初还来不及得意,就见他一刀划开绳索,再度踏着轻功离开王府。 背影身轻如燕,想来功夫了得……她拔腿要跑,被几个赶来的侍卫堵住:“刺客在哪儿?” 侍卫看到她身后一地的绳索,看她的眼神变得奇怪,她该不会是想要自尽吧? “刺客他……跑了。”要是侍卫早点过来,方才那人兴许可能被抓住。 那人分明有机会杀她,然而却没有这么做,想来就是陆元白用来监视他的人。 陆元白披着衣裳走来,面色浮现疲倦,视线上下打量着她:“刺客是你放走的?” “不是我。”她摇头否认。 “那怎么我们一来,刺客就不见了,你和他是一伙的?” “他要是我同伴,我肯定让她把我带走。”池盈初咬牙切齿的瞪他。 他微咳几声,像是故意针对她似的,“那就是你得了梦魇,需要看病。” 他不骂她两句,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赵离鹊没再对池盈初的身份生疑,相反太子那边一直没有放弃调查,但得到的消息都是半真半假。 “父皇给的期限快要到了,若是本宫不能顺利完成……”太子急的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守在外面的下属听到动静进来,主动献上计策:“殿下不如将这些消息整理好,都交到皇上那里,只要大部分不出差错,剩下的应当不成问题。” 太子叹息声没说话,若是明日一早还不成,那就只能用此法了。 第三十二章 朝堂对质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第二日,朝堂之上。 这素来不爱上朝的四王爷竟然破天荒的来了,即便众人看见他,也不敢主动上前问好。 再加上手无实权,这四王爷的身份不过就是个由头,人人都不敢得罪,但不会讨好,要是被皇帝当成结党营私,那才叫得不偿失。 太子一走来,倒是有人向他问好,他时而也会回应,但视线却落在陆元白身上未曾移开。 “皇叔今日怎来了?” 经过上次一事,太子不敢对他不敬,说话用词都是斟酌半天,态度恭敬。 陆元白睨他一眼,幽暗的眼底深了深,扯动嘴角道:“将近半月未来,本王也怕皇兄责怪。” “以往皇叔一月都未必来朝堂两三次,父皇都说是您身体抱恙,不会怪罪。”太子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是不信。 他来的正好,自己准备的那些人也可以派上用场。 “皇兄一向大度,连谋逆之事都能饶恕本王一命,不过下朝之后,本王也有事情要告知皇兄。” 太子点头,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陆元白转过身时,嘴角一侧勾起浅浅的弧度。 皇帝上朝后,朝臣呈上了奏折,都是一些琐事,陆元白自始至终未开口说一句,待到要下朝之时,太子突然上前跪拜。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皇帝目光从陆元白身上扫过,沉声道:“有事就讲。” “父皇可还记得前阵子,祭祀时跟在皇叔身边的女子,此人来历身份都有疑点,皇叔把她带在身边,恐怕不妥……” 陆元白面上笑出来问:“按照你说的,究竟是怎么个不妥法?” “本宫也是为皇叔安危着想,万一此女杀人无数,那皇叔可要尽早将她送到顺天府才是。” “她不过就是一柔弱小女子,到了你口中怎变得如此凶残?”陆元白眼神微冽,太子言意所指让他把人叫出来,难道这些是钟景松示意? 他当即朝钟景松看过去,但并未从他脸上看出多余的神色,况且顺天府尹也不是能说动太子的人。 “本宫这里自然是有人证,官府怕得罪皇叔而不敢受理,百姓一纸诉状递到了东宫,今日将此事拿到朝堂之上也是无奈之举!” 几个百姓打扮的人畏畏缩缩的跪到前面,三男两女异口同声道:“求皇上为小人做主!” “你们有何冤屈?”皇帝面色一沉,重新坐回龙椅上。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仿佛是下定决心:“小人家就住在城外林坡,前几日发现年过八十的老母亲死在家中,当时只有一女子身旁。” “她威胁小人要是说出去,就杀了小人全家,小人之前与她无冤无仇,后来悄悄跟着她,才知道她是四王府的人……” 陆元白脸上本无异样,听到林坡两个字,神色才有了变化,皇帝顿时怒火中烧。 “元白,你可有要解释的?” “臣弟有些疑惑,”陆元白从队列中站出来,“既然说是她杀人,那是何时,她的作案动力又是什么?” 先前说话的人低着头,身子不停发抖,太子朝他使了个眼色,他才上前:“前日黄昏,至于她为何杀人,找出出来对质便知。” “你可能让她出来,”皇帝这话自然是问陆元白,“若不是她做的,朕也不会冤枉她。” “她那日回去后,脸上红疹还没消退,又染了风寒,正是见不得人的时候,”陆元白顿了顿,又道,“臣弟正稀罕着她,不想让美人落泪。” 朝臣听了这话,有人低头掩笑,皇帝脸色变了又变,太子都觉得这话牵强可笑:“皇叔觉得这话能应付过关吗?” 陆元白目光落到太子脸上,稍微收敛神色:“本王可替她担保。” 四王府。 池盈初得知陆元白今日不在,还觉得有些奇怪,走到府门口,被一个小厮打扮的下人拉住。 “楚小姐,我们家大人请你去一趟,是顺天府尹……”对方的声音逐渐微弱。 池盈初眸色闪烁,故意扬起声:“既然是王爷的吩咐,那就走吧。” 她坐进马车里,小厮驾着马车却是去皇宫的方向。 到了宫门前,她抬脚下去的动作收回来:“怎么不是去顺天府?” “大人还没下朝。”得到这答案,她放下帘子又坐回去。 而另一边,太子态度不肯退让,非让陆元白把那天女子交出来,后者也不点头,皇帝夹在其中甚是为难。 陆元白眼底的讥诮一闪而过,无畏的划开薄唇,却不是真的在笑:“太子若是没有话说,那就到此为止。” “本宫手里自然是不止这点证据,”太子拍了拍手,语气自信,“听闻那女子出现时机,与护国公府三小姐失踪时极为相近。” 中年男子弓着腰走上殿前,他抬起头,陆元白才看清他的脸,正是那日在林坡为救楚亦妙而死的老奴! 当时他是亲眼看着人倒下去的,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中年男子一开口,声音都是极为相似:“皇上,奴才是护国公二夫人的家奴,奉命跟三小姐出去,谁知当日出现意外,四王趁机带走了人。” “太子所言属实,求皇上做主!” 护国公双腿一颤,听到这话险些站不稳,陆元白面上仍是勾着浅浅的笑意:“你跟三小姐出去做什么?” “采风,对,就是采风。” 陆元白冷哼声没说话,先前他的人可是传来消息,说楚亦妙是离京去扬州,这老奴肯定是找人假扮的。 太子对付他的意图明显,只是不知这是否与皇帝也有关系。 陆元白看一眼朝臣中的护国公,抿起嘴角道:“那依你这话意思,护国公三小姐是杀人逃犯?” “污蔑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对方不再说话,太子面色也变得难堪,陆元白却是不管不顾:“我不曾见过什么楚三小姐,还说过要帮忙找人,这一点护国公可以作证。” 护国公沉沉开口:“皇上,确有此事。” “此人说话牛头不对马嘴,臣弟以为要先查清他的身份,再作断决,臣弟府上那人绝不是楚三小姐。” 皇帝只好命人捉拿,那人见时机不对,咬破藏在舌头下的毒药,瞬间毒发七窍流血身亡。 侍卫将尸体拖下去处理,太子此时很快转变了态度:“父皇,皇叔,我也是被小人蒙蔽,误听信小人谗言。” 皇帝对护国公一阵安抚,陆元白从容一笑:“太子经历这些教训,日后可要学着机灵。” 话音落,通传的太监一路走到皇帝面前:“皇上,四王府的那位姑娘已在宫门外候着……” 第三十三章 宫里太监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皇帝沉默没说话,太子再度朝陆元白行礼:“本宫上次见那姑娘,觉得很是合眼缘,现下有这等机会,无关其他,不知皇叔是否能让我见她一面?” 陆元白知道他的用意,故意曲解:“太子想娶妻纳妾,皇上自然是不会阻拦,只是你不该看上本王的人。” 这话最后的几个字,他咬了重音,警告意味明显。 太子眉峰一蹙,又道:“侄儿并无此意,只是有传言此人是楚三小姐,皇叔不妨让护国公见一面,免得惹人非议。” “看来今日,本王不让她露面是不行了。”见陆元白一点头,当即有几个侍卫朝宫门口走去。 池盈初从马车上下来,跟着小太监走在石子路上:“再有一段路就到了,池姑娘可别跟丢了。” 她抿紧唇瓣没有应声,就连钟景松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可能喊她的名字,更不会找一个面生的人来引荐。 那这小太监是如何知晓她名字的? 小太监带她走的路越来越僻静无人,前世池盈初也来过皇宫几次,对宫里的路记不很清楚,但也不至于忘到这种程度。 她察觉到不对劲,停下脚步笑道:“抱歉,我想起来还有些东西在马车里没拿,你且在这里等我,不出一刻钟我就回来。” 她转身要走,小太监看向她的背影,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狠厉,上前几步从身后扣住她的肩头。 池盈初面上一冷,动作飞快地扒下头上的发簪,当做利器朝小太监脖子刺过去,小太监接连后退。 方才同他交手,她就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此人内力深厚,不像是个寻常太监,甚至可能是个假太监。 她一边提起裙摆一边跑,嘴里高声大喊:“来人呐,有人行刺!” 侍卫到了宫门没找到人,本来还疑惑,听到另一条路上有人呼救,训练有素的提着佩刀过去。 小太监见状飞身就走,池盈初随手抓住其中一个侍卫,模样激动:“你们是来找我的吧?那是个大逆不道的刺客,他逼我刺杀皇上!” 几个侍卫闻言,面色严肃的追过去,池盈初得逞一笑,扭头就往反方向走。 皇宫真是个危险的地方,才走进宫门口,就有人迫不及待想杀她,恐怕还没等她见到皇上,命就先没了。 既然不是钟景松找她,那他们谁爱斗就去斗,反正她今天是不见了,得回去躲躲风头。 半柱香时辰后,侍卫不仅没追到小太监,就连原地的池盈初都找不到了,回去之后挨了好一顿责骂。 “皇兄若是没事,那臣弟就离开了。”陆元白都这样说了,皇帝也没理由再留他,只能点头默许。 一下朝,太子不甘的看着他离开,护国公匆匆走过去,想从陆元白那里问出些线索,当然后者也不会说真话。 钟景松觉得今日事蹊跷,却又没证据指认陆元白,决定私下里再想法子找池盈初出来。 “你跟朕到书房来!”皇帝对太子低喝声,太子仿佛能想到接下来的事,心情复杂的跟过去。 书房门一关上,皇帝开口的嗓音里夹杂着恼怒:“朕让你做事,你却把事情办成这样!” “父皇息怒。”太子惊恐惶惶的跪下。 皇帝脸色没有半分好转,气的一茶杯砸过去,落在地上应声而碎:“你除了这句话,就没别的说了吗?” 太子沉默不语,皇帝呵斥让他离开。 陆元白回到府上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池盈初:“楚通房她有没有出去过?” 王府门口几个下人满是不解,方才不是王爷让楚亦妙出去么?难道这不是他的意思? 下人不敢承担责任,只得道:“没有。” 陆元白点头没说话,在书房里一忙就是一上午,约莫到了午膳时候,他先是对下人道:“去把赵离鹊找开,本王今日传她用膳。” 下人按照他的话去做,然而等赵离鹊满心欢喜的过来,他又笑了笑:“楚通房说她身子不适,让本王去看看。” 赵离鹊闻言又气又恼,这楚亦妙早不适晚不适,偏偏挑在这个时候,这是见不得她好么? 她心有不甘,拉住陆元白道:“可分明是王爷先找了我,她身子不适应该找大夫,找王爷做什么?” 陆元白仍是轻笑着,拂开她的手:“原来你也知道,从前你不也喜欢用这一招么?” 赵离鹊被他看穿,脸色难堪的好一阵没了话说,气的直跺脚。 陆元白将背影丢给她:“现在本王对她还有些心思,你千万不要给她苦头吃,千万不能让她忙到无暇分身。” 赵离鹊没听出这话里的深层意思,王爷越是这样护着,她心里就越是不平衡,楚亦妙一个下人出身的通房,凭什么有这样的待遇? 池盈初咬着筷子思索,宫里那个小太监明显古怪,只要能找出他,今日之事就定然能解开谜团。 但她现在寻不到由头进宫,正想的入神,连陆元白走到跟前都没发觉,他一拍她的手,她吓得筷子都掉在地上。 “本王也没用多大力,你这幅样子,好像本王欺负了你。” “怎么会?”池盈初咬牙切齿的笑,心想这狗王爷哪天不是在欺负她? “王爷为何突然过来?” “这是本王的地方,本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府上的一切都是本王的。”陆元白这话说的直接又霸道,池盈初听来刺耳的很。 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一看到他,心情就更不好了。 “其实本王有件事,很想告诉你,说了怕你对本王有所误会,不说本王心里又过意不去。” 池盈初笑的虚伪:“王爷不妨直说,我大度的很。” “上次你算账找错了人,调包玉珏的不是赵离鹊,而是本王。” 这话一出,池盈初的手下意识攀上他的脖子,这丫的也太欺负人了! “那你还告诉我作甚?”她本来对这事已经不气了,被他一说就想起来,气的两眼一闭就能晕过去。 陆元白垂下视线,眸子阴寒:“还说你不想杀我吗?你偷了本王的东西,本王拿回来自然是理所应当。” 池盈初自觉无耻不过他,手中动作一改,变成给他捏肩的动作:“王爷说的极是,觉得我这力道可还行?” “嗯。”陆元白嘴角一勾,“不急,今夜有时间给你发挥。” “今夜我……”她不会听不出他的话外音。 “你好生算算,本王有多久没再你这里留宿了?”陆元白握住她白嫩的手腕。 第三十四章 茶楼听书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沉下面色,在心底暗暗劝自己不与他计较,深呼吸两口气:“王爷你真的要吗?” 陆元白也不知怎么的,突然生出几分逗弄她的趣味,浓黑的眉头一挑:“你不要?” “那来吧。”她说完就坐到他腿上,撅起嘴作势就要朝他脸亲过去。 “咳,现在门都没关,你也不知道端正作风。”他轻咳声推开她的脸,她气的差点跳起来。 他这是在指责她作风不正? “难道这不是王爷喜欢的吗?”她讥诮一笑。 陆元白眯了眯眸子:“谁跟你说本王喜欢这些?” 他瞥见外面匆匆走过的两个人影,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池盈初看着他起身甩袖离开。 当夜陆元白哪里也没去,池盈初巴不得他不来,自然不会去主动找他,但赵离鹊却是气的睡不着。 她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若不是今日池盈初横插一脚,那王爷今日应该是留在她这里。 王爷每个月来后院的次数本来就少,眼下被这么一搅和,自己等十天半个月都难再见王爷一面! “现在我是越发容不下她了,要是她哪天没了,我肯定第一个拍手叫好!” “姨娘,婢子倒是有一计。” 守夜的人是春芝,她深知赵离鹊没多少耐性,故而没等伤口好全,就主动来伺候,不过对这楚亦妙是有些怕了。 赵离鹊闻言看向她,眼神尽是不耐,嘴上催促道:“有法子还不快讲?” “反正楚通房作风不正,这事在王府是传开的,姨娘可还记得大少爷他……” 第二日,赵离鹊就顶着眼下的乌青去找池盈初,主动热心的态度让她看起来有些反常。 池盈初本以为,经过上次的事,两人就算撕破脸了,没想到她还能来找自己。 赵离鹊面上笑着拿出礼物:“瞧你说的,不过就是一点小误会,还不至于让我们彻底划清界限,谁让我这人一向好说话。” “今日请你出去看戏听曲,上京花池楼的说书可是一绝。” 池盈初前世所喜爱的,就是这花池楼的听书,但现在她却是一口拒绝:“其实我不爱听书。” “那里人多味道重,太嘈杂的地方容易混进不三不四的人,劝你以后也少去那些地方……” 她还一本正经的劝起赵离鹊,赵离鹊面色僵了僵,话峰一转又道:“我已经定好位置了,你若不去,实在可惜。” 池盈初不以为然,刚想说可惜就可惜,但脑子里一想到钟景松,她瞬间答应下来:“那我就不辜负你的美意了。” 赵离鹊顿时喜笑颜开,拉住她的手要出去:“这是应该的,凭你我的关系,不需要那么见外。” 她坐进赵离鹊的马车里,离开时并未见陆元白出面阻拦,甚至问都没问一句,但她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离鹊肯定不会是诚心请她听书,她此行也未必真是为听书,两人各怀心思算计着彼此。 马车停在花池楼下,赵离鹊领着她往里走,池盈初正想着寻借口支开她,不知不觉就被带到一间厢房。 “你暂且在这休息片刻,我去问问说书先生今儿要讲什么。”赵离鹊留下丫鬟看着她,但春芝完全不敢靠近。 池盈初无视她的目光,坐下来没心思喝茶,两根手指转动茶杯,听着沿街的叫卖声,今日钟景松会出来吗? 另一间厢房。 赵离鹊推开门走进去,锦衣华服的男子欣喜的站起身,一句话不问就要往外走,被她拧起眉头拦住。 “哥哥你怎么不问我,她……” 赵离止急巴巴的打断她的话,满脸期待的神色:“你都说她是美人了,那还要问什么?” “至少你得给她留半天命,让我回去好交差才行。”赵离鹊知晓他的顽劣本性,如果不事先叮嘱,他肯定会不计后果。 池盈初好歹是她带出来的…… 赵离鹊不满的应声,语气极为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你还要记得,她是会武的!” 赵离止从她身旁经过,压根就没听进去她的话,待推开门看到里面的楚亦妙,他激动的手都在抖。 心想着赵离鹊这次果然没骗自己,这样的美人实在难得,只是外表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似的人,真的会武吗? 池盈初深深拧起眉头,目光投向他:“你是这里的说书先生?” 赵离止哪里会管她说什么,还没听清楚就直接答应:“对,对。” 他盯着她的眼睛都在放光,池盈初对这种眼神并不陌生,通常都是长街上无所事事的人或者变态。 赵离鹊出去半天,竟是给她找了这么个东西来。 她嘴角一勾,避开他急着要摸的手:“那你说你会讲什么书?” “四书五经,你想听什么,本公子都给你讲。”赵离止担心会吓到她,稍微收敛了态度。 池盈初扑腾一声笑出来:“那你现在就讲,不过不能拿书卷,因为说书先生都是不拿话本子的,故事要铭记于心,讲出来的故事才会深刻动人。” “好。”赵离止答应的很快,没说几句就开始结巴。 他不过就是想亲近美人,哪里知道还要提前背这些? 一开始池盈初还会装作耐性倾听,到后来被他说的瞌睡连连,她还在催促:“快讲,不能停。” 她喝了口茶水,赵离止讲的口干舌燥,动手要给自己倒茶,但池盈初又不让:“我不喜欢说书先生半途倒茶。” “我就喝两口,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不行,喝茶影响我听书的心情,若是你现在喝了茶,待会儿讲出来的故事可就变了味。” 赵离止气的拍桌而起,他就没见过无理规矩还一堆的人,这不行那不行,说书先生哪儿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我给你讲个破书,差不多就行了,娇里娇气的,以为谁都要供着你呢?”他被逼的装不下去,开口大骂。 池盈初一副无辜脸:“起初我也没让你给我讲,是你自己称是说书先生,现在是要砸了自己招牌吗?” “给我等着,爷我今儿就办了你!” 赵离鹊坐在隔壁厢房,将这些都听的一清二楚,只是下一刻,厢房里就传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只见赵离止被压倒在地,池盈初一脚踩在他背上,一手掰过他的脸问:“现在还觉得我是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吗?” 第三十五章 赵家亲兄妹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赵离止哪里能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真打起来还是一把好手,他两条胳膊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哭丧着脸大喊:“疼疼疼……” 早知道他就该听了赵离鹊的话,但现在懊悔已经是来不及,池盈初觉得好笑,嫌弃的丢开他的手:“那是谁让你来这间厢房的?” 赵离止想要起身,池盈初脚上用力,他一下子又趴回去,嘴上只得道:“没谁,是我自己走错了。” “真是这样?” “对对。”即便是被这样对待,但赵离止也没打消对她的心思,试探着伸手要抱她。 她反抗的意图越是明显,他想得到她的想法就越是强烈,但又惧怕她再动手。 “看来还是给你的教训不够,嘴皮子还是不老实。”她看向他的眼神里清冷疏离,好像从一开始就将他看穿似的。 赵离止面色彻底垮下来,生怕她还要动手:“我说我说,别打。” “是谁?” 他下意识朝隔壁厢房看了眼,并没有多说什么,池盈初见状推开门追过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事实上赵离鹊在刚才听到那声惨叫,就已经迅速离开了,待看到池盈初过来找人,这才装作刚刚出现。 赵离鹊笑着想要同她打招呼,紧接着看到赵离止也从那间房出来,她面上吃惊:“你们怎么会……” “这是个放浪的登徒子,装作说书先生到处行骗,不知有多少女子中过招,这种行为绝不能纵容!” 池盈初抢在赵离止前面开口,他自知理亏没再说话,一时也不好再说自己是赵家大公子了。 赵离鹊假意附和,偷偷给春芝使眼色:“就是,你现在就把他送到官府去,至少得关十天半月。” 赵离止听到这话按捺不住,口气一下子就变了:“你当初可不是这么和我说好的!” “我和你说好什么了?虽说你我是亲兄妹,从小到大你哪次护过我,甚至还帮着别人欺负我,况且律法面前众人平等!” 赵离鹊和这名义上所谓的哥哥向来不轻,所以利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赵离止顿时就不乐意了,赵离鹊担心他又说漏嘴什么,眼神警告他别再多言,他气愤的转身就走。 春芝十分识眼色的跟过去,池盈初将这一幕揽在眼里,但并不揭穿,无意从窗边看到茶楼下的钟景松。 她眼里止不住的惊喜,抬脚就要跑下去,赵离鹊发现后拦住她,语气真像是为她着想。 “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去找他,要是被人看到传到王爷耳里,我都会受到前面。” 池盈初收回脚,坚定的点头:“你说的也对。” “方才虽是我兄长对你不敬,但我也没有包庇他,你若还愿意相信我,那我下去帮你找……” 赵离鹊话没说完,池盈初就一口答应:“好啊好啊。” 赵离鹊嘴角一侧勾起笑,当着她的面下楼,池盈初发现钟景松看到自己,也不停的朝他招手。 钟景松看着眼前的女人,自称是楚亦妙的朋友,方才她主动招手,应该就是示意自己过去吧? “你在前面带路。” 赵离鹊领着他走进茶楼,说实话见他的次数也不过一两次,许是因池盈初的缘故,对他印象很深刻。 她原本就是想让楚亦妙和男子私通,然后再命人去请王爷来,一个赵离止不成,那就再来一个钟景松,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再者楚亦妙先前就承认过,钟景松才是她的心上人,所以这也不算栽赃陷害。 钟景松上了二楼,一眼看到长廊上的池盈初,赵离鹊刚想说到了,就看到他越过自己,径直走向她。 “你们有话要快讲,如今她身份不同往日,半点时辰也耽误不得!”赵离鹊催促道,“我会在外面给你们守风。” “我知道。”池盈初点头答应,拉着钟景松走进厢房,房门一下子被关上。 钟景松张嘴要说话,被她捂住嘴制止,她看到门上隐隐约约现出赵离鹊的影子,故意制造出一些动静。 “我们闹翻了,赵离鹊你来帮我!”池盈初莫名其妙喊出一句。 赵离鹊想也不想就推门进来,下一刻被打晕,池盈初将她放到榻上。 她可不敢在赵离鹊的地方谈事情,万一被人偷听或者监视怎么办? “走,东街巷子口汇合。”池盈初口气很冷,压低头走出去,没多久钟景松也朝反方向出去。 只是她没想到,还没出茶楼就遇上了陆元白,他一把将她拽到跟前,打量着她:“你这幅样子是做什么,又闯祸了?” 池盈初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却是笑不出来:“没有,我不喜欢听书,想回去。” 陆元白挑起眉头,手指向她身后,她回头一看没人,眼里疑惑:“王爷?” “赵氏不是同你一起出来的吗?怎么不见她人?” “我也不知道,许是方才就走了,还没告诉我一声。”池盈初在他身边待了一段时日,说起谎话都脸不红心不跳。 “王爷既然是要找人,那就别带上我,我也有重要的事情。” 陆元白再度一把将她拉回来,声音不屑,像是故意挑衅:“你还能有什么重要事情?” “王爷这是看不起谁呢?”池盈初感觉到他手中的力道,看来在找到赵离鹊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 钟景松也没走远,就一身素白袍子藏在听书那些人中,她索性就借和陆元白说话,将重要信息告诉他。 “王爷还记得前几日早朝吗?” “然后呢?”陆元白面不改色的问,“说下去。” “当时有人冒充王爷的人,说是王爷着急让我进宫,但我却在宫里遇到一个小太监,差点把命交代在他手里,王爷这是还不相信我?” 陆元白哼笑声,不着痕迹从她身上收回视线:“你都说了是冒充,那小太监有于本王有何联系?” “我如此信任王爷,王爷也该信任我,我这个人胸无大志,也没有别的要求,只要王爷查出那小太监背后之人,那我便不计较了。” 陆元白眼底勾勒出不明的笑意,在她耳边吹了口气:“那你就慢慢计较,本王没空理这等小事。” “我去你二大爷的!” 关乎自己性命的大事,居然被他说成小事,他是有多不把自己当回事?说好的宠妾呢? 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嘴上自然就是怎么骂的,陆元白的背影因此停顿,明显是将她这句话听进去了。 第三十六章 本王将你放在心上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转过身子问道:“你在骂谁?” 哪怕他现在手无实权,但也是个挂名王爷,辱骂皇亲国戚,就连前世的池盈初都不敢这么做。 她眼珠子一转,上前走到陆元白旁边的侍卫面前,态度嚣张:“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你看看你一天天的,整天跟在王爷后面……” 侍卫嘴角抽搐,并不回应她的话。 陆元白抬脚上楼,池盈初回头看了眼人群中的钟景松,他眼底冷凝的朝她点头,应当就是明白她的意思。 池盈初心里一松,慌忙拦在陆元白面前:“王爷,赵氏真的不在上面。” “既然不在上面,那你拦着本王做什么?”陆元白反问她,讥诮的笑道,“是不是本王最近太好说话,所以让你们都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我们哪儿敢啊……”池盈初完全抱着敷衍的态度,“我只是不想王爷白费时间。” 两人在楼梯口争执起来,厢房传出一道委屈又熟悉的女声:“王爷你总算来了!” 赵离鹊扶着门出来,也不知方才池盈初是怎么打的,她现在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 陆元白深深看池盈初一眼,然后朝赵离鹊走过去:“你无碍吧?” 赵离鹊低着头抹眼泪,哭的断断续续,梨花带雨,但看这王爷像是没半点动心。 赵氏扑过去想抱他,被他侧身躲开,他眼里恼火不已:“是谁对你做过什么,你告诉本王即可。” “她……”赵离鹊眼神落向池盈初,张嘴半个字没说出来。 池盈初倒是抢在她前面,哭的声势极大,但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五姨娘说让我离开王爷,家产千顷银钱万两任我挑。” “我一开始不允,她还要把我卖给她兄长,今日赵家兄妹合伙欺负我一个,王爷可要给我做主啊!” 陆元白听的头大,眉头不悦的蹙起:“给本王捂住她的嘴。” “王爷这是想包庇她?原来我在你这里一直是外人,那我不妨回护国公府,到时我的身份还能水落石出。” “是你欺负我和兄长在先,然后还不承认,你,你半夜睡得着么!” 赵离鹊震惊又恼怒,指着她的手指都在颤抖,明显是气的不轻。 池盈初露出两条纤细的胳膊,娇声娇气道:“你也不看看我多柔弱,能欺负得了你们兄妹二人?” “况且赵公子身为男子,若是还能被我欺负,那也不用活下去了,直接回炉再造……” 赵离鹊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一巴掌要朝她打过去,池盈初脚下想退让,被陆元白冷不丁推过去。 她动作奇快的握住赵离鹊的手腕,后者还没用力,她就开始叫疼:“你快收手,我握不住了。” 她甩开赵离鹊的手,然后连连后退两步,一下子坐到地上:“我,我好像起不来了。” 赵离鹊这下气的半句话也没了,哭着下楼就跑,春芝回来瞧见她,连忙又追出去。 “王爷,我所说句句属实!” 陆元白看出她的娇柔做作,浅浅扯动嘴角,却并不是真的在笑:“要不要本王拉你一把?” 他说着就朝她伸出手,但池盈初可不敢接,她果断摇头:“王爷不用管我,您先回去。” 陆元白果真丢下她不管,脑海里仿佛想到什么般,折回来又问:“你说见过赵离止是吗?” “对。”池盈初房里承认。 “所以还是本王将你带回去,免得你被人盯上。” “不用,不用。” 池盈初刚要拒绝,被陆元白让侍卫一把抗在肩上,她被跌的心肝肺都要吐出来。 坐进马车时没看到钟景松,想必他已经是走了,池盈初呵呵干笑两声:“王爷当真是为我安危着想!” 陆元白整理衣襟,抬眸看她一眼:“不是你说,要本王将你放在心上吗?” “对。”表面上确实是这样。 “要做本王身边最亲近的那个人,本王得势一天就护你一天,可本王要是失势,那你也得陪着本王一起死。” 池盈初沉默没说话,心想他这话是说给谁听呢,自己又不是真想亲近他。 大反派死得快,他不死谁死? 钟景松一回去,就让人在查那天宫里小太监的事,池盈初应该还想告诉他,她知道那天传话不是他的人。 近来这些事接二连三的发生,让人很难不联想到一起,只要能找到传话的人,那就肯定能查出小太监的真实身份。 他私下里这一系列动作,也被太子看在眼里,自从连着两次被父皇责骂后,太子就没敢有太大行动。 若是钟景松能顺利查出来,他正好就能从中得利,让父皇对他另眼相看一回。 四王府。 柳月枝得知池盈初跟赵离鹊出去听书的事,没多久就赶了过来:“她那个人就是这样,听风就是雨,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王爷去茶楼听书,然后就计划着偶遇,还要带上你。” 池盈初目光变得迟疑:“你是说……” 她分明记得陆元白应当是不爱听书啊,什么时候连剧情都变了? “这也不是稀奇事,王爷以前是不爱看,”柳月枝顿了顿,又道,“大约是从你进府之后,就去茶楼多一些。” 陆元白老是去茶楼,却不一定是听书,但很多时候她也能在茶楼遇上钟景松,难道…… 她心里隐隐有些猜测,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她可是将钟景松当成好兄弟,处理公事上的合作伙伴,况且钟景松自始至终都没和她表示什么。 如今她换了副身子,他就能说出来吗? 池盈初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近日多去缠缠陆元白,好多给钟景松一些调查的时间。 而陆元白不是不知道钟景松的动作,相反是一直都知道,所以故意等他先出手。 “主子。”暗卫翻窗进来。 “去找人扮成你,再想办法被钟景松抓住,让他以为是小太监,但不能让他起疑。”陆元白冷着脸吩咐。 “是。”暗卫应答声出去。 不过几天后,钟景松的人就抓住了那个小太监,再三审问后竟得知是太子,那太子为何会想要楚亦妙的命? 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下,楚亦妙出现才是对太子最有利的,那这小太监的话就未必是真的。 第三十七章 赵离止没了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钟景松觉得事情越发透露着古怪,又另外找人去查,但也需要时间,至于那假冒小太监的人,自然是被关起来了。 陆元白表面上没什么动静,池盈初三天两头来找他,嘴上说着离不开他的话,实际上巴不得死死拖着他。 “王爷,今日我想出府,你不妨陪我同去,这样你才会放心,我也能尽心做我想做的事。” 池盈初编出来一个理由,总之她现在是变着法儿骗他出去,最磨人的时候,一天有六个时辰都腻在这里。 陆元白却是头也不抬,语气冷冰冰道:“你想去便去,本王放心什么?” “你,你就不怕我跑了么?”她记得之前他那样放着自己,现在才几刻的功夫,他这么快就松懈下来了? “那你试试。”陆元白抿起嘴角,“你要逃就最好逃远远的,万一再落到本王手里,仔细本王打断你的腿。 “……”那他这是陪不陪她出去? 不过片刻的时辰,陆元白拧着眉头要赶她出去,池盈初各种岔话题不想走,听到门外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五姨娘,楚通房还在里面……” 侍卫的语气里充满为难,但赵离鹊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她一听到楚亦妙的名字就来气,恨恨的冷眼瞪过去:“那又怎样?她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赵离鹊高傲的冷哼,用力将他推至一旁:“那你跟我废什么话?” 她手还没落到门上,门就先一步被陆元白打开,他探出冰冷的神色,赵离鹊变得支支吾吾。 “你找本王何事?” 赵离鹊缓和了脸色,也不再像方才那般咄咄逼人,柔声道:“王爷,妾身兄长想登门道歉,将那天的事彻底说清楚。” 她看到他身后的池盈初,眸光中一闪而过的恶毒转瞬即逝,但还是被陆元白清楚看在眼里。 他转过身问池盈初的意思:“你呢,上次不是说他欺负了你吗?” “王爷,不是欺负……” 池盈初走过来,看到她这张脸就能想到赵离止的轻浮虚伪,“既然不是欺负,又为何是登门道歉?” 赵离鹊不甘的咬了咬嘴角:“我是在问王爷。” “可王爷的意思你也看见了,他是问我要不要见,”池盈初忽的划开嘴角,凑近她道,“而我的意思是,不见!” “你若是心里没鬼,为何会不想见?这说明你那天的话并不能证明什么,我是无辜的!” 赵离鹊一阵激动,池盈初和陆元白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一个有意推卸责任,一个心知肚明却不明说。 真正入戏的只有她一个人,她到现在还想迫不及待的证明给陆元白看。 若不是她步步紧逼,池盈初也不想主动陷害她,有时候对付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可不就是要用这一套吗? 你要是柔弱,那我比你更柔弱,你要是绿茶,我就比你更绿茶,我要是不反抗,你还以为我是软柿子! “我不想看到他,是因为我不想回想起那天的事,你能发誓说,你那天带我出去的目的是单纯的么?” 池盈初瞪大眼睛看着她,眼神里有可怜有同情,也有讥讽和不屑。 赵离鹊双手哆嗦着,哪怕目的不单纯又怎样,但她绝不会在王爷面前承认:“是。” 池盈初像是听到笑话般,毫不留情的笑出来,扭头看向陆元白:“王爷你看她不听我的啊,所以还是您亲自解决。” 这狗男人动不动就想利用她,她若是不吸他一点血,那也太便宜他了。 陆元白依旧冷着脸,不再给赵离鹊说话的机会,让人将她赶出去。 池盈初趁机高喊:“记得告诉你兄长,让他下次看见我躲远些,不然我还见他一次打一次。” 赵离鹊气的双眼通红,眼泪不争气的掉,楚亦妙之所以这么嚣张,不就是有王爷给她撑腰吗? 一回头对上柳月枝看好戏的眼神,她语气不善的瞪过去:“看什么看!” 柳月枝同身后的丫鬟说笑:“我这是错过了什么好戏,五妹妹今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都哭了呢……” 赵离鹊气愤的上前想同她理论,被春芝大着胆子劝回去,没多久后柳月枝也离开了。 她就是看不得赵离鹊仗势欺人的态度,哪怕楚亦妙也娇纵蛮横,但看着也比赵离鹊舒心! 陆元白一眼扫向她,不禁开口道:“方才赵氏闹过来,本王可是给足了你面子。” “那我多谢王爷?”池盈初狐疑的试探着,但并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你下次见到赵离止,准备怎么打他?”他眉角一挑问道,明显是她自己说了漏嘴。 池盈初心里咯噔,这就是说话不严谨的下场,前世她率直随性说话惯了,哪里懂得这文字里的弯弯绕绕。 她嘿嘿一笑:“我如今还是王爷的人,王爷还得护着我,我可以让侍卫狠狠揍他一顿。” “那赵家来找本王算账怎么办?” “既然是王府侍卫打的,王爷就出面说清楚呗。”她想了想,又道,“反正和我没关系,你说说是这样吧?” 陆元白闻言沉下脸色:“你这张嘴。” “这张嘴怎么了?”池盈初不觉得有什么,给他惹得麻烦越多,她就越高兴。 “委实欠打。” 池盈初直到晚膳时才从他那里离开,他还说她要是不走,就别怪他做出些让她后悔莫及的事。 赵离鹊为今日之事哭了一晚上,心想这赵离止果然不中用,根本帮不上忙,有这种兄长还不如没有! 上京的夜,长街处一片寂寥,几个男子尾随了一路,男子喝的醉醺醺,怀里还抱着酒坛不肯放。 他嘴里模糊不清的嘟囔着:“美人儿,今儿喝……就不许走……” 又一男子从屋顶上踏着轻功而来,给他嘴里喂下毒药,然后捂住口鼻用力闷死,再丢进河里做成溺水而亡的假象。 先前那几个男子躲起来,看到赵离止是彻底没救了,然后才离开。 赵离止一夜没回,赵家起初没有多想,以前他在花楼喝醉酒,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只是丢些脸面罢了。 但赵老爷子得知后,恼怒的大发脾气:“这事若是传出去,岂非是落人口舌?如今情形不同,速速将这混账给我找回来!” 赵老爷子派出去的人,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只是后面还抬着一具尸体:“老爷,公子没了……” 第三十八章 被迫去赵家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赵老爷子一阵晕眩,看到被白布遮住的男子,乌青的手臂在河里泡了一夜,已经是臃肿骇人。 他上前颤抖着手揭开白布,赵离止满脸乌青,嘴唇发紫的面容露出来,吓得好几个丫鬟惊恐大叫。 “快去四王府通知鹊儿……”赵老爷子顿时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周围聚集了几个哭哭蹄蹄的姨娘。 这赵离止虽然不争气,但也是赵家养了十几年的,如今竟是说没就没了。 赵离鹊得到消息,吓得顾不得告诉王爷,急急忙忙就往赵家赶。 赵氏兄妹自小丧母,哪怕赵离鹊不待见这个兄长,但也没恨到让他去死这个地步。 她还没进去就听到阵阵哭声,推出几个虚伪做作的姨娘,看到地上盖着白布的人,眼泪顿时疯狂汹涌。 赵老爷子满面痛心的坐在一旁,抬头看见只是她孤身一人回来,脸色变得凝重:“四王爷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赵离鹊一说起这才想起来,哭的哽咽,“哥哥是怎么没的?” “已经去请仵作了。”赵老爷子让她回来,就是希望她能把陆元白带回来,可又不希望他真来。 毕竟四王爷是个备受争议的人,可若是不请他来,赵离止的葬礼就无法举行,有些事还只有他能做到。 而此时四王府那边,陆元白知晓赵离鹊冲动出去的事,但并没有阻拦,这早晚要过去,还不如他主动去。 “准备马车,去赵家。”陆元白吩咐人去做,走出去几步,又想到什么般折回去,“还得再带一个人。” 池盈初怎么也没想到,一大早会听到赵离止没了的消息,更没想到陆元白这个缺心眼的还非要带上自己。 “我去干什么呀,我和赵家不沾亲带故,又不熟悉的,王爷你上赶着让人骂,也别拉着我!” 她不情不愿的挣扎,陆元白大手一勾,将她圈进怀里,强行带出去。 陆元白垂下视线,盯着她的脸冷笑道:“你再敢说和你没关系?赵离止的死和你……” 池盈初听到这话浑身一激灵,她朝周围看看,猛的推了他一把:“我昨晚在府上好好待着呢,别什么事都扯上我。” “可你昨天在赵离鹊面前说了那样的话,你说不会放过赵离止。”陆元白瞧见她拧起眉头沉思,冷冷提醒。 “没印象了?” 她抿紧唇瓣,自己还没糊涂到这种地步,只是意念能杀人吗?再者她真要对赵离止做些什么,还会提前通知? “所以王爷这是带我去,让赵家兴师问罪?”池盈初被他推进马车里,回头瞪他一眼,“证据呢?” 陆元白白了眼她,嘴上只是道:“若赵家真要对你做什么,本王会护着你。” 池盈初可不信他的话,反正赵离止的死和她没关系,她去就去了,到时候就说是这狗王爷强迫的。 仵作来了不久,四王府的马车也到了,赵离鹊难掩悲痛走过去,竟看到陆元白后面还跟着池盈初。 她伸出的手又暗自收回来,一点点握紧…… “本王也是才听说,赵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请节哀顺变。” 赵老爷子面色牵强:“王爷有劳了。” 仵作给赵离止验出结果,话一说出来众人皆惊:“赵公子在昨夜子时一刻被喂下毒药,故而面色乌青发黑,在子时二刻断气,脖子上有扭断的痕迹。” “子时三刻时,已经被丢弃河中,所以尸体浮肿,至于究竟是何毒药,还要划开肚子检验才行。” 赵离鹊闻言第一个不答应,声音气愤拔高:“如今我哥哥没了,尸体完整才是对逝者最大的尊重,验毒又不止是这一个法子!” “这……”仵作不敢在此时与她争执。 她的目光一点点移到池盈初身上,激动的上前要打她:“肯定是你做的,昨日你说出那样的话,晚上我哥哥就出事了,没想到你手段如此狠毒!” 赵离鹊抓着她的头发大吼大叫,池盈初忍痛要将她推开,但她不依不饶,陆元白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些。 池盈初还记得,来的路上他说会护着她,而现在……果然男人的话都不能尽信。 “赵离鹊!”赵老爷子看一眼陆元白,冷声呵斥让人将赵离鹊拉开。 赵离鹊眼神如毒蛇般定在池盈初身上,怎么也不肯移开:“父亲,我没有说谎,哥哥先前就与她有过节,她跟我说不会放过哥哥。” 池盈初余光看到陆元白,他完全没有为自己说话的意思,面对这责问不止的一大家子,她只能自救。 “昨日我不过说的气话,没想到赵姨娘会当真。”她下一刻就挽上陆元白的手,反正都是相互泼脏水,互相伤害。 “至于昨夜,我是睡在王爷枕边的,我有没有做过,王爷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况且我没那么大的力气,能扭断一个成年男人的脖子。” 赵老爷子听到这话,这才问起她的身份:“这位是……” 他只听过陆元白身边突然多出一个深得宠爱的通房。 陆元白开口却是道:“区区一个下人而已,不必在意。” “赵大人有什么用得上本王的地方,尽管开口,本王也能尽一份心意。” “自然。”谁都能听出这话中的客套之意,赵离鹊现在还不是王妃,因而赵家与王府连姻亲都算不上。 池盈初想让仵作再验一遍,赵离鹊红着眼将她推开:“你别碰我哥哥。” “先前我只是恨你的出现,从今日起我恨你这个人,你的存在,你别以为有王爷护着就高枕无忧,我总有一日会叫你偿命!” 池盈初后退两步,下意识放眼望去,竟看到钟景松也带着人来了,他像是事先知晓般,直接带上了仵作。 和赵老爷子打过招呼后,两名仵作准备再验尸一次,但结果还是和方才一致,赵离止的葬礼也要开始准备。 仵作私下里和钟景松说过话,然后才离开,趁着陆元白安抚赵家人时,池盈初找上了钟景松。 “上次你让我做的,我查到了冒充小太监的人指认是太子,但这事应当与太子无关。” 池盈初眼神变得凝重,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见他道:“昨夜我的人看到了赵离止被害的全过程,仵作查出所中之毒是七草枯,为避免泄露消息才隐瞒。” 她神情剧烈一震,想到自己第一次给陆元白下毒,毒药不也是从普通毒药变成了剧毒七草枯? 第三十九章 绝色花魁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可想到陆元白当时确确实实中了毒药,但也没赵离止死的这么惨,再者七草枯是慢性剧毒,最晚复发也要一天之久,但在赵离止身上却不过几个时辰。 “我还是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对他下这么狠的手?”她想到方才看到的画面,就觉得渗人。 钟景松口气也不轻松,上京出了这样的大案,此事若不查清楚,皇帝那里也无法交代。 “七草枯确实是慢性,但他还喝酒了,因此催发毒性,能如此深知他的习性,必定是身边人所为,这事我会查下去,小太监的事可能要缓一缓了。” “好。”池盈初答应下来,然后和钟景松分头离开。 她回去的时候,发现陆元白正让人四处找她,他一看到她的身影,丢下赵离鹊径直走过来。 “你方才去了哪里,怎么没告诉本王一声?” “随便逛逛而已,反正是没出赵府。”池盈初抬眸看他一眼,发觉到赵离鹊朝这边看过来。 虽然她并不畏惧赵离鹊的目光,但这虚伪的狠辣王爷也太呕人了。 她轻轻扯动嘴角笑出来:“都到了这种时候,王爷不好好关心赵氏,反倒还盯着我做什么?” 陆元白看都不看赵离鹊一眼,不假思索的说出来:“赵氏有人照顾,你离本王视线太久,本王怕你被人弄死。” 瞧瞧这话说的多动听,若不是方才被他坑过一把,恐怕她现在还真要信了。 “我是王爷带来的人,谁敢对我动手?”池盈初听到那话,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赵家。 可赵老爷子不是没怀疑她吗? 他幽暗的眸色一转,凑近她耳边轻声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兴许赵家明面上不会对你怎么样,可在暗地里要对你下手,实在太容易了。” “就像本王现在护着你,哪天就可能杀你,你方才做过什么,本王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池盈初身子猛地僵硬,脸色有过一瞬间的煞白,她知道陆元白肯定让人盯着自己,但这是赵家不是王府,难道这里也有他的人? 她牵强的动了动唇,眼里眸色微暗:“王爷真会开玩笑。” 陆元白无声笑笑不语,两人言语之中各自交锋试探,但这一幕落在赵离鹊眼里却分外刺眼。 她擦干眼泪,扭头对身后的丫鬟道:“去把爹爹找来,说我有事要同他讲。” 丫鬟转身离开,她心里也不是滋味,楚亦妙这次犯的不是小错大错,而是一条人命,王爷怎么还能视若无睹呢? “钟大人不是也来了吗,为何此刻不见他人?”赵离鹊走到陆元白和楚亦妙之间,冷声问道。 话音才落,不远处传来一道男声应答:“赵小姐找本官何事?” 赵离鹊看到他来,抬脚走过去,心中憋着一股气,但只能暂时忍耐:“钟大人若是查清哥哥的死因,请尽快告知我。” “这是自然。”钟景松眼神从池盈初身上扫过,没有片刻停留。 赵老爷子得到消息过来,生怕赵离鹊会再生事端得罪王爷,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让人将她带下去。 在赵离止的葬礼上忙活将近一天,回去时已接近深夜,赵离鹊要守孝,故而留在赵家。 一坐进马车里,池盈初不再被那种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她长长呼出一口气。 “其实王爷明天不用带我来,我与赵家人不合,王爷说好的护我也没做到。” “你这是在埋怨本王?”陆元白抬头扫向她。 即便赵离鹊还是他的侍妾,但她的哥哥没了,陆元白脸上没有丝毫悲痛,像是与他无关那般。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也对,她都快忘了,陆元白本身就害死过不少人,哪里还会在乎这些?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她偏过头不想看他,是他答应的事没做到,难道她不该怨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也不能对他要求太多。 陆元白怔愣下,然后问她:“你这是害怕了?” “赵大人原本想让我们在赵家留宿,但本王担心你会不自在,所以就没应允,明日还得去早些,你看本王还是很为你着想的。” 池盈初面不改色,双手抱在身前不经意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就算赵离止变成鬼魂,也只会找害他的那个人,王爷你说是吧?” “明日钟大人也要来查案,你若不想来就不来,说实话本王也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他抬手咳嗽两声。 “嗯,我没兴趣知道。” 第二天陆元白果真没带她去,她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听说钟景松查案查到了花楼花魁流音身上。 这花魁流音能歌善舞,脸蛋又生的出色,尤其一双巧手弹得好琵琶,虽是卖艺不卖身,但还是有不少达官贵人每月必会找她。 突然牵扯到一桩命案里,是流音怎么也没想到的,她脸色吓坏了,拉着一旁的老鸨哀求。 “姐姐你替我和官爷说说情,我怎么会是杀人犯呢?赵公子那夜听我弹完曲子,寅时就离开了……” 老鸨也是不愿她被带走,毕竟还是楼里的头牌,但这要是不答应,不仅难以洗清嫌疑,还容易得罪赵家,四王府,顺天府尹三拨人。 这其中无论是谁,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 老鸨放柔语气安慰:“钟大人都说了,不过就是配合调查,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会没事。” 花楼前聚集了不少人,二楼还有些姑娘看好戏,池盈初看到钟景松的背影,挣扎着要往人群里挤。 身后一只手抓住她的腰带,用力一勾,她被粗暴的拉出去,衣裳都快散开了。 池盈初又气又恼,抬手要打看到是陆元白,两人几乎是同时问出:“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元白视线在她身上打量:“这应该是本王问你才对吧?不是说不想来么?” “我凑热闹。”她懒得和他多说,余光瞥到花魁流音,然后压低声音,“王爷怎么没把这等绝色美人带回去?” 陆元白轻哼声反问:“你喜欢?” 池盈初点头,开玩笑一般的语气:“我若是男子,我就发誓一定要娶到她!” “那本王成全你。”陆元白将她推进人群里,她险些撞到流音身上,好在被钟景松及时扶住。 第四十章 当众被怀疑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流音看她的眼神满是震惊,但池盈初确定自己先前并没见过她,眼角余光无辜的看了看周围。 钟景松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不由得沉声道:“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流音从她脸上移开视线,开口声音艰难,“我从没见过她,她也没让我做过什么……” 池盈初听到这话脸色就变了,钟景松突然扼住她的手腕,凌厉逼问:“为什么这样说?” “松开,我手疼……”流音蹙起眉头挣扎,旁边的老鸨也帮着她推,他只好先放了手。 她目光扫过不远处那个人,深深看一眼池盈初,似乎是犹豫很久,才决定说出来。 “你真想让我在这里说出来吗?” 钟景松面色变得冷凝,他不相信此事和池盈初有关,但心里已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流音轻喝声笑出来,一字一句很是清晰:“不是我,而是她。” 一道目光投向池盈初身上,顿时也有不少人朝她看过去,池盈初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有难言之隐了? 眼下被这么一说,已经有的怀疑到她身上,与其躲躲藏藏,还不如主动站出来将这事说清楚。 “我怎么了,”池盈初勾动嘴角,却不是真的在笑,语气讽刺,“你要是知道什么,完全不用顾及到我,想说就快说。” 流音刻意停顿片刻,一张小脸神色委屈可怜的紧,用手帕掩了掩嘴角:“那夜赵公子在我这里喝醉,说要找一位出自四王府的楚姑娘,这可是你?” “然后呢?”池盈初冷笑下,愤愤攥紧手掌。 换做前世有人这么给她泼脏水,她早就提着拳头冲上去了,但现在拳头解决不了问题。 “然后寅时到子时的一两个时辰,赵公子是否在你那里,谁也不能说清楚,所以钟大人应该把你也带走。” 话题转来转去,无非就是她想自己被带走审问,所以要拉个垫背的。 池盈初心里无愧,看了眼为难的钟景松,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陆元白,她果断的一口答应下来。 “好啊。” 钟景松听到这话也是一惊,池盈初不想他露馅,抢在他前面开口:“钟大人办事公道,我相信你能还我一个清白,无非就是走一趟。” 她伸出双手,有人要用绳子绑住,被钟景松拦下来,她跟在他身后,回头看向流音。 “还不跟上来吗?” 流音虽是不情愿,却也是不得已跟上去,从陆元白身旁经过时,稍微有些停顿,然后才抬脚离开。 池盈初和流音分别被关押在顺天府的牢里,这里虽比四王府的地牢好很多,但这种被人看来看去的感觉还是很奇怪。 钟景松想过将她偷偷放出去,但若是区别对待,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流音肯定也不会说实话。 钟景松先传了流音过去,然后才让人带来池盈初,坚持称亲耳听到赵离止会去找池盈初,要求严查。 “我们先前可曾见过?” “我是从赵公子那里得知你这个人,并不曾见过。” 池盈初眸光一转,忽的笑出来:“你知道我的身份吗?四王爷的通房,难道你想指证我和赵公子有奸情,给王爷泼脏水?” 流音面色平静并不畏惧,应对自如又分外无辜:“兴许只是楚小姐自身作风有问题,怎么能扯上王爷?” “我自始至终没告诉你的名字,你又怎知道我姓楚?难不成又是赵公子告诉你的?”池盈初再次逼问。 “对,对。”流音眼里闪过片刻惊慌,却也只是转瞬即逝。 池盈初听到这里,嘴角拉扯的弧度越发明显:“钟大人,我与赵公子的相识只是机缘巧合,当时赵小姐也在场,就连赵公子也不知名字。” “流音姑娘话里透露着古怪,大人要细细明查才是。” 流音闻言变得不如方才那般镇定,但面上还是强装平静,刚要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既然我在场,那我就可以证明,流音所言非虚,楚小姐不仅知道我兄长的名字,还当着我的面对他暗送秋波,我百般劝阻无用。” 两人皆是回头看过去,发现是披麻戴孝的赵离鹊,后面还跟着陆元白,堂下观案之人不在少数。 赵离鹊冷冷看池盈初一眼,然后朝钟景松行礼:“大人,妾身赵氏有事禀告。” “讲。”钟景松脸色肃穆。 “那日楚通房说要给兄长剖尸验毒,妾身无法接受就拒绝了,钟大人还记得吗?” “本官没有忘记。” 赵离鹊点了点头,然后接下来的话出人意外:“后来妾身想通了,又另外找人验过毒,是七草枯。” “在此之前王爷也中过此毒,正是楚通房所为,王爷也能作证,这毒药药性强烈极为难,整个上京找不出第二个人!” 她句句言语指明是池盈初做的,钟景松即便是不相信,但面对堂下这么多民众的高喊呼声,要将池盈初处以极刑。 他没有办法,却又无可奈何。 赵离鹊见他迟迟不肯下令,冷笑声催促:“钟大人还在犹豫什么,如此种种还不能指认她是杀人凶手?” 池盈初目光镇静投向陆元白,他全程一语不发,就是默许了赵离鹊的作为,还有先前的下毒,毒药分明是他自己换的。 那现在他才是杀害赵离止的真凶? “此案还有些情况需要查明,不能完全证明流音无罪,也不能完全定罪楚小姐……” 赵离鹊听到这话激动出声:“究竟是需要查明,还是钟大人有意维护,妾身早就听说……” 池盈初猜到她要说什么,突然上前一巴掌甩过去,赵离鹊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看她。 “你现在自以为看到的是真相,我只希望以后有一天,你得知真正的结果别哭才好。” 她这话虽然是对赵离鹊说的,但眼神清清楚楚看着陆元白,他依旧不为所动,衣冠禽兽大概就是说的这种人吧? 赵离鹊气愤的要打回去,钟景松让侍卫将两人拉开,面色铁青:“究竟是我断案,还是你们断案?本官的话若不算数,那你们随时可去皇上面前参奏本官!” 最终案子没断下来,池盈初还是不能离开,外面有些人开始强烈要求钟景松尽快处决,她知道他此刻压力必然不小。 牢里,一道男子忽然映入眼底,她抬起头看到那张脸,眼神顿时变得难堪。 第四十一章 偷偷换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对上她的视线,坦然地轻笑出声:“此事当真与本王无关,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 池盈初却是不信他的话,现在他的身份就占尽优势,自然是他说什么,外面那些人就信什么。 “这里没有别人,王爷当着我的面有何必虚伪呢,你能说赵离止的死真跟你无关?七草枯是谁的毒,谁心里清楚!” “为什么不能?”陆元白丝毫没有承认的意思,仿佛在他眼里命如草芥,“本王今儿就告诉你,赵离止的死,真不是本王让人动的手。” “本王素来不信还魂一说,但眼下不得不信,你终于按捺不住,露出真面目了?池将军?” 他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凶狠的眼神里布满戾气,池盈初毫不怀疑,他真能随时掐断自己的脖子。 她闭上眼睛呼出两口气,手艰难的攀上他的手,一点点掰开:“王爷说哪里话,你陷害到我头上,我还不能恨你?” 陆元白松开手,不明意味的笑道:“何以见得是本王陷害你?” 他当街和那位花魁眉来眼去,真以为别人没看见吗? 池盈初手头没有证据,不然就不会是这样任他欺凌的局面,她只得忍气吞声:“既不是王爷陷害,那王爷想办法救我出去吗?” “要置你于死地的是赵离鹊,本王不妨告诉你,花魁就是她的人,本王若是帮你,那就是对不住她了。” “那王爷这是不帮我了?”她心里不是不清楚,真正要杀自己的人恐怕还是他,这招借刀杀人实在用的妙。 他借着赵离鹊的手,不废一兵一卒除掉自己,赵离鹊还会对他感恩戴德。 “王爷要骗我,也不知找个好点的理由,赵离鹊为何会和流音认识?” 陆元白听着她的疑问,幽幽看她一眼,薄唇微掀:“你不用费尽心思套本王的话,要想知道,本王直接带你过去。” “王爷说的轻巧,现在我在牢里,如何能被你带出去?”她满脸不屑。 “放心,本王有法子。” 池盈初这时候倒是没再说话,她倒要看看陆元白还有什么本事,能将自己从这种地方弄出去。 然而她没想到,他所谓的法子就是,让人喊来钟景松,说是借她一用去查案,话语直白。 “钟大人若是不相信,可随时派人跟着,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本王一力承担。” 钟景松冰冷的面容微顿,犹豫了看两眼池盈初,见她没反对才答应下来:“既如此,那下官尽量替二位瞒着,还希望早去早回。” 毕竟他也不希望池盈初莫名蒙了冤,这四王爷虽然暴虐无道,但总算是干了件人事儿。 池盈初在牢里换成侍卫装扮,然后跟着陆元白离开,一走出顺天府,她就忍不住骂:“早知道王爷说的是这法子,那我也会。” “本王没说你不会,但现在要操心的不是这个,你再磨蹭,当心被人发现。” 一辆马车停过来,陆元白坐进去之后,池盈初才决定上车,她发现他带自己去的,竟然是花楼。 陆元白总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想着去寻欢作乐,那赵离鹊是在这里? “走吧。”在她沉思之际,陆元白已经下了马车,她回过神来,没再多想跟在他身后。 便衣的侍卫看到他来,主动凑上前:“王爷。” 真侍卫在他面前低语几句,后面池盈初扮成的假侍卫四处乱看,他扯过她的身子问:“生怕别人认不出你?” “王爷不是能一手遮天么?”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侍卫服,觉得宽宽大大有些不舒服。 “还有一件事,这衣裳不合我的体型,要不要让我和他换换,我行动不便会拖累王爷……” 陆元白根本不理她,她惹出来的麻烦还少么? 抬头看到他上楼,池盈初话语戛然而止,三两步跟上去,他突然停下来,她险些撞上他。 “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闭嘴!”陆元白捂住她的嘴,眼神警告她小声,她翻了个白眼,依稀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这次我找上你帮忙,只是因为我要除掉楚亦妙,不代表我兄长的死会就此放弃,此事我还会查下去,你我也不会再有联系。” 是赵离鹊的声音! 紧接着又响起另一个声音应答:“赵小姐此次配合,流音很是感激,我们的合作天衣无缝,不应该就此断绝。” 池盈初瞪大眼睛,流音不该同样和她在牢里么?怎么她反倒在自己前面出来?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和我提合作?”赵离鹊嫌弃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以往最看不起的就是风尘女子,此次配合实属无奈,怎么可能还有下次?况且她兄长可是险些死在流音那里。 流音并不恼怒,咯咯笑出声:“世事难料,赵小姐何必讲话说绝呢?若非是赵小姐,我也不能被人从顺天府换出来。” 池盈初在陆元白手臂上拧了把,他这才放开了她,她脸色激动:“你也听到了,是她们合伙陷害我!” 陆元白并不作答,她抬脚想冲进去,又怕贸然前去会打草惊蛇,赵离鹊和流音之间若没鬼,为什么要帮她偷偷换人? 此刻去通知钟景松也来不及,加上侍卫赶来也需要时间,她就将主意打到了陆元白身上。 “王爷,快命人将她们抓起来,仔细审问!” 陆元白神色悠然,不冷不热看她一眼,沉默片刻后道:“本王带你过来,只是想证明流音和本王无关,现在该送你回去了。” 池盈初不甘心眼前的机会从此溜走,索性独自冲进去,赵离鹊与流音看到她出现皆是面色一震。 赵离鹊的眼神里流露出恨意,气的一个茶杯朝她砸过去,被她弯腰躲开:“我就知道钟景松会护着你!” “当时堂上结果已经明显,他却迟迟推辞,这不是维护是什么?楚亦妙你当真是好本事!” 池盈初也不与她争辩,目光落在流音身上,当时为缉拿真凶不惜以身犯险,路是她自己选的,但她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赵离鹊。 很快钟景松带着侍卫过来,池盈初拔过侍卫腰间的刀,一刀朝流音劈过去,流音从破窗翻出去,踏着轻功离开。 第四十二章 王府相认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快让人去追!”池盈初应付能力很快,钟景松被她这么一提醒,带着侍卫转身追出去。 她急的也要追上,赵离鹊偏偏在此时拦住她:“话还没说清楚,你先别走,我定要问清楚!” 池盈初用力一甩,将她硬生生甩到地上爬不起来,赵离鹊痛苦的扶着腰,满脸委屈的对陆元白道:“王爷你可看清楚了,她虚弱都是装的!” 她从陆元白身旁经过,两人深深望进彼此眼底,他看到了真正坚韧不拔的池盈初,而她好像在他眼底看到了另一个人…… 陆元白率先收回视线,竟是什么话也没说,池盈初绕过他往外跑,随即他也跟出去。 赵离鹊不可置信的坐在地上,一闭上眼睛就眼泪直掉,她跟王爷的这三四年,还抵不过楚亦妙的一两个月。 从前她还能骗自己,但自从楚亦妙出现后,王爷心里是真没了她的位置,就连表面敷衍都成了可有可无。 流音逃得很快,或者可以说是轻功卓越,十几个侍卫都抓不住她一人,此事已经惊动到皇上那边。 皇帝下令让钟景松速速抓人审问,钟景松一刻也不敢怠慢,赵家也在盯着消息,时不时就让人来顺天府。 池盈初也被牵扯到这件事里,因而是顺理成章有借口去找钟景松,两人问过花楼老鸨,说流音是家道中落的官家女子,在外办事买回来的。 “官爷啊,我们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流音她要是回来,我们第一时间禀报消息,您整天带着人守在这里,我这生意也不好做啊……” 花楼老鸨为难的开口哀求,见他不为所动,又将目光转向池盈初:“这位心善的姑娘,我事先也不知流音会陷害你,你替我和官爷说说情?” 池盈初抬头看到门口排成排守着的侍卫,不由得看钟景松一眼。 这么一弄,也确实尴尬。 她转过身轻咳声,钟景松似乎是察觉到了,对老鸨道:“那你不能包庇,如今她是通缉逃犯。” “这是自然,奴家晓得。”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两人,老鸨总算是松了口气,脸上又浮现出笑容,开始招揽生意。 池盈初走在钟景松旁边,想到他面对流音那样的女子都不动心,忍不住问出来:“钟大人可有心仪的人了?” 钟景松脚步停顿下来,脑海里似乎是想到什么美好的场景,嘴角浅浅勾起:“有,不过我心里的人已经不在了,我这辈子不打算再娶。” 池盈初心底有些异样的滋味,不敢问下去,又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她可不想让他为自己耽误一辈子。 “那你……” 她话还没说完,钟景松目光落在她脸上,淡淡启唇:“虽然你和她长的不像,但你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她回来了。” 不仅仅因为她自称是池盈初的朋友,这也是他对她一再接近的原因。 池盈初听到这话,眼眶里莫名泛酸,她肩头微微颤抖,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很想告诉他,这样不值得。 但现在这幅身子,没有任何立场,她轻擦眼角,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长街上有两个男子窃窃私语,对她的模样打量了半天,越看越觉得熟悉。 “你看她像不像三小姐?”其中一小厮开口问。 “她好像就是三小姐!” “那你悄悄跟着,我这就回去禀告国公爷。”小厮朝着护国公府的方向一路小跑,另一个小厮跟在池盈初身后。 马车里的男子半掀起帘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对侍卫道:“撞过去,甩掉他。” 侍卫握紧缰绳,马儿仿佛是失控般加快速度,周围的摊子被撞倒了好几个,瓜果滚落一地。 池盈初看到前面还站着个五六岁的孩童,抱着她躲到旁边,人群熙熙攘攘,小厮顿时就望不到她的身影。 摊贩心中虽有怒气,但敢怒不敢言,谁让这是四王府的马车,平日里都绕着走,怎会主动凑上前得罪? 片刻后马才被制服下来,却不想陆元白掀开帘子,给出去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说是愿意赔偿损失。 “今日王爷愿意赔偿,你们领了银子就不要再有怨言,日后谁敢去四王府闹,就当心自己的脑袋!” 起初三两个人领到银子,到后来人越来越多,池盈初看到马车里的陆元白,心中暗暗咒骂。 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她转身就走,人群散尽之后,小厮更加找不到人,陆元白脸上的笑意逐渐冷却。 护国公也在此时带着人来了,得知看到楚亦妙有跟丢了,小厮又开始说不确定,还是免不了责罚。 “回去。”陆元白放下帘子,马车缓缓离开。 这消息被护国公带回去,二夫人就觉得女儿还在上京,整天派出去的人一天天找,但没再遇到那天的事。 池盈初知晓后心里不是滋味,她不知道亲生母亲时不时也这样,但池夫人肯定不会好受。 以至于她每次经过长街,都不敢到镇国公府前,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甚至不敢去想他们过的怎么样。 赵离止下葬之后,赵离鹊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再仗势欺人,不再四处挑衅,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爱说话。 夜色深处。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的响起,赵离鹊不想理会,但对方没有放弃的意思,非要她将门打开。 “谁啊?”她不耐烦的打开门,竟看到是流音的脸。 随即感觉到脖子上一凉,她低头看到是一把刀,流音眼神冷冽,一把将她推进去。 后来护国公府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消息,非说陆元白身边的楚通房,就是失踪的楚三小姐楚亦妙。 “其实我也不愿打扰王爷,但夫人实在思女心切,听说两人生的相似,所以想见上一面,哪怕不是真的,也能解一解相思之苦。” 护国公此次前来还带上了二夫人,话都说到了如此地步,陆元白也不好再拒绝。 “那二位稍等片刻,我这就让她过来。” 二夫人这段时日消瘦不少,听到这话仍是不停的抹眼泪,池盈初被陆元白的人带过去。 只要相见,二夫人肯定能认出她的身份,但她在没除掉陆元白之前,又不敢真的相认。 她就不信陆元白真敢让他们见面。 到了前厅门口,侍卫给她喂下去一粒药丸,然后给她贴上人皮面具。 “楚通房来了。”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朝她看过来。 第四十三章 屋子里有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顶着一张平平无奇,实在毫无特色的脸进去,当然她自己是看不到的,但她看到二夫人和护国公脸上明显露出了失望。 她又不能发声,走过去就被陆元白拉到身后:“虽然她容貌并不出众,但本王看中的就是她这个人。” 二夫人连连叹息抹泪,一开口声音又开始哽咽:“她不是我的妙妙,那我的妙妙到底在哪儿……” 自从楚亦妙失踪后,她就整夜整夜的睡不好,多少次夜里梦到女儿找回来,她从梦里哭醒。 甚至她还想过,倘若当初将她强留在身边,不私自把她送去扬州,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池盈初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眼底眸色变得暗淡无光,陆元白瞧见这一幕,握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 “本候今日听信传言打扰王爷,日后若再有这样的闲话,护国公府第一个决不轻饶。”护国公向陆元白道歉,然后带着二夫人离开。 二夫人三步两回头的看一眼,哪怕明知不起她女儿,她还是不死心。 池盈初指着自己的喉咙,不满的瞪着陆元白:“现在人都走了,总该给我恢复原样吧?” “约莫是忘记告诉你了,这药效得有十二个时辰才能解开。”陆元白不慌不忙,她一天能闭上嘴,他就能清静不少。 “至于这容貌,难保不会有下一个,像护国公和二夫人这样想见你的人,你就委屈委屈,顶着这张脸过一天。” 陆元白故作思索状,顿了顿又道:“但本王素来喜欢以貌取人,你这样还是别出现在本王面前,免得本王拿你撒气。” 他说完直接离开,池盈初气的不行,是他先把她弄成这样,然后就撒手不管了,哪个人能干出这种事? 流音在赵离鹊屋子里暂住下来,除了春芝谁也不能靠近,赵离鹊命人送来糕点和茶水,想到她之前的话。 她捏着手帕的动作紧了紧,冰冷开口:“你先前说过合作的话,还作数吗?” 流音讥讽的朝她看过去,嘴角含着笑:“我现在还记得清楚,赵小姐不是不屑与我们这种人合作吗?” 赵离鹊没说话,其实她心里也是有些怀疑流音的,但她一刻也容不下楚亦妙,所以才会那么做。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流音吃下糕点喝了茶水,前几日在城中四处躲避,三顿有两顿是吃不饱的。 “除掉楚亦妙!”赵离鹊激动出声,脸上愤愤不平的神色越发明显。 “嗯。”流音答应下来,“哪怕我才是真正杀害你兄长的人,你也不会把我交出去?” 赵离鹊咬紧牙关隐忍,那日她能从众多侍卫手里逃走,武功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还怕解决不了一个楚亦妙? 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被拔了,区区一个赵离止又算什么?等她帮自己除掉了人,到时再报官也不迟。 赵离鹊压下恨意,刻意避开赵离止的话题,摇了摇头:“她那个人歪心思多得很,你要小心。” “我知道了。”她答应的很是爽快,但自始自终没提要什么。 赵离鹊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索性主动开口问:“那你想要什么?” “等我想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池盈初说不了话,不方便的地方实在太多,用膳的时候都带着满肚子火气,她可不想再这样下去,还是决定去找陆元白。 到了书房门口,侍卫看见她就道:“王爷不在里面。” “那王爷去哪儿了?”池盈初走进他话,语气显然是不信他的话。 一个时辰前还在呢,这么快就出去了? 侍卫没再回答她,她盯着这侍卫走来走去,总觉得他给自己感觉有些奇怪,再一靠近就闻到股熟悉的味道。 她脑海里拼命回想着,上次在宫里与那假的小太监近距离交手,闻到的不也是这味道? 他果然是陆元白人! 池盈初恨恨的咬牙,骤然一把扣住他的衣裳拉到跟前,侍卫被她这举动得脸色有些变了,三两下将她的手推开。 “方才已经说过了,王爷现在真是不在。” “我不找王爷,我找你!”池盈初在心底是这样说的,手上不停比划着,侍卫看不懂她的意思。 她一情急,直接拿起木枝朝侍卫身上打,侍卫连连后退,对她不能出手就只能躲避。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侍卫依旧没对她出手,那她就看不出这侍卫的功夫是否与那天如出一辙。 她累的大汗淋漓,却连他的衣角边都没碰到,气的将木枝丢在地上,然后坐在书房门口守人。 这陆元白欺负人也就罢了,他这侍卫也同样欺负人! 经过这么一闹,侍卫看她的眼神也变得防备,只要她有所动作,他就必定会后退。 柳月枝从赵离鹊院子外经过时,院子里没有人,屋子里还传来了说话声,本以为是春芝。 可再一看,春芝不就在屋子门口守着吗? 她抬脚想走进去,还没靠近屋子,春芝就先开了口:“二姨娘这是做什么?我们姨娘歇下了。” “怎么会是歇下了,我方才不还听见说话声了吗?”柳月枝笑着开口问,并没有停下脚步。 春芝拔高了声音:“二姨娘有话不妨告诉我,我会转达给主子。” “你都说她是主子了,那我跟你一个下人讲什么?”柳月枝这话音一落,门忽然就被推开了。 赵离鹊冷着脸走出来,不悦的目光投向柳月枝:“我都没去找你,你反倒先闹到我这里来了?” 柳月枝怔了怔,继而笑出来:“你丫头都说你歇下了,这不是还醒着吗?其实我找你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也是才被姐姐吵醒,有事就快讲,我与你可没什么旧好叙的。” 柳月枝目光朝她身后张望,流音躲在门口,手里的匕首已经露出一半,赵离鹊不耐烦的催促:“你到底何事?” “妹妹你这屋子里没别人吧?” 赵离鹊闻言冷笑下:“你是怀疑我屋子里藏了人?那证据呢,别没证据就随便张口咬人。” 柳月枝收回视线,要证据她自然是拿不出来:“既然你屋子里没人,那兴许是我听错了,我走了。” “你想这么轻易就离开,今天我非要同你理论清楚!”赵离鹊虽是嘴上这么说的,但流音还在屋子里,她就没真和柳月枝纠缠下去。 第四十四章 王爷头上有点绿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对于流音的下落,钟景松也没有放弃调查,毕竟只有抓到她,池盈初身上的冤屈才能彻底洗清。 近日城中加上戒备,但凡出入城门的百姓都会登记,所以流音要么是已经出城,要么就还在城内。 钟景松才带着一队侍卫巡逻至此,没想到会遇上太子,反应过来后当即行礼。 太子正在与人饮酒,目光轻轻从他身上扫过,因着皇帝近来多发脾气的缘故,太子也不敢胡乱生事。 “本宫因朝中事务再三受到父皇责怪,今儿才有功夫出来放松,你继续做你的差事,就当没看见本宫。” “是。”钟景松让人搜完酒楼,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转身要离开。 太子想到先前他导致自己被骂一事,眸中神色渐冷,忽的放下酒杯道:“给本宫站着。” 钟景松不得已再转过身,抬起眼帘看他一眼,等不到他主动开口,就只好先问:“太子有何事吩咐?” 太子阴暗的眼神盯着他半晌,一下子笑出来,朝他招招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来喝几杯。” “这恐怕不妥,”钟景松拧起眉头想要拒绝,“下官还有公事在身,一刻也耽误不得。” “本宫只是请你喝几杯酒,不会误你的大事。”太子声音幽冷,见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这是不给本宫面子,还是看不起本宫?” 看来不喝了酒,太子是不会轻易罢休,钟景松只得上前,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太子说笑了。” 并非是他看不出来,即便是太子有心为之,他也拒绝不了,本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但他没想到,这一杯喝下去,还有下一杯。 “想不到钟大人酒量不错。”太子这话这不知是赞赏还是别的,接连给钟景松灌了几杯。 钟景松酒量一般,眼下都快被他灌下去一壶,再次行礼道:“太子殿下,下官是真不能再喝了,不然皇上问起来,下官不好交代。” 太子闻言将杯中酒倒出去,重重砸在桌子上,其余几人面面相觑,都能看出来太子是故意所为,但谁也没有阻拦。 “现在又开始拿父皇压本宫了?” 钟景松脸色变了变,抿紧唇瓣良久后才开口:“下官并非此意。” 太子转过头,视线落在他脸上,得逞似的划开嘴角:“本宫不过同你开个玩笑,不用那么紧张。” “你不是还有差事要办吗?那就赶紧去吧,若是需要人手,可去太子府。” 听到这话,钟景松心里总算是一松,起身走出去没几步,险些倒在地上,身后的侍卫扶住他。 “钟大人?” 钟景松觉得脑袋有些晕,看到长街走动的人影好像都在天旋地转,他目光盯着某一处笑出来:“盈初……” 侍卫知道他这是被灌醉了,有些酒当时酒意不大,之后后劲上来,三两杯就能让人爬不起来。 最终钟景松被侍卫送回去歇息,这一天的功夫算是因此耽误了。 池盈初还在书房门口等人,但迟迟不见陆元白回来,她没了耐性起身就走,第二天就碰上柳月枝再找来。 只要一看到她,就不会有什么好事情,池盈初想关上门,柳月枝见状慌忙上前阻止。 “你别急着赶我走,我来是有话找你说的,你有没有觉得,赵离鹊与从前不一样了?” 池盈初眉头一挑,双手抱在身前打量着她:“然后你想表示什么?” “我怀疑她屋子里藏了人,你让我进去,我慢慢告诉你……”柳月枝将她推进去,然后把昨天的事告诉她。 池盈初听完觉得不可置信,但看柳月枝这说的条条是道,也不像是作假,那赵离鹊屋子里的人会是谁? “你说真的?” “当时她都不让我进屋,但我肯定是听得真真的,这分明是她自己心里有鬼,兴许她屋子里还是个男人!” 最后这句话,柳月枝是有些添油加醋的味道了,池盈初对这些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那人会是流音吗? 钟景松那里没有消息,流音总不可能人间蒸发了,可若真是她,赵离止死在她手里,赵离鹊又怎么容得下她? “你可要将这事告诉王爷,赵离鹊这种不守妇道的行为,应当受到责罚!”柳月枝离开时,嘴里还不忘念叨着。 没多久后,池盈初就去找了陆元白,倒不是因柳月枝,而是因为她自己。 陆元白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也是责问:“昨日你在本王这里做了什么?” “没什么啊。”她自然不会老实告诉他。 “还想狡辩了?”陆元白轻哼声,让侍卫将当时的情景重复一遍。 池盈初不满的看他两眼:“昨天问你怎么也不说,原来还学会告状了!” “他是本王的人,有事自然会向本王汇报。”陆元白头也不抬的问道,“你昨日有何事?” “突然想王爷了算不算?” 陆元白讥诮的弯起唇瓣:“你说这话前,有想过自己信不信吗?” “是真的,我无时无刻不想着王爷!”池盈初迫不及待的点头。 她总想着这狗男人怎么还不去死,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他一个大反派还想闹哪样? “那你说完就可以走了。”陆元白想了想,又道,“下次你再敢打扰本王的人,大可不必对你手下留情。” “是。”侍卫应答后要赶她出去,池盈初顿时急了,绕过他抓住陆元白衣袖。 “王爷,其实我过来还有一事。” 陆元白推开她的手,简直不想再听她废话:“出去。” “我看王爷您头上有点绿!” “……” 池盈初明显能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是变了,冷淡的目光中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是赵离鹊,不是我干的!” “那本王更没兴趣知道了。”陆元白这反应出乎她意料之外,她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接话。 陆元白瞧着她的反应,嘴角一侧掀起弧度:“本王想起来今日听到的一桩趣闻,你可有兴趣知道?说是钟大人为池将军在酒楼喝醉了酒,还叫了吃将军的名字。” 池盈初眼底划过惊诧,却也只是转瞬即逝,对此闭口不提: “我觉得王爷还是过看看比较好,万一这等不雅之事在府上传来,王爷颜面无存啊!” 第四十五章 意外收获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是被池盈初生生拉过去的,赵离鹊看到王爷的第一眼,还来不及高兴,看清他身后的人又变了脸色。 “王爷怎么和她一起过来了?” “你说这话的意思,究竟是她不能来,还是本王不能来?”陆元白余光睨一眼身旁的女人,掩袖咳嗽。 赵离鹊怕他误会似的,连忙又开口解释:“妾身不是这个意思,王爷能来,我自然高兴。” “嗯,有些话本王想同你进去说。”陆元白抬脚往里走,赵离鹊慌忙拦住他。 他垂下视线看到袖子上的手,语气微顿了顿:“这是何意?” 赵离鹊牵强的笑了笑,眼神没从池盈初脸上移开,话语极为不自然:“王爷同我说话,那她为何还要跟着?” 陆元白转过身子,顺着她望的方向看过去,手指空点了点:“你为何还要跟着?” 池盈初知道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若不是自己,他能想到过来看看吗?这会儿居然还想甩掉她? “王爷说的事情与我有关,我自然能跟着。”她随口编了个理由,陆元白难得没揭穿。 赵离鹊觉得她行为怪异,但面上找不出由头阻止,自然就没了话说。 “王爷快进去!”她迫不及待的往里走,门被推开的一刹那,一个人影也从窗口翻出去。 池盈初扬起声音,陆元白还没进屋子就能听到:“她屋子里果然有人!” 赵离鹊同样也听到了,她就说这一个两个怎么都往这里来,原来是怀疑她这里藏了人。 “不过就是只鸟飞了出去,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楚亦妙你该不会是和柳月枝串通好了吧?” 这也算是给她提了个醒,已经有人开始怀疑,那流音就不能再藏在她这里,不然总有一天真会被发现。 池盈初不回答她的话,窗棂被推开的很大,还有些摩擦的痕迹,明显是人为的。 “王爷,现在让人去追,应该还能抓住。” “原来王爷也是来抓人的?妾身还以为王爷是来看望,不想竟是妾身的一厢情愿,这三四年的情谊付错了人,楚通房更适合陪伴王爷。” 赵离鹊面色渐渐沉下去,“若是抓到人,王爷大可给妾身一封休书,可若没抓到,又当如何?” 池盈初抬脚踏出一步,发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微微挪开脚,看到是一块有着“藏阁”二字的玉珏! 难道流音也是藏阁的人? 她反应极快的将玉珏收进袖子里,然后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如今有些事还需要赵家相助,陆元白自然是不会休了她,只是道:“本王没有那个意思。” “那王爷为何一再纵容她羞辱我?”赵离鹊手指着池盈初,不甘心的想要一个结果。 陆元白眼神从她脸上飞快扫过,紧接着又道:“她也是为本王着想,那你想本王如何处置?” “王爷都说是她是为您,妾身又怎敢真处置她?只希望她日后少在妾身眼前出现!” 赵离鹊自嘲的讥笑两声,王爷袒护她的意图如此明显,又有谁能当着王爷的面动得了她? 池盈初虽然没抓到人,但拿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此举并非是全无收获,当即一口答应。 “好说好说,你不主动得罪我,我便不会到你这里生事。”她转身就要走,忽的被陆元白拉住。 “你自己闹出来的笑话,还跑的这样快,是想本王给你收拾烂摊子?” “王爷想怎样?”池盈初反问他。 陆元白看了眼赵离鹊,清了清嗓音道:“你给赵氏道个歉,此事就过去了。” “对不起。”池盈初说的很快,陆元白看出她是在敷衍,似乎是有要事急着办,就故意没拦着。 “你可还满意?”陆元白这话问的是赵离鹊,她知道他脾性不好,就懂得适可而止。 “王爷处事公道。” 陆元白从赵离鹊这里离开,身后的暗卫跟上来,他停下脚步:“方才楚亦妙在地上捡了什么?” “一块玉珏。” 他幽暗的潭底深了深,冷声吩咐:“给本王盯紧了她。” 从这之后,流音没再来找过赵离鹊,但两人都联系还是没有断过,池盈初撞破脑袋都想把玉珏送到钟景松那里。 她一出门,就有陆元白的侍卫跟上,还美其名曰是护她人身安全,真以为她会信呢! “其实我不用跟着,我是准备去钟大人那里,毕竟他查的案子涉及到我,不抓到凶手我心里难安。” 与其被他的人跟踪汇报,还不如她老实汇报,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话音才落,随即传来一道男声:“只是这样?” 池盈初看过去,发现是陆元白,恨不得举起手来直接发誓:“真的只是这样?” “那要不然让本王陪着你,你们有什么状况,本王也好及时相助。” 没有他的场合,再大的状况也能解决,可只要他一出现,就必定是麻烦不断,这是池盈初两辈子悟出来的道理。 “王爷身子骨不好,就不要去了,免得被贼人误伤,死无全尸。”池盈初丢下他就跑,见他没带人跟上来。 她特意在长街逛了两圈,就想甩掉身后那些小尾巴,然后才去了顺天府,钟景松看到她有些吃惊。 她可没时间和他扯闲话,拉着他往书房里走:“我有要事同你讲!” 池盈初推门的动作自然,以往她和钟景松合力办案,甚至会住在他这里,她对这里就和镇国公府一样熟悉。 “你怎知道这里是书房?”钟景松听说过她长街上被拒婚的异常反应,这下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我随便猜的。”这个答案不能令钟景松信服,但她接下来拿出的玉珏,钟景松顿时僵住脸色。 池盈初将玉珏的事情告诉他,还有怀疑小太监是陆元白侍卫所扮。 她找来一身夜行衣,想亲自试探侍卫的身手,一直沉默的钟景松在此时开了口:“池盈初。” 她手中动作微顿,片刻后才抬起头看他:“你在叫谁?” 钟景松盯着她的脸,觉得兴许真是自己想多了,下葬之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那只有话本子里才会出现。 他忽而轻笑下,对她的态度也不自觉疏远,拿走桌上的衣裳:“没事,我来吧。” 第四十六章 认出身份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自知武功不如他,也就没有逞强,和他打过招呼后,就独自回了王府,直到深夜时才见到陆元白。 陆元白只是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她不由得朝脸上摸:“王爷做什么如此瞧着我?” 他那目光不仅让她不自在,还渗人的很,像是正盯着猎物的野兽。 “你相貌生的好,还不让人看了?” 他饶有兴味的打趣她,池盈初为了膈应他一把,嘴上故意道:“不用王爷夸奖,我也这么觉得。” 陆元白笑而不语,池盈初一边拖着他,一边沉下心听屋子外的动静,方才她瞧见了那侍卫就在外面。 钟景松伏在墙头,稍微一有动作就被侍卫察觉,他索性主动提着剑上前,直接同侍卫打了起来。 刀光剑影伴随着兵器碰撞的声音,陆元白起身想要出去,池盈初突然抱住他的手臂:“王爷不要出去,仔细刺客是冲你来的。” 但这话吓不到陆元白,他推开池盈初走出去,周围没有人护着,刺客也不曾将目标转向他,反倒是同侍卫打的越发激烈。 池盈初看到侍卫使的招法,简直和那天小太监擒她的手段如出一辙,吃惊之余就看到钟景松败下阵来。 侍卫一把剑架在他脖子上,陆元白浅浅笑出声,眼神却极冷:“钟大人还要再装下去吗?” 他一开口点破刺客的身份,钟景松闻言索性扯掉面巾,神色镇定冷静:“多谢王爷手下留情。” 陆元白轻哼,幽暗的凤眸一转:“本王倒是不知,钟大人什么时候也做起刺客的活计来了?” “早闻王爷的侍卫武功高强,一直想找机会切磋比较,下官也好奇王爷是怎的认出身份?” 钟景松目光投向他,装作不经意看向他身后的池盈初。 “钟大人的武功招术同池将军极为相似,都是镇国公教出来,自然看的出来,本王体虚病弱,自然需要武功高强的侍卫护着。” “只是钟大人想要切磋,万万不该选这种法子,下次若是本王没认出来,岂不是危险至极?” 侍卫收起了剑,钟景松点了点头,“今日是下官唐突,不会再有下次了。” 镇国公这辈子只教过他们两个,若论起来,池盈初还要喊他一声师兄。 “本王相信钟大人肯定会说到做到。”陆元白就这样放他离开了,但不代表真的会相信他的话。 池盈初拧眉看一眼那侍卫,抓住将要离开的陆元白:“王爷,我有些疑问想请教。” “直接说,”陆元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侍卫,“拐弯抹角反倒不像你的性子。” 池盈初当真没和他客气,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暗暗攥紧手掌:“王爷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自始自终没想过对王爷不利,王爷却屡次陷害我,企图置我于死地,王爷若是容不下我,为何又留我在身边?” 陆元白没想到她还能查到这些,可即便被她知道也无妨,只要他不想说,谁也逼不了她开口。 “你想多了。” “事关自身安危,我不得不多想,这些只是我自己猜测,王爷若是不肯承认,我自然是没办法,只希望王爷做过的事,不会被人顺藤摸瓜的找出来。” 池盈初越想越气愤,虽然她也巴不得他死,但她还没像他这般虚伪! 她之所以直截了当说这些,就是想让他有所收敛,但这男人像是压根听不懂似的。 “有时候顺藤摸到的不一定是瓜,也可能是断掉的藤,或者是藏在暗处的匕首。” “……” 陆元白抿了抿嘴角,起身离开,池盈初没再拦他,幸好是钟景松这次没受伤,不然她心底实在过意不去。 赵离鹊听说了刺客的事,再没有过像之前那般的慌张反应,写下一张字条交给春芝。 “明夜三更时分,东街茶巷,我要见你。” 春芝小心翼翼的折好字条,并不敢多看,赵离鹊也不在乎她是否知道:“务必亲手将字条交给流音。” “是。”春芝答应,趁着夜色想要出去,不想遇上柳月枝带着丫鬟。 柳月枝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春芝扭头就跑,她越是喊就跑的越快,模样鬼鬼祟祟的。 “她是不是挺可疑的?” 身后的丫鬟不知如何接话,默了默然后道:“听闻近日楚通房与五姨娘不合,主子大可不必理会,任由她们去斗,少了谁都是对主子有利。” “你说的也是,”柳月枝困意来袭,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不知不觉就到这么晚了,我们快些回去。” 春芝将信交给流音,第二天一早才回去,赵离鹊正要问起,就看到她回来,放下梳发的木梳。 “东西可是送到了?” “婢子亲手交的。”春芝不敢说起昨晚碰上柳月枝的事,可又怕柳月枝坏了事情,赵离鹊会怪到自己身上。 见她还站在身后不动,赵离鹊不悦的拧起眉头问:“还有什么事?” 春芝自告奋勇接过木梳,给她梳发时,语气有些试探意味:“婢子觉得那柳月枝实在讨厌的很。” 赵离鹊有些没睡醒,捂嘴打了个哈欠:“你以为我不厌恶她?我巴不得将她踩在脚底下,她不过就是仗着比我讨王爷欢心,就使劲作践我。” “那姨娘可有想过将她除掉?” 赵离鹊沉默不语,春芝以为是自己说错话,手里一抖差点扯到她的头发:“婢子说错话了……” “你没有说错,眼下我更容不下楚亦妙,除掉她也是迟早的事,再者爹爹不许我多生事端,我不能做的太明显。”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用上流音的原因,春芝应了声,就没敢再问下去。 池盈初那天送过去的玉珏,留在了钟景松那里,虽目前没查到有用的线索,但能肯定的是,有这玉珏的人,必然是在藏阁有一定身份。 陆元白收到一封信,当晚就带着楚亦妙出去了,她看向四下无人的长街:“王爷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要灭口吧?” “别出声,待会儿有你想看的,否则这次可别说本王不帮你。”陆元白示意她小声。 她实在想不到他有什么要给自己看,刚要大声说话,就看到许久找不到人影的流音居然露面了! 紧接着另一个披着披风的女子遮住面庞跟在她身后,池盈初想跟上去,被陆元白按住动作。 “本王这是为你好,别不识抬举!” 第四十七章 跟踪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再不跟上去,那两人就走远了,难道要等跟丢了,再没头没脑的四处找人吗? 池盈初奋力推开他的手,虽然他现在表面上是帮了自己,可不代表她能像对待钟景松那样,完全信任他。 原本走在前方的流音突然回头,陆元白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勾住她的腰躲进巷子里。 两人的对话清晰的传过来,最先开口的是赵离鹊:“这几日没人找到你吧?” “若是我被他们找到,那我还有可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么?”流音眉目清冷,顿了顿道,“倒是你,出来的时候没被人跟踪吧?” “我是趁人都睡了才出来,应当不会被发现。”赵离鹊让春芝扮作自己,谁一进去就大发脾气,拖到明日一早应该不是问题。 流音轻点头,依旧面不改色:“最好是这样,如果你泄露了我的行踪,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陆元白深邃的眸子里升起点点笑意,他的身子就这样压着她,池盈初心里觉得别扭,嫌弃的推开他。 “你自己说说,本王这算是救了你吧?” “我看未必如此!”池盈初轻哼声,说不定流音就是他的人呢! 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他大半夜将自己带到这里来,不可能完全是为了自己,兴许是还有别的事。 “看来本王这是救了一个白眼狼啊。”陆元白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到底还是将她放开了。 流音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包药,交到她手里:“这种药无色无味,你明日想办法放到王府的水井里。” “你想下毒?万一……”赵离鹊眼底一震,万一药性过猛出了人命,到时候死的可不止是楚亦妙一人了。 “这药只会使人浑身瘫软乏力一个时辰,并不会真的要人性命,你想让我帮你,就别问那么多!” 流音见她磨磨蹭蹭,废话又多,若不是想着能利用就利用,否则才不会同这种打交道。 赵离鹊觉得她话难听,但思来想去还是收下了,面色并不好看:“下了药然后呢?” “然后你去护国公府,以楚三小姐的名义,别的什么都不用你做,只要你将消息传过去,剩下的自然会有人接手。” 流音没有和她说太多,但赵离鹊还是觉得奇怪:“我的人曾在林坡刺杀过她一次,但被她侥幸逃掉了。” 同样觉得困惑的还有池盈初,但听到后面这句话,她顿时心里明了,既然流音是林坡想要杀自己的人。 那她让赵离鹊传消息去护国公府,真正想要楚亦妙性命的人就在护国公府吗? 脑海里一下子闪过的念头,令她心惊胆颤,若真是这样,二夫人偷送她出京失败也是事出必有因。 “明日你会在哪里出现?”赵离鹊攥紧手中的药包,她要确定流音不是骗自己,才肯按她说的做。 流音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四王府铁定是不能回的,行踪这等秘密事也不可能告诉赵离鹊。 “上次我有一块重要玉珏落在你那里,你回去尽快找到还我,不要被别人看见。” “嗯。”赵离鹊不情不愿的应声,半晌后才和流音分开走,余光张望四周,将药包藏进袖子里。 池盈初担心被她发现,刚要找地方藏起来,陆元白大手一挥,摆放好的竹子横七竖八的倒下,正好遮住两人的身影。 赵离鹊警惕的停下脚步,看到旁边是一只猫,她松了口气,这才继续往前走,从王府侧门进去。 流音出身神秘,她对她也做不到百分百的信任,不可能完全按照她说的做, 况且若是将楚亦妙送回护国公府,那她还如何消心头之恨? “王爷可是听见了,五姨娘要在王府里下毒,你可要拦住她,万一出了差池,人命不是小事!” 陆元白俊脸冰冷,如同夜色一般漆黑的潭底透出些戾气:“本王不用你来提醒。” “王爷今夜救过我,我也只是给王爷提个醒,府上两口井都要做好防护,她一旦出手就及时阻止,然后交到顺天府……” 她说着说着看到陆元白停下来,他转过身,不冷不热的朝她笑笑:“你不说,本王还险些忘了。” “流音落下的玉珏,是被你送到了钟景松那里吧?” “对。”池盈初摸了摸鼻尖,心想他还真是能忍,既然早就知道,非要等到现在说出来,“钟大人所查案子与我有关,我不能坐视不理。” “王爷这是怪我没事先通知您?” 陆元白眼神理所当然,语气一如既往的霸道:“你在本王府上捡到的东西,不交给本王,反倒送给外人,你说这是不是吃里扒外?” “难道王爷也查案?” 池盈初深深拧起眉头,后面四个字也忒难听了,在他府上捡到的东西,又不是他落下的。 “现在多说无益,希望钟大人能好好利用玉珏,不要辜负你的期望才好。”陆元白这话说的意味不明。 “那不是王爷先提起吗?”她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眼神戒备防范。 他心知她是在试探,并不正面回答,说完丢下她就走:“你不用想着从本王这里套消息,该不该告诉你的,本王心里有数。” “你下次帮着钟景松扮成刺客潜入王府前,可以先问问自己,这颗脑袋究竟还要不要了。” 话音才落,王府大门就被关上,池盈初用力拍门,但并没有人回应,她只好在王府外蹲了一夜。 原来陆元白对于他们做的一切,竟然是全都看在眼里,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可怕? 她只知自己这里被他的人盯着,钟景松那里也会有他的眼线么? 她双手抱在身前蹲着,迷迷糊糊靠着门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门被打开,她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双眸紧阖:“冷,好冷……” 下人认出她的身份,赶忙通知了陆元白,然后将她抬进屋子里放着,醒来的时候又到了黄昏。 陆元白冷眼看着她,站起身要离开:“你既然是醒了,那就没本王什么事了。” 池盈初眨眨眼睛,努力回想昨天的事,但头昏脑胀的厉害,整个人也没什么气力,手指微动了动。 她想到要阻拦赵离鹊的事,惊得从榻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跑:“王爷,赵离鹊心怀不轨!” 陆元白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冷冷丢出一句:“要是等到此刻才捉人,那本王府上的人已经中招了。” 第四十八章 赵离鹊被抓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抬头看到外面的天色,无力的坐回塌边,听见屋子外两个丫鬟开口:“楚通房,五姨娘企图下毒谋害,已经被王爷命人拿住了。” 她手撑着发疼的额头,时不时浑身哆嗦下,陆元白见状又让人送了姜汤来:“自己病了都没发觉吗?” “那我这病是拜谁所赐?”她狠狠的咬牙,他昨晚那一下,倒是令她错过了赵离鹊被抓的全过程。 丫鬟以为她是在责怪,不由得想替陆元白说话:“楚通房不慎染上风寒,王爷可是亲自照料。” “闭嘴!”池盈初一眼扫过去。 陆元白亲自照料又何妨?她这风寒不也是他亲自为之? 丫鬟不再说话,她虽然讨厌陆元白,但也没和自己的身体置气,接过姜汤默默喝光。 “还在吃别人的用别人的,怎么还敢对别人发如此脾气?” 池盈初轻哼:“王爷又怎会是别人呢?” 陆元白闻言挑眉:“那你拿本王当什么人?” 她装作没听见他的话,要是说自己压根就没把他当人,他又会百般刁难自己吧?谁让他都不干人事儿呢! 她将碗放到桌上,起身就要往外走,如果陆元白将赵离鹊送到了顺天府,她现在去找钟景松也能问出来。 “你做什么去?”陆元白望向她的背影,微微扬起声,池盈初放缓脚步,正想着如何敷衍,紧接着又听见她开口。 “本王没将赵离鹊送出去,你若是想找钟景松,这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他对此事毫不知情。” 池盈初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折返回去,不解的问:“为何不将她交出去?王爷是想包庇么?” 陆元白视线幽冷,深邃的潭底看不清真实情绪:“本王处置自己的人,为何要让外人插手?” “你想知道也可以问本王,不必费周折去顺天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心仪钟大人呢,实在给本王抹黑。” “我想知道什么,王爷就会回答?”池盈初目光迟疑,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又有几个字能信? 陆元白衣袖一挥,却是道:“本王必定知无不言。” 她又气又恼的坐回去,陆元白将她赌气的模样看在眼里,还以为她是不屑于知道。 “倒是挺有骨气。”他转身要走。 池盈初越发觉得他是戏耍自己,扑上前一拳锤在他背上:“一个字不说,当真是知无不言!” 她下一拳还想再打,被陆元白抓住手,他凤眸冷冽:“打够了没?” 池盈初对上他的视线,尽管心里话有些怂,但面上不能表现出来:“王爷说话不作数,难道不该打?” “本王几时说过不告诉你?你想知道,本王让你见到她便是。”陆元白带她去了地牢。 曾经关过她的地方,如今也关着赵离鹊,她抬头看到同陆元白一同过来的池盈初,嘴角泛起冷笑。 “楚亦妙你可真有心机,就连王爷都被你骗了,你看到我现在这幅模样,肯定暗暗拍手叫好吧?” 池盈初冷淡扫过她一眼,问向陆元白:“你是怎么抓到她的?” 陆元白眸色清冷,嗓音低沉而醇厚:“本王也没想到她会提前动手,是她的丫鬟检举揭发。” 春芝?池盈初蹙起眉头,赵离鹊若是倒台,她不也要受到牵连吗?这么做对她又有何好处? 赵离鹊手指着池盈初,满眼的憎恨,癫狂的大笑出声:“都是你指使她这么做的,春芝已经承认了,你没抵赖不了的。” “我前脚才出院子,后脚她就去了王爷那里,怪我以前愚昧迟钝,竟连你收买我身边的人都不曾发觉!” 池盈初抿紧唇瓣,自己从来没和春芝有任何瓜葛,从府上丫鬟患奇怪病症,她挑拨赵离鹊陷害自己时,春芝就已经成了自己所防备的人。 “我没有做过。”她冷静开口,但周围无一发声相信她。 “你现在当然会这么说!” 赵离鹊手从木头柱子里伸出来,险些挥到池盈初脸上,若不是她被关着,两人可能真会打起来。 “王爷信也好不信也罢,妾身自始至终没想过害你,从她出现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妾身恨的只有她,她的存在就是错误!” 陆元白平静的脸色没有变化,侍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对池盈初道:“本王有事出去一趟。” 赵离鹊见他要走,声音尖锐凄惨的嘶吼哭喊:“王爷,她并非一心一意对你,她喜欢的是钟景松!” 但陆元白没有回头,池盈初也不怕被他知道,反正她这辈子不可能喜欢上他,他怎么误会都与自己无关。 “我早就提醒过你,春芝有问题,你当时不听,现在又怪得了谁?” 赵离鹊发髻凌乱,衣衫不整,与往日在人前的形象简直是云泥之别,可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倘若她不存了害人的心思,就不会被身边人出卖,留在她身边的又有几个是真心对她的? “你害了我哥哥,现在又来害我,但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踩在脚底下?”赵离鹊神情讥诮,“休想!只要赵家不倒台,我就不会倒下去!” “害你哥哥的是流音,你却与她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我想知道你恨我,究竟是因为你哥哥还是陆元白?” 池盈初问的她说不出话,好似一眼就能将她看穿,她若真是为赵离止的死痛心,就不会和流音交往甚密。 赵离鹊对这个问题不肯回答,一心认为是她害自己,池盈初也不想和她多费口舌,是她自己喜欢蒙蔽自己。 “你就等着吧,王爷在朝堂上需要赵家相助,肯定会亲自放我出去,等我出去第一件事,就是直接要你命!” 池盈初眸光一转,毫不留情的点破她最后的希望:“赵家哪里真是王爷的助力,赵家所站的是太子! “一旦王爷找到与赵家相抗衡的帮手,且不说你赵离鹊的性命,你赵家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能保住吗?” “不……”赵离鹊目光变得空洞,双腿一软就倒在地上,口中低声念叨着,怎么也不肯相信事实。 池盈初不再理会走出去,方才是她听到一些侍卫和陆元白的谈话,唯有赵家背靠太子这一点是真的。 接下来几天不见陆元白的身影,池盈初没想到,自己用来吓唬赵离鹊的话会成真。 传闻是赵老爷子拿到关于陆元白的证据,准备交给太子,但东西还没给出去,一夜之间全家几十人死的死,伤的伤,证据也不翼而飞。 有的因此怀疑到陆元白身上,只是没有证据,赵离鹊不知怎么得到消息悲痛交加,最后一头撞死在墙角。 第四十九章 赵家灭门案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得知事情后就往地牢赶,还没走进去,正好遇上侍卫抬着赵离鹊的尸身出来,她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空洞的眼睛瞪大。 这般惨烈的死状……池盈初转过身子不再多看,开口喊住侍卫:“等等。” 侍卫停下来,疑惑的看向她:“可是王爷有何吩咐?” 她唇瓣颤了颤,从发髻里拔出几根银簪,交到侍卫手里:“王爷让你们好生安葬。” “这真是王爷的意思吗?”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对此表示怀疑。 王爷若要传话,不用身边最亲近的人,为何会用楚亦妙?还有这银簪是怎么回事? 池盈初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她不是同情赵离鹊,因为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她只是觉得陆元白太狠。 哪怕他对赵离鹊没有感情,也不该灭她赵家满门,难道仅仅是因为利益的驱使? 这赵离鹊入王府三四年,到最后都落得这样的结局,可见任何接近陆元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他身边就不该有真心对待的人。 赵离鹊可悲可叹,她做出的那些事,又着实令人可恨,但人死后总要入土为安。 池盈初走到青竹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索性直接上前:“王爷呢?我现在有事情找他。” “王爷说过,任何人任何事他都不会见。”那也就意味着,陆元白还在屋子里。 她深深看一眼紧闭的门,然后才转身离开,现在这么没凭没据的质问,他肯定不会承认。 想要陆元白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就要找到他动手的证据。 自从赵离鹊死后,春芝不知去向,流音那边也销声匿迹了,一切都像是提前预谋好的。 城中不知几时起了流言,池盈初走到哪里,下人看到她都会窃窃私语,只要她一靠近,就都不说话了。 柳月枝磕着瓜子,看到她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微微吃惊:“你还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是你的意思呢!” 池盈初被她说的云里雾里,两道眉头拧成川型:“什么我的意思?” 柳月枝朝周围看看,见四下无人,将她拉到墙角,压低声音:“外面的人都说,王爷是为你灭了赵家满门,都对你的身份生了好奇心……” 池盈初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是同陆元白去过地牢,但他还不至于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这分明就是胡扯! 话本子一样的故事,居然也有人相信,还传的津津乐道,她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月枝从她的面色里看出端倪,原本充满兴味的眸底冷却:“这真不是你的意思?” “当真不是。”池盈初没和她过多解释,回去后怎么也想不明白。 先是春芝莫名其妙的指认她,赵离鹊死到临头还恨着她,眼下流言大有愈传愈烈的趋势,这不像是冲着陆元白来的,倒像是在针对她。 难道又是陆元白想拿她当幌子,才故意把她顶上风口浪尖? 池盈初恨恨的咬牙,这挨千刀的狗王爷,她气的按耐不住性子,毫不犹豫又找过去。 侍卫依旧不让她进去,她就站在外面一遍又一遍的喊:“王爷可听说了城中稀奇古怪的流言……” 片刻过后,陆元白沉着脸将门打开,池盈初推开侍卫跑上前,他阴鸷的眼神落到她脸上:“你对此有何看法?” “我觉得王爷虽然血腥残暴,但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怎会使这种毒计害人?” 陆元白嗤笑两声,眼角余光看到宫中的太监前来,是皇帝身边的。 “四王爷,皇上在宫里等着您了,请您过去一趟。”太监的语气很是客气,“不用做别的,有些话问清楚了,您就能回来。” “皇上要问什么?” 太监犹豫了下,但还是说出来:“关于赵家被灭口一事,涉及到四王爷,皇上才想彻查清楚。” “好。”陆元白点头答应,面色坦然地跟太监离开。 池盈初亲眼看他坐进马车里,陆元白进了宫,看到金殿之内太子,钟景松等人都在。 他才要行礼,被皇上冷声喝住:“不用了,朕找你来的目的,你可知道?” “臣弟不知。”陆元白声音平静。 皇帝被他气了个不轻,指着他的手指都在颤抖:“太监找你过来时,难道没告诉你吗?” 陆元白清了清嗓子,抬起眸光环视殿上众人:“臣弟是不知,赵家被灭满门是如何与臣弟扯上关系。” “都说是赵大人手里有了你的证据,你才想要灭口,朕以为你病弱,一再对你忍让纵容,但不是让你目无法纪,你这样让朕如何对百姓,对朝中大臣交代?” “流言不可尽信,这道理皇兄应该比臣弟清楚,臣弟没有把柄在别人手里,更不存在所谓的证据。” 无论皇帝如何问,陆元白对此都是矢口否认,钟景松一句话不曾说,倒是太子在旁边添油加醋。 “皇叔,事出必有因,本宫得知消息也是吓了一跳,毕竟是天子脚下,却出了这样一桩血案,皇叔要想证明清白,可得拿证据才行。” 陆元白目光从太子身上扫过,忽而笑出声:“那太子有何证据是本王所为?” 太子怔了怔,陆元白在上京名声恶臭,这不能作为证据?赵家才被灭门,赵离鹊也没命了,这不是证据? “本宫听闻,皇叔甚是宠爱府上一通房,以至于对五侍妾的死不闻不问,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想不到太子对本王后宅之事颇有兴趣,本王也很想不透。”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表面上平和交谈,但谁都能看出其中的**味。 皇帝面色铁青,沉沉打断两人的话:“好了,不管怎么说,城中那些流言对你不利,你暂且在宫中住下,待朕查清真相,再还你公道。” “若不是怕你在牢里出些意外,朕无法对列祖列宗交代,你现在就不能站在这儿了。” 这话警告意味浓郁,表面说的暂住,其实就是变相的软禁。 陆元白知道这是皇帝做出的退让,就没拒绝:“臣弟知道了。” 陆元白被太监领到住的地方,因男子身份在深宫多有不便,就被安排在靠近冷宫的废墙苑,甚是冷清。 钟景松离开皇宫后,直接找到池盈初:“你对陆元白有些了解,在查赵家灭门案一事上,我可能需要你帮忙。” 第五十章 查案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听完没犹豫就答应,正巧她也对赵家灭门的事生疑,就和钟景松一同去了赵家。 陆元白不出现捣乱,案子查起来都比之前快很多,赵家不少名贵的字画古董都没被抢走,可见入室之人不是为财。 府上下人也没多少伤亡,应当就是自己逃走,唯有赵老爷子被死后被丢进后院池塘,之后被打捞起来,查明与先前赵离止死法如出一辙。 对方目的再明显不过,这分明是蓄意仇杀! “其实有一点我很好奇,赵大人是如何得到陆元白的证据?”池盈初眼底变得凝重。 钟景松闻声看了她一眼,并未作出正面回答:“若不是他所为,皇上定不会冤枉他,他只要说出那几天去过哪里,很容易证明。” 池盈初一脚踩在碎裂的瓦片上,发觉头顶有一道视线,抬头看到屋顶上的侍卫,她陡然心底一沉。 如果她没认错,这应该是陆元白的人。 “你不跟着王爷,反倒跟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主子,走走走!” 侍卫看向她旁边的钟景松,握紧手中的长剑:“你要记得自己身份,不要听信他人谗言,对王爷不利。” 这是让她不要相信钟景松?她不信他,难道要信屡次陷害自己的陆元白?池盈初不由得冷笑下。 “我自有分寸,你若是不早些离开,当心被抓起来,给你定个扰乱公事的罪名。” 侍卫对她这话并不畏惧,即便钟景松亲自上阵,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但眼下特殊关头,不宜多省事端。 钟景松望向侍卫的眸光,警惕而冷冽,倘若他们查到的被陆元白知道,那他就有足够重新准备的时间。 侍卫踏着轻功离开,池盈初听见角落里细碎的啜泣声,狐疑的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钟景松摇头,下一刻就也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好像是从假山后面传来的。 他给池盈初一个眼神示意,她摒紧呼吸不再言语,看到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手落到腰间的刀上。 钟景松脸色凝重,走到假山后面看到只是个女人,对方发髻凌乱精神恍惚,一看到他就惊恐的大叫出声。 “不要过来,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池盈初意识到情况不对,快步走过去,认出这女子曾是赵大人的侍妾,赵离鹊的虚伪姨娘。 她既然这么说,那可能就是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钟景松生怕她会激动伤人,将池盈初护在身后:“不要过去。” 女子惶惶不安的眼神还没平静,池盈初的脸映入眼帘,脑海里一下子就想起,当日她跟着陆元白来赵府。 “我不会出卖王爷,你让他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女子仓皇要跑,池盈初下意识去追。 她的手才落到女子肩头,女子拔出匕首朝她刺过去,幸好是钟景松及时用剑格挡了一下,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女子弯腰要去捡,被钟景松扼住手腕,疼的她大口喘气,不敢有别的动作,好半晌后才冷静下来。 池盈初冷眸上前质问:“为何你一看到我,就要杀我?” 女子盯着她的脸,冷笑一声:“因为你是陆元白的人!” “你跟着上京最心狠手辣的王爷,他灭了赵家满门,所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只是想自保而已。” 钟景松和池盈初都快速捕捉到这话里的重要信息,当即追问:“何以见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女子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与传言中提到的相差不大,陆元白十有八九就是灭赵家满门的真凶。 “你将这女子带回去,命人好生保护她,指证陆元白的时候,她能派上很大用场。” 钟景松恰恰也有这个意思,唯独女子眼底的阴郁一闪而过,她不想跟他们回官府,也不想被陆元白的人抓到,但她别无选择。 “如今陆元白虽暂住宫中,我将她进宫里,宫中戒备森严,但他的手总不至于伸到皇上眼皮子底下。” “你办事,我放心。”池盈初对他的话毫不怀疑。 两人从赵家分头离开,如今赵家里里外外被官兵守着,寻常人一般进不来。 这赵离止已经能证明是流音下毒,赵大人的死又与陆元白有关系,可见流音极有可能是他的人。 钟景松能想到这一点,池盈初肯定也想到了,在林坡那事就能对上,只是陆元白帮她跟踪流音,这件事令人困惑。 赵家一事种种证据指向陆元白,看似一些不起眼的小纰漏,实则都有可能蕴藏玄机。 钟景松将那女子送到了皇帝面前,问出了陆元白的名字,皇帝脸色大变:“将陆元白给朕找来。” 陆元白看到那名女子身影,面色虽有变化,但还不至于到惊慌的地步,面对她的指控,态度更是淡然。 “亏得朕信你容你护你,不是让你借着朕胡作非为,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帝大拍桌子,气的身前起伏不止,周围人都下跪在地,只有陆元白还站着。 “臣弟还是先前那番话,此事与臣弟无关,皇兄答应还我公道,在她的话没有证实之前,就必然不会妄下定论。” 人群里不知有人开了口,声音恼怒:“倘若这还不能证明,那非要等到四王爷再灭满门,才能算罪证确凿吗?” “四王爷一日不除,臣等心中难安,朝局动荡难定啊皇上。” 平日里弹劾陆元白的人,都在此时脱了乌纱帽,这是以官职在逼皇帝作出决定。 皇帝陷入两难,脸色比之前越发难堪:“好了,先将这女子带下去单独关押,别叫她轻易死了。” 女子被禁军带下去,陆元白跟着太监回去,当夜女子收到一张飞鸽传书,鬼鬼祟祟就想要出去。 她走在复杂交错的石子小路上,熟悉而带有目的性的,只是没走多远,就被人一箭射中额心,倒在地上。 另一边,冷宫的废墙苑。 殿内收拾的还算干净,几根烛火恍惚摇曳,陆元白闲来无事,将这话本子都翻了好几遍,听到外面的敲窗声,他面色一沉。 “谁?” “主子,属下负责接您回去。” 他开窗看到侍卫的那张脸,尽管一模一样,但他还是能看出差别,侍卫没有他的吩咐,不会贸然行事。 “好,你进来。”陆元白点头,侍卫翻身进去。 下一刻门就被关上,陆元白开始喊人,但周围巡逻的禁军不多,赶来也需要时间,就被假侍卫给逃了。 第五十一章 一具女尸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皇宫禁卫森严,能在深夜避开巡逻士兵潜进来的,要么是高于禁军的武功高手,要么本就是对宫内熟悉。 他住在这里是皇帝的意思,皇帝的处置还没下来,他若是在此时逃了,那就成了逃犯,到时才是真正说不清楚。 只是他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这么快得到消息。 “王爷,怎么了?”巡逻士兵粗暴的破门而入,目光警惕的环视四周,手里紧紧握着武器。 陆元白神色恢复平静,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但他也不真指望这些士兵会抓住那人。 “你们要快些禀报皇上,方才本王侥幸逃脱,不要让他伤害别人。” “是!”士兵关上门出去。 当夜并未再有其他动静,第二日一早,打扫凉亭的丫鬟在石子路旁发现一具女尸,吓得慌张失措,言语不清。 此事很快惊动皇上,很快查出这女子的身份,就是昨天钟景松带进宫的人,也是指证陆元白的重要人证。 皇帝阴郁的脸色再次铁青,大手一挥让钟景松再去调查,得知有人昨夜在宫里看到陆元白的侍卫出现。 恰巧陆元白现在又不在此,就有人怀疑他是否被侍卫救走,逃离途中被那女子撞上,才会选择灭口。 “这种情况虽然也说的通,但没证据的事,不可轻易下定论,朕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 “皇上,那现在便将王爷找来,看他又能如何解释。”有大臣一提议,皇帝点头算是应允。 又一臣子站出来,声音愤懑:“臣以为四王爷的话不可尽信,他巧舌如簧,仗着皇上宽容处置,下次会变本加厉。” 两人争得不相上下,女子尸体被抬下去处理,皇帝的视线落向默默无闻的钟景松:“钟大人如何看待?” 钟景松回过神,说出自己的看法:“臣也觉得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不能妄下定论,应当给四王爷解释的机会。” “嗯。”皇帝点头应声,出去找陆元白的人迟迟没有来,有人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私自潜逃。 “请皇上下令,全程搜捕四王爷!”陆元白从殿外走进来,听到的第一句就是这话。 他不冷不热的扯动嘴角,却不是真的在笑,眼底渗出阴冷:“本王不是还站在这里吗?何来搜捕一说?” “这……”方才说话的人悻悻看他一眼,不敢再说话退回去。 皇帝将这情景看在眼里,也没有过分责怪,注意力全然放在陆元白身上:“最好同朕说实话,你对今早那名女子的死有何话说?” 陆元白俊脸微扬,潭底闪烁着不明的笑意,薄唇勾起些弧度:“难道皇兄觉得这也与我有关系?” “在人命面前,四王爷也能笑的出来,可见是对百姓并不重视,不光是为人处事,就连心理上都有问题!” 皇帝沉下脸色,一边是赵家满门,一边是病弱的弟弟,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何况他还是皇帝。 “你昨晚一直没出去过吗?那为何有人称见过你的侍卫,是宫中的禁军都保护不了你?” 陆元白轻笑两下,态度依旧平静:“臣弟没有出去过,倒是有贼人闯入臣弟那里,但没法亲手将他擒住,是臣弟办事不力。” “此事还惊动了当时巡逻的将士,皇上一问便知。” “哦?”皇上听着来了兴味,随即又问,“那你可看清了对方长什么模样?朕也好命人捉拿。” 陆元白淡然摇头,“没有,臣弟说这些只想证明,那名女子的死与臣弟无关,臣弟更没有私下潜逃。” 太子眼里尽是不信,冷笑一声道:“那皇叔这话,岂不是说了没说都一样?” “本王若有心杀她,当初就不会让她活下来,也不会让她的尸身如此轻易被人发现,总之本王问心无愧!” 陆元白说来说去就是这么几句话,咬死了不承认的态度,皇上以及众人虽然怀疑,但没有确切证据。 皇帝气的冷哼,眉头拧成川型:“那就再给朕好好去查!” 钟景松转过身,对上陆元白意味不明的视线,他率先移开眼神走出去,太子看到这一幕很快跟上。 “钟大人留步。” “殿下。”钟景松回头看到是太子,停下脚步行礼。 太子看他的眼神甚是高傲,又知晓他的办事能力,就想让他将此事查出来,好让自己在父皇面前长脸。 “你没有把上次的事告诉父皇,本宫对此很满意,希望上次那个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 肩头被人轻拍了拍,钟景松下意识躲开:“自然不会。” 太子面色一愣,尽管有些不悦,但也没在此时发作,抬头扫向陆元白的身影:“本宫这皇叔,着实是个麻烦,钟大人打算如何解决?” 钟景松装作听不懂他的话:“这得看皇上的意思。” “没眼色的东西!”太子见他不识抬举,丢下他径直离开。 然而在四王府,陆元白不在府上,池盈初走到哪里都觉得轻松,柳月枝担心会出事,总让丫鬟过来打探消息。 “赵家这事肯定不是王爷做的,王爷平日里名声臭些,但也不会薄情寡义到这般田地,那赵氏就完全无辜么!” “既然不是,那皇上肯定会放他回来,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池盈初看到她走来走去,实在觉得头疼,想让她坐下来歇歇。 柳月枝深深看她一眼,没好气道:“可王爷一夜在宫里,现下也不知怎么样了………我瞧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 “紧张也没用,所以我不紧张。”她不仅紧张,她还想大笑呢,这死对头的难缠的很。 此次若将他牵扯进去,不能将他连根拔起,也能让他元气大伤。 池盈初不想和她一同担心陆元白,就寻了个借口出去,正巧看到钟景松下马,她快步跑过去。 “情况如何?” 钟景松看一眼她,王府门口的侍卫也在,有些话就不方便说,只能简言意骇:“昨天那个女子死了。” 池盈初眼底一震,脸色骤然有了变化,觉得不可置信:“她昨天不还是被……” “是夜里被一箭射死,虽然她的死和陆元白没有直接关系,但她确实是在指认陆元白之后,才丢了性命。” 那陆元白的嫌疑应该更大,但为何至今还没有消息传来? 池盈初目光变得凝重,钟景松突然抓住她的手:“我有他的犯罪证据,现在需你跟我进宫。” 第五十二章 逼她现身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不行!” 她抿紧唇瓣摇头,现在还不是时机,陆元白不可能因为这点证据就伏法,若没有完全的把握,她怕他会报复到亲生父母头上。 “城中的流言将我和陆元白绑在一起,即便到了皇上面前,我的话也作不了证词,反而对你不利。” 钟景松脸色难堪,嘴里忍不住骂:“可陆元白实在猖狂,接下来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事吗?” “这一点行不通,那就只能换个角度,找不到流音,找到春芝也是一样的,她是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只要找到其中一个,就能证明陆元白和赵家灭门案的关系。 钟景松并非不懂这个道理,城中贴满春芝的画像,将近数十日都没消息,恐怕也是希望渺茫。 但看池盈初这态度,心中肯定是有想法,当即问道:“你想如何做?” “我让人查过她的家人,只有一位年迈的老母亲,她从前每个月都会托人送银子回去,但上个月让人送了数百两,之后就没了音信……” 钟景松听她说完,觉得有些道理,就让人着手去做。 宫里那名女子的死查不出有用线索,对方用的是普通箭矢,没有特殊标记,看来也警惕得很。 皇帝便让人准备安葬,负责此事的人发现她手掌紧握成拳,扒开后看到手心里的东西,脸色明显大变。 “想法子将东西偷偷交给皇上,不要被四王爷知道……” 陆元白住在殿内悠然自得,这里的太监不敢得罪他,送来的吃食都是热的,加上皇上并未封锁他对外的消息,所以在他眼里,软禁也没什么。 窗棂被敲动三下,他放下手中的话本子,俊脸微冷:“进来。” “主子,要查的事有消息了。”暗卫进来后快速关上门,这回确实是他让人做的。 陆元白听完遣退暗卫,要想让皇上不再彻查,唯一的法子只能是皇帝自己停手……而赵家从前那件事正好能派上用场。 皇上这几日都在为赵家的事心烦,每天都会问钟景松是否有进展,此事不好查,答案自然是没有。 “朕听闻赵家有个女儿入了四王府,那她身边的丫鬟呢?” “在赵氏死后,丫鬟也不知所踪了,臣还在调查。”钟景松想了想,殿上不止皇帝一人,有些事就没说出来。 皇上脸色这才稍微缓和,语气坚决:“若是还需要人手,只管开口,朕一定不会放过幕后之人。” “皇上圣明!”朝廷上跪倒一片。 陆元白在皇宫的这几天,王府里还有管家,还不至于到乱套的地步,池盈初躲着几天不肯见人,实际上是去找春芝的母亲。 这消息一传出去,春芝随即就按耐不住了,她不顾流音阻拦要出去,流音冷言冷语:“你要是被抓住,我会抢在他们之前杀了你。” 春芝握了握手掌,想到两鬓斑白的老母亲,咬牙心一横道:“那我娘怎么办?她那么大岁数……” “你娘没有过错,即便落到她们手里,她们对你娘也做不了什么。” 尽管是她这样说,但春芝还是不放心,又怕她再阻拦:“不行,我还是要去看看,但我不会出卖你,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流音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脑子里却在想,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保守秘密的。 春芝母亲只知道她是在大户人家做丫鬟,其余的一概不清楚,说话吞吞吐吐的,也亏的池盈初有耐性,对她还是有应必求,不曾亏待。 “不是说……让我见芝儿吗……” “大娘您放心,我们算是老相识了,要是她知道您过来,肯定会高兴的。”池盈初给她喂了些水。 老太太颤抖着手,半边身子靠在椅子上:“这就好。” 因着王府里有陆元白的眼线,所以老太太被安置在顺天府,第二天就有人来打听春芝母亲的消息,钟景松都是让人如实告知。 夜色深处。 春芝看到墙院里亮起的烛火,想到自己母亲在里面,即便顺天府里守卫强固,但她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今夜的侍卫比往常少一半,就连偏僻屋子的角落点上烛火,看着比平常明亮些,都是钟景松的意思。 春芝偷偷摸摸进了房里,老太太看到她,顿时泪眼婆娑:“你是……” “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现在就带您走。”春芝拿出绳子,想将她背在背上,然后再绑在身上。 可她才有所动作,门外一众侍卫就鱼贯而入,足足有十几个,钟景松和池盈初走进去,春芝对上他们的眼神,目光一颤。 “为了让你露面,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 春芝眼底流露出不甘的神色,咬牙道:“你们这么做,不就是为了逼我吗?现在我来了,能放过我娘吗?” “可以。”池盈初本来就没打算对老人家做什么,只要在春芝现身后,就将老太太送回去。 老太太被人带出去前,还有些担心女儿,春芝不敢让她知道,一个劲儿抹眼泪:“娘,我没事。” 房门再次被关上,春芝也恢复成先前的冷漠:“你们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 “先前为什么要诬陷我指使你?你不是赵离鹊的人吗?” 春芝讥讽的大笑出声:“那她有真正把我当自己人吗?她每每有脾气,都会拿我撒气。” “至于为什么陷害你,只有踩着你上位,我才能跳出王府那个囚牢,若不是用我娘逼迫,你们不可能这么快抓到我!” 钟景松眸光扫过一排排侍卫,声音淡漠:“但那也只是迟早的事,你要是恨赵离鹊,那赵家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春芝毫不犹豫的否认:“没有,我能耐再大也只是丫鬟,怎么可能一时之间杀掉好几个男人?” 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钟景松和池盈初对望一眼,决定将春芝留下,然后将她母亲送回去。 “那流音呢?她现在在哪儿?” 春芝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想到当初赵离鹊流产的真相,眼角有几分恶毒:“当初赵离鹊流产,她自以为是柳月枝所为。” “但那人真正是谁,她到死也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你们不是喜欢查吗?那就继续查到底!” 池盈初看到她这幅模样,觉得她有些疯狂,才要开口说话,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 春芝脸色也急了,打开门跑出去,流音的身影从墙头跳跃闪过,她近乎崩溃的痛呼出声:“娘!” 第五十三章 流音受伤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老太太身前正中一支箭,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两道视线落在春芝身上,她脚下飞快跑过去。 流音再度拿弓箭对准春芝,意图明显,但春芝显然是没注意。 池盈初瞬间变了脸色,一下扑过去抱住她,在地上滚了好几下,三两支箭深入土地三分,可见力道之大。 流音怕她出卖自己,根本是没想给她活命的机会,池盈初惊得看钟景松一眼:“快抓人!” 他脸色阴沉,当即领着十几个侍卫追人:“别让她跑了!” 流音武功只算一般,只有轻功是出奇的好,钟景松紧追不舍跟在她身后,两人还是隔着好大一段距离。 之前一直找不到她的消息,她也实在是能躲,钟景松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一剑朝她刺过去。 流音弯腰躲过,同他打了起来,身后侍卫眼看着就要追上,钟景松不慎吃她一掌,一转眼人又跑远了。 他从侍卫手中接过弓箭,对准流音的背影射过去,流音身子明显一颤,右手正中伤。 钟景松加快步伐赶过去,流音面色惨白,忍痛拔箭扔出去,他下意识闪躲,紧接着就看到她被一个黑衣人抗住带走。 “她受了伤肯定走不远,今夜全城搜捕,不能放过任何一处!” “是!”钟景松与将士分头行动,他自己也没回去,命人调更多的人手过来。 顺天府。 三更天已经快过去了,池盈初站在不远处,老太太在春芝怀里断了气,但她还是不肯放手。 有侍卫想要上前,被池盈初拦下来,“你才来不久,流音就突然出现,你跟她合作,就没想过她是什么人吗?” “是我的错就冲我来,为什么要把我母亲牵扯进来,这就是你们官大人做出来的事?不管我母亲死在谁手里,我都要算在你们头上!” 池盈初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能看得出她对母亲感情是真的,若不是赵离鹊一再欺凌,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她应该为犯的错付出代价,何况是赵家几十条人命。 春芝两只手擦掉眼泪,眼底折射出浓烈的恨意,忽然拔出侍卫的刀,嘴里叫嚣着要杀了楚亦妙。 侍卫挡在她前面,春芝不是侍卫的对手,打斗不过几下,她手里的刀就掉在地上。 春芝再次被人制服,池盈初让人将老太太带下去处理,听到身后细微的动静,警惕的转过身。 但对方出手极快,她还没看清对方面容,就被人一手刀砍晕,眼前一黑的倒在地上…… 春芝看向黑衣人的眼神充满怯懦,脚下想要后退,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黑衣人上前,将她打晕带走。 第二天一早,钟景松才回来,昨夜虽然没抓到人,但不是半点线索都没有,流音定然还在城中,加强搜捕尽快抓到人,他也好尽快交差。 他看到倒在地上的池盈初,明日眉头走过去,发现她还有鼻息,就让人将她抬到屋子里,只有春芝不见人影,想必是逃走了。 皇帝这几天上朝,每次都会问起赵家的事,目光落向大臣之中的那个空位:“钟大人怎么没来?” “皇上,钟大人昨夜发现逃犯,全城搜捕了一夜,这才耽误了时间。” “嗯,”皇帝脸色微冷,“既然如此,那朕过后再召他入宫。” “臣弟来迟了。”陆元白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皇帝阴寒的眼底闪过复杂,很快又恢复正常。 “朕并未传你过来,本打算下朝后再去找你,你等朕处理完朝事,再查赵家的事。” 陆元白恭敬行礼,面色不改道:“赵家的事也算国事,臣弟愿意在此等后。”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皇帝就没让人送他回去,等处理完朝事将要下朝,位于首位的大臣上前叩拜。 “皇上,臣有事启奏。” “有事为何方才不说?”皇帝面色不悦,还是决定给他开口的机会,“讲!” “往年国库充盈,但水灾旱灾频繁,尤其是江浙一带,百姓房屋被淹不下十次,朝中每次出动赈灾款,都是笔不小的数目,但到百姓手里却所剩无几。” “经手的官员不敢明目张胆克扣,都会悄悄私存粮食,然后找渠道高价卖出,这赵大人就是渠道,臣搜集到他涉及此事的证据。” 大臣拿出一本帐簿,双手呈上:“请皇上仔细彻查!” 皇帝面色已有愠怒,太监将账簿转交上来,皇帝翻看几眼,顿时勃然大怒:“好一个赵天启!” “此事非一朝一夕,仅凭赵大人一人无法成事,其身后必定还有幕后主使,臣恳请皇上严令彻查!” “朕以为他是无辜枉死,竟然是罪有应得,实在死有余辜!凡事涉及到赈灾款之中的官员,统统给朕关押大牢,朕要好好肃清朝中蛀虫!” 皇帝将账簿狠狠砸在地上,对方才开口的大臣道:“既然此事是你提出,那就交由你来查,朕给你做主。” “这……”大臣心里咯噔下,但还是答应下来,“臣接旨。” 皇帝余怒未消,看到还站在一旁的陆元白,感觉头疼欲裂:“既然此事是四王无关,那你就回去吧。” 陆元白嘴角翘起似有若无的笑:“皇兄圣明。” 谁都没想到,原本快要大难临头的四王爷,居然一夕之间就扭转了局势,看皇帝对他的态度,也是丝毫不为这次的事所撼动。 看来以后再遇上这四王爷,该做的还是要做,半点差池也不能少。 下朝后,陆元白往宫门外走,听见身后有人喊,回头看到是方才那名大臣,他拱手笑道:“原来是李大人。” 这李大人早些还颇得圣意,后来因办事不力失去圣心,一直想找机会证明自己,前日夜里得到那本账簿也是机缘巧合,本以为能重获圣心。 “王爷看皇上今日这反应,究竟好是不好?” “皇上让你查,你就仔细的查,何来好与不好之说?” 李大人当时急切心强,就没考虑太多,这一查下去,势必会得罪不少人,他也没想到皇帝会交给自己。 “是臣多虑了。” 陆元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丢下一番话:“自然是你多虑了,皇上将事交给你,这证明是皇上看重你,李大人高升指日可待。” 第五十四章 亲自接她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睁眼醒来时,已经接近晌午,她看到屋子里坐着钟景松,一激灵坐起身子,摸了摸身上衣裳还是完整的。 钟景松将她这动作看在眼里,端起茶水抿了口:“楚小姐放心,本官不是那种趁虚而入的小人。” “咳……我没有那个意思。”她说这话都不敢看他,甚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样奇怪的举动。 她不找个借口敷衍过去,自己以后都觉得难以面对他。 “我这是……在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 钟景松闻言轻笑两声,并不作答。 一说起这些,池盈初想到昨夜的事,脑子里的情景飞快旋转,觉得有些头疼:“昨夜春芝是被人带走的,那人还把我打晕了。” 钟景松听到这里,脸色一凝眯起视线,嘴角的弧度僵住:“那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盈初将昨晚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钟景松眉头越发紧蹙:“流音当时受了伤,本来我也快要抓到她,但后来有黑衣人将她救走了。” “那这两个黑衣人可能是同一波人吗?”两人商讨着所有的可能性,就如同旧相识的老友那般。 片刻后,下人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自始至终低着头看不清脸:“这是预防伤寒的药。” 池盈初没怀疑一饮而尽,下人看到她喝完,眼里闪过些得逞的意味。 药出奇的苦涩,她连着喝了两杯水,钟景松给了她两个蜜饯,她感觉这才好些。 陆元白回到王府,柳月枝第一个冲过来:“王爷,你在宫里还好吗?妾身很是担心……” “嗯。”他点头应声,语气略显敷衍,看了看周围问道,“楚通房她人呢?” 柳月枝沉默不说话了,脸色变得有些怪异,陆元白看在眼里:“有话就直说,本王不会怪到你身上。” “自从王爷进宫过后,楚通房也很少回来,妾身在府上三两日不见她一面,不知道她在哪里。” 陆元白一句没再说,转身走出去,她在上京能去的地方不多,护国公府不能回,那就只可能在顺天府。 “本王要去向钟景松要人。”他再度坐进马车里,左右两旁跟着几个侍卫,马车调头去顺天府的方向。 不过半个时辰,钟景松就得到了消息,说是陆元白亲自过来了,他没什么反应,倒是池盈初拍桌而起。 “怎的这么快就把他放出来了?” 赵家灭门案不是还没查完吗?这陆元白是怎么洗清嫌疑的? “听你的意思,好像本王不该出来。”人未到而声先至,陆元白嘴角噙起抹笑,抬脚走进来。 池盈初摇头摆手,当然不会承认:“王爷真是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也很担心王爷,为王爷安危寝食难安,辗转难眠!” 她一副随时都能发誓的认真模样,但陆元白不会相信:“柳氏为本王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再看看你珠圆玉润的,本王看你过的甚好。”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池盈初越过钟景松,上前挽住他的手,“王爷这是已经回过王府吗?” 陆元白视线从钟景松身上移开,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本王这还不是为你的事而来?你这几天就住在此处?” “我这是方便查案!”她说的理直气壮,反正她对钟景松又没有非分之想。 “本王不管你查什么,没有本王的允许擅自离开,就是不守妇道。”他冷哼声,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对钟景松道,“钟大人用我的人这么久,也该将人还回来吧?” “自然。”钟景松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只是她不是一件货物,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但就是不能住在钟大人这里。”陆元白看到两人的眼神交流,转过身一把揪住她就走。 池盈初被他拉着,感觉很是不适,她面对他就没有心情好的时候,跟蛆一样的扭来扭去。 “放手,我会好好走。” 陆元白像是听不到她的话,将她塞进马车里,然后坐进去,她又要掀帘子逃避他,被他按住手中动作。 “不关心本王是怎么出来的吗?” 池盈初眼珠子转了转,好奇的问:“王爷当真肯告诉我?” 陆元白放开她的手笑道:“赵大人被查出私自克扣赈灾款,所以才引火上身,与本王没有关系。” “所以本王为你灭赵家的流言也不攻自破了,你之前究竟为何老是去钟景松那里,本王不想知道,但你以后确实不用去了。” 她瞪大眸子,赈灾款这事以前怎么没查到,偏偏在这时候被扒出来? “我那是……” 陆元白潭底阴厉,俊脸浮现冷笑:“别给本王说那些,本王想陪你玩,你说什么都能过去,本王没心思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是扯淡。” 池盈初赶紧闭上嘴巴,听听他这说的多霸道,真觉得人人都要以他为中心了,她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在钟景松那里,都知道了些什么?” 池盈初白他一眼,没好气道:“王爷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本王没有不让你说话,是让你别把本王当傻子糊弄!”陆元白闭上眼睛,眉目中有些疲惫之态。 嘚,居然被他看出来了。 “昨天夜里流音又露面了,钟大人追捕抓人……”池盈初只告诉他一半,剩下的就没告诉他。 但陆元白早上就听过这些,语气微扬:“没别的了?” “本来是快要抓住,后来她又让人救走了。”她想了想,补了一句。 陆元白轻喝:“可真够没用的。” 池盈初重重推了他一把,满是不服气:“你这是说谁?王爷要是厉害,那不妨将人抓住。” “激将法没用,亏本的买卖本王向来不做,要本王帮你做事,你得拿东西来换。” 马车停下来后,陆元白率先走下去,池盈初跟在后面。 “那我给银子,加钱总行吧?” 陆元白头也不回的拒绝:“本王不缺银子!” 后来池盈初得知,是柳月枝告诉王爷自己不在府,她也没有责怪,只要陆元白发现,这事根本瞒不住。 池盈初不知是抽什么风,吵着要陆元白亲自出去买糕点:“王爷不许我出门,那只好由您代劳了。” “近日忙活太多忘记吃东西,城东的板栗酥,城西的桂花糕,还有长街花茶,我都要来一份……” 第五十五章 你是铁石心肠吗?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避开她推搡的手,挑了挑眉问:“吃这么多,就不怕本王给你下毒?” 池盈初愣了愣,然后道:“我这条命都是王爷的,王爷若是想要,只管拿去。” 陆元白似是愉悦似是讥诮的扯动嘴角,反正不像是夸她的话:“你这张嘴,还真是什么鬼话都编。” “那王爷买是不买?” “方才还回来时怎么不说?” 池盈初总不好说是故意想折腾他,她无辜的摊手:“我都说了事情太忙,我忘记了啊。” “你先回去,等东西到了,本王再让人送去你那里。”陆元白将她敷衍回去,然后吩咐侍卫去买。 是他让人将账簿送到李大人的府邸,利用他急于皇帝面前立功的心理,此事越闹越大,牵扯的官员也越来越多。 而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往往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若是没有完全把握除掉对方,不过只是大惩小诫。 这赵大人就算是白死了,至于这赵家真正的背后之人,究竟是太子,又或是旁的人,日后总归会露出破绽。 池盈初等了一会儿,看到侍卫拿着糕点和花茶进来,她脸上有些不悦:“怎么不是王爷亲自送来的?” “王爷没空理会这些小事,糕点都是属下去买的。” “你去买的?”池盈初气得坐起来,往糕点上一推,“那我不吃了,看着你没胃口。” 侍卫什么话也没多说,拿着糕点转身出去,她上前拦住:“你做什么?” “你要是不吃,那属下拿出去扔掉。”侍卫冷冰冰的开口。 “……”不愧是陆元白带出来的人,脑子指不定有点毛病。 “我是让你走,可没让你把东西带走!”池盈初夺过他手里的糕点,动手要推他。 侍卫作势要拔刀,她想到陆元白先前那话,顿时手僵在半空,不敢有别的动作:“这天儿也忒热了。” “整个王府只有王爷屋子里有冰块,我可不能热出毛病来,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委屈……” 侍卫离开过后,池盈初立马将门关上,吃了糕点没两口,还是原来的味道,叫她有些想念原来的日子。 轻轻喝了口花茶,唇齿留着茉莉花的香气,当她吃的正欢,小腹猛地一阵坠痛,像是有一双手在拉扯她的五脏六腑。 她手里的糕点掉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四肢麻木:“糕点有毒……他居然……” 池盈初爬到门槛前,吃力的撞开门向外求救:“来人啊,救命……” 等她被人发现,已经是一柱香过后,下人禀告了陆元白,大夫很快请过来了。 好在并非是什么无药可解的毒,大夫诊断完,开出药方准备走,陆元白跟到门外喊住他:“这毒发作需要几个时辰?” 大夫转过身:“少说也要三四个时辰。” “嗯,本王知晓了。” 陆元白让侍卫送大夫离开,回屋看到蜷缩着身子窝在塌上的她,在塌边一角坐下来。 她将脸埋在被褥里,深深吸一口气,鼻音很重,似乎是在委屈:“王爷是不是开始厌烦我了?说下毒就真下毒,你是铁石心肠吗?” “你没有吃过别的东西?”陆元白冷着一张脸,毒不是他下的,但现在她一心认定是他。 “没有!”她一回到王府,就缠在他那里。哪儿有功夫吃别的。 “本王没给你下过毒,刚才也问过大夫了,毒发要三四个时辰,所以是你自己在顺天府吃了不该吃的。” 池盈初又气又恼,一说话小腹还在痛,白了他一眼:“王爷想撇清嫌疑,然后把锅甩给钟大人吗?” 陆元白眼底平静,对上她的视线,意味不明道:“你对钟大人好像很信任。” 池盈初脸色变了变,率先移开视线:“钟大人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 但你不是个为民着想的好王爷,这句话她没说出口,但欲言又止的态度被陆元白看在眼里。 反正他做了那么多恶事,也不少这一桩一件,他轻掀起唇瓣:“你知道就好,本王不是好人。” 下人端着炖好的汤药送来,他一眼扫过去:“要不要本王喂你?” “不需要!”她都这样了,哪里还敢使唤他? 陆元白起身走到屋外隐蔽处,找出暗卫:“她在顺天府的一言一行,本王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是。”暗卫当即去做。 池盈初卧塌养身的这几天,陆元白隔三差五会来看看,她比之前老实不少,不敢再随便使唤他。 府上下人都在传,楚通房对王爷的特殊,不然王爷也不会如此惦记她,这些话传的风风雨雨,想不知道都难。 柳月枝虽然不高兴,但不会像赵离鹊那样,找但王爷那里大闹一场,只会使得王爷厌烦。 “听说她前几日吃错东西了,我们挑些人参补品送过去,正好还能见王爷一面。” 丫鬟已经将东西准备好,柳月枝看着铜镜里这张脸,觉得妆容完美挑不出错,才踏着莲步过去。 “王爷在里面吗?”她试探似的踏进去一只脚,看到屋子里只有池盈初一人,眼角的失落一闪而过。 池盈初看到她来,将仅有的话本子藏好,其实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她想拖着陆元白,多给钟景松一些调查的时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装作柔弱的扶住头,声音细弱蚊蝇。 柳月枝脸上笑容一愣,然后很快笑开:“我这里有几味药材,想着你需要补身子,所以特地送来。” “你真是有心了。”其实池盈初一眼就能认出来,药材就是王府里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王爷身体也不好,他能来看看你,已是难得。” 柳月枝同她寒暄一阵,半是热情半是试探,池盈初并非是看不出她的用意,只是不想揭穿而已。 “前几天我见到春芝了,她说赵离鹊的流产,并不是真的和你有关系,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柳月枝听到这话不免激动,当初她就知道是有人陷害自己,不过有口难言,哪怕赵离鹊没了,王爷肯定还在误会她。 “你在哪儿见到人的?” 池盈初没把话说太详细,柳月枝按耐不住心情,决定自己出府碰碰运气,却在王府碰到碰到三姨娘。 “妹妹你是打算去哪儿?” “我的药所剩无几,要去一趟城东街头药铺,姐姐呢?”三姨娘鲜少出门,这无意间遇上就随口问了两句。 柳月枝将事情告诉她,三姨娘安慰了她几句,然后就先走了。 第五十六章 下毒之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实际上柳月枝也不知该去哪里找人,马车在长街上缓缓前行,忽而前方一阵烈马嘶鸣吼叫的冲过来,马车闪躲不及,险些就要翻倒。 柳月枝吓得不轻,心跳的很快,一时都忘了其他动作,从侧方一个灰袍男子踏着轻功而来,将她从马车里捞出来放到地上。 “你……”她想要道谢,一抬头还没看清对方的脸,人就已经走远了。 丫鬟神色焦急的跑过来,上下打量着她:“姨娘有没有受伤,不然婢子回去可得受罚。” “没事。”柳月枝脸色还是一阵白,这下也没了再去找人的念头,领着人回了王府。 后来三姨娘得知这事,倒没说什么,柳月枝担心下人传风言风语,就不许丫鬟随便乱说。 书房门被人推开,来人一声招呼都不打,陆元白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只是道:“你先等着。” 陆元白去了池盈初的屋子,看到她坐在桌边,扬起眉梢:“终于舍得下榻了?” 池盈初幽幽看他一眼,嘴上轻哼:“王爷有何贵干?” 其实那天陆元白离开后,她也想清楚了,毒发需要一定时间,若毒是在顺天府中的,不代表下毒的人是钟景松。 “又开始和本王斗嘴了,看来你恢复的不错,”他衣袖一挥在她旁边坐下来,“你要是再装下去,本王还打算好好去找钟大人问一问。” 池盈初轻抬眼睑,心想这有什么可问的,面上又是另一幅态度,“王爷愿意帮我查下毒之人?” “你不说本王是下毒之人吗?” 她顿时又不说话了,谁还规定人不能反悔啊,这狗男人非得一字一句和她计较么? 陆元白余光睨她一眼,丢下一番话才离开:“本王又没绑着你,想查就自己去查。” 池盈初眸光一亮,这么说她是还可以再去找钟景松了? 陆元白回到书房,灰袍男子坐在他的位置上等着,他面色淡然,仿佛已经是习惯了:“让你去查军队粮草的事情,怎么样了?” 灰袍男子闻言稍微收敛神色,将自己所查到的说出来:“不出你所料,这次果然又是那个人动手。” “他自诩为英明一世,表面上对本王宽容忍让,实际处处打压本王,可他太性急,总是迫不及待……” 男子见他一副从容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有应对办法,自然就不用多担心:“等这件事办完了,我想好好歇一阵。” 陆元白一眼扫过去,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赵离鹊的事情告诉他:“你若是想,本王下次可带你看她。” “她又不是我的谁,看了又能做什么?”男子并不将他这话放在心上,对赵离鹊的死好似也没太在意。 “随便你,只是最近你不能待在府上,尤其不能去楚亦妙那里。” “你知道我先前见过她的事了?” 男子听他这样说,心底生出几分兴味:“还是你真对她有了感情?” 陆元白神色没有变化,从案桌底下拿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再敢多问,直接灭口。” 男子闭上了嘴没再多说,离开前想到什么般,又忍不住问:“流音那边你是不管了?” “她自己作死,谁也拦不住,那就听天由命。” 男子对他这样的答案也能接受,他了解陆元白的性子,谁让流音一开始就自做主张呢? 池盈初自以为那天是得到了陆元白的准许,光明正大的往顺天府跑,钟景松看到她来,一时还有些诧异不解。 “我上次从你这里,回去之后就中毒了,不过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当时那一碗汤药有问题。” 不管结果怎么样,她总要找到对方给自己下毒的原因,没有用上致命毒药,就说明不是真想要她性命。 钟景松目光阴寒,潭底一沉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把你府上所有下人都调出来,我凭记忆应该能认出来。” 其实她也不太确定,当时只顾着和钟景松说话,压根就没看到对方的脸,好像摸到对方手腕有条疤。 钟景松丝毫没怀疑的话,当即就把所有下人都调出来,池盈初看来看去,都没发现异常。 钟景松深深看她一眼,语气迟疑的开口:“你要不要再好好想,只是这样真的可以把那人找出来吗?” 池盈初不肯这样放弃,但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对众人道:“前些日子我在这里丢了一个玉镯,有怀疑对象但是没证据。” “待会儿一个一个审问,你们最好都说实话,我会替你们严格保密,查出来之后有重赏,可谁的话要是对不上,那就只好请钟大人上刑了。”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私语,谁也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说谎,那就只能如实说,池盈初坐在屋子里,每个人进来后,她都会看双手,然后再问特征。 钟景松自始至终都是配合,约莫一两个时辰过去,百余来下人中都没问出结果,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用错法子了。 “楚小姐,今儿长生请假了,说是身子不舒服,现在屋子里休息……”一下人主动站出来开口。 池盈初眸光再次亮起,一拍桌板:“带我过去。” 下人在前面带路,钟景松和她同去,还没走进屋子,看到小厮打扮的男子急急忙忙往外逃。 这应该就是今日没查到的长生了。 池盈初看到长廊上的侍卫,忽然拔高声音:“快拦住他!” 钟景松眉目冷冽,踏着轻功到了那人面前,那人扭头想跑,身后是刺客,无奈只好将目光转向池盈初。 他拿着一把匕首冲过来,池盈初呼吸一紧,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翻过去的同时,在他背上狠狠踹了一脚。 几个侍卫将他按住,池盈初掰开他的手,清楚的看到疤痕:“果然是你!”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给我下毒?” 长生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什么下毒,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你为何见了我们就要走?” “方才有人告诉我,你和钟大人要取我性命,我怎么能不跑?那天我在外打杂,长街铺子的老板都是亲眼看着的。” 池盈初见他真像是不知情的模样,却还是不敢让人将他放开:“那是谁告诉你说,我们要杀你?” “是……”长生努力回想那人的面貌。 那个领着他们过来的下人忽而疯狂大笑,一掌朝池盈初偷袭,钟景松赶紧将她拉开,侍卫纷纷出动。 第五十七章 地下赌坊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钟景松想到上次发生的事,准备留几个人在她身边保护,池盈初看出他的犹豫,果断催促:“快去追人,不用管我!” 他只好带着人追出去,对方跑的极快,但还是架不住被人一剑砍在肩膀上,钟景松一手伸向他的脸,揭下来一张人皮面具。 对方被看清真容后,情急之下打伤侍卫就跑,钟景松继续带着人追,池盈初让人看着长生,然后也跟了出去。 这时候上街人最多,那人接连推翻几个小摊,目的就是想拖住侍卫,但钟景松不上当,赔偿的事会有官府负责。 但也得等到抓到人之后才行。 那人跑的气喘吁吁,忽而一个女子飞身过来,架住他半边身子,快速进了一家酒楼,钟景松追过来就不见身影。 “钟大人,我看这血迹,好像是沿着前面的酒楼。”其中一个侍卫眼尖的发现端倪。 钟景松抬头看过去,面色陡然一沉,若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酒楼,那倒也没什么,可整个上京人都知晓,这留香居背靠太子势力。 地上一二层是酒楼,往下三层就是地下赌坊,太子本就因之前对他不满,这要是误打误撞闯进去…… “那也要仔细的搜,本官也是奉命行事。”钟景松一咬牙,心底有过片刻动摇,又很快坚定下来。 “是!”侍卫一个接一个闯进去。 有些酒客被吓到,一时间走了不少人,酒楼掌柜见生意难做,朝店小二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点头。 “官爷这是做什么?小店每年按时缴税,从未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您带着人这么一闹,那我这生意……” “本官查逃犯追到此处,刚才有没有受伤的男子进来?”钟景松眸光环视众人,目光定在地上一滩血迹。 虽然血量不多也不起眼,但血还是新鲜的,一眼就能看出是方才留下的。 掌柜的显然也是看到了,讨好的脸色一僵,突然拉过一旁的店小二责骂:“后厨是如何做事的?” “今早运来新鲜的鱼,说了要拿到后面处理,非得落在前厅脏了我的地,还污了官爷的眼睛!” 店小二不敢还嘴,就只能默默受着,钟景松手指轻捻血迹,鼻尖轻嗅,血腥味很重…… 钟景松刚要说话,听到二楼一阵笑声,抬起视线看到是太子:“钟大人真是会查案,每次都能查到本宫这里。” “难道你是怀疑本宫与逃犯有关系么?” “下官并无此意。”钟景松看到他走下来,示意侍卫都退出去。 “那你和本宫说说,都是查什么案子,兴许本宫还能帮上你的忙。” 太子嘴上这样说,可不意味着别人能将他的话当真。 钟景松抿紧唇瓣,眼底布满凝重,太子似是玩笑似是警告的开口:“这是不方便告诉本宫?” “殿下,没抓到犯人之前,下官不能随便泄露案情。” “不能说就不必说了,你查案子要快些,耽误别人做生意可不好。”太子重重地点头,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 池盈初看到酒楼外的侍卫,想到钟景松肯定在里面,不多想就要过去,看到他旁边还有太子,又很快躲起来。 钟景松想让侍卫进去搜,但太子站在原地不动,侍卫怕会因此冒犯,畏畏缩缩的上前。 半个时辰过去,楼上两层都搜完了,并没发现可疑的人,钟景松正要将人撤走,听见地下一层有男人凄厉的惨叫。 “救,救命……” 钟景松眼底一震,再看太子时眼神都变了,他领着人要往下查,太子阴寒着脸要阻拦。 “下官得罪了!” 钟景松一掌袭向他,待太子闪躲之极,几个侍卫飞快跑下去,看到地下赌坊的场景,一个男子输了银钱,脸都别人按在赌台上。 “没钱还来这里玩什么?你整整欠了赌坊三十万两,今日若是不把钱还清,那就留一双手在这里!” 男子的双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按住他的男子生的满脸凶相,接过旁边人递来的大刀作势要砍。 “住手,非官方场合禁止动用私刑!”钟景松厉声喝住,侍卫上前打掉男子手中的刀。 凶相男人看到他,脸上露出轻蔑的神情,丝毫是不放在眼里:“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钟大人,可这欠帐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要我不砍他手也简单,叫他凑够三十万两雪花银,下次再来我还还把他当爷伺候。” 男子吓得裤子都湿了,看到钟景松就仿佛看到了救星,踉跄着步子爬也要爬过来:“大人救我。” “他们,他们这就是黑赌坊,我再这里从来就没赢过,前几日有个人赢了不少,后来被打断了双腿……” 这赢与不赢,都要留一双手或者一双腿在这里,既然知道不是好地方,又为何要来? 钟景松冷冷睨他一眼,拧起眉头问:“你是哪里的人?” “城西宋家的二公子。”三十万两足以要掉大半个宋家,故而他是怎么也不敢将事情传到家里。 凶相男人将刀砸在赌台上,咣当一下剧烈响声,侍卫警惕的盯着他:“钟大人要带他走,难道是想替他还了银子?” “非法赌坊本就见不得光,你们最好适可而止,今日留他一命,也算是给自己积德。” “什么狗屁积德……” “住口!” 太子缓缓走下来,面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与其说是在笑,眼神却是比方才还要冷酷残忍。 钟景松回头看过去,宋二公子看到他,也是瑟瑟发抖。 “叫人一天之内凑够三十万两,确实不现实,本王一向奉行人道主义,不如今日就叫他写下欠条,三年之内还完,也算是给了钟大人面子?” 宋二公子不敢说话,三年还三十万两,那也是还不完的,但眼下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 钟景松抿唇不语,看到前面厢房里出来一个男子身影,肩膀上衣衫染血来不及处理,像极了要找的那个人,连忙带着侍卫追过去。 宋二公子哪里敢多留,见太子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拔腿就跑,凶相男子要追,被太子唤住。 “不必追了,今日被他撞见,本宫会处理,以后要做的小心些。” “是。” 池盈初还在外面等着,见钟景松迟迟不出来,又碍于太子不好进去,一支银簪化作利器射过来,她侧身躲开,看到对方竟是流音。 流音冷笑一声,看到她就要跑,池盈初想也不想就要追,一直被引到城外林坡。 第五十八章 王爷今天是个好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在王府里,暗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眼梢染上些兴味,轻喝道:“他们如此紧追不舍,本王也不能错过这场好戏。” “备马车,本王要凑凑热闹。” 城外林坡。 流音没有再逃,而是刻意停在前面等她:“没想到你真敢追上来,当初你差点死在这里,难道忘了么?” “你故意把我引到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池盈初目光戒备,前世比这更危险的场面都经历过,要说怕也不会怕她。 方才她追不上的时候,流音会停下来,但不会让她完全追上,等她快要追上,两人又迅速拉开距离。 这分明是流音故意为之。 “别着急,待会儿我给你看样好东西,你若是想要,就拿钟景松来交换。” “他人就在上京,你若是想,尽管自己去取他命,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池盈初心底咯噔下,拔出袖子里的匕首以作防身,流音一声喝,周围再次出现数十道黑衣人的身影。 “话别说太早!都说人死后要入土为安,他当初可是为你而死,难道你不想要回他的尸身?” 流音这话说完,就有人抬来一具尸体,尸体完好无损并未毁坏,池盈初看到正是之前救自己而死的老奴。 “你!” 流音阴毒的笑笑:“别这么看着我,我这是在同你讲条件,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把尸体还给你,不然我就将他剁碎了喂狼,叫他死了也不得安宁。” “身子是用一种特殊药物保存着,所以没有腐烂,但见不得光太长时间,你可要想清楚了。” 池盈初咬紧牙关,这尸体她要带回去,钟景松她也不会出卖。 “其实我不知道,钟景松与你何怨何愁,更未得罪藏阁任何一人,你为何非要他性命不可?” 流音听到藏阁二字,脸色总算是有了变化,目光幽冷:“我丢失的玉珏在你那里?” 池盈初讽刺的扯了扯嘴角,并不答她的话,流音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直接让黑衣人动手杀她。 池盈初勉强躲过几下,短小的匕首抵抗不过数十把长剑,很快她就落于下风,被人打的连连后退。 “这次总该没人来救你了。”流音上前要杀她,忽而被一侍卫打中身前,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本王这不是来了吗?”陆元白从马车里出来,几十个侍卫高手护着池盈初,流音看到他眼底一震。 池盈初顿时也顾不了那么多,起身就往陆元白那里跑:“王爷!” 陆元白看都没看她一眼,盯着眼前的流音,黑衣人不敌侍卫落败逃走,侍卫倒也不追。 “现在看来,今日要死在这里的人,恐怕要是你了。”尽管池盈初也不知道陆元白为何救自己,但狐假虎威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她紧紧抓住陆元白,好似生怕他会丢下自己,愤愤不平:“王爷,帮我把老奴的尸体抢回来。” 陆元白余光白了她一眼,薄唇动了动:“多事。” 池盈初笑的牵强,此时不宜和他计较,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爷又怎样,我现在就把尸体毁了,看谁快得过谁!”流音说完就要有动作,陆元白没有让侍卫阻拦的意思,池盈初看着急的不行。 “慌什么,本王待会儿有桩交易同你做。” 流音不信他的话,就连池盈初都不知道他卖什么官子,但也不敢问,怕被流音看出端倪。 约莫等了好一会儿,流音心里就急了,面上更急:“王爷到底想说什么?该不会是想拖延时间?” 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池盈初回过头看到为首的钟景松,两个侍卫压着一个男人出现。 陆元白哼笑下:“这便是本王要同你做交易。” “你把尸体还回来,这个人让你带走。” 流音看清男子面容后,手中动作明显颤抖了下,应该与这男子是认识的,而且关系不浅。 池盈初看出她的异样,认出男子就是下毒之人,一时觉得这件事牵扯的人越来越多。 几人中只有钟景松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要他把人这么交出去,自然是不可能。 “不用你管我,你快走!”男子朝流音大吼。 “我……”流音方才故意出现,就是想将池盈初引来,本以为有太子阻拦,钟景松不会轻易抓到人。 不想还是她算错了。 池盈初怕钟景松会乱事,一把揪住他的衣裳拉进自己:“帮我把尸体抢回来,流音也不能放走!” 男子突然挣脱束缚,拔刀直接抹了脖子倒在地上,流音要毁掉尸体,一阵箭雨袭来,她只能狼狈逃走。 钟景松将男子尸体处理掉,池盈初让人将老奴安葬,然后坐陆元白的马车回去。 两人谁也不主动说话,陆元白阖上眸子,突然开口:“现在还觉得流音是本王的人吗?” 池盈初嘿嘿笑两声,若不是陆元白及时出现,她也不可能等到钟景松赶过来。 “不是,王爷今天是个好人。”她在心里暗暗鄙视自己,也不知道这么昧着良心说话,会不会天打雷劈? 陆元白哼笑道:“这就把本王当好人了?你又怎知本王真是救了你?说不定这些只是做戏呢?” 池盈初愣了愣,觉得有些坐立不安:“我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况且日久见人心,王爷不用吓唬我。” “能从你嘴里听到这话,也实属难得。” 池盈初跟着陆元白下了马车,钟景松亲眼看到她走进王府,然后才带着人回去。 还没进门,府上下人就跑了出来:“大人,太子殿下在里面等着……” 钟景松眼底一沉,想到那地下赌坊虽然不直属太子管,但也与太子有关系,今日这一闹,太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抬进要进去,太子先从里面走出来:“钟大人当时急着追人,毁了留香居不少东西,不知现在人可追到了?” 钟景松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索性直言:“下官愿意赔偿。” “本宫之所以来找你,不是为了要你赔偿,而是想提点你罢了。”太子轻笑笑,眼神凉薄,“听闻四王府有个妙人儿,与钟大人来往密切。” “虽说她是四王爷的人,本宫奈何她不得,但你这样莽撞行事,有人杀不了你,就会转移到她身上。” 钟景松听出话外之音,心底竟生出了不想叫她死的念头。 第五十九章 刻意疏远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下官与她只是朋友,并无多余的关系……”钟景松沉默,心里有好多话想说,话到嘴边又只剩下这一句。 太子点了点头,嘴角始终带着抹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宫能听你解释,未必别人也会,你好好考虑清楚。” 钟景松思来想去,觉得太子无非就是想要一句话,就是不能将地下赌坊的事泄露出去。 于公,他这么做对不起百姓;于私,他又不想真让楚亦妙出事,不得不被逼着妥协。 “下官今日什么都不曾查到,也不曾听说,日后有人乱传谣言,下官绝不纵容,希望不牵扯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有时候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如此,话不用说太透,稍微提点对方就能懂,太子对他这样的答案自然满意。 “有你这样的好官,是上京百姓之福,怪不得父皇如此重用你,既然你和本宫说清楚了,谁要是对你朋友做什么,本宫也不会袖手旁观。” 太子丢下一番话就走了,钟景松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想着以后要离楚亦妙远些才是。 今日将主意打到她身上的人是太子,保不齐日后还有别的人。 池盈初整日闭门不出,之前是陆元白,现在是柳月枝,隔三差五的过来,她都想过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屋子让出去。 柳月枝被她戳穿了目的,倒也不尴尬,依旧来的勤快,看到她还能说说笑笑,池盈初就随口问了句春芝。 柳月枝面色暗淡下来,语气恹恹:“你不提还好,我这一想起来就来气,上次出门没挑日子……” 她将上次出门遇上的事,发泄似的倒出来,池盈初眼底一凝,问道:“那你出门前有告诉过谁吗?” “我怎会好端端的和别人说这些?”柳月枝话才脱口,想到出门前遇到三姨娘的事,就和她提了两嘴。 池盈初听到这个名字,觉得耳生的紧,更是面都没怎么见过。 “你没见过她也正常,她和王爷一样都是病秧子,”柳月枝根本没多想,发觉自己说错他才改口,“谁都有可能,唯独她不会。” “改天我还是想见见。” 柳月枝没将她这话往心里去,过后陆元白的人找池盈初过去,她就先回去了,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大事。 “王爷又想拿我寻开心?”池盈初坐在陆元白旁边,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陆元白余光睨她一眼,唇角弯起:“让你陪着本王,还委屈你了不成?上次谁说本王是个好人?” 那她可以收回上次说的话么? 池盈初低头看着自身素净的长衫,硬生生被他案桌上的墨汁染出两朵墨花来,她来时就说过自己不会磨墨,偏这狗男人还强迫她! 更气人的是,他现在也不写字,特地把她叫过来磨墨,弄的她手上都有。 “磨墨能静心。”见她不说话,他又继续开口道。 呸,忽悠人的鬼话! 池盈初依旧不理他,陆元白自认为做的够明显,但她还是没意识到,忍不住提醒:“你就没看到旁边的书信?” 她这才发现书信,见他没有阻止,打开看到里面只有短短几个字,让流音死也要拖着楚亦妙下水。 这写信的人究竟是有多恨她? 池盈初抬起疑惑的目光,陆元白调整了下坐姿,缓缓启唇:“不用这么看着本王,书信也是本王截来的。” “要是本王写的,为何还要告诉你?” 池盈初心中警惕,试探着问:“是谁?” 陆元白没和她绕弯子,直接将信的来源告诉她:“护国公府。” 先前池盈初就知道,护国公府里有人想杀她,但那时她还不能确定,对方是否和流音有关系,现在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流音极有可能就是对方招来的麻烦,可好歹共同生活十余年,又是谁迫不及待想要楚亦妙的命? 池盈初拿了书信想走,陆元白视线落到她手上:“不问自取便是偷,本王说过给你了吗?” “你别给我扣这样的帽子!”池盈初看他一眼,他要是想提醒自己,为什么不直说,还要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 陆元白伸出手:“还回来。” 池盈初拿了信就跑,哪里还管她说什么,事实上陆元白要是不给她,那就不会让她看到。 她带着信去了顺天府,想到上次在留香居,原本还想问问他那天到底遇到了什么,但好久不见他人来。 过了会儿,她听到脚步声,起身走出去却看到传话的下人:“钟大人今天不在,姑娘还是趁早回吧。” 池盈初觉得事情透露着古怪,前几次她来都没遇上这样的事,为何这次也让她等了半天,然后才告诉她人不在? “那我自己去找。”就算没下人领路,她也不是不会走。 在长廊正好与钟景松撞个正着,她抢在他前面问:“为何不肯见我?” “我同你无甚关系,为何每次都要见你?”钟景松冷淡的反问,语气疏离。 “你……”他突然这样的反应,着实令她觉得奇怪。 池盈初想要拿出信的动作顿住,眉目里蹙起凝重:“你在留香居,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钟景松突然转身就走,她追上去正好听到他对下人开口:“以后别让她随便进来。” “钟景松!”她大喊他的名字,但钟景松没有回头,反而走的愈快。 池盈初被人赶出顺天府,前几日他对她还不是这个态度,这一下子转变也太大了,她实在想不明白。 这下没别的地方可去,整个上京出了钟景松,她想不到还有谁能帮自己,但又不想这么快回王府。 路边微弱的求救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她看到躺在地上的妇人,肚子很大,八成是快要生了。 周围有好些人看着,但没一个敢上前帮忙,池盈初转身要走,架不住妇人的可怜哀求:“帮我,救救我的孩子……” 池盈初再度转过身,顶着众人诧异的目光将她扶起来:“前面好像有个医馆,我送你过去。” 有些人猜测她的身份,也议论妇人为何会倒在此处…… 妇人进了医馆,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池盈初正要离开,不想走出去没几步,差点被举着刀的侍卫伤到。 还好她躲得快,看那侍卫打扮,好像是太子府的人。 她听到身后响起太子的声音,顿时后背一僵:“府上出现了贼人,侍卫正在追,方才没伤到你吧?” 第六十章 登门道谢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目光与他视线撞上,只是一瞬间又很快移开:“没有伤到。” “嗯。”太子点了点头,想看清她的脸,但她一直低着头,他不禁疑惑,“本宫记得你好像是四皇叔的人,为何这般躲着本宫?” “我是偷溜出来的,还请殿下莫要告诉王爷。”她随便编了个借口,暗暗捏了捏拳,然后匆匆跑开。 原本还以为不会被认出来,只怕现在是她想多了。 太子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直到背影完全离开才收回视线,侍卫悄无声息回到他身后,他冷笑下随即离开。 当街伤人这种事太显眼,陆元白要是因此闹起来,皇上那边肯定说不过去,这不过就是做给钟景松看的,算是小小的警告。 不出半刻的功夫,钟景松就得到了消息,手背上青筋隐隐凸显,咬紧牙关忍耐着情绪。 “今日就算了,日后盯紧太子那边的动静,不要被发现了。” “是。”侍卫出去按照他的话做。 池盈初经太子那一下,也不敢在外面多待,就怕再遇上别的熟人,身份被认出来就完了。 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再去多管闲事,听到街旁包子铺老板赶人的声音,无意看了眼就要离开。 “没钱还买什么,你在我这里站着,那我接下来的生意怎么做?快走快走!” “我只要一个……”满脸邋遢的女人不断哀求,非但没有换来包子铺老板的怜悯,反而被重重一推。 池盈初被撞的吃痛,尤其是肩膀,拧起眉头看向那女人,对方眼神惊慌不安,回过神来捂住脸就跑。 池盈初起先只觉得她面容轮廓熟悉,一时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但她这样心虚的跑开,一下子就让人看出来不对劲。 “站住!”池盈初拔腿追上去。 对方跑的气喘吁吁,她捡起一块石子砸过去,正砸中对方左腿,前面是一条死巷子,她要跑也跑不远。 “看你这下怎么跑!”旁边地上就有小半桶水,池盈初朝她泼过去,对方尖声大叫,挡不住脸上的污秽被洗干净。 池盈初总算看清她的脸,不由得冷笑:“没想到还是老熟人,你说是吗,春芝?” 春芝浑身湿透如同落汤鸡,整个人都狼狈透了,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瞪着她:“你也是从护国公府出来的,怎么能……” 她好笑的轻哼,垂下视线道:“不同的人当然要有不一样的待遇,我这个人一向分的清楚,你第一天知道我?” 春芝讥诮的扯动嘴角,语气里流露出深深的恨意:“我如何敢忘记?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找到你!” 别忘记她们之间还有杀母之仇没算,是池盈初和钟景松联手害了她的母亲! “那正好,我今日不从你嘴里听到有用的消息,我也不会放了你。” 池盈初对她的话不以为意,顿了顿又道,“先前你藏的那么好,现在流音暴露逃走,你也藏不住了,你还敢说自己和她没关系?” “那又怎样?事情到如今这地步,就没什么好瞒的,可你想知道的,我偏不会告诉你,就算带着秘密去死,也不会让你们知道半个字。” “如果你肯老实交代,兴许我还能留你一命呢?”池盈初试图说服她,春芝听到这里面色有些动摇。 若非情势所逼,谁不想好好活着,今日池盈初留她一命,日后她照样会杀了她? “你想知道什么?” 池盈初见她难得松口,赶紧追问:“当初赵离鹊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春芝明显有些犹豫,反复思索半天还是决定开口,但才说出两个字,就被人一把匕首正中额心。 “是三……” 池盈初警惕的转过头,只看到身旁一道黑影掠过,探了探春芝的鼻息,发现人已经没气了,眼睛还是睁大的。 她不忍直视,伸手覆上春芝的眼睛,沉沉开口:“早告诉过你,不要和流音走太近。” “我对你母亲是有愧疚,但我不欠你什么,你要是想报仇,我替你就是了。” 春芝的眼睛渐渐合上,池盈初回王府找人,将她和其母葬在一处,之后这事被柳月枝知道,很快过来了。 池盈初想到春芝临死前说的那两个字,实在找不出有用信息,就只能暂时称不知道。 对方好像无处不在,又了解的如此透彻,应该就是身边之人所为。 “按理说赵离鹊没了,这事我也不用查下去,可我还是决定不甘心,一盆脏水莫名其妙泼到我身上……” 池盈初脑子里听不进她的话,偶尔应付两声,柳月枝说着说着,自己就觉得没趣了。 “我今日先走了,你以后若是查到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池盈初看着她离开,没过多久就看到下人来了,还以为是陆元白找自己,一问才知道是旁人,自称是临产妇人的亲戚。 她去了前厅,看到那人一身普通打扮,提着一篮子鸡蛋,足足有十几个,陆元白正襟危坐,眼神含笑。 “本王才知道你还在这样的好心肠,这位说是要亲自感谢你。” “不用,我吃不下。”池盈初连忙拒绝,那人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收下,非要将篮子给她。 “若是没有姑娘出手,我那姑母不知道会有如何下场,姑夫又是个不中用的,整日不归家……” “慢慢吃总能吃完的。” 池盈初看了眼陆元白,神情有些僵硬,她总不好当着他的面说是自己对鸡蛋过敏,才不想收下的。 但这人实在过度热情,她只好换种方式拒绝:“不过就是举手之劳,你这些鸡蛋,送回去给她补补身子,省得我再跑一趟。” 两人推脱半天,陆元白看不下去才走了,不想对方突然就跪下来,吓了她一大跳。 “你这是做什么?” “求姑娘再帮帮忙,我姑夫整日在留香居,谁叫他也不回,我们想去顺天府状告,但钟大人也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 留香居?那不是钟景松上次去的地方么?回来之后他对他的态度就变了,她将人从地上拉起来问。 “你把事情再说详细些,兴许我能帮上忙。” “嗯。”对方嘴角一勾,将事情娓娓道来。 池盈初送走他之后,脸色变得凝重,想要亲探留香居的想法越发强烈。 第六十一章 亲探留香居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而太子自从那天当街遇上后,总觉得她模样面熟,不是在宗庙祭祀,是在这之前更早的时候。 他为此事沉思多日,想让人偷偷去四王府试探,又担心被陆元白发现,到时候反而说不清楚。 “你们再仔细去查一查,她的来历肯定有问题,不要惊动了父皇和陆元白。”太子对侍卫吩咐。 皇帝也不是没对楚亦妙的身份有过怀疑,若不是陆元白暗中阻拦,恐怕麻痹在朝堂上就能对质。 池盈初又几日没出门,悄悄托柳月枝的关系弄来一套男装,打扮起来还真有几分柔弱书生气。 柳月枝问过她男装的用途,她只说是方便出府,因而柳月枝就没多怀疑,只要不被陆元白发现就行。 “我从王爷那里打听到了,两天后他有事出去一趟,你要做什么就快些,省得被发现了……” “我知道了。” 池盈初换上男装,从王府一路顺畅的出门,装作话本子所写的翩翩公子,摇着折扇上了留香居二楼。 店小二面上笑容谄媚,将她坐的位置提前擦干净:“小公子要喝些什么?” 池盈初目光环视四周,方才走上来时,这里就和平常的酒楼无异,她也没看到这里有什么地下赌坊。 “小公子?” 池盈初这才听到他的话,心思并不在喝酒上面,应答的时候存了些敷衍的心思:“青梅酿有吗?” “有的,”店小二连连点头,视线落到她腰间的钱袋上,“青梅酿取自夏季五月未熟透的青梅,个个都要挑最好的,冰糖也须得用手工的,浸泡时间至少五个月,酿出来的酒才会好喝,所以五十两一壶。” 池盈初手不自觉摸向钱袋,也不知这有没有五十两,说的再好也只是壶酒而已,实在贵的令人咂舌。 “好。”她一咬牙一忍痛,给了店小二小费,也不知给酒钱的银子够不够,要是不够就算到陆元白头上。 店小二走出厢房,就被太子的侍卫请到了隔壁厢房:“殿下?” “隔壁那位姑……小公子点了什么酒?”太子淡淡问起,店小二不敢磨蹭,很快回答。 “她的酒钱算在我这里,”太子顾自倒了杯酒水,潭底勾勒出些不明意味,“这里没你的事了。” 店小二点头哈腰的退下,太子眯起的眼神微冷,看来上次给钟景松的教训还是不够,她居然还敢来。 反正这次是她自己闯进来的,他若是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岂不是浪费? 太子嘴角一侧翘起,面上虽是在笑,但眼底阴寒:“想办法让钟景松知道这事,再把宋二公子找来,告诉他要是能办成本宫的事,本宫免了他欠的三十万两。” “是。”侍卫关上门离开。 青梅酿并不会醉人,酸酸甜甜的味道很是可口,池盈初一时忍不住喝多了些,听到楼下传来激烈的吵闹声,她赶忙推门出去看。 自称是四王府的下人,去顺天府传了话,说有位小姐去了留香居,银钱不够被扣了下来,让钟景松送些银子过去,后者就没多想。 “小公子这是在找什么?”掌柜的发现她左顾右盼,上前主动问起。 池盈初一手撑着额头,装作喝醉酒的模样,说话支支吾吾:“喝多了……想吐。” 她跌跌撞撞走出去几步,店小二伸手要扶她,被她灵巧避开,她双手撑在木板定制而成的墙上,能感觉出里面一层是空的。 她手中动作稍微用力,木墙纹丝未动,掌柜的要让人将她扶走,她强烈摇头拒绝:“我不走,不走!” “你让人给我一间顶好的厢房,我身上要是银子不够,就记四王府账上……快去。” 掌柜的犹豫片刻,随即驱走身旁几个个店小二,池盈初又弯腰吐了许久,余光瞥到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突然用力推开就往里冲。 “你!”上次的事已经出过一回,哪里还能来第二回,掌柜的顿时要让人阻拦,太子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池盈初这会儿不用装,脸上自然不见半分醉意,越往里走,眉头越发紧蹙,此处人多混杂,那男子的姑父要如何寻找? “小公子。” 她以为是在叫自己,停下脚步转过身,很快被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捂住口鼻,拖进角落里。 钟景松从马上下来,神色着急的要往里走,掌柜的见状拦他:“难道钟大人又是搜查?” “我找人。”钟景松语气急迫,到处没看到楚亦妙,厉声问,“太子殿下呢?下官有事求见。” “太子殿下今日没来,钟大人若是找人,那就将名字告诉我……” “滚开!”钟景松不耐烦的推开人,抬脚就大步往里走,直到看见太子,阴冷的脸色才有些缓和。 “殿下,她对这些事并不知情,也不会乱说话,下官管理城中治安,理应对百姓安危负责,请太子殿下放人。” 太子沉默不语,态度不明,钟景松心里不安的感觉逐渐强烈,顿了顿再次开口:“近日城中多生事端,若是再出了什么事,下官怕皇上怪罪……” “父皇怪罪下来,有本宫担着,何须用你操心?”太子不冷不热的丢出句话来,“方才她进来,直接就往赌坊跑,我还以为是钟大人授意呢。” 钟景松听说她已经进了赌坊,当即变态:“下官绝无此意!” “本宫不听这些虚的,”太子扯了扯嘴角,眼神幽冷,“你想要人,就自己去找,以后可得把她看好了。” 钟景松来时并未带人,以为他这是应允了,抬脚就往赌坊里去,太子派出去的侍卫也在此时回来了。 “宋二公子可是来了?” “就在后面。”侍卫话音才落,宋二公子就走过来了,太子面上顿时笑开。 “殿,殿下……”宋二公子那天回去就没再出门,突然被喊到这里来,不免会有些怯意。 “本宫今日找你,不为别的,”太子一把将他拉到跟前,压低声音,“给本宫杀了钟景松,三十万两全免,以后这里随你玩乐。” 这的确是个不小的诱利,但杀人犯法,何况还是朝廷命官…… 太子似乎是看出他的犹豫,意味深长道:“故意杀人当然要入狱,可意外之险就未必了,这里的人不会将事情传出去,你自己掂量着办。” “好。”良久后,宋二公子颤抖着嗓音答应下来。 太子高兴的扬起声:“先带二公子下去准备准备。” 第六十二章 一出好戏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眼看着侍卫将宋二公子带走,太子看了眼地下赌坊的方向,抿起嘴角又对掌柜的道:“去把四王爷请来,就说本宫有好戏请他看。” 陆元白在太子侍卫来之前就得到了消息,脸色淡然波澜不惊:“她爱惹事就随她去,该怎么处置随便太子。” “王爷这是不打算去了?” 掌柜见他没有跟自己走的意思,顿时急了,但太子不在旁边,这里又是四王府的位置,还轮不到他来用强。 陆元白没答他的话,走进去之后关上了王府大门,掌柜的生怕回去被责罚,又担心拖延时间太久,还是会惹太子责骂。 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还不如来的痛快点。 掌柜的这样一想,硬着头皮回去和太子禀明情况,太子出乎意料的没有动怒,反而让他下去好生歇着。 地下赌坊里。 钟景松不知道池盈初来时穿的男装,在赌坊大大小小的位置找了个遍,都不见她的踪影。 池盈初被人绑住双手,嘴里塞满了布条,看到他激动的要挣扎,忽而颈间一凉,她看到架在脖子上的刀,顿时就不敢乱动了。 宋二公子看到他,主动走上前,钟景松再在这里看到他,眉头一拧:“看来上次你得到的教训还不够。” “钟大人误会了,我这次只是过来看看,不打算玩。”宋二公子笑的讨好,看了看他身后无人,“您是来找人的吧?” 钟景松本没打算理会,听到这后半句话,脚下顿在原地:“你都知道些什么?” 宋二公子朝周围看看,将他拉到角落,小声开口:“方才我看到他们拉着个女子出去,但我不敢靠太近,就没看清脸……” “能否带我过去看看?”钟景松潭底一惊,抓住他连忙质问。 “行,上次你救了我一命,这回我帮你就算是还了人情。”宋二公子点头答应,趁着周围无人,领着他往前走。 前面越走越偏僻,不远处一道亮光,走出去就到了后院,院子空旷,没什么地方能藏人。 钟景松听到地窖里有动静,不假思索上前,宋二在他身后悄悄拔出刀…… “景松,救我。” 钟景松原本还想跳下去,听到这样的称呼就知道不可能是她,转身要走被宋二一刀捅进腰间。 腰间血流不止,衣衫被染上血红色,钟景松被推进地窖里,看清女子的脸,发觉果真不是她,失望的同时又有些庆幸。 女子冷笑一声,出手同他打起来,钟景松只能躲避,不小心再次牵动伤口,接连被女子打中两掌。 女子轻松上去,池盈初被人扒得只剩下里衣,然后被丢进地窖里,紧接着门被锁死,四周静谧无声。 钟景松见她衣衫不整,当即别过头不看她,声音有一丝不自然:“本官从未告诉你这些,谁让你来的?” 池盈初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他这是在和自己说话吗?几天不见,还开始在她面前摆架子了。 “有人见不到你,就托我来这里找人,我也觉得这里奇怪,但你为何不查下去……” “以后不用你多管闲事,既然是本官该负责的,本官会处理。”钟景松冷冷拒绝,池盈初一下子也毛了,不知怎么就吵了起来。 “我没事找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觉得我拖累了你,那你现在就走,我也不要你管!” 钟景松听着她发火,总感觉这语气有些熟悉,“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态度缓和,池盈初脾气也没那么大了,看到他捂着腰的手渗出血迹,面色一变:“你受伤了?” “无妨,暂时死不了。”钟景松避开她的手,不让她碰到自己。 “他们将我丢下来,却没要我的命,原本我还没明白他们的意图,但看到你之后,好像一下子就懂了。”他呼吸沉重,脸色逐渐苍白,“有人故意想让我们衣衫不整的在一处。” 池盈初自然也想到了,但她一个人逃不出去,何况还带着受伤的他。 片刻过后,钟景松强撑着坐起身,抬头望向门板:“倘若我能让你出去,你不用管我,直接回顺天府找救兵。” 太子等不到陆元白来,笑笑起身要走:“看来四皇叔对一个小妾也不过如此,她也不似传闻那般得宠。” 话音才落,一双黑色麒麟靴映入眼底,来人轻轻笑道:“太子是想请本王看什么好戏?” 太子视线落到他身上,恭敬行礼:“皇叔随本宫去看看,然后就知道了,皇叔可答应?” “嗯。”陆元白依旧镇定。 钟景松尝试了好几下,最后才用力顶开门板,腰间的伤口再次扯动,痛感更加明显强烈。 他让池盈初踩在自己肩膀上,好不容易将她送出去,然后整个人重重倒在地上,池盈初不忍的看他一眼。 “快走!” 池盈初没有犹豫,她不想像之前那样,因为自己的犹豫害了老奴,现在又害了钟景松。 后院门是锁死的,有处墙角未修缮完,只有一丈多高,她撑着墙头借力翻出去,没命的往顺天府跑,一刻也不敢停。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真正感觉到骨子里的自己,还是从前那个她。 “四皇叔,就是这里了。” 地窖上方传出有人说话声,钟景松庆幸方才将她送走了,这会儿故意在里面制造动静,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陆元白看到里面只有身上带血的钟景松,根本没有楚亦妙的身影,不由得问:“钟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太子听他问起,看到下面的情景顿时神情僵硬,眼底有些异样闪过,良久后问:“是啊,你怎么也在?” “下官追贼人,不小心被偷袭,被才丢到这里。”钟景松看出来,也知晓此事肯定和太子有关,但不好当着陆元白的面揭穿。 “这里没有旁人么?”太子朝周围看了看,楚亦妙的身影确实不见了,语气里多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钟景松无力的笑笑,腰间的血还在流:“你说的贼人应该已经逃走了,不知殿下可否拉下官上去?” 太子只得点头,让侍卫将他从里面拉出来,又找来大夫给他处理伤口,但陆元白不信,太子费尽心机让自己过来,就是让自己看这些。 “钟大人追的是谁?”陆元白看到大夫走出去,才走进来开口问。 钟景松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还是不能有激烈动作,在屋子里看了一周,都没发现宋二公子。 “自然是背地里偷袭下官的人。” 第六十三章 可曾将本王放在眼里?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这话说不说都没差,钟景松变相就是不想告诉他,陆元白却是点了点头,又主动道:“那可需要本王帮你?” “多谢王爷,真要用人的时候,下官不会隐瞒。”两人说话就像是打太极似的,相互试探又相互防备。 钟景松没再见过太子,听闻是被皇帝召进宫了,他也没在留香居看到宋二公子,但宋家还在那里。 陆元白也要回去,就看到池盈初神色焦急的过来,身后还跟着顺天府的人,他探寻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最终停在她袖子上的血迹处。 “你怎么……”池盈初正疑惑着,钟景松咳嗽声打断她的话,眼神示意陆元白的方向。 她看到陆元白之后,整个人就冷静不少,故意扬起声:“既然钟大人没事,那我就放心了,方才有人跑腿报信,我才会赶过来。” “不管怎么说,今日还是多谢了。”钟景松微微颔首,并未同她说太多,然后带着人回去。 都到了这份上,池盈初自知躲不掉,就主动上前:“王爷怎么也在这里,难道也有人给你报信?” 陆元白收回视线,眼神里参杂着着不明的笑意,薄唇微动:“太子请本王来看好戏,但什么也没看到。” “这……”恐怕太子所说的好戏,就是自己和钟景松,但她自然不会将今日之事告诉他。 池盈初面上气的怒斥:“太子居然拿王爷寻开心,那他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那你呢,你可曾将本王放在眼里?”陆元白想看她还能怎么装下去,她这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索性就不说话了。 “上来吧。”他先坐进马车里,池盈初倒也没和他推脱,跟着坐到他旁边的位置。 她眸光不经意一转,这才看到衣袖上的血迹,下意识想要遮掩,陆元白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 “你想藏着也没用,本王方才已经看到了。”陆元白淡然启唇,“这血应该是钟景松的吧?” “什么?”她想装傻,但陆元白不吃这一套,他又给她重复了一遍。 “你方才是不是和钟景松在一处?” 池盈初对上他的视线,他不是在问她,而是肯定的语气,想来已经是猜到了,那就没必要再嘴硬。 “是钟大人救了我,不然王爷就见不到我了!” “你以为本王稀罕见到你。”陆元白将她的手推开,目光中闪现一丝嫌弃,“别把血迹碰到本王身上。” 池盈初轻嗤声,不稀罕就不稀罕,她也不稀罕碰到他呢。 刚要顶嘴,她就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说话也变得温柔,跟能掐住水来似的。 “王爷……”她整张脸砸在他肩膀上,声音极为不自然,陆元白当即也听出来了,拧起两道眉头。 “你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应该是酒的后劲上来了……”池盈初被他推开,伸手又要去抱他,陆元白按住她的动作。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池盈初不回答他的话,大概是想回答也没了力气,整个人就跟软骨无力那般,大半个身子压在他腿上。 他不耐烦的质问:“你喝了什么酒?” “青梅酿。”池盈初重重呼出一口气,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还想在他面前扒自己衣裳,陆元白只好将她双手绑住。 若只是青梅酿,根本就不会有后劲,也不会醉人。 看她这幅意识混乱的模样,八成是被人下了药,他不在乎她跟谁好。 但他想知道,她要是清醒过来后,知道马车上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后悔的要撞墙? “回王府,要快些。” “是。”马车外的侍卫握紧缰绳提速,对于里面的动静不是听不到,只是不敢看。 陆元白将池盈初抱回屋子里,请来大夫诊断,得知真是被人下了药,先前的猜测被印证,心底莫名多出些奇怪的滋味。 他让大夫开出解药配方,然后给她喂下去,池盈初喝过药,明显比方才老实不少。 陆元白放下药碗,余光看了眼她的侧脸,倘若只是要她的命,他大可以现在就杀了她,但她还有利用价值,眼下舍弃未免言之过早。 再想到她如今和钟景松走的如此近……若她真跟钟景松有了那样的关系,他肯定不会再留她在身边。 近黄昏时分,池盈初才睁开眼,觉得浑身乏力,一看到陆元白过来,马车上的情景在脑海里接连浮现。 她神色略僵,想装作不记得,偏偏他第一句话还要提起:“还记得在马车上对本王做了什么吗?” “我对王爷能做什么?” 陆元白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轻笑道:“现在装的可真好,当时调戏本王不是还挺顺手吗?” “是吗?”她恨恨的咬牙,恨不得直接将他赶出去,她调戏他?也亏他说的出口! “不仅是本王心知肚明,本王的侍卫也听到了,但这也证明你心里,确实有本王的位置,本王虽然对你无感,但勉强还能看的过去。” 听听他这说的是人话吗?把他自己说的宝贵难得,还一个劲贬低自己,再者那也不是她的本能反应啊! “我那是控制不住,不是我内心所想,我对王爷没有非分之想!”她忍不住大声辩解。 陆元白应了声:“原来你还记得,但当时侍卫的确听到了,而且还不止一个,这是你抵赖不了的。” 池盈初觉得自己和他解释半天,他像是故意听不进去,她不断劝自己不能和小人计较,不然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要掐死他。 片刻之后,陆元白见她不说话,有问:“难道你没什么想说的?” “王爷要我怎么负责?那来啊,我当时那是酒劲上头,但王爷非要和我算清楚,我哪儿敢违背您的意思?” 陆元白眯了眯眸子,将她的脸掰过来,正对自己:“你当时是被人下了药,难道你不知道?” “我,”她语气弱下去,突然一下子又强硬起来,“当然是不知道!” 她要是承认被下药,还要给个机会让他再深查下去吗? “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当时钟景松在太子面前说是追贼人,你若是承认,那你就等着进大牢,看太子给不给你活命的机会。” 第六十四章 宋二公子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钟景松回去养了好几天的伤,池盈初知道他不会有性命危险,就没过去看望。 之前是要防着陆元白,现在不仅仅是有他,还有太子那边。 起初还以为太子是个事事无成的昏庸之辈,没想到他还能和留香居有关系,只是这种地方终究不是什么好地方。 若仅仅只是留香居,那也就罢了,就怕暗地里还存着别的心思,况且此事涉及到皇室,能处置太子的只有皇帝。 钟景松能下地走路的时候,就亲自带着人去了宋府,宋老爷子不敢怠慢,一问竟得知宋二公子从那天后就没回来。 “实在是恕罪,钟大人若是要找他,等逆子回来,我定压着他送到大人面前。”宋老爷子一再赔罪,对宋二做的事像是毫不知情。 钟景松找不到人,也没想多待,抬脚要离开,想到什么般,又突然停下来追问:“那他丢失多日,你们为何不报官?” 宋老爷子眼神一顿,怔了怔随后道:“是想过去报案的,但他先前也有过数日不归,故而就没放在心上,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 “赵家公子就是个例子,你们不要不当回事,最好尽快找他回来。” “是是。”宋老爷子连连答应,将人送走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打扮艳丽的女子从侧房出来,开口要说话,宋老爷子气的一巴掌甩过去:“看你儿子惹出来的好事!” 女人吃了这一巴掌,心有不甘的却又无可奈何:“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他说是太子让他这么做的……” “太子太子,太子会护着他吗?到最后还不是宋家给他收拾烂摊子,不争气的东西!”宋老爷子气的吹鼻子瞪眼,越想越来气。 女子见他真的生气,这才有些怕了:“反正他不在府上,等以后搬离了上京,钟大人也找不到他了。” “妇人之见!” 太子府上。 太子给宋二公子安排了一间屋子,说是让他避避风头,其实也是为了自己,要是他落到钟景松手里,那自己的事就暴露了。 但宋二公子是个真正的纨绔,想不了这么多,还一个劲的感激:“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只是不知我这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 “钟景松近日在外查的严,你也不用着急,他还不敢搜到本宫这里,你想住多久都行,待这段风头过去,本宫想法子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你还可以像从前那样。” “殿下厚待于我,以后若有事用的上我,我定当不会推辞。”宋二激动的给他磕了几个响头。 太子将他从地上拉起来,面上装作宽容大度:“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你也是为本宫办事,本宫自然要保你,你只管放心。” 宋二跟下人回去时,还在想太子果真好说话,自己将事情办成那样,他居然还想着留自己一命。 倘若能借此和太子拉进关系,那以后他再去留香居,岂不是多了个靠山?宋二美滋滋的想着,最后忍不住笑出来。 太子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待背影离开才收回视线,身后侍卫疑惑的问了句:“殿下真要留着这种人吗?” 太子阴冷一笑,话语绝情:“留着他岂不是拖累本宫?脑子这般愚蠢的人,也不该活在这世上!” 侍卫听出他的意思,之后就没再问下去,池盈初得知钟景松在找宋二公子,便猜到可能是那天伤他的人。 她找不到机会去找他,却意外在听书的茶楼碰上,视线不自觉落到他上回受伤的地方。 “你伤口好的怎么样?” “没有大碍。”钟景松嘴角轻笑,想到陆元白可能也在,眼神微冷,“王爷也在附近吗?” 池盈初摇头:“我是自己出来的。” 两人沉默下来,池盈初见他还是没有告诉自己的意思,主动问起:“伤你的人是宋二公子?” “嗯。”钟景松难得没再敷衍她,兴许是又怕她像之前那样,“我能解决这事,你在王府不方便,就不要管了。” 他一想起那些,冷冽的眉头一扬,沉声问道:“当时托你去找人的是谁?” “就是我在路边随手救下的一户人家……”池盈初将事情告诉他,之后带他去医馆问,没想到医馆都不承认这事了,那两个人也找不到。 她现在是有嘴说不清,哪怕钟景松相信,但别人未必相信。 “你……” “应当是你记错了,不管那人是谁,留香居是个危险的地方,以后你不要随便过去。” 没想到钟景松也不相信她,池盈初顿时有些失望,不想和他争辩,但她能确定先前的那些不是幻觉。 她想到从陆元白那里拿来的书信,想给他看,发现自己没带在身上:“你在这里等着,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看看。” 钟景松刚要说话,她已经跑出去,回到王府翻找那封书信,竟发现也莫名其妙不见了。 她反反复复找了好几遍,陆元白看到她这般急迫,随口一问:“你丢了什么东西?” 池盈初抬头看到他,犹如看到了救星,情急之下开口:“王爷之前给我的书信,是后来又拿回去了么?” 陆元白一听,挑起眉头觉得好笑:“本王若是不想给你,当初又为何让你知道?” 她一下子没了话说,既然不是陆元白拿走了,那又会是谁?为何她都不曾发觉? 她实在找不到,没办法只能回去如实告诉钟景松,陆元白幽幽了眼她的背影,冷不丁启唇:“你若是愿意相信,本王也能帮你。” 池盈初沉默不说话,陆元白仿佛是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难道本王是没帮过你吗?” “我的事比不上王爷的大事,不敢叫王爷费心。”说到底还是不敢完全信任,就怕他现在做的也是有利所图。 “既然是本王自愿提出来帮你,那就算不上费心,不妨告诉你实话,书信的内容本王也看过。” 她对这一点并不恼怒,东西是他给的,他要说没看过,那才不正常。 “那王爷要如何帮我?”她试探着问。 “钟景松有没有告诉你,宋二公子在哪儿?”陆元白这么一问,她就知道他是不怀好心,但她确实是不知道。 “查护国公府里谁要杀我,和宋二公子有何关系?”池盈初冷笑下,这狗男人就是个妥妥的骗子! “难道你不知道宋二公子和护国公府的关系,楚三小姐?”他最后一声称呼,直接点明她现在的身份。 第六十五章 太子府上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钟景松在茶楼等了快一整天,都不见她出来,在茶楼打烊之际才离开。 若不是陆元白说起,她确实不知道,宋家和护国公府还有这样的渊源,护国公夫人是宋老爷子的长姐,也就是宋二公子的姑母。 虽然楚亦妙出自二房,但他名义上也算是她的堂兄。 “然后呢,因为他们有这样的关系,我就要忍气吞声吗?”池盈初粉拳紧捏,她和宋二公子又没什么感情。 就算她不找他,钟景松那边也不会放弃找他。 然后陆元白故意不说完,以身体不适为由头离开,让她下次再来问清楚,他到时候会解答。 不管如何,突然得到一个这样的消息,也不是半点好处都没有,只要找到了宋二公子,应该就能找出护国公府里真正的凶手。 次日天蒙蒙亮,池盈初一早就去了顺天府,将从陆元白那里知道的全部告诉他。 钟景松拧起眉头沉思,片刻后才开口:“他的话能信吗?” 究竟是否能信,要等到以后才知道,但眼下要找出宋二公子也是真的,池盈初来找他之前想了很久。 “就算我帮你找到宋二也不亏,留香居那里我可以不去,但有些我能做的事情,你也不要阻拦我。” 她话说的坚决,娇弱的面庞中透着倔强,钟景松见状没再拒绝,但仍是没把太子和留香居的关系告诉她。 “宋府那里我一直让人暗中盯着,但现在还没有消息,那天我去见宋老爷子,他给我的感觉是,好像知道宋二在哪里躲着。” 那天她在留香居被太子的人绑架,随后钟景松就被宋二公子捅伤了,这其中要说没有关系,应当是不可能。 可奇怪的点就在这里,先前钟景松可是帮过宋二的,他怎么会帮着太子杀钟景松?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躲在太子府上?”池盈初心里是这样想的,话就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 钟景松被她这个念头惊到了,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太子府上不好搜,除非是告到皇帝那里。 目前手中证据不充足,若是不能有绝对把握,冒险行事只会得不偿失……似乎两条路都被堵死了。 “要不然我扮成下人混进去?” 池盈初都想好了,能成功打探到消息还好,万一被发现,就把陆元白搬出来,让他们狗咬狗去。 钟景松还有一丝犹豫,语气不免担忧:“这样真的可行吗?” 池盈初看出他是不放心,还是决定试试,回去之后就到处找下人的衣裳,甚至想过找丫鬟借。 陆元白知道她里里外外的折腾,倒也没有阻拦,但他不曾想到的事,她惹出事来还想拉着自己下水。 她混进太子府的第一天,被分到了负责膳食的厨房,管事见她是新来的,各种脏活重活都交给她。 她每次做完也不埋怨,回到住的屋子都能看到三五个丫鬟围着一个小厮,靠近才知道他们这是在讲话本子。 小厮讲到众人兴奋处,伸手开始要银子,其中一个丫鬟不满的摇头:“当时不是说不要银子的吗?” “我一开始是没和你们讨要,但现在我口渴的厉害,再加上话本子要背下来,我收的又不多,只用十文钱。” 小厮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虽然只是十文钱,但几个人凑一凑,也能有半两碎银了。 “要知道这个结局,就只能今天,明儿个要讲别的故事,想听的就快些。” 几个人纷纷要凑银钱,池盈初记得他讲的故事,正好是自己在话本子里看过的,上前一口气将结局说出来。 “你成心的是吧?”小厮看到她出现捣乱,挥起拳头要揍人,被她一手握住手腕,狠狠丢回去。 “你要是缺银子,大可以上街乞讨,不劳而获就是痴心妄想。” 小厮自知打不过她,就没再继续闹下去,几个丫鬟觉得她那一下解气,将凑的银钱给了她,还让她多讲了两个故事。 不过几天时间,池盈初凭借临时当说书先生的本事,在丫鬟里算是混的眼熟,私下找她听书的下人不少,而且她还不收银子。 “这份雪梨银耳羹是东院那个人要的,但之前给他送饭菜的下人没来,他要是在殿下面前告状。” “那个人好像姓宋……” 厨房里几个丫鬟为此愁苦不已,池盈初听到个大概,自告奋勇要送饭菜。 丫鬟闻言一惊,朝周围看看,然后压低声音提醒:“你别以为这是个好差事,殿下不让见到那人,不能同他说话,偏偏那人脾气又古怪。” 池盈初注意力不在这里,太子莫名做这样一个决定,实在令人好奇,再者对方身份如此神秘,她也想见见真人。 在她的一再坚持下,丫鬟将这事交给了她,仍不忘叮嘱:“那你去了不要乱看,今天的结尾还没听完,你不要出了事……” 她端着饭菜走出去,想想就觉得好笑,这还是两辈子加起来,第一回被人如此奇怪的方式关心。 她才来太子府没几天,觉得不会这么倒霉的遇上太子,却不想走到东院,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太子。 池盈初心里大喊不妙,扭头要走被他喊住,但她哪里敢停下,太子纵身一跃跳到她前面。 “本宫跟你说话,你故意不理会?” “我……殿下……紧张,”她企图装傻躲过一劫,这招对陆元白就百试百灵,但太子坚持要看清她的脸。 “本宫见你面生的紧,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 “是。”池盈初放缓手中动作,故意将饭菜摔倒他身上,太子闪躲不及,顿时面色阴鸷铁青。 她噗通一下跪到地上,在太子还没惩罚之前,主动请罪:“都是婢子的错,自愿将衣衫洗净,请殿下饶恕婢子!” “你以为洗净就完了?”太子冷笑下,想现在就罚她,但又忍受不了身上的污秽,匆匆离开。 “等本宫换了衣裳再来罚你,别以为这么轻易就能躲过去!” 池盈初哪儿管他说什么,反正腿长在自己身上,他要是真想要她脑袋,她丢下这差事跑路就行了。 她起身要离开,东院的门倏地一下被打开,宋二公子的视线落到她头顶,不耐烦的皱眉:“发生了何事,怎的今日饭菜还没送来?” 她又将刚才的事复述一遍,宋二想到太子,只得忍耐脾气,“那快去再送一份来,别让我多等。” 池盈初答应下来,抬头的一瞬间看清他的脸,发现真是宋二公子,随后就飞鸽传书给了钟景松。 第六十六章 王爷是来救我的吗?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太子换了衣裳,让人在府上四处寻找她的身影,与此同时钟景松也收到消息,只带了四五个侍卫过来。 池盈初躲躲藏藏,但太子府毕竟是太子的地盘,太子自然比她更熟悉,她听到外面一阵说话声。 “殿下,奴才亲眼看到她躲在这里,当时看得真真儿的……” 她拉开一道门缝,看到是之前被她打断说书的那个下人,太子沉着一张脸色,疾步走来。 藏在柜子里或者床底下,很容易被人发现,屋子里能藏人的地方也就这么大点,此刻真是一点也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忽而门外响起了叩门声,池盈初用桌子将门抵住,说话的人是太子:“给本宫将门打开。” “请殿下等等,婢子正在换衣裳。” 太子不由得冷笑下,叩门声越发大:“是你弄坏了本宫的衣裳,怎么你也要换了?” 池盈初自知这样拖不了他多久,但眼下没有旁的法子,能拖多久是多久,太子厉声呵斥:“本王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自己开门,否则本宫让人撞开门!” “嗯。”她敷衍应声,心想这对叔侄的作答还真是如出一辙,不过那时她从陆元白手里活了下来。 约莫过了会儿,还没有半柱香的时间,太子就要让人撞门,池盈初紧张的盯着门的方向,甚至都有殊死一搏的架势。 “殿下,钟大人来了,正在前厅候着。” 撞门的声音戛然而止,沉默片刻后,太子阴冷不悦开口:“他在这种时候来做什么?” 传话的下人不敢接话,池盈初面色凝重,信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听到太子说先去前厅,才松口气。 太子回头看了眼屋子,对来时领路的下人道:“你在这里守着,不要让她跑了,有情况及时汇报。” “是。”小厮笑容讨好,点头哈腰的答应。 池盈初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只要太子离开,区区一个下人还拦不住她,等到门外动静小了些,她打开门同小厮直视。 “让你坏我好事,这回是落到我手里的吧?我就说你肯定藏在里面,殿下让我看着你,你就老实些!” 小厮一副趾高气昂得势的模样,池盈初眼神平静,说出的话令他意外:“我知道。” “之前是我不对,你这么守着我也辛苦,不如你把我押到殿下那里,反正我是活不了,不如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你说真的?”小厮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是有些心动,但想到自己打不过她,又有些警惕。 “你要怎么才信我?”池盈初装作无奈的反问,拿出一条绳子给他,“要不然你将我绑起来?” “好。”小厮两眼放光,激动出声,“你把两只手伸出来,别给我耍花样!” 她果真伸出两只手,小厮想也不想去拿她手里的绳子,她两只手快速扭动着,直接将他的两只手反绑住。 小厮都没看清她的动作,顿时面露惊恐:“你,你……” “就你也想关住我?”池盈初讥诮的笑出声,一脚用力将他初次进屋子,然后将门锁死。 她转身要走,看到陆元白坐在墙头,正兴味盎然的看着这一切。 哪儿都有他的身影,真是阴魂不散! “王爷是来救我的吗?” “你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几日不回王府,就是藏在这里?”陆元白眉头一挑,并没有伸手要管的意思。 “王爷拉我一把。”池盈初朝他伸出手,要是再磨蹭下去被人发现,那她可就白跑出来了。 他却是冷哼:“本王不向太子告发你,就已经是本王仁慈。” “王爷若是这样做,丢的不还是王爷的脸吗?”池盈初恨恨的咬牙,果然是不能指望他。 陆元白并不回答,轻松跳下墙头,还不忘嘲笑她:“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翻出来,上次在留香居后院,你不也翻的挺利索?” “可太子后院太高,与那根本不能比,我太柔弱,翻不出去。” “那你等着,本王要去告发你了。”这话说完就没了声,池盈初再喊他都没答应,她情急之下爬上树,然后从树上跳到墙头外面。 头顶蓦然响起男人的调笑声:“嗯,有潜力。” 她抬头看到是陆元白,故意站起身撞他的下巴,他身子一转,顺手还推着她要去撞墙。 池盈初一手拉住他不放,她身子重重撞在墙上,陆元白撞到她身上,她又分外嫌弃的将他推开。 “走了,当心被人发现。”陆元白抬脚要走,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 走出好一段距离,她都没看到王府的马车,忍不住问:“王爷您的马车呢?” “本王是一个人出来的。” 那她还跟着他做什么?她自己又不是不能回去,陆元白仿佛料到她要走似的,一下子伸手拉住她。 一个王府侍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王爷,钟大人还在太子府。” “去给他传话,就说本王请他听书。”陆元白点头吩咐,侍卫转身离开。 池盈初虽然还没明白这些是怎么回事,但钟景松应该能懂。 “王爷是和钟大人联手救我吗?” 陆元白弯起嘴角讥笑:“你想多了,他不知道本王会来。” 池盈初抿了抿唇瓣,想到宋二公子在太子府的事,当即就问:“先前王爷让我查,我查到了,以后该如何做?” “本王暂时也没想到,等想到了会再告诉你。”陆元白这话就跟忽悠人似的,她看他就是成心不想说! 太子听到人说四王府侍卫来了,还以为是来找自己的,但侍卫却是对钟景松开口:“王爷说要请钟大人听书。” 钟景松闻言一滞,反应过来后面露欣喜,碍于太子还在场,只得点头:“我稍后过去。” 侍卫离开之后,钟景松便也要离开,太子狠狠蹙起眉头,觉得不对劲,具体又说不上来。 这陆元白只让人传话说请他听书,钟景松也不像是喜好听书的人,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殿下,既然王爷有邀,那下官日后再来拜访。”钟景松说完也没多待,太子突然想到什么般,快速去了后院。 撞开门后,看到屋子里的人是小厮,除此就没有别人,小厮哭丧着脸求饶:“殿下饶命……” “废物!”太子铁青着脸,狠狠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第六十七章 你要有自知之明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柳月枝见到楚亦妙打扮成这样回来,忍不住好奇又震惊:“你这是做什么去了?为何把自己弄成这样?” 陆元白看了眼两人,拂袖离开:“你自己和她解释。” 池盈初撇了撇嘴,没有和她说太多,可她越是不说清楚,柳月枝就越是好奇。 “先不跟你说了,我得快些换衣裳,不然王爷又该动怒了。”她回去换好衣衫没多久,钟景松就来了。 他看到她平安无事,顿时心里一松,想到她先前的传信,又问道:“宋二公子真在太子府?” “对。”池盈初重重地点头,那可是她亲眼看到的,自然是比真金还真。 但经历这么一场闹剧,太子可能已经怀疑到她身上,之后要是转移位置,那就不好找了,最好是在此之前将人抓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我让人暗中盯着太子府的动静,你就不要再露面了,至少缓一段时间。” “嗯。”两人商量好对策,钟景松又同陆元白好一阵寒暄,然后才走。 柳月枝过去时,正好看到钟景松,即便对两人的对话好奇,但也知道不该问的别问,不然就是赵离鹊的下场。 “你不在府上这几日,到底是去了哪里,为何是王爷将你找回来?”柳月枝借着关怀的名义试探。 池盈初喝了半杯茶水,觉得肚子有些饿,她让丫鬟端来几份糕点,“这下总能说了吧?” 池盈初看出她的意图,只捡了些不重要的告诉她:“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柳月枝没再当着她的面问下去,私下里却让人悄悄打听,后来太子不知怎的就知道这事。 “这么说来,那个奇奇怪怪的丫鬟其实是她假扮的?那这究竟是钟景松的意思,还是陆元白授意?” 下人默默站在旁边不敢回答,太子想来想去觉得心烦,挥手呵斥侍卫退下。 他知道钟景松在找宋二公子,这下应当也瞒不住了,转来转去太麻烦,日后还有被出卖的可能。 只有人没了,秘密才能彻底沉下去。 太子阴暗的眼神里戾气一点点聚起,参杂着不轻易改变的坚决,有些事是时候该行动了…… 宋二在太子府上待的这段时间,这不能去那不能看,以他爱玩的本性是做不到这一点,想过几天瞒着太子悄悄溜出去。 钟景松在顺天府里处理事务,听到侍卫来报:“大人,太子那边要有动作了。” 他手中动作也随即顿住,缓缓抬起视线望过去,现在这关头靠抢人,就要看谁下手快了。 几天过后,宋二得知太子不在府上,故意对送饭菜的下人大发脾气,下人不敢靠近,他就准备翻墙出去。 却不想才坐上墙头,就看到太子带着人过来,吓得他一个重心不稳,又踉跄谢摔下去。 太子视线睥睨着他,不冷不热的扯动嘴角笑道:“本宫很是好奇,二公子这是做什么?” “我……”宋二正想找借口应付,听见太子再度开口。 “你想瞒着本宫偷偷出去,那你有没有将本宫先前的话放在心里?” 宋二身子颤抖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看穿了,此刻什么话也不敢说,等着太子动怒责罚。 但太子并未发脾气,戳穿他之后仍是好言好语:“本宫知道关不住你,所以没想罚你,不用紧张。” “殿下?”宋二试探的喊了句,有些疑惑埋在心底不敢问。 什么时候太子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本宫想过了,过两天就给你换个身份,你也就不用再像现在这样受拘束了。” “多谢殿下!”宋二闻言一欣喜过头,顿时就想不了那么多。 太子点了点头,转而又问:“可曾怨过本宫?” “若不是钟景松,我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是殿下一再帮我,我对殿下只有感激。” “嗯,你且再忍两日,待会儿给宋家传信,后天本宫就送你离开。” 太子面上划过冷笑,这宋二还是一如既往的蠢笨,说什么就信什么,果然是不中用的货色! 钟景松那边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带着人在太子府附近连夜守着,企图让侍卫冒充宋家的人骗走宋二,但宋二对太子的话不疑有他。 太子将钟景松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就算他插手又有什么用?宋二还不是心甘情愿在自己手里? “让你准备的杀手,都弄好了吗?” “殿下,已经安排妥当,只要宋二公子出了上京,五十个顶尖杀手就随时除掉他。” “好。”太子重重的点头,语气狠绝,“你是本宫最得力的下属,可不要让本宫失望。” “属下定然不负所托。” “两天后,西行二十里的断崖,本宫要他连尸身都找不到!”太子遣退侍卫,门外一道黑影闪过。 池盈初知道宋二有钟景松蹲守,于是她就想着如何再怂恿陆元白,让他答应自己以楚三小姐回去的念头。 “王爷当初抢我回来,难道不是看中护国公府的势力吗?”她说的口干舌燥,也没见他吭声半个字。 陆元白抬起眼睑看她,凤眸勾起些兴味:“那本王当初为何不抢了楚静姝?她好歹还是嫡女,而你就是个小小的庶女,只能给本王做通房。” “所以王爷这是觉得我好欺负?”她差点一口热茶喷出来。 陆元白顿了顿,随即又问:“好一段时间没见你提起,为何眼下又提起来,可是想家了?” 池盈初脑袋点啊点的,语气微扬:“是啊,王爷能让我回去吗?” “不行。”他冷冷拒绝,“你要有自知之明,通房是见不到光的身份,等你哪天能做本王的王妃,再来和本王提回门的事。” “……”她又不是真的想和他活下去,这狗男人作戏还上瘾了! 她心一横一咬牙,索性道,“王爷我同你说实话吧,我要回去查,究竟是谁在背后对我下黑手。” 一旦钟景松抓到宋二,直接送到皇帝的面前,哪怕不能扳倒太子,也势必会对他有所影响。 同时护国公夫人受到牵连,只要护国公对她产生怀疑,流音和书信的事就能顺理成章提出来,被大房压制已久的二夫人也能长舒一口气。 还有陆元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看到太子失势,背地里肯定是偷着笑才对,但他这会儿却是直接拒绝了。 陆元白复杂的看她两眼,意味不明的丢出句话来:“你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第六十八章 城外杀手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没想明白是哪里有问题,问他又得不到准确答案,最后把他问烦了,她硬生生被赶出来。 她哀怨了看了眼陆元白的屋子,想着这是什么人嘛,之前说过帮她,现在一声不吭就反悔,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要不是现在在他手里,她才不会给他好脸色,一定要狠狠折磨他,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恨。 两天后,天色还没亮,宋二就被下人催起来,他气的要发脾气,但想到不是在宋府,只好忍耐着。 “殿下呢?”他穿好衣衫走出去,却没看到太子。 “殿下今日有事进宫,不能出面。”身旁的下人冷着脸回答,态度不恭敬,他也没办法。 谁让现在还得依靠太子呢? 跟随下人走出太子府,门口就有一辆马车,外形普普通通,与普通马车无异,马车上只有一个车夫。 “殿下吩咐了,这辆马车只能送你出城,之后会有新的人手接应,避免被人跟踪,所以不能太显眼,明日上京会传出你死亡的消息,你也不用担心,宋家也是知道这些的。” 宋二公子本来还有些犹豫,靠近马车听到里面有些动静,掀开帘子看到一个娇美的人儿,顿时就迫不及待的坐进去。 “二少。”美人儿对他的亲近并不排斥,反而胆大的抱住他,也不在乎别人能否看见。 宋二一阵心猿意马,接下来太子府下人说什么,他都记不清了,只是一个劲儿点头答应。 “其实这也是殿下的意思,他担心您在路上会无聊,所以找了个美人给您解闷。” “殿下有心了。”宋二这话虽是对他说的,但目光还停留在美人身上, “今日这一切,我都不会忘记。” 马车帘子被放下来,下人收回视线,给马车夫使了个眼色:“时辰差不多了,上路吧。” 马车一路前行,不知不觉后方十几个便装的侍卫悄然跟上,暗卫看到这一幕,随后回了王府。 陆元白听完暗卫所说,然后就去了池盈初那里,往常这个点她还没睡醒,这时也是一样。 池盈初睡的迷迷糊糊,听到屋子里的脚步声,还以为是进了贼人,吓得睁开眼看到陆元白,这也和贼人差不多了。 “你怎么进来了?”她语气又急又气,一双视线狠狠瞪着他。 陆元白看都不看她一眼,声音淡漠:“本王对你没兴趣,过来也只是有些事想告诉你。” 她想到他之前忽悠自己,就恨的咬牙:“我也没兴趣知道。” 陆元白眉眼一挑,扯了扯嘴角:“太子送宋二出城了,钟景松带着人追踪,本王还想着带你过去,既然你没兴趣,就此作罢。” 池盈初近几天就想着这事,见他真要走,连鞋袜来不及穿,跑过去拦住他:“有兴趣,王爷你带我去!” 陆元白看了看她的手,仍旧将她推开:“那就快些准备好,本王只给你半个时辰。” 她回到屋子穿衣洗漱,只用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正好赶上陆元白的马车:“王爷是如何知道的?” “都上了本王的马车,还怕本王骗你?”陆元白反问,他清了清嗓子道,“难道只有钟景松一人能盯着太子府吗?” “王爷是早就有所察觉了?” 陆元白没回答她这话,她也不觉得尴尬,多一个人关注这件事是好事,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拉着他去皇帝面前自己作证呢。 宋二觉得太子是真对自己好,有这么一个美人相陪,时间仿佛过的很快,没用多久就要换马车了。 “二少放心,我会一直陪您的。”美人娇娇的笑出声,宋二公子恋恋不舍的先下马车,还要回过头来拉她。 周围顿时出现几十个黑衣人,宋二变了脸色想跑,方才还笑脸相迎的美人,突然就变成了出手快速的杀手。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眼神里惊慌不安:“究竟是太子指使你做这些,或者他也是受你蒙蔽?”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你死了才能知道!”美人杀手冷笑声,袖子里藏的匕首差两分就能划开他的脖子。 宋二勉强躲过一下,就躲不过第二下,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他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美人手中的匕首快准狠的朝他刺下去,又一把长剑砍向匕首。 美人快速收回手,宋二看到是钟景松,哪里还顾得上之前的事,想也不想就躲到他身后。 “钟大人救我啊!”宋二面色慌张,颤抖着声音,吓得裤子都湿了。 钟景松不理会他,但也不让人伤到她,便衣侍卫与刺客打了起来,美人逐渐趋于下风,然后落败逃走。 刺客看到陆元白的马车,才没再继续纠缠,钟景松也没想追上去,宋二公子对上他的眼神,感觉到些心虚。 “钟大人……” “这是本官第二次救你了吧?”钟景松语气冷漠。 宋二连连点头,压根不敢在这时候反抗他:“对,对。” 池盈初看到不远处的情景,下了马车走过来,宋二看到她的脸,竟觉得眼熟:“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哪里不重要,关键是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太子安排送你的人,变成了要害你的杀手?” 几人将事情一眼看穿,唯独宋二还对太子抱有幻想:“兴许殿下也是被人骗了,我相信……” 池盈初点了点头:“你要喜欢自欺欺人,我们也没办法,但你总不可能以为,我们是无条件救你的吧?” 宋二一听她这样说,拔腿就要跑,钟景松一把剑架到他脖子上,他双腿都哆嗦不止。 “那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揭发太子,”池盈初走到他跟前,清澈的眸子里坚决果断,“你去留香居的地下赌坊那么久,肯定会深刻了解。” “那殿下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难道你就不怕钟大人杀了你?”池盈初故意吓唬他,“之前你在他背后捅了一刀,他今日杀你是有理由的。” “可他是……”宋二顿时冷汗直冒,钟景松是朝廷命官又怎样,他杀人同样也要付出代价。 “那就当他没有来过,现在解决掉你这个麻烦,然后陷害到方才那波刺客身上,谁也不会怀疑。” 宋二看着胆子大,骨子里却是个极怕死的,顿时一下子倒在地上:“不,不要杀我,我答应。” 钟景松让侍卫将他抬走,池盈初讥诮的笑出声:“原来他这么怕死啊。” 第六十九章 给他送一份大礼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钟景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陆元白,后者微微颔首:“本王担心你人手不够,特意带着人来帮你。” 而这里除了钟景松的侍卫,就只有陆元白的一辆马车,钟景松倒也不戳穿他:“下官还有事,先告辞了。” 池盈初见他要走,抬脚要跟上,被陆元白拉住,她诧异的看他一眼:“王爷你别拦我,宋二在他手里呢。” “你如此跟他形影不离,就不怕外人说闲话,不担心本王多想吗?” “王爷这是在吃醋吗?”池盈初可不觉得会是为自己,那就是因为钟景松? 陆元白愣了愣,抓着她的动作并未放开,薄唇丢出句话来:“本王是个爱面子的人,你不能给本王丢脸。” “那王爷跟我一起去!”她没办法只好拉着他,但陆元白像是成心和她作对似的。 “这件事交给他处理就好,你要是跟着,指不定会引起太子怀疑。” 陆元白将她骗上了马车,池盈初才想到,刺激既然是太子的人,那自己是否跟着,太子一样都会怀疑钟景松。 她激动的一拍大腿,探出脑袋对车夫道:“快跟上前面的人,应该还来得及。” 但车夫根本不理她,就像是没听到她的话,陆元白将她拉回来:“放心,他是本王的人,不敢听你的。” “何况钟景松骑的是快马,马车再快也不可能追上,待会儿你就老老实实回王府,少给本王惹乱子。” 池盈初瞪他一眼,突然一下拍在他手上:“那王爷带我来看什么?” 陆元白睨她一眼,面色不愠不怒:“本王只是想告诉你,不是每次都骗你。” 她气的不再和他说话,这就像是在对牛弹琴,她在说东,他非要扯西,两人对话牛头不对马嘴。 等到了上京城内,看他还能不能管得住她。 太子得知事情失败,免不了要大发脾气,将书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外面的下人没一个敢靠近。 “钟景松成心和我作对,本宫在留香居留他一命,他就该知道什么叫管好自己的嘴,看来还是本宫给他的教训少了!” “还有陆元白,到哪儿都有他的身影,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还想管到本宫身上,他也不看自己配不配,本宫要将他们通通杀了!” 太子越想越是气愤,千防万防就是没防到这一点,如今人到了钟景松手里,他肯定不会轻易交出来。 宋二对地下赌坊的事有些了解,还有太子让他偷袭钟景松,这一连串事情要是被皇帝知道…… 太子眼底一片阴鸷,情急的想不出任何应对之法,就想着亲自去顺天府一探究竟,最起码他也要看看人是怎么被抓的。 “今日任何人来,本宫都不见,不必将人留着。”太子走出去没几步,看到宫里的太监来了,心里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殿下,皇上说要见您……” 宋二为了活命,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钟景松从他嘴里得知了不少,随后就要让人去查证。 宋二以为他要走,上前拦在他面前,被他阴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安:“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钟景松面色冷,口气更冷:“本官不让人绑着你,你现在走出去也可以,看你能不能活过明天。” “都是太子怂恿我做的,还请钟大人不计小人过失,我日后定当改正,做个守法守纪的好百姓。” 饶是宋二再蠢笨,这时候也醒悟过来了,知晓太子是一次次利用自己,自己如今保命都是难题。 “这话你可以留着和太子说。” 钟景松将背影丢给他,宋二无助的坐到地上,这一出去就是死路,他怎么还敢随便走动? 宋二所说的不多,但句句都在要害,有些地方能查到,而有些除非打入内部,否则就很难证实。 留香居起初就是以美酒出名的酒楼,是太子斥巨资买下的,安置在太子府管家名下的家产,就连那留香居掌柜的,都是管家的远方亲戚。 后来开设地下赌坊,前去赢钱的人不少,就有不少人抱着玩乐的心态试水,谁知这一试就输了不少钱,掉入万丈深渊。 有人一夜输尽千万家产,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那人最后吊死在留香居门口,有人为还赌债,卖掉妻子儿女,最后饿死街头…… 诸如此类的事有好几起,但都因太子的缘故被压下来,那时候钟景松还不是顺天府尹,管不到这些事。 “大人,这些事发生在十几年前,目前能查到的只有这么多,有些实在无从下手。”侍卫将所查到的证据呈上来。 钟景松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几年光阴就能有很大的变化,何况是十几年,虽然证据不多,再加上宋二公子的指证,告发太子应当不成问题。 “辛苦了,你们下去领赏。”钟景松将证据收到案桌暗格里。 不出半刻钟,四王府那边就得到了消息,陆元白问暗卫:“他既然要做,那就由他去,看他和太子斗。” “楚亦妙现在做什么?” 暗卫想了想,然后道:“她埋怨王爷将自己强掳回来,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生闷气。” “随便。”陆元白不以为意,修长的指尖在桌上敲了敲,“钟大人做的是好事,那本王就给他送一份大礼,他应当会喜欢……” 是夜,钟景松不担心宋二会自己跑出去,却要防着太子会不会让人潜进来,故而比平日多加了三层防备。 他吹熄烛火准备就寝,无意瞥到外面闪过的黑影,飞快追出去,对方蒙着脸看不清真容。 忽而一支箭射到旁边的门槛上,钟景松下意识闪躲,看到放在地上的包袱,差不多有手掌宽那般高。 打开包袱,看到里面竟是关于太子的证据,正是钟景松前几日查不到的,他拿到东西连夜翻看,却有一点想不明白。 既然对方只是想将东西给他,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 太子在宫里等了一天,都不见皇帝过来,直到快要睡过去时,身后陡然响起一声厉喝。 “到了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情睡的下去!” 太子回过头看到皇帝,吓得面色一慌,睡意全无:“父皇,儿臣不知所犯何事……” 皇帝闻言冷笑声,扬起手又要打,到底是没真打下去。 “你还有脸说不知,朕只问你一句,留香居与你是何关系?” 第七十章 反咬一口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太子浑身一抖,心里仓皇无措惊恐各种情绪都有,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皇帝等的不耐烦,怒声呵斥:“你可真会给朕长脸!” “父皇……可是有人在您面前说了什么……”太子低着头不敢看,可更不敢随便承认。 这可不是小事,一旦承认引起皇帝恼怒,那他太子之位不保也不是没可能。 “若真有人和朕说了什么,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吗?”皇帝拔高声音厉声斥责,手指着他大骂。 “倘若你母妃不是朕最心爱的皇后,又在你年幼时撒手人寰,朕现在就废了你这个太子!” 皇帝之前也说过重话,但还从未当着他的面说废太子,太子头上磕出血迹,这时连息怒的话都说不出来。 “非要朕让人将证据拿到你面前,你才肯承认是不是?”皇帝的一再逼问,太子终是扛不住泄了气。 “父皇请饶恕儿臣这次,儿臣并无谋逆之心啊,您对自己的弟弟如此纵容,偏偏对自己儿子如此苛刻……” 皇帝面色阴沉,似乎很是头痛:“朕要是不想保你,就不会将你传到这里来,朕要做一个明君,大楚日后的君王也要贤明,所以朕自然要对你苛刻些。” “父皇……”太子没想到皇帝会这么说,现在看来应该是还没真动废太子的意思。 皇帝摆明是想保他。 “朕得到消息,说是留香居从前有些事被挖出来了,只要你的地位不被动摇,有些东西该舍弃的时候就不要犹豫,顾全大局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闻言心中有些猜测,眼底神色逐渐坚定,似乎是作出重大决定般,缓缓开口:“儿臣明白了。” “嗯,朕能和你说的只有这些,具体怎么做就看你了。”皇帝说的简言意骇,然后让人送太子出宫。 太子起身的时候,腿有些麻,险些没站稳跪倒在地上,坐进马车里之后就在想,皇帝应该是听说了钟景松找到宋二的事。 不少人都知道留香居与太子的关系,因着太子才不敢揭穿,这次钟景松不知是抽什么风,竟要自己作死。 他是将来继承大楚江山的君王,自然是不能有任何闪失,所有人为他的牺牲都是值得。 “本宫要去留香居。”太子突然掀开马车帘子对车夫道。 “是。”车夫重重应声,握紧缰绳提速赶往留香居。 此时正是夜半时分,留香居本已经关了门,掌柜的听说太子来了,还是很快将门打开。 “殿下……” 太子脱下披风走进去,抿紧唇瓣没回答他的话,一声不吭的往地下赌坊走,掌柜的不明所以,只能在后面跟着。 半晌后,太子面上沉重,口气冷凝:“这里是不能再开了,现在就找人拆了,越快越好。” 掌柜的虽然不理解他的做法,但也不敢多问,很快就找了几十个粗壮男人,将赌台之类的都砸的一干二净。 连夜拆了地下赌坊,太子将近次日黎明才回府,钟景松上朝之时,带上了宋二公子。 皇帝处理完朝堂事,小太监正要宣布退朝,钟景松站出来上前:“皇上,臣近日查到一些事,因为是关于太子,所以不好定夺。” “哦?”皇帝语气迟疑了下,眼角染上些兴味,“既然是关于太子,那你在朕面前直讲无妨。” 钟景松将搜集到的证据交由太监,然后才到皇帝手里,皇帝越看下去,脸色越发难堪。 “这些写的可都是真的?” “臣还有人证,他之前想要臣性命,但臣侥幸不死,只是受伤。”钟景松这才说出了宋二的存在,皇帝让太监去将宋二带上来。 “现在就去太子府,将太子也给朕找来,若这些都是真的,那朕决不轻饶。”皇帝当即吩咐,殿外侍卫也有所动作。 钟景松看了眼宋二,他跪在殿上瑟瑟发抖,然后道:“臣原本是在查流音的案子,之后就牵扯到了留香居,也是因为宋二公子,才知道了地下赌坊。” 皇帝视线在宋二身上停留片刻,表面像是在安慰:“赌坊是大楚明令禁止的,若太子真牵涉其中,你反而有功,不用害怕。” “将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朕给你做主,谁都不敢动你。” 有了皇帝这番话,宋二就好像得到了免死金牌,将曾对钟景松说的,又重新复述一遍。 皇帝龙颜大怒,要将太子关进大牢,有臣子附和不能纵容,也有臣子替太子说话。 太监从殿外走来,尖锐的声音扬了扬:“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儿臣请父皇安。”太子恭敬的上前行礼。 皇帝冷冷睨他一眼,语气愠怒 :“你给朕捅了如此大的篓子,朕如何能安?” 太子默了默,旁边的宋二看到他,眼里难掩惊慌,但他却是面不改色:“父皇是说留香居的事吗?” “原来你也知道,那钟大人所言就是真的了?”皇帝怒声反问,刚要让侍卫将他拖下去。 太子视线在钟景松和宋二之间扫荡,深深拧起眉头:“父皇,儿臣也是被冤枉的,留香居与儿臣无关。” “何以见得?” “儿臣也是才查出来,府上管家与留香居掌柜的关系,两人暗中勾结祸害百姓,没有及时查出是儿臣办事不力,儿臣愿意领罪。” 太子一番话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损失一个管家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相反还能令他以此为戒。 宋二公子顿时变了脸色,惊诧的看过去:“殿下之前是如何同我说的,难道你都忘了么?” 太子自始至终未看他一眼,对他的态度也如常:“本宫私下里从未见过你,又同你说过什么?” 皇帝听两人争得头疼,不悦的出言打断:“好了,都闭嘴,众爱卿有什么看法?” “臣以为宋二公子一人所言不能作为人证,太子的言辞也需要证实,留香居是就不得了。” “此错罪责并非全在太子,殿下虽监管不力,但不至于落得牢狱之灾,请皇上明查。” 太子嘴角一侧翘起,只要有朝臣倒向他,那剩下的也好解决了。 “父皇,儿臣发现管家所为之后,第一时间就肃清了地下赌坊,至于留香居,任凭父皇处置。” 皇帝点了点头,让人前去查证,发现和太子所言出入不大,就将留香居留了下来,但不交给太子管理。 太子似笑非笑的看向钟景松,忽然道:“此事巧合太多,令人难以信服,儿臣怀疑是钟大人指使宋二公子污蔑!” 第七十一章 丢了官职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钟大人办案公道,应当不会如此,太子殿下可是有所误会……” 朝臣中有人为钟景松说话,太子一个冷眼扫过去,语气微扬:“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如何能替他担保?” 那人顿时没了话说,太子紧接着又道:“父皇,儿臣已经让人将管家带来了,他会证明儿臣的清白。” “嗯。”皇帝勉强应了声,不多时就看到太子府管家被押上来。 皇帝一眼就认出他,这还是当年皇后在世时,在皇后宫里服侍的人。 “你要是不想吃苦头,就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道出来,再胡乱编一个字,莫说父皇,本宫都不会放过你!” “殿下恕罪,皇上恕罪!”管家颤抖着背影,按照太子先前的吩咐,将准备好的说辞一字不漏说出来。 朝堂之上沉寂一片,皇帝铁青的脸色越发难堪,管家为帮太子撇清嫌疑,甚至要一头撞死在殿上,被侍卫拦住。 皇帝闭了闭眼睛,似乎是不愿看到这种情景:“罢了,朕眼里见不得污秽,却也容不得沙子。” “你虽是太子身边的老人,但犯得是不可饶恕的死罪,即刻起打入大牢,三日后斩首示众。” “皇上,奴才甘愿领罚。” 管家被关进牢里,皇帝对太子只是大惩小戒,谁也没想到局势会有这样的反转,一时之间钟景松被顶上风口浪尖。 方才还指认太子的宋二,不等太子提醒,主动反过来咬钟景松一口,说这一切都是他逼自己做的。 钟景松缄默不言,皇帝将这些看在眼里,突然开了口:“钟爱卿有什么想说的吗?” 钟景松面不改色抬起视线,良久后吐出几个字:“臣,无话可说。” “那钟大人是承认陷害本宫了?” 太子话里隐隐有几分得意,钟景松对上他的视线,潭底平静:“若殿下真是被冤枉,自然是臣的不是。” 皇帝轻咳了声,见事情差不多了,肃穆的面色稍微缓和:“好了,念在你以往忠心的份上,朕不会要你的性命,你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 “至于顺天府尹,等有合适的人选再上任,这期间的京中治安,就交给镇国公暂理。” 这话就是变相的撤掉钟景松,如今丢了官职不说,他在任时得罪过不少人,谁又知道禁足期间会不会发生什么? “臣领命。”钟景松脱下官帽离开,至于宋二公子,太子没替他说半句话,自然就被关进牢里。 池盈初一直在府上等消息,但始终不见钟景松的人来汇报,她索性准备前去找他。 陆元白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声音似笑非笑,“你不用去了,钟景松已经不再是顺天府尹。” “什么?”池盈初觉得不可置信,有宋二和留香居的证据,受罚的人不是太子,竟变成了钟景松? 陆元白没再和她解释一遍,望见她诧异的脸色,幽幽启唇:“那些证据只让太子府管家关进大牢,没有撼动太子地位分毫。” “王爷是如何知道的?” “本王自然是有本王的办法。”他顿了顿,然后又道,“现在钟景松被禁足,顺天府外都是禁军把守,你进不去的。” 她觉得愤愤不平,那些证据都是她和钟景松冒死搜来的,到最后非但没将真凶绳之以法,反而将同伴白搭了进去。 池盈初心里升起浓烈的愧疚感,骨子里一股执拗劲冒出来,谁也拦不住:“那我也要亲自看看。” 她匆匆提着裙摆跑出去,一口气跑到顺天府外,数十个皇宫禁军守在门口,稍微靠近的路人都会被驱赶。 钟景松站在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她,摇头示意她不要靠近,大门被缓缓关上。 池盈初袖中手掌紧握,白天禁军守卫森严,别说是人,就连一只鸟都难飞进去,只能等晚上再找机会。 转身要走,险些一头扎进陆元白怀里,她心里有气无处发泄,这会儿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 “你怎么在这儿?难道这次又是你成心捣乱,你不知道自己招人烦吗?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给我滚开!” 陆元白眸色冷冽,阴戾的牵动嘴角:“你这是在冲本王发火?” 池盈初声音弱下来,谁让他出现的这么凑巧?不让她发泄情绪,难道要让她憋着吗? “那我走行了吧?”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上一个敢和本王这么说话的人,已经到阎王那里排队了!”陆元白冷笑声,一把用力拉住她。 池盈初将他的手像烫手山芋似的甩开,开始装娇弱装无辜:“我知道王爷舍不得,方才只是想试探,王爷却经不起考验……” 陆元白没有接话,对她的话显然也是不信:“以后再这么做之前,先考虑后果。” “跟本王回去。” 池盈初坐进他的马车里,余光时不时打量他的脸色,一被他发现,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两人谁都没说话,最终是陆元白先开了口:“你为何怀疑到本王身上,是钟景松和你说了什么?” 池盈初摇头:“我都没见到他一面,更别提说这些了。” “都说了只是考验,王爷是个大度的人,怎么还和我一个小女子较真呢?” 陆元白掸了掸袍子,睨她一眼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小人。” “小……”算了,她不想同不讲道理的人多费口舌。 回到王府,池盈先是认了错,然后软磨硬泡的了解到朝堂上的事,这其中肯定有端倪,不然太子是如何提前得知消息? 太子府管家肯定有问题,一切要查就要从头查起,但没钟景松帮她,陆元白真能全心全意对她? 池盈初压下心底的念头,就想等陆元白来找自己,但他迟迟不来,她不敢耽误,就自己找了过去。 她能想到的,陆元白也想到了,前几天就让人查了太子府管家,发现背后还有另一层身份。 这事不是一般的棘手,他并不想让楚亦妙掺和进来,免得坏事。 大牢里。 昏暗的烛火摇曳,官兵醉的七八分,桌上的酒坛子倒了好几个,看到牢狱门口来了个人影。 “你……” 对方出手快速将他打晕,取了钥匙,然后越过他走向管着太子府管家的牢里,宋二并不关在此处。 管家看到来人,面色一惊,对方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东西给你了,就快些走。” 第七十二章 太子的真面目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不过第二天,管家越狱逃走的事就传遍了整个上京,皇帝彻底动怒,命人严令清查,有人怀疑是太子所为,但没有证据。 再看皇帝都没有怀疑太子的意思,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自然就没谁真的开口。 太子走进大牢,看到被关押的宋二,后者一看到他,就激动的站起身哀求:“殿下你要救我,我都是为你办事啊。” “此话怎讲?”太子得意大笑出声,没有丝毫承认的态度,“本宫什么时候,又让你做过什么?” “你……”宋二气的手指着他,身前起伏剧烈。 太子眼底冷却,忽而一掌打在他手上,他觉得自己的手像是快废了似的:“你要再敢胡言,本宫就让你生不如死!” “殿下该不会以为杀了我,就真的能高枕无忧了吧?” 宋二这时才看清他的真实面目,但为时已晚,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却又奈何不了他。 周围没有士兵,太子也不怕他的话传出去,反正都是都是将死之人了,让他死个明明白白也无妨。 “既然事情到了如今地步,不妨让你死个明白,从安排人送你出城,本宫是一定要你死的,你不能活着。” 听他这么说,那在城外遇到的刺客,就真是太子的有意为之。 “连钟景松都奈何不了本宫,何况是你一个废物?你都进了这里,就别想活着出去!” 宋二眼里尽是被欺骗后的不甘,恼怒的质问:“那太子府上的管家,应当是太子偷偷送出去的吧?” “与你有何干系?”太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毕竟管家是替他顶了罪,他不希望管家被关在牢里,也不想管家活在外面。 只是眼下皇帝盯得紧,他才没机会下手。 “自然是与我无关,殿下做事如此狠绝,日后不可能有人诚心为你,殿下会孤独终老一辈子!” 太子知道他是心里不平衡,也没再和他多说,临走前还让看守大牢的士兵好生关照。 好不容易等到夜里,池盈初趁着禁军交换时闯进去,就想找钟景松问个清楚,发现与陆元白所说无异。 “此事与你无关,我即便不再做顺天府尹,也会留在上京帮你。”池盈初的死因一日不查清,他就一日不会离开。 池盈初望进他的眼底,很快又移开视线,嘴角颤了颤:“我会查清楚,皇上也能还你清白。” “嗯。”他淡淡的点头应声,巡逻的侍卫查过来,他将她暂时藏起来,“此地不宜你多待,你还是快些回去。” 钟景松打开门要推她走,沉思很久,似乎是做出重大决定般:“我能看的出来,陆元白现在还不会要你的命,你有他护着,暂时不会怎么样。” 池盈初喉间滚动,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也自知被禁军发现是**烦,从墙头翻出去之际还是被发现。 十几个禁军用武器指着她,忽而另一处出现一个刺客,禁军又赶紧去追,池盈初趁机被侍卫掳走。 她以为是太子的人,被丢进马车里,拔出头上的簪子防身,抬头看到对方竟是陆元白。 她心里瞬间一松,莫名觉得安稳不少:“王爷怎么在这儿?” 陆元白没回答她的话,马车前行速度很快,特意绕着长街跑,直到甩掉后面的禁军,才回王府。 “本王今夜要是不出现,那你就要和钟景松关到一块儿了。” “那我应该谢谢王爷?”她以为他是在讲条件,试探着问他的意思。 陆元白仍旧不以为意:“想谢本王的人太多了,本王不缺这两个字,倒是缺个暖床的。” 池盈初装作没听见他的话,狠狠推了他一把然后跑开,陆元白的视线瞬间阴沉下来。 对于处理太子府管家一事,也是镇国公没想到的,自从没了女儿,池夫人整日郁郁寡欢,鲜少出门,以至于他每日下朝回来,都会陪着自家夫人,根本无心其他。 但皇帝既然亲口将此事交给他,他推脱不得,就只能认认真真查个明白,池夫人自然不允。 “盈初没的那几天,我整夜整夜的睡不好,每晚都梦见她还活着,就像还活在我们身边那样,可醒来才发现,不过是大梦一场空。” 池夫人泪眼婆娑,紧紧抓住镇国公的手:“即便我不愿面对事实,却也不得不承认,如今身边只剩下你了,你可不能再有事。” 原本池盈初就得罪了陆元白,这事要深查下去,得罪的就是太子,甚至是更多的人。 镇国公听的一阵心酸,连连点头答应:“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 “我是想让你称病,将这事交给旁人去查。”池夫人见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索性直接将话挑明。 镇国公闻言顿时一怔,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我只知道女儿没了之后,我不能再没了丈夫。”池夫人一再强调,镇国公不想和她吵,面上只得妥协。 “我们不提这事了,你身子不好,我扶你回去歇着。”镇国公扶着她回到屋子。 当夜就传出了池夫人再次病倒的消息,镇国公心急如焚,四处请医惊动到宫里,皇帝直接遣了太医过去。 镇国公守着池夫人的这几天,没办法再查太子府管家一事,皇帝只好交由旁人,太子主动请求调查。 “父皇,按理说儿臣为避嫌,不该再插手,但儿臣更愿为父皇分忧,况且没有人比儿臣更了解此事,倘若由儿臣来做,哪位臣子监督都可。” “嗯,你若能查出来,功过相抵。”皇帝觉得太子说的有几分道理,加上朝臣没有异议,然后就点头应允了。 陆元白得知这事,不由得觉得好笑,凭太子那样的能力,能怎么查? “与其让他查,本王宁愿此事交给钟景松……” 太子虽不会查案,但表面功夫做的好,短短几天就抓了好几个人,却不想有人被屈打成招,愤怒之下一纸诉状告到御前。 皇帝面色极为不好看,此事当初是太子亲口求的,也是皇帝亲自应的,这下算是打了皇帝的脸。 “臣以为钟大人办案能力一流,在百姓中也有些名声,若论功过相抵的机会,他应该是不二的人选。” “皇上,以前在钟大人手上,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几个臣子站出来为钟景松说话。 皇帝压下心中的怒火,只得点头答应:“那就让他来查,若能查出真相,朕还留着他的官职。” 第七十三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得知钟景松被放出来,心底明显是一松,转而想到池夫人这病来的奇怪,几日也不见好,就想打着陆元白的名义过去看看。 可依着陆元白与镇国公府的关系,她要是这么过去了,不会被当成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她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急的在屋子里直打转,忽而听见外面一道声音:“池夫人患的是心病,你过去有什么用?” “王爷?”池盈初看到陆元白,快步走过去。 陆元白竟是让人将门锁上,站在外面冷眼看着,她心想自己也没犯什么错啊,这狗男人又在抽什么风? “等太子这件事水落石出,池夫人的病应当也好了,这段时间本王不想看到你,你就不要出来了。” 他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留下池盈初在风中凌乱,敢情她这是莫名其妙被禁足了? 陆元白越是将她关在这里,她想出去的念头就越发强烈,何况池夫人还病着,不管怎样她都想去看看。 太子本以为皇帝又会私下找到自己发一通脾气,但这次并没有太监传召,他准备好的说辞没机会说出,就主动进了宫。 皇帝铁青着脸冷笑,对身旁的太监吩咐:“他倒是还敢来,让他回去,就说朕不见他。” 太监面色为难,犹豫了下然后道:“皇上,殿下到门口了,他这次主动找您,应该是真被冤枉了。” “奴才觉得,好歹给殿下一个解释的机会……” “朕给他的机会还少吗?是他自己不争气,一次次让朕失望,朕还没废了他,已经是仁至义尽!” 皇帝口气不好的呵斥,尽管是如此,到底还是见了太子,太子进来之后就低着头,神情惶惶不安。 约莫等了一会儿,太子还是不敢开口,皇帝满是不耐烦:“你有话就说,难不成还指望着朕问你?” “父皇,儿臣对屈打成招那事确实毫不知情!”太子微顿,见皇帝没有打断的意思,这才接着开口,“儿臣是抓了几个人,但绝对没有用刑。” “那对方为何一口咬定你打了人?朕若不是顾及你的颜面,那人就会满身是血的出现在金銮殿上!” 皇帝恼怒的拔高声音,太子吓得浑身一颤,还想再解释,但皇帝不再给他机会。 “你也不用和朕讲这些,朕要的不是这个结果,现在人都逃了,最重要的是抓到人,而不是朕给你收拾烂摊子!” “父皇!”太子嗓音里带着哭腔。 “滚出去!” 太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悻悻然起身离开,他从没让人动过刑,这显然就是污蔑,是别人栽赃陷害。 不管背后那个人是谁,他一定要将那个人找出来。 池盈初不想这么被关着,但门是被锁死的,除非她能从门缝里钻出去,正愁眉苦脸之际,看到柳月枝过来,顿时眼底神采亮起。 “你快帮我把门打开。”她高兴的如同看到了救星。 柳月枝觉得她这样有些奇怪,手落到门锁上又收回来:“是王爷把你锁在这里的吗?” 要是她承认,柳月枝肯定不会开门,池盈初眼也不眨的道:“不是,我发现的时候就是这样,兴许是有人恶作剧。” 柳月枝将信将疑,拔出头上的金钗,往锁里轻轻一捅,随即门就开了:“你……” “要是陆元白问起来,你就老实告诉他,是我骗你,把所有罪责推到我身上。”池盈初逼不得已,一手刀砍向她的脖子。 柳月枝两眼一翻,然后就倒在地上,池盈初将她拖到自己的榻上,又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才偷溜出去。 前段时间跟钟景松查案,她体力强健了不少,虽然还没到前世那地步,但翻墙翻的多了,腿脚也利索多了,现在再高的强院也拦不住她。 她亦步亦趋的走到镇国公府外,闭着眼睛都能想起里面的场景,一路躲躲藏藏绕过府上的下人,到了池夫人的屋子外。 里面隐隐约约还有些说话声,她悄悄止住了脚步,听见池夫人再叹息:“初儿就是太像他,一根筋的不知道变通,所以才落得那般下场。” “既然他不肯装病,那就让我来装,我不过是一介妇人,保不住天下百姓,只想保住丈夫和家人。” 池夫人口中呢喃着,将汤药倒进花盆里,抬手间从窗棂缝隙里看到外面的衣角边。 “谁在那里?”她厉喝声追出去。 池盈初来不及跑,周围三四个下人聚过来,她被池夫人看的清清楚楚:“我当是谁,这不是楚三小姐吗?” 池夫人看她的眼神里,不见从前半分亲昵,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发现自己有气无力的半个字都说不出。 饶是有再多的想念和委屈,话到嘴边,也只能恭敬的喊一声:“池夫人。” 但池夫人并不领情,一看到她就会想起她被拒婚那天,自己没了女儿的情景,更加不会给她好脸色。 “你是如何潜入我镇国公府的?又是想做什么,你爹娘不是说你丢了么?”池夫人厉色质问。 “我,我的东西不小心掉进了府里,所以……” “所以你就私自闯进来?这次我可以不同你计较,倘若还有下次,我直接送你去见官!” 池盈初哑然没话说,被池夫人赶出了镇国公府,她不禁抬头望向头顶的天,上京如此之大,能容下她的,不过只有死对头的那一间屋子。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王府,连翻墙回去都忘了,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池夫人不是真的病倒。 虽然没与陆元白正面碰上,但他的侍卫肯定会将这事告诉他,柳月枝也醒了,没有怪她的意思。 “你走吧。”池盈初将人赶出去,接下来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自己蒙在被子里哭了好几个时辰。 翌日一早起来的时候,眼睛都快肿成了核桃,下人见她昨天没吃东西,今日也没有给她送饭的意思。 她和谁过不去,都不能再和这具身子过不去,用尽全身力气拍门:“又不给我饭吃,是想将我活活饿死吗?” 她故意大闹一场,下人将饭菜送来,陆元白还是没出现,起初她也没多想,后来察觉到不对劲。 听闻宋家的人为宋二公子的事,去太子府求过情,但连太子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赶了出来。 上次陆元白几天消失不见踪影,赵家就被灭了口,这次他又想做什么? 第七十四章 偏偏和你对着干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果不其然第二天,牢里就传出宋二死于中毒的消息,手边最后一顿饭菜没有吃完,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凉透了。 钟景松命人在饭菜里查出了剧毒,并且还在现场发现了太子玉珏,池盈初得知消息震惊。 “难道又是陆元白动手,还想嫁祸给太子?” 钟景松抿了抿唇瓣,良久后才开口:“这件事你先不用对外伸张,没查出真相前,谁都有可能。” “好。”池盈初配合的点了点头,心里不自觉把更多嫌疑加在陆元白身上。 钟景松被解禁足后,上朝的第一天,皇帝看见他就问:“钟爱卿不会因为之前的事怪罪朕吧?” “臣为皇上做事,自然是理所应当,皇上秉公处理,是天下百姓之福,所以臣并无怨怼之心。”钟景松恭敬开口。 皇帝脸色缓和了些,赞赏般的开口:“既如此,你对宋二公子死于牢中这事有何看法?” “臣以为对方急于下手,就是想阻拦案子进展,能有这种心态的人,八成也和太子府管家有一定关系。” “嗯,说得有理。”皇帝点了点头,转而又问,“那你目前查到了什么,尽管直接告诉朕。” 钟景松默了默,看到太子面上一副无辜模样,心想若是自己此刻说出玉珏的事,未必能有完全把握,就之前那样。 他酝酿好久,才娓娓道来:“皇上,臣的下属在宋二牢里发现一块玉珏,此玉珏的主人身份高贵,怕是有人栽赃陷害。” “谁?”皇帝目光扫过群臣,冷声质问,“你只管说罢,朕不怪罪于你。” 钟景松从衣袖里摸出一枚玉珏,视线缓缓落到太子身上:“正是太子殿下的玉珏。” 太子一听到这话,以为他还要指认自己,哪里还沉得住气,冷笑道:“钟大人只凭一枚玉珏,就能断定背后之人是本宫吗?” “臣并非此意。”钟景松摇头,“臣觉得兴许是有人陷害太子,所以臣恳求太子配合调查,共同查出背后真凶。” 宋二一死,这对太子无疑是好事,不会有人将他的秘密说出去,但他再蠢笨,也不会将自己的玉珏落在牢里。 钟景松突然说的这番话,倒是令他觉得有些意外,但太子仍是不想插手,刚要拒绝就听见皇帝应声。 “朕准了。”皇帝面色有过一瞬间的复杂,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这下拒绝不了,太子就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换一种角度想想,他要是能得知钟景松的查案进展,就能提前将消息传给管家。 只要管家不被抓到,不会再有人翻出他和留香居的关系,那苦一点累一点也是值得。 太子很快就想通了,接下来几天,往顺天府跑的次数很是勤快,但钟景松分明还防备着他,什么也不让他知道。 池盈初每天都会在王府闲逛,小厨房浣衣院多多少少有些嘴碎的下人,还爱听点小故事。 偶尔她就用一些话本子里的故事做交换,从下人那里得到了不少消息,还获得了“后院女说书先生”的称号。 “王爷今晚就回来了,咱们再想偷偷听书怕是难,还是认认真真做好自己份内之事。” 池盈初耳尖的听到这一句,小碎步的凑过去:“你们从哪里得到消息,说王爷回来了?” 说话的那丫鬟看她一眼,原本还有些瞧不上她的身份,但她讲的书实在生动有趣,从此对她的态度有了大转变,甚至还有几分讨好。 “是啊,我才从青竹苑那边出来,王爷正在里面坐着呢,”丫鬟可惜的摇头,“你今晚是讲不成了,下次找个好时机,我们慢慢讲……” “好嘞,不急。”池盈初满脑子都是陆元白已经回来的事,对她说话的态度不由带着几分敷衍,“下次给你们讲个没听过的。” 她话音才落转身就走,丫鬟都以为她是急着见王爷,当即打趣:“看来这楚通房对王爷还是真爱啊。” 然而池盈初想的却是,他一声不吭的给自己关禁闭,然后连着消失几天,这下又偷偷回来,若不是丫鬟说起,她指不定哪天才能知道。 怎么,他以为自己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大侠吗? 真爱?他也配! 池盈初闯过门口几个侍卫,激动的拍打着门:“王爷,王爷快出来见我,你若不将门打开,我就直接冲进去!” 屋子里还是没任何反应,几个侍卫已经要有拔刀的趋势,而她什么武器也没用,人弱但气势不能弱。 池盈初不肯放弃,拍门的动作逐渐小了些:“几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念王爷,王爷不想念我么?” “本王倒是想知道,有谁敢冲本王的房门,还有你不是在禁足吗?谁把你放出来的?” 门一下子被打开,陆元白的视线幽幽落到她脸上,她敲门的动作顿在半空:“既然住在一处,那就是自家人,王爷何必与我算清楚?” 陆元白讽刺的扯了扯嘴角,轻声哼笑:“不与你算清楚,你还想同本王称兄道弟?” “不敢。”池盈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世间能做到这一步的,唯有当今皇帝。 “那你来做什么?” “侍寝,我自荐枕席!”她拔高声音大喊,眼神下意识往他身后张望。 “就你?你觉得本王能看得上你什么,勉强入眼的脸蛋,还是弱不禁风瘦骨如柴的身材?” 陆元白眼中嘲讽的意味越发浓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力道很大,她两边脸上留下鲜红的手指印。 她气愤的打掉他的手,弯腰从他胳膊下钻进去,陆元白看到她快拿到案桌上的东西,脸色顿时有些变了。 “这不是给你看的,也不是你们碰得起的。” “怎么,这是金子做的啊,你越是不让我看,我就越是想看,我偏偏要和你对着干!” 池盈初手中动作飞快打开东西,看到纸上写着太子府管家几个字,脸色明显有了变化。 她后悔自己不该看,更不该当着陆元白的面看。 他既然是在查太子府管家一事,那为何不让人知道呢?他是想帮别人掩饰什么,还是自己想掩饰什么? 陆元白从她手里拿过东西,她吓得忍不住哀求:“王爷,我错了。” 男人阴冷一笑:“你完了,知晓了本王的秘密,你就活不过明天!” 第七十五章 利用与被利用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王爷要是觉得心理不平衡,我也让王爷知晓一个秘密?”池盈初悔的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这男人本来就有杀她的心思,如今又来这么一出,这不是把杀她的机会送到他手边么? 陆元白眯了眯视线,狭长的眼角微挑:“你有何秘密能让本王知道?若是你敢戏耍本王,知道后果吗?” “王爷,我要告诉您的秘密就是,钟景松被放出来了!”这事在外面人尽皆知,她也不怕他知道。 池盈初说的信誓旦旦,只要她咬死不承认,那就不算戏耍他。 却不想陆元白也是早就听说了这事,犀利的一眼将她看穿:“几日不见,胆子够肥的啊?” 她想要装傻充愣敷衍过去,面上牵强的勾勒出抹笑:“王爷这是说哪儿得话?您……” “上京话,难道你听不出?”陆元白余光冷冷睨她一眼。 “……”这冷笑话是一点儿也不好笑,她从这狗男人眼里看出了强烈的杀意,起因应该就在那几个字上。 “我没有戏耍王爷,王爷为人应该大度,若是杀了我,王爷你也是要坐牢的,您身份尊贵,为我赔掉自己不值得。” “你倒是会说话?”陆元白不屑的轻哼,“难道你不是一直把本王当成小人么?” 这种深刻的想法,都被他看出来了…… “王爷英明神武,待人诚恳亲和,谁这么没眼力劲儿,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最终她给狗屁王爷说了半宿的好话,他才没杀她。 以至于她都在怀疑,他当时说要自己的命,是否只是吓唬自己,当然她自己是不会问出来的。 太子几次没从钟景松那儿得到有利消息,甚至都觉得他是否故意为之,却不想钟景松竟会主动上门。 “本宫自从玉珏丢失后,就一直惦记着,只是一直无处找到,请问钟大人几时能还我?” 太子先前与他还能维持表面上的维和,这次连表面功夫都装不下去了。 钟景松拿出玉珏给他,笑的从容:“案子已经查到了大概,只剩派兵前去捉拿,所以玉珏用不上了。” 太子潭底神色微变,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已经将这句话记在心里,顺手收下玉珏问道:“钟大人查到什么,可否告知本宫?” “这……”钟景松闻言犹豫了,面色浮现为难。 太子眼神快速冷却,似笑非笑的开口:“难道说不得吗?皇上命本宫协助你调查,既是协助,你为何半点不肯让本王知道?” “此法极危险,殿下还是不要知道为好,下官准备派别人去做。”钟景松声音沉沉,好像真为他着想似的。 太子大笑出声,似乎并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无妨,大丈夫顶天立地,这点儿难处又算什么?” “那殿下可要听好了,千万别叫旁的人知道,以免走漏消息。”钟景松耐不住他的再三逼问,终是开了口。 “臣查出了宋二中毒身亡的真凶,确实与太子无关,玉珏只是栽赃陷害,”钟景松刻意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他两眼。 “但这结果直指府上管家,所以殿下若能帮忙,自然是极好,怕就怕管家会绝地反扑伤到殿下。” 太子听完仍是坚持之前的态度,大手一挥道:“本宫不怕这些。” “管家做了太多错事,你不用顾及他曾是本宫的人,就对他手下留情,一定不能让他危害百姓。” 钟景松点头,将一份计划布置图拿出来:“这是下官精心设计好的,到时候兴许会用殿下的人。” “本宫会竭力相助!”太子看都不看一眼,将计划布置图收起来。 等他离开后,又尽快找人将布置图再重新画一份出来,要求做工与原件无异,难度不大,只是费时而已。 “你们去试这布置图的真假,不管结果怎样,务必都要告诉本宫。”太子发动暗卫去做这事。 几天的功夫,太子就收到了暗卫的传信,说是与钟景松所说无二,随即就把一份计划布置图寄给管家。 管家为躲避追兵,这段日子为生计,都躲到了乞丐堆里,只要拿到布置图,出城绕过守城的将士,就会轻松很多。 这对管家是个不小的诱利,他应该是不会拒绝,所以在他第一天夜里,准备趁着将士交换时逃走,没想到这是人最多的时候。 城楼上顿时火光通明,几十个弓箭手对着太子府管家,还有不少拿着剑的将士将他团团围住。 除非他能插上翅膀飞走,否则就是不可能的事。 钟景松脸色阴沉的出现在城楼上,视线灼灼盯着他:“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主动伏法还能留你一命。” “钟大人为了抓我,可谓是费尽心思。”管家疯狂的大笑出来,太子不可能出卖自己,应该也是被他骗了。 “你现在知道,也晚了。”钟景松这么说,应当就是对设计他的事供认不讳。 太子领着人躲在暗处看着,心情激动复杂,万万没想到人会被抓住,要是再把之前那些事供出来…… 但管家不是宋二,不会贪婪又愚蠢,太子心理挣扎好一番,最终决定救人。 “你们想办法将钟景松引开,本宫要亲自救人。”暗卫正要有所行动,管家似乎也是听到了这话,直接拿件抹了脖子。 “我既是太子府的人,就休想让我背叛主子,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落到你们手里!” 太子嘴里的话来不及说出来,眼睁睁看着管家倒在血泊里,直到钟景松下来,太子才带着人撤离。 有人摸向管家的脖子,立即对钟景松道:“血还是热的,他能救。” “那就给本官救活他,用什么样的药,都要在所不惜。”钟景松要让人将他太子,忽而草丛射出几支箭。 将士们用剑格挡,还是有几支没护住,刺在管家身上,管家两腿一瞪眼皮一翻,彻底断了气。 钟景松寒光露出警惕,让侍卫在四周搜查,但什么也没找到。 池盈初现在一看到陆元白,是既想靠近又想远离,毕竟这么大一个危险人物,还随时有杀自己的可能。 陆元白瞥到她的身影,见她几乎是下意识转身,脱口而出:“听说你在本王的后院,做起了说书先生?” 第七十六章 你的脸,疼吗?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尴尬的笑两声,心想这些下人嘴巴也忒碎了,这种事也是能随便往外传的么? 陆元白这么快知道了,那她以后都说书还要如何讲? “王爷,我说书都是不收银子的……” 他嘴角抿起浅浅的笑,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既然是在本王的地盘上,那本王向你要提成不过分吧?” 池盈初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拳,都说了她自己也没拿钱,他那两只耳朵难道是摆设么? “王爷若是不信,尽管去问一问。”她笑的咬牙切齿,不想接下来走进来两个下人,非说她收过银子。 她原本还诧异不解,一回眸对上陆元白笑盈盈的视线,她顿时就明白了,肯定又是这狗男人搞鬼! 只要她坚持自己没钱,看陆元白能拿她怎么样! 钟景松将管家死于暗杀的事告诉皇帝,皇帝脸色不好看,一句话也没说,他主动请罪。 “是臣办事不力。” 皇帝视线这才又重新看向他,并没有责罚他的意思:“起来吧,就算人被抓回来,也是难逃一死。” “事情到此为止,朕给你三天假期,让你好生休息,等哪天休息够了,再来上朝也不迟。” “是。” 皇帝都这么说了,也没人敢随便反驳,留香居的事就算是告一段落,太子在朝中的地位不减反增。 钟景松表面空闲下来,实际还在偷偷查暗杀管家的人,池盈初没再过来问他情况,他反倒有些不习惯。 而池盈初不是忘了找他,在府上实在被陆元白缠的脱不开身,他像是在她身边安了双眼睛,她稍微有所动作,他就过来了。 “王爷今日又是来要提成的?”她看到他的身影远远走来,讥诮的扯动嘴角问。 “那王爷要白跑一趟了,我昨天没说书,今天也没有。”自从被他发现后,还有谁敢找她听书? 陆元白走到她身边,饶有兴味的看她一眼,然后幽幽道:“本王听闻府上来了个丫鬟,特地请你去瞧。” 她不以为意,区区一个丫鬟有什么好看的?怕是陆元白看上了人家,还要拉着她。 “我没兴趣,还是王爷自个儿好好瞧罢!”她不屑的轻哼,但说完并未见陆元白抬脚离开。 他瞥见她这幅气鼓鼓的模样,心里莫名生出了想要逗弄她的念头:“你现在这么说,待会儿可别哭着求本王。” 池盈初极不友好的朝他啐了口唾沫,语气鄙视:“王爷你就放八百个心,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不会求人!” 陆元白顾自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侍卫告诉本王,新进府丫鬟来路不明,可能是流音所扮,所以本王才……” 她起初觉得他又是在忽悠自己,听到后面话里“流音”两个字,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跟抖擞的大公鸡似的。 “王爷,求您!” 陆元白顿住脚步没回头,没答应也没拒绝,趁机嘲讽:“楚亦妙,你的脸疼吗?” “方才是我小肚鸡肠,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王爷的能耐比我大多了,脸面这东西我可要可不要,王爷带我去看看?” 她生怕他丢下自己走了,三步并两步走到他面前,态度跟刚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是陆元白此刻坐下来,说不定她还要讨好的喊声大爷。 只要能帮她的,都是大爷。 陆元白似笑非笑的视线,转到她脸上:“万一本王的人也认错了,连本王都骗了怎么办?” 池盈初怔了怔,继而又道:“究竟是不是,只要亲眼看了才知道。” 她可不敢相信这狗男人的鬼话,在这王府除了自己,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既如此,那走罢。”陆元白这才点头,带着她走向前厅。 前院海棠花开的正好,交错复杂的鹅卵石子路上,有些石子长了青苔,她脚下自觉绕开,顺口提了句。 “王爷该让人清理清理石子了,鹅卵石本就是光滑圆润的,若是不小心有人踩到,滑倒摔倒可就不是小事了。” 陆元白回头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提着裙衫,不由觉得好笑:“既是你提出来的,那就由你来清理。” “……为何?”她扬起声质问。 “本王看到只有你,才像如此蠢笨之人,走个路还会摔倒,那便不必活了。” 池盈初觉得这就是白眼狼儿啊!她好心给他提建议,他非但不虚心接纳,还满腹心思想着利用她。 她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他说的那话,竟有种想推他一把的冲动,想什么就做什么,她头脑发热时一贯如此行事。 陆元白跌倒在地上,好在旁边是草地,摔的并不严重,看到她捂嘴偷着笑:“看来王爷不必活了。” 他眯起幽暗的眸子,想起身发现腿上使不上力,应当是真被摔到了。 “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陆元白声音阴寒,眼中杀意流露,“本王不杀你,也不要别的,只要你摔一下。” “不过看你这小身板,一摔下去会不会连肋骨摔断两三根?” “我只是让王爷试探下,青苔不除会有何后果,现在王爷体会到了,就该让人早点做,我身板太小做不了粗活,需要娇养着。”她脚下后腿两步。 也不知陆元白是否真被她说动了,眼底的阴霾烟消云散,淡淡的应了声:“扶本王起来,就不罚你。” “王爷说真的?”她想到大事,又忍不住试探。 陆元白点了点头,一副被摔成重伤的模样 :“自然是真的,本王起不了身,可不想被下人看笑话。” “要是今日之事传出去,本王以后就变着法儿整你。” 池盈初将信将疑的上前拉他,两人手一握上,他力道极大,她顿时察觉到他又是骗自己,拔腿想跑已经是来不及。 她被他大手一勾捞进怀里,他将她按在地上,恶趣味的对着她的唇亲下去。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这秋冬都快来了,他怎么在这种时候发qi g?无奈推又推不开他。 过路的下人见此情景纷纷绕开,低着头不敢看,私下里都谈论,这楚通房八成是个尤物,将王爷的心神儿都勾没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陆元白这是在报复!这是赤果果的报复! 半晌后,他才笑着站起身,邪气的擦了擦嘴角:“你真是毫无趣味。” 他丢下这话就走,脚下健步如飞的,哪里有半点被摔伤的架势?池盈初从地上爬起来,恨不得把嘴擦破皮。 她今天真是被狗亲了! 第七十七章 我可以替王爷分忧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想到他那粗俗低劣的行径,池盈初心里对他有几分排斥,但新进府丫鬟的身份是个谜团,她要是不知道,心里就跟猫爪子挠过似的,还是抬脚跟上去了。 若那人不是流音,她肯定也要把他按到地上,还要将他的衣衫都扒干净,一件不留的那种! 她横冲直撞的跑进前厅,看到陆元白坐在正堂之上,有个面生的丫鬟在给他端茶,生的花容月貌,螓首蛾眉。 他眼里浮现浅浅的笑意,面上温润如玉,与方才对待她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显然是看上了这个新丫鬟。 哼,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 “王爷?”她故意扯着嗓子喊。 陆元白看到她,不悦的拧起眉头,声音淡漠:“性子如此莽撞急躁,谁让你来的?给本王出去。” 她愣了愣,又看了看新丫鬟的身影,新丫鬟娇羞的低下头,她冷笑下继而道:“不是您让我来的吗?” 话说完,她就不再理会他,伸手去拉旁边的丫鬟:“你这张脸蛋生的还不错,但比起我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 “抬起头来给我瞅瞅。” 丫鬟缓缓抬起头,对她这话不恼不怒也不辩驳,清澈的眸底划过丝恶毒,转瞬即逝,片刻后又恢复清明。 “楚通房。”丫鬟嘴里吐出来两个字。 池盈初手中动作一怔,好久没从别人嘴里听到通房两个字,她都快忘了这个身份,现在又听到,她莫名觉得有种羞辱感。 “你叫我什么?” “通房。”丫鬟视线转向陆元白,当着她的面对他暗送秋波,语调又软又糯,“王爷,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陆元白放下茶杯,看都不看一眼就道,“你说的当然没错,她只是本王的通房,还没有自知之明。” “那我和她,谁更好?”丫鬟柔声问。 “当然是你,她比不上你的一分一毫,你若是愿意,本王直接让你做了六姨娘。”他对她的示好来者不拒。 不是说她有可能是流音吗?他不分场合的胡来就算了,还要当着自己的面贬低自己,这是池盈初无论如何也受不了的。 再者他本就是个身体不行的,府上再多几个人,也不怕熬夜猝死,落得个上辈子和她同样的名头。 丫鬟傲娇的看一眼池盈初,两只纤细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咯咯笑出声:“王爷待我真好,只是楚通房……” 池盈初简直没眼看,若他这么做是想让她吃醋,那他真是大错特错了。 她转身要走,忽而被丫鬟喊住:“等等,我还有些话要说。” 池盈初不耐烦的转过身,丫鬟一步步靠近她,藏在袖子下的手突然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朝她捅过去。 匕首在离她一公分的位置停下,陆元白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推到自己身后,然后一脚狠狠朝丫鬟踢过去。 丫鬟被踹得连连后退几步,嘴角流出血迹,但手中的匕首没有放下,周围顿时跳出几十个侍卫,陆元白拉着池盈初退到后面。 “王爷……”她突然有些看不懂旁边的男人,如果自己死在流音手上,他就能坐收渔利。 陆元白声音幽冷,视线紧盯着被侍卫团团围住的丫鬟:“本王不是在救你,本王是不想见血。” “事到如今,你还要再装下去吗?”池盈初此刻如同找到了靠山,那种微妙不可言的感觉在她心底蔓延。 丫鬟听到这声质问,只是冷笑声,面上神情越发阴狠:“你又知道些什么?” “好,你等着待会儿跪地求饶!”池盈初说完,将目光转向陆元白,“王爷,快抓住她,此人危险,不能让她逃了。” “这话应当是本王对你说,给本王揭了她的人皮面具!” 陆元白没有动作,余光冷冷睨她一眼,说完就突然朝她推了一把,她脚下踉跄不稳,险些跌到侍卫之中。 流音趁机要对她动手,她一把擒住对方的双肩用力,对方手中匕首一转,差点划到她的脖子。 她下意识闪身躲过,伸手去夺对方手里的匕首,对方手势一转避开,她动作一变,飞快揭下对方的人皮面具。 果然是流音! 想到陆元白还在现场,池盈初故意放慢动作几分,对方的匕首狠狠回过来,她丢下人皮面具,撒腿就跑。 “王爷救我!”她跑到陆元白身旁,侍卫直接将手无武器的流音拿下。 陆元白笑眯眯的打量着她,也不知是夸奖还是别的,眼神深邃:“看你方才动手还挺快,没想到跑的也快。” 池盈初怨怼的看他一眼,脚下远离他几步:“她可是要杀我,王爷只顾袖手旁观,我能不跑快点吗?” “你以前习过武吗?那身手要是没练到个三年五载,应该是学不来的。” 池盈初面色镇定,装作听不懂他的话:“当然会舞啊,大楚女子以舞姿为美,皇上选秀就是以舞姿择优,从前在府上,我娘给我请过上京最好的乐师……” “哦?听你这么说,你想进宫做皇兄的人?”他说到这里,语气冷了些,句句都像是在试探,戳中她的要害。 只要她稍微表现出不对劲,他就可能杀了她,又或者他早就清楚她的身份,只是想极尽利用而已。 她两条胳膊环住他的手,学着流音方才的语气,故意捏着嗓子说话:“我现在是王爷的人,跟在王爷身边,我不求名分……” 陆元白嫌弃的推开她,面容稍微严肃:“给本王好好说话,舌头要是不想留,本王就给你割了。” 池盈初不悦的看他两眼:“她怎么和你说话都可以,怎么到我就不行?” 一说起流音,她眼神又变得小心翼翼和讨好,顿了顿问道:“王爷你想怎么处置她?我可以替王爷分忧!” 陆元白不理她的话,大手一挥:“将她带下去,找个单独的院落关起来,轻易别叫她死了,以后有大用处。” 流音被侍卫反押住带下去,池盈初见他要走,赶紧小碎步跟上:“那我能替王爷见她吗?” “若是本王说不可以,你能不去吗?” 她一手撑下头沉思,想了想觉得,应当是不可以,她费了那么多时间精力,就是想抓住流音。 可说来也奇怪,消失那么久的流音,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四王府?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刺杀她? 第七十八章 你这是在怀疑我?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听见身后没了声音,陆元白抬脚要走,池盈初想再跟上去缠着他,冷不丁听见他开口:“你还跟着,是想本王再亲你一回?” 呸!恶俗!她停下脚步瞪着他,他以为自己是香喷喷,人人都想被他亲呢。 “你要是再敢亲我,我就给你牙都打掉。”她这一两句轻飘飘的威胁,落在陆元白耳里算不上威胁。 “哦?你有这个本事?”陆元白走出去,她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柳月枝正准备找她,在她的屋子门口碰到了三姨娘,本想打个招呼便罢,谁知三姨娘竟主动走过来了。 “姐姐是在这儿等楚通房吗?”三姨娘用帕子掩了掩嘴角,咳嗽两声。 柳月枝点头应声:“对。” 三姨娘见状朝周围看看,面色浮现凝重,柳月枝看在眼里,心里生出些不安的感觉:“妹妹有话直说无妨。” “我这儿也有些关于妹妹的事情,妹妹若是有兴趣知道,可随我过来。”三姨娘面容温婉,眉目间露出祥和。 平日里这三姨娘不争不抢,待人温和,应当是不会存着害人的心思。 柳月枝还在犹豫,紧接着三姨娘又道:“和曾经的赵氏也有关系。” 这话使得柳月枝脸色一变,三姨娘走出去,察觉她果然跟上来,嘴角勾起些弧度,然后大步向前。 “你都知道些什么?”柳月枝追到她屋子门口,跟着她进了屋子,都不见她有开口的打算,忍不住主动问起。 三姨娘笑了笑,给她沏了杯茶:“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认为春芝的死是偶然吗?她帮过你,可她也帮过楚亦妙……” 接下来的一番话,如同一下下重击砸进柳月枝心里,她想想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楚亦妙自始自终没给过她任何明示。 毕竟只有春芝死了,赵离鹊的事才能彻底埋藏下去,害赵氏流产的帽子也算是彻底扣在了她头上。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可这有什么用?她在王爷那里是不同的,不然赵离鹊也不会输给她。” “那是赵氏自己愚笨,王爷是性情凉薄之人,这么多年你可曾见过,他对谁真正上心过?楚亦妙会争宠,而我就不会。” 三姨娘的话仿佛是带着魔力,也带着股蛊惑意味,柳月枝听的入了神,眼底动摇的神色逐渐坚决。 池盈初回到屋子里,看到门口花株有被人动过的痕迹,看到外面有下人路过,随手拉了一个过来问。 下人想了想,同她说实话:“方才二姨娘在这儿等着,后来三姨娘来了,两人不知是说了什么,然后又走了。” 池盈初听了个大概,心想柳月枝和三姨娘还能说什么?但又想到流音的事,就没那么多心思想这些。 她去关押流音的院子逛了一圈,里里外外守着十几个侍卫,看来陆元白对此是真的重视,她硬闯只会自己吃亏。 “倘若没有王爷的命令,我们不能放你进去,王爷没有让我们对你手下留情,你识相的话就走远些。” 侍卫作势要拔刀,她连忙摆手点头,嘴上附和着:“好说好说。” 池盈初又去青竹苑逛了一圈,然后才过去,看到侍卫就道:“我是得了王爷的命令,你们尽管去问问,我是否从青竹苑出来的。”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终是话没多说放她进去了,里面的侍卫也没拦她,关着流音的地方是在三楼。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流音看到她的身影,眼里划过一道震惊。 “在这里见到我,很意外吗?”池盈初对上她的视线。 若不是方才有陆元白在,自己不得不藏拙,虽然没有把握完全要她的命,但至少也不会给她喘气的机会。 流音眼神里充满恶意,语气也不好:“哪儿有什么意外,你不过就是以色侍人,才会跟在他身边。” “一旦等你老了,容貌不如从前,你看他会不会变心,我是活不长了,你觉得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池盈初眸光一转,也不与她废话,直接就问:“究竟是谁让你杀我?你也别想隐瞒,我从未得罪过你,但你一再不放过我,从赵离止那件事,我俩第一次碰上面,或者是更早的时候……” 流音脑海里想起那人的嘱托,轻蔑的嗤笑声:“你没有得罪我,可你能保证没有得罪过其他的人?” “是护国公府里的人吗?”池盈初不解的追问,流音大笑出声点头。 “对,不妨告诉你,从一开始到藏阁下单买你命的人,就是你的亲生父亲护国公,是他再三想要你死!” 池盈初目光一震,觉得不可思议的后退两步,面色怔怔的摇头:“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说假话骗我……” 即便她不是护国公的亲生女儿,但楚亦妙是啊,护国公究竟是什么理由要杀她? 流音见她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笑的越发得意:“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藏阁背后真正的主人就是王爷,他今日做的这些不过是做戏骗你。” “因为我背叛过他,所以王爷想要我死,反正我话说到这里,就没想活着,与其随便你们处置,还不如我自寻了断!” 语毕,流音当着她的面从窗口翻出去,血溅当场。 池盈初只看了一眼就没敢看,倒不是因为害怕,前世上战场数十次,次次血战而归,她也眼都不眨一下。 只是流音说的那些,关乎到她自己,她觉得缓不过来,原来陆元白竟是这样可怕的人,原来护国公都想着要她的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侍卫将流音的尸体抬下去处理,陆元白得知这事,难得没找她麻烦。 她等着等着,把柳月枝等过来了:“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池盈初眼也不抬的问道。 “当初春芝真是被人暗害么?” 她听到这话抬起头,压根就没心思想这些:“当初我都告诉过你,本来我是快抓到她了,但后来有人出手太快,我什么都没问出来。” “那是谁又会出现的如此巧合?偏偏春芝要说实话的时候,就突然动手了?”柳月枝不肯罢休,大有一副问到底的趋势。 池盈初两道眉头蹙起:“你这是在怀疑我?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第七十九章 顺手推了他一把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柳月枝视线同她擦过,状似平静的眼底暗藏汹涌,片刻后轻声启唇:“我在这深院之中,能有谁同我说什么?” “不过就是想起来才随口一问,你若不想回答,那不说便罢,反正人都没了,我再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 池盈初总感觉她有些奇怪,具体又说不上来,她若真是随口一问,就不会是这种态度,应当是有人和她说了什么。 前几天见她还好好的,今日她一见过三姨娘,就这般质问自己,三姨娘几句话就挑拨的她是非不分,看来也是个厉害角色。 “在这件事上,我对你没有隐瞒分毫,而且我碰上春芝也是偶然,没办法让你亲自质问,倘若你要怪在我身上,那我也没办法。” “那别的事情,你也没有隐瞒吗?”柳月枝又问。 池盈初抿了抿唇角,然后道:“其他是我的私事,我不一定非要让你知道。” 柳月枝难堪的牵动嘴角笑笑,丢下几个字就转身离开:“我明白了,你说的真好,我都明白了!” 她这一离开,几天都没再出现,池盈初还没做好如何在得知这些后,还能坦然面对陆元白的准备,他就主动来了。 陆元白睨了眼她的脸,在她旁边坐下来问:“本王来不是怪罪你的,只是想知道你那天到底说了什么,撺掇的她跳楼自尽?” “王爷认为她的死和我有关系?”池盈初满脸怪异的反问他,他才是这些事的罪魁祸首,难道他心里没点儿数吗? 陆元白挑了挑眉头:“不然呢?” 她想起自己之前和他争辩,顿时有种十张嘴都说不过的挫败感,这男人实在太会装,不是装无辜就是装傻充愣。 “王爷真的想知道?” “那本王好端端的问你做什么,你想拖延时间?”陆元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语气轻鄙。 池盈初清了清嗓子,庄重严肃的看着他:“那王爷可要听好了,她说之前在藏阁买命杀我的人是王爷。” “简直一派胡言。”陆元白当即呵斥。 她打量着他的面色,小心翼翼的问:“哪里是胡言,王爷如何知晓,您和藏阁有什么关系?” 陆元白不假思索的轻哼,“这还用的上什么关系,本王想要你的命,保证你活不过明天,怎么用得着买杀手?你当本王的侍卫是吃素的?” 真是……话粗理不粗。 池盈初僵硬的笑笑,想着如何把陆元白和藏阁的关系告诉钟景松,陆元白心思这样深沉,她一定要慎之又慎。 “谁不知道上京四王爷是个厉害的狠角色,虽然活不长久,”她余光瞥见男人脸色不对,又赶紧改口,“王爷肯定长命百岁……” “我的意思是王爷处决果断,没人敢招惹您,若皇上是上京的天,那您就是上京的地,您地位高贵!” 池盈初一个劲儿拍他的马屁,没把土地只能被人踩到脚底下这种话说出来,看这王爷是个喜欢听好话的,她要保命,就只能讨好他。 “得了,闭上你的嘴。”陆元白听她说这些,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她每每这样说,必定是在她闯了祸之后。 “王爷这么好的人,为何还不让人夸了?”她装作不悦的撇嘴,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那你就给本王夸一晚上,不能重复一句话,不然本王割了你的舌头。”这话一出,她只好闭上嘴巴。 太子得知钟景松暗中还在动作,好笑的轻嗤:“他还真是不死心呐,就算他找到证据也没用,父皇都会护着本宫。” “那殿下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吗?” “如此轻易放过,可是便宜他了,既然他成心给本宫添堵,那本王自然也不能让他好过,你们按照本宫接下来说的做!” 太子将计划告知下属,气躁嚣张且充足,即便钟景松真查出什么,只要皇帝没有废太子的心思,就对他构不成威胁。 顺天府,钟景松忙碌到深夜,虽然管家的尸身已经被处理了,但该拿到的线索,他这里都有。 书房外响起两声布谷鸟叫,钟景松将门打开走出去,暗卫从树干上跃下来,他将线索交给暗卫保管。 “好生看着,不要出差错。” “是。” 他转身要走,听到身后又一个黑衣人过来,眼底划过凝重的神色,对方将东西交给他之后就离开。 “我家主子给你的,让你好生利用。” 钟景松看到里面的证据,是能直接将管家之死于太子府联系上的东西,毕竟管家知道那么多事,太子要他死也不是没理由。 但送这些的人是谁,和之前那几个是同一波儿人吗?他当时将证据交上去,后来就被皇帝责罚了,这次能信吗? 钟景松心里忐忑,思来想去好半天,不管结果如何,只有亲自一试才知道。 约莫一两天后,太子那边就得到了消息:“殿下,成了,他上钩了。” “好!”太子兴奋的直拍巴掌,面色激动,“这次要给本宫好好的整他,他一再和本宫作对,本宫就要他的命!” 当夜,钟景松追踪人时,不小心带着侍卫在林子里迷了路,这说来也怪,本该是虫鸣鸟叫的林子,突然静谧无声。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林子里有人潜伏,况且林子里有猛兽毒蛇,本就危险重重,如今他们在明,敌在暗。 “先保持体力,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能松懈!”钟景松扬声轻喝,正有人要应声,队伍中就有两个侍卫倒下。 剩下的人不得不警惕防备,只要能熬到天亮,他们就能从林子里安全离开,前提是对方不会偷袭。 陆元白得知这事,随后就去了池盈初的屋子,一把将她从塌上拉起来:“你的心上人又遇到麻烦了,他自己设的局被人破了,掉到了别人给他设的局里。” 池盈初一开始还没想明白他说的是谁,陆元白冷声提醒:“是钟景松。” 她急的胡乱穿好鞋袜要走,但陆元白站在原地不动,她不得已又折返回来,眼里露出担忧:“王爷不是要救人吗?” 陆元白一手捏起她的下巴,犀利的眼神好似能将她看穿:“要本王出手可以,让他把证据通通交出来。” “别给本王装傻充愣,本王要的是关于本王的罪证,想让皇帝看到这些,只怕他没那个命!” 他的眼神凶狠而残暴,毫无人性。 池盈初忍不住开始怀疑他:“是你给他设局?” “本王没给他设局,本王只是在有人害他的时候,顺手推了他一把而已。” 第八十章 你敢戏耍本王?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若设局的人是凶手,那他就是帮凶,他还有何脸面说自己无辜?池盈初心里忍着气愤,又不能当着他的面发泄,委实憋屈的紧。 她深呼吸两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王爷有何罪证在他手里,我是不信的,王爷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 陆元白冷笑一声,不再与她多说,抬脚就走,就像他之前说过的那样,他有心情陪她玩玩,她怎么说都可以,可他要是认真起来,谁都不好敷衍。 池盈初哪敢放松,现在耽误一刻,都是浪费钟景松的一线生机,即便无关感情,她不可能明知他有危险而不救。 她面色急迫,慌忙加快脚步追上去:“给!只要他能活下来,他肯定也会将东西给你。” 陆元白阴鸷的视线落到她脸上,忽而笑出来:“你这是替他答应了,那本王就会当真,可别说话不作数。” “作数,保证作数……”她连连答应。 一柱香的时辰过去,王府里牵出几辆马车,还有几十个侍卫,马车旁有一匹毛色黑红的马,陆元白坐进马车里,回头看到她情急之下上了马。 “驾!”楚亦妙夹紧马腹,握紧缰绳一喝,马抬前蹄向前奔跑。 “王爷……”侍卫欲要将她追回来。 陆元白嘴角似笑非笑,幽深的眸子里泄出不明的笑意,笑意不达眼底:“本就是给她备的马,让她骑。” “你觉得她这样,有几分是池盈初的可能?” 侍卫沉默不好接话,楚亦妙和池盈初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个吃不得苦头,另一个自幼习武长大。 看如今这架势,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谁也说不准。 陆元白放下帘子,拢紧身上的披风,轻咳嗽声道:“出发吧,别让她等太久,免得让她以为本王失信。” 冷冽的夜风吹在脸上,如同刀锋划过那般疼,与池盈初并行的还有侍卫,今夜过后,她的身份算是彻底暴露了。 她想到自己前世上战场,都会去钟景松那里坐坐,有些她摸不准的兵法剑术不敢问爹爹,就只能让钟景松偷偷的教。 他于她而言,就像是兄长那般的存在。 到了林子不远处,陆元白的马车追了上来,她放缓马儿的速度,看到他掀起半边帘子:“钟景松就在里面,但你这样直接闯过去,小心中圈套。” 池盈初两道秀气的眉头拧起:“王爷有什么好办法吗?” 马车停下来,陆元白看了眼即将黎明的天色,又看到另一处地上的枯枝稻草,他下了马车将侍卫都召过来…… 片刻之后,侍卫顶着用枯枝稻草做的稻草人,一点点在地上匍匐前行,引得对方误以为是援兵,果然是先出手了。 这一出手就暴露了位置,侍卫拔刀冲上前厮杀,两方打的不分上下,池盈初面色依旧凝重,担忧的目光投向林子深处。 对方原本的百来个人,顷刻之间就倒下了一半,侍卫之中也有人倒下,太子在暗处看到这一幕,恨的牙根痒痒。 “又是他坏本宫好事,本宫正好趁机杀了他!”太子眼里升腾起怒火,提着剑要蒙面上前,被旁边人拦住。 “殿下切不可鲁莽行事,今日不妨放他们一马,以后来日方长。” 太子觉得他的话有几分道理,怒气平息了些,但眼底还是参杂着浓烈的不甘,临走之前还在林子里放了一把火。 又几个火折子砸下去,火势瞬间增大,林子里都些干燥的枯木,这一烧起来,火势很难控制住。 池盈初看到火还要往里冲,陆元白也不拦她,随即看到钟景松领着人从里面出来,他看了看她,然后才看向陆元白。 “多谢王爷出手相救。” 陆元白轻哼,余光瞥到旁边的女人,语气调笑道:“她替你答应了本王的条件,你先问是什么,然后再来谢本王。” 陆元白刻意走远了些,钟景松狐疑的看向池盈初:“你答应了他什么?” 池盈初动了动唇瓣,复杂的看他一眼,然后走向陆元白:“不用他给你,我这里也有证据。” “哦?你还知道了些什么?”陆元白听她这样说,狭长的眼角挑起兴味。 她顿了顿,一鼓作气说出来,“藏阁和王爷的关系,流音告诉我了,我还从她那里拿到了罪证,所以她才会死……” 她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陆元白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神情变得凶狠阴厉:“你敢戏耍本王?” “这怎么能算是戏耍,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挣扎着拍他的手,陆元白猛地一掌打向她,她飞出去几米远,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 钟景松顿时也变了神色,想要与他动手,陆元白的侍卫先举起武器对着他的人,池盈初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步子虚浮的走过去。 “都把武器放下。” 陆元白的侍卫不会听她的,钟景松的人也不会放下武器,她冲陆元白笑了笑:“王爷这一掌,就当做是今夜之事的了结,如何?” 陆元白沉着脸色上了马车,池盈初给他使眼色,让他尽快回去,然后也坐进了马车里。 马车缓缓前行,此刻天色已经亮了,整个林子也差不多被烧的干净,这件事应该瞒不了宫里的那位,看来太子府管家的事就只能暂时停止了。 “还上本王的车做什么,不怕本王再动手杀你?”他冷冷启唇问。 池盈初轻轻擦着嘴角的血迹,他那一张仿佛将她全身骨头都打散架了,她有气无力的牵动嘴角。 “按照外人所说的,王爷不是该宠我吗?”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如此装的。 陆元白愣了愣,继而嗤笑声:“是啊,本王都快忘了,应该宠着你,但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跟本王作对?” 池盈初眼底神色一暗,擦嘴角的动作稍微止住:“王爷有没有想过做个好人?” “本王不屑于做什么好人,本王只知道有谁冒犯到本王身上,他就必须得死!” 一两个时辰后,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陆元白下马车前,还不忘道:“那件事,他要是再查下去,昨夜之事必然会再次发生,下次本王可不会上你的当。” 池盈初没明白他说的什么,近日钟景松也没把情况告诉她,既然是王爷开了口,她便让人将这话传给钟景松。 她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陆元白知道的,可能比她了解的还要多很多…… 第八十一章 当年那件事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在榻养伤的这几天,陆元白没亲自来过,但给她治伤的女大夫,却自称是陆元白授意来的。 打一个巴掌,然后给一颗甜枣,这样的事情他也没少干过,池盈初自知这幅身子不行,从来不在身体的事上和他较劲。 大夫给她送来的药,每次她都喝的只见碗底,但今日的药还没送来,她正要想办法让人去催,然后看到陆元白来了。 盯着她看了半晌,她脸色还是跟纸一般苍白,他伸手要去摸,她赌气的偏过头,不让他碰:“王爷还要打我吗?” “那不妨直接要了我的命吧,长痛不如短痛,我这个人最怕痛了,但在这之前,我还想去问问护国公,我想知道他为何狠心杀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在忐忑,陆元白一直存着杀她的心思,那晚已经激怒了他,没离开王府之前,她只能赌一把。 陆元白笑的人畜无害,“你不用跟交代遗言似的,想做这些就自己去做,本王可不会替你做这些。” 池盈初顿时心里一松,但对他还是不敢完全卸下戒备,这男人就跟毒蛇一个品种,随时能反过头来咬人。 她想到他那天的话,又忍不住好奇的问:“王爷如何知道,那件事再查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陆元白神色微冽,眼中布满严肃,她还以为他是要说真相了,却不想听到他开口:“因为本王说是,那就是。” “……”她偷偷翻了个白眼,还是被他看到了。 “你有异议?” 当着他的面,自然是不会有,池盈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一回,至少她短时间内不会再踩他的底线。 “既然还伤着,那就不要下榻了。”陆元白点了点头,起身就要离开。 她没想到他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最后一句话只是单纯无意,还是在示意她什么? 她在这话上留了个心眼,面上装作似懂非懂的点头:“王爷体贴入微,对我可真好,我很感动。” 陆元白走后不久,柳月枝就过来了,池盈初还以为她不会再来,回过神来后也没和她说别的。 “你不是不相信我么?那来做什么?” 柳月枝笑了笑,在塌边坐下来,表面一片温和讨好的态度:“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疑心你,既然那事过去了,日后都不必再提了……” 池盈初紧蹙眉头,剧烈咳嗽几声,她见状赶紧要给她倒茶:“快,喝杯茶润润。” “我倒是忘了,你还喝着药,茶会冲淡药性。”柳月枝说罢又将茶杯放下,要给她拍背顺气。 池盈初摇了摇头拒绝,呼吸微微有些重,她可不认为柳月枝这次来,目的会单纯:“你不必这样,我不会过分计较。” 柳月枝见意图被她看穿,又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卧塌养伤的这几日,王爷好像背地里偷偷做什么,我听他提起过一次钟大人……” “那你告诉我做什么?你应该去告诉钟大人。”池盈初眼也不抬的道,语气冷淡,好似这事与她无关一般。 柳月枝面色诧异:“他不是你的……” “他是我的什么?”池盈初冷声反问,眸子里已有不悦的神色。 若陆元白真的说过,怎么会让她知道?若陆元白真的做过,又怎么会让她看到?她如何证明话里的真假? 柳月枝只好连连改口:“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就当我没说过这些。” 池盈初不冷不热的扯动嘴角,却不是真的在笑:“已经说出口的话,又怎么能当没说过呢?” 她闻言脸色变了变,声音抖了下:“那你想做什么?” “你要是不走,我能不能将你方才那番话告诉王爷?”柳月枝听到这话,气的甩袖离开,背影仓促,像是气急了。 池盈初不以为意,自己对付陆元白,是有自己的目的,而不是听她的挑拨。 她不知柳月枝此次来是有什么意图,但这也不是个善茬儿,故意莫名其妙说这一番话,肯定是别有用心。 然而柳月枝这次所说,未必全都是假的,陆元白暗地里有所动作,但还不是为针对钟景松一人。 “本王还以为能借钟景松的手扳倒太子,没想到他是个不中用的,说到底也还是有皇帝在后面护着,不仅太子的地位毫无撼动,皇帝因此名声大扬。” “当年那件事沉寂这么久,他以为真能如此安逸下去,可本王隐忍伏蛰这么多年,也替他背了这么多年的锅,是时候偿还一切了!” 陆元白口气冰冷,阴厉的眸色中勾出嗜血的狼性,背靠几十个暗卫负手而立。 “主子,接下来要如何做?”暗卫齐声问出。 知晓内情的宫人已经找不到多少,即便是找到了也没用,剩下活着的也都被皇帝收买,不可能站在他的立场说话。 “皇兄当年做的如此狠绝,就不会再给本王找到证据的机会,他一向对本王警惕防备,本王虽手上没证据,当年却是亲眼目睹那一切发生……”陆元白缓缓闭上眸子。 “放出去的人暂时收回来,待到时机成熟,本王自会交代你们。” “是!”暗卫出了王府,很快不见了踪影。 池盈初躲在屋角暗处,将这一幕清晰的看在眼里,大气也不敢出,匆匆回到自己的屋子,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林子失火的事传到皇帝耳里,虽然没造成人员伤亡,但也有一定损失,皇帝下令命人彻查,不知怎么就查出了钟景松带人在林子里处过一夜的事。 甚至有人怀疑,这一切其实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毕竟人言可畏,这说的人多了,皇帝都对他有了怀疑。 “钟爱卿,你跟朕说实话,朕不会怪罪你,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钟景松抿紧唇瓣,若自己否认,那势必会牵扯出太子,还会提及自己出现在那里的动机,可若是承认,那太子就顺理成章将这些推到他身上。 沉默良久后,他上前恭敬开口道: “皇上,有刺客潜进府里行刺,所以臣才带着人追出去,不慎在林子里迷了路,等到天亮才走出来。” “若放火烧林是臣所为,那臣是将自己也要一同烧死在林子里吗?” 皇帝肃清声音,面容庄重,对他这话也不知信了没信:“好了,朕会再派人重新造林,你负责监督,不可马虎。” 第八十二章 秋围狩猎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想到那晚在屋角偷听到的对话,陆元白的确是让人在查什么证据,但应当不是关乎到钟景松。 当年那件事?当年怎么了,陆元白不压制别人就不错了,还有谁能治住他,还有皇帝又怎么了? 一个个疑惑在她心里交织,如同一张复杂的网,她想的头都快要炸了,就连他过来了都没察觉。 直到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她才忍不住一激灵,快速拿开他的手:“王爷你别摸我。” 陆元白收回手,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本王见你想的入神,就不好意思打断你,只好以这种方式提醒你。” “你轻浮!”不知怎么的,她就是受不了他的触碰,他后院好几个姨娘,哪一个不能让他摸够? “轻浮就轻浮罢,你是本王的人,本王碰不得你吗?”他两道眉头一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问。 池盈初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她将来若要寻个郎君,不看家世不看容貌,她只想要个自己心仪,且对自己一心一意的。 而不是像他这样花花心肠,还没纳正妃,后院姨娘就有几个,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她宁愿不嫁。 “王爷每次找我,我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她撇了撇嘴,与他拉开些距离,“王爷想说什么?” “马上快到十月了,”陆元白话说到一半又顿住。 “然后呢?现在离过年还早着,王爷是怕一个人太孤单?不过有那么多姨娘陪你,王府今年肯定热热闹闹的,我祝王爷又老一岁……” 池盈初实在想不到他要说什么,满心敷衍的态度让陆元白觉得好笑,他蓦然打断她的话。 “每年十月,皇帝都会带人去秋围狩猎,以往本王不用前往,但今年本王得去,就想带上你。” “我?”她吃惊的指着自己,他就不怕自己身份暴露,护国公府找他算账吗? 不过也对,护国公都想要她的命了,怎么还会在乎她活在哪里。 “王爷只是带我一个人吗?” 陆元白摇了摇头,并未直接回答:“除了你,本王还想带上柳月枝,你觉得如何?” “王爷,我不通骑射,可能会给你丢脸……”既然他都有人了,那自己去不去应该影响不大吧? “本王又不要你表演骑射,而且上次见你马骑得挺快,看来是骑术了得。” 池盈初尴尬的笑两声,“王爷,我那是意外之举,当时我心里可慌了,就怕摔下马。” 陆元白看出她想推脱,也不和她多说别的,随后道:“这次镇国公府和护国公府也会去,你就不怕这两家又……” “这两家怎么样不关我事,我只想护着我娘好好的。” 最终池盈初还是答应下来,虽然陆元白表面没有强迫她,但他说这番话的意思,不就是在暗示她吗? 直到出发那天,池盈初和柳月枝碰上面,也不知陆元白是有心还是无意,将两人安排在同一间马车里,还让她以丫鬟的身份。 “妹妹也不要怪王爷,我知晓你的身份,不会真将你当成丫鬟使唤,你心里不要过意不去。” 柳月枝妆容皎好,语调温和,池盈初本觉得没什么,被她这样一说,周围人看过来的眼神度不一样了。 “上车罢。”池盈初掀开帘子钻进去,柳月枝在外面顿了顿才上去。 “前段时间你被打成重伤,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出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马车颠簸,要是身体不适,可要及时开口。” 柳月枝表面上对她颇为照顾,话说的极其好听,实际并没有多余的动作,池盈初也不会当真。 自己是如何被打伤的,她应该去问陆元白才对。 “王爷说他离不开我,一刻不见我就心痒难耐,所以走到哪儿都要带上我,我也没办法。” 池盈初故意恶心她一把,果不其然看到她脸色,如同吃了蛆一般难堪,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些。 “看来你对皇叔很重要,可本宫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先前为何与钟大人来往密切?” 马车外陡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能自称本宫的只有太子,池盈初面色一凝,只得喊道:“殿下?” “今日皇叔与父皇在同一辆马车,我担心皇叔家眷被山贼偷袭,刻意与你们的马车并行保护。” 池盈初觉得这话虚伪的很,柳月枝要掀开脸色,被她按住手:“我与钟大人只是有过几面之缘,并非是殿下所想的那样。” 太子阴阴的哼笑出声:“如此一来,倒是本宫想错了。” 等太子走后,柳月枝才从池盈初脸上收回视线:“你放心,我不会将你们的事说出去。” “我与他没别的关系,不怕你乱说,但你造谣朝廷命官,小心惹祸上身。” 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在平坦的半山腰停下来,光是安营扎寨都差不多用了五六个时辰,但凡有些地位的大臣,都会有自己的营帐。 陆元白不知从哪里弄来两处营帐,一处是他自己住,另一处就分给了柳月枝,池盈初以为自己又要和她住一块。 “王爷不用多说,我知晓王爷的意思,现在就收拾东西过去。”她抱着包袱要走,被陆元白拦住。 “你知道本王是什么意思?本王没想让你住到柳氏哪里,你见过哪个下人能和主子同住到营帐里?” “那你……”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是他把自己弄过来的,现在竟然不给自己住的地方吗? 那她还来做什么?她现在回去也来得及,这什么狗屁破通房,她撂挑子不干了! “本王待会儿出去陪皇兄,让人给你送小厮的衣裳,你自觉换上,毕竟有些人认得你,你的身份要是被认出来,后果由你自己承担。” “至于睡的地方,本王不介意让你睡在这里。”陆元白话说完,她就看到两个侍卫快速在地上草草置了个地铺。 其实就是用一层地毯铺着。 池盈初想要反抗,抬头就看到他领着人走出去,她想跟上,被营帐门口的侍卫拦住,小厮的衣裳送进来。 “王爷说你要换上,才能出去。” 她被迫换上,绕是心里有多少个不情愿,可她也清楚被人认出来的后果,到时候遭殃的可就不只是陆元白了。 第八十三章 本王是个无能的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正要扮成小厮模样出去,看到柳月枝又来了,原本对她算不上厌恶,但她这几日自作聪明的小动作,实在招人烦。 “王爷不在营帐里……” 柳月枝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塞给两个侍卫一些碎银,然后她走进来微微一笑:“我是来找你的。” “你找我做什么?”池盈初态度冷淡。 她默了默,装作悲痛惋惜的摇头:“你真要与我如此生分么?是王爷让我来找你过去的。” “那王爷在哪儿?”池盈初睨了眼她的神色,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与皇上在一处呢。”柳月枝说到这里,才没见她再问下去,领着她朝皇帝的营帐走过去。 皇上周围不仅有不少侍卫,还有不少重臣和皇亲国戚,就连镇国公和护国公都在,这真的会是陆元白的意思? “前面就是了,”柳月枝回头对她笑,先抬脚一步上前,“王爷……” 她话没说话,猛的被人从身后推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再回头就看到池盈初已经跑的没影了。 “这是……”皇帝不悦的拧起眉头,声音都沉下几分,吓得柳月枝脸色一白,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柳家的人看出是她,上前要向皇帝求情,陆元白先开了口:“皇兄,她是臣弟后院的人,应当是不小心走错了。” “皇兄若要怪罪,那便怪在臣弟头上罢。”陆元白眸色一洌,视线扫向柳月枝, “还不退下?” 皇帝阴沉着脸没说话,柳月枝大着胆子起身退下,柳大人在此时开口:“是小女的过错,与王爷无关。” “既然她是迷了路,那朕不计较了就是,谁也不会怪罪。”皇上面色稍有缓和,扭头对陆元白道,“朕想着以往不让你来,是考虑到你的身体。” “但你长久靠药物养着,是药三分毒,所以朕就想趁这次机会让你出来锻炼,你能猎多少猎物,朕都褒奖你。” 陆元白闻言一震,似乎颇是为难的开口:“多谢皇兄好意,只是臣弟连弓箭都提不起来,恐怕被人笑话。” “能尝试就是好事,谁敢笑话你,朕就砍了他的脑袋。”皇帝一再勉励,待东西准备好后,就出去翻身上了马。 陆元白手撑在马背上,想了想对旁边的太监道:“你来扶着本王。” 太监得了皇帝的应允,才敢去扶着他,陆元白上了马,马随着队伍冲出去,皇帝一连猎了几只野兔,朝臣都在称好,反观陆元白这边就空空如也。 “你来试试。”皇帝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陆元白身上。 陆元白从侍卫手里接过弓箭,对准树上的鸟雀,拉满弓却只射出几米远,众人看他的眼神不免有些轻视。 “让皇兄觉得见笑了。” “皇叔箭术虽然进步了,怎么还连本宫都比不上?可要再努努力才是。”太子骑着马从另一处过来,身后的下人手里也提着几只猎物。 陆元白装体弱的咳嗽两声,牵强的扯了扯嘴角:“臣弟喜爱看书,这次来带了不少古书,这骑射一向不好。” 皇帝听他这么说,脑海里想起些美好的事,唇瓣弯起:“朕想起来幼时,你我二人的骑射都是父皇教的,但你那时躲懒的厉害,常躲在宫里看书。” “皇兄还记得。”陆元白也笑了笑,一咳嗽竟咳出了血,这吓得皇帝变了脸色,当即就要传太医。 “皇兄又不是不知道,这都是**病了,太医说我如今……不过剩下一年多的时候了。” 尽管是这样说,皇帝还是让人给他把了脉,看到太医摇头,顿时大发脾气:“滚下去,没用的东西!” “皇兄不必动怒。”陆元白劝慰道。 皇帝神情难堪,语重心长的开口:“朕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弟弟,哪怕你当年犯下大错,朕也没杀你,想再给你续几年性命。” “臣弟本就是该死之人,即便是到了地下,也无颜面再见父皇母后。” 皇帝没再让他继续跟着,遣了十几个侍卫送他回去,陆元白离开时,听见太子鄙夷的声音,眼底杀意乍现。 “不亏是汉人的儿子,虽然有我金羌的血脉,但没继承到金羌人的半点血性,是皇室的耻辱!” 皇帝自然也听到了这话,但也只能装作没听到。 柳月枝一回来就在哭,池盈初可没心思理会她,想偷偷去看池夫人,不想被她的丫鬟当成贼抓个正着。 丫鬟气的脸色涨红,拔高声音大喊:“你是哪家的下人,也忒不要脸了,连这种事都干的出来,这是镇国公府的营帐!” 池夫人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池盈初心里一急,用力推开丫鬟就跑,听到池夫人让人拦自己,急的往林子里跑。 陆元白的马险些撞上她,她吓得瘫坐在地上,他紧紧拧起眉头:“怎么,这是有追兵抓你?” “还真是!”池盈初惊慌未定,被人从地上拉起来,“王爷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脸色也不大好看?” “本王是个无能的,打不到猎物。” 他这话说给别人听还可以,但她就不信了,他每次抓她的力道,她就没挣脱开过。 “王爷不要气馁,这次打不到,还有下一次。”她难得没再和他唱反调,陆元白一时都有些难适应。 “本王怕是没那么多机会了。” 池盈初点了点头,将手递给他:“王爷拉我一把,我要坐在王爷后面。” 陆元白看了看她的手,一下子用力将她拉上马,却不是让她坐在后面,而是让她坐在自己前面。 她下意识想动,被他一掌拍在腿上:“别动。” 马车缓缓向前走,陆元白余光瞥到她小巧的侧脸,突然觉得身边有这么个能说能闹的人宠着,倒也不错。 这个人是谁都行,但唯独不能是池盈初,而能令他真正上心的,除了她好像也没谁了。 前脚回到营帐里,柳月枝后脚就哭过来了:“王爷,当时是她推我,所以妾身才会给你丢脸……” 陆元白面容冰冷,池盈初还以为他要怪罪,不想他怪的却是柳月枝:“那你为何要将她带到皇上那里?本王什么时候给你传过话?” 第八十四章 你对他感兴趣?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我……”柳月枝面色一颤,对他这话回答不上来,又不可能说实话,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反倒哭的更厉害了。 陆元白眉目冷冽,头疼的按了按眉心:“本王不是来听你哭的,你要是还没想好,就等你想好了再来解释。” 柳月枝不甘的走向门口,赵离鹊就是这样大闹,才在陆元白这里失了宠爱,自己可不能步她的后尘。 但要是被池盈初抢先开口,那她以后的处境会越发艰难,她走着走着突然跪下来:“王爷,妾身真的是无心之失,妾身不可能做对您不利的事情啊。” “本王知道。”陆元白不耐烦的点头,话语存着敷衍意味,“你一向稳重,偶尔犯错也是糊涂,自己回去反思。” “是。”柳月枝见他没怪罪自己,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唯有池盈初能在里面,陆元白没有赶她走的意思,要她和他独处一室,就像有刀子在割她的肉,难受的紧。 她坐立难安的走来走去,陆元白冷冷睇她一眼:“跟本王在一处,如此让你难受?” “这倒不是……”她赶紧否认,心想着怎么把自己偷看池夫人的事告诉他,下一刻镇国公府的人就找来了。 为首的还是池夫人,面色铁青的盯着她看,陆元白察觉不对劲,问道:“池夫人这是何事?” “这位小厮就是王爷府上的吗?”池夫人压抑着怒火,手指着池盈初。 “她哪里得罪您了?”陆元白一问,池夫人将事情原原本本道出来。 她这幅模样打扮的像个男子,也难怪池夫人会如此生气,陆元白不厚道的笑了笑:“池夫人见怪了,其实她是女子,因本王带出来不方便,所以才打扮成男子。” “至于她是否偷看,应当是路过走错了,若是池夫人丢了东西,本王一定赔偿,改日再向您道歉。” 陆元白将话说到了这份上,池夫人心中有气,也无处发泄,毕竟他身份还要高些,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罢了,请王爷将人看好,没有下次了。”池夫人脸色冷冰冰,随后镇国公就找了过来。 镇国公闯进来时神色匆匆,看到池夫人无事才放下心来:“我说怎么不见你人影,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快些跟我回去,皇上赏了些野味,我让人炖汤给你补补身子。”镇国公带着池夫人离开,看到陆元白后怔了怔,“让王爷见笑了。” 陆元白没说什么,池盈初看着两人的身影离开,心里有些高兴,父亲从未纳妾,一生只对母亲专心。 “你看够了?”他见人都走远了,她的目光还舍不得收回来,不由得好笑。 “王爷懂什么,那叫夫妻情调!” “说的好像你懂似的,”陆元白扬了扬眉头,语气沉沉的问,“你这是有多想不开,去偷看池夫人?” “我……”她想说自己那不叫偷看,可转念又一想,她和一残忍血腥的王爷讲什么感情? 陆元白继续追问:“你什么?” “我也不知道,当时就莫名其妙的,身体好像不听使唤了。”她这答案显然是不能让陆元白满意。 他毫不客气的讥诮出声,非要戳穿她:“本王是不给你吃,还是不给你穿,要你去做这等下三滥的事?” “你才下三滥!” 眼下镇国公都回来了,皇帝的队伍肯定也不会耽误多久,池盈初从他的营帐里走出去,竟看到楚静姝匆匆往林子里走。 她步子很快,一看就像是带着目的性的,池盈初想也不想要跟上去,陆元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没喊住她,只好跟上前。 楚静姝朝身后张望,池盈初躲到树后,看到她放出去一只白鸽,随后林子里就出现了一个灰衣人。 两人交谈密切,看着像是舒适,池盈初听不清两人说什么,想抬脚上前却不小心踩到枯叶,发出咯吱一声响。 惊得灰衣人和楚静姝齐齐朝她这边看过来,她找不到地方躲,听到林子外传来一道声音:“谁在那里?” 灰衣人迅速消失,楚静姝眼里警惕戒备,看到陆元白踏着枯叶走来:“本王方才见到有只野兔跑来了,你可有看到?” “王爷是在问我?”楚静姝抿了抿唇瓣,意识到他在和自己说话。 陆元白像是听到个笑话似的,浓黑的眉头肆意扬起:“你看这里还有别人么?本王当然是和你说话。” 楚静姝受宠若惊,脸色一喜道:“不曾见过。” “嗯。”陆元白点了点头,说完就要走,“那是本王的猎物,却不小心跑了,你看到了可要知会一声。” “自然。”楚静姝难得遇上他,想靠近又心生畏惧,可要这么让他走了,心理又矛盾的很。 “先前跟在王爷身边的小厮,您曾带他去过护国公府,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陆元白脚步一滞,风轻云淡的开口:“他后来得罪了本王,被本王拆了身子喂狗,你对他感兴趣?” “不是。”楚静姝脸色白了白,当即摇头,“只是随口一问。” “那以后就不要问了,本王不喜欢别人随口一问。”陆元白转过身子看她,“你还不走吗?” 楚静姝突然觉得对他没了话说,哪里还顾得上起来,匆匆抬脚离开,之后池盈初才从树下出来。 他方才说的结果,会是她日后的下场吗? 池盈初身子打了个寒战,悻悻然看向他:“王爷怎么知道我在此处?” 陆元白轻哼:“她没看到,你以为本王也看不到?方才若不是本王,你可就暴露了。” 他手指朝她空点了点,她赶紧小马屁拍上:“王爷心底善良,救人于水火之中,我很庆幸遇上王爷这样的狼人……良人!” “走了,当心她又杀回来。” 池盈初跟着陆元白从林子里离开,之前本还以为是护国公,现在看来也不排除楚静姝的可能。 可不管是谁,她现在想要动手,都会很难。 思来想去良久,池盈初准备去找二夫人,二夫人看到她的第一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妙妙,真的是你,我终于又找到你了,这段日子你在哪儿啊,以后我们娘俩儿再也不分开了,我们离开上京……” 二夫人看到她激动的不行,怎么也不肯松手,拉着她要走。 “娘。”池盈初这一声就像是不受控制的,劝得她冷静下来。 第八十五章 二夫人试探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没将自己在四王府的事告诉她,即便是让她知道也没用,陆元白不会放人,她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她将自己再三被人刺杀,就连老奴当日拼命救她的事情说出来,二夫人得知是护国公,毫不犹豫的否认。 “不可能,他好歹还是你爹,不会对你下如此狠手,哪怕他……我相信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二夫人发红的眼眶湿润,池盈初见状没再说下去,可她越是这幅模样,二夫人就越是心疼。 “妙妙懂事了,娘从前总怪你娇纵任性,如今倒是希望你能娇纵些,也能少吃些苦头。” “母亲,女儿不觉得苦,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我想陪伴在您身边,背后之人就一定要除掉的。” 池盈初仍旧坚持,二夫人连连应声,然后让人偷偷将她送走。 “夫人真的怀疑国公爷吗?”丫鬟迟疑了会儿问。 二夫人擦干眼泪,眼底有些冷意,比起国公爷,她更怀疑是大房的人私下动手,她只想知道国公爷的态度。 倘若国公爷不知道便罢,可若是知道了还要纵容,那才真是令她寒心。 “走,随我去见国公爷。”二夫人领着丫鬟起身出去,到了护国公的营帐外,她让丫鬟留在外面。 护国公看到来人是她,眼中闪过丝复杂,而后启唇道:“你怎的来了?” “你不用想我为什么来主动找你,我是为了妙妙的事。”二夫人脸色冷凝,见他脸色毫无变化,她又继续开口。 “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是你让人要杀她,所以我想要你一句话,日后真的会有这一天吗?” 护国公脸色转为铁青,眉头拧起烦躁:“你何必这样试探,说到底,你还在因为那件事怪我,是不是?” “我不该怪你吗?女儿丢了,你这么快就放弃她,她只是你子女之一,但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护国公气的太阳穴直跳,大脑被冲动占据,怒声质问:“若是我做的,你想对我如何?” “那就和离。”二夫人态度坚决。 护国公控制不住似的,一巴掌甩到她脸上,二夫人半边脸上留下五指印,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护国公心生悔意,上前想要留她,大夫人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两人这幅模样,护国公冷着脸收回视线。 大夫人疑惑的问:“这是怎么了?” 二夫人一句话不说的走出去,护国公想到她那态度,气不打一处来:“简直无理取闹,不用理她。” “国公爷,静姝说她想……”大夫人莞尔一笑,将自己的来意缓缓道来。 二夫人回到自己的营帐里,想让丫鬟去找楚亦妙过来,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无奈的扶额叹息。 看护国公今日这态度,且不说楚亦妙几次遇险是否真和他有关,他真有伤害楚亦妙的心思,这一点就够她寒心。 若是非要在丈夫和女儿之间做个选择,她自然是想留住女儿在身边……毕竟丈夫不是她一个人的。 “罢了,你让我一个人静静。”二夫人遣退丫鬟,思索着如何带楚亦妙离开上京,这护国公府是待不得了。 快要睡着之时,营帐外传来说话声,听着像是大夫人:“二夫人在里面吗?” “我家夫人已经歇下了。”丫鬟语气为难。 二夫人自知躲不过去,索性主动开口:“让大夫人进来吧。” 大夫人走进去,看到她脸色,状似关怀的问:“你身子可好些了?我在国公爷那里听说你又提妙妙,可是有她的消息?” 二夫人眼神暗淡,整个人都没什么精气神儿:“我只是又想女儿了,若是真有她的消息,我高兴还来不及……” “嗯,”大夫人点点头,随后道,“妙妙虽不是我亲生,但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会想法子帮你找人,你这边若是有消息,也要及时告知我。” 二夫人面上答应下来,这大夫人的话不可尽信,自然当真不得。 大夫人离开之前,在营帐门口刻意停了片刻时间,凌厉的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沉默着低下头。 后来有人传话,说是给二夫人的汤好了,丫鬟主动去取:“由我端进去即可,人太多会打扰我家夫人休息。” 池盈初再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丫鬟偷偷往汤里加什么东西,丫鬟端着下过料的汤送给二夫人。 “夫人,该喝养身汤了。” 二夫人睡的迷迷糊糊,听见这话这样说,手撑着头从榻上起来,双手捧过碗要喝下去。 池盈初冲进来将汤打翻,神色恼怒的质问丫鬟:“方才我都看到了,你自己交代,往汤里加了什么?” 丫鬟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结巴半天说不出话来:“二,二夫人饶了婢子,这次是婢子犯糊涂,婢子不会再有下次了!” 二夫人看了眼她,然后冷声对丫鬟道:“那你还不老实交代?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谅你是我身边的老人,我不给你重罚。” “是大夫人用婢子弟弟的前程威胁,大夫人有权有势,婢子反抗不过,又不敢告诉夫人,所以才……” 丫鬟哽咽着哭出声,池盈初看出猫腻,想让二夫人将她先留着,等问清楚了再做处决。 她要收拾地上的狼藉,二夫人可舍不得她做这些,将她拉到身边:“这些有下人做,用不上你来。” “妙妙,你何时跟娘出上京?” “我……”池盈初原本有好些话要说,一对上她的眼神,顿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 如今池夫人认不出来,不把她当成亲生闺女也是情理之中,可这二夫人是真真儿将她当成女儿,她也不自觉将二夫人当成母亲。 “母亲,现在我还不想离开,大房压制我们这么多年,你真的甘心吗?还有追杀我的人……” “妙妙,娘是怕再失去你啊!”二夫人红着眼睛摇头,不甘有什么用?她是真的见不得女儿再出半点事了。 池盈初跟着眼眶发红,紧紧将她抱住,嗓音嘶哑:“母亲,我答应你会好好保护自己,你也要答应我,不能让自己出事。” 二夫人眼泪直掉,蓦然听见门口的吵闹声,竟然又是大夫人杀回来了,现在将池盈初送走已经是来不及,就只能让她躲起来。 “我听人说妙妙回来了,不知消息是否属实,特意过来看看。”大夫人语气冰冷且坚决。 第八十六章 你表演的机会来了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二夫人眼底一沉,忍不住冷笑声:“没想到她的消息还挺灵通!” 池盈初眉头蹙起,余光看向四周,并没能让自己躲的地方,大夫人要是硬闯进来,自己肯定会暴露。 二夫人护女心切,扭头看向她的眼神温和:“妙妙你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去,娘不会让你受伤。” 二夫人抬脚走出去,在她们闯进来之前,先一步质问:“你们这是做什么?要进我的地方,问过我吗?” 周围的下人低着头不说话,大夫人仍旧面色从容,嘴上道:“你莫要见怪,这是我的意思,方才听不到你答应,怕你会出事。” “多谢夫人关心,妾身很好。”二夫人用身子挡在门口,不让几人进去,“我想知道夫人从哪里听来的造谣,竟要一次次戳我的痛处。” “丢的人是妙妙,而非是大小姐,若大夫人那天到了我的处境,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了。” 大夫人脸色变了又变,端着一副大度的架子,所以不好直接反驳。 二夫人远远的看到护国公,主动扬声喊住他,后者思虑半天,发现大房也在,终究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国公爷,大夫人非说妙妙在我营帐里,您管是不管?” 护国公闻言朝大夫人看看,又看了看营帐里面,却什么也没看到,二夫人依旧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自从楚亦妙丢了之后,她对他不是哭诉抱怨,就是指责谩骂,后来护国公渐渐不想见她,但心里还是存着份感情。 “你不必紧张,只是进去看看,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若是没有,那就罢了。”大夫人说的温声和气,表面上很好商量,实则句句挑拨针对。 “只是罢了,随便寻个由头,就想搜我的地方?国公爷没给我休书之前,我好歹也是护国公府的二夫人,是说搜就搜的吗?” 二夫人止不住的扬起声音,护国公盯着她的脸,怕她又激动,随即问道:“里面真的没人?” “没人!” “好了,你们退下,不必搜了。” 护国公冷着脸吩咐,下人只得退下去,大夫人没想到她三言两语,就轻易说通了护国公。 “既然如此,应当就是弄错了。” 护国公都这么说了,大夫人也不好在坚持,默了默见他没话对自己说,只好转身离开。 二夫人不多看他一眼,转身进了营帐里,始终没一句让他进来的打算,护国公脸色黑了黑,气的咬牙就走。 他知道她心里还生着气,方才给足了她面子,又给了她台阶下,可这叫什么态度? 池盈初将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能看得出护国公对二夫人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妙妙,娘给你一段时间,等你哪天想离开上京,娘就陪你一起走,你走到哪儿,娘就跟到哪儿……” 二夫人担心被大夫人发现她的存在,随后偷偷将她送走,池盈初快速回了陆元白的营帐,发现他像是等候自己多时。 “出去这么长时间,还不知会本王一声,你想做什么?” 她自然是不会说实话,嘿嘿笑道:“那我和王爷解释,王爷信吗?” “不信。”他摇头。 “那就是了,既然王爷不信,我就不必说了,不过王爷放心,我做的事和王爷无关。” 陆元白也没再问下去,若是他真要知道她的行踪,根本不用问她,只要召出暗卫一问便知。 天色渐黑,池盈初简单吃了些东西,这里没有供沐浴的地方,她身上又出了不少汗,觉得浑身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即便是能沐浴,她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就怕他兽性大发,她打起来不是他的对手。 床榻和地铺只用一块布帘子隔着,池盈初说话的声音有些抖:“王爷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怎么会看上我这种小白菜……” 她不停的自我安慰,却还是被男人一句话打破了心理防线:“山珍海味吃腻了,偶尔也想换些清淡的。” 池盈初浑身一激灵,周围顿时沉寂下来,她刚想说要是他憋不住,就去把柳月枝找来。 陆元白眉开眼笑,忽而听到营帐外沙沙的树叶,还有轻碎的脚步声,他俊脸变得严肃阴沉。 他迅速坐起身子,用匕首在营帐上划出一小道口子,看到外面的人是太子,还有几十个禁军高手。 他面色一沉,突然掀开帘子钻过去,池盈初又惊又怒,抬手就要打他,被他大手捂住嘴。 “你不是喜欢作吗?现在你表演的机会来了,给本王使劲儿喊。” 两人身体仅隔着薄薄的布料,她感觉到他肌肤的滚烫,咬紧牙怎么也不肯让他如愿。 况且这大半夜的,她大声乱叫,会让别人怎么想?可陆元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把掐在她胳膊上。 “啊!”她忍不住痛呼出声,被他掐的地方都有淤青了,这狗男人下手是一点儿也不留情! 等她稍微缓过来,她双手扒住他的肩,一翻身想将他压下去,用他刚才掐自己的力道,再给他掐回去。 陆元白似是舒服似是愉悦的闷哼声,池盈初越发觉得他恶心,掀过旁边的被褥捂住他的头,骑在他身上将他痛打一顿。 营帐外,太子听到里面的动静,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脚步,从刚才到现在这动静就没听过,看来他这四皇叔还是身强体健的。 “今夜不宜行事,我们走。”太子阴阴的冷笑声,狠毒的眼神在月光下显得越发渗人。 这些人离开之后,陆元白刻意等了好一会儿,又翻过身捂住她的嘴,听见外面果然没了动静,这才将她放开。 “你这人怎么神神叨叨的,你当布帘子摆这儿是好看的吗?再敢随便越界,小心我……” 池盈初声音弱下来,方才她是将他打了一顿,但她自己也没讨到好,总之还是她亏了。 陆元白毫不在乎的轻哼,斜她一眼:“本王方才是救了你一命,别大惊小怪的,谁稀罕碰你?” “你说救了我一命就是真的?那我说我是你二大爷呢!”池盈初被气昏了头,语无伦次的和他对骂起来。 “没眼色的东西!”他脸色不好看的睡回塌上。 她想到自己骂他的话,心里还庆幸他没反应过来,不然就凭那一句二大爷,就足以让他揪住她的小辫子不放。 第八十七章 我让王爷砍了你!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这一夜两人都折腾到很晚才睡过去的,池盈初做了个漫长的梦,她梦到自己扳倒陆元白失败,他用护国公府和镇国公府两家人的性命威胁她。 次日天微微亮,营帐外传来太监的传话声:“王爷,皇上请您洗漱好后过去用早膳。” “嗯,知道了。”陆元白慵懒的应声,慢条斯理的穿衣起身,一副好不着急的模样。 他余光瞥到地铺上还在睡着的池盈初,抬脚轻踢了踢她:“你要是再不起,小心本王将你丢出去。” 池盈初气的一下拍过去,摸到眼角有些晶莹,睁开眼就看到陆元白,不由得想到昨晚的梦境会是预示吗? “是皇上找你,又不是找我,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都怪他害自己昨夜睡太晚。 “之前还是王爷王爷的叫,现在连称呼都免了,看来真是本王把你惯坏了,早膳你不用吃了。” 陆元白冷笑声走出去,池盈初鲤鱼打挺似的坐直身子,接下来她虽然还是困,但没再有睡下去的意思。 虽说是他的营帐,没什么人敢随便进,但还是不免有些小意外发生,比如某家夫人的猫跑来了,要亲自找找,又比如谁谁谁的东西丢了,也要过来找。 这些人也就是趁着陆元白不在,所以才敢来,不然像昨天他坐在里面,有几个不长眼睛的敢进来? 池盈初穿好衣裳出去,二夫人想过找她,又怕被大夫人的人盯上,就只好作罢,她觉得四下无趣,骑了马朝昨天楚静姝在的林子里奔去。 昨天差点被发现,走的又匆忙,什么证据都没有,护国公大夫人与二夫人不睦,她不信这楚静姝还能和楚亦妙好的起来。 在林子里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灰衣人的身影,她要离开时,转身就碰到了楚静姝。 “你是哪家的下人?好端端的来这里做什么?”楚静姝口气很冷,语调急迫,充满质问的态度。 池盈初扮成小厮模样,她亲娘都把她认出来,所以这下也不担心,是否会被楚静姝认出来。 她高傲的抬起头:“我是四王府的下人,王爷让我过来的。” “嗯。”楚静姝听到这话,脸色总算是有些缓和,“你走吧,这林子里不安全,毒蛇猛兽很难预防。” 池盈初从她身旁经过时,楚静姝脑海里乍现一个念头,突然喊住她: “等等,你既然是四王府的,那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跟在王爷身边的小厮?” “我看你生的和他有些像,所以有些好奇,难道王爷找下人,都要按一个模子的找么?” 池盈初脚步停下,平静的转过头:“你是要我帮你问问王爷吗?” 楚静姝就是不敢惹陆元白,所以才问的她,一听她这样说,就连忙摆手:“算了,你走吧。” 池盈初没犹豫,抬脚大步离开,回去时是冲进营帐里,以至于里面的人躲她的时间都来不及,对方的脸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这不是她之前在王府发现的男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看起来还和陆元白关系很好的架势。 八成又是陆元白暗中有什么动作,她得细细留意着才行。 男人偏过头背对着她,陆元白却是脸色淡定,不慌不忙:“你回来了?本王让你做的事,做好了么?” “王爷说具体些?”池盈初满脸疑惑,他什么时候让自己做过什么? 陆元白轻抬眼睑,清了清嗓子:“本王让你不能用早膳,你没吃吧?” 池盈初嘴上不屑的轻哼,她就是没吃又怎样?可她不能让他知道啊,更不能让他嘲笑自己。 “吃了,我吃的还挺多,我估摸着午膳也不用了。” 陆元白意味不明的扯动嘴角,点头:“是你自己说的,午膳不必吃了,还有本王都没让人给你送过早膳,你吃的西北风?” ……他一定要让她如此尴尬么? 池盈初装作没听到他的话,瞥到男子要走,她上前一把抓住他:“不许走,我又不是瘟神!” 男子反手抓住她的手,笑着摸来摸去:“看你手上粗糙的,上次摸着手感还不错,你该好好保养肌肤了,女人老起来可是很快的……” 池盈初用看变态的眼神看他一眼,心想这人比陆元白还轻浮孟浪,但想到他的话,又觉得不爽。 “我什么时候给你摸过?你连我都敢调戏,小心我让王爷砍了你!” 男人毫不畏惧,看了陆元白一眼,见他脸色不好,就没再碰她:“不会,我的存在可比你的价值大多了。” 池盈初面不改色,心想自己果然没猜错,陆元白身边肯定有高手潜伏,这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她扭过头对陆元白撒娇:“王爷你要把他的爪子给我剁了,不然……” 男人走到门口,嘿嘿一笑:“小美人儿,你当真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晚,你被绑着放到他屋子里……” 陆元白看了眼她的手,抬头对门口的人呵斥:“还不滚出去?” 男人拔腿就走,池盈初也是这时才想到,那男人说的第一次见面,应该就是她和陆元白圆房的那一晚。 此时剩下他们两个人,她也不对着他撒娇了,收回手就要走,被他突然拉住。 “被他碰到,是不是很难受?” 池盈初点点头,只能说着他的话说:“我觉得他很猥琐,又变态。” 陆元白听到她这样形容,顿时就笑出了声:“方才还准备将你的手,拿去用热水烫一烫,现在本王心情好,你自己去洗干净。” “好。”她如获大赦的连连答应。 她的手又不是猪蹄子,真要用热水烫上几回,那不得把手都烫熟了? 池盈初光是洗手就用了半个时辰,什么香料都往手上抹,味道熏的奇奇怪怪,旁人看到她就绕着走。 皇帝听完太监的汇报,本就难堪的脸色越发阴鸷,他真是没想到,陆元白竟然还在查当年的事。 好歹他们还是兄弟,既然他出手了,那另一个肯定就要帮帮忙。 “去将太子找来。” “是。”太监恭敬应声。 片刻后,太子来了皇帝的营帐,开口有些试探意味:“父皇?” 皇帝让人给他上了座,看了他半晌随后道:“朕听说四王近日在查一些事情,会不会又与你有关?” 太子心中一颤,声音颤抖的想要解释,又听见皇帝的声音:“朕将此事交给你查,结果你看着办。” 第八十八章 害她摔下马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太子先是没回过神,反应过来后一阵激动,难道父皇这是暗示他,除掉陆元白的时机到了? 皇帝见他没回答,脸色沉下些:“朕和你说的话,没听清楚吗?” “父皇,儿臣明白了。”太子声音难掩激动,他早就想除掉陆元白,先前是父皇不允,眼下父皇都答应了。 他动起手来也更顺理成章,陆元白那个病殃殃的,早该从这世上消失! 护国公府的营帐里。 大夫人走进来时,看见楚静姝正在换骑射装,她顿时疑惑:“姝儿你这是……” 楚静姝脸上勾勒出笑容:“娘,如今护国公府只剩下一个,倘若我能进宫为妃,就算替爹爹分忧了。” 大夫人愣了愣,继而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能这样想自然是好的,不管楚亦妙能不能回来,我都不会让她威胁到你的地位。” “我明白娘的心思,娘一直压着二房那头,我也应该将楚亦妙踩在脚下,听闻今日是秋围狩猎的最后一天,我想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 大夫人看到她束发还插着金钗,伸手取下来:“这东西放在平常是锦上添花,眼下倒成了你的阻碍。” “女儿明白了。”楚静姝点了点头,与大夫人相视一笑,抬脚走出去。 皇帝随朝臣准备出发时,楚静姝一身劲装,骑着马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护国公看到她,正要让她回去。 “既然来了,那便让她跟着,看她能猎到多少,朕就给她多少赏赐。”皇帝心情大好,护国公没再阻拦。 池盈初眉头一挑,这楚静姝骑射还不如她呢,前世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这会儿又想玩什么把戏? 她低声对陆元白道:“王爷不打算跟过去看看?” 陆元白淡淡看她一眼,脸色似乎不悦:“你忘了本王前几日狩猎,闹出了不小的笑话?存心取笑本王?” 呵,小肚鸡肠的狗男人。 “我又不会笑话王爷,不妨跟王爷说实话,其实是我想去。”她和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时不时看一眼楚静姝。 陆元白当即发现了,破天荒的点头答应:“嗯,上来吧。” 池盈初犹豫着伸出手,像上次那样坐到他怀里,她精神紧绷,听到旁边太子的取笑声:“皇叔对这个下人还真是有求必应。” “殿下有异议吗?”陆元白冷眼扫过去。 太子低头抿笑,笑的不怀好意:“不敢。” 池盈初偷偷看了眼钟景松,心想要是陆元白不将马给自己用,那她就骑钟景松的。 骑到半途,她借口身子不舒服,骗的陆元白停下马,他嫌弃的看她一眼:“需不需要本王回避?” 皇帝以及众人已经走远,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她假装面色痛苦的捂着肚子:“嗯……” 陆元白转过身,她试探着站起身:“王爷你别偷看啊。” “你少废话。”他好笑的轻哼声,随后听到身后上马的动静,一回头看到她骑着马跑远了。 暗卫从林子里跳出来:“主子……” “随她去做什么。”陆元白似乎早就料到这一点,“你重新备马,本王要去找皇兄。” 池盈初快追上楚静姝,偷听到她事先让人在林子里放好受伤的猎物,然后再装作是自己狩猎所得。 她冷笑声跟上去,见楚静姝对一只鹿开弓拉箭,故意发出动静惊动鹿,鹿发觉人后快速奔跑。 楚静姝气急,不满的瞪着池盈初:“竟然是你坏我好事!” “你知道欺君之罪是什么下场吗?”池盈初冷笑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楚静姝恼羞成怒,竟直接拿着弓箭对准她。 她几乎是下意识弯腰躲过,楚静姝还要再射,她夹紧马腹快速冲过去,两匹马擦过时,她狠狠一脚踹过去。 马受惊的抬起前蹄,楚静姝脸色一慌,发觉有些控制不住:“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池盈初讥诮的扯动嘴角,作势还要再踢:“好啊,那你也等我再补一脚。” 楚静姝闻言更慌了,还没完全控制住马,就收紧缰绳提速,马带着她跑出去没几步,她就被摔下来了。 池盈初见状当即从另一个方向溜了,过后又主动去皇帝面前,说护国公府大小姐骑马摔下来了。 皇帝很快派人去找,只有陆元白迟疑的看她一眼:“你怎么会知晓?” 池盈初缩了缩脖子,神色无辜:“我恰巧路过……” 她看到男人嘴角泛起的冷笑,这拙劣的谎话骗得了别人,还是骗不过他! 楚静姝被人抬回来,护国公和大夫人都在旁边守着,太医处理好伤口:“腿骨裂开了,需好生静养,三个月不能下榻。” 她脸色苍白如纸,委屈的眼泪汹涌:“皇上,就是她惊了我的马,请您给小女做主。” 她恨恨的指着池盈初,皇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她传话,朕才知道你从马上摔下来了,你与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池盈初心里偷着笑,面上一个劲儿点头:“对啊对啊,我都不会骑马,怎么会惊你的马?况且若是我做的,我又为何要帮你找人?” “你是怪我当时没有扶你一把吗?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不敢碰你,如果可以,我只恨不能替你承担这份痛苦。” 她一番话堵的楚静姝没了话说,满腹火气无处发泄:“你这个人真是假惺惺……” 池盈初又要装委屈,陆元白就见不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上前喝道:“她一直与本王在一处,不可能有机会找你,应当是楚小姐看错了。” “皇兄也可派人去查。” “不必了。”皇帝面色严肃,“等你们找到证据,再来找朕。” 大夫人狐疑的打量着池盈初,正巧二夫人在此时进来,看到池盈初后眼底一震,很快又恢复正常。 二夫人担心她被认出来,刻意挡在她面前,池盈初跟着陆元白离开,随即二夫人也走了。 护国公以为她要找自己,就主动跟出去,营帐里只剩下大夫人和楚静姝,大夫人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姝儿,娘相信你,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害你?” 楚静姝眼里流露出浓烈的恨意:“真的是她,她跟踪我,还有意害我!” 第八十九章 站着说话不腰疼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回到营帐内,陆元白就没再向着她说话,而是用质问的语气:“在本王面前就不用装了,你为何要让她摔下吗?” 池盈初并不肯直接开口,反而是问他道:“王爷是要替她出气吗?” “本王为了你在皇兄面前说谎,若是你做的不干净,只要有人一查便知,看你能嘴硬到何时!” 陆元白冷哼声要走,她听到这话慌忙拦住他:“她用王爷挑衅我,一时气不过,才想着让她自食恶果。” “她犯了欺君之罪被我撞见,还拿箭射我,但我躲得快!”她想了想,很快又补上一句,跟小孩子告状似的。 陆元白听得来了兴致,眉头扬起:“你们如何将本王扯进去的?” 这个时候就要考验彼此说谎的本事了,她一下子脱口而出:“她说要做王爷正妃,我心想王爷也看不上她啊,她这不是自作多情吗?” “然后你们就吵起来了?”陆元白接下她的话,她还以为他是听进去了,不想下一刻就听见他道。 “她是自作多情,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池盈初没和他争下去,就怕他一个不高兴,就将自己推出去了。 大夫人之后让人去找过证据,但在这之前,陆元白也提前让人处理过现场,池盈初骑马留下的蹄印都被破坏了。 因而大夫人对护国公那边的解释,只能是楚静姝自己不小心,暗中却计划着报复池盈初。 二夫人准备出去,看到下人慌慌张张来报:“夫人,王爷带着他身旁的小厮上山顶去了。” 二夫人脸色一变,陆元白身边的小厮,应当就是她的楚亦妙,她想也不想就要追出去。 这传言都说陆元白不好相处,现在看来也不可尽信,倘若楚亦妙能在王府过得好,她宁愿女儿一辈子都不回护国公府。 “妙妙……”二夫人只身往山顶上走,山路崎岖难行,她的一只发簪掉在地上都不自知,满心焦虑的继续向前。 没多久后,池盈初也听到了下人慌张来报,说是二夫人去了山顶,还以为是有人故意试探,就没在意。 “那你该通知护国公,这是四王府的营帐,莫要弄错了!”她眼也不眨的将人赶出去。 陆元白放下书卷,抬起幽暗的眸子:“天色即将下雨,你还是出去看看为好。” 池盈初走出去看看,抱着敷衍了事的态度,却不想转身之际,看到地上那只混着泥土的簪子,是二夫人戴的那只。 她握紧簪子,只好顺着前面的脚印跟上,陆元白本不打算找她,但想到有她和自己作对,还挺有趣味。 这一个找一个的,三人都走到了山顶,二夫人不小心崴了脚,坐在草丛里爬不起来。 “这次叫他有去无回!”太子觉得时机正好,悄悄带着人跟上去。 池盈初还要往前,猛地被人从身后拉住,回头看到竟然是陆元白。 他脸色阴沉,手指着黑云压顶的天:“快要下雨了,先找地方躲躲。” 她想了想,实在觉得不放心,开口就问他:“王爷你没带人来吗?” “本王……”陆元白俊脸划过狠厉,拉着她躲到一旁,数十个禁军高手招招致命,两人都被推下去。 太子不想给他生机,还要再补两剑,被陆元白的暗卫抹了脖子,禁军同暗卫打了起来。 倾盆大雨而至,池盈初摔的还算轻些,只有手臂上几处擦伤,陆元白衣裳被染红,应该是流血了。 睁开眼时,他还是昏迷不醒,她艰难的走出去几步,想了想还是决定折返回去,拖着他躲到一处山崖下。 “你不恨本王吗?怎么不丢下本王直接走了?”地上的人忽而开口,略白的脸色镇定自若。 若她是池盈初,那两个人从上辈子斗到现在,她应该巴不得他死才对,若是楚亦妙,也被他害的有家不能回,她也应该恨他。 她架起一个小小的火堆,听到这话手中动作顿住,其实她也有些感觉,方才摔下来的时候,他应该是护着她的。 “这是只有小人才会做出来的事,我要做个正直的人。” “看来我们一时半会儿是走出不去。”陆元白靠在山壁上,淡然的自己处理伤口,雨声不曾停歇,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池盈初将火生起来,靠近火堆使衣服烘干,他见她没有让自己坐过去的意思,主动起身走过去。 她也没赶他走,听见他道:“你知道刚才动手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她压根没多想他的话。 要是她知道那些是什么人,那她不就和背后之人是同伙儿了吗? 陆元白轻蔑的嗤笑声,不再言语,她眼里流露出担忧:“不知道我娘现在怎么样了……” “她要获救容易,你应该考虑我们怎么才能被人找到。” 事实上,二夫人确实被人找到了,一同被找到的还有太子尸身,皇帝又继续派人找陆元白和池盈初。 “你当时可曾看见,是谁对太子下手?”皇帝一副痛心疾首的神色,问的是护国公二夫人。 二夫人这会儿缓过来不少,但对当时的情景确实没看真切,眼下自然是实话实话,摇头否认。 “那就再给朕去查,朕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对太子下手。”皇帝怒声呵斥后离开。 护国公深深看了眼她,转身要走遇上大夫人凑过来:“你若是知道什么,一定不要隐瞒,事关重大。” “若是皇上怀疑到你身上,那护国公府可就有麻烦了。” “皇上圣明,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会做出这种事,你也要慎言。”护国公突然开口。 大夫人点了点头:“是。” 楚静姝得知这事,拍手叫好:“她最好别回来,死在外面才好呢!” “娘这算是帮你出了口恶气,你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些,尤其是去藏阁买楚亦妙的命,更不能被你爹发现。” “我晓得了。”楚静姝答应下来。 阴雨天气之时,天色本就昏暗早些,池盈初没听到别人的喊声,待雨小些,就想自己走出去。 “路上泥泞,本王看你能走多远。” 他坐在火堆旁冷眼看着,火堆已经快烧完了,所以池盈初才不想在这里等,可才走几步她就险些摔下去。 偏偏他还在后面说风凉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第九十章 将他拖下水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王爷就没有能离开的好法子吗?”她只好回去问他,眼下两人都被困在这里,他也该想想办法。 陆元白一手撑着头,眉头微微蹙起:“本王摔下来的时候,好像摔到脑袋了,这会儿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咋不给你摔成个傻子! 这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她已经饿得饥肠辘辘,捏了捏自己纤细的胳膊:“再这样下去,我肯定要瘦。” “大楚女子以瘦为美,”陆元白突然来了句,她还以为他是要夸自己好看,谁知接下来竟听他来了句。 “不过你再怎么瘦,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男人勾了勾嘴角,她心想自己好不好看,也不是给他看的啊。 池盈初坐到另一处,与他隔着好几丈的距离,她就不信他不饿,但迟迟听不见陆元白开口,她都怀疑他是不是躲着自己偷吃。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她隐隐约约听到喊声,激动的看向陆元白:“你有没有听到,好像有人在找我们?” 陆元白眉眼淡淡,他自然是听到了,当即点头:“你去回应两声,让他们知道本王在这里。” 池盈初走出山崖,看到几十个侍卫,高兴的招手:“在这里,这里!” 两人被侍卫扶上去,她还没来得及缓两口气,就看到皇帝铁青着脸色找过来,阴冷的目光对着陆元白。 “你们当时是怎么回事?可知道是什么人对太子下手?” 池盈初脸色微变,动了动唇想问,看到钟景松眼神制止,她自觉的没开口,退到一旁。 “臣弟也是刚刚获救,皇兄为何这样问,太子怎么了?”陆元白脸上无辜,像是不知情似的。 皇帝转过头,神色仍是不好看,声音阴寒悲痛:“太子没了。” “朕知晓他对你有些小意见,但顾念到你我的兄弟情谊,朕从未允许他对你下手,却不想他竟先遭遇不测。” 陆元白无声笑笑,眼中的讽刺一闪而过:“皇兄若是怀疑臣弟,大可以直说,确实不是臣弟所为。” “臣弟当时被推下山坡,到现在还受着伤,若太子是在那时遇害,那应当就是与偷袭臣弟的是同一波人。” “嗯,”皇帝勉强应声,也不知是听进去没有,“朕已经让人再查了,带四王回去处理伤口。” 回到营帐里,太医给陆元白处理好伤口,池盈初才走进去,用怪异复杂的眼神偷看他。 要是被他发现,她就迅速收回目光,如此反复好几回,他冷冷轻哼声:“连你也怀疑本王吗?” “本王当时可是与你在一处,若是本王有杀人嫌隙,你也应该有。” 池盈初摇头否认:“我没有!” 陆元白不再接话,因着突发这事,皇帝提前命人启程回京,太子尸身被先运回宫中。 夜里子时,禁军将当时情况描述出来,皇帝等来暗卫传来的消息,得知陆元白还在查当年那事。 皇帝神色一震,顿时勃然大怒:“他竟然还没放弃,真是不死心!他这是想做什么!” 暗卫齐齐低下头不说话,皇帝怒火未消,但比方才理智了些:“他既然有心和朕过不去,那就别怪朕容不下他了。” 然而陆元白也知道皇帝得知的事,他也不怕皇帝知道,反正迟早都是要针锋相对。 池盈初想到二夫人身边那个丫鬟,决定再将那件事问出来,一去竟发现,二夫人被扣上了杀害太子的帽子。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二夫人手无寸铁,怎么会杀人?何况那人还是当今太子? 她正好和钟景松碰上面,看到二夫人被推进马车里,他回头对她道:“有人送了证据到顺天府。” “我是奉命彻查,你最好不要跟着,不然我对她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池盈初喉间哽咽,止住脚步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牵扯到这件事里的只有他们三个,若是想保住二夫人,她就只能将陆元白推出去,反之就是现在的下场。 怕就怕这事是针对她而来,她不插手,二夫人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倘若她想救人,那二夫人必死无疑。 她视线停在渐行渐远的马车上,看到二夫人掀开帘子,应当也是看到自己了,还朝自己安慰一笑。 她抬手摸了摸眼角,发现有些湿润,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想着尽快回去找陆元白帮忙。 “王爷,您救救我母亲,她不可能我有杀人动机,一定是别人栽赃陷害!”她用力拍着门。 片刻后门就被打开了,陆元白视线从她脸上划过:“如今本王都说不清楚,你让本王如何救?” “清者自清,若真不是王爷做的,皇上肯定不会冤枉谁,你……” “所以这番话放在她身上也适用,你找本王救人,这回是找错了。” 他说完就将她拒之门外,她想不通他怎么突然是这幅态度,明明回到上京前,他还是好说话的。 池盈初手掌一点点攥紧,心一横咬牙道:“王爷当真不救吗?” 里面没有半点回应,说她自私也好,工于算计也罢,但二夫人不能不救,他也未必像表面上这么无辜。 “王爷若是不答应,那我只好进宫指认了,虽然不是王爷亲自动手,但可以是王爷让人动……” 门猛地被打开,陆元白脸色阴鸷的冷笑声:“看来本王真是养了条白眼狼!你想死是不是?” 池盈初迎上他的视线,她知道他肯定会有办法脱身,以往他逼宫造反,皇帝都留了他一命,那这次呢? 实在不行……就当她欠他一个人情还不行吗? “护国公府都没有动作,你急着让本王动手,你是巴不得她早点定罪,还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其中有猫腻?” 他的一番质问使她冷静下来,她抿了抿唇瓣:“倘若我能说动护国公府那边,王爷就能动手了吗?” 陆元白怒气渐小,背对着她不想理会:“你以什么身份过去,护国公三小姐的身份?” 似乎不管她怎么做,总有一样东西会保不住,这种时候就要看她自己如何取舍了。 良久后,池盈初重重的点头:“大不了一切重来。” 陆元白让人备了马车,准备去顺天府,幽幽睨她一眼:“你是本王的人,谁想抢你回去,还得看本王的脸色!” 第九十一章 真正的目的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跟着陆元白去了顺天府,本以为能顺利见到二夫人,没想到出来阻拦的人还是钟景松。 如今皇帝盯这个案子盯得紧,他自然不能轻易让他们进去,没多久后护国公府也来人了,只是不见护国公,仍是见不得人影。 池盈初急的不行,悄悄将钟景松拉到一旁:“你就让我进去看一眼,或者把证据给我看看。” “这是机密,不能随便让人知晓,尤其是你情况特殊。”他公事公办的语气让她头疼,她又奈何不得他。 陆元白看她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停的打转,讥诮的扯动嘴角:“你再走快些,看能不能将地走出个洞来,然后你钻进去。” 池盈初此时顾不得他的取笑,看到护国公府的人,气愤的走过去:“护国公呢,怎么不见他来?” 来的是府上的下人,还是二夫人院子里的,看来这护国公也真是不把二夫人当回事,不然也不会如此。 “国公爷来不来,与你有何干系?” 屋子外响起一道声音,她视线望过去,看到是大夫人左拥右簇的过来,脸上不见半分担忧之色。 池盈初方才还有些怨钟景松,这会儿倒是有些理解他了,要是现在进去,正好被大夫人抓到把柄,二夫人的事就变得越发复杂。 “你该不会自以为是王爷身边的人,就能不分位份尊卑吧?她再怎么也只是妾室,还轮不到国公爷亲自来,我来处理也是一样的。” 大夫人话语平静,朝陆元白微微颔首行礼,紧接着对钟景松道:“钟大人秉公处理,千万别让皇上失望。” 大夫人这番话,摆明是将二夫人往死路上逼。 池盈初气的眼眶都红了,一个妾室就定了二夫人的身份,一个通房就将自己禁在王府后院。 可她偏偏不信命,她不想碌碌无为的度过此生! 大夫人眼神转过来,陆元白一手覆上池盈初的眼睛,她眼泪全部掉在他手上,他拥着她走出去。 “我们先走。” 池盈初像是牵线木偶似的被他带出去,听到钟景松在身后喊了一声,她回过头对上他的视线,别有深意。 “本官办事向来有原则,你若是想徇私枉法,以后大可不必过来。” 她心里顿了顿,好像明白了他这话里的意思,然后还是跟着陆元白坐上马车离开。 大夫人觉得她的五官有些熟悉,走出顺天府,对身后小厮道:“你觉不觉得他像一个人?” “夫人是怀疑……”小厮疑惑。 “现在我还不能确定,但你要给我好生盯着。”大夫人坐上轿撵,随后回了护国公府。 马车走到一半,池盈初突然喊停 ,心里都感觉越来越强烈:“王爷,我总感觉钟大人还有话要说,临走前他给我的眼神不对劲。” 陆元白面色冷淡,没阻止也没答应:“本王回王府还有事。” “请王爷再前面街口将我放下,我自己折回去问清楚。” 池盈初在街口下了马车,然后径直往另一个方向走,顺天府有个侧门,是旁人都不知道的。 前世若不是钟景松偷偷告诉她,她也没发现,这回算是派上用场了。 她翻过墙头跳进去,钟景松看到她先是一愣,没问她是怎么进来的,带着她躲到一处不起眼的屋子里。 “知道我为何不给你看证据吗?” 她摇了摇头,问道:“为什么?” 钟景松眸色中透出复杂,抿了抿唇瓣道:“因为我也没有证据,所以给你看不了。” “那这是……”池盈初震惊,又觉得不可置信,皇帝真做得出来这种事? “是皇上亲口对我所言,我起初听到也是你这样的反应,但皇上说关二夫人只是做戏,真正目的是要查陆元白。” “难道真是他让人动手?可他当时和我在一起,他事先算不了这么准,若是他暗中吩咐,我也应该能发现。” 池盈初不敢再想下去,既然是冲着陆元白来的,那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二夫人,告诉自己呢? 皇帝能坐稳皇位,不可能没有半点城府,但应该不会像陆元白那般,自私自利只为自己,不顾百姓。 钟景松没和她说太多,直接开始赶人:“你最好快些回去,我这里也未必安全,或许只有四王府才……” 以前只觉得,皇帝和四王爷是手足情谊,陆元白依靠皇帝势力而活,却不想实际上并不如所想那般。 两方都有各自的势力,而且明争暗斗的厉害。 “我还是不相信,皇上心怀天下,一心为民是有目共睹的,作恶多端的是陆元白!” 池盈初在钟景松的掩护下离开,回到王府遇上陆元白,还想着要不要将钟景松告知自己的事让他知道。 陆元白看都不看一眼,从她旁边走过去:“这样的事只能有一次,倘若再有下次,本王会直接要你的命。” 她浑身激灵下,陡然拔高声音喊住他:“王爷!” 陆元白停下来却没有回头,她也没有回头看他,不过就是二夫人被关起来,就能证明皇帝罪大恶极,证明陆元白单纯无辜吗? 她心里一阵纠结,目光怔怔的开口:“今天的事多谢王爷,应该是不会有下次了。” 陆元白眼里的讽刺意味浓烈,没再多说就抬脚离开,池盈初回去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就没再出来。 护国公不是没想过去说情,只是他的身份不便出面,所以才让大夫人去,一见她回来就赶紧问。 “我知晓你们平日里关系不睦,原本妙妙丢了,我就已经对不住她,你可将我那些话转告钟大人了?” 大夫人神色从容,想到腿伤未愈不能下榻的姝儿,就不见他多关心半句,嘴上不禁笑道:“你莫着急。”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是不喜欢她,但她为护国公府生下一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不会轻易放弃她,所以我让钟大人好生照顾。” “嗯,辛苦你了。”护国公没怀疑她的话,觉得这么多年对她有些愧疚,但又怯懦的不敢面对。 大夫人笑的温婉,给他轻捏着肩头:“只要国公爷高兴,我不觉得辛苦,国公爷有空也要关心姝儿,她的腿伤需要请最好的大夫。” “我这就出去找人。”护国公随口答应,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第九十二章 见到二夫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大夫人哪里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不想戳穿罢了,加上护国公步子走的快,想追也追不上。 护国公到了外面,一时想不到还能求谁,眼下这种境地,旁人看到护国公府的人都是绕着走。 他走到半路,莫名其妙被一个人撞到,对方连连道歉,紧接着就有人拿着书信过来,模样瞧着面生。 “这是有人让我给你送的,还请您收下。”那人将信塞到他怀里,然后转身要走。 “等等,是谁让你送信的?”护国公一头雾水,上前拦住他问。 那人若有所思的拧起眉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哪儿知道这些,我就是一个跑腿的……” 护国公见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就没再和他说下去,拆开书信看到里面的内容,脸上神情明显一震。 他出去不过半晌,大夫人看到他匆匆回来,本想上前关怀,但见他脸色不好,就没往亲自过去。 今日所得书信被放在桌上,护国公沉着一张脸,信上内容说让二夫人指认陆元白,这样她就能被放出来。 可这陆元白也是个狠角色,轻易招惹不得,即便二夫人因此躲过一劫,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护国公思来想去半天,决定还是先将二夫人弄出来,剩下的事等到以后再说都可以。 “国公爷不必说了,本官知道你要做什么。”钟景松微微点头,直接让人将他带进去。 护国公顿时满是感激,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信:“多谢钟大人体谅,大人日后若要我护国公府帮忙,本候也绝不推脱。” 因着楚亦妙的关系,二夫人只是被钟景松关进一间屋子,一日三餐都有人送热饭热菜,并没吃什么苦头。 二夫人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还以为事楚亦妙来了,激动的起身过去,看到的却是护国公,脸色失落冷淡。 护国公将她的脸色变化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你不用拿这幅态度对我,我和你说几句话就走。” “你先将这信上的内容看一遍,按照这样做的话,本候再出去上下打点,放你出去应当不是问题。” 二夫人打开信扫过几眼,随手将信丢出去,果断拒绝:“你不用费这样的心思,我不会这么做!” “还有这信是谁给你的?” “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同我置气,真要本候对你不管不问?”护国公一听她拒绝,当即就急眼了。 二夫人态度淡然,又重复了一遍:“信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我就想不通了,你还能有什么顾虑,这是能救你出去的办法,你以为这种时候还有多少时间给你废话?” “那我宁可不出去!”二夫人脾气上来,也是不好说动。 她当然有顾虑,如果没猜错,她的妙妙应该是在陆元白手里,要是自己指认了他,那他会不会对妙妙下手? 二夫人想到这里就担惊受怕,但她又不能告诉护国公,不然大房那边知道了,也会给妙妙招来麻烦。 护国公气的吹胡子瞪眼,手指着她点来点去:“你真是不知好歹,眼前有路给你不走,非要自寻麻烦。” “国公爷请回吧。”二夫人毫不客气的将人往外赶,甚至道,“我能不能出去都看命数,不劳你费心。” “随便你!”护国公脸色铁青,带着满肚子火气回去。 大夫人看在眼里,悄悄对身旁下人开口:“去问问国公爷是从哪儿回来的,不要惊动旁人。” 下人点了点头,沉默离开。 护国公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为她好,她怎么就不识抬举呢?那陆元白又不是什么好人,把这事推给他,他肯定能解决。 约莫一两个时辰后,大夫人带着炖好的汤来了,护国公侧过脸:“我现在吃不下,你拿走罢。” 大夫人愣了愣,随后道:“不管如何,多多少少还是要吃一些,我见你为她的事,一天都没怎么进食。” “她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懂事……”护国公手撑着头叹息。 大夫人装作听不明白的问:“国公爷方才是去看过她了?” 护国公没正面回应,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还是想进宫试试,要是皇帝能出面,到时就由不得她胡来了。 况且他又不会真把信拿过去,二夫人本来就是无辜的,他只是帮她将麻烦推到陆元白身上而已。 皇帝听完他的话,面色阴沉的没说话,良久后才道:“护国公,你知道污蔑皇室的下场吗?” “皇上,臣自然知道。”护国公心里忐忑,但他若是有别的办法,也不会冒险行此法。 “臣的意思是,她不可能对太子殿下不敬,王爷应当也是有嫌疑的。” “你这是觉得朕处事不公?没将四王爷也关起来?”皇帝冷冷睨他一眼,护国公吓得胆战心惊。 “臣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轻轻笑两声,却又不是真的在笑,微扯动嘴角:“行了你回去罢,朕心里有数。” “是。”皇帝都这么说了,护国公不敢再多待,只得连夜回去。 再后来,陆元白被皇帝召进宫里,却始终不见皇帝的身影,只好问在场的太监。 “以往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本王想知道,皇兄这是怎么了?” 太监眼里有些犹豫,看了他一眼又慌忙低下头,顿了顿道:“还请王爷耐心等候,皇上很快过来。” 陆元白眉头轻拧,抿紧唇瓣没再说话,皇帝已经将他晾在这里半个时辰,倘若是不想见,又为何找他? “本王知晓了。” 没过多久,周围的太监都离开,下一刻十几个杀手鱼贯而出,陆元白勉强躲过几下,眼中杀意骤现。 这里是皇宫,是皇帝住的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 陆元白走三步咳两步的躲,双手无力的抓着柱子,一把剑朝他身前刺过来,他故意撞上去,血流不止。 几个刺客是真想要他的命,他一手捂住流血的地方,用力翻转身子,虽是躲过但血流的越发快。 之后宫中禁军才赶过来,同刺客激烈的打起来,皇帝看到他倒在地上,眼神流露出担忧。 “怎么会这样?”皇帝扭头对太监怒声呵斥,“刺客是哪里来的?你们又是如何照顾四王的?” 太监齐齐跪倒一片,皇帝开始责问众人,却没有给他请太医的意思。 第九十三章 本王不勉强你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皇兄,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臣弟得罪的人太多,总有一日会得报应,臣弟并不畏惧死亡……”陆元白微微喘着气。 皇帝让人将他扶起来,视线从他身上的伤口划过:“你先别说话了,如今朕还是皇帝,不会让你像太子那般,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陆元白虚弱的扯动嘴角笑笑:“臣弟还以为,皇兄怀疑是臣弟害了太子,所以使刺客追杀臣弟。” 他这话分明是说给皇帝听的,不然就不会在这种时候说,皇帝心里也不是不明白。 “胡说什么!”皇帝神色铁青,望进他幽深的潭底,发现谁也看不透谁,两人都不诳多让。 “太医呢?快传太医给他处理伤口!”皇帝扬起声,太监将陆元白扶到殿内,太医很快来了。 太医正要给皇帝请安,被皇帝冷声制止:“这都什么时候了?先给四王爷处理伤口!” “是。”太医给陆元白处理完伤口,皇帝让所有人都退下,屋子里一时只剩下将人。 陆元白面上淡然无畏,重重呼出两口气:“多谢皇兄不杀之恩。” 皇帝闻言脸色难堪些,深深看向他:“你在怪朕怀疑你?” “皇兄多虑了。” “太子丧事刚过,朕沉浸悲痛无法走出来,近几日又梦到先皇后,她因太子的事怪朕……”皇帝叹息一声,转而又开口,“所以难免对你疏忽些,你要体谅朕。” “皇兄待臣弟一向好,臣弟不会有怨言。”两人相互虚伪试探,表面上话说的好听,实际上又是另一种作风。 皇帝点了点头,亲自将陆元白送到了宫门口的马车:“其实你别怪朕怀疑你,因为有人来朕这里告发……” 皇帝刻意不将话说完,陆元白眼神暗了暗,装作不经意问:“是谁?皇兄若是方便告知,臣弟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不会做别的什么。” “朕不能告诉你,”皇帝摇头拒绝,下一刻就道,“你千万不能对护国公府里的人怎么样……” 马车缓缓启程,陆元白眼底涌出复杂的情愫,皇帝在此时提起护国公府,难道是池盈初所为? 他嘴角划开阴戾漠然的笑,她还真是好样的,上次还对他说不会有下次,这时她就敢捅他刀子。 他要是不让她尝到教训,又怎么对得住上京活阎王的称号? 池盈初听说他从宫里回来,迫不及待的凑上去,这几天时刻盯着二夫人的消息,她精神不敢有半点松懈。 “王爷这里可有什么情况?”她没从他脸上看出异样,小声问道。 陆元白抬起视线扫向她,不冷不热的勾动嘴角:“你想听到什么情况,何不直接告诉本王?” “哪里敢特意劳烦王爷?若是没有情况,那便算了……”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他这样笑起来,比平日里不笑的时候更渗人。 她转身大步要走,还是冷不丁被他喊住,陆元白幽幽问出:“你觉得本王待你如何?” “好啊,很好……”她语气里存着敷衍,他听到这话竟是笑出来。 “既然是这样,那晚上你到我的屋子里来,我有些法子可以告诉你,事关于二夫人的。” 池盈初听到后半句话,眼里神采一亮,到半夜不见陆元白过来,她主动过去,看到他才沐浴完。 “王爷有什么法子?” 陆元白穿好衣裳,凤眸扫向她:“那日的情形你瞧见了,不是本王不能帮你说话,是护国公府也盯着。” “本王一旦帮你救人,他们就会告发,今日本王从侍卫嘴里得知,有人暗中监视着王府,所以我们要么不出手,要么就要做到最快。” 池盈初想到那天的情景,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不禁没多想:“王爷需要我做什么?” “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偷偷将她运出上京,你不是和钟大人关系好么?他交给你负责,剩下的由本王来做,你只管放心即可。” 池盈初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这不能救人,会害了她的!” 原本这事就和二夫人没多少关系,她要是私下跑了,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陆元白被她这样反驳,倒也不恼,手指着门的方向:“本王已经给你说了法子,你要是不信就走罢。” “本王不勉强你,万一到时候出了意外,你还要怪在本王头上,这种事也不是一两次了……” 池盈初不甘心就这样走,攥紧手掌又问:“没有别的法子吗?” 陆元白眼底平静,再次摇头:“没有,或者你去问钟景松,看他能否帮你。” 她似乎是做出个重大决定,沉沉开口:“事关重大,我只相信王爷,王爷让我做什么,我一定照办……” “嗯。”陆元白手中动作微顿,满意的点头应声。 两三天过后,池盈初再次去了顺天府,还见到了二夫人,按照陆元白的计划,她与二夫人乔装混入乞丐中,很容易出城。 但越到紧要关头,她心里不安的感觉就越发强烈,钟景松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怒气冲冲的找到她。 “你!”他被她一木棍打晕,她下手没留情也真是狠。 钟景松额头都肿了,可要是不这样,他就会受到牵连,现在下手狠些,反而使他不容易被怀疑。 池盈初给她换上褴褛的粗布衣裳,又往脸上抹了几把泥,故意将发髻扯乱,然后将自己也弄成这般。 “这真的能行吗?” “我们且试试,”池盈初不敢表现出紧张,怕会影响到她的情绪,“实在不行,我们往另一个地方跑。” “嗯,娘听你的。”二夫人同她从后院离开,混入街头的乞丐中。 守城的将士本要搜查,池盈初朝他举起碗:“大爷,再给几个铜钱吧,几天没吃饭了。” “走走走!”将士不耐烦的赶走。 池盈初和二夫人顺利溜出城,直到从将士的眼里消失,才洗脸换新衣裳继续逃。 陆元白不禁勾了勾嘴角:“装的还挺像,她有心骗人的时候,差点将本王也糊弄过去。” 马车外的侍卫问:“王爷,现在还怎么办?” 他眼里似有欢愉泄出来,讥诮的弯唇:“这人都跑了,还不通知宫里的那位?” 第九十四章 我和王爷开玩笑呢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带着二夫人一直是按着陆元白给的路线跑,但一路上都没看到他人的半个影子,她心里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等等。”她累的重重喘气,脸颊上因剧烈运动而泛出不自然的红,二夫人见她停下来,顿时疑惑。 “妙妙,怎么了……” 她摒紧呼吸,弯腰伏下身子,耳朵紧贴着地面,听到断断续续的马蹄声,忽而变了脸色。 “娘,我们得先躲起来。”她故意将一只鞋子丢在另一条路的方向,然后拉着二夫人躲到半人高的草丛里。 几十个禁军从她们眼前走过,她眉头紧紧拧起,随后看到后面的陆元白,一下子心中了然。 陆元白探出头,眸光扫过周围环境,其中一禁军道:“王爷,若她们真是跑了,那应该跑不远。” “不必追了,你们追不到的。”他看到摇曳的草丛里,此时又没有风,草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动。 禁军神色恼怒又吃惊,指着另一处剩下的鞋子:“怎么可能?这应当就是她们逃跑时留下的!” 陆元白冷哼声,眼神轻蔑:“你如何知道是?兴许是她们故意留下,用来混淆视线的。” 池盈初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恨的牙根直痒痒,陆元白果然不是真心帮她,她要是现在冲出去,估计能咬掉他一块肉。 “这……”禁军不敢马虎,犹豫很久才问,“那王爷能断定吗?皇上让我们务必抓到两人!” “你一个下人,本王同你说这些做什么!”陆元白放下帘子坐回去,一副眼高于顶,任何人都看不起的态度。 他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不用想就能猜到,她现在肯定恨自己,那她呢?她一再插他刀子的时候,就没想过他会不会伺机报复吗? 二夫人紧紧攥住她的手不放,池盈初手心里在冒汗,若是再这么躲着,两个人迟早都被发现。 与其被动被抓,还不如她主动走出去。 “娘,你在这里继续藏着,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她压低声音开口。 二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看到皇帝的马车赶来,绕到另一处树后站出去:“你们这是在找什么?” 禁军侍卫看到她突然出现,以为二夫人也在附近,当即让人搜查,被池盈初阻拦:“我和你们说话没听见?” “没看到王爷走哪儿都带着我么?可见我在王爷心里地位不一般,你们要是对我不敬,我让王爷扒了你们的皮!”她故作姿态的挡住禁军视线。 “我们当然是找你……和二夫人。” 禁军回头看了看马车上的人,随后对她道:“王爷就在里面。” “知道了。”她心想自己又不是没看到,用他多嘴什么? 她余光瞥到皇帝从马车上下来,飞快钻到陆元白马车里,笑吟吟挽住他的手:“王爷,你看这些人真是故意扫兴,不是您让我来这里的么?” 陆元白幽幽睁开眸子,嘴角泛起冷笑:“没错,是本王让你来这里,二夫人现在在哪儿?” 他视线落到手腕上多出的那只手,伸手要抓,被她惊觉躲开。 她装作不明不白,扬起声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什么二夫人,我都不知道呀,你说带我来这儿看戏,我却连戏台子都没见着……” 陆元白看出她的做作,动手要将她推出马车,冷不丁听见皇帝的声音:“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真!”池盈初说完,假装第一次发现皇帝,脸色有些变了,“原来是皇上,那小人更加不敢说谎了。” “嗯。”皇帝眼底凝重,视线转向陆元白,“你说的好戏,就是将朕和几十个禁军戏耍一通吗?” 陆元白看向小人得志的池盈初,狭长的眼角挑起兴味:“皇兄只要让人在四周搜查一圈,就能知道臣弟的话是否属实了。” 皇帝刚要让人有所动作,池盈初又开始阻拦:“不能搜,我前几日听说此处风水有异,大肆搜查会惊动地方土神,小心引起旱灾地裂。” “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该不会是江湖术士吧?”陆元白一眼看穿她,皇帝倒是因为她这话犹豫了。 皇帝继位以来,对鬼神之说颇为信奉,她今日凭这一番话,就能躲过一劫。 “回宫!”皇帝不想看两人相互甩锅,气的转身离开。 陆元白再次冷笑下,阴暗的视线停在她脸上,她看出了不怀好意,扑过去抱住他,拔下头上的簪子对着他的脖子。 “你要是敢乱说话,我就扎死你,大不了我和王爷同归于尽。”她说话的嗓音都在抖,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自己死了兴许还能再重生一次,这陆元白要是没了,应该下十八层地狱,上辈子没弄死他,这辈子也值了! 陆元白神色鄙夷,手攀上她的脖子,薄唇在她耳边轻吹一口气:“那就看是你先扎死本王,还是本王先掐死你。” 池盈初面色一颤,感觉他的手就像是毒蛇,此刻笑都笑不出来:“王爷,我和你开玩笑呢……” 陆元白将她推开,手朝她点了点:“以后对本王小心些,要是本王现在喊一嗓子,你娘就保不住了。” “多谢王爷没赶尽杀绝。”她激动的直点头。 过后,皇帝让人顺天府查,钟景松才醒过来,对二夫失踪的事是一问三不知,自然就没把她供出来。 “当时是谁打晕你的?” 他装作努力回想,然后摇头:“臣当时是从背后被打晕的,所以对那人的脸并没有看清楚。” 皇帝龙颜大怒,用力一拍案桌:“查,再给朕狠狠的查,居然有人敢在上京生事,朕一定要知道结果!” 池盈初临走前,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护国公那边指望不得了,她只能在想办法偷偷将二夫人接回来。 但陆元白这几天盯她盯得紧,摆明是故意和她过不去,她怎么求都求不动他,就想让钟景松帮忙。 “你别白费力气了,护国公府也在找人,你娘是藏不住的。” 池盈初懒得和他多说,她本来就没打算让二夫人逃走,这下只用让钟景松将人接回去,那逃走的事就能当没发生过。 可她没想到,钟景松将二夫人带回去那天,会和皇帝撞个正着。 第九十五章 她是能治心病的药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这,”皇帝脸色变了又变,手指着他身后乔装打扮的二夫人,话到嘴边只是道,“钟大人,你能解释清楚吗?” “皇上。”钟景松衣袍一掀,跪下来抿紧唇瓣不语。 二夫人不想连累他,刚要开口主动承担罪责,看到池盈初一路跑过来,她拔高声音大喊。 “皇上,我能证明太子殿下的死与二夫人无关,也和王爷没有关系!” 皇帝听到这话,阴冷的眼底顿时一阵汹涌:“那你倒是说说看,若是你的说法不能令朕满意,朕就要了你的脑袋!” 池盈初深吸一口气,酝酿了半天,视线不敢停在钟景松和二夫人身上,只好低着头:“说法是王爷给过皇上的。” “当时我听说山上有灵芝可采,就背着王爷私自上山顶,却不想二夫人竟也在,后来王爷来寻我,那些人就突然偷袭,我和王爷被推下去。” “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但小人不明白,那些人究竟是冲着太子来的,还是冲着王爷来的?太子殿下为何出现在哪里?” 她的一番话将皇帝问住了,他手指着她说了几个好字,但面色并不好看,眼神里杀意浓郁。 “你这张嘴说的可真好,是陆元白教你这么说的么?” 她不假思索很快回答:“小人只是陈述事实,并不是受谁指使,皇上按小人说的去查便知。” “而且据小人所知,二夫人曾出自上京书香门第,又怎会谈打打杀杀?” “那就依你,让护国公将她接回去罢。”皇帝没说信她的话,也没说不信,对于太子突然出现在那里,更是给不出合理的答案。 “多谢皇上!”池盈初心头一喜。 皇帝上马车离开前,深深看她一眼:“你如此伶牙利爪,朕真想和四王开口,将你要到朕身边服侍。” 她脸色凝了凝,继而道:“能入皇上的眼,是小人之幸。” 皇帝坐进马车里离开,二夫人没等护国公来接,是自己回去的,一进门就碰上大夫人关怀。 “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你出来。” “我本来就没做过,只是配合调查而已,待皇上查明一切,自然会将我放出来!” 护国公得知她回来,着急往回赶,二夫人一看到他的身影,什么都没说就回了屋子。 总之楚亦妙不在这府上,她就什么都不用在乎不用讨好,更不用小心翼翼的看别人脸色行事。 “越发没规矩了,你不要往心里去。”护国公想到她那张脸就来气。 大夫人笑的温柔,微微颔首:“国公爷放心,我不会和她计较。” 陆元白后来得知她为自己说话,依旧没给池盈初什么好脸色,皇帝也没提让她进宫服侍的事,她每天吃吃喝喝,小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即便二夫人知晓她在这里,也没往外说,但就怕她哪天想起来会问起,自己在四王府是什么身份。 深夜。 陆元白掐了油灯正要入睡,窗外闪过几个黑影,他眼角爬上几分严肃,发觉是自己的暗卫。 “王爷,有消息了。” “进来说话。”陆元白将门打开,屋子里仍是没点灯,隐约只有些月光。 “当年血洗深宫,有位年岁大的太监趁乱逃出去,曾是在您和皇帝身边照顾的,现下隐姓埋名藏在深山老林之中,躲避追杀。” 陆元白眼里露出些激动,当即追问:“皇帝的人有没有发现?” “应当是没有,地方难寻,我们的人在暗中盯着。” 陆元白一口答应下来,复杂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本王过几日会寻由头过去,你们不要让人跑了!” “是。”暗卫应声退下。 第二天午膳的时候,陆元白不声不响的来了,饭菜都是池盈初亲自去厨房点的,如今下人都知道她地位不同,可不能再是刚进府的待遇。 他看了眼满大桌子菜,再看了看吃得正欢的池盈初,翘起嘴角一侧:“你胃口挺好的啊?” “可不是,总算能清静一阵子,我当然要对自己好些,况且这菜都是厨房那些人送的。” 她用筷子指着其中几个菜,嘴里还在咀嚼:“这个玉米汤炖的香甜软糯,但还差些火候,那个松鼠厥鱼肉质鲜嫩,但汤汁没调好……” 陆元白见她说的唾沫星子四溅,拿起馒头堵住她的嘴,语气嫌弃:“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她将馒头放到碗里,喝了一大口汤才问:“王爷来做什么?我可不会让你吃我的东西!” “这府上哪点东西不是本王的?你也好意思说是你自己的。”陆元白知道她脸皮厚,就懒得和她争辩,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太医说本王病情加重,需要求名医医治才行,本王已经和皇兄说过,皇兄也应允了,你要不要去?” 她满不在乎的轻哼,早就知道他病重是假的,他想再把自己骗出去,然后秘密处理掉? 同样的招数让她吃过一次苦头,还想让她再上当第二次吗? “是王爷病重又不是我病重,我又治不了病,你带上我也没用。”她将他的脸色变化看在眼里,又很快改口。 “不过我还是担心着王爷的病情,千万记得药不能停啊。”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你去不去?”他再次重复。 其实也不是非要带上她,她又帮不上忙,但与其让她在他背后添乱,还不如将她放到他眼前。 “去!”她满口答应下来,瞅着他这虎视眈眈的模样,她要是不答应,他也不会放过她啊。 陆元白得到答案才离开,出发前带上她,皇帝免不了多看她两眼,取笑道:“走到哪里都要带上,你对他还真是依赖。” “臣弟除了身体上的病痛,还有一块难以痊愈的心病,而她就是臣弟的药,能治心病。” “……”呕,他简直是在恶心她! 皇帝看两人的目光都不一样了,这陆元白什么时候有了龙阳之好? “若是遇到危险,一定要让人告诉朕。” “皇兄放心吧。” 皇帝看着马车走远,担忧的脸色突然冷却下来,悄悄召集高等侍卫一路跟踪,陆元白察觉之后,却没让人动手处理。 第九十六章 我是王爷的心口药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后来也发现了,但见他闭口不提,还以为他是想试探自己,主动开口问道:“王爷发现不对劲没有?” 陆元白睨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勾动嘴角:“那你倒是说说,是哪里不对劲?” “我……”她看了看马车后面,十几个侍卫都是他的人,但周围肯定还有人跟着。 这才出上京不久,就遇上这样的事,可见有多少人巴不得他死,她跟在他身边,就像身上绑了个**包。 但现在她又不可能说自己要回去,只好变相的提醒他,也是为自己的安危着想。 “我觉得王爷应该下来,让人查查看有没有人跟踪,顺便还要保护好我,不能让我有性命之忧。” 她一副好心为他着想的模样,陆元白觉得好笑,并不回应她的话,她紧接着又道:“最后一句是最重要的!” 陆元白鄙夷的冷哼:“哪里重要?你要是死在这里,能给本王省不少麻烦。” 池盈初瞪大眼睛,他果然存着这般的坏心思!可转念又一想,又觉得整个人轻松不少。 “我知道王爷舍不得,不然也不会告诉我。” “说不定本王只是让你死的痛快些!” “……” 他就是非要她不高兴,然后他脸色才会好看些,两人斗嘴吵了一路,差点被真打起来。 “停下!”陆元白突然探出头喊道。 队伍顿时停下来,陆元白扭头看向池盈初:“不是说要下去查人吗?那你现在就下去。” “我?”她面色一惊。 “难不成本王是对自己说的?”陆元白语气阴沉,幽暗的视线在她脸上打转,她赌气的偏过头装看不见。 “那不查了!我即便是死也和王爷在一处,这可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陆元白掀开帘子下去,她见他好半天不回来,看到他在和侍卫说话,但又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她好奇的下了马车,放轻脚步跟过去:“王爷在说什么?” “你有兴趣知道?”他视线睇到她脸上,语气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来。 池盈初心里感觉到些不妙,不禁摇了摇头:“其实王爷也不用真告诉我。” 陆元白勾了勾嘴角,没再和她说别的,意味不明的视线飘向远方:“这次本王给你机会,既然这是你亲口说的,那就别被本王发现,你背后还偷偷打听。” “是……”她目光闪躲下的点头。 他上马车之前,回头看了眼方才那个侍卫:“本王交代你做的,一定不能有任何纰漏。” “是!”侍卫答应。 她心里生出几分好奇,若不是不知道,就像被猫爪子挠过似的难受,但陆元白那番话摆明在警告她,不能阳奉阴违。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捂住肚子:“王爷,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得去那边的林子一趟,你们不用等我,我随后赶上。” 陆元白轻哼,手指朝她点了点:“你给本王省省吧,上次也是用这招骗本王,如此拙劣的伎俩。” “那王爷还不是信……”池盈初下意识脱口,话没说完就浑身一机灵。 秋围狩猎那次,陆元白可能不是被她骗过去,而是知晓她要对楚静姝动手,所以才会在那种时候故意纵容。 到最后他不仅没吃亏,反而也得利了不是吗? 陆元白又说了几句,见她没回应,不耐烦的拧起眉头:“你不舒服也给本王憋着,别浪费本王时间。” “我不,反正我现在难受,赶路也不差这一会儿,你得等我缓过来。” “谁给你的脸面,敢跟本王犟嘴?”他作势要让人将她强掳到马车上,两个侍卫走到她旁边。 对方还没动手,她倒是先开始挣脱,两个侍卫被她左右开弓似的拍打,陆元白阴沉的脸色添上几分难堪。 “给本王杀了她!”他突然喝这一声,吓得池盈初变了脸色。 她拔腿就往林子里跑,隐藏在林子里的杀手没想到她会突然有此动作,稍有动作就被陆元白的人发现。 侍卫顺理成章的同杀手打起来,陆元白冷眼看着她混夹在其中,也丝毫没有救她的意思。 如果他没猜错,这些应该是皇帝的人。 原本他还正愁着找不到机会动手,这下托她的福,直接顺理成章了。 杀手的一道剑砍过来,池盈初想也不想就往陆元白那里跑,神情慌张:“这些不长眼的东西,王爷救我!” 陆元白看得发笑,在她快要钻进马车之际,却是一把长剑拔出来,她在距离剑尖一公分的距离停住。 还好她收的快,不然这不是往剑口上撞吗? 没等她松口气,陆元白一手揪住她,冷冷质问:“方才还和本王较劲儿,这会儿就指着本王救你?” “因为……我是您的心口药,能治王爷的心病。”她用之前他说过的话,现在拿出来搪塞他。 总不可能说他几次说要她的命,但一直没真置之死地,所以在杀手和他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尽管如此,陆元白还是没消气,狠狠瞪她两眼:“给本王滚出去,跟外面的侍卫一起走。” 池盈初抿了抿唇瓣,终是没再说什么,老实跟着侍卫走,但走了没多久,一直叫着要喝水。 没有陆元白的吩咐,没一个侍卫理她,她乐此不彼的叫着喊着,故意对着马车里,像是吵给陆元白听的。 但陆元白像是没听见似的,也能忍住她的聒噪,待到天色渐黑,几十人的队伍停在一片深林前,他从为首的马车上下来。 屋子里的老人头发花白,听到这动静出来查看:“谁啊?” 他一看到陆元白,顿时还有些不确定,可看到象征着四王府身份的马车,老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转身要走。 陆元白见状拦住他,眼神凝重: “还记得我是谁吗?” “不记得,不知道……”老人着急想走,再次被他的人拦住后,就不再挣扎了,但还是不说话。 “既然不知道,又为何要惧怕,躲着我?”陆元白视线紧摄住他不放,仿佛已经将他看穿似的。 老人抬头看他一眼,深深叹一口气:“我躲到此处这么多年,没想到还能在有生之年被你们找到。” “当年血洗皇宫……” “我知晓。”陆元白陡然扬声喝住他的话,下意识看了眼池盈初。 老人看出他的顾虑,就没再说话。 他当年也被卷进逼宫事件里,自然是一清二楚,之所以急着赶过来,就是想在皇帝动手之前,先把人护住。 第九十七章 我要你亲眼看着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老人得知他要带自己离开,自然是不答应,他好不容易躲到这里,就是不想再卷入事非中,可陆元白也是一定要带他走的。 此事若不做一个了结,恐怕永远都要拖下去。 他眼尾一扫,看向表面装作不在意的池盈初:“你先下去。” “好。”她喉间轻滚,毕竟他都这么开口了,总不好在这时候反驳他。 “若非情形所逼,我也不会冒着风险来寻你,况且来时已经被皇兄知晓,此地是不能再待了,你跟我走,我能保你平安。” 老人仍是没说话,陆元白深邃的潭底涌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眉头轻拧:“父皇在世时,你是他身边最得看重的太监首领,本王幼时颇得你照拂,所以对敬重。” “而如今本王背着弑父逼宫的名声数十载,只剩下半条命苟延残喘,皇兄却稳坐皇位,风光无限,你觉得这样的结果公平吗?” 老人面色颤了颤,似乎是被他说动了,可又有些犹豫:“那王爷是想……” “本王不在乎皇位,只想让应受惩罚的人不该逍遥法外,仅此而已,别无他求。” “也罢,那就跟王爷走一遭,我苟且活到这岁数,也是够了……”老人点了点头,太监要跟他走。 陆元白轻喊住他,眼色里泄出些严谨肃穆:“本王另外给你准备了离开路线,你不能与本王同行。” “好。”老人愣了愣答应下来。 几人走进屋子里,一两个时辰后,陆元白同老人模样的人出来,衣裳却不是先前那一身,池盈初见要离开,这才上前。 “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她不能明目张胆的打量老人,只能悄悄看几眼。 她莫名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但以前从未来过这个地方,应当是没见过的。 陆元白看都不看她一眼,先让老太监坐进马车里,冷冷道:“你也可以留在这里,不回去。” “可眼下天色已晚,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将就一夜,然后再回京也不迟?” 池盈初好心提起,但他并不领情,执意让人启程,没办法她只好跟上,可不想再像来时那般走回去了。 这狗男人性情阴晴不定,实在不好琢磨。 只是她才钻进马车里,就有几个便装侍卫扶着一个身形佝偻的人,从深林另一处离开。 马车里静寂无声,池盈初觉得很不自在,她想找些话题缓解氛围,又怕说错话,引得某人又赶她下去。 陆元白垂下目光,缓缓阖上眸子:“要说便说,几时见你这般吞吞吐吐,莫不是心里还憋着什么坏?” “王爷别这样想我,我又不是只会害人的巫师,”她借机正眼看向老人,故意装糊涂,“这便是给王爷治病的神医吧?” 老人看了眼陆元白,见他没应声,也没回答她的话。 她脸上讨好的笑出来,一副替陆元白担忧病情的模样:“早就从王爷那里听过您的大名,您医术高明,只要你来了,王爷的病肯定能治好。” 陆元白就见不得她这副狗腿的样子,轻哼:“那你倒是说清楚,他名字叫什么?” “……”她被他问的瞬间不说话了。 周围安静不少,突然马车一阵剧烈晃荡,马车外响起激烈的厮杀声,她看到先前的杀手,不知何时又跟了上来。 她担心这狗男人又怀疑自己,连忙解释:“这次和我没有关系,王爷要相信我!” 陆元白面色一沉,对她的话像是没听见似的,杀手冲过来的时候,他先是护着老太监离开。 她没办法只能靠自己,从地上捡起一柄长剑,借着巧劲躲过几个杀手,然后拔腿往陆元白那里跑。 她这次是真没想阻拦他,但杀手众多,她一人根本不敌,有些身手又不能让他知道。 “你往那边走,本王过后再去找你!”陆元白情急对她喊道,匆匆带着老太监往相反方向跑。 但两人走出没几步,老太监就被一剑刺入身体,池盈初亲眼看到,他脸上的杀意波动,神情从未有过的狠戾。 实际上她知晓此人对他的重要性,但她还没找机会动手,人就先没了,一如那日老奴在她眼前倒下的场景。 一剑从背后砍向陆元白,她想也不想,握紧剑替他格挡开:“王爷!” “走。”陆元白复杂的看她一眼,而后是将她抱在怀里,踏着轻功离开。 两人跑了很久,池盈初体力有些跟不上,却没再喊苦喊累,陆元白率先在他面前停下。 前面有处果林,池盈初进去摘了些,想了想还是决定分几个给他,他默默接过来吃下。 “你是不是非要和本王作对?”他突然问起,周围没有旁人,自然就是问她的。 她一时找不出话来回答,这时候说假话他不会信,说真话就意味着彻底撕破脸。 陆元白讥诮的扯唇笑笑,眼神冰冷疏离:“倘若本王告诉你,本王只是想讨回自己应得的那一份呢?” “很多事情未必像你所看的那样,你听传言就觉得本王是个残暴的人,可在王府上,你可曾见过本王真正杀过谁?本王对你下过几次狠手,那也是你把本王逼急了。” “我……”池盈初心里忐忑,听他这话的语气,像是在和她解释? “我只想守着大楚江山,百姓安居乐业,铲除朝廷奸臣小人。”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你是个好将军,但本王不是好王爷,连最基本的君臣之礼都做不到,这反是一定要谋的,皇帝也坐不稳皇位。” 他将未吃完的果子丢出去,语气虽平淡但暗含波涛,“钟景松手里确实有本王的罪证,但他身边也有本王的人。只要他动手,本王的人能随时杀了他。” 池盈初眼底深深一震,与他的视线不经意撞上,他嘴角牵起暴虐的笑容:“我不杀你,因为我要你亲眼看着,大楚江山大乱的那一天。” 他说完起身要走,她反应过来后很快跟上,原本都以为他是要改过自新了,谁曾想还是执迷不悟呢? 过后王府的侍卫追上来,陆元白回到京城,表面上依旧待她如初,甚至更好的地步。 可唯有她自己知道,他是即将有大动作,所以什么都不怕了。 第九十八章 本王要他死!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皇帝得知陆元白回京的消息,随后就来王府看望了,事先并没有告知,陆元白准备的很是匆忙。 “皇兄……”陆元白被搀扶着到了前厅,苍白的面色显得有些虚弱。 皇帝主动向前,语气显出关怀:“今日这里没有君臣,只有兄弟,朕只是来看看你。” “你亲自跋山涉水请来的神医呢?”皇帝余光扫过周围,并没有看到多余的身影,忍不住好奇的问。 陆元白无力的牵动嘴角,一开口说话就咳嗽两声:“神医在半路遇上杀手,人已经没了,臣弟也是勉强捡回一条命。” “怎么会这样?你带去的侍卫没有保护好你么,有没有查出是什么人做的?” 他摇了摇头,眼神微暗:“侍卫死伤大半,至于是什么人,臣弟的人都太无能……” “既然如此,那朕来帮你查,一有结果立马告诉你。”皇帝眼里划过一抹情绪,他应声答应下来。 “臣弟不在乎这个,如今神医都没了,不知日后还有什么希望……” “你不要如此消极,天下之大,朕不信找不出能给你治病的人,肯定还会再有希望的。” “多谢皇兄安慰。”陆元白送走皇帝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一整天都不见他出来。 柳月枝主动找到池盈初,说是要承认错误,先前不该心中存疑,让她给自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池盈初轻轻睨她一眼,口气淡漠:“信任才是合作的基础,你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何合作?” “这么说来,你是不答应了?”柳月枝面色一急,眼角生生挤出几滴泪来,伸手想拉她被避开。 可池盈初不是她这几滴眼泪能打动的,她先前存过害自己的心思,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又是如此? “我为何要答应?”她毫不客气的反问。 “你质疑我也是情有可原,我自会想办法证明!”柳月枝顾自点了点头,一个劲儿的说好,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她说完就拔腿跑出去,池盈初不吃这一套,自然不会像话本子里说的,追出去听她解释什么的。 而柳月枝也早就能猜到,她不会这么好说动,可被她坚决拒绝后,心底的不甘越发强烈。 丫鬟三步并两步的跟在她身后,悄悄抬头看了眼她的身影:“姨娘,那我们现在该如何?”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走一步看一步,她不答应就不答应罢,真以为我没了她不行?” 柳月枝轻嗤声,此时的态度与方才判若两人,丫鬟听了她的话,当即就没再问下去。 池盈初在屋子里闷的不行,就想出去走走,不知不觉走到青竹苑,不经意抬头却看到那个老人。 她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那天是亲眼看着他倒下的,不可能再有活下来的可能,为什么会在这儿见到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她方才看走眼了? 她心里各种猜测都有,脚下不自觉加快脚步过去,走的匆忙没注意周围,不小心撞到人,认真看发现是个没见过的女子。 女子容貌不算出众,打扮不像是丫鬟,也不似其他姨娘那般精致,对方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倒是丫鬟先恼怒了。 “你可知这是三姨娘,若是撞坏了……” 池盈初眼底一紧,细细打量着她的面容,良久后才启唇:“抱歉,是我唐突了,你身体没事吧?” 她之前听柳月枝说过,这三姨娘和陆元白都是药罐子,只是后者是个假的,不知道眼前这个是真是假。 三姨娘莞尔一笑,神色温和平易近人:“无碍,是我的丫鬟着急了,你不要介意。” “总之是我不对,改日我再亲自道歉。”她匆匆丢下一句话就要离开,但并未在先前的位置看到那人的身影。 陆元白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面上不禁冷笑,微微侧过脸,对身后的暗卫吩咐:“去给钟景松那边的人传话,是时候准备动手了。” 他知晓皇帝还怀疑自己,但也确实是自己的人杀了太子,可若他不这么做,那天在山崖死的人就是他。 “是。”暗卫悄然退下。 陆元白有两日没再见她,池盈初亲自去了三姨娘那里,她屋子里陈设简单,放了不少字画书法。 “这字可真好看。”才走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四字诗句的书法,下笔苍劲有力,又有几分女子的娟秀。 越往里走药味越浓,三姨娘笑着迎上前:“你若是看中了,便挑一副喜欢的拿去,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赶紧摆手:“无功不受禄,我……这也太贵重了。” “不过就是我闲来无事写的,算不上什么贵重物品,前两日我又写了一副,正准备裱起来送到王爷书房。” 池盈初脸色微惊,手轻轻覆上书法上的字,鼻尖嗅到字画上的香气,好奇的问她:“哪里来的香?” “我以花瓣精水磨墨,花的香气融进墨里,所以字画也带着股香气了。”三姨娘笑着解释。 “我很是喜欢,三姨娘可否赠些香墨与我,下次我用些珠宝回赠。” 她想到前世敌军传信,就会用上一种特殊的墨,此墨用寻常法子看不出来,唯独遇水或用药才能看见。 之前就听后院下人说过,这三姨娘不争不抢,是最好相处的主子,但曾是皇帝赏赐进府的,所以陆元白也对她存着些尊敬。 她心底冷哼,未必真是尊敬,兴许也可能是疏离防备,他那个人会不怀疑谁? “行,妹妹不必如此客气。” 池盈初带着香墨回去,先是用了一点儿,看写出来会不会有那种成效,但结果显然让她失望了。 这写出来的字只是带着香气,却没有半点用处。 她写得有些失神,连陆元白来了都没发觉,他看到纸上自己的名字,冷冷抬头看她。 她被他盯得头皮发紧,这才察觉解释:“王爷可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三姨娘的字好看,所以写来练手的。” 他眉头都不皱一下,轻启薄唇又问:“那为何不写你自己的名字,偏偏要写本王的?” “谁让你今天去见她的?” 他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心想自己也没对三姨娘做别的什么,总不至于跑去告状吧? 谁知接下来就听见他开口:“本王不想猜你做这些有何目的,倘若你是想给钟景松传递消息,顺便也帮本王带一句话,本王要他死!” 第九十九章 逃出王府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脸上陡然有了变化,想追出去找他问清楚,却被他侧身躲开,她不慎扑了个空,险些掉进池子里。 “王爷……” 陆元白像是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的走开,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觉得这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他这么快就提前动手了,根本就不给她准备的机会! 过后几天,池盈初变相的被人软禁起来,连屋子里都出不了,陆元白带回来的老人却能在府上随意行走。 给她送饭菜的是他身边侍卫,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王爷吩咐过,你要是开口问,以后的饭菜不必送。” 她扯了扯嘴角,喉咙里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其实心里已经跟明镜似的,陆元白这是要动真格了。 倘若她在陆元白手里,就相当于给了他一张底牌,她必须尽快逃出去,哪怕不去找钟景松都行。 黄昏斜阳之际,素未见过几面的三姨娘过来了,带着一壶温酒,几个包子,隔着门板,跟牢里犯人的断头饭似的。 “你身子不好,还能喝酒吗?”池盈初狐疑出声,从门缝里看了眼外面的人。 三姨娘干咳几声,解释道:“我是带给你的,王爷不会说什么,你放心吃食罢。” 她想了想,伸手将酒拿进来,说了一句多谢,三姨娘转身离开时,嘴角一侧勾起浅浅的弧度。 给自己倒了一杯温酒,送到手边的动作又怔住了,她突然觉得奇怪,自己前世有些偶尔小酌,但在王府里从未有饮酒的习惯。 那她是如何得知?或许这酒根本就不是给她喝的。 池盈初眉目一冽,将几个包子都扯开,发现里面包的是一块白布,她凑近鼻尖闻了闻,发现是那天在三姨娘屋子里字画上闻到的香气。 可那是因字画上的墨,白布又是因为什么?表面上看着并无奇怪地方,这也不像是能吃的啊。 她伸手去拿滚到脚边的包子,不小心打翻了盛着酒的酒杯,酒悉数洒在白布上,字迹一点点显露出来。 “今夜时分,我再来找你。” 池盈初觉得心中疑惑,三姨娘行为怪异,若是真的有话,方才就能说出口,何必等到半夜? 她可不觉得自己能和她有什么体力话说。 三姨娘从她的院子里出来,就遇到了外面等候的陆元白,他转过身问道:“你将东西给她了?” “王爷放心。”三姨娘轻轻点头。 “嗯。”陆元白应声,对她办事似乎很是放心,没再多问就离开了。 三姨娘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的光忽明忽暗,袖子里的手掌一点点握紧…… 池盈初警惕又怀疑,迷迷糊糊等到子时,脑袋重重磕到桌上,疼的她整张脸都快扭在一起。 她懊恼的揉着额头,恍惚间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慌忙起身过去,看到是三姨娘拿着钥匙要开门。 她手落到门上,轻轻一推就开了,三姨娘拉着她要往外走,她不得已跟出去几步,甩开她的手问。 “你做什么?” “现在情况紧急,我只问你一句,你想离开么?”她这时说话的语气,与平常所见有很大不同。 池盈初眉头轻蹙,自己当然想离开,但不能不明不白的离开。 “我几次听王爷说过,你成心和他作对,你要是留下来,肯定活不长!” “你……” 三姨娘没和她废话,竟直接将自己的来历告诉她:“我既然是皇帝安排进来的,那你觉得我是谁的人?” 她就知道三姨娘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皇帝的人。 “皇上怎么会……”其实有陆元白这么一个威胁存在,皇帝想除掉他也正常,那之前又为何要假装对他宽容? “我送你离开,是因为你和王爷不是一路人,留在他身边不会有好下场,你从这里走,待会儿我帮你把人引来!” 池盈初被她带到一处墙角,看不到不远处的火把,情急之下问:“那他要是知晓了,你日后要怎么办?” 不等她犹豫,三姨娘就着急离开,侍卫以为她是池盈初,纷纷上前去追,她藏在夜色里不敢乱动。 翻墙要走时,发现树下有一个人盯着自己,她心里咯噔下,视线扫过去,发现是那个老人。 她下意识屏紧呼吸,心想他要是突然喊一嗓子,陆元白很快就能带着人追上来。 却不想他迟迟没有出声,也没有别的动作,良久后,她听到他叹息一声:“你若要走,那就走吧。” “只是你不该阻拦他想做什么,更不要帮着皇帝,他们之间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你不插手才能明哲保身,对你自己才有利。” 池盈初心口涌起股奇怪的感觉,不禁开口问:“你到底是谁?” 周围一片寂静无声,她还想再追问,但人已经走远了,那边的火把逐渐靠近,她无奈只好从墙头翻下去。 “人肯定刚走不远,王爷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听到院子里这么一句话,毫不犹豫的快步离开,思来想去没有别的地方,还是决定去钟景松府上。 她将自己乔装成另一幅模样,遇上钟景松的时候差点没被认出来,她在他快要出手前夕喊道。 “等等,是我!”她吓得闭紧眼睛侧过头。 钟景松及时收回手,冷峻的面上一松,眸子里透出些不悦:“你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池盈初松一口气,不敢和他浪费时间,将他拉到长街一处墙角,气喘吁吁的问:“陆元白是不是有罪证在你手里?” 他顿时一惊,掩饰不住的诧异,不等他开口,她紧接着又道:“回去将你身边的人都查一遍,不要让任何人碰到那东西。” 兴许那还有可能成为救他性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何?”他疑惑的抿紧唇瓣。 池盈初急的恨不得抽他,都这种时候了,他还发挥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经历过那么多事,难道他还觉得她会害他么? “以后有机会我会慢慢告诉你,包括我究竟是谁,但你现在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不要再去王府找我,也不要今夜我们见过面告诉任何人。” 钟景松想着她的话,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开口想问发现她已经走远,随后十几个王府侍卫从他眼前走过。 如果他没猜错,这些人应该是在找她楚亦妙。 第一百章 她自投罗网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钟景松回到顺天府,有几个近侍凑上来,都被他呵退:“本官需要好好静静,没事不要来打扰。” 他关上屋子大门,深沉的眼底透出凝重,若真是自己身边的人出了问题,为什么他不曾发觉,反而是楚亦妙来告诉他呢? 真要查的话,那又该从何查起?能近他身的侍卫,都是知根知底好几年的…… 陆元白得知楚亦妙跑了,脸色没有多大变化,语气很淡:“逃了就逃了吧,不是真心留在本王身边的人,强留也没用。” “是。”既然王爷都如此说了,侍卫再没追查下去,可一等他得知是三姨娘帮她跑的,神色骤然有了变化。 三姨娘得知他深夜过来,慌忙出去迎接:“夜里更深露重,王爷身子单薄,要多添些衣裳。” 三姨娘拿着云锦腾纹披风要给他披上,被他冷冷推开手,他视线如同刀子般落在她脸上,开口质问。 “是你将她放走的?” “她心里没有王爷,留在王府也只会害你……” “本王在问你话,到底是不是!”陆元白拔高语调,怒意腾腾的再次重复一遍。 三姨娘眼神暗了暗,既然他都问过来了,手里必然是有了证据,哆嗦着唇瓣承认:“是。” “昔日里你不争不抢,本王一直以为你是最乖巧听话的那个,哪怕你是皇兄的人,本王也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需要用的药,王府从未断过一次。“ 陆元白用力捏起她的下巴,眼中的暴虐昭然若揭:“现在你告诉本王,为何还要放她走?” 她被狠狠推倒地上,披风也落到旁边的泥土里,他嘴角泛起冷笑:“你敢背叛本王,本王就要你死!” 在这之后,三姨娘被无故囚禁起来,宫里的那位得知这事,下朝时将陆元白留了下来。 “听说你将朕赐给你的人关起来了,她是犯了什么错?” 陆元白眉目清冷,跪在地上行叩拜大礼:“她串通刺客刺杀臣弟,皇兄若是想怪罪,臣弟没有怨言。” 皇帝闻言手中动作一滞,而后忽然笑开:“朕知道你喜欢清静,本以为她沉稳体贴,想放在你身边照顾你,没想到居然会变成害你的利器。” “不过既然是朕送你的人,若是不喜欢,悄悄打杀了即可,不用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皇兄……”陆元白还以为皇帝是要兴师问罪,没想到会说出这种话来。 “朕只是不想叫你为难罢,不用舍不得,你身边实在需要人的话,等朕有机会再给你寻更好的。” “多谢皇兄!”陆元白目送皇帝背影离开,只是一瞬间,脸上神色就与方才判若两人。 皇帝三年一选秀都没办的这么隆重,倒是他选几个侍妾,恨不得一年办三次。 久而久之,他纵情声色的名声不就这么来了吗?兴许以后史官再给他的恶行记上几笔。 皇帝留名青册,名垂千世,倒是他成了遗臭万年的那个。 池盈初躲在外面的这几天,王府的人没再找她,但她能感觉到,还有另一波人在找自己。 那晚她和钟景松碰过面,所以应该不可能是他,她怀疑是三姨娘的人,但又得知三姨娘被关起来了。 她自从逃出来,就没动过再回去的心思,因为她知晓自己再落到他手里,势必是死路一条。 但她没想到他会卑鄙到,利用二夫人来逼她现身。 “前几次我见她跟在你身边,就有所怀疑,可我想不明白,她既然在上京,又为何不与我联系呢?” 二夫人听到她又失踪的消息,急的差点没直接晕过去,毫不犹豫的跟陆元白来了王府。 “当时情况有许多不得已,您还是等她回来亲自解释。”陆元白笑的人畜无害,可心里简直比狼虎还要凶狠。 “这事不能让旁人知晓,不然又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我明白。”二夫人点头,随他走进去,所以她连护国公都没告诉。 “那您就放心,她一定会回来。” 陆元白这语气,不是安慰也不是哄骗,而是肯定无疑。 池盈初藏在暗处看着一切,这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心中纠结许久,终是准备回去自投罗网。 她一抬脚,猛地被人拉住,下意识要动手,听到男人一声闷哼:“是我。” 她看到是钟景松,哪里还敢跟他在王府门口招摇,一手用力将他拽进巷子里。 “你在这种时候来做什么?” 他打量了她半晌,缓缓启唇:“我相信你的话,所以我决定按照你说的做,但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她自动忽略他最后一句话,连连点头:“你能听进去就好,没把你身边事处理干净之前,我们不用见面了。” 她说着就翻身进了王府后院,钟景松眼里吃惊,想着前几日她还说不会在王府,这才几天怎么又回去了? 前厅。 二夫人一直表示对陆元白的感激,话题弯弯绕绕,最后绕在了她是以何身份留在王府的问题上。 陆元白让人送上最好的最好的糕点茶水,笑了笑就道:“自然是以……” “我被杀手追杀之际,王爷及时伸出援手,我心中谨记王爷恩德,自然是留在府上报恩,仅此而已。” 人未到而声先至,二夫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目光错愕的扫过去,池盈初的身影映入眼帘。 “妙妙,我的妙妙,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二夫人心疼不已,上前紧紧抱住她。 池盈初视线落到似笑非笑的陆元白身上,神情极冷:“这些不重要,况且娘你看我不是没事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二夫人好不容易再见到女儿,这一待就是快一整天,直到黄昏才准备回去。 离开之前,还想将她带走,但被陆元白三两句话打消了念头:“她回不了护国公府,外面又是危险重重,还不如留在本王这里。” 二夫人仍在犹豫,毕竟楚亦妙还是未出嫁的女子,没名没分留在这里,传出去对名声有损。 陆元白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语道地:“本王府上的人,嘴都是严实的,谁要敢乱说半个字,本王就割了她的舌头。” 再加上楚亦妙不想她留太久,也在劝说她尽早离开,二夫人动摇的心思彻底定下来,没再多待。 第一百零一章 本王不喜欢被冤枉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等二夫人离开,池盈初就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肯定是躲不掉,不过她既然决定回来,自然是早就能猜想到。 “跑都跑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陆元白勾起嘴角一侧,手里拿起茶杯在把玩,漫不经心的态度看似无畏,实则心思深沉满腹算计。 池盈初脸色没有变化,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来:“那王爷呢,你怕我离开,没办法威胁别人对么?” 陆元白轻蔑的笑笑,眼里讥诮意味浓烈:“随便你怎么想,不用拿这些话刺激本王。” “刘氏的话你也敢信,你就不怕她害你么?”刘氏就是三姨娘。 她手掌暗暗攥紧,不管三姨娘存着什么心思,若不是陆元白,自己现在已经逃出去了。 “害不害我不重要,我又落到王爷手里,不知道王爷想怎么处置,到底是重新关回去,还是直接杀了我?” 陆元白两只手覆上她的脸,指尖一点点抚摸,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残忍:“如此好看的一张脸,轻易死了该有多可惜?” 池盈初以为他要将自己关回去,却不想下一刻听见他道:“本王要将你这张脸皮扒下来,放在屋子里时刻警醒自己。” 她惊的站起身,倏地被几个侍卫从身后按住,紧接着眼前一黑,脑子里就没了意识。 人皮被送到陆元白面前,依稀能看出是女子模样,他看都不看一眼,唇瓣弯起残忍的弧度:“将这个送到顺天府,说他一定认得。” “是。”侍卫当真按照他说的办。 钟景松第一眼看到时,还没认出来,直到下人提醒:“送来的人说,这是王爷送您的,还说您一定认得。”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这女子的轮廓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脑海里陡然闪过一张脸,吓得他面色苍白。 他颤抖着手摸向人皮,心底某处地方好似被触动,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这张人皮怎么越看越像楚亦妙? “收起来,我要进宫。”钟景松让人收起来,带着东西进宫,将她是楚亦妙的身份说了出来。 皇帝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忍不住反问:“这护国公三小姐,不是早就丢了么?” “兴许是他指使人杀害,这便是罪证,请皇上抓住四王爷严加审问。” 皇帝点头应允,面色阴沉冷凝:“此事尽量瞒着护国公府那边,朕担心护国公一把年纪会承受不住。” “你暂且暗中调查一段时间,倘若发现异常,可直接带人包围四王府。” “是!”钟景松激动出声,心想着有皇帝这句话,就不怕陆元白再耍花招,随后从宫里离开。 却不想他前脚才离开没多久,后脚皇帝就吩咐身旁的太监:“找个合适的机会,让护国公知晓此事。” “还有刘氏那里,让人灭口罢。” “奴才知晓了。”太监退出去。 陆元白听完暗卫的汇报,果然如他所想那般,钟景松拿了东西就会进宫,皇帝找到动手的时机,他才能有机会出手。 三姨娘起初确实是皇帝的人,后来对陆元白动了心,陆元白故意设局让她身份暴露,她就交代出一切。 从她放走池盈初那刻起,其实就是陆元白的意思,不过是做戏给皇帝看,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刘氏看了眼屋子里那个人,眼里满是爱慕的走过去:“王爷,您今日的药忘记喝,妾身给您送来了。” 陆元白转过身,视线落到她身上,药被她放到案桌:“近日你不要出门了,皇帝的人要你死。” 刘氏闻言愣了愣,然后抿唇一笑:“从妾身和王爷坦白时,就已经连死都不怕了。” “我若是不死,皇上会再派人来,这会拖累王爷的。” 陆元白眼里毫无波澜,轻轻点头应声:“本王知晓你的心思,要解决此事,不一定非要用你的死……” 刘氏待到深夜才回去,一进去就看到里面的人,她犹豫了下才上前:“你怎么在这种时候过来?” “主子快要对王府动手,所以让我来接你走。” 刘氏没有多问,毫不犹豫的跟他离开,出了王府到一条偏僻巷子里,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 刘氏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迟疑的问:“怎么回事?” “主子让我送你走,难道你忘了吗?”男人突然举起剑刺向她,刘氏迅速后退闪躲。 两人打起来不分上下,刘氏的身手瞧着不像是个女人,反而像是个男人。 男人正奇怪着,忽而一手揭下她的人皮面具,看到的脸果然不是刘氏,竟然是陆元白。 他冷笑一声,重重一掌打在男人身前,男人倒地吐出大口鲜血,脸上的震惊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区区一个王府,本王不稀罕,他想要本王的命,本王也时刻想着要他的命,和他踏着忠臣烈士骨血得来的皇位!” 男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离开,不敢相信出手的人是陆元白,他不是身弱体虚吗? 同样不相信的,还有得知此消息的皇帝,怒不可遏的大喝:“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半死不活吗?” “看来不用钟景松动手了,朕要亲手杀了他!” 池盈初浑浑噩噩的醒来,发现自己又被关在当初的地牢里,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还是完好无损。 “放我出去,快来人……” 但始终无人应答,她喊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自己都快放弃,看到那个老人再次出现。 他那晚为什么没喊人,现在也能解释的通了,因为这一切都是陆元白的阴谋算计。 “你那天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拧起眉头问。 老人没多说别的,竟然是将钥匙丢给她:“即便我和你解释,你肯定不会相信,所以还是得让你自己看。” 池盈初看向地上的钥匙,倘若他不是,又怎么能肆意出入王府,还能拿到这东西呢? 陆元白得知钟景松带人包围王府的消息,让侍卫去地牢,只身一人走出去:“钟大人这是何意?” “杀人偿命,下官以为王爷懂得。” “本王不喜欢被冤枉,所以钟大人最好说清楚,本王杀了谁?” “楚三小姐。” 陆元白神色淡定,微微扬起俊俏的下巴:“何以见得?她不是还在好好的这儿吗?” 他话音一落,侍卫就带着楚亦妙出现在众人眼里。 第一百零二章 王爷说的都对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如果眼前她不是自己走来的,他都快要怀疑这是个假人,钟景松眉头蹙起想要上前,听见后面的马车声。 回头一看,皇帝和护国公府的身影相继从马车里出来。 护国公看到她,脸上满是激动,抬腿要靠近却看到陆元白,神色又是一凝:“这……” 皇帝眼底也有几分意外闪过,但掩藏的极好,手指朝陆元白点了点:“你来说说,楚三小姐为何在你这里?” 陆元白应对坦然,好似这事与他无关一般,若她不是当事人,恐怕都要被他这副无辜的神色骗过去。 “皇上,臣弟与楚三小姐相识只是偶然,只是最近几天而已,二夫人也是知道的。”他眸子里忽而泄出笑意,问向池盈初,“楚三小姐,你说对吗?” 她手指不自觉颤了颤,看出他眼神威胁之意,恰巧又在此时提到二夫人,分明又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她视线从护国公脸上划过,然后点了点头:“王爷说的都对。” “那说你死了又是怎么回事?”皇帝疾言厉色的追问,抬手指向钟景松,以及他手里的人皮。 陆元白似笑非笑,削薄的唇翘起浅浅的弧度:“臣弟不过是给钟大人送了张人皮面具,却不想他如此大惊小怪。” “看来这面具效果不错,臣弟只是与他开个玩笑,没想到钟大人会拿到皇兄面前犯了欺君之罪。” 他这话倒是会推脱,落到自己头上只是玩笑,推到钟景松就成了欺君之罪,论阴险论无耻谁能比得过他? 钟景松抿紧唇瓣不语,皇帝面色也不尽好看,忍不住斥责:“你越发没规矩了,什么玩笑也敢乱开,朕今日必需罚你。” “臣弟甘愿领罚。” “那就杖责三十,禁足一个月,务必亲自去护国公府登门道歉。”皇帝交代完要上马车离开。 护国公在此时跪下来,急声开口哀求:“皇上,道歉就不用了,臣只希望能将小女带走。” 皇帝看了眼池盈初,点头应允:“嗯,是你的女儿,自然要让你带回去。” 陆元白也没直接拒绝,只是道:“臣弟愿意将人还回去,但她还有些东西在臣弟府上,须得收拾一番才能走。” “明日,本王就让你带她走。” 护国公犹豫了下,最终是答应下来:“臣愿意等到明天。”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交由你们自己商议。”皇帝启程回宫,随后钟景松也带着人走了。 大夫人在护国公回去前就得知了消息,手里的茶杯险些没拿稳,语气阴沉:“你说真的?” “奴才听的真真儿的,特意提前赶回来告诉夫人。”下人凝重的点头。 大夫人精致的妆容出现一丝裂痕,当初好不容易赶出去的人,现在可不能让她如此轻松回来。 总要想个合适的法子阻止才是。 大夫人手上一用力,不小心掰断了手指甲,转而又问:“大小姐的腿伤如何了?”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走路已经看不出异样,大小姐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排斥见人了。” 护国公一回来,当即就想把这事告诉二夫人,抬头却看到大夫人走来:“国公爷,我听说妙妙找到了?” “是啊。”护国公话语轻快,隐隐透出些喜悦,对她的话并未完全多想。 大夫人浅浅一笑,状似不经意提起:“妙妙能与四王爷相处一段时间,还能活下来也是她的本事,只是……” 大夫人话说到一半,又忍不住叹息,仿佛一阵头疼的模样,看得护国公心中一紧。 “只是什么?你有话就说。” “妙妙没名没分的住在四王府,突然接回来免不得要遭人议论,静姝也快到了议亲的年纪,我怕她会使护国公府上蒙羞。” 护国公当时看到楚亦妙,一心想和二夫人和解,这下被她一提起,顿时又动摇了要将人接回来的意思。 “那该如何是好,难道就不要她了?”护国公脸色铁青。 “不妨先缓一段时间,等日后风头小了,再悄悄将她接回来,对外就说她偷偷跑到远亲表姐那里,才闹出了笑话。” “你说的有理,但这事还得瞒着她那边。” 这话里的她不用明说,大夫人就知道是谁,表面上答应的很快:“是。” 等到护国公一走,她直接就让人将事情传到二夫人那里,二夫人连同他闹的气力都没有,一心想着如何能女儿安然无恙的离开。 对于池盈初这边,回不回护国公府都是一样的,陆元白并没有受杖责,只是在王府出不去。 “护国公没来接你,是不是很失望?” 池盈初一眼扫向他,面上笑的虚伪,拿腔捏调的轻哼:“怎么会,我巴不得多陪王爷一段时间。” “油嘴滑舌。”陆元白丢下几个字,她以为他要走,手指着门的方向,“走好不送。” 他神色怪异的睨了她一眼,“本王准备过段时日送刘氏离开。” 池盈初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别,王爷你不必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免得又被当成出卖你的那个人。” “难道你不对刘氏的身份好奇?” 她脑袋点啊点的,当然是好奇,但她更知道一个道理,好奇心害死猫,也能害死她自己。 “好奇啊,但王爷应该不会让我知道。” 陆元白讥诮的笑出声,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凑近俊脸:“本王这不是在告诉你,难道是对着空气说话?” “……” 池盈初没想到刘氏起初竟然会是皇帝的人,那自己如果找到她,是不是就能得知陆元白与皇帝之间的更多事? 她几次尝试想要出去,每次一走出院子,陆元白就过来了,还问她是不是要出去,她觉得这不就是明知故问么? 再后来有一天,她大着胆子问他:“你费尽心思带回来那个老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迎上他阴戾的视线,缩了缩脑袋,小声嘀咕:“还是当我没问吧。” 陆元白没有告诉她,之后送刘氏离开那天,破天荒的将她带上了。 刘氏看了看她,然后对陆元白行礼:“以后不能在王爷身边服侍,王爷要照顾好自己。” 刘氏上了马车,其实池盈初也能看得出来,她内心是不想离开的,想等陆元白一句开口留下,但他迟迟不语。 马车渐行渐远,潜在路边的杀手悉数出来,陆元白带着侍卫要去救人,杀手从背后偷袭,刘氏用身子替他挡剑。 “王爷……” 第一百零三章 他真是被冤枉的!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一剑砍伤侍卫,刘氏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杀手见此情形才逃走,他没让侍卫去追,弯腰将刘氏扶起来。 池盈初快步走过去,刘氏显然也看到她了,但话是对陆元白说的:“赵离鹊的孩子是我害的,春芝也是我所杀,灭口赵家的是皇帝。” “赵氏愚笨不适合留在王府,我做的这些都是为王爷……” 池盈初听的震惊,倘若她说的话都是真的,那陆元白在赵家那件事上真是被冤枉的,皇帝居然才是凶手! “你别说话了,本王找人救你。”陆元白眉目清冷,刘氏凄惨的笑了笑,手一垂下,整个人都没了气息。 陆元白伸手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脉搏,发现是真的没法救,才让人好生安葬。 林子旁边又添新坟,甚是简陋,坟头只刻着刘氏二字,他站在坟前没有说话,暗卫没多久就回来了。 “有没有查出杀手是谁?” “是皇帝的人做的。” 陆元白对这个结果仿佛习以为常,不用暗卫查证,他都能猜到,皇帝发觉刘氏还活着,必然不会放过。 他抬脚要走,想到旁边的她,顿住脚步又道:“今天是你亲眼看见,本王不可能算准时机,提前交代那些话让你知道。” “你要怎么想,本王强求不了,你也可以认为,本王还是在做戏给你看,总之本王不会再给你任何解释。” 池盈初看到他的背影,没多犹豫还是决定跟上去,这一个月过得很快,快到她觉得像是短短几天,陆元白就能出去了。 对于那天的情景,两人一见面就能想到,但谁也没有主动提起,倒是柳姨娘为刘氏的消失问过几次,都被敷衍过去。 池盈初偶尔在院子里练练剑,打打拳,有时候被陆元白撞上也不慌张,反正他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 这件事的确怪异奇特,但却是真实发生了。 她手臂瘫软的放下木剑,脸颊微微泛着红,一眼看到来人:“需要本王陪你练练手吗?” 她愣了愣,继而摇头。 他轻笑:“你怕伤到本王?” “我怕你伤到我。”她若是打不赢,就只有被打的份,即便她打赢了,他随便找几个侍卫都能按住她。 “我知道王爷每次找我,肯定是有事情。”她率先走进屋子,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陆元白点了点头,没有遮遮掩掩,抿紧唇瓣应声:“迟早是要让你知道的,皇帝要举办宫宴。” “本王在受邀之列,原本想的是带刘氏去,可如今她人不在了,就只好带你去。” 那也就是说,别人看不上的东西,才会落到她这里。 不管他有没有别的意思,她还不至于和逝去的人争什么。 “嗯。”她这回答应的轻松,喘两口气继续道,“每次都反抗不过,不如直接点头算了。” “宫宴在三日后,到时本王再来找你。”陆元白丢下这句话就离开,随后柳姨娘就来了。 “王爷当真要带你去?”柳姨娘一听她说这些,脸色顿时就变了。 池盈初不以为然,手指着陆元白离开的方向:“你现在追上去问问,他应该还没走远。” 柳姨娘脸色好一阵难堪,气到欲言又止,终是什么话也没说,砸了茶杯往外跑。 后来她才知道,柳姨娘为宫宴的事求过陆元白,但被他拒绝了。 自己是楚亦妙的事已经被人知道,而他还选择带自己去宫宴,那就意味着,他要承认自己的身份。 她换上他准备好的衣裳,梨黄色云鹤织金衫裙,发髻以两只青玉簪做点缀,衬得容貌娇俏可人。 陆元白对她这身打扮还算满意,唇瓣微勾:“捡到这副身子,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你运气好。” “那这副身子给你,你要不要?” 池盈初白了他一眼,心想自己原本生的也不算差吧,他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要,如此美人,本王为何不要?”他伸手一勾将她带进怀里,她感觉到他的心跳声,好似离他很近。 “你将我放开。”池盈初从他怀里起身,警惕的与他拉开距离。 皇帝看到她同陆元白出现,神色有过一瞬间怔愣,旁的人不知晓,但钟景松和护国公都知道的。 二夫人对此也是惊诧,不断朝池盈初使眼色,楚静姝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脸上浮现得意的笑。 “这是……”皇帝冷冷开口。 陆元白皮笑肉不笑,缓缓开口:“前几日皇兄不是说要给臣弟后院送人么?臣弟看上她了,想让她做六姨娘。” 皇帝脸色变得晦暗难明,朝臣中有人小声议论,说这原来不是四王爷亲自要的,竟是皇帝主动开口。 但很快又被另一波儿声音盖过,说她放着护国公府好好的三小姐不做,跑去做四王爷的侍妾,不是她有病,就是她脑子坏掉了。 护国公根本就不敢看二夫人,她起身要上前,皇帝的声音找回她的思绪:“这些事等以后再说,今日朕宴请各位,还有旁的事交代。” 二夫人不情不愿的坐下来,视线犹如定在了池盈初身上,她跟着陆元白入了座,正是对面的位置。 管弦繁奏,歌舞升平,众人饮酒到兴头上,楚静姝主动提出要献舞一曲,作以助兴。 她向皇帝行过礼,然后退下去换衣裳,二夫人心思不在这些,瞅准时间将池盈初找到角落里。 “妙妙你真的……”二夫人泪眼婆娑,想到那日护国公不接她回来,可能就是因此害了她,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 “娘,其实事情并不像你们所想那样,”池盈初编了个由头将她糊弄过去,细声安慰,“等我们离开上京,这些就都不重要了。” “对,娘已经在悄悄准备了。” 护国公的人找过来,二夫人不便多待,就只能先回去,池盈初在外面想散散酒气,没想到碰到了钟景松。 他默默走到她身后,她擦了擦眼角,嘴角笑的牵强:“你也是来……” “我不相信他的话。” 池盈初事先准备好的话,没理会说出口,听见他又问:“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我?” “其实我……” 她话没说完,听到殿内一阵哄乱声:“有刺客,保护皇上!” 第一百零四章 宫宴刺杀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与他对视一眼,两人话没多说,动作迅速朝殿内跑,看到地上瓜果滚得满地都是,皇上被众多侍卫护着,群臣四处躲藏。 只有陆元白面前无人,刺客几次尝试杀不了皇帝,转而就想对他动手,她知晓他有些功夫在身上,却迟迟不见他动手自保。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她,手里的剑几乎是下意识替他挡开,他似乎也是没想到,眼里分明一惊。 楚静姝身上的舞衫还没褪下,又长又细的水袖动起手来很是不便,她面色惊慌的躲到池盈初后面。 “快,你要救救我!”她用一种命令的语气,使得池盈初心里不悦。 刺客袭来时,楚静姝狠狠推她一把,故意将她推出去挡剑,陆元白一手拉住水袖,一手将池盈初勾到怀里。 他俊目微眯起凶狠的光,直接将她推向刺客:“你私下里要她性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让她救你的命呢?” “我是嫡出的大小姐,自然是比她……”楚静姝撞到刺客的剑上,剑从她身前刺入几分。 “你的命在本王眼里,不值一钱!” 楚静姝脸色白了白,她没想到陆元白会有心偏袒楚亦妙,这下可好了,他八成会因为她而针对自己。 自己除了依靠护国公府,就只能想办法自救…… “皇上小心!”她选择堵了一把,用身子替皇上挡剑,企图以此夺得皇上的注意力。 只要有皇上护着,陆元白再怎么也只是个王爷,这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吗? 皇帝视线落到她身上的血迹,铁青着脸色将刺客踢开,怒声大喝:“一个个还愣着做什么?废物!” 很快禁军赶过来,刺客有些来不及逃走,又不想落到皇帝手里,就当场服药自尽。 场面逐渐镇定下来,护国公和大夫人都是走向楚静姝,唯独二夫人忧心忡忡的给楚亦妙检查伤口。 “妙妙快让娘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娘想法子给你找太医……” “娘,我没事。”池盈初一阵安慰,二夫人见她是真没事,这才放下心。 楚静姝本就被刺了一剑,方才又给皇帝挡剑,此时就没她那么幸运了,身前血迹斑斑点点,染红舞衫。 皇帝也在旁边看着,着急对太监吩咐:“找两个宫女将她扶到里面去,再把太医院院首给朕找来。” 楚静姝被宫女抬到里面,大夫人想跟进去,护国公拉住她:“你什么都不懂,跟进去也是添乱。” “国公爷……”大夫人用手帕擦着眼角,余光一转看到完好无损的楚亦妙,“静姝受伤不是偶然啊。” “我亲眼瞧见是楚亦妙推了她,她们自小不合,我一直教导静姝要多忍让宽和,没想到今日……” 护国公脸色难堪,颤巍巍打量着皇帝,见皇上没有要管的意思,上前就要教训楚亦妙。 以前在护国公府,楚亦妙娇纵跋扈,楚静姝温婉有礼,护国公将大半希望都放在后者身上,况且如今楚亦妙又成了这样个不尴不尬的身份。 “你怎么能在那种时候将她推出去?她好歹还是你姐姐,你当真叫为父失望!” 池盈初冷眼面对他的指责,心想自己的爹爹镇国公,就不会像他这般不分是非还三心二意。 自己前前后后这两辈子,还没吃过这样的委屈。 “是她先推女儿的,仅凭大夫人一两句话,爹爹就来质问女儿,难道在爹爹眼里,她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你!”护国公抬手要打,可二夫人哪里忍心看下去,想也不想挡在她身前。 “要打就打妾身罢,谁要是动妾身的妙妙,妾身就跟谁拼命!” 大夫人还在旁边哭哭啼啼,护国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难得片刻沉寂,陆元白在此时站出来,神色冷峻:“人是本王推的,本王能给她的话作证。” 但护国公可不敢对他动手,正在思考如何应答之际,皇帝的声音传了过来:“都不必吵了,人已经醒了。” 皇帝率先走进去,护国公等人也跟过去,楚亦妙转身要走,被陆元白拦住,她眉角微扬。 “王爷有何指示?” “多谢你方才救本王一命。” 她愣了愣,继而看到他抬脚走出去,本也要离开,却看到池夫人泪眼朦胧的盯着自己看。 她喉间哽咽,眼眶发红,想到池夫人前几次对自己的排斥,内心挣扎的不敢靠近。 “等等。”这次却是池夫人主动喊住她,她激动的回过头。 池夫人细细看着她的五官眉眼,似乎想通过她看到另一个人,她等了半天都不见池夫人开口,张嘴想要问:“您……” 池夫人扭过头,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她这分明是楚亦妙的脸,又怎么会有池盈初的影子? 一定是她看走眼了,她被镇国公搀扶着离开,池盈初的视线定格在两人的背影上。 钟景松扫过她的侧脸,眸中有些希冀又有些期待,试探着问出:“你,是不是回来了?” 池盈初身子一僵,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屏风内室。 楚静姝已经恢复意识,一看到大夫人,就激动的抽噎:“母亲,我居然还活着。” 大夫人点了点头,眼神动容:“是皇上让人救你,你才能活下来,以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皇帝上前一步,其余人自觉退下,他蹙起眉头问:“你当时为何要给朕挡剑?” “小女谨记父亲教诲,救人于危难是善行,即便那人不是皇上,小女也会相救,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护国公,你教出了一个好女儿。” “多谢皇上夸赞。” 皇帝冰冷的脸色稍微缓和,突然意味不明笑两声:“朕记得你之前未跳完的舞,是什么舞?” “惊鸿艳影。” 这是大楚女子都会跳给心爱男子看的舞,她这话一出,皇帝对她的意图就已然心知肚明。 “那你可知道这舞的含义?” 楚静姝眼底隐忍,心情不免有些激动,点头道:“小女知晓。” 皇帝应了声,随即又问:“那等米伤好之后,可愿再进宫跳给朕看?” 这也就意味着,皇帝愿意让她进宫,而且凭着她的家世,在宫中位份应该不会低。 “自然愿意。” 等皇帝一离开,护国公走出去,大夫人紧紧握住她的手,楚静姝眼眶泛着泪珠:“母亲,女儿如愿了。” 第一百零五章 先告诉王爷一声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对于宫宴上刺客的事,皇帝下令让人好生调查,一旦查出结果,不管背后之人是谁,一律不轻易放过。 陆元白因动手推楚静姝这事,再次被皇帝惩罚,但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护国公见到他也不敢明面顶撞。 “她又不是臣弟的人,还想对臣弟的人下手,那臣弟就绝不会对她手软,倘若时间再倒回来一次,臣弟还是会那般做。” 他说得理直气壮,皇帝被他气的不轻,眼里阴鸷的瞪着他:“你,你还和朕犟嘴,这事不是你错了,难道朕错了?” 陆元白脸色沉下几分,下跪行礼道:“自然是臣弟的错,皇兄如何责罚,臣弟都不会有怨言。” 皇帝看了眼旁边的护国公,两道眉头越发拧紧,抬手一挥:“你下去罢,最近少在朕面前晃悠。” “还有朕准备将她纳为妃,温静贤淑,知书达理,就赐与她封号静字,她不是你的人,却是朕的人。” 陆元白脚下顿了顿,良久后启唇:“臣弟知晓了。” 半个月后,楚静姝以静妃的身份进了宫,宫中皇后之位空缺,唯有娴贵妃与云贵妃协理六宫,两人表面上看着和气,实际都不是好说话的。 皇帝一连几天去过她宫里,有些宠爱总比没有好,再加上她在宫宴上舍身救皇帝,故而两位贵妃就没故意为难,还有些拉拢的意思。 御书房。 楚静姝带着丫鬟前去,来时特意打扮了一番,烛火下姣好的容貌明艳动人,她指着丫鬟手里提的篮子。 “本宫给皇上炖了银耳汤,烦请公公通报一声。” 太监脸上露出讨好的笑,点了点头:“娘娘在此等等,奴才这就去。” 太监走进去没多久又出来,做了个请她进去的姿势:“娘娘请进。” 她端着羹汤上前,看到皇帝正在闭目养神,小心翼翼的喊了句:“皇上,臣妾给您送了汤来。” 皇帝看都不看一眼,就连眼睛都没睁开,随意应声:“嗯,放下罢。” 屋子里一阵沉寂,楚静姝轻轻捏他的肩头,皇帝陡然睁开了眼,阴舜眸中寒光冷冽。 “臣妾见皇上忧思交加,想必是有烦心事,若是说给臣妾听听,臣妾虽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愿诚心倾听。” 皇帝闻言视线落到她脸上,看不出此刻在想些什么:“后宫不得干政,这道理你不懂吗?” 楚静姝并不慌张,浅浅一笑:“国事也是家事,臣妾不会左右皇上的决定,皇上英明神武,令人向往。” “臣妾是自愿陪伴皇上的,皇上若不想说,那臣妾便不会多问。”她扶了扶身子行礼,作势要退下。 皇帝在此时喊住她,幽暗的眸光闪烁下:“让朕烦心的是宫宴上的刺客,也不是不能让你知道。” 楚静姝又折返回去,当夜在养心殿没再出来。 池盈初也知道她进宫为妃的事,但心想应该犯不到自己头上,所以就没往心里去。 陆元白为这事,还试探了她好几天:“论容貌身段,你比她好上十倍,你说说她都能为妃,你为何不行?” “多谢王爷夸奖,若要说皮相,王爷这张脸才是一等一的出色,之前就听闻,上京多少女子为王爷竞折腰。” 池盈初皮笑肉不笑的反驳回去,陆元白嘴角一起勾起,笑容邪魅肆意:“那也包括你吗?” “自然不包括我!” 他挑了挑眉头:“难道你不是女人?” “……”谁说是女子,就一定要中意他啊,他究竟是脸大还是面子大,怎么不上天呢? 池盈初直将他往外推,口中不忘敷衍:“不管王爷想要怎么试探,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结果,宫宴上的刺客与我无关,我也没怀疑王爷。” “所以呢?”他一手撑着门,饶有趣味的盯着她看。 “所以王爷什么时候走?”毕竟他这么大的危险在此,她睡觉都得时时刻刻防备警醒着。 那这也太累了,还不如不睡。 “你就等着瞧好吧,楚静姝进宫为妃后,会变本加厉想要你的命,你离开了本王,肯定活不下去。” 他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这语气简直就跟她离了他不能活似的。 池盈初刚要嘲讽他,想到他那天的话,三两步上前追问:“我记得王爷那天说过,她想要我性命是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啊,”陆元白凑近脸,在她耳边轻吹一口气,“本王偏不告诉你。” 他一个眼神扫过去,都像是在刻意撩拨,池盈初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着没锤他的冲动。 “那我拿东西和你换。”她想了想,然后开口,“钟景松手里的罪证,王爷肯定想要!” 陆元白面不改色,抬手在她肩头拍了拍:“上次就用过这招了,怎么也不换个招数?” “这次我说真的!” “那你让他动手,看究竟谁先死。”他声音冷却几分。 池盈初可不敢赌,况且她也赌不起,以为追问无望,转身要走又听见:“护国公府想杀你的人,是她。” “王爷你是如何知道的?”她不由得摸了摸眼前这个人,他是真实存在的吗?不是自己的幻觉? 这狗男人怎么有点儿不对劲,会不会又是他给自己递的刀子? 陆元白面无表情打掉她的手,喉咙里轻哼:“你看看你自己,不相信还要问本王,本王就不该好心告诉你。” “我没有质疑王爷的意思!” 陆元白没理会她的话,径直离开。 钟景松因为她那番话,对身边人都警惕不少,看谁都像是陆元白安插的人,手头上却又没有证据。 他只好事事亲力亲为,难免有些顾及不到的地方,城中出现了好几起入室盗窃案,凶手还极其嚣张。 池盈初看到府上来了太监,认出是皇帝身边的人,还以为是来找陆元白的,一听才发现是找自己的。 “静妃觉得在宫中无趣,想请三小姐进宫说话解闷。” “不去。”她果断拒绝,拔腿就要走,“况且我与她没什么话好说,她要找人,应该找护国公大夫人。” 太监面色一僵,再次拦住她,语气已经有些警告:“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拒绝皇帝就是抗旨不遵,她秀气的小脸一皱道:“那让我先告诉王爷一声。” 第一百零六章 她竟然有孕了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不过就是进宫说说话而已,这样的小事还是不必告诉王爷了,既是皇上亲自开口,便会替王爷护你周全。” 太监面上假笑着再次拦住她,笑盈盈的视线里藏着刀子:“哪怕是王爷知晓了,您也还是要进宫的。” 池盈初眼底一凝,看来这楚静姝是铁了心要自己进宫啊,自己还没算到她头上,她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她嘴角拉开些弧度,粉唇微启:“公公说的有礼,那我这就随您去,衣裳也不必换了。” “这就是了。”太监满意的点头,领着她走了没几步,她故意往地上一倒,弄的身上满是污秽。 太监不悦的看她一眼,她面上没有多余的神情,直接从地上爬起来,连衣裳的灰也不掸一下。 她横冲直撞的撞过去,太监眼里露出嫌弃,下意识躲开。 “摔了一下而已,不碍事的,我们快走啊,去晚了是不是得挨罚?” 太监此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掐着兰花指点了点她的衣裳:“三小姐还是尽快去换身衣裳吧。” “嗯。”池盈初答应下来,抬脚朝着陆元白的青竹苑走过去。 还没等进屋,她走到门口被侍卫拦住,想到后面还有太监跟着,尴尬的笑两声:“你们转告王爷,静妃找我进宫。” 她压低声音,但静妃两个字却是咬了重音,侍卫面面相觑,好半天没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 太监已经让人催了,她只好用帕子将身上的污秽擦掉:“既然来不及了,那就将就下,相信皇上会体谅。” “怎么到了门口还不进去,你不会是诚心耍……” 池盈初动作迅速的拔下青玉簪给他,假意讨好道:“我哪儿敢啊,这是一点心意,公公不要嫌弃。” “三小姐这是做什么,杂家不收这样的物件儿……”太监嘴上是这样说,但手里动作实诚的将簪子收进衣袖。 她对宫中的这些把戏心知肚明,也就没有戳穿他,坐马车到了宫里,也不知道侍卫有没有转告陆元白。 都到了这时候,也没多少时候给她犹豫,走到楚静姝的未央宫,皇帝并不在里面。 “虽说我们是姐妹关系,但宫中尊卑有别,你不给我行礼,是想等什么?” 楚静姝卧在美人塌上,做出一副慵懒的神情,这才当妃没多久,就已经把架子摆上了。 “我,我近日身子不适,即便是在王府,也不用向谁行礼,至于你……” 她可是想要自己命的仇人,自己现在不提刀冲上去砍了她,就已经是理智冷静了。 楚静姝脸色变了变,眉头挤出些不悦:“理虽是这个理,若是皇上知道……” “皇上治国贤明,若是皇上知道,应当也不会强迫在礼数上强迫我。”池盈初一手扶着腰,蓦然打断她的话。 “也不知是怎么了,我总是犯困,还老想吃些酸的辣的,姐姐这里有好吃的,一定要都给我来一份。” 楚静姝将她这动作看在眼里,惊的好半晌说不出话来,神色明显吃惊缓不过来。 她这么快就有孩子了? 池盈初轻哼声,心想自己看过的话本子也不少了,她还想用那般老一套的手段对付自己,实在闲的慌。 “那王爷可知道?”楚静姝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就没再移开过。 这做戏自然是要做到底,她想了想然后摇头:“我还在犹豫怎么开口,毕竟如今我的身份……” “那快请太医看看。”楚静姝给丫鬟使个眼色,丫鬟当即会意退下。 “你也知道我身子矜贵,小时候就是娇养着,若是看出个好歹来,那该如何是好?” “……”楚静姝原本是想用这招对付她的,但自己还没有孕,竟然被她抢了先头,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元白听到侍卫禀告,轻蔑的笑笑,侍卫见他没有多余的动作,不禁疑惑:“王爷,我们要不要进宫?” “进宫做什么?你在担心她?” 陆元白反问的侍卫慌张低下头,顿时无话可说,他不以为然的挥手:“你们退下罢,她要是连这点儿小事都应付不了,活着没意思。” “是。”侍卫只好不再多言退下去。 池盈初坐下没多久,不是叫这里痛,就是喊那里酸,引得楚静姝身边宫人都小心翼翼的围着她转,就差没让楚静姝亲自上手伺候。 楚静姝被她烦的什么脾气都没了,直接下逐客令:“今日我乏了,你且走吧。” 早说啊,以为她想待在这儿呢! 池盈初慵懒的站起身,朝她微微一行礼:“那我真走了,姐姐可不要想我,有事记得找大夫人。” 她走出去几步忽然停下,回头意味不明的笑道:“姐姐昔日的照拂,妹妹必定加倍奉还。” 楚静姝对上她的眼神,眼底剧烈一颤,心里有些不安的感觉肆意滋生,她这是知道了? 可之前做的那些还算隐蔽,自认为没露出破绽,她究竟如何知道的? 池盈初坐进回王府的马车,想着她宫人给自己捶腿,她在旁边咬牙切齿的情景,不得不说当时还算享受。 她下了马车都不见陆元白有动作,又忍不住感慨:“这狗男人真狠心,谁嫁给他就是倒八辈子霉!” 睡到自己的榻上,她两脚胡乱蹬掉鞋子,果然还是自己的地盘好,舒服又自在。 然而在她离宫没多久后,楚静姝就将她有孕的事告诉了皇帝。 皇帝眼里陡然有了变化,声音一沉问道:“你说真的?” 楚静姝心里咯噔,脸色凝重:“臣妾不敢欺瞒皇上。” 皇帝沉默没再说话,片刻后才吐出几个字:“行了,你先下去。” “好。”楚静姝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皇帝都开了口,她也不敢多待,只能退下。 过后,皇帝就把陆元白召进宫里,似乎对楚亦妙有孕这事很重视。 “朕还记得前几年请太医给你看过,说你因身体病情,再无生育能力,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陆元白浓黑的眉头拧起,俊脸微冷:“臣弟不明白皇兄说什么。” “楚三小姐有了你的孩子,难道你不知道?”皇帝震惊的拔高声音。 他眼神变得意味深沉,对她声称有孕这件事,自己确实毫不知情。 皇帝见他不说话,心头拂过几抹烦躁:“这件事朕帮你压着,不会往外传,为顾及皇家颜面,你回去自己处理干净。” 第一百零七章 二夫人被掳走了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从皇帝那里离开,脑海里一遍遍想着那些话,回到屋子看到熟睡中的她,觉得好气又好笑。 “醒醒,本王有话问你。”他在她脸上拍了拍,池盈初仍没理会的意思,翻个身就继续睡。 他冷眼睨着榻上的人,站直身子喊道:“你若是再不醒过来,本王就让人一桶井水泼下去了。” 池盈初被他吵醒,不满的睁开眼睛,这狗男人有事没事都来烦她,他是不是有病啊? “你干嘛?”她气愤的推开他。 陆元白脸上扬起冷笑,在塌边坐下来,视线从她肚子上划过,她警惕的捂着肚子,不少残忍手法在她脑海里浮现。 他不会是想将自己开膛破肚吧? “你做出来的蠢事,居然还有脸问本王。”陆元白再次冷笑,索性将话同她直说,“你和皇帝说怀孕了?” 池盈初眼底微变,自己忽悠楚静姝的小手段,还被她弄到皇帝那里去了?那自己就更不能承认了。 她无辜的摇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王爷没碰过我,我不可能有孕,更不可能以此暗示楚静姝啊!” “你真没有?”陆元白轻咬了咬嘴角,瞧着她这模样不像说谎,那到底要不要相信她? 一想到她每次骗完自己,也能做出这副神情,他仅存一丝的犹豫又瞬间熄灭,眼里被阴冷所取代。 “不管你有没有,总之你是给本王惹出笑话来了,外人都以为本王没有生育能力,你倒好……” 池盈初神情亮了亮,以前她怎么就没听过呢? “那王爷到底有没有?”她心想他要是没有后代,那他这个大反派要是除了,日后大楚江山不就太平了吗? 陆元白一把按下她的头,脸色黑了黑:“你注意力放错地方了,现在说的是你的事。” “可我没多大感觉,我从来没明确说过有孕,是她自己误解我的意思。” 他手指朝她空点了点,仿佛是被气到了,连着说了几个好字:“那你自己去和皇上解释吧。” “若是你说自己没有孕,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本王看你自己能不能生一个出来!” 他丢下这番话就走,池盈初下意识要拦,可转念又一想,这要是灭门,那灭的不还是四王府吗? 她又有什么可着急的? “王爷你要想清楚了,灭门可不是什么好事……”她在背后直嚷嚷,可他就像没听见似的。 池盈初就等着看他笑话,也不知陆元白用了什么法子,后来这事不了了之,她想问又无处开口。 她走到屋子门口,想上前被侍卫用刀指着,无奈放下手转身离开,听见门口一下开门声,惊喜的回过头。 看到的却是陆元白冷冰冰一张脸,他唇瓣一张一合,说出的话不带丝毫温度。 “以后出去记得带上脑子,不会说话就闭嘴。” 她想要争辩,这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啊,况且他之前又没提醒过,这会儿怎么能怪在她头上? 他视线一扫过来,她顿时就焉了,顾不得其他拔腿就跑。 皇帝为刺客的事发了不小的脾气,朝臣都不敢劝,就连前些日子颇得盛宠的静妃都不敢靠近。 陆元白被召进宫里,皇帝没有处理政事,案桌上放了棋盘,刻意在等他:“快来陪朕下一局。” “皇兄。”陆元白在他对面坐下,随后听见他开口。 “朕为刺客的事心烦的很,你陪朕下下棋,顺便给朕出主意……” 陆元白凤眸扫过棋盘,手里落下白子:“皇兄还没查出刺客的来历?” “已经查到了线索,所以才让朕头疼,”皇帝睨他一眼,手中的棋子紧追不舍,“因为是身边之人,所以朕没想好如何处置。” “之前朕让人查事,但派出去的人被打伤,对方还嚣张到说要朕的皇位,朕想问你对此事的看法。” 陆元白听着皇帝的试探,脸上神色不为所动,淡淡启唇:“皇兄都拿不定主意的事,臣弟更是想不明白了。” “你不用顾及什么君臣,现在朕让你说,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皇帝这意图再明显不过,当初打伤人的是他,但宫宴刺客不是他所为,怕是皇帝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想嫁祸到他头上。 他默了默才道:“臣弟觉得敢破坏宫宴之人,必须严惩不贷。” “说的好,那这事交由你来查,务必给朕查的清清楚楚。” 棋盘上黑子已经将白子团团围住,白子想要突破重围,就只能舍弃棋子杀出一条路。 陆元白将棋子收回来,笑了笑:“是臣弟输了。” “臣弟不擅长查案,这应当是钟大人擅长做的事。” “人总是要有一些尝试,朕给你机会试试。”皇帝闻言反而是劝说他,仍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看来皇帝是下定决心,非他不可的态度。 陆元白表面只好答应:“既然如此,那臣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嗯。”皇帝脸色缓和了些,“朕将这些事交给了大理寺,你等下过去。” 之后陆元白去了大理寺,原本的大理寺卿是赵离鹊父亲,如今这新人顶上缺位,对先前的事有些了解,故而对他就不敢懈怠。 可大理寺卿又是个一问三不知的,他问了半天都没得到线索,不由得怀疑皇帝是否故意为难自己。 “即便是有意,皇兄开了口,本王还是要照做。”陆元白讥诮的扯唇,唇瓣弯起的弧度似笑非笑。 “王爷,下官是真的……”对方擦了擦冷汗,声音颤巍巍。 陆元白掸了掸衣袍,起身要走:“本王知晓,所以不为难你。” 大理寺卿看到他的背影走远,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就准备进宫将方才的事告诉皇帝。 池盈初见他完好无损的回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王爷这么轻松就回来了?” 陆元白冷冷睇她一眼,喉间轻哼:“那你想本王卸一条胳膊,还是断一条腿?” 她装作没听见他的话,嘴上不慎说漏嘴:“瞧王爷说的,将我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你就那么盼望着本王出事?” “那个,今儿天气还不错哈?”她心虚的避开他的视线,见他抬脚走进去没有和自己计较的意思。 她正要回去,听到身后传来急切的喊声:“三小姐,二夫人被人掳走了!” 第一百零八章 原是她故意策划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顿时浑身僵在原地,木讷的转过身子,看到是护国公府的下人:“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下人脸色慌张失措,被她揪住衣裳质问,心情越发复杂:“今日二夫人难得出街,被贼人掳走了……” 她心里瞬间一紧,深呼吸口气又问:“今日什么时候,你为何现在才禀告,有没有告诉护国公府那边?” “就是不久前的事,我情急之下来找三小姐,国公爷还不知情……”下人畏畏缩缩的道。 要是二夫人找不回来,那她这罪责就大了,给主子偿命都是轻的。 池盈初脸色冷然,不假思索往外走,对身后下人道:“我现在去找人,你尽快去通知护国公府和钟大人!” “好!”下人连连答应。 她走的步子很快,但今日正是长街人多繁华的时候,没头没脑的找起人来就如同大海捞针。 连着问了好几个人,总算是得出了些线索,趁着天还没黑,匆匆朝城外小跑过去。 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她不禁想到之前,流音骗自己也用过这招,心里顿时生出几分警惕。 树叶沙沙声与脚步声有些相似,她回过头不见人影,身子被人用绑住,头顶响起一道熟悉声音。 “妙妙,娘只能用这种法子让你出来……”她一抬头,竟然看到的是二夫人,“娘的积蓄不多,但你相信娘不会让你吃苦的。” 池盈初喉间动了动,原先准备好的话此时说不出口,也动不了手,无奈的同时又有些心酸。 “娘,那你拿到和离书了么?” “和离书是不能要了,若是让他知道,定然不会答应。”二夫人摇头,不远处马车缓缓过来。 “你之前不是想离开吗?娘现在就带你走,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去扬州去哪里都行……” 池盈初不适的动了动手腕,感觉两条胳膊都麻了,试探着开口:“那也不能让我这么去,娘你要将我一路上都绑着吗?” “娘也没有法子,等离了上京,就将你解开。”二夫人将她往马车上推,她心里有些不想离开的念头。 可她若是此时开口,怕是很难说动二夫人,再者没有和离书,二夫人就还是护国公府的人,走到哪儿都能再被带回去。 她在马车前停住脚步,沉默不语。 二夫人望进她的视线里,神色露出复杂:“你是不是不想离开?” 她看了眼上京的方向,哪怕看到的只是一片天,但不管她是池盈初还是楚亦妙,都是在上京长大的人,突然要离开肯定会不舍。 “娘,你真的舍得离开吗?” 二夫人被问住,一时回答不上来,心里自然是不舍得,可眼下又有什么法子能救她的妙妙? “你甘心以那种身份待在王府?况且楚静姝进宫为妃,助长了大房势力,我的处境会愈发艰难,就怕护不住你……” 她无声动了动唇瓣,心里自然是不甘,但还有更重要的事值得去做。 楚静姝不会放过自己,大夫人也不会放过二夫人,这也是她早该想到的。 倘若今日之事是二夫人策划,那个下人未必会回去禀告,钟景松和护国公府不知情,她出来时又说了那样难听的话,更别指望陆元白了。 “我们走罢。”池盈初坐进马车里,计划着半途再找机会,但二夫人看的紧,压根不给她机会。 “一出前面的玉门关,我们就是彻底离开了。”二夫人拉开半边帘子,话是说给自己听,更像是说给她听的。 马车驰过城门,池盈初眼底透出冷凝,忽而听见后面追来的马蹄声,看到是陆元白,心情惊喜。 “王爷!” “为什么喊他?难道你想跟他回去?”二夫人语气痛心,将她拉回自己身旁。 池盈初确实是这样想的,但对着她根本说不出口,余光瞥到外面有人要放箭,情急之下探出头。 看到及时赶来的钟景松,她眼底神色亮了亮,坚声道:“快让他们放下,不能放箭不许动手!” 钟景松眸色深沉,让人放下武器,但陆元白人还盯得紧,她隐瞒了二夫人绑自己,将其余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其实这不过是个误会,我没有受伤,里面的人是我母亲,她不会害我……” 陆元白视线从她脸上划过,冷冰冰道:“那本王为何得到你被掳走的消息?不是你向本王求救?” 池盈初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从未有过求救他的念头,他现在说这些话,是想趁机报仇? “都说了是误会,王爷千万要信我。”她不停使眼色,让二夫人将绳子解开,但后者没有动作。 陆元白也是直接,伸手掀了帘子,马车内的情景出现在众人眼里。 他不屑的挑眉,态度嚣张:“瞧你这五花大绑的样子,还狡辩呢?” “我说没有,那就是没有,王爷莫要血口喷人!”池盈初双手被反绑住,但也没他说的那么夸张。 “你要再这么说,那本王就将你交给官府了,该让官府好好审问你这张不老实的嘴!” 池盈初脸色难堪,原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他非得成心和自己过不去,让自己当众下不来台。 二夫人见事情越闹越大,一时又后悔不已,要将她手上的绳子解开,正巧护国公也得到消息在此时来了。 先是朝陆元白行礼,然后看了看马车里的两人,恭敬道:“内人一时糊涂犯下的错,本候愿意承担,请王爷大谅,让我将两人带回去。” 钟景松见状适时插一句:“若是真闹到皇上那里,王爷面上也不好看。” 陆元白眸光闪烁下,一眼朝他扫过去,他站直身子不卑不亢,继而听见一声笑:“你说的对,本王今日给你个面子,让他将人带走。” “但这三小姐已经是本王的六姨娘,应该和本王回王府。” 池盈初下马车走向他,二夫人想要阻止,眼里悲痛:“不……” “还不快将她带回去!”二夫人被护国公让人按住,强行塞进马车里,赶紧送回护国公府。 池盈初跟陆元白回去前,给了钟景松一个安心的眼神,后者立即会意点头,王府的马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王爷不用怀疑我,我这次没想逃。”她抢在陆元白前面开口。 陆元白意味不明的收回视线,嘴里溢出轻哼:“二夫人如此疼爱你,可要是知道她真正的女儿没了,你觉得到时候是何后果?” 第一百零九章 下毒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脸色煞白,不由得浑身颤栗,抬起眼睑对上他的视线,仿佛已经能猜到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说不慌乱那是假的,她心底有过强烈的不安,但这些在他面前都没用,他不会因为她的示弱就手软。 “你觉得这种话,有人会信吗?” 她声音微微有些抖,想不明白他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 陆元白不以为意,轻飘飘说出一句:“的确不会有人信本王的话,可若是从皇上嘴里说出去,你觉得信的人有多少?” 她手掌一点点攥紧,男人明摆着是威胁,逼的她连连后退却又无可奈何,她恨恨的咬紧牙关。 “王爷又想怎样?” 陆元白视线微暗,摇了摇头道:“不想怎样,只是让你知道,本王不喜欢别人在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是你也好,是他也罢。” “但凡落到本王手里,本王就绝不会心慈手软,所以你以后做事,要三思而行才对。” 这么说来,那今日是没人给他报信,或许是她跑出王府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他的人盯上。 池盈初回去之后,表面出入自如,实际上一有动作,就会被他的人盯着,这一点她自己也体会到了。 而二夫人被护国公带回去,就被软禁起来,她最初也抗议过,但护国公这次是真动怒,不是她一两句反驳就能抵消怒气的。 “腿长在我身上,你凭什么关着我,我要出去,你让人将门打开!” 护国公隔着窗棂看她,神色阴冷的轻哼:“就凭这是护国公府的,我还没给你和离书,你就还是我的人,这不是你的地方,不是你想走就走……” 二夫人眼里流露出戚哀,拍门的动作小了些:“对,这不是我的地方,我什么都该听你的,你让我活着,我连死都不敢想。” 护国公意识到说错话,现在懊悔却是来不及,开口想和她道歉,但一见她对自己的态度,话到嘴边又变了。 “本候会多让人看着你,你多想想妙妙,少动些不该有的念头。”哪怕是不为他想,也要考虑到楚亦妙。 二夫人一想起这些,对他的怨恼就越大,若非是他太懦弱,自己又怎会落得与女儿分离的地步? “你还有脸提起,你不去皇上面前开口,将妙妙要回来,反倒故意让她待在王府受苦,你眼里几时有过她?” 护国公眼底怒火腾腾,铁青着脸色呵斥:“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那四王爷轻易得罪的么?” 再者楚亦妙名声都不干净了,接回来也只是给护国公府蒙羞,反正知道她还活着就行。 后面这些话,他没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就是怕刺激到她,但二夫人如今的状况,也不用成心刺激了。 护国公离开过后,就来了三四个丫鬟,时刻在门口守着,她想出出不去,外面的人想进进不来。 但不包括大夫人,她来的时候就很轻松,好像没人能拦住她。 大夫人依旧温婉一笑,在二夫人的印象里,她总是以一副温婉贤淑的形象示人,可背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也就只能瞒住护国公。 “你不用以这般惊诧的目光看我,我是这府上的女主人,有哪里是我不能去的?” 这就是正室与妾室的区别,二夫人身子轻颤,眼底划过嘲讽:“大夫人多想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夫人看了眼门口的丫鬟,视线望进屋子里面:“国公爷素来待你好,你不要同他置气,不妨将你们的误会告诉我,我给你们说通。” “不必劳烦你了,不是误会,没什么可说的。”二夫人几句话回绝,直接堵住了大夫人接下来想说的话。 事实上大夫人也不是不知道,就是故意往她心口上插刀子,好提醒她时刻记着,谁才是府上的女主人。 这些年护国公虽然在大房,但心思都在二夫人那里,原本护国公与二夫人是青梅竹马,后来大夫人才是明媒正娶。 大夫人默了默,继而点头:“你要明白,侯爷也是身不由己,并非是我容不下,这次确实是你错了。” 二夫人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她话说的再好听又有什么用?护国公给不了自己想要的,自己就只能亲手取。 下人送来的午膳还算丰盛,二夫人冷冷扫过一眼,面上不为所动,对方轻声安慰:“二夫人好歹吃些,保重身子。” “出去。”二夫人将人赶出去,尝了一口饭菜,明知不对劲,还是继续吃下去。 几天后,二夫人中毒的事突然传开,众人过去时,她倒在榻上意识昏迷,嘴里还有血迹。 “我虽然软禁了她,但还没让别人骑到她头上!”护国公气的不行,当即就请了大夫,让人一层层的查下去。 “一定要把这事查清楚,谁要是对她下毒手,那便是和我过不去!” “是。”屋子里下人跪倒一地。 这种时候,也只有大夫人敢上前安慰了:“国公爷莫要生气,若是下毒的人真在府上,就肯定能查出来。” 护国公视线从她身上扫过,不管遇到什么,从来都没怀疑到她身上。 同时屋子外有人小心盯着,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悄找去王府。 半个时辰后,二夫人才醒过来,护国公顿时惊喜,对上她冰冷的视线,嘴角的笑容一点点僵硬。 护国公又恢复成清冷的脸色,沉声质问:“我准备将所有下人都找来,你自己认认,看是谁给你送饭。” 二夫人好像没听见似的,态度冷淡好像是事不关己:“不用查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你!”护国公对她这种态度不满,有气却又不好对她发泄,一脚踢向旁边的丫鬟。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怎么看着她的!” “侯爷饶命!”丫鬟都快哭出来。 大夫人趁机给屋子外下人使个眼色,与其被国公爷查出来,还不如她主动查出来。 随后就有几个人被推进来,都是在后院厨房做事的,一进来就交代了所有事,大夫人说是要将这些人送官处理。 “等等,真正给我下毒的不是他们,另有其人。”二夫人突然开口,视线缓缓对上大夫人。 护国公脸上一震,语气埋怨:“你若是知晓,为何不早点开口?” 第一百一十章 半夜去找她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二夫人嘲讽的勾起嘴角,一说话就忍不住咳嗽,像是专等着看他笑话的神情:“我怕说出来,你会不信。” “知道就说,本候心中自有定论,不要妄自揣测本候的意思。”护国公急声追问。 “那您得问问大夫人,对我做了什么。”她意味不明白丢出句话来,护国公疑虑重重的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脸色微变,很快又转瞬即逝,上前一步反道:“这莫不是中毒留下的后遗症,你脑子里意识还不够清醒,得多调养几天……” “我脑子清醒的很。” 大夫人面对她的指控,倒也不与她争辩,试图和护国公解释:“我的确没有做过,国公爷要相信我。” 护国公看着面前的正妻,虽然对她没什么感情,但这么多年的相处。心里多少也是有些内疚。 “本候相信你,但中毒这事还要查下去……” “那便不用查了。”二夫人无视两人,护国公也自动忽略她的话,当天就让人各种调查,包括所有经手饭菜的下人。 没想到查来查去,还是查到了大夫人头上,护国公气的摔了杯子,脸色铁青的要打人。 “那天婢子亲眼看见,大夫人带着人来挑衅,还不许婢子们同二夫人说话,饭菜要送最好的,但不许热……” 说话的是大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话还没说完,大夫人就一个巴掌打了过来。 “你胡说!到底是谁给了你好处,让你这般在国公爷面前陷害我,我又有何理由害她?” 丫鬟低着头,哭的哽咽说不出话,护国公始终沉默不语,二夫人也只是冷眼看着。 “我真没在饭菜里下毒,国公爷方才还说相信我,我容她在府里十多年,不可能在这时……” “你让她把话说下去。”护国公冰冷抿唇,大夫人眼底剧烈一震。 视线一转,对上二夫人别有深意的眸子,袖中手掌暗暗攥紧,指甲扎进肉里,掐出一个个月牙儿的痕迹。 按理来说,那两种药物单独查不会被发现,只有同时作用才会发挥毒性,而且用量极少,应当不会被发现。 但二夫人毒发的早些,反应也与她料想之中有所不同,所以她才能断定,这次中毒与自己无关。 可她明明没交代过的事,丫鬟却在此时此刻全部供出,护国公脸色本就不好,听完更是勃然大怒。 池盈初听到二夫人中毒的事告诉没多想就赶了过来,才进院子正好看到,大夫人噗通跪倒在地。 “肯定是有人陷害!古书有载,元国皇帝时期,妃嫔为争宠不惜杀死自己孩子,然后嫁祸皇后,我如今的处境便是……” 池盈初快步走到二夫人身旁,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姐姐虽是进宫为妃,但根基未稳,大夫人怎么就自比皇后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此事不许再提。”护国公打断几人的争执,即便查到这里,也没有真要处罚大夫人的意思。 他离开没多久,大夫人也走了,池盈初没想到他是这副态度,二夫人脸色平静坦然,像是早就能料到。 况且她也没指望,真凭这一下就能扳倒大夫人,只要楚静姝还在宫里一天,大夫人就倒不了。 她总说是自己容忍十多年,可她哪里知道,若不是她横插一脚,这护国公府的女主人该是二夫人。 二夫人看到她,就不再去想那些糟心事,握住她的手:“妙妙,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王爷知道吗?” 池盈初喉间轻滚下,若是说不知道,二夫人又要为她担心,她索性点了点头:“知晓。” “母亲,你同我说实话,真的是她给你下毒……” 护国公思来想去,怕二夫人怨自己处事不公,决定折返回去再看看,却没想到在院子里听到这样一番话。 “她是给我下毒,我发觉之后还是吃了,但药量太少,所以自己加了药量,毒性积累发作。” 池盈初眼里一凝,同样神情惊住的还有护国公,二夫人见她失神,轻安慰两句:“不碍事,你别多想。” “母亲,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语气里带着些不满的责问。 起初是因为这具身子的缘故,才会那般叫她,但二夫人待她不差,后来她意识里就潜移默化,当成了真母亲。 二夫人被这一问弄的不知如何是好,眼神愧疚:“罢了,我同妙妙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在家里住两天,之前住的屋子每日都让人打扫什么,都给你留着。” “嗯。”池盈初迟迟应声。 护国公得知这样的真相,想冲进去质问她,为何要用上这般法子,可是自己对她不够好。 可仔细一想想,自己这些年对她确实不好,事情一多就把她忘了,答应她的很多事,都无法做到。 她用看起来最蠢的办法自保,其实也是最聪明的,一来警醒大夫人收敛,二来也成功勾得护国公的亏欠。 护国公此时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停顿半晌后转身离开,二夫人即便发觉,也没有理会。 “他要知道便知道了,我巴不得他给一纸和离书,早些好聚好散……” 池盈初当晚没有回去,也没让人去王府通知,可不代表他不知道。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这才准备去护国公府。 她得知他要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外面一片夜的漆黑。 这大晚上的,他又抽什么风? “您快点儿去吧,王爷已经到门口了。”下人在屋子外催促。 她连袜子都不穿了,匆匆套上鞋就跑出去,看到陆元白那一刻,觉得就像是做梦。 “王爷?” “一声招呼不打就回来,你有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是是是,我的错,我下次回来肯定告诉王爷,您该回去了吧?”她口气满是敷衍,陆元白不禁笑出声。 他一手勾住她的腰肢,硬生生弄出些暧昧的氛围:“你都在这里,本王回去也没意思。” 所以他是要住在这里? 然而事实证明,陆元白不仅要住在这里,还要和她同住一间屋子,她想把他轰出去,又担心动静闹太大。 这一晚自然就让他得逞了,第二天护国公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竟然大早上跑来,说是要请王爷用膳。 第一百一十一章 娇纵嚣张的女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这时候池盈初还没睡醒,下意识就想推门出去,手落到门那一刻,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又很快关上门。 回头看到他饶有趣味的盯着自己看,她咬紧牙关道:“不许看!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这般狼狈,都怨你!” 陆元白见她一大早上就张牙舞爪的,也没有同她较真儿的打算,衣冠禽兽的整理下衣衫,抬脚要走。 “你做什么去?没见我还要梳洗吗?” 他挑了挑眉尾,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些邪气,指着自己的干净衣裳:“没听见护国公要请本王吃饭吗?况且本王梳洗好了,不必等你。” 她拦在前面的手被他推开,等她冲过去想阻拦,陆元白已经出去了,护国公语气恭维。 “早知道王爷会昨夜过来,就该为您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不必,本王昨夜睡的很好。”他自觉只是实话实说,可这话落到别人耳里,味道就变了。 况且池盈初与他还是那样的关系,护国公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尴尬的愣了片刻,还是他重新开口。 “本王与她感情很好,所以希望待会儿能等她来了,一起用膳。” “是是,这是自然。”护国公将他请到大厅,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早膳比平日里丰盛些。 等池盈初弄完,差不多是半个时辰后,陆元白与护国公话都说了半晌,眸光落到不远处的她身上,眼底一亮的朝她招手。 “可算是来了,本王方才还说到你了,”陆元白起身去牵她,她下意识要将他的手甩开,被护国公那么一看,不想露馅又只好作罢。 当初不过是陆元白一两句话,护国公就按着她的头道歉,就差没直接把她打包送到王府。 眼下他还能和她那便宜爹谈什么好事? 池盈初皮笑肉不笑,在他旁边位置坐下来,他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们说了什么?” “不……想。” “方才说到你有孕之事,当时是在静妃宫里发现的,后来本王才知道。” 陆元白故意将话说到一半,然后视线停在她的小腹,引得周围人纷纷投给她异样的目光。 然而能坐在这里用膳的,也都是护国公府里的一些家眷,下人都是在院子里候着。 “还是由王爷说罢,我脸皮子薄,有些说不出口……”她眼皮子跳了跳,心想这件事不是解决了么? 他现在还翻什么旧账? 陆元白笑意不达眼底,他可从来没看出她有脸皮薄的时候,故意沉默不说话,池盈初心里就一下一下的跳,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正当她以为他不会为自己说话,想自食其力开口,冷不丁听见他温润的声音:“后来请太医看过,发现只是她吃多了,积食难消才会如此。” 吃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骂她呢,她阴渗渗冷笑一下,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误会而已,后来说开了就好,王爷你说对吧?” “自然。”陆元白点了点头,不着痕迹避开她的毒手。 其余人只看到两人眉来眼去,她不过是一晚没回去,四王爷就找回来了,可见两人感情深厚。 看来以后对她还是要小心些,万一以后陆元白将她扶正了呢? 护国公脑海里闪过很多个想法,对她的态度不知不觉转变,她知道是因为谁的原因,但也乐享其成。 池盈初眸光环视四周,眉头不悦的拧起:“我娘怎么没来?” “她身子不适,我准备过会儿命人给她送去。”说话的人是大夫人,池盈初警惕的看她一眼。 她可不认为大夫人能有好心思,直接拒绝:“还是我送去吧。” 池盈初在饭菜没动之前,分出一些放入食篮里,大夫人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并未再多说。 用过早膳,她正准备将饭菜送去,就看到二夫人竟然主动来了,赶紧上前搀扶着。 二夫人温婉一笑,眼里透着真切,紧紧握住她的手:“我还没有那般虚弱,你照顾好自己,不用管我。” 池盈初没说话,只要还顶着这副身子,她就不可能不管二夫人,不经意看一眼丫鬟,发现不是之前那个。 她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直到这时才想起来,当初在秋围狩猎,丫鬟偷偷下药被她抓个正着。 后来问出是大夫人,用其弟前程做威胁……这买官卖官在大楚可不是小事,倘若证据确凿,可是罪孽深重。 “娘,先前那个丫鬟呢?”她小声问起,二夫人低语几句。 池盈初心中明了,面上一轻松:“我知道了。” 她陪二夫人说了会儿话,同陆元白离开之际,在府外遇上了楚亦妙的青梅竹马,就是当初长街拒婚,想当众给她难堪,但她没当回事的那个。 那男人一脸震惊的看她,直到陆元白的身影出现,才默默收回目光。 “怎么会是你?”对方明显嫌弃。 池盈初打量他两眼,脑海里只记得这张脸,但记不起这个名字,狐疑的问道:“你叫哪个名字?” “方岑郁?” 男人脸色黑了黑,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纠正她话里的错误:“是方郁岑。” “哦。”她声音坦然,对他像是陌生人,因为对骨子里的池盈初而言,他本就真是个陌生人。 “你有什么事?”她想到看过的那些话本子,抢在他前面开口,“我可警告你,我现在是有妇之夫……有夫之妇!” “而且我很守妇道的,你千万不能对我动心思,这种没结果又浪费精力的事最麻烦了,况且我,”她将陆元白往前面一推,理直气壮道,“除非你是想和王爷抢人!” “……”方郁岑给他行礼,对她的话像是没听到似的。 他才不喜欢娇纵嚣张的女人。 陆元白不想跟着她丢人,一把将她捞走,冷冷轻哼:“人家也没半个字说喜欢你,你倒先拒绝上了。” “这不是防范于未然吗?”池盈初摸了摸自己的脸,若是这张脸不好看,他又怎么老是盯着自己看? 坐进王府的马车里,她想到二夫人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当即对陆元白开口:“王爷,我有重要事情禀告!”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又怀疑他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听完她的汇报,却没有给出她想要的反应,她不禁有些急了,嘴上连连催促,就差没直接动手。 “王爷你是不相信我,还是没想好怎么处理,你把想法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着解决……” 她循循善诱,但男人不为所动,用帕子擦掉她喷到自己脸上的口水,嫌弃的将帕子丢到她怀里。 “本王不要了,你处理掉。” “行。”池盈初很少有这般好说话的时候,其实就是图他手上的权利,图他能帮自己成事。 “王爷你打算怎么处置?一旦买官卖官的事变成风气,朝中局势就……” 陆元白睨她一眼,不冷不热的扯动嘴角:“可这与本王又有何关系?” “朝中的事由皇上做主,况且皇上交给本王的事还没查出来,你故意给本王没事找事?为何不找钟景松?” 池盈初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能和他说实话:“因为我与别的男人走太近,对王爷的名声也不好,我要为事事以王爷为先。” 陆元白冷笑声:“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这觉悟?” “你该不会是想,利用本王帮你对付大夫人吧?”确实有一部分原因,但也不完全为此。 她又和他说了许多,见他没有答应的意思,终是改变主意找别人帮忙:“那我找旁人帮忙去。” 她嘴里的这个旁人,除了钟景松,应该就没有其他人。 陆元白心里明白,但表面上没有阻拦,那个丫鬟好像叫什么清露,过后等池盈初想将人交给钟景松,却又听说陆元白把人扣住了。 “王爷说你想要人,就得亲自去找他,不然他今天将人灭口,你以后想查就没机会了。” 侍卫冷冰冰的开口,对上她的视线又重复一句:“这些都是王爷的原话,我只是转述而已。” 之前问他不说话,到关键时候故意捣乱,池盈初不怀疑,他这要还不是故意的,她以后就跟他姓! “王爷不是还有皇上交代的事做么?”她视线充满质问的意味。 陆元白不慌不忙,随口就道:“本王已经查出来,将证据呈给皇兄了,其实就是江湖上的人。” “和藏阁有关系吗?”她本只是随便猜猜,却看到陆元白点了头。 先前流音可是说,藏阁背后的主人是他,他如今这算是承认了?这是要提前造反啊! 陆元白对上她的视线,好似一眼就能将她看穿似的,嘴角泛起冷笑:“看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嘴上说着相信本王,实际处处与本王作对,疑心两个字就差没写在你脸上,还不将眼神给本王收回去?”他手指朝她点了点。 池盈初心虚的移开眼,难道真有他说的那么明显吗?况且她怀不怀疑也没用啊,一切都看皇上的意思。 “我怎么看到自己的眼神儿?王爷这要求也太强人所难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那你是要本王帮你?”陆元白再次对她不阴不冷的一笑。 她不由得浑身颤栗下,想到他之前说,要将自己的脸皮扒了,紧紧捂住脸背对着他。 这不仅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而且在他这里,讲道理就相当于死路。 “那我不看王爷行了吧?”她气的直哼哼,等着他带自己去见清露呢,一回头就看见他直接走了。 “你倒是等等我啊!”池盈初大喊着跟上去,他也并未因此停下脚步。 关着清露的地方是个偏僻的杂物屋,废弃的墙苑像是随时会倒塌,院子里的深草丛长了足足半人高。 简直比她最初进王府的地方还要破败,她摸了摸自己白嫩的手臂,试探的问陆元白。 “草丛这么深,王爷要怎么过啊?我身上要是被沾到,肯定又会红肿起疹子……” “所以你想本王背你过去?”他视线从她脸上扫过,表面模样真诚极了,内心戏多得能搭戏台子。 她高兴的点了点头,以为他要背自己,手都伸出去了:“好啊好。” 陆元白快速避开她的手,冷笑一声:“那你不想着怎么飞过去?” “……”不背就不背,用不着这么咒她吧? 池盈初撇了撇嘴,正想回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再来,眸光一转就看见他从旁边的小道上绕过去。 有这等好事不早说! “这好歹也是王爷的地方,竟如此破败……”她不满的嘟囔着,及时刹住才没撞上他,“不过你可别指望我做这些,我不是来吃苦头的。” 陆元白没有理会她的意思,伸手,推门进去,清露看到他后起身过来,表面看上去和之前没太大变化,但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不过能在陆元白手里保住命,就已经不容易了。 “王爷,我之前所说都是真的……” 清露着急开口,视线瞥到旁边的池盈初,眼里有过片刻迟疑,很快又隐藏好。 听她这话,陆元白在此之前应该就问过,所以她很是熟稔的一挥手,当即放话:“我有话要问她,王爷你出去吧!” 陆元白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你问你的,本王不让你问了吗?” “可……”她欲言又止。 此事关系到大夫人,那就会牵连到护国公府,虽然她与大夫人无太多感情,但也不能让他一个外人插手。 “可是怎样?” 可是他在这里,她总会觉得不自在,就连接下来想说什么都会忘词,那清露还有可能说真话吗? 这番话她酝酿了好久,终是没说出来,在心里默默劝自己,实在不行就当他不存在吧? 池盈初清了清嗓子,转而问向面前的人:“先前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该记得吗?” “当然……记得。”清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陆元白。 “那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大夫人当时是怎么威胁你的,能否再说一次?” 清露顿了顿,每次开口前都会看陆元白,池盈初想视而不见都难,果然就不该将他留着。 “你要说就利索点,动不动看他做什么?他身上写了你要的答案?要不要我先出去,让你们看个够?” 陆元白面不改色,适时插进一句话:“劝你想清楚再开口,外面可都是大夫人的人,在四处找你。” “是。”清露将所有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翰林院编修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清露原本是二夫人带进去的陪嫁丫鬟,连大夫人是如何嫁进护国公府的,都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她每个月月钱都会寄回去,起初也没想背叛二夫人,后来家中弟弟争气,虽是中了个小小的探花,但对全家人而言就是莫大的喜悦。 再后来大夫人得知了此事,在即将入选仕途的名单里,将清露弟弟名字刷下去,又故意找上她。 清露在二夫人和弟弟之间,最终是选择了后者,到底是血脉相同的亲人,她不想让弟弟寒窗十年的努力白费。 “三小姐,若非大夫人多次相逼,婢子确实没想过背叛二夫人,二夫人待身边下人都极好……” 清露想起那些事,眼眶一红就跪地哭了出来。 池盈初两道眉头拧起,还在思索她的话是否属实,身后的男人突然开了口:“她说的都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她嫌弃的看他一眼。 “因为她事先也是对本王如此说的。”他神色一本正经,后来让人查过,发现大夫人的确有些动作。 池盈初顿了顿,眼里闪过复杂的光,随即又问:“那你弟弟现在在哪儿?” “在……翰林院。” 她这话一说,陆元白很快就能猜到了,声音微冷几分:“翰林院编修身边的幕士?祝清流?” “是。”清露弱弱的应声,“大夫人答应过婢子,日后会安排个官位。” “她的话你也敢信,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池盈初轻哼,这不是和毒蛇做交易么? 况且她只要将这件事闹大,纸终究包不住火,只要让皇上看到这事,解决起来很容易,根本不用受威胁。 池盈初依稀记得,翰林院编修应当是个类似史官的官位,前世她很少与文官打交道,所以印象并不深刻。 她还想再问下去,陆元白就在催她:“差不多就够了,跟本王回去。” 她觉得这男人贼烦了,烦到她想脱下鞋袜堵住他的嘴,不耐烦的敷衍: “这哪里是差不多,简直差太多了,要走你先走,我还没问完呢……” “你想知道的,本王也可以告诉你,现在本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走出去几步,冷眼道,“你若是不出来了,本王就将你们两个都关着。” 池盈初余光瞥到,有人真要将门锁上,吓得她赶紧钻出去,抬头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假笑。 他实在笑得虚伪,还不如面无表情,让她来得自在些。 “王爷接下来有什么重要事?”她想到他先前总忽悠自己,又补上一句,“你不说清楚,就扒了你的皮!” 陆元白轻蔑的呵道:“借你十个胆子,敢试试吗?” “……”不敢。 池盈初嘿嘿笑两声,“好心”的提醒他:“王爷抓错重点了。” “想见祝清流,就老老实实跟着。” 等池盈初从他这话里回过神来,看到他的身影已经走远了,她当即顾不得其他,起码她得跟上再说。 翰林院在离皇宫最近的地方,史官记录皇帝的日常生活起居,顾名思义也就是皇帝跟前的人。 马车停在不起眼的地方,陆元白幽幽睁开眸子,朝她推了把:“你先去让他们开门?” “我?”池盈初疑惑的指着自己,按理来说不该是他亲自去吗?这里只有他身份最高,权势最大。 他抿紧唇瓣不再说话,她眼神闪烁下,试探似的开口:“我觉得王爷说的有理,但我更希望王爷同去,您身份尊贵,他们不敢不开门。” 她自认为分析的有理,但陆元白面色依旧淡然:“知道本王尊贵,还让本王跟你做这些?” “别以为本王只是单纯的让你去,这说起来,你与翰林院编修也是有些关系的,肯定能见到他。” 池盈初还不知道这层关系的存在,眼底亮了亮:“王爷知道是什么关系?” 陆元白眉尾一挑,饶有兴味的道:“方郁岑与他是旧识,你当初也算险些嫁进方家的人,你说这层关系算不算?” 她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原本还对他抱着希望,现在她真是觉得,根本就不能对他有任何希望! 永远别想从他嘴里听到好话! “这还不如没有呢。”她别说是嫌弃,甚至是提都不想提起。 陆元白忽略她的脸色,成心气她似的:“怎么能这般说?有句老话说的好,有总比没有好……” “我去!”她掀了马车帘子跳下去,上前扣动门环,没多久里面的人就出来了。 翰林院编修看到她,并没有什么好脸色,都有了赶人的架势,她很想喊一嗓子,又不是来看他的! 但为了不误大事,她到底是忍住了。 直到陆元白下来,他恭敬的上前要打招呼,然而陆元白视线却停在他身后那个人身上。 面容虽然年青稚嫩,但眉目间隐约浮现少有的老成,翰林院编修再次出声,池盈初恨不得替陆元白开口。 “王爷……”她牵强的笑着提醒。 陆元白点了点头,她还以为他会慢慢将话题引到正途上,没想到他更是直接,而且不假思索。 “本王来只是向问你借个人用,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不用太紧张。” 翰林院编修擦了擦冷汗,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不知王爷想借哪个人?” 陆元白朝他身后一指,发现是祝清流旁边那个人,刚要答应就听见他改口:“不行,本王改变主意了。” “他容貌入不了本王的眼,会影响本王的心情,得换个人才行,”他手指旁边一移,坚声道,“就他了。” 翰林院眼神微冷,顿时犹豫了:“这……” “怎么,你不愿意?”陆元白声音很轻,但说出的话却是如大石头般,重重压在他身上。 他连忙摆手否认:“不是,既然是王爷要用人,只管带走便是,只是下官对他也很看重。” 陆元白嘴角扯出抹意味不明的笑,究竟是真看重,还是另有其他原因,总要深查一番才能知晓。 “本王定然将人给你完好无损的送回来,你要是不放心,也可进宫告诉皇上,本王不会怪你。” 他敢这样说,但翰林院编修未必敢这样做。 “王爷玩笑了。” 陆元白带走了祝清流,池盈初一开始问他,他还在装傻充愣,直到后来提出清露的名字。 “你说对别的不熟悉,那这个名字足够让你想起来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夫人的远亲表侄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祝清流听到这里,当即控制不住情绪,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两人都清楚的看在眼里,他冷静之后又恢复正常。 “她是不是在你们手里?” 其实他觉得这个问题都不用问,陆元白身份与别人不同,能找到这里来,在此之前肯定见过她。 陆元白轻阖眼帘,不慌不忙的反问:“你想见她吗?” “她是怎么跟你们说的?”祝清流语气带着莫名的哀伤,情绪感染人很慢也能很快,有时候只需要一瞬间。 就比如现在。 池盈初险些将话告诉他,被陆元白眼神制止,他抿了抿凉薄的唇瓣:“除了姐弟,你们还能有其他关系?” 祝清流眼底明显一松,面上扯出似笑非笑的笑容,良久后才缓缓应声:“对,没有别的关系。” “我寒窗读书十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但这个梦境在大夫人找上我那一刻,就已经破灭了……倘若没有意外,翰林院编修应是我的位置。” 他说这话的语气,有无奈有悲哀,还参杂着一丝丝的恨意,虽然不起眼,但确实真实存在过。 这样的情况,估计换成谁,都不可能不恨。 “那你为何成了他身边的人,他不知道你的身份?”池盈初这一问,清晰的看到他脸色有了变化。 他脸上的神情再也抑制不住,想要动手被陆元白一掌打过去:“在本王面前动手,劝你先想想清楚。” 祝清流见他护着她,脸色也没有丝毫惊奇,只是讥讽的笑道:“王爷有心相护,小人哪儿敢对她动手?只是想要离开罢了,毕竟我又不是犯人。” “本王问你的话,你没回答就想走,不怕被他知晓?” “那小人说了就能走?”祝清流轻哼,眼底镇静的异常,“小人为求生计,只能在背后做幕僚,他是大夫人安排顶替的人,自然知晓这一切。” “这般答案,能令王爷满意么?” 陆元白视线从他脸上扫过,一眼就能看出,他并没有和自己说真话,但此刻也不急着戳穿。 因为只有他说了谎话,才能有迹可循,一点点深入查下去。 “如今的翰林院编修,与大夫人是何关系?”陆元白又问。 “是她的远亲表侄。”祝清流说完,随后就听见他的声音。 “走罢。”陆元白让人将马车停在街角,他下了马车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池盈初看得一愣一愣的,想要去追但人已经走远了,不由得吃惊看向他:“真就这么容易让他走了?” 陆元白睨她一眼,凉薄的唇扯了扯:“那你还想怎样,请他吃顿饭作为犒劳?” 她当即又不说话了,就凭这点儿东西,未必能查出什么来,陆元白那里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大夫人姓周,出自上京周家,在朝中有着一定势力,又有些经商的底子,因而这家底就比寻常富商要丰厚些。 至于这远亲表侄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改日要回去好好问才行。 只要楚静姝不倒,周家和护国公府还有翰林院编修都会是她的后台,几方势力相互依存相互靠拢。 寻找问题还得从根源下手,就像一颗大树要连根拔起,才不会有翻身之地,而不是不断砍细枝末节。 不然就像之前,护国公明知大夫人犯错,不过是大惩小诫。 她脑海里想了很多,以至于陆元白喊了几声,她都没听见,一回神都到了王府门口,看到他率先下去。 陆元白回头,见她在里面还没有动作:“你还不出来想做什么?需不需要本王抱你?” 池盈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相信也不愿意,语气嫌弃:“你连背都不愿意,怎么可能抱我?” 他俊脸笑意更浓,朝她勾勾手指,像是在唤养的小宠物:“等本王将你腿打断,自然就会抱你。” “王爷,其实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事要做,不如你送我回护国公府?” 她心想他今天连祝清流都能轻易放走,应该是心情好,总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吧? “去做什么?”她回答的干脆。 “嗯。”陆元白轻应声,她都以为他要答应了,接下来却看到他摇头拒绝,“不行,本王不想让你去。” 她脸色顿时垮下来:“为什么不想?” “就是单纯的不想。”他挑了挑眉,眼神肆意,“你有意见?” “没有。”她被迫下了马车,试图和他讲道理,“我想回去查大夫人,买官卖官罪大恶极,若是让皇上知晓……” “皇上还没知晓,你倒是比谁都上心,就算你揭穿了大夫人,又能得什么好处?” 她掰着手指头,一点点和他算,陆元白眉头一皱,丝毫不放在眼里:“你想让二房出气,本王现在就能帮你。” “我……”池盈初一时语塞,她要是不给自己找点事做,会浑身难受的,这叛逆的狗男人又怎么懂! 狗男人轻轻嗤笑声,说出的话极为无情:“况且你又不是真的楚亦妙,能保住二夫人不死,就算对得住了,原本的她未必能做到你这份上。” 她装作没听见他的话,陆元白抬脚走进去,看样子是没想再管她:“回护国公府可以,但你别去找祝清流。” 她刚想问为什么,就听见他再开口:“你只看到本王放过他,可又怎么知道,本王没让人悄悄跟着他?” “敢坏了本王的好事,就把你的脖子拧下来!”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模糊不清的哼声:“保证不说出去。” 池盈初从侧门回去,直接就能到二夫人的侧院,二夫人有些惊喜道:“你怎的又回来了?王爷……” 二夫人警惕的看向她身后,她轻松笑着:“母亲,我是自己回来的,王爷真的知晓,但没跟过来。” “那他没让人跟着你吧?” 池盈初想到他让人跟着祝清流,难保不会用同样的手段对自己,但表面不想让二夫人白担心,只是摇头。 “不会,我只是回来坐坐,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我让人做了你爱吃的糖酥,你可以带些走。”二夫人起初不想接受她在王府为妾的事,后来不得不适应。 “好。”池盈初同她说这话,慢慢将话题引到大夫人母家上,“母亲真的没听过她的远亲表侄吗?” 二夫人脸色沉下来,声音略寒:“以前未曾听过,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王爷你太高贵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连二夫人都未曾听过,看来这远亲表侄的来历更是谜团了,池盈初紧紧拧起眉头:“我在长街酒楼听到旁人议论的,还以为是有人行骗……” “不管他是谁,只要他不来招惹你,你也莫要去惹麻烦,娘这辈子只想保住你,不为别的。” 池盈初喉间有些哑,艰难的应了声好,然后满脑子都是那个问题,连糖酥都没吃几口,就匆匆离开了。 祝清流回到屋子,才坐下来没多久,门就被人推开,他抬头看到来人,脸上没半点意外的神色。 周深脸上布满阴沉,冷冽的眸子从他身上扫过:“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去我那里打个招呼?” “准备先换身衣裳,然后再过去的。”祝清流眼神冷淡,但对他的每句话都有问必答。 他也不相信,如今周深为一个翰林院编修,特意过来只是问这些。 接下来的话,很快就问到了正题上,周深视线摄住他不放,语气逼迫:“陆元白同你说了什么?” “让我去给他变戏法儿,说他旁边的女子喜欢看。” “只是这样?”周深恼怒的拍桌而起,见他没有害怕的意思,心里也有了几分相信的意味。 祝清流手中的动作停顿下来,迎上他的视线:“大人若是不信,可让人去查。” 周深闻言不禁冷哼:“知晓你不敢撒谎,否则我随便一查就能查出来,到时候后果你自己掂量。” 他说完这些话就要走,约莫还是怕陆元白会帮祝清流,这样一来他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等等,”祝清流突然喊住他,“我可以不要官位,但我要你们救她出来。” 周深眼神嘲讽,想也不想就拒绝:“你知晓四王府是什么位置么?” “擅自闯进去,不是被皇上的人抓起来,就是直接死在陆元白手里,你作死还想拖着我,以为我跟你一样蠢?” “如果事情败露,你们将罪责推到我身上,我只是不想看她受苦。” 周深并未当即答应,心想着要是趁这机会把他弄死,那就没有后顾之忧,大夫人那里也不会不好交代。 他上前拍了拍祝清流的肩,笑的满意:“想不到你还是颗痴情种子,若不是被她连累,你又怎么会输给我……” “不过你放心,毕竟我们同窗十年,哪怕我处处不如你,但运气比你好,不会这般让你死了。” “对。”祝清流似笑非笑,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脸上神情变得残忍冷漠。 池盈初回到王府,主动将消息告诉了陆元白,他脸色仍没有变化:“在你回来之前,本王已经从派出去的暗卫嘴里得知此事。” “那你不早说!”她气的用力拍桌,他这是什么眼神? 轻蔑?不屑? 自己又不是经过训练的暗卫,为了这事两头跑,非凡没听到他的夸奖,还被他嘲讽了? 士可忍她不可忍,这也太侮辱人了! “从你方才进来到现在,可曾给过本王开口的机会?” 陆元白理直气壮,哪怕他理亏的时候,她也没见过他不硬气的时候,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上京除了皇帝,就只有他不好惹。 “……”那他不早说。 当然她也只敢在心里埋怨,嘴上可不敢说出来。 “现在该如何?” “方才还对本王发脾气,现在来问本王?”陆元白毫不客气的冷笑,“你既然知道本王不好惹,又为何得罪?” 她撇了撇嘴,不说拉倒,大不了靠自己,又不是没了他就不行,她找过来,可不是为了看他那张臭脸。 陆元白见她转身要走,手上几乎是下意识拉住她,她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倒在他怀里。 娇软在怀,他也不是柳下惠,竟直接对着她的唇瓣亲下去,仿佛是不受控制的,就想亲亲她。 池盈初错愕的睁大眼睛,动手推他又推不开,这狗男人怎么还对她耍起流氓来了! 待陆元白意犹未尽的放开她,她的嘴已经有些红了,嫌弃的用力擦拭,他看着不怒反笑。 “你是女子,本王不好对你动手,所以本王就想到,你要是不听话,干脆直接亲你!” 他眼里闪烁着盈盈笑意,池盈初心里的屈辱感莫名其妙而来,她气的原地跳脚,气鼓鼓的模样有些可爱。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为何使不得,难道本王亲你犯法?你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池盈初眼里盛满嫌弃,甚至还有些厌恶,但实话是不能说的。 “王爷你太高贵,是我不配,行不行?” 陆元白略几分满意的点头,轻笑道:“本王虽不让你自恋自负,但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池盈初没心思和他在这个话题纠结下去,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王爷你说我要是找方郁岑,有可能吗?” 不等他说话,紧接着她又道:“不行,要是我再找他,他万一以为我对他余情未了就麻烦了,得换个法子。” 陆元白看着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忽而发觉窗外暗卫留下的信号,也没打算避开她,直接召暗卫问话。 池盈初可不想听他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原本也没太在意,后来听到祝清流三个字,惊得直接坐起来。 “什么?”她听的云里雾里,但没人回答她,还被陆元白警告了。 他狭长的眼尾一扫,带着寒意又有些撩拨:“你要是再插话打断,本王就将你丢出去。” 她聒噪的时候,真是亿点点烦。 她只好闭嘴,直到暗卫离开后才开口:“王爷方便告诉我吗?我知道王爷没回避我,就是不怕被我知道。” “想知道清露和祝清流的另一层关系吗?” “想。”她点头如捣蒜。 “偏不告诉你。”他被她推的后退几步,倒也不恼不怒,“放心,你老实待在府上,本王会让你看到的。” 池盈初没回应,以为他只是骗自己,可后来就看到,祝清流半夜偷偷翻进王府,快速而有目的性的朝着一个地方去,应该是想救清露。 她跟出去几步,想着为了保险起见,把陆元白弄过来,那要抓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她又折返回去,身后撞到一堵肉墙,回头就看到是他,惊喜的要出声,被他大手捂住嘴。 “别把本王要抓的人惊走了。”将人温热的鼻息喷在彼此脸上,像是一种似有若无的撩拨。 起初她还没什么感觉,后来他将她越抱越紧…… 第一百一十六章 敢算计到本王头上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为了避免不自在,尽量将视线转移祝清流身上,忍着狠狠掐他一把的冲动。 “王爷,你别抱我了吧……” 可陆元白就跟没听见似的,她也不敢有太大挣扎的举动,毕竟这事对陆元白影响不大,但却直接关乎到她。 况且已经查到这里,要是被对方察觉,以后想要再查会更难。 摇摇欲坠的门被一下子推开,里面的人惊得站起身,借着月光勉强只看到个人影,祝清流情急的上前。 “是我。”他压低声音。 清露听出是他,红着眼睛圈住他的脖子,他也将她圈在怀里……池盈初看得震惊诧异,若是普通姐弟,不该有这般亲密的举动。 “他们?”她忍不住疑惑的问。 陆元白轻哼一声:“是青梅竹马,原本在祝清流高中后,就会娶她为妻,但后来一切都变了,不甘心的人应该不止他一个。” “那她是故意帮大夫人?” “不一定,这几个人的关系比你想的还要复杂,当务之急是抓到人,以后等本王慢慢告诉你。” 眼下除了这样,好似也没有别的法子,她无奈只好答应,随即看到祝清流带着清露企图逃离。 池盈初作势要跟上,见他还拦着自己,脸色不悦:“现在还不追,待会儿人该跑远了。” “好戏才刚开始。”陆元白不慌不忙启唇,一双如黑曜石的眸子在深夜里,显得越发深邃。 她将信将疑,觉得他大半夜搞这么大动作,应当不会只是想耍自己,下一刻就听见不远处一声惊叫。 十几个火把将那处包围起来,在漆黑的夜色里甚是显眼,陆元白带着侍卫过去,发现翰林院编修周深也在。 祝清流和清露被包围在十几个火把中,他阴厉的眼里透出凶狠:“周深,你居然骗我?” “不算欺骗,难道我没帮你?”周深笑的得意,转而对陆元白道,“王爷,他深夜潜入王府,下官有意将他交给皇上调查,保证给王爷公道。” 清露眼睛通红,看到陆元白身边的池盈初,更是急不可耐:“你自己走吧,不用管我了。” “你知道的,我任何时候都不会丢下你,所以你别在这种时候说傻话。” 两人情真意切的模样,但在场没人会触动,周深要让人动手绑人,陆元白在这时候让人阻止了。 周深当即也不敢再有动作,心口颤了下,目光狐疑的问:“王爷?” “你方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周深又将话重复一遍,陆元白淡淡抿唇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本王抓到的人,为何要交给皇兄处置?” “放心,本王有能力处理,必然会让他说实话。”陆元白这一开口,几十个侍卫纷纷拔刀。 这若是打起来,周深肯定是吃亏的那一方,他控制不住的抖腿:“王爷你敢这么做吗……” “本王敢不敢,现在就给你机会试试。”陆元白见他拔腿要跑,一剑掷向他脚边,入地三分,剑身泛着冷光。 他一下子瘫坐在地,头上冷汗直冒,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王爷,既然是您亲自处理,那下官就告退了。”他哆嗦着声音,原本没有方才那番话,陆元白兴许会放过他,但现在…… “退什么,你不也算个现场见证人?只是这般就想走,问过本王的意思吗?” 周深本来就是个胆子小的,平日里借着翰林院编修的名头,才敢四处狐假虎威,但陆元白这轻飘飘几句话,就使他快吓破了胆。 “实在是府上有事……”他目光里满满都是惊恐的神色,陆元白阴阴的勾动嘴角。 “有没有事与本王无关,可本王若不让你走,那你就走不了。”他话音一落,侍卫将被吓得快昏厥的周深带下去。 祝清流还挡在清露跟前,池盈初眼神落到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他愤愤的开口:“王爷到底想做什么,直接冲我来,不要为难她!” 陆元白愣了愣,不屑的嗤笑声,对一旁略微失神的池盈初道:“你将她带下去,怎么问都随你。” 池盈初两眼放光,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当着她的面这般说,清露不肯跟她离开,祝清流也不肯放手。 “清流!” “阿露!” “……”两人难舍难分的情景,像极了话本子里依依不舍的男女主,此时的她像极了横刀夺爱的女配。 虽然还想再看看,但办正事要紧,如果这两人不肯说实话,她也不介意将恶毒女配的角色做到底。 她一手刀劈过去,清露吃痛的变了脸色,祝清流率先松开了手:“你们别伤害她!” 池盈初眼也不眨的丢给他一个背影,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那你就老实点,把该说的都说了。” 清露被她带走,现场除了侍卫,便只有陆元白和祝清流,两人隔着摇曳的火光相望,眸子里有些不约而同的野性与残忍。 “王爷故意将她支开,是有什么话要说?” 陆元白嘲讽的笑着反问:“那你呢,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再继续装下去吗?” “周深表面上帮我,背地里却通知王爷,我想知道他许给王爷的好处是什么。” “他答应除掉你之后,就会尽心为本王做事,那你明知是陷阱,又为何要带着人往里跳?” 陆元白直接告诉他答案,又问他另一个疑惑,祝清流犹豫着是否要告诉他,转而听见他再度笑出声。 “因为外面还有你的人在埋伏,倘若不是本王突然出手,你们应该被你的人包围,你在她面前做戏,她会为救你而真死。” “之后你再把锅推给本王,不仅能解决眼中钉周深,还能甩掉累赘,外人都不会怀疑到你,算计别人就罢了,还有胆子算计到本王头上!” 祝清流闻声也跟着笑了,笑容有几分试探,更多的是警惕:“王爷果然猜到了。” “并非是本王猜到,而是你在长街回去的时候,被本王的暗卫盯上了。” “我与周深的交易做不成,不知能否与王爷做个交易?” “说下去。”陆元白见他停顿,出声催促。 “我可以把清露交给你们,但王爷要把周深给我,我不亲手杀了他,实在难消多年的屈辱。” 周围瞬间沉寂,祝清流没得到他的答案,不知是答应还是拒绝,刚要说话就看到不远处走出来两个身影。 “该听的已经听到了,还不出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王爷想怎么利用?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走出来的人是两个女子,也正是应当在方才离开的池盈初与清露,后者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满脸泪水。 “所以你其实还在怪我,怪我拖累了你么?你说会再娶我也是假的……” 祝清流脸色难堪,没想到她还会在,自作聪明的以为是在和陆元白讲条件,没想将自己老底都交了出去。 “你……”清露哭的哽咽,似是不愿相信眼前这一幕,可又不得不面对。 池盈初也没想到,方才还未两人感情动天动地,紧接着祝清流那番话就好像硬生生打了一巴掌。 唯一且始终不为所动的,还是陆元白一人,镇静的让人觉得可惧,他站在最高的位置,眼神凉薄。 “你既想着算计本王,又想同本王做交易,难道本王像是好说话的人?你也不掂量自己的身份?” 祝清流顿时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眼底蒙上一层层屈辱,勃然大怒扬起声:“原来王爷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合作的意思对么?” “不错,”陆元白毫不否认,“况且本王也从没答应你什么,但本王能告诉你,不轻易放过周深是真的。” “王爷坚持要杀了他,难道是为她?”祝清流突然指向池盈初,手中动作一转要对她动手。 她灵活的闪身躲避,拔出侍卫的刀同他打的不分上下,担心他会对清露下手,伸手要拉却被她反手一推。 就像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吕洞宾与狗,她好心要救清露,却被推给祝清流。 池盈初手腕吃痛,手里的刀被打掉,祝清流一剑袭来,她惊恐的闭上眼睛,但剑并没伤到她分毫。 不知何时,陆元白从墙头纵身一跃下来,一手将她圈进自己怀里,他残忍的扯动嘴角,用她掉的刀快速插向祝清流。 祝清流来不及躲避,清露一下子挡在他面前,又长又尖的刀刺穿她的身体,血迹和眼泪都流了出来。 祝清流没拿她当挡箭牌,这次是她自愿的。 “或许只有我死了,你心里的恨才能消退,我不相信你只是恨我,若是恨没了,是不是就只剩下爱了?”清露满身是血的倒在他怀里。 祝清流突然发觉,自己并不如所想那般,什么都不痛,反而是痛一直从心底蔓延,痛彻心扉…… “倘若当初我不进护国公府,就不会有后来的事,都是我不对,下辈子你再也不要遇见我了……” “不,你别说话了,我想法子救你!”祝清流惶惶不安,抱紧她想要求救,但她的身子一点点冷下去。 抬手一抹,竟摸到自己脸上大片泪水,就这般过了许久,哪怕怀里的人毫无温度,他也不肯放手。 池盈初看到男人的身子在颤抖,倘若没有清露进护国公府,每个月寄月钱给他,他连生计都成问题。 他无法参加考试,就不会有心进仕途,不会处处要与周深争高下,为了仕途害死最重要的人,同样该得到的也不在他手里。 “不要了,我们什么都不要了,之回家好不好……”他抱着清露的身子要走,陆元白的侍卫还跟着。 池盈初眼眶不自觉有些红,但一点也不为祝清流感到惋惜,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祝清流停下脚步,眼角似有泪痕:“我将话说到这份上,难道王爷还不肯放人吗?” 陆元白轻声启唇:“你别误会,本王可以放人,但你该说的还是要说。” “况且你不供出背后之人,你和她回去之后也无法真正安定。” 祝清流咬紧唇没说话,像是在隐忍又像是在考虑,片刻后开口答应:“好,王爷需要我做什么都行。” “嗯。”陆元白让人带他下去,将该处理的处理好,包括清露的尸体。 池盈初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具体又说不上来,方才还针锋相对的两人,这么快就能达成合作? “王爷觉得他的话可信?” 陆元白视线从她脸上划过,抿了抿嘴角:“可以信,但也不能全信,他还有些利用价值,所以才选择本王的庇佑。” “……”直接说相互利用不就得了?整天讲的那么深奥,明明通俗易懂的话,非要被他绕个大弯子。 “那接下来王爷想怎么利用他?” 毕竟现在清露都死了,要想知道什么,就只能通过祝清流,但这人看着也不像是好对付的。 “这就要看周深怎么配合了。”他说完这句话,丢下她抬脚离开。 池盈初想过各种办法接近周深,但陆元白让人严加看管,她几次都没机会靠近,就被赶回来。 因着周深身份特殊,陆元白让人将他软禁在一间屋子里,他几天出不去,也见不到陆元白。 好不容易等陆元白主动来了,原本他想说的话,真对着他又说不出来,男人眼里露出深深的嘲讽。 “你不是一直闹着要见本王吗?现在本王来了,怎么又没话说了?” 周深有些结巴,气的手指颤抖:“我不过就是官位比你低而已,王爷可不要以权压人,我又没犯错……” “本王偏偏就喜欢以权压人。”陆元白用一种很欠揍的语气开口,说的他哑口无言,“你真觉得自己没错?” “我能错什么?”周深眼神心虚闪躲,紧接着陆元白几句话,就让他激动的站不稳了。 “非法买官算吗?还有你和大夫人的关系,需要本王跟你说明白?”陆元白眼神玩味凉薄,舌尖轻抵唇边。 周深脸色顿时煞白,此刻不敢再看他一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您放过小的……” 这语气与方才简直是天差地别,池盈初扒着门偷偷望,还想再听下去,陆元白随手一个茶杯砸向她。 她躲开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 懊恼的抬头,对上男人盈盈笑意的双眸,她扑过去作势要打他:“乱丢东西可耻,王爷没道德!” “你偷听就有道德了?”陆元白挑了挑眉,一把按住她的手,“有本王在,还需要你偷听吗?” 池盈初眼神亮了亮,他这是准自己光明正大的听?那敢情好啊,只是心里还有些不确定,又忍不住问。 “王爷什么意思?” 陆元白指着墙角,冷笑一声:“你要是喜欢偷听,本王现在就给你指个地方,你爱蹲多久蹲多久,没本王的吩咐,不许起身!”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因为你太蠢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可不会老实巴交听他的,他让她蹲就蹲,难道她不要面子的吗?王爷除了身份比她高……还能动动手指头就捏死她。 她不再与他顶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周深扛不住几句恐吓,很快就将实话都说了出来。 “其实我与大夫人并非远亲关系,是我花钱买来的官,她说过会帮我直至稳住地位,又故意将祝清流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我所知道的,当真只有这些,倘若还有其他的,真的与我无关啊王爷……” 陆元白眉目清冷,话锋一转又问:“那你就不怕祝清流杀了你?” 周深抬起眼看向池盈初,她觉得浑身不自在,不悦的拧起眉头:“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和你一伙儿的!” 她这话引得陆元白也看过来,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你这话说的,我听着怎么像是不打自招呢?” “呸!”她重重朝他推一把,他对此像是习以为常,周深看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先前还从未见过有人敢对陆元白这般动手,他还能不大发脾气的……看来那女人对他是真不一般。 周深咽了咽口水,慌张道:“大夫人说过有人在她手里,祝清流就不敢轻举妄动,我只要好生看着他。” “你说的这些,本王会让人去查,倘若结果不一样……”陆元白故意将话说到一半,等着他的反应,见没露出异常才接着开口。 “那本王就杀了你,即便皇兄怪罪下来,那也是你犯错在线,况且本王身虚体弱,皇兄只会大惩小戒。” 周深:“……” 池盈初:“……” 还身虚体弱,他怎么不说自己身娇体软呢?这就是他仗势欺人的理由?不过也没欺错。 “你,你这是藐视枉法!” 陆元白不在乎的轻哼,俊脸忽然凑近他,轻飘飘道:“外面都在传翰林院编修病重,难不成没人告知你?” 周深眼底彻底绝望,慌乱之中想要拉他,被他冷冷躲开:“本王不喜被人触碰,你最好记住了。” “不!王爷!” 陆元白无情的转身离开,周深跟出去却被侍卫拦住,池盈初狐疑的看了看两人,三两步跟上他。 “王爷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为何我竟不曾听说?” 他毫不留情的在她脑瓜子上弹了一下,她吃痛的捂住脑袋,听见他低笑声:“那是因为你太蠢。” 你才蠢!她在心里暗暗骂道。 周深病重的消息在上京愈传愈烈,皇帝以及一些大臣想前去看望,但都被他避而不见,钟景松后来因此找上了池盈初。 他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拧紧眉头再次问道:“我方才跟你说的,你都听进去了吗?” 池盈初这才回过神来,对他的话并没听进去多少,敷衍的应声:“啊,我知晓了,你放心吧。” “那我方才说了什么?”他看出她的心虚,又重复问了一句。 “……”他怎么和陆元白那般讨厌了? “其实周深……”池盈初犹豫着,是否要将事情真相告诉他,可一旦被他知晓,皇帝那边肯定也会知情。 此事一旦闹大,陆元白势必会再次被查,这次完全是她拖着他的,万一他是冤枉的呢? 钟景松微微颔首,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她说的那几个字,紧接着又道:“周深这事背后水太深,你尽量别插手。” “那插一脚行嘛?”她已经被牵扯进去了,现在想退出是不可能。 瞥见男人一点点沉下去的脸色,她发誓自己真不是为了气他,不自在缩了缩脖子,下一刻就被他抚了抚头顶。 “我不是在同你说笑,你也别和我开玩笑。”他语气沉重而幽长,一副劝她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的苦口婆心样。 池盈初赶紧推开他的手,然后警惕的朝周围看看:“我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同你玩笑。” 钟景松以为她听不进去,转身要走又被她喊住,她视线在他脸上打量,因为比他矮半个头,都是抬头仰视他。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不然为什么那般说?有消息快告诉我,不许藏着掖着!”她说话的时候,身前微微起伏,小脸都是红扑扑的。 他望见她优美白皙的脖颈,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脸颊泛红:“没有,只是直觉而已。” 她还是觉得不太相信,狐疑的盯着他:“直觉?你觉得这有可信度吗?那你怎么不去开赌场?” “……”钟景松脸色这下是彻底变了,她此刻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但话脱口已经来不及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彼此,片刻后他最先移开眼神,轻咳嗽声:“平时你要怎么闹,我管不着,但我劝你在这件事上,最好听进去一些。” 她指尖颤了颤,对他的背影喊道:“我不可能抽身离开,因为这事涉及了大夫人,就关乎到护国公府!” 钟景松脚步停顿下,但没再回头。 他离开没多久,池盈初也准备离开,一回头就对上双眸子,还以为是陆元白,解释的话都想好了,结果发现是方郁岑。 她装作陌生人走过,没想被他伸手拉住:“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好了?” “好不好的,又跟你有什么关系,方大公子?”池盈初嫌弃的推开他,这副像是质问的语气,她心里极为不爽。 “我现在可不是一般人,你怎么还敢找我讲话,不怕你心爱的人误会?先提醒你,别到时候又给我泼脏水啊!” 方郁岑咬了咬牙没说话,她见他还在沉默,当即又道,“还是你觉得我们认识一场,我没给你份子钱,祝你新婚长久?” “那你不也是没给我吗?这礼尚往来的道理,你应该懂得才是……” “我还没成亲。”他脸色铁青的低喝,抬脚就要走。 再和她说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要掐死她,毕竟当街杀人可不是好事。 “那你是后悔了?当初退婚的人是你,我很庆幸没嫁给你,你反悔也是没用的,还不如往前看!” 方郁岑没回应她的话,也不知是否听到,池盈初说完这些,觉得心里舒适不少,想到他那张臭脸就觉得好笑。 有时候真是,越不想见的人,就越是躲不掉,比如方才的方郁岑,现在的陆元白。 她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笑眯眯的上前:“王爷什么时候来的,是来接我回去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把王爷放在眼里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轻轻扯动嘴角,却不是在笑,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眯起眼:“那你觉得本王什么时候来合适?” 池盈初趁他不备,主动爬上马车:“我觉得王爷不来最合适。” “因为你这一来,就成了我的顺风车,我还挺不好意思,不过既然到了这一步,那就顺路把我捎回去。” 他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明面上没有出言阻止:“本王没看出来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还有你们的对话,本王一字不漏的全听见了。” 她顿了顿,然后继续笑着点头,像是没多在意:“那就听见了呗,王爷听到了我的忠心,为了王爷可以拒绝其他任何男人,有何感想?” “别跟本王耍嘴皮子,本王没兴趣知晓你和方郁岑的那些事,你要和他藕断丝连,还能丢本王的脸不成?” “难道不是吗?好歹我也是王爷的六姨娘,他这是在撬王爷的墙角啊!” “那本王就将墙角踹出去,要浸猪笼还是沉塘,本王愿尽所能。” 陆元白阴阴勾唇,将袖子里的书信砸到她脸上,书信有被打开的痕迹,应当已经被人看过了。 “你将这上面的字,一个一个的看清楚了。” 池盈初打开书信,发现是大夫人写给周深的,无非就是让他不要闹大动静,免得引起皇帝怀疑之类的话。 她看到书信下面大夫人的落笔,眼底发光发亮,激动出声:“这就是罪证!得尽快交给……” 她对上陆元白的视线,不由得浑身颤栗下,想到周深说把祝清流交给皇帝,然后就被他囚禁了起来,自己要是再重蹈覆辙,那不是真傻透了吗? “我的意思是,交还给王爷。”她清了清嗓子,目不斜视。 “你看完就没什么想说的?”他诧异的看她一眼,眼神略冷。 “那,我说错了,王爷会把我关起来吗?”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男人依旧冷冰冰的神色。 “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难道真是被他的手段吓到了?应该不至于。 池盈初正襟危坐,故作严肃的开口:“其实我觉得只是书信,不足以证明大夫人与周深的关系,也不能直接说明买官卖官一事。” 她时不时偷看他的脸色,见没有异常才敢继续说下去:“但我们可以制造他们见面的机会,然后一举抓获,就像对付祝清流那样。” “那谁去开口?万一她不信,本王不是白忙活了?”他沉声问道。 大夫人不像是会轻易上当的人,但又不可能让真的周深去,这一时半会儿的,去哪儿找个假周深顶替? “王爷觉得谁合适?”她实在想不出来,索性又将他踢过来的球甩回去。 陆元白眉间微动,她主动向他靠近一些:“王爷心里是不是有人选了?只要您说是谁,我一定找人过来。” 他眼睑轻抬,语气微顿:“当真?” “自然。”池盈初点头如捣蒜,一副我很守信的模样,紧接着他说出那个名字,她后悔的一下子变了脸色。 “王爷不是不知道,我与方郁岑的关系……”况且她方才还故意气人,现在还怎么拉的下脸找他? 陆元白眼角染上笑,喉间溢出轻哼:“你觉得本王需要知道什么?” “要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但王爷也要同我去,给我长长势助助威,免得他们仗势欺人!” 换句话说,倘若他非要自己出丑,那她也得拉着他才行。 “可为何本王看着,你才像是仗势欺人的那个?” “咳……没有吧,我做不出来这种事。”她快速移开目光,不知是心虚还是别的,反正不是什么好意头。 陆元白抿唇笑笑,随后就让人将马车停在了方家,池盈初跟他下去的时候,还有些犹豫。 他回头笑眯了眼睛:“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啊,本王不喜欢等人。”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听见他道:“你来喊门。” 她一副生无可恋的神色,用力拍了两下门,拍第三下的时候,门突然就开了,她的手来不及收回,险些重重落在开门人的脸上。 而开门的人正是,方郁岑。 她打他脸的声音不大,但清脆利落,力道应当不是很大,他的脸色仍是不好看,还瞪着她。 陆元白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还在这里,方郁岑这才不看她,恭敬的喊了声王爷。 “本王找你不为她,也不为别的,而是有重要的事情。” 方家之前与四王府关系并不亲近,方郁岑此刻也很难想到,他所说的重要事情是什么。 “王爷请吧。” 因着不想得罪,方郁岑终是将他请了进去,池盈初也是托他的福,重生后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进方家。 方郁岑本想将方家父母请出来,但被陆元白轻声止住:“本只是找你谈,不必劳烦二位了。” “哦?王爷想谈什么?”下人端来上好的茶,方郁岑眉头微促。 “本王听闻你与翰林院编修关系尚可,传言说他病重,所以不见外人,但本王前几日收到消息,说他是被人绑架,而绑架他的人就是祝清流。” 方郁岑觉得意外,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那不是他身边的人么?怎么会……” 陆元白但笑不语,他还想再问,听到旁边女子的咳嗽声,能看得出来她不是故意的,一手拿着糕点,一手握着茶水杯,整张小脸有些不自然的红。 似乎是被呛的。 陆元白一眼扫过去,手隔空朝她点了点,嘴里嫌弃道:“当真给本王丢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平日里舍不得给你东西吃。” 池盈初喝了一大杯茶水,觉得喉咙润了不少,将茶杯重重掷在桌上:“这里的糕点,没有王府的好吃。” “栗子糕过于甜腻,吃着像是掺了冰糖的,失去了栗子原本的香甜,还有茶水有些涩,味道不够浓!” 方郁岑没想到她挑剔的毛病真是死性不改,气的咬紧牙关:“所以你想说什么?” “王爷亲自来找你,你就是这般的待客之道?我想说的就是,你肯定不把王爷放在眼里!” “……” 吃个东西还吃出一堆毛病来了,就该将你赶到门口坐着去。 但陆元白好像心情不错,对她的脸色缓和几分,语气也跟着柔和:“本王不在乎这些,你就不要同他计较了。” 第一百二十章 想要个孩子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没想到池盈初听到这话,却是激动的拍桌起身,脸色愤愤不平:“大楚向来尊卑有别,今日只是茶水小事,明日岂不是要动手杀王爷?” “王爷断不可轻纵啊,一定要防范于未然,该问的都要问清楚……” “你既不喜欢吃,那就暂且忍忍,本王说完事情很快就走。”陆元白打断她的话,这戏让她唱的差不多了。 要是不适时阻止,那接下来的正事就没法开口了。 池盈初这才闭上嘴,方郁岑难堪的脸色稍微有所好转:“王爷方才说的,我知道了,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往往身边之人最难防范,本王没与祝清流正式碰过面,你要是有空,最好想法子去见见护国公府大夫人。” “大夫人?”方郁岑眼神迟疑的睨一眼池盈初,但她好像没看见似的,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陆元白微微颔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本王也只是听闻,你若是不信,可以不去。” “我并非不相信王爷。”方郁岑坚声摇头,“改日会亲自拜访,只是她……” 陆元白见他目光为难的扫过池盈初,嘴角扯出轻轻的笑容:“放心,本王能保证,她不会告状的。” “有王爷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方郁岑脸色明显是一松,送走了陆元白两人,然后就让人尽快去查,他说的是否属实。 若周深真是被祝清流绑架,那去找大夫人又有什么用?难不成祝清流和大夫人是一伙儿的? 一走出方府,池盈初倒也不装了,脸色正经了些:“他真会去找人么?祝清流可是在王府……” 陆元白毫不在意,想到他那副神情,动了动唇瓣:“本王不指望他立马相信,即便他私下去查一番,也会查到大夫人那里。” 他语气笃定且莫名自信,池盈初就没见过他不自信的时候,心想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罢,谁让他一直把人扣着? “倘若方郁岑和大夫人见上面,万一说露馅了,还有那两个人,王爷打算什么时候放回去?” 陆元白余光瞥她一眼,幽幽开口:“待本王心情好的时候,随时就能放走,但现在时机不对。” “况且你与方郁岑不是一同长大么?对他的了解应该高于本王,怎么反而事事都要来问本王?” “……”好好的男人,白长了一张嘴,这男人也不算好,作恶多端还仗势欺人惯了。 既然他成心膈应她,那她自然也不能叫他好受! 池盈初两手灵活的往他脖子上一勾,盈盈细腰枕在他的腿间,面容姣好,但做出的神情极为……欠打。 “王爷还记得之前误传我有孕的事么?我如今想明白了,有王爷的孩子,才能有傍身的资本,我们真的要个孩子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陆元白:“……” 池盈初被他从马车里丢出去的时候,险些没摔断腿,她及时将身子一转调整下姿态,不让自己站的太难受。 却不想马车帘子被掀起来,里面的男人冷笑一声,一把用力再将她推出去,她五体投地的倒在地上。 “……” “从她身上压过去。” 池盈初飞快从地上爬起来,甚是不服的钻进马车里,质问道:“王爷说我就说得,唯独我说不得王爷?” “自然。”他理直气壮的应声。 “难道王爷不想要孩子?”她目光奇怪的盯着他看,心想他该不会真如传言所说,生不了吧? 陆元白头疼的按了按眉心,语气沉下几分:“你还想再来一次?” 池盈初止住嘴,经过多次的丰富经验,她总结出来一个深刻的道理,和霸王陆讲道理,纯属自讨苦吃。 她不悦的蹙了蹙眉,伸手在他肩膀拍了下:“那我们现在回去做什么?要不要和祝清流沟通?” 毕竟他扣了那么一大顶帽子在人家身上,不管如何都要知会人家一声吧? 陆元白无动于衷,面上没有多余的神情:“沟通什么?你觉得周深和祝清流,哪个更好利用?” “当然是前面那个了。”祝清流脑子显然比周深高明,除了背后的大夫人,周深就没别的了。 “这就是了,你倘若敢到处多嘴,小心本王割了你的舌头!”陆元白丢下这一番话,在她前面下了马车。 狗男人处处都要威胁他,谁说只是伴君如伴虎?这拌王爷也跟身边捆个**包似的,一言不合就炸了。 约莫到了夜里,长街上打更人的喊声传来第三遍,有人安心美梦一晚,也有人彻夜难眠。 方郁岑披着衣衫起身,听到小厮深夜来报:“公子,您让查的事都查到了……” “嗯,下去。”小厮闻声退下。 方郁岑打开门,看到地上的证据,其实对陆元白的话,他信也不信,但更信的是自己。 一转眼好几天过去,不仅大夫人那边没什么动静,方郁岑也没动作,池盈初等的有些心急,还想着要不要再拉陆元白去一趟。 但陆元白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意思,她见状顿时更急了:“王爷是有比这更好的法子吗?” “没有。” “那方郁岑不去找大夫人,王爷准备如何应付?可否知会我一声,我愿尽所其能!” 陆元白眼角一挑,幽然的目光投向她:“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去?” “那方家那边怎么没动静?会不会是他真查到了什么,然后周深没病重的消息被揭发,惊动宫里那位……”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都不见他给出一丝回应,猛地灌下一大杯茶水:“我不管了,随你吧。” 她微微喘着气,身前优美的弧度起伏,陆元白傲娇的抬起头:“你说够了没?” 她愣了愣,出言嘲讽:“原来王爷还记得怎么说话啊?” “你太吵了,给本王出去。”他当即让侍卫进来赶人,池盈初是被架住双手抬出去的。 她想再说些什么,门被无情的关上,不给她半点开口的机会,她碰了一鼻子的灰,在心里将陆元白骂了千百遍。 她咬了咬牙,回头看了眼书房的方向,抬脚要离开,听见小厮禀告陆元白的话。 “王爷,方家公子求见,在前厅候着。” 池盈初听的眼光一亮,起初还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悄悄在陆元白后面跟过去,躲在屏风后面偷听。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本王替你收着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王爷,依您看我该以什么名义拜访大夫人?”方郁岑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就证明他彻彻底底信了陆元白。 毕竟方家曾与护国公府有那样的关系,多少还是有些顾及,所以才来请示陆元白的意思。 陆元白扫过一眼屏风后的人影,嘴角一侧泛起笑:“大夫人又不是楚三小姐的生母,你不必那般忌讳。” 方郁岑眼底顿了顿,随后抿唇道:“我知晓了。” “???”他知晓什么了?屏风后面的池盈初一头雾水,忍着出去质问的冲动。 “如果没旁的事,那我就不打扰王爷了,多谢王爷告诉我这些,我再有消息会及时告知王爷,倘若王爷也有线索,请及时告诉我。” 陆元白点了点头答应:“自然。” 待方郁岑的步子走远,陆元白朝着屏风的方向,微扬起声道:“人都走远了,你还不出来吗?” 她装作听不见,继续沉浸在方郁岑的话里,片刻后又听见一道声音:“是不是要本王亲自拖你出来?” 池盈初慢吞吞的走出来,满脸写出了不情愿的神色:“他接下来是要去找大夫人吗?”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他去。” 她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是不屑和鄙夷,自己要是跟过去,那不是露馅了吗? 大夫人没等来周深的消息,倒是等到了方郁岑的求见,手里的动作顿住,神情一凝:“他来做什么?” 难道是为了楚亦妙?可这件事过去那么久了,他应当不可能查到啊,再者要找也是找二夫人才对。 旁边的丫鬟默默等候消息,不敢作声。 “人还在等着吗?” “是的。”丫鬟点头。 紧接着大夫人又问,“那国公爷可在府上?” “国公爷被皇上召进宫了,应当是不在。” 确了护国公不在府上,大夫人才决定前去见人,走出几步又觉得不对劲,让丫鬟将人召进自己院子。 方郁岑跟着丫鬟一路走来,虽然趁着人少的时候,还是避免不了被看到,二夫人的人看到后,很快将此事回禀了主子。 大夫人隔着帘子见了他,语气淡漠道:“方公子之前当众退婚,给护国公府难堪,国公爷不追究,是顾念着两家的情谊,你今日又来做什么?” 方郁岑默了默,像是犹豫又像是在考虑,沉沉开口:“我今日来不是为此事,大夫人莫要误会。” “那是为何?”大夫人眼底有些微妙的变化,但被掩藏的很好,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 “是为周深与祝清流的事。” 这两个名字一脱口,大夫人脸色就有了明显变化,方郁岑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紧接着又道。 “看来大夫人是真的知情,可您也知晓我和周大人的关系,此次不为别的,大夫人想要什么,和我说也是一样,希望你能让他把人放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大夫人冷哼一声,自己也好几天没见过周深,他是怎么知道祝清流的? 方郁岑看她的眼神逐渐凌厉冷却,余光扫向周围:“这事闹大了对您也没好处,倘若你不肯认,那我只好找护国公谈了。” 大夫人顿时大怒,气愤的一拍桌子,冷笑呵斥:“你以为国公爷是你想见就见的?” 两人闹到最后不欢而散,这结果传到王府,池盈初知晓后,决定先看陆元白的反应,但他还是没反应。 似乎是早就料到般,他将手中的棋子落下:“嗯,知道了。” 池盈初隔着好远看到他,走近才发现他是自己和自己下棋,不合时宜的嗤笑声:“王爷还学话本子里面,装高深莫测那一套呢?” 棋盘上摆得是,上次皇帝宣他进宫没下完的棋,突然被她这般打断,他冷冷抬眼睨向她。 “要陪本王下一局吗?”他将手中黑子放到她面前。 “赢了王爷会有奖励吗?” 池盈初坐下来,实际上她并不会下棋,琴棋书画也只有一样诗书略通,没有旁的技艺傍身。 陆元白摇头,眼里目光似毒蛇,凉薄的唇瓣弯起:“没有,但是输给本王,就有惩罚了。” “……王爷是想砍双手,还是砍双脚?” 他手中落下一子,俊脸清冷:“别把本王想的那么血腥,这下棋能不能赢是看脑子,脑子要是没用,本王就替你收着。” ???这还不叫血腥,简直残暴狠戾兼毫无人道,堪比史书上的昏庸暴君! 她气的将棋子丢出去,开始耍小性子:“那我不下了,王爷还是和自己下棋吧!” 她起身要走,想想还觉得不解气,两手胡乱在棋盘上乱挥,将棋子搅得稀巴烂。 陆元白看着她这无赖的举动,手指间还夹着棋子没落下:“棋盘是蓝田玉所制,敢毁坏一块,本王用你的骨头补上。” 池盈初装作毫不畏惧,可他眼神一扫过来,就像利刃扎在她身上,莫名觉得骨头有些疼。 她赶紧扒着棋盘看了又看,将地上的棋子捡起来:“这是什么做的啊,不会弄坏了,要我的骨头赔吧?” “棋子不值钱。” “那还好。”她又将棋子扔回去,看那态度,就差没踩上两脚。 陆元白:“……” 她一抬头就撞到男人的下巴,疼的两条眉头扭成了毛毛虫,但他脸色没什么变化。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近到能看见对方脸上的细小绒毛……最终是他先移开视线。 “你要是不把脸拿开,别怪本王又亲你了啊。”这话里有几分玩味戏谑的意味,她在他手里吃过几次亏,不是听不出来。 为了抢占先机,她先在他脸上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男人脸色不禁黑了黑。 她怕他又和自己较真,敷衍的笑了笑,拔腿就要跑:“王爷你接着玩儿,我不打扰你了。” 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后,陆元白哪里还有玩下去的心思,当即让人来收拾了,随后朝祝清流的屋子走去。 陆元白表面没限制他的行踪,但祝清流心里也清楚,他越是对自己放松,暗地里的眼线就越多。 祝清流得知方郁岑去护国公府的事,震惊恼怒之余还不忘问陆元白:“王爷若是想以此试探我,大可不必,想让我做什么直说便是。” 陆元白直接笑出来:“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省力,那本王也不瞒你。” 第一百二十二章 怪在本王身上吗?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祝清流得知了陆元白的计划,好笑的轻哼道:“王爷的算盘打得好,脏水冷水全泼在我这里,我还半点好处讨不到,王爷这是拿我当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本王不是答应事后将周深交由你处置吗?”陆元白面不改色,不管如何,他和别人做交易,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 但祝清流也不是傻的。 他竖起三根手指,阴冷的神色中参杂着决绝:“我不多求别的,只要王爷答应我三个要求。” “一是安置清露的后事,这点王爷已经帮我做到了,二是我要亲自处理周深,这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倘若王爷不答应……” 陆元白听得来了兴味,接着他的话问下去:“若本王不答应,你又能如何?” “确实不能如何,”祝清流态度没有退让,微扬起声道,“但王爷答应的话,我才能更心甘情愿为王爷办事。” “好,你说。” “我要见到大夫人,让她为清露的死,为我的前程付出代价!”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分明透出嗜血的狼性。 陆元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眉头一皱:“你要知道这并不是件轻松事,大夫人身份特殊,即便是本王,也未必能完全保证。” “王爷何必谦虚,护国公见了您,不也得恭恭敬敬喊一声王爷?况且这事本就是她错了,我不过是为自己讨公道而已。”祝清流再次步步相逼。 “不要歪曲事实,你明知这是两个概念,本王若是帮你,那就是违法犯纪,皇兄不会饶恕本王。” 陆元白眼色黯沉,祝清流不好糊弄,这件事做起来不光麻烦,而且棘手,风险极大。 祝清流却是无谓的笑了笑,不冷不热开口:“违法犯纪又怎样,王爷所做还少吗?皇上还不是饶恕了?” 陆元白见他听不进去,脸色笼罩在一片阴郁中,看他的眼神也更为冷冽:“你若听不进去,那便算了。” “而且你要知道,本王不是离了你就成不了事,你敢在背后捅本王刀子,本王就能将刀子插到你身上!” 他说完这番话要走,祝清流突然喊住他:“那要是东窗事发,王爷可将罪责推到我身上,这总行了吧?” “本王不是周深,这话你骗骗他还行,但放在本王这里是真没用。”他侧脸冷峻的走出去,随后屋子再次关上。 祝清流不急也不恼,陆元白当然不似周深那般好糊弄,他把条件放在这里,若是肯帮忙倒没什么,不然他自己动手也行的。 尽管方郁岑走时并没多说,但大夫人还是觉得不对劲,若不是查到了什么,他不会突然上门这般问。 “我让你们私下里查的,一定不能让国公爷知晓。”大夫人冷声对身旁嬷嬷开口。 嬷嬷是跟她多年的老人,闻言目光一凝,压低声音:“夫人放心,老奴即便是豁出去这条命,也不叫您失望。” 大夫人脸色缓和了些,听到下人传国公爷从宫里回来了,就想先去试探口风,还没说话就见他发了好大脾气。 大夫人遣退周围下人,给护国公轻捏肩头,温声问道:“王爷何必为那种小事生气……” 护国公闭着眼睛,脸色依旧难堪,语气略显冰冷:“你是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皇上正为翰林院编修的事头疼着,最好谁也不要去惹风头。” “你要让府上的人管住嘴,万一被有心之人听到,利用起来对护国公府不利,到时后果难料!” “是,”大夫人微微点头,话语一转轻声试探,“那皇上准备怎么做?这周大人的病说来也奇怪,以前没听过他患病一事。” “谁说不是呢,皇帝都亲自去过好几回,但这周深一直是闭门不见,还说是会传染的大病,轻易不能见人……” 护国公叹息一口气,并未发现她的不对劲,大夫人服侍他休息过后,悄悄让人去找方郁岑。 这事若不查清楚,她心里就像悬了块石头,不上不下。 与此同时,陆元白那边也得到消息,听说大夫人即将有所动作,侍卫看了看他,语气有些犹豫。 “这事要告诉六姨娘吗?” 陆元白一开始都没想起来六姨娘是谁,平日里楚亦妙这名字叫惯了,后知后觉发现是她。 他冷眼扫过去,薄唇轻喝:“告诉她做什么,难不成她才是你主子?” “属下不敢。”侍卫仓皇低下头。 只是先前几次,陆元白得到消息都会及时和楚亦妙分享,不知这次是怎么了,越是到了紧要关头,越有些瞒着她的意思。 “你退下吧,本王有事自然会再找你,你也要时刻记得,不要去她面前多嘴。” “是。”侍卫听他再没有责怪的语气,心里暗暗松了,也发觉不该说的话,是绝对不能在他面前多说。 屋子门被轻轻关上,陆元白深邃的眸光划过道哑然,垂下视线望着自己的手指,自嘲的扯动嘴角。 这双手有多长时间没亲自杀过人了?表面看着修长白净,可只有他自己知晓,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 倘若大夫人被查出来,第一反应肯定会进宫找静妃,毕竟比起护国公府,楚静姝对她的关系更独特些。 所以目前的法子就是,在大夫人进宫之前阻止两人的见面……他费了这么些功夫,当然不可能全心全意帮楚亦妙。 “王爷今天出去没有?”那天之后,池盈初知晓他去见祝清流,却没有告知自己,心里本来就憋着口气。 还指望着他能主动找自己,可事实狠狠打了她的脸,陆元白不但不找她,还不让她靠近青竹苑。 想当初若不是她开口,他怎么可能有机会查到这些?现在想忘恩负义吃独食?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于是她就从下人嘴里打听他的行踪,偶尔带些糕点首饰作为好处,下人便将实话告诉她了。 本该偷偷摸摸的事,被她张扬夸大声势,恨不得让府上所有人都知晓,像是故意做给陆元白看的。 “这……”下人不舍的从她手里的青玉簪移开视线,吞吞吐吐的说不清。 池盈初听的有些着急,毫不顾及侍卫投过来诧异的目光:“你看到了什么直接告诉我就成,无论他做了什么,我不会怪在你身上。” “那你敢怪在本王身上吗?”窗棂突然被推开,一道声音幽幽传来,她偏过头就看到陆元白。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还没准备好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眨了眨眼睛,神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现在正主都出来了,再问旁人也没用。 “算了,你下去吧。”她叹息一挥手,但下人此时哪儿敢听她的,不安的看向陆元白的方向。 她心中顿时明了,哀伤又无奈的感慨:“王爷你让他走罢,是我强迫他的,看来我在王府的地位,连半个主子都算不上。” “王爷的宠爱也不过如此,连下人都使唤不动,有还不如没有呢!”她这般态度,像极了话本子里小题大做的小人,当然她自己是不曾发觉的。 “……”陆元白给下人使了个眼色,后者默默退下去。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睥睨着她:“你几次折腾到本王的院子里,不会是为了讲这些废话吧?” 池盈初挺直身子,理直气壮的抬起头,语气强硬:“王爷还记得之前答应我的么?要帮我查出真相的。” 陆元白点了点头,不冷不热:“本王没有忘记,难道本王没帮过你?” “……”他就帮过那么几件事,也好意思反复提起,难道是要她对他感恩戴德么? “但王爷这几天没来找我,你老实交代,那天究竟对祝清流说了什么?为什么不肯让我知道?” 陆元白挑了挑眉头,继续道:“说下去。” “若王爷需要我感谢的话,那我在这里以大礼拜谢王爷……”她说着,就要朝他行大礼,却是以祭祀的方式。 她还没跪下去,就觉得膝盖剧烈的疼,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到了,恶狠狠的朝他看过去,他脸色有些黑。 “本王还没死,也没上了年纪看不清,你不用这般咒本王。”他戳穿她的心思,她难得心虚的不敢看他。 “你若是想知晓那天的事,本王现在就可以带你去重新问一遍。” “……”这能一样么?倘若他是真想让她知道,当时就会将她带上,而不是过后像现在这样带她去问。 “这种心里落差感,王爷你是不会懂得!”她作出委屈的神色,不满的撇了撇嘴。 陆元白看她时不时娇作两下,觉得很是头疼:“那把心挖了,就没有落差了,本王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池盈初并未如他所想般变了脸色,反而胆子越发大了,弯腰躲过外面几个侍卫,直接冲进他的屋子里,下意识关上门并反锁。 这些动作行云流水,她看他的眼神就像,即将得逞的采花大盗。 “王爷不用吓唬我,每次你都是光说不做,雷声大雨点小,我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那你吃哪一套?或者换句话说,怎么对付你才最有效?” 她瞬间又不作声了,这么机密且隐蔽的问题,怎么能轻易让他知道,真当她脑子没带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以往都是陆元白被她气到,很少有她被他被气到浑身抽搐的时候。 本来是心平气和的商量着,后来就莫名其妙变成她被他压在榻上,两人清清楚楚将对方看在眼里。 他的那双眼睛明亮狭长,简直比女人还要好看,眉眼一挑,眼底便有了几分勾人的意味。 “你,你就不怕传出去被人误会么?”池盈初微微喘着气,内心反复告诉自己,这可是最恨的大反派,对他动心是要自取灭亡的。 陆元白轻笑下,似乎看出她有意躲着自己,两只手指夹着她精巧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误会?本王与你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谁敢当着本王的面说半个不字?况且先前是谁说想要孩子的?” 他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池盈初心跳有些快,胡乱将自己头发拿回来:“不不,我还没准备好。” “有本王在,不需要你准备什么,你只要把自己交给本王。”他的声音像是带着股魔力,充满蛊惑意味。 池盈初两辈子都没经历过人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纯情的,但一想到他的身份,那点纯情就变成了厌恶。 “王爷经验丰富,我自愧不如,但我这辈子没想跟旁的女人分享丈夫,我的夫君要么不娶,要么就只有我一个。” 她本来就没想跟他过一辈子,后来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说这样的话。 不过说都说了,既然收不回来,那就不去想了,至于他怎么想,那是他的事。 陆元白怔了怔,随后就轻松将她放开了:“跟过本王的人,你觉得还有谁敢要?” 池盈初抿紧唇瓣不说话,显然是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尤其是和他这种人。 “呵。”他意味不明的牵动嘴角,原本没想告诉她的话,仿佛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 “大夫人快要有动作了,到时候本王可以将你带上,但你做什么都要先告诉本王,不可单独行事。” 池盈初眼光一亮,忙不迭点头:“好,我信王爷,王爷也信我。” 当大夫人查到那晚的事,陆元白也有插手时,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好端端的管这些做什么?” “难道是楚亦妙指使的?她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以前还真是小看她了!” 嬷嬷见她脸色不好看,语气也跟着为难:“夫人如今该想想,如何解决这件事……” 恐怕周深病重是假,人被扣在陆元白那里才是真的,只是不知道祝清流是否也在。 若是两人将她供出来,别说是护国公府,就连静妃都未必有十分把握保住人。 大夫人眼神凌厉,冷冷呵斥:“即便如此又怎样,买官卖官的不是我,我又没正是出面过,谁敢胡乱说话?” 唯一棘手的,就是陆元白而已。 “是。”嬷嬷底气不足的应声。 大夫人不会将这事告诉护国公,那就只能自己解决,找机会进宫顺利见到了静妃,将事情原委告诉了她。 楚静姝面色惊慌,急的手上指甲硬生生掰断两根:“母亲,你怎会做出这种事?还有父亲……” “你爹暂时还不知道,这事也不能让他知道,那些银两被我用在外面买了庄子,想给你们将来作为依靠。” 大夫人语气忧愁,不管是身在哪里,有些银两在身上总是不错的。 楚静姝唇瓣失去血色,神情恍惚:“皇上向来痛恨这些事,一时我也想不到好的法子,现在只能盼着,陆元白短期内不会禀告皇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做了要敢于承认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无论是大夫人还是护国公府,除了当初他主动提出帮忙找人,两方还没有过正面的利益冲突。 “那母亲私下里跟他见过面吗?他到底是什么态度,还是这些是楚亦妙的意思……” “没有。”大夫人摇头否认,楚静姝觉得无措,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现如今,大夫人这件事有把柄在他手里,楚静姝正想着如何讨好,之后就听到皇上过来的消息。 大夫人没法子,只好先藏起来,等皇帝走了之后,再混进宫人堆里离开。 可皇帝一坐下来,不说话也不看她,楚静姝心里惴惴不安,实在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又担心说错话。 “皇上,臣妾让人炖了参汤补身,算着差不多快好了。”她牵强的扯动嘴角,前几天皇帝因政务繁忙,不会留下用膳的。 没想到这次却一口答应,脸上勾勒出一抹笑:“那给朕也来一份,近日为国事疲倦的很。” “皇上日理万机,是贤明君主,亦是百姓之福。”她下意识看了眼后堂里,当即让丫鬟端来参汤。 皇帝龙颜大悦,一手将她拉到怀里,看得她娇羞低下头:“还是你这嘴会说话,深得朕心。” “臣妾不会哄人,但说出的话句句属实。”她微微颔首,心里并不似往日那般轻松,说话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真是这样么?”皇帝抚摸她的手背,神情中的阴厉狠辣转瞬即逝,好像只是错觉。 “那朕问你,对周大人病重有何看法?”丫鬟盛好参汤退下,皇帝睨她一眼,“他对朕还有些用。” “是朕主动问你的,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忌。” 楚静姝暗暗捏紧帕子,思虑良久后沉沉开口:“臣妾以为无论是大病还是小病,发作前肯定是有征兆的,但周大人却没有。” “而且皇上每次去,他究竟是不敢见,还是不能见,背后真相谁也无从得知……” “嗯,”皇帝轻轻应声,眼里看不出喜怒,“你说的有些道理。” 楚静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紧接着又听见他道:“方才四王也来找过朕了,同样也提了对此事的看法。” 她脸色忽而剧烈一变,幸好皇帝没有看她,不然她还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皇,皇上……” “他的看法与你所言差不多,朕会好好考虑,”皇帝视线落到她身上,朝她伸出手,“脸色这般难堪做什么,可是身子不舒坦?” “臣妾没事。”她将手交到皇上那里,坐立难安的陪他用完膳。 本以为用完膳就会离开,但皇帝仍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她也不能主动提起,心情从未有过的煎熬复杂。 倘若陆元白和皇帝见过,那他是否将买官卖官的事告诉皇帝,皇帝不知情,便还有回旋的余地,反之就要立马想新法子应付。 又或是皇帝已经知晓,现在只是在试探她…… “你既然身子不好,就好好休息罢,朕这几天没太多时辰陪你,你照顾好自己,也能让朕省心些。”皇帝作势起身要走。 “是。”楚静姝心中欢喜,但面上不能表现出来,跟着走出几步,看到皇帝指着大夫人藏身的锦墨屏风画。 皇帝看了半晌,她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然而他只是笑了笑:“这道屏风倒是好看,朕竟不记得几时有的。” 楚静姝笑的牵强:“臣妾住进来的时候,便已经有了,皇上若是喜欢,臣妾让人送……” “你自己留着罢。” 皇帝一离开,大夫人才从里面走了出来,楚静姝这下也不敢留她说话了,慌张催促要她走。 “母亲你先离开,日后我再想法子找你,此事不能拖久,你也不用去四王府,以免打草惊蛇!” 大夫人还有些话想说,但见状只好先忍耐着,混进宫人堆里即将离开时,却被陆元白拦了下来。 他目光从众宫人脸上扫过,也不知有没有发觉她,大夫人下意识低下头,池盈初就跟在他旁边。 “她……”池盈初觉得有些可疑,上前一步被陆元白拉住。 他眉目冷峻,手紧紧握住她,眼神像是在暗示什么:“本王今日进宫找皇兄,你不要乱跑。” “我还从没在御花园看过,不过是想找个宫人领着我看看罢了。”她语气说得极为无辜。 “妹妹进宫怎么也不知会姐姐一声?这御花园里的风光,姐姐都看腻了,你若是想,那我便来陪着你。” 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抬起眼睑,看到是楚静姝走来,正好挡在那些宫人面前。 她眼底凝了凝,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好啊,反正我与姐姐更有话说,这些宫人没有我认识的。” “嗯。”楚静姝满意的点头,扭头对那些宫人呵斥,“没看见本宫在么?你们还不走?” 宫人默默离开,她又朝陆元白行礼,“王爷去找皇上吧,她有我陪着,您只管放心。” 陆元白深深看了两眼池盈初,倒不是担心她被欺负,而是不想让她胡乱折腾出幺蛾子,免得又给她收拾烂摊子。 池盈初笑弯了双眸,眼里透出狡黠:“王爷不必担心我,有姐姐照顾我呢,我肯定没事的。” “你有分寸就好。”陆元白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周围一时只剩下两人,楚静姝脸色也不似方才那般亲昵了,要多虚伪就有多虚伪。 “我知道有一处亭楼水榭,风光甚好,你跟我去走走。” 池盈初二话不说跟她离开,看到红墙灰瓦之上,一处亭台座落于水岸间,两旁柳树弯弯。 眼见楚静姝遣退所有宫人,兴高采烈的朝她招手:“愣着做什么,快来啊,姐姐还有话同你说呢。” 要是按照话本子里的情节发展,接下来不是她被推进池子里,就是楚静姝掉进池子再嫁祸给她。 她抬脚走过去,在旁边的位置坐下来:“有什么话说呀,我真的好想快点知道呢。” 楚静姝冷笑一声,直接喊她的名字:“楚亦妙,这里没有别人,有些话就不用藏着掖着了,是你利用王爷插手周大人的事么?” 池盈初抿起嘴角,想不到她这么快就藏不住了:“怎么能说是利用?王爷亲自查的,可和我没关系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就要敢于承认,你觉得呢?” 楚静姝对上她的视线,神情有过片刻怔仲,面前这人好像是她那娇纵任性的妹妹,但她的言行却根本不像…… 第一百二十五章 王爷替我抱不平?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好,你说的真好!原本还顾念着从小长大的姐妹情义,如今看来是不必了,你成心作死,谁也拦不住!” 楚静姝气的脸色扭曲,扑上去要和她厮打,她灵巧闪身躲开,神情带着几分挑衅。 “姐姐这话说的不对,我又没做错什么,怎么会是作死呢?只有犯了大楚律法的人才会死,而且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只是……” 池盈初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拉向自己,在她耳边轻开口:“只不过是个护国公夫人,我看谁能保得住!” 她可不是柔弱的小白莲,护国公府除了二夫人,不管是谁都算不上她至亲的人,所以她更不用顾忌。 她也不想自己掉进水里,然后再嫁祸给楚静姝,因为这样还是自己吃亏,到底是不划算的。 所以她决定,亲手将楚静姝推下去。 “你简直放肆!”楚静姝还不知道她脑子里的想法,扬起手就要打她,长长的指甲足以划破她娇嫩的脸蛋。 “放肆多年了,自然少不了这一回!”池盈初不屑嗤笑声,手中动作毫不客气的将她推下去。 楚静姝眼底一慌,下意识紧紧抓住她,暗地里一手偷袭,没想到被她敏捷躲开。 “王爷方才说去找皇上,可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否真的去见皇上?又或者是寻旁的人……” 望着楚静姝略微失神空洞的双眼,她毫不客气的一掌打在楚静姝身前,后者噗通一下掉进水里,砸出巨大的水花,惊得周围有些宫人靠近。 亭台上只有池盈初一人,她急的趴在岸边,朝水里的楚静姝伸出手:“快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不要你假惺惺!”楚静姝张嘴刚要骂,看到不远处的宫人来了,连忙挥手向她们求救。 “快,不相干的人回避!” 池盈初闻言收回手,在场宫人视线都在楚静姝身上,没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楚静姝最终被拉上来。 不久后,皇帝与陆元白也来了,皇帝瞧见这副情景,脸色并不好看,沉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陆元白视线落到池盈初脸上,她心虚的移开视线……这也不算大事吧,大不了她自己收拾烂摊子还不行? 楚静姝到现在还是浑身湿漉漉的,宫人拿来干净披风,勉强给她避体:“皇上,都是臣妾的错。” “臣妾不该自作主张领妹妹来此赏风看景,原本我俩是聊得好好的,后来不知哪两句话惹恼了她,她竟将我推了下去!” 这话语气说的悲痛欲绝,再配上她梨花带雨的神情,弱柳扶风的身姿,任哪个男人看了,应当都会生出怜爱之心。 就连皇帝也不例外,正要处罚池盈初之时,陆元白面无神色的开了口:“皇兄,凭一人之词断定结果太过武断,不如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池盈初尽可能降低自己存在感,但陆元白这一番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皇帝拧了下眉头,似乎是在沉思,默了默才道:“也好,你来说。” “皇上,是姐姐威胁我,我不答应,然后她就跳进池子里嫁祸我,我一心想救她上来,她非但不理,还对我恶语相向。” “我也不知晓她为何说那样的话,约莫是怪我不能下水救她吧,我自幼身子孱弱吃不得苦……虽没有救姐姐,但我也有这份心。倘若可以,我愿以身替姐姐受苦!” 要说楚静姝表演俱佳,那池盈初就是讲的感慨激昂了,就差没把方才的情景再上演一遍。 池盈初余光睨了眼她苍白的脸色,装作娇弱的抿了抿嘴:“这是宫人们也看见的。“ “若是非要让姐姐出气,那我现在就去水里泡一泡,好让姐姐出气,皇上才能不怪罪。” 她说完就真的往岸边走,陆元白眸色深了深,将她拉到眼前:“你再落水一次又能挽回什么?是想让本王心疼死吗?” 旁边宫人见她在四王心中地位不同,当即跪了不少,纷纷异口同声:“娘娘落水与她不相干。” 池盈初在陆元白怀里靠着,还不忘继续作戏:“我还没有那么蠢,毕竟当时只有我与姐姐二人,她若出了事,我肯定难逃其咎。” “皇上……”楚静姝真是有苦说不出,张嘴也想替自己辩解,被皇帝呵斥打断。 “够了,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此事不用再提,你早些回宫喝点姜汤暖暖身,切莫感染了风寒。” 皇帝说完这话就离开了,陆元白不知不觉放开池盈初,楚静姝被宫人扶着回去。 “大夫人在本王手里。” 两人从旁边经过时,故意丢下了这番话,楚静姝顿时整个人如坠冰窟,身子冷的瑟瑟发抖。 陆元白比池盈初高半个头,同行时将一条手搭在她肩上,充满占有和保护欲,有说有笑的模样甚是亲昵。 “娘娘?”宫人小心试探。 楚静姝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狠狠将宫人推开,连着打了两巴掌:“滚,都给本宫滚!” 宫人慌乱逃散,她坐在地上直喘气,眼神死死盯着某个地方,因被气急了,身前剧烈起伏。 若大夫人真在陆元白手里,现在去找皇帝告状,他会不会对母亲不利? 还有方才明明是自己被陷害,但皇帝显然没有信她的意思,即便是去了,也未必能达到目的。 她这个皇帝的宠妃,做的还不如一个王爷的侍妾…… 池盈初坐上离宫的马车,捧着脸看陆元白都变成了星星眼:“王爷,大夫人真在你手里吗?那我们快去审问她吧?”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陆元白掸了掸衣袍,面无神情。 她脸色一时僵住,星星眼又变成了被欺骗后的怒火:“难道那只是骗楚静姝的?”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陆元白想了想,微扬下巴,“这种事本王自然不能亲自出面,所以本王只是想了个法子,让她暂时回不了护国公府而已。” “那她会在哪儿?”池盈初实在想不到,陆元白是怎么在宫里,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弄出去。 “人还活着就行。你担心她的名誉吗?她买杀手害你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 “王爷是在替我抱不平?”她听着语气有些愣,怎么这般像呢? 陆元白有些无奈,推开她凑过来的头:“你想多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倒是与本王般配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依着陆元白那脾性,再怎么问下去,要是他不想说,她就是问破了嘴皮子,也得不到答案,索性就闭嘴。 但见他没问起楚静姝落水的事,她就怕他又来事后算账那一招,偷偷看了他两眼,清了清嗓子。 “王爷就不想知道她是怎呢落水的?” 陆元白睨她一眼,声音淡然的轻笑:“总不至于是自己掉下去的,应当就是被你推下去的?” 她撇了撇嘴,一下子被他猜中也太没意思了,这狗男人就不能有点脑袋不灵光的时候么? “你还总说本王手段阴险,今日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背后对人下手不是君子行为。”他手指朝她点了点,并没有责怪的语气。 “不是就不是,我是小人总行了吧?”她不屑的轻哼,随便他怎么想,反正无所谓了。 紧接着陆元白几句话,足以让她一口老血喷出来:“嗯,倒是与本王般配,本王看你越发顺眼了。” “……”绝不向一切凶残恶势力低头。 “那有赏赐或者奖励吗?” 他用最正经的神色说着最不正经的话:“本王主动吻你,或者让你吻本王?” “咦。”池盈初嫌弃的移开眼,他还总觉得自己自恋,现在看来他才是最自恋的那个! 楚静姝回去就换了身干净衣裳,然后悄悄打听大夫人是否回了护国公府,得到的消息是人回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倘若母亲真的回去,应当知道自己还担心着,为什么不让人知会一声儿? 陆元白进宫到底跟皇帝说了什么,这些她都无从知晓,必须尽快稳住自己的地位。 而护国公府那边得到的消息却是,大夫人这几天留在宫中陪楚静姝,还是一个自称静妃宫女传的话。 上京的某处酒楼。 大夫人当时跟着丫鬟走,走了没几步就被人捂住口鼻,随后整个人就没了意识,再醒来就发现身在这里。 她用力拍了拍门,语调里蕴藏着几分愠怒:“你们是什么人,还不快放我出去?知道我的身份……” 门外响起男人的低沉声,似有些警告意味:“大夫人还是不要乱喊了,若是我找几个人进去,顶多不过明日,您的名声就保不住了。” 酒楼每日来来往往的人都不少,一点儿动静都容易被人察觉,她莫名其妙被人关到这儿来,对方却从未出过面,也没对她做什么。 她投出去的求救信全部石沉大海,如果没猜错,此次背后之人应当是,那日见过的陆元白。 因为除了他,再想不出会有谁。 池盈初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被祝清流主动找的一天,他表面看上去态度恭敬,实际却有着谁都看不出的野心勃勃。 “冒昧前来,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若说已经打扰了,能将他赶走吗? 她无奈的挥了挥手,顾自倒了杯茶:“你来找我是为什么事啊,王爷知道吗?” 祝清流抿紧唇默了默,随后摇头:“暂时不知道,小人打算过后再向王爷禀明。” “小人听闻昨日,你与王爷在宫里见到了大夫人对吗?如果下次再见到,能否替小人带句话?” 他眸子真挚而诚恳,语气不咄咄逼人,就像是普通的询问。 “这种普通的请求,小人不好麻烦王爷,就只好找你了。” 池盈初都有了一瞬间的动摇,但脑海里更多的是清醒:“万一我也见不到大夫人呢?” 祝清流微惊:“难道她不在护国公府?王爷也并未将她带回来。” 她听着这话悄悄留了个心眼,祝清流如此关注大夫人行踪,还不想让陆元白知道,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局势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可不能再被他毁了。 “我的意思是自己回不了护国公府,除非王爷陪我回门。”池盈初又将话说了一遍,他也不多问。 两人又讲了些别的话题,祝清流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要走,她突然出声喊住:“你会要她的命吗?” 祝清流眼底浓烈的杀意划过,嘴上却是答道:“不会,护国公府守卫森严,我进不去的。” 那也就是说,若大夫人在别的地方,他一定会要她的命。 其实这也不能怪池盈初,因为陆元白确实没告诉她,她也真是不知道。 池盈初思来想去,没过多久就亲自把这事告诉了陆元白,男人实际上已经从府中暗卫嘴里听过,但现在从她嘴里听到,还会觉得有些意外。 他轻挑了挑眼角,话说得漫不经心:“那你告诉本王作甚?” “……”她怔了怔,继而又狡黠的笑出来,“我这不是怕王爷觉得我知情不报,之后找我秋后算账吗?” “原来在你眼里,本王是这样的人。” 什么叫在她眼里,难道他不是一直都是这般的人吗? 池盈初从桌上拿了个橘子,一瓣一瓣的剥着吃:“我总觉得他会有伤害大夫人的想法。” 即便大夫人罪有应得,那也不该有祝清流来动手。 陆元白眼睑不抬的道:“你的想法没错,今晚就等着看吧。” 今晚?居然这么快? “那今晚我和王爷睡!”她说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身子往他榻上一躺,眼睛就阖了起来。 事实上今晚若真有大事发生,两人都没心思睡着,即便是陆元白让人盯着祝清流,可又是怎么盯这般准呢? 池盈初心里持有一丝怀疑态度,但又怕他丢下自己,几乎整天都跟在他后面,就差没跟他同去出恭。 下人们都说六姨娘黏王爷黏的紧,王爷对她也包容,一时间各种谣言四起,甚至连两人即将备孕的事都传了。 “你知不知道,这举动容易让人误会。”陆元白冷冷出声,对那些谣言多少有些了解。 她此时为了大事,根本顾不得这些,只要能查出真相,里子面子又算什么? “那王爷是要赶我出去?” “本王准备将你的东西都搬到青竹苑,这样更方便你纠缠本王,对本王死缠烂打。” “呸!”她听得满眼都是嫌弃。 陆元白闲来无事,就故意气她,她打不过又跑不掉,就只能忍耐着,好不容易到了晚上。 暗卫跪在窗棂外面:“王爷,他出去了。” “本王知晓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要杀大夫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是祝清流有动作了么?那我们现在去抓人,正好来个瓮中捉鳖,让他败得无话可说!” 池盈初激动的起身要出去,可走出去几步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去哪儿,一回头看到陆元白还在原地站着。 陆元白一脸淡定,薄唇微勾:“你不是走的挺快呢,怎么不去了?” 她急的折回去拉他,嘴里不住的埋怨:“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磨磨蹭蹭的就罢了,怎么还要怪我?” “要是人跟不上,王爷怎么办?” 陆元白黝亮的眸子灿灿发光,一手反抓住她,很是自信的道:“本王有分寸,况且他去那里,本王是知道的?” 祝清流那么多天没动静,这时出手肯定是为了大夫人,而大夫人不是在……难道是陆元白告诉他的? 池盈初老老实实的被他拉着走,眼里的疑惑掩饰不住:“那我们是直接去关大夫人的地方吗?” 陆元白面不改色的提醒:“注意措辞,本王可没有关她。” 而楚静姝一得知陆元白深夜出府的消息,当即就要去找皇帝,但皇帝还是对她避而不见。 她心急的不行,只好想法子通知护国公府那边…… 护国公得知大夫人不在宫里,竟也不在府上,连夜出去找人,但上京之大,一时间找起来也是大海捞针。 何况他连大夫人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此时贸然进宫必会引起皇帝的不悦,大夫人的名誉也保不住。 池盈初将信将疑的跟在陆元白旁边,见他脸色无异就问:“王爷是如何不知不觉告诉他的?” “他都能去你那里试探,自然也会去柳氏那里,所以本王故意告诉柳氏,让他知晓一些,本王想让他知晓的。” “嗯。”她强撑着精神,时不时有些困意,想睡又不敢睡。 酒楼外。 男人轻松翻墙进去,一直到了大夫人所在的屋子,大夫人被外面的动静惊醒,悄悄拿起一柄匕首防身。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一手贴着门,藏在背后的手里拿着匕首,警惕的问:“外面的人是谁?” 祝清流推门的动作一愣,面上泛起讥诮的笑容:“大夫人这么快就将我忘了,那我的声音能让你想起来吗?” 大夫人脸色剧烈一变,外面的人是祝清流,他半夜找来总不是什么好事,她下意识将门锁死,但已然来不及。 门被一脚狠狠踹开,大夫人不得已后退,再退就到了窗边,在昏黄的烛火中对上他阴狠的眸子。 她眉头紧紧拧起,语气沉重:“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外面可是有人守着,你要是对我做些什么……”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祝清流无情打断:“这有什么要紧的?总归我看不上你这样的老女人,只是想要你的命!” “至于守着的人?”他眼里流露出不屑,轻蔑的喝道,“他们要是保护你的,我岂会轻易上来?” 大夫人脸色白了白,看来此刻是什么都瞒不住他:“那你现在杀了我,就能挽回你的仕途吗?我若出事,你也难逃罪责!” “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在乎这些吗?周深在陆元白手里,我暂时不对他动手,但我今夜一定要杀了你!” 祝清流家里是山上砍柴为生的,多少会些防身的功夫,之前又练过一些,再加上男子的力气本来就大。 大夫人狼狈的躲了几下,竟觉得有些吃力,但他还是不肯放弃,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楚静姝也终于见到皇上,迫不及待要将陆元白的事说出去,求皇帝救自己母亲…… 大夫人情急的朝外面喊道:“救命,有人要杀我!” 然而出现的却是陆元白两人,大夫人神情愣了片刻,很快就回过神来:“妙妙,我是你的母亲!” “你莫不是糊涂了,我母亲是护国公府二夫人。” “我是大夫人,自然也算你的母亲!”祝清流见到陆元白,动作变得迟缓,大夫人趁机想逃。 池盈初冷冷勾了勾嘴角,眼里嘲讽更浓:“是吗?那又有谁能证明?” “你……”大夫人难得有这样的狼狈,她自然是不会错过。 “你们出现在这里,就真的无辜吗?若是不让他放了我,我必定将今夜之事告诉皇上!” 陆元白听到皇帝两个字,幽深的潭底乍现一道狠厉:“你都这般说了,那本王怎么还能放过你?” “本王从来不给自己留隐患,所以你开口之前要想清楚。” 大夫人面色一惊:“难道这事真和王爷有关系?” 陆元白似笑非笑,眸光深沉:“本王没想杀你,所以这事与本王无关。” “那王爷是要救她?您不是答应过我吗?”祝清流在此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瞬间懂了。 他对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松懈过。 “本王只要她交代买官卖官的事罢了,”陆元白视线转向他,“别忘记此事同你也有关系,你要杀她还不急于一时。” 祝清流收回刀,眼色似在隐忍:“王爷说得对,那我便等着。” 陆元白轻轻一笑,对那大夫人道:“你应当知道,本王过来是想要什么东西了。” 大夫人暗暗攥紧手掌,他这是逼着自己承认,可自己一旦真的认下,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想不明白,自己做的这些不曾触犯陆元白的利益,那么他再三逼迫,是因为楚亦妙吗? “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何要逼着我承认?王爷你知晓这罪名不是小事,所以我是不会认的……” 大夫人看到楼下的身影,唇角一侧勾起,又很快压下,神情让人看不真切。 “这莫须有的冤枉,即便我今夜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说出!” 陆元白收回视线,发觉楼下的暗卫来了,顿时察觉到不对劲,让人先带池盈初离开。 “你不能留在这里,先走!” 池盈初有一瞬间以为他是骗自己,被暗卫带走的同时,看到皇帝和楚静姝出现,她默默闭上了嘴。 酒楼被禁卫军围了起来,暗卫将她送到了长街口,她想到大夫人反咬一口,心里莫名担心陆元白会出事。 楚静姝不是善茬儿,若是她一个人就罢了,但她后面是皇帝。 “我不能这般走了,我要回去!” 暗卫不理会她的话,踏着轻功离开,她转身就往酒楼跑,遇到街上搜寻的队伍,不得已只好躲起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另有隐情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如果没猜错,这些人应当是护国公府的,还在找大夫人的下落。 那她为什么不能借这些人,光明正大的回去找陆元白呢? 池盈初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不由得眼底一亮,抬脚找出去,可又觉得这样贸然会让他们起疑,必须得想个稳妥的法子。 她视线落到前面的护国公身上,突然想到什么般,抱着头冲出去大叫:“救命,有人在追我!” 她突然闯进众人的视线里,护国公等人少不了一阵防备,看清她的脸后,又松了口气。 “你怎会在?”护国公上前冷声问,虽然平日对她没太多关心,但一看到她,就会想到二夫人。 “我,我与王爷本是在酒楼,然后那里有人行刺,王爷让我逃了出来……”她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抹没有泪的眼角。 护国公听的头疼,找了两个下人将她送回去,她犹豫不决,接下来的话使得所有人一惊。 “我当时好像看见,大夫人也在那里……” “你说什么!人在哪儿?”护国公阴沉的脸色一震,当即拦住她的路。 “就是在那里,然后那里……”她支支吾吾的胡乱指,护国公顿时又看得头疼了,只好让她带自己过去。 “好,那你们别跟丢了。”池盈初目的得逞,很快也不再犹豫,带着众人往酒楼去。 此时,酒楼。 皇帝阴沉着脸色,看了看大夫人,视线最后停在陆元白身上,眉间似有不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元白掩袖咳嗽声,朝皇帝微微颔首:“皇兄,事情起因在于他,臣弟不知晓大夫人为何冤枉自己,所以还是由他来说清楚比较好。” 皇帝顺着他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从方才到沉默现在的祝清流。 “你不是一直身背冤屈吗?眼下皇兄肯定会给你开口的机会,你实话实说……” 楚静姝脸色一变,上前跪到皇帝面前:“皇上,臣妾母亲是万万做不出那等事的,您不要听信小人谗言!” 陆元白眉头一挑,复杂的眼神投向她:“你说本王是小人?” “臣妾自然……不是指王爷。”楚静姝牵强的笑了笑,眼底有些慌乱压制不住。 皇帝本就不好看的脸色越发难堪,冷冰冰对祝清流道:“你来讲。” “皇上,若非大夫人暗中插手,如今的翰林院应当是小人……”祝清流将所有事一一道出,唯独隐瞒了自己算计周深的事。 大夫人起初还有些不安,听到后面就平静了,皇帝眼里有怒火冒出:“他所言可是当真?” “并非当真!臣妇一介女流,如何能插手朝廷之事,王爷虽然病弱,但对朝中事有一知半解,他们二人联合起来陷害臣妇,况且祝清流一口空言,毫无半点证据。” 大夫人语气诚恳,将自己说的无辜之极,楚静姝想要替她说话,被她用眼神制止。 倘若她一人言明,皇帝兴许还会信几分,楚静姝一旦开口,这些话的可信度就降了许多。 况且只有楚静姝不牵扯进来,才能作为她的后盾,才能真正的明哲保身。 陆元白眼里一点点被阴寒所取代,皇帝信不信她不是最重要的,而要看皇帝会不会借此机会打压他。 他以往每次都以装病弱躲过,用的次数多了也会使人厌烦,何况还是面和心不和的皇帝。 “元白,真是这样吗?”自从登基后,皇帝就很少这般叫他的名字,冷漠且不带丝毫温度。 皇帝最痛恨这些事,若是不解释清楚,削爵除名都是轻的。 “臣弟不敢欺瞒皇兄。”陆元白看到外面池盈初的身影回来,还带着护国公等人,忽而轻笑,“夫人的确无法成事,但护国公能做到。” 不管是大夫人还是护国公所为,其中有一人受罚,便会连累整个护国公府。 匆匆赶来的护国公还没清楚事情状况,就被扣上这样的帽子,他一对上皇帝阴沉的视线,着急想要解释。 “皇上,此事肯定另有隐情,王爷做不出来这样的事,臣也做不出来。” 陆元白眉头微挑,他倒是聪明,没再把帽子踢给自己,明知自己不会轻易罢休,再那般下去,今儿就过去了。 “不是你也不是元白,那你告诉朕,还能是谁?”皇帝不悦的抿紧唇瓣,话里已有些逼问的语气。 护国公余光环视周围,整个屋子里唯有祝清流,是他能得罪的,因而这替罪羔羊就落到了他身上。 “说不定是他编造了这一切……” 皇帝头疼的按了按眉头,没想到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蠢话,其余几人也是不知如何接话,只有陆元白脸上勾起淡淡笑意。 这有时候不会说话,还不如不说。 大夫人跪着的身子有些抖,池盈初视线扫过两人,最终停在了楚静姝脸上:“皇上,我有证据!” “哦?”皇帝听得来了些兴味,饶有兴致的看了眼陆元白,“那你怎么不早拿出来?说说看。” “此事大概和夫人有关,但护国公可能不知情,请皇上念在护国公府多年忠心的份上,留一条后路。” 池盈初与陆元白眼神示意,被楚静姝看在眼里,她张了张嘴想说话,被陆元白抢先开口:“我看静妃娘娘好像有话要说,不如让她先说。” “我……”楚静姝恨的咬紧牙关,一时没了话说。 池盈初再度向皇帝开口,“既然姐姐没话说,那该轮到我说话了吧?” “楚亦妙!”护国公出言呵斥,眼神警告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她不卑不亢的点头,将气人人不偿命的特性发挥到底:“父亲也听见了,这是皇上的意思,您最好不要插手。” 护国公看了眼皇帝,终究是没再开口,她对门外喊道:“还缺一个当事人呢,还不快让他进来?” 片刻后,周深亦步亦趋的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他一看到皇帝,就是下意识跪倒:“皇上饶命!” 皇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底怒火若隐若现,冷哼声:“你都没说清自己所犯何错,朕要怎么饶你?” “这……” “如实交代还能过命,再要狡辩,死罪难逃!” 周深当即说了实话,将大夫人指使自己的事都吐了出来。 若是一个人的证词不足以信,两个人的话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了,折腾了半晚的事,在周深出现后尘埃落定。 皇帝怒不可遏的质问:“事到如今,你们可真是令朕大开眼界!”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本王情愿杀了你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大夫人对周深突然出现在这里,显然是有些意外,任谁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异常,但谁也没有开口戳破。 他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前些日子病重的消息就不攻自破,大夫人之前想不明白,现在顿时了然。 护国公身子抖的越发厉害,声音颤巍巍道:“皇上……” 皇帝脸色笼罩再阴郁之中,压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忍不住大喝:“给朕住口,朕明日就让人查,让你们认得心服口服,必不会冤了你们其中一个。” 周深此刻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祝清流倒是比他镇定些,皇帝发泄完脾气,转身要走:“今夜朕乏了,你们也散了,周深与他分开关押。” 池盈初突然在此时上前,沉沉开口:“皇上方才答应过我,不会因大夫人而牵扯到整个护国公府。” 皇帝以为不明白,意味不明的看她一眼,并未直接答应:“朕当时没有拒绝,不代表明言答应。” “不过你可以放心,朕还是有分寸的,不会牵扯到无辜的人。” 皇帝丢下这番话,不再顾众人说什么,直接就离开了,楚静姝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跟上去。 周深和祝清流被分别带走,凌乱的屋子里,就只剩下大夫人与护国公,陆元白与池盈初几人。 护国公想到方才的情景,气的脸色铁青,抬手就要打她:“逆女,如今连为父的话都不听,你真是翅膀硬了!” 这一巴掌并未落到池盈初脸上,陆元白挡在她前面,抓住他的手停在半空,语气不悦:“当着本王的面,还敢对本王的人动手?” “王爷你瞧见了,这逆女目无尊长,再纵容下去迟早酿成大祸,根本留不得!” 陆元白脸色更沉下几分,将他的手厌恶的用力甩开:“若那是本王的意思呢?你想让本王杀了她?” 几人皆是不说话,陆元白冷笑一声:“不妨直接告诉你,本王在乎她,你让本王杀了她,本王情愿杀了你。” “反正本王做过的荒唐事,也不差这一件?”他的名声已经够黑了,也不介意再黑点。 “王爷误会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护国公摇头,眼底压下一丝复杂,没想到他对楚亦妙在乎到这程度。 以往他喜欢什么,或是不喜欢什么,从来不会真正表现出来,就是不想给别人投其所好的机会。 但今晚是个独特的例外。 “不是就好,本王护短的很,最见不得身边人受气,别再让本王看见,你还想对她动手,她并不需要仰仗护国公府!” 陆元白拥着她从酒楼离开,直到外人看不到之际,他才将她放开:“本王方才配合你演的那出戏,真实吗?” 池盈初有些茫然:“什么?” 难道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虽然从前护国公并不怎么对她动手,但他当时那举动,真气把她吓了一跳。 “不然呢?”他轻笑声凑近她,薄唇似有意无意从脖颈滑过,形成无形中的撩拨,修长的手指挽起她的秀发。 古人有云,长发绾君心,幸勿相忘矣。女儿家的青丝是给心爱男子碰的,显然他并不是。 她将自己头发拿回来,作势要打他的手:“王爷扯疼我了!” “胡说八道,本王还没用力呢。” “我说疼就是疼,总之就是不让你碰!”她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也尽量避免与他硬碰硬,但还是抵不住他无赖。 她这话一说出,陆元白抓住的动作突然用力,疼的她下意识靠向男人怀里,一道湿热的唇覆上,执着而长久。 后来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他亲了她,好像还挺高兴,说好的死对头呢? 池盈初一闭眼睛,就能想到那天被他亲,就莫名觉得恶心,每天都会去青竹苑外面逛逛,但侍卫看守森严,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对他下手。 陆元白知晓她的小动作,但并未放在眼里:“不用理会,密切盯着宫里和牢里的那两个,有动静要及时告知本王。” “是。”侍卫闻声退下去。 至于护国公府那边,自然是有池盈初想法子盯着,还得时时刻刻放着大夫人对二夫人动手。 听闻护国公还因为她的事,多次找过二夫人进行深刻谈话,无非就是想从她这里,让池盈初改口,从而改变陆元白的意思。 但二夫人听不进去,自始自终差不多都是类似的话:“妙妙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我不会干涉。” “况且我不觉得她错了,你省些力气,趁早把心思收一收,我不会听你的……”二夫人毫不客气的戳穿他。 护国公从没被人这么对待过,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对她又下不去手,几次三番只好作罢。 大夫人听完下人的来报,冷冷的点头,眼底难掩担忧:“知道了。” 下人沉默退下去,一旁的嬷嬷突然开口:“夫人,或许我们可以从牢里的那两个人下手。” “暂时不行!”大夫人想也不想就拒绝。 其实她不是没想到这一点,而是现在她能想到的,其他人肯定也能想到,况且皇帝还让人盯着。 大夫人扶额叹息:“你别多想,我不是冲你发火。” “夫人不用在乎奴,奴一辈子生来就该忠心夫人,为夫人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嬷嬷眼里的神色愈发坚决,大夫人好像是没听到她的话,几天没见到嬷嬷的身影,直到三天后得到消息。 嬷嬷被禁卫军抓住,打的半死不活都不肯供出大夫人,直到后来被人认出,大夫人赶过去。 此时周深人已经没了,不少人都以为是嬷嬷动的手,然而嬷嬷看大夫人的眼神,冷漠疏离无情。 这种时候只有将关系撇清,才能保得住大夫人。 “朕最后问一次,你当真不认识?”皇帝指着大夫人,反复问了几遍,已经有些失去耐心。 嬷嬷坚声否认:“不认识。” “好一个忠心护主的奴才,铁证如山摆在眼前,你还妄想狡辩,以为朕是那么好糊弄的?” 嬷嬷不再说话,大夫人想要替她求情,到底是忍住了,皇帝查出嬷嬷杀害周深的证据,要将人斩首示众。 嬷嬷临死之际,勉强对大夫人说了几个字:“人,人不是我……杀的。” 第一百三十章 宫中有贵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大夫人是不会轻易哭的,但在此时却流下了眼泪,嬷嬷到了这一步,是不可能再骗她。 可周深若不是死在她手里,背后又有谁再下黑手呢? 很快有人过来,将嬷嬷的尸体拖下去,皇帝看了眼大夫人,面色严肃:“如今朕只能依法处置你了。” “任凭皇上处罚,臣妇毫无怨言,之前皇上答应过不会牵连护国公府,但臣妇还有话要说。” 皇帝见她不再狡辩,脸色微缓的抬头问道:“你还有何话说?让朕免去责罚是不可能,想清楚再开口。” 大夫人行了大礼,连着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青紫流出血迹:“嬷嬷确实与臣妇认识,她方才同臣妇说,人不是她杀的,所以背后肯定另有其人。” 周围宫人都沉寂下来,低着头不敢言语,皇帝才处置了人,她就说人是被冤枉的,这不是明摆着打皇上的脸么? 皇帝良久没说话,眉峰紧促:“你的意思是朕冤了她,还是冤了你?” 大夫人摇头又道:“臣妇对祝清流一事供认不讳,但杀害周深的绝对不是嬷嬷,臣妇恳请皇上再次彻查!” “即便是查出来,能证明什么?她不过就是一个下人,你为何信她?” “背后之人必有蹊跷,能了解如此之多,定是身边人,可见此人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因为她是跟了臣妇二十余年,从未有过背叛欺瞒。” 皇帝最终是答应下来,楚静姝着急过来,正好听到皇帝的声音:“朕会让人细查,将你被剥除官籍,发配边疆!” “不,皇上……”楚静姝哭着跪倒,皇帝丝毫没有因她而心软的意思。 “若你再多说半个字,也贬为庶人赶出上京。” 楚静姝呼吸一紧,感觉喉咙像是被人掐住,此时连哭的力气都没了,眼睁睁看着大夫人被带走。 “你回去罢,朕这段日子不想看到你,你最高别过来。”皇帝将话说到这份上,她只好暂时离开。 楚静姝满脑子想着大夫人的事,上京繁华昌盛,边疆又是什么样的苦地方呢?她不能让自己母亲去那里! 但皇帝不肯见她,她又不能主动过去,宫里甚至有了她要失宠的传言,再这样下去,她自身难保。 唯一打破谣言的法子,就是让皇帝主动来,于是她想到了护国公。 护国公听说楚静姝从宫里遣了人出来,以为是汇报大夫人消息的,一去竟看见是扮成丫鬟模样的楚静姝。 “你,”护国公面色一凝,冷声呵退周围丫鬟,“你们都退下,没事不要靠近。” “是。” 待下人们离开之后,护国公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语气忍不住埋怨:“你再怎么这样就回来了?” “我若是不回来,父亲会想过找母亲吗?”楚静姝视线从他脸上扫过,看不出半点忧心神伤。 他所有的向来只有二夫人,只有护国公府的荣耀,几时在乎过旁人的死活?大夫人也不例外。 “你是来质问我的?”护国公神情变得不好看,冷哼一声,“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教,她做了什么,你以为我心里不清楚?” “既然错已铸成,那就只能想怎么弥补,”楚静姝抿了抿嘴角,“我冒险回来,不是和你吵的。” “皇上要将母亲发配边疆,即便护国公府不受牵连,但在外人眼里肯定有影响,皇上又不肯见我,我连求情的地方都没有。” “那你是想让我替她求情?”护国公惊声反问,他这反应更令楚静姝反感,又不得不忍耐着。 “我要你想个法子,让皇上来见我,至于求情能不能成,我也不知有几分可能。” 护国公只得应声:“你容我想想法子。” “我有法子,所以才回来找你,你按照我说的做。”楚静姝眸光一转,将心里念头告诉他。 “我会按照你说的做,你有事就让宫人来一趟即可,不必亲自出来,稍后我让人送你回去。” 楚静姝欲要离开,闻言起身的动作一顿,对他讥诮出声:“父亲是怕我也牵连护国公府么?” “你!”护国公瞪着她。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三天后有朝臣上报,不少地方蝗灾成群,按大楚习俗,皇帝要静心沐浴,下罪己诏。 “臣算出宫中有贵人潜在,若是有她相助,可助皇上解此次蝗灾,平息天神怒火。” “是谁,你还不快讲?”皇帝当即追问。 “东北方七星亮,地测中宫以南,位指宫中西南处,便是那位宫里的娘娘了。” 那是楚静姝的住处,皇帝神色有些冷,朝臣看不出皇帝喜怒,一时不敢开口劝说,唯有护国公站了出来。 “臣以为皇上应以百姓为重,蝗灾若是不除,今年收成困难,国库空虚不说,百姓更是难以度日。” “嗯,朕在考虑。”如今大夫人才被关进大牢,若是楚静姝借机立功,那么就不能像先前那般处罚了。 “臣弟以为,皇兄不用考虑。”一道凉薄的男声传来,众人看到是陆元白,谁也不敢说他的不是。 皇帝面色严肃:“你是觉得百姓不用管吗?那朕当这个皇帝何用?” 陆元白走到护国公身边,意味深长的扯动嘴角笑笑,转而对皇帝开口:“臣弟觉得,贵人之说不能信。” 皇帝轻抬眼睑,语气仍是不好:“你有什么看法?” “臣弟前几天无意看到,静妃同钦天监说话,还许了许多好处,这一切是不是也太巧合了?” “臣弟知晓空口无凭,所以特意从钦天监府上搜出了证据。”陆元白将那些东西交给太监,再送到皇帝手上。 钦天监脸色一白,直接就跪了下来,皇帝本就因蝗灾之事心情不好,顿时勃然大怒。 “她平时闹闹也就罢了,朕可以当她是在耍小性子,但朕绝不允许,任何人算计到国事上!” 皇帝没等太监说下朝,就直接离开了,护国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到陆元白还站在旁边。 “这件事你最好不用再管了,本王一定要让大夫人承担罪责,你与其胡乱掺合,倒不如明哲保身。” 楚静姝几天前就买通了钦天监,早就准备好了,在宫里等候消息,看到皇帝果真来时,又惊又喜。 她惊喜的上前:“皇上。” 皇帝却是铁青着脸色,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打的她半张脸红肿,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是你心思狭隘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皇上,臣妾做了什么……”楚静姝红了眼眶,眼泪簌簌而下。 皇帝冷笑一声,目光阴沉的看着她:“你做了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是不是还要朕再提醒您一遍?” “钦天监的事,是你做的吗?” 楚静姝顿时变了脸色,连忙抓住皇上的腿,不断哀求:“是臣妾错了,皇上饶恕臣妾这一次!” 她自以为不会有人察觉,那么是谁去皇帝那里说的呢?她宫里的人?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还要让朕饶恕你,你觉得朕对你母亲的责罚太轻了吗?” “不,皇上……”楚静姝被他一脚踹开,痛哭流涕。 “臣妾自入宫以来,细心服侍皇上,虽然陪伴您时间不长,但事事以您为先,只有此次想救母亲,心生歪念,臣妾甘愿领罚。” “求您看在臣妾救母心切的份上,饶恕臣妾母亲的过失!” 皇帝不再多看她一眼,祝清流虽被换上翰林院编修的位置,但还是有不少人妄自揣测,议论纷纷。 “你真是太叫朕失望了,若是饶恕了你,日后再有人效仿,朕颜面何存?”皇帝冷冷转过身道。 “即日起,静妃幽禁宫中,不许任何人看望,谁都不许同她说话,直至蝗灾解决!” “皇上!”楚静姝哭的双肩颤抖,直不起身。 眼睁睁看着宫门被关上,她无力的倒在地上望着天,送饭的宫人不敢看她,更不敢同她说话。 一天的饭菜都没动过,约莫到了半夜的时候,她听到院子外的动静,警惕的躲起身问:“是谁?” 开口的竟是皇帝的声音,似有无奈:“朕今日若不那般罚你,不好给天下人交代,你可知告发的人是谁?” 楚静姝眼底一震,很快打开门走出去,默了半晌才出声:“臣妾不知。” “是四王爷。” 她心情变得复杂,藏在夜色里的脸上浮现怒火,原来竟是他,他再三帮着楚亦妙害自己! “所以朕那般待你,也是不得已,再过段时日,朕寻个由头将你放出来,至于你母亲,却是罪无可恕。” 饶是再有不甘,楚静姝也识趣了,平静应声:“臣妾知晓了。” “嗯。”皇帝点了点头,将她的手包裹其中,“好歹你那日救过朕一命,朕不会让你母亲过得太难。” “有皇上这些话,臣妾放心了。” “让朕看看你的脸,朕给你拿了上好的药。”皇帝牵着她的手走进屋子,亲自给她上了药。 楚静姝顿时有种,皇帝心里有自己的错觉,她心中复杂的情绪越来越浓烈,声音颤颤:“皇上。” 皇帝笑着抚上她的手,眼里透出精明的算计,但她看不出来:“今日可有怪过朕?” 见她不说话,皇帝又道:“此刻在你面前的不是君王,是你的夫君。” “怪过,但臣妾悔了,皇上是天下间最好的夫君。”楚静姝将头看在皇帝肩上,满脸甜蜜的笑容。 所有阻挡她的羁绊,她都要一一铲除,只要有了皇帝的心,哪怕是王爷也不例外。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其实要保住你母亲很简单,能做成此事的必然不止她一个。” “要是有人罪名更重,那世人的目光就会放在后来那个人身上,流放边疆的可以是护国公大夫人,未必非要是你的母亲。” 楚静姝对这想法蠢蠢欲动,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心里总是忍不住想,整整思索半宿,终是领悟其中意味。 只要有个人能顶替,那她母亲就可以保下来,至于被顶替的那个人是谁,她脑海里渐渐浮现一张脸…… “你之前失去的,如今已经讨回来了,翰林院编修的事务可还顺手?”池盈初看着眼前面冠如玉的男子,以为他是找陆元白,谁知是找自己。 祝清流视线从她脸上划过,语气不冷不热:“你说错了,还有样东西是我永远也讨不回来的。” 池盈初脸色一僵,自然而然就想到死在那个晚上的清露,难道他还没释怀么? 男人神情中的阴狠只是一瞬间,仿佛是她自己的错觉,她动了动唇瓣,有些话想说又不知从何开口。 “你是不是还想对大夫人……” 祝清流突然笑出来,敛下眸子道:“她都被关进牢里了,我还能有什么想法?是你多想了。” “可能是。”她嘴上虽是这么说的,但仍是觉得他怪怪的,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 陆元白一过来,他就准备离开了,池盈初将方才的谈话告诉陆元白,眉头轻拧:“王爷你觉得他有问题吗?” “本王觉得有什么用,他要做出格的事,拦不住便不拦了。” “我觉得他那么恨周深,人十有八九就是他杀的!”池盈初激动出声,她找不到证据,莫名就有种直觉。 倘若真是这样,他接下来就不会放过大夫人。 “意念又不能杀人,况且牢中守卫森严,他进不去的。” “王爷是在替他说话?”她惊诧的看向他,男人依旧面不改色。 “本王实话实说而已,是你心思狭隘,总把人想的太复杂。” “……”她真想一巴掌呼到他脸上,难得心平气和的与他谈,他动不动就气自己。 池盈初眼里流露出不悦,转身就走:“那我不在王爷面前碍眼了,王爷找心思不狭隘的人说话吧。” 直到她的背影走远,陆元白脸色一下子就有了变化,召出暗卫:“去查查祝清流最近有什么动作。” 暗卫闻言退下,一只信鸽停在窗前,陆元白解开绑在鸽子腿上的书信,看完后脸色又是一沉。 牢里。 祝清流通过关系,顺利见到了大夫人,见她警惕防备,他不由得笑道:“您何必紧张,现在您还有什么值得我害的?”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过就是想告诉你一些消息罢了,”祝清流勾起嘴角,却不是真的在笑,“静妃娘娘失宠了,护国公都保不住她,实在可怜。” “我不信你的话!”大夫人冷笑一声,眼神阴沉,“你不必在我这里多费口舌,当心被人抓住把柄。” 祝清流全然不当回事,不以为意的轻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临死前若是能拖住您,那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第一百三十二章 装睡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那我就等着看,你究竟有没有那个本事!”大夫人怒声呵斥,手抓着地上的稻草攥紧,情绪有些激动。 即便是身处牢中,她仍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态度,无非就是觉得楚静姝在宫中得逞,自己就有出路。 所以只要楚静姝彻底失宠,大夫人就没了希望,他想做的事才能真正达到目的。 “十天之内,我再来告诉您好消息!”祝清流似笑非笑的轻哼,走到牢狱门口碰到狱卒。 他给出几两碎银,眼睑都未抬一下:“王爷让我来的,他不希望被人知道,所以你们还是保守秘密的好。” “小的明白。”狱卒收了银子,答应的很快,面上还带着讨好的笑。 “嗯,这点心意请你们喝茶。” 祝清流离了皇宫,环顾身后没发觉人跟着,然后快步朝京中某处酒楼走去。 池盈初在榻上翻来覆去,心里莫名不踏实,闭着眼睛却没半点睡的心思,听到门被人踹开的声音。 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眼帘微微拉开一条缝,看到站在那里的人是陆元白。 不是不想和自己说话吗?他又主动过来做什么! 陆元白转过视线,她飞快闭紧眼睛,卷长的睫毛时而轻颤,两条手臂压在被褥外面。 “晚膳还没用,你现在就睡上了,夜里该如何?” “……”她装作听不见他的话,不回答也不应声。 穿的衣裳都没褪下,装又装不像,他第一眼就已经看出来了。 “不说话,应当是睡下了。”他眸子里染上似有若无的笑意,话虽是这么说,但并未直接起身离开。 他朝她的脸伸出手,指尖在她的脸颊上画圈,动作轻如鸿毛,始终重复这一个动作。 池盈初觉得脸上痒的难受,心里忍不住骂他,这狗男人又是故意的,他就是单纯看自己不顺眼而已! 她忍着想打喷嚏的冲动,抬手重重拍在他手上,然后翻了身:“有蚊子!” 陆元白望见半边被褥快掉下塌,嘴角一侧掀起弧度,竟直接掀开被褥,在她旁边躺下。 池盈初感觉到后背的人,身子有些僵,听见他满足的应声:“正巧本王也乏了,在你这里休息片刻。” 混蛋!臭流氓! 她恨不得一脚将他踢下去,他的一条手臂搭在她腰间,吓得她睁开眼睛不敢动作,满眼的防备。 男人凑近她耳边轻笑:“倘若再不醒,本王可要对你做过分的事了。” 池盈初听到这话,潜意识反应就是抬脚踢他,他似乎是早有察觉,将她两条腿都压在身下。 这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他掰过她的脸,眼里流露出得逞的笑意:“终于装不下去了?” “王爷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她挣扎了几下,力气大不过他,只得放柔语气哀求。 “本王找你自然是有事,为何要装睡?怪本王今日说你了?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这般容易生气。” “难道我不能气?”池盈初轻哼,想到他当时把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就恨不得痛打他一顿。 “我只不过就是个猜测,就被王爷以最大的恶意揣摩,还怪我胡乱说话,以后我有事就不告诉你了。” “那你现在气消了?” “嗯……”她勉强应声。 要是不这么说,他指不定要怎么为难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对这道理清楚的很。 陆元白稍微将她放开些,她一时不敢轻举妄动,睇了眼他道:“看我做什么,松手啊。” 等他完全松开手,池盈初脑子里的想法就憋不住了,两手按住她作势要打,被他反抓住手腕按到榻上。 他身子覆上来,池盈初脸颊一阵烫,敷衍的笑两声:“我是开玩笑的,王爷你信吗?” “你觉得呢?”他冷冷挑眉。 就像他早就猜出她的身份,她也看出他虚弱是装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没把秘密说出去。 若是她告诉皇帝或者钟景松,依着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他必定会将身份的事闹到镇国公府。 “王爷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罢,”她此时也不挣扎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态度,“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本王从暗卫那里得到一些消息,皇帝要将大夫人流放边疆……” “……”这事不是上京人都知道吗?他的暗卫这是有多无能? “可重要的是,楚静姝失宠是假的,到时候会有人顶替大夫人被流放,顶替的人是二夫人。” 池盈初脸色顿时变了,震惊的拔高声音:“她这是犯律法,我要去告诉皇上!” “若这些就是皇帝的意思呢?” “不,不可能。”她怔怔的摇头,不敢相信他的话。 陆元白起身将她放开,面上泛起讥诮的笑:“不信遍不信罢,就当本王没和你说过这些。” 他的身影逐渐从她视线里消失,池盈初为此再度找到了钟景松,陆元白知晓后也没阻止。 但得到的结果却是,陆元白并不是在骗她。 皇帝……她一直以为皇帝心怀天下,通圣贤明事理,然而如今却…… 她出了王府就往护国公府跑,但守在外面的下人不肯让她进去,就连通传也不肯,说是护国公的意思。 池盈初轻松从墙头翻进去,找到屋子里的二夫人,二夫人又惊又喜:“妙妙,你怎么来了?” “母亲,我日后再同你解释,你现在跟我走,对外就说突染恶疾一病不起!” 她拉住二夫人要走,还没走出几步,就见护国公领着下人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她连连后退几步,护国公看她的眼神里只有疏离,没有感情。 “逆女,你数次忤逆父亲,将府上搅得不得安宁,如今还敢回来,我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二夫人将池盈初护在身后,语气凝重:“这么多年你欠我的,若是你有心偿还,就不得对妙妙动手。” “我可以用别的法子补偿,但她是不可饶恕!”护国公一挥手,就让下人举着木棍上前要打。 池盈初躲得过一下,躲不过十几下,手腕被木棍打到,变得又红又肿,二夫人看着就像是割自己的肉。 她咬着牙闷哼几声,护国公仍没有罢手的意思,二夫人痛哭流涕的喊:“再不住手,你真要把她打死才高兴么?” 几个侍卫闯进来,将池盈初从下人堆里救出去,陆元白的声音传来:“护国公真是好本事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 王爷,要亲亲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护国公与二夫人都齐齐朝他看过去,池盈初眼里划过一道精光,自己要带走二夫人,就只能借助他的身份。 “王爷……”护国公沉着脸色。 池盈初举着被打的手,委屈巴拉的送到他眼前:“我被打的好痛,恐怕是不能伺候王爷了。” 陆元白睨她一眼,倒是难得没再怼她,护国公不悦的开口:“即便她成了王爷的人,也是下官的女儿,下官教训犯错的子女,是情理之中。” “你既知晓这层关系,又为何让人对她下如此重手?”陆元白反问的护国公没了话说。 二夫人明显松了口气,到底是夫妻多年,哪怕他亏欠自己,她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替他说话的。 “国公爷也是一时情急,妙妙是我的心头肉,自然受不得委屈,但他是我的夫君,我再这里替他向王爷求情,下次不会再对妙妙动手!” “有这话便够了。”陆元白淡淡收回视线,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让你出门把本王的侍卫带在身边,你还不肯,这下是吃到苦头了。” “……”他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池盈初脸色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亲昵的抱住他道:“我知晓王爷是在乎我心疼我,以后都听您的。” 光是嘴皮子说说,谁不会啊?既然喜欢作戏,她就陪他唱到底。 “你有这等觉悟,自然是好的。” 陆元白毫不顾及他人在场,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池盈初为难的看一眼二夫人,不情不愿的跟他离开。 “母亲……”她恋恋不舍的回头。 陆元白走出去的动作没停,就不给她回去的机会,在她耳边低声:“本王带走你是理所应当,带走二夫人就是多管闲事了。” 他将她推进王府的马车,然后弯腰坐进去,不知从哪里拿出药膏,抿起薄唇:“伸手,上药。” 池盈初将信将疑的伸出手,狐疑的盯着他看:“王爷给我用的是上好的伤药吧?” “你要是想要毒药,本王也能想法子找来。”他头也不抬的道,声音冷淡,时不时就要怼她一下。 “不,不用,王爷要是有,还是留着自己用。”她手上被他涂抹药膏,轻轻的揉着,冰凉触感还有些舒适。 池盈初做好强忍着疼的准备,但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疼,她小声问了句:“王爷怎么知道?” “你问钟景松的那些事,以为本王不知情吗?本王就知道你得到消息,肯定会按捺不住。” 他眸光淡然的开口,说的池盈初有些心虚,不知不觉他竟也成为最了解她的那个人。 “王爷既然知晓,又为何不帮我?”她埋怨的视线扫向他,明知自己不该把这事怪在他头上,可就是忍不住。 “本王没说过不帮你,总是你自作聪明,然后还要怪本王。”陆元白没同她计较,听她抱怨推脱责任。 池盈初想要反驳,可仔细一想,发现他说的确实没错,想反驳都无处开口,就老实闭上了嘴。 “那王爷有什么好主意救我母亲?”她试探着问。 主要是护国公不靠谱,所以她只能靠自己保住二夫人,本就是大夫人犯了错,还整天想着推脱给别人。 “那也要看你配不配合才行。” “我肯定配合!”池盈初说的信誓旦旦,但男人没再理会。 回到王府,池盈初仗着自己手伤,三天两头赖在陆元白那里不走,他以不走就亲她作为威胁。 池盈初一开始还顾及,到后来就完全不当一回事,每次吃不少葱或蒜,主动对陆元白凑过去。 “王爷,求亲亲。” 陆元白毫不客气的冷笑声:“**病又犯了?要不要本王请太医,来给你看看脑子?” “不用!” 他顾自点了点头,面不改色:“你的确用不上,因为你根本没脑子。” “王爷你要再这么怼我,那我走了,我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她假装不悦的撇嘴,但陆元白不吃这一套。 “你对谁都会主动亲吗?” 她停下脚步,眸光里有狡黠划过,摇头否认:“除了王爷,我就没有旁人了,所以您对我是特殊的。” 她故意对着他吹气,浓烈的葱蒜味扑面而来,陆元白狠狠蹙起眉头:“你又再作死?” 池盈初对上他的眼神,想到二夫人的事还要靠他,当即改口:“我觉得这种味道提神醒脑,比熏香什么的有用多了,王爷觉得呢?” “你喜欢的话,本王让你顿顿只吃葱蒜,不吃别的可好?”他不耐烦的抬起眼帘,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池盈初神色有所收敛,担心缠他太紧会适得其反:“既然王爷忙着,那我不打扰了。” “站着。”她听到他的声音,以为他又要训斥自己,谁知接下来听见他继续开口。 “本王安插在宫里的线人传来消息,祝清流以本王的名义去了牢里,楚静姝会在三天后说大夫人病倒,同时掳走二夫人顶替进去。” 池盈初转过身,神情一惊:“可两张不一样的脸,应该很容易被看出破绽。” “人皮面具。”他只说了几个字,眉目冷冽,“况且本王知道,宫里有个人是易容高手。” “那个人是谁?”她急声追问。 “暂时不能告诉你。” “……” 第四天就是大夫人离京去边疆的日子,也就是前四天不出事,二夫人基本上就能保下来。 “那我去护国公府住一段时间。” 陆元白攥住她没伤的手腕,好笑的挑眉:“看来是护国公打得你不长记性,还敢回去,不怕他半夜卖了你?” “那我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本王有法子,今夜就行动。”陆元白找来暗卫,让其守在二夫人身边,有消息及时汇报。 尽管这样,池盈初还是不放心。 “王爷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本王能有什么事瞒你?” 她敛下眸子,若只是这样,那还是会有风险,而她要的是万无一失。 陆元白拉着她走出去,她疑惑的问道:“王爷带我去做什么?” “本王查过祝清流,他背后还有人在密谋策划,眼前就是个好机会,只要他们动手,本王就能把人找出来。” 祝清流不是受害人吗?他背后若有人相助,为何反抗不过大夫人?难道还有她不知晓的隐情?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本王就是看不起你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王爷你放心,先前您那般帮我,我也会竭尽全力帮你,但凡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行。” 她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一副豪气十足的模样。 “你是帮忙,还是成心捣乱?倘若本王不需要呢?”陆元白眼里闪烁着不明笑意,语气幽幽的质问。 “话不能这么说,”她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又被他甩开,但她像是不在意,“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陆元白嘴角一勾,手端起茶杯轻抿:“本王没看出来,不过恩将仇报这一点,本王倒是看出来了。” 池盈初就是想跟去,看看祝清流背后之人到底是谁,见他这么拒绝自己,她顿时也有些恼了。 “总觉得我会给你拖后腿,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自信点,把不是去了,”陆元白放下茶杯,眼也不抬的道,“本王就是看不起你。” 她用力拍桌,不满的瞪着他:“你又没让我跟过去,怎么知道我会连累你,这和话本子剧情不一样啊。” “若你事事要以话本子为准,那便活在话本子里罢!此事重大,不能出半点差池,给我一个带你去的理由。” “因为王爷以前这么说,但最后还是带我去了。” “是,所以以后不带了。”陆元白淡淡的点头,语气平淡的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 池盈初深呼吸口气,默默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同他这狗男人计较,不然自己迟早有天被他气死。 “那我听王爷的,祝王爷心想事成,早日找出背后之人。” “借你吉言。”他看着她走出去。 虽然他不肯带她去,但并不代表她真会老实在王府守着,依着前几次的例子,这回应该也是晚上行动。 一回到屋子,她就倒在榻上昏然入睡,养精蓄锐好了,晚上才能偷偷尾随,这就是她的法子。 就算被陆元白抓到,他又能奈她何? 陆元白得知池盈初睡着的消息,忍不住轻笑问:“她把下过药的饭菜吃了?” 暗卫却是摇头:“一口没动。” 他掸了掸衣袍起身,深邃的眸光投向远处:“真睡也好假睡也罢,不能让她破坏本王的计划。” “让人好生看着,倘若她问起本王,就说已经歇下了。” “是。”暗卫应声。 皇宫里。 祝清流记录完皇帝一天的日常,宫人以为他要离开时,听见他道:“我去见静妃娘娘。” 不想宫人听到这话,当即脸色煞白的跪倒在地:“大人别为难我们了,皇上吩咐过,说谁也不许见……” 祝清流眼底一凝,面色阴沉的叹息:“罢了,我不为难你们,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吹吹风。” 宫人犹豫的看他一眼,这里是离静妃宫里最近的地方,再加上他方才那么说,难保不会让人多想。 “要是不想离开,那便不用走了。”祝清流头也不回的开口,仿佛是已经猜出他们的犹豫。 “你们都说了是皇上的吩咐,我要是贸然前去,岂非是抗旨不尊?” 宫人闻言这才退下,然而下一刻祝清流就进了楚静姝宫里,后者看到来人是他,满脸诧异的神色藏不住。 “你对我的出现很意外吗?” 楚静姝沉默不语,脚下后退几步,祝清流抬脚向前,她忍不住道:“谁让你来的?不怕本宫告诉皇上?” “周围除了你我,就没有第三个人,谁能为你的话作证?你又能拿出什么证据?” “你,你就不怕被人看到吗?只要皇上还没废了我,那我就是静妃,你不能对我无礼!” “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不过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一定会感兴趣。”祝清流嘴角弯起。 楚静姝强装镇定:“不感兴趣!” “先前周深的死确实是有人蓄意为之,但不是大夫人的嬷嬷,而是我。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大夫人也会这般在牢里死去。” “不可能!”她慌乱的摇头。 皇帝答应过,会替她保住母亲,就不会让人轻易伤害,祝清流之所以骗她,肯定是别有所图。 “你不信也没用,我今晚就会动手,所以提前告知你一声,总之谁也拦不住我的!” 祝清流离开之后,楚静姝胡乱擦干眼泪,慌忙朝皇帝宫里跑,但还没见到皇帝就被拦下来。 她不知晓皇帝今晚是否会来,况且祝清流今夜动手,她也等不到晚上了。 御书房外的太监面色为难,看了眼里面摇曳的烛火,苦口婆心道:“您还是回去罢,奴才当您没来过。” “公公,我冒着死罪过来,真的是有重要的事……” “皇上今儿心情不好,不会想见您的,即便是见到了,您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所有罪责我自己承担,劳烦你帮我通传一声。”楚静姝目光里流露出担忧,不甘的攥紧手掌。 “皇上,皇上!” 里面传出阴沉的男声,似是夹杂着不悦:“谁在外面吵吵嚷嚷的,一律赶走,朕不见她。” 太监连忙应了声,转而对楚静姝道:“您现在听到了。” 楚静姝眉头深锁,放轻声音问道:“那我再问你,皇上可知道祝清流今日进宫一事?” “这……”太监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她趁机推开门闯进去,一跪在地上就哭了出来。 皇帝眼角阴鸷的扫过去,太监面上一慌,声音有些着急:“皇上,奴才该死……” 皇帝没看他一眼,视线仍停在楚静姝身上,轻喝声:“把门关上,出去。” “是。”太监见没怪罪自己,很快关上门退出去。 殿内只剩下皇帝和楚静姝两人,他头疼的按了按眉心:“朕还没给你解禁,急着找朕做什么?” 楚静姝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额头微微泛着红:“臣妾愿领罪责,但求皇上在此之前,先救救臣妾母亲!” 皇帝以为她说的是流放边疆那事,脸色一时变得不好看:“朕之前就同你说过,没想到你还是听不进去。” “皇上,方才祝大人来过臣妾宫里,他说今晚要对臣妾母亲下手,只要母亲还活着,无论在哪里,臣妾都心满意足!” 她这话一出口,皇帝脸色也变了,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此言当真?他还有没有说旁的?” “没。”楚静姝神情怔愣的摇头。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人皮面具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皇帝转过身背对她,幽暗的眼底闪过不明的意味,勉强应声:“倘若你所说都是真的,朕今晚会让人严加看守牢房,一旦有人靠近,格杀勿论。” “至于祝清流,朕到时候会亲自处置,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品行不端的人,也不配在朝为官。” 楚静姝闻言没多想,欣喜的点头答应:“臣妾多谢皇上。” “是朕应该做的,你救母心切,朕能体谅,所以不会真的罚你,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臣妾愿为皇上分忧。” 约莫半个时辰后,楚静姝才离开,但却是哭着跑出去的,听皇帝身边的太监说,是又被训斥了一番。 宫人对此猜测不断议论纷纷,皇帝没废黜之前,她就还是静妃,日后兴许也有翻身的可能。 皇帝将太监召进来,太监毕恭毕敬道:“皇上,静妃她……” 皇帝好似没多在意,冷声打断他的话:“别再让人随便闯进来,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是。”太监点头,经历过方才的事,哪里还敢不小心,“奴才一定守得妥妥的,不让人进来。” 皇帝眸光转到帘子后面,面色冷凝的开口:“出来罢,人已经走了。” 一双男子的腿走出来,沉沉开口:“臣为皇上做事,绝无二心。” “朕多次让你去和陆元白打交道,就是不放心他,你是朕一手扶持的人,最好别轻易辜负朕。” “今夜朕不会让人看守牢房,你要在祝清流之前将人杀了,然后推到四王府。” “是!”对方果断答应。 夜色如同一只黑暗的大手,将整个上京包裹其中,祝清流潜伏在牢狱外,在此之前就将牢里的情形摸得清清楚楚。 一轮侍卫换班之时,他瞅准时机要动手,忽而发觉身后有人,警惕转过身举起剑:“是谁?” 对方伸手同样敏捷,半张清俊的面容隐在夜色里,嗤笑声:“几日不见,你连本王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祝清流放下剑,不再同他打下去,喉间溢出冷哼:“看来王爷安插在我身边的人还没撤掉,说到底还是不信我。” “本王不轻易信任何人,”陆元白扯了扯嘴角,“现在看来本王做法是正确的,你这种人就不值得相信!” “那王爷应当能猜到我想做什么,您是来阻止我的吗?”他阴暗的眸子里透出戒备的光,手中不自觉握紧剑。 陆元白眉头一挑,划开嘴角却不是真的在笑:“你不是都告诉楚静姝了吗?别人又怎会猜不到?” 祝清流愣了愣,过后才从他话里反应过来:“王爷真是好手段,那皇上身边有您安插的人吗?” “本王的王府同样有皇上的人,必要时候各取所需而已。”陆元白并未正面回答,拧了拧眉头沉思。 “今夜本王不是来阻止你的,而是让你看样东西。” “什么?”祝清流不敢轻信他。 陆元白扫向远处的牢狱墙角,看到鬼鬼祟祟的人影要有行动,他冷凝的视线一顿,将他拉到自己身后。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对方一身刺客打扮,牢房狱卒被他打晕后,轻而易举就进去了,祝清流看的脸色微变。 那究竟是要杀大夫人,还是要救大夫人的? 他抬脚想要上前,陆元白没有拦他,幽幽开口:“你去罢,他要是杀了人,到时候正好推到你头上,本王再带人包围,正好落得个好名声。” 祝清流收回脚,深深看了眼门口,不禁对他道:“我先前就与王爷合作过,今夜……” 陆元白不等他说完,就果决打断他的话:“不管你信不信,本王今夜只是来凑热闹的,不会插手任何事。” “那就请王爷不要阻拦我。”他说晚就顾不得其他,快步走进牢里。 大夫人看到眼前的刺客,正要大喊就看到,对方拉下遮住面巾,露出楚静姝的脸:“母亲,快跟我走!” 她动作利索的打开牢门,抓着大夫人的手就跑,大夫人有些跟不上,但她不肯停下。 “你为何突然……”大夫人轻喘着气,想起自己摸到她手上的薄茧。 以往楚静姝在府上,也是当掌上明珠宠着的,不曾做过粗活重活,手上不该有薄茧才对。 况且那手,有些像是男人的手。 大夫人脸色猛烈一变,转过身来不及走,被一剑从身后刺穿身体,说话的是楚静姝,但却是个男子声音。 “你果然逃不过去,我这么轻易就杀了你,可真是无趣呢。” “你是谁?”大夫人神情不可置信,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气息逐渐微弱。 男子冷眼看她一眼,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祝清流的真容显露出来:“现在能让你安心去死么?” “我弄死了你,下一个就是楚静姝,护国公府的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 “不……”大夫人急的用手去抓他,手里的血迹沾到他身上,他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你求我没用,我要为清露报仇,等她死了,我会把她的头带到你坟前,让你好好看看!” 他句句说的残忍扎心,大夫人呼吸急促,等另一个祝清流过来时,他又重新带上了面巾。 “你到底是谁!”祝清流伸手要揭黑衣人的面巾。 黑衣人一掌打退他,没有同他纠缠的意思,飞快出了牢房,祝清流想要追,陆元白带着人过来。 一眼看到地上的大夫人,侍卫探了探她的气息,发现已经没救了,朝陆元白摇头。 陆元白视线投向祝清流:“是你杀了她?” “对。”祝清流竟然破天荒的承认了。 陆元白抿紧唇瓣不语,余光无意扫过他的剑,没染上丝毫血迹,但大夫人身上的剑伤不会骗人。 若人不是他杀的,他为什么要承认,又或是在掩饰什么,方才那个假刺客? “王爷要将我交给皇帝吗?” 陆元白从他旁边经过,看到他耳根处有些痕迹,应当就是人皮面具! “本王之前欠过你人情,这次便还给你,你连夜离开上京,这里由本王想法子。” 祝清流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眼里情绪看不出在想什么,陆元白抬头轻笑问:“本王放你走还不好?” “多谢王爷!”祝清流这才离开。 只是一瞬间,陆元白就沉下脸色,召出暗卫吩咐:“悄悄跟着,找机会揭了他的人皮面具。”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个合理的解释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王爷,那这要怎么处理?”侍卫不解的问,毕竟此事一闹大,很快就会惊动皇帝的人,祝清流还不在此。 陆元白神色不像多着急,确定大夫人是真的没有活的可能,抬脚走出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他只答应祝清流不将人交给皇帝,没说不把今夜事情原委上报皇帝,倘若不这般,难不成要他背了黑锅? 皇帝很快带人赶过来,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大夫人睁大双眼躺在地上,眸光涣散无神。 太监看了一眼,当即就让人将尸体抬下去处理掉:“皇上,人八成是已经去了,救不回来的。” “是谁做的?在朕之前,还有谁在这里?”皇帝闭上眼睛,显然是不愿再多看。 “这……”太监犹豫了下。 皇帝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声音不悦的冷着脸呵斥:“还有朕不能知道的事么?你只管开口,朕不怪你。” “奴才听人说是四王爷,他昨夜就在场了,有可能目睹了大夫人被害的过程?” “怎么又是他?”皇帝眉头紧紧蹙起,脸色越发难堪,“昨夜就在?他为什么出现的那般巧合?” 太监不敢随便接话,皇帝气的衣袖一挥,直接去了四王府,陆元白要行礼被皇帝扶住。 皇帝打量了他片刻,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才收回视线问道:“在你眼里,你觉得朕这个皇帝做的如何?” “皇兄心怀天下,事事以百姓为先,乃是朝臣学习的楷模,也是百姓之福,臣弟自然是敬佩。”陆元白怔了下,随后笑道。 “是你的真心话吗?”皇帝又问。 陆元白不假思索的点头:“臣弟不会欺瞒皇兄。” “有你这番话,朕就能安心了,可这上京总有人费劲心思想要朕的皇位,朕对他念着旧情,一再宽松并不是让他屡次再犯。” 皇帝状似不经意收回视线,将大夫人的死说出来,语气像是质问,“你最好告诉朕实情,昨夜你为何出现在那里,又究竟看到了什么?” “皇上今日有见过祝大人吗?” 皇帝目光疑惑,心底陡然有些不好的预感:“此话怎讲?” 陆元白将昨夜的情景一一说出来,包括自己让人跟着祝清流的事:“臣弟怀疑他是想掩饰之前的黑衣人,但臣弟已经让人跟着他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皇帝气的冷哼,扬声对身旁太监开口,“现在去把祝清流给朕找来。” “是。”太监正要退出去,想了想又问道,“那静妃……” 皇帝沉默片刻,良久后缓缓启唇:“她迟早会知道的事,就不必瞒着,将大夫人以一品夫人的礼节下葬,劝她节哀。” “是。” 陆元白挽起嘴角,顿了顿问道:“倘若祝大人来了,皇上打算怎么处置?” “按律法处置,绝不容情。”皇帝说的决绝。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祝清流就跟太监来了,面容坦然淡定:“皇上,王爷寻我是有何事吩咐?” “昨夜子时一刻,你在哪里?” “在府上休息,王爷为何这样问?”祝清流问的无辜,视线转向皇上,“莫不是京中出了什么事情……” “昨夜大夫人没了,四王爷说是你动手。”皇帝阴沉的视线投向他,冷冷道,“你要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祝清流跪在地上,闻言眼都不眨一下,应对自如:“臣有不在场证据,但王爷确实在现场,不知王爷为何对皇上说那些话。” “臣虽然人微言轻,但没做过的事,一定不会承认,也不敢胡乱揣测王爷陷害自己,所以臣相信皇上能给王爷清白,也能还给臣清白!” 陆元白眼里笑意淡了些,幽幽对上他的眸子问:“你是说昨夜不曾去过牢里,也不曾见过大夫人?” “事实如此。” “皇兄可是相信他的话……”陆元白见状不再同他说下去,而是问皇帝。 本以为是有人要杀大夫人,冥冥之中好似也给他设了个局,既除掉了大夫人,又安抚了护国公府,还牵扯到陆元白,可见背后之人心思深沉。 皇帝面色冷凝,复杂的眼里看不出真实情愫,让人送祝清流离开:“朕不信他,也不会冤了你,但你不该欺瞒朕,这是朕最厌恶的一点。” “是臣弟错了。”陆元白敛下眸子,嘴上很快承认,脑子里飞快旋转着,将所有事都串联到一起。 不管哪件事,始终都有一个人的出现,若说只是巧合罢了,偏偏那个人每次都出现及时,线索好像若隐若现…… “平时折腾无所谓,但朕不能容忍,任何人动皇位的心思!”皇帝说完大步离开,陆元白扫向他的背影。 池盈初听闻皇帝过来,正要过去就看到皇帝离开,她只好暂时躲起来,一举一动被陆元白看在眼里。 “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陆元白轻咳声提醒。 她抬头看到他,想到方才偷听的谈话,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我才没有,倒是王爷你是不是被训斥了?” 陆元白不答她的话,对此没承认也没否认:“你想说什么?” “谁让你当时不告诉我,还不按常理出牌,不然我就能帮你了,你也不会自己皇上面前输给祝清流。” “谁告诉你,本王输了?”他挑了挑眉头,眼里戏谑。 “那王爷又是在算计什么?”她好奇的凑上前,“方便告诉我吗?” “不方便。”他拒绝的直接,别说是面子,就连里子都不留给她。 “本王有心想玩,十个祝清流也不是本王的对手,弄死他只是分分钟的事,况且本王连皇帝都不怕,怎会怕他?” “……”嚣张,狂妄,霸气! 他连这种株连九族的话都敢说,池盈初看他的眼神都亮了:“你敢把这话拿到皇上面前再说一遍?” 现在要是追出去,还能追上皇帝的马车吗? “幼稚。”陆元白推开她,转身离开。 池盈初内心不屑,但想到大夫人莫名的死,还是决定去问问那位当事人王爷,他肯定知道什么内幕! 另一边,护国公府挂满缟素,痛哭哀怨声不断,大夫人躺在棺木里,护国公与楚静姝披麻戴孝的烧纸钱。 护国公环视四周,没看到二夫人的身影,要让下人去喊,这种场合少了她,更会让外人议论纷纷。 二夫人身着白裳出现,面容清冷:“国公爷不用麻烦,妾身来了。” “母亲,我一定会替您报仇!”楚静姝眼里折射出浓烈恨意,认定是楚亦妙的错。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本王生气的后果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护国公从她身上收回视线,二夫人上前还没靠近棺木,突然被楚静姝狠狠抽了一巴掌。 “你不过就是个妾室,不要以为没了我母亲,你就能成为国公府的女主人,低贱的妾室永远上不得台面,你不配站在这种地方!” 二夫人不为所动,被打的半张脸留下明显的痕迹,护国公铁青着脸呵斥,楚静姝怒气更盛,作势还要再打。 “你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时候,是你随便闹事的么?”护国公将二夫人拉到身后,眼神阴鸷的瞪着她。 楚静姝脸上挂着泪,身子微微颤抖:“她不是个好人,我母亲不会想见到她的,兴许就是楚亦妙害死了母亲,父亲还要袒护她吗?” 护国公脸色仍不好看,平日里她有什么小脾气,私下发作无伤大雅,但不该拿到这种场合上来。 二夫人听到那话才站出来,她就是听不得半句,别人说楚亦妙不好的话:“妙妙娇纵,但本性不坏。” “静妃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是慎言的好。” “你是她的生母,当然会替她说话,从此以后我却没有母亲了……” 二夫人忽视护国公的眼神,再度启唇道:“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偏袒之心,即便你有怨言,也不该发泄到她身上。” “够了,都少说两句!”护国公将两人分开,该做的事情做完之后,就让二夫人回去了。 王府。 陆元白听完暗卫的汇报,淡淡的点头遣退暗卫,抬眼就看到池盈初又来了,他面容含笑的朝她招手。 笑的人畜无害,但池盈初停下了脚步,浑身一激灵,觉得有些不寒而栗,自己这是见鬼了? 原本还抱着上前纠缠的她,顿时就犹豫了,陆元白声音传来:“不是来找本王吗?你在怕什么?”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就激发了她骨子里潜在的斗志,她挺直身板走过去:“王爷有何指教?” “难道不该是本王问你,找本王何事?” 她思虑了会儿,自己是有话找他说,可自己要是先开口,他指不定要给自己挖大陷阱。 而且听他先说什么,她也不吃亏。 “还是王爷先开口吧。” “护国公府大夫人的葬礼,你想去吗?”他用和她商量的语气,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 依着楚亦妙二小姐的身份,去肯定是要去的,但肯定要和那便宜爹碰上面,还有一直不合的楚静姝。 “当然要去。” “那要本王陪你吗?” 池盈初狐疑的看他一眼,想不到他去能得到什么,但能给自己撑撑场面,必要时候打压楚静姝。 她眼里亮亮的,语气不觉带了一丝讨好:“王爷是要陪我一起吗?” “呵,”男人不屑的轻喝声,眼里流露出轻蔑之色,“你想多了,就算本王不去,谁敢对本王指指点点?” “……”那你费什么话,害她白高兴一场。 陆元白想起什么般,手指着外面的方向,嘴角一勾:“别这般看着本王,本王只是提醒你,现在去还能赶上,再拖就没时间了。” “不劳王爷挂心!”池盈初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走出去几步觉得心里不舒服,还要回去重重打他一下。 她快速收手要跑,但陆元白动作更快,将她圈禁在怀里,不让她动弹:“本王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池盈初直哼哼:“能有多严重?” 陆元白眸色略深,对着她的唇狠狠啃了口,气得她涨红了脸,防备的捂住嘴瞪着他。 “你多打一下,本王就多亲一下,对你而言不亏,要是换做别人,本王能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这男人的无赖程度,她也不是第一天见识到,眼珠子转了转:“王爷不是催我过去吗?怎么还抱着我不放。” 她朝他手臂推了下,他这才将她放开,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将话说得暧昧不清。 “催你和抱你不冲突,本王临时决定,让人送你过去。” 陆元白让人给她准备马车,她又得寸进尺的想让她陪自己去:“王爷到时不想进就不进,我想和王爷多相处,培养感情。”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当真比恐怖歌谣还让人可怕。”他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到底还是坐进了马车。 她心里暗喜,表面不会表现出来,只要他进了马车,就是她迈向成功的第一步。 马车一路上不快也不慢,她自小在上京长大,对上京的景色都看遍了,但从没厌烦过。 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心里总有些难言的焦躁,身体里有种激烈的情绪在肆意蔓延。 没到护国公门口,马车就停下来了,池盈初掀开帘子要下去,一眼看到皇帝正巧也来了。 “王爷,你不必等我,我这两日会在家住着,就不回王府了。”她故意拔高声音,成心说给皇帝听的。 陆元白并非看不出她的意图,冷淡的轻抬眼帘,她警惕的盯着他,心想他要是捂自己的嘴,就在他手上咬掉一块肉。 皇帝被这动静吸引过来,看到打扮素净的池盈初,又看向马车里面:“元白也在?” “皇上……”池盈初装作惊讶。 陆元白从马车里出来,从容不迫的应对:“皇兄,臣弟是陪她来的。” “嗯,朕是来看看,静妃也在这里,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进去。” 皇帝的话都说到这份上,陆元白自然是没有再拒绝的道理,于是三人就一同走进去。 护国公是最先发现的,上前要行礼,被皇帝眼神阻止:“朕今日来看看,你们把朕当成寻常人即可。” 沉浸悲痛的楚静姝没听到这话,池盈初并没发现二夫人的身影,忍不住问:“我母亲呢?” “她回去了……” 楚静姝余光看到她,眼里满是浓烈的恨,直接起身要打她:“滚出去,你如今不是护国公府的人!” 池盈初起初没发觉,险些真被她打到,陆元白及时将她拉开:“她都不算,那本王是不是也要滚?” “对!都滚出去!” 若不是他们,她的母亲也不会惨死,他们怎么还有脸来葬礼,成心给她找不痛快吗? 陆元白冷笑声,没再多说就牵着她要走:“那就不多留了,原本是要劝慰,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两人果决离开,皇帝的声音在此时幽幽响起,面色阴寒:“那朕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 王爷的生辰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楚静姝看到皇帝,顿时面色发白,吞吞吐吐的话都说不清楚:“皇,皇上什么时候……” 护国公赶紧拉着她跪下,替她开口道:“小女痛失母亲,所以一时口不择言,请皇上不要怪罪。” 皇帝冷眼扫过去,似乎是不为所动:“方才四王爷与二小姐在时,怎么不见护国公开口?” 护国公听出皇帝的恼火,当即也不敢随便接话,皇帝怒气冲冲的离开,被陆元白与池盈初看在眼里。 王府的马车早已回去,两人站在不起眼的巷子里,她眸光不解,方才陆元白不让她走,就是给她看这些? 她也没看出什么奇怪之处啊,要是楚静姝把皇帝得罪了,就能彻底失宠吗?应当不会,皇帝多少还要顾及护国公府。 “王爷想告诉我什么,不妨直接说罢,我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想不出猜不透看不明白。” 陆元白睨她一眼,喉间冷哼:“本王也没让你猜,这就是本王想让你看到的,本王要让你知晓,你一直以来守护的皇帝和江山,究竟是何面目!” “那王爷让我来,就是想和皇上碰面?”她突然真有些看不明白了。 他点了点头,没再让她猜下去:“只是为此,不为别的。” “王爷这般费心,我也不好不给面子,就看看王爷如何表演,揭穿皇上的真面目。” 她话说的轻松,其实心里不止一次有过预感,皇帝不像表面上简单,但陆元白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陆元白丝毫不因她的反应生气或是别的,他就等着看真相揭穿的那天,她会不会失望到哭? 直到大夫人的葬礼结束,皇帝都没再来过,他不相信陆元白那天带楚亦妙过去,会什么都不做。 但后来让人多次调查,确实又找不出什么线索。 然而陆元白这次只为试探,是真的没做别的手脚,派出去的暗卫跟了几天,总算是等到下手的机会。 黑衣人在一处林子里歇下,看到林子深处有野兔在跑,就想打两只来果腹,暗卫趁机一剑刺向他。 黑衣人机警躲开,察觉的速度很快,不禁冷笑声道:“是陆元白的人吧,先前同你们交过手,不会认不出。” 暗卫对他的话不答,一掌袭向他左脸,他扭过头要躲,手掌化作爪,一下子揭开人皮面具。 尽管对方有意遮掩,但五官还是藏不住,暗卫看清是祝清流,拿着人皮面具就要离开。 祝清流眼里杀意乍现,追上去想将其灭口,被身后一道声音阻止:“不必追了,皇上有更重要的事交代你。” 祝清流闻言停下,跟着他回去。 陆元白眉头紧紧拧起,真正杀大夫人的是祝清流,那晚同他说话的应当就是假的。 人皮面具可是皇帝的拿手绝活。 “本王早该想到的!”他将人皮面具丢到案桌上,讥诮的冷笑出声,显然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是皇帝处决了人,还要栽赃给自己。 “那假祝清流要怎么办?” 陆元白睁开眼,眼底尽是拂之不去的暴戾:“杀了,本王容不下的人,不该活在这世上。” 他这么做,同样也是如了皇帝的意。 第二天祝清流就传出身亡的消息,至于真的,已经恢复从前的身份,皇帝原本的禁卫。 真正的祝清流,早在清露死之前就没了,所有的一切,不过是皇帝的阴谋,只是为对付陆元白。 楚静姝等不到皇帝派人接,只好自己回去,却在宫里第一眼见到了皇帝,周围宫人都被遣退。 “朕已经查出来,祝清流才是害死你母亲的真正凶手,若不是他意外死亡,朕必定帮你讨回公道,不要同朕置气,行么?” 皇帝抓住她的手,温言细语的安抚,楚静姝有些受宠若惊:“臣妾不会怪皇上,您……” “如此便好,”皇帝眼神里浮现温情,将她的碎发拂至耳后,动作轻柔,“朕解了你的禁足,你还是朕宠爱的嫔妃,没人能和你比。” “今天朕难得有空,正好陪你。” “皇上对臣妾的好,臣妾都记得。”楚静姝娇羞的低下头,总觉得自己在皇帝心里是不一样的。 夜里,皇帝看了眼身旁熟睡的人,眼底没有半分柔情,披着衣裳就起身离开。 “**。”皇帝唤了声,正是之前扮作祝清流的人。 “属下在。”**从夜色里出现。 “你同陆元白打过不少交道,对四王府有多少了解?若是朕给你新的身份,再让你接近他,能被认出来吗?” “属下在四王府的时候,他一直让人盯着,故而没有下手的机会,但不至于再被他认出来。” **毫不犹豫的回答,想到那晚女子死在自己怀里,不免有些触动。 皇帝默了默,片刻后沉沉应了声:“你先退下,朕考虑好再告诉你。” 等楚静姝醒来之时,连皇帝是如何离开的都不知道,她才要问身边的宫人,看到皇帝朝她走开。 “皇上……”她要行礼被皇帝按住。 “昨夜你辛苦了,朕就没让人吵醒你,待会儿朕还要早朝,你有事可等朕下朝,也可自行解决。” “是。”楚静姝想到昨晚,面上再度娇羞。 她如今是想清楚了,皇帝的宠爱固然重要,但孩子才是她在宫里立足的资本,她必须尽快怀上皇嗣。 再没有母亲帮她,她就只能靠自己。 一等皇帝离开,她就召了太医看身子,太医诊完脉,脸色有了些变化,她不耐烦的质问:“怎么回事?” “有什么就说什么,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还是本宫没给你好处,不愿为本宫做事?” 太医慌乱摇头,声音有一丝抖:“娘娘身体康健,有孕是迟早的事,但这也看缘分。” “你是说时机未到?”楚静姝又反问,“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才到?” “这……”太医又说不上话,被楚静姝赶出去。 宫人迟疑了会儿,想着主子好了,自己的日子才能好过,上前小心翼翼的开口:“娘娘,婢子听闻上京有一位神医,包治百病……” 楚静姝听完蠢蠢欲动,当即就让人四处去找。 王府的人都在议论,说是陆元白的生辰快到了,到时要如何操办,她下意识脱口:“他也过生辰?” 背后传来一道冷冷的男声:“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王不该有生辰。” “王爷听错了!”她心里咯噔下。 陆元白冷笑道:“本王没那么好糊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好狗不挡道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他就这般明目张胆的盯她,连溜走的机会都不给她,那脸色好像,只要她一有动作,他就会喊人过来按住她。 池盈初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编下去:“我的意思是,第一次知晓王爷的生辰,不知该送什么礼才能讨王爷欢心,王爷身份尊贵,什么新奇玩意儿没见过,我的东西拿不出手。” “唉,”陆元白眼里挑起不明的笑意,抓住她的手腕,“你的这份心意到了即可,送什么不重要的。” “今日本王便让你出府一天,你可以好好想清楚,要送什么生辰礼物!” “好啊!”池盈初答应的爽快。 不是说送什么都可以吗?反正她又不是真心祝贺,随便送点东西,走个过场就行了。 她还能趁机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她愿意,就这么跑了再也不回来,陆元白又能拿她怎样? 但她没想到,自己这一出去,竟又在长街遇上方郁岑,她装作视而不见,片刻之后发现他尾随自己! 有完没完了!池盈初故意绕了几条街,见他还跟着,不由得加快步伐,总算没在身后看到他的影子。 “呵,你也不看自己跟的是谁!” “所以你知道?”前面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她下意识回过头,看到的竟是方郁岑到了跟前。 “老实交代,你跟我做什么?”她脸色黑了下去,凭着两人以往的关系,她不认为自己要给他好脸色。 方郁岑动了动唇瓣,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妙的复杂:“关于祝清流的事,我查到了一些……” “你能查到的,王爷肯定也能查到,与其我问你,还不如直接问他,谁知道你会不会害我?” 这话就当着他的面说出来,方郁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就像自己不看重的东西,突然成了别人的手心宝。 他望着眼前的女子,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原本他不用告诉她这些,只是人群中那一眼,他就看到她了。 甚至,他都不知自己为何要跟着她,跟这个以往最厌恶的娇纵女子。 楚静姝一副寻常妇人打扮,因着是偷偷出宫,故而身边只带了个略懂武功的丫鬟,再加上她本身也会一些,就不想太引人注目。 “娘娘,您看哪里……”丫鬟往她身后一指,她顺着视线看过去。 池盈初和方郁岑竟在一处!这两人还能有什么好话说?没进宫之前,方郁岑可是喜欢她的,后来她选择进宫为妃,联系就不约而同断了。 其实她对方郁岑没多少感情,不过是看楚亦妙喜欢,才会刻意接近,有心示意,但明面上不会有牵扯。 “既然遇上了妹妹,岂有不过去的道理?跟我去瞧瞧。”楚静姝嘴角一勾,莲步款款上前。 池盈初余光看到她,心里本就对方郁岑没多少耐性,这下就很不想跟他多说了。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走了,王爷还在王府等我呢,我得快些回去。” 方郁岑还来不及开口,楚静姝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妹妹,怎么一看见我就要走啊?” “莫不是还因那天的事生我的气,那天也是我气糊涂了,才会对你说那样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方郁岑看到是她,脸色复杂的低下了头,池盈初就见不得她虚伪做作的模样:“若我非要往心里去呢?” 楚静姝眼底一僵,状似迟疑的扫过方郁岑,缓缓道:“那姐姐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你莫要咄咄逼人。” 池盈初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反正方郁岑也不是好东西,这两人如出一辙的虚伪矫作,简直蛇鼠一窝。 “是是是,我咄咄逼人,我还坏到天理难容,所以你不要找我说话了,我这几天给你们腾地方。” 她抬脚要走,楚静姝的丫鬟伸手拦她,她一掌打退丫鬟:“好狗不挡道!” “……”楚静姝脸色变了又变,等着方郁岑和自己说话,但他一言不发就要走。 她只好挡在他前面,他是不能推她的:“请娘娘让开,我还有事要做。” “什么重要的事,还能比得过我么?”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就没有移开过,“你怨过我吗?” 方郁岑语气掺着一丝复杂:“娘娘与我再无旁的关系,何来怨怼一说?” “我进宫的这段日子,你也不问我过得好与不好,其实进宫并非我的本意,是爹爹的意思,我抗拒不了……” 方郁岑微扬起声,好似在提醒:“有皇上照顾娘娘,没有好不好的。” 即便是不好,也轮不到他照顾。 楚静姝见他与自己疏远了,还以为是楚亦妙作祟,眼角挤出几滴泪:“是不是楚亦妙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她还在纠缠你?” “我与她没有旁的关系,与娘娘亦是如此。”方郁岑避开她的手,脚下后退,“请娘娘自重。” 楚静姝伸出去的手落了空,眼睁睁看着他走远,恨恨的咬紧牙关,眼里满是不甘的神色。 “随我去找神医,今天的事你要敢出去乱说,小心你的脑袋!” “是。”丫鬟应了声。 被方郁岑那么一搅和,池盈初都忘记买生辰礼物了,想窝在屋子里不出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陆元白忘掉这事。 偏偏才进王府,她就和陆元白碰了个正面,她转身要逃,男人喝住:“你想去哪儿啊?” 她装作没听见继续溜,男人三两步追上她,大手扣上她的肩:“给本王的生辰礼物呢?” “王爷……”她脑子里想着便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敷衍过去,“我方才在街上碰到楚静姝了。” “然后你就把生辰礼物忘了?”他冷笑下,仿佛是一眼看穿了她。 虽然是这么个理,但池盈初是不能和他说实话的:“王爷都过了那么多生辰,其实这天也不重要,只要你当成平常日子,每一天都是过。” 陆元白不吃这一套,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看来你是真忘了。” 他冷着脸甩袖就走,池盈初不经意对上他的视线,情绪复杂又孤寂,还有一丝落寞…… 她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但后来想想自己的话也确实过分,心里莫名对他生出几分亏欠。 到了夜里,她纠结之下,还是决定做一碗长寿面送过去。 第一百四十章 长寿面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屋子里摇曳着昏黄的烛火,纸糊的明窗上映出一男一女的身影。 陆元白对于她这样的举动,感到有几分意外,面色微冷,但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戏谑的挑了挑眉头:“你亲手做的?” “对。”她心想自己做面的手艺不差,应该能勉强下口,这一关就算过了吧?那他也没理由继续刁难自己了。 却不想男人眼里流露出嫌弃意味,将她的面推开:“本王没胃口,况且本王生辰在两天后,你的面送早了。” 池盈初脸色僵了僵,能想到他就会挑剔,却没想他尝都不尝一口,直接就开始嫌弃了。 她语气微顿,满脸写着不高兴的神色,嘴上却道:“没关系,就当提前祝贺王爷生辰,长寿面寓意康健。” 他闻言眸色微深,凉薄的唇一勾,似乎是笑了起来,但并不明显:“你希望本王康健长寿吗?” “当然。”她点了点头,但陆元白脸色不为所动,也不知听进去没有,更别提是否相信了。 “也不知是谁,先前几次三番想要本王的命,本王仍将她带在身边,目的虽然不单纯,但没一次真正将她置之死地,你说她能明白本王的心思吗?” 深夜本就寂静,周围一沉默下来,池盈初能听到外面树上的虫叫声,她已经将面送来了,怎么处理是他的事。 但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说这番话,给他做面是有些敷衍,同样也有些愧疚之心。 “若王爷心底善良,自然康健一生,您有话对她当面去说,我属实听不明白,浪费你的时间。” 她装作不明白的转身要走,陆元白也没拦着她,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的视线落到那碗长寿面…… 不用别人议论,他都知晓自己不是好人,如今表面上是太平盛世,可背地里肮脏迂腐,真正看见的又有几人? 况且有些事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停止,更不会有后悔的余地,就比如他和皇帝之间的战争。 池盈初翻来覆去一夜,根本没怎么睡安稳,她隐隐约约梦到自己背叛陆元白,然后两对父母亲被陆元白当众绞杀,吓得她半夜冷汗淋漓。 翌日一早,她打开门看到守在外面的下人,眉目拧起疑惑:“你们何时在这里等的?是想做什么?” 她一眼就认出来,这些是常跟在陆元白身边的人,近日府上虽没有大操大办,但好些新奇玩意儿比平时里多了。 “您总算醒了,王爷说那碗长寿面……”对方是王府管事,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对她的态度有了明显变化。 她还记得最初进王府,陆元白故意给自己难堪时,这王府管事就是落井下石的人之一。 此事不提还好,一提就让她觉得头疼,不在意的摆手:“就算他倒了喂狗,都不用告诉我。” 管事看她的眼神变得怪异,但也只是一瞬间,牵强的扯动嘴角:“您真是说笑了,王爷都用完了,说您手艺好呢。” “是吗?”她语气淡然,并没有多大惊喜,“还有别的事情吗?” 她心底有自知之明,若仅仅因为此事,管事不可能一大早守在她的屋子门口,除非还有事要告诉她。 管事见被她看穿,倒没方才那般畏手畏脚了,态度又多了几分讨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王爷还想再用,小厨房都给您准备好了。” 管事生怕她不答应,很快又补上一句:“王爷向来口味挑剔,食材都要干净的,但您按照昨天那碗做,做的好了会有赏赐。” 池盈初对那些赏赐不敢兴趣,想到昨晚那个鲜血满地的梦,她不由得抬脚走出去,嘴上不经意问:“那会有什么赏赐?” “以往在王爷生辰,下人月例都是寻常两倍,但您是不同的,王爷高兴了,会待您更好……” 管事没看出她眼底渗出的阴冷,她讥诮的划开嘴角:“对啊,我要在王府活下去,可不是只能靠他吗?” 她走进小厨房,打杂的丫鬟都在院子里候着,管事笑盈盈的跟在她身后:“您要用到哪些人都随便挑。” 池盈初目光扫过其中一个丫鬟,低着头不说话,两手无处安放,显得局促不安,她停在丫鬟跟前。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这……”丫鬟吞吞吐吐的。 管事沉下脸色,不悦的轻喝:“让你抬头就抬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别等人按着你就老实了。” 丫鬟颤巍巍抬起头,对上池盈初的视线,心虚的移开视线,眼眶都红了。 什么都还没做,她就成了这副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她欺负人了。 一张平平无奇的陌生脸,她脑子里实在没印象,接下来就没理会了。 “不过是碗面而已,我自己就能做,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她提着衣裙走进小厨房,想到什么般又折返回去,特意指着方才那个丫鬟:“你跟我进来。” “是。” 丫鬟跟她进去,看着她里里外外的忙活,根本不给自己插手的余地。 原本半个时辰就能完的事,硬生生被她拖到了一个时辰,丫鬟终是耐不住性子:“我要做些什么?” 池盈初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让那些丫鬟该做什么都做什么去,但不能出院子,否则被管事看到,是要挨罚的。 “我要是出去了,你在里面看着。”她对小厨房里面的丫鬟道。 丫鬟沉沉应了声,果然没多久,池盈初就出去了,她在院子和一众丫鬟交谈着,根本注意不到小厨房的情景。 “六姨娘,六姨娘?” 池盈初听到声音,身子微顿但没有回头,继续是听那些丫鬟说话,后来听到楚静姝的名字,使得她来了兴致。 “静妃得宠是一时,有个孩子才能保住一世荣宠,昨日见她寻上京神医,我就猜想她莫是个不能生的。” “那也真是个可怜人,别说是宫里,哪怕是在府上,女人有了孩子,才能体现出价值。” “……”池盈初不认同她们的话,却也不会去和她们争辩。 难怪昨天看到楚静姝偷溜出宫,原来是想找神医,可她在上京十余年,也没听过有什么神医。 自己不知晓还好,这一知晓,要是让她如了愿,怎能对得起这副身子原本的主人楚亦妙? 第一百四十一章 原来他信她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那你们可知晓,她找到神医了吗?”她突然一开口,吓得审判几个丫鬟变了脸色,看清是她竟跪了下来。 丫鬟身子瑟瑟发抖,声音像是快哭出来似的:“我们再也不敢了,请六姨娘饶恕我们这次……” 丫鬟的身影越来越弱,想到她和楚静姝的关系,更加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这背后嚼舌根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还被人听到,以后还能有她们好日子过么? 池盈初脸色没多少变化,更没有出言责怪,声音平静的仿佛事不关己:“你们应当能猜到我与她的关系,所以我不会告诉她。” “但背后议论终究是不太好,轻则给你们招来杀身之祸,重则连累到王府王爷,以后最好慎言。” 丫鬟闻言松了口气,但脸色没好转,对她生出几分敬畏和感激:“婢子们也是听人说的,应当是还没找到。” “我知道了。”池盈初点了点头,放轻脚步走向小厨房。 里面的丫鬟手里攥着药包,还在犹豫要不要下药,毕竟这时小厨房就她一人,真出了事不是怪罪她,就是六姨娘。 六姨娘背后有护国公府,还有王爷的宠爱,谁都能看出王爷待她是不同的,自己又是什么东西? 一旦被查出来,怕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她都已经能想到自己下药的下场。 伸出手的动作在颤抖,池盈初看在眼里,好整以暇的倚在门旁,出言讥讽:“给你机会都不好好利用,你家主子怎会让你来?” 丫鬟听到她的身影,吓得药包掉在地上,池盈初抢在她前面捡起来,她脸色煞白的瘫坐在地上。 “如此拙劣的伎俩,你们还没有玩腻么?但我却没心思陪你们玩下去,东西我肯定是要交给王爷的,也要让他来处置你。” “不,婢子还不想死啊……”丫鬟痛哭哽咽,狼狈的用两手擦眼泪。 “当你脑子有这个想法时,就该明白后果,我若不交给王爷,你还想让我替你承担罪责?” 池盈初避开她的手,眼神睥睨着地上的她,话语冷漠无情。 丫鬟死咬着唇不开口,她见状缓缓又道:“即便让你得逞了,王爷也未必会信,你要亲身实践试试吗?” 当初陆元白自己下毒陷害她,她怎么可能蠢到再来一遍? “不,您饶了婢子这一回……”丫鬟不停给她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池盈初眼神依旧冰冷,一手捏起她的下巴,并没有用多大力:“那就告诉我,背后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 丫鬟抬头惊恐的看她一眼,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池盈初眉间微冽:“是柳氏?” 丫鬟仍旧不敢开口,她继续吓唬道:“你想让我把药灌下去?” 外面院子里的下人看到这一幕,当即去禀报陆元白:“王爷,六姨娘在小厨房和人起争执了!” 陆元白手中动作一顿,好看的眉眼挤出不耐烦:“她又是为何惹事?” 下人迟钝了会儿,说话时不敢看他的眼睛:“听说是她要做长寿面,丫鬟不知怎的惹恼了她,她就要把人毒死……” 陆元白啪的一声,放下书卷快速走出去,脸色阴沉并不好看,她真是一大早就不让自己安生。 到了小厨房,院子里有人在喊王爷来了,里面原本跪在地上的丫鬟,突然站起来要抢药。 池盈初自然不肯给她,她突然打出一掌,快速而狠绝,若是没有些内力,轻易是做不到的。 池盈初下意识躲开,就是在这一瞬间,丫鬟就抢到了她手里的药,不顾一切的吞了下去。 方才还犹犹豫豫的,现在就变得如此果决,像是变了个人…… “你!”池盈初意识到整件事情透露着古怪,但陆元白已经到了门外,此刻想做什么已经来不及。 丫鬟嘴里吐出血迹,眼眶含泪的哭诉:“婢子不该顶撞姨娘,求姨娘赐予解药,婢子不想死啊。” 陆元白进来时,看到这副情景,冷冷看了眼池盈初,然后让人来给丫鬟解毒。 大楚对人命极为看重,哪怕只是丫鬟下人,也会过问清楚缘由,况且主子随意处置丫鬟性命,传出去也是不体面的。 他自始至终没和她说一个字,池盈初眼里浮现异样,仿佛不受控制的跟上去。 丫鬟这般颠倒黑白,也不知道他是否会信……以前她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自从他身边后,她发觉自己好像变了,那种感觉又说不出来。 她赶过去时,正好听到陆元白的声音:“该怎么治就怎么治,不用考虑药材一事,本王拿得出手。” “是。”大夫听他这样一说,倒是没了犹豫。 解毒需要用到好几味珍贵药材,缺一不可,若是时机不对,一条人命就此消失也不是没可能。 但还没谁会为一个丫鬟浪费珍贵药材,况且这人还是上京恶名在外的四王爷。 陆元白视线阴沉,落到不远处的她身上,她主动走过去,可他就像没看见似的,只好主动开口。 “王爷你信吗?” 陆元白勾了勾嘴角,但并不是真的在笑,也没有直接回答:“这是你给本王的惊喜,还是惊吓?” 池盈初死死盯着某处,肩膀控制不住的发抖,她听出他这话的意思,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朝他点头,话里话外满是失望:“我明白了,王爷要怎么处罚,我没有怨言。” 她不禁想到,若是钟景松在此,也会像陆元白这样怀疑她吗? 陆元白一手扣住她的肩,声音阴寒:“本王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你,如今人还没醒,这就是你做的好事,本王得惩罚你!” 她来不及反抗,被他强硬拉出去,要是此时反抗,那不就是她做贼心虚了吗? 陆元白没将她关进地牢,而是带她回了青竹苑,她故作轻松的抿起唇:“王爷想怎么罚?” “这就让你信了?”他意味不明的吐出几个字,挑起眉头问道,“当时究竟怎么回事,一字不漏的说清楚。” 这是……在给她解释的机会?他难道是信自己的? 池盈初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陆元白听完一言未发,她忍不住问起:“王爷是怀疑什么?” 陆元白抬起眼睑,凝视着她:“本王要是不信你,你会急的哭出来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姐妹情深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脸色一顿,见他回答不相干的问题,扬起声反驳:“这是什么话?才没有呢!” 陆元白指着她的眼角,冷峻的眉眼柔和了些:“还说没有,这神情都快哭了,本王还没见过你哭。” “……”都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能讲笑话。 她抬手摸了摸眼角,随后看到男人俊脸染上笑意,顿时就明白,他又是在戏耍自己。 “王爷又不是我的谁,你爱怎么误会都无所谓,反正我没做过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 陆元白听她说得这般轻松,倒也不戳穿她,敛下眉目间的笑意,多出几分认真之色。 “其实本王没让你做长寿面,你听哪个管事说的?” 池盈初眼里一惊,当时管事可是在她屋子外面候着,还说了不少话,要是她见鬼了?那么多丫鬟也跟着见鬼了不成? “王爷你还要说笑吗?”她深深拧起眉头,心底已经感觉到不对劲。 陆元白凑近脸,两人清晰的从彼此眼里看到自己,他一字一句的道:“你看本王像是和你说笑吗?” “那,那还会是谁?”她被问的有些乱了,当时亲眼所见的那张脸,确实是管事没错啊。 “本王要是知晓,也不会同你坐在这里。”他语气淡淡,不像是骗她。 左右这事与他关系不大,到时官府巡查起来,他只需将池盈初推出去,就能省不少麻烦,但到底是没这么做。 池盈初手掌一点点攥紧,片刻之后就坐不住了,想去丫鬟屋子看看,但她一过去就会露出端倪。 当前最紧要的,就是沉住气,对方明显是冲她来的,给陆元白下药是假,服毒陷害她才是真。 她走出去没几步又折返回来,深思熟虑后做出一番决定:“王爷,我需要你配合……” 丫鬟的命被连夜救回来,陆元白审问了当时的下人,都说不知情不了解,可把他气了个不轻,怒火就自然而然发泄到了池盈初身上。 听闻那天过后,就没再看她出来过,有说是她被关起来了,也有的说是王爷打的她丢了半条命,躲起来苟延残喘,度过余生。 宫人禀报皇帝时,正在楚静姝宫里,皇帝面不改色,倒是她听得慌了神:“王爷对我那妹妹……” “这事在上京已经传开了,楚……六姨娘本就刁蛮任性,动不动就拿丫鬟的命当玩笑,这次是玩过了火,故而王爷都容不下她了。” 传话的太监不敢得罪静妃,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这些都是那些人传的,真假不得知。” “你下去。”皇帝呵退太监。 一等太监离开,楚静姝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跪在皇帝跟前哀求:“求皇上救我妹妹一命,此事肯定有误会!” “你如何能证明?”皇帝不禁反问,耐心将她扶起来,“并非是朕不帮你,而是这件事,朕也难插手。” “毕竟是四王府后院的事,他若不松口,朕也没法子,除非他将人送到官府,没有证据不好搜查。” “这……”楚静姝装作犹豫。 她本来就不是真心想救楚亦妙,甚至巴不得她死在陆元白手里,不过是做戏给皇帝看而已。 出演一副姐妹情深的戏码,也好让皇帝知道,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使皇帝对自己心疼爱护。 说来说去,还是为自己罢了。 “臣妾先前听说,四王爷最不好说话,让他交人不是个轻松事……”她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擦自己没有眼泪的眼角。 皇帝将她拥进怀里,眼底一片清明,语气却颇为动容:“你若同朕闹一场,朕心里还能好受些,这下倒让朕不知该拿你怎么办了。” 楚静姝嘴角勾起笑,声音更为凄惨:“皇上!” “不管怎么样,朕想办法让你们姐妹俩见一面,即便是她真不行了,朕也会让她体面的死去。” “谢皇上!”她惊喜点头。 皇帝转身的一瞬间,脸色就像是变了个人,楚静姝眼里的悲痛也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满不悦。 她想到自己前几日出宫,却没找到所谓的神医,甚至都怀疑丫鬟是不是骗自己,但又不甘放弃。 “都滚下去,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本宫见了你们就心烦!”她怒声呵斥,宫人默默退下。 皇帝回到御书房,对等候多时的**道:“那个丫鬟被救回来之后,没机会再下手吗?” **摇了摇头,“四王爷让人时时刻刻看着,不给任何人下手时机。” 皇帝脸色一沉,半晌后才出声:“朕知道了,那楚亦妙有什么动静?” “听闻是被打的落下了病根,已经活不长了。” “朕这个弟弟一向下手狠,又不计后果,连楚二小姐都不放过,看来他真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皇帝顿时笑出来,想起陆元白之前走到哪儿,都要带着她,还以为是有多深的感情,原来不过如此。 “那属下是否要解决了她?” “她不能轻易死了,否则就没乐趣了,你且回去继续盯着。” “是。”**的身影消失不见。 陆元白让人给丫鬟炖好药,跟着走了进去,丫鬟接过药却没直接喝下,而是偷偷看着他。 “不是说不想死吗?怎么本王救了你的命,你还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丫鬟慌忙摇头,迫不及待的解释:“婢子多谢王爷大恩,只是药有些烫手,得等一会儿才能喝。” “可本王听说,药趁热喝下去,才能发挥最好的药性,如今你身子虚弱,不是任性的时候。” 他话说到这份上,是个傻子都能懂了,丫鬟想放下碗,被他阻止:“本王虽不会喂你喝药,但会让人给你强行灌药,要想清楚才行。” “婢子是真的喝不下去。”丫鬟手被烫起水泡,红了大片。 这要是喝下去,嗓子不都得烫伤了,那也太遭罪了。 “喝不喝得下去,不试试怎么知道?本王耐心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够吗?”话音才落,他真让人拿了一炷香进来。 丫鬟紧张的盯着,待香燃到尽头时,忍着烫伤将药全部喝下,陆元白脸色白缓和了些。 “本王再问你一次,那日真是她给你强行喂毒?” 丫鬟动作愣住,手里的碗摔在地上,不清楚他问这话的意味,也不敢随便回答。 王爷若不是查出来,又怎会处置六姨娘?还是他又发觉了什么? 第一百四十三章 应该是楚静姝的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眸子里渗出阴冷,嘴角泛起阵阵讥笑,丫鬟此刻越是沉默,越是能说明其中有问题。 他微扬起下巴,用最轻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绝的话:“你本王有心护她,你尽可以试试与本王过不去的后果。” “那天的情景,王爷不是都问出来了么?还要婢子说什么?”丫鬟低着头,不敢随便改口。 陆元白见状不再逼问,也不再与她多费口舌,既然她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他就找出证据来打她的脸。 至于池盈初,他没想出要对她怎么样,身处黑暗太久的人,眼睛里也是想看见光的,哪怕只有片刻。 要池盈初平白无故在屋子里待十几天,她自然是待不住的,想到楚静姝寻找神医的事,就琢磨着如何假扮神医。 当然,这种事她是不会告诉陆元白,只等着哪天偷溜出去。 原本祝贺生辰这样的好日子,因着冒出那般大的事,就没再继续了,她偶尔想起来,都会觉得愧疚。 池盈初换了身男子打扮,说是在王府出入更方便些,生怕陆元白不同意似的,甚至还先斩后奏。 “真是给你惯的,想一出是一出,你自己反省害过本王多少次,怕是掰着手指头也数不过来。” 陆元白眼神睨向眼前的人,手指朝她点了点,情绪看不出喜怒。 池盈初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在他旁边坐下来:“保证这次不会,我觉得那个丫鬟和管事都可疑。” 她幽暗的眸光闪烁下,其实已经想起了丫鬟曾在哪里见过,犹豫着要怎么告诉他,才能让他不怀疑自己。 “管事说没去找过你,若你所言当真,那应该就是有人冒充他,上次本王就发现了人皮面具。” 陆元白视线从她脸上扫过,将之前祝清流的事情说出来。 池盈初微微瞪大眼睛,原来还有那样的隐情,他要是早些告诉自己,兴许自己就不会被骗了。 她气的一拍桌子,神色认真道:“那肯定是真的呀,我怎会在这种事情上欺瞒王爷,况且王爷护着我,我不可能害王爷的。” “那本王有一天不护你了,会气的想要杀了本王吗?”他莫名其妙问出来一句,问的她顿时怔愣了。 她对上男人的眸子,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不悦的蹙眉:“都怪你,将我说话的思路都打断了。” 陆元白没有同她置气的意思,反而给足了她面子,她就更加不适应了:“那你慢慢说。”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陆元白丢下几个字,起身要走。 池盈初原本犹豫不决,突然就在此刻做了决定,忍不住喊他:“王爷,那个丫鬟应该是楚静姝身边的人。” “昨日我与她交手时,发现她会些功夫,现在贸然动她肯定打草惊蛇,若真和楚静姝有关,那就是我们俩的恩怨,不会牵连到王爷,我在等一个还手的机会,希望王爷能守住秘密。” 在此之前,这事只有她一人知道,现在有两人知道了。 陆元白淡淡应了声:“嗯。” 她以为他要走,接下来却不见他有动作,正要问时听见他开口:“现在本王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有事可找本王,不要被人发现身份。” “好。”池盈初目送他的身影走出去,然后从王府侧门溜出去。 神医的传闻不知又如何兴起,还治好了几人的奇怪病症,这事渐渐落到楚静姝耳里,想再寻机会去看看。 但想到皇帝要带自己去四王府,看楚亦妙是否活着,这两件事孰轻孰重,她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神医那事固然重要,但皇帝也难应付,就她目前的得宠状态,有孕不及一时,她还年轻,以后会有机会。 “让人去打听,本宫不能抽身过去,但你们定要替本宫将神医留住。”她咬紧牙关道。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若是找不到神医,她肯定是要怪罪,但凡此刻表现出半点推辞,也免不了怪罪,索性勉强答应。 “婢子们尽量做到。” “不是尽量,是一定!”楚静姝阴着脸喝道,意识到自己失态,慌忙又解释,“本宫求子心切,你们要体谅,若是找到了人,重重有赏。” “是。”丫鬟不敢和她争辩。 皇帝过来时,她都已经准备好了,少不了被皇帝一阵打趣:“你倒是用心,若朕今日不来,你要一直等下去吗?” 楚静姝娇羞的低下头,声音温婉动人:“臣妾没了母亲,又事关妹妹,不能不用心。” “况且皇上已经来了,因为臣妾知晓,皇上不舍得让臣妾白白等下去。” 皇帝牵起她的手走出去:“朕命人备了马车,你跟朕在一处,用不着宫人,朕的侍卫会保护你。” 楚静姝第一次与皇帝同马车,没有表现出拘束,因为她知晓,过分矫情做作会使人厌烦,就比如先前的楚亦妙。 皇帝见她沉思,便笑着问:“你在想些什么,能告诉朕么?” “臣妾在想,待会儿见了妹妹,要说些什么话。”楚静姝唇角轻挽,表面笑的单纯无害。 皇帝但笑不语,在马车到四王府之前,陆元白就得到了消息:“本王让你准备的,可准备好了?” “都备下了,”下人恭敬答道,“只是迎接皇上的,还来不及处理。” 陆元白眉目一深,视线睇过去:“不用处理,皇兄不会与本王在意这些。” 下人闻言离开,他冷冷一笑,自己要是提前做了准备,那不就意味着告诉皇帝,他在宫里安插了人? 等皇帝到了王府门口,他才慢悠悠过去,脸上却做出甚是情急的神色:“不知皇兄突然过来,臣弟还没有准备。” 皇帝让楚静姝站在自己身边,看着真像是没怎么在乎:“朕来看看你罢,不用那些虚的。” 约莫等了会儿,楚静姝不见楚亦妙出来,索性就问:“王爷,我那妹妹在何处?” “本王如何知晓?”即便是皇帝在场,陆元白也没给她面子。 楚静姝觉得脸上难堪,但见皇帝没有责怪他,就只能强颜欢笑:“她可是你府上的人,王爷这时说不知情,您觉得说得过去吗?” “你究竟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有没有命活下去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仍没理她的意思,她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皇帝,皇帝总算是开了口:“静妃她担忧心切,你让她们姐妹俩见上一面。” “皇兄,并非是臣弟不肯,而是……”陆元白话说到一半,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皇帝顿时脸色微变,眉头狠狠拧起:“你别告诉朕,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你若不喜欢她,打发她走就是了,不该那般动手。” “是臣弟考虑不周,但这楚二小姐也蛮不讲理,硬要给下人灌药,被臣弟救了回来,不过是给她一些教训。” 皇帝从中听出些暧昧意味,嘴角一侧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陆元白抬起眼帘看在眼里,嘲讽一笑。 他再次抬起头,脸色又变得紧张不安:“臣弟让人责罚她,却不想府中下人没个轻重,这才将人打成半死不活,是她犯错在先。” “那你也不能下如此狠手,她犯错该交由官府,几时能让王爷动用私刑!”楚静姝义愤填膺的指责,一对上陆元白的眼神,气势又有些弱了。 陆元白看了眼皇帝,然后才对她开口:“是本王的不是,本王不许任何人打扰,就是想她快些好起来。” 他这好似是在表明,因着皇帝才让楚静姝进了门,否则即便是她指责上百回,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说到底,还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楚静姝心中清楚,却又无可奈何,皇帝同样也清楚,但不会一个女人和陆元白撕破脸,何况还是个不重要的女人。 “那丫鬟是如何救回来的,你再同朕细说。”皇帝同陆元白走进去,楚静姝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跟上。 陆元白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供出,看皇帝的脸色应当是没怀疑,唯有楚静姝各种试探想见楚亦妙。 “王爷别说养伤不能见,只有见到了才知道她好不好,不然全凭王爷一口说辞,很难令人信服。” 陆元白视线从她脸上扫过,参杂着一丝丝厌恶,抿了抿唇瓣问:“皇兄以为呢?” 皇帝看了眼楚静姝,终是点头:“你让她隔着屋子看一眼也是好的,否则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听。” “既然皇兄都这么说了,那臣弟肯定是要听的。”陆元白领着两人来到一处屋子前,院子布置再简单不过。 服侍的下人也没几个,倒是有三五个看守的人,看来这楚亦妙也不似传闻中那般得宠。 楚静姝藏起眼里得意之色,抬脚上前还是被人拦了下来,她急声喊道:“妹妹你还在吗?” “你要是听到了,好歹应我一声,姐姐才能放心……” 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激动的女声因为怒火,嗓音尖锐:“滚,我不要见人!都滚!” 楚静姝脸色一怔,陆元白对皇帝道:“这就是臣弟不让人看望的理由了,如今她情绪不稳,见了面恐怕还要伤人。” 皇帝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屋子里面,良久后出声:“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朕也不想管了,只是个丫鬟罢了,你好歹给她留条命。” “她还是护国公府二小姐。” “皇兄教训的是,臣弟记下了。”陆元白当即认错,重新让人将屋子周围围起来。 “那个丫鬟呢?王爷为了她将本宫妹妹伤成这样,本宫要看她是何等姿色。”楚静姝眸光一转又问。 皇帝此时没再说话,陆元白倒是答应的很快:“暂时在另一处养着,皇上若是要看,现在就能过去。” “那便走吧。”开口应声的是皇帝,几人又到了另一处,与楚亦妙那间屋子差不多,甚至还要好些。 丫鬟身子其实快好了,但陆元白还是以养伤为由,将她软禁在这里,她看到皇帝和楚静姝,脸色有了明显变化。 “静妃你不是识得,莫非皇上也不知晓了?”陆元白冷着脸轻哼,丫鬟反应过来跪下行礼。 楚静姝看她的眸光里充满了警告,上前打量着:“姿色平平,不及我妹妹十分之一,不过如此。” 丫鬟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几乎是下意识看了眼陆元白:“婢子已经不怪六姨娘了。” “你不怪有什么用,眼前的这位静妃就是她姐姐,是来找你算账的。”说话的人是陆元白,眉头都不动一下。 “方才静妃娘娘急着见人,如今人见到了,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吗?” 楚静姝一回头,对上他笑意浅浅的眸子,有些不寒而栗,心里明知他是激将法,还是一巴掌打出去。 丫鬟被打的半张脸都肿了,趴在地上直哭:“我可是在为……” 她话没说完,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楚静姝冷笑:“为什么?你嫁祸我妹妹,这两巴掌还给你,不过分。” 丫鬟顿时不敢再说话,又不敢求饶,皇帝在此时开口:“你妹妹性情娇纵,你如何知道她是无辜?” 楚静姝看到是皇帝,眼底慌了慌,很快又镇定下来:“臣妾自幼与她一同长大,她虽蛮横无理,但本性不坏,这丫鬟一看就没存好心。” 皇帝神色未变,顺着她的话问:“那你想怎样?” 楚静姝心头一喜,她自然是想将人带走的,将把柄留在别人手里,她始终不能放心。 “臣妾想将她带回去,好好审问一番,定然要从她嘴里问出实情!” 皇帝视线投向陆元白,轻声提醒:“那你要问过他的意思才行。” 楚静姝脸上笑意淡了些,陆元白能同意么?她考虑一番,一开口就搬出皇帝压他。 却不想陆元白仍是拒绝,理由还有理有据:“事情出在四王府,这点小事本王还是能做的。” “那王爷会包庇吗?”楚静姝问的直接。 “不会,本王向来公私分明。”他说这话的时候,漫不经心,好像根本没打算认真处理。 “正是事情出在王府,所以王爷才不好插手,与公私没关系,王爷为了避嫌,还是让本宫代劳的好。” “那也要看她出了王府,有没有命活下去,万一被刺客……”陆元白见她变了脸色,讥诮勾唇,“应当是莫要连累你。” 楚静姝被气得说不出话,两人争得不相上下,皇帝适时开口:“就此作罢,既然你能处理好,那朕就信你。” 这话自然是对陆元白说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骗来的玉佩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楚静姝一向是个懂规矩识眼色的,尤其是在皇帝面前,这下她只好默默退回去不说话,跟着皇帝离开。 “皇兄一路小心。”陆元白站在王府门口,望着两人即将离去的身影。 皇帝回头看到他,突然就道:“朕也是才想起来,过两天就是你的生辰,今日朕没带贺礼,改日再送来。” “既然皇兄开口了,那臣弟就不推脱了。”陆元白恭敬应声,楚静姝上马车前狠狠扫过他一眼。 一等两人身影消失不见,陆元白才问府中下人:“她呢?” 知情的下人没几个,根本听不明白他什么,一头雾水的摇头:“王爷说的是谁?” 陆元白心头莫名烦躁,脸色也跟着沉下几分,没跟下人多解释,在府上四处找不到她的身影。 他让她出去躲躲风头,不是给机会她出去玩,连回王府都忘了,这要是在外面被人抓住,那不是白做了? “别让人靠近后院,若是有俊俏的陌生男子来,别让他走了,一定要来告诉本王。”陆元白抬脚想出去找人,可转念又一想,还是算了。 这要求奇怪又无理,下人们却不敢多问,还是应了声:“是。” 然而池盈初不是忘了回来,而是在长街上遇到皇帝的马车,故弄玄虚差点被官兵带走。 “我是个正经的神医,你们别不相信,被我治好的人……”她避开捉拿自己的几双手,脸上写满不悦的神情。 楚静姝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掀起马车帘子看过去,视线落到正在同侍卫争辩的池盈初身上。 皇帝察觉她的举动,幽幽睁开眼问道:“怎么,你是有哪里不舒服?” “臣妾没事。”楚静姝摇头否认,眼看着池盈初被拖开,马车即将起行,她忍不住出口,“皇上让臣妾见见那神医可好?” 她见皇帝看着自己,脸上挤出抹笑来:“臣妾迟迟不孕,宫里的太医没看出来,所以才有了这个想法。” “倒也不是觉得宫中太医无能,而是臣妾以为,凡为大夫各有长处,若这是个假的,也省得他再招摇撞骗。” 皇帝沉默片刻,眼里情绪波动不大,淡淡启唇:“随你,朕不反对。” “多谢皇上!”楚静姝闻言惊喜,被丫鬟扶着下了马车,清了清嗓子喊道,“你们将他放开,本宫有事要问。” 几个侍卫一致退开,池盈初见她朝自己走来,明知故问:“这位妇人找我有何事?” 楚静姝打量着他,蓦然发觉这双眸子有些熟悉,冷笑一声:“你怎知是本宫找你,而不是代旁人找你?” “鄙人只看病人,不看代病之人。”池盈初想到话本子里写的神医,都有一副高傲的风骨,她作势转身要走,“您若是玩笑,那鄙人不奉陪。” 身旁的丫鬟看了眼她的脸色,扬起下巴喊她:“这是静妃。” 池盈初转过身,目光扫过富丽堂皇的马车:“即便是皇上,若是耽误我看病救人的时间,我也无法奉陪。” “你好大的胆子!”楚静姝尖锐嗓音,又细又长。 皇帝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带着股不耐烦:“怎么吵起来了?” “皇上,是她不重视臣妾,臣妾没和她吵……”楚静姝脸色微变,又缓和了语调,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池盈初装作震惊,然后朝马车方向跪下:“皇上万安。” 皇帝眼角余光扫过去,并没放在心上,冷声提醒楚静姝:“不看就回宫,朕有些乏了。” “是。”楚静姝应声,转而看向池盈初,“你最好有些真本事,本宫还能不和你计较,不然你就等着,本宫必不会轻易放过你!” “娘娘想看什么?”池盈初不同她废话,直接问道。 “本宫可是体质原因,还是旁的缘由,为何不能有孕?”楚静姝压低声音,实际上池盈初不会看诊,但她会胡编乱造啊。 池盈初装模作样的诊了脉,又说了故弄玄虚的话,假意关怀:“娘娘听懂了吗?” “没有。”楚静姝怕皇帝失去耐性,拧起眉头催促,“你直说是何原因,本宫便不计较了。” 听不懂就对了,反正也没打算真让她听懂,今日若不是皇帝在,加上长街人多,定要好生戏耍教训她。 “一时很难说清楚,娘娘相信的话,我开出方子下次给您送去。”要是当面写,她可能连几样药材名都写不出来。 楚静姝狐疑的瞪她一眼,小心翼翼回头看马车,心一横将腰间的玉佩拿给她:“下次凭这个见本宫。” 池盈初嘴角一弯:“是。” “不知为何,本宫总觉得你的眼睛与故人相似,最好只是本宫的错觉,不然本宫发现你欺瞒,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楚静姝上马车之前,还不忘丢下一番话威胁警告她。 池盈初眼都不眨一下,还想要自己的眼睛?那就让她尽管来啊,看她到底有多少本事! 她转身往王府走,进门就被下人拦住,下人没认出她,但瞧着是个俊俏陌生的,应当就是王爷所说的。 即便是哪天王爷好男风了,他们做下人的,也不得插嘴半句,除非是不要命了。 “你且在这里等着,奴才这就去告诉王爷。”小厮步子极快的跑向青竹苑,池盈初百无聊赖的玩弄着玉佩。 不过一炷香时辰,陆元白就过来了,看到她这幅打扮,咬了咬牙将她拉进去,一把推进屋子里。 “不是让你不要随便走动吗?你还在长街遇到皇帝的马车了?” 换在以前,池盈初或许还会惊奇,但现在她明白,不是皇帝就是自己身边有他的人,他自然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池盈初没有否认,将玉佩放在桌上:“但我没被认出来,我做事也很小心的,王爷现在教训我也来不及了。” 陆元白扯了扯嘴角,发觉对她无话可说,目光转向桌上的玉佩,一眼就认出是楚静姝的。 “你抢来的?”当着那么多禁军侍卫的面,她要是主动动手,除非不要命了。 池盈初提起这事,还颇为骄傲:“我从她那里骗来的,没王爷你说的那般不堪!” 第一百四十六章 玉佩的主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阴沉的冷笑一声,说话毫不留情:“在本王眼里,都是一个意思,你拿她的玉佩想做什么?” “好玩啊。”池盈初表面上说的轻松,实际脑子里却想到了那个丫鬟,或许这玉佩还能利用一番。 然而男人却是不信,抓住她的手腕:“不肯跟本王说实话,还以为本王看不出来,你这嘴皮子什么时候能老实点?别忘记人可是在本王手里!” “王爷是要从我手里抢东西吗?那干脆直接给你好了,其实我暂时也没想好,要用这玉佩做什么。” 她说完就真的将玉佩交到他手里,他突然就有些看不懂她了,这要是不还给她,那她不是白忙活了? 陆元白冷冽的眉头蹙起,将玉佩放回去,声音平静:“你给本王有什么用,本王又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万一好心办了坏事,你指不定还要赖在本王身上,这是你一贯的作风,将东西收好。” 池盈初老实的将玉佩收到袖子里,暗藏波涛的眸子里涌出些异样情绪:“王爷你觉得,用这枚玉佩让那丫鬟承认,有几分胜算?” 陆元白顿了顿,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原来是抱着这样的心思:“你可以试试,但你想过没,即便丫鬟承认了,然后你就能拉楚静姝下水吗?” “不能,但我也没想一下子就扳倒她,却也不会让她逃过去。”她语气说得轻松,骨子里的坚韧劲冒出来,谁也阻挡不住。 陆元白见她还没有糊涂到急功近利的那地步,面色缓和了些:“那还是交由你去做,有事再找本王。” 这话他都说过不止一次,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进入王府的这段日子,她从不会以妾身的身份自居,因为她潜意识里根本就不想划到他的妾室那一类。 但他好像除了一开始的羞辱,后来也没逼过她。 用过晚膳后,池盈初拿着玉佩进了丫鬟的屋子,还带着盅羹汤。 丫鬟看到她,眼里露出警惕防备,视线落到羹汤上:“你不要过来,不要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池盈初毫不在意,反而是直接笑出来,她越是不让自己靠近,她就直接走到丫鬟跟前。 丫鬟伸手要挣扎,这一次池盈初早有防备,两人较量了一番,最终是丫鬟被池盈初压到了地上。 她想着丫鬟嘴硬,要是不恐吓,未必会说实话,便故作嚣张的强迫丫鬟正视自己。 “即便是王爷相信我给你喂毒,可那又怎样?你看王爷对我做了什么,这周围都是王府的人,你喊了也白喊,不如老实点,少吃苦头。” 丫鬟脸色白了白,见她端起羹汤,顿时慌了神:“你想做什么?不怕被王爷知晓吗?” 池盈初得意的扬眉,想起那天的情景就觉得可恨,捏着她的下巴要给她灌下去:“你真看不出来?” “那日在小厨房,你自己喝了毒还陷害我,我若不抓到你,毒到了王爷的面里,一样是我受罚,这进退都攻的好计策,谁教你的?” “不,不……”丫鬟挣扎的厉害。 “上次是你自己说被人强灌,这回我就再让你亲身体验一遍,你可别怪到我头上,这药效很快,不会让你痛苦太久。” 池盈初将羹汤强行灌下去,汤撒了大半,也有些流进了她嘴里,她剧烈咳嗽,想要干呕。 “呜呜呜你好狠毒!”丫鬟吐也吐不出来,呛的眼泪连连。 她讥诮的冷笑出声:“那又怎么比得上你背后的主子?她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样为她卖命?” “这个玉佩,你认得么?” 池盈初将从楚静姝那里得来的玉佩送到她眼前,丫鬟脸上失去血色,目光空洞的颤抖着唇瓣。 “小姐……” 两个字细弱蚊蝇,但还是被池盈初清楚听到,她眼神越发冷:“原来是护国公府的。” “她是你的大小姐,那我又是什么?” 丫鬟根本不敢看她,想到楚静姝才跟皇帝离开,又怎会落到她手上?可那玉佩是贴身之物,做不了假。 “你不会明白的,我是小姐的人,自然要为小姐做事……” 池盈初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再度嘲讽:“不过就是盅普通羹汤而已,要真是下毒,你也没机会说这么多话,胆子这么小还害人。” 屋子门被再次关上,池盈初心底有些复杂,目前已经确定丫鬟是楚静姝的人,那她是怎么伸手进来的? 陆元白可不是善人,依着楚静姝的本事,实在……她想到楚静姝身边的那个人,又觉得不可能。 回到宫里,皇帝本没打算理会,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就让人去查了神医。 陆元白的人得到消息,暗中将池盈初留下的痕迹都抹去,她整日拿着玉佩左看右看,根本没进宫的意思。 皇帝查不出个所以然,就在等她进宫,再将人留下审问,但许久见不到人,只好去了楚静姝宫里。 楚静姝眼里为难,小心翼翼的开口:“其实他没来找过臣妾,臣妾也在等他,那日走的匆忙,没问他住在哪里。” “不急。”皇帝握紧她的手,温声安慰,“即便你没有孩子,朕也会宠着你,这宫里只有你最得朕心。” 这话说的楚静姝心里一阵动容,越发想要有个孩子,娇声点头:“臣妾知晓皇上心疼臣妾,臣妾为皇上做什么都值得。” 王府。 陆元白过来时,见她还在看玉佩,状似好心提醒:“你若再不进宫,楚静姝就该明白,你是在耍她了。” 池盈初好笑的挑起眉头,饶有兴味的反问:“我耍她的还少吗?况且是她自己给我的玉佩。” “大不了就说我写不出来,让她另请高明,她要是想砍我的脑袋,这不是还有王爷吗?” 陆元白愣了愣,看着她这幅耍无赖的性子,莫名气不起来:“你事事依着本王,那你将本王当什么?真当本王是万能的?” 池盈初迟疑了一下,狡黠的笑出来:“对啊,王爷不是说过护着我么?君子说话不能不作数的。” 可这也不意味着,每次都让他给她背黑锅。 第一百四十七章 老妇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到底是没拿着玉佩进宫,陆元白自然不会逼她,听闻楚静姝为此多次找人,甚至还去过长街几次。 再后来那丫鬟就自尽了,陆元白让人处理掉,并没告诉池盈初,是担心她知晓后会多想。 之后她从下人嘴里得知这事,神色淡淡的没多大反应,要问的已经问出来了,她给丫鬟强灌的羹汤没毒。 既然丫鬟的死与她无关,那她就没有心理负担,她还不至于脆弱到那种地步。 “其实王爷不用这样麻烦,让我知晓了也没什么,难道我还会因为她想不开么?” 陆元白抿了抿唇瓣,继而好笑的盯着她看:“本王可没想过这些,不告诉你是觉得没必要,你从哪儿听来的?以为本王对你情深,非你不可?” 他忽然凑近俊脸,池盈初心跳加速几分,移开视线将他推开:“我不过同王爷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本王当真?” 两人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险些吵起来,池盈初气的打他:“大楚男子不对女子动手,唯独王爷是个例外。” 陆元白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戏谑的眼神扫过她全身,停在她身前:“你认真看看自己,这也算女子?” “……”她今天要是不扒他一层皮,那她就跟他姓! 假扮神医这事,最后还是陆元白出面解决的,上京贴满了搜捕告示,画的是池盈初男装的样子。 池盈初看到时,气的暗暗骂他,忍不住质问:“这就是王爷所说的,已经解决好了?” 陆元白面不改色的点头,意味深长道:“本王没让他们怀疑到你,还不算将此事解决了么?” “只要你以后不扮男装,没人能认出你。” “王爷心思细腻,当真体贴!”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掉他一块肉。 “就当是你对本王的夸奖了。”陆元白应声,余光瞥到不远处走来的身影,一把将她推到身后。 她不满的要抗议,听见他的声音:“方公子有什么事?” “王爷,”方郁岑眼神里流露出复杂,好半晌才道,“楚亦妙她……” 池盈初当即不作声了,老老实实在他身后躲着,陆元白轻抬眼睑问:“她在王府养伤,但大夫都说活不了,本王想着找个机会将她埋了。” 方郁岑闻言,阴沉的脸色难堪了些,陆元白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你找她有什么事?告诉本王也是一样。” “我不过随口问问,没事。”他说完心不在焉的离开,但那副神情,绝不是随便的态度。 “人走远了,你还不出来?”他扭头对身后的女人道。 池盈初站出来,看了眼方郁岑离开的方向,小声嘀咕:“他老是找我做什么,该不是真后悔了吧?” 陆元白这回难得没怼她,凉薄的唇微微勾起:“兴许是这样,要是他哪天想娶你,你会动心吗?” 她想也不想就摇头:“好马不吃回头草,当初退婚也不是谁逼着他,王爷以此试探我,没意思。” 当初就算他不退婚,她自己也不可能答应这门亲事,况且两人现在更不可能有联系,她看的比谁都清楚。 陆元白被她看穿,也没有任何心虚的态度,甚至还和她说笑:“谁是马?” “王爷你是!”池盈初看到他在后面,以为是要追自己,慌乱闪躲中撞到一个老妇人。 她将那人扶起来要道歉,却不想对方满脸激动的抓住她,嘴里还念念有词:“絮儿,跟我回家……” 池盈初不解的看她,发觉是张陌生的脸,声音微冷:“你认错了,我不是。” “你怎么可能不是,你和我的絮儿一样高,你就是他!”老妇人生拉硬拽,她拧起眉头要将人推开。 倒不是嫌弃老妇人身上污泥难闻,而是这样陌生又强硬的行为,换谁也不可能主动跟她走。 她甚至要掐手,老妇人力气出奇的大,池盈初手腕一疼放开,被她拉出去几步,顿时有些急了,连忙朝身后喊。 “王爷帮我!” 陆元白看到人群中的她,过去将她与老妇人分开,老妇人想对他动手,被他的侍卫制服。 池盈初看着自己的手腕,都被掐红了,对方要是有精神问题,她可以不计较。 “没伤到吧?”陆元白将她护在身后,池盈初摇了摇头。 “你们把我的絮儿还给我,他是我的儿子……”老妇人挣扎着。 她这样说更加能证明,池盈初不是她找的人,更不会是她的儿子。 陆元白眼神微寒,眼刀子一个接一个,沉声道:“你们将她放开。” 侍卫这才松手,老妇人没站稳坐到地上,引来周围不少人围观,鱼龙混杂的,池盈初的脸目前还不能让人看见。 他将人勾到怀里,她的脸埋在他身前,听见他低声提醒:“现在不是你露脸的时机,此事诡异,你别乱动。” 她想了想,终是乖巧的窝在他怀里,低着头使得众人看不清面容。 “就是你们这些人抓走了我儿子,夫君早年过世,我只有这么个独子,没有他让我怎么活!” 老妇人指着侍卫大骂,陆元白听出其中端倪,不由得问:“你儿子是被这些人抓走的?” “自然,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情景,是你们硬抢人!”老妇人说的振振有词,两眼泛着泪花。 池盈初觉得不可信,王府侍卫不可能做这些,她近日都与他在一处,他要是有动作,自己不可能不知情。 也有可能是官兵抓人,可朝廷不征兵不打仗,这些人又是被抓去作什么? 她摸到袖子里有条面巾,将自己的脸遮起来:“你家住何处?我跟你回去。” 老妇人看到她,不再大闹要带她回去,陆元白投向诧异的眼神,她示意他悄悄跟上。 就算不跟她走,这老妇人也需要送回去。 陆元白只带了几个侍卫跟上,就是怕出什么意外,一路平安无事,池盈初也从老妇人那里听闻不少事。 儿子被抓走的不知她一个,而且抓的都是青壮年,她清醒过来认出池盈初,又当即道歉。 “您儿子被抓走多久了?” “半个月有余。”老妇人将所知情况都告诉她,她将老妇人安置好,然后离开。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说得真好!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看到她,上前抓住她的手,眼里掩饰不住的担忧:“她没伤到你吧?” “没有。”池盈初跟他回去,走到半途时,决定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他。 “王爷觉得这事如何?”私抓壮丁造成人口失踪,可是犯了大楚律法。 能不知不觉抓到那么多人,背后之人也有势力,而且地位不低,但那些壮丁又是抓去做什么? 陆元白眸色复杂,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道:“楚静姝盯紧了你,你该低调行事,不能惹事生非。” “我……”池盈初动了动唇瓣,看出他的想法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应当是不想管了,不过也在情理之中,这几回都是他帮着她,到最后就莫名其妙把自己卷进去。 像是有人在暗地里针对他似的,可她一时又说不上来,既然他不愿意,那她就不再强求。 “我只是想弄清楚而已,即便被楚静姝知晓,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迟早要到这一步,所以我不怕。” 陆元白眼中恢复冷淡疏离的神色,无形中放开她的手:“随你。” 他丢下她先离开,她是跟着侍卫回到王府的,纠结了许久也没想明白,陆元白是因为哪句话生气的? 若是自己不听他的,他就这般对待自己,那他也太霸道了,不过还有一点,也可能是他关心…… 当人下意识关心另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能够说明,那人走到了他心里? 也有另一种原因,陆元白本就是阴晴不定的性子,他这次突然翻脸,可能下回就突然和好了,正常的很。 她脑子里生出好几种想法,越想越乱,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没多久后看到陆元白来了。 他神色冷淡,一副爱搭不理的态度,视线落到她身上,就没移开过。 “王爷有话直说。”她轻咳声提醒,这种尴尬的相处方式还真是奇怪,偏偏他像是不自知。 她转过视线,陆元白就光明正大的看着她:“本王没话可说。” “……”那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池盈初等了会儿,见他仍是不语,她站起身要走,既然他喜欢这里,那她就把这地方让给他。 反正整个王府都是他的地盘,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她管不着也不想过问。 “那王爷在这里坐着吧,我就不陪您了。”她抬脚要走,被陆元白抓住手,回头看到他脸色更加难堪。 “你真不懂我在说什么?”他阴鸷的神色像是要吃人,但池盈初就是莫名不怕他。 她藏着眼底的情绪,无辜的摇头:“不明白,王爷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我知道了。” “好,你说的真好!”陆元白铁青着脸离开。 池盈初思虑过后,戴着面巾去顺天府找钟景松,她好些日子不过去,顺天府的下人都不记得她了,将她拦在外面。 “等钟大人知情后,再决定能不能放你进去。” 池盈初眼里一凝,上前道:“你就说是一位故人,姓楚。” 没多久后,钟景松就从里面出来了,诧异的多看她两眼,确定真的是她,才将她带进去。 一到里面,钟景松想问她的话就通通忍不住了,眼里惊喜:“你既然好好的,为何不告知我一声?我以为你真和传闻中……”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池盈初揭下面巾,垂下视线道:“近日事情太多,我一有空就过来了。” “那你来找我……”钟景松见她这脸色,心里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池盈初抬头看他,心里有些愧疚,自己也只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才会主动找他。 不管是楚亦妙还是池盈初,他对她的要求都有求必应,而她却给不了他想要的。 “这次我求你做的事,可能会很危险,你也可以拒绝。”她语气凝重,两道蹙起的眉头舒展不开。 钟景松却是不假思索道:“我相信你,就不会考虑这些,你有事尽管提,我尽力做到。” “况且你一个女子都不怕,我又怕什么?”他不想她多想,还故作轻松的宽慰她。 池盈初眼里勾勒出笑容,将自己遇到老妇人的事告诉他,人口失踪这事可大可小,查也不好查。 钟景松听完,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同样也是池盈初不解的:“若真是这样,那为什么没一个人报案呢?” “过几日我带你去一趟老妇人家里,到时候查起来更顺手。” “好。”钟景松答应的很快。 陆元白得知她出去的消息,自然也得知她是去了哪里,故意让人将这事传到宫里,以至于两人听闻皇帝过来,池盈初变了脸色。 “你知道我和楚静姝的关系,不能让皇上看到我在这里。” “我这就安排人送你离开。”钟景松留了两个可信的人,将她从侧门送走,然后独自去前厅。 皇帝看到他来,特意看了看他身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只有你,没有旁人了吗?” 钟景松潭底一暗,能猜到是有人告密,但要查也只能放到以后查,面色坦然应对:“只有臣一人。” “可朕问你听闻,四王爷的六姨娘来了你这里,你们是何关系?” “臣不曾见过她,且不说男女有别,何况她如今重伤养病,应当是行动不了,臣与她没有多余关系。” 皇帝点头应声,却没有要信的意思,转而又问:“不知是谁传来了谣言,朕还特意赶来这里。” “皇上是专门为她来的吗?”钟景松下意识问了句。 皇帝沉默了会儿,他想收回这话也来不及,但皇帝没有计较的意思,欣然承认:“对。” “静妃在宫里念她念得紧,她若是能好了,也该去宫里看看。”皇帝环视四周,说完起身,“既然人不在你这里,那朕就不留了。” 钟景松脸色微变了变,才将池盈初送出去不久,要是和皇帝碰上,那后果…… “皇上,臣还有话要说。” 钟景松将皇帝留了下来,是想给池盈初拖延时间,她跑出顺天府,看到停在外面的马车,当即顿住脚步。 进了四王府这么久,陆元白的马车很容易认出来,她不敢犹豫,直接钻进马车,对上陆元白阴舜的眸子。 马车在她来了之后启行,陆元白冷笑声:“你就没解释的话对本王说?” “说起解释,我还要问问王爷,皇上来的如此及时,是您的意思吗?”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是狗吗?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幽幽看她一眼,听她的质问像是与自己无关似的,毫不在意的反问:“是本王所为,你打算拿本王如何?” 就算他不这么说,池盈初也能猜到,嘲讽的笑道:“王爷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把戏,不觉得幼稚吗?” “就因为我没求你帮忙,你就要费尽心思破坏吗?希望你搞清楚,这次是我求你,你不帮我,我才找别人。” “你可以不帮我,但你不能阻止别人帮我。” 她脸上的不高兴也不藏着掖着,全部表现出来,对这种行为的反感,就差没直接写在脸上。 陆元白冷笑一声,眼神里的阴鸷恍若眼刀子射过去:“如此说来又成了本王的不是,不该打扰你们。” “只是本王要问你一句,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他那神色就好像在提醒她,自己是他的六姨娘,该什么都听他的。 “王爷也可以休掉我,这样就不会觉得我和他来往,让王爷碍眼了。”她心知陆元白不会同意,说这话也不过是气他。 他让她不痛快了,她也要让他不痛快。 马车里沉寂下来,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快到王府门口之际,池盈初要下马车,被他猛地一拉手腕,压到身子底下。 他眼里尽是凶狠暴戾,不近人情,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吻下去:“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本王没想过休了你。” “本王耗着你们一辈子,你这辈子都是本王的人,就哪儿也别想去,身上也只能留本王的印记!” 池盈初心里惶惶不安,突然觉得这才是原本的那个陆元白,眼里容不下任何人存在。 他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池盈初整张脸都快拧在一起,痛的实在受不了,在他肩上也咬了一口。 半晌后,她脖子上被咬出血迹,才见他松口,但他肩上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看了眼肩上的牙印,突然笑了出来。 池盈初恨恨瞪他一眼,嘴里忍不住骂道:“你是狗吗?” “若本王是,那你也是。”陆元白划开唇角,似乎是心情愉悦,每次看到她不高兴,他就高兴了。 他指着自己肩上的牙印,池盈初却看都不看他一眼,下了马车就不肯再理他。 陆元白见她老老实实在王府待着,才不故意折腾她,她说好了要和钟景松那里,不想再被破坏,只好主动告知陆元白一声。 “我不是征得你同意的,王爷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总之我是一定要去的,你拦不住我。” 陆元白抬眼看向她,轻哼道:“你如何知道本王答应?” 池盈初思虑了会儿,怕他和自己玩文字游戏,坚声又问道:“我要一个准信儿,到底是答不答应?” “要去可以,出了事别推到本王身上!”其实他也不知那天怎么了,听到她说要休书,他就好像不受控制的。 她欣喜的应声,这几天以来总算是对他笑了:“王爷放心,我出事与你无关,感谢你不插手之恩!” 她出了王府,到了和钟景松约好见面的地方,他原本是要准备马车,但她嫌麻烦,直接要了匹马。 “你会骑马?”钟景松疑虑的看她一眼,话音才落就看见她动作熟练的翻身上马。 “方才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她拧起眉头问。 “没什么。”钟景松摇头,眼里笑意微淡,总觉得她翻身上马的动作有些熟悉。 池盈初没多想,握紧手中的缰绳:“那别耽误时间了,我们快些过去,就多些调查时间。” “嗯。”两人骑着马,赶到老妇人家中已是半个时辰后。 但老妇人又像第一次见面那般,痴痴傻傻的顾自说话,池盈初尝试喊她,但她根本听不进去。 “我的儿明年就回来了,他让我哪儿也别去,就在家中等他,我很听话的盼儿归……” “您还好吗?”她手快碰到老妇人,老妇人就激动的挣扎,挥舞动作差点伤到她。 好在钟景松及时将她往后拉一步,眸色深沉:“你确定她的话能信?” “连你也怀疑我?”池盈初震惊的回头看她,钟景松再度摇头否认。 “我不是那个意思。” 池盈初见真的问不出什么,再拖下去也找不出有用的线索,正要同钟景松离开时,听到一道声音传来。 “钟大人在此做什么?” 两人齐齐抬眼看过去,发现是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旁边那个男人是池盈初认识的,就是方郁岑。 她看过去的同时,他也在看她,只不过她眼神坦荡,倒是他眼里掺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林公子有何吩咐?”钟景松认出两人,低声对池盈初解释,“方郁岑你认得,旁边那个是林家的纨绔公子。” 林家与方家交好,这两人关系好也正常,但林嘉垂涎楚亦妙这副身子的美色,有几次险些得手。 那时候方郁岑不在乎她,根本就不在乎别人对她做什么。 林嘉呵呵一笑,与方郁岑对望一眼:“吩咐谈不上,只是好奇罢了。” “偶然遇上而已,难道你们不是这样?”池盈初抿紧唇瓣问。 林嘉看了眼她身后的老妇人,顿觉好笑:“其实你们想做什么,不必瞒着我,我又不会出卖你们。” “与我利益无关,我才不会做出力不讨好的事,你们需要我帮忙,还可找我帮忙。” “不用,林公子顾好自己就行。”池盈初利落上马,对钟景松开口,“走。” 钟景松骑马跟在她身后,林嘉再次拦住她:“怎么一看见我就要走?你是看我哪里不顺眼,我可以改啊。” “你不用改,因为你入不了我的眼!”她冷冷睨着他,眼底流露出浓烈的厌恶。 “呦呵,给你几分脸面,你还开染坊了?”林嘉听到这话,当即不乐意了,池盈初突然一脚朝他提过去。 就在他闪躲的这一瞬间,她握紧缰绳提速跑出去,林嘉饶有趣味的看向方郁岑:“你有没有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方郁岑面色阴冷,好意提醒:“你别忘记她现在是四王爷的人。” 林嘉哪里听得进去,悄悄跟了一路,他对处理老妇人的事不感兴趣了,对那位楚亦妙兴味更浓。 被他看上的人,他哪儿管的上是谁的人? 第一百五十章 林家公子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我说你该不会是因为她之前差点嫁给你,所以不想她落到我手里吧?你真对她有感情了?”林嘉一脸夸张的反问他。 方郁岑头疼的按了按眉头,不悦的扫他一眼,忍不住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谁,我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感情?” 方郁岑被他问的心头烦躁,丢下这几句话就走了,林嘉见状没犹豫,很快跟上。 两人无劳而归,池盈初自然是不会告诉陆元白的,免得他又笑话自己,毕竟他那张嘴,什么难听的话都说的出来。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同钟景松去的不过几天,后来老妇人就莫名其妙死在家中。 “你和钟景松那天去,查到了什么?”她想的心烦气躁,又听到他这样问,怒气就控制不住的发泄到了他身上。 池盈初不冷不热的看他一眼,开口嘲讽意味浓烈:“我们查到了什么,难道暗卫没告诉王爷么?” 陆元白眉头挤出不悦,脸色黑了黑质问:“你这是什么语气?”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她气愤的甩开他的手。 原来他那天答应快速,就是在后面等着他,他不想让自己查下去,所以害死了老妇人。 这样的逻辑也不是说不通。 人一旦掉进死胡同里,就是这样,只要发现一个缺口,就会将所有怒气顺着缺口排出去。 但陆元白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见她说了这般难听的话还要走,抓住她问道:“你又怎么了?” 池盈初一动脖子,就想到上次被他咬出来的伤口:“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你到底想怎样?” “阴阳怪气的,本王不明白你再说什么。”他将她圈禁在屋子里,一副她不解释清楚,就不让她离开的架势。 她抬头朝他冷笑:“既然不明白,那我就和王爷直说了。” “老妇人是你让人杀的吧?你不想我查出真相,所以一心想要阻止,你是双手沾满血的杀人凶手!” 她似是发泄的低吼出来,陆元白圈住她的动作渐渐松开,自嘲的点头:“你就是这般看本王的?” “我看到的事情就是这样,王爷若觉得我冤了你,那就不要同我说了,这事我不用查了,我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陆元白听了这话就来气,见了她更来气,可来气也要见,他强迫她正视自己,一字一句的说清楚。 “本王直接告诉你,人不是本王杀的,本王不让你查下去,是因为主导这一切的事皇帝,你以为从前没有这种事发生么?那是你不知道而已!” “本王不想看你自寻死路,所以才阻拦你,从楚静姝丫鬟那件事后,本王就没再让人跟着你,你没半点察觉吗?” 池盈初眼底一震,蓦然觉得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陆元白的力道快将她的下巴捏碎。 “既然你不看重本王的好心,那本王也不再你身上废心思,你要是出了事,本王必定踩的你不能翻身。” “我疼……”她手一点点攀上他的手,软下语气像是在哀求。 陆元白逐渐松了手,听见她大口喘息,他背过身不再看她,她喃喃自语:“既然不是你,那还能是谁?” “是不是只要出事,你就要怪在本王身上?天下所有恶事都是本王做的,本王能分身吗?” “当时我们什么都没问到,准备离开的时候遇到了方郁岑,还有林……” 钟景松只说是林家公子,她却想不起那个名字。 “可能就是他们两个!”池盈初眼里乍现一道光,情绪有些激动,“也可能是他们两个!” “王爷,你知道上京林家的公子……” “本王不知。”陆元白明显是还生着气,自然不会理她,“你最好别问本王,问就是本王同党,本王指使!” 池盈初试探的拉住他,见他没有推开自己,心头暗喜,继续试探:“方才是我不对,我给王爷道歉?” 依旧是不理会,池盈初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讨好他,准备出去找人求助,蓦然听到他开口。 “这样的事,还有下次吗?” “保证没有下次了!”她惊喜的转过身,“王爷你不气了?” 陆元白眼里幽暗,但也没方才那般冰冷,喉间溢出轻哼:“谁告诉你说本王不气了?又自作聪明。” “本王不想被误会,所以得找个机会替自己证明清白。” 只要他不再冷处理,随便他怎么说罢,她将那个问题重复了一遍。 “林嘉?”陆元白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但并不深刻。 池盈初狐疑的看着他:“我知道是林家,问的是林家公子,王爷别闹。” 陆元白白了她一眼,又解释了一遍:“本王的意思是,他的名字叫林嘉。” 她仔细想想,当时方郁岑好像是这么叫的,可这又和私抓壮丁有何关系? “王爷你快让人查查,方郁岑和林嘉之间,有没有更深的关系?” “方家背后是皇帝,林家也是替皇帝做事,私抓壮丁是要滥造铜钱。”他让人抬半箱子铜钱出来,明显就与普通铜钱略轻,且手感不同。 “这是本王之前搜集的部分证据,你还要知道些什么?” 池盈初认真对比了不少铜钱,发现都是有差别的,这时再看陆元白的眼神都变了。 “难怪王爷不让我查,原来你已经拿到证据了。” “本王告知你这些,你若不信还可以自己去查,所以本王是一定要反皇帝的,谁敢拦我,我就杀谁。” “你也不例外。”陆元白空手朝她点了点,话语不带温度,没有感情。 池盈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一直防备的反派,摇身一变成了好人,而自己苦苦守候的江山,实际污垢一片。 她一时觉得难以接受,好半天没说出句完整的话。 “王爷你给我时间考虑,这反转太大了……”她觉得满身不自在不适应。 陆元白也没为难她,让人将东西都收拾下去,离开时还不忘道:“本王可以给足够的时间让你想清楚,但你最好别让本王失望。” 池盈初想了几天都拿不定主意,好不容易决定找陆元白,却听到他提起,皇帝将要对付镇国公府的事。 第一百五十一章 对付镇国公府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他手中的东西一下子掉到地上,发出剧烈一声响,书房里的男人被惊动,眼里浮现杀意。 “谁在哪里?”她听到质问,却连躲开的力气都没有。 门被快速拉开,陆元白看清是她,眼里杀意退散,反而是将她拉进来:“就算你不听,迟早你要知道。” 池盈初眼眶渐渐发红,喉间不断哽咽,镇国公府一心为江山社稷,甚至她几次三番在战场上险些丢命,为何换来了这个下场?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她抓着他的衣裳,不断的质问,到最后忍不住痛哭。 她的眼泪都沾在他身上,陆元白朝旁边男人使个眼色,示意他先出去,书房里顿时只剩下两人。 池盈初哭的断断续续,倒不是多害怕镇国公府的后果,而是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拼命想要守候的人,却是费尽心思想杀自己的。 这样充满背叛又屈辱的痛感,阵阵刺痛她的心,她顾着帮二夫人在护国公府站稳脚跟,却完全把镇国公府忘了。 可那才是她真正的家啊。 陆元白的手轻轻落在她头顶,温柔的安抚:“现在挽救还来得及,你若信本王,就与本王合作。” 池盈初没回答他的话,抓着他衣裳的动作松开,谁知道陆元白会不会是下一个皇帝?到时她还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所以她谁也不信,她只能信自己。 “我听王爷的话,王爷就能帮我保住镇国公府?我又如何知晓,你是不是在骗我呢?” 陆元白动作一顿,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看:“你若是不信,又为何哭成那个样子,觉得本王是在骗你?” 池盈初抿了抿唇瓣,垂下视线没说话,紧接着又听见他道:“你不是不信,你想试探本王有多少能力帮你。” 她的心思被他戳穿,也没感觉多少尴尬,反而直视着他承认:“我是要看王爷会怎么同我合作。” “那你就等着看,本王自然会向你证明。” 接下来一段时间,池盈初没再去查别的事,而是经常去镇国公府外看看,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是好的。 行踪不知被谁传到林嘉耳里,她转身要离开之际,遇上了领着几个小厮的林嘉。 不说别的,光在人数上,他就占了优势。 林嘉看她的眼神里放光,如同猎人看到猎物,但他想不到的是,这只猎物还有着锋利的利爪。 “你是不是走错了啊,护国公府与镇国公府虽只有一字之差,但这实际差别可大了,钟景松不在你身边没关系,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又算什么?”她毫不客气的讥诮,从短靴里抽出一把匕首。 这还是昨日陆元白送的,说是给她防身,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林嘉不以为意的哼笑,双手环在身前打量着她:“待会儿就让你知道了,你拿刀子给我削苹果么?” 池盈初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冷笑连连:“对,待会儿就把你的脑袋当苹果削。” “呵,那得先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林嘉让几个小厮上前试探,语气轻蔑,“谁不知道楚三小姐是个名副其实的花架子,就凭你也想吓我?” 池盈初出手很快,将几个小厮打倒,匕首还是干净的,没落得半点血迹,她扬起眉头:“我准备用它沾你的血!” 林嘉同她打了不起来,交手时才发现,她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对她就越发来了兴致。 “是谁在什么时候教你的啊,告诉我一声,我要见见这位高人,病秧子也能教活了!” 两人打的不相上下,池盈初也没想到这人看着纨绔,实际却是难对付的很。 他成心是想拖着她,耗尽她的体力,池盈初不想和他纠缠,偏偏被他找到机会就不肯轻易放手,她险些被他上伤到,他又会刻意躲开。 这一番折腾下来,池盈初心态有些崩了,一刀狠狠刺向他,却也被他找出弱点,一把打掉她的刀,将人勾进怀里。 人还没到他怀里,又一只手插过来,池盈初被他圈紧腰,莫名觉得他怀里有种熟悉味道,能令她心安。 “你这是想对她做什么?不知道她是本王的人吗?”说话的人是陆元白,她抬头只看到他的下巴,认出果然是他。 林嘉对他的突然出现有些意外,面上笑着摇头:“我还真不知道。” “倘若早知她是王爷的人,就不会接受她的示好,不过她又是王爷的哪位姨娘,听闻六姨娘好像半死不活。” 陆元白眸色深沉几分,声音尽显不悦,含着警告意味:“不管你先前是否知道,但你现在知道了。” “你现在离开,本王还能不计较。” 林嘉装作听不懂他的话,池盈初就正式。像是听到个笑话似的:“我什么时候示好你了?你拿出来!” “我眼睛又不瞎,就你这样的废物,连王爷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哪儿来的幻想,觉得我看上你?” 她话说的毫不客气,摆明是不给林嘉留面子,林嘉也从没被这般当众羞辱过,脸色一时难堪几分。 陆元白听着却是笑出了声:“即便事实如此,你也要给林公子留点面子,他是个男人。” “他对我动手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我是个女人呢?”池盈初无辜的眨眨眼,“他是男子吗?我看不出来。” “小肚鸡肠,还不如我呢。” “你没事便好,跟本王回去。”陆元白拉着她离开。 林嘉眼流露出轻蔑意味,一回头竟看到,方郁岑不知什么事来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一出戏,没什么好看的。”他说完见方郁岑不回应,也没有动作,眉头蹙起。 “你说,她是不是知晓了皇帝要对镇国公府下手的消息?”方郁岑急救室脱口问出。 林嘉摆了摆手要走,自古以来皇帝忌惮功高盖主是常事,会打压权势过高的王权贵族,根本不足为奇。 “那也跟她没关系,她不是护国公府的吗?这镇国公府要是倒了,她应该高兴才是。” “走走,别再这里浪费时间了,我想到那女人的话,就恨不得掐死她!” 第一百五十二章 凡事别做绝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不知道为什么,方郁岑想到陆元白护着楚亦妙的情景,心里就高兴不起来,对林嘉的话也听不进多少。 以前他知晓她心里是有自己,所以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但现在他看得出来,她眼里心里都没他半点位置,倒是他总莫名其妙想起她来。 不仅是他自己,就连林嘉都意识到他的不对劲,时不时会拿楚亦妙打趣他几句:“我就不明白了,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方郁岑冷冷斜他一眼,语气有些阴沉:“陆元白不是善茬儿,你还是慎言的好。” “怕什么,这里就只有你我的人,他又不在这里,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你不要太大惊小怪。” “总之还是小心些,若是被他找到,你杀害老妇人的证据,我看你到时能长几张嘴说清楚!” 林嘉闻言,脸色才有些收敛:“说起那天的事,我觉得钟景松出现的没那么简单,我已经让人暗中盯着他,只是楚亦妙她……” “楚亦妙那边我来应付,你只需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即可。” “你最好也别对她手下留情,她可是陆元白的人!” 方郁岑没再同他说下去,心中莫名升起股无名怒气,楚亦妙先前那般骄纵脾气,实在使人咬牙切齿,可她现在又表现出这幅模样,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钟景松因为那天的事,让人来王府找过她几次,但都是脸连面都没见上,就被陆元白的人挡回去,下人楚亦妙得知真相后会闹,惹得王爷动怒,兴许还要连累自己。 “王爷当真不打算告诉六姨娘?”下人小心且疑惑的试探道。 陆元白看都不看他一眼,狭长的眸子里闪现一道精光,薄唇轻喝:“多嘴。” 下人识相的闭紧嘴巴,不敢再多说,生怕直接惹怒了这位爷。 陆元白春光满面的走向后院,他是不想这两人见面,至于钟景松能让她知道的,他也能亲口告诉她。 池盈初一听他来找过自己,却被陆元白赶走了,急得站了起来:“王爷你怎么能替我决定这种事呢?我们清清白白的……” 她语气没有责怪的意思,陆元白淡淡的看她一眼:“现在人都走远了,你追出去也没用。” “况且他能告诉你的,本王也能告诉你,他不知道的,本王还能告诉你,你问他不如直接问本王,总不可能你见到一个人,就要说这事跟皇帝有关系吧?” 池盈初将信将疑的扫向他,想到这段日子他对自己的变化,眼底的戒备松懈了些:“那王爷要告诉我什么?我可不听那些没意义的话。” “之前你让本王查林嘉,本王已经查到了,他和方家是一丘之貉,同样是为皇帝办事的人。” 池盈初想到在镇国公府外看到他,顿时就想明白了,兴许不是巧合,而是他在跟踪! 她微微睁大杏眸,眼里流露出惊奇之色:"那老妇人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有些线索,但不能完全指认就是他做的。” “可以一边等,一边搜集证据。” 池盈初在王府等了几天,没等来别的消息,倒是等来了镇国公私造龙袍,被抓入狱的消息,她冲动的要过去,陆远白及时拦住她。 “并非本王不让你去,你耐心听本王说完。”陆元白凑近她耳边低语几句。 池盈初听完眸光一亮,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两人第一次配合默契。 郁岑没想过楚亦妙会主动来找自己,下人想到他以往对她的态度,不等他开口就道:“公子放心,小人不会让她闯进来打扰公子的,这就将她赶出去。” 然而此刻方郁岑却是沉了眼色,在下人转身之际开口:"不必,这次我自己解决。" 他说完越过下人走过去,看到等在方府门口的楚亦妙:"有事进来说罢。" 池盈初脚下没有动作,看向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还是在这里说吧,我就不进去了,反正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也好。”方郁岑看出她眼里的不耐烦,就没强求。 “你认得这个东西吗?”池盈初拿出从楚静静姝那里骗来的玉佩,直接递到他眼前。 方郁岑眼神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将玉佩接了过来。 这是他之前送给楚静姝的玉佩,可是又怎么会落到楚亦妙手里?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他深深看她一眼,池盈初脸上没多少在乎的神色,心里更是波澜不惊。 “我只是想告诉你,最好劝她做事别做绝,有时候给别人留一条退路,也是留给自己。” 方郁岑见她要走,情急之下抓住她的手腕,她冷冷甩开,他视线始终紧盯着她的脸。 “她又怎么你了?” 池盈初眼里泄出讥诮意味,粉唇微抿:“这么多年她害我的事多了去了,我知晓即便说了,你也不会信,那干脆便不讲了。” “你将我的话告诉她,她自然会明白。”她走出去几步停下来,却没回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方郁岑手里攥紧那枚玉佩,片刻后抬眼看向她离开的方向,发现人早已没了踪影。 之后楚静姝听说方郁岑要找自己,毕竟是在宫里,他是外人又不方便,便没打算召见。 可再后来一听,他拿着自己给神医的玉佩,就迫不及待让宫人带他来了,她将玉佩重新拿回来。 “怎会在你手里?”她拧起眉头,心想着他不至于假扮神医骗自己。 方郁岑凝重的看她一眼,然后继续低下了头,顿了顿决定说出实情:“是楚三小姐送来的。” 楚静姝眼底分明一僵,也被方郁岑清晰的看在眼里,她不可置信的声音有些抖:“是她亲自送过去的?” 她不是被陆元白打的半死不活么?怎么还能出门,难道先前在王府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若陆元白知情,那就是帮着她犯了欺君之罪…… “对,她还有话让我转告你。”他点了点头,楚静姝脸色一凝,呵退周围宫人才问他。 “什么话?” “她让你别把事情做绝。”他将池盈初的话原原本本的转告她,楚静姝气的身子都在抖。 “我又没招惹她,她简直莫名其妙!”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会让王爷失望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方郁岑听她说出这样的话,突然觉得她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她见他在看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楚静姝眼神有了些变化,急着解释道:“我不是责怪她,是觉得她兴许受了别人的挑拨,才会误会我。” 他对这话并没有回应,而是开口问:“你有没有觉得,她好像和以前不同了?” 她自然是要维护自己的形象,说不定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还能好好利用一把。 即便她不喜欢的人,也不能让他喜欢楚亦妙。 “她能有什么不一样,还是像从前那般喜欢小打小闹,总能有新鲜法子让别人顺着她罢了,我好歹是长姐,也就不和她就好。” 她表面上将话说的轻松,夸赞自己的同时,还不忘楚亦妙一脚。 “若是没事,小人告退。”方郁岑就没打算在宫里多待,尤其是不会和她单独相处,转身就要走。 楚静姝咬了咬嘴角,上前追出去两步:“你等等!” 方郁岑进宫之事没多少人知晓,但不知怎的传到某个嫔妃耳里,她平日就看不惯楚静姝,只会以色侍人。 “本宫正愁抓不到她的把柄呢,这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嫔妃心里嫉妒又不甘,起身去找皇帝。 皇帝看到她,脸色淡然冷漠:“你怎么来了?” “臣妾想随皇上一起去看看静妃,她近日睡梦不佳,臣妾这里有治梦魇的好方子,担心私下里给她会不信臣妾,就想和皇上同去了。” “朕还有好些事务没处理完,暂时没打算过去,你自己去吧。”皇帝眼也不太的回答。 嫔妃闻言迟疑了,状似为难:“这……” 约莫过了会儿,嫔妃想着怎么劝说皇帝,下一刻就听见皇帝开口:“罢了,还是朕同你去。” “好。”嫔妃欣喜点头。 两人走到静妃宫外,宫人正要通报被皇帝阻止,嫔妃心里暗喜,悄悄抿起嘴角。 果然看到方郁岑同楚静姝的身影,皇帝脸色有些不好看,嫔妃装作震惊:“你们……” 楚静姝脸色一变,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只想同皇帝解释清楚:“皇上,是他给臣妾带了东西,臣妾心里只有皇上,永远不会背叛皇上。” “可臣妾曾听闻你们是青梅竹马,他当初险些娶了楚三小姐,只是因心爱之人另有其人,这才当众拒婚……” “他送了什么?”皇帝冷声问道。 楚静姝赶紧将玉佩拿出来,皇帝认不出玉佩的来历,她只好自己解释:“这是臣妾贴身带的,那日给了神医,但他迟迟没来找臣妾。” “那玉佩怎会到他手里?” “这也是臣妾准备去告诉您的,但臣妾与他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嫔妃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可不想就此错过,看到皇帝脸色微缓,在旁边添油加醋:“皇上别信她,说不定这是二人的定情之物……” 皇帝铁青着脸朝她呵斥:“你闭嘴,朕不想听你在这里嚼舌根子。” 嫔妃吓得脸色煞白,直接跪在地上,声音慌乱:“皇,皇上。” “滚出去。”皇帝也是极好面子,未必会信楚静姝的话,但也不许编排自己的丑闻。 “是。”嫔妃如获大赦的离开。 皇帝视线投向方郁岑,阴沉沉的开口:“朕要听你说。” “静妃娘娘所言属实,小人无话辩解。”方郁岑知道皇帝性子多疑,又补上一句,“皇上圣明英勇,是天下男子之表率,谁人不爱慕敬仰皇上?” “你走罢。”皇帝没多说就让他走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两人都还有利用价值,能对自己忠心而已。 方郁岑一步步走出去,楚静姝的话在他脑海里拂之不去,他忍不住想,要是换在楚亦妙,她也会这般逃避吗? 待他离开之后,皇帝看了眼跪在地的楚静姝,并没直接让她起身:“你方才说的,是怎么回事?” “他告诉臣妾,玉佩是我妹妹送去的,所以她应当是装病,神医也可能是她假扮!” 不想皇帝听完却是否认:“不会,朕信四王爷不敢欺君。” 楚静姝眼里眸光暗淡了些,牵强的勾动嘴角:“皇上说的是,臣妾听皇上的。” 皇帝这才让她起身,她双腿因血液不通而发麻,起身时有些晕眩:“至于你所说神医的事,朕会帮你查。” 她看着皇帝离开的身影,总算是呼出口气,自以为躲过一劫。 陆元白得到消息后,随即找来了池盈初:“本王已经做好了铺垫,现在该你表演了。” “有了今日之事,皇帝必然会对着两人起疑心,你只要够聪明,知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达到目的是轻而易举。” 池盈初点了点头,眼里充满坚决之色:“我不会让王爷失望。” 没等皇帝召见,楚静姝的话先传来了,让她进宫陪自己,她这回倒是没迟疑。 楚静姝看到她的第一眼,眼里的厌恶就掩饰不住的流露出来,却还是笑着上前:“我的玉佩,怎会到你手里?” 她眼里平静不起波澜,坦然答道:“捡来的。” “那你之前给丫鬟灌毒是怎么回事?陆元白说你重伤……” “确实是重伤过,后来被一位神医救了,这才命大活下来,我看到他的玉佩与你相似,就要了过来。” 对于她的解释,楚静姝不会信,样她也没指望她相信。 “那神医现在何处?” “不知道。”池盈初突然抓住她的手,拔高声音,“这可是方公子送你的,你怎能这般不小心弄丢了?” 楚静姝下意识看了眼周围,没见皇帝的身影,眼里止不住有些紧张:“你胡说什么?” “怎么就是胡说了?”池盈初见她这幅模样,嘴角染上些笑意,“你若觉得我诬陷你,那我们现在去皇上那里评理!” “你成心想让我难堪是不是?”楚静姝忍不住低喝声,没想到池盈初竟真的承认。 “你欠我的,难道我不该讨回来吗?”她冷笑一声,紧接着又问,“镇国公府的事是你搞鬼吧?” 楚静姝推开她的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有空关心别人,倒不如想想自己。” “我是镇国公府的人,怎么能算别人?”池盈初看的她浑身不自在,她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可是你妹妹呀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镇国公府除了镇国公与池夫人,还能有谁,可不只剩下死去的那个池盈初? 楚静姝脸上失去血色,神情笑的比哭还难看,眼里浮现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姐姐可经不起你这样的玩笑……" “我熬夜猝死的前两日,你带着丫鬟来府上探望我,但因两家关系不睦,你并未让我父母亲知晓,现在我要问一问你,你那时在我的燕窝里加了什么?” “你,你知道?”楚静姝眼神彻底变了,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这事,就连母亲都不曾告知。 池盈初越发觉得她心里有鬼,若不是她做的,依着楚静姝的性子,该夸大声势的自圆其说才是。 “我的身体没查出毒药,应当就是你放了能让人精神振奋的药物吧?” 楚静姝被她逼的后退几步,突然看着她大笑出声:“没错是我放了药,我还加了别的东西,伤身又伤脑。” “即便你不死,也会慢慢失去力气,不仅提不起剑上不了马,还会变成痴傻,你不配和我争,但凡能和我比肩的人,我都要一一铲除!” 池盈初冷笑下,心思这般狭隘的人,居然也能活到现在,自己前世从未想过与她争,她却暗暗算计自己。 况且她连自己妹妹尚不能放过,又怎会对她手下留情? 楚静姝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无可奈何,得意的扬起脸:“就算让你知道又怎样,现在过去这么长时间,你找也找不出证据!” “那镇国公入狱,和你有关系吗?” “若不是我,他也不会被扣上私造龙袍的罪名,前去搜查是我的人,龙袍是我让人放进去的,然后再拿出来作为证据……” 楚静姝被怒火冲昏了头,想着什么话让她难受,就专挑什么话说,最好能激的她对自己动手,再把她也抓起来。 “不光是这样,还有你母亲我也不会放过,我要让你一点点看着,她是如何死的……” 池盈初也看出来她故意气自己,眼里杀意浓烈,忽然改了口:“姐姐你在胡说什么?可是犯了魇症?” 楚静姝面对她这转变,一时有些跟不上,死死攥紧她的手大吼:“你装什么?这里又没别人,你装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你这话里的意思呢,那你倒是说说我装什么?” “你少给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我才不会上当,现在本宫不想见你,你走!” 说到最后,楚静姝竟直接抬出身份来压她,但她脸色没有丝毫畏惧,脚下亦是不离开半句。 “你既然不走,那就别怪本宫让人赶你出去!”楚静姝拔高声音,突然喊来几个宫人太监,要将她丢出去。 池盈初身子一倒,躺在地上开始装柔弱:“妹妹是说了什么话得罪姐姐,姐姐这般不喜,还对我动手,但我是妹妹,不能和姐姐计较……” 她不是喜欢绿茶吗?那自己就比她更绿茶么看谁争得过谁! 换做是平时,楚静姝根本不在乎,也不想理会,但接下来一听皇帝来了,态度变得比之前判若两人。 “妹妹你躺在地上做什么,身子不舒服可以告诉我,我这就召太医……” 她抬起头装作惊愕的看到皇帝,语气微顿:“皇上怎么来了,臣妾妹妹身子不适,正准备给她寻太医。” 皇帝复杂的视线却是停在池盈初脸上,整个身子不缺胳膊不缺腿,面色红润,看不出是受过折磨的人。 “你好了?”皇帝问的很轻。 “谢皇上关怀,王爷后来为我请了神医,我的皮外伤才痊愈,还有内伤须得好生调养,但方才姐姐非说我是池将军,我一时被刺激到……” 楚静姝眼里止不住的难堪,但碍于皇帝的面不好发作,只是勉强道:“是你误会了,我没有说过。” “池将军为江山鞠躬尽瘁,是大楚百姓应当感激的人,她不该在死后还被人编排议论,你切莫胡言乱语。” 池盈初从地上坐起来,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是啊,一个世代守护江山的镇国公府,又怎会生出谋逆之心呢?定是有小人栽赃陷害!” 楚静姝这才发觉她是利用自己,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尤其是皇帝面前,收不回来了。 皇帝听得来了几分兴味,淡淡的反问道:“那依你所见,有何看法?” 池盈初眼神一亮,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也不管皇帝顾及什么,毕竟镇国公的性命要紧。 “从镇国公府搜出龙袍,未必是镇国公所造,镇国公府满门忠烈,更是只有一个女儿都能为江山百姓上战场,若举个大胆的例子,从姐姐宫里搜查玉玺,姐姐是不是也会谋反?” “放肆,莫要在皇上面前胡言!” 楚静姝这下是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神情,吓得一同跪在地上,连忙和皇帝解释:“皇上,臣妾没有……” “朕知道你没有,也知晓你不会这么做。”尽管皇帝这么说,但她还是不能放心。 她正准备开口,听见皇帝对池盈初道:“你这个例子举的还真是大胆,想过下场吗?” “想过,但皇上英明神武,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让任何一个忠臣烈士寒了心。” 皇帝眼里兴味更浓,与其拐弯抹角的试探,她这般直言直语更让人自在,不会觉得累。 “看来四王爷真是把你宠坏了,不过你为何替镇国公府说情?” 池盈初听着这话,察觉到他语气中的波动,坦然启唇:“不是替谁说话,是为皇上重用忠臣,为大楚江山百姓着想。” 皇帝大笑出来,似乎是被取悦到了,当即吩咐:“告诉大理寺的人,不必对镇国公用刑,将他放回去,让人在镇国公府外看着。” 皇帝起身离开,池盈初脸色大喜,声音也欢快许多:“多谢皇上!” 待周围宫人退开,池盈初也准备走了,却被楚静姝喝住:“你觉得我还是该叫你楚亦妙,还是池盈初呢?” “这是什么话?我可是你妹妹呀。”池盈初嘴角一弯,挥开她的手径直离开。 楚静姝在宫里发了好些脾气,名贵古董都砸了不少,皇帝看楚亦妙那眼神,她同为女子,心中又怎会不清楚? 第一百五十五章 他说心悦她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得知她回来的事,脸色并没多大惊奇,今日一切都是他为她做的,就连楚静姝下药也是他告知,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但暗卫将皇帝询问的事说出来,陆元白眼底顿时一凝,开口语气阴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暗卫低下头,瞬间不知如何说出,他不耐烦的将话重复了一遍:“本王让你再重复一遍!” “你知道本王不喜欢说第三遍!” 暗卫只好又重复一遍,话才只说了大半,就见他起身走出去,面色不好看,心情更是难以揣测。 池盈初想到楚静姝那表情,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对待陆元白时也是笑嘻嘻的:“什么风把王爷吹来了……” “少给本王嬉皮笑脸的。”陆元白在她旁边坐下,她看他仍旧是冷着脸,但没有之前那般惧怕他了。 “你今天和皇帝说话,没发觉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吧?” “没,没有。”池盈初老实回答,嘴角翘起的弧度一点点平复。 他这是吃醋了,改日吃错药了?进宫遇到皇帝不是很平常的事吗?他这副反应却不平常。 陆元白眯了眯眸子,视线幽冷黯然,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本王劝你想清楚说话。” “那您老觉得,我是该觉得他不对劲,还是不该觉得?”她没办法只能这么讲,总不可能说是眼前人不对劲。 他依旧沉默,池盈初有些坐立难安,状似不经意收回眼神:“我心里闷的慌,让我出去走走。” 陆元白按在她肩上,修长的指尖带着冰凉的触感,在她脖子上的伤口轻抚:“这是本王的印记。” “对,我心里眼里只有王爷。”她深呼吸口气。 其实这种行为就像,流浪狗会在路边用排泄物宣誓主权,他对自己这么做,无非就是缺乏安全感。 难道他离不开自己?可要是直白的说出来,他不仅不会承认,还会嘲笑自己自作多情吧? “那皇上呢?在你眼里吗?” 池盈初被他问的呼吸一紧,以为他在说笑,可见他这副认真的神色,也不像是说笑。 这他喵的就是夺命题啊,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目无法纪不尊他人,除非是不要命了! “王爷,我还不想死,我很惜命的……”她苦笑着哀求,这狗男人再问下去,她命都保不住了。 可陆元白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尤为认真的曲解她的意思:“那也就是说,本王能保你性命,你就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那您能顺手把镇国公府和护国公府都保下来吗?”她反问他,后者不言不语。 就当她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忍不住得意的笑,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这下打脸了吧? “你若是想,也不是不行。” 池盈初转身抬脚的一瞬间,就听到身后他这话,他究竟还有多少势力是她不知道的? 她连忙折回去,一下一下捋他的背,陆元白被她这举动弄的莫名其妙,眉头紧拧。 “暂时不用哈,我父亲才从牢里出来,您放他一条生路,今夜我还想回去看看……” “随你。”他说的这样轻松,那就是答应了? “多谢王爷!”尽管她笑成了一副后腿样,陆元白也跟着笑起来。 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挺好看,如果不性情暴虐无道,手段残忍狠辣,动辄就杀人的话。 “王爷当真高明,不仅宫里有你的眼线,就连皇帝的枕边人都不放过,她……” “那不是本王的人,只是她自己蠢,被人利用还不自知而已。” 望见她怔愣的表情,他朝她勾勾手指,笑的人畜无害:“你还想知晓什么,本王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池盈初好奇的凑过去:“什么?” 陆元白的唇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耳边,在她耳边轻声开口:“本王心悦于你。” 她顿时被轰得外焦里嫩,一副见了鬼的神情:“不不不,王爷的青睐,我消受不起……” 陆元白浅浅的轻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她以为他要用强,都想好喊什么词求救了,却见他推开自己的衣袖。 白嫩的手臂上,如红点一般的守宫砂真切存在着……那也就意味着,他从一开始就没碰过她。 他这是来真的? 陆元白将她的脸色看在眼里,仿佛看透她的心思:“你觉得本王是说笑?本王说的还不清楚?” “……”她又没经历过那种事,怎么知道是什么感觉? “看王爷如此笃定,想必是情场老手吧?” “本王留三姨娘,是因为皇上所赐,五姨娘是因赵家权势,而且赵氏的孩子并非本王的,二姨娘亦是如此。” 池盈初指着自己,迫不及待的问:“那我呢?是因为护国公府?” 扯犊子!他连人家身子都要了,吃干抹净还不承认!这男人也太狗了,如果不是他,赵离鹊是怎么有孕的? “有一部分这些原由,也因为你身上的影子,让本王不得不警惕戒备。” 池盈初敷衍的笑笑,从他手里抽出手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太突然了,你让我考虑考虑。” “本王不逼你。”他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走出去……这样亲密的动作,以前他从未对她做过。 前世的死对头突然说心悦她,这感觉就像吃了苍蝇,踩了狗屎的倒霉运,谁要觉得这是福气,她愿意将福气转赠别人, 耐着性子到了夜里,池盈初换上夜行衣要出府,发现陆元白也是一身黑衣,好似专等着自己。 她双腿不受控制的后退,听见他微扬起声:“本王不是阻拦你,是同你出去,看有没有帮你的地方。” “那好啊,王爷表现要是让我满意,我就给王爷加印象分!”两人翻身出了府,到了镇国公府外。 外面果然守着不少禁军,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她欲要上前,被陆元白拦住:“本王替你引开人,你抓紧机会。” 他说完就领着几个暗卫冲过去,禁军追他走了大半,池盈初孤身一人潜进院子里。 池夫人看到镇国回来,阴郁不安的心情总算有些好转,日日都守着他:“听闻皇上下令重新彻查了” “我已经平安回来,以后便没事了……”镇国公想要安慰,这次池夫人却没那么好糊弄。 第一百五十六章 本王答应你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镇国公脸色一沉,下意识捂他的嘴:“你要慎言,我吃些苦头没什么,到是你不能受罪,你该做好风风光光的池夫人。” 池盈初放轻脚步一点点靠近,透过明窗缝隙看到里面两人的身影,这不见还好,一见就思念如洪水涌动。 她眼眶暗自发红,唇瓣轻颤着:“父亲,母亲,女儿一直没离开,就在你们身边啊。” “没有你在,我还做什么池夫人,我宁愿与你感同身受,也不要眼睁睁看着你再被带走……” 池夫人也是捂着眼睛哭,声音里都带着哭腔,镇国公听得心疼又心烦,连忙开口想要安抚。 “不说这些了,眼下我回来,皇上既然说重新查,就定然不会冤了我,我没做过的事,别人赖不到我头上。” 池夫人抱住他哽咽不断,眼角余光瞥到映在明窗上的人影,声音一顿,镇国公也发觉她的异常。 “都去里面搜一搜,别让贼人闯进来伤人!”院子里传来一道声音,随后十几个禁军开始四处搜寻。 池盈初脸色一变,正要找地方躲,门忽然被打开,池夫人看到是她,动作迅速的将她拉进来关起门。 镇国公疑惑的看她一眼,不禁问道:“夫人你这是……” “国公爷,我想保住她,你想想法子,别让她被那些人找到。”池夫人能说出这话,令她有些意外。 这毕竟是个棘手事,镇国公只是犹豫了片刻,而后很快答应下来。 “我也不喜欢欠别人的,正好借此机会还她人情,要是被禁军抓到,怕是会送到皇帝那里!” 门外响起阵阵敲击声,池夫人拉着池盈初躲到帘子后面,手碰到她的时候,心里有种莫名的触感。 镇国公脸色阴沉的走出去:“做什么?” “国公爷,有贼人闯进来,您和池夫人……”禁军话没说完,就被镇国公冷声打断。 “哪怕进过一次牢里,如今本候还是镇国公,我夫人已经歇下了,你们去别处搜都行,但是不能打扰她,动静要小些。” “这,”禁军有些犹豫,想到镇国公有些功夫在身上,就领着人去了另一处,“那打扰了。” 镇国公重新关上门,这才问池盈初:“你怎么会半夜在此?” “我不放心,所以来看看。”这话是她内心真实想法,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镇国公与池夫人听到这话的纷纷一惊,她将两人的神情看在眼里,顿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你……”池夫人虽不像之前那般厌恶她,但觉得她这话还是太突然。 池盈初生怕他们误会,毕竟她现在换了副身子,两家的关系又摆在那里。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多谢你为他说情,你若是不介意,日后可常来走动,我会尝试着接受你,但接受不了其他人。” 说话的是池夫人,镇国公自然不会反对,池盈初感觉到惊喜,不假思索的点头答应。 “好。” 能常来看望,她就已经知足了,至少比之前,池夫人一看到她就赶人的情景要好。 “今夜怕是还要加强巡查,你就别出去了,待明日天亮了,我想法子让人送你离开。” 池盈初想答应,但又想到陆元白帮自己引开人,不管自己这边情况如何,都应该告知他一声才是。 她眼底的欣喜变成落寞,声音一听就是不情愿的:“不了,天亮之后更会加强戒备,我得趁夜离开。” 池夫人也看出来了,但既然她不能留下,那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就没再阻拦询问。 镇国公要送她走时,池夫人看她的感觉越来越怪异,尤其是她回头一看的时候,有些小习惯就和原本的池盈初差不多。 也可以说她从来都是原本的那个她,哪怕换了副身子,她也不曾变过。 “你等等。” 镇国公和池盈初同时停下脚步,池夫人将身上的玉佩扯下来,握到她手心里:“你若是愿意,我便认你做女儿,你管我叫什么都行。” 池盈初眼眶瞬间发红,一句母亲哽在嗓子里喊不出来,池夫人以为她是不愿意,下一刻就被她紧紧抱住。 轻声啜泣就在耳边,池夫人轻抚她的背:“你要是认下了,就把玉佩收着,这是我的贴身之物。” “嗯。”她怎会不愿意,她简直做梦都不敢想。 自从没了女儿之后,池夫人的心情就时好时坏,镇国公好不容易见她重新振作,心里也有几分宽慰。 “我先出去将禁卫引开,你想法子溜走,翻墙动作太大,最好不要。” 镇国公出去后,外面便没了动静,池盈初鬼鬼祟祟的走到院子,看到墙头上一身黑衣的陆元白。 他踏着轻功朝她而来,视线从她脸上扫过,看出有些异样变化:“你和他们也坦白身份了?” 她摇了摇头,攥紧手心的玉佩:“我怕刺激到他们,暂时还不敢说,但他们认我做干女儿,也算是变相认下了。” 她回过神来,抓着他的手要走:“此地不宜久留,要是我俩其中一人被皇上抓到把柄,到最后被责问的都是你。”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陆元白勾了勾嘴角,一手圈住她的腰,再度踏着轻功带她离开。 他就喜欢她为自己说话的语气。 两人回到王府,一进屋子里就脱了黑衣,里面是常服。 “你在里面听到了什么?” 陆元白问的她手中动作一滞,她目光一转,粉唇微启:“他们说搜查的人是方郁岑,但楚静姝却告诉我栽赃陷害的人是她。” 陆元白眉头都未动一下,似乎是早能料到:“这两人要是狼狈为奸,那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我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们两个人的话未必全部能信,兴许背后之人才是幕后主使。”她一说完就仿佛想到了什么,之前听过陆远白书房的谈话。 如今不过是被她证实了而已,真正在背后下手的人是皇帝,即便重新查也未必能翻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若是天意不能改变,那就只能事在人为,可她又能做什么,和陆元白一起谋反吗? 她答应过与他合作,却自始至终没想伤害大楚百姓。 陆元白望见她的视线里,整个人身子都在轻颤抖,他握紧她的手:“本王答应你,将这件事查个彻彻底底,绝不会冤了你父亲。” 第一百五十七章 酒楼偷听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突然抱住他,无关风月无关感情,就是觉得怀里缺了些什么,她想找些东西补上这空缺的安全感。 “王爷有一天若是起兵谋反,能不伤害无辜百姓吗?” 周围瞬间沉默下来,池盈初还以为他不会答应,想要放手之时听见他淡淡的应声:“好。” 不过第二天,池盈初和陆元白就查到了方郁岑那里,他与林嘉正在某处酒楼里商谈,而隔壁房间就是池盈初和陆元白。 林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抬起视线幽幽看他一眼:“镇国公那件事重新查,听说是楚三小姐求的情,你就没什么好说的?” “我要说什么?”方郁岑声音响起,脸色平静镇定。 他手中动作顿了顿,继而轻笑:“也对,虽是重新彻查,但皇帝也说了,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但我也想不明白,这好好的,她为什么要废这个功夫……” “你要是想不明白,也可以亲自去问一问她。”方郁岑毫不客气的回答,林嘉倒也不生气,不和他计较。 “听闻楚静姝在她面前替你承认了,你根本不用担心露馅,即便被找出证据,搜出来的龙袍本就是宫里的那套。” 池盈初气的不行,起身要冲过去,被陆元白按住手,眼神制止,示意她再听下去。 方郁岑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阴沉的语气听着很不好:“你要是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隔墙有耳的道理你不懂?” 林嘉脸色稍微有了变化,但想到两人多年的感情,还是用玩笑的意味开口:“瞧你那警惕样,老觉得有人监视我们,不可能这么巧。” “但为了让你打消疑虑,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搜行了吧?你在这里等着看。”他说完这话就走出去。 陆元白眼底一暗,抱着池盈初上到了房梁,林嘉在屋子里看来看去,又把方郁岑拉过去看。 “你自己看这哪里能藏人?”他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就连床底下都搜过了。 方郁岑并不言语,视线移到桌上的茶杯,摸到是温的,先前肯定有人在这里待过。 池盈初被他紧紧抱着,感觉到他呼吸声有些浓重,而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妈的,还真是被你说中了,我这去查。”林嘉从他脸色里看出不对劲,当即要让人出去搜,被方郁岑阻止。 “不用了,现在去查就如同大海捞针,还容易打草惊蛇。” 见他走出去,林嘉很快跟上:“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坐以待毙吗?” 方郁岑头也不回的哼道:“你不是不怕被皇帝发现吗?就算被找出证据,也未必能让他们得逞。” “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罢。” 林嘉叹息一声,随后就领着人回去了,方郁岑走到偏僻巷子口,动作迅速的躲起来。 陆元白同她从房梁上跳下来,他睨她一眼道:“此事应当是大理寺处理,要找破绽就从此下手,还有方家下人也可审问。” 池盈初想到方才的情景,一时忍不住道:“怎么不从林嘉下手?他处处听方郁岑的,应该更好控制。”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没那么简单。” 她再想想觉得也是,就点了点头:“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做。” 陆元白轻声答应:“嗯,正好本王也乏了。” 他走之后,池盈初才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可走出酒楼不远,到一处巷子里就被人拦住了。 是方郁岑。 她看他的眼神毫无心虚, 他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主动开口:“你为什么会从那个酒楼出来?” 池盈初冷冷一笑,态度更是毫不客气:“我去吃饭不行吗?还是那个酒楼是方家的,不让我去?” “开着酒楼岂有不做生意的道理?方公子有话直说,我不想被误会,更不想王爷心生误会。” 从前看着他这张脸,她只觉得毫无波澜,但现在她觉得恶心,简直无比恶心。 方郁岑抿紧唇瓣,移开视线不再看她,半晌后说出些意味不明的话。 “你为什么要在皇上面前替镇国公府说话,是陆元白教你做的?你以为王爷真的在乎你吗?他是在利用你!” 池盈初避开他的触碰,她担心自己再看着他,会忍不住一巴掌抽过去,大声喝道。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是怎么自己的意思,就算是你说的那样,我也甘心被他利用!你和我说这些,难道你不是想利用我吗?” “我,”方郁岑实在不知如何同她说清楚,他下意识想留住她,“从前是我不对,陆元白要是没了,我会请求皇上,重新将你嫁于我……” “哪怕我是他的妾,你也不在乎吗?” 方郁岑沉默不语,他内心里逃避的问题,被她当面提起,也不知是怎么了,他近来疯狂想着她。 想着她为陆元白做的事,想到她身上的好,他开始后悔当初拒婚,甚至恨不得早点娶她…… 池盈初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你要是不明白,就不要随便插手,跟我说这些也没用。” “不妨将实话告诉你,我从来就不喜欢你。”她直接绕过他离开,连敷衍他的时间都觉得浪费。 当夜,陆元白从暗卫嘴里得知这事,俊脸上难得有一丝愧疚:“方郁岑想要她,但本王没想到,她对本王的痴迷到了这种地步。” “本王的确有些利用的心思,但在镇国公府的事上是真心帮她,不过以后不会有了。” 暗卫思虑片刻,迟疑的试探:“那王爷要去告诉她吗?要是再被这么挑拨,万一有了误会……” 陆元白狠狠一眼瞪过去,这要和她说什么,说自己想利用她,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吗? “给本王闭嘴。”他严词厉语的警告,“不许在她面前多嘴,好生保护她的安全,莫要叫她察觉。” “是。”暗卫退下去。 方家。 方郁岑一夜未眠,他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池盈初可能听到那些对话,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要帮镇国公府? 他推开窗棂,唤出来两个人影,沉声道:“我有事交代你们做……越快越好。” 第一百五十八章 护国公质问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不过第二日,陆元白就带着池盈初去了大理寺,大理寺卿态度恭敬,但更多的是恐惧,惧怕陆元白性情无常,杀人如麻的残忍手段。 “我再问你一次,那日情形到底是怎样的,龙袍现在何处?” 池盈初抬头朝他看过去,陆元白站在她身后,就如同她的靠山。 大理寺卿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跪下来:“下官真的不便多说啊,至于龙袍,自然是被送回到宫里。” 他说这话时眼神闪躲,陆元白也没有相信的意思,薄唇微动:“看来还是嘴皮子不老实。” “下官所言,句句实话啊!” “实话?哼,”陆元白轻蔑的哼道,眼底尽是不屑的意味,“你确定说了实话?还不便多说,就不怕以后没机会再说了?” 大理寺卿脸色又是一颤,他这分明是威胁自己,而且自己也有证据,可敢不敢拿出来,还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 “那你能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也不为难你。”池盈初语气平和,自觉比陆元白态度好多了,但殊不知两人言行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他身子斗如筛糠,仍旧不肯说出半个字,陆元白一时有些没了耐性,看到方郁岑同楚静姝走进来。 “若是他不说,难道王爷还想动用私刑,屈打成招不成?”最后几个字被故意咬了重音。 这一开口,池盈初自然也发现了两人的存在。 陆元白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过,讥诮一笑:“想不到两位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居然还能同时过来。” 他这话说的风轻云淡,实际上给两人挖了个陷阱,这要是顺着他的话承认了,那不是间接承认背地里有勾结么? 方郁岑看一眼池盈初,脸色阴沉了些:“四王爷说笑了,我同静妃只是半途上遇到,就顺路过来了。” “哦,那你们是来做什么?”陆元白又问,像是丝毫不介意两人存在。 “王爷来做什么,我们也是来做什么的。”楚静姝应答如流,引得陆元白深深看向她,只是这一眼并非善意。 池盈初以为他要想方设法赶两人走时,竟听见他答应下来:“如此也好看,那你们就留下来罢,正好一起查究竟是谁搞鬼,陷害忠臣!” 池盈初冷笑一声,目光投向楚静姝,当众说出来:“我记得姐姐说过,是您要陷害镇国公。” 她没有刻意隐瞒,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但除了陆元白,没人敢随便接她的话。 “原本我觉得不可能,静妃可是皇上的宠妃,又怎会做出这等自毁前程的事?可后来想到她出自护国公府,这其中原由便想明白了。” “你!”楚静姝被气得脸色涨红,手指着他身旁的池盈初,“这算什么,她不是护国公府的吗?” 陆元白将旁边女人抱到怀里,眼神恣意:“只要本王愿意,随时可让她只是四王府的人。” 楚静姝恨恨的看着面前两人,突然觉得方郁岑当真没用,连句话都不能为自己说,或是他压根不想开口。 比起后者,她宁愿相信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妹妹记错了,我从未说过那话。”她低声斥责身后的丫鬟,“不是说去请父亲了吗?他怎么还不来?” “婢子确实请过了……”丫鬟弱弱的开口。 楚静姝不满的催促:“你再亲自去一遍,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让他过来。” 丫鬟点头正要离开,看到护国公的身影出现,忙不迭对楚静姝使眼色:“主子,人来了。” 楚静姝面上扬起从容的笑,气势比方才强十倍:“即便你与我有多大的误会,你也不该帮着镇国公府,我们姐妹俩的事就该私下里解决。” 池盈初看到护国公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但她根本就没怕过。 “私下里解决?姐姐不妨直说,还想如何欺负我。” “这就是你吃里扒外的理由?” 护国公气势汹汹而来,阴鸷的视线扫向她,上前就是一巴掌打过去,看得楚静姝得意哼笑。 方郁岑看在眼里,表面沉默不语,心里更加复杂。 “不争气的东西,你如今连自己的出身都忘了,居然敢和为父对着干,前几次我都因你母亲做了退步,但这次谁也别想替你说情!” 陆元白脸色一变,将她护到身后:“原来护国公是将她当做女儿看待,本王还真是没看出来。” “她在本王府上的时候,你们不知情,她就盼着你们接她回去,可后来你们知情了,却放任她流落在外,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女儿?” “她是本王的人,可你们当着本王的面,也是想打就打?” 这些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护国公定要争执一番,可偏偏这人是陆元白,他又不甘心就这样认下,这不是让全城人看他的笑话吗? 到时候他的脸又往哪儿搁? “不管怎么说,这血脉里的联系是割不断的,是我给了她这副身子,她就该为护国公府活着,而不是再三惹事闯祸!” 护国公仍旧铁青着脸,池盈初看他的眼神越发嘲讽,若是可以,她也希望将这副身子还给他。 “那她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吗?”外面又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众人看去发现是二夫人。 原本众人因护国公与王爷的质问还有些惧意,但这一问使得众人忍不住发笑,这明显是不给护国公面子。 护国公脸色又难堪了些,眼神望向她:“你又来凑什么热闹?来人,将她送回去。” “我看谁敢动我!”二夫人呵斥一声,余光看到满脸楚静姝。 “方才我听到静妃的人寻你,就猜到是要你找妙妙的难堪,所以一路尾随偷偷跟出来,情况果然如此。” 二夫人冷眼看向他,神色决绝:“兴许是我早不该对你抱希望,你当初违背誓言娶她人为妻之时,我就该对你死心。” “是我的多年忍让,导致我的妙妙委屈拘束,我不求她光耀门楣,只希望她平安康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护国公见她要拿什么东西,脸色顿时有了变化:“你做什么?这次是她错了,你包庇她也要有个度!” “我相信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二夫人将和离书拿出来,声音不带丝毫留恋,“你若再为难她,那便把我们母女俩都赶出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这是还给你的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护国公自然不会去接,甚至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这种不光彩的事被她拿到明面上讲,她现在是越来越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了。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想和离。 护国公佯装恼怒的呵斥,不让她再说下去:“整个上京除了我护国公府,看你还能去哪儿,你若自己回去,我还能当做今日之事没发生过。” “用不着这么麻烦,是我自愿和离,绝不会连累到护国公府,即便日后我在路边乞讨,那也和你没关系。”护国公态度冷漠,二夫人更是将话说的决绝。 这一下可是点醒了池盈初,他不在护国公府,还可以去四王府,那二夫人要是离了护国公府,还能去哪里,真让她路边乞讨吗? 原本是要查镇国公被陷害一事,莫名其妙变成了护国公与二夫人的争吵,让众人看了场不小的笑话,楚静姝觉得脸上无光,转身就往外跑。 池盈初顿时来不及劝慰二夫人,匆匆交代一句:"母亲,以后有机会我再同您说,您先回去罢!" 陆元白见状眸色微深,朝暗卫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跟出去,方郁岑看在眼里,暗暗攥紧手掌也要走。 “这案子还没查清,方公子这就要走吗?”陆元白扬起声音,方郁岑装作没听见,却被侍卫拦下。 他只好折回去道:“查案是大理寺的事,王爷若要插手,您请便,但这与小人实在没关系。” “怎么能说没关系,你过来陪本王下下棋也好。” 方郁岑算是看出来了,他这是有心拖着自己,自己再找理由拒绝,他还能寻出下一个由头。 “那好。”他被逼着只好答应。 大理寺卿清了清嗓子,不悦的出声:“一个个的有你们什么事儿?都散了散了,别聚在这里。” 在场之人顿时离了大半,二夫人想着她的话,既然楚亦妙让她回去等着,那就暂且回去候着。 护国公跟在后面,见她上了自家马车,心里忍不住一阵得意,她方才话说的再硬气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要回去? 反正她之前也不是没提过和离,一次也没真正成过,况且大楚就没有女子休夫的例子。 池盈初跟出去一段距离,楚静姝发觉她的存在,也没有立即停下,而是对丫鬟道:“前面巷子口将我放下,不必告诉别人。” “可皇上若是问起来……” "就说我身子不适想睡着,不想见人。" 丫鬟不敢多问,只得答道:“是。” 楚静姝悄悄下了马车,池盈初故意惊扰了马车,不见里面的人出来质问,就知道楚静姝不在里面。 她慢慢退回到巷子里,蓦然抬头看到眼前的人影:“妹妹想见我直说便是,是方才没看够么?用不着偷偷摸摸的。” “你以为谁想看见你!”池盈初眸子里充满戒备,手不自觉摸到靴子里的短刀。 楚静姝不知从哪里拿出条长长的鞭子,眼角泛着冷光:“在王爷面前,我无法对你动手,但现在他不在场,不如我们切磋切磋?” “好啊。”池盈初欣然答应。 话音一落,一道鞭子就朝她打过来,她身子一转躲过,楚静姝冷笑声,紧接着又是一鞭。 表面看着像是打的毫无鞭法,但处处用尽心机,不给她脚下落地的机会,约莫半刻钟过去,突然一鞭缠上她的腰部。 楚静姝一拉,她顺势握紧短刀扑过去,一刀刺向她的脖子。 楚静姝下意识闪躲,池盈初抬脚毫不客气的踢向她。 “咳咳……”她倒在地上咳嗽几声,手中鞭子又抽过去。 池盈初赤手接住,眼底流露出厌恶,楚静姝哼笑一声,再用力一拉,池盈初手心里都划出了血迹。 两人打了好一会儿,池盈初虽占了上风,但坚持不了长久,将短刀抵住她的脖子。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吗?”池盈初手中力道加重了些,她脖子上已经有些痕迹,“我怕你的血会脏了我的手。” “但我要你记住,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打我父母亲的主意,包括二夫人!” 楚静姝不以为意:“她又不是你真正的母亲,你越是威胁我,我就越要杀了她!” “那你试试。”池盈初转身就走,楚静姝看着她的背影,风声呼啸。 即便是她有所察觉,但还是躲不及,背上一道鞭伤抽出了血迹,因穿着深色衣裳,所以并不明显。 池盈初冷笑上前,拼尽全力同她打起来,在她脸上划了一道血口,血迹斑斑。 “这是还给你的。” 楚静姝摸到脸上的血迹,扬起鞭还要再打,陆元白踏着轻功来了,他将池盈初推在身后。 “受伤了?”他语气阴沉。 池盈初不想承认,摇了摇头:“虽然没要她的命,我在她脸上割的那道口子,能让她生不如死了。” 她拉走陆元白,坐进王府的马车,他睨了她一眼:“怎么和她打起来了?” “和她动手还需要理由吗?”池盈初神色冷淡,“王爷怎么找来了?” 不等他开口,她就顾自道:“我知晓了,又是你的暗卫吧,有功夫将你找过来,还不如帮我打她。” “你想以多欺少?” “话不能这么说……”她不小心碰到背后的鞭伤,疼的眉头拧起。 陆元白要摸她的背,她死活不让,却还是被他按住了,她有些急:“你这样占我便宜可不好。” “不是没受伤吗?”他摸到一手的血迹,眼底沉了沉。 池盈初气的直哼哼,将他推开不想理,这男人也太讨厌了,难道她不要面子的吗? 她小声嘀咕着:“我当时可没说过……” “少废话。”陆元白对外面的侍卫开口,“不要磨蹭,快些回府。” 楚静姝回到宫里,看着铜镜里那张脸,如玉的脸颊上添着一道伤疤,虽然血迹干涸,但模样有些吓人。 不知情的宫人进来,还没看到她的脸,她就捂着脸哭出声,将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部砸出去。 “谁让你进来的,成心找死是不是,还嫌我不够丢脸不够难堪吗?滚,都滚出去!” 宫人吓得腿都软了,忙不迭起身往外跑,她气的连铜镜都砸出去,在寝殿里都带着面纱。 听闻皇上看望自己,她慌张拒绝:“不,我身子不适,不便见人。” 第一百六十章 我受得住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皇帝就站在门口,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禁沉声道:“正是你身子不适,所以朕更要看看。” “听你宫里的人说,你今日去了大理寺,四王也在那里,你又与他不对付,他是否有为难你……” 楚静姝眼眶一红,哽咽的声音参着哭腔:“臣妾无颜面圣,恐怕会吓到皇上。” “朕不怕这些。”皇帝说完这话,就已经推门进来了。 楚静姝这下躲也躲不开,想到陆元白护着池盈初的场景,不甘的意味在心底蔓延。 “皇上,您还是不要看了……”她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有意上前,没有再闪躲。 皇上对今日之事早有耳闻,也得知她毁容的事,但他不在乎,因为不在意她这个人,所以不在乎结果。 但皇帝此刻却是道:“无妨。” 面巾掉在的那一刻,楚静姝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脸,皇帝按住她的手,看到她脸上的血口,眼里忍不住厌恶。 她低头想要哭泣,皇帝攥紧她的手问:“告诉朕是怎么弄的,朕帮你。” 楚静姝眼神微亮,抬起头看着皇帝,心想着自己要将实情说出来,皇上肯定只是小小责问,不会过分惩罚。 她话语一顿,声音一沉就再次要哭,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皇上轻声安抚,但神情不见半分温度。 “皇上,臣妾真的从没招惹她,是她看不惯臣妾得宠,所以急着取而代之,臣妾一再忍让……” 皇帝意味不明的扯动嘴角,其实这些事他都知晓得清清楚楚,但表面上没戳穿她。 “她不是你妹妹吗?怎会对你下如此狠手,你别忘了她是四王的人,朕与她能有什么关系?” “我与她一同长大,更清楚她是什么性子,从小就蛮横无理,向来只有三分钟热度,对王爷未必是真欢喜。” 皇帝手中动作顿住,阴沉的视线停在她脸上:“静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楚静姝心里一慌,眼底划过心虚的神色:“臣妾失言了。” “你脸上受了伤,朕会让人给你医治,情绪不稳定,朕改日再看你。”皇帝放下她的手,果决的起身离开。 她急的想追出去,可转念又一想,皇帝若是有心要走,即便她跟上又能留住什么? 不过皇帝说过会给她治脸,那应该就还有希望,尤其是宫里的女人,脸要是没了,这辈子也彻底毁了。 陆元白请人给池盈初看过伤,大夫留下药就离开了,屋子里仅剩的一个丫鬟正要退下。 她看到他手里的药,连忙喊道:“那个你别走,帮我上药吧。” “这……”丫鬟看了眼陆元白,犹豫不决。 “药在本王手里,她能帮你什么?你找她还不如找本王。”陆元白扬起俊脸轻哼,在塌边坐下来。 她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双手胡乱推他,但其实没碰到他分毫,她趴在榻上,动作本来就不方便。 “你出去。”他淡淡开口。 池盈初有些气:“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出去,你丧心病狂啊。” 陆元白好似没听见,丫鬟闻言默默退出去,她直挥手留人:“唉你别走啊,想要好处可以商量。” 他眸色微暗,忽而俊脸凑近她的耳边:“那本王也能管你要好处吗?” “得了,王爷你要什么没有,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主要还是怕他狮子大开口,为难自己。 池盈初见他要掀自己衣裳,身子一动就触到背上的伤,疼的大喊:“疼疼疼,你轻点!” “这动作还叫重?本王也没用多大力,你就叫成这般模样,不怕被人误会?”他眉头恣意挑动。 池盈初心里还气着,并未听出这话外音,不满的道:“误会什么,上个药有什么好误会的?” “我当时也就没防备,不然怎么可能被她伤到……” 陆元白睨了眼她的侧脸,语气不为所动:“可本王不信,池将军前世带兵多少次上战场,受伤就如同家常便饭,怎么这会儿喊痛了?” “这换了副细皮嫩肉的身子,肯定要觉得痛啊,王爷要是受不了,那你出去罢。” “本王可没这意思。”他手上力道惩罚性的按了下,“疼吗?” 池盈初疼的眼泪都快掉了,嘴里还要咬牙强撑:“不疼,还挺舒服。” “这药上的重些,药效才能发挥的快些,所以疼也要忍着,长痛不如短痛。”他给她上药的模样很是认真。 两人拌着嘴,窗棂被敲打几声,颇有规律性,陆元白拧起眉头问:“又有何事禀告?” “楚静姝回宫了。” “嗯。”他没再多说半个字。 “你当时划伤楚静姝的脸,只怕她此刻已经到皇帝跟前告状了。” “那她还抽了我呢,要不是她抽我,我也不会划她,她还又是委屈又是告状的,我当真看不起她!” 池盈初撇了撇嘴,表面上满不在乎,实际担忧着皇帝要真听信了楚静姝的话,那自己要怎么应付? 有些时候是非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会信谁的话,真正落到自己头上的才最真实。 陆元白弯起薄唇笑了笑,她觉得有些不舒服:“王爷笑什么?” 她想到他当时让自己杀了楚静姝,更是白了他一眼:“这要是查出来,你怕他们抓不住我的把柄吗?” “可你又如何知晓,本王不会保你?” 池盈初眨了眨眼睛,激动的抓住他的手,眼前这大腿又粗又壮,不抱那就是傻子。 “我本意不愿连累王爷,但王爷既然不想舍下我,那我就勉为其难让王爷救好了,她有后台,我不能没有。” 这话正好说到陆元白的心坎里,他想压着她,但考虑到她背上的伤,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那皇上与静妃的关系,你觉得本王与你,是吗?” 池盈初摸了摸手腕的守宫砂,嘴里紧张道:“我,我与王爷胜似亲兄妹……啊……疼!” 自那日后,皇帝就没召见过她,楚静姝的脸被太医处理过,疤痕不如先前明显,但还是有道浅浅的痕迹。 池盈初背后的伤也好的差不多,每日不是她去找陆元白,就是陆元白找她,两人就没有停歇的时候。 “本王的暗卫抓到个人,你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陆元白告诉她之后,她毫不犹豫的应声。 “王爷直说罢,我受得住。” 第一百六十一章 通敌书信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还是让他亲口告诉你比较好。” 陆元白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拍了拍手,随即看到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被暗卫压着。 这小厮好像还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池盈初两道眉头拧起,视线停在他身上没有移开,他心虚的低着头,被暗卫一脚踹过去。 “在王爷面前,最好老实说话。” 不愧是陆元白的人,做事同他一般简单粗暴,但有效实用是真的。 她站起身喝道:“不想受皮肉之苦就细细交代,我身旁这王爷什么来头,你心里应该有数,他能有多种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小人,小人是大理寺卿的侍从,今日正要将这东西送进,进……”小厮哑着声音,身子抖如筛糠。 “什么东西?” 这话问的小厮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连忙开口:“东西已经到王爷手里了,真的不在小人这里!” 池盈初看向陆元白,他也看她一眼,但没有多余动作,悠闲的把玩着茶杯。 她深呼吸一口气,问道:“王爷,他说的东西呢?” 他这才将东西拿出来,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嗯,的确在本王这里,本王也看过了,只是书信。” 池盈初却感觉没这么简单,若只是普通书信,大理寺卿不必遣人偷偷摸摸的送,这其中…… 她打开书信看了好几张,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手都在抖:“这书信,足够抄家诛九族了!” “镇国公怎会私通南疆?还说龙袍是南疆人为其所造,镇国公府与南疆战过不下十次,五次死里逃生,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南疆人!” 她气愤的将书信拍在桌上,小厮闻言脸色都有了异样,但不敢抬头,更不敢开口问。 陆元白将书信收好,淡然启唇:“你怎知晓这般详细?” “因为我就是……”池盈初声音一顿,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也不知道现在改口是否来得及。 “因为这些事在大楚人尽皆知,我先前虽胡闹任性,但对此也有所耳闻,没什么好奇怪的。” “将人拖下去。”陆元白朝暗卫使个眼神。 原本这个小厮也不是非杀不可,但他听到了不该听的,为保险起见,人自然是不能留了。 池盈初试探的问了句:“王爷会如何处置他?” “你觉得本王会如何处置?”他望进她的眼底,看出些排斥和疏离。 她应该能猜到,他会将人灭口吧?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是不想叫她知晓实情。 他移开视线,忽而轻笑出来:“本王倒是想杀他,只是此人以后兴许有用处,所以暂且留着。” 池盈初暗暗松了口气,一看到书信,心里又是一紧:“这些书信肯定是伪造的,那皇上……” “本王可以将信上之人换了,然后再遣人送去,暗地里送不信,那就明面上送,知情人越多越好。” 第二日下朝之际,陆元白故意拖了些时间,殿外闯进来一个小厮,正是昨日大理寺卿侍从的衣裳。 皇帝脸色沉了沉,刚要呵斥就被陆元白抢先开口:“此人冒冒失失而来,皇兄不妨问问他有何事,若是有心之过,定要治他的罪。” 皇帝看了眼大理寺卿,只好应声:“那便给他一个开口的机会,他最好能说出些有用的东西。” “皇上,小人是大理寺卿的侍从,在镇国公府搜出些书信,看信封是南疆字迹,所以呈给皇上。” 皇帝脸色一变,大声喝道:“放肆,你可知诬陷的人是谁!” “皇上看完信便知,小人即便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在大殿之上妄言!” “将书信送上来。”片刻后皇帝才开口,太监将书信转交到皇帝手里。 皇帝眼里抑制不住的震惊,好半晌没再说话,大理寺卿看出不对劲,哆嗦一下跪到地上。 “皇上,这信……” 陆元白再度开口:“皇兄,臣弟对信也有些兴趣,可能看出端倪。” 皇帝将信扔给太监,太监再送到陆元白手里,信上赫然写的是方郁岑私通南疆,偷藏龙袍…… “即可去把方郁岑找过来,朕要亲口问他。” 方郁岑被侍卫带上来,皇帝冷声质问:“有人搜到你通敌叛国的书信,你对此有何解释?” “皇上,小人没有做过。” 陆元白突然咳嗽一声,随即就有大臣站出来:“只是这样一句话,恐怕很难让人信服。” “先前搜镇国公父府的就是你,现在看来,也有可能是镇国公发现了证据,只是还没来得及交给皇上,就被你以私藏龙袍做陷害,真正居心不良的人其实是你!” “臣认为此话有理。” 方郁岑视线从陆元白脸上扫过,继而看向送信的小厮:"你说自己是大理寺卿的人,不妨就让大理寺卿认认,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皇帝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就是默许了。 大理寺卿看了一眼,发觉这不是自己遣去送信的人,正要否认又想到,这要是说出实情,那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么? “他应当是臣府上的人。” 皇帝面容严肃,不由得喝道:“什么叫应当?你连自己府上的人都不识得?” “是臣平日里没有留心,还望皇上降罪。” “行了,眼下朕心烦的紧,哪有功夫治你的罪。” 皇帝听的头疼,原本策划好的事被办成这样,还连背后的插手之人都找不出来,一个个的真是废物饭桶! “暂且将方郁岑也关着,此事交由钟景松来查,你莫要叫朕失望。” 谁都知晓钟景松与镇国公府的关系,皇帝这般做,分明是想给镇国公府一条活路。 “退朝。”皇帝离开时,刻意看了眼陆元白。 陆元白将头低下,嘴角一侧翘起,钟景松在后面拦住他:“今日之事与王爷……” 倘若没记错,今天两个为镇国公说话的人,都是陆元白一脉的人。 “今日之事与本王无关,皇上让你好好查,你仔细查清楚便是,莫要辜负了有些人。” 钟景松脑海里想到了池盈初,不为别的,哪怕只是为她,他也一定要还镇国公府一个清白! 御书房里。 本该被关进大牢的方郁岑,此刻就站在皇帝跟前,皇帝铁青着脸呵斥:“这就是你给朕办的好事!”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对她动心了吗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方郁岑当即跪下,眼底一片阴沉,默了默开口:“请皇上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定然查出背后之人。” 皇帝气的将茶杯砸出去,方郁岑不敢躲,茶杯落在他脚边应声而碎,皇帝脸色越发难堪。 “你将事情办成这般,如何还能叫朕放心交给你,你想出卖朕?” “小人当真是无心之失!” 在此之前方家以经商为主,奈何这两年生意不景气,所以方郁岑才有转入仕途的想法。 皇帝曾答应过,只要他听话办事,就会在将来许给他一个官职,有人在朝为官,方家才能长久。 但现在…… “有心也好无意也罢,朕信你,才叫你为朕做事,失望一两次不打紧,可要是失望多了,用处就没了。” 这话里含有浓烈的警告意味,方郁岑不是听不出来,却也只得老实应声:“是。” “朕说过将你关在大牢,所以你在外行事低调些,莫要叫人发现。” 楚静姝听闻宫人谈论方郁岑的事,本要去牢中看望,但被人拦了下来,说是皇帝下令,谁也不许见。 她无奈之下只好打消念头,却在宫门口看到他,忍着上前找他的冲动,毕竟宫里人多嘴杂的。 “回去,不许议论本宫的事!” “是!”丫鬟不敢忤逆她。 方郁岑离开后,就遇到赶来的林嘉,他对朝堂之事也有所耳闻,不由得问:“今日情形是怎么回事,皇上对你说了什么?” “我自己能解决,你不用插手,就当不知道,更不要接近陆元白。” 林嘉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你是怀疑他……” 方郁岑没回答,有些话心里有数就好,不用嘴上说出来,否则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池盈初也听说了朝堂之事,不等陆元白找她,她就主动找过去,问道:“王爷怎么没事先同我商量?” 陆元白弯起的嘴角一顿,紧紧盯着她的脸,声音微寒:“难道你对这样的结果不高兴吗?本王做事几时要同你商量?” 他好心帮她,非但没等来道歉的话,反而是质问,她这是什么态度? 池盈初眼底流露出担忧,摇头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 让钟景松查案,必定不会冤了镇国公,只是方郁岑那里…… 陆元白脸色稍缓,却没再有方才那般的好心情,身子一转背过去:“既然不是本王所想那样,你能否解释此话用意?” “你在担心方郁岑?”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微妙。 池盈初没多想,自然也没发觉,现在还需要他帮忙,不可能同他使性子耍脾气,要是适得其反,那就得不偿失了。 “方郁岑诬陷我父亲,我没亲手砍他都是好的,”她脸上表现出不悦,“我是担心钟景松,万一……” 陆元白闻言笑出来,神色瞬间轻松不少,看不出半点担忧:“没有万一,这两人总有对上的时候。” “况且你该庆幸,钟景松现在还是向着你的,至于方郁岑,那是他活该!” 池盈初有些没听明白,狐疑的看向他:“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知道其他的,不让我知道?” 陆元白错开视线,用力捏了捏她的脸:“一天天的就爱胡思乱想,本王能瞒着你什么?” “不过随口说说而已,钟景松暂时没害过你吧?” 她点了点头,想想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我与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自然比你了解他。” 他眼底一暗,手中力道重了些,疼的池盈初忍不住痛呼:“把你的狗爪子拿开,脸都要被扯坏了。” “这是让你长教训,以后在本王面前说话要小心些,你让本王不高兴,本王就让你不痛快。” 她不屑的撇了撇嘴,心想着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话,就他动不动伸手,他要是不高兴,也要怪自己吗? “不和王爷说了。”跟陆元白讲道理,还不如对牛弹琴。 方郁岑回到方家,看到前厅空无一人,正疑惑着就看到一个女人从屏风后面出来,脸上挂着面巾,看打扮不像是府中丫鬟。 “你回来了。”她两眼一弯,好似是在笑。 听这声音……这身形像是楚静姝,可她明明不该出现在这里,方郁岑眼底一深,两道眉头狠狠拧起。 “谁让你过来的?”他话音充满质问语气,不见半分喜悦,甚至还有几分恼羞成怒。 楚静姝朝他上前两步,手落到面巾上:“你问我为何出现在这里,难道就不问,是何人逼的我不得不来么?” “腿长在你身上,凭你如今的地位身份,除了皇上,没人敢强迫你。”他移开视线不看她。 “你不敢看我,还想赶我走,我知晓你心里还有我。”楚静姝嘴角一勾,双手突然抱住他。 方郁岑被吓得连忙推开她,后退几步:“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难道你也开始嫌弃我了?也对,一个容貌被毁的楚大小姐,莫说在宫中为妃,就连你也配不上了。” 方郁岑闻言有些震惊,看她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你的脸……” 楚静姝直接拉下面巾,手指着脸颊的伤疤:“这是那日被楚亦妙所毁,我各种哀求她不要,她偏要毁了我!” 光洁无暇的脸蛋上,粉色伤疤分外显眼,方郁岑手不受控制的抚上,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又收回手。 “你……” 楚静姝神色有些变化,激动的要抓他的手,被他避开:“你为什么不敢看,还是你不相信她是那样的人?” 方郁岑不好直视她:“她不会武,又身子娇弱,而你是从小习武。” “你不相信是她动手,还是怀疑我诬陷她?那这诬陷的代价也太大了,我承受不起!” “我只是实话罢了。” 楚静姝难以置信的拔高声音,语气尖锐:“实话?你看她现在哪里有半分柔弱模样,你就没发现她与之前的不同吗?” 方郁岑闻言眼底一震,突然用力扼住她的手腕:“你也发现了?她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你别问我,她那个人最会伪装了!”楚静姝脸色一慌,甩开他的手要走,被他拦住。 她气的一巴掌打过去,打的手心发麻:“没提起她之前,你百般要赶我走,现在提起她,你就各种质问。” “你对她动心了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本王不介意满足你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我……”方郁岑一时迟疑,落在楚静姝眼里却成了肯定,倘若他对楚亦妙没有心思,根本用不着时间考虑。 楚静姝一向心性高,原本他是该执着于自己的,现在又对楚亦妙有了心思,好像她所有努力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不甘心这般局面! “楚亦妙本就不及你,如今她身份地位又摆在那里,不可能越过你,你不用事事针对她。” “你以何种身份代替她说话?你怎知道她不会和我争?”楚静姝好笑的盯着她看,似乎想看出一个答案,但却看不透他。 “原来我做的一切在你眼里,竟变成了我针对她,今日我想来求你帮我,是我没发觉,你对我早就变了,看来以后我不必来了!” 方郁岑看着她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没再拦着她:“以前我也不知道,你会变成这副模样。” 之后他又去了镇国公府,池夫人看见他,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毫不客气的要赶人:“谁让你来的?滚!” “皇上让我来的。”方郁岑余光环视周围,想到那些书信分明是指认镇国公,却莫名其妙变成自己。 不管镇国公是否知情,只要在此闹一场,背后之人就肯定有所动作。 “夫人莫气,他区区一个没换。没有官职的商人,奈何不了本候。”镇国公好言好语的安慰。 只是用来哄池夫人的话,方郁岑偏偏要计较,声音微寒:“倘若镇国公知晓书信的事,还会这般理直气壮?” 池夫人眼底一震,视线死死盯住他不放,迫不及待的追问:“你说清楚,什么书信?” 方郁岑意味不明的笑出来,并不再言语,镇国公手背上青筋突起,口气隐忍:“你提出来,却又不说,难道皇上也是这个意思吗?” “只要你们供出背后之人,我就将书信告诉你们,镇国公的冤屈也能早日洗清。”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镇国公冷哼一声,脸色并不好看,“你还是回去吧,本候没做过,更没有背后之人。” “至于书信,和龙袍都是陷害!” 方郁岑脚下没动半步,一副他不肯交代,就让人搜查的态度:“口说无凭,你要拿证据说话。” 镇国公正要反驳,院子外面传来一道声音,伴随着兵器碰撞声和脚步声,众人齐齐看去,竟是钟景松。 “有证据也该是交给本官,方公子不在牢里好好待着,怎的还惦记着查案?论起此事,本官比你有经验。” 钟景松看他一眼,不等他说话,就扬声对外面的将士吩咐:“将守卫军换成我们的人,不从者抓去官府。” 这举动就如同打了方郁岑一巴掌,池夫人同镇国公看到他,脸色明显比方才好了些。 “那希望钟大人查案顺利,不会徇私枉法。”方郁岑即便不愿,可到底是皇帝下令,违背不得。 “自然,本官一向正直无私。”一个小厮闯进来,在钟景松耳边低语几句,继而就听见他道,“将方公子送回去,或者交由皇上处置。” “不劳钟大人费心,我长腿了。” 方郁岑丢下这话才离开,他本就该低调行事,今日冒险行此举也是没办法,倘若被传到皇帝耳里…… 他忽然停住脚步,视线里渗出阴冷的光:“钟景松莫不是以为,将我的人换成他的,这就算完了。” “公子。”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小厮,都是一副寻常百姓打扮。 “千万给我盯紧了,一有风吹草动,务必及时告知我,别让他们将此事传到宫里。” “是!” 镇国公府。 “您二位可以放心了,这些都是我的人,真心护卫镇国公府安危,不会在府上放肆为之。” 下人端上了热茶,钟景松对两位的态度恭敬,不仅是因为养育之恩的缘故,也有些池盈初的缘故。 “倘若盈初还在……” 镇国公看到他,就想到了池盈初,发觉池夫人还在这里,又不好触及她的伤心事,说话都有些顾及。 “罢了,不说这些。”镇国公想到方郁岑的异常,话锋一转又问,“他说的书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景松敛下眼帘,顿了顿道:“有人称从府上搜出了书信,但不是指认您的,而是指认方家。” 镇国公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这样的结果还是出乎意料,对方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拿到书信,必定是亲近之人。 况且能近他身的人,除了池夫人就没有旁人,池夫人自然是不可能。 “这……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也相信。”钟景松点头应声,“皇上将此事交由我,是因四王爷说情,所以我猜测,书信的事应当与他有些关系。” “可王爷怎会帮我们……”池夫人更是想不明白,况且池盈初先前与他还是那样的关系。 依着他那性子,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人真能在短时间内转变么? “我也不太清楚,您若是愿意,我想法子让他来,您问清楚就是。” 镇国公思虑再三,还是摇了摇头:“这太麻烦,不必了。” “那好,有事让人寻我即可。” 池盈初用完晚膳,又计划着如何潜入镇国公府,虽然换成了钟景松的人看守,但有些地方还是不得忽略。 她想的太聚精会神,直到陆元白一掌拍到她肩膀上,她以为是偷袭,差点没同他打起来。 陆元白拧起眉头看她一眼,话里似有不悦:“怎么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本王那里惹你不快?” 她心想要动手,那也不是他先开始的么?怎么又莫名其妙怪到自己身上,近日难得相处融洽,不想同他斗嘴争论。 “我怎么敢,要惹不快,也是我惹王爷不快……” 陆元白嘴角一勾,冷笑轻哼:“本王到没看出你有哪里不敢的。” 她不说话了,想等他被自己气到,然后不用赶就离开那才好,却不想片刻后听见他开口。 “你想着出去?” “王爷从哪里看出来的?”她惊的抬头看他一眼。 古人云,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她还没开始行动,就被他看穿了? 陆元白捏起她的脸,她还以为他要亲自己,不满的抗拒:“王爷不能动不动就亲人!” “本王没有这想法,到你要是有,本王不介意满足你!”话音才落,他的唇就抵上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没有怀疑王爷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吓得闭紧眼睛,一副敢亲我就打死你的语气威胁:“别,我染上风寒了,王爷不能被我传染,不然我会有心里负担。” “无妨,既然是本王主动,等染上风寒之后,本王再怪罪你也不迟。”他戏谑的逗弄她。 看见她紧张兮兮的神情,不由觉得好笑,在这种事情上,他不会强迫任何人,不然第一次就不会放过她。 禽兽!这就是有权有势,还有一定程度武力值的活禽兽啊! 她捂上自己的嘴,一头将他撞开,陆元白闷哼声后退几步,两手抓住即将逃跑的她。 “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你觉得能逃去哪里?” “……”她对上他的视线,清了清嗓子,“我没想逃。” 陆元白轻哼声:“没逃就好,你要是跑了,那接下来的事不必告诉你,本王更不会再管镇国公府的事。” 池盈初一听就急了,伸手就要去拉他:“区区一个方郁岑算什么,王爷是千金之躯,怎么能怕了他呢?” 他凤眸一转,薄唇似有若无勾起:“别以为本王不清楚你什么心思,本王不吃这一套!” 他甩开她的手,才在桌边坐下来,她就很识眼色的给他倒茶,茶水都险些漫出来,沾到他衣裳。 “成心的?”他扣了扣案桌,快速站起身后退几步。 “我发誓,这回不是!”她信誓旦旦的保证,怕这位爷嫌弃,只好用自己衣袖擦几下,觉得干净的差不多。 但这位爷不知那副脾气上来,又不肯再坐了,她被他吊的不耐烦了,没了方才那副好脸色。 “我这不是还没跑吗?有消息就说,别东说西扯的!” 陆元白也没再和她绕下去,将方郁岑去镇国公府,之后钟景松又或是的事说出来,池盈初听闻松了口气。 “这种小事就不用告诉我了,钟景松不会让他们受伤的,方郁岑再想插手,恐怕也力不从心。” 陆元白眸色微暗,一双视线落到她脸上:“可钟景松的不知道的是,方郁岑暗中让人盯着镇国公府,他还是皇帝的人。” 池盈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当即也坐不住,想也不想就往外跑:“那我得尽快告诉他,让他防备。” 他一手抓住她,又问道:“你为何这般信钟景松,不怕他有一天对你父母亲下手吗?” “唉你别拦着我,整天哪儿这么多问题。”她急躁的推开他,态度敷衍。 比起钟景松,她更相信他会暗地里下黑手,毕竟两人目前只是合作关系,倘若合作破裂…… “人被本王解决了,本王此举可能引起皇帝怀疑,难道你不担心?”陆元白松了手,她脚步顿在原地。 他非得故意将话说一半么?她听得心里疼痒难耐,想猫爪子挠过似的难受,气的恨不得一巴掌拍他脸上。 她转过身,忍着没上前打他的冲动:“皇上怀疑王爷不是一两次了,应该不差这一回吧?” 陆元白又不是傻的,若没有完全把握,就不会冒险动手。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还要多问两遍。 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 “王爷听见了吗?” 她脸上不见丝毫担忧,怕他听不清楚似的,就差没再重复两遍,他看出她是有意,但还是被气笑了。 “本王还没到耳背那程度。” “那我就放心了。”池盈初顾自点点头,“虽说方郁岑的人没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他提防着。” “本王同你去。” 池盈初没拦着,因为她心里清楚,要是自己再碰到方郁岑或者谁,他还能替自己挡挡风头。 陆元白才起身,暗卫就闯了进来,看了眼池盈初,小声开口:“王爷,那个人之前跑了,属下也是才得知消息,但今天……” “可是查清楚了?”陆元白冷笑声,“那为何现在才告知本王?” 之前抓到大理寺卿的侍从,原本是想杀了以绝后患,但当时被人跑了,暗卫怕领责罚拖到现在才禀告,竟是因为此事瞒不住了。 “属下愿领责罚!” “双倍责罚,自己承受。” “是。”暗卫退下之后,池盈初见他脸色不好看,小心翼翼的试探。 “王爷还要和我同去吗?” “去,当然要去。”陆元白抓住她的手往外走,“本王让人备了马车,但你今日要听本王的。” 她暗暗撇了撇嘴,跟他同去就要听他的,这是什么奇怪又霸道的逻辑…… 两人坐进马车,她想掀马车帘子,但还没动手就被他阻止。 “我看看风景也不行么?” “这上京的风光十余年如此,没什么好看的。”陆元白眼底有一丝异样,但也是转瞬即逝很难察觉。 池盈初却不这样认为,下意识脱口:“上京是大楚最繁华之地,每逢异域进贡时有烟花火烛,南疆的奇珍异玩,年年风光景色不同,尤其是中秋……” 她说着说着便哑了声音,脑海里想到从前在府上与父母亲团圆的日子,今年的中秋节怕是过不成了。 陆元白听她的描述,脸色并没多大变化,以往王府中秋都是管事一手操办,虽然热闹,但他却仿佛像个身外人…… 他覆上她的手,缓缓启唇:“今年中秋,本王陪你过。” 池盈初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的无奈:“罢了,不过了,中秋是要和家人过的。” 在她的潜意识里,他还不算她的家人,同样他对她,也未必完全卸下心防。 马车外传来阵阵议论,她掀开帘子看到外面围了不少官兵,而中间那个人,正是大理寺卿的侍从! “都让让,官府要查清楚他的死因,不相干之人全部离开!” “不能扰乱现场秩序……” 围观百姓被遣退,池盈初看得心里一惊,反过头问陆元白:“王爷有什么要说的么?” 陆元白以为她是质问自己,蹙起眉头冷声解释:“此人留着必是隐患,本王确实有杀他的心思,但人不是死在本王手里,你可相信?” 池盈初目光变得诧异复杂,这就跟战场上杀人是同样的,不是他死就是我活,她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只是他为何要隐瞒自己? “王爷多想了,我没怀疑是王爷杀人。”她探出头对马夫道,“马车不能听到镇国公府门口,不然会太招摇,你在东街停下即可。”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远离上京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马夫刻意停顿会儿,见陆元白没出言阻止,这才应声:“是。” 到了东街,池盈初下了马车,不管陆元白是否还在马车里,她心想着镇国公府,脚下自然也是往那里去的。 陆元白眼神复杂的看向她的背影,面色陡然一沉,马夫不敢说话,他快步跟上去,扣住她的双肩。 “不是相信本王么?为何丢下本王?”他一双视线紧紧盯住她不放,好似想将她看穿似的。 池盈初推了几下,没推开他的手,当即有些急了:“哎呀,你想哪里去了,快放手,千万别让人看见。” 她压低声音,这语调就跟做贼一般,又东张西望的左看右看,确定周围没有人偷听。 “我是不想被人发觉,就这么点距离,王爷还能走丢了不成?”她神情真切,不像是在欺瞒他。 陆元白阴冷的脸色微有动容,嘴角有些笑意浅浅划开:“你说真的?” “那还能有假吗?”她怪异的看他一眼,见他自己松了手,可比她动手省力多了。 “你记着我的话,和钟景松的人撞上不打紧,要是被别人看见……” 陆元白突然握住她的手,惊得她喉咙一顿,忘记该说什么,他沉声应道:“本王清楚后果。” 池盈初松了口气,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走出去几步又回头叮嘱他:“你自己暴露没什么,可别拖累我。” “不对,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她小声嘀咕着,趁着没人注意,翻墙进了镇国公府内院。 陆元白手指动了动,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眯起了视线,薄唇轻抿:“不管是方郁岑还是谁的人,都不能伤了里面那两个。” “是。”隐在暗处的暗卫出来,想了想又问,“那钟景松该怎么办?” “他和本王有何关系,本王为何要保他?”即便是有关系,那也是情敌关系,几时轮得到他救人? 听闻这话,暗卫识趣的没再问下去,陆元白堂堂正正的从镇国公府大门走进去。 池盈初被巡视的两个侍卫看到,下意识就躲,却不料那两人跟没看到似的,她才想起来这是钟景松的人。 钟景松果然没骗她,有他负责此事,她相信父亲定能早日洗脱冤屈。 池夫人是最先看到她的,将她拉进来之后就关上了门,语气担忧:“你怎么在这种时候过来,万一……” “母,伯母,我很小心的,来时并没被人看见。”她摇了摇头,尽管如此,池夫人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池夫人思虑着,目光投向旁边的镇国公:“你出去看着,要是有人闯进来,不能叫别人发现她的存在。” 镇国公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池夫人,然后道:“好。” 他抬脚要往外走,此时陆元白正好从外推门进来,池盈初眼里一亮:“王爷你来的正好!” 陆元白视线从她身上扫过,镇国公行过礼,池夫人知晓他帮过镇国公府,可想到自己女儿生前与他的关系,还是给不了他好脸色。 “王爷。”池夫人态度冷淡。 好在陆元白没有计较,镇国公想到钟景松说过的那些话,犹豫了下开口:“本候有些疑问请教王爷。” “您有话直说。” 镇国公听闻他对自己用的敬称,身子猛地一僵,反应过来之后还有些不自然。 “本候听人说过,龙袍和书信的事都是王爷相助,王爷可知晓内情,是否方便告知?” “方便,当然方便!”两人皆是沉默,池盈初突然插了一句,惹得两人都看了她一眼。 她声音戛然而止,心想自己也没说错,难道陆元白不是为这事过来么? “侯爷有话尽管问。”陆元白表现出的温润有礼,与传言中那个杀伐决断,性情残暴的四王爷大相径庭。 “王爷这边请。”镇国公领着人到了另一边,池盈初欲要跟上,被池夫人拉住手。 “他们有他们的事情讲,我们也有我们的事情聊,你不妨讲讲,为何会帮镇国公……” 池盈初同池夫人说着,实在不忍心骗她,可又不能同她说实话,她帮镇国公府惹得护国公不满,这是上京人尽皆知的事。 早晚瞒不过的谎言,连撒谎的必要都没有,她余光瞥到陆元白的身影,眼珠子一转就道。 “主要还是王爷的意思,至于他为什么肯出手,想必是看镇国公是忠臣,不该被小人陷害入狱。” “那臣妇多谢王爷。” 池夫人不会信这样的话,但看着她半晌,越看越熟悉的感觉,实在不忍心戳穿。 凡是镇国公问的,陆元白都没隐瞒,将所知一切都说了出来,隐去了背后之人是皇帝的事实。 镇国公下意识看向池夫人,片刻之后才问道:“那依王爷所言,我该如何才能解决眼下困境?” 陆元白默了默,抿紧唇瓣:“那就要看侯爷舍不舍得当下的地位了。” “王爷此话何意?”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此事明显是冲着镇国公府而来,虽被人重兵把守,但始终没有伤人之事,对方想要的不过就是这个位置。” “不用本王再说,侯爷应当明白,官场上波谲云诡,表面繁华的上京实际暗潮汹涌。况且官场如战场,远离权利争斗,方能长久平安。” 陆元白说的云里雾里,但镇国公心里了然,他想到池夫人一次次对自己的哭诉,想到丧女之痛…… 别的一切都是虚的,唯有身边亲近之人最真实。 “多谢王爷指点,我明白了。”镇国公终是释怀一般笑出来。 “二位若是愿意,离开上京之后,本王也可为你们寻个好去处。” 到黄昏之际,池盈初才同陆元白离开,原本池夫人还想留她用晚膳的,硬是被他生生拉走。 她想到镇国公对他态度的转变,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们今日说了什么?” 陆元白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也没告诉我,你同池夫人说了什么,本王为何要告诉你?” “就是一些我为什么帮镇国公府之类的问题,”她觉得这些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直接坦言道,“到王爷说了。” “那你先答应本王,听完不能同本王置气。”他做这些之前,没事先告诉她,就是担心她会不同意。 但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镇国公手里。 陆元白将那些话又对她说了一遍,她神色布满不可置信,仍是不断劝说自己接受。 “离开好啊,离开上京能保住性命,换我我也想离开。”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送行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她话虽是这么说的,可说着说着还是红了眼眶,鼻尖一酸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也不过是个年方十九的女儿家,上战场守边疆,但她更想时时刻刻守在亲人身边。 “你哭了?”陆元白伸手给她擦眼泪,被她气恼的推开手,背过身去。 她嘴里埋怨着:“好讨厌啊,我才没哭呢,肯定是你看错了。” 池盈初从未想过,自己拼死守护的江山,会有一天容不住她的父母亲,她要活下去,却还要委曲求全。 陆元白无声笑了笑,倒也没戳穿她,任由她的小性子:“没哭就没哭罢,兴许真是本王看错了。” “那肯定是……” “回去吧。”两人坐进马车里,身后之人将这些看在眼里,一双手上攥紧了浓浓的不甘。 几日后,镇国公的一封陈情书送到了皇帝面前,将其一生为大楚江山的付出都淋漓尽致的写了出来。 包括早些年因战事落下病根,每逢阴雨时节,都会痛风发作,腿疼不止,头疼欲裂。 唯独没将池盈初的死写出来,但这也是众人都知晓的,皇帝将陈情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神情颇为动容。 “他这是在提醒朕,为大楚做的贡献,朕应当让他好生颐养天年,他们已经没了独女,倘若再出什么事,朕对天下人不好交代。” 方郁岑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眼神落到陈情书几个字上,语气暗藏汹涌:“那皇上要饶恕他吗?” 皇帝并没回答,方郁岑也揣摩不出皇帝的意思,他分明让人拦过,但不知为何书信还是送到了皇帝手里。 再任由事态这般发展,之前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费。 皇帝看他一眼都觉得头疼,起身吩咐道:“若是无事,你就回去。” “皇上,小人查出来之前是谁暗地里动手脚了。”方郁岑没有其他办法,心一横只好咬牙开口。 “是谁?”皇帝沉声追问。 “是四王爷。” “那可有证据?”皇帝面色晦暗难言,幽暗的潭底看不出真实情愫。 方郁岑抿了抿唇瓣,眼里不甘的缓缓摇头:“没有。” 皇帝气的将奏折砸到他脚下,毫不客气的冷哼道:“没有证据,那一切都是空谈,他就还是四王爷。” 方郁岑还想再说什么,但皇帝没有再留他的意思,直接赶人:“你出去,没朕的吩咐,不许再来。” “是。”方郁岑只好答应。 离开只是在门口碰到楚静姝,她眼神的掠过他,掀起衣角要进去,里面传来皇帝的呵斥声。 “都走,朕现在谁也不想见!” “皇……”楚静姝觉得勉强难堪,自己半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赶了出来,还是当着方郁岑的面。 她又气又恼,恨恨的瞪了眼方郁岑,嘴里骂着离开:“你看我笑话是不是?你们都欺负我!” 方郁岑低下了头,始终沉默不语。 看皇帝今日这态度,镇国公府的性命算是保住了,陈情书的事在朝中很快流传,朝臣皆无反对之意。 “臣以为,不只是镇国公,就连池将军一介女子,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也是为江山社稷付出,镇国公通敌这事本来就不符合常理。” “既然镇国公只求安心颐养天年,那肯请皇上允了,也好叫百姓信服,皇上圣恩流传千古。” 皇帝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心里有些怒火,只是不方便发作,嘴上才道:“朕也有此想法,那便允了。” “皇上圣明。”朝臣跪拜。 下朝之后,陈情书算是定了下来,龙袍和书信的事没多久也被查出来,背后作祟之人竟不是方郁岑。 陆元白得知结果,眼里浮现出轻蔑的嘲讽,当即喝道:“皇帝有心保他,那顶罪之色就不是他。” 池盈初在旁边听着,脸色淡淡的没有变化,更不存在失落一说,反正她也没指望,一举推翻方郁岑。 暗卫退下之后,她抓住陆元白的手腕,忍不住问:“我父母亲……” “三日后,皇帝会送他们二人离京,本王在扬州有可信之人,已经为他们打点好,到时你不能出面,可藏在本王的马车里。” “好。”池盈初含泪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法子。 宫里。 楚静姝却是不甘心这样放过,她就不信镇国公离京那样的场面,楚亦妙会不过去。 只要她在,她就一定要逼的她现身。 宫门口走进来两个丫鬟,低着头不说话,她冷眼扫过去,催促几句:“吩咐你们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娘娘,都办好了,没人知晓。” 其中一个丫鬟应声,楚静姝满意的点了头,没再看两人,两人面面相觑,似乎是暗中计划着什么。 转眼到了三日后,镇国公与池夫人换成了寻常打扮,皇帝亲自送二人离开,在马车即将启行之际开口。 “其实朕对你一直敬佩,想寻个机会与你切磋武艺,你若是想,朕现在可收回旨意,将你们留下来。” 池夫人是打心眼里不愿离开的,可要是不走,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未必有这样的好运气。 镇国公看了眼池夫人,然后释怀的笑道:“皇上言重了,小人想带夫人游山玩水,但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正好陪她。” “你们二人感情和睦,朕都看在眼里。”皇帝松了口,“也罢,随你们。” 交了兵权又推去官职,唯有这般才能使皇帝安心,镇国公府才能保住性命。 池盈初坐在陆元白的马车里,虽然不起眼,但离镇国公夫妇距离很近,近到神情的任何变化都看得清清楚楚。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睛,她哽咽几声,却又不敢放声大哭,生怕被人瞧出端倪。 皇帝同镇国公告完别,池夫人坐进马车里,听见外面这样一声喊,发觉是楚静姝:“等等。” 众人看到她的出现皆是一惊,皇帝此刻眼神都有些意外,很快掩饰好:“你来此处做什么?” “臣妾替池将军而来。”楚静姝朝皇帝行了礼,然后缓缓道来,与其说是款款明言,倒不如说是胡编乱造。 陆元白垂下眼睑,钟景松睨着她,皮笑肉不笑的:“据我所知,池将军生前与你不熟,你有何脸面代她?” 第一百六十七章 镇国公受伤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钟大人就是这么和本宫说话的吗?本宫论出身论身份,都不低于你,你就是这么和本宫说话的吗?” 楚静姝眼神不善的看向他,皇帝目光被吸引过来,陆元白在此刻开口:“静妃娘娘还是有话直说,莫耽误了行程才是。” 他的话比钟景松有分量的多,一两句话替钟景松解了围,皇帝应声同意:“四王说的是。” “臣妾这里有些物件儿,镇国公可来瞧瞧,有没有看得上的只管拿去。” 楚静姝朝后面的丫鬟招手,丫鬟端着好些东西过来,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惊动了四王府的马车。 陆元白脸色有了变化,眼底乍现一丝杀意,在池盈初跳出马车的那一刻,杀意散尽,上前将她护在怀里。 “你身子柔弱,经不起这般折腾,早让你不要过来,可有哪里受伤?”他背对着众人,神色只有她能看清。 他这话就像是变相提醒她,用楚亦妙这副身子,应当娇弱些,免得被人怀疑。 池盈初很快会意,顾自揉着手肘,装作疼痛的拧起眉,眼眶挤出一丝湿意:“手磕破了,但不碍事。” “王爷别担心。”事到如今,她也不可能再回马车里了,就跟陆元白去见了皇帝及众人。 钟景松看见她的出现有些意外,但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池夫人忍着同她亲近,至少在外人面前,她们是要毫无联系的。 楚静姝一巴掌甩在那丫鬟脸上,恶狠狠的骂道:“你怎么做事的?伤了本宫妹妹,本宫岂能饶你?” 丫鬟哭的瑟瑟发抖,一个劲哀求:“娘娘饶命,婢子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倘若下次有意,你是不是还要撞了本宫,撞了皇上?下作东西,还不给本宫拖下去,省得污了皇上的眼睛!” 楚静姝不给旁人插嘴的机会,直接让人将她带走,表面急不可耐,实际更像是掩饰什么。 “慢着,静妃如此急着处置,是不是这背后还有什么隐情?”钟景松此刻想阻止也来不及,人已经被带下去。 “能有什么隐情?她如此蠢笨,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楚静姝视线从池盈初身上扫过,浅而一笑,“现在是该问清楚,本宫妹妹为何在此?” “又为何来了,却又不肯露面?” 池盈初自知躲不过去,主动从陆元白背后站了出来:“我同王爷一起来的,因身子不便,才在马车里卧着,姐姐还有要问的吗?” 楚静姝装作听不见她的话,转头对皇帝道:“皇上,臣妾以为……” 她话说到一半,就被一阵尖叫声打断,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是方才被带下去的丫鬟,又被逼过来了。 丫鬟面色惶惶不安,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眼神示意她不可行,楚静姝深呼吸口气,使自己镇定应对。 “当真是给本宫丢脸!” 丫鬟低着头沉默,池盈初上前一步问:“静妃不是有东西送给镇国公么?那东西呢?” “东西……”丫鬟又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楚静姝以此作幌子,分明是想引出池盈初,哪里会真准备什么东西,丫鬟此刻的反常已经能说明异样。 气氛陷入尴尬,池盈初不依不饶的逼问,可不是想要一个答案这么简单,她更想看看,楚静姝到底想做什么! “糊涂东西,白白打翻静妃的一片心意,今日起打出宫去,不必留着伺候了。”说话的人是皇帝,此时开口分明是为楚静姝说话。 楚静姝松了口气,皇帝亲自给的台阶,她只好顺势而下:“今日疏忽是本宫的不是,准备了酒赔罪。” 镇国公虽不喜她,但碍于她的身份,不好直接拒绝:“路途遥远,不便饮酒,谢过静妃好意了。” “那本宫以茶代酒……”楚静姝又让人端来茶,似乎非要亲眼看着她喝下去什么。 池盈初脸色冰冷,想要阻止听见皇帝的声音:“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出发吧,朕也要回宫了。” 镇国公闻言,转过身牵住池夫人的手,长长呼出一口气:“即便是离了上京,也不叫你受委屈。” 池夫人嘴角轻勾,眼里泄出深沉的爱意:“跟着你,便不叫委屈。” 众人即将散去,池盈初不放心,想悄悄跟出去一段距离,不知何时被陆元白看穿了心思,将她拦住。 “静妃行为反常,本王派了人保护,你现在过去只会是添乱,不如同本王回去等消息。” 陆元白凑近她耳边轻声喃语,她未将他推开,从外人的角度来看,二人像是在亲吻。 池盈初动摇的心思因这番话安定下来,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发觉钟景松正看着自己。 那方才一幕,他应当也是看到了…… 她犹豫的坐进马车,深思熟虑过后才对钟景松开口:“他们以后不是镇国公,你千万不必派人跟着。” 钟景松一对上她的视线,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觉得这双眸子似曾相识,直至陆元白隔断两人的对视。 他思索着她这话里的意味,最终应了下来:“好。” 要是他带人跟着,万一惊动对方人马,那陆元白的准备就白费了,可她凭什么如此信任陆元白? 具体她也说不上来。 马车行到一半,停在了偏僻的街角,她心里久久难安,不住的往外张望:“就在这里等吧。” 陆元白没答应,也没拒绝,脑海里只想着,难道钟景松也认出她了? 城外小树林里。 前几日下过雨,山路崎岖难行,马车摇摇晃晃的走出一段距离,后面悄然跟上几十个灰衣刺客。 刺客先是杀了随行的侍卫,然后就要对马车下手,镇国公有些功夫在身上,但无法做到在众人围攻之下,还能护住池夫人安然无恙。 他替池夫人挡了几刀,背上背着几但骇人的伤疤,血淋淋的刀口,池夫人扶着他跑不远。 镇国公狠狠推她一把,语气急促:“你快跑,别管我了。” “不,我不能丢下你!”两人相依相偎,刺客再次挥起刀之际,王府侍卫出现救下两人。 随即陆元白与池盈初得到消息,将两人安置在郊外一处宅院里,大夫给镇国公处理过伤口。 但依眼下的情形,两人是走不远了,暗卫向陆元白禀报了一些事情,陆元白脸色微敛,呵斥暗卫退下。 “皇上只让你们离京,又没规定你们非得去哪里,你们暂且住下,本王会将此事查清楚。” 第一百六十八章 身孕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刚给镇国公喂完药,池夫人眼眶到现在还是红的,声音感激:“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此生无以为报……” “不必。”陆元白淡淡扫过一眼,示意池盈初跟自己出去。 屋子里很是安静,只剩下池夫人与镇国公,池盈初跟在陆元白身后,眼神深沉:“王爷,查出来谁做的吗?” 陆元白视线落到她脸上,缓缓说出几个字:“楚静姝,但你要忍耐……” “我要如何忍耐?我做不到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死在她人手下,若不给她教训,势必还有下次!” 池盈初扬起冷笑,提着剑就要上马,她本就是直率如火的性子,被陆元白逼的世故了不少,可在父母亲这事上,她不可能退让。 她现在被冲动冲昏头脑,直接闯过去肯定会出事。 陆元白眼底一深,翻身上了她的马,将她锢在怀里,她情急之下要与他动手,但还是打不过他。 “你别想拦着我……” “我在年幼时亲眼看见,自己兄弟杀了父皇,然后栽赃陷害到我身上,我不也是隐忍一二十年吗?” 他俊脸阴郁,用的并非本王,而是我,不是表面上那一层身份,只是陆元白他自己。 池盈初手中动作顿住,他紧接着又道:“本王让你看着,不是让你坐视不理,你实在不必激动。” “我父亲的伤势……”她身子一软,整个人松懈在他怀里,声音疲惫。 为了不让她掉下去,陆元白只好抱紧了她:“伤势不算严重,好好静养能恢复过来,这里不能留太多人,你也不能随便过来。” 她勉强应了声:“好。” 陆元白将她带回了王府,池盈初表面上不声不响好几天,背地里策划着怎么才能害到宫里那位。 如今皇帝子嗣单薄,宫中少有身孕之人,故而对皇子颇为重视,所以楚静姝先前为稳固地位,才会疯狂吃药想怀皇嗣。 她眸光闪烁下,一个念头从脑海里生出…… 被抓到的灰衣刺客,被赶出宫的丫鬟都在王府地牢关着,她过去时并没告诉陆元白。 丫鬟看到她的出现,眼里有些惧怕,也有些鄙夷:“你来做什么?” 池盈初拔出袖子里的匕首:“来要你的命!” 丫鬟闻言慌了,当即拔高声音喊:“救命啊,杀人了!” 然后她才喊出几个字,就被池盈初用刀背打晕,两人快速换了衣裳。 “呵,胆子这么小。” 池盈初打扮成宫女模样,一路偷溜出王府,再顺利混进宫里,第一眼就遇到楚静姝。 楚静姝变了脸色,她噗通一声跪下,低头认错:“婢子办事不利,请主儿从轻发落。” “行了,你们将她安顿下去。”楚静姝生怕被人看见,压根不会在这儿同她扯话。 池盈初仍旧低着头,起身要跟丫鬟离开,转身走出去没几步,又被她突然喊住:“等等。” 池盈初停顿下来,手不自觉摸向袖子里的匕首,哪怕是在宫里,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只能以此保命了。 “镇国公出行那天,你看到那边是谁的人?”楚静姝眼里深沉,想到自己的人刺杀不成,心里就狠狠疼了下。 她装作犹犹豫豫的摇头,语气微弱又怯懦:“婢子当时实在害怕,分辨不清是谁的人。” “没用的东西!”楚静姝忍不住又骂道。 池盈初看到她离开,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楚静姝为保险起见,不敢将她放在别的地方,就只能安排在眼皮子底下。 她如愿进了楚静姝的殿内,被人带到最偏僻简陋的屋子,对方一脸高傲:“你暂且在这里住着,一日三餐有人送来,就不用想着出去了。” “皇上今晚会来,劝你不要随便走动,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她低低应了声,待屋子门被关上那一刻,眼里的神采都与方才变得截然不同。 倘若算计是为保住自己和家人性命,那她也会,并且还能不顾一切。 窗子长久失修,甚至结上了厚厚的蜘蛛网,就一道破门摇摇欲坠,这种地方属实拦不住她。 约莫着到了晚膳前一刻,她从窗口跃身跳出,楚静姝这会儿将丫鬟都召到前面,后院没什么人,正好给了她可趁之机。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粉,撒了些在玉米羹汤里,然后听到外面丫鬟的说话声,才知晓皇帝是提前来了。 “娘娘的玉米汤炖好了么?这是每餐少不了的,何况是皇上在……” “都备下了,婢子时刻盯着,一刻也不敢马虎。” “嗯,算你有心。”走进来的是楚静姝的近身丫鬟,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也是方才关池盈初的人。 池盈初没办法,只好躲到房梁上,亲眼看着丫鬟端走羹汤,直到小厨房没人了,她才离开。 楚静姝给皇帝夹了些菜,又偷偷看几眼皇帝的脸色,皇帝用手帕擦嘴角:“不用顾朕,你自己吃吧。” “臣妾心里以皇上为重,自然以皇上为先。” 皇帝视线落到玉米汤上,手里动作微顿:“这汤……” “汤是臣妾爱喝的,皇上可要尝尝?” “不必了。” 楚静姝将羹汤喝完,又娇羞的看了皇帝好一会儿,皇帝只是坐了坐,就准备离开。 她眼里流露出失落的神色,胡乱抓住皇帝的手,急忙问道:“皇上今夜不留下来么?” 皇帝并未挣脱,垂下视线看向她的手,她赶紧两手放开:“皇上恕罪,是臣妾僭越了。” “你好好休息……” 皇帝这话说完,楚静姝就开始呕吐不止,丫鬟慌忙将她扶住。 皇帝沉着脸色抿唇:“可是方才的汤有问题?” 丫鬟脸色一白,吓得跪了下来:“婢子也不知晓。” “蠢货,你不知晓有何用?还不宣太医来看!”皇帝怒色呵斥,丫鬟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楚静姝吐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吐出来,经过太医诊脉,说是有了身孕。 “当真?”她脸上藏不住的喜色,此刻声音都是愉悦的。 “臣应当不会诊错。”太医的一番话,说的楚静姝心情愉悦,直接赏了不少东西。 楚静姝手覆上小腹,却发现皇帝脸上毫无喜色,眼里的光变得暗淡:“皇上是不高兴吗?” 皇帝握紧她的手,冷言冷语:“宫中好久没有过这样的喜事,朕只是不知如何欢喜而已。” 第一百六十九章 空欢喜一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楚静姝对皇帝的话深信不疑,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皇帝看她的眼神越发冷淡。 她不过就是心情好就逗弄,心情不好就推之一旁的宠物罢了,每次一些甜言蜜语都能哄住她,实在无趣。 “朕今夜就在此陪你,明日早朝也不要紧,大不了不去而已,反正在朕眼里还不如你重要。” 楚静姝嘴角的笑意僵住,神色变得慌乱,连忙催促道:“那怎么行?皇上切莫为臣妾做出这种事来,臣妾不想成为众人口里的妖妃祸水。” “皇上还是回去罢……” “朕明日有空一定陪你。”皇帝点了点头,似是留恋不舍的看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只是转身的一瞬间,皇帝就变了副神情,恍若另一个人一般,阴鸷残忍又冷酷血腥。 殿外。 池盈初将银子交给太医,太医见四下无人才收下,她笑了笑给出解释:“婢子是按娘娘的吩咐,您莫要坏了规矩。” “请娘娘放心,臣这嘴严实的紧,比密不透风的墙还要厉害呢。” 太医离开之后,池盈初也不准备留了,接下来的事只需暗中打点,留在楚静姝那里,她担心自己会没命。 然而楚静姝的想法,恰好应证了她的猜测,楚静姝确实动了杀她的心思,但过去时才发觉人不在。 “本宫这里不留废物,要怪就怪她自己不中用,是你们谁走漏了消息,还是故意放走了她?人呢?” 周围丫鬟纷纷跪到地上,哭的肩头颤抖,断断续续的哀求:“主儿,婢子们也不知晓为何会这般!” 楚静姝气的身上剧烈起伏,握紧手中的剑:“真想将你们……” 真杀了。 可即便真杀个干净,也解不了她的心头恨,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丫鬟。 楚静姝闭上眼睛,声音隐忍:“就说本宫今夜遭人刺杀,杀手扮成了丫鬟模样,务必将人给我找到!” “是!”丫鬟不敢犹豫的应声。 池盈初很快得知了她让人找自己的消息,宫里都是灯火通明,搜寻的禁军加快脚步。 她正要找地方躲起来,被人拉到一处冷宫里,警惕的要动手防备,借着月光看清对方的脸。 居然是陆元白? 陆元白放在她腰间的手没有移开,轻轻的笑着:“是不是觉得本王好看,好看的看不够?” “……”真是比她还自恋。 不知道之前哪里来的勇气,还有脸说她,简直半斤八两。 她用力将他的手甩开,想着如果不是两人合作,她必定要将他的手打骨折,这是他乱摸的后果。 “王爷真有本事,宫里也是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可别说你这是来看月光,应该是带我走的吧?” 见他不说话,她又道:“再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你能来的地方,本王为何不能来?况且本王比你更熟悉宫里,就连这里是冷宫,时常有闹鬼的传闻,住过哪些嫔妃都知晓。” 池盈初浑身一激灵,觉得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倒不是因为害怕,就是在夜深人静时说起这个,多少会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那不然还是为何?宫里的月光比王府的月光好看?” “你一定要与本王争论?”两人险些又吵起来,外面传来禁军的声音。 “里面好像有人说话,进去搜。” “头儿,宫里的传闻……”搜查的人看了眼冷宫的方向,明显犹豫了,正好就给了两人躲起来的时间。 “宫里有皇上,能有什么传闻?”被称作头儿的人狠狠呵斥,但还是没人进来搜查。 不久过后,外面的搜查声就没了,池盈初做好单独跑的准备:“我问最后一次,王爷是来救我的吗?” “本王救你可以。”陆元白挑起眉角,语气轻柔且冰冷,“你且告诉我,究竟给楚静姝下了什么药?” “自然是让她有身孕的药,我让她高兴一场,难道不是对她好吗?”她说这话的时候,亮亮的眼底划过狡黠。 陆元白一眼看穿她,好笑的轻哼:“本王不信你有这好心,恐怕是让她白高兴一场。” 池盈初没有说话,被陆元白带出了宫,外面就有他的人接应,一路顺畅的回了王府。 她却没法去自己屋子,而是被他带到了青竹苑,她干笑两声:“这时候也不早了,王爷您……” “你有本事自己溜出王府,怎么就没本事自己回来呢?到最后还不是考本王?” 这话一说出,她就知道他兴师问罪的时候到了,不悦的撇了撇嘴,尽管小声嘀咕,还是被他清楚听见。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信不信本王再将你送回去?”陆元白阴阴的冲她冷笑,在她看来分外阴险。 “不用这么费事儿了,我虽然出来了,但宫里还需要盯着,我明日得早起……” “何必如此麻烦,本王找几个暗卫供你差遣,不比你亲自动手要方便许多?” 池盈初听的眼神亮了,迫不及待的问:“真的可以吗?” “做梦。”下一刻陆元白就冷冷丢出两个字。 变脸比翻书的速度还快,她也不是第一天见识,适应归适应,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他这突然变得,都可以上台唱戏了。 “王爷这话还不如不说呢,浪费我时间。”她白了他一眼,推开门就要走,陆元白又让她把碗里东西喝了。 她浑身颤栗下,凑近鼻尖,一股浓烈的味道刺激着嗅觉。 “可,可以不喝吗?我现在还不渴。”她的手有些哆嗦,余光扫向神情悠闲的他。 他这么快就要给她下毒药了?也不知是谁之前说喜欢她,这就是他喜欢的方式吗? 陆元白一眼就看出她是想多了,轻蔑的哼笑:“姜汤而已,给你身体驱寒的,你又想些什么?” “哦。”她勉强答应。 尽管如此,还是没有一口作气喝下去的冲动,她自小不喜欢姜又辛又辣的味道,但这狗男人亲眼看着。 “喝了才能离开。” 她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干净,将碗重重拍回去:“现在能走了吧?” 她抬脚的一瞬间,整个人身子打软,莫名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就没了意识。 陆元白幽幽看着地上的她:“本王答应你能离开,现在得看你的本事。” 昏倒在地池盈初没法回答他,他冷声对外面那个人道:“这几日暂且扮成她的模样。” “是!” 第一百七十章 假身孕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楚静姝一有身孕后,皇帝对她的态度比之前越发好,恨不得将宫里所有的好东西送去她那里。 宫中有些嫔妃心中记恨,但明面上不敢做的太明显,静妃本就出身不低,有皇帝宠爱,如今有得了皇嗣。 这要是把人得罪狠了,日后当真是半分退路也没有了,楚静姝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整天趾高气昂的对丫鬟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个贱婢还是没找到么?”她想起后院那间偏僻屋子,冷冽的脸色有几分不好看。 丫鬟惶恐不安的低着头:“没,没有。” 楚静姝阴鸷的脸色暗了暗,强忍着再发脾气的冲动,喝道:“下去。” “谢主儿饶了婢子。”丫鬟如获大赦的离开。 她在外人面前都是贤淑安静的形象,只有自己宫里丫鬟知道她是什么脾性,但也不敢随便往外说。 她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不止是那个丫鬟,还有楚亦妙陆元白,所有阻挡她的人都得死! “娘娘,今日四王爷待着您妹妹进宫了。”外面的丫鬟突然来报,楚静姝冷笑一声睁开眼。 她心里正念叨着,人就来了,这来的可真是时候。 “走,跟本宫去见皇上。”她起身就往外走,丫鬟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转身快速跟上。 虽然如今肚子还没显怀,但她提前用手扶着腰,生怕别人不知晓她怀着孩子似的。 皇帝与陆元白说着话,听见太监通传的声音,脸色先是一愣,而后才许她进来,话里带着责怪之意。 “你身子不方便,有话让宫人通传一声即可,何必亲自来一趟……” 楚静姝脸上笑着,但眼里极冷,扫过一眼池盈初:“臣妾来看皇上,也想和妹妹说体己话。” “体己话何时都能说,静妃选在这个时候,莫非是有什么意图?”陆元白轻飘飘的开口。 “本宫能有什么意图?妹妹就在这里,王爷是怎么带她来的,本宫也能让她怎么回去。” 楚静姝声音冷淡了些,嘴角一撇,委屈的就要哭出来似的。 “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王爷,王爷处处针对本宫,哪怕本宫如今身怀龙嗣,王爷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皇上,臣弟并非此意。”陆元白当即解释。 皇帝沉声摇了摇头:“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什么体己话的,朕不管这些。” 池盈初收到陆元白眼神示意,暗自点头开口:“王爷,妾身多日没见姐姐,也有话想和姐姐说。” 楚静姝眼底一凝,露出不解的神色,之前池盈初不都是在陆元白面前自称我的么?这般快改口称呼? “姐姐,你在想什么?我们出去说。”就在她失神的片刻,池盈初主动拉住她的手。 她莫名后背发凉,用力挣扎甩开手,以往池盈初就不会对她做这般亲昵的举动,眼下反而不像她了。 可站在她面前的,是活生生的人,是令她厌恶又不耻的池盈初! 池盈初顺势一倒,就趴在了地上,顿时装出一副委屈样:“姐姐推了我不要紧,只要没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就好。” 御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茶味,楚静姝见不仅是陆元白,就连皇帝也瞪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你!” “姐姐要打就打罢,只要能让姐姐出气,我做什么都是好的……”池盈初很快接了下话,将柔弱可怜的模样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本就生的娇小,脸蛋清澈无辜,眉眼又有几分艳丽,这一装起来,梨花带雨的啜泣状更是深入人心。 陆元白走到她旁边,却没有伸手扶她,只是道:“她打你就相当于打本王,你是她妹妹,不是她出气的工具,皇上公私分明,不会怪你的。” 他话说到这份上,有意暗示皇帝惩罚楚静姝,皇帝并非听不出来,但只是轻声呵斥:“你暂且回去。” 楚静姝抬手掩泣的动作怔住,不甘的看向池盈初,嘴上却只能顺从:“臣妾知晓了。” 她抬脚要走时,冷不丁又被池盈初喊住,转身之际眼底一丝阴郁划过:“还有何事吗?” 池盈初勾了勾嘴角,却不是真的在笑,视线落向她的小腹:“姐姐走之前,不妨查查孩子。” “免得日后出了问题,姐姐会怀疑是我的缘故,到时候我就说不清了。” 皇帝想着这话也有几分道理,索性点了头:“朕觉得她的话有理。” “妹妹别想错了,姐姐不是那样的人,不会怪你。”楚静姝脸色本就不好看,闻言只好停下来,等太医给自己看过之后再离开。 太医诊脉用了比寻常多两倍的时间,看了看皇帝,低着头犹豫,然后又脸色为难的看向楚静姝。 “你这般看着本宫做什么!有问题就直接说,本宫又不是承受不住!”她怒声呵斥,然而接下来的话,还真是让她承受不住。 太医不敢再看其他人,畏畏缩缩的对皇帝道:“皇上,其实娘娘没有身孕,身强体健的。” 话音一落,皇帝脸都青了,咬牙切齿的道:“好一个身强体健。” “皇上饶命!”太医磕头不止,“都是娘娘逼臣的,她急着怀龙嗣但怀不上……” 楚静姝癫狂的大笑几声,要对太医动手被侍卫拦住,她夸张的吼道:“当初是你给本宫诊出了喜脉,现在怎能说我没有身孕?” 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忙拉住皇帝的腿哀求:“是别人陷害臣妾的,臣妾不敢拿皇嗣开玩笑啊!” “那你说是谁陷害你?”皇帝勃然大怒的质问。 楚静姝喉咙一哽,然后就说不出话来,皇帝也懒得多看她一眼:“将她拖下去关着,罢免封号。” 侍卫当即要动手,陆元白在此时站了出来,楚静姝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替自己说话,看出他是在火上浇油。 “臣弟前几日得到消息,说镇国公出行路上遇害,幸好保住一条命,臣弟便将他养在别院,抓住一个杀手,说是受了静妃指使,还有物件。” 只是她没想到,这把油居然关乎到镇国公…… “你还有什么话辩解?”皇帝再次质问,将楚静姝狠狠踢开,她心底如坠冰窟一般疼。 “朕以为你有了孩子,弄的满朝文武皆知,都要立下诏书了,你却是戏耍朕,还敢残害镇国公。” “当真是叫朕刮目相看!” 第一百七十一章 别无选择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楚静姝脸色白的像纸,听到皇帝的话更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以皇嗣开玩笑本就是死罪,何况还有残害镇国公这样的罪名。 若是换在之前,她觉得自己还有几分胜算,但现在她看不明白,她根本揣摩不透皇帝的心思。 “皇上……” “你给不出解释,就别叫朕!”皇帝对她半分耐心也没有,直接让人将她拖下去。 楚静姝不再挣扎,临走前深深看池盈初的那一眼,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陆元白冷淡的收回视线,发现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你是如何得知镇国公遇害的,又是怎么将他救下来?” “臣弟接到了一封陌生书信,起初并没当回事,但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就果真救下了镇国公夫妇,事出紧急所以现在才告知皇兄。” “这事也有些朝臣知晓,臣弟有意瞒着,但不知怎的还是被发现了。”陆元白一一解释应对,说法滴水不漏。 皇帝状似不经意扫过池盈初,疲惫的挥手:“朕今日乏了,你们俩也回去,改日朕在处理这事。” “那就不打扰皇兄了。” 陆元白领着池盈初走出去,并没直接从宫里离开,她独自去楚静姝宫里,就起想给她一个杀自己的机会。 陆元白眼里浮现犹豫,语气顿了顿:“你真的可以?” “请王爷相信属下。”被易容的池盈初低声点头,露出一双布满厚茧的手,分明是双男人的手! “别让本王失望。”陆元白丢下几个字,转身走出去没几步又道,“也不能连累到她。” 皇帝得知陆元白离开皇宫,当即睁开了眼,沉了沉声问道:“只是他一个人?楚亦妙呢?” “楚小姐去探望静妃了。”太监如实禀报,看到皇帝脸色不对劲,“皇上可是觉得……” 皇帝想起楚亦妙那张脸,眉头拧出凝重的神色:“你有没有觉得,楚亦妙的脸与平时不一样?” 大楚皇室的易容术,兴许外人看不出,但懂得人一眼就能看明白,方才那个楚亦妙,未必会是真的。 “奴才没注意,皇上恕罪……”太监一下跪在地上,嗓音颤抖几分。 皇帝听得头疼,不耐烦的呵斥他:“行了,别动不动就恕罪,朕没那么多空治你们的罪!” “是。”太监欣喜的离开。 “让人盯着静妃宫里的情况,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朕。” “是!” 皇帝倒是不关心皇嗣问题,也不在乎镇国公是否被害,他只疑惑陆元白这般做,究竟是为什么。 楚静姝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以为是皇帝,激动的上前要解释,看到来人是池盈初,脸色顿时阴沉。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 “来要你的命,可以吗?” 暗卫一步步上前,周围连个丫鬟都没有,楚静姝也没打算躲,直接同他打了起来。 楚静姝被暗卫打的后退几步,倒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这才发觉不对劲:“你到底是谁?” 暗卫揭下面具,露出完全陌生的脸,一剑朝她刺过去,楚静姝惊险躲过一次,但躲不过第二次第三次。 她身心俱疲的喘着气,正以为自己躲不过今日一死,宫中禁军闯进来了,暗卫无心再顾及她。 楚静姝从地上爬起来,瞅准时机要置暗卫于死地,被暗卫反手一转,她撞到禁军的十几把刀上。 从身前贯穿身后,眼睛瞳孔放大,鲜红的血流了一地,血流不止。 等皇帝过来的时候,暗卫已经逃走,他看了眼楚静姝,脸色淡淡的没有变化:“还不快追!” 禁军马上追出去,严密搜查宫中各处。 宫人将楚静姝的尸体要拖下去处理掉,皇帝冷漠的出声:“秘密处理,要是消息传出去,你们的脑袋也别要了。” “是。”宫人异口同声。 皇帝心里只想着,要抓到那个暗卫,就能指认陆元白。 可令人疑惑的是,当初陆元白并不会大楚秘术,所以皇帝才留他一命,现在又是谁在背后搞鬼? 约莫快一天过去,都没抓到那个暗卫,皇帝扫过几十个禁军,脸色铁青:“没一个中用,刺客都抓不住!” “属下无能。” “滚,都滚!”御书房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禁军默默退下。 陆元白估摸着药效差不多了,就让人将池盈初带出来,她迷茫的睁开眼:“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而已。”他淡然回答。 池盈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记忆停在那晚上,气的话都说不清:“是不是你给我下药?” “睡的舒服吗?”他这样回答,就是变相承认了。 她咬了咬牙瞪他,一时竟找不出什么话骂他,他不用看都能想到她此刻的脸色,索性就道: “本王没对你做什么。” “你以为谁在乎这个!”她还有大事要办,这下全被他耽误了,就知道不能全指望他。 她深深怀疑他是对手派来的猪队友,并且证据充足。 她胡乱爬起来,却因为双腿无力又跌回去,见他要扶自己,不假思索的推开他:“别害我了!”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饶有兴味的盯着她看:“你不在乎?那你清醒的时候,愿意跟本王么?” 池盈初怀疑他这几天遭受沉重打击,脑子已经出现了问题。 “跟你个头,你别拦着我啊,要是楚静姝……” 陆元白从容不迫,果真将她放开,幽幽开口:“楚静姝已经没了。” “???”她是还没睡醒?宫中戒备森严,排除刺客杀手,就只可能是自尽。 可楚静姝为何想不开? “这件事外人还不知道,包括护国公府。” 池盈初咽了咽口水,狐疑的试探:“那她是怎么没的,王爷能否详细告知?” 陆元白将事情原委告诉她,包括给她下药,再找暗卫假扮她的事。 “本王做这一切是为你好,你相信么?” 池盈初这才知晓自己昏倒之时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做这些之前,都没想过告知她一声。 她对上他的视线,阴阴的冷笑:“也可以用其他法子,王爷冒险行此法,难道是为我好吗?” 她一番话问的陆元白无话可说,更是直接戳穿他:“其实王爷大可不必,没有这事,皇帝也会怀疑我。” “除了王爷身边,我别无选择。”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配个屁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心里难得亏欠,想不到别的补偿法子,只好道:“这是本王最后一次算计你,本王替你解决。” 她越想越气,在王府里转悠一圈,走到哪里都能想到陆元白,最后索性直接出府,去了好久不曾去过的酒楼。 点了些上好的酒,却发现没带银子,她要用首饰抵债时,发现账已经被人结了。 她抬起半醉的眼帘,似是嘲讽的轻笑声:“原来是你啊。” 方郁岑看向桌上的酒,在她旁边坐下来,一句话也不说,反而是陪她喝了起来。 她下意识要拦,方郁岑抿了抿嘴角:“别忘记酒钱都是我付的,你一个女孩子,喝太多酒不好。” “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池盈初推开他,“你要是想管我,那你就走吧,我不会听你的。” 他依旧没说话,看她割的差不多了,用力扼住她的手腕质问:“楚亦妙从前不喝酒,你究竟是谁?” “人都是会变的。”池盈初推开他的手,她心想着自己当然不是那个人,可也没必要告诉他。 “你能确定从前那个是真正的我,还是现在才是真正的我?”她手里捏着酒杯,眼里清明,“你别遮遮掩掩的,我不想跟你坐一处。” 方郁岑沉默良久,然后声音缓缓道:“楚静姝……她好歹是你姐姐。” “你觉得是我杀了她?”池盈初好笑的反问,嗤笑一声移开眼,根本不屑和他解释。 “那等你找到证据,再让人来抓我吧,我不想听废话。” 方郁岑还想再开口,陆元白将她按进自己怀里,看他的眼神阴寒:“她喝多了,说出的话当不得真。” “什么叫当不得真?我的话肯定能作数!他就是想……”方郁岑还没说话,他怀里的池盈初倒是先闹起来。 陆元白冷眼扫过去,不再阻拦她,反而是用看好戏的模样盯着她看:“想怎样,为何不说了?” “想……”池盈初顿住了,脑子怎么也想不起来,一用力想就疼,都怪你打断我说话,我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那就闭上嘴,别逼本王用特殊手段。”话音才落,他就当众将她打横抱起走出去,周围不少路人看着。 原本她有些朦胧醉意,但眼下是半分醉意也不敢有了,吓得她要从他怀里跳出来,声音抖了几分。 “王爷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陆元白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直到将她推进马车里:“现在清醒的这么快,难道方才是装的?” “那本王就要问一问了,因为本王做的事让你不高兴,你就出来找旁的男人喝酒?倘若本王跟你保证,没有下一次呢?” “我找谁也不能找他呀,你也不看他那德行,配得上我么?”池盈初急的直哼哼,莫名觉得他身上有种好闻气息,但她没心思留恋。 这话成功逗笑了陆元白,同时也让方郁岑听得清清楚楚,两人拌嘴在别人眼里成了打情骂俏,路人活生生被塞了一把狗粮。 “是,他配不上你。”陆元白也看到了方郁岑,紧接着道,“这世上只有本王能配你。” 池盈初忍着鸡皮疙瘩没反驳,但也没应声,即便看到方郁岑,脸色也没有变化,就跟没看到似的。 “方公子应当听见了,她眼里没有你,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扰她。” 方郁岑两道眉头拧成了毛毛虫,觉得心里万分苦,但又说不出:“王爷,我们只是偶然遇上而已。” 陆元白丢两锭银子在他脚边,对他的话像是没听见:“这是她的酒钱,本王替她还你绰绰有余。” “至于宫中的事,皇上自有决断,若是没交到方公子手里,就不要随便妄言,小心失口招来横祸。” 方郁岑见他转身上马车,不知是哪种情愫在作祟,突然拔高声音:“谁能配她,也不是王爷说了算。” 陆元白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尾,这话里意图再明显不过,就差没明着抢人了。 但他还没碰到过,能从自己手里抢走东西的人。 “你配个屁。”她小声嘀咕。 她怀疑自己的死对头被调包了,但她没有证据。 有武功的人听力极佳,都能清楚听见,尤其是坐她旁边的陆元白,他眼底深了深:“你在说谁?” 池盈初不会承认是说他的,手立即朝马车外一指,锅就甩给了方郁岑:“他,必须是他!” 这话正合陆元白心意,似是愉悦的点了点头:“方公子知晓了,可是会伤心的。” “那也不能让王爷伤心……” “你如此在乎本王,本王对你的反应很满意。”马车回到王府,池盈初当即也不和他装下去了。 “今日我配合王爷演得那出戏,王爷不必给我报酬,只要日后这样的事别再发生……” 毕竟她父母亲还在他那里养着,如今只是没了楚静姝,还有皇帝是她对付不了的,暂时只能依靠陆元白。 她说完要走之际,被陆元白猛地抓住手,他眼底一凝:“你不相信本王的话?本王说了,以后不会再这样。” 池盈初怔了怔,没想到他会这么固执的和自己解释,自己当然不信,所以勉强敷衍的应付。 “好,我知道了。” “本王会用行动向你证明。” 过后皇帝查到了四王府,点名要见池盈初,陆元白笑了笑:“皇兄,她是静妃的妹妹,又怎会杀人呢?” 皇帝沉声开口:“不管她是谁,但凡和此事有关的人,朕都要见,不仅仅因为她是朕的宠妃,朕还要给护国公府一个交代。” “他们知晓了?”陆元白又问。 “他们若是知晓了,你觉得你的四王府还能这般太平?”皇帝一副维护他的模样,可实际句句话里下套。 陆元白不以为意,淡然处之:“不是臣弟府上的人,四王府并不曾亏欠护国公府,她是不会武的。” “若不是她所为,朕见过后就放人,你不必在此多言,耐心等待消息吧。” 陆元白闻言抬起视线,看到池盈初竟过来了,他脸色有了些变化,眼神阴鸷可怖。 自己从未让她来,也没将皇帝在此的消息告知她,她怎么会过来? 在池盈初踏进屋子的那一刻,他就开口暗示道:“不是说身子不舒服吗?怎么还要过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会站在哪一方?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听的莫名其妙,狐疑的看他一眼,心想着不是他命人找自己,自己能过来吗? 况且皇帝还在这里…… 她回过神来,反应很快的冲他勾了勾嘴角:“是王爷命人传我来的,没想到皇上居然也在。” 陆元白下意识看了眼皇帝,心中已经了然,嘴上却道:“本王想着你体弱,本计划着让你缓缓再过来。” 不让皇帝见到她,就能生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睇给她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但现在要走也是晚了,皇帝在此时已经开了口:“朕要问你,那天你进宫,到底背着朕跟你姐姐说了什么?” 池盈初目光一顿,并未按照他的话说下去:“皇上,我没进过宫,更没和姐姐说过什么。” “哦?”皇帝冷声反问,神情没有变化,也不知是对她的话信了没信,“你也觉得是有人易容成你?” “可易容是大楚秘术,放眼这天下还有谁会?”皇帝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向陆元白。 陆元白心中了然,很快接了下句,“这才是问题所在,臣弟幼时从未接触过,如今唯有皇兄清楚易容。” “但皇兄又不可能是伤害静妃之人,唯一的可能就是秘术泄露,有人在背地里偷学,才让皇兄误会她。” 皇帝不急着反驳他,淡淡的反问:“只是误会?” “自然,我们是姐妹,我没理由害她!”说话的人是池盈初,即便陆元白说过会帮她,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见陆元白和皇帝都盯着自己,她想了想又问:“我父亲年纪大了,得挑个时候委婉告诉他才行。” “你真是这么想的?”皇帝心中早有打算,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对。” 皇帝盯着她看了半晌,继而轻轻笑一声:“既然不是你,那你觉得又是谁呢?” 陆元白装作情急的想替她辩解,皇帝一眼扫过去:“你让她自己说。” “我不清楚事情原委,不敢随便猜测。”现在有人正愁抓不到她的把柄,池盈初自然不会在皇帝面前乱说话。 皇帝默了默,意味不明的环视四周,而后起身离开:“朕一定会将此事查清楚,不管是谁,必要付出代价!” 等到皇帝身影消失,池盈初重重吐出口气,也不像方才那般拘束了,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陆元白眸光扫过她,眼里浮现戏谑的光:“你方才紧张啊?” “……”这不是废话么? 她一口气喝了大半茶水,冷笑道:“还不是拜王爷所赐!” 陆元白听到这话不乐意了,浓黑的眉头拧了拧:“什么叫拜本王所赐,本王方才也替你说话了,再说是本王让你来的么?” 他这一问直接问醒了两人,她眼里光彩一震,几乎同时开口。 “传话让你来的下人呢?” “我现在就去找那个下人。” 池盈初当即往外走,陆元白跟在后面,她头也不回的开口:“他肯定有问题,王爷要查清楚!” 陆元白抿了抿嘴角,幽幽启唇:“那也得本王见到了人,才能有机会查,你自己轻信于人的毛病要改。” “知道了。”她撇了撇嘴。 其实他话也没说错,所以她才没反驳,不然依着她的个性,肯定和他吵个天翻地覆。 池盈初找了几遍,都没找出方才传出的人,她心情焦急的来回踱步:“看样子对方是提前算好的……” “你确定当时真的看清了对方的脸?” 她重重地点头,语气并不好:“我还没到老眼昏花,连人都记不住那地步,是王府戒备不够森严,才给对方可乘之机。” “那就是你被皇帝摆了一道。”陆元白话说完,看到等在外面的管事,不禁问道,“那个暗卫安置好了?” “安置好了,不会被皇帝的人抓住,况且暗卫都是经过严苛训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池盈初想等他们说完,可越等越觉得心烦气躁,最后竟看到陆元白直接离开。 她情急之下上前拦在他面前:“王爷是不是忘了什么?” 陆元白还真没因她这话想起来,翘起嘴角反问:“那你说本王忘了什么?” “如今皇上知晓我父母亲在你手里,倘若不派人暗中保护……” 她怕亲生父母亲有危险,自己又不能及时过去,那她之前做的努力就通通都白费了。 陆元白挑了挑眉头,实际上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但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她提出来。 他蓦然有种想要逗弄她的念头,假装听不懂她的话:“不过是被皇帝知晓而已,能有什么危险?” 池盈初听他这样说,当真是急坏了:“从前有些事是我不对,王爷大人有大量,能不和我计较么?” 陆元白撞进她的视线里,发现她似乎隐忍克制着某种情绪,脑海里想的是不再瞒她,但一开口话就变了。 “本王可以让人守着,但日后本王起兵谋反,你会站在哪一方?皇帝这般对你,你总不至于还为他卖命。” 池盈初心里一惊,其实对这个结果也不算意外,他精心谋划十几年,断不可能轻言放弃。 可他真要是有动作,那大楚百姓?自古王朝更迭,改朝换代,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这江山一动,就会牵连到许多无辜的人,她想过阻止,但有心无力。 她动了动唇瓣,勉强接上话:“我不是当初那个人了,不存在为谁卖命,只想保住父母亲。” 陆元白看出她的敷衍,冷笑声推开她就走,池盈初没法子,只好去找钟景松带人过去看守。 “不用太多,只要十几个。” “我做事,你放心。”钟景松没多问更没为难她,直接答应。 池盈初看向他熟悉的身影,突然问道:“倘若有一天,你会出卖我吗?” 钟景松停住脚步,回头看她:“当然不会。” “为什么?” 因为她身上有种令他熟悉的感觉,每每看到她,都觉得是那位故人回来了。 钟景松高深莫测的笑笑,扯动唇瓣:“可能是天意。” 池盈初相信他的人,所以才会找他,但她想不到的是,钟景松的人出发之前,就被皇帝和方郁岑盯上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叫本王开开眼界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那也就意味着,只要钟景松的人不过去,镇国公夫妇就还是安全的,半个时辰后陆元白就得知了消息。 池盈初自知瞒不过,就没打算隐瞒,既然他不肯帮忙,那她只能另寻出路,也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但她想不到的是,原本计划好的出路,变成了被人暗杀的死路,池夫人为护镇国公,险些丢了性命。 “既以为本王害她,那本王不再插手便是,这后果由她自己解决,省得本王解决出问题来,她又怨本王。” 陆元白浅淡冷笑一声,他本就是个性情凉薄之人,旁人或生或死与他无关,他最初留她在身边的本意是利用,后来不知怎的就变了。 兴许他对她是有些感情,但还没到非她不可,沉迷执着于她的地步。 这话恰好被屋子外赶来的池盈初听到,她想求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重新咽回肚子里。 她咬紧牙关,对上他阴沉的视线,始终一个字未说,坚决的转身就走。 陆元白脸色彻底阴暗,倏地一下站起身,她那副倔强的性子,硬起来的时候还真是不好应付。 池盈初骑上马,看到一个浑身血迹的人跌跌撞撞跑过来,勉强能认出是钟景松带去的。 “钟大人还在那边支撑,但撑不了太长时间,姑娘快些想法子找救兵……还有方郁岑……” 那人话没说完就倒在地上,池盈初下马查看他的伤势,发现人已经没救了,没敢再犹豫当即翻身上马。 可他说的方郁岑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偷袭的人是他的意思?按理说镇国公交出兵权,对皇帝不会构成影响,皇上没道理再要他的命……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王府的方向,依稀发觉陆元白跟出来,她仍旧毫不犹豫的握紧缰绳,当街快马加鞭。 王府管事还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小心的试探:“王爷,要派人跟着么?” 陆元白摇头,管事以为他不管此事,下一刻就听见他启唇:“去将本王的马牵来,所有侍卫通通调过去。” 管事只是犹豫片刻,见他脸色从未有过的难堪,实在不敢反驳:“是。” “主子您要是骑马,势必会被宫中那位知晓……” 陆元白像是没听到似的,非凡没给半点回应,反而骑马追出去。 池盈初过去时,亲眼看见钟景松为护她的亲生父母,用血肉之躯当十几人的弓箭,她情急之下小跑过去。 先是解决了几个杀手,紧接着所有弓箭就对准她了,钟景松企图帮她,她回过头狠狠呵斥:“快走!” 她这般言辞厉色的模样,颇有几分池盈初原本的味道,钟景松不敢耽误时间,将镇国公夫妇推进府院里。 这一幕也被不远处树下的方郁岑看在眼里,他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绝不是以前他认识的那个娇纵任性的刁蛮小姐。 “火器备好了,只用投进去,他们必死无疑……”一个侍卫来报。 方郁岑视线始终不曾从她身上移开,喉间轻滚,艰难的出声:“务必抓活的,不要伤害她。” 侍卫只得听他的话,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好的机会到了眼前,他还要犹豫不决,倘若此次成功,对皇帝那里就有了交代。 况且此次也不止方府的人,宫中禁军可是在后面…… “恐怕由不得方公子做主了。” 一道声音幽幽传来,方郁岑抬眼看过去,认出是宫中禁军首领,也是皇帝的身边人。 方郁岑没说话,那人冷笑一声:“既然你舍不得,那就让我来代劳,我必然助方公子功成身退。” 那人走至最前方,看到被重重包围的池盈初,手一挥就下令:“投火!” 池盈初脸颊不知几时沾上血迹,闻言震惊的竭力嘶吼:“不!” “放箭!”那人话音才落,就被人找射中眉心,脑袋被箭矢穿过,眼里有震惊也有惊恐的神色消散来不及消散。 他双孔放大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一阵箭雨袭来,池盈初可不想被射成刺猬,闪身躲避之际被人拉了一把,对方将她按进怀里,灵敏躲过所有箭。 怀中温度令她有些迷恋,她抓着他的动作怔了怔,从方才的惊险中醒悟过来,看到男人坚毅的下巴。 男人阴鸷的眸光一扫,十几个弓箭手莫名有些被震慑住,他低沉的开口:“动本王的人,可问过本王吗?” 他,是陆元白,是在此之前明确告诉她不会出手的无情王爷,然而却在她生死之际及时出现。 “要上就一并上,本王不喜欢慢慢动手,太浪费时间。”陆元白语气无畏,对待人命安危,仿佛只是他动动手指头的事。 “王爷又怎样?就凭你们二人,如何能……”弓箭手其中一人畏畏缩缩的开口,仍是没有敢上前。 陆元白讥诮的笑着:“是吗?” 紧接着树林中出现王府侍卫,将提前埋伏好的禁军通通杀害,顿时只剩下十几个弓箭手,还有暗处的方郁岑。 “本王从不做没准备的事,现在你们的胜算在哪里?不妨叫本王开开眼界,本王兴许还能放你们一命。” 弓箭手是方府的人,纷纷丢了弓箭要跑,池盈初捡起弓箭对准他们,陆元白冷冷提醒。 “总要留些人给他们的主子报信。” 池盈初没反驳他的话,毕竟人是他带来的,这些人不能手,可有一人再三挑战她的底线,她绝不能轻易放过。 倘若她拼命守卫的江山百姓,却容不得她的亲人,那她宁愿不再守护,从此为自己和亲人而活。 下一刻,她手里的弓箭就猛的对准方郁岑,毫不犹豫的射出去,正中方郁岑身前,距离心脏仅有三分之差。 她平静的看向方郁岑,那眼神好像是在说,她就是故意为之,方郁岑要复仇尽管来,她奉陪到底。 陆元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突然就笑出来:“哪怕是换了副身子,你还是有这样的好本事。” 方郁岑身前血流不止,捂着伤口狼狈逃走,池盈初扔了弓箭,转身要进去,却发现钟景松看着自己。 她手上沾着血迹,不知他是否看到方才情景,再加上陆元白那番话,钟景松可能已经…… 第一百七十五章 给王爷的答案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她颤了颤嘴角,一时竟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而陆元白也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钟景松却指着她的手,对那番话闭口不提:“手洗干净再进去,伯父的伤快好了,这次没受伤,你别担心。” “好。”她点了点头,心照不宣的没提起方才的情景。 陆元白见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插嘴两句:“那些人跟着钟大人前来,钟大人就没什么解释的话?” 钟景松复杂的看他一眼,沉默半晌才道:“不需要解释,她相信我不会这么做,我心里清楚,不用王爷挑拨。” 即便被揭穿,陆元白也没有丝毫心虚,似笑非笑的扯动嘴角:“那钟大人可曾听到本王对她说的话……” “不曾听到,下官不知晓。”钟景松说的轻松,面色坦然冷淡。 陆元白见状也不再废话,绕过他走进去:“那是本王与她的秘密,钟大人还是不知晓的好,以后别再这般冲动,省得害人又害己。” “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我们又不是故意为之……”顺天府下人气愤不平,想替钟景松说话,被他眼神制止。 “难道王爷的话不是事实?”钟景松脸色微暗,对下人道,“下去歇着,不必同王爷争辩。” 尽管好心办了坏事,但他明白这些话,不是池……楚亦妙的意思。 不管她究竟是谁,他都尊重她的决定。 池盈初急冲冲的闯进去,一下子就被红着眼眶的池夫人抓住,她颤抖着嗓音喊道:“盈初?” 她顿时身子一僵,许久未听旁人叫这个名字,此时有些适应不过来。 一次次相救不过是缓兵之计,治标不治本,要想永久安逸,只能拉下背后之人,放眼这太平江山,谁知安居乐业的表面下又藏着怎样的污泥浊水? “夫人认错了,我不是池将军。”她装作冷淡的推开池夫人的手,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可你的箭术……”池夫人觉得不可置信,“你怎么会池家绝技?” 对于这一点,池盈初答不上来,她不知如何解释,索性就选择沉默,听见镇国公的咳嗽声,两人同时上前。 镇国公隐约听到方才的谈话,看她的目光与之前有异,嘴上却道:“你的确不是她,各种箭术都有异曲同工之妙,仅凭此根本无法判断。” 这话像是在安慰池夫人,但她还是盯着池盈初看,池盈初勉强笑笑:“上次伯母不是说过,认我做养女……” “对,你也是我女儿。”池夫人抱住她痛哭。 她站在原地没挣扎,待到陆元白走进来,池夫人才将她放开,他开口直接毫不隐瞒:“这里是不能待了。” “先前定的扬州也不能去,此次是方郁岑和皇帝动手,你们应当……” “那依王爷看,应当去哪里?”池盈初迫不及待的问。 陆元白挑了挑眉头:“这个时候不怀疑本王了?” “本王也没想好,这两日定好路线就给二位送来,以后怕是不能再用镇国公的名号了,就连提都不能提。” 池夫人见池盈初没怀疑他,心里也跟着安稳,感激的道谢:“只要能保住性命,去哪里都是好的。” “嗯。”陆元白应声,帮着将两人安顿下来,又加派人手严加看守。 池盈初准备跟他回去,看到钟景松还在外等候,心里是有些吃惊的。 “我没想因此怪你,毕竟当初也是这么求你去的……” “我知晓了。”饶是钟景松会猜到她这么说,但只有听到她的话,才能彻底安定下来。 她有些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只变成一句:“我回去了。” 坐上回王府的马车,池盈初时不时看他两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被陆元白看在眼里。 他也不着急,似是专等着她开口。 “王爷之前问我的问题,现在还能回答吗?”她终是做好了决定,声音又有几分决绝倔强。 陆元白对这话没多少意外,缓缓点头:“你讲。” “忠孝不是愚孝,臣子应当臣服于贤明的君主,倘若王爷日后起兵,我不一定站在王爷身后,但我绝不会助纣为虐再助皇帝。” 陆元白听着竟笑了出来,随即反问:“你觉得这样的答案能令本王满意?” 池盈初垂下视线,一字一句的开口:“我本就不是为讨好王爷,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王爷若是不满意,我也没有办法。” 其实她这答案也在他意料之中,仅凭现在做的这些,无法令她相助自己,那就让她看清楚,盛世太平的背后是什么。 “今日闹这么大一出,外面的人肯定知晓王爷是……”不仅是她骑马射箭暴露了,就连陆元白假病弱也被看穿。 “何止如此,皇上肯定也知晓了,”陆元白轻哼,撩起帘子往外看,听见百姓所言议论,倒也并不多在意。 她脸色难掩慌乱:“那接下来如何应对?” “你在担心本王,还是担心自己?”他饶有趣味的勾起唇瓣,“放心,本王能解决。” -池盈初想了想,实在不知该对他说什么,只得道:“王爷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陆元白头也不回的下了马车,当晚就被皇帝传召宫里,直到深夜没回,池盈初想出去找人,被王府侍卫拦住。 “王爷有过吩咐,您好生休息,不必出去添麻烦了。” 她咬了咬嘴角,哪怕是有护国公三小姐的身份,宫里也不是她想闯就闯的地方,她只得回去等候。 宫里。 皇帝让陆元白跪在御书房,始终没说一句让他起身的话,陆元白快跪不住了,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皇帝这才让太监将他扶起来,指着旁边燃尽的两柱香:“这才不过两柱香的功夫,你就跪不住了?” “你病弱的时候,朕从不让你跪,可你恢复武功也不告诉朕,究竟是想掩饰什么?” 陆元白喘了两口气,将太监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臣弟若是有武功,怕是再跪两个时辰都使得。” “骑马的确是臣弟,但也是多年不曾碰过,所以手痒难耐,臣弟并没有恢复武功,皇兄不妨让太医替臣弟看。” “按他说的做。”皇帝朝太监点了点头,没过多久太医就来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当众脱衣裳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知晓皇帝疑心病重,即便太医查出体内之毒尚存,也不会轻易放他离开,眼睁睁见太医退下。 “皇兄今夜留臣弟在宫里,可要给臣弟睡的地方才行。” 皇帝视线从他身上扫过,攥紧的手背上青筋隐隐凸起:“朕许久不曾与你切磋,你不妨陪朕练练。” 陆元白低头揉着手腕,幽暗的眸子里闪烁着光:“那皇兄下手要轻些,千万不能打脸,否则无法见人。” “到了战场上,敌人不会顾及这些。”皇帝趁其不意对他出手,招招都是冲着要害,毫不手软。 他被一掌打得吐血到底,接连躲了几下,又怕被皇帝看出来,故意装作闪避不及的趴在原地。 地上有了几滩血迹,他嘴角还挂着血丝,手上有几处青紫痕迹,皇帝的手在他头顶上方停住,最终收手。 “罢了,你回去。”皇帝冷声背过身,对于他这样企图藏拙的心思,并非是没有察觉。 陆元白擦掉嘴角的血迹,恭敬对皇帝背影道:“多谢皇兄手下留情。” 他这一走出去,事情就算是到此为止,太监方才就听到动静,只是不敢进去看,这会儿见他浑身狼狈的出来。 “您……”太监语气迟疑。 陆元白轻按嘴角,疼的嘶了一声:“本王没破相吧?” “没,没有。”太监想到皇帝还在里面,不敢多说话,只能摇头。 “找几个人进去收拾,再给本王备辆马车,今夜发生的事该不该说,你也是皇兄身边的老人了,应当明白。” “是,今夜什么也没发生。”太监转身要去做,不过片刻的功夫,陆元白的眼神在夜色里就变了。 凶狠冷漠且带着狼性,今夜这一切,他总有一天会报复回去…… 池盈初坐立难安的等了一晚上,到黎明前夕,陆元白从宫里回来,看见她靠在自己屋子门前睡过去了。 他眉头顿时拧起,侍卫见状赶紧解释:“昨夜她想出去找王爷,属下将她拦下,她就一直在这里等候。” 陆元白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摸到她冰冷的手,瞪了一眼侍卫:“你为何不将本王的披风给她?” “王爷交代过,不得轻易进屋,属下时刻记得……”侍卫哆嗦了下,心想这也不是自己的能决定的。 “杖责二十。”陆元白不再看侍卫一眼,弯腰将池盈初抱起。 池盈初其实方才就醒了,只是觉得醒的不是时候,这一睁开眼,在场几人都尴尬啊,可这侍卫挨打也确实冤枉。 她眼帘拉开一条缝,在他怀里小声解释:“我没怪他,能不能不打啊?” 陆元白将她放开,冷哼一声:“既然醒了还装什么?本王这不是回来了么?你别在本王这里碍眼。” 他为缓解方才主动抱她的尴尬,故意将话说的又狠又凶。 她转身要走,陆元白的声音在此时响起:“那就杖责十。” 侍卫当即欣喜:“多谢王爷。” 池盈初脚步顿住,想到他的脸才觉得不对劲,折回去盯着他看:“王爷你受伤了?” “哪个不长眼的敢对你动手?我下次替你报仇,让他在你面前认错!”她气愤不平的哼道。 陆元白如实告诉她:“是皇帝。” “……那当我没说。”让她单枪匹马的闯宫里,还不如直接让她作死。 陆元白不与她计较,牵动嘴角道:“你能有这份心,本王很满意。” “王爷满意就好,那我回去休息了。”她语气存着敷衍的态度,陆元白听出来也没怪她。 昨夜睡成那样,肯定休息不好,他第一觉得被人记挂,原来是这般奇妙而难言的感觉。 宫里也有人一夜未眠,太监偶尔听见殿内几声叹息,试探的问:“皇上,可要奴才点灯?” “朕今夜打他,他究竟是无力还手,还是故意不还手,朕无从得知,所以心里不安稳,睡不着。” “皇上是怀疑王爷已经恢复?” “那么多禁军死在他手里,朕还不能明着罚他,况且有人亲眼见他出手,太医诊断只能作为依据,朕不得不怀疑。”皇帝辗转叹息。 “先前盯着四王府的人不中用,再换一些更加出众的探子盯着,不能对朕隐瞒丝毫消息。” “是。”太监匆匆去办。 夜里越发安静,几乎能听见外面树上的蝉叫,皇帝并未入睡,用过早膳又听闻陆元白求见。 皇帝眼底一凝,神色冷淡:“朕不是昨夜就让他回去么?为何今日又来了?” 太监也没想到,问过外面宫人才进来道:“昨夜他的确是出宫了,今日一早就来了,说有要事禀告。” “让他进来。” 陆元白一见到皇帝,就说起镇国公夫妇在自己郊外宅子遇杀手的事,皇帝听着他指桑骂槐,脸色逐渐铁青。 “皇兄,若不是臣弟及时赶到,贼人恐怕就得手了,不过臣弟的人抓了对方不少人,也算是给了教训。” 皇帝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陆元白察觉后抬头,听见皇帝开口:“你说得很有道理。” “臣弟的人射中过对方,瞧着身形像是方家公子,但远远的又瞧不真切,皇上是否要去查验一番……” 皇帝默了默,紧接着道:“此事可还有他人知晓?” “臣弟没太注意,所以不清楚。” 御书房里沉寂下来,片刻之后皇帝起身往外走,停在他身边:“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朕就去查。” “即便是镇国公不在朝中为官,也断然没有被害的道理,朕不会轻纵!” “是!”陆元白跟在皇帝身后走出去,到了方府跟前,下人要进去通报,皇帝直接阻拦。 “朕要亲自进去瞧。” 皇帝走进去,看到前厅的方郁岑,声音微寒:“你是否伤害过镇国公?若是答不上来,朕便治你欺君之罪!” 这般提问,听着更像是提醒,方郁岑自然是不会说真话,明显就是皇帝有意放水。 “小人没理由伤害镇国公,况且镇国公不是离京了么?” 陆元白上前一步,迎上他的视线,皮笑肉不笑道:“的确是离京了,但那天本王亲眼瞧见你,身前还被射中一剑,难道还要帮你回想?” “皇上,只要让他当众脱了衣裳,准能看见箭伤,足以证明此人居心叵测!” 第一百七十七章 王爷比他重要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方郁岑目光阴沉,面上扬起冷笑:“即便您是王爷,也不能当众羞辱小人,小人有自己的尊严。” “虽是男子,但当众脱衣这事,实在有伤大雅。” 陆元白仍是坚持,视线盯着他身前看:“可以让下人退开,方公子脱了衣裳就能证明清白,何乐而不为?” “王爷过分了!”方郁岑被气的不轻,眼里冒着怒火。 两人争执不下,皇帝头疼的呵斥两人:“都闭嘴,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证明?当众脱衣确实逾越了。” 方郁岑听到这话,一时间底气足了不少,陆元白不恼不怒,顿了顿才道:“的确还有一个法子。” “讲。”皇帝深深看他一眼。 “让人试探他的身手,臣弟记得方公子也有些功夫,他若是没受伤,应当容易躲过不成问题。” 皇帝并非听不出这话里的含义,无非就是陆元白昨夜挨了打,所以今天要当着皇帝的面,还在另一人身上。 方才已经拒绝过,这法子找不出挑剔的错处,再拒绝就显得心虚了,皇帝只得答应。 “臣弟明白了。”陆元白快速答应,叫了四王府武功最强的侍卫,同方郁岑过招。 方郁岑起初勉强撑得住,到后来就被打得节节败退,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嘴角都打出血来。 比陆元白昨夜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帝眼里冒出怒火,气的拍桌大喝:“够了,你今日在朕眼前做这般,可是怪朕昨夜对你出手?” “皇兄误会了。”陆元白摇头,即便是有这层意思,也不会真说出来。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皇帝意识到自己失控,稍微收敛怒气。 “试探他身上是否有伤,仅此而已。”陆元白脸色未变,倒是方郁岑似乎在隐忍什么。 他穿着身素色衣裳,若是伤口流血,很容易就被看出来……幸好皇帝及时制止。 “那你试探出了么?” 陆元白又抿唇不语,与外面侍卫对上视线,当即又道:“其实臣弟还有一个人证,能证明方公子是否清白。” “是谁,还不让他进来?”皇帝心里生出几分好奇,左看右看没发觉来人,直到池盈初从正门出现。 皇帝脸色又沉下来,狐疑的拧起眉头,语气不悦:“难道她就是你所说的人证?你说笑也要挑时候。” “王爷并非是说笑了,那天我确实瞧见了。”不仅是她亲眼看见,就连箭伤都是她亲手为之。 池盈初看都不看方郁岑一眼,后者却总忍不住多看她几眼,陆元白将这一幕收尽眼底。 皇帝闻言半晌没再说话,倘若方郁岑保不住了,即便是将他推出去,也不能让火烧到自己身上。 “你当真是亲眼看见?”皇帝这话是亲口问池盈初的。 她正要答应,方郁岑突然在此时开口了:“那日小人也隐约看到,王爷当众施展武功救你,可见你二人真是感情深厚。” 这就变相在威胁,一旦池盈初指认了他,他也会把陆元白恢复武功这件事说出来。 池盈初错愕的看陆元白一眼,几乎是下意识考虑他的处境,只要她不顾及他,就能咬出方郁岑。 皇帝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肯定不会偏袒方郁岑,他这回即便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陆元白见她在犹豫,上前再度开口:“你确定那天是没看错?世人皆知本王病弱,苟延残喘多年,如何能在短时间恢复?” “兴许王爷病弱是装的呢?” 她脸色抑制不住的有了变化,抢在陆元白前面开口:“那日是我看错了,方公子不曾出现过。” 皇帝顿时开怀大笑,陆元白还想再说,但皇帝没心情再听下去,不耐的挥手:“今日这场闹剧到此为止,朕不想再听,等有了确切证据再找本王也不迟。” 池盈初与他对视一眼,眼里有不甘有隐忍,但唯独没有后悔,以后再抓方郁岑的把柄还有机会,经历过这么多之后,他不可能把陆元白推出去。 皇帝离开之际,余光无意瞥到方郁岑衣上的点点血迹,唇色也是白的不自然,心中明了,继续走出去。 对于她方才的有意维护,男人不禁勾起了嘴角,对她的态度也温柔了些:“你没有供出本王。” “王爷比他重要。”她自觉这话是实话实说,可陆元白不这般觉得,心情颇好的拉她离开。 “那本王更不能叫你失望了。” 池盈初不禁感慨,心里有些惋惜,方郁岑本就是警惕的人,此次让他有机可趁,给他提了醒,日后想抓他的把柄未必会有这般轻松。 “若是本王现在就想让他死呢?” 她有些吃惊的看向他:“我性子就是这样,很多时候藏不住话,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陆元白眼神淡然,宽慰一般的解释道:“他留着对本王也是祸害,不全是为你,况且方家背地里贩卖罂粟丸,按大楚律法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你是说……”她还从不知晓有这样的事。 罂粟花看似美艳妖娆,实则能让人上瘾,直至产生强烈依赖,到死也不能分开,罂粟丸更是害人不浅。 “方家生意在徐州一代最为繁盛,上京是天子脚下,他们不敢有大动作,你不知晓也正常。” 池盈初没再说话,若真是如他所说,那方郁岑确实留不得了。 在众人离开过后,方郁岑便藏不住了,重新让人处理了伤口,又换了衣裳。 陆元白当时分明是下死手的,若不是皇帝在场,只怕他还要亲自动手……但他也想不到,楚亦妙居然会恨到,对自己用箭的一天。 他更想不到的是,自己会因为楚亦妙而心痛,尽管他不愿面对不想承认,但痛觉是真的。 “你们下去,我受伤这件事不能传出去,否则就是死。”方郁岑呵退大夫,给了不少封口费。 “多谢方公子!” 当晚不仅大夫死了,就连方郁岑也死在房里,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此事闹的很大,不少人都因昨天的事怀疑到陆元白。 陆元白也的确那般说过,但池盈初还是想找他问清楚,他给出的答案是,自己的人还没动手,已经有人趁机行凶,然后栽赃陷害。 背后之人可谓是算准了这一切,还对目前情形了如指掌。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关进大牢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那你怀疑是谁?”池盈初不能说完全相信他,但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背后疑点太多,不能直接断定。 陆元白眼神深沉,似是有意观察她此刻的神情,薄唇喝出几个字:“皇帝,昨天的事他也在场。” 况且现在这事发生,最大的受益者也是他,但这般贸然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也不敢替他说话。 池盈初眼底有了些变化,两道好看的眉头挤出褶皱:“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 陆元白顿了顿,思虑过后沉沉开口:“方郁岑本身就有过错,证据不能完全证明是本王所为,皇帝无法借此要我的命,倒不如顺水推舟去徐州。” “徐州?”池盈初隐隐想起他前几日的话,徐州是方家生意最繁盛的地方,他去那里究竟想查什么?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徐州是方家势力所在,陆元白莫不是被刺激傻了,才会作出这样无脑的决定。 她面色凝重的抿紧唇瓣,想着如何劝说他打消这个想法,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好似被他看穿了。 他浅淡的轻笑一声,开口同她解释:“方家的生意迟早得查,本王在此之前就有这个想法。” “方家势力在徐州扎根,本王的人藏在锦州,两城仅隔几十里之遥,他们不敢对本王怎么样。” “那……”她也不清楚自己该说什么,尽管他这般解释,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的感觉,莫名不安稳。 陆元白满脸释然,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态度,拍了拍她的肩:“你若是怕,本王就不带你去了,你若跟去,只要本王还有一口气,就必定不叫你死了。” 两人正说着话,钟景松带着一对禁军闯进来,整个王府里里外外都被围住,与先前包围镇国公府的情景不同。 除了脸色复杂的钟景松,还有身披盔甲的林嘉,一脸小人得志的笑容。 “这是做什么,抄家吗?”池盈初冷眼扫过去,严词厉色,果决强势。 钟景松看着她这般神色,恍若有种错觉,她像是王府的女主人,维护陆元白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陆元白嘴角不自觉勾起,狭长的凤眸里划出一点点欢愉,林嘉上前冷笑道:“还真是被你说对了。” “这是皇上的意思,整个四王府都要仔仔细细搜一遍,说不定就能找出王爷杀害方郁岑的凶器。” “呵,那圣旨呢?” 池盈初视线穿过钟景松,落到他身后的林嘉,“总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皇上口谕,等你们见到皇上就知晓了。”林嘉眸子一眯,平静的语气突然狠厉,“将他押走。” 转身要离开,蓦然想起什么般,又对池盈初开口:“忘记告诉你,皇上这回是将他关进牢里,怕是不会见了。” “见不见又岂是你说了算!”池盈初脸色恼怒,一副要同他动手的架势。 钟景松拦住她,打量着她的眉眼,喉间滚了滚,艰难的点头:“他所言都是真的,是皇帝让他辅助我抓……” 池盈初打断他的话:“抓什么抓,陆元白没做过的事,不必随便污蔑!” 钟景松有些不可置信,这才短短时间内,她就向着陆元白了?难道她忘了他是…… 两个将士要抓陆元白的双手,被他打到地上,出手之快令众人看不清,林嘉脸色变了,作势要拔刀。 陆元白依旧淡然,甚至不多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即便是皇兄在此,他也不敢让人押着本王,你算什么?” 片刻过后,林嘉到底是放下刀,嘴里仍是不肯放过:“狂妄至极!” 陆元白回头看一眼池盈初,只说了几个字:“相信本王,等本王回来。” 他去了大牢,林嘉带着人跟在后面,不敢再提什么押他的话,狱卒对他都是客客气气。 池盈初抬脚要走,钟景松忍不住问:“你要去哪里,可是怪我方才没替他说话?”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其实很容易看出来,因为楚亦妙这层关系,所以皇帝让钟景松过来,有意不让陆元白反抗,真正抓人的是林嘉。 他闻言脸色越发难堪,激动的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既然你清楚,又为什么帮他,是你有苦衷,还是他骗你?” 池盈初看向他的手,神色冷淡的没有变化,轻轻甩开:“没有苦衷,没有欺骗,我相信他。” “你变了,你真的彻底变了!” 她想到父母亲一次次遇险,想到皇帝暗中算计,或许还有更多她不知道的,心里就像是压了块石头。 她控制不住的拔高声音:“你了解之前的我吗?凭什么说我变了,即便我变了,你又如何证明我做错了?就因为陆元白不好的名声?” “我们……”钟景松欲言又止,话到了嗓子眼,被他硬生生咽回去,闭上眼睛不再多言。 池盈初眼里微动,他这般神情好像是发觉了什么,她不敢确认,或许将他推远,才是为他好。 “我们相识不过数月,实在谈不上有多了解,钟大人要是有误会的地方,我在这里给你道歉。” 她走到王府门口,被外面的禁军用刀拦住,转身看到钟景松走来,声音阴寒:“放她出去。” “钟大人……”禁军迟疑的开口。 钟景松拔高声音,喊道:“放她出去,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池盈初出了王府,直接奔去大牢的方向,看到陆元白衣衫整洁的坐在牢中,依旧高贵冷艳。 “方才来的时候,我听说林嘉进宫了,现在我能做什么?”她直接问道。 倘若查出方郁岑的真正死因,应当就能证明陆元白的清白。 陆元白却是摇头,握了握她的手:“不用去查,皇帝做了这一切,不会让你轻易找到破绽。” “即便是查出来,还能有旁的理由治我死罪,你不要插手这事,去护国公府看看你母亲……” 他突然提起这些,池盈初有过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知晓了。” “回去罢。” 池盈初没待太久,陆元白目送她的背影离开,下一刻皇帝的人影就从角落里出来,轻蔑的讥笑。 “看来你对她是真感情。” 陆元白说的似真似假,看不出真实情愫:“哪里有什么感情,不过是当做养了只猫儿,想逗逗她而已。”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有孕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皇帝勾着嘴角上前,却不是真的在笑,毫不掩饰的揭穿他:“你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不想朕对她下手,对么?” 陆元白愣了愣,随即宽慰似的笑开:“看来还是瞒不过皇兄。” “我是想救她,但仅仅是因为她对我有恩,救过我一命罢了,如今这恩还了,以后我与她互不相欠,她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那你觉得朕会信吗?”皇帝突然凑近脸看他。 两人面容有几分相似,但皇帝眼神更加阴毒凶残,陆元白眼角狭长,眉眼之间平添些许淡泊从容。 陆元白面无神色,眼底一片平静,扯了扯唇瓣:“皇兄信或不信,我并不关心,你也可以杀了她。” 皇帝料到不会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却没想过会听到这样的话。 “要是这话被她听到,她该有多痛心?”皇帝冷笑一声转身离开,停住脚步没回头,“当年的事……” “她不知晓,除了你我二人,再没人知晓。”陆元白接下话,瞥见皇帝神情一松,紧接着开口。 “朕这次属实容不下你了,但朕不会杀她,她陪伴你这么久,算是你的半个亲眷,朕会留着她,会依旧许她荣华富贵,也会让人监视她。” 皇帝需要用她来彰显自己胸怀,不过因为她表面像是柔弱女子,翻不出波澜,又有把柄和软肋,更好控制。 陆元白心知肚明,但不会多问一句,皇帝若不是在试探,便不会将这些告知他。 “臣弟只想知道,方郁岑的死是皇兄的手笔么?”陆元白忍不住追问。 皇帝意味深长的笑出声:“他不是死在你手下吗?” 陆元白松了手,看来皇帝这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若不是为此,朕也不会将你关起来,方郁岑固然有错,但还不至于让你对他下手,你这次不仅逾矩,而且视人命如草芥,朕只能秉公处理。” “臣弟没有责怪皇兄的意思。” 待皇帝离开过后,陆元白脸色顿时有了变化,召出随身的暗卫:“本王这里不用看守,去守着楚亦妙。” “若是皇帝要人杀她,那你们便杀了皇帝。” “是!”暗卫是经过刻苦训练的,不顾及权势地位,只听主子的话。 陆元白冷冽的眉头微松,想到皇帝那番话,当即道:“想法子传话,让他们在朝中联合上奏,放本王出去。” “是。”眨眼间暗卫就没了身影。 池盈初以楚三小姐的身份进了护国公府,顺利见到二夫人,护国公也在府上,难得没让人拦着她。 “母亲。” “妙妙……”二夫人喜极而泣,将她抱紧怀里。 池盈初环视屋子四周,陈设简陋布置简单,二夫人用的器具都是京中前两年时兴的样式,说是受宠也不过如此。 “母亲,你可愿随我离开?” 先前二夫人百般想要她走,但现在竟犹豫了,面色为难:“这……” “母亲可是有挂念的东西?” 二夫人想到护国公,动了动唇瓣却说不出口,迟疑的模样被池盈初看在眼里,心里不免焦急。 若是日后,皇帝以她作为威胁,那自己总不可能弃她不顾。 “究竟怎么了,为何突然要我离开?”二夫人不住打量她的神色,池盈初无法和她解释。 “母亲先前让我离开,怎的现在却不肯走了?”池盈初情急要拉她,这话正好被前来的护国公听到。 “哼,你要带她去哪儿?” 池盈初沉下脸色,二夫人话里参杂着留恋不舍:“这上京好歹是多年生活的地方,岂是说离开就离开的。” 她沉默不语,总不至于当着护国公府面,说现在不走以后就会被皇帝当成人质,那她现在更可能被当成疯子。 “正因为母亲在上京待了多年,所以我才想让母亲去外面看看,她不该只待在一个上京。” 护国公冷哼一声,想到二夫人前几次总因为楚亦妙和自己闹,这次便没有再将她赶出去,但仍是没好脸色。 “你放弃罢,她是不会跟你走的。” “国公爷……”二夫人生怕他又要让人动手,担忧的看一眼池盈初,下意识想要阻拦。 护国公庆幸自己的决定,不然一次次将她越推越远,一旦她离开上京,就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 他按住二夫人不安的动作,冷漠启唇:“我不让人赶她出去,这次我让她自己走。” “可四王府被围起来了,四王爷也被关进牢里,她还能去哪儿?” “正是如此,我才要她离开,她留下来会牵连护国公府……”护国公话没说完,池盈初拔腿就跑。 二夫人气的一巴掌打在护国公脸上,随后就晕了过去。 护国公原本要发作脾气,但这副情形下哪里还能耽误时间,当即让人请了大夫,以为二夫人是身子不适。 “给她开些安神的药即可,我瞧着她近日精神不佳,应当是睡眠不好的缘故。” “二夫人是有孕了,应该开安胎药。”大夫怔了怔,还是说了出来,护国公神情错愕的看向二夫人。 他脸色看不出喜怒,大夫人与楚静姝的先后离世,整个府上都是死气沉沉的,他还要打起精神强撑着护国公府。 难道她是因为有了孩子,所以才不愿离开?那她为何不告诉自己,还是她背地里偷偷算计着什么? 护国公脑海里涌出各种想法,一时间也听不进去别的话,让人送走了大夫然后就守在旁边等着她醒来。 二夫人这一睡,一天都快过去了,睁开眼时看到护国公还在,眼神怪异的盯着自己,她不由得冷却脸色。 “你看什么?怕我跑了不成?” “你,”护国公视线移向她的小腹,“你可知晓身孕?” 二夫人闻言吃了一惊,见这情状就都明白了,如今她也不过都三十的年纪,算的上大龄得子。 护国公从她的脸色察觉出不对劲,语气有些变了:“我多调些人来服侍你,想吃什么尽管让府上的厨子做。” “孩子没生下来之前,你就不要出府了,等生下孩子,若是男孩,我便许你正夫人的位置。” 二夫人冷笑一声:“究竟是服侍我,还是照顾肚子里的孩子?你以为我还稀罕正夫人的位置?” “即便是正夫人又怎样,不过别人口中的续弦而已,你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打了孩子,离开上京!” 第一百八十章 杀鸡儆猴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你敢!”护国公脸色铁青,气的跳脚,当真是被她这番话吓到了,可又奈何不得她。 二夫人冷着脸坐回去,不想再和他继续争执,如今楚亦妙一人在外,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还有这个意料之外的孩子,她也没想好怎么处理,真打掉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也是她自己的孩子。 但她也不会接受他的羞辱,倘若只有凭借孩子才能成为他的正夫人,那她宁可不从。 池盈初回到王府,林嘉带着人来过几次,无非就是想找她的麻烦,钟景松的人也在这里守着,况且她本身就会一点功夫。 林嘉的人无处下手,两方人像是暗中较着劲,朝堂上有人提出方郁岑企图行刺镇国公,是罪有应得的后果,应当将陆元白放出来之类云云。 “并非是朕不想放他出来,实在是他这次……” 皇帝眼神阴暗的扫过站出来说话的几人,刚要发作就见群臣跪下,异口同声的请皇帝彻查三思。 皇帝脸上布满怒火,许多话到了嘴边说不出来,开口只说了退朝两个字,然后带着满身怒气离开。 御书房的奏折堆了快有小山高,有一半是上书为陆元白说话的,皇帝想到朝堂之上的情景,将所有奏折推倒在地。 “朕没想到,他的势力居然渗透到这般地步,朝堂将近一半是他的人,他还恢复了武功,这是逼朕除掉他!” “朕要将为他说话的人都砍了,一个都不能留,要将他的势力彻底拔干净,只有朕才是天下的皇帝!” “皇上息怒……”外面的太监吓得不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若是将那些朝臣都杀了,别说对百姓说不过去,即便要杀也杀不过来,一时之间找不到新的替补人选。 皇帝喘气声很重,明显是被气得不轻,方才的话虽然是气话,但却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那些人要死,不能死在这个名头上,更重要的是他的名声。 “朕是气急了,你们心里有数。” “是,皇上什么也没说,奴才什么也没听到。”太监颤巍巍的起身,抬手一摸,发现鬓角冷汗淋漓。 既然是杀鸡儆猴,那就先找只鸡杀了,才能让猴看到下场,他想要的效果目的才能达到。 放眼整个上京,还能和陆元白扯上关系的,就只有护国公府了。 皇帝脑子里想到什么般,喘气声渐渐平缓,阴沉的视线里流露出血性,既然如此,那就从护国公下手。 “去将护国公给朕找来。” “是。”太监连连答应。 不过片刻的功夫,护国公就来了,他是瞒着二夫人进宫,皇帝看到他的身影,疲惫的眸子里有了轻松。 “你可知朕为何找你?” 护国公思来想去,觉得近日收敛锋芒,故意示弱装作无用,应该没有得罪皇帝的地方。 “臣不知。” 皇帝轻喝了一声,语气似笑非笑:“静妃没了,朕本不该再为难你,但你有个好女儿,也有个惹事的……” 护国公心里顿时有了些不安的感觉,惊愕的抬头:“皇上?” “想必你也知道四王爷关进大牢的事,可楚亦妙不仅企图救他,甚至还怨言朕处事不公,所以钟景松才带人将她看管起来。” “请皇上看在护国公府忠心多年的份上,给小女一条生路,臣必带她回去好生管教!” 皇帝不屑的摇头,眼底意味坚决:“朕不想听这些,你明白吗?” “那皇上……”护国公有了几分猜测,但不敢说出口,就怕会变成真。 他是不想楚亦妙连累护国公府,但好歹还是她女儿,还不至于开口要她死,况且二夫人那边也不好交代。 “朕要你亲手解决她,才能保住护国公府,也算是让朕的静妃安息。” 护国公脸色一颤:“臣恐怕做不到。” 皇帝却是好似没听到,仍旧不为所动,眼神越发凉薄:“她与护国公府之间,你选一个。” “朕可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毕竟她和四王的关系摆在那里,朕若是轻放了她,对天下人不好交代。” 护国公后来不知是怎么出了宫,一回去就看到二夫人,他不用多想,也不会将宫里的对话告诉她。 “你方才去哪儿了,为何我找不到你的人?”二夫人打量着他的神色,觉得有些怪怪的。 “我,”护国公迎上她的视线,浓烈的愧疚感在心头化开,不敢将楚亦妙的事告诉她,佯装怒意的吼道。 “我去哪里,什么时候还用知会你一声了?你当自己是谁,未免管的多了。” 二夫人低下了头,转身就要走:“是妾身多嘴了,不该多问国公爷的事,等您哪日厌烦了让我走,妾身一定不会多说。” 护国公本意并非此,顿时有些心疼,下意识伸手要挽留,却什么也没抓到。 护国公脑子里想着那事,也不敢去找她,就怕不小心说漏嘴,到时候事情就更加难办了。 “夫人,你有没有觉得国公爷好像不对劲?” 二夫人闻言看向说话的丫鬟,拧起眉头叹息一声:“你也发现了?” “恕婢子多嘴一句,国公爷那神情好像是有事瞒着您,可万一事关三小姐……” 二夫人骤然变了脸色,方才就找不到他的人影,一回来又是这副态度,加上被丫鬟这么一说,让她很难不多想。 二夫人起身就往护国公那里跑,进去时还不许人通报,她凝起呼吸,听见屋子里的声音:“想个法子将楚亦妙找来。” “以我的名义,她兴许不会出面,记得要用二夫人的名义,万不可让二夫人知晓此事,牺牲她来保全侯府是不得已,可谁让她这辈子是我楚家的女儿!” “活着的时候是,死了就更是!” 下人听着还没答应,门突然被推开,二夫人不可置信的脸色,闯进来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再把话当着我的面重复一遍!” 护国公没想到她会偷听,自然也不会当着她的面再重复,对外面的下人呵斥:“她来了你们不拦着也就罢了,怎么还不通报一声?” 下人哆嗦着身子跪下,二夫人对他失望至极,摇着头眼泪流下来:“你要杀了我的妙妙,这个孩子我不能留下!” “快来人按住她,将二夫人带下去休息,不许她出府,否则本候饶不了你们!” 紧接着护国公要让人行动,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池盈初先被钟景松藏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她不值得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我这是想法子救你,希望你能明白,你知道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死,你别想着跑。” 池盈初被扮成侍卫模样,带回了顺天府,钟景松见她脸色没有变化,语气无奈:“你把我的话听进去些。” “他要杀我就尽管让他来,我不可能这样躲藏一辈子,反正这条命是他给的,随便他取。”她攥紧手掌。 当时听到消息,也没有不可置信的感觉,仿佛是意料之中,从护国公前几次对她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既然他要狠心,那她就当没这个父亲,以后他是生是死,都与她毫无关系。 “真正要杀你的人是皇帝!”钟景松忍不住拔高声音对她喊,心里像是被人插了一刀的疼痛,“你为了陆元白,连自己的命都绑在一起了?” 池盈初讥讽的扯动嘴角,换做是以前,她从来不敢想还有这一天,自己会和陆元白绑在一条船上。 钟景松对她好,她心里清楚,可这不是她想要的,且不说陆元白是否真杀了人,就算方郁岑死在他手里。 那他也是因为她才下手,她又有什么理由弃他于不顾? “这是怎么自己的选择。”她起身要走出去,突然被他从背后一手刀打晕,钟景松满眼愧疚的看着她。 他将她放到塌上,看了她足足半晌才开口:“还是这么倔,这也是我的选择。” “我选择弃他死,选你生。不管你选他是什么理由,我对你从来没有理由。” 他走出去后,还让人将屋子看守起来,不许旁人随意靠近,也不许对里面的人放肆无礼。 池盈初身子微微颤抖,眼角有眼泪掉下来,即便她不这么骗他,他也不会把她交出去。 倘若不这么做,万一以后东窗事发,钟景松势必要被她连累。 她情愿他对自己狠心些,也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心里的负重感,这辈子和上辈子欠钟景松的,怕是要到下辈子才能还完了。 护国公的人到了四王府门口,却被人拦在外面,不久后钟景松就传出了楚亦妙身死的消息,说是要为陆元白殉情自尽。 护国公觉得不信,还想着看一眼再走,钟景松冷眼看着,说话丝毫不给他面子。 “她好歹还是您女儿,您是关心她不想让她死,还是担心她没死透,想要以绝后患?” “哼,本候不与你计较。”护国公听着像是羞辱,脸色铁青的离开,还让人将此事瞒着二夫人。 说是谁要多嘴,就割了谁的舌头,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会原封不动的传到二夫人眼里。 二夫人与他大闹一场,孩子在争执中没了,护国公就将此事怨到她身上,甚至连大夫也不给她请。 二夫人疼的脸色苍白,就差没昏过去,只恨自己这才看清他的真面目,恨不得咬舌自尽。 兴许他真的对自己有过感情,但那点情分早就在侯府磨没了,他更爱的始终只有他自己…… 宫里。 禁军将所有事报到皇帝那里,皇帝浅淡的点了点头:“朕知晓了。” “皇上真认为她没了吗?” 皇帝眼里尽是轻蔑意味,显然没有相信:“钟景松能看着她死,那真是怪了,朕原本也不指望他们。” “将消息传到牢里,务必要让陆元白知道,朕要看他到底是何反应!” “是。”太监应下声。 陆元白得知后,又让自己的暗卫去查,发现也是池盈初身死的消息,他越是生气,脸色就越平静。 “知道了。” “还有一事……”暗卫跪下牢外没有起身,他眼角余光扫过去。 “何事?” “驻守南疆的将军是您所荐,皇上欲除之而后快……” 陆元白脸色彻底难堪,南疆将军虽是他举荐,但多年战战兢兢守卫南疆,南疆人一直对大楚虎视眈眈。 若是除了将军,如何再短时间内找人补上?如何守护大楚百姓?皇帝这是在拿百姓开玩笑。 “你们今夜准备,本王会出去。” “当下皇上盯您盯得紧,南疆将军那边传信让他多加防备即可,您不能再让人抓到把柄了。” 陆元白神色冷冽,眼里是毫不动摇的坚决:“他抓本王的把柄也有不少了,本王还在乎这两三天吗?” 暗卫见说不动他,只好答应:“是。” 皇帝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眼神里流露兴奋的光,忍不住站起身:“你们确定四王爷今夜有行动?” 几个狱卒相互对视,异口同声道:“当时听得真真儿的,应该是不会有错。” “好!”皇帝扬起声,“一旦发现他越狱逃走,即刻绞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夜色逐渐铺满天,周围寂静无声,陆元白坐在原地,脸色不见困倦,牢外一道黑影闪过,提前埋伏的将士全部出动。 皇帝闻声赶来,将士没抓到黑影,进去一看竟发现陆元白还在里面,此时正冲着他们笑。 皇帝却笑不出来,藏起眼里的杀意:“你就没发觉到异常?” “臣弟在牢里尚且没发现,皇兄在宫中倒是能发觉,臣弟很好奇,不知皇兄所说是何异常?” “朕听闻有消息说你要越狱,所以来看看。”皇帝神色复杂的收回视线,默了默开口,“自古以来越狱的下场,你也知晓。” “朕不希望你做那事。” 陆元白听着这话自然是不信,但戳不戳穿都没关系,对此避而不答:“臣弟不做那事,皇兄就能不杀我?” “你这次犯罪不轻,朕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希望你能体谅朕。”皇帝说的冠冕堂皇,不为所动。 他轻哼声笑了笑:“臣弟知晓了,请皇兄放心。” 皇帝作势转身就要走,刻意放缓脚步,仍等不到他主动开口问,索性道:“难道你没别的话说?” “什么?”陆元白装作懵懂不知。 皇帝这是按耐不住了,问起池盈初的死,想以此试探。 “朕听闻楚三小姐为你殉情,已经没了。”皇帝等了良久,半晌后却等来一句。 “那她的痴情算是错付了,臣弟不会为她的死感到伤心,因为太不值得,还浪费臣弟时间。” 皇帝瞥见外面走进来的身影,眼角似乎在笑:“是么?” “你!”钟景松带着怒气站出来,上前要同他打,被皇帝喝住。 陆元白淡淡扫过钟景松,削薄的唇一动:“在臣弟眼里,她这个人就是不值得。” 第一百八十二章 间接承认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钟景松手背上青筋暴起,分明是在隐忍,陆元白在他眼里才是不值得,不值得楚亦妙为他付出。 皇帝将两人神色看在眼里,故意没有阻止,就是想看鹬蚌相争的局面,反正谁落败都对他不亏。 “好了,你有这种想法,朕也不好斥责你,但她毕竟是你的人,明面上你不该把事情做绝。” “嗯。”陆元白略显敷衍。 皇帝离开时,带走了钟景松,停下脚步看向牢里,深沉的对他道:“你要让人看着,别让他跑了。” “臣一定不让皇上失望。”钟景松坚决答应。 这两人本就是不对盘的存在,又经历过方才那么一出,钟景松就更加不会放陆元白,反而会时刻盯着。 皇帝也正是利用这一点,即便陆元白反抗出逃,可他若是上了钟景松,楚亦妙那里就过不去。 不管怎么做,处处拘束的人是陆元白,这就是身在皇室,还有软肋的下场。 “时候也不早了,朕准备回宫,你这边若是有消息,可随时让人告知朕。”皇帝临走前又交代了一番。 钟景松再次走进牢里,从陆元白脸上看不到半点悲痛,不由得冷笑:“也只有她还蒙在鼓里,你根本不爱她,你配不上她!” 陆元白抬起阴冷的视线,讥诮的后勾动嘴角:“你爱她吗?” “我……”钟景松有话想说,但想到目前两人的身份,不得已忍耐。 他对她自然是有感情,哪怕她看不到,他也会守着她,不让她受伤。 女孩子应该养在温室里,而不是战场厮杀,她有一腔热情和忠诚,但不是数次以命相博。 “我怎么能和你说明白,你今日这些话,我会一字不漏的告诉她,以后你再纠缠,我肯定不放过你。” 钟景松此时被怒火占据理智,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陆元白从他话里听出些不寻常意味。 他眸子里一震,语气隐忍克制:“她还活着是不是?” 他就知道依着她的性子,不会做这般傻事,皇帝也不可能这么快对她下手,那她究竟在哪儿? 钟景松眼里有些懊悔,扫过他的神情,担忧和紧张不像作假,与方才皇帝在时的漠不关心判若两人。 他突然分辨不出,陆元白是否对楚亦妙有感情,究竟那副面孔是真实的,又或者只是欺骗。 “我不会告诉你,你既然不在乎她,还知晓这些做什么。”钟景松说完就走,陆元白望着他的背影。 一个狱卒走过来看了几眼,要走时被他喊住:“王爷有何吩咐?” 陆元白不说话,狱卒只好过去,只是还没碰到他,他手中聚集内力,猛地打在狱卒身上,然后摸出钥匙打开牢门…… 钟景松回到顺天府,池盈初彼时正闹着要出去,他想到陆元白在牢里的反应,迫不及待的告诉她。 他一副语重心长,为她着想的模样:“那些话都是他当着皇帝的面所说,我没有半分作假,他根本就……” “我知道了。”池盈初点了点头,坦然迎上他的视线,“所以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钟景松止不住的拔高声音,参杂着怒气:“他都这般对你,你还想着救他找他,你不该恨着他吗?” “我……”池盈初喉间哽咽下。 这些话在她眼里不算什么伤害,尤其是听到皇帝两个字,她就越发明白了,不懂的人是钟景松。 “我恨他做什么?”她想要逃避他的眼神,却被他逼的不得不面对。 “你想和我装傻不成?”钟景松被她气笑了,如今外面都是她身死的消息,他不可能让她出去。 “或者我再问你,你到底是楚亦妙,还是池盈初?”他顿了顿,神色凝重的补上一句,“别说她死了,我听不进去,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可你看到的是楚亦妙的身子,这还不能证明我是谁?”她心里咯噔下,呼吸有些急促,“我不想和你争执。” “若是你听话,我也不会同你争执,从小到大我从来不会和你抢,是你想要的东西,我想尽法子会让你得到……” “可现在我想出去,你能做到吗?” 钟景松摇头,直接拒绝:“不行。” 他上前一步,她就后退三步,眸子里充满戒备警惕:“别想再对我用上次那招,不管用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钟景松迟迟没有离开,池盈初来回踱步,她想过在这里躲一阵子,但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形,她不得已只能出去。 “我母亲怎么样了?”她叹息声问。 钟景松不回答,池盈初想了想,随即解释:“是护国公二夫人,我用着她女儿的身子,她算是我的母亲。” “你这是承认自己身份了?”钟景松艰难的看她一眼,良久再移不开视线,“那伯父伯母……” “我生父生母暂且不知道,我准备日后找个合适机会说出来。” “那当初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有人给你下药?你这属实难以置信。”钟景松要拉她的手,被她尴尬避开。 一提起下药,她就想起楚静姝,但人已经没了,现在也不用再计较什么,毕竟无法改变的事,多说无益。 “我也不清楚,当时我醒来时就是这样,我父母亲……”池盈初拧紧眉头,心里莫名有些不安稳。 钟景松能料想到,凭着她倔强的性子,即便不告诉她,她自己也会去各种打听,还不如直接说明白。 “伯父伯母都很好,不在陆元白的宅子里,但二夫人有了身孕……” 池盈初不可置信,这身孕来的不是时候,他也不用这副神情,是不是还有她不知道的? “身孕如何了?” “二夫人得知护国公带人抓你,情急之下同他争执,不仅孩子没了,身体也有损伤,护国公不请大夫……” 池盈初急的要往外走,被他拦住:“你若是这般,我就不该告诉你。” “那现在情形怎么样?”她口气着急,这种时候很难不多想。 “也就是前几日的事,后来不知怎的去了大夫,二夫人没了孩子,但命是保住了,应当在养身子。” “就该早点带她离开!”池盈初暗暗咬牙,镇国公夫妇向来恩爱,她还没见过护国公这般不中用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那个丫鬟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其实对于她要离开的事,钟景松并非半点猜想不到,毕竟如今外面流言蜚语对她不利,她只有换个地方才能好好活下去。 他攥紧的手掌垂下,指甲扎进手心里,隐忍的问道:“倘若离开上京,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陆元白在牢里,她脑子里也乱的很,皇帝摆明咬住方郁岑的死不放,她担心陆元白情急之下起兵造反。 钟景松见状没有多问下去,转身要走被她抓住,她神色复杂的问:“看守陆元白的人是你,还是林嘉?” 他平静的望进她眼里,分明陆元白不在这里,但他好似真切看到了陆元白的影子……原来她满眼装着一个人的时候,是这般好看。 心口一声出些恨意的情愫,牵动心底压制已久的嫉妒和怒火,他是个正常男人,会有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子,满眼装着另一个男人,但偏偏另一个男人不珍惜,他喉咙里仿佛横着一根刺。 钟景松头一次没回答她的话,沉默一言不发,推开她的手就走,她从他的背影里已经看到了答案。 若是钟景松看守,那她…… 她急忙追上前,丝毫没注意脚下,猛地踉跄险些被绊倒,钟景松回去想扶她, 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收了手。 “你想法子让我见见陆元白,我还有话对他说……”池盈初情急的拍门,脸上布满担忧。 别说她现在还没做好跟陆元白起兵的准备,况且二夫人还在上京,她担心上京百姓会受到牵连。 但这副模样落在钟景松眼里,只是以为她担心陆元白,嫉妒之心叫他生出了邪恶念头。 他隔着窗冷眼睨向她:“我奉皇帝之命看守他,牢外都是禁军,皇命不可违,你别让我难做。” “钟景松你听我说,我不见他也可以,你替我传话给他……” 男人的身影没有回头,她急的在原地直跺脚,平时他还算机警,怎么到这时候就犯糊涂呢? 藏在树下的丫鬟瞧见这一幕,嘴角抿起笑,眼神别有深意,随后就把这事告诉了林嘉。 林嘉脸上挑起抹得意的笑,手中把玩着一柄匕首,戏谑的反问:“他们要是反目成仇,那我的机会是不是来了?” “婢子听公子的吩咐。” 丫鬟是他安排进顺天府的人,自然处处听他的话,他拿捏着她最在乎的人,更加不敢轻易背叛。 林嘉视线从她脸上扫过,审视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警告:“那你就告诉她,说我有法子让她出来。” 丫鬟点头,思虑过后又问:“然后呢?” “然后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你该操心的,我会解决好,你只用按照我的话去做,不该说的记得闭嘴。” “婢子知晓了。”丫鬟脸色划过失落,却还是答应下来。 “别忘记你的家人还在我手里,你要是不听话,他们通通会给你陪葬,以一场离奇大火的方式,到时候你们可以去地下团聚。” 丫鬟闻言身子一抖,脸色发白的应声:“婢子时刻记得。” “还有一件事,你这张脸虽算不上躲好看,但却与某个人有三分相似,你可以利用这一点……” 林嘉安排人将丫鬟送回了顺天府,只是他的人一走,她还没靠近池盈初,周围顿时灯火通明。 钟景松阴沉的脸色与夜晚融合一提,眼神不尽好看,丫鬟吓得跌坐在地上,侍卫纷纷拔刀指着她。 “婢子是被逼无奈,大人再给婢子一次机会……”丫鬟哭着磕头哀求。 “方才送你回来的是林嘉?”钟景松冷眼看着地上的她。 “是。”丫鬟抬起头惊恐的看他。 火光照映下,钟景松看清了她的脸,以前他竟不知道,府上还有一个与池盈初有三分相似的人。 不是楚亦妙那张脸,而是原原本本的池盈初。 “那他让你做什么?”钟景松语气不自觉温和下来,对她的态度比方才有了很大转变。 “他让我给楚三小姐传话,说是有法子帮她出去,婢子家人在他那里,所以婢子不得不答应。” 丫鬟痛哭交代了一切,看到一只手伸向她,她抬头看到手的主人,发觉是钟景松。 他相貌生的俊朗,身姿挺拔,脸上虽然不笑,但只是这一眼,便足以误余生。 换在以前,她是没机会见他的。 “你叫什么名字?” “珠儿。” “初儿?”钟景松眉头狠狠拧起,声音冷冽几分,吓得丫鬟又低下了头,瑟瑟发抖的跪在寒冷夜风中。 “是珠儿,明珠的珠。” 钟景松眼里浮现失落,勉强的应了声:“嗯,你将话告诉她之后,可来我身边伺候。” “是。”珠儿心头一喜,这样一来不仅能保住家人,还能常伴他身侧。 丫鬟顺利见到了池盈初,并且将林嘉的话告诉她,池盈初咬牙犹豫:“我凭什么相信他?” “我只是负责传话而已,具体怎么做,全凭您自作主张。”珠儿话音一落就要走,池盈初终是喊住她。 依着如今情形,钟景松未必轻易放她,而她又急着见陆元白,倘若错过这次机会,下次未必有机会。 而且她不认为林嘉会好心,听他的话就如同与虎谋皮,何况先前两人关系算不上好,他不可能白白帮自己。 “我答应了,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丫鬟默了默,然后开口:“接下来有人会教您如何做,您今晚要当婢子没来过这里。” 池盈初讥诮一笑,缓缓应声:“知晓了。” 一连几天过去,那丫鬟没再出现,所谓林嘉的人也没来接应,好似那晚只是她的一个梦,梦的不真实。 府上还有传言落到她耳里,说是钟景松身边留了个丫鬟伺候,那丫鬟相貌生的如何如何,这种事她没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看到那丫鬟与前世自己有几分相似,她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他实在大可不必这样。 “会武功吗?” “婢子不会。”丫鬟珠儿在她面前沾沾自喜,池盈初听得心里一暗。 再后来林嘉亲自来找她,说是要帮她见到陆元白,但她必须答应自己,帮忙除掉钟景松。 “那个珠儿,是你的人吧?”池盈初冷笑声问道。 林嘉没有否认,匕首抵在她脖子上:“对,但她被钟景松看上,这一点令我没想到,他顾不上你了。” “呵,随便。”池盈初面容一冽,趁着与他说话的空档,徒手抓住匕首,动作一转将匕首狠狠刺向林嘉身体。 第一百八十四章 当着她的面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林嘉没想到她会有这一招,脸色骤然有了变化,下意识闪躲之际,埋伏在周围的侍卫全部出动。 池盈初眼里一亮,心里突然有种直觉,钟景松肯定在这附近,她拔高声音大喊:“快,抓住他!” 钟景松阴沉的视线停在林嘉身上不曾移开,那个所谓的珠儿也被绑了起来,他留着她在身边,却从没碰她。 从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就察觉到不对劲,当时她说家人被林嘉威胁,可自己还没威胁她,她就吐出全部实情。 加上这张几分相似的脸,以前在府上连见面机会都没有,最近却频频在他眼前出现。 像是有人设好了局,专等着他往里跳,他假意对珠儿动容,目的就是让背后之人放松,没想到楚亦妙会配合自己,即便事先没告知过她。 “妈的,你居然骗我!”饶是林嘉再蠢笨,此刻也反应过来,动手要以池盈初做威胁。 池盈初闪身躲过好几下,但看起来惊险万分,钟景松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前欲要帮她。 林嘉手里的剑本是刺向池盈初,他上前要拦,剑锋一转就对他而来,他这般撞上去,连躲避机会都没有。 “小心!”池盈初行动快过思考,下意识去救她,眼看着匕首就要刺到她,钟景松用力将她推开。 她只是被划伤了手,倒在地上摔的不算厉害,钟景松将她拉起来。 这下没了拘束,他顿时也没有旁的顾及,让侍卫对林嘉放箭:“今日贼人入府,为抓刺客不计后果,一切罪责由本官承担!” “你敢!”林嘉强装镇定,眼底划过抹心慌的神色。 钟景松面容冷峻,扬起声道:“我有何不敢?放箭!” 几次三番的情形使他意识到,林嘉不怀好意接近她,若是不将他除掉以绝后患,终有一天他身上胡沾着她的血。 几十只箭射向林嘉,他即便有再好的身手,也难逃众侍卫手中的弓箭,被射成刺猬从墙头掉下来。 他一抬起头,就看到钟景松拿着剑指着他的脖子,珠儿见状要跑,被侍卫拦住,又开始跪地痛哭哀求。 “将她拖下去。” 钟景松听的心烦,起初对她有些怜悯,但后来得知她想害池盈初,那点怜悯就成了浓烈的嫌恶。 “大人饶命啊,大人不是喜欢珠儿吗?为什么……”丫鬟哭声渐行渐远,最后被人捂住口鼻,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林嘉身前插着另几支剑,毫不畏惧的冷笑道:“有本事就杀了我,但在此之前你还要想想皇上。” “你若不杀了我,”他目光移向池盈初,话语轻佻,“我日后便强要了她,然后再杀她!” 钟景松眼底隐忍的怒火瞬间迸发,一剑狠狠隔断他的脖子,顷刻间人就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池盈初从没见过他当着自己的面杀人,震惊之余不免担忧:“你杀了他,要怎么向皇上交代?” “他在朝中一无官职二无名分,贸然闯进顺天府,我将他当成刺客杀了,皇上不会过重处罚。” 几个侍卫将林嘉的尸体拖下去,池盈初听着他无畏的语气,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样真的行吗?” 钟景松脸上化开笑,捧住她的手柔声问道:“你关心我?” 池盈初抽回手,别开视线开口:“我一直将你当成兄长,自然会关心你,林嘉毕竟……” 林嘉毕竟和方郁岑一样,都是暗地里为皇帝办事的人,这副牵强的由头很难应付过去。 钟景松闻言笑容消失,眼里泄出几分嘲讽:“行不行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愿不愿意相信,我既然敢做,就必定有打算。” “嗯。”她转身要走。 钟景松见她没别的话对自己说,忍不住追上去:“你没相信林嘉,是担心他对付我……” 池盈初点了点头:“的确有些这方面的理由,林嘉不是好人。” 她喉咙里哽着一句话,始终没法对他说出来,即便林嘉不是好人,也不该死在他手上。 省得脏了他的手。 “你对那个丫鬟……”钟景松仍抱着一丝希冀,小心翼翼等待她的答案。 池盈初从没想过利用他的感情,也与他说过多次,但他对她仍旧是…… 她想断了他的念想,又怕会伤到他,不好对他太残忍,就只好装傻,要等他主动放手那一天是不可能了。 “你能看中那个丫鬟也好,我替你高兴。” “是吗?”他良久后反问出两个字,却看见她点头。 究竟是他哪里做的不对,还是不好,她才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再次听到钟景松的声音:“我放你出去,你要寻他便去罢。” 池盈初脸上分明一喜,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他看在眼里,痛在心底。 哪怕她是否想要知道,他还是人不许解释:“我和那个丫鬟没什么,因为心里始终明白。” 即便再像她的人,到底也不是她。 池盈初脚步一顿,半天没缓过来,再回头看到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她红着眼眶走出顺天府。 “听说四王爷越狱,皇上正让人找他呢,要是人早些被找到,我们也不行提心吊胆的。” “你可少说些,指不定就在哪儿藏着呢,万一这些话被他听到,用不了几天全家就没了……” “陆元白手段残忍,早该有这一天,这种人简直死不足惜。” 池盈初听到路人议论,上前胡乱抓住两个人问道:“你们方才说什么,陆元白越狱了?” 对方冷冷看她一眼,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这事早就人尽皆知了,皇上都要杀他,他逃不出上京,就活不了命,你这张脸怎么挺熟悉……” 最后一句话提醒了她,她捂住脸快步离开,这要是被认出来,动静闹大了,肯定瞒不过宫里那位。 途经某个巷子的时候,她倏地被拉进巷子里,看到是个蒙着面的男人,要动手被他按住。 男人身子紧紧压着她,她突然恨自己技不如人,不然也不会被明目张胆的揩油。 “你放开!” “是我。”男人扯下面巾,露出陆元白那张脸。 她还来不及惊呼,就被他抱住,踏着轻功飞走,到了一处普通宅院里,周围寂静没什么人。 “王爷你还活着?” “你不也活着么?本王就知道,你干不出殉情这种蠢事。”陆元白傲娇的轻哼,捏着她真实存在,心里才有了些踏实感。 第一百八十五章 出城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之前被钟景松关着,还不知道外面是这般说她的,被他这么一提,心里就更是来气。 “王爷都没死,我怎么敢呢?”她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两人总是一见面,就忍不住互怼。 陆元白闻言也不生气,用力捏了捏她的脸,以示惩戒:“你这张嘴还真是没有不饶人的时候。” “什么不饶人,我这身份哪儿敢和王爷置气,王爷才从牢里出来,怎的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你不敢?”他邪气的挑眉。 好像真没看出她有不敢的时候,从第一次见面,她胆子就大,上辈子敢明里暗里和他作对,这辈子他救了她,她还要以跳马车作威胁。 约莫这辈子是要载她手里了。 池盈初环视宅院四周,确定之前没来过这地方,先前父母亲也不是住在这里,他这么逃出来,要是官兵追过来怎么办? 她脑子里一惊醒,拉着他就要走:“得尽快换地方,要是被人跟踪,或者皇帝查到这里,你我就都保不住命了,何况你还是带罪之身!” 陆元白纹丝未动,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抿起嘴角笑了笑:“皇帝查不到这里,这处宅子虽是本王的资产,但官府登记不在本王名下。” 池盈初一听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完全放松:“那王爷越狱出来想做什么?钟景松解决了林嘉。” “如此一来皇帝又少了一个能成事的人,他要查起来应当不会轻松……” 陆元白沉默不语,她急的整张脸快拧到一起,蓦然就听见他笑:“你以为这两人是皇帝心腹?” “不然呢?”她听出些不对劲。 皇帝那边不可能就这两个人,放眼整个上京还有谁是为皇帝做事?又或者他还知道什么? 陆元白但笑不语,并未直接给出答案,只是道:“本王能这么快得到消息,恐怕这事也瞒不了宫里那位。” “钟景松说他能解决。” “就算他不能解决,本王也没打算帮他,你不用同本王说这些。”陆元白浅淡开口,紧接着莫名问起一句。 “若是本王真有九死一生的那天,你会如何选择?”他对上她的视线,池盈初心情稍微复杂。 她动了动唇瓣,想着他不会又是在试探自己吧?像话本子那般写的,要是试探不过,就地灭口的那种? 突然觉得手里的茶不香了,她干笑两声:“王爷不妨换种问法,您希望我是殉情还是什么?” 陆元白听她提起这两个字,突然觉得不好听,轻笑着摇头:“若是真到那天,你还是别殉情了,本王可不想死了还被你纠缠。” “……”麻烦这位狗男人搞清楚,要不是他问,她根本就不会有这种想法,怎么又怪到她头上了? “所以王爷接下来做什么?”她问的时候也有些好奇。 自古以来,反派造反的第一步就是逼宫,他和皇帝关系没有传言中那么好,真让他做出来也不是没可能。 陆元白睇她一眼,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你觉得本王该做什么?” “我觉得造反这事太大,王爷应该慎重考虑……”她明知此番劝说,未必能说到他,但现在也找不到别的话。 陆元白也是如她所想一般听不进去,似是讥诮的轻哼:“本王考虑了十几年,难道还不够慎重?” “你之前不是说过,不会站在皇帝那边么?”他说这话时,眸光好像在审视她,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 “可你也答应过,不会伤害上京百姓。”池盈初点了点头,莫名有种助纣为虐的感觉。 “这一点,本王从未忘记。”就算她不说,他也不会有这个想法。 陆元白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地图,上面标记好了路线,他指着几处地方,眼也不抬的对她道。 “现在本王要你做的是,跟本王离开上京,本王看了好几处地方,可以作为临时歇脚点,至于本王有多少人马,等到时机自然会告诉你。” 池盈初看到被标红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先前提过的徐州。 看来他计划去徐州,是真的早有预谋。 自己随时可以跟他离开,只是二夫人身子正弱,护国公必定不会轻易放人,事情闹大就不好收场了。 陆元白看出她的犹豫,眼里的兴味淡了些,皮笑肉不笑道:“好生跟本王说说,怎的不愿意了?” “我母亲,”池盈初怕他误会,赶紧又解释,“是二夫人,她对我而言就相当于第二个母亲,我不能弃她于不顾……” 他闻言面色没有多大变化,阴沉的眼底看不出多余情愫:“即便是她身子好,也不能让你带走她,你以为这是去游山玩水?” “可她的命……”池盈初只想保住这一点,再没别的。 “她的命一直捏在皇帝手里,你带走她也没用。”陆元白微抬起下巴,之前不说是以为她会懂,现在只能亲自和她解释。 虽然有些私心,但这是最明智的法子。 池盈初却是不相信:“为什么?” 陆元白不肯再多说,将地图叠起来收好,语气平静:“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本王对你够有耐心了。” 她心头狠狠一颤,默了默问道:“那皇帝会对她不利吗?” “不会。”他回答的坚决,不假思索。 他越是说的不明不白,她就越想弄清楚,但前几次让她长了教训,她要动手不必当着陆元白的面。 她想不明白,二夫人到底和皇帝有什么关系,还能是她不知道的。 “那我们要怎么离开?” “本王自有准备,到时候你照做就是。”他没将话直接说明白,倒像是还有意防着她似的。 左右这上京也待不下去了,她最牵挂的人不在这里,就没什么好留恋的。 跟陆元白离开那天,天气正好,许是从他出逃越狱之后,皇帝动怒在一气之下让人严查上京,各城门搜查都比寻常严肃百倍。 “官爷,这里面真没什么……”妇人没见过这场面,畏畏缩缩的让守城将士搜查。 “没什么不敢让我们看?你心里八成有鬼!”将士将篮子里的鸡蛋都倒出来,碎成一地鸡蛋液,妇人当场就哭了出来,还被将士用刀威胁。 “这是我买给孩子补身子的啊,孩子常年大病,身子骨虚弱……” 池盈初眼里气愤,抬脚要上前被陆元白拉住,他压低声音提醒:“别上前惹事,你就装没看见。” 第一百八十六章 知晓了,黄铁柱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心里觉得怪怪的,她分明看到的事情,怎么能装作没看到呢? 陆元白瞥见她的脸色,用力扼住她的手腕带进怀里,越是这种紧要关头,就越是不能让她去坏事。 他在她头顶沉沉开口:“这种事情只是你看到的冰山一角而已,若是这就让你受不了,往后更有你受不了的时候,待会儿本王想法子给她银钱。” 池盈初不说话,视线始终停在那个被推搡的妇人身上,将士不耐烦的朝两人大喝:“还不快过来!” “说的就是你们两个,东看西看看什么呢!磨磨蹭蹭的,要是不想出城,就别过来添麻烦!” “走。”陆元白拉着她过去。 两人都打扮成寻常百姓模样,白净的肤色抹成了黄黑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将士几乎是瞪着两人,指着墙上两人的画像,语气很不友善:“若是见过这一男一女,一定要及时禀报。” “是是是,小人不敢隐瞒,这点心意请官爷喝茶。”陆元白说这话时,偷偷塞给官爷一点碎银子,言语之间带着讨好。 他放下架子的时候,与普通人还真没什么区别,以至于将士没怀疑他的身份,倒是不言不语的池盈初引得将士多看几眼。 陆元白刻意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对将士笑着解释:“她是我妹妹,小时候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不怎么爱说话……” “你别挡着。”将士将他推开,总忍不住多打量她几眼,“既然是不爱说话,又不是不会说话。” 将士指着她,一个劲盯住她:“你难道就没什么话说?” 池盈初看一眼陆元白,他提前伪造身份,也没告诉她一声,要是临场发挥错了,露馅了该如何是好? “官,官爷,我叫黄小花,家就住,住在城外十,十里坡……” 将士听她说的结结巴巴,实在没耐心听下去,摆手打断她的话:“得了,你不用说了。” 将士看她的眼神由不耐烦变成了看傻子那般,她心中无奈的直翻白眼,陆元白给她的设定也太雷了! 她装作惊慌害怕的朝陆元白身后躲,同时不忘黑他一把:“我哥哥叫黄,黄铁柱,你们找他……” 黄铁柱……这名字,陆元白脸色属实黑了,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因着方才给过银子,两人这会儿离开轻松多了。 至少将士没再想着拦,陆元白果真丢给那妇人一块银子:“拿回去给你孩子吃些好的,补补身子。” 他再度拉走池盈初,她此时看他的眼神与先前不一样,说不出那是种怎样的感觉。 两人走出没几步,听见钟景松骑着马赶来:“皇上有令,关闭城门,所有人不得离开。” 而陆元白已经越过将士那道防线,闻言加快脚步,钟景松当即要让人追,池盈无意一个回头,惊的他顿时连话都忘了说。 “钟大人,那两个人要不要抓回来?”将士看了眼他的脸色。 钟景松收回视线,只得摇头:“既然放了,那就不必,以免引起城中百姓恐慌。” 后来皇帝得知这事,当场龙颜震怒,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们脑子长着是摆设么?” “若只是寻常百姓,能一块银子一块银子给的如此阔绰?当时不去追现在还有什么用?” “皇上恕罪,当时确实是没人出来,而且钟大人也说不必追,免得百姓恐慌……” 将士吓得瑟瑟发抖,余光看到旁边的钟景松,生死之际为难关头,当然是要甩锅给他! 皇帝阴鸷的眼神移向钟景松,开口夹杂着怒意:“钟大人你亲口告诉朕,真是这样吗?” “是。”钟景松没想过承认。 可后果却是,皇帝拿起滚烫的热茶杯狠狠砸在他头上,头顶冒出血迹顺着侧脸轮廓流下。 “你还有脸承认!你知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吗?”皇帝作势还要再砸,钟景松就地跪下来,始终抿唇不语。 没了林嘉那个蠢货,还得找人替补他的位置,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把钟景松教训太狠也不好…… 皇帝脑子里这般想着,谁也看不透他此刻的想法,他脸上的怒气一点点平静,良久后勉强吐出几个字。 “起身罢,是朕对你抱有太多期望,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你以前做事从不叫朕担心,如今却再不如从前。” “谢皇上。”钟景松这才起身,心里已经有些猜测,但嘴上还是道,“可还要在城中搜查四王爷?” “自然要查。”皇帝冷呵一声,想起那张同自己几分相似的脸,眼底聚起汹涌,“就算是把上京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给朕找到。” “他向来诡计多端,你们要时刻提防着,但你们不能伤他性命,朕要亲自审问他。” “是!”钟景松答应下来,从皇宫离开还没回府,直接让人去办此事。 即便他知晓,陆元白带着她离开了上京,而他能做的,就是替她守护二夫人。 离了上京之后,池盈初和陆元白又恢复成原来模样,两人同坐一辆马车,陆元白走哪儿都有人跟着。 明里是侍卫扮成的小厮,暗里是精心训练的暗卫,只有池盈初是孤家寡人一个,走哪儿都没人跟着。 用陆元白的话说就是,只要她跟着自己,就不会遇到危险,要是离开他,他不能保证能及时救她。 池盈初心里对这没多介意,想着他要是让人跟着自己,那不是跟监视差不多,简直毫无自有可言? “过了前面的那个酒楼,就到徐州了,徐州知府是方老爷子的好友,虽然是无能草包,但你还是小心些,仔细被他认出来。”陆元白好心提醒。 池盈初撇了撇嘴,不怀好意的看他一眼,没好气道:“知晓了,黄铁柱。” “……”陆元白不想和她较真,这女人记仇的紧。 她摸了摸自己空空的小腹,只是远远的看到酒楼,就好像闻到了里面的饭菜香。 “王爷舟车劳顿,这一路野果干粮都吃腻了,要不要我去买些热的回来?”她狡黠的笑着,眼里的光亮。 陆元白哪里会听不出来,其实就是她自己饿了,挑起眉头等着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外面有个不怕死的侍卫,真以为是陆元白要吃,主动接了话:“王爷不必下车,属下可以去买回来。” 池盈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呀好呀。” 第一百八十七章 酒楼老板娘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侍卫看了她一眼,直接被她的容貌吸引住,以前从没近距离看过,这会儿便娇羞的低下了头。 池盈初发誓没看错,她真从这侍卫脸上看到了娇羞!好像她是什么调戏良家妇男的女流氓似的,要怪就怪陆元白的侍卫太纯情! “呵,蠢货。”陆元白不会不清楚这眼神示意着什么,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旁,然后与她换了位置坐。 虽是短短的两三个字,但如同一盆迎面泼来的冷水,浇的侍卫脸上笑意全无,又恢复成了那般冰冷沉默。 她见他盯着自己看,无辜的捧住脸,眨眨眼睛:“王爷看我做什么?看我能让你饱腹么?” 陆元白冷笑一声,她做了什么,难道她心里不清楚?即便不是有心招惹,无意也不行。 她居然连自己身边的侍卫都不放过! “看见你,的确能让本王气饱。” “……”她就没这样的特殊功能。 他眯起幽暗的眸子,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脸,她不适的偏过头躲避,使他心里生出几分不快。 “为达目的不罢休,怎么对本王侍卫都行,对本王就不行了?” 池盈初很想反驳,他的侍卫会娇羞,他会么?她实在很难想象陆元白娇羞起来的场景。 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王爷你看我让你摸了,能让他们停下去吃饭吗?”她心里有些想法,自然就要说出来,根本不能藏着掖着。 陆元白也不像是会跟她客气的人,她要是在这时候矫情,别说热乎的饭菜了,就连干粮野果都难吃到。 “行,本王是个好说话的人,保证说到做到。”他让十几人的队伍停下来,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酒楼。 酒楼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客人,就连店小二都没有,只有个算帐簿的老板娘,约莫年纪也有三四十。 “二位要吃点什么?”老板娘热情的问,风韵犹存的脸上挤出笑容。 五官端正眉眼精致,想来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坯子,只是皮肤不太好,眼神空洞也无神。 老板娘见池盈初盯着自己看,袖子里藏起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陆元白将她拉到身后,轻笑一声。 “随便吃点就行,你尽快上菜。”他余光瞥见地上的土灰色烟杆,应该是吸食罂粟丸才会用上。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对,我夫君前些年病死,我就开了这家酒楼,做些小生意养活自己,打发余生。” “住宿吗?”老板娘又问。 “不住,我们就是前面那个村子的人。”他拉着池盈初在桌子旁坐下,她不安分的四处打量。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吃饭的地儿,自然是吃饱了好上路,怎么能随便吃?莫非是陆元白舍不得银子? 老板娘正要往后厨房去,她突然拔高声音喊:“我嘴皮子不好伺候,什么松鼠鳜鱼,酒酿团子之类的招牌菜都给我摆上。” “好嘞。”老板娘愣了愣,爽快的答应。 松鼠鳜鱼是上京的名菜,鳜鱼也只有上京才有,这种偏僻的小地方能不能做出来不要紧,可老板娘若是做不出来,为何要隐瞒? “你带银子了吗?”陆元白指着她空空如也的腰间。 别说是钱袋了,就连值钱的香囊玉佩都没有,她这样吵吵闹闹的,总是会引来一些祸端。 池盈初嘿嘿一笑,伸手要抓他身侧的钱袋,被她按住左手,她右手飞快扯下钱袋,到底是没让他拦住。 她得逞又挑衅的提起钱袋:“这不是吗?我跟着王爷出来,总不至于还要我一个女子付钱。” 陆元白没说话,垂下视线不再多言,待所有饭菜端起来,池盈初方才点的菜都有,基本上都是荤的。 他看到那道松鼠鳜鱼,忽然笑了出来:“老板娘这里还真是应有尽有啊不能有的东西也能做出来。” “二位见谅,其实这并非鳜鱼,只是外形相似,但味道不比鳜鱼差,价钱还便宜些。” 老板娘应答如流,像是提前做好了说辞,吐字不假思索毫不含糊。 “没事没事。” 各各菜色精致,她拿起筷子要动,又被陆元白制止:“你以前听书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一个故事?” “我现在只想吃东西,不想听故事。” 池盈初暗暗咬牙,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方才那般果然是没安好心,这不,真面目就要露馅了。 她夹起一块肉片送到嘴边,听见他的声音:“本王曾经看过一个话本子,说黑心酒楼里的肉都是人肉,店家会将过路之人哄进来,用药晕倒,一个人能割三千六百刀……” “呕。”她成功被恶心到了,反胃的呕吐不止。 陆元白淡定的递给她一杯茶,她接过来漱了口,看到满桌子几乎都是荤菜,喉咙里的恶心感又要升起。 “有本事你别吃,我吃素菜总行了吧?”她气呼呼的要动另一份菜,看他的样子也真没有要动筷的意思。 “蔬菜都是以粪水灌溉,你说他们洗干净没有?万一为了图方便……” 她再次弯腰呕吐,好半天直不起身,就差没把昨天的干粮吐出来,陆元白再给她递水,她气愤的推开他。 对上男人含笑的眼神,池盈初心里不悦,摆明他就是和自己过不去,自己吃不到,他就能吃到么? “故意的?” “看出来了?” 她心里憋着火气,见他这副欠打的模样,忍不住同他动起手来,他没想真和她打,顺势掀了桌子砸了饭菜,之后有心闪躲。 老板娘看到这情景,一副见怪不怪的神色,眼里没有多少吃惊,到像是习以为常,不冷不热的喊出两句。 “你们这是怎么了,可是饭菜不合口味,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快住手快住手……” 池盈初看得出来,他有心让着自己,气的不想再理会这狗男人:“你要是不答应,一开始就不该点头。” 陆元白上前要拉她,瞥到后面快速闪过的人影,狂妄的眼神里掠过杀意,将她圈进怀里,表面上是在哄。 他轻轻蹭着她的耳朵,犹如一只凶狠的狼变成了猫,好心提醒:“本王这是为你好,你就不怕她下药么?” 池盈初身子一僵,不知是否该相信他的话,若他所说都是真的,但事情已经闹到这个份上,接下来该怎么收场? 第一百八十八章 有本事别出来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察觉到怀里人的异样,耐心安慰着,扬起声音仿佛有意说给谁听似的:“别闹,让她们再做一份,本王带足了银子……” 池盈初听得愣愣的,紧接着又听见他道:“就算同本王置气,也不能砸了饭菜不吃,本王会心疼你。” 她见他余光睇向老板娘,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顺着他给的台阶而下:“谁让你要纳小妾,王爷以后就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 “本王身边只有你,以后也会是如此,根本没有小妾这回事。”两人配合默契,没让老板娘再起疑。 老板娘笑意盈盈的走来,想起他方才自称王爷,讨好的同时不忘试探:“两位感情没问题吧?” “她和我很好。”陆元白摇头。 “您说是前面村子的人,可为何又说起王爷?这……”老板娘眼神狐疑。 陆元白看向池盈初,她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之前喊王爷喊惯了,一时难以改口,露馅也不能全怪她吧? 好吧都是她的错,可当务之急是消除老板娘的疑虑要紧,算账等到日后怎么算都行。 她在心里默默念着,陆元白只好替她应付:“鄙人姓王,单字你也知道,这是家父起的名字,不好更改。” “你不说清楚,险些引起不小的误会,我还以为你是上京那位王爷……” 老板娘给两人重新倒茶,换了另一张干净桌子,笑道:“那边让我来收拾,二位还要不要吃些什么?” 陆元白点头,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不必吃了,损失我会赔给你,你去收拾一间房,让我和她休息休息。” 老板娘再次爽快答应,然后收拾完狼藉,又上楼整理出一间房。 池盈初不满的瞪着他,嘴角泛起冷笑:“你跟她眉来眼去,还要我跟你休息,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陆元白手中动作一顿,果真丢下她转身上楼:“没有本王的吩咐,他们不会听你的,你就在这里坐着。” “唉,别啊有事好商量。”池盈初脸色一变,三步并两步的追着他,男人嘴角勾起笑。 要是这老板娘真有问题,那她不就落单了吗? 池盈初重重关上房门,环视屋子四周,也就是普通客房而已,老板娘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她面容憔悴应当是罂粟丸所致,方才我瞧见地上有支烟杆,还有你我动手时,有个人影在暗处看着。” 他说的条条是道,池盈初也想去瞧瞧,可转念又一想,老板娘不是傻子,自己再去找,烟杆肯定没了不说,她还会露出破绽。 她不自在的收回手,只恨这副身子不够敏锐不太便捷,陆元白所说的那些东西,她一个也没看到。 “你怀疑那个人影是谁?” 陆元白幽暗的眸子闪烁下,目光投向她身后:“暂时不能确定,不过本王猜测,老板娘应当是方家的人。” “先前就有过听闻,方家生意以罂粟丸为盛,也以此来控制别人……” 酒楼之下。 被称作老板娘的女人见到那位男子,带着黑色斗笠,遮住脸看不清真容,声音沉着且模糊。 “他们不肯吃饭菜,就连送去的茶水都没动过,应当是没起疑,否则不会住下来,等到夜晚菜方便动手。” 男人身子背对着她,想起方才那一幕,杀意腾腾的开口:“别动那个女人,男人随便你处置。” 老板娘眼底一震,她也瞧上那男子生的俊俏,还想过留着他陪自己,但此时是不敢有这种想法了。 “冒昧一问小公子,他与您有哪些过节?” 男子轻蔑的哼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这也是能告诉你的?你只要做好份内之事,别的就不需要你了。” “是。”老板娘退下。 男子眼里恨意真切,原本他也是能正常走在阳光底下的人,是陆元白害他失去身份,只能躲在暗处。 哪里是过节能解决的,这是深深厌恶的仇恨,是两人之中非要死一个的因果! 池盈初坐在榻上,觉得被褥暖和又轻柔,问道:“我们不会真要在这里住一晚吧?” 她拍了好几下被褥,感觉有些不对劲,打开看到里面竟全是头发,有些还连带着人皮,浓烈的臭味充斥整间屋子。 “这么臭。”她赶紧捏住鼻子。 陆元白眉头狠狠蹙起,还没指责她,她倒是知道先出去躲风头了,只是她别把门锁死啊! 他将窗子打开通风,用力拍门威胁:“你要想清楚这么做的后果,等我出去肯定饶不了你。” 窗子和另一间屋里窗子是相通的。 “那等你出来再说呗。”她声音里都带着得意,想着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能开门。 他那么恶心自己,也让他试试被恶心的滋味才好。 陆元白轻松从窗子翻到另一间屋,走出去时的确把她惊到了,吓得她变了脸色,想也不想躲进屋子里。 他当即将两间屋里窗子都锁死,并且守在门前,一时之间他成了占据上风的那个人。 “有本事别出来。” “开门,你给我开门……” 陆元白对她的喊声置之不理,两人吵闹动静太大,也惊动了楼下的老板娘:“怎么了?” “她在屋子里看见几只老鼠,所以害怕,我是在帮她。”陆元白一眼不眨的忽悠她。 “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 “嗯。”陆元白在她走后,阴沉的俊脸有了丝裂缝,没再和池盈初争辩下去,走进屋子再次关上房门。 这会儿味道已经小了很多,谁也不想提起被褥里的头发,可疑点实在太多,又不得不面对。 “那些头发……” “自然不是正常现象,没人会将头发藏在被褥里,应当是处理不掉,所以只好这般……你别乱碰,小心又发现不该碰的东西。” 池盈初莫名反胃,哪怕这次不怪他,可这家酒楼就不该进来,还是她亲口提起的! “王爷,我们走吧……” “怕了?”他轻哼声。 这倒不是,主要是太恶心了,有些强烈洁癖的她受不了,陆元白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待会儿她再送来东西,你假装吃下去装晕,我要看看她做什么。” “怎么不是你装?”她好奇的反问。 陆元白视线落到她脸上,阴森森的:“行啊,只要你打得过她,还有那个背地里的人。” “……”那还是您亲自来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 斗笠男子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看到他这副笃定的神色,加上施号发令般的语气,心里莫名不爽,就想等着看他笑话。 要是老板娘不送东西,看他怎么收场! 她百无聊赖的转着茶杯,一点点数茶杯上的花纹,男人见状冷哼道:“无聊至极。” “……”这还不是拜您所赐。 “那你说我现在还能干什么,很乐意听你指教。” “呵。”陆元白愣愣睨她一眼,并不言语,凉薄的唇扯起三分邪魅四分不羁五分妖孽的弧度。 颇有些话本子里写的霸道男主味道,好好的王爷是个反派就罢了,还是个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反派。 这和她所想的霸道男主还差很大一截! “呵。”她学着他的模样轻喝一声,让他也体会下自己方才的感受。 蓦然间,屋子外响起阵阵的叩门声,池盈初机警的看过去,满眼的警惕防备。 陆元白上前将门打开,外面站着老板娘,看了眼屋子里的池盈初,然后笑道:“院子里的瓜果熟了,所以拿来给二位尝尝。” “如此便多谢了。”他收下瓜果,再次将门关上。 池盈初看向桌上的瓜果,咽了咽口水,本以为找了家酒楼能好好吃东西,不想折腾一天什么都没吃到。 她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喝到,经历过方才那事,也不敢随便吃吃喝喝,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王爷应该不是要我真吃吧?” “你要真吃,本王没意见。”他淡淡启唇,将瓜果弄成被动过的模样,半夜时让她装成中药昏倒。 池盈初往地上一躺,然后就不动了,陆元白出去喊人,老板娘走过来:“出了什么事?” “她突然昏倒叫不醒,即便是睡死了也不该是这样,这附近哪里有大夫么?”他故意让老板娘走进去。 他的人都在附近埋伏着,只要背后那人出现,应该能抓住。 老板娘诡异一笑,抬脚用力踩在池盈初手上,语气关怀:“真是晕倒了,这里可不好找大夫。” 陆元白垂下视线,注意到她的动作,不着痕迹将她拉开,还顺势推了她一把。 “所以才需要你帮忙。”他将背影丢给她,眼神冷冽,“我这就收拾东西,定要找大夫救她。” “那我准备送你们上路。”老板娘一语双关,袖子里的匕首露出来。 猛地挥向陆元白之际,他忽然身子一转,往她脚下一扫,她本能的跳起来躲,正被他一掌打中吐血在地。 陆元白此刻看她的眼神,没了先前那般平和,有的只是无尽冰冷和浓烈杀意。 “原来你们是装的……”老板娘捂着身前,脸色痛苦。 可没人告诉她,这外面小白脸一般的男人,居然有这么好的武功,而且下手毫不手软。 “想不到吗?想不到就对了。”池盈初也不装了,直接拿出一把刀抵上她的脖子,“你刚才踩我高兴吗?” “哼。”老板娘闷哼一声,故意将脖子往刀上撞。 池盈初手里的刀也跟着后退,老板娘眼底一凝,突然出手打掉她手里的刀,下一刻刀子落在陆元白手里,直接插入她的身前。 他将她推到身后,冷眼扫向地上的女人:“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池盈初自知理亏,闭紧嘴不再说话,老板娘讥诮的笑出声:“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赢了么?” “你的确没用,但用你引白天那个人,你觉得有几分胜算?”陆元白在她面前蹲下身,说出的话令她脸色明显有了变化。 老板娘心虚的大喊:“我对他没用,你们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他不可能落到你们手里!” 陆元白不慌不忙,但对她已经没了多少耐性:“其实从第一眼见面,或者说没见面之前,你就认出了本王的身份。” “本王还没见过像你这般贬低自己的人,你要嘴硬也没关系,用不着本王想法子折腾你,断了罂粟丸的滋味可不好受,生不如死,首先就是你的头发全部掉光……” 老板娘闭紧眼睛,一副坦然面对的态度,声音异常冷静:“王爷不必吓唬我,我要是害怕,当初就不会走上这一条路。” “难道你就没有在乎的东西?”池盈初不相信,一个人真的能做到无牵无挂。 陆元白看出她想咬舌自尽,将她的双手反绑起来,然后塞一个布团在她嘴里,忽而发觉外面人影晃动。 “我出去看看,你不要跟出来。”他想也不想就追出去,留下池盈初在屋子里守着人。 可她没想到,对方之所以故意支开他,就是想趁机对她下手,所以毫不犹豫掳走她时,看都不看老板娘一眼,以至于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等等,难道你不想救她?”她冷不丁出声喊住男人,不清楚对方身手如何,所以不敢随便动手。 男人却是不以为然的摇头,抱着她的动作更紧了些:“我去救她了,你就有跑的机会么?” “别想。”他在她耳边吹一口气,她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没你重要,我选你。” “……”池盈初压根就不认识他啊。 她用力喊两嗓子陆元白的名字,但人久久没出来,男人轻蔑的笑笑:“他埋伏的人没抓住我,你看他根本不靠谱,忘掉他吧,跟着我。” “还有别的选择吗?”她控制不住的哆嗦一下。 “失身或者丢命,你选一个?” 她还是选择陆元白来救自己吧,虽然他不可靠,但眼前这男人未必靠谱,万一到时候失身又丢命…… 陆元白本想利用她试探出这男人的身份,听到这话之后就不淡定了。 “她选择本王。” 池盈初听到声音,难得发觉惊喜,感觉他像拯救自己的大英雄,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光亮。 陆元白二话不说就同他打了起来,斗笠男子功夫不敌他,不过片刻就扔下她走了。 他用打量货物的眼神看着她:“没受伤吧?” “没有。”她嘿嘿笑着,不管他现在是什么眼神,她都认了。 “即便是受伤了,也不用告诉本王,本王不想管你这么蠢的人。” “也不知道当时是谁丢下我的。”两人又拌起嘴来,暗卫进去检查一番出来,发现老板娘没了生气。 第一百九十章 店小二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嗯。”陆元白勉强应了声,现在能确定老板娘和那男子的关系,接下来也查不出什么重要东西。 如果他没猜错,那斗笠男子应当是方家的人,虽说传出方郁岑身死的消息,但没真见过他的尸身…… 一行人又重新坐上马车出发,池盈初吃回了干粮和野果,但也没再有别的意见,总比丢了命强。 “王爷你觉得那个斗笠男子会是什么身份啊?”她将怀里的果子挨个啃了口,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没有牙印的。 陆元白瞧见她这幅模样,只好收回手,阖上眸子不跟她计较:你就不能留两个给我?” “王爷要的话,怎么不早说?” 池盈初发誓这回真是无心的,真不是和对着干,前几次都没见他怎么吃,还以为是他不爱吃。 “本王不说,所以你就不给?” “……”她深呼吸两口气,心底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和他计较,不然总有一天要被他气死。 “那我现在给你,你也不要啊。”她理直气壮的嘟囔,声音并没有掩饰,他听着有些头疼。 “那个人暂且身份不明,但能看上你,一定是眼神不好使,进城后不要再喊我王爷,免得又引起麻烦。” 池盈初嘴角抽了抽,将手中干粮想象成陆元白,狠狠咬了一口:“那王爷还娶了我呢,您岂不是眼瞎?” 他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后悔了。” “我要是不喊你王爷,喊你名字不也一样容易暴露吗?你直接告诉我,应该喊你什么可以吧?” 陆元白睁开幽暗的眸子,深邃的眼里有一道戏谑划过,凑近她耳边抿唇轻笑:“自然是喊夫君。” 池盈初身子颤栗下,狠狠将他推开,恨不得现在将他拖走暴打一顿。 她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你不是说娶我后悔了吗?我为何还喊你夫君?黄铁柱这个名字挺适合你的。” 如果不是他给自己取名黄小花,自己也不会还他这么一个“高大上”的名字,真闹起来也是他理亏。 “黄小花?”陆元白脸色淡然,看不出怒意,在她耳边一遍遍叫着。 “我赐你姓名,是你的荣幸。”他又变成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 “……”荣幸你大爷! “记得不该说的话别说,要是不知情就闭嘴,也比你两嘴三舌,乱说一气的强。” 池盈初在嘴上做了一个封条的手势,要她闭嘴还不简单?那可真是太简单了? 进入徐州后,池盈初谨记之前的教训,全程让陆元白出面处置,逢人说话就点头微笑示好。 陆元白给两人编了身份,打算在酒楼里暂住下来,池盈初将他拉向自己:“这家不是黑店吧?” “白店,可以住的。” 陆元白睨向她,虽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她这样真有几分过分警惕的味道,反而容易被怀疑。 “你放松点,别让人看出不对劲。” 池盈初点头微笑示好。 店小二看着两人气度不凡,主动走过来,讨好的笑着问:“两位要吃点儿什么?” “我不挑食,你问她吃什么。” 店小二看向旁边的池盈初,她点头微笑示好,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陆元白脸色黑了黑。 “她……”店小二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她该不会是哑巴? 陆元白丢开她的手,点了菜就没再管她,片刻后饭菜被端上来,池盈初发现没有她爱吃的,全是依着他的口味。 她疑虑重重的看他,这男人不仅狗,而且直,完全不懂的体贴女子。 “问你的时候,你又不说。”陆元白不再看她一眼,“你该庆幸我没将你赶走。” “那我谢谢您嘞。”她依旧拿起碗筷开吃,毕竟前路还长,接下来的日子都会如此,她不可能不吃。 吃到一半时,又有几道菜端过来,她满目疑惑:“我们没点菜啊。” 店小二指着她旁边的位置解释:“是那位公子要的。” 菜被一道道摆上桌,她擦嘴角的动作顿住,目光扫过菜品,发现这些都是按着她的口味。 而且比方才那些菜,只多不少。 她下意识看向陆元白,见他起身欲要离开,忍不住问道:“你就没有要解释的?” “解释什么?是他们上菜速度太慢,我吃好了才上这些菜,只好便宜你了。” 池盈初心里有些异样滋味,突然觉得他也没那么讨厌,虽然狂妄不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也有点高冷傲娇,还有一点点可爱…… “我出去有些事交代,你吃完就在这里等我。” 她看了他的背影,安心吃了几口,见店小二还没离开,以为是还没付银子,好看的眉头一挑。 店小二摇了摇头解释:“那位爷给的小费够多了,我听着你们不像是徐州口音,应该是外地来的吧?” “对。”池盈初对他这问题没多想。 店小二紧接着又问:“年幼时去过上京一次,二位穿着普通衣裳都是贵人相,倒像是从那里出来的。” 她这时没再回答,陆元白的声音远远差过来:“不过离上京近些,所以你才会听出上京口音。” “原来如此。”店小二装作恍然大悟的点头,见他走过来,没多久就离开了。 他转身之际,池盈初看到别在腰间的烟杆,眼里目光剧烈一震,陆元白看在眼里,眸光深邃,摇头制止。 走出酒楼后,她当即问他:“王爷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在你发觉之前。”陆元白面容冷峻,幽暗的眼角藏起几分犀利,“吸食罂粟丸不一定是方家的人,但也和方家有些关系。” “我们可以从店小二下手,但不能打草惊蛇。”池盈初小声接下话,一副甚是机密,谁偷听谁死的脸色。 “所以我们这次谁装?”她想起自己一时不察险些被套话,绝不能再给陆元白羞辱自己的机会! “我来!”她自告奋勇,还是被他无情的浇了一盆冷水。 “还是我来吧,万一你中招,罂粟丸不好戒掉,我自控力比你好。” 她听着有几分道理,但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开口就问:“可我要是打不过他怎么办?” 陆元白阴测测的弯唇:“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我的侍卫任由你调遣,够吗?” 她点头如捣蒜:“够够够。” 第一百九十一章 周顾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两人在酒楼定了两间屋子,池盈初不自觉看向身旁男人,先前他总骗自己要了身子,可后来她在手臂上发现了守宫砂。 她到现在还是干净身子,在她清醒的时候,从不会和陆元白同床共枕,他也从未强迫她。 偶尔有些不老实的动作,但她那道底线还未真正突破,可他先前有过那么多女人,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他们可以是合作关系,但绝不会有其他关系……哪怕她发觉自己对他感情比之前有所不同。 “你看什么?”陆元白转过身,见她还盯着自己看,忍不住蹙起眉问。 “谁看你了?你以为自己多好看呢?”池盈初对此不会承认,也不想承认,因为他太毒舌了! 她每次说不过他就罢了,还打不过他,这摆明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尽管这羞辱也不是一两天了,但她还是不能接受,要反抗要排斥,要农奴翻身把歌唱。 陆元白没揭穿她,余光瞥见店小二投来的目光,大手勾住她的腰:“我们上楼。” 她走在他身侧,才将他的手推下去,他的手就又搭上来,反复几次令她有些恼了,这男人怎么总不老实? 她无奈要发脾气,他扯过她的身子,下巴都快压到她的肩:“还有个人可以帮你,他值得完全信任。” “谁?”她眼底光一亮,顿时也忘记了同他计较。 “周顾。”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本以为是个陌生没见过的人。 她还想着见面之后,要怎么开口才能缓和与对方的关系,毕竟初次见面的印象很重要。 池盈初跟着到了他的屋子,左看右看没找到人影,一时怀疑他是不是耍自己。 “人在哪儿?” 陆元白往窗边扣三声,然后坐下等待,池盈初探头往窗边看,心想难不成那人还能像鸟飞进来吗? 门蓦然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青衫男子,面容清俊,眼神玩味不正经,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打趣她。 “你是在那里找我么?不过可惜了,我无法飞进来。” 这男人不就是她之前在王府见过的?还差点代替陆元白洞房,她想到这里,对他就没什么好脸色。 “是你啊。”池盈初在陆元白旁边坐下,有模有样的学他喝茶,“你飞不进来是你无能,不能跳进来吗?” 周顾饶有兴味的挑眉:“怎么跳,你来示范?” “呵。”她毫不客气的白他一眼,坐在那里没有动作。 这副语气,与陆元白有些相似。 周顾仍旧笑着看陆元白,似是不解:“我哪里得罪她了?” “你自己不清楚,还来问我?”陆元白轻抬眼睑,发觉门外有人偷听,给两人使了眼色。 两人当即会意,配合默契的接话,所说的自然是想让那人知道的,而不该知道的,除非变成一具尸体。 “我这不是事多忘了吗?不记仇的才是好姑娘,你觉得呢?” “呵。”这简单一个字,看似没有深意,实际包藏她此刻所有情绪,轻蔑,不屑和鄙夷。 “我也帮过你好几次了,你不会真对我半点印象都没有吧?”周顾指着自以为还算看得过去的脸凑近她,“你好生想想。” “我只记得你对我不好的时候,再说你还想揩油,那我能给你好脸色,你当他是什么?” 池盈初索性将陆元白扯进来,只要有她在,他就别想独善其身,更别想隔岸观火看好戏。 “……”周顾扫过陆元白的脸色,没看出有什么异常才道,“这我哪儿知道,他府上一群女人,他又不想碰,我只好勉为其难。” “谁知道你是个例外,那时候我不是还没对你做什么,就被他赶走了吗?”他说着说着,眼里透出坏笑。 “你们俩成事了吗?” 陆元白就见不得他这双八卦视线,扣住她的手:“成了,你别想对她有不干净想法。” 池盈初默不作声,这种脏水她没必要主动揽到自己身上,挣扎之际不小心露出守宫砂,被周顾眼尖的看到。 “这玩意儿还在呢,你怎么成事?就算是唬我也不用睁眼说瞎话吧?” 陆元白嘴角泛起冷笑:“本王不唬你,这次直接灭口。” 他看到就罢了,还要大声喊出来,也难怪陆元白要对他动手,外面那人听见动静就溜了。 两人打来打去就像闹着玩的,屋子里古董花瓶都没摔碎一个,周顾看出他是手下留情,嘿嘿一笑。 “我就知道王爷舍不得杀我。” “……”这个用词还真是有些暧昧。 陆元白再次冷笑,一掌打在他身前,他连连后退几步。 “下次本王一定杀你。” “打够了都坐下来歇歇,”池盈初倒了两杯茶,一杯给自己,一杯要给陆元白。 她看到周顾要拿自己的茶,手里的茶壶恨不得撒他一脸。 “这是我的。”还是她喝过的! “那又怎样。”周顾不知道后半句话,故意和她作对似的,不肯还她。 陆元白眸光一转,出手将她的茶杯拿回来,池盈初快速将茶水倒在地上:“就算是倒掉也不给你喝。” “那你就不给我倒?” “你是我什么人啊?”她反问道。 这两个人比起来,陆元白好像就不那么讨厌了。 “那他是你什么人啊?”周顾一点都没有大男子气概,比陆元白还没风度的同她争执。 “我是她夫君。”这次说话的是陆元白,两人目光齐齐看向他。 周顾还没见他这副样子,以往他府上哪个女人,都没见过他自称是夫君,他记得陆元白抓她的初衷好像不是这样啊。 “你来真的?” “你看我像是作假?” 周顾不自然的收回视线,一时有些不适应,对池盈初的态度疏离不少:“要是你的人,我就不碰了。” “嗯。”他浅淡应声。 “今晚需要你配合她……”陆元白说出自己的计划。 池盈初总觉得周顾不靠谱,但陆元白说他可信,当下就没时间多想,与他坐在另一间屋子。 半夜的时候,她将陆元白赶出去,嘴里还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以后不要找我,我们就此诀别!” “你真是不可理喻!” 陆元白阴沉着脸色,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开门,就要回到自己屋子,发现店小二不知何时在身后。 第一百九十二章 徐州知府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店小二对上他的视线,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弯腰的上前:“我是听见动静来的,这位爷可有吩咐?” 陆元白满脸不好看的神色,犹豫着是否要告诉他,现在心里不痛快,就想找个能说话的人。 将委屈憋在心里,他的性子做不到这般。 “你跟我来。”陆元白让他进了隔壁屋子,把自己和她吵架原委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口气阴郁。 “若非情形所逼,我非休了她不可,这女人听不进任何解释就罢了,一个不高兴就拿所有人撒气。” “身边留着这么个女人,不是时时刻刻给自己罪受么?所以我问你有没有法子,能缓解我这个处境?” 店小二犹豫了下,试探的开口:“要不我给你拿些酒上来?喝了酒好好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陆元白摇头拒绝,面色苦恼难堪,长叹一口气:“不中用,我喝了酒就越会想起她,当初我们是因酒相识,酒帮不了我。” “只要能解了我的苦楚,银子不是问题……”他状似无意提起,手指有规律的敲击桌边,瞥见店小二脸上已有动容。 “若是有那等好东西,肯定是要见者有份,我这个人不怕花银子,就怕有银子没处花。” 店小二捏紧手掌,在心底纠结为难好一会儿,终是主动提起:“你来这徐州,可听过一样叫做罂粟丸的?” 陆元白视线落到他脸上,片刻后好奇的问:“那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比酒还好?” “那可比酒好多了,用上一些就能叫人飘飘欲仙,但这种好东西堪比黄金,寻常人是用不起……” “哦?”陆元白勾动嘴角,似笑非笑的打量他一眼,“那你是怎么用上的?这玩意儿又从哪里来?” 店小二觉得他眼神有一瞬间的漠然,转瞬即逝让人分辨不清,咽了咽口水:“去长盛堂买啊。” “我也是无意得知这个东西,妻子的父兄赠我一些,后来这东西就成了我必不可少的玩意儿。”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心虚,明显在闪躲。 陆元白看出他的异样,轻笑一声问:“那你的妻儿现在在哪里?” “在家呢,我在这里做活计,每月月钱都是送回去。”店小二朝周围望望,确定没人,先关上门然后关窗。 一副神神秘秘的做派,陆元白轻蔑的哼道:“你这是做什么?还怕被偷听不成?” 店小二从袖子里拿出一袋红色丸子,类似于小团子的形状,紧接着然后拿出烟杆,借着烛火点燃。 “我今夜分你一些,你日后买来了要双倍还我。” 陆元白视线彻底冷下去:“长盛堂不是卖药的东西吗?怎么还卖这个?” “能赚银子为什么不卖?不过你得私底下问才行,明面上卖药其实是幌子罢了……” “那要是知府大人晓得此事……” 店小二不耐的看他一眼,想也不想就道:“知府大人早就知晓,况且知府也吸食这个,但人家身份特殊,所以用起来不花银子。” “这么说来,长盛堂是和徐州知府早就勾结了?”他眼底暗潮汹涌,店小二听出他语气不对,连忙收拾东西要跑。 但现在走也是晚了,周顾和池盈初破门而入,将屋子里能出去的地方围个水泄不通,陆元白冷眼扫过去。 店小二顿时慌了,有种被欺骗和糊弄的愤怒感:“你们这是做什么,小心我报官将你们抓起来!” 周顾不以为然的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走出去。” “不过幼时去过上京,便直接听出我们是上京口音?你当真还要再装下去?”陆元白将罂粟丸尽数毁掉。 店小二动手要打他,被他一个反手按到在地,疼的半晌喘不过气,连连求饶:“我说,我都说,你们放了我吧……” 陆元白将他放开,周顾一把刀插在地上,刀尖入木三分,他一副大爷做派:“别想着跑,既然放你一次,就肯定能再抓你一次。” 店小二逃跑的心思被熄灭,只得老实交代:“其实我没去过上京,你们的口音也不是我听出来的,而是有人提前告诉我。” “那个人是谁?” “他带着黑色斗笠,我没看清真容,只听见有人称呼他叫小公子,这些罂粟丸便是他给我的,我要是能给你喂下,以后再去便不用花银子了。” 听这描述,倒是与徐州城外酒楼里遇到的那个斗笠男子相似,至于是不是同一人,还有待查证。 陆元白冷冷一笑,对方企图以此控制他,又不伤害池盈初,约莫是熟人,还是个与他有深仇大恨的熟人。 “那你的妻儿呢?” 店小二支支吾吾,瞥到那一把明晃晃的刀,不敢再犹豫,直接说了:“妻子被我卖给了知府做小妾,儿子已经没了。” “你真是个畜生!”池盈初忍不住骂道,狠狠踢了他一脚。 店小二很快爬起来,哭着脸哀求:“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你们快放了我。” 陆元白点头示意,他试探着走出去,周顾没拦着,可他走出没几步,一阵飞刀暗器射来,吓得他魂不守舍,被周顾拉回屋子。 “求你们救救我!”店小二磕头磕的响,也不知道是谁要杀他。 陆元白就是料准他活着走不出这里,所以才答应的那般轻松。 “找人看着,别叫他轻易死了。” “谢谢爷!”店小二腿软的爬不起来,周顾上前轻轻踢了他的脚。 “走罢。”他将人从地上扯起来,动作粗鲁。 从池盈初身旁走过的时候,她闻到股奇怪味道,这才看到店小二的衣衫湿了,周顾也嫌弃的捏着鼻子。 “憨货,胆子居然这么小。” 周顾两人安置好后,几人便商量着夜探徐州知府,陆元白突然道:“本王一向不勉强人,你若是不愿意,可以留下来,顶多失身。” 最后几个字,被他刻意咬了重音。 即便不用他说,池盈初心里也明白,跟着他们才是最安全的。 “我跟你们一起去。”翻墙可是她的绝技,应该不会拖后腿。 陆元白凑近俊脸,又问:“你会轻功吗?” 池盈初老实的摇头,如今他们在明,敌在暗,她可不想留下来被乱七八糟的人盯上。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本王和你不一样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最终陆元白还是将她带了过去,说她要是丢脸,自己也没面子,她看出这男人又在别扭,暗地里直骂他。 她走在两人后面,骂的正起劲时,控制不住的拔高声音,陆元白停下脚步没回头,倒是周顾转过身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她眼里一慌,好在夜色朦胧,他们应当看不清楚,左看右看企图掩饰:“谁啊,半夜这么缺德,连王爷都骂,不想要脑袋吗?” “还不跟上?万一我们走远了,你找不到人影,能原路返回吗?”问她的事周顾,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那肯定不能啊。”她快步跟上前,这两人武功都不弱,跟着他们才是最安全的。 她又不傻,孰轻孰重还能分不出来? “你方才可否看见,骂王爷的人在哪里?”周顾笑眯眯盯着她看,让她有种笑面虎的感觉。 “没有,那人躲在暗地里骂,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王爷要是觉得不解气,我可以替你骂回去。” 池盈初装作气愤的指着夜色里某个角落,陆元白对她这般掩耳盗铃的行为习以为常。 “骂罢。”陆元白视线落到她脸上,看得她浑身不自在,“那人能跟上本王,却不杀本王。” “不仅缺德,而且也够蠢的。” 他那眼神好像是在说,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自己骂自己的。 池盈初眼神闪躲,每次遇上这种事的时候,就开始逃避话题,这次也不例外。 “正事要紧,不要为此耽误了大事……” 周顾见状附和:“她说得对。” 几人没再争论,前面不远就是知府府邸,继续向前,后面不知不觉出现一个人影,男人带着黑色斗笠…… 陆元白和周顾踏着轻功轻松而入,池盈初才翻上墙头,一抬头望见两人齐齐投过来的视线,感觉有些被打脸。 “你这般磨蹭,要是害我们被发现,别怪本王将你丢在这里。” 他不催还好,越催她就越着急,一急起来连怎么翻下去都忘了。 说风凉话总见他,怎么不见他朝自己施施援手呢? “你可闭嘴吧,要是被发现,那也是你的错!”她身子一转,没踩到地上反而差点踩空,幸好有人扶她一把。 她以为是周顾,刚要道谢却发现是陆元白,这下连句谢谢都没有了。 周顾默默收回手,从两人身上移开视线。 “你这是什么眼神?”陆元白看出她眼神里的意味,阴测测的冷笑。 “我又不是看你,你管我什么眼神?都这时候了,你还和我计较这些,快办正事要紧!” 陆元白正要说话,听见周围有脚步声传来:“那边是什么动静?快过去瞧瞧。” 他狭长的眸子里一沉,当即抱着她躲起来,周顾也藏到房梁上,侍卫赶来只看到角落里几只黑猫。 其中一侍卫指着角落道:“玉夫人不喜欢猫,你们将猫处理掉,莫让知府大人看见。” “是。”黑猫被一剑刺死,然后丢出去。 池盈初看着有些残忍,不喜欢赶走就是了,没必要动不动就杀生,不知是知府,还是玉夫人的意思。 “这位玉夫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店小二的妻子?”她脑子里有过一瞬间这样的想法。 这种没有根据的猜测,两人都不会放在心上,可谁也没想到,她会一语成谶。 听闻知府对这玉夫人迷恋的紧,夜夜都要留宿她房中,许是徐州知府那肥头大耳的油腻模样入了她的眼,还是富贵荣华打动了她的心。 玉夫人从不拒绝知府,甚至鲜少提起店小二,也就是她先前的丈夫,她认真扮演好小妾的角色。 “宁为穷**,不为富人妾,她就没想过以后人老珠黄的日子么……”池盈初趴在明窗上看。 屋子里的女子年纪比她大不了几岁,但走到哪里都是穿金戴银,眼下正坐在妆台前准备梳洗沐浴。 玉夫人脱了衣裳,陆元白冷着脸转过身,池盈初见周顾还和自己一起看,轻轻推了他:“你是个男子。” 她自觉是好心提醒,但这人显然没有丝毫觉悟,反而用口型问她:“所以你想说什么?” “……”算了,她和骚包无话可说。 周顾将她的脸色看在眼里,低声哼笑:“嘴上说的那么好听,可你和陆元白又是怎么回事?” 池盈初顿时不满:“我这是特殊情况,日后我会想法子同他和离的。” 周顾好笑的挑眉,不知怎么就又调戏起来她:“等你们和离那天,千万记得告诉我一声。” “你做什么?”她目光充满防备。 “娶你啊,你这性子还挺让我喜欢的。”他说的似真似假,池盈初一阵恶寒,眼神嫌弃。 “你该不会对每个女子都这么说罢?” 陆元白脸色阴鸷,冷冷插进一句话:“又被你说中了,他向来饥不择食。” “……”周顾发觉他脸色不好,当即与池盈初拉开距离,“谁说的?我对不好看的不感兴趣。” “外面谁在说话?”玉夫人不悦的拧起眉头。 陆元白瞪了一眼池盈初,然后抱着她像方才那般躲起来,丫鬟走出来,并未看见说话的人。 “夫人,外面没人。” “嗯,兴许是我听错了。”玉夫人敷衍点头,“出去。” 丫鬟退出去关门,陆元白看向丫鬟,池盈初试探道:“王爷要是看上她了,就把她抢回去做小妾。” 陆元白捂住她的嘴,她张嘴想咬他,随即听见他开口:“待会儿你去将她打晕,然后换上她的衣裳接近玉夫人……” 池盈初缩了缩脖子:“要不然你去打罢,我怕自己下手没轻重,不小心把她给打死了。” “你是怕打不过?”陆元白眯起视线笑,那丫鬟手上有厚茧,怕也是个练家子。 这话说的直白,她觉得脸上无光,将求助目光投向周顾,好歹两人在偷看那事上也算战友。 周顾清了清嗓子,“要不然我去吧?” “你要是想扮成丫鬟,我自然没意见。”陆元白丢出句话来,周顾无辜的摊手。 “不是我不帮你,是这位爷不允许啊。” “去就去。”池盈初咬紧牙关,纵身跳到丫鬟身后,丫鬟有所察觉,明显放缓脚步。 然后突如其来一击,池盈初下意识闪躲,陆元白从后面将丫鬟打晕,并让她换上丫鬟衣裳。 周顾看得发笑:“你不是不让我帮她吗?” “本王和你,不一样。” 第一百九十四章 那位爷要吃醋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不过在陆元白说话这一会儿到空档,池盈初就换好衣裳出来了,见两人都盯着自己看,浑身不自在。 “都看着我做什么,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她轻嗤声哼道。 陆元白移开视线,冰冷启唇:“本王看你像是天生一副丫鬟相。” “……”她自动忽略他这话,好像一天不损自己,他就心里不舒服似的。 “时间紧迫,王爷直接告诉我,接下来该做什么。”池盈初看了眼玉夫人屋子的方向。 再过一会儿,徐州知府就该过去了,这万一碰上面被认出来,那计划就全暴露了。 “将她骗出来,然后问店小二的事……” 池盈初并不觉得,他们如此费周折见到玉夫人,只是为了帮店小二找媳妇,陆元白此时确实没别的交代。 她沉沉呼出一口气,抬脚想要走进去,然后想起来什么般,错愕的回头:“我要进去了,那你们呢?” 就在外面看戏吗?她的笑容有些冷,那这对自己也太不公平了,小心她撂挑子不干! 陆元白说得一本正经,就连敷衍她的时候也不含糊:“我们在外面守卫你的安全,畏畏缩缩不像你的性子。” 想用激将法试她,池盈初可不会上当,开口同他讲条件:“我今晚要死出来了,你得把暗卫给我两个。” 她想了想,然后又道:“我得想法子保障自己的安全,总不能哪儿都靠你……” 也不知是说动了他还是别的,陆元白此时轻松点头,还推了她一把:“本王答应你就是了。” 池盈初跌跌撞撞的闯进去,玉夫人正坐在沐浴桶里,被一道屏风遮着,窈窕身子若隐若现。 还没等玉夫人发怒,她就跪在地上请罪:“请夫人饶恕婢子。” 主动请罪比坐着等别人降罪不同,她心跳加快些,良久后才听见玉夫人的声音。 “我要洗好了,你来伺候我更衣。” “是。”池盈初从地上起身,见周顾竟然还在明目张胆的看,砰的一下用力关上门。 周顾不自然收回视线,余光瞥见陆元白,想起池盈初方才的话,问道:“你真打算给两个人给她?” “本王说出的话,自然不会作假。”陆元白不假思索的点头,深沉的眼底另有一番含义,“可那也有她能掌控的了才行。” 池盈初将干净衣衫递给玉夫人,玉夫人坐在妆柩前涂涂抹抹,从铜镜里看到她那张陌生的脸,眉头又是一拧:“先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前几日新来的,方才那位姐姐身子不适,让我暂为照顾夫人。” “嗯。”玉夫人没多想。 池盈初思索着该如何同她开口,要是直接说店小二,被她寻个由头赶出去,不死也是残废了。 况且这会儿还不清楚她对店小二的态度,不能随便冒险。 “夫人,我听说这两日城中很是热闹,尤其是清雅居那边……” 清雅居就是店小二所在的酒楼,企图以罂粟丸控制陆元白,结果被抓现行。 玉夫人脸色淡淡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对她这话也好像没听到似的:“大人可曾说过他几时过来?” “婢子这就去问。”她一个冒牌丫鬟,哪里知道这些。 “不必。”玉夫人又拦住她。 没多久门就被推开,肥头大耳的徐州知府醉醺醺的进来,猥琐的笑着:“夫人今日好香啊。” 池盈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心里暗暗骂陆元白,竟然不拦着这什么知府。 这两人都要办正事了,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默默要退下去。 徐州知府过来要抱玉夫人,但不小心抓住池盈初,见她生的不错,顿时就有几分邪念。 “你这丫头脸蛋如此俊俏,只做个丫鬟可谓是屈了……” “那便将她也收为夫人吧。”说话的人是玉夫人,徐州知府酒醒了几分,眼神竟然有些怕她。 “那我不要她了,你才是我心里所想,我不该对她有想法……” 池盈初脸色一点点难堪下去,要是玉夫人真答应了,都做好了同他打一场的念头。 不过按常理说,没哪个女人会真心把自己男人推给别人,除非不爱。 玉夫人视线从知府脸上落到池盈初,果真是点头:“大人你想错了,妾是真心的,愿意和她一起服侍你。” “那好,今晚你们两个都……”徐州知府打了个酒嗝,熏的池盈初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知府大人看出她不乐意,越发抓紧了她:“别给脸不要脸,这是你的福气!” 她恼羞成怒的推开徐州知府,嘴里狠狠骂道:“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个鬼样子!” “你!”好歹平时也是个知府大人,没被人这般羞辱过。 她越是抗拒,他想要征服她的想法就越是强烈,所有注意力都在池盈初身上,玉夫人坐在旁边看戏品茶。 她急的直往外喊陆元白的名字,声音急切:“你快来啊,再躲着我就看不起你,你别让我恨你!” “今儿你叫谁都没用,本官才不管陆元白是谁,本官是要定你了。”这话音一落,他就被陆元白一脚踢倒。 池盈初见救星来了,不管不顾的像个八爪鱼挂在他身上:“我们快走,这个鬼老头坏得很。” 徐州知府虽没见过他,但也知晓陆是皇室才会有的姓,可被刚才踢那一脚实在没面子,当即喊人抓刺客。 陆元白冷冷睨她一眼,将她的手拂开,在她快要搭上之前开口:“你把我抱的太紧,我没法施展轻功,到时候我俩都得落他手里。” “哦。”池盈初撇了撇嘴,将他放开了些,陆元白踏着轻功离开。 “别走,本官不会让你逃掉的。”知府大人追出来,周顾还在他头顶的房梁上。 池盈初回过头,眼里闪闪的亮着光:“快帮我打他,狠狠的打!” 知府大人没看到人,周围都是他府上的侍卫,周顾没回答她,离开前给了徐州知府一脚。 三人一同离开,玉夫人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知府大人觉得没面子,发誓要将这几个人找到,狠狠教训。 而这时,池盈初看周顾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周顾时不时收到陆元白的眼刀子,好心提醒她。 “好歹帮你踢了他,别这么看着我,我怕那位爷要吃醋。”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本王没要过你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见跟自己说这些话时贼兮兮的,也学着他的模样小声开口:“去过你们俩真有了问题,那肯定不是因为我,你别想忽悠我。” 陆元白是个头脑清醒的,周顾的价值可比她有用多了,怎会因为自己对付他? “何以见得?”周顾见她脸色笃定,饶有兴味的问起。 放在以前,陆元白就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用这种看情敌的眼神看他。 “在我看来,你们两个更像一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那应该能算是青梅竹马……”她越说越来劲,眼里光都是亮亮的,略有兴奋。 周顾并不爱看话本子,还没懂得她这话里的含义,不由得蹙起眉头:“两个男人怎么能在一起?” “说不定王爷好男风……”池盈初看了眼陆元白的方向,见他也盯着自己,只是这眼神不对劲。 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她顿时浑身一激灵,话也不敢接着说了,周顾还在旁边催。 “然后呢,怎么说下去?” “你有兴趣知道?”陆元白的声音幽冷传来。 练武之人的听力向来好,即便他们刻意压低声音,但说出的每一句话,他都能清清楚楚听见。 周顾硬着头皮迎上他的视线,连连摆手摇头:“没有,没有。” “你说本王是弯的,是因为本王没要过你,所以你等不及了?”陆元白将池盈初拉进屋子,门被重重关上。 池盈初未脱口的话哽在嗓子里,周顾递给里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其中一个要吃肉了,另一个就自求多福吧。 “你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她指着自己的脑子,嘴角笑的牵强,“我发誓就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也不会有任何期待,你不要盯上我。” 陆元白用力扼住她的手腕,潭底的火苗久久没熄灭:“那又是谁给你的胆子编排本王?” 她沉默不说话,一副做错事低下头装委屈的小女人姿态。 “你差点丢在那老男人手里,是本王将你救出来,本王今夜若是让你完好无损的走出去,周顾明天怎么看本王?” 他一把将她按在墙上,精致的俊脸凑近她颈肩,她闭紧眼睛不敢看,心里除了排斥还是排斥。 要是他敢强来,她就咬舌自尽……咬他的舌。 “那就挖了他的眼睛,不让他看,或者我留下一根头发丝,就不算完好无损了?” “本王要你的头发丝作甚?”陆元白哼笑,修长的手指绕起她的头发,“他要是瞎了,你替本王做事?” 门外偷听的周顾:“……” 这样都能把他扯进去就算了,还千方百计的算计如何挖他的眼睛,一对蛇蝎夫妇! 池盈初不断告诉自己不紧张,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身子一翻就将他压在墙上,两人姿势突然调换。 她笑盈盈的开口:“不如我教王爷做事如何?” “今夜若不是王爷让我去冒险,那王爷也用不着救我了。” 陆元白将她大胆的动作看在眼里,他的手一碰到她,她就反感的避开,从内心里不愿接受他的触碰。 “你想跟本王讲条件?” 池盈初摇头:“是王爷先提起来的。” 然而陆元白没轻松将她放开,非得在她嘴上重重咬了一口,才让她出去,她被咬的眼泪直掉,嘴都肿了。 这果然是条疯狗! “你们这是奋战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周顾视线落到她唇瓣上,莫名忍不住一阵好笑。 池盈初指望他解释,她现在一说话就嘴疼,但陆元白只是冷冷挑眉,什么话能让人误会,他就说什么。 “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周顾:“……” 池盈初:“……” 两人同时无语,周顾还没见过他这般和一个女人较真,池盈初心里本就不高兴,现在就是火上浇油。 她气的要掀桌子,周顾按住她的手,赶紧将话题岔开:“昨夜你从玉夫人那里知道了什么?” “徐州知府已经让人开始找我们,他没记住我们的脸,却将你的脸记得个清楚,可谓是对女人过目不忘。” 池盈初本不想回答,听到后面这些话就改变想法了,模糊不清道:“她对店小二可能感情不深。” 她将自己当时在屋子里的情景说出来,这要是不爱徐州知府,也不爱店小二,那她为何还要给人做妾? “接下来就看看,玉夫人和店小二背地里有没有见面,若是两人还有私情,背后肯定不简单……” 三人的想法达成一致,周顾察觉到氛围不对,第一个起身离开,没过多久,池盈初也要走。 “若是让你在本王和徐州知府中选,你要谁?” 陆元白冷不丁问她,只是声音比寻常小很多,她几乎没怎么听清。 “什么?”她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见他不说话就更觉得奇怪,“你是没吃饭吗?说话声音这么小,我是长了千里耳才能听见啊?” “滚。”陆元白脸色黑了黑。 池盈初溜的比兔子还快,陆元白闭上眼就想到成亲那夜,若不是自己去的及时,她恐怕真成了周顾的人…… 此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他不会将她让给任何人,也不想将她让给别人。 当初本意并非如此,但后来慢慢的不受他控制了…… 陆元白召出暗卫,冷声吩咐:“传令下去,不许用楚亦妙引诱方家人,长盛堂那边本王会亲自去一趟。” “再精心挑选两个人,将她的命当做本王的命守护。” “是。” 池盈初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将两人的对话都听在耳里,听完发觉心里不是滋味…… 用完午膳,陆元白才来找她,说完带她出去,她将背影丢给他:“王爷要拎着我出去送死么?不去。” “你不是向本王要暗卫吗?人不要了?”陆元白话音一落,她飞快转过身,脸上换成另一副神色。 “要,肯定得要。” 陆元白让好几个暗卫进来,这些人并非如她所想那般蒙面,或者有特殊印记,想到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其中有两个还很像在钟景松那里待过的,陆元白见被她认出来,倒也没有隐瞒。 “离开上京之后,本王将安插在他身边的人都撤回来了。” “真的?”她好奇的看向他。 他再次点头:“嗯。” “那就这两个吧。”池盈初指了两个,是之前在钟景松身边潜伏过的人。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单纯的心思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你确定?”陆元白视线扫过两人,突然问的她心头疑惑,企图从他脸上看出异样,但他隐藏的极好。 池盈初咬了下嘴角,拧起眉头思索:“王爷说让我自己选人,可现在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背后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不是,既然你选了,那你就是他们的主子,没什么。”陆元白再次摇头,可还是给她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那我还能重选吗?”她试探的问。 之所以选这两个人,不过是随便要的而已,钟景松又不在这里,自然和他扯不上关系。 但很显然,这狗男人未必是这么想的,每次他这般眯着眼神看自己,她就知晓准没好事。 陆元白轻笑下反问:“你觉得呢?” 她看他这眼神,觉得应当是不能,便将这两人留了下来,陆元白让其他暗卫都出去。 “本王下午要去一趟长盛堂,你可要跟去?” 池盈初刚想说不要,一对上他的视线,很快改变想法:“当然去。” 到了出发之前,陆元白同周顾坐进马车,并没有让人喊她,但她还是去了,暗暗从两人之间收回视线。 陆元白将她要过来,突然探出头轻笑声:“还是不带你去了,那方小公子就盯着你呢,你要是惹出事来,我们还得顾着你。” “我保证不主动惹事,你要怎么信我?”池盈初有种自己被耍的感觉,心里闷闷的,就是不爽。 “我从来不敢相信你。”陆元白放下马车帘子,一副不想再同她多说的态度,也不给她多开口的机会。 池盈初有些话来不及说,见马车真启动了,急的跟在马车后面跑:“你们倒是等等我啊……” 她跑出去一段距离,不仅是马车里的人,就连马车夫都听到了,可陆元白不说话,谁也不敢贸然停下。 周顾见状有些于心不忍,迟疑的看他一眼开口:“要不还是让她来,反正她都这么跟你说了。” 陆元白冷冷睨他一眼,凉薄的唇瓣弯起:“嘴上说的跟实际行动能一样,你想拿她的命开玩笑?” “你是想……”周顾听出他话里的不对劲,眼底神色明显一僵。 陆元白视线落在某处,周围沉寂半晌后,他一下子轻轻笑出来,笑得还有些苦涩:“是本王将她绑上这条贼船的。” “倘若她想离本王而去,本王也不怪她,徐州内尽是方家的势力和眼线,方家又是皇帝的人,所以本王等不到那时候,可能会提前起兵……” “本王不在乎皇位,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这大楚江山颠覆多年,是时候换个新主人了……” “那店小二和玉夫人的事情,还要接着查下去吗?”周顾面色晦暗,以前从没见过他这样不冷静的时候。 陆元白眸子里的阴霾拂之不去,渗出阴冷:“玉夫人其实也是皇帝的人,刻意接近徐州知府只是方便掌控而已,店小二是方家的人,目的是想引我们过去,如今我们去了,那他也没用了。” “那是要如何处理?”周顾不羁的脸上露出难得正经的神色,他自小和陆元白长大,所有事情他都清楚。 陆元白想到池盈初,片刻后淡漠启唇:“直接杀了吧,我不想给她留麻烦。” 周顾哽咽一声应了下好,没多久马车就在长生堂停下来,陆元白没和东家对暗号,只是报出名字,就进了内室,看到最里面那个斗笠男子。 周顾本来是想跟他一起进去的,但走了没几步就被拦下,陆元白看出他不放心,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本王自己进去就好,你在外面等着。”陆元白都这样说了,周顾只好守在外面。 藏在靴子里的短刀时刻待发,表面上只是打杂的下人,看着也并不普通,都未将他的存在放眼里。 对他仿佛只是视若空气。 陆元白坦然坐下来,桌上放着两杯温热的茶,应该是刚泡不久的,但他没有喝的打算。 他可从来不喝陌生人的东西。 他把玩着茶杯,听见斗笠男子似有若无的轻笑声:“上京有名的王爷,怎么会到我这里来?” “想来就来了,我知晓皇兄在找我,这次暴露行踪,顶多只是再被他抓回去而已。” 陆元白饶有趣味的抬起眼,隔着层层面纱实在看不清脸,他一时有些恼了,用手指敲了敲桌沿。 “好歹也见过几次面,还不摘掉斗笠,是因为见不得人,还是见了本王顾自卑?” 斗笠男子愣了愣,半晌后意味不明的说出句:“王爷真有自信。”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他还是摘掉了斗笠,一如陆元白先前的猜测,果然是个熟人,还是也姓方。 其实从听到方小公子时,就应该没猜到了。 陆元白嘲讽的笑出来,说话毫不避讳:“你不是死了么?” “那层身份确实死了,如今我是方家的掌权人,我要留在徐州看看,王爷到底有多少本事。”方郁岑阴鸷一笑,肤色苍白的近乎病态。 脸上更是瘦的皮包骨头,颧骨高起,下巴深陷,不像是个活人,更像是个死人,毫无生气。 这应当不是罂粟丸所致。 “是因为她,还是为别的?”陆元白脸上依旧是笑着,但眼底阴沉的不见半分笑意,抬手指了指他的脸。 “你不是用这个控制别人么,怎么还自己沾上了,嫌命太长啊?” 方郁岑垂下视线,突然咳嗽几声:“王爷不用想着套我的话,我假死出来伤了身子根本,还没恢复过来。” 陆元白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只是点了点头:“怪不得戴斗笠,确实挺吓人的,她肯定更加看不上你了。” “哈哈哈她需不需要我无所谓,但我需要她,需要她的心和她的血。”方郁岑疯狂的大笑几声。 “不是单纯要她的心,因为我有心疾,之前用药压着,但如今压不住了,有人说我要换颗心,而且只有她能帮我,因为她的心是热的。” 陆元白眼里冒出杀意,以笑容掩饰平静:“你觉得本王知道了这些,还可能让你有机会动手?” “王爷是聪明人,可也不用把我当傻子,你知道这里有什么猫腻,却没让她来,那我们不妨做个交易。” 方郁岑说起这些话,眼底亮起了光,他对楚亦妙的心思不单纯,越发在此刻显露出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跟我抢王爷?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眉毛都没动一下,仍旧是淡淡的反问:“本王有什么跟你做交易的,你的资本配吗?” “倘若我能助王爷登上江山,擒住当今皇帝呢?”话音一落,方郁岑明显从他眼里看到了动容,还有犹豫…… 陆元白隐忍数十年,可不就是为了这些,如今有人将这些摆在他面前,他没道理拒绝才是。 可他想到池盈初,就是莫名舍不得。 况且现在恐怕才是方郁岑的真面目,感情不过就是妄言,要她的命才是真,他不可能将她推给别人,更不可能将她推向深渊…… “本王迟早会得到的东西,凭什么需要你帮?”陆元白深呼吸一口气,起身要走,“这样的想法劝你打消。” “只要她还在本王身边一天,本王必护她周全,世人皆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本王偏偏两个都要。” “谁要杀她,我要谁死。” 说到最后,他索性连本王也不说了,直接用上了我,用他的命守着那个和他作对一辈子的仇人。 “你这样待她,值得吗?”方郁岑没追出去,带着笑意的声音却缠绕着他,他走到哪里好似都能听见。 “我这里不着急,随时等王爷再来找我。” 从他一出来,周顾就看出他脸色不对劲,迟疑着不敢问,可又忍不住还是问了:“你们说了什么?” “回去。”陆元白没再回答他。 周顾还想再问下去,但又深深的知道,他不肯主动开口说的事情,别人怎么也问不出来。 马车停在酒楼外,池盈初一看到他,着急提着裙衫过来质问:“明明是你提出来的,你怎么那么对我?” 陆元白抬起眼帘,却没看她一眼,对她的语气也明显冷淡:“你是我的人,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 “……” 他一语不发的擦肩而过,周顾发觉两人不对劲,猜测陆元白的转变可能和她有关,默默后退要走。 池盈初上前拦住他,愤愤的骂着陆元白:“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周顾愣了一下,继而扯起嘴角笑:“这我哪儿知道,我又不跟他用一个脑子。” 他要是能看明白,这会儿也犯不着苦心孤诣的猜了。 池盈初赞同的点头,心想觉得也是:“你要是也变成他那样,我肯定受不了你。” 她喃喃说着,周顾见她转身,想起陆元白在马车时那些话,突然抓住她的手,她狐疑的盯着他。 周顾心里一紧,当即将她放开,以前只觉得她有趣,眼下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如果给你离开他的机会,你会想着他吗?” 池盈初脚下顿住,眸光满是诧异不解:“我和他又没有感情,想着他做什么?” 况且陆元白会让她轻易离开,他会这般好心? 周顾听到这个答案,脸色又是一沉,勉强应了声嗯就没再说话。 与此同时,二楼之上的男人也听到这些,绝望的闭上眸子逃避这些,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还只是没有感情。 他为了她不惜打乱自己的计划,可现在他才明白,竟然是不值得…… 接下来几天,池盈初能感觉到,陆元白变得很奇怪,他送她暗卫那日还是各种逗弄她,去了一趟长盛堂之后,他就不理她了。 莫非是那里有个小妖精,将他的心神都勾了个干净。 “王爷呢?”她状似不经意问起。 周顾犹豫了下,似乎是不想告诉她,她不满的催促道:“你太磨叽了,要是不想说就不说。” 她还不屑于知道呢。 可走了没两步,就听见他在身后开口:“王爷他去了长盛堂。” 池盈初又折返回去,颇为不信的睨着他:“你是哄我呢,还是骗我呢,那里有什么新奇玩意儿?” “我也去看看,今天就去。” 周顾眼里一惊,拦住她道:“你不知道那里的人是谁?” “不知道啊。”她要是知道了,也用不着去啊。 周顾看她的眼神越发怪异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我劝你还是别去为好。” 池盈初眼珠子一转,嘴上答应的轻松:“好,不去就不去。” 她这幅模样表面上看着好说话,实际他越是这样说,她就越是想去,心里都好奇感和好胜心作祟。 她要亲自看看,陆元白到底在外面迷哪个小妖精。 正当周顾放松警惕的时候,她猛地推开他往外跑,周顾脸色一变,想到她肯定是要去找陆元白。 “快将此事告诉王爷。” 侍卫当即有所行动,他眼神流露出担忧,叹息一声:“还是我去吧。” 池盈初先前打听过长盛堂的位置,一路走过去不算困难,东家一听她说是找人,便没再理会。 “找人又不犯法,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她顿时不乐意了,一副不给我满意答案,我就赖在这里不走的架势。 东家打着算盘,有人想买药,看她无赖似的坐在那里,又却步不止,她故意喊道:“这是一家黑心药铺啊,害了我的夫君……” 那人话没敢听完就跑了,一连被她吓走了几个,东家脸色终于变了,语气阴沉的指着她:“你!” “呵。”池盈初轻蔑的哼笑,擦了擦毫无眼泪的眼角。 这些人想为难她,那还真是不可能,她摆明不想让长盛堂做生意,动静越闹越大,甚至惊动了里面的人。 陆元白瞥见她的身影,不悦的拧起眉头:“让她进来。” 东家没敢应声,见方郁岑点了头,这才放池盈初进去。 她看到陆元白,还东张西望的往里走,再往里面可就看到方郁岑了,陆元白冷脸拉住她。 “你做什么?” “我来看这里有什么地方吸引王爷,王爷不去花楼不找佳人,反倒迷上这么个破药铺子?” 她指着里面的人影,心里莫名生出几分火气:“就是她跟我抢王爷?我倒要看她是何方妖孽!” 她说完就要往里走,陆元白脸色黑了黑,视线对上她:“你这架势是捉奸,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池盈初也察觉到自己话里的醋意,但又不好承认,“我来和王爷一起找乐子!” 陆元白没再和她多说,将她抗在肩上就往外走,周顾过来看到这一幕,转身要躲还是来不及。 第一百九十八章 别把她当成女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你来的正好,快把她带回去,她烦死了。”陆元白作势要将她丢给周顾,周顾只好接住她。 池盈初当街挂在陆元白身上,这种时候羞耻礼仪什么的都抛之脑后了,双手扣的死紧。 “那你告诉我,到底见了什么人,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让我见她,她教你这么做的是不是?” 陆元白深呼吸口气,俊脸上写着无奈:“没你想的那回事。” “那你说清楚。”池盈初再次发挥无赖本性。 他修长的指尖划过她颈间白嫩的肌肤,她不由得浑身颤栗,手上都快将他放开了,下一刻将他抱的更紧。 “你干嘛呀!”她凶狠的瞪他。 “等时候到了,自然会让你见。”陆元白眼底深了深,声音嘶哑几分,燃起欲望的火苗。 池盈初感觉他眼神怪怪的,思索着是否要将他放开,周顾突然开口:“我这就把她送回去。” 他动手要将她强行带走,手还没碰到池盈初,就被陆元白瞪了一眼。 “……”他这时候有些看不透了。 陆元白心里莫名享受这种滋味,只是耐着性子,却也没和她说太多:“那不会是你想见的人,本王也不会对他动心。” “现在你能放心吗?” “我……”池盈初避开他的视线,赶紧将他放开,颇有些不打自招的意味,“我没多想,更没吃醋,你不要和我解释。” 陆元白瞧着她这幅别扭的模样,轻笑了声:“我看到的不是这样。” “你别和周顾走太近,他不是好人,我让人送你回去。” 周顾:“……” 说的好似他是好人,分明就是半斤八两,谁又比谁高贵到那里去……除了他那层王爷的身份。 两人当街闹腾了一会儿,周围有些看热闹的人。 其中就有徐州知府的人,当即回去将这事上报,同时玉夫人也知晓了,徐州知府悻悻然想要解释。 “夫人,我不是看上她了,是她让我没面子,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玉夫人点了点头,没有阻拦的意思:“反正我也不喜欢她。” 徐州知府没从她脸上看出多余情绪,总算松了口气:“等我把她抓回来,夫人你想怎么折磨她都行。” 他带着人还没走出屋子,随后听到玉夫人的声音:“你抓她,真的只是这样?” “那是自然,你以为如何?”他语气明显僵硬,玉夫人嘲讽的笑了,然后没再多说。 池盈初被陆元白的侍卫带回去,周顾轻咳了声,提醒自己的存在:“我在这里帮不上你,也回去了。” 陆元白从她离开的方向收回视线眼神深沉的招手道:“本王还有重要的事交代你做。” 周顾走过去,他才压低声音吩咐,别说是见得光的事情,就算是见不得光的事,他也为他做过不少。 “你去杀了玉夫人……” 周顾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他,以往让他杀男人的时候,他从来没手软滚,可突然要对女人下手,这不是禽兽么? 何况他之前还偷看过她…… 陆元白对上他的视线,冷笑一声:“别告诉本王,你还看她看出感情来了,以前赵氏还有过你的孩子,怎么不见你对她留情?” 周顾一时没想起这个名字,后来想起便忍不住拔高声音:“所以她也不是死在我手上啊。” 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正想着法子补救,听见陆元白道:“本王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杀了她。” “我选第二个。” 陆元白再次冷笑声:“那本王就砍了你。” 周顾见他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一时有些惆怅:“她是个女人,我下不了手。” “那你就别把她当成女人。” “你这么想除掉她,又是因为楚亦妙?”周顾心里有些悬,还没见过他这么不理智的时候。 陆元白想到玉夫人将她推给徐州知府的事,脸色又阴冷了些:“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何况她还是皇帝的人,留着就是隐患,迟早要除掉而已。 “得,我去就是了。”周顾嗤笑了下,走出去几步才发觉不对劲。 陆元白要真因此事吩咐他,不会当街提起,完全可以私下里说,而且方才说话时,他眼神还有意无意看长盛堂……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快步朝酒楼而去,池盈初才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外面熙攘吵闹的声音。 她还以为是周顾回来了,起初不想在意,直到房门被粗暴推开,她才忍不住骂:“你拆家呢?” 她不满的眼神投向他,映入眼帘的不是周顾,却是什么徐州知府。 “本官找你好几天,没想到你就躲在这地方,只要是在徐州城内,你觉得你躲的过去吗?” 池盈初毫不客气的冷笑,并非是打不过去他,而是他带了这么多人,真打起来肯定是她吃亏。 她猛地一拍桌子,神色轻蔑:“这叫什么话?我就没打算躲。” “挺好,你还有骨气,”徐州知府被气笑了,“你是死都不愿意跟我?” 长的不怎么样,没想到还有些自知之明呢,她挑了挑眉头,潜在身边的两个暗卫不知从哪里跳出来。 她眼底一亮,兴奋的扬起声:“快把我打他,打的他连滚带爬!” 若不是他们主动出现,池盈初都忘了这两个暗卫的存在。 暗卫异口同声:“属下定当拼尽全力护主子安然无恙。” 池盈初见两人拖住那些人,后退几步要跑,徐州知府要拦她,可一遇上她的眼神又不敢。 “快,快抓住她,别让人跑了。” 池盈初解决掉两个侍卫,故意吓唬他似的,侧身一脚踢过去,还没碰到人,他就先倒在地上。 她不屑的笑出来:“瞧瞧你满身肥肉,也想睡我?你算个什么东西,爷什么场面没见过……” 周顾情急之下闯进来,看到她将人踩在脚下,一时有种自己看错的错觉,抓住她的手臂将人带走。 池盈初心里庆幸,感激的拍着他的肩膀:“你总算来了,王爷让你救我的吧?那老男人恶心死我了。” 酒楼是不能再待了,周顾想起她方才的话,饶有趣味的盯着她看:“其实我好奇,你见过哪些大场面?” 她缩了缩脖子:“你离我远点。” 他这时候看她的眼神,就跟他偷看玉夫人是一样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你会站在本王这边儿?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周顾听到这话,喉咙里发出不乐意的轻哼:“方才我救你的时候,怎么不叫我离你远点,现在想过河拆桥?” “我没有,你别胡说!”池盈初猛地摇头,手朝袖子里摸了摸,并没发现能够防身的武器。 她眸子警惕又戒备,盯得周顾有些不舒服,他本来就只是和她开玩笑,没多想别的。 自从看出陆元白对她的在乎,他也就不对她抱有想法了。 周顾低声轻轻笑出来:“逗你玩儿的,没想到你这么不经逗。” “别逗我,我这个人正经的很,不爱开玩笑。”她清了清嗓子,表面装作镇定,眼角余光时不时睨向他。 明显是还防着呢,还是当贼心不死的狼一般防着。 周顾倒也不戳穿她,眼神轻飘飘落在她脸上,肆无忌惮:“快走吧,小心被徐州知府找到你,他就要多一房小妾了。” “你是说你自己想给他做小妾?那你口味也太重了。”池盈初不满的翻了个白眼,眼底的嘲讽掩饰不住。 若不是他带着那么多人,他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周顾不想在这里和她耍嘴皮子功夫,要是她人不见了,他没法和陆元白交代。 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神色露出几分正经:“我做小妾行了吧?你这张脸还真是,走到哪儿都惹祸。” 池盈初朝周围看看,确定没人盯着自己,才松了口气跟他离开:“怎么说话的?小心我告诉陆元白!” 周顾愣了愣,好笑的点头:“行啊,他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她心想这男人是不是那根筋搭错了,还是跟陆元白学多了,总是莫名其妙怼她几句。 她不要面子的吗? 她突然停下脚步,周顾以为她要说什么,却不想下一刻,她就学着陆元白的样子,满脸阴沉的瞪着他。 “你快走啊,烦死了。” “你再这样,我真要跟他告状了……”周顾控制不住的笑出来,不禁想着若是陆元白在场,恐怕这两人又要吵起来。 她扬起下巴,语气毫无畏惧:“我不怕你,更不怕他。” “快四处找找,刚才还听见两人的说话声,人肯定在附近,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 周顾和池盈初同时变了脸色,异口同声说了句走,但跑的方向不同,他又回去拉她:“那是死胡同。” “哦。”只要装作脸皮厚,她就不觉得尴尬,反正她到徐州没几天,也没好好看过哪里。 周顾要是敢笑话她,她就打得他笑不出来。 两人跑到无人的宅院里,周围也没什么人住,听闻这里曾是大户人家,后来一场离奇火灾将此烧个干净,再之后就传出闹鬼的传闻。 周顾还特意将这传闻讲给她听,生怕她不知道似的:“你怕不怕半夜听到哭声……” 池盈初装作不在意,实际上也真是没往心里去,上辈子在战场连尸体都见过,又怎会怕传闻? 她说的时候还不忘抹黑一把陆元白:“传闻不可尽信,以前在王府,王爷常常夜里哭,我怕什么?” 周顾像是听到了个笑话,眼神里透出难以置信:“你说他哭?” “对,对啊。” 两人说着话,听到门外一阵窸窣声,以为是陆元白回来了,但想到根本没留过记号,也可能是旁人。 两人迅速躲了起来,堆积的灰尘散落在各处,柱子上还有厚厚的蜘蛛网,她忍不住想打喷嚏。 与此同时,一男一女的身影走进来,周顾捂住她的嘴,口型示意她闭嘴,可这又不是她能忍住的。 她狠狠一口咬在他手臂上,周顾眼神怪异的将她推开:“咬你家王爷去……” “他不是不在这儿吗?” “别吵。” 直到两人走近,池盈初才看清脸,女的是玉夫人,男的是店小二,可这两人的相处方式根本不像夫妻。 玉夫人眼神冰冷,语气更是没有半分温度:“回去转告你家主子,要是叛变,满门抄斩就是下场。” “陆元白已经到了徐州,方郁岑却有意拦着消息,莫非你们以为我不知情,你们究竟有何图谋?” 池盈初眼里一惊,或许周顾不知道方郁岑是谁,但她不会忘记,他不是在上京死了么?怎么会到这里来? 周顾看出她脸色异样,再度摇头示意她别说话,小心打草惊蛇。 “我只听我家主子的,哪怕是皇上,既然是他要抓人,就让他亲自来。”店小二没半点在酒楼里的怯懦。 玉夫人冷笑一声:“好一条忠心的狗!” “既然是各为其主,那就恕不从命了。”两人动起手来,店小二是真不会功夫,但会用暗器害人。 玉夫人躲过了好几下,看似娇弱的身躯,竟也有如此迅速的身手,池盈初看得眼皮子直跳。 “这两个人都不能留,否则迟早是祸端,你不是陆元白的人么?你去杀了他们!” 她一说话将两人目光吸引过来,玉夫人神色狠厉,直接对她下手,店小二也没对她客气。 池盈初应付着,周顾没袖手旁观,帮她擒住了店小二,却被玉夫人一掌打死,玉夫人负伤逃走…… “快追!”她急切的往外跑,一头扎进一堵结实的肉墙里,抬头看到是陆元白。 “你来的正好,玉夫人跑了,你快让人趁机解决她!” 陆元白倒是不着急,淡淡的瞥她一眼:“杀她做什么?难不成本王看上她了,你容不下?”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她要是将消息传回上京,皇帝就会知道,那你怎么起兵造反?”她真是气急了,想也没想就说出来。 话音一落,她自己都愣住了,发觉他也怔怔的看着自己。 “其实你要是能做个好皇帝,也不是不可以……”她清了清嗓子道。 陆元白眼底一亮,抓住她的手腕:“你会站在本王这边?” 池盈初没正面回应,压根就不想看他:“你还是先解决玉夫人的事比较好,还有方郁岑……” 陆元白听到这个名字,眼皮子跳了跳,目光扫向周顾:“你告诉她了?” 周顾咽了咽口水,赶紧为自己辩解:“哪儿能啊,这两人谈话正好被我们听见了。” “能看见吧?”他指着躺在地上的店小二,陆元白脸色又是一沉,让人拖下去处理干净。 “玉夫人的事还不着急,本王虽没想好怎么对付她,但定不会放过她。” 第两百章 你咬本王一口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看着他这般狂妄自大的模样,心想反正造反的人是他,和自己没关系,随便他怎么做。 “你看着办,我不想管了。” 周顾随口问了句:“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回到酒楼就看到徐州知府的人在,便猜到你们会躲,本王带着人找过来,只是正好碰到罢了。” 他说着将目光移向池盈初,语气有些质问意味:“本王给你的暗卫呢,别人找你麻烦,你就不会喊人?” “我喊了呀!”池盈初心里有些憋屈,愤愤不平道,“但他们人太多了,我还是被周顾救出来的。” 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你见方郁岑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方才你知道长生堂里的人是他,所以不让我进去对吗?” 陆元白这时没再瞒她,点头就算是承认了:“他跟本王说,用你的命换皇帝的命。” 池盈初眉头拧起,还没想明白怎么个换法,直到对上他的视线,突然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她下意识拔腿就要跑,听见他无奈道:“跑什么?本王又没答应他。” “你在这里谁也不认识,若是落到旁人手里,指不定是生是死,还不如老实跟着本王。” 她捏紧衣角,好半天憋出一句:“那你别老怼我了吧?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不惯你,但我不是没故意气你了吗?” 陆元白被她气笑了:“你以前是有意的?” 她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也不全是,有些时候只能算你倒霉。” 他眼里深了深,也不知是否答应了:“本王这辈子还遇上你,可不就是倒霉了。” “但你又遇上本王,是你的福气。”男人语气骚包又轻佻的补上一句。 周顾:“……” 池盈初:“……” 他还能不能要点儿脸啊? “你们聊,我出去透透风。” 池盈初见他要走,哪里肯独自被陆元白折磨,直接一抓就抓在被咬过的手腕上,他疼的闷哼一声。 陆元白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幽暗的眸子眯起:“你受伤了?” 周顾摇头,偷偷用衣袖遮掩:“也不算,就是方才被狗咬了。” “你才是狗!”她一下子急眼了。 陆元白也能猜出事情大概,眸光睇过去,轻轻勾动唇瓣:“那是挺严重的,伤口给本王瞧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周顾也没再躲,露出手臂上被她留下的牙印,将被她咬的过程悉数道来。 周顾可怜巴巴的眨眨眼睛,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模样:“王爷给我做主吗?” 池盈初心里一慌,还真是莫名怕陆元白和自己算账,紧接着却听见他道:“本王给你做什么主?” “以后看见疯狗,记得躲开,最好别碰。” 周顾没说话,脚底抹油的溜走。 “你还有话没说完呢,跑什么?”池盈初抬脚要追出去,“你等我把他追回来,他还有事瞒着你。” 陆元白不上当,拦在她面前,还让人关上门,她发觉他眼神不对劲,脚下后退两步:“你清醒点。” “本王思来想去,还是给你的自有太多了,只要真正将你变成本王的人,你眼里才不会有别人。” “不不不,我眼里没人。” 池盈初说不出来此刻是什么感觉,不像之前那般排斥抗拒,心里竟莫名变得紧张兮兮。 他是要霸王硬上弓? 若是他真对她做出什么事,她勉强还能活下去…… 陆元白推开衣袖,将手递到她嘴边,眼神不似在玩笑:“你也咬本王一口,咬的要比他重。” “……”原来是脑子不正常了。 她心跳快到了嗓子眼,谁知道她要是咬了,万一他日后反悔,又变着法儿的折磨自己呢? 池盈初捂住嘴,小心的试探:“那我要是不咬你,你会咬我吗?” “有可能。” 玉夫人回到屋子里,直接吐出一大口鲜血,丫鬟听到动静过来敲门,被她大声呵斥:“滚!” 丫鬟不敢多言赶紧离开,让人将这事告诉徐州知府。 好一个方郁岑!既然不守信用,那就不能指望了,她得另外想法子,将消息传回上京才行。 玉夫人逐渐冷静下来,喘息声慢慢平稳,等徐州知府回来的时候,她换了身衣裳,血迹也被处理干净了。 “夫人你没事吧?我听下人说你……” “我怎么了?大人要说明白才是。”玉夫人抬起视线望过去,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再看不出别的。 “你没事便好。”徐州知府还没松口气,玉夫人一听到这话,就委屈的哭出来,看的他心头一紧。 他急忙想要安慰,听见她嘤嘤啜泣声:“我今日出去,瞧见那个女人杀了人,我好害怕……” “就是不肯从你的那个!” 徐州知府当即恼怒,脸色更是铁青:“岂有此理,在本官的地盘出了人命,本官没有不管的道理。” 他一对着玉夫人,语气又柔和下来:“你现在带我过去,我将人抓起来,随你处置。” 玉夫人犹豫了下,想到陆元白,一时不想出面:“妾身子不适,让丫鬟给你带路吧。” “好。”知府眼神怜惜,顺带还在她身上摸了一把。 玉夫人觉得他暂时还有用,况且没有皇帝的意思,就忍着没除掉他,偶尔顺从,让他对自己更加服帖。 徐州知府吩咐人过去,却没找到她所说的什么尸首,玉夫人顿时就想到,肯定是陆元白插手。 “这……” “我一直觉得那个女人身份不简单,你可知她旁边男子是谁?好似是上京的四王爷。” 玉夫人装作用衣袖擦泪,徐州知府脸色一变:“那不是皇上要抓的?” “对。” 他觉得不可置信,忍不住又问:“你可能确定?” “妾不敢随便妄言,但我们最好不要让他知晓,万一他有所察觉,那可就不好抓人了。” “这是肯定的!”知府说的振振有词,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将陆元白交给皇帝,然后加官进爵,荣华不断。 玉夫人抿了抿嘴角,不着痕迹的冷笑一声,话说的委婉可怜:“还有长盛堂也该查一查,妾听说陆元白近日总去,其中必定有古怪。” 听到这里,他顿时犹豫了,明知道长盛堂里面有问题,之前不查是因为他也靠那东西,但现在…… 知府眼神逃避,轻咳一声抬脚离开:“这事我会处理好,你别担心。” 第两百零一章 不会有好下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玉夫人暗暗攥紧手掌,从刚才他的犹豫,就能看出他对此事的态度,方郁岑这事还是不能指望他! 闹出这种事后,城中四处张贴着抓捕几人的画像,还说是池盈初杀了店小二,她对此自然是不能忍耐。 “什么叫我杀的啊,分明是她动的手,呸狗屁绿茶!”她气愤的撕下告示,捏成纸团随意丢到地上。 周围几个百姓狐疑的盯着她看,陆元白淡定的将她按进怀里,遮住她的脸:“让你不要杀鸡,这种事本王来做就好。” 他拉着她挤出人群,总是忍不住看她几眼,她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王爷你看什么?” “绿茶是何意?” “就是玉夫人那样的坏女人,我从话本子里学到的词。”她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加快脚步低头离开。 陆元白眼底一暗,没再说让她少看话本子之类的话:“改天让你见识男绿茶。” “谁?”她当即问道。 不会又是想害自己的人吧?没道理啊,她在徐州总共就认识几个人。 他薄唇一动,缓缓吐出几个字:“周顾。” “本王也给他看过了,他最好能明白本王的意思。”他说着还推开衣袖,露出手上的咬痕,已经结痂了。 “……” 回到那处偏僻宅子,不仅仅有周顾,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他面容冷峻严肃,见陆元白回来朝他过去。 这些人没有打起来,应当就不是徐州知府带来的。 周顾看了眼池盈初,眼底布满凝重:“是他来了。” 陆元白面不改色,看着方郁岑揭下斗笠,视线肆无忌惮的停在池盈初身上,大笑道:“许久不见,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吗?” 池盈初站在陆元白旁边,毫不客气的冷笑一声:“等你死了,给你烧纸可以吗?” 她以前只是讨厌他,还没有这般厌恶的咒他死,此刻她神情凌厉,是真想要他的命。 方郁岑冰冷的眼角总算是有了些情绪,轻飘飘启唇:“烧纸就不必了,你想要我的命,大可以来取。” 她还没蠢到直接和他动手的地步,他能亲自出面,肯定做好了算计,说不定周围就有他的人埋伏…… 陆元白突然牵起她的手,她也没有挣脱,想起他之前对自己说的,偏过头望见男人精致的侧脸。 “你想做什么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他嘲讽出声。 方郁岑点了点头,这幅模样跟从前,简直像是换了个人:“听说徐州知府在抓你们,所以特意前来问问,要不要去我那里躲?” “你那里?”陆元白讥诮的扯唇,语气不屑,“你如何能保证长盛堂是安全的?” 方郁岑再次大笑出声,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成了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不会查我的地方,也不敢查我的地方,我就是有这个自信。” “因为他也服用罂粟丸?”陆元白低低笑出声,眼里再没半点笑意,“可你又怎确定,他动的了本王?” “他是动不了王爷,可他能伤害她,你会眼睁睁看着她生不如死?” “我不会去的。”池盈初漠然打断,冷笑一声,“比起你那里,我宁愿落到他手里,我可以杀了他。” 方郁岑神情似是有些吃惊,虚伪的笑笑:“你以前从不会将打打杀杀挂在嘴边,是他教得你么?” “别和我提之前的事,我不信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从她亲生父母被他算计那一刻,她每天都在想如何要他的命,如何让他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方郁岑身子一僵,摇头否认:“我真不知晓。” 不管他是否知晓,她已经容不下他,那这就不重要了,何况她也没必要主动承认。 “你回去罢,她不会跟你走,本王也有能力护着她,你的那些歪心思趁早打消。”这话参杂着认真,已然有了逐客的意思。 方郁岑闻言没再多说,果真带着人从此离开,池盈初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他要是将我们行踪告诉徐州知府,结果会很麻烦……” 陆元白轻抬眼睑,仍旧不以为意,她急的要甩开他的手:“你不想动手,那就我去。” “你去有什么用,你以为本王不想杀他?”他蹙起眉头握紧她的手,嘲讽的笑着,“原先我以为方郁岑和皇帝是一路人,现在让他们狗咬狗还不好?” “王爷的意思是……”她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冲动,语气缓和了不少。 陆元白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你就等着看吧,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池盈初重重的点头,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相信他。 玉夫人迟迟等不到动静,只能私下里命人往上京送信,但明明是关于陆元白的密信,却莫名其妙被换成了方郁岑的,还被人截了下来。 方郁岑神色狠戾,眼里乍现杀意:“她一声不吭杀了我的人,我都没找她算账,她还想告我的状?” 他假死出逃的事,连皇帝都不知晓,这事要是被捅出去,说麻烦也有些麻烦。 他故意断了罂粟丸的供给,徐州知府心痒难耐,亲自上门找他,也是等了许久才见上面。 “有事忙到现在,没想到你还能等着。”方郁岑嘴上客气着,实际在里面坐了快一天,只是不想见他而已。 知府即便是看出来,但不敢明说,反而还要好声好气的哄着:“方小公子言重了,这罂粟丸……” “你想要可以来取,但以后不会再送到你府上。” “为何?”徐州知府想不明白,问的急切。 方郁岑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突然笑开:“想要也可以,把玉夫人送到我这里来。” “难不成你也看上她了?”这可让他犯了难,虽说算不上多喜欢,可也是他费尽心思抢来的。 就这么容易给了别人,属实让他没面子。 方郁岑嘲讽的摇头:“我可不会将蛇蝎留在身边,你只说给不给罢。” “给,给。”只要能换罂粟丸,让他做什么都行。 过后玉夫人就真被送到了方郁岑那里,她强装镇定:“方公子找我做什么?我可不用那东西。” 方郁岑阴测测的弯起嘴角,眼神似毒蛇:“你好像忘了,我们之间有帐没算,我怎么不能找你?” 话音一落,他就同她动起手来,非打得她吐血才停手。 第两百零二章 杀了玉夫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还以为你有多少本事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方郁岑收了手,眼神轻蔑的扫过趴在地上吐血的她。 玉夫人擦干嘴角的血迹,尝试着爬起来,可两手根本使不上劲,如此反复好几次,他抬脚踩在她手上。 她身子僵在原地,顿时也不挣扎了,抬起头盯着他不说话。 “你想活命吗?”他语气幽冷。 玉夫人夸张的笑出声,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背叛皇上……” 她话还没说完,方郁岑一使劲,脚用力在她手上碾几下,压的她十指发红,钻心的疼痛浓烈蔓延。 “最后告诫你一次,皇上是皇上,我是我。”方郁岑手指从她被划伤的脸颊轻抚过,“瞧这张脸,被毁的多可惜?” “没想到罂粟丸还有这样的效果,那老男人现在只听你的吧?”玉夫人吐出一口血水,妖娆的眸子里恨意明显。 若不是徐州知府骗她过来,她根本不会想到主动找方郁岑,那就不会有现在的事发生。 等她出去,非杀了那个老男人不可,但前提也只得是她能出去,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方郁岑没回答她,可也没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她越想越不甘心,忍不住冷喝:“你做这些是为楚亦妙?” 不然关于陆元白的书信怎会落到他手里?要是陆元白被抓住,那楚亦妙作为他身边亲近的人,那也离死不远了。 “是又如何?”他心里明知不是这样,嘴上故意这般误导她。 玉夫人嘲讽的牵动嘴角,勉强从地上撑起身子,气息奄奄:“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可惜她厌恶你。” “你比不上陆元白,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所有你看重的人都会离你而去,这是你背叛皇上的下场!” 陆元白并没因她这番话恼怒,狠狠一巴掌甩到她脸上,什么不轻易打女人,在他这里通通都是例外。 “本来还想留你一条命,给你个苟延残喘的机会,现在看来是不必了,你既然如此忠心,不然早去地下候着。” 话音才落,他拔出旁边的长刀,眼也不眨的刺穿她的身子,玉夫人眼里目光一滞,衣衫被血迹浸湿。 血流了满地,这一刻她眼神里有轻松,也有解脱,但更多的是恨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蚀骨恨意。 “呵……我在地下等着你。” 方郁岑丢下沾着血的刀,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开,很快有人将她处理干净,此处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般。 玉夫人好像是销声匿迹一般,徐州四处找不到,知府府上也不敢承认她,这个人仿佛不存在。 陆元白知晓玉夫人被送到方郁岑那里,这会儿不用查,就隐约能猜到,人八成已经是不在了。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那个老男人之前不挺宠爱她吗?明显就是方郁岑有嫌疑啊,怎么不抓他,还替他掩护!” 陆元白轻抬眼睑,语气幽幽的冷冷开口:“除非是方郁岑许给他更重要的东西,以至于他能不在乎皇帝的人。” “你是说……”池盈初疑惑的拧起眉头思索。 “他这些年欺压徐州百姓,搜刮民财,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早就该死了,皇帝不除他,那本王就杀了他。” 她听到这话,眉心突突直疼,当即问道:“王爷你有多少人,能抵挡徐州兵力?” “徐州位于大楚西南方,守城将士约莫三千,本王有三万军队驻守在徐州城外,你觉得本王的筹码够不够?” 池盈初说不出此刻是怎样的心情,她早知道陆元白贼心不死,多年以来不断搞事,真到造反这一天。 她还不得不倚仗他而活,三万军队别说是抵抗徐州士兵,就连攻下徐州都绰绰有余。 只是他一旦行动就会暴露行踪,到时皇帝就更有理由抓住他,让他死。 陆元白见她不说话,脸上笑意淡了些,接下来的话也不知似真似假:“哄你罢了,去将周顾给本王找来。” 池盈初垂下视线应了声,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莫名而来几分失落,她正要去找周顾,却见他主动来了。 “你来的正好,王爷找你呢。” 周顾往屋子里走,她想独自找个地方静静,听见他又道:“你也进来,本王与他说的事情,同你有关。” “嗯。”她勉强应了声,跟着走进去。 “王爷,那三万军队……”周顾一开口就是这话,陆元白眼神制止,他随即会意不再说下去。 池盈初听得竖起耳朵,两个都说有三万军队,难不成这两人是约好了在今天哄她?有意思吗? “本王思来想去,觉得拿下徐州可以借助方家,方郁岑又看上了她……” 他言有所指的看向池盈初,她退到周顾身后,愤愤不平道:“狗男人,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王爷以为如何?”周顾又问。 “本王打算假意与他合作,需要一个诱饵,”陆元白话说到这里,故意顿住,“所以本王想让你办成她。” 正准备看好戏的周顾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眼里难掩震惊:“王爷在和我开玩笑呢?” “本王为何要同你开玩笑?”陆元白笑的意味深长,“本王不舍不得让她冒险,但对你,本王舍得。” 池盈初笑嘻嘻的站出来,指着他的脸:“王爷这一说起,我才发现你长的还挺像女子,若真扮成我的模样,应当不会被看出来。” “不,我现在做王爷的妾室还来得及么?通房也行。” 周顾就差没把头摇掉了,不同意的态度很是强烈,同样陆元白也是毫不动摇,甚至都有现在将他送去的念头。 “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他三日后会来接人,是本王让他除掉玉夫人,你提前做好准备。” 周顾见他不像是说笑的态度,实在想不明白是哪里得罪他,要么就是因为楚亦妙,反正他因她做出来的奇怪事也不少了。 “你既然答应为本王卖命,那本王的话容不得你反驳。” “呵。”周顾半晌没说出话来,终是冷哼声离开。 池盈初看着他走出去,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上前试探陆元白:“王爷方才所说都是真的?” “假的。”他淡淡吐出两个字。 第两百零三章 原来是这样的心疼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她就说么,陆元白怎么可能用周顾顶替自己,他总这般唬自己,也不知良心会不会痛,兴许他是没心的。 他答应过方郁岑是他的事,而她自始至终也没承认过,也不可能作为引诱方郁岑的诱饵。 倘若真到那一天,大不了撕破脸就是了。 “嗯。”她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转身要走,陆元白也没喊住她。 他幽暗的眼底眸光闪烁下,看出她是误会了,但她就不能主动和自己说不想去?她就不能朝自己低一次头么? 三天后,方郁岑果真来了,与他一同过来的还有徐州知府,竟是站在他身后,一副唯命是从的讨好态度。 “怎么不见她人呢?”方郁岑扫过在场众人,眼神睇向知府,“你去找找,不要让人伤害她。” “好。”徐州知府朝身后几个人使眼色,池盈初躲在暗处冷眼看着。 她手里握着长剑,正要走出去,猛的被人从身后按住,回头看到是陆元白,他面容冷峻,眼神凌厉。 “站在这里,不要出去。” 几个人正要找时,陆元白的声音幽幽传来:“找什么,本王已经将人给你带来了。” 方郁岑朝他身后看过去,发现“池盈初”穿着一身大红衣衫,规规矩矩的低眉颔首,抿唇不语。 他从陆元白脸上看不出异色,决定亲自上前试探,假意拉她的手:“你穿红色甚是好看,让我想起你那日凤冠霞帔,娇颜艳丽。” “若不是其中发生太多变故,你应当是我的妻子,我从前没好生待你,日后肯定加倍补偿。” 面前这一张脸确实是池盈初,可总有些地方让他觉得奇怪,具体又提不上来,而且陆元白的态度也反常。 “池盈初”避开他的手,眼神冰冷疏离:“错过注定是失去缘分,既然从前那些事过去了,就不必再提。” “你不想……”方郁岑面上透出凝重。 她重重地点头,毫不掩饰:“我不想,而且我想杀了你,你留我在身边,就要时刻防着我。” 池盈初听的一清二楚,她脸色掩饰不住的震惊,因为那人不仅将她的脸模仿的相似,就连身形,声音都学的真假难分。 方郁岑还没说话,徐州知府就满脸怒色的站出来了,呵斥道:“我看你不要命了!本官这就将你……” “闭嘴。”方郁岑眼色浮现不耐,周围顿时寂静下来。 他阴沉着脸,再次对“池盈初”开口:“我不知你为何恨我,镇国公夫妇又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应该恨他们,我……”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激你吗?”池盈初没再躲下去,一剑刺向方郁岑,眼底杀意浓郁。 方郁岑嘴角浮现冷笑,弯腰躲过一剑,在场的人除了陆元白,其余人都变了脸色,却又想不明白。 池盈初与方郁岑打斗时,上辈子的功夫都离奇使出来了。 她之前并非没有尝试过,但因为这幅身子柔弱的原因,有些剑法始终不能完全施展来,这次像是例外。 她手中剑锋一转,划破方郁岑的衣裳,方郁岑一掌打向她,但她被陆元白抱着后退。 方郁岑抬眼睨向两人,喉咙里发出似笑非笑的轻哼:“从前我想不明白,但今日之后我明白了,你是镇国公府的人,是猝死的池盈初。” 池盈初擦了擦嘴角的血,眼里杀意有增无减,即便他现在知道,那也是晚了! “不明白你说什么,我恨你,巴不得你死,还需要别的理由?” 方郁岑目光转向陆元白,嘲讽出声:“想不到王爷还给我玩这一出戏,这是不是不守信用啊。” 陆元白唇瓣弯起残忍的弧度,眼神始终冷漠:“别把自己说的太高大尚,你杀玉夫人,难道没有私心?” “对。”方郁岑笑着点头,没有不承认。 陆元白转过头,对顶着池盈初那张脸的周顾冷笑:“她的脸是不是很好看,你还要顶到什么时候?” 周顾揭了人皮面具,露出原本那张脸,一下子就被方郁岑认出来。 “王爷这是不想交人了?” “想从本王手里要人,先看看你有多少本事。”陆元白从不在外人面前动手,但这次却直接和方郁岑打起来。 周顾也上前帮忙,徐州知府见情形不对,悄悄后退两步就要跑,池盈初提着剑去追他。 几下过后,方郁岑被打的吐血,徐州知府一心躲避池盈初,口里慌乱念着:“不要杀我,放过我!” 他惊险躲过池盈初的剑,下一刻却撞到另一个人的刀上,腹部被狠狠刺穿,睁大眼睛倒在地上。 方郁岑低低的笑几声:“以多欺少,今日之事要是传出去,王爷会觉得名声不好听吗?” 陆元白语气轻蔑,对他所提到的毫不在意:“你见本王何曾在乎过这些?是你想要本王的人,本王和你动手,哪里有问题?” 方郁岑视线移向不远处那抹倩影,握紧武器蓄势待发:“可王爷说过胡将楚亦妙给我。” “本王是答应过,但她不是。”他这一番话,相当于间接承认了池盈初的身份。 “不管她是谁,我知道她是能救我命的人,那就是我想要的人。”方郁岑假装袭击周顾,周顾这一闪躲,正好给了他接近池盈初的机会。 周顾望见陆元白变了脸色,同样池盈初也没防备,方郁岑的剑对准她的心口,她以为自己会躲不过去。 但下一刻就有人将她抱住,泛着冷光的剑刺进他心口下两分,位置在偏一点,就可以直接要他的命。 “王爷!”周顾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以他的身手,杀掉方郁岑是绰绰有余。 但他还要护池盈初,这就正好给了方郁岑下手的机会。 周顾再次和方郁岑打了起来,招招惊险又逼人要害,池盈初看着他在自己眼前倒下,眼角竟有湿润。 她出手比方才越发狠,连同周顾将剑刺进方郁岑身体,正中心脏的位置,方郁岑还在看着她笑。 但她是半点也笑不出来,她抱着陆元白,心里像是缺了一块,鼻尖酸涩:“你别死啊,你还没起兵呢。” “等你好了,我给你做大将军,我知晓你心怀天下,体恤百姓,你比皇帝更适合做皇帝……” 她说到最后,忍不住哭了出来。 第两百零四章 可以分你一半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抱紧了他的身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好像怎么抱都填不上她心里空的位置。 陆元白呼吸一紧,有些喘不过气来,用指腹温柔擦去她眼角的泪花:“你现在松手……请大夫……我应该还能活。” 话说的断断续续,气息微弱似游丝,她越发紧张的不行,觉得上辈子战场杀敌,都没有这般紧张过。 她眼角噙着泪,眼神里流露出藏不住的担忧:“对,我现在就去……” 她的衣衫沾满他的血,但她自己毫不在意,周顾没用多久找来了大夫,给陆元白处理了伤口。 伤口虽然很深,但救治及时也不会有大碍,方郁岑本就伤势重,又被周顾后来补了两刀,是活不成了。 池盈初浑浑噩噩坐在塌边,脑海里一幕幕都是他为自己挡刀的情景,只要一想起来,眼眶就会泛红。 “我这辈子算是欠了你的……”她小声哽咽着,不敢大声说话,怕打扰他休息。 男人喘息声还有些重,听见她这话,低低的笑出来:“既然欠了我的,那就用一辈子还吧。” 池盈初思索着:“一辈子会不会太长了,万一他哪天不要我了,我就没有别的地方去了……” 陆元白俊脸发白,但神情是少有的严肃正经:“本王说到做到,你若跟了本王,这辈子都不会不要你。” 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当时会为她挡,那一下他脑子里是空白的,好像是不受控制的,不让她受伤。 “本王……”她仿佛突然想到什么,震惊又错愕的看向他,发觉他果然醒了,变得有些迟钝,“你醒了?” “嗯……”他嘴角一勾,笑得温润。 池盈初尴尬的无地自容,要是他还睡着,有些话他听不到,那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说,但现在他是清醒的,有意识的! 陆元白细细看着她,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不悦的拧起:“你有话就说,本王不和你计较。” 他都变成这样了,她应该不会再想着气他吧? 当时她的那些话,他可是一字一句都听见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池盈初想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彼此。 周顾进来想说些什么,抬头就看到两人这般,下意识后退两步,不小心撞到桌角边缘,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动静将两人目光齐齐吸引过来,氛围比方才更尴尬了,周顾清了清嗓子道:“那个,你们当我没来过。” “我还有些事处理,你们聊……” 池盈初站起身,莫名其妙来了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又没做奇怪的事。” “你们要是想做,也没人敢说什么。”周顾硬着头皮接下话,仍是没看她,“王爷你说是吧?” 陆元白没回答他,只是淡淡的笑着,笑的池盈初脸上越发红,周顾原本没多说什么,只是她反应太大。 像是不打自招。明明什么都没问,她就先说出来了。 “出去。” 池盈初以为他是说自己,脸上惊喜的答应:“好嘞!” “不是说你,给我坐着。”陆元白睇她一眼,好看的唇角动了动,眼角流连的风情似是勾引。 他一举一动,有时候当真是比女人还好看。 周顾如释重负,一句话也不说,脚底抹油的溜走。 等周顾离开,陆元白发觉她还盯着自己,眉头一挑,不自觉轻笑:“本王有那么好看?” 她装作没听见般移开视线,尽管小声嘟囔一句,但还是被他听见了。 “比我好看。” 陆元白心情愉悦,像是被她的话所取悦道:“我的好看可以分你一半。” 因为她在他眼里,才是最好看的那个。 池盈初应付的扯了扯嘴角,一时又没了话说,基本都是他在说话,她偶尔答上一两句。 这种相处的方式有些奇妙,她觉得在此之前还能坦然面对他,可这次之后,她一遇上他炽热的视线,就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你分明担心本王,又为何不早让本王知道?” “我,”池盈初被他问的有些恼了,语气强行恶劣,但一看到他的伤又心软了,“我不担心你。” 陆元白看出她眼神闪躲,知晓她嘴硬也没戳穿她,用一种使唤丫鬟的语气:“本王渴了,来喂本王喝水。” 她倒了杯茶,摸到茶杯是温的,直接送到他嘴边:“喝吧。” 陆元白还是平躺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你让我怎么喝?” “事儿真多。”她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小心的将她扶起来,每一下都怕会碰到他的伤口,格外小心翼翼。 他只喝了几口就停下来,池盈初以为他喝够了,要将茶杯放下,他伸手去抓,茶水洒到他身上,浸湿了衣衫。 她清秀的眉头蹙起:“这么不小心,还好不是热的。” 她找不到东西擦,就想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擦干净,陆元白按住她的手,她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 两人从彼此眼里看到自己,面容只有分毫之差,她怀里像藏了只小鹿,砰砰直跳乱撞心脏。 他该不会想让自己帮他换衣裳吧? “我……” 陆元白垂下视线,将她的手推开:“出去,让周顾重新给你找身衣裳。” “啊?”她目光诧异。 他望着她的脸,蓦然笑开:“本王也要换衣裳。” “那你能行吗?” “怀疑本王不行啊?”他眼里带着璀璨的笑意,说出的话有歧意,听得她一阵脸红。 “我不想和你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她脸颊有些发烫,好在是夜色里,他应当看不清楚。 但陆元白借着月光能看见,她的一颦一笑都印在他脑海里,笑着让她离开。 他这种时候,到像是很好说话。 陆元白受了伤,但换衣裳还不成问题,池盈初只是袖子有些湿,不至于到换衣裳的地步。 她要是因为这种事找周顾,那他不就连她的腰围尺寸都知道了么? 陆元白暗暗将徐州将士替换成自己的人,与此同时的上京,皇帝也从探子那里得知,他在徐州的种种事迹。 皇帝发了好一通脾气,铁青着神色冷笑:“他现在是越发有本事了,越发不把朕放在眼里!” 第两百零五章 你不行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太监听得冷汗淋漓,始终低着头不敢说话,好不容易找到插嘴的机会,颤巍巍着身子上前询问。 “皇上,那可要将他抓回来?” 皇帝闭上眼睛,冷笑一声:“现在哪里是抓回来这么简单,况且你以为现在的他还是从前好抓的?” “是奴才思虑不周。” “也不是你思虑不周,是他成心和朕过不去,他觊觎朕的江山不是一两日,这是不属于他的东西!从前朕还能忍他,但以后是无法容忍。” “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朕就不该顾念手足之情,对他处处忍让,否则便不会造成如今局面。” 皇帝语气阴沉,明显心情不好。 太监默默在旁边候着,皇帝心烦意燥,挥手让他出去:“有事朕会传你,没事谁也不见。” “是。”太监守在门口。 皇帝眼底翻腾的杀意,如同汹涌的波涛,难以隐藏:“陆元白,朕要亲手杀了你!” 半个月过去,陆元白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但他拖着不肯好,池盈初莫名就想躲着他,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根本躲不掉。 陆元白也看出来,她是有意避着自己,就好比现在。 本该由她送来的东西,却到了周顾手里, 他漫不经心的拿进来,随意放到桌上就要走。 陆元白俊脸黯然,浮现笑意的眼里逐渐冷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怎么是你送来的?” 周顾被他问的摸不着头脑,迷茫的看向他:“不是你让我送的么,还问我做什么?” 陆元白气的额头突突直跳,真想一巴掌拍开这蠢货,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温润变成阴鸷铁青。 “不是,等会儿。”周顾当即也发觉了,两道眉头拧成毛毛虫,“这东西谁送不一样,你还有那讲究呢?” 他扬唇冷笑一声答应:“本王看到你这张脸,就很难忍住不打你的冲动,这讲究够吗?” 周顾身子一僵,下意识就要跑,又被他喊住:“站着。” 回头看见依旧是一张冰冷沉默的脸,陆元白脸色晦暗不明,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简直无地自容。 “王爷希望是谁送来?楚小姐亲口告诉我,您让我……” 周顾尝试着开口问,若是不弄清楚,连怎么惹到他的都不知道,万一以后再犯呢? 陆元白阴沉的视线直逼他脸上,一字一句的同他说清楚:“本王就是让她送来,你能明白?” “这……”周顾脸色从方才的疑惑变成了此刻的不安。 他反应也不算迟钝,一听这话就全明白了,池盈初这是耍他呢!分明是这两个人的事,还非把她扯进来。 他咽了咽口水,作势要出去:“我这就把她找过来。” “不要命你就去。” 陆元白喉咙里发出冷哼,不过就是想每天见见她,这人也要如此小气不肯见,好像他有多在乎她似的。 这要是一喊,那不就意味着他先低头了吗?那他王爷的脸面往哪儿搁?他以后还能如此在她面前抬头? “好,不见。”周顾以前就没见过他这么别扭,想见又不肯去喊,非要别人亲自过来。 别人要是不过来,他就在这里巴巴望着,望到猴年马月也等不到人。 陆元白复杂的看他一眼,他顾自坐下来倒杯茶喝,不断暗示自己忽略他的目光,却总感觉后背有道强烈的视线盯着。 他顿时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差没竖起耳朵听着,看他还能提出什么古怪要求来。 半晌后,陆元白又极为刻意的丢出一句:“本王能见,你不行。” “……” 周顾算是看明白了,原本野心勃勃的四王爷,一对死对头动了感情,就跟滚滚洪水似的收不回来。 他不主动表示,还要对方先找她,至于池盈初对他的感情,是感激或是喜欢……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男人一变成恋爱脑,就跟女人一样难缠,关键是他不缠当事人,反倒殃及无辜的他。 当然,这话是他不敢说的。 周顾坐了会儿,实在觉得闷的紧,想出去透透气,顺便把池盈初推进来。 他焦躁的站起身:“王爷,外面还有事等着我处理,我出去了?” “嗯,若有拿不准的事,再来过问本王。”陆元白竟破天荒的点头同意了,周顾脸色一喜往外走。 陆元白想了想,又道:“本王想起来,即便拿下徐州,但先前的那些旧人一个也没动。” 所有话就不能一口气说完么!以前可不是这样磨人的,您要磨也磨别人去啊,周顾无奈的转过身。 “那些人我都暗中盯着,一旦有所动作,会及时阻止并杀掉,城中风平浪静,百姓生活和从前没两样。” “嗯。”尽管是他如此说,周顾为了以防万一,就怕他又像刚才那样来一下,自己这心脏可受不了。 “王爷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周顾深呼吸一口气,半个字不说就小跑出去,看到池盈初和一个陌生男子在说话,他猛地呼吸一紧。 这要是被陆元白看到,那还了得? 男子是个陌生脸,别说是不过几面之缘,即便是有,若是不太重要,他也不会记住。 “你跟他有什么好讲的?”周顾上前,不着痕迹将两人隔开。 池盈初拧起眉头,沉下脸色:“讲的是徐州百姓之事,青天白日的又不是没人看着,你这脑子想的什么?” 她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气的离他远远的,冷笑一声。 “都是些废料思想,况且我与你有什么关系?不需要向你解释吧?” “他是……”周顾看着面前这张脸。 池盈初见他连人都没记住,也不知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男子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是恭敬一笑:“属下徐锦,是徐州守卫将军,负责守护徐州百姓安全,早就对知府行为不满,听闻过王爷威名,一直想见上一面。” “有空会见到的。”周顾随意敷衍,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你回去罢,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日后别随便过来。” 徐锦转身离开,池盈初在他身后喊了句:“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徐锦没回应,也不知听到没有,反正这话是被屋子门口的陆元白听到了,他双眼充满戾气。 第两百零六章 身正不怕影子斜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周顾哪里在乎这些,毫不客气的扯过她质问:“你是和我没什么关系,所以现在能谈谈为什么骗我………” 他眼皮子跳了跳,余光瞥见脸色不好的陆元白,当即也顾不得和她算账了,赶紧放开和她拉开距离。 只有池盈初还没发觉,做了错事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态度:“这怎么能是骗呢?代劳而已,别把话说太难听。” 而且他帮忙一次又怎么了,陆元白又不会吃了他,自己也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心里本还有些愧疚。 但被他这么粗鲁一问,所有愧疚全部烟消云散,她挺直身子,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 “行了,我懒得和你多说。”周顾脚下快步离开,帐可以等到以后慢慢算,但不能当着陆元白的面算。 “那你就别说,总是来找我,王爷会误会!”她冲他的背影喊道,周顾没回头和她争,反而是走的越发快了。 池盈初心下有些得意,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这不像是周顾处处和她作对的性子啊。 他一时之间是哪里想不开,突然就要转性了? 接下来男人的说话声,突然就让她想明白,周顾为什么不和算账就要走,敢情是陆元白看着呢! 陆元白身子倚在门前,好气又好笑的看她,声音没有温度:“那你倒是说说,哪里有本王误会的?” “王,”她被他吓个不清,嘴上想喊句王爷,不着急不小心将真实想法喊了出来,“王八蛋。” “是在说我?”他幽暗的眸光一冽,看着是在笑,可脸上哪有半点笑容,比平日不笑的时候还要冷。 “不是我我没有,你别胡说!”她摇头否认,这种时候承认就是往枪口伤撞啊。 他抬起手臂朝她招招手,再说这话的时候已是全然没了笑意:“过来。” 池盈初内心抗拒的不想过去,谁知她一靠近,他又会强迫她做什么? 她站在原地没动,陆元白语气加重了些:“你要是敢跑,本王就打断你的腿。” 她不情不愿的走向他,想着大不了就跟他同归于尽,可还没等他说完,下巴被他用力捏起来。 他像是要将她捏碎似的,疼,不止是一点点疼。 他眼神如狼似虎病魔,冰冷又充满侵略性,疯狂的又啃又咬,弄的她喘不过气,又推不开他。 过路的下人看到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池盈初脸红的能滴血似的,她能感觉出他是在发泄,不像是出于喜欢的疼爱和怜惜。 她眼眶逐渐发了红,将他推开的时候,嘴唇也被他咬破了,抬起手要打他,可又下不了手。 “你又发什么疯?”她挥开他的手,陆元白从身后将她抱住。 池盈初突然朝他出手, 他身手敏捷的躲开,看样子一点也不像受伤未愈的人。 “你的伤是好了吧?还整天装的挺像,把所有人都糊弄过去了。”她讥诮的嘲讽出声。 陆元白将她的动作一收,再次将人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肩上,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更加不想放开。 “放手!”她又要挣扎。 男人沉沉开口:“我能看得出来,你也不用骗自己,既然心里是有我的,为什么要躲着我?” “你说过等我好了,你就……” “你该不会是想食言吧?” 池盈初挣扎的动作僵住,突然看不懂他,也看不懂自己,心里有种苦涩的感觉在发酵。 “那你呢,你究竟当我是什么?宠物,还是利用?” 陆元白脑子里一瞬间的想法就是,他拿她当妻子,当初用最不正经的法子强留她,是他欠她的。 他深深的知道,之前所欠的,日后都要还回来……只是她是否愿意给他机会,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 “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你救过我一命,我可以报答,但不一定是以身相许。” 他怔了怔,自嘲的勾起嘴角,接下来的话没有开口的机会,确实不必说了。 “谁要你报答?”他语气很不好,她也不想再和他说下去。 “你跟我说清楚,刚才你答应了他什么?”他遇上她的视线,喉间轻滚,“不说清楚不让你走。” “什么?” “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 池盈初想到徐锦,便将自己知道的毫无保留告诉他,然后补上一句。 “告诉你一句真话和一句假话,我不喜欢他,但我也不喜欢你。” 陆元白还没因她前半句话欣喜,就直接被后半句话扰乱了心神,铁青的脸色铺上一层层阴鸷。 “好,真是很好。”他大步越过她离开,语气明显带着赌气成分。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她眼角控制不住的眼泪掉下来,不自觉哑了声音:“其实后半句话是骗你的。” 周顾一直就在暗处看着,原本想等陆元白离开,再过去找她算账,但现在…… 他默默退下,逐渐从夜色里消失。 这天过后,陆元白没再见池盈初,两人关系甚至比之前更加恶劣,不再刻意去问她,也不让她在眼前。 一个将士不小心在他面前提起了她,他当时那眼神,好像是要把人拖出去砍了似的,后来是周顾解了围。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我看到她会不高兴。”他低着头沉声开口。 “好,”周顾点头,“我过几日就想法子将她送走。” 陆元白动作一顿,凉薄的眼神投向他,此时突如其来的沉默,还不比大骂一场来的痛快。 他意识但自己说错话,尴尬的牵动嘴角:“开玩笑的,不送……” 一个茶杯砸到他身后的门上,茶杯落地应声而碎,他要是再不走,下一刻就好像能打起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周顾受不了这样的陆元白,无奈只好找上了池盈初,却看到她和徐锦在一处。 两人正准备就去,看到他也是怔住了,但面色坦然:“你过来做什么?” “你们去哪儿?”周顾想到她与陆元白的关系,觉得这徐锦是哪哪儿都看不顺眼。 “他说城中有户人家出了意外,孕妇生产没有女大夫和稳婆,我去帮忙……”池盈初如实告知。 周顾冷笑一声:“你以为这话能让我相信?” “随便,即便你去告诉他,我也不怕,因为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池盈初径直走出去,徐锦很快跟上。 第两百零七章 装睡啊?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周顾突然觉得,有一瞬间心疼陆元白的感觉,但这话不可能当他的面说,这次确实是池盈初过分了。 有将士上前询问:“周大人,要不要悄悄跟着?” “不用。” 她既然那么相信徐锦,应该就不用他们保护了吧?都是成年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周顾头也不回的走开,对方才那一幕好像没看见似的,但后来这一场景还是莫名传到了陆元白耳里。 他尽管脸色不好看,嘴上说的再狠绝,还是做不到真正对她不闻不问,眼底的慌乱几乎是下意识的。 “怎么没让人跟着?”他勃然大怒,把传话的将士吓得不轻。 “是周大人吩咐……” 陆元白听不进去这些,扬起声音指责:“你们究竟是听他的,还是听本王的?那个徐锦明显有问题!” “她是傻了吗?居然会信那种人的话,他有本王好看吗?”他骂到最后被气笑了。 先前他名声那般恶劣,徐锦却能说是闻名而来,这不是心中有古怪, 将士不敢多说别的,只能应声退出去:“是。” 离了营帐外,池盈初对徐锦的态度就变了,比之前的冷淡,更多几分疏离,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你说的徐州城里有皇帝眼线监视陆元白,是谁?” 徐锦朝她招招手,笑得斯文败类:“你过来,我再告诉你。” “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她感觉到一阵迷烟吹来,下意识捂住口鼻,但看周围景象还是天旋地转。 她有些站不稳了,徐锦上前扶她,被她狠狠推开:“滚,别碰我。” “其实出来之前,我就在你的茶水里下了药,恰恰迷烟是解药,你如果不闻,药效应该是要发作了。” 池盈初脑海里意识逐渐昏迷,本能排斥他的接近,但最后还是眼前一黑,被他带到前面不远处的宅院里。 她的玉簪掉到地上,正是她平日里常戴的…… 等陆元白带着人找过来的时候,并没看到她的身影,他阴舜的眸子动了动:“找不到就算了,回去。” 他正要走,却一脚踩在玉簪上,认出这是池盈初的东西,当即慌了神,让人四处找。 周顾听闻他在找人,没多久也过来了,陆元白一拳打在他脸上,眼神愤怒:“你分明知道,为什么不让人跟着她?” 周顾痛的闷哼了声,脚下站不稳后退几步,半张脸火辣火辣的疼,却没有辩解半个字。 “以后再跟你算账!” 陆元白丢开他,周顾睨着他的背影,越发猜不透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最后还是帮着找人。 不知过了多久,池盈初浑浑噩噩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挣扎了几下没成,愤愤的瞪着徐锦。 徐锦手指轻抚她的脸,她颤抖着身子躲开,听见他幽幽的笑:“你不是好奇皇帝的眼线吗?他现在就在你面前,你怎么认不出来?” 屋子里除了他们两个,就没有别人,她面上强装镇定,冷笑一声:“你费尽心思把我骗到这里来,到底什么企图?” “怎么能是骗呢?”男人不爽的蹙眉。 “你故意用方郁岑的事引诱我,怎么就不是骗了?”池盈初脸色不好看,声音很冷,“皇帝若是不能主持天下,应当能者居之。” “你是说陆元白?”徐锦没想到会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池盈初并不回答,他顾自又道。 “我听人说过,你身上有件离奇的事,若不是这副身子,你应当是忠心不二的池将军,怎么如今被……” 池盈初面不改色,没承认也没否认,虽然双手被绑着,但双腿还能动,打他应该不是问题。 “我做事还需要你来教么?你且记着,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徐州……”她瞅准时机一脚踢过去。 徐锦接连闪躲几下,她还没跑出去,就突然腿下一软,随即整个人倒在地上,莫名有种疼痒难耐的感觉。 她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徐锦不慌不慢的走到她旁边:“这种药在话本子里应当常见才是,你需要我……” 见他又伸手来,池盈初狠狠一口咬住他的手,他另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的语气依旧从容。 “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就会多一层关系,陆元白不会信你,或许他还会恨的杀了你,你为他做的那些……” 池盈初忍住不哭,可眼角还是忍不住眼泪打转:“不会,我若是死在这里,他应当会将你碎尸万段。” “呵。” 她狠狠甩开他,决绝的要往柱子上撞,陆元白来时看见这一幕,心惊肉跳的拉回她。 她浑身一软,倒在他怀里。 “刚才那些话,王爷可是听到了?”徐锦见到他,也不急着逃跑。 陆元白看出她脸色异样,对他这些话根本听不进去,他出手快速,一掌打得他吐血,周顾及时带着人来。 “你处理,别让他死了,我要他生不如死。” 陆元白抱着池盈初回去,一路上她都靠在他怀里,乖巧的不像话,从未有过这般时候。 她被他放到榻上,他起身要去找大夫,虽然没经历过,但也见过不少事,他知晓她这是中了什么药。 “我是给你找大夫。” “不要大夫,我要你……”池盈初蜷缩着身子,目光复杂的落在他脸上。 陆元白喉间动了动,装作漫不经意道:“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清醒的很……这药不至于让我没了脑子……你是陆元白……” 男人欺身压上,狠狠吻住她。 这一夜春风旖旎,云雨初歇,两人睡在一张榻上,却是各怀心事。 被褥上的落红骗不了人,在此之前他没碰过她,但在此之后,她真真正正是他的人了…… 身体得到纾解之后,药性也慢慢散去,她眼皮轻颤,将背影丢给他,毫无睡意。 他亦是清醒的,她跟自己做这种事,未必是出于本心,或是出于身体本能,可不管是怎样,他得到她了。 但他反而比之前越发难受,睨了眼她细软的腰肢,有些话对着她终是说不出来。 他披上衣裳起身出去,池盈初察觉到动静,下意识问道:“去哪儿?” 陆元白顿住身子回头,眸子里泄出零星笑意:“装睡啊?” 第两百零八章 以后叫她王妃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被他看穿,脸色有些不自然,但好在是夜里,他看不清楚,她也就不承认了。 “才没有呢。” “没有就没有吧。”他淡淡的抬起眼帘,“我把灯点上。” “不许!”听到这话,她脸像是一下子烧红起来。 陆元白明知故问,语气仿佛在笑:“为什么不许?” 当然是她还没做好准备,怎么面对他,待会儿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该有多尴尬? “反正就是不许。”她开始耍赖。 陆元白果真就不点灯,又坐回她旁边的位置,她拧起眉头又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本来是想出去的,但我这不是要陪着你吗?”他说的正经,凑近俊脸关怀,“还难受吗?” “我挺好的啊,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体力怎么可能不如你……”池盈初不甘示弱,完全会错了意。 陆元白故意不纠正她,嘴角一勾:“是吗?起来走两步我看看。” “……”话是她自己说的,这要是不走,那不就是打她的脸吗? 她站起身要走,可腿一落地就软,根本都站不稳,又跌跌撞撞的扑倒他怀里。 他顺势搂住她,轻笑着亲了她一口:“投怀送抱啊?我还挺喜欢。”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想从他怀里爬起来,但他却不肯松手了。 她又气又恼的抬起头,陆元白在她额头上又亲了口,她快气的跳脚:“你干什么又占我便宜?” 陆元白戏谑一笑,好看的眉头挑起:“我们都这关系了,还能叫占你便宜,要不本王让你亲回来。” “我可不想亲你。”池盈初装作嫌弃,勉强撑着身子坐回去。 “那就是你占本王便宜,本王的贞操被你夺了,你要对本王负责,本王还从来没有……”像喜欢你这般喜欢一个人。 她听着他话没说完就没了声,以为他是憋着什么坏,机警的看她一眼:“行啊,王爷得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才能给你名分。” 陆元白扯过她的下巴,眯起幽暗的眸子:“你想要孩子?” 他们两个之中,能生的那个人只有……她推开他的手,眼里有些狼狈。 “不想要,”她怕他会多想,赶紧又道,“暂时而已。” 陆元白脸色一凝,随即淡淡的笑出来:“等你想要的时候,可以通知本王一声。” “……”他这话说的,好像她非得给他生孩子似的。 池盈初越想越乱,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多想,喉间溢出轻哼:“关系关系,我们是什么关系?通房还是侍妾?” “你想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她想说最好没关系,可一对上他的眼神,又说不上来,只好想着转移话题:“行了,你刚才想去做什么?” “徐锦。”他提到这个名字,冰冷的脸色难堪几分。 池盈初阴阳怪气的看他:“大半夜去找他,你们还能有见不得光的事?” “你吃醋了?”陆元白似笑非笑,语气轻和。 见她不说话,他转而又问:“若是本来杀了他,你会怎样?” 她想到徐锦是皇帝的眼线,眼底神色陡然一亮,他心里分外不爽,突然听见她开口:“当然是拍手叫好。” “他也是皇帝的人,还知道方郁岑的事,可你杀了他会不会惊动皇帝那边?得想个妥善的法子……” 陆元白抱住她,在她耳边笑开,她浑身不寒而栗:“王爷你中邪了?” “本王很高兴。”她为他考虑如此周全,若是心里没他的位置,他是不会信的。 不过是嘴上不承认罢了,但他也有法子,定要让她亲口说出来。 “他没碰你,是本王最大的幸运,你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池盈初咬了下嘴角,问道:“那你呢?你遇到任何事,也能告诉我?” “嗯。”他不假思索的应声。 “徐锦的事不用你操心,周顾明知你跟他出去了,却不让人跟着你,实在……” “我要是他,估计我也会像他那么做,所以我能体谅他的行为。”况且周顾又不是没劝过,池盈初没什么想不通的,这次惊险是她大意了。 陆元白眉头拧起不悦:“你是在替他说情?” “不算吧。”她只是实话实说。 “你想怎么处置徐锦?”皇帝能将眼线安到徐州,可见其势之大,兴许城中还有皇帝的眼线没拔干净。 陆元白捧住她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本王有法子对付他,需要你配合,但不会让你涉险。” 池盈初试着握紧他的手,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他望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脑海里有些想法蠢蠢欲动,不自觉靠近:“我想,想……” “那你别想。”他想把她往塌上压,池盈初看出他的想法,一阵脸红的将他推开往外跑。 陆元白摊开身子,她的每个动作好似都在眼前,低低的笑出声,到第二天一早心情愉悦。 昨天还是活阎王呢,今天就成了笑面虎,周顾一副见到鬼的神情,试探的问:“没事吧?” 陆元白笑容收敛:“本王能有什么事?” 他沉默了下没说话,紧接着听见陆元白启唇:“徐锦被关在哪里,带本王过去见人。” “那楚小姐呢?”周顾这次提起池盈初,却没见他生气。 “她不是楚小姐,以后叫她王妃。” “……”您是王爷,您开心就好。 陆元白走进关着徐锦的屋子,看到地上有斑斑血迹,人被打的奄奄一息,周顾打量着他的神色。 “你昨天没说动刑,这人半死不活的,大清早这么血腥……” “能喘气就成。”陆元白脸色冷淡,两个侍卫将徐锦扶起来,绑在铁柱子上。 “既然是皇帝的人,接近本王即可,为什么要打她的主意?”他眼神沉下几分,看到这张脸,昨天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 “古书有载,将铁柱上油烧热,再将人绑在柱子直至死亡,成为炮烙之型,你感兴趣?” 徐锦往地上吐出一口血水,嘲讽的笑道:“她那张脸还看的过去,我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能入王爷的眼。” 这话一出,陆元白眸子里乍现一道狠厉,抄起椅子从他头上砸下去,顿时鲜血淋漓。 “再说一遍试试?”陆元白这脸色像是要杀人,从未见他亲手打人的周顾也被惊到了 第两百零九章 本王不能跟她好吗?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作势还要再打,周顾看的出来,他真有把人打死的趋势,究竟是恨够了皇帝,还是公报私仇,亦或者两种都有。 他正想着,觉得这事可不能被池盈初看见,正要将门关上,看到她急匆匆的从外面冲进来。 她看到陆元白手上的血,直把他往后推:“你不是说过把人给我处理吗?要是把他打死了,我怎么办?” 陆元白眼神阴鸷铁青,被她气笑了:“你再说一遍?” 她毫不畏惧的扬起脸,无非就是仗着他的宠爱,她才能为所欲为:“再说十遍也是这样,在我没得到结果之前,他不能死。” 陆元白用力将椅子踹倒,脸色阴郁的骂道:“本王好心救你,你既然不领情,那就自生自灭吧。” “以后谁都不许再管她!”他转身大步离开,却没见周顾跟出来。 周顾想到他昨天也是说过,不会管池盈初,可后来真的没理会,还差点被他打了,这男人心海底针…… “王妃?”周顾企图劝说。 陆元白冷声呵斥:“你要是不想出来,这辈子就不要出来了,本王将你当做他的同伙处理。” 周顾没空和池盈初说话,快步跟出去找陆元白,见他神色不好:“王妃可能对你有误会,你得给她机会。” “本王倒是给过她机会,她哪次争取了?哪次没让本王生气?”陆元白声音依旧冷,丝毫没有信的意思。 对于昨晚的事,周顾也是知道一些,心想人家女孩子都把身子给你了,你怎么还是这幅态度? 可这话他憋在心里,别说不好提,就连知情都不敢让他知道,陆元白的心思可不是那么好猜。 周顾眼神怪异看了他半晌,若是不知情的人,肯定还要以为他对他另有企图:“王爷觉得我该如何处理?” 到底该怎么做,这位爷直接给个准话啊,他可不想再触陆元白的逆鳞。 陆元白幽幽扫过他的脸,语气随意又敷衍:“你看着办。” “……”又是看着办,简直信他个鬼!上次就是按照他的吩咐,结果他差点没和自己打起来。 总之一句话,徐锦伤成什么样都无所谓,还有口气活着就行,但池盈初连头发丝都不能少一根。 他离开之前,还是决定留几个人守在那里:“你们悄悄盯着,有动静就告诉我,不要打草惊蛇,还要保护好王妃的安全。” 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满口答应,屋子里始终平静,久久没有打斗声传来,但在她出来之前,外面的人一刻也不敢松懈。 不仅仅只有周顾安排的侍卫,还有陆元白的暗卫。 徐锦眼神里流露出轻蔑,那日用那种手段对她,她也放过要自己死的狠话,现在他不认为她会救自己。 “我从没说过要救你,不让你死在他手上,是不想脏了他的手。”池盈初睇一眼就不再看,因为恶心反胃。 “呵,你对他倒是还挺上心,那你要问我什么?即便是问了,我也不一定告诉你……” 她毫不犹豫的问,半点不拖延时间:“你和方郁岑是什么关系,仅仅是为皇帝卖命?” 徐锦没直接回答,片刻后呼吸沉稳的开口:“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名字,但我跟方郁岑不和……” 池盈初眼底一震,犹记得在上京之时,常有个叫林嘉的纨绔跟方郁岑形影不离,这两张脸放在一起,出奇的有些相似。 她冷漠的眼底添上几分杀意,已经拔出匕首,抵着他的脖子:“所以你是林嘉?” 可这也不对啊,她曾亲眼看见林嘉死在钟景松剑下。 徐锦嘲讽的笑着:“我哪里配的上林家的姓,我自小便是他的影子,被养在徐州罢了。” 林家和方家关系匪浅,方家生意在徐州兴隆,所以徐锦活在徐州要看方家的脸色,便不会与方郁岑亲近。 可能也有林嘉的原因,但这些不重要,她也不关心这些。 她只想知道,徐锦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你跟我说这些,还以为我能信你不成?”她话虽是这么说,但手中的匕首已经松了。 “你要活命,就要让我看到你的价值。”她鲜少有这般狠辣的神色,战场上的血是冷的,可她的心还是热的。 她分得清是非对错。 徐锦对上她的眸子,有一瞬间的错愕,难以相信此刻威胁他的是个女人,还扬言要看到他的价值。 他嘴角的血迹已经干了,但有些骇人:“那就是想让我为你们卖命呗,我为什么要出卖皇上?” “还有你杀了我,就不怕脏了你自己的手?” 池盈初握紧匕首,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只要再稍稍用力,就能割破他的脖子。 “你一句话,你答不答应?” 徐锦闷哼声,头无力的垂下:“答应你可以,但你得想法子救我出去,还得处理我身上的伤。” “可以。”她直接答应,眼珠子转来转去,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给我点时间安排,最迟不过这两天。” 徐锦没说话,她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走出去之后,屋子再次被人看守起来。 她直接去了陆元白那里,周顾在外面看到她,将她拦住:“王爷心情不好,你可别进去添乱了。” “怎么就是添乱了,刚才不还见过面?”池盈初拧起眉头,觉得他这语气令自己不舒服。 “就是因为刚才啊,你可把他气个不轻,我怕你们见面,会打起来。” 她怔了怔,然后笑出来,心里生出戏耍他的念头:“我又不是不会还手,再说他好歹是个男人,还能真打女人不成?” 周顾摇头:“王爷没有原则。” 等他说完了,她微扬起下巴,眼角染着兴味:“所以我能进去吗?” 他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解释,眼前这女人根本听不进去啊。 “见没见过王爷发脾气?他要是动起怒来,一般人可是受不住的……” 门突然被打开,周顾的声音戛然而止,看到她主动扑向陆元白,男人满脸笑容的将她搂紧。 “???”周顾又看不懂了,刚才两人不还吵起来了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和好了。 “不是,你俩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陆元白冷冷睨一眼他:“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本王不能跟她好吗?” 第两百一十章 我和你说正经的!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不,当然不是。”周顾赶紧摇摇头摆手,他可没有这个意思,又怕被陆元白误会,赶紧解释但越说越乱。 “你们俩好的太突然了,我有些没想到……” 陆元白凉飕飕的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牵动嘴角:“那我们下次好之前,是不是还要通知你一声儿?”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明明就是她……”他手指着池盈初,陆元白瞧着这一幕更不乐意了。 “她怎样?你要说她有什么不好,不妨直说。”陆元白话虽是这么说的,可他那副脸上分明也写着,要是敢说半个字她不好的话,就砍了谁的脑袋。 周顾哪里敢当着他的面说,僵硬的摇了摇头笑道:“她很好,和王爷也很般配。” 他刻意去看陆元白的脸色,发现果真有一丝缓和,心里暗暗骂这个重色轻友的男人。 自己再待下去,说什么都是错的,与其给他挑错的机会,倒不如自己主动提出来。 “王爷,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离开了。” “嗯。”陆元白应声,他当即转身离开,池盈初却在此时喊住他,说出的话别喊深意。 “慢着,我方才瞧着周大人不是有话要说吗?怎么这样就走了?” 周顾不得已停下脚步,转过身睨向她,同样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我哪里有话说,没有的事。” 池盈初想到他对徐锦的那副态度,不由得笑出声:“有没有该是你心里清楚,别人不知道的。” “我们进去,不管她。” 陆元白抱她的动作紧了些,手上逐渐不安分,她也察觉到了,后背微微僵硬,靠在他怀里不敢动。 她没应声,被他牵着走进去。 他手心是凉的,还不如她手里温热,牵他的时候像手里握了块冰,她不禁道:“手这样凉,也不知添衣衫吗?” 一抬头对上男人炽热的视线,如她那日被下药一般,可这里是没人敢给他下药的,她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能猜到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我是叫你初初,还是妙妙?”他滚烫的身子抵着她,不老实的手还搭在她身上,眼神迷离。 池盈初心里咯噔下,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心慌的厉害:“随便怎么叫,王爷高兴就好。” “嗯,不管你叫什么,我都认定你是我的人。”陆元白重重的应了声,似乎想同她亲热,“这是我的屋子,没人敢进来,我们……” 她奋力将他推开,赶紧打断他的话:“所以我们可以谈正事了,你清醒点,女色误人。” 她劝他的时候,像个小尼姑似的,陆元白看的发笑,一把握住她的指尖:“没给你解那玩意儿之前,本王算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吧?” 池盈初不知他怎么又说到这个话题上,仔细想想从自己进王府后,他好像就没近过女色,不是逢场作戏就是谋划算计。 要是她不知道他接下来的意图,那还没什么好慌的,可他那眼神就不正经…… 她摸到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笑嘻嘻的将它拿出来:“我才从徐锦那里出来,还没洗手呢。” 男人闻言果然拧起了眉头,沉下脸色不满道:“快去净手,最好把衣裳也换了。” “本王可不想自己女人身上沾着其他男人的味道。” 池盈初想起徐锦确实膈应,净过手之后看到陆元白也要洗:“本王和你一起洗。” 他这副态度,像是把徐锦当瘟疫似的。 实际上她也没有肢体上的接触,刚想说换衣裳就不必了,她一抬头就被他按到墙上,抵死缠绵。 池盈初被他亲了好一会儿,不仅身上沾着他的味道,嘴唇都被他啃肿了,她想擦嘴却被他狠狠瞪着。 她理直气壮的瞪回去,擦嘴的动作变成了轻按嘴角:“王爷你怎的这么黏人?” 陆元白怔了怔,在她颈间深吸了口气,然后笑着将她放开:“本王多年来孑然一身惯了,如今接受了你的存在,就像把你当做身边人。” 身边最亲近的人,他可以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也可以爱她胜过自己的命,但他最不能接受的,是背叛,是欺骗。 他想了许久,终是不敢问她。 怕她骗自己,怕所听到的不是想要的那个答案,也怕她离自己而去。 池盈初一时找不出话来接,又觉得以他家人的名自称不合适,便道:“当下情形要紧,王爷要看清局势。” 陆元白收敛了笑意,恢复成一贯清冷的神色,与她谈起公事时不苟言笑,冰冷疏离而不易接近。 “徐锦虽然答应了你,但未必全然信了你的话,你对他还是要有防备。” 她点了点头,与他想法是一样的:“我明白,所以我没全信他的话,犯过一次错,不可能再犯。” “我明日假意送他离开,引出剩下在徐州的眼线,王爷你不出面会奇怪,所以你当他面对付我的时候,不要手下留情,我不怪你。” “本王对你出不了手,你这不是成心为难本王吗?”陆元白轻笑一声,将桌上的棋局全部推翻。 “我和你说正经的!” “本王也是。”陆元白脸色浮现一丝凝重,看似漫不经心,“先前有人假扮过你,你别忘了。” 之前周顾假扮过她,她自然没有忘记,可当时被方郁岑识了出来,难保这回是否能瞒过徐锦。 “可……” “徐锦不如方郁岑那般了解你,即便是被他认出来,本王还有另一个法子,总之他跑不了就是。” 她皱着脸色应了声,陆元白眸光一挑:“你不信本王?” “本王做事向来万无一失。” “周顾他能同意吗?”她犹豫的是这个,刚才她还故意气他呢,他怎么可能还会答应? 陆元白冷笑一声:“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池盈初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想到他和周顾的关系,之前他总说周顾是可用之人。 可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从未告诉过她,甚至她还想过,两人会不会好男风,所以形影不离。 后来周顾得知此事,果然如池盈初所想那般,来找陆元白闹了一场,但好像成效并不大。 “上次你已经强迫我扮过一次了,怎么这次还要我去,她又不是不能去,徐锦打不过她的!” “本王不想让他们接触。”最好面都不见。 “事不过三,你知道你……” “这不是还没到第三次吗?” 周顾最后还是答应下来,离开前瞪了池盈初一眼,她全程忍着笑,可一遇上他的眼神还是没忍住。 第两百一十一章 夫唱妇随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周顾顿时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和无力感,没有池盈初之前,陆元白就不会让他做这种事,可她一出现,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要求已经屡见不鲜。 “你们夫唱妇随,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行,我记下了,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陆元白反应不冷不热,敷衍的回答:“出去。” 周顾走之后,池盈初也笑不出来了,小心打量着他:“周顾不会和我们翻脸吧?” 陆元白抬起眸子落在她脸上,听见她嘴里说我们两个字,莫名觉得好听,嘴角一勾又开始笑。 这男人笑起来,该死的好看和勾人,如同话本子里摄人心魂的妖精。 “……”是他魔怔了,还是自己脆弱了,谁来救救她的眼睛! “放心,他不会。” “你总说他可靠,那他到底是谁?”池盈初知晓他不喜欢过问,话一脱口并没听他答。 “你若不想说,那便不讲了。” 陆元白喉间一动,低低的笑出声:“以后告诉你,过来让我抱抱。” 池盈初可不会老实过去,见她不来,他起身就要朝她走过去,她下意识反应如临大敌。 “你别过来!” 他停下脚步望着她,眼里的笑也淡的不见了:“为何,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她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出理由了:“我还没做好心里准备。” 下一秒她就被抱进怀里,他话里夹杂着笑:“你这样让我抱着,多少准备时间都给你。” 他也不知是怎么了,一抱她或者看她一眼,心情就好了不少,话比之前多了,脸上笑容也多了。 整个人也不似从前那般冰冷死板,他甚至想过放弃起兵,就能早些娶她做自己的妻子。 “你是觉得打我威胁我没用,所以变着法儿的恶心我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本身她也不是对感情执念特别深。 男人脸上笑容在一瞬间僵住了,不悦的眯起眸子:“你再说一次?” “我说话了吗?我没说什么呀。”她硬着头皮回答,就不该跟他共处一室,他总想着占自己便宜。 “我明白了,你走吧,那件事我会处理好。”陆元白眼底狠狠一颤,到底是将她放开了。 这种法子不行,他得想法子再吃她一次,她给他的感觉不像是排斥反感,但也做不到夫妻那般亲密。 她莫名失落,看了眼他这神情,怎么看像是小女人的委屈姿态,自己才是吃干抹净不负责的那个…… 陆元白瞥见她在原地没动,好笑的轻抬眼睑:“还站着做什么?不是嫌弃本王么?” “……”她可没有那个意思,是他整天胡思乱想,脑子里还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她快步走出去,虽然陆元白企图用周顾顶替她,但她想亲自报仇,还是主动找上周顾说明情况。 周顾立即又炸毛了,震惊又无奈的扫向她:“不是吧?你们是不是在耍我啊,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这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如果你答应了,陆元白那里可以由我说,我补偿你还不行吗?”她老实摇头。 周顾实在不敢信她话里的半个字,冷笑一声:“你想怎么补偿我?得了吧,我怕陆元白要我的命。” “既然是你的想法,自然是由你去和他说。” “嗯。”她说完没想多留,起身走出去被他喊住。 周顾眼神怪异,似乎隐藏着什么情绪,声音很轻:“你和他处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他这个人挺孤独的,你要是决定陪他走下去,就不要放弃。” 池盈初喉间动了动,眼眶微微红:“我会的。” 他自小父皇不亲,母妃不疼不爱,兄长弑父夺位嫁祸于他,他为保命隐忍十余年,起兵是为江山百姓,亦是为他多年冤屈。 他在几岁的年纪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如今自证清白,是理所应当。 “明日是他母妃生辰。” 池盈初脑海里想着这句话,不知该怎么面对陆元白,也不知道要送他些什么,该如何安慰。 她会做的菜不多,用晚膳的时候,在厨房折腾了许久才做出一碗长寿面给他送去。 陆元白狐疑的看她半晌,然后轻笑道:“怎么突然想到做面给我?” “希望你长寿无忧,平安康健。” “今日又不是我生辰,”他说到这里,笑意淡了些,“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池盈初点了点头,却没说出周顾,难得主动抱住他:“等所有不好的事情过去,好的就来了。” “你要相信,这个世上总会有人爱你。”那个人就是我。 陆元白倏地抓住她的手,眼里似有情绪波动,嘶哑了声音:“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我这人最恨欺骗。” “知道,”她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发觉他抓着自己的手在抖,“之前我犹豫是因为,若是我嫁给你,以后便不能做将军了,我想守卫百姓。” “可我也愿意只守着你,不管是通房也好,侍妾也罢,以什么名分在你身边不重要,我心里不是没有你。” 她可以为他放弃骄傲,也可以只守着他,将所有压在她身上,但他若是负了她,她便什么都没了。 陆元白抑制不住的喜色,将她放在榻上:“我不会叫你失望的。” 她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没躲避反抗,确实配合他……这一次她想跟自己的心走。 一夜旖旎过后,他怀里拥着她,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她睁开了眼睛:“怎么这般高兴啊。” “因为你啊。”他又在她身上亲了口,“是我把你吵醒了?” 她摇头,眼里没有半分睡意,脸上有几分娇色:“关于那件事,我还是想亲自去做,不用周顾……” 陆元白眸色一暗,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力度不大不算疼,她下意识一缩,感觉他的唇瓣从耳边擦过。 “这种时候,我不是很想从你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那你答不答应?”她很想要一个答案。 “嗯。”他轻轻应了声,“看你如此有经历,不如我们再来一次……” 她到底是没能将他推开,第二天她按照计划送走徐锦,然后被陆元白和周顾抓个正着。 “本王是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他脸色难堪到极点,亲自动手擒她。 打斗时做不得假,不然会被看出来,他打她又刻意用手垫着,那狠狠一下几乎是落在他自己身上。 她看见他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嘴角有些血迹,不是很明显。 第两百一十二章 我不会让你死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池盈初眼里一慌,下意识上前扶他,被他眼神制止。 她不着痕迹收回手,朝周顾放了一个***,然后带着徐锦离开。 “噗。”陆元白嘴里的血吐出来,俊脸有些苍白,眉目很冷。 若不知晓两人是做戏,周顾真是要被吓到了,当即要请大夫过来,陆元白却说不用。 “当年的事对你身子……” “我身体如何,心里有数。”陆元白冰冷打断他的话,擦干嘴角血迹,然后要领人悄悄跟着。 “随便你,我不管了。”周顾很少发脾气,尤其是在他面前,但这次是真气着了,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池盈初将徐锦放到偏僻无人的巷子里,冷眼看着:“答应你的,我做到了,你的话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徐锦疼的身子都站不起来,靠在墙上重重喘气,笑道:“你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我还能活吗?” 池盈初犹豫了下,还是没直接上前:“我不会平白无故帮你,你要让我看到有用的消息。” 徐锦缓了半天,良久后开口,说出的话不知是真是假:“据我所知,还有一个眼线在徐州,而且还是你们身边的亲近之人……” 她脸色一凝,急切问道:“是谁?” 徐锦来不及回答,一只箭穿过他的脖子,他睁大双眼倒在地上,嘴角还带着诡异的笑。 池盈初看向周围,发觉一个行迹可疑的灰衣人,正要去追被陆元白拦住了,他视线打量着她。 “你有没有受伤?” 她很快摇头,赶紧解释:“有个灰衣人杀了徐锦,你快让人去追,那人很可能就是皇帝最后的眼线。” 陆元白俊脸冷凝,将她抱紧怀里,余光看到横在地上的徐锦,语气淡漠:“不必追了。” “为什么?要真是身边之人,接下来的行动和计划就都在皇帝的掌握之中,你……” 他细细的看着她,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仅是这两日的光景,足以叫他余生难忘。 陆元白轻轻的扯开嘴角,眼里泄出细碎的笑:“皇帝一直知道我的举动,他派来抓我的人已经在路上。” 从上京到徐州,不过也三五日的光景。 “你什么时候知晓的?”她急的眼角都红了,语气像是要哭出来,至少他从未见她这般情急。 “三日前。” 那也就意味着,顶多后天皇帝的人就来了,所以这两日他腻着她缠着她,想把从前所欠的补回来。 “回去说。”陆元白将她带回去,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皇帝的人抓走,不会看任何人伤他。 那周顾是不是也知道,所以有时候整天能不见人影,是不是只有她到现在才明白? “你起兵吧,至少这样还有胜算,”池盈初攥紧手掌,话语从未有过的决绝,“我的命和你绑在一起。” “你生,我亦生,你死,我也……” 陆元白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周顾远远的看见这一幕,暗暗地骂了一句跑开了。 到底是多年的情分还在,心里也放不下,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他青天白日的干这种事。 有考虑过军队里的单身人士吗?就好比他! “我不会让你死。”从没有过一刻,让他发了疯的想活下去。 不论是生是死,他都要她活着。 陆元白将徐州附近兵力集结起来,总共也有两万多将士,还有一万多戍守边疆,那些人动不得。 北凉一直虎视眈眈,若是趁大楚内乱起兵,到时受苦的还是百姓,如今起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没有哪一次王朝更迭是不流血的,前朝改朝换代之际血流成河,就是最好的例子。 皇帝的人前来那日,毫不客气的对陆元白动手,说他犯了滔天大罪还敢越狱,罪大恶极。 “你若不死,死的就是镇国公夫妇,是整个护国公府,王爷可要考虑清楚,三思后行。” 陆元白斟茶的动作顿在半空,抿紧唇瓣:“若本王不呢,她的家人与本王何干,本王早就没了软肋。” 他将话说的风轻云淡,一时间传话的人也摸不清他的想法,将带来的遇见丢到他面前。 “你若是不肯就犯,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这是皇上的意思!” “既然是皇兄的意思,怎么不见他亲自来?”陆元白嗤笑一声,直接动手杀了两人,被她亲眼看到。 他眼底一震,下意识将物件藏起来,却不料她脸色平静,还让人将尸体处理干净。 当夜池盈初一夜未眠,她在营帐外练了一夜的剑,仿佛有很多精力用不够,从前的剑法重新回到她手里。 她想着自己多练一些,就能多帮他一些,也不会成为他的拖累。 “回去睡着。”陆元白走出来看到她的身影,要将她拉回去。 他眼神清冷,同样也是未眠。 白天那几个人带来的东西是真的,他不会认错…… 可他之所以告诉她这些,不是让她不眠不休的苦练,更不是满腹算计的利用。 “我不困。”她挣脱开他的手,明知这个谎话骗不过他,但她没别的话说。 陆元白打横将她抱回去,两人相拥一夜未眠,“若是知道你这般,我情愿不告诉你。” “我后悔没早点了解你,以前那些事是我错了,我……”她明明也没想哭,可眼泪总是止不住的掉。 “我们余生还长。”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倒了一杯茶给她,“听你声音不对劲,润润嗓子。” 池盈初眸光闪烁下,喝了一半的茶水,然后整个人就浑浑噩噩的睡过去,脑海意识迷糊。 他望着她的眸光复杂晦暗,苦涩的笑了笑:“皇兄用你的亲生父母,还有护国公府威胁我,我没法护你周全,只能让周顾将你送走。” “他是我母妃家里唯一的后人,算是我的亲兄弟,这场仗还没打,我好像已经输了……” 原本他有五分胜算,但如今有了软肋,便是一分胜算也没有。 池盈初强忍着不敢哭,茶水被她含在口里,她是装的,所以他的那些估计,她听的清清楚楚。 等他的身影消失,她才放声痛哭,哭的肩头颤抖,泣不成声。 周顾听完他的计划,也是铁青着脸不同意,他浅淡抬眸:“本王给你机会做想做的事,你要好生把握。” “你的人你自己照顾,我要为周家翻案,要留下来打仗。” 第两百一十三章 兵临城下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就连池盈初都不知道,陆元白最后是怎么说动周顾的,她被他动作轻柔的放进马车里,听见两人在外面说话。 先开口的声音是陆元白,明显听着不太好:“我若是有十足把握打赢这场仗,也不会费尽心思将她送走了。” “她两天后会醒过来,倘若那时我没去找,”说到这里,他声音哽咽了下,“你不要让她再记得我。” “我怎么和她说?”周顾抬起眼帘看他,嘲讽的笑笑,“开不了口啊,你对她是有感情的吧?” 陆元白没回答他,可若是没有感情,不会为她铺好后路,不会让人在这种时候将她带走。 “难道你就没想过,兴许这不是她想要的……”周顾眉头狠狠拧起,平时也不见她是个柔弱小姑娘,到这种时候怎么会怕呢? 八成是他自作主张。 “走了。”周顾没再说话,坐上马车牵紧离开,马车摇摇晃晃,池盈初抬手一擦眼角,摸到大片湿润。 隐约之中好像听到陆元白的声音:“感情又有什么用,我总不可能叫她陪着我死,以后的路还长。” 三四个时辰后,不起眼的马车出了徐州,池盈初料不准周顾是否会帮自己,但鼓起勇气还是钻出去。 周顾被她惊了下,狐疑的看她两眼,却是什么也没多说,还是她主动说话,声音不自觉带了哭腔。 “这是我和他的事,你把我送回去,我不是楚亦妙,我上过战场领过兵,真的不会拖累他。” “你……”周顾听见她那句不是楚亦妙,还以为她是糊涂了,尽管如此,马车速度还是慢了下来。 “他让我送走你,原本我想将你放到一个村庄,然后再去帮他,陆元白对那里的人有恩,他们应当会收下你。” “有恩?”她老实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村庄,但我不会去。” 如果他要回去,她就是爬也要爬回去。 周顾说的漫不经心,对此仿佛是一件平常小事:“那里百姓经常受山匪骚扰,陆元白带兵剿了山匪,怕被皇帝抓到把柄,所以就只能暗地动作。” “你带我回去。”她又重复了一遍。 周顾回头正眼看她,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嘴上没忍住说了出来:“真不想瞒着你,我要是再把你带回去,他肯定得怨我。” “你都能回,我为什么不行?”她淡淡的反问。 这脾气执拗起来的时候,还真是跟陆元白没什么两样。 周顾说了几遍不见她听,就不打算和她多说,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的怎么做,那是她的事。 池盈初不禁想起之前的事,幽幽吐出几句话:“我记得陆元白不肯让我下车那时,我说我能从马车上跳下去。” “跳呗,我可不会像他那样心疼你,什么都要自己扛着。” 周顾眼皮子跳了跳,见她真要有所动作,一时有些气了。 “你看不出来我是阻止你?” “看出来了。”她再次点了点头,“我不接受你的阻止。” 马车停在一处还算隐蔽的林子里,倏地听见不远处嘈杂的声音,放眼望去是黑压压的军队,少说也有几千人。 前面是几个无辜百姓被推开,人都倒在了地上,将士还在赶人:“滚开些,不然叫你永远起不来!” “官爷饶命,饶命!”百姓吓得连滚带爬的跑,神情慌张。 周顾毫不客气的冷笑一声,眼神轻蔑:“这就是大楚的好官兵,南疆人不打,只会对百姓动手。” “我们军中就不会有这样的事。” 池盈初见过陆元白的军队,不会欺凌徐州百姓,更不会如此粗鲁赶人。 她红红的眼眶泛酸,手中一点点攥紧:“我要回去。” 她说完就跳下了马车,跑到军队面前扶起幼童,一两个将士拿着武器挥向她,她抢了刀翻身上马。 义无反顾的往徐州城内跑,因为那里有最重要的人,她不怕刀光剑影,也不怕流血受伤,只怕他离自己而去。 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周顾眯起了视线,当即也抢了马追她,在他进入之后,城门被关上。 “谁让你回来的?”陆元白匆匆往外走,望见她脚步飞快奔向自己,顿时沉下脸色。 到底是不忍斥责,她主动抱住他,声音哽咽:“我不走,你别以为我会害怕,我可以帮你。” “本王该治周顾的罪。” 话音才落,周顾就骑着马来了,好似是听见了他这话,笑嘻嘻道:“什么罪等以后再治,解决眼前麻烦要紧。” 茶水里有问题,陆元白没说起,也没问起她为什么会提前醒,大概是能猜到她不会轻易被骗过去。 池盈初也避而不谈,两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然后目光转向周顾。 周顾被看的不自在:“都看着我做什么,是她自己醒了……” 城楼之上,兵临城下,仍旧不见皇帝身影,对方首领是个朝中武将,池盈初对他有些印象,上辈子他连自己都打不过。 她站在他身旁的位置,凌厉的眸子扫过最前方那个将士,对方将方才那些百姓都抓了起来,笑的残忍。 “大楚罪人陆元白,还不速速打开城门,你莫要害死这些无辜百姓,城门若是不开,我一个时辰杀一个。” 仿佛是急着证明什么,他一刀捅向其中一个妇人,妇人流血倒地,吓得幼童娃娃大哭。 “阿娘……” “既然知晓是无辜,又为何要伤害?”池盈初夺过将士的弓箭,对准那人射过去。 一连三箭无虚发,更是有一只箭穿过他的喉咙,他倒在了妇人旁边,官兵蠢蠢欲动要开战,被将军挥手阻止。 “四王爷,这不好吧?” 陆元白还没说话,她先护在他前面,俊俏的脸上神情冷漠:“人是我射的,你找错了人,还问什么好不好?” “张将军?” 张将军这才看向她,好半天认出她的身份,觉得不可置信,更觉得荒唐。 “就凭你?” 池盈初冷笑:“你也可以试试。” 张将军突然大笑起来,嚣张气焰不减:“你这手法很像一个人,若非你我敌对,我还真想找你切磋。” “手下败将还有必要吗?” 一句话就能证明她的身份,张将军瞬间变了脸色,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再抬起头时,几个人也被押到军队前方。 “你看他们有必要吗?” 弓箭掉到地上,池盈初看着自己都亲生父母,也就是镇国公夫妇,还有二夫人,护国公都在…… 她目光一颤,几乎有些站不稳。 第两百一十四章 威胁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最不想让她看到的,就是这局面,然而这一天还是来了,他想将她扯到自己身后,但她站在那里不肯动半步。 倔强的要命。 眼神还是死死盯着那几个人,是她在这世上的亲人,少了一个都不行…… “本王……”他艰难的动了动嘴角,喉咙艰难地发出几声,除了这些话,他好像也没有别的话对她说。 她听不进去,在这一刻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如果张将军站在她面前,她有种将对方碎尸万段的冲动。 “我是大楚的将军,不会对百姓下手,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交出你身边的陆元白,要么就亲眼看着他们死!” 池盈初咬着唇瓣,咬出血迹都不肯松口,陆元白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原来在她心里,还是她的家人更重要。 他自幼长在皇室,没体会过血肉亲情是何滋味,不会明白她此刻的感受,他从小学到的只有算计和利用。 但他知晓一件事,不想让她难过。 “要本王的命可以,本王亲自站到你面前,你能杀了本王就是你的本事,不过你要将他们都放了。” “本将军是与她做交易,王爷等着看就好。”张将军哈哈大笑,笑声得意轻蔑。 陆元白那副病弱身子,会不会还没走到城门,就先被杀了?况且他也想看看她,究竟会做什么选择。 池盈初不说话,眼泪止不住的掉,饶是再迟钝也想明白了,陆元白为什么会将她送走…… “本王的决定,就是她的决定。” 他说完要转身,她倏地用力抱住他,眼泪滑进他的颈间,带着冰凉的触感,像是刺进他心里。 “不要去,我没想过拿你去换,你相信我……” 陆元白眼底有片刻怔仲,抬起的手顿在半空,小心翼翼的落在她背上,喉间嘶哑:“我信你。” 城楼之下的人看不到这画面,张将军还在嚣张的喊:“你们再拖延时间也没用,究竟先是镇国公府还是护国公府先死,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 池夫人知晓池盈初在为难,红着眼睛朝她喊道:“原先我不喜欢你,但后来你……你救你亲生父母吧,我们不会成为你的威胁。” “母亲!” 池盈初看着她要往刀口上撞,当即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从城楼上踏着轻功往下,身影一如前世战场上一身戎装的她。 众人对她会武都露出惊奇的神色,唯一坦然面对的只有陆元白,她施展的每一个动作,被镇国公认出来了。 落地的一瞬间,她也对上的镇国公的眼神,许是因为血脉相连,许是因为血缘关系就是这样奇妙,不用多说就能明白。 她将池夫人护在自己身后,十几个将士把两人围住,池夫人觉得她的身影熟悉,哽咽难言:“你是……” “母亲,我回来了。” 二夫人见这情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她的妙妙从不会这样懂事,大婚那日的变化,就应当能看出来。 但她不愿从这场梦里醒来,仍旧将池盈初当做亲生女儿疼爱,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自欺欺人。 “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始终不会怪你,你要保住亲生父母,好生陪伴他们……” 二夫人没有撞士兵的刀口,将士还是挥刀刺向她,护国公替她挡了一刀,倒在了她的面前,躺在血泊里。 “今生欠你的,如今算是还了……” 二夫人不可置信,她吃力的将护国公抱在怀里,失声痛哭不止,想起年少时少年郎的身影,说过会娶她为妻。 后来有人横插一脚,她以侧室的身份嫁与他,心里有埋怨也有过失望,始终不变的是藏在心底的爱意。 他为她去了,黄泉路上孤单,她又怎么舍得他一人? 她拾刀要抹了脖子,被人夺走刀按在地上,张将军骑在马上走到前方,目光在池盈初身上就没离开过。 “你身后那个,我可以放了,现在还剩下两个,你想怎么选?” 池盈初鄙夷的冷笑,忍着一刀砍死他的冲动:“一直以来都是你做决定,这回能轮到我吗?” “哦?说来听听?”张将军似乎来了兴致。 她目光落向一左一右被分别压制的两人,唇瓣被血染的妖艳。 “方才不是说像和我比试吗?我现在给你机会,若是我赢了,两个人我都要带走。” “那你输了呢?” “我随你处置。” 张将军答应的很快,眼里亮起的光像是一团火焰:“可以,我能用武器,但你不行。” “只要你能在一刻钟内将我挑下马,就算你赢。” 这分明对她不公平。 尽管如此,她还是想试试。 “我要怎么信你?” “放池夫人离开。”将士自动站开一条路,池盈初抬头看向陆元白,他命人打开城门接应。 就在池夫人即将进去时,张将军突然朝她射了一剑,是陆元白用剑挡开,幸好两人都没受伤。 这一下出乎池盈初的意料,她眸子里又气又恼:“张平你使诈!” 张平脸上毫无愧色,反而是得意的振振有词:“我是说过放她,却没说放她活着回去,你比不比?” “比,当然要比。”不光要比,她更想要他的命! 陆元白看着这一切,心情并不轻松,即便知晓张平伤不了她,仍是不想她陷入这般两难境地。 “城中有多少人?” “两千左右。” 军队完全能和张平对抗,但她的亲人才是关键,人没救出来之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悄悄让一队人马从后方包抄,两侧夹击,声东击西,击退即可。” “是。”周顾点了点头。 他知道陆元白的顾虑,所以没有多问,亲自领着一千人的队伍出去,现在靠的就是拖延时间。 陆元白一箭射在张平马下的脚边,他同样骑射精湛,箭矢入地一半,引得几人看向他。 张平脸色变了变,声音冷却:“王爷莫不是想偷袭?” 陆元白面不改色,划开嘴角却不是真的在笑:“本王要打就痛痛快快的打,偷袭这种下作手段也有脸提?你往日做起来不是很得心应手吗?” 他说的张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陆元白眸子扫过池盈初,幽幽开口:“好了,本王不吓你,只想知道这些都是皇兄的意思?” “对。” “可以,但本王也把话放在这里,她能伤你,你不能伤她,倘若她点了半根头发丝回来,本王要你全家陪葬。” 他说这话的时候,仍旧是轻飘飘的语气,人命在他眼里,好似平平无奇,不甚重要。 第两百一十五章 张平坦白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张平脸色又难堪几分,对他的话并不放在眼里,不过就是个要死不活的王爷,还敢用这种话威胁他? 况且如今他惹恼了皇帝,也算不得王爷了,是大楚的罪人,应该是他的阶下囚! 张平铁青着脸色,咬牙一字一句道:“王爷还是先想想如何解决眼前状况吧,今日徐州城必破!” 陆元白但笑不语,池盈初突然同他打起来,他骑在高大的马上,占了优势却又没有优势,好几剑都被她躲过。 她目光很冷,表面上是拼尽全力拉下马,张平一剑砍向她,却不想她灵活一转,她借他手中的刀砍在马腹上。 马抬起前蹄嘶吼鸣叫,池盈初想起他方才威胁自己,一脚将他踹到马前,马蹄重重落下,吓得他连打几个滚。 他一抬起头,她不知何时捡了剑,正指着他的脖子,好似下一刻就能割下去:“放人!” 张平愣了愣,脸上不甘的神色很明显,他领着这么多人,本以为会风风光光,没想到会在众人面前输给她。 “好啊,你说放哪个?”他突然狞笑出声,见她皱眉,随即解释,“等你选好一个,我立马杀了另一个。” “你说的是两个一起放!”她握紧手中的剑,气的将他踩在地上,冰冷的剑抵着他的脖子。 他仍旧毫无惧意,像是猜准了她的软肋:“杀了我,他们谁也活不成。” 池盈初从未这般厌恶一个人,以前她同张平没什么交集,更没想和他抢什么,可不代表他也这么想,他早就将她视作眼中钉。 张平看出她的忍耐,手握在了刀刃上,神情张狂:“我都这么对你了,难道你不想杀我吗?还忍着做什么?” “你凭着镇国公府的身份,每次大兵打仗都是你功劳最大,封赏最多,我一介男子却被你一个女人压着,你让我如何甘心!” “可军功也不是我捡来的,是我上战场流血换来的,我没有靠我父亲。” 张平的手突然用力,手上出了血都不松开,强硬的将刀刃转向她:“不是你杀了我,便是我要你死。” “那可未必。”周围传来男人一声冷哼,紧接着就是兵器碰撞的声音。 张平慌乱抬起头,看见镇国公和二夫人都被周顾带人就走,陆元白的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他们重重包围。 “陆元白你小人,说过不会偷袭!”张平怒吼,想站起来殊死一搏。 陆元白却好似没听见似的,垂眸看向她鲜红的手:“受伤了?” 池盈初老实摇头:“血不是我的。” 她瞥见张平拔剑冲过来,想也不想就护在他面前,但他动作还是更快一步,护着她的同时,狠狠踹了一脚。 到底是不想在她面前杀人,即便张平必死无疑。 “走狗!”张平倒在地上,周顾不会有这么多顾虑,他一刀捅进张平肚子里,将士们死伤各半。 剩下的溃不成军,陆元白没让人追,深邃的眸光扫过众人,落到她身上变得柔和。 “你先把他们安顿好,我这边还有些事情处理。” “嗯。”她安排了镇国公夫妇住的地方,将自己重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尽管荒唐,但确实如此。 池夫人见她真是自己女儿,想到曾经对她的态度,顿时泣不成声:“是我错了,怪我没早些认出你。” “母亲,我说这些没有怪你们,因为你们也不知情,”池盈初也红了眼眶,又想到二夫人,“二夫人是真心对我好,我想……” 仿佛是能猜到她想说什么,两人都是异口同声点了头:“我们都明白,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军队虽然艰苦,但衣食暖饱还不是问题,她安慰好亲生父母,然后去了二夫人的地方。 这也是个可怜女人,与夫君误会了大半辈子,到最后夫君为她而死,真正的女儿也早已离她而去。 池盈初还没进去,就看到二夫人坐在屋子门口,一句话也不说,不知看向哪里,她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我……还能再叫你母亲吗?” 二夫人抬眼看见她,想起她在生死之际没推自己保全亲生父母,心里多少有些感动,之前也用过感情。 她含着泪点头:“你若是愿意,可以再叫我一辈子母亲,以后会多一个人疼你,只是你父亲……” 这位父亲应当指的护国公,池盈初心中了然,怕她想不开,伸手抱住了她:“父亲为母亲而死,定然是希望母亲活下去。” “往后您怎么叫我都行,我还是您的女儿。” “好。”二夫人颤抖着声音答应。 张平并没有因为周顾那一刀断气,用周顾的话说,不是他命大,就是当时那一刀不够狠,过后还想再补一刀。 陆元白拦住了他,周顾眼神不满:“他现在就是个动不了的废人,你不会还想指望他什么吧?” 陆元白眉心跳了下,没回答他的话,周顾跟着他走进去,看到伤口被处理过,随时会有丧命可能的张平。 “本王有事问你,最好老实回答,不然本王不能保证你家人的安全。” “不,不要。”张平手指颤动,人到死的那一刻,才会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所有功名利禄,不过都是虚妄。 周顾脸色缓了些,以为他是要问关于皇帝的事,下一刻却听见他开口:“你是如何抓到镇国公夫妇的?” 护国公府在上京,但镇国公早已躲到了他安排的地方,那里不如上京繁华,但应当是个极安全的地方。 张平心虚的闪躲他的目光,他顿时不耐烦,转身要走才被喊住:“我说,别走,我都坦白。” 张平将事情娓娓道来,陆元白听完脸色深沉,周顾神情也变得不对劲,因为他说的那个人,应当不会害她才对。 “有什么不可能?”陆元白喉间冷哼一声,明明伤感的话硬是被说出几分自恋的味道,“这世上只有本王不会害她,你也别告诉她。” “可她要是问起来……”周顾恐怕真有些扛不住。 那女人外表看着柔弱不堪,时至今日也教会他一个道理,人不可小觑。 何况还是个人精,被某个王爷捧在心口上的人精。 “得了不说了……”收到某人凉飕飕的视线,周顾当即别开脸。 第两百一十六章 不会再有人威胁你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往往人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等池盈初忙完,想起张平被陆元白带走了,主动过去询问情况。 “现在人在哪儿?”她态度冰冷,一副凝重的神色。 陆元白眉头一挑邪笑,将她拥进怀里,用玩笑般的语气,嘶哑着嗓子:“当着本王的面提别的男人,真觉得本王舍不得骂你是不是?” 池盈初觉得有些烦,将他的手拉开,遇上他的视线,眼里的怒火不自觉消下去:“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当时冲动过头了,没来得及问一些事情,现在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抓到我亲生父母的。” 她怕男人多想,随即又补上一句:“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 “我明白。”陆元白收敛了神色,终于有些正经的意味。 但他始终也没开口让她见人,她忍不住又重新问了一遍,恰好被进来的周顾听见,吓得被茶水呛到。 她狠狠拧起眉头,突然看向他:“你怎么这么大反应,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 周顾垂下视线,发觉陆元白看着自己,似乎是专等着听他的答案,他放下茶杯,擦了擦衣袖。 “我知道什么啊,”他一副吊儿郎当,不甚在意的模样,“就是茶水凉了不好喝,怎么就是反应了?” 他轻蔑的嗤笑一声:“我和你一样,巴不得早点杀了那个畜生!” 池盈初将信将疑,想不通周顾和张平有什么深仇大恨,可到底也没多问,她又看向陆元白,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 陆元白淡淡移开视线不看她,她总觉得他知道内情,却又不告诉自己,自己也没证据。 “既然如此,为何将他救回来?” “用他威胁皇帝,杀鸡儆猴?”陆元白思虑片刻,给出这样一个答案,显然不能令她信服。 她表面上没说什么,默了默才问:“可我听说你们俩方才去过他那里,还待了好一会儿出来。” “其实也没多久,说了不怎么重要的话。”周顾回答的突然,陆元白脸色都是一顿,轻咳着提醒他。 但他好像没听见,又或者是听不明白。 “是吗?”她声音又冷几分。 “对啊。”周顾回答的自然,直到望见她朝自己冷笑,顿觉自己掉进她的陷阱里。 池盈初转身大步往外,他咽了咽口水,发觉陆元白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当即要解释:“是她忽悠我……” “那你可真够单纯的。”陆元白冷笑一声,然后追出去就没再理他。 他抬脚也想跟,可又想到那两人的关系,自己再过去算什么事儿啊,就坐立难安的等待消息。 池盈初出了营帐,也不知道张平被关在哪里,她虽是陆元白身边亲近的人,要去某些地方,还需要他的意思。 陆元白腿比她长,走的也比她快,三两步就跟上了:“我不是有意不告诉你,是怕你会接受不了……” “那什么是有意?” 她停下身子推开他,此刻说不失望是假的,满脸写着不高兴,也不想掩饰,太麻烦太累了。 “背后那个人我总要找出来,与其我到时候接受不了,不如你现在告诉我,我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她发泄完脾气,见男人阴沉着脸,眸光晦暗不明的站在她旁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可分明他也没做错,只是出于另一种观念为她好。 她丢下他想走,发现自己竟做不到,又折回去给他道歉:“对不起,我现在有点难受……” 男人垂眸看到腰间的手,嘴角一勾安抚着她:“本王不怪你,你想听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 陆元白果真带她去见了张平,令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她会从此听到钟景松的名字。 以前她是如何信他,现在他就是如何插她刀子…… “早告诉你不要知道的。”陆元白叹息,又将她抱进怀里,“不过好在现在没事了,你父母亲都在我们手里。” “不会再有人威胁你了。” 池盈初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钟景松会害自己父母,而此时唯一能庇佑她家人的,却是陆元白。 她用力抓住他的衣裳,越抓越紧将他抱住,久久沉默不语,但心情肯定不会好。 见她为别的男人伤心难过,他心里虽然不爽,却也只是叹息了声:“想哭就哭,我不笑话你。” 她固执的摇头,声音明显比平时有几分不对劲:“我又不欠他的,为什么是我哭,要哭也是他哭。” 陆元白怔了怔,随即还是应声:“嗯。” 过了半晌,他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下次碰上,你打算怎么对他?” 池盈初没回答他,心里想的却是,一定要好生问清楚,倘若真是他陷害自己,自己有何必对他留情? 许是老天看不惯作恶多端的人,张平的伤没熬过几日,陆元白根本没对他下手,他就因伤口感染去了。 陆元白没对他的家人下手,当时说这些不过就是恐吓他。 镇国公夫妇没因之前的关系针对二夫人,两家偶尔有些来往,大多是在池盈初在的时候。 陆元白也不再想着将她送走,她不是圈养闺阁的小姐,她天生就适合战场,也只有戎装才是她心之所向。 “你还会想将我送走吗?”夜色下,她偏过头看向旁边的男人。 原本的计划是明日启兵直逼上京,今天消息一传出去,徐州百姓送来不少鸡蛋面团等食物,都对这位王爷心生敬佩。 徐州百姓没听过他之前的名声,只知道他在徐州这段时日,城中治安良好,百姓安居乐业。 若是不说,谁都猜不出这是要谋反。 陆元白嘴角勾起笑:“知晓你舍不得本王,所以不想让别人照顾你了。” 她一听,笑着骂道:“你还要不要脸啊。” “要脸做什么,要脸能留住本王心爱的女人吗?” 池盈初听到他用了这两个字,而自己从未对他说过,眼里的欢笑不禁淡了些,将手从他手里抽回来。 “你也不怕被人听见。” “除了我和你,还有谁?”陆元白眉头一挑,不放在心上。 周顾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我啊。” 本来他也没想偷听的,奈何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他这才拖到现在。 “你来的还真是时候。”陆元白冷笑。 第两百一十七章 他是我夫君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这不是睡不着吗?”周顾低着头,月光映在他的侧脸上,莫名有些萧瑟,他再抬起头,难得是一副正经神色。 “表兄,我没有家人了,这几日我时常梦到周家被灭门的惨状,若不是我年纪小躲过一劫,恐怕……” 他喉间轻滚,没再说下去,眼眶也有些红了。 池盈初没见过他这副模样,更是第一次听他称陆元白为表兄。 当时上京并没有几个有名的周家,先帝的云妃周氏出自周家,也就是陆元白的母亲。 她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递给酷炫吧一个眼神,然后默默离开。 陆元白闭了闭眼睛,眉目清冷:“本王此生不会丢下你,母妃的死,还有周家的冤,都不会忘记。” 两人身影立在夜色里,似乎是说着什么话。 二夫人与池夫人跟在军队里,镇国公原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虽是受过伤,武功什么的还没有忘记。 池盈初一身银色盔甲,翻身上马竟看到镇国公也一身戎装,她顿了顿:“父亲……” “这般惊讶做什么,为父也不是腐朽之人,大楚江山君主若非贤明,受苦的就是百姓,朝臣应当忠于江山,而非君王。”镇国公手中握着长枪。 她倏地一下笑出来,能说动镇国公不是件容易事,恐怕也只有她那位母亲能做到了。 镇国公见她发笑,脑海里想到池夫人,柔和了脸色:“昨晚你母亲确实跟我说了一些话,我觉得甚有理。” 陆元白骑着马过来,看到这副情景,眼底多出几分兴味:“父亲听母亲的,我也听你的。” 池盈初迟钝了下,控制不住的红了脸颊:“我又不要你听我的。” 他低低地笑出声,想牵她的手,池盈初看到周顾,那个人是个透风的墙,什么话都往外说,她可不想丢脸,夹紧马腹跑了。 大楚元年三月,陆元白从徐州起兵,接连攻下四座城池,长驱直入逼到上京,所到之处叛贼乱逃,不伤百姓。 百姓信服于他,甚至里应外合,揪出不少贪官污吏,其麾下最为有名的就是,池家父女,还有周顾。 宜州城外。 陆元白的营帐中,地图上有好几处被红圈起来的地方,都是易守难攻之地。 而宜州接近上京,是皇帝势力所在,他们也有些听闻,皇帝不惜以万金得陆元白首级。 “宜州守将虽是张平亲信,但我对城内地形熟悉,今夜可由我带几个人潜入城内,大开城门。” 池盈初眼底亮起光,神采奕奕,眉目间添上些英气。 “可我听闻宜州守将换成了……”周顾拧起眉头,脸色凝重。 “住嘴!”陆元白打断他的话。 他与池盈初联手杀过敌,知晓她身手不弱,如今宜州城内有变数,她此去未必能完好无损归来。 “不然让我去。” “不行。”池盈初果断拒绝。 周顾既然是周家唯一血脉,那就定要活下来,就凭周家也是满门忠烈,世代守护大楚江山。 但她不能这么说,得找个合适的理由。 “你别想抢我功劳,我打仗又不输你,你留下来配合王爷!” 镇国公提过自己,都被陆元白拒绝了,周顾和池盈初争来争去,陆元白握紧她的手,语调很冷。 “我不瞒你,宜州守将换了,换成了钟景松,你若是进去,很有可能见到他。”他眸子盯着她看,眼底不起波澜,似是在等她的答案。 池盈初眼神一凝,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不着痕迹扫过镇国公:“提前见面有什么不好,我总要亲自问他。” 约莫过了半晌,她听见他应了声好。 夜色渐深,她领着十几个人解决了守城将士,悄悄走上城楼,突然被人从身后扣住肩。 她心里一动,正要动手之时,被男人圈进怀里,抬起头看到是陆元白,手中动作一下子僵住了。 他看出她的吃惊,无声笑了笑:“嗯,本王放心不下。” “本王答应让你来,可没说不陪你来。” 池盈初点了点头,听到不远处的窸窣声,拉着陆元白躲起来,亲眼看几个将士搜寻至此。 “你们几个再去附近找找,一定不能让可疑的人出现。” 她没想过这么快被发现,兴许也不是被解决掉的侍卫,钟景松一向谨慎小心,得知陆元白军队逼近,肯定会加强戒备。 人影没了之后,池盈初要有所动作,被陆元白按住,还没等她问,就见从另一个方向来了几个搜寻的人。 “跟我来。” 池盈初跟着他走,发现他比知道的要多,不仅仅是哪里能藏人,就连将士交换时间都清楚。 “这里是什么位置?”她指着一处光亮的屋子,想起那里还没去过。 陆元白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开口:“应当是守将居处,如今住的应该是钟景松了。” 她冷静的听完,没有多余反应。 两人将城楼防守摸了个遍,陆元白才将她送走,周围顿时火把亮起,钟景松面色阴寒的走上前。 “四王爷真是好久不见。” “钟大人,好巧。”陆元白闲神镇定,仍旧一副矜贵模样。 “王爷若是不想伤及无辜,最好束手就擒。”钟景松使了个眼色,两个将士上前要绑人。 池盈初见状又折回来,一把长枪将两人挑到在地,坚定护在他身前:“皇上难道不抓我?我可以算无辜么?” 钟景松想忽视她的话,但那么久不见,还是忍不住看她,察觉她的冷淡,什么话也答不出来。 陆元白眉心一跳,将池盈初推到身后,挡住他的视线:“要抓本王可以,放了她吧。” “王爷这次载的未免太轻松了,本官可不敢抓你,怕你背后还有别的算计。” 但要他放了她,也是不可能。 陆元白不甚在意,懒懒的嗯了声:“你若是不抓,那我们便走了。” 钟景松没让人退开,这次直接对池盈初说的:“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方便吗?” “他是我夫君,有什么不方便?” “你有话就说,不然就永远别开口。” 钟景松只好让将士退下,问道:“你是池盈初对么?” “你觉得我是谁,那我就是谁。”她现在都懒得看他,因为怕多看一眼,会忍不住直接杀他。 “我,”钟景松想碰她的头发,被她一掌打退几步,嘴里吐出了血。 可见这一掌,她是用了十足的力。 第两百一十八章 他有事瞒着你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打我,我毫无怨言。”钟景松苦笑了声,从她身上收回视线,“你们走罢,今晚我就当没见过你们。” “明日战场上见,你不必手下留情,我亦不会,这是最后一声喊你,师兄。” 池盈初和陆元白走的毫不犹豫,除了这些,别的一个字她都不愿多说。 钟景松跌跌撞撞的转身回去,一擦眼角竟有眼泪溢出:“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我尽力了……” 回来之后,即便她不说话,陆元白也能发现她情绪明显不对劲,他笑着抚上她的脸。 “若是你明日对他下不了手,本王替你做到。” 池盈初面无表情,抬起镇定的眸子看他,一字一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能解决。” 心里烦躁的厉害,她丝毫没注意这话里的歧义,陆元白脸色暗了暗,明知她没说错,但还是莫名不悦。 这一夜又是无眠,直到黎明破晓,她才勉强睡了会儿,披上盔甲握着武器,骑马走到军队最前方。 钟景松站在城楼之上,昨夜碰到她实属意外,今日再见还是会有些不自在,他从没想过两人会有这局面。 他知晓池盈初一直将自己当兄长看待,可他也明白,从这次领命带兵前来,注定会站到与她敌对的位置。 他也早能猜出她的身份,究竟是不死心,还要问一问,她分明给出了答案,但他却更加迷茫了。 “既然是打仗,你们这边不出人,又算是打得什么仗?你连下来的胆子都没有吗?”池盈初冲钟景松喊道。 只要城门不开,攻城就需要一番气力,陆元白提前做过布署,现在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开城门的机会。 谁都能听出她这是激将法,钟景松垂下眼帘,身子纹丝未动,又任凭她说了许多,他仍是没有动摇。 旁边将士担心他会中计,颤抖着声音提醒:“大人,他们是故意的,我们不能开城门啊。” 陆元白此番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城门一开就被他占据上风,就算要开城门也不是这时候。 钟景松很清醒,心里也比任何人都明白,然而他还是做出了荒唐的决定:“开城门,迎战。”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个人是她。 方才劝说的将士惊愕,见他听不进去,也不敢再劝,只能传令下去。 不多时,钟景松就领着人出去了,看到对方阵营里的镇国公,目光一闪别开视线。 这一幕被池盈初看在眼里,她二话不说就一枪挑过去,钟景松弯腰躲过,两人打斗起来又狠又快。 以前她打不过他的时候,会故意制造别的动静吸引他,他明知是她的陷阱,还要故意踩进去。 然而这次她没给他陷阱,他还是先沦陷了。 惊险的好几下都被她躲过去,实际上是钟景松刻意停顿,但外人看不出来,陆元白握紧缰绳的指尖泛白。 “要打就痛痛快快的打,我不用你让着,你何必如此!” 她冷笑一声,手上动作并没因他的举动而收敛,反而出手越发快,将他往死路上逼。 她要杀他的心思,是真的。 钟景松想到往日的情景,微微失神的片刻,剑就被她挑到马下,长枪刺进他的胸膛,蓝色袍子被血染湿。 “我输了。”他冷淡开口,视线穿过她,落在陆元白脸上,“如果今日情景是你所要,我不会有别的话说。” “但你不要被人骗了,他分明是……”他感觉到喉咙的腥甜,未说完的话被血堵住。 池盈初眉间一跳,没想到他躲也不躲,话里的恨意流露出来:“你句句所言,我半个字也不信。” “所以,还是省些力气吧。” “陆元白他骗你。”这次他没再掩饰,对她的话像是听不见,“他有事瞒着你。” 池盈初有过一瞬间的动摇,但面上并不明显,看着钟景松被人救走,再追上去但城门已经关上。 烟熏火攻不成,强行破开会引起城中百姓恐慌,有人冒险向陆元白提此法,被他直接否决。 那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呵斥:“下去。” 周顾知晓他的脾气,对此也不再提,但又不得不提醒:“紧要关头不能意气用事,小心皇帝援军……” “我清楚。”他脸色明显有异样。 周顾不再多言,让所有将士在原地休息,夜间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陆元白跟到池盈初旁边。 他也不掩饰,一开口就是问:“方才钟景松同你说什么?” 她蹙眉看了他一眼,隔这么远还能被他发觉,不过她也没想瞒着。 “他说你有事瞒着我。” 陆元白又问:“那你信吗?” 她脑子里乱的很,对他的话也答不上来,被他抓住手腕拉进怀里:“没有,若真是有,也是为你好。” 池盈初抿紧唇瓣不说话,她分明不该犹豫的,当时下手再狠一点,钟景松就活不下来了。 她应了声好,可陆元白也看的出来,她并非是完全相信。 这种时候越是逼她,只会适得其反,他决定给她时间冷静。 转身之际,男人低沉的嗓音似真似假:“我保证只有这一次,以后不会再瞒你。” 池盈初回到营帐,听见里面有动静,还不等她进去看,那人就率先走出来,是池夫人。 她愣了愣上前,喊道:“母亲。” 池夫人拉着她走进去,坐下来:“今日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对钟景松……” “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池夫人叹息一声,缓了缓才继续说下去:“只要是你的决定,我们都不后悔,也不怪你。” “你对他有过感情吗?” 她毫不犹豫的摇头,随即听见池夫人又问:“那王爷呢?” “我……”她这一犹豫,神情比方才明显有了变化,对这两人感情的不同也越发明显。 正因为感情越深,欺骗才越痛。 “你看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那个陪你走完后半辈子的人,才是你值得信任的人,即便他有事瞒着你,也肯定是为你好。” 池盈初不禁想到前几次,陆元白险些为她丢命,想来也是,一个连命都能给她的人,又怎会害她? 同样,她也能将命交到他手里。 池盈初再次抬起头,眼中坚决而明亮,掷地有声:“母亲,我明白了。” 第两百一十九章 有身孕了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她在脑海里挣扎了一翻,最后还是决定主动去和他说清楚,站在营帐外还没走进去,听见他和周顾的说话声。 周顾声音又气又恼,她仿佛能想象到他暴跳如雷的模样:“你总是这样,我就问你一句,她和皇帝哪个重要,你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陆元白不知回答了什么,气的周顾掀了帘子跑出来,看到她之后有一瞬间愣神,铁青着脸朝她冷笑。 她还来不及说话,听见他冷冰冰的嘲讽:“没遇到你之前,他一直是个理智的人,我真希望你从没出现!” 池盈初望着他的背影,眼帘轻颤,不多时陆元白也出来了,握紧她的手笑道:“怎么过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竟要站在这里吹冷风。” “周顾刚刚说……”陆元白摆明是不想提起,但她还是忍不住提出来。 如果事情关乎到她,她总要问一问清楚,也不至于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任人摆弄。 陆元白闻言脸色沉了沉,还想再劝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能处理好,你不用理会。” 池盈初蹙起眉头,从他手里抽回手:“可关乎到我的事,我连知情的资格都没有吗?” 陆元白眼中笑意冷淡,无奈只好告诉她,她犹豫着不肯信:“仅仅是这些,没有别的吗?” “你不信我?”他不好看的脸色又再度阴沉,她只好解释。 “我若是不信,大可不必来见你,之所以过来,不过是想要弄清楚。” 陆元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他的确出于私心,在钟景松的事情上隐瞒过一些,但皇帝找到镇国公夫妇,确实有一部分钟景松的原因。 “可即便他不是有心的,也是因为他的愚蠢,才会被皇帝找到,他根本就会连累你……” “那我不至于要他的命。”池盈初觉得这样的他很是偏执,完全沉浸在他的思维里,听不进别人的任何话。 钟景松是否有心为之,是他的心态问题,她看的很通透,自己不可能再和他像从前那般,也不会到现在这般。 可这在陆元白看来是开脱,是为他辩解,都是钟景松造成的后果,到底有哪里不一样? “你不要他的命,可他会要本王的命。”陆元白目光阴舜,翻脸速度出乎她意料之外,“你走吧,去给他看伤治病,尽管去守着他。” 池盈初被他推出去,话里参杂着明显的醋意和敌对,她明知他说的是气话,忍不住恼怒。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他伤害我父母是事实,这笔账该算清楚,但还没到我要他死的地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本王不明白,他明白,你去找他。” 她气到心口疼,眉头不停的跳,再说下去估计他也听不进去,只好暂时回去歇着。 陆元白说完那些话,自己都想抽自己,手心被掐的泛白,压抑的眼底极力掩饰着某些感情。 池盈初回去被池夫人喂了些粥,她吃了两口就别过头,喉咙干涩:“母亲,我现在不想吃东西。” “不吃东西怎么能行,我听人说你早上就没吃……”粥是放了香菇木耳炖的,还掺了些肉丝。 这在条件艰苦的军队里甚是难得,池夫人也是费了好一番力气弄来的,她无奈又吃了两口。 喉咙里有些不适,她再闻到香菇肉丝粥的味道,没忍住弯腰直吐。 池夫人紧张的不行,赶紧递水给她漱口:“这粥是我不久前炖的,应当还是新鲜干净的。” “没事。”池盈初也没多想,觉得胃里舒适了些,将茶水送到嘴边,又莫名其妙想换成白水。 “要是操劳过度,你也要尽量休息,虽说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可我担心你的身子……” 池盈初又安慰了她几句,想找个地方冷静,发现连个地方都没有,就去二夫人那里坐着,二夫人很安静。 护国公没了之后,她话也少了,不爱说话不爱笑,池盈初将要离开,她突然出声提醒。 “你最好找个大夫看看。”二夫人视线扫过她的肚子。 “嗯。”她应了声,但今天晚了,就打算明日再看大夫。 夜里听见一阵窸窣,她警惕的拿起剑,看到外面是钟景松带着十几个人,被陆元白和周顾带人包围。 一如那晚他们被包围的情景。 她站在暗处,没人能发现她,陆元白笑的轻松:“钟大人莫不是想赌一赌,看本王会不会放了你?” 钟景松不知道哪处是她的营帐,大声说话想引她出来:“放不放我不重要,王爷让我见她一面。” “若是本王不肯呢?” “那我就硬闯。” 陆元白忽而一剑刺向他,招招狠快,语气冷漠:“你别有目的相见我的妻子,还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当真是本王小瞧了你。” 钟景松看出他在气头上,还是有意激怒他:“王爷不过是嫉妒,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才是更了解她的人,也更合适她。” “那你现在应该去地下陪她!”钟景松刻意不躲,陆元白一剑刺进他的身前,正是池盈初白天刺的地方。 池盈初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陆元白不再多看她一眼,对周顾吩咐:“将他拖下去关着。” 钟景松被人强行带下去,将士丝毫不顾及他受伤的身前,伤口被牵扯裂开,池盈初抓住他的腿。 他狠不下心将她踢开,垂下复杂的眸子冷声问:“什么事?” “若是想为他求情,那就不必开口了,也不必想着同本王和离,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现在发现本王不如他好,那也没用。” “你怎么不说话,觉得对本王没话可说?那还真是可惜了,你以后只能对着本王,他别想再见到你。” 只要不看她,他就能装作心狠,接下来她几个字,顿时打破他所有预谋,甚至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我好像有身孕了。” 陆元白脸上一慌,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连着请了好几个大夫看,所说结果差别不大,都说她有了孩子。 可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陆元白想留住他,万一他此战失败,这就是他唯一的血脉,若是留下,就要付出更大的精力和代价。 池盈初覆上他的手,心里自然是不舍,眼泪掉下来:“听从你的意思,我只想告诉你,别乱遭杀孽。” 第二百二十章 利用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没说话,看着她的小腹抿唇不语,良久后才扯动唇瓣:“你想留下这个孩子吗?我想。” 她怎会不想,她怎么可能不想? 池盈初圈住他的腰,在他肩头哭的微微颤抖,哭的嗓子都哑了:“我也想,倘若不能留下,我不怪你。” “阿初,你给我一点时间冷静。”这是陆元白头一回这样喊她,然后狼狈的像是逃一般走出去。 原本陆元白都计划好了,但这个孩子来的实在意外,有些计划就不得不推迟,临时改变会对军队影响很大。 周顾一进来,就看见他愁眉不展,以为他是在为钟景松的事情担忧。 “你不用听他瞎扯,其实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有你的,不然他也不会故意激怒你。” 陆元白点了点头,颇为复杂的闭上眼:“我知道,担心的不是这事。” “那是因为……”周顾还不知道池盈初有孕的事,陆元白长长舒一口气,只好告诉他。 “她有孕一个多月了。” 周顾闻言沉默下来,也不能逼他太紧,思虑再三后开口:“这事由你自己处理,她的去留,随便吧。” “明日本王过去一趟,你想法子把她带去,不要让她起疑。” 整整一夜,陆元白都未眠。 池盈初有孕的事,不知从哪里传到钟景松耳里,他恍若被抽掉全身力气,摊坐在地上:“这不可能……” 陆元白从外面走进来,望见他这般怅然若失的态度,并没有丝毫窃喜,因为从一开始,钟景松就不曾被他真正放在眼里。 从他试图激怒自己那一刻,他就明白在这场感情里,输的人是钟景松,而不是自己。 他也庆幸她选择了自己,否则自己还不知道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事来。 “她确实有了本王的孩子,”陆元白淡漠出声,冷眼一扫轻哼,“不过本王没打算留下……”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钟景松怒声朝他扑过去,大有一副同他出手的语气质问。 然而他连衣角边都没摸到,陆元白侧身躲过,神色矜贵,不屑于回答的模样更是令他心中来气。 “怎么待她,是本王自己的事。” “你当真是辜负她了!”钟景松心里像是一刀刀扎的难受,他希望陆元白对她不好,然后她就能看到自己。 现在这情景是他想要的,却又是他不敢要的,他不敢让她受太多伤。 陆元白冷冷扯唇,阴厉的眸子划过笃定与算计,沉静开口:“其实本王也不想,可眼下没别的法子保全她。” 池盈初起的比往日都要晚,一听周顾在外面等了许久,当即穿好衣裳让他进来。 “你……”周顾想到陆元白昨日那话,实在想不出好的法子对她开口,还能不叫她起疑。 她拧起眉头,眼中有几分不确定:“你找我做什么?是王爷有事?” 周顾眼底一亮,这是她猜出来的,可不是自己说的,摇头又点头:“是也不是。” “有什么话就直说罢。”这两日她与陆元白处的尴尬,表面上不明说,可两人都能感觉到。 “王爷让你过去一趟。” “嗯。”池盈初应了声,以为他是要将自己带去陆元白的营帐,却不想是关钟景松的地方。 里面传来激烈的争辩声,她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周顾也听到了一些,忍不住偷偷打量她的脸色。 但她脸上平静,多的神情一分也看不出来。 “你为何要效忠皇帝?难道不是因为我娶了她,你心中不满怨恨,所以希望本王死,可本王死了,她就不难过不伤心吗?” 钟景松想法被他戳穿,脸上不禁有一丝难堪,可很快又化成怒火:“她都有了孩子,你还要利用她?” “不算利用,我只要你开城门,过宜州,逼上京。” 钟景松怔了怔,冷笑一声:“你心可真大,原来在你眼里,江山还是比她重要,你怕她为你的死伤心,就不是她为你的精心算计悲痛?” 陆元白余光瞥到门口的身影,没有停顿,反而是继续说下去:“我只要你一个答案,应还是不应?” “若是我不应呢?” “那你行刺本王的事就会传出去,本王名正言顺砍了你,她不会为你的死伤心半分,更不会怨本王。” 什么话伤的最厉害,他就转挑什么话说,其实钟景松也明白,就算是自己答应,不可能活下来。 他已经没有理由留在她身边了,应不应都无所谓,况且陆元白一路收下的城池,无一百姓伤亡。 他若是登上帝位,应当会是很好的皇帝…… “开城门可以,但你总得要放我回去,我不会归顺于你,不会再忠于皇帝。”钟景松会妥协,也不仅是为她。 陆元白释然一笑:“本王会做好计策,放你回去,必不会让人疑心。” 他等了许久,都没见池盈初冲进来质问,不得已他只好走出去:“你既然听到了,为何不怪我?” “我信你。”她短短几个字,击溃他此时所有的理智。 陆元白后悔不已,但那些话还是被她听见了,他想告诉她那不是真的,但她给他机会。 她从他手里抽回手,然后就走了。 若是非要在夫君和孩子之间做一个选择,她只能选夫君,不代表她不爱孩子。 只有他活下来,跟随他的人才能活。 钟景松也没想到,她过来没看自己一眼就走了,想追出去又被拦下,陆元白追上去同她解释。 说那些话不过是激钟景松罢了,他会尽全力保下这个孩子,本以为她会同自己置气,但她的一句相信你更让他愧疚。 她面前放着一碗汤药,恍惚间喊了他两个字:“夫君。” 陆元白欣喜抬头,看到她眼底一片冰凉,她虽是笑着,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 “我现在已经分不清,你的那句话是真是假了。” 即便在他眼里,江山比她重要,她也不怪他,但她不希望他骗自己…… 陆元白身子一僵,脸上笑容凝滞,她端起汤药全部喝下,碗砸到地上摔的七零八碎。 他被这声响激的回过神,以为她喝的是打胎药,当即情急喊人:“大夫,快叫大夫!” 第两百二十一章 骗了你一回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扼住他的手用力,靠在他怀里能看到他的下巴,他满脸惶惶不安的神情,使她有些想笑。 不止是笑他,更是笑自己,平白交出去一颗心,以为站到了离他最近的位置,到头来她自己也不明白。 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算什么,以至于他能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算计进去,原来她从没看懂过他。 “呜呜呜……”她鲜少在他面前哭,上辈子受过那么多伤,也能咬牙不吭一声,但他给她的伤最痛。 陆元白浑身僵硬,想抱起她放到榻上,可又实在不敢动她,她身下没有血迹流出开,但此时他不会想这么多。 见她哭的凶,他才彻底意识到慌了,胡乱抬手擦掉眼泪,她将他的手推开,片刻后大夫来了。 池盈初却不肯看,陆元白不敢同她置气,只能好声劝着:“让大夫看看,孩子没事才能让我安心。” 她仍旧没有动作,半晌后动了动唇瓣,眼里却是嘲讽的神色:“看了之后,你还想做什么?” “倘若让你在孩子与我之间选择,你想留谁?”她目光直勾勾盯着他,似乎是非要一个答案。 陆元白心乱的很,两道眉头拧在一处,一开口声音都是抖的:“你现在别问我这样的话题。” 她又重复了一遍:“你留谁?” 语气没有丝毫温度,冰冷又疏离,他看出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认真。 他抿紧唇瓣,在以为即将失去她那一刻,心里就有了答案。 “你,是你。” “那要你放弃江山,我们现在离开大楚,你愿意吗?”她问完的一瞬间,自己也愣住了。 脑海里浮现各种想法,迫切想知道他的答案,可又害怕不是自己所要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紧张的。 “嗯。”他应了声。 只要她开口,他就听她的。 他不想再伤着她了。 池盈初跪坐在榻上,顿时破涕为笑,双手主动圈住他的脖子,声音抑制不住的喜意:“好。” “你骗过我好几回了,我方才也骗了你一回,我们算是扯平了,陆元白,我喝的不是打胎药。” 陆元白不可置信,情不自禁的覆上她的小腹,动作笨拙:“孩子?” “还在。”饶是她这样答应,他也不能放心,到底是让大夫做了番检查,然后才将她放下。 “你方才可是吓到我了。”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同她额头相抵。 池盈初面上虽是在笑,可笑意不达眼底:“你也吓我了呀,我不顾阻挡你想做的,你不用顾及我……” “不行。”陆元白果断拒绝。 尽管刚才那一幕不是真的,可他明白也是真的伤着她了,他若是不好好守着,怕她真会做傻事。 他本就无心江山,这天下之大,无一样是他所求所要的,唯独她是他此生所愿。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她的提议都被他拒绝了,他说这几日会好生想明白,想到安置她的法子。 在他走之后,池盈初就冷下了脸色,独自去见了钟景松,还不许任何人告诉陆元白。 钟景松看到她自然是欣喜的,但她看他的眼神像是陌生人,他失落的收回手,想要解释。 “我知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其实我并非有意出卖伯父伯母……” “我明白。”池盈初打断他的话,陆元白已经告诉我了。” 不听这个名字还好,一提起来钟景松就气愤,当即要抓她的手:“你跟我走,不要留在他身边!” 池盈初挣脱开他的手,连眼神都不想再给他:“这话你不用再说了,我不可能离开他,即便你不是有心,我父母因你受罪是事实。” 钟景松看了她半晌,然后苦笑出来:“为什么你明知他利用你,还要留在他身边,却不肯原谅我?” 她避而不答,垂下眼睑道:“我所来只为一件事,不强迫你答应。” “什么?”他艰难的开口。 每次只要她开口,他都不会拒绝,对她好仿佛是他的本性使然,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 脑子清醒却无法抗拒。 “真心帮他开宜州城门,不要在忠于皇帝。”皇帝不是好人,他也会害死你的,后面的话她嘴上没说出来。 钟景松沉沉应了声:“好。” “是他让你来的么?”池盈初将要走出去,冷不丁听到这样一句话,她停下脚步没回头。 “不是。”她丢下两个字离开。 几天过后,宜州将士正想救人,钟景松满身是伤的逃回来,接应他的是时常跟在身边的副将,李福。 也是皇帝安插在他身边的人。 李福犹豫的盯着他,没直接让人上前,反而是问:“钟大人真是命大,到了他手里,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钟景松望他一眼,冷笑道:“本官九死一生逃回来,不是在这里听你说风凉话,还不传军医?” 周围没一个人有动作,他再次扬起声:“难道本官的话不作数吗?” “是。”两个将士把他扶回去。 身上的伤只是看着骇人,没有一处伤及要害,况且还有一半是画出来的,军医给他处理完伤口,没走出营帐就死于他刀下。 夜里,李福久久再那边等不到军医情况,抬脚要出去,却看到钟景松走进来,他白天还是一副伤重的样。 “你怎的这么快就能下地?”李福面色难掩慌乱。 皇帝曾交代过,一旦钟景松表现出半点异常,不必犹豫,直接灭口。 “你在这里等谁?”钟景松诡异的笑了,手上还沾着血迹,他稍微一动,就被李福注意到动静。 李福没回答他的话,真要打起来,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他现在这般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没有等谁。” “嗯。”钟景松应了声,也不知信了没信,“我方才听说军医出了点状况,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李福没敢靠近,钟景松等不及,手里的刀挥向他,一刀致命。 人立刻倒在地上,外面进来不少将士,他神色幽冷:“李福企图刺杀本官已被处理,你们若是有异议,可同本官好生谈谈。” 众将士中没一个敢说话,钟景松伤口发疼,说话变得有些喘:“既然如此,明日开城门。” “若是不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他的下场。”他一刀插在李福旁边,然而匆匆离开。 第两百二十二章 灰衣人再现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没等第二日天亮,宜州城就已经破了,并非是陆元白等人,而是另一支上百人的暗卫,在城中杀害不少百姓,自称是陆元白授意。 百姓四处逃窜,纷纷到钟景松那里控告陆元白恶行,城中一片混乱,钟景松震惊恼怒,让人严守城门。 钟景松走上城楼,看到军队前方的陆元白,气的脸色铁青:“我没想到你连她都骗了,你休想我将城门打开!” “城中百姓因你所伤,你即便得到江山,也必不得太平,我今日若放你过去,就是对不起大楚!” 陆元白狠狠蹙起眉头,周顾忍不住破口大骂:“他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 紧接着一阵箭雨袭来,前方将士举起盾牌抵挡,却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两方打了起来。 陆元白并不恋战,也无心再战,军队被迫后迁两公里,他回想着钟景松那话,觉得神色不像是作假。 周顾还在骂,他冷冷抬起眼睑:“你没让人对百姓下手吧?” 周顾被问的一懵,但反应也很快,当即否认:“那肯定没有啊,百姓是无辜的,只是宜州……” 如此一来,应该就是有人冒充他,才造成了钟景松的误会,周顾跟他多年,看着不太正经,实际却比谁都要靠谱。 “你去查清楚。”陆元白在他耳边交代几句,周顾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池盈初听说今天两人对峙的事,第一时间就去找了陆元白,他疲惫的撑着额头苦笑:“你来了。” 她没说话,只是坐到他身旁。 陆元白脸色稍微冷了些,以为她是为此质问自己,眼底暗了暗:“你过来怎么不说话,觉得无话可说?还是想问什么?” 池盈初没再说相信他之类的话,眼皮微动:“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需要我帮忙的,我不会推辞。” 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我怎舍得你去冒险,这些事我都会解决,你不要多想。” “嗯。”周围没了声,气氛再次尴尬,她起身想离开,陆元白不想让她走,无奈她只好坐回去。 “我在这里,不会耽误你吗?” 他攥紧她的手,垂下眸光低低笑出声:“我正为此事烦躁,看到你能舒缓心情,你不会耽误我。” 他凑到她耳边,凉薄的唇刻意擦过:“你是我的药,深深入骨。” 池盈初坐在他身边,光是什么话也不说,只要他能看到她,就足以心安,她思虑半天忍不住道:“钟景松那边,或许我可以说清楚。” 陆元白突然握紧她的手,深邃的眼底浮现凝重,薄唇轻颤:“阿初,我不是很想你见他,因为我会吃醋。” “你明知我与他没什么……”她眉头轻拧,这是她能想到唯一不流血的谈判法子。 至于城中百姓,她相信不是陆元白所为,倘若真是他做的,那她就此离开,不再理事。 “嗯。”他勉强应了声,脸上还是写着不高兴,“我有时总忍不住想,与你青梅竹马的是我而不是他,你会不会早点爱上我?” 饶是他们没什么,可有些事还是像刺扎进他心里,他不想让两人见面,确实存有自己的私心。 池盈初被他逗的发笑,小脸扬起:“怎么不说是你爱上我,为何是我先爱你?” 他在她眉心轻轻一吻,眼神柔和缱绻:“嗯,确实是我先爱你,所以下辈子,你要先爱我。” 她心头一颤,哪里还顾得上生气,扑进他怀里不放手:“不知道你为何突然说这些,我这个人目光短浅的很,只看重这辈子……” “好。”他喉间轻滚,片刻后答应。 “宜州百姓受伤的事,你怎么看?” “我已经让周顾去查了,”陆元白拥着她,语气像是在哄,“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万一他不信呢?”这两个人本就不和,要是不信彼此,那还不一见面就打起来。 陆元白没说话,他考虑过这种局面,好似能猜到她接下来的话,急切开口:“若是你非要去,那我陪你。” 池盈初顿时一愣,继而笑出声:“你若是去了,那我去又有何意义?” “既然你不放心,那我便不去。” 陆元白刚要说话,周顾抓着个满身是伤的灰衣人推进来,他冷笑一声,突然偷袭池盈初。 陆元白出手动作很快,将他踹翻在地,周顾一剑指着他的脖子:“都到了这地步还要负隅顽抗,不肯交代?” 池盈初一眼扫过去,莫名觉得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按照陆元白以往的性子,会当场杀了他,但此刻她还在这里,他不想叫她和孩子都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 “他是谁的人?” 灰衣人死死咬牙不肯开口,周顾一剑刺入他身体,血流不止:“是皇上的命令……” 陆元白眉心狠狠一跳,池盈初也没想会听到这答案,掩饰不住的震惊:“皇帝是疯了不成?” 灰衣人阴冷的望着她,嘴角扯开残忍的弧度:“疯的人是你,你为了权势妥协于残暴王爷,是你害了百姓,你简直该死!” “拖下去!”陆元白又狠狠踹了一脚,他却像个疯子似的笑起来。 “你的父母亲也是被我们绑了交给张平,只是没料到还能被救走,不过你也别得意,你做了那么多恶事,他们肯定会下地狱!” “不,不是这样的……”池盈初摇头否认,但越想就头越疼。 周顾将他拖出营帐外,直接就将人杀了了事,皇帝选择拿宜州百姓开刀,不就是意味着警告陆元白吗? 若是真攻到上京,他们还没动手,皇帝就要先屠城了。 陆元白捧着她的脸,用指腹温柔擦去眼泪:“你看着我,他们说的都是假的,我才是真的……” 池盈初发泄过后,这才冷静不少,声音略带哭腔:“我想明白了,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我也不会让当年的事再次上演的。” “这次谁也别想污蔑你。” “好。”他就知道她会信,所以也不敢叫她失望,皇帝这样偏激的行为,只会换来两败俱伤的场面。 不仅得不到想要的,反而会失去的很快,是他的羁绊,也是他的机会。 陆元白在她耳边小声道:“此处往西十里便是桃花山,我有故人在那里,你代我求助于他……” 第两百二十三章 六王爷陆元礼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伤害宜州百姓的皇帝派人所为,陆元白将消息传给钟景松,后者自然是不信,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故而约定在小林坡见面商谈,周顾一直就看钟景松不顺眼,更是因此瞧不起他的所为。 “与他还有什么好谈的,只要举兵攻破宜州,到时候,”池盈初眼皮一跳,周顾收到陆元白凉飕飕的眼神,顿时改了口,“怎么羞辱他都行……” 池盈初担心他被逼急了,真会做这样的事,她默了默想要开口:“留他一命吧,不是为他求情,是为你和大楚百姓。” “举兵攻城是下下策,若是皇帝趁机大做文章……” 陆元白点头应声:“我明白。” 他瞪了一眼周顾:“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不敢的。” 池盈初松了口气,想到他方才同自己说的话:“我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你帮我照顾好父亲母亲。” “嗯。”他答应的轻松。 第二日就是约定与钟景松见面的日子,他迟来了一两柱香的功夫,钟景松看到池盈初还跟在他后面。 他心中一动,不自然的收回视线,嘲讽开口:“王爷能迟来,想必也是不在乎此事,那又为何要费尽心思辩解?” “她身子不适,故而晚了些。”陆元白浅淡抿唇,实在不喜眼前这个人,也不同他绕弯子,“你不妨直说,要怎样才信。” “本王不喜欢将私事掺到公事里,希望你也能做到。” 钟景松忍不住看她,好半天没答他的话,这令陆元白很是不爽,上前一步完全挡住他的视线。 “钟大人看错人了吧?” “那她可好些了?”没人回答他的话,钟景松也不觉得尴尬,“王爷既然说有人证给我,难不成是她?” 陆元白轻蔑的哼道:“人证被本王杀了。” “你!”钟景松顿时有种被戏耍的羞辱感,“那你究竟给我看什么?” “我为什么找你,你心里不清楚吗?本王军队将近一万人,会攻不下区区几千人的宜州?若真是本王伤害百姓,大可不必顾虑这么多。” “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出来的?现在和我说这些,没用!” 两人吵的又快打起来,池盈初站了出来,看向他的眼神毫无温度:“那我呢,你相信我吗?” 钟景松只是飞快扫过她一眼,然后又垂下视线,语气比方才有了动摇:“我怎会不信你?但你被他骗了,他根本没你所想那般好。” 她咬了下嘴角,轻轻摇头:“被骗的人究竟是你还是我,很快就能找出真相。” 钟景松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他怕自己再留恋她,真会把她从陆元白身边抢过来,倘若他们幸福也就罢了,若是不幸福,她为什么还帮他? 陆元白不是很爱她吗?那就让他看看,这份所谓的爱有多牢固,反正他在她眼里已经不堪,不介意继续不堪下去,也不要她再被蒙骗。 “真要我信的话,就拿她来交换,你将她送到我身边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钟景松故意开口。 “若是将人送去了,你会开城门?”陆元白第一反应竟不是动怒,像是在同他作交换条件。 他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了? 钟景松心里又凉了一瞬,平生头一回在她面前扯了个谎:“对,你答应吗?” “行。” “万一我伤害她呢?”钟景松尽量隐忍,手背上已经青筋暴起。 “那她会恨你。”陆元白神色笃定,“况且你欠她的,你不会害她。” “我是不会害她,可我也不会像你这样伤她,你今日将她交给我,就算是让她看穿你的真面目,我永远不会把她还给你!” 钟景松与他打了起来,陆元白接连闪躲,池盈初自觉站到一旁,周围涌出不少灰衣人,竟是要对她下手。 陆元白脸色剧变,不顾被他刺一剑的风险,也要将她护在身后,她打退身旁几人,但顾及着孩子,不敢有大动作。 “别告诉我这些是你带来的人!” 钟景松剑上沾了陆元白的血,对此时状况也有些摸不清了。 陆元白从地上拾起一把刀,一脚踢去,刀刃穿过两个灰衣人的身子:“若是本王的人,他们的刀现在应该对准你。” 钟景松不敢马虎,解决掉两个企图靠近池盈初的灰衣人,不管这些是谁的人,先要保她周全再说。 三人逃出小林坡时,只有陆元白受了伤,还是伤在钟景松手下,池盈初要搀扶他,被他推开。 “我不用你扶着,顾好你自己。” “你明知我不会丢下你……” 钟景松只好撑着陆元白,但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很是粗鲁:“这点伤口不至于要你的命吧?” “本王能刺你一剑吗?”陆元白喉咙里轻哼一声,将他也推开。 他自己又不是不能走。 “那些与伤害百姓的是同一波人,本王已经让人查出来了,你信不信都与本王无关,总之这宜州,本王要定了,谁敢拦我,我要谁死。” 他说话依旧张狂,钟景松丢掉手里的剑,没回应他的话,而是看向池盈初:“要如何选择,你选吧。” 池盈初看了看陆元白,然后又看向钟景松,她手里攥着陆元白给的信物,开口选择了后者。 这显然出乎钟景松意料之外,他高兴却又不高兴,高兴于她终于看了自己一眼,不高兴于她眼里还装着陆元白。 尽管如此,他还是要带走她。 陆元白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嘴角划开了笑,眼神凉薄。 周顾带着人赶来,望见他身上的伤口:“早知道就该提前埋伏,你也不至于受伤。” “一点小伤不算什么。”他站起身,走的健步如飞,不像是方走三步倒两步的人。 周顾想问池盈初为什么跟钟景松走了,但看到他这般模样,终是不忍心问出口。 池盈初跟钟景松进了宜州,有将士以为是要用她威胁陆元白,却被钟景松一剑刺死。 他发觉她看自己的眼神变了,心口闷闷的有些难受:“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我不能让别人有害你的机会。” “嗯。”她找不出别的话说,就勉强应了声,“你别让人看着我,我会不自在。” 钟景松没多说,果真没让人看着她。 第二日,池盈初就趁钟景松不备,拿玉佩去桃花山见到了清修的六王爷,陆元礼。 第两百二十四章 桃花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桃花山上只有一处桃花寺,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人家,池盈初站在寺庙门前,看到三两个小和尚又出来。 她前世多在战场带兵,鲜少会记得上京这些传闻,尤其还是皇室秘闻,依稀只听过陆元礼是出身不高的嘉嫔所出,先帝的六子。 幼时体弱多病,故而一直养在佛寺,不问上京之事,才侥幸躲过当年那一场血洗皇宫,皇帝才没杀他。 “女施主,这里没有陆元礼。” 也对,陆元礼是俗名,应该是叫法号,可池盈初也不知他法号是谁,不得已拿出陆元白给的玉佩。 “我找一个有同样玉佩的主人。” 两个小和尚对望一眼,而后异口同声道:“景和在偏院清修,你且在那里等着,若是他想见你,自然会出来,切莫吵闹。” 池盈初眉头一拧,那他要是不出来,自己岂不是见不到人了?尽管如此,还是只能答应,总要试试。 偏院在桃花寺最里面,不大不小的一个院子,里面种着桃花,石桌上摆放着经书和温茶。 趁几个小和尚不注意,她悄悄溜进去,手还没碰到经书,一个人影从屋子里走出来阻止:“别动我东西。” 她抬眼看过去,这人生的同陆元白有几分相似,但眉眼稚嫩,清心寡欲,一副少年老熟的作派。 小和尚闻声要将她带走,但此时已经晚了,她拿出陆元白的玉佩:“六王爷,你可还记得这个?” “是景和。”他冷冷提醒。 景和就景和吧,她连忙改了口:“嗯,我此次有话和你说,你多少要听一些。” 景和犹豫了片刻,只好让那几个小和尚离开,但也没给她好脸色:“给你一炷香时间,经书还没抄完。” 他话语冷淡,对此仿佛漠不关心,池盈初都要以为自己找错人了,眼神一转,看到他别在腰间的玉佩。 同陆元白这块是一样的,不过那是个六,这是个四,应当是身份的象征。 她表明来意,景和脸上还是没有多少波澜:“既然说完了,那就请你离开,我要抄经书了。” “……”她费尽心思说了这么多,就换来他这样的反应,也没见他有跟自己走的意思啊。 他重新执起笔,认真的抄起经书,池盈初看了一眼,他字体公正好看,不似男子那般粗犷,也不似女子般秀气,有两者结合之美。 她没再打扰他,耐着性子给他磨墨,以前镇国公写字的时候,她在旁边学了些,并非半点文墨水没有的草包。 安安静静一两个时辰过去,她见他放下笔,眼里划过惊喜的神色:“抄完了?” “两个都是我的皇兄,他们怎么争,都不会祸及到桃花山,我为何要帮四皇兄?”他目光冷静,也很镇定。 池盈初收敛了笑容,点了点头附和:“你说的对,倘若我没记错,六殿下来此已经十年了,从五岁到十五岁,当真是半点也不记得当年事?” 景和闻言神色明显有了变化,却仍旧咬着牙不开口,她继续道:“但皇上为权势不顾江山百姓,这是你想看到的局面吗?” “还有我听闻当年嘉嫔在冷宫失火,并非是意外,而是人为………” 景和打翻了砚台,墨水撒在未抄完的经书上,他将池盈初拒之门外,她坐在外面没有离开,他也始终没出来。 夜里恍惚梦到当年冷宫大火,嘉嫔为保住他的命,不惜给四岁的他下药,导致常年体弱,才有机会送出宫外静养。 然而在他离开之后,嘉嫔就在冷宫纵火烧死自己,只有她没了,她的孩子才能活下去。 父皇不在乎他的存在,他在外的这十余年,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但有一支护他周全的暗卫。 是嘉嫔母家所有的势力,全部用来护这个孩子,他也明白母妃的苦心,不到关键时刻绝不暴露,但不知陆元白是如何知晓。 “不,母妃我带你走,我们都要活着,孩儿有能力护你了……”景和浑浑噩噩从梦中醒来,眼角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泪。 他喘了半天的气,慢慢缓过来,发觉只是一场梦,但梦的太过真实,让他又真切看到当年那场惨状。 “是做噩梦了吗?”池盈初坐在外面昏昏欲睡,听到里面的动静,勉强撑起精神。 景和并没答她,她冷的瑟瑟发抖,整个人都缩在一块儿:“给你唱首曲儿吧,我之前梦魇时长听母亲唱。” “安睡安睡,乖乖在这里安睡,有人守在这里,睡梦的人不会苦累……” 她唱的不算好听,勉强能听的过去,景和打开门让她闭嘴,看到她脸冻的通红,气的要重新关上门。 “外面好冷啊,你让我进去,我保证不吵你……” 景和没说话,让她进了屋才关上门,毫不留情的戳穿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母妃从不会给我唱这些,而且你唱的很难听。” 池盈初脸上没有半分尴尬,也没有不高兴的神色:“难听吗?我觉得还行,要不然给你多唱几遍,你听习惯就不会觉得难听了。” “闭嘴。”景和瞪她一眼。 两人都没说话,夜里就沉寂下来,她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好似听见他开口:“其实我知晓四皇兄是怎样的人,可皇帝……” “你心里不恨皇帝吗?”她下意识问了一句,半晌不见他回答,就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 她睁开眼睛要道歉,看到他将被褥拿过来,两人皆是一阵尴尬,她最先忍不住笑了,他神色略显复杂。 “不许笑了。” “不笑了不笑了,谢谢你呀。”她将被褥接过来,尽管他没有明说,此刻她心里也明白。 景和这是被她说动了。 “你歇着吧,有了皇兄的子嗣还要为难自己,皇兄怎么会看上你?”他嘀咕一句要往外走。 “……”池盈初听到这话不乐意了,“我也不想为难自己,这不是被你逼的吗?” “你其实除了唱歌难听点,人傻了点,别的也没什么。”他说着还顾自点了点头。 “……”果然,姓陆的都是一样嘴欠,但好在本性不坏。 第两百二十五章 周家冤案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这一夜池盈初在他房里睡了下来了,他在外面坐了一夜,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母妃葬身火海的情景。 他心里又怎能不恨……只是母妃当年送他出宫就说过,不要他报仇,要他此生平平安安活下去。 他本有心听母妃的话,但这次,他想听从自己的心,他一定要报仇! “唔……”池盈初走出来,没在外面看到他的身影,揉开惺忪的睡眼。 “我拿了些吃食过来,勉强可以分你一些,垫垫肚子。”他将素膳放在石桌上,然后坐到另一处翻看经书。 池盈初没有挑食的习惯,吃完就问他:“那你什么时候跟我下山?” “我从没答应过跟你走。”他头也不抬的回应,这样的答案令她有些接受不了。 “不是,你昨天分明……” “我昨天什么也没说,完全是你自己猜测。”他又变成昨天早上那副冰冷态度,难不成昨晚只是她的梦。 可她又是怎么进了他的屋子?他昨夜应当并不在房里,不然她很难入睡,这是她自小就有的毛病。 “不走就不走,那我走。”她说完去摸自己的玉佩,却发现不见了。 转身要回去找,听到他冷不丁启唇:“不用找了,皇兄的玉佩在我这里,况且他让你找我的意思,应当不是让我跟你走,而是让我留下你。” 池盈初觉得荒唐,睁大眼睛:“你留我有什么用?你又不能……” “你不是说皇兄的人已经出现在宜州么?那他必然就会期望四皇兄死在宜州,如此一来就能保住上京。” “皇帝看重礼法,不会带兵到桃花寺。”他处变不惊,对这样结果没什么不能接受,池盈初却是大脑一片空白。 难道陆元白又是想像之前那样送走自己?说什么帮他搬救兵,实际上还是想丢下她,她急的不行,转身就跑。 陆元礼将她拦下来,她眼眶里泛出泪花:“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找他。” “我将暗卫交给他了,那是一支皇帝不知道的人马,他调遣起来会很方便,不会有别的顾虑。” “倒是你这么一回去,要是落到皇帝手里,正好成了四皇兄的软肋,你看他算计了这么多,都是在为你。” 他上下打量她一眼,“四皇兄有足够能力打赢,他将你放在我这里,肯定是要亲自接你回去的。” “真的吗?你没骗我?”她仿佛是抓到了希望,目光充满希冀。 “嗯。”他应了声,本就是对她不太热情的态度,池盈初也没怀疑。 大楚元年七月,四王爷陆元白率领军队大破宜州,城中百姓死伤过半,钟景松退居柳城,秘密接见皇帝。 皇帝询问过情况后,没有对他发作,但脸色并不好:“你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朕不怪你。” “若不是他狼子野心,也不会把朕逼到这一步,朕还有件事要你去做,你这回莫再叫朕失望。”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皇帝虽加以安抚了却并没有钟景松心里轻松半分,见他良久不答,皇帝沉下了脸色。 “你是不想答应,还是别的原因?” “皇上所谓何事?” 皇帝凌厉的眼神扫过去,一字一句说的清晰,却也残忍:“朕要你杀了宜州城剩下的百姓,然后嫁祸给他。” 他这副模样,倒是更似以前传闻中的陆元白。 “他命人驻扎在宜州,只要这事传出去,没人会不信,他这辈子都得不到朕的皇位,朕永远踩在他头上。” 钟景松错愕抬起头,满眼不可置信:“皇上,宜州百姓……” “牺牲掉宜州百姓,换整个大楚江山太平,朕也是为了保全大局,没有别的法子,你若不做,朕就找别人做!” 钟景松心凉了一瞬……这哪里是保全大局,根本是皇帝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才会连累无辜百姓。 原本他对陆元白的话只信三分,现在看来,竟是十分可信。 “臣遵旨。”钟景松从皇帝那里离开,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听到身后窸窣的脚步声,回头看到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 “主子有心事?” “我稍后写一封书信给你,务必亲手交到陆元白手中,他看完会明白,此后你不用回来,彻底解脱了。” “主子……”心腹迟疑看他一眼。 他面色不改,冷下眉眼催促:“不用多说,我都想明白了。” 当夜,陆元白接到钟景松的信,说是愿意相助,将宜州百姓全部转走,杀了不少牛羊充数。 宜州城内血流成河,却不见尸体一具,皇帝有心将陆元白的恶名传出,引起周围守将的反感,纷纷提议齐心捉拿陆元白。 陆元白越打越勇,不过数月便攻到上京,皇帝想用池盈初做威胁,却无处找不到身影。 一个在城楼之上,一个在城楼之下,皇帝目光幽冷:“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朕不杀你,还能像当年那样保你一命。” 陆元白面上也不恼怒,只是低低笑出声:“皇兄以为,我还如何能信你的话,你当年杀了父皇,陷害于我,真以为没让人知道?” 皇帝脸色有过变化,却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喉间轻哼道:“朕这些年所作所为,朝臣都是有目共睹,倒是你目无法纪,不学无术。” “那日父皇死在你手里,若不是老将军赶到,只怕朕也要死在你手里,你还说朕陷害你,哪儿来的证据?” “既然皇兄提到了,那臣弟就不得不让你见见人了。”陆元白讽刺的扯开嘴角,喊了声周顾,周顾将那个老将军带上来。 “皇上还记得臣吗?”老将军声音沧桑,一如印象里那般浑厚。 皇帝双手捏的死紧,眼神如毒蛇,一口否认:“这是假的,你从哪里找来个冒牌货骗朕!” “是不是骗不重要,”陆元白看了眼周顾,眼神漠然的投向皇帝,“当年周家冤案,皇兄可还记得?” “他是………”皇帝越看周顾的眉眼越觉得熟悉,只是不敢确认,心里已经猜出七八分。 陆元白从他眼里看出异样,周顾控制不住脾气,声音里泄出恨:“今日谁都拦不住我,我定要杀了他!” 所有的因果报应都是循环,倘若他今日死在周顾手里,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第两百二十六章 抓到皇帝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皇帝在太监耳边低语几句,太监将信将疑的看一眼,皇帝厉声呵斥:“快去,这是现在唯一能阻挡他的法子。” “是。”太监终是应了声,悄悄退开,然后去找钟景松。 彼时钟景松正准备离开,皇帝不是好皇帝,但陆元白也不是好人,在上京的这些年他确实累了,还没细看过这大楚江山。 倘若余生没了她,以风雨为伴游遍江湖,去看她曾守护的山河土地,尝试她曾过的生活。 他牵出一匹马,身上穿的并不是骑装,远远的看见皇帝身边的太监过来,心中隐约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钟大人这是想去哪里?”太监谄媚的笑问,笑容很是虚假,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钟景松手中动作一顿,不冷不热道:“去向皇上请辞,不再插手朝中事。” “这可是巧了,皇帝也想见你呢,你要是不过去,有人可要遭殃了,四王爷还在……”太监故意没将话说完。 钟景松脑海里第一反应,就以为是池盈初逃回陆元白身边,却没被他保护好,落到皇帝手里,现在成了威胁。 “你现在就带我过去。”他惊慌失措的丢了缰绳,大步跟太监离开。 走到上京城门前,他突然停住脚步,发觉到不对劲,若是池盈初在皇帝手里,自己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了,太监见他停下来,又折回到他面前。 “钟大人这是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晚些再过去见皇上,劳烦公公回禀一声。”他转身要走,周围几个侍卫有拔刀的趋势。 他冷冽的眸光一扫,但身边没有武器,在没有完全的胜算下,冒泡行动是最蠢的法子。 太监翘着兰花指,瞄向几个拔刀的侍卫,佯装恼怒的骂道:“一个个的蠢东西,怎么还对钟大人动起刀了?” “都是皇帝身边的人,凡事所做都要以皇上为先,若是谁心存异心,那才是真正的死有余辜!” 这话表面是在谩骂侍卫,实际更像是说给钟景松听的,钟景松紧抿着唇,倒也不在此时反驳。 “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自然。”太监说的恭敬,可这眼里没有半分尊敬的意思。 权势有何用,谁是皇帝身边儿的红人,那才是顶重要的事,旁的一切还不是为了讨好皇帝,皇帝命令高于一切。 钟景松却是笑了出来,掸了掸衣袍要跟他离开:“那走吧,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臣不可能违背。”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太监趾高气昂的将他带皇帝面前。 陆元白眸光扫过钟景松,眼中并无异色,但皇帝却是一把将钟景松推到最前方,扬声大喊:“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退不退兵?” “难不成臣弟是喜欢他不成?” 陆元白抬起眼帘,一副不甚在意的态度,不仅不想求情,甚至还想说几句风凉话。 “皇兄能替我解决他,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没了他就不会再有人阻止我,他从来就不被我放在眼里。”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皇帝冷哼,视线落到镇国公身上,“本来那次我是要杀了你们,是他在关键时候发现了朕的人,想将你们救走。” “但他没想到朕还留有后手,他冒着生命危险拖住朕的禁军,自以为是将你们安全送出去了,然而不过是将你们推到了朕的暗卫手里。” “镇国公你不是视他如亲生儿子吗?朕没找到你的女儿,陆元白要是不退兵,就让他代你女儿死如何?” 那也就意味着,钟景松从未背叛过镇国公府,镇国公脸色狠狠一颤,没开口求陆元白。 但陆元白已经看出他动摇了,他缓缓抬起手,周顾看出他的意图,越发愤懑:“他算什么东西?” “我们多少人隐忍负重数十载,到现在这关头放弃,你甘心吗?” 陆元白退兵不是为钟景松,而是为池盈初,倘若她此刻在这里,会为他的性命求自己吗? 钟景松也想等一个答案,他想知道在镇国公心里,自己与陆元白孰轻孰重,但这个答案似乎也没有意义。 不管是哪个答案,他都没想再活。 “不用退兵!”镇国公老眼浑浊,渗出泪花,对钟景松喊道,“从前交给你的那些,还记得吗?” 即便沦为俘虏,也不能拖累旁人,当今局势再明显不过,这大楚的天早该换了,陆元白所作所为皆是民心所向,该退的人是皇帝。 “我记得!”钟景松说完这话,就突然双手扼住皇帝,侍卫纷纷拔刀,太监趁着混乱溜走。 侍卫不敢伤到皇帝,所以还有所顾忌,但钟景松没有顾虑,他直接抱住皇帝从城楼上跳下去。 镇国公被他这举动一惊,骑马上前接住他,钟景松身体落地前受过缓冲,因而没有受太重的伤。 皇帝狠狠摔到地上,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在疼,数十只剑指着他,他狠狠啐了口:“朕没想到,你宁愿以这种代价,都要背叛朕!” 上京城内已经大乱,陆元白让镇国公安置好钟景松,吩咐军队驻守在城外,不得伤害城中百姓分毫,违者军令处置。 周顾阴鸷着脸靠近皇帝,举起的刀还没落下,听见陆元白的声音:“住手!” 周顾手中的刀顿住,皇帝只是被暂时关押起来,陆元白进了城,住了从前的王府,却没进过宫。 “他已经在手里了,你究竟还在等什么?我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懂你,她还在……” 一听他要提前池盈初,陆元白凌厉的视线扫过去,他气的大步走出去:“我从前就没见你优柔寡断!” 宫里已然是一片大乱的场景,宫人都想在他逼宫前逃走,然而陆元白真正进宫时,却只带了被绑的皇帝。 皇帝穿着龙袍,沾了污秽,不见往日半点矜贵气息,陆元白将他带到一处宫殿前,一脚踢中他的膝盖。 皇帝跪了下来,陆元白声音轻缓,但并不温柔:“这是你害我母妃的地方,你还记得吗?” “你应该同她磕头认错,还有父皇那边,周家,嘉嫔……” “跪在你手里的人太多,我已经快记不清了。” 第两百二十七章 这般怪物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皇帝脸上神情仍旧一片漠然,甚至还添上几分狠厉乖张,侧过头轻蔑的嘲讽:“你何必用这样高人一等的语气同我说话,你不也是这样的人?” “我们是手足兄弟,做出来的事都是同样狠心冷血,”说到这里,皇帝突然大笑出声,“我若是没有好下场,你也不会有。” “我们都是会下地狱的人,顶多不过是我比你先一步而已,放心,我会在黄泉路等你。你我都不配看到世间的光亮,我们都该死……” 他说的这些话,像是在给陆元白洗脑似的,陆元白知晓他是不甘心,闭了闭眼睛:“我和你不一样。” 话说的很慢,也很坚决,从他将池盈初留在身边后,他就觉得有血有肉,觉得自己是活的。 若是他此刻没有反应,那些话是没有说到他心里去,可他此刻的反应恰恰证明,他将话听进去了。 自己都一无所有了,他凭什么还能拥有?皇帝继续打击他:“你惯会自欺欺人,这副身子虽然假弱装病,可你手上沾过的血,造成的杀孽。” “你就不怕祸害到你身边人吗?朕无牵无挂,没什么放不下的,可你不一样,朕要是找到她,必定将她的头拧下来送你。” “闭嘴!” 陆元白手背青筋突起,猛地一拳打在他身上,接下来好几下都是下了狠手,仿佛是要将人打死一般。 周顾还在置气,本不想过来见他,听说他将皇帝带到了这里,就忍不住过来看看,没想到看到这副场面。 周顾看到他在打人,注意到他眼底的血丝,发觉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拉住他:“陆元白你住手,你会把他打死的!” 陆元白根本听不进去,力气出其的大,用力将他挥开,他都后退几步险些没站稳。 他这副模样,应当是发病了。 周顾只知周妃怀他时情绪不稳,导致他体内落下难以根治的疾病,可具体无从得知,他平时向来一副恬淡寡欲,看不出会情绪失控。 饶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周顾,此刻也有些怕了,不敢靠近。 “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皇帝擦掉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爬起来还在狞笑:“现在不好吗?这不就是他的本来面目,朕不过是帮他看清原本的自己。” “大楚江山交到这样一个人手里,只会自取灭亡,朕不是他这般的怪物,朕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陆元白眼底骇人,作势还要再打,手上流血都不知道疼,此刻谁拦他,他就连谁一起打。 趁着两人动手之际,皇帝转身要逃,周顾不想这样放他逃走,可此刻的陆元白也不会放过他。 想不到别的法子让他冷静下来,周顾脑海里浮现池盈初的身影:“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要是被她看到,她会不会害怕?” “她……”陆元白喉间轻滚,不禁想到总是能被他气到跳脚的小姑娘,看人的时候眼里总有明亮的光。 他铁青的脸色渐渐柔和,双手无力的垂下,血顺着他的手滴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不能让她看到。” 周顾见他说话正常了些,总算是松了口气,点头附和:“她现在不在这里,你若是想她,过几日接她……” “等本王处理好一切,再接她回来。”陆元白打断他的话,像是有什么顾虑,却又克制不住想她。 “没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许找她,更不许暴露她的行踪位置。” 他要将她好好护着,所有不堪都让他来做,他要给她看一个光明的自己。 “嗯。”周顾应了下来。 皇帝没逃出皇宫,就被重新抓回去,看守的人是陆元白的亲信,从原先的十个变成了二十个,层层防守,日夜不离。 经此之后,周顾也对皇帝有了警惕,没刻意打听他那天对陆元白说的话,却也不会再让他们轻易见面。 如果非要见面,他一定会在场。 “周将军,皇,狗皇帝说要见你。”外面的将士传来话,周顾悠闲的喝完茶,面不改色,眼神从容。 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外面的人又道:“他说不能见王爷,见你也是一样的,有些话想和你谈。” 周顾推开门走出去,眼神汹涌,嘴上应的平静:“好啊,我倒要听听他有什么话能打动我。” “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就割了他的舌头,反正他不配做皇帝,他现在只是个阶下囚。” 皇帝还是皇子时,名字叫陆元琮,与陆元白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 门被人推开又关上,周顾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这里原是皇帝的寝宫,如今却变成了囚禁皇帝的牢笼。 “你想说什么?”周顾态度很不客气,还用脚踢了踢他的腿。 陆元琮抬起头,将腿收回来,道:“你就不想知道我那天同他说了什么,才把他激成那样?” 周顾脸色一凝,随即冷笑声:“我还以为你要说收买我之类的话,原来是这些屁大点事,我不感兴趣。” 他说完要走,陆元琮朝他背影喊了句:“那如果是提周家冤案呢?” 周顾身子顿住,一回头同他打了起来,陆元琮也有些功夫在身上,但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动作比他迟缓很多。 不过三两下,他就被周顾掐住脖子:“你跟我提这些,是想逼我杀了你?” 陆元琮笑而不答,周顾手中用力,真有直接拧断他脖子的想法,但考虑到陆元白,又收回手。 “我能看的出来,他也不想让你活,虽然我不知他留你的用意事什么,但你迟早的死,我可不能让你死的太轻松。” “真是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儿。”陆元琮笑的意味深长,对他道,“你只知周家冤案是我一手策划,却不知这件事还有帮凶。” “就是他亲手帮朕,朕才能在一夜之间伪造出周家通敌叛国的证据,你帮他这么多年,不觉得可笑吗?” 周顾呼吸一滞,狠狠推开他:“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陆元琮夸张的大笑:“你可以去问他当年的事,看他是什么的反应。” “朕说这些不要你帮忙,不过是不想看你被骗的像个傻子,朕狠毒还不及他十分之一,是他利用了所有人……” 周顾是匆匆逃出去的,屋子里响起陆元琮的得意笑声,经久不绝。 第两百二十八章 挑拨离间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琮的话像是在他心里扎了根刺,他不知该以何种态度见陆元白,又该以何种语气同他说话。 直接问他是否插手当年周家的事吗?陆元白这些年待他,他心里清楚,也从不会做出狼心狗肺之事。 可若真是同他有关,那自己这些年岂不是就是个笑话,自以为报复了仇人,实际却沦为他人的玩物。 “我有话想说。”他浑身不自在的走过去,陆元白视线投向他时,他移开了视线。 陆元白觉得他这般有些奇怪,浅淡的抿唇:“有话就说。” “当年周家的事……”周顾在他面前开了口,却没勇气说完,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却又怕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事情既然开了头,陆元白也有了疑心,正眼看向眼前的周顾:“我会不会这般做,你应该清楚。” 周顾没回答,脑子里越来越乱,丢下句话就走:“你就当我没来过。” 陆元白垂下眼睑,眸光划过一丝阴暗,他这般不正常的反应,很有可能出事,又怎能当做没来过? 他找来两个将士,毫不掩饰的问道:“他来我这里之前,去过哪里?” 将士面面相觑一眼,对他说了实话:“皇宫,周将军见了皇帝。” 本以为陆元白给发作,然而他只是冷淡的应声,不仅没有什么大举动,好似还没放在心上。 将士不敢过问这些,只用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这是每个将士跟随他多年得来的经验。 当夜,陆元白主动去见了皇帝,皇帝被动静惊醒,看到是他先是一愣,然后便笑了:“怎的是你来寻我?” “那你以为是谁?”陆元白淡淡瞥他一眼,不缓不慢的吐出一个名字,“周顾吗?” 陆元琮看出他是来质问,倒也没否认,还当即答应:“对啊。” “我跟他说的那些话,你莫不是忘了,究竟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陆元琮还像上次那般激他,但他不为所动。 陆元白刻意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出声了,才扯了扯嘴角:“说完了?” 陆元琮看不到他失控的情景,心里有些失落,面上也没掩饰:“还真是有点失望。” “其实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杀了我,真要我和你母妃道歉,但她不配啊,她为了你的前途想害死我,若不是我命大几次三番活下来,恐怕就坐不了皇位。” “她还仗着父皇的宠爱,**我母妃,你护着她是情有可原,难道我就不能保护我母妃?不过各有所图而已。” “如果重新来一次,我定会多灌她一些毒药,叫她在你面前生不如死!” 陆元白仍旧没反应,倒是陆元琮越说越激动,他突然闷哼一声,身前剧烈伊藤,低头看到一刀插在身上。 他将刀子拔出去,肆无忌惮的丢在地上,陆元白声音极冷,像是从地狱传来:“若真像你所言,我当时也会真杀了你,而不是畏畏缩缩不敢动手。” 他想起自己这些年平白遭受的冤屈,想起父皇处决周家时,自己在书房外跪了一夜,连着烧了几天,陆元琮得意打压。 血没有止住的现象,陆元琮无力的笑了笑:“既然想让我死,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你母妃罪有应得,父皇罪有应得,还有你也不该活在世上,你这辈子只能是朕的垫脚石,永远都是!” 陆元白站起身,不想再同他说下去,这个人实在无趣的紧。 “我是动过杀你的念头,但我不会亲自动手,因为我不会变成像你这般手足相残的杀人机器,自以为心怀天下,实则只顾自己。” “哈哈哈你还企图掩饰,”陆元琮嚣张大笑,“你莫不是想从现在改过自新,但不可能,已经晚了!” 陆元白不再理会他的话,决绝走出去,陆元琮用力拍着门:“放朕出去,朕是皇帝,你们该关他,不是朕!” 但外面的将士不会听他的,陆元琮昏倒前夕,依稀听到嘲笑声:“他这算是什么皇帝,死到临头还满口胡言,莫不是精神不正常。” “这可说不准,兴许谁将他救出去,他日后重新做回皇帝,封谁为异姓王,荣华不断呢……” 陆元白没去和周顾解释,现在说的越多越像是辩解,能不能走出来,只能看他自己。 但他不该信了陆元琮的话,陆元白自知不是好人,陆元琮也不是好人,是一匹野心勃勃的恶狼。 池盈初在桃花山待了片刻有余,陆元礼虽然嘴硬,但很多时候还是会照顾她,同时又保持着距离,不会越界。 他从桃花树下挖出了两壶酒,拿到她面前又要收回来,她不乐意的皱眉:“你怎么这般小气,无理起闹。” “既然给了我,应是我的东西!” “这不是还没给你吗?那就还不算你的,是我的!”陆元礼头一回在她面前笑的像个孩子,不似平时掩藏自己。 “不行,你无理取闹!” “闹的人是你!”陆元白比她矮半个头,就算举起酒,也是送到她面前,只能护在怀里防着她抢。 “你怀着身孕又不能饮酒,小心我向皇兄告状。” “他又不在这里,”池盈初脸色垮下来,眼中的神采一点点黯淡,“他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去啊……” “我好想他,哪怕只是一眼。” 陆元礼将酒坛放下,看到她怅然若失,心口堵堵的有些难受:“你和皇兄感情一定很好。” “一开始并不好,起初我是要杀他的,但他这个人总是……”池盈初提起他,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陆元礼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说起皇兄时,眼里总是有星光,不过相识数月而已,他竟有种不想叫皇兄接走她的念头。 他眼神扫向远方,惊喜的喊了声:“皇兄,皇嫂欺负我!” 池盈初亦是惊喜的回过头,看到空无一人,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作势要扯他的耳朵。 “好啊你,居然敢骗我,我现在就给你表演一个,提前让你熟悉被我欺负的流程!” 陆元礼四处躲,怕她跑起来会伤到孩子,故意停下来让她打几下,不恼也不生气。 其实她也是嘴上说说,一抓到他就道:“我饿了,去给我做些吃食好不好?” 第两百二十九章 合适的人选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接下来几天,周顾都会去关押陆元琮的地方,而且一去必然是待上好几个时辰,还遣散看守的将士,如此一来,就有人发现了古怪。 少不得要到陆元白面前吹风,对方还小心翼翼的,不敢说的太明显。 “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误会,王爷莫要怪周将军,属下亲眼所见周将军忠心,绝不会在此时动摇!” 陆元白淡淡抬起眼帘,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除了身边熟悉的人,旁人他也没记住多少。 他扯动唇角笑开,话语意味不明:“他忠不忠心,你还能知道了?” “这,”对方顿时没话说,很快话锋一转又道,“若周将军日后犯下大错,请王爷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他一命。” “你怎知他以后会犯错?还苦劳,兴许就是他以前出卖本王。”陆元白眉头一挑,越发觉得好笑,就像是逗他玩儿似的。 对方不敢随便说话了,他感觉今天的王爷很不对劲,他说一句,都要被反复斟酌挑刺。 难不成真是被发现了?他双腿一颤,身子发软的踉跄下,陆元白重新抬头看他:“你叫什么名字?” 不能把猎物逼太紧,否则猎物太过警惕,就毫无漏洞可寻,还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陈征。” “嗯。”陆元白一挥手,并未问及他的来处,“下去吧。” 陈征犹豫的转身要走,心中迟疑不决,终是忍不住问:“王爷难道不想知道属下是从哪里来的?” “很重要吗?”陆元白神色冷淡,对待他仿佛只是个普通将士,“你既然选择投靠本王,那以后就是本王的人,为本王效命,不管从前。” “是。”陈征悻悻然答应。 等他一走出去,陆元白就变了副脸色,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之所以不问是因为,他知晓此人的从前来历。 原本是为皇帝效命的人,他攻到上京拿下皇宫,陈征才投诚于他,若是真心护卫百姓就罢了,反之就第一个杀了他! 陆元琮身前还有刀伤没好,那日他疼的倒地昏迷,连是谁救了自己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躺在榻上,伤口也被处理过了。 他没想到周顾会这么快答应自己,与陆元白翻脸。 周顾恶狠狠的盯着他,冷笑一声:“要是敢骗我,那你就完了!” “朕不会骗你,朕已经想好了,等杀了陆元白,朕就给你不尽的荣华富贵,替当年的周家翻案。” 周顾脸色没多大反应,甩袖离开,陆元琮还像是刻意提醒他:“我们现在可是有合作的人,互帮互助!” 周顾一离开,那些看守的将士重新围住屋子,陆元琮坐回去等待,现在就是等一个机会。 他不信周顾这么轻松答应自己。 夜半时分,营帐外响起几声鸟叫,紧接着回应几声猫叫,暗号对上之后,陆元白与对方见上面。 先开口的是对方,一副气愤不平的神色:“他暂时没完全信我,还反复试探,我都应付过去了。” 陆元白反应要淡定些,轻轻应了声:“嗯,不急。” 陆元琮本就生性多疑,不轻易信人也正常,总之不用太刻意。 “你总是这副态度,只有在她的事情上,才会控制不住自己。”那人感叹一声,说起这些又不禁想到桃花山。 “陆元礼的人可是当真靠谱?要是他帮了狗皇帝,到时候就是防不胜防……” 陆元白没立即回应,对方当即不悦了,微扬起声催促:“和你说的话,听见没有?” 他勉强应了声,稍微收回神,其实方才并非完全没听,陆元礼若是不能信,他便不会把池盈初送过去。 “六弟母妃死在陆元琮手里,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不会帮陆元琮对付我,我也不会完全信任他的人。” 这就是皇室之间的手足相残,哪怕表面上再如何兄友弟恭,背地里就如何有可能落井下石,完全信任旁人,就是露出自己的软肋。 “可他万一对皇位有所图……” “我本就无心皇位,他想要可随时拿去,你想要也可以拿去。”他抿了抿唇,比起这些名义上的兄弟,他跟周顾关系更亲。 许是他这个人生来就冷血,不懂血脉亲情之间的缘分。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不以为意的嗤笑道:“我要皇位那玩意儿做什么,束缚我呢?那不是没事找事……” 陆元白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对方也走了,陈征这几日总有意无意在他面前出现,每次开口都变着法儿打听周顾。 “他就在宫里,你要是想见,可以亲自过去。”陆元白沉着脸,头也不抬的敷衍。 陈征脸色微变,直接就跪了下来:“王爷可是怀疑我有不轨之心?我对王爷忠心耿耿呐!” 陆元白好笑的扫向他,扯了扯嘴角,却不是真的在笑:“你主动与本王提起他,本王以为是你想见,所以给你一个建议,怎么就扯到你的忠心?” “这,王爷应当知晓,周将军和陆元琮走的很近,恐怕不得不防……” “说下去。”他倒是要看看,面前这人还能说出什么花样。 陈征以为是他听进了自己的话,欣喜的继续开口:“周将军领着王爷身边的重要亲卫,他若是有嫌疑了,就不适合再担此重任。” 突如其来的沉默,氛围变得有些压抑,陆元白眉头一挑:“按你这么说,他确实不合适,你觉得目前还有谁是合适的人选?” “你吗?”他刻意将话说的很慢,尾音拖长似是询问,还有几分漫不经心。 陈征闻言更是一喜,欲要开口想到陆元琮的话,不能自荐占得周顾的位置,可现在陆元白都信他了,此生不说更待何时? 非要等到别人得到机会,他再争得头破血流吗? 他还是迟疑的默了,陆元白嘴角掀起:“既然本王给你机会时不说,往后可莫要再本王面前提。” 陈征咬牙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跪下请命:“王爷信任属下,属下定当不负所托!” 陆元白喉咙里发出细碎的笑声,眼底却很冷:“果真是你。” “没事了,你下去罢。” 陈征不得不退下,没再听他提起代替周顾的事,却也不敢再问。 第两百三十章 陆元琮逃走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周顾明面上与他生分了,他多留着周顾位置一天,陆元琮就会多怀疑一天,陆元白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只是暂时找不出顶替周顾的人,所以才耽搁下来,即便日重新寻人,也不可能是陈征。 他不会重用皇帝的旧属,永远不会。 “将周顾的位置换上池老将军,从此你们听他的,见到他就如同见我。” 陆元白这一举动传出去,自然也落到了皇帝耳里。 彼时皇帝正在悠闲品茶,根本不担心陈征会怎样,周顾凉凉的看他一眼:“你不是说有胜算吗?他怎么没用你的人?” “急什么,池老将军也是上过战场的老人了,他自然会多信几分,只是你这地位轻易被取代,看来也不怎么样。” 周顾听出他是在挑拨离间,难得主动配合,语气嘲讽:“是啊,他对你都如此,何况是我呢?你还是他亲兄弟,我再亲近也不姓陆。” 陆元琮眸光一冽,将手中的热茶砸出去,滚烫的茶水四溅,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谁是他兄弟?我母妃只生了我一个,在我眼里,他就是仇人的儿子!” “嗯。”周顾想到什么般,随即又问,“你说的那个人埋藏在他身边,究竟是谁?” 见陆元琮看过来,他不慌不忙:“他要是有什么行动,我还能帮他一把,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不劳你费心,等时机到了,会让你们见的。” “那我就等着了。”周顾一走,方才偷听的两个将士凑上来,近乎讨好的给皇帝送了糕点和名茶。 皇帝不为所动,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这般待遇,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还是笑着问了:“二位有何话说?” “皇上若真能恢复帝位,我们二人愿鼎力相助,求得皇上将来能许上富贵荣华,光耀门楣。” 陆元琮在心中冷笑,蠢货。 不过有人能帮他办事,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朕答应便是。” 两人面面相觑一眼,脸上藏不住的喜色:“我们不做危险之事,至于别的吩咐,都会尽力办到。” “嗯。”皇帝假意答应下来。 陆元白将陈征可能是皇帝的人之事告诉了周顾,周顾便主动找上了陈征,想要见上一面,什么话也不说。 一两次还没什么,次数多了就让陈征有些不自在,他稍微一有动作,自己就不得不警惕防备,着实累人。 最终是陈征忍不住开了口:“周将军可是有话要讲?” 周顾眼尾一挑,笑着应声:“嗯?没事就不能找你,这是何道理?” 陈征脸色一凝,态度恭敬谦卑:“属下并非此意,但属下还有王爷交代的事情做。” “你是不是好奇,我都这样了,王爷怎么还没将我赶出去?”他问的直白,眼神也是直勾勾的毫不掩饰。 偏他又生的好看,看着人的时候像是在引诱,但陈征知晓他有本事在身上,不敢靠近,更不敢暴露目的。 “不敢。” 周顾不耐烦的蹙起眉,敷衍的喝道:“你敢不敢和我没关系,他为什么留着我,你日后可以找他问清楚。” “但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他还将我留在身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我定会叫他后悔!” 陈征颤巍巍抬头,周顾一个茶杯砸到他脚边,怒声冷笑:“出去!” 陈征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去,这周顾脾气又臭又怪,一言不合就发火,本以为陆元白不会重用自己,不想他竟会找自己提起接回池盈初。 “王爷,属下一直不明白,池姑娘到底藏在何处?皇帝如今还没处死,要是他卷土重来……” 在所有人眼里,楚亦妙还只是楚亦妙,知晓她是池盈初的人不多,这陈征更是没道理知道。 陆元白嘴角勾起笑,眼神凉薄:“本王让人代为照顾了,就在城外林坡,原本是要等一阵子,但本王不想再等,皇帝已经翻不了身。” 陈征眼底划过懊恼,他就说怎么找不到人,原来是藏在那地方,有了池盈初,不就有了威胁他的软肋么? 尽管心里这般想,他面上还是道:“林坡如何危险,要是被叛军发现……”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皇帝想不到那个地方,”陆元白眉眼挑起笑,话说的刻意,“明天你陪本王去接人。” “是!”陈征欣喜答应。 他转身之际,陆元白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还有,你所说的叛军,应当是现在的本王。” 陈征脸色一暗,连忙点头:“属下说错话了,请王爷惩罚。” 陆元白不以为意:“出去吧,说错话还罪不至死,可要是做错事,小心脑袋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是。” 当晚,皇帝就知晓了池盈初的位置,他唤来两个侍卫,称自己不适要请大夫,然后趁机打晕两人,换上侍卫的衣裳逃了。 周顾藏在暗地里,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快步跟上去,悄无声息。 陆元琮与陈征见上面,决定要在陆元白之前抓住人,陈征犹豫了下:“皇上,她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为朕效命的人,出卖朕对你没好处,他不会真正信你,你只能依附朕!”陆元琮冷笑声。 他管她是谁,现在他缺制衡陆元白的利器,池盈初就是最好的选择,谁让陆元白要动他的江山! 陈征没旁的法子,只好骑马跟上去,陆元琮到了城外林坡,却连人影嗯没找到,林子里寂静得能听见树叶掉落声。 他踩到脚下的树枝,提前埋伏好的弓箭手也做好准备,陆元琮意识到上当,将陈征推出去挡伤。 陈征背上插了很多箭,被射成刺猬倒在地上:“你……” “陆元白,你还要继续躲吗?” 陆元白站出来,面无神色:“皇兄明知是圈套,还要上当。” “是啊,哪怕是个假的,我还是想试试,看她在不在你身边,我就不信你杀了她父亲,她还能继续爱你!” 话说完,他动作奇快的朝池老将军出手,池老将军一个不敌,就落到他手中。 他想杀了镇国公,然后嫁祸陆元白。 “她不在这里。”陆元白眼神阴鸷,但陆元琮不信他的话。 他冒着生死救出池老将军,却被陆元琮狠狠插了一刀,刀上还有毒。 周顾第一反应是救他,再想到抓人时,陆元琮已经逃了。 第两百三十一章 两位都是皇兄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周顾当即要带着人去追,但他已经逃得连影都不见,况且目前给陆元白解毒要紧,让池老将军找把他带回去,自己去找大夫。 陆元白唇色发白,脑子里游戏晕眩,但也能撑着,无力的笑笑:“你怎么不去追人,说不定还能抓住?” 伤口血流不止,边缘血肉已有发黑的趋势,可见这毒药性之烈。 周顾眉头狠狠拧起,语气恶劣:“说胡话呢,他算个什么东西,值得老子这么费心费力。” “别磨叽时间了,我们分头行动。”他越是对陆元白的伤避而不谈,就越是紧张看重。 陆元白知晓他嘴硬心软的性子,倒也不与他计较:“这点小伤,对我算的了什么……” 周顾夹紧马腹,神情并不好看,陆元白眼皮一动,赶紧道:“也不许将此事告诉她。” “知道了。”周顾敷衍的回答,然后池老将军带着陆元白回去,周顾将整个上京的大夫都找了过去。 一两个时辰过去,屋子里跪了十几个大夫,硬是没有一人有解毒之法,陆元白脸色仍旧淡然,让人将这些大夫送回去。 大夫们如获大赦,擦掉冷汗转身欲走,周顾忍不住骂道:“竟没一个有用的,都是草包废物!” 陆元白嘴角一侧勾起,待气息平缓了些,缓缓开口:“皇室的毒,没这么容易解,短时间内也不会致命。” 不过每次发作,都会极其痛苦,内力损失一半而已。 周顾闻言松了口气,在他旁边坐下,顾自倒了杯茶:“那你也是啊,你应该知晓解毒法子吧?” 陆元白抿唇不答,自己确实知晓,但解毒所用的药材都珍贵又难得,自己若是离开上京,陆元琮肯定趁虚而入。 当时他不挨那一刀,就会是池老将军,陆元琮早就算好了一切,根本没信任何人。 周顾连着喝了几杯茶,喉间没半点辛辣感,顿觉不适:“还以为是酒呢,这茶都要凉了。” “我看他从一开始就谁也没信,不过我让人加强了上京戒备,连同周围几个地方都严加看守,他没那么容易逃走。” 陆元白突然问道:“看守宜州的是谁?” “钟景松。”周顾提起这个名字,就想起他之前做的事,语调有些变了,“你该不会还怀疑他吧?” 陆元白摇头,钟景松应当不会再忠于皇帝,但也不能保证忠于自己,况且他和池盈初的关系摆在那里。 明知两人没什么,可他一想起来,总觉得心底堵的难受。 “这两天你接手陈征的人马,整顿筛选一些,能用的留下来,不能用的杀了。”赶出去会是祸害。 祸的是大楚江山,害的是百姓,战场上死伤是常事,若是回回都要怜悯,那他这么多年是怜悯不来的。 周顾点头答应,看到池老将军进来,他自觉出去,池老将军想到池夫人说思恋女儿,可对他又提不出来。 陆元白将他纠结的模样看在眼里,语气恭敬了几分:“老将军有话坦言,不必遮掩。” 称他为老将军,因为他担得起这一声,也怕他因身份而尴尬。 池老将军收回视线,连忙问他:“王爷的伤好些了吗?” “嗯。”陆元白没在他面前表现出异常,“这是本王自己的意思,你不用放在心上。” 池老将军过意不去,越发没脸开口,陆元白眼底一凝,当即又问:“可还有旁的事?一并说罢!” 他语气比方才冷了些,以往他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若不是因为池盈初的关系,他已经将人丢出去了! “盈初什么时候……” 陆元白面色一沉,打断他的话:“我将她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把她牵扯进来,她就是安全的。” 他提起池盈初,不再是用本王的称呼,而是自称我。 池老将军没脸再说下去,后来上京莫名起了传闻,说跟随陆元白的楚亦妙不是被藏起了,而是已经死了。 池夫人得知消息时,觉得险些昏厥过去,冲动之下要找陆元白问清楚,池老将军无奈拦住他。 “他为了救我连命都能舍弃,你以为他是看重我这个人?他是为盈初,何况初儿还有了王爷的孩子!” “那她到底在哪儿?我已经经历过失去女儿的痛苦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池夫人哭哭啼啼。 池老将军不停劝慰她,尽量将此事瞒着,但还是传到了陆元白耳里。 他何尝不想见到她?只是大局未定,他如今又中了毒…… 陆元琮接连躲了几天,身上饥寒交迫,为了躲过将士搜捕,甚至混在乞丐堆里。 乞丐也有领地意识,对这个新来的并不友好,听他说之前是皇帝,更是嘲笑他异想天开。 “你要是皇帝,那我还是天王老子呢,这还没到晚上呢,你看你就开始做梦了!”乞丐作势要打他。 陆元琮打退两个乞丐,却引来了官兵的追查,一路逃到山下,听闻此处就是桃花山。 他记得年幼的六弟可不就是在这里清修? 陆元琮找到了桃花寺,上一次来还是皇子时,寺庙主持认出他的身份,给他安排了住所。 陆元琮清洗过后,直接去找了陆元礼:“六弟,可还记得朕?” 陆元礼看到他,见上惊愕转瞬即逝,眼底藏着恨,掩饰的很好:“这里只有景和。” 陆元琮默了默,没反驳他的话,而是在院子里坐下来,似乎是专门为他而来。 “皇兄等我片刻。”他想到屋子里的池盈初,要是她这时候出来,被陆元琮带走可就糟了。 陆元礼进去对池盈初交代一番,让她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她答应的很快,然后躲在门后偷听。 他故意拿了两本经书出去,放到陆元琮跟前:“这是景和手抄的经书,祈祷皇兄身体康健,福寿绵绵。” “我该以为你不待见皇兄,所以刻意冷落,现在看来是皇兄小气了。” 陆元琮轻轻一笑,对此压根不放在眼里,拿起经书翻看两眼:“你莫是不知道,我的皇位丢了。” “如今在上京的是陆元白,他企图登上帝位,”他刻意问陆元礼,“你觉得我与他,谁更合适?” 陆元礼脸色淡定:“两位都是皇兄,谁来治理天下都一样,但心怀百姓才是好君王。” 第两百三十二章 密道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琮突然大笑出声,眼神扫过他身后紧闭的屋子,扬声喊道:“说的真好,朕是丢了皇位。” “但他也没讨得好处,他如今中了毒,怕是熬不过一个月了。” 池盈初手中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巨大响声,眼泪止不住的流,朦胧泪眼看到陆元琮起身要来。 陆元礼将他拦住,他蹙起冷眉:“里面什么动静,莫不是有人偷听?” “景和闲来无趣,养了只猫儿。” 陆元琮眉头一扬,眼里情绪不为所动,显然是不相信:“想不到六地竟养成了这样的兴致,朕去看看你的猫。” “皇兄!”陆元礼再次拦在他身前,声音控制不住的拔高几分,眉头拧起不悦。 “怎么?”陆元琮眯起眸子,眼神阴暗。 “猫怕生,兴许会伤着皇兄,改日再来看吧。”陆元礼阻止意味很强,可他越是这样拦着,陆元琮就越是想要一探究竟。 但此时情形不好得罪,陆元琮收敛了神色,表面上答应:“嗯,那就不看了,你也要小心自己,别被伤着。” “畜生都是没有感情的,你对它再好也不过是枉然,说不定哪天还会反咬你一口,但亲兄弟不会,朕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陆元礼岂会听不出他这话外之音?垂下眼睑轻声道:“皇兄想要什么?但凡景和能给的,一定尽量做到。” 陆元琮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颇为赞赏:“六弟依旧聪慧,朕想要江山,要大楚的帝位。” “那皇兄找错人了,景和早已不问红尘俗事,顶多给皇兄抄录经书,为皇兄潜心祈福。” 陆元礼语调轻缓,听不出多的感情,算不上亲热也算不上疏离,他抬脚要走,皇帝扣在他肩上的手收紧。 陆元琮冷冷抿唇:“朕不相信你听不懂,你若没有暗卫,是如何在这桃花寺里活下来的?” “桃花寺里只有沙弥,又不是专业训练的杀手,景和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然就过了这么多年。” 其实陆元礼更想说,难道皇兄也知晓这寺里的各种机关暗算吗? 可这么一开口,就暴露了陆元琮和杀手的身份,他隐藏多年的秘密被揭开,池盈初就保不住了。 陆元琮眼底一震,望着面前干干净净的少年,还不及他下巴高,但眼神亮的惊人,像是知晓了内情,神情又平静无辜,又像是不谙世事的孩子。 “朕再问你最后一次,有没有人能帮朕攻打陆元白?” 陆元礼余光扫过三两个小和尚,淡淡出声:“大楚没有沙弥上战场的习惯,皇兄若是坚持,可以破例。” 用一群和尚去抵抗陆元白的军队?陆元琮听出他是在讽刺自己,对他的态度已然没了先前的友好。 “不必,朕想到法子了。”陆元琮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他现在下山,外面都是搜查他的人,估计还没杀了陆元白,就先被抓住了,唯一的法子就是在此之前找到陆元白的软肋,他的附身符。 陆元礼进了屋子,环视一周没看到她的身影,情急转身要出去找,却瞥见她坐在地上,脸上挂满泪痕。 “你……”他看她这副模样,就猜到她应当是听到那些对话了。 池盈初尝试站起身,双腿瘫软无力,险些跌坐回去,幸好被及时扶住:“我要回去见他,你别拦我!” “万一是圈套呢?”陆元礼比她镇定,短短几个字问的她哑口无言,他又于心不忍,还是不得不说。 “陆元琮应当知晓你在这里了,你现在出去正合他意,陆元白也会因你有所顾忌。” 池盈初鲜少有冲动的时候,她擦干眼泪,咬着牙站起来:“之前我做过一个选择,在孩子和他之间,我选他。” 在自己和他之间,她也选他,所以…… “随便你。”陆元礼当真是不想理了,可她真要推门走出去,他又不想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口气很不好:“我带你从密道走。” 他将榻掀开,里面就是一个密道,深不见底,池盈初在他后面往下跳,没有所想般的疼痛,落地踩到一片柔软。 他咬牙闷哼,一声不吭的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土。 “你……”她心里一动。 方才他没抱她,因为于理不合,但用自己给她做了肉垫,怕她伤到身子。 陆元白冷冰冰道:“哪儿这么多废话,走快些,别跟丢了。” 他从衣袍撕下一块布,递过来让她牵着,即便周围漆黑一片,但他似乎很熟悉,方向感极好。 不知过了多久,再往前就能看到些许光亮,虽然幽暗,至少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她又惊又喜,陆元礼似乎能猜到她的反应,低声提醒:“这密道他也知道,你尽量别出声。” “嗯。”她重重点头。 越靠近光亮处,陆元礼的步子就越是缓慢,步步沉稳不敢出错,因为一旦被陆元琮发觉,两人都会没命。 才走出密道,外面是一片空旷草地,还没等两人松口气,身后就发出剧烈响声,回头一看竟是洞口被堵住了。 陆元琮纵身一跃到两人跟前,面上挂着漠然又从容的笑:“果然不出朕所料,你藏着她是想讨好陆元白?” “那你用她讨好朕一样,只要你把她交出来,朕不仅不计较今日之事,还允诺在收复江山后许你富贵荣华,捐钱建庙。” 陆元礼不为所动,仍旧将她护在身后,陆元琮欲要动手,他却突然道:“皇兄不是要我帮你吗?我手上确实有暗卫,只是……” “只是什么?”陆元琮听的来了兴致,目光移向他身后的池盈初,“先前朕怎么问都不见你开口,这下却为她交了老底。” “你照顾她究竟是因为陆元白,还是因为自己的私心……” 池盈初眼里一惊,脸色陡然有了变化,陆元白将她的反应收尽眼底,大笑道:“我这六弟向来没有助人为乐的习惯,你明白吗?” 陆元礼没看她,即便是心底的感情被戳穿,脸上也没有一丝尴尬。 “皇兄说错了!”他猛地拖住陆元琮,冲池盈初喊道,“到现在还不明白我有多厌恶你吗?快滚!” 池盈初拔腿想跑,可陆元礼不欠她的,她没法丢掉他一个人跑,陆元礼被他摔到地上。 她掷起一把石子投去,陆元琮轻松躲过,一把长剑刺向她,她自以为躲不过去,突然被人抱开。 陆元琮被狠狠踹到地上,闷哼一声:“陆元白你来了!” 第两百三十三章 跳崖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听到这个名字,僵硬的浑身不敢动弹,真的是他来了吗……还是陆元琮再骗自己。 她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呜声,被男人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生怕被磕到碰到。 抬头撞见他坚毅的下巴,深邃的眸子里流露出真切思恋,她眼里亦是一喜:“你来了!” “阿初,我来迟了。”陆元白声音懊悔又心疼,注意到后面陆元琮的动作,他将池盈初推到一旁。 陆元琮与他打了起来,开始还是陆元白占上风,但池盈初察觉到肚子一阵阵痛,就总使他忍不住分神。 陆元琮出手狠决,无非是真想要他性命,冷哼一声提醒:“你看她疼成那样,会不会下一刻就死了?” “她要是死在这里,你夺了朕的江山又怎样?陆元白你照样输了!” 陆元白明知他是有意,还是担忧的看向她,她头上冷汗直冒,却咬着牙不敢喊痛,就是不想打扰陆元白。 “皇兄小心!”陆元礼惊呼一声。 陆元白灵敏躲过陆元琮一掌,但接下来好几下都是朝着池盈初去的,他这次来的突然,没有带上周顾,也没带多少将士。 他挡不住陆元琮的时候,甚至硬生生用身体承受,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这些池盈初都看在眼里。 她痛哭出声,哭的两只肩膀都在颤抖,头一次觉得孩子如此碍事,也第一回觉得自己不该害他。 陆元琮脸上很得意,“陆元白,朕如今想到了更能折磨你的法子,还能不叫你受皮肉之苦,毕竟你与朕手足一场,朕也不直接叫你死。” “朕打算慢慢玩死她,今天你在这里输了,她不是会带兵吗?朕就断了她的手足,让她无法自理,再刮花她的脸,将她丢到你的军营里沦为军妇,那她肚子里的孩子……” 军妇就是供将士玩乐的玩物,通常是用敌军妇人充作数,这种不成文的规矩十几年前就被废,他此刻竟敢重提! 陆元白眼底猩红,隐隐有发病的症状,他体内还有毒,一旦激用内力,毒素也会随之发作。 “你既然想死,那我陪你!”他大手掐住陆元琮的脖子,死死将他束缚住,朝手持弓箭的将士大喊。 “放箭!” 他也在那里,倘若放箭,不仅陆元琮会死,他也会没命…… “不,”池盈初忍着腹痛,从地上爬起来,“不准放箭。” “你若死了,我也不活,只要能保你的命,我情愿这次放过他。”她眼睛红红的,喉间哽咽的泣不成声。 陆元白对上她的视线,眼神里似乎有了片刻清明:“别闹,我说了护你,就绝不会让旁人伤你。” 他嘴角流出血迹,手肘发颤,陆元琮拉开他一只手,他再度将陆元琮控制住,却也拖不了多久。 只有陆元琮死了,所有事情才能真正尘埃落定。 “快……”他语气压抑,眼神穿过众人落到她脸上。 池盈初抬起了手,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似的,半晌发不了声,眼泪越流越凶,她是真的喊不出来。 如果换成此时的人是她,他肯定也不会喊,所以…… 身后就是一片断崖,她痛苦的闭上眼睛,紧接着听见一声响,再睁开眼时就看到陆元白拖着陆元琮,从断崖跳下去了。 池盈初踉跄着步子追到断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十指手指死死扣紧泥土里,脑海里不断回想起从前。 “本王杀你还要救你,你以为本王这么闲?” “本王看你聪慧,适合来给本王做丫鬟……” “占着本王的地方,那就是本王的人,本王的人绝没有给旁人欺负的道理。” “待大局稳定,我明媒正娶迎你为妻。” 他说过不会让旁人伤她,可也说过不会丢下她,然而还是剩下她一人。 她哭的连话都说不完整,陆元礼担心她做傻事,不动声色站到她身后, “若是皇兄在,应当希望你为孩子活下去。” 池盈初手缓缓覆上小腹,一字一句开口,更像是说给自己听:“是他用命换来我的命,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 但她仍是坐在那里不肯离开,陆元礼也不敢放松,无论用什么话是劝她下来,她都充耳不闻。 直至后来,周顾同池老将军赶来,大概了解方才的状况,池老将军心痛又愧疚:“盈初,是父亲对不住你。” 若不是他,陆元白便不会被暗算,不会打不过陆元琮,只能奋力拖他跳崖,落得如今这副光景…… 池盈初眨了眨眼睛,牵强的笑着,声音是哭哑的:“父亲,我不后悔,女儿曾心想一人一马过一生,是他让我有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 “如今另一人残缺了,不过终有一天,我会再找到他。” 等她将孩子抚养成年,她就能下去见他的夫君了,生前没来得及做的,来世她都要他一一补上。 即便是死,她也要做他的妻子。 池老将军被她的话惊到,她模样生的极好,又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用最平淡的语气说最坚决的话。 从她脸色看不出悲痛,但那眼神总望着深渊,好似下一刻就能跳下去。 周顾自始至终没说话,带着将士离开,陆元礼跟着几人回到上京,城中百姓并没有因战乱打断正常生活。 甚至算不上战乱,当初陆元白带兵进城,只是围了皇宫,抓了皇帝。 周顾从陆元白书房里翻出书信,交给了陆元礼,希望他能做个体恤爱民,贤明的好君王。 池老将军和池夫人搬回了原先的宅子,池盈初住在那里,却总是要往四王府跑,可她每次到门口,都被拦住。 “我是……”她声音戛然而止,眼眶发红。 她本想说明自己的身份,但开口的那一瞬间才发觉,自己什么都没有。 “这是周将军的意思。” 她眉头狠狠拧起,看到周顾从里面走出来,上前想要问清楚:“你是在怪我吗?”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怪你什么?”周顾语气实在算不上好,甚至还有几分恶劣。 以往他和她打打闹闹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如今正经起来,倒是叫人难以接近。 池盈初心里明白,从桃花山回来之后,周顾就没再同她说话,有时候看见也装没看见,就当没这个人。 其实不仅是他,她又何尝不怪自己呢? 第两百三十四章 她的身份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回来之后这段时间,她明显消瘦,即便是怀着孩子,整个人也瘦的不像话,本来纤细身姿,现在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周顾心知那是陆元白的选择,和她没关系,可若不是她,陆元白便不会有所顾忌,终究是她拖累了他。 “这几日我时常梦到他,他好像还活着……” 周顾没打算理会,听到这话朝她冷笑:“断崖下是汹涌江水,粉身碎骨都有可能,你从哪里觉得他活着?” “梦里吗?”短短几个字,像是用力打了她一巴掌。 她无力的摇头,心里有种极强烈的感觉,说不上来的古怪,哪怕陆元白不曾真正入过她的梦,她信他还活着。 “别让她进来,三月后操办六王爷登基大典,可得仔细些。”周顾转身要走,池盈初情急之下只好喊道。 “我知你恨我,我同样也恨自己,但你们不能放弃找他,我让人去了桃花山下搜寻,你们也要加派人手。” 周顾停下脚步,刚要嘲讽呵斥,就见她疼的近乎昏厥,双腿一软险些倒地,陆元礼神色自然的将她扶住,带进王府,还给她请了大夫。 好在大夫说孩子无碍,众人才松了口气,池盈初喝了热汤,身子舒适了些,靠在软榻上就不想动。 从前是她被逼着进了王府,如今就是她使尽浑身解数留在王府,这里有她与他从前生活过的痕迹,她不舍抹去。 “等你不痛了就出去,这不是你的地方,你住在这里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我就喜欢这里,”池盈初眉头一皱,假意**,“我肚子好像还疼着呢。” “那大夫怎么没看出来?”周顾显然不信。 她脸色依旧淡定:“那只能说明大夫医术不精,绝对不是我装病。” 周顾被气笑了,虽然不喜她,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王府的小主人,没有朕赶出去的道理。 池盈初想到这里,以此提出要住下,直到陆元白回来。 “既然如此,等他生出来,将他接到王府就是了,而你……”周顾说话很快,完全忽视了她的脸色。 陆元礼将安胎汤药拿进来,注意到她不正常的脸色,唇瓣抿紧:“你是孩子的母亲,是我皇兄的妻子,我会帮你继续找他,也让你在此等他回来。” 池盈初又惊又喜,破涕为笑:“你可别骗我,我这人很好哄的……” “不骗你,”陆元白将汤药推给她,看着她一点点喝下去,“若是皇兄在,定不会叫你吃苦头。” 这话像是说给周顾听得。 周顾不自然的别开视线,本意并非和她过不去,只是短时间内接受不了陆元白的死是为她,心中气郁难消。 池盈初睡在陆元白从前的屋子,总算是能安稳下来,陆元礼轻轻关上屋子,撞见还守在外面的周顾。 陆元礼眸光一转,绕过他就要走,被他刻意拦下,问的直接:“你对她是不是有想法?” “她是我皇嫂。”陆元礼眼底坚决,但周顾冷笑一声,显然是不信。 “你若是清楚她的身份,就该离她远些,她眼里心里都是谁,你既然清楚,就不要自取其辱。” “我有分寸。”陆元礼同周顾不熟,所以用不着给他面子,“那你也知晓她的身份,刚才又是怎么对她?” 两人起了争执,就差真动手打起来,陆元礼担心会惊到她,率先拔腿离开:“不管怎样,人还是要找的。” 周顾不再似之前那般激她,也不给她好脸色,派出去的人找了一日又一日,始终没有消息传回。 池夫人让人寻她回去,她悄悄将人赶了出去,小声嘱咐:“不要来找我,我在这里挺好的。” 她偷偷摸摸从假山后穿回去,竹林里的人赶紧藏起身影,待她离开后才站出来,是周顾。 他无声笑笑,对这些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桃花山下确实是汹涌江山,但两岸住着人家,陆元白掉下来折断了好几颗树枝,经过缓冲落地不足以致命。 但浑身伤的不轻,折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被打渔的渔夫捡回去养着。 渔夫虽然长的粗犷,但有个还算清秀的女儿,给他喂药的时候,总会红着脸偷看他。 “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他如今是醒了,但对于从前那些记忆很混沌,甚至是模糊到记不起来。 他努力回想,隐约记得自己拖着一个男人跳下来,梦里有个极好看的女子,总是哭着说等他回来。 “你叫什么?”陆元白沉下脸问。 渔女娇羞一笑,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清初,我叫清初。” “盈初……”他提起这个名字,心口又是一阵剧烈疼痛。 清初拧起眉头,当即也顾不得纠正自己的名字了,赶忙安慰他:“既然想不得,那就不想了。” 陆元白没功夫应她,好像有千万只小虫子在大脑里穿行,他头疼欲裂,清初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再后来他累的睡过去,又梦到了那个极好看的女子,一身红色戎装,骑着烈马,笑起来英气逼人。 “娶我的人要么只有我一个人,要么就别娶。” 他拼了命的想记住她的脸,可梦一醒总是忘了,大汗淋漓的醒来,看到清初正拿毛巾要给他擦额头。 他笑了笑接过:“不过是伤了一只手,还有另一只手能动,我自己来。” 清初将毛巾递给他,想到他方才梦里喊的名字,试探的问道:“你还记得做了什么梦吗?” 陆元白顿时动作一僵,目光迟钝,艰涩的启唇:“什么?” 她见他不像是记起来了,喜笑颜开:“方才你喊了我的名字,一直叫清初,以为是你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没有。”他又低下了头,不着痕迹避开她的手。 两个月后的一天,他身上的伤也好了,不仅梦到过那个女子,还梦到了上京,就想去上京看看。 清初舍不得他离开,红着眼想让他娶自己:“你未婚我未嫁,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陆元白抱歉摇头:“我记得我有喜欢的人,此次就是要去找她。” “那我爹爹还救了你呢!”她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想改口也来不及。 “所以除了娶你,别的我都能尽力做到。”陆元白对她始终没有任何暗示,态度疏离,有的只是感激之情。 “你何必讽刺我!”清初却觉得像是受到羞辱,打了他一巴掌就跑了。 第两百三十五章 唯一的亲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被打这一巴掌,脸上没有怒色,加上渔夫对他的救命之恩,他没犹豫还是决定追上去。 但要强迫他娶她,绝不可能。 清初自小在这片林子里长大,按理说不会有迷路的时候,但方才跑的时候没注意方向,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掉进别人的陷阱里。 她不小心崴了脚,半晌爬不起来,又急又气忍不住想哭,要是没人找到她,那她岂不是得在林子里过? “救命,救……”她看到旁边地上吐着信子的蛇,五彩斑斓的颜色,越是鲜艳的东西,就越是有毒。 她顿时不敢乱动了,就连大气也不敢出,小时候就最怕蛇,让她和蛇相处一夜,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她屏紧呼吸,眼神紧张的盯着,忽而有人从上面射了一箭,蛇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来了!”她以为是陆元白,抬起头却看到是个陌生人,戴着铜色獠牙面具,看身形是个青年男子。 对方能一箭射中蛇头,可见本事不差,那为何不救她走呢?而且她以前在这里也没见过他…… “你喜欢的人叫陆元白,他的妻子是池盈初,不过他现在忘了前事,就是你的机会,别让他回到上京,否则他妻子会杀了你,你就再也不能留住他了。” 对方仿佛一眼看穿她的想法,紧接着又道:“喜欢的东西不会主动靠近你,你就要主动争取,人也一样。” “你是谁?”清初不得不防备,因为陆元白梦里喊的名字,真是盈初。 那人答非所问:“会有人来救你,你把握好机会,那他就是你的。” “喂!”清初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急的双手在半空乱抓,片刻后听见陆元白的声音,她心里一喜。 “我在这里,你救救我……” 陆元白看到她,递下一根粗大的树根拉她上来,清初揉着发疼的胳膊,语气不满:“你怎么不抱我?” “不妥。”陆元白冷冷摇头,对她就跟个木头似的,没有旁的反应。 “这里只有你和我,也不会有别人看到嘛……”她望见他不好看的脸色,一点点噤了声。 陆元白起身要走,她下意识拉他,却因为受伤的脚跌坐回去,情急出声:“你等等我,我脚疼。” 他不得已折返回去,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她走两步就疼的眼泪直掉:“真的好疼,今天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任性了,你不要不管我。” 清初虽然说话不好听,但这时候心眼还不坏,也想不到深层含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陆元白到底是没将她丢下,为难一番决定将她背回去:“只是背你而已,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知道了。”清初闷闷的应声,脸上很不高兴。 她趴在他的背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陆元白蹙起眉头:“放手。” “哦。”她老实放了手。 两人还没走回去,竹屋那头门已经被推开了,獠牙面具的男人在里面等候,渔夫今日回来的早些,就看见家里坐了这么个男人。 “你是谁?”渔夫警惕起来。 面具男人并不答他,听着声音像是在笑:“能帮你女儿达成所愿的人,但代价是你得去死。” 话音一落,男人手中长剑一出,渔夫脖子上多出一条血痕,随之整个人倒在地上,双眼睁大,死不瞑目。 面具男人离开的时候,竹屋门是虚掩的。 清初看到停在岸边的船,欢喜的从他背上下来,蹦蹦跳跳的要往里走:“肯定是阿爹回来了。” 推开门看到的确实是阿爹,但他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死前神情还带着惊恐,清初跪在地上痛哭。 “阿爹,我没有亲人了……” “以前从没有这样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陆元白喉间艰涩,他有种强烈的直觉,渔夫的死和自己有关。 他想帮她将尸体处理好,但她不肯让他碰,还对他又打又骂的发泄情绪,陆元白没躲,在心里将她每一下都记住。 “不需要你动手,你不是想丢下我吗?那你就走啊,你不要害我了,是你害了我阿爹!” 清初又哭又闹,陆元白转身要走,可又做不到真的丢下她离开,他心里对她存着愧疚,就不会坐视不理。 “你打我的那四十五下,就算是还了之前你照顾我的恩情,我的确欠你父亲恩情,但我已经不欠你了。” 直至渔夫下葬之后,陆元白真要离开,清初又追着他的背影哭:“你害了我父亲,不能这么丢下我。” “你是想杀了我们,方便回去找你的妻子对不对?要是等我见到她,我要把你的恶行都告诉他!” 陆元白眉头突突直跳,用力扼住她的手腕,脸色阴鸷铁青:“我说了,不是我让人做的。” 他忍着怒火没对她发作,这一声厉喝,也吓得清初清醒了些。 “我不管,你不能丢下我……” 陆元白没办法,只好带上她走。 竹屋后的面具男人摘下面具,露出陆元琮那张脸,半边脸布满伤痕,狰狞可怖。 他没想到,陆元白真会拖着他跳下来……这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陆元白一时也想不到去哪里,他连自己的敌人都不记得,此行危险隐患重重,偏偏她还各种折腾。 渔夫这辈子就这么个女儿,宠了惯了大半辈子,陆元白好几次被她气走,又被她哭着找回来。 至少他可以肯定,自己以前所爱的女子,绝对不是清初。 梦里的她不爱掉眼泪,常常是对着他笑,要和他比试切磋…… 清初看出他对自己已经厌烦,想要讨好被他躲开:“你照顾好自己就行,我不用你管。” 如今的他,也是她管不住的。 她尴尬的收回手,情况要按这样发展可不行,她必须改变现状,才能留在他身边。 她顿了顿,换了句话说:“我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对你有不该有的想法,你别丢下我,我把你当成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最后的话一出,陆元白脸上明显有所动容,应了声:“嗯。” 清初眼里一喜,趁机道:“我们这一行,也不知道有多少危险,你原本的名字想不起来,也不能用了,以后我喊你哥哥行吗?” 陆元白再度点头,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个黑色斗笠给他戴上,遮住整张脸。 “这样就没人认出你了,我帮你找你的妻子,不会在她面前乱说话。” 第两百三十六章 霸王寨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尽管清初的突然懂事让他不适应,但他无法拒绝,也觉得她的举动没什么不妥,她一妥协,他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些。 接下来几天,清初都没再和他对着干,老实按照他的话做,甚至在被土匪包围时,她第一反应是护着他。 “你走吧,我不怪你丢下我,这种情形是谁都没想到的,我只要你好好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语气满是害怕,因为她心里清楚,越是这样说,他就越不可能丢下自己。 “说什么呢,要走就一起走。”陆元白目光冷冽,毫不犹豫站到她面前。 但面前这些人都是粗暴的土匪,十几个人拿着大刀,他们仅有一根木棍,要顺利逃走怕是还有些吃力。 土匪头领大笑一声,指着清初喊道:“好一副情真意切的画面,但老子今天就要把她抢回去,做压寨夫人!” 清初下意识往他身后躲,陆元白不禁想到梦里那个女子,常常是站在他身侧,而不是畏畏缩缩的躲在他身后。 他拼了命的想记住她的脸,可头就会头疼欲裂,清初看出他的异色,颤抖着声音提醒:“哥哥,我怕……” 陆元白掐住手心,勉强使自己清醒几分不去想,头疼的也没那么厉害了。 “今天你谁也带不走。”他同土匪打了起来,身手敏捷,动作极快。 不过片刻的功夫,十几个土匪就倒了一半在地上,先前那个嚷着要抢压寨夫人的土匪头子和他打了几下,意识到不是他的对上就准备跑了。 但陆元白没想轻易放过,随手捡起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你这种人坏事做尽,简直死有余辜!” 土匪头子吓得腿都软了,但僵硬的不敢回头,挺想说是旁边那姑娘让自己这么做的,不过就是赚个辛苦费。 谁能想到会把命丢进去! “大爷饶命啊,是她……” “说话要讲证据,否则我便叫哥哥立马杀了你!”清初拔高声音打断他的话,看似是恐吓,其实更像是警告。 要让陆元白知道了真相,那她做的这些就白费了,但看陆元白此刻的脸色,好似并没多想,她心里还是紧张。 土匪头子对上她的视线,话到嘴边又变了:“爷,我们真没做多少坏事啊,都是附近被抢了田地,吃不饱饭的百姓聚集上山做了土匪。” “也只敢抢富甲商户的粮钱,从不打百姓的主意,有时候遇上打不过的,还要被他们抢了钱,日子也太难过了……” 陆元白眼底微动,薄唇抿成一条线,他记得当今皇帝治理江山是不好,只顾做足表面现象,背地里怨声载道。 “此言当真?” “比黄金还真,虽然我没见过黄金长什么样,但我寨子里藏了不少书,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等我慢慢看懂,就不止会这一句了。” 陆元白垂下眼帘应了声,收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并非所有恶人都要赶尽杀绝,表里不一的好人比恶人更可怕。 “走吧。” “你不杀我了?”土匪头子又惊又喜,咣当一声将武器丢在地上,对着他跪下。 陆元白眉头再次拧起,眼神疑惑:“这是做什么?” 见他看了眼清初的方向,陆元白太阳穴跳了跳,声音寒厉:“不许再动抢她为压寨夫人的主意,旁的女子也不行,旁人自愿嫁你。” “爷你武功高强,适合来我们寨子做老大,我们兄弟都听你的,你说东绝不往西,你让上山抓鸟,绝不下河捞鱼,我们听你的!” 陆元白张嘴就要拒绝,可清初想的不一样,倘若他上前做了老大,自己日后生活就不用那么辛苦,还能自愿做压寨夫人。 “不必。”他坚决拒绝。 清初脸色微变,拉过他开始劝说:“哥哥不要这么快拒绝,先去他们寨子看看,若是能引导他们向善,也算是好事。” “既然如此,重任就交给你了。” “你们寨子叫什么名字?”清初咬了咬牙,故意脚下一歪往刀上撞,土匪头子赶紧收了刀,让人将她按住。 “这可使不得,如今你是老大的妹妹,我们就不该对你用刀动枪,你也要注意些……” “……”蠢货。 清初在心里骂了句,嫌弃的推开他的手,见陆元白背对着自己,她委屈的朝他喊:“哥哥,你又想丢下我吗?” 她每次这样说,都好像在提醒他,她父亲是因他而死,他就不能丢下她,必须要照顾她一辈子。 陆元白不耐的转过身,却没朝她走过去,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是你自己想去,不如你去做那个老大。” “可我不会武功。”她突然就红了眼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土匪头子没看出两人异样,还乐呵呵的道:“我们寨子叫什么来着?霸王寨,爷你来我们这里,保证不一样的待遇,威风八面……” 陆元白仍旧不为所动,他只想快些上京,找回自己从前的记忆。 “闭嘴。”陆元白觉得他聒噪,呵斥打住他的话,土匪头子果真没说下去,静谧片刻后,周围顿现杀手。 个个都是冲着陆元白去的,土匪头子擦了擦冷汗,很快也加入打斗中:“这些可不是我们的人,偷袭也太可耻了!” “肯定是哪个寨子也盯上了我们的爷,兄弟们保护老大,不要让他们把人抢走了!” 凭陆元白的身手,自保能力绰绰有余,可是架不住清初拖后腿,他为了救她,手臂被人划伤。 因而就被土匪头子抢回了霸王寨,清初跟到那里,不仅有守卫山寨的粗汉子,也有年幼的稚童和热心的妇人。 陆元白被人处理过伤口,妇人将最好的衣食送给了清初,但她觉得这不好那不好,非说是瞧不起自己。 “不用管她。”陆元白毫不在意,这话一出,寨子里兄弟也不再顾忌她了,她为此又闹着离开。 “你自己走吧。”他如今正好在这里养伤,没查出那些杀手之前,最好的法子就是不下山。 他确实对她愧疚感激,但那些仅存的情绪都被她作没了,偏偏她自己不清楚,觉得他就是欠了自己。 “呜呜呜我不走,你休想赶走我……”清初索性坐地哭了起来。 原先寨子的土匪头子都看不下去了,说话很直:“清初妹子,爷没说赶你,是你自己要走啊?” 第二百三十七章 刻意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因这一句话,陆元白此刻看他的眼神已然算是顺眼了些,清初闻言哭泣的动作止住,发觉周围人都看自己。 她觉得丢脸,暗暗咬紧牙关,就在等陆元白心软的时候,然后亲自开口让她留下,但他是个不轻易心软的人。 甚至他就像没听见似的,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清初等了会儿,红着眼睛痛哭跑出去。 土匪头子叫张世,是个直心肠的人,见她这样乱跑,万一遇到危险可就不好说了,作势就要让两个人跟着。 陆元白脸色未变,看不出丝毫担忧,出言阻止:“不用,她任性惯了,该让她吃吃苦头。” “这,”张世只是犹豫了片刻,对陆元白是打心眼里敬佩,不仅什么都听他的,还走到哪里都跟着。 陆元白身上有伤未愈,但还没到不能自理的地步,他稍微指点张世两招,后者就不停的练,学的很快。 清初跑出寨子,却也不敢跑太远,她知晓山上肯定有豺狼虎豹,所以就在最显眼的位置站着。 只要陆元白追出来,肯定能一眼看到她,但她迟迟不见他寻来,心里又是凉了一截。 她气的踢了两脚树,听见树上传来几声嘲笑:“欺负你的又不是树,你拿树发什么脾气?” 她抬头看到个男子身影,以为他是寨子里的人,张嘴刚要骂,就见他从树干轻松跃下,戴着青色獠牙面具。 他是先前那个男人。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在这里遇见他,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脸色瞬间有了变化:“你该不会是跟踪?” 她强装镇定的打量他,若他真是一路跟来,自己和陆元白两人都没发觉他的存在,那他也太可怕了。 男子似乎是看透她的想法,喉间冷哼道:“我知晓的可比你想到的要多,你父亲因他而死,他就该照顾你一辈子,你可别让他丢下。” “我当然知道!”清初语气并不好,她当然知晓这个道理,可说起来容易坐起来难,陆元白从没对她用心过。 “最好的法子,就是你给他生个孩子,你们的关系才能越来越亲密,他也不得不承认你的存在。” “你……”清初尽管喜欢陆元白,但还不敢有这种想法,此刻被他说的脸红又心动,佯装恼怒的呵斥。 “你别胡说!”她声音渐渐弱下来,参杂着悲哀,“他连碰我都不愿意,怎么可能会与我做那种事?” 男子轻蔑的嘲笑:“事在人为。” 清初以为他要给自己一些药,但却只从他那里拿到一封书信,她不解的打开,信上内容并不复杂,勉强认得几个字的她都看明白了。 上面写着池盈初的习性日常,具体到食物口味,衣裳品味,甚至说话语气……他要让她极尽模仿另一个女人! “***哪里都能买,但这些可不轻易得,这便是他心爱女子的模样,她可是比你好看千百倍?” 书信摊开,里面还夹着副小画像,信上女子巧笑倩兮,眉眼精致动人,她一个女子都看的移不开眼。 “我学。”清初坚定的咬牙,听到身后有动静,赶紧让面具男人躲起来,他速度极快,在她开口之前就藏了身。 清初偷偷摸摸回去,男人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嘴角掀起的弧度诡异,似笑非笑却又残忍。 “陆元白,这是朕离开前送你的大礼!”他要复国要杀陆元白,就要借兵,哪怕付出惨烈十倍的代价! 接下来几日,清初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再娇滴滴的胡乱要求,还主动要很张世习武,与寨子里众人都处得来。 她毕竟是跟陆元白的人,张世只以为是她前几日初来不习惯,就没和她计较,但对她突然习武很好奇。 “小清妹子,你要是想学,爷的武功比我好,你可以让他教你,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清初累的脸蛋泛红,她生的清秀,原本底子也不差,没注意张世看自己的眼神变了,摇头拒绝:“你不懂。” “还有你这称呼也太难听了,叫我清初,或者阿初都行。” “好嘞,小清妹子。” “……”清初深呼吸口气,不想再和他计较称呼的问题,远远的看到陆元白站在那里,她欣喜的跑过去。 陆元白见她过来,转身就要走,却没听见她的大呼小叫,他挑了挑眉头,停下来重新看她。 “哥哥,你教我习武吧。” “为何?” 清初攥了攥手掌,长长呼出一口气:“从前是我任性,我不能总拖累哥哥,等我学会防身的功夫,哥哥就不用管我了,我还可以去救别人。” “听闻鼓山的土匪欺软怕硬,总打劫山下的百姓,听闻余镇的小吏新纳的妾是抢了旁人的妻子,听闻……” 她话没说完,看见他缓和了脸色,当即应了声好,故意在他面前学池盈初的语气说话,甚至是她的习惯。 起初陆元白没什么反应,后来当着众人的面抓住她的手,她面上明显一惊,但心里更多的是喜。 “哥哥?”她依旧学着池盈初的语调,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那个人,变成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张世在一旁也不知所措:“爷,你这是……” 陆元白沉默盯着她看,觉得她好像能和印象里那个女子重合,但哪里总有些不对劲,他蓦然觉得不适,倒不是头疼那种感觉。 “出去。”他抿紧唇瓣。 众人退下去,清初不明白是哪里做错了,她站在原地,随后听见他催促:“你也下去,这几天不要出现。” “哥哥,是我又错了?”清初眼眶一红忍住不哭,心里有几分紧张。 陆元白再度抬起视线,缓缓摇头:“不是。” 应当是他错了,他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她松了口气,老实退出去没再烦他。 霸王寨的兄弟们正在为鼓山寨的挑衅而烦恼,两个寨子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鼓山寨这次突然出尔反尔,打劫到了他们山下的百姓,还要栽赃他们。 张世的爆脾气一下就点着了,那阵势像是要直接提刀出去砍人:“反正不是老子做的,谁敢诬陷老子,老子直接剁了他!” 清初赶紧让人拦住他,然后告诉陆元白,好心提醒:“哥哥,我看他们也不像真坏,不如就帮帮他们,也是帮山下的百姓除害。” 第二百三十八章 鼓山寨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没有坐视不理,从屋子里出来,听闻张世被拦在寨子门口,带着人过去将他劝了回来。 张世满脸不高兴,但到底是听了他的话,他面前放着霸王寨的位置图,沉声道:“将你们之间恩怨说清楚,要详细。” 张世全部交代清楚,看了看他的脸色,没看出什么,又收回视线。 “大致就是这般。”他犹觉得不解气,又补了句,“都是他们欺人太甚,我们又没惹他们,被欺负上门了就不能忍,老子本来就不是好脾气。” 陆元白大致看过位置图,手指在桌上扣了扣:“那也不是像你所说的,直接与他们打打杀杀,这种人该交由官府处理。” 张世疑惑的抓了抓头发,满眼不解:“我们是要报官?可官府真会听我们的吗?” 况且他们也是山贼,哪有山贼报抓山贼的?万一官府抓他们怎么办? “这个寨名不好,得改。”陆元白眉头拧起,又在位置图上画了几笔,“我画的地方,都要加强守卫。” “那要改什么名字?”张世会认的几个字,两双手都能数的过来,况且这霸王寨都叫习惯了,一时也不好改口。 “书香院。”陆元白看了他一眼,不缓不慢道,“我去你藏书的地方看过,都是些好书,可慢慢品读。” “可我不识字。” “请教书先生,读书入仕才是正道,不要心存歪念。” “你是老大,我们都听你的。”张世当天就让人换了霸王寨的牌匾,书香院几个字刻的歪歪扭扭。 私下里有人对这名字不满,被张世知道后是一阵教训:“这玩意儿是老大亲自取得,那就得叫这个名字,你少给我扯幺蛾子!” “是是是。”那人被打的突然,对他还心存几分敬畏,问道,“老大说没说,要如何教训鼓山寨那帮人?” 张世也沉默下来,这几日他常去陆元白那里,但都是一等再等,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老大不会是想做个怂包吧?”那人睁大了眼睛,语气不解。 张世心里本就不爽,听到这话又将他骂了一顿,扯着耳朵骂:“你懂什么,老大上回打我那场景,你是没瞧见,他一出马,准把那些人打得屁滚尿流!” “松手,疼!”那人只好改口附和,也不敢再胡乱猜测下去。 清初这段日子勤加练习,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陆元白并没再排斥她的存在,她就觉得付出是值得的。 不过要靠学另一个女子,才能接近他……这是她心里不能提的痛。 其实她看的出来,张世对自己是有意的,他一有什么好东西,就先送给自己,可自己看不上他,就拿着他的东西去给陆元白。 她扣了扣门,听见里面的人应了声,才推开门进去:“哥哥,寨子里的兄弟打猎射到了不少山鸡野兔,所以让我先给你送一碗过来。” 她将兔腿汤放在桌上,陆元白看都没看一眼,他闻到味道不对,看到兔腿肉质发黑,喊住正要离开的她。 拿银针试过毒,银针果然变黑了,他将汤水泼在地上,声音骤冷:“其他人哪里呢,有没有送去?” 清初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应当没有。” 她怕他怀疑自己,颤抖着声音想要解释:“哥哥,不是……” “快去厨房。”陆元白走的极快,厨房忙碌的妇人看到他来,有些不知所措,紧接着他就将所有汤水都倒掉。 张世看得不解:“爷,我正想让人给你送去呢,你这是……” 清初跑的气喘吁吁,正巧看见这一幕,连忙解释:“汤里有毒,哥哥不是故意的。” “啊?”张世明显吃了一惊,转而脸色就不大好看了,“我倒要看看哪个叛徒要害人,捉出来要扒他的皮!” 妇人们纷纷觉得冤枉:“张大哥,我们可没下毒啊,我们的夫君孩子家人都在这里……” 陆元白并不答,注意到角落里未处理完的野兔,而是问道:“你们在哪儿狩猎?” “霸王山与鼓山的交界,”其中一人想起来,“当时我们还疑惑,这些玩意儿是怎么了,就跟捡似的。” “那就是了。”陆元白抿唇,“应当是这些被提前下了药,才会被轻松射中,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群混账玩意儿!老子今天就跟他们算清楚。”张世又忍不住骂。 清初第一反应就是看陆元白,见他这次竟然没反对,当即要跟张世出去:“我跟你一起去。” 张世被她这么一说,火气小了不少:“你去做什么?我们到时候还要保护你,你就留在寨子。” “我不会拖累你们!”有时候清初真是恨透了 他的蠢,就比如现在。 陆元白上前开口:“清初你去报官,我跟他们去,所以你动作要快,越快越好。” 经他这么一说,清初不答应也得答应,看着他们带上武器出去,马不停蹄的去山下报了官。 她想到陆元白和上京的渊源,是怎么也不敢找去上京的,就想永远将他留在身边,反正他也不记得之前的事。 到了两山交界处,张世气得将毒死的山鸡野兔砸过去,狠狠打骂:“你们今儿若不给个解释,老子杀到你们寨门口,也给你们灌一回毒。” 对方几个人装没听懂,还要故意激怒他似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少搬弄是非,我们不合又不是一两天了!” “到底是谁挑事,你们这群狗东西!”张世一气之下杀了两人,一路砍到了鼓山寨,发觉寨主竟不在这里。 鼓山寨还不及霸王寨一半大,此时压根没什么人,张世看到藏在树丛里的幼童,一把将他抓出来。 “他,他们攻你的寨子去了!”幼童被他吓到,小声的哭。 但张世只是问了话,就将他丢回去,自己出来带了不少人,寨子里没留什么人,鼓山寨一直觊觎自己的地盘,这回是中了调虎离山计了! 陆元白很快反应过来,快速翻身上马:“尽快回去。” 清初带来了官兵,但那些官兵欺软怕硬,看到对方人多就怂了,清初因而落到了鼓山寨那些人手里。 张世回去时,就看见清初被五花大绑的挂在门口,他要动手救人,陆元白先一步出手,将人放下。 霸王寨的人都被绑着,坐在寨子中间的人是鼓山寨寨主:“当真是好身手!” 第二百三十九章 选择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既然你知道我们家爷有这等身手,还不快把人放了,然后滚回你们的破地方去!”张世冷哼一声,眼里明显充满敌意。 清初这回没再往他身后躲,而是愧疚的抬起头,声音哽咽:“哥哥,我连累你了是不是……” “不是,你别多想,早知如此我就该带上你。”陆元白阴沉着脸,他事先没算到对方会用这招,才导致她落到别人手里。 “嗯。”清初得到他这句话,才算是点头答应。 对方像是没听见张世的话,仍旧直勾勾的盯着陆元白:“你有如此好身手,倒不如为我所用,张世脑子太笨,你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张世一副被他激怒的神色,挑起刀上前:“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陆元白语调微扬,已然有了几分警告的意思:“你看清楚,兄弟们的家人还在他手里,不要莽撞行事。” “那我们真要听他们的不成?”张世收了刀,但脸上并不高兴,甚至还有几分恶劣。 “倒也不至于,除非他们没有家人,你现在就去……”陆元白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张世顿时眼光一亮。 “我明白了,爷你等着,最迟不过两三个时臣,我就带着你想要的回来了。”张世快速骑马离开。 鼓山寨寨主脸色一凝,听见清初问:“哥哥你和他说了什么?” 这也是他想知道的,他饶有兴致的盯着陆元白看:“其实我也想知道,所以就不必瞒着了。” “他该不会是想丢盔弃甲做逃兵吧?那我真是瞧不起他。” 任凭他怎么激,陆元白也没告诉他,张世到底是去做什么。 此处靠近山林,若是烧起来,恐怕控制不住火势,到时候整个人都要被烧掉一半。 他目光一凝,随即道:“反正我们就在这里,能否给她们喂些水?小孩子就不必了,把幼童放了吧。” 对方闻言看了眼,几十个妇人和十几个幼童都是霸王寨的,谅他们也不敢直接胡来。 “这两者只能让你选一个,要么将幼童放了,要么给她们喂水。” 陆元白看向那几个妇人,都是求他把孩子救出去,他淡淡点头:“那就把孩子放了。” 他刚要有所动作,对方眼神一扫,当即有人阻止。 “这是何意思?”陆元白面上虽然笑着,可眼底极冷。 对方笑的狡黠,幽幽答道:“方才是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只能选择喂水。” 陆元白松了手,似乎是被气笑了:“行。” 他挑了个位置坐下,桌上摆着茶水和糕点,指尖捻起一块送到嘴边,周围有人警惕的准备动手。 他似乎是有所察觉,看都不看一眼就道:“动手之前,还是想想你们有多少本事吧。” “住手。”对方出言呵斥,望见他如此淡定,觉得意外又反常。 “难道你就不想救人?” 陆元白回答的自然,脸色未变:“我这不是在想吗?你想让我怎么想,哭着想还是笑着想?” 对方先前没和他打过交道,摸不准他此刻在想什么,思虑片刻还是开口:“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你……” 仿佛能猜想到他接下来的话,陆元白嘴角一勾:“我对你们之间的这些事不感兴趣,纯粹就是看不惯别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人。” 对方知晓他是在说自己,只是笑而不语,若是自己将人放了,非但抓不住陆元白,可能还会落到他手里。 “恃强凌弱本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怪只怪她们太弱,需要看我的脸色而活。” 陆元白轻嗤声,话语冷漠:“希望你待会儿也能说的这么轻松。” “你什么意思?”对方声音不觉带了恼怒,更多的是捉摸不定的无措。 陆元白沉默不答,眼看着两个时臣过去,有个幼童被这阵势吓得哭出来,对方想将他拎出来教训一顿。 陆元白突然在此时开口:“方才我们去鼓山寨,发现一个幼童,但张世只是问了话,没动他分毫。” “这应当就是你们之中的差距。” “闭嘴!”对方狠狠呵斥,一巴掌甩到幼童脸上,彼时其中一个妇人也挣扎着痛哭。 “不要打他,求求放了他吧……” 陆元白眼底闪过一道狠戾,清初看得惊惧,连话都忘了说,下意识想离他远些,可如今这局面,恐怕只有他是最安全的。 清初不敢乱跑,凭她这三脚猫功夫,在落到那些人手里,估计很难逃出来。 “爷,我回来了!”张世骑着马冲进来,踹倒了两个鼓山寨的土匪。 陆元白当即让人开始救人,对方扬声大喝:“都给我住手,我看谁还动,我直接打死他!” “方才不是你让我选吗?现在该轮到你选了。”那些人动作没停下,陆元白话音一落,鼓山寨的老弱妇孺都被绑了过来。 那些土匪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扑上前想救人,张世学着他的模样耀武扬威:“谁敢乱来,我全打死,一个不留!” “当家的,如今我们的亲人也在这里了,虽然你没有亲人,但你不能不考虑我们……” 其中有人懊恼埋怨,甚至帮着将霸王寨的人放了,对方转身想跑,陆元白突然与他动起手来。 不过三两下,他就落了下风,陆元白将他打过人的手按在桌上目光阴舜:“方才是这只手啊?” 他咬牙不答,但陆元白还记得,拔出匕首插进他的手掌,惨叫声响破四周,张世都看的触目惊心。 手心里的血涌出来,简直看着就疼,张世本来还想和他打,这会儿看倒是不必了。 “以后再来,可就没这么轻松走了。” 陆元白望见不远处的官兵,眸光睇过去:“他没有以后了。” 鼓山寨被剿匪干净,官兵还要对张世这些人动手,陆元白三两句话阻止:“此处改成了书香院,并非土匪窝,他不是土匪头子。” “当真?”官兵以前没见过他,自然就认不出他的身份。 有人凑过来窃窃私语:“这回抓了不少土匪,立功也够了,既然不是就不是,抓多了也不好……” 官兵离开过后,张世得知幼童被欺负的事,对陆元白很是感激,他看向清初,发觉她有些怕自己。 他轻哼:“怕我了?” “不是。”清初嘴上随时这般说,可眼里的惊恐藏不住。 第二百四十章 他回来了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倒也不与她计较,还是像之前那般待她,她缓过几天,对他又是之前的态度,但多出几分畏惧。 他提出要离开的时候,张世明显吃了一惊,还有些不舍:“如今事情都稳定了,你怎么还要走呢?” “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归宿。”陆元白看过书香院的一草一木,在这里住了将近半月,对此也有些感情。 “那不妨住段时日再走,兄弟们还是很舍不得你……”张世想要挽留,但奈何嘴笨,说不出好听的话。 “你们想法子请几个教书先生,书阁里那些书总有一天会识得,况且你人不坏,兄弟们都敬重你。” 这话说的张世脸一红,木讷的点了点头:“爷说的也有道理,但你比我更合适做……” “日后有缘,自然会再见面。”陆元白扯动嘴角笑了笑,转而问向清初:“你呢,是留下还是跟我走?” 清初咬了下嘴角,没见识他狠厉那一面之前,她肯定毫不犹豫跟他离开,但现在她明显犹豫了。 就怕他哪天控制不住情绪,会不会把自己杀了? “我,”清初迟疑不决,陆元白走出去几步,她心一横再度跟上,“我跟着哥哥,只要哥哥不烦我。” “你若听话,我自然不会厌你。” 陆元白重新待上黑色斗笠,清初高兴的骑着马跟在后面,朝着上京的方向赶路,一路上两人以兄妹相称。 彼时池盈初还住在四王府,三个月期限以过,六王爷陆元礼能登帝位,但他也不知再等什么,迟迟没有登位。 周顾将玉玺都交到了他手里,似乎是猜到他所等之人,冷哼一声:“你等他回来也没用,他不要皇位的。” “我不是等他。”陆元礼摇头否认,周顾听得不爽了。 “我都没说是谁,你怎么说的是他?” 陆元礼用同样的语气反问:“我也没说他是谁,你如何想到是你猜想中的他?” “……”周顾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两人都没再这个话题继续,在断崖下找了陆元白几个月,至今没有消息传来,都不敢告诉池盈初。 只怕她也猜到了,但为了腹中的孩子,不得不强撑着,谁都不会在她面前刻意提他。 如今守在王府的是周顾,陆元礼已经搬回皇宫,每天还会去王府打探消息,陪池盈初说话聊上京趣事。 “还有一个月,她应该就要生了。”周顾觉得这种话说出来实在尴尬,抓了抓头发,尽量说的委婉。 陆元礼步子一顿,半晌后抿唇:“那稳婆之类的准备好了么?” “这些有池夫人准备着,应当不碍事。”临近池盈初生产之际,池夫人也住到了王府,方便照顾她。 她有段时间什么都吃不下,快把周顾折腾毛了,他放话等陆元白回来,非要好好打他一顿出气。 池盈初护短的很,当即不满的瞪着他:“不准打他,要打就打我。” “我知道你有打女人的习惯。” “……”说得他多不要脸似的。 周顾清了清嗓子,抬脚想走还是忍不住和她计较:“我当着你的面打过哪个女子?” “想不起来了,”池盈初理不直气也壮,“应当挺多的吧?” 周顾被气笑了:“你问我啊?” 陆元礼下意识看了眼她屋子的方向,淡淡的点头:“如此便好,皇兄今下落不明,她不能再出事了。” “她在王府安全的很,能有什么事?”周顾态度漫不经心的,但都是将王府最好的一份送去她那里。 “我过两日再来看看。” “听闻上京之外的霸王山出了个奇人……” 池盈初揉着自己的小腹,如今肚子大的已经很明显了,她两条腿快肿的走不了路,食欲不比之前那般好。 池夫人端来红枣汤,各种法子照料着她的口味:“整日吃大补之物也不好,这汤是消食的,你喝了再……” 她端到嘴边喝了一些,脑海里想到什么,喉间哽咽:“从前他也会喂我喝红枣汤,说是美容养颜,怕我老了丑了没眼看。” “阿初永远是最好看的。” 池夫人被她逗笑了,将她的发丝拂至耳后,有身孕之后,池盈初确实憔悴不少,可原本的底子还放在那里,与丑沾不上边。 池盈初倏地眼眶一红:“母亲,你说等我生了孩子,会有他的消息吗?他会回来吗?” 池夫人哽咽着点头安慰:“王爷对你情深根种,他肯定不顾忘记你。” “好,”她擦干眼泪忍住不哭,“那我等他回来,只要来人是他,十年二十年我都等。” “嗯。”池夫人没有打击她。 现在陆元白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她也不忍心拆散他们。 并没有等到一个月,二十多天后她就生了,孩子是个男娃,活泼好动,长开的模样跟陆元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常常坐在榻上看着窗外,想知道外面会不会突然出现一个人,亲昵的对她说,你夫君回来了。 她数次在梦里梦到他回来,醒来之后发现是一场梦而哭醒,孩子一天天长大,取的名字叫念白。 池夫人走进屋子,冷风迎面吹来,她赶紧过去关上窗:“阿初,坐月子是吹不得风的,你别任性……” 池盈初点头答应,可下一次还是会开窗,池夫人担心她,却又不忍斥责,也知道只有陆元白回来,她这毛病才能好。 可陆元白几时能回来,谁也不敢明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你可要把身子养好,别还没等他回来,自己就先倒下了……”池夫人眼里泛着泪花。 池盈初闻言,囫囵吞枣的喝完,像是完成任务似的,她连看一眼孩子的心情都没有。 “抱出去吧。” “这是你自己的孩子!” 她低着头不再看,耳边响起孩子的哭声,也不再看一眼:“是这个孩子拖累了他,是孩子………” 她再度痛哭,池夫人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打算先将孩子抱出去,等她冷静下来。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陆元白回来了,但却带着一个南疆女子,生的面容娇美,玉露凝脂。 池盈初得到消息,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出去,却看到他和另一个女子恩爱,倘若那女子比她强也就罢了,但偏偏看不出是哪里好。 仅仅是因为皮相? “真的是你回来了?”她哽咽难言,眼泪疯狂涌出。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你不是他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牵着那女子的手,望向她的眼神冰冷而疏离,对她的眼泪亦是无动于衷,甚至还明显厌恶。 “是本王回来了,本王如今另有心爱之人,”他下巴轻抬,语气嘲讽,“至于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 这句话像是在打她的脸,池盈初不甘心,也觉得不可置信。 “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他,他不会赶我走,我们的孩子……” “本王如何不是他?你何必不肯接受事实,从前本王是爱过你,但现在本王厌了倦了,你自觉离开,莫要把事情闹的难堪。” 陆元白指着自己的脸,的确与从前那张脸没什么两样,只是对她却字字珠玑,言辞犀利。 “他不会在我面前一口一个本王,不会像你这般对我肆意羞辱,你到底是谁!”池盈初脸上布满泪痕,还没抓到他的手,就被他一把推倒。 周顾及时过来看见这一幕,将她扶住后再度看向陆元白:“她挂念你几个月,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原本周顾在陆元礼那里,听说他回来了,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谁知一进来就看到方才那情景,此刻屋子外聚集了不少下人。 陆元白淡淡扫过两人一眼,并没有因周顾而转变态度,轻蔑的笑道:“本王如何对她,与你有何关系?” “你要是喜欢,本王就将她送给你了,还有她那个孩子,不知道是谁的,这王府不符合本王如今身份,本王会住到宫里去……” “我看你真是疯了!”周顾气的心口发疼,直接同他动起手来。 南疆女子在一旁默默看着,池盈初不想两人再打,上前拉周顾却险些被陆元白打中,周顾替她受了一掌。 她这下也清醒了,一掌狠狠打回去,击的陆元白后退几步。 因为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一定不是他。 “没想到你我还有动手的一天。”陆元白勾起嘴角,像是在笑却又不是真的笑。 他这样的神情最吓人。 池盈初没再看他,眼眶还有些没褪去的红,声音微哑:“王府是我的住处,与你没什么关系,要走也是你。” “本王……” 她再听到这个称呼,恼怒的拔高声音:“我知道你不是他,你最好趁我没杀你之前,自己离开!” “你想杀我?”陆元白像是听到笑话似的,好笑的轻哼,“那也得看看你的本事。” 池盈初没再理会他,扶着周顾出去,他推开她的手,眼神示意她保持距离,这种时候要是传不该有的传言,对她名誉有损。 “我没事,你多防着那个人,他不是陆元白。”周顾说话有些喘,她还想再说什么,听到孩子的哭声,不敢犹豫跑过去。 周顾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方才陆元白那一掌是下了狠的,他曾见过陆元白爱她如命,又怎会对她下死手? 这个冒牌货虽不知从哪儿来的,但肯定不会是真的,还有他身边那个南疆女子也可疑。 池盈初跑回屋子,榻上的孩子快掉到地上,她心疼的将孩子抱在怀里安抚,一句又一句的低声哄着。 “对不起,是母亲没用,没有护好你。你不要离开母亲,母亲要是没了你,就什么都没了……” 周顾缓过来之后,当即去宫里告诉了陆元礼:“倘若他要皇位,你当如何?” “倘若他真是皇兄,要便要了,但他不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陆元礼清澈的眸子里透出果断。 陆家人生来冷血,他这些年的隐忍,将皇家权术看的透彻明白,直到那人闯进他的视线,像是一道暖光…… “若是他真进宫,也不必这么快将他抓起来,只要确认他的身份,立即杀了以绝后患。” 陆元礼思虑再三,在他面前开了口:“我听闻皇家有种易容术,可改头换面且以假乱真,四皇兄与陆元琮皆会此术,但论精湛,还是陆元琮胜些。” 周顾心底一沉,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什么般:“我方才与他交手,他对我们关系熟知,可能是从前熟人。” “若真是陆元琮回来了,那四皇兄必定也还活着。” 池夫人收拾了东西,但池盈初抱着孩子不肯离开,顶着陆元白那张脸的男人幽幽走来:“事到如今,你还要执迷不悟不成?” 她死死咬着嘴角,倔强的摇头:“你不是他,我要在这里等他。” “呵,池夫人,她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你若是不将她带走,就别怪本王将她赶出去。” 池夫人震惊他与从前的转变,但更多的是心疼女儿,池盈初一哭,她就心软了:“阿初,跟母亲回去吧?” “怎么你也劝我了,我既入了王府,还能到哪里去,这又不是他,他的话如何能算数?” 男人脸色更冷,他不在乎她是否知晓自己是陆元白,但见不得她一直提,好似陆元白那个人多重要似的。 男人用力扼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外推,她怀里还抱着孩子,不敢有大动作挣扎,任由他将自己丢出去。 “你连本王的妾都算不上,本王要赶你走,是情理之中的事。”门当着她的面被关上,南疆女子进去之后,屋子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她抱着孩子坐在外面,周顾回来看见她这般,实在于心不忍,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池盈初眼底一亮。 “所言当真?” “嗯。”周顾垂下眼睑,“你暂且回去住着,这里有我。” 池夫人虽不知二人说了什么,但池盈初总算愿意跟她回去,她从前在镇国公府的屋子,一直有人打扫。 如今她不再打听陆元白的消息,专心守着孩子,孩子越长大,与他的模样越发像了,她渐渐正常生活,但又好似与从前少了些什么。 听闻那个男人要与南疆女子成婚了,她也无动于衷,摇着拨浪鼓逗弄孩子:“娶就娶罢,与我没关系。” “可他们成婚之后,夭夭为正妻,他要登上帝位,那她不就成了皇后吗。万一他们要对镇国公府下手……” 夭夭便是南疆女子的名字。 说话的是城东街头卖话本的陈阿姜,从前与池盈初关系甚好,说话直率又口无遮拦,但心眼不坏。 池盈初手中动作顿住,脸色一点点垮下来,经历了这么多,她还要将日子从头来过么? 第二百四十二章 成婚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陈阿姜在池老将军来之前离开了,他还带来了两个人,周顾和陆元礼,如今除了父母亲,她能信的便只有两人。 池老将军没什么话对她说,倒是周顾有不少话,约莫都是关于假陆元白和南疆女子即将成婚的消息。 陆元礼余光偷看她的脸色,尽管没发现异常,但心里不敢松懈,依着她对皇兄的感情,不可能做到这般平静。 “现在他与我也生疏了,或是我和那个冒牌货从没亲近过,两三天见上一面都是正常,他大多时候与南疆女子待在一处。” 如今的情形就是,那人打着陆元白的名义行事,谁都知道他是假的,但没有证据揭穿他。 陆元礼清了清嗓子,眼神示意他别再说下去,周顾止住了嘴,看向池盈初:“我们已经在想办法找……” “我刚明白。”池盈初喉间轻滚,她的眼泪早在得知他死讯时流干净了,等不到他回来,她便为孩子活下去。 “军队掌握在谁手里?” “我。”周顾眼底一凝,想起他近日去过军营的事,“但他最近行为反常,我怕军中将士有所动摇。” 池盈初抿紧唇,目光转向陆元礼道:“当下最好的法子就是,你在他之前登上帝位,周顾才能顺理成章将军队交到你手里。” “我们尽快扶持你上位,也只有你才能保全镇国公府,保全所有人。” 陆元礼眸光一动,想要推脱但找不出理由,面对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好,我答应。” “嗯。” 周顾对此没有异议,他志不在江山,也没有想要的东西,唯一所求不过是翻周家冤案,这一点已经达成。 唯一的遗憾就是,见不到陆元白。 欲要离开之际,池盈初起身从两人出去,陆元礼背影走远,她喊住了周顾:“他成婚那天,我要过去。” “你……”周顾眉头一拧,对她这做法并不赞同。 她明知那是个假的,还过去做什么? 池盈初轻笑了笑,用玩笑的语气开口,但并不轻松:“不是闹事。” “好。”周顾答应下来。 虽然不知她到时想做什么,反正是她想做的,他尽力帮着便是。 上京知晓她与陆元白关系的人,说多不多少也不少,在外人眼里,他们没举过大婚,她的身份得不到承认。 男人本来打算在四王府张灯结彩,但周顾抵死不从,与他打了一夜,两败俱伤。 周顾吐了口血水,手上隐隐作痛:“呵,劝你适可而止,顶着旁人的脸成亲,还占着旁人的地方,你这见不得光的东西!” 男人被他的话激笑了,眼神又凶又狠:“你这话传出去有谁会信?待我登上帝位,不需要这王府,就一把火烧干净,省心自在。” 周顾额头突突直跳,挥起手还要再打:“我看你是还没被够!” “元白,算了。”南疆女子终于说了话,男人这才罢手。 大婚那天,上京最大的酒楼张灯结彩,男人请了朝中各位大臣,不论关系亲近疏离,但凡来者,皆为宾客。 周顾和陆元礼都不在受邀之列,男人见到他们前来,脸上并没有吃惊的神色,似笑非笑:“就没别人了?” “你还想有谁?等你露出破绽,老子必定先砍你。”周顾一副大爷的模样冷笑,他一脚踩在桌上,宾客顿散。 男人没与他生气,甚至还让人招待:“闹事的话,请便。” “你觉得我不敢?”周顾阴阳怪气,陆元礼在他动手之前阻拦。 他如此不在乎大婚,可见娶南疆女子也不是真心,而是有所图谋,即便真闹起来,也给不了他难堪。 陆元礼看了眼夭夭,越看越觉得熟悉,找来身边侍从吩咐几句,侍从离开时撞见匆匆赶来的池盈初。 男人望见她,脸色总算有了变化:“你来做什么?” “道贺。”她连多的字都不愿与他说,自觉坐到周顾那一桌。 才进入上京的清初对一切都好奇,四处都想看看,陆元白对周围兴致并不大,黑色斗笠遮住他的脸,他停在长街上,头莫名开始疼, 女子大婚被拒还偷笑的情景在他脑海里浮现,是他梦里的那个女子,她着一身红衣甚是好看,但并不是嫁给他。 那时他坐在茶楼看着,听闻那女子喜欢听书,便时常用说书先生引诱她,以这招见她屡试不爽。 “哥哥你怎么了?”清初见他手撑着头,斗笠都快掉下来,慌忙给他重新戴好。 “头疼。”陆元白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下一刻就从马上摔了下去,他的头重重磕在地上。 清初在他耳边想说什么,但他无心再听,脑海里似是有记忆碎片重组。 “想我堂堂一大楚女将军,可北上平叛南下戍边,怎能轻易嫁人?” “我要嫁之人,须得以才华折服我,以此我才能配得上他。” 陆元白口中喃喃喊出几个字,甚是清晰:“盈初,池盈初……” “什么?”清初动作还没碰到,就被他避开,他听到有人议论酒楼大婚,也不知自己为何,冲动的想要过去。 他飞快骑上马,没再戴那斗笠,顶着原本那张脸走进上京最大的酒楼,众人看见他,仿佛见了鬼的神情。 正在拜堂的男子与他有一张相同的脸,讥诮的哼笑:“哪里来的冒牌货,竟敢冒充本王!” 陆元白记忆不是很完整,话好像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池盈初,我回来了。” 池盈初眼眶瞬间一红,急着起身时打翻了茶水,隔着人群望他,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在所有人眼里,她是娇纵任性的楚亦妙,可只有他明白,她是有着一腔热血上战场的池盈初。 她哭的肩头颤抖,真的是他回来了?是别人故意骗她,或又是她的一场梦…… 陆元白瞧见她的脸,与梦中的女子渐渐重合,他一步步朝她走过去,哪怕只有不完整记忆,她也深深印在他心里,他要护她周全。 “从桃花山断崖掉下去之后,我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但我还记得你。” 只是这一番话,池盈初泪水决堤涌出,不顾一切的奔向他,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要站在他身侧,离他最近的地方。 周顾与陆元礼也因为桃花山断崖几个字有了变化,但其他人分不清状况,场面一度混乱,只剩下那个冒牌货和南疆女子。 第二百四十三章 南疆公主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呵,你为了取代本王的身份,不惜打上她的主意,不过你的希望要落空了,她如今不是王府的人。” 男人率先开了口,讽刺陆元白接近池盈初只是为了利用,几人从前就不信他,这时更不会信。 周顾早就看他不顺眼,如今有证据确定他是个假冒的,巴不得就地杀了他,此刻控制不住的与他打起来。 “你个不要脸的,之前就是太惯着你,老子今儿非得撕了你这张皮,看你到底是谁。” 男人同他打得不分上下,旁人或许认不出来,但陆元白再清楚不过,这招数像极了陆元琮。 他嘴里下意识吐出这个名字,池盈初和陆元礼都惊的看向他,眼里有喜色:“皇兄你记起来了?” 陆元白摇头,禁军将酒楼包围,男人情急之下掳过夭夭,冷笑一声用她挡在前面:“你们伤了我不要紧,可知晓她的身份?” “南疆王唯一的女儿,若是死在了大楚,你们想挑起两国的事端,也不必用人命做代价,太过残忍。” 周顾被气笑了,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勇气说出这话,但对于夭夭身份特殊,到底是没对她动手。 “用她做挡箭牌的不是你么?人也是你带来的,她要真有事,南疆王肯定先杀了你!” 男人嚣张大笑,匕首抵在她的颈间,不仅毫无畏惧,反而越发得意:“我死了还能有整个大楚陪葬,那也算值得。” “你真是疯了!”周顾忍不住骂。 夭夭眼帘轻抬,男人注意到她的动作,脸色微敛,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事出突然,我也是不得已。” “放了她,我们让你走。”陆元礼适时插上一句话,大楚与南疆真的兵戎相见,受苦的只是两方百姓。 况且南疆王疼爱女儿,若是夭夭真在大楚出事,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为一个冒牌货实在不值得。 男人挟持夭夭走出去几步,周顾领着禁军跟着,一刻也不敢松懈:“都说了让你走,怎么还不放人?” “我可没那么傻,现在要是放了她,你们会再派兵抓我,我得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将她放了。” 他这番话也相当承认,自己并非真的陆元白,因为正主已经回来了。 夭夭抿了抿唇,喉间发出似有若无的哼笑:“你与父王商量的事,把我扯进来做什么,南疆王只有一个女儿,你觉得他会轻易让你带走他?” 男人脸色瞬间有了变化,手抖几分,抬眼看见了清初。 清初看见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她目光惊恐的投向陆元白,想过去找他,被男人先一步挟持。 夭夭被推开之际,落到了周顾怀里,他看都不看一眼将她推开:“别在我这里碍事!” “陆元白你记得她吗?我要是现在杀了她,你岂不是要愧疚一辈子?”他用力捏着清初的喉咙,陆元白眼底一沉,异样被池盈初看在眼里。 虽然不清楚两人是什么关系,但眼下救人要紧,她主动站出去:“她没有得罪过你,你只为保命,我们答应不伤你,你为何还要害别人?” 陆元琮此时也不再遮掩,想到这几人的关系,饶有兴味的眸光投向池盈初:“她可是你的情敌啊,你怎还为她说话?” “你怪胎十月痛苦生子的时候,他却和这个女人恩爱缠绵,现在你又为她说话,其实巴不得我杀了她吧?” “你!”陆元白脸上布满阴鸷,手指捏的泛白,“我与她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关系,你少血口喷人!” “那不妨让你做个选择,究竟是你身旁那个,还是我手里这个死?” 清初哭的哽咽,目光哀怨:“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 “用我换她。”池盈初心里不舒服,自己好歹会武,而那个女人看着不像是会武的样子。 “不行!”陆元白毫不犹豫,但没抓住她的手,陆元礼与周顾也变了脸色,她不以为意的抬起下巴睨他。 “我只相信你嘴里说出来的,别的话不足以让我信。” 尽管她这样说,陆元白还是不会用她去换,倘若陆元琮所说都是真的,那他更是对不住她。 素闻南疆女子善用蛊毒,池盈初发觉夭夭的动作,以为她是要对周顾下手,刚要提醒小心,却见她是对陆元琮用毒。 陆元琮情急之下丢下清初逃走,她拉住陆元白一阵哭:“方才那是什么人啊,好可怕……” 陆元白推开她,语气冷漠:“你要是怕就回去,我从没逼你跟着我。” “抱歉是我认错了,你长的,”池盈初打量着他的眉眼,艰难的哽咽了下,“很像我的夫君。” 她说完这话抬脚就走,其实她能确认他就是陆元白,倘若他真的带着另一个女子回来,她宁愿他没回来。 陆元白被清初拉住,陆元礼跟了出去,周顾也要走,被夭夭拦下。 经历方才的事,夭夭心知他们不会伤害自己,胆子也大了些,眼神直勾勾看向周顾。 “……”周顾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觉得她挺碍事。 “你能有点自觉吗?挺烦人的不知道啊?” 夭夭能想到他对自己这副态度,高傲的扬起小脸:“我是南疆公主。” “方才不还说自己不是吗?”周顾眉头一挑,心思显然不在此,“不管你是不是,我没兴趣知道,你想耍威风,回南疆随便耍。” 夭夭被他逗的直笑,一路跟他跟到了四王府,周顾正为陆元白的事心烦,看到她不免又是一阵嘲讽。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老跟着我就不怕我对你使坏?”周顾语气很不耐烦,夭夭还能笑着答应。 “你怎么知道?” “……”周顾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女人明目张胆看的脸红,觉得她脸皮比自己还厚。 “你不该嫁给陆元琮?” “合作而已,我不喜欢他,他要我父王助他复位,我父王要他大楚半壁江山,我来大楚只是想来看看,无心参与他们的争斗。” 周顾猛地站起身,她连这种事都能告诉自己,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若真是如此,那以后可得小心了。 “那你说说,喜欢我什么?” 夭夭勾着手指,红唇笑的弯起来:“因为你好看呐。” 听了她一番阿谀奉承,周顾最终还是将她赶出去,指责她是想老牛吃嫩草。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我才是你的妻子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夭夭就在王府正门口守着,一看到他就凑过去,侍卫都不知他是几时招的桃花,但这女子身份特殊,他们也不好下手。 陆元礼在镇国公府坐了一天,池盈初知晓他是放心不下,亲自开口让他离开:“我没事,你回去罢。” “那你有事可遣人找我,或是找周顾都行。”陆元礼又交代几句,这才带着人离开。 池老将军刚要问她什么事,就被池夫人拉出去,今日在酒楼的事闹成那般,整个上京都传遍了。 现在还刻意去问,这不是往她心口上插刀子么? 夜色深处。 池盈初躺在榻上,身旁位置是空的,孩子在摇篮里熟睡,她脑海里回想着从前那一幕幕,再想到今日见陆元白和那个女子,就觉得是一种讽刺。 倘若他不曾回来,是否真会和清初成婚? 她想的喉咙干涩,起身倒了杯水喝,余光望见窗外映出的身影,眼里顿时一紧,呵道:“谁在那里?” 对方没说话,被发现后慌忙想躲,池盈初跃窗而出,只看到对方衣角掠过,她急着想追,脚下险些被绊倒。 对方动作飞快的回来堵住她,她一把扯下他的面巾,是陆元白的脸。 她心里一动,推开他的手,脚下后退两步拉开距离:“你半夜在这里做什么?” “我和清初没有旁的关系,是她父亲救了我,又因我而死,我才没有丢下她。”陆元白视线落在她脸上,艰难的动了动唇瓣。 池盈初紧蹙的眉头微松,但脸上仍是没给他好脸色:“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是你的谁?” 他一时沉默下来,周围安静的能听见草丛虫鸣,她稍微轻松的心情再度沉下,他果然同从前是不一样的。 亦或是她对他期望太大,奢望他能多记住自己一些,哪怕清楚他不爱清初,可陆元琮的话像是刺扎在她心里。 他与那女子关系清白是真的,她在上京苦苦等他也是真的,她心里怨恨过他,怨他为什么要这么晚回来…… 她实在太想他了,想到哪怕他真与清初有关系,她也愿意放下骄傲等他,直到他亲口赶自己离开。 转身之际,她恍若听见他的话,步子僵在原地:“可我听他们说,你是我该娶的妻子,我梦里也时常有你……” 他伸出的手没抓住她,这番话使得她不管不顾的跑回来抱住他,她哭的哽咽:“本来就是!” “我才是你的妻子,要走也是她走,凭什么是我走,那个假货还冒充你说不要我了……我好讨厌他。” 陆元白心里的缺口被填满,紧紧拥住她,嘴角勾起笑:“讨厌就讨厌吧,我爱你就成了。” 池盈初身子又是一僵,以前陆元白从未对她说过这个字,她也不曾对他说过,可他这是怎么了? “你真是……陆元白?” “是又不是,我的记忆不太完整。”两人站在长廊,不远处传来小厮动作的声音,还有燃起的火把。 池盈初拉着他躲进屋子里,小厮从外面长廊穿过,她松了口气,全然没注意自己还牵着他。 陆元白目光落到手上,幽暗的眸子眯起,他好像并不排斥她的靠近。 “嘤……”摇篮里发出猫儿一般的嘤咛声,池盈初看过去,孩子要醒了。 她轻轻推着摇篮,陆元白也跟着看过去,孩子面容同他很像,很小也很稚嫩,心里有种难言的感觉。 他环视四周,对此处无多印象,突然问道:“你怎么不唱童谣哄他?” 池盈初想起被陆元礼吐槽的童谣,面上浮现一丝尴尬,清了清嗓子:“我不会唱。” 与其在他面前丢人,倒不如说自己不会。 “你要是会,那你来唱。” “……我也不会。” 外面动静笑了,池盈初准备送他出去,陆元白却不想离开,就想多看看她:“我不可以留在这里吗?” 池盈初瞪大眼睛:“这时候你还说什么笑话,要是我父母亲发现你,肯定扒了你的衣裳丢出去!” 但她的恐吓并没吓到他,他似乎还挺情愿的应了声嗯。 “???”池盈初看他的眼神都越发变了,她想说自己与他还没成亲,他留下不合规矩。 但一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神,她就说不出口,他顿了顿凑近她耳边:“能扒我衣服的,只有你。” 池盈初不争气的脸颊一红,想着明日一早送他离开也行,但不能被她父母亲发现,他老实的点头答应。 周顾打算半夜翻墙出去,他脚才落地,后面就跟上来一个身影,不用看就知道是夭夭。 他总觉得她有所图谋,但她不承认,看着他的时候,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神情还挺无辜。 她一把抱住他,俏皮的眨眨眼:“不是你说我有企图吗?那肯定是贪图你的美色了,不如我们今晚……” 周顾鸡皮疙瘩掉一地,胡乱推开她的手:“肉麻死了,你少恶心我,快给我松手,我还有事要做。” 夭夭显然不信,手上反而抱的更紧:“大半夜能有什么事,你要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别碰我!”他并不打算和她多说。 夭夭刻意放开他,他毫不犹豫朝镇国公府走,她心中顿时了然:“你想去通风报信?” 周顾没回答她,她又顾自道:“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好歹也是我告诉你的,你怎能不带上我?” “谁知道你存着什么目的?”周顾冷笑一声,只得回去躲开她,再另找机会想法子。 池盈初本是守在摇篮旁边睡的,后来就不知怎的睡到了榻上,此刻天色大亮,她不适的睁开了眼。 莫名觉得屋子里气氛诡异,看到陆元白与她父母亲坐在一处,惊得她从榻上掉下去,摔的额头有些红。 陆元白将她扶起来:“阿初怎这般不小心,可是做了噩梦,那得请大夫看看,开一些治梦魇的方子……” “不用。”她摇了摇头,若不是看到方才那一幕,她也不会掉下来。 “只是不小心摔了,不用看大夫。” “那得在地上铺满软绒,下次就不会疼了……”他考虑的实在周到,完全把她当小孩子对待。 迎上父母亲同时投来诧异的目光,她竟有些心虚,咬了咬牙问道:“我不是让你天亮就走么,怎么会遇上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把她变成你的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两人脸隔的很近,陆元白眨了眨眼,神情显得分外无辜:“昨夜我不小心睡过去,一睁眼就看到他们了。” “好歹他们还是你的父母亲,我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不太好。”他说这话的神色极为正经,以至于她想生气都生不起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望见父母亲都看向自己,莫名头皮发麻。 陆元白是她孩子的父亲,是她此生唯一的夫君,她的父母亲再如何,也不可能生吃了他。 “那待会儿你别说话,都由我回答。”她脸色略显僵硬,要是被他随便说错话,那她这辈子再难见他。 陆元白垂下眼帘:“嗯。” 居然这么好说话?池盈初有些意外,脸上重新露出笑容:“父亲,母亲你们来的真早,我……” “我们已经用过午膳了,”池老将军漫不经心的说出一句,手指在桌子边缘敲了敲,像是在提醒,“是挺早的,你们昨晚没做什么吧?” 池盈初听到这话都快跳起来,当即否认:“绝对没有。” 池老将军脸色缓和了些,又轮到池夫人开始问了:“那传言中的清初是怎么回事?” 池夫人对此很是介怀,哪怕池盈初嫁个寻常男子,也必定是为**,而不是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夫君。 何况他们连孩子都有了,这时他再娶别的女人,不太合适。 “清初和他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他一直都想着我……”池盈初话没说完,池夫人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怎么都是你说话,他不开口?” “是我不让他乱说话的。”她老实交代,但这两人显然不信。 “他可是四王爷,能听你的?”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她撇了撇嘴,听着陆元白又将那些事再解释一遍,她没由来就是相信他。 池夫人与池老将军轮番盘问,陆元白都耐心回答,他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放到桌上。 “若是我此生不能对她好,你们就用这把刀扎死我。” 池老将军打过不少仗,闻言还是忍不住手一抖,他们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可没有这么血腥的手段。 池夫人脸色也有些怪异,许是因为先前陆元琮留下的阴影,担心陆元白不能真的对她好。 “这太荒唐了……” 这是陆元白唯一能想到,证明自己对她好的法子。 “不管我是陆元白还是谁,她若是我妻子,我就挺她的。” 池盈初顿时笑出来,拉着池夫人的手哼道:“母亲,父亲在外威风又怎样?这么多年也不是听您的。” 池夫人看了眼池老将军,眼神里含着满满的爱意,再看向池盈初与陆元白时,眼里多了几分慈爱。 她笑着戳了戳池盈初的额头:“就属你会说话。” 池老将军尴尬的轻咳一声,似乎还想再阻拦,但人已经被池夫人拉走。 “这不一样,我是真心爱你母亲,所以与她相敬如宾……” “哪里不一样?王爷不也是爱阿初的,你要再拦着,今晚你就睡书房去。”之后就没了声音。 陆元白收回视线,池盈初瞥见桌上的匕首,认出是他用来防身之物,直接塞回去:“哪有你这般说话的?还不快收着。” “他们这是同意了?” “差不多吧,”她点了点头,又觉得自己这么快答应他,可能真会让他以后不珍惜,“但你对我不好,我还是会同你和离的。” 陆元白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阿初,有些话不能乱说。” 不会和离的,永远不会。 周顾从侍卫口中听说,夭夭还在王府外面守着,这都一天一夜了,还没让她走,她还真是不死心。 “周将军这朵桃花有点坚强啊。”与他关系好的将士打趣两句。 “去你的!”他眉头一挑装作动怒,一脚踢过去,将士赶紧躲开。 周顾扯了扯嘴角,并不是在笑,她再继续守着,可真是太碍事了。 门口传来些动静,夭夭无聊的蹲在地上画圈,抬眼看到是周顾出来,惊喜的凑上前。 他让人端着糕点和茶水出来,语气像是关怀,尾音上扬:“你累不累啊,还不快过来吃点儿东西?” 夭夭声音兴奋:“你关心我?” 周顾愣了愣,冷笑一声:“对。” 夭夭端起茶水,只闻味道就察觉出不对劲,南疆女子素来对用药极为敏感,一般**对她根本没用。 她弯了弯嘴角:“你这茶水里下东西了,糕点里面也有吗?” “……”他黑了脸色,有种将东西都砸出去的冲动。 夭夭捏起一块糕点咬了口,赞赏的点头:“味道不错。” 她说着还喝了口茶水,周顾狐疑的盯着她:“你知道有猫腻还吃,不怕我毒死你啊?” 夭夭抿了抿唇,好看的眉头一拧:“你毒不死我,而且我是真的喜欢你,即便有天死在你手里,可能也是我心甘情愿。” “你怕不是被迷傻了。”周顾再度冷笑声,难得让她进了王府,让她吃饱喝足还睡了一觉。 他趁机将陆元琮与南疆王的合作告诉池盈初等人,可眼下找不到陆元琮的人,暂时不能证实夭夭的话。 池盈初与陆元白对望一眼,眼神缱绻温柔,周顾不合时宜的出来煞风景:“别看了我都快吐了,眼珠子都快掉了吧,回去慢慢看。” “既然她这么喜欢你,那能不能让她找到陆元琮,也不算利用,就是主动告诉她,如果她不答应,我们也不勉强,顶多想别的法子。” 池盈初思索半天,周顾听完才反应过来,忍不住骂道:“你想让我用美男计啊,我是那种人吗?” “你哪天不是?”陆元礼理所当然的接了句。 在场几人都笑出来,周顾咬紧牙关,脸色不好看:“你们排挤我是吧?我才不讨好那公主,矫情。” “人家毕竟是姑娘,得哄着。” “又不是我的!” 这次说话的是陆元白:“你要是想,也可以把她变成你的。” 周顾觉得他这般模样,实在不像只有零碎记忆的人,他根本不知道夭夭喜欢自己什么,自己也不会对她动心。 夭夭就在门外听着,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啊。 大抵是他打陆元琮的时候,没有牵连自己,亦或是陆元琮推开自己,他将自己从半空抱到了地上。 第二百四十六章 介怀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眼皮子动了动,觉得他要是为心爱之人犹豫,那再逼他确实说不过去,只是以前也没听他提过。 “那她现在何处?” 周顾脸色阴郁,赌气的不想告诉她,下一刻夭夭就推门进来了,他这下是有口难辩。 “这才说着,人就来了。”池盈初眼里染上笑意,不再继续多言。 周顾也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能让夭夭出现在这里,想必两人间还有些难以言说的关系。 周顾深深看她一眼,收敛起脸上的玩味,一字一句很是认真:“我对她无意,不过可怜她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罢了。” 这句话像是锋利的刀,狠狠扎在夭夭心口,她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哭着提起裙衫跑出去。 池盈初意识到情况不对,眼底布满凝重:“你若是有心爱之人,怎么不见你提起?” 周顾依旧没说话,面无神情,他心底有个不能言说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 他如今能做的,就是不说话。 她起身要出去,对陆元白交代一句:“我出去看看,改日我会向他道歉,他也欠夭夭一个道歉。” 池盈初神色匆忙,陆元白来不及多说,只是看着周顾与陆元礼,从前那些事他想不起来,所以对这二人没太多感情。 池盈初在王府外面找到夭夭,上前拉她被甩开手,夭夭哭的很凶,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你放开我,我要回南疆,我要告诉我父王,他真的不喜欢我,可我没想到他这么讨厌我……” “感情之事并非一朝而成,你与他不过几面之缘,你喜欢他什么?”她递出一方手帕,夭夭犹豫接过。 “因为他好看啊,虽然嘴挺坏,但心挺好的,我看到他就很高兴,想每天多看几眼。” 池盈初被她这形容逗笑了,夭夭怔怔的看着她:“你在笑话我吗?” “不是,你将他看的还挺透彻。” 周顾可不就是那样的人吗?活该单身一辈子,好好的桃花都被他掰折了,不过可能也有另一个原因。 毕竟夭夭嘴上说的再好,她与陆元琮一同进入大楚,又险些成婚是事实……周顾兴许正是介怀这个。 她眼底一暗,暂时没说出来,至于夭夭的单纯是真是假,一时还看不出来,周顾若是真无意,她也不想插手。 “要跟我进去吗?”池盈初走出去几步,又回头看她。 夭夭眼眶还有些红,像是委屈的不行,断断续续的抽噎:“既然他讨厌我,那我就不喜欢他了,除非他主动喜欢我,那我再去勉强喜欢他一下。” “嗯。”池盈初眼角染上笑,见她踏着小碎步跟上,声音闷闷的。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才留下,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也能问我,或许我还能帮你们找到他,”她说起来有些咬牙切齿,露出两颗小虎牙,“因为他居然连我都骗!” “他说他叫陆元白,能许我在大楚觅得如意郎君,我才跟他来的,谁知道……” 夭夭瞧见她脸色不对劲,识相的不再说下去,偷偷看了眼她:“你的夫君好像是这个人吧?对不起哦,我忘了。” “无妨。”左右她夫君已经回来了,任凭旁人怎么议论,流言再也拆散不了他们。 池盈初领着她进去,给她安排了一间住的屋子,夭夭没有挑剔也没有不适应,在此住的几天,只有不碰到周顾,她还算乖巧。 陆元白本就是王府的主人,自然是住回主院,但他成天往镇国公府跑,周顾想将军队还给他,他并没有接手的意思。 “我如今记事不清,还是由你掌管比较好。” “是吗?”周顾冷冷出声,“你上次联合他们怼我,我还以为你恢复了呢。” 陆元白手撑着头,手指在额头轻按几下,上次是他长街坠马,所以想起了片刻记忆,那要完全记起来,是不是得多摔几次? 周顾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毫不客气的嘲讽:“你搁我面前撒娇呢?” 陆元白瞥他一眼,换做是以前,他这会儿该动怒了,但现在他只想记起从前,他忍不住问。 “有没有能恢复记忆的神医?” 周顾一怔,道:“你想那些做什么,以前很多人骂你名声不好,你忘了也正好,省得那些烦心事。” 陆元白果断摇头:“我从前记忆里有她,就不全是烦心事,关于她的,我都不想忘记,我要还她一个完完整整的夫君。” “……”周顾只记得之前池盈初假扮神医,“那我改天帮你找找。” “嗯。” “你真打算同她成婚吗?”周顾突然靠近问,想了想还是没把陆元礼的心思告诉他,毕竟陆元礼也没做过分的事。 陆元白淡淡抬起眼帘,眼神锋利:“我不和她成婚,难道和你成婚?” 至于什么时候,得他恢复所有记忆之后。 “你少恶心我。”周顾浑身一阵恶寒,从他屋子里出去,忍不住看一眼东院的屋子,那里住的是夭夭,他心里生出些莫名的情愫。 他从未见过这般开放的女子,脸皮比他还厚,可要问他对她有没有感情,有又好像没有,很复杂的感觉。 但想到她身份特殊,他宁愿一丝没有。 那天的话确实说重了,这几日她都没再烦他,倒是常跟着陆元白去镇国公府,一口一个姐姐的喊。 清初在酒楼躲了几日不敢出来,听闻陆元白回到了四王府,一路打听到了位置,还没进去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掳走。 她吓得眼泪汪汪,挣扎在对方眼里只是小把戏,他一手扼住她两只手:“你想办法让夭夭出来见我,否则我杀了你!” 她看清他的脸,正是那天企图总自己威胁陆元白的人,还不等她说话,他又道:“陆元白不会护你,否则那天便不会丢下你,我要杀你还是轻而易举的。” “好。”清初颤抖着嗓音答应。 他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像是中了剧毒,双手疼痒难耐,体内蛊虫行走发作,比刀子扎在身上还要难受。 他坐起时掉出腰间的獠牙面具,她眼里又是一震……这是她在上京之前遇到的那个人! 她飞快要往王府里跑,但侍卫把她拦下:“王爷不在王府。” 清初不信,脸上受到惊吓:“不可能,肯定是他不想见我,可他欠我的没还完,他不能不见我!” 她吵吵嚷嚷,王府外停下一辆马车,夭夭从里面走下来。 第二百四十七章 清初的死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清初眼底光一亮,迫不及待上前抓住她的手,但却找不到让她跟自己离开的理由。 夭夭对她没什么印象,不由得拧起眉头,警惕挥开她的手:“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清初急的不行,要直说让她跟自己离开,她肯定不会答应。 “你还记得那天我们见过面吗?我是陆元白身边的人,他想让你跟我过去一趟……” 夭夭狐疑的打量她,并不言语,清初下意识看了眼陆元琮的方向,神情越发焦急。 “我不会骗你的,你就跟我去一会儿,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若你所说都是真的,陆元白就在王府,他为何不直接找我,反而还要通过你传话?”夭夭脸色平静,没有半分相信的意思。 清初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侍卫方才明明同她说,陆元白不在王府,可她怎么又说他在府上? “我不会跟你去的,而且他身边的妻子也不是你,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但你以后莫要再出现了。” 夭夭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清初眼里流露出不甘,愤愤的攥紧衣角,自己到底是哪里配不上陆元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用池盈初羞辱她? 可从前那些事他分明忘记了啊,自己才应该是他身边的亲近之人,只有自己才能配他! 不知从哪里生出几分叛逆一心,清初决绝的扑向她的背影,用袖中匕首抵着她的腰,狠狠威胁:“你非得跟我走,除非你不要命了!” 夭夭轻抬眼睑,幽幽眸光一转,问道:“那你总得告诉我,想见我的人是谁,万一他对我不利呢?” “他是……”清初瞥见她的侧脸,眼前这个小姑娘虽年纪不大,但无疑有张好看的脸,心里存着嫉妒的种子在萌发。 “等你见到人,自然就知道了。” 夭夭心里有几分预感,装作不经意应了声:“好吧,我相信你的话了,只要不害我的性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清初冷笑一声:“原来南疆公主也是怕死的。” 夭夭不再多言,顺从的要跟她离开,王府侍卫远远的瞧见这一幕,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但顾及到夭夭如今的关系,还是忍不住问了情况。 清初唇瓣颤了颤,夭夭笑的毫不在意:“没事,她说附近有个新奇玩意儿,所以我想去看看。” “你们不要告诉周将军,我最迟一炷香回来。” 夭夭已经与周顾不讲话了,怎还会让他们转告周顾呢? 侍卫思来想去,察觉出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当即回去禀告了陆元白。 夭夭被她带到一处破落墙角,陆元琮撑起身子,旁边地上有好几滩黑血,恍惚看见她的身影。 他嘴角牵起一抹狠辣的笑:“你可算是来了,这蛊毒同时发作的滋味可不好受,没想到你会把毒用在我身上。” “我父皇应当也想不到,你会企图用我作威胁,不过哪天被他知道,他应当会先杀了你。” 夭夭说的很慢,尽管如此还是拿了颗药丸塞到他嘴里,他气息一点点平稳,苍白的脸色有所缓和。 她手指着清初,话语直白:“她刚才还威胁我的命呢,我可不喜欢她,你要是还想合作继续,就得让她消失。” 陆元琮脸上没有丝毫愧色,却也不多看清初一眼:“她的举动不代表我,我只让她请你过来,没想到她会对你动刀子。” “你想她怎么消失?” 夭夭面不改色,甚至无辜的眨了眨眼,风轻云淡的语气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虽然残忍,却也是现实。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 “嗯。” “下次毒发在半月后,到时你再找我。”夭夭走出几步,想到周顾那张脸,“要不还是把她赶出上京吧,我不想再造杀孽了。” 陆元琮没说话,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清初也从她的话里反应过来,吓得跌倒外地:“不要杀我,我这就离开上京。” “离开?你就不该活着,该和你那没用的爹一起去死!”陆元琮狞笑道,一手持着短刀插进她身前。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杀了父亲,她还错怪陆元白那么久,那个男人当真从不欠她,她的无理取闹不过就是笑话。 清初睁大眼睛倒在地上,血越久越多,待被人发现的时候,身子已经僵了。 仵作推算出她的死亡时间,那时陆元白还在池盈初旁边,应当不会是他所为,可她还是忍不住问。 “你没有动她……” 陆元白握紧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没有。” “我相信你。”她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眉目中疲惫之态散去些许。 虽然她不喜清初的存在,但还没到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况且对方父亲有恩于陆元白,她绝不能没在他手上。 陆元白喉间动了动,声音哑了几分:“真信我啊。” 池盈初抬起清澈的眸子,点头:“嗯。” 他得知这事时也是一愣,为清初的死而悲哀,所以让人好好料理她的后事,但被她那一问的时候,他眉心一跳。 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他是有杀清初的嫌疑,但她说相信,那就是真的不怀疑。 周顾听闻那天的纠缠,难得因此事找到了夭夭,分明是想问她有没有受伤,但一见面就怼了起来。 她赌气的不给他好脸色,他也不哄着,欠揍的语气越发气人:“我是来看你活没活着,你要是没在这里,那我们就说不清楚了。” “不劳你费心,你休想看我笑话!”夭夭气的打他,两人动起手来,但谁也没碰到对方。 “我偏要看的话,你能拿我怎样?” “……” 周顾明显是让着她几分,夭夭看出来之后,就不想和他打了:“滚,和你打没意思,我怕控制不住会真打死你。” “呵,口气不小。”他冷笑一声嘲讽。 “那个,清初的死和你没关系吧?”他收敛起玩味的态度,也不再逗她玩。 夭夭心情有一瞬间沉闷,本想告诉将陆元琮的事告诉他们,但清初的死是意外,她又有过不好的想法,终是选择隐瞒。 “我能和她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怀疑我,那你就去查啊。” 周顾没再说话,想想也是,这两人确实没什么交集。 而一等他离开,夭夭脸色就变了,她要找陆元琮问清楚才行。 第二百四十八章 登基之礼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而另一边,也在商量如何找出陆元琮,他会易容,真找起来并不是容易事,耗时耗力且不说,清初的死极可能与他有关。 “他花费那么多心思回到上京,绝不可能再离开,为今之计的法子就是,借陆元礼登上帝位之事,逼他现身。” 陆元琮对权势看的很重,重到不惜伤害他人性命,也要握紧手中的权力。 池盈初正是清楚这一点,才会这样的念头,屋子里只有她一人的声音,她忍不住望向旁边的男人。 “你有什么想法?” 陆元白此刻显得有些仓促,朝她腼腆一笑:“阿初你知道的,我对从前记不清楚了。” “……”池盈初懊恼的手撑着头。 陆元白不似从前那般,反倒另她有些不自在了,或许没了外面心狠手辣的名声,这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她曾亲眼见他性情暴戾,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么一忘,好也不好。 “那我要不要再去问周顾的意见?”毕竟这样的大事,总要商量一下。 陆元白突然握紧她的手,抿紧唇瓣:“我听你的,但不希望你见他。” “为什么?”她下意识反问。 陆元白也说不出来,许是因从前的记忆,也许是周顾那人太过轻浮,孟浪起来丝毫没有底线,他心里很是排斥。 他思索再三道:“除非我同你去。” 池盈初笑着应了声嗯,周顾气的不轻,一进来就大发脾气,她明显被吓了一跳,陆元白沉下脸色。 “你发神经?”陆元白语气不满。 周顾端起桌上的茶,以为是酒直接灌下去:“陆元琮那狗东西,我迟早有一天得找到他,扒了他的皮!” 池盈初还觉得是什么大事,却不想听到这样的话:“怎么突然这么恨他?” “我一直就不喜欢他。”周顾提起这个就来气,又要发作但看到陆元白还在场,只得先忍着。 “行。”池盈初忍着笑,与他商议过后,再进宫与陆元礼布置登基一事,届时宫里肯定热闹,也肯定鱼龙混杂。 若是陆元琮背后还有南疆势力,那就比谁动作很快一步。 几天之后,夭夭在一处小巷见到了陆元琮,她脸色有些不好看:“我不是让你不要杀人么,为什么还要动手?” 陆元琮眉头一挑,反而问道:“你有说过么?我不记得了,但她是不重要的人,死了就死了。” 夭夭气的打他,他也没躲,硬生生受了她一掌,毕竟缓解蛊毒还得靠她,可这丝毫没令她解气。 “谁让你擅自做主?他们会怀疑我的,你该打!”她下手不像是对待周顾那般,又快又狠。 陆元琮见她是来真的,神情总算是变了,不慌不忙的回答:“怀疑就怀疑,难不成你真想和他们一起?” “不可以吗?” 陆元琮沉下脸色,冷笑一声:“倘若被他们知道,表面单纯稚嫩的南疆公主,实际上是个蛇蝎女子,他们还会把你当做朋友吗?” 夭夭不说话,收了手不再打他,神情恍惚的低下头,他趁机添油加醋:“不会,因为你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来大楚,是为帮我复位!” 这句话好像提醒似的,夭夭以前没什么感觉,但现在万般抵触,狠狠呵斥:“闭嘴!” 陆元琮见差不多了,不再刺激她,临走之前提醒一句:“还有十天,就到了你给药的时候。” 夭夭心不在焉的回去,无意撞到了人还忘了道歉,偏偏那人还是周顾,非拉着她问清楚。 “怎么大半夜跟幽魂似的,你上哪儿见野男人去了,他打你了?” 他依旧欠欠的语气,跟每个人都这么说话,夭夭不想搭理他,甚至没看他一眼,没听清他说什么就敷衍。 “嗯。” 她绕过周顾走开,满脑子因为陆元琮的话而愧疚,真是自己害死了清初么?她有过这个想法,可也…… 周顾回头看了眼她的背影,觉得她这幅样子很奇怪,想追上去问清楚,可又拉不下脸面。 王府已经开始大肆操办登基之事,据说宫中布置图都在陆元白那里,近日王府外多了不少陌生身影。 夭夭想着自己要提前坦白,那他们有没有可能原谅自己,原谅自己有过那样罪恶的想法…… “你要的糕点。”侍卫将一份板栗酥放到她面前桌上。 夭夭无心再看,也没有食欲:“我没有要糕点。” 她伸手一推,糕点掉到地上,里面的字条滑出来:“想法子拿到宫中布置图交给我。” 夭夭眉头拧起,快速将门关上,她认出这是陆元琮的字迹。 池盈初正在与陆元白商量,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应好,顺从的不行。 “我打你一顿,也好吗?”她俏皮的眨眨眼,明显是在说笑。 “好。”陆元白温润点头。 池盈初脸上笑开,捧住他的脸同他额头相抵:“不打你,有我在,谁也别想对你动手。” 夭夭还没进去,就撞见两人亲密的场面,她尴尬的转身要走,池盈初余光瞥见她的身影,连忙问道。 “你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夭夭回答的不自然,在她旁边坐下来。 桌上放着一张图,即便是她来,两人谁也没有顾及防备,夭夭装作不经意问起:“这是在准备登基吗?” “对。”她握紧男人的手,“但登基的人不是他,是他弟弟。” “噢。”夭夭粗略记下图,回去之后凭着记忆画下来,在送到陆元琮手里之前,她忍不住又改了几笔。 九日后,平静已久的上京再次繁华,在外清修的六王爷陆元礼登上帝位,宫中奏乐声响,喜庆热闹。 池盈初与陆元白同时出现,两人虽未成婚,但两人关系摆在那里,又的新帝看重,就差为两人赐婚了。 周顾准备出去,看到夭夭将茶水倒的漫出来都不自知,他赶紧将她拉开:“你眼睛长头顶上去了?” “长你脸上了。”她冷哼一声,周顾难得没再怼她。 “今日我要去宫中,你在府上少惹事,况且王府戒备森严,陆元琮可能有所行动……” 他说的夭夭眼底一动,在他转身之际,夭夭终是控制不住的跟出去:“我同你一起去。” 哪怕被他们看出真面目,她也要护住心爱之人,陆元琮的那些话根本作不得数! 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次现身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周顾脚下动作一顿,还以为她是和自己说笑,可她绕过他走出去,步子极快,脸上划过一瞬间的神情,是他不曾见过的狠决。 他很快回过神来,大步跟上她,夭夭这时候走的比以往都要快,而且目标明确,是奔着皇宫的方向。 金銮殿上,陆元礼一步步走上帝位,突然从外传出一阵喊声,来人面容冷峻:“等等,” “陆元白”的身影再次出现,但他身边没有池盈初。 陆元礼回头看去,知晓他是陆元琮,但表面上波澜不惊,平静的笑道:“皇兄怎会在此处?难不成是为皇位而来?” 陆元琮轻哼一声,幽深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开口故弄玄虚:“我只想与你做个交易,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皇兄讲罢,我在此听着。”陆元礼没有直接答应,余光一撇,殿侧十几个禁军埋伏好。 殿上还有不少朝臣,有些承认陆元礼的身份,有些不承认,却又找不出合适帝位的第二人选,就只能暂时忍耐,把希望寄托在日后。 陆元琮点了点头,手指着几十位朝臣,说的不以为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话恐怕不好说。” “皇弟若是想听,不妨跟皇兄去个地方,保证能给你惊喜。” 陆元礼脚下没有动作,他又问道:“难不成皇弟担心我伤害你?” “这倒不是。”陆元礼摇头,眯了眯眸子看去,“我想知道皇嫂怎么没跟在皇兄身边,她今日身子不适?” “嗯。”反正她是来不了,即便是来了,他也正好叫她今日死在这里。 “登上帝位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我要交代你的事可比此重要的多,不过是让你跟我去偏殿说话,难不成我还会和你换一张脸?” 陆元礼抿紧唇瓣,他一上前一步,就有十几把刀剑横在眼前,陆元礼眼底透出凝重:“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陆元琮脸色收敛了些,见他仍然抗拒自己,只好露出袖中的东西,也是最后的法宝。 他凉飕飕的问:“还记得这个吗?” 是一柄再普通不过的玉扇,连玉都算不上好玉,唯一显眼的地方就是,玉上刻了一个初字。 其实也是他来时路上捡的,想看陆元礼会不会对此有反应,但眼下的情形,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陆元礼神情比方才明显多了几分慌张,下意识向他一步,年纪稍大的臣子忍不住提醒:“时候该到了。” “无妨,他是我皇兄,不会对我做什么,我去去就回。” 陆元礼穿过重重侍卫,走到陆元琮身边,深深一笑:“皇兄,走。” “好。”陆元琮转身同他过去。 还没到偏殿门口,陆元琮的脚步就停下来,陆元礼脸色一凝,疑惑的问:“皇兄是怎么了?” “皇兄想与你讨一样东西,不知你给不给?”陆元琮低声开口,手死死攀住他的肩膀。 陆元礼默了默,也没问他想要的是什么,垂下视线:“拿什么换?” “你的命。”陆元琮说完这几个字,一下用力搂住他的脖子,拉进偏殿旁边的侧门里。 这是个专门处理肮脏事的地方,平日里丫鬟太监都不会过来,因为晦气。 此处终日不见光,送走过数朝皇帝不受宠的嫔妃,比冷宫更为阴森。 陆元琮轻喝了声,将他扔到地上,忍不住嘲讽:“明知本王是假的还要过来,你对那位皇嫂可谓是感情深厚,不知陆元白可清楚?” 他一点点撕下人皮面具,露出原本那张脸,只是变得坑坑洼洼,容貌有些吓人。 看出他眼里的震惊,陆元琮也不恼,指着下巴的一道疤:“知道这是怎么来的么?陆元白拖我从断崖跳下去时,被残石所划。” “我险些被江水冲走,身上有多出毁伤,连容貌都保不住,又去南疆服下蛊毒,才换来南疆王的出兵相助,他还要大楚半壁江山。” “这些都没什么,可陆元白凭什么命好,他为何能得到我没有的东西?父皇的宠爱,诗书武略亦是如此,所以我不甘心!” “我情愿毁了大楚,也不能让他落到陆元白手里,陆元礼早就该死了,他该同他母妃一起死在那场大火里,你们都不该活着……” 陆元琮疯狂的笑出声,陆元礼就这般静静看着他,直到他笑够了,再次动手之际,陆元礼侧身躲过。 “说完了?”这道男声并不是陆元礼的声音。 陆元琮盯着他的脸看,终于看出他的不对劲,还没揭下他的人皮面具,陆元礼掀起嘴角笑。 “这把戏可不止你一个人会,从前不用是不想,如今用在你身上也不亏,仔细瞧瞧认得出来我么?” 陆元礼出手快速,直接将他按到地上,不像是十几岁的孩子,语气老成又阴险,仿佛与生俱来的自信。 陆元琮隐隐猜出他的身份,猛地摇头:“不可能,你记起来了?” 陆元白撕下面具,一掌聚集内力打到他吐血:“我要是记起来了,现在就不会让你有说一个字的机会。” “不,你肯定还有一层面具,他用不了内力,否则会毒发……” “上次我请人给皇兄看过,他体内早已没了毒,况且虚弱也是装的,自始至终被骗的人只有你。” 陆元礼与池盈初破门而入,方才他们混在禁军当中,悄悄跟到这里。 他们高高在上的站在光亮处,恍若自己才是个阶下囚,陆元琮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奋力挣扎抗拒。 “我不信,你们休想骗我!” 池盈初没和他搭话,只是看了眼就从他身边绕过去:“真没事?” “嗯。”陆元白握紧她的手。 陆元琮注意到两人的动作,忽而大笑出声:“陆元白你以为赢了我,却不想你也是输的那一个,这两人指不定背后做过哪些苟且事!” 陆元礼狠狠蹙起眉头,目光阴沉:“既然嘴巴不干净,那以后都别说话了,你要不会,我帮你。” 池盈初心里一动,要说没发觉陆元礼的感情那是假的,但她自始至终没给出任何回应。 陆元礼也没打扰她的生活,难道就因为陆元琮的话,他们就要永不见面?况且陆元琮分明是挑拨啊! 还不等她开口,身旁的男人出了声,语气毫不动摇:“我信你。” 就像那日,你信我一般。 第二百五十章 似是蛊毒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夭夭被拦在宫门口,她虽是大楚女子打扮,但长相更为妖艳动人,有着南疆女子的特色。 周顾在宫门口追上她,她以为他是要拖自己回去,情急之下甩开他的手:“我不是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他手中落了空,匪夷所思的睨她一眼,因这话笑出来:“那就是柔柔弱弱的老姑娘?我寻思着,你也老不过我吧。” 夭夭没有半分同他玩笑的心情,她一语道的:“陆元琮今日会夺位,他们都在宫里,所以你急着进宫。” 周顾笑容一僵,脸色有了变化,声音寒洌:“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陆元琮明日蛊毒发作,能给他解药的只有我,他无法夺位,便会随意抓人用作威胁。” “你猜猜,他会抓谁?” 夭夭这时倒没瞒他,平静的说完,也不去看他的脸色,反正自己在他心里就没好形象,随他怎么想。 “我这就带你进去。” 周顾出示了象征身份的玉佩,夭夭因得很快进去,此刻大殿之上乱成一团,看不到陆元琮等人的身影。 陆元琮对宫里位置熟悉,又拿到了她给的兵力布防图,懂得如何避开搜寻侍卫,懂得哪里最为致命。 偏殿。 陆元礼正要让人将陆元琮处理掉,池盈初忽而腹部一疼,整个人软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像纸。 陆元白将她从地上捞起来,当即要抱她出去找太医,陆元琮在此时开口:“我能救她。” “即便是太医也诊断不出,因为她根本不是生病,也不是中毒,这幅本就不是她的身子,用的时间长了,多少会有排异性。” 陆元白停在原地,陆元礼出声提醒:“皇兄你别信他,他根本是在骗你,皇嫂她……” 陆元礼对两人往事有些了解,但对池盈初的身份并不完全明白,池盈初在他怀里疼的快昏过去。 陆元白怔怔启唇:“他说的都是真的。” “你要怎样才能救人?但凡本王所有的,能给就给,只要她无事。” 陆元琮擦掉嘴角的血,眼神轻蔑的不说话了,如今陆元白句句为她,这种女人到底好在哪里? “可以救她,不要江山也不要你的命。”他脑海里生出一个念头,远远望着两人的身影。 “那你要什么?”陆元白并没因他这两句话放松,他性情恶劣狠辣,可不会轻易放过唾手可得的机会。 “我要她跟我。”陆元琮笑的恶心又虚伪,“虽然我不喜欢她,但你的东西我都要。” 池盈初虽然疼,但还不至于没了意识,艰难的摇头,眼眶湿润:“不要求他,他分明故意……” 故意羞辱陆元白,这种人哪里懂得感情,其实是天生的胜负欲在作祟,让她多瞧这种人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那要怎样帮你?”陆元白看她这般模样也心疼,在她额头轻吻。 “带,带我回去……” 陆元白不忍看她受苦,然而只是在他犹豫的一瞬间,陆元琮就控制住陆元礼了,态度与方才判若两人。 “你要不答应也行,我直接杀了他再坐上帝位,也是一样的结果,无非就是多杀两个人而已。” 陆元白抬起头,讥讽的扯动嘴角:“为帝位而手足相残,估计只有你做的出这种事,放了他吧。” “那我又如何同你讲条件?” 夭夭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突然拉住前面的周顾,他回头却见她不说话,甩开她要走。 “如果你知道我以前很坏的话,你还能让我喜欢你吗?”夭夭顿了顿,似乎在思索,“但我以后会变好的,我想和你在一起。” 周顾没回答她,听到偏殿侧门的动静,飞快跑过去,夭夭跟在后面,两人都看到了屋子里的场景。 陆元琮用陆元礼逼陆元白妥协,池盈初不知是怎么了,像是被要去了半条命…… 周顾看不出来,但夭夭不会不认得南疆秘术,那症状分明就像,中了蛊毒,而且还是她没见过的蛊。 可陆元琮哪里来的蛊? 夭夭上前按住陆元白的,不住的盯着池盈初看:“你把她放下,让我看看。” 陆元白迟疑了会儿,陆元琮却因此变了脸色,拔高声音吼:“你别坏我的事!” 夭夭对他的话置之不理,将池盈初手指割开,指尖冒出黑血,但脉象摸不出蛊虫。 像是蛊毒却又不像…… 夭夭也没见过这现象,周顾不禁问起:“你看出了什么?” 她不敢信自己看出的结果,想要再看一遍,陆元琮故意打断她的思绪,话是对周顾说的。 “她连清初都能杀,你们还敢让她看?不怕池盈初也没命了?” 倘若换在是以前,周顾不会信他的话,但此刻夭夭的所作所为,当真不像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女。 她不仅会南疆蛊术,而且精通。 “人是你杀的。”夭夭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却不敢说出和自己没关系这种话。 她也不敢问周顾信不信自己,况且陆元琮所言,并非完全都是假的。 陆元白眼神冷凝,他不会拿池盈初的性命开玩笑,不再让夭夭靠近。 “她平时怎样对你,你心里清楚,若是你心里有恨,尽管冲我来,是我对你说过很多不好的话。”周顾突然在此时开口。 夭夭摇头,她从来不曾恨过这些人。 陆元琮还想再说下去,夭夭凌厉的眼神投向他:“你要是还想要明日解药,就立刻闭嘴放人。” “我若死了,你不仅解不了蛊,我父王还会出兵灭你!”似乎是看出他的想法,夭夭主动提醒。 陆元琮淡淡的反问:“是吗?” 谁也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只能百般防备,至于他所说救池盈初的法子,陆元白也只是信一半。 “我曾在古书上看过类似的情况,书上说过解决办法,但……” 他缓缓靠近,几人都防着他对池盈初动手,但他一出手却是对夭夭。 “你当真以为威胁得了我?蛊毒又怎样,南疆王又如何?可我若得不到帝位,你以为我还在乎生死吗?” 陆元琮凑近她狞笑,手指捏的咯吱作响,陆元礼终于解脱,但此时情况并没比之前好到哪里去。 反而更糟糕了。 周顾咬牙切齿,眼里烧起怒火,呵道:“你放开她!” 第二百五十一章 提亲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琮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嚣张的扬起声音,摆明是威胁:“别过来,否则我立马杀了她!” “你以为我在乎她的生死?”周顾深吸一口气,脸上不敢表现出担忧,刻意将话说的风轻云淡。 陆元琮大笑着看向夭夭,此刻的话无疑是为了激怒她:“他这般不看重你,你还喜欢他做什么?跟了我多好,南疆和大楚都会是我的!” 夭夭明明不想哭,可眼角还是控制不住的溢出一滴眼泪,她偏过头躲开他的亲近:“滚开!别碰我!” 陆元琮一靠近她,她就觉得恶心,许是从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人,她对他从来都没有好感,谈何喜欢? 她也不想喜欢周顾,可有时候感情根本控制不住,一眼万年,她初次见到他那时,就想接近他了。 “陆元琮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像到处发情的禽兽!”周顾冷笑一声,轻抖的声线似乎在隐忍,“她不喜欢你,你最好把她放了。” 陆元琮没有放人,反而是一把匕首插到夭夭身前,血流不止但伤口不致死:“他在骂一句,我就多在你身上扎一刀,你可以把这笔账记在他头上。” 夭夭嘴里吐出血,眼神终于从周顾身上移开:“别听他的,杀了我吧,我父王不会牵连到你们。” 周顾接下来的话令谁也没想到,包括他自己。 “南疆公主在大楚没用,我替她做你的人质。” 夭夭震惊的看向他,方才说话的真是他?他怎么可能用命来换自己呢?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周顾轻笑了声,语调嘶哑了几分:“倘若现在换成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做,主要是看不惯这畜生玩意儿,你不要误会。” 夭夭喉咙里一酸,莫名有种想哭出来的冲动,可这种时候哭也太丢人了,她声音很重:“我就是要误会,如果你救我,以后我天天缠着你,见你一次喜欢一次!” 所以你收手吧,不要管我了,你就应该是不被威胁不被束缚,该是那个恣意不恭的少年郎。 而我的父王也不看重我,根本不会为我这个捡来的女儿攻打大楚,否则便不会让我跟陆元琮过来,之前那些都是我骗你们的。 周顾动了动唇,只说了几个字,声音小到自己才能听见:“求之不得。” 他没有放弃夭夭,甚至为了救人,硬生生受了陆元琮一剑,血迹染红了绛蓝色袍子,外面不知不觉被禁军包围。 池盈初感觉身上痛楚有所好转,就让陆元白放自己下来,但他还是放心,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根本无心顾及陆元琮。 夭夭一把毒药撒向陆元琮,他下意识闭上眼睛躲开,池盈初夺过侍卫的刀,刀尖穿过他的肚子。 夭夭扶住周顾的身子,眼泪不停的掉,这时候也不问他喜不喜欢自己了,胡乱要给他处理伤口。 周顾按住她要扒衣服的手,极为轻佻的笑着:“想做什么?当众占我便宜啊,最看不惯你这个南疆公主了。” “我不是……”夭夭被他说红了脸,小声否认。 “这点伤口死不了,你要是愧疚,就给我做人肉枕头,让我在你腿上枕一会儿,千万别感激我,说不定以后要你还的。” 夭夭听多了他这样的话,后来就渐渐麻木了,让他枕在自己腿上,紧张的心情快跳到了嗓子眼。 陆元琮眼里只有不可置信,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一想到是他害了自己,害了陆元白,害了所有人,她又将剑深入三分。 “你真该死!”池盈初话里掩饰不住的恨意,其实她心里也没谱,但不想陆元白为此操心,“你方才说的那些假话,根本骗不到我。” “陪你演了一会儿,你可不要入戏太深……” 陆元琮像是绝地反扑,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推倒,用背上的剑去撞她的身子,速度之快令人反应不及。 陆元白及时拉住她,狠狠踹了陆元琮一脚,他倒在地上,外面的禁军冲进来将他包围。 周顾没有多着急,闭着眼睛仿佛睡过去似的,但夭夭一动不敢动,生怕牵扯到他的伤口。 “太医,快叫太医来把他拖走!” 池盈初双腿一软,再次倒在了陆元白怀里,她手上沾着陆元琮的血,朝他宽慰一笑:“你看,不会再有人想着害你了。” “嗯。”陆元白紧紧拥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一滴眼泪从男人眼角溢出来。 他做了很长一个梦,梦见了陆元白与池盈初所有的前尘往事,他是残暴不仁的狠毒王爷,起初留她的目的并不单纯。 但后来的一次次冒险搭救,她硬生生撕开他的心挤进去,从最初的相看生厌,到后来的难舍难分。 皇家权势教会他明争暗斗,用他人性命作垫脚石,但她像一束光亮,人活这一辈子总要有点盼头。 他盼望着她来,盼望自己与她,永不离弃。 陆元礼站在偏殿外面,有人在处理打斗痕迹,他站在一旁拧眉沉思,不知心中所想。 他也曾以为权势欲望是自己所求,其实不然,他想要的东西,这辈子怕是无法得到了。 “他该怎么处理?”如今陆元琮已是半死不活,侍卫首领问道。 陆元礼答非所问,目光盯着某处方向:“我可真羡慕四皇兄啊。” “您……” “肃清上京所有残余势力,若发现南疆人及时禀报,至于他,”陆元礼余光落在浑身是血的陆元琮身上,语气厌恶,“不留后患。” 之前就是太过手软,所以才会造成诸多损失,况且对他这样的人,也不必手软。 天明三年,六王爷陆元礼在七月初三,正式登上帝位,改称号为天礼,赋税减免,造福百姓。 陆元白借着看望孩子的名义,就差住在了镇国公府,池盈初也拉不下脸面赶他走:“你今日想做什么呀!” 他从进来之后就看她,问他也不回答,她问不出个所以然,就觉得他是有事瞒着自己。 “阿初,今日通知你一下,我准备向你父母提个亲,已经备下了三书六礼,还有说媒人……但之前没有经验,我担心会做错,你别嫌弃。” 池盈初动作一怔,他怎么突然想到这里了? “你定在哪一天了?”她连忙问,自己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陆元白笑着捏紧她的手:“就今天。” 第二百五十二章 照顾你一辈子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你事先怎么不和我商量一声?” 池盈初闻言慌了手脚,第一反应竟是出去看父母亲在不在,出于下意识的将门关起来。 因为她心虚,尽管自己也不知心虚从何而来。 陆元白垂下眼帘,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嗯?怪我啊?” 其实他本想的是,等待会儿提亲了在让她知晓,好让她没有拒绝的机会,但后来想想,还是得让她知道。 三书六礼,大婚名分,旁的女子所有的,他的阿初一样也不能少。 池盈初无法表述此刻心情,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也不是怪你,就是我没想到这么快……也不是进展快,就起你还没彻底恢复记忆,我……” 她语无伦次,说话上句不接下句,见他还在笑着应嗯,她端起茶水饮尽:“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他手撑着头,狭长的眸子像是在朝她放电,心情极好道:“大抵是要娶到心爱之人了,所以高兴控制不住。” “……”这一点也不像传言中的残暴王爷! 她动手将他往外推,语气耍赖一般:“那我不管,今日你先将说媒人回去,待我准备好了再来。” 陆元白被推出屋子,抓着她的手还在笑:“阿初,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不是说以后都听我的吗?” 她气的咬牙,就怕被父母亲看到不知如何解释。 他眼底笑意更浓:“唯有娶你这件事,不听你的。” “为何如此抗拒,难道你不想嫁我?”他说到这里,眸光一凝,抓着她的力道也大了些。 池盈初被他看的不自在,她摇头否认:“当然不是,可我父母亲那边,应当也没有准备。” 陆元白再次笑开,她怕他多想,又小声嘀咕一句:“其实还是很想嫁你的,但你这太突然了……” “阿初。”这一声唤她的,并不是陆元白。 她抬眼看过去,看到父母亲就站在那里,还有一个笑盈盈的女子,长相端正,应当就是替他说媒的。 她眼皮一跳,将他的手像烫手山芋似的丢开,池夫人走过来,若有所思的在两人间打量。 “母亲……” 池夫人眼神慈爱,没想过阻拦:“我们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你们二人既然相爱,这些不过走个过场罢了。” 陆元白眼里一喜,池盈初比他还高兴,这回没再躲避:“谢谢母亲!” “大婚的具体事宜还得慢慢商量,可以按照你喜欢的来,至于凤冠霞帔,你若是嫌重,我便……” “不重,我什么时候嫌重过?” 她兴致勃勃的摇头,拉着他要去筹备大婚的事,好似完全想不起来,当初在上街丢弃头冠的事。 她走出几步才想起来,步子突然停下来,脸上一阵烧热:“其实我那时候是不想嫁,没想到你还记得。” “嗯,所以你想嫁我。”男人眼底染上欢愉的笑意。 她没否认,既然喜欢就是要说出来,否则他便不会知道,她也不想在他面前掩饰。 “你那时坐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你有发现我是……” “茶楼。” 那时他不知晓她的另一层身份,原本计划安排杀手,然后自己再出手相救,以此接近护国公府,但没想事情会有偏颇…… 她当时那一声喊,出乎他的意料,所以才改变计划,亲自拜访。 两人为大婚事宜商量了一天,快到黄昏日落,陆元白想要送她回去,她才想起周顾忍不住问。 “他和夭夭现在还好吗?” “要不,进去看看?”陆元白眉头一挑,逗她道。 池盈初轻笑了下:“行啊。” 他脸上笑意收敛了些,捧住她亲吻:“不行,你的眼里只能有我,我不许你看旁的男人一眼。” “这么霸道啊,”她嘴角一勾,主动在他唇角亲了下,“那我也不许你看旁的女人……” 王府院子里。 周顾坐在石桌上,瞥见不远处两道身影,毫不客气的冷笑:“你看那两个人,秀恩爱都到人家门口了。” 夭夭坐在椅子上,从那以后,周顾没之前那般抗拒她,却也没亲口说过喜欢她,她也不敢再提起。 “这是四王府。”本来就是陆元白的地盘,人家在自家门口秀,好像也无可厚非。 周顾像是没听见她的话:“我就见不得他这样,一天比一天矫情。” 夭夭从他话里听出了酸味,当即也不再理会,起身要走,恍惚间听到他的声音。 “喂,看在上次救了你的份上,能给我一个矫情的机会吗?” 她猛地回过头,看到他慵懒的倚着身子,颤抖着声音问:“什么?” 他抬起头望她,半晌后再度笑道:“我说话了吗?” 夭夭收回视线,真是自己听错了么?可那声音太过真实,她连辩解真假的勇气都没有。 日子也就这般一天天过了,池盈初和陆元白成婚定在三个月后,夭夭和周顾每天见面拌嘴打架,在王府闹的鸡犬升天,谁也管不住。 “你要是寻不到如意郎君,不如我勉强,这辈子吃亏些收了你。” “你就是欠教训,这么希望我回南疆,那我现在就回去嫁,还要嫁南疆最好的男子!” 夭夭一个冲动,骑马出了王府,周顾得知消息,很快牵马要跟上去。 陆元白拦住他,目光不解:“她生气还不是你闹的,你现在过去刺激她吗?” 周顾心急如焚,他话毫不遮掩就脱口:“我本想暗示她嫁我,没想到怎么会变成她误会的那个意思,你别拦我,我要把她追回来。” “她说过自己不是南疆公主,要是回了南疆,未必安全。” 池盈初觉得好笑,更多的是同情:“你把她追回来之后呢,还想继续吊着她吗?” 周顾夹紧马腹冲出去,在心里默默回答,这辈子都不会了,他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他出了上京,看到夭夭的马停在那里,顿时松了口气:“你怎么还在?” 夭夭却是一个劲朝他身后看:“方才盈初让我在此停下,他应当是有话要对我说。” 她见他还挡在自己面前,生出几分不耐烦:“你挡着我的路了!” 周顾长长舒了一口气,神情凝重正经:“对你有话说的人是我。” “你还想追着嘲笑我吗?”她气的又想打他。 周顾将她圈进怀里,一字一句开口:“夭夭,你在大楚的如意郎君找到了,他想照顾你一辈子。” 第二百五十三章 坦白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夭夭不敢相信能从他嘴里听到这话,她抱住他的手都在颤抖,眼眶一酸又想哭了:“那个人是你吗?” “嗯。”周顾这回没再逃避,也没刻意吊着她,“你的如意郎君不仅想照顾你,而且还想只陪你一个人。” “好。”夭夭不争气的眼泪流下来,声音难抑激动,“你只能与我一个说这样的话,不能再看其他女子了。” “没你好看的,我都不看。”他同她额头相抵,嘴角勾勒一抹笑, “我发现这世间女子,都不及你好看。” 夭夭总算是被他逗笑了,周顾将她的马放走,她急着要去追,被他拉回来,她恼怒的瞪他一眼。 “我的马没了,那要怎么回去?” 周顾眉头一挑,就是不想她回南疆,所以才故意放走她的马。 “你的如意郎君,抱你回去。”他说完拥着她翻身上马,两人同骑一匹马,她娇小的身材窝在他怀里。 他捏着她的胳膊细腿,又开始不着调的嫌弃:“怎么这般瘦?轻的跟竹竿儿似的,我都怕把你手掰断了。” “我觉得挺好的。”她不情愿的嘀咕一声,刚才还把话说的那么动情,这才一炷香片刻,他又打回原形了。 周顾下巴抵在她颈间,马幽幽缓慢走着,他抱她的动作紧了些:“好在哪里?我听说身子瘦弱的人不好生养,不过你将来跟了我,我可以把你喂胖些。” 夭夭一瞬间红了脸颊,想装作没听到他的话,偏偏他还要继续说下去:“给我生个孩子吧,要你这么好看的,如果我不满意,就多生几个。” “你抱紧我一些,别从马上摔下去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正经,像是真为她好。 夭夭只是圈着他的腰,隔着衣裳感受他身上的温度,这个她从第一眼喜欢的男人,终于喜欢她了。 回到王府,两人下马时,陆元白也准备送池盈初回去,他撇了眼周顾,嘴里嘲讽道:“他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现在能放心吧?” “嗯。”池盈初对上夭夭的视线,她腼腆的低下了头。 “我送你回去。” 陆元白擦肩而过时,周顾不以为意的冷呵:“就在东街另一头,多走几步就到了,有什么好送的。” “……”陆元白幽冷看他一眼。 “我们进去矫情一会儿。”周顾拉着夭夭走进王府,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府上,以往陆元白不在意,但成婚之后,他再住这里就不太合适。 所以陆元白送走池盈初,主动和周顾提起了这个事。 周顾瞪大了眼:“你该不会不高兴我今天的话,才想赶人的吧?那我以后不说了行不行?” “确实有一部分这个原因。”陆元白抿了抿唇,没有隐瞒。 “……”这大半夜的,他上哪儿重新找个住处?总不能住客栈,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那还有夭夭呢。 “不搬。” “那我就将你们的东西通通丢出去。”陆元白口气淡淡,脸色冷漠,不像是和他开玩笑。 周顾气笑了,忍不住骂道:“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陆元白依旧颔首:“多谢夸奖。” “另外无理取闹的人是你。” 夭夭打开门,好奇的探出头:“你们为在说什么呀?” 陆元白还没说话,周顾抢在他前面开口:“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乖乖回去睡着。” 男人可以没面子,但不能在自己女人眼前没了面子,这是周顾最不能忍的事情。 “噢。”她甜滋滋的点头。 以为是两人在商量大楚的事,就没多在意。 陆元白没在这话题继续下去:“你们之间如何,我不感兴趣,但你不能打扰我与她之间的相处。” 周顾顿时了然,原来他急着赶人,是为了那个女人腾位置。 “再宽限几天,我想想法子。” 后半夜,周顾在为宅子的事发愁,这么多年他无甚积蓄,还从哪里置办个宅子?可不能委屈他家公主。 第二日,陆元白拿着准备好的铺子地契去找了池盈初,足足有十几张,统共是两处宅院,十一间铺子。 “这些是本王给周顾准备的大婚贺礼。”陆元白开门见山的道。 池盈初觉得好笑,将一张张地契摊开:“那你给我看做什么?还要我交给他吗?” 陆元白点头,一本正经的提醒:“你可以问他,我们大婚送什么贺礼。” 她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有意思,当即答应下来。 “王爷对他出手那么大方,那能给我几间铺子?”她语气调笑,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元白单相思周顾呢。 陆元白将她的手放到自己心上,眸光缱绻:“这里都是你的。” “那我收下了。”池盈初一愣, 她脸上发红,现在他是找到机会就一个劲撩她,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 她想要收回手,男人一把按住,勾起她的下巴轻笑着问:“你的回礼呢?” “没准备好……” “我找到了。”男人的唇贴上来。 池盈初将铺子地契交给周顾,陆元白也在旁边看着,他下意识看了眼陆元白,正想要推脱。 “反正是他给你的,别说你不要,那多吃亏。” “他怎么可能……”周顾明显不信。 可他一接过地契,顿时就认出来,这些全是陆元白名下的地产,然后就没了话说。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陆元白对此好似没放在心上,牵起她的手,冷冰冰道:“这些都是你该得的,你现在得想清楚,我们大婚之日,你要送些什么?” “把我送给你,要吗?”周顾突然冒出来一句。 陆元白浑身一阵恶寒,冷笑一声:“当着夭夭的面,就不叫她看见你鼻青脸肿的样子了。” 周顾见他牵着池盈初离开,也想跟夭夭过这样的日子,一手搭上她的肩:“改天我们去看看新宅子。” “嗯,好。”夭夭回答的随意,总有些心神不宁。 傍晚之际,她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将对方扶起来之后,对方开口说的竟是南疆话。 “真是好久没见公主了,还记得南疆王的嘱托吗?” 夭夭吓得脸色发白,将她留在院子里,周顾来找她时,被她用身体不适打发走。 “当真没事?要不请个大夫?”周顾还站在外面。 “我休息便好。”夭夭声音参杂着一丝不自然。 第二百五十四章 我喜欢的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周顾离开过后,夭夭才算彻底松了口气,望向留在屋子里那人,她生的与大楚人无异,却说着一口流利的南疆话。 “你到底是谁?”她厉声质问。 对方笑了笑,这回开口用的大楚话,同样流利顺畅:“我是南疆人,自小被送来大楚长大,但一刻也不敢忘记自己的使命。” “南疆地方狭小,常有山林猛兽袭人,比不得大楚这般地形宽阔辽广的好位置,所以公主想留在此处,可有想过南疆的族人?” 夭夭死咬唇角,眼里明显纠结,神色凝重又复杂:“可大楚并不亏欠南疆,我们未必真要挑衅起事。” “先前首陆元琮私心挑拨,父王才会起那样的心思,我会想法子同他说清楚,不用你自作主张。” “怕我伤害方才那个男子?”对方直白的问出来,见她不说话就知道是自己说对了,“你可以叫我凝玉。” 夭夭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一瞬间的熟悉,看清她的面容轮廓,也越看越熟悉,但自己并非大楚长大,又怎会见过她? 凝玉勾起嘴角,眼神冰冷凉薄,似乎还有些兴味的打量:“可你一个捡回来的女儿,如何能让父王听你的?” 她露出手腕上的红色紫薇花胎记,亦是南疆皇室的象征,那也就意味着,凝玉才是南疆王真正的女儿。 “父王曾答应我一件事,我只要周顾还不行吗?别的我可以不管,但我只要他。”夭夭攥紧手掌,眼眶发红。 凝玉想起方才男人丰神俊朗,用着同她商量的语气说话,可没有丝毫在乎她的态度:“我也看中他了。” “你的男人应该是我的,因为你的身份是假的,我要他是天经地义,如果有本事来抢,你就试试。” 凝玉说完这些要走,夭夭慌忙拦住她,红着眼睛问:“你也喜欢他?” 凝玉并不回答,她自然不会喜欢大楚男子,只有南疆贵族才配得上她,她只想看夭夭输到一败涂地。 “那你会怎么对他?” “我还没想好,但肯定会给他留半条命。”凝玉推开她走出去,等夭夭反应过来想追上去时,人已经走远了。 接下来几天,夭夭都为凝玉的出现心不在焉,她在整个王府都没找到人,迫不得已只得试探周顾。 “你可记得王府下人的名单?如果要看的话,应该去哪里拿?” 周顾狐疑的看她一眼,没好气又颇为自恋的扬眉:“怎么突然想到看那种东西了,难道我不够你看的?” 夭夭此刻笑不出来,从他怀里抽出手,板起小脸装严肃:“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可不许笑话我。” 依着周顾的性子,她要是不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他未必会帮她,可能还要不停追问下去。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有个名字好听,就想找出这个人到底在不在。” “男的女的?” 周顾觉得荒唐,认真看了她两眼,总觉得她有事瞒着自己,可她要是执意不说,他也不好逼她。 “女的。”夭夭想了想,然后又道,“但年纪得有三四十了,应当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也没我好看。” “你挺自恋。”周顾轻哼了声,这种小事他是不在乎的,在王府管家那里就能查到,前提还得陆元白知情。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周顾喝了口茶水,听到这话茶水呛在了嗓子里,他咳嗽几声,再看她时眼神都变了:“你再说一遍?” “好了,不跟你闹,那人我自己去见就好。”她潜意识里,并不希望周顾跟凝玉见面。 “见什么?你不想要我去啊,那我为什么帮你?” 夭夭顿时语塞,想不出好的由头敷衍,拉起他的手像是在撒娇:“以后我慢慢跟你解释,行吗?” 周顾一愣,点头答应下来:“你都求我了,自然没有不行的道理。” “不过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肯定要来找我。” “好。”夭夭拿到王府下人名单,并没在上面看到凝玉的名字,转念一想也是,她肯定不会用真名。 她这一天都在王府找人,闹的几乎人人知晓,半夜的时候,凝玉就再来了,只是这回身后还跟着个黑影。 “听说你在四处找我?”凝玉走进她的屋子,占着她的地方,她只好站在一旁。 “对。”夭夭拧起眉头,这迟早瞒不过去,不如她主动提起。 “那我已经来了,你有什么事就说罢,我考虑考虑。”凝玉高傲的抬起下巴,捏起块糕点觉得不好吃,就直接朝她砸过去。 夭夭没有躲,糕点砸在身上也并不疼,只是心里屈辱感重的,她不欠凝玉什么,凝玉却欠她很多。 还有南疆王,他们杀死她的父母,又把她以义女的身份养大,不过是让她进入大楚打探消息,所以她来时连暗卫都没有。 而凝玉在大楚这些年,早有自己的势力,她之所以找凝玉过来,可不止是为了报仇。 “你若不回南疆,我便将你的行踪供出去,他们用你威胁南疆王,南疆肯定不敢肆意妄为。” 凝玉动作一怔,像是听到个笑话似的笑出声,若是夭夭真有此想法,会直接找到周顾等人,而不是在这里告诉她。 “你想威胁我?”凝玉反问。 夭夭抿紧唇瓣不语,之前并没同她交手过,并不清楚她有多少本事,却还是动起手来。 她杀不了凝玉,也要试探一番,让周顾等人心里有个底。 凝玉动作比她更快,下手也更狠毒,夭夭眼看要躲不过去,黑影破门而入将她护在身后,同凝玉打起来。 夭夭看到他是周顾,心里又惊又喜,凝玉脸色一变,也意识到自己上当,转身想要逃走。 夭夭之前并没和周顾约好,但现在配合默契,合力将凝玉擒住。 凝玉恨的冷笑:“你果然还是背叛我!” 夭夭不想理会她,周顾拉过夭夭问道:“你怎么那般确定,我会被她抢走呢?南疆公主又何妨,我喜欢的人叫宋夭夭。” “我,我以为自己能解决好。”夭夭有些心虚。 周顾在她腰间掐了把,又问:“可你不是答应过,遇到事情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完了,这男人算账来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真南疆公主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下次,下次肯定告诉你。”夭夭僵在他怀里不敢动,她稍微一碰到他,就被他抱的更紧。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正因为这是个她喜欢的男人的,她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倘若换成别人这么对她,她肯定直接将人打出去…… “还想有下次,嗯?”周顾眸色微暗,突然在她脸上狠狠亲了口,吓得她惊声大叫,引来外面的侍卫。 侍卫警惕的握紧刀,一步步靠近问:“夭夭姑娘,怎么了?” “没,没事,只是被猫吓到了而已。”夭夭心里紧张,送走侍卫之后,当即也要把周顾赶出去。 他半推半就的站到屋子门口,月光落在她稚嫩的脸颊上,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声音郑重喊她的名字。 “宋夭夭。” “嗯?” 他喉间动了动,一字一句对她开口:“我周顾这辈子轻易不会认人,一旦定下来,那就是一辈子。” “所以你别想有事情瞒着我,不要把我当成傻子糊弄,我说过不会丢下你,那就肯定是和你一起解决。” “凝玉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宋夭夭眼眶一红,原来他早就猜出来了,一直在给她时间坦白,但她逃避一回又一回,还企图继续隐瞒。 “她是南疆公主。” 周顾对这个答案没有多意外,只是轻轻应了声:“好,你歇着吧,这些我待你处理。” 她望见他的背影,伸手想抓他,却什么也抓着,忍不住问:“你想怎么对她?” “把她交给陆元白,让他来收拾烂摊子,这是他的王府。”他语气平淡,真像是不会插手了。 夭夭却不相信,再次喊住他,她温柔睨着她,满眼都是她的存在:“怎么了?” “你,”她明知他的话是假的,却也没揭穿他,“不管怎样待她,都告诉我一声行吗?” 周顾眼底一凝,视线阴沉:“你担心她?” 她眼泪控制不住的抑出来,声音里带了哭腔:“我担心你会有事,她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周顾再次答应,凉薄的唇扯出一个弧度:“敢伤我的人,断然没有让她完好无损的道理。” 他不会让自己有事,更不会让她有事。 凝玉身前中了一箭,此刻被双手反绑,几个侍卫还用刀指着她,但她眼中毫无惧色,神情轻蔑。 “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才是真正的南疆公主,见惯了威逼利诱和恐吓,所以这些对我根本没用。” 周顾过去时,正好听到她这话,幽冷的眸子里暗潮汹涌,抬起眼睑:“我还没见过有人急着求死的,不过现在是见到了。” “周将军……”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之前以为夭夭是南疆公主,没想到现在冒出来个真的。 倘若她真是,或许还动不得。 周顾视线定在凝玉身上,压根不看那几个侍卫,敷衍的应道:“嗯,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侍卫见他这副模样不放心,怕他会做出冲动的事,却又不敢劝他,只能偷偷禀告陆元白。 静谧漆黑的院子角落,两个身影一站一跪,站的人手里拿着短刀在把玩,跪的人好几处倒下又被扶起来。 周顾吹了口刀尖,锋利的刀在夜里泛着冷光,语气轻飘飘:“听闻你让我家姑娘给你做事啊,还威胁她,她为什么听你的?” “她为什么听我的,你不应该问她吗?因为她身份低贱,我不喜欢她,就连杀了她都是理所应当!” 凝玉高傲的出声,可话一脱口,他手里的短刀没入她的身体,再猛地抽出来。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凝玉没想到他真敢动手,恶狠狠的瞪着他:“等着瞧吧,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大楚每一个人。” 周顾不以为意,睨了她一眼又垂下视线:“南疆公主应该在南疆啊,怎会秘密出现在大楚?若真要挑事,那也是南疆先挑的。” “况且你生的一副大楚人样,说出去还没人会信,我曾在书上看过一种刀法,连捅人七十二刀,刀刀不致命,可会很疼。” “你要不要试试?”他的手极为好看,短刀在他手里玩转自如,眼神冷冽充满戾气。 “不必,我要见皇帝!”凝玉这才意识到,他是不讲道理的,自己没必要和一个疯子过不去。 她挣扎几下,奈何手上绳子绑的紧,她扭曲的动作在他眼里,和一条蛆没什么区别。 周顾啧了一声,蹲在她旁边直笑,笑意凉薄无情:“皇上也是你想见就见的?别说是王爷,你就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凝玉颤抖的肩头哆嗦,像是快要哭出来:“我不就是威胁她嘛,你至于要我的命?你这个疯子!” “对啊,我是疯子你还惹?” “城东庙的乞丐是你找的?你想以我的名义把她骗去做什么,就算你不说,难道我不会从他们嘴里问?” “你觉得还瞒的下去?” 凝玉脸色煞白,原来竟是被他知晓了,所以他今晚才想要她的命,可这些不还是没成吗? “你先去黄泉路上走走,反正没人陪你。”周顾扬起短刀,同时点了她的哑穴。 她惊叫一声,才发现自己说不了话,害怕的缩着身子,眼泪掉下来。 “住手!”陆元白匆匆过来,夺了他的刀,他将刀扔在地上,神情冷漠又暴虐。 从本性上,他与陆元白就是同样的人,同样可以为最爱的人不择手段。 “你这是在做什么?” 周顾并不答他,凝玉此刻却像是看到了救星,口中一直念叨自己是南疆公主,还要陆元白放人。 “这里没有南疆公主。” 她顿时又不敢说话了,陆元白眼底一凝,不知她是做了什么,触及到周顾的底线。 他情绪一向控制的很好,鲜少失控,比如这般。 “我不干涉你对她的行为,但你总要告诉我,她是哪里惹了你。” 周顾在夜色里笑出来:“总有人觉得身份低贱,就什么都不配得到,因为一句不喜欢,就能罔顾他人性命,你觉得她不该死?” 陆元白身子一僵,他记得周顾的母亲便出身卑微,虽为周家夫人,但被老妇人所不喜,背地里寻由头害死的,周家老爷因此病倒撒手人寰,后来周顾放任他人毒死老太太。 “我这人没什么在乎的东西,从前是我母亲和周家,现在就是她。” “最好别有下次,我怕杀了你,会脏了这地。” 第二百五十六章 疯了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让人给凝玉处理伤口,不管她是否真南疆公主,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不能叫人轻易死了。 夭夭在第二天得知情况,凝玉的屋子被重兵把守,她拦在外面进不去,只好去找陆元白。 陆元白复杂的看她一眼,淡淡的点头:“凝玉这边轻易不会有事,现在你得去看周顾那边。” “他怎么会……”夭夭疑惑片刻,但还是没多想,去周顾的屋子却找不到人。 她攥紧手掌,四处喊他的名字都没有回应,既然王府找不到,她就去上京找,不然就整个大楚。 周顾看着她的背影离开,从树上跳下来,抬头对上陆元白的眼神,神色没有半分愧疚:“昨日想到一些往事,行为偏激了些,没吓到你吧?” 陆元白面不改色,他昨天突然那般,确实没把自己吓到,可若不是侍卫来报,恐怕自己到今日还不知情。 “本王没被吓到你,你就不担心别人被吓到?” 周顾以为他说的是凝玉,神情冷了些,轻蔑的哼笑:“她的确该死,我担心她做什么,我还后悔昨天下手没更重点儿呢。” 陆元白抿了抿唇,再次启唇:“我说的是宋夭夭。” “她昨天若是在场,你也要她亲眼看见吗?她刚才来找过我,肯定是要见凝玉的,万一被她知道……” “我就是这般的人,即便被她知道,顶多就是分开而已。”周顾眼底一动,嘴上说的漫不经心,可心里还是在乎。 陆元白看他半晌,作势转身要走:“那我现在去告诉她。” 周顾眉心一跳,匆匆追出王府:“你不用去,我去找她。” 夭夭在外面漫无目的的找,她还没和周顾好好看这上京,根本不知道他会去哪里。 有人见她生得好看,当即就要把她拖回去做小妾:“我们老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欠了八百两银子还不了债,就只能以身偿债!” “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夭夭眉目清冷,指尖从腰袋里跳出两条蛊虫,这些人再不让开,她怕自己真会控制不住。 对方仍然挡在那里,动手动脚,丝毫不讲规矩:“听不懂没关系,跟我们老爷回府,慢慢让你听懂。” 她将手心里两条蛊虫展开,对方得意的大笑:“以为是多了不得东西,就凭两条臭虫子还想吓唬……” 虫子落到他脸上,狠狠咬了一口,疼的他满地打滚,他想将虫子甩开,但虫子已经钻进他的皮肉里。 周围人看见这一幕,纷纷对她有些惧怕,她仓皇无措,周顾看到被团团围住的她,牵着她的手将人带走。 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夭夭发觉他抓的那只手,是刚才碰过蛊虫的,猛地甩开他的手问。 “你疼不疼?” 周顾不解的拧起眉头,手指动了动:“什么?” 夭夭不敢将方才的事告诉他,便想逃避过去:“我出来就是为了找你,既然找到你了,那我们回去。” 回到王府,她肯定会问昨晚的事,周顾手中动作一紧,她发觉异样停下来:“怎么了?” “如果我伤了凝玉,你会怎样……”他说的很慢,望着她的眼神里有奢侈,竟还有一丝紧张。 夭夭愣了愣,脸上划开笑:“你想什么呢,她只是个不重要的人,我自然是偏向你。” “倘若她伤了你,我还要找她算个清楚,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 “嗯。”周顾轻松答应,同她一起回王府,“这几天我在看宅子了,五天后就能定下来,到时候带你也去看看。” “好。” 两人见到陆元白的时候,池盈初也在那里,四目相对显得尴尬。 池盈初别开目光,轻咳一声:“你们俩去外面玩,怎的这么晚才回来,也不告诉人一声。” 夭夭不知怎么接话,周顾一根一根玩弄她的手指,话说的极其自然:“出去的时候告诉过王爷了。” “应当是他瞒着你,表嫂可要好生教训他。” 池盈初是护着自家夫君的,装作没听见这话,陆元白冷笑一声,对夭夭开口:“昨夜你错过一件大事,本王也要让你知道,有个心理准备。” 周顾不用想就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当即要拖着夭夭走:“别理他们,回我们的院子去。” 夭夭脸一红,知晓他是有事不让自己知道:“如果你不说,那我就不问,我不会让你难堪的。” “……”真是暖心又体贴的小姑娘。 直到夜色,夭夭才去见了凝玉,彼时凝玉还没到不能动弹的地步,一看到她又要动手,却想到周顾。 她恼怒的收了手,但没给好脸色:“出去!” 夭夭睨她一眼,在她旁边坐下来:“这是大楚王府,不是南疆皇室,即便是,你一个流落大楚的真公主,若是走不回南疆,那便不是。” “我是假的,但这么多年陪父王的是我,你就能保证,他对我不会手软?” 凝玉心底一颤,声音在发抖:“你想做什么?” 夭夭没直接回答她的话,脑子里很久存在的想法,此刻忍不住说出来:“你会伤害周顾,我不能让你回去。” “我想把自己假公主的身份变成真的,他杀了我亲生父母,我杀了他女儿,还有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算是扯平了。” “你杀了我就能取代我?真是笑话!”凝玉觉得荒唐,脚下同她拉开距离,身上还有多处伤,行动不便。 夭夭一步步朝她靠近,直到她退无可退:“难道你没听过,大楚有种秘术可以换脸……” 凝玉真怕她会动手,视死如归一般朝她扑过去,她侧身躲开:“忘了告诉你,我暂时还没学会。” “等我学会之后,你就准备死。” 凝玉的伤口牵扯大半,居然听到这样的答案,她不甘心的又叫又骂:“你若杀我,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夭夭没有回头,同归于尽也好,只要不伤害她最重要的人,她愿意拉着这个一直折磨自己的人上黄泉路。 之后凝玉就开始疯疯癫癫,整日整夜睡不好,说有人要杀她,还要取代她,大夫看过确定是真疯。 周顾决定把她丢出去,任其自生自灭,凝玉被乞丐抢回去,几天后衣衫褴褛的扔在路边。 身上青紫痕迹遍布,一看就知这几天经历了什么,周顾没让夭夭知道,这是她的报应。 第二百五十七章 脱臼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夭夭本以为,自己得知后不会有什么反应,可真正听到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种无言的闷感。 是她亲自逼疯了凝玉,所以她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周顾看出她的心不在焉,眉头一拧垂下眼睑,握紧她的手提醒:“不要多想,她的下场跟你没关系。” “可,可是我亲口对她说了话,逼的她疯癫……” 夭夭唇瓣颤了颤,面对他还是没勇气说出来,她不敢让他知道,自己另一幅面孔有多么可怕。 话音一落,她就埋在他怀里哭了出来,周顾脸上没有诧异,仿佛是平静接受了这个答案。 夭夭不似表面那么单纯,而他也不是真的温儒尔雅,他知晓她做的一些都是为自己,更没理由怨她。 他喜欢的是宋夭夭,自然也是她的全部。 “在我眼里不是这样,如果不是她变成这般,那下场就会是你,所以我情愿是她,至少你还有自保能力,没人会觉得你心思狠毒。” “我觉得你依旧单纯可爱,多少年亦是如此。” 夭夭哽咽点头,她没想到周顾这样信任自己,他平时正经不靠谱,但在紧要关头不丢下她的也是他。 周顾喉间微动,从凝玉对她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以前她在南疆过的是何种日子,他心里莫名生出怜惜。 “我这人目光短浅,不看从前,只在乎以后,所以往后你跟在我身边,旁人再也无法欺负你。” “不离不弃。”夭夭破涕为笑。 尽管陆元白有心遮掩,凝玉的下场还是传到了池盈初耳里,她不知道夭夭与此事有关,凝玉必然可恨,却也可怜。 她语重心长的起身:“毕竟她身份特殊,最好还是禀告宫里那位。” 陆元白捧住她的脸,霸道的开口:“阿初你眼里能有这么多人,而我眼里只有你一个。” “再这样下去,你可担心我会吃醋?”他低低的笑出声,在她唇角咬了口,“不许在我面前提别人。” 池盈初没反应过来,怔怔的问道:“什么?” “就是你听的这样,我心眼很小,一个你就足矣,陆元礼那边我让人传过话了,凝玉接下来怎么处理,该是周顾收拾烂摊子。” “我总觉得我们相处时间太短,我还想多陪着你,你也不要理这些了,嗯?” 池盈初望见他眼底的炙热,脸颊泛红,声音带了不自觉的娇羞:“我们天天见面,你居然还……” “我是在盼望成婚之日。”陆元白将她抱进怀里,她觉得他比自己还肉麻,可人这辈子总得肉麻一次。 她圈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也盼望。”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大婚之日定在下月初三,如果不除意外,再也不会有什么能将她们分开。 “今日我出来时,念白眼巴巴的望着,应该是希望我带他出来,可他还小受不得风,我等下得早点回去。” “我陪你。”陆元白应声。 、池盈初抬起头,眼里笑盈盈的:“这几日哪天不是你送我回去,上京人都要知道,冰冷无情的四王爷喜欢上了娇纵任性的楚三小姐。”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纠正她的话:“是本王的死对头,池将军。” 池盈初闻言笑开,镇国公夫妇对他这举动都见怪不怪了,他往镇国公府去的勤,若是她不来,他还要带皇帝过去。 像是施压求嫁女儿一样。 “再有五月,念白就要满周岁了,抓周礼由你准备,我生他的时候,你不在旁边,得补偿……” 陆元白眼神柔和,顺着她的话继续说:“这是本王欠你的,等生下一个孩子,本王必定陪你。” 王府门口的侍卫莽撞过来,看到这一幕不敢多待,背过身正要走,被陆元白满脸不悦的喊住。 “什么事?”他语气寒洌,“把事情说清楚,本王不希望一次次被打扰。” 侍卫看了眼池盈初,颤巍巍开口:“王爷,门口来了些闹事的人,说是要找……” “既然闹事,那就打出去。”陆元白冷哼一声,“这种小事不用专门过来告诉本王。” “他们说夭夭伤了人,要把人交出去,给他们一个说法……” 陆元白眉心一跳,又是这两人惹事,他每天忙着见妻儿是理所应当,可还要腾出手给周顾二人解决麻烦。 他咬了咬牙,语气不善:“那你去禀告周顾,本王不管这些。” “可他们坚持见王爷……”侍卫声音越来越小,察觉陆元白脸色越来越难堪,不敢再说下去。 池盈初唇边泛起笑,拉着陆元白过去:“罢了,我陪你去。” 王府门口,闹事的人又哭又喊,非说夭夭给他下蛊,要王爷将她交给自己处置,甚至还要银两赔偿。 “你觉得多少银子合适?”池盈初知道陆元白不喜这些,主动问起。 对方掰着手指头算,态度蛮横:“我因此受了不少苦头,少说也得五十万两。” 陆元白忍不住冷笑:“那你还不如去抢,本王正好将你抓起来。” “你想要人,便找周顾,伤你之人是他的人,看他如何处置。” “那五十万两得先给我……” 夭夭同周顾过来时,听见五十万两几个字,轻蔑的目光投过去:“你吃了什么苦头,开口就要这么多?” “你怎么不说清楚,为什么会吃苦头,为何我只给你下蛊,却没有种在别人身上?” 对方看到她,顿时有些害怕,从地上爬起来想跑,双腿一软又倒在地上:“你果然承认了,你会妖术!” 夭夭与周顾对视一眼,她将对方身上的蛊毒解了,言语警告一番:“现在你没事,就不要纠缠。” “至于五十万两,”夭夭喝道,“我看就是个笑话。” 那人躺在地上不肯起,再度耍赖般哭喊:“我浑身上下都疼,肯定是你还算计我,你是妖物……” 对方摆明是因此缠上了夭夭,周顾上前将他拉起来,手中一用力,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还有哪里疼,我帮你治。” “救命啊,杀人了!”对方惨叫一声,胳膊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着。 周顾作势还要动手,他连连后退,不肯再让他碰自己:“别,别过来,我再也不敢了……” 那人连滚带爬的离开,周顾发觉陆元白的视线,当即解释:“只是脱臼,我有分寸。” 第二百五十八章 妇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白冷笑一声,没有丝毫相信的意思,语调微扬:“分寸?本王还真没看出来。” “王爷多看几次,应当就能看出来了。”周顾脸色平淡,对方才打人的举动并不后悔,倘若再来一次,他或许胡下手更重点。 对于那种人,就是要给点苦头吃。 陆元白走出去几步,又折回去对他道:“本王让你住在王府,不是专门给你收拾烂摊子的,既然已经将地契给你了,你明天就搬出去吧。” 周顾眸光一动,抬起眸子看过去:“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新宅子还没定下来,明天搬不出去。” “那你住外面,实在不行住宫,只要能说动皇帝。”陆元白真是受够他了。 除了夭夭,应当也没人受得了他这臭脾气。 周顾试图还想再说些好话,但陆元白不给他机会,他便决定从池盈初下手,亲昵的喊了声表嫂。 “……”池盈初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余光瞥见身旁的男人,话说的轻柔:“我与他想法一般,你如今确实老大不小,该有自己住的地方。” 这两人根本是夫唱妇随啊!周顾顿时觉得那声表嫂白叫了,看到陆元白此刻的脸色,他知晓不能再招惹。 “我今天搬出去都可以,那夭夭呢?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住在外面不合适,而且表嫂也挺喜欢她的。” 陆元白眼底一沉,眼角微挑:“你表嫂最喜欢的人,只能是我。” “所以能让夭夭再住……” “不可以。”陆元白拉走池盈初,还吩咐侍卫将两人关在门外。 周顾一副要翻墙进去同他理论的架势,夭夭看的失笑,其实住在哪里,对她没有差别。 只要能与他在一处,哪里都是好的。 “住外面就外面吧,我不在意这些,你也不用再为这些同他吵了。” 周顾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肩头:“我的傻姑娘,住在外面,你就不能从王府出嫁了。” “在大楚,夫家重视女子母家,我想让池盈初将你认作妹妹,从此以后,就不会有人轻看了你。” 夭夭闻言一愣,倒是还没他想的长远,他将她安排在未来的计划里,可见对她是真心。 她眼眶微红,喃喃问道:“那你会轻看我吗?” 周顾回答的毫不犹豫:“不会。” “这就是了,我不在乎这些,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便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周顾没说话,他的女孩子就是这般好性子,不在乎流言蜚语,可他舍不得啊,舍不得让她没名没分的嫁与自己。 他的女孩子,就应该配最好的。 池盈初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其实什么都没看到,陆元白察觉她的举动,语气微恼。 “阿初,你再这样,我要以为你心里的人是他了。” 她愣了愣,气的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呢?” “那你多看我,不要提别人,尤其是别的男人。”陆元白强迫她看着自己,许是还没成婚,他心里总是患得患失,总作出些幼稚举动。 他心里有一丝害怕,怕会抓不住她,尽管他清楚她心里有自己,自己也深爱着她。 可感情这种事,不仅仅是两人相爱,他不甘于这一生一世,希望永远与她一处,生死同行。 池盈初看了他一眼,叹息声:“我们回去看看念白。” 她不知晓什么样的法子,才能真正安抚他,还不叫他起疑,念白是两人的感情寄托,孩子应会让他安心。 陆元白跟她回到镇国公府,彼时孩子正被池夫人哄的直笑,看到两人同时回来,脸上的笑意也是收不住。 念白不怕生,一有人和他说话,他就咯咯笑不停,虽然年纪还小,但五官底子结合了陆元白与池盈初的优点,长开了会更好看。 “今日回来的比往常早些。” “嗯,母亲。”池盈初伸手接过孩子,虽是已经做母亲的人了,但模样看着还像个孩子。 未婚生子在这规矩繁芜的上京,没人议论是惧怕陆元白,可不代表他们不会轻视池盈初这种行为。 池夫人到底还是心疼女儿,看她不在意这些,便也当做听不见,顺嘴问了一句:“距离下月初三就剩下十来天了,你们都……” 陆元白迫不及待的接下话:“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我还在,就不会有人欺负到她头上。” “这便好。”池夫人满意的应声,想起池老将军,又道,“别看你父亲平时多冷漠,其实还挺在乎这个孩子。” “上次让他给孩子喂米糊,他都吓得手抖……” 池盈初听了也是想笑,孩子趴在她肩上,好奇的盯着陆元白看,父子俩大眼瞪小眼。 “啊啊啊。”念白兴奋的直挥小手,这时候还不能清楚说话,谁也听不出明白他讲什么。 但他应当是喜欢陆元白的,否则便不会有这般反应。 “嗯。”陆元白应了声,将手放到他面前,他软软的抓住一根手指。 陆元白心里有些异样感觉,喉间轻滚:“能给我抱抱吗?” 池盈初将孩子放到他怀里,他不敢抱太紧,怕会碰上孩子,又不敢抱太松,怕孩子掉下去。 这辈子都没像现在如此难熬过,但他心里很高兴。 “啊啊啊……”念白流了口水,他用手帕温柔的擦干净。 池夫人不知何时离开了,一个妇人端着米糊送到池盈初跟前:“小公子刚睡醒,是要喝些东西了。” 池盈初没有怀疑,念白的确有睡醒之后吃东西的习惯,她动作缓慢的喂给孩子,但孩子不肯配合。 “乖,不烫。”她吹了口气。 念白像是恼了,手一挥将米糊打翻,她拧起眉头让人来收拾,陆元白冷着脸要责骂,池盈初却不许。 “他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孩子,你同他计较什么。” “他不该胡闹任性。” 再抬起头时,那妇人的身影就不见了,池盈初看到池夫人过来,上前问道:“母亲,你让人炖了米糊?” 池夫人满头雾水:“没有,今日还没到吃米糊的时间。” 池盈初瞬间凉到心底,让人来查被打翻的米糊,果然是有毒,与此同时孩子也哇哇的哭出来。 她眼角噙泪,不停对孩子道歉:“对不起,是母亲错了,母亲险些没护好你。” 第二百五十九章 暗查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孩子似乎听懂她的话,脑袋一个劲往她怀里钻,不安的在她身前蹭蹭,亮亮的眼睛里泛着湿意,模样看着甚是可怜。 “这是什么了?” 池夫人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陆元白面色阴寒的起身,想起方才那一幕就觉得揪心,若不是打翻了米糊…… 这么小的孩子,又是谁要害他? 他动用全部暗卫去查,装作不经意询问那名妇人的消息,池夫人觉得疑惑:“哪里来的妇人?” “之前是我亲自负责孩子吃食,府上这段时日并没有新人,”说到这里,池夫人像是想到什么般,“有个乳母备着,我不曾让她靠近孩子。” “但她也是府里的老人了……” 得到了答案,池盈初擦干眼泪,语气决绝毅然:“母亲,不过是随便问,不曾发生什么,你不要担心。” 池夫人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也在帮不上其他忙,与其让她白白担忧,不如暂时瞒着,免得她多心。 陆元白唇瓣抿成一条僵直的线,深沉的视线投向不远处,没再多言。 池夫人显然是不相信,自己走之前还好好的,一回来就变成这个结果,总不可能是陆元白无缘故动气。 “你有什么话连我都不能告诉吗?关乎到孩子的事,何须瞒着我……” 池盈初不肯再说,池夫人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终是默默离开,把剩下的事交给他们自己处理。 “我知道那个妇人,现在就让人去找,不知还在不在。”她说完就让下人去找,片刻后却只有下人回来。 妇人早已不知所踪,陆元白动用所有暗卫去查,但也需要时间,他原本气愤恼怒,见她这般有生出几分心疼。 “我来抱吧。”他朝孩子伸出手。 池盈初紧紧不松手,脸贴着孩子的脸,眼里惊魂未定:“我再抱抱,以后念白的吃食还是得亲自负责。” 他没回来之前,孩子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全部希望,比之她的性命也不为过,没想会有人把心思动到孩子身上。 如今他们在明,敌在暗,情形对他们不利,可他们总会把背后之人找出来,绝不会轻易放过! 陆元白无奈的收回手,想着等她抱累了,应当就能将孩子抱走,直到孩子在她怀里睡过去,她倚着床榻,睡得并不安稳。 他手还没碰到孩子,就听见她梦中呢喃:“怎么对我都可以,不能对我的孩子下手!” “阿初,是我,有我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和孩子,你把孩子放下,我守在这里……” 他声音苦涩,一点点安抚到她放手,将孩子放到旁边,再替她盖好被褥,孩子呼吸平稳,睡的安详。 孩子吧唧两下小嘴,容貌大多是随了他,五官清秀端正,眉眼都是恰到好处的精致。 回到王府,派出去的暗卫都没带回什么有利消息,陆元白脸色铁青的呵斥:“一群废物,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好,你们与饭桶有何区别?” 暗卫都是经过严苛训练的,其实没他说的那么不堪,但因为他的身份,所以没有反驳的声音。 周顾推门进来,望见书房里跪倒一地的侍卫,看向神情阴鸷的陆元白,发觉从前那个的他又回来了。 许是这段时日接触太少,不曾发觉,他饶有兴味的眉头一挑:“你恢复记忆了?” 陆元白没答他的话,背身负手而立,沉声启唇:“自觉下去领罚。” 暗卫纷纷退下,周顾顿了顿问道:“究竟是什么惹你这般生气?” 陆元白睨他一眼,眸光尽显复杂:“本王想知道,在消失的那段时日里,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周顾收起眼神中的不正经,严肃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陆元白没告诉他,他等的不耐烦了,虽然两人平时骂的不合还相互嫌弃,可都容不得对方受外人欺负。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周顾轻嗤了声,“不是骂你那群暗卫是废物吗?可我不是啊。” “趁着我现在还想帮你,你就要抓紧机会,万一我待会儿不想理了,你还指着那群废物吗?” “以往你交代我做的事,哪件让你失望了?” 陆元白将妇人的事告诉他,周顾脸色一凝,他那般看重池盈初和孩子,也难怪会他会气成这样。 “你有空就查,否则多陪夭夭也是行的,这本来就是本王自己的事。” “说什么呢,我整天清闲的很,正好找点事情做。”他丢下这话就转身离开。 陆元白对他还是放心的,事情有周顾插手,暗卫那边也没松懈,若是不能找出背后之人,他与她成婚都不能安心。 妇人并非上京人士,而是池夫人当初在街上所捡的外地之人,投奔亲戚走投无路,看她可怜才收容。 眼下池夫人还不知晓这事,池盈初也没打算让她知道,唯一的线索就是,妇人并非上京口音。 周顾为此接连几天在外,夭夭每次见他,都是一副疲惫态,她不由得心疼:“你这几天都忙活什么……” “小事。”他头疼的按着眉心。 夭夭不相信,若是小事,也不会让他操劳成这般:“什么小事值得你亲自动手,你当真不能告诉我?” 周顾默了默,还是决定将事情告诉她,语气愧疚:“原本明日还陪你去新宅子看看,但现在恐怕不行。” “无妨,到日后再看也行,左右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夭夭不想让他为难,可她越是这样听话,他心里就越是愧疚。 周顾只能等以后补偿她,夭夭等他歇下才退出去,想到他所说的妇人,脑海里莫名想起一个人影。 真的会是她吗? 接下来几天,周顾一出门,夭夭就要跟他出去,态度坚定:“我要陪你去,一定不会拖你后腿。” 周顾耐着性子同她解释:“我不是出去玩,下次再带你,你要是无事,就多去镇国公府陪她。” “可我能帮你!”她犹豫再三,终是忍不住说出这话。 周顾依旧没往心里去,他手指在她肩头按了按,似乎是在思索,片刻后道:“那你去帮我拿个东西,我在这里等你。” “你不会骗我吧?”她试探。 “嗯。”他点头。 夭夭一转身离开,他背影立马消失。 第二百六十章 蔻丹男子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等夭夭再回来找不到人,她顿时就明白周顾是什么意思了,他让她帮忙去拿东西,其实不过是支开她的借口,实际根本没打算让她跟着。 夭夭急的眼眶发红,抓住旁边的侍卫问:“你们看见他去哪里了?” “这……”侍卫面面相觑,犹豫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夭夭烦躁的将人放开。 如果她没猜错,此次的妇人应该是个男子,极擅长男扮女装下蛊用毒,所以他们很难找到。 这人一般是南疆王身边的人,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大楚,难道是凝玉带过来的? 她攥紧手掌,不管不顾的跑出去:“如果他回来,或者找到他的身影,一定要告诉我,我真能帮他。” “是。”侍卫只得答应。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 池盈初醒来满头冷汗,没看到陆元白在房里,孩子也不在,她害怕的连鞋袜都忘穿,光着脚跑出去。 看到他抱着孩子,与池老将军坐在外面,她总算是放下心,眼角还带着泪:“我梦到孩子被丢进蛇窝……” 她是被吓醒的,数十上百条蛇缠在孩子身上,孩子被咬的浑身是伤,伤口青紫…… 陆元白注意到她没穿鞋袜,将孩子放进摇篮里,牵着她回去:“阿初,先穿好鞋袜。” 池盈初被他按在榻上,他拿起鞋袜要给她穿,她动手去拿:“我自己穿就好。” 他看着她重新穿好,耐着温柔的语气安慰:“孩子没事,那些噩梦做不得数,本王在这里守着你。” “嗯。”她听着他的声音,心里莫名安稳,噩梦留下的阴影尽数被他驱散,她起身将孩子抱进来。 在池老将军面前,她没有多说,不然池夫人也会知道,等他一离开,她迫不及待的问。 “那个妇人查的怎么样了?” 陆元白眼底一凝,沉下脸色抿唇道:“周顾还在查,暂时没有线索,所以你和孩子都不要出去。” 池盈初坚定点头:“我明白。” 两人正说话,听见下人通传王府侍卫求见王爷,池盈初默了默但:“应当是有重要的事,你还是见见为好。” 陆元白点了头,侍卫进来之后,将夭夭的话说了出来:“她当时那副神情,好像是知晓些什么。” “当真?”陆元白语气一紧。 “对,她还说能帮周将军,起初我们也没觉得,怎么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才来禀告王爷。” “那她人呢?”问话的人是池盈初,她从来没怀疑过夭夭,倘若真的是她。 那她之前真是看错了人…… “还没找到。”侍卫望见陆元白脸色难堪,连忙补了句,“属下们已经在找了,希望王爷不要放走她。” 陆元白比他们更想找到宋夭夭,就算他们不说,他也知晓这个道理。 夭夭没找到周顾,却在一条巷子深处发现了他的腰带,她颤抖着心情往里走,巷子里面是一条死胡同。 “周顾,周顾你在哪里?” 周围仍是没有回应,夭夭心凉了半截,攥紧手里的腰带要走,转身之际却被人打晕。 一个男人扶住了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调笑的声音像是女人:“这么多时日不见,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还记得你……” 上京另一处,周顾是被一道酷似妇人的身影吸引过来,他踩在枯枝树叶上,四处静悄悄的,稍微一点动静就能听见。 “周顾。”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似乎是从身后传来。 周顾身子僵在原地,好半天没有回头,脸色灰暗不明。 如果他没听错,这是夭夭的声音,可她怎会出现在这里? “到底是谁?”他冷笑一声,警惕的拔出短刀防身。 “呵呵呵,你就是她喜欢的人吗?”尖锐的笑声很是刺耳,长相阴柔的男子从树下跃下,眼神似笑非笑 “我是她夫君。”周顾冰冷启唇,望着面前女子打扮的男人,嘲讽道,“你是变态还是太监?” 左右都不是夸人的话。 男人听了倒也不恼,缓缓报出自己名字:“我叫楚涵,也是夭夭在南疆喜欢的人。” 周顾愣了愣,说话不好听,也毫不客气:“就你这不男不女的?她要是喜欢你,那肯定是还没遇上我。” 周顾本来就自信,一直觉得所有女子都配不上自己,直到夭夭出现。 楚涵对他的话置之不理,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指甲上涂着鲜艳的红色,一眼望去还以为是蔻丹。 “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长,这次来大楚就是找她回去,等她完成任务,南疆王就会给我们赐婚,也会把她当做亲生女儿疼爱。” 他动作妖娆,眼神媚态,周顾看的一阵恶心:“你少挑拨是非,你们认识时间再长,她却喜欢我,只能说明你没用,入不了她的眼。” “她来大楚的任务就是,刺杀陆元白。”楚涵不顾他的脸色,继续说着,“否则她便要和亲大楚。” “与其看她嫁给大楚人,倒不如我娶了她,毕竟在她来大楚前,我们就有了夫妻之实。” 周顾挥起短刀朝他刺过去,男人侧身躲开,动作轻松敏捷,可见武功并不比他弱,甚至还可能在他之上。 周顾出手狠绝,男人更加没有手软,他手臂上被划了一刀,男人的脸也被刮破了皮,渗出血迹。 男人看到指甲的那抹红,脸色变了变:“你打哪里都可以,但千不该万不该毁我的脸!” 周顾再次出手,语气轻蔑:“怕你这张丑脸被她看不上?放心,不管毁没毁,她都不会看上。”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阴阳人,所以才动手,像我这般俊朗之人,就不会在乎脸是否被毁,我知道她爱的是我,而不是脸。” 楚涵彻底被激怒,再次同他打起来,眼看着鲜红的指甲要刺入他的伤口,不远处传来急切慌张的女声。 “不,他那不是蔻丹,指甲有毒!”两人齐齐看去,同时变了脸色,竟是夭夭。 周顾心思全在她身上,对楚涵的手避之不及,指甲刺入伤口里,撕心裂肺般疼痛蔓延全身。 “你怎么醒了?”男人想将她拉过来,但她却是跑向周顾,哭着将他抱到怀里。 第二百六十一章 还是只爱他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周顾嘴角流出血迹,伤口在片刻之间发黑发青,他唇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紫红色,却还想用指腹替她擦泪。 她捧住他的手贴在脸颊,其实方才他们的对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只是楚涵给她下药,她眼皮重的睁不开,脑子里意识却很清醒。 “我不是说了让你躲开啊,为什么不躲,你看我做什么!”她撕心裂肺的痛哭,生怕会因此失去他。 周顾无力的笑了笑,尽管身子不适,但对她仍是动作温柔:“嗯?怪我啊,那就不哭了吧,你一哭,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只信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夭夭颤抖着嘴角,哭的回答不上来,他这一次如此信任自己,而自己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楚涵见不到两人亲昵,过去要将两人拉开,夭夭反而对他出手了,他没有防备,身前剧烈一疼猝不及防。 她下手如此果断,没有半分犹豫,与对周顾的态度全然不同,可见她是真心对他…… 自己从前认识的夭夭,好像找不回来了。 楚涵忍着疼,同她说话的语调没有阴柔怪气,平静隐忍道:“我这是在帮他……” “不要你动手,你不许在我面前碰他!”夭夭警惕的将他推开,她力道很大,推的他接连后退几步。 一抬头竟看清她眼底的恨意,浓烈到让人想忽视都难,楚涵心里骤然一疼,亲眼见她吃力的将周顾扶起。 哪怕她步子踉跄,根本扶不稳他,也不肯丢下,但以往她丢下自己的次数可不少。 来时南疆王也说过,提醒夭夭完成任务,倘若她生了二心,便连她一同除掉。 楚涵到底是对她下不了手,毕竟这是他生平,第一回如此喜欢一个人,尽管那人心思并不在他身上。 他拖着步子跟上,没再动手碰她,小心的试探:“你越是动他,毒发就越快,这蛊毒你解不开,能解的人只有我。” 夭夭脚下顿住,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大半身体靠在她身上的男人迷糊之际道:“听话,不要求他……” 夭夭无声哭的更凶了,她不想不停周顾的,可更不想亲眼看见他死在自己眼前。 她手好似不受控制的将他放下,虽然没看楚涵,也没跟他说话,但后者已然明白她的意思,眼里亮起兴奋的光。 周顾脸色比方才更为惨白,楚涵伸手要探他的鼻息,被夭夭迅速隔开,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地上的人。 “你说,我来做,不许你碰他,你要是再害他,我这辈子一定杀了你。” 她话说的决绝,半分犹豫也没有,楚涵眉头紧拧起,声音苦涩:“你还将我当做朋友吗?” 如果当做是朋友,就不会说杀他这种话,他以前从来没想过,会从她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她沉默不说话,便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他将解蛊的步骤做法告诉她,她下手很慢,生怕出差错。 “有两味药极为珍贵,恐怕不好取的,我现在去拿,你不要让人靠近。”他起身往外走。 夭夭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冰冷而疏离:“以前或许是朋友,但以后不会是。” “因为我伤了他?”楚涵顿了顿问道。 “对。”她回答的干脆,眼神依旧停在周顾身上。 楚涵根本不知道她和南疆王之间的恩怨纠葛,他只会把自己想要的,强加给她,逼迫她接受不喜欢的。 她最厌恶的,恰恰是这种被人安排的命运。 她不想做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或许这根本就不是感情,只是他的控制欲在作祟。 “好,救他之后,你我就再没关系了,但你未必能杀我,而我蛊毒之术在你之上,肯定能杀你。” 他说的故作轻松,夭夭并不因这三言两语而畏惧,现在她是不如他,可以后未必,总有一天她能杀他。 楚涵走出两人的视线里,他从怀中掏出两味药材,正是对夭夭所说的珍贵药材,方才的确是他骗了她。 药和蛊毒都在他身上,他要解随时都能解,但他不想这么快给那个男人解毒,因为是那个男人抢走了他心爱的姑娘。 蛊毒之术虽然邪恶,但用蛊人对自身也有反噬,只要缺少其中一味药材,对方就再也不能救回。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在乎外界的看法,只要周顾一死,夭夭只能跟自己回南疆…… 他最终是拿着那两味药材进去了,夭夭自始至终不肯让他碰周顾,他躲开她想要解药的手。 “你知道我没有白救人的规矩,也明白他身上蛊毒一解,我会遭到反噬,我根本不想救他。” 楚涵突然开口,夭夭顿时明白,他是在跟自己讲条件。 “那你想要什么?”她手指颤了颤,摸到周顾脸上的温度,已经近乎冰冷,真怕他会这样离自己而去。 “我没有重要东西给你。” “跟我回南疆吧,”他平和了语气,细细睨着她的眉眼,“我可以忘却这个男人的存在,也可以帮你忘掉他,南疆和大楚不可能和平相处。” “南疆王那边,我也可以帮你应付,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 夭夭看他一眼,突然笑出来,意味嘲讽:“你不喜欢凝玉了?难道你没听说,是我亲手逼疯她的!” “你,”楚涵脸色隐忍,一字一句开口,“我会帮你隐瞒,只要不让南疆王知道,人就不是你害的。” “我这样恶毒自私,你不是最讨厌我这样吗?既然心里有她,又为何在我这里装情深意切?若是心里有我,当初为何弃我不顾?” “我当真不喜欢她!因为接近她才能有机会见南疆王,我才有可能出人头地,才能光明正大的娶你。” 楚涵说到这里有些激动,情急要抓她的手,她冷冷躲开。 “看来这么多年,即便凝玉身在大楚,你和她的联系也没断过。”她态度不冷不热,对此像是真不在乎了。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夭夭再度看向周顾,她眼神柔和,视若珍宝:“我不是你的退而求其次,周顾也不是,他是我从未这般喜欢过的人。” “因为他懂我,他不顾因另一个女人而丢弃我,哪怕我跟你回南疆,我还是只爱他。” 第二百六十二章 纠缠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夭夭没再看他手里的解药,她咬紧牙关,眼眶发红:“如果你不肯救,我再想其他法子,总之我不会让他死的。” 她倔强的起身要走,楚涵抓住她的手,语气阴沉:“此刻你去找别人,时间也来不及了,能解这蛊的人在南疆,他能撑到那时候吗?” 楚涵从白色小瓷瓶里倒出一只红色虫子,他递到她面前:“你不肯跟我回南疆,那我就陪你留在大楚。” “这是什么蛊你应当知道,它进入你身体里之后,你这辈子只能专心一个人,如果违背,它会咬破你的心脏,如同受万箭穿心之苦。” 夭夭自然清楚,这是他最擅长的东西,他精通蛊毒在自己之上,自己那些招数在他面前只是小把戏。 她以为这蛊是要用在自己与他身上,可即便是如此,她好像也反抗不过,大楚和周顾才是她心之所向。 哪怕不能留在他身边,远远的看两眼对她来说也足够…… “好。”她答应的干脆。 楚涵将蛊虫放到她手上,蛊虫一点点爬进她的衣裳里,白嫩的颈子上骤然一疼,不是很疼,眼泪却控制不住的簌簌而下。 “潜进镇国公府的妇人,你要说是你做的,不能供出我。” “好。” 现在他说什么,她都答应。 楚涵将解药给他喂下,偷偷将一只虫子放进他衣裳里,周顾身上一疼,但整个人意识模糊,根本察觉不到。 “解毒还有下一次,到时候我再找你。”楚涵在他没醒之前离开了,夭夭紧张的守到他睁开眼睛。 “你醒了?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小心翼翼的去扶他,周顾脑海里想起昏倒之前那一幕。 他不着痕迹避开她的手,余光四处打量:“那个人在哪里,你用了什么代价换他救我?” 夭夭眼神心虚的闪躲,根本不敢将事情真相告诉他:“他走了,我给他银子,他就答应了。” 她尽量使语气平和,如此拙劣的谎言,周顾显然是不信的,拉近她的手腕问道:“你把我当傻子糊弄?” “我没有……”她肩头微微颤抖。 “好。”周顾起身时脚步踉跄,他走出去几步险些倒下,夭夭慌忙要扶他,被他推开。 他这回不再看她,从未用如此阴寒的语气对她:“我不过问你们的关系,是我相信你,这回让我生气的,是你的态度。” “我说过遇到问题一起解决,你显然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若是这条命靠你捡回来,那我不要也罢。” 他以前从没丢下她,这次头也不回的走开,夭夭担心他做傻事,远远的跟在他后面,不敢靠近。 她就知道瞒不过他,可她能怎么办,若她们当中非要死一个,那她宁愿是自己…… 楚涵并未走太远,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跟着那个男人,就像从前的自己那般,可见她是真的喜欢他。 那自己呢?自己还是喜欢她,但她的心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一个追逐另一个,她当真是把命都放在那个男人身上。 或许自己同她相识的十几年,还不敌她与大楚男子相识的短短数月。 “你一心只顾他的伤,却看不见我的脸,我素来把脸看的比命重要,而你……” 他下意识摸脸颊上的伤口,此刻血迹已经结痂,用不了多久就会消掉,他倒情愿这道伤永远存在。 周顾回到王府,身子有些虚弱,侍卫扶住他,赶紧通知陆元白,却只看到他一人。 陆元白拧起眉头,神情幽冷:“怎么只有你,夭夭不在你身边,那她在哪里?” “以后别跟我提这个名字,我不想见她。”周顾置若未闻,忍着疼痛转身要走。 陆元白看出他的异样,只好再让人出去找,没再打扰他。 其实夭夭就在不远处看着,她觉得自己眼泪已经流尽了,但还是有想哭的冲动。 这一次,她和周顾是真完了。 在王府侍卫找过来之际,她先被一个男人从身后蒙住眼,然后扛起带走:“你别被他们发现。” 回到僻静巷子里,她才看清对方的脸,是楚涵。 她眼里流露恨意,对他又打又骂:“还不能让你满意吗?真要把我逼死才甘心?你滚,我不想见你!” 楚涵也不还手,闷闷咬牙承受:“这是我想到唯一能偿还你的法子,若你能出气,就随便打。” 夭夭冷笑一声,收回手不再碰他:“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也是稀奇,你欠我的,这辈子如何能还?” “那就下辈子还吧。”他知道她不想见自己,可自己控制不住想见她,发了疯的想见她。 此生她恨也罢怨也好,左右再得不到她的感情,能以这种方式留在她生命里,也是一种运气。 “下辈子我不想遇上你,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和南疆有任何关系,我最恨的就是你!” 楚涵没有说话,看到她转身离开,他才跟上去问:“你还想去哪里?” “潜进镇国公府的妇人既然与我有关,我自然去坦白,至于刺杀陆元白,我做不到,你完全可以告状。” 她步子走的飞快,一副认命般的态度,楚涵知晓一旦被他们找到,就会是死路一条,所以才推到她身上。 他以为她会害怕死,就只能依附于自己而活,但现在是他想错了,如今的她不怕这些。 “我不许你去,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果,以为我会可怜你替你去死吗?不会,你看错我了,我对你好的基础在你喜欢我之上。” “如今你不再看我,我如何再护着你?而且我刚才看到了,他把你丢下了,他不是你所说的那般……” 夭夭眼神里尽是嘲讽:“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怎会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不管你看到什么,在我眼里,他与你就是不一样的。” 楚涵被气笑了,将她堵在巷子里:“你袒护他到了这种地步?” 夭夭没有说话,在她眼里,周顾怎么待她都是好的,他只是一时生气,才会不理她。 他不会真丢下她的,可她这回情愿他能放手。 “我与你,再没话可说。”夭夭快步走到镇国公府,将楚涵所做的一切都揽到自己头上。 第二百六十三章 求死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不可置信当真是她所为,但结果摆在眼前,话又是她亲口说的,她要伤的是自己孩子,哪怕之前有再多情分,也在此刻断得干净。 “你们要怎么处罚,我都毫无怨言,毕竟是我做错了。”夭夭话一说完,竟在她面前跪下来。 她不忍心看,连忙转过身,一手胡乱擦眼泪:“我这人向来分的清楚,在这件事做不到轻易原谅,甚至还会让陆元白知道。” “他毕竟是孩子父亲,没有权力隐瞒,他要如何待你,我不会替你求情,你最好有准备。” 夭夭平静的答应,声音嘶哑几分:“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但能不能不让周顾知道……” 池盈初不知她为何这样说,也不知王府那边的情况,但还是尊重她的决定,答应之后陆元白很快来了。 他让她将指使妇人的原因交代清楚,夭夭僵硬的摇头:“没有原因,我来大楚是有目的,就是刺杀你。” “但凭我的手法远远不够,所以我只能动心思到孩子身上,一切都是我所为……你们之前看错我了,没人比我更恶毒。” 陆元白不打女人,但今日却是为了破戒,他一脚踹过去,夭夭被踢倒在地,嘴里吐出大口鲜血。 池盈初不想让孩子看到这种画面,抱起念白走出去,夭夭的眼泪和血混在一起,再度爬起来。 “你们若是能解气,亲手杀了我都行,周顾也被我骗了,他并不知情,你们不用牵连到他,更加不要告诉他……” 陆元白神情充满狠戾,冷笑着挑眉:“为何不能告诉他,你究竟还隐瞒着什么?” “没有。”夭夭咳嗽几声,指甲扎进手心里,她闻到空气里一丝香甜的异香,就知道是那个人来了。 她仍选择继续说下去:“盈初答应过我,不会让他知道。” “可本王没答应过你,”陆元白听出异样,再次问道:“他受伤回来与你有关系?” 夭夭脸色剧烈一颤,她不知自己是如何开口的:“有,是我害他。” “你们杀了我吧。”她闭上眼睛,拔出腰间的短刀递给他。 陆元白一眼掠过,转而又问:“那个妇人手心里有颗痣?” 夭夭没见过,但楚涵手上是有的,她牵强应了声:“对。” “行了,先将你关着,等日后想到如何处置你,到时候绝不放过。” 夭夭没怀疑他的话,被侍卫带到地牢,身上所有利器都被搜干净,这里不见天日,连一束光亮都没有。 她怕极了黑暗,缩在角落里抱住自己,只要不睁开眼,她就看不到如今处境…… 反正她的人生已经黑暗了,再也寻不得片刻光亮,她从未这般恨过一个人,但更恨自己不能与所爱之人不离不弃。 陆元白去见了池盈初,她没问夭夭的下场,他便主动开口:“指使妇人的不是她,妇人手中没有痣。” “那她为何不说清楚,又为何要替背后之人担下罪名?”池盈初动作一颤,脸色一震。 他动了动唇瓣,道出心中猜测:“她应该是想隐瞒什么,而且她与背后之人应当认识。” “周顾回来时有异常,我不得不怀疑,就让人去查了,有一些线索但不清楚,或许能用此次机会揪出真正下手的人。” “你去和周顾商议,我可以等到真正下手之人,绝不叫任何人受了冤屈。” 池盈初应了声好,她现在只敢信他,别人谁也不信。 “她在镇国公府地牢里,周顾对她……总之你照料些,却也不必太过刻意,不必对她太好。” “嗯。”陆元白说完离开。 地牢里,一束微弱的光在漆黑地牢里很是显眼,夭夭抬头看去,对方是男子身形,她眸光燃起些许希冀。 看清来人后,她眼神迅速黯淡,被楚涵看在眼里,他愣了愣道:“我来的让你失望了,不是那个人。” 夭夭不答他的话,他将烛火放进她跟前:“知晓你怕黑,所以来陪你。”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你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 楚涵拿出一包粽子糖给她,她挥手推开,糖滚落在他脚边,他一颗颗捡起来,并不恼怒。 “他们没立即杀你,的确令我没想到,可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跟我走吧,不回南疆,也别留在这里。” “我来此之前,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你要是不走,我现在就喊人。” 楚涵笃定她不会喊,脚下没有动作,视线始终看着她:“不会,你要是喊人,我们的关系就藏不住了。” “你不是怕被周顾知道吗?”见她不答,他就知道是自己说对了,“我从未这般耐心对一个人,你是例外也是唯一。” 夭夭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不要对我说这种话,我恶心。” 楚涵却是继续道:“我费尽心思想得到你,但你却喜欢上大楚人,你知道我最恨的就是大楚,是你背叛我,我一再原谅你。” “是我还对你有感情,我真怕哪天自己控制不住,想让你和我一同去死。” 夭夭面不改色,凑近他道:“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吧,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纠葛,你不必对我手软。” “我下不了手,我在等你忘记那个男人,然后我们重新开始,或者你不介意有两个夫君……” 她不知被什么话刺激到,对他大吼大叫起来:“你滚,你要我忘记他,不如给我一把刀,将他从我心头割下,你真是变态!” “夸的好,”楚涵眼里一动,炽热又兴奋,“你终于对我有情绪了,而不是像个活死人。” “你永远别想摆脱我,我不杀他也不杀你,因为我要你亲眼看着,你们是如何一点点被我分开,让我看看你们的感情,究竟多坚固……” 夭夭气的唇瓣颤抖,地牢门口传来些动静,楚涵很快躲起来,那些只是侍卫,看了眼里面的动静就走了。 陆元白回去之后,将夭夭的事告诉周顾,他情急之下起身,语气肯定:“人不是她杀的。” “我知道。”所以目前也没对她怎么样,反而将她变相保护起来。 陆元白顿了顿又道:“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配合抓住背后之人。” “我与那人交过手……”周顾说着,目光阴寒。 第二百六十四章 假意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夭夭被关在地牢的这段期间,池盈初去看过一次,但没和她说话,她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能理解池盈初的感受,倘若是自己的孩子,被身边亲近的人暗害,自己或许比她还要无法接受。 有时候楚涵也会来看她,她对他视而不见,但他总是将外面的消息带给她,大多是关于周顾的。 也不管她想不想听,他似乎非得让她知晓,夭夭表面上能装作不在乎,可心里到底是放不下。 “这么多天,他根本就没让人找过你,你还不肯死心,非要撞的头破血流才肯回头?” 夭夭听到他说这些,就压抑不住的厌恶,冷笑一声朝他吼:“我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是你非要让我知晓,可这又能改变什么?” “你接近任何人的目的都不单纯,我永远不会再信你,因为我不知道,你哪一天会再算计到我头上!” “不会,再也不会了!”楚涵急着表态,神情激动,“我以前利用你,那只是不得已,你要体谅我之前做的,那些都是为你好……” 夭夭不再多说,她脑海里不由得想,要是这时候能给自己一把剑,直接杀了他该多好? 她太想楚涵死了,这人骗了她一回又一回,当她全身心喜欢另一个男人,他又要拉着她下黄泉。 死便死罢,只是死还不能同最爱的人一起,是种莫大的悲哀。 “你真想救我走啊?”她缓缓抬起眼帘,看向昏暗中的男子,意味不明的问了句。 他素来喜爱黑色,而周顾爱的却是白色。 “嗯,”楚涵连连点头,“我本来也没想让你去死,你跟我回南疆,哪怕你心里不再有我,我不想让你去喜欢别人。” “好,”夭夭这回答应的很快,甚至没有半分犹豫,“到时候南疆王要是罚我,你要帮我说情。” “这些都不是问题,”楚涵欣喜过后,剩下的便是怀疑,“你为什么突然想跟我离开了?” 夭夭默了默,眼底平静镇定,她知道自己的答案要是不能让他相信,他不会完全信任自己。 为什么跟他离开,自然是想亲手杀了他。 她闭上眼睛,装作不愿面对的局面,话说的三分真七分假:“因为你给我下蛊了。” “我不是不能对周顾动心,只能喜欢你吗?但我现在还是厌恶你,厌恶到想让你死。” 楚涵顿时笑出来,阴柔的脸上勾勒出笑容:“别那么盼着我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才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好了你快走,免得被人发现。” 楚涵只得离开,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把相思蛊的事情告诉她…… 她和自己说话的眼里,满是敷衍的神色,自己又怎会看不出来?可即便她的话未必能信,他还是想试试。 一等楚涵的身影消失,夭夭就急着求见池盈初,侍卫犹豫良久,还是决定将她的话通传过去。 “你有什么要辩解的?”池盈初眉头轻蹙,她也是趁孩子睡下才过来,并不能待太长时间。 夭夭将楚涵的事全部交代,包括从前在南疆的相识长大,他曾是凝玉的未婚夫婿,潜进大楚很可能是南疆王的意思。 “你们遇上他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他的蛊毒,不要轻易近身,他的脸是短处,可以好好把握机会……” 见池盈初没说话,夭夭以为她是不信自己,紧接着又道:“他活着就是祸害,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死。” “周顾知道这些吗?”池盈初动了动唇瓣,突然问但。 夭夭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猛地身子一僵,声音有了几分异样:“你们不用告诉他,这些是我自己的决定,可我不后悔。” “我只希望死后能留在大楚,”最好是离他的地方近一点。 “我知道了。”池盈初顿时觉得,周顾与夭夭也是一对可怜人。 前世南疆就野心勃勃,多次骚扰边关小城,她曾如果一次南疆,但地形复杂毒物众多,不曾深入就险些丧命,后来还是被旁人救回来。 至于救她的人是谁,应当是记不清了。 池盈初出了地牢,看见陆元白抱着孩子走向自己,她上前将孩子接到怀里,眼角还带了一丝湿意。 “念白睡醒了不见你人,方才闹了好一会儿……”他望见她身后的方向,不由得蹙起了眉。 “唔……”孩子头靠在她肩头,软软的小手要往嘴里塞,湿漉漉的眼睛像极了陆元白。 他将孩子的手抽出来,嘴上问道:“她是跟你说了什么,还是对你做了什么?” “啊!”念白被他弄的好几处,恼火的甩出小手,手指头上还沾着口水,他耐心的用帕子擦干净。 “不能吃手指,念白听话。”池盈初试图同他将道理,但这么小的孩子听不懂,她也只得放弃了。 她余光朝周围看看,又对陆元白使了个眼色:“回去再说。” 陆元白答应下来,看了眼孩子,冷冰冰道:“他要是不听话,就多打两顿。” “孩子还这么小,会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池盈初以为他是在讲笑话,觉得好笑,况且她也舍不得打。 陆元白却不这么觉得,扬了扬眉:“小吗?我打算等他五岁就继承王府,自己当家做主,到时我与你才能去做想做的事情。” 他说的一本正经,神色严肃,好像是真把孩子的未来规划好了。 陆元白从池盈初那里知道的,悉数告诉了周顾,他手背青筋突起,脸色阴鸷:“我同她置气就是这个原因,她有什么都不告诉我。” 当时楚涵的话还不至于让他生气,他气的一直都是夭夭的态度,让他感觉根本拉不住她。 不过现在那个男人想插手?呵,永远都别想,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本王有个计策,主要看你能否成事……”陆元白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周顾听完狐疑的看他两眼。 “你这是帮我呢,还是害我啊?”陆元白这是自己媳妇稳了,就乱七八糟给他出主意吗? 万一夭夭真的回了南疆,他上哪儿找人去?还让他娶别的女人,他能娶谁,大街上随便拉一个? 第二百六十五章 娶妻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周顾即将娶妻的消息传遍上京,对方是富贵的官家小姐,家世好样貌好,听闻爱慕周顾多年,天生有一副软脾气。 这样的女子会照顾人,不会同他置气,也不会让他生气,他应当是喜爱的。 楚涵将消息传到地牢时,夭夭闻言被烛火烫的手指一颤,昏暗的光映出她怔愣的脸色。 “你说什么?”她低声喃喃,觉得不可置信。 眼泪控制不住的留下,之前楚涵的那些话跟现在比起来,简直不及十分之一。 他那些故意刺激她的话语,她可以忽略不去理会,但对于周顾娶妻,是她想逃避都逃不过去的劫难。 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子划开,之前想过他会成亲,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原来他要成亲了啊……”她声音里夹杂着哭腔,眼泪疯狂汹涌。 楚涵看在眼里,嘴角扯出冷冽的弧度,声音更为幽冷:“他成亲可不是被人逼迫,而是他自愿所为。” “如今你还未离开大楚,他就这般迫不及待,可见从前那些唬你的话不过是虚情假意,你只能跟我走,以后我好生护你……” 夭夭听不进去他的话,噗的吐出大口鲜血,随即眼前一黑,整个人意识昏迷的倒在地上。 楚涵心里一紧,上前推了推她,不见人有反应,看到她耳根处隐隐发黑,就知是她体内的相思蛊发作。 她当真是将所有感情放在那个人身上,自己接近凝玉时,不见她有过这样的反应,一开始就是他输了…… 他颤抖着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从腰间的荆棘花绣布袋里倒出两粒药丸,这是南疆王用来控制他的解药。 虽能缓相思蛊的毒性,却不能彻底根除,眼下他又将仅剩的两粒都给了她,那就意味着,他至多撑不过下个月。 也罢,本来就是他欠她的。 “你身体不舒服,刚刚晕过去了,不要轻易动气……” “我有什么好动气的。”夭夭冷着一张脸,眼神空洞无物,“身体不舒服会毫无缘故吐血吗?” 她抬手一摸嘴角,还有些血迹残留在下巴,垂下视线哼笑:“你觉得我察觉不到是相思蛊什么反应?” “因为我恨你,所以你就用蛊将你我绑在一处,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以为的感情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她讥诮的后退到角落里,目光不再看他:“是我忘了,不管是不是我想要,只要是你想求,就必定会不择手段费尽心思。” 楚涵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听见她埋头像是在哭:“你直接杀了我吧,不要折磨我了。” 他喉间动了动,良久后才说出一句话:“跟我回南疆,我带你去看他成亲的场面。” 本以为她不会同意,但夭夭很快点了头:“好啊,让我看一眼,我以后就再也不想他了。” 楚涵深深记住她这话,用七天时间准备好回南疆的事宜,镇国公府那边也暗中布置好一切。 他再去找夭夭那天,换成了两人初识的那身打扮,夭夭看在眼里,没有丝毫感觉,只觉得分外讽刺。 “我们都把这些忘了,以后重新开始。” “好。”她余光看向外面热闹的长街,躲在偏僻的巷子里,看不清街上高头大马的男子。 对方身形挺拔,坐在喜轿中的女子露出一双娇小的手,年龄约莫不过十五六岁,正是如花似玉的时候。 喜庆的敲锣打鼓声接连不绝,夭夭视线停在喜轿上,然后就收不回来。 方才看到一眼那男子侧脸,像极了周顾…… 楚涵扭过头含情脉脉的对她笑,牵起她的手不让她挣脱,她挣扎几下,反而被他握的更紧。 像是要把她手捏碎似的。 “你难受吗?” “相思蛊又没发作,我难不难受,你看不出来?”夭夭毫不客气的怼他,问道,“跟你回南疆,什么时候给我解开?” “等你给我生个孩子,蛊毒自然就解了。”楚涵要抚她的脸,被她冷冷避开。 她现在面对他,都是强忍着厌恶。 “走吧。”她转身要走,下意识看了眼镇国公府。 这条巷子离镇国公府很近,近到只有一墙之隔,想到池盈初对她说的话:“你只用把他引到长巷,马上都人并非周顾……” 方才娶亲的,当真不是他么? 她不准痕迹收回视线,看到楚涵盯着自己看,她眼里波澜不惊:“你看什么,我总不会现在给你生个孩子出来,你太看得起我了。” “我的夭夭真好看。” 他拉住继续要往长巷里走的她,阴柔的脸上布满戾气,仿佛看穿了一切:“今晚你把自己给我,我现在就给你解了蛊毒。” “不……”她浑身恶寒的推开他。 楚涵眯起视线问:“为什么不,因为你根本就没想跟我回去?” “不是。”她嘴上否认,眼里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那为什么要从这里走?我们离开上京,从这里并不是最近的路,还容易受官兵盘查,危险重重。” 楚涵认识她多年,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她语气一转突然讨好:“我有些饿,你去弄些吃的来吧。” 态度一如来大楚之前,那时候还没有周顾,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只听他的也依赖他,不会像现在这般想着摆脱他。 “好。”明知她有异样,还是忍不住答应,带她去了一处城中有名的酒楼,名为上瑶居。 他点了很多她爱吃的菜,小二还送来一份五谷粥,楚涵眼里一冷:“我们没有要粥,拿走。” “今儿掌柜的心情好,每位客人都送了五谷粥,二位可要吃完。” 送……要……谷粥,周顾…… “她不喜欢吃。”楚涵作势要将粥丢出去,夭夭连忙拦住。 “我想吃!”她将两份粥都留下,默默低头在吃。 她觉得那个店小二不会简单,也坚信这些不是巧合。 楚涵给她夹菜,她要挑出去,听见他声音一寒:“如果被我碰了就觉得恶心,你会是真心跟我回去吗?” “既然做戏,何不做全套?” 宋夭夭没说话,没将菜挑出去,却也放在一旁没再理会,吃到一半听见周围有人打起来,场面一度混乱。 她眼里眸光一亮,趁机要摆脱楚涵,看到二楼之上的男子朝自己而来,欣喜之下伸出手。 她就知道,那是周顾,永远不会丢下自己的他。 第二百六十六章 周哥哥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楚涵推开旁边几个人,就看到她不顾一切朝周顾而去,眼底燃烧起被欺骗的怒火,明明他该放手,可嫉恨之心叫他不甘失去。 他在她碰到周顾之际将她拉到身后,神情尽显阴冷,语气阴寒:“你果然骗我,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他!” “我从来没说自己能放下!”夭夭恨的眼眶发红,她挥起短刀刺向他,大有一副拉他同归于尽的趋势。 “既然不能和他一起生,那我就陪你一起死,你休想再害他!”夭夭话语决绝,手中动作快准狠。 短刀插进楚涵身前,没有半分犹豫,他不可置信的握紧她的手腕,明明能一掌打伤她,可到底是出不了手。 他做不到如她那般冷漠,做不到将从前旧情悉数忘却,尽管这份结果是他罪有应得,他怨不得任何人。 “你……”夭夭知晓他的身手,是完全可以躲开的。 他为什么不躲呢? 周围混乱本来是周顾刻意引起,目的是趁机带走夭夭,可不知是谁插手,竟有一半人要对夭夭下手。 那些人相貌普通,穿的衣裳又没什么区别,很难分出谁是谁。 “你快躲起来!”周顾脸色剧烈一变,直接从二楼翻下去,同那些激烈打斗。 楚涵击退一个挥刀向她的人,凶狠的脸上涌出杀意,冷声喝道:“不是要杀我吗?你要是没命了,那我如何?我可不想死在那个男人手里。” 夭夭看见他与周顾共同打退行刺之人,两人并非联手,也没有相互配合,但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护她周全。 她觉得自己突然看不懂楚涵了,他那么自私阴险,喜欢算计的一个人,怎么会真为自己丢掉性命? 她反应过来之后,捡起地上的剑加入打斗,此刻倒下不少人,有一柄剑从后面刺向周顾。 剑尖泛黑,分明是淬了毒…… “周顾!”她下意识用身体去挡,紧张的抱住了他。 这一声喊吸引了楚涵,他回过头时看到这一幕,自然不能叫她死在自己眼前,一刀砍向对方。 对方的剑刺进他的身体里,视线对上片刻,那人不知说了什么话,周顾和夭夭都没听清。 楚涵挥刀用力,对方比他先倒在地上,他的衣袍被染成血色,整个人虚软无力的倒在地上。 夭夭走到他旁边,以为自己不会难过,可想到他是为自己而死,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豆大的泪珠滴在楚涵脸上,他抬起手想为她擦泪,可已有另一个男人动作温柔的轻抚。 楚涵的手无力垂下,笑着笑着眼泪竟也出来了:“能看到你为我哭,我的罪孽也算恕清了……” “自知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他声音苦涩,语气断断续续,“相思蛊在你和他,不在于我。” “从我去地牢之际,就已经决定放手,你们若是真心,相思蛊便永远不会发作,否则先违背的一方吐血身亡,这是我唯一能为你算计的。” “我不想欠你的,”夭夭胡乱摇头,想给他止血,“救活你之后,你离开大楚,也不要回南疆。” 楚涵轻哼了声,对此似乎不在意:“即便救活了,我也没有多少时日,还是不必费力了。” “南疆王控制人的蛊,你解不开的,”他开始剧烈咳嗽,从前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眼前渐渐模糊,“不然你以为,他如何放心我来大楚?” “南疆王一辈子无儿无女,你和凝玉都是他抱回来的,这是我无意之中偷听到的……” “方才那个人说了南疆话,或许你们可以从此查起。” “希望来世你我还能再相遇,你从前说想要一个哥哥,我若是做你的兄长,便不会再被你讨厌了。” 夭夭没想到他还记得这话,此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嘴里隐约呢喃:“我好像看到从前的你在朝我招手,扎着两个花苞髻……” 楚涵的身体彻底没了温度,夭夭对他的恨,随着他的死一同消失。 人死后总要入土为安,周顾命人处理好他的后事,夭夭哭的眼睛快肿成了桃子,他无奈的捂住她的脸。 她闷在她怀里,不解的拧起眉,鼻音厚重:“你做什么?” “见不得你哭,否则我就有种罪恶感。”他紧紧拥着她,眼里露出心疼,“和我讲讲你的过去吧。” “哭也和你没关系,”她小声嘟囔一句,“这有什么好讲的。” 周顾声音一顿,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那你是为别的男人伤心至此?为什么和我不好讲?” “那些都过去了啊……”她眼里有些异色,不想被他看出来。 “再说你要和一个死人争什么,我只是之前喜欢过他,那时候不还没你吗?” 夭夭是想和他解释的,但自己每说起一些,他的脸色就更黑一些:“你还真喜欢过他?” “什么眼神啊,居然喜欢那样的?”许是不曾察觉,他语气带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嫉妒。 她听出男人的醋意,赶紧哄道:“好了,你在我之前就没喜欢过别人吗?我以后多喜欢你行不行?” 周顾像是要到了糖的孩子,将她从地上抱起来:“那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他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告诉她:“我呢,这辈子唯一喜欢的就是你,在你之前也没有别人。” “所以你敢抛弃我,我此生都不放过你。” 夭夭闻言笑出来:“原来你骨子里这么纯情啊。” “别拿这词形容我,你周大爷是最英气的!”周顾难得脸一红,却还是不承认自己娇羞了。 “是是是。” “我的姑娘总算是笑了,以后谁要是让她掉眼泪,我就让谁流血,毕竟我家姑娘是个受不得委屈的。” 夭夭牵紧他的手往回走:“我才不是娇气包,你说的我好像很弱。” “有我在的时候,你必须弱势一点,好给我英雄救美的机会,我没那么多护别人,所以护你一个就够了。” “听说你以前想要哥哥,现在看我这个周哥哥还满意吗?”周顾邪气挑眉,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夭夭学着他的模样,在他脸上亲了口:“这是定金。” 周顾眼里一动,轻哼:“哥哥带你看新宅子去,保证不比陆元白那地儿差……”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只喜欢你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那天趁乱行事的人差不多已经查出来,和南疆王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夭夭就知道,自己还是得回南疆的。 她不知如何跟周顾开口,也不知他是否愿意跟自己离开,又并非心甘情愿,事情就这么拖着。 宅子买在城中东街糕点铺附近,离镇国公府和四王府都近,顶多都是一炷香的功夫。 府上没有下人,再加上夭夭也不习惯被人伺候,可周顾不放心,特意管陆元白借人,要将周府守起来。 “你怎么不进宫借人,反而处处来麻烦本王?”陆元白冷眼睨他,话虽说的满是嫌弃,仍是将王府大半侍卫调过去。 周顾想了想,颇为认同的点头:“是个好法子,但皇宫侍卫招摇,我怕会适得其反。” 他转念又一想,嘴角勾勒出笑:“况且皇帝连个心仪的人都没有,你们都快大婚了,我来借点喜气。” 陆元白眼角笑意微收,冷哼一声:“突然不想借了怎么办?本王打算现在将人调回来。” “借出去的侍卫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周顾要的侍卫,都是亲自点的,个个有些功夫在身上。 陆元白作势抬脚往外走:“那就看他们是听你的,还是听本王的。” 周顾知晓他不会这么做,可又无法完全保证,赶紧上前拦住:“我祝王爷王妃大婚顺利,相守一生。” 陆元白的脸色缓和了些,其实他也不是迷信的人,但就是不想有任何不利于自己和她成婚的说法存在。 他不想这辈子留下遗憾。 周顾回去之后,夭夭正在学大楚女子绣腰带,绣花没看到多少,她手指倒是扎了十几下。 他看到她将被扎的手指放在嘴里,拧起眉头阻止,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她飞快看了眼他,然后又低下头,顿了顿开口:“我听闻大楚男女订婚,女子都会绣一条腰带送给男子,寓意长久。” “可我不会刺绣,更不会做腰带,这些天跟旁人学了许多,却什么也没会。” 她手指头的血珠沾到腰带,胡乱用衣裳擦,血在腰带上迅速晕染开。 他垂下视线,这才注意到旁边地上,已经丢了十几条这样的腰带,甚至是算不上腰带的半成品。 夭夭语气愧疚,她绣到心态崩溃的时候,会将腰带丢在一边,可想到周顾又忍不住捡起来,一针一线重新开始。 “若是按照南疆习俗,我该用头发给你织一个手钏,保你平安顺遂,身体康健……” 周顾将她手中的腰带放到一旁,闷闷的在她头顶开口:“那便给我织个手钏吧,我没什么好东西送你,就把周哥哥给你了。” “要吗?” 他俯下身同她平视,吻她的嘴角,好看的眼里沾染一丝情欲。 夭夭觉得他像是诱惑自己的妖精,南疆没大楚这么多规矩,只要男女相爱,可自愿拜天地结为夫妻。 “为何不要,你不本来就是我的吗?”察觉到他微微偏过头,她主动亲吻他,两只手攀在他身上。 周顾到最后还是没碰她,她脸颊泛着红,有些失落也有些恼,他看的轻笑了声:“险些没把持住。” “我想留到成婚过后。”他望着她的脸,又凑近她耳边轻喃,“如果你不知大楚成婚习俗,等陆元白成婚那天可以看。” 夭夭动作微颤,忍不住问:“那你何时娶我?” 周顾愣了愣,调笑道:“你怎的比我还着急?” 她脸色更红了,之前她还能和自己顶嘴,没想到是个不经逗的,他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我家姑娘既然答应嫁我,那就不许再喜欢旁人,否则我会生气。” “只喜欢你。”她重重点头。 转眼大婚日期将近,按理说新婚夫妇成亲前三日是不能见面的,但越是到这种时候,陆元白就越是控制不住的想见她。 黄昏日落,夜色静谧,镇国公府的一处屋子墙角响起写动静,明窗上映出一个身影。 池盈初打开窗,果然看见是他,然后又快速把窗放回去,陆元白话都来不及说,对此很是不解。 “阿初,不开门让我进去吗?我来是想……” 池盈初隔着窗同他说话:“你这种时候来做什么,后日我们就成婚了,你现在过来于理不合。” “嗯。”对于她的怨恼,他浅浅的笑着应声,缓缓启唇,“怕你忘了,我觉得这一切都不可置信。” “你回去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我没跑也没忘,这辈子只会是你的妻子,哪儿也不去。” “好。”话音一落,外面久久没有动静。 池盈初心里莫名失落,有种奇怪的情绪包围着她,他怎么突然这么听话,说走就走了? 开门一看,他竟还站在外面。 她与他视线对上,这次没来得及关门,他几步上前:“开门作甚?” “……”她想不出好的理由解释,索性就装没听见不说话了。 “我想歇下了。” “嗯。”男人脚下仍是没有离开。 片刻后,他从身后拿出几包果脯蜜饯,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但这几家同时买,差不多得跑遍上京。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她清了清嗓子,眼神却是止不住看。 陆元白交到她手里,话语直接:“能看出来我是在讨好你吗?” 池盈初吃了一个果脯在嘴里,听到这话抬头看他:“你讨好我做什么?” “因为想娶你啊。” 两人相视一笑,腻着说了些话,池老将军起夜出来看到这场景,惊得瞬间没了睡意,僵硬的转过身。 “就当没看见罢。”池老将军抬脚要走,离开前咳嗽一声,池盈初视线望过去,看到了他的背影。 陆元白看了眼她:“怎么?” “没事。”池盈初没将被父亲看到的事情告诉他,“今天很晚了,你快些回去。” 他握紧她的手,语气缠绵:“回去又睡不着,我还是想你。” “……”以前还没发现他真的会说话,但她总归不能将他留下。 实在找不出理由,她只得胡乱赶人:“快走快走!” 陆元白望着她笑,她咬了咬牙吓唬道:“要是被我父母亲发现,你就完了,他们最看重成亲礼节……” 这话一出,男人很快没影儿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大婚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大婚那天,上京城里齐鸣奏乐,迎亲的队伍从四王府排到了镇国公府,一派喜庆洋洋的场景。 周围道贺声阵阵,从前畏于陆元白狠辣残忍的名声,人人对他敬而远之,可如今他对百姓的作为,都是被看在眼里的。 池盈初又与楚亦妙不同,一个是是忠心护国的女将军,一个是娇纵蛮横的贵小姐。 “这二人郎才女貌,看着就很是般配,我听说他们之间的故事,当真是比话本子还精彩!” “原本是水火不容的关系,能走到如今相爱的地步也不容易,我祝他们长久厮守,永不相离。” “这池将军一身戎装就够好看了,真想知道她女儿家打扮是何模样……” 陆元白骑在马上,凉薄的唇角勾勒出一丝清浅的笑容,他的池盈初,自然是何模样都好看。 池夫人给池盈初梳完头发,当初得知她身死的消息,疼的险些没要去半条命,如今女儿还活着,还由她亲手送嫁,心里就一阵动容。 “母亲,”池盈初望见池夫人红了眼眶,莫名跟着也想哭,忐忑不安的心情越发紧张。 池夫人背过身,抬手胡乱擦眼泪,语气欣慰:“瞧我在这时候哭什么,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 “我的阿初嫁给了心爱的人,做母亲的应当为她高兴……” 池盈初破涕为笑:“好在两家隔的不远,母亲若是想念,随时可来,女儿不管嫁去哪里,在您面前永远都是你的孩子。” 池夫人被她哄的高兴,用帕子沾沾她的眼角:“你这张嘴惯会说话,母亲倒是喜欢的紧。” 她拿出一个通透翠绿镯子,要给池盈初戴上,池盈初知道这是什么,犹豫缩回手。 “母亲……” 池夫人显然是高兴的,坚持要给他戴上:“这是我和你父亲成亲时,他送与我的,我除了你也没有别的孩子,如今我给你。” “这太贵重了。”母亲对这个镯子视若珍宝,平日里都很少见她拿出来,池盈初戴在手上,就怕磕到碰到。 池夫人眼里满是怜爱,笑着道:“还能贵重过你吗?” “我会好生珍惜的。”池盈初手抚上玉镯,指尖还带着残留的温度。 喜娘进来行了个礼,然后指着外面的迎亲队伍:“吉时快要到了,新娘子打扮得漂亮些……” 池盈初急忙看了眼铜镜里,脸上脂粉均匀,半点朱唇微启:“快看看我的妆容花了没有?” 池夫人怎么看,都是觉得好看的,正要牵着她的手出去,一看嫁衣就发觉不对劲。 “嫁衣!”池夫人小声提醒。 池盈初没反应过来,觉得穿的还算整齐:“嫁衣怎么了?” “嫁衣穿反了。” 池盈初低头一看,脸颊烫红的往回跑,奈何嫁衣繁琐,她一个人不好穿上,只好又把池夫人拉进来。 “母亲快帮我!” 池夫人哭笑不得,将她长发挽起,然后细心的帮她重新穿好,彼时喜娘领着陆元白到了屋子外面。 见这情景,喜娘尴尬的敲了敲门:“池姑娘,这吉时都快到了,你怎么还把门关上……” “你们再等等啊。”池盈初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手足无措,“不是,这里又穿错了,那里也不对。” “这是谁选的嫁衣,穿的这么难受,成亲还要被折磨……” 她的抱怨传进陆元白耳里,他神色冷静的等待着,喜娘也听见了,余光偷偷看他一眼,没敢出声。 “无妨,你慢慢穿好,不用管吉时,只要是你来,随时都是本王的吉时。” 池盈初听到他的声音,似乎是在忍着笑,她连出去见他的勇气都没了,但又不可能一直不出去。 她咬了咬嘴角,欲哭无泪道:“你该不会在笑话我吧?” “没有。”陆元白轻咳声,脸上却是浮现笑容,喜娘想笑又不敢笑。 正好身上的嫁衣穿好了,池盈初打开门就看到这副情景,她有些恼:“你不是不笑话我吗?” “不笑话你,但没忍住。”他低声笑开,牵着她的手走出去。 新娘子入轿,是要背上去的,没到夫家之前,脚不能落地。 她趴在陆元白背上,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在他耳朵亲了下:“我重不重?” 陆元白神色明显一愣,继而眼底涌出欣喜:“再重都要。” 她闻言不解,后知后觉听出他话里的意味,眼底微亮:“这是情话吗?” 男人不说话,她顾自道:“好土哦。” 陆元白脸色黑了一瞬,紧接着她再度拥紧他:“不过我还挺喜欢的,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想听。” 他因为这一番话,脸上再度划开笑,将她放进喜轿里,她感觉到喜轿被抬起来,这一回心情激动。 与第一回不同,那时她面对的是自己不爱的男子,但这一回确实她爱的,他也不会当众拒婚。 新妇跨过火盆,就意味着以前霉运通通驱除,往后会越来越好。 “从火盆上跨过去,万一喜服被烧着……”夭夭站在人群中,好奇的小声凑近周顾问。 周顾捂住她的嘴,赶紧眼神制止:“意味着以后日子红红火火,你这话可千万别被陆元白听见。” 夭夭看他的脸色,觉得是自己说错话,连忙改口:“是我说错话了,他们肯定会好好的。” 拜过天地,送入洞房,新人就算是真正结为夫妻了,池盈初坐在喜房里,陆元白在外面应付宾客。 周顾在其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前拍他的肩膀,那人回过头,露出陆元礼那张脸。 “你怎么这样来了?”周顾挑眉问起。 陆元礼看了眼被宾客围住的陆元白,清隽的面上淡淡点头:“今日是以皇兄弟弟的身份来。” 周顾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多说什么,同他擦肩而过离开。 陆元礼知晓自己是为什么而来,只有亲眼见过之后,他才能彻底安心做好皇帝。 他也希望她能同皇叔一起,他们感情那般好,外人应当是插不进去。 王府热闹一天,直至夜色朦胧,陆元白步子稳健的走进来,池盈初要掀盖头,被他先揭下来。 “这是由你夫君做的。” “你怎么早回来了……” 他这幅模样,一看就是喝了酒,不过也难怪,那些人平时不敢灌他,如今碰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他眼里流露浅浅笑意,同她额头相抵:“我装醉才得空出来,不然真被他们灌趴下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怪事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也跟着笑出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忍不住拧了眉头,陆元白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的笑道:“我先去沐浴。” 她伸手想要拉他,却没抓到人,心里的想法控制不住,从嘴里说出来:“哪有这样的?合卺酒还没喝呢。” 陆元白闻言折回去,坐到她旁边的榻上,两人中还隔着一段距离,他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这不是怕被你嫌弃么?” “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是你误会了。”她脸颊微红,没想到那么一个细小的动作,也能被他看在眼里。 “嗯。”他点头应声,凑近她耳边轻喃,“阿初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今日灌我酒,就是周顾带的头,还属他灌的最凶,等到他成亲,我要让他喝的起不来。” “你们之间的事不必同我说。” 喝过合卺酒,事先就备下了热水,池盈初让他先去洗漱,然后坐到铜镜妆台前净面。 她手落到发髻凤冠上,刚要有所动作,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男人眼神清明,不见半分醉意。 “我来。” 她略有迟疑的看他一眼,还是默许他的行为,问道:“你会吗?” 陆元白轻轻卸下凤冠,动作轻柔视若珍宝,小心翼翼的给她梳发:“之前是不会,但以后会的。” 他梳到一半,突然喊她的名字:“池盈初。” “嗯?” “我之前没给人梳发过,夫君给妻子梳发,意味着夫妻长久,这辈子应当只有你了,所以你最好永远都离不开我。” “好。”她柔和了眼底神色,耐心的等他做完,露出原本那张模样,尽管经历种种,她仍然是她。 陆元白牵着她走向床榻,她连他要沐浴都忘了,这一夜才是真正的新婚,但她还是紧张。 从此过后,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妇。 宾客散尽,周顾吩咐人处理事务,夭夭在旁边等他,可屋顶上好似有黑影闪过,只是一瞬间。 一开始她也以为自己看错了,但那人再次出现时,她悄悄跟了上去,还在路上留了记号。 那人背影熟悉,她看不到正脸,就越是好奇的想跟上,但对方步伐奇快,她好几次险些跟丢。 当她跟丢之时,对方又会停下,她再次跟上,仍是拦不住,手里握紧短刀作防备。 “站住,你是谁!”她扬起声音喊道,神情已有愠怒之色。 对方故意引过来,不伤害她却又不见她,究竟意欲何为?况且今夜还是王府新婚夜,这个人是怎么进的? 对方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轻喝一声,使得她脚步犹如定在原地,浑身颤栗。 因为这个声音,像极了已死的楚涵,这又是夜深人静的子时,她不信鬼神,但这种情况属实怪异。 她没有再跟上,转身要走,对方扭过头,灰黑色的斗篷遮住脸,哑着嗓子开口。 “不跟我了,那我找你可好?” 在对方落到她旁边之际,她手中的短刀猛地挥出去:“既然找我,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对方快速闪躲,动作手法都和楚涵如出一辙,她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始终未出手伤她。 而另一边,王府。 周顾察觉夭夭没人影,以为是她先回去了,问过王府侍卫,并未看见她出去,他这才变了脸色。 抬脚踩到一颗石子,旁边地上还有一个香囊,是夭夭常戴在身上的,他沿着石子去找她,但石子停在一处巷子里就没了。 巷子深处一片漆黑,四处静谧无声,里面不像是有人待着,树枝摇曳如同鬼影,更添几分阴森气息。 周顾不怕这些,抬脚缓缓向前,眸光警惕喊道:“宋夭夭?” 他走到一半,始终无人回应,墙上黑影迅速出现在他身后,周顾动手没打但他,先被对方打晕。 周顾倒在地上,黑影只是睨了一眼,然后抬脚就走不再理会。 夭夭还在与那个人纠缠,她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不是楚涵,你这般作为没有意义。” 她没心思再陪他打,对方及时启唇:“你现在回去,周顾可就活不长了?” “不可能!”夭夭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停下了脚。 对方倒也不恼,幽幽吐出两个字:“会死。” “他会蛊毒发作而死,你莫不是忘了,虽然相思蛊不会发作,但楚涵之前给他种的蛊没解干净,发作起来会更要命。” 夭夭脸色有了变化,他居然知晓这些!可男人对她的震惊不以为然,继续道:“我的确不是楚涵。” “那你为什么知晓?”她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抖,“你能救他吗?” 男人顿时又不言语,她不敢再犹豫,匆匆往王府里跑,留下一道萧瑟的身影站在冷风中。 “我可以救他,但我不想救。” “不仅如此,我还会做到楚涵无法成的事,那就是亲手杀你。” 男人迅速离开,夭夭回到王府,此刻门都快关上了,她急着问:“周顾呢?” 侍卫对她的出现好奇,听到这话难免疑惑:“周将军出去寻你了,你没见到他?” 夭夭心里一急,又折回去找人,却发现石子被人换了方向,那周顾应当是方才没看到她。 她顺着石子走,没到先前的位置,也没看到巷子深处,石子停下来的方向正是埋葬楚涵的地方。 几个侍卫跟出来,试探的问:“要不回去禀告王爷?” 夭夭红着眼睛,想也不想的摇头:“不必,我自己再想法子。” 池盈初两人好不容易走到如今地步,她不可能贸然打扰,在大楚认识的人不多。 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宫中的皇帝。 她翻进皇宫墙院,上一次来还是陆元礼登位,如今哪里也不识的,到处寻找被禁军当做此刻。 “我要找陆元礼……大楚皇帝。” 禁军见她直呼皇帝名讳,越发觉得她来路不明,十几柄刀将她围住,她不得已正要动手。 御书房的门在此时开了,陆元礼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太监,看清是她道:“你来做什么?” “有事相求。”她抿紧了唇,“关于周顾的。” 陆元礼眼底一沉:“进来说话。” 夭夭跟他进去,将今晚的怪事告诉他,他得知南疆人潜进大楚,脸色没有意外。 “近日城中怪事频频,我就有所发觉了。” 第二百七十章 楚幽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那你查出了什么?”夭夭下意识问出口,见他抿唇不答,以为他不信任自己,只是说了几句就没解释。 “从我来大楚那一刻,就决心与南疆划清关系,南疆王杀我父母,我虽无法杀他,却也不可能将他当做父母。” 陆元礼点了点头,应声道:“朕知晓,因为朕的人也没查出什么,所以无法告诉你。” 夭夭同他说话,看到案桌上放着衣服字画,她看到画上是一个女子,还想看清楚,但话已经被他遮住了。 他面不改色,声音不冷不热:“走罢,朕陪你去查周将军。” 一提起周顾,夭夭就想不起其他的,没再犹豫跟他出去,待到黎明破晓,才和巷子里才醒来的周顾碰面。 “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还一晚上不回去,是在同我置气么?” 他昨夜一下被打晕,连对方人脸都没看见,这下被夭夭问起来,觉得没面子,就不肯和她说实话。 “我没有气你,”他手摸了摸喉镜被打的位置,语气略有心虚,“昨晚没找到你,今天又找过来了。” “其实我也是才到这里。”他说起这些,就想起她无故离开,不禁问起,“你当时去哪里了?” 陆元礼望见他身上未拍净的尘土,很不合时宜的插一句话:“可我方才怎么看见,你是才从地上爬起来?” 夭夭低笑出声,周顾黑了脸色,对陆元礼冷冷开口:“你不说话,怕我以为你是哑巴?” 陆元礼被说的一愣,即便是没登位之前,也没人敢这么说他,可他身边亲近之人少之又少,周顾算一个。 他装作冰冷疏离,拿出皇帝的架子吓唬他:“居然这么跟朕说话,不怕朕治你的罪?” “什么罪,你要说就说清楚些。”周顾冷哼一声,眼看两人快吵起来,她赶紧拉过他。 “当时有个黑影……”夭夭说着声音越来越弱,他表面虽然不在意,但心里对楚涵是极为介怀的。 难道要她说昨夜看到个男人,酷似楚涵才追出来,那不是成心气他吗?倘若换成他和另一个女子,自己肯定也气。 “然后呢?”周顾盯着她,似乎在等她说下去。 夭夭思来想去,话锋一转就道:“然后我就追出来了,但没追上,所以就回去了。” “这也不算没告诉你吧,我都给你留记号了,你就别生气啊……”她小心的哄着。 周顾没同她置气,但也不默许她这种行为,还是冷着脸呵斥:“太危险了,你以后行动前就该告诉我。” “好好,我答应你。”夭夭觉得他不动怒的时候,还挺好哄的,当然她也很少见他发脾气。 “那你回去的时候,怎么不来找我?”周顾想到这里,别扭的觉得有些不高兴,随即又问。 夭夭指着陆元礼,直哼哼:“我找不到你,所以才求他帮忙找你,又不能麻烦王爷那边……” 周顾心里才高兴些,手自然的搭在她的肩头,倒是把陆元礼丢下了:“确实不能让陆元白知道,免得他又觉得我事多。” “但你根本不用求他,他这人好说话的紧,我又不会有事。” “怎么没事?你体内的蛊毒还发作么?” “不是已经解了么,哪里还有蛊毒,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屁话……”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陆元礼从他们的背影收回视线,自己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却仍然是一个人。 反观他们成双成对,都有了各自心仪的人,只是不知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何时会出现? 夭夭检查过周顾的身体,并没查出那人所说的残余蛊毒,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担心那个人的话。 倘若他所说是真的,那周顾就真有可能因蛊毒丧命……她不敢拿周顾的命冒险,又去过那个地方几次,但都没见到人。 大婚几日过去,池盈初已经住进王府,整日与陆元白在府中带念白,夭夭偶尔会过去。 “你和周顾的婚期定了吗?” “没有。”夭夭回答的恍惚。 池盈初笑着点头:“不过也对,这种事应当是男子提出,周顾以前很少有认真的时候,这辈子能收住他的只有你了。” 夭夭回去之后,夜里辗转难眠,就想出来坐坐,月光皎洁,她坐在台阶上,脑子里浮现那天黑影说的话。 片刻后,她忍不住叹气:“就算我想救他,又该去哪里找人?” 她无奈的起身回屋,从树枝跃下一个人影,是那个奇怪的人:“这几天在找我么?” “你……”夭夭顿时一惊,想到周顾的话,“你要如何才能救他,不妨直说,能给的我都会给。” 对方顿了半晌,继而轻笑:“要你的命也给么?” 他声音同楚涵极为相似,甚至可以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夭夭和他说话,总有种面对楚涵的感觉。 可她依旧认真的点头:“对。” “那你先看我是谁,然后再说这话吧。”对方将斗篷揭下来,露出一张与楚涵有九分相似的脸。 五官阴柔俊美,有着不同女子的秀气,夭夭明显吃了一惊,因为他脸上没有丝毫易容的痕迹。 “你是南疆人?” “不错。”男人嘴角一勾,眉眼间多初几分蛊惑,“我叫楚幽。” “我先前并未见过你。”她拧起眉头,那就没有与他结怨的可能,他为何想要自己的命呢? 楚幽视线从她脸上扫过,流露出一丝不屑:“可我从楚涵嘴里听过你,你不爱他,自然有人将他视为珍宝,我是爱他的人。” “你?”夭夭难以置信的打量着他,眼前这个分明是男人啊。 楚涵喜欢他,是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还是男女通吃来着不拒? 她对这种事情不算反感,但楚幽的态度令她不解,她自认为不愧对楚涵,毕竟是他先背叛自己。 但在外人眼中,她竟成了伤害楚涵的那个人…… “就算是你杀我,我也不会爱他,我和他之间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不会懂得。” “可我就是看不得他伤心,”楚幽眯起凶狠的眸子,凉飕飕的道,“凭什么他没了,你还好好的活着?你不该陪他去死么?” 夭夭觉得他是个疯子,正常人和疯子是没道理可讲的,她冷冷抬头:“既然你这么爱他,应该是你去陪他。” 第二百七十一章 火势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楚幽直接扼住她的喉咙,动作之快让她反应不过来,凶狠的面色上露出暴虐的神情,他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弧度。 “你有什么脸跟我顶嘴?是你不配爱他,我这次来大楚,就是为他报仇,用你的血祭奠他。” 夭夭张嘴想要喊,他不以为然的嘘了一声,眼神轻蔑:“即便是他出来,快不过我这只手,他就救不了你。” “唔……”她拼了命的想开口,但只发出简单的音调,弱弱的呜咽声根本很难被听见。 他喉咙里发出冷哼,一个火折子朝后院出去,顿时燃起光亮,烧起半边屋子,不少下人急着救火,没人注意到这边的举动。 那是她住的屋子,她眼里流露出惊愤,被楚幽拖到角落里,挣扎不过他的力道,眼角泛起晶莹。 楚幽动作粗鲁,谈不上半点温柔,笑的声音带着气息,冷漠绝情:“那里事先被我泼了火油,今夜会有另一个你烧死在哪里。” “不,不行。”她再次被他捂紧嘴,他点了她的哑穴,使她发不了声,看着一波又一波人蜂拥上前。 “是你和那个男人联手,那就看他今晚是救那个你,还是这个你?” 夭夭还没懂他话里的意思,屋子里头响起剧烈的拍门声,一道女声从国光里传出:“救我,救……” 很快周顾就过来了,她眼睁睁看他走过去,同自己擦肩而过,心情复杂沉闷。 火势烧的很大,周顾拉住一个前面的下人,急切的追问:“她呢?” “应当……”下人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随即女子声音再次扬起,像极了宋夭夭。 “周顾你在外面吗?你快救我,我好怕,这里火好大!” 周顾脸色铁青,这种时候顾不得其他,不管不顾就要往里冲,火势差点烧到他的衣袍,他用力撞门。 夭夭很想告诉他,自己在这里,屋子里那个人不是自己,但她出不了声,眼泪流的越来越凶。 楚幽见她这幅模样,眉头蹙起,倒不是担心她,而是为楚涵不值,当即骂道:“你真该死!” 夭夭满眼都是周顾在火光中的身影,此刻听不进其他话,楚幽想到那个男人提起她时,眼里总会有星光。 她如今为叫周顾的人哭成这般,可曾为楚涵掉过眼泪?那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却死在她的双手之下。 “你的眼泪换不来我的同情,甚至能激起我的报复欲,我希望你们都能死在这场火里,我也好给他一个交代。” 夭夭用带着泪光的眼瞪他,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你现在就杀了我啊! 只要能放过他的话…… 楚幽残忍的哼笑,强迫她继续看着,门摇摇欲坠,似乎真要被周顾撞开了。 只要他发现里面那人不是自己,肯定就不会理会,夭夭这样想着,可楚幽也在旁边,但并不着急。 他反而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等他破门而入,自以为能英雄救美,真期待我的女杀手能刺他一刀,他会是什么反应?” “要不然我们拜拜?嗯?” 夭夭推开他跑向周顾,心情急切脚下一歪,她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急的双手在地上直扣。 楚幽蹲在她旁边,阴冷的目光如同毒蛇盯着她,而她则是紧张的盯着那间屋子。 周顾破门进去,里面传来打斗的动静,夭夭还没看清楚是谁走出来,就被楚幽强行绑走了。 “倘若当初楚涵死时,你能有这反应,我也不至于非要你死。”他一字一句离不开楚涵,更是令夭夭恶心。 “我可是为你来大楚的……” “你如此喜欢他,是因为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冷笑一声,话一说完就被打了一巴掌,左半边脸又红又肿。 夭夭毫不畏惧迎上他的视线,直到被他推倒在地,她才知道他带自己来了什么地方,这是楚涵坟前。 她抬起头又被他按回去,楚幽目光变得深情而痴迷:“我把你最喜欢的她带来了,但还缺那个男人。” “不过你别急,我会慢慢折磨死他,然后让她与我一同死在你的坟前,南疆王说他们设计下蛊害你,所以我把她带给你,你且等着我……” 夭夭眸光一颤,捕捉到这话里的重要信息,南疆王? 从楚涵出现在大楚时,她就能猜到南疆王也会来,只是她从没和南疆王正面遇过,所以知道不多。 眼前的楚幽,很可能知晓内情。 她抿了抿唇瓣,试图从楚涵和他沟通:“所以这些都是南疆王告诉你的?你也知道他对我的感情,他唯一希望就是我活着。” “你要是杀了我,万一他恨你……” 楚幽冷冽的看她一眼,颇有些警告意味:“你既然知道他的感情,又为何要伤害他,为何不好生对他?” “我要是与他一起,那你怎么办,你甘心我抢走他?我与他没有缘分,有缘分的是你。” “自然是不甘心,可我也不能看他难过,只要你能对他好,我会退出,就像之前那般。” “……”夭夭觉得无语,“你还真是执着。” “是不是南疆王身边人对你说的有误?我记得事情并不是这样。”她将当时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 但楚幽并不相信,觉得她是在推辞,怒火更盛:“是南疆王亲口对我说的,怎会有误?” “倒是你反复推脱,我劝你还是省省,因为我不信你的话,那你所言就是没用。” 夭夭适时闭上嘴,这种时候激怒他,对自己没好处,她得想法子从他手里活下来,才有机会见到南疆王。 “楚涵对我用情至深,他不可能用蛊在我身上,但南疆王却这么告诉你,你察觉不出话里的漏洞?” “闭嘴!”楚幽再度冷喝。 夭夭被夜风吹的眼眶酸涩,她看向不远处一片树林,自己不喜欢这两个人,却要变着法儿从他们手里求的生路。 她舍不得周顾,就想陪他的时间再多些,但上天好似不可怜她,要是楚幽兽性大发在此杀她,兴许连个替她收拾的人都没有吧? 萧瑟的冷风冻的她瑟瑟发抖,楚幽这个疯子,真的绑着她在楚涵坟前坐了一夜,她连怎么睡去的都忘了。 第二日一早,她被他一脚提醒…… 第二百七十二章 纵火之人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夭夭睁开眼,看到他那张倨傲的脸,面无神情的坐起身,一声不吭的揉着被他踢疼的地方。 那他一下确实是用力的,但她知晓即便自己喊疼,他也不会心疼自己半分,所以就选择沉默不语。 楚幽望着她的模样,嘲讽的冷笑道:“你也就除了这张脸顶用,不知道他喜欢你什么。” “你怎么不哭?” 夭夭视线从他身上划过,亦是嘲讽的开口:“哭有用?哭就能让你放过我的话,你想让我怎么哭都行。” “嘴巴还挺厉害。” 楚幽只是让她跪在楚涵坟前,就没再让她做别的,她跪的双腿发软倒下,被他强行按在地上。 她不再反驳他,只要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余光偷偷撇向那片林子,又不敢被他发现。 这是她唯一能逃出去的地方。 周顾没有被刺伤,但着火的屋子是被烧成了废墟,假扮夭夭的女人被他抓了起来。 即便他有心隐瞒,但昨夜火势太大,还是惊动了王府那边,陆元白和池盈初大清早过来,周顾一夜未眠。 周顾看见二人牵在一起的手,就想到消失不见的夭夭,她肯定是昨晚被人掳走了,不然不会一声不吭。 想到这里,他面上更添几分不悦,话里嫌弃的意味很浓:“不是新婚燕尔么,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陆元白与池盈初对视一眼,幽幽开口道:“听闻你宅子被烧了,所以来看看热闹。” 周顾脸色冷下几分,池盈初见状不再玩笑,说明来意:“我们是来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帮忙的。” “不需要。”周顾轻哼。 “嗯。”陆元白淡淡的点头,他也不想管周顾的太多事,“我们走罢,他能解决好的。” 池盈初余光看向周围,心想烧的不过是些东西,只要人没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至于失火的原因,有时间可以慢慢查。 她发觉到夭夭竟然不在,疑惑的刚要问起,就听见周顾说道:“她被人带走了,我不知道对方是谁。” 他将昨晚的事全部交代,企图行刺的女子被双手反绑跪在地上,同时有人发现,屋子后面没用尽的火油。 可见失火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池盈初不知道楚涵的事,周顾也没有对她提起的意思,她下意识问道:“那又是谁要害她?” 周顾抿了抿唇,随即开口:“在此之前,她就跟我说看到过黑影,我那时追人没追到,此事还闹到宫里。” “现在我也不能肯定,对方是否会对她不利。” 陆元白闻言不由得多看他两眼,突然在此时开口:“看来是他与你关系好些,你情愿找他,都不愿告诉本王,是对本王有意见?” “当时是夭夭找他,”周顾只说了这么一句,捡起剑架在女人脖子上,剑刃抵着皮肤,轻轻一动就能割开她的喉咙,“我不信你不知情。” “你若是不交代实话,我自然有千百种法子折磨你,但我现在没这么多耐心,你想找苦头吃,也要挑时候。” 女人面容清秀,冷喝一声:“那你就杀了我,我是不会出卖他的。” 周顾动作收紧,真要一剑刺下去,快碰到她时剑锋一转,只砍断她一缕头发,剑身泛着冷光。 “想这么轻易死,我不会让你如愿,你若不供出纵火之人,我便将你拿到火上烤一遍,再给你上药,定不叫你死了,慢慢烤上数十遍,看你能坚持多久。” 女人对他的话置之不理,猛地要往剑上撞,周顾迅速将剑丢远,一脚将她踹到在地,踩在她身前。 周顾强迫她对上自己视线,语气阴寒:“我早说过,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况且你连个人都算不上。” 池盈初看了一眼,然后便收回视线,按照话本子里所写的,一个女人能对男子死心塌地,要么是为了富贵荣华,要么就是为感情。 她走到女子跟前,将人从周顾脚下拉出来,直接问道:“能与你做个交易吗?只要你说出来,我们给你银子,用银子换她的命。” 女子眼里露出轻蔑,强烈讽刺:“你以为谁稀罕几个臭银子!” 那就是为情了。 池盈初不恼不怒,陆元白因她这态度,脸色一沉:“你若是敢伤她,本王便要你死。” 他拉着她后退几步,池盈初安抚的朝他使了个眼色:“没事。” 她扭头又对女子道:“你对他如此忠心,只怕他是为了夭夭设计这些,你也不过是他的垫脚石而已。” “他们俩要是回了南疆,那你……”周顾一时没多想,信以为真要追出去。 女子立即否认,仿佛听到个笑话似的:“他来大楚就是为杀宋夭夭,因为楚涵死在了她手里。” “你也不用试探我,我是喜欢他,但他不会喜欢宋夭夭,所以我才帮他拖延时间。” 周顾顿住脚步,脸色愠怒:“你再说一遍?” 池盈初和陆元白听到这个名字,只是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但周顾再清楚不过。 若这个男子是为杀夭夭而来,又与楚涵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恐怕她现在已经…… 女子被他打的吐血,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又重复一遍:“宋夭夭一定会死在他手里。” “已经一夜过去了,她必然没命,你们现在过去也晚了,左右不过是个死,我怕什么……” 周顾脑子里想起那个地方,快速带人朝楚涵的坟前赶去,他不知道人是否在那里,总要过去看看。 陆元白与池盈初对视一眼,默契的骑马跟上,萧瑟的风声吹在耳边,在周顾等人赶来之前,楚幽察觉到异动,先拖着她躲到林子里。 周顾下马跑到楚涵坟前,看到地上有夭夭的耳坠,赶紧四处找人。 “你的情郎来找你了,反正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儿,你觉得是他先死,还是你先死?” “我把选择权交给你。”楚幽嘴角一勾,却不是在笑。 夭夭被楚幽点了哑穴,出不了声说不出话,但她不希望周顾进林子,因为南疆人擅长林中生活,他肯定不是楚幽的对手。 她不知怎的,竟冲破了他点的哑穴,喊的嘶哑了嗓子:“不要过来,你快走,不用管我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谈判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这是夭夭的声音,他猛地朝她方向看过去,看到她被楚幽挟持,更加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他毫不犹豫的奔向她,楚幽神色变得狰狞,疯狂大笑:“你可算是来了,我等了你一夜,现在来的不算晚,因为我还没折磨够她。” 周顾对她不可能表现出不在乎,声音一紧道:“你有什么冲我来,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楚幽轻蔑的摇头:“我不吃你这一套,你想让我放人,就得让我看看你的诚意,让我拿到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周顾不假思索的问。 楚幽视线落在他的手上,丢了一把刀在他脚边:“先把你的左手砍下来,不然我就砍在她身上。” 夭夭见他果真弯腰捡刀,气的红了眼眶吼道:“他就是个疯子,我让你别理他,你走啊,他是因为楚涵才……” “我知道。”周顾淡淡启唇,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要我照做,你就能放人?” 楚幽没把话说直接:“可以考虑。” 到底要不要放人还是未知数,但他现在砍下左手,他就不会伤害夭夭,周顾这样想着,扬起了刀。 在他手起刀落的那一刻,一颗石子从后面打到他的手,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池盈初下马过来,没多久陆元白也来了。 楚幽认出两人的身份,凭自身眼下处境,并不想与他们为敌:“二位来这里作甚,我们在此处理南疆事,不需要大楚人插手。” “王爷王妃新婚愉快,还是不要过问这些的好,我本意不想与二位起争执,请二位谅解。” 陆元白走到池盈初身前,嘲讽的笑道:“南疆事还处理到我大楚地上来了,若本王有心插手呢?” “那我就不能保证王妃安全了。” “你威胁我?”陆元白声音更寒,没有蛊毒在身,别说是楚幽,就连楚涵都不是他的对手。 早些年他与这二人交手过,却也只是险胜。 楚幽下巴轻抬,目光肆意的望着池盈初,这眼神使得陆元白不喜,恨不得将他的眼珠子都挖下来。 他一掌朝楚幽打过去,但却是夭夭被推出来当挡箭牌,陆元白无法及时收手。 夭夭中了一掌,嘴角溢出血迹,周顾脸色阴鸷,被楚幽看在眼里:“不是威胁,提醒而已。” “毕竟你们有重要的人在我这里,而我没有,所以最好不要激怒我,我本来就没打算活,但她必须死。” “你放开她!”周顾克制住冲动,要是楚幽再动手,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坏事。 池盈初眼底一凝,听到不远处的马蹄声,应当是自己的人来了,侍卫之中还绑着那个女人。 她突然开口,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你怎知没有?现在该选择的人是你。” 侍卫将那个女人丢过来,楚幽看到她,神情有过一瞬间的变化,但很快恢复正常。 楚幽笑的讽刺,对她的命根本不放在眼里:“这就是你想同我做的交易?你觉得我会答应?” “只要你放人,我们也放人,并且还保证你们安全离开大楚,为一个死人自戕,不值得。” “你又怎么会懂?”楚幽听到她这话,变得激动凶狠,“若不是因为她,楚涵怎会死?” “我说了不是我杀他,你如此不听我的,又为何相信南疆王?是他亲眼看到他,还是你亲眼看到?”夭夭被他掐着脖子,却还是忍不住说。 楚幽冷哼,显然是不信她的话:“南疆王没道理骗我。” 夭夭讽刺的拉开嘴角:“因为我杀了他女儿,他想利用你对付我,那我的父母呢,他们就该死在南疆王手里吗?你我都是他的利用品而已。” 楚幽半晌没说话,池盈初以为还有机会说动他,再度指着地上的女人:“她是为你做事才落得如此处境,你应该考虑她。” “哈哈哈不用说了,你们不会懂得,她为我做的是她心甘情愿,即便她死了,我也不会有丝毫手软。” “你们现在这个行为,在我眼里就是笑话,我今日是定要杀她和周顾的,你们谁拦都没用。” 那女人早料到会是这般结果,可真正面对时,还是一阵失落,勉强道:“我自觉对得起你。” “如今险些拖累你,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我愿意先下黄泉等你。” 话音刚落,女人便捡起地上的刀,是方才楚幽丢给周顾的,直接被她用来抹了脖子。 相当于她间接死在楚幽刀下。 血迹染红衣衫,顷刻间人倒在地上,楚幽自以为不会有反应,可亲眼看到,心里还是难免有触动。 楚幽的刀对着夭夭,周顾上前将她推开,很快陆元白与池盈初也加入打斗,最终是楚幽不敌败下阵来。 他身前淌着血,眼神依旧狠辣凶残,死死盯着夭夭:“就算是我死,也要拉着你同归于尽。” 夭夭并不惧怕,但她怕周顾会不放弃自己,她不怕自己受伤,但怕他会为自己丢命。 所以在楚幽扑过来的时候,她没有闪躲,而是选择迎前直上。 “我这辈子不轻易许诺人,一旦定下那就是一辈子。” “宋夭夭,你要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最好离不开我,这样你就能当一辈子的小姑娘。” “没人能说你不好,因为在我眼里,世间万物不及你好……” 夭夭身子一僵,感觉到一把刀插在腰间,她艰难的将袖中蛊虫放进楚幽衣衫里,看到他身躯一震。 她就知道自己的蛊虫咬到他了,这是楚涵都不知道的,她不清楚他是否会解,将自己腰间的刀拔出来,狠狠插进他身体里。 “你……”楚幽感觉到不可置信,全身发麻的倒在地上。 夭夭松了口气,双腿一软也站不稳,周顾将她接在怀里,她断断续续道:“我杀了他。” “是。”男人声音微颤,眼角好似有眼泪溢出,“我带你回去,给你找大夫。” 夭夭眼泪划过脸颊,她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万一楚幽的刀上有毒,那两人都得死。 脑子里意识昏昏沉沉,越来越困连眼皮都睁不开,恍惚间被人抱上马,她伏在他怀里,真想这样睡过去。 现场被侍卫处理过,陆元白同池盈初也回去了,周顾找了无数大夫,都说解不了夭夭的毒。 第二百七十四章 初到南疆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这是南疆的一种奇毒,只有南疆王才会有,这种毒会蔓延五脏六腑,然后使人慢慢衰竭而死,表面与常人无异,看似安详实则极为惨烈。 其实夭夭早该想到的,在楚幽追来大楚之后,南疆王就断然不会放过她,她只可惜目前还不知南疆王的位置,不然定要杀了他。 她那么希望和周顾一处,但这般美好的愿望终究是实现不了。 门轻轻被推开,外面的人走进来,似乎只是为看她一眼,然后就要出去。 “周顾。”她细声喊道。 那人停住脚步,走到榻边陪着她,握紧她的手,沉声:“是我。” 夭夭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尽量装作声音平静:“别出去找大夫了,多留些时间陪我吧。” 他没有说话,她动了动唇瓣,缓缓出声:“我想在死前,嫁你一次,然后便知足了。” “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楚幽的事是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你不要怪我,我把你当做最亲近的人……” “我没有怪你,既然你想,那我们就成亲,我此生只成一次婚,所以如果南疆王能救你,你愿意去吗?” 周顾语气不容置喙,是他考虑很久的决定,这几天池盈初两人来过,但他无心应对。 他想带她去南疆,这是他很早之前的想法,他想去她长大的地方看。 夭夭半晌不再言语,周顾躺到她身侧,手指抚上她的脸:“我们去南疆好不好,那里肯定能有人救你。” 周顾算过日子了,从上京到南疆不过数十日路程,夭夭的身体状况顶多撑两个月,那也比在大楚无能为力好。 夭夭应了声好,即便希望渺茫,她还是想试试,为自己,也为周顾。 三日后,两人出发那天,不仅池盈初和陆元白,就连陆元礼都来了,周顾和夭夭骑上同一匹马。 抬起头就遇上几人的视线,他握紧手中的缰绳,故作轻松的笑着。 “这么看我们做什么,以后又不是不回来。” 陆元白这种时候没和他贫嘴,也没嫌弃他:“本王的人你不用,他的人你也不用,你不怕此行危险?” 周顾脸色镇定,倒不是有把握,而是此行必然危险,他不得不去,这些他心中知晓。 “你所言的危险,在我眼里未必是,我和你又不一样……”周顾从他身上守护视线,又低头看自己。 陆元白被他这举动气到了,忍不住怼他:“你哪里不一样,是比本王多一只鼻子,还是多只眼睛?” 夭夭轻笑出来,恰巧被他看到嘴角的弧度,她稍微收敛了些,开始解释:“方才不是笑话你。” “我知道。”周顾眼神柔和,对她的态度与方才对陆元白简直不同,“不过我准许你笑话我。” 他想了想,余光瞥见池盈初:“不过旁人不行。” 陆元白见他这幅模样,自知是劝不住他,况且他又不是孩子,应当有自己的想法。 “那你们去罢,有事可找当地官员,在大楚境内,你们还是安全的。”说话的是陆元礼。 “嗯。”周顾点头,夹紧马腹,马飞奔出去。 两人将要转身回府,陆元礼突然上前问陆元白:“皇兄,可要让人背地里护着。” 陆元白回答的直接,也毫不隐瞒:“从前周顾替本王做事,比暗卫还要厉害,你这些伎俩在他面前肯定露馅,还是不用了。” “朕知晓了。”陆元礼近日看了很多兵书,不会处理的奏折,不是太傅就是丞相教着处理。 池盈初坐进马车里,陆元白回头看一眼他,突然提起:“本王记得你今年十六了?” “对。”陆元礼还没察觉他话里的意思,紧接着听见他的声音。 “那你该到成亲的年纪了,若是有心仪的女子,可以娶进宫里,宫里的女人可以宠着,但绝不能爱。” 看你我母妃的下场,就该明白了,这句话埋在陆元白心底,他始终没说出来。 陆元礼望着离开的方向,小太监跟在他身旁,小心的开口:“皇上,其实前几天太傅就提过这事,只是那时候您没放在心上。” 陆元白置若未闻,一言不发抬脚就走,小太监赶紧跟上:“您现在好像也没放在心上……” 周顾和夭夭进入南疆,住的第一处客栈是楚人开的,他正要让人送些吃的上来,夭夭眼神阻止。 她戴着面纱,隐约只看得清脸的轮廓,时不时咳嗽:“只要两间住的地方,不用吃的。” “好。”掌柜的连声答应。 周顾冷眉蹙起,微微拔高声音:“一间房吧,我们是夫妻。” 掌柜脸色尴尬的看向夭夭,后者脸颊一红,想到夫妻两个字字,心头泛起些甜蜜:“对。” “好嘞,你们里面请。” 周顾牵着夭夭的手,他怕她误会似的,低声道:“只是为了保护你,不会对你做什么。” 夭夭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是为方才的话解释:“我相信你。” 南疆的客栈不像大楚,只有地上的一层,但屋子很大,她关上门,才同他说起客栈饭菜。 “在南疆,即便是楚人,也不能食用大楚饭菜,否则会城中士兵,南疆食物里以虫为主,你会吃不惯的,接下来几天,我教你采野果。” 周顾答应下来,没过多久,外面又进来两个南疆人,拿着一些南疆食物,都是虫子之类的。 “二位是南疆人吗?” 夭夭用南疆话说了是,拿起虫子放到嘴里,眼神平静,她吃东西时都没把面纱取下来,那两人不禁生疑。 “我容貌被毁,恐怕吓到人,所以伤未好之前戴面纱。” “原来如此,”其中一位点头,也不知信了没信,“南疆有药可治脸伤,但得见到南疆王才行。” “我们过两日打算进宫求见。” 说话的是周顾,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道:“南疆王这两日在玉中林,二位不知道吗?” 夭夭上前应付:“确实不知,我们先前在别处,近日才来大都,但却是是南疆人,不然也不会南疆话。” “好,有需求随时找我们。”两人退出去,重新关上屋子门,夭夭也松了口气。 周顾知道是自己说错话,眼神内疚:“我以后不会随便开口。” “没事。”夭夭没怪他,毕竟自己去大楚时,他也收容了自己。 第二百七十五章 密潭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而那两人出去之后,想到夭夭的反应,越想越觉得奇怪,达成意见就去告诉了掌柜,掌柜又告诉官兵。 在客栈住过一夜,夭夭发觉门口有些泥土,应当是夜里有人来过,但她和周顾谁都没发觉,就知道这里是不能再住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夭夭抿了抿唇,长长呼出一口气,却没感觉到轻松,“但哪里都比客栈好。” “在南疆的大楚饭食都是被下蛊的,而且你不知道对方是谁,蛊毒有成千上百种,有些虽不致命,但是最难解的。” 周顾抬头看她一眼,握着她手的动作收紧,她鬓间碎发掉出来,他手指拂至耳后:“嗯,听你的。” 夭夭见他没怀疑自己,心里莫名多出些愧疚感,摘野果时想要帮他,但他不许。 他仿佛料到她接下来会说的话,嘴角露出一丝清浅的笑容:“我虽然不识得野果,却不是听不懂话的。” “你说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我来摘便是。”他视线上下扫过她,双臂环住她的腰,“要是让你摔着,我是吃多少果子都后悔不来的。” 夭夭愣了愣,点头说好。 玉中林离上大都不算远,但得穿过大都的密潭,周顾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但夭夭再清楚不过。 这是南疆王用来训练棋子的地方,她,楚涵甚至更多的人,被各种折磨试毒后,丢进密潭里自生自灭。 数百人中能活下来的也不过十人,夭夭与他在密潭外拖了两天才进去,即便不能走出,也不叫她此生留下遗憾了。 “这里……”她眼里分明充满排斥,下意识攥紧旁边男子的衣衫,嘴里没说半个离开的字。 她想一个人进去,但周顾不会同意,所以她不再开口,心情比回来大楚时更加复杂。 周顾捧住她的脸,察觉出她的心不在焉,轻柔的哄着:“想什么呢,能让我知道吗?” “在想我为什么不能早点遇上你,尽管你这个人说话讨厌,但我就是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 他眼里流露出璀璨笑意,语气轻佻的拖长尾音:“这话我爱听,那喊一声周哥哥?” “这里没有旁人。” 之前就让她喊过,但那时她不肯,说是脸皮薄喊不出来。 “哥哥。”但这回她喊的很快,语气又软又甜,像是入口即化的麦芽糖。 “我没听见,再喊一声。”他眉头微动,语调难掩激动,赶紧催促道,“快点再喊。” “哥哥。”她信以为真,又喊了一句。 “不知道我的名字吗?谁知道你这哥哥喊的谁,得重新喊,两遍都喊错了。” 夭夭脸颊红的能滴出血般,气愤的咬了咬牙:“方才不是没听见吗?你居然骗我!” “再说这里只有你一个,我还能喊谁?”她对他这无赖行径有些好笑,拍开他的手,“再说我以前也没喊过别人。” “当真?”他拉过她问道。 夭夭提起这个就来气,不满的瞪他一眼:“看不出来我在生气吗?你现在别跟我说话。” 她刻意冷着脸,周顾神情一慌,有些手足无措:“真生气了?” 她依旧不说话,周顾想哄她,但不知如何开口:“那我喊你妹妹?” “我还是吃亏了啊。”夭夭一说话忍不住笑出来,周顾瞬间意识到被她骗了,不由得跟着笑出来。 “你学会骗我了……” “你也骗了我,还是你先骗我的,我是跟你学的,所以我们现在两清了。”她笑着躲过他,周顾将她拉进怀里,沉沉的应了声:“嗯,扯清了。” 他想了想又改口:“还是不要两清好,这辈子我都欠着你吧,不然你欠我也好,我们永远不分开。” 夭夭从他怀里出来,她走在前面,周顾跟在她身侧,牵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松:“走慢些。” “好。”她回头看他一眼。 客栈掌柜听闻两人进了密潭,当即就不再让人追了:“你也不看那是个地方,进去还能活命么?” 她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轻蔑的笑了声:“还说是南疆人呢,连这些都不知晓。” “只是那个戴面纱的,声音我听着还行,看不清她的模样,要是合我心意,就不能让她走了……” 来人说完这些,准备要走:“南疆王已经知晓他们了,剩下的事不用你们插手,也不要走漏风声。” “是。” 密潭那头,夭夭凭着印象中的路走到一半,然后就想不起来了,停在一处沼泽地前。 可能是时间长了,她记得不清楚,也可能是南疆王重新设过陷阱,两人基本上在原地打转。 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地,周顾也发觉不对劲了,扭头看向她:“你有什么办法?” 夭夭摇了摇头,语气透出凝重:“我暂时也想不到。” 他捡起一块石子,朝沼泽地里扔过去,石子陷入沼泽地里,很快就消失不见。 如果是他们下去,那他们就会跟石子一样的下场。 “我先试试。”周顾让她站在旁边,夭夭不肯松手。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怎么试?”夭夭脸色有了明显变化,“我不会看着你去死,如果你非要去,那我就不治了。” 周顾砍下一根手腕粗的树枝,差不多有两米长,他将树枝插在沼泽里,纵身一跃跳过去。 “你学着我这样跳过来,别怕。”他又砍下一根树枝丢过去,夭夭像他那样跳过来。 两人继续向前走,接下来一路的飞虫鸟兽,夭夭都有法子应对,周顾发觉水壶空了,要去小潭里打水。 他抬脚之际想起她的话,问道:“这里的水能喝吗?” “我跟你去看看。”夭夭跟着他过去。 小潭里水面清澈,有鱼虾游动,若是水里有毒,那就不该存有活物。 取过水后,两人又摘了些野果,然后才继续向前走,还没走出密潭,两人见到了南疆王。 他骑在马上,领着数百人的铁骑,用刀指着夭夭:“密即便是化成灰,我也认得,还用遮遮掩掩吗?” 夭夭取下面纱,声音冷淡:“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南疆王冷喝一声,一箭射向她,她快速躲开,听见他道:“去大楚一段时日,连我是谁都忘了?” 夭夭眼里更是讽刺:“那你希望也喊你什么,你的所作所为,担得起父亲两个字吗?” 第二百七十六章 掌柜的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且不说我父母之仇,你这么多年养着我们,不过是为用作棋子,为你自己的私心,你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你几时配当一个父亲?” 南疆王听到这番话,不怒反笑:“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是楚涵告诉你的?” 他说完察觉出不对,随即改口:“他若是知晓这些,就不会听我的话,去大楚追你回来。” “那你就是在大楚之前知晓的,没想到你能藏这么深,我居然小瞧了你……” 周顾挡在她身前,冷峻的面容写满严肃:“你若是再对她动手,我必然将她身上的伤,以十倍加在你身上。” 南疆王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冷冷扯唇:“这里可不是大楚,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就算是你们的四王爷,对我也要客气三分,你不过是他身边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 夭夭知晓他骨子里的骄傲,眼底腾起怒意:“不许你这样说他!” “我回南疆只是想解蛊毒,自知无法杀你,但不代表我不恨你,我时时刻刻巴不得你死!” 夭夭藏不住眼底的恨,明知他是故意激怒自己,冲动的上前同他打起来。 周顾没拉住她,她这一动手,其余人也要有所动作,南疆王轻松躲过她,话里羞辱意味很重。 “只要我还没废了她,她就还是南疆公主,你们都不得对她动手,但你们可以问问,认贼作父的滋味如何?” 那些将士都放下武器,纷纷大笑出来,夭夭几次都杀不了他,就想对他用蛊,被南疆王一掌打在地。 她身子不如从前,体力早就消耗殆尽,这一掌几乎是要了她半条命,她吐出一大口鲜血,半天爬不起来。 周顾心里一疼,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南疆王冷眼扫过,语气很是轻蔑:“你的招数蛊毒都是我教的,你凭什么以为能杀我?” 夭夭冷笑一声,凌厉的眼刀子射过去:“你未免太自信了,我是杀不了你,旁人也杀不了你吗?” 南疆王仿佛听到了笑话,回头看了眼四周:“你说的旁人是谁,眼前这个周顾,还是死去的楚涵?” “除了你们两个,这里都是我的人,你们轻易杀不了我,而我要你们死,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 夭夭沉默不答,周顾当即顾不得求解蛊毒,带着她要走,南疆王示意人举起弓箭。 “你们以为能这么轻松走掉?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们,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那来吧,我们不怕。”从重回南疆土地的那一刻,她就想过,绝不会再向南疆王低头。 即便是死也不会,或许死这一种方式,对她而言还是一种解脱…… “你想死的这么轻松,哪有这么容易?南疆如何对待叛徒的手法,你是不是忘了?” 南疆王骑马冲过去,突然对周顾下手,夭夭为了救他,他为了护住夭夭,但还是被南疆王抢过去。 “你放了她!”周顾变了脸色,南疆王将她拖在马后,不再看他一眼。 “想要人,来王宫找我,让陆元白来,你不够格。”南疆王与陆元白的深仇大恨,三言两句都说不完。 夭夭觉得羞耻,一瞬间真有过自尽的想法,可看到周顾,她心里又生出不舍,忍着疼被拖回王宫。 她彻底昏迷过去,南疆王丢弃在地上,如同对待垃圾一般:“给她的伤口处理一下,别叫她死了。” 王宫下人认出她的身份,但还是得按南疆王的吩咐做, 只是记得她从前还是公主,一段时间不见,就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那些人中有一人年纪较小,面容生的清秀,看着她像是货物般被抬进去,死死攥紧手掌,潭底一片猩红。 同伴见他还愣在那里,低声催了一句,他这才抬脚跟上。 或许她根本不记得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个人的存在,不过没关系,他们有着共同的使命。 她要做的,恰恰也是他想要做的,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已。 周顾一路跟到王宫,却没有再进去,他不知晓陆元白同南疆王之间的恩怨,但他不能丢下夭夭。 从这里到大楚得十多天的路程。 “王宫守卫森严,就跟大楚是一样的规矩,又有不同的地方,如果你现在进不去,是想趁夜里翻进去?” 他听到身后的声音,警惕的回过头,看到那人就是客栈掌柜的,她正笑盈盈的盯着自己。 一看就不怀好意。 他越过她要走,掌柜伸手要拉他,两人险些打起来。 “我好歹也是大楚人,在异乡见面本想关照你一些,你就是这般待我?”掌柜的虽是女子,竟也我这。有些身手。 周顾对她并未手软,下手反而更加狠绝,既然她早看出自己身份,现在才来同他说起这些,必然是有所图谋。 “既然是大楚人,为何与南疆人生活在一起?” 对方只是笑着,他一把短刀抵在她脖子上,到底是没真正下手:“这次就放过你,不要跟着我。” 他敷衍意味强烈,掌柜并非听不出来,朝他背影喊道:“你不想理我,那你想救那个女子吗?” 周顾停住了脚步,却没回过头,她察觉他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嘴角扯出笑容:“我知道你看重她。” “王宫地形对你是陌生,但对我而言,是极为熟悉的,我经常出入,宫里下人有不少是我的熟人。” 他拧起眉头,淡淡问了句:“你有法子救她?” “你要肯信我,那就自然。”女子点了点头,话说的轻松,好像救人真只是她一两句话的事。 “那要怎么做?” “子时一刻是侍卫调换时间,所有人都集中在南门,你要从北苑进,而且不能……” 她刻意没将话说完,周顾就懂她的意思了,毫不犹豫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本是林城人,数年前被掳来南疆,在此虽有了丈夫孩子,但我的父母还在大楚,那里才是我真正的家,我要你离开时带我回去。” “没别的了?”周顾又问。 女子没说别的,可那神情分明是还有话说的模样,周顾与她分开之后,躲到一处茶楼里。 他不信客栈掌柜,也不可能全部信她,须得另外想个法子,保证夭夭能完好无损的救出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 出卖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夜色静谧,周顾等到子时,然后就要行动,还没走到南门,就先碰到了客栈掌柜。 “你叫什么?”周顾拉住她。 “锦儿。”女子说出这两个字,脸色没半点变化。 周顾应了声,垂下视线看她一眼,神情疏离:“还没到子时一刻,你怎么过来了?” 锦儿面对他的质疑,只是道:“我若是不过来,现在还碰不到你,再者你也不是提前行动了吗?” “都跟你说了不能从此处去,你怎么不信我的话呢……” 恰巧有三五个士兵搜寻过来,锦儿迅速拉着他躲进草丛里,待士兵离开之后,两人才出去。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状似不经意问起:“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啊,她为什么会得罪南疆王?” 周顾眉心微动,薄唇扯开些弧度,冷冰冰的不易靠近:“你不是和宫里人很熟吗?难道你不知情?” “我确实不知道。”锦儿见他依旧防备自己,也知道如果不做些什么,他不会轻易信自己。 “你要是不想开口,那就算了。”她带着他扫过士兵,走到北苑门前,这里果然只有两个士兵看守。 凭周顾的身手,解决他们不是难事,他刚要动手,锦儿拦在他面前,小声骂了句:“你是莽夫啊?” “又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武力解决,我有法子神不知鬼不晓的弄倒他们,你在这里等着。” 锦儿整理下衣衫,步子从容的走出去,笑着上前同士兵说话:“这大冷天的,你们怎么也不休息……” 士兵看到她,脸上神情一松,颇为熟络的说起话来:“你又不是不知这差事,我们也没有旁的法子。” “属实辛苦了,”锦儿拿出些银子塞到两人手里,“这些请二位和酒,改日去我那里坐坐。” “我们都这般熟了,哪里还用的上这些,”其中一个士兵说道,转而又问“你这么晚来宫里是有事?” 话虽如此,但银子还是被收下了。 锦儿点了点头,语气有些为难:“前几日我来宫里,不小心把帕子落下了,我丈夫为此疑心我,我得找回去,才能同他和好。” “南疆王还不知晓此事,但我日后会主动同他说的。” “嗯。”士兵退到两边让她过去,她袖中帕子一抽,一阵迷烟散来,两个士兵倒在地上。 她把士兵拖到旁边,朝周顾招手:“你快过来!” 周顾抿唇迟疑片刻,终是抬脚走过去,两人相互配合,走到了关着夭夭的屋子外面。 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鬓间头发被冷汗打湿,嘴里模糊不清的喊着周顾的名字。 他心疼又恼怒,上前就要将门踹开,锦儿看了眼好心提醒:“你小心些,别把士兵招来,动作要快。” 她话说完要走,周顾面色一沉,毫不掩饰的问道:“你去哪里?” “你还能管到我头上不成?”锦儿说着,眼角余光从夭夭身上扫过,故作轻松的解释。 “你我都待在这里,动静太大会引来士兵,我准备去找我丈夫,他被留在宫里了。” 周顾紧盯着她,想起她之前的话,顿了顿又问:“可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这个丈夫孩子吗?” 锦儿微微侧过头,没让他看清自己的情绪,她语气有一丝僵硬:“是不太喜欢,可他没有对不住我。” “他是因为我才落到宫里,我之所以帮你,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我要救他出来。” “嗯。”周顾没再多问,看样子是信了她的话。 锦儿松了口气,勉强的勾起嘴角:“你一见我走就问这么多,是怕我出卖你?” 周顾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点头承认:“你有重要的人要救,而我也有,所以我不得不防。” “我就在附近找找,不会走太远,你快进去吧,免得被人发现,我俩都逃不掉。” 他听出这话里的异样,眼底一片凝重,方才还说要找丈夫,现在又说只是在附近找找。 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周顾冷哼一声,庆幸自己没完全信她的话,终是抬脚进去了。 在他关上门之后,锦儿的脸色一瞬间变了,快步朝着某个方向而去,步子仓促,明显是有目的性。 他将夭夭抱在怀里,喊了她好几声,怀里的人都没有回应。 他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一口气,抱着人正要出去,听见外面一阵窸窣的吵闹声。 “你确定是亲眼看见他进去了?”声音粗犷有力,周顾从门缝里看见,来人是南疆王。 “确实是亲眼所见,请把丈夫和孩子还给我……”站在他旁边的人,是之前说要找丈夫的锦儿。 她为了换回丈夫和孩子,不惜用周顾和夭夭的命,因为她真正在乎的,根本不是大楚的家人,而是这里的丈夫孩子。 从一开始接近两人,她就打着这样的心思,但这也不能全怪她,人是自私的,周顾与她又没有旁的情分。 南疆王对她的话置之不理,直接让士兵冲进去,同时周顾抱着夭夭躲到房梁上,屋子里面空无一人。 “人呢?”南疆王以为是自己被耍了,神色愠怒。 锦儿没看到人,脸色顿时也慌了,四处找不到:“我也不知道,刚才还在这里……” “肯定是跑出去了,还不快去追!”南疆王领着人冲出去,锦儿紧张的看了眼,然后反方向跑了。 周顾没耽误时间,用布条将她绑在自己身上,然后跃下房梁:“我们回去。” 哪怕蛊毒不解,可你依然是你,我还是会娶你。 在他即将逃出宫门之际,原本是能避开士兵的,但遇上同样带丈夫逃离的锦儿,她将丈夫藏起来,引来士兵抓周顾。 周顾冷眼看向她,她脸上没有半分愧疚,甚至有几分得意:“你别怪我,要怪只怪你当初相信我。” “我知道你丈夫在哪儿。” 锦儿浑身一颤,听到南疆王来了,小心的讨好:“人已经抓到了,那我丈夫是不是可以带走了?” “嗯。”南疆王话是对她说的,视线还停留在周顾身上,“你这点本事还想从宫里救人,陆元白没教过你吗?” 周顾不自觉握紧刀,声音阴寒:“不管你说什么,人是我一定要带走的。” “我们两个的事,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第二百七十八章 报仇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士兵将两人团团围住,南疆王大笑出声,指着他背上的夭夭:“不过就是颗棋子而已,其实你想要,尽管带走便是。” “但我要见陆元白啊,所以只能留下你们,若不是他,我也不会知道你,你如何能说不相干呢?” 周顾面容镇静,眼底暗波汹涌,一刀砍向企图靠近夭夭的士兵:“他又不在这里,你说这些有何意义?” 士兵顷刻倒地,南疆王丝毫不放在心上,神情未变:“你怎知晓他不在?至于意义,你很快就会知道。” 话说完,他出手极快的对准夭夭,周顾用身体去挡,被人从身后拉开,对方与南疆王打起来。 他抬起头,看身形觉得颇为眼熟,南疆王输在对方手上,冷哼一声:“你果然还是来了。” “你用那么多人潜进大楚,又引诱周顾进入南疆,不就是逼本王过来吗?”对方淡漠启唇,语气坦然。 周顾听出是陆元白,上前看到果然是他,神色不免吃惊:“你怎会来此?池盈初她……” 陆元白没答他的话,手中剑上还滴着血,似笑非笑:“如你所说,既然我都来了,你是不是该把他们俩放了?毕竟我们的事与他们无关。” 南疆王没有放人的意思,眼神扫过两人,带着些轻蔑意味:“怎么能说无关呢,夭夭身份特殊。” “我没出现之前,你不还说能让周顾带走她吗?”他讥诮的问起。 南疆王没想他会和自己提起这事,还是承认:“对。” 周顾明白陆元白的意思,背着人要走,南疆王话锋一转又改口:“但那时是我没将他放在眼里,但你不一样,我把你当做唯一的对手。” “要是现在让他们走,我没有完全把握控制你,那不是自寻麻烦?”南疆王得意的摇头,“我不喜欢没有准备的事。” “你!”周顾按耐不住怒火,刚要发作,被陆元白拦住,他冷笑一声,“想不到南疆王也能食言。” 南疆王并不因他这三言两语恼怒:“此处是我的地盘,自然是我说了算,再者我方才也没说,他来了就能放你们走。” “除非你们再用人来换,比如你们所说的四王妃。” 不提起池盈初还好,一听到这里,陆元白脸色瞬间有了变化:“本王人在这里,何须用旁人做人质。” “你执意将我留下,总不会是站在说空话吧?” “四王爷还记得这伤是怎么来的吗?”南疆王睨他一眼,嘴角笑意微收,露出手臂上的伤疤,看狰狞可怖,像是有些年头了。 陆元白视线扫过,眼角余光有些异样,但并不明显,轻笑了声:“战场上刀剑无眼,南疆王不必介怀。” 南疆王是个记仇的,见他不承认也不否认,再次提起:“五年前我在战场败在你手下,可是险些丢了命,如何能让我不介怀?” “我费尽心思引你来,就是想重新与你切磋,看我如今是否还会输给你,你们大楚兵法有何奇特之处!” “若我赢了,你会放人?”陆元白眉头一挑,问道。 南疆王朝士兵使眼色,周围士兵的剑纷纷指着周顾,他慢悠悠开口:“若是你赢了,我便将这道伤疤添在他们身上。” 陆元白抿唇不语,见他似乎还有话说:“若是你输了,我直接要你的命,你觉得如何?” “不怎么样,你要是比不上,那就别说这般的话,否则只会招人笑话,堂堂南疆王也不过如此!” 陆元白还没开口,周顾忍不住了,一剑刺向他,南疆王将他的剑打落在地,士兵的刀架在他脖子上。 “让他们把刀收了,”陆元白眼底阴沉,颀长的身影上前一步,“你方才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但得额外加上一条,解了宋夭夭的蛊毒。” “反正你不放人,本王也无法离开,解不解蛊毒对你不重要,但对我们至关重要,毕竟关乎性命。” 南疆王见他答应的轻松,当即也没再犹豫,传来两个大夫将夭夭带走,周顾不放心她,只能跟着。 “我们要如何比?”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南疆王有心报当年之仇,领着到北苑另一处,这里被刻意布置过,酷似当年战场上的情景。 那时陆元白并非大楚将军,却领着人打的他猝不及防,也正是那一次,他知晓了大楚的四王爷。 甚至听闻他被大楚皇帝所不喜,有心挖他为南疆做事,但无一不被拒绝,他就想知道,陆元白这般的人,到底高傲在哪里。 “我将当年的情形对换了下,你骑着马被我带人包围,我再一刀砍中你的手臂,当年可是这样?” 陆元白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抬眼望向远处:“不错,南疆王记得甚好,本王由衷佩服。” “那便开始罢。” 两人一如当年那般打起来,陆元白好几次从他刀下躲过,南疆王连他的衣角边都没碰到,心中觉得耻辱。 “今日谁能伤大楚四王爷,赏金千两!”士兵闻言纷纷出动,同时陆元白也看到队伍前方那一抹鲜红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方才是想拖延时间,但此刻等的人来了,那他也没必要再玩下去,出手比方才更快更狠。 南疆王被他一刀挑下马,他的刀指着南疆王的脖子:“是你输了。” 南疆王愣了愣,冷笑道:“对,但你也没赢。” “夭夭虽解了蛊毒,但他们的命还在我手里,我会将这道伤疤……” 池盈初快步走到他旁边,冷眼扫过地上的人:“是谁给你的自信?” 她话音一落,周顾抱着夭夭来了,不仅如此,还有陆元礼也在。 “不,这不可能……”南疆王觉得不可置信,大楚军队至此,为何无人通报? 南疆士兵中年纪稍小的男子冲出来,红着眼将刀抵着他的脖子:“哪有什么不可能?” “你杀了我父母,害了我姐姐,我这就送你一程!”男子叫宋尘越,是宋夭夭的弟弟。 自小被南疆王分开养着,以为孩童不记事,却不想宋尘越一直记了十六年,最终是他亲手报了仇。 南疆王死前最后一口气,将刀插进他身体里,瞪大的双眼:“从没想过背叛我的人会是你……” 第二百七十九章 身世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蛊毒缓解之后,夭夭昏睡了一天,临近黄昏日落之际才清醒过来,守在塌边的人只有周顾。 他望见她睁开眼睛,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就连声音李也有克制不住的激动:“还有没有身体不舒服?” 她脑海里浑浑噩噩,此刻意识还有些混沌,攥紧他的手掌:“周顾,我怎么又看到你了呀……” 周顾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握着她的手掌贴近脸颊:“还不愿意见到我,那你想见到谁?” 夭夭不是这个意思,她动了动唇瓣想要解释,体内隐隐作痛,听见屋子外传来一声女子的笑。 “方才一直是他守着你,寸步不离的,你这话可要伤他的心了。”池盈初同陆元白走进来,两人手牵着手,一副恩爱缠绵的模样。 周顾瞥了一眼,喉咙里发出冷哼:“你哪里看见我伤心的,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池盈初抿嘴笑出来,倒是陆元白沉下脸色,他说完觉得不对劲,当即又改口:“我也不能对你掏心窝子,你和我什么关系都不是……” 他目光转向夭夭,神情变得柔和,凑近她低声道:“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不,不用。”宋夭夭看见他又不正经起来,苍白的脸泛起一抹红晕,丢开他的手。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让她偏过头正视自己,一字一句说的很是清晰:“没错,如果你丢下我,那我的确会伤心。” “所以我们这辈子,谁也不要离开谁。” 夭夭刚想问蛊毒是如何解的,脑海里涌现南疆王死前的情景,一个容貌与她酷似的清俊少年,拼死杀了南疆王…… 那个人是她的…… 她脸色猛然一变,掀开被褥要往外跑,周顾不明所以的拦住她:“怎么了,你有事慢慢说。” “那个,那个少年在哪儿?”夭夭双手颤抖的抓紧他的衣衫,红着眼睛问道。 周顾瞬间不说话了,眼底透出深沉的凝重,声音很轻:“他没了。” 夭夭眼泪疯狂流出,他从身前拿出一封书信,放到她手里:“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眼泪滴在书信上,字迹被晕染开,信上写的内容不多,只提起了他的身份和这么多年潜伏在南疆王身边的目的,希望夭夭能做南疆女帝。 “兴许你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南疆王以为你我那时年幼不记事,其实不然,父母之仇埋在我心底十六年,如今终于解脱了……” 夭夭埋在他身前痛哭,他都不曾忘记,她又何尝敢忘,这十几年来她为活命,不得不听命于南疆王,但对父母之**弟弟,她从没有忘记。 在南疆,男子与女子身份平等,女子确实可以称帝,但她想要的不是这些啊,她只想亲近的人都在身边。 “我没有亲人了,我只有你了……” 池盈初与陆元白自觉退出去,周顾心疼的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头顶:“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你弟弟的后事,这两日便能处理好,可你体内蛊毒才解,身子还虚弱,需要休息。” 夭夭倔强的摇头:“我亲自处理,如果我不送他最后一程……这辈子我都不会安稳的。” “好。”周顾答应下来。 如今南疆王一死,南疆局势动荡,宋尘越在铁骑士兵中有些亲信,他一死,那些人追随到宋夭夭名下。 也有人反对宋夭夭,因为她身边还有个周顾,大楚人不可插手南疆朝政,大楚人一律处死等等的言论数不胜数。 “你不过就是个假公主,即便你弟弟杀了王上,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得来帝位,想要我们服你,除非杀了你旁边那个楚人!” 夭夭一剑砍向他,那人被抹了脖子,不可置信的倒在地上。 她面容阴冷的轻喝:“从前南疆王多次挑起争端,导致两国百姓民不聊生,以后南疆与大楚互不侵犯。” “我弟弟是宋尘越,前南疆王的儿子,而我是前南疆王的女儿,自然能登得帝位,我说话算话,谁要是再敢传此言论,一律格杀!” “我等信服于新王。”宋尘越留下的亲信站出来,随后就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跟着表态。 朝臣一部分保持中立态度,反对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是南疆王留下的党羽,因为大楚军队守在王宫外面,他们才没有异动。 可女帝登基那日,宫外不能有闲杂人等,兴许那时就是个机会…… 夭夭与周顾住在王宫里,下人不敢议论他的身份,他知晓她顶着各方压力,一旦她登上帝位,会面临更多的危险。 “茶凉了。”周顾出声提醒,但她好似仍没有察觉。 南疆没有茶叶,这些是陆元白等人带来的,所剩下的不多,将近一半在他们这里。 他无奈只好将茶壶放下,叹息一声:“你怕吗?” 夭夭抬起视线,眸光闪烁下反问:“怕什么?” 她看出他的担忧,故作轻松的捏起他的下巴:“没什么好怕的,早告诉过你,我不是一般的小姑娘。” “你要是害怕就留在我身边,我保护你。” 周顾眉头一挑:“好啊,但我没有报答你的,只能用美色偿还了。” 夭夭登基那日,也是她同周顾成婚那天,陆元白原本是想提前离开的,想到回去之后可能无法再见,便决定留下来。 池盈初得知他的想法,自然也是同意,还帮着两人准备大婚,陆元白得知一些消息,悄悄遣退暗卫。 她头也不抬的问了句:“怎么了?” “本王今夜有些事情去找周顾商议,你不要随便出来。”他冰冷的语气一沉,严肃的开口。 池盈初察觉不妙,明日就是女帝登基,她急忙要问:“是不是……” 陆元白同她额头相抵,柔声安慰道:“本来是不想告诉你,但你这副性子,若是不让你知道,你恐怕还要自己去查,我怕你遇到危险。” “等我和周顾说完,回来就全部告诉你,可好?” 池盈初点头应了声:“嗯,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哪儿也不去。” 陆元白轻笑了声,抬脚离开屋子,关上门之后,又添了不少暗卫在附近守护。 所有企图伤害到她的可能,他都不允许发生。 第二百八十章 男皇后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周顾知晓陆元白是不会骗自己的,他听完这些,就要直接去找夭夭,起身的那一瞬间又猛地一顿。 夭夭身世已经暴露,她要是不坐上女帝的位置,也会有人想杀她,明日登基不过是个机会,以后还有更多潜在危险。 陆元白将情形看得透彻,望着桌上摆放的王宫地图,冷冷分析:“前有狼后有虎,你们是躲不过去的。” “与其想着躲避,还不如想明白如何解决麻烦,才能一劳永逸,保她一世安宁。” 周顾气愤的坐回去,蹙起眉问:“那现在该如何做?” “本王的人都在王宫附近,随时都能听你差遣……”两人商量了一夜,陆元白回去时,池盈初脑袋都快点到桌子底下。 她好几次都快睡过去,听见脚步声当即惊醒,睁开眼看到他要抱自己,胡乱推开他的手。 “事情如何了?” 他愣了愣,没想到她第一句问自己的话是这些,揉了揉她的头发:“阿初,去榻上睡。” “我还不困……”她眼皮都快合上了,陆元白见状也不戳穿她。 “有人企图明日行刺,不过周顾已经提前布置好了,虽然不会有危险,但我还是不想让你去。” 池盈初听得来了困意,轻哼一声:“怎么都喜欢在这种场合干这事,当初陆元礼登基也是这样。” “话本子里也喜欢这样写,我对这种事都提不起兴致了……”她不停说着,跟叽叽喳喳的小鹌鹑似的。 陆元白不觉得吵,安静躺到她的身侧,她见男人不答,翻过身要问,却看到他不知何时睡到自己旁边了。 “你!”她惊的睡意都没了,被他拥进怀里。 “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你怎么这样大的反应,况且我们都是夫妻了,总不可能还是分开睡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感觉他身上很暖,却也很硬,别扭的要从他怀里出来,“不行。” 陆元白忍着笑,语调里泄出几分愉悦:“只是单纯的抱抱你,我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哦……”她红着脸应声,后来不知怎的睡过去,男人相拥而眠。 黎明破晓之际,大楚军队都被调走,一对南疆铁骑悄悄潜进王宫,将所有下人都换成自己人。 夭夭一身大红华服,以花钿点饰眉间,周顾在大殿等她,他牵起她的手:“我不放手,希望你也别松。” 夭夭不明白他为何在此时说起这些,还是应了声好,两人并肩走向大殿最高的位置。 走到一半,她脚下不知被什么绊倒,幸好被周顾及时扶住,可一抬头就看到,一柄长剑刺向自己。 同时大殿之外也响起异动,夭夭迅速闪躲,周顾面容凝重却丝毫不慌,似乎是早有所察觉。 对方身手一半,剑法也没有奇特之处,不过就是个普通杀手,周顾解决了他,下一刻两人就被殿外冲进来的士兵包围。 “你虽得到了帝位,那也要看你有没有命坐长久。”将军打扮的男人从士兵中走出来。 夭夭认得他,是南疆王留下的余党。 她眼神镇定,声音有条不紊:“原来是你。” “的确是我,只要我得到了帝位,不仅有南疆,还能有你,你这张脸甚合我心意……” 夭夭用剑指着他,并不为他的话所动:“我从前看不上你,现在也是,往后也不会变。” “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对我说话最好还是注意些。”男人脸色显然不高兴了,可周顾比他更恼怒。 “是吗?你长的丑也就罢了,眼神还不好使,我家夭夭如何能看上你这样的?”周顾句句带刺的嘲讽。 男人面相普通,不如周顾精致,但也与丑沾不上边,又极为好面子,当众被说丑,直接就恼了。 “我就先杀了你,究竟是谁眼神不好!”男人同周顾打起来,两人不分上下。 夭夭自然是帮周顾的,她一剑刺向男人身前,男人为躲开只能松手,周顾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就你这身手,也想杀我?” “你们都给我上!”男人一怒,当即让周围士兵纷纷出动,周顾与夭夭各自应付,士兵近不了两人的身。 “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话音一落,陆元白带着大楚军队将大殿包围,丢给周顾一把剑:“这是你常用的武器。” 周顾纵身一跃,接到手里:“谢了。” 男人瞬间变了脸色,眼里满是惶恐:“宋夭夭,难道你不清楚女帝登基的仪式?大楚军队应该远离大都,不该再回来。” “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我是头一回登基。”夭夭冷冷一哼。 她又不是傻子,把援军撤走,然后给他杀自己的机会吗? “你现在还有退路?” 男人强装镇定,企图用威严镇压她:“你若杀了我,城中百姓必不会服你,我为南疆立下战功……” “南疆王的爪牙,何为战功?我可不认。”夭夭听不进去他的话,从他谋害自己,想杀周顾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容不下他了。 她一剑插进他的身体里,看到他这张脸,冷冷勾起嘴角:“你别忘记南疆王也杀了我弟弟,你越是提他,我就越是要你死。” 将军双眼一翻,身子没再动弹,她拔出带血的剑丢到那些大臣前面:“还有谁不服,可现在来说。” 无人有动作,她视线扫过,再次启唇:“以后我不想听到闲言碎语,你们现在不说,可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 “我等臣服于新王!”这一次所有人都开了口,夭夭明白这些无法令他们真正信服,但她以后会努力。 努力做好一个女帝,让南疆臣民像大楚百姓那般安居乐业,也努力做好周顾的妻子…… 择日登基定在十日后,夭夭成为南疆女帝,池盈初好奇又好笑:“那周顾是什么?男皇后?” 她一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出声,陆元白也跟着笑了,只有听到那一声男皇后的周顾沉着脸,还有一副要打架的趋势。 “一来就听到你说我坏话,快走快走,看到你们就烦。” “什么坏话,这不是事实吗?”池盈初看到夭夭,一边说一边往陆元白身后躲。 周顾冷笑:“不是!” 夭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淡淡的笑意:“那什么是事实?” 第二百八十一章 他救过她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周顾回过头看到是她,脸上的怒气一下子就消了,轻柔的哄着:“你可别听他们挑拨离间,这两个都不是好人,只有我才是最好的。” “方才还不是这样,你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池盈初笑的不行,亲昵的依偎在他旁边。 她总觉得这种话太过肉麻,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要是陆元白对她这样说,她肯定受不了。 陆元白睨她一眼,注意到她两手攀着自己的手,嘴角轻轻勾起,他眼底泄出些欢愉的笑意。 这样的亲密,是只有夫妻间才能做出来的。 周顾压根就不想说话,骂她还得顾及到陆元白,她又实在让他夸不出来,索性就不搭理她。 宋夭夭一开始听的受不了,后来就慢慢习惯了,好笑的轻哼:“你这张嘴不知骗过多少女子,以后只许骗我一个人,不能再对旁人说了。” 他握紧她的手,动不动就开始言语撩她:“这不是骗,是我的真心实意,总不能我把话说的好听些,你就觉得我在唬你。” “你只说喜不喜欢?” 宋夭夭点头:“喜欢。” “真好,我也喜欢。”周顾揽住她的腰,两人都快亲到一起了,“我每天都对你说,你想听多少都有。” 夭夭始终做不到他这样厚脸皮,况且这里还有两个人,虽然南疆民风开放,但还没到当众和男子调情的地步,哪怕男子是她心爱之人。 “那还是别了。”她推开他的脸,遇上池盈初打量的眼神,红着脸颊转身就走。 周顾见状赶紧追过去,嘴里还不解道:“你是哪里不喜欢,可以和我讲嘛,我都按照你喜欢的话说……” 夭夭干脆捂住耳朵跑,他也加快脚步追逐着她,陆元白收回视线,见池盈初还在看,一手抚上她的脸。 她回过神,眨了眨眼睛看他:“怎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从没有像周顾对宋夭夭那般对你?”陆元白轻笑了下,他想女子都应该听煽情的话。 可即便两人关系至今,他也很少将感情挂在嘴边,只有一次次为她涉险搏命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他本来就是个冷淡之人,不善于表达感情,更多的是埋在心底。 池盈初摇了摇头,将手放到他手心里:“我没有那样想过,而且你要是也像他那样,我肯定受不了。” “我喜欢的你不是像谁,而是因为你啊,原原本本的你,不管哪副模样都是你的你。” 陆元白眼里笑意更盛,捧住她的脸要亲她,但她怕被人看到,余光环视四周,总怕被人看到。 “那你快点儿亲哦。” 他一言不发的亲她,心里却在想,这种事如何能快些,他就想永远与她一处,再无旁人打扰。 周顾与宋夭夭大婚过后,大楚军队就该离开,陆元礼走在军队前方,池盈初刚要上马,被陆元白握住手。 “皇兄?”陆元礼不解的问道。 陆元白面不改色,淡淡启唇:“你先回去,本王与王妃还有旁的事做,不要让人跟着。” 话说到这份上,陆元礼顿时也明白了,领着军队启程,陆元白和池盈初的马还留着。 “我们要去哪儿?”池盈初牵着马跟在他后面。 陆元白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她的手:“南疆风景有许多奇特之处,是大楚不能见的,以前从未带你细细看过,如今总算有机会。” 池盈初柔和了脸色,嘴上不以为意道:“以前我又不是没来过。” 她小声嘀咕,但还是被他清楚听见,他眉头一挑就问:“楚亦妙十几年未出过上京,你是如何见的?” “上辈子带兵来过,”她回想起那时的事,眼底亮的好像有光,“南疆景色极佳,飞鸟毒兽也多,我好像还被这里的蛇咬过……” 一提起这些,她好像就有说不完的话,看到不远处那片茂密竹林,抬手指过去:“就是在那里被咬的。” 陆元白顺着视线看过去,唇瓣弯起:“还记得当时怎么被咬的吗?” 池盈初恨的咬牙:“怎会不记得?我最怕软软的爬行动物,当时被下属出卖,不得已只得躲进林子。” “南疆人不知从哪里听说我怕蛇,放了好多毒蛇潜进林中,我不小心就被咬了,但分明是昏倒在林子里,醒来却是在一个老者的竹屋。” 就跟话本子里写的那样,她睁开眼就看到手上的伤口被包扎好了,老者白衣白发白胡子,颇有仙风道骨的气息。 “那你是怎么过去的,老者路过林子,顺手救了你?”陆元白声音忍着笑,她并没多想。 “我也不知道,”池盈初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样,“但他当时说救我的人不是他,我觉得要真是,他也不至于否认吧?” 风掠过她的头发,陆元白将她碎发拂至耳后:“如果我说当时救你的人是我,你信吗?” 池盈初抬头看他一眼,怎么看都觉得不信:“那时我们关系还不是现在这样呢,你少骗我,我才不信你的话。” “你要说是来杀我的,还有些可信度。” 陆元白没应她,脑海里渐渐浮现那时的情景,他带着周顾和暗卫一行人,偷偷潜入南疆边缘地方,路过这片林子。 她一人倒在地上,手上伤口发黑,唇瓣都变成了紫红色,明显是中了蛇毒。 周顾拔出剑,冷言冷语:“要是趁机杀了她,我们就少了一个绊脚石,大楚皇帝也不怀疑到你。” “啧啧,只可惜还是个美人,模样还挺标志……” 陆元白是不打算管的,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看了眼,只是这一眼,他心里就生出些莫名情愫,将她带到了老者屋前。 老者欠他一个救命之恩,因为被他从战乱中救过,一个救命之情,却被他要求救了池盈初。 老者当时还问他:“这是你妻子啊,怎么不等她醒了再走?” 他睨着那张俊俏的脸,薄唇吐出两个字:“死敌。” 后来他离开南疆,池盈初也伤好回去,这件事好像是忘了,但那张俊俏而明媚的脸,好像还留在他脑海里…… 周顾那段时间还用见了鬼的神情看他,他从前不明白莫名的情愫是什么,如今总算想透了。 兴许那时,他就已经看上她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明月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池盈初见他沉思不语,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可从她的角度看,确实没错啊,那时她也费尽心思想杀他。 叫了他几声都没反应,她有些忍不住了,拧起眉头推了推他:“我也没说错,你怎么突然就不理我了?” “如果真是你救了我,那你怎会救得那么及时?之所以这样说,是担心我因为之前怪你么?不会的……” 她说着又开始劝慰他,陆元白望着面前的人,眼角染上笑意,伸手将她拥进怀里。 “以前还没想过,你是个如此爱胡思乱想的人。” 池盈初愣了愣,不知他是夸自己还是怎么的,她又点头:“对啊,我这个人很容易多想,所以你就不要做些让我多想的事……” 她气哼哼的偏过头,男人在她额头亲吻,动作轻柔,对待她的小心翼翼仿佛视若珍宝。 “不会。”他永远都不会叫她不高兴,只要她说的话,那他便听。 池盈初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被他亲过的地方,眼神有些急:“你别老亲我啊,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见她后退,他扼住她的手腕,然后拉向自己,语气笃定从容:“你我是夫妻,即便是被谁看到,谁又能说什么?” “我,”她突然觉得说不过他,便不想同他说了,“走罢,我不想再看了,去别的地方。” 她赌气的将缰绳丢给他,快步走出两步,没等他跟上来,她又停下来等他,整个人别扭的可爱。 “你一个男人,怎么走路比我还慢,还要我等你?不过你开口的话,我还是能等等你的。” 陆元白牵着两人的马,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落日斜阳映着金光,他有种将此刻光景定格的冲动。 “那你就等等我。” “如果你不等,那我就把你的马放了,让你走回大楚去。”他的声音伴随风吹过来。 池盈初瞪他一眼,毫不客气道:“你敢放,我就敢骑你的马回去,让你自己走回去。” 陆元白嘴角勾起宠溺的笑,也没听清她说什么,随意应了声好,两人打闹了一会儿,又走到那处竹屋前。 老者将行就木,但容貌不减当年,池盈初第一眼认出他,高兴的上前和他说话。 “当年我走出南疆,还说要回大楚给你带许多话本子来,如今却……” “没有便没有罢,不是大事。” 她却坚持:“不行,是您亲手救了我,我亲口答应您的,就一定要做到,话本子我改日再托人送来,这次没带是因为没想过会碰上您。” “您虽是南疆人,可丝毫不因大楚而不救我,若不是你出手,我不会还有命在……” 老者不以为意,正要说话时看到她身后的陆元白,他笑着点头:“当初真正救你的也不是我,是你身后那个人呀。” “啊?”池盈初闻言,错愕的回过头,看到一脸坦然地陆元白,不可置信的反问,“还真是他啊?” “我不会记错的,这地方三五年见不到几个人,能与你们遇上也是缘分,在我救你之前,他也救过我。” 老者看到陆元白,神情显然有些激动,说了许多她听不懂的话,陆元白倒是应对自如。 她顿时有些尴尬,还真是他救了自己,可那时他是存着什么目的?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根本不敢往感情那一层上去。 “当时还说不是妻子,我刚才看到你们牵手了,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陆元白不知如何同他说,只能顺着他的话点头,老者说了一会儿,便有事继续走了。 他睨见她的脸色,仿佛已经看出来她在想什么,唇瓣弯起:“不要多想,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你要笑就笑话吧,反正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池盈初哼了声,他不这么说还好,他越是这样说,她就越是生气。 陆元白将她拉近自己,眼眸含笑:“你已经把我想要的给我了,我很满意。” “什么?”池盈初没有印象,对他说的一点儿也不记得,自己给过他什么,还是他偷偷背着自己拿的? “你啊。”他指尖在她额头点了点,池盈初反应一愣,赶紧远离他两步,语气嫌弃,但眼神充满欢喜。 “你什么时候被周顾传染了,我受不了……”她话没说完,被男人用唇瓣堵住。 他在她嘴角缠绵了好一会儿,片刻后才松口她:“阿初,我不是很想从你嘴里听到旁人的名字。” “我又不喜欢他们。”她看出男人脸上的醋意,“只喜欢你。” 陆元白听到满意的话,这才放过她,两人在南疆住了一段时间,见过南疆男女恋爱,也用他们的誓言见证过天地,就是被世人承认的夫妻了。 陆元礼在行军途中,遇上被山匪打劫的一对兄妹,男的被山匪丢下悬崖,女的要被强行拖走。 “救,救命啊……” 山匪头子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猥琐一笑:“你叫啊,看还有谁能来救你,今儿只能跟我走了!” “不!”女子一袭青色衣衫,抬起头的那一刻,侧脸像极了池盈初。 陆元礼心里一动,骑着马上前将她救下,山匪看他只身一人,得意的叫嚣:“凭你这小身板儿,还想学别人英雄救美呢?” 陆元礼一脚将他踹到在地,几个山匪都打不过,最终是狼狈逃走。 他重新骑上马要走,女子在前面不停磕头哀求:“求公子救救我,若是您走了,那些山匪回来找到我,会变本加厉对付我。”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明,明月。” 明月跟在军队之中,被他带进宫里,她做了宫中一个普通丫鬟,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他一面。 后来还是从旁人嘴里知晓,他叫陆元礼,是大楚皇帝。 宫人对她的身份好奇,私下里都在议论,说她是能和皇上说上话的人,肯定和皇上有关系。 “你们别胡说,皇上只是救过我,没有旁的关系。” “皇上从不轻易救人,却难得救了你,你还不知道好生利用机会,我要是有你这份福气,早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诸如此类的话很多,明月一开始不敢听,后来就被说的蠢蠢欲动。 她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不是真的不同。 第二百八十三章 羹汤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明月走到御书房外,就被太监拦下来了,她紧张不安的捏紧衣角,抬起脸道:“是我。” 太监视线从她脸上扫过,五官端正,顶多算的上清秀,看不出有何奇特之处,对她又没什么印象。 太监尖锐的嗓音微微拔高:“是你又怎样,你自觉有几分容貌,还想在宫中上了天不成?” “老实本分做好的职责,别整天瞎想些不中用的……” 明月脸皮薄,被这么一训斥,当即整张脸都红了,哭着就在原地跪下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呜呜呜我在宫里没有认识的人,唯一识得的人就是皇上……”她哽咽痛哭,哭声毫不掩饰。 太监慌张的看了眼书房里面,然后又看了看她,然后跪到她旁边,不满的呵斥:“快闭嘴了。” “皇上最听不得这些吵闹的东西,你的脑袋还要不要了,你怎么样不要紧,可别把我也连累了。” 明月并未因他这三言两语停止哭泣,红着眼睛问他:“那皇上何时会见我,我想到皇上身边伺候。” 太监听了她的话,眉心一跳,这时脸色都变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以为自己是谁?皇上是你想见就见的?” “你快些离开,否则杂家就让禁军将你拖走,真是半点儿规矩没有,等皇上出来,小心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明月执意不走,太监真要去喊人来,这时书房的门也开了,陆元白阴沉着脸走出来,视线落在两人身上。 太监吓得又跪回去,哆嗦着身子道:“皇上恕罪,是这婢子不懂事,奴才这就让人将她带走。” 明月抓住机会,爬到陆元礼面前,咬紧唇瓣看他:“婢子有一事想同皇上说清楚。” 陆元礼神色未动,眼里没有多余的感情,冷冷抿唇问:“什么事?” 太监低着头不敢看,以前企图接近皇上的宫女也多,可后来不是打残了就是被赶出去,没一个下场好的。 被皇帝从宫里赶出去的人,到外面也不会有人敢用,她要是真说了,那安稳日子就算到头了。 “婢子,”明月犹豫的神色一点点坚决,下定决心般,“想留在皇上身边伺候,请皇上给一个机会。” 太监见他良久不语,小心的开口:“皇上,奴才这就让人带走她,不会污了您的眼睛。” 陆元礼挑眉,默了半晌却是答应:“那便留下来。” 他想了想又问:“会识字吗?” 明月摇了摇头,她紧张的手心里直冒汗,以这种不光彩的身份留下,并非她本意,可她没有旁的法子。 她以为他不会答应,垂头丧气的又要开始哭,听见他再次出声:“留在外面做个洒扫宫女。” “谢皇上!”明月声音掩饰不住的欣喜。 这时就连太监看她的目光,都与方才不一样了,明月心里窃喜,只要能见到他,她就很高兴了。 撇开那些世俗观念,她从男女之情的角度上,对他也有几分欢喜。 事后陆元礼回想起来,也不知当时为何会答应,兴许是她低头那一刻,很像池盈初。 但他心里清楚的明白,这个女人不是她,就连他对她的感情,都无法表现出分毫。 他手指颤了颤,看到旁边的太监,眉目间有些疲惫:“让人盯着,别让她进书房。” 太监赶紧答应:“是。” 这和明月想的完全不一样,她虽然到了皇上身边伺候,可还是两三天见不到他一面,和原本没有区别。 不仅如此,太监总是盯着她的举动,偏偏对方又是皇上身边亲近的人,轻易得罪不了。 明月每天都盼着见到皇上,却见到了以前那群小姐妹,表面话说的好听,背地里惯会使争风吃醋,拜高踩低的把戏。 “明月如今过的怎么样,都到了皇上跟前,总不能还和以前一样?” “明月若是将来富贵了,可不能忘了我们……” “你每天都能见到皇上吗?” 面对这些问题,明月眼神闪躲,她抬脚想走,可即便是躲过去这次,还有下次,这些人不会放过她。 她攥紧手心,鼓起勇气开口:“我见到皇上了,他说很喜欢我,但你们最好不要随便乱说。” 那几个宫女闻言,兴奋的围着她问:“皇上几时封你为妃?这宫里连个主子都没有,你若是成了,那可是头一个。” 明月眼皮跳了跳,心虚的推开她们要走:“行了,我和你们说这些,已经是冒着风险了,不能再问了。” 她离开前还听到那些人的议论,或是嫉妒或是不满:“这还不是主子呢,拽什么啊。” 明月跑的找不到路,不小心撞到一个人,抬起头看到是皇帝,吓得她直接跑了。 太监望见陆元礼难看的脸色,顿时头皮发麻:“皇,皇上……” “你去查查,看她怎么了。”陆元礼说完就走,对此漠不关心。 “是。”太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自从明月来了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稍不注意就掉了,还是捡不回来的那种。 宫女们看到太监过来,纷纷作鸟兽状散开,太监随便问了两句,但她们自然不会说真话的。 午膳过后,皇上这个时候通常会用些羹汤消食,明月去了御膳房,从宫人手里端了羹汤。 宫人一开始还不想给她:“以往不还是李公公来拿吗?” 明月害怕被人看穿,又不敢说出是自己自作主张,紧张的道:“我如今也在皇上身边伺候了,李公公有事走不开,让我来也没什么不妥。” 尽管她这样说,宫人还是片刻迟疑,她端起羹汤就走,走到御书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陆元礼以为是太监:“进来。” 对方进来之后,他才看清是明月,这时不好将人赶出去,他沉着脸问:“你来做什么?” 明月将羹汤端过去:“这是皇上平日里喝的,婢子已经取来了。” 陆元礼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看书:“今日不想喝,拿走。” “皇上……”她将羹汤放到案桌上,端起来要喂他。 他气的动手一推,滚热的汤全洒在她身上,她噗通一声跪下,太监听到动静过来,就看到这副情景。 “皇上,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第二百八十四章 选妃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那朕要你何用?”陆元礼声音阴寒,明月哆嗦着身子不敢说话,太监当即跪地求饶。 “皇上,奴才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儿,回来就成这样了,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您责罚奴才……” 陆元礼视线扫过她,心中烦躁的厉害,越过她就走:“让人将这里收拾干净,不许她再靠近御书房。” “是!”太监如获大赦的答应。 这明月几次三番害他不浅,他有过直接将人处理掉的念头,可又怕皇上哪天想起她,到时就不好办了。 可过了今天,即便是皇上再想起她,也不会再愿意见她了吧。 明月身上难受,委屈的又要哭,太监赶紧让人捂住她的嘴:“你再闹腾,杂家的脑袋都保不住了。” “自从你来,给杂家惹了多少麻烦事,杂家早就恨够了你的存在,你要是老实点,哪会有这么多事,皇上不罚你就已经是仁慈了……” 明月不想侍卫碰自己,挣脱开他们的束缚,跑到太监面前问:“李公公,听宫里人说,你是跟皇上最长的,您觉得皇上为什么不喜欢我?” 太监看她一眼,虽然不喜,但也没不搭理她,要是她以后真被皇上喜欢了,自己也多个后路。 太监清了清嗓子,指着她骂道:“皇上的心思岂是你我能揣摩的?不喜欢你肯定是有不喜欢的理由,皇上有心仪已久的……” 明月听的一愣,刚想问那人是谁,但还没开口,就见太监走了,她赶紧追上去,将自己的月例都给他。 “多谢公公提点一二,请再说明白些。” 太监轻笑了声,她这回倒是学聪明了,知道用银子解决问题,可有些事是不能光靠银子解决的。 有时话说的太通透,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做人还得糊涂点好。 “皇上书房里有副画像,是亲手所作,杂家也是兔子中。无意中瞧见一回,但瞧不清画上人的容貌。” 太监收回视线,将银子塞进袖中:“剩下的该怎么做,你自己去想罢,可别说是杂家告诉你的。” “是。”明月欣喜的应声。 可答应之后又开始发愁,经历过今天的事,陆元礼怎还会许她进御书房?看不到画像之人,这些话就相当于没说。 不过好在是有了个线索,不叫她像无头苍蝇那般找下去,她哪怕做不了他的皇后,能有个名分留在他身边也好。 明月回到屋子里,她住的地方与那几个宫女是一处,伤药难求,又见不到太医,她只好自己用冷水敷,还不敢让她们知道。 可她越是有心遮掩,那几个宫女就越是想知道,粗暴的推开们,一进来就瞪着她。 “你大白天的关门作甚,想做见不得人的事?” “不,不是……”明月支支吾吾的摇头,将手臂上的衣裳放回去。 其中一个宫女注意到她的动作,故意将她的衣服掀起来,看到白嫩的嫉妒被烫伤:“你这是怎么了?被皇上泼的,还是皇上恼了你?” “不是,放开!”明月开始挣扎,几个宫女大笑出声。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好歹让我们知晓一声,我们也算关心你。”话虽是这么说的,可她们没有半点关心的意思。 “若不是皇上烫的,那还可能是谁?皇上出身高贵,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也正常,你做不了主子,也用不着遮掩。” 明月从她们语气里听出些瞧不起的意味,自己从偏远地方来,没见过上京的繁华,自然显得与他们不同,也格格不入。 她一咬牙,甩开那人的手,将衣裳放回去:“是我自己不小心烫的,不想被皇上知道罢了。” 这话一出,几个宫女也不知信没信,又问:“为何不让皇上知晓?这不正好让皇上心疼你吗?” 她没说话,顿时又想起另一个声音:“肯定是她笨手笨脚的,怕被皇上嫌弃……” 身后传来哄笑声,明月受不住嘲讽,红着眼眶跑出去,是她自己把话说到这份上,要是被她们知晓,自己该怎么办? 不管她想不想成为主子,她都没有后路可退了,只能一步步往前走。 “哎我听说城中有家小姐被人用药迷晕了,第二天在巷子里醒来,人是还活着,但清白没了……” “什么药这般吓人?” “还能是什么药?***呗,花楼女子惯会用的伎俩。” 明听见几个宫女在议论这些,脸一红快步走过,心里却在想,真的会有这种药吗? 御书房里。 柳丞相禀告完事务,仍站在原地没有离开,陆元礼抬眼看去,眉头一拧问道:“丞相可还有事要说?” “皇上如今十六了,该考虑充盈后宫的事,朝臣提起过几次,都被您拒绝了,这并非小事。” 陆元礼不悦的摇头,态度坚决:“你既然知晓朕拒绝了,那也该知晓,再说一次,朕还是会拒绝。” “朕现在不想担心这些,丞相的忧虑也是多余的,如果没旁的事,那就退下吧。” “皇上!” “朕不想再听了!”陆元礼拔高声音,脸色近乎不耐烦。 柳丞相只好退出去,离开前遇上御书房外的明月,她低着头,柳丞相没多看一眼就离开了。 李公公在此时走过来,明月想起方才听到的,但没听明白,索性就问:“公公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柳丞相想让皇上选妃,但皇上还没有这些想法,”李公公也没和她多说,“得了,别想这些了,小心惹皇上厌烦。” 明月乖巧应了声嗯,心想要真是开始选妃了,那对自己是有利还是不利呢?陆元礼选不到喜欢的人,会可能看到自己吗? 柳丞相回到府上,气的将能摔的东西都摔了,原本他是想借选妃的机会,把自己女儿送进宫里,但陆元礼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身为皇帝,选妃有什么错处? “父亲,您准备的怎么样了?”柳如烟得知他回来,兴冲冲的来问。 虽然没见过皇帝模样,传闻是个容貌不错的,况且女子都渴求凤位,此等荣耀令她抗拒不了。 柳丞相心烦的紧,被她这么一问,险些发作脾气:“皇上没有选妃的打算,你问我也没用。” 这语气算不上好,柳如烟笑的有些牵强,柳丞相又道:“我再想旁的法子送你进宫。” “是!”柳如烟高兴的答应。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下药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之后柳如烟被柳丞相带进宫里几次,但都没见到皇上,即便是见到了,她也和皇帝说不上话,根本没机会展示自己。 几次过后,她明显能感觉到,柳丞相有了放弃自己的念头,若是送旁的女子进宫,还不如选择她。 至少她是柳家人,事事必得为柳家的利益考虑。 她看着铜镜里这张脸,是姿容不够出色,还是五官不得皇帝喜欢? “父亲,你再给女儿一次机会,女儿下次不负所托。”柳如烟不甘心这样被放弃,又找到柳丞相面前。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柳丞相也有之前的顾虑,对她不忍心拒绝,可关乎家族利益,他更在乎后者。 柳如烟脸色一阵难堪,眼眶都红了,落寞的起身要走,柳丞相喊住她:“这回能有几分把握?” 柳如烟闻言一喜,嘴上说的七分,可实际上三分也没有。 “父亲等着看,不会让你失望。” “嗯。”柳丞相疑虑的看她一眼,表面没再说什么,心里却再想,若是这次还不行,定要重新找人。 柳丞相三番五次入宫,都是为皇上选妃的事,宫中已有流言,说他是想趁这机会把自己女儿送进宫里。 明月得知此事后,有些坐不住了,她对议论此事的宫人道:“皇上并不知情,你们别七嘴八舌。” 有人认出她的身份,却还是看不起她,毫不客气的嘲讽:“你个土包子懂什么,这种事哪儿能让皇上知道,那不是死罪么?” “如今你虽然在皇上身边伺候,可也没见皇上抬你的位份,不过和我们一样罢了,你有什么可横的?” 明月以前听到这样的话,担心得罪人就不敢怼,可这回关系到陆元礼,她就忍不住了。 “我的确和你们身份相同,但你们能和皇上说话吗?能见上皇上一面吗?我可以,你们要是再胡乱说,小心我都告诉皇上。” 几个宫人闻言都变了脸色,心虚的低下头,瞪着她的背影:“你要是告状,我们都不放过你,一样有你好受的!” “快别说了,她要是真告诉皇上,你我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明月哭着跑回去,心想他真要开始选妃吗?如果他要选别人,为什么不选自己呢? 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她想了快一整天,没心思做好事情,趁着傍晚天色没黑,借着头晕的由头去了太医院。 皇上是知晓的,所以她顺利见到了太医,在太医给她开药方时,她偷了两个***就往外跑,连药方都不要了。 “方才不还在这儿吗?怎走的这么快……”太医抬头没看到她的人,还在疑惑人去哪里了。 明月手里攥着药,心都快跳到嗓子眼,自从经历过上次的事,李公公已经开始防着她接近皇帝的饮食。 她慌张的不行,匆匆朝御书房走去,还没到门口,就见李公公痛苦的捂着肚子。 他没有时间多想,只能将羹汤交到她手里:“我身子突然不舒服,你将羹汤给皇上送去。” “好。”明月支支吾吾的应声,抬头看到他焦急的背影。 她心里暗暗地想,这可真是个好几回,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她,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和皇帝天生合适? 走到无人的地方,趁周围没人注意,她将药放到汤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送过去。 “皇上,李公公身子不舒服,半路托婢子送来。”她在门口就出声,皇帝没说话,还是让她进来了。 明月没像上次那样,这回她将羹汤放在案桌,默默退出去。 皇帝没疑心,处理奏折到一半,喝了羹汤片刻,浑身发热,难受的紧,将桌上的东西都推下去。 “来,来人!” 他俊俏的脸染上不自然的红,大口喘息着,视线落到被打碎的碗底,抿紧唇瓣咬着牙关。 虽然没经历过人事,但他并非不懂这是什么反应,况且还如此强烈,十有八九是药的问题。 “快传太医……” 明月自从送进羹汤,就一直在外面守着,听着里面的动静,她知道是药效发作了,四处又没有其他人。 倘若她这时进去,肯定能成事。 她没再犹豫,进去之后将书房门关上,陆元礼看到是她,冷声呵斥:“滚,滚出去!” 他眼里冒着怒火,她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为什么他中药也不愿意碰自己呢?自己有那么差劲吗? 明月羞耻的低下头,主动将衣衫解开,这是她头一次做这种事,但他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 陆元礼转过身,闭上眼睛不看,喘息声却更重:“把衣裳穿好,出去找太医来。” “皇上,婢子是自愿的。”她说这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你给朕下药?”他语气隐忍,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但她这种举动,只会令他心生厌恶。 明月不敢承认,见他如此直白问出来,她也没有拒绝:“婢子真的喜欢皇上,请皇上给婢子机会……” 陆元礼之前对她谈不上喜欢,从此以后可能会厌恶了。 他狠狠掐着手心,想让自己清醒,声音克制:“朕不喜欢你,是因为朕有喜欢的人,你不是她,她不会像你这样喜欢朕。” “但朕还是喜欢她。”哪怕这份感情控制不住,他会埋藏心底,但不会忘怀。 明月眼泪簌簌而下,委屈的道:“她不喜欢你,你为何还要喜欢她?难道你当初救我,是因为她?” 陆元礼没回答她,他也不需要回答这样的问题,再次怒喝:“滚,以后别出现在朕眼前。” “皇上究竟喜欢何人,为何她能叫皇上念念不忘,而婢子却无法入皇上的眼,她当真有那般好吗?” 明月最后是被侍卫拖出去的,陆元礼喝下太医开的药,身子到第二日才好转过来。 李公公跪下请罪,皇帝没怪他,但却容不下明月了:“将她赶出宫去,别叫朕心烦。” “是。”李公公赶紧去办,明月觉得不可置信,到了宫门口还要见皇上。 李公公不耐烦的推开她,嫌弃的掸了掸衣袍:“皇上早不愿见你,做了那么多肮脏事,没摘您的脑袋都是轻的,你就知足吧!” “我不相信……” 一辆马车停在宫门口,里面的人掀起帘子,轻灵的女声传来:“什么声音吵吵闹闹的?” 第二百八十六章 较量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李公公一眼认出马车的身份,让人将明月拉着,眼神使过去:“瞧见那辆马车了吗?里面的主子可不是你能惹得起,你要是想惹事,就自觉离开。” 明月还想说什么,李公公一脸谄媚的走过去,脸上浮现讨好的神情:“是柳小姐吧?柳大人已经打过招呼了,您只用……” 马车进了宫门,柳如烟看向明月,到了宫里,她就不能再这般招摇了,换上丫鬟的衣衫混进宫人里。 宫人知晓她的身份,对她都是各种讨好,她对每个人都很好,但眼里又很虚伪,笑意又不是很亲切。 “你们知道明月吗?”她试探的问,从荷包里取出几块碎银,“我不过是随便问问,你们不知也无妨。” 宫人没想到她出手这么大方,看直了眼睛,兴奋的抢着开口:“她是被皇上捡回来的,但又被皇上不喜,所以被赶出宫了。” “她对皇上还有那种想法,在皇上身边伺候过,但皇上对她无意,不然也不会将她赶出去。” “她做了如此丢脸的事,怎么还有颜面留在宫里,我要是她,直接寻死算了……” 几人的话逗笑了柳如烟,她给说话的几人都给了碎银子,之后便要人将明月再送进宫里来。 丫鬟得知她的意图,不解的问:“她若是进宫,可能会成为小姐的绊脚石,小姐为何还要帮她?” 柳如烟勾起了唇瓣,笑的不怀好意:“连你也觉得我在帮她,其实我在帮自己,她还不配当我的对手。” “用的不好才是绊脚石,可要是用的好了,那就是垫脚石,皇上不是厌烦她吗?没有她在,如何能衬出我的好?” 丫鬟听明白之后,欣喜的答应:“婢子懂了,这就回去告诉丞相大人,让他尽快安排此事。” 明月在宫门外不肯离开,几个身影高大的黑衣人朝她过去,吓得她狼狈逃跑,却还是被那些人抓住。 他们没对她做什么,只是问她:“你是不是还想进宫?” “你们是谁?”明月缩在角落里,颤抖着声音不敢说话,更不敢随便回答他们。 “我们是谁不重要,你要是想进宫,我们现在就能帮你,倘若你不想,我们立即杀了你!” “进,进宫。”她想进宫,但她更想保住命。 没想到这些人真将她又丢进宫里,她抬头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柳如烟。 明月疑惑的收回视线,起身要走,听见她在笑:“我就是专门在这里等你,你敢走试试?” 明月不敢不听她的,只好又折回去,脑海里对她没有印象,更想不明白她等自己做什么。 “你有什么事情找我?” 柳如烟见她听话,脸色这才缓和,扬起下巴问她:“老实告诉我,皇上当初为什么会救你?” “我不知道。”明月无辜的摇头,但她明显不信。 若不是提前做了什么,皇上怎么会那么巧救她? 自己要给皇上留下深刻印象,第一次见面是很重要的,所以事先都得问清楚,不能放过半点。 柳如烟挑起她的下巴,恶狠狠的威胁:“即便你不说,我自己也能让人查到,但我奉劝你,不要动歪心思,是我让你进宫,也能让你死。” “不,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明月被这么一恐吓,话都说不清楚了,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包括御书房里画像的事。 柳如烟临走前,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当真没见过画上之人?” “没有。” “嗯,”柳如烟点了点头,“我不怕你将此事告诉旁人,因为我背后有柳家,而你什么都没有。” “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保证你话都说不完,就会先死一步。” 明月对她的话将信将疑,不敢忤逆,没法将这事告诉别人,即便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替她说话。 她住的离皇帝很远,因为有柳如烟在,也不能见到皇上,但不代表她不喜欢皇帝,她到现在还喜欢他。 柳如烟有柳丞相的安排,每日都有机会见到皇帝,可她不像明月那般愚蠢,只会惹皇上厌烦。 她将洗净切好的瓜果交到李公公手里,又塞了些银子给他:“皇上进书房有段时间了,这是我亲手做的,劳烦公公送进去。” “柳小姐心灵手巧,皇上肯定喜欢。”李公公将瓜果送进去,皇帝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 “皇上,您吃点果子休息,要不然喝盏茶水……” 皇帝拿起一块瓜果吃起来,竟意外的甜,阴沉的心情好转了些:“这是你做的?” 李公公摇头,顺势引出柳如烟:“奴才哪有这心思,是外面那丫头做的,皇上可要见见?” “嗯。”陆元礼点头。 但李公公一出去,却看到外面没了人影,为难的道:“这……兴许是不想打扰皇上。” “无妨。”他淡淡启唇。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新鲜瓜果每天都会送来,但陆元礼都见不到人,他让太监下次把人拖着,准备亲自出去看看。 第二天柳如烟又送瓜果来,李公公没有伸手接的意思,门突然被打开,陆元礼从里面走出来,视线紧盯她不放。 “你是柳丞相的女儿?”陆元礼看到这张脸,直接问出她的身份。 都到了这份上,柳如烟只能大方承认:“是。” “那你为何打扮成这副模样进宫?” “小女心悦皇上,却又不想给皇上造成困扰,只能出此下策。” 陆元礼默了会儿,也不知信没信她的话,转而又问:“你父亲可知道这事?” “小女在府上称病,父亲忙着处理家族事务,无法时时守在小女身边,应当是不知道。” “那你想要什么赏赐?” “小女伺候皇上是有幸,不求赏赐。”柳如烟早就想好了如何回答,没想到这时候全用上了。 陆元礼知晓她埋着什么心思,但她没做错事,不好直接拂了她的心意:“那便留下来吧。” “是!”柳如烟心头狂喜,之后就把这消息偷偷传给了柳丞相。 即便如此,皇帝依旧对她不冷不热,她不想坐以待毙,寻机会进了书房,看到画上之人有几分像明月。 她觉得不可置信,若这真是明月,那皇上为何不接受呢?一切总得弄清楚才行。 第二百八十七章 回京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柳如烟再次找到明月,她还不明所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怎么还来找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也没有把你的事情说出去。” 屋子里还有两三个宫人,听到这对话,似乎是察觉到些讯息,但也是装作听不懂的模样。 柳如烟对几个宫人一笑,声音柔和却显得僵硬:“麻烦你们先出去,我有事情单独找她。” “好,好。”宫人们纷纷离开。 只是这人一走,柳如烟就变了脸色,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明月下意识想躲,但根本躲不过去。 “我再问你一遍,真的没见过画上之人?你知道骗我是什么下场?” “没有。”明月颤抖着声音,快要哭出来似的委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为难我了……” 柳如烟不会心软,她越是这副柔弱可欺的模样,她就越是想欺负。 “哼,我也能猜到那不是你,不然你也不会险些被赶出宫去。”柳如烟离开时,忍不住对她嘲讽两句。 明月抱紧自己缩在角落里,她在哭,但这里没人心疼她,她只是喜欢一个人,所有人却看不起她。 唯一疼爱她的哥哥,在她遇上陆元礼那天,被土匪丢下山崖,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该去找哥哥了? 她连着几晚梦到哥哥,终是在有一天割腕自尽,柳家人担心此事会影响到柳如烟,让人暗中处理干净。 柳如烟在宫中没有位份,但很得皇上青眼,皇上不排斥她的接近,甚至准许她进御书房。 “也是时候告知你父亲,免得他担心久了。”陆元礼突然提起一句,柳如烟心头一动,不敢随便接话。 “皇上的意思是……” 陆元礼抬头看她一眼,视线清明:“你别误会,是朕想着你不求赏赐又不要好处,给不了你好东西。” “你若是哪天想离开,只管告诉朕一声即可。” 柳如烟脸色变了变,很想将自己的心思告诉他,想到明月的下场又不敢开口,僵硬的答应了声:“是。” 她从书房里离开,李公公见她脸色不好,便识趣儿的没同她搭话,她偷偷传信到丞相府求助。 柳丞相想不明白皇帝的意思,正巧有人邀约他去京中茶楼,他应约出门,在二楼与人侃侃而谈。 池盈初跟陆元白回到上京,一人牵着马,一人坐在马上,池盈初自然是坐在马上的那个人。 突然之间受惊的马车撞过来,陆元白及时将马牵开,马车重重撞向前方的孩童,眼看着就要撞到,众人都不敢看。 池盈初脸色一沉,踏着轻功过去,在马车之前将孩童抱走,孩童缩在她怀里直哭,明显被吓得不轻。 “好了没事,你别怕。” 她轻柔的哄着,孩童抱紧她不放,直到亲生父母将孩童认走,离开前还一个劲道谢。 陆元白一剑刺进马腹,失控的马车停下来,周围有人认出池盈初的脸,纷纷大惊。 “这不是无理取闹的楚亦妙?” 池盈初也听到了这话,抬起头没有责怪,陆元白走到她身旁,执起她的手:“这是本王的王妃。” 他声音温润,脸上挂着笑,看热闹的百姓缓不过来,这一个狠厉凶残的四王爷居然也笑了,是冰山融化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嘴角抿起笑,点头附和他:“我是谁不重要,但在他眼里,我只是我。” 众人之间响起鼓掌声,柳丞相无意瞥了一眼,望见她脸上明媚笑容。 然而只是这一眼,柳丞相便认出她才是画上之人,可她分明是四王妃…… 他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顾不得再留下去,匆匆回府:“我今日还有要事,改日再会。” 两人回到王府,对长街一事没多想,柳丞相回到丞相府,当即就把在外面看到的信息传给柳如烟。 柳如烟觉得不可置信,却又觉得不是没有可能,便想用此试探一番。 “皇上,我今日听说城中有一热闹事,您可有兴趣听听?”她状似不经意说起,陆元礼脸色未变。 “嗯,你讲罢。” “今日城中有一马车受惊,险些撞到孩童被人救下,对方自称是四王妃……”她说着,偷偷打量他的面色。 陆元礼动作一顿,脸色溢出些激动欣喜,当即要起身出去,看到她之后又冷静下来,恢复成平时的冷漠。 “知道了,你出去,这段日子不用再来了。” 柳如烟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像是被人揪疼,以前从未见过他有这副模样,若不是因为那个人,自己可能都看不到他笑。 原来他也会笑会高兴,只是他的情绪从来都是因为那个人。 她站在原地没有离开,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先前皇上问我想要什么,还作数吗?” “嗯。”他随意应声。 “我想入宫陪伴皇上。”她说完听到他拒绝,并不觉得意外,反而继续说下去,“我这不仅是帮自己,也是帮皇上。” “城中已有流言,说皇上爱慕四王妃实属大逆不道,皇上固然威严,但难以堵住悠悠之口,最好的法子就是选妃,我愿意成为其中一人。” 陆元礼眼神冷却,不得不说她很聪明,到如今这步才提出要求,令他拒绝不得,但他为何要妥协? “你威胁朕?” 柳如烟红着眼睛,木讷的道:“皇上也可以这般想,哪怕您心里装着别人,我也不在意。” “真正爱慕一个人,会允许他心里装着别人?”他反问出声,像是在问她,也是问自己。 陆元礼将她软禁起来,然后便衣去了四王府,看到陆元白与池盈初在哄念白,她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望着他的眼神柔软而深情。 直到他走近,两个人才注意到他,她笑的坦然:“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让人通传一声?” 陆元礼冷着一张脸,神色看不出表情:“来了有一会儿,是你自己没发觉。” “怪我打扰你们了?” “没有。”她摇了摇头。 陆元白却是这副脸色,后来有人传话,他不得不离开,只剩下她和陆元礼。 陆元礼第一次认真的睨着她的脸:“嫁给皇兄,你开心吗?” “你怎么了?”她不解的拧起眉。 陆元礼没回答,一句话也不说就离开了。 他想她应该是开心的,不然也不会每天都笑,会那般看着皇兄…… 他没有说话,因为她高兴便好。 第二百八十八章 结局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元礼回到皇宫,好长时间没去四王府,也从不看柳如烟,柳丞相按耐不住进宫几次,都被他应付过去。 他知晓柳家在暗地里的动作,也知晓柳家人的野心,所以即便是他选妃,也不能选柳家的人。 柳如烟每天都吵着要见皇上,但没人理会她,然而陆元礼真正去的时候,她却怔怔的坐在那里。 “不是要见朕吗?如今朕来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他声音平静冷淡,镇定的眸子里笃定自信。 “皇上……”她喃喃的喊出两个字,这副模样与初进宫时大为不同。 “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这里没人跟我说话,我想回去找我父亲!” 陆元礼摇头,从她身上收回视线:“可能没这么容易,你父亲意图谋反,朕要将他关进大牢。” “不,我还在宫里,他不会这么做!”柳如烟拔高声音大吼。 “那不就意味着,他彻底放弃你了吗?否则不等救出你,就急着逼宫夺位?” 柳如烟被他问的没话说,而他此时镇定的可怕,仿佛早就能猜到柳家的意图,也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陆元礼依旧面不改色,他始终没有忘记,柳家是跟陆元琮母家亲近的,所以他永远也不会重用柳家。 柳丞相如今用来逼宫的军队,其实被换成了他的人,他不声不响谋划这一切,只是为将柳家连根拔起。 “你若是不信,朕还能带你去看。”陆元礼说完走出去,之后进来两个太监将她绑住,带到了宫中最高的地方。 这里能看到整个上京,她曾幻想有一天走到这个地方,如今她做到了,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她被人按到墙头,看到军队前方身披盔甲之人,果然是她父亲柳丞相。 “父亲救我!”她哭喊着,但柳丞相好似没看到。 “放箭!”柳丞相声音清晰,前排弓箭手抬起弓箭,她以为自己即将身死,陆元礼又命人将她拉回去。 可她虽还活着,这颗心却死得透了,她努力想成为父亲的骄傲,到最后不过是父亲振兴家族的工具。 一旦用不上的时候,她就会被舍弃被丢开,难道她堂堂丞相之女,就这般命如草芥吗? 陆元礼看她一眼,她眸光里流露出恨意:“父亲利用我,连你也想利用我威胁他吗?” “他若是在乎我,又怎会置我于不顾,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而我也不想再成为你们之中的工具……” 陆元礼刚想说可以放她走,她趁人不备爬上墙头,纵身一跳往下跃,死前依稀想到小时候。 那时候,父亲还是疼爱她的。 但这一次她要为自己而活。 柳丞相视若无睹,依旧要让人攻城,陆元礼走近城墙,睥睨众将士:“你们速速退开!” “攻城!” 将士们纷纷后退,柳丞相身后无人,这才意识到上当,朝他大喊道:“天家之人,薄情薄性!” “逼死你女儿的是你自己。” 陆元礼不做没准备之事,除却这些将士,陆元白也带着侍卫在暗处,一旦有异动就会出来。 柳丞相冷哼一声,硬要往他身上泼脏水:“难道不是你推她?你妄为天子,我今日即便死,绝不服你。” 他说完拿刀自尽,陆元礼让人处理现场,接下来用了半个月时间,清除柳家的残余势力。 尽管情形不算危险,但陆元白一带兵外出,池盈初就会抱着孩子等他,他总能看到屋子里摇曳的烛火。 “阿初,我回来了。”他将她抱到榻上,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池盈初不安的动了动,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这才安稳下来,他脱下外衣在她身侧躺下。 一个月后,陆元礼开始选妃,其中不乏才貌双绝的女子,他对她们敬重温和,却做不到相敬如宾。 从此以后他会娶妻生子,会过正常人的生活,但不会再像喜欢她那般喜欢旁人了。 南疆与大楚签订了互不侵犯,通商通婚的协议,两方军队不得擅自踏入对方土地,南疆有了大楚的丝绸茶叶,大楚有了南疆的奇珍异宝。 五年过去,念白长大了,在国子监入学,听夫子说他是最聪明的学生,也是最调皮捣蛋的。 他经常抓虫吓女孩子,不写作业不听夫子讲课,常常把夫子气到吹胡子瞪眼,就差没在夫子的白胡子上摸两把。 池盈初为此很是头疼,每每想要教训他,他都主动低头认错:“母亲,是我错了,请您责罚。” 她见状心软,将戒尺丢了问道:“下次还犯不犯?” 陆念白小脸诚恳:“不犯了。” 可下次惹事的依旧是他,有一回池盈初实在气急了,铁了心要打他:“这次求饶也没用,必须打!” 他是真的怕挨打:“夫子经常教导,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这时候倒是记起夫子来了。”她心一横,闭着眼睛打了三下,然后又心疼的给他上药。 陆念白不悦的撅起嘴,跑出去时撞到陆元白,他冷哼了声:“母亲不爱我了,父亲不要跟过来!” 陆元白看向池盈初,眼里带着温和的笑:“你真打他了?” 池盈初头疼的叹息:“你看他这副难管教的样,也不知像谁。” 男人坐到她旁边,幽幽开口:“我曾听说镇国公府的池小将军,六岁就能上树掏鸟窝了……” “总不可能像我。”她说完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说自己。 半晌后,她起身要出去找:“我还是去给他道歉吧。” 陆元白抬脚离开,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是我去吧,这种事我比较擅长,他从小就是我哄的。” 陆元白在后院树上找到他,池盈初放心不下,还是想跟过去。 “下来,你母亲担心你。” “不。”陆念白翘着腿,半点没有害怕。 陆元白睨到不远处那道身影,嘴角勾了勾,这个位置,能让她听见的。 “怨恨你母亲,因为她打你?” 陆念白认真的摇头:“我不怨恨母亲,只是想来看看此处风景,我感觉母亲不喜欢我。” 陆元白笑了笑,纵身一跃将他抱到地上,他不满的转身要跑。 “你看……”陆元白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陆念白看到了池盈初的身影。 他朝她的方向跑过去,池盈初将他接在怀里,他笑弯了眉眼:“父亲果然没说错。” 池盈初一愣:“他说什么?” “他说母亲喜欢我,像他喜欢母亲一般,世人皆知父亲深爱母亲……” 几个月后,池盈初有了二胎,这一次陆元白在她身边,他们有了个女儿,叫陆慕池。 番外四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念白完全没当回事,从小到大母亲这样说惯了,可也没哪天真罚过,况且他皮糙肉厚,小时候打架可比挨罚多了。 他慵懒的穿上鞋子,缓缓抬起眼帘,对她说的话似乎是觉得好笑,喉咙里发出轻哼:“在我这里,就没有妹妹照顾哥哥这一说,你少缠着我就行。” 陆慕池听着他的嫌弃,丢给他一记白眼,冷笑道:“谁想缠着你啊,你以为自己是香饽饽?我巴不得离你远远的。” “那你现在就给我出去,走好不送。”他抬起下巴,睇着门口的方向。 她心里忐忑几分,想到姚婉近日对他疏离,自己又这般对他说话,会不会伤他的心?可转念又一想,他依旧还是那副嚣张气焰,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态度。 哪里像是会伤心的样子? 要不是他昨晚被醉酒送回来,她甚至都要以为,顾黎云和自己说的那些都是假的,能入他眼的人,一定是天上的仙女。 陆念白思虑片刻,随意问了句:“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他摸着自己的两只胳膊,宽大单薄的衣衫衬出身形,好看的眉头一挑:“怎么像是被人打过似的?” 陆慕池点头附和,说得有模有样,好像跟真的一般:“你昨夜被打的可惨了,然后爬到王府门前,还扬言搬救兵呢。” “这才惊动父亲母亲,命侍卫将你抬进来,母亲煮了醒酒汤交给我,不然我才不会喂你。” “昨夜同我一处的只有顾黎云,他真对我动手的话,我今儿就打回去。”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一个劲盯着她看。 她装作没听见似的,嘴里还在嘀咕:“这大冷天的,说不定等你刚出去,父母亲就来找你算账了!” 他不屑的哼了声,作势抬脚出去,陆慕池脸上闪过一抹慌乱,连忙拦住他:“你有没有被打,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要真是挨打了,你……” “怎样?”他饶有兴味扫过她一眼,“我就是觉得像是被人打了,所以才要去找他算账,你是我妹妹,刚才还说护着我呢,要不然跟我一起去?” 陆慕池眼里一急,他真找顾黎云算账的话,那自己不就成挑拨离间的?而且他昨夜那副状况跟烂泥没区别,也没人打他啊。 “我怎么跟你去?”她气的直跺脚,陆念白也踩她一脚,她非要踩回去,“还是人家送你回来的呢,你这是恩将仇报。” “刚才谁说他打我的?” “肯定不是我。”她坚决不承认,分明是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 “难道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两人正打闹着,池盈初和陆元白走了过来,面色严肃的呵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陆慕池看到他们,就仿佛瞧见救星似的,跑过去控告他的恶行:“哥哥一大早就欺负我,我看他有精力的很,母亲快罚他!” “母亲说,你生下来就是给我玩。”陆念白嘴角一勾,他每回都有把人气的不轻的本事,很多时候的受害者就是他妹陆慕池。 “你不过就是比我早出生五年而已,你还要照顾我呢。”那时陆念白每天下学,都得回来先陪妹妹,然后才有空出去。 虽然他总是偷溜,但也是趁她睡着之后才跑,两人又开始拌嘴,池盈初听得头疼,忘了过来想说什么。 她烦躁的摆摆手,索性就这一堆事丢给陆元白处理:“这是你儿子女儿,让你来管吧,我不想理了。” 陆元白好气又好笑,来不及指责两人,朝着她的身影追出去:“你等我……” 陆慕池与陆念白对视一眼,两人默了默,几乎是同时说出来:“都是你惹祸!” 他想到自己真还有事,推开她就走:“不跟你说了,我得出去一趟,今夜没回不用等我。” “你出去做什么,该不会是要找顾黎云打架吧?我告诉你要敢打他,”陆慕池涨红了脸,想不出更加凶狠的话,“那你被打就活该!” 陆念白没回答她,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里。 “你敢不回,看父亲不打断你的腿!”她嘴上虽是这么说的,可心里也在想,该如何替他隐瞒过去。 至于顾黎云,只能自求多福吧,大不了她下回看见他,再给人家道歉。 她常听闻父母亲之间的故事,就很话本子那样精彩,那条长街是他们感情开始的地方,却不是终结点。 “我也想去看看。”她感慨一声,两手冻的发红,才想到自己的汤婆子给了顾黎云,又回去拿了双绒毛手捂。 池盈初听他讲了几十上百遍,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眉眼带笑:“那条街你们走过多少回了,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何况这大雪天的,你跑出去也不怕湿了鞋袜。” “就出去看看嘛。”她小声嘀咕,围在火盆前,眼神却是落在院子外面,“哥哥都出去了,为何我不能?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保证不会湿了鞋袜,母亲若是允了,我出去看到新奇的玩意儿,就给您带回来。” 陆元白在此时开了口,虽然他的话不比池盈初管用,但每回他一说,母亲都不会再多说什么。 “那就去。” “谢谢父亲!”陆慕池欣喜的起身。 池盈初看到白色绒毛手捂,不由得问起:“手捂哪有汤婆子暖和,前几日给你的那个呢?可别说弄丢了。” 她被问的一愣,正愁找不到理由,这下有由头敷衍了:“对,就是丢了。” 她说这话时还有些高兴,汤婆子给了顾黎云,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玩意,想起来还挺喜滋滋的。 “你,”池盈初无奈,将怀里的汤婆子给她,“拿去捂着,别冻坏了。” “我不怕冷。”她笑嘻嘻的跑出去,像是放出囚牢的鸟儿,连丫鬟侍卫都没带,独自一人出府。 她和陆念白都是一样的性子,真能老实待在屋里,那才是怪异。 大雪漫天,护城河里结了厚厚的冰,有人凿冰取水,手艺灵巧者用一块巴掌大的冰雕刻成冰花,争相竞买的人还有不少。 陆慕池好奇的凑过去,她要了一块冰花,却发现自己没带银子,只得硬着头皮道:“我是四王府的,待会儿你上去取,行吗?” “等下我没功夫。”那人将冰花拿回去,“没钱还买什么!” 番外一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念白对于突然多出来的奶娃娃还有些好奇,每天从国子监回来,都要先看这个所谓的妹妹。 他不明白父亲为何老守着她,因为她比自己小吗?趁父亲出去端羹汤时,他趴在摇篮旁,伸手轻轻戳她的脸颊。 软软的触感,比他吃过的白米饭还要香甜,奶娃娃对上他的视线,咯咯直笑,软软小小的手掌握住他的一根手指。 她还不会说话,嘴里咿咿呀呀的喊着,陆念白想挣脱出来,又怕弄疼了她:“快松开,别被父亲发现了。” 他想起话本子写的情景,官兵捉了山贼都会交差,然后就有奖赏,难道她想让自己被父亲责骂? 虽然父亲很少动怒,但冷冰冰不说话的时候很吓人,陆念白心虚的吓唬她:“你要是不松开,我就把你送给别人。” 奶娃娃抓得更紧了,哇哇大哭出声,陆念白从没经历过这种事,顿时也慌了,跟着哭鼻子抹眼泪。 陆元白过来时就看到这副场面,上前将两人的手松开,然后狐疑的问道:“你对妹妹做了什么?” “没什么。”陆念白哪里敢承认,扭头就要跑,听见父亲怒斥声,他又折回去,低着头沉默。 “你打妹妹了?” “没有,我只说要把她送人。”陆念白没多思考,话不经大脑就说出来,看见父亲似乎是被气笑了。 “……”陆元白刚要让他罚站蹲墙角,就见池盈初走进来了。 她看了眼父子两人,还有摇篮里咬手指的软团子:“这是怎么了?” 陆元白又瞪了他一眼,到底是没将他的话又重复一遍,只是道:“他做错了事,就要学会面对,而不是逃避。” 池盈初笑了笑,让陆念白出去看功课,他脚下飞快的跑出去,心想总算是躲过一劫,以后可不敢再说把妹妹送人的话了。 妹妹最先学会喊的是父亲,然后才是母亲,这可把陆元白激动坏了,比对陆念白小时候还要对她好。 于是,陆念白对此很不高兴,失落的垂下脑袋:“父亲母亲都会喊了,怎么不会喊哥哥?” “咯咯……”小团子依偎在母亲怀里,发出类似哥哥的声音,她只长了两颗牙,笑的牙床都露出来了。 陆念白心里冒出异样的感觉,顿时觉得这个小娃娃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他每回都把好吃的留给她。 但她还不能吃,所以都是陆元白偷偷处理掉,然后叮嘱她,不能随便给妹妹喂东西。 他想了想觉得也是,重重地点头:“妹妹牙都没长齐了她可太丑了。” 陆元白一愣,这是什么奇怪逻辑?他小时候不也是这样? 时间一转又是五年,上京城里四王府欢乐融融,人人都知晓早些年不苟言笑的四王爷,如今成了妻管严,去哪里做什么都得告诉那位夫人。 偏偏他对此还乐此不彼,就算她不问,他都要主动告知:“今日我去见国子监的夫子,你看着池池,不要让念白靠近她。” 池盈初挽起妇人发髻,哄着怀里的娃娃,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好歹还是她哥哥,要是被念白知晓,他该伤心了。” 陆元白不以为意:“他伤心又不是这一两回,女孩子才还娇养着,区区一个小男子汉,要会保护他母亲和妹妹。” 即便日后哪天他不在了,她也不会孤单,这是他早就打算好的。 陆慕池小朋友五岁的时候,哥哥陆念白已经十岁了,她长的像池盈初,结合了两人相貌的所有优点,打小就是美人坯子, 整日里话很多,动不动老爱跟在陆念白后面喊哥哥,但这位哥哥总嫌她碍事,把她骗到父亲那里,然后偷偷溜出去玩。 “你闭上眼睛数十个数,等你数完,我就给你拿礼物来了。”陆念白一本正经的对她道,几个小朋友已经在等他了。 他得迅速甩掉这个小尾巴,然后偷偷溜出去,因为他知道,妹妹根本不会从一数到十。 陆慕池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盯着他看:“真的吗?哥哥这回不会骗我?” “不骗你,快点!”陆念白拧着眉头催促她,“你要是不听话,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我数,哥哥不要不理我。”陆慕池赶紧闭上眼睛,她数的慢吞吞,“一,二,三……七,十。” “……”还没跑出去的陆念白。 “不是你这么说的,”他认真的纠正她,但她念过一遍,等他再问起来,她就又忘了,然后这一整天都在教她数数。 陆念白觉得这些应该是夫子教的,而不是自己,他将妹妹带到母亲面前,说起她没自己聪明的事。 陆慕池委屈的撇嘴,像是鹌鹑的似的往池盈初怀里钻:“我不笨,是哥哥太坏了,他总丢下我,还骗我……” “上回哥哥偷看母亲的话本子,还让我帮他保密呢,我以后再也不听他的。” 陆念白眉心一跳,当即要捂她的嘴,但已经被池盈初听到了,她抬起头问:“妹妹说的是真的?” “是。”他心慌不安,也不知道这妹妹是真蠢还是假蠢,居然还会出卖他。 “只要不耽误功课,想看就看吧,但你不能欺负妹妹。”池盈初每年生辰,陆元白都会带她去听书看话本子。 有个专门属于她的书房,就放着很多奇志怪谈的话本子,其实她早就知道,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陆念白高兴的笑了,这下对陆慕池也好了,伸手要拉她出去玩,她越想越难受,最后哇哇的直哭。 “哥哥肯定不喜欢我,他以前还说要将我送人呢,如果讨厌我,怎么不让母亲别生我……” “胡说!你这样太伤母亲的心了!”陆念白打断她的话,严肃的小脸上布满恼火。 送人确实是他说过的,但后来有一回真没见到她,父亲骗他说妹妹被别人带走了,他哭着要把妹妹抢回来。 陆慕池哭的呜呜咽咽,眼睛红的像兔子:“我说错话了,母亲……” 池盈初脸色缓和了些,紧贴着她的脸,感觉这问题陆念白小时候也犯过,总担心父母亲是不是不爱自己。 “母亲和父亲都爱你,还有哥哥,他不是不爱你,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对你好。” 番外二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真的吗?”陆慕池小手擦干眼泪,她扑到哥哥旁边,似乎非要从他嘴里听到喜欢,“那你喜不喜欢我呀?” 陆念白复杂的看她一眼,他觉得这种话很肉麻,所以很少会说,于是又丢下她跑了,没有给她准确的答案。 池盈初将她抱进怀里,温柔的轻哄:“等哥哥做好了准备,就会来告诉你。” “好,那我等着。”陆慕池被她哄的睡着,一觉醒来之后就忘了这事,还是整天追在他后面喊哥哥。 她见哥哥每天都做好玩的事情,也要跟着捣乱,陆念白嫌她笨手笨脚的,又怕她磕到碰到,每回都让她在旁边看着。 池盈初和陆元白商议过后,就准备将送到国子监,她说话软软的,模样又乖巧讨人喜欢,很多小朋友都想和她玩。 唯独有一个男孩子欺负她,年纪差不多和陆念白相似,当他看到妹妹白净的脸颊画上了笔墨,直接就问是谁动手。 她委屈巴巴的指着欺负自己的人,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要告诉父亲……” 还没等陆元白过来,陆念白就已经和对方打了起来,那是她第一次见哥哥打架,从前只听母亲说他调皮,从没想到他打起来比平时对自己的态度还凶。 他虽然人小,但拳头很硬,被打了好几下都不吭声,反而是更加用力打对方,将人按在地上,打得对方脸上一阵青一阵紫。 陆慕池心里更加怕了,她终于知道哥哥不是不在乎,其实是很喜欢她,但她不想以这种方式看见。 “呜呜呜……”被打的男孩子痛哭。 “哥哥不要打了,我怕。”她鼓起勇气上前,将脸上的墨水蹭到他衣衫,他没有再嫌弃,护犊子似的护着妹妹。 夫子匆匆得知消息过来,看到两人已经分开了,另一个孩子哭的像是要断气,只有他不仅不哭,还在哄妹妹。 夫子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陆念白骂道:“真是太难管了,我现在就让你父亲来,看他怎么对你。” 他对这话没听见似的,站在原地没动,陆慕池被周围人看得不安,拉着他的衣衫:“哥哥,我们回去吧?” 他蹙了蹙眉头,心知现在跑了,回去肯定还有一顿教训,但他舍不得妹妹哭,还是牵着她走了。 陆念白嘴角破了皮,好在脸上没有破相,他带她到长街,用全身剩下的几个铜板买了一串糖葫芦,放到她手里。 陆慕池坚持要把第一个给他吃,垫着小脚喂他:“如果哥哥不吃,那我也不吃。” 他摸了摸嘴角,一碰就疼,不耐烦的瞪她一眼,语气欠揍极了:“你要是不吃,那就丢掉,看我不打你。” 她这会儿倒是不怕他,跟小猫儿一般黏着他,倔强的要他吃下去,他没办法只好吃下一个,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 “好吃吗?”她期待的小眼神看向他,举着剩下的糖葫芦。 他眉眼柔和,心头像是有蜜化开,嘴上却是又在欺负她:“不好吃。” 陆慕池撇起小嘴直哼哼:“哥哥真讨厌。” 不过她喜欢这样的哥哥。 之后陆元白带着侍卫过来,将兄妹两人都抓回去,他去国子监见到夫子,两个闯祸精却先跑了,这可把他气的不轻。 陆念白被带到了祠堂,说是要跪一夜认错,他果决的摇头:“我没错。” “你还说你没错?”陆元白头疼的不想再看他,一一数落他的罪行,“之前是调皮捣蛋,现在你还学会旷课打架了,还要带坏妹妹?” 他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说,低着头却是红了眼睛,陆慕池想为他说话,被陆元白抱出去,狠狠关上门。 “你在这里给我好好反应!” 池盈初得知这些,也觉得他对孩子罚的重了,恼火的瞪了他一眼:“要是念白不原谅你,那我跟你没完!” 陆元白当时在气头上,这会儿冷静下来,疲惫的开口:“不会真关一夜的,我等下就把他放出来。” 陆慕池找到机会说话,赶紧对母亲道:“哥哥是为了保护我,才跟人打架的。” 池盈初看到她脸上被画成这样,当即心疼的不行,端来热水给她清洗,她委屈的揉着眼睛:“我要哥哥。” “好,现在就把他放出来。”她轻轻擦掉墨水,有些痕迹已经干了,白嫩的脸颊被擦的通红,她又气又急。 陆元白才注意到她这模样,倘若真是她所说的,那今天就是自己做错了,他眼底一沉:“哥哥保护妹妹是好事。” “你去吧。”池盈初说了句。 他微微吃惊,这会儿倒不知如何面对陆念白,忍不住反问:“我?” “难道是我?”她细心擦掉笔墨印记,语气带着几分埋怨,“是你把他关起来,还逼着他认错,可我也觉得他没错。” 陆元白只好亲自过去,陆念白倔脾气上头,反倒跪在祠堂不肯走,他低头认错:“是父亲不对,不该冤枉你。” 陆念白其实很少哭,哇的一声哭出来:“反正我没错,谁要是欺负妹妹,下次我还打他。” “那你就不怕自己受伤?”陆元白拉他出去,让人做了不少好吃的,“下次再有这种事,回来告诉我或者你母亲。” “你和妹妹一样重要,不仅仅是要保护她,也要保护你自己。” 陆念白听得似懂非懂,重重地点了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 他那天打架跟小狼崽子似的又凶又狠,因而谁都知道陆慕池有个不好惹的哥哥,没人再欺负她。 再后来长大,她也不再是爱哭鼻子的小娃娃,出落的亭亭玉立,许是承着池盈初骨子里的一腔热血,不爱红妆爱戎装。 奈何父亲不给她请师父,她只能跟着教哥哥的师父偷偷学,这一年哥哥十七岁,她只有十二。 哥哥依旧像小时候那样欠揍,但她已经听习惯了,每回被他欺负了,就跑去父亲面前告状,父亲假装呵斥哥哥,哥哥配合认错。 十月,近日天气转凉,陆慕池却还穿着单薄的衣衫,说是穿多了会动作不便,就不能偷偷学武了。 “这是哪门子歪道理?你真以为这么多年偷学没人知道呢,要是不添些衣裳,染上风寒又要叫药苦了。” 番外三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她听着父亲的唠叨,觉得烦了就想趁机跑出去,一头扎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里,撞得她额角都疼了。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依旧充满嫌弃:“你怎么横冲直撞的,也不看看前面有没有人?” “谁让父亲训斥我呢……”她抬起头,看到的却并不是哥哥,而是一张陌生,却极好看的脸,眉眼精致,轮廓分明。 陆慕池从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陆念白硬挤到她视线里:“看什么?” 她心虚的收回视线,却怎么也不肯承认,嘴里小声嘀咕:“反正不是看你,你这个人丑死了。” “……”陆念白气的要教训她,被那个少年拉走了。 “行了,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知道,我又不会骗你……”两人穿过长廊红檐,她还停在那里,小脸红扑扑的,心里莫名多出股奇异的感觉。 接下来几天,她都能看见这个清俊的少年,穿着身半旧的袍子,面容生的极好,气质非凡。 她总忍不住偷偷看他,有几回还险些被哥哥发现,陆念白瞥见她的身影,故意对他道:“顾黎云,我妹不会喜欢你吧?” 顾黎云面色淡然,抬头看向他:“她可是你妹,你说话就不会注意分寸?” “哎那小娃娃……”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撑着下巴,“如今十二三岁,还没到及笄的年纪,但长开了肯定好看。” “我没注意。”顾黎云仍旧摇头,心思并不在他的话上,收拾完东西就离开。 陆慕池见不到他了,也准备溜走,突然就被喊住:“人都走了,你还躲着不出来?” 她愣了愣,还是抬脚站出去,语气说的牵强:“我只是路过。” 陆念白显然不信,好看的眉头一挑,视线扫过她身上单薄的衣衫,将一旁的斗篷丢到她怀里:“冻着了就把你丢出去。” “哥哥!”她气的跺脚。 “穿上!”他态度也坚硬,有时候她比父母亲还要惧怕这个哥哥。 她眼珠子转了转,心想着自己可不能被他看出来,高傲的一抬下巴:“人家比你好看多了,你不能因为我多看人家几眼,就说我喜欢人家,那是你太丑。” “今儿年底,我就让父母亲给你说亲,和你同龄的人孩子都有了……” 陆念白顿时不耐烦,前几天听父亲提起几次,都被他避开这话题,他眉头紧皱着:“你别给我提,少管我的事!” 她性子一上来,非要和他做对似的,甚至追出去朝他的背影喊:“就要管!” 他头也不回的出门,陆慕池身上还披着宽大的斗篷,追出去不是很快,声音急切:“哥哥你去哪儿啊?” 后来她才知道,顾黎云是教武师父的儿子,与陆念白算是朋友关系,他之所以拒绝说亲,是因为他心仪尚书府上的表小姐姚婉。 姚婉与陆念白年纪相仿,一次马车意外,他本来想救妹妹,却不小心救错了人,这个被错救的人就是她。 她生的娇艳美丽,性情很温和,声音柔软如江南的水,匆匆道谢就回去,那时陆慕池没放在心上,所以才不记得她。 她因着姚家的关系进了国子监,成为他的同生,明明学什么都很努力,但结果都到了姚娇娇手里。 姚娇娇是尚书府嫡女,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每回抢了她的东西,还要给她脸色瞧:“你吃我家住我家,你的就是我的。” 他看到她受欺负,就想到自己妹妹小时候受气的情景,为她出头过几次,两人本来是对彼此都有好感,但近日不知为何,她突然开始疏离他。 陆慕池听着正在兴头上,望着眼前的少年,会说话的眸子里泄出星光:“然后呢?你真的不知道吗?” “嗯。”顾黎云应声,想了想又道,“原本连这些都不能告诉你的,是你哥哥的私事,你……”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她疑惑的偏着头问他。 顾黎云被问的片刻失神,抿了抿唇瓣:“我想着,你能劝他一些。” 她认真的点了点头,觉得虽然没见过那个姚婉,但若是哥哥喜欢她,她也喜欢哥哥,那他们就应该在一起,而不是被世俗伦理所束缚。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少年眼里浮现一抹愧疚,转瞬即逝。 回到府上接近傍晚,她特意去哥哥的院子问了,得知人还没回来,直到深夜,他满身酒气的被人送回来。 送他回来的是顾黎云。 父亲被他气的不轻,母亲虽然也气,但更心疼他:“等他明天清醒了再训斥吧,我先让人给他煮醒酒汤……” 陆念白被扶回去之后,顾黎云也要转身离开,陆慕池看到他手都冻红了,连忙喊住他:“这个给你暖暖。” 她将怀里的汤婆子递过去,笑的眉眼弯弯:“你也快些回去罢,天气太冷了,多谢你今天送我哥哥回来。” “嗯。”顾黎云本来想拒绝,可望着她这张脸,拒绝的话又说不出来,将小姑娘的汤婆子抱在怀里,好像暖到了心底里。 陆念白躺在榻上,嘴里还嘀咕着:“姚,婉……” 池盈初没听清他嘴里的话,陆慕池生怕她听到了,急切的掩饰:“哥哥应该是说碗里的醒酒汤太烫了,等凉些再用。 ” “你别捣乱,这汤就是用热的才好。”池盈初拧着眉头上前,她见状接过醒酒汤,自告奋勇的要给他喂。 池盈初还想再说什么,但人已经被陆元白拉出去了,陆慕池给他喂完醒酒汤,忧愁的叹息一声:“哥哥你真的很喜欢她?” “那我帮你约她出来,好不好?”她脑子里隐隐有一个想法,榻上的人没回答她。 她说着说着,脑袋越来越重,最后倒在塌边睡过去,陆念白醒来时看到她,刚想将她抱到榻上,她就睁开眼睛了。 他毫不客气的打击她:“我又不是伤了残了,不用这么守着,哥哥没事,等有事的时候非要你照顾,你跑都跑不掉。” “妹妹照顾哥哥,那不是应该的么?你小时候也经常护着我啊。”陆慕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听过来的,学着他的语气说话。 “母亲说今天要罚你,你要小心了。” 番外五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哎我又不是不给银子……”她语气有些急,眼睁睁看着冰花被拿回去,这下连出门的好心情都没了。 不知被谁一挤,整个人都险些掉进护城河里,一只手及时拉住她,她头贴到那人怀里,冰冷的脸颊感觉到些许温热。 她抬头看到顾黎云,先是一愣,红着脸从他怀里退出来,支支吾吾的道:“谢谢!” 顾黎云看了眼冰花,摸到她手凉的跟冰似的,忍不住问:“你喜欢那样的东西?” 她点了点头,思虑之后又摇头:“也不完全是,就是觉得新奇好看,所以想要,不过也没事。” “冰花用不了多久会化,除了好看没有其他用处,手上若是不护好,你小心生了冻疮就难办。”他捧住她的手吹暖,再一想又觉得不合适,将外衫脱下来给她。 “你的汤婆子我没带出来,暂且将就着暖暖手,我也会做冰花,你想要什么样的?” 陆慕池想了想,还不知道他会这玩意儿,将他的外衫还回去:“你还是穿着吧,别冻坏了。” “没事。”他下河取了一块冰,跟凿冰的人商量几句,然后拿来一把匕首。 “那我想要一只兔子。”见他蹲在地上,她便没将衣衫还给他,想着等他做好了再还回去,不能被大雪湿了。 “好。”他认真的开始雕刻,温润的眸子里神采奕奕,每一步都刻的小心,本以为要用很长时间,不过多少时候,一只冰兔子就在他手里活灵活现。 陆慕池惊喜又兴奋,捧在手心里:“真好看,我很喜欢。” 顾黎云也跟着笑了笑,将外衫接过来,并没直接穿上:“喜欢就好。” 她脑子里浮现陆念白的话,突然嘴角笑意僵住,盯着他的脸看,应该是没有被打的痕迹。 他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嗯?看什么?” “那个,”陆慕池说起来还有些难为情,声音轻缓,“我哥打你了吗?” 顾黎云不解的问:“他为何打我?” “没什么。”她悻悻然低下头,心底莫名多出几分庆幸,又有些懊恼,肯定是陆念白在骗她。 他看了她半晌,突然笑出来问:“你是跟你哥哥出来的?” “不是。”她老实的摇头,小鹿般澄澈的眼神朝四周张望,“难道我哥哥也在?” 陆慕池没在人群中看到他,顾黎云见她不知就没准备说下去,可她却坚持要知道答案:“到底是不是呀?” 对上小姑娘干净的脸颊,他不忍心欺骗她,只好说了实话:“方才我是与他一起的,但他现在应当不在这里。” “那还有旁人跟他一起吗?” 他沉默片刻,继而点头:“有姚家表小姐,不过你最好不要过去。” 陆慕池很想见一见这位姚家表小姐,敷衍的应付:“若是能遇见,我就远远的看两眼,不会打扰他们。” 顾黎云没说话,心想也不一定能被她遇上,可上天总是会眷顾脾气好的姑娘,她捞到不经意看到陆念白的侧脸。 连忙穿过人群要过去,不小心撞到了手里的冰兔子,掉在地上碎成冰块,对方生的模样稚嫩,看着年纪还小,又主动道歉。 她即便想计较,也不知从何说起了,欲言又止的闭上嘴巴。 对方神情愧疚:“要不然我重新买一个赔你?” 陆慕池摇头,眼底虽有失望,嘴上并未多说:“没事,不过就是一个玩意儿罢了。” 即便你想买,也和那个不一样。 那是她心心念念的少年郎,耐着风雪寒冷一点点给她刻的。 “好。”对方点了点头,从腰间解下来一个玉佩给她,想要当作补偿,“以后若有需要,可用玉佩来重阳楼寻我。” 她心思并不在这上面,还没看清是什么就点头,待看清后想把玉佩还回去,对方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她愣了一会儿,顾黎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他眸光睇向某个方向:“那边好像是你哥哥?” 陆慕池看下去,发现果然是,兴冲冲的跑过去,他垂眸看到自己通红的双手,好笑的扯了扯唇角。 原来自己用心思讨好,再她眼里也只是个小玩意儿啊。 她悄悄跟到一处巷子,里面隐约传来男女的争吵声,是她哥哥的声音:“你当真觉得,我的感情对你而言是负担?” “是。”姚婉坚声应答,低着头自始至终没让他看清神色,“我不喜欢你,或许你第一回救了我,我可以报答你,但不会是一这种方式。” “一个毫无家境背景的表小姐,给不了你有利的好处,你不该把心思落到我身上,我只会拖你的后腿。” 陆念白难以置信,他拿出一枚簪子,举在手里质问:“那这是什么?你以为我,是看重这些?” 他是四王府世子,不缺荣华富贵,也不缺权势美人,姚婉那番话无异于将他的感情踩到了尘埃里。 高傲如他,一向不会容忍她人这般践踏自己。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一句。 “你不明白?” 姚婉语气闪过一丝异样,不算很明显:“不明白,以后不要再找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就站在她面前,但她却不能说,因为她欠姚家一条人命,所以姚娇娇喜欢他,姚家人的话,她不得不听。 两人良久没有说话,陆念白将玉簪狠狠砸出去,埋在几尺深的雪地里,他眼角被寒风刮的生疼,嗓子嘶哑缓慢。 “知道了,再也不会想见你。” 他大步转过身离开,陆慕池来不及躲,被一只手飞快抱过去,她看到是顾黎云,紧张的躲在他怀里。 被她听到这些话,要是陆念白知晓了,他肯定会生气,况且兄妹两人这时候见面也尴尬。 姚婉扫过他扔出去的方向,雪这么厚,找起来恐怕会很难,而她近来身子不适,倘若染上风寒,姚家人不会为她请大夫。 她只得抬脚离开,没多久后又有一双鞋子走回来,小脚秀气,看着像是个女人。 陆慕池推开顾黎云,重重呼出一口气,脸颊神色不自然:“现在应该没事了,谢谢你刚才帮我。” “没事。”顾黎云轻咳一声。 他也是头一回,抱一个女子两三次,虽然没有不正经想法,但心里还是别扭。 番外六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要是被小姑娘误会,他脑子里念头不干净,那就不好办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情非得已,你若是介意,那我道歉。” 陆慕池一时还没意识到他说的什么,望见他窘迫的眼神,她为了化解僵硬的氛围,胡乱说了句:“我把你当做哥哥,小时候我哥哥也抱我呢。” “而且我还没及笄,可不是还小……” 经她这样一说,他心里的罪恶感非但没减少,反而更多了,自己与她本就身份不般配,如今还看上了小三四岁的姑娘。 这姑娘还是他朋友的妹妹,只是把他当作哥哥。 他说不出此时是怎样的感觉,清了清嗓子:“我送你回去罢,你看到的这些,不用告诉你哥哥,让他们自己解决。” “好。”她小脸微红,两手揣着手捂,没好气的轻哼,“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 她被送到四王府门口,突然回头看向他,见他还瞧着自己的背影,原本想说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 “怎么?”顾黎云柔和了脸色。 “风雨漫天,哥哥走慢些,别湿了鞋袜染上风寒。”她细心的嘱咐几句,这回没有汤婆子给他,便要将手捂给他。 顾黎云哪里肯收,笑着摇头:“你快回去。” 她走进府里,还来不及高兴,就发觉父母亲站在不远处,目光紧紧盯着她,她心中忐忑,也不知是否被他们瞧见了。 她默了许久,才朝两人走过去,池盈初拧紧眉头问:“那个人是谁?” 陆慕池心想还是被发现了,瞥见父亲也审视着自己,他向来是母亲的帮凶,若给不出答案,怕是很难蒙混过关。 她脸色焉了些,笑容消失不见,支支吾吾道:“是哥哥的朋友,我出去碰见他,他送我回来。” “那你哥哥呢?” 这话又把她问到了,陆念白是在她之前走的,难道他没回来?顾黎云也不在他身边,他该不会像上回喝酒去了吧? 池盈初察觉她眼神异样,不悦的眯起眸子催促:“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们整日操心,我总在想是不是成亲后就能安定下来……” 陆慕池眉头一跳,话几乎是下意识脱口:“不能成亲!” 陆元白疑惑的看她,冰冷的神情里透出严肃:“他不可能一辈子不成亲,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喉咙里一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理由牵强:“要是哥哥成亲,那他就不能对我好了,而且又不知道你们定的哪家小姐。” 池盈初脸色一松,没有怀疑她的话:“一堆歪理,即便他成亲,你也是他妹妹,这是改变不了的,定的是姚家小姐。” “表小姐?”她望见父母亲同时看过来的眼神,又补了一句,“我只是猜猜。” “嫡小姐,小时候你还同她吵过呢,你哥哥为此把人家弄哭了,害你父亲上门赔罪。”她说起这些,忍不住想笑。 这对兄妹从小到大惹祸不少,也给她添了不少乐趣,她这一辈子有孩子有夫君,最爱的人都在身边,已是难得幸福。 陆慕池撇了撇嘴,莫名不喜欢姚娇娇:“所以我不喜欢她啊,哪怕是换成别家小姐,就是不要娶她。” 池盈初只是把她这话当作玩笑,轻揉她的额头:“现在你还小,我与你父亲还想多留几年,待你到了说亲的年纪……” 她说着说着,不由得红了眼眶,目光真切不舍,陆慕池接下来说的话,倒是与她当年相似:“就像母亲说的,我即便嫁人,也是母亲的女儿,何况我还没那年纪呢。” “是。” 目送父母亲离开,陆慕池心里并未轻松,她暗暗攥紧手掌,既然哥哥没回来,又不能惊动父母亲这边,她只好再出去找。 走出没几步,竟看到顾黎云再和什么人说话,她没有看清对方模样,喊出声之后,那人迅速消失了。 她小跑过去,身上的斗篷落到雪地里,变得厚重湿冷:“哥哥你怎么还在?” 顾黎云回过头,脸色没有明显变化,将她的斗篷解下来,抿了抿唇瓣:“你还出来做什么?” 她刚想问他方才的人是谁,但是被他一问,当即就忘了想问的,没有隐瞒:“找我哥哥,你见到他了没?” “他没回去?”他声音有了变化,毫不犹豫道,“我跟你去找。” 陆慕池想着不用太麻烦他,可她一人又不知去哪里找,踏出去一脚又收回来:“那你知不知道,他平时经常去哪儿?” “这种时候,他应该不会想要过去。”顾黎云摇头,脑海里闪过一个地方,伸手拉她,“你快跟我来。” 她浑浑噩噩的伸出手,跟他走了好远,视线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发现回到之前那条巷子,果然看到陆念白在雪地里。 他不断用手扒雪,身上袍子都浸湿了,陆慕池过去拉起他:“哥哥,你找什么啊?” 陆念白甩开她,更没回答她的话,她站稳后退几步险些摔倒,是顾黎云及时扶住。 其实她知道他是在找那支玉簪,此处就这么大,他在地上都快找遍了,也不见踪影,要是真能找到,也不会拖到现在。 那支玉簪对他的重要性,在于姚婉。 她突然觉得,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很痛苦,再让他娶不喜欢的人,更加是一种折磨。 “兴许是被别人捡走了……”她眼眶红红的,从未见过这般低声下气的哥哥,心疼的同时又气愤。 即便是心里没他,把话说到那般残忍,当真就不在乎旁人的感受吗? 陆念白的动作停下来,他怔仲半晌,苦涩的笑出声:“以后都不喜欢了,被谁捡走,于我而言都没有意义。” 给他玉簪的主人都不要了,本就是一段没有开始的感情,何来的结束?他人生第一次认真喜欢一个人,确实这般狼狈。 “我究竟是有多失败?”他起身离开。 陆慕池赶紧跟上,想到后面还有个人:“我先走了,哥哥再见。” “明天见。”顾黎云看着这对兄妹回到王府,然后才独自回去。 倘若他所做的,都是想配得上她,也不知她知晓真相那天,会不会怨自己? 番外七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慕池想在父母亲发现前安置好这一切,还是没逃过他们的眼睛,在即将入府时和他们正面碰上,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她下意识挡在他前面,其实根本挡不住什么,而且池盈初已经看到了,又急又气的指着陆念白。 “你怎得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陆念白对她的质问好像听不见似的,他漆黑的眸子里失去色彩,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身子软成一滩软泥。 若不是陆慕池扶着他,他现在恐怕已经倒在地上,失魂落魄的不像是平日里骄傲放纵的四王府世子。 他身上湿漉漉的,陆慕池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一看就是有异样,她有些心虚:“母亲,父亲呢?” 池盈初紧拧着眉头,嘴上虽然在骂,仍是将两人分开,没好气道:“叫他过来看什么,看你们越活越回去了吗?” “若非我偶然撞见,你们是不是还想瞒着?”这话问的陆慕池说不出口,她确实有这样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看穿。 “母亲,先给哥哥换身衣裳吧。”她看着两个侍卫架住他,然后带回屋子里,母亲重新去给他找身干净袍子。 抬脚的同时,还不忘嘱咐她:“你也别闲着,自己换好衣衫,等我照顾好他,就来找你们算账,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陆慕池打了个喷嚏,又不敢被她发现,抬手捂着鼻子,声音厚重的答应:“嗯,母亲向来待哥哥好,肯定会照顾好他。” 等她前脚走回自己住的地方,后脚池盈初就来了,她满脸诧异不知所措,身上还是浸湿的斗篷。 “母亲不要照顾哥哥吗?”她说完又打了个喷嚏,看到下人端进来浓郁的姜汤。 池盈初睨了眼,将湿斗篷解下来,语气状似平静:“他是我照顾长大的,难道你就不是么?我已经很让你父亲去守着他了。” “那哥哥惨了。”陆慕池听得咯咯直笑,想到小时候哥哥有次被父亲喂药,差点把药喂进了鼻孔里。 池盈初面不改色,端起姜汤送到嘴边:“他是挺惨的,你也别得意,先把姜汤喝了,去去身上的寒气。” 姜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她不悦的拧起眉头,偏过头拒绝:“这太难喝了,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到大最讨厌姜汤。” 每回喝姜汤,比喝药还难受,至少药只有苦味,没有姜那样奇怪的味道。 这种时候撒娇没用,池盈初脸色冷下几分,语气严厉了些:“不喝也得喝,从你出去的时候就备下了,不然就让你父亲喂。” “别。”陆慕池慌忙拒绝,“我不想变成哥哥那样。” 她捧着姜汤喝一小口,痛苦的整张脸都拧在一起:“有蜜饯吗?粽子糖也行。” “没有。”池盈初依旧摇头,亲眼看她将姜汤全部喝碗,然后才准备收走。 她正要喝茶冲冲嘴里的味道,看到桌上的一碟粽子糖,还有蜜饯,顿时笑弯了眉眼:“母亲总是这样嘴硬心软。” 换过衣衫后,陆慕池还是觉得冷,便让人生了炭火,火盆里冒着零星火光,她靠在榻上,脑袋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从小陆念白就比她能闹腾,回来之后睡一觉,第二天就什么事都没有,唯独她头疼的紧,整个人酸软无力。 池盈初一摸她的额头,发现烫的惊人,脸色瞬间微变:“染上风寒了,快去请大夫过来。” 陆元白当即让人去做,想想觉得不放心,又要自己去,转身出门碰见陆念白,他脸色铁青的呵斥:“昨日将你妹妹带哪里去了,她……回来再跟你算账!” 陆念白到屋里一瞧,才知道是她病了,脚下生风的走出去:“我去找大夫,父母亲照顾她。” 他走的极快,想拦也拦不住。 陆元白脸色阴沉的回去,池盈初用热帕子敷她的额头,又拿来两床新的被褥,她仍是冻的直哆嗦。 双眼紧闭,口里呢喃不清的喊着:“顾……哥哥……” 两人听不清她说什么,这时候心思完全在大夫身上,急的在屋子里踱步:“他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快一炷香过去了。” 陆元白心情不比她好,却还要耐着性子安慰她:“最近的大夫,少说也得半个时辰,念白他不会在这种时候胡来。” 池盈初一想也是,可面对陆慕池连热水都灌不进去的情形,还是头一回见,就怕万一出了什么事。 陆念白在药堂前找到大夫,这人以前进四王府看诊几次,医术还算靠谱,二话不说就要拉他离开。 大夫不明所以,生怕被他拽倒了,声音充满小心翼翼:“世子爷有话好说,小人能做的一定做到……” “陆慕池染了风寒,请你过去看。”陆念白说完不给他准备的机会,直接去拿旁边的药箱,余光瞥到门口的另一个人。 抬头看到是顾黎云,但此刻顾不得和他多说,匆匆打了招呼就走,丝毫没注意顾黎云跟在后面,甚至以大夫学徒的身份进了王府。 大夫给陆慕池看诊,只是普通风寒,并没什么要紧的,可她是四王府最娇养着的人儿,一出事自然各种担心关怀。 “开些药服下即可,注意修习不要着凉。”大夫写下药方,发现药箱里少了一味药,如实告知后要回去拿。 顾黎云自告奋勇要去,陆念白同他一起,两人取到药送来,池盈初和陆元白送大夫离开。 “我去煎药罢,这事我以前做过。”顾黎云动手拿药,陆念白在他之前抢过去。 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幽幽看了一眼道:“你凭什么认为我煎不好?” “我没有这个意思。”顾黎云抿了抿唇瓣摇头,“煎药是个细心活儿,得有人看着才行,你也可以跟我去。” 陆念白笑了笑,将药包丢到他怀里,说的满不在意:“谁要跟你做这种苦力活儿,你喜欢就多做几回。” 顾黎云没说话,拿着药包默默离开,转身之际又听见他开口:“你该不会对我妹有心思吧?我看她挺……” 顾黎云看到偌大的王府,就想起自己弱小的出身,他妄想跟陆慕池一起,简直是痴心妄想。 池盈初的身影过来,他轻声说了句:“是,但我会努力的。” 番外八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这是他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他谁也不能告诉,就连陆念白都没提起过。 这个想法固然荒唐,但他却想试试,努力为她考取状元,给她和从前一样的生活,必然不叫她吃苦头。 倘若她答应,他这条命便是她的,即便是不答应,他在背地里为他做的一些,也不会被人知晓。 池盈初以前见过他几次,脑子里没什么印象:“他不是大夫的学徒吗?怎么大夫都走了,还不见他离开?” 陆念白眉头一挑,神情淡漠的轻喝:“他是我习武师父的儿子,却没有习武的本事,只会一根筋的钻研书本。” “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她眉头舒缓了些,当初请来的习武师父是陆元白的部下,很早之前跟在周顾身边,在战场受了重伤才退下来,有幸保住命。 如今周顾不在大楚,他又不能离开故土前去南疆,就留在上京做些体力活儿,为人忠心本分,宽和仗义。 “跟我一样有什么不好?”他颇为不服气的态度,顶嘴的模样依旧嚣张,好似昨日消沉的人不是他。 “少给我贫嘴,”池盈初恼火的瞪他一眼,想起昨天的事又问,“昨天你们去哪里了,究竟做过什么?” 陆念白面色未变,漫不经心的哼笑:“护城河的水结冰,她跟土包子进城没见过一般,跑去捡冰块堆雪人,拦都拦不住。” 他假话说得跟真的似的,池盈初一时没多怀疑,手朝他点了点:“这样说你妹妹,等她醒来知道了,又要不高兴。” “这里只有母亲,你若不告诉她,她便不会知道。” “你敢说,为何不敢让她知道?”池盈初见他的袍子被风吹起,走过去将门换上,“你要是闲不住,就到别处去。” 陆念白懒懒的坐下来,语气随意:“顾黎云都给她煎药了,我这个要不守着,都像是个假哥哥。” “原来你也知道。” 之后顾黎云把煎好的药送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愣了愣,放下药对池盈初行过礼就要离开。 “等会儿再回去吧,煎完药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你呢。”陆念白大爷似的坐姿,语气恶劣但话是好的。 他这个人向来就是这样,顾黎云没计较,脚步顿了顿,池盈初见状也道:“坐下歇一歇,我也想聊聊你父亲的事。” 顾黎云听到后面几个字,平静的眼底多了几分阴舜,又很快掩饰好,看不出端倪,在陆念白旁边的位置坐下。 他另一手边就是床榻,抬头时余光能瞥见榻上之人,对于池盈初问的问题,基本都能答上来。 “听念白说你用心读书,可是想考取功名?”她一听他原先是在私塾读书,到底是不比国子监的好。 若是早些知晓,动用关系将他弄进去读书,也算是对习武师父的补偿,兴许还能改变陆念白不可一世的态度。 顾黎云微微颔首:“其实是也不是,在我看来读书能改变一个人,丰富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你想法见解很独特,我看好你。”池盈初将一枚象征身份的令牌交给他,“有了这个东西,你以后就能随意出入王府。” “小人不用。”他没有直接收下,突然起身跪了下来,“小人与世子说一声即可,不会用……” “收下罢,不用推脱。”池盈初脸色温和,将他当做自己孩子看待,“你父亲对大楚有功,你为人正直,很像他。” 顾黎云攥紧手心里令牌,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其实很想问一句,既然有功,当初又为何要做出那种事呢? 当时顾父腿伤是可以痊愈的,但被人下药暗害,导致每回冬天疼痛难忍,难道这不是四王府的意思?所以他精心算计接近兄妹二人,就是想为父亲的冤屈讨个公道。 他思绪飘了很远,池盈初想到他的年纪,无意间提起:“那你的婚事可定下了?我们打算年底给念白定亲,也可顺便与你一道办了,你心仪哪家姑娘?” 顾黎云下意识看了眼陆慕池,默了默没回答,陆念白把玩着茶杯,对两人的谈话丝毫没往心里去。 直到说起他的亲事,他果决的出声打断:“我不成亲。” “你胡说什么?难道还能一辈子不成亲?姚家小姐中意你,你也不曾说喜欢谁……” 池盈初拧起眉头,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可顾黎云确实明白,因为娶的那个人不是心里人。 若不能娶她,他也能一世不娶。 陆念白倏地站起身,听到姚家几个字,眼角隐隐发疼,心里也跟着疼:“我说出来,母亲就能代我去提亲了?” 池盈初瞧着他这幅模样,明显是心有所属,反应过来后当即点头:“自然是行。” “你先前不曾说过是谁,我们还以为你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事先没有过问的意思,是我与你父亲贸然了,你看中哪家姑娘?” 还不等他说话,她又叹息一声:“能被你看上也是倒霉,往后入了王府,我们可要对她好些。” 陆念白蠢蠢欲动,既然父亲母亲都尊重他的意愿,他又在退缩什么?她再不情愿,只要一道赐婚圣旨,姚家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父亲与皇上关系好,区区一个赐婚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这个念头从他脑海里闪过,可他还是拒绝了,他想让心里的姑娘,心甘情愿的嫁他。 他喉咙里轻滚,艰难的出声,“什么人都可以吗?” “你总不会带个男人回来。” 池盈初对他没有要求,毕竟他这臭脾气,没几个人受得住,他的亲妹妹就总是被他弄哭。 “到底是哪家姑娘……”正说着话,榻上之人突然咳嗽几声,将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陆慕池才醒过来,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的,看到顾黎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再次睁开眼竟看到他还在。 “你们怎么都在我这里?”她动了动身子,肩头的被褥掉下来,池盈初重新给她盖好。 “生病了都没发觉吗?别又着凉了,我再让你父亲送几个汤婆子来,千万要捂着。” 陆念白在一旁说风凉话:“别又捂出一身热病来。” 番外九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你少说两句。”池盈初回头呵斥,被这么一折腾,将方才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将送来的汤婆子放到被褥里。 陆慕池觉得热,当着池盈初的面又不敢挣扎,好言好语的商量:“母亲,其实哥哥说的也有道理。” “他几时靠谱过?你将自己捂出一身汗,用不了几日就能病好,若不是他出去,你哪里想得到出去乱跑?” 陆慕池乖巧的没再说话,怂的跟鹌鹑似的钻进被褥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那我还想睡会儿。” “嗯,我们都出去。”池盈初说完话,屋子里再没了动静,紧接着传来关门的声音。 她以为会没人了,悄悄露出一双眼睛,与不远处的顾黎云视线对上,心里嘭嘭直跳的厉害。 顾黎云想到池盈初那话,总是忍不住想起自己,她对陆念白那样宽松,那自己又能有几分可能? 他想等一个时机开口,但机会久久不来,他依旧耐心等待。 陆慕池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他也望着她,两人都没有先开口,最终是他先抬脚走了。 她只好将脑袋缩回去,片刻后听到门口的动静,睁眼看到居然还是他,心想这人真是奇怪,他不是要走了吗? “你母亲知晓你哥哥有心上人了。”顾黎云同她说起时,紧盯着她的脸色,见她乖巧的点头,没有欣喜也没有激动。 “哥哥应该会处理好的。”她这副鬼样子还是不要去添乱了,陆慕池忍不住咳嗽几声,嘴里还有浓郁的药味。 “她还问我,有没有心上人。”顾黎云脸上没有变化,袖中手掌紧紧攥住,修长的指尖捏的泛白,暂且只能隐忍。 陆慕池眼底一滞,整个人僵在那里,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她心里像是生生被人剜去一块,突然不想听到他的答案。 他唇瓣动了动,缓缓出声:“我说……” “哥哥!”她骤然扬起声音,明显控制不住的异样,语气有些抖,“我要休息了,你不要跟我说话。” 其实他想问,她是否愿意嫁给自己,虽然如今自己什么都没有,但会努力给她想要的。 顾黎云想说的没来得及说出口,许久后他一声不吭的离开,陆慕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躲在被褥里哭了一场。 她希望哥哥能娶喜欢的人,也希望自己能嫁给心里人,只是她不知道,心里人是否也喜欢她? 她没勇气听顾黎云的答案,哭的脑袋晕晕乎乎,最后连怎么睡过去的都忘了。 姚家。 姚婉在屋子里写书信,写的都是她想对陆念白所说,却又不能开口的话,这是她不能提及的秘密,是她眼里仅存的光。 那人一身傲骨,冷面热心,明明能出色优秀,却放浪不拘,成为众人眼中不学无术的纨绔世子,可她恰恰知晓,他不是不会,是什么都会。 她曾暗里偷看他几次,国子监倾心于他的世家小姐不少,也没见过他对谁亲近,她不觉得他配不上自己,而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姚婉你给我出来!”屋子门被人一脚踹开,来人锦衣华服,珠玉满头,满脸娇纵轻蔑的态度,口气更算不上好。 姚婉心中一急,赶紧将未写完的书信藏到衣袖里,抬头看过去:“娇娇,你怎么不敲门呢?这是基本礼数……” 这个问题她提起无数次,但姚娇娇从没听过,甚至姚家公子姚成也是如此,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表小姐,更谈不上尊重。 “这是我府上,就连你吃穿用度都是我姚家的,我想来就来,还敲什么门?”姚娇娇说的理直气壮,在她眼里,这些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姚婉知晓她的脾气,没再同她争执,默默退到旁边,问道:“那你来有什么事?” 姚娇娇得意的哼笑,见她一副卑微谨慎的姿态,说话毫不客气:“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况且我那个哥哥没少找你吧?” 她说起姚成,眼见姚婉瞬间变了脸色,这是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混子,整日就连花楼酒楼,姚家二老都管不住他。 他见姚婉生的好看,近些年没少暗中骚扰,甚至有一回喝醉酒,非要在她房里睡了她,吓得她打破他的头,惊动了姚家人。 姚家人非但没训斥他,反而还指责她没教养,说就她这身份,给姚成做妾室都是抬举。 “我的好姐姐,你该不会忘了吧?”姚娇娇刻意往她痛楚戳,将她逼到墙角,“要不要我今晚就将哥哥找来,让他帮你回想那种绝望的滋味……” “不,不行。”姚婉万分排斥,要是真让她委身姚成,她情愿死了还干净些。 “将她的屋子搜一遍,看到什么东西都送我这里来。”姚娇娇话音一落,带来的几个下人当即有所动作。 若是换做平常,被她搜了也就搜了,但她写的那些书信不能被人知道,她没有明着阻拦,只想悄悄藏住书信。 这一幕还是逃不过姚娇娇的眼睛,她眼睛一眯,语调冷下几分:“你拿的东西快给我送过来!” 姚婉哪里肯给她,猛地就要往外跑,被两三个小厮按住,书信自然而然到了姚娇娇手里,她气的满脸恼怒。 关起门来就是一阵教训,姚娇娇的声音尖锐极了:“你不知道我喜欢陆念白?凭你的身份如何跟他相配,你还敢觊觎他?” “但他说喜欢我,我不想放弃。”姚婉将她推开,即便把书信丢进火盆里烧掉,也不能落到她手里。 偏偏姚娇娇不会让她如愿,又被她这话刺激到,直接给了她两耳光:“那我就打得你清醒些,最好别有这样的念头。” 姚娇娇走出去几步,又停下对她道:“他不肯见我,我要你想法子将他约出来,不然我就让哥哥今晚来找你。” 姚婉忍耐许久,终是克制不住脾气,一字一句开口:“可你上回让我跟他断绝关系,也是用姚成威胁。” “如果你说话不算话,那我只能另想办法。”她要是坐以待毙,迟早会死在这个姚家后院。 姚娇娇不以为意:“不管是什么话,有用不就行了么?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番外十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面对姚娇娇的娇纵无度,姚家人只会选择袒护,不会替她说半句话,就像之前姚成那件事,她只能将委屈往肚子里咽。 上回她对陆念白说出那样的话,如今还有何脸面找他? 她之前险些被姚成欺负,就想过报官,当时姚家人说此事是家丑,传出去有伤体面,对她名声也不好,甚至还软禁她。 她很不明白,这种事明明被欺负的是女子,没有一人帮她说话,反而处处指责她不检点,年纪轻轻作风不正之类的。 姚婉从来都不是软柿子,她写好约陆念白的书信,给姚娇娇看过之后才送到四王府。 “你倒还算听话!”姚娇娇对此很满意,压根没想其他的。 陆念白收到书信也很诧异,她从来不会主动约人,不仅仅是因为礼数,而且她身边还有……这回是怎么了? 他烧掉书信决意赴约,在重阳楼二楼包厢见到姚婉,其实里面还坐了个人,特意在看见他之后才出来。 “你找我做什么?”陆念白望着姚婉。 姚娇娇满眼心思都是他,神色娇羞的给他倒茶,他不用给她脸面,直接将茶水洒出去,眼神依旧盯着姚婉。 姚婉移开视线,当他的面对姚娇娇开口:“你要见他,我已经帮你把人找来了,还需要我再留着吗?” “你想见他的话,下回可以自己约,因为我并非时时有空,也没能耐管你的事。”她丢下这话起身要走。 一手被陆念白按住,他力道很大,以前从没对她动手,但这回脸色阴沉,他气她居然这般戏耍自己! “你当我是什么人想见就见的?” “难道世子不知道吗?她喜欢……” 姚婉笑了笑,话说的不经意,其实她这样说也有私心,只要激怒他,他就不会跟姚娇娇单独相处了。 姚娇娇没想到她会是这副面孔,出府前自己还跟她各种嘱咐,她此刻到陆念白面前将自己卖的干净,简直阴险! “你住口!”姚娇娇声音有几分扭曲,眼里盛满怒火,警告之意浓烈。 姚婉像是没看见似的,继续说下去:“我再留下恐怕只会碍眼,世子该听她细说一番,不然她回去又要哭了。” “世子你别信她的话……”姚娇娇慌忙解释,生怕她因姚婉的话迁怒自己,心里已经将她骂了千百遍。 陆念白轻轻一喝,宝蓝色的袍子一挥,在那里坐得笔直,从她身上收回视线道:“那就请你离开吧,不要打扰我们。” 姚婉听他这样说,秀气的眉头紧皱,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个答案,脚下没有动作,他好笑的反问:“怎么不走?” “方才要走的人可不是你呢,你让我留下听她说,那我就听她有什么好说的。” 姚娇娇脸上一喜,态度立马有了转变,急切的催她离开:“你快走罢,我哥哥还在府里等你。” 姚婉退出去,心情复杂的守在外面,陆念白因为姚娇娇那一句话失神,他知晓姚家有个浪子,却不知他还和姚婉有关系。 接下来她说了什么,他都没心思听进去,连应付都是勉强的敷衍,余光一直在看门外那道身影。 他微微勾勒嘴角,看到她不知怎么,待了没多久就走了,当即起身要离开,突然被姚娇娇拉住。 “世子,我与你说的……” 她面含娇羞,看出他心不在焉,要是换成旁人,此刻早就动怒了,可他身份高贵,又是她喜欢的人。 她那些脾气全使在了姚婉身上。 “你说的一个字我也没听见,不过你最好不要为难她。”陆念白连敷衍都懒得,直接打断她的话,然后丢下她一人跑了。 姚娇娇气的跺脚,他既然心里还装着姚婉,那还让她离开做什么?自己究竟是哪一点比不过,何以所有人都偏爱她? 她不是看不出来,陆念白当时应该是做给姚婉看的,而自己却当真了,还说出那样的话,要是现在回去,肯定被她笑话! 姚娇娇在外面气了一天,带着满身恼火回到府上,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姚成,此时她喝的半醉,身边还围着两个女人。 “都出去。”花楼女子认出她的身份,低着头起身,等姚成摆手示意,她们才离开。 姚成不冷不热的看她一眼,知道这个妹妹平日里看不起自己,每回找来准没好事,但他是姚家独子,父母不会对他怎样。 “你来做什么?”他哼笑一声问。 姚娇娇这时脸上露出亲切,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哥哥你还记得姚婉吗?” 听到这个名字,姚成脸上露出猥琐的神色,想起将她压在身下的快感,虽然什么都没做成,但那种感觉酥到骨子里。 他心里蠢蠢欲动,嘴上却是道:“父亲母亲不许我碰她,你又不是不知道。” 姚娇娇不想与他有接触,可只要姚婉成了他的人,就不敢再记挂陆念白,她忍着厌恶继续道:“我帮你掩护。” “要是到时候问起,你就说是她勾的你,顶多就是将她收为妾室,也阻拦不了你。” 姚成兴奋的搓手,激动出声:“这是你说的,她要是哭闹起来,你得替我说话。” 姚娇娇将他送到姚婉房里,敷衍的应付:“放心吧。” 然而此刻屋子里并没有人,姚成一进去就中了迷情香,这种药效过后不会被发觉,还是姚娇娇的东西。 姚婉想到她会这么对自己,计划着让这对兄妹造出家丑,自己才能置身事外。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她被逼到绝路,只得这么算计,否则就是她自己。 但陆念白出现了,她在屋子顶上看到他,那一刻心慌的厉害,不情愿叫他看到这样卑劣的自己。 她没让人将姚娇娇推进去,走到屋子跟前故意说话:“里面是什么声音?” 姚娇娇见状跑了,她假装推门,一只男人的手在此时按住,他踹开房门,看到里面的姚成。 要是她真进去了,那她…… 陆念白脸色发青,不敢再想下去,对着姚成就是一阵猛打,把姚家二老都惊动了,即便四王府位高权重,也没有这样半夜大人的道理。 姚成躺在地上嗷嗷直叫,偏偏陆念白态度张狂:“我看他不顺眼,想打就打了。” 番外十一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得知消息赶来的陆元白听到这话,直接上前给了他一巴掌,姚婉看的心惊肉跳,她开始后悔自己的算计,把所有人都算进去了。 包括她自己。 她手掌无力的动了动,想问他的脸疼不疼,但她没有立场,默默收回脚,哪怕她知道他打人是为自己。 “这是作的什么孽,世子也不能随便打人……”姚母扶起浑身是伤的儿子,不停的哭闹指责,还说要将此事闹到皇帝面前。 “快向他们道歉!”陆元白神情难堪,上一回动手打他,还是在他八岁胡闹的时候,如今他都十八岁了。 陆念白咬紧牙关,始终不肯说一个字,姚母的声音不绝于耳,姚婉生怕他又挨打,视线对上外面匆匆而来的姚娇娇。 姚娇娇装作不知情的态度:“这是怎么了,为何哥哥被人打了?” 姚婉朝姚家二老行礼福身,俊俏面容上不见慌乱,镇定坦然:“是啊,我也想知道,表哥为何又半夜在我屋里……” 她这话一出,姚家二老脸色明显僵硬,就连姚成的哭喊都止住了,心虚的想要掩饰此时。 陆念白心里一紧,艰难的看向她,他方才听见她说又这个字,那之前自己没看见时,她经历的又是何场面? 他迫切的想拉过姚成,将这一切都质问清楚,可陆元白在这里,姚家二老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我姚家内事,天色不早,就不送王爷离开了。” “那本王走了,明日再赔礼道歉。”陆元白不耐点头,将陆念白带回去,若不是他在,自己也不想管这无关紧要的麻烦事。 屋子里只剩下姚家人,姚父往他身上踹了一脚,怒骂道:“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净会惹祸,我如何将姚家交于你?” 姚成这时候也不装了,从地上爬起来,就将姚娇娇卖个干净:“都是妹妹教我做的,说是将婉表妹给我做妾。” 姚婉仿佛是没听见,姚父被气的不轻,压根不信他的话:“你还把你妹妹扯进来,她平日里比你乖巧安分,不会像你这般!” 姚娇娇自然不会替他说话,要是真按照他的说,那不是把自己供出去了么?只是她没想到,居然小看了姚婉。 “婉婉,看在姚家收容你的份上,别把这些事情说出去,不然对你自己也没好处,等过段时间他想开了,就不会对你乱来了。” 除了姚母离开前随口敷衍两句,其他人对他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而她在之前就听过无数次,心里不起丝毫波澜。 真要等姚成想开,自己命都没了。 但她知道今晚这么一出,姚成跟姚娇娇都不会放过自己,肯定会找机会报复回来,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她将屋子门关上,看到还在外面的姚娇娇,没有吃惊的神色,仿佛是意料之中。 姚娇娇冷笑一声:“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好手段。” 姚婉垂下眼眸,平缓开口:“若是再闹一场,姑父姑母就会起疑,你还是小心些。” “你给我等着,即便我不对你做什么,你觉得我哥会放过你吗?他狠起来的时候,你当心怎么死都不知道。” 后半夜直到黎明,天角泛起鱼肚白色,姚婉一夜未眠,同样没睡的还有陆念白,他若不是被关在祠堂,现在已经去找姚成了。 陆元白没将昨夜的事告诉池盈初,只说是他犯了错,池盈初却不信:“那你说清楚他犯了何错?还有半个月就是大年三十,为何在这种时候关他?” 他一气,有些话就控制不住说出来:“他半夜跑进姚家,把姚家公子打了。” 两人停在陆慕池屋子外,她听到动静,披了件衣裳就跑出来:“早就听闻姚家公子是真正的纨绔,哥哥打他是活该。” “我昨夜要是在,我也要打他一顿。” 陆元白看到她,头疼的瞪她一眼:“有你什么事,还不回去歇着,身子都没好全。” 池盈初将她牵到屋子里,织金锦缎大氅披在她身上:“他惹到你了?” 陆慕池眨了眨眼睛,说的极为无辜:“这倒没有,不过他应当惹了哥哥在乎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动手。” 陆元白想起他昨夜的反常,语气一顿,拧眉沉思:“他该不会是……” 陆念白从祠堂里被放出来,池盈初记得他之前说过有心里人,此刻直接问道:“你在乎姚家的人,又不愿与姚家小姐定亲,那你是看上姚家表小姐?” 陆念白动了动唇瓣,心情复杂,他想到自己的女孩子在那个地方受苦,心痛成了一瓣一瓣,恨不得立马带她走出深渊。 他坚定神色,做好了迎接所有答案的准备:“是。” 倘若母亲不喜欢她,他就多做些努力,总能叫她喜欢的,姚婉那么好一个人,她值得被喜欢和深爱。 周围沉默下来,良久没有说话,陆念白忐忑不安,蓦然听见池盈初说话:“既然喜欢,那便带她来见见。” “多谢母亲!”他欣喜的像是个孩子。 直接出了王府,激动的要把这些告诉姚婉,若是她心里也有自己,他现在就带她回去给母亲看。 “你当真同意他娶?” 陆元白这时才说话,想到姚家人的难缠,这门亲事恐怕不好谈,但难得见陆念白有心里人,也不想拆散。 池盈初反问他:“为何不同意?就像你我当初,我父亲母亲不也同意了吗?” 他嘴角勾勒出笑容,俊脸明朗:“是。” 只要你同意的事,我也答应,因为对你只有顺从,没有忤逆。 “我看着你我现在的样子,真像当初父亲母亲那般,父亲那样倔强的一个人,一生却只听了母亲的话。” 陆元白那样高傲的人,同样也将傲骨折在她的顺从下,她心里装着身旁这个男人,就再也没有过旁人。 陆念白翻进了姚婉的院子,她没再躲避他,当他说起那些的时候,她一个字也没说,拿出了当初被他扔在雪地里的簪子。 她到底还是在乎他的,那天离开之际,终是忍不住将簪子捡回来。 “那你跟我走,我母亲说想见你。” 姚婉也笑了,她摇摇头:“现在还不行,我不能离开姚家。” 番外十二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念白是一人离开姚家的,但他还是很高兴,许久不见笑容的脸上,重新浮现笑意如沐春风。 因为他带回了那支被扔掉,后来又被姚婉偷偷捡着的簪子。 她原本是不想给他的,经不住他嬉皮笑脸,连哄带骗拿回来的,当时她还说:“我之前对你说过不得已的话,那是我的错。” “倘若你以后再丢了,我肯定不会再给你……” 陆念白如获珍宝的握紧簪子,连连点头,说话的声音都是扬起:“保证不会再丢了,我必定看得比命还珍贵。” 他想到自己心里的姑娘,其实也是喜欢自己的,这种愉悦的感情难以言表,只是姚成和姚娇娇那样欺负她…… 回到王府,池盈初看到他这副模样,一阵好笑的询问:“这是从哪儿捡到宝贝了,怎的这般高兴?” “还真是捡到宝贝了。”他兴致满满的答道,那是他一个人的宝藏。 “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她说着要往他身后去看,却压根没看到人,脸色微变,“你不是说去找喜欢的那个姑娘吗?” 陆念白点头承认:“日后会有机会。” “今日也不早了,母亲早点回去休息,我也回去了。”他说完抬脚就走,池盈初看了眼,拧起眉头喊住他。 “走错了,”她指着另一端的院子,“那才是你的地方。” 陆念白这才反应过来,倒也没觉得尴尬,兴冲冲的回去之后,池盈初出来有一会了,刚准备回去,陆元白就来了。 他攥着她的手,手心的温热传给她,温声轻斥:“手这样凉,让你不要再这里等他,那小子一向做不出靠谱事。” 她听得抿起嘴角笑:“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儿子也好女儿也罢,都不及你重要。” “都夫妻多少年了,”她脸颊一红,嘴上没回应,可心里的甜蜜骗不了人,“还说这样的话,你也不怕被人听了害臊。”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还朝四周看了看:“我是对自己妻子说这样的话,谁敢议论,本王就割他的舌头。” 没遇到她之前,他确实做过这样的事,敌人的探子偷听他谈论要事,被他割了舌头耳朵送回去。 但在成婚之后,他就没再做过残忍的事,因果循环,他怕自己造下的孽,会报在她和孩子身上。 一直到第二日中午,连着下了几天的风雪已经停了,姚婉早出晚归,不知是在悄悄见什么人。 姚娇娇刻意在她回来时撞见过几次,她嘲讽的敷衍:“不是你想的世子,但你再跟我闹事的话,我可能还真想找他。” “你怎么敢跟我这般说话!不过就是仗着几分姿色,就能无法无天?”姚娇娇被气的不轻,故意朝她打过去,被她侧身躲开。 “父母给的容貌,我自然是好好用着,能有几分姿色也是本事,你要是能耐,也可以效仿。”她说这话本意没别的意思,落在姚娇娇耳朵里却成了另一番意味。 “你,你这是在变着法儿说我丑了?” 姚婉嘴上没说,可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想她从小被捧着长大,即便心仪的人不喜欢自己,也有过求亲者。 只是她自己看不上,还要嘲讽那些人,后来就没人向她求亲,因为她那张刻薄而不自知的嘴脸。 两人险些在府门口闹起来,最后是姚父过来,让人将姚娇娇带走,临走前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姚婉。 “姚家若是没了,对你也没好处,我们养着你,不是养一条白眼狼,你切莫做出伤害姚家的事,其余的我可以争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母亲失手杀了我姚家人,没有我们瞒着此事,你已经是罪人之女,该沦为官奴,连这表小姐都做不成。” “我明白。”姚婉望着他的背影,良久没有说话。 即便姚家繁荣昌盛,对自己也没好处,她曾知晓母亲的死不简单,所以坚持留在姚家,就是想查出一个真相。 后来她发觉,母亲并非杀人自尽而死,而是死于他人之手,真正杀她母亲的,就是当今姚家主母,姚娇娇的母亲。 “明日还要出去吗?”身后的丫鬟问了句。 她点点头:“当然要去。” 前几日她有幸见到一位故人,是母亲生前认识的,她得到机会见过几面,想以此为母亲翻案,该谈的事情已经谈妥了。 但今日碰上姚娇娇,她明日肯定会跟踪自己,自己不给她教训,实在对不起这些年的隐忍。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姚婉没有带丫鬟,独自拢了披风就要出门,经过巷口时,余光瞥见身后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借着在摊子上买发簪的机会,看到那人果然是姚娇娇,然后便加快脚步走进酒楼。 除了姚娇娇,酒楼里还有另一个人,姚成自从上回被教训一顿,就憋着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这次再碰到她,他非得给她难堪。 姚娇娇是亲眼看见她走进一间厢房的,可推门一进去,里面空无一人,紧接着就被人打晕。 姚婉走出来没几步,就碰到一脸戾气的姚成,他狠狠推了她一把,声音寒冷:“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姚婉眉头紧蹙,没想到会碰上他,还被他全看见了,只要能摆脱姚成。 那姚娇娇,她也不管了。 姚成并不如她的意,用力拍她的脸,一步步逼近:“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还是对你更感兴趣。” “你小心我张嘴喊人!” 他狠狠捂住她的嘴,笑的残忍得逞:“那也得看我给不给你机会,你是喜欢那个世子,才不愿意做我的妾吧?” “我可告诉你,其实我也不喜欢你,你别把自己看得高贵,等我尝到你的滋味后,说不定哪天就踢开了……” 他嘴里的话很浑,姚婉被他拖进另一个厢房,眼里疯狂流出泪水,心头充斥着绝望,自己要是不干净了,拿什么去见陆念白? 她拼死反抗,一遍遍喊人救命,在即将被扒光衣裳那一刻,陆念白进来了,挥开姚成将她抱走。 她依偎在他怀里,真想把所有事情告诉他,可是又没有勇气。 “如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会丢下我吗?” 番外十三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念白一愣,心疼又轻柔的哄着她,想不到她是哪里不好,语气故作轻松:“说什么呢,好也是你,不好也是你。” 我喜欢的,都是你而已。 姚婉眼角噙着眼泪,他曾说自己是一束光,炙热明亮的闯进他视线里,其实他才是她的光,叫她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他是她的救赎,而她什么也不是。 她捧住他的脸,大胆又急切的亲了他:“希望你记得,不管我做了什么,我心里那个人都是你。” 如果你知晓所有真相还愿意要我,那我就不顾一切奔向你,即便你从此放手形同陌路,我也不怪你。 她在心里默念,陆念白被她亲的心头悸动,推开她走出去,声音参杂着一丝异样:“你明知我会把持不住,还亲我做什么?” 屋子里的人沉默良久不说话,她颤抖着手走到他跟前:“我把自己给你,要吗?” 陆念白不相信这话会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可周围再没有第三个人,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喉间滚动。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颤抖着手开始解衣裳,眼泪横流说不出话,手被他用力按住:“有事不要扛着,告诉我行吗?” 她哭的两个肩头起伏,真的是很想跟他在一起,所以才会做这样的事,因为在她眼里,他跟姚成是不一样的。 她相信陆念白能对自己好。 “够了,”他视线始终不看她,生怕再留下去会做出禽兽事,“我知晓你心里有我直接告诉我就成,不用这种方式。” 陆念白逃一般的跑出去,她穿好衣裳回去,因着是姚娇娇理亏,所以没有明着找她的麻烦,她对姚成是能躲就躲。 姚父问过她近日在做什么,她只说是和故人见面,后来故人带着官兵围了姚家,故人是姚婉母亲青梅竹马,如今是尚书。 本来两人相恋是该嫁与他的,母亲被兄长算计,嫁给了家族联姻的人,婚后并不幸福又生下姚婉,投奔兄长被逼到绝路。 尚书拿着姚父藏污纳垢的证据,将姚家所有财产悉数充公,往日门庭若市的姚家在一天时间内树倒猢狲散,冷冷清清。 姚家人被关押在牢里,唯有姚婉是好的,她亲手拿到证据交出去,本不想这么快的,可实在等不及了。 “往后你打算如何?”尚书睨着她与她母亲那张相似的脸,“若是无依无靠,我可以替你母亲照料……” “多谢表叔,我已经想好去路了。”姚婉知道这些不足以让姚家人死罪,接下来的事她只能自己以命涉险。 尚书能帮她这些,她已经很满足了,不该再误旁人的前程,所以她只身一人去牢里,听见姚家人一声声指责。 “没心肝的东西,姚家白养你了,还不如忒。喂一条狗,至少它还不会反咬一口!” “眼下是你得意,但不到最后关头,你就等着瞧吧,一旦姚家翻身,对付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她何尝又不知道,姚家会收容自己,不过是想掩饰他们肮脏的嘴脸,他们不会替自己考虑。 姚婉脸色淡然,平静的听他们骂完,牵起嘴角:“所以我不打算给你们这个机会,只要我死在你们手里,你们就难逃死罪。” 她妄想将他们绳之以法的方式,竟是用自己作为牺牲……跟了她几年的丫头听不下去,跑到四王府快磕破脑袋才见到世子。 “求您去救救我家小姐……” 陆念白只听她说了个大概,就疯狂跑出去,谁都拦不住她,池盈初瞧见这一幕,当即问:“这是怎么了?” 丫头不敢隐瞒,将自家小姐的遭遇讲出来,她是个软心肠的人,听到这些也气愤不已,直接带着侍卫过去。 牢里。 姚娇娇确实想杀了她,但不会做的这么明显,她将刀子丢出去,没人真的接住。 “你疯了是不是,真要把我们逼死才甘心吗?姚家究竟是哪点对不住你?” “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姚婉红着眼眶,话一说完,不仅姚母变了脸色,姚娇娇也不说话了。 姚家人各有异常,他们都知晓她母亲是如何死的,但因为袒护所以隐瞒,难道她母亲就白死了? 姚婉笑的讽刺,伸手去捡地上的刀,陆念白踏着轻功而来,直直打中她的手腕,刀子哐当一下再次掉在地上。 他将她抱在怀里,气急的咬牙:“你真是不想活了吗?不是说过喜欢我,怎么又要离我而去?” 姚婉趴在他怀里哭,清醒过来也有些害怕,方才她是真动了那样的念头,所以才会有那般举动。 倘若他再晚来一刻,她怕自己真会做出后悔莫及的事。 “我好怕啊……”她呜呜痛哭,头一回在他面前脆弱不堪。 陆念白哄着怀里的姑娘,将她抱上自己的马:“我带你回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他们自会有人审问。” 姚婉被他带回了四王府,她满心不安局促,走到哪里都要跟着他,索性他哪儿也不去,就在屋子里陪着她。 池盈初和陆慕池闻声赶来,看到屋子里的她,并没有斥责或者轻看,反而是对她各种关怀,还问她喜欢哪些东西。 她们没有提起姚家,她就不会想起那些伤痛,在四王府的短短几日,抚平了姚家十几年留给她的伤口。 陆念白牵着她,深深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后来想想你有知情权,姚家那些案子被翻出来了,姚家人被判死刑或是发配边疆。” 姚婉眼底一凝,脸色并没有欣喜,也没有轻松,即便心底的大石头卸下,可她的母亲再也找不回来了。 “嗯。”她答应一声,然后就是一天没说话。 他告诉她这些,可不是让她不开心的,用各种玩意儿笨拙的讨好一个人,她终是没忍住对他笑了。 陆慕池看到这一幕,独自笑笑走开了,寒风吹的她眼角生疼,哥哥终于修成正果,而顾黎云已经许久没出现了。 她心想,他约莫也是去找心里人了,只有自己喜欢的人爱而不得,天生就情路坎坷。 如果再来一回,她一定不要喜欢一个人,喜欢得这么累。 番外十四 - 重生后偏执王爷非要宠我 - 秦细细 陆念白和姚婉的婚期定在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日子,如今她已经住在王府,到时候从哪里出嫁,这就成了问题。 池盈初笑了笑,轻声细语道:“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我看见你第一眼就喜欢的紧,让你从我母家出嫁,也不是不行。” “这……”姚婉闻言有些犹豫,虽不是上京人,但也听说过她和四王爷之间的故事,她是镇国公府的嫡女。 可自己从那里出嫁,又该以什么身份,才能名正言顺的说过去? 池盈初似乎看出她的担忧,用轻松的语气解释:“那些旁的远方亲戚一大堆,随便给你安个名分,便不会有人去过分探究,只要你们真心喜欢,没有什么阻挡。” 姚婉当即也不说什么了,明媚的脸上露出娇俏的笑容,陆念白在旁边牵着她,眼神柔和:“自然是真心喜欢。” 所以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不论生死贫穷富贵,我依旧是我,永远将你放在心里的我。 “明儿就是大年三十了,我让人包了饺子,一家人聚在一起吃……” 沉默许久的陆元白,听到这话倒是出声了:“可要把父亲母亲请过来?” 他说的父亲母亲,自然是镇国公的那两位,池盈初想了想,往年都是要请的,左右隔的也不远,过年聚在一起也热闹。 她点了点头,想到护国公府那位二夫人,眼底笑意淡了些:“我还想把另一位母亲请过来。” 她有时也会去看看,但二夫人很少会主动找她,毕竟她对自己不错,过年这种热闹时候不想丢下她一个人。 陆元白脸色没有变化,依旧听她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即便是问了我,我的话还能作数么?” 池盈初深深看他一眼,似是不高兴的道:“你倒是说说,哪里不作数?你是四王爷,谁敢不听你的?” “不管是谁,还不是你的夫君?” 在场几人看得都笑出来,池盈初本来就是吓唬他的,这会儿也没忍住,好笑道:“说得也是。” 话说到深夜,几人都先后离开,陆慕池拢紧斗篷,踩在雪地里发出吱呀的响声,她回到自己院子,望着皎洁的月光,仍旧没有困意。 冷风吹的呼呼作响,她在台阶上坐了会儿,墙头有个人偷偷瞧着她,不主动过去,也不做伤害她的事。 她起身要离开,才注意墙头有人,不过并不怕,慌忙跑过去追问:“谁,你到底是谁?” 对方身影熟悉,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自己认识这个人,那他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他即将跳下墙头,听见她咬牙出声:“走罢,你要是走了,往后再也不要来见我。” 她眼眶不自觉红了,明明不想哭的,一想到心里那个人,声音就哽咽几分,嘶哑的令人难受。 男人没有动作,在墙头顿了好一会儿,然后跳到地上,露出清俊好看的那张脸。 她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站在眼前,但她却没什么话说。 他瞧见她身上斗篷要掉了,伸手要给她寄上,被她侧身躲开。 她眼神闪躲不看他:“哥哥今夜来找我做什么?” 陆慕池不想被他看出异常,尽量装作声音正常的样子,他默了默缓缓开口:“来找你哥哥。” 他没有正当理由来找她,哪怕这一趟就是为看她而来,他没有勇气也没有立场说出口。 她僵硬的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哭出来,至少也不能在他面前哭。 “哥哥不住这里,你找错了。” “好。”他抬脚要走。 终究是她忍不住先说话,冷的声音颤抖:“哥哥在年后就要成亲了,他娶到了心里人,应该会高兴,你可以祝福他。” 顾黎云没说话,唇瓣颤了颤,随即又听她说起:“很快就要到我,明年我也十六了。” “哥哥你什么时候成亲?” 顾黎云袖子里的帕子掉出来,上面绣着海棠花的图案,被陆慕池清楚的看在眼里。 男人不会有这样的东西……他这是从哪里来的,喜欢的人给他的吗? 陆慕池在他伸手前捡起来,脸上扯出个笑容,眼底不见笑意:“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哥哥要收好了。” “嗯。”他应了声。 她不死心的装作无意问:“这是哥哥最重要的人所赠?” 他想了想点头,母亲唯一留下的遗物,贴身放了十多年的东西,应当是最重要的人吧? 陆慕池心里像是被刀子捅了一下,朝着他的背影喊:“我成亲时不会请你,你若有喜欢的人,也不必告诉我了。” 顾黎云停在原地,他无法想象她成亲时,牵着另一个人喜笑颜开的画面,转过身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然后我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你再等等我,等我功成名就来娶你。 “脸要好看,对我要好,家世得好,母亲说我这个人吃不了苦,只能娇养着……”总之不会是你。 接下来的话她觉得太残忍,到底是没对他说出来,她喜欢的人每一点都是他,但却不能告诉他。 回去之后,陆慕池哭了一晚上,第二天眼睛都肿成了核桃,还被陆念白取笑了一番,但她没像之前那般追着他打。 甚至都没理会,陆念白察觉不对劲,脸色总算正经了些:“你被谁欺负了?” 陆慕池没告诉他,她不能因为旁人不喜欢自己,就去把旁人揍一顿,蒙在被褥里又哭了一通,陆念白被姚婉拉出去。 姚婉朝屋子里看了眼,摇头叹息:“我看她这副模样,十有八九是有心事。” 陆念白不以为意,戏谑的笑起来:“她就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心事?” “她都十五六岁了,会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姚婉说出心中的猜测,“我也只是随便猜的,没有依据。” “她那副模样不像,”陆念白牵着她,生怕她摔倒似的语气,“你有空关心她,不妨多想想我们的婚事……” 而从那回去之后,顾黎云也病倒了,他开始发奋读书,每天从只睡五个时辰,变成了三个时辰。 今天的是大年三十,他仍旧孤身一人。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