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反套路出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宜朝,京都,万古茶楼。 贺府大房的掌事婢女秀儿蹑手蹑脚地走到茶楼雅间门口,运足了气力,一脚将雕花木门踹开。 木门内,贺府大少爷贺瑾正泪眼婆娑地看着心上人,被这“砰”的一声吓了一跳,立刻挥舞衣袖,遮住了心上人的脸。 秀儿指着自家大少爷的面门,声大气粗的破口大骂起来。 “大少爷,您和大少夫人的婚事乃天家御赐,这成婚才不到一个月,您就背着大少夫人与沈二姑娘搂搂抱抱,您将夫人至于何地?将天家至于何地?” 贺瑾被骂得面红耳赤,激愤极了,一边护着心上人,一边急忙否认。 “我、我没有!是我见杳杳在此喝茶,过来说两句话,你们莫要牵扯无辜的人!” 秀儿指着被大少爷牢牢护住的安阳侯府二姑娘沈杳,破口大啐。 “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窗户房门紧闭,下人不在身边跟着,还说不是私会?沈二姑娘您好歹也是侯府嫡女,您自己说,这般行径不是勾引我家大少爷是什么?” 秀儿中气十足的呵斥,引来了无数人蜂拥而至。 沈杳紧咬贝齿,眼泪凝聚在眼眶之中,张口欲言,又被围观人打量的目光盯得无地自容,两手不安分的拽着裙摆,气恼又羞愧。 秀儿见状,恶毒的望着沈杳。 “沈二姑娘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敢做出这等陈塘的丑事,我若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省的连累了安阳侯府的名声!” 她说的慷慨激昂,见身后的大少夫人阮今朝始终无动于衷,更没有如往常一样,露出气得要杀人的模样,眸子转转,再次火上浇油。 “夫人,眼下边塞战事如火如荼,阮元帅正殚精竭虑,您不用再委曲求全了!咱们今日人赃俱获,在座的都是见证,即使闹到了圣上跟前,也是您占理!” 围观的人纷纷将目光,集中在了这场捉奸戏码里的受害者——贺府大少夫人阮今朝的身上。 阮今朝的目光落到贺瑾和沈杳身上,嘴角挑起一抹弧度。 前世,这二人被她“捉奸”于此,女的羞愤地跳窗而下,虽然没当场摔死,却在两个月后郁郁而终,男的呢,得知此事后悲泣不绝,当夜就上吊殉情追随而去。 她措手不及的成了寡妇,所有人都责怪她拆散了一对青梅竹马的有情人,却无人知晓,她也是被人刻意引来看戏的无辜人士。 今生,她选择保住这两个人的小命。 反正这门婚事本就是圣上畏惧手握兵权的父亲,以赐婚为由,将她强留在京作人质的手段,她迟早也要同贺瑾和离,不如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 阮今朝盯着表面上替她出谋划策、实则挑唆拱火的秀儿,轻飘飘的开口。 “我好端端的在隔着一条街的地方逛兵器铺子,你这丫鬟非说这茶楼上有上好的糕点,硬拉着我上楼,然后独自演了一副捉奸的戏码,我就好奇了,你一个小小丫鬟,怎么如此神通广、未卜先知呢?” 秀儿被这几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凝在原地。 阮今朝不是将门虎女,向来性格凶悍吗?如今撞见夫君和青梅竹马私会,应该会勃然大怒、立马拔刀相向才对,怎么突然就对着她发难了? 第2章 说,下手之人是谁?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奴婢、奴婢是今早瞧见大少爷正鬼鬼祟祟的收拾行李,猜到大少爷今日肯定是想要私奔,所以才好心拉您过来阻止的。” 阮今朝静静矗立,轻轻的转着手腕上的银镯子。 “你不是我的贴身婢女吗?为何眼睛成天长在大少爷身上呢?罢了罢了,暂且不提这个。只是,你说私奔就私奔,总要拿出证据才行不是?” 秀儿闻言,立刻就走到雅间的一个位置翻找起来。 阮今朝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前世,秀儿背后的那个人,的确用这招坐实了贺瑾沈杳私奔的事实,幸好今生,她早有准备。 就在秀儿忙着“捉奸”的时候,她已经命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行李给偷走了,为了以防万一,还将窗户给弄坏了。 所以,这行李今日是找不出来了。 她挺直脖颈,傲然于人群,“秀儿,你来到我身边,我自问待你不薄,但你怎么就诚心不让我好过呢?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却千方百计的想把事情闹大,我倒不知,你安得什么心?” 围观的人听到这话,纷纷议论起来。 “贺家大少夫人说得对啊,这丫头一上来就踹门,直接给贺大少爷扣上私奔的帽子,如今却连证据都找不出来,细细想来诡异的很呐!” “你还看不出来?这小丫鬟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贺家大少夫人可是阮元帅的独女,一怒之下打杀了贺大少爷都有可能。” “谁说不是呢?这贺大少爷是贺次辅原配嫡妻留下的嫡长子,可不是如今贺家太太的亲生儿子。” 阮今朝余光发现,贺瑾的眼神开始动摇,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 不枉费她特意安插了自己人,躲在围观者里搅乱了这趟浑水。 有些真相,从她嘴里说出来,贺瑾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因此只能借着其他的人嘴说出来。 秀儿不甘心违背身后真正的主子的命令,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就被阮今朝瞬间冷冽的目光阻止。 “闭嘴吧贱婢!你诬陷大少爷在前,冒犯沈二姑娘在后,以下犯上,口出狂言,辱骂侯府!来人,拖出去打死!以还大少爷与沈二姑娘的清白!” 话音落下,就有魁梧侍卫走进来,不由分说地狠狠一巴掌扇到秀儿的脸上,将她打得跌坐地上。 秀儿不可思议的捂着脸,心口慌乱,害怕极了,撑着身子节节后退,搬出了自个儿的底牌靠山。 “夫人,您不能杀我,我可是大太太送给您的管事丫鬟,我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大太太肯定会怪罪您的!” 回应她的,是阮今朝如同看蝼蚁一般的冰冷眼神。 “大太太怪罪我?怪罪我什么?怪罪我处置了一个毫无证据就诬陷主子的贱婢?”她冷哼一声,又道:“你敢做出这等事,就不用想着活命了。” 阮今朝嘲讽的笑起来,“都杵着做什么?拖出去,就地正法!” 秀儿浑身发抖,拼命挣扎,惊叫起来:“是大太太!是大太太吩咐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也是听令行事啊!” 果不其然,这场捉奸的戏码是大太太王氏设的局,目的就是借她的手处置贺瑾,好给她亲生儿子铺路。 阮今朝注意到贺瑾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就准备再加一把火,让他彻底看清这位继母的恶毒心肠! “你的意思是,大少爷和沈二姑娘会在此处偶遇,都是大太太的安排?也是大太太吩咐你引我来此,再想办法激怒我,最好让我能提刀捅死大少爷?” 秀儿眸子闪烁,不敢答话。 阮今朝丝毫不给她如何思考圆谎的空隙与机会,“拖出去,就地正法!” 秀儿吓得肩头颤颤,对上阮今朝骇人的眸光,顿时一个激灵,脱口而出了一句:“是!” 第3章 逆天改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瑾咬牙,忍不住开口质问:“真的是母亲让你来陷害我的?” 秀儿想张口辩解,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启唇,若是让大太太晓得了,她会被剁成肉酱的! “是与不是,回去对质即可。留她一命,绑起来带回去审问!” 阮今朝立刻发号施令,让人将秀儿绑了,带回去审问。 贺瑾看了一眼阮今朝,自成婚以来一直别扭的眸色中,罕见的带了点赞同和欣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始终躲在他身后的沈杳见此情形,撇过脸拭泪,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阮今朝转着手腕上的银镯,眸光深重。 前世,沈杳这个玻璃心就是因为受不住闲言碎语而跳楼的,若是今日让她自己回侯府,万一再想不开的找个沟渠跳下去,今日这一切就白干了。 所以,她登上茶楼之前,就已经吩咐人去给她的长兄沈简送了信,让他赶紧过来接走妹妹。 只是怎么这人这么磨蹭,到现在还没来呢? “让开!” 清冷的声音冷幽幽地响起,众人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眼睛都瞪直了。 来人生的星朗如月,风姿卓卓,俊俏与雅致在他身上得到了极好的融合,正是安阳侯府的世子——沈简。 沈简是京城里有名的病秧子,自幼便身体不好,一年十二个月恨不得卧床十一个月,鲜少有人见到过他的真容,没想到真人如此英俊。 沈简是个极聪慧的人,一看这场景,就明白此地不宜久留,抬手叫妹妹。 “让你过来买个糕点,给姨母庆贺寿辰,结果耽搁如此之久,姨母还在宴会里找你呢,还不快些跟我回去。”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都明白了过来,感情沈杳和贺瑾二人还真是偶遇。 阮今朝见沈简十分配合,顿时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错开和他眼神的交汇,转身看向贺瑾。 “贺大少爷,咱们也回府吧。” 从茶楼下来,阮今朝登上旁边的马车,挑开窗帘缝隙,望向正在下楼的兄妹二人,眸色复杂。 前世,沈简匆匆赶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摔落到面前,他抱着口溢鲜血的妹妹,抬眸望着她的眼神,冰凉且满含杀意,让她再世为人也始终忘不掉。 沈杳死后,沈简更是像疯狗似的咬着她不放,看她明着扶持小表弟十三皇子,自己就暗中投到对家十一皇子的阵营里。 处处与她争锋相对,使袢子,唱反调,斗得她和小表弟差点功亏一篑,若不是十一皇子自己抽风,把他搞死,谁是赢家还不一定呢! 今生,阮今朝可不想再惹怒沈简这个死对头了,只要保住沈杳不死,沈简就会继续做他的病美人灯。 与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大少夫人。” 一串糖葫芦落到她的眼中,阮今朝楞了下,旁边贺瑾的声音响起,“见你一直看那买糖葫芦的,就叫你去给你买了。” 阮今朝接过糖葫芦,最后望了眼沈简、沈杳兄妹,放下了帘子,盯着红色的糖葫芦,凉薄的声音缓缓从嗓中溢出。 “贺瑾,一会儿你给我带点脑子,好好瞧瞧你继母的伪善心肠。” 第4章 佛口蛇心的敌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府后院,正堂之中。 三十多出头的贺府大太太王氏,正同满头白发的贺老太太闲话,面上始终挂着笑盈盈的表情。 “大少爷,大少夫人,奴婢还没通禀呢。” 贺老太太见着直接闯进来的阮今朝,神情十分不悦,满目嫌弃,毫不隐藏。 “还真是个将门出身,丝毫规矩都不懂!” 王氏的目光绕过阮今朝,落在她身后的贺瑾身上,极其关切的询问:“瑾儿,你衣裳怎么湿了!快回去换身衣裳吧,可别风寒了!” 贺瑾见王氏如此担忧的样子,又想着适才快要被逼死的沈杳,抿紧了嘴,微微朝后退了半步。 阮今朝立刻嘲讽起来。 “我看大太太就是想大少爷浑身没一处干净,再拿我做刀,替你亲儿子前程铺路。” 贺老太太蹙眉,“阮今朝,你疯了?敢这样同你婆母说话!” 王氏捏紧了手中的汗巾子,一副无奈的模样,眼神中满满都是对阮今朝的迁就,对继子贺瑾的在乎。 “今朝,你不能仗着阮元帅正在前线为国戎马,就在家中肆意妄为,若是传出去,可要坏了你的名声!” “京城不比塞外,女子贤良淑德才是正经。适才你祖母还说你越发乖巧了,怎么好端端的又玩儿小性了?是不是瑾儿惹你生气了?” 阮今朝厌恶的盯着她,佛口蛇心,说的就是这王氏。 外面,勇叔已把秀儿压了进来。 秀儿嘴里的布团被拿掉,眼泪鼻涕四流,对着王氏疯狂求救,“大太太,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真的是太恐怖了,居然让她和一群五大三出的侍卫坐在一个马车里头!那些人的眼神凶狠的如同要把她撕成碎片! 高坐的贺老太太拍桌,“阮今朝,你是要翻天了!” 阮今朝充耳不闻,目光始终落在大太太王氏脸上。 王氏娘家乃是兵部侍郎,前世常用下作手段中饱私囊衙门银钱,只要被查,打着亲情牌一次次让她求自己父亲出面平息。 最后,把他一生光明磊落的父亲,活生生给扣上贪污受贿的脏帽子,被北镇抚司的人从边塞压了回来!害的父亲惨死在昭狱之中! 阮今朝指着秀儿,一字一言铿锵有力,“今日我本好好逛街,秀儿死活拉我去万古茶楼,又非拉着我上了三楼,却是直接踹开了扇门,大太太猜怎么着,里面,正是大少爷和沈家二姑娘!” 王氏惊讶的拽着心口,还踉跄了两步。 她急的撕扯汗巾子,看默默不语的贺瑾,将责骂和维护两种南辕北辙的情绪融合的着实恰当,“瑾儿,你、你着实糊涂!” 她忙吸两下鼻子去,走过去拉阮今朝的手,语气慌乱又带着安抚。 “好孩子,不气不气,母亲替瑾儿给你赔罪,你谅解谅解他,你信母亲,他如今既娶你了,必然是会好好对待你的,你可莫与他争执啊……” 阮今朝抽出被她拉住的手,看她摸着泪珠自责样,简直笑了,“今日一切,不都在大太太算计之中?” 王氏一副茫然,声音不解极了,“孩子,你胡说什么呢,母亲,母亲怎么会做这些事。” 阮今朝冷意连连,“自然是因为,大太太想给你儿子定下勇毅伯爵府的嫡次女为妻。” 王氏神色惊慌一刹,忙低头用汗巾子掩饰。 这点细微表情,自然全数落在阮今朝眼中。 她对上王氏心虚的目光,眨眨眼,嘴里的话没有丝毫退让。 “偏巧满京城都知道这伯爵府和侯府是世仇,可你要保住好继母的头衔,又要为亲儿子谋划前程,于是乎,你心生一计,让我做你的刀,替你铲除贺瑾和沈杳!” 前世贺瑾过世一年后,王氏就给亲儿子定下了伯爵府的姑娘,那时她才察觉这场抓奸是有预谋有计划,可惜,追查最好的时间已过,人证物证都没有了。 即便找到了,也换不回贺瑾和沈杳的命。 勇叔的长刀也随着阮今朝的语毕,落在秀儿脖颈。 秀儿吓得尖喊,“大太太你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奴婢今日都是按照大太太吩咐做的啊!” 第5章 奴婢有证据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王氏面上惊讶,眼中藏着层层杀意,装作被诬陷模样,连连退后几步,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秀儿,开始奋力撇清干系。 “你这丫鬟、你这丫鬟胡说什么,我不过见你手脚勤快,才让你去今朝跟前使唤,帮她快些在府邸熟络,你倒是好,犯了事倒是拉扯上我了!” “既然是这丫头攀咬大太太,那就好办了。”阮今朝笑了笑,抬手命令,“勇叔。” 勇叔得到授意,高抬刀刃。 秀儿瞠目,见王氏抛弃她,嘶吼,“大太太,奴婢帮你做了怎么多事,你怎么能不救奴婢!” 见王氏熟视无睹,秀儿拼命求饶,给阮今朝磕头,抓住最后活命稻草。 “大少夫人饶命,大少夫人明鉴,真的是大太太指示奴婢带您去茶楼的!是她昨夜吩咐身边的王妈妈来给奴婢送的口信,吩咐奴婢今日要把私会一事闹大……” 阮今朝无动于衷,“大太太都说了与你不熟络,你还敢攀扯,果真是胆大妄为的贱婢。” “奴婢不敢欺瞒大少夫人!”秀儿指着王氏,“大太太还吩咐奴婢,一定要激的你和沈杳出手,要人尽皆知,要大少爷名声扫地,此生都不能入仕途!” 王氏身边王妈妈立即上前,一巴掌落到秀儿脸上,勃然大火。 “混账东西,居然敢离间大太太同大少爷的母子之情!都杵着做什么,带下去杖毙,丢到乱葬岗喂狗去!” 随即两个婆子进来,扯着秀儿要拖出去处置。 想不到王氏过河拆桥,秀儿咬牙含恨,“大太太!奴婢忠心耿耿为您办事,临到头你却要把奴婢推出去!” 秀儿拼命拉扯着阮今朝衣袖摇晃,“大少夫人,您救救奴婢,奴婢有证据的,昨夜——” “把她给我拉出去!后院正堂岂容一个粗鄙丫鬟搬弄是非!”贺老太太发话。 阮今朝藏在袖中的手始终拉着秀儿的胳膊,让她不被两个婆子拽走,“你刚刚要说什么?只要你所言属实,我定护你全家周全。” 她在提醒秀儿,王氏不会只杀你一个人的,王氏赶尽杀绝的手段,她前世是亲身领教过的。 秀儿抱着阮今朝膝头,哭哭啼啼,“奴婢有证据,就在奴婢枕头下面,有银票有簪子,都是昨夜王妈妈给的!” 王氏咬牙,“你这贱婢……” 秀儿愤愤的盯着王氏,转头同贺瑾大喊,“大少爷,大太太早就知道你要与沈杳私奔,你以为你们离开得了京城吗,她早就买了人暗杀你们!她心中才没有你这个儿子!” “杀了,把这丫头给我杀了!”贺老太太气得厉声,不许秀儿搬弄是非,破坏府邸和谐,“哪里来的丫鬟,居然敢挑拨主子关系了!” 勇叔长刀对着来拉扯秀儿的婆子,挑衅道:“怎么,你们贺家还要杀人灭口了?” “大少夫人,奴婢不敢欺瞒与您,这一切都是大太太指示的!”秀儿怕死,紧声:“您不信,马上派人去搜奴婢的屋子。” 第6章 你好歹毒的心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王妈妈暗道不好,上去辩解。 “这主子赏赐奴婢常有的事儿,试问哪个近身伺候主子的人没有些金贵物件,大少夫人,大太太怕您在府邸不适应,时常吩咐老身去问问您的情况,至于秀儿口中的赏赐,都是老身看她勤勉私下给的,和大太太毫无干系。” “所以,秀儿是大太太放在我身边的眼睛了?”阮今朝森意盯着王氏。 上首的贺老太太狠狠拍膝头,“差不多得了!闹闹嚷嚷成何体统!你们母亲好端端的如何会害你们!” 王氏见冷漠的阮今朝、贺瑾,使劲挤出泪珠儿。 “今朝,瑾儿,你们是信这丫头的诛心之言了?”王氏一副受尽屈辱,泫然若泣,哀伤极了,“瑾儿,母亲这十几年把你看得比你弟弟都重要,什么都紧着你,怎么会害你呢!” “今朝,你入府一月来,母亲可薄待过你丝毫?”王氏语调哀哀凄凄,“你入府没有陪嫁丫鬟,母亲恐你多疑,都不敢把身边更好的丫头给你,随随便便给你找了这丫头。” 说着,王氏竟然当众啜泣不止,以一副认错姿态呈现在阮今朝跟前。 “都是母亲用人不识,您若是怀疑母亲,也是母亲该死,只是,只是今日瑾儿定然不是故意的,你有万般火气千般不悦,都冲着母亲来,好不好?” 阮今朝心中冷笑,瞧瞧,三两句话,又把矛头引到了捉奸一事上。 见二人目光泛着凉意,神态无动于衷,王氏立即转头跪在了贺老太太跟前。 她三指朝天,哀泣绝绝,“老太太,儿媳、儿媳若是存了让瑾儿仕途不畅,让今朝名声受损的歹毒之心,便让瑢儿不得好死!” 贺瑢是她亲生儿子。 这番感天动地的话,若非不是已经见着王氏用亲生儿子,乃至整个娘家祖宗十八代赌咒发誓过,阮今朝还真的会被她感动。 “傻站着做什么!”阮老太太亲起把媳妇搀起来。 她心疼的不行,斥责始终不言语看戏的贺瑾,“你母亲如何对你,还要祖母来说?三两句挑唆之言,就把你母亲对你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抛之脑后了?” 随着贺老太太的话,王氏委屈难受的哭声更大,活像是秀儿为了活命诬陷了她,她倒是成了这里最无辜之人。 贺蕴终于走上前,他声声质问,“秀儿难道不是母亲专门给阮今朝的吗?” 他喉间怒气,悲愤交加,每一个字都在颤抖,“您明明知道沈杳是我的命,您明明知道的!” “秀儿不过一个丫鬟,若非不是背靠大树,如何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句句戳心之言朝着杳杳去!” 贺瑾倏尔眼眸猩红,着实对眼前当做亲娘敬爱的王氏产生怀疑,“若真不是,您为何不敢和秀儿对质!一个劲要杀了她!” 阮今朝趁机一句话扎到贺瑾心口,“大少爷难道还不明白?大太太这样做,就是因为你挡了她亲儿子的路,你要和沈杳好,他儿子就无法娶伯爵府的姑娘。” 在她王氏眼中,你贺瑾算个屁,若非为了京城莫须有的好名声,早八百年就送你去和你亲娘团聚了。 贺瑾眼眶猩红,手指捏的泛白,就听着阮今朝剜心的话在耳边响彻。 “你的好继母是算准了,沈杳若死,你必不独活,比起费尽心思谋杀你,倒不如逼得你自个杀自个。” “你是原配嫡妻的儿子,她不过是个继妻,你不死,她如何真正在府中立足呢?若你接管了贺家,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番话成功的刺激到了贺瑾,他盯着王氏失望透顶,一嗓子响彻房梁。 “母亲,我是真把你当亲娘看待的,你好歹毒的心!” 言罢,他扭头冲进瓢泼大雨之中。 第7章 人不甘,就要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见贺瑾跑了,被贺老太太搀着的王氏摇摇欲坠,她捏紧汗巾子对着外头大喊,“瑾儿,这雨大,你别淋风寒了,母亲,母亲一直把你和瑢儿看的一样的啊……” “母亲怎么会不重视您了,只要你能好,让母亲去死都可以,你怎么能听丫鬟挑拨就不要母亲了……” 阮今朝见捂脸痛哭的王氏,只觉得恶心想吐。 王氏两三下擦干净眼泪,作势就要追出去,这继子最在乎沈杳,若不好好哄着,日后势必要对她离心,恐不好再驱使。 “大太太跑什么?”阮今朝上前拦住要去妖言惑贺瑾的人,“放心,我的人会去给大少爷送伞的。” 她不会再让王氏今后有任何可乘之机去接近贺瑾。 王氏怔怔。 阮今朝轻轻一笑,凑到她面门,“我如今是贺瑾名义上的妻子,若是你想让我做寡|妇,我可能会让你的瑢儿做没娘的孤儿,就不知道他有没有贺瑾的好命,遇到个你这般处处替他着想的继母了。” 王氏掩面的手指微微一颤。 言罢,阮今朝抖了抖衣袖,先一步启唇,不让王氏卖惨的话出来。 “我是陛下赐婚嫁给你家,太后破格亲封了县主,皇后赐三品诰命。” “我的父亲是镇国将军,半生戎马才有今朝海晏河清,如今穿上战甲又在前线为了你们的安稳日子浴血奋战,我的母亲是前朝首辅之孙,朝廷半壁都是我外公门庭。” “不管大太太日后要做什么,还请掂量清楚,是你弄死我和贺瑾容易,还是我弄死你全家更快。” 如今戏才开场,她如今靠山可多得很,需要怕谁? 说罢,她毫不留恋的转头离开。 阮今朝举着伞疾步出了院门,就在假山处看见了呆呆淋雨的贺瑾。 贺瑾直愣愣的看着出现在面前阮今朝,仿佛还未从刚刚的刺激回过神。 阮今朝嘴角弯弯,率先开口,“贺瑾,难道你不恨?” 雨势忽而迅猛,头顶的伞依旧阻挡不了风雨。 阮今朝眼神冷寂的不像话。 她说:“贺瑾,难道你不恨她们?不然,你早就同安阳侯府的沈杳举案齐眉了,你们本是京城多么看好的一对,甚至婚贴都交换了,可却被一道圣旨阻隔,转而娶了我,难道你甘心?” 这门赐婚也是贺家算计而来,她与贺瑾都是无辜的牺牲品。 这个人,还算是个好人,只不过,善良过度,就是懦弱了。 贺瑾眸子万千情绪划过。 阮今朝目光变得越来越沉,她需要一个贺宅的盟友。 她必须让贺瑾成为他的助力,她要从这里出去,需要他的和离书。 眼下的贺瑾依附太过贺家,他写再多封也无用,所以她要扶持这个人成为贺家掌家人,让他彻底掌握话语权,助她获得自由。 她目光幽幽凝视他,任凭大雨落在身上,慢慢启唇,“贺瑾,人不甘,就要斗,不服,就要拼,不愿,就要反。” 阮今朝的话一字字撞上贺瑾的心头,沈杳两个字踩着他最疼的伤疤,他终于缓缓抬眸,“你的目的是什么?” “从你家堂堂正正的离开,过我自己要的生活。”阮今朝朝他伸手,眸光仿佛蛊惑一般,“这样受人摆布的生活,贺大少爷也不想继续了吧。” 贺瑾只感觉手下意识的抬起来。 阮今朝慢慢引诱的开口,“我帮你娶沈杳,可好?绝不让沈杳委屈半分的嫁给你。” 旁边的侍卫无一人说话。 雷鸣急促,雨势砸的人浑身疼痛。 而后,贺瑾颤抖的掌心与她竖起的手掌轻合,无声的击掌为盟。 贺瑾咬唇,仿佛被她适才的话说出心中所愿,“好,你帮我堂堂正正的娶沈杳,我帮你逃离贺家。” 阮今朝目光寻去出来的院子,她势必要还要给贺家的后宅一场腥风血雨。 然后,在从这里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回到边塞去同爹娘在一起,此生都不迈进京城一步。 还要顺带杀了十一皇子。 第8章 废物点心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回到院子中,外面雨势越来越猛烈,狂风将门窗吹得发响。 贺瑾看推到他眼前的茶盏,再看已换了身衣裙端坐在他面前的人,“阮今,阮大姑娘……” 他不知怎么称呼教好,成婚一月二人分月别居,他不过听了王氏的话,每晚来陪她用饭,二人也从不说话,在他看来,阮今朝就是个高岭之花的冷傲模样。 看他傻兮兮的模样,阮今朝就说:“我年长你两岁,担的起你一声姐姐。” “阮姐。”贺瑾微颔首,眼中慢慢都是感激:“今日多谢你替我和杳杳解围。” 他看阮今朝促狭的笑意,脑袋埋着,也知考量不周,“日后,我绝不会这般莽撞了。” “莽撞?”阮今朝看他还晓得后悔了,不免嘲讽,“今日倘若我去晚了,沈简也没出现,你就等着薄脸皮的沈杳羞愤跳楼吧。” 见贺瑾如同条乖狗狗似的垂着脑袋,她无声叹了口气,“眼下风声鹤唳,日后你若要单独见沈杳,不能再隐瞒瞒我,否则,我能救你今日,救不了你明日。” “好。”贺瑾应下,顿了顿,放在膝头的手拽紧衣摆,抿了抿嘴,“我都依你,但我也希望,阮姐将要做之事和盘托出,若你所做会威胁到贺府安危——” “这个在你。”阮今朝直言打断他,白皙的指尖在杯沿轻跳,低声,“我要从这里破茧出去,势必要将贺府搅的鸡犬不宁,才能浑水摸鱼。” 见贺瑾倏尔拧眉,她语调缓和了两份,“不过,你争气些,我会让这些势力都为你所用,让你贺瑾,在贺府掌握绝对的话语权。” 贺瑾除开大少爷嫡长孙的名衔,在贺府可谓一无所有,王氏是后娘,有了后娘如同有后爹,老子也不疼惜,贺老太太觉得他不善言辞,更加喜欢贺瑢这个孙子。 周遭下人见风使舵,对他不过两份客套,有些得宠的丫鬟小厮甚至还敢对他指手画脚。 若非不是忌惮他能同安阳侯府说的上话,估计在府邸的待遇还不如某些不受宠的庶出姑娘。 阮今朝目光郑重两份,“你会成为赐婚的对象,我猜是你祖母、母亲、父亲拿着长子长孙的责任,让你点头。” 贺瑾神色剧变。 “你虽是贺家的嫡长孙,大少爷,可在府中丝毫没有话语权,你没养废,全是沈简愿意教导你。”阮今朝道。 贺瑾周身书卷气息全仰仗安阳侯府的族学,偏偏除开读书,沈简厉害手腕和算计人心都没熏陶回来,活脱脱个废物点心。 她看贺瑾,“所以,当务之急,你必须在贺府有实权。”她必须得帮贺瑾,她名义的上的夫君,最快在贺家获得掌家权。 勇叔将个檀木小箱落到桌案上。 见阮今朝示意,贺瑾抬手打开,赫然几张万两银票出现,他瞠目咋舌,“阮姐,这是你的嫁妆?” “我的嫁妆今后由你来打理。”她上下扫视了贺瑾一眼,抬手续茶,“有了这些钱,府邸的中馈你就会慢慢接触到,日后你不可在做闲散少爷,必须同家里管事打好关系。” 贺瑾摇头,“这都给我恐怕不妥。”二人赐婚迅速,成婚更是怎么快怎么来,嫁妆是姑娘在婆家的底气和靠山,他如何能碰。 阮今朝看他一副没见过银子的模样,不免蹙眉,“也不是多大的数额,要打人脉哪有不用银子的,拿去霍霍就是。” 到底觉得不能太打击这人了,阮今朝语气和顺了些,“放心,你身边我会安排几个人去帮你,还有,你也不能光读书,功夫也学点。” 贺瑾见一箱子都是钱,不可思议,“这到底有多少钱,你都给我了,你身上可有周转?” 第9章 巨额嫁妆做引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旁边的勇叔摆手,“也就五十万两罢了,姑爷,不对,大少爷随意花就是。”阮贤可是把整个家底都给阮今朝了,这点钱算个屁。 “今日起,你就搬到旁边的西厢房去,你继母极想促成你二弟和伯爵府的婚事,保不齐突然出手,此处都是我的人,安全。”阮今朝说着,就见贺瑾认真的看她,“有什么就问。” 贺瑾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我怎么大的好处,还竭尽全力帮我谋划掌家权和中馈,说罢,你要我为你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阮今朝轻笑,觉得这人也不傻。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会把贺府推入火坑的我不做,会伤害沈杳的不行,以及,沈大哥也不能。”贺瑾先把底线告诉阮今朝。 “好。”阮今朝点头,一口应诺,“这件事很简单,我要单独见沈杳。” 贺瑾轰的站起来,神态紧迫,“你要对她做什么,她胆子小,你才答允我不会伤害她的!” 阮今朝着实好笑,望着他静静开口,“今日之事,不过暂且压制,若我不出面亲自给沈杳解释清楚,在她心中,她就是破坏咱们赐婚的狐媚子。” 她必须得娶的沈杳的信任,这样沈简那头对今日之事的疑虑才能打消。 八成,沈简已猜到今日抓奸是人为,不过,王氏在京城簪缨世家口碑极好,恐怕,这病秧子会怀疑到她脑袋上。 这屎盆子她可不想接,届时沈简那疯狗闻着屎味跟着她撵,才是要命。 贺瑾沉默。 勇叔在旁边哎了一声,搞不懂贺瑾怎么娘们唧唧的,“今日不是我家姑娘,你和沈杳就是奸夫|淫|妇!你白眼狼啊,我家姑娘真要害你心上人,早就动手了,专门等到今日,就是让你看清你继母的佛口蛇心!” 勇叔炮仗性格,三两下把银票塞到箱子丢到贺瑾手中,将人推了出去,气得不成,怒骂,“你个呆狗,还觉得我家姑娘给你刨坑呢!出去数钱玩吧!” 分明掉到坑里的阮今朝,她不过是想努力爬出来而已。 阮今朝见进来的勇叔,着实怀念看她,前世就是勇叔一直鼓励她哄着她,在她头脑发胀时让她保持清醒,在她被十一皇子围剿替自己挡了一刀死在了前头。 勇叔坐了下来,安奈不住欣喜。 “姑娘今日真厉害,这才是咱们边塞儿女的气魄,可别听王氏满嘴酸腐,让你贤良淑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鬼的晨昏定省伺候公婆,您在家都是老爷和太太哄着你开心,我呸!” 阮今朝觉得这话听起来顺耳极了,抿着茶,“父亲给我陪嫁的侍卫,今日起都入府邸来做事,旁边的院子还空着。” 勇叔哎哟了一声,差点老泪纵横,“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明白了,这地方能信的就自个人,男女授受不亲个鬼,阮家军都把你当小神仙尊敬,是那群人心思龌龊。” 生怕阮今朝反悔,勇叔急着起身,“勇叔这就去安排,再把王氏,阮老东西塞给你的人都轰出去。” 阮今朝摇摇头,“不着急,慢慢处理。” “咱不怕事,敢来闹事,勇叔给你打出去,保证你不想见的人都窜不到你眼前!” 勇叔激动不行,这一个月阮今朝收敛的他心疼,王氏说什么做什么,天不亮就去正院站着,今个可算是活过来了。 “还有,贺瑾那头多注意,切勿让他单独跑出去同沈杳见面,以免被抓把柄。”阮今朝叮嘱,“我陪嫁的侍卫里头,选两个功夫好脑子快的跟着他,懂账和懂政的个安排一个人去,把他好好养着。” “姑娘这是带儿子呢。”勇叔好笑,拍着心口给她保证,“你放心,保证把贺大少爷训得让人刮目相看。” 阮今朝握住茶盏,嘴角浮现笑意。 有了巨额的嫁妆做引,想来贺老太太很快也会上钩了。 第10章 约见情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京城夏日处处花团锦簇,酒楼幽静的雅间中。 有手拨动珠帘,听着珠帘碰撞的清脆响动,望着窗外风景的阮今朝回神。 日光落在来人身上,月白银边荷叶裙,芙蓉面剪水眸,双颊浅浅一对酒窝,灵动温婉。 是沈杳来了。 见端坐的人,沈杳杏眼透着小小的畏惧,局促的站着不敢过去。 “坐吧。”阮千朝热络的指着旁边,她特意加了软垫的绣凳。 她对沈杳的印象就三个字——小白兔。 金贵漂亮可爱又胆小。 沈杳放在腰间交叠着的双手不自然抖了下,乖乖的坐了过去,默默无害的眸子打量跟前的人。 阮今朝今日穿着身碧青色的高腰裙,外罩着竹纹褙子,挽着简单的发髻,独有根白玉步摇装点,不点粉黛,简简单单但却端庄大气。 沈杳心道:阮今朝好漂亮啊,都快赶上他哥哥了。 见对坐俏丽的沈杳打量自己许久,阮今朝难得笑笑,“沈二姑娘不必害怕,我若想动你,那日就不会救你了。” 提着抓奸一事,沈杳脸颊不自然绯红。 她的声音小小的软软的,微微倾身两手落在桌案,可爱的要紧,“我明白的,贺哥哥说阮阮姐是好人,我不过是看姐姐穿着竹纹觉得漂亮,才冒冒失失多看两眼,你和我哥哥穿一样好看。” 都说这沈杳三句话离开不沈简,今日她算是见识了。 “我也不懂你们京城女眷喜欢什么,都是随意穿的。”本说近日穿庄重些,贺瑾说她太有气势会吓着沈杳,因此给她翻了身素净的出来。 沈杳觉得阮今朝笑起来漂亮,对她的畏惧散去不少,“阮阮姐好看,穿什么都漂亮。” “多谢夸赞。”阮今朝也不多客套了,“今日让贺瑾把你哄骗出来,的确是我做的不对,到底有些话要同你单独言明。” 或许气势突然不自然拔高两份,沈杳冷不丁打了个小嗝,倒是把阮今朝弄得一愣,“你,你吃多了?” “没,就是阮阮姐板着脸,和前几日哥哥说教我好像,有点怕,不碍事,阮阮姐说就是。”沈杳摆摆手,嘴角弯弯,酒窝尤为的好看。 阮今朝前后两辈子都是初次和沈杳打照面,生怕把她给吓红眼,到底语气放缓很多。 她道:“我之所以会嫁给贺瑾,只是圣上怕我父亲手握重兵,在前线有二心对社稷有威胁,因此才把我当做人质赐婚放在京城,等仗打赢了,我与贺瑾自会和离,明白吗?” 空气安静了片刻,见对面的只是定定的看她,阮今朝也微微歪头看她,眨眨眼,有点不明了沈杳这反应是几个意思。 “哦,我懂了。”沈杳眉眼弯弯点点头,柔声说:“贺哥哥说阮阮姐很可怜,凶巴巴是装出来的。” 她说着,两手撑着小下巴,乖巧极了发问,“阮阮姐需要我做什么吗?” 现在到没什么要这小白兔替她筹谋的,反倒是被她清澈透亮的眸子弄得手足无措了两份。 这个沈杳太干净了,大抵是被沈简用心保护起来了。 本以为会说许久,眼下两三句就说完,阮今朝拿起旁边的扇子,“既然沈二姑娘如此豁达,我也安心了,您放心,我与贺瑾只是假夫妻。” 沈杳水灵灵的眸子眨啊眨,然后继续点点头。 乖宝宝的模样,让阮今朝眼中带了一丝无奈,“只是,您日后要与贺瑾见面,定要告知我一声,这样,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我也好先做打算。” “好。”沈杳应下,将一碟糕点推到阮今朝跟前,“阮阮姐尝尝呢,这酥壳瓜子饼是这里的一绝呢。” 阮今朝目光微微闪烁,酥壳瓜子酥是她最爱的糕点,奈何这是京城才有的精致点心,他的父亲阮贤晓得了了,专门找人学了,边塞时,每日都要做给她吃。 只是,自前世父亲死后,她就再也不碰了,即便是偶尔看到,满目皆是父亲的死。 “很好吃的,阮阮姐尝尝?”沈杳举一块在她嘴边。 第11章 偷听的沈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我知道很好吃。”阮今朝拿过递来的糕点,捏着指中看了片刻,忽而低笑,“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真是傻……” 他的父亲毕生都奉献给了王朝,一个只求忠骨埋青山挥斥方遒的大将,最后却被胡乱扣上贪污的帽子,稀里糊涂的惨死。 沈杳不解的嗯了一声,小声唤她,“阮阮姐?你怎么了?” “没怎么。”阮今朝将糕点放回原处,拿起旁边的核桃酥,调整情绪,笑道:“我更喜欢这个。” “哦,我哥哥也让我多吃核桃,说的补脑。”沈杳皱鼻子,哼哼两声,“阮阮姐,我很笨吗?” 阮今朝摇摇头,“怎么会,您哥哥聪慧无双,您是她的胞妹,自是不输的。” “阮阮姐别您啊您的,我受不起,你叫我杳杳就是,我哥哥就是这样叫我的,贺哥哥也是!” “好,杳杳。”阮今朝轻笑。 怎么好的妹妹,若她是沈简,大抵也会提刀狂砍仇家吧。 还好,保住这个丫头了。 *** 门外,贺瑾战战兢兢地咽着喉头看偷听的沈简,大气都不敢出。 沈简细长的指落在唇边,示意贺瑾安静闭嘴,侧耳听着里头的动静。 阳光从通道的窗户涌入,更衬的沈简风姿夺目雅致如兰,淡黄暖和的光团落在精雕细琢的五官上,极其的好看,周身冷峻和威严的气质交杂的极好,多一分让人觉得霸道,少一分又让人觉得太过斯文。 贺瑾心中打着鼓点。 在他认知中,沈简是极少出门的主,即便是宫宴都请不动他的,这怎么就冷不丁来了? 沈简抱着手臂,握住的折扇指尖无声轻扣。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他无声低笑,别过头朝外去,贺瑾连忙跟上去,就听沈简说:“不必跟着,也不要告诉她我今日来过,不然,你就别想再见杳杳了。” 贺瑾不解的站在原地。 所以,沈简今日是为了阮今朝才来的?这两个人难不成认识? *** 绕道从侧门出去的沈简,扇子一张轻轻地给自己送了些风。 脑中记忆吵杂起来。 大雨瓢泼中,阮今朝跪在一处连着墓碑都没有坟包前面,香蜡纸钱早被雨水打的倒在泥泞。 她的眼泪缓缓无声,目光十分平静,像染上了一层冰霜,嘴角都是冷意,咬着唇瓣,语气决绝同化成泥土的人低吼。 “父亲,你真傻,说什么一生征戎只愿海晏河清盛世太平,现在这群站在你身后的缩头乌龟诋毁你的名声,你知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什么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鬼的我以忠心鉴君民,留取丹心照日月,都是你在犯蠢,他们都巴不得我们全家死绝!阮家军是皇室的眼中钉肉中刺!” “战场一层层的白骨累累,垒成山高无名尸骨,地上一铲子下去,都是被血浸染的黑土,这种让人梦中惊醒喘不过的场景,对京城这处安乐窝的梦中人,不过是吟诗作赋的取材!” “赢了是他们在后方运筹帷幄的功劳,输了就是你领兵有误愧对君民器重信任!父亲,你说,保护这样的王朝,拿命给这群销金窝的人博安逸生活,你是不是错!” “错了,你大错特错!你忍,让我也忍,忍到最后,我们都是罪人!” “父亲,您和母亲在黄泉路在等等我,等我送仇人来给你们磕头认罪!” …… 回忆慢慢散去,沈简仰头望着刺人眼光,嘴角淡淡起了笑容。 好像,真是熟人也回来。 前世阮今朝在阮贤死后,撕心裂肺呐喊的那番话,至今都刻在他骨子里头。 罢了,反正只要妹妹不死,其余的,阮今朝要如何来都与他无关了。 他只需在最后助她一臂之力,帮妹妹好生嫁给贺瑾就行了。 眼下,他倒是有更重要的是要去安排。 不久后,十一皇子就应该要来软硬皆施邀他入局了。 这前世恩将仇报送他入土的人,他可得好好同他算这笔烂账。 两刻钟后,沈杳也上了马车,抱怨靠着马车壁养神的哥哥,“哥哥骗我,说阮阮姐喜欢那碟子糕点,结果人家都不碰。” 沈简看妹妹小嘴嘟着的妹妹,不免唇角露出丝丝笑意,“是哥哥猜错了。” 自打捉奸那日他就对阮今朝存疑,虽他早有张良策,到底是被突然送来的书函顺着台阶来了。 回去越想越觉得不是阮今朝刀起刀落的处事风格。 因此,今日他特意吩咐沈杳,用那碟曾经阮今朝最喜欢的糕点去试试。 若吃,就是他多虑,若不吃,自然就可能是他猜的那样了。 沈杳挽着他小声低估,“哥哥,阮阮姐好漂亮啊。”上次事发突然她都没好好瞧一眼阮今朝,她又道:“哥哥见到肯定都要走不动道。” 沈简揉揉她的脑袋。 阮今朝可不仅仅是漂亮,还凶悍的很呐。 第12章 忠心与否都无所谓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回到贺家,不速之客就上了门。 来人贺瑢,贺家二少爷,王氏的嫡子。 “大哥,为什么现在我不能进你院子了?”贺瑢跑上前发泄心中不满,“以前我不都随便进的吗?” 经历了抓奸的事,贺瑾对这个粘着他的弟弟也没了原来的巴心巴肝,咳嗽一声,和弟弟好生说:“到底院中还有你嫂嫂,如何还能让你自由出入。” 贺瑢不悦冷脸,“大哥偏心眼,有了嫂嫂就不管弟弟了。” “你大哥以娶了我,自然将小家放在第一。”阮今朝扫了眼十几岁还撒娇的贺瑢,只觉得恶心,“我与你大哥都不管家,二弟来做什么?” 贺瑢看阮今朝目光颇为厌恶,拉着大哥手腕,将人拽到自个身边,仿佛这样就把阮今朝孤立了起来。 “我倒是想问问,大嫂嫂挑拨我们大房关系是何居心?难道是故意让二房看我们热闹的?” “大哥,母亲因你误会她,都卧床不起了,你与我去看看她吧,母亲一贯把你看得比天都大,这几日父亲又在文渊阁议政留宿,大房就只有听大哥的意思了。” 贺瑢见阮今朝身边七八个带刀的侍卫,胆寒的朝后缩两步,“怎么,我,我还不能和大哥说些家务事了!” 阮今朝神情纹丝不动扫他一眼,径直去了院里头,吩咐勇叔,“看好贺瑾,贺瑢敢撒泼拉他去王氏院子,直接揍。” “放心,跟着大少爷人我都吩咐好了。”勇叔应诺,指着里头,“人已经在里头候着姑娘了。” 专门劈出做另用的屋子中,秀儿正卷缩的抱着膝头,见推门进来的阮今朝,连滚带爬过去。 “大少夫人,奴婢知错,奴婢真的知错了,求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当日,得了贺老太太吩咐的王妈妈装模作样打晕死了她,蒙骗了王氏,居然想把她卖给人牙子去做勾栏的人肉女。 中途有人把她劫持走,她认出是阮今朝的侍卫,本以为自己要被剁碎喂狗,结果,就被丢在这里了。 秀儿害怕的豆大的泪珠儿一颗跟着一颗,凄厉哀求,“奴婢真的,真的从没有做过危害大少夫人性命的事啊!” “害我的命?莫说你,整个京城都没人敢。”阮今朝低头看她,吐出一句话,“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奴婢愿意替大少夫人指认大太太!”秀儿抱着阮今朝膝头,痛哭流涕,“大少夫人,奴婢就是个二等茶水丫鬟,是被金钱迷了心窍,只要大少夫人能留奴婢一命,奴婢什么都愿意做……” “哦?所以,若救你的是大太太,你也什么都愿意做了?”阮今朝悠悠问。 这话听得人胆寒,秀儿疯狂摇头,“不不不!奴婢只想跟着大少夫人,求求大少夫人收留奴婢!当牛做马奴婢在所不辞!” 阮今朝淡淡说:“我救你,的确是念你伺候我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日后你依旧好生伺候我,莫要生出二心。” 听着这话,秀儿几个头砸在地上,呜咽道:“多谢大少夫人救命之恩,奴婢日后必然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可不是说的,我有眼睛知道看。”阮今朝说着,将手帕丢给她拭泪,她道:“好了,暂且先修养几日,再来我身边伺候吧。” 这个秀儿自然要留着的,她可是扳倒王氏的强劲大风。 忠心与否都无所谓,反正此生她都不会再信害过她的人。 第13章 我比你和沈简熟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回到正堂,贺瑾主动叫她,“阮姐。” 阮今朝定眼见他嘴角居然破了,蹙眉走过去,“勇叔,让你安排人护着贺瑾,怎么搞得?” 她顿了顿,有点来气,“贺瑢打的你?” “不碍事不碍事。”贺瑾拉着要给他找场子的阮今朝,不好意思笑,“是我想揍他,结果被打了一下。” 勇叔抱着刀靠着门口,也是一脸鄙视,“哎,打个耳巴子能打失手,还被给了一拳头,大少爷,你这色的在边塞没人要的。” “去拿药来。”阮今朝吩咐,又询问他,“怎么就打起来了?”她倒是没料到这人如此有气性了。 贺瑾神情黯然,“我问他是不是想娶伯爵府的姑娘,他不说话。” “我又问他来做什么,他不知从何处晓得我接受你的嫁妆,让我把你的嫁妆交到公中。” “我气不过和他龃龉几句,他就说我和你是御赐婚盟,不可毁坏,他娶伯爵府的姑娘也是……” 贺瑾顿了顿,拳头砸到桌案,瞳孔猛的一收,“他居然想用你的嫁妆,去给伯爵府做聘礼!” 的确是贺家人做的出来的事,谁叫她嫁妆数额太大了。 “你那里是气聘礼,你是气这亲真的提了,你和杳杳就再无可能了。”阮今朝接过勇叔递来的药膏,拿着指腹抹了点。 她边替他上药边笑话他,“贺瑾,动手之前先动动你脖子上的物件。” “我自己上药就好。”贺瑾仰头拒绝阮今朝的好意。 他道:“你在边塞长大,那头男女大防不大看重,但在京城不可以,在外头,除开我能和你亲近两份,其余男子都是调戏你。” 经过几日的相处磨合,贺瑾大抵摸清阮今朝的性子了。 京城约束女主的贤良淑德在她身上毫无踪影,远观高岭之花杀伐果断,实则对他就和邻家姐姐一般又好说话又维护,就是脾气有点暴躁凶悍。 勇叔插话,不服气道:“敢近我家姑娘的身,留给全尸都是我家姑娘纯善了。” “好了,别吓着他了。”阮今朝无奈,这群人见天没事就逗贺瑾玩,昨日还把贺瑾给弄屋顶坐着,着实伤神,还好贺瑾好说话不计较。 自个沉默的上完药贺瑾突然就说:“阮姐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二弟要和伯爵府联姻的消息,放到外头去?” 阮今朝剥着荔枝手顿了顿,随即摇摇头,一副别拉扯我的眼神,“我可没这意思。” 贺瑾不是傻子,这消息倘使放出去了,既不需要阮今朝从内部去和王氏硬碰硬,又不需要让他被家中再用嫡长子的名义捆绑妥协,自然有人来出手解决。 “阮姐是要借沈大哥的手?”贺瑾还是第一次猜测人心,郑重地说:“阮姐,我不笨的,你只要肯教我,我会学的很快。” “你都想到法子了,还要我教你做什么?”阮今朝着实好笑。 贺瑾顿时笑出声,“阮姐是怕沈大哥知道找你麻烦?不会的,沈大哥人很好的,瞧着人鬼勿近,脾性真的极好的,以后我可以引荐你们二人认识认识。” 阮今朝果断摆手拒绝,“不必不用不需要。” 她心道:大可不必,我比你和沈简熟,他动一下我都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 贺瑾很认真提议,“阮姐也该交点朋友,我身边就沈大哥最合适引荐给你了。”他觉得阮今朝成日闷在院子太孤僻了。 阮今朝冷笑,“引荐给我做什么?他死了我给他送钱?” “哪里,沈大哥只是身子骨弱了点,会长命百岁的。”贺瑾道自言自语的喃喃,“等下次有机会,我引荐你们认识认识。” “你看我做什么?”阮千朝让他递茶过来。 贺瑾不吝啬对阮今朝的赞美,“觉得阮姐你好看呀。” 阮今朝看他,“当心沈杳听着要你命。” “杳杳也说你好看,和沈大哥一样好看。”贺瑾撑着下巴给她斟茶。 阮今朝:…… 贺瑾发自内心觉得,阮今朝其实同沈简倒是挺般配的。 有机会让二人好好见见就好了。 定能引为知己。 第14章 沈简正一脸平静的盯着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千朝不再去接贺瑾的话头了,这几日的相处,她大概摸明白这位名义上的夫君了,嘴里三句离不开沈杳,五句必出沈简。 她顿了顿,提点他别的,“另外一件事,你思虑还不够,我给你的银子,你可以放到公中去运转,这样你才能有机会接触到中馈。” “但不管你继母、祖母说什么,你都要坚持,每个月要点放进去的银子,只能多不能少。” “只能多不能少?”贺瑾不解。 “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在外头放印子钱,每月可赚的不少,好了,自己想去吧。” 阮今朝知道贺瑾是一点即通的人,“以钱生钱才是赚钱的法门,起初赔点无伤大雅,不必放在心上,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贺瑾眸子闪闪,仿佛明白什么,不由想起另外一事,随即好奇的问,“听司南说,阮大元帅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你做嫁妆了?” “我家就我一个独女,不给我,难道拿出去丢吗?”阮今朝看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贺瑾哇了一声,“阮姐日后肯定是要再成婚的,就不知那家公子这般气运漫天了。” 和离改嫁? 阮今朝失神之际,贺瑾已起身出去,冷不丁突然探个脑袋进来,“阮姐,他们说你棋艺精湛,晚间你我对弈试试?” “可以。”阮今朝刚答允下来,随即就拒绝,“不成,今夜我要出去办事。” 见贺瑾期许的眸光散去,想着这人为了站在她这里,也算同贺家分道扬镳了,阮今朝顿了顿,和他打商量,“晚些可以吗?我尽量早些回来。” 贺瑾立刻嗯了一声,“好,我等你。” *** 夤夜十分,空旷的街道只有几盏星星之灯高悬,阮今朝从一处小院子悄悄出来,防患于未然多绕了会路,疾步朝着贺宅返回。 她是去给父亲阮贤送信,要父亲不要信贺家所有人的话,有些事得未雨绸缪好。 眼下想着还要陪贺瑾下棋,不免脚底更快了些。 结果一过转角,猛然就撞到了来人身上。 “对不住……” “对不住……”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紧跟着目光相交。 夜风卷起几片落叶落在二人之间。 阮今朝盯着赫然出现的沈简,袖中的手不自然握紧。 沈简也凝视不该在此出现的阮今朝,秋水眸微微一眯。 两个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 前世,这时候二人是不是认识的? 阮今朝呆了下,就见他已拱手给自己做了一礼,错身离开。 阮今朝抬手扶墙,拍拍心口吐出口气,正走了两步,忽而觉得哪里不对。 不对啊,那日在万古茶楼,这人进来拉沈杳,目光是落在她身上过的,只是她刻意避开了而已。 所以,沈简这病狗是在装不认识她? 阮今朝回头去看被夜色追赶的人,微微眯眼。 这病秧子大晚上朝哪里跑呢?也不跑遭个凉去找阎王爷喝茶的。 阮今朝脚步忽而转,直接跟了上去。 却是—— 咦? 阮今朝看消失无踪的人,左右环顾。 沈简呢? “阮大姑娘不顺着台阶下,反倒是跟来,是几个意思?” 清冷的嗓音响起,阮今朝回头。 就见月色下,沈简正一脸平静的盯着她。 他嘴角一扬,语气有点调侃,“怎么,现在我认识你了,你又要装不认识我了?” 第15章 行走伴儒风,言笑生春意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整条大街空无一人,黑云被微风吹散,月亮露出一角,照亮矗立对视的阮今朝钰沈简。 这是重生回来,阮今朝第一次好生打量和她斗到死的人。 深蓝长袍,团花暗纹,因病不出户养成的白皙肌肤,月光洒落,如霜笼罩在他身,灿灿生光,身姿英挺如竹,威严斯文掺和交杂,气质独特,双眸冷幽透彻却又含着锋利。 京城说起沈简有一句极贴切的形容。 花无其魄,玉无其魅,行走伴儒风,言笑生春意。 底底压迫的咳嗽声响起,阮今朝收回神思,毫无被抓包的负罪感,一耸肩摊手歪头,“世子爷应该庆幸我见过您,否则你可只有死了?” 她在警告沈简,若追问她大晚上出来做什么,就该去见阎王爷了。 再则,沈简病秧子美人灯,风吹吹就能要死不活几日,大半夜不吃药裹着被子乖乖睡觉,跑出来必然是干大事的,阮今朝觉得。 沈简才难得好奇她的破事,随即打脸,沉心捏指头思索,不带人大半夜私自出来,必然就是去找阮贤留在京城秘密联络点的人,给阮贤传些不许帮衬贺家的言语。 看她不知羞望着他,他是真不知阮贤是如何交出这种德性的闺女,负手看她,直接开口,“这事你也有份,若不着急回去,就与我一道。” 阮今朝漂亮眉眼疑惑皱起,见与她错身超前人,她想想,小步跟上去。 她审视沈简背影,夤夜孤身,还振振有词与她息息相关,不免发问,“到底做什么?不说我就走了。” 就听他道:“我查到贺瑢有个外室,是两年前他出去游学所救的舞女,与他有双儿女,胆子也大,眼下藏在京城,倒是有些严,费了我不少功夫。” 是了,前世贺瑢迎娶伯爵府二姑娘后,恩爱了半年,不知为何二人闹天大的架,人还回娘家了,最后不知怎么收场的,反正夫妻到不似从前恩爱了。 阮今朝微微一怔,又抬眼看向沈简,随即脚步不在朝前。 她大概猜到沈简要做什么。 “走什么,怂了?”沈简侧眸看打退堂鼓的人,眼底浮现一丝凛冽,“你打着贺家的名声上门,我挑动这外室女去伯爵府闹事,好处你我各占一半。” 阮今朝骤然抬眸,不得不说,沈简这话正中她的下怀。 任何能搅动贺家后宅的乌烟瘴气鬼哭狼嚎的事,她都十分乐意添砖加瓦火上浇油。 “阮大姑娘,走吧。”沈简冷着的脸,看她原地不动,似笑非笑,“怕我把你怎么了?不管谁来看,都是你劫我色更有说服力。” 阮今朝不怒反笑,抱着手迎上去,嘴上也不含糊,“张口就是劫色,沈世子想开荤大可让家里预备几个可人姑娘,莫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简冷笑,“我心有余力不足?你试试?” 阮今朝想也没想丢给他一个字。 “呸!” *** 二人绕进一处民宅连绵的胡同,在一处不起眼的院门停下脚步,院门檐角挂着两盏被夜风吹拂摇曳的灯笼,忽明忽暗。 门被敲响。 门一开,赫然探出头个娇媚的女子。 望着眼前如同天降的一对男女,开门的女子也同样呆了。 男子贵气清冷,女子冷傲美艳,月华落在二人身上,让人错觉是天上仙人下凡。 她小声问:“二位是?” “她是贺府大少奶奶,我是安阳侯府世子爷。” 沈简开门见山,鼻尖动了动,忽而以拳抵唇,偏过头浅咳一声,随即问她,“眼下,你是要进去说,还是想在外头说。” 女子顿时傻眼。 第16章 具体的你听他的就是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入了屋子,阮今朝就见床榻上两个孩子呼呼大睡,边上还放着把团扇,屋子里头不知熏着什么,有点刺鼻的好闻。 见那头已先一步坐下来斟茶喝的人,阮今朝腹诽一句病秧子,瞥着战战兢兢地女子,也不想废话,“可知我来找你是为何?” “奴叫娇娇,奴,奴……” 娇娇被阮今朝周身骇人的气场吓得跪下,顷刻眼泪涓涓,声如莺啼,“奴没有非分之想的,只想好好伺候二少爷,带着小少爷、小姑娘平安度日,大少夫人明鉴!” 阮今朝嘴角扬了扬,冷冷道:“贺瑢马上要与伯爵府二姑娘议亲,他这样的身份婚前纳妾有子,就是家族耻辱,会让整个贺家,以及与他议亲人户沦为京城笑柄。” 她道:“你觉得我今日,是听你说以后的?” 娇娇顿时害怕,见那头沈简目光盯着熟睡的孩子,如同吐信子的毒蛇,背脊爬满冷汗。 最后还是为母则刚,声音大起来,“大少夫人,二少爷说了,等着伯爵府二姑娘过门,就会带奴家回去,给奴家名分……” “你觉得,贺瑢娶了伯爵府姑娘,还会让你见到太阳吗?”沈简冷漠声音响起。 他道:“至于孩子,死了也能再生,你能带给贺瑢的只有无限耻辱,让他名声扫地,倘若你还有点做母亲的责任,就不应依附给不了你安稳的贺瑢。” 娇娇目光缩了两圈,半晌瘫坐在地上,呆呆望着阮今朝,语气苍凉,“所以,大少夫人今日是来杀我和孩子的?” 阮今朝看向沈简,娇娇随着她的目光,忙起身跪倒沈简跟前。 “世子爷,我,我只想好好活着,让孩子们平平安安。”娇娇扯着他衣摆。 屋子中陷入静谧,只有灯结在噼里啪啦的跳动 放下杯盏的沈简起身,“那成,你只需明日去做一件事,我可保你和孩子平安,还能让你顺利入贺府。” “入贺府?”娇娇不明,目光一转,还是包涵一点期待望着阮今朝。 沈简看着娇娇淡淡道,“你若入贺府,好生听她的话做事,自然无人敢碰你,到底你也是给贺瑢有生育之恩的。” 他道,“明日,带着你的孩子直接去伯爵府门口哭,定然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贺瑢的外室,毁了这门婚事,贺家碍于颜面,必然要接你和孩子回去,你的儿子是贺家的庶长孙,贺家不会不要。” 娇娇咬紧贝齿,低头挣扎。 “若你能入贺府。”阮今朝掏出帕子递给她擦眼睛,“只要乖乖听话,我自然能保你和两个孩子平安。” 娇娇不敢去接阮今朝的帕子,自己拿着衣袖抹泪珠儿,啜泣,“只要,只要奴按照二位的吩咐做事,就能保住自个儿和两个孩子的性命吗?” 阮今朝微微一笑,“自然,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都是你的。” 她随即意味深长看娇娇一眼,又道:“若明日你嘴里出现我与沈世子的名讳,可能你要付出的代价就很多了,记清楚了吗?” “那,那奴家若被质问,该,该怎么说?”娇娇看着阮今朝,哭的梨花带雨,“恳请大少夫人指教,求沈世子救人就到底。” 阮今朝往外头走,摆摆手,打个哈欠,“具体的你听他的就是。” 第17章 你真当我不敢打死你?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沈简推门出来,见阮今朝居然在院子的小桌椅上趴着睡觉,终于是笑了笑。 娇娇瞪大了眼,只感觉随着这微微弯曲的唇角,沈简周身冰雪消融,眉眼转瞬柔和,春意裹身。 但也只是一瞬罢了。 “还有。”沈简敛下眉眼,声调寒凉,“你最好不要起旁的心思,我到无所谓,你若坏了她的事,后悔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娇娇眸子剧烈颤抖,摇头小声,“奴家,奴家不敢。” 沈简本以为她都自个走了,走到她旁边,低声叫她,“阮今朝,走了。” 阮今朝嗯了一声慢慢睁眼,坐直打了个哈欠,看已朝门外走的人,起身跟上去,“都叮嘱妥当了?” “若不放心,阮大姑娘可自个再去好生叮嘱。”沈简背着手。 阮今朝咕哝,“就不能说两句人话。”以前也是,那张嘴对着她就是刀子炮仗利剑,这辈子都没动她妹妹了,还这德行,真是讨人嫌。 跟着沈简出了胡同口,感觉身旁的人步伐快了许多,阮今朝瞧了他一眼觉得古怪,莫名好笑,“你莫不是怕那女子追出来对你以身相许吧?” “以身相许?”沈简冷言,他道:“阮大姑娘大晚上跑出去,也不怕传出去坏了名声?” “不是你让我跟着的?”阮今朝觉得他莫名其妙,她道:“否则我都回去了。” “你还委屈上了?”沈简笑意更冷,“说实在的,本世子还有点期待,你看着伯爵府姑娘入贺家门的神情。” 阮今朝声音含着嘲讽,“想来到时候世子爷疼惜妹妹,必然会牵线拉桥,让两家化干戈为玉帛。” 沈简脸色一变,给她一嗓子,“阮今朝!” 阮今朝被他冷不丁一嗓子弄得瞌睡都彻底醒完,很是不悦,背着身后的手抱着心口前,缓缓问,“沈简,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吗?” 沈简蹙眉不明。 阮今朝慢慢悠悠捏着手指,以一种‘你太不知死活’的眼神盯着他,“一个人出来,你还敢怎么嚣张,你真当我不敢打死你?” 沈简秋水眸微微闪烁了下,他以审视的目光盯着威胁要揍她的人,“打死了我,你觉得贺瑾还会听你使唤?” 二人都是冷哼一声,别过脸不说话,算是各扳回一局。 阮今朝拂袖加快脚步把人丢到回来,身后的人也放慢脚步,将二人距离逐渐拉开。 阮今朝微微有点动怒走在空旷街道,心里把沈简骂的狗血淋头。 忽而她脚步顿住,垂着身侧的手指也不自然动了动,明亮的眸子黯淡两分,咬牙超前走了两步,随即狠狠跺了下脚,扭头朝着分开的地方去。 拐角处,沈简正单手撑着墙壁,微微躬身,垂眸心口不停的起伏,白皙的手背在月光的铺盖下,能看到青色筋脉慢慢凸起,像是很难受在隐忍着什么。 阮今朝见真如自个猜的那样,下意思的拧眉走过去,“真不舒服了?” 刚刚沈简进屋子就不停灌茶水,与娇娇说话一直都在隐忍浅咳,出门堪比逃跑,若平时,这人就算是火烧眉毛,也要保持酸腐的世子爷风雅。 同她犟嘴时也是时不时压着嗓,必然是在憋着咳嗽,走着走着还突然停了两下,抬手理了理衣襟,分明就是不舒服在捂心口。 还给她装出风平浪静的模样,简直有病。 不对,沈简本来就有病。 第18章 他敢骂我,我就打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这人也不知娘胎带的什么书上找不到的体弱病症出来,三步要歇,激动就咳,风吹就倒,闻着不舒服气味就要喘…… “是闻了过敏的香料不舒服了?”阮今朝见他面带痛苦之色的底身,抬手要将他扶着,结果不留神和他一道跪在地上。 娇娇身上花香的确有点刺鼻,既知道闻着不舒服,就不能在院子说吗,也是,夜深有风,这人吹了下场更惨。 还真是天上人间都找不出的好哥哥,谁来不是来的,才让贺瑾放风声出去,就急火火大半夜出来,真是拿命给妹妹保驾护航。 阮今朝亏得前世见过这人犯病,倒不至于被他脸色突变吓着。 她拍了拍沈简的背脊,先帮他顺气,才问他,“沈简,你是歇一歇就好了,还是要大夫?” 沈简也不忍了,捂嘴使劲咳嗽几声,缓过了气,任阮今朝把他搀扶起来,眉心微蹙,“扶我去九方胡同。” “太远了。”阮今朝果断拒绝,“我还回去陪贺瑾下棋,我送你去最近的医馆。” 沈简也没心思和她说话了,点点头。 他心道,这幅身子还是怎么烂,太耽误他布局做事报仇了。 不是阮今朝折回来,他估计要够呛。 阮今朝搀着他,看他是真的喘的走路都艰难,将他手臂落到肩头,一手环着他的腰间,承了他一半气力,警告他,“你别晕啊,我背不动你的。” “还是将门出身,连个我都背不动。”沈简闷闷咳嗽两声,他道:“丢人。” “非得我说一句你顶一句才过的?”阮今朝骂他,“成日吃药睡觉,你不病谁病,病秧子玩意儿。” 沈简讥讽的冷哼一声。 阮今朝被激的真想把他丢了,看他一眼,“对你救命恩人就这样?” “救命恩人?”沈简声音轻飘飘的,“要你救。” 阮今朝真想揍他,“再说一个字真的把你丢了。” “你丢一个试试。”沈简缓过气好了不少,调笑道,“明日我尸体被找到,顺着一查,娇娇一说,你觉得你跑的了,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我侯府必要你给我陪葬,我也不算亏。” 阮今朝选择了自己闭嘴。 ** 把人丢到医馆回到贺家,勇叔鼻尖,“姑娘你身上怎么一股子药味,可是受伤了?” “不碍事,路上遇到个要死的人,好心送去了医馆。”阮今朝看屋中还有灯光,“贺瑾还等着的?” 勇叔点点头,“我让他回去先睡,他非说你答应了他,他要等着。” 本以为贺瑾已睡了,阮今朝轻手轻脚进去,就见他正自个对弈。 “阮姐。”贺瑾笑着叫她。 阮今朝走过去,贺瑾指着棋盘,“这是之前我和沈大哥下的,没下完,我在想怎么解呢。” 阮今朝扫了片刻,替他下了一子,破了黑棋的困局,随意又压在一枚白子,坐下来,“继续吧。” 贺瑾懵懵的,“阮姐,你一眼就把沈大哥的棋局解了?” “又不难。”阮今朝喝茶,沈简上辈子都没下过她,这辈子更不可能了,“下吧,下次去赢他要彩头。” “我从没赢过沈大哥。” “那是你没遇到我。”阮今朝好笑。 她道:“没有什么局是不能破的,没有什么人是赢不了的,有志者事竟成,你当沈简天生就会的,他和沈杳一个娘胎出来的,肯定不是先天聪明。” 贺瑾嘴都惊的张口:“……你这话千万被当沈大哥面说,他会气的骂人的。” 阮今朝示意他落子,挑眉道:“他敢骂我,我就打他。” 贺瑾:…… 局势在阮今朝的干预下偏向黑琪走向胜局,最后还差一子,贺瑾找了半刻钟总算是找对了。 “赢了!”贺瑾不可思议,他激动的抹了把脸,见抬手给他斟茶的人,鼻尖微不可查的动了动,随即狐疑的扫了眼阮今朝。 阮今朝身上,怎么会有沈简的味道。 沈简身上有一股极其淡的药香,是日积月累喝药造成的,非亲密接近不会染上的。 “你看我做什么?还要下吗?天色晚了,先回去睡觉。”阮今朝收着棋盘,明日还有好戏登台,得养精蓄锐。 出了门的贺瑾越发肯定就是沈简身上的气息,他绝对不可能闻错的。 勇叔安慰眼神无光的可怜输家,“哟,输的怀疑人生了,正常的,我们姑娘是下的战棋长大,论下棋,你们国手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贺瑾随意嗯了一声,朝着屋子走去,他暗暗把眼下的时辰记下,准备下次见了沈杳问问。 第19章 青丝散满床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下半夜簌簌落下几滴雨,从檐角划出滴答滴答,着实助眠,天将明时,最后一颗雨珠儿被骤然红火的朝阳蒸发殆尽。 安静的清晨被急促的敲门声砸碎。 “阮姐阮姐,快别睡了!” 屋内床榻上,床帏半掩,里面阮今朝正在熟睡,青丝散满床褥。 几缕阳光落在她容颜上,眉目似画,国色天姿,松松垮垮的衣裳半掩着白瓷肌肤,落在榻外的小脚泛着嫩粉色。 似乎被吵着了,人儿脑袋朝被褥使劲藏,手臂枕着脑袋,把枕头落在耳畔,要隔绝嘈杂的声响。 长长睫毛动了动,她无意识咕哝,“有什么晚点说。” 外面的贺瑾一个劲啪啪啪敲门,满目着急,本想推门而入动作默默收回来,到底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生怕闯进去看着不该看的。 他回头看一排背着手望着他的侍卫,“你们谁进去把她叫起来?” 阮今朝打上次在贺老太太处闹了一场,直接被叫少去请安,任谁听都大抵认为句气话,就她给当真了,如今还乐得清闲,见天睡到大中午才起。 勇叔浅浅咳嗽了声,爱莫能助的摊手,“大少爷别看咱们,没有允许,姑娘的闺阁我们都不能进去的。” 陪嫁的都是侍卫,虽是男子,大家伙都把阮今朝这位小主人视若神明,谁都不敢去亵渎。 这可犯难了,院子没一个丫鬟,清一色全是大老爷们,平时都还好,这早起的时候闯进去总是不大好的。 贺瑾气的差点倒仰,扭头继续用力拍门,只能用最质朴的法子把还在会周公的人弄起。 他嗓门大起来,几乎是吼了,“阮姐,醒醒!出事了,二弟的外室被伯爵府捆着丢到咱们府门外头了,还捎带两个孩子呢!” 睡梦中的人赫然睁眼坐起来,顿时睁大眼,掀开被褥,“来了!” 后院正堂彻底炸锅,不少下人朝里头鬼鬼祟祟张望。 院子里头,都是信任的婆子站着,随时准备听从里头吩咐。 二人还未踏进内间,王氏毒辣的声音隐隐传出。 “闭嘴!我儿媳茶都没喝过,哪里来的娃娃叫我祖母的?说,到底是谁让你来攀咬诋毁二少爷名声的!” “竟敢带孩子上伯爵府去闹事!此等心计你这种眼皮子浅显的狐媚子哪会,说!若不说出你背后之人,我便活剐这两个小东西!” 贺瑾猛然驻足蹙眉。 在他十几年固有印象中,继母王氏从未疾言厉色,不管发生天大的事,都是轻言细语得体有度的解决。 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阮今朝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她眼眸讥诮,开门见山,“这才是你继母的真模样,贺瑢是她命,她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朝他身手倒一滴脏水,走快些,我们也进去热闹热闹。” 大堂中,娇娇正抱着两个孩子颤颤巍巍跪着,可怜的如同小鹌鹑。 贺瑾小声与才睡醒的人解释。 “大清早这名女子就带着两个孩子去伯爵府门口哭喊,说要伯爵府的二姑娘吃一盏妾室茶,说她是贺瑢的外室,已有两个孩子。” 他顿了顿,又继续,“她央求伯爵府二姑娘让她入贺府,说只求有个容身之所,话中隐隐闪烁,说不然贺家恐要将她处之而后快,她是无奈之举,让围观看热闹的体会她作为母亲的无奈之心。” 阮今朝眼角夹带笑意,心道:这还真是沈简的做事风格,要么不做,动手就势必做绝,不给敌人丝毫春风吹又生的机会。 第20章 赶她走没门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瑾声音还在耳边盘旋。 “伯爵府禁闭大门,这女子在门口哭了一个时辰,伯爵府太太的管事婆子才出来,当着围观的众人直接否认了和贺家姻亲,直言这事不知是谁胡乱传的,还专门差遣人,把这女子送到贺府门口继续哭喊。” 阮今朝听了这话,心中着实发笑,只觉沈简还够阴损的。 撺掇娇娇大张旗鼓去伯爵府门口闹,倘若轰走,则会立刻坐实两家真的有婚事。 若不轰,又会让满京城越来越多的人来看伯爵府热闹,只有祸水东引,以请为轰,将这三个烫手山芋丢到贺家手中。 至于贺家呢,若是杀了娇娇母子三人,更加坐实娇娇身份,虎毒尚且不食子,指不定外头的风言风语,会在极短时间把贺瑢推上风口浪尖,让他身败名裂。 若是不杀,也是坐实娇娇母子三人身份,还得承认两个庶出的血脉,无疑是对贺家长房打脸的耻辱。 沈简真是算无遗漏啊,阮今朝心中唏嘘。 所以说,她是真的很不想这辈子再和这人纠缠了。 贺瑾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被这哭闹阵仗吓着了,拉拉她的衣袖,“阮姐,若你不想进去,就先回去吧。” 为什么不看,她瞌睡都不睡了,可不就是为了这场好戏的。 阮今朝走进去,扬声,“何至于此,是与不是,不若让二少爷来指认就是。” 此话一出,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阮今朝不以为然,目带疑惑望着王氏,扬唇笑笑,“怎的大太太都来了,都不见二少爷的,这跪着的,说不准可真是他的桃花带子。” 她抬手吩咐,“勇叔,你叫两个人去瞧瞧二少爷到哪里了,催着他些,全家都等着他的,既牵扯了他,怎么处置也要他来吱个声。” 上座的贺老太太已被气得心口起伏,侧坐着不去看哭惨的娇娇,边上坐着的二太太白氏只是低头喝茶默默不语,作壁上观。 气得嘴角都快气泡的王氏看进来的二人,神色努力按压下来怒火,深吸口气,笑着上去,想把二人打发出去。 “那个嘴大的惊动你们小夫妻了,都是些乌糟糟的小事,你们两个先回去。”她看贺瑾,“难得今日天气不错,你带今朝去郊外转转。 王氏心道:可不能让这夫妻二人看她儿子的笑话。 再则自打上次后捉奸事后,她隐隐觉得阮今朝如同变了一个人。 阮今朝摇摇头,表示赶她走,门都没有。 她话里话外也不客气,“大太太这话不是见外了?这外头嫁进来的都能处置贺家里头的事儿,大少爷是正正经经的长子长孙,还不能知道些始末?果真是老爷没在家,府邸上下都是大太太做主了?” 一顶高帽盖上去,王氏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老爷贺博厚去大内议政之前,的确吩咐,倘若府邸有大事发生,要和贺瑾商榷决断。 她袖中的手指慢慢握拳,气不打一处来,脸上依旧要努力保持平和的笑意。 她退而求其次,看贺瑾,“到底是后宅的事,你是个爷们掺和什么,不如去多看两本书,省的你父亲回来考你学问答不上来。” 是要把贺瑾轰走了。 第21章 我眼神百步穿杨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底眉含笑看王氏,“大太太这话就不对了,若只是个外室,自然算是后宅的事,我来坐坐,回去说给大少爷听即可。” 她随即抬手亲昵挽着贺瑾胳膊,将他朝旁边椅子带去,两手压着他的肩头,让他坐下勿怂。 话锋一转,阮今朝就道,“到底牵扯到子嗣就是大事了,老爷不在,大少爷理应承担起来主事责任,咱们都是后宅女子,眼皮子都浅薄,想事情到底没有爷们全面。” “哦,又或者说,京城和边塞不同,是继母、小儿子主事,正经原配嫡亲的儿子,这最为纯正的直系血脉,是不能参与的家事决断咯?” 续弦在原配面前终要低上一个头,更有甚者原配嫡妻死了,还会让抬举姨娘,亦或者再迎庶出姊妹进府。 说白了,续弦谁都行,原配可是要万里挑一的。 王氏被阮今朝几句黑话顶的呼吸都差点停止了,这还是之前对她唯命是从乖顺无比的新妇? 贺老太太终于发话,瞪阮今朝,“你要听就听,你们母亲不想你们被琐事烦心,到还让你讥讽了?果真是个边塞蛮女,毫无规矩体统,成日以下犯上” “是,今朝知错了。”阮今朝颔首。 她不露痕迹朝歪着头给王氏挑眉眨眼,不掩藏挑衅,她倒是要看看这人如何能够力挽狂澜。 娇娇见着进来的阮今朝,顿时抱着孩子卖力的哭喊,“奴家真的是二少爷的外室,众位太太奶奶若是不信,只管让二少爷出来对峙。” 昨夜沈简的话言犹在耳。 ——“你要记住,明日进了贺家门,不管带你的人如软磨硬泡,决计不能将两个孩子交出去,再没有见到阮今朝,也就是贺家大少夫人出现之时,只用说些无用之话哭喊着拖着时间。” 阮今朝靠着近处的椅子坐下,双腿一叠,半边身子依靠椅子扶手,手撑着半张脸,盯着哭的小舌头都能瞧着的娃娃。 她不免调笑,“还别说,细细看,这两孩子模样到同二少爷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 别说她,满屋子没一个瞎子,但被这样这样赤裸裸挑破,王氏脸上着实难堪。 她眸子微敛:“你眼神不好。” 阮今朝装作听不懂王氏的话,“我眼神百步穿杨,怎么会不好呢?” 她微微抿唇,笑意更深,“大太太不是让我快些给贺府开枝散叶,想来是很想含饴弄孙了,这不是,天上神仙都被您感动,紧跟着就送来了,瞧瞧,多可爱的两个娃娃。” 从她进门开始,王氏一直想催促她和贺瑾圆房,甚至还塞给她过催|情之物,想让她心一横主动些把生米煮成熟饭。 想用孩子牵扯住她,让自个对她马首是瞻,可惜前世她是寡妇,这辈子,她可没打算给贺瑾生孩子。 她说归说,已被两个孩子闹的头晕,“瞧瞧两个孩子哭得多可怜,快点带下去换身衣裳。”她招呼跟来的侍卫,“好生带着玩,别吓着了。” 京城的娃娃个赛个的金贵,出个门一长串下人前仆后继跟着,她在边塞就是自个疯,爬树摸鱼多自在,京城的人都娇气。 闻声两个侍卫进来,娇娇不明所以把孩子忽的死死的。 她就听阮今朝说:“姑娘别吓着了,都是我的人,保管怎么抱走,怎么给你还回来,吵吵闹闹也不好说话,别紧张,一会儿就把孩子给你哄着了。” 娇娇目光闪烁,脑子又是昨夜沈简的话。 ——“等见到阮今朝后,她说什么你照做即可,她会拼尽全力帮你留在贺府,别被任何人威胁,不要和她唱反调,贺府女眷里头,她是最尊贵的,记牢了,即便闹到圣上面前,天家都不敢惹她不快。” 娇娇忙对一双儿女耳语两句,就让侍卫抱走了。 正巧,贺瑢这时也被弄了进来,被两个侍卫抱走的娃娃,见到来人,顿时嚎啕叫着爹爹,娇娇也呜呼唤着二少爷。 第22章 阮今朝只觉得好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见贺瑢来了,王氏手指都把掌心捏出白印子,几欲吐血。 她明明把人关在院子的! 跟着进来的婆子已知不妙,上去帖在她耳边,小声,“是大少夫人的侍卫强入院子,把二少爷带走的,咱们的人打不过。” 王氏望着望着她挑衅笑着的阮今朝,银牙都几乎要咬碎。 好,好得很,果真是小觑她了。 贺瑢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和否认,掀开衣摆跪倒贺老太太跟前。 “祖母明鉴,娇娇的确是孙儿的外室,这两个孩子也千真万确儿子的骨血,孙儿本欲在正式娶亲后才把她们迎入府邸的……” “混账!闭嘴!还不闭嘴!”贺老太太怒呵,手边杯盏砸到他身上。 她脸上老肉都气得颤抖,狠拍膝头,指着他脑门,“糊涂,愚蠢,你可知未娶亲先纳妾,你的名声前途全都毁了,还会连累家里没有嫁娶的兄弟姊妹?” 仿佛不解恨他如此轻松的承认,贺老太太抓起一把糕点朝他脸上砸。 阮今朝只觉得好笑。 整个贺家就两个男孙,还都出在长房,其余都是姑娘,贺老太太本就偏爱这个小孙子许多,对他的期望几乎是将整个贺家都寄托在他身上。 王氏被儿子愚不可及的话气得捂心口跌坐在椅子上,真想上去扇他两巴掌让他好生清醒。 好在屋里都是贺家人,王氏飞快振作,她必须都把事情都处置了,决不能让自己的亲儿子在京城身败名裂。 伯爵府这门亲事,必须成! 她盯着娇娇,一字一句,“好,既如此,你也应该来我贺家门口闹,怎么会去伯爵府门口闹的!说,你背后之人是谁!” 娇娇吓得一激灵,回忆沈简教导她的话。 ——“若是有人问你如何出现在伯爵府,而不去贺家,那你就用伯爵府来挡即可,同理,伯爵府门口,你就用贺家来挡,记住,不要提阮今朝半个字,否则没人能救你。” 娇娇擦擦眼泪,磕磕巴巴张口:“是,是奴家发现这几日都小院周围有生人出没,时不时朝院子内好奇打量,出外采买,又隐隐听说伯爵府二姑娘已知道奴家的存在。” 她那一双美眸氤氲水汽望着贺瑢,哀声戚戚,“伯爵府想杀了奴家和两个孩子,二少爷半月未曾来过,奴家没有商议的人,生怕一命呜呼。” “奴家真的没有法子了,只能用去求伯爵府的二姑娘了,奴家听说伯爵府的二姑娘温良,定然能够容下奴家的……” 贺瑢顿时拧眉,“秦含之派人去杀你们?” 秦含之是伯爵府二姑娘闺名。 “二少爷觉得,奴家敢用小少爷和小姑娘性命玩笑?”娇娇言罢,跪坐在地上掩面一个劲哀嚎。 阮今朝忽而哟了一声,掩唇笑,“想不到大太太还真是想给二少爷定下伯爵府的二姑娘呢,不知二少爷又是何时和那位二姑娘好上的呢,闺名都敢这样大张旗鼓的叫。” 他盯着贺瑢,声音平静,字眼讥讽,“难道你不知,你兄长曾经要交换婚贴的姑娘家,与伯爵府是世仇吗?还是说,你早就晓得,这门婚事成不了的?因此肆无忌惮?” 贺瑾端着手里端着的茶盏,也随着阮今朝的话,重重落到小案几上,以一种极其冷漠的眼神凝视王氏。 沈杳是他心中最深的痛,贺瑾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怒气,“看来母亲为了我能得一门好亲事,真是操碎了心。” 第23章 使不得使不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王氏还未说话辩驳,阮今朝又轻轻嗯了一声,“精彩,倒是精彩呢,这样看来,倒不是我夺人所爱了,是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呢。” 棘手的话头被贺老太太接了下来,“你和大少爷已经成婚了,那个男子婚前没点烂账,旁的新嫁娘都不计较夫君婚前有什么,眼里有沙子自个揉出来,大少爷既娶了你,今后不会在和什么侯府的姑娘有往来。” 阮今朝扫了眼脸色暗沉的贺瑾,虚心受教点点头,嗯嗯两声。 她道:“老太太这话倒也几分对,哎,就是不知外头知道了门婚事如何做想啊。” 明面说的是贺瑢和秦含之的婚事,可外头人恐怕会把目光落在她和贺瑾的婚事之上。 抓奸未遂那事,让王氏在坊间名声一落千丈,都说她是恶毒后娘。 眼下,伯爵府婚事要坐瓷实了,王氏这好后娘的恶毒爪牙,也算彻底暴露无遗了。 王氏只觉得阮今朝可恶的厉害,使劲拽着心口吐纳,根本招架不住伶牙俐齿的人、 贺老太太一拍桌子,示意都消停,“都给我闭嘴,贺瑢我且问你,你真的认这个女子是你的外室?” 跪着的贺瑢正欲开口,贺老太太厉声,“你最好给我想清楚再回话!” 贺瑢那是想都没想,干脆果决,“娇娇是孙儿的外室!孙儿自会去给伯爵府解释清楚,大不了聘礼多加些就是了!” 贺老太太直接站了起来,狠狠骂他,“你当婚事是买卖?加钱就能买的人家闺女?” 这若是寻常自然可以这样做,但阮今朝是赐婚的媳妇,若是其他入府的女子排场绕过了她,岂不是打她的脸? 若是再被御史台那群人捕风捉影了,还要扣上个不尊天家的莫大罪名。 跪着的娇娇哭咽,“二少爷不必为难的,奴家只想保着小少爷和小姑娘一命,奴家知道入不了贺府这样的门第,但奴家真的是害怕小少爷、小姑娘死于非命,若太太奶奶们不行,奴家,奴家愿意以死明志!” 沈简最后的话响彻耳边。 ——“记住了,贺瑢是你的男人,用你的柔弱去激发他保护的欲望,定要让他知道,你是为了这两个孩子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贺瑢要护你,谁都不敢说什么,若是贺家女眷咄咄逼人,你就以死相逼,管你拔簪子戳心口,还是撞墙撞柱子,反正,离着阮今朝近点,让她好顺手帮你。” 娇娇说罢,起身就要去抢夺阮今朝身边勇叔腰间的长刀。 “使不得使不得!”勇叔被吓个正着,他这玄铁刀可重的很,这小姑娘怎么可能拿得动,他朝阮今朝求救,“姑娘姑娘快把这人拉开!” 阮今朝顷刻起身,握住娇娇拔刀的手,“姑娘可别胡来,要是用我侍卫的刀死了,可还是我动的手了。”她又看王氏,“大太太,这二少爷也承认了,不若就……” “就什么就,这个女子我不会承认,这两个孩子也不可能。”王氏快刀斩乱麻,扬声叫外头婆子,“来人,把这三人给我丢出去!” “我看谁敢!”贺瑢站起来阻止,阮今朝见势,一个巧劲把娇娇朝他身边推。 第24章 太痛快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瑢抱着娇娇,抬手替她拂泪,直接了当对王氏道:“我说了,这是我的外室和儿女,我如何不能留下来养着,再则,京城那个簪缨世家的公子不是三妻四妾?” 王氏气急,“你哥哥就不是!” 贺瑢呸道:“他是御赐婚盟没有办法,不然他会愿意娶阮今朝这凶悍蛮横的将门女吗?” 贺瑾直接开口维护,“你说我就说我,何故拉扯你嫂嫂。” 勇叔嗨呀一声,“小崽子你再把嘴里话给我说一次!将门女怎么了?我家老爷在前线杀敌,你们居然敢这样说他最心爱的闺女!既然怎么看不上我们阮家姑娘,要这婚做什么,干脆去御前和离算了!” 一嗓子把整个屋子人都吓得不成,王氏只能咬牙帮儿子说话,“今朝,你弟弟是气糊涂了,你体谅体谅她,家里人都是极喜欢你的。” 阮今朝底底嗯了一声,玩着手上的银镯子,只说,“反正你们喜不喜欢我不重要,你们只需要记住,我不开心了,就是整个阮家军不开心了就成。”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也不知说给谁听的,总归贺老太太、王氏、白氏脸上各有千秋。 贺瑢拉着娇娇,抱过被侍卫护着的儿子,难得多言,“事情反正已经这样了,还能更差吗,伯爵府那头我自会登门说清楚。” 这个儿子可是贺家庶长曾孙,只要成婚后,将儿子挂到正妻名下,就是嫡出儿子了,为他日后继承家底提供更加有力的筹码。 贺瑢将哭的梨花带雨的娇娇拉着,直接朝外头走。 王氏虚追两步,急斥,“贺瑢,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贺瑢是被家里宠坏的少爷,这个府邸除开做父亲的贺博厚压得住,谁都不放在眼中。 王氏知道一切已无法挽回了,眸光转瞬恶毒,盯着始终盈盈带笑的人,怒红了眼尾,忍了忍,终是忍不住,“今朝,这件事可与你有关?” 阮今朝好笑,不禁道:“大太太这话我不明白了,我到京城满打满算也才三个月不到呢,怎么会知道二少爷有没有外室的?” 接到八百里加急的赐婚圣旨,她正在给几只小马驹洗澡,脸都带着泥巴被丫鬟拉出去,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母亲按头谢恩。 紧跟父亲心腹告诉她京城所有经过,她安抚好要跟着她进京的母亲,马不停蹄就踏入了人生地不熟的京城。 阮今朝冷意无限,“前途,我为什么要毁了你儿子的前途,我夫君是贺家长子长孙,已中了举人,后年会试一过就是两磅进士,仕|途自然顺坦,你儿子有什么值得我去下手的?” 贺瑢如今还没有功名是个白身,能拿什么同贺瑾斗,只有姻亲助力了。 此事一出,贺瑢和伯爵府二姑娘的婚事,只能作废了。 阮今朝说完,就站了起来。 “本以为是多大的事,原来倒是怎么小,二少爷不愧是大太太亲儿子,知道您要抱孙儿了,赶着送来,您既然都能把大少爷当做亲儿子照料,想了不管喜欢与否,对两个庶出孙儿也会极好的。” 她将庶出两个字咬的很扎实。 阮今朝一步一步朝外走,夺目的阳光落在身上。 她猛然笑了一声。 嘴角止不住上扬。 太痛快了,前世即便她搞死了这群人,到底是换不回失去的爹娘,如今,能一寸寸的将敌人剥皮抽筋,她只觉得太畅快了。 一刀毙命算什么复仇。 她要这些人都挨个常常生不如死的滋味。 贺瑢这个草包,就是王氏最大的筹码。 即便王氏有力挽狂澜之手段,扶不起的阿斗就是扶不起,从今日后,整个贺家也只会有一个站着的嫡出少爷了。 她笑出了声音,只觉得舒坦极致,畅快无比。 第25章 这婚怎么赐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瑾跟着出来,不知怎么就起了怜悯心肠,“如此一来,二弟彻底完了……” 伯爵府不会要这也的姑爷,不,应该说,京城有头有脸簪缨世家都不会想要这也的女婿。 “怎么?你还可怜他了?”阮今朝没料到他来这一句。 贺瑾迟疑了片刻,还是点点头。 阮今朝别过脸,看向他,目光冰寒,“你可怜别人,别人未必会可怜你。” “毁了贺瑢,就等于断了你继母所有的念想,从今往后没人敢阻你的路。” “你们贺家不同寻常人家,是有两个嫡出少爷,一个家族不需要两个家主,他站起来,你就要死。” “你记住了,只要死的不是你,谁都可以,优柔寡断只会害的你身败名裂。” “可他到底是我的亲弟弟。”贺瑾顿顿,“他到底本性不坏的。” 他能感觉到,今日这事,阮今朝多多少少是参与了的。 阮今朝被贺瑾的话彻底逗笑了,“不坏?他都娶沈家世仇家的姑娘了,你还觉得他好?秦家姑娘入府,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你此生,和沈杳绝无可能!” 阮今朝回身看他,适才畅意心情荡然无存,指着他,“别跟着我,看着你就是一肚子火。” 贺瑾知道说了她不爱听话,“我就说说,阮姐你不要生气,你怎么好看的,生气就不漂亮了。” 阮今朝看他跟上来,着实翻了个天大的白眼,耐着性子说这位善良过度的‘夫君’。 她道:“你既把话放给了沈简,就该知道以他的手腕,必然要斩草除根,好好学着点。” 贺瑾僵在原地,什么告诉沈简,他都还没把贺瑢要娶伯爵府姑娘的消息放出去呢…… 他见把她甩掉的人,赶紧追上去,“阮姐,你真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好不好?” 他知道阮今朝做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就是还没太过适应。 “没有,我从不生气,我只杀人,所以你现在离我远点,”阮今朝斥他,“废物点心,迟早被你自个优柔寡断弄死,我看即便日后沈杳入门,你都护不住他!” 一个小白兔,一个傻狗,着实绝配。 贺瑾哎了一声,“阮姐,你小声点骂,一会儿下人听去了,会说你是母老虎,以后你怎么改嫁。” 阮今朝给他一个白眼,抖了抖衣襟,脚步加快,把他远远丢在后面,气恼极了,“这婚怎么赐的,好歹也给我赐个对脾气。” 勇叔忙去说阮今朝,“姑娘,脾气收收啊,大少爷不禁骂的,你该多夸夸他啊,昨日他和司南投壶,还打了个平手呢。” “除开读书什么都不会废物点心。”阮今朝轻声嘀咕,“还读的死书,沈简怎么教的这妹夫。” 被丢在后面的沈简顿时觉得自个有点委屈。 身边四个侍卫赶快的七嘴八舌安慰他们名义上的姑爷。 负责教她功夫的东雀道:“大少爷,我们姑娘就这火爆脾气的,就跟炮仗一样的,一会就给你笑嘻嘻了。” “不怕不怕,一会儿我给大少爷打套拳。”负责他出入平安的司南也附和。 教他管账的铜钱也道:“就是啊,不然一会儿我在给大少爷指点下生财之道啊。” 最后小讯说着公道话,“大少爷,大姑娘也没错,咱们从长远角度来看,二少爷落马,日后贺家就只能扶持你了。” 贺瑾就道,“我没生气,就觉得阮姐有点生气了。” 司南哎了一声,“没呢,大姑娘极少生气的,她生气可吓人了,你还是别见识的好。” 贺瑾啊了一声,“很吓人?” 司南夸张的嗯了好大一声,“反正没人哄得住。” 第26章 上去就是两巴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回到院子的王氏见来的儿子,心中顶着口气,上去就是两巴掌招呼。 她指着儿子面门,“你糊涂啊,怎么能把人给认下来!这,这你日后如何在府邸立足!要京城上下如何议论你!要你父亲怎么高看你!” “难不成就让儿子任凭你们处置娇娇和孩子吗?”贺瑢硬生生挨下巴掌,“母亲如今说我,倒不如想想怎么让伯爵府那头偃旗息鼓的。” “偃旗息鼓,这门婚事你不用想了。”王氏气得头疼。 贺瑢不解,左右不过一个妾,怎么就让婚事受阻,“如何不成,多些聘礼彰显诚意就是,大哥不是捏着阮今朝的嫁妆吗,拿来用用就是。” “那是阮今朝的嫁妆,你有什么资格去动?”王氏冷哼。 贺瑢不以为然,“有何不可,她现在是贺家的媳妇,什么都是贺家的。” 王氏好不容易消下去的两丝怒火,又被儿子愚蠢的话够出来,“你是听不懂她今日在正堂的那句话,她不高兴,就是阮家军不高兴,你是要她父亲提着刀带着兵来你面前?” 果真是将门之女,如此粗俗野蛮,亏得最开始看她听话还想抬举她,现在简直是原形毕露。 贺瑢完全不把阮今朝当回事,“父亲可是内阁次辅,阮家怎么敢?再则了大宜自来是文官压武官,即便都是二品大臣,也是父亲高阮家几分。” “眼下北边正在打仗,整个王朝都仰仗阮家军,你觉得现在还是文官压着武官吗?” 王氏压低了嗓音,“你可知,如今整个大宜的兵力都在阮今朝父亲手中!” 贺瑢瞠目,好半天才找到自个声音,“大宜军权怎么会都在阮家手中,这岂不是架空皇室?” 王氏看儿子,“哼,不然你以为天家为什么要把阮今朝婚配到京城里头,这门婚事原本利用的好,能给贺家带来许多便利……” 知道儿子听不进去这些,王氏觉得儿子太过天真。 她叮嘱他,“罢了,眼下你还是想想怎么给你父亲交代,伯爵府那头即便联姻不成,也绝对不能坏了关系。” “如何会不成!这门婚事必须成!”贺瑢看母亲,直言,“大哥一向听您的话,您开了口他如何不依着。” “你大哥现在已经对阮今朝唯命是从了,自打那日不欢而散,他至今都没来给我请过一次安。” 王氏也想不到这二人怎么就一副琴瑟和鸣的模样,贺瑾爱沈杳爱的死去活来的,突然就要好好和阮今朝过日子,也是让她非遗所以。 她目光微微凉,说对娇娇的处置,“罢了,眼下将这三个人送到庄子去,过两三年在给你议亲。” 时间总是会让人淡忘一切的,她不能让唯一的儿子倒下,今日之事也必然是有人在后面引导,她迟早要把幕后真凶揪出来千刀割肉。 “不可。”贺瑢执拗,“到底娇娇给我生了儿子,难不成让大哥和那将门蛮女先给贺家开枝散叶的?” 他又说,“姑娘送到老太太处去,外头也看着光彩点,儿子就放在长房养着,到底是我的长子,至于娇娇,就抬个姨娘贴身伺候我就成。” 第27章 我是她的婆母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王氏被儿子一席话弄得冷笑,“废物东西,枉费我给你筹谋怎么多,你是要外头看着你多宠爱一个妾室吗?” 贺瑢也不含糊,“反正我话搁置在这里,若母亲敢动娇娇母子三人,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明日父亲回来,我自会和他好好说。” 见贺瑢离开,王氏气得砸东西。 王妈妈打着圆场,“大太太,细细想想,二少爷说的也有理,到底是家里第一个曾孙儿,老爷也想做祖父了,何尝不是好事。” “好事?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老爷明面着两个儿子一视同仁,内里对大少爷着实偏袒,启蒙是他亲自带着,安阳侯府那头是他亲自牵线搭桥送去的。” 王氏冷冷,“到了瑢儿,就是放养,我也希望瑢儿能去安阳侯府族学,结果呢……” 她顿了顿,眸色幽幽,“二少爷不是我好生搀着扶着,早就被养废了,老爷心中,恐是想让大少爷接手贺家。” 贺瑢也是个不争气的,成日和群狐朋狗友焚琴煮鹤,不学无术,毫不上进,否则她何至于去谋和伯爵府的婚事,走这兵行险着的一局棋。 原本她的打算,就是想让阮今朝乖乖听她这婆母的话,先把孩子怀上,贺瑾必然只有认命,不再去想和沈杳还有将来。 着实撞鬼,阮今朝如今处处和她阴阳怪气的唱反调。 王妈妈啊了一声,瞪大了眸,“那,那这样一来,若大少爷那头也有子嗣了,岂不是让二少爷在老爷面前更加不受重视的?” 王氏沉默的在屋中走了片刻,紧声问:“那二人可圆房了?” 王妈妈低声:“应该没有,院子里头并未叫水,只是住在一道罢了,但皆宜居那头每日都是侍卫巡逻,不好深|入。” 抓奸闹大那日,皆宜居直接把阮府所有的下人都赶走了,贺瑾身边用了十几年的小厮也给打了一顿,趁着月色不知道弄到何处去了。 贺瑾身边都是阮今朝的人。 王妈妈想了想,“对了,老奴听说,大少夫人把秀儿救回来去了,大太太,您说咱们要不要……” 王氏眸子一闪,惊奇,“不是死了吗?” “可能命大存了口回魂气。”王妈妈并不说自个干的好事,“秀儿这小贱蹄子用些钱倒是好打发,大太太放心,这事老奴一定给您办好。” “阮今朝救她回来,想来是想用这丫鬟的。”王氏示意她来给自己揉揉头。 她叹息,“本想着抓奸一事,阮今朝必然大怒要杀了大少爷,沈杳身败名裂,八成要去死,她一死,沈简估计也要折寿,弄不好那侯府那姨娘生的儿子就能上位,亏得我还与她多有来往,还说以后让她的闺女给二少爷做小,罢了罢了,慢慢来,不着急。” 她的好生给贺瑢铺前程。 王妈妈也点点头,劝着生气的王氏,“就是说啊,不过坏了门姻亲罢了。” “大少夫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出去碰两次壁,就知道来让大太太帮忙了,她现在估计是逆反心起来了,小孩子,闹闹就好了。” 王氏不再沉默,“阮今朝既入了贺家门,我是她的婆母,她不想名声扫地,就该知道度在何处。” 第28章 嚣张霸道偏执任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午间过后,睡醒的阮今朝正在梳妆,勇叔敲门说娇娇来想要见她。 娇娇进来,已经换了身罗裙,娇媚靓丽,她见对镜弄着头发的人,犹豫小会儿,走过去低声,“奴家,奴家帮大少夫人吧……” 阮今朝没拒绝,她头发多,梳着着实费劲,把梳子递给她,她拿着眉黛专心致志描眉。 娇娇摸着手里又黑又亮又顺滑的发,冷不丁开口,“少夫人的头发是奴家见过最好的,都说边塞恶劣,大少夫人必然是被家里娇养的极好吧。” 阮今朝冷冷一笑,讽刺琪琅,“难不成在你们京城人士心中,边塞长大的姑娘家就是粗俗无礼模样壮如牛,毫无谈吐茹毛饮血?” 她才如京时,不少人都好奇她的长相有多不堪入目,而后在宫宴望着她的目光,写满了匪夷所思和难以置信。 娇娇咽了下喉,知道说错了话,又低声问,“大少夫人可要奴家做什么吗?” 阮今朝抬手晕了下眉,“昨夜我睡着了,沈简与你吩咐了入府后做什么?” “沈世子说一切听您的安排。”娇娇小声。 阮今一手握住小镜子,一手慢慢描眉,倒是有点意外。 她就说:“你能做什么?安安生生笼络住贺瑢的心,最好让她扣上个宠妾无度的名头,这样你和你两个孩子今后在府邸也会过得好。” 娇娇嗯了一声,带了点笑,“大少夫人想要什么发髻。” “简单些的,太难我晚上难得拆。”阮今朝回她,她又问,“你来我这里,贺瑢可知晓。” 娇娇点点头,“二少爷还让奴家好生与您相处……” “好生与我相处”她重复娇娇的话,描眉的手小顿,“既如此,一会儿我安排两个侍卫给你,别让大太太把你儿子弄死了。” 贺瑢能打什么主意,不是想用她的嫁妆给贴聘礼吗,前世她贴了足足十万两进去,名义说的借,实则有去无回,这辈子贺家人一个子都别想动她的。 娇娇嗯了一声,说了声谢谢,好生给她挽起发髻别了簪子,就底身告退出去。 听阮今朝叫她,娇娇回身,“大少夫人可有吩咐?” “沈简昨夜,可还与你说别的了?他怎么就笃定我能在贺府保住你的?”阮今朝上辈子被沈简坑的几欲吐血过,小心驶得万年船,保不齐娇娇回马枪来给她一刀。 娇娇犹豫了下,摇摇头。 “不想说就走吧。”阮今朝也不强求,慢悠悠描眉,她眉毛有些淡,得好生画画。 娇娇想了想,低下头,睫毛颤颤,“没说什么,世子爷就说您,说您嚣张霸道,睚眦必报,偏执任性,不可为敌……” 阮今朝手中眉黛顷刻捏断,她啪的砸到桌上,眼神转瞬冰凉,“他说我嚣张霸道?” 娇娇嗯了一声。 她拧眉深吸口气,“还说我偏执任性? 娇娇肯定的点头。 她隐带薄怒,“还骂我睚眦必报?” 娇娇轻轻动了动下巴。 紧跟着,阮今朝拂袖砸了盒胭脂在地板上,着实生气,“这病秧子病狗我就该打死他!” 她后悔了,昨夜就该让沈简死在大街上! 居然敢这样说她。 娇娇走出院门,回头看了眼,抿了抿嘴。 其实昨夜沈简的原话是—— “若顺利入了贺家,莫要生出二心,阮今朝偏执任性,睚眦必报,是个凶悍刺头,但也从不作伪,答允的事必然作数,你少猪油蒙心去自作聪明惹她,即便与她利益不挂钩,她也不会在帮你。” 娇娇现在都还记得昨夜的惊鸿一瞥。 特别是沈简低声轻轻叫她模样,端的是一副无奈宠溺,与她说话陌生冰凉,那声阮今朝真的柔肠百转。 第29章 她就是故意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接手了阮今朝的巨额嫁妆,贺瑾慢慢开始在府邸有了威望,账房两三个管事都与他交好,加上阮今朝给他四个侍卫八面玲珑,一时让他在府邸如鱼得水。 渐渐入秋,午后的空气还约莫带着点夏日闷热,放在两个大冰鉴的屋子中,阮今朝扫了眼可劲打算盘的人,吃着勇叔削好递来的梨儿,觉得肉甜汁满。 她满意得点头,眉眼带笑,“这梨子挺不错的,你何处买的?” 贺瑾抬眼,回她说:“这梨外头买不到,是专门供给安阳侯府的,你不是爱吃果子嘛,杳杳就从沈大哥那头摸了几个过来,让我给你,你喜欢下次我让她在摸几个来。” 这两个月贺瑾和沈杳私下见了四次面,阮今朝也难得过问小鸳鸯都做什么去了,反正次次都给她带着东西回来。 贺瑾抖了两下算盘,噼里啪啦的打着,又说:“上次你说那好吃的果脯,也是杳杳从沈大哥屋子摸来的,还有上上次你说不错的茶叶,也是杳杳从——” 阮今朝抬手,“打住打住,我吃的是沈杳送我的,不是沈简给我的。” 贺瑾不免笑笑,“沈大哥人很好的,阮姐你见了肯定喜欢。” 旁边削梨皮的勇叔咳嗽一声,“大少爷这话不对劲啊,眼下我家姑娘是您夫人,若她喜欢上旁人,不是给您带绿帽?” 他动作停住,摇摇头,“不对不对,现在是我家姑娘被你绿的脑子都在发亮,弄不好脑仁肯定都是绿的泛青光。” 啃着梨的阮今朝眯眼,目光冷的很,“勇叔,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贺瑾大气摆手,满不在意,“没事没事,阮姐也可以随便绿我的。” 阮今朝:“……” “对了,阮姐你看看,这两处的账我老觉得不对。”他将账册递过去给阮今朝过目。 阮今朝扫了眼,咽下嘴里的梨肉,“对的,是你看错了。” “可我总觉得……” 她眼底浮笑,看了看他,“我说对的就是对的。” 贺瑾见阮今朝看他,遂低头细细看了看,这处账目是有问题的,他看了好几次才敢说的。 阮今朝连沈简的棋局都能一眼看出破局处,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小小的账本。 除非——她就是故意的。 若是考他,他已经发现了,她还是说是对的,或许就有其他打算了。 他本两袖清风一人,天降的巨额银子皆是阮今朝的,他只要发现问题就好,处不处理,如何处理都是这钱的主人决断。 贺瑾嗯了一声,不再叫板,虚心受教合上账册,“那应该就是我看错了。” 他顿了顿,又说,“早间宫里娴皇贵妃送了帖子,月底宫宴我们一道去吧。” 阮今朝点点头,道了句自然,随即撑着下巴调笑的看她,一双含情眸满是风情,“贺大少爷不和我去,你还想和谁去,难不成怕我丢你的人?” 贺瑾局促的咳嗽了声,犹豫了小会儿,觉得还是应该尽‘夫君’的义务。 他小声,“阮姐,在京城你说话注意点,有时候你说话,对女子也就罢了,对男子颇为算得上撩拨了。” 阮今朝这张脸一颦一笑万种颜色,着实勾人心魄,偏偏永不自知。 被说的人满不在意,眸光透着慵懒,“矫情。” 她随即忽而凑近贺瑾两份,浅笑问,“你说,是我漂亮,还是你的杳杳漂亮。” 贺瑾那叫个干脆,“在我心中杳杳是最好看的。”而后,话锋回转,“但在世人心中,阮姐之姿貌若天仙。” 任你怎么挑阮今朝的刺,谁也不敢在容貌上说她半分瑕疵。 阮今朝唇角扬起笑意,“我这样的,边塞一抓一把。” 贺瑾啊了一声,活像见鬼的,“阮姐你在边塞难道是丑的?” 勇叔把分好的梨放在盘中,推给吃相斯文的‘姑爷’,诶了一声,“大少爷别听我家姑娘谦虚,我家姑娘的容貌,谁不说一声举世难寻的。” 贺瑾摇摇头,“勇叔,您是没见过沈大哥,阮姐若举世难寻,他便是无独有偶。” 勇叔啊哈一声,眼神鄙夷盯着他,“邪了吧唧的,哪有男人和女人比美的,沈杳我也见过,他哥哥能俊俏到哪里。” 贺瑾拿梨的手被勇叔拍下。 勇叔斥他,“吃着这里的,想着旁人家的,有辱斯文。” 贺瑾:…… 第30章 看他不顺眼成了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看完账本贺瑾就去前头了,贺博厚今日休沐,要考考他的学问。 人走了,勇叔坐下来不吝啬夸赞,“姑娘好眼光,大少爷是个苗子,学什么都能举一反三的,就是朝局动向政务这块有点摸不准。” 阮今朝沉吟,“倘若朝局之事他都能举一反三,以点画面,只能说他善良天真的模样都是装的了。” 她如画眉眼蹙起,不掩焦虑,“贺瑾性子太过优柔寡断,若不改正,以后必酿大祸,人务必盯牢,万不能让贺家后宅的人与他哭鼻子说软话。” 勇叔嗯了一声。 他道:“姑娘放心即可,咱们的人在外头散播了不少王氏恶毒心肠,眼下京城风向很有利您和大少爷。” 想起什么,勇叔又说:“对了,姑娘让咱们的人多多注意京城的事儿……” “有事就说。”阮今朝目光落在账本上。 她亲自做的账贺瑾不过跟着铜钱学了两月,就能一眼瞧出问题所在,假日时日,朝堂必有他一席之地。 她心道:看来日后要背着这小子做点什么,也要打起些防备谨慎了。 勇叔便轻声开口,“您可知道安阳侯府的世子爷沈简,据说一个多月已出席好几次宴会了,名声大噪。” 听到这话,阮今朝不免有点意外。 前世沈简确有治世之才,但被羸弱身子连累,若非不是沈杳的死,他大抵是要深居简出一辈子的。 怎么眼下…… 也对,她已经慢慢改变了某些事情的发生。 “他到底是侯府世子,不出意外是日后的安阳侯。”阮今朝擦擦手。 她想了想,吩咐道:“他身边侍卫功夫不必我们的人差,吩咐两个善于追踪的去跟着,若他见了十一皇子,就来告诉我。” “是。”勇叔点头,他小心翼翼询问,“姑娘好端端的,怎么会让咱们的人去监视沈简?” “看他不顺眼成了吗?”阮今朝瞪勇叔。 勇叔很认真,“不顺眼揍他一顿不就好了,下黑手揍人咱们手艺好得很。” 阮今朝眸光很平静,“你在教我做事?” 勇叔:…… *** 眨眼月底宫宴,阮今朝依旧睡到过了中午才起,等她梳妆打扮换衣裳,彻底收拾完毕,到宫门口时,已快吃晚宴了。 贺瑾见身边的人走的不紧不慢,忍不住说她,“好歹是皇室设宴,阮姐您能不能有点敬意的。” 阮今朝摸着发髻有些沉的步摇,瞥他一眼,打趣道:“我看你是想着今日来早点,能和沈杳单独说几句话才对。” 这也是她故意起晚,又拖着梳妆的原因。 到底是宫内,眼线嘈杂,若这里私会被抓个正着,可不好圆。 贺瑾面对羞愧,哎了一声,“阮姐你能不能别打趣我了。” 他扯着阮今朝衣袖,“快些成不成,家里就你我没到了。” 阮今朝低笑,脚步也加快许多。 今日设宴的是娴皇贵妃,十一皇子李明薇的生母。 据说李明薇降生当日,天上紫薇星动,当今陛下因此龙颜大悦,直接越过了礼部,亲自摘了这个字给襁褓中的十一皇子做名字。 紧接着出了月子的娴贵妃,摇身一变成娴皇贵妃。 可见当今天子对这位皇子的在乎。 虽眼下未封为太子,李明薇在京城上下势力已然颇大,独秀一枝,但到底离着入住东宫还有一步之遥。 王氏见着她来了,对她还是那副亲热婆母的架势, 她迎上去拉住阮今朝的手,“真是越发的调皮没有正经,亏得今日还说让你和京城各处世家的太太奶奶姑娘们熟络下,你倒好,紧赶慢赶活像个来吃饭的。” “我就是来吃饭的。”阮今朝抽出被她热络握住的手,顺势挽着贺瑾,“我难得进宫,大少爷陪我到处走走如何?” 她知道王氏打的主意,是要拉她去女眷打打招呼,看她局促无助的模样,给她无声的耳光,要她知道没有她这个婆母帮她指路,她无法在京城贵女圈子立足。 可这辈子,她没打算虚与委蛇。 她是专心致志回来报仇和离回家的,搞得她很想理会这群矫情娘们儿一样。 第31章 让人荡魂震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有宫人通报她的名讳,阮今朝抬起眸子,任凭所有人打量过来的目光。 前世她就很清楚的明白,她在京城属于异类,边塞长大的蛮横粗鄙女,难登大雅之堂。 正和贵妇人们说话的娴皇贵妃忙亲自迎了来。 她荣宠六宫,皇后之下,位同副后,凌驾三千佳丽之上,协力六宫事权,儿子在前朝前呼后拥,身着八尾凤袍,华贵无双。 “贺少夫人来了。”娴皇贵妃主动招呼。 阮今朝在京城虽众人暗地嫌弃谩骂,明面上却是无人不尊的。 她嘴角微微抿了下,算是笑了,躬身给她行礼,“今朝见过娘娘,皇贵妃娘娘万安。” 娴皇贵妃上下打量,忍不住连连称赞,“真是标志的姑娘。” 可不是标致,眉目明艳神采奕奕,端的是艳丽无双,扬唇浅笑间,周围春色皆是暗淡无光。 美的满堂生辉。 议论纷纷涌起。 “不说阮今朝是个蛮女吗?怎生的如此娇艳的?” “将门女居然也有长这样的?不说她功夫极好,还曾陪着阮元帅上阵杀敌吗?” 被震惊的不禁是姑娘们,还有男子们。 贺瑢就是其中一个。 阮今朝在府邸大多数时候都不出远门,即便瞧着,也是打扮随意,只能说漂亮,中人之姿偏上。 如今妆容修饰妥当,衣着锦上添花,更显得容貌艳美,当得起绝色二字。 这样的尤物日日在眼前触手可得可得之处,贺瑾居然还想着沈杳那寡淡无味傻兮兮的青梅沈杳。 果真是个只知读书的榆木脑袋。 若他能把这等国色倾城女子压|倒身下,岂不快哉? 且阮今朝手中嫁妆据说恐怖百万,若能全数落到他的手中,这就太妙了。 贺瑢目光一动不动望着那头和娴皇贵妃攀谈的人娇媚之花,恶毒之计转瞬袭上心头。 这时,外头通传陛下驾到,碎碎低语的大殿顿时安静,面朝来人,下跪齐呼万岁。 皇帝李玕璋年过半百,一身便服进来,摆摆手,“都免礼吧。” 随即,他的目光一转,出言询问,“阮元帅家的姑娘呢,可来了?” 在场人心中都腹诽:果真是前线为国征战元帅之女,连着陛下都要多记挂两份。 “自然来了。”娴皇贵妃拉着阮今朝起身上前,同李玕璋说:“陛下看,这不是?” 阮今朝抬眸,目光到未曾停留在李玕璋脸上,反而是落到旁边锦袍男子身上。 ——沈简。 他居然也来了。 人群不知是谁打破寂静。 “沈世子也来了?” 无数京城待嫁之女梦寐以求渴望一见的情郎,此刻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目之所以及。 月蓝莽纹长袍的将他衬托的极其英俊清冷,眉宇含着三分风雪侵的人只敢远观,修长的指握住折扇。 那双如月似星的眸子,幽幽凉凉,若能走近细细看去,倒映的是一张倾国绝色之貌。 本以为阮今朝的颜色已然到了顶峰,沈简的出现无疑得更上一层楼。 阮今朝美的张扬惊艳,沈简俊的如同夜间月华星光点缀,骨子里透着清贵。 光是站在这里静默不语,大殿之中所有宾客再无颜色,唯余那抹浓墨重彩的艳丽与之博彩,抗衡,甚至交相呼应。 一个是艳丽绝色世无二,仙姿佚貌娇百媚。 一个是皎如玉树临风前,自成风骨难笔拓 让人荡魂震魄。 第32章 沈简折扇半合落到案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瑾咳嗽了声,想示意阮今朝给李玕璋见礼。 李玕璋倒是无所谓的摆摆手,“不必拘束,只管把皇宫当成你的娘家,若在京城收了欺负,只管来找朕,当然,找皇后、太后也是可以的,都会为你做主的。” 他又同大殿的人朗声,“倒是朕的不是,应该先与你们通禀一声。” 指着旁边的人,促狭道,“这不是,想着沈简这懒家伙难得来一趟,因此让他也来热闹热闹,顺道给你们饱饱眼福的,结果倒是好,今朝倒是搞得这里满堂生辉。” 李玕璋说着,别过头和沈简道:“这位就是阮元帅的独女,阮今朝,对,他夫君还曾在你府邸族学借读了几年。” 大殿的人只觉得李玕璋有点不厚道。 谁不知沈简最心疼妹妹沈杳的,沈杳和贺瑾当初要议亲的事,满京城谁不知道的。 李玕璋这意思,是要按着沈简的头,让他代表安阳侯府对这门婚事表示祝福? 安阳侯府不是普通公爵人家,当今太后就是从安阳侯府走出来的,沈简还要叫一声姑母,不过李玕璋却不是太后的嫡子,因此母子只算相互敬重。 而当今的皇后说起来,也是与勇毅侯府有姻亲的人家,一层层亲戚关系下来,皇后还算是沈简的山路十八弯的表嫂嫂。 因此,安阳侯府沈家在朝中的地位无人匹敌。 所以,没人知道阮今朝怎么会变成棒打贺沈联姻的棒子。 闻言,沈简扬了扬唇浅笑,对着阮今朝微微颔首算是见过,“在下安阳侯府世子沈简,有礼了。” 阮今朝颔首也算是见礼。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这算哪门子打招呼,连个称谓都没有。 娴皇贵妃笑了两声,忙打圆场,“陛下和沈世子来的正是时候呢,马上就开席面了,陛下请吧。” 她示意身边的宫婢从新去排位置,恐阮今朝和沈简闹起来坏了宴会。 “我的姑奶奶,您怎么不给陛下行礼?”贺瑾吓得心都要出来。 阮今朝垂眸,“下次我会记得。” 贺瑾被嘴里这话弄得窒息,看她目光格外诡异,心中发毛,“阮姐,你想什么呢?” 想什么,自然是在想前世这位好皇帝,怎么下令和默许她父亲惨死在昭狱之中的。 当然,也在想沈简如何会出席这种场合的。 光是这满屋子的香气,就足够他回去好受一场了。 阮今朝眸子落在沈简背影上。 这场宴会,说白了就是发动朝廷显贵人家给前线捐钱的。 今年江浙两省夏季发大水冲毁堤坝,灾民数十万,国库已然告急,前线战况紧迫,眼瞅马上入冬军需不能延误。 前世今日,娴皇贵妃为了给李明薇洗贪污而来的大数额银子,等下会亲自献舞一曲,李玕璋龙心大悦,下令奖赏。 而娴皇贵妃趁热打铁,将赏赐全数捐给前线作为军资,紧跟提前串了话的几家人就会跟捐款,带动在场人添砖加瓦,更让娴皇贵妃在后宫宠爱无双。 一切如常,酒过三旬后,淑皇贵妃亲自下场弹了曲子,李玕璋连连称呼好,赐下不少金贵物件。 娴皇贵妃跪下,“臣妾愿将这些赏赐,全数捐赠给前线为大宜征战沙场的儿郎们。” “妾家也愿意出白银二万。” “臣妾愿带夫君捐出一万。” …… 一时间都是撒钱声音。 阮今朝见着消停了,手中的筷子放下,忽而郑重开口。 她莞尔轻笑,“既然大家都出了,我也不能让前线说我身为阮家姑娘只顾后方享乐。” 起身走到中央,阮今朝恭敬给李玕璋行礼,“臣女愿捐二十万两。” 李玕璋酒杯都差点没拿住,紧跟着另一道声音顺势响起。 “安阳侯府也愿追加三十万两,以解前线之急。”沈简折扇落到案上,轻轻一笑,“想来前线这个冬日,应该能过去了。” 第33章 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目光倏尔一变,暗道:难不成沈简已经再次投到李明薇的麾下? 当初募捐银子统共二十万白银,送到前线却只有五万,其余的银子早就以其他的名义和缘由,尽数落到李明薇手中。 沈简起身,对着李玕璋拱手道:“到底数额巨大,我沈家占着大头,倘若陛下答允,沈简愿亲送这批银子去与阮元帅会和。” 阮今朝高声阻止,“沈世子身娇体弱,弱不禁风,如何能日夜兼程押送军费,打仗不是游玩,等着沈世子慢慢悠悠将钱送去,不知饿死多少战士。” “本世子既然说了,自然言出必行。”沈简看她,“难不成阮大姑娘是担心我吃了这钱不成?”他都落了三十万两银子进去,这人还不依不饶起来了。 “对啊。”阮今朝不可否认,“怎么大笔银子,沈世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突然要接手押送,我能如何想?” 她毫不客气,语气变得冷漠,“倘若你要贪别的银子我无话可说,但这笔银子关系前线将士今年是否能安稳度过冬日。” 前世她的嫁妆已被贺家接手,最后还是苦苦哀求之下才得了十万两,又求着外租家派人送了过去,依旧杯水车薪。 一个冬天,短短三个月,就因为军费短缺,折损将士两万有余。 这贪的钱,全部化成杀人的刀,杀得都是保家卫国的忠骨。 她不客气,“历年从京城拨到边塞的军费,每到一处少一斤,层层剥削到军中,还能得几个响?” “还要将士们闲暇时自己插秧播种,眼下是站时,冬日边塞风大雪大,倘若这钱最后变成五六万两,要饿死冷死多少为国血战的将士。” 语毕,她眼神如同毒蛇,“沈简,若这钱丢了,你付得起责?是替国提刀征战,还是替失去的战士孝顺双亲?” 沈简绝不会无缘无故拦事在肩头,或许已秘密倒戈了李明薇,若他来过手,恐怕到边关时,一个子都不会剩下了。 沈简内心好笑,他与她斗归斗过,可也自认,从未做过祸国殃民之举的。 他走到阮今朝身边,折扇一手,落在掌心,淡淡问,“敢问阮大姑娘,可知军费如何运送?” “你这都来问我,你还送什么军费?”阮今朝嗤笑他。 众人鸦雀无声。 贺瑾已经双手摸了搓几下脸,简直要疯了,望着那头不停扣着手局促不安的沈杳,也是一筹莫展。 天啊,这两个人怎么想有隔世仇一样。 说话针尖带锋芒的。 沈简折扇微微一开,半掩着口鼻咳嗽一声,扬唇调侃,“呀,阮大姑娘怎么不给本世子面子?” 李玕璋开口调停,“今朝,沈世子极其好奇,你与他解惑便是。”这两个人怎么就和油锅进了水似的炸。 阮今朝扫他一眼,到底是解释了,“日夜兼程需要二十三日,若世子爷要去,每日休息四个时辰,大抵得二十日。” 她心中一过,随即挑眉,“世子爷真有心,不若在大同府与我父亲信任将士交接,也避免去前线走一遭,以免多沾阴气。” 以免多沾阴气,这话也着实够损的,沈简这些年的确是阎罗殿常客。 “成啊,本世子就与你立下军令状,二十日,保准交到大同府你父亲属下手中,若拖了一日,少了一锭银子……” 说着,沈简微微倾身,与她四目相对,眸光含笑,声调慵懒散漫,“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第34章 原来阮今朝是不能饮酒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有命打个来回在说也不迟。”阮今朝抬眸和他笑,二人呼吸可闻,薄唇微挑,“二十日,沈世子可得赶紧了。” 谁都没说要沈简去送,两个人这出下来,李玕璋也只能顺着坡下,“沈世子到底身子骨时好时坏的,那便这样,着——” “陛下的话倒是很有道理,既这样,不如就让我的人跟着去两个,如何?”阮今朝笑笑,挑衅的看沈简,瞳眸深幽,“沈世子,你现在还去吗?” “阮大姑娘陪嫁各个本事了得,多两个人护送,我自是愿意的。”沈简回身同李玕璋合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李玕璋能如何说,被两个人弄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摆摆手,“那成吧。” 沈简抬眸眼底冷意无限。 他这次必要让李明薇好看,大理寺已查到今夏贪污赈灾款的臣子,李明薇必须在最短时间将烫手山芋变成嘴中物。 眼下最好的机会就是运送军需,光明正大让一路上他安排的人按一定数额剥削下来,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只要能作势李明薇贪污,这一趟就不算白去。 而且,这次不是贪污,而是在原定的金额上,偷偷加钱进去,在一层层剥下来。太容易拿到李明薇的把柄了。 “好了,你们二人都有心了,来,咱们喝一杯。”李玕璋举起酒杯。 旁边的太监忙端着两盏救过去,谄媚,“这天醇酒可只有大内有的,贺少夫人,沈世子请尝尝。” 阮今朝盯着托盘中的酒水,目光有点复杂,最后还是在抵触中缓缓抬袖。 沈简一饮而尽,抬手拿了阮今朝欲去的酒盏,轻轻摇晃,微微一笑,“看来阮大姑娘很不想与本世子喝酒,正巧吗,本世子也不大想同你喝。” 说罢,他含唇饮下属于阮今朝酒水,酒盏丢到托盘,扇子一张回了座位。 阮今朝冷笑了一下,转而也回到位置上去了。 “阮姐你吓死我了。”看人回来,贺瑾脸色苍白不是假话,声音都飘飘然,“我第一次见有人看这样和沈大哥叫板的。” 阮今朝讥讽,“倘若你知道多一锭银子能救活一个士兵,你或许就不会觉得我是在和他叫板了。” 她端起手边茶水咽了半口,目光刚刚好和沈简对上,就见他捏着酒盏挑眉对她笑了下。 勇叔见有人来换酒壶,直接摆手说了不必。 阮今朝体质有问题,沾酒后十分容易倒,虽说这些年练了练,可若是酒太烈了,大抵也是要晕乎乎的,因此出门在外,她都不会轻易碰酒水。 刚刚那杯酒若不是帮忙沈简喝了,眼下,阮今朝已经离宴了。 勇叔听贺瑾一惊一乍的声音,低头去看,就见阮今朝居然把手里筷子给折断了。 顺着她目光去看,就见俊美无双的沈简正捏着酒杯,挑起唇角无声的啧啧。 远处的贺瑢目光就没从阮今朝身上撕扯下来过。 他心道:原来阮今朝是不能饮酒了? 是了,府邸吃饭,即便是父亲举酒杯,这人也不过以茶代酒,原来是不善酒力的,边塞儿女居然有不喝酒的? 他盯着手边一盘糕点,叫来小厮,贴着他耳边轻轻吩咐了两句。 吃到一半,贺瑾就和旁边的阮今朝小声道:“我出去小会儿,我会带着司南和东雀的。” 他一般不会直接说去见沈杳。 阮今朝看他局促不安的模样,再见那头眼眸瞪的老大望着她,目光祈求的沈杳,摆摆手,眼不见为净,“两刻钟必须回来。” 沈简自然是早就坚持不住,寻了个借口去外头透气,拿着扇子对着面门一阵狂风,听侍卫说沈杳和贺瑾在说话,不免蹙眉。 这种时候阮今朝怎么敢放人见面的。 他低声嘱咐,“好生看着,若是有人,出些声告诉跟着贺瑾的人即可,不要和他们正面起冲突。” 侍卫应诺离开。 第35章 她也是你能碰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跟着他小厮佟文心疼不已,“世子爷若是坚持不住了就回了吧。” 里头姑娘一个比一个香,沈简哪里受得了,真不知刚刚他如何凑那么近和阮今朝说话的。 沈简摇摇头,拿着扇子轻轻扇了几下,撑着白玉栏杆合眸休息,“若我领下差事就走,恐让陛下生疑我是李明薇的人。” 吹了一刻钟的冷风,沈简才预备进去,李玕璋身边的大太监冯公公就出来了,“陛下说了,世子爷身子不好,就先回去,明日陛下在宣政殿等世子商讨军务。” 沈简也不推拒了,以拳抵唇咳嗽两声,旁边的佟文忙代为答谢。 凉风正好,沈简干脆望了会月,耳边有响动,就见有人搀着喝醉的人出来。 原本也与他无关的,只是见着似乎是个女子,他不免多扫了一眼。 即便是女眷喝醉了,也应是丫鬟、宫婢帮衬,怎么会…… 他脚步下意思过去。 “站住。”他出声。 那人脚步颤了下,沈简脚步加快了去。 感觉被半搀扶的人是谁后,沈简眼神幽幽凉,沉声,“她也是你能碰的?把人给我放下!” 他抬手把迷迷瞪瞪的阮今朝拽了过来,顷刻间,一股浓浓酒味窜到鼻尖。 他是知道阮今朝是不能喝酒的,而且是天生就不能喝酒的,因为体质原因,沾酒就醉,不然刚才也不会帮她把酒给喝了。 那小厮见人被抢走,踉跄几步,直接跑了。 佟文忙要去追,沈简叫住他,“不必。” 他认出来了,是贺瑢的小厮。 贺瑢酒色财气无一不沾,混混纨绔,倒是色胆包天,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名义上的嫂子头上。 “阮今朝?”他叫靠着他怀中的人,见她毫无反应,吩咐跟来的佟文,“去把她的侍卫叫来。” 阮今朝是彻底晕过去了,感觉有人拍拍自己的脸,问她,“怎么喝成这样了,不知道自个不能沾酒的?” “我没喝酒,我就吃了个糕点。”阮今朝努力想把眼睛张开,抬手揉着脑侧,最后放弃了,直接闹到朝搂着他的人身上靠,“结果就晕了。” 糕点? 有盘子糕点是酒水做的点心,但女眷那头都是不上这碟糕点的,恐是有意为之的。 “日后别乱吃不认识的糕点。”沈简说她。 晕过去的人就如同没有骨头一般,完全朝他身上贴,毫无刚刚打点叫嚣的凶悍模样。 佟文走了回来,略显着急,“世子爷,没有找到贺少夫人的侍卫。”他顿了顿,“不然小的将贺少夫人抱去休息的地方吧。” 宫宴是有专门的地方给醉酒的女眷休息的。 沈简落在她肩头手指纹丝不动。 思虑片刻,他抬手将阮今朝横抱了起来,吩咐佟文,“你去找贺瑾。” 这人醉成这样,若是擅自丢到一处不管,恐怕是要出事的。 贺瑢应是把自己和伯爵府不能联姻的锅,全部都丢到了阮今朝身上,想要她身败名裂了,亦或者觉得占有了这人,就能彻底掌控阮今朝对他惟命是从。 佟文啊了一声,“这不可啊,若是让人瞧着您抱着……”旁的姑娘就算了,这个可是您妹妹的情敌啊。 见世子爷打来的冷漠目光,佟文瞬间闭上嘴巴,“小的快去快回。” 长长的甬道,沈简将她抱着慢慢走着。 阮今朝似乎真的是醉晕了,两手攀着他的肩头,脸颊飞着红霞,呼吸匀称。 下了台阶,贺瑾也被来找他勇叔拉了回来,就见沈简正抱着阮今朝。 “沈大哥,阮姐怎么了?”贺瑾有点不知发生何事。 “她喝醉了。”沈简言简意赅。 贺瑾啊了一声,忙尴尬的抬手,“我来抱吧。”他都不敢继续问沈简是怎么把人给弄出来的。 沈简把人递过去,冷不丁就见不知何处过来的沈杳,正盯着他怀中的阮今朝,猛的,送人过去的动作突然一收。 他将人重新朝怀中揽,让她乖顺的靠着肩头,朝外头走,“走吧,我也要出宫了。” 即便贺瑾和阮今朝是逢场作戏,落在妹妹的眼中,或许也不喜欢二人太过走近了。 沈杳上辈子是郁郁寡欢才没有的,这辈子,沈简在这方便格外的敏感,生怕妹妹多想。 贺瑾不解的嗯了一声,听着司南咳嗽一声,才发现旁边的沈杳也来了,立刻不顾喝醉的“妻子”。 他朝心上人跑过去,“杳杳,你别多想,阮姐喝醉了,我……” 第36章 圈着沈简脖子就是不松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杳压根就没多想,她知道贺瑾和阮今朝是假夫妻,且沈简日日都要花一个时辰来开导她,生怕她自个暗地钻牛角尖。 她只是惊奇自个哥哥怎么把人抱着了。 她这哥哥冷漠的厉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即便路上真的有人死他面前,他估计也默默走开。 贺瑾低声,“可能是怕你误会,因此才抱着的。” “可他抱着,我更误会啊。”沈杳小声,眨眨眼,“我哥哥什么时候抱过外头姑娘的?” 贺瑾沉默了下,憋出一句,“……大抵觉得阮姐漂亮,勉强能亲手一抱吧。” 毕竟,他目光落到后面的三个侍卫脸上。 东雀咋舌,骂骂咧咧,“他娘的,这小白脸不是吃咱们姑娘豆腐吧!小爷非砍了他的手!” 勇叔捂他的嘴,“德行!人家还好心替咱们姑娘喝了酒呢!” 抱着刀的司南掏着耳朵,很是无所谓,“抱抱就抱抱,多大个事,搞得沈简贞洁烈男似的。” 贺瑾和沈杳唔了一声,异口同声,“勇叔,阮姐不能喝酒吗?” 勇叔啊了一声,把暴躁的东雀脖子捏着,和两个人解释。 “对啊,大夫说咱们姑娘命里不带酒,小时候不慎喝了几口,命都差点没了,怕是刚刚咱们都不在,陛下或者皇贵妃敬酒了,不得不喝。” 沈杳挽着贺瑾,和他咬耳朵,“刚刚大殿里头哥哥肯定是专门那样说,好替阮阮姐挡酒的,他一向机敏聪慧,怕是察觉到阮阮姐不想喝了。” 贺瑾也突然想起正事,“我问你,上上个月初八晚上,沈大哥可在府邸?” 沈杳眨眨眼,“哦,那夜哥哥出去了,天明才回来,还被祖母臭骂了一顿,问他做什么去了也不开口。” “我给你讲……”贺瑾贴着沈杳耳朵絮絮叨叨,看沈杳震惊收缩的眸子,坚定道,“真的,不骗你。” “所以第二日贺瑢的外室,其实是哥哥和阮阮姐帮我们了?”沈杳忍不住鼻子酸,眼尾一抹|红,“哥哥那夜回来还病了好几日呢,原来是替我谋划去了。” 贺瑾搂着沈杳,淡淡道:“所以你不要多想,我和阮姐什么也不会有。” “快些走了,再过一会儿陆陆续续就有人出来了。”抱着阮今朝的人回头催促散步的二人,“非得在这里说话才行?” “哥哥是抱不动阮阮姐了?那让贺哥哥抱吧。”沈杳上前,“我不会吃醋的。” 沈简并未理会,朝着宫门去。 贺瑾和沈杳就跟着沈简后面,一路无声。 直到要出宫门了,贺瑾才上前,“沈大哥,被人瞧着不好,我来抱吧。” 阮今朝是真的很轻,沈简其实一只手就能承受她,抬手把他把着自己脖的手拿了下来。 凉风习习,阮今朝晕晕乎乎睡了一路勉强能张开眼了。 见到贺瑾对她笑,忽而脑袋一缩,将沈简抱得死死地。 “鬼……” 很小声,但沈简听到了。 他对阮今朝重生的可能更加笃定了起来。 在阮今朝的长久的记忆中,贺瑾和沈杳早就是死人了,与她而言和鬼是没有区别的。 贺瑾才是懵的不行,也不含蓄,抬手就要把人抱过来,“阮姐我带你回家了,沈大哥身子不好,一会儿被你压坏了。” 跟着的沈杳清楚的看到,自个哥哥单手就把人抱着,另外一只手若有若无拍了下阮今朝的背脊,如同安慰。 似乎还低头与她耳语了什么,她想努力听听,字眼已被风吹散的无影无踪 阮今朝的确是喝懵了,在她更加长久的记忆中,贺瑾早就消失在人世了,鬼来抱她,她要伸手就怪了,因此两手圈着沈简脖子就是不松。 第37章 沈简折扇轻敲她脑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跟着的三个侍卫着实汗颜,一个劲给沈简赔罪。 “我们家姑娘喝醉了有点六亲不认,估计把您当做老爷了,要不然您行行好,在抱两步,上了马车有睡觉的地方,姑娘自个就松手了。”司南尴尬的抠下巴。 勇叔也是心疼的看贺瑾去掰阮今朝的手,“大少爷,您轻点,我家姑娘细皮嫩肉的,一会儿拽坏了。” 东雀都想抽刀把沈简脑袋给砍了,大呼造孽遇鬼,挽起袖子去夺人。 佟文生怕几个大老粗把自个世子爷拆了,也加入了拉扯里头,“轻点,我家世子爷弱不禁风,拉坏你们赔不起的……” 沈简被五个男的围着着实不耐烦,阮今朝有更是无意识脑袋朝他脖颈藏,鼻尖忽而蹭了蹭他的耳下。 沈简倒吸口冷气,觉得有点要命。 终究是沈杳开口,“不然哥哥就抱着吧,贺哥哥一会儿装酒醉就成,我晚点出来,就不会有什么风言风语了。” 众人沉默了会儿,最后宫门口的侍卫,就见贺瑾被两个侍卫搀扶出来,沈简怀里躺着个娇丽女子。 沈简抱着人先上了马车,将人放下,扯了旁边披风给她落在肩头,就要进去找妹妹,忽而就听到一句。 “沈简,我没拉住你妹妹,对不起……” 这是阮今朝的痛,前世她明明只要在快上一步就,能把跳楼的沈杳拽着。 很轻的话,落到沈简耳中如同重鼓落到心口。 他前世之所以极恨这个人,便就是因为在窗户望着了她,觉得就是她逼着妹妹眼睁睁的跳下来。 随着后面二人斗法,他知道阮今朝手脚功夫,比他身边最厉害的暗卫都好处几条街,就更把妹妹的死全部扣在她的脑袋上。 其实这辈子,只要沈杳无碍,他和阮今朝或许真的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她想报仇和离回到边塞,而他只想杀了十一皇子守护安阳侯府平安。 迟疑之中,贺瑾、沈杳就上来了。 二人落座在旁边,沈杳开口,“他们不认识阮阮姐。” 贺瑾见阮今朝无意识把脑袋朝外拱,担忧道:“阮姐,当心吹风着凉。” 见此,沈简很是直接,直接勾着阮今朝后脖领子,把人拉了大半进来。 贺瑾吓得不成,“沈大哥你轻点,别弄疼阮姐了……” “你看睡得这猪样,像是被弄疼了?”沈简满不在意。 马车动了起来,阮今朝脑袋半落出窗外吹风,忽而就半清醒半迷离的坐直了起来,对面就四只一动不动望着她的眼。 她好笑,“真是遇到鬼了。” 他目光落到沈简脸上,指着二人,“沈简,你看,鬼……” 沈简折扇轻敲她脑袋,“我看你是真醉懵了。” 贺瑾、沈杳:…… “阮阮姐,你到底喝了多少?”沈杳轻声问。 阮今朝突然打了个酒嗝,不可思议用掌根有些用力拍了两下眉心,恍惚极了,“鬼还能说话了。” 手被握住,沈简见她眉心泛红,蹙眉轻斥她,“阮今朝,好生坐着,发什么酒疯!” 阮今朝水色的眸望着呆滞的贺瑾、沈杳,自言自语,“我不想看你们,我想看我爹娘,你让他们来见我吧。” 她目光又落到沈简脸上,撑着脑袋靠着旁边,迷迷糊糊的无声嘟哝,“你也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语毕,就沉沉的睡了下去。 沈杳冷不丁泪水滑了下来,掩面哀泣,“阮阮姐是想她爹娘了。” 她为阮今朝不值,“千里迢迢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分明阮阮姐什么都没做错,可京城对她总是看不起……” 贺瑾将沈杳肩头搂着,“你别哭了。”他坚定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会各归各位的,一定会的。” 第38章 轮到你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天不亮,阮今朝就被贺老太太叫到了正堂里头。 交椅上坐着的贺老太太见两个人都要眯眼睡过去了,狠狠拍着桌子。 她大骂,“阮今朝!张口闭口就捐赠二十万两,你好大的口气,贺家书香清流,你公爹更是拮据自个也要扶持贫苦学子,拿来怎么多银子给你充排场?” “你倒好啊,挥挥衣袖就把贺家推到风口浪尖,若引得督察院起了兴趣,就是陷咱家与水深火热。” 如今世道,即便是在清贵的人家,多多少少都有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贺老太太盯着斜靠着椅子打哈欠的阮今朝,越发觉得除开有张狐媚子长相,什么用都没有,“二十万两,谁家一口气能拿的出二十万两的?” 满不在意的阮今朝打着哈欠,抬手伸出食指,“先回答您第一个问题,即便贺家真做了何等惹恼朝臣,冒犯天颜的事,只要我在这里一日,万鬼不敢犯。” 紧跟着她再抬了根手指,“沈简不就出了三十万两,我还少他十万呢。” “安阳侯府是安阳侯府,贺家是贺家,如何能混为一谈?”贺老太太气急,“你和他攀比个什么!” 阮今朝笑笑,坐姿端正几分,“老太太放宽心,我虽打着贺家的旗号,用的都是我的体己银子,一个子都不会让贺家出的。” 正说着,外头就有人走了进来。 不,应该是闯了进来。 那人走到阮今朝跟前,拱手有礼,“卑职是负责押送军需的,世子爷派遣小的过府一问,少夫人的银钱可预备妥当了?” “世子爷让卑职再问问,是我们留人下来押送,还是少夫人的人自己清点造册晚些押送会和的?” 沈简言出必行,天不亮就去了大内,紧跟着就整装待发。 “自然是同沈世子一道的。”阮今朝道,同贺瑾吩咐,“到底怎么大笔银子,劳烦大少爷带着这位小兄弟支银子吧。” 阮今朝余光扫到手指微微轻颤的贺老太太,眼底浮现层层讥笑。 她心道:轮到你了,老太太。 不过两刻钟,贺瑾匆匆回来,身边还带着两个账房的管事。 “着急忙慌的做什么?”阮今朝捧着茶水一副明知故问。 贺瑾瞠目,不可思议望着她,“阮姐,钱、钱没有了……” “钱没有了?没有了,是几个意思?大清早可别给我开这种玩笑,我笑不起来的。” 阮今朝问的是贺瑾,目光却是尽数落在贺老太太身上。 贺瑾硬着头皮,“就是字面意思,你给我五十万两银子,几乎没了。” 阮今朝故作惊讶啊了好大一声。 她语调浮夸极了,“五十万两银子就没了?你与我开什么天大的玩笑,即便拿去砸人也得给我两三具尸体交差吧,嘴皮子一番就说没了,我可禁不住吓的。” 贺瑾点点头,呼吸有点乱,着实没料到昨日账本的漏,就是为了今日,“阮姐,账本被人做了手脚,我已审问清楚,是,是老太太动的……” 他都不可思议的语调缥缈,目光难以置信望着祖母。 “老太太?”阮今朝哦了一声,扭头望着贺老太太,露出惊讶,“老太太动我嫁妆了?” 第39章 一会儿他亲自来就不好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老太太其实已经坐立不安了,昨个整宿她更是辗转反侧。 她自然知道娘家昧了媳妇的嫁妆说出去多么让人不耻,但足足五十万两银子,即便拿到钱庄去存着每年也有一二万的盈利。 若是拿去放印子钱,那就不是小数目了,怎么大笔钱也算闲钱了,正常情况谁会来动的,千算万算没算着阮今朝还有撒钱的毛病。 阮今朝眼底发笑,叫发神的人,“老太太?” 钱自然是贺老太太动了,而且她知晓了,不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替她把做的烂账圆的漂漂亮亮,生怕她不敢大胆的拿钱。 前世,贺老太太娘家不争气的兄弟在外头欠了高额的赌债,她偷偷摸摸用的贺家祖产田庄去偿还赌债。 可如此大的空缺,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倘被发现,必然有她好受的,轻则搬出府邸道观清修,重则母子离心,还要被京城嗤笑,娘家那头也要众叛亲离。 所以,她的巨额嫁妆就是解她燃眉之急的灵丹妙药。 倒比前世还着急了些,居然直接就动了四十万两银子走,只留着十万两掩账目。 “用了又如何,你的嫁妆既已投到了公中,我个长辈挪用些还要和你这个晚辈解释了?”贺老太太直接承认。 她一副没在怕的德行,“我听说你陪嫁的可不止这点银子,既然话都放出去了,自个去把撑场面的银子给了吧,莫要让我贺家在京城丢人。” 贺瑾被祖母不要脸的话震撼到了,“祖母,您怎能如此说话!”他道:“这是阮元帅留给阮姐的陪嫁银子,满京城谁家敢动媳妇陪嫁的?” 他蹙眉,他早就知道账本有问题,但却不敢想这动手脚的人,居然是贺老太太,而且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了足足四十万两银子。 阮今朝笑出声,“我自己去把银子补上?” 如此恬不知耻的话,阮今朝真是好奇贺老太太怎么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还以一副命令的口吻。 “我哪里还有多余的陪嫁。”阮今朝轻笑,“您真当五十万两白银是大风刮来的?” “这是你的问题,自己去想办法。”贺老太太道,“与我无关,也与贺家无关。” 自个打肿脸充胖子,怪得了谁的。 阮今朝好笑,但并未作出生气模样,贺老太太一贯倚老卖老,与她胡搅蛮缠浪费精力口舌。 她道:“既然老太太把话说到这份上,大少爷先去回了沈世子叫来的人,就说我的陪嫁银子被老太太拿去应急了,可能给不出来了。” “晚些时候,我会亲自去大内给陛下说清楚,想来太后、皇后疼惜我,不会计较我,不对,是不会计较的贺家对边塞将士的不敬之罪。” “阮今朝!”贺老太太顿时不悦,“你威胁谁呢,不过动你点银子,就这般叽叽歪歪,谁家媳妇做成你这样的?” 阮今朝撇嘴笑,“不然呢?说好的二十万两没了,好歹是要给说法的,老太太,眼下外头可还等着的,耽误沈世子启程,一会儿他亲自来就不好了。” 语毕,她背着手无所谓的在屋子中走来走去。 “还有,我记得大宜的律法,婆家不经媳妇允许擅自挪动贪污陪嫁,是要坐牢的,您说,这事儿我们怎么了的好?” 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收拾贺老太太的大好机会,不死也要她脱层皮,前世她几乎是跪在她跟前,才给前线求去了十万两银子。 “怎么,你还要与我对簿公堂了?”贺老太太见和她叫板的人,一个杯盏砸到地上,“贺瑾,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贺瑾不想说话了,只是愤怒的望着祖母。 “不管我是不是好媳妇,不都是要被你贺家收入囊中的人吗?老太太若真的疼惜大少爷两份,为何不把我给贺瑢呢?” 阮今朝将话头彻底挑明,“我与贺瑾的婚事,老太太在中间怕是出了不少气力的吧?” “儿孙婚事长辈自然要出力的。”贺老太太咬牙。 贺瑾眼神慢慢开始变化,不可思议,“所以,我会娶阮姐,都是祖母安排的?” 贺老太太这才明白刚刚自个说了什么话,从椅子上跳起来,扬手就要打套她话的阮今朝。 第40章 上前把阮今朝护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瑾神色立变,上前把阮今朝护着,“今日这钱祖母是自己吐出来,还是我陪着阮姐去京兆尹,不对,是去陛下面前裁决,您自个看着办吧。” 昨夜阮今朝醉酒叫着爹娘的场景至今都落在贺瑾心中。 “阮姐千里迢迢被叫到京城,连着我的情况都不知,就蒙上盖头嫁了过来!” “而你们一个个却因着她是边塞长大的人,将她视为野蛮之流,一边嫌弃阮姐,一边用着阮姐的嫁妆,祖母不怕传出去,坏了父亲的管声吗?” 贺老太太料不到一向温顺的孙儿,敢趾高气扬与她说话,“你还敢给我叫板了!我可是你祖母!” “祖母又如何,祖母就能用孙媳妇的嫁妆了?” 贺瑾冷冷道,“现在您知道我是您孙儿了,逼着我应下这门亲事时候,您可把我当做孙儿看待了?” 他当是是如何跪着地上哀求的,贺老太太张口闭口嫡长子嫡长孙,最后把他的庚帖砸到他的脸上,搬出他嫡母的牌位,硬生生逼着他入宫谢恩…… 阮今朝嘲讽,“还傻呢,比起信你这位祖母把你当孙子看,倒不如去信沈简将你当亲弟弟看。” 这时候外头有人进来。 正是贺博厚,阮家的当今主事的老爷,当朝内阁二把手。 是个已过将近六旬依旧精神头足的老人。 极擅长审查度势的和稀泥。 见到贺博厚来了,贺老太太如同找到底气,愤愤然,“看看你的好儿子好孙媳,都敢来我这里咄咄逼人了!” “我咄咄逼人?叫我来的是老太太,说我咄咄逼人又是老太太,什么好都让老太太占着了,天底下还有这样好的事?” 阮今朝看进来的人,“贺大人,这就是您的母亲大人,做假账勾走我的嫁妆,不说缘由,还一副我应该与她用的无赖无脑之样,昨日我在宫宴已说捐赠前线,眼下我变卦,要我父亲如何想?” 还能如何想,自然是觉得自个闺女在京城收到欺负了。 贺博厚压根不知发生何事,是这里个小丫鬟来说出事,到底是官场老鬼,他沉默了片刻,问“老太太动了今朝多少银子?” 贺瑾答,“回父亲,足足四十万……” 贺博厚眯眼,背着手沉声,“马上去凑齐二十万给外头的人,不要耽误了运送前线军需。” “若是能凑起来,我已把钱给出去了。”贺瑾头皮发麻,“眼下加上阮姐现有的银子,也还差五万两。” 贺博厚节俭,因此府邸一个月不过七八千两的出入。 贺博厚当机立断,“去找你母亲想法子,务必最快把银子凑齐。” 听着王氏的名讳,阮今朝立即开口,“这恐是不妥吧,贺大人难道是来包庇老太太的,要我闷声吃亏,五十万两陪嫁当做云烟?” “你们这是想办法凑钱,还是想办法把我的钱昧了?” 要她放贺瑾去王氏哪里打太极,除非她死了。 空气陷入沉默。 “既如此,你要如何直言吧,到底你如今是我贺家的媳妇,万事应该把贺家放在第一位。” 贺博厚看她,他一双眼睛浑浊却格外圆滑。 “这些日子,大少爷对你也算礼待有加,府邸上下也未曾克扣你,全随着你的性子意思,不管如何,你都不该让你浴血奋战的父亲太过担忧了。” 是在告诫阮今朝不要把事情闹得不可收场的地步。 第41章 别给我谈感情,我是俗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若我真的要闹,恐怕就等不到贺大人过来。”阮今朝淡淡道,说出她的目的。 “倒是也简单,我孤身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只有大少爷一个可信之人。” “只是她好像与我想的嫡出大少爷不同,在府邸毫无话语权,甚至于我要做什么都要先去派人问太太,老太太的意思……” 她说着缓缓收了语调。 贺老太太贪财无道,但若直接弄死了,反倒是要耽误贺瑾之后的会试,因此,利益最大化就足够了。 “传令下去,今日起,府邸老太太手中的一半掌家权移交大少爷,一年后,大太太手中的也全权接管。”贺博厚很是直接。 他望着御赐进府的儿媳妇,滴水不漏地说,“到底你和大少爷都还年轻,他还要兼顾学业,慢慢的上手为宜。” 阮今朝本来的目的,就是用这件事让贺瑾在贺家活的掌家权,倒是想不到怎么容易就到手了。 只是阮今朝并不打算各退一步,马上息事宁人。 她盯着贺老太太,“还有,今日日落之前,我要知道这笔钱是如何没有了,现在,就请老太太给我写一封欠条吧。” “你什么意思?”贺老太太不可思议,“我给你写欠条。” “要么偷要么借,老太太难道选前者,我到不怕打御前官司,反正明眼人一看,都知是我吃亏了。” “老太太别给我谈感情,我是俗人,只要钱。” 贺老太太气得不出一个字。 阮今朝一本正经,“你挪动了我的嫁妆,我也不要什么利息银子了,四十万两想来老太太应该是应急,不若就半年为期,若是还不来,我有这东西也好去公堂……” “这钱是贺家捐赠的,不是你捐赠的!”贺老太太大吼,若是拿的出四十万两银子,何必还要去动阮今朝的银子。 “可你动的却是我的嫁妆,难道我自己的钱难道不能动了?” 阮今朝觉得贺老太太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她两手一摊,无所谓道:“那成,老太太自己出去和沈简派来的人说话吧,只是,千万别拉扯上我,只说是你们贺家,与我这个阮家女毫无干系。” 贺老太太捏紧了拳。 “这钱要是拿不出来,恐怕圣上要亲自来过问了。”贺瑾幽幽加上一句, “祖母,借钱不说自用,那就是偷窃了,您是要坏了整个贺家的名声吗?” 他不傻,已经搞清楚阮今朝就是要贺老太太骑虎难下,阮今朝肯定是有后手的,要她给钱抚平贺家颜面,代价就是一半掌家权,还有掐住她脖子的借条。 贺瑾明亮的眼一眯,颇为两丝气势,“祖母,沈大哥打马头一次办皇差,贺家就去打他的脸,他家若要在朝堂找我们家的麻烦,可是容易的很。” 阮今朝难得用赏识的眼光看了眼这位‘夫君’,还知道替她输出几句火力了。 “对呀,沈简第一次办皇差呢。”阮今朝调笑。 她落座下来,不急不慢的掀开杯盖吹了吹,“没事,我不急,反正一会儿着急的就该亲自来了,到时候,可能他就只听我嘴里的话为准了。” 贺老太太见着贺博厚压过来的目光,捏紧了手,从牙缝里挤出字眼,“好,我写给你就是了。” 笔墨伺候完毕,阮今朝捏着手中的借条凌空甩了甩,颇为满意,“老太太可要记牢时间了,半年为期。” “我没多大耐心的,半年一过,这东西是去督察院还是太后娘娘跟前,我可不清楚。” “还有,倘若我期间缺银子了,可能就会把这借条转给别人了。” 贺老太太彻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半年弄出四十万两谈何容易的。 阮今朝收好东西走了出去,同勇叔吩咐,“去取钱给沈简送过去。” 她招招手让勇叔凑近点,“多拨出来十万两不要入账,直接给沈简,他知道这钱拿来做什么的。” 只要大头能顺顺利利到达前线,她出点过路钱也无所谓。 昨夜筹集了八十万两军需,这个冬季大概需要百万才能平安度过,大头她竭尽全力给父亲保下来,其余的父亲总能有法子扛下去的。 勇叔犹豫,“您昨日不还担心沈简是帮十一皇子要贪财吗?” “路上有我们的人跟着,他不敢轻举妄动。”阮今朝顿了顿,“越朝边塞走,越是我的地盘,他不敢和我硬碰硬。” 安阳侯府武将开国传世,偏偏这两代隐隐走起文臣路子,沈简眼下羽翼未满,又没彻底入仕,靠山不牢,手腕心思在厉害,也要谨慎自保为上。 再则,论家世,阮家和沈家也是旗鼓相当,更别说,他父亲还在为国征战。 她要弄死沈简这小病狗,太容易了。 第42章 她很难想象那个画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屋子里头,贺瑾盯着祖母,“所以,我之所以会娶阮今朝,其实是祖母点头应允的?” 这门婚事大概是选了贺家,但在他和贺瑢之间,贺家逼着他接下了圣旨。 “我与杳杳已经交换了庚帖,您却……” 贺瑾又看父亲,真的失望透彻,“所以,这门婚事,父亲又出了多少气力?您也选了我,为什么?” 窗外檐角下的挂着的画眉鸟叫嚷嚷的上蹿下跳。 院外头,阮今朝正等着贺瑾,心情颇为不错的,提着裙摆蹦蹦跳。 跟着的东雀笑着说:“姑娘是想踩泥巴玩了,卑职一会儿就去给你挖点来,陪你打泥巴仗?” 陪嫁的一部分都是和阮今朝玩着长大的军中小辈,阮贤也是怕女儿在京城玩不开。 当然,更怕的唯一的独女被欺负了,武将没有那么多阴人的心思,大抵想的就是,人多力量大,骂不过,拳头多也是赢。 陪嫁的五十个侍卫个赛个能打,更别说阮今朝本身更是巾帼不让须眉,战斗力残暴的。 阮今朝失笑,“不了,日后有的是机会玩。”她问,“对了,昨夜我是怎么醉的?” 东雀咳嗽了声,“这个我们也很想知道,您是怎么让沈简把你给抱出来的,抱就抱了,你怎么还不撒手了?” 阮今朝震惊,“我怎么可能抱着沈简不撒手!”她很难想象那个画面。 边上掏耳朵的司南哎了一声,“怕你是突然抽酒疯走出来,把他当成老爷了吧。” “我把他当爹,你信不信我削了你脑袋。”阮今朝提裙摆要踹他。 司南性子懒,横竖没躲开,让她踹了两脚解气,说自个猜测,“估计是沈简怕大少爷抱着你,让沈杳误会了,否则肯定都把你丢了。” “我又不重,他若丢了就是故意的。”阮今朝冷哼,随即看里头出来的人,问,“怎么了?” 小厮回禀,“回大少夫人的话,大少爷以下犯上,被老爷罚去祠堂关禁闭了。” “以下犯上?”阮今朝不解,“关禁闭?关多久?” 小厮:“一个月。” 阮今朝啊了一声,“他打他祖母了?还是打他父亲了?” 小厮就道:“小的们哪里知道,反正里头吵得厉害,老爷还打了大少爷一巴掌。” 阮今朝嗯了一声,朝院子走,吩咐司南,“你去守着贺瑾,莫要让他身边被人钻了空子去,送点伤药进去,别碰相了。” 还能挑事挨打了,贺瑾倒也能干了。 回了皆宜居,阮今朝到头补眠,起来就见勇叔脸色极不好。 “怎么了?这府邸还有人能把你惹着的?”阮今朝打着哈欠梳着头发,觉得应不会出去了,干脆也不挽髻了,扯了两根白玉簪别在头上。 “我顺道去问了沈简昨夜你醉酒的事。”勇叔看她,“沈简说,他是将你从贺瑢手里抢下来的,我觉得不像挑拨离间,昨夜贺瑢看了你许久,怕是酒意上脑了。” “酒意上脑?勇叔倒是会给她开脱。”阮今朝抬手选着耳坠。 第43章 我稀罕他的烂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外头阳光正好,阮今朝细长的手指在盒子里十几对耳坠一一走过,“或许他是觉得,我若成了她的女人,就能为他前仆后继。” “就比如用嫁妆给她谋划伯爵府的姻缘,让父亲用军功给他做朝上爬的阶梯,还能打贺瑾的脸,两个‘妻子’都护不住,风言风语传出去,贺瑾恐怕要上吊。” 勇叔呸道:“今个我就让他少了那二两肉胡思乱想的肉。” “少了二两肉算什么,宫里太监没少玩女人的?”阮今朝轻轻的笑了笑。 最后拿起一对白玉兰耳裆,透着阳光满意的笑了笑,“我正想着后面这一个月怎么打发时间,这不是,好玩的就来了?” 勇叔不解,“姑娘您要做什么?亲自杀她脏手,我去给你办。” 她侧着脸对镜子带着耳坠,“过些时候你就明白了,你让东雀去沈杳那里,给他递个话,让她不必担忧。” 勇叔说好,又被阮今朝叫住。 “多说一句吧,若有麻烦就让她来找我,到底远水救不了近火。” 阮今朝知道沈简定然是把这宝贝妹妹身边都围成铜墙铁壁了,到底百密必有一疏的,以防万一的好。 她替她去给父亲送军需,她好大发慈悲帮他好好护着娇滴滴的妹妹。 即便这辈子沈简真的再次投身去了李明薇麾下,其实也和她没有多大的干系了。 只要不坏她的事,不祸害谢家,不去触碰边塞战事,那将士们的命博弈,为他们派系谋好处,她都可以无视。 她不想再去沾染腌臜的朝局脏水了。 这场仗持续了两年半,追本溯源,最大的原因就是这批军需不到位的缘故,在后面一场可乘胜追击的战局后续兵力、辎重跟不上,只能打成保卫战,无法全力出击。 所以,这笔军需必须全数送到父亲手中。 阮今朝带好耳坠望着窗外檐角。 沈简,我对你从未起过真正的杀心,这辈子你千万别在这事上踩过我的底线了。 “对了。”勇叔折返回来,“沈世子让我给姑娘带句话。” “说。” “他说,少了一个铜板,任凭姑娘索命。” 阮今朝呸了一声,“我稀罕他的烂命。” 勇叔不解,“这人不会病死在半路了吧,你没见着,她娘送他出城,就跟送他入土似的眼泪哗哗落。” 阮今朝望着镜子中的人,伸了个懒腰,“你想多了,沈简可惜命的很。” 以前这货掐架犯病,才不管对方是敌是友,非得拽着让救命。 对,她就是那个赢了他,还得带他去看病的冤大头。 *** “少夫人。”秀儿走进了小声唤她。 阮今朝嗯了一声,“何事。” 秀儿:“娇姨娘来了,少夫人可要见见。” 阮今朝,“让她进来。” 娇娇,不对,现在已是娇姨娘了,她小跑的进来,连礼数都不顾了,“少夫人,出事了。” “怎么了?大太太要杀你儿子了?”阮今朝惊奇,“你怎么做的说哭就哭的,还哭的满好看的,受欺负不能老哭,得打回去。” “少夫人,昨夜二少爷醉酒回来,与妾身行完那事后,居然说了一句……”娇姨娘着实后怕,“说迟早要您在他身下求饶。” 阮今朝对她有恩,这些日子来在府邸给她许多便利,她不想怎么好的姑娘被糟践了。 “你让他来啊,看是我求饶,还是他求饶。”阮今朝不削。 “大少夫人,在京城这种地界,名声就是姑娘的命,您可不能胡来啊!”娇娇扯着她衣袖,“您总之小心在小心,莫要让二少爷欺负了。” 阮今朝拍拍她的肩,“那就谢你报信了,好生带娃娃去吧。” 娇姨娘摇摇头,坚定道:“若妾身知道什么会危害大少夫人的事,还是回来报信的。” 沈简说的对,这贺府能够让她依靠的不是贺瑢,而是言出必行的阮今朝。 第44章 独独露出含情媚眼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半夜下了急雨,晚间月亮被乌云遮住,飘散月华。 喝的醺醺醉醉的贺瑢晃悠悠朝着娇姨娘院子去,隐约就见不远处水榭一抹倩影,长发随意散在腰间,葇荑小晃团扇,轻摇慢晃走在蜿蜒曲折的游廊上。 月光覆上湖面,刹时波光粼粼,将她婀娜妩媚的身姿,倒映的格外动人心魂。 自湖面拂来的凉风,彻底让贺瑢醒了下神,鼻尖似乎都闻到那女子身上的摄魂香气。 脚步不由自主随着那抹身影过去。 越发的走近了,眼眸望清绰绰人影,眸子顷刻直了。 阮今朝手执小扇轻轻摇摇,半遮玉面,独独露出含情媚眼, 夺人心魄的一笑直接瓦解了贺瑢的布防,不禁腿根子都软瘫下来。 她哟了小声,嗓间软语,“这不是二少爷吗?”语尾带着两份调笑。 她朝盯着他的贺瑢拂扇送了两丝风,抬手撩动发丝,若有若无露出白皙脖颈,眼神撩人,“怎么今个儿回来的怎么晚?” 贺瑢被轻轻的过来的风晃动灵台,不受控制抬手握住她摇晃小扇的手,贴近上去,开口道:“嫂嫂,你真美。” 阮今朝的美,是一种毫无掺杂的纯粹的艳色,眉眼浮动的间皆是撩人心痒的风情,可谓是媚骨天成。 就算翻遍整个京城乃至八方胡同,都找不出一个能和阮今朝硬拼容貌之女。 望着他突然握住的手,阮今朝眼尾一勾带着别样撩人风情,做出幽怨之态,低低说:“即便是美,你哥哥也不愿碰我。” 她轻轻挣脱开桎梏,小扇半掩,娇滴滴的软哼,自轻自贱,“罢了,谁让我是个边塞来的蛮女,无人喜欢也不能怪谁。” 她欲走间,又回眸看了贺瑢一眼,眸见浅浮浓浓委屈,忽而轻轻问,“所以,在二少爷心中,朝朝也是这般粗俗野蛮之人吗?” 这般令人心碎的模样,仿佛回答稍有不对,就能彻底让她眼眶泛红,低落晶莹小珍珠。 贺瑢魂魄都跟着出来半截,小步跟上回眸望着他离去的人。 他急急道:“怎么会,朝朝在我心中是最好的,全天下都没有比朝朝你更好的人了。” 身为纵.横风月场的老手,阮今朝这张可使万花俯首之容,即便翻遍整个大宜都绝无仅有了。 “二少爷说的是真心话吗?”阮今朝停住脚步,轻轻半抿着唇,望着贺瑢的眸光满是期待和小小的局促。 贺瑢倒吸口冷气,背|脊都过了酥酥嘛麻的电。 这样的阮今朝太要人的命了,他伸手碰了下她的细腻的小脸,只觉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他顿时怜惜安慰,“别这样说自个,大哥是个榆木脑袋,心中只有沈杳那寡淡无味的女人,那种货色即便是剥光了送到我床上,我都不带碰的。” 女人嘛,就要阮今朝这种调调的才够味。 “二弟这是在做什么,被人瞧着了也不嫌害臊。”阮今朝若即若离让他碰了下,拉开距离,摸着他拂过的地方暗暗神伤。 她目光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声音轻柔到了极致。 “当初这门婚事我什么都不知,就给稀里糊涂嫁过来了,我听人说,这门赐婚,其实最初选定的人选,是二少爷您?” 贺瑢当然知道这事,当时若晓得阮今朝是这等尤物,说什么都要点头了。 “现在也不晚啊,只要嫂嫂愿意,我会好好疼惜嫂嫂的,哥哥不解风情,弟弟替嫂嫂扫除寂寥可好?” 贺瑢想去揽住她的腰身。 阮今朝在他要碰着的瞬间朝后逃开,媚眼如丝,“二少爷周身满是酒气,真知道我是谁了,别把我当做来接你的娇姨娘了。” 见他跟前过来,她轻戳他的眉心,手指转而在他心口划上圈,似有似无,时轻时重。 “二少爷可睁大眼睛先看清楚我是谁呢,省的我当真了,二少爷又食言而肥了。” 贺瑢被她勾的眼神如同财狼,“好嫂嫂,好嫂嫂,弟弟今后对你好,一定对你好。” 他昨夜起就在肖想这绝色,躺在怀中的婉转承|欢的绝美模样了。 阮今朝看他怎么容易就上钩了,捏着小扇抵着琼鼻,盈盈一笑,娇嗔,“你都叫我一声嫂嫂了,你我之间还能有什么。” “能的能的,只要朝朝你愿意。”贺瑢忙改口,紧跟着就扑上去,“好朝朝,好朝朝……” 阮今朝哎呀一声,让他得逞抱了下衣角,顷刻将其推开他,欲迎还拒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莞尔轻笑,“那成,等明日|你还记得现在的话,再来与我说。” 贺瑢见回眸轻顾她的人,着实火急火燎望眼欲穿。 “朝朝!” 回应她的是阮今朝羞涩又略带燎拨的笑意。 贺瑢感觉浑身躁热无比。 这等女子,只因天上才有。 第45章 我去给贺瑾带绿帽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回了皆宜居,阮今朝狠狠搓了半颗皂角,才觉得没那么恶心,穿好衣裳出去同勇叔吩咐,“这些衣物都拿去丢了。” 勇叔哦了一声,抱着衣裳问她,“你刚刚那去了?怎么回来一脸恶心的。” “我去给贺瑾带绿帽了。”她眸低含笑,矗立檐角之下,“带了顶很大的绿帽子。” 勇叔:“……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亏得你娘不在这里,不然铁定要罚你不许吃饭了。” 阮今朝轻笑,低头拨动手腕的银镯。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快点回家啊。 *** 次日全家一道用晚膳,贺瑢姗姗来,他目光始终在一脸淡漠的阮今朝身上来回,昨夜那场邂逅如同艳色怡丽的大梦。 那般风情万种又纯又欲的眼神,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边塞女子都据说都开放的很,遇到欢喜的男子还会主动献身上去的。 阮今朝若主动起来,不知能噬骨夺魂成何等模样。 昨夜拉着娇姨娘如何都下不了火,心里眼中全部都肖想的是若是此人应该多好。 贺瑢落座下来,刚好挨着阮今朝旁边。 忽而感觉一只手落到膝头似有似无的挠的他心间酥麻,顿时手中碗筷都差点掀翻。 昨夜不是梦! 阮今朝对他是有意思的。 待吃完了饭,阮今朝故意找了条安静的小路静静走着。 她身边没有丫鬟跟着,加之身手又好,府邸也没人敢把她如何了,所以即便下人看她一个人晃悠,也不会多言。 “朝朝!”贺瑢声音传来。 阮今朝强压着心口的恶心,回眸看他一眼,却是委屈起来,哀哀说:“原来二少爷还知道朝朝在等你。” “昨夜、昨夜……”贺瑢上去就将人肩头拦住,见她美眸氤氲,顿然怜惜无比,心疼的不成,“是弟弟错了,弟弟日后定然好好疼惜嫂嫂。” 阮今朝轻哼,抬手推他,薄唇微抿,“嫂嫂,嫂嫂,既然都叫我嫂嫂了,何必还追着来。” “弟弟错了弟弟错了,朝朝,日后叫你朝朝可好?”贺瑢顺着哄。 手也不老实朝她腰身去,盈盈一握,就他一掌,目光又朝着丰盈而去,不知衣裳之下,是何等夺命的场景。 他忍不住叹,“嫂嫂真是漂亮。” “再怎么漂亮,你们心中不也是粗鄙蛮女吗?”阮今朝含唇轻笑,指尖轻点他的鼻尖,笑意无限,“二弟可想好与我亲近有何后果了,你哥哥知道你可怎么办?” “大哥,他不过是个纸老虎,这府邸以后正经主子可是我。” 贺瑢鼻尖朝着她白皙的脖间去,觉得这几年碰的女人加起来都当不了她一根头发丝 “朝朝真是好闻……” “大庭广众的。”阮今朝一把推开她,羞涩极了,“这若是被人瞧着了,你不羞死,我都要抹脖子的。” 她故作朝着旁边走。 “朝朝,朝朝。”贺瑢跟上去拉她的手,赶紧告饶,“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都听你的好不好?” 真正的美人,即便是发怒都是赏心悦目。 他保证,“朝朝,你跟了我,日后在阮家没人敢轻瞧了你去,等日后我接管了阮家,我就杀了大哥,你就跟着我可好?” 第46章 你和沈简肯定有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被他从后面一把抱着,心底蔑视一笑,随即回眸看他,错开他过来的唇。 她咕哝,“我身边都是爹爹的眼线,不若咱们找个安静些的地方,我给二弟舞一曲可好?我的舞可是一绝的。” “朝朝还会跳舞?”贺瑾喜的不成。 也对,这般身段,不跳舞岂不可惜。 贺瑢随即眼神就下流了起来,挑着她的下巴,“那到时候可要穿的漂亮些给我跳。” “那二弟还不放开我,让我回去准备准备?”阮今朝回身,两手圈着他的脖颈轻轻摇晃了几下,抵住他要过来的嘴,“只是,二弟对我是真心的吗?” 贺瑢命都要送给她了,当即点头,“自然是真得不能在真的了。”他又道,“不然,今夜我带你出去走走?” “今日就算了吧。”阮今朝把他要落在自个脸颊的手推开,凑近他的耳边,“好是好,只是,我今日月事来了,可得等上几日才能陪二少爷尽兴了,二少爷不会不高兴吧……” 贺瑢两手搂着她,只恨不得将她按在这里蹂.躏一番,到底是压住了。 这等绝色,等让她慢慢的心甘情愿为他舒服,那才是极好的。 再则,这府邸除开贺瑾那榆木脑袋,也就他一个男子了。 阮今朝目送他离开,脸上笑意渐渐拉跨,顿时使劲打了个颤,着实想干呕,使劲拍了拍身上。 跟着来看的司南着实白眼,啧啧几声,“亏我觉得你要撩拨,也撩拨沈简那样貌的,也算不亏本,贺瑢你都看得上,传到边塞去,可得寒了多人仰慕你的心哟。” “能兵不血刃岂不是最好?”阮今朝抬手正了下簪子,随即问他,“吩咐你的事情都办妥当了?” “你开金口能不办的好好的?”司南抱着刀上前,小声询问,“不过我真好奇,你对贺家怎么恨成这样了?” 她冷笑,“要么被杀,要么杀人,算计人和被人算计,你来选选?” 司南点点头不在询问,又道:“那我在问最后一个问题。” 阮今朝摆手:“有话就说。” 司南沉默了下,凑到她旁边,“我可真问了,你要么不答,答就给我句实话,说说吧,你和沈简是怎么回事?” “什么我和沈简是怎么回事?”阮今朝拧眉。 “装,你继续装,咱们两怎么熟了,给我兜句实话我还能卖了你?”司南好笑。 他调侃,“咱两可是情同兄弟长大的,我可擦觉了,你对沈简不一样,沈简对你也不一样了。” 阮今朝鄙夷,“你那只眼睛看着我对他不一样的?” “直觉。”司南认真极了,坚定不移,“你和沈简肯定有事,而且是男女之事。” “司南,你不做女的倒是可惜了,心里想法挺多的。”阮今朝说他,“走了,回去了。” 司南哦了一声跟上去,“所以你是回避了和沈简有关的问题了?” “你非要我揍你一顿才会说人话?” 司南赶紧笑着求饶,“姑奶奶你行行好,把我给打残了,可没人帮你护着贺瑾这傻夫君的。” 司南摸着下巴,他和阮今朝一道长大的,觉得自个还是颇为了解这人的。 阮今朝若是要掩藏什么事,必然是不会乐意去提的。 所以,这人肯定和沈简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奸情! 第47章 看热闹不嫌事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而后几日,贺瑢见着阮今朝对她若即若离,整个被她几个眼神撩拨的不行,奈何皆宜居上下都是武功高强的侍卫,他压根无法近身,只能远远的望着。 阮今朝吊够了贺瑢,才算是给了她一跳缝隙,让她把自个拦了下来。 “朝朝……” 堵住她要过来的嘴,阮今朝好笑,与他小声,“我听说后院有个叫做千宁斋的地方,我瞧着安静的很,素日人也去的少。” 贺瑢顿时明白的点头,“那今夜我就等着朝朝你来了,可千万别让我等太久了。”他说着,就要偷香窃玉一口。 “性急个什么。”阮今朝抵住他过来的眉心,朝他面门吹了口气,手指在他心口敲了敲,“我是你的,还能跑了不是?” 入夜后。 贺瑢推门入了院子,就见阮今朝正依靠在门口对她慵懒的对他笑。 手中握住小团扇慢慢扇着,半挽着的髻别了根发簪,余下的长发落在腰间轻轻晃动,衣裳半掩,隐约能瞧着蜜合色的肚兜。 她媚眼轻抛,扇子招呼他快些过来,颇为责难,“二少爷不说入夜吗,人家可都等你许久了,还以为你不要朝朝了。” 贺瑢直接从了上去,将人一把横抱起来朝着里头走,鼻尖满是芳香,“是我不好,让朝朝等久了,一会儿定然好后补偿补偿。” “慌什么呢,为着等你,我都还没吃饭呢。” 阮今朝按住他肩头,轻而易举跳了下来,拉着他坐下,从后环着他的肩头,抬手给他斟酒,贴在她耳边吹口热气。 “二少爷喝一杯。” 贺瑢随着她喂来的动作一饮而尽,将她拉倒膝头坐下,伸手褪了她的衣裳。 阮今朝藕臂半露,继续抬手给他倒酒,眉眼勾人无限,“你来晚了,该罚,再喝一杯。” 贺瑢猴急的不成,他等今日都等了快大半个月了,干脆抓着酒壶朝着嘴里倒。 “小心呀,别呛着了。”阮今朝眼眸望着她吞下去的,笑意艳丽无比。 主动挽着他的脖颈,声音娇羞柔软,“二少爷,我到底是初次,你喝了怎么多酒,可不能把人家弄疼了,咱们慢慢来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贺瑢抱着人朝里头去。 才覆上去,阮今朝就按住他的心口,指着远处的烛火,“灯还没灭呢。” “不碍事。”贺瑢等不及了,埋头就要做正事。 阮今朝哼了一声,顿时不情不愿,“原来二少爷就是想我的身子,并不喜欢我。” 贺瑢哎了一声,“好好好,我去我去。”起身吹了蜡烛,两下扯了衣裳,朝着床榻扑了上去。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阮今朝在他离开瞬间,就跳下了床榻,送了另外一个人去了床榻上。 贺瑢扑了上去,开始撕扯‘阮今朝’的衣裳。 感觉身下人有点挣扎,他唇|瓣到处游走。 “别怕,我会疼你的,日后跟了我,保证你在府邸吃香的喝辣的。” “不哭,不疼的,不疼的……” “舒服吗,是不是舒服了,以后我会让你也怎么舒服的……” 院外,静静候着的司南见着走出来的人,别过目光把斗篷丢给他,忍不住说她,“真亏的元帅不在这里,不然肯定要揍你一顿好的。” 在边塞玩过几次美人计,惹得阮贤大发雷霆,来了京城还敢玩,真不怕起来的火真把她给烧进去。 “所以才让你陪我来啊。”阮今朝朝里面看,笑意涟涟,“明日,可就有好戏看了。” 司南跟着她,“看热闹不嫌事大,难怪元帅要把勇叔给你。” “你在跟我叫板一句,我就不给发月列了!别一口一个我爹爹,搞清楚,现在给你们发钱的是我!” 司南哎了一声,向银钱卑躬屈膝,“得了,大姑娘说的对,只要不扣卑职的月例,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第48章 出卖点美色倒也值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一早,一个丫鬟惊天动地的声音彻响了整个宅邸。 勇叔匆匆走进院子,使劲敲门,“今朝,今朝快快快,前面可热闹了,别睡了!” 阮今朝打开门,抖了抖衣袍,“走吧。” 勇叔一副见鬼模样,惊恐极了,“你今日起的怎么早?” 阮今朝嗯了一声,“天天睡也不好,这不是想着今个去请个安,买个乖把贺瑾放出来陪我下棋吗。” “走走走,赶快去前头,你都不知发生什么了。”勇叔推着他出院门。 他道:“我的个亲娘,贺瑢,贺瑢居然把家里老姨奶奶,还有他的庶妹给一起睡儿,一晚上,上到七十岁,下到才及笄,这什么变态魔鬼口味。” “大清早丫鬟去送吃食,推门进去,就见三个人衣不蔽体的,把丫头都吓哭了,他娘的,太野了!” 勇叔忍不住惊叹,“天爷啊,京城就是不一样,难怪元帅要给你怎么多人护着。” 阮今朝噗嗤笑道:“瞎担心,您放心,若非我自愿,谁都近不了我的身。” 阮今朝赶到前厅时,贺博厚正被王氏跪着地上抱着膝头苦苦哀求,脸色极差。 “你给我滚开,我今日非要废了这个狗东西!”贺博厚推开王氏。 他从管家手中接过家法棍子,对着被压着的贺瑢一通乱打,勃然大怒。 “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混账,你个王八蛋!你要我怎么下去见你祖父!我贺家书香门第都毁在你一人手中!该死的东西!” “不是,不是,父亲息怒,儿子是被陷害!”贺瑢挨下几棍子,疼的龇牙咧嘴,“儿子是冤枉的,儿子怎么可能赶出这种混账事!” 见着走进来的阮今朝,贺瑢立刻破开大骂,“阮今朝,你个小贱人,你敢来给我挖坑!” 他奋力挣开按住他的仆人,指着进来的阮今朝,“父亲,这一切都是阮今朝勾引我犯下的打错,她深闺寂寞来找我排揎,约我在那处院子私会,谁知是给我设下计谋!” 他睁开眼就见是庶妹和个老婆子,讲道理,他才是那个最受惊的人! 他看贺博厚,咬牙切齿,“父亲,您不能老眼昏花中了她的计谋,她……” 贺瑾呸道:“她肯定是为了大哥要弄死我!是她要我身败名裂!这样家里就他们夫妻二人一家独大了,父亲,您一定要明察秋毫!” 王氏也跪着地上一个劲恳求,“老爷,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不能真的打死了瑢儿,她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了。” 贺博厚气得唇角的胡子都在飘。 倒是阮今朝忽而哦了一声,“原来大太太从来没有把大少爷当做您的儿子过呀。” 她摇摇头,吹了吹指甲,“二少爷这次可是犯了弥天大错了,老姨奶奶可是伺候过老太爷的人,据说还是曾经特别得宠的,因此才会在府邸养老。” “还有八姑娘,才及笄呢,正是最好的年岁,二少爷怎么就下得去手啊……” 这两个人,老姨奶奶是曾经贺老太太的陪嫁,而后给贺老太爷做了姨娘,对贺老太太忠心耿耿,前世没少出主意来抢她的银子。 还有这位八姑娘,就是贺家的翻版沈简,到处找她麻烦各种言语诋毁她。 借着贺瑢这蠢货,她算是一箭四雕了,收拾觊觎他的贺瑢,再给王氏重击,前世两个仇人也一并解决了。 如此相像,出卖点美色倒也值得。 第49章 王氏顿时哀嚎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贱人,父亲,我要睡得女人是她!”贺瑢低吼。 “二少爷胡言乱语什么了,我可是你的嫂嫂,我与你哥哥恩恩爱爱的,怎么会看上你?”阮今朝嫌弃。 她讥讽起来,“再则在二少爷心中,不说我是个粗鄙之女吗,这时候要推卸责任,也应该拿出个好点的说辞来。” 贺瑢咬牙,“我有证据。” 他从腰间摸出簪子,他就等着阮今朝过来了,“这就是昨夜她留下来的。” 居高临下的贺博厚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给贺瑢狠狠丢上去。 “混账东西,把你嘴里给我放干净些!你嫂嫂虽然在边塞长大不拘小节,也是谢家的外孙女,她母亲当年在京城是说得出名号的名门闺秀!岂容你这般污蔑!” 贺博厚看贺瑢还要满嘴喷屎,“闭嘴,你在敢说一个冒犯你嫂子的字眼,我马上将你逐出贺家!” “等等,这簪子我没看错话,不是娇姨娘的吗?”阮今朝轻笑一声,“昨日还见她在院子带孩子,头上好像就是这簪子,她还说是您送他的呢。” 贺瑢这才细细看手里的东西,果真是他送给娇娇的,气得顿时起身,“阮今朝,你,我要杀了你!” 阮今朝毫不客气一巴掌把人打在地上,盛气凌人,“你算哪根葱,敢来近我的身,来我跟前放肆,活腻了?” 贺瑢捂着脸,“你敢打我!” 阮今朝垂眸,冷冷道:“我没断了你的手,已是慈悲心肠了。” 王氏已经顾不得怎么多了,眼下必须要把贺瑢给抱住。 她连连哀求,“老爷,这件事眼下外头没人知道的,我会妥善处置的,我会给八姑娘找一门好亲事……” “至于老姨奶奶,我会去求她的原谅,给她找个好地方养老送终的,老爷,不可啊,家里就两个少爷,您不能乱来啊。” 他就只有贺瑢怎么一个儿子,若是废了,她在贺家再无指望了啊。 贺博厚丢开王氏过来的手,“你给我滚开,我今日非要打死找个冤孽,这等祸乱家宅的事也敢做,做了还敢拉扯旁人来给她挡着!” “若是不好生给他一顿收拾,岂不是要出去坏了他大哥和大嫂的名声清白!” 贺博厚最是注重家里人名声,他推开王氏,对着人吩咐,“把他给我压着,我今日要打死他!” 阮今朝就站在旁边静静的看戏,直到贺老太太身边的管事钟妈妈走了进来。 钟妈妈毕恭毕敬给屋子的人见礼。 她才开始传话,“老爷,老身来传老太太的话,眼下打死二少爷也于事无补,老姨奶奶那头老太太已经安抚了,日后二少爷不要在出现即可。” “至于八姑娘,找门不错的亲事亦或者高门续弦嫁过去就成了,绝对不会亏待了,这事到底是家丑,不可声张去了外头。” “二少爷是家里的嫡出少爷,府邸男子少,万万是不能打死了,老太太的意思,就丢到庄子去吃吃苦,过段时间在接回来,也算以儆效尤了。” 王氏忙哭着谢恩,“谢谢老太太,谢谢老太太。” “哼,今日谁都别想给这个逆子求情!”贺博厚丢了手里的家法棍子。 今日若不给这小儿子点教训,日后必然要惹出塌天大祸来。 “来人,把二少爷给我压住,狠狠打五十板子,谁敢给我留情,马上逐出门去,若是还有命,就依着老太太的话,丢到外头去。” “五十板子!”王氏顿时哀嚎,“老爷不可啊,这会打死瑢儿……” “你给我闭嘴!她有今日难道不是你宠的!我让你打你就是舍不得,既如此,我就帮你把这些年,他欠的打都给消了!”贺博厚毫不心软。 第50章 含恨盯着阮今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瑢被拖了出去,嘴里骂骂咧咧,依旧辱骂,“阮今朝你个贱人,爷迟早把你丢到勾栏里头,让你尝尝被人压着滋味!” “看来老爷的人压不住少爷呢,不若让我的人代劳?”阮今朝忽而开口,“这些话我听着,我真的是很伤心呢,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二少爷。” “随你!”贺博厚叉腰平复情绪,今早他差点就被气得背过去。 他盯着王氏,“让你溺爱这混蛋羔子,现在好了,瞧瞧被你宠成怎么模样了,今日是在家里乱来,日后呢?” “亏得他没有入仕,不然整个贺家都完了!你这不是在给他求情,是在把他朝着死路推!” 外头东雀已接受了棍子,两三下过去,贺瑢嚎都嚎不出来了,只感觉双腿都彻底没有知觉了,他求救,“娘,娘救我……” “可别按照军中的打发,会残废的,意思意思就好。”阮今朝扬声,哂笑,“到底是大太太的唯一的亲儿子,咱们赔不起的。” “意思什么意思,给我打,狠狠打,打死了最好!”贺博厚怒吼,“打死了算我的!今朝按照军营里头犯事的打法来!替我狠狠教训这不成器的东西!” 随即,他瞪着王氏,“亏得我还觉得你治家有方,瞧瞧贺瑢嘴里吐出的都是些什么字眼,难道你都不知道的?” 贺博厚声音凌厉又平静,“我看你也别掌家了,从今日起,大少爷和今朝接手府中中馈庶务,你从旁指点就是!” 王氏彻底瘫跪在地上,难以置信望着贺博厚。 要把她的儿子送走,还要夺走她手里的权利安抚阮今朝。 贺老太太的事,贺瑾手里已经捏着一般掌家权,眼下岂不是,岂不是整个贺家都在这二人手中了。 阮今朝着实有点意外了,倒是想不到还一箭五雕了,居然整个贺府的掌家权都她这边了。 “你给我好自为之,今日起,禁足一个月!”贺博厚说着走了出去。 他又对阮今朝叮咛,“若是日后你在家里受委屈了,就来告诉我,大少爷性子温良,你们相辅相成以后必能夫妇美满。” “至于他和沈杳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日子久了,什么都淡了。” 阮今朝含笑,底身恭送贺博厚出去,“是,今朝记住了。” 待着人走了,王氏被王妈妈搀起来朝着外头去,嘶哑嗓子吼道:“都别打了给我住手!” 她见着儿子都晕死了过去,屁股都出了血,侧眸含恨盯着阮今朝,“你到底要做什么,母亲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母亲?你有什么资格来做我的母亲?”阮今朝冷笑,“你不是把贺瑾也当做亲儿子吗,反正这个死了,也还有一个呢。” 东雀放下手里棍子,张口,“大姑娘,还差十五棍|子,不过这人忒不紧实,好像要死了,在打就成肉泥了,还打不打?” 听着这话,王氏朝着贺瑢扑了过去,“瑢儿,瑢儿,我的瑢儿……” 阮今朝站在屋檐下摆摆手,“罢了,就当我卖给大少爷一个面子,就当打了五十下了,去让人把二少爷丢到庄子去吧。” 王氏怨毒的眼神盯着带着人离开的阮今朝,抱着儿子喃喃,“瑢儿,娘亲一定给你出这口恶气,一定!” 阮今朝心情极好的笑了笑,东雀跟着旁边就道:“可要在路上把贺瑢……”他以手做刀朝下狠狠一顿,目露凶光。 “不必,他真的死了,反倒让王氏没有顾虑了,这顿板子他没有一年半载是修养不好了。”阮今朝笑笑,而且,很长一段时间,这后宅都没人敢来和他对着干了。 “对了,谢家那头宴会的帖子可送来了?”她问道,月底是她京城外祖父的七十大寿,以前也就罢了,如今她在,自然要去祝贺的。 “已经拿到帖子了,按照你的吩咐去递给贺老爷子了。”司南回话,“估计晚些时候贺瑾就会被放回来了。” 阮今朝点点头。 第51章 阮今朝指婚给安阳侯府的沈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与此同时,距离京城有点距离的客栈中。 沈简靠着窗边摇着扇子,英俊肃雅,目如霜雪。 边上的佟文将京城的事一一禀告给他。 “侯府没有什么动向,贺家那头,瑾被罚去了祠堂罚跪一个月,但谢家那头送了帖子去,估计能让贺大少爷出来了。” “对了,也给咱们侯府送了帖子,侯爷的意思是,既然世子爷决定出府了,谢家也应该结交结交,毕竟是十一皇子的外家。” “而且朝廷大半的学子都是谢老太爷的门生,即便是致仕的前任首辅,到底在京城还是有威严的。” 沈简并未说话。 佟文犹豫了下,“还有那位少夫人,给咱们二姑娘带了话,让她有事可以去找她帮衬。” “哦,还有还有,不知贺家出什么事了,贺瑢被打了一顿惨的丢到郊外庄子去了,据说还是那位少夫人的人动手的。” “我让你说侯府的事,你说她做什么?”沈简不由拧眉,“你太闲了?” 佟文不好意思笑笑,“小的觉得世子爷可能想听呢。” 毕竟他跟着沈简二十年,从未见他进过女色的,破天荒亲近的第一个还是自个妹妹的情敌。 以前不是没姑娘借着醉酒想朝沈简身上贴的,没一个成功的,反观阮今朝,还是沈简上赶着拉拽回来的。 沈简扫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他又问,“眼下离着京城还有几日路程。” “八日。”佟文回话。 沈简是真的狠,直接快马加鞭,陆路转水路,愣是快了一倍不止,路上还解决了两个贪官污吏,凑齐了一百万给大同府送了过去。 “谢家的帖子是几日?”沈简又问。 佟文回话,“月底,若是世子爷要去,怕是不能休息了。”五日就得回去。 男人思虑片刻,“也罢,既然如此,早些回去也好。” 佟文犹豫,“你不是回去给那位少夫人炫耀的吧?” 一个月京城大同府打个来回,也是苦了沈简这娇生惯养的世子爷了。 沈简将就手里折扇砸过去,“不会说话就滚出去。” 佟文:…… *** 贺府祠堂之中。 贺瑾已经足足被关了二十日了。 他听着门吱呀一声,回头去看,见着是贺博厚进来,拱手叫了一句父亲。 “可知错了?” 贺瑾依旧是一副沉默,“恕儿子并不知错在何处。” 贺博厚难得见温润的儿子如此倔强执拗,他道:“好,那你问,我告诉你错在何处。” “当初这门婚事到底是情况?” “明明我已经和杳杳交换庚帖了,为何要选我?” “即便真的选的贺家,不也应该选贺瑢吗?” 贺瑾声嘶力竭,这是他禁闭二十日百思不得其解事。 这门姻亲,怎么想都透着浓浓的诡异。 贺博厚盯着儿子片刻,道:“好,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 “你可知这场仗,是倾尽整个大宜的兵力,为了避免邻国加入战局分一杯羹,大陈那头甚至把当朝太子当做质子送来。” 贺博厚顿了顿,压低声音,“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眼下,所有的兵权都在阮贤手中。” 贺瑾错愕,“不可能,京城的兵力都是捏在安阳侯府手中!阮家怎么蛮横,也不敢去和沈家抢兵权!” 安阳侯府手里的兵力,是护卫京城安危的最后防线,自开国起就无一位国君敢动。 “所以,这就是我要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贺博厚看着儿子。 他一字一句,“这门婚事,是我与陛下权衡之后定下的,原本太后定下的人选,是将阮今朝指婚给安阳侯府的沈简。” 贺瑾脑子轰然一炸。 他就说这婚事怎么会给他! 阮今朝论年岁足足长了他两岁,纵观整个京城,和她门当户对年岁相当的,应该…… 应该是沈简才对。 第52章 沈简该娶阮今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瑾望着父亲,喑哑着嗓,“你们怎么能这样!我娶了杳杳,阮今朝嫁给沈简,两家还是沾亲带故,有何不可!” “这就是我要回答你的第三个问题。”贺博厚看儿子。 “若是他沈阮成了一家,眼下看着并未什么不妥,到底是用阮今朝留在京城钳制了前线带兵的阮贤。” “可阮今朝若是真和沈简情比金坚还诞下了子嗣,这就是对整个皇朝的威胁!万一阮贤有了反心怎么办?阮今朝那张脸,几个男人受得住?” “亦或者沈简因病去世了,难道阮今朝要给他守寡吗?不就是放虎归山,让她回边塞了,这场赐婚就是一场荒诞闹剧了,谁知道这场仗要打几年的!” “只要盛世太平,文臣永远是高武臣一截的,你明白吗,父亲的一切都要在为你谋划!” “为什么选你,是因为父亲想把整个贺家都教到你手中,你是家里的嫡长子,不能光有情爱,还有要家族的重担。” 贺博厚一声声落下,祠堂陷入静谧。 贺瑾好久才找到自己忍着哭意的声音,“所以,你是在两相比较,比较沈家和阮家,谁能带着贺家在朝堂之中更上一层楼当中,选择了几年后会有大战功的阮家?” “因为这场仗只要胜,我在京城名声就会水涨船高?”贺瑾真的是笑出了声音。 他寒心的望着父亲,撕心裂肺诘问道:“父亲,可你有没有问过我愿意与否!” 贺博厚直言,“这件事是责任,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眼下阮今朝已经是你的妻子,你不要在给我生出旁的心思来!” 沈简仰天发笑,只觉讽刺至极,眼泪都落出眼眶,“所以,到头来,棒打鸳鸯的是我……” “原本我该娶沈杳,沈简该娶阮今朝,就因为你们这些自诩清流的文臣挑拨离间,煽动帝心,沈阮皆是忠君忠国臣子,你们这样胡乱揣测,不怕寒了他们的心吗!” 贺博厚难得理会儿子,“今夜在这里好生想想,明日跟着今朝去谢家参加宴会。” “记住了,父亲能替你谋划的就只有怎么多,其余的只能靠着你自己!阮今朝不管从哪来看,都比沈杳强上千万倍!” “可她是沈简的!是父亲为了一己私欲,打着为国为民为皇权稳固的旗号,把她们拆散了,还拆散了我和杳杳!” 沈简低吼,无法理解父亲的做法,“您错了,您大错特错了!” “那成啊,你就去告诉沈简或者阮今朝赐婚的真相!”贺博厚也不客气。 他指着将情爱看得过重的儿子,“天家要的就是沈阮尽量不和睦,你若真的要保沈家,就好好把这秘密给我咽下去。” “阮今朝嫁谁都是人质,我自问,这门亲事给你找的极好,你若可怜她,就好生善待她。” 贺瑾见父亲朝外出去,轰的跪在地上,使劲垂着心口,绝望的捂着脸,低声戚戚。 “原来,到头来,是我错了……” 不是阮今朝横叉他与沈杳的婚事,而是贺家毁了她和沈简的姻缘。 天啊…… 第53章 祖母还真是偏心表妹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府照壁处。 阮今朝正静静的站在,等着贺瑾从祠堂出来,陪她去谢家参加宴会。 自出生起,她就呆在北边,从未入京一次,外租家对与她而言,说陌生倒也不算。 外祖父谢修翰在先帝时期执掌内阁时,她的大舅舅谢成知正任职兵部侍郎,专门北边运送粮草辎重,倒也见过好几次。 人生地不熟的京城,谢家是她唯一血脉相承的亲人了。 而且,谢家人是真的很喜欢她。 见被带来的贺瑾,阮今朝难得心情不错,“愁眉不展做什么,你到底怎么作死惹你父亲了?居然我外祖家的帖子都没让你提前出来。” 硬生生把贺瑾关了一个整月。 贺瑾望着阮今朝,只觉呼吸困难,内疚无比。 可贺博厚的话丝毫没有错,倘若阮今朝知道了真相,没人知道将会发生了什么。 甚至于,沈家那头估计都要闹到金銮殿去,届时阮沈真的同仇敌忾了,恐要生出大事来。 也罢了。 他和阮今朝迟早都是要和离的,他会把一切都推回归到正轨上去的。 贺瑾笑笑,答她的话,“我怎么惹的父亲你还是别问了,有点丢人,别说你了,杳杳我也不远告诉。” 跟着的东雀调侃,“八成是为了沈家二姑娘吧?” 贺瑾脾气极好,即便侍卫逗得他下不来台都不带急眼的,次次涉及到了沈杳,那就是横扫千军的阵仗。 东雀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肩,“大少爷,今个沈二姑娘也要去谢家,您可得昂首挺胸起来,别人沈二姑娘担忧你才对。” 阮今朝睨了东雀一眼,“差不多收敛了,他脸皮薄,逗得火了回头闹了个鼻子你怕是哄不住的。” 东雀噘嘴,“这哪里是嫁人,分明是来京城养儿子的。” “德行。”后面跟着的司南一脚给他踹上去,“不说话是不会喘气了。”他冷冷扫他,“少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南是陪嫁侍卫的首领,虽是自幼长大的情分,但军令如山,他立刻闭嘴了起来。 东雀低声,“南哥,我是看大姑娘振作了才口不遮掩的,你别生气啊。” 司南抱着刀,哼了一声,抬脚就跟着阮今朝身边去了。 今日是前任首辅谢修翰的七十大寿。 谢修翰身为前任首辅,扶持两位帝王,在朝堂地位举足轻重。 在李玕璋顺利登基后就上了折子,本是要回老家好生养老的,奈何他对朝堂太过重要,李明玕给他在翰林院挂了个闲差,把人留在了京城。 如今边塞烽火狼烟,若有大事需要决断,总是要将他请进御书房询问意见。 谢修翰育有三子二女,清一色的嫡出,直接避免了嫡庶问题,家宅安宁和谐,五个孩子各个根正苗红,前途无量。 大老爷谢和泽是如今的掌家人,官至兵部尚书,正二品的大官,前年提了三阁老,开始参与内阁事宜决断。 二老爷谢和承在督察院当御史,刚正不阿,三老爷谢和颂是鸿胪寺少卿,风趣健谈。 至于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阮贤去了边塞,还有一个就是如今生育了十三皇子李明启的柔嫔。 才下马车,阮今朝就见一位老人正朝她疾步而来。 是谢老太太,她的外祖母,旁边搀着她的是大房太太冬氏,她的大舅母。 阮今朝恭敬的给二人见礼,“今朝给外祖母,大舅母请安。” “朝朝!”谢老太太喜的哎哟好几声,拉着阮今朝不停的看。 心疼的摸她的脸,谢老太太软语,“我的小乖乖,这怎么比上次瘦了啊,是不是吃不惯京城的饭菜啊,正巧家里有几个北边的厨子,一会儿跟你一道回去吧。” “简直不公平,祖母还真是偏心表妹呢,分明是专程吩咐人去寻的。” 寻声而去,阮今朝见过来的三个男子,脸上笑意更甚。 第54章 是她的三个表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眼前的三位男子,是她的三个表哥。 分别是谢家大少爷谢宏言、二少爷谢宏瞻,三少爷谢宏美。 前世这三个表哥都对她掏心掏肺好。 “小表妹,可还记得我?”谢宏言含笑。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 谢宏言是谢家与她同辈中,去边塞看过她几次的人,每次都要给他带两三辆马车的物件,那句‘别人家姑娘有的,我家小表妹也要有。’至今她都记得。 而这个儒雅风骨之人,最后却为了给父亲以证清白,死谏在了宫门口,才给她换去了一次探监的机会。 “小表妹,我是你二表哥,你出嫁那日还是我背的你。”谢弘瞻有点紧张的看漂亮的表妹。 阮今朝的目光落在谢弘瞻身上,鼻尖有点酸楚。 前世,谢宏瞻为了让她这个寡|妇表妹在贺家过得好些,娶了白氏的嫡女为妻,最后,就是白氏这个女儿,害的谢家被扣上行贿的大帽子,贬谪出京。 “我我我,你还记得我吗,你来京城那日,是我去接的你!” 谢宏美蹦到她面前,“我还问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好凶啊,居然说你是我娘老子……” 谢宏言一脚给口无遮拦的小弟踹过去,“能不能有点正经,吓着小表妹当心你爹打死你!” 阮今朝看嬉皮笑脸的谢宏美,这个只大了她两个月的表哥,满京城最骄傲的少年郎。 前世站在金銮殿痛斥李玕璋昏庸无道,血溅大殿,文武百官借着他的死,给李玕璋发难,才把原本的诛三族,变成了贬谪流放。 阮今朝觉得有点恍惚,望着目光宠溺看着她的表亲,只想给她们磕头。 前世即便她将谢家人都从蜀地弄了回来,到底大伤元气折损许多。 “怎么了?”谢宏瞻确定漂亮的表妹是望着她眼泪隐隐,蹙眉上前,挠头无措,“小祖宗,你可别激动的哭了啊,是不是我们三个吓着你了?” 谢宏美炮仗脾性,抱着手呸了声,“小表妹可是在贺家受欺负了,我给你烧了贺家泄愤去。” 他目光落在旁边的贺瑾神色,指着他面门,“你个鳖孙是不是欺负我家小表妹了!怎么好看你也忍心下手,是个人吗?” 一巴掌落到脑袋上,谢宏美嗷的炸天,不满的看打他的大哥,“大哥明明今早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是小表妹过得不好,咱们就把贺瑾给——” 谢宏言又踹他,“把你嘴里的话给我收回去。” 他捂住小弟的嘴,和煦同阮今朝笑,“这小子无法无天惯了,都是信口胡说,算不得真。” 谢宏言一脸真诚看贺瑾,“我们谢家都是读书人,读书人怎么会打人的,不会的,肯定不会的,你别怕,贺妹夫咱们里头请吧。” 旁边的司南和东雀,已经如同两只老母鸡把贺瑾给护到身后了。 两人齐声道:“咱们家大少爷胆小,禁不住吓的。” 阮今朝噗嗤笑起来,主动挽着谢老太太的手,“别吓他了,他胆子不大的。” 他看面前三个玉树琳琅的人,“谢谢表哥们挂念我了。” 谢宏瞻嬉笑,“来,我给小表妹玩个戏法。”他两手握拳,“猜猜那只手有东西。” 阮今朝配合的随意点了一只手,里面是颗糖。 “表妹真是好眼力呢。”他哎了一声,在衣袖摸了摸,讨出个夜明珠,“这小彩头小表妹可喜欢?” “喜欢。”阮今朝笑笑。 谢宏美不耻,“臭显摆,也就小表妹给你面子,小表妹我给你耍剑怎么样?” 谢老太太瞪小孙子,“吓着你表妹我断了你的腿,我看你就是来府门口耍剑的,快滚快滚。” 阮今朝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好啊,我剑法正巧学的不好,有机会三表哥指点指点。” 跟着进去的谢家三子都是笑眯眯。 家里都没有妹妹,离着近姑母生的也是不省心的闹腾弟弟,这位千里之外的表妹可得他们的喜欢了。 第55章 他若不让你,你赢面不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瞻忧心忡忡看自个,“你两好生瞧瞧我,今个儿我衣服是不是没穿好的,怎么表妹瞧着我泫然若泣的,他不喜欢白色吗?我还是回去换身衣裳吧。” 他今个天不亮就起来选衣裳了,怎么得也得给小表妹留个风流倜傥的印象吧。 谢宏美也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小表妹说的要给我练练把式呢,我得去给师傅学两招不伤人的,回头伤着了外祖父估计得把我捅成渔网。” “你们两个省省吧。”谢宏言鄙夷,他对着二弟,嫌弃道:“就你那模样恐怕还入不了小表妹的眼。” 他又说不知死活的三弟,“就你那花拳绣腿的,是去逗小表妹笑的吗?人家身边拉个侍卫功夫都比你好,小表妹可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就你,杀个鸡都要和人家说半个时辰话,我都替你着急。” “哼,大哥你就仗着自个和小表妹熟些!”谢宏美不乐意。 不得不说,他和谢宏瞻,都很嫉妒这个去边塞见过阮今朝的大哥,“我看三表妹性子随我,日后肯定和我玩的好!” 阮今朝听着后面吵吵闹闹的声音,看旁边局促的贺瑾,“三位表哥都是极好的人,你若有事可以找他们帮衬的,若是学问的话,你可以问问我二哥,他学问是极好的。” “不必麻烦了。”贺瑾有点摇摇头,“我我问沈大哥就成了。” “诶,妹夫这话是在说我没沈简厉害了?”谢宏瞻背着手板着个脸,佯装生气,“这样表哥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呢。” 贺瑾慌忙摆手,“二少爷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是在安阳侯府借读的,我,我——” “成啊,一会儿若是沈简来了,我就与他比比看。”谢宏瞻就道,他对自个腹中墨水还是颇有自信的,“我倒要看看他比我厉害几条街。” 贺瑾被三个谢家少爷拉着,阮今朝留了司南,“看好些,别让人欺负他了。” 阮老太太拉着外孙女的手,“今个家里人都在,都挨着见见,咱们先去给你外祖父请个安。” “都听外祖母的。”阮今朝柔柔说。 正在和宾客说话的谢老太爷谢修翰听下人说阮今朝来,赶紧说了两句抱歉,起身出去。 架势和谢老太太一个色,惊讶的哟了一声,“哟,怎么都瘦了啊,是不是吃不惯贺家的饭菜啊,没事没事,外祖父闲的很,学了几道边塞小菜,改日给你露一手。” 阮今朝见着谢修翰夺眶的眼泪是真的没忍住,忙别过头擦拭了下。 前世谢修翰为了给她做靠山,一直在贬谪之地苦苦挣扎,七十五岁才回到京城,顶着最后一口气上了大殿。 弥留之际,留给谢家的遗言,也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护着她,最后还哭着说对不起她,没能帮她给爹平反冤情。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谢修翰吓得不轻,“可是贺瑾对你不好?” 阮今朝吸了吸鼻子,给他请安,“只是太想外祖父了,因此情不自禁……” 听父亲说,她出生时谢修翰还专程跑到边塞去,死皮赖脸的没事找事呆了足足三个月,最后是被京城的钦差给哭回去的。 她道:“外祖父多心了,贺瑾对我礼待有加。” 若阮今朝有什么最后悔的事,那就是前世没有怎么同这位外祖父好好说说话,其实谢修翰给她说了许多的话,可她都忘记了。 谢老太爷给她摸了下眼泪,低声,“若真是礼待有加,当初抓奸是怎么搞的?” 她欲解释,谢修翰已先她开口,“怕是你不想多加麻烦,才给二人圆谎了吧,沈简也是你叫去的?” 阮今朝叹了一声姜还是老的辣,遂点点头,承认的坦坦荡荡,“不过沈简不知是我,外祖父不要声张了,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 谢修翰嗯了一声,带着她朝旁边僻静处去。 他道:“贺瑾这人虽有君子风度,到底有点软弱,既然私奔都敢,不顾阮贺沈谢四家颜面,那为何不敢拒了怎么亲事的?” 阮今朝道:“眼下婚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 “定局不定局的不好说,没有什么局是定死的。”谢老太爷看外孙女,语重心长,“今朝,我不管你心中是如何盘算的,万万不能把门婚事看做是你的耻辱亦或者桎梏,日子还长,总能得见属于你的光亮,明白吗?” 阮今朝眼眸微微红了下,“外租父的意思朝朝明白了。” “你是聪明的孩子,不需要外祖父把话说敞亮了,莫要太过血气方刚了,若有迟疑的地方,今后记得来找外祖父商议。” “谢家人都很喜欢你,不要觉得十几年没见过就生疏了,在京城咱们谢家还是有点本事的,该惹的事尽管惹,你三个表哥会给你善后。” 谢修翰笑容宠溺的看她,“不该惹又让你生气的人,你就悄悄告诉外祖父,一定要悄悄的啊,不然外头要说外祖父仗势欺人了。” 阮今朝使劲点点头。 “贺瑾和沈杳这件事……” 谢修翰犹豫了小会,“你若觉得外祖父这话能听就听,这二人的确是一对良配,若这二人没有闹在明面上,你大可睁一眼闭一只眼,这样还能让沈简记你一个恩。” 谢修翰顿了顿,“虽说你背后还有太后、皇后两座大山,到底是虚的,而沈简的话你要明白,太后、皇后是和他沾亲带故的,你们两个硬碰硬,他若不让你,你赢面不大,你要记牢了,他很在乎这个胞妹,这是他的底线。” 他拍拍阮今朝的手背,“好孩子,日子只要能安安宁宁的走下来,那就走下去,倘若真的看不下去,就来谢家住着,咱们陪着你,有谢家在,等你爹爹回来,你的后半辈子一定是风光无限,万事如意的。” 用力的被拍了拍,阮今朝点点头,知道谢修翰和她打的主意都是一样的。 她含笑,“您放心,若我有委屈,必然来告诉外租父,爹爹给我留了很多人,贺家不会有人欺负我的。” “好好好。”谢修翰看跟着的勇叔,“我见过你,你是阮姑爷身边的侍卫吧,正巧兵部有些事,跟我过来一起听听吧。” 阮今朝知道谢修翰是想旁敲侧击她在贺家内部的情况,就点点头,示意勇叔去就是,“那我去找贺瑾了。” 她说着就朝外头走去,倒是拐角被一阵朗笑吸引,停住了脚步。 第56章 沈简抬眸不远处的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寻声抬眸,就见红叶枫树下,沈简一袭银白长袍,头戴白玉冠,端的风姿绰绰,秀逸琳琅,手摇折扇,正与人说着话。 阮今朝眯眼,这人怎么会在这里的,难不成真是半路被人弄回来治病了? 也不对啊,她安排的侍卫一直跟着他的…… 思索间,对他说话的男子声音突然拔高了两份,带着很明显的恭维。 “哎呀呀,程某佩服,沈世子日后必是国之栋梁,走水路去了大同府送军银也就罢了,还沿途收拾贪官污吏,给边塞凑了百万两银子。” “看来阮元帅能在边塞过个安生的冬日了,日后他大获全胜班师回朝,在陛下跟前带你一嘴,你就前途无限了。” 阮今朝眸光闪闪。 沈简凑齐了一百万的军需?所以他眼下是还没有倒戈李明薇了? 她望向沈简的目光更加复杂起来。 “阮大姑娘,倒是巧了。” 似乎感觉到了目光落下,沈简抬眸不远处的人,轻摇着折扇,一双桃花眼望着她,“阮大姑娘,倒是巧了。” 与他一道的男子回过头,风光霁月,阮今朝也认出了他是谁了。 程然驰,京城太医院一把椅程家的嫡孙,医术了得,沈简好友,他的救命华佗。 回忆间,沈简已站在她跟前,“本世子答允你的事可全部做到了。” 阮今朝扫他一眼,真不知他嘚瑟个什么,笑道,“怎么,世子爷还要我替父亲谢你了?” 她恭敬朝他附身算是给了一礼,而后讽刺他,“世子爷可满意了?” 最后看了他一眼,阮今朝就朝着旁边离开。 太奇怪了,难不成沈简是真的想要在入仕之前现在朝堂站稳脚步,所以才接下这桩差事的。 和沈简说话的程然驰不免咳嗽声,上去小心翼翼询问,“沈简,你和那位少夫人有仇?” 满京城都知道在沈简跟前称呼阮今朝,不能用贺少夫人几个字,因此,都会隐喻的称阮今朝为‘那位少夫人’。 沈简折扇一合,微微耸肩,露出个不明笑意,“你就当她上辈子就看我不顺眼。” 程然驰白他一眼,摸着下巴啧啧两声,“本少爷以前就想,谁能让咱们沈世子病中垂死惊坐起来追追看,不曾想啊,追的还是旁人家媳妇。” “滚。”沈简骂他,“不会说话就闭嘴。” 程然驰与他是打小长大,即便沈简卧病在床,他也是安阳侯府的常客,更别说他爹爹现在还是沈简御用太医。 他嗤笑,“我闭嘴,那日大殿上命都要给人家是谁?沈世子口不对心哟。” 还主动过去招呼,全京城也没见谁有阮今朝的待遇, 程然驰摸着下巴,还别说,这阮今朝姿色倒是极其出挑。 沈简笑他,“程然驰,作为兄弟善意提醒你一句,她不是善茬,少往上凑。” 程然驰什么都好,唯独看着漂亮姑娘迈不动脚,管你待字闺中还是出嫁妇人,都能引为红颜知己。 程然驰满不在乎,“日后我与她看两次病,关系必然就好了,别说,她模样真的绝尘,笑起来必然撩人心弦。” 沈简难得理会他。 *** 离开的阮今朝走着花园中,忽而感觉耳侧有东西袭来,扭头躲开,就见个嚣张的少年正哟了一声,叉腰望着她,神气的不行。 “你就是我那在军中长大的表姐了,模样还不错呢。” “李明启?”阮今朝看他。 李明启拿起手中的弹弓,闭单眼朝她拉弓,“大胆,敢叫本皇子的大名!吃本皇子两个石头!” 旁边的随从吓得不轻,奈何去夺的瞬间,石头已经朝阮今朝而去。 阮今朝两下躲开,抬手把石头握在手心,到了李明启跟前,直接夺走他的弹弓,蹙眉说他,“你敢打我?” 李明启不开心,“还给我!敢抢本皇子的东西,你活腻了!” “我可告诉你,你虽是我表姐,到底我比你尊贵!还给我!怎么大的人抢我个小孩的物件,你丢人吗!” 李明启哪里会是阮今朝对手,抢了好几次都没拿到,原地跺脚,气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 “我可是当今十三皇子,我母妃可是你小姑母!你以大欺小!” “我就以大欺小了,你要如何?” “你,你……” 阮今朝望着生龙活虎和她闹腾的小表弟,这个前世拼尽全力扶持的李明启,难得发自真心笑了笑。 只不过等着谢家被贬谪出京后,柔妃被降位分贬去冷宫后,这个小表弟也从万人敬仰变成了人人唾弃之人,再无半点活泼模样。 后面可是花了他好大功夫才逼着他站起来的。 “你还敢笑我!呀!”李明启突然皱鼻子哼哼,“就你高是不是!” 他朝着阮今朝身后大吼,“沈哥哥,你快过来!我表姐抢我弹弓,你快给我给我抢,她欺负我!她欺负皇子!” 李明启嘴里沈简两个字一出,阮今朝脸色顿时大变。 她侧眸见不知何时已过来的人,直接拎着李明启脖颈朝旁边去,看要跟来的随侍,冷斥,“我是他表姐,我能如何他?” 两个随侍被吓了一跳,目光下意思去看沈简,见他摆摆手,低下头不在多言。 李明启从未被这样对待过,疯狂挣扎,嘴里什么气死人的话都开始朝外冒。 “不好了!有人要杀皇子了!来人啊!” “没有天理了,没有王法了,表姐打皇子表弟了!督察院有没有活的,快点来参这个人!” “外祖父,你的小外孙要先你而去了!沈哥哥给我太后祖母说,我来世再去孝敬他!” 鬼哭狼嚎的话,无一不是他叫嚣的资本,本朝皇子十岁后都要任选个衙门观政,李明启选的就是督察院。 “你在闹腾一下,我就揍你,保管让你今年都下不来床!”阮今朝呵斥他,“你何时同沈简认识的?” “我怎么和他认识你和你有关系吗?”李明启扬声,“你放开我!” “说人话!”阮今朝咬牙,将人丢开,作势要揍他了,“李明启,我的话别让我重复。” 见她抬起的巴掌,李明启当即就怂了,今日出宫母妃可是扯着他耳朵警告了,若是敢惹阮今朝,回去不给他饭吃的。 他维护尊严的叫唤,“我要弹弓,你给我就说!” 阮今朝把东西砸他怀里,“说话!” 第57章 怎么凶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被他气势吓着,抱着弹弓,磕磕巴巴,“就、就这两三个月啊,他教我读书。” “他教你读书?谢家是没人能教你了?”阮今朝扭他的脸,着实恨铁不成钢,“李明启,给我离他远一点听明白了吗,他不是好东西。” 李明启吃疼的柔脸,气急败坏,“你才不是好东西,沈哥哥不打我,我要什么他都给我!” “他是要养废了你!”阮今朝恨不得给他一顿好的,到底是忍下来了,李明启是个不要脸的,做得出在地上打滚撒泼的丢人事。 使劲戳了几下他的眉心,阮今朝道:“李明启,你都不动脑子的,沈简这病秧子突然出世,紧跟着就来结交你,你就这样傻兮兮的跟着他玩!你能不能动你虾仁大的脑仁?” “哦,我知道。”李明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紧跟着说出的话差点没让阮今朝动了杀心。 “你抢了沈简亲妹妹的男人,你怕沈简找你麻烦你,所以你就把沈简当坏人了,还不许我和他玩!” 李明启推开她,一副认定模样,“我才不和你玩,我是皇子,我爱和谁玩就和谁玩!你管不着!我就要和沈哥哥玩,气死你气死你!” 见人一溜烟跑了,还回头给他做鬼脸,阮今朝真想掐断他的脖子。 “李明启,你别被我逮住了!”她非揍他顿好的。 见朝他走来的沈简,阮今朝想也没想,就将刚刚握住的两个石头给他砸过去。 似乎料到她的举动,沈简风轻云淡以扇面挡开。 “怎么凶啊。”他颔首笑着看她,“阮大姑娘,光天化日的挑拨离间也小声点啊,我听着很寒心的。” 这破脾气还真没改,惯是恼了就摸着顺手的东西砸。 重来一世,他自然是不会在扶持弄死他的十一皇子李明薇了,因此要重新要个大树了。 李明启就是最好的选择,眼下背景强大,母妃也算得宠,前世的表现也可圈可点,是个帝王之才。 但,就现在李明启德行,颇让沈简头疼,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就跟着养了个祖宗没区别,真不知阮今朝当初是怎么把这小魔星降服的。 阮今朝直言,“你给我离十三远一点。” 沈简很遗憾的看她,“那你可得亲自进宫去给太后娘娘谈了,让我指导他课业的是太后娘娘,我可无权拒绝的。” “你无权拒绝,你忽悠傻子呢?”阮今朝上前两步,警告的手指落在他眼前,“敢在十三面前胡乱挑唆,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简哦了一声,“阮大姑娘嘴皮子倒是有点威力,我倒是想知道知道,我若真的挑唆了,你要如何?” 阮今朝眉眼弯弯,嘴角浮起一抹笑,“如何?那我就去撩拨贺瑾,与他生米煮成熟饭……” “阮今朝!”沈简啪的折扇一收,寒意顿生,“别给我拿这种事玩笑。” “我是不是玩笑,世子爷可以试试呀。”阮今朝还欲说两句,远远见白氏来了。 她看了眼沈简,还是道:“不管如何,军需你只多不少送了去,我替前线的征战的将士谢过你了。” 沈简目光轻轻掠过她,声音平静。 “这话你在我跟前说说也就算了,其余人面前最好少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为何会在京城,这里面的门道不需要我多提。” 他道:“日后什么我们边塞将士,我家军营,都别说了。” 阮今朝翻了个白眼,错身微微顿住脚步,侧身凑近他,“我家军营,我家军营,我家军营!” 沈简几欲吐血,狠狠瞪了阮今朝一眼。 阮今朝回敬他,呲牙做了个凶悍表情,立马扭过头不许看他,不给他反击的机会。 沈简捏紧扇柄着实窝火。 他就说李明启怎么如此难收拾,果真是表姐弟,没一个听得懂人话的。 *** 白氏是专程来寻阮今朝的,见她独自一人走过来,忙给她招手。 “今朝,正巧在找你呢,你表妹第一次来你家,多有不熟悉的,你能带她和你家里人打个招呼,在府邸到处走走吗?到底都是一家人了。” 阮今朝看白氏。 白氏是商贾出身的女子,士农工商,即便是皇商也是被人多看不起的。 因此,她们白家将她斥巨资嫁给了当时在朝堂出事,需要大批银子走关系的贺家二老爷。 眼下,白氏就想着,若是能让闺女在嫁到百年清流之家谢家,娘家人或许就能站得起来了。 不过,阮今朝是不会在看着前世的事情发生的。 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轻笑回她,“二太太说什么呢,我也是第一次来谢家,哪里能谈得上熟悉的。” “您瞧,我这不是迷路了吗,三妹妹难道没有熟悉的闺中姑娘陪着玩吗?那我去找她玩吧?” 白氏眨眨眼,拉着她,低声把话说开,“今朝,我看你三个表哥都未曾婚配呢。” “我和谢家不是很熟,具体的也不知道。”阮今朝把话给她还回去,“您在京城住了怎么久,定然比我明白的。” 白氏就道:“我倒是觉得你二表哥一表人才的,眼下你三妹妹也及笄了,倘若能够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这样日后你朝着谢家跑,不也有多说头了?” 若是平时,白氏自然不敢肖想怎么好的姑爷,可眼下两家也算亲戚了,适才在外头瞧着谢宏瞻,的确是个良配。 阮今朝心里讥笑,面上还是笑呵呵。 她将白氏拉住的手扯出来,“二太太,这话我就听不懂,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二太太看上我二表哥了,大可以官媒,亦或者那位刚好和两家都是熟悉的太太奶奶来问问即可,我可没这本事。” “怎么会呢,你娘还在闺阁时候可得你外祖母喜欢了,自然也是心疼你的。”白氏可瞧着谢家人对阮今朝的重视了。 她继续,“你到底也是贺家的媳妇,也该帮家里的姑娘想想出路的,总归只是一句话,你用心去说说,如何能不能,你先去试试,行不行我们在谈。” 说罢,白氏也不客气了,搬出长辈的模样,“或者你就带着你三妹妹去你二表哥跟前走一圈。”她对自个闺女模样还是颇为自信的。 阮今朝别过头看风景,任凭白氏嘀咕,见着不远处的东雀在给他比手势,眼神微微惊变了下。 在看清楚他比划的内容,她眸子都紧缩起来。 沈简去见李明薇了? “好,这事我会看着办的,二太太可以去给三姑娘交代了,今日我必然会安排二人见一面的。” 阮今朝言罢,朝着东雀过去。 她问,“李明薇今日也来了?” 东雀点点头,“才来的,就让人把沈简请过去了,周围有几个高手守着,我恐声张了,就先来告诉你一声。” 阮今朝沉默了许久,李明薇恐怕是专程冲着沈简来的。 如今大宜的兵力大头都在前线,小头全捏在安阳侯府的,有了强大的兵力做靠山,李明薇这王八蛋距离东宫宝座又近了一步。 第58章 她现在和谁在一起?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东雀一直盯着她看,犹豫开口,“大姑娘,元帅离开京城时候,是告诉过您,不许您卷入朝堂纷争的……” “那你以后不必在近身跟着我了,去贺家看着后院的一举一动即可。”阮今朝说完,扭头就朝旁边走。 “眼不见为净,日后你不必到我跟前来了。”她道:“你去让司南来见我。” “别别别,我嘴贱我嘴贱,姐姐姐,我错了我错了,咱们打小一块长大,我肯定是站在你这头的。” 东雀赶紧跑上去,也不知怎么就惹着这个姑奶奶了,“司南陪着贺瑾呢,你要做什么我帮你安排,我什么时候坏过你的事的……” 阮今朝的确是想的不在掺和朝局纷争,只要和离回去即可。 可沈简把手伸到李明启身上,就是等同于伸到了谢家脑袋上,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不管沈简是两个皇子都想赌赌,还是想先接触着谁都不得罪,但,不管如何,前世沈简是选了李明薇,他再次去选的可能性是极高的。 若她不入局,谢家必然要倾覆的。 主动出击,和被动对敌,怎么看她都要选前者,更别论对手还是沈简。 东雀生怕这人真把她轰走了,虚打了自个嘴巴两下,“姑奶奶,我在说这话不是人成了吧。” 阮今朝看他,也不去计较,“你去把二表哥给我叫来。”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索性她先坏了这局面吧,主动权在她手中,做什么都方便了。 她心道:沈简啊,怎么多皇子你不扶持,你非去扶持把我弄死的人,你不和我斗你是心里过不去吗? *** 某处安静的水榭。 沈简驻足望着正撒着鱼饵的李明薇,眸光略有杀意浮现,到底极快按了下来。 他上前拱手,“不知十一殿下通传沈某,有何指教?” “指教,本皇子怎么敢说教沈世子,说到底你我都是皇亲国戚,私底下兄弟相称即可。”李明薇捏着鱼饵慢慢悠悠撒着。 他将鱼饵用指腹碾成粉末,施舍的落入水面。 “沈世子瞧,饵料再多鱼也吃不饱,分明本皇子给的已能撑死了,还要去抢这些肉沫。” 沈简早就料到李明薇必要来以威胁招揽与他。 不过是在路上将他安排拿钱的官员用小银两勾出了贪污,说到底不是想着答允了阮今朝期限之赌,他还真想拔掉李明薇几张专门敛财的血盆大口。 李明薇望着湖面,低声轻笑,“如此,只能选几只拿得出手好生养着,沈世子以为呢?” 这是在招揽沈简入他的阵营了。 沈简眼底浮现一丝讥诮,“沈某愚见,鱼饵到处都有人喂,若只单纯依靠十一爷手中的几颗鱼饵,倒不如自个努力吃些浮萍的好。” 李明薇扭头看他。 他很确定自己从未得罪过安阳侯府,与沈简也应该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而他也查的极为清楚,沈简此人并未涉及那处党派,教导李明启说是读书,不过是随着十三的性子给他买些玩意罢了。 但,不得不说是个可以招揽的对象。 单说安阳侯府手中可围了京城的兵力,就足够了。 且不说这个人还在这趟皇差办出了高度,让朝堂上下无不惊叹,甚至兵不血刃,三言两语让他两枚棋子下了棋盘,成了他仕|途上的垫脚石。 凑整一百万不过是明眼看到的,而他手中还昧了他三十万白银,着实可气可恼。 此等敛财手段着实叹为观止。 这种人,不能为他作用,着实废材。 “沈世子,你不是池中物,本皇子也不止能给你这点鱼饵。”李明薇看他,扬起唇角,“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把话给说透了。” “那只能说我与十一爷之间,应该是有个听不懂人话的。”沈简叹息,“就姑且就当做是在下吧。” 李明薇不可思议的盯着他,随即笑意更大了。 沈简折扇慢慢敲打掌心,声音冰凉,“在下奉劝十一爷一句,不管要做什么,也应该知道,若无国万般打算都是空谈。” 他很熟悉李明薇这良心狗肺的东西,心中只有自身利益。 前世挟恩以报逼他替他谋划,而他并未答允送他上太子宝座,因此变成了允诺他十件事。 前世安阳侯府被牵扯上了贪污国库的帽子,需要填补百万银子的窟窿。 他反应过来时已不够布局,李明薇则是替安阳侯府补上这个窟窿,将子虚乌有的罪名直接坐实,上赶着成了沈家的保人。 他压根不觉得李明薇有帝王之才。 最后还被李明薇狡兔死走狗烹的杀害,着实荒谬。 也是,当是的朝局瞧着他的确是要入住东宫了,而他知道李明薇太多上不得台面的秘密。 死人的嘴才撬不开话。 当时他也给自己设下了后路,奈何还是被这具没用的身体拖累。 说到底,李明薇也是个蠢货,还真觉得没了他保驾护航,斗得过阮今朝了。 他还真想去问阮今朝上辈子是怎么把他剥皮抽筋捣碎成肉沫的。 沈简轻轻摇着折扇,别过目光望向水面,“我既答允了太后要好好教导小十三读书,必然是要给出分满意答卷的。” 其中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李明薇背着手看他,现在的他并没有将李明启放在眼中。 他不在意的笑笑,“事不过三,这是沈世子第一次拒绝本皇子,昔刘备三顾茅庐,本皇子屈尊愿意招揽沈世子,可您也不能太过娇气了。” 沈简见错身离开的人,手中扇柄捏的越来越紧,眼底杀意越发浓浓。 就这样杀了李明微太简单了,必须要这个身败名裂,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有侍卫突然走过来,“世子爷,阮今朝突然让人去叫了谢二少爷过去。” 沈简嗯了一声,问,“她现在和谁在一起?” “贺家三姑娘,贺纤。” 沈简眸色浮动,招手让侍卫过来,附在他耳边交代几句,“马上去办,不要耽搁。” 第59章 真当读书人不骂人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听着阮今朝找他的谢宏瞻堪比飞奔,喘着粗气到的时候,颇不好意思。 “久等了小表妹,我刚刚在陪父亲和宾客说话,来晚了,你别生气啊,回头我在送你几颗漂亮的夜明珠。” 谢宏瞻就见阮今朝旁边还站在个姑娘,他拱手礼貌的笑了下,随即就不理会了。 他笑盈盈看阮今朝,“你叫我来做什么?可是觉得太无聊了?”谢家没有姑娘,到真的不知如何陪姑娘玩。 阮今朝叹了口气,“我本来都说了这样二表哥会生气的,奈何我贺二太太非说我到底是谢家的外孙女……” 谢宏瞻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就听阮今朝微带抱歉的语气。 “贺家的二太太想要我把二表哥说给家里的三姑娘,我怎么都推拒不了,二太太还搬出长辈款式了……” 阮今朝说着,目光落在旁边的贺纤身上,“这不是,只能让二表哥过来瞧瞧了。” 阮今朝话音落下,旁边的贺纤脸色骤然大变。、 听着这话,谢宏瞻言笑晏晏的脸顿时板着,拧眉问小表妹,“你说贺二太太逼着你来做媒,你不愿意,还拿着长辈款式说你了?” 阮今朝点点头,左右为难,“二表哥是生气了?”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谢宏瞻摇摇头。 随即望着贺纤,他眼神凌厉,淡漠极了,“贺三姑娘,你可知道得罪我谢家是什么下场?自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自有章程。” “我谢家的门槛过高了,你恐怕是不好踏上来,谢家百年书香,恐怕和铜臭味不能处在一室。” 敢在谢家地皮逼着他们家小表妹做事,真当读书人不骂人的? 阮今朝看贺纤,“所以三姑娘还要同我二表哥说几句话吗?” 她又看谢宏瞻,“二太太说了,很希望二表哥能和三姑娘好生单独呆一会,还让我自己一边去呢。” 谢宏瞻简直笑了,蹙眉冷斥,“肮脏手段!果真商贾之流。” 贺纤咬紧了贝齿,着实了不得阮今朝会这样陷害她, 谢宏瞻拉着阮今朝的胳膊,柔声安慰,“表妹不必害怕,贺家又如何,细究起来,你还算是低嫁了,依着你的靠山我们谢家在京城的地位,即便是皇亲国戚,公侯之家匹配你,也是绰绰有余的。” 他冷看贺纤,“小表妹同你家这门婚事如何来的,你们贺家心里门清!” 阮今朝被拉走,倒是问,“刚刚二表哥那句话婚事是几个意思?” 谢宏瞻冷哼,“你不知道,贺瑢早就同伯爵府的姑娘有收尾了,不把贺瑾和沈杳棒打鸳鸯了,怎么安排。” 阮今朝心中道了句果然。 她随即就道:“二表哥,到底不能把面子撕破了啊,不若你就回去和三姑娘说几句话,不然恐的我回去……” 她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态。 谢宏瞻果然心软了,生怕因为她让阮今朝回了贺府被针对。 “那好,我都依着你。”他也很少疾言厉色的,笑着哄她,“等下次贺家设宴,咱们去给你摆谱。” 阮今朝点点头,见人走了,让东雀跟着过去,抬手扶了下发髻,露出抹从容的笑意,着朝着前厅走去。 前头,贺瑾正被谢宏言和谢宏美一左一右闹得脑子疼,本以为这二人是要为难他,结果一副虚心讨教的模样,着实让他哭笑不得。 他哪里知道阮今朝喜好的。 阮今朝过来就见贺瑾难得坐在台阶上,谢宏言也和他排排坐,还给他剥橘子,谢宏美就捧着下巴蹲在他跟前。 细细看去,贺瑾颇为生无可恋。 她上前,“你们干什么呢,别吓着他了。” 贺瑾如同看到救星,朝她走过去,和她道:“你两个表哥非缠着我问你喜好。”关键司南也在旁边装死,不帮他解围。 “两位表哥要问什么只管问我就好了。”阮今朝笑笑,“咱们快进去吧,别让人等久了。” “进去什么啊,沈简也来了,前面都屋檐都要掀翻了,一群姑娘不要命的挤过去打招呼,都成菜市场了。” 谢宏美抱着手起来翻白眼,吊儿郎当,“一个个都疯了不是,沈简必然早死,给他做寡|妇有什么意思。” “沈大哥只是身子弱了点!”贺瑾沉声,盯着谢宏美,“他会长命百岁的,不要在让我听着你咒沈大哥短命的话,否则我真的会翻脸。” 谢宏美被吓了一跳。 阮今朝打圆场,解释道:“他拿沈简当亲哥尊敬,再则他说的也对不是,沈简若真的是外界夸大的病情,侯府如何会许他出来应酬的,想来好生调理着,娶妻生子也是必然的。” 贺瑾的两片逆鳞都是沈家兄妹,她都尽量不拿二人玩笑的。 谢宏言见贺瑾真的生气了,咳嗽了两声,浅浅道:“对对对,表妹说的对了,沈世子刚刚与我打招呼,我见他脸色和正常人一样,他气宇非凡,日后,日后必能娶个如同小表妹这样漂亮的姑娘做夫人。” 谢宏美见大哥把贺瑾朝正厅请,同阮今朝咬耳朵,“你这夫君好娇气的。” 阮今朝看她,莞尔轻笑,“所以小表哥不要在他面前乱说沈家兄妹的小话啊。” 这声小表哥让谢宏美飘飘然,拍着心口一个劲保证,“好好好,日后表哥我不说了!” *** 午间过后,白氏倒是坐不住了,主动来寻她阮今朝,“你可办妥了?” “都办妥了,二表哥现在都还陪着三妹妹说话呢。”阮今朝指了指花园那头。 白氏眼神一亮,忽而就挽着她的手,招呼几个与她交好的太太们,张罗道,“吃了饭咱们也去逛逛的好。” 阮今朝眼底浮笑,任凭白氏拉着走,等着到到了那处亭子时候,白氏旁边的人就哟了一声,“咱们三姑娘的手绢怎么会在这里的?” 一众人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阮今朝突然摇摇头,“不行不行,刚刚我喝了酒,有点头晕,我就不陪着你们去逛了。” 她对陪着他的谢宏美抬手,“劳烦小表哥带我找处地方坐坐。” 第60章 沈简凑近两份看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美啊了一声,张皇起来,“你头晕啊,那我背你吧,要不要叫人来给你看看的,对对对,太医院程太医的公子今个儿也在我们这里。” 他忙吩咐小厮去叫程然驰过来,生怕阮今朝醉出来个好歹。 也有不想走的太太忙附和说一起,几个女眷跟着一道。 谢宏美见揉着眉心的人,一个劲哄她,“小表妹你在坚持两步路啊,马上就到了,要不要给你叫个滑竿小轿过来呀?” 谢宏美带着人朝专门赏花宾客安置出来的院子去,还没到院门口,就同沈简碰着了。 沈简旁边跟着几个达官显贵家的公子,还有几个年轻的官员。 倒是程然驰冷不丁来一句,“哟,莫不是这位少夫人也喝醉了,要找地方歇歇脚吧。” 他扫了眼也装醉带着几个傻公子朝这边来的人沈简,叹了句,“还真是有缘分啊……” 不是一家人不醉一个门。 “是呀,我小表妹好像喝多了,你快给她瞧瞧。”谢宏美拉着阮今朝往里头走。 踏脚踹了门,吆喝程驰然,“程然驰你别管沈简那病秧子,我表妹金贵点,先给她——” 他话都没说玩,就见着跟来的人脸色不对劲。 “怎么了?”他觉得所有人的眼神都有点森人,见阮今朝目光朝着里面,回头去看。 软塌上,一男二女真赤|裸着睡着。 终于,几个女眷的尖叫划破了安宁的午后。 “你别看你别看!”谢宏美忙去遮阮今朝的眼睛。 阮今朝蹙眉,甚至是偏过脑袋去看。 怎么还会有个姑娘在这里,东雀是怎么办事的。 “不能看的,会坏眼睛的,日后生出的宝宝会不漂亮的!”谢宏美见阮今朝一脸好奇,欲哭无泪。 左顾右盼,晃着沈简手中的折扇,直接给夺过来,扇子一张挡住阮今朝的眼,紧张极了,“小表妹,这种脏兮兮的东西不能看的。” 不知是谁突然开口。 “那不是十一皇子吗?” “等等,那,那姑娘不是贺家三姑娘吗?” “哎哟,那个不是孙家二姑娘吗?” 骚动之中,阮今朝被谢宏美抓出了院子,到底不是小事,顷刻间院子就被封锁了起来。 很快谢修翰、谢成知闻讯而来。 谢修翰看小孙儿,山羊呼吸都给气卷了,挽起袖子也不顾人多人少把人打了一顿好的,嘴里一阵骂骂咧咧,谢宏美被打的抱头鼠窜。 谢修翰脸色一翻,笑着看阮今朝,“不怕不怕啊,先去找你祖母好不好。” 阮今朝装作有点懵的模样点点头,朝着旁边走去。 司南不知从哪里出来,神色不妙,“东雀被人放倒了,谢二少爷已经被人送回院子睡觉了,估计是有人想要借势顺风。” 阮今朝神色很不好。 司南顿了顿,与她道:“我刚刚打听了下啊,孙家与谢家在朝中是对立派系,里面的孙家女是嫡长女,估计是要给出正妃位置才能收场。” 阮今朝捏着手里的折扇,眸光慢慢深邃。 说到底,白氏并不是要把贺纤嫁给谢宏瞻,而是要借着谢家的百年书香之名,让商贾娘家彻底摆脱铜臭的身份。 所以,即便贺纤嫁不了谢宏瞻,白氏还有其他的女儿可以一直塞。 若是和孙家这个世仇的闺女共事一夫,白氏嫁女入谢家就绝无可能了。 而这样,谢家也不会去帮衬扶持一位迎娶仇家为妻的皇子的。 不对不对,她今日这手棋一走,谢家绝对不可能娶贺家女做媳妇的…… 直到低头望着手里捏着的折扇,阮今朝才顷刻想通了所有的关键。 她低喃,“沈简……” 司南没听清,问他,“你说什么。” 阮今朝摇摇头,眸色复杂,“不必查了,我知道是谁了。”她扭头见要跟上来的人,吩咐他,“你替我去看看二表哥和东雀。” 沈简一贯的作风是管死不管埋的。 回到院子,敢来的白氏正在找她,上去就是指责,“你三妹怎么会和十一皇子在一张床上?” 阮今朝不解,“这话二太太问我,我又去问谁,不过二太太不是想要门好亲事吗?眼下十一皇子难道不够高?” 白氏着实说不出一个字来。 见此,阮今朝唇角一勾,“得了怎么好的亲事,想来您娘家会很乐意的,我若是您,定然要去逼着十一皇子把三妹认下来的。” 她原本的目标,就是要把李明薇和白氏娘家捆绑到一起,为之后的大计做准备,不曾想被人借刀做事了。 阮今朝走进院子,拎了个小厮,就问,“沈世子可在?” 自然是在的,这事不是随随便便两句话就能过去的。 沈简在旁边专门给他单独劈出来的地方坐着,见有人进来,手里正预备放下的茶壶又提了起来,翻了个杯盏添上一盏新的。 他先开口,“阮大姑娘是来还我扇子的?” 进去的人反手合上门。 她直言,“沈简,是你干的?” 阮今朝把扇子递过去给他,眸光灼灼,“我要肯定的答案,是或者不是。” 沈简看她,端着茶盏半抿了小口茶。 阮今朝眸子跳动,见沈简依旧一言不发,将扇子落到桌案,“不说话,我就当你的答案不是了。” 忽而手背就被他按住,二人四目相对。 沈简笑道:“要人坦诚之前,不是应该自己先坦诚吗?阮大姑娘,局可是你设的?” 真是让人没有一丝丝防备的,倒是老天爷都要帮他出口恶气,孙家姑娘就在街对面逛首饰。 将人悄无声息的弄进来,可是废了他好大的气力。 “东雀是你弄晕了?谢宏瞻是你送回去的?”阮今朝附身看他,随即轻轻一笑,“沈简,你下手倒够狠的。” “和你比,我还是自愧不如的。”沈简半倚身子在桌边。 他撑着下巴唏嘘,“若我是你表哥可要伤心的,怎么看重你,怎么喜欢你,结果被你推出去陪酒也就罢了,还是鸿门宴,真真是没良心的姑娘。” 答案明了。 阮今朝有点不可思议,“你想扶持我小表弟?” “你不信?”沈简起身。 阮今朝仰头看他,眼尾带笑,“你要我怎么信?” “你要怎么信?”沈简凑近两份看她,“说出来我听听。” 第61章 别怕,阮朝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二人沉默的对视。 匆匆跑进来的佟文打破了僵局。 “出事了,贺少爷不知怎么了,把自个关在屋子里头哭呢,二姑娘怎么敲门都不开。” 两个人不解的蹙眉,皆是去看佟文,异口同声,“他好端端哭什么?” 佟文很懵,“要,要是知道还找您二位做什么……” *** 门是被阮今朝一脚踹开了,门外担忧的沈杳被佟文直接带走了。 屋子里头,贺瑾卷缩坐在角落,说哭倒是严重了,眼睛是红的罢了。 沈简底身看看他,“好端端哭什么?有什么说出来,哭哭兮兮成何体统?” 阮今朝两手撑着膝头屈身也道,“谁欺负你了,我不是给了你人吗,打回去就是,是不是没打过,我去给你打。” 贺瑾望着底身担忧看他的人,忽而绷不住的,半捂住脸真的是落泪了。 阮今朝愣住了,有点慌乱,“嗳,说出来在哭呀,都怎么大了。” 沈简也从未见这妹夫哭过,沉思片刻,看向阮今朝,不免说她,“好好的人落到你手中,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阮今朝指着自个,不可思议,“什么叫在我手中就变成这样了?你是病魔障了,说出的话都不过脑子,我缺他吃还是缺他穿了,倒是你,成日不管不顾的!” “不管不顾,我倒是把杳杳管的好好的,你成日随着他性子,我没说你,你倒是还敢给我叫板了?” “哟,你这意思倒是我错的离谱了,那成了,今日开始,你妹妹再能见到贺瑾一根头发丝,算我输。” 沈简扇头指着她,“阮今朝,你非要横是吗?” 阮今朝瞪他,“是你先横的。” “阮今朝!你今天是要翻天了!” “你要打架吗?” 贺瑾见二人争执起来,使劲擦了下脸。 他这段时间在祠堂每日就吃一餐,今个被匆匆拉着过来,空着肚子灌下去不少酒,情绪也不受控制就起来。 “沈大哥。”贺瑾去拉他的手。 沈简还没见过妹夫这样,一时之间随他抓了过去,将他扯了起来站好,“有什么好好说便是。” 贺瑾握住他的手痛苦底言,“我对不起你……” 沈简鼻尖满是他的酒气,嫌弃的把手抽了出来,“站好。” 旁边的阮今朝见贺瑾过来的手,顿时眯眼戒备的朝后退了半步,“你做什么?”她道:“你发酒疯也给我有个限度,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贺瑾鼻子一吸,觉得自个太对不起阮今朝了,抬手就想抱抱阮今朝,“阮姐,我对不——” 手直接抱了个空,旁边的沈简揽住阮今朝朝自个怀里走,骂发酒疯人,“贺瑾,你是欠打了?” 阮今朝眼神已经彻底变了,反手就给贺瑾一巴掌甩了过去,“我是把你给养的太好了!”敢来碰她了。 贺瑾挨了一巴掌,看两个人站在面前,又清醒了几份,只觉得自己是个乌龟王八蛋,太对不起这两个人了。 “沈大哥,阮姐,我——” 见他还敢来伸手来乱抱,沈简一脚给他踹了过去,“我看你是真欠打了。” 被踹到地上的贺瑾算是消停了。 阮今朝已经气得不想去看贺瑾了,她怕自个没压住把人给杀了,就听沈简问她,“他碰到你了?” “碰到手给他宰了。”阮今朝冷道,忍不住骂他,“你带的什么妹夫,我都替你臊得慌。” 外头得到消息的谢宏言就冲了进来,见屋子里的阵仗,他有点震惊,“小表妹,这怎么了?” 阮今朝凉飕飕,没好气,“看不见吗,有人非|礼我!” 谢宏言自然看见沈简放在小表妹肩头的猪蹄子了。 男子之间打架是很正常的,可沈简是个病人啊,万一他没收住打死了怎么办。 阮今朝深深望着贺瑾,真是想上去给他两脚,沈简看出她的举动,抬手拦住她,“好了,差不多行了,等他醒酒了在问,他不是胡来的人。” 见着这幕,谢宏言内心满是疑惑,觉得还是应该问问清楚,“小,小表妹,是,是贺瑾非|礼你了?” “不然还能是谁?”阮今朝瞪他,气不打一处来,“你瞎的吗?” 谢宏言被凶得不敢吱声,看沈简猪蹄子始终耷拉在小表妹肩头,很想把那碍眼的手给弹开。 “既然谢大少爷来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与今朝有些话要说。” 见沈简还从他旁边把人给带出去了,谢宏言眼珠子都快惊下来了。 等等,沈简这孙子刚刚叫小表妹什么? 今朝,今朝也是他这鳖孙能叫的? 在看晕过去的人,谢宏言了不得的,顿时上去摇他,“妹夫,妹夫,了不得了不得,你好像被带绿帽子了。” 贺瑾迷迷糊糊的,“沈简吗……” “嗯呢!” 贺瑾真的又醉又累,“他随便,只能是他。” 谢宏言觉得这话要传递的东西太多了,“不是,兄弟你醒醒,你不才是我表妹的夫君吗,怎么我表妹看起来同你比起来,和沈杳她亲哥亲近些啊!” 贺瑾已经彻底晕睡过去了。 谢宏言还在一个劲摇晃他,脑子已经疯狂上演了一出大戏。 “贺瑾,你喜欢的到底是沈杳还是我表妹啊,你怎么非|礼她了,非|礼的沈简都看不下去了?” “你别睡啊,妹夫,妹夫,你醒醒啊,我给你剥个橘子醒醒酒吧!” 看进来的司南,谢宏言忙不迭问,“我表妹和沈简到底什么关系?” 司南啊了一声,露出关切的神情,“今朝和沈简怎么了?” “就,就我进来,表妹气得都能杀人了,说自个被贺瑾非|礼了。”谢宏言夸张极了,“可她是被沈简抱着的!” 司南脑子晕了,问他,“沈简抱谁?”阮今朝虽不拘一格,性子外向不羁,但若非自愿,近身一个捏爆一个头的。 谢宏言学了一下,“就这样,把手放在小表妹肩膀上。”他道:“沈简还叫表妹今朝呢……” 司南走过去把贺瑾弄了起来,“这就不是我好奇的了,我现在负责的是贺瑾的安慰。” 谢宏言错乱了,“贺瑾和小表妹不是夫妻吗?” 司南看傻兮兮的谢宏言,“你有空问这些,不如来帮我一把手,他醒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见贺瑾脸色的巴掌印,还有身上被踹的脚印,也是莫名。 “你到底对她做什么呢?被打成这样?” 谢宏言去帮忙,“司南侍卫,沈简不会欺负咱们小表妹吧。” “欺负她?”司南笑笑,“你信不信她能徒手把沈简撕碎?” 谢宏言:“……” “这事不要到处说。”司南发话。 “我明白的,事关小表妹名声,我谁都不会多说一个字的。”谢宏言保证。 司南想想,问,“谢大少爷,沈简这人,可去过边塞的?” “怎么可能,他此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出来应酬了。” 司南眼底疑惑更大,既然沈简没有去过边塞,为何两个人站在一处时,总是给他一种认识很久的错觉。 那夜阮今朝醉酒,沈简那句被风带到他耳边的低语,始终在他心口盘旋。 抱着他的男人轻抚她的背脊,在她耳边轻轻呢喃。 ——“别怕,阮朝朝,都过去了。” 第62章 他前世最绝望的时候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拉着阮今朝走到旁边僻静的甬道。 “放手,我今日非把你妹夫给废了!”阮今朝挣开,着实越想越气,果真是把贺瑾养的太好了些,太岁头上动土了。 “你和个酒鬼计较什么,什么脾气!”沈简抬手把她拦住,别说,这时候把阮今朝放走,阉了贺瑾的事她都能干。 阮今朝鄙夷的笑了声,“我脾性不好,沈简,咱们两抡起脾气来,恐怕你才是不好的那个。” 沈简正欲还嘴,一瞬间,他感觉这抹笑容和曾经脑子一段记忆重合。 那是一个冬日。 他前世最绝望的时候。 *** 大宜景安二十三年,这一年,是沈简失去妹妹的第三个年头。 京城遭遇百年难遇的大风雪,一天十二个时辰的不消停,仿佛春日都被吹得不敢接近。 这一日天气出奇诡异,先是漫天狂风,紧跟着暴雨夹着大雪,层层叠叠的鹅毛雪,逼得人看不清实物。 漆黑的夜中,已被加封为淳王的李明薇府邸的马车,停在了安阳侯府府门。 不多时,大雪中传来或深或浅的咳嗽声,安阳侯府世子爷沈简被请上了马车。 如今的安阳侯府并不安生,半年前吏部贪污闹得沸沸扬扬,六部衙门革职被查众多,甚至祸及不少皇亲贵胄公侯之家,沈家就是其中之一。 事情都尚未明朗,李明薇金銮殿作了安阳侯府保人,倾家荡产替安阳侯府磨平贪污国库,将罪名板上钉钉不说,还变成了沈家的大恩人。 至于为何,便是李明薇看上了安阳侯府世代紧握的三万京郊兵力。 沈家要还清这个‘大恩大德’,要么还清一百万银子,要么成为李明薇阵营的人。 沈简跟着王府的人朝里走。 入了暖和的屋子,见着里头的人,沈简只觉得更加恶寒,喉间腥甜涌上,他掏出一方手帕捂住口鼻猛烈咳喘。 屋中的人两手落在炭盆,“沈世子若还觉得冷,本王在吩咐人端两个火盆来。” 那方绣着平安的手帕,是侯夫人亲自给他绣的。 沈简扫了一眼上面充满讽刺意味的字眼,拧成一团丢到火盆当中。 他的身子骨近来越发的不好,甚至很多时候他都是半梦半醒,他听完李明薇的话,只是笑笑,。 他道:“沈某何德何能为十一爷所用,这幅残躯时日无多,十一爷若要谋臣,三顾茅庐那路神仙请不来的?” “沈世子既然来了,戾气也应收收,毕竟你侯府存亡全在你一念之间。”李明薇看他,“谁叫太后、皇后都同你们沈家关系匪浅,沈世子护不住妹妹,如今连着爹娘都不想护着了?” 沈简只觉得讥讽,冷风从四面八方缝隙悄然灌入,他隐忍着咳嗽,道:“我无心党政,我可答允为你筹谋十件事。” 李明薇笑了,“那么,就请沈世子十步之内替我制敌了。” 他顿了顿,将两封书信递过去,“不过,与我谈条件的前提,是要有本事。” 等在沈简再次走出府门,已经月中天了,风雪依旧寒冷侧骨,他拒绝了李明薇安排的人护送。 步伐越来越沉重,沈简凭着意志力撑着墙角,呼吸已然紊乱,甚至他能呼进去的空气都被风雪夺走。 他觉得,自己或许是要死了。 他并不觉得李明薇能够做好一国君,否则当今陛下如何迟迟不立。 到底他也算沈家的恩人,他替他好生谋划了一场局,他可以替他暂时谋划局势,但绝对不会一直归附与他。 与这样的人一条船,他觉得恶心。 觉得视线模糊起来了,他身上在没有气力,一下栽到了雪地,膝头顷刻没了知觉。 忽然之间,沈简觉得,其实这样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去承担不属于他的责任。 祸端不是他造成的,却要他来承担,凭什么。 倒在雪地当中,沈简其实毫无感觉了,最后的意识是听到了一阵脚急促的步声。 他落到一个温热的怀抱中,手指拂过他沾染雪的脸颊。 鼻尖是很熟悉的气息。 是谁? *** 鼻尖满是药香,沈简睁眼觉得视线颇为模糊,抬起手瞧了片刻,眸子缓缓聚焦。 居然没有死。 原以为是解脱了。 有手挑开了幔帐,望着那张脸,沈简几乎是下意思坐了起来。 “你不要怕。”阮今朝被他吓了一跳,将两边的幔帐归到钩子上。 “大夫给你用了药还下了针,你的眼睛可能会有点看不清东西,主要你快死了,只能下猛药。” 见他伸手摸眼睛,阮今朝忙补充,“不会瞎的,过两日就好了。” 沈简的一双眸子生的极其出彩,如同初生小鹿透彻如水,偏偏笑起来又总是带着两份邪气和冷意。 阮今朝又道:“亏得我路过把你捡到了……” 他眼睛压根没事,甚至还比之前看的更加清楚了。 沈简心中有些失望自个没死,但他太累了,侧过身就直接躺了下去,慢慢合上了眼。 他语气极其不好,甚至于算的上恶劣了。 “怎么,杀了我妹妹,现在要连着我一道杀了,还是预备那我做肉票,从侯府拿些钱财,还是要锁着我一刀刀片了我,解我这些年欺负你恶气?” 他不觉得阮今朝是真的想要救他的命,指不定是要折磨死他,毕竟,他是让她在京城臭名昭著的罪魁祸首。 阮今朝端起旁汤药,“你再不喝药就真的要死了。” 她知道沈简脾性压根没用外头传言的彬彬有礼,内里非常恶劣气人。 “你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要搭上一双眼睛吗,你是要你妹妹在九泉之下不得安生吗?” 妹妹的名讳深深刺痛了沈简,他到底是坐了起来,见送到嘴边的汤药,他不知哪里不对,又偏过了下巴。 阮今朝就道:“你放心,我已经给你家里人去信了,过两日就把你给还回去。” “过两日?”沈简惊了。 “我是出去办急事,你又要死了,把你丢回去,指不定你家怎么为难我呢,就把你捎带着了。”阮今朝给他解释。 “你怎么同侯府交代的?去信,去的什么信?”沈简问。 阮今朝道:“哦,我模了你的字迹,说你有要事要亲自去办,想来你家也不会管你。” 沈简凶巴巴给她一嗓子,“你何时会仿我字迹的!”他的墨宝鲜流出外界。 第63章 居然敢这样对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给你启蒙的夫子后面游离到了边塞,就做了我的夫子,要仿照也简单。”阮今朝言简意赅。 这是沈简所不知道的,他那手字即便是有书法大家也不可能轻易模仿了去,甚至于还要骗过他的父亲。 阮今朝淡淡看了他一眼,似乎料到了他的质疑,“那等你好了,我写给你看。” 其实她最开始也不知道的,知道某次宫宴,这人奉旨写了一首词,她才察觉与她字迹竟然有三四分运笔一样。 她叹息,“不管你怎么想我的,眼下我既把你捡回来,必然不会要你死。” 沈简见她送到嘴边的汤药,他突然就想真的做做瞎子了,眼不见为净,而且,他现在是真的不想回侯府。 顺着阮今朝喂过来的汤药下肚子,沈简就再度合眼睡了过去。 阮今朝静静的陪着他,见他安稳的睡了过去,替他捏了下被脚,才起身出去。 走出去东雀就骂骂咧咧,“沈简害你在京城身败名裂,她妹妹的死同你毫无关系,却要算你头上,这种有病的玩意就应该送去见阎王,你救他做什么!没准还讨不到好。” “我本来就没想讨好他。”阮今朝顿了顿,“不管我承不承认,的确是我间接害了他的胞妹。” “你也是受害者,你千里迢迢赶到京城紧跟着一顶盖头下来,如何知道这桩婚事的龌龊,若沈简真的有血性,为何不在大婚之日来闹事!”东雀愤愤不平。 “眼下咱们都泥菩萨过江浑身事,你还有闲心捡个病秧子回来养,我让你把人丢到侯府门口,你还……” 东雀气得不成,抱着长刀蹲在旁边,“你等着吧,治好了他,还是继续和你唱反调。” 阮今朝淡淡看他一眼,“以前的事我不想在追究了,眼下我只想扶持十三荣登大宝,替爹娘平反,好了,你好生看着他,不要惹他了,他惯是个小家子气的,不要和他斗嘴,不管输赢他自个都能气半日的。” 她要出去办事,看旁边跟着欲言又止的勇叔,就笑笑,“我已经害死了沈杳,所以,我不想在害死他了,即便他不是我害死的,可我见死不救,也是杀了他。” 阮今朝再度回来已是第二日入夜。 大老远就听着东雀在屋子里头骂骂咧咧的声音,她斗篷都来不及脱下,顶着风雪进去,“发生何事了?” 大夫瑟瑟发抖躲着角落,和阮今朝解释,“沈世子不愿用针,也不想吃药,东雀侍卫好说歹说自个先动怒了……” 阮今朝无声的叹了口气,眼神示意东雀出去,走上前看倔强的盖着被褥侧身合眼的人。 “沈简,你身子很不好,光吃药恐怕不行,大夫不会有问题,我若要杀你,昨日就不会救你了,对了,你眼睛可好些了?” 回应他的是把脑袋藏到被褥里的动作。 阮今朝内心翻了个白眼,真的是娇气死了,“东雀你不见过吗,他就是炮仗性子嘴上功夫,你又不是骂不过他。” 她去拽男人蒙头的被子,“他不在了,你别闷着了,回头喘不过气遭罪的可不是我。” 大夫捏着针带,也苦口婆心,“沈世子,老朽不会害您的。”他是真不知沈简哪里来的底气在阮今朝的地盘嚣张的。 阮今朝看大夫,“今日行针也是走脑袋吗?” 大夫就道:“今日在手上几处穴位行针就可了,至于眼睛,晚些时候用药包敷敷即可,不出三日就能见光了。” 沈简感觉阮今朝将手伸到被褥来,他咬牙不许她拿走,“滚开。” 阮今朝蹙眉,“我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我要你救了?”沈简拍开她的手,“是我求着你,跪在你面前让你救我的?多管闲事!” 为什么不让他就这也去死了! “怎么,你很想去死?”阮今朝冷笑一声,“沈简,你有我惨吗?” “我年纪轻轻做了寡妇,满打满算我与贺瑾成亲都没有三月,被你当做杀妹仇人,名声败尽人人唾弃!” “数百万的陪嫁银子被人夺走,我爹被你们的皇帝逼死,甚至全尸都没有,我母亲被白氏放狗活生生要死,尸体是我去乱葬岗一块一块捡起来的!” 阮今朝掀了他的被,“沈简,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我管你闹什么娇滴滴大少爷脾气,闹够了就给我治病!” 沈简砰的坐起来,暴怒低吼,“惨,你算什么惨,若你拖着我这幅身子活着,你恐怕早就自戕了!” 他若是死了,就必须把世子位让给那位姨娘的儿子,他是母亲和妹妹唯一的依靠。 他只能痛苦的活着,一碗比一碗更苦涩的汤药,无数稀奇古怪的续命方式他都经受过,有些法子甚至还会造成他每一寸皮肉都如同从炼油中捞出来一般。 现在沈杳死了,侯府出事,而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注定出来背负这一切。 倘若不答允李明薇的话,侯府弃车保車,必然要用他的命将这件事划上句话,那么,他就是在给那位庶弟做嫁衣! 凭什么! 他都已经怎么惨了,为什么还要他来承受这些! 屋子陷入长久的沉默,阮今朝靠着床边坐着,“那好,你怎么样才肯乖乖的治病?” 沈简冷声,“让他滚。” 屋子里头孤零零站着的大夫:…… 若是旁人或许会觉得沈简今日脾气的确太不好了,但是对于被她疯狗咬了两年的阮今朝而言,早就习以为常了。 “好。”阮今朝示意大夫先出去,“他的药今日可用了?” 大夫摇摇头,阮今朝吩咐他出去在弄一碗进来。 很快药来了,阮今朝见始终背着她坐着的人,替他吹了吹,“你是自己喝,还是要我喂你?” “要喝你自己喝。”沈简太过激动,使劲咳嗽了起来,肺管子疼的他呼吸都困难。 阮今朝懵了下,随即询问他的意思,“所以,我喝一碗你喝一碗是吗?” “我说我不喝。”沈简抬手要去打翻药碗。“你给我滚开!” 阮今朝手疾眼快站了起来,她忍着一碗药给沈简盖上天灵盖的怒火。 “你能不能别拿身子骨胡闹,在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滚!”沈简摸个枕头给他砸了过去。 阮今朝躲开,最后一次和他商量,“你真的不喝?” “不喝!滚出去!” “是你自个油盐不进的。”阮今朝叹了口气,也不和他掰扯了,“东雀,进来把沈简给我按住!” 最后死猪挣扎的沈简被活生生灌下去两碗药,针也给按着扎了,被放开时,毫无半点犹豫直接掐住了阮今朝的脖颈。 居然敢这样对他! 第64章 沈阿简,都过去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东雀吓得去抓沈简的手,阮今朝去将其打开,让他不必帮忙。 “你真的要杀了?”阮今朝感觉到放在他脖颈的手颤抖无比,“你是真觉得,杀了我,你心中就会彻底好受了?” 不会,怎么可能,一点也不会。 沈简颤颤的手移开,终究是捂着脸肩头忽而颤颤起来。 大夫将东雀扯了出去关上门。 见他哭了,阮今朝很无奈,“我又不是睡了你,你哭个什么啊。”她把手伸过去,“你还咬了我一口。” “为什么要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混账!”沈简破开大骂,“你给我滚,给我滚!” 阮今朝任凭他骂,最后骂累的人喘着气,眼尾泛着红,眸子闪着水光。 将他的脸弄起来,阮今朝拿着热帕子给他细心的擦脸,“我认识的沈简不会这样自暴自弃,你是沈杳的骄傲,是京城姑娘梦中的情郎,怎么能这样狼狈,传出去很丢人的……” 沈简伸手推她,“阮今朝!我有今日都是你害的!” “明日你不好好喝药,我还是会这样对你的。”阮今朝拂过他眼尾,觉得眼前的男人是从未有过的脆弱。 “沈简,人不甘心就要去争啊,路都是自己搏出来的。” 有怀抱而来,沈简被她抱住,一只手落到背脊轻轻的拍着。 “沈简,人不甘,就要斗,不服,就要拼,不愿就要反。”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阮今朝摸着他的脑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真的,哭出来就会好很多了……” 沈简做不出高声哀嚎的事,但这个怀抱却让他有了些一丝暖意。 她任凭阮今朝抱着,脑袋搁在她肩头。 “没事了,沈阿简,都过去了。” 过来好久,沈简开口问,“阮朝朝,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我还有两日才能处理完,回去的话你身子受得住,一天一夜就到了。”阮今朝起身看他眼睛,手晃了晃,“你是能看到了?” “有点模糊。”沈简撒谎。 阮今朝哦了一声,“那你要不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就好了。” “你是要冷死我吗。” 阮今朝哽了下,“你直说想不想就成了。” “想。” 阮今朝忍不住说他,“……沈简,你真的太矫情了。” “那不去了。”沈简翻身躺下,大少爷脾气说来就来。 “那我替你换身干净衣裳,陪你出去走走”阮今朝摇摇他,很无奈,“沈大少爷,养病得保持好心情。” 最后被拉着束发时,沈简手里被塞了个油纸包。 “顺道买的果脯,你吃的药真苦,吃点把,甜甜舌头也好。” “谁要吃着小孩子要的玩意儿。” “有谁规定甜食小孩子才能吃,我到觉得,只有吃过千万苦的人,才能有资格碰到甜,只是这些触手可及的甜,与你们而言都太……”阮今朝说话音收住,“好了。” 其后两日沈简依旧不配合大夫用药施针,可怜的东雀被他气得一天能跳脚三次。 沈简突然心情就好了许多。 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若不好过,自然也希望周围的人比他更惨,如此一来,他就会觉得日子还能勉强过得下去。 阮今朝每日回来都是一副窒息模样,却还是会极其耐着性子给他喂药,哄着他挨针,耐性陪他出去溜溜。 至于眼睛,大夫都说了三两日就没问题了,他自然而然不会在装了。 可他难得任性一把,依旧要阮今朝伺候才愿意吃饭喝药,不管他说出在难听的话,她都一言不发。 直到回京城,沈简才开始有点恍惚。 一行人是在夜里入了城,阮今朝问沈简,“你能自己走回去吗?” “你送我一程吧,我想与你说说话。”沈简道。 阮今朝有点惊讶,还是吩咐人都先回去。 她见沈简还有点咳嗽,给他弄了弄大氅,环过他的胳膊将他搀着,“大夫说了,你这病要保持心情好,不能钻牛角尖的想事情。” 直到快到安阳侯府门口,沈简才停了脚步,阮今朝看他,“你要与我说什么?” 沈简:“你想扶持十三皇子登基?你知道这条路有多难?” “再难我也做得到,他是我的表弟。”阮今朝道。 “那可要我为你指一条更加容易的路?”沈简看她。 “说说看。” “你应还是完璧之身,不如委身给李明薇,扶他入住东宫,好生笼络的他舒服,自然对你言听计从。” 阮今朝冷冷看他,“沈简,我好心救你狗命,你别给我作死。” “怎么,后悔救我了?” “我早就不做后悔之事了。” “希望如此。”沈简突然露出笑意,凑近她两份,“你虽救了我,但也别指望我记你的恩情,对你说声多谢。” 等着二人再次见面,他已经成为了李明薇派系的中流砥柱,甚至还坏了阮今朝为李明启的布局。 到底二人谁都没有再提这件‘救命’事,各为其主,各司其职。 那是沈简最绝望难捱的冬日,救他走出深渊的,却是那个比她更惨,被她弄得身败名裂的姑娘。 *** 微风拂过,枝叶晃动,沈简望着旁边的姑娘。 阮今朝看他,“你是李明薇派来卧底到明启身边的?”她道,“你今日见过了李明薇。” “你胡乱想什么。”沈简笑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诚如你所言,他的确是想要招揽我。” 他道:“可我觉得,这人没做帝王的潜质,我倒觉得你小表弟有几分帝王之相,你认为呢?” 阮今朝也跟着笑笑,“沈夫子不是在教十三读书吗,他是不是个成才料子,难道不比我清楚?” 李明启离经叛道的性子当初没少耗得她短命。 男人冷眼,“他是个什么德行想来你也清楚不过。” “清楚什么?”阮今朝装听不懂,“不过,我可以告诉沈世子一句心里话。” 她凑过去两份,男人也弯腰两份。 阮今朝扬了扬唇角,“我很想杀了十一皇子。” 沈简挑眉,盯着她的眼睛,一双含情眸秋水潋滟。 他微微附身,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四目皆是对方。 几个字落在阮今朝心尖。 “巧了,本世子也是。” 第65章 他很想撮合这两个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金秋十月是贺博厚的寿辰,并非整寿,原本不必大操大办,到底才迎了新媳妇入府,就预备趁着宴会将其引荐给来往的人家。 宴会交给了贺瑾操持,原本想插手的王氏被司南和东雀拦的死死的,怎么都见不到继子。 到底功夫不负有心人,被她抓着机会,将贺瑾挡了下来。 贺瑾侧脸不愿搭理,司南抱着刀挡在前面。 王氏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望着那头的人,就说:“瑾儿,到底不是几个人的家宴,可是不能马虎的,还是母亲来主持,你在旁边好生看着。” 跟着的东雀哎哟哟两声,都不让贺瑾说话了,替他打了回去,“大太太这是瞎操心了,您是看不起大少爷,还是看不起咱们呢?” “侍卫是不过是挂名为了方便陪嫁,当年爷爷们连着好几万的军队都能操持好,不过几十人的宴会,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痞子气息尽显无疑。 一起的司南还算客气,平静的说:“大太太,掌家权如今是在大少爷手中,老爷也希望这次寿宴是大少爷全权负责,即便办的有些瑕疵,想来都是往来密切的人家,定然不会留下话头的。” 王氏捏紧了手指,她好不容易才把贺瑾拦了下来,偏偏身边总有阴魂不散的侍卫跟着。 她捂着心口叹息,眼眶猩红,哀哀地说:“瑾儿,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母亲,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今朝的婚事已成定局,是如何都扭转不了的,你弟弟——” 贺瑾打断王氏的话,淡淡的看着她,表现出来的冷漠让王氏心头不安,她硬着头皮唤他,“瑾儿……” 贺瑾冷冷道:“这门婚事内里如何,我都知晓,就不劳大太太再次多言,您要如何给二弟安排婚事与我无关,总之你有您的心思,我有我的手段,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东雀使劲点头,还给他鼓掌,“大少爷说的对,这才是爷们儿的气性,这种假惺惺的毒妇如何说得出人话,别理会她,没准就是要借着这宴会要你下不来台呢!” 王氏虽气,却也知道这个儿子吃软,不免扯着汗巾子哀泣,“瑾儿,母亲这些年对你不算薄待吧,家里上等的物件都是供着你选了去,母亲不知今朝是怎么性情变了些,可你是大少爷,日后家里还要你来主事……” “既然大太太都说了日后家里我主事,就不必多言了。”贺瑾颔首,朝着另一半走去,不想再看王氏惺惺作态。 王氏欲追上去,司南脸上带着一丝冷冽的笑意,“大太太可别逼我对你拔刀的好,我和其他陪嫁的侍卫不同,刀若出鞘必然见血的。” “你敢这样与我说话!” 司南扫她一眼,“不巧,我是有军衔的,大太太连个诰命都无,即便我杀了你,大抵军功赔进去也能换条命了,我觉得很值得,您要不要试试?” 看王氏瞪大眸子不言语,司南冷哼一声掉头离开。 跟着贺瑾的东雀着实开心,“大少爷就应该这样,别被你继母两滴眼泪给唬着了。” 贺瑾嗯了一声,问他,“贺瑢在庄子如何了?” “死不了也活不好,反正没个半年回不来京城的。”东雀道,“姑娘说了,贺瑢不能真弄死,赶狗入穷巷,不是上策,咱们捏着贺瑢,还能制衡你黑心后娘。” 贺瑾不在说话。 抱着刀的司南添话,“你不必担忧,经此一遭,秦家不会把女儿嫁给你弟弟的。” 贺瑾点点头,余光落司南身上。 这个人不是普通的侍卫,他到底是阮今朝的谁。 他是真觉得阮今朝同沈简着实般配,沈简的体弱多病很大部分缘由是心情积郁造成,阮今朝成日都能乐得不成,倘若二人真能成婚…… 贺瑾捏了捏手指。 他很想撮合这两个人。 他得好好想想。 *** 转眼就是寿宴的日子,谢家人来的整整齐齐一个不少,贺博厚亲自把谢修翰接了进来,贺老太太也拎着谢家女眷去了后院说话 谢家三个少爷一颗心都扑在自个小表妹身上,争前恐后把带来的东西给她炫耀显摆。 看给她送礼的三个表哥,阮今朝哭笑不得,“今个是贺家老爷的寿辰,你们给我送什么。” 谢子美满不在乎,“咱们家本来就是给你震场子的,你可别怕贺老太婆说你坏话,她敢说,咱们家里人不骂死她个老不死的。” 谢宏言踹他,真想给口无遮拦的小弟一顿好打,“你说人长短能不能小声些!”他问另外一件事,“我听说,这次还给安阳侯府那头下了帖子?” “是应该下。”谢红瞻接了话头,慢慢说:“否则外头还不知如何造谣贺瑾和沈杳余情未了的,堂堂正正下个帖子,证明两家还有些官场情分,倘若沈家不来,也是他们家心虚——” 话音都没有落下,外面就通报安阳侯府到了。 阮今朝见三个表哥看她,觉得好玩,眨眨眼玩笑起来说:“怎么,你们是有谁看上沈杳了,可要我去拉拉红线。” 谢宏言、谢红瞻、谢宏美:“没有!” “那咱们先进去吧。”阮今朝笑笑,同三人说:“今日是大少爷主持,三位表哥芝兰玉树的,就给我个面子,别去夺他的风头了。” 谢家三兄弟很是受用,屁颠屁颠跟着小妹妹身后。 阮今朝别过目光,见着正在给贺瑾说话的沈简,以及她旁边娇俏可人的沈杳…… 罢了,反正有司南跟着,贺瑾也不会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 有沈简盯着,她今日就放松放松。 阮今朝领着三人到处走着,周遭来往宾客絮絮叨叨都议论同一件事。 李明薇不日就要大婚,正妃是孙家姑娘,侧妃是贺家三姑娘。 皇子娶亲多有一正一副,并非稀奇,可突然赐婚倒是惹得京城一众狗鼻子狂嗅。 天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日在场那么多人,即便封口了,难保没有传出去的。 且皇子正妃可不是捡来的,李明薇如今在朝堂的风头厉害,估计孙家觉得这不是正妃,而是皇后位,不知道明里暗里都做了多少事出来。 毕竟,那日谢家可没给孙家下帖子呢,人怎么进去的,谁都不知道。 谢宏瞻心有余悸,“那日可吓死我了,我也不知怎么了,喝下去几杯酒就给醉了。”现在他都想不起后面发生何事。 “小表妹让你去说两句话,你跑去喝酒,难不成真是觉得贺纤比咱们小表妹还倾国倾城了?”谢宏美翻白眼,很看不起自个二哥,“亏得东雀把你扛回去了。” 阮今朝始终都保持着微笑,见着谢宏言欲言又止多次,小声问,“表哥是要和我说什么吗?” 谢宏言很苦恼。 她挺想问问阮今朝是不是和沈简认识的,但是又怕问了被小表妹不喜,毕竟这话问出了,就像是红杏出墙一样…… 可是不问吧,他又憋得慌,可问吧,惹得小表妹讨厌他就不好了。 两项抉择下,他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你在贺家过得不好。” “胡说,眼下掌家权都落在我和贺瑾手里,哪里过得不好了?”阮今朝一本正经,一字一顿,很是认真,“三位表哥不要担心,若是我受气了,肯定找你们给我出气的。” 谢宏美很认可,“城外后山是个杀人埋尸的好地方,地方也大,那个不长眼的让小表妹不开心我就抛坑给这人预备着!” 谢宏言白眼,“我还以为你要做什么,感情去挖坑,把你自个埋进去吗?” 谢宏美哼哼,“总比大哥好,背地说的爷们气性,到人前就是文绉绉怕事样……” “我今日非打你一顿好的!”谢宏言撩起袖子要揍人。 谢宏瞻同阮今朝道:“三弟惯是讨打的,你不知道,他上次还带着十三偷跑出宫呢,气得小姑母都骂人了。” 听到李明启的名讳,阮今朝脸上笑意那是个大。 如今李明启就是高高在上的小纨|绔死倔牛,油盐不进唯我独尊,比以前都不好收拾,更何况现在没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变数。 沈简估计命都得被气走半条。 改日她得去赶着沈简教书的日子进宫去瞧瞧,估计场面一定非常震撼。 “小表妹想什么呢?”谢宏瞻看她神游。 谢宏美打趣,“肯定想她夫君呢,不然还能想谁!” 阮今朝呀了一声,“我没有!” 谢宏美哈哈大笑,“急眼了,肯定是在想夫君!” 阮今朝:…… 第66章 将沈简狠狠朝里推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同不少在院子闲逛的人招呼,谢家三兄弟轮着给她引荐,将每个与她打照面的话家世背景告知的极其详细,诚然前世已经知道的不少,但这样指根溯源的听了大半日,还是所得颇丰。 待着吃了午膳,谢家三个少爷就有事走了,阮安玉同谢家长辈打了招呼,依旧保持素日习惯回院子睡午觉。 她记着时辰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起身,推门走出去,映入眼帘勇叔欲言又止的的神情。 “怎么了,我又没睡过头。这幅模样做什么?”阮安玉顺着勇叔的目光看去,就见在屋檐下站着的贺瑾,还有沈杳。 阮今朝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问跟着跟着来的司南,“……怎么了?” 司南抱着手瞥过脸,强行镇定的咳嗽一声,“这也不能怪我,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的,我也不能一天十二时辰都跟着贺瑾……” 阮今朝手里摇着的小折扇晃动越发的小,“什么意思?” 贺瑾上前,拉了下她的衣袖,“阮姐我们要不然进去说吧。” “别扒拉我!”阮今朝瞪他一眼,吐了口气,手中折扇一合指着他面门,“趁我现在睡醒了心情不错,你最好别吞吞吐吐的,看的我想揍你。” “是,是我同贺哥哥私下说话被人瞧见了!” 倒是旁边的沈杳一句话把事情说圆了。 “什、什么?”阮今朝声音拔高,眼神勃然带怒,将就小折扇朝贺瑾招呼去,“我之前不是警告过你,今日不要和沈杳单独见面的,来的都是你家亲朋贵友……” 贺瑾抬手护着脸,“不是,你先听我给你解释。”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即便是有人给你挖坑,你不也跳了,人傻怪坑深,说的就是你!” “私会私会,干什么都马马虎虎的,找姑娘你到浑身是劲的!” “你是不是见不得我闲几日的,非得给我找事!” 说一下打一下,虽然不重,贺瑾也被她揍得抱头躲。 “姑娘你先别生气啊,别动手啊,别打脸啊,一会儿看着了指不定传出什么!”勇叔赶紧来劝,挡在两个人中间。 见举着折扇生气的人,他着急的说:“姑娘,现在得想想办法把事情盖过去,不然您也要跟着丢人的。” “私会私会,我看你们两个是私会成瘾了!”阮今朝小折扇朝沈杳脚边砸去,“你哥哥惯着你,别指望我给你擦屁股!” 她掉头朝着屋子里头走,不理会勇叔嘴里的话,“我有什么办法,谁惹得祸事谁去收烂摊子,我什么都没做错,我招谁惹谁的,滚滚滚,都给我滚!” 贺瑾前脚着进去,后脚就有东西砸到脚边。 紧跟着屋内东西摔碎的声音此起披伏。 勇叔僵硬在原地,知道阮今朝是真的生气了。 沈杳胆子本来就不大,被吓得肩头颤颤,司南安慰他,“她这人脾气悍的很,沈二姑娘见谅,她闹完就没事了。” 话音才落下,外头进来个人。 沈杳看进来的人,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开始掉,轻咬贝齿,“哥哥,我不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 沈简拍拍妹妹的肩头,“不碍事,哥哥不是来了吗。” “可是阮阮姐好像很生气。”沈杳朝屋子里头看,“她刚刚发了好大的脾气……” 勇叔哎哟喂的调门平地乍响,兄妹二人就看贺瑾被拎着脖子丢了出来。 阮今朝看又来一个,着实没好脸色,瞪着坏事的贺瑾冷冷说:“你找我做什么,你不是沈简带出来的吗,找他去啊,找你大舅哥去,我和你没关系!” 贺瑾踉跄差点滚下台阶,看进去的人,着实被吓得不轻。 司南不知何时跑到安全的地方,同吓傻的贺瑾说,“她这还算好的,至少闹出来的,回头你惹得她就冷着个脸,就恕我先跑了。” 贺瑾:…… 这还算好的,屋子都被砸的稀巴烂。 “都什么时候,你还说风凉话!”勇叔骂司南,朝里面轻唤,“今朝啊,闹归闹,还是得把事解决了啊,好歹是在贺家的地皮上,你怎么说也是大少爷名义上的夫人。” “不去不去不去!”阮今朝回了屋子抬手就把发髻散了,“就说我不舒服在睡觉,把人都给我轰出去!” 沈简安抚妹妹两句,跟着贺瑾朝屋子里面走。 “你进来一只脚我断一只,你只管看我敢不敢!” 贺瑾顿时怂了,沈简很蔑视的看妹夫,“出息,她断一只我给你接一只,怕什么!” 贺禁不可思议,随即突然脑子一转。 他抬手一把将沈简狠狠朝里推了进去,飞快退出来,抬手“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沈杳最先回神,惊讶,“贺哥哥,你干嘛,阮阮姐要是把我哥哥打死了怎么办……” 里面顷刻就响起砸东西的声音,以及阮今朝不客气的谩骂。 勇叔吓得不轻,也怕进去挨了打,拍着门,又急又怕。 “今朝啊,给勇叔个面子啊,沈简不能杀的,真的不能杀的,你有气用死物出气啊,别拿活人,就算是活人,沈简不成的啊,他算是半个皇亲国戚了!” 贺瑾想法简单的厉害。 培养感情吗,关在一个屋子就好了。 若是这点怒火沈简都不能习惯,日后怎么能好生相处呢。 诚然今日这事是他不对,他还不信有什么事情是沈简搞不定的。 司南倒是干脆,瞧不起哭爹喊娘的勇叔,“杀了就杀了,多大是事情,反正这里也没几个证人,我一刀都弄死就好,或者放把火,毁尸灭迹。” “你能不能闭上那张鸟嘴,元帅让你来看着姑娘,你倒是好,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勇叔骂司南,“看个人都看不住,出去别说是阮家军出来的!” 司南闭了嘴,别着头望天,一副局外人的架势。 勇叔还在拍门,苦口婆心,“朝朝啊,朝朝啊,听勇叔的话啊,不能把沈简弄坏了啊,不好赔的啊,他真的不禁打的,朝朝你听着我说话没有……” 屋子里头,满地狼藉,沈简躲着角落,心中数了十个数见没有东西砸出来,估摸着内间也都砸干净了。 他才咳嗽了一声,摇着扇子探出半个脑袋朝里头看。 阮今朝火气燃的旺盛,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把脑袋上的簪子一根根扯掉。 她绝对不要出去,今日外头再乱都与她无关,果真是对贺瑾太好了,都敢胡作非为了。 见过来的沈简,她狠狠把手边能丢胭脂水粉簪花耳坠都给男人砸了去。 第67章 算我求你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躲得快,啧啧两声。 “这簪子是大内专用的,毁坏御赐物件,你倒胆大,不怕被人诟病了去。” “十两银子一盒的胭脂你也砸,啧啧啧,太败家了。” 阮今朝三个字冷冷给他砸过去,“我高兴。” 沈简好笑,“阮大姑娘咱们讲讲道理,给侯府下帖子的可是你们,既然要坦坦荡荡两家照常来往——” 阮今朝呸了一声,打断他的狗叫,“来往?沈世子是否对来往两个字有误解,你有空在这里给我翻嘴皮子,倒是不如去给你妹妹正正名。” “我倒是无所谓,旁人如何说我,我不大在乎,贺瑾大不了扣上上风流多情的帽子,你妹妹会被如何说,可就不一定了……” 发生何事沈简自然清楚了,也怪他太放心沈杳了,又把人都带出去办事了,疏忽了小会儿,就给钻了怎么大空子。 他郎朗道:“这不是思来想去,觉得最好的法子,就是阮大姑娘同我妹夫出去演一场恩爱戏码,这样外头什么话都呛不出来了。” “索性看到的二人私会的不多,只能说人云亦云了,可你们二人好生出去走一圈,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他自然是想好了对策才朝这里来,贺瑾肯定是压不住更说不动这人的,没准自家妹妹都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凭什么?”阮今朝冷冷看他,“我不要。” 沈简走了过去,单手撑着梳妆台桌沿,底身轻轻笑了笑,“阮大小姐,算我求你了可行?” 他颇为无奈的笑道:“东西砸了许多,火气可消散几分了?” “没有!”阮今朝瞪他一眼,气得拳头砸到桌前,“你笑个屁!” 沈简压平了扬起的唇角,顺着她的意思嗯了嗯,抬手替她把脸庞的发丝落到耳后,“好好好,那我给你扇扇,咱们先降降火气。” 阮今朝看他还笑得出来,恼怒的推开他,凶沈简,“你给我滚出去。” “有什么好好说,姑娘家还是不要说这些粗鄙之言。”沈简拒绝滚。 这事怎么都要阮今朝出面才画的上圆满。 “闹也闹了,人你也打了,出去走一圈,透透气也好,对不对?” 阮今朝气得翻白眼,“你怎么养的妹妹,这种日子是她随行胡闹的?他既然不怕丢人要去找贺瑾,那就该承担下场。” 沈简讲道理,“阮大小姐,这事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阮今朝恨声,撇他,“怎么,依着你的意思,还是我没把人看牢了?” 沈简耸耸肩,说良心话,“反正自我入贺府起,可没见你有丝毫作为贺瑾‘夫人’的模样,我不过午后出去半个事,没把人跟着……” 他见阮今朝打来的冰凉眼神,话头一转,放低语气,“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阮大小姐给个面子,咱们先把这事给平了。” 阮今朝仰头看他,还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哥哥呢。 她轻笑一声,倚着半边身子看他,撑着下巴笑看他,“成啊,既然沈世子担忧妹妹名声,你跪下来叫我声姑奶奶,我就去把这事平的漂漂亮亮,保君满意。” 依着她的意思—— “他们两个的确缺教训,你想让他们二人自食恶果也是应该。”沈简叹了一声,“回头我让你骂杳杳两句出气可成了?” 他慢慢说:“今日这事,估计是贺瑾后娘故意搞出来,目的就是激的你出去大闹一场。” 阮今朝别过身子冷哼,“我信你的嘴。” 屋子顿时安静下来,沈简摸了把替她梳头,弯腰提醒闹脾气的人,“外头都在议论了,今日你外租家也过来了。” 阮今朝噌的站起来,一个劲把沈简朝外头推:“滚滚滚!” 沈简踉跄半步,捂着心口,“阮今朝,我有病,我有病的,你别乱来,弄死了我,沈家是要同你搏命的。” “阮今朝,你在打我一下我还手了啊!” “东西放下,你是要把我砸得归西吗!” “别拿你熊爪子挠我脸!” 外面的人听着里头乒乒乓乓的声音都愣住了。 司南总算是去敲门了,提醒里头的人,“今朝,你别乱来,你把他弄死了,今个要灭口的有点多。” 贺瑾还安慰沈杳,“你别怕,没事的,阮姐就是脾气大了点,闹了就好了,她有轻重的,肯定不会真把沈大哥如何了。” 沈杳大着胆子朝里面说:“阮阮姐,你不能打脸啊,回去我父亲母亲看到会来找你麻烦的……” 勇叔:…… 这简直没一个说人话的,他着实为可怜的沈简鞠泪。 屋子里头,阮今朝气得抬手狠狠锤了男人几下,“沈简!你真以为我舍不得打死你吗!” 吃疼的男人哎哟两声,抓着她的手腕,“你下手能不能轻点,打坏了我,当心满京城爱慕我的姑娘拧成一股绳要你命。” “爱慕你个病秧子,京城这些姑娘也应该去看看脑袋!”阮今朝还是很气。 沈简看她消停了,揉着肩头被她锤了两下的地方,握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到梳妆台前,“我去叫丫鬟进来给你梳妆。” “我没丫鬟。”阮今朝重重吐了口浊气,揉了揉眉心,“你滚吧,别在这碍我的眼。” “我碍眼?”沈简拿起旁边的梳子,“满京城想看本世子的姑娘能排到郊外去,多给你看两眼还不偷着乐。” “丑八怪。” 沈简握住她的发束,警告她,“你可以骂我有病,但不能骂我丑。” 阮今朝没好气,“丑八怪,丑八怪,丑八——呀!沈简!你要死了!” 头发被男人用力一拉,阮今朝疼的呲牙。 沈简满不在乎,“骂,你在给我骂,我看你是要翻天了。” 外面听墙角的人听着里面低吼的声音,全部脸上都抖了下。 司南嚯哟一声,忍不住鼓掌,“沈简有点能耐,还活着呢……” 贺瑾一本正经附和,“我就说沈大哥肯定搞得定阮姐!” 沈杳小小声,很是迷茫,“我哥哥到底做什么,让阮阮姐怎么生气……” 勇叔着实窒息,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第68章 沈简低头凑近下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屋内,替她绾发的男人将事情来龙去脉三五句分说清楚,阮今朝眉目蹙的渐渐厉害,自个轻轻揉着眉心。 末了,沈简问:“簪子呢?” 随意打开桌台下的某个抽屉,感觉如玉的手指将她的下巴抬起,移回神思,见沈简拿起眉黛,阮今朝便朝后仰,“不必上妆。” “知道京城姑娘为什么讨厌你吗?”沈简似笑非笑。 拿起旁边的眉黛,在她眉梢比划了小会儿,他道:“脸蛋漂亮无错,到底要入乡随俗,人在屋檐下低低头也无关大雅,合合群总是对的。” 阮今朝这张脸,即便看了两辈子,沈简依旧找不出瑕疵。 骨相绝佳,皮相隶属极品,偏偏惊艳过分,美的张扬不懂收敛。 京城女眷素来无事,攀比容貌衣着出身就是活着的第一等大事,阮今朝在三处都挑不出毛病,只不过,太过完美的人,只会让女子嫉妒迅猛。 这辈子他丝毫没做损耗她一根头发丝名声事,京城女眷提起她,更有夸张的辱骂狐媚子、妖艳贱货粗鄙之言。 说白了,就是嫉妒这张倾国倾城的容貌罢了。 并不知男人想法的阮今朝打开他的手,起身要出去,“不是着急给你妹妹以正名声吗,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做什么?” 走出内间,见人没跟出来,她疑惑的折回去,就看沈简自个坐下了,修长的指正捏着她的玉扳指把玩。 阮今朝蹙眉,心想:梳个头还把他给梳累着了?怎么娇气的? 看人走过来,沈简笑笑,“慌什么慌,左右晚不了,谢家人还给你坐镇着。” 他拉着阮今朝的手,抬头看她,“你可知,在京城女子是不能随意带扳指的?” 阮今朝自然不知,回他,“边塞女子都爱戴着。” “你现在是京城的姑娘,以后别戴着了。”沈简将她无名指那枚紫水晶的小扳指取下来,“京城女眷之中如今素爱珍珠首饰,你也应迎合迎合。” 他捡起一枚精致的珍珠小戒给她戴上,眸光在她手腕上的小银镯闪过,“这镯子莫不是你从小带着长大的?”前世就没她摘下来过,时常转着玩,一转就是要搞事。 阮今朝嗤笑,“不能带了?戴银子上不了台面了?” 沈简言简意赅,“素净了些。” 阮今朝不悦蹙眉,“素净,我不知几生几世积德行善才得了这张脸,为何要偷藏着?” 她又不傻子,京城这些鼠目寸光的贵妇千金都嫉妒她的容貌,因此她不论做什么,做的好亦或者做的坏,都没一句好话。 一股力将她身子带的前倾,她顺势坐到了沈简膝头。 阮今朝吓了一跳,“干嘛?” “别动。”沈简指腹在她眉上一过,凝视小会儿,抬手为她轻轻描过。 阮今朝便不动了,眸光流转,唇角扬了扬,见着沈简喉结似乎觉得有趣,伸出指尖戳了戳。 “眼珠子给你戳了信不信?”沈简说她。 “想不到沈世子能为妹妹卑躬屈膝到……”阮今朝指尖朝上,在他面颊游走轮廓,笑意越发深,“愿意我做梳洗丫鬟的地步,啧啧,千金难寻的买卖被我给遇上了。” “坐好。”沈简拧眉,忍不住说她,“亏得还出身军中,丢你爹的人。” 阮今朝叹息,沈简还是没变啊,就是看不惯他的坐相。 她点点他的鼻尖,嗔道:“谁不想好生端坐的,世子爷有所不知,小女此前跟着爹爹上了两次前线,有次带着兵马偷袭敌军,结果不慎从马背摔了下来,给伤着腰了,坐的太久会不舒服。” 这是实话,以前她难得解释,名声反正都稀碎了,重来一世,若在因着这事被他隔三差五说教一辈子,未免太惨兮兮了。 描眉的手顿了下,他低头看阮今朝透彻的眸子,心中是信了,嘴上还是冷意,“我信你的鬼话。” 阮今朝露出受伤的神态,惆怅极了,“世子爷这样想我,小女很伤心。” “你别作了成吗,你这样我会骂人的。”沈简放下眉黛,抬着她的下巴满意的看了看。 寥寥几笔,倒是把女子眉间的媚气潜藏了几份,妆容微微偏素净了不少。 阮今朝看了眼铜镜,哎呀呀了两声,“世子爷好手艺,以后谁做了您的世子夫人,必然引得京城爱慕你的姑娘心痛而死呢。” 沈简反胃,“不会说话就闭嘴。” 手忽而搂住他的脖颈,男人丢了眉黛去桌案,就听缠着他身上的女子低笑。 他微微带斥,“没个正经。” 阮今朝笑意无限,“沈简,我想了想,让我去做戏,这样还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你如此疼惜杳杳,大不了把偷窥的人给宰了。” “你妹妹同贺瑾私会这事,你老纵着维护着,也迟早会满城风雨,不如杀几个,当杀鸡儆猴,日后看谁还敢说?” “阮大姑娘又要闹性子了?”沈简低头凑近下去,二人似乎鼻尖轻点了下,扶着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捏着她的下巴离得极其近。 阮今朝动了下,腰间被收的更紧,她不喜欢太被桎梏的感觉,眸光微颤,似乎在无声的抱怨。 沈简嗓音醇厚,低低在她耳畔响起,“那成啊,不愿意我也不能按着你去,想来咱们两这样被瞧着,估计这些宾客,就不会对杳杳和贺瑾的事情感兴趣了。” “原来沈世子是在这里等着我的?”阮今朝挂着他脖上的手微微用力,坐直了起来。 鼻尖交错,她附在男人耳边吐了口气,毫不惧怕,“能和沈世子名讳有些桃色,我这堂入京也算值钱了,脸面这东西,我惯是是看的单薄的,你叫啊,叫的大声些,需要我帮你叫人进来围观吗?” “阮大小姐可听过一句俗语,自来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沈简手背拂过她的脸,仿佛无限爱怜,说出的话却冷意蕴含。“你不要脸,我不要命……” 说着,沈简突然调门一起,“救命啊!杀人了!” 阮今朝顿时惊坐好,按住他的肩头,忙捂住他的嘴,吼他,“沈简!” 外头此起披伏的敲门声和呼喊传来。 “朝朝啊,杀不得杀不得!多大个事啊!” “今朝,使不得使不得,今个先放他一条狗命,改日我陪你去杀!” “阮姐,你别胡来啊!沈大哥你说句话啊,你还活着吗?” “阮阮姐我就这一个哥哥,你手下留情!” 阮今朝是想掐死沈简,使劲摇他,“你乱叫唤什么!我要杀你还能叫唤!”恶劣死了,太不要脸了! “这不是阮大小姐对前面两个选择都不满意吗?”沈简握住他捂着自个的手,不得不说,阮今朝还是很乖巧的,知道和他胡闹用多大气力。 男人两手环着她的腰身,见她又气有恼,还要顶着那口气和他瞪眼,噗呲笑了出来。 第69章 本世子是很乐意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推他脑袋,“你还有脸笑,笑个屁!打死你信不信。” 沈简微微挑眉,“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本世子是很乐意的。” 阮今朝眸子都是怒,但不想输给他,脸上依旧笑意无限,撑着他的肩头起身,嗤笑一声,“成啊,改日我在和世子爷好生风流,定然让您美人花下好生乘凉。” 沈简不甘示弱,低声道:“本世子可就拭目以待了。” 门被打开,趴在门口的四个人吓得站直。 勇叔咽了咽喉,“你、你怎么沈简了?” “我同他玩笑罢了。”沈简抖着衣袖走了出来,一副气定神闲,好似刚刚的谩骂都与他无关。 沈杳赶忙上去,“哥哥,你还好吧。” 阮今朝嫌弃的拽着贺瑾衣袖朝外走,看他慢慢吞吞,“还不走。” 贺瑾朝后面探头,不放心的说:“你等我去看看沈大哥……” “他有什么好看的。”阮今朝手穿过他的胳膊,把他狠狠挽着,目露凶光,“我的‘夫君’,现在咱们先去把你的破事解决干净。” “沈大哥惹你,你别凶我啊。”贺瑾小声,见她冷漠的眼神过来,言辞果断,“你凶些,阮姐最凶了,没人比你凶,沈大哥在你跟前也不够看!” “你当我听不懂好赖话的?”阮今朝微微一笑,“再帮着沈简来惹我,和离之前就别想见到你的沈妹妹了。” 贺瑾:…… *** 前头已经议论纷纷,谢家大太太、二太太脸上都带着冰霜,正与两个个嘴碎的妇人争执。 “谢二太太也算是京城有头脸的人物,不曾想这把岁数还要颠倒黑白,我不过好意告知你家侄女被夫君带了绿帽子,反倒是成我的不是了。” 谢二太太兰氏鼻尖冷哼,“你嘴皮子随意翻翻,就赛给我侄女这等污|秽名声,我如何不能维护几句。” 至于谢三太太平乐郡主,是个火爆脾气,扯了二嫂兰氏去旁边,上去不含糊两巴掌甩到那妇人脸上。 “泼皮贱户,敢来我跟前放肆,我大嫂二嫂好生客气同你讲道理,你非要闹闹嚷嚷,搞得贺阁老寿宴伦成堂会给你逗乐,真不知贺家怎会同你这种人家关系往来。” 被打的妇人是礼部员外郎的妇人鲁太太。 鲁太太捂着脸,愤懑讥讽,“平乐郡主,我好歹是朝廷命官之妇,郡主此举是否太仗势欺人了。” “我就仗势欺人了,你打我啊,你去太后皇后跟前告我黑状啊!” “你说我小侄女不好,我没捣碎你的牙扯烂你的舌头已算给你颜面,还敢给我叫嚣!” 平乐郡主指着鲁太太,“说,你那只眼瞧着贺瑾私会沈杳的,我给你抠下来洗洗干净!” 谢大太太姜氏拉着要去说话的二弟妹兰氏,“平乐出面正合适,左右已闹了,贺家各个缩头乌龟,倘若咱们不给朝朝撑起场面,指不定外头要如何发酵今日这事。” 兰氏犹豫,“大嫂,你还不知平乐的性子,让她胡乱,今个指不定要闹到太后娘娘跟前去,岂不是让朝朝更加背上个凶悍名声?” 姜氏满不在乎,“反正因着朝朝功夫出众,就有人说她凶悍了,倒不如咱们一起凶悍,算是家风了。” 兰氏哭笑不得,望着和鲁太太斗嘴的三弟妹,颇为无奈,“三弟妹这哪里是讲道理啊……” 平乐郡主是太后娘娘身边长大的姑娘,而后嫁给了谢家为媳,是连着陛下都要给两份脸面的。 因为她太能闹腾了。 姜氏拍拍兰氏的手背,眼中划过狡黠,“你忘了,今个还有尊大佛也在的。” 语毕,外头阮今朝调笑的声音就传进来。 “哟,我不过睡了个午觉,怎的前头就如此热闹了?” 围着的宾客自发让出路,让阮今朝贺瑾进去,见夫妻二人恩爱亲切挽着胳膊而来,众人都是疑惑重重。 见阮今朝来了,平乐郡主周身戾气散去,对不解的侄女和蔼可亲,“不是何等大事,这位太太见不得你们夫妻和睦,非捏着贺瑾同沈杳以前在安阳侯府同窗的事嚼舌根,我教她做人呢。” 阮今朝笑笑,“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 她走上前,声音高了两份,“这事大少爷同我说过了,不过是和沈二姑娘说说话罢了,难不成京城之中男女大防如此严苛了,认识的男男女|女都不能说话了?” “若因着娶了个我,反到是让大少爷和沈家生疏了,倒是我的过错了。” 她望着被打的鲁太太,眨眨眼,就说:“鲁太太,您可别胡乱带话头,否则日后这京城可就没有少爷姑娘愿意同你家说话了,这一说话就是有个首尾,这不是赖上人家吗?这样不厚道呀。” 鲁太太愤愤,“又不止我一个人瞧着了,贺大奶奶可还是多问问的好!” 阮今朝不解的看向鲁太太,“问什么?难不成我夫君和沈二姑娘之间有什么是我不知的,不若鲁太太给我解惑一二?” 她道:“您这冷不丁的眼拙,在添油加醋出来的几句话,弄不好是要引得贺家、阮家、谢家、沈家都会动荡的。” “既然都闹得宾客围过来,不若说清楚些?。”说罢,阮今朝笑意冷了些,一字一顿,“我说实在的,也很想知道,我夫君到底和沈二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何事了?” 倒是鲁太太旁边的一位太太跳了出来,“贺大奶奶嫁的匆忙——” “你才嫁的匆忙,我家侄女三书六礼八抬大轿陛下赐婚,你这话是几个意思,是说天家薄待阮元帅独女,还是说贺家对这门亲事不服气?”平乐郡主高声。 她虎视眈眈盯着闹事的人,“赵家太太,别仗着自个男人升了官,就胡乱帮着眼瞎的疯婆子说话,当心不是救人,是拉着全家下水!” 赵家太太扬声,“平乐郡主堵得住两张嘴,难道堵得住整个京城的嘴?” “谁不知贺瑾和沈杳二人当初都交换庚帖了,郎有情妹有意,此前还在茶楼私会,听说还要私奔呢。” 赵家太太看向阮今朝,“您夫君自打去安阳侯府借读开始,就同沈杳眉目传情——” “哦,是吗?我安阳侯府的事,赵家太太何时了解的怎么清楚?” 清冷的调子从外传来,沈简带着妹妹走了进来,手中折扇轻轻敲着手心,眸光落在赵家太太身上。 第70章 那我给你磕一个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屋子里寂静下来,沈简目光轻轻掠过大放厥词的人,神情冷漠。 “还请赵家太太给本世子好生解释一番,什么叫做我妹妹和贺瑾交互过庚帖?” “请你一定有理有据告知一二,即便道听途说,也说说是从谁家嘴中来的!” 见沈简冷冽目光落来,赵家太太愣住了下。 沈简的语调温温柔柔,可眸中闪烁的威慑冰寒绝对不是说着玩的。 “赵家太太,我安阳侯府就这一个孤宝金贵嫡女,倘若日后因着这几句晦气之言耽误嫁娶,这事就不知如何收场了。” 赵家太太硬着头皮,强装镇定,“沈世子要维护妹妹,也应该找贺家的麻烦,到底今日瞧着这出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沈简轻轻一笑了一声,眸光闪动,意味深长哦了一声,“是吗?” 赵家太太吓得激灵,只觉得沈简哪里像个病秧子。 俊朗的男人折扇慢慢悠悠来回在掌心敲打,“那敢问在座的还有谁,站出来让本世子好生瞧瞧。” 沈简从一踏进来,叽叽喳喳的宾客噤若寒蝉,有些怕被记仇还低下了头。 男人的声音沉下许多,啧了一声,“怎么,在座的敢说不敢认了?” “既如此,今日本世子就把话说清楚了,贺瑾的确在侯府借读多年,与我妹妹从未有越矩之处。” 他折扇半开半合,摇晃两下,“至于到底那里传出庚帖一事,侯府已经派人严查,不会滥杀也绝不放过。” 视线慢慢扫过在场的人,沈简淡淡笑道:“诸位,可都听明白了?” 阮今朝紧跟其后扬声起来,“再则,今日大少爷去见沈杳,也是我的意思。” 这下连着谢家三位太太都震惊了。 阮今朝走过去拉着沈杳的手,“我同杳杳一见如故,已认了她做干妹妹,早间事多不得空,因此就让大少爷将我送给杳杳妹妹的信物拿去。” 她说着,不好意思笑笑,“这不是,东西还没送出去呢,就被人瞧着了,倒是把大少爷给吓得半死,着急忙慌来回来给我解释,把我吓得以为出了人命……” 她说着,从手腕上退下了镯子落到沈杳手上,笑意涟涟,“喏,给你了,这是我母亲给我的陪嫁镯子,是一对的,以后你一只我一只,就当是信物了。” 这些宾客看阮今朝眼神都变了。 把自个情敌认做妹妹,阮今朝这脑子不是摔坏了? 沈杳哪里敢收的,再听阮今朝说是母亲陪嫁更是不敢要了,目光几乎是下意思去看哥哥。 沈简倒也佩服阮今朝的举动,如此一来,以后妹妹在无意和贺瑾见面,被有心之人撞见,说辞也出来了。 沈杳看哥哥笑着给她点头,表示可以拿了,才任凭镯子上手腕,附身谢过,“今日给阮阮姐添麻烦了。” 这头完毕,阮今朝回头看鲁太太,低声轻笑,“对了,您刚刚的话还没问完,不知您可还有什么要告知我的?” 鲁太太哽住。 阮今朝嗳了一声,嘲道:“还是说,您觉得沈世子的言语有误,您更加了解侯府内部大小事宜,甚至比沈世子对侯府还有发言权。” 她目光平静的发寒,脸上笑意丝毫不减,“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倘若我真的一不小心当真了,闹到御前去了,您可就是罪魁祸首了。” 一顶比一顶大的帽子落在鲁太太身上,压得她眸色彻底大变。 沈简随即调侃,“话先说前头,这婚事要砸了,可和我沈家一点干系都没有,冤有头债有主,今日众位宾客都是见证。” “若真的那日贺大少爷和贺大奶奶争执,因着这事二人闹去御前要分崩离析了,各走一边,鲁太太和赵太太可一定要坚持今日的说辞。” 谢家三位太太更是同仇敌忾。 姜氏冷哼,“今日各位的脸我都一一记住了,日后京城再有不利于我侄女和他夫君好夫妻和睦的言论,我必然挨个拜访!” 平乐郡主抱着手,“大嫂倒是麻烦,我看到不如趁热打铁的,带着今日宾客名单,还有这两个嘴贱的人马上去陛下跟前走一遭,分说清楚的好。” 说着,平乐郡主不嫌事大张罗,“来人,收拾收拾,贺瑾,咱们去大内走走!” 她顿了顿,看向大嫂口中的大佛沈简,“沈世子想来也有空,对不对?” “乐意为郡主娘娘效劳。”沈简颔首带笑,“沈某非常有空。” 阮今朝也叹道,很满意平乐郡主发挥,“三舅母说的对,这事弄得我心里还真有些不舒服,也罢,我也跟着去吧。” 围观的人开始骚动,这闹到御前去了,平乐郡主是太后的跟前宝,沈简是如今中宫之主的最强靠山,阮今朝,那可是李玕璋都要稳妥对待的金疙瘩。 有人开始发声。 “等等,这事我可不知道啊,我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是呀,是呀,贺大奶奶您可不能因为两个人,把咱们都拍死了去,您大婚的时候,我家可是随了大礼的。” “沈世子,咱们今个还是第一次听庚帖这荒诞言论的……” 被打了两巴掌的鲁太太也明白事情严重性了,倘若真的去了御前,她怕是要成为全府的罪人,恐怕宫门都没出,一纸切结书就落到她眼前了。 她嚣张气焰顿时散去,“不是的,这事我现在想想也觉得古怪,我本和赵家太太逛着院子,贺大太太就派人请我们过去说话,结果到了亭子那头,没瞧着贺大太太,反倒是看着贺大少爷和沈二姑娘……” 贺瑾突然开口,质问道:“此话何意?二位和我继母素日关系算是不错,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在攀咬我继母了?” 他一副维护王氏的口气,“我继母今早都在后院陪着我祖母和谢家女眷说话,何来的时间见你们,难不成,你们以为这样说,搬出我继母,我就会不计较了?” 沈简不给鲁太太赵家太太喘息的空隙,“所以,你刚刚嘴里的话,都是从王氏口中道听途说来的?” 他一字一顿,“是王氏与你们说,我妹妹同贺瑾有染,还在借读时期就不清不楚?” “甚至在得到赐婚消息时候,还想交换庚帖坏了这门指婚,和天家对着干?我竟不知这样说,对她又有什么好处的?” 阮今朝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是呀,我听闻二位太太素日与我婆母关系也极好,婆母也时常提起二位名讳,要我多多走动,这,这怎么能如此颠倒黑白呢?” 沈简故意叹息,瞥阮今朝,“莫不是贺大奶奶得罪过人家吧?” 阮今朝啊了一声,一副惊讶,“不应该吧,我头一次入京,地皮都未曾摸清楚,如何能得罪二位的……” 她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哦,难不成二位太太家里有人在前线的,若是这样,那,那我写信去求求爹爹,把你们家里人送回来?” 临阵脱逃可是连坐的死罪。 鲁太太气得哽咽,她算是明白过来了,阮今朝和沈简就是一唱一和的把她朝高出推,要把她活生生摔死! 沈简接着阮今朝话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本世子没有记错的话,鲁太太有个侄儿跟着去了前线吧,听说此前还玩了少爷脾气,对行军指手画脚,被仗责了二十。” 阮今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爹爹戍边多年,对京城各位不熟,没有妥善对待,惹得鲁太太生气了,那,那我替我爹爹给您赔罪……” 她说着,还真的毕恭毕敬给她行了个礼。 鲁太太不是被人搀着,估计都被吓瘫了。 阮今朝见她不说话,语气故意卑微,迷茫的看她,“鲁太太还是不满意吗,那,那我给你磕一个?” 第71章 你以为你哥哥很容易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鲁太太气息微弱,“我受不起您的礼。” “哦,我明白了,你是要我爹爹给你磕头谢罪吗?” 见阮今朝笑的一脸天真,鲁太太着实窒息。 这已经不是听不懂人话的范畴了,就是故意的! 边上的赵家太太后怕起来,看向以退为进的咄咄逼人的阮今朝。 她道:“贺大奶奶是否太过颠倒黑白!贺瑾和沈杳的事,我们不过是道听途说的,索性现在事情说清楚了,贺大奶奶何必不依不饶起来,日后在京城抬头不见低头见……” 阮今朝不解,“我如何咄咄逼人了?你们污蔑了我,我还不能要个公道出来?你们没有道理都能口衔乾坤颠倒日月,我有理还不能为自己辩驳两句?” 她长长叹了口气,“罢了,谁让我是远嫁,没有娘家人在京,也是活该……” 说着,阮今朝话锋一转,眨眨眼,目光落到沈简身上。 “鲁家太太莫不是看上安阳侯府的门第,奈何高攀不上,因此就干脆接着这事情搞臭搞烂杳杳的名声,到时候你家在去做个好人,还能得个好靠山。” 鲁太太的确有个要议亲的儿子了,听着这话都想去撕烂阮今朝的嘴了,“你,你——” 沈简很适时的结过阮今朝丢来的话头,冰凉凉的哦一声,扬了下唇角,“原来鲁太太打的是这个主意,看来一个个都觉得本世子是要入土了,提不动刀了?” 他的眸光很是锋利,“鲁太太是觉得我侯府的台阶太低了?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去了?” 鲁太太有气无力,被阮今朝和沈简左一句右一句的高帽逼得都要吐血了。 沈简难得和这些妇人嚼嘴皮子,示意沈杳跟着他出去,侧头警告闹事的两个人蠢货妇人,“以后若我听着有人造谣我妹妹,我就认下是二位胡言乱语了。” 他忽而扬声,摇着扇子喃喃,“倒是奇怪了,都闹成这样了,怎么贺家没一个主事的人出来的。” 沈简的话倒是落到谢家三个太太心中,三人很有默契的先安抚了惊吓住的宾客,有熟络的说了些话,就心照不宣齐刷刷走了出去,准备去找找贺老太太的晦气。 阮今朝拉着贺瑾在宾客前装了小会儿恩爱,一个觉得恶心一个觉得害怕,最后捏着了借口逃之夭夭。 “再有一次,我活刮了你。”阮今朝丢开她的胳膊,边拿汗巾子边说,“日后绝对不能让司南或者东雀离开你寸步……” 她摸了小会也没摸到汗巾子,贺瑾就把自个的手帕递过去了,“用我的吧。” “那是我母亲给我绣的。”阮今朝就说,她摸了袖口又摸腰间,去哪里了? “阮阮姐。” 二人寻声而去,就见沈杳站在拐角探出个小脑袋。 “躲什么,越躲越是心虚,出来说话。” 沈杳乖乖的走过去。 阮今朝觉得她傻乎乎的,说她,“京城地皮巴掌大,今日不见,明日也会见,坦坦荡荡的说话,外头看几次稀奇还能说什么?自己心中有鬼,看谁都觉得是钟馗。” “阮阮姐教训的是。”沈杳嗯了两声,心道,和哥哥刚刚教训他的话好像啊…… 她顿了顿,“阮阮姐是在找手帕吗?” 阮今朝嗯了一声,见她递过来的东西,咦了一声,“你那里捡到的?” “哥哥给我的……”沈杳硬着头皮说,“哥哥说,事情已完,物归原主。” 阮今朝看着帕子,笑意凝固了下。 想来是是沈简抱着她时,趁她不注意摸走了。 这狗东西还想留着个后手来要挟她了。 阮今朝冷哼一声,捏着汗巾子凌空抖了抖,十足嫌弃。 她看向沈杳,咬牙道:“替我告诉你哥哥一声,咱们彼此彼此。” 沈杳不解,还是跟着她身侧,觉得她不笑的时候有点凶,“阮阮姐,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今日是我不对……” “来龙去脉你哥哥已同我说清楚,但只此一次,别在犯蠢了,若我和你哥哥今日都不在,你该如何?难不成一顶粉轿子进来与我姐妹相称,做妾?” 沈杳抿紧了嘴。 阮今朝目光平静的看她,“你哥哥为了你这些姑娘家的事,强撑着病体出来,你也应该有些大姑娘的样子,你以为你哥哥很容易?” 沈杳低低说,耷拉脑袋,可怜兮兮,“阮阮姐说的对,是我不心疼哥哥了。” “你和贺瑾来日方长,何必就争这朝夕相会?”阮今朝很无奈。 沈杳点点脑袋,“阮阮姐,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单独和贺哥哥见面了,一定带着人。” “你给我认什么错,给你擦屁股的是你哥。”看她认错倒是快,阮今朝也不忍在说她了,见她一直跟着,问她,“你还有事?” 沈杳犹豫好久,大着胆子挽住她的胳膊,“我,我想谢谢阮阮姐,我给阮阮姐染个指甲吧!” 阮今朝愣了愣,“什、什么?” 沈杳葡萄似的眼眸满是期许,可她很想好生谢谢这个漂亮姐姐,大着胆子磕磕巴巴。 “不,不行吗?我染的可好了,母亲还有皇后娘娘都说我做的好,我也没什么擅长的,阮阮姐,我我我……” 说着说着竟然就要哭了。 阮今朝有点慌,语气软和许多,“你哥哥凶狠的跟条狗似的,怎么你怂成这样?” 她摸了摸沈杳的脑袋,“成吧,染染染,你别哭成不成。” 贺瑾跟着两个人后面,见二人相处无碍了,就道:“那你们两个人回院子,我去父亲那头看看。” 沈简估摸着是去找贺博厚的麻烦了,他得看看去,别把他爹惹得骂人了。 这两个真骂起来,今个不倒一个是收不了场的。 *** 皆宜居中。 沈杳把豆蔻给阮今朝涂抹好,拿着小布条挨个抱着,握住阮今朝细长的手笑眯眯夸道:“阮阮姐手好漂亮,同哥哥一样呢。” 太过枯燥以至于已经在打瞌睡的阮今朝嗯嗯了两声,“你倒是很喜欢你哥哥。” “是呀,我哥哥可好,不过你不知道,他其实小性子可厉害了。”沈杳笑嘻嘻,凑近和阮今朝说,“母亲都说他活像个千金小姐,成日矫情。” “我倒是发觉,你哥哥现在身体好像没有传闻的弱了。”阮今朝问她。 马上入冬,照理说沈简应该已经开始做冬眠的准备了,即便出入都是过冬的架势了。 说道这上头,沈杳兴致勃勃,“程家哥哥的爹爹得个神方,给哥哥好生用了用,又调理了一番,反正家里名贵的药材都给用完了,哥哥就像是病痛去了一半了!” 她随即又叹了口气,“不过还是不能太过刺激了,阮阮姐,我哥哥那嘴有时候有些得理不饶人,你别和他计较。” 沈杳压低声音,“我哥哥很小气的。” “凭什么,他有病不是他有理。”阮今朝摇头拒绝,搞得她很大气一样。 她着实困了,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打哈欠,“你自己玩,我趴一会。” 沈杳看她软绵绵的模样,犹豫了会,“阮阮姐,你在我我哥哥跟前千万别坐的怎么随意,他最是讲规矩的。” “你除开你哥哥还会说什么?”阮今朝几个哈欠,眼泪水都要出来了,不免低估,“沈简是不是给你和贺瑾下毒了?” 沈杳含蓄的笑笑,水灵灵的眸子眨啊眨,“因为哥哥很好呀,以后阮阮姐就知道了。” 她托腮看阮今朝,才发觉阮今朝今日妆容同以前有所不用,淡雅了些,美的没有那么张扬。 再然后,她的小鼻尖一动一动。 已经昏昏欲睡下去的阮今朝丝毫没发觉,自己正被小白兔努力的嗅着气息。 是哥哥身上淡淡的药香。 沈杳确定非常,她目光古怪了起来。 两个人刚刚在屋里到底干什么了? 第72章 沈简肯定拿李明启没办法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回去路上,沈杳故意紧挨着哥哥,抱着他胳膊。 沈简以为她害怕,柔声道:“不碍事的,今日八成是王氏的做局,估计是想惹得阮今朝大怒,她从中牟利。”儿子不在身边,掌家权也被全夺,如何不狗急跳墙的。 “哪里,阮阮姐脾气好好的,我给她染指甲,她分明是不愿意的,还是迁就我,看我喜欢她的簪子,就送了我好多。” 沈杳脑袋靠着哥哥肩头,鼻尖再次动了动。 没有香味,奇怪,怎么会…… 沈杳猛然坐直,到把沈简给吓了发笑,“好端端的,怎么了?” 沈杳盯着哥哥。 沈简是闻不得刺鼻的香气的,因此家里都是不许香料存在的,就怕惹得他突然发喘。 阮今朝身上没有香气,她没有用香料。 哪有姑娘不爱美的,阮今朝本就生的漂亮,怎么可能不用香料的。 除非,她就是怕沈简喘不过气。 “杳杳?”沈简叫妹妹。 沈杳回神,很认真看沈简,“哥哥,我觉得阮阮姐很好,我很喜欢他,你也对阮阮姐好些吧。” 沈简敲她脑袋,“一盒簪子就把你收买了,我送你的还少了?” 沈杳不好意思,“反正我挺喜欢阮阮姐的,哥哥,以后我能常去找她玩吗?咱们家里下次办宴会,能不给阮阮姐下帖子?” 沈简万事都是依着妹妹的,“自然可以,不过要带着人去。” 阮今朝在京城没什么说得来话的闺中朋友,沈杳和谁都关系都不错,倒也没有能让她时常挂在嘴边的好友。 “哥哥最好了!”沈杳开心。 他默了会,“至于侯府宴会,今日咱们去了贺家,来日他们贺家也是要登门的,两家的关系明面要慢慢的恢复起来。” 今日一过,想来不会在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说贺瑾和沈杳的事了。 将妹妹送回院子,旁边有管事来送账本,沈简看了无错,抬手去摸腰间的印章,忽而就摸了个空。 佟文呀了一声,“世子爷是把印章弄掉了?” 沈简疑惑,绝不可能,这东西他一直都是贴身拿着的,他丢了印章都不可能丢。 他摆摆手,让管事先去外头。 沈杳见哥哥进来,把茶倒好给他递过去,就冷不丁来了一句,“今日哥哥让我把手帕还给阮阮姐,阮阮姐说了句什么彼此彼此的,哥哥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沈简被呛了口茶,沈杳被吓了一跳,赶忙给他抚背,“哥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呀!” 沈简说了句无碍,接过帕子擦嘴。 这个阮今朝,还敢来摸他的物件了! 今天就该戳了她眼珠子! *** 次日,李玕璋就颁旨,把昨日在贺家下了阮今朝脸面的两家人贬谪出京了,鲁太太家去军营的侄儿下旨呆在军中做伙头兵,此生都不许回京。 这一来,更是无人敢说阮今朝半个字的不好。 又过了两日,是朝廷有诰命的妇人入宫给皇后请安的日子。 阮今朝自然也在其中,从皇后宫中|出来,她就想着去看看她的小姨母。 现在的柔嫔,谢柔,因着性子柔和,待人温和,被李玕璋以名为封号,虽只是嫔位,但在李玕璋心中占有分量。 本朝后宫设有一后、一皇贵妃、一个贵妃、四妃六嫔,共计有高品阶的十三,能挤入十三人之列没有生育之功就是家世显赫。 按照柔嫔的在后宫资历,又生下了得宠李明启,早就该位列四妃,可她不争不抢,偏安一处,安生度日,反倒是让她的声望在六宫不输淑皇贵妃。 活在深宫之中,争与不争其实都是争的体现,眼下的柔嫔有谢家撑腰,心中只想李明启平安健康的长大而已。 入了大殿,阮今朝就见一位和母亲谢婉六分相似的女子正在裁剪枝叶,不似淑皇贵妃的贵气傲人,更无中宫皇后的刻意端庄,如同山涧溪水温和让人觉得极为好相处。 “今朝来了?”柔嫔放下手中的剪刀,虽是第一次见面,却熟络的不成,“你来看看这盆景我裁剪的如何?要没要需要再修剪的地方?” “娘娘的手艺哪有不好的。”阮今朝走过去。 柔嫔温雅端淑,虽长年不争不抢,可也有一股子潜藏的韧劲,前世被打入冷宫就是因着为她爹娘陈情,说实在的,连她都没料到这位姨母会是最先去给她的父母叫屈的人。 她赶到御书房时,柔嫔就跪着门口,替她父母辩驳一句重重磕下一个头。 见她来了,只是命令宫人将她带走,对她讲:“你父母对王朝社稷有功,倘若你今日跪了,来日真相大白,史书寥寥几笔却也会让陛下口诛笔伐,回去,这里有姨母!” 而后柔嫔当日就被打入了冷宫,进去之前只是交代李明启一定要听她话,就从容的走了进去,温柔且强大。 柔嫔在闺阁时,与阮今朝的母亲感情是极好的,拉着阮今朝着实喜欢,“小嘴比你娘都甜,真是个漂亮的姑娘,今日就留下来吃了饭在走吧。” 她说着,就吩咐宫婢去将李明启叫来,又和她道,“倒是赶巧的很,你三个表哥今日也来了呢,姨母也将他们三个叫来,咱们就当个小家宴好不好?” 马上就是祭天祈福,不少东西需要前去置办的,能在这事上被李玕璋叫去的,都是日后朝堂叫得出名字的存在。 阮今朝自然应诺,她还想好好给这个姨母说说李明启的学业问题,沈简肯定是头抠秃都拿李明启没有办法的。 再则,沈简多半是用养沈杳的方式得了李明启的喜欢,迟早得废了。 倒是柔嫔开口先开口,“我听说,你那婆母薄待你,她的亲儿子还想非礼你,阮家老太太还贪了你的嫁妆?可有此事的?” 阮今朝笑着道:“娘娘这是——” “没有外人,就叫姨母吧,亲切些。”柔嫔就道,“你不必担忧,我虽没有执掌凤印,也没有淑皇贵妃的手腕能耐,可是传呼你家女眷进来敲打敲打也是即可的。” 她姐姐就怎么一个闺女,她自然是视为己出的。 阮今朝摇摇头,“姨母担忧了,贺瑾对我言听计从,眼下掌家权都在我们手中,虽然同贺家女眷有些摩擦,到底现在都好了。” 柔嫔这才点头,顿了顿,又慢慢悠悠说:“王氏名声很好,如今担上克扣继子的帽子,还有挑拨儿媳儿子感情的帽子,一时之间很难翻身。” “你哪位二伯母白氏,眼下攀上高指头得了十一皇子的做姑爷,也不会在想法设法要你做媒……” “倒是贺家的老太太,你不管怎么胡闹,可别弄死了,否则守孝三年,是要耽误贺瑾科举的。” 阮今朝笑着说:“姨母人在深宫,却是处处都替我考虑的周到。” 柔嫔叹了口气,就当侄女是夸赞她了,“是呀,否则你小表弟那作死的德行,我不替他多掌掌眼,可不得被陛下打死了去。” 正说着了,宫婢就进来了,“娘娘,不好了,十三皇子又不见了……” 这个又字那是相当的灵性。 第73章 就当是一场梦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柔嫔如水的眉目顷刻掀起怒意,“这小子,说了今日他表姐要来玩,让他给我安生又偷偷溜出去玩了,跟着他的小太监呢?” “被十三皇子打晕了。” 柔嫔气急,“去找他三个表哥,这小子估计是要出宫闹腾呢!” 阮今朝毛遂自荐,“姨母,不若这样吧,我去把表弟找回来,我母亲说姨母的八宝鸭子做的很好,就当我把表弟带回来的彩头了,可能让我尝尝?” 柔嫔自然应承,随即说:“十三敢闹你就揍,我给你顶着。” 阮今朝笑着出去,眼神倏尔就变了。 李明启就是典型的欠揍。 至于偷跑出去的李明启,好巧不巧的被沈简给抓了个着。 沈简拎着自个学生,盯着三个谢家兄弟,很不客气,“三位这是要把皇子带到何处去?” 被抓包的谢宏言很是诚恳,“我们是十三的表哥,您是十三的夫子,咱们自然都是为了十三好,正所谓劳逸结合,也不能老是拴着他读书不是。” 他干干的笑了笑,似乎觉得自个不尴尬,谁都不尴尬了,“今日,今日沈夫子就可怜可怜他,许得我们带他出去玩玩?” 谢宏瞻别过脸不说话,一副我没参与你别找我麻烦的模样。 谢宏美挠头,觉得也不是多大的事,提议道:“反正都顺路,不然咱们一道出宫吧。” “出宫,出什么宫?” 谢家三兄弟听着声调肩头都颤了下。 阮今朝带着两个太监过来,瞧着被沈简提着的李明启,目光落在三个表哥身上。 “柔嫔娘娘说,今日是我头一次进宫给她请安,因此想要三位表哥和十三一起,咱们一道吃个饭,三位表哥这是不愿意,要带着十三去何处下馆子?” 一句话说的绵雨带针。 一直没说话的谢宏瞻生怕小表妹生气,当机立断,指着沈简,“这是哪里话,小表妹误会了,是沈简要带着十三出去玩,我们三个正拦着他呢!” 谢宏美收到二哥目光,立刻跟着附和,痛心疾首叫嚷,“沈简,你哪有做夫子的样子啊,着实辜负陛下和太后娘娘对你的信任啊!居然还带着学生出宫,若是十三有个差池,你怎么赔!” 沈简冷笑,“三位这翻嘴也翻的太快了些。”这辈子他想做个人了,倒是遇到三条狗了。 阮今朝一句话掀开三个表哥的谎言,“若是沈简带,自然是光明正大的走陛下亦或者娘娘跟前过了,十三这怎么穿的是小太监的衣裳?” 谢宏言、谢宏瞻、谢宏美:…… 李明启见着来抓他的人嚷嚷,“我不要和你吃饭,你抢我弹弓,我要出去看杂耍!” 他推开沈简,迈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旁边开始跑,“我不要回去,我要出宫去玩!” 阮今朝沉声,“跑,你在给我跑一个试试!” 威胁很有效,李明薇下意思停顿了下脚步,随即呲牙咧嘴,“我傻啊,被你抓到你打我一顿,回去我母妃在揍我一顿,父皇在罚我,我才不站着,这是我的地盘,你有本事来抓我啊!” 阮今朝:“李明启!” 见小表妹怒了,谢宏美撩起衣袖,“居然敢这样个你小表姐说话,看我不揍你!表妹别急,我去替你抓!大内我熟的很!” 谢宏言和谢宏瞻见着小表妹扫来的目光,顿时一个激灵,跟着追了上去。 至于沈简,他很好奇阮今朝是怎么收拾这小子的,因此也不紧不慢跟了去。 最后,李明启慌不择路跑进了一出做杂事的地方。 被堵住出路的李明启叫嚷起来,“呀,我是皇子,阮今朝你敢怎么我!” 阮今朝很久没听到这样直白的挑衅,嘴角都挑起笑意。 跟着的两个太监是柔嫔的心腹,立刻去外头守着门,眼观鼻鼻观心不理会里头发生的一切。 “我敢怎么你?”阮今朝扯了沈简手里的折扇手中打个圈,走上前快准狠朝李明薇身上招呼。 “我敢怎么你,我敢揍你,多大了,还冒冒失失没有一点皇子,瞧瞧宫里比你小的皇子那个不比你规矩!” “成日不着调,就想着偷跑出去玩,倘若你有个一二,就是害的谢家被诛杀的罪魁祸首!” “惹得你母妃被皇后亦或者淑皇贵妃说教你叫舒坦了?” “我敢你怎么你,你现在知道我敢怎么你了吗?” 李明薇被打的嗷嗷叫,“阮今朝!你再打我还手了啊!” “你还手,你还一个给我瞧瞧!”阮今朝毫不留情,拿着扇子朝他身上打,最后扇子一断。 抓着空隙,李明启挣开阮今朝,鬼哭狼嚎朝着那头看着他被揍的四个男人跑去。 “谋杀皇子,这是谋杀皇子!”李明启委屈的摇着大表哥的手,“你看看你这表妹,泼妇,就是个泼妇!” 阮今朝丢了折扇,目光游走,拿起旁边劈好的烧火棍凌空甩了甩,指着骂骂咧咧的人,“泼妇是吗,成,我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泼妇。” 李明启吓得头发都立起来,晓得谢家三个表哥更喜欢阮今朝,立刻投靠道沈简背后,“沈哥哥,救救我,我表姐要打死我!” 沈简早就想揍他一顿好的,眼神都不想给他,扯回衣袖,“你觉得我打得过你表姐,你疯了我疯了,你不要命了我不要命了?” 李明启杀猪般的嚎叫响彻云霄。 “啊!” “救命!” “护驾!” “杀皇子了!” “母妃!” “父皇!” “皇祖母!” “沈哥哥!” “啊啊啊啊!” 谢家三兄弟看被打朝屋子里头抱头鼠窜的小表弟,目光都凌乱了。 “沈兄,你,你进去说两句吧,打,打死不好。”谢宏言拿着胳膊肘戳了戳他。 沈简给他个冷漠的眼神,“凭什么,有本事你去。” 这不是没本事吗…… 外头太监突然进来,“陛下,陛下来了!” 谢宏言、谢宏瞻、谢宏美:!!! “快快快,你快去把小表妹扯出来!”谢宏言拽沈简,指着谢宏美,“你去把十三拽开,二弟,你,你去把陛下拖着!” 沈简别过头看谢宏言,突然抬手捂着心口,一副难受的模样。 “你,你怎么了!沈简你现在别给我发病啊!”谢宏言急眼了,“沈简,爷们一点啊,打的又不是你,你激动什么!陛下你又不是没见过!” 再然后,沈简漂亮的慢慢悠悠跪在地上,倒得票漂漂亮亮。 “哇!你装晕啊,一点义气都不讲!”谢宏美大吼,看谢宏言,“他肯定是装的!快点把他踹醒!” 谢宏美就看自个大哥盯着自个,而后身形移动了下,一个仰躺,跟随沈简的步伐倒在了地上。 谢宏美骂了句娘的,使劲跺脚,“你还做大哥的,怎么没担当呢!沈简,亏得你还是十三的夫子!晕晕晕,两个没用的玩意!” 他回过头,就看二哥谢宏瞻摸着一根棍子,低声喃喃,“天降大任于斯人……” “二哥你干嘛呢?”谢宏美不解,“拉架你拿棍|子做什么!” 谢宏瞻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就当是一场梦……” 砰的一声,谢宏瞻朝着脑门一砸,倒在地上。 谢宏美窒息的站在原地,看三个不靠谱的人,狠狠摸了把脸。 他低吼咆哮,“简直造孽!” 第74章 蝴蝶曾经救过我的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这时候,李玕璋也走了进来。 谢宏美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手摸着那根棍|子,真想给自己当头也来一棒子。 不不不,他晕了,李明启万一给表妹泼脏水怎么办。 李明启被打的总算是跑了出来,看着李玕璋哇的一声就哭出来,“父皇……” “陛下!”谢宏美大吼一声。 “你小子干嘛!”李玕璋被谢宏美吓的想踹他,再看倒在地上的三个人,瞪大了眼,“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做什么了?” 谢宏美急中生智,“是,是十三要跑出去玩,结果被沈简给捉到,把沈简给气得抽抽,直接晕了过去……“ “我大哥胆子小,没见过沈简抽抽,被那阵仗吓着了,跟着晕过去了!二哥,二哥见十三和今朝动手,去帮忙,被,被十三一棍子闷晕了!” 谢宏美抓着棍子,举到李玕璋眼前,“陛下,证据,你看!” “你胡说!”李明启气炸了,“父皇,是,是阮今朝打我!打的我好疼,呜呜呜呜……” 出来的阮今朝丢了棍|子,笔直给李玕璋跪下去,脆声道:“今朝愿意领罪。” 谢宏美握着棍|子求情,“陛下,您行行好,我表妹真的没有打十三的,你看她怎么瘦弱可爱弱不禁风的,怎么会挑事呢。” “她瘦弱!她可爱!她弱不禁风,大白日胡言乱语什么!”李明启指着阮今朝,“她,她一巴掌能把我打死,你说她可爱!” 谢宏美才不管李明启,看着李玕璋,“陛下,您明鉴啊,您不信、等着沈简还有我两兄长醒来好生盘问就是!我犯不着为了袒护小表妹,说这种谎吧!” “你就是说谎!”李明薇呜呜呜抱着父皇的胳膊,使劲摇他,“表姐打我。” 李玕璋被李明琪摇的眼冒金星,一把丢开他,气急败坏瞪他,“打你,我看你生龙活虎的很,那个被揍的人能有你这样的精神!看看你表姐,发簪都歪了!” 李玕璋笑着帮儿子说话,“今朝啊,你这表弟就是皮的很,是柔嫔让你来抓着小子回去的吗?” 阮今朝点点头。 李明薇呀呀呀叫唤,使劲摇着李玕璋,才不要这样就翻过去,“父皇,她打我!她打皇子!你不信我脱了衣裳给你看!” “再给我闹一句,我现在就打你!”李玕璋一巴掌给脑袋李明启呼上去。 他对着这个儿子颇为无奈,给起身的阮今朝解释,“今朝你别见笑,这小子被太后宠坏了,可伤着你了。” 李明薇气得坐在地上,浑身抖动,“表姐打我,表姐打我,表哥骗您的,呜呜呜呜,打的我好疼,他就是没打脸,不然我脱给父皇看,呜呜呜呜呜!” 李玕璋扯着儿子耳朵,把要在地上打滚的人带着朝外走,“朕亲自送你去你母妃跟前。” 谢宏美吓得汗珠都在满脸滚,对李玕璋跟着的来要帮忙太监摆手,“没事没事,这里有人,你们快点去看看陛下和十三,一会陛下真的把十三给打了,太后那头要心疼的。” 见人都走了,谢宏美着实翻白眼,把手里棍子朝着地上砸,骂道:“别装了,还他娘的装,都起来了!” 阮今朝出来看地上躺着三个人也是懵的厉害,在看慢慢做起来的沈简和谢宏言,相互搀着对方起来,着实窒息。 两个太监见谢宏瞻一动不动,默默的过去搀扶起来。 谢宏言把二弟背了起来,吩咐太监去叫太医。 几人走出去,阮今朝见沈简揉着胳膊,看不起他,“装晕还磕着手了?” “你大表哥压得。”沈简冷哼,谢宏言居然还敢那他胳膊当枕头了,“迟早还回去。” 阮今朝说他,“至于怎么小家子气。” 沈简没好气:“要你管。” 阮今朝:…… 一行人分道扬镳,沈简朝宫外去,谢家三兄弟和阮今朝朝柔嫔宫里走。 柔嫔早就在宫门口候着了,看回来的人,又朝后瞧了眼,询问四个人,“沈世子不是也同你们在一处吗?怎么没有一道过来?” 谢宏言便说:“他说还有事就不来,说的娘娘倘若有要问的,他明日会来的。”他背着谢宏瞻,“二弟脑子被砸了,娘娘还是关心关系你这侄儿吧。” 柔嫔带着他们进去,“陛下正在训斥十三,瞻儿被砸的可厉害?” 她听李玕璋说的言简意赅,只觉得惊心动魄,她忍不住气急,“十三就是没有个正形,日后我必然好生教导他。” “索性无人瞧着,不会传到御史台去的,娘娘不必担忧。”阮今朝知道柔嫔的顾虑,“沈简是十三的夫子,自然会为他上下打点好,再则,陛下都亲自惩戒了,即便闹大了,也不碍事的。” 柔嫔点点头,谢宏美是个心大,“姑母别担忧,十三偷怕出去也不是一两次,别多想!” 太医过来,把脉下去确定谢宏瞻无碍,又下了两针把人弄醒。 谢宏瞻对自个很能狠手,虽醒来脑子晕乎乎倒在偏殿休息。 今日事情闹得不小,李玕璋怕传到太后那头,就不留下用饭,亲自过去解释,临走时,吩咐人把李明启关起来,禁闭三日,以儆效尤。 午膳过后,谢家三兄弟就不能久留了,他们今日就得启程先去皇陵那头安排布置祭天祈福事宜,马虎不得。 午后下起来绵绵小雨,不知是不是因着在深宫,阮今朝很清楚的感受到冷意弥漫起来。 她望着四四方方的天,京城是要彻底入冬了。 柔嫔拉着阮今朝去后面花园散步,“我素日也不爱出门,因此就在院子里头自个摆弄花草打发时间,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一会儿拿些儿回去,也当是姨母的心意了。” 阮今朝只是笑着听她说话,柔嫔看她目光柔和极了,“想你母亲了?你那眼神倒像是透过我在看谁似的。” “是呀。”她不隐藏对母亲谢婉的思念。 若真的细算,她前世在京城活了五年,在加上今生,抛着算,是她第六个年头,没有见到活生生的母亲了。 如何能够不想念了。 她淡淡说:“赐婚圣旨来的匆忙,我都没和母亲好生说几句话,我和爹爹都不在,母亲素来迷糊的很……” 柔嫔拉着她的手,“傻姑娘,你娘可坚毅的很,是你爹爹宠她,你又乖巧,这人啊,遇到喜欢自己,又能强过自己,还能甘愿围着你转的男子,总是会活的娇气许多。” “不是的。”阮今朝,“母亲只有我和父亲,她千里迢迢跟着父亲去了任上,放弃了亲人、朋友、还有家乡,我和爹爹就是母亲的全部,眼下,她的依靠都不在身边了……” “我带你去看个东西。”柔嫔拉着她朝一处去。 转眼,二人走进一出温室,她笑盈盈说,“这些都是要娇养的,我特意弄了这地方。” 见着飞舞在空中的蝴蝶,阮今朝眼眸一亮,嘴角扬了扬。 “你母亲给我写信,说的你最喜欢蝴蝶,还说在你们家那处,有一处地方,每年初夏开始就会有无数的蝴蝶聚集,很是壮观。” “因此,我特意在这处放了许多,但是活下来的不多,但现在这些蝴蝶也适应京城,你以后想家了,就可来这里瞧瞧。” 阮今朝离开边塞时,深知这次进京凶多吉少是成人质,因此专门告诫了母亲不能与她写信,省的被人诟病。 眼下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是前世交错重新发展,朝着不一样的地方蔓延开来。 原来贺瑾和沈杳平平安安的活着,她在京城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捱的,谢家人对她如珠似宝,沈简也会和他说人话,柔嫔这位姨母也为帮她解思乡之愁。 抬起指尖,一只蓝蝶落在指腹,阮今朝笑意更浓,张口道:“是呀,我很喜欢蝴蝶。” 她道:“您有所不知,蝴蝶曾经救过我的命。” 第75章 蓝蝶还在她面前飞舞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柔嫔不解,目光凝视她指尖脆弱的蝴蝶,“救了你的命?” 阮今朝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是前世她死之前的事。 当时她陪着李明启去赈灾,一切顺利无比,回程也安全无虞,接近京城地界时,她下令车马休息。 李明启累的半死,可从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他脸上全不半点曾经的调皮天真,也未曾真的去休息,帮着侍卫给马匹洗澡,又牵着马匹去吃东西。 阮今朝在溪边洗脸,慢慢起身,勇叔给她递来拍子,“等着这次回去,太子位就是十三爷的囊中之物了。” 阮今朝嗯了一声,“斗了三年,该死的不该死都死绝了,也该差不多收场了。” 她忽而看着空中有只蓝蝶飞舞,这个季节哪里来的蝴蝶,她起身,见蝴蝶围着她转悠,不免笑了起来。 抬起手指,那蓝蝶就落在在指尖。 再然后那蓝蝶就在阮今朝面庞上来回盘旋,随即朝着某处飞去,又飞了回来。 似乎要引着她的何处一般。 觉得有趣,阮今朝跟着蓝蝶走。 那蓝蝶飞的得不快不慢,时不时的见阮今朝停住步伐,亦或者回头了,就会飞回去在她眼前晃晃悠悠,在重复动作,飞到前面,又飞回来,用行动催促阮今朝跟着它走。 慢慢的已经离着队伍有些距离,京郊这片林子阮今朝是很熟悉的,她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对着那蓝蝶笑了笑,“自己去玩吧,我得办事去了。” 蓝蝶不依不饶,继续她眼前扑腾,拍着翅膀动作急促,阮今朝抬手扇了好几次没扇走,觉得这蓝蝶就像是缠上她一眼。 她着实无奈,抱着手哼了一声,“飞飞飞,姑奶奶要看看你要做什么?” 蓝蝶似乎是听懂这句话了,这次飞的竟然开着有点开心,阮今朝跟着它加快了步伐,最后眼前忽然一亮。 是一片大湖,她从未来过。 蓝蝶还在继续朝某处飞,阮今朝见围着她转圈的蓝蝶笑意更大了,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笑过了。 她问蓝蝶,“难道这里还不是你要给我看的地方?” 蓝蝶似乎累了,停在阮今朝肩头。 这时勇叔来叫,“姑娘,启程了!” “你们先走!”阮今朝抬手摸了下蓝蝶的翅,“我随后就来。” 蓝蝶稍微停顿了下,再次展翅飞的更加快。 阮今朝随着蓝蝶飞舞一直朝密林走着,忽的耳边传来金戈之声。 阮今朝脚步刹那顿住。 她没有迟疑扭头就跑,蓝蝶也飞快的到她的面庞似乎阻止。 阮今朝在没有刚刚的惬意,躲开蓝蝶,朝着声音传来处跑去。 紧跟着眼前一片猩红。 跟着她的侍卫一个个倒在地上。 再然后她看到了被乱刀砍死的李明启。 他跪在地上,七把长刀将他身体刺了对穿,低着脑袋,口里还落在血,垂着的手卷缩着,一点生气都无。 阮今朝眼前瞬间黑暗,低吼,“明启!” 李明启跪着地上不得动弹,他几乎是凭着最后一口换魂气,望着过来的人,“表、表姐,对、对不起……” 阮今朝撕心裂肺的声音震破云霄,“明启!” “姑娘当心!” 阮今朝回头,脸上沾染滚烫,勇叔在她面前落下。 “快跑!”司南冲到她跟前,当下杀手利刃,“今朝,人太多了,后面还有人,快点跑!别管我们,活下去,走,快点走!” 阮今朝看直接断气的勇叔,眼泪顿时滚落,再望着那头的李明启,浑身血都凉了。 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最开始她只想要爹娘平安,在后面她想给爹娘平冤,想救为了她支离破碎的谢家,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 跟着她的侍卫似乎都知今日跑不掉了,拼着最后一口气,要为阮今朝杀出一条生路。 “姑娘,快点跑!” “今朝,留的青山在还愁不能重来吗!” “别管我们,去找谢家人!” “姑娘,你要活下去!” 阮今朝什么都听不到了,眼前一片混沌,等着她再度抬眸,周围都是尸体。 蒙着面的几个杀手将她团团围住,可是各个都不敢贸然上前,似乎对眼前女子非常的防备。 她捏着地上的长刀站起来,指着围来的杀人,眼神痛苦又蕴含杀意。 那只蓝蝶还在她面前飞舞,翅膀都是鲜血,它拼命的朝着一个方向使劲扑腾。 那是谢家被贬谪的方向。 手里的刀忽而落下。 阮今朝认输了。 李明启死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就是这个动作,一个蒙面的杀手扬起长刀而来。 阮今朝安静的等着死亡的来临,忽而就见那只蓝蝶冲到到面前,被刀锋一分为二。 再然后—— “今朝?” 阮今朝回神,指尖的蝴蝶已经飞走了,她看柔嫔,“娘娘刚刚说什么?” 柔嫔摇摇头,“看你发神呢。” 阮今朝失笑。 前世她本以为沈简一死,她便能一挽狂澜弄垮李明薇再无敌手,还是料不到李明微最后不管不顾的出手。 也是,当时那个情况,即便李玕璋知道是李明薇的手段,也不会真的要他的命。 毕竟,不能没有继承大统的皇子,皇位之争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残暴。 她望着摆弄鲜花的柔嫔,忽而开口,“姨母,你觉得一直这样,真的是在保护十三吗?” 柔嫔愣住了下。 阮今朝道:“眼下东宫无主,十一皇子风声最盛,中宫皇后膝下的十七皇子太过年幼,十四、十五皇子生母过低,所以,当下还有能登东宫之位的,就是十三了。” 柔嫔脸上的柔和顷刻湮灭,取而代之的事一副严肃神情,“今朝,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阮今朝失笑,“姨母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十三外租强悍,还有阮家给他做最强的靠山,眼下天时地利与人和都在帮她,不管如何,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她道:“姨母难道真的相信,你一直这般不争不抢,落在淑皇贵妃眼中就是在给她儿子让位置吗?姨母可有想过,若他日十一皇子真的入住东宫,上位后的第一件事什么?” “我来给姨母好生说说吧。”阮今朝手指拂过跟前的兰草。 她缓缓道:“倘若十一就这样轻轻松松入住东宫,为了他的大业,他首当其冲就是要打压谢家。” “谢家若是出事,后宫必然大动,说白了,您现在就是个嫔位,恐怕就要岌岌可危的倒下,你是十三的保护伞,你若自顾不暇,无数手就会落到十三头上,您觉得,以现在十三的秉性,能在十一的手底下活下来几次?” 阮今朝顿了顿,“姨母,京城上下文武百官都是狐狸眼,陛下若是真的有意十一皇子,那么早年就立下了!” 柔嫔开口,“陛下或许还觉得十一皇子还缺点什么吧。” 阮今朝便道:“既然您都能这样想,旁人自然也会,如此来,想到最后就会变成,因为陛下心中有更加属意,但是还在抉择的人、姨母说是谁呢?” “陛下虽然亲自为十一皇子赐名,不顾礼部抬了其生母的位分,说白了,不过权衡各方势力罢了。” 阮今朝眼神沉了些,“可十三却是陛下时常记挂,又颇得太后娘娘喜欢的,群臣的眼睛可不是瞎的。” 她看柔嫔,目光如炬,“姨母,现在我们在不给十三打算,一切都晚了。” 阮今朝道:“现在谢家在京城地位高,我父亲又在前线御敌,太后还康健,陛下也也爱护他,都能给十三保驾护航,错了这村,日后等着十三的可能就是地狱了。” 柔嫔眸光冷了下来,“今朝,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第76章 沈简,他怎么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好笑,“姨母,我虽身在边塞,到底每年爹爹入京述职,回来都会告诉我这些,我身边也有一直关注京城动向的小军师。” “再则,我来京城也快半年了,若是还看不起身处在何等的旋涡,恐怕都被吃的骨头不剩下了。” “姨母,十三登基,我们才能活。”阮今朝直言。 “他身为皇子,就不能平平安安的长大,眼下的安稳不过都是假象罢了,腥风血雨近在眼前,不能不早做打算的。” 柔嫔许久没有说完,阮今朝也不在多言,慢慢在温室之中走着。 “这温室的蝴蝶是活不长久的,一只开始飞不起来,所有的都开始濒临死亡了” 柔嫔声音清冷的声音响起,“朝朝,那你觉得,沈简能信吗?” “谁?”阮今朝回眸不解,“沈简,他怎么了……”怎么扯到他身上了。 柔嫔看向她,“太后娘娘要沈简负责十三的课业,教了三个月也没出个水花,不过也不知他用了法子,让十三颇喜欢他。” 柔嫔是个很果断的母亲,“朝朝,依着你看,要不要把沈简赶走?” 阮今朝想了想,就说,“我与他不熟,姨母自己看着办就成。”要让沈简晓得他饭碗是被她弄没的,指不定又要找她麻烦。 柔嫔有点犯难,“十三学业一直颇让我头疼,沈简的话他多多少少能听进去一点——” “那就先暂且信着吧。”阮今朝发话。 柔嫔不明所以,“先信着?” 阮今朝点点,“姨母若是不放心,我送两个侍卫进来跟着十三,对外就是说十三想学拳脚功夫,也说的过去,有我的人看着,沈简也不敢乱来,当然,就看姨母信不信我了。” “你我当然信的。”柔嫔说着儿子就很苦恼,“其实,当时太后娘娘点了沈简来,我还有点心有余悸,生怕惹得外头认为,太后是想让安阳侯府抬举十三。” “为什么不这样想?”阮今朝嘴角一扬,“太后并非当今陛下的生母,自然也要为自己考虑。” “安阳侯府也不可能一直中庸下去,迟早要找一方归附,倘若十三拒绝了,岂不是给十一皇子机会。” 阮今朝也觉得自己是受了前世太多的影响,这辈子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沈简既然要出山了,那么,比起李明薇,他赌在李明启身上,其实赢面更大。 毕竟李明启这里,现在肉眼可见的都是好牌,而且是怎么打都不会坏的一手好牌,天时地利眼下都是帮着李明启的。 沈简姑且,可以先当做是想扶持十三的人来看看。 阮今朝看柔嫔沉默,就开口,“姨母有什么顾虑都可以告诉我的,即便我不知如何回你,也可以去找外租父。” 柔嫔迟疑了下,反倒是不好意思笑笑,“不满你,沈简给我的感觉是个很踏实的人,朝朝,你是个激灵的,不若摸去帮我试试他吧。” 阮今朝啊了一声,“您说什么?” 柔嫔说出自己的顾虑,“若沈简真的能代表安阳侯府的意思,我是害怕他已经先归附了十一皇子那头,若是这样,恐怕会对十三不利。” 觉出话里的味,阮今朝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姨母的意思,是说沈简可能是卧底?” 柔嫔犹豫了小会儿,点点头,“你这样说,我就会这样想,沈简突然在京中复起,很快得了太后、皇后的信任,再然后就成了十三的夫子,你不觉得就想是他算计好的?” “成,姨母若是放心,这事我来办。”阮今朝就道,“天色不早了,我今日的话姨母好生想想。” “朝朝,你想怎么试沈简,姨母可能帮你。” 阮今朝摆手,“不必,我直接去问,他说假话我就打死他,酷刑之下无勇夫。” 柔嫔:…… 送走了阮今朝,柔嫔站在宫门外,望着四面落下的纷飞大雪,转头去了李明启的屋子。 李明启气得把屋子给砸了遍,看着母妃来了,气得飙泪,这辈子没怎么委屈。 “您要给我做主,母妃,真的是表姐欺负我,真的,不信您明日去问沈哥哥,表姐打我打的好狠,我可是皇子……” 他说着,看柔嫔目光冷淡,顿时不哭嚎了,“母妃,你瞪着做什么,我,我没有还手的。” 李明启被柔嫔给吓着了,想也没多想,跪在了地上。 他拱手认错,态度极其诚恳,“母妃,明启知错,儿子不该答允母亲后,偷偷答允跟着的太监跑出去玩的,还拉着谢家三位表哥维护我,是儿子思虑不周。” “你那里思虑不周了?” 李明启不假思索,“儿子是皇子,倘若在外出事,父皇追究,就回给外租家招去滔天大会,还会让母妃被太后、皇后责罚。” “原来你都知道。”柔嫔道。 李明启对柔嫔是又敬又畏又爱的,“是表姐今日揍我时骂我的……” “十三,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在这样顽皮了。”柔嫔底身看他,“你已经十三岁了,马上就要十四了,不是小男孩了,你是皇子,明白吗?” “母妃要说什么?”李明启看她。 柔嫔握住他的手,“启儿,接下来的话,母妃不是要你去争什么大位,只想告诉你,你眼下是什么情形,你听完可以把你的想法告诉母妃,好不好?” 看母妃摸着自己的脸,李明启抿唇,身侧的手猛然握紧,坚定的看柔嫔,“只要母妃想,儿子就去争那个位置。” 柔嫔有点出乎意料。 李明启就说:“这些话沈简已经给我说过了,儿子都明白。” “我不是普通的皇子,谢家是朝堂文官的领头人,阮贤是我我姨父,是武官之首,此仗若是大捷归来,必然封侯拜相。” “皇祖母又莫名钦点了安阳侯府的世子给我做夫子,跟着我身侧,父皇也隔三差五的赏赐我,将我地位地一步步抬高,我不蠢,知道父皇是想逼得我和十一哥斗。” “父皇要稳固自己的地位,就想扶持我起来制衡十一哥,制衡朝局平稳。” 柔嫔眸子闪烁。 李明启看母妃,“还有表姐,她很可怜。” 柔嫔看儿子的目光变化了,“是呀,你表姐孤零零的来京城,稀里糊涂就嫁了人,什么都没做错,却被外头人骂粗鄙蛮女,十三是男子汉了,要保护表姐啊,你就这一个表姐。” 李明启顿了顿,“母妃说的不对,上次外祖父和我说,我不应该去保护表姐,第一,表姐不需要我来保护,十个我估计都伤不了她一根头发丝,即便要保护也不是我来,我要做的,就是送她回家。” “回家?”柔嫔眼神楞了下,把着儿子肩头,拧眉道:“这些话你怎么才给我说。” “因为表姐打我。”李明启冷哼,“还抢我弹弓,不是沈哥哥路过,她那日要气得我满地打滚。” 柔嫔戳儿子脑门,她算是明白刚刚阮今朝话里的意思了。 ——“十一什么都懂,就是爱同人唱反调,可他很听姨母的话,姨母与他好好说,他或许都不要晓以大义了,自个就顺着台阶上去了。” 母子二人说了很多话,最后柔嫔就道:“之前你不说想要学功夫吗?” 李明启眼睛一亮,“母妃,你想开啦!” 柔嫔将他扶起来,“你表姐功夫很好,我找她要了两个侍卫,日后就算是你的武术夫子加跟班了,去哪里都要带着。” 李明启如同遭雷劈:“……你们心中都只有表姐,没有我,明明我才是最小的,还是沈哥哥对我好。” 柔嫔见话头到沈简头上了,顺势问,“那母妃问你,日后沈简欺负你表姐了,你帮谁?” 李明启拧眉不解,“母妃这话好生奇怪,您信不信,表姐一只手就能掐断沈哥哥的脖子?” 看母亲眼神扫过了,他咳嗽一声,“自然是帮表姐了,我家表姐倾国倾城弱不禁风,怎么能被人欺负的!” 柔嫔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别看你表姐神采奕奕的,她心里可苦了。” “那我下次带她买糖吃去。”李明启抱着母妃胳膊,“那母妃能不能让表姐别老打我,我可是皇子,得有威严嗯!” “你表姐又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 李明启:…… 看吧看吧,整个谢家都中了阮今朝的毒了! 第77章 所以,阮姐很能打?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出了宫阮今朝去谢家找了谢修翰,把扶持十三力争储位,以及自己的想法说与谢修翰听。 又在谢家用了晚膳,才离开了回了皆宜居。 贺瑾在屋中喝着茶看着书,见人进来,笑着叫她。 “你这眼神,是有事求我?”阮今朝扯了斗篷随意搭在椅背,活动两下腰,抬手锤了锤,看着窗外|阴云密布,八成是要下雨了。 “的确是有事找阮姐。”贺瑾给她倒茶。 握住茶杯,低头吹了吹,“司南、东雀、铜钱、小讯都搞不定你所求了?是哪路神仙欺负你了?” “阮姐后日你有空吗?”贺瑾道,“我们去郊外寻仙观看赏莲如何?” 阮今朝看白痴的眼神给他,“大冬日赏莲?” 贺瑾解释,“寻仙观有几池莲花,是从山上引来的温泉水下来养着,开的正是喜人,据说现在还有莲花八宴呢,我带你一道去瞧瞧。” 阮今朝摇摇头表示拒绝,有这功夫她还不如多睡会瞌睡。 贺瑾就知道她要拒绝,补道:“是父亲的意思,让我同你出去走走的,你我好歹是夫妻,即便是假的,恩爱样子也得做出来。” “你我成婚,扳着指头算也马上半年了,都没一道出去游玩过,马上又是祭天祈福,之后还有冬日游猎,过年宫宴各家宴请也多……你跟着去,指不定被说不得婆家喜欢。” 他道:“所以啊,咱们就出去走走如何?” 阮今朝很不情愿,身子椅子斜斜的倚着,最后点点头,随即就道:“你不会是要去找沈杳,想用我做挡箭牌吧?” 贺瑾哭笑不得,“阮姐,你怎么能如此想我的!” “这不是被你给坑的太厉害了。”阮今朝摆摆手,“出去吧,我要睡了,你顺便去叫秀儿来给我揉揉。” 贺瑾嗯了一声,秀儿走了进来,看阮今朝已经趴在床榻上,无声叹了口气,走过去给她按柔。 她自打被阮今朝救回来,本以为是苦尽甘来了,谁知道,压根就不能近身,做的最多的就是给那群侍卫缝缝补补,还有给阮今朝按胳膊腿。 “少夫人今日进宫了吗?”秀儿试探的开口。 若是她一直在阮今朝身边过这样过日子,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明明是个姑娘,身边却都是大老爷们来伺候,她到底是怎么习惯的啊 阮今朝并未回她的话。 秀儿也习惯了她的冷漠了,直到听着阮今朝绵长的呼吸,她小声的叫了两声,见没了反应,就给她拿了被褥盖上。 倒是一眼就发现枕头下有个东西。 她下意思抬手去拿,还未碰到手腕就被抓住。 “你做什么?”阮今朝忽然捏着她的手起身。 秀儿吓得忙跪下,“奴婢,奴婢想给少夫人盖被褥!” “是吗?”阮今朝丢开她的手,警告,“我说过,你安安稳稳的伺候,我不会让人害了你的命,可你若是起来了不该有的心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奴婢的命是少夫人救回来的,自然对少夫人马首是瞻。”秀儿低低说。 阮今朝冷道:“下去把,扣三个月的月例,再犯,就自己收拾包袱走人。” 秀儿底下头说了声知道了。 见人出去了,阮今朝仰躺在了床榻,摁了两下鼻梁骨,撇过脑袋看秀儿刚刚手去的地方。 她拿了出来,是一枚玉章,挂着淡蓝色的流苏。 是她那日顺手摸来的,本以为沈简肯定要来求她还的。 结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阮今朝见着下方“世子沈简”四个大字,这应该是贴身之物,照理说应该都急疯了。 罢了,不管了。 她着实困了,闭眼就睡了过去。 *** 洋洋洒洒一场冬雨后,大雪猛至,京城入目就是白茫茫一片。 出城的马上上,贺瑾将汤婆子拿给阮今朝,就道:“今年冬日恐怕冷的厉害。” 阮今朝撩开帘子朝外望着,“来这里太久了,都忘记前线在浴血奋战了。” 贺瑾沉默下来。 阮今朝合眸小憩,吩咐他,“到了叫我吧。” 结果,好巧不巧去寻仙观赏莲的人不少,路上积雪堆积,马车容易打滑不好上山,山底下就要下了步行上去。 也算是心诚则灵了,不少人都结伴上去。 贺瑾搀着睡醒的阮今朝下来,先一步解释,“这可不管我的事,罢了,咱们走走吧,你平日就爱闷在院子不出来,多走走也好。” 只要没事,这人能一个月不踏出院子。 阮今朝讥讽,“我也没胖啊。”她说归着说,看天上雪渐渐大了起来,吩咐东雀带伞。 “两把还是一把。”东雀问出很严肃的问题。 夫妻打一把伞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贺瑾想想,“两把吧,万一路上有认识的人借伞,还能一道呢。” 二人朝着道观去,路上还真有熟悉的人,贺瑾那是一腔热血想让阮今朝有几个能说话的朋友,结果阮今朝一个劲闷头超前,谁都不理。 贺瑾追上去叫她,“阮姐,你打个招呼啊。” 阮今朝白他,“我为什么要打招呼,我又不会和她们成为朋友,别给我找事,陪你出来已经是大发慈悲,在有多余要求,我挖个坑把你埋了。” 贺瑾:“……阮姐,即便是面子功夫,你也走走过场啊,你又不是不会。” “你会和说你坏话的人当知无不言的朋友吗?”阮今朝反问,觉得贺瑾脑子被门夹了,迈着步子超前走,“有闲情雅致说话,还不如快点走,属龟的,慢死了。” 贺瑾看她,“你脸怎么红了?” “热的,你给我说山头冷的要死,我穿的很厚!”阮今朝想骂他,又看旁边的人,“勇叔,还有你,是想热死我吗!” 旁边的勇叔手指蹭了蹭鼻尖,觉得冤枉,“我也第一次在京城过冬,看大少爷说的那么夸张,才逼着你多穿两件的。” “我这辈子没穿的怎么厚实过。”阮今朝把汤婆子丢给贺瑾,着实热的不成。 扯了兔绒脖领和斗篷一道丢到司南手里,顿时觉得活了过来,“热死了,走走走,快点,吃了饭回去了。” 贺瑾很无奈,“阮姐,一会风寒了。” 勇叔就道:“她身体好的很,即便真的找着凉了,一碗姜汤下去,第二日生龙活虎,她没那么娇气。” 到了道观,阮今朝见走的喘气的贺瑾,很看不起他,“还是男子,怎么连我都不如。” “和你我比不了。”贺瑾摆手,走到旁边坐下,“我要歇歇,我要歇歇。” 跟着他的同行的司南和东雀,一个给他递茶,一个给他垂肩头。 “你们都不累的?”贺瑾不可思议。 东雀给他捏肩,“这算多少路,我们都是行伍出身的,每日晨跑都是十里路呢,你娶的那个,年年赛马拿第一,近身格斗就没输过,操演山地战她比许多将领都厉害。” 贺瑾喘气,“所以,阮姐很能打?” “你阮姐是元帅亲自训练出来的。”东雀道:“司南这身手,她能一挑十,你觉得她能打不?” “不说话能憋死了你?”司南说东雀,给贺瑾继续斟茶,问道:“为何非来这里,在城里逛逛不也很好。” 贺瑾露出后悔模样,“我怎么知道你们怎么实在的。”别人走两个时辰,边看风景边说话。 他半个时辰就上来了,能不累? 他起身,“走吧,进去了。” 入了道观,阮今朝给父亲求了个平安符,就同贺瑾朝莲池去了,却在拐角遇到两个熟悉的人影。 盯着那头的沈家兄妹,阮今朝呀了一声,扭头眼睛都能喷火了,“贺瑾,你还敢说不是拿我给你做挡箭牌的!” 第78章 带着哥哥给钱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我没有,真的没有!”贺瑾身上挨了阮今朝一巴掌,疼的呲牙,问那头的人,“沈大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又不是你家,我怎么来不得了?”沈简淡淡道。 沈杳赶紧答话,“我们前日就来了,我们陪着祖母来礼拜的,祖母让我们给母亲带一份八莲宴回去,因此耽搁了。” 贺瑾看阮今朝,觉得自己冤屈,“阮姐,我怎么可能让你来给我望风的!” 阮今朝姑且信了他。 沈杳跑了过来,“阮阮姐是来看莲池的,我带你去看吧,这里有好几处呢!” 她说着,又乖乖的询问沈简,“哥哥,我可以和阮阮姐去玩一会儿,我会听阮阮姐的话。” 沈简摆摆手,“去吧。” “不是——”阮今朝话都没说完,就被沈杳扯着跑了。 勇叔赶忙跟着去,回头看司南,“你们别带着大少爷胡来啊,大姑娘,沈二姑娘你们两个等等我啊!” 贺瑾就觉得好笑,勇叔老把阮今朝当成个小姑娘似的。 忽而感觉到不善的目光,贺瑾抬眸,就见沈简也打量他。 “你带阮今朝来这里玩,你玩的够别致的。”沈简抱着手看他。 他就寻思,这莲花得好看成什么模样,沈杳才会生拉硬拽把他给扯着来。 感情,这是女大不中留了。 还敢骗阮今朝来,越发活腻了,还带上他,真是把这小子养好了。 司南抱着刀意味深长的说:“大少爷,你可别胡来啊,大姑娘可说了,你乱来话,直接打晕扛回去。” 东雀还挺好奇的,伸长脑袋看离开的人,“咱们也去看看莲池啊,冬天的莲花我还没见过呢,大少爷,里头有鱼吗,我给你抓两条回去玩。” 贺瑾咳嗽了一声,“沈大哥,咱们也去看看吧,来都来了。” 沈简要和他来都来了,哼了一声表示拒绝,朝一边走。 贺瑾上去拽着他,“我们一道去吧,杳杳胆子小,阮姐又是凶性子,一会儿和不长眼的人闹起来了,杳杳按不住阮姐的。” 沈简看着生人勿进,其实阮今朝一样,极其好说话。 沈简看他,拿着扇子打他的手,“滚,别碰我。” 贺瑾见他肯移步了,眼底露出得逞的笑意。 见沈杳是其一,其二是知道沈简在这里,专门把阮今朝拖过来的。 得先搞眼熟,这不搞眼熟什么事都成不了。 司南踹东雀,“你抓个屁的鱼,把贺瑾盯着,我觉得这小子今个哪里都不对劲,指不定憋着个什么。” 上次宴会那事,他被勇叔追着骂了七八日,烦死了。 东雀摆摆手,“肯定不会了,不都搞清楚了,是王氏弄得鬼,贺瑾又不是蠢货,你当人家举人白来的。” 他推着司南上前,“走把头领,咱们去出来玩,你别搞得跟打仗一样。” 因着温泉缘故,莲池冒着白雾,格外暖和,沈杳挽着阮今朝从人群里头进去,指着盛开的莲花,“阮阮姐你看,开的极好呢。” 阮今朝瞧不出来哪里好,但看沈杳开心,也是非常耐心的拍拍手,“真漂亮,好漂亮。” 沈杳:“阮阮姐,你敷衍我的样子,和哥哥好像……” 阮今朝深吸口气,打量了下莲池,就说:“你们京城的人就喜欢这些,夏季看着莲池不觉得有什么,换个季节看倒是上赶着来,明明眼前就有,偏要过后去找,有病。” 旁边一位太太不满了,“这位夫人说的就不对了,夏季的莲花有夏季的美,冬日的莲花有冬日的美,您不了解不必一杆子打完。” “正常情况下冬天有莲花吗?”阮今朝不解,“可不就是为了骗你们香火钱,因此搞出的噱头吗?” “你,不可理喻!”那太太似乎没理了。 阮今朝嘀咕,“人傻钱多。” 沈杳憋着笑意,“阮阮姐,说两句就好了,毕竟咱们也在看呢。” “你帮谁的?”阮今朝戳她脑袋。 沈杳笑的灵动,“肯定帮阮阮姐啊,那你骂吧,骂不过我让哥哥来,你在边塞是小霸王,我哥哥在京城也没人敢惹的。” 阮今朝噗嗤就笑了出来,“你哥听着得说你一顿好的。” 沈杳抱着她胳膊,“让他说去,反正我是他妹妹这点,他只能认了。” 阮今朝笑意更大,觉得沈杳太可爱了。 对面东雀推着贺瑾和沈简进来,沈简很不耐烦,鼻尖都是莫名的香料味道,搞得他着实窒息,打开扇子掩着半张脸,隔绝难闻的气息。 目光随意扫过,就见对面池边言笑晏晏的两个姑娘。 “哥哥!”沈杳给她招手,拉着阮今朝道:“哥哥在哪里!” 阮今朝目光落在沈杳脸上,怎么好的姑娘,换成她也会好生护着的。 “你看呀,哥哥在哪里!” 阮今朝嗯嗯了两声,“看到了。”她着实对一池子莲花提不起兴趣,“你先看,我出去等你。” 沈杳哦了一声,摸出铜板朝着里头丢,旁边个姑娘过来,小声道:“姑娘,那对面的是您哥哥吗?” 沈杳嗯了一声,打量那姑娘的眼神,就知道是看上自个哥哥。 来这里三日,一群姑娘都爱围着她问沈简成婚了没有。 那姑娘试探的问:“敢问姑娘,刚刚那位同你一道的夫人是您的嫂嫂吗?” “嫂嫂?”沈杳正欲说不是,忽的目光闪动,旁边还有三四个姑娘在瞄着和自己说话的人。 她要是说不是,估计今日哥哥得被这几个姑娘烦的动气。 随即,她果断点点头,肯定道:“对呀,所以你可以去告诉你的小姐妹们,别朝着我哥哥身上瞄了,有主了!” 阮安玉见着走出来的沈杳蹦蹦跳跳很是开心,在看旁边三五个姑娘审视她的眼神,心里毛的很,“你和那边的姑娘起龃龉了?” “怎么会,我不惹祸的。”沈杳望着阮今朝那张脸,着实喜欢,很哥哥很搭呀,“我哥哥在,我不会惹祸的。” 阮今朝审视的看她,弹了下她的脑门,“上次你犯事难道你哥哥不在的?” 那头的两个人也走了过来,沈杳委屈的走过去抱着沈简的胳膊,“哥哥你看,阮阮姐还提上次丢人的事呢。” 沈简推了下妹妹脑袋,“还冤枉你了?再有下次没人帮你。” 沈杳哼哼,随即莞尔轻笑,走过去拉阮今朝的手,“反正都遇到了,咱们一同用饭吧。”她说着去看沈简,“哥哥,可以吗?” 沈简万事都是随着妹妹开心的,点点头,“去吧。” 阮今朝瞪直了眼,“不是,难道不应该问问我的意见吗?” 沈杳露出伤心的模样,“阮阮姐难道不喜欢杳杳吗?” 阮今朝:…… 贺瑾就道:“阮姐难道出来,杳杳,你陪着阮姐到处转转吧。” 沈杳脆声答允,带着阮今朝把道观莲池走了个遍,阮今朝也没拒绝,拒绝也无效,任凭她拉着。 “对了,这个送给阮阮姐吧!”沈杳把一个荷包递给她,“我做的!” 是一枚银蓝色的兔子荷包,绣的倒是栩栩如生的。 “阮阮姐送了我那么贵重的镯子,还帮我和贺哥哥解围。”沈杳觉得对不起她。“姐姐就拿着吧。” 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反倒是浓浓的心意,阮今朝当着她的面就挂到腰间了,拨动了两下穗子,“绣的很漂亮。”虽然比起她的手艺差极了。 得了夸赞沈杳开心的不行,“下次我有绣的漂亮的在送给阮阮姐。” 阮今朝点点头,和她解释,“那镯子不是我母亲的陪嫁,你别想多了,拿着带就是了。” “哥哥告诉我了,他说了是京城师傅的手艺,让我拿着玩就成。”沈杳说着抬起手,“我天天都带着的,这是阮阮姐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很喜欢的。” 阮今朝低头看荷包,送什么还礼比较好呢。 她想了想,“下次我带你逛街吧。” 沈杳眸子闪闪亮,“好啊,那我能把哥哥带上吗,程伯伯说他多出了走走对身体好!” “你带他做什么?”阮今朝不解,“我们姑娘逛街,你别带了。” 沈杳一本正经:“自然是带着哥哥给钱呀!” 阮今朝:…… 真是实在的姑娘。 第79章 你陪我出去走走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四人一道用了午饭,阮今朝低头剥着橘子,沈简看妹妹祈求的小眼神,再看贺瑾求他的眼神,着实对二人无言。 但两个人好不容易见一面,说些体己话也是应该的。 沈简扇子敲在阮今朝跟前,“你陪我出去走走。” 阮今朝专心致志剥着橘子皮,看沈简一眼,果断拒绝,“不要,我要吃橘子。” 贺瑾、沈杳:…… 这换成旁的姑娘都追着上去了,这人居然把橘子看的比沈简都重要。 沈简站了起来,将她跟前一盘子蜜桔端了起来,阮今朝喜欢剥的好了慢慢吃,正剥的开心,忽而见有手伸来,把她剥好的橘子拿起了。 她顿时抬手,“你干嘛,我的!” “没人和你抢。”沈简想了想,若直接说了意图,阮今朝能在这里给他演一个徒手剥人皮。 他道:“跟我去隔壁,我与你说说十三的事。” “这里说就是,你妹夫也能听听。”阮今朝不解看他,“正好给你妹夫讲讲朝局。” 反正贺瑾肯定是要跟她一个战壕的,听听的无妨,不然她听了,还得回来转述一边,还要回答贺瑾那些没脑子的问题,太累了。 谁家妹夫谁负责。 贺瑾、沈杳:…… 沈简后槽牙都咬住了,抓着她的胳膊,“给我出来。” 门口守着的勇叔三人,就见阮今朝被人沈简拽出来,然后带到了旁边屋子。 东雀瞪眼,摇打哈欠的司南,“看到没,那孙子抓我们姑娘的手腕!” “关我屁事。”司南靠着旁边柱子继续瞌睡。 勇叔也不关心,反倒是竖着耳朵听贺瑾和沈杳的动静,这二人要是有越矩的地方,他可得拦着的。 这群跟来的崽子没一个靠谱的。 东雀则是去趴阮今朝屋子的门缝,就差把脑袋挤进去了。 司南哎了一声,踹他,“沈简真能把她怎么了,也是她自愿的,你怎么觉得沈简能把她给欺负了。” 东雀示意他闭嘴,“你懂个屁,我们家姑娘大大咧咧不拘一格,哪里弄得赢京城的弯弯绕绕的,万一沈简这鳖孙觊觎姑娘美貌,给姑娘下药了怎么办?” “脑花子不多。”司南蹙眉,“你成日想的挺多。” “咱们姑娘貌美如花,心思单纯,可不得多上点心。” 司南冷哼,“有病。” “你才有病。” 司南就道:“咱们家这小祖宗,用京城的话来讲,严格意义来说,应该叫蛇蝎美人。” 东雀:“就你心大,回头被沈简欺负你哭都没地方哭。” “为何要哭,我会让安阳侯府开席的。” 东雀:…… 屋子里头,沈简见蹲在火盆边,把剥好的橘子一个个放着的人,端着茶盏抿了小口,“烫不死你。” “死之前我一定一盆火燎了这样,拖着你一起。”阮今朝给他怼回去,继续剥橘子,她说正事,“十三你怎么看的?” 沈简提着李明启就能吐二两血,“你表弟你心里没数?” 一样的话响在阮今朝耳边。 她默了默,“我看他不想学文,就学武吧。” 前世李明启后期其实对朝堂情况洞若明火,就是功夫落下许多,想着李明启最后的死样,这辈子,无论如何,她都得让小表弟能以一当十。 阮今朝把心中所想和盘托出,“他年岁如今正好,好生锤炼必然是个将军料子,柔嫔说你的他课业的夫子,你看,以后她上午归着我管习武,下午让你管读书如何?” 沈简看向她,冷言道:“好生一皇子,你让他从武?你脑子是放在娘家没带回来?一日之计在于晨,上午精力都被你搞完了,下午我是给他讲书,还是去给他催眠。” 现在朝堂还算安稳,就该让李明启先在对朝堂各处风向有些自己判断,前世都是按照阮今朝的预判在做事,不知在他不晓得的地方,这二人走了多少弯路。 阮今朝驳斥,“该学的十三都知道了,他现在谁得话都不听,叛逆又欠打,就应该从他喜欢的地方下手。” “然后让你培养个莽夫出来?如今十三都能在京城弄得鸡飞狗跳,等着学个五大三粗出来,看谁不爽直接打吗?” 沈简放下茶盏,“这事听我的,十三若喜欢,每日该学的东西学完了,我会给他安排时间。” 阮今朝那不叫习武,那叫练兵。 “到时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好好一个皇子被你弄成傻大个。”沈简斥她, 见她席地而坐,忍无可忍,“席地而坐番邦蛮人才如此!日后在十三跟前给我收敛些。” 阮今朝冷笑了下,“我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本就是来往番邦部落的人云集,自然入不了你们京城风雅人事的干净眼。” 她道:“看不惯你自戳双目就是,拿着条条款款说事,掩盖你们心胸狭隘,伪善,假仁假义的东西,沈简,这里就咱们两个,就不能说说人话?狺狺狂吠给谁看?” “阮今朝!” “我是十三的表姐,我自然不会害他。” 阮今朝摸着橘子,觉得热热的刚好能下嘴了,这个季节吃,就得放在炉子边烤烤。 她继续,“反倒是沈世子,柔嫔娘娘托我来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十一皇子派来的暗桩啊?” 沈简看她吊儿郎当,没好气怼回去,“我说是呢?” “那今日正好,杀了你在这里方便超度。” 阮今朝把橘子皮丢到火盆里头,屋子顿时都是酸酸甜甜的气息。 “那日你说你要杀十一,好端端的,沈世子怎么就要杀人了?”虽然当时眼神的确不像是在骗她。 沈简走过去,低头看她,“我若说这是太后的意思呢?” 啃橘子的人眸光一变。 沈简底身,与她平视,笑着看向她,“陛下倘若真的有意李明薇,早就立成太子了,迟迟不立下,不过是觉得他难当大任,太后血脉与我沈家最为亲近,如此时候,先下手为强中手。” 他自然不想让阮今朝知道他也回来了,依着她对这人的了解,若是晓得了…… “你怎么听话?”阮今朝眼底浮现嘲意,“我怎么那么不信的” “太后娘娘的话自然要听,到底她在后宫呆的太久了,看皇储之争可比你我有经验太多。” 沈简道:“阮今朝,安阳侯府成了你表弟的后援,在京城,李明启就是上到皇亲贵族,文官中流砥柱,还有武官集团都在他阵营了,李明薇那点虾兵蟹将可不够看的。” 阮今朝摇头,站了起来,“有一点,十三不是李明薇的对手。” “钱力?”沈简背着手轻笑,凑到她耳边,“他的钱都来的不明不白的,这次送军需,难道本世子表现的还不够好?” 阮今朝语调嘲弄,“听你这意思,倒是怪我耽搁你立功了?”虽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这嘴说出来着实欠锤。 外面敲门声传来,佟文声,“世子爷,刘家人过来了,已经入院门了。” 这话的意思是来不及出门了。 阮今朝哟了一声,凑到他跟前,一副看戏,“沈世子,来,给我表演一个力挽狂澜,成日万事顺着你妹妹,人家私会你当看门狗。” 沈简把她扯了起来,推开旁边的窗户,“你去隔壁。” 阮今朝朝外望了眼,不免笑了,“沈大少爷,这是可是二楼。” “所以才让你过去。”沈简催促她,“快点,被人抓了,你也别想独善其身的。” 看阮今朝犯倔,沈简难得管她,直接推门出去,“刘家老爷,许久不见了,刘太太也来了,进来小坐片刻吧。” 阮今朝气得跺脚,还是一个飞身出了窗,落到隔壁屋子。 第80章 就像是被一刀砍断一般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雪突降,山路被暴雪堆积压,一时之间来道观赏莲的的人家都得留下过夜,道观不大,只能按照各家亲疏远近安排凑合将就。 好在安阳侯府在此处是有单独的院子,阮今朝和贺瑾二人到不用和人挤着就有了落脚处。 谨慎第一,沈简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了两家关系不错的人家来借地皮。 晚间沈简被观长邀去手谈,等着归来已是月中天。 一轮明月高悬空中,月华淡淡,雪花没了午后的暴躁猛烈,慢慢悠悠的落着,一点点的堆积在各处。 走在游廊中,提着灯笼的佟文忽而道:“世子爷,那不是那位少夫人吗?” 沈简驻足,就见不远处的莲池边,阮今朝静静的矗立着,头顶肩头都落了薄薄的雪,而她毫无所知,似乎在发呆。 “阮今朝。”他叫她。 被叫的人侧眸,目光之中,沈简只读了两个字出来。 ——“有事?” 佟文见世子爷停住了脚步,下意思开口,“天寒地冻的,世子爷可要去看看?” “与我何干?”沈简冷道。 收回目光瞬间,忽而感觉阮今朝眸子似乎红了,隐约还有水光转瞬即逝。 再然后,佟文就见言不由心,已经走过去的主子。 伺候多年,佟文是察觉世子爷对阮今朝有点不一样的。 怎么说呢,迁就,对,就是有点迁就。 见沈简走回来,佟文不解,就见抓着手里的伞被拿走了。 佟文:…… 走近了去,沈简眉心都狠跳。 浑身都被风雪包裹。 阮今朝忽而出声,“我不冷。” 她抬起手,雪花一片片落在她的掌心,“京城的冬日算不上冷。” 眼下的前线怕是风雪入刀了,这个冬日即便她设法送去了钱财,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杯水车薪吧了。 三个月,几十万大军,一百万军需,后续不知送去的东西还要被层层克扣成如何。 她忽而感觉头顶有东西遮挡而来,抬眸就见是沈简替她撑起了伞。 “前线在死人,后面在欢笑。”阮今朝无声的长叹,“沈简,我觉得这个王朝生病了,还病的不轻。” 沈简目光很淡。 阮今朝嗤笑一声,“你们所谓的祈福祭天,名义是为了给前线征战沙场浴血奋战的战士们祈求平安,可若是将筹办的银子送过去,或许这场仗就能少打几日,就能减少许多人的牺牲。” “攘外必先安内。”沈简轻轻说,“倘若如你所言,所有人都应该紧张担忧,这就不是打仗,而是大宜要走向衰败了。” 他道:“这场仗打赢了,边塞的百姓就不会受到异族番邦每年的欺辱,能平平安安度过每个冬季,还能让大宜板块朝外拓展,朝着远处看,这场战事,对大宜百利而无一害。” “百利而无一害?倒是说的动人。”阮今朝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在你这种谋士眼中,从不会看到眼下的苦难,百姓的痛苦,只会想到这件事,以及死的人,在不远的将来,会为你们换来如何的成功,谋取如何的价值。” 她看向沈简,“大宜此次开战,本理由荒诞,若是处置边塞番邦事宜,互市就是最好的选择。” “倘若开展互市,用番邦必须的棉布事物等冬日必须用武,就能让其成为管控扰民的番邦部落,百利而无一害。” 阮今朝盯着男人,“你看,我个女子都明白的到地里,朝堂难道不知道?” “我父亲每年回京述职都会上这个折子,可你们并未选择,说明,你们要的不是百姓安康,你们丝毫不关心千里之外名声百态。” 沈简沉声,“没有国哪里来的家,今朝,你同情的吃不饱穿不暖的番邦外部,他们杀起来人你必然见过,他们杀的都是你我的同胞,就该以杀止杀,以眼还眼,你所谓的以德报怨,是软弱之态,边塞阮家可以,天朝李家不可以。” 沈简道:“互市内阁前些年一直有过争执和商议,迟迟没有提出,必然是有缘故。” “你好生想想,互市压根治标不治本,塞外蛮人居多,不受礼教控制,如此一来只会觉得大宜是怕了他们,铁血手腕换来国泰明安有何不对?” 阮今朝安静了下来,觉得他和直接看问题的出发点压根不同,便轻轻了嗯了两声,“世子爷说的有理,世子爷说的很对,今朝受教了,反正去前线卖命的不是你们。” 夜很安静,阮今朝手落在白玉栏杆上,雪花落在莲池之上,慢慢的消失殆尽。 她道:“世子爷发表完意见,可离开了。” 沈简沉默片刻,转头走了。 阮今朝望着落满月光的莲池,她有些想母亲了。 她在边塞的院子中,也有一池莲,都是谢婉亲手给她种下的。 也不知谢婉一个人呆在家中可还好。 肩头有东西落下,暖意将她包裹,阮今朝只听耳边传来淡淡的话语,“等十三坐上储君之位,在行你所言互市不迟,届时就是他稳坐东宫的实力。” 阮今朝觉得他好笑,“沈简,你这人怎么万事都从谋局思索。” 沈简给她披好斗篷,细长的指尖给她弄着系带,看她巴掌大的脸没有适才落寞了。 他道:“呆够了就回去,山上风寒没有汤药。” 阮今朝点点头,目送举伞离开的沈简。 抬眸望着那轮明月,阮今朝深吸了口气。 不要着急。 会回去了,这一次一定能够回去的。 今朝,不要急,慢慢来。 裹着厚实的斗篷,她突然举得京城的夜也不是怎么冷了。 沈简回了屋子,佟文安放好热水,“世子爷即便是可怜那位少夫人,也不该将斗篷给了去,您身子骨好不容易有些好的苗头,这若是风寒了,这个冬日都过不好了。” “不过几步路。” 沈简是觉得阮今朝应是睹物思人了,那方从她身上拿来的汗巾子绣着莲,今日她放在桌案上的汗巾子也是莲。 看她那阵仗,估计得站个大半夜,若真的冷出了一二,贺瑾不也是来闹腾他。 他脱下外袍递给佟文。 佟文见他递过来荷包,就道:“二姑娘到好玩,非得给世子爷绣个蝴蝶荷包,世子爷也太宠着二姑娘了,还成日带着。” 他就这一个妹妹,失去了怎么多年再见着,如何能不宠着。 佟文出去,沈简解了里衣丢到地上,赫然可见自左肩到又下|腹又一条极淡的伤痕,就像是被一刀砍断一般。 沈简摸着伤痕,这是他睁眼后发现的,很淡,只有他自己对着镜子细看才能感觉到。 他也难得去管了,就当是老天爷给他重来一次所要付出的代价罢了。 第81章 他还是很喜欢你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回府,宫里就把祈福祭天的帖子送来,却只有陆博厚、贺瑾、阮今朝三个人的名讳。 这是李玕璋对贺家的敲打,他在告诉贺家他不是瞎子更不是聋子,贺家是怎么对待阮今朝的他看的清清楚楚,算是小惩大诫了。 阮今朝对此很满意。 王氏眼下元气大伤,再府邸又失去了贺瑢这个唯一的指望和靠山,更别论掌家权被收的干干净净。 如今四面楚歌不说,京城内外对她的风评也在慢慢改变,说她是个伪善狠辣的继母,在京城的口碑岌岌可危。 李玕璋这手棋下来,哪里是在给阮今朝出气,是在让她万劫不复! 此事传到王氏耳中,差点没让她心口炸裂。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她不是贺家的主母太太,也是兵部侍郎家的嫁出来的姑娘!眼下前线的军需运送都是她的娘家在费神。 王妈妈就安慰她,“太太,这也算是好事了,大少奶奶不在府邸,您也能好生喘口气,咱们再去庄子好生看看二少爷去。” 说着贺瑢,王氏心情平复了些,点点头。 不去就不去,祭天祈福又在皇陵,说白了就是每日跪着。 她问:“秀儿那头如何了?” 王妈妈低声,“虽说是被救回去了,倒没有近身伺候,不过奴婢找了已寻了机会敲打她了。” “这等贱皮子眉眼浅的丫头,给些银钱就能驱动了,奴婢看她也没拒绝,估计日后有了大少奶奶的把柄,应该会来和奴婢通气的。” 王氏着实劳累,揉着眼角,惆怅极了,“我真觉得阮今朝如今是克我,本以为她是个乖顺的,眼下,简直就是在府邸猴子称霸王,还敢认沈杳做干妹妹,她脑子是不是有病!” 王妈妈给她斟茶,“至少贺沈两家明面上的情分还在,这是好事,以后二少爷回府接管了贺家,也是多个靠山不是?” “别说那混账了。”王氏问道:“秀儿当真一问三不知?” “大少奶奶那头就偶尔让她去捶捶腿,捏捏肩。”王妈妈就道:“不过奴婢也问出了些东西,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还是分房睡的,还未曾有夫妻之实的。” “还未圆房?”王氏讥笑,“倒是烈女了,难不成还觉得这门婚事有转圜的余地,她既然来了京城,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了。” 她又问,“二房那头呢?” “还能如何,丢了怎么大的人,偏偏一副得了大便宜的模样,婚期拟在了年底,说到底,冠冕堂皇一个侧妃,不也是妾吗。” 王妈妈很是看不起,“不过,太太也应该为咱们四姑娘打算了。” 四姑娘贺琴是王氏的嫡亲女儿。 王氏道更加愁容了,“四丫头一向心高气傲的,不是嫌弃人家公子出身不够高,就是嫌弃人家模样不够好,罢了,这事我心中有数,等着冬猎时,我在与她好好的相看。” 她顿了顿,又问,“老太太哪里呢?” 王妈妈是真的无言叹息,“还能如何,被大少奶奶反将一军,现在看着大少奶奶大气都不敢出。” 王氏想的也是这样,“我倒是要看看这阮今朝是要搞个什么花出来,对了,我做的衣裳给大少爷送去了吗?” 她的当务之急,是修复同贺瑾的母子之情,她得好生为将来打算。 “送去了。” “收下了,就说明大少爷心中还有我这个母亲。”王氏点点头,“你来给我揉揉脑袋,近日乏的很。” 王妈妈冷笑,“说白了,大少奶奶真的要收复大少爷对她马首是瞻,不舍了身子好好伺候,哪有怎么便宜的。” *** 那件被送去的衣裳,此刻正被阮今朝嫌弃的丢到火盆里头。 贺瑾把一篮子橘子给她放在桌上,“你早说你喜欢吃橘子我就给你买些了,眼下世面上都没多少好的了。” 阮今朝:“有就吃,没有就算了。” “你难得有喜欢的东西,自然要寻给你。”贺瑾笑笑,“对了,你猜猜我和沈大哥,昨日还遇到了谁?” “要么说,要么滚。”阮今朝不客气。 贺瑾很无奈,自个说道:“昨日还遇到了十一皇子了。” “李明薇?” 贺瑾哭笑不得,“阮姐,皇子的大名不可叫,这是不敬之罪,当然,你表弟另算。” 阮今朝睨他,“说正经的。” 贺瑾就道:“十一皇子对沈大哥似有招揽之意,还与我说了很多上台阶的话,沈大哥都给挡了回去。” “还要沈简给你挡话,你丢不丢人?” “你重点能不能别抓的如此别致。”贺瑾说罢,脸上憋着笑意,“你不在,没瞧着十一皇子被沈大哥气得脸都青了……” “沈大哥说他,‘十一皇子与其成日拉帮结派的,倒不如好生侍奉陛下,否则那日做错了事,被他抓到了把柄,定然要散播他一个分散皇权的高帽子上去。’” 说着,贺瑾笑的不成,“别看沈大哥正经的很,说话真的气人。” 她知道,她很知道,她曾经差点被他气吐血过。 见他笑的开心,阮见也跟着笑起来。 贺瑾好生与她说:“沈大哥人很好的,阮姐别讨厌他。”他都怀疑这二人以前是不是认识的,明明没有见过几次,一副很自来熟的模样。 还敢打沈简,沈简这人是个自个能杀人放火,但绝对不许旁人在他跟前要喝五六的性子,他不信他在沈简面前怎么大。 “阮姐,我老觉得你看沈大哥极不顺眼,你瞧,你上次打他他都没计较,说明他还是很喜欢你的,你别讨厌他了,你在京城也没几个朋友,就与沈大哥好生相处试试。” 阮今朝听他叫了怎么久的姐姐了,也早把他当做弟弟了,走过去剥着橘子,敷衍他,“好好好,不讨厌不讨厌。” 她见贺瑾眼神盯着她手中的橘子,怀疑的道:“怎么,又是沈简手上拿的?” “不是,杳杳看你吃的开心,去寻的。”贺瑾说着,看她腰间挂着的荷包,“杳杳给你的?” “对呀。”阮今朝道:“正巧我那个有点旧了,下次你去见她,从我妆盒选些她喜欢的首饰拿去做谢礼吧。” 贺瑾仔细盯着布料看了会,着实别过脸笑了起来。 沈杳这故意的不是。 阮今朝这枚,和沈简腰间的布料是一样的。 “你笑什么?”阮今朝如今老觉得贺瑾笑起来她心里毛毛的,“你小子不会有憋着使什么坏呢?” 贺瑾憋住笑意看她,“我对你敢有什么坏心。” 阮今朝很怀疑:“是吗?” 第82章 目光示意他跟着滚出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第82章 祭祀设在皇陵,无非是一群人站在下面听着李玕璋喋喋不休念着对前线军情的鼓舞。 下面站着的女眷都是泪眼婆娑,紧跟着李玕璋下跪行礼,一套流程下来,直接接近傍晚。 祭祀大典要持续三日。 人群一散,顷刻间就是笑意盎然,三三两两认识的商议着一会儿去哪里转转。 阮今朝理着衣裳,就见谢宏美跑了过来。 “小表妹!”谢宏美叫她,自夸道,“你这垫子可是我亲自给你做的,是不是一点都不磕膝盖,舒不舒服?明日是高僧来诵经呢,得跪一整天呢。” 阮今朝谢了他的好意,谢宏美被小表妹一夸,背后都能长出小翅膀了,“小表妹现在有空没有,我带你去周围走走吧,这里有处大湖,风景极好,你会钓鱼吗,没事,你不会我给你钓!” 阮今朝正要说话,余光就扫到带着丫鬟来的沈杳了,她咦了一声,眉眼带笑,“怎么了?” 见着是来者是小表妹的情敌沈杳,谢宏美抱着手脸顿时就冷下来,呸了一声。 “你还真把我家小表妹当你姐姐了,你和贺瑾那点破事我都不削说的,少来插足我妹妹的家事。” “你欺负我小表妹不谙世事的,我可不是好惹的,滚开,不然我揍你了。” 沈杳被吓的不敢上前了,她就想着阮今朝肯定没有玩的人,才特意来找她的。 旁边的丫鬟摘月不免维护,“我家姑娘和贺大奶奶说话,谢三少爷是否管的太宽了,真当我们侯府是怕了你谢家了,你在说我家姑娘一个不好,当心我家世子爷收拾你。” “就沈简那病秧子,我一拳头就能给送去西天见佛祖,来,你叫啊,要不要我帮你的?还叫帮手来欺负我小表妹,毒妇!” 谢宏美指着沈杳,情绪激愤,“滚,再接近我小表妹揍你了!” 沈杳有点委屈,看了阮今朝一眼,觉得谢宏美就是个斗鸡,丝毫不讲理,但也不想阮今朝难做,就拉着摘月离开了。 “嗨呀,还敢委屈巴巴看我小表妹,我小表妹又没欺负你,你这怨妇德行做给谁看呢!” 阮今朝扯着谢宏美,不许他闹了,“你凶她做什么,沈杳什么都没有做错。” 谢宏美安慰她,“小表妹你别怕,咱们谢家真和沈家对上,还不一定输的!” 他咕哝,“沈简迟早是要死的,叫他一声世子不过给他面子,谁不知他家的爵位,日后是要落到他庶弟头上的,沈杳这张王牌也用不了几年了,迟早开席。” 阮今朝看了谢宏美,“你不是说过,绝对不会在说沈简不好的话吗?” “骗贺瑾的你还信。”谢宏美满不在乎,“小表妹我带你去玩吧,大哥和二哥都把船给弄来了,我们钓鱼去。” 阮今朝叹息,知道谢宏美也是一片好意,示意跟着的勇叔去看看沈杳。 晚间群臣一道用膳,吃到一半贺瑾接到信函言说府邸有事他得出去,柔嫔见她落单,就把阮今朝叫到身边坐着。 不少女眷见此,目光都是羡慕嫉妒。 不过是个武将之女,怎么就能同皇室坐在一起用膳了,算半个皇亲国戚的沈简都坐在下首的。 李明启因着近日功夫精进被李明玕好生夸奖了一番,还得了不少赏赐,看阮今朝这个表姐可是顺眼了不少。 挤到她旁边挨着她坐下,李明启给她夹菜,“表姐,你送我张弓吧,好不好?” “宫里什么没有的。”柔嫔说儿子,“成日不是同沈世子讨物件,就是和我讨东西,现在还要拿你表姐的了。” 李明启纠正母妃,“弓能一样吗?宫里的哪里有军营里面的好。” 她给阮今朝撒娇,“表姐你送我吧,好不好!我好生操练,等着下个月冬猎,我给你打几只兔子做个围脖。” “用我给你的弓做打兔子,你也想得出来。”阮今朝被他摇的脑袋晕,最后道:“成啊,你下次课业得了甲等我就发给你。” 李明启气死,“沈哥哥给我押题我才能得个乙中,甲等这不是等于说不给我吗,我可是你表弟,能不能怜惜我点!” “男子汉大丈夫还要我怜惜你,丢人。”阮今朝好笑,“贺瑾也是跟着沈简学出来的,人家都是举人功名了。” “那不一样,人家老子是阁老!”李明启辩解。 “哦,所以你是在质疑自己血脉不好?” 李明启哑口无言,幽幽的道:“你怎么欺负我啊,有你这样做表姐的,你看人家沈哥哥多逗人喜欢。” 阮今朝冷冷扫他一眼。 李明启立刻不嚣张了,“那,那说好了,我要是得了甲等,你要送我弓,我还要沈哥哥的马!” 阮今朝嘴里的茶差点没喷出来,“你觊觎沈简的东西,找我做什么。” “我听说你陪嫁的东西有马啊,你给我一匹我去找沈哥哥换就是了,他那马老好了。” “你现在骑个马驹都费劲,生在地上成日想着上天。”阮今朝怼他,沈简那马就是他义子,这兔崽子想的挺美的。 李明启笑嘻嘻,“那我就当表姐答允了,反正你把马和弓都给我,其余的就是我本事了。” 李玕璋见儿子开心,不免打趣,“我看你现在是找到胡闹的人了。” “那是。”李明启抱着阮今朝胳膊,“我表姐,我的表姐!” 阮今朝虽然暴力了点,可是比其他要让他叫姐姐的姑娘真的是好了几条街呢,不说多,看看这脸,带出去多有面子。 李玕璋笑呵呵,忽而目光一转,“十一呢,刚刚不还在这里吗?” 淑皇贵妃答话,“陛下知道的,这孩子今日被您那番话感动的不成,刚刚说的要去祖宗面前上香呢。” 李明启翻白眼,低估道:“假惺惺,十一哥一贯做作的很。” 阮今朝见柔嫔给她夹菜,目光在满座走了一圈,忽而就发现沈杳也不见了。 李明启给她剥虾,“表姐,我瞧瞧给你讲,下午些时候,我见着十一哥去了后面那片湖,我还听到他身边的人说,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还有什么姑娘之类的话,我没敢靠近,没听全。” 阮今朝夹菜的手顿住了下,李明启把虾给她放到碟中中,“大表哥说你们下午去钓鱼了,你们去湖上的小院看了吗?那可是处好地方,据说是皇祖父专门搭建的,夏天纳凉……” 他说着,就见阮今朝起身,“怎么了?” 阮今朝淡淡道:“我有些闷出去透透气。” “那我陪你吧,这里我熟呢。” “不必,好生呆着。” 阮今朝路过沈简跟前,目光示意他跟着滚出来。 第83章 我要你跟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出了设宴的地方,阮今朝就问勇叔,“可知贺瑾去哪里了,司南和东雀呢?” “姑娘别急,你不放心东雀,司南你是知道的,绝对不会让大少爷胡作非为的额” 沈简也跟着出来,阮今朝看他过来,“你妹妹去哪里了,可有人跟着?” “她没有与我坐在一处。”沈简回她,“你叫我出来做什么?” “今日你是不是见过李明薇?”阮今朝再问。 沈简点点头,他是不知道李明薇看上他哪里了,非得拉着他上船去。 见阮今朝表情很不对,示意佟文去找沈杳。 “我有不好的预感。”阮今朝原地走了两步。 沈简摇摇扇子,“有我在,慌什么。” 不一会佟文就跑了过来,“摘月没有跟着二姑娘,而且……” 他目光看着阮今朝,“司南侍卫、东雀侍卫被我们的人找到了,中了针,晕过去了。” 阮今朝脚步一顿,勇叔忙搀着她,“朝朝。” “说重点。”沈简冷斥。 佟文哦了一声,“司南和东雀侍卫没什么大碍,少夫人不必担忧。” 阮今朝看向沈简,“贺瑾是收了一封信出去的,也没有给我看。” 她低喃,“李明薇是要对他们两个下手,不合理啊……” 沈简眸子一闪,“他怕是要引着你去抓奸,帮我护杳杳平安,用此事来要挟我与他谋事。” 这是李明薇前世让他俯首的法子。 闻言,阮今朝没有迟疑提步离开。 沈简跟着她,“你知道她们在哪里?” 她嗯了一声,“最好不要在我知道的地方。” 二人止步在湖面上,见着湖面的船舫,沈简眼神都冷了。 阮今朝去了旁边抛开湖边的干了的芦苇丛,里面是下午谢家三兄弟带她钓鱼的一叶小舟。 见沈简上来,阮今朝道:“你跟着做什么,我自己去就成。”这人又不会水,一会儿栽下去还耽误事。 “那是我妹妹。”沈简把手里扇子丢给佟文,“回去等着,半个时辰我们没回来,就去找十三。” 勇叔划船奔着湖心的画舫去,阮今朝将沈简拉上去,一脚就把门给踹开,就见里面贺瑾正把沈杳护在身后,手里抱着个花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阮今朝几乎是低吼了,“贺瑾,你非要我剥了你的皮吗剁碎了喂鱼吗!” 贺瑾摇头,被暴怒的一嗓子吼的蹙眉,“阮姐,你先听我,我是被人绑来的。” “我管你是不是……” “他是被绑来的。”沈简拉着阮今朝,示意她看旁边的绳子,又看妹妹,“怎么回事,不要急慢慢说。” 他又看阮今朝,好生与她道:“你也别急,他们两个不禁吓,越吓越说不清。” 沈杳就说:“我喝了酒本是回去睡觉的,结果得了贺哥哥的纸条,说的有要事相商量,然后,到了地方就被打晕,醒来就在这里了,贺哥哥被绑着,而且,而且船舫上没有船桨。” “那还不快走。”阮今朝说话间,一支利箭就飞了进来,她将沈简扯开,眼神阴戾。 勇叔眯眼,做出抽刀的防备姿态,“今朝,外面有人,是埋伏!” 沈杳吓得花容失色,贺瑾把她护的牢牢的。 阮今朝抬手,把人都护在后面,对着门外沉声,“李明薇,我们死了,你担不起责任。” 李明薇此人,得不到就毁掉,觉得东西超出自己的掌控,也会突然毁掉。 沈简死后,跟随他不少的忠诚之人都挨个下了黄泉。 门打开,倒不是李明薇,不过这人阮今朝和沈简都认得,是李明薇身边的暗卫头领王恐。 王恐做了个请:“十一爷想请世子爷再叙叙旧。”她目光落在阮今朝头上,“贺大奶奶也一道吧。” 沈杳出声,“哥哥不能去。” “原来十一爷嘴里的三顾茅庐之后,就是这个意思,用我妹妹威胁我就罢了,拉扯不相干的人做什么?”沈简把阮今朝扯到身后,上前半步。 阮今朝嘲讽,“看来还被你猜中了,李明薇是想在搞出个私会出来,在引得我找过来,皆时他就可以从天而降来当你的恩人,保住你妹妹的名声。” 她拔出勇叔腰间的刀,指着王恐。 王恐似乎不惧,“阮大姑娘着实金贵,本不应该牵扯,不若卑职先送您,和您的侍卫上岸,这更深露重,一会儿不想小心翻船了……” 见阮今朝眼中杀意四闪,他退后半步,“阮大姑娘巾帼不让须眉,不过可得想清楚了,卑职不过一条贱命,你即便在厉害,能在湖心上面,大冷的天,护着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吗?” 勇叔突然张口,“憋着呼吸!” 窗户纸突然有烟雾而来,阮今朝手里长刀朝着王恐面门而去,被他飞身躲开。 王恐出门瞬间,就有东西朝着阮今朝砸来。 阮今朝以刀劈开,酒香四散。 紧跟着火光陡然出现。 “该死的!”阮今朝咒骂。 “怎么办!”贺瑾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怎么办,烧死你这猪脑子算了!”阮今朝一脚踹开门,火舌顷刻而来,她连连后退几步。 从里面出来的勇叔道:“里头窗户还没有热度,从这逃。” 结果门窗被钉上,贺瑾拿起旁边的凳子就要砸。 “别乱来,他们的目的就要要我们死。”阮今朝喝止住贺瑾的动作,“不对,要你们三个死!”她边说着,拿起长刀放入缝隙,顷刻门窗打开。 沈简冷道:“我们三个死了,你就是寡|妇,还是个知道我们三个死因的寡妇,要么被李明薇弄死,要么委身给她……” “你能不能闭嘴,刚刚你跟着去,能有这破事。”阮今朝气得不成。 沈简冷哼,“你若能好生说话,想来他也不会直接上最后的黑手。”拉都拉不住。 火势越发大了起来,贺瑾看两个人还有闲心吵架,一嗓子起来,“都够了,都是我的错,我们能不能回去了再吵,你们两个回去了打架我都不带拦着的!现在能不能想想办法先逃出去!” 阮今朝丢了刀,率先翻了出去,“娘的,我们的小船被弄走了。” “你那嘴能不能干净点,带坏了杳杳我饶不了你。”沈简斥她。 阮今朝火冒三丈,“他娘的他娘的他娘的!” 言语间,带着火的利箭飞驰而来。 勇叔:“俯身!”他抓着贺瑾沈杳爬下。 阮今朝也瞬间按住沈简脑袋,嗖嗖嗖几声,船舫火势更裂。 她弓着身子,“都这节骨眼了躲什么,都出来,快点!” 外面空间极狭,她稍微沉思,“你们听勇叔的,我去岸上搬救兵,这船估计一时半会烧不坏……” 沈简飞快把她拽着,“不行,你留下,勇叔去。” “我游的快。”阮今朝挣了下没挣开,沈简油盐不进,“不行,我觉得你比较厉害,你留下。” “沈简,你非要我揍你一顿才听得懂人话吗?” 沈简双手拽着她手腕,坚持非常,“不行,我要你跟着。” 见二人又要吵了,勇叔赶紧一骨碌朝水里去,“你们坚持住,我马上去。” 第84章 哥们,你别死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看勇叔游走,甲板太过狭隘,四人无法同时找到着力点,沈简与贺瑾个抱着一个,让两个姑娘重力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沈杳感觉道水里的逼近的寒气,脸蛋朝贺瑾怀里藏,“怎么冷,勇叔不会出事吧。” “带冰的水我们都下过,这算什么。”阮今朝伸长脖子给一行人找着后路,沈简抓着窗框,单手拦着她的腰,“你做什么?” “你管我。”她努力分辨方向,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才成。 突然,船上传来怦怦的声音。 “娘的,先跳!”阮今朝道,“存口气,下去别起来,船上估计埋了起炸的东西!” 阮今朝话音落下,船舫就砰的一声响。 “跳!” 阮今朝拽着沈简朝着水里跳下。 耳边传来怦怦几声,四个脑袋冒出水面,阮今朝与沈简几乎同时搂住了对方。 阮今朝双手抱着沈简,吐了口气,紧声,“你别怕,你抱着我,不会有事的……” 沈简眸光闪烁了下。 水面被火光拂过,四目相对,男人只从抱着她的姑娘眼中读出了担忧。 夜很暗,却是沈简回来后第一次好生姑娘。 生的艳丽夺目,岁月从未在她身上带走什么,她依旧停留在最为动人娇艳的时刻。 特别是这双眸子,总能看的人心神晃荡。 阮今朝并未注意沈简在打量她,别过头看着那头两个脑袋,忽而目光一闪,“憋气进去,他们人还没走远,朝着,朝着那头游。” 沈简都没回神,口鼻就被阮今朝捂住,没入了水中。 接着火光,沈简在水底睁开了眼。 阮今朝按住他的肩膀,一手落在他脸庞似乎在安抚他不要乱来。 他是会水的,但,他前世骗过阮今朝。 这世上,与他熟悉的人中,只有这一个,是不知他会水的。 他伸手去触碰姑娘的眉眼,到底是在瞬间止住了动作。 手却被握住,放上了她的脸,水冰凉透骨,她的嫩颊暖暖的。 阮今朝深深的望着他,捏紧了她摸着自己脸颊的手。 别怕。 我在的。 沈简,你不会死的。 等着再次浮出水面时,贺瑾怀中的沈杳嘴唇已经开始发紫了。 阮今朝咳嗽两声,摇了摇脑袋,把睫毛的水珠丢开,辨认方向。 “这湖心有个小院子,去哪里,他们上船没有看到我们的尸体,是不会罢休的,先找个地方落脚。” 沈简抬手,给她说方向,“在那边。” “你别乱动,当心我淹死你。”阮今朝掐他。 沈简吃疼,戳她眉心,“阮今朝,你真当我不敢收拾你了?” 贺瑾护着沈杳一道朝湖心小院去,回头看了眼在水里还能吵嘴的人,着实皱眉。 沈杳牙齿打着颤回了个头,就见自个哥哥正抬手把阮今朝额间的发顺到而后,动作轻柔,嘴里毫不客气的说着什么。 “罢了,让他们两个吵去。”贺瑾护着沈杳超前游着,“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相处就是这款的,边上人吓得半死不活,两个人不以为然。” 他好奇的问沈杳,“杳杳,沈大哥以前是不是见过阮姐?” “我哥哥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杳顿了顿,“不过,我也觉得哥哥对阮阮姐不一样。” “不一样?” “是呀。”沈杳小声,“哥哥成日高高在上六亲不认,对着阮阮姐就会迁就两份。” 贺瑾看还在唇枪舌战的人,着实无奈,“二位,移步去上头在吵可成?” 等着上岸,冷风过来,沈杳感觉自己已经要死了,还是一边抖着肩头,一边去看沈简。 她牙齿抖着都在颤,“阮阮姐、我、我哥哥不能受凉的……” 阮今朝看上了岸就倒在地上的人,拍拍他的脸,见他还喘气呢,也是松了口气,“你哥哥没事,回去我就不保证了,先去里头。” 她看沈简,摇摇他的肩,“沈简,你还能走吗?” “你别动我,让我歇歇。”沈简肺管子有些疼,喘息起来浑身都不舒服,“我不能走你背我吗?” “那我就只能让你滚着进去了。”阮今朝将他拉起来,“进去我给你生火,烤烤就暖和了。” 沈简回了口气,笑了下,“阮今朝,咱们不会死这里吧。” 阮今朝骂他,“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沈简半个身子都靠着她,“我今日要是死了,你要保护我妹妹,你得保证我妹妹能嫁给贺瑾,你还得把贺家的后宅给她收拾的干干净净。” 阮今朝真想揍他,这人到底是怎么用这种无耻的口气说出这种命令的话。 “你交代遗言也给你爹娘说去。”阮今朝把人弄进去,一股子霉臭灰尘扑鼻而来。 沈简咳嗽的脸颊通红,阮今朝给他拍着心口,“哥们,你别死啊。” “谁是你哥们。”沈简指着里头,“我要歇歇。” 贺瑾在里头找了半天,一个取暖的东西都没有找到,更确切的说,就是个空屋子。 阮今朝沈简放到地上,骂贺瑾,“你个废物东西,以后出去别说你做过我姑爷!” 她重新将屋子摸了一遍,找到两三本旧书,又去外头捡了树枝进来,顷刻之间黑漆漆的屋子就有了光亮。 她告诫三个人,“别掉以轻心,这火光肯定会把人引来的。” 沈杳吓得朝贺瑾怀里缩,她冷的不成,烤暖了手给脸颊传热。 沈简安慰妹妹,“别怕,佟文应该去找人了,勇叔肯定也是上岸了。” “这种情况,还是想想最坏的打算。”阮今朝又道。 “你能不能闭嘴别说话!”沈简推旁边的人。 阮今朝嫌弃的扫他一眼,“还说得实话了,你在横一下,我马上丢了你们自己跑了。” 沈杳顿时眼泪就在眼眶里面了,“都怪我……” “你也知道都怪你。”阮今朝看她,“你若是告诉你哥哥一声,事情就不会这样,还把我给扯了上来。” 阮今朝蹲在火堆边,给沈简烤着外袍,唬沈杳,“讲真的,我都不想管你们了,我干脆自己游走吧,万一你们都死了,我清明节给你们多烧点纸钱,你有什么喜欢的,说给我听听。” 沈简看妹妹嘤嘤嘤哭起来,沈简瞪偷笑的阮今朝,“你差不多就得了,还说。” “你还有力气和我闹呢,自个都剩下半条命了。”阮今朝抬手朝他肺管子一戳。 紧跟着沈简肺都能咳出来的声音响彻,她哎呀了两声,摇摇头,极其欠打,“要开席了,要开席了。” 贺瑾忙开口,“阮姐,你差不多就得了,别吓杳杳了,让沈大哥休息一会儿。”一会儿把沈简气出个好歹,才是真的好玩了。 阮今朝翻了个白眼,屋子寂静下来,阮今朝把烤干的外袍给靠着墙壁小憩的沈简盖上,就起身着外头走。 很快就把这处小院子给翻遍了,还真是什么有用的都没找到,再看湖面一片漆黑,倒是比她预想的好了许多。 抱着捡来的柴火回来,围着火堆都没有说话,沈杳冷的不成,贺瑾正在给她烤着衣服。 合眸小憩的沈简算是有了点精神,坐起来身来,睁开眼就要去妹妹。 这时,一双手已把她双手捧了过来。 “看我就成了。” 对上阮今朝脸,沈简浑身一怔,下意思就要把仰头,“你做什么……” 阮今朝眨眨眼,揉了下他的脸,“沈大少爷,虽是兄妹,还是要避嫌的。” 沈杳躲在贺瑾背后,脸颊有点红,小声说:“哥哥,我在烤衣裳,我太冷了……” 沈简打开放在他脸上的手,“乱摸什么,没点姑娘样子。” 阮今朝看沈杳还在偷笑,噗嗤笑她,“你还笑的出来,真是个心大的,再有一次,我非亲自送你们两个去做亡命鸳鸯。” 她单手撑着下巴,拿着木棍弄着火堆,“刚刚就应该杀了王恐的,好气,居然被他跑了,越想越气。” “自个废物怪人家跑的快,亏得你爹不在这里,否则得气的吐血,虎父犬女。”沈简身子朝着阮见偏了些,杜绝可能去到妹妹身上的目光。 他双手烤着火,看阮今朝气得瘪嘴,着实觉得有趣,“啧啧,你不是挺厉害的,连个随从都打不过,我倒怀疑你上战场做什么,捡马粪?” “我上战场去给你收尸!”阮今朝哼唧,“刚刚就让你别跟着上来,若是你没来,王恐上来瞧着没你,肯定就把我们放回去了。” 她拿着戳火的棍子指着沈简,“灾星。” 沈简讥讽:“会怪怪自己,不会怪怪别人。” “病秧子。” “将门犬女。” “病秧子。” “粗鄙蛮女。” “病秧子。” 贺瑾,沈杳:…… 第85章 你不倒我就不倒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瑾见二人又吵起来,抬手制止,“别吵了,别吵了。” 沈杳拽着贺瑾衣裳,凑到他耳边,“难得见哥哥和人说怎么多。” “这是狗在叫。”沈简回妹妹的话,“你不说怕狗吗,哥哥在给你杀狗呢。” 阮今朝丢了手里的东西气得拧沈简脸,“你说我什么,沈简,我是脾气太好惯得你上蹿下跳了!” 沈简毫无犹豫抬手就给她掐了回去。 “放开!”阮今朝吃痛,拧沈简脸肉气力加大,“放开!” “干什么呢,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了!”贺瑾吓的去把人分开,“都什么节骨眼了还窝里斗,阮姐是姑娘,沈大哥你就不能让着点吗!” 沈简揉着脸,疼的不行,“姑娘,谁家姑娘这样的。” 他指着阮今朝,“你爹几辈子没积德把你给生出来。” 贺瑾赶忙把要扑上去动手的阮今朝按住,“阮姐你行行好,沈大哥是病人,病人!” 阮今朝两手揉着脸,气急咬牙,“病人,我这辈子没见过怎么嘴贱的病人!” 见阮今朝噌的站起来,贺瑾赶忙道:“冷静冷静,不能打的不能打的,我替沈大哥给你赔罪。” 阮今朝目光看向外头,声音很冷,“有人来了。” *** 四个人走了出去,就见李明薇带着黑压压的侍卫站在不远处面前。 居然亲自来了。 沈简顺势握住握住阮今朝的手,“我去拖着李明薇,你护着杳杳还有贺瑾。” 贺瑾突然上前,拱手行礼,一副儒雅随和,“十一皇子,想来湖面失火你惊动了你,可是来带我们回去的?” “回去?”李明薇背着手,“贺大少爷若是听得懂爷的话,自然能够回去。” 贺瑾就道:“那不知十一爷在来时,可找到亦或者捞到了我家勇叔的?” 李明薇身边的王恐目光闪了闪,对着李明薇摇摇头。 阮今朝看沈简始终捂着心口,就知他是极不舒服。 沈杳也一个劲再给他抚着背,目光满是焦急,泪光闪烁,“阮阮姐,哥哥情况不好,你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擒贼先擒王,可她就一个人,她一动手,这些人顷刻就会将沈简三人给抓起来,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能把她给威胁了。 就在这时候,调笑的声音传来。 “十一哥在这里做什么?” 是李明启的声音。 阮今朝见他过来,整个人都松了口气,李明启走到贺瑾面前,背着身,一人之力挡在四个人前面,而后的袖口落在后面四个人眼中,是一抹血迹。 阮今朝呢喃,“十三带来的人怕是陪上了。” “他来就成。”沈简以拳抵唇压着喉间的不适,他扯了下沈杳的衣袖,目光命令他站到前面去挡下视线。 趁着所有人目光都在两个皇子身上,他正好和阮今朝说下话。 李明薇看自个十三弟终于来和他叫嚣了,“十三,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李明启装作听不懂,“弟弟晚间来透气,结果船上桨坏了,十一哥可愿意送我回去,不然父皇一会要找我了。” 李明启说着,看着李明薇的眼睛,“十一哥负责这次的巡防,虽说死人是无妨的,到底不能是在给前线祈福祭天时候,不吉利,若被人扣上是祖宗们不认同父皇开战,就不好了。” “且阮今朝是阮元帅的独女,是整个阮家军的视若神明的仙女,若是出事,恐怕阮元帅就要无心此战了。” “十一哥,这次征战父皇很是看重的,咱们后方还是不要在这事上闹出什么的好,十一哥说对不对?” 沈简低笑,“你表弟还是顶得住事。” “顶得住个屁,你瞎了,他小子腿都在打颤。”阮今朝摸着他毫无温度的手,“你可还撑得住。” “你不倒我就不倒。”沈简看她,“要死我也拉上你。” 阮今朝别过脸莫名觉得他好笑,“有病。” 双方僵持,李明薇盯着弟弟,终于抬起手,“来人,送十三回去。” 李明启:“我那船有些小,装不下五个人,既如此,就请十一哥安排,送我们五人一道回岸上。” 他带着人赶到岸边,正巧遇到勇叔爬上岸,张口就是一句——“李明薇要杀人。” 李明薇摇摇头,目光不善,“父皇明日想来这里转转,缅怀皇祖父,我的人都不空,既如此,十三弟船有多大,就选几个人吧。” 李明启正欲说话,沈简先一步开口,“那劳烦十三皇子先把我家妹妹和贺瑾送回去,不过水上不安全,十一爷不如让王恐护送回去的好。” 李明启接到沈简肯定的目光,就道,回头去看李明薇,“十一哥,在不快点一会儿父皇就要寻过来了。” 李明薇摆手,叮嘱王恐,“别让十三搞事。” 沈杳咬唇,看向沈简,“哥哥……” “你们走了就无事了,我和你阮阮姐不会有事,记住了,跟紧十三皇子。”沈简看贺瑾,“杳杳有个一二,我要你全家的命。” 贺瑾拉着沈杳,见阮今朝给他点点头,就知道这二人是有脱身的法子,他们一直在这里,反倒是在耗损沈简的体力。 “杳杳,走,我们去岸上等着。” 看人顺利离开,李明薇盯着留下的两个人,玩味道:“不知二位何时关系怎么好了?” “我是十三的表姐,沈世子是十三的夫子,自然关系好些。”阮今朝搀着沈简。 她平静的望着李明薇,“他死了,你也活不了,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在这里取了你的命,你可以试一试。” 李明薇最烦威胁,“阮今朝,我本以为你可怜的很——” “我即便可怜,也不需要十一爷来同情。”阮今朝打断他的话,“我若死在这里,我的侍卫会把今日之事告诉我父亲,安阳侯府也决计不会善罢甘休。” 她冷哼,“李明薇,你若有本事在阮沈两家联手的情况还能活下去,就是我狗眼不识泰山。” 李明薇突然笑了起来,“阮今朝,你前面半句话还有点威胁我的水平,至于后面的,你扶着的人,你当他为什么要强撑着病体来到处奔波?” “是因为他要死了,他得在死之前,给她妹妹还有母亲想好后路和靠山,等着他的庶弟接替了他的世子位,你觉得会如何?” 沈简忽而支持不住的朝着地上跪,阮今朝被他带着跪着地上,目光焦急,“沈简,你别晕,你别晕……” 见此,李明薇走到二人面前哈哈大笑,“阮今朝,你瞧,任何不听爷话的人都活不长的,看着了吗?” 他微微附身,见阮今朝惊艳的小脸带着几丝浓浓的恨意,不觉有些赏心悦目,“阮今朝,我见你和贺瑾也没什么感情,不若跟了我,替我好生做事,我——” 话音都没落下,忽的阮今朝嘴角迸发出一丝笑意,紧跟着,眨眼的功夫,他的脖颈就被匕首抵住。 适才忽而倒地的人也站了起来。 阮今朝带着李明薇后退,与那头的侍卫拉开十步的距离。 “让你的人滚,护我和沈简离开,你可活命。”阮今朝冷声,“我不喜欢听废话,想清楚开口。” 阮今朝和沈简对视一眼,眼底难得同时浮现笑意。 ——“送他们二人走,你可有法子护你我脱身。” ——“把李明薇引过来,拉开他和侍卫的距离,我就有法子。” 没想到怎么容易就上钩了,真是没脑子。 李明薇张口,感觉脖颈已被划破。 沈简就道:“阮今朝不是讲理的性子,十一爷想清楚在吩咐。” “散开!”李明薇发话。 阮今朝从他腰间摸出一发烟花,沈简拿过砰的一下在空中绽放。 李明薇脸顷刻就黑了。 阮今朝轻笑,“十一爷一会在船上千万不要动不好的算盘,免得一会陛下面前不好交代,听明白了吗?” 李明薇感觉脖颈血迹落下,扬起脖子举着手,懊恼自个刚刚怎么就被美色给迷昏了头。 第86章 我比你了解今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岸边焦急等着的李明启望着黑漆漆的湖面,焦急的摇头迈步,“不行,不能等了,我要去找父皇!” “不可,若是激怒了十一皇子恐怕要出事。”贺瑾拉住李明启,“十一皇子连您都敢下手,就说明他对今夜之事是有完全准备的。” “你这样说,那我更加不能坐以待毙了。”李明启丢开贺瑾,指着漆黑湖面。 “倘若这两个人出事,前线明堂都要震荡,阮贤就这一个独女,安阳侯也就这一个嫡子!” 贺瑾挡在他跟前,沉声,“十三爷,在等两刻钟,若是还未……” 忽然间,勇叔声音响起,“有船来了!” 二人目光顺势而去,就见一点灯火慢慢出现。 贺瑾嘴角笑了下,也送了了口气,“适才您表姐给我打了暗语,要我们安全即可,不可把事闹大。” 李明启睨贺瑾,“和你爹一样,什么都怕,畏首畏尾。” “那叫权衡利弊。”贺瑾纠正。 李明启哦了一声,挑眉,“那你来给我权衡权衡。” 贺瑾鼻子痒痒,打了个喷嚏,才道:“此事闹大,对您和十一皇子都没好处,甚至我、沈杳、您表姐、您夫子的名声都要受到牵连,即便我们圆谎圆的再好,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届时外界会说你们兄弟争斗,争夺东宫储君大位,还会说我和沈杳私会。” “不过,这都还算好的,倘若我是十一皇子,就会想着已经闹大了,不若火上浇油,把沈简和阮今朝捆在一起,把她们两个弄成私会。” “什么?”李明启几乎暴怒,“反了天了!”一个是他表姐,一个是他夫子,怎么能被胡乱拉扯在一堆的! “可是不管如何,最后受到重创都是您。”贺瑾目光如炬。 他道:“因此,您绝对不可轻举妄动,刚刚您表姐再厉害,护着我们四个人都是够呛,眼下我们安全了,她和您夫子的对策才能展开。” 旁边的沈杳犹豫,“哥哥都要倒了,不给阮姐添加麻烦就不错了。” “若是添麻烦,过来的船算什么?”贺瑾笑笑,“阮姐有时候想事情没有沈大哥全面,不,更确切的说是纵横全局手腕还不够,不过阮姐有一点比你哥哥强太多。” 李明启和沈杳都看着他。 贺瑾含笑,“阮姐豁得出去,更通俗的说法,是心狠手辣,不给对手任何喘息。” 李明启很认同的点点头,阮今朝揍他的时候那是一点犹豫都没有,给李玕璋下跪也是正气凛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 若是换成沈简被他给气着了,脸上必然依旧是笑眯眯的和气,背后软绵绵给他来阴招。 船靠岸,勇叔、佟文最先冲上去。 就见阮今朝挟制着李明薇走了出来。 李明薇依旧保持举手的姿势,“贺大奶奶,眼下已送你们上岸,你这刀……” 阮今朝将人推到勇叔跟前,扭头去里面把已经坚持不住眼皮子要闭上的人摇醒,“沈简没事了,走了。” “敢欺负我表姐和夫子,你真当我怕了你!”李明启咬牙。 见着安全上岸的两个人,在看李明薇,恼怒的一拳头给他砸了过去。 李明薇手比李明启好的太多,一个错身夺过袭来的拳风,握住他的胳膊,狠狠捏住,“十三,你就是这样谢谢哥哥的?” “谢谢你,你做了什么心中没点数?”李明启眼眸猩红,扯回了胳膊,“李明薇,你再敢动我表姐和夫子试试,你真当我要和你争东西,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阮今朝把沈简交给佟文,叮嘱,“快点送带他回去,他在发烧了。” 沈简见贺瑾也跟着过来,他都有点迷糊了,强打起精神,将他推开,“去看着今朝,她和十三都是炮仗,今夜的事闹大了对我们没有利处。” 贺瑾:“阮姐有分寸的,我先送你回去。” “他们姐弟两个一起就是炮仗进油锅。”沈简咳嗽两声感觉喉中已有回甜,“快去,我比你了解今朝。” 沈杳也道:“你先去看看阮姐,哥哥这里有我。” 贺瑾走回来,就看沈简嘴里的两根炮仗没了后顾之忧,简直所向披靡,嘴里什么龌龊挑衅话都敢说。 跟着李明薇的侍卫见着自个主子被辱骂,手里长刀顷刻出现,跟着阮今朝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半抽出了刀,做好御敌姿态。 李明启指着李明薇,“你给我等着,今日的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李明薇,你也不看看你有什么自个和我抢,就凭你的出身!你母妃是个狐媚子玩意儿,你也是个黑良心的东西!” 他气得不成,对着阮今朝的人命令,“给我打!” 贺瑾立刻上前制止,站在二人中间,看向李明启。 “十三爷,今日之事误会众多,莫要误会了你兄长,眼下天色渐晚了,我与你表姐送去回柔嫔娘娘哪里吧。” 李明启瞪眼,“呸,你大爷的误……” 见贺瑾微微冷意的目光打过来,素日温和的人突然冰着脸,那就不是一星半点的骇人了。 贺瑾与阮今朝在一处,阮今朝气势太强,将他淹没了过去,如今突然闪现出来,李明启莫名的觉得有点害怕。 他立刻就闭嘴了,哼了一声,拂袖超前走。 李明薇目光落在阮今朝脸上,“果真是将门无犬女。” 阮今朝嘲弄的扫他一眼,似乎觉得李明薇都不配与她说话。 见人离开,李明薇反倒是笑了起来,旁边的王恐觉得骇人。 “今夜倒不是算全部收获的,至少把十三的狼子野心给看了出来。” 王恐拱手,“如今十一爷在朝堂万众归一。” “万众归一,你可别小看安阳侯府和谢家呢,这两家人迟迟不接受爷的招安,倒是秘密倒戈去了十三那头。” 李明薇眼眸黯淡,“还是在阮今朝这个女人出现的时候……” 王恐眼神透着骨子下流,“怕是好生伺候了沈简一场才给十三爷换来的支持。” 他道:“她那张脸,沈简没准还真乐意成为裙下臣。” 李明薇笑意更深了,这话先不论真假,刚刚这二人给他演的那处好戏,没点默契还真成不了事。 “去查。”李明薇握紧了手,“给我查查沈简和阮今朝的关系,蛛丝马迹都别放过。” 指不定今日还真的抓了个大奸情出来。 王恐其实很不解,“十三爷为何一定要拉拢沈简?” “他从开始出府到今日,不过半年,可眼下呢,京城中立三分之一的臣子都慢慢开始说十三的好话。” “武官那头虽未有动静,阮今朝若真的有所愿,那些人还不得马首是瞻。” “安阳侯府还算半个皇亲国戚了,倘若阮贤此仗大获全胜,指不定摇身一变就是镇国公,亦或者镇国侯了。” 王恐抬手做刀狠狠一落,“既如此,不如将沈简……反正他都要要入土的人了,只要死的合理没人能怀疑。” “再则我们这边被他把轻而易举的拔出两颗棋子,这样的人若真的放任不管,或许威胁爷的谋划。” 李明薇捏着手心,夜风拂过,脖颈的伤痕丝丝疼痛,“不急,你先去安排,给我试试阮今朝的身手。”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阮今朝入京开始发生改变的。 既如此,就从变数开始查起来。 他又补充,“阮今朝身手不要小觑,叫手底下最顶尖的高手过去。” 第87章 沈简把她拉下坐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好死不死,连着下了五日的暴雪,祭祀祈福耽搁下来,但依旧要继续,好在处理大事的臣子都在,李玕璋每日也会开个小朝会。 阮今朝在屋子闲来无事看着话本子,是谢宏瞻怕她无聊送来的。 勇叔在旁边给她烤橘子,看她大大咧咧躺着贵妃榻上,与她说:“姑娘,你弄脏晚间大少爷就没地方睡了。” 二人分的是一个屋子,可怜贺瑾睡在这脚都打不直的贵妃榻上。 阮今朝满不在乎,“他睡得香的很,我晚上起来喝水都没见他醒的。” 说曹操曹操到,贺瑾砰的一下推门而入,“阮姐,你得帮帮我。” “私事找司南,公事找你你大舅哥,别闹我。”阮今朝剥着橘子,和勇叔提议:“一会儿咱们出去堆雪人吧。” 勇叔宠溺的给她捻了下膝头的小毛毯,“好呀,勇叔给你堆一个和你一样高的。” 贺瑾抱着手里东西过去,“沈大哥养病呢,我去烦他做什么,父亲给我讨来个差事,你来帮我出出主意。” “都说是你爹给你找的事了,必然是事少好处多的。” 阮今朝坐起来两份,打趣,“你爹可算有点老子样了,知道给你铺路了,你现在还是个举人功名就能沾手朝堂的事,弄不好之后中了进士,就能直接当官,不用观政了。” 贺瑾看叹息,“别打趣了,来看看吧,这事和你家也有关,父亲恐怕是不好处置,才交给了我,接着我的手,来让你自己来办。” “我家,我家一不偷二不抢离你们又远的,别瞎给我家扣屎盆子。” 说是这样说,牵着她娘家了,她怎么可能不上心。 阮今朝走过去拿着折子看了会,眼神就慢慢变了,拂袖就砸了旁边的茶盏,“混账东西!粮草也敢贪!吃不饱打个屁的仗,这种事还要商议的,内阁干什么吃的?” “阮姐你小声些。”贺瑾道:“父亲和我说的云里雾里的,说是个有关前线贪污的案子,主犯已经判下了,就是沈大哥抓到的两个人,不过他们身后有一条暗线,是专门吞并军需粮草的,神龙见尾不见首,这后面自然是有朝中的人保驾护航。” 他轻声道:“是敲山震虎抓两个出来,还是连根拔起,阮姐你来定吧。” “你爹给你安排的差事你来找我。”阮今朝冷哼,还是拿着桌案上的东西快速看起来。 半晌,她低问:“沈简怎么给你说这事的。” “他就说顺手。”贺瑾坦白,“时限是一个月,让我秘密探访,阮姐,我们一起吧。” “不然呢,你能成什么事。”阮今朝看完后,就朝外头去。 贺瑾跟上去,“你要问什么问我就好了,父亲给我说的我虽然不大懂,但我都能复述给你听。” 阮今朝想起什么,到回来扯着两卷卷宗,“天知道你爹听到看到是不是真的,走,找你大舅哥说说话。” “沈大哥养病呢。”贺瑾急眼了,这两个人处在一起就闹。 阮今朝回头看他,满目不解,“我又不是去找他打架。” 贺瑾扶额,勇叔安慰他:“姑娘真的要动沈简,他早没命了,闹着玩的,姑娘很有分寸的,既然答应过你不会动沈简,自然言出必行。” *** 二人在外头稍等了会,佟文就走出来,“请吧。” 阮今朝不耐烦朝里走,“真是个千金大小姐,还得梳妆打扮了。” 才走进去,阮今朝就感觉热气铺面,空气里头满是药香,她下意思抬手挥了挥,太久没闻到这气味,都有点不习惯了。 佟文小声,“世子爷回来晕了两日,眼下才能起身,少夫人你可千万别气着我家世子爷了。” 贺瑾摆摆手,“有我在,你下去吧。” 里头沈简穿着衣,外头搭着厚实的大氅,靠着床头的软枕上,看二人进来,“你两是来探病的,怎么我瞧着拿的好像不是陪礼?” 贺瑾去端凳子,转过头就看阮今朝直接坐到床榻边,他盯着手里的凳子,也成,他自个坐。 听完二人的话,沈简靠着枕头沉默了会,“我真是顺手逮的。” “我没和你玩笑。”阮今朝拍了他一下,让他好好说话。 “你抓的两个官员都供出了一样的证词,都说是有个行商的老板与他们联络,但只晓得一个称谓,叫做魏掌柜,是在漕运一带。” “你不是走的水路去吗,带着那么多银子,难道没听过这称谓?” “我真顺手逮的。”沈简看阮今朝,两手一摊,“你打死我,我也是这句话。” 阮今朝把卷宗砸到贺瑾膝头,“你大舅哥不愿开尊口,看来你怕还不是安阳侯府满意的女婿。” 见人起身要走,沈简把她拉下坐着。 阮今朝瞪他一眼,握起拳头表情凶狠佯装要打他,“真想揍你。” 贺瑾嘴里那个别都还没叫出口,就见沈简抬手把她拳头握住按了下来,斥她,“急眼德行。” 沈简道:“这个称谓我的确不知道,不过当时我走水运时候,的确有人直接来扣下银子。” 阮今朝抓重点,“直接扣银子?” 沈简点点头,“我亮明了身份,顺势抓了当地负责的官员来问,才知这是早就有的规矩,是过路费,还是明码标价,扣一成银子,保管把你人财送到既定位置。” “漕运归朝堂管,但船只是有几个龙头商户分瓜。”阮今朝喃喃。 贺瑾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眼神锁定在沈简握住阮今朝的手上面。 这快半年的相处,他是明白阮今朝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实极其注重男女大防的,除非她自愿,否则没人能碰到她分毫的。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沈简的手就没放开过,阮今朝也没扯回来,任凭他握住把玩她指尖的珍珠小戒指。 这怎么搞得他有点多余了。 半晌,阮今朝心中已有了大致的方向,“你安生养病,我走了。” 贺瑾觉得这是让两个人好生说话的机会,眼下沈简正病着了,阮今朝应该不会胡来。 而且他隐隐感觉,沈简好像很吃得住阮今朝的性子。 现在两个也没有吵架,应该能好生呆呆的。 他就起身,“我去看看杳杳。” 来都来了,阮今朝觉得自己也应该去看看,贺瑾见她欲要起身的动作,“你与沈大哥在说会案子,我与杳杳说说话。” “麻烦。”阮今朝说他,“快点回来,成日不想仕|途想钗裙。” 第88章 还是个小富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屋子安静下来,沈简扯了旁边的书慢慢悠悠看着。 阮今朝坐着床边手指轻轻的敲着床沿。 如今大宜在漕运吃的开的商户龙头共有五个人,其中三个是皇商本就是给朝廷干事的,必然不敢在对着朝廷的银子胡来。 至于其他两个。 一个是后面弃商从政跟了沈简,做了他的钱袋子和做帮手臂夏清渊,还有一个就是个女富豪秦宁儿。 秦宁儿是家中独女,因此早早撑起家业,做的大多都是布匹生意,她也曾见过两三次,这人对朝堂的生意不是很有兴趣。 所以,阮今朝侧眸审视看沈简。 沈简还能不知她脑子想的是谁,撑着半个脑袋看她,“怎么,觉得是我干的?” 阮今朝哼了一声,见旁边小桌子放着果脯,自个就抓了一把啃了起来。 她啧啧两声,“世子爷这什么待客之道,都不知给我递杯茶的。” “你是没手吗?”沈简打了个哈欠,他有些困了,却没有把人赶走的意思。 阮今朝压住骂他的心思,告诫自个要大气,别和个病秧子斤斤计较。 佟文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叫昏昏欲睡的人,“世子爷该用药了。” 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丢这里。” 佟文放在果脯盘子旁边,“世子爷别闹性子啊,药得喝的。” 沈简挥手让他出去,“聒噪。” 阮今朝慢慢想着这事从何处下手。 若是她没记错,夏渊清当时是被沈简坑上船的,是个只想好好做生意的小可怜,她有段时间,都看不下去沈简虐|待夏渊清的手段了。 所以,从哪里下手好呢…… 耳边有东西落下,她回神,就看沈简捏着手里的书册录到地毯上,旁边的汤药还倔强的冒着白气,很有骨气的叫嚣自己的使命。 阮今朝摇了下睡过去的男人,“沈简,你还没喝药。” 沈简难得睡意正好,睡下去的人没了平日的冷厉,多出两份柔和,他侧身脸颊嵌入被褥,喃喃,“端走,不喝。” 阮今朝是领教过这人的大少爷德行的,点点他的鼻尖,慢慢悠悠道:“沈简,不喝你就看不到你妹妹嫁贺瑾了。” 昏昏欲睡的人果然睁开了眼,眼中带怒,隐隐还能瞧出被逼睁眼的委屈。 阮今朝端着汤药,感觉温温的,笑着同他说:“沈简,你妹妹那小白兔德行,你指望她能在贺家平平安安的?” “贺瑾日后入仕了,哪里还有闲情雅致天天围着你妹妹的,虽然你现在不喝药不会死,可喝着就会多活些时候,多活一日,就能给你妹妹保驾护航一日……” “佟文给你多少银子,让你来说这些话。”沈简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送到嘴边的勺子还是低头喝了。 “原来让你喝药还有银子拿,那我一会儿可得去找他领赏。”阮今朝调侃。 沈简又问她,“你准备去哪里查?” 阮今朝正欲开口,随即一笑,凑近他两份,“怎么,你要通风报信,难不成是你家买卖?” 沈简好笑,抬手拨动了下她发髻的流苏,不甘示弱,“话说,你全身上下有什么值得我算计的。” “怎么没有,我嫁妆很多啊。”阮今朝歪着脑袋,敲着腿脚尖晃了晃,很是悠闲。 她慢慢悠悠给男人喂着汤药,“我还怎么漂亮,保不齐你通风报信,害我被人垂涎了美色又被敲竹杠劫财。” “你嫁妆很多?”沈简笑她,嗤道:“那也没看你赈灾给出去多大数额。” “都给了我在京城怎么办?”阮今朝道。 沈简吞药的动作一顿,阮今朝就见剩下了碗底,丢到了一边,并未注意沈简闪动的眸子。 她抽了帕子给他擦了下嘴角的药汁,小声地说他,“有病还不好好吃药……”真的是太大少爷德行了,“你妹妹说你在家是个千金德行,我算是领教了。” 捡了个果脯塞到他嘴里,堵住他要呛回来的话。 觉得时辰也差不多,她将手里没吃完几个果脯丢回盘子,“继续冬眠吧,我不吵你了。” 沈简看她出去,才笑了起来。 所以,阮今朝嫁妆少说也有一百万了? 这阮贤是把整个家底都给这闺女了? 嚯哟,想不到这人还是个小富婆。 他咬着嘴里的果脯,眉宇微皱。 什么鬼手,选了个怎么酸的。 阮今朝出去,就见贺瑾已经在外头等了,咦道:“你看完杳杳了?那我也去看看,沈简睡了,你别去吵他了。” 看阮今朝朝沈杳屋子去,贺瑾和佟文不可思议的对视一眼。 佟文咽了咽喉,“刚刚世子爷是乖乖喝药了?” 贺瑾也不可思议的点点头,询问佟文,“阮姐喂得……” 两个人看阮今朝的目光顷刻就变了。 了解沈简的人都知道,这个人虽然体弱要靠着汤药续命,却是个极其厌恶吃药的,不想喝的时候谁去劝都不好使,连着沈杳去喂都能被说的眼泪兮兮的出来。 佟文摸了把脸,刚刚他就怕沈简不喝药耽误身体,走回去就见两个人说说闹闹,阮今朝叠着腿,做的随性。 沈简手撑着半个脑袋慢慢悠悠的喝着,脸上还是带着笑的,还去搞人家发髻流苏簪子。 先不说是否孟浪了,阮今朝那笑也着实撩拨了些。 佟文痛心疾首。 天爷,世子爷不会是看上阮今朝了吧! 这人有什么好,除开漂亮一无是处的。 骂世子爷也就算了,反正世子爷能骂回去,可她还打世子爷!脸都给沈简掐的一团乌青,得亏得侯夫人没来,不然得心疼死过去。 最气的时,还封他的嘴,不许把他挨打的事告诉侯爷他们。 贺瑾才是脑子炸的开花,他过来听着佟文说的话,悄悄爬在窗缝上看,就见阮今朝正在给沈简擦嘴,还喂果脯。 他认识沈简怎么多年,就没见这人自个能动弹的时候,是愿意让人喂药的,他娘都别想。 还吃果脯,沈简就不爱吃这东西,摆着图个漂亮罢了。 他这都还没有开始撮合,两个人就走到这步了? 难不成再过段时间,真的要改口随着沈杳叫一声嫂嫂了? 这二人才见过几次面,就发展的怎么迅猛了? 他是该说沈简深藏不露,还是夸阮今朝下手快准狠…… 第89章 这户籍是夫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雪停下后,补上两次祈福祭拜,群臣有跟着大队部一道的,也有三三两两结伴离开的,毕竟此处回京城也才十多日的功夫,走走停停玩着回去也是不错。 阮今朝大清早就同贺瑾离开了,走之前她单独去见了贺博厚,又去谢修翰那处走了一趟,。 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最没有嫌疑的秦宁儿身上。 毕竟,有时候越干净的人,其实反倒是最脏的。 她不想去怀疑夏清渊还有一层愿意,这人真的是个很好的小可怜啊,也不知被沈简抓着什么把柄成日压榨,到处去赚银子给他霍霍。 每次见着她都是一副说不出话可怜媳妇模样,她也曾耐着性子好言劝了沈简,结果油盐不进,越想越觉得夏清渊可怜哒哒的。 一路朝东水路三日,到了目的地雍州。 才下码头,阮今朝看晕船的贺瑾,很是看不起,嫌弃的拿着汗巾子捂着口鼻,忽而听着一声清脆的声音。 “阮阮姐!” 阮今朝看勇叔,“你有听到什么很神奇的声音吗?” “我还看到了。”勇叔指着人群里面,“沈二姑娘。” “阮阮姐,勇叔!”沈杳挥着手跑过来,一把就把阮今朝抱着了,“哥哥算的真准,你们真的今日才到!” 阮今朝错愕,“你怎么在这里。” “我家在雍州有产业,母亲还有几处嫁妆也在这里,顺道让哥哥来查账,主要让他多走走,对身体好,本来说叫上你们一路的,结果你们走的太急了。” 沈杳三言两语解释,拉着阮今朝指着层层叠叠的人群,“阮阮姐,哥哥就在前面。” 阮今朝冷笑,觉得沈简这孙子就是故意的!启程之前贺瑾是去见过他的,这孙子绝对知道他们是要来雍州! 沈杳道问:“贺哥哥呢?” “你贺哥哥晕船了,正吐着呢,恶心的很。”阮今朝拉着她,“别去看那没用的东西。” 沈杳哦了一声,挽着她的胳膊,“那我们先过去,我和哥哥一早就来等着你们了,雍州可大了,有三个京城的大小呢,阮阮姐可来过?” 阮今朝摇摇头。 “除开京城,这里最为繁华了,冬日还有花灯会,要连续办三个月呢,许多人都慕名而来,你看周围都在布置呢。” 阮今朝看她,“你真不去看你贺哥哥?” “他有司南陪着的,我陪着阮阮姐。”沈杳带着她人群外面走,阮今朝就看站在树下捏着扇子的男人,沈杳拉着她,“哥哥在哪里。” “我看到了。” “我哥哥那身衣服是不是很好看!我选的!”沈杳炫耀。 “你哥哥穿着就是人群里最闪的星星。”阮今朝附和。 沈杳乐呵呵抱着她手臂,“以前哥哥都不许我给他选衣裳的,他说我选的不好,雍州纺织最盛,阮阮姐若是有空,就陪着我去给哥哥选几身吧,你也可以买,我给钱!” 阮今朝被她彻底逗笑的,点点头,“到不必你给我买了,你送了荷包我还没有谢你,我给你买吧。” 见妹妹过来了,沈简问,“贺瑾呢?” 阮今朝:“晕船,吐着呢,一会儿就来。” 沈简无言,“没用的东西。” 沈杳道:“哥哥,刚刚阮阮姐说她要给我们买衣服呢!” 阮今朝严肃纠正,“是给你。”她给沈简买棺材才不多。 沈杳不在乎,“没事那我到时候匀出来一身换成哥哥的。” 阮今朝:…… 到了客栈,贺瑾晕的着实厉害,脚底虚浮,找了大夫来看,说的要修养两日才行。 阮今朝看倒在床上的人很是无奈,扶额道:“你怎么连沈简都不如,人有病都没晕船。” 贺瑾吐的完全没有气力了,摆摆手,“我本就不如沈大哥,你让我缓缓,我感觉要死了。” 阮今朝抱着手嫌弃道:“德行。” 沈杳心疼的不成,解释起来,“阮阮姐,贺哥哥平时都不怎么坐船的。” “那日你们坐的是什么?马成精的船舫?”阮今朝很看不起贺瑾,“杳杳都没晕船,你怎么连个姑娘都不如,还办事,你倒是先养起来病了。” 沈简见贺瑾干呕一声又开始吐,自个都要反胃了,扯着阮今朝朝外走,“先出去。” 阮今朝任凭沈简拉着她出去,吩咐道:“司南、东雀,你们看好他,别让我当寡妇了。” 东雀拍心口,“放心吃饭!” 司南翻白眼喃喃,“怕当寡妇还不自个守着。” 勇叔瞪司南,“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船上不都是姑娘照顾的,你那嘴迟早我给你缝起来。” “你又打不过我。”司南念叨,见勇叔要踹他,指着外头,“你还不去看着今朝。” “你两能照顾的好大少爷?”勇叔哼了一声,“青天白日的,今朝跟着沈简能出什么事。” 东雀也点头,“对啊,真有事还指不定是谁护着谁呢,司南,你说,请咱们姑娘这档次的女护卫,一点少说每日也得给个一二百两吧。” 司南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干脆闭嘴了。 因着是随意找的客栈,又临着花灯节,来往都是客商,没了雅间。 阮今朝见沈简嫌弃的德行,把他拉下来坐着,倒茶给他递过去,“沈大少爷,你在做出怎么欠打的表情,老板就要把我们轰走了,你就当热闹点呗。” 佟文也顺着哄大少爷脾气的人,“公子,已经是万安府最好的客栈了。” 雍州分三个府州,分别是万安府,顺安府,随安府。 二人模样出众衣着不凡,掌故的忙来亲自接待,送了两三碟糕点,便是开了话匣子,“二位是来雍州看灯会的?虽然三府州都有,今年最大的灯市是在随安府呢。” 沈简看掌柜,眼入清泓,“掌柜的好眼力,的确是来做生意的,外乡原来,先来踩踩地盘,雍州漕运发达,我等身为商户,自然都想要分一杯羹的。” 那掌柜的哟了一声,“那公子可是赶上了,夏掌柜的在随安府设宴,说是要招募个漕运的合伙人呢,若是公子生意合适,可以去撞一撞运气的。” 沈简示意佟文,佟文收到目光,摸了张银票给展柜的,“若真的可以,那就承你吉言了,日后必然大谢。” “听公子口音像是京城人士。”那掌柜的得了银子更是卖力起来,“不过我听说,夏掌柜这次是想同关外做生意呢,若是你家有涉及亦或者在那头有门路,恐怕更好登门呢……” 捏着菜单的阮今朝蹙眉,“关外?如今正在打仗,关外那头只有两三家走管道的商队还能够出去,夏家商号也可以了?” 现在还能和外邦有买卖,就只能走她家的关隘出去才成。 “这位夫人倒像是懂行的。” 掌柜的接触不少走南闯北的,见着夫妻二人男子俊雅威严,女子贵气娇媚,想来必不是寻常出身的商户。 他道:“所以了,只要你有门路能带货物出去换钱,外头与要什么,夏家执掌的漕运船只都能把东西送过去的。” 掌柜压低声音,“毕竟是做生意的,眼下在打仗,都是刀口添血,否则公子和夫人也不会来雍州了。” 沈简问:“随安府那头有外族人?” 那掌柜的:“公子去瞧瞧就明白了,想登上漕运这艘大船的可不是少数人。” 这段时间夏渊清要拉人入伙的消息四散,掌柜的瞧着两个人就是来投石问路的。 佟文适时又塞了银票过去,“多谢掌柜的了。” 潦草吃了早饭,入了屋子,二人去打探消息的人都回来。 带回来的消息都是一样的。 三月前,夏渊清开始放出消息想要和塞外做生意。 生意和漕运沾边就是暴利,极其多的商贾人家上门,可都没有让夏渊清满意。 东雀摸出两份遭遇预备好的假户籍,“这事不能拖,我打听到有个外邦人已经和夏渊清吃了几次饭了,姑娘和大少爷最好马上去见,边塞那头的事情,咱们阮家是最清楚的。” 贺瑾晕着出来,看得出来是真的要死了,有气无力,“我不行,我得休息,阮姐,你和沈大哥去吧。” 东雀炸毛,给贺瑾怼过去,“这户籍是夫妻,滚你大爷的和沈简去。” 第90章 我饿,走不动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瑾捂嘴干呕了几下,勇叔给他拍背。 他忍住翻滚的恶心:“我去了也没用,又不是考学问,既然是生意上的事,那么若是能和朝廷挂钩,就多一层希望,朝堂事沈大哥熟,且阮姐对边塞熟悉,你们两个一道去最稳妥。” 贺瑾想了想,忍住又袭来的反胃。 他道:“你们最好轻装简行过去,我和杳杳留在这里,若是你们成功引起那头的注意,那个夏渊清必然是要来查底细的,我应该能应付。” 沉默的阮今朝发问:“安阳侯府在这里有产业,夏家如何不知?” 沈杳咳嗽了声,“阮阮姐,哥哥是第一次来雍州,我以前跟着来过两次,可都没有出去见过人,而且……” 她露出笑,“阮阮姐不必担忧,哥哥的名讳,估计雍州能一抓一把同名同姓的。” 沈简这名讳的确平常。 “只要咬死不认,应该无碍。”沈杳说着扯着阮今朝衣袖摇了摇,“我是个胆小的,带着我恐怕是要耽误事情,阮阮姐,你就行行好,你看贺哥哥现在怎么难受,耽误几日——” “不许撒娇。”沈简看妹妹,“早知就不带你。” 沈杳哼唧一声,小声糯糯,“阮阮姐,你就让贺哥哥好生休息一会儿,好不好,你和哥哥去?” 这时,门砰的被推开,司南走了进来。 他道:“刚刚我查到,夏渊清似乎定下了人了,就是那个外邦的人。” “你那里知道的?”东雀看他,“你不是喂马去了吗?” 司南:“就刚刚,说的是那外邦人正在采办美人送给夏渊清呢。” 阮今朝沉默片刻,就站了起来,扯了户籍在手,“不必了,这事我单独能办好,你们照顾好贺瑾。” 依着她对夏渊清的了解,这人并非好色之徒,是个君子中的君子,又有商人的利益观,只要她是更好的选择,他必然会重新做出最有利的选择来。 再则,秦宁儿就是随安府的人,过去顺藤摸瓜的查访,必然能够找到背后主使。 阮今朝坐在屋子中慢慢想着计划,听着推门声,以为是司南,指腹在茶盏划过,“把我们的人分出一半给贺瑾,其余的都跟着我去随安府,你与我扮夫妻。” “哟,阮大小姐怎么直接的。” 见是沈简,阮今朝看他,轻笑,“怎么,你也想来分一杯羹的?” “有这个意思。”沈简走到她跟前,很直接,“我陪你去,功劳归贺瑾,若是有的赚,归我如何?” “收你的账去。”阮今朝侧过身,拂袖,“别闹我,没工夫陪你玩。” “你一个人,又是姑娘肯定不会被重视的,你要明白,世人大多对女子有偏见。”沈简低身凑到她耳边,“不如你先听听我的法子,若是没你的好,我自个走。” 一个时辰后,阮今朝和沈简踏上了去往随安府的船只。 有一点,两个人的确想到了一起,秦宁儿最干净,反倒是最有嫌疑的,夏清渊在漕运名声最响,或许也是分了羹的,因此,双管齐下的查最为稳妥。 至于带来的户籍掩护,二人都直接放弃,雍州距离京城就二十日的路程,要查他们的底子太简单了。 且京城之中二人都是叫得出名号的,因此最好是真真假假的身份最好,商人重利益,不会在乎其他的东西。 船外,佟文给一道的司南递茶,“司南侍卫,多多指教呀。” 司南说了个不要,就靠着旁边小憩了起来。 阮今朝和沈简装夫妻,他都不敢去想。 鸡飞狗跳,说的就是这两个人。 佟文小声,“司南侍卫,我觉得你和少夫人关系挺好的,你能不能叫她别老打我家公子啊。” 司南不解的嗯了一声,“打你家公子?需要我让她真打给你看看?” 佟文哦了一声,安静了一会儿,又试探起来,“司南大哥,你和少夫人什么关系啊,我怎么瞧着不像是主仆?” “沈简让你来问的?”司南睁开,难得正经,“不是的话,无可奉告。” 佟文:…… *** 船只靠岸,已经入夜,天空飘了小雨,在沈简的发作娇气大少爷脾气下,一行人耐着性子让他选客栈。 最后阮今朝被他挑三拣四的德行,气得随意扭头就走进了一间客栈。 佟文声音比沈简跑的都快,“少夫人,好端端的你同公子闹什么脾气啊,别乱跑了。” 司南简直佩服佟文,这改口改的还真快。 怕是老天帮忙,阮今朝这一脚踏进的地方,恰好就是夏清渊在随安府的产业。 掌柜的见着进来的女子,拨动算盘的手都凌空停止了下。 不起眼的素色长衫,挽着最简单的原髻,但接待八方来客多年,眼力劲也不是说着玩的。 衣裙料子是今个冬季最时兴的,透过细细光影,暗纹层层叠叠的彰显,以及头上那根素净的白玉簪不要,玉质品相凤毛麟角,雕刻的图案更是彰显工人手艺。 这身派头,没个五百两绝对置办不下来。 再说模样,娇艳逼人旷世难寻,脸上泛着不悦,但落在那张脸上,显得着实动人。 紧跟着后面进来小厮打扮的人,似乎在求她出去,而后无奈的朝着外头望了一眼,轻唤了一声公子。 走进来的男子,才是让掌柜的瞪大了眼睛,锦袍玉冠,风姿迢迢,玉树琳琅,凤毛麟角的仪姿相貌。 沈简迈步进来,阮今朝已经找了地方坐着,不耐烦说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要我去睡大街吗?” “在下姓赵,乃是这里的管事掌柜。”赵掌柜的忙迎上前。 他拱手招呼两位贵客,“二位,本店算是随安府最好的客栈了,若是公子与夫人还找得出第二家来,你们在随安府的用度,小店一力承当。” 司南拎着两个包袱,好心提醒沈简,“公子,夫人一路都没用饭呢,早间就吃了两口。” 阮今朝的确是饿了,又忍了沈简大少爷脾气一路,眼下不想伺候了。 听完司南的话,赵掌柜心中惊叹,果真是夫妻,还真是他见过最般配的夫妇。 男子俊美无双,女子娇艳清媚。 赵掌柜见给沈简撒娇的人,便知是舟车劳顿受不了,“公子即便不住店,也先让尊夫人休息小会吧。” 沈简扫了眼客栈,再看阮今朝尥蹶子管不住了,就道:“我喜静,可还有合适的厢房。” “三楼东边还有六间空着的上等厢房,在下带公子选选。”掌柜做了个请。 “都要了,莫让闲杂人等来叨扰,在安排两个手脚勤快的小二使唤,价格你随意开。”沈简不喜在大庭广众用饭,上前唤闹性子的人。 他张口倒是拐弯唤了称呼,“夫人,先上去休息。” 阮今朝撑着脸,幽怨的吐出五个字,“我饿,走不动。” 沈简深吸口气,“听话。” 他搂着阮今朝的肩头,阮今朝不情不愿被他带上楼。 司南脑袋都歪了,这,这就演上了? 佟文跟着掌柜给钱,有好奇小二询问:“瞧着你家公子很疼惜夫人呢,成婚多久了?” 来时这些会被问到的东西他都背的滚瓜烂熟,显摆起来,“成婚半年了,正是新婚燕尔呢。” 司南边上也有人好奇,“您家两位主子怎么认识的?” “算是联姻。”司南答话,“眼下还算琴瑟和鸣。” 这是二人专门强调过的,若是问怎么成婚的,一定要强调成联姻,也不知是在算计个什么。 第91章 沈简揉了揉她的脸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总算吃饱喝足,阮今朝累的不成,朝着里间走,同沈简道:“你自个出去选屋子吧,我就要这间,我困了。” 人前脚入内间,敲门声后脚顺势响起。 佟文开门咦了一声,见着是一脸恭维模样的赵掌柜,“赵掌柜可是刚刚押金不够?” “沈公子大手笔,恐的小店有的退。”直接丢了一千两砸到柜台上,把他给吓得不轻。 赵掌柜面露难色,“是这样的,刚刚有位我家东家的贵客突至,卧舍不够,不过只住两日,因此我——” 赵掌柜突然被推开,一个彪形大汉不请自来,司南瞬间露出敌对姿态,佟文也都挡在前头。 “沈公子不必惊慌,这是我东家声音上的合伙人,可帕米哈。”赵掌柜笑盈盈。 可帕米哈穿着大袍,抬手放在心口微微低头。 “的确不好意思,只在在下为夏老板置办了些上等玩意,不能磕着捧着,听说沈公子也是做生意的,若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提出来,就当是叨扰的代价了。” 沈简折扇打在桌案,眼带不善,“现在,还请可帕老板出去,屋中还有女眷,恕我不好招待。” 可帕米哈笑了两声,摆手,“沈老板叫我米哈即可。”他道:“天色不早,赵掌柜说沈老板舟车劳顿,内子还在闹小脾气,就不请您喝酒了。” 见人出去,司南告诉沈简,“就是这个人在万安府买姑娘,应该是置办好了。” 米哈可帕留下的两间屋子对立着,司南自然是和佟文落脚一间,他难得露出别的神情,“所以,你家公子,要和我家姑娘待着一个屋子?” 佟文有点惧怕,干干的笑着,“您放心,我觉得我家公子不会对您家姑娘做出什么了,刚刚您亲眼看着的,我给铺了床褥子在旁边的小榻上。” “一个内间一个外间,您别担心,我家公子是提着灯笼都难找的正人君子。”佟文小声。 要他选,就肯定不要司南跟着,偏偏沈杳要拉着勇叔跟着。 次日大清早,沈简就先醒了,再然后—— “睡到中午?”沈简疑惑的看司南,“现在是给她睡觉的?” 司南不接话了,沈简冷声,下命令,“把她给我叫起来。” 佟文哦了一声,就要进去,司南手里握住刀一挡,盯着沈简,“她是姑娘。” 僵持下,赵掌柜又来敲门,说的可帕米哈要请夫妻二人吃饭,以表歉意。 因着昨日沈简说了在边关有生意,赵掌柜心里过意不去,就在可帕米哈面前提了一嘴。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沈简直接朝内间去了。 司南见赵掌柜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进去。 阮今朝没睡醒六亲不认,希望沈简一会儿还能闹腾。 沈简进去,就见被褥掉在地上大半,至于姑娘,睡姿着实不雅,算是横着卷缩,因着腿长,脚落在外头,脚尖粉嫩,长发散在床铺,怀里还抱着个枕头。 “起来了。”沈简叫她。 没反应。 沈简拿着扇子打了她两下,低声唤她,“今朝。” 似乎被吵着了,阮今朝露出不耐烦的模样,脑袋藏到了枕头里头,咕哝:“我还要睡……” “今朝。”沈简单膝跪在床沿,伸手探入帐中,将睡懒觉的人拦腰抱了起来,“别睡了,先陪我去见个人。” 阮今朝迷迷糊糊睁眼,尚在惺忪,坐了片刻,随即摆摆手,“我不去。” “今朝,我们是来办事的,要睡觉回京城在睡。”沈简拍拍她的脸,阮今朝如同一摊泥巴,脑袋朝他手上躺,着实难受,蹙眉嘟囔,“也不必急着现在就出去呀。” “好了,别睡了。”沈简揉了揉她的脸。 见她脑袋耷拉在他肩头,着实无奈的拍拍她的背脊,“可帕米哈估计要问边塞行商的问题,这个你比我在行,想想你爹爹,不能再睡了。” 阮今朝脑袋扎入他怀中,打着小哈欠,“我爹爹来了,也会让我继续睡的……” 看她犯懒,沈简叹了口气,淡淡道:“今朝,听话,回来再睡。” 司南见里头没有反应,走过来透过屏风的缝隙,就见阮今朝脑袋钳在沈简怀里,抬手揉着眼睛,沈简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凑得很近,不知说了什么。 阮今朝点了点头,最后脑袋又在他怀里蹭了蹭,沈简也没有推开她,只是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背脊。 他的眸子陡然瞪大。 需要演的怎么卖力? 他怎么有一种阮家大白菜被沈家的猪拱了的错觉? *** 沈简先下去,入了雅间,同久等可帕米哈道:“内子有些水土不服,恐是要晚点。” 可帕米哈哎呀一声,“都是男人,昨个你屋子的动静把我安置的小美人都给吵得眼底乌青。” 司南站在旁边,脑子都有点晕。 沈简轻轻笑了笑,没有否认他嘴里的荤话。 天知道他昨夜经历了什么,睡到半夜阮今朝就醒了,不知道哪里摸着一副骰子来给他玩。 他睡觉自来浅薄,被她突然一叫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最后阮今朝保证明日他叫起来肯定不赖床,沈简才大发慈悲陪她晚了会儿。 吃了小会儿,可帕米哈就道:“我听说你是京城人士,哪里美人多,不知能不能给我掌掌眼。” 他说着,拍了拍手,外头就走了五个姑娘,各有千秋。 这时候佟文的声音也响起了,“少夫人您快点啊。” 可帕米哈昨夜就听赵掌柜说沈简的妻子是个绝无仅有的美人。 门被推开,可帕米哈眼睛直接直了。 媚而不俗,贵气灵动,一双含情眼一瞥一动都是风情。 他费尽千辛万苦找到的五个角色佳人,连着跟前姑娘一根手指都没有。 阮今朝含笑,“米哈老板,妾身来迟了。” 可帕米哈呆住了,阮今朝已坐到了沈简旁边,扫了眼五个美丽娇娘,“我与夫君初到雍州,就听说您在寻访标志美人,不过依着我的眼光,这些姑娘送去外邦恐怕不好出手的。” “哦,不知沈夫人是哪里人?” 阮今朝笑道:“我生在河套,同爹娘在边塞做生意,虽在大同府有祖产,也鲜少回去,皆是到处游历。” 见可帕米哈目光在她与沈简身上游走,她轻笑,“家中在京城也有些产业,我与夫君也是在京城做生意认识的。” 可帕米哈哦了一声,眼前的美娇娘虽是汉人长相,细看的确有两三分外族风情。 阮今朝撑着下巴,“您也是外头的,自然知道外头的喜欢外放些的女子,这些太过温婉了,恐不好出手。” 接下来的话题沈简没有插话,两个人都在相互试探,期间还说了他听不懂的外邦话。 最后可帕米哈起身哈哈大笑了两声,阮今朝也起身给她附身一礼。 见人走了,她看沈简,眸光闪亮,“他说,可以给我们引荐夏清渊。” “你激动什么,莫不是看上人夏清渊了?”沈简看她笑的那样子,眼底冷意无限。 阮今朝没说话,低头吃饭。 夏清渊是她前世遇到为数不多的好人,还与她解围过了好几次。 “亏得我不是你真夫君,不然就你这样,就叫做水性杨花,想着别的贱男人。”沈简冷哼。 阮今朝无视了狗叫,低头静静吃这东西。 若是可以,她其实挺想和夏清渊做朋友的。 沈简捏着茶盏。 这就是他要跟着来的原因。 夏清渊,就是个婊子! 他前世和阮今朝闹得最凶的时候,就是这个狗男人在中间火上浇油。 他这辈子除开要搞死李明薇,第二个目的就要报复死这个狗男人。 男人中的婊子,说的就是夏清渊这烂货。 挑拨离间的狗东西。 第92章 你是有夫之妇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用了饭,沈简就带着阮今朝上街撒钱了。 钱撒的越多,他们在周围的商号的名气就会越大,而且二人逛的很有有初来不识贵地的架势,都是选着比较有名的店子。 每逛完一处,就要给掌柜些赏钱,询问些吃喝玩闹的地方。 雍州富庶,光是大手笔的撒钱还足以惹得贵地地头蛇,这般招摇另一层缘故,便是妥妥的恃美行凶。 二人模样是比银子还好用的过路招牌,夫妇二人还宴请米哈可帕两顿,言谈之间放出家里是涉及布匹、黄金、粮草生意。 商人重利,可帕米哈只觉遇到条肥鱼,沈简又在言谈唏嘘货物堆积,不好出手,需开水路,才亲自到雍州查访。 米哈可帕办事极快,说的已在夏清渊面前迎接二人,三日后,就带来了拜帖。 在去往夏府的马上上,阮今朝才同沈简坦白那日说了谢什么。 “你居然敢说和阮家军有关系,可以送东西出去,你这狠起来自个家都不放过。” 阮今朝就知他要阴阳怪气一场,此前才不管他如何旁敲侧击都不说。 “我还说了,你虽然是江南人士,却是长在京城的,我觉得这个还是不要说谎的好,你对京城比较熟。” “还有,我还透露咱们家和户部有些关系,我记得你姨父就是户部尚书。” 任何商号,能和户部搭上关系,势力就不容小觑了。 “你倒是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沈简拿着折扇敲她的脑袋,“还说什么了?” “没了啊。”阮今朝有点困,脑袋靠着他肩头,打了个哈欠,须臾又坐直了,“米哈可帕还说,夏清渊有个未婚妻。” 沈简端起茶抿了小口,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怎么,芳心破碎了?”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阮今朝锤他膝头,“我的脑仁都是绿的不行的,难道沈大少爷不知道?” 沈简沉沉一笑,侧头看她,“阮今朝,我丑话说在前头,即便你我现在是唱堂会的夫妻,这期间你敢让我头顶长草原,我捏碎你的骨头。” 阮今朝这娘们,就得先把后果砸她眼前,才会晓得三思后行。 “怎么可能,难道这世间还有比我夫君更加俊俏的男子?”阮今朝几尽谄媚,“不可能有,绝对不可能,因此,别说草坪了,一根青草都不可能。” 沈简此人要共事,就需得千依百顺。 二人虽各怀鬼胎,但有一个目的都是一样的,这差事必须给贺瑾办的滴水不漏,在此基础上,若能再得一二好处给李明启增砖添瓦,亦或者给李明薇落井下石,更好是不过。 马车停下,沈简抖了抖衣袖,抬手搀着阮今朝下马车 拜帖递上,门房引路,沈简侧头倾身,“夫人,你可别给我丢人。” 阮今朝哼唧,“我能给你做夫人,你祖上起十八代都要积德。” “彼此彼此。” 阮今朝掐他,沈简打开她的手,“我要真娶你这样个媳妇,拜堂当日就给下堂!” 后面跟着的佟文咳嗽,压低声音提醒又闹的两个人。 “公子,夫人别吵了。” 过了照壁走着回廊,阮今朝就感觉夏清渊不是一般的有钱了,回廊曲折落在开凿的湖面,洞庭石的假山落着奇花异草,仆从众多端着东西疾步,水面飘着的船舫调笑声溢出,想来是来拜访分羹的商贾们。 等着到了正堂,可帕米哈已经先在了。 “夏老板刚刚被管事叫去了,马上就来。”可帕米哈吩咐人上茶,先与二人攀谈起来。 很快,外面叫了一声少爷。 夏清渊走了进来,长身玉立,俊雅温和。 “沈公子,沈夫人。”夏清渊拱手,“府邸有事耽搁,让二位贵客久等。” 夫妻二人起身回礼,沈简抬眸眼底讥讽,语调调侃,“客随主便,应该的。” 阮今朝错愕了下,咳嗽了一声,“夏老板莫要介意,适才来时我与夫君吵嘴了两句,我替夫君与您陪个不是。” 沈简侧眸看乖顺的人,无声的哼了一下。 夏清渊打量阮今朝片刻,“沈夫人,果真很标志,这等洛神下凡,沈公子可要怜香惜玉。” 沈简颔首,“我的夫人,我自然知道怜惜,不劳夏老板狗拿耗子了。” 可帕米哈打着圆场,“坐下说,坐下说。” 沈简三言两语话头就到了漕运一事上,夏清渊喝了口茶,只觉沈简绝对善类,甚至眼中对他很有敌意。 反观旁边的阮今朝,手边的零嘴一颗接着一颗,似乎听不懂一般,他与可帕米哈都出言让她出去同女眷游玩院子,都被她用舍不得夫君给推的干干净净。 言语之中,夏清渊转而握住了话头主动权,“说了半天,到不知沈公子全名?沈夫人全名。” 沈简含笑,“沈,沈简。”他顿了顿,“至于内子——” “阮,阮安玉。”阮今朝道。 沈简晃了晃茶盏,就听着夏清渊念着他的名讳,“沈简,这个名字,在京城可是很有名的、” “不过是个简单名讳,刚刚好撞上罢了。”沈简淡淡道。“若有那等出身,就不必风尘仆仆做生意了,夏老板说是与不是?” 就这样二人被留下小住,院子还有其他地方来的客商,沈简吩咐佟文依次去送了东西。 夏清渊见着阮今朝眉眼丫鬟,还专门叫来个手脚勤快的去跟着。 司南趁着佟文把那丫鬟支开,才与二人简洁道:“夏清渊应该还有生意要合伙人,此处还有十几户商贾,皆被塞了小厮丫鬟跟着。” 他善意提醒,“你们二人明面暗地都不能在掐了,稍有不慎功败垂成。” 饭菜送来,阮今朝见要给她布菜的丫鬟小锁,“我与夫君用膳不喜有人伺候,你也下去用饭,一会儿还要劳烦你陪着我出去走走。” 小锁见俊逸的男子给阮今朝仔细布菜,也晓得二人才成婚半载,必然浓情蜜意的厉害,应诺的退下。 见人走了,沈简放了筷子,拿着折扇摇了摇,“阮安玉,夫人这名字取得挺别致的。” 阮今朝丢了他扇子,“大冬日别扇了,不嫌冷。”她端着碗,“再则,我本来就叫阮安玉。” 沈简一愣,“本来?” “我八岁之前,都叫安玉。” “后来有人在我名讳上做文章,说的我的玉指的是玉玺,安通暗藏的意思,说阮家军是暗处的玉玺,有谋逆之嫌。” “陛下就以封赏来了圣旨,当日,我父亲就以感怀陛下为由,将我的名字改成了今朝,意谨记今朝了,不负圣恩。” 阮今朝抬手盛汤,“夏清渊即便派人去查,也能在大同府查到我的户籍,我爹爹有给我做过假户籍,放心,必不会露馅。” 沈简没听过阮今朝说这些,看她,“莫名改了名字很委屈?” “为什么委屈,难道换一个名字我就不是我了?”阮今朝满不在意,吞了汤看他,“不过我倒是好奇,我怎么觉得你非常不喜欢夏清渊、。” 沈简眼睛一眯,“怎么,你喜欢?” “是呀,人家多好啊,哪里像你,那狗嘴狂吠,仗着自个有病到处碰瓷。”阮今朝淡淡说,“不过让你多坐了小会儿,还杠上了,亏得人家谦谦有礼不计较。” “你是有夫之妇,人家也有未婚妻。”沈简提醒,戳她太阳穴,“春秋大梦别做了。” 第93章 没个姑娘样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晚间用膳回来,阮今朝沈简看着唯一的一张床,似乎都觉得应该是自己睡。 阮今朝下午同陪同来的夫人说话,浑身都是厚重的香气,自己闻着都能打几个喷嚏,因此泡了澡,等着擦干净头发回到屋子,就见沈简靠着床头看书,闲散慵懒。 阮今朝擦着发,“你睡在这里,我睡哪里?” 沈简从书中|出来,扫她一眼,慢慢翻着书页,“我是病人,自然要睡床,你自个找地方睡吧。” 他肯定要睡床,只有一个炭盆,还没有火龙,即便现在身体好些了,让他这样睡一夜,也是要出事的。 阮今朝顿时不悦,“我是姑娘,你个大男人好意思?” “所以,你要在这里给我打一架?”沈简说着,见突然跳上榻的人,肩头一震,“你做什么,我可警告你,我是病人!” 阮今朝把他朝地上推,声音很低,“你给我滚下去,叫了几日夫君,你便宜占得够多了,还跟我抢床!” “我是没叫你夫人吗!”沈简打开她的手,和她拉扯起来,坚决不退让,“先到先得,今个儿我睡。” “凭什么,你爹娘就这样教你规矩的,同姑娘抢东西,你羞不羞!” “姑娘,你是姑娘吗?!” 砰的一声,最后沈简摔到了床下。 阮今朝坐在床边,胜者的姿态把被褥捞起来抱着怀中,就看沈简眼神不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简,你,你怎么?”她忙跳了下去,“我都没用力推你的,是你自个哉下去的。” “我、我腰好像不能动了……”沈简吃痛蹙眉,“你把我踹下来的,我看的清清楚楚,别想冤枉我。” 阮今朝:…… 最后,爬在床榻的沈简目光怀疑的回头,看要给他按的人,“你真的会,你不会是要送我去见阎王吧。” 本说请个大夫来的,阮今朝直接把他按倒枕头上来了。 “我推拿好的很,你爬好不要动。”阮今朝活动了下手指,“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可能有点疼,疼过了就舒服了。” “你轻点!”沈简嗷了一嗓子,“你这是推拿,你给我滚,别搞得我半身不遂。” “你忍忍就好了,能不能有点男人的模样!”阮今朝戳他脑袋,“大夫来了,也是这样,不许叫唤,我又没有打你!” 沈简:“你这和打我有区别!” 阮今朝:“那你能不能有点男人的模样!” “今朝。”额头汗珠跟着滚,沈简摆摆手,“我不行了,你走开。” 阮今朝把他脑袋按下去,很是看不起,“别急吗,我马上就好了,很舒服的,你在忍忍,相信我,明个起来,一身轻松。” “阮今朝,你这算是谋杀亲夫知不知道!” “你是我夫君,我怎么可能让你死,你别叫了,叫破天都没人来的,享受一下,是不是没有刚刚疼了?” 外面守着的佟文见,着来跟着的丫鬟小锁脸上透着不可思议,也是咬紧了牙关,“姑娘,不若你去休息吧,我家公子和夫人成婚也才半年,真是情意正浓的时候……” 屋子里头传来闷口亨,还有姑娘乐呵呵的声音,佟文内心已经和死了娘一个样子了。 自个主子不会是被阮今朝强要了吧…… 佟文心如擂鼓。 还好司南出去办事了,这要是在,估计戏也不用演了。 那丫鬟很是镇定,“既如此,我就去准备热水了。” 看人离开,佟文立刻开始爬门缝。 这里面到底在做什么啊,即便真的假戏真做了,这怎么世子爷一副雄风不振的模样! 屋子里头,阮今朝看起来活动的沈简,盘着腿撑着半个脑袋,“是不是没事了,我手艺我爹爹都说好的。” “你爹前面拿给你试手一定很惨。”沈简出了一身汗,吩咐外头打水进来。 阮今朝如同山大王,指着床上的东西,“听好了,你一床被子,我一床被子,你敢乱来,我就打死你,明白吗?” 落脚的地方就是普普通通的厢房,连个罗汉床都没有,大冬日的打地铺,她也够呛。 沈简看着给她安排了一桶水,又羞红着脸离开的丫鬟,忽而就明白丫鬟误会什么了。 将人打发出去,自个泡了个澡。 等着回去的时候,阮今朝就缩在床里头,沈简从旁那出盒子用了药,吹了灯也翻身上榻。 只是。 有些冷了。 沈简朝着床边靠着,炭火很努力释放温暖,外面雪越来越大,呼呼的冷风吹的树枝噼里啪啦的摇曳。 忽而,沈简感觉有东西落到身上,紧跟着有东西滚了过去,帖在他的背脊。 阮今朝轻轻道:“睡吧,别着凉了。” 沈简笑了,“你这是要占我便宜了?” 阮今朝转过背,冷哼,“夏清渊不过是要试试你我是不是真的夫妻罢了,我们今日可能哪里让他怀疑了……” 她顿了顿,“若明个儿你风寒了,估计就出事了。” “我觉得这事恐怕比你我想的水更深。”沈简淡声。 阮今朝觉得他很冷,她都睡下去了,被他翻身吵醒了。 犹豫了小会儿,还是说:“沈简你要是还冷,就抱着我吧,我没你的男女大防,以前我在军营,都是和大家睡在一起的。” “没个姑娘样。”沈简斥她:“这种事你还真是好意思说。” 阮今朝躺平,满不在乎,“我爹爹说了,许多姑娘就是死在名声上面的,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不要用来捆|绑生命,因此我记事开始就是个军营大家伙同吃同住的。” 沈简问:“一直?”那这老子也算做的奇葩了。 “不许乱想我爹爹。”阮今朝打他,随即继续,“见红后就没有了。” 挨过来的人,和多来的被褥,彻底沈简暖和了些,阮今朝就跟着个大火炉一样待在旁边。 他是不会抱着她睡得。 只是刚刚要睡下去,一只手就啪的落到脸上。 沈简砰的坐了起来,捂着脸。 姑娘还死死的睡着。 沈简深吸口气躺下去。 过了一会,又是一巴掌乎到面门。 沈简恼羞成怒翻过身就要把她摇起来,猛然就想起这人的睡相了。 亏得贺瑾和她没有夫妻之实,不然估计都被打死了。 “今朝。”沈简叫她。 阮今朝睡得正舒服,被晃悠的小声的咿呀了几下,似乎很不开心,捂着耳朵脑袋拱啊拱,一下就钻到了沈简的怀中。 沈简愣住了下。 第94章 沈公子,惧内?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 沈简把人拽开,阮今朝脑袋死命朝他怀里挤。 罢了。 阮今朝都不在乎,他矫情个什么。 他抬手理了理被褥,侧身把人抱着,借着透进来的淡淡月光,狠狠的把她两只不安分的打了两下,吃痛的人顿时把手藏了起来。 看这下安全了,沈简的下巴在她脑袋瓜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终于是闭上了眼睛。 怀里的姑娘软软暖暖,蜷缩成一团,乖巧无比。 大清早沈简睁眼,阮今朝依旧紧靠在他怀中,青丝半掩,眉目娇媚,睡得死沉死沉。 手落在她脸上,阮今朝微微睁眼,迷迷糊糊爬了起来,躺平在枕头,“没天亮……” 她努力睁眼望着沈简,手背摸了下他的额头,“没发烧。” 说罢,她栽倒枕头蹭了蹭,打了个哈欠,低语,“今日我装病吧,就能名正言顺多要两个炭盆了。” “你这装病一天,第二天就好?”沈简摸着她的头发,叹了口气,“先这样吧。” 阮今朝嗯了一声,“那我再睡一会儿。” “睡吧。” 沈简其实也没事,只是习惯了每日这个点起身,外面还在下雪,指不定要下一日。 他脑袋重新沾到枕头上,侧身手一落,就把睡着的姑娘罩入了臂膀,睡着的人鼻尖轻动,脑袋无意识朝着舒服的地方移动,靠着他的肩头。 不得不说,阮今朝抱着极其的舒服。 前世沈简也被李明薇塞了女子,出去应酬也有软|玉在怀的时候。 但他没有一刻如同现在这般清楚的坚定。 阮今朝才是个尤物,难怪当初不少男子暗地对她极其觊觎。 到最后,居然倒在他怀中了,老天爷也是会造化。 想着,沈简也再度睡了过去。 午后雪停,二人分别出去应酬,晚间将得到的消息汇总,并且安排好明日要套的东西出来,消息整理好了,将比较重要的交给司南,让他秘密回去交给贺瑾。 水路上安排了人专门接洽,夜晚是最好的掩护,倘若他们露馅,也做好了退路安排。 洗漱完毕,沈简回来就见阮今朝正认认真真看书。 “给我擦擦头发。” 阮今朝哦了一声,把话本子丢到旁边,拿着帕子给他擦着头发。 沈简看她擦一会停住一下,就把话本子扯了过来,翻了两页不免说她,“成日不知看些正经的。” 阮今朝跪坐在的身子坐了起来,手从他肩头过去,“别翻啊,我借人家,明日要还的,还挺有趣的,你给我翻吧。” 沈简:“你敢使唤我?” 阮今朝两手环着他脖子,偏着脑袋看他,“夫君,我给你擦头发,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好好说话。”沈简推开她的脑袋,“轻点,你是要把我脑子扭下来?” 等着擦干净头发,二人靠着床头看着书。 话本子阮今朝看的很快,沈简给她换了两次书就不乐意了,“我是你仆人,使唤上瘾了。” 阮今朝看他使唤不动,哼唧了一声,自个越过他伸着手去摸放在床头小凳子的书册。 “就怎么好看?”沈简把她拦了下来,伸手一拦,人就落到他怀中了。 阮今朝嗯了嗯,“可好看,好几个夫人排着呢。”阮今朝给他说着话本子里面的故事,“还有图画,难得珍本。” “珍本?你可以这书是朝廷禁止民间传阅的,你胆子倒是大。”沈简顿了顿,“别看这些神叨叨的书,回头被人抓了把柄,倒是把你爹坑的军功都没了。” “没关系啊,反正就你知道,若我出事肯定就是你干的。”阮今朝满不在乎。 “没良心的东西。”沈简骂她。 阮今朝当听不见,语气放缓,“咱们得入乡随俗,你可不知今日那丫鬟套了我多少话出来,有个做酱料生意的太太给我说,这些送来的小厮丫鬟定要慎重对待,指不定一句话,就把咱们赶走了。” 外面站着的丫鬟小锁耳朵动了动,丝毫没有听到动静,再看还留着灯盏,不免蹙眉。 佟文轻声,“小锁姑娘,更深露重的,你去歇着,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 “不必了。”小锁拒绝,“屋里有个什么使唤,奴婢想来更加适合,就不知,为何沈少夫人没带丫鬟?” 佟文哎了一声,“咱们这位有点乖戾,本来是在万安府落脚,听说随安府灯节更盛大,不依不饶的拉着公子就来了,跟着的仆人都在后头呢。” “且你也看到了,公子对少夫人很爱怜的,哪里还需要丫鬟的。” 小锁心中定了神,倒是和白日打听到的一样呢。 沈简,江南人士,长在京城,家里生意同边塞有往来,阮安玉,大同府人士,偶尔入京,两家有生意往来,因此联姻,并未有实际的感情基础。 那这种郎情妻意,就是典型的见色起意。 小锁套话,“所以,你们是要在雍州落脚?” 佟文摆摆手,“谁知道,看少夫人吧,我们家少夫人做主。” “女子做主?”小锁惊讶。 佟文面露难色,“小锁姑娘以后就知道了,怎么说了,瞧瞧告诉你,你可别告诉旁人,虽说我家公子和少夫人新婚燕尔,到底少夫人……” “哎,你怎么理解吧,我家少夫人有点凶悍,公子有点怵。” 小锁啊了一声,更加不可思议,好半天才脱口,“沈公子,惧内?”怎么一点都瞧不出来。 “不不不,我家公子这叫尊重少夫人。”佟文一副决绝捍卫沈简夫纲模样。 这是沈简交代他的,天知道为什么这样交代他,传出去京城的姑娘都要哭死。 “可我瞧着您家公子很宠溺沈夫人呢。” “若不顺着,我家少夫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小锁眸子闪烁,“沈夫人很凶?”明显沈简看着更有威慑。 “哎,你日后就知道了。”佟文叹息。 第二日放晴,夏清渊在后院设宴,邀请四面八方来的客商。 阮今朝到设宴的地方,简直咂舌,“倒是个阔绰的主。”这是后院,完全就是单独圈出来的山林了。 小锁一副与有荣焉,“我们东家的府邸可是雍州数一数二的,不禁有奇珍异兽,还包了半片山林,后头还有大湖,沈夫人若是喜欢奴婢可以带您去走走。” “看来夫人是想家了。”沈简不大喜欢自作聪明的下人,搂着阮今朝肩头,“倒是有咱们家一半的风光。” 小锁愣了下,不甘示弱,“沈老板,奴婢敢说,放眼整个雍州,没有那户人家有我们东家——” “只是雍州而已,你也说了。”沈简收了笑意,冷下脸,“你们东家是让你来伺候我夫人的,不是让你来做我夫人的主子,明白吗?” 第95章 这遭雷劈的狗男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小锁怔然的看向沈简。 沈简若是凌厉起来,其实是非常恐怖的,小锁硬着头皮,“沈老板,奴婢也说的是雍州……” 纵观满院子去伺候客商的下人,谁不是被捧着的,这些人都指望着她们能在夏清渊面前替自个多说些好话。 来到这里的人,谁不是想接着夏家商号搭上漕运的大船,赚个盆满钵满的。 见没规矩的婢女还敢驳斥回来,沈简盯着她,语调凉凉,“怎么?雍州是夏清渊一家独大,已凌驾在官府之上,皇权之巅了?” 小锁忙把话头扯到阮今朝身上,“夫人,您家夫君这话……” 阮今朝淡淡然,“我夫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该通过她嘴传递出去的话都传递干净了,在留在身边,就真的是眼线了。 “怎么,是觉得我夫人好说话,夏家奴才都是如此主子款式?”沈简声音更沉。 真当小锁都被被逼的下跪的瞬间,一道声音打破了僵局。 “好端端的,沈老板怎么如此大火气。” 见是夏清渊朗笑的走过来,沈简搂着阮今朝,“您家这丫鬟欺负我家夫人是个好言语的,我自然看不过,因此说教两句。” 夏清渊目光凉飕飕扫到小锁脸上,小锁吓得瑟瑟发抖。 夏清渊拱手看向沈简,“沈老板,这点小事儿何至于闹得怎么大,若是丫鬟顶撞了您,只管告诉管家。” 他道:“到底不是跟着您家出来的,自然无法深知您的脾气秉性,因此得罪许多,我这做主子的替她不敬之处给您告个饶,沈老板大人大量,莫要多计较。” 不等沈简开口,夏清渊继续,“难得冬日放晴,在下设了宴邀请八方好友说话赏景,沈老板莫要因着这小丫鬟坏了兴致,岂不是让尊夫人也跟着不爽利了?” “是呀,别计较了。”阮今朝扯了下沈简的衣袖,觉得差不多就成了,“到底夏老板是看我没有贴身伺候的人,才将小锁给了我。” 沈简脸都黑了一半,他这是在给谁做主。 那头有几个老板叫着沈简过去说话,阮今朝就道:“你去吧,有我在你们怕是不好谈生意。” 她说着,特意给沈简理了理衣襟,仰头看他,“一会儿我就去找你。” 目送沈简离开,阮今朝招手让小锁过来,“我夫君就是这个脾气。”她说着,从头上摸簪子,“就当我替夫君给你赔罪了,姑娘莫要多计较了。” 若是平时小锁自然就拿着了,眼下她颤颤巍巍看着夏清渊,阮今朝看有认识的太太给她招手,“想来夏老板是有话要同小锁姑娘说,我先走一步了。” 看人离开,小锁直接跪在夏清渊面前,将手中簪子举过去,“奴婢该死,奴婢知错了……” “你有何错,是我不该让你去。” 小锁更加胆寒,“东家,奴婢……” “好生去伺候吧,别在这二人面前翻波浪。”夏清渊看她,“若在惹得沈夫人不悦,就别怪我没有给过你机会了。” 阮今朝同认识的二三女眷说说笑笑,其中一个说着要去游湖,阮今朝就婉拒了,“夫君还等着我呢,今日就罢了,这一来一回的,若是让夫君担忧就不好了。” 她本就不是商贾出身,装装样子还可以,倘若是呆的太久的,暴露的可能性就太高了。 一夫人打趣,“我看阮妹妹就是担忧夫君太俊俏,惹了旁人欢喜,因此要时时刻刻守着呢。” “这可不是胡说了,咱们沈夫人这模样,那还需要守着男人过日子的。”另一个夫人调高了音。 任凭打趣三两句,阮今朝与之分别,小锁跟着身后,小声说:“沈夫人是要去寻沈公子了?兴许现在还在不谈论生意,不若奴婢带去走走?” 阮今朝侧身看她,“到不若说,你想带我去哪里?” 小锁目光躲闪了下。 阮今朝冷声,“我要去找我夫君,听明白了吗?若带我去旁的地方,见我不想见的人,惹了我夫君误会,休怪我活剐了你。” 小锁震住,这人怎么漂亮,怎么能说出如此骇人的话。 她不敢动旁的心思,领着阮今朝在一处山坡寻到了人。 沈简和三三两两人说着话,有人瞧着阮今朝了,便是打趣,“沈老板,你家夫人可是粘人,都寻来了。” 沈简见给她招手笑着的人,嘴角轻轻笑,轻摇折扇,“娶都娶了,还能如何,粘人些也好,省的在我瞧不见的地方捣乱。” 众人都是哄笑。 “不过,若是换的我得了这般容貌的姑娘做妻子,定然走到哪里都要跟着,沈老板真是福气。” “哎,各位不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日后咱们往来多了,你们就明白沈某心里的苦了。” “能得这样的美人儿,沈老板这话是显摆了啊。” 沈简任凭打趣,收了折扇在手轻轻敲打,晃的就看自个“媳妇”不见影子了。 佟文很小声,“公子,少夫人被夏老板截胡了。” 这遭雷劈的狗男人,青天白日都敢来抢他的人了。 *** “寻夫”的阮今朝半路被夏清渊住了下来,还有一二女眷跟着,说的要去旁边看看孔雀。 阮今朝脸上笑嘻嘻的嗯了一声,与之一道,心里却是觉得有病。 怎么冷的天还让孔雀出来卖艺,太黑心的,越有钱越不干人事。 几只白蓝孔雀停在一出草堆里头,不少人逗弄着孔雀开屏。 阮今朝百无聊赖的看着,目光朝着沈简的方向看,又感觉小锁的目光始终跟着她,心下着实烦闷。 早知道这里是这个情形,就把沈杳的丫鬟摘月借来用用了。 司南晚间出去办事,白日找地方打盹不跟着她,她要使唤个人都没办法。 耳畔传来询问。 “沈夫人是在找沈老板?” 阮今朝看过来招呼他的夏清渊,点点头,“我不找夫君,还能看谁?” “夫人这话,是在责怪在下不该将您拉着一道来看孔雀?”夏清渊眸光柔柔,“您这样说,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第96章 凭我们现在是夫妻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夏老板一番好意我还是很高兴的。”阮今朝还是很有礼貌的。 她道:“只是夫君说了,白日应酬完了,会带我出去走走的,我头一次到雍州来,比起看孔雀,更想出去逛逛。” 夏清渊:“你们二人初来乍到,不知雍州好玩的地方,不若我安排些人,带你们夫妇好生玩玩。” “好是好,不过夫君是来做生意的,万安府还有家弟和小姑子,不能久留。”阮今朝含笑,“我更想和夫君单独玩,就不劳烦夏老板了。” 若是有眼睛明目张胆的跟着,那就是给自己找事了。 夏清渊背着手站在她旁边,忽而露出不值的目光,“沈夫人也是做生意的,怎么就甘心依附着沈老板了?” 阮今朝不答话了。 夏清渊自问在女人方便,还算是十拿九稳的,如今被突然摔了冷脸,倒是笑意更深。 他挑起话头,“听闻你与沈老板成婚不过半载,就跟着东奔西走,何不在雍州多停留。” “若真能就好了。”阮今朝叹息,“只是雍州商贾竞争极大,要想分一杯羹谈何容易。” 忽而,一声惊讶之音划破。 两只孔雀凌空飞了起来。 夏清渊抬起眸,突然道:“你可知道看到孔雀双|飞,是会白头到老的意思?” 赶来的沈简,恰巧听到了这句话,站在旁边脸都彻底黑下来。 即便她不是阮今朝男人,现在也觉得脑子上是一片青青草原了。 明目张胆来夺他嘴里的肉,夏清渊这婊子! 他就觉得夏清渊这狗东西就是看上阮今朝了,还真是个痴情种,前世今生都给看上同一个人。 这人不是有未婚妻了,还看人家锅里的,真是不要脸给不要脸他娘看开门。 阮今朝眨眨眼,望着夏清渊,眉眼弯弯。 沈简掉头就不想继续呆下去了。 “夫君,你看夏老板多会说话,接着孔雀双|飞祝愿我们白头到老呢!” 沈简预备转身的动作一顿,就见阮今朝走了过来,胳膊上已经环上来了手臂。 阮今朝指着飞走的孔雀,“夫君,你看,还挺好看是不是?”她说罢,眸带笑看向夏清渊,“我夫君不大喜欢这些,您见谅。” “既如此,我陪着沈夫人在这里走走吧。”夏清渊便道。 沈简将挽着自己的手拿下来握在掌心,对上夏清渊,“我的夫人,我知道陪着,不劳烦夏老板费心。” “本来还说晚些时候同夫人玩了回来在去找您,既然见着了,我也难得在跑了,叨扰了两日,我与内子决定晚间就启程离开。” 阮今朝唔了一声,侧头看他。 夏清渊都还没反应过来,沈简就以拉着阮今朝离开了。 “还有。”沈简手里折扇指着小锁,“这位丫鬟就不必跟着了,夏老板既然不是诚心要谈合作,沈某也不想攀上高枝,都是生意人,利益与共,还是实诚些的好。” *** 待着无人处,阮今朝轻声,“好端端的,你怎么和夏清渊吵起来了,我觉得人家挺想同我们做生意的,不仅亲自接待了你,看我同这里的女眷不熟悉,还说要亲自带着我走走。” “那你去和他看孔雀飞。”沈简说罢就要甩开她的手,“你不是觉得夏清渊好吗,那找他去。” “好端端你又闹什么大少爷脾气。”阮今朝挽着他胳膊跟着他。 她道:“我说的有没有错,刚刚那么多人都看着孔雀肺飞上天了,偏偏他就祝福了咱们两个,他和你我不熟,还努力和我们说好,是个不错的人呀。” 简直不知沈简为什么老看夏清渊不爽,前世花人家银子办事倒是开心的很。 阮今朝看他越走越快,一把将他拽着,“难不成你是查到什么了,就急着走了,你别看我,我什么都没查到的。” 沈简戳她眉心,“你在帮着夏清渊说一句话,咱们立刻一拍两散!” 阮今朝觉得莫名,“说事就说事,怎么能够撂挑子走人呢,非要同我一道来的是你,说走要走的又是你。” 顿了顿,阮今朝不免说他,“你看看人家夏老板,温润有礼,若是不知道他身份,必然都要把他认作是书香世家的公子哥了。” “哪里像你,里外不一,要是京城爱慕你的姑娘,晓得你人后是这幅尖酸刻薄小心眼还娇气的德行,肯定就退避三舍……” 佟文跟着后面,默默的放慢了步调。 他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家世子爷已经在要炸天的边缘徘徊了。 沈简停下脚步,拿着扇子打开她挽着自个的手,笑意森森,“是呀,我哪里比得上你嘴里的夏老板,那你找他陪你玩去。” “那不行,你是我夫君,我怎么能同旁的男子走的近,岂不是给你带绿帽子。” 阮今朝有板有眼,“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你是我夫君一日,我肯定万事都要考虑你的颜面的。” “哼,听你这话,若我不是你夫君了,你调头就去找他了?” 阮今朝很奇怪的看他,“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他又不是我夫君,沈简,你给我说句实话,你和夏清渊是不是有仇?” “对,有仇,给我离他远一点。”沈简拿着折扇敲着她脑袋。 虽然前面的话他恨不得打死她,不过最后两句话还是很得他的心的,“走吧,咱们出去逛逛。” 阮今朝揉着脑袋,看后面的佟文,“你主子是不是有病。” “本来就有病,少夫人海涵。”佟文小声,“您多多迁就就好了,公子的性子,你顺着他就好了。” “凭什么,我万事都顺着他,谁又来顺着我?” 沈简见人没跟着来,侧头去找,“站在作甚,还不快走。” “来了来了。”阮今朝快步上去,“你和夏清渊有什么仇,你说给我听听,我保证不翻嘴。” “凭什么告诉你。” “凭我们现在是夫妻呀,说说嘛。” “不说。” “夫君,说说嘛。” “在说一个字,我马上休了你。” 阮今朝:…… 动不动就休妻,日后谁敢嫁的。 “你心里嘀咕什么呢?” 阮今朝摇摇头,“没有,我在想,要是以后我的夫君动不动就说休妻,我一定把他打得爹娘都认不出来。” 沈简嫌弃,“那男子祖宗得多少辈子没积德,才能把你给娶了。” 阮今朝别头哼了一声,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第97章 你求我我就帮你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晚间回到夏府落脚处,二人进去就见夏清渊正等着。 夏清渊大老远就听着阮今朝的笑声了。 就见跟着的佟文手里抱满了物件,沈简也两手不空,胳膊上穿过了只手,俊脸透着浓浓的无奈。 一身轻的阮今朝手里吃着零嘴,笑颜如花,侧头似乎想喂给沈简,被其别脸拒绝,倒也不见生气,反倒笑意更甚。 眼里似乎只有身旁的男子,最后沈简被闹得没办法了,才叹了口气吃了送来的东西,顷刻俊脸拧巴起来,换来的姑娘银铃的笑声。 短短两日的接触,沈简冷淡的性子个高贵的气质给夏清渊留下了最为独特的记忆。 这样一个高傲男子,得是多喜欢个姑娘,才能心甘情愿成这样。 “夏老板?”阮今朝见着站在屋檐下的人,笑意顿时收敛,“您有事?” 沈简本就不喜夏清渊,颔首:“抱着夫人的物件,恕不能见礼。” 夏清渊拱手,“这两日多有怠慢,因此专门来给沈老板、沈夫人赔罪。” 他道:“若是二位愿意,可在府中长留,我派人去接二位的家眷过来。” 沈简正欲说话,阮今朝便道:“外面冷,进去说话吧。” 沈简瞪她一眼。 怎么,还舍不得夏清渊冻一会儿,这人也真是个婊子,地皮都是他家的,非要站在外头,装模作样给谁看。 一行人入了屋子,未曾出去的司南早就生了炭盆在屋子。 沈简接过阮今朝递来的茶水,指尖敲了敲旁边,让她挨着自己坐下。 夏清渊接过佟文递来的茶水抿了半口。 他先开了话头,“沈老板涉猎生意众多,既来了雍州,必然是因着眼下京城全力支援前线,你们的货物不好运送,才来看看漕运是否能解了您商号的燃眉之急。” 说道漕运,夏清渊底气十足,“夏某不是说大话,这雍州漕运,夏某至少有一半的话语权。” 沈简只是笑笑,“夏老板这是在与我谈生意做买卖,还是威胁?” “你我都是生意人,自然是前者了。”夏清渊放下茶盏。 看打着哈欠靠着沈简肩头昏昏欲睡的人,忽而冷不丁道:“其实,我有一事极其好奇。” 沈简哦了一声,“何事?” 夏清渊目光意义不明,“二位真的是夫妻吗?” 打瞌睡的阮今朝忽的就坐了起来,“夏老板这是何意?” 夏清渊盯着她,“因为二位着实太过般配了,因此我就越发的怀疑,你们肯定是不是夫妇。” “毕竟,越是登对的人,最后往往是肯定走不到一起的。” 虽不知哪里露馅了出来,但只要咬死不认,这人拿不出证据,自然不了了之。 阮今朝温温和答话,眸子清澈,“所以我和夫君才能看到孔雀就双|飞的好兆头,今日夏老板不也是这样说的吗?” 夏清渊笑笑。 “若夏老板是来闲聊的,恕我不招待了。”沈简下逐客令,“我同夫人还要收拾行李。” 夏清渊深深的看沈简,“沈老板,不若在留两三日,届时我的未过门的妻子也回来,也有人陪着沈夫人玩,我们也能更好的谈谈生意。” 沈简是个肥羊这一点,他是毋庸置疑的感觉到了。 “这生意还没做成,就上赶着要我来给份子钱了。”沈简轻笑。 原本说走不过是想看看夏清渊的反应,倘若不拦着,只能说他和阮今朝这次设局,还未开始就失败了。 若是挽留,必然是他已经引起了夏清渊的主意。 沈简玩笑道:“那如此,夏老板可不会在塞不相干的人来烦我家夫人了吧?” 都是聪明人,夏清渊与之相视一笑,“自然,若是有不便,尽管告知府邸管家,倘若管家安排不当,我这东家定然不轻饶了去。” *** 夏清渊出了二人居所,旁边的管事露出不屑。 他道:“这夫妇二人台不识好歹了,东家要给二人另外安排住处,还要将他们的亲眷都接着来一并住着,就是要在雍州给他们抬举,反倒是如此给脸不要脸。” 沈简带着阮今朝今日在外撒钱,甚至还去看了几处商铺和宅邸,夏清渊吩咐在暗处的人始终都盯着。 他嘴角扬起,“他们夫妇从来雍州到今日,不过短短六日,就撒了将近三万两出去,足以说明沈简此人的阔绰,家底必然雄厚。” 二人的一举一动都是浸润在钟鼎之家出来的。 “再则,这二人对我们试探上,直言坦白,丝毫不惧,必然在京城有人罩着是真的。” 沈简不卑不亢,不惹事也不怕事,甚至还敢下他的脸面,光是有钱是决计不敢如此不管不顾。 “至于边塞那头,那个叫阮安玉的,的的确确有些外族女子的风情在骨子里头,可帕米哈本就是外邦,他亲自试了的人必然不会有错。” 阮今朝的模样,眉宇间的风情妩媚是不会骗人的。 “所以,东家的意思是,要定下这沈简了。”管事问,“可这若真是走了岂不是坏了大事?” 夏清渊顿了顿,“慌什么,这几日好生伺候,等着确定他们二人真实身份再说不迟。” 他又道:“当然他们若是慌,那身份就不对了,不过,有一点我很确定。” 管事不解。 夏清渊眼前飘起雪来,“这二人给我的感觉,应该不是夫妻,更像是情人,可以理解为,可能是有婚约的情人。” 若是寻常的夫妇,即便家底在深厚,也不可能出去一趟就花个几千两银子的。 沈简这哪里叫陪着夫人逛街,分明是千金买情人一笑更加直观。 *** 次日设晚宴,沈简带着阮安玉一道而去,众人就见夫妇二人直接坐在了夏清渊的旁边。 可帕米哈算是两方牵线搭桥的人,张罗几句,就让歌舞起来,“来看看我送给夏老板的几位女子调教的如何了!” 声乐起,五个身着露脐舞裙的女子款款进来,纤腰动人,舞姿灵动妩媚,不少男子都看的呆了去。 阮今朝笑笑,“调教的事极好的,这些姑娘本就是舞蹈底子,加上些外族舞曲的调教,自然更加婀娜动人。” “来来来,我敬三位一杯!”可帕米哈一饮而尽。 见阮今朝不动,可帕米哈哼了一声,调侃道,“沈夫人这是看不起我了。” “哪里,只是我同夫君有过约定,在外不能饮酒。”阮今朝扯了沈简的衣袖,凑到他耳边,“我不能喝酒,快点给我挡了。” “你求我。”沈简扇子一开,“你求我就帮你。” 第98章 分明就是有些在乎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掐他,“我发酒疯要砍人的。” 沈简才不信,他又不是不知她醉酒就是团棉花,端起架子,“不求就自己喝。” “罢了,这杯我提沈夫人喝了。”夏清渊到了酒水,同可帕米哈说,“你何必为难人家夫妻二人。” 困局破开,夏清渊朝着阮今朝投去柔笑。 阮今朝凑到沈简耳边,“你看看人家,亏得还是我夫君。” 沈简不悦的看夏清渊。 哪里都有这狗男人。 前世拿着他现成的好去讨好阮今朝,阮今朝受的是他的好,还把他给骂的狗血淋头引得他差点口喷鲜血。、 他次次明里暗里收拾夏清渊,都能被这狗男人不经意间去阮今朝面前卖惨! 让这狗东西滚,阮今朝又来骂他,本来他是想忍了,夏清渊冷不丁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开口就是—— “阮姑娘莫要为了在下同世子爷更深嫌隙了,在下没有办好事,天下那有白养闲人的主子,世子爷到底也是男子,怎么能同阮姑娘在闹事大吵大闹,并非君子所为。” 越想越气。 此仇不报,他这辈子很有可能要被气得折寿十年。 阮今朝就是典型的聪明一世糊涂在夏清渊身上,对着他处处透着精明一副把他算死的手腕,对上夏清渊同情心蹭蹭蹭的泛滥。 “怎么了?”阮今朝感觉他不对劲,“这菜你不都挺喜欢吃的吗?” 沈简摇着扇子,“听谁说的,不喜欢。” 阮今朝哦了一声,“那我自己吃。” “娶你这媳妇简直家门不幸。”沈简掐她脸,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除开花我钱你还会做什么?” 阮今朝被他掐脸,疑惑看他,“我也给你买了啊,你身上这衣裳我给你选的。” 沈简又好气又好笑,屈起两指轻敲她的脑门,“拿我的钱给我买衣服,要我记你的好,你这买卖做的太好些。” “成日斤斤计较。”阮今朝剥好虾塞他嘴里,“吃吧,半夜饿了没人管你。” 宴会上推杯换盏,沈简照旧受不了鼻尖的香气出去透气。 司南跟着他出去,沈简使劲扇风,催促他,“快去办事。” “都办完了。”司南从怀里摸出账本。 两个人逗趣说话,全程目光都集中在二人身上,压根没人注意他消失了。 沈简是知道阮今朝身边最受器重的侍卫就是这个司南,一众侍卫的头子,曾经他不过是说了这人几句,一碗豆花直接扣在他脑门上来。 他飞快地将账本翻查,丢到司南手里,“物归原处。” 司南有些不愿意,“晚些去。” 沈简好笑,“怎么,我还能把她给怎么了?” 司南也知手里东西的重要性,踟躇道:“她不能沾酒,若是避不开沾了,你莫要把她丢开了。” 透气片刻,沈简才进去,就见阮今朝已经半靠着桌案上了,一副软趴趴的微醺模样。 他拧眉过去,临到口的连名带姓拐了弯,手落在她肩头,“夫人?” 阮今朝被他一摇,脑袋就朝他身上耷拉。 见此,夏清渊就道:“喝了些花露来,算是果水了,想不到夫人三两杯下去,就晕了。” 可帕米哈哎了一声,“沈夫人亏得还是在接壤塞外之地长大,居然如此不能喝。” “岳丈家宠她的厉害,因此不许她过多饮酒。”沈简解释,拍了拍她的脸,“夫人?” 阮今朝揉着眼侧,神志不算模糊,“没事的……” “看了沈夫人是醉了,来人,带沈夫人去旁边休息,莫要怠慢了。”夏清渊开口。 沈简将人半抱半搂起来,把人灌醉套话的小伎俩还逃不过他的眼。 他警告意味的盯着夏清渊,“我的夫人,夏老板还是不要太过关心的好。” 将人带着出去,沈简看她还没醉死过去,戳她眉心,气恼道:“知道自己不能喝还喝!” 阮今朝不乐意的打开他的手。 佟文小声,“您别动手啊,一会儿留印了,司南侍卫瞧着不好。” 阮今朝是吼的厉害,从未动过沈简一根头发丝,即便打也是闹着玩的,司南那人看着懒洋洋的,给人的直觉就是不好惹。 阮今朝已经醉的不着五六了,到了无人处,沈简就不许她在靠着了,扯着她的手一路走着。 忍不住说教她,“我看你是真的要献身了去,不能喝非要喝,怎么,见着姓夏的长得人模狗样,想要收到床帐中去了?” 阮今朝咕哝,“你胡说什么,你不在了,好多人来敬我的酒,估计是以为你得了夏清渊的脸。” “都是这两日对我不错的女眷,我推拒一二,可不能推拒三四吧,还是夏清渊好心给我拿了花露来,我闻着没什么味道,才喝了一点……” “夏清渊还帮我回敬了几杯呢,看看人家,在看看你,哪里有做人夫君的模样!” 这话惹得沈简把人丢开。 阮今朝被一推,就落在了湖上游廊的横座上。 她觉得晕晕乎乎,“你这人怎么老怎么凶,以后谁愿意给你做媳妇呢,你看看人家夏清渊,还帮我挡酒,你还和我动手,以后谁要给你做媳妇的……” “好,那你就找夏清渊去吧。” 沈简大步超前走,佟文犹豫了两下,还是追了上去. “公子,使不得呢,好歹现在您也是做夫君的,如何能够把夫人丢到一边不管不顾的?” “若是司南侍卫晓得了,回来肯定不是个好说话的。” “司南走的时候,公子也答允了要把少夫人照拂好的。” 佟文觉得沈简行事不对,阮今朝明显是真醉了。 “怎么冷的天,夫人一个人呆着,哪里又临着水,若是跌下去了怎么办?毕竟喝醉了啊。” 沈简气得头疼,“再闹我就把你溺死。” 佟文硬着头皮继续,“公子,咱们夫人多好看,倘若被人给瞧着了,若是出个一二,您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带绿帽了……” “而且这几日夫人对您也很好啊。” 沈简呸,“她好个屁,你那只眼睛看着了,抠下来我给你洗洗。” 佟文掰着手指,“夫人把您照顾得好多,这几日您没咳嗽过一声吧,而且买东西都是给您或者二姑娘买,她除开买了点零嘴,还是用的自个的铜板,再则,您还睡了人家——” 沈简惊呆了,驻足拿着折扇给口出惊人的佟文打了上去,“睡了她,你那只眼睛看着了?” “同床共枕了,意思差不多吗……”佟文很小声。 他随即叹了声,“成,那就算小的多嘴了,公子回去罚小的吧。” “那公子不想管就不管了吧,少夫人如此有良心的对您,虽然身为您的假夫人,那也是尽职尽责。” “公子却要把醉酒后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少夫人,丢到那种人人可以触碰到的地方。” 佟文痛心疾首,“阮元帅在前线为了大宜浴血奋战,指不定今夜过来,自个的独女,就这一个掌上明珠,就要蒙尘了……” “你闭嘴!”沈简拿着扇子狠狠砸佟文,“你拿了她多少好处,我是缺你吃还是少你喝,还是按时给你发月例,胳膊腿朝外拐的挺舒服的。” 看人掉头回去,佟文才是吐了口气。 他自小跟着世子爷长大,沈简素日对谁都是冰块脸,即便是沈杳眼下也是多了些耐心,对阮今朝,分明就是有些在乎的,每日话多了几簸箩不说,还许阮今朝在面前胡闹。 再说靠着湖边横座的阮今朝,感觉到了脚步声,才慢慢睁开了眼,对上的却不是熟悉的眸子,深深的拧眉起来。 “沈夫人是喝醉了?” 阮今朝看慢慢朝他脸颊靠近的面孔,手臂撑着脑袋坐了起来,“夏清渊?” “您家夫君呢?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了,着凉了都是小事,我找人好生伺候你就成了,若是不慎掉水里,可怎么好?” 夏清渊目光柔和,语调温柔。 阮今朝这样的女子,很少有男人不动心的。 夏清渊自然,在对付女人一事上,他是游刃有余的。 指腹慢慢的朝着姑娘绯红的脸颊而去,倾身而去。 冷厉的声音划破。 “夏老板这是做什么?” 第99章 别丢我的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走了过去,眼神如刀。 “夏老板,觊觎我的夫人,是否太过了?我还没听说过,做生意要配上夫人的?” 夏清渊直起身,素日的柔和全部褪去,“夫人,可我怎么觉得,阮姑娘并非是你的夫人?” 他道:“不管是不是,好的货物总是价高者得。” 佟文把人阮今朝搀起来,眼下他们人少势力单薄,这时候闹事,恐怕不是夏清渊的对手。 更别说最强的战斗力阮今朝就是团烂泥,打得过个屁。 “公子,咱们先带夫人回去吧。” 沈简冷冷扫了夏清渊一眼,把人横抱入怀,朝着自个怀中掂了两下,阮今朝两手就乖乖挂在他脖颈上了。 沈简盯着夏清渊,一字一顿,“她是我的,别来碰。” 脚底带怒把人丢回床榻上,沈简吩咐小锁进来给她换洗,自个也去旁边洗漱。 等着回来,醉酒的人已经团成一团睡过去了。 阮今朝的酒量,一直都是谜团,完全不好把控,时而一杯找不到东南,时而还能勉强三四杯下肚给你唱反调。 但今日肯定没有醉的不省人事,他可看的清清楚楚,夏清渊那孙子挨过去的时候,这人眼珠子睁的大大的。 心中着实憋着火气,沈简用力摇她,“阮今朝,给我戴绿帽戴的可开心?” 阮今朝被他摇醒,看他附身过来,揉着眼,“绿帽?什么绿帽?他说我脸上有个小虫子……” “抓虫子?”沈简笑意更深,“成,这次我饶了你,下次他再敢,就给我狠狠一巴掌丢上去,明白没有?” 阮今朝困的厉害,嗯了一声,侧身就要拱到他怀里藏起来睡觉。 把人拎出来,沈简拍着她的脸,恶狠狠地问,“夏清渊在用手给你抓虫子,要如何?” 阮今朝张开迷离的盯着沈简,而后伸出双手拍着他的脸,露出凶巴巴的样子,“打死他。” 她轻轻打了打男人的脸,“把他脑袋打爆,脑浆都给他挤出来那种。” 说完,她两手环着他的腰身,脸颊蹭了下,“我困了……” “睡吧。”沈简淡淡道。 等着阮今朝睡下去,敲门声也出现。 沈简出去,就见司南手里拎着酒壶,“这不是花露,即便是男子,半壶下去走路都要打偏,夏家不能留了,咱们可能露馅了。” 沈简沉默的看他,半晌,幽幽道:“若不是露馅了?” 司南瞳孔震荡。 若不是露馅,那就是夏清渊,单纯的想把阮今朝睡了。 关上房门,沈简嘴角挑起。 阮今朝不会信他的话,对整个司南,那是个言听计从的。 *** 次日阮今朝睁眼,脑子几乎炸裂,翻身坐起看什么都是晕乎的。 她酒量虽然凄惨无比,可也没有到两杯花露就倒下去的阵仗。 她难受的再度缩到被窝里头,感觉有手在揉着他的脑瓜,带着调侃的语气。 “哟,我们家阮大小姐今个起的够早的。” 沈简靠着枕头看宿醉头疼的人,“既然醒了,先把醒酒汤喝了,今日我们就走了。” “走?” 躺平的望着天花板,只觉得天旋地转,看男人促狭的笑意,突然就想起了什么。 “夏清渊……”她喃喃开口,摁了摁鼻梁,“那孙子想要非礼我。” “哟,看来我家阮大小姐还没有喝的七荤八素的。”沈简伸手把人抱了起来,“张嘴。” 喂她喝了醒酒汤,沈简道:“账本我已记下了,其余的回了万安府在说。” 阮今朝晕的不成,脑袋靠着他怀里,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现在走不动,这酒也有问题。” “那就再睡一会儿,午后就启程。”沈简把人放进被窝里头,“我让司南来陪着你,我要出去办事。” “不行。”阮今朝抓着他衣袖,“司南肯定要骂我,你不许走,你陪着我睡。” “我是去做正事。”沈简给她团了团被褥,撑着脑袋看她,“我看你也该骂了。” 阮今朝不乐意,言语半委屈半威胁。 “你不走,能出这事,都是你连累我的!” “哪有宴会做夫君的把妻子丢到一边,不行,你不许走,你敢走,等我好了就打断你的腿。” 沈简哭笑不得,戳她眉心。 知道他是答允了,阮今朝抓着他的手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睡到午后,阮今朝算是走路不会打偏了。 司南的骂自然是没躲开的,阮今朝做生生受下。 掐着点回来沈简进门就见阮今朝捧着腮捂着耳,司南狠狠瞧着桌案。 “给我离夏清渊远一点,不然马上给我滚回贺家窝着!” “知道了,沈简走了多久你就念了我多久……”阮今朝叹息,趴在桌案上,“我记住了,等我办完事,我亲自去弄死他。” 沈简觉得真心畅快,摇着扇子,“骂的差不多了就启程了,已传了话回去,杳杳还等着我们的。” 阮今朝对着司南哼哼,见司南要揍她,忙抬手挡着,“好歹我现在也是做人夫人的,你就不能给我点体面。” “你就是八十岁了,我要打你你也给我守着!”司南真的气得牙牙痒,到底是没狠心给她放到身上去。 收拾妥帖,二人就欲启程,管家得了风声,忙来挽留。 “东家说了,一会儿就来同沈老板说话,眼下咱们东家的未婚妻来了,东家去前头迎接呢。” “沈老板,若是咱们府邸有什么伺候不周全的,只管告诉老朽,再则昨夜沈夫人还醉酒了,哪能舟车劳顿的额……” 沈简和阮今朝连个眼神都没给,就径直朝着外头去。 那管家也被司南拔出的刀吓的一抖。 司南冷冷道:“昨日之辱,我阮家他日必然万倍还击,还请转告您家主子。” 佟文也仰起头,“我沈家也不会轻饶了你家主子!” 昨日沈简虽什么都没说,不过今早夏清渊的确是派人来请了,沈简都让滚了,必然是生气了,沈简自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夏家日后别想顺风顺风做生意了。 二人才出了府门,就见外头被围的水泄不通,二人压根就出不去。 有认识的太太就说:“大家都好奇谁能做夏老板的未婚妻了,这不是,都来一睹芳容呢。” 沈简最讨厌人挤人,拉着阮今朝走到旁边。 结果阮今朝倒是感兴趣的很,直接一脚踩到石凳上。 “有点姑娘样子,给我下来!”沈简拉她,“别丢我的人。” 阮今朝不情愿,打开他的手,“我就要看看是哪个瞎眼的要嫁给他。” 沈简只想当做不认识她,偏偏还有不少认识的客商笑着打趣。 他以扇遮面,拉阮今朝,“人家媳妇你看什么,下来!” 却见高站的阮今朝目光不对劲。 沈简莫名。 司南难得说良心话,上去道,“公子也是好意,咱们得走了。” 这人惯是喜欢看热闹,别一会一脚给沈简踹心窝子去了。 阮今朝被司南扯了下来,扫了沈简一眼,衣袖里头的手都狠狠的捏紧了。 沈简才是遇到鬼了,看她扭头就走,下意思就跟上去了,“怎么,还说不得你两句了?” 人群也在这时候被拨开,就见夏清渊正临着一位女子走了进来。 瞬息之间,在看清楚那女子的模样后,沈简手里的折扇都差点没有握住的掉到地上。 第100章 感觉气氛不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这时候,人群被分拨开,夏清渊拎着未婚妻走到了二人跟前。 那女子施施然一笑,如同山间晨露,冰清玉洁。 “想必二位就是阿渊口中提到的沈老板和沈夫人了,果真是般配。” 夏清渊开口,“这便是我的未婚妻,万安府的秦家的大姑娘,秦宁儿。” 随着这句引荐的话,沈简脑子砰的炸了。 他目光落到秦宁儿身后个标志丫鬟身上。 分明,前世他认识的秦宁儿是这个人啊,阮今朝见的也是这个,这怎么就变成眼前这个了。 许是惊愕太过明显,夏清渊眸光带笑:“到底是闺中的姑娘,不好抛头露面,因此宁儿身边的丫鬟时常替她出面周旋,二位难不成还是见过这丫鬟?” 沈简蒙了。 佟文感觉他不对劲,忙去搀着他,“公子。” 倒是司南看朝外离开的人,叫了一嗓子,“夫人!” 阮今朝深呼吸走出嘈杂的夏府。 难怪前世夏清渊被沈简坑成那样还不离不弃!感情这孙子是霸占了人家未婚妻! 这狗东西! 那个秦宁儿是前世沈简身边一个颇得眼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在沈简身边来去自如的母的! 马车早就备好,阮今朝坐着里头,手里握住的杯盏顷刻捏成碎片。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一个劲的告诫自己,这事前世的事,不能乱杀人,不能乱发火。 被挽留的沈简三言两语将夏清渊秦宁儿丢开,匆匆上了马车,丢给充当马夫的司南两个字,“快走。” 钻到马车中,沈简已感觉阮今朝周身都裹着杀意了。 他是真硬着头皮坐到她旁边,撑着下巴,打开扇子慢慢摇着。 前世,他压根就不知夏清渊有个未婚妻。 且这个未婚妻还是秦宁儿,与他走近的“秦宁儿”用的是化名,不过是利益往来,他也难得深查。 秦宁儿的确在他急需拨动大笔资金时候,带给他极大的利益,而她需要的就是他给其大内的订单。 这对他而言,不过是在太后,亦或者皇后面前的一句话话罢了。 两个人除开银钱交易,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这落到阮今朝眼中,怕就是另外一幅光景了。 阮今朝绝对是以为他逼良为昌,霸占了秦宁儿,逼迫夏清渊替他做事,是个天诛地灭的王八蛋。 沈简眼神越来越复杂,整个人思绪也极度混乱。 所以,前世是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 夏清渊和秦宁儿在他面前的陌生感绝对不是硬装出来的。 “世子爷怎么不说话了?”阮今朝嘲讽,“怎么,是觉得秦家大姑娘冰清玉洁了,动了相思了?” 前世秦宁儿坑过李明启一次,她出手要弄死这个人,沈简赶过来将其保住,还把李明启的事给她处理的干干净净,就是要她绝对不能在动秦宁儿一根头发丝。 奸夫淫|妇! 阮今朝气得袖中的手指都捏的泛白。 “别胡说,你那只眼睛看着为盯着秦宁儿走不动路了?”沈简看她。 当务之急是把这人搞定了再说,不然弄不好小命就真的要交代在这小马车里头了。 “别胡言乱语,你不觉得奇怪?这二人又婚约,又是雍州大户,为何没人知道?” “世子爷要说什么?”阮今朝靠着马车壁,烦躁的甩着汗巾子,“是要说着两个人可能不是夫妻,那不是在很好,随了你的意思?” 难怪前世夏清渊一副委屈小媳妇的额模样,自个媳妇都被人给放在眼前亵玩,还要劳心费力的帮其办事。 沈简就是他娘个畜|生玩意。 “我和你说正经的。”沈简抓她的手。 “别碰我。”阮今朝丢开他。 “今朝。”沈简着实头疼,脱口便是,“怎么,你是觉得和秦宁儿比你自愧不如了?” 阮今朝冷笑起来,“所以你现在是在为了个娘们,还是别人的娘们和我吵了?” “讲点道理,你先挑事的。”沈简莫名。 阮今朝着实翻了个白眼,侧身不想理会他。 沈简倒茶,岔开话头,“对了,刚刚夏清渊的人来与你说什么了?” “和我说话,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简哽住,最后也侧过身,难得和她说话。 *** 回到万安府,贺瑾已经置办了个宅院,就在富商云集的地皮上。 二人站在门口见着马车停下,对视一笑,迎了上去。 就看两个人冰着脸一前一后下来。 虽然冰着脸,沈简抬手扶人时,阮今朝还是递了手出来。 感觉气氛不对,贺瑾先说话,“怎么了?” 随即看阮今朝丢了沈简径直朝着里面去,他忙跟着去,快速交代眼下情况。 “我和杳杳的户籍都安排妥当了,京城那头也通气了,眼下置办的宅邸还有胖的下人,你是我姐姐,沈大哥是我姐夫。” “你们走后第三日就有人来查过我们,应该是夏家的人,你和姐夫闹归闹,不要坏事了,宅子里头不止我们的人。” “我能坏你的事?”阮今朝没好气,“我屋子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后面的沈杳见着哥哥很是担忧,“哥哥这几日和嫂嫂可还好?” 佟文代为答话,“二姑娘放心,公子一个头疼脑热都没有,顿顿两碗饭。” 沈杳看哥哥健健康康的,顿时也露出笑意,“嫂嫂果然把哥哥照顾的很好,我做了好吃的,我们一道吃吧。” 沈简摆摆手,“我现在没胃口,你引路,我要回院子休息休息。” 最后齐聚一个院子的四个人,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阮今朝率先开了口,“我身边没有丫鬟,杳杳,你可否把摘月借给我用几日。” 沈杳点点头,“嫂嫂请便就是。” 贺瑾揉了揉鼻头,就道:“屋子很大,你们自己看晚间谁睡外间的小床,被褥多预备了在柜子里头的。” 临时买来的下人,就是为了方便外头的人来打探里面的情况。 沈杳感觉沈简和阮今朝情绪都不对,试探道:“哥哥和嫂嫂是要先休息,还是先把饭吃了?” 阮今朝走进屋子,砰的把门给关上。 勇叔歪头,“谁惹她了?” 司南噘嘴,颇有看热闹的架势,“哪里哪里,姑爷惹的,你问姑爷去。” 第101章 今日是我不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砰的关门声,将里外隔断。 贺瑾和沈杳目光同时盯着沈简。 沈简觉得自个比窦娥都冤,指着门里头。 “我能把她怎么了,你俩脑子怎么长得,我打得过她吗?” 更加怀疑的目光将他包裹。 沈杳小小声地说,“哥哥好歹是男子,怎么能欺负嫂嫂呢,这样不对的。” 虽然二人夫妻假的,可是她很喜欢阮今朝啊,又漂亮脾气又好。 而且她是真的觉得两个人很般配啊。 说句惹沈简的话,若是日后贺瑾同阮今朝和离了,阮今朝真的能给她做嫂嫂了,她可是会开心的不得了。 贺瑾也难得用不善的目光盯着沈简,“姐夫,我就这一个姐姐,你若是胡来,我是要生气的。” 他道:“不是君子所为。” 沈简被两个人气得不成,拂袖不奉陪,“你们既这样猜忌,倒不如直接去问她。” 站在门口两个人敲着门说了许多哄阮今朝的话,见里头的人不给反应,也只能作罢的离开。 勇叔扯着司南嘀咕,“今朝这一路可欺负人家沈简没有?” 司南掏耳朵动作怔住,不可思议,“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今朝欺负沈简?” 勇叔骂他,“今朝那手多欠咱们又不是没领教过,你快点与我说说,我看看要不要去陪个礼。” “赔礼?给沈简送礼,你可得大手笔些。”司南抱着手朝一边走,难得理会勇叔。 “你这小子,回来就撂挑子!”勇叔说他。 “我本来就负责少爷的。”司南摆摆手,“你按不住她了再来找我。” 勇叔气急,又回头去敲门,“朝朝,怎么了,给勇叔说说,怎么好端端的就生气了,就算是生气也要吃饭啊……” “人家杳杳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你不能辜负人家一片心意不是?”勇叔拍拍门,“给勇叔个面子,你这样会吓着贺瑾和沈杳的。” “你才回来就闹脾气,让跟着来的弟兄怎么想,回头群起吧沈简给宰了你就高兴了?” “朝朝。” *** 天空小雪,正堂中。 沈简喝着茶,沈杳吩咐人上了菜,看哥哥没动筷子,默默道:“我亲自去请嫂嫂吧。” 她再憨都能看出二人吵架了,而且自家哥哥应该是不想吵又没控制住。 又傲气又娇气。 “给她个脸了。”沈简不许妹妹去,“她自个不吃饭,怪谁?” 话音落下,外面的丫鬟就说少夫人来了。 阮今朝一来,沈简脸上的冷意明显下去了许多。 贺瑾忙起身:“姐姐这里坐,就等你了,刚刚姐夫还说让杳杳去找你。” 想着当时他晕船晕的都看着贺家祖宗来接他了,还在惆如何给二人增加独处机会,如今真是老天爷帮忙。 他自然是想趁着二人披着夫妻的皮,好生的撮合撮合。 他到没有沈杳的害怕二人吵架,就是怕二人成日就冰着个脸,吵架至少证明是说话了。 至于沈杳,他也点拨了两句,自个姑娘慢慢就能回过味来,再也沈杳本就喜欢阮今朝,沈简又自来疼惜她,到不用多担心。 阮今朝入座,沈杳一个劲给她夹菜,“嫂嫂尝尝。” 看阮今朝吃了,“嫂嫂可要说实话,我厨艺如何?” 阮今朝看沈杳,觉得她若是有两个兔子耳朵,现在一定立着的。 沈杳一副期待的模样,她可以跟着宫里出来的嬷嬷好生学了一年呢,“嫂嫂一定要说实话,这样我才有精进的空间。” 阮今朝见她要求很是无力,浅浅尝了两筷子,中肯的回答。“一般。” 她明显是觉得很一般,摇摇头,大度道:“下次有空我教教你。” 沈杳着实受挫,兔子小耳朵都耷拉了。 沈简扫打击妹妹的人,便道:“有你这样做嫂嫂的,你就不能夸夸她,人家做了一桌子菜给你卖乖,你倒是好。” 阮今朝看他,“我和你妹妹说话,你插嘴做什么。” 感觉苗头不对,贺瑾默默给沈简夹菜,岔开花头,“姐夫,舟车劳顿,多吃点。” 静静的吃着,阮今朝忽然放下筷子看沈简。 就听她说:“今日是我不对,不该凶你,你不要放在心上了。” 空气瞬间凝固下来,沈简手里的筷子都抖了下。 说完,阮今朝就继续低头吃饭了。 今日的确是她欠缺思考了。 前世的沈简是前世的沈简,这一世她已经改变很多东西了,不能用以前的破事来给现在的沈简甩脸色。 沈简蒙住,手里的筷子才拿稳,就见阮今朝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过来。 “吃吧。”阮今朝说完,端着碗默默地吃了起来。 沈简有点头皮发麻。 一脸好奇的沈杳哪壶不开提那户,“嫂嫂,哥哥做错什么了,你凶他?” 沈简的理亏成什么模样,才能心甘情愿的让阮今朝一个劲的数落。 沈简看好奇心波涛汹涌的妹妹,瞪她一眼,“好生吃你的饭,再闹把你送回去。” “嫂嫂你看,哥哥要把我送回去!”沈杳放下筷子就去拽阮今朝的衣袖。 正好在盛汤的人被一晃,汤汁就落在手背上。 阮今朝呲了一声,沈杳吓得不成,“嫂、嫂嫂,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事。”阮今朝甩了下手,接过勇叔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你们先吃,我吃好了。” 看人走了,沈杳一副心虚的模样看两个人。 “我不是故意的……” 贺瑾哪里舍得怪她的,拍拍她的手,“姐姐不会怪你的。” 沈简无声叹息,只是道:“日后不可了,家里教你的规矩都抛到脑后去了?” 司南抱着手站在旁边,啧啧两声,“果真是不喊疼,你们就觉得她不疼了。” 贺瑾僵住,司南抱着手朝外走,“你们吃吧,我去找针给我家姑娘挑水泡了。” ** 回到屋子的阮今朝疼的蹙眉,随意在外头抓了雪落在手背上,勇叔也去摸带出来的伤药,眉头深蹙,“我的小祖宗,一烫一热当心皮开了。” “难不成等着它开出个泡来?”阮今朝冰了下感觉好了太多,低头自个吹了吹,“烫死我了……” 勇叔拿了膏药就见沈简走了进来。 沈简拿了药瓶,吩咐勇叔,“去叫个大夫来看看。” 勇叔去抓沈简打量的药瓶,“不碍事的,这药很好的,涂上去就成了。” 沈简捏着药瓶,一字一顿重复,“我说,去找个大夫来。” 勇叔楞了下,随即朝着外头去。 阮今朝心生不满,“你凶我家勇叔做什么。” “他没照顾好你,即便是长辈,既是你父亲放到你身边照料的,做的不好就应该提点。” 沈简坐到她旁边,看她手背红了一片,拧眉,“都不知你这手是何情况就要胡乱用药,不骂留着过年?” 他坐了下来,摸了药膏在指腹化开,“跑的那么快做什么,你还以为我能为着你这点红,给杳杳一巴掌。” 看着给他上药的人,阮今朝撑着脑袋,“难不成让你妹妹哭鼻子吗,你家那小哭包,我可得罪不起。” 她露出一副害怕模样,“回头你把我给休了就不好了。” “我敢把你给休了,你不提着刀砍死我?”沈简握着她的手,白皙的手背红了大半,看着着实触目,“先这样,一会大夫来了在好好看看。” 他顿了顿,想起她那碗饭才用了两三口,“你可吃饱了?” “你才吃饱了。”阮今朝没好气,“你全家都吃饱了。” 沈简受了她这句,倒茶喝起来,“阿瑾在此处置办了几处铺面,明日你同我一道出去看看。” 第102章 脑袋落到他心口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晚间,屋子有了火龙暖和许多,阮今朝也没让沈简去外头睡,二人同床分枕头各自盖着被褥。 床很大,两个人中间在睡下去一个都绰绰有余。 沈简睡在里头,高度紧张应付了三四天,难得睡得安稳,就被熟悉的手戳脸戳的的半醒。 熟练的把手打开,将人拽到怀中,侧身将她圈着,握住她的两只手,下巴在她脑袋找好位置。 被阮今朝愣住了下,听到头顶匀称的呼吸,默默开口,“沈简。” 无人回应。 阮今朝感觉他睡下去了,默默就要挣开。 结果被他抱得更紧。 “沈简。”阮今朝声音大了一点,抱着他的人总算是有了回应,“怎么了?” 阮今朝从他怀里跑出来,一股子正经,“我想了想,觉得这个秦宁儿不对劲……” 沈简难得睡个舒服觉,很不想理会她,“有什么明日再说。” 阮今朝摇他,“沈简,我给你说正经的。” “明日再说。”沈简打开她手,“先睡觉。” 见男人真的不理她了,阮今朝滚回自个被窝,打了个哈欠,去会周公了。 睡得好好的沈简再次被熟悉的一巴掌拍醒。 着实窝火又无奈坐起来,再看她睡得四仰八叉,脑袋在他这里,脚都出去外头了,真的是狠狠朝她屁股一拍。 “今朝,好好睡。” 被打的人唔了一声,顿时卷成一团,滚到了床尾去。 沈简:…… 这人睡觉就应该找个绳子打个死结捆起来。 想是这样想,男人还是一把将她拽了过来,塞到被褥里头,推到最外头,自个朝着里头移。 觉得距离很安全了,沈简再度闭眼。 不过片刻,阮今朝就逃离了裹着她的被褥,这一次就比较过分了,开始抢沈简的被褥了,且手脚并用。 沈简无声的叹息睁开眼,他平静的躺着,觉得老天爷是要磨砺他,今夜突然就不想睡了,他就想看看阮今朝到底要睡出个什么花来。 结果阮今朝一个翻身,脑袋落到他心口上。 沈简着实笑了,拍拍她的脸,感觉她是真的睡得安稳了,再次重重叹了口气,任劳任怨扯了被褥把二人盖住。 次日,沈简是被阮今朝闹醒的。 “别睡了,天都要亮了。” “沈简,起来了,要开饭了。” 沈简别过头不想睁眼,“别闹。” 阮今朝把他俊脸掰过来狠狠揉了揉,话匣子打开。 “咱们继续昨夜没说完的事,我觉得秦宁儿肯定不是夏清渊的未婚妻,否则怎么会无人知晓的?” “雍州最有名的两个商户,就是夏家和秦家,照理说应该是对立的态度,却是要联姻了,那里都透着古怪。” “秦家没有儿子,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最有商业头脑的就是秦宁儿,按照常理,也应是找个赘婿。” “秦家把秦宁儿嫁了,难不成白送给夏清渊家产?” “秦宁儿若是出嫁了,对秦家而言肯定不是好事,娶这样一个妻子,对夏清渊而言可不是锦上添花。” 阮今朝喋喋不休说着自个猜想,看沈简不理会她,气得手指窜到被褥里狠掐他,“我在和你说话。” 被狠狠一掐的人嗷了一嗓子瞬间醒了过来。 “阮今朝,你疯了,我可没闹过你睡觉的!”沈简真的想一巴掌给她丢上去。 才从夏府出来,这时候夏清渊必然是按兵不动,他也有时间稍做休息。 “我有病,你对病人就这态度?你爹娘怎么教你的?” “感情我刚刚给你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阮今朝气恼,“那你睡,我找贺瑾说去。” “咱们要是露馅,就是你那张嘴害的,辛辛苦苦找的假身份,你一句话就把人给买的透彻。” 沈简把人扯回来,“你现在说这些猜想有何用?等着他们二人上门就可知真相了,若不出我所料,明后两日就会有人来接近你我了。” 见沈简要说话了,阮今朝盘腿撑着下巴,“我倒是觉得,这两个人肯定是某种合作的关系,或许就是挂着个未婚妻的名义,可以帮秦宁儿阻挡某些事情。” 沈简被掐的额头都微微疼的冒汗,看安之若素的人,朝她脸上掐了过去。 “沈简,你活腻了是不是!有病还不惜命,我送你去见你祖宗!” “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吗!道上规矩你不知道吗?” 外面的摘月听着里面响动,吓得肩头颤颤,“这,这……” 这打起来沈简很吃亏的。 佟文满不在意摆手,“你习惯就成,公子和少夫人相处起来就是这个款式,就是闹腾,公子喜欢逗少夫人玩,少夫人怼不过公子就会上手,习惯习惯。” 摘月瞠目,“少、少夫人要打公子?” 佟文还没答话,里面沈简声音就传了出来,让打水洗漱。 摘月得了沈杳的吩咐要好生伺候阮今朝,将人落到梳妆台上,准备大干一场。 “少夫人想要个什么发髻?奴婢会的样式可多了。” “你看着弄就成。”阮今朝道。 摘月顿时觉得阮今朝是个好说话的主子。 “那少夫人看看喜欢什么头饰,奴婢定然给你搭配的票漂漂亮亮。” 旁边两妆奁的物件,都是沈杳亲自采办的,各式各样的都有。 大有一副不是自己戴随便拿的感觉,当然,也不排除是觉得阮今朝那张脸,何等花里胡哨的簪子都能够压得住,因此一顿乱买。 阮今朝晃了一眼,觉得麻烦,“你看着来就成。” 顿时摘月觉得犯难了,这都可以,岂不是都不能随便的意思了。 梳洗完毕进来的沈简,看摘月拿着发饰嘀嘀咕咕,又在阮今朝脑袋比划,顿时无奈。 京城闺阁的姑娘每日无事,因此大把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漂亮上头。 对与阮今朝而言,还不如放她回去睡觉。 摘月看沈简过来,询问他的意见,“公子瞧瞧,今个给——” 手中的的梳子被拿了过去,摘月见给阮今朝梳头绾发的人,默默的退到了旁边。 阮今朝已经打起来瞌睡,直到感觉有手挑起她的下巴,才睁开了眼。 “梳妆都能睡过去,也不怕将你装扮成孔雀开屏。” 阮今朝眨眨眼,“这世上,还没有我压不住的妆。” 内心骂了声臭不要脸,沈简还是底身给她描眉,奉承点头,“是是是,夫人说的极对。” 摘月觉得见了鬼,退身出去盯着佟文,“公子,公子居然在给——” “都告诉你要习惯了,这一路都是这样的。”佟文已然能够接受了,“咱们家公子手艺都是用二姑娘练出来的,即便真的有些手艺上的闪失,少夫人那脸也能镇得住。” 摘月脑子嗡嗡响,“你别说话,你闭嘴,你让我好生安静一下……” “是不是觉得很恐怖,是不是觉得贼不能接受?”佟文小声。 摘月点头。 佟文拍拍她的肩,“那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可能只会看到更恐怖,更震撼。” 摘月:…… 第103章 你觉得好看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用过早膳,贺瑾就要带着沈杳出去玩,这两个人难得名正言顺在一起会,阮今朝和沈简也不会多管,只是吩咐了跟着的人好生看着。 贺瑾看还在吃饭的阮今朝,“姐,你让司南跟着我。” 阮今朝想都没有就点点头,“去吧去吧,我有摘月跟着就成了。” 司南被连脱带拽出去,神色冷冰冰,“大少爷,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你不说清楚,这出聊斋我就不看了。” 贺瑾笑笑,“司南,你不觉得姐姐同姐夫在一起呆着的时候,会比较高兴吗,她在家中都是不会笑的。” 这点他早感觉到了,司南眸色复杂,“所以,你想做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贺瑾做了个嘘的动作。 司南怔然。 这小兔崽子是想把阮今朝和沈简拉郎配! 贺瑾看司南面色已掀起滔天巨浪,拍拍他肩,颔首微笑,“我与你一样,都是不会做伤害姐姐的事情,不若你我继续看看。” “看什么!”司南没好气。 “姐姐若是有个能陪着玩的人,而且这个人也是她愿意接纳的,在京城的日子也会过得更好不是?” “好个屁,你在玩火知道吗?”司南哽噎。 “你保密就成了。”贺瑾勾着司南胳膊,要把他带出去,“其余的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了……”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些什么?”东雀啃着玉米跟着大后面,“少爷,我对你掏心掏肺的当亲哥们,怎么次次你对着司南这混蛋一副巴心巴肝委以重任的模样” “哪里,我心里早把你当做兄长看待了。”贺瑾轻笑。 司南抱着手,嫌弃极了,“理他做什么。” 东雀嗨呀,“成日打鱼晒网不管事,真当你是领队的头子我不敢揍你!” “来,你揍我一个试试。”司南挑衅的招手。 贺瑾:…… *** 沈简则带着阮今朝出门逛街。 不,继续撒钱了。 接近年关,万安府年意浓浓,街上都是欢声笑语,天空照旧落着雪,倒也不影响来往人手中的事。 看完了贺瑾置办的几处商铺,二人一拐进了万安府最大的首饰店。 掌柜的见来了贵客,亲自来接。 阮今朝随意的逛着,随即望着楼上,问掌柜,“楼上是做什么的?” “自然是更贵的了。”沈简接过话头,拉着她上台阶,“楼下这些货色,打发叫花子差不多了。” 雍州每日来扎堆的客商不计其数,沈简名号已悄然在雍州有钱人中打响,更别说眼睛都不眨,就买了个五万两的宅邸。 掌柜的没有否认,跟着二人上去。 二楼的东西精致为主,需要主人有些气质才能压得住,一楼的货物虽然名贵,不过是适应世面更迭罢了。 摘月觉得自个眼光是不差的,指了好些首饰给阮今朝看,都被嫌弃的体无完肤。 最后,阮今朝目光落在一个白色象牙的簪花上。 跟着伺候的掌柜忙哟了一声,“沈夫人真是要眼光,这可是咱们这出最值钱的一支簪子了。” 旁边看屋外风景的沈简,就见阮今朝小步走了过来,摇着脑袋给他看。 她问:“沈简,你觉得好看吗?” 一双含情眼烟波流转自带妩媚灵动气息。 沈简目光略略扫了一眼,望向窗外的运河,折扇轻摇,低声,“我劝你还是别买。” 阮今朝笑容凝固了下,抬手扯了下来,并无不妥,不解看他,“为何。” 她凑过去两份,压低声音,“你先付钱,回去我拿给你就是了。” 沈简淡声,“象牙头饰,得是二品官员的直系家眷,亦或者是二品诰命的夫人才能佩戴,若是被人拿了口舌,你就是在给自己个找事。” 阮今朝挺喜欢这簪子了,听沈简说完依旧不想割爱,想了想,“我自个在家带。” 窗外冷风拂面,沈简微微扬眉,“不卖就不会有万一,买了那就是藏匿了,被有心之人利用,你就等是挖坑埋自个。” 阮今朝沉下脸。 不怕死的沈简凑到她耳边,调侃道:“不过,你爹爹若是德胜归来,怎么也要跻身二品武官,你提前庆祝也是极好的。” 阮今朝把象牙簪子丢回去,“不逛了。” 掌柜的啊了一声,痛心疾首这买卖黄的莫名其妙,赶紧问,“沈夫人,这簪子哪里不好了?” “我夫君不许我卖。”阮今朝气得牙痒痒。 摘月也觉得莫名,“公子,难得少夫人看上喜欢的,也不是多贵,怎的就不能卖了?” 阮今朝朝楼下走,着实扫兴,“罢了,没缘分,回去了。” 才回了宅邸,两份请帖就落到二人面前。 有趣的是。 秦宁儿给沈简下了帖子,夏清渊给阮今朝下了帖子。 都是明日的午时,不过地点不同。 沈简沉默了片刻,盯着阮今朝,“明日你把你弟弟带上去。” 阮今朝哦了一声,撑着下巴凑近两份,指尖敲着桌沿,目光散漫,“然后你自个去赴秦宁儿约?” “不然呢?”沈简看她,手里的帖子轻落在她脑袋拍了拍,“夏清渊那嘴说什么都别信。” 他又叮嘱旁边坐着的贺瑾,“那狗男人轻薄过你姐姐,莫让二人走进了。” 贺瑾脸色惊变,摆手撂挑子,“那带我做什么,把司南东雀勇叔都带上的好。”能轻薄阮今朝,这夏清渊功夫不知道得多好。 “我都说了不是!”阮今朝一失足成千古恨,抿唇道:“是你把我给丢了,不然怎么会变成那样!” “你现在是不是忒恨我倒回去找你?”沈简看她。 “你这是落井下石。” “对啊,你有意见。”沈简端着茶水抿了半口,“你都落井里了,你管我要如何。” 阮今朝不想理会他,起身就朝外头走。 贺瑾已能渐渐习惯二人相处方式,好言相劝,“姐夫,你老这样气姐姐,她打你怎么办?” “她有本事就把我打死。”沈简扇子一收,抖抖衣袖,“没理还打人,丢死人。” 贺瑾:…… *** 次日阮今朝入了船舫,夏清渊见着跟着来的男子,恭敬颔首,“想来这位就是阮姑娘的家弟,阮瑾了?” 想着沈简的告诫,贺瑾怎么看眼前的人都不顺眼,顿时冷言,“家姐已嫁人,夏老板还是叫一声沈夫人的好。” “今日我是想单独同你姐姐做生意,自然是要叫阮姑娘了。”夏清渊不卑不亢。 他随即话头一转,“那日得事还未曾同阮姑娘解释,算是我酒后失态,你我这桩生意若是达成,我只要其中一层利。” “夏老板觉得我很缺钱?”阮今朝入座,掀开杯盖推着浮叶,轻轻吹了吹,“罢了,夏老板先说说要同我做什么生意。” 夏清渊笑着开口:“我的货船可直达如今前线那头,眼下寒冬,那头最是缺冬衣,至于这棉花,塞外的是最好的……” 他顿了顿,“倘若阮姑娘能与我十万件冬衣的棉花斤数,这笔生意,必然能得到一个可观数字。” 边上贺瑾鄙夷的开口,“夏老板这漂亮倒是挺会说的。” “莫名其妙就要我阮家给出十万的件棉衣的棉花,不过是想打听我家塞外的商线是那一条,你在看够不够你所图。” “夏老板这国难财发的倒是叹为观止,这时候,谁不知道沾染了前线那头,都是吃罪不起上头的。” 夏清渊看贺瑾,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 他道:“阮小少爷这话过于片面了,钱这个东西自来都是不容易到手中的,前线需要,朝堂拿不出来,而我们合作就能,就是为国排忧解难。” “至于银钱,漕运船只过去,可节省大部分陆运所需,更加节省时间,贵的价格也是在能接受的范围,倘若万事都按照章程来,岂不是谁都没法赚钱了?” “方圆之中不讲规矩,不折手段才是正道,商人先谈利,再谈险,若万事都瞻前顾后,阮小少爷可是撑不起家底的。” 说罢,夏清渊不免打趣贺瑾,“我见你姐姐也并非是这种性情的人,难不成是您姐夫教的你这样的?” “与你有什么关系。”贺瑾眯眼。 “我与你姐姐关系不错,因此好意点拨小少爷两句,倘若日后在生意上有不懂的,大可来问我,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藏着捏着。” 贺瑾捏紧了手指。 这,这是憋着篡位要给他当姐夫了! 他嗤道:“夏清渊,你还不配来教我。” 第104章 嫂嫂误会哥哥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夏老板,说生意何必挑拨离间。” 阮今朝示意贺瑾不必在说,接过话头,“这事风险太过,且都在我这头,轮着诚意你不够,不过好处……你容我回去思思。” 夏清渊笑道:“自然可以,到底不是小数额的生意,说句得罪阮姑娘的话——” “既知道得罪,就不必多说。”阮今朝打断,目光不善,“我不同我夫君心里气炸了还能和颜悦色与人说话,我这人有仇是当场报的,夏老板慎言。” “是在下冒昧。”说着,夏清渊从旁边管事手中拿过一个盒子,“这算是在下的赔罪。” “阮姑娘也请生细想这笔买卖,我也不瞒阮姑娘,我眼下最急需开的就是边塞的市场,米哈那头手里捏着条小型商路,还不够我吃。” 阮今朝哦了一声,笑着道,“那这样说,夏老板现在很缺钱?” 夏清渊看着阮今朝试探的目光,给出肯定的回复,“不然,夏某如何会答允这场联姻。” 见阮今朝目光倏尔闪动,他含笑,“若是阮姑娘能帮衬一把,日后,我必然为您所用。” “您都是这雍州漕运的大头了,不知何人能吃了你的银子?”阮今朝摸着他递过来的盒子,“这东西我收下,就当是我的诚意了。” 她说着起身,出门时忽而扭过头,“夏老板不如在好好想想,我能给你的好处是你想不到的,在边塞,说句您打死都不信的话,若是我想,只手遮天都是可以的,前提是,你我得以诚相待。” 夏清渊笑意更深。 阮今朝哦了一声,眉眼弯弯,“不过有些坦诚相待的方式,是只能与我夫君,你不配,明白吗?” 贺瑾被话里的虎狼之意吓得咳嗽一声,走出去就念她,“亏得是我跟着来,若是姐夫来,听着你这样说,估计又要说你。” “沈简跟着来,估计刚刚能把夏清渊呛哭你信不信?” 阮今朝说他,“你见天都跟着沈简学些什么?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东西,把你脸上的皮给我撕下来明白吗?” 贺瑾认真点头,“明白了!” ***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府邸。 两个人入了屋子,将得到的情况交换。 “所以说,秦宁儿有钱,但是无权,夏清渊有权,但是没钱,这二人所需的都是对方正好有的,这是自救。” 阮今朝总结。 沈简微微点头,算是认同这个说法,“我已经派人去暗中调查。” 看阮今朝拿回来的盒子,他打开一瞧,眼底讥讽,“哟,夏清渊倒是知道你喜欢什么了。” 阮今朝压根就没打开看,伸头见里面正是昨日沈简阻了他买的象牙簪子,倒是有点意外。 “送的又不要钱,我就拿着了,我发誓,真没看里头是什么,不信你问阿瑾去。” 她目光转而落到沈简衣裳上,指着道:“等等,你白日走的穿的不是这身。” “秦宁儿把茶水弄到我身上了,因此赔了我一身衣裳。”沈简指着那头,“还送了我几匹料子,我见着成色不错,就给你拿——” 阮今朝翻了个天大白眼,“哎哟喂,哎哟喂,那你还有资格阴阳怪气我,你收得了秦宁儿东西,我就不能收夏清渊的。” 语调惹得沈简眉间一跳,狠狠拍桌子,“这是一个事吗,夏清渊那混账是想睡你。” “秦宁儿一个闺阁闺女,在你面前到了茶水,你们进去一套衣裳,你回来一套衣裳,你说换成旁人怎么想?” 阮今朝干笑,扯着下巴一字一顿,“沈简,你这是绿我呢。” “咱们两谁绿谁你心里没点数。”沈简顿时不悦,不想看她,“你给我讲理一点,你爹娘怎么教你规矩的。” “你爹娘挺会教导你的,吃个饭还换身衣裳回来,还掩人耳目抱怎么多布料回来。” “也是啊,难得出来玩玩,沈大少爷这是要给自个院子添置个美娇娘贴|身伺候了?”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沈简也不客气,“我寻思你怎么大岁数才出嫁,这是没人要了吧?” “沈简,你是不是皮痒了,你皮痒了直说。”阮今朝把手里瓜子一丢,顷刻捏住沈简耳朵,“我又没有警告过你,别在我头顶蹦跶的!” 沈简毫不客气两手去掐她的脸。 听着响动不对的勇叔进来,瞧着这幕吓得不成,“好好地说事怎么又闹起来?” “公子,夫人,干什么呢,都撒开!” “他欺人太甚!”阮今朝咬牙。 沈简切齿:“你还恶人先告状了,咱两谁更弱你心里没点数!” 勇叔不免说阮今朝,“你要和公子玩就好好玩,不能老打人家,有什么就好好说。” “你当公子是司南那堆皮糙肉厚的,和你拎着刀见血玩当过家家,打着了当心老爷收拾你,欺负弱势是不对的。” 阮今朝几乎厥过去,“不是,是沈简嘴贱!” 沈简可算觉得阮今朝身边有个讲道理的人了,揉着耳朵起身,“勇叔心中有数就好,免得让旁人觉得是我欺负夫人,来找我的麻烦。” 勇叔同沈简走出去,“哪里,咱们的人虽然莽撞了些,可都是讲道理的……” 阮今朝气得牙牙痒,跟着出去,“勇叔,你谁的陪嫁,你怎么胳膊腿拐成这样!” 晚间用了饭,沈杳说要出去看灯,沈简不想拂了妹妹的好心情,阮今朝那是一点发言权都没有,就被拾掇好塞上了马车。 花灯满城,熠熠生辉,沈杳逛了小会,提议道:“我们去运河上看看吧!” 沈简看贺瑾,“这有个晕船的。” “我出门用了晕船汤药,再则就坐一会儿,姐夫把我想的太弱不禁风了。”贺瑾说着,看随意目光晃着的阮今朝,“姐姐不想去?” “没有。”阮今朝摇摇头,目光落到司南身上,“我有些饿,你去给我买些吃的来。” 司南看到她打的手势,默默以手做刀朝下一顿,掌心一合,看她点点头,拎着刀窜进人群。 租下船舫,沈简走出来看张望的人,目光询问她怎么了。 阮今朝冷哼一声嫌弃的别过脑袋,见她发髻上那根象牙簪子,沈简晃的眼睛疼,头一转直接走了进去。 司南回来后对着阮今朝点点头,阮今朝这才走了进去。 船舫两层,阮今朝见三个人说笑自个就是个多余的,便走了出来,坐在甲板上,同陪着她的摘月道:“你进去吧,我想自己呆呆。” 不到片刻,沈杳就提着裙摆蹲在她旁边了,小声问,“嫂嫂怎么不进去?你又和哥哥吵架了吗?” “我没那么小气,既然是看风景,自然是要在外头。”阮今朝摸摸她的脑袋,“外面风大的很,你快些进去。” “不嘛,我要陪着嫂嫂。”沈杳小声,两手托腮,轻声问:“嫂嫂,你告诉我,哥哥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你哥那矫情德行你又不是心理没数。”阮今朝正欲起来,突然感觉小腿一抽筋,微微弯腰超前揉了揉小腿。 她打趣,“没准明日整个万安府的商行,就要说你哥哥要给你找个小嫂嫂了,和秦宁儿吃个饭连着衣裳都换了,啧啧啧。” “嫂嫂误会哥哥了,今日哥哥也带着我去了。”沈杳解释。 “你也去了?”阮今朝一愣。 沈杳点点头,“哥哥倒回来把我接着去了,说的要我保护他。” “今日我和哥哥寸步不离的,那秦宁儿对哥哥的确有点不对劲的眼神,不过哥哥一个多余的眼神,多余的话都没和她说的!” 她正经极了,“嫂嫂,你信我,哥哥今日说的都是实话,那秦宁儿与我哥哥谈生意,反正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然后就打翻了酒水。” 她戳着鞋面的珠花,“那料子本来哥哥不想要的,是秦宁儿硬塞的,还说什么哥哥不要的话,就是嫌她,就是觉得她是故意的,就只能来找嫂嫂赔罪了。” “你哥哥那是怕我欺负了秦宁儿。”阮今朝心里有些不舒服,朝着前面坐了些。 前世她就觉得沈简是有点喜欢秦宁儿的。 “是这样啊?”沈杳眼睛都瞪大了,失声,“那怎么说,秦宁儿是看上哥哥了,要抢哥哥走了?嫂嫂,你可得把哥哥守着了。” 阮今朝笑话她,“你就不知道了,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 话音未曾落下,阮今朝猛然朝着水里栽了进去。 第105章 担忧的把人抱得紧紧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杳吓得抱头站了起来,“嫂嫂!” 她吓得大叫,“不好了,嫂嫂落到水里了!” 看后面的沈简,沈杳指着水面,美目瞪的老圆,“哥哥,嫂嫂掉进去了……” “慌什么,她又不是不会水。”沈简摇着扇子。 跟着围过来的人,都和沈简想法一样。 只是过了小会儿,水面一点破开的痕迹都没有。 “嫂嫂!”沈杳赶紧不对劲,趴着甲板叫水里的人,司南察觉不对,丢了刀给东雀就要朝里面跳。 却是听着扑通一声。 沈杳跳了进去。 这下船炸了。 勇叔大骂,一脚一个看热闹的,“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两个姑娘下去,一帮大老爷们看着!丢不丢人!” 很快,沈杳就从水里拽了个人起来。 出了水面的阮今朝一个劲咳嗽,明显是溺水了。 沈杳带着阮今朝朝着船去,阮今朝看着一群人,咳嗽了两声,哑着声音解释,“没事,刚刚我腿抽筋了,没事的。” 沈简将人一把拎了起来,旁边勇叔脱了外袍拿过去,沈简把人盖上,直接横抱了进去。 沈杳委屈巴巴看伸手给他的贺瑾还有司南。 “哥哥不管我了……”她哼哼,碎碎念,“我救了嫂嫂,他都不夸我。” 阮今朝在船舫的二层小屋子打着喷嚏,蹲在火盆戳着手。 司南不悦,“四个人,四件斗篷都给沈杳,欺人太甚。” 阮今朝搓着手不免好笑,“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这也是应该的,好了,我没事,出去吧,我要烤烤衣裳。” 见司南要把外袍给她,忙拒绝,“我身体好的很。” “我看你就是来京城没怎么动弹,还能腿抽筋了。”司南扫她一眼,拎着勇叔,“走吧,出去了,她要烤衣裳了。” 门推门,二人就见端着姜汤的沈简。 司南冷意无限,“沈简,在你直接把四件斗篷给落到你妹妹肩头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用着姜汤给她烫个脚的,哦,这不会是你妹妹泡脚还剩了口端来的?” 勇叔把司南踹开,笑道:“多谢公子了,我去给她。” 沈简抬起手,并未让勇叔把手里的东西拿走。 站了半刻钟,沈简敲门,随后推门进去。 阮今朝才把贴身的衣物烘烤干,坐着炭盆旁边抓着衣物烤着,看是沈简,先问,“杳杳还好吗?” “她看着娇弱,身子骨好的很。”沈简看着手里的姜汤,递过去,“有些凉了,凑合喝。” “我不用,你都给杳杳。”阮今朝说着,一个喷嚏就出来了,“没事没事,我……”说着,一连着几个小喷嚏倾巢出动。 沈简扯了她手里烤着衣裳,姜汤塞过去,“喝了。” 阮今朝一口喝了,辣乎乎的,通身暖和了不少。 盯着滋滋的火盆,她突然眸子一亮,走过去推开了窗户。 她朝下面吩咐,“回刚刚那里。” 东雀仰头,“凭什么,马上都到岸上了。” 阮今朝还欲说话,沈简走过去就把窗户给她合上,“大冬日落水不风口站在,你找死吗?” 阮今朝满不在乎,“一会就烤干了。”她说着就要去推窗户。 沈简握住她冰凉凉的手,盯着她,嘴唇微动,“刚刚我没想那么多。” 他在解释斗篷。 阮今朝反应了下,才明白他隐晦的意思,哦了一声,“没事,我身体好。” 她前脚说完,后脚一个喷嚏就跟着出来。 见沈简要把大氅给她,严词拒绝,“大可不必,我风寒了睡一觉就好了,您老是要玩命的,别别别……” 沈简看她头发还湿漉漉的,小脸也没什么血色,没有半分犹豫,抬起手,将人拉倒怀中。 大氅很大,能把两个人都裹着。 他轻声,“好了,不冷了。” 是他考虑不周,刚刚就顾着沈杳,忘记了还有一个姑娘。 都是姑娘,厚此薄彼是不对的。 阮今朝被他包裹着,扬起脑袋看他,平静的眸子慢慢有了笑意。 她道:“我不冷的,我要是冷,肯定会去抢你妹妹的斗篷。” 沈简笑她,“让你炫那簪子,现在没了可开心了。” 阮今朝看他,正欲张口,随即别过头,脸上微冷,“至少我没和夏清渊吃完饭还换了身衣裳。” 沈简着实笑了,“我只是换了身衣裳你就能闹成这样,我若真是与她有个一二,你不得把我捏死。”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安阳侯府那么大,难不成还能放不下个侍妾了?”阮今朝说着哦了一声,“难不成你是想娶她做世子夫人的?” “胡说八道。”沈简拍她,“我的世子夫人你当谁都可以?” “前提不是得你喜欢吗?你要喜欢你家敢不依着你。”阮今朝调侃。 沈简瞪她,“我不喜欢她。” 阮今朝咿呀,“我信你。” 沈简:“爱信不信。” 沈简的大氅是真的暖和,阮今朝呆了一会儿感觉都能出汗了,仰头就要出了。 沈简蹙眉,“着凉你就高兴了。” “热。”阮今朝开口,随即跑了出来,推开窗户朝下面喊,“不说上岸了吗?怎么还没把衣裳给我买来,” 东雀站在下头骂街,“你让船回刚刚的位置,你现在又让回来,你真当我不敢打你的!” 贺瑾还算镇定,仰头问她,“姐,你回去做什么。” “我簪子掉了,我回去捞簪子,挺贵的。” 阮今朝见回去了,丢了这句话就关上了窗。 迎面就见沈简冷幽幽看着她。 “哥们,你别乱想我。”阮今朝蹲在火盆边烤着衣裙,“你看着做什么,来帮我。” “你不是要去捞簪子,反正一会也还要下去。”沈简没好气,还是给她烤着衣裳,“在你和离之前,你要有本事把贺瑾送上正二品,你还能带着象牙冠子呢。” “你放心,我要被弹劾了,就说你送我的,要死也拉上你。”阮今朝随即道:“你几品的?你爹爹是正二品的侯位,世子位好像没品阶,就是个头衔来着,你岂不是还不如我?” “世子位等同于隐形的爵位,你对我才是该客气点。”沈简说她,“你不气得我短命几天你过不下去这日子是不是,闭嘴,你张嘴我就来气。” 阮今朝碎碎念,“小家子气的东西……” “你嘀嘀咕咕什么?” “没嘀咕,我敢嘀咕你吗。” 船停下,阮今朝指着一处,示意司南。 司南也闹明白阮今朝做什么,目光落到东雀脸上,“你下去,把东西捞起来。” “合着我就是可怜虫。”东雀哎了一声,把刀丢给司南,:“一只簪子还要我去,大材小用,老天怎么不降个雷劈死你。” 看东雀下去,贺瑾突然同身侧的沈简开口,“我看见了。” 沈简看他,目有不解。 贺瑾压低声音,“你把阮姐踹下去的。” 沈简眸光顷刻冷下来,“就当你瞎了。” 不过是听着阮今朝说那些狗屁话把他给气着了,天知道这人怎么会脚抽筋。 贺瑾卖乖,“我要说早就是说了。” “想和我谈条件了?” 贺瑾点头,“回去能不走水路吗,杳杳想玩着回去。” 沈简:“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这个。” “那好吧,要是阮姐知道是你把她踹下去的,我也很好奇会发生什么。” 沈简:“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你看着办吧。” 这小兔崽子真把他给养好了。 “沈简!” 听阮今朝叫他,沈简扫了贺瑾一眼,“透露出去一个字,我就给杳杳重新找姑爷。” 他走上前,看一个劲给她招手的姑娘,嫌弃极了,“你又闹什么。” 走近前,看东雀丢到从水里拿起了的东西,沈简差点没晕过去。 就见东雀手里举着个头盖骨,另一只手抓了几根骨头。 “这——”沈简嘴里话都还没有出来,东雀就把东西砸到甲板上,又卖力的从水里抓了一捆黑色的东西起来。 “这是在淤泥下面的,我就只把脑袋扯起来了。”东雀拽的费力,“娘的,一个个都金枝玉叶了,搭把手啊!” 阮今朝就看沈简望着她,突然捂着嘴。 “公子公子!”佟文最先反应过来,搀着沈简急的不成,“我家公子被吓着了!” “这是被恶心了吧,”勇叔赶紧给沈简拍背,“公子别怕,都是死物。” 勇叔一巴掌落到背心,沈简直接给跪倒地上了。 这一跪,阮今朝也被吓得不轻,底身去看他,伸手动作轻缓替他揉着心口,“没事了没事了,你别看就好了。” 沈简那口气都没回过来,突然一团东西砸到他脑袋上 落到眼前,是一颗湿漉漉的脑袋。 沈简头皮一麻脑子一花,彻底是晕了过去。 “沈简!”阮今朝惊了,忙把脑袋弄开,紧声,“沈简!” 佟文哇的一嗓子就开始嚎了,“公子,公子!我的公子哟,你不能死啊,你想想老爷,想想夫人,想想二姑娘……” 司南探了晕厥人的鼻息,拍拍阮今朝的肩,“没事的,没事。” 阮今朝敷衍的嗯了一声,担忧的把人抱得紧紧的。 第106章 开席也没你筷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回了院子,阮今朝叫了懂医术的侍卫过来。 结果佟文抱着沈简不许人把脉。 一人之力挡着过来的人,“我们公子的脉,除开程太医以外谁都不能碰。” “把他给我拉开。”阮今朝吩咐,“都什么时候,你还挑三拣四的。” 佟文挡在床前,宁死不屈,握住沈简的手藏到怀里,“我家公子的脉不能让你们碰!” “那你就让他死吗?”阮今朝盯着佟文,烦躁的不行,“现在我去哪里给找程太医,你觉得我会害死他吗?” 佟文迟疑,“小的没有怀疑夫人对公子的担忧之情,公子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司南插嘴,“刚刚你哭丧的调门那叫没事?” 佟文:“真的没事的,小的一直伺候着的,刚刚公子就是被吓着又恶心到,一口气没缓过来,睡一觉吃点药就好了。” “不把脉怎么开药,看面相吗?”阮今朝道。 佟文急忙道:“公子素日要用的房子小的都能背。” 阮今朝看佟文,看他大有要碰沈简从他尸体过去的模样,摆手算是退让,“那成,你去开。” 佟文戒备,“不行,小的要守着公子。” “反正死了也不是我家开席。”阮今朝不知道这主仆两个执拗什么,“成,不把不把,去拿笔墨过来。” 最后佟文就缩在床边默默写了药胆子,阮今朝拿着药方子出去。 司南跟着她,“打晕了不就成了。” 阮今朝看司南,嘴角一勾,“你真当这个佟文是个简简单单的小厮。” 她看了眼药方,“他是沈简身边最强的保护盾,即便是我,对上他,估计也要斡旋一二盏茶,足够沈简自个逃命了。” 司南眸光一闪,“佟文,是死侍?” “你知道就成了,别告诉任何人。” “那你怎么知道的?” 阮今朝不假思索,“他告诉我的。” “沈简会把这种关乎自个小命的事告诉你?你俩好成这样了?”司南怀疑,“我怎么感觉你挺了解沈简的,你对我都不说实话了?” 阮今朝停下脚步,盯着司南,“你要吵架吗?” “说着玩。”司南退后半步,“怎么严肃做什么,不是要去给沈简拿药吗,我去吧,沈杳能把沈简闹毙命,你去看着的好。” 他接过阮今朝递来的东西,转开话头,“大少爷已经去报官了,这次估计还真能办个大事出来。” “放心,你我的话,只有你我知道。” *** 沈简再次睁眼是两日后,睁开眼的人只觉得鼻尖一股子腐烂的恶心气息,坐起来就要吐。 守着的佟文心疼的不成,“公子,没事了没事了。” 他想起什么,忙起身出去,大嗓门叫嚷,“夫人,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沈简晕晕乎乎躺回去,只觉得闭眼睁眼都是那恶心的脑袋。 直到一只手落到他额头上,才算是回神了许多。 “你也太弱了,不就是尸气刺鼻了些,怎么就过去了。” 沈简理直气壮,“我有病你不知道?” 阮今朝将他扶了起来,又从旁边端着清粥,“先吃点东西,你晕了两日,你可知道多少人来看你,我都要忙晕了。” “你倒是会抱怨。”沈简靠着软枕,吃着送来的粥食,“杳杳这手艺倒是长进了,不枉费给她请厨娘的银子了。” 阮今朝好笑,“就你家杳杳那三脚猫的厨艺。”她狡黠一笑,“不若以后我教他,你把给她请厨娘的钱都给我如何?” “你做的?”沈简有点意外。 “是呀,你那好妹妹非要给我们展示她的厨艺,等着她做好饭人都饿死了。”阮今朝叹息,“你这妹妹太宠了些,真的该揍了。” 居然一个厨子都没有置办,眼下天天都是司南几个轮着做饭。 “可不得学着,不然以后胡乱做把贺瑾毒死了可怎么好。”沈简吃了一碗,犹觉不足,“我还要。” 阮今朝给他擦嘴,“没了,天知道你现在醒,一会儿就吃晚饭了,你妹妹在给你炖鸡呢,贺瑾在陪他杀鸡,啧啧啧,那群鸡真惨,叫的我的侍卫都于心不忍了。” 调侃两句,阮今朝说了正事,“那日发现的尸体,是这两年失踪的巡察御史们,估计是发现了漕运的龌龊被灭口。” “那日还有人尾随我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司南抓了一个,不过被他服毒了,有个被他打成了重伤,应该能钓出后面的人。” 沈简看她,着实惊了小会儿才恢复了素日淡然模样,“你这妻子、嫂嫂做的可真是好上了天,有人追杀还敢放纵去游湖。” “杳杳兴致好,再则,不过是小暗杀,我还是有点把握弄得死人的。”阮今朝想了想,“只不过,暗杀我们的人身上没有找到什么证据。” “还需要什么证据,八成是李明薇。”沈简觉得头又开始晕,“给我揉揉脑袋,那味还在我脑子里头窜。” “漕运一事上,得从夏清渊入手,你不能再和他冷脸了,他现在很需要钱,前日登门来访过,留下了不少滋补的东西。” “我又与他说了些话,这人很厉害,已经把你我的身份查了出来,亏得你我准备的足。” “不过,我看得出他很想做边塞的生意,又多次旁敲侧击我,咱们在京城的靠山是谁。” 沈简问:“你可说了?” “我说京城的事你清楚些。”阮今朝让他靠着自个膝头,抬手给他揉着,不免说他,“沈简,你怎么怎么羸弱的,踹一下就闪腰,吓一下就厥。” “摊上你这夫人,迟早送命。”沈简合眼小憩,“你刚刚说什么,杳杳晚上做什么?” “不知道,看鸡的造化吧,说的是炖鸡,弄不好赶着天黑,还能在街外头拐角买几个剩馒头。” 阮今朝按着他的脑袋,“佟文不许我给你叫大夫来把脉,你现在要是还很不舒服,可要叫大夫来,你不放心外头的,我带的人里头又会医术的。” “不必了。”沈简淡淡说,而后嘲讽起来,“主要是不想让你们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别胡说八道。”阮今朝低头点他鼻尖,“你不过是身子差了些,好生调理肯定能看着杳杳给你生侄儿侄女的。” “好好养,养了怎么多年也没见好的。”沈简说着身子骨就很没有耐心,“不说这个了。” 阮今朝摸着他脑袋,“什么德行,对得起外头把你夸得天花烂坠的姑娘们吗?” “她们怎么想我,和我又什么关系,我和她们又不熟。”沈简态度恶劣。 阮今朝晓得他提着自个身子骨就烦,耐心道:“这几日你不是活蹦乱跳的吗,我爹爹说了,养病最重要的就是心情好。” 见沈简不言语,她笑着问,“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做。” “随便我点?”沈简总算睁眼了,“你什么都会?” 阮今朝想了想,母亲谢婉是京城人士,京城的口味她都是会的,点点头,“随便点。” 沈简言简意赅,“我要吃佛跳墙。” 阮今朝干干笑了一声,两手朝他脖子去,“佛跳墙,你死了我就给你坐,不要脸的东西,我让你随便点,你还真敢点了。” 端着汤药进来的勇叔进来,就呀了一声,“好端端你们怎么又闹了!” 逃开的沈简一个劲的咳嗽,指着她,“蛮女!” “沈简,你真当我舍不得弄死你了是不是,你在给我嘴贱一个字试试!” 勇叔挡在两个人中间,对着外头叫,“佟文” 佟文应声进来,“哎哟喂,公子夫人你们怎么又闹起来了!” “你家公子这贱嘴我迟早给他缝起来!” “粗鄙!” “你那嘴在朝着外头崩一个字试试!”阮今朝指着他,“我真是惯的你了!” “好了!”勇叔挡在二人之中。 沈简被掐了好,“蛮女。” “病秧子,你沈家迟早开席!” “开席也没你筷子!” 阮今朝肺管子都要气炸了,“我稀罕!” 这时摘月走了进来,“公子,二姑娘说可以用晚膳了。” 勇叔擦了下额头的汗,看两个消停的人,“别吵了,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怎么幼稚。” “好好玩不成吗?非得动手。”勇叔叹息。 这两个人天天闹天天闹,闹得他头晕,娘的,还不如回去打仗。 两个正常人怎么撞一起一个比一个幼稚。 加起来能有五岁孩子懂事吗? 第107章 败家也是你夫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饭厅之中,沈简盯着一锅乌黑的汤,压制鼻尖的不适,以拳抵唇,“怎么就一个菜。” “厨房还有许多。”贺瑾就抬起手,“杳杳杀了五只鸡。” “五只鸡?” 其实沈简对妹妹的厨艺还比较信任的,沈杳做大菜不行,清粥小菜还是可以见人的。 但,这用他试这些大菜就不对了。 他咳嗽一声,内心很慌,面上还是稳的厉害,“动筷吧。” 闻言,贺瑾摆手,“我给杳杳尝了味了,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了。” 旁边的阮今朝捧着下巴,一副看戏,谄媚极了,“这是妹妹给夫君你做的,你不吃我怎么敢吃的,快点吃。” 见落到面前的碗,沈简沉稳的眸子闪出了害怕。 是黑兮兮的是鸡汤?五只鸡的洗脚水差不多。 阮今朝被沈杳的厨艺折磨的自个都挽起袖子下厨了,自然是被荼毒的厉害,对与沈杳这些透着神魔色彩的菜,她是能不吃则不吃。 人天生都是爱看热闹的,看沈简不动作,阮今朝捏着勺子给搅动小会儿,亲自喂他,“夫君快吃呀,妹妹的一片心意呢。” 沈简被送到口的勺子逼的一口下去,随即眼神一变,“味道可以呀。” 这下旁边的人眼神都变了。 东雀一副见鬼,怎么可能好吃,一锅乱炖。 司南更是觉得沈简疯了,他替贺瑾尝了半碗,现在胃里还翻江倒海的。 沈简一碗下去下去,又盛了一碗,夸沈杳,“哥哥给你请的厨娘还是有两把刷子,回去给她涨月钱。” 阮今朝一副怀疑,她是亲眼看着贺瑾司南在外头吐的。 半信半疑,她拿着勺子偿了一口,差点没有喷出一口老血。 “嫂嫂是不是很好喝?”沈杳捧着腮笑着看她。 对上沈杳信任的目光,阮今朝竭力咽下去,努力语气平静,“果真是用了五只鸡的成果,很不错。” 东雀和司南皆是蹙眉,都上去抓着勺子要尝尝。 见此,沈杳起身笑眯眯出去,“厨房还有,我去拿!” 她一出去,阮今朝直接捂嘴干呕起来,东雀和司南被跑出去吐了起来。 沈简还比较镇定到了茶水润口,自个顺着心口气息,“回去就把那拿钱不干事的厨娘轰走了!” “你敢骗我!”阮今朝指着沈简。 沈简不反驳,“你逼着我喝,你也别想跑。” 贺瑾:…… 回了院子,沈简整个五脏六腑都被那碗汤搞的不舒坦,斜靠着罗汉床上什么东西都看不进去。 忽而鼻尖闻到香气。 阮今朝声音从外头传来,“夫君,你吃面条吗?” “你就不能买点上台面的回来?”沈简坐起来。 “要不要一句话!” “要。” 半刻钟后,沈简鼻子动了动,看端着托盘进来的人,俊俏的眉宇轻蹙,“你当我猪,吃不完。” “你饭量比我都小吗?”阮今朝疑惑,“那你先尝尝。” 沈简吃了两口倒是觉得味道极好。 阮今朝就道:“怎么样,手艺可以吧,我这手艺我娘都能干两碗。” 她道:“你等着,我去拿个碗,你别糟蹋了。” “不用了,我吃的完。”沈简叫住她。 看沈简吃了大半碗下去,佟文战战兢兢转身出去弄酸梅汤。 阮今朝嗳了一声,把人叫住,“没事,都是鱼,知道你家公子金贵,我比你还怕撑死她。” 沈简问:“鱼?”难怪吃着没有面粉味道,还满口生鲜。 阮今朝点点头,“用河豚肉做的,贼开胃是不是?” 正说着,外头东雀就伸脖子进来:“夫人,你在做点呗,我没吃饱!” “来了!”阮今朝收拾碗筷,问沈简,“你还要吃吗?” 沈简摇摇头。 见人走了,佟文递茶水过去,“公子,少夫人骗您的呢,您昏睡这两日,夫人都给您预备了饭食的,小厨房一直都温着的,只是你醒的不凑巧,东雀侍卫给偷嘴了大半锅。” 他好心劝主子,“您也别老同少夫人吵架,我听司南侍卫说,少夫人生气可吓人了。” “她有本事就打死我。”沈简喝茶。 佟文:…… 成,他说了个寂寞。 晚间下起了大雪,二人靠着罗汉床各做各的事情,沈简把阮今朝膝头的册子拿开,脑袋落了上去躺着小憩,耳边都是拨动算盘的声音。 过来小会儿,阮今朝把拨出来的数给男人看,“诺,这两日我置办了点东西,银子是从你那里走的,你看看数额,银票也在这里,你起来点点。” 沈简坐了起来,见她打好的算盘,又翻了下旁边的账本。 “你今日不都看过了?”阮今朝甩了甩算盘,嫌弃极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账,夫君是否太防我了些,怎么,怕我把你家底给转移了?” 沈简挑起她的下巴,“我昏了两日,帐目走了三万两银子,难道夫君不该看看。” 说着手落在她后脖,将她朝自个面前一按,沉声笑笑,“阮朝朝,你这花钱铽败家了些。” “所以没花你的。”阮今朝几张银票在他眼前晃悠了下,“夫君点点清楚,一会儿说少钱了,我可是不会认账的。” “夫君给你花这点钱还是应该的。”沈简勾住她的腰身,将人横抱了起来。 “做什么?”阮今朝环着他的脖。 “该歇息了。” 阮今朝抓着手里小算盘,摇摇晃晃,露出的白玉臂晃晃悠悠,“世子爷这是给我辛苦费?” “蜡烛。” 阮今朝手里算盘落在蜡烛心,屋子暗下去大半。 小算盘顺势丢到桌案上,两手环着他的脖,阮今朝点点他的唇角,“世子爷早说啊,早说我也狠心多花些。” “够败家的。” “败家也是你夫人。”阮今朝脑袋搁在他肩头。 屋子只留下了一只灯烛,床帐放了一半, 阮今朝爬在床榻撑着下巴,将尸体一事所有细节告知。 沈简睡在里侧,撑着脑袋勾着她发丝在指尖打转:“贺瑾着羔子为了给他老子交差,这是要把我给搭上了。” “你是他大舅哥,也是应该的。”阮今朝冷不丁叹息,“你说,我这一世清白毁在你手里了,可怎么好?” “本世子的名声难道没你的清白值钱?”沈简戳她眉心。 阮今朝跪坐起来,“沈简,那套密语你怎么会的?” 阮家军有一套通过指尖敲击传播消息的手段,即便身处敌军,也能不露痕迹的和人交流。 在夏家第二日晚上,沈简就戳着她的眉心,只是轻轻的点了几下,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沈简在告诉他,夏家可能起疑了。 沈简掌心一勾她的细腰,将人搂了过来,低低道:“你求我,把我求高兴了,我就告诉你。” 第108章 大约只能亲亲你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含笑,勾着他脖子,软语道:“那成,那求求夫君了。” 将她落到脸庞的发落到耳后,沈简道:“你可知这套密语是哪里来的?” 她道:“北镇抚司。” “不对。”沈简贴在她耳畔,温和道:“是你夫君在家躺着太闲了,正巧晓得有这差事能赚点小钱,就略微的一琢磨。” 阮今朝美眸闪过厉色。 “凶什么,这些密语落到你们阮家军手中,经历了好几次变革,你同司南他们交流,我并不知传递是什么。” 沈简说是是真话,捏着她的下巴,淡然开口,“再则,你不是已经交过我了?不放心,就在改一次,” 阮今朝歪着脑袋,不紧不慢道:“无碍,既然交给你了,若是日后我秘谋什么被人踹了窝子,我就当是你告密了。” “一点道理都不讲。”沈简好笑。 姑娘顺势靠着他肩头,眉目娇媚,绛唇莹润,“我就是怎么不讲理,夫君有本事把我休了。” 沈简低头看她,手背轻抚她得脸颊,动作温柔,“我倒是好奇,你成日一口一个夫君叫的香甜软儒,难不成在贺家也这样叫贺瑾的?” 怀中的姑娘仰起头,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指尖在男人下巴若有若无的轻戳。 “那同理,世子爷每天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的人心神荡漾,难不成是在宅邸有个藏着个小美人的?” 两人对视,最后沈简捏着她鼻尖先笑了出来了。 阮今朝噗嗤跟着笑起来,脑袋耷拉在他肩头,略略沉默了会,问他,“明日可要我陪着你去?” 明日夏清渊和秦宁儿一同给沈简下了帖子。 “你去做什么?给我当打手?”沈简扯了被褥给二人盖上,“你给我离夏清渊远点就是不挡我路了。” “若是鸿门宴怎么办?”阮今朝靠着他手臂上。 “怎么,夫君被绑了,你不来救?” 阮今朝很认真的道:“你要是真的被绑了,我肯定和他们商量,好处五五分。” 沈简被她朝外头推,“滚,谁要把你娶了祖宗没一代积德。” 被推开的姑娘笑花枝乱颤,“沈简,你好小气。” 沈简侧身不想理她。 *** 宴请是在午后,沈简本欲多睡会,结果被贺瑾抓着去看置办的商铺。 商铺是实打实花钱卖了下来,决计是不会闲着的,贺瑾对与做生意一窍不通,阮今朝把这摊子甩给他,他只能来找沈简帮忙了。 无奈,沈简只能带着妹夫去逛了一圈,确定每家商铺生意。 等着回府,就见阮今朝正和沈杳坐在院子里头弹琵琶。 坐着的沈杳觉得阮今朝吓人的很,手指顿时就弹错了,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阮今朝深吸了口气,逼着自个耐心些,重新给她弹了一遍,尽量保持语气温和,“要这样懂吗,要有气势,不能软绵绵的。” 沈杳瘪嘴,她都懂,就是弹不好嘛…… 继续按照嫂嫂教的弹。 再次弹错。 “小祖宗,一个上午就这一段你不是这个调错了,就是这个音错了,你弹这样你哥知道吗,你是要把你哥直接送走吗?要不你学唢呐吧。” 沈杳小小声,“嫂嫂不要凶嘛……” 阮今朝气死,抱着手看她,“你不是说会弹而且弹的很好吗,你莫不是故意整我的?” “我哪里敢整嫂嫂,嫂嫂你不要急嘛。” 阮今朝本就是火爆性子,对上沈杳这软趴趴的模样,火气早就燎原了。 “你给我句实诚话。”她扫视沈杳,“你是要我陪你练曲子,还是从头到尾手把手教你。” 沈杳委屈,“嫂嫂,我真的会,我我……” “姐姐。” 贺瑾声音传来,阮今朝看过来的二人略带火气,指着沈杳,“气死我了,一上午一首曲子都没从头到尾弹一次。” 沈杳小声,“我要是知道嫂嫂随手弹都那么好,我肯定不找你……” 阮今朝说她,“和弱者玩你一辈子都是弱者,我要真认真给你弹一曲,你不得摔了这琵琶?” 沈杳被她吓得躲在贺瑾身后,“嫂嫂不要凶嘛,生气会不好看的……” 过来的沈简拦着阮今朝肩,调和道:“好了,杳杳弹琴和天气差不多,今日不好明日好。” 看哥哥把人带走,沈杳和贺瑾咬耳朵,“我给你说哦,嫂嫂看着我弹琴,就和以前哥哥让我去给他弹那架势一样,吓得我手都是软趴趴的。” 贺瑾轻笑,“不碍事。”他知晓沈杳对沈简是又喜欢又敬畏,便问,“你是觉得,我姐给你感觉和姐夫一样?” 沈杳很实在的点头,“我第一次见嫂嫂就觉得她和哥哥一样,看着不苟言笑,其实都很好说话。” 她望着那头争执离开的人,“呀,哥哥不会是为了嫂嫂刚刚说我那几句,和嫂嫂吵起来了吧。” “慌什么,若换成旁的姑娘,你觉得你哥哥会耐心去吵?” 看沈杳似懂非懂敲着下巴,贺瑾觉得她着实乖巧,“好了,别多想了,刚刚弹得什么,弹给我听听。” “好呀!” *** 午饭是从外头酒楼带回来的菜,贺瑾见冷着脸进来的沈简,就知道两个肯定是因为沈杳争执了。 人不齐全,沈简吃的没意思,一个字都难得说,贺瑾心中暗暗思忖:拖得越久火气越大。 心下一横,干脆接着给沈简递茶水,朝他身上一个手滑。 好了,这下要回去换衣裳了。 沈简阴恻恻瞪了眼贺瑾,筷子一丢走了出去。 回到院子,勇叔蹲在外面洗菜,见回来的沈简笑呵呵招呼,“公子怎么回来了,要吃饺子吗,夫人在做呢。” 沈简:“不吃,我衣服脏——” 他话都没说完,勇叔就朝里面嚷嚷:“夫人,公子回来了,你多做点。” 勇叔甩干净菜叶上的水泽,和沈简小声道:“没事,又是和面又是剁肉,她火气早撒完了。” 阮今朝在里面擀面,听着外面勇叔的话,气得脸色阴沉:“做个屁,等他死了,我给他端墓前头去!” 不就说了沈杳几句吗,还说不得了。 感觉有人进来,她停住擀面杖回头,没好气,“你来做什么?” 沈简叹了口气,走过去从后面将人抱着,着实无奈,“还气?” “还气就拎着刀去砍你了。”阮今朝没好气,“一没骂你祖宗二没捎带你亲娘,说两句实话你还不乐意听了,滚,不然拿你包饺子。” “杳杳本来胆子就有点小,你气势一起来她自然害怕,她怕就着急,自然什么都做不好。”沈简抱着她的腰身,下巴落在她脖处,“好了,别气了。” “得得得,还是我吃力不讨好了,我再管你妹妹我是狗。”阮今朝愤愤,“我气什么,又不是我妹妹。” 沈简握住她的手,取出来个东西落在她指尖,凑到她耳边低声,“出去瞧着觉得你会喜欢,就买回来了。” 阮今朝楞了下,随即嗤笑,“这东西值五个铜板吗?” “夫人好眼力,不多不少四个铜板。” 回身看他,抬起手凌空看了许久。 二人四目相对,阮今朝扬唇轻笑,“所以,你这是在给我赔罪?” 沈简手落在灶台上,附身过去,“错了。”他声音低沉,“我这是在哄你。” 阮今朝轻缓开口,“哦,原来夫君是来哄我的呀?” 顿了顿,他问,“夫人可还气?” 阮今朝微微沉思,莞尔轻笑,“那我要是还气呢?” 他微微弯腰,二人鼻尖相抵。 “若是这样,大约只能亲亲你了。” 男人凑近两份,眸光深邃,浅笑着越发凑近,“所以,夫人还气吗?” 第109章 夫人真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笑盈盈看他,噗呲笑出来,两手靠着后面,眼梢微挑,“还别说,世子爷这番口气,当真差点让我以为,我真是你夫人了。” 男人笑而不语,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将染上的面粉轻拭开。 他耐心道:“今朝,杳杳是我的妹妹,她既然叫你一声姐姐,不管如何,你与她说话都稍微有点耐心,她容易被吓着,明白吗?” “为了你妹妹你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阮今朝仰起头看他,薄唇微勾,“瞧瞧,连给我做小伏低都肯。” 沈简摸摸她的脸,声音低沉,“做小伏低?若是换个人来,你看我肯不肯?” 顿了顿,他道:“我走了,若是无事,替我多陪陪杳杳。” “知道了。”阮今朝看他,看着指尖的小戒指,红唇翕动,笑意盎然唤他,“夫君。” “夫人真乖。” *** 沈简故意迟了两刻,才走进了约定的就落。 进去时,夏清渊与秦宁儿毫无不耐烦,如同沈简进来的时辰才是帖子上定下的。 夏清渊笑着起身相迎,拱手寒暄,“沈老板。” 秦宁儿也跟着起身见礼,“有礼了沈老板。” “不必多礼。”沈简坐了下来,笑着直挑话头,“我家夫人同夏老板谈的生意已全部告知了我,秦姑娘那日与我说的合作我也与夫人好生商议了一番。” 夏清渊捏着茶盏只是道:“看了沈老板与尊夫人的感情是极好的。” “这是自然。” 说着,沈简折扇敲着桌案,意味深长盯着二人。 他道:“挑拨离间逐个击破的伎俩,二位还是不要在用了。”。 他指的是上次这二人分别将他和阮今朝宴请的事。 “簪子这东西,夫人喜欢我自会给她置办,不让她买,自然是觉得那簪子配不上她。” 他扫了眼夏清渊,语调沉沉“倘若我家夫人因着二位与我再生嫌隙,我一生气,二位在雍州的生意就不好继续了。” 贺瑾报官直接提了户部的名讳,他也给姨母去了信,已将身份做的妥帖无比。 京城与他同名同姓的差不多有二三十个,里面做生意的也领的出来五六个。 该安排的也都安排了个妥当。 “生意往来送些东西也是应该的。”秦宁儿笑着接过话头,亲自给沈简斟茶,“倘若有什么让尊夫人误会的,我愿意亲自登门解释。” 沈简淡淡道:“二位少出现在我夫人跟前,沈某就宽心了。” 这话秦宁儿无论如何都接不下去。 这时夏清渊拍拍手,紧跟着几个舞姬就走了进来。 沈简扫眼几个娉婷袅袅的女子,率先开口。 他道:“歌舞什么的还是免了,回去夫人若是闻着我身上有别的姑娘的气味,是要不许我进门的。” 这种塞女人的伎俩,他前世可是各种方式都见识过了。 跳一跳的就跳到你是身上来粘着不走了。 秦宁儿眉眼微蹙,“沈老板要如此不给面子了?” 沈简拿起折扇轻拂面,将刺鼻的气息隔开,眸色渐沉,“适才我的话二位是没听清?” 气氛骤然冷了两份。 夏清渊看了沈简半晌,笑笑,“是,沈老板器宇不凡,一看就知潜龙在渊,的确是有本事的。” “或许让我在雍州倾家荡产也做得出来。”他顿了顿,笑意更甚,“不过生意之上和为贵,和是手段,生财是王道,既然要合作,日后就是朋友,我也得放个人去你身边好生照顾不是?” 沈简不隐藏眼中的厌恶,“这几个脏东西来睡我,夏老板是否太贬低在下了?” 秦宁儿缓声,“说的倒是,这几个舞姬之流,即便加起来也没沈夫人万分之一的出挑。” 说罢,她话头一转,看向身边的丫鬟,“舞姬登不上台面,倒不如我身边这丫鬟模样端庄规矩得当。” 若是旁的人,只需找个几分姿色的丢过去,男人那里有不好色的,只是眼前这个沈简,家里那个的确一眼都能勾人魂魄走。 只能扬长避短,找个中规中矩的安插到过去。 秦宁儿笑道,“不若沈老板把这丫头带回去,日后暗中有什么要传达的,也不必次次都这样大张旗鼓的宴请。” 沈简目光淡淡的,并未说话。 秦宁儿继续,“我眼下虽然是在万安府,到底秦家生意都在顺安府,清渊更别说了,家就在顺安府,我们两家距离不说太远也不近,您同夫人新婚燕尔,膝下还没有一儿半女,若是为着生意上的事情淡了情,倒是不对了……” 她身为女子掌舵秦家商号,来往不少商贾都对她垂涎欲滴,为了避免麻烦,让每一桩生意都达到预期,她暗中重金寻来许多美艳姑娘,安排专门的嬷嬷们好生交代,接着生意送出去。 这一个个的女子都是她镶嵌进去的探子,且她见的多了嘴上说着不要,拿回去当夜叫水是四五次的。 她会慢慢在暗中扶持这些塞进去的女子,让她们诞下子嗣,帮她们获得正妻亦或者平妻之位。 这些一无所有的女子到了这样的高度,要想屹立不倒富贵云天,只能听从她的差遣。 “沈老板,我这也是一片好意,那日你提出的意见我觉得尚可,不过还有些旁枝末节的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她顿了顿,“亦或者你突然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眼下我虽在雍州,指不定明年开春就去外头跑商了,这丫头跟着我走南闯北多年,深知我做事的章法,想来能与你商议不少事情。”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俏皮劲,是要以后的合作通过这个安插进来的姑娘了。 可沈简怎么会被他们二人牵着鼻子走。 他客气的笑笑,“是,秦老板话糙理不糙,那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看了秦老板日后定然是个极大气的夫人,夏老板真是好造化,以后府邸肯定热闹非凡,子孙满堂。” 沈简属于心里越窝火面上越冷静的人。 他可还未曾想过,过来给未来妹夫办事,把自个折进去陪人睡觉的。 扇柄轻瞧桌沿,他很是无奈,“再则,二位是真不知我家夫人的秉性,旁人家陪嫁的都是丫鬟,她陪嫁的都是打手,还一个比一个厉害,我是真惹不起她的。” 秦宁儿淡笑,指着那位丫鬟,“沈老板多虑,黛黛很是乖巧,即便您家夫人有些乖戾,她做了您的妾室,自然会好生伺候主母的。” 青口白牙一张,就把这黛黛盖棺定论成了了他的妾室。 见沈简一副拒绝神色,夏清渊沉声下来:“沈老板,到底这雍州眼下,要做生意,夏某还能能做沈老板的主。” “您既然已在这里置办了宅邸,想来已有了长住的打算,即便不长住,日后你也要时时过来,有个人照顾您的衣食起居,想来也是极好的。” 两个人先礼后兵,秦宁儿晓之以情,夏清渊直言威胁,颇有地头蛇的野蛮之色。 沈简看着阵仗,只后悔没把阮今朝带着来,简直是错过了让她看清楚,这狗婊子真面目的好机会。 如此得心应手,想来夏清渊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干的。 也是,商贾之家互赠女子皆是在正常不过。 可这般收下来,那就是贵妾了,不能随意的打杀,若是动了,那就是打赠送人的脸面。 沈简捏着酒盏小酌,他可是安阳侯府的世子爷,还未娶正头夫人就先纳妾了,传出去可是授人以柄的。 他的目光落在那位名为黛黛的女子上。 第110章 甚是宠溺妻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黛黛收到夏清渊的示意,大方的走了过去,替他斟酒。 眼下若是不收下,估计夏清渊立刻就能费尽一切法子让他们消失在雍州地界。 才把死了的御使大夫扯出来,漕运的水不知多浑,这时候若离开了,岂不是把到嘴的肥肉送给其他人了。 只是夏清渊这举动,这是赤裸裸在打他的脸。 沈简侧眸看黛黛。 黛黛被这一眼弄的脸颊绯红。 她被秦宁儿养着,看着身边姐妹被挨个送给这些合作商贾作为眼睛的,谁都不知道等着她们的是几十岁的老头子。 眼下她得了怎么好的男子做今后依靠,她哪有不愿意的。 沈简嗤笑一笑,“府邸的事都是夫人做主,人我可以带回去,至于夫人能不能容下,容下后她怎么死,二位可不能怪在我身上。” “哪里,若是她得不了您和您夫人的喜欢,活着也没有意义。”秦宁儿笑着回答,她警告的看黛黛,“好生尊敬沈夫人可明白?” 黛黛应诺。 沈简起身,“既如此,容我先亲自回去同夫人说一声,她要是没生气,我就回来领人回去。” 夏清渊看他还在挣扎,当即不在给面子,“既如此,不如带回去,想来沈夫人也不是那么通情达理的人。” 他加重语气:“知晓了这姑娘的作用,必然会多多照拂的。” 沈简背着手,“成,那走吧。” 他顿了顿,看二人,“二位也别急着走,咱们生意还没谈了,等我把人带回去了,再来二位。” 见人走了,夏清渊自顾自倒酒,眸色阴冷下来,“你且回去,这人你应付不来,一会儿的事我来谈,你可同黛黛交代好了。” “她我送到妓院好生学了些东西,阮安玉在漂亮,床第之事上想来还火候不够的。” 秦宁儿起身,“你是真有底气,用一个送去的姑娘,就想能决裂两个人感情,我见沈老板三句不离他夫人,恐怕难得很。” 夏清渊看她,“若是接受了,只能说二人的感情不好不坏,若是没有……” “就是好到极点了?” “只是其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极差,二人不过表面夫妻。”夏清渊摇着酒盏,“真能分了这二人,届时我要阮安玉手里的边塞势力,至于沈简,你若有本事爬的上床,算你本事大。” *** 马车停在府门,沈简看和他一道下车的黛黛咳嗽一声,“你做好准备了?” 黛黛点点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能与这样的男子做妾室,她这辈子也算值得了。 主动望着沈简的手,黛黛恭敬,“妾身会好好伺候您和夫人的。” 沈简不许她挨上来,再次和她说,“我的意思是,你准备好,和我一起被赶出家门了吗?” 黛黛神色僵住,“公子您这是说什么呢。” “你别看我了,你我都自求多福吧。” 沈简说完,抖了抖衣袖先一步走了进去。 正堂之中,阮今朝看带着人回来的沈简,手里的茶盏直接砸到他脚底,毫不留情一个字给他砸脸上。 “滚!” 黛黛被吓了一跳,再看旁边站着的一男一女,她大概能知道,一个是沈简的亲妹妹,一个是阮安玉的亲弟弟。 沈简突降雍州,谁都不知道这家人其中到底如何,即便是通过他们买的下人传递出来地消息。 大抵也就一句话。 ——沈简甚是宠溺妻子。 沈简走过去,带着一丝微微的恭顺,“夫人,这事你得听我解释。” “你解释什么,你不是去谈生意的?”阮今朝指着旁边的黛黛,“我就寻思你怎么不带我,感情就为了把这贱人带回来,你当我很大气,你当我不敢弄死你?” 旁边的贺瑾做出要一副痛心疾首,“姐夫,你太不应该,姐姐怎么好……” 他打量了黛黛一眼,“这女子哪里打动你了,这女子可有我姐姐一根头发丝好的!” 若刚刚黛黛还觉得自个姿色不错,眼下看着了阮今朝,只能用自行惭愧来形容。 难怪秦宁儿告诉她要秉性温顺。 边上的沈杳也轻声,“哥哥不对,嫂嫂怎么好,你却背着她找姑娘,爹娘知道会生气的。” 看热闹的东雀跟着骂:“姑爷,你这是当我家姑娘入乡随俗不杀人了,还是当我们这些陪嫁侍卫弃暗投明做好人了,您这不上道啊,搁在咱们老家是要浸猪笼的!” 黛黛顿时有点慌乱。 原来这沈简真的如同传闻之中的有点惧内? 沈简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三个人轮着怼话头,特别是哪个抱着刀的侍卫,嘴就没停过,再腌臜的话都蹦的出来。 反观在外风光无限的沈老板,愣是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黛黛大着胆子,“夫人您怎么……” 阮今朝砰的响拍桌案,一字一顿,“哪里来的脏东西在这里脏我的屋子,给我轰出去!” 东雀抬手,两个侍卫就上作势要将人扯出去。 黛黛被吓得不轻,惊呼起来,“夫人怎么能如此野蛮!” 她们这些专门送来的姑娘,即便主母不喜欢,也是要抬着的,她们一句话,就取决了这些人在雍州地界的生意了。 “说的对,我就是野蛮。”阮今朝不客气,“你打不过我,就只能被我整!” 黛黛立刻搬出两尊靠山,“我可是夏老板点给沈老板的,主子还是秦姑娘,沈夫人不懂生意,也应该知道这二位在雍州的地位。” 她怒斥,“您是否太放肆了!亏得还是正头太太,怎么能一点规矩都不懂!” 阮今朝笑意森森,“说的对,说的太对了,那就把她给我抬着,丢出去!” 她冷道,“都杵着做什么,是嫌她太重了,要我剁成块你们才搬动的吗?” 两个侍卫上前,对视一眼,训练有素的一人抓手,一人抓脚把人朝外头抬。 外头的下人被这一幕吓得不成。 阮今朝目光落到沈简脸上,“你是自己麻溜的滚,还是把你抬出去丢了?” 沈简含笑,“夫人不必辛苦,我自己走。” 见人离开,贺瑾吐了口气,“亏得佟文派人来传话的及时,不然还真的要被打的措手不及。” 阮今朝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看着被站在她身边的人沈杳,故意逗她,“你可喜欢刚刚那个姑娘呀?” 沈杳使劲摇头,“我不喜欢,我喜欢你,其余哥哥身边的女子都不喜欢。” 阮今朝哦了一声,继续逗她,“看来你哥哥身边还真的有红粉佳人了?” “不是不是。”沈杳慌着摆手,生怕一句话给沈简招来一顿揍。 她磕磕巴巴解释,“嫂嫂没有的,哥哥也是今年你来了才开始喜欢出门的,喜欢他的姑娘很多,他都不理的,他、他只和嫂嫂玩的……” 见小白兔急眼了,阮今朝觉得有趣的很。 她冷不丁这一笑出来,沈杳急的眼角都红了,焦急的咬唇,“嫂嫂没有的,哥哥身边就只有你一个姑娘的,我、我发誓,要是说假话,我,我不能嫁给——”、 “好啦好啦。”阮今朝握住她的手,“我只是觉得你这要哭不哭的模样很是漂亮,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一直都是怎么哭的吗?” “嫂嫂!”沈杳噘嘴,“你不许逗我,我那么喜欢你。” 阮今朝搓搓她的小脸,“你好像比你哥哥胖点。” 东雀也插嘴,“确实,二姑娘脸有点小胖,诶诶诶,这叫什么来着,哦,富态!” 沈杳哭唧唧,瘪嘴好小声的抱怨,“嫂嫂你不能拿你的脸来要求我……” “可在你贺哥哥眼中你是最好看的。”阮今朝揉着她的小肉脸。 沈杳眨眨眼,轻声说:“在哥哥眼中,嫂嫂也是最好看的。” “这小嘴,说假话也怎么动听。” 沈杳晶莹的眼眸透着水光,小声说:“没有骗嫂嫂……” 阮今朝点她鼻尖,“哎哟哟,你这点还是很随你哥哥的,撒谎被拆穿了还能怎么一本正经。” 沈杳:…… 第111章 真的很疼啊夫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府门口。 外头的人忽的就见一个人被丢了出来,还在地上滚了两圈。 紧跟着沈简也走了出来。 黛黛哪里见过这样也蛮的女子,又羞又气爬起来看着沈简,“爷……” “你别看我,我也被轰出来了。”沈简摇着扇子耸肩,“咱两差不多的惨。” 马车边的佟文战战兢兢。 他算是明白为何沈简让他不用先把马车卸下来了。 然后,手里的马鞭就被不知哪里窜出来的司南给夺走了。 司南抱着手,凌空用力甩了两下鞭子,把黛黛吓得脸色苍白。 “夫人说了,公子若是执意要这姑娘,就自个另过去。” 沈简一副无奈,“我把人送回去就成了,又不是我自愿的,是夏老板他们夫妻非要硬塞给我的。” 司南别过身,寒着脸,“公子请吧,夫人说了,晚饭之前公子还和这脏东西有染,就和离。” 说罢,走了进去,挥手,“关门。” 佟文看直接关上的门,心里咯噔一声。 亏得是假夫妻,这要以后真的娶回去,沈简肯定是夫纲不振。 这事换成别的主母太太,即便千万个不情愿,为了让自己在夫君心中地位不到,还有旁人嘴里的大气夸赞,都是会先收下了,在另做打算的。 阮今朝到好,都给打了出来。 黛黛愤愤道:“爷,您这夫人太过野蛮了。” “她请你走你不走,非要她把你丢出来,你看看我,她让我滚我就滚了。”沈简满不在乎。 煽风点火的话换来这句维护,黛黛一时有点气短。 她追上沈简,“爷,夫人居然还敢说要同您和离,这样的女子,如此下您脸子,不要也罢。” 教导她们的妈妈专门说过,男子是把面子看得极重的。 “她开玩笑的。”沈简摇着扇,慢悠悠走在街上,任凭四面八方打来的目光。 他淡淡道:“我们两个没有和离,只有死别,要么她不计较了,要么她给我开席,就这两个选,没别的了。” 黛黛看沈简一副豁达,突然有点可怜这个俊俏的男子了。 “您还真是娶了母老虎……” “这不是惹着她了,她平时挺好说话的,都不会打人的。”沈简轻笑。 黛黛:…… 是该说沈简惧内,还是说他太喜欢这夫人。 酒楼之中。 夏清渊听完黛黛嘴里的话,几乎沉默切默契了喝完了一杯茶。 沈简到是一副不慌不忙,还啃了半块点心,看夏清渊慢慢接受眼前的现实了。 他道:“不是沈某不乐意要,着实是夫人不开心,我家夫人不开心了,别说生意,命都能给我整没。” “这姑娘,沈某是无福消受了,夏老板收回去吧,可别祸害我了,不然今个晚饭我是真赶不上了。” 夏清渊却是突然笑了起来,“适才我就想着沈夫人可能会有过激的反应,因此沈老板一出门,便是让人送了帖子过去。” 沈简到没想到这贱男人还来这手。 他含笑,“夏老板,我夫人不会来。” “那就要看帖子上写的什么了。”夏清渊道,“我在贴上写着,沈老板正在此处同黛黛红鸾账。” “想来沈夫人在如何闹性子,这生米煮成熟饭了,也只能接了,沈老板刚刚也说了,并不是不乐意要的,黛黛,好生伺候。” 沈简眼神顿时阴冷下来,夏清渊起身拍拍他的肩头,“沈老板,事在人为,没有干不成的事,只有不努力的人。” 沈简手里捏着的茶盏啪的落到地上,“你,滚出去。” 她盯着黛黛,“听不懂?” 黛黛吓得颤颤,看夏清渊与他摆手,才低头走了出去。 门才合上,猛然就听着有东西落地声音,紧跟着就是一声闷哼。 里头,动手了? 黛黛都没反应过来,阮今朝已经阴着脸走了过来。 “夫人……” 阮今朝抬手一巴掌狠狠丢到她脸上。 黛黛直接瘫跪在地上,捂着猛然肿胀的脸。 “你真该庆幸我不是在床上看到的你,不然我拧断你脖子!”阮今朝捏着手里的帖子质问,“我夫君呢?” 就沈简那弱鸡,怕是几个姑娘努努力就能把他霸王硬上弓了。 黛黛被阮今朝气势压迫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指着门。 一脚破门,阮今朝里面情况都没看清楚,就见沈简摔到她跟前,唇角沾着血迹。 明显是被揍的。 阮今朝吓得怔住,底身去看他,“别动,让我看看!” 勇叔伸脑袋过来,吓得哎哟喂起来,“了不得,咱们姑爷嘴角都给打破,娘的,那个活腻的孙子干的!他娘的,司南抄家伙!” 闻言,跟着的司南带着八个侍卫直接把外头给围着了,对着几个打手模样过来的小厮,根本不放在眼中。 “不要命,大可来试试推开这门。”司南轻轻敲门扉,一来挑衅,而来告诉里面的人外头围着人的数量。 他说罢,盯着东雀,“别都打死了,不好收场,还有,血不要溅的到处都是,一会儿把姑爷吓厥过去了。” “我办事你放心。”东雀活动两下脖颈,把刀丢给司南,“得了,可算是能干个架了,都别来,小爷儿亲自招呼这哥几个。” 屋里头。 沈简被搀起来,阮今朝恼的不成,给了她两下,“没用的东西,打不过不知道咬吗?” 被打了两下的沈简又好气又好笑,“我都这样了你还动手,真的很疼啊夫人。” 看男人挂彩了都还笑的出来,阮今朝活想给他两耳巴子,“疼,你现在知道疼了,一天到晚除开和我叫板你还会做什么!” 勇叔哎哟起来,忙去把两个人隔开,“夫人,姑爷都被打的看不出来人形了吗,你就消停些,先给姑爷找场子才是。” 阮今朝这才缓过神看屋内的情况。 该摔该碎该到的东西都在地上躺着。 再看那头撑着窗户起身的夏清渊,阮今朝目光冷冽极了,“夏老板,这样欺负我夫君,真当我很好说话?” “沈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夏清渊开口。 他毒蛇般的盯着沈简,“沈老板自己砸了自己一拳,又将此处砸个稀巴烂,还想用这凳子花瓶砸死我,敢问,又是几个意思?” “夏老板这污蔑之言,还真不用起腹稿的?”沈简一说话,扯着嘴角的伤疼的倒吸口冷气,“我吃饱了撑的自己打自己,塞女子塞成你这样,雍州也算无敌手了!” 阮今朝侧眸斥沈简,“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叫唤。” 夏清渊摸了下被砸流血的额角,着实动怒,“阮姑娘,刚刚所言若有一个字蒙骗了你,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他话音刚刚落下,勇叔声音就炸了,“我的天爷!姑爷你、你怎么流鼻血了?” 沈简顿时仰起头捂着鼻子,“我能没事自己流鼻血,他打了我几下,指不定打到哪里了,我现在浑身都疼……” “就留个鼻血能死了你了。” 阮今朝说是这样说,那里见过沈简被人打过的,看他嘴角也破了,鼻子溢着流,盯着夏清渊的眼神都变了。 她走到夏清渊面前,就听他道:“阮姑娘,我信奉和气生财,决计不会动你夫君,你若信他的话要与我起冲突,我必然不会还手也不会计较。” “只是,你夫君如此小人行径,你应该明辨是非。” 阮今朝轻笑了一声,没有一点迟疑一拳丢到脸上,紧跟着,扯着他的衣领,一膝头送到他肚子上。 只是眨眼功夫,夏清渊已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你不计较是你理亏,你计较我奉陪到底。”阮今朝很是冷漠。 抬手间,勇叔拔刀递过去。 沈简拿着手帕捂着鼻尖,只觉得心中甚是痛快。 刀刃稳准狠没入夏清渊手臂。 阮今朝居高临下,一字一顿,“拳头是我替阿简还你的,这一脚是我替阿简打你,这一刀是利息。” 说罢,刀刃在手臂轻轻一转,夏清渊痛的闷哼。 “不过是塞姑娘来罢了,人我收下了,今日这事,咱们也一笔勾销,敢再玩阴的,我直接送你去阴曹地府。” 说罢,阮今朝扯了刀出来丢到勇叔手中,推门出去。 第112章 和我斗,下辈子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外头也横七竖八倒了不少人,酒楼的老板早就把客人弄走关上了大门,战战兢兢的盯着一行人,大气都不敢出。 沈简被勇叔拉着出去,回头看了眼蜷缩在地上的人,挑衅的抬了下眉宇。 上辈子,这狗东西没少阴的阮今朝给他动真格的。 他这也算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了。 “姑爷还看什么呢。”勇叔看沈简没跟着来,回头去找他,“姑爷别怕,姑娘出手有保证的,铁定给你报仇雪恨了。” 沈简将手里的帕子丢到地上,用看蝼蚁的眼神盯着夏清渊。 他无声的启唇。 “和我斗,下辈子吧。” 夏清渊迷茫极了。 他承认他对阮安玉起了两份占有的心思,但都是男人,沈简此举是否娘们了些,把黛黛轰出去,就开始砸屋子,最后给了自个一拳。 听着外头的动静,举着个花瓶朝他脑门送,自个砰的朝地上倒。 阮安玉居然还信了。 这姑娘,沈简怕不是骗来的。 沈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图个什么? *** 马车上沈简看给她上药的人,是真疼的呲牙,“能不能轻点。” “你是不是有病,打你不知道跑?”阮今朝扳着他挂彩的俊脸,真的是说他了。 “你打得过人家吗?人家屁事没有,你都飞我面前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在晚点来,我就只有给你烧纸了。” “还真是守身如玉了,人姑娘陪着你睡,你还闹的厉害了,下次再这样你就睡了吧,你个大老爷们怎么比大宅门的闺秀都把清白看的重要的。” 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邪门了,照理你们两个都是读过书的,好端端怎么就动手,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阮今朝捧着他的脸,怜惜极了,“沈简呀,你知不知道,你全身上下拿的出手就这张脸了。” 沈简推他脑门,看她眼底泛起的心疼,想了想,就问,“你这是心疼你夫君这个人,还是心疼我这脸。” “肯定是脸啊。”阮今朝不假思索,“我心疼你做什么,你人又不是我家的。” “滚。” “你别动,一会儿扯到伤口了。”阮今朝道凑上去仔细看了下伤口,“不深,回去冰敷下明日还是剥了皮的青蛙,伤口也小,好好养两日就没事了。” 她拍拍男人的肩,“别怕,即便真的破相了,也还有个世子的头衔。”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沈简摸着嘴角,嘀咕,“疼死了。” “不会破相的。”阮今朝拍拍他的手背。 “这趟简直赔大了。”沈简惆怅,下巴落到她肩头,戳她太阳穴,“阮今朝,你怎么赔我?” “管我屁事,找你妹夫要补偿去。”阮今朝不含糊,“我都说让你自个收账去,你非要跟着掺和,你个京城的地头蛇跑到雍州还想当龙王爷了,我看你是飘了。” 看他惨兮兮的模样,阮今朝难得温柔两份,眉眼一弯如同月牙,“好了,不是还守身如玉着嘛,以后你走到哪里我都跟着你好不好?” “我稀罕你跟着。”沈简双手环着她,垂眸叹息,“看我怎么惨,晚上就别让杳杳做饭了。” 阮今朝看他,“贺瑾成日想衩裙,你成日想吃饭,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门,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她撩开帘子道:“喏,外头还有个美娇娘等着你收房呢。” 撩帘子的手被狠狠一打,阮今朝笑了出来,“哟,还不好意思了?” 腰间被狠狠一掐,阮今朝满讨饶了,“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 她见男人眼里都能放出冰刀了,捧着他的脸揉了揉,“我回去给你下饺子好不好。” 她小声道:“世子爷不气了啊” 世子爷别头,“哼。” *** 闹了一场,黛黛勉强进了门,身边还跟着个邱妈妈。 沈杳和贺瑾看沈简挂彩回来,对视一眼,心如擂鼓,在阮今朝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阮今朝觉得他们目光不对,“你们不要乱想,不是我打的,我打了我会认的。” 沈杳,贺瑾:…… 阮今朝看二人眼神更怀疑,好笑的不成,“是他自己和人打架没打赢。” 她说着吩咐贺瑾,“给你姐夫带回来的姑娘选个院子。” 贺瑾目光不善盯着黛黛,哼了一声,“走吧。” 不一会邱妈妈就回来了,对上首坐着的阮今朝表示不满,“夫人,您给黛夫人选的院子是否太偏僻了些,老身瞧着离着公子的地方远的很。” 阮今朝懵了,“黛夫人?” 邱妈妈高傲极了,“我们夏老板送出去来的姑娘,都是要尊称一声小夫人的。” 阮今朝哦了一声,笑看邱妈妈,“那成啊,不若这样,把我那院子收拾出来,才配得上你们二人不同寻常的身份。” 黛黛惊诧,短暂的相处她大概能明白沈家应该是阮安玉说的算,特别她脸上还疼着。 她低声拒绝,“没事的,妾身哪里都能住的。” 邱妈妈不乐意了,“黛夫人这话都不是这样说的,你要方便照顾公子,自然是要住的好些的。” 阮今朝深深看了邱妈妈,吩咐道:“司南,摘月,去把我院子的东西收拾了。” 黛黛被邱妈妈带着偌大的院子里头,整个人都害怕极了。 她气恼的坐在椅子上,“邱妈妈,今日怎么能那样同夫人说话。” 邱妈妈是半路被叫来的,压根不知道酒楼里面发生了何事。 她给黛黛递茶,“你要记住,你的使命就是让沈公子把你看得比他那位夫人重要。” “世间哪有惧内的男人,不过是宠的太过了,让你学的东西都好生记记,晚些时候好好伺候沈公子,需得让沈公子对你流连忘返,明白吗?” 黛黛犹豫了小会,“可我觉得,公子不会来我这里的……” “你懂什么,男人吗,总是不想承认自个好色的,你既然进门了,送到嘴的肉哪有不吃的,即便夫人在娇艳夺目,看久了自然要换换口味的。” 邱妈妈宽慰,“不过这位沈夫人凶悍的很,你在沈老板面前,定然变成绕指柔可懂?” 黛黛点点头。 她还是很期待的,毕竟雍州这边的规矩,她既然做了妾室,今夜就是她的洞房花烛了。 只要沈简愿意来,她还是很有信心能把人留住的。 贺瑾预备安置黛黛的院子在最南边,着实偏僻,眼下摇身一变就成了阮今朝的院子,从这里走到正堂去都要两刻钟的功夫。 收拾完毕,沈简倒在床榻,勇叔递给他冰块敷脸。 司南端着药进来,难得说了句人话,“喂,要不要带人给你揍夏清渊顿好的?” “罢了。”沈简很平静,“穷寇莫追。” 司南嫌弃,“打架还讲风度,难怪打不过。” 晚间吃的饺子,阮今朝包了一个下午,陪着沈杳和贺瑾吃完回来,才给沈简下了锅,被揍的人睡了一觉舒服了许多。 吃着饺子开始就道:“今日你怎么没把夏清渊杀了。” “你怎么没把他杀了,我记得你身上是有护身的匕首的。”阮今朝见外头下起大雨,把支着的窗户关了起来。 她说着,才发现指尖沈简送她的戒指不见了。 她看了指尖半晌,那头沈简猛然剧烈咳嗽起来。 动静之大,将勇叔佟文摘月都给吓了进来。 “嘛呢嘛呢怎么又打起来了!” “夫人,公子都这样了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公子,好端端的您怎么又惹夫人生气了。” 冲进来的三个看沈简咳的脸色青紫,楞的不成。 “怎么了怎么了?吃个饺子你怎么激动做什么。”阮今朝忙给他倒水。 沈简拽着衣领最后脸色青紫咳出来个小东西。 佟文捡起来,“这不是您卖给夫人的戒指吗?” 阮今朝看沈简投过来的眼神,使劲摇头,“我没有,我要弄你至于搞阴的吗?你也是运气,那么多个,就给你吃到了,不是没死吗,别怕别怕。” 她把手指上空空的指环取下来,“要怪你怪你买的太便宜了,你多给我花点钱,必然不会成这样。” 沈简被她激的咳嗽不断,“阮今朝,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不是,我没有!” “你就有!” “让你怎么抠搜,舍不得买个好点的,老天爷都替我鸣不平。” “你收的时候可不是这德行。” 勇叔从中调和,这个才按下话头,另外一个立刻追着骂,这个不骂了,另一个又开始刻薄讽刺。 勇叔最后一嗓子出来,“都给我闭嘴,你们两个人能不能有一个不说话的!能不能同时给我个面子都安静一会儿!” 加起来都能五岁吗! 能不能有五岁! 第113章 扭头自个睡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如此闹了一场,沈简是彻底吃不下去了。 晚间倾盆大雨,二人各自弄着手中的事宜。 见阮今朝拿着个绣绷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弄着,还哼着愉悦的小调,沈简说她,“我看你是故意的,心情好的都能哼歌了。” 阮今朝睨他,把手里绣绷给他看,“白日不是你让我去哄杳杳玩吗?她非拉着我做绣活,这不是在帮她吗。” 闻言,沈简探头去看,目光微顿,忽道:“这东西她还敢让你替她弄。” 阮今朝不觉哪里不妥,轻笑着打趣,“怎么,你死的时候要穿用的?还别致的,还松树仙鹤的图案,啧啧啧……” 沈简淡淡开口,“这是她预备送给母亲的。” 闻言,阮今朝拿着手中的绣绷笑意更大,“你这话说的,我是不是应该找她要点好处,拿着我绣的东西去给你母亲邀功,怎么的也得给我点辛苦费不是?” “辛苦费?你现在不是我夫人吗,给婆母做点针线活也是理所应当的。”沈简毫不含糊,声线低沉,“慢慢绣吧好媳妇。” 阮今朝白他一眼。 外面有敲门声,摘月声音传来。 “公子,邱妈妈来了。” 沈简翻账本手一顿,冷声,“不见,轰出去。” 阮今朝笑盈盈调侃,“没准是来催你过去圆房的呢。”她放下绣绷,目光严肃了两份,“你惹回来的麻烦自个解决。” 沈简丢了账本出去,过了会勇叔就进来了,“公子跟着邱妈妈走了。” “走了就走了啊。”阮今朝打了个哈欠,把绣好的东西给他看,“勇叔看看哪里还有不好的。” 勇叔不假思索,“姑娘绣的都好看。” 阮今朝:“我给你说认真的,这是给沈简他母亲的。” “那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不好看。”勇叔点评,啧啧两声,“你是不是最近太懒,会的东西都还给老爷和太太了?” “你说的不好的地方,都是杳杳的手笔。” 勇叔:“……那就当我没说。” *** 黛黛见着进来的沈简努力扬起笑意,脸上被阮今朝一巴掌打的红肿,用了药上了妆容,勉强是看不出来了。 沈简眼神都没放到她身上,对着邱妈妈吩咐,“怎么,你还要围观了?” 邱妈妈急忙给黛黛使眼色,恭敬道:“那东家同黛夫人好生相处,有什么叫老身便是。”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黛黛站在原地,她穿着单薄的纱裙,曼妙身姿若隐若现。 犹豫了许久,她主动走过去,软着嗓音,“听婢女说公子身子不适睡了许久,可用饭了,妾身做了些饭菜,不如公子在用些?” 沈简扫了眼饭菜,走到饭桌前,拿起酒壶摇了摇,放在鼻尖轻嗅,沉着嗓子道:“腌臜之地的法子,也敢用在我身上来?” 黛黛僵住,料不得沈简鼻子怎么好,酒水里头的确是放了些助兴的东西。 沈简坐下,眉宇微蹙,“听好了,这些话我只说一遍,府邸之事皆有夫人做主,管好的婆子不要生事。” 黛黛顿时眼眶氤氲水雾,呜咽起来,“公子此言,是当真一点都不愿意怜惜妾身吗……” 她跪倒沈简旁边,两手去扯他的衣片,“公子,妾身只想跟着您,哪怕端茶送水都行的……” 沈简拂开她要来的手,“看来你是真不懂规矩了。” 黛黛更加哀泣,“今夜是妾身的洞房花烛……” “你还不配与我洞房花烛。”沈简起身开口,“我没有纳妾的打算。” 没有纳妾的打算? “娶妾娶色,你认为你配吗?” 黛黛僵住。 “我现在说的话,你听清楚,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会为你安排新的身份,给你一大笔银子,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黛黛目光迟缓,似在挣扎,最后露出不解神情,“妾身,妾身听不懂公子的话。” 沈简扫她一眼,“那你便慢慢想吧。” 见他要走,黛黛顿时拉着他的衣袖,“公子您,您这是要去何处,今夜您难道不留在妾身这里吗?” “您若是走了,邱妈妈会说是妾身留不住您的,若是回去告诉秦姑娘与夏老板,日后您在雍州的生意可要大打折扣的。” 沈简冷道,“威胁我,你很有本事。” 门被推开,夜雨中惊雷落下,邱妈妈见着里头跪在地上流泪的人,有些急,“公子这是做什么,可是饭菜不合胃口的?” 见沈简要外走,邱妈妈急忙拦住,“更深露水又如此是暴雨,公子是要去哪里?” 边上的佟文早就拿好了伞,看邱妈妈不知死活,一脚给她踹了上去,“臭不要脸的婆娘,也敢拦我家主子的路。” 沈简眼神冷冽,着实被这对主仆弄得很不愉快。 看给他举伞的人,“她呢?” “夫人吗?”佟文很久没见沈简发怒了,小心翼翼回话,“夫人,夫人估计睡了吧……” 沈简笑意更冷了,他在这里斡旋,她倒是睡大觉了。 *** 难得一个霸占整张床,阮今朝来回滚着,抓了话本子来看,听着敲门声,顿时嗯了一声。 起身开门,看肩头沾着雨水的男人,阮今朝有点意外,声音几乎不可闻,“出什么事——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我去那里睡?”沈简把人推开,朝里头走去,“你都不知给我送个伞来的?” 阮今朝僵住,关门跟着走进去,瞥他一眼,小声道:“我以为你去睡姑娘了。” 沈简脱外袍的动作一僵,抬手穿了回去,回头盯着进来的姑娘,冷声道:“那成,我现在就去睡。” “说着玩的说着玩的。”阮今朝拉着他,忙道:“我先去让摘月给你准备热水。” 小跑出去,阮今朝偷偷摸摸回头看了眼男人,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沈简好像有点生气了。 吩咐摘月备下热水,阮今朝把佟文叫来,“你家主子是不是生气了?” “夫人说的不是废话!”佟文弄干衣袖擦脸。 他道:“被您硬生生大晚上轰出去会姑娘,还被那姑娘差点下药给睡了不说,要走还被不知死活的婆子堵路,您倒是好,自己在院子睡大觉……” 阮今朝双唇轻抿,“我本来就不是你家公子的夫人,他要睡谁同我有什么关系。” 佟文立刻维护,“您这话就太狼心狗肺了,那日您醉酒,不是我家公子您现在还是囫囵个吗?” “即便是假夫妻,到底是沾染了夫妻两个字,小的自认,我家公子还是尽到作夫君职责的,倒是您,上赶着把我家公子拿给旁的姑娘睡……” 阮今朝正欲驳斥这番话。 佟文语气透着股心酸,“您果真没良心,公子才被您家侍卫吓了一场好的,身子骨自来就不好,还怎么大雨把他赶出去。” “我没赶他走。” “您不赶公子怎么会走呢。” 阮今朝:…… 腿长在沈简自己身上,他要走她能做什么。 从净房出来,沈简就见阮今朝滚到里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语气冷飕飕,“阮今朝,你这夫人做的够好的,旁的夫人都是不想夫君被人给抢了,你倒是大气的送了过去。” 阮今朝压根没睡,听着这话就张开眼,似乎被佟文说了一场有点理亏了。 她小声道:“你都出去了,我还能说什么,黛黛若不是不能收服好,岂不是坏事……” 沈简必然是去敲打这个小妹妹不要为虎作伥,她抬眸,“你被黛黛霸王硬上弓调戏了?” “我还没大气到为国捐躯。”沈简气得不成,使劲了两下阮今朝脑门。 “为国捐躯?把她睡了反正你又不亏。”阮今朝不以为然,“又不是帮别人,帮的是你妹夫,日后好处沈杳得了,不是你安阳侯府一起得了。” 得了,沈简这下一个字都不想和她说了,扭头自个睡了。 屋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屋檐嘀嗒嘀啦落雨声,还有外头火盆滋滋的炭火跳动声音。 睡死的姑娘照旧东滚西滚,最后朝着每天醒来的地方挤了过去。 第114章 你家小阿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肚子火没地方撒沈简自然没睡下去,看阮今朝睡得挺自在的,一个劲朝他被窝拱啊拱,压着被褥把她朝里头推。 几番僵持,阮今朝被活活推醒了。 沈简在黛黛那处说了许多话,眼下有些口渴。 才起身翻被,旁边的人就跟着起来了。 阮今朝惊声,“沈简,你干嘛去?” 沈简冷漠极了,“这不是我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对,我现在就找那姑娘去。” 瞬间坐起来的阮今朝盯着男人,迟疑了小刻,轻声问:“你生气了?” 沈简不否认。 外头桌上留着灯烛,方便 “哼,让你们看看为什么我是西南十郡年青一辈第一人,我知道你们都不服气,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的实力,飞流逐光。”马建明也是自己不出手段今天是不能善了的了。 还有别的战队的强者对战,几乎都剪辑在了这一期,这一期的比赛可以说是非常精彩了。 白孟氏没搭理她,只一边笑着给前头的江玄瑾引路,一边低声朝旁边的家奴吩咐了两句。 薄景宸拿着毛巾细细的擦拭着她身上的水渍,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于谢瑾安来说,宁思的这番话无疑是非常残忍的。 叶玄这边,接通了妻子韩雨韵的电话,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叶玄知道肯定是妻子韩雨韵练习结束,多半是在午休,然后想自己了,就给自己打电话来了。 “你们这些校尉赶紧回到各自的帐前,看看损失如何。”毕华容回头对那些回来的武师说道。 叶玄今天要“巡视”旗下公司的事情,都是没有通知下去的,就是要打一个出其不意,看一下公司的状况,然后再深入的做一个发展计划,详细的发展计划。 看他这态度,李怀玉沉默了片刻,抱着肚子走到他面前,左右晃了晃。 徐光自然看过请帖上的内容,虽然当时看到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甚至于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但越是临近这一天的到来,他心中的不安就减少一分,而自豪感,却是暴涨一分。 至于羽朝阳被人救了回来,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剑宗可是还有一位虚级强者存在。对于羽朝阳放出来的狠话,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就算不能动用“翻云覆雨印”,他也有自信能拿下羽朝阳。 两人夺门而出,这时周边宿舍的新兵都打开房门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那么激烈的打斗和惨叫声连五楼的人都听见了。 持续一个月以上的“世界树”的战斗以zaft军的胜利结束了“世界树”崩溃了变成了碎石带的垃圾。 杀念之箭:蓄力十秒,射出饱含杀意之箭,若射要害,攻击翻倍。 要知道,秃狼的相貌,事实上十分的普通,扔在人堆里都很难被人发现注意到的。 “喂——”她轻轻地说,似乎对于这类的陌生电话,她是否每一次接起都会在潜意识里猜想这会是谁的?是否会是他的?有没有,她是否有这样想过。 “恩,知道了。”唐健眼中闪过一丝暗淡,随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方圆,就算这是黄帝陵的内部地图,但这么一大件,我们要怎么才能弄走?总不至于把这一片岩壁全部给剥离下来扛着走吧!”徐元兴心中才想到这个问题,那边的张猛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口。 听到天启皇帝的话,我赶紧点头,正和我的心意。说真的,本来我就没打算给天启皇帝卖命,要不是因为周冰娜,我也不会留在这里。 欧阳炼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别墅房屋的大门缓缓走进,此时的屋门里还依旧是很寂寥,周围没有一丝的分贝声音,看来欧阳千珑和沐灵曦依旧在二楼上酣睡着,而欧阳炼也是轻步渐缓的走到了大厅中央。 第115章 瞧着也赏心悦目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依旧暴雨,清晨,沈简缓缓张开了眼,臂弯里头的姑娘睡得香甜,望着她的睡颜,沈简回忆起昨夜那些不可描述的事。 亏得她想得出这样哄人的方式,阮贤怎么教的这闺女,简直离经叛道。 换个男人不把她吃干抹净才怪了。 怀里的人这时也有了动静,二人目光相对,似乎都在沉浸在昨夜的荒唐。 阮今朝从被窝里伸出自个昨夜努力的手,嗓音慵懒极了,“还真不是亲夫君,自个还去洗了澡,就给我擦了擦手。” 手被握住,落在男人唇角,大约算是一个轻轻的吻。 “到底是夫人 唐孟还不能确定,万仙盟是否真的如他所言,毕竟万仙盟的规则,贯穿了仙界不知多少万里,管理了仙界多少岁月。 “我知道”姜狱也没否认,因为他救顾曳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衍氏的人。 “敬我们的爱情始终像是现在的时刻一样甜蜜。”吴宸举起了酒杯。 佘夫人一看自己儿子已经得手,早已得意大笑,却也不恋战,虚晃一招就要跑。 王皇后涂着大红色指甲的手伸出去,打开信封,看完里面的内容之后,直接放到一旁的红烛上将信纸烧掉,不留一丝证据。 “还是从后山出去,你们有什么隐匿的法术什么的,都赶紧给我用出来,不要还没有出门就被安易发现了。”卫之彤看着众人吩咐道。 对于安哥拉那边的油田,还能用美国人实施勘探,但孟加拉国和金三角地区对他太重要,直接就不让美国人进。 破解除这些被刻意屏蔽掉的内容,应该就是调查出夜枭背后真实身份的突破点。 那样迷人的口感一下子就击中了弱音的味蕾,让她爽的差点叫出声来。 “吴宸先生这一刻的气势好有男人味,我感觉似乎被他给迷住了!”杰西卡悄悄的对丽贝卡说道。之所以能够走红地毯,一起参加这样的宴会,就是因为出演了亚特兰蒂斯-米高梅影业公司的一部电影,这就是机遇。 更为诡异的是,林子里的乌鸦疯了一样四处乱飞,经常会撞到树上发出砰砰的声响,雾气当中似乎还有无数的幽灵以及人影若隐若现,杨毅进了林子方向感就失去了,想要找到破败的城堡简直就不可能。 没有呐喊,没有金鼓号角,所有的骑兵都手执骑枪,将头缩在马脖子后面,目光锁定着山下的敌人。 “哎呀!行了,赶紧去睡吧!我也去睡了!”说完白菲菲就不搭理楚昊然,转身跑上了楼。 不得不说,刘明能坐上老虎寨大当家的位置,确实有着那么几分能耐。 毕竟不管怎么说,一招不过就弃权那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毕竟他可不仅仅代表着自己,更代表着村子和自己的老师阿斯玛,要是就这么吧不战而降的话,连带着村子和老师都会被人说闲话瞧不起的。 此时,由于骁兽谷开启了阵法,只留住了山门一条通道,五个练气期的战团弟子和筑基期弟子,都在金丹期修士、巨型灵兽、妖兽的掩护之下,退入山门之中。 古凡程拿到了解药的清单之后,马上就穿上了外套,说道“好了,那我先走了,楚先生你就放心吧,我会在省卫生局那边盯着做这件事,一天之内保证给你制作完。”说完还没等楚昊然说话,古凡程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薛家。 王慎且不说了,一军之住帅,自然不会和这种危险人物短兵相接。封常青的武艺不错,岳云、呼延通更是准一流好手,竟被他打得如此狼狈。 玉帝至于,眼中露出无尽的期待之色,他有种感觉,自己跨入圣人境界,已经不远了。 第116章 不见不见不见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都姓魏?” 听着这三个字,阮今朝眸子溢出光亮,“那个魏老板可查到音讯了?” 司南点点头,“我将公子画的那张画像送了出去,你们猜怎么早,今早传来了消息,这个名唤魏老板的人也失踪了,而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估计也死了。” 旁边的贺瑾拧眉,开口,“是否打草惊蛇了?” 魏老板就是这一切的突破口,稀里糊涂的就没了,怕是惊动后面的大佛了。 阮今朝否认这个看法,下巴扬起示意他看沈简,“八成是因为见过了你大舅哥,那头晓得惹事了,因此被杀人灭口了,给前线的军需堂而皇之被剥削,若是查起来估计是要拔出萝卜全是泥巴……” “等等。”沈简打断她的站了起来,他回忆的问,“今朝,那日你说的什么来着,夏清渊和秦宁儿联姻,是锦上添花?” 阮今朝:“不是,我说的是,又不是锦上添花没必要。” 她顿了顿,“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官宦之家联姻强强联手是对的,商贾之家那就真的没必要啊,本就事关利益。” 就听男人突然笑道:“若是想成雪中送炭就对了。” “雪中送炭?”阮今朝疑惑看向沈简。 “夏清渊急需资金,因此才想一口吃成个胖子,拼着被砍头的风险,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将手腕伸到边塞去。” 这种节骨眼视同外邦,完全能扣上通敌卖国的大帽子了。 沈简在屋中盘桓小会儿,喃喃:“且秦家身为雍州仅次于夏家的商贾……” 说着沈简冷不丁断了话头,忽而眼神明亮,盯着自个妹夫,“贺瑾,我若是没有记错,你继母娘家是兵部侍郎可对?” 贺瑾点头。 她的继母王氏是兵部侍郎家的女儿。 沈简再问:“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有个什么叔叔姓魏可对?” 贺瑾摇头,“我不记得了。” “就是姓魏。”沈简很肯定的道。 他常年不出门,见的人也少,说话不多,因此大多记得清清楚楚。 他道:“这事,倘若是兵部衙门内部搞鬼就说的通了,所有给前线的东西,都是要走兵部过一次。” 兵部眼下员外郎,郎中,给事中都是明晃晃李明薇阵营的人。 李明薇这人最是爱钱。 沈简压低声音,“李明薇或许是想从中分一杯羹……”他几乎肯定了心中所想,“不用去查夏清渊、秦宁儿了,去查兵部,不用顺着查,反着推就成了。” 阮今朝也立刻明白了沈简话里的意思。 王氏娘家一直都有贪污的习惯,军需数量如此巨大,可要消化必然是要有人帮忙洗钱才行。 沈简飞快写了手书,吩咐了佟文安排侍卫送回去。 阮今朝却开口,她看沈简与贺瑾,提议道:“不如,你们回去办,我留下。” 她道:“眼下我们手中的证据已足够交差了,你们回去后,从死了的御使大夫和姓魏的人里面做文章,先敲山震虎,逼得他们露出马脚。” “我就在这里守着,倘若此处有异动,我也好反应。” “何况李明薇已朝我们出手,若是在想着找直接的证据,只会给他们销毁证据的时间,不若回去正面出击。” “这事已呈送了大理寺、督察院、刑部,只要你们回去的够快,布局足够迅速,李明薇必然溃不成兵。” 她是和李明薇交过手的,这人手里的都是一群仗势欺人的草包,以及一群不办实事爱说漂亮的话的奉承鬼。 这是个给他重创的好机会,是个让十三踩着他站起来的好机会。 阮今朝看沈简,“在这里你是潜龙在渊飞不上天,回了京城一切都好办了。” 沈简没有否认,这的确是个极好的法子。 “只是就这样贸贸然的走了,恐怕要引起怀疑。”贺瑾思索道。 阮今朝:“年关将近,生意上资金要开始回流,用这个捏个借口即可。” 三个人商议一番后,下午些就开始轻点东西。 黛黛打着胆子去问阮今朝。 阮今朝只是道:“收到了急信,生意上出了点问题,因此夫君要亲自去一趟。” “那也不至于二姑娘,还有二少爷也跟着走吧。”黛黛小心翼翼。 “二少爷跟着夫君在学做生意,至于二姑娘,自来是夫君在哪里,她就跟着哪里。”阮今朝看她,挑眉,“怎么,你是想跟着去伺候吗?” 黛黛急忙摇头,“妾身只想好好伺候夫人。” 出去办事还有小舅子跟着,沈简即便想红袖添香,也要顾及家里的胭脂虎啸。 收拾妥帖,沈简扯了阮今朝道旁边,“你在京城的侍卫得暂时借给我用用。” 阮今朝:“你吩咐贺瑾去就成。” “我怕你的侍卫随你。”沈简说罢,看那头站在吹风的司南,“他是你侍卫头子,跟着我一道。” 阮今朝蹙眉,似乎想拒绝,随即摆摆手,“去吧去吧。” “不白拿你的人,佟文留给你。” 沈简说完,就把佟文弄到旁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佟文抬头挺胸一字一顿,咬牙道:“明白!绝对不许夏清渊接近夫人!” “聪明。”沈简摇摇折扇,“有事飞鸽传书。” 亲自送三人出去,看马车远走,阮今朝吐了口气,回了府邸。 这一来一去,算着时间,估计的在京城过了年才会过来了,她得一个人在雍州过年了。 跟着来的人都被带走了,只留着勇叔和佟文跟着阮今朝。 倒是邱妈妈晓得黛黛拒绝了阮今朝的提议,着实大发雷霆骂了她。 “怎么好的机会如何不跟着?话都送到你嘴边了,你还矜持起来了!” “自来主母太太守着家宅,眼下这一去不知道多少日,你若是能够跟着,运气好些,岂不是肚子里都能揣着了。” 黛黛不知说什么好,搅着汗巾子弱弱道:“妈妈莫要问了,我若得不到夫人的喜欢,公子是决计不会多看我一眼的。” “也不知阮安玉这婆娘什么神通,把沈简这爷们套的怎么牢。”邱妈妈叹息,随即又问,“你可打听到沈老板为何突然就走了,是去哪里,见什么,谈什么生意?” “我哪里知道。”黛黛觉得邱妈妈着实太高看她了。 她道:“眼下公子不在,你倒不如帮我想想怎么巴结夫人的好。” 邱妈妈深深看黛黛,“我原想着是跟着你来享福的,到是陪着你在这里做起来厨房下人。” 若是接着做饭能接近沈简也是极好的,偏偏沈简那胃就认阮安玉的手艺。 邱妈妈提点黛黛,“家主辛苦养你一场,可不是让你来做闲人的,想办法看看账本,明白吗?若是你无用,家主就会重新放人来顶替你的位置了。” 黛黛迟疑了小会儿,点了点头。 她脑子里头都是沈简开出的条件。 给她一笔钱,送她去新的地方。 她就可以是自由之身了。 可若是能够一直跟着沈简身边,也不失为是个好归宿啊。 即便沈简现在不碰她,那她可以等,等着夫人有孕了不好伺候,她的机会肯定就来了。 且她从下人嘴里打探到,沈简一行人是要在雍州长住的,只要沈简和夏家、秦家生意上有了往来,必然是要多来与她说话的。 她现在只要乖乖的听阮安玉的话就成。 只要在阮安玉的魔爪之下挺下去,一切的日子都有盘头了。 为妾总是低人一等,但给沈简这般风清朗俊的男子做小,她心里是千万个心甘情愿。 *** 沈简离开雍州不过两日,夏清渊的帖子就送上了门。 只是门房还没送进院子里头,就被佟文给阻了下来。 勇叔看佟文直接撕碎,诧异极了,“你都不看看?” 佟文切齿,“这狗东西垂涎咱们夫人不是一天两天的,指不定是想趁着我家公子不在,勾搭我家夫人。” 勇叔抱着手,觉得这小子不厚道,“你这人,本来就是假夫妻,沈简不在了,有人找今朝玩,不管今朝去不去,也应该告诉她,你这样会让她稀里糊涂得罪人。” 佟文不可思议,“勇叔,那日夏清渊那孙子做了你知道吗?” 佟文问的是阮今朝被轻薄一事,事实上勇叔压根不知道,乍一听,就以为是沈简挨打那日的事。 他诶了一声,“夏清渊打得是你主子,今朝不过是讲义气出面帮他揍人了而已,一报还一报,今朝给了他一刀子,也点头让黛黛进来吃白饭,就算两清了,人不能太记仇了。” 佟文窒息,抱着手,“反正不许。” 勇叔很诚恳,“小佟,勇叔就要说你两句了,这就是你不对了,不能因为你家主子讨厌夏老板,就……”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阮今朝剥着橘子走出来。 勇叔回她:“他把夏清渊给你下的帖子撕碎了,我估摸着人家是想给你和沈简赔罪,说明这小子还有得救,结果小佟小家子气。” “你也不看看他主子多小肚鸡肠。”阮今朝慢慢悠悠剥橘子皮,“有其主必有其仆。” 佟文替主子鸣不平,“夫人,你手里的橘子还是公子给你买的,一个一两银子呢!你怎么能背后说公子坏话!” 阮今朝咬着橘瓣一本正经,“难道你公子就没背后说我粗鄙野蛮过?” 佟文抹了把脸,他觉得自己未来一段岁月应该会异常难熬。 勇叔问她,“那你可要见见夏老板?” 阮今朝拧眉,想也没想,“不见。”她补充道:“沈简回来晓得了,又有的闹腾,烦得很,不见不见不见。” 佟文顿时燃起希望,顿时拍手,喜出望外,“夫人,这就对了,这种人不能见的。” 第117章 阴阳怪气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只是料不得三日后,阮今朝还是应下了夏清渊的帖子。 原因简单,安置的铺面出了问题。 这时候就不得不感叹一下地头蛇的流氓威力了,置办商铺的钱都是阮今朝是实打实花的,也算是她送给贺瑾日后的聘礼了,且位置也选的上佳,自然不能黄了。 阮今朝走进茶楼上了二楼雅间,里面等着的夏清渊见她进来,率先开口,“阮姑娘不必慌张。” 阮今朝没好气,“不是您家买卖您自然不慌张,对,我家这点钱夏老板自然是不在意的。” 夏清渊忙道:“这话太过严重了,只是几次送帖都未曾得一言半字,夏某惶恐是沈老板下了命令,不许您出门呢。” “既如此,敢问夏老板又是要说什么?”阮今朝走上前,坐都难得坐。 她别过身,尽力保持不打人的耐性,“你的确是雍州商贾头子,想要弄的我家几间铺面破产易如反掌。” “不过这点小钱我也不介意,都不需要给夫君传书去了,夏老板倘使容不下我,我立刻关了铺子买了宅子离开雍州此生不再踏入便是。” 你要玩我是奉陪到底的。 夏清渊递茶过去,见阮今朝侧身连个眼神都不给,倒未曾觉得尴尬。 他无声谈了口气,带着些极自然的委屈,“我总觉得阮姑娘对在下是有误会的。” “那日你醉酒,夏某的确刚巧送了个生意上的朋友回去睡觉,恰巧看着你一个人倒在横廊上,到底我东道主,怎么不管?” 他反问阮今朝,“想来阮姑娘若是家中宴会,看到有客人落单,又是姑娘,必然是要上前询问吧?” 夏清渊不管阮今朝听没听见,继续,“阮姑娘也在我府邸住了几日,应该记得你落脚的那片都是商贾人家,你若是不信,我可去请那日醉酒送回的友人来作证,也好还你我二人各自一个清白……” 最后一句话尽然来带着些酸楚。 “说实在的,您夫君那日动静委实打了些。”夏清渊微微叹了口气。 他颇为提阮今朝打抱不平,“怎么能将你一个丢在黑夜里头,哪里临着水,你有半醉半梦,若是被个飞来的蚊虫吓得落水了,先不说您夫君伤心与否,我这做主人的必然要落人口舌的。” 其实,阮今朝对那日醉酒的事情已记得模糊了。 唯一记得的就是夏清渊突然伸过来的手,以及沈简不悦的神情。 看阮今朝目光落回来,夏清渊将茶水推到对坐,他叹息,“至于黛黛,的确是秦宁儿的手段,阮姑娘大可去光明正大的扫听,且您夫君是和秦宁儿单独谈过买卖的,我的确不好插手……” 阮今朝看他,嘲讽笑道:“所以,夏老板到底想说什么?” 夏清渊就笑笑了,“我只是想和阮姑娘做生意,不知道沈老板为何对我敌意怎么重。” 这也是阮今朝一直很好奇的,沈简说同夏清渊有仇,偏偏就是不告诉她,这一世,沈简应该是初见这个人才对的,难不成是沈家在雍州的生意被夏家搅和了。 对啊,沈简来这里不就是替他母亲查账的吗,难怪不得…… 她就说沈简着怒气来的莫名其妙的。 夏清渊感觉阮今朝对他的敌意慢慢的消散下去两份,放低了语态,“我只想同你做生意上的单纯的朋友,沈老板整日日理万机找不到人,因此只能同您讲讲。” 他摇摇头,“咱们关起门来说句实在的,沈老板的确小气了点……” “他的确有点小气。”阮今朝不否认,也同时维护,“但也是你惹到他了,他素日不是这样的。” 夏清渊一笑而过,“阮姑娘倒是颇为维护您夫君。” 没有,她只是说句公道话,沈简需要维护吗?不需要,他那狗嘴能把人给气死,更别说搞人的手段也是阴损的厉害。 夏清渊的话还在继续。 “我作为旁观者,倒是想说句真心话,沈老板似乎不怎么给您自由。” “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不过也对,沈老板做生意的确很有一手,我都挺想同他多取取经,奈何每次都挺不耐烦,时常拿着要回去陪你做筏子……” 说着,夏清渊话锋一转,就道:“今日我请阮姑娘喝茶,您夫君回来晓得了不会生气吧。” 他说着,端着茶盏,“这是新茶,阮姑娘坐下来好好尝尝?” 阮今朝总觉得夏清渊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又透着股子阴阳怪气的。 她并没有落座,”所以,你约我出来目的何在?” 夏清渊很是诚恳,“只是想和阮姑娘好生谈谈生意,关于边塞那头的商道。” 阮今朝看他,直言不讳,“我总觉得你在挑拨离间。” “阮姑娘不信我?”夏清渊露出伤心的模样,“我怎么会挑拨离间你与沈老板的感情……” 阮今朝点点头,“我更信我夫君。” 夏清渊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沈老板说我挑拨离间?” “对。”阮今朝把沈简买的彻彻底底,“让我离你远点。” “所以,是沈老板在撩拨你我之间的生意了?”夏清渊露出难受的模样,那副俊雅的脸上突然的失落,颇为可怜。 似乎阮今朝再说一次过激的话,他就能哭出泪来。 夏清渊正色,“阮姑娘,我是真心想同阮姑娘单独做你我的生意,难道你不想帮着娘家多赚点银子,我有货物,你有门路。” “这样说可能会让你生气,只是,你与沈老板虽是夫妻,在赚钱一事的看法必然是不同的……”他顿了,“毕竟每个人对事物局势的看法都是不同的。” 说到了钱,阮今朝的确有点心动。 每年京城拨的军费粮草压根就不够,她看着是三品武将的独女,大部分时候,其实真的穷的要死,家里除开房子大点,仆人大多数是母亲陪嫁的。 节省下来的钱都丢到了军营去了,到底还是杯水车薪,她为了帮阮贤解燃眉之急,的确是出入关外做过几次生意,收益不菲。 她陪嫁的银子,算是家底了,不,父亲把棺材本都给他了,谢婉当年的嫁妆都全部给她了,就是希望她在京城不要那么节俭,花钱买点开心。 这些银子和离之后带回去,丢到军中去,恐怕都不够三年的,她也用过生钱的法子,但赚的数额的确太少了。 她望着夏清渊,的确有点心动,不过瞬间沈简咬牙切齿的画面闪到脑海中,她犹豫了下,“这事我要在想想,过两日回复可行?” 阮今朝回了府邸,适才偷听墙角的佟文深感大事不妙。 阮今朝果然同沈简预估的贼好骗。 夏清渊这臭婊子的几句话就给说动了。 这人也是神奇,对着自个主子心眼多的出奇,对着外头的男子一点都不怀疑的吗? 佟文觉得可能要出事,就立刻想去给沈简传书。 却是—— “我,我鸽子呢!”佟文看着空荡荡的笼子,在屋子里头翻箱倒柜了许久,惊呼起来,“我鸽子呢!” 他叫嚷着冲出了屋子,“鸽子呢,你们谁看到我屋里的鸽子了!” 那鸽子是专门养来送信的,即便放出来都不会乱跑的,最多就在院子里头散散步。 扯了两个下人都是摇头,佟文挠头,就看勇叔和阮今朝正蹲在小厨房外头,手里拔着毛。 这毛怎么看着熟悉的很,在看阮今朝拎着的小脚脚,扑哧扑哧卖力的拔毛…… “你们在做什么!”佟文疯了,跺脚大吼,“这鸽子哪里来的!” 第118章 你不要那么大火气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眨眨眼,“哦,不知道哪里飞来的,我看你放你门口散步,就抓来杀了。”她顿了顿,“这鸽子应该是飞不动停了,晚上我们吃炖鸽怎么样?” 佟文脑子有点晕,难怪刚刚拉着个下人说出去买红枣和天麻了…… “这鸽子不能吃的。”佟文想死,“夫人,这鸽子是小的的,您怎么能乱拿小的屋子的物件。” “哦,原来是你买的啊。”阮今朝抽出个匕首麻溜的开膛破肚,“你买回来不就是吃的吗?” “这不是……” 佟文彻底不想在说话了,手里捏着的小纸条被揉的粉粹。 这可怎么传信啊。 天啊,世子爷回来肯定要把他卖了。 看着一地鸽子毛,在想着沈简的嘱托,还有阮今朝可能被夏清渊骗的后果,佟文眼泪都默默的开始淌了…… 勇叔看佟文一副要死的模样,瞧不起他的很,“不就是一只鸽子吗,我明日给你买一只就是了,我给你买两只!” 佟文最后挣扎,“如果你们要和京城联系,是用什么法子?” “沈简不是说了让我们乖乖呆在这里吗?”阮今朝想了想,“我的人都给他和贺瑾了,回京城,那你等我觉得不对,直接跑路吧。” 佟文捂脸蹲下来。 天啊,沈简肯定要弄死他。 阮今朝和勇叔看他蹲下来,还以为他要看杀鸽子,默默朝他旁边移了两份。 佟文看被掏出五脏六腑的鸽子,痛苦的抱着头。 阮今朝手怎么欠成这样的! 他怎么和世子爷交代啊。 “我的鸽子……”佟文跪下来看被阮今朝分成块的鸽子,“我的鸽子啊……” “男子汉大丈夫哭个屁,亏的你司南哥走了,否则见你这唧唧哇哇哭的,得一脚把你踹死。”勇叔看不起他,“都说了明日陪你了,还唧唧歪歪的,给你买三只成了吧,别哭了!” 佟文掬泪,“司南哥肯定不会偷我鸽子。” 他不想在看了,越看越觉得这鸽子的下场就是他的。 天啊,要是因着此事把沈简气出个好歹,他就是安阳侯府的罪人了。 *** 半个月后,京城那头就有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到了雍州。 说是李玕璋突然震怒要彻查军需贪污,大整漕运,还派遣了督察院的御史过来亲查。 李玕璋这一震怒,据说牵扯不少贪污前线军资的官员,直接取消了冬猎,要亲自审查,大有另可错杀绝不姑息的架势。 一时之间,就能听到雍州那个商贾被弄去问话,谁又下了大佬,谁家半夜又被官兵围了起来。 转眼,就是年三十。 雍州上下一片喜悦,丝毫没有受到彻查漕运一事的影响,不过已有不少商贾躺枪了进去。 阮今朝睡醒下午,给府邸卖来的下人发了年钱,出去溜了一圈就回来了。 晚间勇叔倒是张罗,“你今日也不能睡的,要守岁的。” 这个年还真是过的寒碜,去年还在边塞小城抓不到人回来吃团年饭,如今就一个人孤零零坐着。 “知道。”阮今朝坐在台阶上磕着瓜子,看勇叔欲言又止,轻笑,“这样不是很好,不用和贺家人虚以委蛇,咱们两个清清静静的守岁难道不好?” 勇叔就提阮今朝委屈,明明怎么好的姑娘,为什么京城的人就是对她敌意怎么强烈。 ”我真不觉得难受,等我们回去了……”见佟文跑了进来,阮今朝呸了嘴里的瓜子皮,“你可别说夏清渊来给我下帖子了。” 佟文激动极了,“夫人,公子、公子他们回来了!” “沈简?”阮今朝拧眉,又软瘫倒石阶上嗑瓜子,“你吃酒了,想你家公子想疯了,你家公子大过年不在家里陪他爹娘——” “嫂嫂!” 亲切的一嗓子把阮今朝要抖出来的话给塞了回去。 就看院门沈杳提着裙摆跑了进来。 阮今朝站了起来,极其恍惚。 真回来了? “嫂嫂!”沈杳冲上前把阮今朝抱住,“可算是赶上了,还以为要在船上守岁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阮今朝着实错愕,见给她摇头晃脑的人,“坐船?贺瑾没来吗?” “他有点晕船,司南给他找大夫去了。”沈杳蹦蹦跳跳给她转圈,显摆到啊:“我新做的衣裳,嫂嫂觉得好看吗?” 阮今朝还在懵,看走进来的沈简,话都磕巴来,“你、你们怎么回来了?” “不是传话了今日回来吗?”沈简看她,“你这什么反应,又看到鬼了?” 传话? 阮今朝露出迷茫的神情,倒是勇叔呀了一声,“今早门房给我说了,我当是放屁呢。” 沈杳露出委屈,“勇叔不想我来和你们一起过年吗?” “哪里,勇叔很喜欢杳杳的。”勇叔就问,“你们吃饭了吗,没吃我多煮几个饺子。” 沈杳皱鼻子,“没吃呢,好饿的!”下船她就想找吃的,偏偏沈简不许非要赶着回来。 阮今朝跟着沈简入了屋子,都还有点恍惚,忙问他,“京城那头都好了,和秦宁儿夏清渊都没有关系吗?” “我走的时候怎么嘱咐你的?”沈简倒茶润口,并不答他的话,“阮今朝,我辛辛苦苦帮你夫君做事,你倒是好的很呢。” 阮今朝忙解释,“你说夏清渊吗,我觉得我误会他了。” “你误会他了?看来他迷魂药给你下的够足的。”沈简冷意,“我是不是在晚两日回来,就能吃你们两个的喜宴了?” “这都哪里的哪里,你别乱说我。”阮今朝忙道。 沈简捏着杯盏看她,“是吗?” 阮今朝:“我也套了不少东西出来呀,夏清渊的确需要钱来弥补一桩生意上的亏空,否则就要破产了,他眼下手里资金不多,想要以小博大,想让我动用家里的关系,替他将东西弄出关外。” “他说了什么,你就这样信他了?”沈简语气不善,“听你这口气还挺同情他了?” 他都不知夏清源是克他还是克阮今朝了。 他紧赶慢赶的想着回来陪她守岁,觉得把她一个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雍州不好,一下船打探了才知道,这人倒是好的很,他前脚走,后脚就和夏清渊打的火热。 大过年的,连口热饭都没给他预备。 阮今朝见他要炸毛了,目光略带幽怨,低低道:“沈简,年三十你都要跟着我吵架吗?” 她主动去拉沈简的手,觉得在继续夏清渊的话题沈简估计能气的吐血,“雍州的灯会极好,咱们去看看吧?” 沈简没好脸色,“我舟车劳顿你还要我陪你去看灯,你想我死就直说。” “你不要那么大火气嘛。”阮今朝拿起桌上糕点放他嘴边,“我做的你尝尝,等吃完饭,我给你讲讲雍州的情况可好?” “不吃。”沈简别过头,“拿开。” 阮今朝诶了一声,抱着他胳膊,“夫君夫君!你听我说,我觉得夏清渊是想挑拨咱们两个关系!” 这一嗓子出来,沈简明显脸色好了很多。 阮今朝正欲继续开口,忽然外面传来砰的一声。 紧跟着又是砰砰砰几声。 第119章 下流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沈简二人人对视一眼,忙跑了出去。 就看小厨房冒着滚滚黑烟,噼里啪啦还能看到光芒。 勇叔和沈杳跑了出来。 “怎么了?”阮今朝忙上去看沈杳,看她脸蛋黑漆漆的,担忧极了,“你有没有事?勇叔你怎么做饭的,大过年的还炸厨房助兴了?” 沈杳不好意思看给她擦脸的人,干瘪的承认错误,“嫂嫂,我,我不小心把外头的炮仗当柴火扔进去了,饺子没有了……” 阮今朝着实说不出一个字,奈何对上沈杳澄澈水光的杏眼愣是一个骂人的字眼都出不了嗓子眼。 她回头看沈简,“不然,我差遣人出去买点吧。” 沈杳看哥哥打过来的眼刀,朝阮今朝背后躲,探出脑袋瓮声瓮气,“哥哥,我错了嘛,你不要凶我嘛,嫂嫂都不计较了……” “就不该把你带着来。”沈简无奈。 正在这时,邱妈妈走了进来。 她笑着给沈简行礼,“公子,黛姨娘知道您今日回来,特意做了年夜饭。” 邱妈妈说着,又看阮今朝,“夫人,二姑娘也一道吧,黛姨娘预备了许多。” 正厅之中,黛黛看出去了一个半月的人,着实热泪盈眶想念至极,结果沈简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扫了眼饭菜,拿着筷子尝了两口,便道:“出去吃,不合胃口。” 邱妈妈忙道:“公子,这都是雍州名菜,黛姨娘忙活了一日呢!” 沈简无视邱妈妈,把坐下的阮今朝拉起来,“你选吧,要么陪我出去吃,要么给我做吃的。” 最后,阮今朝炒了盘饭把沈简喂饱。 沈简洗漱回来,阮今朝早就等着他了,“京城那头如何了?” 沈简朝着床榻去,“直接抓。” 看他一头栽倒枕头里头,阮今朝走过去轻轻摇他,“直接抓是几个意思?” 她顿了顿,“证据都充足吗,秦家、夏家、还有白氏的娘家都全部落网了吗?” 沈简着实困乏,打开她的手,“有什么明日再说。” 见此,阮今朝默默道:“不守岁吗?”这是大宜的传统,更别说沈简还是侯府的嫡长子嫡长孙,必然是要守着的。 果然,听着守岁两个字,沈简默默的坐了起来,靠着床头。 阮今朝觉得他好笑,“干嘛赶回来,你身体吃得消吗?”她摸摸沈简的脸,“我怎么感觉你瘦了。” “少给我扯这些鬼话。”沈简看她,“自己交代吧,见了夏清渊几次,说了些什么,若和我知道的不一样,你小心些后果!” 刚刚佟文抱着沈简鬼哭狼嚎了小半钟,怕是把她买的干干净净。 阮今朝叹了口气,“没见几次,就见了三次。” 说着,将二人说的话都一一告诉沈简,末了,一本正经看他,“最开始我还真以为她是要与我做生意的……” “他这样挑拨离间的你还不揍他?这婊子东西。”沈简顿时捂着心口。 “你别激动。”阮今朝给他抚心口,“都多大了还怎么小家子气。” 见他又要急眼了,她道:“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你还挺维护他的。”沈简打开她的手,“本世子也是你能碰的。” 阮今朝就搞不懂了,怎么前世今生这人粘着夏清渊就能把和他闹成这样。 她继续,“后面我就发现他可能不是想用我以小博大赚一笔,是想拖我下水,若是生意沾染了前线,又是涉及边塞,我父亲肯定要收到牵连。” 阮今朝蹙眉,“这时候朝堂估计要重举轻放下,但事后恐怕要狠狠给阮家那头好果子……沈简,我觉得他可能猜到我是谁了。” “猜到了又如何,他现在就是案板上的肉。”沈简冷哼,“坎了还是片了全看我心情。” 阮今朝起身摸着个帖子给沈简,“这是夏清渊送来的帖子,雍州不少商户都收到了,邀请初三那日游湖。” 她说着,附身靠着沈简支棱起来的膝盖,“你说,他这是邀请我们上船,还是不想我们下船?” 沈简摸着她的脸颊,指尖轻轻描绘她的五官,“白氏娘家那头没有实际的证据,几个姓魏的已经下了大牢,兵部侍郎可不是轻易能动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事,夏清渊手里定然是有证据,初三那日你我好好会会。” “所以,若是夏清渊被放弃,下一个顶上的就见秦宁儿了,难怪抱团。”阮今朝喃喃。 沈简还是多余叮嘱,“还有,你得给你父亲去一封信,若白氏已你婆母名义求你父亲出面帮衬,那就是功亏一篑了。” 阮今朝早就给阮贤去了信告诫过了,即便白家人直接求到前线去,阮贤也是不为所动的。 二人说了些闲话,子时一道,夜空燃起斑斓烟花。 这岁也算收完了,沈简指腹点着阮今朝的鼻梁,最后落到她的唇瓣上,“没良心的东西,回来陪你守岁,就给我一碗炒饭。” 阮今朝笑的眸光璀璨,“沈简,你好小气。” 她任凭男人研磨她的唇瓣,最后轻轻启唇,沈简指尖被他含入了唇舌之中。 沈简嘴角禽着笑意,倏尔直起背脊,紧跟着又侵入一根手指。 “阮大姑娘伺候很会伺候男人。”沈简放过她的舌。 “没吃过猪肉倒是见过猪跑。”阮今朝朝他凑上去,看着男人修长的指尖,轻轻吹了口气,“世子爷不也挺会玩的,看来在家养病也没闲着。” 背脊如同过电,沈简倒吸了口气冷气,按住姑娘的唇角,“还不去洗漱。” 阮今朝猛然笑了起来,与他四目相对,促狭笑,“支开我自个弄呀?” “难不成你这样帮我?”沈简对上她那双摄魂的含情眼,指尖轻揉她的唇,喑哑着嗓,“若是这样,本世子是很乐意的。” 阮今朝轻轻呸,“下流。” “下流?”沈简按住她的脖颈朝自个怀里一按,“咱们两,谁下流?我看你在边塞学这些倒是学的来劲。” “难道世子爷不喜欢?”阮今朝圈着他的脖子,语气暧昧许多,声音底沉沉,“世子爷不喜欢?” 沈简不承认也不否认,轻轻挑眉,淡声,“我等着你玩火自焚那日。” 阮今朝凑近了笑,“放心,我下地狱肯定也拉着你。” 第120章 还有等你回来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一早,外面又是熟悉的敲门声以及话语。 “公子,黛姨娘来请安了。” 阮今朝翻身捂着耳朵,脑袋都埋到被褥里头,“烦死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这臭娘们在我眼前消失!” 沈简着实困乏,连话都不想去回,侧身将人抱了回来,“不管,在睡一会儿。” 黛黛抱着食盒站在外头,颇为尴尬。 佟文就道:“估计公子和夫人还在睡,黛姨娘不若先回去,晚些时候公子要见您了,小的再去叫您。” 黛黛抿唇红着眸子,低着脑袋摇摇头,“我要在这里等着。”沈简不想见她,可她想多混混眼熟呀。 勇叔已经在厨房忙碌了,和打下手的摘月道:“这小姑娘对你家公子还挺痴情的。” “喜欢我们家公子的能够绕京城几圈了,这种长相给公子端洗脚水都不配。”摘月着实看不惯黛黛小门户的破落作风,走出去冷哼,“大年初一黛姨娘是来拜年拿红封的?” 黛黛不说话,摘月讥诮,“真拿自个当主子了,也不拿个镜子好生瞧瞧你那张无盐之容。” 佟文嘘道:“姑奶奶你小点声,一路多辛苦你又不是不清楚,让公子多歇息会呀!” 摘月走回厨房,勇叔麻溜的下饺子,“你们公子大过年不在家里,他爹娘不打断他的腿吗?” “才不会,我家老爷太太可希望公子多出来走走了。”摘月笑眯眯,“主要是想着不能留夫人一个人孤零零在外头过年啊。” 勇叔:“今朝她娘知道她在京城交到朋友了,肯定会很开心。” “不是……”摘月忙要纠正,哪里是朋友啊,男女之间哪有什么干干净净的交情的! 勇叔掀锅,“浮起来了,你来装盘子,我去叫他们起来吃饭。” 摘月摸了把脸,嘀咕道:我们世子爷才不想和你们家姑娘当朋友呢。 “大年初一不要睡懒觉了,起来吃饺子了,我还做了汤圆。”勇叔拍门,“给勇叔个面子,快点起来了!” 勇叔到底比较有面子。 里面阮今朝懒洋洋的声音传来,“马上起来了。” 她看还想睡的人,“沈简起来了,吃饭了,吃饭你都不积极嘛?” 有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拉到怀中,“在陪我睡一会。” “起来啦。”阮今朝揉揉他的俊脸,“你的小妾还在外头等着呢,人家对你一片真心,你看看你现在隐姓埋名是个商人,人家都对你一腔热血,要是晓得你是世子爷啧啧啧……” 沈简总算睁眼,“麻烦是你带回来的,凭什么要我解决。” 阮今朝趴在他心口上,“反正你家大,人家怎么乖,带回去如何?” “带她还不如把你带回去,至少看着赏心悦目。” “世子爷这是夸我好看了?”阮今朝戳他鼻尖,“哎哟哟,是想把我带回去金屋藏娇了?” 沈简扭她小脸,“放心,我会先把你毒哑。” 阮今朝哼了一声,作势抓他脸,“还想毒我了,病秧子!” 黛黛进去时,就见阮今朝打着哈欠坐到梳妆台上,她深吸口气走上前,“公子,让妾身伺候夫人洗漱吧。” 阮今朝撑着下巴侧眸看黛黛,“怎么之前你不天天来伺候我,眼下如此勤勉了,新的一年准备重新做人讲良心了?” 她美眸流转,唇角微挑,“哦,我知道了,是夫君回来,你想借口来给我梳头好日日看他?” 说罢,阮今朝摸着故作深思,露出狡黠的目光,“可怎么办呀,我的夫君,我不想给你看。” 黛黛僵硬在原地,怔然的望着骄纵的阮今朝。 可她还是想争争,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妾身、妾身愿意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公子和夫人,只求能留在公子身边。” 耳边再无声音,黛黛小心翼翼抬头,就见沈简正在给阮今朝梳头,两个人压根就不把她放在眼中。 阮今朝摸着根红石榴的步摇举给身后的男人看,“带这只吧,我娘说过年要喜气些。” 沈简推她脑袋,“你要喜气,不若脸上涂两坨红。” “大过年的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说好听的你给我多少钱?” “那就还是这样吧,挺好的,我习惯了。” 黛黛被无视的几乎泣泪。 她声音大了起来,“妾身……” “你既然要说了,那就好好想想要说些什么。”沈简叫佟文进来,“把她带回京城去。” 黛黛心上一喜。 他是知道沈简是在京城的人,眼下能去京城了,岂不是就算成功了一半了? 看人跟着出去,阮今朝仰头看沈简,调侃起来,“啧啧,你莫不是真的要收她做个侍妾,给你家杳杳添个小嫂嫂吧?” “你大过年的非要找骂?”沈简敲她额头,“还小嫂嫂,你这大嫂嫂都闹的我能少活一二年了。” 二人用完饭,就先去看可怜的贺瑾。 贺瑾看来这辈子都与船无缘,一副要死的德行窝在榻间,司南在旁边着实嫌弃的叹气,“吐了一夜,你是把运河都吃了?” 贺瑾脑子晕乎乎的,好生歇息了一夜,算是能够找得到东南西北了,“我,我再也不要坐船了……” 阮今朝看他可怜兮兮的,拧了帕子要给他擦擦额头的汗珠。 手被沈简抓着,“你非.礼我妹夫做什么?” 阮今朝疑惑,随即给他骂过去,“我非.礼你妹夫?我非.礼你大爷还差不多!” “那你这是做什么?”沈简拽着她的手,“贺瑾是我妹妹的,你别乱碰。” 阮今朝捏着帕子朝地上砸,“姓沈的,大过年的非要逼着我给你一顿心里才舒服吗?” 看两个人又要开始吵了,司南默默把两个人朝外头请。 “大夫说了大少爷要好好歇息,来来来,您二位出去闹吧,打架走远点,回头勇叔说我没拉架,注意轻重,大过年的做白事不吉利。” 说完,砰的关上门,不理外头事。 两个人一路吵回了院子,佟文就来道:“黛黛和邱妈妈都送回京城了。” 阮今朝磕着瓜子,“沈简,你没发现那姑娘就是看上你了吗,指不定一到京城,晓得你是世子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逼着你纳了她,否则就不配合。” 沈简眼神沉了下来,“阮今朝,你真以为我舍不得动你了?” 佟文也忧心忡忡,他很赞成阮今朝的话,“公子,夫人的话没错,这女子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您,您不在这些日子,夫人其实给了她好几次机会乖乖合作,给她钱财送她离开的。” 阮今朝接过话头,“结果人家不要钱,就要你这个人,啧啧啧,咱们沈世子撩.拨姑娘手段了得啊……” 沈简只是道:“到了京城,有的是法子让她说出来。” 看还屁颠屁颠乐的人,男人瞪她,“你惹得麻烦到是我来给你收场。” “谁叫你是做夫君的呀?” “你那嘴说不出人话就学会闭嘴。” 阮今朝小声,“说人话的前提,也是要对着人……” “阮今朝!” “嘘嘘嘘嘘,别叫的怎么大声,注意风度,保持气度!”阮今朝剥着橘子,“来来吃个橘子下下火气。” “不吃!” “可甜了,世子爷给个面子?” 世子爷很生气,冷着嗓说她,“你见天在这里除开吃吃吃还知道什么?” 佟文感觉不妙,默默无声的退步,决定去把勇叔叫来劝架。 就看啃着橘子的人望着马上要跳起来骂人的沈简。 然后一本正经的说:“还有等你回来啊。” 阮今朝掰着橘子,“走的时候,你说橘子我每日吃两个,吃完你就回来了,所以我每日都数着在吃呢。” 她拿着橘掰凌空点了点,别头看沈简,“我一边吃,一边数着日子等你回来呢。” 剑拔驽张的气息瞬间消散。 沈简好笑,端着杯盏轻抿,“我看你是等我回来给你买橘子,你那嘴对着我能有点实话吗?” “我对夫君哪里敢说假话的。”阮今朝坚决不认,“夫君这样想我,我会很伤心的,橘子哪里有夫君重要的。” 旁观的佟文怔然。 他现在是越发佩服阮今朝了。 能把沈简气得冷脸,又能一句话给哄笑。 简直太有本事了。 第121章 闹小性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初二沈杳撒娇要去庙子烧香,天不亮,一行四人就朝万安府香火最盛的庙子去。 晕船的贺瑾休整了两日算是活了过来,脸上算是能看到点血色,陪着脑袋都钻出马车窗户的沈杳看着外头的热闹,时不时说些趣闲,引得沈杳轻笑。 阮今朝则是昏昏欲睡撑着脑袋,发髻上的步摇晃晃荡荡。 街上都是行人,大清早叫卖声就开始络绎不绝,临着寺庙了更是车水马龙,走走停停,足见雍州繁华。 阮今朝撑着的下巴好几次滑落,睡得专心致志,又带着股傻兮兮的模样。 沈简觉得她好笑,折扇轻扇,“成日也没见你做什么,瞌睡倒是多的很。” “昨个你和黄家人谈生意,我陪着他们家太太奶奶打牌九呢,你当不累的。”阮今朝叹息,咕哝起来,“一家子都打得臭,我还生怕她输急眼了把我们两个赶出去。” “你赢了人家八百两还说人家输不起了?”沈简说她。 想着昨夜这人拿着几张银票给他炫耀,真想给她两下好的,黄家商号算是雍州酒水产业的龙头之一。 置办的铺面有营生酒水的,若是两边能好好的合作一番,必然能赚的不少。 这个人倒是好,一个劲赢人家屋子的钱,他坐在隔壁都能听到她数钱的阴间笑声。 阮今朝直起身子,皱鼻子轻哼,“不是你过来非替我摸了两把,我能赢一千两你信不信,你也是个臭猪脚的烂手,娘的……” “你那嘴我给你说了多少次好生说话!”沈简拧她脸,“你是姑娘,就给我有点姑娘模样!带坏了杳杳我弄不死你!” “疼啊!”阮今朝打开他的手,吃痛的嗷了一嗓子,“沈简,你下手能不能有点轻重的!” “你不知道疼我打你的意义在哪里?”沈简看她还叫嚷起来了,“以后少给我说这些腌臜话。” 阮今朝揉着脸别过身不想理沈简了。 沈杳觉得阮今朝生气了,小心翼翼问,“嫂嫂,是不是哥哥弄疼你了?” 贺瑾看她捂着脸,也觉得不对劲,“阮姐,你让我看看你脸有没有事。” 阮今朝有多在乎她这张脸,他还是深有体会的。 院子每月最大的出账就是这人脸上用的,别看难得上妆一下,保养用的七七八八的东西,愣是又多又贵。 阮今朝哼了一声,脑袋一耷拉谁都不理会。 沈简本觉得阮今朝就是骄纵过头,见她委屈巴巴缩在旁边揉着脸颊,也开始想刚刚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奈何贺瑾同沈杳已经一左一右哄着阮今朝了,他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马车停下,沈杳惊呼的哇了一声,“哥哥,嫂嫂,这寺庙比咱们京城都热闹呢!” “到底是三个京城得大小,每年雍州的税收可是最多的。”贺瑾看沈杳笑的开心,眉目也不自然的温柔了下来。 见沈杳朝着里面走,他也跟着过去,“我先陪杳杳进去了。” 马车里头他就感觉沈简是想哄阮今朝两句的,奈何他和沈杳都在,这人恐怕是拉不下脸面的。 勇叔带着东雀还有两个人跟了上去。 司南见阮今朝捂着脸,走过去看她,“怎么了?” 阮今朝摇摇头,“没事,你去跟着贺瑾。” “我看看。”司南将她的手拉下来,就看刺眼的一抹|红。 这里有胆子敢去阮今朝脸上跳大神的…… 他冷冷的盯着沈简,“这一路我们对你礼待有加,你倒是欺负起来我们家的姑娘了,我看公子身子骨好得很,一点都不想有病的模样,是当我家姑娘好说话,还是觉得我是提着的刀,是给你切菜的?” “没事。”阮今朝拉住司南,将他推开,“你先去看贺瑾他们,我吹吹冷风就好了……” 二人僵持了小会儿,阮今朝小声,“是我和沈简闹着玩的……” 说着,她把司南推着离开,“快去替我看着贺瑾这小两口子,我是最信你的了,沈简能把我怎么,我不把他怎么了你就烧高香吧。” 沈简看她走过来,将人扯到面前,摸了摸她的脸,很是嫌弃,“不是上阵杀过敌的的姑娘吗?怎么细皮嫩肉的,你在军营里头干事了?” 他明明只是很轻轻的拧了下。 “你用力了。”阮今朝哀怨的看他,“可疼了,不是大过年见血不吉利,我一定把你脸掐出血来。” “下次还乱说些乌糟糟的话,我非给你一巴掌。”沈简捧着她的脸给她揉了揉。 “你打了人还说是人的问题,哪有你这样的人,一点道理都不讲。”阮今朝呲牙,“亏得我大气,不然打死你。” 沈简冷淡淡的说:“不是你说过年要喜庆些吗,这样不是正合你意?” 阮今朝气得跺脚,给他心口一个小拳头,“沈简!” “让你打回来了,不许闹了。”沈简顺势拉着她的手,抬袖露出嫌弃,“早去早回,这香火味我闻不惯。” 阮今朝着实白眼,“刚刚我就让你别出来了,你还非得来,我就寻思你妹妹要吃臭豆腐你怎么办?” 一道柔和的声音突然而来。 “沈老板。” 二人随着声音而去,就看是秦宁儿。 她后面还有三四个与她模样相似的姑娘,一众奴仆簇拥着,应是全家来逛庙子。 秦宁儿含笑走了上来,同身后的妹妹们道:“这位是我给你们提过的沈老板,日后在雍州瞧着规矩些。” 说罢,她笑着看沈简,将大方之中浅带着的几点害羞诠释的极好。 “倒是缘分,能在这里巧遇了。” 沈简只是笑笑,并未答话,将握住阮今朝的手放开,落到她的腰间,“只要是夫人想来,因此沈某只能陪着了。” 秦宁儿脸上笑容凝固片刻,望着姿色惊人的阮今朝,“素日我怎么都不能约您出来,果真是您夫君面子大些。” 阮今朝直接扭头难得理会。 “沈夫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同沈老板闹小性子了?”秦宁儿颔首掩唇盈盈一笑,“在外您还是要给沈老板多些颜面才好。” 阮今朝脸色都黑了下来,拉着沈简就要走。 她觉得秦宁儿开口她就想打人。 第122章 我还天天给他做饭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二位稍微等等。”秦宁儿叫住二人,走上去挡在二人跟前。 她道:“在这里遇到二位倒是节省些功夫了,原定明日的宴请,因着清渊有事,改到了初五,今日才开始派人去各家说呢。” 沈简迟疑了下,正想问两句内情,秦宁儿火候还不够,容易套话,结果阮今朝已代为点头,“好,帖子送到府邸我们自会知晓,不劳烦秦老板特意拦路来说了。” 她将拦路两个字咬的极重。 “二位初来雍州,不若同我们同游吧。”秦宁儿开口,目光回到沈简脸上,“这寺庙我家是有单独的别院的,您妹妹头一次在雍州过年,尝尝这处的斋饭也是不错的。” 阮今朝正要拒绝,沈简已经道:“那就多谢了。” 阮今朝顿时不悦,站在原地根本不配合的。 沈简走了两步回头看埋在人堆的人,顿时拧眉。 秦宁儿就道:“我到觉得尊夫人有些小性情,着实可爱,估计是要沈老板去哄着才肯走呢。” 沈简干干笑了笑,走回去看她,压低声音问她,“你又闹什么?” 见他要拉自己的手,阮今朝立刻躲开。 “你去啊,你答应了我又没答应。”阮今朝抱着手,“上次和人家吃饭换衣裳,今日就是别院私会了,去吧去吧,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千朝,你乖一点,别在这里和我闹。”沈简握住她的手不许她挣开,“你不是觉得秦家有不对劲的地方吗,这阵仗她们姐姐妹妹的怕都来了,正是旁敲侧击的时候。” “不去。”阮今朝挣脱开,看秀荷,扬起下巴,“走,咱们自己玩去。” 阮今朝逆着人流离开,秀荷在人堆里头穿插,好不容易把人拽着,“夫人,公子没跟着来呢,咱们跟着过去吧……” 刚刚沈简脸都阴沉沉都滴出水了。 阮今朝怎么敢给沈简甩脸色的,“大过年的夫人就给公子些面子好不好?” “凭什么给他面子,这一路我给他的面子还少了,我卖他那么多面子,也没见她给我两个面子。”阮今朝哼了一声。 鼻尖闻着响起,她抱着手朝混沌摊子走,“过去做什么,给他们两个守门,那我更愿意吃饱了去抓奸。” 摘月跟着旁边,总觉得从这话里嗅到了其他味道。 她眨眨眼,“夫人呀,你是不是很不喜欢秦家姑娘和公子在一起呀?” 这次沈简回了京城就没好生歇息过,弄完手中的事马不停蹄就要回雍州,府邸老太太不放心他的身体,结果沈简谁都没管拽着贺瑾就离京了。 被残忍丢下的沈杳还是偷偷摸摸跟着来的,沈简嘴上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京城才把她带着的。 可她却觉得,这怎么看,都像是想要赶在年关回来陪阮今朝的。 “你要吃?”阮今朝看摘月看她的眼神颇为古怪,“别站着了,坐着吧,搞得我虐|待你一样。” 相处了不少日子,摘月晓得阮今朝内里是极其好说话的主子。 “夫人,你觉得咱们家公子如何?” “你家公子什么德行你还问我?”阮今朝嘲道,掰着指头,“有病,娇气,霸道,听不懂人话,还爱作死,一句话总结,贼他娘的欠揍。” 摘月:…… 这明明问的是她对沈简有没有意思,这怎么就回出了另外一个意思了。 阮今朝好奇,“沈简是不是从小都没挨过打的,嚣张死了。”她随即煞有其事的说,“罢了,你们京城里头,似乎是长得好看做什么都是对的。” 摘月:“夫人,我们家公子就在您跟前……” 她咳嗽了两声,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微微打开了一点点缝隙,“就在你跟前纨绔了两份,其他姑娘他看都不看一眼的。” “我呸,他鬼的纨绔,等我和离出京那日,非揍他哇哇叫。” 摘月汗颜,感情沈简没被打,是因为沈杳和贺瑾的面子。 贺瑾同沈杳一玩就找不到人,只是吩咐了个小丫鬟来说二人自个回去,阮今朝想着来都来了,上了香就吩咐摘月去找沈简。 结果沈简让她跟着去吃饭,阮今朝盯着佟文,“吃饭,吃你主子的丧宴?” 佟文都要给她跪下了,“您别老诅咒我家公子啊!” 阮今朝摇头拒绝,“我不去,我自己回去了。” 佟文擦汗,“公子说了,您一定要去的,您不去他会骂我的。” “骂你?这些年你还没习惯?”阮今朝坚决不奉陪。 佟文就道:“夫人,还有两三个您认识的太太们呢,黄家太太也在呢,说的三缺一,下午就差您了。” 一听打牌九,阮今朝眼睛就亮了。 这群有钱人傻的阔太太,就是肥羊啊,天上掉钱不要就不对了。 “走吧,带路,咱们打牌九去。” 佟文吐两口气,心道沈简还真是了解这人。 在寺庙吃了饭,阮今朝就被拉上了牌九桌子,等着抬眼已经月中天了,回到府邸,就见沈简还没回来,倒是沈杳拉着看今日败家买回来的东西。 等着回到屋子,勇叔才问,“你派人去找沈简没有啊?” “找什么找,那么大人还能掉了?” 勇叔不可思议,“人家身子骨就不好,也没什么战斗力,佟文除开哭还能干什么,大晚上的多不安全?” 阮今朝就道:“我在牌九桌上打听到了些漕运的事,沈简就去谈事了,他说的谈事的地方不适合我去,就不带我了。” 勇叔啊了一声,蹙眉道:“那岂不是他更不适合了?” 阮今朝不解,勇叔就道:“那些烟花之地的味道,沈简闻着岂不是要死?” 相处这段时间,勇叔对沈简的最高印象,只能用干脆形容,说倒就倒,说要死就要死丝毫不含糊,一点准备都不给人,吓得他胆颤。 那把晕死过去,他都在寻思要不要带着阮今朝跑路去找阮贤了。 “反正是给他妹夫办事,我本说让贺瑾去的,他非不放心要自己去,我能有什么办法。”阮今朝散了发髻,看一副担忧相的勇叔,“他惜命的很,不必管他。” 又有佟文十二个时辰跟着,能出什么事。 这次估计还带了不少暗卫过来办事,勇叔简直是瞎操心。 “你这孩子,人家这段时间对你多义气的,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大晚上把人丢外头。” 阮今朝深吸口气,“我哪里不讲义气了,他昏迷的时候我整整守了他两日没合眼,两日!”她强调的比了两根手指出来,“他养病的时候,我还天天给他做饭,我还没找他邀功!” “你就仗着沈简好说话。” “你眼瞎了,他好说话个屁!” “你不惹人家,人家会说你,你成日不是问候人爹娘就是祖宗,还冒犯人家大爷,人家都没和你计较。” “你还邀功,还不是你叫人过来看给吓晕的,沈简说你不讲理,还是有理有据的。” 看着胳膊腿超外拐的人,阮今朝指着门,冷漠开口:“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你还真睡了,沈简说你没良心也有道理。” 阮今朝:…… 第123章 你怎么不去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独霸一榻的阮今朝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睁眼。 揉着眼起身,就见沈简不知何时已回来,穿着个里衣外头披着个松散中衣,肌肤露出不少,正静静的坐在凳子上擦头发。 “你何时回来了?”阮今朝打着哈欠伸懒腰。 沈简声音平静极了,“你睡成死猪回来的。” “凶什么,昨夜我要陪着你,是你让我回来睡觉的,你看,我还给你留了门的。”阮今朝弯弯唇角,指着桌案上的灯盏,“我还怕你摔着,给你留了光呢。” 沈简冷哼一声,别过头难得看她。 看世子爷又莫名其妙不开心了,阮今朝掀被而起。 她问:“你打听的如何了,是不是昨个与我一道共推牌九的人家,都在漕运军需一事上分了羹汤?” “我有主意,你别管。”沈简正说着,就感觉手里的帕子被抽走。 阮今朝熟络的替他弄着发,笑着道:“辛苦夫君了,那你今日好生在屋子歇息,等着初五那日我们再去好好会会他们。” 这人怕是昨夜被胭脂水粉给熏厉害了。 沈简底底的嗯了一声。 阮今朝就见他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等着搅干发了,她就说:“可要吃点东西再睡?” “不必了。”沈简起身拽着她的手,“我有些头晕,你给我揉揉,在陪我睡一会儿。” 阮今朝错愕的啊了一声,拒绝道:“可我不困了。” 拒绝无效的人被男人塞到被窝里头。 阮今朝满脑子疑惑,特别见沈简还是背对着她,更是哪里都不对劲。 脑子里头掀起滔天巨浪,“沈简,你莫不是为了你妹夫捐躯了?是不是被灌醉了让姑娘吃干抹净了?” 她附身去看他,轻轻要她肩,“沈简?” “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沈简被她叫喳喳吵得脑袋都大了,平躺回来拍拍她的脸,“我头疼的厉害,你乖一点成不成,不想睡就陪陪我。” 阮安玉哦了一声,说了个好,便是乖乖爬在旁边不言语了。 见沈简突然张开眸子,阮今朝凑上去,“我闹到你了?” 他盯着望着她的姑娘,“阮今朝。” 阮今朝手指勾着发丝眨眨眼看他,等着他继续说。 男人眸子闪过犹豫迟疑,最后笑了笑,“没事,你自己玩吧。” “沈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阮今朝戳他脸,吓唬他,“你现在如实交代我可以不计较,你要是被我自个晓得了,还是我不能忍的,你就等着我扒了你的皮。” 沈简弹她眉心,“都多大了,还威胁人?” 阮今朝拿着发丝在她脸上轻轻一划,声音调笑,“反正比世子爷你小。” *** 佟文跟着出去沈简了一宿,交代了勇叔和摘月两句也要去稍做休息。 却是被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司南吓的差点跳起来。 “司、司南侍卫,你做什么呢?” 司南背着手看阮今朝让她小心为上的佟文,简直看不出来是个会功夫的人,这怕不是肉盾吧? 佟文是有点怵司南,谨慎朝后退了半步,才问:“司南侍卫,你盯着我做什么,我惹你了?还是我家主子带来的人惹你了?那我给你陪个罪成不成?” 司南笑笑,“你们昨晚去哪里了?” 此话一出,佟文眸子都闪了下,咳嗽一声,“您这话说的,自然是去办事了。” “办事?办了什么正事,你家主子回来就要洗澡的?”司南上前一步,“就当是我替我家姑娘来问问的。” 贺瑾那鳖孙打的主意他是没放心上的,只是,他的确发现阮今朝压根对沈简就不设防。 她家的小白菜,可不是那家的猪崽子都能碰的。 佟文朝后连退两步,抬手挡住司南凑过来的举动,汗颜道:“司南大哥,我家主子就是去和几个商贾人家谈了谈生意。” 司南哦了一声,淡淡一笑,“回的怎么吞吞吐吐,难不成是去见秦宁儿了?” 佟文瞬间瞪大了眸子,“怎么可能!我家主子和秦宁儿那是清清白白!” 司南煞有其事点点头,“说的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如此,我亲自去查查。” 佟文几乎晕厥,见司南要走,立刻拽着,“司南哥!司南哥!” 司南垂眸沉声,“咱两不熟,别乱叫。” 佟文一下就给他跪下来了,“大哥,祖宗,爷爷,爹……” “哦,看来是见了,你这爹都叫出来,莫不是还睡了?” “没有!”佟文吓得不成,犹豫道:“这样这样,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夫人成不成,我家公子真的不禁打的,你心里有数就成,也别把我给卖了。” “不好意思,我对你主子和秦宁儿昨夜做了什么毫无兴趣。”司南扯了胳膊出来,“反正见了就成,其余的无所谓,重点是见了。” 这抓的什么鬼重点。 佟文哪能让他去告沈简黑状的,抱着他腿不许他走,“南哥你这就不对了,你要翻嘴也得晓得前因后——” 这时,一道疑惑的声音传来。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就见阮今朝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佟文吓得踉踉跄跄站起来,努力保持脸上笑意,“夫人,夫人你有什么事要吩咐的?” 阮今朝眨眨眼,“沈简让我来找你拿药,说的他身上的用完了。”她看司南,“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司南:“再说昨夜——” “夫人!”佟文平地一声炸,“那药好像在二姑娘手里,劳烦您跑一趟吧,公子还吩咐小的去做其他事。” 阮今朝哦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看人离开,佟文大口呼吸,“司南兄弟,做人要厚道,不能瞎告状的,我们侯府就只有公子一个嫡出独苗……” “也是,反正和我也没关系。” 佟文拱手,“多谢。” “封口费一千两。” 佟文震惊,“你怎么不去抢!” “那成,今朝——” 佟文窒息,“那你在这里等等,我身上没怎么多银子。” 司南原地等了两刻钟,就见佟文折了回来,再看明晃晃几张银票到眼前,司南拿过来凌空晃了晃。 “难怪当官的挤破头都想到京城,富贵人家小厮随随便便就能给出一千两。” 司南抹了额头的薄汗,“你千万别乱去给夫人嚼舌根。” 他跟了沈简十几年,从未见他对那个姑娘如此上心的。 这时候阮今朝又走了过来。 “佟文,杳杳说药没有在她手里,你是不是记错了?” 她看司南手里捏着的银票,哟了一声,“你那里来的怎么多钱,你背着我去当小倌了?” 司南扫了佟文一眼,走上前,开始便是,“你夫君昨个去找秦老板一夜春风了,我不恰早间闻到你夫君回来身上那不对劲的香气了,这不是,佟文小老弟正给我封口费呢。” 佟文惊恐的捂头,捂住嘴整个人都差点当场死过去。 第124章 回去给你解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说沈简见谁了?”阮今朝问司南。 “秦宁儿,就你特别讨厌那婆娘。” 阮今朝看他,“沈简见秦宁儿干嘛了?” “你说干了什么要回来洗澡的?”司南看她,抬手在她怔然的眸子晃了晃,“他和姑娘睡觉也是计划?” 阮今朝脸上的神情慢慢开始发生变化,从疑惑再到平静再到薄怒,最后扯了几张银票扭头就走。 步步杀意惊现。 司南抱着手瞥佟文,“需要我陪你去给你主子挖个坟坑吗?” 佟文指着司南,捂着心口愣是一口气没提起来。 “司南,我、我家世子爷不会放过你的!” 司南一副无所谓的摊手,“本来我只是随意猜猜,你倒是把钱真给我了,啧啧啧,你这样的人,沈简怎么放心委以重任的?” 忒好骗了。 佟文跺脚仰天啊了一声,似乎还要说什么,司南就道:“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拿药去给你家世子爷续命。” 佟文彻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见人火急火燎的跑了,司南站在原地目光越发深邃起来。 阮今朝和沈简两个人似乎是真的有点什么。 *** 屋子里头,毫不知情的沈简正来了睡意,身上被褥忽而被掀开。 他顿时睁眼,再看阮今朝阴沉沉个脸,话都没说出来,就有东西砸到脸上。 “你做什么?”沈简做起来看几张银票,说她:“拿钱打人,你还真想做个暴发户——” “沈简,你敢骗我,昨夜和秦宁儿滚了床帐还敢一副出去办差事德行,沈简你真当我不敢弄死你!” 阮今朝指着他,一字一顿“滚,你马上给我滚!” 闻言,沈简着实无声叹气,“你有事能不能平心静气的说,我就知道你要这德行才难得和你说。” “是,秦宁儿就是好。”阮今朝冷笑一声。 她冷哼,“我管世子爷要做什么,反正一句话,别把这事给我搞砸,也别让我晓得你包庇了秦宁儿。” 阮今朝简直是牙牙痒,“我就说邪了门了你为何笃定秦家和这事没关系,感情,秦宁儿是你相好的,你回京也是为着把她一层层的剥出来吧?” 简直是狗改不了吃屎,亏得她还觉得不能小人之心,感情这狗东西看着秦宁儿还是走不动路。 “阮今朝,你那嘴不会说话就给我闭上!”沈简翻身站了起来。 阮今朝都不想看他,啐道:“主要说的都是世子爷不想听的,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把所有的脏水都朝夏清渊身上扣,把你的秦宁儿摘的干干净净,你他娘的够阴损的啊!” 沈简盯着她,冷冷道:“阮今朝,你要么就闭嘴听我给你好好解释了再闹,要么就给我滚出去冷静了在进来听。” “滚?不就说了两句你相好的就让我滚?”阮今朝火气着实上头,连连说了七八个好,“那你就睡吧,这屋子我也不呆了。” 外头的勇叔摘月听着里面低吼的咆哮,脑袋都要贴到门的瞬间,阮今朝就推门走了出来。 看人走了出去,勇叔忙进去看沈简。 “这又怎么了嘛,刚刚不都还好好的吗?” 沈简气得不成,“你们阮家怎么养出这种姑娘的!” “她平时很乖巧的,就是在你面前闹腾了点……” 沈简自个摸着心口,“乖巧,她也能叫乖巧,都被你们骄纵成什么德行了!” 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的事情,瞬间就惊动了贺瑾与沈杳。 贺瑾进门就道:“您和阮姐说什么了,她直接气得出门了,还不许人跟着。” 听人还离家出走了,沈简啪的摔了杯子,“还能死了她了,她不去杀人就不错了。” 贺瑾和沈杳对视一眼,谁都不敢在说话了。 可等着入夜了阮今朝还没回来,贺瑾就先坐不住了,吩咐下人去周围交好的商贾人家问问,这下才发现司南也不见了,顿觉出事。 沈简倒是一幅没事人的样子,“怎么,没了她还能不活了,还是外加个侍卫头子能把雍州给屠了?” 贺瑾觉得肯定不简单,阮今朝对司南的态度根本不同于其他人,怎么说二人的关系呢。 对,阮今朝可以没有勇叔,但绝对不能没有司南。 他耐心道:“还是去找找吧,您今日到底怎么惹到她了。” 旁边的勇叔拿态度和沈简如出一辙,“没事没事,他们两个以前跑出去玩个三四天也常有的事,明日初五还应下了帖子,她肯定最迟明个一早就回来了。” 贺瑾:…… 沈杳重新给哥哥沏茶递过去,小声问,“哥哥,你怎么气嫂嫂了啊?” 沈简捏紧了手里的扇子,并未回话。 见此,沈杳就道:“哥哥都说不出来,定然就不是多大的事,等着嫂嫂回来,给她陪个罪吧。” 沈简咬牙,“我给她赔罪,她也配!” *** 次日阮今朝似乎是掐着点回来,洗漱后换上衣裳就同沈简上了马车。 到了码头,二人就发现其中不乏许多当日在夏家熟悉的面孔。 阮今朝看慢慢离开的大船,目光有些深邃,走到甲板外头吹风,有手从后面环绕过来,感觉是熟悉的气息,阮今朝到没有挣开,“你不在里头陪你家秦宁儿说话,出来做什么?” 沈简着实无奈,“今朝,等回去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解释,我稀罕你的解释。”阮今朝冷哼一声,而后望着水面调侃起来,“我感觉是鸿门宴,我在想要不要跳下去先跑了。” “看到那小船没?”沈简示意她看湖面上的小船舫,“都是些练家子,一会儿夫人可是要把我护好了。” 阮今朝笑笑,“我怎么越俎代庖护着旁人的夫君。” “自个夫君被人觊觎了,也不见你提刀去砍的。” 阮今朝讽刺,“那怎么敢,没准你家小小世子就在她肚子里头落脚了。” 沈简觉得好笑,“一会儿给你解释成不成?” “不成不要不想听。” 旁边又想来找二人说话的,见着这幕都是自动的避开,生怕打扰了两个恩爱的人。 闹了小会儿,沈简凑到她耳边,“有人会来接应我们,夏清渊手里肯定有证据,得逼出来。” 阮今朝仰头看他,“你真的确定秦宁儿和这事没关系?” “目前看来是这样,不过贪了送去前线的东西是必然的。”沈简玩着她手上的银镯,“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参与了贪污受贿的,一会儿估计先礼后兵。” “至于你我,弄不好得被人扒皮了,夫人可得保护好我。”沈简惆怅的很,“我可不想为国捐躯。” 正说着,秦宁儿的声音传了过来,“沈老板,沈夫人,可方便移步说话?” 第125章 你是阮贤的女儿?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被沈简牵着手朝着二楼船舫去,目光随着秦宁儿的步伐越来越凝重。 周围静谧无声,她指尖轻轻敲着沈简的手背,传递着消息。 ——“周围有杀手。” ——“还有火药味道。” 沈简脚步慢慢停住。 见身后跟着的二人停了脚步,秦宁儿回过身笑意陡然冷漠了两份。 阮今朝阴沉沉看她,“秦老板,这船舫上的都算是你生意场的朋友了,一锅都给端干净,恐怕不对不厚道吧?” 她边说着,边上前半步将沈简护着身后。 阮今朝也难得在打太极了,“秦宁儿要打还是要杀,我都奉陪的。” 这话秦宁儿似乎压根没有听到,目光越过阮今朝,落到沈简脸上,倏尔轻笑,“小女是应该叫你一声沈老板,还是应该叫你一声世子爷呢?” 已到此时,沈简不再遮掩身份,折扇轻摇,语调冷冰冰,“全凭秦老板喜欢。” 秦宁儿目光顺势落到阮今朝脸上,“你是阮贤的女儿?” 阮今朝笑眯眯,“怎么,你们贪了后方送给我父亲打仗的银子,我难道不该来会会你们?” 沈简眸子透着幽深,“你既知我们的身份,何必垂死挣扎,把我们要的东西给出来——” “我自然是相信沈世子的,只是你身边这位,对我敌意不是一点半点。”秦宁儿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深吸了口气,“我想单独和沈世子说两句。” 阮今朝呸道:“谈个屁!” “说的好,说得好,果然是软元帅的千金,果真是将门无犬女。” 冷不丁传来的调侃声音,让阮今朝眸子戒备更深。 等着看清楚从秦宁儿身后走出来的人,阮今朝眼里都能蹦出冷刀子。 “王恐?”阮今朝冷意连连,“还敢出现在我跟前蹦跶,今个我非送你见阎王!” 随着王恐的出现,前后出路都被出现的死侍堵死。 沈简拽着阮今朝的手腕,示意她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倒是王恐不怕死的拍拍衣袖,“沈世子,阮大姑娘,今日就算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们你了,若是乖乖配合,把夏清渊交出来,或许我们还能合作一二。” 沈简拧眉,旁边的秦宁儿突然一嗓子起来,“沈世子,我与你们所查之事根本毫无关系——” 阮今朝顷刻扬声,“你放屁,没关系你和这王八羔子在一处,你他娘的知道这人后面是谁吗?我告诉你,任何和这人背后那条蠢狗走近的人,都是我仇人!” 前后晃了一眼,阮今朝直接踹开一扇门,将沈简扔了进去,恶狠狠瞪他,“别出来拖我后腿,本姑娘不需要你英雄救美。” 沈简飞快抬手将门关好。 门扣上瞬间,王恐眼神一变,抬手发号施令。 “杀了!” “这几个小喽啰还来我跟前叫嚣。”阮今朝招手,丝毫不惧,眼神带着几分痞子戾气,“一起上吧。” 率先冲上去的人直接被阮今朝两招夺了手中长刀,紧跟着几下比划,八个人应声倒地,出手狠厉。 “杀我,还是别怕这些软脚蟹来。”阮今朝刀尖指着王恐,“上次的仇,咱们还没算干净。” 能在这里杀了李明薇的左膀右臂,也算只当了。 只是王恐并未抽刀,反倒是一步步朝着后面退,顺势将瘫在地上坐着的秦宁儿抓了起来。 秦宁儿被吓破了胆子,一个多余的字都说不出来,望着阮今朝的目光里头充满了无声的哀求。 “你抓门里头的威胁我,没准我还真放你跑几步在追。”阮今朝笑笑,“她能把我给威胁了,成,我今个送你们两个一到上路。” 路字才落下,耳边就是两声爆炸的声音传来,头顶的木板瞬间掉落。 阮今朝倒退抬手扫了扫,回神之际,就看朝着里头了跑王恐二人,追上去三步,随即又咬牙退了回来。 踹开藏在沈简的门,阮今朝还未说话,耳边就是砰砰砰的声音,身形都差点站不稳。 沈简抬手把她稳着,就听阮今朝问她。 “王恐带着人跑了,你能不能自己躲一会儿,我去追人。” 若是晚了,或许就抓不到了。 沈简非常肯定把她手腕握的牢牢的,“不能,你若将我丢下不顾,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抓不抓的住人我不清楚,你给我收尸的是很有可能的。” “你能不能硬气点!” “不能,反正你不能走。” 僵持之下,阮今朝气得丢了手中的夺来的长刀,愤愤道:“刚刚我就说别跟着秦宁儿,你非拉着我来。” 这架打的窝囊。 沈简看她脸颊沾着的血迹,拿着衣袖给她抹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眼下我们能够肯定军需的是李明薇出手了。” 说着李明薇,阮今朝更气了,“肯定有屁用,杀了王恐才有用,这几个小渣渣人证物证都当不了。” 她见沈简眼底禽着笑意,“等等,你不会是不想我把秦宁儿给抓了吧?” “你脑子里头能不能想我点好的。”沈简正欲解释,忽而又是一声爆炸袭来,阮今朝拉着他:“走了,指不定就是想把这船给炸了,这样晓得他们灰色勾当的人都死了。” 因着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一船的商贾都被接二连三的恐怖声音吓得聚集在了外头,看着有过了的小船,都伸长脖子叫着救命。 提前部署的人很快就上了船,一船人听着穿着官府的给沈简下跪叫世子爷,都是瞠目结舌。 阮今朝带着人去找王恐和秦宁儿,最后无功而返,只是找到了一艘小船,湖上来往船舫许多,十有八九是被讨了。 船上的众多商贾被带回衙门连夜审问。 沈简带着贺瑾在衙门看审问的口供,贺瑾捏着手里的状纸觉得着实奇怪。 他道:“沈大哥,这些人都多多少少在军需上分了羹,但夏清渊和秦宁儿这两个关键人证没找到,这两个人难不成是被十一皇子带走了?” “带走?”沈简捡了几张有用的口供丢给了佟文,很是瞧不起贺瑾,“你真当阮今朝是个蠢货的。” 贺瑾看着人离开,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看东雀,“沈大哥这是怎么了?” 东雀正手脚麻利的给他归纳着东西,听着这话摆摆手,“很正常,你大舅哥就想一口吃成一个胖子,这不是,拔出来的萝卜一个眼皮子底下蒸发,一个被人抢走了,这点泥巴汤汤的,对他这种自尊心过强的人来说,就是打上脸的大巴掌。” 贺瑾:…… 亏得沈简走了,不然听到这话,怕是要弄死东雀。 第126章 非得死一个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东雀催促贺瑾,“大少爷,还是快点弄完回京城吧。” 贺瑾点点头,就听东雀夸他,“大少爷,这事要是办好了,你是不是中了会试就不用观政了?” “文官就是这点不好,非得观政三年,三年你去军中努力些都能有军衔了!” 贺瑾:“这话司南听着肯定要揍你,自来文官压武官一头,观政也是为了避免有些心高气盛的纸上谈兵。” “不管不管,反正这次你立功了。”东雀对贺瑾的印象,那就是和气且过分规矩的青年,这样中规中矩的人,高不成低不就就容易在中间被人遗忘。 眼下可算是有功劳了。 贺瑾觉得东雀好笑,“都是沈大哥和阮家帮我办的,好处都归我了。” 东雀满不在乎,“这话怎么说的,你是安阳侯府日后的姑爷,沈简帮你是应该的,你越厉害,日后沈杳跟着你过得越好。” “至于我家姑娘,你争气些腰板只起来了,她在你家也会过得消停些,你家那一屋子妖魔鬼怪的……” 说罢,东雀搓搓手,“快干吧,弄完了明日就能启程回京城了。” 沈简出了衙门并未叫马车,佟文跟着后面,“世子爷,黑灯瞎火的当心摔了,您要是走回去天都亮了,事情也处置的差不多了——” 正说着,佟文眼神一冷,挡在沈简跟前,充满戒备,“哪里来的宵小!” 黑影慢慢出现,沈简望着出现的人,嘴角微微扬起。 “夏老板。” 随着夏清渊出现的还有四个侍卫。 沈简捏着折扇敲着手心,“您不是专程逃来见本世子的吧?” 今个阮今朝多想抓秦宁儿,他就多想抓夏清渊。 夏清渊看他,“我手里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我只想跟世子爷做一笔交易。” 他顿了顿,“我知道暗处有世子爷的人,只是世子爷也应该了解我,若非完全准备,我也不可能到你跟前耍大刀。” “你要的东西我放在很安全的地方,可若是我不见了,那东西也会消失在世上。” 沈简淡淡笑,“东西你不都给今朝了,不然,今日你怎么可能离得开船上?” 阮今朝怕是觉得他要包庇秦宁儿,那夜未归十有八九是去找夏清渊了。 今日的收网他只把所有的安排告诉了阮今朝一个人,夏清渊能逃,肯定是阮今朝泄密了。 能让阮今朝来和他对着干,夏清渊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他厌恶。 夏清渊不否认是阮今朝放过她一马。 “沈世子觉得,我没有全身而退之前,会把东西都全部交给您?” 长街之上,二人对立。 而后沈简点点头,“成啊,既然夏老板要谈,本世子就奉陪。” 佟文拧眉,“世子爷——” 沈简看佟文,折扇轻开,凑到他耳边,“好生回去,别和人打架,回去就说我被夏清渊给绑了,把我说的惨一点。” 佟文:…… 世子爷这图的什么啊…… 目送单枪匹马跟着夏清渊离开的人,佟文迈开腿就朝府邸狂奔。 与此同时另外一头,阮今朝正趁着沈简不在,和司南看着夏清渊给出来的账本。 司南抖了抖算盘,就道:“这东西交出去,王氏娘家恐怕要被锤死。” 阮今朝合上账册,否认司南的话,“想什么呢,不过是银子罢了,而且数目咬咬牙没准还能填不上。” 她顿了顿,带着一丝不解气,“更何况眼下我是贺家的儿媳妇,许多事情同我扯上关系,皇家的人总是有些忌惮。” “总之,没有能让陛下将王家抄家灭族的把握,这东西还不如留着,日后在谋划。” 司南觉得有理,忽而促狭的看阮今朝,“还有,你把这东西藏着,沈简知道了,怕是能吐血给你看。” 沈简这一路可对这人一个字都没隐瞒,倒是这人先孙子了一把。 “我咬死了不认就成了,他又打不过我。”阮今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司南啧啧两声,“眼下就抓些虾兵蟹将回去也勉强算是让贺瑾交差,秦宁儿那头我派去的人也没抓到踪迹……” “能抓一定要抓,她手里或许有能给李明薇一屎盆子的东西。” 司南点点头,随即唏嘘,“还别说,这两个倒是有趣,一个是你王氏娘家的洗钱走狗,一个是李明薇敛财的聚宝盆。” 阮今朝看外头闪电划破夜空,笑意森然,“京城那些人才不会去管前线死了多少人,只要没有兵临城下他们依旧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夫人不好了,夫人出事了,夫人出大事了!” 看佟文乱滚带爬的进来,阮今朝吓一跳,“怎么了,贺瑾死了?” “不是,是世子爷,世子爷被夏清渊绑走了!”佟文抓着阮今朝裙摆。 “谁被绑了?”阮今朝错愕。 佟文急的不行,“夫人,你快点去救救我们世子爷啊,我们世子爷身子骨不好,这大冷的天,你听还打雷了呢,世子爷要是被雷声吓到是要出事的,我家世子爷和夏清渊又不对付,万一吵起来……” “他好端端的怎么被夏清渊给绑了?”阮今朝呆住了,把佟文拎起来,“你别哭,你们的人呢?” 佟文呜咽,“都给贺少爷了!” 阮今朝差点一个倒仰,她看司南,急道:“快去找,要活的!” 司南嗯了一声,疾步走了出去。 佟文是真担忧沈简,“夫人,我家世子爷柔弱不能自理,怎么大的雨淋一淋真的要死人的,你说会不会被夏清渊那孙子又给打一顿狠的啊?” “呜呜呜,我家世子爷长怎么大第一次出远门,若是有个一二,家里的老太太,太太都是要跟着去的,夫人,我家世子爷待你那么好,你不能不管我家世子爷……” “你能不能闭嘴!”阮今朝一嗓子给他吼过去,“你没把人看好,倒是来给我叫嚷了!” 她在屋中徘徊两步,吩咐佟文,“这件事不要告诉沈杳明白吗,我会把沈简找回来,你现在去找贺瑾,先去把口供给窜了,免得在沈杳跟前说漏嘴。” 阮今朝着实无言。 夏清渊简直有病,放他一条生路还敢来抓沈简了。 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仇,非得死一个了? 第127章 这都是你该得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瓢泼雨夜之中,微弱的烛光被缝隙窜入的冷风吹得摇摆轻晃。 昏暗且充满异样气味的屋子当中,沈简只是静静的盯着与他说话的人。 许久,他轻摇折扇,眉梢轻轻挑起,噙着笑意开口,“交易,你有什么资格来同我做交易,夏老板莫不是真当本世子是个下九流的买卖人了?” 对坐的夏清渊咳嗽一声,时不时用手捂着月复部,面上那副处变不惊之容,眼下依有许多松动,隐约透着两分狼狈。 夏清渊神色一沉,“沈世子,你卧薪尝胆来到雍州以身犯险,应该不只是想弄点虾兵蟹将惨淡回京吧。” 他冷道:“而且,你觉得你现在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本?” 沈简扇柄敲着桌案,毫不畏惧他话中的嚣张气焰。 冷瞥夏清渊一眼,男人神色淡漠,“动我,你怕还没那个本事。” “雍州对你下了通缉令,你已错过了出城的最好机会,不过山林小路还没全部封锁,想来还是有办法逃出生天,你有精力在这里同我斡旋,想来是有求于我。” 沈简微微垂眸,指尖轻敲桌案,“且你的要求,还是今朝不想答允你,亦或者今朝没有办法帮你的。” “至于你嘴里的证据,其实说破了天,这证据有没有无所谓,反正事关前线,陛下另可多杀不可放过。” 说着,沈简揉着指腹,眼底戏谑,忽然沉声道:“对了,你们夏家多少人口来着。” 夏清渊眸色冷冽。 沈简站了起来,慢慢悠悠开口,“来,我给你算算,绑架侯门世子已是流放之罪,或许你想的是把今朝拉下水,你真当她是傻的?” “不过你这主意的确打歪了,她爹在前线为过开疆扩土,她就算去挖皇陵都没人敢说她,你说,你夏家七十六口的命还想要不想要?” 夏清渊是夏家的顶梁柱,他要跑自然多的是法子,至于整个夏家人恐怕就不一定都能跑得掉了。 阮今朝的睚眦必报的秉性,沾染了前线,能留这人条狗命已算是顾念前世的交情了。 不管此事如何的了结,夏家商号在雍州是要销声匿迹了。 夏清渊冷着声,“既如此,我也不和世子爷多兜弯子了,我手中有十一皇子沾染漕运敛财的账册,以及兵部各处的回扣的证据,这些东西,世子爷若是能让我东山再起,我必然双手奉上。” 沈简背着手起身,眸色暗沉,“若是本世子不肯呢?” “若是世子爷不肯合作,那么这些东西就会去到十一皇子手中。”夏清渊手撑着桌案站了起来,一字一顿,“世子爷可以选了。” 沈简口吻极其蔑视,“你以为就这个小账本,李明薇就会帮你?” 夏清渊冷冷道:“若是在加上世子爷的项上人头作为投名状,想来就容易了。” 沈简言语冷然,“我的人头?” 夏清渊正欲开口,忽而就见一道白光闪过戳向他的腹部。 “杀我?”沈简眼底淡漠猩红一片,匕首一寸寸朝他血肉中旋转,压低声音,“夏清渊,我到雍州的目的,至始至终就是杀你。” 骤然裹身的气场,使得唯一的烛光摇晃不止。 沈简手中的匕首抽出,看着夏清渊嘴角吐出的鲜血,笑意溢出唇瓣,心底舒爽无比。 他低低得笑着,“和我玩,你还不配。” 盯着手里握住匕首淌着血的男人,夏清渊毫无犹豫,摸着手边的茶壶狠狠朝沈简头上砸去。 沈简并未躲开,握紧手中的匕首,再次狠狠一刀送了过去。 额角落下血迹,顺着脸颊滚落,沈简笑意更深,“你以为我怕死,我怕的东西多了去了,唯独死,我压根不放在眼中。” 扯着夏清渊的衣领,沈简一刀又一刀朝他身上戳。 “这都是你该得的,拿着我的好处去送人,这就是下场。” “任何同本世子唱反调的人,都别想活。” 夏清渊用最后求生的意志挥动拳头砸响沈简。 沈简笑意更大了,“打啊,使劲打,看是你把我打死,还是我让你血尽而亡!” 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进来推门而入,就见里面一片血泊,夏清渊已倒在里头。 一刀一刀快意的复仇,沈简心里一抹恨欲得到了勉强的平息。 沈简浑身都是血迹,握住匕首回眸凝视四个侍卫。 敞开的大门带着风雨侵入,那张俊俏极致的脸染着鲜血,透着诡异的冷意。 四个侍卫被他周身的气势吓得后退。 沈简眼眸已然混沌不轻,盯着四个人,“东西交出,我放你们全家生路,今日之事既往不咎。” 四个侍卫都知道沈简身份,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从怀中掏出个东西丢到地上,掉头就跑。 骤然而起的冷风裹着风雨鱼贯而入。 沈简一步步走向地上的东西,弯腰伸手,而后栽倒了地上。 微弱的烛光顿时熄灭。 霎时间风狂雨骤,倒在的人努力的想要睁开眼,最后随着一声惊雷闪电撕破暗夜,沉沉闭上。 夏清渊这狗贱人总算是死了。 *** 再度睁眼,沈简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碎了,几乎有两息之间,他都感受不到空气的存在,眼前更是混沌且模糊。 是很熟悉的感觉,每次大病之后苏醒都是这种恐怖如斯,在生与死之间挣扎往来。 “沈世子可算是醒了,你倒是命大的很呢。” 是司南的声音。 足足花了半刻钟,沈简双眸才勉强能够聚焦起来,就见司南抱着手附身盯着他。 “还真是不要命了。”司南抬手在他跟前晃了晃,啧啧两声,“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让人进来给你瞧瞧。” “我在哪里?”沈简一说话,突然就咳嗽了起来。 难受的侧过身子大口呼吸,喉间溢出腥甜气息,他强忍着深吸口气,捂嘴使劲的压下咳血的冲动。 司南是这辈子没见过咳嗽都能背过气的人,生怕他给死了不好交差,抬手好心给他拍了两下。 “没事。”沈简缓过气,抬手示意不必,“我躺一会儿就成。” 司南这才回他的话,“鬼知道这是哪里,我带着人今早才把你找到,你都失踪一天一夜了。” 说着,叫随行的董医术的侍卫进来,再给沈简把脉。 见沈简又要说话,他道:“沈杳还不知你出事,雍州那头贺瑾已处置妥当了,今朝在给你擦屁股,晚些就来看你。” 沈简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 他现在得好生休息一下,否则真的要送命了。 第128章 沈简你好笨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司南在外亲自守着,见着出来的侍卫云鹤,问道:“他如何?” 云鹤小声回话,“沈世子身子骨早就摧枯拉朽了,这些年恐怕是有杏林高手在旁调理续命。” “什么意思?”司南蹙眉,“说我听得懂的。” “意思是,沈世子这幅身躯,早就个该去阎王爷面前勾名字的了。”云鹤叹了口气,唏嘘道:“又不知多艰难才在夏清渊手里逃过一劫,头上身上都是伤,得好生养着。” 司南沉默了会儿,“所以,他很容易死?” “这种病源头是体弱,至于为何体弱就不得而知了,其实说的严重,算是富贵病了,沈世子身在安阳侯府这等钟鼎之家,只要好生将养保持心情开阔,再好生调理,应该能勉勉强强活着。” “勉勉强强的活着,你也说得出口。”司南摆手让他闭嘴。 他沉默半晌,吩咐道:“你看着弄就成,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看起来有点精气神,还有,今朝跟前不要说太严重了。” 云鹤迟疑,“那不成吧,沈世子就是虚不受补,这要乱给药岂不是让他更遭罪。” 司南只是盯着他。 云鹤咳嗽一声,“好,我明白了。”他小声问,“沈世子那头……” 给人家下猛药,好歹也要给人交待一声吧,回头去阮今朝跟着告状,岂不是所有的黑锅都他来背着了。 司南淡淡道:“你只管去。”他扫了眼房门,“他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云鹤面带疑惑,还是点头走了。 司南抱着刀目光越发的深邃。 他和阮今朝一道长大,他也确定了沈简从未去过边塞,但是这两个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老相识。 约莫傍晚,阮今朝骑马而来,她翻身下马,将小马鞭丢给接她的侍卫。 提着裙摆进去,看迎她的司南,喘了口气,“沈简如何了?” 司南领着他她进去,与她慢慢说,“发现他是在远处的山间,一处打猎人歇脚的屋子里头,我找到的时候,他同夏清渊身上都是血,保险起见我就将他弄到这里来了。” 他顿了顿,“还有……” 阮今朝震住,已不想再听司南后面不重要的话了,“有什么一会儿再说,我先去看看沈简。” 屋子里头,沈简睡得浅薄,听着声音才慢慢悠悠把眼睛给睁开了。 见阮今朝凑近看他,就听她震惊的声音响起。 “我的亲娘,你怎么被揍成这样了?” 阮今朝见沈简脑袋上包着的东西,眼神都变了。 “没事,是你侍卫觉得这样方便些。”沈简脸上苍白,但此刻却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你带着的侍卫医术还算不错。” 说着,沈简自己做了起来,见阮今朝脑袋还卡着树叶,抬手替她弹了下来,轻笑,“急什么,我还能死不成?” 阮今朝静静的看了他半晌,扬起手两拳头就砸到他身上,着实气恼。 “你是不是有病啊,真觉得自个是大罗神仙转世了,单枪匹马跟着夏清渊走什么,你把他害的怎么惨,你当他会请你吃酒水不成?” 阮今朝又气又急,“你知不知沈杳问我你到底在哪里时候,我都不知怎么跟着她说,你们两个看着一个病秧子一个傻白兔,关键时刻是能通灵了不成!” “疼啊。”沈简被她打的生疼的咳嗽,“阮今朝,我可是病人。” “病人,你也知道你是病人,你也知道你有病,有病还不消停些!”阮今朝着实想打死沈简。 她狠狠戳沈简的脑门,“我可算知道你怎么长怎么第一次出门了,你出门跟着寻死有什么差别的?” “不是没事了?”沈简捂着心口咳嗽两声,见她还要过来的拳头,哭笑不得,“再打我就真死了,到时候你可不好给我家交差。” “你为国捐躯管我屁事!” 等她闹够了,沈简才问重要的,“东西你可拿到了?” 阮今朝瞪他一眼,正欲说话,司南敲敲门,示意她跟着出来。 “你先睡一会儿,晚些时候我们就要走了,沈杳在看不到你能把我给淹死了。”阮今朝给他理了理被褥,“我一会儿就过来陪你。” 手被突然握住,沈简看着她。 阮今朝拍拍他的手背,“别怕,安心睡,我的人都是征战沙场下来的,牛鬼神蛇来了都不会扰着你睡觉的。” 看人离开,沈简目光忽而黯淡了下来。 等着阮今朝再次回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阮今朝呆呆的走进屋子,就见沈简正自个下床倒茶喝。 她脑子里头都是有些嗡嗡作响。 “沈简。”阮今朝走过去叫他,语调透着难以置信,“夏清渊是你杀的,是你杀的?” 眼下姑娘略微难以置信的目光,似乎完全在沈简的意料之中。 “你看到什么了?”沈简放下杯盏走到她跟前,看阮今朝朝后退了半步,眉宇一拧,抬手将他扯了过来,冷声,“他要杀我,难道我不该杀了他?” 阮今朝怔然的看面前的男人。 夏清渊浑身都是血窟窿,地板眼下都是黑兮兮的血迹。 腰被狠狠一掐,阮今朝抬眸对上沈简的眼。 “你害怕了?” 阮今朝动了动喉,有点说不出话,眸光里面是沈简读不懂的情绪。 沈简嘲讽的笑了一声,落在她腰间的手轻轻一松。 就是这瞬间,脸就被一双手捧住了。 “沈简啊。”阮今朝眉眼带笑,温柔极了,“你好笨啊,怎么捅了十几刀没一刀捅在命门上的,你这样的丢到军营里头,只能去喂猪了。” 这下轮到沈简怔住。 阮今朝揉了揉沈简的脸,笑眯眯道:“出门在外还是学两招的好,你长得怎么好,要是遇到个懂功夫又不讲理的姑娘,给你绑回家做姑爷了可怎么办?” “亏得夏清渊本来就受伤了,否则你还真的讨不到好。”她看沈简眸子闪烁,眨眼看他,“怎么了?” “我还以为……”沈简欲言又止,随后不在说话,只是轻轻笑了笑。 “以为什么?以为我会同情夏清渊?”阮今朝替他理了理衣裳。 她冷言道,“这孙子本答允了我,初五那日放他一条生路,就将账本给我,结果说着要给我拿账本就给跑了,给出来的账本也一点用都没有,谁都搬不到。” “是吗?”沈简看她,拍拍她的脸,“你会这样被他算计?” 看她一副气鼓鼓的德行,若不是早和这人打过几年教导,沈简怕是真的要被这人给哄骗了过去。 没有好处的买卖,这死丫头会做就有鬼了。 沈简拍拍她的脑袋,也难得戳破了。 阮今朝看他没有追问,内心松了口气,“还有,秦宁儿还是没有抓到,王恐那头也没找到人,估计是赶回京城了,我吩咐了人跟着去追。” 沈简蹙眉,“你追秦宁儿看我做什么,我躺了几日你心里没数?” 阮今朝冷哼一声,抱着手看他,“姓沈的,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你真把秦宁儿睡了?” 第129章 可是圆房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提着这事火气蹭蹭的起,狠狠戳她眉心,“胡思乱想些什么,除开坏我名声你还知道做什么?” 阮今朝静静的望着他。 坏名声,她前世的名声可是被这人一手弄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沈简俊脸透着无奈,“那日谈事情秦宁儿不知怎么也来了,一伙人都喝多了,就在哪里歇下了,至于身上的气味,估计是沾上了。” 阮今朝哦了一声,“所以,你去的那地方其实我是可以去的?” 沈简哽住,这重点抓的够别致的。 他道:“我不许你去,脚长在秦宁儿身上,她去哪里管我何事?” 阮今朝半信半疑,“我看你对秦宁儿蛮有意思的,真没趁着酒意与人家曲径通幽?” 看沈简冷漠的神情,她轻笑了起来,指尖轻推他的鼻梁,“沈简,你要被我晓得你在这事上给秦宁儿行了什么好处,你就给我等着。” 说罢,阮今朝叹了口气,略带抱怨,“你收拾收拾,咱们去找你妹妹,你不知道,连着贺瑾那孙子都怀疑你已经死了,还敢跟我叫板了,你对这二人够他掏心掏肺的。” 沈简摸着她的脸,淡淡道:“今朝,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夏清渊?” “不想、别说、和我没关系!”阮今朝捂住男人的嘴,严辞拒绝。 她道:“反正他现在被你戳成筛子了,你和他有仇和我没关系,你这一说了,搞得杀他我还有份了,你这样很不厚道,况且我是来救你,又不是来给你们两个调和的,恨不恨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沈简沉默的望了她半晌,戳她眉心,“该说你是没心没肺还是豁达。” “戳什么戳,我现在和你可不是夫妻了,在动手动脚打死你。”阮今朝恶狠狠看她。 “打死我,你打死一个我瞧瞧?”沈简捏着她下巴摇摇,“我就寻思你满肚子的心眼是不是都拿来对着我了。” 阮今朝哼哼:“咱们彼此彼此。” 行程不能耽搁,沈简换了一身衣裳就跟着阮今朝上了马车。 山路颠簸陡峭,沈简本就是被喝了一碗猛药才看起来有点血色,药效一过,着实难受的靠着阮今朝膝头,虚弱的不成。 “之前不还生龙活虎的吗?”阮今朝看他难受的额头都在冒汗,拿着汗巾子给她擦着。 安抚的拍着他的背脊,她低身柔柔道:“你在忍忍,等着这段山路过了就好了。” 沈简脑子晕的厉害,肚子里头更是翻江倒海,一个劲的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根本连阮今朝的话都听不清楚,只感觉耳边都是嗡嗡的蚊子声。 阮今朝摸着他冰凉凉的手,扯了自个斗篷给他搭起来,摸着他苍白带汗的脸颊,“沈简,你在忍忍,想想你妹妹,一会儿就能见到你妹妹了……” 贺瑾同沈杳已经离开了雍州,在一处小镇上歇脚了下来。 得了消息早早就在客栈门口等着了,见着慢慢出现在视野的马车,沈杳立刻就冲了上去,紧张的抿唇。 看沈简下来,沈杳哇的一嗓子就扑上去将它抱着,”哥哥,你吓死我了,我好多天都没看着你,嫂嫂说你去办大事了,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杳杳了……” 沈杳还是长怎么答第一次同沈简分开怎么久,以前沈简身子不舒服,她也是要日日都去陪着哥哥的。 “好了,哥哥不是好好的在吗。”沈简把妹妹从身上扯下来,“都多大的姑娘了,还朝着哥哥身上跳。” 亏的他有先见之明,差点就被这小丫头片子给扑倒了。 贺瑾擦觉沈简脸色苍白的不对劲,将沈杳拉拉过来,“程太医恰好在这里采药,沈大哥先进去把把脉吧。” 自个下车的阮今朝瞧着沈杳哭唧唧,颇为见犹怜的模样,不眠调侃,“你当初想和贺瑾私奔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见不到你哥哥了?” 沈杳瘪着嘴:“我知道错了,哥哥意见说过我了。”她抽抽嗒嗒,“我以后会听哥哥还有嫂嫂的话……” “乱叫什么嫂,毁我清誉。”阮今朝点她鼻尖,顺道指腹替她抹去泪珠,“事情办完了,我不是你哥哥的嫂嫂了,在乱叫,当心你日后的嫂嫂不喜欢你了。” 说着,阮今朝朝里面走,抬手将沈简搀着朝里头带,问边上的佟文,“我都要饿死了,可有吃食?” 佟文道:“有的,早就预备上了。” 看二人进去,贺瑾拉着沈杳,“既然你哥哥不想告诉你他着几日去做什么了,你就不要多问了,反正阮姐不是将他好生带回来了?” “我喜欢阮阮姐。”沈杳闷闷道。 “我知道你喜欢杳杳姐,也想沈大哥同阮姐好生相处,不过你若是一路嫂嫂的叫回去,岂不是让你哥哥和阮姐在京城的名声都损毁了?” 沈杳眨眨眼,俏皮极了,“可你不觉得叫嫂嫂比叫阮阮姐顺口嘛?” “你呀!”贺瑾摸摸她的脸。 沈杳挽着他的手,”本来就是啊,你不觉得哥哥在阮阮姐跟前会随性一点吗?” 贺瑾笑而不语,“所以你要多在你哥哥跟前说说阮姐的好话不是?”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吃饭了。”阮今朝走出来叫两个人。 挽着手的小情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来了。” 等着用完了饭,程太医就来给沈简把脉了。 沈简恭敬道:“倒是劳烦程伯父走一遭了。” “不过顺路而已,我有个旧友的儿子得了重病请我来此处问诊,恰好路上撞到贺瑾了。”程太医看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说:“你这身子得好好将养一段时间才是正经,切莫在舟车劳顿了。” “回去我定闭门不出,好生料理。”沈简的确感觉身子有点沉重,怕是伤了根本了。 程太医点点头,“那好,倒时候我让然驰去跟着你。” 二人正说着,就见阮今朝走了进来。 沈简招手让她过来,“你来的正好,让程太医也给你把把平安脉。” “平安脉?”阮今朝摇头,非常嫌弃,“我才不要,我好的很。” “把把脉也无关紧要。”程太医笑笑。 他起身与阮今朝拱手道:“万事求个心安顺遂,有病治病,没病最好,之所以叫平安脉,就是防患于未然,怎么,夫人是看不上老朽的医术了?” 话说到这份上,阮今朝走过去坐下,抬起手。 程太医落在她的手腕上,脸上的笑意慢慢的开始收敛了,犹豫了下,就道:“夫人脉象很好。” “我就说我好的很。”阮今朝对自个体魄向来自信十足,不知从哪里摸出地瓜干放到桌上,“这味道不错,程太医也尝尝,就当我谢你替我把脉了。” 沈简开口,“今朝,你去将贺瑾叫来,我找他有些事要单独吩咐。” 阮今朝哦了一声,点点头,走了出去。 看人离开,沈简看向程太医,“今朝怎么了?” 他和程太医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刚刚那表情分明就是脉象有碍。 “恕我冒昧。”程太医压低声音,“夫人与贺瑾可是圆房了?” 第130章 今朝,你过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不可能。”沈简脱口而出。 贺瑾要是敢,阮今朝能把它捏成粉末。 程太医迟疑片刻,沈简悟出什么,“我与她在雍州只是表面夫妻,并未……您到底要说什么。” 程太医深吸了口气,“夫人似乎使用了大量的凉药。” “凉药?”沈简心口一惊,“什么凉药?” 程太医露出严肃目光,“您就理解成避子所用的药物即可。” 沈简拧眉:“你确定?” 程太医:“确定,应该就是这一个多食用的。” 沈简站了起来,“她与我吃食都是一样的,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动手做的。” 程太医沉默片刻,“我是不会把错的,既你们二人是同吃,那么,世子爷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没有碰过,而夫人喜欢,甚至是每日都会吃的?” 沈简想了想,目光落到桌上那些地瓜干上。 “你看看那东西,她平时爱吃。”沈简说着,听着外头佟文的通禀的声音,吩咐道:“您拿回去看看,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我二人知晓就成。” 贺瑾被莫名起来的叫过来,又莫名起来的喝了半壶茶叫走,简直觉得自个见鬼了。 倒是替贺瑾去陪着沈杳逛街的阮今朝,回来就是一副生无可恋,把东西替她抱回了屋子,又陪她说了会话,看她大有要把她请到床榻再说一个通宵的想法,连连拒绝离开。 兄妹二人的厢房离得很近,阮今朝见着沈简屋子还亮着灯,就敲了敲门。 沈简早就能通过敲门声轻重判断来人是谁了,扬声叫了个进。 入了屋子,阮今朝看桌上放在已冰凉的汤药,“生病就要喝药,喝药才能好得快。” 沈简见把汤药端出去给佟文的人,开口道:“今朝,你过来。” “怎么了?”阮今朝看沈简严肃的很,边走过去边说,“我没带你妹妹去哪里,都是她拉着我到处窜。” 沈简见她坐到身边来,看她半晌,将手里握着的书卷放到一旁,“刚刚程太医来跟我说,你身子骨有点虚……” “他放屁。” 阮今朝看沈简冷冰冰一眼扫过来,起身原地蹦了两下。 “我身子骨好得很,估计是前几日你不在,我又要办事又要搪塞你妹妹和妹夫有点累了,吃饱了好生睡一觉就好了。” 她满不在意,“你们京城这些大夫就是一点小病都拼死朝大说,这不是骗我银子吗?” “大晚上你蹦哒个什么劲。”沈简握住她的手让她坐好,“那成,就当是程伯父大惊小怪了,等着回京城,我给你送些滋补的东西你,你记得一顿不落的吃了。” 阮今朝不乐意,“没病我吃什么药,是药三分毒,不就是救你去晚了点,你还想药死我了?” 沈简板着脸,“在我好好给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认认真真的回我想要的话。” 阮今朝皱了皱鼻子,小声道:“好。” 沈简既然要给她东西,肯定都是好的,到时候拿出去买了还能白得些银子。 沈简还能看不出她脑子里头想的什么,“我会让程太医按时去给你把脉的,若没有药到病除,亦或者让我看到送你的东西出现在任何医馆,后果你自个掂量。” 阮今朝不情不愿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不买就不买,等日后带回家去,给爹爹用也不错。 沈简看她乖顺,又道:“对了,反正回京城也无事,杳杳想折道去河间府那头逛逛。” 阮今朝轻哼嘟囔,“你们一家人说话我哪有资格反驳的。”每次都不问她喜不喜欢,直接就给安排的妥妥当当。 沈简看她,“怎么,你是回去有事?” “没啊,没事就不想发表点意见了?”阮今朝怼他,摸着下巴小声嘀咕,“每次都是你们三个商量好了再来告诉我……” 沈简看她,“阮今朝,大晚上的你非要我骂你两句才睡得着?” “就知道凶我。”阮今朝瞪着他,“那天你把我惹急了有你哭的。” “哭?”沈简吹了吹汤药,“我还没哭过,你有本事把我弄哭试试?” *** 回了屋子,阮今朝就见司南在里头坐着,“有事?” 司南看她,单刀直入,“夏清渊的死我总感觉不对劲。” “都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反正和我们也没关系。”阮今朝倒茶,“换成是我,非得把这孙子一刀一刀给片了。” 司南:“……沈简捅了夏清渊十几刀,得是什么运气才能没有一到落到命门上。” 阮今朝喝着茶,觉得司南大惊小怪,“他那小胳膊小腿的把人捅着你就该夸他了。” “你是真没听懂我的意思,还是假不懂。” 阮今朝给他个真不明白的眼神。 司南无声叹气,“你那脑子我怎么觉得沾着沈简就转不动了?”分明是个危险得不行的男人,怎么在这人眼中,就是个弱鸡的存在。 “好端端你骂我做什么?”阮今朝露出委屈,“你信不信我写信告诉爹爹……” 司南哽住,“罢了,你睡吧。” 未出正月都是年,阮今朝陪着三个人在河间府玩了两日。 这日,她正在屋子等着贺瑾过来说事情,贺瑾对中馈内务的处置还是有些问题的,眼下她没什么事了,正好可以抽出功夫好生与他说说。 学问方便沈简知道顾,其余的,就只有她来了。 却见沈简走了进来。 阮今朝翻着手里的账本,“今日没功夫陪你闹,我要教贺瑾做账本上的东西,你自己带着杳杳出去逛。” “我就是过来同你说这事。”沈简走上前,看小安几上一堆账本,“这二人难得出来玩玩,这些事情也不必着急。” “不必着急?”阮今朝扯着账本,不赞同他的观点,“你若是好生教了你妹夫这些,我自然不用着急。” 他扬声,“勇叔,去看看贺瑾怎么还没来,都放他玩了多久了。” “他们二人出去逛夜市了。”沈简就道,看阮今朝翻账本的动作顿住,他笑笑,“反正都出来了,你也别——” 话都落,阮今朝手里的账本直接重重丢在了地上。 她无声的盯着沈简,手里捏着的杯盏慢慢用力,而后碎落。 第131章 他敢怎么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被吓了一跳,笑意带着无奈。 他折扇一收,“你至于怎么大脾气?好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你昨日不是说想听那戏班子吗?我让佟文去订下了雅间,眼下我们过去正好。” 阮今朝盯着沈简,她似乎很想说什么,到最后别过了脑袋。 “怎么了?”沈简脸上笑意顿时收住,走上前站在她跟前,缓缓说:“明日路上你在同他讲也是一样的,难得……” “难得什么?”阮今朝盯着他,指着外头,她一字一顿,“现在,给我出去。” 沈简见她不悦,笑着道:“今朝,不过是耽误小会儿功夫,耽误不了多少事,本就说好了一路玩着回去,这些事回来京城在弄也来得及,贺瑾学这种书本册子上的东西上手极快……” 阮今朝抬手拂了桌边的东西,眉目微冷,她扬声,“来人,把世子爷给我请出去!” 勇叔和司南听着声音都走了进来。 勇叔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心口都收缩起来,“你们两个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吵了……” 感觉司南拿着手肘给了他一下,他抬眸才发现阮今朝脸阴沉的都能滴出水了,眼底是莫名的情绪正在疯狂的翻滚。 “世子爷,您先出去吧。”勇叔一改往日和事老的作风,扯着沈简朝外走。 见他还不想走,低声告诫,“世子爷,今朝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你不要惹她了,她生气很恐怖的!” 被扯出门的沈简脸上很满是火气,丢开勇叔抖了抖衣袖,“什么德行!” 勇叔咽了咽喉咙,凑上去小声问:“世子爷,你真的惹着她了,你这两日别道她面前晃悠,她眼下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 “她能做出来什么杀了我?”沈简觉得莫名,“我好心带她出去玩,她还来气了。” 勇叔做了个嘘的动作,“您不知道今朝的脾气,若是大吵大闹提刀杀人都是好的,就怕她突然冷着个脸谁都不理,那就是气得都不想弄死你了……” 沈简盯着勇叔,微微蹙眉。 “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您别激动啊。”勇叔给沈简拍拍心口,结果被他嫌弃的打开。 他就小声道:“上次这丫头怎么发冷脾气,还是被元帅给骂了一顿,她只是想吓吓元帅,结果遇到元帅心情不好,当着一众将士把她骂的狗血淋头。” “元帅回过味来就知道错,怎么哄都没用,咱们都急坏了,这人就把自个关着屋子里头六亲不认就算了,饭也不吃,最后夫人生气进去骂她,这丫头就离家出走了,元帅最后给她下跪赌咒发誓才把人哄好的……” 沈简拧眉,“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又不是我惹她的,自个火气突然就起来,这丫头你们阮家怎么教导的!” 还想要他去给阮今朝下跪低头认错了? 勇叔觉得沈简这话不对,“我们家姑娘文武双全,可比你们京城娇滴滴只会哭唧唧的女娃子好多了吧,性子温驯,善解人意——” “她温驯,她善解人意?”沈简冷笑,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冷冷道:“你们就继续骄纵着她吧。” 见人丢来一句狠话就走,勇叔一头雾水。 勇叔追上去问,“您到底怎么惹她了,您不哄了我们哄也得知道方向啊?” “我没惹她。” “肯定是您惹来,她不会无缘无故闹性子的。” “我没惹!” *** 屋子里头,司南将阮今朝拂到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到桌子上,轻声问:“沈简怎么惹你了,怎么生气?” 这段时间两个人看着水火不容的,其实关系在他看来,算是都默许对方在自己头上随意蹦跶了。 话音还未落下,阮今朝扬手就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重重拂了下去,眼眸无声的望着地上的东西。 手指一根根捏紧到泛白。 到底还要她如何。 她拼命的想要让每一个人获得最好的结果,她想让贺瑾独当一面,让她即便在和离以后,也不会再被贺家的人操控,配合沈杳做一切她不喜欢的事,哪怕沈简从不询问她的意思就办事,万事都给她做主,她也从不计较。 可这三个人呢,想的就是玩。 成!是她好心被当多余。 罢了罢了…… “朝朝?”司南叫她,感觉这人情绪不对劲到了极点,抬手在她眼前晃动,“到底怎么了?” 阮今朝走到旁边罗汉床坐下,侧身淡淡道:“我想自己呆一会,你先出去行不行?” 司南问:“沈简怎么你了?” 阮今朝冷哼,“他能怎么我,他敢怎么我?” 司南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看来就是沈简怎么这丫头了。 “我就在外头,有什么你叫一声。” 阮今朝嗯了一声,抬手揉揉眉心,“我刚刚不是故意凶你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 次日一早,熟睡的贺瑾睁开眼就暗道了一声遭了。 如今他每日都被安排的慢慢的,五更就要起身,先跟着东雀打一个时辰的拳,再是自个读书,下午铜钱教他做账,小讯与他对朝堂的事情分析,晚间去找阮今朝下棋,每日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如今在外头,其余的阮今朝不管了,早起打拳是必须的。 却是推开门,就见东雀正啃着玉米和勇叔嘚吧嘚吧。 看着勇叔,贺瑾心都凉了半截了。 “我昨日回来晚了。”他看着勇叔。 见此,东雀答话,“哦,姑娘吩咐了,以后大少爷不想练拳就不练了,做你喜欢的就成了,万事有他,你高兴怎么着就怎么来。” 贺瑾怔然,凝固在原地。 东雀似乎并未感觉到哪里不妥,指着勇叔,“以后司南不跟着你了,勇叔来陪你。” 他啧啧的唏嘘起来,“大少爷,姑娘肯定是看你这差事办的好,一般人姑娘还舍不得把勇叔给出来,看来是要好好栽培你了。” 贺瑾看着勇叔,小腿跟子都有点打颤。 “哟喂,你这怎么了,激动的都站不稳了,我家姑娘很少夸人的,大少爷这半年也长大了不少了,是应该好生夸夸了。” 贺瑾摸了把脸,感觉是摊上大事了。 到了饭厅,贺瑾是再看阮今朝也不在,脑子都炸了。 “阮姐呢?”他问。 勇叔道:“姑娘爱谁懒觉,说的不用等着她了。” 沈杳啊了一声,勇叔呵呵笑,“她就是这样,以前她都是睡醒了直接吃中午了,我还寻思她能见此早起几日呢。” 贺瑾就道:“我去叫她吧,睡觉也可以吃了再睡。” 他现在就是个蠢货都知道阮今朝是生气了。 第132章 难得伺候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不碍事,你去叫她当心把你骂一顿,她起床气大的很。”勇叔摆摆手。 沈简接过勇叔递来的饭碗,冷笑了一声,“不吃饿的又不是我们,不管她了。” 等着吃的差不多了沈杳便先走一步,贺瑾才把今早的事情说给是沈简听。 “司南和阮姐关系不一般,她把司南叫回去身边,把勇叔给我,就是让勇叔来把我当孩子奶的。” 贺瑾抹了把脸,俊秀的脸上露出慌张,“沈大哥,昨日你应该来找我的,这些把阮姐彻底惹急了。” 他昨日就说不去玩,阮今朝是提前了两日告诉他,昨日要与他对对账本的说说话,偏偏沈简一副他在阮今朝面前很有面子的模样,把他轰去陪沈杳。 这下简直是鸡飞蛋打了。 沈简估计也被打脸了,弄不好两个人还唱出一出红脸。 望着神色如冰的沈简,贺瑾使劲搓脸,“东雀是负责教我功夫的,铜钱没跟着来,小讯是阮姐陪嫁里头最小的,整个侍卫班子都把他当小祖宗供着,司南,司南你自己意会和阮姐的关系吧……” 他仰天叹息,“完了完了,阮姐不管我了,沈大哥是你让我去陪杳杳的,我不管,你得把阮姐给我哄好了!” 他是真的拿阮今朝当亲姐姐看待的! 沈简端着的茶杯都差点泼到他脸上去,“我给你哄,你见过我哄人的?” 说是这样说,不过阮今朝这反应着实大了太多了。 沈简是从未见过阮今朝直接冷脸谁都不理的样子,即便她以前把她气得要吐血了,对着她最多就是阴阳怪气唱些日子反调。 他问妹夫,“阮今朝给你的银子,是又被败了?” “不可能!”贺瑾极其决绝,“那次我祖母动我早就发现不对了,是阮姐让我别管的,沈大哥你不能这样想我。” 那都是阮今朝的嫁妆银子,她怎么敢乱来的,他还想多赚点给阮今朝添妆呢。 贺瑾看沈简,难得愤愤,“反正都是沈大哥你惹得,你要把人哄好!” “与我何干!” “昨日是你说阮姐你去说的!”贺瑾站了起来,“沈大哥,要是阮姐一生气直接跑回娘家了怎么办?” “她敢。”沈简冷道,“反了她了,还敢回娘家,你当时就是几条街的距离?” 他抿着茶水,“等她气两日就好了,你去找她,让她骂一顿打几下就成了。” 贺瑾平静道:“分明是沈大哥你惹的阮姐……” “我有病,不禁打也不禁骂。” 贺瑾:…… 另外一边,阮今朝正自个吃着饭,旁边坐着的司南和小讯,三个人边吃边说着话。 听着外头有动静,阮今朝就道:“让她进来。” 沈杳走了进来,嘟着嘴抱怨,“阮阮姐今日怎么自个吃饭了,都不来和我们吃饭。” 阮今朝笑着看她,问道:“所以你是没吃?” 沈杳眨眨眼:“吃了呀。” 阮今朝笑意更深,“所以,那不就结了。” 沈杳感觉这话没对,再看阮今朝对她似乎没有往日的亲热熟络,走过去小小声询问:“阮阮姐,你是生气昨日贺哥哥被我叫出去玩了吗?” “怎么会,你们两个难得正大光明好生相处,我若棒打鸳鸯倒是要遭雷劈的。”阮安玉轻声道。 她看沈杳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就说:“好了,你若是没事就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沈杳哦了一声,阮今朝板着脸的时候,她是很害怕的。 她三步一回头。 她总感觉嫂嫂好像对她疏远了。 等着贺瑾做好心理准备过来时,却是连着门都没进。 贺瑾着实尴尬,对着拦着他的人道:“司南哥,咱们都怎么熟了,你不至于吧……” 司南抱着刀站在门口,促狭道:“大少爷不是一直只想安安静静的读书吗,对学功夫,打理账本中馈之内的兴趣都不大,眼下我家姑娘让你随心所欲了还不乐意了?” 贺瑾梗咽,“司南哥,我现在不是都在学了吗。” 司南靠着门,打了个哈欠,半合上了眼。 他就道:“我家姑娘现在没功夫搭理你,日后你安心读书就成了,要什么同勇叔说。” “要出去见沈杳也不必在来给今朝说,带着东雀去便是,还有,小讯这几日暂时呆着这边,你既要陪沈杳玩,就一心一意的玩回去,其他的不必在管了。” “日后那些你不愿意干的,今朝都会做。” 贺瑾这是更加不敢走了。 “我劝你还是别在这里碍眼,省的她火气更甚。”司南好心提醒。 贺瑾哎了两声,伸长脖子朝着里头看,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他根本拿阮今朝没办法啊。 沈简够能耐的,怎么把阮今朝降服住的。 午后收拾妥当就要启程,沈简带着沈杳等着阮今朝出来。 见着阮今朝出来,沈杳揪着哥哥的衣袖,与他耳语,“哥哥,阮阮姐好像真的生气了,怎么办啊?” 阮今朝眼神都没给三个人,径直就上了后面一辆马车。 贺瑾硬着头皮跟着上去,沈杳看了眼阮今朝,又看了眼自个哥哥,果断拉着沈简一道朝马车去。 见着一起上来的人,阮今朝总算是抬眼了。 贺瑾和沈杳都期待的她说句话。 结果阮今朝只是默默的摸着账本低头看了起来。 一路马上气氛都压抑得不行,中途休息时,沈简见着下车去两个人,就道:“你若生气骂出来就好,这样憋着是要生病的。” “我身子骨一直康健,多想世子爷关心。”阮今朝将发现有问题的账目页折了起来,“你们要玩到什么日子回去?” “过了元宵节回京城。”沈简道:“怎么,你回京城有事?” “我和贺瑾一起回来,我若是自个回去京城指不定怎么说。”阮今朝揉了揉脖子,轻轻笑了笑,“世子爷放心,我不会坏了你妹妹和妹夫的名声清白。” 她想通了。 她本来的目的就是和离,原本想做个好人替贺瑾和沈杳扫干净周围的障碍,以后还是少找事。 报自己仇,做自己事,杀自己要杀的人。 其余的,都和离了,与她有什么关系。 这三个人,她难得伺候了。 第133章 就很气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到了新住处,一行人下马车,阮今朝见伸手搀他的沈简目光波澜不惊,自个提着裙摆轻轻一跃跳了下去。 先到的人已经备好的饭菜,沈杳见着进来的人满拍拍旁边的凳子,“阮阮姐坐。” 阮今朝扫了眼桌案上十几道菜,应该全是沈简、沈杳、贺瑾喜欢的菜色,她其实一直都吃不惯京城的口味,虽然现在完全能够适应了,不过也是塞进嘴里嚼碎了就吞。 “阮姐,这道什锦丸子不错,你尝尝看。”贺瑾也赔笑。 “你们吃吧。”丢下这句话,阮今朝径直上了二楼,司南抱着一叠东西跟了上去。 小讯年岁最小被贺瑾叫住,“阮姐还在生气?” “应该没有吧。”小讯挠挠头,就听沈杳瘪嘴说:“阮姐都不愿意同我们一道吃饭了,哪里没有生气。” 小讯听是这话,“这些姑娘都不爱吃你。”说我听着司南叫他,赶紧上了楼,“司南哥我饿了。” “一会儿带你出去吃。”司南道。 贺瑾直接僵在了桌子上,瞧着一桌子山珍海味顿时索然无味。 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在意过阮今朝的意愿,一路上都是阮今朝在不停的附和他们的喜好。 沈简沉默了片刻,替沈杳夹菜,“不管她,先吃吧。”他顿了顿,“我去换身衣裳,你们先吃着。” 见人走了,沈杳撑着下巴,“贺哥哥,阮阮姐是不是不想和我们一起玩了?” “怎么会,阮姐很善良的。”贺瑾给她剥虾,“你先乖乖吃饭。”他决定一会儿去问问勇叔阮今朝的喜好。 却是等着吃完去问,勇叔迷茫道:“她又不是猪,哪里吃得了那么多的。” 贺瑾疑惑。 那头的侍卫招呼勇叔过去喝酒,勇叔应承了一声,同贺瑾道:“刚刚你们吃的时候,沈简就吩咐人给今朝送吃食上去了。” 贺瑾拧眉更加疑惑,随即想着沈简说要去换衣裳话,“勇叔,阮姐都喜欢吃什么?” “刚刚沈简点的她平时都挺爱吃的。”勇叔拍拍她的肩,“不用管她,她饿死你们都不会亏待自个的,你有闲心给她点菜,不如去问问沈简怎么惹她了,一副谁都欠她几百两似的。” 贺瑾还欲说什么,勇叔已朝那头走了去。 “对了。”勇叔想什么走了回来,“你千万莫要去惹她,她现在杀人放火挖你祖坟都干得出来,等她愿意骂你了,你在去找她玩啊,我吃饭了去了,你和沈杳晚上要出去玩,记得等等我啊!” 贺瑾嗯了一声,蹙眉走了出去。 沈简怎么会知道阮今朝喜好吃什么的,即便二人做了一个月的假夫妻,饭食要么是沈杳随心所欲,要么就是出去吃,阮今朝亲自动手也是在沈简生病卧床的时候。 等等。 贺瑾脚步猛然停住。 他怎么没有注意到这点的, 阮今朝愿意给沈简洗手作羹汤,就足以说明沈简在她心中地位是不一样的。 他晕船要死的时候,阮今朝也不过是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着他。 沈简病的时候,那可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的。 他突然就笑了起来。 看了他是不用多担心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沈简这位大舅哥脸皮薄心气高,他还是看破不说破的好。 晚间要去看歌舞,沈杳坐在二楼雅间里头委屈巴巴的不行,她出门去邀请阮今朝同来,连门都没给进去。 “不是你闹着要看这歌舞的,闷着脑袋做什么?”沈简折扇敲着妹妹脑袋,“你可知这花了我多少银子。” 贺瑾拍手叫沈杳,“你快来看看,等着今年夏季宫宴你这样跳跳,定时一舞倾城。” 东雀在旁边嗑瓜子,呸了瓜子片道:“这就叫好了,我家姑娘随随便便跳两下都比她好看,这也叫舞,头发长见识短的玩意,真是门出少了,看什么都觉得好。” 贺瑾笑笑,“我若没记错,阮姐的母亲当年就是一舞动京城,得了阮元帅的芳心求娶的吧。” 沈杳走了过来,“是哦,教我跳舞的娘子也说过阮姐母亲舞姿极好,宛若天仙下凡的……” 勇叔摆摆手,“严重了,严重了,今朝不过学了点她娘的皮毛罢了,就跟着小狗咬尾巴那架势差不多。” 东雀不服气,“哪里,姑娘跳舞比下头台子的人不知好了多少倍。”他看贺瑾和沈杳,“等下次让姑娘给你们露一手。” 沈简倚着窗户门口,听着东雀的话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这辈子,阮今朝应该是不会愿意在跳舞了。 他虽然从未见过,但前世不少从李明薇这里倒戈去李明启的重臣,都是见过的,甚至听说还会在见面时,直接要求想要先看看阮今朝的舞姿才愿意好生继续叹。 其实,她是恨阮今朝的,恨她在茶楼逼死了沈杳,恨她不愿意伸手去拉一把。 只是她痛失双亲后,那份恨意也湮灭了,因为她知道阮今朝已经与她一样感同身受,知道至亲离世的钻心痛苦。 沈杳死了,没有做错任何事,贺瑾死了,也没有做错任何事。 阮贤与谢婉不仅没有做错事,还是社稷的功臣,也含冤惨死。 他心中那口气彻底消失干净。 他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恨的人与他一样惨,他就喜欢。 伸手推开了窗户的缝隙,前世贺瑾死之前还曾来找过他,希望他放过阮今朝,说了许多王八蛋的话,被他叫人轰了出去。 谁知那就是遗言,只是他去吊唁时,阮今朝做的又是什么,逼着贺家给她银子。 也是很后面他才知道,她的嫁妆都被贺家女眷分瓜感觉,她那时候求的,是给她父亲的救命钱。 而他又干了什么,骂她克夫,让她在京城寸步难行名声扫地。 沈简吐了口气出来,目光看向窗户热闹的街市。 这一看不得了。 恰好就见着人群之中,阮今朝正被司南把着肩头,喂着吃食。 二人亲密无间,司南一贯的冷脸此刻不复存在。 男人撑着窗沿的手顿时用力一捏。 第134章 您去哄哄夫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大哥,你看什么呢?” 听着贺瑾的声音,沈简一把将窗户扣了起来,冷着脸,“看你的歌舞,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被凶了一嗓子的贺瑾觉得他莫名其妙,“好端端你怎么又冒火了。” “你在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下去。” 贺瑾:…… *** 原本贺瑾嘴里关于阮今朝同司南关系的话,沈简从未放在过心间,自打前日窗外瞧着一眼,沈简也不由自主的开始留意。 他的确知道阮今朝把司南看的极不一样。 怎么形容呢,都说拉弓没有回头箭,司南一句话,阮今朝就能安静下来。 这群陪嫁的侍卫都是跟阮今朝一道长大的,背地里头都是称兄道弟,但一个个内心还是对阮今朝极为尊敬的。 即便是勇叔都不会轻易去碰阮今朝,唯独司南,是可以近阮今朝身的。 沈简静静的想着,就撞到司南正同客栈的掌柜的说什么话,手里还拿着个羊皮卷,末了还塞了一锭银子过去。 跟着的佟文心领神会,这几日阮今朝不理人沈简也丑着个脸,就沈杳和贺瑾成日乐得屁颠屁颠的,好像阮今朝生气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很快佟文就跑了回来,对着喝茶的沈简满脸震惊,“不好了世子爷,夫人怕是要跑路了,司南是拿着去前线的地图去问掌柜路线……” 沈简捏着茶杯的手一顿,佟文不知道脑补出了些什么,惊恐的捂脸,“这天煞的司南,看着光明磊落背地最不是玩意,居然要撺掇咱们夫人回娘家,不对,是回阮元帅那头告咱们黑状,这万一真给跑了,责任不都是咱们侯府来担着了?” “到时圣上震怒就大事不妙,阮元帅听闻最是疼惜夫人的,这若是看夫人去找他了,估计都不让她回京城了,世子爷,您快想想办法吧!” 佟文急的在屋子里头徘徊。 “世子爷,您在不想想法子,司南就带着怎么夫人私奔了,还有哪些侍卫,各个都是滑头,指不定还要污蔑咱们侯府呢!” “你急什么?”沈简将茶盏重重放在桌案上,“你当赐婚是儿戏?” “儿戏?夫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这都甩了您几日黑脸了,摆明了就是要自个过的架势,小的还重金打听到了,司南可是和夫人正正经经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不就是戏折子里头的青梅竹马吗?” “阮元帅也是够狠的啊,居然还给夫人准备了个情郎偷偷放在身边,这绿谁呢!” 佟文见沈简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世子爷,您可得醒醒神啊,要是夫人真给跑了,咱们不就鸡飞蛋打了?” “又不是我夫人跑了。”沈简别过头。 佟文不可思议的啊了一声,“这有什么区别啊,夫人要是偷偷跑了,圣上一查,就会觉得是您动手的,弄不好还会以为是您在路上把人给杀了,就是为了给二姑娘挪地方呢!” “我看你适合去写戏本子。”沈简站了起来,“重金?你又去给谁撒钱了?” “勇叔啊,勇叔最实诚了,要么不说,说了肯定是实话!”佟文沾沾自喜,“而且勇叔说了,今个夫人跟着司南去逛街,还给二姑娘买了首饰,估计没有多生气了,今个晚上——” 佟文说着呀了一声,“可不得了了,咱们今晚上不是要去放河灯吗,世子爷,指不定司南就是要今夜带着咱们夫人私奔呢!” “咱们?”沈简扇子敲他脑袋,“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意思差不多,反正夫人和您也是一条船的人。”佟文嘀咕,“夫人怎么生气不也是您的手笔,分明说两句软话就好了,还让司南给见缝插针了进去……” “我看你今年的月例都别想要了。”沈简说完这句话,指着外头,示意他出去。 佟文一肚子走了出去,着实气不过,折返回来,“世子爷,您就信小的,您好生去说两句人话,夫人明日就能和咱们说说笑笑了。” “您看夫人今个还骂了贺大少爷,还给二姑娘买了首饰,就是不管你,气得肯定就是你。” 一个杯子砸了过来。 佟文抱头后退。 “反正夫人要是跑了,二姑娘肯定要哭死,到时候回去太太瞧着了,肯定要跟着哭,侯爷定然要来唠叨您,到时候惊动了老太太,您还要被请过去啰嗦,贺大少爷也要天天追着你念经。” “滚!” 佟文不怕死硬着脖子道:“世子爷,你就去哄哄夫人不就好了,不然夫人跟着司南跑了多打您的脸!” 沈简走了出来,指着佟文,“趁着我眼下还想留你一命给我滚!” 佟文害怕的后退,怂中带勇,“您,您还睡了夫人……” 沈简几乎窒息,捏着手里扇子走上去朝佟文身上送,“真是把你给养好了!” 佟文嗷了两嗓子,抱头躲到桌子底下,“本来就是,世子爷明明对外头的姑娘表面上都会客气的,为什么对着夫人就凶巴巴的!” “凶?”沈简看他探出来的脑袋真想一脚踹过去。 “是啊,夫人对你多好,您生病的时候,她都没休息过,一直寸步不离守着您床旁边的,即便是谈事,都是在旁边暖阁谈,时不时还要回来瞧瞧您呢。” 佟文抱着桌子腿,“您脸都没出来尖了,可见是夫人养的好,您在家里能吃半碗饭就不错了,还是清粥,夫人陪着顿顿两碗冒尖的饭,晚上还要吃宵夜……” “夫人对您那么好,您惹了她,不管是不是您惹的,夫人肯定愿意您去哄的,您去哄夫人肯定立马就笑了!” 沈简盯着佟文。 佟文心虚的不敢去看沈简,勇者无敌的继续说:“反正小的敢赌十年的月例,您去说两句好听的,夫人肯定立马不生气了……” 沈简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侍卫走进来。 沈简冷道:“有事就说。” “夫人身边的司南,刚刚去马厩看马了。” 佟文立刻蹦起来,“世子爷您看,证据去,这狗东西要抢咱们家夫人去私奔!” 沈简微微眯眼。 阮今朝怎么可能去前线找阮贤。 绝对不可能。 这压根就不是阮今朝睚眦必报的作风。 第135章 你要去哪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晚间用饭,沈杳软磨硬泡之下就阮今朝扯了过来,见着进来的人,佟文借着给沈简倒茶的功夫扯了扯主子的衣袖,示意他一会儿一定要多说话,说人话。 被沈杳和贺瑾左右夹击夹菜送汤的阮今朝,终于是开口了,“我有手自己来就好,你们不必管我。” 她是一点都不想来的,奈何沈杳梨花带雨要落不落着实见天怜的。 不过是不一道用膳,搞得没有她这些人就食不下咽了,不是一个个见天吃好喝好睡好的? “阮阮姐,晚点我们去逛逛街市在去河边放花灯吧。”沈杳就道。 阮今朝道:“我不喜欢你们去吧。” 沈杳抿嘴,随即问:“那阮阮姐喜欢什么,我陪阮阮姐去做喜欢的事好不好?” 阮今朝看向想要讨好她的沈杳,很不厚道地开口,“我喜欢骑马射箭去山上打猎,喜欢下水摸鱼同人练把式,你可以?”她顿了顿,“你可以我是很乐意奉陪的。” 沈杳觉得阮今朝有点为难她,她这样京城大宅门长大的姑娘哪里会这些的。 见她不闹腾的,阮今朝也觉得这饭陪吃的差不多了,遂就要放下筷子起身, “这些我虽然不会,但阮阮姐你可以教我啊,我学东西很快的。”沈杳突然开口,“等我学会了就能陪着阮阮姐玩了,京城郊外也有山,能钓鱼的地方肯定就能摸鱼,春日游猎我也能陪着阮阮姐玩的!” 阮今朝盯着沈杳,看她一副认真劲,噗呲笑了出来。 这算是她这几日第一次笑出来。 “就你,你的针线活都是我帮你做的,你还学东西快,别丢人了。” 沈杳轻哼,“阮阮姐不能用你学东西的能力来要求所有姑娘,如你这般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提枪上马稳国邦的姑娘本就是凤毛麟角,咱们京城的姑娘在你面前哪里够看的。” 阮今朝被她逗笑了,起身摸摸她的脑袋,“你不必为着讨好人去学东西,学你喜欢且对你今后有用的就成了。” 看她要走,沈杳委屈巴巴看她,“阮阮姐又不吃了吗,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你可以告诉我。” “我吃好了,我同司南还有些要出去一趟,你们慢慢吃。” 沈简听着这话,边夹菜边开口,“你同司南出去做什么。” 阮今朝眼神都不给他,就当没听见似的,转身走了出去。 空气凝固,还是旁边的勇叔打圆场,“她最近心情不好,世子爷不要和她斤斤计较,等她正常肯定会同您赔罪的。” 沈简那蚂蚁的食欲彻底被败的没有了。 晚间三人出去逛街市,沈杳很珍惜同哥哥和心上人一起出来的机会。 “哥哥还是第一次陪着我出来游玩。”沈杳手里拿着糖葫芦,有点贪心道:“要是阮阮姐也跟着我们一道来就好了,哥哥,你说阮阮姐都喜欢些什么啊,我去问她老是说我巴结她,还让我要有点侯门嫡女的傲气,说的哥哥你知道我乱讨好人要罚我跪祠堂。” 沈杳疑惑,“哥哥,阮阮姐怎么知道你爱罚我跪祠堂的?” 沈简被她闹得头大,“三句不离她,要不要我把你送去给她做妹妹?” 沈杳瘪嘴,小小声,“哥哥,你是不是惹阮阮姐了?我感觉阮阮姐气得不是我和贺瑾……” 沈简被妹妹这话说的窒息,招呼买吃食回来的贺瑾,“带她去玩,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二人被他轰走,过来的佟文就道:“司南两刻钟前,牵着选好的马出去了。” 沈简拧眉。 他还是不信阮今朝会走,这人不把贺家后宅搅个天翻地覆压根不是她的作风。 “你亲自去跟着司南看看他到底是去做什么。” 佟文不可思议,“世子爷,这不明摆着是要带着……”看沈简带过来的眼风,他哎了一声,随即拍心口保证,“您放心,有小的在,司南肯定不能把夫人带走!” 沈简朝着客栈方向去,便在人群之中看着了阮今朝。 阮今朝正低头看着什么,沈简一眼就瞧出来是那日司南询问客栈掌柜捏着的羊皮卷。 阮今朝似乎也感觉有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抬眸便对上了沈简的目光,飞快就把手上的东西收到了袖筒里头。 沈简上前,“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阮今朝别过头不想理会他,作势就要窜进人群里头。 “我在问你话。”沈简抓着她胳膊。 阮今朝没好气,“你不也在一个人在外头?” “我本就是出来逛的。” “那我也是出来逛的。”阮今朝没丢开他的手,不客气道:“狗爪子撒开。” 沈简不为所动,“成,既然都是出来逛的,那正好,咱们一道逛逛。” 阮今朝没料到沈简说的出来这种话,都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他握住朝着热闹的地方带。 阮今朝想把手抽回来,却是被男人攥的紧紧的。 她咬牙,“我不会掉的。” 沈简丢给她三个字,“我怕丢。” 姑娘侧头冷哼一声,一个字都不想理会男人了。 街市虽热闹,但远不及雍州晚间的繁华,此处远近驰名便是子夜烟火,河灯千里延绵,湖面映照着烟火美景,算是一绝。 手拉手的二人静静走着,一个没有在用力握着,一个也没在丢开。 突然阮今朝听下步伐。 “沈简。” 沈简嗯了一声,“怎么了,要买什么?” 阮今朝突然歪着脑袋笑了笑,抬手指着某处,“你家白兔团子正被人薅毛呢。” 沈简不明,只觉得她目光不怀好意,带着看热闹的德行。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回头。就见沈杳正双手挂在贺瑾脖子上了…… 阮今朝调笑的声音传来,“啧啧啧,现在是你家小妹在轻薄我家夫君呢,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上去抓个奸,指着你妹妹面门骂声狐媚子?沈简沈简,你说着要是有个认识这二人的人出现,岂不是精彩绝伦?” 阮今朝见沈简朝那头去,摇摇头觉得好笑的不行,就转身离开了。 想着刚刚司南找她说的话,她就觉得好笑。 居然想让她去找父亲,把路线都给她规划好了不说,路上交替用的马匹都给选好了。 ——“你两匹马交换着骑,这是地图,我算了算,元帅眼下应该是要亲自去看兵部送去的辎重,快马加鞭昼夜不停七日时间你就能到,即便错过了,你追上去就成,这里我给你守着,沈简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会包庇你。” 阮今朝摸着袖筒里头的路线图。 她现在去找阮贤做什么,只要知道爹爹好生的活着就足够了,她追着过去,阮贤担忧不说,怕是谢婉那头也要惊动,到时候在送一个人质去京城就不妥当了。 若她真的存的是去找阮贤的心思,发现自个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带着人随便找个借口就跑了。 这辈子她要光明长大的回家,报复完那些仇人,手刃李明薇找个贱人,开开心心玩着回去找爹娘。 然后这辈子都不涉足京城这肮脏地方。 京城之中没有一处是让她觉得干净顺心的地方。 想着手里的东西,阮今朝觉得要赶紧毁了,否则沈简晓得了能闹得炸天,弄不好在这里就要带着人和她打一架。 正预备找个地方毁尸灭迹,忽的胳膊就被逮住。 阮今朝吓了一跳,正欲动手,目光暼着是沈简,蹙眉骂他,“你搞什么,非要我给你一肘子你才觉得人间有趣?” 沈简只是抓着她不放,一字一顿,“你要去哪里?” 第136章 我不过是个外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我——”阮今朝收住嘴,盯着他,“你不去找你妹妹跟着我做什么?” “他们两个迟早要成婚,我过去做什么。”沈简走了两步就觉得不对劲,这死丫头分明就是要把她丢开去做其他事。 现在问她话还吞吞吐吐,阮今朝这人惯是个敢做当地的,不说就是有鬼。 这死丫头是敢在搞死你之前,嚣张的说弄得就是你的性子。 阮今朝不可思议盯着沈简,拍拍手恭维道:“哇,你家小白菜都不要了,亲哥亲哥,全大宜都找不出来的亲哥。” 沈简难得管她嘴里的讥讽,余光盯着阮今朝始终背在身后的袖口。 二人顺着人群朝着河边走,阮今朝已注意到了男人充满怀疑的目光,目光到处游走,随即道:“我想去看看河上景观,世子爷不会水就先自个回去吧。” “不会水?”沈简看她还真敢存了要跑的心思了,“你不是在,我若真掉下去了,你不救就是想杀了我。” 阮今朝:“……” 她怎么感觉今日沈简幼稚的很。 好不容易上条小乌篷船,沈简着实嫌弃,站在外头觉得转身都能掉下去。 船家结果他递来的银子,就道:“今日能有船就不错了,小老儿若不是您二位给的钱多,就回去陪孙子玩了。” 说着,船家就道:“里头有花灯,当做是小老儿送的。” 阮今朝钻到里头瞧着剪刀,才把袖子里头东西扯出来,沈简就弯腰进来。 “别藏了,藏了一路了。” 里头空间狭小,只能屈膝跪坐着,沈简丢了扇子在旁边的小桌上,靠着边上窗户坐下,伸手就把阮今朝勾了过来。 见袖筒东西被扯出来,扑上去要抢。 “德行,抢什么是抢,我还能要你的东西了?”沈简举起手,见扑到她怀里的人,“还投怀送抱了?” 阮今朝自个先招了,“司南觉得你们都欺负我,想让我去找爹爹告状,也是有的他的,果真是跟着东雀呆久了,离经叛道的很。” 她也不藏着捏着了,扶额无奈,“刚刚还拉着我出去,把我给吓得半死。” 天地良心,这是真心话。 她和贺瑾的事御赐的婚事,若是她拍拍屁股就走了,指不定要牵扯多少人进来。 贺家首当其冲就要玩脱,又是在沈家兄妹在场的时候离开的,安阳侯府估计也要连跪。 至于谢家外租,必然觉得她被欺负的厉害,能干出什么天雷勾地火的事情,她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局势的平衡是最重要的。 看她还坦荡的交代了,沈简扯了地图瞧了瞧,“这司南倒够为你着想的。” “那是,你也不看看她和我关系。”阮今朝轻笑,手落在他支起来的膝头上,撑着下巴看外头顺着水流而走的花灯,似乎只要抬手微微躬身就能抓一盏上来。 世人大多喜欢把不想努力的事情交给神明来保佑,从而觉得只要心诚则灵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沈简静静的望着她,抬手摸着她的脸颊。 “今朝。”他指腹在她脸颊蹭了蹭,“其实我也很讨厌这些东西。” 阮今朝目光闪了闪。 沈简望着她,“杳杳是我的妹妹,她以前每日都会来院子看我,若是出去玩了,总是给我带她以为我会喜欢的东西回来,给我讲我根本不感兴趣的事情。” “在她看来,她觉得多给我说说话,多陪陪我,我生病卧床时就会开心许多。” 他眸子深邃很多,“其实,我心情只会更糟,遭到一度都不想要这个妹妹,她不谙世事,总觉得把自个所有最好的东西分享出来,就会让人开心,这是她讨好人的方法。” “她是侯门贵女,京城巴结的对象,你总觉得她胆子小,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一言一行稍有不慎给家里招来祸端,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谨慎过头就成了你眼中的胆小鬼。” 阮今朝静静的望着他。 沈简描着她的眉眼,“朝朝,她长怎么大可以算从未出过远门,即便是跟着母亲去过雍州一两次,也是着急的催促着回去,生怕她不在的时候我就突然病死了。” 若是换成以前的他,是必然不会陪着沈杳如此闲情雅致的玩着回去。 他重生回来,就想好好的补偿补偿身边所有对他好的人。 “至于贺瑾。”沈简摸摸阮今朝的脑袋,让她靠到怀里来。 他顿了顿,“贺瑾这人,并不是你认为的笨蛋傻子,你且瞧着,贺家擅长做和事老,贺博厚在身在内阁更多的也是调和君臣之间的关系,你若是能够在他身上学着这点瞻前顾后的谨慎,对你好处颇多。” 阮今朝靠着他肩头啐道:“和事老?你还真会朝你妹夫脸上贴金,我看就是搅屎棍。” “这两个人原本是京城所有人都羡慕的一对。”沈简叹了口气,“这门婚事你知道的很少,其实贺沈两家早就交换了庚帖,侯府连着嫁妆都是预备妥当了——” 怀里的人突然笑了,“知道的少又怎么样,我知道是我坏了你妹妹和妹夫的姻缘就足够了,你说了怎么多,不过就是想让我多多可怜他们两个人是不是?” 她仰头看沈简,“可我也是人啊,你们做什么都只是带着我,从不管我喜不喜欢需要需要。” “以后不会了。”沈简下巴落到她头上,“你乖乖的。” “所以你来给我赔罪的?”阮今朝坐起身。 她凝视沈简,“你这一路对我说的最多的就是希望我听你的话,我自认为我已经竭尽全力在配合你、顺着你,可这一切不是理所当然的。” “沈简,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贺瑾没有在我和离之前,自己获得贺家一切权势,你妹妹入府之后会有多难?” “王氏那个继母菩萨面目阎王手段,对她只能逼在墙角不能动弹,若是杀了还要害的贺瑾守孝三年耽误仕途。” “而她还有一儿一女,贺瑢色心不死,连我这个嫂嫂都敢觊觎,你妹妹成了他嫂嫂,他若是那日酒意上头,趁着贺瑾不在也不是干不出什么,还有贺家的姑娘们,那个又是省油的灯。” “至于那个贺老太太,虽然也算是和你一样侯府门第,不过娘家内里早就摧枯拉朽,到处敛财,你认为你们给杳杳预备的嫁妆,她又能自个捏的住几时?” “还有二房的白氏,出身商贾却是想着把姑娘送上凤凰枝头,你说说,你们两边成了亲家,她打不了你的主意,打到你那庶出的弟弟身上去,不也是迎了个祸水去你府邸?” 阮今朝看他,“难道你以后是想去贺家后宅玩你世子爷款式?” 沈简笑了笑,“所以,夫人这意思,倒是指责我不应该纵着这两个人一路玩乐回去,而是应该让这二人好生学学前朝后宅的门道?” 阮今朝没有否认,随即语调一转,“当然,你们是一家人,我不过是个外人,只是提个有利的意见,世子爷大可当我当个屁一样放了。” 第137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的口吻完全如同一个局外人,沈简哪里又不知这人压根就不是生气。 “今朝。”沈简叹了口气,“有什么不满的你可以来找我说,他们两个经历的事不多,我知道你是好意,那日也却是我不对。” “可既来之则安之,难道你着急就能马上同贺瑾和离了?”沈简靠着窗边,水面满是飘飘荡荡的花灯。 他好好同阮今朝继续说:“你现在不管如何不愿意,你都是贺瑾名义上的妻子,这点你想不想认,外界都替你认了,你们两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得替我先教导着他,杳杳心思敏感……” 阮今朝哼了一声,“说了怎么多,世子爷不还是来做说客的?” 她叹了口气,内心着实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就骑马走了。” “走?”沈简按着她的脖颈将人压倒跟前,黑眸泛冷,“你走一个试试?” 阮今朝盯着他,嘴角扬了扬,指尖顺着眉心鼻梁而后在他鼻尖一戳,“姑奶奶要走你抓得住。” 手被握住,沈简嘴角带笑,一字一句,“我盯着的人,若非我死了,只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蹦跶,明白吗?” 姑娘皱鼻子轻哼了一声,顺势靠着他肩头,沈简拍拍她的背脊,“他们二人叫你一声姐姐,是打心底将你当做自己人的,明白吗?” “明白了。”阮今朝抬眸讥讽,“世子爷还真是好哥哥好姐夫。” 沈简斜倚着,让阮今朝靠在自己怀里舒服些。 他道:“善意提醒你一句,贺瑾有点损,你自个多注意。” 阮今朝仰头嗤笑的看他,“他有什么可防备的,被东雀搞上屋顶都能吓得屁滚尿流的。” 替她勾了发顺到耳后,沈简难得再说,反正日后这人吃亏了自然就晓得乖了。 阮今朝就是典型的不撞鬼不信邪,不撞南墙,不,墙撞到她算是倒血霉,这死丫头撸起袖子,提着锤子两三下就能给夷为平地。 嘴上说着不注意,阮今朝已经在内心默默的记住了。 两世做人,沈简善意的提醒一般都是真的忠告。 沈简声音从头顶传来,“可要放花灯?” “我不喜欢这些小姑娘玩的。”阮今朝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都是骗钱的,平时一个铜板,这时候卖我五个铜板,不要脸。” 沈简调侃,“阮大小姐不是个小富婆吗?” 阮今朝否认,“沈大少爷慎言,你有所不知我其实穷得叮当响,乱动家底是要被打军棍的。” 沈简眼底一闪。 阮贤居然把家底都给这闺女全部陪嫁了。 船家声音传来,“到岸了二位。” “可还想玩?”沈简问她。 阮今朝摇摇头,她不喜欢这些,万一沈简在掉个水病一场,沈杳和贺瑾,一个哭一个闹,她能去撞墙。 二人上了岸,阮今朝算是彻底被沈简顺毛成功了,心情不错了起来,有了闲逛的心思。 结果世子爷不乐意了,“你自个逛去,我要回去了。” 阮今朝也不乐意,“为什么,陪你妹妹就愿意,陪我就不行了。” 沈简微微扬眉,“成啊,那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听听。” 阮今朝坚决不想被占便宜,笑眯眯看他,“走嘛,来都来了,你也是第一次出远门,我带你长长见识。” 沈简见挽着他胳膊朝着人堆走的人,眼神着实嫌弃,“夫人记性可能不好,此前给你亲爹送军需,我已出过远门了。” “你是去办事,这是出来玩,这能混为一谈吗?”阮今朝说他。 沈简拒绝是没用的,阮今朝非要带着他去哪里,他只能听之任之。 单打独斗她是赢不了阮今朝的,这点他很早很早之前就明白了。 现在他敢说一句话不去,这人估计就要给她动粗了。 沈简安慰自个:大丈夫能屈能伸。 陪她走着走着,就走到之前看歌舞的地方。 阮今朝买了分零嘴过来,就看沈简给她送了东西到嘴边。 她立刻仰头大声拒绝,“我不要!” 沈简捏着手里买来的果子,讥讽道:“怎么,司南喂你就要?” “他?”阮今朝呸道:“那孙子有好的才不会想着你。” 她看沈简手中拿的东西,好意提醒,“别吃了,这东西贼酸。” 想着前几日司南买了这鬼东西,结果死贵,一个算下来就要五个铜板,非朝她嘴里送,差点逼得她动手打人了。 “是吗?” 沈简自个尝了小口,俊脸顿时拧巴,连连呸了几声。 “是不是都酸到你家祖坟?”阮今朝被他逗笑,给他拍着背心,将自个买的零嘴分过去,“没事没事,吃点甜的就好了。” 看她还幸灾乐祸,想着贺瑾的话,沈简打开她送东西过来的手,“我看你同司南关系不寻常的厉害,还是注意分寸些。” 阮今朝的脸上很难得露出疑惑的表情,收回手自个吃了零嘴,盯着沈简,转头超前走了几步。 见此,沈简抱着手站在原地也不想陪了。 前头的阮今朝见人没跟来,默默走回来,眨眨眼,美眸很是疑惑,“我为什么要和自个哥哥注意分寸?” 沈简听着这话目光怔然,失声脱口,“司南是你爹的私生子?” 谁不知道阮贤只有阮今朝一个独女,当初迎娶谢婉时阮贤不过是个少将,门第差了几条街,就是因为承诺了不会纳妾也不可能有异腹子,才最终抱得美人归的。 阮今朝一脚给他虚踹过去,蹙眉说他,“你别乱想,我家很干净的,他是我爹爹结拜兄弟的儿子,他爹爹死在战场上了,我爹爹就将南哥认了儿子,上了族谱的!” 她在最后一句话特别加重了语气,呸了一声,“你成天到晚除开毁我清誉还能做点人事吗?” 阮今朝觉得沈简可能误会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了,拉着他边走边解释。 “司南算是代号,是我爹爹麾下一支密探小队里头的假名,他真名叫做史南,不过知道的人很少。” 沈简指腹慢慢捏着,脚步微顿,“史南?他是哪个通敌叛国史都督的儿子?” 阮今朝瞪他,“史伯伯并非通敌叛国,是秘密倒戈了过去,当时他的上峰死在了战役中,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就只有我爹爹,那场战役我们虽然赢了,但是史伯伯却再也回不来了……” “他本是功臣,结果你们京城来的监军非说我爹爹是要包庇,司南就让爹爹不必在为他父亲平反了……” 阮今朝说着眼底似有泪花泛起,她笑了笑,别过脸,“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不过,你怎么好奇司南和我的关系,莫不是——” 沈简眸光微闪,喉头微动。 第138章 流氓刺头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街市嚷嚷,背着手阮今朝凑到男人跟前,笑的狡黠,“你莫不是想要给我家南哥做媒吧?” 听着这话,沈简推开她的脑袋,朝着前头走,“真当自个是个香饽饽了。” 阮今朝哼了一声,沈简看她,“我可答允你一件事,你自己想想需要什么好处吧,此后这次的事不许在提了,一切照旧。” 阮今朝哦哟了一声,脱口便道:“那我要你的侯府你也给吗?” 沈简扫他一眼,“杳杳拿你当姐姐,你却想要做他后娘,你还是很可以的。” 阮今朝略略一想,“那把你们侯府银子都给我吧。” “你能不能想点实际的?”沈简给她一记眼刀,“要钱没有要命你随便拿。” 阮今朝跟着他旁边,扯他衣袖,“对了对了,我特好奇一件事,为什么你会叫皇后表嫂啊,陛下又不是你表叔。” 这件事她好奇了两辈子。 沈简给她解惑,“算是姑姑,不过是死皮不要脸贴上来的,陛下也愿意给太后面子,我儿时进宫还让我叫叔叔,算是默许了,皇后因此常以我表嫂自居。” 阮今朝哦了一声,随后更加疑惑,“那也不对啊,要是皇后是你姑姑,你为什么叫太后姑母,你家这关系是不是太乱了?” “京城各世家关系都乱,别太较真。” 阮今朝抱着他胳膊走着,非常认真的较真,一副得了惊天八卦的模样,“所以,太后和皇后在你眼前,那不是平辈了?” “我让你别较真。”沈简朝她嘴里塞零嘴,“吃你的东西吧。” 阮今朝咬着吃的,继续穷追不舍,“你母亲的姐姐是户部尚书的太太,户部尚书家有个表叔好像和王氏娘家远方又有亲,是个老牛吃嫩草的,怎么说,这七拐八拐的,你岂不是应该叫贺瑾一声小叔叔了?” “你较真个什么?”沈简扯了两下胳膊没扯回来,说她,“你心思能不能用着正经事上头?” “还不正经,我给你理一理你家关系网。” 沈简不想理她了,丢给她一句,“我家关系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没资格用。” 阮今朝兴致勃勃,“沈简沈简,我知道我要什么了,不然你拉个线,我给你娘拜个把子怎么样。” “你能不能想点人做的事情。”沈简别过头,“还想当我娘的,你想法能在高大些吗?” “沈简沈简。” “你闭嘴。” 阮今朝扯着他,“你在满足下我的好奇心,你是不是有个表姐啊,她是克夫还是克男人啊?我怎么听说出嫁去做尼姑了?” “胡说什么,我表姐是祖父离世守孝,等着出了孝期,她定下亲事的公子哥恰好祖母又离世了,才把这婚事取笑了,以免耽误表姐,出家,出什么家,她是跟着道姑出去云游了。” “哦,原来不是尼姑,是道姑,也是,尼姑还要剃发,道姑随时簪子一拔就能家人了。”阮今朝看她,嬉笑道:“你这表姐是不是克长辈啊?” 沈简彻底不想在和她说一个字了。 “沈简沈简。” “你闭嘴!” 二人一和好,整个队伍都顺风顺水了起来,一路玩玩停停,元宵节当日就入了皇城。 沈简催着沈杳快点换马车回府。 沈杳拉着阮今朝的手道:“等着开春我家做茶会,阮阮姐一定要来玩!” 阮今朝答应的痛快,“好啊。” 送走二人,阮今朝动了动脖子,接过贺瑾递来的茶水,轻轻一晃,茶面泛着小小涟漪。 她举着茶杯淡笑:“贺瑾,你说你母亲会怎么迎接我们?” 贺瑾目光也沉了很多,“算不准。” 马车落在贺府,二人下了马车,便见王氏站在台阶上,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 王氏被王妈妈搀着走下台阶,满眼疼惜,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八方诸神保佑,你们两个可算是平安回来了,可是担忧死母亲了,出去办事怎么都不多带些府邸的下人?” 贺瑾还算顾全体面给王氏行了礼,王氏正欲关切两句,东雀已经将贺瑾扯到了背后,明摆着不给亲近不给看。 王氏脸上笑容骤然僵住。 司南则道:“大少爷先去给老爷请安吧。” 看人被请走,王氏那抹难色转瞬而去,又看阮今朝,“一路辛苦了,你们父亲今朝上朝都还吩咐我给你们好生接风呢。” “大太太这怎么就演上了?”阮今朝抬手抚了下鬓角,丝毫不吃这套假模假样,调侃道:“莫不是要有求于我吧?” 王氏梗咽了下,笑意稀碎,奈何街上不少往来的人都驻足伸头。 本想接着迎接远归的二人,在门口扶扶她慈母的形象。 她打哈哈甩了两下汗巾子,“今朝,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你是什么货色,我就说什么话。”阮今朝那张妩媚逼人的脸眉眼轻弯,“你当这些过来的眼睛是来看你假模假样的?” 她错身拍拍王氏的肩头,“少不要脸了,是觉得我漂亮来看我的。” 王氏脸控制不住的阴沉起来。 这话才是说的不要脸。 阮今朝迈步朝里,声音调笑的大起来,“原以为太太是要逼着我替你办事,不是就好。” 王氏努力保持微笑,“母亲怎么会逼着你做事,你不过是个远嫁的而来的媳妇,京城地皮你都没摸熟悉。” “是呀,可是我怕你逼着我去求我父亲,亦或者去找我外租家呀?”阮今朝还能不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乌七八糟的心思。 娘家出事找她出面,祸水东引到阮家头上。 王氏后槽牙都咬紧了。 这人完全是个流氓刺头! 阮今朝站在府门口,回身盯着王氏,掩唇轻笑,“我听过出嫁女出事求娘家人的,可没听过求儿媳妇的,您可千万没让我开眼界哦。” 见人进去,王氏眸光阴沉沉一片。 按照规矩,远归是要先给家里长辈挨着请安的。 贺老太太见着来给她请安的人,浑身都不舒坦,呼吸都不畅了,恨不得摆手让她滚出去。 因着嫁妆钱的事,阮今朝捏了借口放了两个侍卫到她院子来,将她那些明里暗里捏着的产业都给逼出来变成了银子落去了阮今朝口袋里头。 一个铜板都不给她剩下! 说是请安,阮今朝径直就坐到了椅子上,眼神都不给贺老太太。 她扯了个果盘里头的葡萄落到嘴里,眨眨眼,“老太太眼下我欠我三十八万六贯三文钱,我可给您数着日子的,您要是拿不出来,我可要亲自去娘娘家坐坐的。” 她摇摇头,“不对,是拿着状纸去敲登闻鼓,去告御状,让您娘家为官的人被同僚鄙视,嫁出的女眷被人唾弃,啧啧啧,那场面一定很让人高兴。” 贺老太太拍小案几,“你就是这样来给长辈请安的?” “长辈?你们得有长辈样,我才会有晚辈脸。”阮今朝剥着葡萄皮,微微笑,“别以为我不知道您见天都在屋里怎么骂我的。” 她慵懒的靠着椅子扶手,捏着汗巾子擦擦嘴,都难得看她。 “暗地里骂人算什么本事,您下次心里不爽利,叫个下人请我过来便是,我还能和你对着骂骂。” 她缓缓道:“您若自个气死了,贺家可要因为你守孝三年的,倒时候贺家祖宗可定要骂死你,贺瑾仕途才萌芽,您若坏了我带象牙冠的美梦,我可要打你的。” 边上的婆子忍不了了,“大少奶奶,您怎么敢这样对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都没闹,你还狗叫的。”阮今朝凝视婆子,“不尊主子,拉下去掌嘴五十!” 勇叔使了个眼神,立马冲出来两个侍卫扯着婆子拎着脱了出去。 贺老太太捏紧了手,深吸了口气,盯着在她面前嚣张的人,“你我的账是私事,公是公,私是私,我预备让人将二少爷从庄子接回来。” “您接您的,与我什么关系,搞得将二少爷送走是我的意思。”阮今朝吃着个酸葡萄,小脸拧巴成一团。 她呸了两下,喝了口茶,才满不在意的道:“你要做什么自个作去,别拿着我名义办事。” 贺博厚现在提着贺瑢就生气,贺老太太心疼小孙儿的厉害,又被王氏早哭晚哭,思来想去,若是阮今朝点头,贺博厚估计是要买面子的。 就走的这一个月,大内赏赐了许多物件来,都是指名点姓给阮今朝。 见阮今朝要走,贺老太太起身,“还有,明日你有空,陪着你母亲回一趟娘家。” 阮今朝侧眸,“大太太回的是娘家,又不是龙潭虎穴,要我做什么?” “你既是贺家的媳妇,就——” “就什么?”阮今朝冷冷的回头,“我给你们家做媳妇,已是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门婚事是陛下赐的,不是你贺家千里迢迢去边塞提的,你要命令我做什么,自个进宫去找陛下来给我说。” 丢下这句话,阮今朝就走了出去,神情淡漠的嘀咕,“什么小白菜都来我跟前充大树。” 她回头看跟着的勇叔,“不是让你跟着贺瑾吗,怎么回来了,司南呢?” “哦,司南说还是他去跟着大少爷,年轻人能说到一块去,就让司南去吧。”勇叔乐呵呵,“咱们带了不少东西回来,姑娘可是要拿去给谢家人?” 阮今朝点点头,“你去送帖子,明日我们回外租家。” 第139章 我抢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给贺博厚请安后,贺瑾正在书房整理口供,看司南进来,便是笑道:“你看我说的是不是对的,沈大哥也很喜欢阮姐的,只是他好面子,所以平时不怎么做出来。” 司南抱着手看他,沉下个脸,“我还真没看出来,不知大少爷哪里瞧出来你嘴里的沈大哥心悦我家今朝的?” 他在晓得贺瑾那脑子作死的想法就不想奉陪了,奈何贺瑾围追堵截他足足两日,最后他干脆也想着,若是阮今朝能在京城有个朋友也不错,反正说白了,沈简真想做什么,阮今朝不乐意,等着他的只有暴打。 当然他也有点好奇阮今朝和沈简的关系。 贺瑾一本正经,“沈大哥给阮姐买了很多东西呀!我从未见他给那个外头的姑娘花过铜板的。” “原来是这样?”司南笑的讽刺,点点头,“也对,男子若是喜欢一个女子,总是很舍得给她花钱的,只不过,你看到不过是表面,那些钱今朝都还给了沈简的。” 贺瑾僵硬了。 司南从怀里丢出账本,“自个瞧瞧吧,这次我就不计较了,倘若你在乱拉鸳鸯谱,我不会放过你的。” 丢下这句话司南就走了,掉头去找阮今朝。 入门就见阮今朝站在窗户边,手里拿着三指宽度的玉石细细的对着阳光观摩。 见他进来,阮今朝拿着玉石料子过去,“你安排人把这个给母亲送回去,我记得她之前就想找个好玉料做流苏簪子,这个正好,找个手艺好些的师傅,还能给她打对耳坠。” 司南拿着把玩了会,就知这怕不是花钱能够买来的,问道:“这玉料你那里来的?夏清渊送你的?” 他见阮今朝扯着她的袋子瞧着。 这袋子她都不离身的,就带在腰侧,平时外衫外袍挡着她又纤细清瘦,根本没人注意。 “夏清渊的东西我怎么敢收。”阮今朝看他,“沈简给我的。” 司南眼神一愣,就见阮今朝从那口袋一样接着一样的摸东西出来。 见她摸着个鸡蛋大的夜明珠,司南有点窒息,指着难以置信,“沈、沈简给你买的?” “嗯呐。”阮今朝点点头,给他炫耀,“是不是挺好看的,有点贵,我就随身带着了。” 说罢,她又摸出个坠子。 “这不是沈简扇子上的坠子吗?”司南见沈简时常把玩,因此印象极为深刻,他目光带颤,“你别说,这也是沈简送你的。” 这种贴身之物,沈简怎么敢给的,说句托大的,拿着这东西去安阳侯府逼亲,沈简也得认栽了。 “怎么可能,他才不舍得。”阮今朝甩了甩,自豪极了,“我抢的!” 司南默默坐下到了杯茶喝着压惊,克制语气,“他怎么送你怎么多东西。” “因为我喜欢啊。”阮今朝拿水晶镯子擦了擦,还哈了口气,嘚瑟极了,“他给钱又不是我给钱,不要白不要。” 司南扯过她的袋子拎着角抖了抖。 除开她平时带着药膏之类的习惯物件,还给抖出了一张纸。 打开一眼,司南眼底浮现惊恐,“这、这是什么?” 阮今朝扫了一眼,带着镯子臭美着,“送了我个果园,以后就算咱们回去,雍州哪里有漕运——” “你收他这些做什么?”司南扶额。 阮今朝笑眯眯,“又不要钱,拿着呗!” 司南摸了把脸,“你白拿人家东西好意思吗?” 阮今朝眨眨眼,“很好意思啊。” 她诧异的盯着反应过大的司南,“你和沈简拜把子了?怎么给他节省起来了,他家有钱的很,这点钱和打发叫花子没区别了。” 司南无力的说她,“再有钱,你个姑娘也不能要个外男的东西。” “咿呀喂。”阮今朝嫌弃看他,“才来京城多久就如此酸腐了,以前在家里,也没看你把旁人送我的物件都扔了,不是你说喜欢就拿着吗,反正都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 “这能一样?”司南哽住了,那些小玩意和沈简给的压根就不能相提并论。 阮今朝把东西一件一件收起来,“怎么不一样?” 司南正欲开口,就凝固了下。 的确是一样的,都是外男。 他使劲摸了摸脸,看来他是被贺瑾那小子给唬着了。 男人在阮今朝眼中,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她又惯是个厚脸皮的德行。 “这玉料真是沈简给你买的?”司南问,这怕不是一点打发叫花子的钱就能拿到的。 “这个啊……他从他家给我拿来的。”阮今朝就道,“他陪我去买玉料,说的都是下等货色,就说他家里有好的,给我拿来了。” 司南彻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以拳抵唇咳嗽了声,提醒大大咧咧的妹妹,“你是不是太白拿人家东西了?” 阮今朝眨眨眼,“没有啊,沈杳给她娘绣的扇面是我绣的,我可用心绣了,保证翻遍京城都拿不出一样的,等着开春摇着出去,绝对是这条街最亮丽的太太,我还给他娘多做了件小坎肩,穿出去就是人间富贵花。” 她绣活可是得了谢婉真传的,丢在任何一家绣庄都是要重金买的。 司南觉得脑子有点晕。 这看着倒不是白拿,怎么细细看,这还给沈简他娘做起来针线活来了。 “你怎么神叨叨的?”阮今朝甩着玉坠去翻箱子。 “你干嘛?” 阮今朝从箱子里头摸出把精致的乌木小折扇,“配爹爹给我做的扇子正好合适。” 司南有气无力,“你这样摇着出去,让别人怎么想你?” 阮今朝不解,司南就说:“要是人家瞧着沈简的扇坠在你手里,会怎么想?” 阮今朝看他,这坠子沈简又没在京城晃悠过,是去雍州时候买的,她反问道:“会怎么想?” 司南放弃和她沟通,摆摆手,“你开心就好。” 阮今朝算是在军营里头长大的姑娘,对男女之事压根就不开窍。 沈简喜欢阮今朝? 他是一点都没看出来的。 罢了,可能是他真的被贺瑾给唬着了。 第140章 你救救阿简好不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家晓得阮今朝要来,大清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谢二太太兰氏,谢三太太平乐郡主都站在府门伸脖子望着。 瞧着马车过来,二人对视一眼,拉着手下了台阶,阮今朝了料不得两位长辈来亲迎她,上前行礼,柔柔招呼,“今朝见过大伯母,三伯母。” “怎么来的怎么早的,可睡够了?”兰氏拉住她的手,“乖孩子,都是一家别怎么多虚礼。” 她是真觉得阮今朝越看越漂亮,贺瑾虽然也算京城的白玉男子,到底还是压不住阮今朝蓬勃的艳俏。 平乐郡主瞧着后面跟着的马车,哎哟道:“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怎么物件的,岂不是生分了?回自个家客套个什么……” 阮今朝是真喜欢平乐郡主的洒脱性子,轻轻笑,“我初来京城,又跟着大少爷出去办差,觉得许多东西都有趣,又不知你们喜欢什么的,就按照我自个喜好来了,您可别嫌弃。” “嫌弃什么,你心里装着我,我比得了什么都开心呢。”平乐郡主从头上扯了只步摇簪子下来,满意极了,“果真你带着最是相得益彰。” 阮今朝被兰氏和平乐郡主一左一右挽着手朝里头走。 她感觉耳边安静过度,“怎么不见表哥他们?” 平乐郡主着实翻了个白眼,“说着就是气,昨个你送帖子来,宏美说的要给你去买家酥斋的糕点,天不亮就出去了,结果被路上几条狗给吓着了,他大哥去救他,结果两兄弟被狗追,他给扭了脚,你二哥又去买,结果走错了路,没一个靠谱的东西。” 阮今朝心里暖暖的,“是上次我说想尝尝家酥斋的糕点……” 她不过是随意提了一句的。 闻言,平乐郡主话锋一转,含笑看侄女,“这个简单啊,回头我去把聚芳斋做糕点的师傅聘过来,每日做了给你送过去!” 兰氏也笑着附和,“就是这个理。反正你要什么只管派人来家里说一声,一定不能见外,对了,贺瑾怎么没陪着你来的?” “他今日要去衙门交差,我就不让他来了。”阮今朝反客为主挽着两个伯母,“咱们一家人说说话,要他个外人来凑什么热闹。” “就是这个理!”兰氏被哄得轻笑。 她还在想若是贺瑾不愿意陪着来,非打断他的腿,既然不愿意陪着今朝出门,今年都不要出门了。 正堂里头,谢老太太早就眼巴巴等着了,听着丫鬟通禀,见进来的乖外孙女。 她哎哟哟的站起来,迎着过去,“我的乖朝朝快来祖母这里,让祖母抱抱,我的天爷啊,怎么小脸都尖了啊,是不是吃不惯京城的饭菜啊?” 摸着外孙女小尖下巴,谢老太太心疼的厉害,“你看看你三个表哥吃的一个比一个肥溜溜的,十三也越发有个小胖墩模样了,怎么你,这骨头都摸到了?” 旁边的人都被谢老太太逗笑了。 “哪里,我就是那种姑娘嫉妒吃不胖的体质。”阮今朝依偎靠着外祖母怀里,亲昵极了,“外祖母不要担忧,我可好了,饿着谁都不会饿着自个的。” 阮老太太拉着她挨着自个坐着,指着桌子上的糕点,“不晓得你喜欢吃什么,外祖母就把拿手的都给做了,你都尝尝看,若有喜欢的,我以后时常做了给你送过去!” 落座的兰氏打趣起来,“母亲果真是偏心,素日都不见给家里三个哥儿做一碟子的。” “他们什么不吃的?瞧着院子里头狗碗里头的东西香,都要去厨房问问。”谢老太太哼了一声,握住阮今朝手不肯松开,“瞧瞧我们家朝朝都瘦成猴样了。” 热闹了几句,阮今朝怀里被塞了小碟子,慢慢悠悠吃着糕点,“外祖母,怎么不见大伯母?” “知道你要回来,你大伯母昨个晚上就忙起来。”阮老太太回她的话,“给你杀了一只羊,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你喜欢的味道,她可来劲了,闹得你大伯父都一宿没睡陪着她翻菜谱,你大伯母厨艺最是好的。” 好巧不巧谢大太太姜氏就走了进来,“我就说今朝肯定要念叨我,忙就来了。” 阮今朝起身见礼,姜氏急忙上前拉住她,连着说辞都是一样,“都是一家人做什么如此客气的,好好玩,若是不急啊,就在家里小住几日,我还给收拾了几个院子出来,晚点带你去看看,即便不住也先选一个出来。” 阮今朝拜谢,“让大伯母操劳了。” “操劳个什么,不过是张罗几句。”姜氏说了两句,又道:“你三个伯父都去上朝了,说的晚上定然回来,你可别着急着走,你三个伯父大清早走的时候,可是专门说了要回来陪你吃晚饭的……” 阮今朝就笑:“知道呢,三伯父还去贺府传了话。”大清早听着门房来说谢家人敲门,把她瞌睡都给吓醒了。 谢宏美不着调的德行,看了是深得爹娘真传的。 姜氏想起什么,“对了,还有年礼,咱们想着你不在,万一送去了落到你家抠搜老太太和那恶心婆母手里着实气人,因此就没送去,都给你预备了好多的,你可不许觉得家里不爱你啊。” 说着兰氏和平乐郡主都是点点头。 平乐郡主剥着花生,搓了搓皮衣,“朝朝,你可不知道你不在时候,你那婆母多虚伪的,到处去参加宴会,踩着你脑袋上说你不听话,不懂京城规矩,她多照顾你似的……” 兰氏也轻哼的讥讽,“还有你那贺老太太,说什么你都不知孝敬,拐着弯骂你不孝。” 她说着掀开的茶盖都给气得扣上,看姜氏,“大嫂您还非拉着我让我忍着,现在我越想越气,拿了咱家朝朝的银子,还……” 姜氏就道:“那不是安阳侯府的太太已发了话了,咱们再说岂不是就让贺家太不下台面了。” 阮今朝眸子眨眨,“安阳侯府的太太?” 接话的是谢老太太,给她擦了擦嘴角的糕点渣。 “我们想着你不在京城,我们这些娘家人得去给你凑凑排场,贺老太太说话没个把门,将你说的不忠不义不孝,我当时都要摔茶杯了,结果安阳侯府的侯夫人就站出来维护了你两句,又把话头引到了别处去。” 平乐郡主看她,“你别多想,当日沈杳和贺瑾那破事,还是你忍气吞声出来打圆场的,安阳侯府还算是个知恩图报。” 阮今朝捏着手里的糕点,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目光有点复杂。 沈简的母亲是个很善良的妇人,可以说沈杳就是妥妥的随这个娘亲,善良温和。 当初沈简的被截杀,她压根就不知道,就是苏氏突然求到她跟前。 她垂眸,记忆铺面而来。 尊贵的安阳侯府一品诰命的太太跪着地上哀求她。 “今朝,我真的不知去找谁了,你救救阿简好不好,他出城去办事了,他说了会回来陪我用饭的。” 阮今朝只是觉得莫名其妙,“侯夫人不要大惊小怪,您别哭闹了,我也有要事要去办。” “不是的,不是的,叫他离开的人都带着刀,他斡旋拒绝了几次都无果,她是拉着我的手说的这句话,我记得清楚,他用力捏了我的掌心,我……今朝你救救简儿好不好?” 她迟疑了很久,被苏氏哭的极其厌烦,又是在街上,即便侍卫当着,还是有不少人驻足瞧着,她问了许多东西,苏氏只会一个劲的哭哭啼啼,什么都说不清楚。 最后她还是去了。 可…… “朝朝?” 阮今朝回神,就看手里的糕点都被捏得粉碎。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想事情走神了。” 正说着,小厮就进来,说的谢修翰回来,要阮今朝单独过去说话。 “快去吧,一会儿就能吃饭了。”谢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和蔼的看她,“乖朝朝,什么都不要多想,贺家在咱们眼中还不够看的,不许多想啊,当然了,你可以给你外祖父说两句,他肯定要在金銮殿上让贺博厚下不来台……” 阮今朝跟着小厮去前头。 脑子里头都是安阳侯府侯夫人苏氏,当日哀求到跪求最后到给她磕头的景象。 字字也同泣血。 “今朝,阿简不想做这些事的,他是没办法了,真的,他惯是个有什么也不说的性子,可她在家里时常替你的名字……” “你替我去找找他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去求谁了,他那样给我传递消息,我思前想后定然是让你去的……” “侯夫人,他可能只是在安慰你,让你不要惊慌失措,我真的还有急事,恕我不能奉陪了。”她心狠的掰开苏氏攥着她衣袖的手指,一根两根。 苏氏泪如雨下,攥着心口求她,“今朝,我求你了,我已经没有女儿了,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了,你帮帮我好不好,朝朝,伯母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了,她若是没了,我也不活了……”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阮今朝。 她到底是去晚了半刻钟,带回来的只有沈简的尸体。 她站在安阳侯府侧门,苏氏只是确认了尸体是她的儿子,就盖上了摆布,反倒是走出来把她抱住,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背脊。 “好孩子,乖孩子,与你无关的,若不是你,可能我连着阿简的尸首都收敛不回来,谢谢你让阿简回到我身边,你好好的,不要自责,若是以后有什么伯母能帮你,你就来寻我。” 沈简死了,侯府的爵位就落到那位庶子头上去了,苏氏这个侯夫人也算是名存实亡了,能有什么用。 沈简的白事,她陪着李明启去了。 苏氏一身素衣跪着灵台,眼泪都哭没了,她只看着苏氏从脖子上取下一条蓝蝶项链,推开沈简的棺材的缝隙丢了进去,抱着棺材角无泪哀泣。 她离开的时候,苏氏身边的妈妈给了她一盒子东西,里面都是数张十万两的银票、地契、房契、庄子,一张纸条写着几处钱庄的名字,最底下落在个玉牌。 说是谢谢她救了沈简回来谢礼报酬。 她当时真的太需要钱了给李明启筹谋太子大位,因此没有一点犹豫就收下了。 “夫人让我问问您,世子爷死之前可有说什么?”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其实,她骗了苏氏。 沈简是在她怀里断气的。 阮今朝抬起头,也是这样阴沉沉的天。 沈简浑身是血,抬手,眼里是她不明白的情绪,只丢给她了一个字。 ——“别。” 是让她别碰他。 到死,沈简都是厌恶她的。 而她骗了苏氏,还拿了那么多钱,都当得上她失去的嫁妆的总和还要多了。 沈简死后,她就在没有见过苏氏,只晓得她去道观青灯古佛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派了两个侍卫去暗处跟着护着安全。 收回神思,小厮替她推开门,谢修翰正等着她。 第141章 反正打了你也别认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给谢修翰行礼,“外祖父。” “一家人别怎么多客套。”谢修翰将手里几封折子递过去,“今朝,你且看看。” 都是督察院、大理寺、刑部查到王氏娘家贪污受贿的铁证。 “你和沈简手里加起来没有拿出来的东西,应该能让王氏娘家垮台。”谢修翰端起旁边的茶盏。 他沉声严肃道:“陛下这次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任何动了前线军需的人手都要断,头都要下来。” “只是,你和沈简手里的证据都没送上来,恐怕还不能彻底扳倒王家人。”谢修翰吹了吹浮叶,“给外祖父露个底,省的日后不知道怎么保你们两个。” 阮今朝就道:“证据都在孙女手中。” “你手中?沈简那黑心眼的狼崽子肯?别被掉包落坑里头了。”谢修翰喝了口茶。 他顿了顿,摸着山羊胡子,眸子虽有点浑浊却带着精明,“我看他此前回来的阵仗,就是要借着这案子先一步入仕,等着后年科举中士,确保自个仕途顺坦。” 姜还是老的辣,阮今朝也不跟着外祖父弯弯绕绕,“到底王氏是贺瑾的名义上的母亲,这等烫手山芋送给我,到免得他进退两难。” 谢修翰扫外孙女一眼,叹气轻笑,“我看你二人是把功劳都分拨好了,杀钦差案的功劳全归沈家,贪污受贿一案你想给贺瑾?” 谢修翰示意阮今朝去里头坐,不免多嘴,“我见你似乎是把贺瑾当弟弟看待的,怎么,还真想顺风顺水过日子了,沈家那小崽子可是替她妹妹觊觎你这贺大奶奶的位置的。” “他气一气就嗝屁的。”阮今朝嫌弃的很。 “对了,沈简差点在雍州嗝屁是怎么搞得?”谢修翰提醒孙女,“他死不死的无所谓,若是跟你在一块的时候死了,安阳侯府是要闹事的,他那老子是个棒槌,他娘又是个哭丧德行,你给我离远点。” 阮今朝将遂将雍州一路的事宜告知谢修翰。 “所以,十一皇子是有参与的,还掳走了人证秦宁儿?”谢修翰有点被吓着了,脸上肉都抖动了下,“夏清渊还想杀沈简,你们还遇到了刺杀?” 阮今朝点点头,“索性我身边的人都是高手,就是沈简吃了点苦头。” 谢修翰山羊胡都抖动了,倒吸了口气冷笑,“我的小祖宗,日后你给我少出去办事,回头少根头发我怎么和你爹娘交代的!” 阮今朝笑的无奈,“不是,外祖父我们先说说正事……” “什么正事有你重要的,你要做什么告诉家里人,贺家后宅欺负你,让你三个伯母去收拾,贺瑾欺负你让你三个表哥去,贺博厚我给你坑。” “你安安心心呆着,没事买买衣裳首饰听听戏曲多好,是不是觉得家里没有和你同岁的姑娘啊,我明日就让你大伯母给你大表哥挑媳妇,保管给你找个志趣相投的回来……” 见这越说越偏,阮今朝着实好笑,“我哪有怎么娇弱的,外祖父别胡思乱想,到是显得咱们仗势欺人了。” 她看谢修翰小碎步在面前走来走去,沉下眸子。 她就道:“外祖父将这些折子送去陛下书案即可,先断白氏娘家几条外头的臂膀,让她们脑袋上悬着把剑,在放出消息说的还确关键的证据,让白家那头觉得还能垂死挣扎。” 谢修翰看外孙女,仿佛打定主意,“过几日我安排个宴会,请些姑娘来,你来替你大表哥物色物色。” 阮今朝:“……外祖父,日后我同贺瑾定然是要和离的,大表哥是谢家长子长孙,日后是要承担谢家兴衰的,怎可能随意婚配的。” 谢修翰很认真的道:“长子长孙可不就是这样用的,养他怎么多年,可算有点用了。” 原本严肃的谈话,硬生生被谢修翰一会一个天雷勾地火的想法砸碎。 接近中午,二人才算商议完毕。 谢修翰也给中肯的建议出来,“眼下京城不少人知道你和贺家后宅不对付,难保王家那头不会说你是要报复他们,最好是让沈简从中帮忙一下……” “好,等下次去侯府我去和沈简商议。”阮今朝看谢修翰吃惊的眼睛,“您忘记了,沈杳认了我做干姐姐。” “你这傻姑娘,那日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侯府里头乱糟糟的,你个干净姑娘少去玩。” 谢修翰带着孙女出去,“沈简那孙子我瞧着也阴损的很,你和他交道要是吃亏了,我烧了他侯府都不解恨的。” 阮今朝搀着他,“到底两家明面是要和好如初的,我本就坏了贺瑾和沈杳的姻缘,若是在坏了他们两句的往来岂不是罪过了?” 谢修翰心疼的不成,“真是好姑娘,罢了,反正沈简要是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阮今朝摆摆手,傲然道:“他欺负我我就打他,我连他个病秧子都干不过,说出去都丢人。” 谢修翰眨眨眼,很是认同这话,“是个好办法,反正打了你也别认,问起来就说是你三个表哥打的,万事我给你挡着,别怕。” 阮今朝抱着外祖父的胳膊亲昵的靠着,“外祖父您真好。” “那可不是,咱们阮谢两家就你一朵漂亮的太阳花,不宠着你宠着谁,外祖父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定然要来找我商议,你在京城不是一个人。” “知道啦。” 阮今朝觉得谢家人真是太好了,这辈子她一定不会让谢家人为了她支离破碎的。 她要外祖父外祖母长命百岁,要三个表哥开开心心的娶亲生子。 到了饭厅,谢宏言、谢宏瞻、谢宏美三个人都来了。 “小表妹,我明日在去给你买,定然让你吃着那糕点!”谢宏美瘸着腿。 谢老太太白她一眼,活像踹他,“得了吧你,见天给家里找事。” 谢宏美不服气,“那二哥还走错路了!” “我那是着急,怕小表妹来的早,又怕去那头晚了,因此信了路人瞎指的路。”谢宏瞻坚决要维持在阮今朝心里谦谦君子的作风。 他屎盆子一丢,“小表妹,都是大哥的错,三弟脚扭了,他活蹦乱跳的……” “那狗很大的,还好几条,呼朋唤友的!”谢宏言现在说着都倒吸口冷气。 谢宏美气得鼻子都歪了,“你这辈子就今天跑得最快,还是做大哥的,看着我被狗追!” 阮今朝着实被逗乐了,“没事的,我到觉得外祖母的手艺我就很喜欢。” 谢宏美啊了一声,“那你怎么不早说的,早说我就大清早去把祖母给你摇起来了。” 平乐郡主锤儿子,“闭嘴吃你的,你不说话没人忘了你。” 阮今朝做了主位,谢老太太和谢修翰一左一右挨着他,亲自给她夹菜。 等着晚上回到贺家,贺瑾就在影壁等着她了。 阮今朝将谢老太太送她的一套珍珠头面拿给秀儿,“好生抱着,磕坏了我可不饶了你。” “你怎么好端端的来接我了?”阮今朝心情很不错,“大表哥听说你喜欢临摹孤本,得了几套不错的,让我给你带回来了。” “阮姐,我想和你说说大太太娘家的事。” 阮今朝脸上顿时一沉,“你今日见了你后娘了?” 贺瑾点点头,“我们回去再说。” “为何要回去再说,不如把你后娘叫到正堂来,咱们好生分说分说。”阮今朝冷声。 第142章 啪啪啪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听着贺瑾嘴里的话,阮今朝勃然暴怒,“贺瑾,你后娘家贪污的是我父亲在前线将士的救命钱,这个冬日,你可知每个月要死多少人。” 她声音都不自然大了,“睁大你的狗眼去看看邸报,就因为吃不好穿不暖死的人有多少,他们没被敌人杀了,反倒是葬送在自个王朝里头,而这些银子,都被你后娘家给抢了去!” “眼下三司会审,你还想要改了卷宗毁了证据?枉我只觉得你是耳根子软绵,分明就是个糊涂虫的搅屎棍!” “你以为这事很简单吗?单单是要把你贺家平平安安不起波澜的保在这逆流当中,已是天家看在我父亲颜面上!” “现在你还要我别计较?”阮今朝侧眸仰头冷笑一声,发髻上的不要随之晃动,“你想都别想!” 一句比一句蕴含怒气的话彻响贺府云霄。 贺瑾被她吓得不轻,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好好好,你先消消气,我们回院子再说可好,这里到处都是下人,亏得父亲刚刚被叫去了文渊阁议政了,否则——” “否则什么?”阮今朝指着他,“否则你们全家都要来给我晓以大义是不是?我可告诉你,雍州一事上,朝堂上下皆有定论,你以为是你捂得住我一张嘴,能够捂得住……” “阮今朝!”贺今朝突然一嗓子起来,素日的温雅全然不见,难得带着愠色,“你脚底站的是我贺家的地盘,不是你娘家,在这里你就给我守着贺家的规矩!” 阮今朝眼底火苗骤然窜出来。 贺瑾侧身平复怒火,“是,这事的确是大太太不对,可你想过府邸还未婚嫁的弟妹?三妹才入了十一皇子府邸,因着这事她已被冷落,还有四妹妹,五妹妹……” 他声音阴沉沉的厉害,“我知你恨极了大太太娘家所为,可这事是一个巴掌能够拍响的,你心中好坏分明,可叫脚下京城不是,整个兵部衙门谁没伸手军需的,王家人做出个洁身自好的德行,岂不是成为众矢之的。” “我也并非要你做什么,更没有要求你去信要你父亲分担责任,只需你在面见圣上时候,替王家人分辨两句。” 贺瑾说完盯着阮今朝,着实不耐烦,“这对你不过举手之劳,你怎么就帮不得,到底,你也是贺家的媳妇。” 他话头一转,袖子一甩,“王家若是真的垮台了,你觉得下一个上去的人会手里干净,到底两家因着我们的亲事已算亲戚,日后军需由着王家护送,岂会让你父亲头疼?” 阮今朝轻轻笑,“感情还不止要我举手之劳指黑为白,还想让你继母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 一直在暗处偷听墙角的王氏也走了出来。 她走上前,“今朝,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句话。” “你闭嘴!”阮今朝啐道:“我没提刀砍碎你,已是担忧大少爷仕途。” 王氏听着这话,心底笑意就升了起来。 她转了转眼珠,“可不是这个理,老爷让你们夫妻二人一道去调查,就是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们做得好,是你们的功劳,若是做不好,你们父亲也会给你收拾利落的。” 王氏说着,假模假样的擦了擦泪,伤伤心心起来。 她道:“天地良心,这事我是真的不知,今朝,我知你生气,可你现在是贺家的媳妇,事事都更应该从贺家来考量。” “这事闹大了,谁都得不到好处,既然都是的不好的事,不若重拿轻放,也免得两家人嫌隙了……” 阮今朝盯着王氏,没有丝毫犹豫,上去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静谧的夜,这一巴掌显得格外的响亮。 王氏直接被打蒙,身子都站不稳踉踉跄跄几下。 边上的贺瑾眼疾手快将其拉住,不可思议盯着阮今朝,“阮今朝,你我虽然是陛下御赐的婚事,到底你是我贺家的媳妇,你可知就凭你这一巴掌,我都能一封休书丢到你脸上了!” 王氏这辈子都没被如此羞辱过,捂着脸指着阮今朝你了半天才骂。 “你、你个泼妇,我贺家门庭岂容你放肆,羞辱掴婆母巴掌,就算是陛下太后来了,大少爷要休了你,也没谁敢说什么!” 阮今朝何等脾气,轻轻的点点头,似笑非笑,“看来大太太是要告御状了,成,反正你家都要把我给休了,那干脆就把我在你家受的气都给还回来。” 王氏看她走过来,吓得朝着贺瑾身后躲,“你干什么!” “东雀,司南,夜深了,替我送大少爷回去休息,让他好好睡。” 司南东雀对视一眼,走上前抓鹌鹑般的就把挣扎的贺瑾拖着走了。 贺瑾被桎梏着,伸长脖子大吼,“阮今朝,你若敢动我母亲,我非休了你,真当这贺府是你说的算了!放开我,放开我!” 跪着的贺家下人有忠心护主的要起身,勇叔手里刀子一抽,跪着的人顿时一个比一个脑袋耷拉得低。 见甩着手一副傲然德行逼近的人,王氏瑟瑟发抖。 “你,你要——” 话音都没出来,清脆的耳光彻响贺府的夜。 ——“啪” “这巴掌是你敢与我叫嚣的下场!” ——“啪” “这巴掌是你不满赐婚,是对陛下不尊!” ——“啪” “这巴掌是你挑拨我和大少爷情谊!” ——“啪” “这巴掌是打你身为贺家主母,却纵容娘家贪污!” 边上的下人被阮今朝下的跪下,就见着王氏被她扯着发髻一下比一下重的巴掌落到脸上,最后领子被领子,左右开弓。 真是看着都疼。 王氏拼命地挣扎,奈何哪里是阮今朝的对手,最后被扔到回廊下,发髻散开,衣襟凌乱,脸都肿了大半。 王妈妈被勇叔放开,立刻扑过去护着王氏,“太太,您怎么样……”他说罢,恶毒指着阮今朝,“殴打婆母是要进大牢的!” “去啊,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把我抓了。”阮今朝拍拍手仿佛意犹未尽的很,动了动脖颈,手指一捏便是咯吱咯吱的声音,瞧着森人极了。 第143章 滚出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你敢打我!”王氏站了好几次总算是起身了,大吼起来,“备车,拿我的诰命服来,我要见太后,我要见陛下,我要见皇后!” 阮今朝摇摇头,吹了吹指甲,“去吧,若是我被休了,我就光明长大回来杀你,再把你剁碎做成饺子,给你儿子吃去,若是我被罚了,定然十倍还给你,大太太要告御状就去吧,反正我是不怕的。” 王氏极怒,“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备车,我今日就算敲登闻鼓也要你不得好死!” 看人鬼哭狼嚎出去,阮今朝啧啧摇摇头,回了院子,贺瑾正战战兢兢地在门口徘徊。 见她回来,他忙问:“如何了,可激怒大太太了?” 勇叔神气的很,“你们京城的娘们也太好激了,给几个巴掌就要大晚上进宫面圣,要是陛下正在生娃娃,岂不是恨死这臭娘们了?” 贺瑾吐了口气,忧心的看阮今朝,“只是这样拿着你名声来赌阮家日后要把你扫地出门,岂不是太狠了?” “无所谓,说的我好像日后会二嫁在这里似的。”阮今朝满不在意的摆摆手,“你祖母一年定然是凑不出五十万两银子给我的,若是我能成为你的下堂妻,她也乐见其成,至于你后娘,她最是个不喜有人在她头上跳的人……” 贺瑾咳嗽了一声,很不赞同阮今朝头先的话,“名声是姑娘的羽翼,阮姐还是宝贝些的好。” 阮今朝打个响指,“等你来担忧,我早就被京城指着鼻梁骂了,你且等着看吧。” 看到倒退着朝里头走的人,贺瑾好笑,“你可想好手里的证据怎么用了没?” “自然想好了。”阮今朝背着手原地一转,心情着实不错,“今日礼都送完了,还差柔嫔和十三的,你可把帖子递进去了?” “你吩咐的怎么敢忘记,我亲自送去柔嫔娘娘手中的,她还给你做了点心,我给你放在桌上了。”贺瑾好笑。 他想起什么重要的,紧步跟上去,“对了,今日沈大哥还送了不少滋补的药材来,要你每日服用,程太医会算着日子来给你请平安脉。” 这下勇叔惊了,“朝朝,你是不舒服了?” 司南说风凉话,“她能不舒服,今个在谢家吃了半张桌子,几百年没吃过饱饭了。” 阮今朝走进去看沈简送来的药材,瞧着就蛮贵的,“我能有个什么屁事的,程太医那秃顶老头子非说我气血不好,估计是想骗我钱吧,就是沈简丢了那几日,我不是忙的三天没睡觉吗……” 她眼底都是狡黠的光,摸着下巴,“收起来,以后带回去给爹爹用。” 阮贤征战身上新伤旧伤都是伤,又舍不得用好药,即便得了都是拿去给更需要的将士们,若是药少就硬扛着,这两年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了。 沈简这病秧子滋补的药应该不差的。 贺瑾便笑,“沈大哥还真是把你给算着,说的你要么打着拿去卖钱的算计,要么就要带回去给阮元帅用,这些都是给你的,还送了滋补以及跌打损伤的来,比给你好了几条街,我都吩咐人妥善收着了。” 阮今朝抱着手,抵触的摇头,“我不喜欢吃药,我又没病,留着吧,到时候和离了拿回去。” 药材这东西,真要用的时候可不嫌多的。 勇叔嘀咕,“我听说程太医可是太医院最好的大夫了,朝朝,身体这事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吃了这回。” 阮今朝明显不接话,贺瑾笑意更大,“我让府邸厨子给你做成药膳可好。” 阮今朝这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那好吧。”她顿了顿,看勇叔,“我身子骨好的很,不然我现在陪你过几招。” 贺瑾退了出去,站在屋檐下望着月。 简直奇了,沈简怎么会把阮今朝算的怎么死,连她讨厌吃药都晓得,还连着药给他送了个擅长做药膳果脯的厨子进来。 不过是做了一个月假夫妻,就如此知根知底了? ** 安阳侯府。 书中当中,沈简看着手中的文书,眼前光影绰绰,是烛火燃到了灯节。 拿着小剪子剪断燃着的灯节上,就见佟文失魂落魄的进来。 “怎么了?”沈简将就剪子摆弄灯芯,不免说他,“越发毛躁,不然让你少同东雀玩吗?什么没学会,慌手慌脚到学的好。” 佟文惊恐,急的摆手,“不得了了世子爷,夫人把贺大太太打成了个猪头,贺大太太穿着诰命服去扣宫门了……” 摆弄的手一停,沈简扬起唇角,“倒是无法无天的很。” “世子爷,这要是告到宫里去了,夫人的名声可就完了啊。”他大着胆子,“贺大太太怕是想把不利于她娘家的罪证逼迫出来,您、您给太后亦或者皇后那头送个口信去吧,否则闹到陛下那头,夫人肯定要被叫去挨骂的。” “挨骂?”沈简扫了眼担心旁人家主子佟文,“她现在就算是去挖皇陵,陛下也不敢说他半句,没准还给他赐茶怕她累着了。” 阮今朝若是受了大委屈传到阮贤那女儿奴耳朵里头,怕是做得出亲自回京的事。 前世这死丫头是不想阮贤担心,因此打落牙齿混血吞,这辈子这死丫头睚眦必报的德行,这张王牌弄不好迟早要翻出来吓人的。 佟文啊了一声。 沈简目光淡淡的,“太后虽不大管事,在今朝一事上也觉得陛下做得过火。”人家老子给你征战沙场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把人姑娘弄过来当人质,简直不是人事。 他讥笑,“王氏若说的过火了,太后恐还要骂她欺负晚辈。”虽然他也不明白前后两世太后对阮今朝莫名的疼惜是从哪里来的,“至于皇后那头,她惯是明哲保身,指不定都不会见王氏。” 正说着,走进来个暗卫,拱手道:“世子爷,今夜陛下是歇在柔嫔宫中。” 沈简沉默片刻,“去给十三身边今朝送去的两个侍卫知会一声,让他们把十三摇醒了,拖过去瞧瞧王氏是怎么骂她表姐的,是让他听,不是让他站出去对骂,叮嘱清楚了。” 侍卫应诺,沈简又叫住,“柔嫔身边的有个叫穗儿的宫女,再去递话,让柔嫔假装做了噩梦,说些战场的惨状给陛下听。” 看人走了,佟文疑惑的瞪大了眼睛,“感情世子爷都在给夫人兜着了。”这明显是再给阮今朝找补了。 沈简扫他一眼,招手让他过来。 “世子爷要吩咐什么直说便是,您院子没眼线的。” 话音落下,沈简已狠狠拧住他的耳朵,“你再给我夫人长夫人短一次,就给我滚去倒夜香。” 佟文委屈巴巴,“那您说怎么称呼,叫贺大奶奶,贺少夫人您脸阴沉的跟锅底差不多,难不成您让小的叫她的名讳,您肯她家那些侍卫不把小的拖到黑胡同打死……” “你成日除开叨叨你还知道什么的!”沈简拿笔砸他,“滚。” 佟文将笔给他放好,走出去又折回来,问沈简:“所以还是叫夫人对吗?” 沈简一拍桌子,“我看把你送她哪里去做个狗腿子最好!” 佟文一拍心口,一副忠心天地可鉴,“只要世子爷发号施令,小的肝脑涂地都要成为夫人的心腹!保证让世子爷的形象在夫人心中光辉无比!” 沈简:“滚出去!” 第144章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清早的,阮今朝掴掌婆母一事没传开,反倒是被传吃了酒,穿着诰命服去太后宫里发癫狂。 满口浑话,说什么儿子儿媳要打死她,细细问跟着来的婆子,才说是贺瑾同阮今朝要搀她进去歇息,她非但不肯还发了酒疯。 柔嫔瞧着阮今朝捂嘴笑的模样,着实无奈,给她斟茶过去,“你这孩子,上次我不就说了,倘若你婆母欺辱你,只管来通禀我,我传她来宫里好生提点提点。” 阮今朝笑意不减反增,她道:“姨母就不知里面的门道了,王氏趁我不在到处祸害我名声,嘴贱掌嘴天经地义,若非想着要放她进宫来闹事,我非打的她吐血!” 柔嫔舍不得说她,点点她的眉心,“你这孩子,你父亲稳重老陈,你母亲纯善心软……” “怎么,难道我不稳重,我不心慈?”阮今朝吃着糕点反问,“这个我喜欢,姨母给我做些,晚些时候我提着回去。” “你若喜欢,我每日做了给你送去。”柔嫔坐到她身边,望着她的目光柔和极了,“我素日无事,你若在京城无聊就来找我,你且歇息会儿,既然来了,免不得要去给太后皇后请安。” 侄女是如今朝堂明眼人心中的小金菩萨,都不敢怠慢了。 阮今朝话头转开,“十三呢,可是又偷跑出去玩了?” 说着儿子,柔嫔直摇头,“晚些陛下要考问政务,沈世子正在给他打小抄让他背呢,也不知背的如何了。” “你们出去这一个月,他玩的昏天黑地,可把陛下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外公还被他写的策论气得差点背过去。” 儿子天性顽劣,柔嫔着实无奈的。 “既如此,我去替姨母看看小表弟。”阮今朝起身,“我自己去就成,保证他会乖乖的。” 柔嫔心领神会,“去吧,若是他不乖,你只管替我收拾她。”她吩咐身边的穗儿,“好生听今朝的吩咐。” 看人走了,柔嫔同心腹珍嬷嬷吩咐,“我做了些太后爱吃的糕点,你替我亲自送过去。”她低声,“问问王氏情况。” 太后传唤阮今朝过去,必然是要过问这件事了。 珍嬷嬷明白的应诺,柔嫔静静的望着窗外,目光越发的深邃。 跟着穗儿去后面的阮今朝,还未入屋子,就听着李明启抱怨的声音传来。 “沈哥哥太长了,五篇我怎么可能背的下来,最多两篇!” “巡察御史被杀一案你不都结了吗,父皇闲得慌还问我,还有这个我都没听过的小城的雪灾,这自有专门的人负责,和我什么关系。” “还有这个漕运军需贪污案,这你都写的什么,我怕前脚背出来,后脚父皇就要找人来给我驱邪!” 阮今朝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让门口两个太监别出声。 走进去,就见李明启仰躺在椅子,一副要打要杀随你便,反正我不背的架势。 沈简一身锦袍站在他跟前,冷峻的脸上不耐烦和容忍来回的切换。 李明启打着哈欠,指甲扣着桌角,“不背不背,这根本不是我作风,我都听你讲了一个时辰了,我能不能出去玩会儿,我饿了。” “不背是吗?” 传进来的声音把李明启吓得背脊挺直。 看进来的人,他下意思抖了下肩,轻颤颤开口,“表姐,你怎么进来了,不是不是,没说你不能进来,到底沈哥哥在给我授课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被阮今朝揍了顿结实的,现在看着她就怵得慌。 阮今朝目光聚焦在沈简身上,她拧眉道:“你手里那东西是摆设吗?” 沈简手里握着的戒尺。 她走了过去,将戒尺扯了出去,啪的落在李明启身上,“你沈哥哥既然给你写,那他就是有把握是你能说的,也是你说了会得好的,并且是全部能记下来的。” 李明启挨了两下,吓得抱头瞠目,“有话好好说,你不能打我,我一会儿还要见父皇。” “你既然不背了那还去什么,丢你母妃的人,丢你沈哥哥的脸,还是让外祖父在群臣面前臊得慌?” 阮今朝一贯对人对事耐心没多少,戒指指着李明启面门,“反正你怎么不想背,成日绞尽脑汁同你沈哥哥打太极,不若我直接打的你万事不能自理,自然而然你沈哥哥就不会逼着你读书了。” 李明启简直要哭了,和她讲道理,“表姐,我学问不归你管的……” 阮今朝扯着戒尺,不由分说朝着他身上啪啪啪就是不留情几下。 “嗷嗷嗷!”李明启吃疼的跳起来,“我背我背!” 阮今朝扯了他跟前的纸晃了两眼,丢他脸上,冷飕飕道:“半个时辰背不到,少一个字我就打你十下,你能扛几下自个算吧。” “半个时辰?”李明启欲哭,见阮今朝举着戒尺,委屈巴巴将写好的东西扯了过来,“背就背有什么了不起的。” 沈简全程不做声,甚至恨不得阮今朝给他一顿好的,见她朝里头走,示意佟文盯着李明启,就跟着进去。 “明启典型贱皮子,不见血不听话。”阮今朝玩着戒尺,凌空甩了甩,眼尾带着抹调笑,“沈夫子既要教导他,就要因材施教,不能白受着我姨母尊敬不办事吧。” “到底是皇子,我岂敢动手的。”沈简靠着椅子坐下,着实被李明启闹得头疼,掌根慢慢揉着眼角处。 他道:“今日几位皇子都要去御书房旁听内阁政务,陛下特意点了他去,不少眼睛都盯着的。” 阮今朝走过去抬手替他揉揉,她发现沈简似乎有头疼的毛病,明明前世都没有的。 她小声说:“我外祖父已慢慢在陛下跟前多提了十三名讳,十三在陛下跟前只能赢不能输,你得累累,多替他掌舵。” “掌舵?我在教他两日,你是真要来给我吃席了。”沈简将他勾过来,脑袋落到她腰间靠着。 他合眼慢慢说:“李明薇要保王家,昨夜还秘会了王家二老爷,你手里的证据虽铁但不死,还缺关键的人证,贪污银子数额也只有八十万数额,东拼西凑堵上窟窿,陛下难免高举轻放。” “高举轻放?”阮今朝轻嘲,边给他揉头边说:“那是你们手段太温雅,奉行方圆之类不折手段,方圆之外制衡为上。” 她呲牙捏着拳头朝沈简脸上一去,嬉笑道:“我自幼奉行的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章法规矩都是弱点的称谓,利益面前规矩道义都是屁。” 沈简无意识抬手落到她臀上轻轻一拍,“告诉你多少次不许说粗口,那日杳杳嘴里也蹦出个一二来,我决计弄死你。” 阮今朝冷哼的翻白眼,“明明很多话问候对方两句祖宗就完事,非要阴阳怪气的说话,亏得你生在京城,在我们那里早被打死了。” “读书少还有理了。”沈简觉得舒坦了很多,顺势将她手握住一拉,与她四目相对,弹了下她的小鼻尖,“那成,我就看阮大小姐是怎么乱拳打死老师傅的。” “世子爷就好生瞧着。”阮今朝拍拍他的肩头,指腹在他挺立的鼻梁一划,轻哼道:“瞧好了你,我家小表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二人言语间,李明启就捏着纸张进来了,正欲开口,阮今朝就指着那头,“去默一遍。” 李明启目光幽怨,阮今朝慢慢悠悠的沏茶,“是要我亲自给你研磨吗?” “写就写嘛,你不要凶我。”李明启走过去坐着,提着笔一笔一划写着。 忽而他就抬头,“沈哥哥,为什么荣县小地方雪灾会死怎么多人,此地靠着安庆府,舆图上……我若没记错,还有条官道,今年这处封地的郡王上呈的一片安居乐业……” 沈简接过阮今朝递过来的茶,只是轻轻笑了笑,“那十三殿下是如何想的?” 第145章 你撺掇他做什么去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两手托腮,着实非常认真思考了小会儿,“不懂。” 他随即又扯了适才背的东西,“不过应该和巡查御史被害有关,你上呈回来的卷宗里头,有个蔡姓的官员,与去年十月前往了杭州府寻死盐道,荣县不就有好几处盐矿吗?” 说着,李明启有疑惑的盯着沈简,“还有漕运军需,里面所需的盐……盐走河上过要是出点事,不就玩完了,我虽然不懂吧,但是运送少量就罢了,可这河上走的数量明显比陆运的多,说明——” 沈简笑意更大,放下茶盏问他,“对啊,说明什么?” “我要知道我就说了。”李明启郁闷,“还有这里,我也想不明白,兵部后面是谁,这主谋又是谁,人证物证都缺,父皇即便要杀一儆百,都是二三品的高官,一时半会也没法动,动了也得有人替补上去啊,保不准就让李明薇的人上去了!” 沈简点点头,继续听着李明启东一句西一句的罗里吧嗦,但明显比他对牛弹琴好了许多。 而且,李明启对政务似乎有与生俱来的的敏感,几乎能够想一生三。 阮今朝见二人有问有答,随意扯了本书细细看着。 柔嫔生怕李明启把沈简气出个好歹,时常都是要看看的,看阮今朝好半会没回来,不放心的过来瞧。 却见门口的穗儿示意她别说话,凑到她耳边道:“还是表姑娘有法子,十三殿下正和沈世子议政呢,可是专注了,奴婢适才偷偷瞧了眼,难得看沈世子眼中有赞誉呢。” 柔嫔有点不信,静悄悄进去,便是见沈简坐在书案前,李明启两手托腮趴着他旁边小表情着实较真,银牙啃着笔杆子,嘴里吐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沈简倒是惺忪平常的回答,毫不拐弯抹角拖泥带水,三言两句就能给李明启讲解清楚,若是涉及到军政,则会敲敲桌案,边上静坐看书的阮今朝,声音也会适时响起。 若李明启要不依不饶犯倔,阮今朝则会默默胎膜一计眼刀丢过去,顿时就乖觉的听沈简说话。 柔嫔手指放在嘴边,让穗儿轻手轻脚跟着出去,双十合十,“真是祖宗保佑,这小子肯好生读书了。” 穗儿小声,“可表姑娘会不会太凶啊?” “凶?”柔嫔摇摇头,“你个傻丫头,沈简才是哪个凶的,他不过不外露罢了,十三一味的觉得沈简好说话,等着日后真气着了人,有他苦头吃的,他也是个没眼力见的,他表姐才是个最最心软的主子,非当洪水猛然。” “哦,奴婢懂了,表姑娘和沈世子这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呢!” 柔嫔点点头,“午间预备些清淡的。” 穗儿不解,“沈世子不是通常都不留下用饭吗?”估计都被李明启日日气饱了走的。 柔嫔抖抖衣袖,望着院里梅梢的残留的一抹|红,“我猜他今日会留。” 小太监来叫用饭,李明启扬声:“让母妃先用,我待会再去。” 阮今朝丢了书册,“差不多了,你沈哥哥今日同你讲的都记住了,下午在御书房莫让风光都被李明薇夺了去。” 小太监对着沈简拱手,“柔嫔娘娘想单独请沈世子说两句话。” “沈哥哥,你可得多在母妃面前夸赞我!”李明启乐呵呵开口。 看人走了,李明启去抓阮今朝袖子,“走啊,吃饭去,母妃难得下厨!” 阮今朝反握住小表弟的手,神色严肃,“明启,你觉得你现在和李明薇正面硬杠,能有几分胜算。” “按照沈哥哥教的,我下午肯定不会输!”李明启想了想,补充,“至少不会输得太惨。” 阮今朝从袖中掏出东西放在她手中,“你好生看看,想清楚了是用我的法子,还是用沈简的法子。” 却是才走出去,李明启就追上来了,他试探道:“表姐,若是我按照你给我法子去做,我母妃能和李明薇的母妃平起平坐吗?” 他加重语气,确定道:“能一招制敌,平起平坐吗?” “五成把握,赌不赌全在你。”阮今朝握住他的手,笑了笑,“沈简给你铺的路也很好啊,巡查御史一案深挖下去,也算是会给李明薇一记重拳。” “那赌输了呢?”李明启看她。 阮今朝摊手耸肩,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就看你沈哥哥如何力挽狂澜把你拉回来了。” 李明启严肃的神情瞬间崩盘,“……表姐,这是个馊主意是不是。” “胡说什么,这是你表姐一晚上智慧的结晶,你不信我也信你沈哥哥不是!”阮今朝揉了揉他的脸,“外祖母说的长得肥溜溜的,摸着还真舒服。” 李明启略微犹豫,“你再给我个实话,你和沈哥哥通气没?” 阮今朝诚恳看他,“不通气我敢给你?” 李明启顿时打了鸡血,“我明白了。”他说着,就从勇叔手中接过东西麻溜的跑了出去。 勇叔觉得她在骗人,“你和沈世子说什么呢?”明明回京到现在才见头一面。 “我能和他说什么,他惯是个怕事的东西。”阮今朝拍了拍手,“走吧,吃饭去。” 勇叔:…… 饭厅当中,柔嫔见着儿子迟迟不来,便是问,“十三呢?” 宫婢回话,“说去找陛下了。” 柔嫔着实无奈,“这孩子,好生读一天书就要去找陛下讨赏赐了?今日午间陛下不是要同内阁还有几位大臣一道用膳,议论军国大事吗?他去做什么?没个正经……” 说完,又抱歉的看两个人,“让你们两个见笑了,对了,刚刚太后又来传话了,让你门二人吃完饭过去坐坐。”说罢,她看阮今朝,“你若害怕我陪着你可好?” 阮今朝明白柔嫔是怕她吃亏,乖巧的点点头。 柔嫔又给沈简夹菜,“今日辛苦沈世子了,一会儿还有辛苦你在御书房给他找补了,他惯是个能气的他父皇跳脚骂人的。” 沈简温和道:“十三殿下是个聪慧,恐在多几日,臣就不能教导了。”李明启要能日日如同今日这般上进,要什么他都给。 “别客套了,吃饭吧。”阮今朝给沈简碗里夹菜,“叨叨逼逼的。” 柔嫔脸上僵硬了下,沈简素日有些洁癖,即便是夹菜,都是要用另一双替他放在盘子里头,他要用才会自个取的。 她正欲开口,就见沈简已经吃了起来。 饭桌上只有柔嫔和阮今朝话家常的声音,沈简接过阮今朝给他盛好的汤,突然就觉得哪里不对,“好端端的,十三殿下怎么就去找陛下了?” 他说这句话,目光落在阮今朝脸上,很肯定的质问她,“你撺掇他做什么去了?” “我能撺掇他做什么,他做什么不也是你教的。”阮今朝别过头不迎接他的目光,手指抠了下眉梢。 就是这样动作,沈简顿时就把汤碗放下。 这人说谎心虚惯是这小动作。 “阮今朝!”沈简蹭的起身,拿起旁边的折扇就要给她打过去,到底是收住了动作,径直朝着外头去,回头盯着她,“你给我等着,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明明在雍州就说好了,李明启仕途归他来安排筹谋的! 柔嫔被吓得筷子都丢了,“怎,怎么了?” 阮今朝端着饭碗笑眯眯道:“不碍事,他就这德行,姨母,来我们继续吃饭。” 柔嫔问,“今朝,你同沈世子很熟吗?” “不熟啊。” 柔嫔心道:是吗? 第146章 沈简忽而开口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用完了午饭休息了会儿,阮今朝就听太监来报,说的陛下震怒,让李明薇罚跪在御书房外,又降了淑皇贵妃的品级,眼下已是淑贵妃。 柔嫔瞠目,见着玩簪子的阮今朝,“朝朝,这——” “我也不知,咱们先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吧。”阮今朝起身挽着柔嫔朝外走,她安慰地说:“有沈简在,明启即便做错了什么事,您也别怕。” 柔嫔内心有点崩溃,隐隐觉得这孩子背着她在做什么,“不是,你是不是给沈简下套了?” 沈简那性子,敢给他下套,不给你挖个爬都爬不起的坑,都不是他的作风。 “我怎么敢给他下套,您借我多少个胆子我都不敢的。”阮今朝扯着柔嫔朝外走,将她推出宫门,“姨母,咱们快些,别让太后娘娘等急了。” 跟着勇叔很明白的插嘴,“柔嫔娘娘快些吧,一会儿沈世子杀过来,这二人是要打起来的。” 阴狠了人就跑,是阮今朝一贯的骨气。 等着柔嫔彻底反应过来时,寿康宫的太监已进去通禀了。 当朝太后不管前后朝的事,因此是个极其精气神的老太太。 不管前朝事,即便群臣求到她跟前也不见,不乱用孝道染指朝政,反倒让李明玕着实尊重这位嫡母太后。 后宫之中,皇后同淑皇贵妃势如水火,偏偏皇后差点火候,每每这种时候太后就会出面,因此皇后是一日不落的来请安,有什么好东西都要想着太后。 做太后做成他太后这样,也算是名留青史了。 “臣妾|臣女,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金安。” 太后奥哟哟两声,坐在銮座上摆手,喜笑颜开,“快快,赐座!”她拍拍自己身边,“朝朝来哀家这里,哀家能这样称呼你吗?” 阮今朝知晓太后是为数不多在她赐婚一事上表示痛惜的人,前世她名声被沈简毁的最厉害是,便是太后娘娘出面,听说还斥责了沈简一顿。 她还是装作有点小怕的望了眼柔嫔。 柔嫔给她理了理衣襟,拍拍她的手,“去吧,太后娘娘是天底下最慈爱的老太太了。” 太后很是受用,“柔嫔这嘴我最是喜欢的。” 她见阮今朝走到跟前,握住她的手,越看越喜欢,“之前你跟着诰命夫人们一道来,哀家若是表现的太热络了,岂不是让你更难做人了?” 阮今朝坐到她旁边,赔笑道:“每次太后都要偷偷摸摸送我许多物件,我很喜欢。” 太后亲自给她递茶,语重心长,“别理会外头嘴碎的人,如同我们朝朝这般看过大漠孤烟,雪山盛景,高山日出,草原驰骋的姑娘,哪里是京城这些条条框框养的的女子能够比肩的的。” 太后望着阮今朝,从头上拔下跟簪子,柔嫔见此忙出声,“这凤簪朝朝受不起的……” “不过是金凤罢了,不会越礼越制,这点数我还能没有?”太后难得看柔嫔如此维护谁的。 她亲给今朝戴上,感叹道:“你活的跟个小太阳似的,京城的娇花假花在跟你跟都不够看的。” 阮今朝身上可以看到朝气蓬勃的生机,这是京城姑娘所没有的。 阮今朝轻轻笑着,太后就道:“日后有人欺负你,你只管让人拿着簪子进宫找哀家,你姨母不好出宫给你撑腰,哀家倒是行的。” 柔嫔忙跪着地上,“妾身替侄女谢太后娘娘恩赐。” 太后瞪她,“搞这些虚礼做什么,快些起来,别吓着今朝了了。” 说罢,她叹了口气,“昨夜贺家太太吃酒发疯闹到我这里,哀家怕她疯疯癫癫不清醒的出去,反倒是闹得贺家谢家天家颜面都不保,因此就留在宫里。” 太后看着柔嫔,“说到底今朝在京城没有娘家,谢家既是外租家,就算是这孩子依仗,又是天家赐婚,说什么也算哀家跟前打发出去的姑娘,咱们关起门来太过调停调停如何?” 太后说着,拍拍阮今朝的膝头,“不怕不怕,天塌下来哀家给你撑着,你父亲是有功涉及忠君爱国的将士,你母亲更是当年名冠京华的淑女,哀家才不信外头的人说你不懂规矩。” 旁边的老嬷嬷适时走了出去,穿着诰命服的王氏被两个老嬷嬷请了出来。 王氏被关了一宿,心中怨恨愤懑无比,推开婆子,指着阮今朝,“太后娘娘,您说今日会将这泼妇叫来与我对质——” “贺大太太,还请嘴下积德,今朝千万不对都是您的晚辈,如何能用如此歹毒字眼咒骂她?”柔嫔站了起来。 她的维护之意毫不掩藏,“今朝性子活泼了些,倘若真的有不对之处,您不能忍,可告诉谢家人,也可来告诉本宫,何来惊扰太后金驾?” 若非不是昨夜沈简传了话进来,已有主意要她配合,她非得让这泼妇好看。 望着王氏,阮今朝歪头笑着,“大太太昨夜果真是喝高了,太后跟前,柔嫔面前也敢出言不逊了,您有什么我带您回家在说可好?” 王氏脸还肿着,盯着阮今朝,给太后拱手,“太后娘娘明鉴,这不孝的儿媳妇我贺家是不敢要了,阮今朝,你敢当着太后娘娘发誓,说我这脸不是你打的吗!” 柔嫔冷声带怒,“来人,将贺大太太带下去好生醒酒,去让贺阁老亲自来领人!” 王氏极怒,她辈子还没吃过这样的亏,指着柔嫔,“你不过是个四品嫔位,也敢这样同我说话!真当我娘家无人了吗!” “贺大太太好大的脾性!” 冷冽的声音自外而来。 寻声而去,李玕璋背着手阔步进来。 他拱手给太后请安,“儿子给母后请安。” 太后摆摆手,“陛下怎么来了?” 李玕璋抬手示意所有人都不必多礼,搀着太后坐下,吩咐宫婢,“此前有桩军需贪污案,主谋正是兵部侍郎王家,儿子听闻王氏想以婆母之威,逼迫今朝交出证据损毁。” 太后恍然大悟,忙把站在的今朝叫到跟前,“好孩子受委屈了啊,不怕不怕,哀家在这里,陛下也在这里,万般委屈都只管说出来。” 王氏哪里知道昨夜到现在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正欲跪下开口,李玕章拂袖,“都进来吧!” 一声令下,淑皇贵妃、李明薇、李明启还有沈简都走了进来。 太后哎唷起来,“怎么好端端都挤到我这里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阮今朝的手安抚她,目光怜爱极了,“不怕不怕啊,哀家这里牛鬼蛇神都要退避三舍的。” 李明启上前撂衣摆跪下,“父皇,儿子所言句句属实,昨夜王氏深夜击鼓进宫,先去皇后宫殿大骂我表姐,而后皇后让其出宫,她便转头来惊扰皇祖母,皆因我表姐不肯为虎作伥,销毁证据!” 王氏一脸蒙,“十三殿下,您——” 这都胡说八道些什么! “父皇,儿臣素来同王家没有来往,贺家更是从未去过。” 李明启沉着眸子盯着王氏,“若是贺大太太觉得本皇子攀咬你,可敢和目击的宫人对质,可敢让大理寺去你府邸过一遍,看你昨夜如何胁迫我表姐的!” 李明启说着,俯首在地,“儿臣所呈送给父皇的证据,皆是属实,表姐唯恐将贺家脱下逆流,害贺瑾仕途受阻,因此不敢毁也不敢呈,是儿臣吩咐身边侍卫,今早表姐离府后所得而来!” 听着这话,阮今朝顿时跪了下来,露出慌张试错,“陛下,臣女……” “朕知你无辜。”李玕璋亲自将阮今朝搀扶起来,“莫要害怕,万事朕今日自会还你个公道。” 他说着,目光如炬,“你王家为着脱身千万法子,最后你倒是进宫来不打自招了,怎么,你娘家贪了送去前线的东西,你还要逼着今朝给你补漏,她不肯,你就疯疯癫癫杀到大内,要让她名声扫地!京城之中怎得有你这种毒妇!” 王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感觉所有人盯着她的目光都如同蛇蝎。 沈简忽而开口,“既如此,陛下不若好生审问此人一番。” 给王家定案还差关键人证,王氏这直接把娘家朝死了坑,也实属罕见。 不过现在看来,阮今朝估计早就在为今日这出戏预热了。 李玕璋摆手,边上两个太监立刻上前将她拖出外,他沉默片刻,看阮今朝,“今日让你受了委屈了,来人,传朕口谕,赏——” 阮今朝底身,“臣女多亏的有柔嫔娘娘相互。”她说着,顿了顿“今日这事,陛下不怪臣女,已是臣女的赏赐,若真要赏,倒不如恩赐十三的好。” 李明启拱手,“儿臣不需赏赐,贺大太太辱我母妃,还请父皇做主!” 柔嫔不明白姐弟二人要做什么,就见沈简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太后垂着眸,“陛下,柔嫔入宫十几载,对哀家孝顺,对皇后恭敬,对你更是上心,也该进进位分了,不过是个诰命夫人也敢辱骂皇子生母了。” 李玕璋目光微微在李明启与阮今朝头顶一过,忽而道:“沈世子,你以为呢?” 沈简上前,“臣以为这事还是许与礼部商议在定。” 他顿了顿,“虽柔嫔生育皇子,但宫中诞下皇子妃嫔不在少数,延绵国祚本就是后宫嫔妃之责,再则,柔嫔外有谢家,谁敢不尊的。” 李玕璋还有些迟疑的眼神,随着沈简这句话直接盖棺定论,他宫中的嫔妃靠着外家在大内过活,岂不是打他的脸了? 他拂袖,“传朕的旨意下去,册封柔嫔为柔妃。” 沈简拱手,再次进言,“陛下,这册封妃位并非——” “十三今个政务颇有长进,就当是给她的彩头了。”李玕璋打断沈简话,看儿子,“以后可要好生读书,替父皇分忧解难。” 柔嫔瞠目,依旧跪下谢恩,等着站起来看着阮今朝、沈简、李明的目光都变了。 太后目光一转,“淑皇贵妃和十一怎么还跪着呢。” 第147章 说话野蛮还带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让他们跪着就是!”李玕璋面沉如水,“太后不知,这混账东西居然敢敛财主意都打到军需漕运上去了!” 太后啊了一声,吓得站起来,“明薇,你可是你父皇最最器重,祖母最最疼惜的皇子,你你怎么能……” 太后说着目光复杂极了,“所以,王氏会去逼今朝,还有你的主意了?” 这一句话简直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发言。 李明薇着实冤枉,他只想试试阮今朝一行人的身手,顺道弄了个人回来问问雍州一行的事罢了。 他压根就不想来求太后的,偏偏淑皇贵妃扯着他来。 边上跪着的淑皇贵妃哀泣,“太后娘娘,陛下,明薇哪里敢去动军饷啊,必然是底下的人有人打着他的名号去骗银子了。” 淑皇贵妃晓得御书房的事,就拉着李明薇来太后这里,本想着太后一贯好糊弄,天大事都摆摆手说不是大事,必然能够大事化小,抱住他的皇贵妃位,在免了李明薇的禁足。 谁知道在门口就遇到李玕璋,带着李明启还有沈简朝着寿康宫来。 淑皇贵妃泪眼婆娑,“太后娘娘,您可要心疼心疼明薇啊,他晓得您冬日风湿膝头不舒服,到处给您求医问药……” 太后眨眨眼,看李玕璋,“皇帝啊,你是做老子又是有夫君的,事情不大只要解决了,不要伤了一家子和气呀。” 淑皇贵妃已经受了刚刚口谕册封的刺激,倘若事情传出去,岂不是马上就有人说李明启才是陛下心里属意的太子人选。 不过插嘴几句政务,母妃升了品阶,而她却连降两阶与她平起平坐。 她捂脸哭的卖力,“太后娘娘,十一还是个孩子呢,孩子哪里有不犯错的呢!” 阮今朝突然笑了,“孩子?” 她目光一转,落到沈简身上,“敢问世子爷今年多大了?” 太后倒是替他说了,“他马上就二十有一了!” 这句话出来,所有人都明白了意思。 李明薇可还比沈简大了两岁的。 沈简都能给皇子当夫子授课了,李明薇做错是就说自个是孩子,着实贻笑大方。 阮今朝挑明了话,“十一皇子还要还是个孩子,十三岂不是就是个宝宝了,既如此,以后哥哥弟弟做错事,都是小孩子家淘气,小孩子闹矛盾了,都是今日不和明日和,以后咱们做大人的可不能偏袒过度了。” 道理都懂,你不说出来,就是要有人装傻。 说罢,阮今朝重重的叹了口气,“臣女就好奇了,陛下是怎么惩戒十一殿下了,居然让做母妃的,来给长辈告做父亲的不是了?” 这话说的粗暴且有理。 太后好奇,李玕璋就解释道:“罚十一禁足三个月,淑皇贵妃教子无方,降位妃位。” 太后噢了一声,“那也不是多大的惩戒。”她看淑皇贵妃,“你不要怕啊,陛下若是要打十一板子了,哀家肯定替你说两句的。” 淑皇贵妃怔住,哭都不知怎么哭,跪走到太后跟前,“不是,太后马上就是春日游猎了,这往年都是十一前去布置的,他若不去,我这做母亲的怎么能好好伺候陛下呢。” “娘娘这话简直有病。”阮今朝不客气,“京城文武百官都死绝了,那你儿子没生出来之前,陛下岂不是都没出过门了?” “再则你是妃子,伺候陛下本就是你的福分和指责,既然觉得骨肉分离不痛快,有的是人替你伴着陛下。” 淑皇贵妃被气得心口起伏不定,“阮今朝,你,你——” “臣女说的有什么错吗?”阮今朝扫了眼李明薇,“贪污本就是中重罪,陛下偏心如此,您还不自知,还带着十一殿下来惊扰太后娘娘。” 皇城里头的尊贵女子一贯用地位身份压迫人,哪里见过阮今朝这种咄咄逼人口出狂言的阵仗。 而且,她说话野蛮还带理,你怎么都挑不出毛病来。 淑皇贵妃哀求的望着太后,“太后,倘若今日臣妾连续将两阶传出去,让妾身如何在后宫做人,让十一如何被群臣看待!” “这话不是更不对了,您是不喜欢妃位了?那不喜欢陛下给你给你在降降,嫔啊,贵人啊,答应,采女您喜欢那个都行,不对,您是不是看不起妃位啊,”阮今朝冷嘲。 她声调微扬,“我姨母和你平起平坐您是很不高兴了?还是您觉得,我姨母就该给你行礼低头哈腰的?” 阮今朝目光着不解极了,“十一殿下被群臣看待?难不成十一殿下已经到处结党营私了?陛下还康健着,十一殿下就有如此孝心来替陛下分忧了,真是人间至纯至孝的好儿子呀。” “你,你!”淑皇贵妃被阮今朝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有你说话的分吗?” 她绝地反杀,一口巨大的屎盆子砸到阮今朝头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称莫非王臣,怎么,你是真当前线的军队都是你家的,跑到陛下跟前越俎代庖当家做主!” 沈简见阮今朝没立刻怼回去,折扇一收,瞬间还口稳住局势,“淑妃娘娘还请慎言,若您这话传出去,前线将士谁敢听元帅之令,污蔑朝廷重臣谋逆之心,是要当谋逆之罪论处的。” 李玕璋顿时回神,“来人,伺候淑妃脱下皇贵妃服饰,协理六宫之权……”他伸手指着柔嫔,“暂有柔妃代接。” 说罢盯着李明薇,“做错事就来太后跟前说朕的不是,还不滚回去面壁思过,倘若这三个月朕在听到一星半点你的错,后果你心中明白!” 李明薇拱手退出,眼底浮现层层叠叠的杀意,他对着送她送来的淑皇贵妃,不,现在要称呼淑妃了。 “告诉母妃,绝对要把父皇今日就要册封柔嫔为妃的口谕压下来,绝对不能是今日!” 否则要朝臣如何想。 他才是众望所归的太子人选。 大殿当众,李玕璋看阮今朝目光一个劲朝里头看,就道:“你好奇什么呢?” “哦,臣女还没见过皇贵妃服饰和普通服饰又和区别呢。” 太后笑的不行,“那你去看吧。” 柔嫔颇为不好意思,“朝朝这姑娘在我外野的习惯了,太后与陛下莫要嫌弃她没规矩。” 阮今朝拎着裙摆就开跑,她清楚的感觉道沈简眼底迸出来的杀意了。 李明启也怂的厉害,跟着叫嚷,“表姐你等等我,我也要去!” 柔嫔急了,“十三!” “不碍事。”李玕璋维护儿子,“他惯是这性子,今朝若是对他不好,他肯定不爱陪着玩呢。”他顿了顿,看沈简,“这段时间辛苦你教导十三了。” 沈简却突然起身,“臣恐怕是教导不好十三殿下了,还请太后、陛下容许臣辞了这份差事。” “怎么了,是不是那小子和你顶嘴了,一会儿朕好生收拾他。” 李玕璋内心是颇为喜欢李明启这个小调皮儿子的,素日有些离经叛道的,可从不惹大祸,认错也快,绝对不会把错身拖成弥天大祸,即便偷跑出去,也是跑到谢家去找他三个表哥。 沈简只是叹了口气,“臣见十三颇亲热他表姐,不若换她表姐来教导为好。” 李玕璋眸光一闪,便是道:“今朝到底是姑娘,十三的课业依旧你全权负责,倘若今朝插手太过,朕替你说她。” 沈简拱手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那臣就在勉强一试。” 李明启这颗好苗子不能让阮今朝那种野蛮手段来教导,阮贤此仗后,大宜几十年海晏河清,需要不是铁血手腕的帝王,而是要仁道休养国邦元气为主,专门整治内政腐败为主要。 阮今朝敢和她闹反调,也不敢和李玕璋背道而驰。 输了一局,他自然是要从别的地方扳回来的。 第148章 你给我安分一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再说出去的表姐弟两个。 李明启小腿肚子都在发软,“我的天,表姐,我在御书房都差点被李明薇治的回不过嘴了,还有帮他说话的人,亏得沈大哥来的及时又机智,一个一个说的他们哑口无言,外祖父居然就在旁边看着不说话……” 说着,李明启抱着她的胳膊,转而嬉皮笑脸。 他佩服的不行,“表姐你太厉害,按照你说的做,父皇果然生气要彻查李明薇的私库,还要贬王家人出京!” “你居然还算准了沈大哥会怎么给我接盘,连让我在什么节骨眼坐下来伸腿玩不要脸都算到了,你不知道我哭的时候,都怕父皇把我踹出去了。” 阮今朝手里的证据虽然充足,但兵部上下已经全部窜好了口供,李明薇藏匿了秦宁儿,夏清渊被沈简给杀了,直接人证不足。 雍州其余的商户只能算是指认秦宁儿和夏清渊,可要在指认更高一层的人,就底气不足了。 他拿着证据先杀到了御书房,午间李玕璋本就留了几位重臣商议国事,他抢占了先机,已多占一成胜算,李明薇后来居上,沈简力挽狂澜,甚至还攀咬了刺杀一事出来,局势直接扭转。 当然了,证据还是不能把兵部全部拉下马。 于是乎,李明启就坐在御书房地上嚎啕大哭,咬死李明薇欺负人,哭的一众人脑子颇大。 这本就是他一贯不要脸的作风,不会有任何人觉得不对劲。 李玕璋清早是被柔嫔噩梦吓醒,又听她添油加醋说着战场马革裹尸,紧跟着早朝争执,连着又是议政。 一环扣着一环,再到最后走进太后宫殿听到王氏的话。 这一箭都不知道几雕了。 李明启哼哼,“你骗我,沈哥哥根本不知这局!你给我挖坑!” 阮今朝承认,耸肩无所谓,“是啊,可是现在的局面难道不好?你沈哥哥做事太怂了,按照他的性子起码要一两年才能把你娘推上妃位,今日虽然算是逼出来的,可又如何,结果是我们想要的就成,过程不用去管了。” “那你跑什么。”李明启看不起她。 阮今朝看他,摇摇头,“你没看着沈简眼睛都有火苗了?” 二人说着,就听着淑妃哀泣的声音。 李明启:“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落井下石了?” 阮今朝呸他:“没骨气的东西,你娘难道没被她为难过?” “淑妃娘娘,你若好生配合,自然万事大吉,太后、陛下面前老身都好交差,若是不依不饶,可别怪老身不客气了。” 姐弟两个伸头进去瞧,管嬷嬷瞧着觉得可爱的很,笑着招呼二人,“贺大奶奶,十三殿下要看就进来吧。” 李明启大摇大摆的进来,“是父皇让我来看看的!” 淑妃身边的宫女不停的安抚,替她将身上的东西都摘了下来。 阮今朝随意拎着耳坠晃了晃,啧啧起来,“淑妃娘娘,这后宫里头并非是靠品阶活着的,妃位是三品,我也有个三品的诰命,我以后看到你是不是不用见礼了?” 边上的管嬷嬷便道:“是这个道理,但淑妃娘娘毕竟是陛下的妃嫔,十一殿下的生母,贺大奶奶还是稍微行个礼。” 阮今朝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丢了手里的耳坠,“明启,走了。” 二人都还没走回前殿,忽的拉拉扯扯的声音就此起披伏。 柔妃最先反应过来,发觉是儿子惊天的叫唤,都顾不得规矩,忙朝外头走,太后也吓着了,手里茶杯都荡起了涟漪,她看沈简,“你去瞧瞧怎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今朝了。” 沈简得令走出去,就见阮今朝正抬手一巴掌丢到宫婢脸上。 “放肆东西,敢来攀扯我的衣裳!” 李明启脸都气红了,对柔妃告状,“母妃,这贱婢说我和表姐偷她主子的东西,我要什么没有,至于要她家晦气的东西!” 沈简上前把阮今朝扯到身后,着实瞪了她一眼狠的,还嫌今日闹得不够大。 “还请二位将我家娘娘心爱之物归还!”那宫婢躬身下来。 阮今朝一脚给她踹上心窝,“滚你娘的!” “今朝!”沈简拽着她胳膊,微微用力,眼神警告,“你给我安分一点。” “凭什么?”阮今朝不乐意,指着扑上来的宫婢,“都爬到我头上来说我偷她的东西了,我非踩碎她不可!” 紧跟着淑妃换好了衣裳跟着出去,李玕璋也搀着太后出来,“到底怎么了?” 淑妃跪下痛哭,“陛下,您送臣妾那对耳坠不见了,那是臣妾最喜爱的,也不越礼,适才贺大奶奶拿着把玩,就,就顺走了……” 阮今朝和李明启对视一眼。 阮今朝是非常确定她没拿的,忽而她反应了过来,一把抓着沈简的胳膊给他打眼色。 刚刚这宫婢是直接扑上来,正好撞了李明启。 倘若李明启今日头上扣上个偷盗罪名,恐怕柔妃的册封就要延后了。 沈简下意思就以为是她拿的了。 顺他的东西也就罢了,淑妃的顺回去做什么,当战利品摆在屋里好看吗? “我顺走你的东西?”阮今朝走上前,指着淑妃,“适才不是您的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吃的喝的住的都是陛下赏赐,随随便便掉了个东西,就说是你心爱之物,同陛下扯情面,要陛下保留你的皇贵妃位?” “青口白牙一张一闭,谁知道你满嘴喷的都是什么。”阮今朝突然看着李玕璋,“陛下记得淑妃最爱戴的耳坠吗?” 那宫婢出声,“那就是我们娘娘最喜欢的!” “你可闭嘴吧贱婢。”阮今朝啐道:“你们随随便便就能诬陷人,我不过带着明启凑凑热闹,你们便要绝地反杀攀咬我们盗窃,心思足够歹毒。” “陛下赐给你家娘娘的东西这十几年,也没少丢啊赐的,不都是不敬陛下了?眼下拿着这对耳坠说事,还是陛下都想不起的东西,可见也不算多么心爱。” 阮今朝都不给淑妃留气口,一句比一句狠的砸她脸上,“娘娘若是笃定是我偷拿了东西,那我可以让人验身,若是没有东西,娘娘如何弥补我呢?” “都够了。”李玕璋冷冷道:“不过是掉了一副无关紧要的耳坠,就在这里不依不饶,来人,传我口谕,罚淑妃三个月月例以示效尤!” 淑妃瞠目,着实对阮今朝大开眼界,这些话她、她是怎么能说出口的! 太后也摆手,难得露出不耐烦,“乱糟糟的吵得我头疼,柔妃啊,你送淑妃回去,顺道去同皇后说说今日的事,你没掌过六宫事宜,好生请教明白吗?” 说完,又嫌弃的看李明启,吩咐身边的老嬷嬷,“真是个脏猴子,带他换身干净衣裳去。” 第149章 你这脸真好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闹完一场,也快接近晚饭,太后便留下阮今朝、沈简二人用饭,李明启则是随意捏了借口就跑了。 等着用完饭,二人单独走在宫道中,沈简才冷冷斥她:“你今日太冒险了,若是出一点差池,十三就会被李明薇彻底反咬,神仙难救!” “结果不是很好?”阮今朝轻笑,“这不就足够了。” 沈简看她两手拢在衣袖里头,着实觉得他一点规矩都没有。 他拧眉,“你娘也算是在京城叫的出名讳来的名门淑女,你怎么半点都没学到,在皇宫里头撒泼,你——” “我为什么非要活成别人嘴里的样子,来人世上走一遭,不就是自个开心就好?” 阮今朝满不在意的笑着,“你别气了,结果好不就都好,做事哪有不冒险的,一举让十三站起来难道不好?他又不是站不稳,站不稳你这做夫子的给他垫垫不就好了。” “今日之事,倘若陛下去查你禁得起查吗?利用皇子陷害皇子陷害一品妃嫔,你爹来了都救不了你!”沈简拂袖,“你别跟着我!” 着实乱来,每一步都要致命漏洞,不过赢在陛下眼下必须给前线一个交代,又要安抚阮今朝,平衡点都没抓好,后面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来稳固今日骤然得到的好处。 本以为她重活一世也会稳重两份,结果行事作风越来越野。 出了宫门,沈简看跟着她上马车的人,着实窝火,指着外头,“我只想送你回老家,现在给我滚。” “可是贺瑾把我的车架弄走了,反正也不是很绕路,你就送我一截呗。”阮今朝挨到他旁边,笑吟吟看他,“沈简,伸手。” 沈简朝旁边移,扯了衣摆不许她挨着,真是看她一眼都火大。 阮今朝挤着过去,眉眼满是讨好,“沈简,你伸手嘛!” 沈简没耐心翻开手心给她。 阮今朝笑眯眯,“两只手都伸出来!” 沈简看她笑的没心没肺,着实不知她乐个什么。 双手摊开,一大把果脯就落到他手中。 阮今朝抖了抖衣袖,“没了,看你刚刚吃了好几个,我就给你揣了好多,拿回去慢慢吃吧。” 沈简盯着手里的果脯,着实扬了下嘴角。 他不过是觉得味道还勉强,太后又一个劲的劝,因此才多次了两个。 他沉下脸,冷飕飕说:“我真要吃,不知叫人去买吗?” 阮今朝见旁边还落了一个,捡起来吹了吹塞进嘴里,“可这是大内厨子做的。” “我花钱请不就成了?”沈简着实被她这举动弄得好笑。 阮今朝看他,随即扯了手帕出来,放在膝头,把他捧着东西的手扯过来,敲他手背,“放放放,我拿回去自个吃,好心好意替你摸得,不要还挖苦我了。” 东西被包好,沈简见她包的漂漂亮亮的,还是拿到身边放着了,教导她:“下次不可了。” 阮今朝骂他,“你太矫情了!” 说着,她摸出个小盒子,“喏,明启给我的。” 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沈简想夺来扔了,“晦气东西别留着了。” 阮今朝手一收,不许男人拿走,“留着,迟早其人之道还给她。” 沈简难得管她,这人阴人惯是有一手的。 他从袖口摸出个东西递给她,“这个你拿着。” 阮今朝见他递过来的东西,打开瞧了眼,“哟,世子爷给我下帖子请我去你家里玩啊。” “当我很想看你。”沈简瞧着折扇,“杳杳叫唤着的非要我亲自给你的。” 阮今朝拿着帖子翻了翻,还有点稀奇。 前世她也不是没去过安阳侯府,都是沈简不在抹黑去偷东西,正大光明也就是给沈简奔丧了。 她不由得不感叹起来,原来贺瑾沈杳没有死,沈简也能和他说说人话的。 沈简提壶倒茶,问她,“给你送去的药可都用了。” 阮今朝嗯了一声,“吃了啊,贺瑾天天瞪圆了眼看着我吃,吃完了就别送了,感觉天天都在吃钱。” 沈简轻嘲,“你还给我节俭了。” 阮今朝哼了一声,“那你送吧,反正我不吃了。” “不吃是吗?”沈简抖了抖衣袖,“那今日的烂摊子你去给你表弟收吧,我看你成日也很闲。” 阮今朝抿唇扫他一眼,“我收就我收,果真不是你表弟所以不上心,没事,不劳烦世子爷大架。” 说罢,她狠狠戳沈简心口,“没良心的东西。” “我没良心?”沈简按住她的手,凑近低声,“我若没良心,你小表弟今日都被你这好表姐坑哭了。” “是呀,谁让我们沈世子如此厉害的。”阮今朝揉了揉他的脸,恭维起来,“今日真是辛苦我们世子爷了,世子爷可有什么要小女帮你的地方吗?” 沈简捏着她的下巴,悠然道:“阮大小姐别来给我添乱,就是帮我了。” “我今日这事办的难道不漂亮?就你那畏首畏尾的德行,拿着谨慎给自个胆小怕事做由头。”阮今朝说着见男人目光微凉,抱着他脖子摇了摇,“不气了好不好,以后十三不停你话,就来告诉我,我给你揍他去。” “以后不可在这样了。”沈简叹了口气。 阮今朝就是这性子,改也改不了,行事之中野蛮带着洒脱。 他道:“日后记得万事给我提前通气,你可知今日我再去晚些,你表弟下场得多惨。” “还有外祖父在呢,你放心,我可能不会让你们两个有事的。” 沈简淡淡笑:“感情你是挖了个坑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你可知道算计我是什么代价的?” 阮今朝揉揉他的脸,脸上满是笑意,“沈简,你这脸真好看。” 沈简打开她的小爪子,嫌弃极了,“好看也不是你的。” 阮今朝臭美的摸摸自个的脸,显摆起来,“我也有,不稀罕你的。” 这下沈简是被她彻底逗笑了。 马车外面,勇叔和佟文都竖着耳朵听,生怕阮今朝把沈简给打死。 就听着沈简笑声传来,佟文吐了口气,“吓死我了……” “今朝哄人很厉害的,以前没少坏事把她爹娘气得窝火,一会儿就哄好了。” 勇叔说是这样说,也是知道沈简性子的,“小佟啊,要是你家主子要给朝朝下黑手,记得来给勇叔说一声。” “不会的。”佟文小声,他很肯定的拍拍勇叔的肩膀,“世子爷不会欺负夫人的。” 第150章 想打人就打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回了贺府,贺瑾看阮今朝拿出来的帖子,着实一阵稀奇。 今日安阳侯府已送了帖子上门,但,这张帖子却是沈简亲笔写的,且只有他与阮今朝的名讳,难不成是怕贺家的人不让她去? 也的确被他顾虑到了,贺老太太今日也叫他过去,言说沈杳与他旧情,恐阮今朝去了,惹得两家面上难堪,他虽直言拒绝,天晓得后面还要闹多少事出来。 沈简这亲笔请柬,着实神来之笔。 想来能得他亲邀,京城短时独秀一枝了,阮今朝能让沈简如此费心,这两个人中间的关系简直让他匪夷所思。 分明一个从未出 “轰轰轰!”天空骤然间一道巨刃砸下,而就在这战刃要命中奥利弗的时候,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身影,直接伸手接住了我的这一击。 “你倒是很自在的吗?那些古仙人前辈怎么样了?”李强想起这个问题就忧心如焚,他要是有时间停下来,恐怕九殃丹早就炼制出来了。 “一点寒芒!走人!”铁血使命突然大叫一声,一点寒芒这个忠诚的家伙似乎从来都不反抗铁血使命的话,转头挥出一个技能就跟着铁血使命走。 手中拿出白宇剑,连接着闪身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同时体内真气流转,一道道若隐若现的剑气在剑身之上凝聚。 我很想问问樊烨那句“你又不是外人”是什么意思,可这样的话我又实在是很难问出口。平时我觉得自己超级勇猛,但是事情一旦出现在樊烨身上,我便本能的想往后跑。 我闷闷地滚上床,还别说,一旦知道手腕伤了就真不敢乱动手了,以后撸都不敢撸了。 “靠!我们一起杀!”我怒道,这家伙竟然还想吞噬我们,难道想把我们就像是幻影玄龟一样给吞噬了? 第一场我们看的是变形金刚,还是不错的。剩下的几场电影都是什么赛尔号喜洋洋,最初我还能精神饱满的观影一番……一直看到下午五点多,看的我真是要哭了。 顾若宇点了点头,靠在柔软的老板椅上,不断的疑惑着,这么多年景云昕究竟是如何如何过的。 言下之意,她让对方做选择,对方已经做了,但是她可没有说过在对方做出选择后不杀了他。 这一刻,步凡终于知道自己父亲对于自己上大学的那股子执念是从哪里来的。 她再蠢也知道君尘衍那蠢猪坏了事,更让她恨的是帝雅哥哥竟然和花道雪一起陷害自己!她恨,恨之入骨,恨不得上去将花道雪撕个粉碎。 而另一边天字擂台上,周地材的对手是一个金丹中期,而周地才却刻意将自己的灵力保持在金丹初期的水平和对手较量。如果说是比武,不如说是教导。不过最后,周地材还是轻松地战胜了对手。 “呵呵,火种在手,天下我有……你这家伙之前说什么来着?什么养料,什么垫脚石?”黄泉妖圣一脸冥思苦想地说道,仿佛是真的是辛苦地回忆着什么的样子,全然不顾万灵不灭焱几乎紧张到火焰都在颤抖了。 之后两人就如同亲人一般说了一些亲人该说的话,围绕的都是他们身边熟悉的人,安墨轩把安家的各位亲人的事,如谁生了孩子,谁又成亲了,谁的孩子做了什么捣蛋的事,说到好笑的就和云拂晓一起开怀大笑。 诸葛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是因为他一进南宫珩的房间就看到那一盘花被搬走了,他立即询问是谁搬走了。 “不是有天鹤武馆的名字吗?”阿黄灵机一动,指着参赛武者或者武馆上面写着的“天鹤武馆”四个大字说道。 第151章 一会去给你找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至于春猎一事,前面几年都是李明薇安排,真当所有人都以为要交给李明启的时候,圣旨一出,居然交给了谢家的三个少爷。 淑妃一时之间手脚慌乱,而李明薇也算到了母妃的境况,只是让她勿要慌忙,以柔弱模样出现在李玕璋身边,给他争取随行春猎的机会。 转眼初春,安阳侯府设宴。 这次难得是世子爷沈简接见宾客,不少人都发现沈简身子骨似乎大有好转,又办了不少引得陛下夸赞之事,还是李明启的夫子。 如今李明启已不用去给众多皇子一眼由着一位大儒教授,功课之事全部落在沈简手中。 须知,单独专人教导的皇子,这是储君太子才有的权利,上一个还是李明薇。 不过对外的说法,是李明启顽劣,在学堂里头属于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气得授课的夫子晕了过去,李玕璋无奈只能祸水东引。 据说沈简都好几次想撂挑子不干,都被李玕璋和柔妃劝了回来。 门庭前络绎不绝的马车停下,贺家马车停稳,下来的王氏脸上拼命的拉扯出来小脸,搀着她一道下马车的,是她的嫡女,贺家四小姐贺琴。 贺琴低声,“母亲,您一定要振作,眼下外祖父被贬谪出京,您在京城定要上下好生打点,想来不久就能官复原职的。” 王氏能被保下来,得益于贺博厚的颜面,以及她是阮今朝的婆母。 倒是后面被婆子搀下来的贺二太太白氏,一副荣光换发的模样。 眼下她到处以李明薇半个岳母自居,贺纤成了皇子侧妃,她在贺家地位简直直逼大嫂王氏,娘家那头更是风光无限。 她扫了眼王氏,轻笑揶揄,“大嫂若是笑不出就别笑了,昨个大哥就让您称病不来,您还……” 她眸低浮现打趣的笑容,“即便是我带着四姑娘过来,若是有合适的公子少爷,也会多加替她打算的,到底啊,她也是我的侄女,她三姐嫁的好,她自然不能落了下风不是?” 贺琴傲然,“侧妃又如何,日后生出的孩子不也是以庶出论?” 一语将白氏嘴里的话堵死,她挽着王氏朝前走,拍拍她的手背,“母亲定要振作,女儿得了好姻亲,定能——” 她的话头戛然而止,就见被沈杳扯着朝这边走来的沈简。 锦衣华服,朗星如月,神情淡漠之中带着从容不迫,那张脸一点瑕疵都没有,初春的日光点点落在他的眸子中,泛起无限春意。 仿佛世间万般最好的字眼落在他的身上都不为过。 看人走过来,贺琴几乎下意思担忧起来自己的着装,只是,兄妹二人从她身边错身而去。 贺琴回眸,兄妹二人就站在贺瑾和阮今朝的马车前。 贺瑾下车同二人招呼,叫里头的人,阮今朝便是揉着眼打着小哈欠弯腰出来。 王氏招呼她进去,贺琴轻轻的点头,到底是最后回眸看了一眼。 却是见,沈简伸手将阮今朝搀了下来,似乎还说了什么,微微扬起唇角,温柔之中又带着无奈。 阮今朝似乎还朝他身上贴了一下,沈简俊逸的脸上似乎划过一抹无奈,扶着她站稳不说,给她理了理衣襟,抬手扶了下她发髻有点歪的步摇,阮今朝嘟囔了什,沈简轻轻戳了下她眉心。 贺琴以为眼花,摇摇头,再看过去,沈简握住的折扇就被阮今朝抢去打开看着,沈简也没管她,别过头和贺瑾说着话。 分明是贺瑾的妻子,却是挨着沈简身边站着。 “在看什么呢。”王氏拉着女儿,低声道:“今日博远伯爵府的公子也在,此前她母亲就几次想与你二人做媒,我含糊的说你愿意才成,今日你且好生瞧瞧。” 贺琴收回目光,问母亲,“安阳侯府的沈世子为何还未婚配的。” “他?除开长得好还有什么可取之处的?”王氏扯着女儿手,捏她的手,“小祖宗,你可别给我乱起心思,他活不长久,日后这侯府的基业是要落到他弟弟手中的,他现在在蹦跶也是给他人做嫁衣……” “您还没是没有回答女儿刚刚的话。”贺琴道。 王氏压低声音,“喜欢沈简皮相的姑娘能排到郊外去,与他门当户对的,那个父母愿意姑娘做寡妇?至于那些小门小户的,安阳侯府岂能看的上眼。”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安阳侯府没人能做沈简的主。 弄不好病了怎么多年,早就不能人道了。 王氏见女儿还回头,拉着她朝里面走,“走吧,别乱想了,沈简除开模样俊俏两份,不是夫君的最好人选。” 沈杳抱着阮今朝的胳膊,将她朝里带,“阮阮姐怎么来的怎么晚,我带你去逛逛园子吧。” 阮今朝没睡醒,马车上才睡意上头,就被贺瑾叫了起来,着实困的厉害,“你慢点走。” 贺瑾跟着沈简,“沈大哥,大太太想在四妹妹婚事上做手脚。” 他这个四妹妹可不是省油的灯。 “你四妹妹与我何干?”沈简都没见过这人。 “你小心些。”贺瑾提醒大舅哥,“她刚刚看你眼神不对。” “京城姑娘看我眼神清白的又有几个?”沈简摇摇扇子,“今日你敢给我惹事,亦或者被人挖坑掉进去了,就自个抹脖子死。” 贺瑾轻笑,“你怎么同阮姐一样,隔三差五用这事来埋汰我,真的不必说了,现在就算是陛下来说,我都坦然。” 他是感觉的到二人是想让他多听,这样外头的闲言碎语就不会在放在心上。 “这算是你第一次办宴会来。”贺瑾很是赞许,“不愧是安阳候府的世子爷,即便带病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惊艳。” “溜须拍马的功夫别对着我。”沈简睨他一眼。 贺瑾哼,“阮姐给你拍马屁你就乐意听,沈大哥忒厚此薄彼了。” “我不听她敢打我,你敢打我吗?” 贺瑾:…… 宾客纷纷,有些姑娘为来多看沈简一眼,都不去同关系的好的姑娘玩耍,跟着父母旁边偷偷的看着。 帖子出去几十张,沈简能清楚的叫出每个宾客的名讳,甚至算是对家底也十分清楚,不少官员瞧着他的目光都露出了赞许。 沈简去后面给沈老太太请安,顺道给几位家里关系不错的老人家说话,出来时候,就接过佟文清理好的贺礼帖子。 “这个,这个,还有这几个的贺礼预备双份重的,等着离开的时候送上去。”沈简交代着,才过了垂花门,就见落单阮今朝到处看着,扬声叫她,“今朝,你乱跑什么?” 都到他家内宅来了,还挺会跑的。 阮今朝总算是看着个活人,忙小跑上去,“沈简,我迷路了……” 沈简露出不信的眼神,这死丫头以前趁他出去办事没少翻进来过,奈何太厉害他愣是没防着。 阮今朝也觉得丢人现眼,可以前它都来做梁上君子的,就记着怎么去沈简的书房,其余的地方压根就不熟。 更别说安阳候府本就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宅。 “不是同杳杳在一处吗?”沈简见她衣袖不知弄的什么东西,抬手给她拍了拍,把人拉倒跟前,替她理了理衣裳,蹙眉说她,“要饭去了?” 阮今朝任凭男人替她弄发髻,转着手腕上的银镯,小声抱怨,“你妹妹说的要带我划船,结果有认识的小姑娘一直派人来找她,她就说去去就来,然后我等了好久。” 沈简看她,“那你也不该瞎跑。”阮今朝身边是没有侍女的,且京城的女子都不大爱和她玩。 思量片刻,沈简道:“你现在跟我出去,这边不是你能来的。” 阮今朝别过头冷哼了一声,“就你家金贵,就你家寸土寸金。” 沈简想着是给谢家人下了贴的,不过今日还有人家正在开宴会,就道:“晚些你家的表亲会来,你就好生跟着他们,我叫两个丫鬟跟着你,要什么就同他们说。” 阮今朝乖乖点点头,“我家勇叔呢?” 沈简哪里知道,还是道:“一会儿去给你找。” 二人出了二门站在垂花门出,又有礼单过来,阮今朝好奇的伸头去看,“哇,你家不过办小宴会,一个个都怎么大手笔的?” 沈简笑笑,“对啊,就你两手空空的来,好不好意思?” 阮今朝:“可你上次去贺家,也没给东西。”礼单最后都走她手里过了一次的。 沈简:“我去已算让贺家蓬荜生辉。” 阮今朝着实翻了个白眼。 贺瑾则是正同安阳候府的侯夫人苏氏说话出来。 苏氏心中只有一对儿女,如今沈杳的婚事还不知如何,沈简只要她稍安勿躁,将外头来的说媒人都挡了去。 她看贺瑾,开始忧心身子骨自来不好的儿子,“你和阿简关系好,他如今爱去外头了,可有喜欢的姑娘?” 贺瑾正要说话,就瞧着不远处说笑的二人了,便是扬扬下巴,“诺,伯母瞧瞧哪位你可喜欢?” 第152章 装什么斯文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苏氏不解的抬眸过去,眸子瞬间就睁大了。 京城什么时候有这本娇艳的女子了,媚而不俗,眉梢眼角还带着灵动还有两份潜藏英气。 关键自个儿子什么时候会让姑娘挨着他怎么近的。 贺瑾就很满意苏氏的反应,“伯母,沈大哥对这位可是不一样的很。” 苏氏哦了一声,眼底都是潜藏不住的笑意。 贺瑾小声,“您瞧,沈大哥同她说话,总是会微微顷身弯腰凑近些的。”对其他人都是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 沈简正听着人说李明启晚些可能要来,目光微微凝重了些,捏着指腹正想着,就听阮今朝叫他。 俊脸冷漠的神情瞬间露出两份耐心的笑意,微微附身过去,“怎么了?” 阮今朝摸着个盒子,欢喜的不行,“沈简沈简,我可以要这个吗?” 小厮拿着的是沈简在雍州给家里女眷选的物件,恰巧今日到了,正好拿过来给沈简看。 阮今朝手里拿着是对的蝴蝶耳坠,精致又秀丽,她落在耳边摇了摇,眉眼灿烂,“沈简,我带着好看吗?” 跟着的小厮都觉得自家世子爷对这位夫人很不寻常,见佟文冷幽幽的眼神扫过来,都是低头尽量屏住呼吸不敢造次。 沈简拿过来瞧了瞧,他都忘记自个还选了这物件,拎着在姑娘耳边瞧了瞧,“还成,喜欢就拿去玩吧。” 阮今朝眉眼弯弯,又指着个蜜蜡手串,“沈简,这个我也喜欢……” “让你选一个,你还都想拿了。”沈简轻拍她不安分手,“这手串你若喜欢,下次得了给你便是,这是专门给我祖母的。” “那你还让我随便看看。” “随便看,不是随便选。”沈简摆手让小厮下去,想了想,自个私库还有串差不多了,下次惹了这人在送。 阮今朝动作倒快,两三下就以新换旧,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小镜子别头看着。 “臭美个什么一天天的。”沈简说着叮嘱她,“我要去前头招待两个贵客,你乖乖的玩,我让佟文带你去找杳杳。” 阮今朝点点头,推他两下,“去吧去吧。” 远处站着苏氏,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暗道了声儿媳妇来了。 她忙抓着贺瑾,朝着旁边走,欣喜极了,“来来来,你给我细细说说这位姑娘的底细,我怎么没见过的?” “她不是京城人士,不过,在京城有亲戚。” 苏氏哦了一声,“那就是门第不算太高了。”即便是同品级的官,也是要分京官和外官的,且这样来,着姑娘就不是高门大户了。 没关系,沈简喜欢最重要,简直列祖列宗保佑,她家这铁树舍得开花了。 贺瑾慢慢说,“也不是……这位姑娘吧,家里算是武官出身的。” “武官啊。”苏氏微微垂眸。 贺瑾气息都不敢太大,若是苏氏这里好过,其余的也没什么难的了。 苏氏虽然性格软绵,但涉及沈简、沈杳的时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却见苏氏很满意的点点头,“难怪那姑娘瞧着朝气的很,明媚的厉害。”苏氏笑呵呵,心情都跟着放晴了,又问“这位姑娘家里是如何你可知道……” 说着苏氏脚步微微停住了。 不对啊,着姑娘分明是挽着妇人发髻的。 贺瑾小心翼翼,“伯母真是会看人,着姑娘名讳里头刚刚好有个朝气的朝……” 苏氏曾的抬起头。 京城里头名字里头带着朝的姑娘,她现在怕是只能想起来一个人。 “阮今朝?”苏氏看贺瑾,眼底都糊涂了,“她不是你夫人吗?” 贺瑾搀扶苏氏,“你别急,来我好生说给您听。” 苏氏呼吸都急促了,“你说你和世子有法子让这婚事黄了,你是让沈简去勾引阮今了?在给她扣上个不守妇道水性扬花,你们可不能这样!” 苏氏说着就要掉头,“人家姑娘稀里糊涂嫁到京城来,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的,你们怎么能如此胡来的……” 贺瑾扯住未来丈母娘,“伯母你别急,你听我给你好好说,您儿子是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吗?” “别急,阮今朝又没得罪他,他这样乱来毁人名声清白,这是缺德!”苏氏丢开贺瑾的手,“你们要是踩着阮今朝做坏事,我可不答应的,人家怎么漂亮的。” “伯母!”贺瑾把人拽回来,“你觉得沈大哥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阮今朝吗?你见他什么时候对姑娘如此耐心的,再说了,他们两个都睡过一张床了……” 最后一句话说的蚊子大小,苏氏如遭雷劈,连连推了好几步,“世子,世子和阮今朝有夫妻之实了?” 天爷,她儿子对着喜欢的姑娘怎么勇猛的? 贺瑾眨眨眼,“这个,这个……” “你闭嘴!”苏氏咬牙,“这种事情怎么能乾坤郎朗的说,跟我过来。” 贺瑾看苏氏上钩,咳嗽一声,“阮姐功夫了得,若非自愿,谁能近她的身。” “过来给我细细说。” 再说沈杳瞧着来找她的阮今朝,着实愧疚,“阮阮姐,你不要生气,我就是多停了一会儿,咱们去划船吧。” “你不必管我,我自个随意逛逛就成了。”阮今朝看她还喘气,明显就是跑来来,摸出汗巾子给她擦脸,“你去玩吧,你哥哥若是要罚你,我给你挡着。” “才不去,她们不过是因为我是安阳候府的嫡女才巴结我的,我都把她们一个个看的透透的。” 沈杳亲昵的挽着阮今朝的胳膊,“此前捉奸那事,我的名声一落千丈,京城各处闺秀对我近而远之,连我自认为玩的不错的两个姑娘都不想搭理我,眼下一切都好了,我也……” 阮今朝就道:“你若不是沈简的妹妹,我那日也肯定不帮你,那我在你心中岂不是同她们一样了?” “才不是,哥哥说了你不会坑我的,让我放放心心和你玩。”沈杳拉着她的手,“阮阮姐,去我院子玩吧。” 阮今朝想着沈简刚刚告诫她不许去后宅里头,就道:“随便走走吧,我瞧着你家挺大的。” “那是,安阳候府是开国元勋,是个大五进的宅邸,每一代都在修缮呢,我们后面还有半块山地,还有个跑马场,游湖泛舟都可以,不过哥哥身子骨不好,家里都依着他清净为主呢。” 二人逛着院子,瞧着要到用饭的时候,沈杳拉着她,“阮阮姐要是走累了,我叫个滑杆小轿过来。” “不用。”阮今朝摆摆手,随手扯了朵小花,“你不要怎么客气,我需要什么会告诉你的。” “阮阮姐第一次来我家,我当然要好好的招待,你以后你常来找我玩啊。”沈杳正说着,咿了一声,小手摆动,声音甜糯糯,“母亲!” 阮今朝倒是被这声母亲给吓着了,就见苏氏走了过来。 “母亲,这是阮阮姐。”沈杳忙给苏氏说,“阮阮姐是很好的人,您不要信外头的那些胡诌的话。” 阮今朝上前,很是规矩且郑重的同她见礼,“今朝见过侯夫人,此前您在人前维护我,些家表情已告知了我,还未曾有机会言谢的。” 她对苏氏其实一直都有的歉意的。 前世若她信了苏氏的话,只要早去了一刻钟,或许她唯一的儿子就能活着给她养老送终了,也不知苏氏前世结局如何,不过她吩咐过去的两个侍卫,应该会一直护着她的。 “生分了,既然杳杳都叫你姐姐了,你也不必叫我侯夫人了,叫伯母就好了。”苏氏握住她的手。 这般走近了瞧,阮今朝这容貌简直妍丽妩媚到了极致,还是一种极其贵气的美艳。 苏氏回神,笑着道:“那日也不过有感而发,你不必计较,你多次帮我家杳杳,应是伯母来谢谢你才对。” 说着拉着她的手,真是越看越喜欢,“今日怠慢你了,走,咱们去前头吃饭去,一会儿我带你好好转转候府。” 阮今朝:…… 这是不是太自来熟了。 苏氏边走边说,阮今朝也拿出了极大的耐心和恭敬同她谈话。 沈杳跟着旁边,心道:阮阮姐原来好生说话的时候,也和哥哥一眼八面玲珑的。 苏氏说着,就见儿子也来了。 沈简是听下人说阮今朝被她母亲给逮着了,一来害怕苏氏因着沈杳的事言语冒犯阮今朝,二担忧阮今朝心中不爽给言语冒犯回去。 她那张嘴,惹急了能说的不能骂的都能出来。 看着母亲和阮今朝说话,他倒是觉得有点意外。 也对,他都差点忘记了,苏氏前世就因为他太过和阮今朝对着干骂过他,对这个人大概是可怜,如今恐是看着漂亮,又生出了疼惜之情。 阮今朝搀着苏氏,见着过来的沈简笑眯眯望着他,“你母亲见我落单,特意来找我说话呢。” “哥哥是来找我和阮阮姐吃饭的吗?”沈杳小步上前,软软道:“有我在,你还怕阮阮姐在家里被人给欺负了?” “就你?”沈简看他,“连今朝她小表哥都不敢骂,我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沈杳瘪嘴哼哼。 她跟着后面走,沈简同阮今朝一左一右扶着苏氏,丝毫没有她的位置,话她也插不进去。 倒是摘月扯着她,凑到她耳边,“二姑娘,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 沈杳小声嘀咕,“每次阮阮姐在哥哥都不管我……”她说着,又露出笑意,摸着脸颊,“看多少次,我都觉得阮阮姐和哥哥站在一起真养眼。” 阮今朝回头,给她招招手,“怎么了?” “气哥哥刚刚看不过起我。”沈杳过去抱着阮今朝胳膊。 阮今朝煞有其事,“我是很期待你同我小表哥一起给我做一锅鸡汤。”谢宏美杀鸡那阵仗估计比沈杳都美。 “阮阮姐!”沈杳跺脚鼓着腮帮子,“你不教我还说我。” 阮今朝好笑,“问你哥哥啊,他不让我教的,他说怕你用他试菜把他毒死了。” 沈杳嘟嘴,阮今朝摸摸她的脑袋,“我小表哥怕狗,你下次可以带狗去吓她。” “家里没狗,怕哥哥不小心吸了狗毛……”沈杳捏手指,随即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 她很喜欢小狗的,可沈简就是不许她养。 “没事啊,我给你找一只沙皮狗,弄到了给你送过来。”阮今朝看沈杳想要又不敢说话的样子,目光落到沈简脸上,“可以给吗?” 沈简扫她一眼,“你就惯着她。” 这是同意了。 沈杳心里开心的不行,还是不敢太做出来,亲昵的抱着阮今朝的胳膊。 果然贺瑾说的对,她想要哥哥又不许,就让阮今朝来说,保管她要啥有啥。 苏氏倒是有点意外,左右瞧着儿子和阮今朝。 别说,真挺般配的。 前院人多,苏氏拉着阮今朝入了处小厅坐着,“外面闹嚷嚷的,咱们在这里坐坐,” 她见阮今朝朝外看,给她递茶,“谢家人要在工部郎中家用了饭才来,你小表弟倒是先来了,不过和人打丸球去了,听说叫嚷着要给你赢彩头呢。” 阮今朝点点头,就听苏氏突然开口,“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你拿着可别嫌弃,” 阮今朝蹙眉不解,在看清楚苏氏递过来的东西,脑袋加手全是拒绝。 她道:“您这个看着就很贵,我不能拿,无端受人礼,我爹爹晓得了是要揍我的。” 看着苏氏要赛到她手里的蓝蝶项链,阮今朝完全是被吓的站起来后退,“使不得真的使不得……” 进来的沈简就被阮今朝给撞了个正着,他抬手把人扶着,说她,“多大了,还站不稳?” “你凶人家做什么。”苏氏看儿子。 阮今朝小声同沈简道:“不是,你娘突然要送我东西,把我吓着了。” “给你就要着,不喜欢说就是。”沈简掌心扶着她的腰把人推到苏氏跟前。 阮今朝简直骑虎难下,战战兢兢抬手过去,“那、那就多谢沈伯母了。”要是敢不收,沈简定要说她不给苏氏面子。 苏氏开心,“今朝,你带上我给我看看呢。” 阮今朝有点窒息,干干笑道:“伯母,我觉得今日这身衣裳不搭。” 沈简看她,“让你戴你就戴,都拿了你装什么斯文。” 阮今朝哽住,默默别身低头把项链给带上。 苏氏很是满意,“果然你带着很漂亮,世子你瞧瞧。” “母亲的眼光一向是好的。”沈简哪有什么耐心关心穿戴的,还别说给阮今朝的穿戴,这人你给她身乞丐服,她都能给你穿出个鹤立鸡群。 他道:“好看好看。” 阮今朝听着话就知道是敷衍,要是瞧清楚是什么了,估计能掐着她脖子让取下来。 这时候勇叔终于找了过来,“今朝啊,今朝啊,谢三少爷找你呢!” 阮今朝总算是找到了救星,忙给苏氏行礼,“伯母,我先告退了。” 她走了出去,凶勇叔,“你哪里去了?” 勇叔就道:“司南昨夜被你吩咐出去做事,见没事就跑去睡觉了,东雀见有人说贺瑾坏话去下黑手了,我只好跟着贺瑾了,中途又去给你表哥指点了下丸球,你五岁那手艺都比他好。” 阮今朝让他闭嘴,抬手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 细细的看着,她再一次确定这是苏氏前世给沈简陪葬的物件。 怕是极其珍贵的,怎么就送给她了,不过是帮她给沈杳解了两次麻烦,就送怎么贵重的。 再帮两次,岂不是候府都给她了。 第153章 世子爷能与我良宵一夜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用完午饭,阮今朝就想先走,结果沈杳邀她泛舟赏景,贺瑾又在旁边附和让她多玩会儿。 “我看是你两个去泛舟,我给你们当艄公。”阮今朝摇头,拒绝道:“小表哥喝醉了,我把他送回去。” 贺瑾就道:“多小的事,司南去就成,若是你不放心,也有安排给宾客的客房让他稍作歇息。” 沈杳也附和,“就是呀,阮阮姐,一会儿谢家人还要来呢。” 阮今朝觉得有理,要是谢家人来了发现她走了,指不定会觉得安阳侯府苛待她。 结果半路佟文就杀了出来,“夫人,您有空吗,世子爷让你过去一趟。” 阮今朝磕着瓜子呸了下,“瞎的啊,肯定没空,我要去划船。” 佟文、贺瑾、沈杳:…… *** 阮今朝仰头瞧着‘十安居’三个大字,简直是唏嘘不已 居然还能大白日,正大光明的走进这处,太不可思议了。 “夫人,您怎么了?”佟文小声,“这字是咱们世子爷的夫子提的呢,是不是极好?” 阮今朝笑而不语,待走了进去,只见沈简正站在檐下,单手执扇一手背在后,脸上的神情已经足够看到他的心情。 一言以蔽之——臭的升天。 “哎哟哟,咱们世子爷这是怎么了?在你家地盘都有人敢惹你了?”阮今朝看他扫过来的眼风,先一步解释,“诶,我可没在你家乱做什么。” 沈简见她过来,淡淡说:“今朝,你可还记得那个叫黛黛的女子?” “怎么能记不得,咱们世子爷收的小妾啊!”阮今朝眼底都是笑。 她抱着手煞有其事,“对啊,回来都没听说这人呢,你真把他留在身边伺候了不是?那你在雍州给我装什么装的。” “哦,我懂了我懂了,你是让我来给你未来的世子夫人赔礼道歉的是不是?” “不会说话就不说话行不行。”沈简拿着扇子虚敲她的脑袋,对她吊儿郎当的性子越发无奈,“能不能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适才在母亲跟前不是很乖巧吗?” “我若不乖巧,你怕得叫你家府兵将我乱刀砍死。” 乱刀砍死四个字让沈简呼吸一窒,他点点阮今朝的鼻尖,“不吉利的话不要说,兆头不好。” “乱刀砍死,乱刀砍死,乱刀砍死!” 沈简难得和她磨嘴皮子,她如今是慢慢把她性子又摸透了些,这其一,便是不管对她好还是不好,都爱和你犟嘴皮子。 拉着她胳膊走进一处屋子,沈简慢慢同她说:“能用的法子我这个做夫子的都用了,眼下要整李明微一个大跟头,就要黛黛嘴里的供词。” “你还能有逼不出来的话,你把对着我那阴损德行哪去对着她,她能把祖宗十八代姓甚名谁都想起来。” “她嘴里应有实际证据,眼下秦宁儿失踪,夏清渊又死了,她的口供尤为重要,顺着她,估计能摸出许多有利的人证。” 阮今朝切了声,“世子爷怕不是怜香惜玉舍不得,故意让我来给你唱黑脸的吧?” 说是这样说,等着走进去,就见黛黛卷缩在角落吧自个抱着,可怜兮兮的, 看着进来的女子,黛黛咬牙道:“你不是世子爷的妻子!” “是不是有你屁相干,就算我不是,你投胎八百次也不配。”阮今朝见旁边眼熟的婆子邱妈妈,“真是恩人不常见,仇人喜相逢呢。” 阮今朝很看不起的睨沈简,“这点屁事儿还要我来,没用的东西。” “手段文雅点。”沈简提醒,“是要过大堂的,若被扣个屈打成招得不偿失,能对女子用的刑我都用了,牙关颇紧。” 阮今朝点点头,歪头先礼后兵,“我的脾气你知道的,乖乖说如何?” 黛黛突然开口,目光倔强,“我说了,只要我能够留在世子爷身边,定然把知道的都告诉世子爷,否则我嘴里会随便说出些什么,就不一定来。” 阮今朝很久没看到如此自不量力的人了,弯腰在她跟前蹲下。 “有意思,真觉得没了你,会对我们要做的事有什么实质的印象和伤害?” 黛黛早就明白了她的作用有多大,因此血性十足,“若我没用,你们岂会留着你。” 阮今朝摸着下巴,“我只是好奇一下,你这样威胁沈简他都不愿意,完全是证明他一点都不喜欢你,即便你留下了,又能如何?” 黛黛目光打在沈简脸上,“只要世子爷能与我良宵一夜……” “良宵一夜?”阮今朝突然拽着她的手,声音凉凉,“你这种人吧,死了又有点让我觉得没有物尽其用,活着吧又作死的很,不愿意好好说话对不对?” 黛黛突然感觉小拇指剧痛。 阮今朝捏着她的手腕,狠狠一用力将她的小拇指折断,紧跟着狠狠一扭一提。 黛黛尖叫起来,硬生生看着离开自己的小指。 阮今朝举着小拇指转了转,“多漂亮的手指,又白又嫩,水葱似的。” 起身走到邱妈妈面前,阮今朝底底笑,“喜欢吗?” 邱妈妈早就贺黛黛对好了口供,因此一直都不招供,而且她知道的东西着实太少了,因此,不说才是活下去的筹码。 “不张嘴是吧?”阮今朝捏着手里的断指,掰着她的嘴塞了进去,“舌头不用那就戳断吧!” 感觉喉头滑下去的东西,如同指甲狠狠划过墙壁的触感,邱妈妈头皮发麻,使劲的干呕,想要把吞下去的断指吐出来。 阮今朝哎呀了一声,笑意无限,“你怎么吞拉,这是人家的指头呢,这可怎么办啊?” 她说着,捏着婆子的大拇指狠狠一用力。 邱妈妈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房梁。 黛黛见着回来的阮今朝,闭紧了嘴。 只觉得她太恐怖了。 阮今朝嗤笑,凌空甩着折断的断指悠哉悠哉把玩。 “你不说也没事,我以前在战场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有场战事粮草不济,因此城中爆发人吃人的乱象,可他们从不吃人手,说的这样被吃下去的手,会捏碎五脏六腑出来,撕开肚子出来,我倒是很好奇,不如你们两个帮我试试?” 说着,她银铃的笑声慢慢回旋在空气当中。 黛黛拼命挣扎,使劲朝角落缩,两手捂住了嘴。 阮今朝哦了一声,“瞧瞧我这记性,都忘记你也算是金尊玉贵教养的瘦马,来,我替你把骨头剔干净。” 白骨被剥了出来,阮今朝轻轻一松手,骨头滚落到黛黛脚尖。 黛黛死命的挣扎,惊吼道:“我说,我说!” 阮今朝全当是没有听到,将东西塞到了她的嘴里,捏着她的脖子逼着她吞咽了下去,一字一顿。 “我又不赶时间,我看你现在没什么说的气力,好歹你也给我做了几日饭食,我投桃报李,你先吃饱点,别一会说道关键处,就掉链子了。” 黛黛见着阮今朝摸出把匕首,一边晃一边道:“死算是最不可怕的东西了,你可能不知道,以前若是有要紧且不能死女子落到我手里,我都是怎么对待她的?” “我边喂你吃,边告诉你好不好,你若是有喜欢的,我就亲自做给你看如何?”阮今朝冷笑,“一根手指可吃饱了?” 半刻钟后,阮今朝走出屋子,看着手上的血迹,到了缸莲边抬手去洗,一直手已伸了过来。 阮今朝看他,目光不悦,“帮你审了人,还怕我脏了你的莲了?” 她举起手,手背还有血迹留下,“世子爷这是什么表情,觉得我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了?” 她扯了手帕出来,将匕首擦拭干净,随意擦了两下手,目光一寸都没落到男人身上,“记得让她在复述一遍。” 说完后,她就一点都不想继续呆着了。 沈简最是不耻她这些粗鄙龌龊的刑讯手段。 他嫌她脏。 第154章 我何时厌弃她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看她一眼,抬手将她拦下,“红着个手出去,不知的还以为我候府出人命了。” 阮今朝撇过头不想理他,沈简握住她的手腕把人带回屋子,“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 入了屋子,佟文已经放好了热水,将热帕子递给了沈简,非常贴心的就关门出去了。 沈简细心帮她擦着手,“早知你能怎么快让她松口,应早些把你给叫来,都是吓人,你倒是比我厉害许多。” 他却是有点投鼠忌器。 “我都是经历过的。”阮今朝见给他擦手的人,抬头看他,内心有点触动,忽而失笑,“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太残暴了。” “你都叫残暴了,你爹得怎么形容?”沈简给她擦擦脸,指尖勾了下她的鼻尖,“不过是不让你拿着缸莲洗手,还来气性了。” 阮今朝晃了下神。 原来不是嫌她脏。 她正要说话,冷不丁就打了个小哈欠出来。 沈简好笑,摸摸她的脑袋,缓了语气,“才整了人,就想着睡觉了?” 阮今朝脑袋顺势耷拉在他心口,低声道:“平时也没事,不睡觉做什么。” 这个点算是她每日午睡得正舒服的时候。 沈简淡淡一笑,抬手抱了抱她,拍拍她的背脊,叮咛她,“今朝,在外头不可这般吓人明白吗?京城的姑娘大多不禁吓。” “你当我很有闲心。”阮今朝连连打着哈欠。 沈简忽而想起了什么,“母亲送你的东西……” 阮今朝都不等他说完了,把东西放他手中,“喏,给你。” 看吧,她就知道这个东西肯定是苏氏心爱之物,果真是母女,沈杳深得真传,喜欢的东西都喜欢朝外送,上次沈杳死命要送她给玉佩,结果贺瑾还来要,说的是沈杳祖父留给她的遗物。 沈简见放到手心里来的东西,着实楞了下,觉得姑娘会错了意思,“今朝,我不是——”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配,你拿去还给你娘吧。”阮今朝伸手摸了摸坠子。 她心道:难怪苏氏很喜欢,做工着实很精致嘛。 沈简压根就不是这意思,“你胡闹什么,我不过是看你推拒的厉害,以为母亲给了你何等妖魔鬼怪的东西,你若喜欢就拿着,有什么配不配的。” 这话听着他就觉得刺耳。 阮今朝更加疑惑了,摇头拒绝,“这个肯定很贵重,可能你卧病多年没注意。” 沈简看她,“你就知道了?” “我感觉。”阮今朝很认真的说,“这东西不是我这种人配得上的。” “不过是条普通的项链罢了。”瞧着只能说是精致些。 沈简解了扣,示意她过来,他给她戴上,见她一个劲摇头,开口唤她,“朝朝,过来。” “哥们,你信我,这东西不是能送我的。”阮今朝很拒绝的仰头。 沈简干脆走过去,阮今朝看他过来的手,忙要别头,男人已先声制人,“别动。” 阮今朝身侧的手都不自然捏了裙摆,余光扫着沈简专注的神情,眸光不自然的闪动。 沈简微微蹙眉小声,“你别动,还有,这东西怎么扣的?” 都不等阮今朝回话,沈简而后就道:“我研究一下,你稍微等等。” 直到挂着脖子上了,阮今朝还是很小声,“沈简,我真的不配,我真的不配的。” 给她带好,沈简满意的拨了下坠子,深蓝色宝石的蝴蝶坠子,透着贵气,颇为适合阮今朝。 他捏着姑娘的下巴摇了摇,“有什么配不上的,我说你配你就配。” 阮今朝仰头看他,颇有些欲哭无泪,一字一顿,“沈阿简,你会后悔的,真的……” 沈简戳她眉心,低声道:“我还有事就不送你去前头了,谢家人应该要过来了,不要和人起冲突,我会让丫头跟着你,有人欺负你了,你就让丫鬟把她们记下来,我给你收拾,明白吗?” “我就比你小一岁,整的我才一岁似的,我会被人欺负?我不欺负人就给你这东道主面子了。”阮今朝哼了一声,指尖一晃,“哦,难不成这来的姑娘里头,有你心上人?” 沈简板着脸,“阮今朝,你非要我今天骂你一顿才会好好说话?” “老骂我老骂我,成日就知道骂我。”阮今朝轻轻抱怨,随即又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神气的走了出去。 阮今朝忽而转头,“沈简,我能在你院子逛逛吗?听贺瑾说,你院子是整个侯府最烧钱的地方。” “去吧,让佟文找两个丫头陪着你。”沈简就道。 *** 临时来的李明启是过来询问他些政事,晚间李玕璋要考他,因此就打着烟雾弹来搬救兵了。 等着处理完事情,沈简回到院子预备换身衣裳去前头,就见屋檐下勇叔正站着。 小厮道:“这位说有事要与世子爷当面说。” 沈简走上前,“可是今朝怎么了?” 他唯恐不长眼的女眷去招惹她,派的是自个奶娘还有苏氏跟前的管事妈妈陪着的。 “没有,今朝玩的很开心。”勇叔答话,随即郑重拱手,“我私来找世子爷,也是想与你说说今朝。” 沈简目有不解,抬手做了个请,“我们里面说。” 入了屋子,沈简吩咐佟文,“带着人去外头,耳朵都管好了。” 门掩上,他将茶水递过去,指了旁边的凳子,“无需多礼,坐下说话。” 勇叔应是阮贤专门派遣给阮今朝,类似于长辈的存在,阮贤也算是为这个女儿安排的好,司南这义兄压不住,就让勇叔打着长辈款式,反正阮今朝最是给勇叔面子的。 “我是私自瞒着朝朝来找世子爷的。”勇叔深吸了口气,捏了捏指腹,盯着沈简,“世子爷,您是不是很嫌弃朝朝?” 沈简莫名。 勇叔看他,“这些日子,我大约也知道您是什么秉性的人,淡漠于心从容于表,对人对事都很有章法。”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您应该很不喜欢今朝对吧,也是,她的确不是京城你们男子喜欢的知书达理的姑娘,今朝规矩敷衍,脾气凶悍,那嘴得不得理都不饶人,能动手不动口……” 沈简喝茶的手慢慢放了下来,目光慢慢沉下,“您到底是来说什么的?” 勇叔慢慢道:“世子爷,朝朝是在战场长大的姑娘,她出生的时候边塞正大乱,她又是元帅的独女,不敢随意放在府中,都是我们这些老将们轮着带的。” “您的妹妹小时候玩的是布老虎,她就是玩着地上捡来的刀啊箭啊,您妹妹打雪仗捏泥人,她很开始的记忆里头雪都是红色。” “我们在前面埋人,她就在后面努力给我们挖坑,您妹妹金尊玉贵,吃穿都很好,今朝虽是元帅女,吃穿用度就跟吃百家饭无二,甚至有年饥荒波及过来,她还跟着饿过肚子……” “朝朝童年不算好,因此我们这些看着她芝麻大长起来的将领们,就希望她日后能有个好归宿。” “五年前,她才刚及笄,我们正说给她议亲,边塞突然敌袭,元帅却在京城,而你们派去监军不听我们的话,朝朝一怒之下就带着五十个人出关去了,过程就不提了,只是回程遇到了追兵,为了护着伤员,她腰脊被马蹄踏过,差点残了。” 沈简手里茶杯一晃。 不是摔下马的,是被马踩过! 勇叔继续道:“她是有点小凶,更多时候是个乖巧善良的姑娘,才嫁到京城那段时间,她不敢忤逆贺家人,过得很憋屈,她怕元帅晓得她委屈不能专心制敌被陛下斥责,担心太太知道她过得不好回到京城,因此……” 勇叔说着,抬手摸了把脸,“她后面大约是想通了吧,有天突然就说她要回家,要带着我们一起回家,在之后的事情,以您的手段,大约都查出来了。” 沈简盯着他,喉结滚动,“有什么,您直说即可。” “您对今朝很不好,和外头那些嫌弃她出生的人没有什么区别。”勇叔见沈简要反驳的眼神,“您对她说了多少次滚了,这个字眼您可对其他姑娘用过?” 勇叔说完,与他四目相对,“朝朝自幼带着军中,对男女之事可能有点不灵光,可我算是一直带着她长大的,对她还是摸得很清楚的。” 沈简手指捏紧了杯盏。 勇叔叹了口气,一字一顿,“世子爷,朝朝对您,应该是萌芽了男女之情的,大约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沈简手里的杯盏嗒的落下。 勇叔拱手,“世子爷不要害怕,我家朝朝并非洪水猛兽,今日我擅作主张来,就是希望您能彻底绝了朝朝这个念头,当然,我来也成,只是麻烦些。” “您本来就不喜欢她,甚至心中是同外面的人一眼厌恶她,不过是都在扶持十三殿下,今朝将您这些话当做玩笑抛之脑后了。” 勇叔说着,对着他深深一拜,“只要世子爷对她说些重话下去,今朝自然就会规矩了。” 沈简倏尔冷下眸子,隐隐带怒,“我何时说过厌弃她了。” 第155章 弄死他都不可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屋子静谧,春晖落到沈简长长的睫毛的,秋水眸着实耀眼,他再次重复,声音低沉“我何时厌弃她了?” 勇叔很直接,“您看不起她。” 他道:“这比厌弃她更过分。” 他很想驳勇叔的话,他敢看不起阮今朝?上辈子被他气厥过去还有吐血的时候少了去了? 勇叔认真道:“用你们这些谋士的角度看待,世子爷不过是在制衡罢了,您要在沈杳、贺瑾、今朝、十三殿下娶的平衡,就必须掌握其中的微妙,今朝跟前,你只能忍着,你恐惹急了他,让他——” “沈简沈简!” 勇叔听着这声音,瞬间闭了嘴。 就见阮今朝跑了进来,脸上满是笑意,两只手都抓着一只乌龟。 看坐着的二人,她眸子忽闪忽闪,好奇,“你们在说什么?” 沈简答非所问,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柔和,“你来做什么?” 阮今朝哦了一声,“明启和有个自称是你什么小表兄的人打起来,不必担忧,已经打赢了,不过脑袋给打开花了。” 沈简端着茶水抿了小口,“打了就打了。” 勇叔看阮今朝,将话圆上:“世子爷让我过来问问贺瑾的事,正说叫你过来,你来的正好。” 说完这句话勇叔抬手毕恭毕敬给沈简坐了一礼。 似有拜托,也有恳请,里面似有似无还有点警告,而后深深看他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毫不知情的阮今朝低头看手里的两只金钱龟,觉得很是可爱,“沈简沈简,我看你池子里头的,我能要了吗?小讯之前说想养小动物,我看这个就正好。” “喜欢就拿去。”沈简看她玩着两只龟,脑子里头都是勇叔的话,看走到他跟前来的人,欲言又止了好几次,脑子心口乱的厉害,随意扯了话,“贺瑾最近怎么在醉心买卖了?” “是吗?不知道,我回去给你问问。”阮今朝答话。 她的嫁妆还有贺家的中馈都是贺瑾在打理的,她正好乐得清闲,杀鸡焉用牛刀,不是大事她普遍不挽袖子出山的。 阮今朝摸着乌龟脑袋,自个笑着道:“贺瑾要学什么我都随着他的,怎么,最近学问不行了?这两天我逗着她祖母玩呢,没空管他,晚上我回去看看。” 说着,阮今朝终于把目光送给他了,“还有什么要问的?” 感受到过来的透彻目光,沈简捏着茶盏的手指都控制不住的抖了抖,还好衣袖宽大不至露出异样。 “朝朝,你是不是……” 看他迟迟不说,阮今朝倾身,凑过去,“是不是什么?中午没吃饭吗?你说大声点。” 鼻尖涌入淡淡的梅香,原本是他能完全无视的香气,眼下却把他包裹的密不透风。 “没什么……”沈简摆手,“你先出去,我有点累要歇歇。” 阮今朝怎么可能喜欢他,他对阮今朝做了多少混账事他心中还是有数的。 若这个阮今朝没有前世的记忆,勇叔这句话他或许还真多多少少会有怀疑。 可眼下这个阮今朝,是带着前世万般屈辱以及血海深仇回来的。 在她心中杀人放火狂砍敌才是首要,在儿女情长面前压根不值一提。 捏着杯盏的手忽而被柔荑握住。 “沈简,你怎么了?”阮今朝目带关切,见他落满春晖的眸子荡在涟漪,站在他跟前,双手把他脸捧起来。 看得出她今日是难得的开心。 “又头疼了?”阮今朝轻问,手倒是熟络的给他按着脑袋了,“头疼也不是病,疼起来还是很伤神的,让程太医给你扎几针吧。” 想来沈简和前世最大的不一样,就是给李明启当了夫子。 种种迹象表明,这人头疼症,是李十三气出来的。 阮今朝心情今日是真的好,嘴里还轻哼着不属于京城风格的小调。 桌上两只龟也没乱爬,四脚缩到龟壳一动不动,似乎在平复刚刚被抓出池子的噩梦。 沈简沉默了很久,感觉手要离开时,忽生眷恋抬手搂住了她的腰,脑袋贴到她腰间。 “怎么了?”阮今朝摸摸他的脑袋,“困了还是真的不舒服了,可要我去叫佟文请程太医来?” “没事,你去玩吧。”沈简终究放开了手。 阮今朝哦了一声,抓着两只龟就跑了出去。 院子安静了下来,沈简侧眸望着蹦蹦跳跳离开的姑娘,许久,他突然笑了起来,捏着手中的茶杯砸到墙上去,碎片四溅。 佟文吓得进来,就见沈简撑着桌案捂着嘴重重的咳嗦,满脸通红,明面是喘不过了气了。 “世子、世子爷您这是怎了?”佟文脸唰的苍白,忙给沈简抚背,“世子爷,您不要吓小的!” 沈简咳嗽的脸上毫无半点血色,感觉喉间腥甜,掌心便接着斑斑血迹。 “你咳血了?”佟文声音直接拔高,“小的马上去找程太医来。” “回来,咳血罢了,又不是没咳过。”沈简扯了帕子掩住口鼻,又是一摊猩红溢出。 他指着某处,“去把药拿来。” 佟文摇头,劝道:“世子爷,那药真的不能在吃了。” 沈简肺管子呼气都在疼,他轻嘲:“吃与不吃都是死,与其缠绵病榻多活几年,我倒是想轻轻松松这几年。” 佟文直接跪在了地上,“世子爷,那药不能按照您这种吃法来的,当日您求程太医给您制药,程太医就说了三日一丸,你却一日一丸,身子根本受不了,物极必反的世子爷!” 沈简难受的不行,难得理会佟文,干脆自个跌跌撞撞去摸了盒子,摸出两丸含进了嘴里。 ——“程伯父,眼下侯府会有大难,我需要一具健康的身子,恳请您帮我筹谋,万般后悔阿简自己承受。” ——“此药是我偶得药方,可使枯木逢春,但却是浓缩寿命的阴损之药,你要想清楚了,即便服用,最好也在身体极不舒服在用,倘若平时的话,最多三日一颗。” 沈简接过佟文递来的茶水滚下心头,脑海都是程太医当日在客栈紧蹙眉头的神态。 ——“您不必这幅模样,药是我自己吃的,命是我自己的,天地不怨,与您无关,所以,我眼下还能这样明面健康活几年,还请告知,我也好提前安排侯府将来,还有身边人。” ——“三年,不出太大意外,你大约还有三年。” 沈简撑着八宝架子,脑子都是勇叔的话。 对,他就是知道阮今朝对他会软着性子,他就是想把阮今朝攥紧在手心里头。 阮今朝不可控的情况太多,她心中所想只有回家永世不在踏入京城,等着和离亦或者阮贤班师回朝,这门赐婚,谢阮两家定然要逼李玕璋点头和离。 可他还要纵横谋划下去。 他就是卑鄙无耻,肮脏低贱,他知道在阮今朝心中,一直都觉得是她间接杀了沈杳、贺瑾,对他心中始终都有一抹愧疚。 所以今生今世对他都会能迁就则迁就。 他就是在利用这抹愧疚让,阮今朝愿意乖乖的呆在他身边听话。 若是阮今朝知道他就是前世的沈简,大约是会恨他一辈子。 喜欢? 阮今朝怎么可能喜欢他! 扶着八宝架子的手狠狠用力。 砰的一声,佟文看被推翻的八宝架子,彻底吓得不敢说话了。 沈简重重的喘着粗气。 所以,他又要让阮今朝如同上辈子那样用失望的眼神盯着他看吗? 真去再说那些尖刀利刃的话,他还前世有什么区别。 不。 他绝对不要。 弄死他都不可能。 看着摔的满是碎片的地板。 沈简心口浊气下了大半。 他改就是。 大不了日后他滚。 第156章 很想好好补偿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这几日,沈简操劳过度突然吐血卧床的消息传遍了京城,连着李明启那头的授课都有谢修翰代劳,大约是真的病的厉害了,连着贺瑾去探望也被拒之门外。 佟文蹲在院外给沈简熬药,一个婆子过来,“佟文,有人来看世子爷。” “不见不见,陛下太后来了都不见。”佟文专心致志熬药,“世子爷吩咐了,他要清净几日,再过几日就要春猎了,世子爷又有得累了。” 婆子犹豫了下,“可来的是贺大奶奶。” 佟文一下就站起来了,哎了一声,把手里扇子丢给她,“老姐姐,你怎么不早说!这位又不是外人。” 他朝里面叫唤,“世子爷,夫人来看你了!” 里头沈简坐在书桌前发神,听着佟文的声音微微嗯了一声,眸光驻足,阮今朝踏了进来,站在了他跟前。 沈简算是在闭目养神,微微坐直了些,声音没什么精神,“你怎么来了?”他虽在家养病,朝堂动向他都知道。 “外面把你说的马上要开席似的,贺瑾探病你也不见,进宫去请安,姨母和十三都担忧的很,我因此就亲自来看看。” 阮今朝走到他旁边,靠着书桌,两手撑着桌沿边,对上他那双秋水眸,轻轻一笑,“放心,我给杳杳下了帖子,是从侧门进来的,她给我带的路,没人瞧着。” 沈简微微斜着靠着圈椅扶手,摁了摁鼻梁,手指无声敲了敲,面前随意翻开的账本,“我没事,你回去吧。” 阮今朝倒也没动,随意扯了本他桌上的文书慢慢悠悠看着, 沈简随她,垂眸神情淡漠。 不一会儿,勇叔端着汤药进来。 沈简瞧着勇叔目光却是黯淡了两份。 阮今朝接过汤药吹了吹,忽而就开口,“勇叔,这段时间我好生想了想,爹爹在前线,我在京城,母亲身边没有放心人,我有点担忧,你替我回去陪着她左右可好?” 勇叔捏着脸色直接僵硬了下。 阮今朝眼皮子都不抬,叹了口气,“罢了,我在想想,你先回去,我和沈简说点话,一会儿自己回去,我尊敬着您,您也应该多少给我点面子。” 勇叔看了眼阮今朝,随即走了出去。 小丫头是生气了,沈简这人还告状了? 真他娘的孙子。 阮今朝垂眸直到确定勇叔真的走了,才将汤药送到沈简嘴边,言简意赅,“不管勇叔说了什么,你都当个屁给放了明白吗?” 沈简撇头不喝。 阮今朝叹了口气,摇晃着药碗,慢慢说:“自古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勇叔在军中就是专门干这事的,因此正经说话有点恶毒,你不要同他计较。” 她将汤药放在旁边,“沈简,当日你说你会答允我一件事,现在可还算数?” 沈简淡淡道:“说吧,能力范围之类我都马上兑现,若是我眼下还不能的,你且给我些时日。” 阮今朝莫名笑了下,仰头看后面书柜的陈设,幽幽道:“把你强身健体的药停了吧。” 话音落下,沈简目光落到她脸上。 阮今朝低头看他,凑近过去,“没听清吗?我说,让你把那每日服用的药丸停了。” 沈简身子多羸弱她最清楚不过了,就拿着这辈子见娇娇和在宫宴再见来比较,沈简都是天壤之别。 前者差点大黑天死在街上,后者落水淋雨刺杀都能活蹦乱跳。 以前的沈简,不管掩饰的多好,身上总是带着一丝可擦觉的病态。 眼下根本就没有,甚至可以说,与正常人没区别。 唯一的不同,就是药。 在想着当是雍州佟文不许任何人给沈简诊脉…… 这里头的文章就大的出奇的,是什么原因在他都要死的情况下,依旧不许人把脉呢? 只有一个原因。 或许身体已经亏损的摸的出寿命了。 可她带的大夫明显火候不够,就给她一句话不是长命之相,这些鬼话她听得还少。 可现实却是,前世沈简不是被李明薇头脑发热给搞死了,估计还能娶妻生子承袭爵位的。 “你本就是体弱而已,不要想得那么夸张。”阮今朝抱着手调笑道,“沈小侯爷,日后安阳侯府你来撑着的。” 沈简嗤笑,“小侯爷?你倒是会高看我。” 阮今朝摇摇头,啧啧道:“看吧,你总是这样,所以杳杳才怕事的紧,京城与你一般大的世子爷有许多,调侃起来都互叫一声小侯爷的,唯独你,只会用世子来称呼。” 这些难道他不知道,一个个都觉得安阳侯府迟早要给他那庶弟。 “可说破了天,你不过是比常人怕冷,生病多躺几日罢了,安阳侯府难道还不能金尊玉贵的把你养好?” 阮今朝斜撑着桌案看他,“阿简,你得先看得起你自个,你身边的人才会对你有信心的。” “杳杳骨子里头是有股子韧性的,瞧着唯唯诺诺过度,不过是害怕给你惹事,怕你有个一二,难道你真想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你那庶弟,我没见过,听贺瑾提过,扶都扶不起的阿斗,又被你丢到外头去进学了,可见留着京城就会让侯府颜面扫地。” 阮今朝目光淡淡的,笑意更深,“当然,亦或者你早就想好了退路,扶持十三,给贺瑾铺路,这样沈杳会被善待,十三他日登基也会替你照拂安阳侯府,至少照拂你的爹娘。” “不过。”阮今朝笑意玩味,“你可别来指望我。” 她大概知道沈简的想法,透支自个命替周围人布局,他功成身退入黄土,大开侯门邀请八方来客吃他的丧宴。 只要好处给她的多,倘若日后沈杳、贺瑾出事,她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我最是个不靠谱的东西,沈小侯爷难道不知道?”阮今朝端起汤药,“喏,喝药吧。” 沈简端过她手里的药碗摇了摇,丢到一边,“喝什么,我又没病,就是太累了。” 他顿了顿,反握住姑娘的手,“养病无事,因此反思了下,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阮今朝哎唷了一声,摇头晃脑啧啧啧几声,“来,让我听听你怎么自省的?” 她拍拍沈简的肩头,“成日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十三的储君位,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 她说着,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肩,唇|瓣翕动,“至于你我之间事,日后总有机会再说。” 沈简眸子一缩,几乎是下意思觉得阮今朝知道他也是重生回来的了。 就听姑娘口气恶劣,“你给我收了多少烂尾我心中清楚,我替你当了多次刀我也小本本记着的,到时候咱们慢慢算,看看是我打你,还是打死你。” 说罢,阮今朝站好:“反正你现在就给我好好养病,没病就起来出去溜两圈,这里坐着有屁用,对了,那破药也少吃,你爹娘恐还被你瞒着,当心我去拆你的台子。” 她淡淡道:“可以和人玩命,但不能玩自个的命,清楚吗?” 沈简望着她的眉眼,许久点点头说了个好。 手却被姑娘握住,阮今朝拉着他起来,“你这院子上次我还没逛完,你陪陪我出去走走如何?”她略带嫌弃,“我感觉你都发霉了,出去散散味道。” 佟文见着阮今朝将几日不出门的人搀出来,简直都想上去给她磕头了。 血不是白吐的,沈简到底是伤了元气,走了两刻钟就累了,回来一碗药下去,瞌睡就彻底来了。 见给他盖被褥的人,沈简道:“我睡了你在走。” “好。”阮今朝坐在他旁边,握住他的手,“睡吧,我在这里的。” 姑娘安静的坐在床榻,目光飘到窗外,不知再看什么微微噘唇。 沈简望了她一眼。 他想,这个姑娘他是很想好好补偿的。 感觉手被用力握住,阮今朝回神,抬手轻轻拍着他。 就像是在哄着他入睡。 第157章 司南两手一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等人睡着,阮今朝起身放下床帐走出去。 佟文送她出去,见沈杳还在院子外头站着,阮今朝倒是有点吃惊。 刚刚不是让她回去吗? 沈杳上前关切的询问,“阮阮姐,哥哥还好吗?”沈简每次生病,都不许府邸的人去探视,院门紧锁,谁都不许进。 阮今朝见着旁边也红着眼的佟文,走到旁边树荫下,抖了抖衣袖,忽而道:“沈简是要静养对吧?” 佟文答话,“是,且世子爷一直都喜静的。” “所以,但凡这院子有点声音,就是你们哭天喊地给他奔丧的鬼哭狼嚎?” 佟文一凝。 阮今朝冷目,“你们这样,让他如何觉得自个是个长命百岁的人?他只是身子弱,只要保持心情舒畅,便是会平平安安的。” “可你们呢,除开哭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是伺候他,还是给他哭灵的?侯府是花钱请你们来给将来的安阳侯哭丧的?” 佟文僵硬的望着阮今朝,默默的跪了下,“夫人教训的是,日后佟文会好生管着院内,绝不让世子爷在听到一丝一毫的哭声影响心情。” 阮今朝看佟文,“你是沈简贴身同的人,遇事在鬼哭狼嚎,我见你一次剐你一次,沈简吐血缘由你不清楚,为何突然闷在屋子也不知,那要你做什么?” “沈简自小体弱长年累月修养,我们的天是无边无际,他的天或许就是那扇对着床榻的小窗户,心里所思所想,必然和外面能看花、赏月、骑马射箭的人是不一样。” “那些人可以让他见,那些人来了就要打,那些事他不能做,你心中必然有数,这侯府现在还不是他的,他在闹腾头上也顶着个孝,一个孝压不住他,就去请辈分更高的,明白吗?” 佟文愣住了下,随即明白了这话中的敲打。 “回去吧。”阮今朝转着自个的小银镯,“别说我过问了他院子的事,你家主子惯是个不喜旁人管他事的性子,你是个机灵的,不需要我在多提点了。” 佟文目送离开的二人,心里对阮今朝的佩服不是一点两点。 *** 阮今朝带着沈杳慢慢走着,扫着担忧的人,“你觉得你哥哥这样是心甘情愿的?” 她顿了顿,“沈简在外懆劳奔波,就是为了你,他怕自个归西了没人照拂你!” 沈杳停下脚步。 “你居然都不反驳我的话,你难道真觉得你哥哥会命不久矣?”阮今朝笑的凉薄,“成日这个哭哭啼啼的模样,你若是我的妹妹我早就捏碎了喂狗。” 若她最开始还觉得沈杳是个贵气的小白兔,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这个姑娘着实有点软弱过度了,这样的姑娘在京城的簪缨世族中是绝对会被舍弃的。 真的太不争气了。 她冷冷道:“沈杳,你就不能给你哥哥一点信任,你在外为何要怕事,你是安阳侯府的嫡女,京城谁敢惹你的。” “你家庶出的姑娘少爷在外比你还威风,可看看你,你这样德行落到你哥哥眼中,他只会更加忧思过重!” 阮今朝把着她的肩膀,“杳杳,沈简不单单是你的哥哥,他安阳侯府的世子爷,还是安阳侯府将来的第一顺位的家主,你连这点都不认同,甚至和外头的人都觉得他不会长命,等不到袭爵的那日,简直辜负沈简对你的付出和偏袒,明白吗?” 沈杳:“我,我……”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也没必要给我解释,说话大家都会。” “你给我记住了,你是沈简的嫡亲妹妹,你要做的就是抬头挺胸,谁骂你哥哥是病秧子就一巴掌打过去,挽袖子为你哥哥打人骂架,赢了杀一儆百,输了总结经验,下次再打。” “谁敢诋毁你名声只管拿着你侯府威名压过去,安阳侯府是京城一等侯爵,丹书铁券的开国元勋,太后皇后都是你们的靠山,你怂兮兮的做什么?” 说着,阮今朝语气软了很多,“沈杳,你是大姑娘了,不要老让你哥哥担心了,明白吗?” “再则。”阮今朝慢慢徘徊了两步,“你拿我当姐姐,雍州也白受了你一个月的嫂嫂,我姑且就站在嫂嫂的角度与你说说贺瑾,听不听在你,听了之后你要如何做,也是你的事。” “你和他怎么两心不疑发誓白头的我不想听,但你若一直这样,你觉得,贺家会怎么对你?” “贺博厚如今是次辅,如今秉承中庸之道颇得圣心,迟早阁老之位会归他,到时候谁私下不称贺瑾一声小阁老?” “贺家内宅女眷各个吃人|肉不吐骨头,你觉得你如今遇事哭唧唧的德行,等在京城活几天?” “等你日后过门,先是贺家媳,在世沈家女,明面上贺家自然恭敬你,可是人后呢?你要你哥哥去后宅给你主持公道?” “成,你会觉得还有贺瑾?你也是京城的姑娘了,你觉得你这样,贺瑾不会变心?他现在是喜欢你这幅默默无害的模样,可是成婚后呢?“ “他想来更加需要的是一位主母,一位可以让他安安稳稳在外谋事的主母,而不是日日回来听你的哭哭啼啼,再听你被谁谁谁欺负了。” “沈杳,我在出嫁之前,我母亲曾拉着我的手,与我说了些话,如今我觉得你很适合听听。” 阮今朝拉住她的手,深吸了口气,“你的夫君应是个温良之人,新婚甜蜜他自万事顺着你,忌惮亦或者敬重你的娘家,会在日后尊敬你爱戴你。” “可这之后的日子就需要懆持了,内宅如何清,中馈如何捏,如何让夫君永远站你身边,都是靠你一步一想,而非随心所欲。” “婆母公爹或有不对,可他对你夫君若是实实在在的好,因此一寸没有拿捏好,都会让你在婆家煎熬。” “妯娌之间若被孤立则会让你隔三差五与人起争执,夫君往来若有赠妾亦或君主赏赐贵妾,是大度还是寸步不让,还是时局而定。” “若有生育,自己养,还是送到老太太跟前又是一门学问,庶出儿女如何处置更是学问中的学问。” “但,婚姻不过是女子一生很小的部分,若是幸运到极致,你的夫君会不管对错不论是非皆爱你如初,可更多,是要你有手腕有能力。” 沈杳内心极其震慑。 阮今随即又道:“可我觉得我娘说的也不是很对,只要你够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谁敢惹你?夫君这东西对我而言,听话就好好过,不听话,我就揍的他听话,不过你吧……” 她拍拍沈杳的手,“杳杳,嫁给贺瑾很容易,我也信现在的贺瑾能为你去死,日后的事没人说得准,你想你的贺哥哥一辈子都是你的,就不能再是如今的性子了,明白吗?” 阮今朝替她弄了弄发髻,“沈杳,你的贺哥哥重要,难道亲哥哥就不重要了,你哥哥处处维护你,即便我都心里不舒服了,他虽知道也依旧偏心你,所以啊,能不能让你哥哥看着点回头钱的?” “世道不是你弱你有理的,强者才有资格得人尊重。” “我想你哥哥希望的是,日后你出嫁的时候,周围都在说贺瑾配不上你,是你们自幼的情谊让贺瑾得了便宜,而并非那些风言风语……” 阮今朝觉得话有些多了,拍拍她的肩膀,“你慢慢想吧,我走了。” *** 深夜贺瑾回到院子,就见正房的灯还未熄灭,勇叔叫他,“姑娘让你进去一趟。” 说完这句话,勇叔就吩咐所有侍卫都退出院子。 司南觉得勇叔不对劲,解了腰间的酒袋递过去,“怎么了,今朝又惹什么祸了?把沈简打死了?” 勇叔颓废的蹲在树下喝了口酒,抱着手,“我觉得沈简是个孙子。” 司南哦了一声,弯腰拿了酒袋子过来仰头喝了一口,靠着旁边的树,“好心的奉劝你一句,他们两个的事你少掺和。” “你什么意思?”勇叔看他,呀了一声,“你他娘的早发觉不对劲了?” 司南所答非问,抬手捏住被风吹下的树叶,“今朝这死妮子,你觉得她不愿意沈简能近她的身?沈简那猪崽子长得白净漂亮卖相十足,颇得姑娘喜欢,可不也只让今朝去他猪脑袋上摸?” 勇叔凉幽幽盯着他,“狗东西,你说的是人话吗?” “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怎么多什么?还自讨没趣惹祸上身。”司南抱着手。 勇叔站起来,踹他,“你妹子你能不能上点心?” “我就是上心了,所以才难得管。”司南拍拍勇叔肩头,“这二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等着手里想做的事做完了——” 勇叔不认同,咬牙压低声音,“那要是没把门出事了怎么办?” “那不是赚了?”司南两手一摊。 勇叔眼珠子骤然瞪大,“你、你他娘的喷什么屎!” 司南捏着树叶,嘴角带笑,眼底满是算计,“沈简是安阳侯府的嫡长子,如今承袭世子位,日后的安阳侯,要是今朝和他有什么还能揣个娃娃,安阳侯府不都是咱们阮家的了?” 勇叔窒息的后退几步,“你,你……”这是吃什么才能长出来的奇葩! 司南不以为然,笑意更大,“即便沈简不认,那也得花钱免灾,我们又得钱,又得个小东西回去,完全血赚的,沈简脑子还是可以的,咱们家今朝动手能力打小就厉害,挖坑坑埋人人做的溜得很,这小崽子肯定厉害。” 勇叔跺脚,“你打的什么魔鬼算盘!” 司南风凉话,“得得得,你算盘打的好,打的妙,打的惹得沈简吐血闷气不出门,打的今朝生气差点送你回娘家,你可厉害惨了,太能干了,怎么会有怎么厉害的人,我穷尽一生都到不了您这高度。” 勇叔捂心口,一口气愣是没有提起来,“你们、你们两兄妹暗戳戳的,一个图沈简,一个图沈简的家业……” 司南痞子笑,“对啊,不能白来京城一趟不是?不能带个姑爷回去,那就多带点军费,到时候在教导那小子和安阳侯府离心,我天天在他面前说沈简坏话,再派人守在京城,让沈简没接|班人,他有一个我弄一个,到时候安阳侯府还是阮家的!我再把他赶出去要饭。” 勇叔觉得脑子晕,“你不要在说话了,不要再说你的宏图大业了,你这高度,我这辈子也到不了,娘的太土匪了……” 第158章 想爹爹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屋子之中。 贺瑾听着阮今朝的话脸上越发的失去色彩。 他道:“阮姐,你到底要说什么?” 阮今朝笑着看他,“贺瑾,其实私会那事,是你安排的对吧。” 贺瑾眸子一阵,随即坦然,“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只能算是顺势而为。” 阮今朝很喜欢他干脆招认的态度,手指弄着缸里头的金钱龟。 “王氏要你死,你即便在贺家如履薄冰,可事情闹大了贺博厚无论如何都要出面保你,届时我名声受损,沈杳要么死,要么入贺府,你必然要拉着沈简,要想尽一切法子逼迫我让出位置。” 她一直就觉得抓奸一事还有迷雾,贺瑾难道真的会不知王氏打的如意算盘,他要的是绝地逆袭。 “是,我承认手段卑劣,可阮姐当时不也很想回家吗?安阳侯府的闺女不可能为妾,你更加不可能和人分享夫君,谢家必然不顾一切将婚事搅黄。” “当初赐婚,我被逼无奈,我那时候太弱了。”贺瑾看她,“但我记得你在大殿看我的眼神,你很不满意这婚事。” 阮今朝不否认,“你是跟着沈简长大的人,他是个狐狸,你也不会是个小白兔。” 她顿了顿,“那我来提点你,你计划的很好,只是时机不对,你我新婚,那日沈杳若是跳楼怎么办?即便她活着,皇室为了给我出气,必然重拳落到安阳侯府。” 这些不用阮今朝说,贺瑾如今也明白了。 阮今朝话锋一转,“眼下我能给你的都给你的,你倒是敢来给我搞事了?” 贺瑾不明话中意思。 “你那点心思是觉得我看不出来?”阮今朝看他,“贺瑾,你心中儿女私情太重,会影响你对朝局的判断。” 贺瑾眯眼,“阮姐,您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我早就知道了。”阮今朝抬眸似笑非笑。 她目光落到烛火上,轻轻道:“我赐婚的对象最开始是沈简。” 贺瑾如遭雷劈。 “父亲当初入京后,就秘密让人送信给我。” 阮今朝陷入回忆。 边塞小城之中,阮今朝站在窗外手里捏着父亲从京城来的书函。 “可查清楚京城之中,与我相配的公子有哪些了?” 暗卫道:“京城之中,眼下和姑娘岁数相配门第相当的,还未曾婚嫁且品性不错的,是安阳侯府的世子爷,沈简。” “沈简?”阮今朝垂眸,“他如何?” “身子骨不好,据说命不久矣。” 阮今朝倒是笑了,她将手中的信函收了起来,“那就是好事了,他死了我就能回家了。” “可还要去查查这位世子爷。” “不必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东西。” 赐婚必然是跑不掉了,她若不去,父亲在朝中必然如履薄冰。 只是,当赐婚圣旨传来时,听到贺瑾两个字,阮今朝整个人都愣住了下。 难道是猜错了。 随即,她就反应过来。 也是,李玕璋想让他做人质,必然是要给她找个健康长寿的夫君。 直到前世沈简死后,她才无意知道了这件秘闻。 最开始,天家是非常想把他许配给沈简,只是害怕沈简无福消受她。 当然,里面也或许有制衡的作用。 倘若沈简突然嗝屁死了,而她有了沈简的儿子,那么,大宜的兵力,几乎就算是捏在阮家人手中了。 李玕璋,不,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自古文官压武官,所以贺博厚的儿子,就成了最合适关着她的牢狱。 可惜她当时太有自信了,压根没去查比她小的的公子哥,更不知道贺瑾和沈简妹妹的关系。 本想着搞死沈简当寡|妇扭头回家,结果出来个更烂的局面。 真他娘的造化弄人。 贺瑾惊的站了起来,“阮姐,你都知道?” “你真当我对赐婚一事没有一点准备的?”阮今朝看他,“你与其乱拉鸳鸯谱,倒是不如想想怎么各归各位的好,再则,你的沈大哥喜欢的姑娘应是温婉那派的,明白吗?” 其实,她对贺瑾是没有防备的,多亏了沈简那日的提醒。 眼下细细的想着,这小子的确是挺损的。 “贺瑾。”阮今朝走到他身侧,捏了捏他的肩,“和我玩,你还不够格,若是不乖乖的,我就摁死你,明白吗?” “我在奉劝你两句,你真当安阳侯府的姑爷很好当?沈简如今渐渐起来了,你若还成日钗裙之上不攻仕|途,以我对沈杳的了解,你和他哥,他绝对不选你。” “只要沈简不让你们见面,在介绍些甩你几百条街的公子哥去沈杳跟前,今日逛逛,明日偶遇,沈杳那傻兮兮的脑子,被他哥买了还要笑眯眯谢他哥。” “三条腿的兔子不多,两腿的男子都是,贺瑾兄啊,我给你预备的礼钱你可别让我带回去了。” 阮今朝调侃,“再则,你现在是拿着我的势力登高,别给我整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把戏。” 贺瑾是个苗子,若是真的搀扶起来,不见得日后比沈简差多少,就是成日不专心仕|途,光想着衩裙了。 今日既敲打了沈杳,这人也不能落下了。 “还敢骗我没见着沈简,怎么一吹击破的谎你怎么敢撒的!”阮今朝恨铁不成钢的戳他脑门。 见贺瑾要说话,恶狠狠指着他,“你犟我就打你了。” 贺瑾是见过沈简被揍的样子,当即就不说话了。 “你既然闲得慌,我就在安排你个事,去问问勇叔到底把你大舅哥怎么了。” 贺瑾啊了一声,“沈大哥是被勇叔弄成这样的?” 这不能够吧,这群陪嫁侍卫里头,勇叔最是和蔼可亲平静近人的。 “所以这是我今日给你上的第一课,人不可貌相明白吗?”阮今朝揉了揉肩,“吩咐你的事春猎回来之前给我答复,做不到,我就把你丢山上喂狗去。” 贺瑾:…… 院外。 司南见阮今朝出来,示意她过去。 阮今朝与他并肩走在小径上,忽而道:“如果我说,我想在春猎找机会杀了李明薇,你觉得如何?” 淑妃真他娘有点本事,居然真靠着晚上的努力,给李明薇力挽狂澜了一把,如今春猎是要跟着去了。 司南嗯了一声,抱着手稳了一下,先问:“沈简是怎么说的?” 阮今朝皱鼻子,啐道:“西施捧心要死不活的说走累了要回去睡觉,烦死了,好好给他说话永远屁事多,迟早揍他顿结实的,平时那嘴挺能嘚吧的……” “那你为什么去找他商议?”司南看她。 他道:“你不也觉得有些冒险了?李明薇在这之前,说白了就是隐形的太子爷,朝堂上下都是默认,祭祀大礼礼部都不上折子。” “十三爷才起来,李明薇出事,必然盖在你和沈简还有谢家头上,安阳侯府算是后宫太后、皇后的外戚,阮家、谢家是十三的外戚,两大外戚联手搞李明薇,恐怕对十三爷不利,还会惹得陛下忌惮……” 阮今朝嫌弃瞪他,“别给我搞那些废话,碰了鬼了,沈简学你不理人,你学沈简弯弯绕绕给我讲大道理,我不懂道理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李明薇八成在春猎也有狠手等着我的。” 司南沉声,“今朝,对与李明薇一事,我和沈简的意见一样,观望为主,要稳中求胜,此前你在宫里搞得那出戏,到现在才彻底顺平,说句你不高兴的公道话,沈简没少上下打点,你天天睡大觉,他从事发到吐血那日都没歇息过。” 沈简办事极稳他是真佩服,根本不像是才接触权势旋涡的人。 阮今朝没心没肺,“要帮忙不说怪谁?” 司南看她,“李明薇的势力不容小觑,十三爷还是稳打稳的走好每一步为准,春猎一事可以先布局。” 他顿了顿,“再则,我还得了一消息,这次的春猎,邻国送来为人质的穆太子也要跟随。” “关我屁事。”阮今朝摆摆手,“我心中有数了,你再提去办件事。” 司南叹息,“你就不能让我晚上睡个囫囵觉吗?”说完,就问她,“又干嘛?” “去会会程太医,替我传一句话,告诉他‘做人不要太实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人命他担得起,有些够他全家陪葬’” 阮今朝说着,手里摸出个丸药,“这个给他,他就明白了?” 司南点点头掉头离开,“知晓了,回去睡吧。”他忽得转头,“所以,你今天探病都是假的,偷这玩意才是真的?” 阮今朝笑笑不可置否。 她这辈子不希望再有人死了,日后她回了边塞,有沈简替李明启掌舵朝局风向,她也能少踏足此地。 沈简的顾虑她难道不清楚。 就怕她只想和离回家,届时甩手烂摊子给他。 诚然,她还真就是这样想的。 谁叫这人前世对他心狠手辣的,即便壳子里面不一样,她还是想报复回来。 有仇不报非君子。 仰头望月。 阮今朝叹了口气,也不知爹爹如何了。 她是真的很想爹爹了啊。 第159章 他不舒服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四月初,浩浩汤汤的春猎大队行驶在路上,阮今朝和谢家三个表哥在马车玩骰子,数钱数的手软,就听李明启声音在外响起。 “表姐,母妃让你去陪陪她。” 阮今朝噢了一声,把钱揣好,看三个送钱的表哥,她笑意灿烂,“别走啊,回来我们继续,一定继续。” 见人出去,谢宏言擦汗,脸上表情分外精彩,“表妹真是一点水都不放。” “又不是输给外人。”倒是谢宏瞻打了个响指,“下次咱们干脆带着小表妹去赌坊如何,肯定豪赚一笔。” 谢宏美白二哥,“赌坊?且不说祖父会不会碎了你的手,你见过那个赚的满盆钵满的人囫囵走出来的?” 他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回头祖父晓得咱们带小表妹去那种地方,得打的我们翻墙跑。” 谢宏瞻诶了一声,“小表妹那身手不是盖的,上次你非和人比剑,三招就跪了,小表妹还赤手空拳。” 谢宏美说着这事也委屈的很,“是吧,我就这三脚猫功夫,祖父还让我去拦沈简的路找他的麻烦!” 他统共去拦了三次,第一次沈简还挺客气的,问明来由,把他给捆的漂漂亮亮送回了家。 第二次他带着人提着刀,狠话都没出来,嗖的跳出来四个带刀侍卫,将他抬着手脚送到了祖父跟前。 第三次他聪明了,想智取,过程就不提死的多壮烈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去智取沈简了,亏得司南路过,沈简才放了他,他差点都以为要去郊外喂狼了。 谢宏美拍着心口唏嘘,“我是真好奇沈简那冷傲德行,怎么会给司南怎么大脸面的,司南那天晓得始末,就说了个算了吧,沈简真就不计较了,还给我送了一车补品来,说吓着我了……” “估计怕司南回去告他的状。”谢宏言丢着骰子玩,“你们说,祖父叮咛咱们春猎要保护好小表妹是几个意思?” “保护小表妹?我们三个不给她当拖油瓶就了不得了。”谢宏美扬声,“反正小表妹惹祸咱们给她兜着就成。” 谢宏瞻却是笑了,看不起小弟,“蠢东西,兜什么兜,把沈简拖下来不就得,自有他给小表妹女娲补天。” 谢宏美正想骂他脑子有病,外头就有认识的小公子叫他出去骑马。 看小弟走了,谢宏言眼底浮现轻笑,“你也觉得不对劲?” 谢宏瞻看大哥,“对不对劲我不清楚,反正我就感觉成日有个小蜜蜂围着咱们家这朵金花。” 他抖了抖袖子,“咱家老三不是沈简对手,你知道司南怎么私下称呼沈简的?被我碰巧听了一耳朵。” 谢宏言等着。 就听二弟调侃极了。 “司南称沈简是白嫩嫩的小金猪崽。” 谢宏言哦了一声,“小猪崽子?还真敢拱咱们家翡翠大白菜了?” “老三那大刀阔斧作死样,沈简不是看小表妹面子绝对让他后悔生出来,所以啊,咱们得和他做朋友。”谢宏瞻底底道:“走近点,好宰猪。” “小表妹不许呢?”谢宏言远观,是觉得小表妹对沈简有些不一样的,具体的,你让他说又说不出来。 谢宏瞻略微想想,“那就把这猪崽子逼疯吧,咱们三个咬咬牙还能整不了沈简了?” 他冷笑,“非拍死这嗡嗡嗡的死蜜蜂。” 谢宏言深觉此言有理。 三个人按不下个小猪崽子,还是个病猪崽子,说出去都丢人。 另一边的马车中。 柔妃见狂打喷嚏的沈简,很是关切,“沈世子是病了?” “您还没习惯呢。”阮今朝接话,“他那天是好的,今天咳,明天喘,急眼了给你晕一个。” “朝朝。”柔妃对侄女很无奈,给沈简递茶,“她就是这性子,恐是改不了了,沈世子多多习惯吧。” 阮今朝一心一意剥着花生,“姨母适才说淑妃要整我?她不想着利用这次春猎笼络回陛下的心,和我搞什么事,打又打不过我,骂也骂不赢我,图什么?” 沈简倒是垂眸,揉着指腹慢慢说:“适才娘娘说,李明薇昨日进宫,与淑妃关门说了一日的话,是算计的我和今朝?” 柔妃轻嗯一声,“我宫中有个心腹丫鬟,同淑妃那头的梳头宫婢是同乡好友。” 说完,很不放心,紧蹙眉心,“十三靠着你们二人庇佑,我倒不怕淑妃与十一正面来找你们麻烦,就怕玩些阴损招数。” 她说罢,看着沈简,忧心道:“朝朝长在粗狂之地,对深宫腌臜龌龊手段知其一不知其二,世子爷定要帮忙多长个心眼。” 柔妃又看阮今朝,“沈世子身子骨羸弱,倘若十一皇子那头下黑手,朝朝你也要帮着多留留心。” 这二人,沈简心眼多离奇,阮今朝动手强悍,互补着来才是最稳妥。 “至于陛下哪里,倘若我得了什么消息,定会告诉你们二人,十三我也吩咐了,白日绝对不会离开你们二人的眼皮子,这次春猎,我总心神不宁,恐觉有大事发生……” 阮今朝把剥好的花生戳了戳,吹了皮衣给了柔妃,“姨母不要怕,万事有我,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我揍一双。” 她道:“您不必和淑妃争高抢低,按照您喜欢的相处方式陪着陛下即可,若突然殷勤起来,咱们这位陛下可是会疑心的,至于十三,陛下就喜欢他偶尔犯错作死的德行,不必太过管教。” 柔妃点点头。 这次春猎,谢修翰太阳打西边也跟着来了不说,沈简的父亲安阳侯沈霁据说晚几日也要过来。 阮今朝和沈简都是第一次参加春猎。 一个怕外孙女吃亏,一个怕亲儿子吃亏。 柔妃大抵是清楚这二人鸡飞狗跳的相处,内心祈祷这两个人千万不要窝里横先打起来。 到时候谢修翰和沈霁非得闹到御前去不可。 中途休息,有太监来传唤柔妃去前头陪太后,沈简见阮今朝鼓捣着鲁班锁都要大力出奇迹,伸手过去,语气很轻,“是这样的。” 阮今朝看他脸色藏在病态,还是多问,“药停了?” 沈简轻轻嗯了一声,“调理一段时间就成,先停一段时间瞧瞧。” 阮今朝没玩过鲁班锁,蹲在沈简跟前撑着下巴专心致志的看,“你在弄一次呢,你慢点,我没看清楚。” 沈简动作慢下许多,垂眸见跟前的姑娘露出不解的眼光,就会重复步骤,直到她无声的哦了一下,才缓缓继续解给她看。 春风吹帘动,和煦的春日暖阳落在沈简俊俏的颊边,脸上细细的绒毛清楚可见,隐隐带着暖黄的光晕。 大抵真的是停药的缘故,清风霁月气质夹杂了星星点点的病态,清贵疏离的神态却又让人不敢近身,眸色如淡月,安静,淡漠。 反让人觉得有一种易碎的柔软。 似乎轻轻一推,都能将他弄坏。 反复三次,阮今朝自个拆了又复原,眉眼弯弯举着给沈简看,“我是不是比十三厉害。” 沈简见她笑了,嘴角也扬了扬,和她讲,“这叫笼中雀,有些难,你学的很好。” 马车门忽然推开,谢宏言伸头进来,就见阮今朝正蹲在身边跟前,手里捏着个鲁班锁开心的不行,沈简正抬手将她松动的步摇摆正。 真当他这表哥死了?一个鲁班锁就骗她家小金花了? 他道:“小表妹,咱们打牌九去吧,世子爷也来吧,正好三缺一,你既是十三的夫子,咱们也算一路人。” 阮今朝看大表哥,“他不舒服。”素日沈简不是很不舒服的情况下,皆是会挺直背脊同人说话的,今日明显在强打精神。 谢宏言才不管那么多,挑衅的看司南嘴里的小猪崽子,“沈世子不会怎么不给我面子吧?” 沈简摇摇头,“无碍,走吧。” 车队缓缓而行,热闹的马车里头,谢宏言与谢宏瞻彻底输的一个子都不剩。 “小表妹,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谢宏言拿着衣袖扶额,“你怎么一个劲赢我和宏瞻的。” 从坐下来开始,沈简就稳的上天,看似输了几把,不露痕迹就给赢回去了,还给阮今朝喂了几次牌! 杀猪刀提起来落自个手上,又疼又打脸。 谢弘瞻见小表妹没心没肺数钱,着实摆摆手,“小表妹,你都不放水,这怎么玩。” 阮今朝鄙视二人,“牌桌上谈交情,你俩输不起啊。” 谢宏言、谢宏瞻:…… 沈简抬扇掀帘,以拳抵唇浅咳两声,就见司南拎着个哇哇大哭的小少年在旁边训话。 这哭起来,都快赶上李明启了。 阮今朝探头过来,“你瞧什么呢?”她看清司南拎着的人,忙呀了嗓子,叫停了马车跳了下去。 人一走,谢宏言就不客气了,“离我家小表妹远一点。” 沈简淡淡一笑,“本世子若没记错,适才是谢大公子非拉着我来打牌九的。” 和阮今朝这掉钱窟窿的玩钱,还不如和她拼命。 谢宏言哽住,看二弟谢宏瞻,让他帮忙。 谢宏瞻额了半晌,倒是客气,“世子爷,我在传达一下我大哥的意思,表妹到底是有夫之妇,您二人稍微有些距离为好,今朝她大大咧咧惯了,又在军营玩着长大,男女之防不严谨,世子爷——” 沈简同样的话送出去,“所以,你们二人明知我是外男,为何还把我拖上来打牌九?不来还说我不给面子,我来了,还是觉得我不给面子,赢你们是今朝,怎么看,我都是最无辜的。” 谢宏瞻:“……”这话蛮有道理的。 沈简折扇轻敲掌心,他又不傻,当然瞧得出谢家三子对他莫名其妙的敌意。 “谢三公子暗杀我事,你们猜今朝知道,会如何?” 谢宏言冷哼,“你去说啊,你还捆了宏美,今朝会放过你?” 摇扇的人轻笑,“她我大不了骂我几句下手没轻重,你们三位呢,哥哥别说弟弟,都是兄弟,今朝必然一视同仁,好好找你们说说话。” 谢宏言谢宏瞻对视一眼,心中都异口同声的暗暗大骂。 沈简你个孙子! 第160章 沈简是谁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路上七日终于到了春猎地点,帐篷早就搭好,谢家三兄弟这差事办的极好,李玕璋当即就赏赐不少东西,言说累了,让随行的臣子及官眷们自个玩。 按照围猎的传统,得三日后才会设宴群臣,不少姑娘都难得休息,三三两两商议着去哪里走走,少爷们更是在马车憋惨了,呼朋唤友要去赛马射箭打马球。 阮今朝扑到床榻上,来回滚了两圈,着实舒坦,踢了鞋子就要睡觉。 勇叔则是开始叫司南东雀把屋子陈设改动了下,屏风遮了阮今朝床榻,好在外头还有个罗汉床,晚间收拾下贺瑾正好睡,就是在风口上,估摸着夜间得吹吹风风。 “你们谁去给大少爷搞点皮料的。”勇叔吆喝。 司南正看谢家三兄弟借花献佛送来的赏赐,“搞皮料?还没到进山打猎的日子,我去给你偷吗?” 阮今朝惺忪的声音传出,“去找沈简吧,他肯定带了多余的,不行就让贺瑾到我床边打地铺。” 话音刚落,外面东雀走进了,“姑娘姑娘,大少爷他妹说来看你?” “贺纤?”阮今朝坐了起来,随即摆手躺会床上,“不见。”李明薇派她来试探什么,能不能派个聪明的来。 “不是,是贺琴。”东雀道。 阮今朝疑惑,“贺琴?她找我做什么,看上谢家老几了?” 东雀:“她好像要和那家伯爵府的公子议亲了。” 被褥蒙头,阮今朝丢出两个字。 “不见。” 贺琴在账外等着,看东雀出来,笑着道:“嫂嫂是还要梳洗吗?” 东雀是个直肠子,“姑娘说不见你,你和我们又不熟。” 贺琴身边的丫鬟咬牙,“竖子无礼,敢这样同四姑娘说话,当心打死你丢出去喂狗!” 东雀呸了声,“你丫的找削是吧?” 贺琴瞪丫鬟,随即抱歉,“这丫鬟被我骄纵了,只是你这话倒是不对了,你主子如今是我贺家的媳妇,便是我的嫂嫂,你身为娘家人若在人前人后的称呼姑娘,倒是显得阮贺是两家人了。” 东雀翻白眼,“再嘴里喷屎,我要你送回粪坑了。” 贺琴虽有尴尬,倒也听说这群人较为粗鄙。 她还是大方道:“嫂嫂到底初次来围猎,我身为小姑子,总该陪着点,既然嫂嫂要休息,那我明日再来寻她。” 东雀抱着手:“稀罕你陪,就你这丑八怪模样,也配站在我家姑娘旁边,麻溜滚!不然片了你!” 司南和勇叔猜拳输了,去找沈简要东西,他看这个不争气手,着实恨铁不成钢的呸了一嘴。 佟文蹲在外头煎药,瞧着司南来了,捏着扇子堵路,“司南侍卫,我家世子爷才睡……” 话都没说玩,佟文猛然见司南一拳头过来,毫无防备吓得一个趔趄坐下地上,顿时哎哟了一声。 几个暗卫顿时探头冒出,见屁事没有,瞬间不见。 司南甩了甩手,吹了吹指头,“你家主子睡得浅,眼下应该被你叫醒了,去通报吧。” 佟文窒息,麻溜爬起来,低声咒骂,“土匪莽夫!” 司南对佟文其实非常好奇,压根就看不出会拳脚的模样,偏偏阮今朝又不会骗他。 他会打不过这竹竿子? 思索间,佟文已掀开帐子,“世子爷请您进去。”看人进去,他轻轻呸了一声,眼神哀怨的嘀咕,“什么玩意……” 司南走进内间,就见沈简靠着床榻,肩头耷拉见薄氅,膝头盖着两床被褥,手里握住冒着热气的茶盏。 司南啧啧,“病这样都来,可以啊。” 沈简声音没什么精神,“怎么了?今朝闯祸了?” “她睡着呢,地皮没摸透她还闯不了祸。”司南道:“找你借些皮草,贺瑾……你懂得。” 沈简点点头,“眼下人多,晚些我找人给你们送过去。” 看司南不走,欲言又止的模样,他道:“吞吞吐吐做什么?” 司南屈指拨了下鼻头,似乎是觉得有点多嘴,还是道:“贺琴去找今朝了。” “贺琴是陆博厚亲自启蒙的姑娘,又养在了王氏母亲身边两三年,和王氏不一样,让她多点心眼。”沈简说完是真累了,摁了摁眉心。 被谢家三兄弟烦了一路,简直就是三只青蛙呱呱呱了一路,脑子都要炸了。 司南别头咳嗽了声,“我感觉她是看上你了。” 沈简差点被喝进去的茶水呛着。 贺琴是嫁给了伯爵府的少爷,与他何干,他两就没见过。 司南挺不喜欢这些家长里短,奈何阮今朝男女之事缺根弦,沈简既然心思灵敏,就换个人点拨为宜。 他道:“贺琴和今朝不熟,王氏娘家被贬,如今通过联姻起复最快,伯爵府看上她的虽是嫡出,到底不能袭爵,估摸是见今朝同你走的近,想近水楼台摘你这颗月。” 沈简沉默了会儿,“我知道了。” 等到第三日,阮今朝才慢慢悠悠准备出去溜溜,闻着草香眼前群鸟时不时飞过,身上都轻松了不少。 她看勇叔,“司南呢?” “你三位表哥带着十三殿下打马球差个人,把他叫去了,估计司南也带不动,八成输了。” 勇叔就道:“东雀和铜钱跟着贺瑾的,按照我们计划的先去布局了。” 阮今朝点点头,“那咱们去看看他们赢没赢。” 勇叔摇头,“他们能赢就有鬼了,你表弟就知道嚎,谢家三个,一个怂,一个怕,一个数炮仗的,司南估计能被气的投到对家干自己人。” 输球的四个人正长吁短叹。 司南抱着手呸了声,“你们以后别叫我了,亏得在京城认识我的人不多。” 谢宏瞻忙拉他,“司南兄,放平心态,不要急躁,输赢不重要,出来玩嘛,不要功利心那么重。” 谢宏言就道:“罢了,咱们鞠丸去吧?司南你会吗?” 司南嫌弃极了,“不会!” 见那头骂骂咧咧的谢宏美和李明启,司南着实摸了把脸,真是又笨又倔。 谢宏美骂李明启:“打不到还要去打,蠢东西!” “就你厉害,还差点摔下去,我蠢,我是你表弟,咱们哥哥弟弟谁都别说谁!” “我看你跟着沈简什么没学好,嘴皮子到利索了!” 李明启哼了一声,“要是沈哥哥那马给我了,今个我才不会输。” 谢宏美鄙视他,“人笨怪刀钝。” “你们说什么呢,怎么热闹?” 众人回头,就见阮今朝笑眯眯走过来。 五个人齐刷刷低头,就见她手里还牵着个小姑娘,软糯糯的,红着眼红着鼻,头上两个小揪揪倒是精神,还挂着漂亮的宝石发带。 司南咿了一声,“你哪里弄得娃娃?品相不行啊,矮矬矬的。” “捡的。”阮今朝看小姑娘害怕的躲在她身后,将她抱了起来,“好像和人走散了,哭唧唧的,你们谁认识吗?” 谢家三兄弟对视一眼,都摇头,李明启抱着手:“小娃娃,你叫什么?你爹娘呢?”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抱着阮今朝脖子,脑袋爬在她肩头,不理会一群大老爷们。 阮今朝拍拍她的背脊,示意她不怕,问一群人:“你们说什么呢?” “我想要沈哥哥的马!”李明启看表姐,“你给我想想办法呗。” 谢宏瞻打击他,“骑得又不好,还沈简的马,沈简不给你一巴掌就对了,当心那马一蹄子踹飞你。” 李明启求阮今朝,“你给我想想办法,我最近特别乖,父皇都表扬我好几次了!” “表扬你?”阮今朝笑她,“策论沈简给你写的,你父皇问你的政务也是沈简教你的话术,交给你的差事,想都不想就掉头去沈简跟前鬼哭狼嚎。” 李明启瘪嘴,“表姐,你是我家的还是沈简家的,说公道说的胳膊腿都在外头。” “你帮帮我嘛,你给了我那马,我肯乖,我给你赌咒发誓!要是我在不学好,外祖父不得好死!表哥们都娶不到媳妇。” 谢宏言、谢宏瞻、谢宏美:…… 阮今朝想想,“那不是很简单吗?” 她顿了顿,损招张口就来,“你直接说想看看他那宝贝马,我还不信看都不给你看了,到时候你就上去坐一屁股,自个跌下来,在太医跟前说重点。” “反正你就咬死你自个摔出个好歹了,把你父皇吓过来,你到底是皇子,沈简必然要给皇家一个交代,你在给沈简一台阶,就说要自个处理那马,不就是你的了。” 谢宏言、谢宏瞻、谢宏美:…… 李明启恍然大悟,“对对对,小表姐太有你的了!” 正说着,阮今朝就听有人叫她夫人,回头就看是佟文再给她挥手,自然,沈简也在。 李明启搓手,哟喂了一声,“这还真是老天爷都帮我。” 他怀揣梦想的超前走,暗戳戳叨念,“马,本皇子来了!” 突然,被阮今朝抱着的小姑娘眨眨眼,指着沈简,看着阮今朝,冷不丁丢出三个字。 “我舅舅。” 一群人如遭雷劈。 “老天爷,这是沈简侄女?”谢宏美连连退了两步,“沈简晓得咱们算计他,不得把我们连锅端了。” 李明启啊了一嗓子,“这小东西怎么是沈简的侄女,小表姐,路上东西你乱捡什么!” 别说,阮今朝都懵了一下,看捡来的小姑娘肉唧唧,这也不挂相啊…… 小姑娘捏着小手给,阮今朝笑眯眯说,“舅舅来了。” “别慌别慌。”司南抬手,一副大将风范油然而生,他看小姑娘,“你知道沈简是谁吗?” 小姑娘杏眼露出疑惑,重复:“沈简……” 司南当即摆手,“没事没事,这小丫头最多两三岁,知道个屁,能不能别怂,自个吓自个,丢人现眼。” 众人顿时吐了口气。 看人走过来,沈简见着被阮今朝抱着的侄女,脸上带笑,“梨梨怎么同你们在一处。” 梨梨抬手要沈简抱抱,叫他:“舅舅。” 阮今朝把梨梨给他,觉得她煞是可爱,扭扭她小鼻头,就道:“刚刚路上捡的,哭唧唧的,可能和人走丢了,既是你家的,你就带回去吧。” 沈简摸摸侄女的脑袋,就听梨梨突然天真的道:“舅舅,沈简是谁啊?” 第161章 舅母舅母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笑了笑,摸摸梨梨的脸,“怎么,他们在说沈简?” 梨梨嗯呐一声,圈着沈简脖子,很有求知欲,“舅舅呀,沈简是谁啊?” “沈简啊……”沈简扫了一圈默默后退了半步的人,拍拍小娃娃的脸,“沈简就是你舅舅我。” 梨梨恍然的哦了一声,一字一顿,“舅舅就是沈简啊!我记住了!” 沈简微微笑看侄女,“来,告诉舅舅,他们刚刚再说沈简什么?” 谢宏言立刻道:“沈世子,两三岁娃娃的话怎么能信的!” 沈简似笑非笑,“两三岁?真是让谢兄失望了,我家梨梨今年五岁了,就是有点矮。” 众人窒息。 司南摸了下鼻子,晓得他刚刚嘴贱灭了所有人,拔腿就跑,“我想起来大少爷找我还有事。” “十三,你刚刚不说姑母找我吗?”谢宏美抓着李明启紧随其后跑的贼快。 谢宏瞻笑的干瘪,一边退一边道:“大哥,咱们还约了人吃酒了,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阮今朝努力保持平静,也要默默离开,客气道:“世子爷,我还有事,你们慢慢玩。” “你能有什么事,回去睡大觉?”沈简扫她一眼,又看侄女,“说舅舅怎么了?” 阮今朝别过头简直心如死灰。 勇叔也是一脸绝望,觉得二人估计又要鸡飞狗跳了。 梨梨眨巴眨巴眼,摇摇头,“记不住了。” 沈简:…… 素日记性不是很好的吗,教她背诗,自己嘴里重复说一遍就能记住的。 阮今朝顿时就笑了,揉揉梨梨的小脸把她抱过来,“真乖。” 沈简朝前走,围场的风吹起他的薄氅,长身玉立风姿卓卓。 “李明薇派人来找我去看蹴鞠,应是想拖着我,今日先礼,后面就指不定是什么了,大抵是要将我们二人分开逐个击破,淑妃那头你要千万当心,进嘴的东西不要乱碰,也不要单独去见,侍卫多带几个。” 勇叔跟着旁边点点头,记着沈简的提点,就看人没跟过来。 阮今朝正蹲在地上和梨梨说话。 梨梨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看阮今朝,“漂亮姐姐,你们刚刚要讹我舅舅的马对不对?” “嘘!”阮今朝捂着梨梨的嘴,惊道:“小姑奶奶你小声点!” 梨梨笑嘻嘻,觉得她好看,不觉亲近许多,“梨梨不告诉舅舅,漂亮姐姐能把你刚刚编的蟋蟀给我吗?” 阮今朝:…… 她现在信了这两个人是亲戚了,都有阴损的天赋。 看人和梨梨说话,沈简折了回去, 佟文扯着勇叔,“你干嘛?” 勇叔啊哈一声,“不是我问你吗?你扯着我做什么?” 佟文笑道:“让世子爷和夫人说说话嘛,你怕什么,世子爷又打不过夫人。” 勇叔:…… 梨梨看走过来的沈简,举着蟋蟀,垫着脚给他显摆,“舅舅,漂亮姐姐送我的!” 阮今朝纠正她,“你叫他舅舅,若是叫我姐姐,辈分就乱了,你该叫我一声姨姨。” 梨梨扭头鼓着腮帮子看她,“可梨梨有姨姨了!” 阮今朝不知道怎么和小豆丁解释辈分,“那叫大姐姐吧。” “梨梨也有大姐姐呀!”梨梨伸出小胖手,“我有姨姨,有大姐姐,二姐姐,有姑姑……” 小娃娃将她所有的亲戚说了一遍。 “哦,我知道了。”梨梨仰头看阮今朝,眉眼弯弯,“母亲说,和舅舅在一起的好看姐姐要叫舅母!” “你乱叫什么啊。”阮今朝惊呆了,急眼的瞪沈简,“你、你怎么教的!” 沈简以拳抵唇笑了出来,“这不是我教的,你别瞎给我扣屎盆子。” 梨梨扯阮今朝衣袖,脆生生唤她:“舅母舅母!你还会编什么,我想要个灯笼,还想要小马。” “小孩子都较真的很,解释了也白解释,回头出去晃一圈什么都忘了。”沈简示意阮今朝跟着他走。 阮今朝僵硬的看死死握住她衣袖的小姑娘。 “梨梨,舅母这东西,你舅舅会给你找个你喜欢的。”她弯腰,慢慢说,“既然你不知道叫我什么好,那就叫我的名字如何?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 梨梨点头:“好呀!” 她就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今朝,我叫今朝。”阮今朝捏捏她的小揪揪,“年年岁岁有今朝的今朝。” 梨梨一字一顿的重复,“今朝,年年岁岁有今朝,好,梨梨记住了!” 阮今朝滑她小鼻子,“所以要叫我什么?” “今朝!” 阮今朝点她鼻子,“真聪明。” “朝朝。” 听沈简叫她,阮今朝抱着娃娃走过去,“来了!” 梨梨葡萄似的眼眸透着疑惑,自个小声重复:“朝朝……” *** 因着晚间群臣设宴,还未入夜众人都捯饬了起来。 勇叔和贺瑾摸着下巴看跟前两套衣服。 贺瑾深思熟虑后道:“我觉得这套深蓝色的好看,庄重温婉。” 勇叔觉得他瞎,“我觉得这套紫红色的好看,我们朝朝穿亮色的好看。” 二人争执间,就见阮今朝穿着身简单的衣裙出来。 “嚷嚷什么呢。”阮今朝弄了弄耳坠。 贺瑾看她,“你就穿着身?” 勇叔也歪头,“又不是给沈简吃席,你穿怎么素净做什么?” “胡说八道什么呢。”阮今朝说勇叔。 贺瑾也轻哼哼,“就是,胡说八道什么呢,沈大哥会长命百岁。” 勇叔也轻哼哼,“对对对,何止长命百岁,你沈大哥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肯定能活一万年。” “别嚷嚷了,天知道晚宴有什么等着我的,这身方便。”阮今朝扫了眼那头华丽的服饰,摸着个小镜子照了照,“没自信的人才觉得皮子好看,就有人高看自个了,有病。” 贺瑾默默说:“那是因为你好看。” “那不就结了,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贺瑾、勇叔:…… 拾缀完毕,阮今朝同贺瑾朝着设宴的帐子去。 进去后,引路的太监就分别指了两处,“贺大少爷同谢家三位公子一道吧,贺大奶奶还请上座,太后与柔妃想和你说说话呢。” 阮今朝嗯了一声,贺瑾却抓着她的手腕。 将人带到旁边,他道:“不对,太后要抬举也是抬举沈大哥,柔妃娘娘素来不争不抢……”垂眸沉思片刻,“宴会是交给十一殿下安排的。” “你怂个屁。”阮今朝盯着他抓着自个手腕爪子,凉飕飕警告:“把你猪蹄子给我拿开,不然剁成渣渣。” 贺瑾:…… 第162章 沈简你见过猪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群臣官眷官陆续而来,李玕璋照例磨蹭而来,大帐整齐高昂三呼万岁,李玕璋叫了平身。 众人的目光也落到了以李玕璋为中心的座位安排上。 依旧是太后在右,皇后在左,淑妃在左二。 不少人都以为柔妃会取代淑妃的位置,眼下谁不知道柔妃在后宫水涨船高,李玕璋有时大半夜都留宿在柔妃宫中,特别对是对李明启肉眼可观的扶持之意。 不过柔妃却是挨着太后坐着,足以说明,李玕璋是颇为尊敬她的。 让人觉得更加的诡异却是——柔妃旁边的桌案上,居然是阮今朝和沈简并肩坐着。 这两个人如今关系在京城上下可谓众说纷纭。 一说二人势如水火,都想握住李明启为自己所用,表面风平浪静,暗地动手提刀、 二又说沈简是想弄死阮今朝,给自个妹妹报当初未嫁之仇。 席中也有明白人,听着嘴碎的人越说越不着调,就道:“乱嚼什么舌根,阮元帅就怎么一个独女,三品的诰命又破格封了县主,如何坐不得那位置?沈世子颇得太后喜欢,又是十三皇子夫子,此前就在朝中立功,陛下有意抬举,如何坐不得那处?” 位置的安排是要全全在李玕璋眼皮子走一圈的,哪有什么任意而为的,朝政局势各处派系都能细微洞察。 李玕璋此举,恐怕颇有深意。 淑妃给李玕璋敬酒,那目光就瞟在了阮今朝身上,“贺大奶奶真是国色天香,在普通的衣裳落在您身上,都让群芳黯然失神。” 她目光一转,含唇轻笑,略带促狭,“不过啊,贺大奶奶还应该穿些华丽的衣裙,上次宫宴那身端的华贵娇艳,今日……莫不成是在边塞呆的太久的,什么料子都觉得好了?” 又是在暗戳戳讽刺阮今朝的出身,还拐着弯说她乡巴佬。 说完,淑妃调笑,“沈世子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沈简倒酒的动作一顿,正欲开口,桌下一只手就拧了他一个好的。 若不是被打了些日子抗揍了些,他还真能把酒水洒出来。 阮今朝则是抬起袖子,烛光在她白蓝衣料而过,波光粼粼。 太后眯眼,随即乐呵呵问:“朝朝啊,这是哀家那日送你的料子吗?” 阮今朝点点头,目光盯着淑妃,“原来倒是我不识货了,本以为太后赏赐给我的必然是极好的段子,想着做了衣裳穿到这种场合应是对的,淑妃娘娘教训的是,下次臣女定然好生打扮拾缀。” 淑妃脸上尴尬无比。 李玕璋扫她一眼,还是帮腔打圆场,“今朝啊,这料子本是程国大内用的,大宜境内甚少,这些个妇人哪里见过的。” 淑妃忙道:“是,陛下说的对,是臣妾见识短浅了。” 太后惯是个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当没听到,说话却非常的有劲道,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能一言蔽之。 她点点头,“陛下说的是,哀家哪里还有一匹,本说亲给陛下做件披风,既如此,就赏给淑妃吧。” 说罢,看要起身的起身欲言的淑妃,摆摆手示意她坐下,“知道你高兴了,如今料子也给你了,想来更加高兴了,就安心坐着吃东西吧。” 淑妃脸上僵硬,最后憋出一句:“太后倒是颇为维护贺大奶奶。” “维护?”太后不解,“刚刚有谁欺负朝朝了吗?陛下你看到了?” 李玕璋冷冷扫了淑妃一眼,恭敬的同太后道:“有朕在,谁敢欺负今朝啊,母后放心便是。” 他看阮今朝,“朝朝啊,若是有那个不长眼的女眷欺负你,也不必去烦太后和皇后了,直接来同朕说,朕给你杀一儆百。” 淑妃暗暗捏紧了汗巾子,旁边的李明薇对母妃不长脑子的突袭也着实无言。 歌舞开始,三三两两的人就开始说话,姑娘们则是暗戳戳一双眸子望着各位少爷公子。 不过,目光较为集中的还是冲着沈简去。 沈简今日穿了身圆领白袍,外罩薄氅,轻摇折扇,贵气俊美,惊艳绝绝,手里捏着酒杯轻摇慢抿,一双秋水眸泛着浅浅笑意,时不时和人隔空敬个酒。 芳心晃荡的姑娘只恨不得将酒杯摔了,把自个手放上去。 阮今朝则是握住筷子暗戳戳的好奇面前的一碟丑兮兮的菜肴。 她对京城的饭食两辈子都觉得超出认知范围。 这看着就和喂猪的东西无二,为什么这群人吃的怎么开心。 沈简捏着酒杯看她,觉得她憨的很,勾唇轻笑,声音低低“这叫一锅炖,取了……” 阮今朝侧眸看她,小小声:“沈简,你见过泔水吗。”见沈简眸子颤颤,她换了个说法,“你见过猪吗?这东西和猪崽子吃的一个味。” 沈简差点被一口酒反出来,淡淡看了她一眼,“你不吃别人还要吃。” 别人?这桌子就他们两个啊…… 阮今朝凭借自己超高的悟性,把那盘东西朝他跟前推,撑着下巴看她,“那你吃吧,我不说了。” 沈简:…… 太后看旁边坐着的二人,吃着银耳羹招呼:“阿简啊,朝朝啊,你们两个多吃点啊,怎么瞧着都瘦了?” 阮今朝摸摸自个脸,轻笑,“开春了,袄子褪了自然就瞧着瘦些了。” 沈简余光则是固定在走过来的李明启身上。 就看他自个自食其力板着凳子挤到他旁边,从袖口掏出一双筷子拿着衣袍擦了擦,作势夹菜。 沈简神情完全不掩饰嫌弃,“不好好挨着陛下,来这里做什么?” “我喜欢你和表姐,我就喜欢挨着你们坐不成啊?”李明启道。 说是这样说,李明启内心则是觉得宴会无聊透顶,不过谢宏言答应过几日带他去周围的小镇玩,条件就是,让他过来坐在阮今朝和沈简旁边,也不知道做什么。 有他在,这两个人普遍都是不会吵嘴动手的,都集中骂他打他了。 下头的谢宏言瞪着小表弟,无声道:“坐中间去!” 李明启极其迷惑的啊了一声,还是默默搬着凳子,对坐在一起的二人道:“让开点,我想做中间,好夹菜,怎么多菜你们不吃都浪费了。” 挤到中间,李明启摸着勺子就开始吃那一锅炖。 看着他脑袋都快进去了,阮今朝和沈简的目光极其复杂。 “这挺好吃的,你们不要吗?”李明启问。 阮今朝抬袖捂嘴,“表姐不和你抢,你多吃点。” 沈简也颇为难得摸了摸学生的脑袋,“你随意即可。” 李玕璋看儿子没吃相,呵斥一声,“你这小子,属猪的不是,吃的到处都是,惹了你表姐不高兴,朕就把你丢回去。” 李明启看父皇,嚣张道:“那也得父皇抓的住我才成!” “你这小东西!”李玕璋抓起花生米打儿子,那准头一看就是经常打,完全没打偏。 淑妃见此倒是嘴角僵硬,“陛下真是越发疼惜十三了。” “疼惜?朕要不是年纪大了,非得揍他小子一顿好的。”李玕璋看陪着的李明薇,说李明启,“十三,好好同你十一哥学学,稳重些,不然以后怎么给父皇分忧的?” “什么都靠我,朝廷白给这群大臣发俸禄的?”李明启啃着李玕璋丢过来的花生,呲牙笑,“挺好吃的,父皇在给我两颗。” 李玕璋被他气笑了,看李明薇,“你弟弟还小,淘气起来没个轻重,你是做哥哥的,别太放在心上。” 正说着,外面太监尖细嗓子通报:“程国太子到!” 大帐顿时无声,李玕璋也放下了手里的酒盏。 众人目光看去,就见外面走进五人,为首的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英气十足。 大宜同程国世代善交,这次大宜开战,程国为表示不会参与,直接将当朝太子送到了大宜皇宫,虽奉为上宾,但也是变相的人质。 为首的人拱手给李玕璋见礼,“穆厉见过陛下。” 李玕璋笑了笑,“穆太子不是说水土不服吗?来了就好。” 他扫了眼李明薇,似有斥责,居然都没有安排好位置,当即道:“你与朕的十一差不多大,来同朕坐着吧。” 也算是高抬了穆厉的人质身份。 穆厉目光扫了一圈纸醉金迷的宴会,就道:“穆厉却有些水土不服,不过听闻阮元帅有家人在这里,因此想来讨教一二。” 剥着橘子的阮今朝听着自个被点名,蹙眉满是疑惑的嗯了一声。 倒是陪着贺瑾的司南突然上前,拱手道:“穆太子既然想要功夫助兴,不若卑职来。” 穆厉目光落到司南脸上,二人眼中似有刀光交错,他挑眉,“不知阁下是?” 司南神情肃穆,一字一顿,“阮元帅麾下无名小兵。” 第163章 输不起别玩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无名小兵?”穆厉唇角一扬,似乎根本不信,“但是在下,想亲自同阮家人切磋切磋,领教领教阮元帅的家风。” 李玕璋咳嗽了声,“穆太子,到底阮元帅家里这位是是姑娘,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若就与这侍卫过过手。” 话音未曾落下,穆厉手一抬,旁边带刀侍卫放刀在其掌心,直朝司南而去。 司南侧身夺过,抽刀而出露出戒备姿态,而后一改刚刚略微阴戾的神情,“既然穆太子非要要讨教阮元帅一脉相承的风范,卑职自然是不配的。” 听着这句话,阮今朝手里剥好的橘子一丢,作势起身。 见她动作,沈简按住膝头。 阮今朝拍拍他的手,“我很厉害的。” 她走过去,司南抬手递刀给她。 阮今朝低声鄙夷,“没打就怂。” 司南看她,提醒,“小心些,这崽子不是善茬。” 这一举动,直接让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这,这怎么就开打了。 李玕璋被吓了一跳,阮今朝倘若有个意外,阮贤在前线怎么可能安心带兵的。 穆厉似乎洞察出李玕璋的想法,语带挑衅,“陛下莫不是输不起了?放心,本太子会点到为止,绝对不会伤了阮元帅这位宝贝闺女。” 阮家军是大宜武力的代表,阮今朝又是阮贤独女,若不迎战,岂不是让程国嗤笑。 李玕璋沉默片刻,就道:“既如此,点到为止即可。” 他侧眸看司南,“穆厉突然出现,反常必然又妖,你出去看看。” 阮今朝上前,手里长刀一转,“既然穆太子水土不服,想来就是身子骨不舒服了,我也不好太过欺负你了。” 语毕,她手里长刀轻轻一丢,歪着脑袋同他招手,“来吧。” 穆厉跟前的大美人,嘴角一挑,“果真是阮元帅的千金,巾帼不让须眉,既如此,我就不谦虚了。” 他说着,手里长刀丢给侍卫,甩手握拳,迎了上去。 躲过迎面而来拳风,阮今朝目光阴狠很多。 “打人不打脸知道吗?” 穆厉朝她脖颈攻去,被她仰头弯腰躲开,“不打脸,怎么算打人,姑娘赐教。” 场面顿时剑拔弩张起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沈简见抱着手的司南,走过去低声,“你推她上去做什么?” “因为我打不过啊。”司南很坦诚,扫小猪崽子一眼,“有时候打架不需要动手,眼神交流一下就知道输赢了。” 沈简窒息。 这哥哥做的好,推着妹妹去抗打。 枉他觉得阮今朝已经够土匪做派了,这做哥哥的居然是个悍匪头子。 司南幽幽道:“我去赢面不大,今朝去估计有八成打死他的机会。” 沈简只觉解释苍白,很直接,“你就是怕丢人。” 心思被戳开,司南嫌弃的看他,不留情面,“沈小弟,我不是今朝,你在嘴欠一个字,我送你去当牌位。” 沈简摇摇扇,“说说话还急眼了。” 司南瞪他,“打不过我还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有病还不惜命?” 沈简轻摇折扇半遮面,露出充满似笑非笑的秋水眸,“我就好奇今朝打输了怎么办?” 司南轻呸了一声,“打输了就你这乌鸦嘴说的,我非亲自给你缝起来不可。” 沈简沉默片刻,而后一语制敌,“你若敢,今朝不会放过你的。” 司南直接骂句娘出来,抱着手直接不想看他了。 沉默半晌,他侧眸看司南,没有刚刚的调侃,“穆厉突然出现,反常必然又妖,你出去看看。” 讨教切磋的人已过了几十招,李玕璋都走了过去拨开围观的人站了最好的位置。 边上的太监:“陛下,刀剑无眼的,当心龙体。” “闭嘴。”李玕璋目光紧张,旁边的柔妃含笑,“陛下不必担忧,今朝既然应战,自然有把握的。” 即便没有,也必然要打出个和局来,让两边都能下台阶,她目光落到李明启两手,余光扫了眼李明薇,示意他警醒点。 李明启点点头。 围观的谢家三兄弟瞠目结舌。 “天爷,咱们小表妹怎么厉害的?”谢宏言咂舌。 “你别说话!”谢宏瞻扯着大哥衣袖,压低声音,毫不掩饰语调担忧,“这穆太子招招狠手,瞎的?今朝压根没出击,都在防。” 贺瑾挤进去个脑袋,看了两眼,很果断开口,“阮姐不可能输,你们表妹是个先礼后兵的,没准就是在喂招,看他斤两,看用几分力比较合适。” 阮今朝轻易是不会杀人的,沈简没少气她,不也是收着火候揍得,不然早开席八百次了。 谢宏美不知何时被挤到了沈简旁边,眼花缭乱直拍手,“表妹打死他!打的他满地找牙!” 沈简目光略带焦急,手中扇子都暗暗捏紧。 忽而,阮今朝躲闪速度加快,侧身擒住穆厉一只手,众人都没看清楚,就见阮今朝已将胳膊折到他的身后,另一只手以极其精巧的速度和方向,落到穆厉的脖颈,顺势脚踹膝窝,逼他跪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暗道好身手。 突然,穆厉手中赫然一闪,凌厉刀锋自上而去,阮今朝仰头躲开,绞杀露出生门,穆厉翻身而起,举着手中匕首再次朝阮今朝而去。 阮今朝动了动两下脖颈,嘴角笑意惊艳,朝他招手,很是挑衅。 再次交手已转防为攻,速度极快压根和刚刚判若两人、 众人眼花缭乱,打的如此酣畅淋漓,看得人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那把匕首突然飞向人群,插到一只烤乳猪身上,众人这才回神,都被阮今朝凶残的打法吓得不敢吭声。 贺瑾还是第一次见阮今朝认真打人,吓得咋舌,不懂就问,“东雀,阮姐会赢还是输?” 东雀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这崽子输定了,我们家姑娘动刀可能十打九输,近身战她是能和元帅打个平手的。” 阮贤是大宜武力的巅峰了。 李玕璋已没在叫停手,捏紧了搀扶他太监的手腕。 这时候已经只是输赢的问题了。 穆厉身边的侍卫看主子被打的后退,咕哝了句听不懂的话语,扯了长刀丢过去。 谢宏言顿时呸道:“动小刀我们就当没看见了,还丢大刀,输不起别玩啊?” 侍卫也不含糊,“说要赤手空拳的是你们大宜的人,与我们何干,输不起别玩啊!” 谢宏美瞧着身后观望的沈简,拿着手肘戳他,“沈世子,听东雀说,我家小表妹打过你,也是这样打的吗,你居然怎么抗打吗?” “小心!” 谢宏美闻声,只感觉眼前有东西窜过,侧脸挡开袭来的杀意,一把长刀从眼前直接飞过,脸颊微微一疼,抬手一摸,就是一丝血迹。 阮今朝看飞过去的长刀所在的方向,下手再无客气,直接抬手挡住穆厉而来的拳风。 穆厉被她凶悍的接招方式怔然住,这种打法明显是男子惯用,女子素来气力不敌男子,功夫再好都是巧劲取胜。 杀意包裹的掌风朝他腹部而去,穆厉伸手一挡,阮今朝已抬脚朝他膝头踢去,毫不留情迅速且果断。 穆厉朝后而退,侍卫上前接住他。 阮今朝拂袖,指着他,美眸带怒,“要打我随时奉陪,不过若是这种打法,咱们还是找个人少地大的,刀剑无眼伤到不该上的人,你的罪过就大了。” 穆厉膝头被踹了好的,脸上也没露出痛意,拂袖轻笑,“本太子算是讨教好了,果真是虎父无犬女。” 阮今朝抱拳,定下过招输赢定局,“穆太子,小女今朝,今日蒙您承让了。” 席面被二人这架打的不成型,李玕璋倒也没生气,反倒是笑了,“穆太子,今朝还是个姑娘不懂事,多有冒犯,这样,明日朕设宴,你记得来,来收拾收拾,咱们继续吃!” 说着,李玕璋轻描淡写看打赢的人,脸上都是笑容,“今朝呀,穆太子本就身上不舒服,日后不可怎么莽撞了。” 说罢,李玕璋摆手,“来来来,继续喝酒,歌舞都起来!” 第164章 这竹竿有点东西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司南视察完回来,并未发现可疑的地方,就看谢宏美站在账外张望着。 他疑惑,“三公子在做什么?” 看见司南,谢宏美飞奔过去,“等的就是你!” 谢宏美扯着司南朝人少处去,将他的刀递过去,“快点,趁现在去试试沈简!我怀疑他会功夫!” 司南:??? 谢宏美道一本正经,“我猜的,你去试试啊,穆厉刚刚一把长刀朝我丢过来,沈简就在我后面,你瞧……” 他让司南看脸上略微挂彩的地方,“照理说,沈简应该躲不开呀。” 司南:??? 谢宏美说的有板有眼,“我功夫学的不好,但是我基本功扎实啊,小表妹没你在面前表扬过我吗?” 他推司南两下,“趁着现在宴会还有点乱,沈简肯定把身边的人都放出去了,你现在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司南:??? 谢宏美小表情严肃极了,“而且,沈简看小表妹打架的时候,似乎看得懂进退招数,好几次小表妹要被反杀的时候,他都紧张的不行,他肯定懂的!” 司南:??? 谢宏美跺脚,“你那是什么看傻子的眼神!” 司南脸上神情非常精彩,本想怼他两句,想着阮今朝挺喜欢谢家人,口下留德。 他道:“三公子,卑职也算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沈简会不会功夫我不清楚,但他真的是病的柔弱不能自理那款。” “我会骗你,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体弱是娘胎带出还是后天而来只有他自己清楚,倘若沈简真的有底子的,真的会些把式,表妹对他又毫不设防……” 谢宏美看他,“你懂我意思吧,我看得出表妹是最信你的,快啊,现在沈简身边八成没人,就算有人,你弄废了再举着刀去砍沈简,我不信他不亮出底牌。” 司南盯着递来的刀。 谢宏美的功夫底子的确打的很稳,倘若他说的是真的,沈简现在都应该死了。 他接过刀,半晌,盯着谢宏美,“不能让今朝知道我去刺杀沈简。” 两边都扶持着李明启,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谢宏美比他还怕惹阮今朝发怒,当即闭眼抬手一抹,夸张极了,“哎哟,我这是在哪里呢,怎么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司南:…… 提离席的沈简走在月光下,低头弯腰撑着膝头咳嗽了两声,脸上苍白一片。 旁边佟文给他拍背,目露担忧,“程太医都让世子爷暂时不要饮酒了,您怎么还喝啊……” “沈简。” 沈简看司南站在身后,就听他道:“你过来下,今朝有话让我给你单独说说。” 佟文护主,“凭什么你不过来,没见我家世子爷不舒服吗?” 沈简抬手让佟文等着,自个走了过去,怎么了三个字都未曾出口,眼前刀光瞬间闪过。 沈简只感觉被人朝后一扯,毫无防备朝地上摔去,额头触地,顿时眼冒金星。 司南盯着突然冒到沈简跟前,握住匕首挡住他刀刃的佟文,真是笑意在嘴角没藏住。 佟文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眼蹦寒星,而后冷冷扬声:“护世子爷回去。” 噌就出来的三个暗卫,原本看着佟文出手都放心的藏起来,被一嗓子叫出来,又看趴在地上迷茫的沈简。 三个暗卫对视一眼,一人一条胳膊,另外一个人抓着两条腿,跑的飞快,顷刻消失在夜色下。 司南手劲加大,佟文对上他的目光也不客气,“司南哥,我家世子对夫人可能混账了点,也偏心眼了些,到底也是二人的事,该挨的揍我家世子爷没喊冤,你来杀我家世子,这很不厚道呀,这事夫人知道吗?” “小兔崽子平时装的挺好的呀。”司南眉梢带寒,他手上气力加大,这下是完全相信了阮今朝的忠告。 佟文捏着匕首轻轻朝下,让刀锋顺势而下,脱身逃开,匕首在手中一转。 他轻声笑,“司南哥,你打不过我的。” “打不打得过,打了才知道!”司南抬刀而去。 十几招过去,司南手中的刀愣是没碰到佟文衣裳角。 佟文只守不攻连连后退,站定后,他叹了口气,已不打算继续了。 他本就是沈简身边的小厮加死侍,若非沈简生命受到威胁绝不出手。 倘不是察觉司南刚刚那一刀有隐藏不住的杀意四散,他绝不会出手暴露的。 背着手匕首一收,他脸上嬉皮笑脸,又是那副谄媚德行,看跟前拎着刀的人,眼底虽还未隐去骤然而起冰凉,说的话却满是调侃。 “司南哥,我和夫人同宗,学的都是近身战,你擅长排兵布阵玩距离战,说句伤你自尊的话,我让你可能你都打不赢我,你不用试了。” 司南扯着刀,真的是被挑衅出杀意了,啐道:“不试怎么知道我不行,我非砍得你拼都拼不起来。” 突然,佟文露出惊骇的神情望着司南身后,“夫、夫人你怎么来了?” 听着阮今朝的名讳,司南戾气瞬散,扭头却见后头鬼都没一个,再回头,佟文鬼影都没有了。 他握着刀着实是笑出了声。 沈简难怪欠揍的很,身边的确是藏龙卧虎,该他狂。 安阳侯请了怎么一大群高手让小猪崽子自由自在到处遛,够下血本的。 长刀回鞘,司南扭了两下脖子。 身边高手云集,沈简的作风怕是真要跟着学两下。 下次再试。 想着刚刚砍空的几刀,司南脸带厉色。 娘的,轻敌了。 这竹竿有点东西。 *** 宴散回帐,阮今朝和贺瑾并肩走着。 贺瑾眉宇略冷,“穆厉虽是程国皇太子,母妃身份却不高,算是魅惑君上给儿子得来的东宫位,且闻其母妃有一半的血统是外族人。” 勇叔也沉着脸,“前线对仗的就是外族,难不成?” 贺瑾不敢肯定,“我亲自去查,但可以这样大胆猜测,不然他来大宜也有一年,本就低调的足不出户,如何忽而就来挑衅阮姐,恐怕是心中有怨恨,阮元帅打的保不齐就是他的外租家。” 阮今朝听着二人一言一语,终于开口,“错了。” “错了?”贺瑾蹙眉,“哪里错了?” “你们能猜到的,恐怕今日在场的人都能猜到。”阮今朝轻轻道。 她目光微凉,“不要去查穆厉在程国的事,他既然成为了人质,程国那头能遮掩的定然都遮掩了能查到的都是愿意让你去查的,要挖深的东西费时费力费神,我们又不他国政权,没必要。” 贺瑾:“那……” “去查查穆厉和李明薇私下有没有勾结。”阮今朝道:“穆厉今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和我过招都是其次的,应该是想杀沈简。” 贺瑾头皮一麻,“杀沈大哥?” 第165章 安安分分有用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淡淡一笑笑,“对局时匕首是我打落的,可那把刀是他自己甩的,正是朝着……” “那不是朝着谢宏美去的吗?”贺瑾乍舌. 谢宏美脸上挂彩,李玕璋可是赏赐了许多的物件。 阮今朝看他,笑意更大,“看吧,你们所有人都只看到谢宏美,丝毫没人注意他身后就是沈简。” 沈简也长本事了,没本事还爱看热闹,简直就是命大,才没被过去的刀锋划死。 贺瑾眸子瞪的圆溜溜,在他十几年的印象中,沈简绝对不是爱看热闹的人,他以为沈简肯定自个坐在那头吃喝呢。 阮今朝沉下眸子,她继续说,“若是不慎弄死了沈简那小病狗,自古切磋刀剑不长眼,倒时候凭着这个借口,怎么收场就是另外的发展了。” 贺瑾彻底大气都不敢出了。 阮今朝垂眸,嘴角微微抿,声音极冷,“若沈简死了,安阳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只要穆厉到时候甩锅给我,说是我打飞了刀,毕竟匕首的确是我打飞的……” 她也觉得奇怪,不过是切磋功夫,穆厉直接动刀,简直不是君子所为,还招招狠辣。 她第一反应便是,穆厉或许想浑说摸鱼伤李玕璋亦或者太后。 万万没料到是朝着沈简那病崽子去的。 也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帮了穆厉,谢宏美在前头当了烟雾弹挡箭牌,观局的人又多,根本没人注意到那一刹那的发生的所有事 到时候她是有口也说不清。 阮今朝目光渐渐复杂起来,“倘若刚刚那刀真让沈简有个一二,只要后面的人在从我和沈简平时的关系下手,安阳侯必然要找我的晦气,到时候鹬蚌相争最得力的又是谁?” 勇叔吓的倒吸口冷气,“京城的人怎么坑的?敢事如此阴暗腌臜的?那、那你以后打沈简关着门打的好。” 贺瑾也是心口一凉,好半天才长长吐了口气了出来,“好恶毒的计策。” 沈简和阮今朝倒下,李明启好不容易得来的那点威望顷刻荡然无存。 随即,阮今朝嘴角笑意浮现,“当然,若是我死了也行,我在陛下眼中又算个什么,不过也是留在京城制衡前线的人质。” 她笑意更加讽刺起来,“都是人质,我不过是个将军的女儿,穆厉是一国太子,程国的储君,弄不好是程国下一任君王,陛下卖给他这个好,日后他登基了,没准还能给大宜些好处,所以这个局,前后路都被堵死了。” 贺瑾和勇叔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毕竟来时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哪里能够想到半路杀出来了个穆厉的。 勇叔更是汗都密密麻麻在了背脊,阮今朝的功夫他最是清楚,今日瞧着交手,便知穆厉也是个强中手的狠辣存在,本以为有个平局就算是了不得了,阮今朝最后直面的反杀,把他都给弄懵了。 勇叔想到这里,心里更是死了阮贤一样难受。 感情阮今朝是瞧着沈简挨刀才鬼火杀意起来的? 其实阮今朝一开始也打算的是和局收尾,可他察觉穆厉的杀意就湮灭了这个想法。 和局还真当自个怂了。 在她眼皮子底下杀人,当她是个只会花拳绣腿的小花瓶了? 还真被柔妃给说中了,对着沈简去的压根就不是阴谋诡计的算计,就是真刀真枪的武力压制。 阮今朝顿了顿,看两个吓傻的人,嘚瑟笑起来,“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我比他们想的厉害许多。” 穆厉的确是个狠角色,倘若她还是以前的阮今朝,今日恐怕打个平手都够呛的。 她如今说句狂傲的,阮贤这老子都是她手下败将。 前世失势后,天天都是在刀锋上讨活口,更别说李明启最开始就是个小弱鸡,风吹雨淋都是她一个人踽踽独行,泥泞火海皆是她一一踏平的。 贺瑾和勇叔面色都凝固下来。 阮今朝淡淡说:“不过,今日他没成功,若我没猜错,这个穆太子恐怕是要多来找我的麻烦了。” “为何不是找沈简的?”勇叔不解,“你不说她是冲着沈简去的吗?” 阮今朝道:“是啊,不过是试探罢了,眼下结果不是出来了?” 勇叔和贺瑾都迷茫的看她。 阮今朝笑意更大,答非所问了起来,“因为在你们所有人眼中,沈简都活不长啊,既然活不长,任凭他跳跳又如何呢?” 勇叔无言。 阮今朝仰头望月,轻轻道:“估摸着明日开始,这围猎就热闹了。” “阮姐,所以你的意思是,李明微拉拢了穆厉?”贺瑾缓缓开口。 他存疑道:“穆厉怎么会和李明微上一条船,只要他安安份份的……” 阮今朝着实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安安分分有用吗?你不就是最好的列子,安分了怎么多年,最后不也娶了我?你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贺瑾是彻底说不出来一个字了。 阮今朝背着手,目光是重生后从未出现的一丝焦灼。 前世,她从未和穆厉打过交道,沈简估计也没有。 突然加入大宜的权势纷争,这个人肯定不简单。 与此同时,淑妃帐中。 淑妃正气得头顶生烟,拂袖掀了桌案,盯着李明薇着实不客气,“今日怎搞的,明明安排的如此妥当,居然什么都没做成!” 李明薇沉默的站在旁边,淡漠的脸上没有分毫的着急,“母妃,急是无用的,倘若你继续如同今日在父皇更前冒进,是会自食恶果的,给柔妃做嫁衣的。” 他这个母妃最大的毛病就是稳不住,容易自乱阵脚。 面对儿子冷言的指责,淑妃就差跳起来了,“李十一,本宫这样做,你也不看看是为了谁?” 她咬紧了牙关,“眼下我们母子失宠,让柔妃母子二人圣眷正浓,太后偏心沈简,皇后又对沈简唯命是从,阮今朝那小乡巴佬——” “母妃!”李明薇语调很冷,着实对淑妃无言,提点她,“这些话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他压低声音,已是警告母妃,“如今的时局,母妃说谁不好,都别去说阮今朝。” 第166章 急什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淑妃心口起伏,那口恶气怎么都咽不下去,想她叱咤后宫二十多年,居然被阮今朝和沈简拖下皇贵妃的位置,一连着降了两个品阶,她怎么能不着急。 她盯着儿子,压低了声音,“你不说今夜万无一失吗?” 李明微背着手,耐着性子看母亲,“母妃,儿子说的是应该……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阮今朝露了底子出来。” 淑妃不解,“她个乡巴佬能够什么底子。” 闻言,李明微彻底不愿再和淑妃多说。 他道:“总之您记住儿子的话便是,围猎期间安安份份照顾父皇,多去陪陪太后,您的恩宠自然能够回来,倘若您不愿意非要去争。” 李明薇顿了顿,也不客气,“从淑妃变成淑嫔想来也不远了。” 看儿子丢下这句话就走,淑妃恼羞成怒,一脚踹了凳子,“李明薇,你不慌不忙的,等着十三爬到你头上,我看你如何坐得住!” 李明薇走出帐子,对后面母亲的咆哮充耳不闻。 他吩咐伺候的淑妃的老嬷嬷,”看好母妃,莫要让她在犯今日的蠢,即便要整阮今朝,也提点换些法子。” 老嬷嬷低声应诺,随即问道:“不知殿下指的法子是?” 李明薇抚平衣袖的褶皱,“都说贺瑾和沈杳还藕断丝连,本殿下瞧着,倒像是给沈简和阮今朝牵线搭桥。” 老嬷嬷眸光一闪,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到底是在深宫大半辈子的人,低头道:“是,奴婢明白了。” 等着的王恐将披风给李明薇搭在肩头,“殿下,可还是按照原计划?” 李明薇点点头,“沈简和阮今朝不过是恰好把赌注都放到了十三的身手,要挑拨离间容易的很,若是围猎能让二人剑拔弩张撕破脸,我也算稳赚不赔。” 王恐小声:“卑职以为,陛下似乎很偏心十三殿下。” “父皇不过在制衡我罢了,扶着十三的人在厉害又如何,十三自个不争气谁都没办法。” “咱们这位父皇疑心重的很,当年恩宠我与母妃,就是想狠压谢家一族的势力,眼下见我要动他的皇权了,便慢慢给谢家人恩惠了。” “父皇既然要看我有没有本事要那个位置,我做给他看便是。”李明薇迎着夜风,“好好注意阮今朝和贺瑾的关系。” 李玕璋是要用婚盟让阮今朝彻底留着京城,好制衡以后大胜而归的阮贤,这二人给他的感觉,明显就是姐弟,倘若是真的,他只要去李玕璋跟前点拨两句…… 李明薇吩咐,“还有,告诉贺侧妃,阮今朝到底是她的嫂嫂,多去看看。” 王恐拱手,“是。” *** 次日阮今朝睡到午后方才起身,就听勇叔说贺琴又来找她了。 “贺琴,她到底看上谢家老几了?”阮今朝揉了着眼,“怎么不依不饶的,我三个表哥何时怎么抢手的?” 勇叔也不明白,“八成是想你替她母亲在太后,亦或者陛下跟前美言。” “求我?”阮今朝坐到梳妆台前,“那不如多去奔走素日交好的人,可比我有用多了。” 勇叔现在对京城内部斗争,着实心惊胆战的,便是道:“那赶走?” “赶什么,人都等着我睡醒了,再走,恐怕这跟来的女眷就要说我欺负小姑子了。”阮今朝描着眉,“贺家这些姑娘,但凡有沈杳一般乖巧我都过得舒坦两份。” 沈杳虽然爱哭了些,可听得懂话啊,让朝北哪怕前头有坑她都会去,还会跑得飞快。 阮今朝梳妆后走了出去,就见贺琴静静的站在账外。 瞧瞧王氏两个孩子的模样,阮今朝就觉得贺博厚这续弦选的眼光不怎的,忒随便过头了。 贺瑢生的歪瓜裂枣,用方正形容已是在给贺博厚这老子面子。 至于贺琴这位姑娘,真的是非常非常素净,就是那种丢人堆里头都不能一眼记住的模糊长相。 或许她自个也明白模样不占优势,倒是气韵仪态极其出挑,勉勉强强能称得上清秀。 阮今朝盯着她看了小会儿,罢了,清秀都算不上,就是丑。 贺琴堵路四日,总算是见到了活人,忙笑着上前,毕恭毕敬给她请安,笑的花朵一般,“嫂嫂。 阮今朝还是知道她在京城女眷之中的名声,除开沈杳对她算是真心笑,其余的若是这样必然是有利可图的。 且贺瑾和司南都提点了她,要小心这娘们的。 阮今朝朝前走,很冷漠,“有事就说。” “嫂嫂这是去哪里?”贺琴含笑,“这几日来找嫂嫂都见不到人,不知是谁能请得动嫂嫂了。” 阮今朝从袖里摸着个橘子边剥边道:“侯府嫡女,你是吗?你不是自然请不动我我。” 她要去看沈杳打丸球,听贺瑾说这小丫头打丸球准头好的离奇,过去没准还能顺两件彩头。 贺琴跟着她,笑容更大,“原来嫂嫂是去找沈家二姑娘,看来您和安阳侯府的人关系不错呢。” 结果阮今朝就不接话了。 贺琴顿了顿,大着胆子去搀着阮今朝的胳膊,“嫂嫂对京城女眷都还不熟悉,不若我陪着嫂嫂一道吧。” 阮今朝抬手拂开,“我和你不熟,别碰我,不然我要打你的。” 她看贺琴非要跟着,也难得管,反正这路也不是她家的。 贺琴脸上依旧带着笑着,丝毫没有被刚刚拂袖的动作影响,“嫂嫂可有什么喜欢的,若是我有要好的朋友邀我,我叫上嫂嫂一道?” 边上的勇叔不客气,“我们家姑娘要玩什么,自然有人陪她玩,也有人愿意陪她玩,你们这些京城姑娘太过娇气,玩不过就哭背后就阴损着骂,别了吧。” 贺琴脸上僵硬。 阮今朝啃着橘子附和的点头,分给勇叔了些,给他竖起大拇指,“说的对。” 若是换成其他人或许都难色的走开了,贺琴依旧脸上带着笑,“这个季节的橘子有点酸呢,嫂嫂爱吃酸的?” 换来的是阮今朝的无视。 上了小山坡,阮今朝瞧着远处鞠丸的人,和勇叔笑着道:“沈杳这打扮还挺利落的。” “是呀。”勇叔说着,突然咿了一声,“沈世子。” 见沈简也来了,阮今朝看他,“你也来看杳杳的?” 她朝沈简走了过去,却是脚下不知踩到个什么,晃的一个趔趄。 沈简眼疾手快抬手把她搀着,“急什么!” 阮今朝见着滚下去的几个小橘子呀了一声,“勇叔勇叔!” 勇叔诶诶诶了两声,赶紧跟着顺下去给她捡那宝贝橘子。 结果橘子不听话,不朝着一处滚,勇叔赶紧搬救兵,“小佟小佟!” 佟文忙哎哎的跟着去追,如今十安居是一个橘子皮都看不到,还有沈杳那胳膊腿朝外拐的,把自个亲哥当肥羊薅,见天来顺沈简的物件吃食。 更别说这季节的橘子,吃的都是钱。 这不是捡橘子,这是捡钱啊! 贺琴瞧着出现的沈简脸颊都不自然微微一红,王氏的话她根本不认同,倘若沈简真的短命,安阳侯府如何会愿意让他出来奔波的。 且伯爵府那位公子不过是嫡次子,根本无法袭爵,不管从那方面看,这门婚事都不合适。 可若是换成沈简…… 贺琴正欲说话,忽的感觉有东西袭来,。 那头的阮今朝都没回神,就感觉脑袋被沈简一把压倒怀里,耳边响起砰砰砰三声。 第167章 和喜欢你的人玩就行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最先反应过来的佟文,捏着橘子对着那头打球的人骂骂咧咧。 “那个不长眼的乱打呢,活腻歪了,看不清楚这是安阳侯府的世子爷吗!要死了还是不想活了,我家世子爷脑袋也敢动!” 柔和低沉的语调响起。 “有没有事?” 贺琴也被砸了个好,正被被丫头扶着。 听着这声本以为是沈简问她的,正欲抬眸说话。 却见沈简把着阮今朝的肩头目带担忧。 阮今朝有点懵懵的,下意思摇摇头,“没事。” 在看落到草地上的两个球,什么都明白了过来。 看沈简蹙眉,她忙问:“你怎么了?” 沈简捂着后脑勺,非常实诚,“我有点晕。” 阮今朝赶紧把他搀着,难得手足无措了下,“勇、勇叔快来,沈简、沈简好像脑子被砸出事了!” 勇叔看阮今朝把着沈简脑袋使劲晃悠,呀了一声,“姑娘你别晃啊,一会儿脑花散开就成傻子了!” 回到帐中,被一顿揉搓后,彻底苏醒缓过来的沈简,睁眼就见靠着床头,撑着下巴看他的阮今朝。 阮今朝看他醒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瞳孔收缩能视物了,长长叹了口气,“沈简,是不是傻啊,拿着脑袋去挡球。” 沈简都还没说话,阮今朝就戳着他的脸啧啧,“还这般不禁打,居然就晕了,沈世子你好丢人啊。” 说罢,她点点他的鼻尖,示意他去看小桌子小山似的礼盒,“喏,不过你人缘挺好的,不少人给你送滋补的东西来。” 沈简脑子还有点晕乎乎的,扫了眼着实无奈,“你胡乱收什么礼。” 阮今朝很认真,“没乱收,我都细细的看了,和咱们一条船我都要了,难得给人家一个送礼的机会,还有些我瞧着喜欢的也要了。” 沈简被她这话逗得哭笑不得,抓着他在自个脸上指手画脚的手,轻声说她,“你喜欢就要了,然后我去给你还人情。” 阮今朝答非所问,“沈简,你干嘛给我挡啊?” 阮今朝着实看不起他,戳戳他软呼呼的俊脸,一大老爷们的脸摸着比她的都舒服。 她很看不起的道:“沈大少爷,就你这小身板,两个球就砸晕了,再说了,那球本就是朝着我来的。” 京城的人看她不顺眼,那是什么阴损招数都会使出来,就是为了看她的笑话。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知这群人为何就那么咄咄逼人看她极不顺眼。 沈简望着她略带忧桑的眸子,抬手拂过她的眉梢,柔声道:“你若挡住她们说你野蛮粗鄙,你若不挡她们笑话你将门犬女,前后无路,到还不如我给你挡了。” 大抵是阮今朝太过优秀了,让京城的女子都是自愧不如的优秀,因此才成为了所有姑娘嫉妒的对象。 阮今朝听着沈简的话,也难得露出一抹落寞的委屈。 是呀,不管她怎么做,京城的人就是厌弃她瞧不起她,觉得她是乡巴佬,前世名声扫街她可以怨恨是沈简,可这辈子呢,这些人还是厌弃她如此。 说一点都不在乎肯定是假的。 “不高兴什么?你不也觉得她们都是矫情货色吗?”沈简坐了起来,握住她的手,“不喜欢你的人,你也不要喜欢她们就成。” 阮今朝眨眨眼,沈简就道:“和喜欢你的人玩就成了。” 阮今朝正欲说京城没人喜欢她,沈简就将话头岔开,“谁打的你可知道了?” 阮今朝点点头,“佟文说是你们沈家世交的一位姑娘不慎失手,刚刚她爹娘带着她过来给你赔罪来着。” “世交?”沈简心中讥笑。 前世侯府出事的时候,这些所谓的世交可都是生怕和沈家扯到一处去的,一个个的生怕避之不及。 他道:“罢了,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 正说着,佟文就走了进来,“世子爷,陆将军一家来看您了?” 他说着顿了顿,“是咱们世交的那位陆家,上次府邸宴会您和同他喝了就,您小时候陆老太爷还接您去他们家玩过呢。” 沈简记性一向不差,如今不知怎的,不少过去的事都要他这个小厮来好生的提点才成。 沈简摆手,“不见,既知家中姑娘做错了事,我晕着还有被她闺女惊着吓着的,让他们赔罪完了再来。” 佟文应诺退出。 阮今朝在迟钝都知沈简再给她找场子了,小声道:“其实不必的……” 沈简道:“不必什么?不和她们计较,不计较她们就会觉得你怕了她们,才不会觉得你是大气,不管今后你要在京城呆多久,总归呆的心情舒畅的好。” “我平时也不会去见这些人。”阮今朝这辈子是能不出门绝不出门的,她看沈简,“可你要一辈子都呆在京城呀。” “这些世交有用吗?”沈简靠着身后的软枕上,“砸你脸上你还能说得出这种话?” “砸我脸,我非的血染了这里不可。”阮今朝露出凶狠的表情,“若我毁容了,我管他王侯之家的谁,都要弄死!” 见沈简摸伤处,微微吃疼的模样,阮今朝问,“是不是很疼啊,都肿了一块了,不过不会傻的,你不要多想。” “阮大小姐,你不会安慰人可以不用安慰,想吃我的席面也就罢了,如今还盘着我痴傻了?” 正说着,勇叔就走了进来,阮今朝就道:“让勇叔给你揉揉吧。” 沈简看勇叔,勇叔也在看沈简,两个人自打上次那番话后,就很少说些私下话了。 而后沈简委婉拒绝,避免进一步的尴尬,同阮今朝道:“不必了,我无碍了,在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回去吧。” 沈简这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外头天已经大黑了。 阮今朝走着回去的路上,男女帐篷虽是分开的,也按照亲疏远近排列的整整齐齐,就比如她的帐篷离着谢家三兄弟就相对而言比较近。 走着走着,阮今朝就听着什么声音。 她驻足下来,确定细弱的声响掺杂着沈杳的声音,手落在唇边示意勇叔不要说话。 二人寻着声响瞧瞧走过去。 就见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四个架势凌人的姑娘,正堵着沈杳的路,摘月挡在沈杳跟前,却被其中一个女子上前狠狠一把推开,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阮今朝心中嚯哟了一声。 居然在京城这种自诩人人都知书达理的地方,能看到这种以多欺少的戏码。 第168章 阮阮姐好威武!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勇叔当即就要拔刀,“这群娘们以多欺少。” 阮今朝抬手叫住勇叔,“慌什么,再看看,既是成群结队来欺负沈杳,必然是惧怕她的。” 幽深的角落中,只有月光落了些进去。 沈杳将摘月搀起来,看来找她麻烦的人,害怕的脸上却极其反常带着一股子韧性。 这些日子阮今朝的话都在她脑子里头盘旋。 她不想成为沈简的拖油瓶。 她超前两步,昂首挺胸,温温和和的语气,却是点缀着她的尊贵优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来欺负我,真当我安阳侯府是吃素的?” 摘月歪了脚,生怕自个姑娘被欺负,挣扎的站起来,却是被沈杳抬手护在了身后。 为首的一个姑娘觉得这话好笑极了,走上前,抬手狠戳沈杳肩头,讽刺讥笑,“哟哟哟,快看看沈家这小白兔,都学会咧牙回嘴了,可是不得了呢!” 旁边的三个姑娘都跟着捂嘴笑着。 沈杳反手就将人推开,嫌弃极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许碰我!” 推她的女子笑意更大,“我算个什么东西,我至少能当一辈子的嫡女,你呢?你哥哥迟早要死,等着你们家姨娘生出来的少爷上位做了世子爷,你还算哪门子的侯府嫡女,给我提鞋都不配!” 另外一个姑娘抱着手附和,冷哼一声,“我倒是不知贺大少爷究竟看上了你那里,哭哭啼啼都不嫌烦,成日哥哥长哥哥短的,属鸡的不是?见天的打鸣!” 众人哄笑,沈杳听着她嘴里的话,突然软糯糯一嗓子拔地而起,“你、你骂我哥哥什么!” “哈哈哈,快看看又开始打鸣了。”刚刚那位姑娘就道,“沈姑娘没听清,那我就在说一遍。” 她走上前,声音直接拔高,“我说你哥哥沈简命不久矣,不是长命只相,更不是有福之命,缠绵病榻怎么多年,不过是条病狗,迟早要去见阎王,到时——” 沈杳身侧捏着裙摆的手突然一松,扬起一巴掌就给跟前叫嚣的人甩了过去。 “你哥哥才短命,你全家都活不长,我家哥哥吉星高照,必能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沈杳这辈子第一次怎么大声吼了一嗓子。 一嗓子吼完眼眸都氤氲起来水雾。 可只要想着那日阮今朝说的那些话,她就觉得自己太给沈简丢人拖后腿了。 她不想这样了,自己争气比什么都有用。 摘月才是被自个小姐突然的一巴掌吓得叫了一声。 沈杳指着跟前四个人,身侧的手拽紧了衣袖,指腹都泛白起来,“你们口里看不起我安阳侯府,有本事的白日找我的晦气,大晚上截人算什么本事,还怎么多人一起来,不就是相互给胆量吗?” 四个姑娘被她一句话怼的脸上着实的难看。 “我认得你,你是国子监祭酒的嫡女!”沈杳又看后面嗤笑她的人,“还有你们三个我也记得,不过是家中庶女,来拦我的路惹我的晦气,你们家里人可知晓?” 国子监嫡女被打了一巴掌,当即就要还手。 沈杳看她扬起的手,虽害怕依旧挺直了身板,仰头道:“你打啊,你打一个试试,看看我安阳侯府能不能让你全家从京城消失!” 摘月扯着沈杳的手,“二姑娘!” “你不要怕!我也不怕!”沈杳给二人打气,“即便被打了,我们也不能丢哥哥的人,她们又不敢打死我们。” 沈杳精致的小包子脸露出骄傲,轻哼一声,“你敢打我,我就去太后娘娘哪里告你的状!再让我母亲去找你们母亲喝茶!” 阮今朝说的对,她靠山多的很,有什么怕的,这些人有什么可豪横的。 “我打了你又能如何?别以为大家看不出你还在纠缠贺大少爷。”那国子监的嫡女看后面的人,袖子一挥,“都傻站着做什么,给我过来一起收拾她。” “我看你们谁敢!”沈杳把摘月护在身后。 见着围过来的四个人,怂恿五五开,对摘月道:“东雀哥说,要是打不过,咱们两个就瞄准其中一个揍就成了,这些人结伴来就是怂的。” 摘月惊了,沈杳看了一眼,“那个穿黄衣服的最矮,我们就打她,不要怕,打赢了哥哥会夸我,打输了下次我们带人去堵她。” 摘月还能说什么,都打到面前来了,心一横直接朝沈杳说的目标扑了上去。 暗处看着的人两个人顿时很无奈的捂脸。 阮今朝哎了一声,无声跺脚,“这丫头怎么选的,纤细的不选,挑事带头的不打,一直站旁边不看,去选哪个站的笔直的……” 这明显一看就是最不好惹的。 勇叔听着那头嗷嗷的叫声,哎唷了两声:“姑娘,再不去帮忙杳杳怕是要被揍了。” 阮今朝抱着手,扯着勇叔,“你不要慌,在观望一下,沈杳那指甲挖人还是有点疼的。” “打架嘛,哪里有首战告捷的,我第一次出去打架揪揪都被人扯开了,鞋都打的找不到了,不也是你和司南带着十几个去给我找场子吗?” 勇叔脸上表情精彩的不行。 阮今朝伸长脖子看那头扭打成一团的姑娘,呸了声,“东雀怎么教的沈杳,和女人打架为什么都不扯头发,谁先扯着对方头发谁就先赢了啊,指甲那么长抠脸啊……” 勇叔直接蹲在地上搓脸。 怎么能这样教沈杳这小淑女的。 天啦,日后阮今朝要是生了个闺女,让她这样教导,岂不是能教出个小魔头出来横扫四方的? 事实证明,有时候越好欺负的人反倒是最厉害的。 黄衣裳的小姑娘明显会点拳脚,沈杳和摘月被推到了地上。 然而,事实再一次证明,人在盛怒的时候什么都是做的出来的,就算是知书达理的小淑女也会离经叛道。 沈杳抠了地上的泥巴朝那黄衣裳的姑娘脸上砸去。 小丫头衣裳脏兮兮,坐在地上,发髻松散,小表情着实倔强,“告诉你,风水轮流转,你打了我,我,我明日就要带人去打你!” 那黄衣裳的姑娘脸上挂了彩,很是恼怒,才发髻拔下簪子,“我划了你的脸,我看你日后还敢出门!” 见过来的人,沈杳捂脸吓得呀了一嗓子,摘月更是护主的扑上去把沈杳抱住。 千钧一发之间,那黄衣裳姑娘的手被握住。 沈杳就听着熟悉的声音响起。 “沈杳,给我看好了,架是怎么打的!” 阮今朝捏着那黄衣姑娘的手腕,一边动作一边教导坐在地上人。 “扯着她的手超前狠狠一扯,拿你的脚踹她膝盖,让她摔在地上,然后,踹她脸,踩她脑袋,你家要是配的上这条命,直接脑子给她踩爆!” 沈杳不过眨眼,就见要叫嚣毁她容的姑娘脑袋已陷入了草地里头,阮今朝正踩着她的脑袋。 阮今朝附身,居高临下看沈杳,“学会了没?” 沈杳眼睛顿时都亮了,仿佛看到神明降世一般。 哇! 阮阮姐好威武! 第169章 京城不是她想要的归宿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杳仰头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开口,“学,学会了……” 阮今朝扫摘月,“扑你主子做什么,有这气力拔出你脑袋上的簪子,狠狠戳过去不是更好?” 摘月也颤颤点头,“奴婢、奴婢下次会记住的。” 阮今朝侧身扭了扭脖子,一把扯着国子监祭酒的嫡女。 她看沈杳,冷冷道:“打人先抓头发明白吗?等抓到了,就这样!” 话音落下,几个巴掌狠狠的落到那人脸上。 利落清脆的巴掌声响彻静谧的夜。 被打的人挣扎起来,阮今朝手劲可是真刀真枪马背上出来的,岂能让她给挣没了。 她挑眉笑着,“刚刚不是骂沈杳骂的很能耐吗?骂啊,我看你还能骂什么出来,嘴贱是吧,你爹娘不舍得教你闭嘴,我就替你废了!” 言罢,握拳朝她面门砸去,最后将人甩到地上。 那姑娘顷刻鼻血溢出,倒在地上如同看地狱修罗的望着阮今朝。 阮今朝看沈杳,微微挑眉。 已自个爬起来的沈杳两手攥着衣襟,小鸡啄米点头,“我、我学、学会了!” 这一刻阮今朝就是她心中的神明,高大威武又霸气! “不过这两种都不大适合你,你力气小又矮的很。” 阮今朝抬手扯了挽住青丝的发簪指尖旋转,顷刻一半长发落到腰间,晃晃荡荡。 还有两个人瞧着阮今朝都忍不住的后退。 其中一个胆小的直接坐到了地上,攥着心口,“你,你不要过来……” “刚刚你们不是很嚣张吗?”阮今朝扫她一眼,“没出息的东西。” 她超前两步,将呆呆站在的姑娘扯了过来,朝着沈杳跟前一推,手中青玉簪一转,朝着她脖颈而去。 沈杳下意思开口:“别!” 阮今朝动作随着沈杳的话停住。 沈杳生怕阮今朝不开心,她立马道:“这条命赔的起的,哥哥配得起的,但还是不要杀人……” 阮今朝轻轻一松手,姑娘就跌坐到了地上。 “学会了?”她道,“你是个温柔的小姑娘,可温柔的力量是最强大,做不到强大,你就是懦弱,可明白吗?” 阮今朝手中青玉簪一转,递给沈杳,“她们既然想划了你的脸,你也应该还回去,高举重放才没人敢惹你。” 她让开路,勇叔已把软脚的女子提了过来。 “别怕。”阮今朝握住她的手,放到姑娘的脸颊上,“杳杳,别怂,天塌下来你哥哥也能给你女娲补天。” 她顿了顿,目闪杀意,“你哥哥要是补不了,还有我给你挽狂澜,关键是你要争气。” 沈杳伸出去的手臂都在轻轻发颤,阮今朝手指一松开,沈杳气力一散,簪尖就挑破了姑娘的脸颊。 细细的一道伤口带着血丝。 “看,你不是会吗?”阮今朝拦住沈杳的肩头。 这是沈杳这辈子听过最有血腥味的称赞。 阮今朝落在他肩头的手,轻轻拍拍。 “你骂人没你哥哥十分之一的火候,既如此,就直接打回去,管什么场合,敢骂你敢骂你哥的通通打,至于敢打你的,直接搏命,这些京城的小姑娘,是决计不敢和你玩命的,明白吗?” 沈杳晶莹的眸子慢慢燃起小簇的明亮。 阮今朝拿了自个簪子回来,揉揉她的小包子脸,语调柔和下来,“好了,快回去吧。” 沈杳懵懵的点头,去把崴脚的摘月搀着。 “等等。” 听阮今朝叫,主仆二人都回头。 “沈简若问,是谁教你们打架,你们要怎么说?” 沈杳和摘月对视一眼,而后没有一点迟疑,斩钉截铁的扬声。 “东雀教的!” 阮今朝拍拍手,很是满意这个回答,“我就喜欢你们两个这小聪明劲,改日带你们两个逛街去,回去吧。” 阮今朝对沈杳这小白兔今晚的表现已经着实的满意了。 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得慢慢的来,今日都敢和人叫板打人了,提刀还会远吗。 看人走了,阮今朝走了过去,抱着手看四个姑娘,“原来四位是觊觎我的‘夫君’啊。” 也对,她都差点忘记了,贺瑾也算是京城的白玉少年郎了,喜欢他的姑娘也不少,前世还有一波毁她名声的主力军,就是这些贺瑾的爱慕者。 边上的勇叔嫌弃极了,“拔个刀就都跪了,娘的,倒是把我吓一跳,还以为遇到个羊角癫,还没沈杳胆子大。” 阮今朝走上前底身看她们,“几位,既然是抢贺瑾,那也是来跟我正面斗,牵连个小姑娘做什么?有本事的一对一的来,以多欺少算什么君子作为。” 她捏着指腹,吹了吹,警告道:“今夜的事,若是明日传开了,我吧,能做出点什么,我自个都不清楚,明白吗?” 说完,阮今朝就看勇叔,“回了。” *** 沈杳带着摘月离开,就见着赶来的沈简了。 沈简看妹妹鼻尖红红的,冷眉,“怎么了?” 沈杳摇头,脸上还带着笑,“没事,哥哥放心,不过有人欺负我而已,哥哥去替我把场子找回来吧!” 沈简眸子微闪,这是他妹妹? 沈杳吸了吸鼻子,乐呵呵傻笑,“国子监祭酒家的嫡女还想打我,我打回去了,哥哥我厉害吗?” “打回去了?”沈简手里扇子都差点没拿稳。 沈杳点点头,一把挽着哥哥的胳膊,“哥哥之前不是问我今年生辰有什么想要的吗?” 话头一下被扯开,沈简楞了下,还是问:“你想要什么?” 沈杳笑嘻嘻,“我要嫂嫂,你给我找个嫂嫂吧!” 沈简看妹妹倔强的小表情,着实笑了出来,“嫂嫂?” 他想了想,慢慢说:“成,等你嫁出去了,哥哥就给你找。” 沈杳不依不饶,“哥哥明白我说的是谁!” 她黏着沈简一道长大,分明能看出他是喜欢阮今朝的。 沈简看她,目光沉沉的,而后幽幽道:“杳杳,今朝只是暂时和我们是一路人,只是恰好这段路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所有谋划的利益都是一样。” 沈杳微微启唇,“哥哥……” 沈简声音很轻,“今朝毕生所愿只想回她自的家,京城不是她想要的归宿,她是被逼来的京城,明白吗?若是有得选,她这辈子都不会来京城。”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回到她的爹娘身边,不能因为你的喜欢就胡来,就让她留着不喜欢的地方。” 阮今朝有多厌恶京城他在清楚不过了。 沈简看妹妹略微有得脏兮兮的小脸,拿着衣袖给她擦了擦,“杳杳,没有爹娘舍得女儿远嫁,更何况,今朝的爹娘就只有她一个爱女。” “今朝有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她应该嫁给一个能与她白头偕老的夫君……” 他顿了顿,认真看妹妹,“这些话我希望不要再从你的嘴里听到了,不管和谁都不要在说了,记住了没有?” 许久,沈杳才点点头,“哥哥我明白了。” 沈简拍拍妹妹挽着他的手背,“哥哥这辈子没什么心愿了,能看着你和贺瑾给我生个小侄儿或者小侄女抱上一两日就足够了。” 沈杳眼圈红红,“哥哥会长命百岁的,我不说你不喜欢听的,你以后也不要说我不喜欢听的了。” 话语间夜风袭来,沈简以拳抵唇咳嗽了两声,“各归各位就成了,其余的,有哥哥。” 沈杳不明话中意思,“不是只要和离就好了吗?”眼下贺家老太太和王氏都厌弃阮今朝到了极点,恨不得抓到她的错处把她轰出家门了。 沈简轻声,“想是这样想的,可倘若能有更好的机会,也值得试一试。” 沈杳目光疑惑,“哥哥……” 沈简笑了笑,并未在说话了,“走吧,送你回去了。” 送沈杳回了营帐,沈简身边的暗卫也搞清楚事情回来了。 听完后,沈简微微思索片刻,眯眼看佟文,“我记得谢宏美好像在后山,给我挖了个好大的坑是吧?” 第170章 我与沈简是旧相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佟文重重点头,“别说,谢三公子挖的还挺为您着想的,还在侧面给您打了个洞,给您遮风多雨呢。” 真不知沈简是哪里惹着谢家三个公子了,见天想着给沈简挖坑。 谢宏言和谢宏瞻还比较稳重,时不时不痛不痒踩沈简一脚,阴阳怪气几句,手段较为文雅。 谢宏美就太外放了,直接去挖坑,真是觉得没人盯着他一样。 围猎开始沈简就派人过来守着了,生怕李明薇动手脚。 结果没蹲到李明薇动手脚,就见谢宏美自个拿着铲子,呼呲呼呲的在后山挖坑,一边挖一边来来回|回嘴碎, ——“沈简,我非要挖个坑给你预备着。” 沈简低声,“既然挖了也不能不用。” 佟文了然于心,拱手道:“小的这就去办。” *** 回到帐篷,阮今朝见贺瑾还乐呵呵等着她回来询问今日发生的事,就知他还不知沈杳被欺负的事。 阮今朝招呼他一道用了晚膳,又下两局棋,等着贺瑾在外头呼吸绵长了起来,她才披着外衫走了出去。 司南早就在外头等着她了,二人走到旁边。 他就小声道:“沈简都把人丢坑里头去了。” “坑?”阮今朝蹙眉,“什么坑?他把人给活埋了?四个都埋了?” “鬼想什么。”司南比划给她看,“你小表哥挖的,就咱们老家抓野猪那种陷阱,又深又大,围猎之前就挖好了,估计是做陷阱引猎物,等着进山那日用。” 说完司南忍不住唏嘘,“沈简倒是会找地,被发现又是你小表哥挨刀接锅。” 阮今朝哦了一声,看外头有些飘小雨。 司南摸了摸鼻头,“对了,我还放了些东西进去。” 阮今朝疑惑。 司南调侃起来,眼底浮现层层的笑意,“我抓了两只猪崽子进去,你说说那坑里现在得多热闹,人胆小,猪崽子也胆小,不知道谁吓谁呢。” “你怎么狠心的?”阮今朝也跟着笑起来,搓搓手,眼含期待,“看来明日就有好戏看了。” 司南抱着手看她,直接问出心中困惑,“今朝,沈杳是沈简的妹妹,你即便插手也不必插手成这样,所以,你和沈简是不是以前认识?” 阮今朝楞了下,干干笑,“你胡说什么?” 司南侧身看着落下的丝丝雨,沉声道:“我生在战火纷飞战场,长在刀光剑影的征途,对你甚少过问,自问对兄长二字没什么责任,你我也从不兄妹相称。” 阮今朝眉眼含笑,“可你放弃一切前程来京城陪我了啊。” 她打架打输的时候,司南总是骑马拎刀带人回来给她镇场子,回去没少挨军棍。 她接了赐婚圣旨前脚到京,不过三日司南就带着东雀一行人风尘仆仆而来,什么也没说,就静静的陪着她。 这个哥哥,与她毫无血缘,相处甚少,却永远都是向着她的 即便在前世最后的关头,也是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要用命给他杀出一条生路。 “所以,我不会去问你缘由。”司南极其严肃的看妹妹,“玉玉。” 他叫阮今朝的小字。 “我只要你一句实话,你和沈简是不是旧相识?” “我们兄妹今天摊开天来说,我今日只要你一句话实话。”司南盯着她。 他缓缓道:“你对沈简不一样,他偏心沈杳,维护贺瑾,说白了就是有些拎不清事,你心中不次次舒服,还是次次顺着他给的台阶——” “是。”阮今朝打断他的话,扬起头微微一笑,“我和沈简是旧相识。” 司南瞳孔堪比裂开。 阮今朝笑着看他,歪着脑袋,做了个嘘的动作,“所以,哥能替我保密吗?” 许久,司南底底笑了一声,不再追问任何。 “好,哥给你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 沈简帐中。 佟文啧啧道:“司南哥下手太狠了,还以为我把四个姑娘连着她们丫鬟推到坑里头已经够狠了,他居然放猪崽子进去……” “猪崽子叫唤,人也鬼吼,亏得后山也没什么人,不然都以为闹鬼了,眼下雨势起来了,那下面别提多精彩了,小的都感觉猪崽子和人一定有一方能够跳出坑来。” “世子爷你还别说,谢三公子挖的坑真不错,居然还有个小甬道,还有两指高度,若是下雨一时半会也不会进水。” 佟文给沈简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不过您到底如何惹了谢家三位了,这三个天天来拦着你,今日您晕了,谢家三位非要来探病,一个拿锣一个抱鼓谢三公子还拿着唢呐,说要来给你弹奏一曲,真是太过分了。” 沈简看着手中的文书,轻轻一笑,“还能如何,不过觉得我好惹罢了,也没见他们三个惹穆厉去。” 佟文也点头,“感觉最近世子爷脾性好了许多,对夫人身边的人很是包容了。” “包容?”沈简坚决不认,轻飘飘道:“包容和挨打你选哪个?” 佟文干干道:“小的还以为……” “以为什么?”沈简看他,“还有,你日后对司南客气点。” 佟文啊了一声,抗议起来,“小的对他很给面子了,为什么还要客气?” 沈简扫他一眼:“话多,记住就成。” 佟文不知想到了什么,跑到沈简跟前,“世子爷,莫不是司南也打你了吧,夫人打你就算了,他再来帮忙就过分了!” 随即佟文一本正经道:“世子爷,小的打不过夫人,打他还是打得过的,世子爷不要怕他,您一句话我今个就抹黑就揍他,把他也丢坑里去。” 沈简揉揉眉心,面无表情,根本不想理会佟文。 看主子无视的表情,佟文拍心口,强调自个很厉害,“世子爷,小的真打得过他!” 沈简嗯嗯两声,翻着书页道:“我知道你能行了吧。” 佟文噢了一声,“您是怕小的打赢了,夫人来打您是不是!” 看砸过来的书,佟文侧身躲开。 沈简指着他,“我真该把你送去给今朝做跟班!” *** 次日,阮今朝见着来给她陪礼道歉的姑娘,反应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是昨日想用球打她的人,坐在凳子上,摇着小折扇哈欠连连。 在她面前站着个高挑灵气十足的姑娘。 “昨日小女冒犯了贺大奶奶,还请贺大奶奶恕罪,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想着您也是武将世家的姑娘,因此就送了些跌打药还有两根鞭子和一把长剑。” 阮今朝玩着从沈简哪里抢来的扇坠,敷衍的看她,“那个……” 那姑娘提醒,“小女姓陆,单字一个繁。” “陆姑娘客气了,挨打的也不是我,您不必怎么客气。”阮今朝扫了眼桌上的东西,“无功不受禄,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陆繁深拜阮今朝,“昨日确实小女太过看重输赢,又带着怒挥了三杆子这才差点误伤了贺大奶奶。” “误伤?”阮今朝小折扇一收,“看来陆姑娘手法极好,三球对着同一个方向,不是沈世子替我挡了,想来现在被砸晕的就是我了。” 陆繁低头,“贺大奶奶,小女……” “下次要编谎也多想想,沈杳昨日也在哪里,刚刚的话你若敢与她对质一二,我也无所谓的。” 阮今朝扫了眼东西,“这药我勉强收了,倒不是怕了你,是难得惊动了陛下亦或者太后那头,劳师动众的我不喜欢。” “你的球日后在不长眼,自然有更不长眼的东西,落到你陆家头上。” 陆繁适才乖顺的模样露出戾气,阮今朝斜着身子撑着下巴,“你家是武官,阮家是武官之首,我要搞你真的太简单了,明白吗?” 她嗤笑,“以为和安阳侯府是世交就很了不得,你祖辈和沈简祖辈的情义,管他沈简什么事,既不管他的事,我要弄死你,还是弄死你全家,他都只会选择作壁上观,更别说,你还砸了他。” 陆繁袖中的手都不自然的捏紧。 阮今朝小折扇凌空甩了甩,“你说,过几日安阳侯来了,哦,都不用等沈侯来了,想来侯夫人应该已经不想同你们往来了。” 陆繁眸光微深,阮今朝已经起身朝外头走。 勇叔忙将东西丢给陆繁,还算比较客气,“陆姑娘请便吧。” 第171章 还打他的马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陆繁抱着东西出来,最后回到了沈简帐篷前。 都还未接近,就见沈杳走了出来。 二人素日私交不错,时常约着一道逛街吃茶。 她上前,“沈妹妹,昨日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看到了,是你哥哥突然上前挡了一下,否则是伤不到他的。” 沈杳看她,目光冷冷的,“陆大姑娘是不是故意的我自然不知道,我只晓得你早不乱打晚不乱打,瞧着有人来了就一杆子猛摔了过去,若是一个球也就罢了,三个球你要怎么解释?” 她盯着陆繁,她其实一直觉得世家交往是可以信任的。 可刚刚沈简难得给她上了一课,她已经知道了这些世家只是看上了安阳侯府的名声权势。 陆繁愣住了下,沈杳何时会冷眼看人的。 陆繁抿唇,紧张极了,“杳杳,你哥哥伤的很重?” “陆大姑娘用了多少力气,心里不是最清楚的?我哥哥现在不舒服谁都不见。”沈杳看旁边的人,“送客。” 旁边两个侍卫过来,很客气做了个请的动作。 陆繁忙去拉她的手:“杳杳妹妹,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我怎么可能去伤你的哥哥。” “哦,所以你承认昨日就是故意伤人的了?”沈杳盯着她,一向温柔的脸上闪出了冷漠。 这一刻瞧着,似乎同沈简这个哥哥真的有些挂相了。 她心中莫名堵着气,“你要伤的是谁?阮阮姐?” 陆繁突然就笑了,“阮阮姐?你居然叫那个乡巴佬——” “你骂谁乡巴佬?”沈杳扬起声调,“你既然觉得阮今朝是个乡巴佬,我与她走近那我也是,你和你那些小姐妹日后都别来找我,也不要给我下帖子了。” 阮今朝那里得罪这些人了,简直莫名其妙。 陆繁苦口婆心,“杳杳,何必为了个外人坏了我们的情谊。” “外人?”沈杳好笑,“阮阮姐认我做了干妹妹,满京城都知晓,你又是我哪门子的亲戚?打了我哥哥还要我不要计较,那我叫人去把你哥哥揍一顿你也不要计较好不好?” 陆繁正要开口,沈杳哼了一声,“我哥哥是安阳侯府的世子爷,日后的安阳侯,你哥哥又是什么吊儿郎当的东西。” “别以为你们这些姑娘成日想什么,我心里真的不清楚,我只是不说,不想给哥哥惹祸罢了,可我也不怕事。” 沈杳侧身不想看陆繁了,一字一顿。 “以后陆大姑娘还是不要在来找我玩,你的心思我都看透了,我哥哥一向疼我,我若是不喜欢的姑娘,他是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的,你死了那攀高枝的心思吧。” 陆繁瞪大了眸子,这还是昨日那软糯可爱的沈杳吗? 沈杳看旁边的侍卫,脆声道:“把她给我轰走!” 摘月跟着自个姑娘,“二姑娘今日好气派啊,奴婢看世子爷都笑了呢。” 沈杳玩着手腕上阮今朝送她的桌子,“阮阮姐教得对,哥哥不怕我给他惹事,是怕我受欺负了还不说。” 她随即一笑,“我们去找阮阮姐玩吧。” 摘月嗯了一声,就道:“谢家三位公子去打马球了,夫人肯定要去看,咱们一道去瞧瞧。” 看台上,阮今朝扶着围栏杆气得心口都疼了,“司南你打的什么啊,你用嘴吹那球也进去了啊!你别丢我人啊!” 司南扯着缰绳更是火冒三丈,“你能不能闭嘴,非要我给你一杆子才舒坦吗?” 那头的被叫来的东雀也是一肚子鬼火,骂骂咧咧,“去她娘的,谢家三兄弟怎么都听不懂人话的,咱们问问对面要不要人吧,我想揍谢家三兄弟!” 阮今朝看着实窒息,都恨不得翻过围栏抢马上去了。 勇叔倒是乐呵呵道:“今朝你看,谢家这三个还是不错的,知道输还是要继续,挺有毅力的。” 阮今朝:“呸!” 说着就见沈杳过来了,勇叔给她挥手,“杳杳!” 沈杳小跑过去,看阮今朝气得捂心口,手里小折扇都要折断了。 她柔柔道:“阮阮姐,打球都是其次的,喏,你看,你家三个表哥一直输球,在场的姑娘们不也是看的津津乐道吗?” 这里除开阮今朝,大约都是来看少爷公子们的。 阮今朝气得摇扇子,气得脑袋疼,着实不想继续看了,“这打都是些什么啊,大宜的将来的希望就是这些人?这得亡|国啊!” 沈杳挽着她,“阮阮姐,我会骑马了,哥哥也说我骑得不错,我们去马场溜溜怎么样?” 说着马了,阮今朝突然就道:“我听十三说,你哥哥有匹好马,你可带我去看看?” 沈杳想也没有想,眉眼弯弯一笑,“好啊!不过那马有点不好惹,要摔人。” 跟着的勇叔目光复杂,这人不是要偷人家沈简的马送李明启吧。 谁知道,到了马场,就见匹黑色的骏马一撩蹄子,马背上就滚下来个人。 “啊!这该死的马!不让骑还让上,挑衅本皇子呢!” 看清楚栽下来的人是谁,沈杳呀了一声连忙小跑上去,“十三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呢,哥哥这马凶的很,别看谁都让近身,上去就给你尥蹶子弄下来。” 李明启爬了起来,看过来阮今朝,指着那马狠狠告状,“表姐,这马欺负我!” 旁边沈简的侍卫黄沙颇为无奈,“殿下,刚刚卑职就说了这马认人的。” 他给阮今朝解释,“十三殿下去世子爷跟前朝着要看马,世子爷被殿下吵得头晕,就让卑职带过来了。” 黄沙重重的强调了一下看字。 李明启恼怒,原地跺脚,“表姐,这马欺负你表弟!” 阮今朝着实看不起李明启,“堂堂一皇子被马给欺负了,丢人现眼。” 走上去,她扯了黄沙手里的缰绳过来,“上去,我带你走一圈就好了。” 李明启啊了一声,拨浪鼓般摇头,“表姐,掉下来很疼的!” “上去。”阮今朝道:“我你还信不过了?” 李明启很想怼她一句‘你怎么不上去试试’,到底是怕被揍忍了下来,揉着膝头摸着屁股墩,踩着马鞍翻身上去。 阮今朝就笑,“这马不是挺乖的吗?” 才说完,马瞬间就叫了一声,李明启顿时啊啊啊了起来。 “别动!”阮今朝扯着缰绳稳住马头,看马呲牙,手指着它,“再欺负我表弟揍你了!” 沈杳和勇叔在旁边看的战战兢兢,都觉得抱着马脖子的李明启好可怜。 那马抖着马蹄子叫嚣,阮今朝抬手一巴掌呼到马脸上。 那马似乎蒙了,旁边的黄沙也蒙了,“您干吗!” 沈简都不舍得打这马一下的。 看马还倔强,阮今朝啪的一下拍到它脑袋上去。 “阮今朝,你在做什么!” 沈简听向着李明启惯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就怕自个马尥蹶子把人给伤了,没想到过来看到的就是自个马挨打。 打他就算了,还打他的马! 阮今朝回头,一五一十道:“你这马不听话,老是欺负十三。” 正说着,马作势尥蹶子,阮今朝狠狠一巴掌丢到马脸上。 沈简捂着自个脸颊,脚步微退,活像自个挨了巴掌,“你,你打小乖坐什么!” 阮今朝噗呲笑起来,“小乖,这马你名字取得够俏皮的。” 沈杳就道:“不是,这是我送给哥哥的,结果运气好,就花了二两银子买来的小马驹说是名品呢!名字是我取得,小乖小时候可乖了呢,后面被哥哥养的不乖了。” 沈简走了过来,抬手摸了摸小乖的脑袋,小乖顷刻就安静了下来。 他吩咐黄沙,“带十三殿下在马场走一圈。” 阮今朝就调侃,“你这马还真是随你,看着好欺负,上手就挨刀。” 沈简道扫她一眼,“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勇叔瞧了会儿小乖就道:“这马比今朝的好多,今朝那马才是六亲不认,看谁都尥蹶子,我上战场肋骨都没断过,就替她去给红枣洗个澡,一脚给我踹的躺了三个月不敢动。” “你放屁,我家红枣最是可爱。”阮今朝不服,瞪眼皱鼻子,“认人又什么不好的,万一被人给拐了呢!” 勇叔表情是个精彩,“可得了吧,你那马谁要的,见谁踢谁,脾气上来你都不认的,老爷上次坐在马背给红枣编辫子,你就在旁边吧,带着老爷就跑了,跑了就算了,它自个回了,老爷还是两天后自个走回来的,就跟个乞丐似的。” 阮今朝:…… 沈杳顿时好奇,“阮阮姐,我能看看吗!” “可以啊!”阮今朝特意把她马带来的,就想着出来跑跑的。 很快勇叔就拉着马过来了,是真的用拉的,那马一个劲想把勇叔朝着另外一边带,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神气极了,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是塞外部落的?”沈简问。 阮今朝沾沾自喜,“不知道,我捡的,当时爹爹当我去选的时候,这马好像站不稳,就要被丢了,我觉得它可怜,就给弄回来了,都没要钱呢!” 沈简笑她,“可把你给嘚瑟了。” 勇叔扯着马过来,沈杳才上前,红枣当即开始尥蹶子。 阮今朝上前摸它脑袋,“乖。” 一个字,暴躁的小红枣就安静了下来。 阮今朝拉着沈杳的手给红枣闻了闻,“你气性别怎么大成不成,这不是带你出来溜溜了嘛,京城不是家里,你到处跑是要被人拿去红烧的。” 沈杳翻上去,哇了一声,感觉视野都开阔了。 勇叔生怕红枣撒欢撩蹄子就把沈杳带的没影了,把缰绳握的死死的。 红枣不开心,盯着勇叔,马嘴一动,呸了过去。 勇叔骂了声娘的,“红枣,告诉你多少次不许呸人的,再这样把你卖了啊!” 沈简也打趣,“别说,这马脾气和你挺像的。” 阮今朝看他,随即扯着红枣的脑袋过来,“红枣,这病崽子说我,吐他口水。” 沈简直接被胡了一脸口水,顿时嫌恶极了,呀了一嗓子,“阮今朝!” 换来的是姑娘的哈哈大笑。 第172章 你太丑了没注意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圈遛弯,李明启呆着马背不愿意下来,“沈哥哥,你把这马送给我吧,我想要。” 沈简拿着手帕自个擦脸,觉得浑身都是草料味道,再看嬉皮笑脸的李明启,毫无耐心可言,“你那脑子成日想点现实的。” 李明启嬉皮笑脸,“那里不现实了,围猎进山你把这马给我吧,没准我就能得第一了,到时候父皇肯定要夸我,也让我挫挫李十一的锐气!” “围猎围猎,不是马去给你咬死猎物,你与其说这些,不若好生练练的射箭。” 沈简说完,着实受不了身上的味道的,扭头就要回去换衣裳。 看李明启满脸遗憾,阮今朝拍拍小表弟的脑袋,“好啦,看看表姐的,表姐的给你骑骑如何?” 李明启不识好人心,果断拒绝,“不要,枣红色娘里娘气的,我要沈哥哥的!” 阮今朝着实翻白眼,“那你就去多多拜拜菩萨真人吧,没准哪天你沈哥哥特别开心,一股脑就答允了。” 李明启鼓着腮,随即就道:“算了,这个慢慢想,对了,今晚的宴会表姐记得来!” “不去。”阮今朝摆手拒绝,“没意思。” 李明启:“今晚有意思,据说淑妃安排了一队外族舞蹈,专门重金请来的人,她还要亲自献舞呢!” “外族?”阮今朝就道。 “是呀。”李明启一个劲摇阮今朝的胳膊,“我还没见识过呢,咱们一道啊。” 阮今朝不想扫他的兴致,点点头,“好啊。” 未到中午,一件事情就传遍了所有人的营帐中。 国子监祭酒的嫡女,以及其余三个姑娘从捕猎的坑里头被救了起来,里面还有两只小猪崽。 阮今朝笑的在铺上打滚。 沈杳着实咂舌,“阮阮姐,你这也……” 阮今朝摸着笑疼的肚子,“和我没关系,人是你哥哥丢进去的,猪崽子是司南放的,和我没关系,哈哈哈,你说这四个姑娘以后是不是猪肉都不敢吃了。” 沈杳也被她逗笑,忽而想到什么,“可是您小表哥据说被揍了。” 四个姑娘当然不敢说昨夜发生了何事,安阳侯府和阮家军给她们一万个胆子都开罪不起。 因此就说约着晚上散步,结果失足掉了进去。 里面还有四个姑娘的丫鬟,这番言辞说服度很高。 毕竟姑娘们一夜未归传出去恐怕名声清白都不在了,因此御林军的人怎么也要给个说法,好好的地方何来怎么大的坑。 怎么一查就查到了谢宏美脑袋上。 沈杳把剥好的橘子去了白丝递过去,“陛下也知晓了,给了你小表哥一把铲子,让他去把坑填平。” 阮今朝笑的肚子疼,这不轻不痒的惩罚手段李玕璋也想的出来。 沈杳就道:“阮阮姐,你说,我要不要找人去帮帮你小表哥。” “不用不用,他既然刨坑快填坑肯定也不慢。” 沈杳:…… 阮今朝斜撑着脑袋看她,“你就不懂了吧,那四家女眷闹得怎么厉害,这才来几日就闹出这种事,陛下自然心里不舒服。” “说白了,国子监祭酒的闺女算个什么,谢家以后必然是恨极了这四家人的。” 更别说谢宏美的娘还是郡主,那脾气火爆起来,她都不敢逆着惹。 别看谢家人说着谢宏美就想集体上吊投湖,到底是家里的小孙子谁不疼惜的。 *** 填坑之地。 谢宏美拿着铲,肺管子都要炸了,“沈简这小人,这狗东西、孙子、混账!居然敢这样坑我,我这一路没惹他啊,我都还没开始惹呢,这坑我挖了五天呢!” 来帮忙的谢宏言和谢宏瞻对视一眼,大约知道为什么小弟背锅,默默的帮他填坑。 “别闹了,快点弄完回去了,今个晚宴小表妹也要去呢。”谢宏言说弟弟,“怎么,你呲牙咧嘴的,还想去把沈简捆过来活埋了?” 谢宏美哼哼,“我倒是挺想的,他身边高手多的很,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谢宏瞻安慰小弟,“只要蛰伏的好,总有他落单的时候,到时候我和二哥给你望风,让你狠狠揍沈简顿好的。” “得了吧,背锅就算了,还让我背人命。”谢宏美呼哧呼哧的填坑。 他道:“沈简那小体魄,我打一拳头都要毙命,他可是安阳侯府世子,指不定真的能袭爵,我要活埋沈了家小侯爷,我娘估计会选择重新生一个。” 谢宏言正欲说话,谢宏美就道:“且沈简也算替咱们十三……” 他说着就呸呸了几下,“不是咱们家的,是替十三筹谋大业了,也没二心,算是一条船的人。” 谢宏瞻道:“看不出你小子还懂事了。” “他气人归气人,你不能否认他有时候说话还挺有道理的。”谢宏美累的气喘吁吁。 擦了把汗,他道:“快些吧,晚上去陪小表妹,我听说小表妹舞姿不落凡尘,若是今夜能看她跳一下,这坑我觉得填的挺好的。” 谢宏瞻:“小表妹给你跳舞?” 谢宏美点点头,“是啊,淑妃安排的,专门从外头请来的舞蹈班子,说是会带着咱们一道学学呢。” 谢宏言和谢宏瞻对视一眼,填坑的速度都默默的快了不少。 *** 围猎每晚都有宴会,今夜不少人都来看稀奇的,更有不少公子晓得有异域的美人,提早来的。 众人都是随意的坐着,谢家三兄弟见着阮今朝来了,一个劲给她招手。 “表妹表妹!坐这里,位置都给你找好了!”谢宏美叫唤。 看着和阮今朝一道进来的沈杳,他哼了一声,还是很大方,“沈二姑娘也一道吧。” 沈杳却是道:“不了,我哥哥也要来,我挨着哥哥就是了。” 谢宏美哎了一声,不乐意了,“不就上次骂了你几句吗,你还记仇呢,那你骂回来就是。” 阮今朝在京城没多少朋友,就只有沈杳这一个,而且,谢家三兄弟也发现了,阮今朝也只和沈杳这一位妹妹玩。 在一段时间的观察下,谢家三兄弟就发现,沈杳就是个小兔子,根本无害。 反正此前阮今朝都把她认成干妹妹了,那就大气点来往便是。 沈杳摇头,“谢谢三位好意了,真的不用了,我挨着哥哥就是了。” 沈简后来,见着给她招手的沈杳倒是笑了。 沈杳看哥哥坐下来就道,“有我在,哥哥就不要担心有人接着近乎让自个姑娘来给你打招呼了,我会保护哥哥的!” 兄妹二人才说了小会儿话,就有个女子走到跟前。 正是贺琴。 贺琴看沈简,“前日沈世子受伤,不知可好了?” 沈简看她,对不认识的人,他一向男女都没多少耐心,“和你有关系?” 贺琴脸上怔住,沈简给人的感觉虽然是不苟言笑的,可是那日搀阮今朝的一把,分明是瞧的出是个不错的人的。 贺琴迟疑了小会儿,就道:“小女,小女是贺家四姑娘,此前在外租家呆的比较久,想来您同我家哥哥往来也未曾见过小女,那日您给家里嫂嫂挡球的时候,小女也在旁边。” 沈简嗯了一声,随即抬眼。 贺琴他前世没见过,只是听过名讳罢了。 想着司南那夜专门提醒他的话,沈简哦了一声,轻轻道:“不好意思,你太丑了没注意。” 贺琴脸色顷刻苍白无比。 第173章 一颦一笑万种风情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琴是知道自个相貌在京城女眷之中算是普通的,可也没有到丑的这种程度吧。 旁边的沈杳虽然喜欢贺瑾,可对他一干妹妹委实从无好感的。 这贺琴拿着怎么变扭的借口过来,分明就是想要踩着阮今朝,来沈简跟前混眼熟。 她道:“贺四姑娘若是无事就走吧,省的我说出不好听的话来,凭着你是王氏的女儿,安阳侯府就不会给你好脸色。” 沈杳撑着脑袋看她,“我听闻您母亲也算给你找了门不错的婚事,安安生生的嫁人不好吗?我家哥哥对你着实没有兴趣的。” 沈简到没有管妹妹嘴里的话,只是静静的捏着酒杯慢慢摇晃。 贺琴站在旁边片刻,还是默默的行了一礼推开了。 安阳侯府因着赐婚一事不喜贺家是情理之中,若是一下都给她小脸反倒是有鬼了。 “哥哥,这个人肯定喜欢你。”沈杳小声,“你不要看她,也不要理会她,她是坏人。” 沈简打开的折扇轻轻的敲了下妹妹的脑袋,打趣她,“你不是想要嫂嫂吗?不好好瞧瞧,哥哥怎么给你找?” 沈杳哼了一声,抱着下巴小声嘀咕,“哥哥骗得过我,难道骗得过自己吗?” 这句话随着外头的太监叫着陛下驾到给湮灭。 众人坐下后,就响起了不一样的曲调。 沈简摇着扇子遮住灌入鼻尖的刺鼻香气,就问妹妹:“刚刚你说什么。” 沈杳敷衍哥哥:“我说贺琴是坏人,我不喜欢她。” 随着变化的曲调,几个身着异域舞裙的舞姬就走了进来,身姿高挑鼻梁高挺,穿着撩人眼眸的露腰舞裙。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起来。 紧跟着淑妃也跟着出场,跳的吧,不算太差,但到底是含蓄优雅为主。 李玕璋拍拍手,“淑妃也是有心了,赐赏!” 李明启陪着柔妃,白眼翻上天,嘀咕道:“儿子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高这些狐媚子手段……” 柔妃掐儿子大腿,“闭嘴,不看就出去。” 李明启哼。 紧跟着这些舞姬们就边跳边走到众位宾客桌前,邀请姑娘少爷们一起。 也有胆大的姑娘起身同舞娘们斗舞,一时之间宴会热闹到了极致。 沈杳目光都落在一个穿着露脐舞裙的女子身上,“哥哥你看,这个舞娘最好看。” 沈简笑她:“捂着半张脸你那里看出好看的?” 沈杳就道:“之前勇叔还有东雀不是说阮阮姐跳舞最好看吗,你说阮阮姐会不会跟着跳跳?” 沈简探头过去,就见那舞女正站在阮今朝跟前身子曼妙的舞动,而后伸手给阮今朝。 阮今朝摇摇头,但是脸上笑意完全藏不住,谢家三兄弟不知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了些什么。 就见阮今朝两手落在下巴动了动,抬手挽了两个手花,虽然只是两个随意敷衍的动作,但不少人目光都聚了过来。 谢宏美就道:“小表妹,你跳给我们看看呢!” 那头谢家女眷都没有起哄,只是笑意涟涟的望着她。 阮今朝其实很喜欢跳舞,只不过前世都用来给李明启铺路,跳给那些不懂舞只看色的下流大臣们看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她跳完舞都会反胃的干呕。 如今想来,从未给谢家人跳过。 舞姬似乎觉得阮今朝貌美,不停的招呼她起身。 阮今朝就看三个表哥,“我跳的不好,母亲让我少在人前丢人的,若是跳不好,你们可不要笑。” 她一起身,目光同那舞姬相交,抬起手轻轻一拍。 舞姬旋着朝后退了两步,也是抬手轻轻一拍。 上座的李玕璋都坐直了起来,手里捏着打拍子的筷子都停了下。 舞姬挽着花手到了头顶打了个响指,曲调瞬间一变。 众人就见阮今朝同那位舞姬对视的转了两圈,随即笑颜展开。 遗世而独立,大抵说的就是这样的倾城绝色。 阮今朝对着谢家三兄妹小舞一段,不似大宜特有的优雅含蓄,却也没有外族舞的热烈动人,反倒是灵气之中潜着丝丝娇媚,低眉垂目两份含羞八分勾人。 一颦一笑万种风情。 瞬间,场上所有的目光都落到阮今朝和她身边的舞姬身上。 紧跟着那舞姬再次拍手,曲调转变。 舞姬先一步热情舞动起来,不少公子都叫好了起来,而后微微后退做了个请的姿态。 阮今朝微微含笑,抬手一转,却是抬手响指一动,紧跟着曲调柔和了不少下来。 谢家三位女眷看阮今朝舞姿,都是愣住了下。 这是…… 这是当年谢婉一舞动了阮贤求娶心的舞,被京城习舞女眷视为毕生追求的舞技。 上座的太后也是发现了,“果真是谢婉的亲女儿,这舞的形色都跳出来了!” 李玕璋也很认可的点点头。 随着阮今朝轻轻的一个转身,她抬手落在心口同邀请她的舞姬微微颔首。 谢家三兄弟回神后,一个劲的拍手称好。 阮今朝正欲回去,那舞姬却是拦住她的路,抬手拔了她头上的青玉簪步摇。 青丝半落,随即曲调变成了大宜优雅的调门。 阮今朝着实摇头,却被舞姬拉倒李玕璋跟前。 刚刚她算是单独给谢家三兄弟,和谢家三位在场女眷跳了小下。 李玕璋都弄不懂这是做什么了,“这,这是替今朝要赏赐吗?” 淑妃就道:“陛下有所不知,这是要和今朝比同一支舞呢。” “这两个人又没排过,哪能跳出……” 话都没说完,李玕璋就闭嘴了。 就见底下两个人抬手半掩面,抬手挽了花指,轻巧转身而后回眸低头盈盈一笑。 本以为阮今朝长在边塞,跳正统的大宜曲调必然会有点东施效颦。 这哪里是东施效颦的,怕是京城最好的舞姬在她面前也要自行惭愧。 “母妃,你怎么了?”李明启见柔妃眸子闪烁。 倒是李玕璋道:“你母妃同你姨母,也就是你表姐的母亲在闺阁之中,就有舞中双姝的雅称,这舞是你母亲同她姐姐编排的,朕也许多年没见你母妃跳过了。” 柔妃点点头,“是呀,臣妾想起姐姐了,姐姐果真是把今朝养的很好。” 李玕璋也点点头,“朕看着一屋子姑娘加起来都没你这侄女厉害的。” 柔妃就道:“这孩子算什么好,不过是跟着姐姐随意学了两下,又有着舞刀弄枪的底子,这才……” “好姑娘还怕夸了?”李玕璋轻笑。 见下头已经回去落座的人,想了想,他同旁边的大太监李芳道:“将朕那把长刀送去给今朝,她这妮子应该喜欢,在绫罗绸缎赏二十匹下去。” 李玕璋沉思了会,“这妮子似乎喜欢玉石,你去选点简单大气不落俗套的送去。” 李芳诶了一声,“那数量?” “你看着办,你做事朕一向放心,莫让阮元帅觉得她这闺女委屈了。”李玕璋说完,又看柔妃,“你在给柔妃看看有什么她喜欢的。” 他看柔妃叹了口气,“苦了你在深宫陪了朕怎么多年了。” 旁边的淑妃咬牙,正欲说话,便是的嬷嬷已经抬手按住了她的肩头,摇摇头让她不要冒头。 李玕璋话头一转,回到淑妃脸上,“今日这宴会办的好,等着启程那日的宴会,也交给你筹办吧,记得安排些太后喜欢的。” 见舞姬退场,阮今朝就找了借口出去。 第174章 沈哥挨打了快来围观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出了账外,阮今朝走到旁边给舞乐人休息的大帐。 刚刚同她跳舞的女子瞧着她过来,哟了一声,“阮大姑娘今日可是不给我面子,平时让你陪我跳跳舞立马就来了,如今做了京城的官太太,倒是端着架子了。” “我哪里敢不给你露老板面子的?”阮今朝说着,抬手就将她一把抱住,脸上都是笑意,“露姐怎么来了?” 露黛尔是边塞阮今朝的好友,瞧着阮今朝可是心疼,“傻丫头,你说我千里迢迢的过来做什么,自然是来看看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你自个说说,来京城眼瞅着马上就要一年了,都不知道给家里去一封信的,你娘又不敢给你写信,成日在家给你烧香拜佛,怕你爹爹在前线受伤,又怕你在京城受委屈。” 提着谢婉,阮今朝眸色荡起涟漪,握住露黛尔的手,“我娘还好吗?” “你娘好着呢,就是很想你。”露黛尔摸着阮今朝脸蛋,“小乖乖,你瘦了啊,对了,刚刚和坐在一起的那个是你郎君啊?” 阮今朝欲言又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拉着露黛尔出去,确定周围无人了,才道:“刚刚挨着我的是我谢家的三位表哥,他们对我都很好。” “表哥?那你夫君呢?” 阮今朝本想解释她和贺瑾的关系,随即道:“他出去办事了,这两日都不在。” “把你一个人都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该砍死了。”露黛尔从腰间扯了个东西出来,落到阮今朝眼前,“喏!” 阮今朝目光一亮,伸手拿了过来,脸上满是笑意,“母亲给我的?” “除开你母亲,还能有怎么巧的手。” 露黛尔大阮今朝五岁,又是阮家同胡同的人,时常带着阮今朝胡闹。 她瞧着自个又当妹妹又当半个女儿的人,哎了一声,“这就高兴了,亏得我还给你预备了一份大礼呢。” 阮今朝看着手里白色的珍珠发带,便是眼角微红,“高兴,我很高兴。” 前世谢婉死的时候,身上就只有这一个遗物,原来是怎么早就给她做好了。 “我是随行来的舞姬,你如今身份高贵的很,被有心人看着和我在一处,恐怕要做你的文章,快些回去,等着晚些分了帐篷出来,我们在慢慢私下说话。” 阮今朝嗯了一声,问露黛尔,“你是要在这里呆很久?” “至少一个月吧,淑妃外家重金请了我们来献舞,估计是想笼络陛下的心。”露黛尔扯着她朝旁边走。 她回头看勇叔,“别听我和玉玉的体己话,耳朵都给我收起来。” 阮今朝小声问:“露姐要说什么?” 露戴尔给她理了理衣裳,“刚刚我瞧着你旁边桌子有个俊俏的小郎君,是谁啊?” 阮今朝嗯了一声,露出疑惑。 露黛尔哎呀了一声,“还摇着个扇子,瞧着贵气逼人的很,旁边坐着个金贵的小姑娘,是个包子脸,应该是兄妹,眉目有点挂相,很是可爱。” “他是安阳侯府的世子,旁边的是他的胞妹。”阮今朝看她,更疑惑了,“怎么了?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露黛尔笑笑,“就是瞧着俊俏的很所以问问。” 阮今朝并未多想,就道:“他体弱闻不得香料味道,你别让你们的人去他跟前晃悠。” 露黛尔点点她的鼻头,“一会我还要献舞一场,就不和你说说了,对了,你娘还给你和司南各做了一身衣裳。” 听着谢婉还做了一身,阮今朝调头就要去拿。 “我的小乖乖你慢点跑,当心摔了!” 看人走了,露黛尔手指勾着耳边的发丝。 刚刚那些人看阮今朝的眼神都不干净,唯独那个安阳侯府的世子爷,眼底是清清白白的。 *** 阮今朝拿着谢婉送给她的发带很是感动,也不想在回去了,问勇叔,“司南呢?” 勇叔诶了一声,左右看了看,“对啊,这小子刚刚都还在呢,估计找地方睡觉去了。” 阮今朝拎着发带给勇叔看,“母亲让露姐带给我的,露姐说还有更大的惊喜要给我,我们去找南哥吧!” 与此同时,沈简听暗卫说李明薇秘密去了穆厉的帐篷,也跟着出了宴会。 他看佟文,“你亲自去看看,不要被发现了,倘若能听一耳朵是最好的,安全为重,你不要搭进去了。” 佟文道:我先送世子爷回去吧。” “不必,就两步路我自己能走,你们快去快回,别磨蹭。”沈简咳嗽了两声,鼻息指尖都是奇奇怪怪的香料味道。 看人走了,沈简摇着扇子原地站了会儿,才走了两步,就感觉身后有人来。 他回头就见是司南。 沈简看他,“怎么了?” 司南挑眉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看世子爷落单了,特意来问问。” 问字落下,手中长刀直接出鞘。 到底是留着力度不带杀意只是单纯的试探。 只是—— 沈简眼前白光闪过,他感觉脖颈一疼,抬手一抹便是丝丝的血迹。 司南愣了下。 沈简更是怔然了,懵懵的眼神带着不可思议。 司南收刀回鞘,心中顿时把谢宏美骂的狗血淋头。 他咳嗽了一声,“沈简,是这样的……” “司南!司南!” 司南听着这嗓子简直肩头都抖动了下,心里活骂了声亲娘舅的。 沈简自然也听清楚是阮今朝的声音,虽不知司南意欲为何,还是抬手扯了下衣领挡住脖上的一丝伤痕。 司南当机立断上前,把沈简护身的匕首扯了出来,放在掌心一走,给他塞到了手中,“沈简,对不住了,你先委屈下,回头我带今朝来哄你。” 沈简前后两辈子,没有如同现在这样呆滞过。 司南在做什么,怎么给了自个一刀又把刀给他了。 他在搞什么! “司南司南!”阮今朝跑过来,看月色之下对立的两个男人,眉眼弯弯,很是欣喜,“你们两做什么呢?” 她看司南背着手,精致的眉宇一蹙,伸手扯他的衣袖,“怎么了,给我看看!” 却看司南掌心留着鲜血。 沈简手中握住刀。 司南先声夺人,“没什么,就是遇到了,沈简让我给他看看刀,突然给我比划了下,没注意,没——” 话都没说话,阮今朝扬手一巴掌就落到沈简脸上。 毫不留情。 第175章 来看沈哥挨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司南直接被吓得后退两步。 昨天才说是旧相识,今天就动手了,这怕不是仇敌吧。 一巴掌过来,爬上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使得沈简终于回神了。 他捂着被打偏过去的脸,看着跟前的姑娘。 司南发现事情弄大了,出声,“今朝,不是……” 阮今朝上前一把拎着沈简的衣领,脸上冷意闪现。 “沈简,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说话,是不是觉得我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沈简,你明明知道司南和我的关系,你明明知道的!” 她这辈子立了誓,绝对不会让跟着她的弟兄们在京城委屈的,她可以暂时的委曲求全,这些陪嫁与她一道长大的人一个都不能! 更别说是司南! 沈简半张脸都是麻的,感觉口里都有血丝味窜了出来。 阮今朝盯着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沈简,我果真是这些日子太给你脸了,让你太过觉得,你做错什么事情,只要哄我两句我就会自个笑着下台阶了?” “你真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了?我若是要杀你还等得到今日了?” “你一而再在而三在我头上蹦,我都忍了,你偏心沈杳我也忍了,你居然敢打我哥哥了?” 阮今朝将他狠狠一推,戳死他的心都彻底起来了。 “沈简,你是真觉得我不敢给你撕破脸吗?” “我是需要贺瑾的配合,可我也有法子不要他的配合离开京城,你真觉得我不敢同你们三个人对着干?” 阮今朝着实怒了,“南哥平时对你说话是过分了些,可你难道就不过分了,只许你沈简不问对错不管是非一股脑维护自个妹妹,就不允许我哥哥维护维护我了?” 沈简捂着脸,着实被她骂笑了,“阮今朝,你打人之前最好讲讲道理。” 看他还笑的出来,阮今朝无名火彻底起来。 气急败坏反手又是一巴掌给他甩了上去。 重重的耳光声彻响暗夜。 “沈简,你还是个东西吗!打了我哥哥还笑的出来!” “枉我觉得你我现在暂时还是一条船上的人,没想到还没见输赢,你就开始要把我的人一个个踢下水了?” 司南扯阮今朝,“今朝、今朝,先别骂了。” “骂,我打他都算清了,你别怕,今个就是闹到御前去了,我也不怕!”阮今朝指着沈简,“他骂我的时候还少了,我不过是难得去计较,真的当我记不住了!” 阮今朝冷哼一声,咬牙了牙,“沈简,你这种人,真该早点死!” 说完,阮今朝扯着司南离开。 司南瞠目,“今朝,刚刚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素日说着沈简老弱病残占了两个算是残,居然还真的下手了。 “过分?沈简对我难道就不过分了?用我的时候一句话,不用我的时候什么话对我说的出来的,对我也就罢了,怎么能和你动手!” “他就是故意的,你不要被他的表面假象欺骗了!” 阮今朝看着司南的手心疼的很,骂他道:“你怎么不一刀给他捅过去!” 司南嘴比脑子都过得快,“我也没看你一刀给他送回去。” 阮今朝愣住原地,“对,你说的对,他给了你一刀,我也要还他一刀!” 这杀千刀的沈简不见点血是不会长教训的! “今朝,今朝!”司南愣是反手没把人给逮住,“别别别,回来回来你给我回来!姑奶奶你做什么去!使不得使不得!” 勇叔留着看沈简,他是压根不信沈简能够碰到司南的。 他好半天才找到自个声音,“到底、到底怎么了?” 勇叔话音都没落下,就见阮今朝扯着司南的刀疾步过来。 “今朝!”勇叔抽刀挡住阮今朝的动作,眼睛都瞪成汤圆了,“你做什么!” 他看后面追来的人,“司南,把你妹子给我带回去!” 阮今朝拎着刀看沈简,“你给了我哥一刀,我也要还你一刀!” 勇叔还没说话,沈简就将勇叔推开。 他看阮今朝,一字一顿,“成啊,你既然觉得真是我伤你的哥,大可来还便是。” 阮今朝几乎没有一点迟疑,手里长刀一划, 她长长吐了口气,刀尖指着沈简的脸,“你毁了我哥拿刀的手,我也毁你拿笔的手,我哥若是不能在上战场杀敌,你也别想提笔动江山!” 说完这句话,阮今朝是彻底头也不回的走了。 勇叔看沈简,“世子爷,你,你——” 沈简按着手臂,目光很平静,“去跟着她吧,若是胡来伤了其他人不好收场。” 勇叔哎了一声,“世子,这丫头平时不是这样的……” 沈简轻笑,“你不是想让我离她远点吗,现在如你所愿了。” 他顿了顿,看勇叔,“你和司南这戏折子唱的挺好的。” 勇叔窒息。 这管他屁事! *** 其后三日,阮今朝都没有在理会过沈简一句话。 关于那晚上的事情,底下众说纷,大抵是说二人私底下因为某些小事,两边的侍卫打了一架。 李玕璋分别叫二人去说了话,估计是没说通还被二人骑了几句,自个晚饭都没吃。 司南看在帐里头坐做针线活的人,走过去道:“今朝,我手没事了,不信我给你翻个花绳。” 阮今朝无动于衷,“怕什么,十三是我的表弟,他真的要撺掇着十三去做什么,谢家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司南哽住,“不是,我的意思是……” 想着那日那两巴掌,他都觉得脸疼,更别说如今两边的侍卫瞧着对方,都是恨不得挽袖子打一架的,以前撞见了还勾肩搭背出去吃个饭喝个酒的。 正说着,贺瑾就回来了,肩头披风都没来得及脱,喘着粗气疾步而来。 “阮姐,我怎么听东雀说你和沈大哥动刀子了?” 他被安排出去办事,如今才回来。 阮今朝扫他一眼道:“怎么,来给你沈大哥当说客了?” 贺瑾一个劲摇头,“哪能啊,不是,沈大哥到底怎么你了,你气成这样,你放心,我是和你一路的,你说出来,若是沈大哥做的太过分了,我替你去找公道,你不要小看贺家在朝堂的实力了!” 勇叔在旁边给阮今朝穿针引线,“还等得到你回来给今朝找场子,谢家三个公子也见天的去给沈简找事,你安心把吩咐给你的事办好就行了。” 贺瑾迷茫极了,司南大概说了下那夜的事,最后一摊手,“反正就给了沈简两巴掌一刀,你别看我啊,我打不过她的,这人动手能力强悍的很。” 贺瑾沉默了会儿,而后他更加觉得匪夷所思了。 沈简居然没有一点报复的模样,一副他就该打的的样子。 “是他先动手的。”阮今朝看贺瑾,“他伤了司南。” 贺瑾那表情堪比吃屎,“沈大哥伤了谁?” 他对这群陪嫁侍卫战斗力排行还是颇为了解的,就算是只有十三岁小讯估计都能把沈简打趴下,别说司南了!一百个沈简他一只手都能干翻完! 司南这辈子头一次有点心虚,面对贺瑾惊骇的目光,他咳嗽了一声去了外头,“你陪着今朝,我出去一会儿。” 第176章 我沈简必让你万倍偿还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佟文看司南还有脸来,捏着给沈简熬药的扇子挡路,“干什么,那天没打够,又让你来揍人了?” 阮今朝那两巴掌还真的是一点客气都不讲,沈简那脸活生生肿了两日才消了下去。 见天谢家三兄弟还分早中午过来探望,一个比一个烦。 奈何沈简又不许和谢家人动粗。 说句不好听的,安阳侯府和谢家硬来,还不知是谁怕谁呢! “我找沈简有事。”司南看佟文,“真有事。” “什么事你给我说一样,世子爷的事我都能拿主意。”佟文挡住他的路,脸上那点客气也没有了,“我家世子爷身子骨不舒坦。” 司南看他,“你是非要在这里给我打一架吗?” “和你有什么好打的。”佟文摇着小蒲扇,“你又打不过我。” 这时黄沙走过来,“佟文,世子爷让司南进去。” 佟文啊了一声,司南拍拍他的肩头,“佟文小弟,你可能还是不了解你家主子。” 沈简依旧靠着床榻上,手里捏着本书慢慢悠悠的看着,脸上已瞧不出什么痕迹了。 他问:“怎么了?” 司南咳嗽一声,“过来瞧瞧你。” 他解释,“沈简,这事和我关系不大,是谢宏美非说你会功夫,让我来试试你。” 沈简抬手抚平书脚的皱折,抬眸看他,“现在的结果阮少帅满意了?” 阮少帅三个字让司南眸子一凌。 沈简轻笑,“我能查到你的身份,自有有人也能够查到,倘若你生父的事情被牵扯出来,恐怕要生出风波,日后在人前低调些,你的事被有心之人扯出来,不管是你的身世,还是你少帅的身份,都不好收场。” 阮贤还真是在乎这个闺女,连着军中少帅都敢扯到侍卫团里头陪嫁过来。 “阮少帅军功累累,以后阮家军是要落到你手中的,千万不要折在京城这泥潭里头。”沈简看他,“谢宏美都能把你给撺掇了,我也不知是该夸你们谁才好。” 司南也知道是自个惹祸了,出主意道:“沈简,今朝很好哄的,真的,你去低个头……” “低头?我为什么要去低头?”沈简慢慢翻着书页,“这不是正如你们的意了?” 司南歪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勇叔让你离今朝远一点?” 沈简从书中收回目光,看了司南半晌,而后道:“恕不远送。” 看人走了,佟文走了进来,“世子爷,刚刚穆太子送帖子来了,邀请您晚上过去参加晚宴呢。” 沈简嗯了一声,“穆厉?” 佟文道点点头,就道:“世子爷身子不舒服就别去吧。” 沉思片刻,沈简问:“还给谁下了帖子的?” 佟文:“十三殿下帐子,贺大少爷帐子,还单独给了帖子给二姑娘帐子也送了去,还有几位十一殿下那边的人。” 沈简点点头,“帖子都挨着下了,怎么能不去。” 他倒是要好好会会这个穆。 晚间突然飘雨,阮今朝同沈简碰在了一起,沈简让出了路,阮今朝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朝里面走。 待入座,穆厉见着来的人,抬起酒杯,“今日下雨各位还如此给面子,本宫敬各位一杯。” 他说着,就看阮今朝和沈杳,“二位放心,你们都是茶水。” 说着又看沈简,“世子爷抱病而来,也是果酒罢了,不会影响身子骨的。” 歌舞过后,外面雷雨大作。 穆厉突然就道:“在我们程国有个游戏,裁纸抽签,由着各位依次抽出,摸着王字条的人可以让写了数字的人干一件事,权当娱乐,各位觉得如何?” 李明薇的人都点头附和,李明启看沈简点头,也说了个没问题,突然道:“穆太子怎么没叫我十一哥来的?” 穆厉道:“如何没下帖子,十一殿下说有事来不来了,十三殿下喝的酒水就是您哥哥送来的。” 却是第一轮号数一叫,阮今朝就遭了。 是穆厉得了王字条,他就道:“那这样吧,旁边有个帐篷,里头放着我给各位预备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劳烦贺大奶奶替我拿过来。” 阮今朝起身,说了个成。 她倒是要看看穆厉葫芦里头买的什么药。 李明启不放心,“表姐,我陪你吧,怎么大的雷。”他是皇子,穆厉在乱来也绝对不敢弄死他的。 “你安生坐着就是。”阮今朝朝外走去。 沈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开始到现在就是纯喝酒说话看歌舞,穆厉不可能无缘无故请人过来。 他看佟文,佟文摇摇头,并无发现什么古怪的地方。 这时候一道惊雷落下,沈简耳边似乎听到了惨叫,噌的就站了起来。 穆厉捏着酒杯似乎被吓了一跳,“沈世子这是怎么了?” 沈简没有任何迟疑朝外走去,贺瑾紧跟着起身,外面风雨飘摇,沈简被风吹得狂咳,指着帐篷,“去看看。” 贺瑾赶紧朝着那处帐篷跑去。 就见里头躺着两个人,而且是他才替李明启收服的臣子,死相惨烈的倒在血泊中,老鼠正在啃他们的肉骨。 阮今朝就瘫坐之地上,瞪大了眸子。 贺瑾忙过去,“阮姐,阮姐,你怎么了?” 阮今朝看过来的贺瑾,直接将他推开尖叫了起来,就如同变了一个人。 贺瑾被吓疯了,把着阮今朝的肩头,“阮姐,我,我是贺瑾!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沈简跟着跑了进来,看着那头惨死被老鼠啃咬的两个人,顷刻就知道阮今朝怎么了。 直接把贺瑾扯开,把着阮今朝的肩头,见她眸子痛苦,捧着她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好了,没事了,不要看了,都过去。” 阮今朝被他一把按在怀中,浑身都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贺瑾懵的厉害,“阮姐……” “你不要说话!”沈简低吼,“你现在不要说话,一个字都不要说!” 沈简捧起阮今朝的脸,替她将眼角滑落的泪擦去,伸手抱了抱她,“没事的朝朝,不要怕,不要怕。” 说完,他将人横抱了起来。 阮今朝两手圈着沈简的脖颈,呼吸急促,脑子里头闪过的都是前世阮贤死时的惨烈景象。 当时谢宏言死谏宫门才给她换来一个探监的机会,等着她的却是已经惨死在昭狱的阮贤,被老鼠啃得白骨森森,半张脸都不见了。 那是她最不想面对的回忆。 沈简将人抱着疾步出来,沈杳、李明启也跟着跑了出来。 “表姐怎么了!”李明启咬牙,“穆厉你对我表姐做什么了!” 两边人对立着,双方侍卫手中的长刀都拔了出来。 穆厉道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呀了一声,“原来贺大奶奶是害怕黑了?是本宫的罪过了。” 沈简盯着穆厉,根本不想和他继续纠缠,怀中的人在不停的颤抖。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阮今朝想起了什么。 穆厉哦了一声,“刚刚我忘记说了,里面我不慎杀了两个人,不过贺大奶奶军旅出身,应该是不怕死人的吧,想来比这更加恐怖的场景都应该见识无数了。” 阮今朝声音小小的在男人的耳边响起,“给我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沈简拍着她的背脊,侧身示意他们的人收刀。 他冷冷道:“穆太子,今日之仇,我沈简必让你万倍偿还。” 阮今朝现在很不好,不能在留在这里的,恐怕是想起当时阮贤惨死的景象了。 沈简吩咐贺瑾,“把十三带回去,守着他,别让他乱来。” 说完扭头抱着阮今朝离开。 司南虽不知发生什么,却是第一次见妹妹这样,跟着追上去,他伸手过去,“我来抱。” 阮今朝却是把沈简抱得紧紧的,怎么都不撒手。 沈简面沉如水:“你与其在这里给我抢人,还不如快点带路。” 他低头看整个脑袋都藏在他怀中的人,用脸颊碰了下她的额头,已然滚烫了起来,就和前世一样。 人回到帐中,沈杳和摘月忙给阮今朝换了衣裳。 程太医把完脉就道:“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夫人怎么就高烧了?不应该啊,她身体是极好的。” 倒在的人脸上苍白的如同白纸,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急促的滚落着。 沈简就道:“她现在应该喝不下去药了,劳烦程伯父给她用针。”说着又看沈杳,“把安生香给她点上。” 勇叔道:“没有香,今朝如今不用香了。” 沈杳忙道:“我回去拿,马上就来!” 沈简看勇叔,“你哪里都不要走,就在这里看着她。”说着又看程太医,“劳烦程伯父在这里将就一夜,等今朝好转我在派人送您回去。” 程太医点点头,“夫人应该是受刺激被吓着了,不会有大事的,世子放心,等夫人烧退了,我在离开” “若是她能喝药就给她灌安神汤,对外就说风寒淋雨,这两日谁都不要见了。”沈简说完就走了出去。 他站了片刻,扬声道:“司南,带几个你们的高手跟我过来,佟文,你也一样。” 第177章 前世回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迷迷糊糊的就像是回到了前世阮贤死的时候。 她在外面求救无门,更见不到父亲的面,谢家也被连累停职查办,然后呢,她踩着表哥的血作为台阶走进了昭狱里头。 那是一个雨天,外面雷鸣闪电极其骇人,黑云包裹京城让人喘不过气。 贪污受贿的阮贤被关在单独的牢饭之中,带着阮今朝里走的两个狱卒目光都在阮今朝那张倾国绝色的脸来回。 见门锁打开,阮今朝取下头发几只发簪还有手腕的镯子,她对着两名狱卒深深一拜,“还请二位多多通融片刻。” 其中一个狱卒在接过物件时眼珠子一转,握住了阮今朝的手,将其朝跟前一拉。 如今阮家出事,阮今朝早就不是那天之娇女了,弄不好日后还会在教坊司看她出没。 阮今朝忍住恶心,嘴角带着柔柔的笑,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她现在必须进这扇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为父亲洗刷冤屈,哪怕堵上她的命。 门嘎吱打开,阮今朝忙走进去。 等着她的却是倒在地上,不知道死了几日的父亲,昭狱之中的老鼠正饥饿的啃噬着他的骨肉。 阮今朝脚底一软直接跪在地上,身上一丝一毫的气力都没有了,仿佛所有的希望都被湮灭。 她的眼底什么都看不见了,一丝光亮都渗透不进去了。 刚刚胆大的狱卒探头进去,见阮今朝不哭不闹跪坐在原地,抬手挑起她的下巴,旁边的同他一道的狱卒也露出下流的神情。 阮贤已死,谢家贬谪还是诛杀朝堂众说纷纷,阮今朝这样的女子,多半也是要沦落风尘之地,既如此,还不如让他们先享用一番。 两个狱卒连门都难得关上了,抬手去扯阮今朝的衣裙。 阮今朝眼中只有被老鼠啃噬的父亲。 “你们在做什么!” 冷冷的声音响起,两个狱卒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脚底都是软的。 “世子……” 沈简喘着粗气,看这牢房里头阮贤尸体的惨样,着实倒吸了口冷气,再看双眸无神衣裙被扯开大半毫不挣扎的姑娘。 他低吼:“滚!” 两个狱卒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沈简脱了外袍落在姑娘肩头,底身在她跟前,捧着她的脸颊,“今朝,阮今朝?” 熟悉的声音让木讷的人慢慢回神,而后她撕心裂肺凄厉的叫声响彻小小的牢房。 “爹爹!”她盯着眼前死相凄冽的父亲,神魂皆空,几欲泣血,“爹爹!” 沈简挡住她的视线,“今朝,别看了。” “爹爹,我爹爹居然就被你们的皇帝这样杀了,他无愧君国,他没有谋逆反心,只是一个贪污你们……” 阮今朝眼眸猩红,扯着沈简的衣领,一拳一拳砸到他的心口,满目苦楚心酸。 “我、我小心翼翼,我万事不争忍气吞声,为什么到头来我……” 沈简任凭她发泄,指腹在她眼泪拂过,却怎么都掐不断出来的泪。 “沈简,我没有爹爹,我没有家了,明明我家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大声呜咽哀嚎泣泣。 “我爹爹军功累累,为什么会是这样下场!”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若是你们要兵权,只管说一声,我爹爹会不给吗!” “我爹爹没有显赫的家世,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马背上真枪真刀用血拼杀出来的!” “大宜需要他,他是英雄,眼下四海升平,他就变成大宜的威胁了!是什么让你们这样认为的!” 豆大的泪珠落在地上,阮今朝咬住唇瓣,痛苦到了极致,“沈简,怎么办,我没有爹爹了,我没有家了……” 沈简抬手将她抱着,拍着她的背脊。 阮今朝环着他的脖子声泪俱下,“我没有爹爹了,沈简我没有爹爹了,呜呜呜呜……” 勇叔见抱着阮今朝出现的沈简,着实震惊。 沈简抱着阮今朝进屋,将她放在床榻上,才解释,“阮元帅惨死在了昭狱,我得到消息晚了一步,赶过去时今朝已经进去了,有两个狱卒起了色心,今朝无碍,一会儿给我从小用着的程太医会来守着今朝。” 如今京城谁都不愿意同阮家亦或者谢家沾染到一起,就怕被视为同党诛连。 沈简给阮今朝盖好被子,起身都:“你不必想的太多,树倒弥孙散,天家若是要整顿兵权,下一个就是我家,阮贤的尸身你安排人去收,昭狱那边我已打点好了,不会有人敢为难你们。” 勇叔依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简从怀中摸出一沓东西,放在桌上敲了敲,“应该对你们有用。” 勇叔拿过一看,居然是阮家旧将替阮今朝求情的联名信。 眼下阮家旧将皆是明哲保身不敢触怒天颜,沈简是怎么弄到这东西,还让他们心甘情愿落下自个大名的? 勇叔忽然想起,自阮贤出事后,沈简就在没有出现在京城了。 难不成,他是亲自去了边塞…… 沈简又是一阵局促的咳嗽,并未过多解释,道:“与其鱼死网破,不若劝她保存实力,现在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 “谢家在朝中还有大批门生,只是所在位置还不够高,先把谢家摘出来为好,贬谪出京也是保存实力的方法,以退为进韬光养蓄也是上策,不若让谢修翰主动去见陛下。” 沈简顿了顿,“谢修翰到底是三朝老臣,如今缠绵病榻,该去卖惨就要卖,否则群臣如何帮他说话。” 勇叔愤愤:“眼下谁还会提我们说话。” 沈简咳嗽几声,“你们若信得过我,就这样做。” 他朝着外面去,“阮元帅一生忠君为国,不敢如此下场,今朝是他的唯一的女儿,社稷不该如此残忍对她,若日后有我能帮衬的,尽管来安阳侯府寻我。” 阮今朝大病七日,起来后却是忘记了牢房之中发生的一切,程太医说是正常的,人在极其绝望愤怒的时候,脑子会自动将这段记忆抹去。 *** 围场暴雨而来,处理完毕回来的沈简看阮今朝依旧是难受高热的模样,接过勇叔递来的帕子给她擦脸。 他想起了前世那个大病之后踽踽独行的姑娘,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她一个个搀起来,带着她们力挽狂澜。 谢家要带她走,她选择留着京城,护着当时一无是处的李明启,在刀光剑影中连摔带滚无数次,终于是咬牙站了起来。 阮家的清白,谢家的复起,李明启的前途,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肩膀上。 当时的阮今朝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白日替李明启游走能归附的群臣之中,晚上杀人放火毁尸灭迹。 这样一朵娇艳花朵不在带刺,连他都不止一次的听人说她的脸摸着多嫩,腰肢多细,舞姿有多娇媚。 他还记得某次宴会出来,就见阮今朝正同李明启送那些归附的臣子,而后李明启上车离开,阮今朝立刻扶墙干呕仿佛窒息,手背狠狠的擦着脸颊,又将头上一直富贵珠光的簪子扯下砸到地上。 而后她上了马车,很快换了身衣裳出来,不一会又有马车停下,她迎了上去…… 很难想象,在最开始的两年,阮今朝是怎么自保其身,又替李明启一步步排兵布阵。 阮今朝是他见过最坚韧强大的姑娘。 回忆止住,沈简给她捏了捏被脚起身朝外。 勇叔见阮今朝嘴里呢喃着什么,附身去听。 沈简举伞才走出去,就见勇叔跑了出来。 “沈世子。” 沈简回头,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勇叔走上去,“今朝、今朝在叫你的名字。” 沈简眸子一闪。 叫他的名字? 勇叔看他,“阿简,她在叫阿简……” 沈简怔然。 第178章 鼻尖轻轻触碰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睁开眸子,春日晨辉落到她的颊上。 她好像想起来什么极其重要的事了。 前世她大病起来,似乎许多火烧眉毛的事都解开了。 谢家没有被牵连,而是被贬谪出京,其余的关联世家也没有被脱下水。 她是阮贤独女,照理也该人头落地,李玕璋却言她只是个妇道人家不再计较。 她当时已经被仇恨彻底包裹了,被勇叔带去了埋葬阮贤尸体的地方。 本能的以为是谢家人替她哀求来的。 现在想想,很多地方都不对的。 当时她已经没有钱了,贺家连着月列都拖着不想给她。 可她需要一个相对安全栖身的地方,贺博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许她依旧停留在贺家之中,只不过移了她的院子,有单独的地方让她进出。 如此境况下,她依旧吃得好喝的好穿得好,需要银钱打点的时候也从不缺。 谢家当时想留给她银子被她拒绝了,天高的皇帝远的地方,到处都是需要银子去打点,边塞熟悉的人家,还有阮家旧部想给她银钱她也拒绝了。 这些人还阮家沾染上了关系,只要阮家一日没有清白洗去污名,朝堂就不会在启用他们。 所以,那些钱,只有可能是沈简给她的。 太后对她怜悯,许她随意进宫看望李明启,还给了她宫牌,即便是晚上都能随时进出。 她从始至终都以为是太后可怜她,如今想想,太后在怜悯也不可能给她这样的恩惠。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沈简替她求的,他知道自己想把一切都堵在李明启身上。 而当时最好的法子,也是扶李明启上位,才能推翻旧案重查。 最开始的两年真的太难了,可当她觉得一切都开始好转的时候,沈简投到李明薇阵营去了。 她真的恨极了,刀山火海她都踏平了,为什么沈简又跑出来和她对着干,两年不怎么出门,出门就找她! 而且,她才前脚将他从鬼门关救回来! 对啊,这是为什么呢? 如果是帮她的事情被李明薇抓着了小辫子,那么就有可能说的通了。 阮今朝眸子闪动。 对了,当时李明启复起去赈灾,赈灾银子沿途被官员偷梁换柱,等着她发现时已经缺了足足一百万两。 这是他们努力将近两年才换来的机会,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她当时拼尽全力才筹集了一百万白银。 现在想想,那些人借给她的时候太容易的,分明这笔钱她要还也不是一两日就能给出来,且阮家的旧部还占了大头,言说阮贤遭难没有帮衬,这钱不用再还。 现在细细想来,除非,这大窟窿是沈简替他补上的。 对,这样就解释的通,为何沈简后期会让夏清渊在身边帮他赚钱了。 在她陪李明启赈灾之后,紧跟着就爆发了吏部贪污,牵扯出许多贵胄公侯之家,安阳侯府也在其中。 这种窟窿补不上,安阳侯府就是倾覆之祸。 这时候,李明薇却是出面保了安阳侯府。 当时安阳侯府也不太平,沈简只有两条路,要么替他做事,要么换那一百万银子。 安阳侯府不可能拿不出一百万的白银来。 除非…… 阮今朝睁大眸,瞬间坐了起来。 除非,她最开始两年所用的银子都是沈简暗地秘密给她的,吃的喝的穿的投到李明启身上,拿去接济谢家的,还有笼络朝臣的。 只有这样才说的通。 最开始的两年,她一直认为自己在黑暗中独行的两年,举世负她,却原来,身后是有一个人默默的帮陪着他。 旁边沈简的声音就传来,“睡了三日,你倒是挺能睡的。” 看沈简坐到身侧来,阮今朝望着他递过来的茶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半晌,而后低头抿了小口。 沈简看她目光淡淡的,觉得她八成又忘了,将茶盏丢到旁边,他叹了口气,“你再不醒,你那三个表哥都要冲进来了。” 见姑娘一直盯着他看,沈简拧眉,“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阮今朝摇摇头,抬手摸着他的脸,眉眼带笑,“沈简,我都想起来了。” 沈简眸子不明。 阮今朝随即轻笑。 那是一种彻底轻松的笑意。 “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阮今朝双手环过他的脖子,脑袋落到她的肩头上,发自内心道:“阿简,谢谢你了。” 谢谢你保护了我,没让我被歹人玷污。 谢谢你替我谋划保护谢家。 谢谢你护了我两年。 沈简被她突然一抱楞了许久,而后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嘴角露出了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他好笑,“之前不还要替你哥砍死我吗?” “就当扯平了,你之前对我也很不好啊,拎不清又偏心眼。”阮今朝闷闷道。 她两手圈着男人的脖子,毫不掩饰她的不悦,“沈杳要是你闺女,我就认了,她到底也是大姑娘了,你若说像梨梨那样大小,偏袒点也就罢了,京城有些和她同岁的姑娘都当娘亲了!” 沈简勾着她的腰,轻轻笑了笑,摸摸她的脸颊,口气极尽迁就,“好,以后不偏心了。” 阮今朝望着他。 她现在才明白,前世在雪地捡到他时候,他那些良心狗肺的话或许都不是假的。 沈简是为了帮她,才被…… “沈简。” “嗯?” 阮今朝声音低低的,“那夜你和司南怎么见血了?” “当时不问你现在问什么?”沈简手背在她脸颊轻轻拂过,低笑道:“不是觉得我偏心眼吗,两巴掌一刀可出气了?” 二人互拥着,呼吸越发可闻,鼻尖轻轻触碰。 沈简抵着她的额,“不说扯平了吗?” 阮今朝目光泛着水光,轻轻嗯了一声,“扯平了。” 一切都显得安静极了,阳光落进来,将亲密拥着的人影子,长长落在屏风上。 呼吸可闻之中,眸光皆是微颤,不知是谁的目光先落到了谁的唇角之上。 男人落在手落在姑娘的脸侧,凑近的动作忽而一凝,微微仰头。 姑娘却抬手按住他想要离开自己脸颊的手,放在他的肩头的手微微一压,不许他逃开,跪坐着的身子,背脊慢慢挺直。 随着她的动作,男人落在她腰间的手倏尔用力。 这下,谁也没有再避开了。 第179章 沈简噌的回头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今朝,我能进来吗?” 司南声音冷不丁响起。 阮今朝瞳眸微闪动,脸瞬间朝旁边撇。 沈简替她开口:“进来吧。”他替阮今朝将脸庞的头发抚道耳后,见她不自然脸上飞上红霞,嘴角浮现笑意。 司南为了避免看到不该看的,只是站在屏风外头。 说了什么阮今朝一个字都没听见,倒是沈简应了个好,司南感觉那里不对劲,跑的飞快。 沈简抚着阮今朝含羞的眉眼,低头问她,“可还要睡一会儿?” 阮今朝靠着他肩头,半个脑袋都藏进去了,轻轻点点头,说了个要。 她做了三日的噩梦,脑子都还昏昏沉沉的。 若她想起来都是真的,那么前世安阳侯府会遭难,或许真的与她有关。 李玕璋对谢家存了杀意,怎么可能是事几个死个谢家人就能够撼动的。 且当时谢修翰已经被气的卧床不起了,即便真能力挽狂澜,也是要搭上性命去布局的。 现在想来,或许是沈简帮了她。 可她忘了。 她把最该记得的事忘记了。 那是前世她黑暗之中仅剩的光亮了,可她走的太快太急了。 沈简其实也从未奢望她能想起来什么,也告诉了勇叔不必在阮今朝跟前提起,他毁了她的名声,这些就当是还债了。 只不过瞧着那个被他害的名声扫地的姑娘,一个人踽踽独行的背影,真是坚强又脆弱。 但比起心疼,他更多的敬佩。 毕竟在他遭受侯府差点倾覆的时候,想的是一了百了。 大抵是老天爷怜悯他,居然在他在雪地之中被阮今朝捡了去。 阮今朝靠着他沉沉的睡去。 她都想起来,包括前世沈简那句话。 ——“阮元帅一生忠君为国,不敢如此下场,今朝是他的唯一的女儿,社稷不该辜负与他,若日后有我能帮衬的,尽管来安阳侯府寻我。” 可父亲的死太过可怖,她自动选择了忘却。 以后,她不会再把沈简忘记了。 见人睡下去,沈简长长的叹了口气,将她落到枕头上。 居然想起来了,虽然迟了一辈子,也算没亏了,前世他的确让这丫头名声大损,可她受难的那两年,钱他也出了,能帮的都暗处都帮了。 即便是帮李明薇做事,他也竭尽所能不去触碰阮今朝肥肉。 完全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不碰不代表看一眼也有错啊,次次被阮今朝追揍,再后面不知道谁坏了她的事,也次次追着他的揍,她办事他无意路过也叫人追着他揍。 人都要气死。 沈简拨了下她的额发,点了点她眉心,在她脸庞温柔的轻拂,随即轻轻笑了笑。 累了三日,他也要回去好生歇息下了。 却是才出去,司南就跟上去了,压低声音问他,“你刚刚和今朝在干嘛?” 沈简看他,玩味的看他,“真要干嘛,现在我还会出来吗?” 司南:…… 这人是怎么嘴又刻薄,说话还怎么带理的。 *** 阮今朝大好,谢家三兄弟就来了,紧跟着沈杳,还有露黛尔都来探望。 取而代之的是沈世子阵亡卧床了。 活生生被勇叔堵路,在阮今朝跟前坐了三日,他回了帐子到头就开睡了。 等着彻底休息后,距离进山只有两日了。 沈简修养一向不许人进来打扰。 当然,你若不讲理算你赢。 阮今朝倒是半夜都会来看一眼,昨个把贺瑾也带来了,两个人就在外头下棋,不知贺瑾是蠢成了什么德行,阮今朝活生生用笑声把沈简从好梦中叫了起来。 贺瑾要拉着沈简帮他,沈简翻身被褥蒙头直接行动拒绝。 他是下不过阮今朝的,这点他上辈子就有觉悟了,这辈子他是绝对不会再去自取其辱了。 将养好的沈简,先去母亲苏氏帐子请安,陪着苏氏半日,用了晚膳才离开。 沈简就预备绕路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好巧不巧就被个熟悉的人挡住了脚步。 沈简看蹦跶到他跟前的人,“贺二少爷,看来果真是少年人,被打了怎么顿好的,也能站起了,不错不错,这般好体魄,本世子颇为佩服。” 贺瑢当听不懂里面的讥讽,上前半步,“沈世子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被丢到庄子去吗?” “与我无关。”沈简才难得听,带着佟文错身离开。 “因为我睡了阮今朝,这是家丑,因此不可外扬,当时大哥不在家,即便在家,他也不碰阮今朝。” 沈简脚步顿住了下,随即超前,压根不理会。 “沈简,她左边肩头有颗小红痣。” 沈简噌的回头。 贺瑢眯眼,意味深长,“看来沈世子也享受过了?” 他迎上去,更加调侃,“我就好奇沈世子怎么会突然去扶持十三殿下了,感情也是被我大嫂好生伺候过了。” “也是,她算是个难得的尤物,啧啧啧,那日那模样我至今都记得,那蜜合色绣着荷叶的肚兜,红梅雪白。” “还有那盈盈一握的细柳,真真是美人花下死,做鬼也值得。” 沈简捏着扇子微微用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贺瑢很直接,“沈世子听不懂那回头做什么,不也是被伺候过的,她伺候男人的手艺——” 看沈简阔步离开,贺瑢笑意更甚,这两个人果然是滚到一起去了。 *** 大清早,贺瑾才和东雀在拆了下招式,见着沈简过来,迎上去,“沈大哥这是早起遛弯吗?” 程太医让沈简没事多动动,这人都要起早抱着猎场走一圈的。 沈简扇子一收,眸光淡漠,“我来找你夫人说说话。” 贺瑾:“……” 他艰难道:“沈大哥,阮姐这三日什么错都没犯,十三殿下那边的应酬都是我在安排。” 贺瑾想起什么,“就昨个被谢宏美拉去投壶,把有个姑娘赢哭了,你不会是要为了个不认识的姑娘,来找阮姐麻烦吧,你会被打的,你真的会被打的!” 勇叔这时候也走了过来,吆喝道:“沈世子遛弯遛过来了?可用饭了,要不要一起吃?” 他望了一圈,扬声问:“司南呢?这鬼东西这两日怎么找不到!” 东雀回他:“明日要入山了,他带人研究山地呢,我们胜负欲是很强的,要把这山头都给灭了。” 勇叔:“……我就等着你被狗熊追着跑。” 看沈简大摇大摆进去,勇叔扯着贺瑾,“沈简疯了,今朝没睡醒的时候六亲不认的。” 贺瑾很迷茫,“我那里知道啊,你还是想想阮姐这两天有没有做什么大死。” 东雀扯贺瑾:“我觉得这早饭不要吃了,大少爷,我们去河边,我给你烤鱼去!” 勇叔:…… 沈简走进内间,素日屏风后面都是无人敢去的。 男人毫无迟疑走了进去,屏风后面,阮今朝沉沉的睡着,被褥被她抱在怀中,长发洒在半张铺上,白净的小脸很是精致,也不知怎么在睡,衣襟也开了,能看到脖颈上的系带。 感觉有东西戳脸,阮今朝迷迷糊糊抬手将其打开,咕哝,“我不吃饭,我还要睡……” “阮今朝。”沈简声音大了点。 听着这声,睡意朦胧的人总算是把眼睛睁开了,“怎么了,就吃午饭了?” 她看沈简脸臭的很,艰难的睁开眼,慢慢爬起来。 打着哈欠伸懒腰,系带松松垮垮。 阮今朝看沈简一脸不爽,着实很懵,“你别这样看我,搞得我梦游去打你去了,我没那么想打你的。” 沈简背着手弯腰看她,“阮朝朝,你和贺瑢有苟且了?” “你胡说个什么?”阮今朝拿起手边的枕头,跳起来就给他砸了过去,“姓沈的,我是见天不揍你两下,你那嘴就要犯贱是不是?” 一嗓子出来,外头贴着偷听的耳朵都退避三舍。 沈简躲开砸来的枕头,看阮今朝气鼓鼓的坐着,附身道:“他昨日拦下我的路,说的同你睡过了,还知道你有间蜜合色绣着荷叶的肚兜……” 好巧不巧,阮今朝今个穿着的就是那件,里衣已松,沈简折扇落到衣襟之下,轻轻一挑,坐着的姑娘顿时香肩半露。 “贺瑢还说,你左肩有颗小红痣。” 扇柄轻轻一敲,落在小红痣处。 第180章 世子爷这出实在是高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噗嗤笑了出来,沈简看她还笑的出来,凑到她面前,目光已有些逼人。 阮今朝莞尔轻笑,“肚兜这东西,能和我撞得姑娘一抓一大把,难不成全天下就只有我阮今朝能穿这款式的?” 她斜眼看着肩头的小红痣,伸手拔下沈简的白玉簪,而后落在小红痣处,轻轻的一挑。 沈简抓着她的手腕,到底是晚了半步,拧眉斥她,“你做什么?” 小红痣变成了一滴鲜血,阮今朝歪着脑袋,看着沾着血迹的簪子,笑意更甚,“这样不就好了,一个贺瑢还能把我弄翻船了?” 她将沾着血的簪子随意一丢,眸色满是无所谓的笑意,“改日陪你一根新的。” 沈简顿时心头哽住,“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阮今朝凑到他跟前,双手抵着他的肩头,眉眼弯弯,“难不成世子爷不信我,真觉得他能把我给睡了?” 沈简抬手搂着她,眉目微寒,指腹在她腰间轻轻一按,“若他说你这里也有一颗小红痣,你也这样?” 他指腹朝上,落到她的蝴蝶骨上又是轻轻一按,“这里呢?” 阮今朝两手环着他的脖颈,轻点他的鼻尖,“这些地方不是只有世子爷才看过吗?” 感觉月要间的手一用力,她顺势将男人按到床榻上。 “世子爷和贺瑢争风吃醋做什么,你不仅见过我穿蜜合色绣着荷叶的,不也还看过我穿水蓝色,白色水纹的?” “我哪里看过!”沈简撑着床榻上,冷冷道:“我就等着你美人计翻船。”这人恃美行凶从前世用到今生,若不止损,迟早阴沟翻船。 “那我记错了吗?”阮今朝指尖在他心口打了个圈,眸色越发动人,“雍州我让你帮我拿肚兜的时候,你不是说那件水蓝色没找到,只看到翡翠色的吗?” 沈简瞪她,“阮今朝!” 阮今朝拍拍他的脸,戳他眉心,“雍州时候,世子爷同我晚上胡闹的时候,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怎么,世子爷舒服了就不要我了?” 她手指落到沈简肋下三指的地方,“你这里有痣我也记得。” 沈简只想把她推开,阮今朝笑意更大,揉揉他的脸,“好了,不逗你了,我没和贺瑢睡过,我就只和你同床共枕过。” 阮今朝坐着他膝头,理了理衣襟,慢慢悠悠整着系带,红唇微抿,“他说这些话,你怎么不给我打死他?” “你敢玩火就别怕被烧。”沈简扭她脸,“你可知贺瑢昨个在我跟前都说了些什么?” 阮今朝好笑,“那你说给我听听,我看看他骗了你那些?” 沈简嘲讽,“就是听着恶心,真假我还能分不出来,就你这瘦细细的竹竿,能有什么风月。” “竹竿?”阮今朝弄系带的手一顿,抱着他的脑袋心口一压,“喏,那你仔仔细细看看呢!” 沈简脸噌的滚烫,一把将人推开,连连后退,着实没料到她这举动,话都磕巴两下,“阮今朝!你,你不知羞!” 阮今朝被沈简踉跄的举动逗的垂床,“你装什么纯情!” 沈简指着她,“你,你有辱斯文!” 看她笑的花枝乱颤,沈简又气又羞,“阮今朝,你、你能不能姑娘一点!” 阮今朝仰头大笑,喉头的小舌头都能看到了。 她笑的肚子疼,“姑娘一点?沈简,雍州你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哦,你想提了裤子不认人吗?” 沈简咬牙,“阮!今!朝!” 外头盛饺子的勇叔被沈简一嗓子叫的撒出去两个,伸头去看,唏嘘起来,“哎哟我去,这怎么又开始闹了。” 沈简气急败坏走出帐子,忽而想起正事还没说,深吸了口气又走了回去。 勇叔迷茫了。 怎么,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进去接着骂吗? “阮今——” 沈简绕道屏风去,只见姑娘侧身而立正在穿肚兜,身侧的系带都未落到后面,隐隐能看到汹涌的雪白,白色的肚兜被阳光穿过,似能瞧着傲立红梅。 阮今朝蹭的脸一红,瞬间背过身子,一把按住心口,“你、你干嘛!” 沈简手里扇子都差点落到地上,也立刻转身过去。 他强行镇定,“我找你说的正事。” 阮今朝咬牙,“滚出去等着!” 谢家三兄弟也闻着饺子味道来了,看坐着的沈简三个人眼神都不和善。 “哟,沈世子是吃不起早饭了?”谢宏美最先开口。 沈简被谢家三兄弟闹了几日,眼下也难得客气了。 他笑笑,“我倒是很好奇谢三公子那坑里的两只猪崽子如何了,好歹也算是你的猎物,不会也被陛下没收了吧?” 谢宏美:“……” 谢宏言看弟弟吃亏,立刻帮腔,“世子爷瞧着身子骨也利落了,不知道明日进了山,能不能抓两只小猪仔的。” 沈简看他,折扇慢慢悠悠瞧着掌心,“我隐隐记得谢大公子似乎怕狗,明个猎狗挺多的,我也弄了几只,您可千万当心,这猎狗吧,咬上的东西不死,绝不松口的。” 谢宏言:“……” 沈简看谢宏瞻,主动出击,声调一扬,“谢二公子可有什么要同我说的?” 谢宏瞻摆摆手,很是客气,“世子爷这话说的,我就是来吃饺子的,大清早的,世子爷火气怎么大做什么。” 阮今朝这时候也走出来了,张罗道:“勇叔做好了没,人都等着了。” 谢家三兄弟默默的就把沈简旁边的位置给坐下了。 沈简难得翻了个白眼,起身道:“我先走了。” 阮今朝不解,跟着他出去,“怎么了?他们不会乱说话的。” 沈简扫她一眼,“你再不回去,你三哥表哥恐是要把我活埋了。” 阮今朝看他,“那我晚点去找你。” 沈简点点头,随即提醒道:“把你三个表哥给我甩了来。” 阮今朝哦了一声,扭头回去。 “等等。”沈简叫住她。 阮今朝看他,沈简走上前,“你这三个表哥素来疼惜你,不若让他们替你去把贺瑢给收拾干净。” 阮今朝啧啧两声,默默抬起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高,世子爷这出实在是高。” 沈简挑眉。 不管是他还是阮今朝谁去对贺瑢出手,怕是都要惹出些闲言碎语。 所以,身为局外人的谢家三兄弟出面最好,随随便便扯个由头就能揍贺瑢。 打赢了大不了被说个仗势欺人,打输了贺家还要摊上大事。 沈简心道:最好打输,见天烦他。 第181章 过程不重要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到时正在饭点前后,佟文禀报后里头没声响,阮今朝便摇着柄小团扇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黄沙扫了眼摇蒲扇的佟文,又看颦笑间皆是风情的人,默默道:“都是扇子,你摇起来就是个熬药的,人家摇起来就是风姿绰绰。” 佟文:“……” 帐里头,沈简站在书案前提笔,静静的点点扫扫,忽的就听到耳边传来笑意。 他回神,便见阮今朝不知何时已来了。 “世子爷倒是很有闲情雅致的,春日正好,外面群花争奇斗艳,你都不去看看花,居然缩在大帐里头画扇面。” 阮今朝小团扇轻掩唇瓣,笑意溢出,低头扫了眼,倏尔就想起前世不少人都想求沈简的扇面,有些痴迷她的女子,甚至愿千金求他一副扇面,而且还是黄金。 千两黄金买个扇面,这已经不是有钱了,是大大的有病。 沈简瞧她来了,微微停了下手中的笔,慢慢说,“你晕了这几日——” “我就晕了三日,其余的时候是你在晕。”阮今朝打断他的话,摇摇团扇,咕哝道:“别什么屎盆子都朝着我脑袋上面砸。” 难得和姑娘辩口舌,沈简停顿了下,继续下笔描着扇面,“那日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阮今朝答话,“抽签输了,去旁边帐子拿东西,里面有两具尸体,被老鼠咬。” 沈简对她能记住怎么多着实很满意了,淡淡道:“你可知道死的那两个人是谁?” 阮今朝附身去看他的扇面,不耐烦的敲了下桌,“别打哑谜了,有什么你就直接说成不成?一会儿我还要去钓鱼。” 沈简才不信她有那耐心去钓鱼,“你有闲情雅致钓鱼,我看你是去徒手抓。” 阮今朝哼哼,“反正最后鱼在我手中就成,过程不重要。” 沈简说正题,“死的两个人,是贺瑾替十三收服过来的两个臣子,那日你受惊过度,抱着我不放,我只能带着你离开,因此不少人都瞧着了。” 阮今朝目光微微沉了下,摇着小团扇的手腕也慢慢停住。 沈简不疾不徐道:“能杀的我都杀了,就当是给你报仇了,只是穆厉——” 最让沈简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里。 这个局最开始,他想的便是李明薇可能是要冒险朝着李明启下手,阮今朝擦成也是这样想的,若不是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李明启那夜是绝对不会被允许走进哪里的。 结果千万防备,李明启头发丝都没掉一根。 而当他抱着阮今朝离开的时。 沈简才彻底明白李明薇想做什么。 李明薇是想在他和阮今朝上的关系上面下手脚。 若是他和阮今朝有个一二的闲言碎语,李玕璋在阮今朝一事上,是挖空心思要她成为制衡阮家军的人质长留京城的。 届时必然是要去明面过问贺瑾和阮今朝的事,若知二人根本没有圆房,恐怕是要出事的。 到时候李玕璋必然要掐断阮今朝和贺瑾所有的希望,赐婚沈杳甚至把她远嫁给藩王不许回京,恐他的身边也要被金口塞个眼线到身边来。 大内那些逼着女子臣服的手段,怕是要换着法子对阮今朝用上去。 那夜他虽然不管后果将同去李明薇派系的几个臣子都杀了,还做掉了几个穆厉的人以作警告,如今缓下来细思,到底是过火了些。 越是没有人证,越是会让李明薇起疑。 上次伏击是想用沈杳和贺瑾搞大事,这次居然敢把手放到他和阮今朝脑袋上。 且最沈简百思不得其解地方,便是将阮今朝吓着的东西是谁来布置。 若是歪打正着把阮今朝吓着的都还好。 倘若不是,而又是故人卷土而来,那就极其棘手了。 阮今朝自然明白沈简话中的意思。 她道:“这些贺瑾已经都告诉过我了,不过,有件事情你可能会感兴趣。” 沈简看她。 阮今朝唇角微抿,“那夜我伸手进那个箱子的时候,我摸到了暗格。” 这是她的习惯,她才不会让人帮她去摸什么字条,机关术她不算精通也算是略知皮毛,伸手进去转了一圈就有了门道。 阮今朝轻轻道:“沈简,而当时箱子里头就只有一个纸条了。” 沈简倏尔眸子一闪。 阮今朝当夜是同沈杳坐着一道的,她抽完了,下一个就是沈杳。 所以—— 阮今朝冷冷笑起来,“若是沈杳过去了,指不定会被吓疯吧?” “死的那两个人李明薇也用心招揽想要其归附,结果却被我们打动了,且你又去见过他们,怕是觉得同你有关。” “既然碰不到你,那就对你妹妹下手,也是对的,弄不死你,弄你在乎的人也很正常。” 阮今朝说着顿了顿,摇摇头,“只是造化弄人了。” 居然把她和沈简搅和了进去。 “也不对,当时贺瑾也在,所以,这个局是无解的。”阮今朝沉眸,“李明薇一贯自大,这主意很有可能是穆厉给他出的。” 上辈子没怎么注意这人,这辈子倒是给她搞事了。 “好在死人的事情,还没有传到陛下耳朵里头去。”阮今朝就道。 两边都把双方的的人做的干干净净,对外也说是京城有政务,让他们都回去了,一时之间不会影响围猎这边。 沈简被阮今朝点醒,顿时恍然,瞬间就把刚刚那夸大的想法给扫除了。 李明薇要是真的会来,怕是第一件事就是要不折手段弄死他。 沈简问她:“你对穆厉可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他是坏人。”阮今朝道。 她说的不是我觉的他是坏人,而是,他就是坏人。 阮今朝很少用坏来形容一个人。 沈简嗯了一声,想听她把话说完。 阮今朝觉得没什么说的,反正穆厉给她的感觉,都是骨头心都是黑色的。 不,更确切的说,若他真的彻底倒戈去了李明薇哪里,绝对是个能让她和沈简都对付起来吃力的对手。 阮今朝难得在多想了,这笔账她迟早要同穆厉好生算的。 她走过去看他的扇面,觉得他的白鹭画的不好,抬手要替他改改。 拿起笔的手却被身后的男人握住。 沈简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说说看,你怎么就觉得穆厉是坏人了?” 第182章 那怎么办,我喜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被男人握住手,满满描着白鹭。 她道:“直觉,我觉得穆厉很危险。” 沈简轻轻嗯了一声。 阮今朝慢慢开口,“穆厉是程国送来的人质,其母算是以色待人,家世不够显赫,但他既然来做了人质,想来在程国皇帝心中,真正属意的储君可能还有他人,也并非是放弃了他。” “倘若他能够安安稳稳的回去,再给程国谋划些有利的东西,他的东宫储君才算是真的坐稳了。” 阮今朝被他握住手慢慢描着扇面,侧眸看他,“沈简,你不觉得穆厉的身世和李明薇相似吗?” 沈简下巴落在她的肩头,轻笑道:“若是咱们这位陛下,恐怕是不会把李明薇送出去当人质的。” 听着这话,阮今朝嘴角浮现讥讽的笑意。 李玕璋心中对李明薇这个儿子的偏爱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否则就上次漕运贪污案一事,怎么会就随随便便说了两句重话,只是罚他闭门思过呢? 闭门思过是假的,把他摘出来才是真的。 至于降了淑妃的位分…… 说白了,淑妃降位分是必然的。 眼下李玕璋开始有意扶持李明启,心底估计是想要看看,这江山到底交给那个儿子的好。 李明薇在某些事情的做法李玕璋已经很看不惯,恐怕暗地责过,明面也提点过,但他一笑而过了。 因此,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扶持个皇子起来,狠狠给李明薇一巴掌。 李明启只要站了起来,柔妃当初的嫔位必然是要被文官当做炮轰的地方。 比起被百官上书,把柔嫔变成柔贵妃亦或者柔皇贵妃,还不如两降一升,将淑皇贵妃变成妃位,柔嫔顺带提提位分,将后宫彻底平衡下来。 看似李明启现在顺风顺水,其实李明薇母子才是被李玕璋护的牢牢的。 而当今皇后心思在十七皇子身上,十七皇子身子骨孱弱,到底是中宫嫡出的皇子,只要李玕璋活的久,日后是两虎相斗,还是三足鼎立都说不准。 亦或者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说不准。 阮今朝承认自己虽然很不想去猜忌沈简,但他扶持李明启这件事,一直都很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可若是在给十七皇子开路就另当别论了。 当今皇后依仗的就是安阳侯府。 若是十七皇子荣登大宝,沈简接任安阳侯府成为家主后,绝对是权倾朝野。 “阮今朝,你成日胡思乱想些什么?”沈简还想猜不到她在疑心什么。 他落在桌案的手轻掐了下她的月要肢。 “陛下真的有心十七殿下,怎么会去搀扶十三?十七被皇后算是养废了,以后能当个闲散王爷就已不错了,皇后只要安生,不管是哪位皇子日后登基,她都是圣母皇太后。” 心思被戳穿,阮今朝也坦荡很多。 她看沈简,眸子转了转,“那我若是想要防患于未然,把十七皇子杀了,你意下如何?” 闻言,沈简将人扯过来,与她面对面,俊脸带冷,“今朝,不可以乱杀人明白吗?” “中宫嫡出就怎么一个,若是莫名其妙的死了,陛下是绝对不会姑息的,特别是你现在的身份,不要突然去惹事知不知道?” 说着,沈简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凶了,吐了口气。 他把着她的肩与她好生道:“若是有朝一日皇后真的要对十三下手,到时候我们在说这些不迟,皇后也是不争不抢的性子,这些年同柔妃的关系也极好。” “知道了。”阮今朝仰头看他,眉尾带笑,“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激动个什么?” 沈简拍拍她的脸颊,“不可以去乱杀人明白吗?你做事有时候太过野蛮,只关心结果的话,过程你会给自己留下很多要命的坑。” 阮今朝望着他,噗呲就笑了出来。 “沈简,我只比你小一岁,又不是只有一岁,道理爹娘都是教过的,你着实不必……” “答应我,不可以随随便便去杀人放火。”沈简两手落到桌案边,如同将她环着,微微附身过去,声音低沉,“也绝对不许瞒着我,去做任何打砸抢烧的事。” “我又不是山上的土匪头子。”阮今朝不喜欢被禁锢的感觉,微微朝后仰,月要被男人轻按,她顺势坐到桌案上。 沈简按着她的后脖朝跟前一按,不许她躲,“阮今朝,你少给我装,你不是土匪头子谁是土匪头子?” “做事要多动动你这脑子,不要只晓得动手拉都拉不住,万事都要给我商量着来,听清楚了没有?” “十三要追上李明薇,必须一步步稳着走,不盼他一招制敌,也要步步没有破绽,且他现在还是有些玩世不恭,还不能单独挑起大梁来。” “你怎么严肃做什么?”阮今朝环着他的后颈。 看沈简一副沉思的神情,阮今朝挑起他的下巴。 “李明薇那头不管要做什么都简单都不用管,大不了我找你点麻烦,当着陛下面把你揍一顿,闹点事情出来,让人觉得咱们就是私下水火不容不就好了,不过都是看上了十三这颗大树罢了,谣言满天飞,真真假假的谁还管?” 沈简平静的眸子隐隐浮现两丝震撼,“这就是你和贺瑾想出来的法子?” 阮今朝眨眨眼,歪头看他,嘴角微扬满是笑意,“他啊,说太复杂了,我的简单啊!” 沈简:…… 阮今朝抱着他的脖子摇了摇,“哎呀,你别死沉死沉个脸,程太医不是说过了,你要保持心情愉悦吗?” 沈简抵着她的额,“我都指不定那日要被你揍一顿了,心情能愉悦?” 阮今朝就笑:“那我给你讲个笑话。” “你还记得我从你院子莫走的两只龟吗?我送给小讯了,就是贺瑾身边那个最小的孩子。”阮今朝笑意浮现,“我给两只龟取了个名字,一个叫贺老大,一个叫沈老二。” 沈简忍俊不禁,“你见天能不能有点正形的?” “怎么没有?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你妹妹和贺瑾必然能如同这两只龟儿子一样,万万年都在一起。” 沈简挑起她的的下巴捏了捏,语气很是无奈,“你到底在骂人还是在夸人?” “我怎么敢骂世子爷的妹妹,我是活腻了?”阮今朝轻哼。 沈简被她彻底逗笑,附身与她鼻尖相点,“还提呢。” “你偏心难道不能提了?”阮今朝搂着他的脖,“你说我要是哪天和沈杳干起了你帮谁?” 沈简就笑,“那我和司南打起了,你帮谁?” “帮你,肯定帮你,你又打不过他。”阮今朝一本正经,不假思索。 沈简哦了一声,满眼都是笑意,“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阮今朝藕臂挂在他身上,主动用鼻尖蹭了蹭男人的唇瓣,算是讨好。 沈简落在她腰间的手慢慢在背脊上下滑动,倏尔在姑娘嘴薄弱的地方轻轻来回或轻或重。 那处是曾经受过伤的地方,算是阮今朝很要命的弱点,如今落到沈简手里,这弱点又成了另外的东西。 阮今朝倒吸了口冷气,“沈简!” “不喜欢?”沈简低笑,指腹忽而在那脊处一压,姑娘抵在他肩头的手顿时攥住他的衣领。 阮今朝眸子氤氲起来水雾,“不喜欢。” 沈简凑到她耳边低笑,“那怎么办,我喜欢。” 耳边响起声音,沈简抬眸,俊脸难得露出复杂的神情,“母亲?” 听着这两个字,阮今朝当即一个激灵,侧过头,就见苏氏怀里抱着个食盒,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们二人。 第183章 勇叔到底同你说什么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忙跳下桌子,还把膝头给磕了下,呲了一声,急忙解释,“伯母,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苏氏惊骇的目光落在儿子脸上,看儿子一副风轻云淡望着她,倒像是一副要她给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说法。 随即僵硬的转身,走出去了。 阮安玉和沈简都没看明白苏氏要做什么。 却见她又默默走了回来,把手里的食盒放在地上。 “我不知今朝也在,就只做了你的,下次母亲会记得多预备点……” 丢下这句,苏氏扭头简直算落荒而逃了。 佟文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张望,生怕苏氏进去瞧着什么不该看的。 刚刚他通禀了两三声太太来了,这两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明明素日都是耳力极好的,也不知是不是在里面又打起来了,苏氏是瞧着沈简挨打,肯定是要泪淹阮今朝的。 见苏氏出来不可思议的神情,佟文当即捂脸暗道完犊子了,还是走了过去,多嘴问:“太太您这是?” 苏氏飞快镇定下来,捏紧了手中的汗巾子,一向从容柔和的脸上露出严肃,她甚是庆幸刚刚没让丫鬟婆子陪着进去。 倘若被瞧着了,阮今朝这姑娘的名声可怎么办…… 沈简着混|账小子太胡来了,围猎这种都是人的地方,又是这种小帐子,是能做那种事的地方吗! 倘若声音传出去一二…… 后果她都不敢去想! 苏氏盯着佟文,示意他到边上来。 她压低了声音,“你是世子爷最信任的人,也是我和侯爷最信任的人,日后世子爷若是在单独和今朝说话,谁都不许进去,明白吗?” 佟文晕了,完全不知苏氏在说什么,“谁都不许进?” 苏氏看佟文傻兮兮的德行,觉得他八成除开熬药劝沈简吃药以外,完全没把沈简的私事放在心上的。 她耐心和佟文讲,“你的月钱以后翻一倍,好好照顾世子爷,倘若日后再有人来找世子爷,世子爷若没有让进,即便是侯爷都要拦住,明白吗?” 佟文内心是不明白的,不过听着涨月钱当即点头,笑的小虎牙都露出来了,“是,我都记住了。” 苏氏看佟文那笑嘻嘻的样子,非常艰难的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虽是世子爷的跟班,但在我心中,和世子爷都是一样的,不能老知晓的给世子爷熬药还有劝他吃药,也要关心关心他的其他事情。” 佟文觉得苏氏这话说的模凌两可,还是点点头。 世子爷初开吃药需要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其余的事都做的很好的。 里头。 阮今朝和沈简看着地上的孤零零的食盒,对视一眼,都是扑哧笑了出来。 “沈简,你娘这也……这也和沈杳太像了。” “我妹妹不像母亲像谁?”沈简也觉得母亲好笑,他还以为苏氏估计要嚎一嗓子,或者直接撅过去的,居然直接扭头跑了。 阮今朝过去,拎着食盒,毫无窘迫,“勇叔还做了饭食,让我给你提过了,他还让我给你带句话,说什么上次的话就当他是放屁。” 沈简哼了一声,小模样颇为记仇。 阮今朝觉得他就是欠揍,问道:“勇叔到底同你说什么了?” “想知道?”沈简同她走出去,替她将头上的竹帘掀起,“一千两,我就都告诉你,如何?” 阮今朝白他一眼,“说事就说事,你谈钱就不厚道了,我很穷的。” 用过了饭,阮今朝见沈简摇着的扇子,就道:“你这扇面画的挺漂亮,送一柄给我如何?” 沈简放下茶盏,扫她一眼,“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阮今朝凑过去两份,“你送我一把呗,我瞧着你这画挺好看的。” 有钱不赚是傻的,更别说她手上还有个沈简的扇坠,刚好凑个一套,在叫个高价,总有肥羊愿意给钱来买的。 “你喜欢这画?” 阮今朝重重的点头。 沈简倒也洒脱,从里头捏了个笔出来,拿了阮今朝的团扇,两三下给她晕了一副山水,吹了吹,大方递给她。 “拿去玩吧。” 阮今朝:…… 她再接再厉,“沈简,我觉得你这扇子不错,我爹爹就很喜欢扇子,你送我一把,我拿去送给我爹爹!” 沈简蹙眉,“你爹喜欢扇子?” 阮今朝点头,把自个扇子给他显摆,“我的扇子都是爹爹给我做的!” 阮贤在她及笄之后,就不怎么让她去军营了,反倒是希望她好生跟着谢婉学学婉约做派端庄姿态,让她少拿着刀枪棍棒到处野,多摇摇小扇子。 “你是买不起扇子了?”沈简看她,“现在给你个机会,说实话我考虑考虑。” 阮今朝撑着下巴看他,非常直接,“我就是想要,你就一句话,给不给吧。” 看她那土匪德行出来,沈简叹息,:“……成,给你。” 见沈简去里头,阮今朝跟前过去。 沈简无事,扇面都是他自个画的,见他展开一幅劲松,阮今朝都还没闹明白,就听沈简问,“你小字是什么?” 阮今朝不解,还是道:“玉玉,我爹爹喜欢这样叫我。” 很快,阮今朝就明白沈简要做什么,见他提笔写下玉玉二字,又盖上了他的私章,阮今朝整个人都窒息了。 “真的不必如此隆重的。”她伸手去拦。 这弄下来怎么拿出去卖啊!这人什么时候怎么实在了! “既是送给你爹爹的,就让你爹爹好生显摆,我的画技师承大儒,不会让你爹爹炫耀变成的砸脚的。” 看落下她的小字,又扣上印章,阮今朝很是无力。 “拿去吧。”沈简递给她,非常大方,“不必客气,这点东西我还是给得起的,你爹爹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他一箱子。” 阮今朝:…… 正说着,外面佟文就通禀沈杳来了。 沈杳看堵路不让她进去的佟文,呀了一声,“我哥哥的帐子我还不能进了?” 佟文觉得沈杳是明白人,就道:“夫人在里头呢。” 沈杳脆声,“我就是来找阮阮姐的。” 佟文:…… 里面沈简声音传来,说了个进。 沈杳蹦蹦跳跳进去,见着阮今朝兴奋的不行,“我得个好东西,觉得阮阮姐你肯定喜欢!” 阮今朝觉得她好笑,“让我猜猜,你是又去哪里摘花了,还是——” “喏!你看乖不乖!” 沈杳伸手过去,袖口一抖,手里就攥着个毛茸茸小锦毛鼠。 吱吱吱的叫着,肥嘟嘟的着实可爱。 可对才经历过噩梦的阮今朝而言,着实头皮发麻。 被吓着的人直接倒退了两步,抱着双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思朝沈简怀里去躲。 第184章 你妹妹还有妹夫欺负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杳献宝上前半步,“阮阮姐,是不是特别乖,好多姑娘都在养呢,我给阮阮姐选了只最漂亮的!” 阮今朝努力平静,余光瞧着那吱吱吱的小老鼠,着实恶寒。 沈简抬手将人护着,看阮今朝害怕极了,在看还在显摆的妹妹,语气都冷了两份,“沈杳,拿出去。” 冷不丁被哥哥叫了大名,沈杳顿时怂了下来。 阮今朝深吸了口气,“杳杳,我有点怕这种东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话都没说完,外头又跳进来个人。 “阮姐阮姐!你看我给你搞了什么!” 贺瑾跑了进来,放在腰间的两只手一抬起,阮今朝眼前顿时又是两只小锦毛鼠。 这下,阮今朝是真都看到阮家列祖列宗来接她了。 她直接吓叫唤了一声,脑袋都直接朝着沈简怀里藏。 贺瑾诶了一声,表示不解,“小老鼠你怕什么。” 他兴致勃勃道:“阮姐,暴富赚钱的机会来了,这玩意儿现在许多姑娘都重金买回去养。” “瞧瞧,我搞了一公一母来,品相都好,你见天都闲着的,养两个小东西也算打发时间了,我算了算,这东西生的也快,怕是要赚大钱的!” 贺瑾说完,眼里就清楚的闪现四个大字。 阮姐夸我! 见落到眼前的两只小老鼠,阮今朝吓的一个劲朝沈简怀里藏,她使劲摆手,真想捏碎他的脑袋,“拿着你的小耗子给我滚,见天读书不行,想这些你比谁都来劲!” 贺瑾顿时很懵。 相处快一年,阮今朝就是个掉钱眼里头的,且给十三铺路很多要用钱的地方阮今朝比谁都舍得,因此有些生钱的买卖阮今朝都是很来劲的。 边上的沈杳也被阮今朝一嗓子给吓着了,扯着贺瑾的衣袖拽了下,”我们先出去吧,阮阮姐好像不喜欢小锦毛鼠。” 贺瑾这才发现还有个人,看她一开掌心也是同样的东西,颇为尴尬。 沈简看阮今朝吓的不行,一手搂着她,一手抓着桌上糕点给贺瑾劈头盖脸砸过去,“拿着你的耗子,滚!” 见人出去了,沈简感觉怀里的姑娘还在轻颤,抬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脊,声音温和极了,“好了,没事了。” 阮今朝着实被吓的不轻,好半天才缓过来。 她仰头看沈简,娇俏的脸上透着憋屈,“沈简,你妹妹还有妹夫欺负我……” 沈简看她眼睛都被吓红了,摸了摸她的脸,“好了好了,没事了。” 他将人抱着怀中,下巴落到她发上,伸手拍着她的背脊。 阮今朝靠着他怀中眸光微微闪动了下,仰头看他。 “怎么了?” 阮今朝摇摇头,低着脑袋。 她怎么感觉如今的沈简对她温柔了好多。 “沈简,你能脾气一直怎么好吗?” 沈简拍拍她的头,非常很直接,“这就要取决你做的事情了。” 阮今朝:“哼!” *** 明日就要进山围猎,不少人都跃跃欲试起来,摩拳擦掌要进去大显身手一番。 阮今朝回到帐子就听贺瑾鬼哭狼嚎起来。 “我的天爷,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哪里去了?” 阮今朝鄙视他,“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同露黛尔去抓鱼了,你激动个什么?” 贺瑾依旧一副惊讶模样,“不得了了,你三个表哥把贺瑢给揍了!” 阮今朝接过他递来茶水,露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怎么会呢?我三个表哥文质彬彬从不与人为敌,都是读书人,怎么会和人动手呢,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我敢那这事给你打趣?”贺瑾眸子都瞪大了。 阮今朝抿了口茶,装出疑惑,“你弟弟怎么来了?” “我不知道,父亲估计也不知道,八成是大太太私自做主的吧,且父亲其实很偏疼贺琴,想来回去贺琴说两句,父亲就不会计较了。” 他虽然不知道贺瑢是怎么遭了阮今朝的道,但是有点很重要。 便是当时贺琴也正好不在家,否则阮今朝应该不会设计的那么顺利的。 贺瑾还是那副震惊模样,“那场面,可是吓死我了,我和你三个表哥说去选马呢,你那红枣脾气坏死了,居然吐我口水,亏得我看它招呼我,结果……”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神情越发见鬼,“然后我就听着你三个表哥和贺瑢打起来,那场面,真的,不是司南帮忙的快,你三个表哥都要被贺瑢揍趴下。” 阮今朝被呛住,咳嗽了两声,捂着心口,“什么?他们三个打贺瑢一个没打过?” 她震惊了,强调的问:“三个打一个,还叫帮手!?” 贺瑾点点头,也是震撼的不行,“对啊,不仅司南去了,东雀也去了,铜钱也上去了,场面简直天崩地裂,啧啧啧……” 阮今朝有点说不出话。 “你三个表哥是不是第一次打架啊,一点都不团结,也不禁打,贺瑢身边两个小厮有点腿脚,就把谢宏言和谢宏瞻给揍了。” “谢宏美冲的最快吧,架势挺足,结果花拳绣腿,直接被贺瑢给弄趴下了,司南看不下去上去帮忙,结果谢宏言帮倒忙,一盆水准头没对,给司南泼了过去。” “东雀看司南撂挑子,忙挽袖子去帮你小表哥,结果被你小表哥给推开,然后红枣不知道怎么出来,呸了东雀一脸口水,边上两个小厮见机就把东雀给揍了……” “勇叔也赶着去了,结果司南直接给勇叔拔刀了,说的他敢去帮你三个表哥,他就砍死勇叔。” 阮今朝窒息了,直接站了起来,“然、然后呢?” 贺瑾哦了一声,沾沾自喜,“贺瑢没打过要跑,我抬脚绊了他一下,他就撞到柱子上,晕了!” “啊哈?他们一群人打贺瑢,最后贺瑢被你一脚给绊晕了?”阮今朝不可思议极了。 贺瑾点点头,“所以场面很震撼,不过贺瑢也没好果子吃,十三殿下直接带人去打了,你表弟打人还是厉害的,刚刚我去看了眼贺瑢,估计下不来床了,陛下那头也当不知道,倒是柔妃把大太太叫去说了两句话……” 阮今朝极受打击的坐到凳子上,摸了把脸,脸上神情精彩极了,“我的天,居然没打过……” 她还以为谢家三兄弟能把贺瑢给他片了,亏得还拍着心口,说什么欺负她的人都别想活。 贺瑾也能理解阮今朝这模样,谢家三兄弟这薄弱的动手能力,怕是沈简发狠都能打得赢。 他又问其他的,“对了,明日就要进山了,你可要去?” “去啊,怎么不去!等我给你打只老虎剥皮了给你当毯子!”阮今朝就道。 贺瑾给她续茶:“那我也去吧。” 阮今朝就道:“你别去,我有事情安排给你,我记得沈简有个闺中密友,叫程然驰对吧。” “什么闺中密友!是卧床在家时常去看他的朋友。”贺瑾着实惊吓,“沈大哥听到这话,怕是打不过你都要和你打一架。” “别打岔,一会儿我忘记自个要吩咐你什么了。”阮今朝目光幽幽的,“我记得你之前说他在镇子上弄什么东西,明日你去找他。” “找他做什么?”贺瑾不解,“程少爷整日就这个姐姐那个妹妹的,你离他远点,免得被他气着了。” “让你去就去,我还会害你吗?”阮今朝捏着个果脯朝嘴里丢,“你沈大哥最近身子骨不好,程太医到底一大把年纪了,你去把这位程公子请来陪着他啊。” 贺瑾觉得哪里不对,还是先顺从点头,而后道:“沈大哥最近精气神挺足的啊,天天早晚都在遛弯子。” 阮今朝看贺瑾,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就跟着扒拉狗头一样,“乖弟弟,姐姐不会害你的,乖乖去吧,若是有什么好玩的记得给我买回来。” 贺瑾沉默了会,“阮姐,你给我交个底,你是不是要搞事?” 阮今朝嫌弃的看他,“我看你是被沈简养好了,见天觉得我要搞事,我能去搞什么事,放火烧山,还是去谋逆?” 贺瑾哎哟了一声,真是怕她了,忙嘘嘘嘘了几声,“别怎么大声,好好好,我不问了。” 沈简到底是怎么和这人相处的,分明自个都柔弱不能自理,还能把这个人横起来六亲不认姑娘镇压住。 第185章 我看你要翻天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一早,号角声就响了起来。 李玕璋射下空中一只大雁昭示围猎正式开始,到底是年过半百的皇帝陛下,不及肆意少年郎,围猎不过也是带着这些任劳任怨一载的文武百官放松放松筋骨。 若是能成些儿女亲家出来,也算是解了这些臣子们的心头急了。 李玕璋精神气十足,插着腰吆喝起来:“都进山吧!可都要带点猎物出来给朕瞧瞧,今个儿谁的猎物最多,朕就将新得汗血宝马送给他!” 气动山河的万岁此起彼伏,李玕璋哈哈大笑,“你们这些儿郎可别小看姑娘们了!好了,都进山去吧!” 阮今朝压根没听李玕璋说话,专心致志给红枣弄着小辫子,见李玕璋身边的大太监李芳过来,翻身下马,主动上前,“李公公有事?” 李芳是李玕璋打小长在一起的太监,心腹中的心腹。 李芳拱手,面相和善极了,“这不是陛下不放心贺大奶奶,特意让老奴来叮嘱两句,这山里头什么都有万万当心,倘若有什么喜欢的小动作,犯不着穷追猛打的,出来知会一声,老奴啊,亲自吩咐人给您送去,万万不能折损了贵体。” “承蒙陛下挂心李公公叮嘱了。”阮今朝微微俯身行礼。 李芳哎哟哟,虚抬手,“老奴哪里受得起您的礼啊,贺大奶奶,您若是在外围玩闹倒是没什么,不过陛下想着贺大奶奶肯定要进里头去走走,这东西啊,您拿着,若是遇到危险了,亦或者害怕就朝天上放,御林军很快就进去寻你了。” 阮今朝含笑收下递来的东西,示意旁边的勇叔。 见递来的银票,李芳连连摆手,哪里敢去要这位红人赏钱。 “可是折煞老奴了,万万使不得的,若是贺大奶奶真的要赏老奴什么,不若给老奴带点野味出来,让老奴尝尝新鲜。” 阮今朝翻身上马,抬手就让勇叔司南跟上。 才入山林,阮今朝带着人朝少地方而去,拽着红枣的缰绳停下马,“司南,把酒袋子给我。” 接过酒袋,阮今朝将东西丢进去,又用酒水洗干净了手,随即从腰间的小荷包那处一瓶东西,撒到了身上,顿时一股香气将她盖住。 她切齿鄙夷,“这皇帝估计是防备着我的,走吧。” 真当她是白活了一辈子,李玕璋能够给她什么好东西的,怕是再过半刻钟就有人领着猎狗来寻她的足迹。 她扯着缰绳,吩咐道:“勇叔,你就在这里,围猎无缘无故死点不相干的人很正常,若是看着鬼鬼祟祟来寻我的,直接杀了,尸体能藏好就藏好。” 说完这句话,阮今朝抬手,“其余人都跟着我来!” 司南与她并肩超前,兄妹二人朝着密林深处而去,直到听到口哨声才停了动作。 东雀声音从树上传来,“娘的,你们让我望风,望个屁大爷的,梅花鹿倒是来了两只,鬼都没有!” 阮今朝笑他:“慌什么,才开场。” 她抬手,东雀从怀里丢了羊皮卷给她。 东雀褪去素日不着调的德行,严肃非常,“李明薇每年围猎都夺魁首,猎物里头都有熊亦或狼或者老虎,好拿去给陛下卖乖,外围都是提前放好的兔子,好让这些世家子弟能有点脸面走出去,其余的动物,提早被赶到里面来了。” 阮今朝看了手中山地图半晌,问:“埋伏可都按照我们预先设计的做好?” “万无一失,你不信我,还不信司南?”东雀吹了个口哨,跳上过来的马,“走吧。” 一行人朝着更深的丛林而去。 等着停下脚步,阮今朝和司南都听到了马蹄声。 居然来的怎么快? 司南抬手,低声吩咐,“全部藏起来,没有我和今朝的吩咐都不许动手!” 阮今朝将红枣安放到一边,摸着它的脑袋,见它不开心的厉害,一个劲给它顺毛,“乖乖的,不许呸人,一会儿带你去溜溜,我家红枣最乖了……” 边上司南正在擦刀,突然眸光一颤,“沈简?” 阮今朝翻白眼,呸道:“他有病你也有病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觉得这玩笑有趣吗?吓我你能不能换个说法的?你说他不如说我爹来了。” “阮!今!朝!” 被叫名字的人瞬间一怂,肩膀都抖动了两下,回头就见已翻身|下马,朝她大步走来的沈简。 “你要翻天了,我看你要翻天了!”沈简完全已经暴怒了,“你要做什么?” 阮今朝看他来者不善,架势堪比要同她搏命,下意思朝后退了半步,随即目光朝他身后去,“杳杳,你怎么也来了?” 她不可思议看沈简,“你疯子啊!带她来做什么?” 沈简蹙眉嗯了一声,侧眸回头。 抓住机会,阮今朝毫不迟疑,飞快上前,抬手一个掌刀落在沈简的脖处。 沈简瞬间睁大眸子,眼含愤怒,顷刻晕过去。 跟着的黄沙被阮今朝这阵仗吓得倒吸冷气,“夫人!您做什么呢!” 阮今朝把沈简抱着,拍拍她落到肩头的脑袋,也是很无奈,“我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让他在这里和我吵架吗?” 阮今朝就道:“把沈简带回去,就说看着狗熊吓厥过去了,说的生动具体点。” 黄沙抬手叫人,倒是司南打断了他,“这地皮我摸了几日,还是我安排人去送,你们莫要坏了我们的布局。” 黄沙:…… 可怜的沈世子就被弄上马背离开了。 黄沙是沈简身边一众侍卫的头子,当即问:“夫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阮今朝看他,打了个响指,招手让他一起,“你来都来了,就顺便帮帮忙。” 黄沙怔住,都不知道阮今朝那里来的脸说出这种话,“夫人,卑职是世子爷的侍卫,没有世子爷的吩咐——” 他话音都未曾落下,就见阮今朝摸出个东西在他眼前晃悠。 这是—— “这个可以命令你吗?”阮今朝摇摇手里,上次从沈简怀里顺来的玉章,走过去挑眉,得意极了,“可以吗?” 见世子印如见世子。 黄沙神色僵硬,“夫人,你这太流氓了。” 阮今朝不为所动,“一道吧,沈简那病崽子,不可能就只要你们几个跟着,暗地的人呢?” 黄沙:“佟文管着的。” 阮今朝哦了一声,“那成,走吧。” 司南就道:“你怕不是一早就算计好了吧?” “真没有,只是略略想了想,万一沈简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要跟着我呢。”阮今朝朝拿着刀朝里面走,“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司南信她个鬼,“黄沙好打发,佟文那较劲的能听你的,怕是带着人就去找沈简了。” 阮今朝摇摇头,啧啧两声,伸出手指摇了摇。 她道:“说明你不了解佟文小可爱,这人把沈简放在第一位,在他心中,我要打沈简不是好人,你要骂沈简不是好东西,可我们勇叔,在他心里那是菩萨娘娘般发着金光的存在!” 司南哽咽:“……你刚刚是故意把勇叔留下的?” 阮今朝点点头,“是啊,若是李玕璋要派人跟着我,勇叔可以做掉,要是看着佟文带着人了吧,我相信我们家勇叔以诚以待,佟文小可爱定然愿意帮衬一把。” 司南瞠目,“勇叔不知道他底线。” 阮今朝满不在意,“你不是和他动过手了吗,佟文肯定会以为你是说的。” 司南顿时说不出话了,“果真不是亲哥,买起来你挺顺手的。” “怕什么,沈简被我敲晕了,世子印也在我手中,他的人群龙无首,不听我的听谁的?” 阮今朝说完,眸光沉了下来。 围猎是最好暗杀李明薇的时候,这个机会稍纵即逝,她必须最大限度抓住。 里面都是她的人,她的侍卫各个都是征战沙场,真枪真刀下来的人。 至于佟文那头,只要保证一会敢出去通风报信的人都出不去,就万无一失了。 佟文瞧着呆瓜一个,能在沈简跟前混的风生水起顶嘴都敢的,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司南看妹妹,“我看你是都算准了吧,沈简这样出去,外头就要乱。” 而且还是看到狗熊了,谁会信沈简会朝着最里面跑的,估计能顷刻让不少人都撤出去。 至少不会有蠢货朝着里面来。 阮今朝耸肩,不否认了,“好歹他是十三的夫子,是该有点贡献的时候了。” 司南睨她一眼,“我就好奇你后面怎么和他说。” 阮今朝两手一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他还能把我怎么了,打我?我让他他都打不过!大不了让他骂一顿,他能把我怎么了,他敢把我怎么了?” 司南:…… 这丫头就是仗着沈简不敢真的给她下黑手。 “今朝,那日|你和沈简在帐子里头……”司南觉得还是要关心下妹妹的私事,狠狠的压低声音,“你和他做什么了?” 阮今朝疑惑,“做什么?我打死你信不信,我和沈简清清白白的,你不要坏我的名声,我|日后改嫁不出去,你也不要想娶媳妇,我们就一起在家啃老吧。” 司南:“……” 阮今朝吐了口气,“哥,我的想法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我想回家,很想很想,做梦都想。” 她上辈子客死异乡或许全尸都没有。 她朝司南笑了笑,“沈简呢,想要的是安阳侯府在他手中发扬光大,这段路刚刚好我们走在了一起,这段不长的路,我很想和他好好走到最后一天。” 司南打击她,“好好走?你们二人,一个求稳,一个求快,能好生走?我看不是你把沈简气死,就是沈简真狠心弄你一顿好的。” 阮今朝:…… 第186章 我现在和你不熟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蛰伏的人听着马蹄声都是目光冷冽起来,阮今朝瞧着出现的李明薇,抬手发出号令,拿着小弓弩的人全部瞄准过去。 却是—— “娘的,穆厉这孙子怎么也在!”阮今朝咬牙,“怎么哪里都有他,这货是不是克我!” 司南目光入刀,抬起手比划了两个动作,随即手超前一挥。 剑驽顷刻而出。 李明薇扯着缰绳目带惊骇,穆厉倒是冷静许多,抽出马背旁边的长刀利落的躲开来袭。 他而后抬手,嘴角还露着笑意,“暗处的英雄们,我可是无意进来的,咱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倘若得罪过,我可与你们好处私下解决,各位英雄们冷静冷静,容我跑个路可好?” 穆厉说罢,夹着马肚子朝后退。 阮今朝蹙眉,司南道:“他暂时不要动为好,咱们的计划之中并没有他。”死个李明薇只是大宜的事,若把穆厉搞死了,就是两国的事了。 阮今朝没有一丝犹豫,“刀剑无眼,他若是能逃出去是他造化,逃不出去,也怨不得我。” 她瞬间出声,“动手!” 李明薇压根没有料到有人回来设埋伏与他,身边只带了十几个侍卫,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阮今朝接过弓弩,看着要偷偷离开的穆厉,没有一点犹豫,下手稳准快。 不知道为什么,她前世虽从未见过这个穆厉。 但直觉却告诉她,这个人有机会一定要杀了,否则后患无穷。 穆厉见朝他而来的狠招,抬刀躲开,阮今朝感觉白光而来,侧身躲开,就见穆厉袖箭对着她。 就是这一息的功夫,穆厉逃了出去。 那头李明薇已被伏击包围,身边侍卫所剩不多。 看蒙面而来的人,李明薇都难得去猜了,“阮今朝,谋杀皇子,你不要命了?” 回应他的是直接围攻而上的人。 *** 沈简醒来已经是入夜了。 一睁开眼,他直接就坐了起来,看旁边守着佟文,恼怒无比,“阮今朝呢!” 居然敢去刺杀李明薇!昨个才答应他不会离经叛道,今日就送他怎么大个惊喜! 女子的嘴,骗人的鬼! “世子爷你着急,也别动怒,身子骨最重要……” 看佟文那德行,沈简掀开被褥,声调都高了,“李明薇死了?” 佟文摇头,另外一道带有调侃的声音响起,“十一殿下那是失踪了。” 见进来的是程然驰,沈简更觉诡异,“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贺大少爷去镇子找我的,把你说的要马上位列仙班了,我当然马不停蹄的了,听说你被狗熊给吓晕了,沈世子,你这样真的会没有姑娘要的。” 沈简看佟文目光闪烁,“继续说!” “你别吓着佟文了。”程然驰背手上前。 他道:“你晕倒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还真的不少,李明薇入山失踪,身边的侍卫死伤大半,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像是被猛兽追击。” “不过巧的是,有人瞧着穆太子是和李明薇一道的,结果穆太子却是实打实受伤出来。” “对了,还有那位贺大奶奶,陪着十三殿下猎了不少,陛下很是开心,还给各处都分了些,不过头筹却被陆家姑娘得了,哎,今年这围猎还真是有看头。” 程然驰看沈简袭来的目光,转头朝外走,“我有点饿了,出去找点吃的,世子爷不用送了。” 沈简看佟文。 佟文委屈巴巴跪下来,“勇叔骗我,小的以为勇叔是不会骗人的,说的有个夫人的仇人一会儿要出来,让我帮着一起揍。” 沈简:“被骗?” 佟文点头,“我和司南动过手,想着他必然告诉了夫人,夫人肯定也告诉勇叔了,今日他说的义愤填膺咬牙切齿的,小的想着人都在,就给夫人出出气也好。” 沈简扶额,“所以你弄死了些什么人。” “好多个,没细数……”佟文回话,“有十一殿下,还有穆太子的,还有不认识的。” 沈简隐隐有点头疼。 佟文替自己辩驳,“小的反应过来不对劲,想跑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啊,世子爷不也被夫人打晕了吗?小的就说陪着您去,您非说她不敢把您怎么了。” 提着阮今朝,沈简就想着自个被她打晕,肺管子都要气炸了,“去把她给我叫来!” 佟文弱弱道:“夫人可能知道您要收拾她,出来之后就留着柔妃娘娘身边了。” “那就去把李明启给我抓来!” 佟文轻声,“十三殿下下午赛马被马踹了,可能只有您过去了。” 沈简人都要气得升天了,切齿低吼,“阮今朝!” 佟文许久没看主子怎么生气过了,默默的就要自个离开。 “回来,跑什么!”沈简叫住他,“陛下那头呢?” “陛下、陛下自然是派人去找十一殿下了,王恐亲自带着人在找呢。” 沈简在屋中徘徊片刻,吩咐他,“去把贺瑾叫来。” 佟文叹息,“世子爷,您别想了,这局您输给夫人了,夫人都把您算死了,贺大少爷去镇上今个儿没回来,十三殿了挨马腿,你也被打晕,还给小的下套,就是铁了心要弄死十一殿下。” 沈简扶额,佟文笑着说:“不过夫人打了好些猎物,给您送来许多。” “我稀罕!”沈简拂袖,眼角抽疼,“东西给她还回去,让她人给我过来!” 简直是要翻天了! 佟文:…… 等着子夜,阮今朝走进帐子,就见沈大世子坐在凳子上,手指慢慢敲着桌沿。 看她来了,沈简冷喝,“我昨日说你不爱动脑子还真是我错了,我看你就是吃脑子长大的。” “谋杀皇子,还敢私自去,你知不知围猎有多少人,被看到了察觉了,你是要祸害你九族吗?”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做什么事情要先给我置喙一声的,你怎么置喙的,直接把我敲晕?怎么,你是觉得我两句话,你还能不干事了?” 阮今朝小声,“主要怕你碍事。” “你还顶嘴?”沈简指着她,“上次淑妃那事你知道我收尾了多久吗,你做事能不能想想后果,李明薇死了,你觉得你表弟会如何?” “他没死呀。”阮今朝道。 沈简声音都不自然拔高,“没死,你刺杀皇子还有理了!” 阮今朝被他一嗓子吼的,远远站着不敢过去, “我找了个不知道是谁挖的陷阱,把他丢进去了,还丢了两个他的侍卫进去,这件事他肯定不敢说,即便说了,也死无对证了,该收场的我都收场了!” “穆厉不是跟着的?你去把他杀了封口吗?”沈简盯着她,“过来说,你站那么远做什么,我是打的过你了?” “你不要着急,别一会气晕了。”阮今朝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你听我慢慢给你讲。” “我不想听你的歪理。”沈简气得侧身都不想看她,“这事你别指望我给你擦屁股。” 阮今朝见他又开始玩大少爷脾气了,扯了扯他衣袖,“沈阿简……” 沈大世子默默将袖子扯回来,不许她拉。 “别和我套近乎,我现在和你不熟。” 第187章 不气了好不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哎了一声,和他讲道理,“沈大少爷,你看,你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我会在围猎出手吧,所以,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啊。” “若是我能杀了李明薇,给出个立得住脚的死法就好了,倘若陛下怀疑到十三身上,那又如何,他会让他的王朝后继无人吗?” “眼下除开李明薇,最有可能继承大同的就是十三了。” 阮今朝淡淡道:“反正都是要走到这步的,来之前我就告诉了你,我想在围猎找机会杀李明薇,能杀就杀,杀不了我也要试试他那头的武力,为以后做打算。” 前世她和沈简都栽在李明薇手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小觑了他手中的武力。 她随即道:“我知道你们都觉得现在杀他太冒险了,所以我没有杀他啊,我就是把他收拾了一顿,就丢坑里头了而已。” “李明薇这人太过傲气了,总觉得眼下的一切都是陛下对他的考验,这个皇位迟早都是他的。” “他心态太稳不急不躁,反而对我们不利,可若是他晓得自个失踪的时候,陛下是陪着十三身边,甚至对他失踪都不关心,皇后还找了她母妃的麻烦……” “皇后找谁的麻烦?”沈简瞪她,“你、你又背着我做什么了?” “杳杳去找皇后说说话啊。”阮今朝看他不悦的眼神,忙摆手,“我没有算计杳杳的,真的,我骗你当寡|妇!” 沈简气得半死,“你骗人让别人死,你这毒誓发的够别致。” 阮今朝哎呀,“本来我想自己去的,结果话说到一半,杳杳突然来了,她好像察觉我要做什么了,就把话头接过去了,倒是把我给赶出来了……” 沈简真的不想理会她了,摁着眉心。 这局棋这人怕是都谋划了至少一个月了,他就说司南怎么会亲自去山里头的,居然是去埋伏。 这局棋环环相扣,还把他的人都给算计了去,连侯府在大内最大的两尊菩萨都算无遗漏了。 沈简很耐心,“今朝,你可知陛下为何到现在才愿意扶持十三吗?” 阮今朝讥笑,“因为陛下畏忌十三强大的外家。” “我外祖父在朝堂是半壁文官的引路人,我父亲是十三的姨父,当朝镇国大将军,用你的话来讲,此战大捷,我父亲说不定封侯拜相,十三的外家就更强悍了,更别说,现在还有你这个侯府继承人做夫子。” “在这种时候,李明薇母子就显得很可怜,能活到现在都是靠着陛下庇佑,换言之,李明薇是按照他的想法长大的,难免偏心,且降生的时又带祥瑞。” 沈简无声拍了两下桌,“李明薇在陛下心中位置颇高,若非大错皆是要偏袒,你此番刺杀,李明薇即便明面不替,暗地也——” “那不就正好,只要他坐不住脚,我刺杀他的目的就达到了。”阮今朝盯着幽幽的烛火,“今日我本可杀了他,但我收手了,就这样杀了李明薇,太简单了。” 她要李明薇身败名裂。 “我看你是顾忌穆厉在场。”沈简说她。 阮今朝笑笑,“也算是意外收获了,穆厉功夫不敌佟文,说明是我高估他了。” “那你知道说明了什么吗?”沈简目光幽深,“那日你们比武,分明不分上下,为何佟文就伤到了他,你可细想了?” 阮今朝看他,有点不明白。 沈简道:“去给你父亲传信,让他小心军中,或许是有程国潜藏的眼线,穆厉对你的功夫路径非常熟悉,想必是细心钻研过的,有些东西防患于未然为好。” 阮今朝哦了一声,这点她的确没有想到。 沈简摁着眉心,心头还是鬼火四面起,看她还去抓果脯吃,压下去的火气噌的起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阮今朝翘着的腿晃了晃,“这不是觉得世子爷生气了,我等你骂两句下下火,骂吧,我肯定不还口,还口是你孙子。” “你都嚣张的差不多了,还怕我骂你,我敢骂你?”沈简摸着脖子,现在都还在疼,“你还敢打我,我爹娘这辈子都没有打过我。” 阮今朝看他气的厉害,撑着下巴话头一转,“我给你做了宵夜,你要吃点吗?” 沈世子不想说话。 阮今朝坐过去了点,“我明明给你说过我想弄死李明薇啊,你自个没放在心上的。” 沈世子侧过身,不想理她。 “沈简,你不气了成不成?”阮今朝凑过去了两份,嘟囔道:“你都骂了我好多句了。” 沈简冷漠极了,“你可知道你这个举动,可能会让十三后面遇到多少困难的?” 阮今朝勾唇轻笑:“来就是了,我又不怕,不破不立。” 沈简彻底说不出话了,薄唇微抿,“我和你说不明白,你自个回去动动你脑子!” 阮今朝起身,弯腰看他,“沈简,你还在气啊?” 沈简看她,真不知她哪里来的脸问,毫不含糊,“对,很气,满意了,出——” 话都未曾说完,沈大世子就感觉脸颊被软软的东西贴了下。 沈简眸子紧缩,仿佛没有从姑娘惊世骇俗的动作回神。 阮今朝弯腰凑近他面庞,抬手勾起发丝落到耳后,风情万千的眸子皆是笑意,“不是你教我的吗?要是生气就亲亲你。” 沈简差点没坐稳,他惊呆了,“我何时教的你这样……” “雍州啊,你还送了我个戒指呢!”阮今朝看他,勾唇轻笑,声音透着娇媚:“抠门死了,四个铜板的物件也好意思送姑娘。” 沈简盯着她,“你还好意思笑,做错了事,你还——” 话音未落,姑娘的唇瓣再次落到他脸颊上。 沈简心跳都停了一拍,耳根都微微泛红。 跟前的姑娘撑着膝头,露齿含笑眸里满满当当都是他,她真心笑起来时,眼底眉梢总有一丝丝的媚气。 沈简深深的吐了口气,“阮今朝,你真的是,教你的东西,该学的不学,不该学的使劲记。” 阮今朝看他窝火又憋着模样,两手攀着他的肩头,软了声调,“好了,你不要生气行不行” “不气?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沈简将她一扯,如同抱小孩似的让她坐到膝头来。 他捏着她的下巴低沉沉道:“刺杀皇子,事情落败不管成功与否,稍有不慎……” 阮今朝捧着他的脸揉了揉,让他不要继续说了,“李明薇没有死啊,他这次肯定会主动出击了,毕竟他知道自己是侥幸逃过一死,我敢设埋伏第一次,就敢设下第二次。” “还来?”沈简抬手惩罚性的拍了下她的臀肉,“你简直是……” 阮今朝圈着他的脖子,与他额间相抵,轻轻的晃了晃他,眉目带笑,“不气了好不好?” 沈简真是拿她这雷厉风行的性子一点办法都没有,狠狠掐了下她的腰,“阮朝朝,再敢背着我乱来,我绝对收拾得你终身难忘!” “不会有下次了。”阮今朝看他憋着气的模样,着实好笑,圈着他的后脖摇啊摇,“世子爷不气了好不好,笑一个呢,我们世子爷笑起来最是好看了。” “你当我是卖笑的?” “哎呀,笑一个吗,不气了不气了!” “不许碰我脸。” “凭什么,那你还掐我腰呢!” “笑一个给我笑一个吗!” “不笑!” 二人闹了小会儿,阮今朝依旧坐在他膝头,看沈简衣裳的扣子好看,伸手去抠。 沈简看她,着实被她刚刚亲过来那两下弄懵的厉害,指腹无意识的在她腰侧游走,“阮今朝你这哄人法子,若是下次我也这样,你怕得打死我。” 阮今朝眨眨眼,歪头看他,“你那样?” 沈简都还没笑出来,脸就被姑娘捧住,刹那之间,他的唇|瓣贴到了她的眉心间。 沈简瞳仁微张,脑子一片雪白。 阮今朝放开他的脸,一本正经的望着他,“是这样吗?” 第188章 我家世子爷床上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喉头微动,落在姑娘腰侧的手慢慢用力掐紧,微微仰头望着她,“那你想我说是还是不是?” 回应他的是姑娘将脑袋,落到他肩头趴着的动作。 沈简眸光幽幽暗暗,搂着怀中的姑娘声音轻缓,“以后不可了。” “好。”阮今朝靠着他肩头。 沈简看她,“我是说不可乱亲人。” 阮今朝眯眼,“你换个人看我亲不亲。” 沈简拿她着实没有办法了,垂眸继续思考适才被姑娘到来打断的问题。 伏击过后,李明薇同李明启之中的平衡正式打破,且穆厉又入了战局,是作壁 我等这一天也是等了很久了,然而我说的跟他想的并不是一个意思,那也是我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张守心想这话有理,当年伏念被杀一事,不仅突厥人气愤难平,就是他们也觉得有些过份。如是陈晚荣坚持杀默啜的话,说不定会激起事端。 那答应就像已经在眼前了,可是我又下意识地把它掐了回去,我想他不是那个意思,仅仅只是想安慰我而已。 “我来了。”张蕊走到郑雨晴的身边,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一点皮外伤,没甚可怕之处。”王少华依然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王中则把人手安排好,这才过来和陈晚荣商讨一下釜器的尺寸,以及注意事项。陈晚荣特别交待一句,木管子一定要和冷凝器相配。 姑娘们和安琪儿在这边笑闹,秦逸三人则刚把斯万地产的雪柔送走,双方攀谈了这么一会,其实也没什么实质的内容,多是一些客套和恭维。 就在他俩说话间,评选场地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仅有参赛者,还有各个酒店的采购人员,凑热闹的人,记者等。 军训就是闻鸡起舞,还没睡够,就得蹭蹭地爬起来,刚好又是九月,大夏天的,热得跟狗似的,到后来我也不想说什么了,只想说,人生这一次就够了,真是够了。 看到哪吒被吸入黄金宝塔,所有人都忍不住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当然,出了许仙,因为他知道哪吒绝不会有事,因为他出手了。 “真是太神奇了!”杨逍不得不感慨系统的强大,第一次收服专属英雄非常成功,他不由对第二阶段任务“超级英雄”所奖励的两枚英雄令充满了更多的期待。 而且他的这个决定也非常突然,主要是受济公弃佛入道的影响,这才突然明白,有些事情一直拖着未必是什么好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所以,有些事情果断点未必是坏事。 它从来不会像有些名酒庄特意为了品质和噱头搞什么“葡萄逐粒手选”、“特质什么什么司令版”,然后一座酒庄将每年的产酒分出个三六九等来,最高档的一年就弄个两三百瓶,每瓶能卖上个5000美元。 谁都知道老板对这个越长越大的妹妹宠得很,别说去里边翻,就是扛着一麻袋走都不会多问一句——如今人家的私房零花钱都是百万美元计数! 见自己儿子和秦宇、秦妈这么说,秦宇三姨和三姨夫也不好继续推辞了,只能点头答应了。 一个周渔老师,背后站着可以代表动漫游戏三大领域的巅峰团队,怎能不令人感到震撼和神秘莫测? 能直接把伦敦市市长整个家族杀光么?杀完之后再把他们家所有的收藏全都抢过来可好? 白墨天生寒冰之躯,越是愤怒寒气就会释放的越是激烈。已经进入六月份了,站在他身边居然像是一下子进入了冬季,而且还是东北那嘎达的寒冬,足见此刻白墨的心情是多么的愤怒。 第189章 簪子给我拿回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苏醒时,天才蒙蒙亮。 “阮阮姐,你好点了吗?”沈杳担忧的小脸落到她眼中,就听她道:“哥哥说你有点不舒服,让我来守着你,要不要叫程家哥哥来给你把把脉?” 阮今朝坐起身,答非所问:“外面如何了?” 沈杳目光神采飞扬,“可精彩了,十一皇子从你二表哥挖的坑里头找出来了。” “那坑又深又不好找,搜寻的人都走那处过了好几次呢,最后是十一殿下自个嚎了人来,受了伤没有大碍的,说是在密林深处遇到狼群了……” 阮今朝抓住重点,啊了一声,“落到谁挖的坑里头去了?” “你二表哥啊,谢宏瞻。”沈杳也觉得好笑。 她道:“这次围猎最开始不是让你三个表哥负责吗,陛下昨夜气得都不知找谁麻烦了,就丢铲子出来,让你三个表哥把偷偷摸摸挖的坑都填了。” 阮今朝:…… 她,她这是把谢家三兄弟给坑了? “你不要担心,陛下说了,让你三哥表哥康复再去,到时候找人去帮忙就好了。” 说着,沈杳顿了顿,“哥哥说他有些事要处理,一时半会回不来,阮阮姐你饿不饿,我们先吃饭吧。” 阮今朝扶额,居然把她三个表哥坑了,罢了,晚点去瞧瞧他们。 用完饭食,阮今朝就回了帐子,就见贺瑾蹲在外头熬药,奇怪看他,“你做什么呢?” 贺瑾看她回来,呼哧呼哧摇扇子,“不知道啊,司南昨个半夜不知看到什么厥过去了,问他也不说,一会一副要找人搏命的架势,一副又是要死的模样,这不是,我给他熬药呢。” “你熬药,你熬什么药?”阮今朝叉腰说他,“一会儿传到你后娘耳朵里头,指不定带人就来给我找事了。” 贺瑾笑笑道:“我闲着也是闲着,对了,刚刚露黛尔差人来了,说的让你下午过去看新排出来的舞,还说给你做了糕点。” 阮今朝应了一声,入了帐子,随即出来,“叫上杳杳吧,她说想学学。” 贺瑾点点头,犹豫了下,“阮姐……” “有屁放。”阮今朝最见不得贺瑾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一次就想打一次。 贺瑾小声的不行,反正知道她耳朵好。 “京城就罢了,这里人多眼杂,你不能老夜不归宿……” 今个他起身见阮今朝没回来,不猜都估计她在沈简那处。 阮今朝瞪他。 贺瑾瞬间怂成一团,眼观鼻鼻观心,摇着扇子给司南熬药。 阮今朝走进去,就见司南靠着贺瑾的小罗汉床一副受伤的模样。 她嫌弃极了,“你怎么了?” “你还知道回来?”司南看着她就头疼。 昨个是谁说只是刚好和沈简这段路相同,自个一定要回去的,前脚说完,后脚就滚人榻上去了。 阮今朝莫名,“我不回来做什么。” “我就看你回去怎么给父亲交代。”司南都不想看她了。 阮今朝啊了一声,“交代什么?” 司南窒息,“你好生想想你和沈简的事,我是管不住你了。” 阮今朝觉得他神叨叨的,还是哦了一声,“一会儿我要去看表哥们,你去吗?” 司南被阮今朝无所谓的德行气得拍膝盖,切齿瞪她,“不去不去,我现在哪里都不去!” *** 谢家三兄弟屋漏偏缝连夜雨,悲惨的下场如风吹过整个围猎场。 阮今朝见佟文在外头站着,咦道:“你们来做什么?” 佟文甩着手里扯的狗尾巴草,“探病啊,世子爷卧床的时候,您家三位表哥赶饭点的来,这不是该投桃报李了吗。” 阮今朝:…… 沈简真是太记仇了。 里头三骂一节节败退的谢家三兄弟听着表妹来了,都是哼了一声,刚刚呲牙咧嘴的神情荡然无存,笑的柔和极了。 走进去的阮今朝,隐约都还能闻到空气中的硝烟。 沈大世子摇着他的折扇,啧啧啧道,“我看三位都有气力和我说俏皮话了,应该能拿着陛下御赐的铲子,去把漫山遍野的坑都给填了。” 提着这出谢家三兄弟都想撞墙,三兄弟明面说着不能欺负病人,转头各挖各的坑,眼下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阮今朝睨他一眼。 沈简低笑着闭嘴,端着茶盏挑眉看谢家三兄弟。 阮今朝瞪他,“你还闹!” 她转头笑着看谢家三兄弟,“前日谢谢三位表哥替我出面了。” “应该的应该的!”谢宏美就道,他扭了脚。 “不碍事的,既然是你兄长,自然不能让你被人平白污蔑。”谢宏言说着,摸着被打破了额头。 谢宏瞻比较惨,被砸了脑袋,本来今个都能起身了,和沈简唇枪舌剑几句,脑袋都要气炸了,因此没有气力安慰小表妹了。 沈简探望了这三个给他找事人,就先一步离开了。 他一走,阮今朝就道:“他就嘴皮子利索,你们和他犟什么,气得还不是你们,若是不想见他,就随便找个由头不要他探病就是了。” 谢宏美咬牙,“他千万别栽我手里了!” 谢宏言掐口无遮拦的小弟,温和看表妹,“你别误会,我们不顾同沈世子说些朝局见解,意见有所分支,并非口舌之争。” 阮今朝看他们三个,“可是沈简给我讲,你们老去烦他修养,他都睡不好,你们这样不对的,他身子骨不好,你们不能老去烦他的。” 谢宏言、谢宏瞻、谢宏美:!!!! 这狗东西居然背后告黑状! 谢宏美跳起来,“我们没有!” 阮今朝点点头,顺着他们的话说:“好,没有,但是以后不行了,他身子骨不好的时候喜欢睡觉,睡不好就修养不好。” 若不是被谢家三兄弟闹的不行了,沈简肯定不会和她抱怨的。 谢宏言、谢宏瞻、谢宏美:…… 狗东西!还卖惨! *** 露黛尔的舞姬班子着实受欢迎,还有不少姑娘来求学的。 阮今朝见跟着小舞姬,学得四肢越来越僵硬的沈杳,就觉得她好笑。 露黛尔胳膊肘戳阮今朝,“小乖乖,你看看这些姑娘多卖力,再看看你,我听说京城每年入秋的时,有什么比舞大会的,你看沈二姑娘学的多卖力!看看你,不是,我怎么感觉你胖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胖。”阮今朝啃着糕点,“对了,你之前不说还有什么惊喜要给我吗,在哪里?” 露黛尔故意买了个关子,眨眨眼,“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给你,所以才不敢说。” 阮今朝白她,“你要把我娘弄来,我会生气的。” “你娘那小胆子,就比沈二姑娘大点吧,你是你家最凶的,你爹都不敢和你对着干,你娘我借给她胆子,她都不敢忤逆你。” 露黛尔说着,声音压低,“好姑娘,我见贺瑾不错啊,这夫君你要喜欢就拿下啊,我还不信你有拿不下的男人。” “别胡说。”阮今朝冷下脸,“这种玩笑不要乱开。” 看她动怒,露黛尔忙顺毛,“好好好,阮大姑娘息熄火,哎哟,差点忘了,你娘还让我给你带了东西呢,走,我带你去看看。” *** 另一头,沈简答允要陪着沈杳下午骑骑马,见妹妹迟迟不来,只好去找。 还未走到乐人帐子,就见阮今朝正捣鼓着什么。 走近一看,不知道哪里去疯了,长裙打结落到腰间,发间还有草 “今朝。” 姑娘回头,嘴里还咬着根簪子。 这下彻底看清楚了,她在重新弄发髻。 将她嘴里的簪子取下,沈简拿着袖子边给她擦脸边说她,“你滚泥里头去了?不是告诉过你,要带跟班出门吗?” “带了的,我们抓兔子去了。”阮今朝飞快绾了个发,拿过沈简手里的簪子。 而后,从怀里摸出根紫水晶葡萄的簪子,很是精致灵动,在男人眼前摇啊摇,“沈简,好看吗?” 沈简拿过来看了看,还未说话,阮今朝摸着衣袖突然咦了一声,低头看了看,又在身上摸了摸,随即呀了一声,掉头就跑了。 停在原地的沈世子有点懵。 等了半刻钟不见人回来,沈简摇着手里的簪子转身。 佟文也很懵,眨眨眼,“小的去找夫人吗?” “哥哥!” 沈杳声音传来。 她小跑而来,给哥哥赔罪,“我,我学舞一时忘了时辰……” 沈简摇摇头,“无碍。” “哥哥这是给我吗?”沈杳将沈简手里簪子抓过来,“哇,好漂亮啊!” 沈简正欲说不是,远处就有姑娘叫沈杳。 “哥哥我先走了!”沈杳一溜烟跑了,还不忘拿着簪子给哥哥摇手,“谢谢哥哥,我很喜欢!” 佟文呀呀呀声调不停拔高,“世子爷,世子爷!那、那是夫人的……” 沈简比佟文都懵,盯着空荡荡的手。 这丫头怎么什么都不问清楚拿着就开跑。 等着回神,人都跑不见了。 沈简磕巴道:“去,去给我拿回来!” 佟文忙去追,却是立刻回来,“不行,不能留您一个人!” 上次沈简落单,就被司南脖子走了一刀,后头不是沈简拦着他,他非去放司南二两血出来。 沈简摸了把脸,“快去!” 阮今朝回来,他说丢了,她大概就是揍他顿好的,要是在沈杳头上看着,他今年都别想过好了。 “快去把簪子给我拿回来!”沈简抿唇,“现在立刻马上!” 第190章 千万不要恃宠而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佟文干脆扯着他衣袖,“世子,咱们一道吧!” 主仆二人正要追簪子,阮今朝声音就来了,“沈简沈简!” 沈简真觉得撞鬼了,应了一声,随后看佟文,冷冷道:“拿不回来,我就找个富婆把你卖了。” 佟文:…… 看佟文小跑而去,阮今朝道:“怎么了?” “没事。”沈简先道:“你簪子刚刚不小心落泥里弄脏了,我让佟文拿去弄干净拿回来,很快给你拿回来。” 阮今朝哦了一声,拽他的衣袖,“云鹤他们在烤鱼,你也去尝尝。” 沈简跟着她走,“那簪子瞧着很别致,你那里来的?” “我娘给我做的呀。”阮今朝笑眯眯,“她托露黛尔给我带来的。” 沈简脑子嗡嗡作响,顿时停住脚步,“你自个去吃,我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下,晚些簪子给你拿过去。” 他说完,抬手摸了摸姑娘的脑袋,“我一定给你送过去。” 阮今朝眨眨眼哦了一声,看拂袖疾步离开的人,深深蹙眉。 鬼给他追来了,素日不是把风度看的很重要吗。 “朝朝。” 阮今朝回头,看露黛尔抱着胳膊看她。 露黛尔见自个总算抓了个现行,笑意越发大了起来,“我见你同沈世子关系好的不行呀,沈家这位郎君眼里,似乎进去的也只有你一位姑娘。” “你胡说什么呢,你能给他利益,他能叫你姑奶|奶信不信?”阮今朝笑她,“吃鱼去不去?” “没胡说啊。”露黛尔轻笑,“你不说他有病吗?可我发现宴会的时候,他喝酒挺厉害的,你们桌子上的两壶酒,他都一个人喝的差不多。” 阮今朝脸上笑意僵了下,咳嗽一声,“他酒量挺好的。” “是吗?”露黛尔轻声,“我还以为他是在帮你,毕竟要是让京城的人知道你不能沾酒,怕是要……原来不是,是我多想了。” 随着这句话,阮今朝瞳眸紧缩,手指都不自然捏紧泛白。 若是每次宴会她的酒壶一滴未动,必然是要被人怀疑的。 所以…… 沈简是在帮她。 从前世到现在,沈简其实都在帮他遮掩这个秘密。 “那沈简知道你不能沾酒吗?”露黛尔问。 阮今朝点点头,雍州那次醉酒她就告诉沈简了。 至于前世,她是帮李明启拉拢权臣的时,无意被灌了半杯酒。 她本以为撑得住,却是直接开始晕。 她感觉不妙,找了借口起身出去,奈何是密谈,她没有带人来,又约在山间道观中。 扶着墙她每走一步都难受的要命。 或许老天怜她,让她遇到路过的沈简,沈简瞧着她第一眼,怕是觉得他又无意撞见了什么,恐她揍他,捏着扇子掉头就要跑。 她好小声的唤他,小到她自己都听不真切,“沈阿简……” 到底在她晕晕醉醉要被那人拖进屋子时,沈简走过来把她拉着了。 她当时真的害怕极了。 那人却是口口声声说她是自愿的,让沈简不要多管闲事。 她死死拽着沈简衣领,声音都找不到调了。 “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你帮帮我,我,我不胜酒力……” 呢喃着,她就彻底站不稳了。 在意识彻底消弭之际,她感觉被沈简横抱了起来。 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上,她靠着沈简膝头,身上盖着他的大氅。 “素日对着我不是心眼多的很吗?酒水被下药了都不知道?” 她太难受了,难得听他嘲讽挖苦的声音,而后就听沈简问她,“你是不胜酒力,还是根本不能喝?” 她下意思就说了实话,“我沾不得酒,自小如此,如今好些了,能喝点果酒了……” 头顶上再没有声音传来,只是有一只手慢慢拍着她的肩膀,如同哄着她入睡。 “朝朝!?” 阮今朝回神,露黛尔看她,“怎么了,不舒服了?” “没有。”阮今朝笑笑,“就是,就是想起一些往事。” 她挽着露黛尔手慢慢走着。 其实,她现在大约能够隐隐猜到。 前世,沈简到死,应该都是默默护着她的。 李明薇为什么会杀他,这个问题前世她从未多想,只觉得老天有眼,帮她扫清最大的敌军。 如今沉下心来想想 理由很简单了。 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 沈简回帐子等佟文,得到却是噩耗。 “世子爷,二姑娘把那簪子送给林三姑娘了。” 沈简楞了下,拧眉,“你见天除开摇着扇子熬药还会什么,我亲自去。” 沈杳正在帐篷里头玩她的小锦毛鼠,听摘月说沈简来了,笑眯眯去迎他。 “哥哥,你看我养的小锦毛鼠长得胖嘟嘟的!” 沈简正欲说话,就见沈杳脑袋上带着支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的青葡萄簪子。 看哥哥目光落在发上,沈杳笑盈盈,“阮阮姐送我的,和哥哥给我那支差不多,我就把它给林家妹妹了。” “去给我要回来。”沈简看她,很直接,“那是今朝的。” 沈杳啊一声,“可我都送出去了,我本来不想给的,林三姑娘说很喜欢,就当是我给她嫁人的添妆之物……” “你去不去?”沈简见她拉不下这脸,果断道:“林三姑娘是吧,我亲自去。” 沈杳拉住哥哥,忙道:“一支簪子而已,阮阮姐不会计较的,哥哥你别乱来啊。” 大庭广众去找才定亲的姑娘要簪子,名声不要了! 沈简不想和妹妹多说了,拂开她的手。 多逗留一会儿,就多一分被阮今朝撞见的可能。 出现在沈杳头上,他估计只是今年没好日子过,要是被她瞧着,落在旁的姑娘脑袋上,他今日就要见阎王。 沈杳抬手挡住哥哥出去的路,“这簪子就是精致为主,也不值钱……” “不值钱?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钱衡量的,要么你去拿回来,要么我亲自去要。”沈简看她。 沈杳被哥哥凶了一嗓子,哼哼起来,“阮阮姐又不会因为一支簪子和我们计较,我都送出去了,还是添妆的东西,如何要嘛!” 沈简冷冷看妹妹,“如何要?你张不开嘴,那就我去。” 沈杳被哥哥凶了一嗓子吓得不行,忙不迭道:“我去,我马上就去!” 却是等来更加崩溃的消息。 “哥哥,林家妹妹把簪子给别人了……” 沈简窒息,“给谁了?” 沈杳低头,“她不说……” “那你是怎么给她说的?她是真的给人了,还是不愿意还?”沈简不想和沈杳说了,朝着外头去。 沈杳追着出去,“她拿去换了个小耗子!” “耗子?”沈简震惊回头,“给谁换的?” 沈杳看哥哥,也明白那簪子,沈简今日掘地三尺都要拿回来。 沈杳出主意,“她不说,哥哥,干脆这样,你把我这支拿去给阮阮姐,就说,就说我喜欢另外一只,要换换,阮阮姐肯定不会计较的。” 沈简看妹妹,“然后那日今朝在其他人头上看着了,她会怎么想?” 他道:“她自个喜欢的不得了的物件送给你,你到头拿去送给旁人?” “若是身份地位与你相当,亦或者高于你,你还能捏个借口说不给不行,若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头上看到了呢,你要今朝怎么想?她视若珍宝的,你当做草芥?” 沈杳站在原地,她哪里想得到怎么周全。 沈简吐了口气,“我没怪你的意思,千错万错皆是我今日没有叫住你造成的,你不要多想了,去玩你的小耗子吧。” 说着耗子,他语气严肃很重,“不要拿那小耗子去今朝跟前显摆晃悠,若我晓得了,我亲自掐死你的耗子,再把你关到祠堂。” 沈杳被哥哥凶的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沈简已经离开了。 佟文也觉得沈简直接去找人姑娘问很不好,追上他道:“不然小的去吧,您不合适的。” 沈简沉着脸。 这时候有人叫住了他。 “沈大哥。”贺瑾朝他走过去。 沈简扫他一眼,“我没工夫和你闹。” “没工夫和我说话,因为你在找这个?”贺瑾抬袖,手中|出现一支簪子,正是那根紫葡萄簪花。 沈简看他,“怎么会……” 贺瑾摇摇头,“让我想想,是不是阮姐给你显摆,然后被杳杳拿走了,你又知道这东西来历知道大事不妙,结果簪子人间蒸发了?” 说着,贺瑾啧啧两声,“亏得我眼睛不错,在林家姑娘脑袋扫见了,让人拿耗子去换过来,你说阮姐瞧着了,会不会让你葬在这里的?” 沈简目光沉沉,伸手将簪子拿了过来,紧紧攥在手中。 贺瑾背着手叹了口气,“我家阮姐千里迢迢的嫁到京城来,多好的姑娘,不管是娶回家,都是祖上积德……” “只可惜遇人不淑,被迫和我绑在了一块,我呢,没什么用,甚至需要她来保护我教导我,除开学问拿的出手,其余的一塌糊涂。” “我自己都嫌弃自己,只有阮姐从没有放弃我,一直很耐心的搀着我超前走,鼓励着我踏出去,看似在身后默默的陪着我,其实早就把路给我铺平了。” “我从没想过自己有能力可以对她好,即便现在慢慢在贺府握住了权势,我对她也不过是补偿,远远做不到对她好。” 阮今朝大约也瞧出他想投桃报李的心,时不时会告诉他些想要的物件吃食,让他去弄来。 他看沈简,“沈大哥,我不知你把阮姐看做什么,又放在心里那个位置,可她是极好的姑娘,应该被拢起手指好生对待,你若在她和沈杳中间站不稳,总是太过偏心了……” 贺瑾顿了顿,“喜欢阮姐的人可多的很,这里的男子那个看她眼神是清白的,沈大哥你这样一个劲的偏心,你谁都争不过。” “在雍州你不喜欢夏清渊,你杀了他,杀了又如何,以后还会有无数的夏清渊冒出来。” 夏清渊三个字直接化作利刃刺到沈简心口。 贺瑾冷哼,“你别说是沈杳扯着簪子跑的快,但凡你当时大声吼一句,东西能回不来?” 说着,贺瑾一贯温雅柔和的脸上有些冷。 “我将阮姐当亲姐姐敬重,自问沈杳有的她要更多,沈杳没有的她也要有。” “倘若只有一件东西,她和沈杳都喜欢,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给阮姐,只要是阮姐想要的,我都会帮她弄来。” “沈大哥,你就没想过,为何阮姐从不觉得我偏心沈杳,而单单认为你偏心吗?贺瑾这辈子,第一次用很冷漠的语调同沈简说话,“沈大哥,你不是偏心,你是拎不清。” “有些东西沈杳已经很多了,她也不是一定想要,可阮姐不是,她如果真的不喜欢一个东西,绝对都不会多看一眼,可你每次明明看出来她喜欢,你或许有犹豫,最后还是给了沈杳。” 贺瑾看那只簪子,“东西我替你拿回来了,不是替你,是替阮姐,只是你给她,比我给她会让她开心些。” “她已经很不容易了,京城喜欢她的人一只手都数的出来,更多的是厌恶她,嫌弃她还有谄媚她的,还有甚者一边辱骂她一边暗地肖想她……” “可我知道,她喜欢的人里头有你。”贺瑾看他,“沈大哥,这句话我没对任何人说过,但我想告诉你。” 他一字一顿,“我这辈子可以不娶沈杳,但我一定要帮阮今朝回她的故土。” 贺瑾顿了顿,目光坚定,“哪怕堵上我的前途我的性命,在所不惜。” “我误了她,不能在毁了她。” 他话锋一转,随即又是那副儒雅温和的模样,“沈大哥,你不要多想,我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杳杳。” 他上前拍拍沈简的肩头,“至于你和阮姐,与我无关,不过我还是奉劝沈大哥你一句忠言,千万千万不要恃宠而骄了。” 第191章 他压根就舍不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并不知晓在她去抓兔子吃鱼时发生了什么,次日睡醒已过中午,美美的梳妆了下,将那根簪子带上。 勇叔在旁边就说:“不若找人给你画副丹青,给太太送回去?” 阮今朝觉得主意甚好,“那你去替我寻寻有没有擅画丹青的画师。” 贺瑾从外面回来,正巧就听着这句了,“丹青?什么丹青?我画画不行赏画可是一绝的。” “勇叔在说,让我带着这簪子,给母亲捎一副画像回去。”阮今朝看他,“你可认识什么丹青名手,价格公道的?” 贺瑾背着手想了想,“倒是刚刚好认识一个,不过那人轻易不替人作画,你容我些时日……” 阮今朝摆手,嫌弃极了,“这种画手就不必了,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就知道漫天要价。” 外面摆好了饭食,阮今朝扯着烤好兔腿给贺瑾招手,“吃点不?” “我陪十三殿下吃过了。”贺瑾走过去,看阮今朝吃的脸上都沾着芝麻,指了指自个脸颊对应的位置。 阮今朝拿他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就说:“后日我想去小镇转转,你也跟我去吧,我们把杳杳也带着。” 贺瑾如今同沈杳极其克制,围猎快一月二人都没私下说过话,即便撞见了也都礼数得当,让周围的人想抓些子虚乌有的机会都没有。 贺瑾翻了茶盏给自个沏茶,语气淡淡然:“阮姐,你可知如今围猎场那些闲言碎语吗?” 阮今朝看他,“你觉得,我可能知道这些闲言碎语吗?” 京城的女眷除开沈杳以外,都是不乐意和她往来。 柔妃那头虽然隔一日去请安一次,也不会与她说太多沉重的话题,大多说些有趣的事逗她开心,亦或者给她做一桌子好吃的,挨个拿给她吃。 贺瑾咳嗽了声,“应是李明薇手段,此前在穆厉那头,你和沈大哥……” 他点到为止,觉得沈简应与他详细说了那夜的情景,他身为第三者转述,难免会不小心添油加醋。 贺瑾顿了顿,“依照我的估计,这些闲言碎语恐怕该要传到陛下耳中了……” 距离穆厉设宴已过了七日,围猎来的虽然家眷居多,也藏在无数老奸巨猾的狐狸仙。 在蛛丝马迹上轻轻的嗅嗅,总能找到些不寻常的地方。 阮今朝和沈简来往在明面时候,正经且正常,可私下的时候就说不准了。 阮今朝又惯是爱闹沈简,沈简普遍是拿她没办法,谁知道闹厉害,两个人能干出什么火花四溅的事。 “说你给我带绿帽呢。”贺瑾一句话总结,他抿了小口茶,“得在陛下把你我叫过去问话之前,先把这事遮掩过去。” 阮今朝点点头,一板一眼:“好,晚些时候我去揍沈简一顿。”要遮住一件事,那就搞出一件更大的事情就成。 正说着,勇叔就抱着个盒子进来了。 “哟,大少爷是知道有好东西回来了?” 阮今朝忙示意勇叔抱过来。 打开一看,是一株珊瑚树,还点缀镶嵌无数珍珠,金贵华丽。 “拿去送沈杳吧。”阮今朝推给贺瑾,“你不是不知她生辰送什么好吗,她之前约我去逛街,就说喜欢这个!” 贺瑾眸子微瞪,随即很快恢复正常,含笑,“那我就谢谢阮姐让我借花献佛了。” 阮今朝慢慢悠悠吃完午饭,见贺瑾看她眼神有些歉意,拍拍他的肩头,“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我真的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真的,好好珍惜沈杳吧,她这样眼瞎的姑娘不多见了。” 贺瑾这人除开读书好些吧,最大的优点就是颇有自知之明。 除此以外,除开模样稍稍微拿得出手,真的在没有出彩地方了。 贺瑾叹了口气,“阮姐,若是有朝一日,你发现我瞒了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会如何?” “你把沈杳肚子弄大了?”阮今朝看他,咦了一声,“相信我,沈简会杀了你的。” “你胡说什么呢!”贺瑾哭笑不得,他与沈杳私下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的。 “是与你和沈大哥有关的。”贺瑾说着欲言又止,边起身便道:“罢了,现在也不重要了,都过去了。” 阮今朝看他起身,将他扯下来,“说!” 贺瑾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弄得阮今朝抓心挠肺,她道:“我发誓,我发誓不怪你!” 听着这话,贺瑾正经道:“你可还记得,雍州你落水那事?” 阮今朝点头,她腿突然抽筋了,一个没坐稳失了平衡栽下去了。 “其实,你会掉下去,是沈大哥踹了你一脚。”贺瑾幽幽道:“我看见了。” “什么?”阮今朝轰的站了起来,眼神都变了,“沈简那孙子踹我下去的?你看到还不告诉我?” 贺瑾被她一嗓子吓得,疯狂小鸡啄米点头,“我看到了,但我见你没事,就威胁沈大哥,让他答允我们一路玩着回来,我错了,我有罪!” 阮今朝一脚踹翻凳子,杀意腾腾,捏紧拳头,“贺瑾,你给我等着,回来我在弄死你!” 紧跟着外面传来焦急的声音。 “今朝,今朝你做什么去啊!” “司南司南,别装死啊,今朝怎么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你追上去看看呢!” “铜钱,你去看看大少爷是不是死了!” 贺瑾低头笑了笑,慢慢揉着指腹。 他和沈杳旧情复燃,与京城而言,算是人人都在猜测的事情,即便有一日成真了,所有人都能接受。 可沈简和阮今朝若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只要有一丝可能,李玕璋都是绝不会允许发生的。 当时他的提议虽然复杂,但是很稳,便是他们“夫妻”亲自登门拜谢沈简帮衬,在好好装几日的“恩爱”,多去李玕璋面前走走。 结果阮今朝都没听完就摇头拒绝,说什么偶尔叫他几声夫君装装样子,都鸡皮疙瘩掉一地,连着亲亲热热叫几日她能恶心死。 所以,用阮今朝的法子,让她去和沈简打一架,估计也不下去狠手。 下不去狠手,那和青天白日打情骂俏有什么区别。 既然要演,那就来真的最好。 铜钱这时也跑进来,“大少爷,你干什么了?姑娘她怎么了?” 贺瑾指尖在茶杯边沿画着圈,“没事,阮姐去打沈简了。” 沈简再不打,真的要恃宠而骄了。 对付因为阮今朝想整他的人,他就一招走天下。 ——告状。 他差不多也看明白了。 阮今朝和沈简那层又薄又透的窗户纸,在大业未成之前,二人都是决计不会捅破的。 沈简其实说拎不清都准确,更确切的说,他在对待所有和阮今朝有关的事情上,都太优柔寡断了,根本就不是他素日阴戾手段,狠绝作风。 沈简对阮今朝是毫无办法的,他真的要收拾阮今朝,怎么可能收拾不下来,他压根就舍不得,从最开始,他在对待阮今朝一事上,就是不停的退让。 勇叔说沈简嘴上不饶人,那是他们没见过,沈简真的嘴上不饶人是什么场景。 怎么讲,就像是一边很想要,一边又不敢要,很患得患失。 明明沈简在他认知中,一直都是个极骄傲的人。 贺瑾思绪纷飞,回到那夜沈简冲进帐子推开他的模样。 眼里全是着急,心疼,担忧…… 什么都不顾的把姑娘抱着怀里。 偏偏上一刻,阮今朝才把他重重的推开,如同看鬼一眼的眼神盯着她。 恰恰又在看着沈简的怀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还有沈简那句,“都过去”又是什么意思。 之前在宫宴醉酒也是,把他当鬼,却把沈简当做浮木抱得紧紧的。 贺瑾摇摇头,难得再去想。 “走吧。” 铜钱不解,贺瑾道:“打归打,不能打出人命了。” 阮今朝刚刚绝对是动了杀意的。 打沈简可以,杀沈简就过了。 第192章 还手了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今日午睡是传的淑妃伺候,眼下睡醒打着哈欠。 淑妃替他穿衣,“陛下今日难得好眠,怎么不多睡会儿,可是外头那些混小子们朝着你了?” “本就是专门带这些混小子们来玩玩的,社稷江山终归是要在马背上守着的,不能让大宜的将来的栋梁们没了血性,倘若这里能在出个阮贤,朕一年来两次也无妨啊。” 淑妃眸子转了转,顺着点头,“陛下这话说的在理呢。” 李玕璋抖了抖衣袍,“太后可还习惯?” 他也不等淑妃答话了,这个爱妃他还是心中有数,“不是朕说你,也应替朕多去太后哪里走走,瞧瞧柔妃,也多学学。” 淑妃露出两份委屈:“之前您让臣妾好好注意注意贺大奶奶,眼下又让臣妾去陪太后,陛下真当臣妾有分身术不成?” “朕让你去接近今朝那孩子,也是为你考虑,若今朝能与你交好……”李玕璋看淑妃拧巴个脸,语气一转,“再则,朕也没见你同阮今朝有什么交集。” “那是贺大奶奶看不上臣妾,臣妾哪里是沈世子能比的上的。”淑妃叹了口气。 她随即就道:“臣妾倒是都是做娘的人了,今朝和沈世子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话也能说到一处去。” “且沈世子和贺大少爷关系不错,贺大少爷如今和谢家三位公子关系极好,这不是,谢家三位公子常去找沈世子呢。” 说着,淑妃给李玕璋理了理衣襟,“贺大奶奶到底是姑娘,自然要和同龄的人玩了。”她故意在姑娘,和同龄人几个字不经意加重了语气。 李玕璋微微蹙眉,“那丫头怎么同沈简玩了?” 淑妃哎哟一声,“这又有什么,贺大奶奶边塞长大,不似咱们京城小家子气的姑娘,男女大防不高,昨个听说还同陪嫁侍卫去撒丫子抓兔子去了。” “沈世子如今身体好了,能出来走走太后着实很开心的很,陛下这话臣妾倒是听出不正经了,臣妾听说上次穆太子设宴,今朝喝醉了,还是沈世子抱回去的,可见二人清清白白的……” 李玕璋拧眉:“你那里听的这些子虚乌有,把已婚妇人和二品侯爵继承人扯到一起,当心太后传召你去立规矩!” 淑妃就笑,低低道:“臣妾也记不清了,京城安宁,女眷们都是喜欢东家长,李家短打发日子的,不过臣妾见谢家三位公子很宠溺这位小表妹了,有什么好东西都要拿去呢……” 接下来的话,淑妃就一点都不涉及沈简和阮今朝的关系了。 李玕璋的目光却是越来越深邃。 淑妃目送李玕璋出去,看旁边的姑姑,示意的点点头,让她去告诉李明薇,事情办成了。 跟着的李芳看李玕璋眼神飘忽不定,忙拱手小声说话。 他道:“陛下,您可不能乱来的,奴婢瞧着贺大奶奶贺和大少爷关系越发的好了,倘若您去过问两口子事,岂不是要让人说,贺大|奶|奶给贺大少爷染绿了?” 李玕璋脚步停住,垂眸呢喃,“这都成婚一年,怎么阮今朝肚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芳小心翼翼:“子嗣之事急不得,且贺大奶奶进宫正是授赐婚圣旨后,宫里嬷嬷看过她的身子细细检查过,说的康健着易孕得很,想来不会有错。” “估摸是贺大少爷忙于仕途前程,陛下若是着急,不若下次有机会点拨点拨?” “且,京城不少夫妇,婚后一两年没有子嗣大把的抓。”李芳道:“贺大少爷性子温和儒雅,假以时日,自然能够琴瑟和鸣的。” 李玕璋摆手,“你个老东西,少给朕说这些冠冕堂皇的,依你之见,沈简和阮今朝可真有不对劲的地方?” 李芳就笑:“奴婢哪里清楚这些,不过奴婢听说这二人,时常因为十三殿下的事针锋相对呢。” “还用你来说,这都还是朕与你讲的。”李玕璋重重叹息。 上次他悄悄去看李明启,就看柔妃站在书房门口劝架,他走过去就见阮今朝正和沈简对打又对骂,李明启藏在桌子下面,抱着桌子腿瑟瑟发抖。 李玕璋背着手走了两步,觉得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沈世子在何处?” 正说着一个小太监就跑了过来,跪着地上,“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李玕璋:“怎么了?急急慌慌的,太后不舒服了?” 小太监急道:“贺大|奶奶,贺大|奶奶要杀沈世子!” 李玕璋瞪眼,“啊?” 李芳反应快些,“陛下,快些去看看吧,若是见了血可就不好了,今日谢老和沈侯就到了!” 李玕璋过去时,就见阮今朝正推开拦着她的几个人,抬手去打沈简,贺瑾被两个侍卫搀着,正捂着被打出血的鼻子。 “做什么,都在做什么吃的,还不把人分开!”李玕璋下令。 沈简简直觉得自己遇到鬼了,才站起来气都没顺,阮今朝瞬间又过来掐着他的脖子,他朝后一仰,顷刻间阮今朝就坐到他的身上。 他感觉真的要喘不过气了。 “今朝……” “今你娘的朝,我今天也让你尝尝差点没气的感受,踹我下水,敢给我下黑手人都死了!” 李芳惊呼,“快将人分开!” 阮今朝那打架手艺不是盖的,过去的人都被她打翻在地。 “沈简,咱们两个今天必须死一个!” 司南上去拉她,压根就不知发生了何事,阮今朝张口就给他咬过去,勇叔也跟着过去,阮今朝直接给他呸了过去。 李玕璋见过去十几个人都没把沈简弄出来,急道:“今朝,今朝有什么朕给你做主,不可造次!” “我不要你给我做主,我有仇自己报!”阮今朝一肚子火气,抬起手朝着沈简脸上揍。 沈简最开始还以为这人是故意来闹闹他,现在是不敢想的,被她打的脸疼,抓着她的手,“阮今朝,我还手了啊!” “还手?”阮今朝如同听到天方夜谭,“你还敢还手,你还一个我看看,我弄不死你……” 话音都没有落下,沈简抓着间隙,狠狠掐住了阮今朝的脸。 李玕璋惊的倒退,看自己爬起来的沈简又咳有喘的沈简,都还没说话,就见阮今朝摸着自个脸,眨眼功夫就掏出了小铜镜。 紧跟着姑娘的尖叫响破云霄。 “沈简!你完了!” 阮今朝看被一下扭青的脸,杀意顿起,抬手就要去抢司南的刀,司南反应极快,死死按着刀柄。 勇叔叔被吓得头皮发麻,结果抢司南的刀是假动作,姑娘一个回身就把他刀抢走了。 佟文看自个被打挂彩的主子,抬手把人护着,黄沙感觉再不出手世子爷必死无疑,也立刻拔刀而出。 李玕璋气得跺脚,“都给朕住手住手!” 此刻淑妃那些话在他心中直接烟消云散,这叫有私情,这叫哪门子有私情! 都开始搏命了! 第193章 作势要给女儿巴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帐之中。 李玕璋看两个脸上都挂彩的人,都不知怎么处理这件事。 偏袒阮今朝,安阳侯府和太后必然不舒服,偏袒沈简,谢家和柔妃必然也不舒服。 李玕璋摁了摁眉心,都还没说话,外头小太监就进来了。 “陛下,谢阁老和沈侯爷来了。” 紧跟着,谢修翰就被谢家三兄弟搀扶着,直接闯了进来。 “陛下啊,陛下啊,您可一定要给老臣家唯一的姑娘做主啊,谢阮两家孙辈就今朝这一朵小金花啊!” 谢修翰直接跪在李玕璋跟前,“陛下陛下!您若是不给今朝做主,老臣怎么给阮贤这姑爷交代啊!” 紧跟着,后面走进来的安阳侯沈霁冷笑连连,“谢阁老,您说话之前,能不能睁开你那一点眼泪都没有眼,先看看我家世子!” 沈霁目光落到儿子那挂彩的脸上,旁边的站在的姑娘,正拿着小铜镜看她脸颊上都快消失的指印。 沈简瞧着父亲进来,并无表情,垂眸无视了他询问的眼神。 “你闭嘴,你儿子打我孙女还有理了,沈侯!你就是这样教导你家儿子的?”谢修翰一副痛心疾首。 他捂着心口,“陛下啊,老臣怎么些年,对朝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偏偏这把年纪,还要看唯一外孙女被人欺负,陛下啊,老臣日后怎么下去见列祖列宗啊,陛下,你要给朝朝做主啊!” 李玕璋被谢修翰嚎的头晕,“谢老这是做什么。”他亲自去搀,“有什么谢老好好说,怎么大把年纪了千万别激动。” 文臣就是这点烦,动不动就跪地鬼哭狼嚎,恨不得锤碎头颅青史留名。 谢修翰声音更大,握住李玕璋的手,“陛下,你一定要给今朝做主啊,我家朝朝弱不禁风天真可爱,胆子也不大,即便她真的冒犯了沈世子,沈世子也不敢和她动手拔刀,啊……” 旁边的沈霁冷冷开口,“谢老,你孙女弱不禁风?我家世子素来体弱,你与其抱着陛下哭嚎,不如看看我家儿子的脸。” “你家儿子的脸,你家儿子能有我家……”谢修翰扭头看过去,就见沈简那张俊脸挂彩严重,边上的小孙女脸上都快没印子了。 沈霁看谢修翰不说话,拱手就要给沈简讨公道。 “陛下!陛下!”谢修翰声音再次大起来,抓着李玕璋的手,“老臣就怎么一个孙女啊,阮家也就怎么一个独苗闺女啊。” 沈霁当即回嘴,“阮家是独苗,我沈家就不是了?” 谢修翰看沈霁,抬手比出四根手指:“沈侯,你可有四个娃娃,这事京城谁不知道,你怎么能为了逼陛下降罪今朝,居然,居然说出如此诅咒家里孩子的话,你这父亲怎么当的!” 论嘴皮子,沈霁哪里是谢修翰的对手。 沈简终究是开口了,“谢阁老……” 姜还是老的辣,谢修翰根本不给沈简开口的机会,看三个孙子,指着沈简,“都是蠢货吗,没听到你们沈伯父说沈世子弱不禁风,柔弱不能自理吗?还不搀沈世子回去去休息,傻站着做什么!沈世子何时好,你们何时在给我滚回来!” 谢家三兄弟看祖父扫过来的眼神,立刻上去扯着沈简把他朝外拉。 谢修翰本想给沈简点厉害尝尝,眼下倒是有点不知道怎么把话圆回来,“陛下!” “好了!”李玕璋甩袖子,他看沈霁,也不想继续扯了,“既然谢老已让三位公子去伺候沈世子了,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谢修翰听着这话,那嚎了半晌脸顷刻冷静下来,进退有度的默默随着李芳的搀扶起来,对着今朝招手,“还不跟着外祖来。” 等着人了,李玕璋压低声音和沈霁道:“是沈简在雍州对阮今朝起了杀意,将人推到水里去在先,阮今朝今日找补了回来,估计不会在起杀心。” 沈霁没有多说话,拱手退了出去。 一出去,沈霁就见不远处的沈杳。 沈杳上前连着礼数都没给他,推开要阻拦她的摘月,“本以为您来是不放心哥哥,想要来看看他,我还很高兴。” 沈霁看女儿,“我不是来看你哥哥的,来这里做什么?” 沈杳精致的小脸透着冷意,“既如此,您为何把四弟弟带来了,你分明知道哥哥在这世上最恨的就是他。” 她语气一凌,“您分明是要借着哥哥的名,在猎场给四弟弟找势。” “说什么给哥哥找场子,不过是怕所有人觉得您偏心沈安!”沈杳看父亲,“世子位是哥哥的,不是沈安的!” 沈霁当即扬手,作势要给女儿巴掌,低吼:“沈杳!” 沈杳面对父亲巴掌毫不惧怕,甚至主动上前了半步。 “您打啊!您心中只有那对姐弟,明明太后就说了,围猎哥哥来,不许沈飞花和沈安来。” “您倒是好,说什么有公务不同我们一道,静悄悄就把他们姐弟二人都带来了” “怎么,让哥哥安安心心和顺几日父亲都不愿意吗?您就那么想让哥哥快点郁郁而终,把世子位让给沈安吗?” 沈霁:“沈杳!” 沈杳盯着父亲,对他对视,毫不惧怕他,“说什么来给哥哥做主,是不是您心中清楚!” 摘月看沈霁要下来的巴掌,冲到前头拦住,“侯爷,您是要惊动世子爷吗?” 沈霁捏紧手,“沈杳,我果真是把你宠坏了!” 看父亲离开,沈杳捏紧了手指,那双杏眸隐隐透着恨意。 摘月跟着红眼,“二姑娘,您不能和侯爷红脸的,这样只会让侯爷更加喜欢三姑娘和四少爷的,世子爷同侯爷不亲近,您若也这样,岂不是……” 沈杳冷冷道“怎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明白吗?从我记事开始,父亲就不喜欢哥哥和我。” “他嫌弃哥哥占了沈安的世子位,若非哥哥不是占着嫡出两个字,恐怕父亲怎么都要设法让哥哥把世子位让出来,立嫡再废嫡,在推庶出继承爵位,这样他才不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摘月去捂她的嘴,“您别说了,您别说了……” 沈杳眼底闪着恨意,心口酸涩无比,“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摘月被她吓着了,“二姑娘,世子爷都说了不是这样的,您不要在这样同侯爷说话。” 沈杳深吸了几口气,很快就变成了素日模样,“是我看着沈飞花和沈安太生气了,我们先去看看哥哥。” 她走了两步,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去找母亲。” 绝对不能让沈安和沈飞花去哥哥跟前晃悠。 第194章 沿着血迹跑了起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和阮今朝打架拔刀的是顷刻传遍围猎场,谢家三个公子替妹妹去伺候沈世子更是让人伸长脖子围观,似乎是打的挺厉害的,谢家人轮着去探望。 阮今朝则是发现贺瑾这几日很不对劲。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打不过要说,我去给你揍。”阮今朝看贺瑾心事重重。 贺瑾摆摆手,“无碍,你别多想,你和沈大哥交代的事我都没办砸。” 阮今朝:“到底怎么了?” 东雀在旁边磕花生,“是沈二姑娘,大前日自个偷偷哭被大少爷看到了。” 阮今朝:“???” 贺瑾看阮今朝莫名,才说:“侯府的家事,你不感兴趣。” “我感兴趣!”阮今朝坐过去了点,“我很感兴趣的,你说给我听听。” 东雀非常识相的退了出去。 贺瑾想了想,觉得说了也无妨,就道,“你可知沈侯爷还带了谁来?” 阮今朝摇头。 “安阳侯府如今有四个少爷姑娘,两嫡两庶,沈大哥和杳杳是嫡出,三姑娘沈飞花,四少爷沈安是庶出。” “沈大哥身子骨不好,这世子位其实……”贺瑾压低了声音,“其实沈侯最开始并不想给沈大哥。” 阮今朝怔住,这他娘是亲生老子做得出来的事? 贺瑾道:“这些我都是道听途说的,杳杳年纪也不大,很多小时候的事都记不住,沈大哥也不愿意说,反正你可以理解为,沈侯是很看重沈大哥,但是更偏袒宠溺小儿子。” 贺瑾说着,顿了顿,“至于其他的,你就不要去信了,我与侯府来往怎么多年,知道的也是这些。” “杳杳看着软弱的很,却敢和沈侯叉腰叫板,沈侯拿杳杳一直都很头疼。” “她自己说,是小时候在沈大哥院子玩,看沈安去抢沈大哥的笔洗,沈大哥小时候羸弱的很,抢不过沈安,直接摔了玉石俱焚,结果不小心伤了沈安,沈霁过来二话不说给了沈简一巴掌,直接把沈大哥打晕过去了……” 阮今朝手里剥着的花生都落到了地上。 “不过这些都是杳杳告诉我的,很多细节她都记不清楚,反正,你若看她和沈侯打起来,都不必吓着了,我还见过她将一锅鸡汤给沈侯扣身上过。” 贺瑾见阮今朝呆住,“你是不是觉得沈侯还是在乎沈大哥的,我也是这样觉得,不过到底是侯府内部的事,我们是外人。” 他将茶盏落到阮今朝跟前,提点他,“绝对不要去沈简面前提沈安的名字,这是他的逆鳞,绝对不行,你一定要记牢了。” 阮今朝被贺见难得严肃的模样唬了下,“提了会怎么样?” “你可以试试,提的人不同,沈大哥反应也不同,我提过一次,半年没进过侯府的大门。” 阮今朝:…… 可她明明记得,前世沈简葬礼上,沈霁哭的不能自己,不是下人拉着,都要撞死去陪他了。 “阮姐?” 阮今朝回神,“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呢?若是闷的很,我陪你出去走走?”贺瑾建议。 阮今朝就道:“我在想沈简如何了?”沈简估计被她打了顿好的,程然驰那吊儿郎当的德行都在外头求神拜佛了。 贺瑾就笑了,“你三位表哥把他伺候的不错,每日闹着他的,晚上轮流守夜呢,昨日天气不错,还硬拉着沈大哥出去遛弯,你小表哥还提着张凳子,二表哥端着茶水点心的,大表哥和沈大哥斗智斗勇,非拉着他到处走……” 谢家三兄弟八成就是故意要拉着沈简到处逛,告诉所有人沈简屁事没有,那日什么玩命提刀都是人云亦云,且李玕璋也下了令,不许人在提这事。 阮今朝好笑,不过还是道:“你要当心李明薇,他大约应该知道我们在搞什么了。” 贺瑾点点头,“这是自然的。” 这次围猎从一开始,阮今朝和沈简就没打算亲自出手帮李明启谋划什么,所以不管李明薇在如何给沈简下帖子,淑妃在怎么派人传她去看舞还是看赛马都无所谓的。 因为,这次这个重担是交给了贺瑾。 且,贺瑾也是最好的人选,围猎期间,朝中事宜暂时交付给贺博厚,接着这个由头,贺瑾参与些政务,到处往来也没人觉得有错,因此最好给李明启前线拉起桥。 明年就要会试,贺瑾也该慢慢在朝堂之中站起来。 即便真的有什么,她和沈简都在,绝对不会出事。 勇叔走了进来,“今朝,露黛尔约你明天去外头骑马去不去?” “去啊,红枣该好好跑跑了!” 说着红枣贺瑾就来气,“红枣呸人的习惯不改是要出事的。” “它认路啊,人家也有优点的!”阮今朝道:“红枣去过一次的地方都能记住路的!” 贺瑾抓重点,“呸人不对。” 阮今朝撑着下巴,“那你去教它吧,去去去去!” 贺瑾:…… 什么主人什么马。 第二日阮今朝就带着红枣去找露黛尔骑马了,两个姑娘洋洋洒洒远离了营地,手里拿着弓箭瞄准草丛之中的兔子。 到马肚子高度的草非常混淆视线,阮今朝箭无虚发。 露黛尔看她拎着兔子,直接认输了,“罢了罢了,你爹亲自教导你功夫也不是白教导的。” 阮今朝回眸满眼翠绿,红枣倒是开心甩着蹄子跃跃欲试。 露黛尔:“这里是不是离大帐太远了?”她抬眸看天,扯着缰绳,“乌云快过来,咱们回去了。” 红枣甩着尾巴不乐意,带着阮今朝就开始狂奔。 露黛尔诶了一声,赶紧去追。 跑过两个小山头,到了草原腹地,红枣才撩蹄子。 阮今朝摸着它脑袋看追来的露黛尔,“我保证下雨之前让你回去,红枣跟我来京城天天都关着的你,等你启程的时候,替我把它带回去吧。” 露黛尔正欲说话,突然咦了一声,“那是……” 阮今朝回头,就见一匹黑马朝她跑过来,有些不确定开口,“小乖?” 小乖看着阮今朝,怕被打下意思就要掉头跑,忽而又朝她跑了过去。 见真的是沈简马,阮今朝略带吃惊,沈简还在养伤,这…… 她摸小乖的脑袋,“李明启带你出来的?” 小乖啼叫,原地踩蹄子,一副着急,阮今朝翻身过去。 她将红枣的缰绳丢给露黛尔,“你快回去找贺瑾,让他看看李十三在不在,我去看看,你快点回去!” 说完,阮今朝扯着小乖,“带我去找人,快点!” 阮今朝心道:李明启,你最好祈祷小乖是自个出来的,被我瞧着你落单,我活剥了你的皮。 却是才翻过一个山头,阮今朝就感受到空气中的杀意,这时候雨滴也慢慢落下。 阮今朝这时候才发现,半人高的草里头还有三匹马。 阮今朝惊呆了。 她是从不信什么巧合。 四匹马,那就是四个人。 阮今朝扯着缰绳吼了一嗓子。 “沈简!谢宏言!谢宏瞻!谢宏美!” 沈简的性子是不可能出来和人骑马的,还骑的怎么远,可要是加上谢家三个能折腾的就不一定了。 翻身下马,阮今朝摸着匕首四处勘查,终于发现了一串串的血迹。 这时天降响雷,四匹马被雷声一惊,全部啼叫开跑。 “小乖!”阮今朝叫马。 一串滚雷下来,小乖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 阮今朝顾不得许多,飞快沿着血迹跑了起来。 第195章 沈贤弟,你会功夫?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谢家三兄弟拉着沈简慌不择路的狂奔。 最终以沈简摔得狗吃屎结束逃命。 “沈简沈简,你快起来啊!”谢宏言看沈简跪在地上,狼狈的捂着心口喘息,干脆道:“快快,人还没追来,我背你!” 谢宏美手里捏着防身的匕首,也是害怕极了,说话都不过脑子了,“大哥!咱们遵纪守法尊老爱幼的,怎么会有人杀我们!这些人肯定是来杀沈简的,咱们把沈简丢了逃命吧!” “胡说什么!不会说话就闭嘴!”谢宏瞻看弟弟。 刚刚不是沈简反应快速,让他们丢马藏入草丛才躲过弓弩,这时候他们都成尸体了。 谢宏瞻:“你和大哥带着沈简跑,我们分两路把人引开。” 沈简咳嗽道:“分什么!” 他才是一肚子鬼火,谢家三兄弟见天给他找事,今日非要拉着他出来骑马,他说带几个侍卫,这几日非说青天白日安全的很。 特别是那谢宏美,还说什么他武功盖世,项羽转世横扫千军如卷席! 怂的最快的就是他。 “你别激动啊哥们。”谢宏美给沈简拍背,“快点上背,我们背着你跑!” “快什么。”沈简站了起来。 看一路逃命,盛见手里折扇都还握着,谢宏美着实佩服他,就听沈简开口,“追来了。” 他话音落下,三个蒙面拿着长匕首的死侍就拨开草走了出来。 谢家三兄弟极其同步栽倒了地上。 谢宏瞻很快镇定站起来,飞快爬起来,挡在三人跟前,“三位壮士,有话好好说,要钱你开个数,我们四个保证不把今日的事情说——” 见朝他而来的刀光,谢宏瞻踉跄几步栽倒地上,彻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宏言和谢宏美彻底不敢言,直接躲在沈简背后。 谢宏言摇沈简,“沈贤弟,你说几句话啊!” 沈简看三个怂货,手中扇子一合落到腰间,从容的举起双手。 “我是安阳侯府的世子,若你们是冲我来的,你们身后主子应该是要活口,这三个就放了吧,我跟你们走如何?” 谢家三兄弟都默默站在到了沈简背后,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谁知为首的人匕首举到沈简跟前,似乎在说,四个都要死。 谢家三兄弟突然一道嘲讽的笑意,三人齐刷刷朝后一退。 沈简叹了口气,动了动脖子,笑意更深,“我们四个人,你们来了三个人,看来是很没把本世子放在眼中的。” 谢宏言被两个弟弟当肉盾放在最前面,他颤颤巍巍,“我,我怎么感觉沈简不对劲……” 谢宏美扯着大哥的衣袖,害怕的瑟瑟发抖,仰头大颗大颗的雨珠就开始朝脸上砸,乌云之中雷点滚动,一切都显得恐怖极了。 他怂的厉害,“我们,我们现在是不是先跑——啊啊啊!!!” 跑字才出口,谢宏美就见沈简瞬间两手一抬,左右逆向发力,朝那死侍手腕一击,那把长匕首顿时落到他手中,眨眼功夫,沈简步伐一换,直接将匕首插到那人脖中。 招式极快。 中刀的死侍似乎也觉得不可思议,而后呃了一声,倒地睁大眸子死去了。 沈简摸了下溅到脸上的血,神情很是厌恶,手在腰后一过,一把隐藏的薄刃蝴蝶刀在他指尖飞舞旋转。 谢家三兄弟都没看清楚,就见有一个死侍朝沈简冲上去。 沈简侧身躲开,飞起一脚踹过去,紧跟着扯着死侍胳膊,死侍突然是去平衡朝下而去,沈简指尖勾着蝴蝶刀,快准狠插入他的后脖,狠狠几脚朝他脑袋踩去。 谢宏美看举着刀朝他而去的另外一个死侍,大声惊呼:“沈哥!” 沈简直接转身,刚刚放在腰间扇子直接落到死侍脖处。 再然后,鲜血四溅。 就见扇头蹦出刀片,沈简一个用力,半个脖子都削开了口。 三个死侍全部到地,沈简使劲喘气,看呆呆望着他的三人。 谢家三兄弟看沈简的眼神彻底变了。 这还是那个,京城提起来,就扣上病秧子三个大字的安阳侯府世子沈简吗! 谢家三兄弟就听沈简嫌弃的声音响起。 “你们真该庆幸今朝是你们表妹。” 沈简脑子一阵晕,“还看什么看,过来扶我。” 谢宏言最先反应过来,急忙上去搀着他,“沈贤弟,你,你会功夫啊……” 沈简都没回话,示意他们先离开。 雷声串串,急雨开洒。 沈简着实没有气力,直接朝地上栽。 他朝后看了一眼,应该没有多余刺杀的人了,他用意志力看三个人,“还请三位替我保密,在下不过学了两招防身,更多的出其不意,倘若传了出去,恐……” “好好好,我们绝对不说!”谢宏言被沈简吓着了,“我们三个用谢家前程给你起誓,今日之事绝对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谢宏瞻也点头,“沈世子,你放心,我们肯定保密。” 谢宏美看他脸白的恐怕,吓得脸都扭曲成一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别死啊沈哥,你别死……” 沈简五脏六腑都在疼,刚刚杀人他已经彻底用完所有的气力了。 这具身体还是太糟糕了,真是太拖后腿了。 谢家三兄弟看直接倒地昏迷的沈简,脑子皆是一嗡。 就在这是,草丛又有动静。 谢家三兄弟都是一个激灵。 谢宏美十指插头,“不会吧不会吧!” 却是—— “小表哥?” “表妹?”谢宏美看拨开草丛的手,如同看到救星,“今朝!今朝!” 阮今朝看出现在跟前的三个人,吐了口气,“你们真是吓死我了……” 雨一大雷声又密集,她寻的血迹也渐渐被冲淡了。 谢宏瞻不可思议:“你怎么在这里的?” “我寻着血迹找到的,只不过被雨水冲开了,我就只能乱找了。” 谢家三兄弟怔住:“血?” 再然后,三个人都将目光集中在晕在泥泞里面的沈简。 就见他左手在静静的淌血。 谢家三兄弟怔住。 阮今朝看倒在泥泞里的沈简,上前将人抱了起来,将他脸上泥水擦去,看他一动不动,伸手在他鼻尖轻触,呼吸微弱极了。 “沈简?沈简!”他拍拍沈简的脸,慌乱极了,“我是今朝啊,你睁开眼看看我。” 谢宏言早就感觉到阮今朝对沈简是不一样的,忙安慰她,“小表妹,你别急,你别急……” 阮今朝看三个表哥,“你们为什么要带他出来,为什么不带护卫,他身子骨很不好,不能生病的,真的不能生病的,你们认为很小的风寒,都很有可能要了他的命的。” 谢家三兄弟都不敢说话了,他们那里知道能遇到这出的。 阮今朝拍拍沈简的脸,坚定道:“你坚持住,你不要死明白吗?”她看谢家三兄弟,“背着他,跟我走。” 第196章 你表哥要揍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再度醒来,耳边都是狂风骤雨惊雷阵阵,他脑子晕的厉害。 “你发烧了,不要动,外面在下雨,露黛尔回去肯定会找人来救我们,小乖也认路,肯定会去找佟文的,你坚持坚持。” 沈简眼底又开始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这是身体很不好的征兆,他勉强能听见耳边有火堆滋滋的声响。 阮今朝看沈简茫茫然的瞳眸,就知道他状况很不好,还是稳住声气拍拍他的手,“你好好睡,我在这里,等雨停了我们就回去。” 沈简轻轻嗯了一声,脑袋一偏就晕睡过去了。 谢家三兄弟都被今日这阵仗吓到了,特别是沈简适才呼吸断断续续,身上冰凉凉,简直就是濒死的模样。 阮今朝看他们,“我出去找点吃点,你们在这里守着他,让他好好睡。” 谢宏言:“怎么大的雨哪里有吃的。” 阮今朝往外去,“怎么大的雨,总有和我们一样,来不及回家的动物。” 落脚的是处山洞,里面还有人逗留过的痕迹,还有厚厚的干草扑在地上。 谢宏瞻看弄柴火的大哥,就道:“眼下我们五个突然不不见,还不知道要掀起什么波浪。” 他看昏迷的人,“沈简若是和我们在一起死了,阮谢两家都要出事的。” 谢宏言看二弟,语气一凝,“宏瞻,你最好不要乌鸦嘴。” 若是沈简真的没了,他敢赌命,阮今朝绝对不会原谅他们三个的。 追本溯源,就是他们三个非扯着沈简出来骑马闹出来的。 谢宏美托腮,“原来沈简真的是弱不禁风,刚刚那几下,他恐怕是拿命在保护我们。” 三兄弟顿时沉默了下来。 倘不是沈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们今日都要交代。 回来的阮今朝带回了几只兔子,飞快剥皮去了内脏,用雨水冲洗干净烤着火堆旁边。 阮今朝扯了腰侧的随身的锦囊袋子出来,摸出个小瓷瓶丢到谢宏美怀里。 “这是?” 阮今朝将裙摆衣袖的水拧干,“我随着带着的药丸,什么都能治点。” 谢宏美看只里面只有三颗了,又看旁边昏睡的沈简,摇摇头,“表妹,我身体很好的。” 谢宏言和谢宏瞻也拒绝了。 这东西应该留给更有需要的人用。 “快吃,我需要你们当人肉架子把他背回去。”阮今朝望着火堆,目光幽幽,“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大帐那头只能祈祷贺瑾,外祖父,还有娘娘能给我们遮掩过去。” 谢宏瞻:“沈简怎么办?” “他?他说养病不见人就成,佟文会掩护好。”阮今朝起身着山洞外走去,“你们休息吧,我在外头守着。” 谢家三兄弟沉默了会,都把药丸给咽下去了。 雨连着下了两日没有一刻停息,倒是昏昏沉沉睡了两日沈简,终于睁开了眼。 坐起来喝了些水,阮今朝就道:“只有兔子肉,你将就吃点。” 沈简还有些发烧,到底休整了过来,声音都软绵绵没朝气,“我睡了几日了?” “两日。”阮今朝答话,见他咳嗽,慢慢给他抚背,“你别深思熟虑了,这时候就信贺瑾就是。” 沈简吃了点水,尝了两口兔子肉就要继续会周公了。 没有汤药,睡觉就是最好的治病手段。 只不过,沈世子娇脾气在病中的时候起的厉害,就要阮今朝陪着,坚决不要谢家三兄弟接近。 阮今朝很无奈,谢家三兄弟到底还念着救命之恩,也没说什么,也觉得让阮今朝呆在里面好些。 三兄弟轮流去洞口坐着,阮今朝说一来是看有没有人寻来,二是戒备。 沈简看谢宏瞻冷兮兮的眼神,直接侧身,不想理他。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谢家三兄弟就是和他命里犯冲,见天吃他的喝他的拿他的! 阮今朝看靠着他膝头,养病都能和人闹的沈简,低声和他说,“我三个表哥可衣不解带,不闭眼守了你两天两夜的,你叫冷的时候,他们还把自个外袍都给你盖着了。” 沈简握住她放在肩头的手,发自内心,“你三个表哥真的很烦人。”若不是估计是阮今朝的表哥,他绝对要让这整的谢家三兄弟后悔生出来。 看他有点精神回嘴了,阮今朝摸摸他的脑袋,“好好睡会,我们不能等着他们来找,得朝大帐那头走,应该不远,不过带着你,可能要走个两三日。” 沈简嗯了一声,握紧她的手,“你别走。” “好。”阮今朝低低道。“不走。” 谢宏瞻没听清那头的耳语,反正就见沈简跟个猪崽子睡觉似的侧躺着,靠着自家小表妹膝头睡得香喷喷。 过了一个时辰,谢宏瞻就道:“他压着你膝头会不舒服,他睡下去就别管他了。” 他不仅说了,还走过去要把沈简的脑袋拿开。 阮今朝别都没出口,沈简就睁眼了。 阮今朝打开谢宏瞻的手,手盖着沈简的双眼,“没事,继续睡吧,我在这里的。” 谢宏瞻这才看着背对着他的人,一直握住表妹的手。 过分了!过分了啊!生病也不带这样玩的! 阮今朝嘘了一声,无声道:“别吵!” 谢宏瞻呀了一声,跳起来跑出去找大哥告状。 沈简睁眼,仰头看姑娘,抱怨,“烦死了……” 阮今朝勾发在耳,倾身亲了下他的脸颊,沈简哼了一声,这才又闭上了眼,继续睡了下去。 第三日晚,雨停了,沈简烧也退了。 看六只在他脸上使劲摸的人,沈简真想骂人。 “可喜可贺啊,退烧了就好退烧了就好。” “都是男人摸摸怎么了,你衣裳还是我们给你烤了穿上的!”谢宏美白了沈简眼,就出去找表妹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阮今朝当打发时间,愿意教他些把式。 谢宏言看小弟走了,就看沈简,压低声音,“沈贤弟,我告诉你啊,你救了我们,这是恩情,恩情归恩情,日后你有求,我们三个有求必应,所以,你离我家小表妹远点听见没有。” 谢宏瞻也附和,他说话就比较含蓄委婉,“沈世子,为了我家小表妹的名声清白,世子爷还是稍微注意些男女大防。” 沈简看他们两个,而后轻轻哼了一声,别过脸。 谢宏瞻一拍膝头,“你这人是不是欠揍!” “咳咳咳!” 咳嗽声飞快将阮今朝引了进来,“怎么了?” 沈简指着谢宏瞻,一字一顿,“你表哥要揍我!” 谢宏言、谢宏瞻:…… 病猪崽子,就知道告黑状! 第197章 佟文一嗓子给司南吼过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帐处。 贺瑾见着雨终于停了,内心喜忧参半。 他看站在他跟前的人,捏着指腹,“勇叔,劳你再去露黛尔哪里一趟,让她这几日先不要出现在人前,有人问,就说她带着今朝出去玩了。” 他看佟文,“沈大哥素日生病不喜见客,只要杳杳那头估计雨停就要跑过去……”贺瑾顿了顿,沉默半晌,“杳杳那头我来办。” “至于谢家那头。”贺瑾看司南,“还是要竭尽全力瞒着,除非谢老亲自来问我,你们谁都不能说漏嘴了!” 这件事必须彻底满足,五个人齐刷刷的不见,李玕璋才打消那点疑念,倘若在被勾起了铁定要出事。 司南点点头,“红枣找的路,我亲自带人去。” 佟文也道,“小乖也找得到路!我也要亲自去。” 贺瑾看他们两个,“你们两个不能胡乱来。” 一个是沈简的心腹,一个是阮今朝陪嫁侍卫的头子。 他道:“白日十三带着两边的人去找,晚间你和司南去。” 只有佟文和司南,有法子和手段挡住非要见各自主子的人。 贺瑾看桌上铺开的地形图,“即便红枣和小乖认路也没用,如果我们推测的不错,真的是李明薇安排的刺杀,最好先找到尸体,沿着尸体的范围摸一边,在安排人沿着水流的地方走,他们如果活着,肯定是要找水的。” 所有人都朝着最好的方向想。 “他们肯定都活着,否则今朝肯定回来了。”司南很坚定,“她不会抛下任何一个同伴的,即便是尸体,她都要带回来。” 说到死,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五个人中,最有可能出事的就是沈简了。 佟文当即不悦,“我家世子爷不会死的!” 沈简日子好不容易才有点光亮,老天爷不会这样苛待他的。 他说完就扭头走了出去,从黄沙手中拿过披风还有长刀,带着一队人消逝在暗夜中。 贺瑾看司南蒙住,就道:“佟文就这德行。” 他想起什么重要事情,补充道:“对了,佟文说话,你记得多问一下,他传话惯是传的电闪雷鸣,语不惊人死不休。” 天微明,就找到了三个死侍的尸体,被雨水泡的损毁严重,佟文翻身下马,走到尸体前面仔细查验。 司南看他去翻尸体,就道:“都是一刀毙命,应是今朝干的,白日就让十三殿下在这周一寸寸的摸,今朝估计也会带着他们出来,有沈简那半死不活的在,估计走的慢,我们在找,下手的人估计也在找……” 贺瑾也点点头,走过去和东雀交代,却是走回来就听司南略带调侃的语气。 “这些人八成就是去杀你主子的,倒是连累我们的人了,真是个拖累。” 佟文脸上顿变,盯着司南,“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家世子爷是个拖累?” “我难道说的不对?”司南这几日心情也极差,被他冷不丁夹枪带棒的语气一激,弄得火气腾腾,“若不是被你主子拖着,今朝早自己都回来了,成日除开嘴贱,什么事都干不成,我看你家主子——” “拖累?”佟文眼神彻底变了,“你们凭什么这样说世子爷,他身子不好是给你们谁添麻烦了?他那次不是自己忍着的!” “倒是你们的人,见天给他找事,你家姑娘成日除开打我家世子爷,还知道做什么!管杀不管埋,什么尾巴都是世子爷去收去断。” “还有谢家那三个,见天在世子爷跟前闹腾,世子爷不是顾忌他们是你家姑娘的表哥,早就杀了!” 贺瑾抬手,呀了一嗓子,“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先窝里反了!都什么时候了!” 佟文咬牙,瞪着司南,“你说啊,我家世子爷做错什么了!” 司南冷哼,也不客气,“若不是救你家主子,今朝会不回来?我告诉你,今朝有个一二,你们安阳侯府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指着佟文,“你家世子爷算个屁,早晚都要死的玩意,成日对着我家今朝冷嘲热讽,见天偏心眼,我就寻思怎么老天爷,怎么没一道响雷把他给劈死,我看他不是有病,那脑子就是坏的!” 贺瑾忙上前站在两个人中间,生怕二人干架。 “冷静冷静,事情到底怎么弄的我们都不知,别在这里自己人打自己人!当务之急是找人。” “南哥,小佟你们两个都火气降降,给我个面子,给我个面子!” 佟文着实替沈简鸣不平,想要说什么,到底是握紧拳头忍住了。 司南就是看不惯沈简,啐道:“怎么,你还要驳了?我难道说的有错,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比你家世子爷,还王八蛋畜|生的东西!” “你怎么就知道世子爷不喜欢阮今朝!”佟文一嗓子给司南吼过去。 “世子爷难道不知道自己喜欢阮今朝吗!他喜欢有什么用,他知道自己可能活不长,他怕阮今朝跟了她做寡|妇,你以为他不想全心全意对阮今朝好吗?” “阮今朝真正想要的东西,世子爷那次没给她的!只是你们没看见而已!” “你们一个个都说他偏心眼,沈杳是他唯一的妹妹,他以前病的要死的时候,每一次都是沈杳哭回来的!沈杳为了世子和全家对着干的时候,你们又有谁看到了?” “世子死了,侯府谁还会对沈杳好,他就想趁着自个活着的时候,多对妹妹好一点而已!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死了,就没人会对这个妹妹好了!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他偏心眼!” “世子爷身子骨不好,侯府的人都心照不宣,静静的等着他的死,他的丧仪棺材寿衣,侯府不仅预备着,还时常拿出来打理轻点,时时添补着!” “身子骨不好是他自己选的吗?”佟文眼眶都红了,真心替主子鸣不平,声音嘶哑,“他有病就万事都是他错?这不是他自己选的……” “他多骄傲的人,一次次在阮今朝跟前折了傲骨,陪她闹任她打,你真的以为世子是怕阮今朝吗,强龙难压地头蛇你没听过?他真的要好好收拾阮今朝,你们谁阻挡得了?” “你以为世子每日看着风轻云淡,就是没事了吗,你知道他天天都在喘不过来气到脸色青紫吗?那些纸醉金迷的宴会之中,他根本就呼不过来气,五脏六腑都在疼,还要陪着你们谈笑风生!” “喝酒回去次次吐血,司南,那都是给你主子喝的,世子爷也是不能喝酒的,他都吐了好几次血了,你若觉得我说的是假话,大可去问程太医真伪。” “因为世子知道,自己不喝面前的酒,大不了被人说身体不好,可你家姑娘呢!不是我家主子,你家姑娘不能饮酒的秘密,早八百年就人皆知了!” “为了给十三殿下还有阮今朝干的事擦屁股,你知道世子每次要灌多少药才出去应酬吗!” “前脚送人上马车,后脚就坚持不住晕死过去,你们以为他带着程然驰是一起帮忙,那是给他扎针,扎醒了继续给你们办事!” “阮今朝有事世子爷次次都在,我们世子爷出事,你们又在哪里?他都是一个人咬牙挺着的!” 佟文深吸口气,“他不说,你们就能这样对他吗,我自问,我家世子爷在对阮今朝一事上,已经竭尽全力的周全妥善!” 佟文说着眼泪就不争气的下来,“你们一个个都在逼他,他是不想要阮今朝吗?他是不敢要,他要不起罢了。” 他骂道,“我就不知道他们两个的事,你们一群外人铆足劲掺和什么,他们两个都高高兴兴的不就好了!” “只要出事,你们就说是我家世子爷拖后腿!每次都是,我家世子爷真是王八蛋,你们就是白眼狼!” 他指着那三具尸体想要说什么,终究是闭嘴了,深深看了司南一眼,扭头走了。 司南哪里见过佟文这样,被凶的一愣一愣的。 贺瑾想去追佟文,叹息的回来,“你和他闹什么,这小子脾气大起来沈大哥都不放在眼中的,我可告诉你,他要是去沈大哥跟前告你个好的,你出门在外千万当心。” 司南看他,“这货是不是沈霁在外头的私生子啊?” 贺瑾:“他的具体来历我不清楚,但肯定不是私生子,不然第一个弄死他就是沈大哥。” 司南:…… 第198章 别怕朝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天一亮阮今朝就带着人开始出发,谢宏言和她一起搀着沈简,谢宏瞻和谢宏美在前面探路。 路是找不到的,阮今朝让找到水流顺着走,肯定能有路。 只是现在入目都是齐腰高的草,绿茫茫一片,大雨过后又是红火的抬眼,走在草丛中,着实闷人。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沈简就脸色开始发白,额头汗珠也开始大颗大颗的滚,跟着就攥着心口不知是咳还是喘,把谢家三兄弟吓得够呛。 阮今朝给他边拍背边顺气,谢宏言底身拍拍肩头,“沈贤弟,我背你。” 沈简摆手拒绝,回过气就道:“不碍事,我歇下就好了。” “你不能在浪费我们的时间了。”谢宏瞻就道:“你走的太慢了,我们轮着背你至少快点,我可不希望救兵没来,先把追杀的人弄来,你不能让我们给你陪葬吧。” 一开始沈简就说了不和他们一路,自己留在山洞里头,让他们找到援兵再来接他,谢家三兄弟一直觉得主意极好。 结果阮今朝直接否决,毅然决然搀着沈简走了出来。 哪怕走两步歇十步,阮今朝也不妥协这个办法。 沈简摆手道,再次提议,“我自己回那个山洞,你们不要管我了,我在走下去,真的要死了。” “是啊。”谢宏美也觉得太浪费时间了,“我们都走了一上午了,现在都还能看到那山洞,我们把他弄回去,步子也快点!” 阮今朝冷冷看他,“你闭嘴!” 谢宏言和谢宏瞻两个很有眼色,一个弯腰,一个把推人,直接将沈简一背一护超前走。 谢宏美看表妹生气,很不解,“明明这个办法最好啊,他眼下和我们在一起就是拖累,你要是怕他没人照顾,那我留下看着他,你们三个去找人不就好了!” 阮今朝看他,“丢下同伴是最让我瞧不起……” 谢宏美几乎是脱口而出,“可他太累赘了!本来那些暗杀的人也是冲着他的,和我们没关系!” “不是你们非要带着他出来,会变成这样吗?”阮今朝看他,也不含糊,“脚在你身上,你若觉得累赘,你自己走便是,我不拦着你。” 看小表妹转身,谢宏美忙上去,“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成吗,我绝对不会再提了,小表妹你不要生气呀,生气会不好看的!” “小表哥,如果你是沈简,你会怎么选,是自己留在山洞,还是跟我们走?” 阮今朝看他,深深拧眉,“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不能因为沈简身子弱,就成为被丢弃的对象,我们都会老,都会变得没有用,都会从强大变成弱小,这样想是不对的。” 她继续道:“你们不喜欢沈简,老是闹他,他从没有和你们计较过,他到现在为止,他有因为这事和你们说过一句重话吗?” 阮今朝鼻尖微酸,泪光似乎在眼底闪烁,被她拼命忍了下来,“沈简到现在为止,说的最多,是让我们放弃他,让我们不要在管他,快点去找生的希望,若是你,你做得到吗?” “谢宏美,不要把一切都当做理所应当,有些东西沈简不说,是他觉得矫情,但你要看得到!” 一行人走到月中天,耳边终于听到了水声,山洞里面留下的人丢了水囊,谢宏言看弟弟委屈巴巴了一天,就借着确定水源把人带走去开导。 谢宏瞻非常会看眼色,手脚非常勤快的生了火堆,又默默去找柴火保证度过冰冷的夜。 阮今朝看坐着的沈简要起身,忙要跟着站起来。 沈简好笑,“我要去方便,你跟着不合适。” 阮今朝才哦了一声。 沈简朝着人少的地方去,确定阮今朝没有静悄悄跟来,借着月色将发冠上的白玉簪子取下来,微微一拧开,才见里头是空心,放着几根银针。 想着前世死时抱着他嚎啕大哭的阮今朝。 沈简无声叹了口气。 以他现在的情况,大概是走不回去了。 他捻起银针没有一丝犹豫,默默朝着几处穴位而去。 这辈子即便死,他都不想在死在阮今朝面前了。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这丫头哭起来阵仗太吓人,比佟文和沈杳加起来都恐怖,怕是要把谢家三兄弟吓死过去。 夜宿半夜风起,沈简感觉有手落到额头上,眼睑微动并未睁眼,而后就有衣裳落下。 谢家三兄弟都睡不下去了,沈简又开始发烧了。 阮今朝拿着手帕弄湿了给敷着额。 天蒙蒙亮,阮今朝拿着水囊去打水,蹲着溪流边望着水边倒映的脸,才发现自己眼睛红了,伸手一擦,泪珠就绷不住的开始落下。 最后她难受的不行,干脆自己抱着膝头呜咽了起来。 怎么办…… 难道沈简又要死在她面前了。 为什么两辈子都要她看沈简死在她面前! 为什么! 走了半日,风又开始吹了,谢家三兄弟看着慢慢拢来的乌云都咽了咽喉咙,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后不着店的,哪里去找避雨的地方。 他们三个还能扛得住,阮今朝身体更不用说了,只是沈简…… 谢宏言扯二弟,“你说沈简是不是……” 谢宏瞻瞪大哥,让他把回光返照四个字咽下去。 原以为今日睁眼沈简估计就要不行了,却是身体情况好了许多。 沈简被阮今朝和谢宏美搀着,看天上的飞鸟越来越多,点点头,“路对了,贺瑾肯定也在派人找我们,估计今夜或者明日,我们运气好些就能碰到了。” 谢宏美就道:“我看干脆这里放把火,估计大帐那头一下就知道了。” 沈简看谢宏美,“然后我们一起被烧死?” 等着入夜,天上阴沉沉的又开始打雷,阮今朝忧心忡忡,“下雨都是小事,这要冷不丁落个雷,把我们都给灭了才亏大了。” 谢宏言哽住,“这怕下不来吧。” 阮今朝仰头望着,“说不准,但是今晚肯定会很冷……” “今朝,我们看到马蹄印了!”谢宏瞻倒回来大吼,欣喜非常,“三弟已经去追!我们去追吧。” 一行人如同看到希望,阮今朝和谢宏言搀着沈简,谢宏瞻和谢宏美朝着马蹄印去找人。 马蹄印越来越多,阮今朝认出来是阮家军马丁贴有的徽记,抓着沈简的手,绷着的脸上重要露出笑意,“司南,是司南来找我们了,我们今夜就能回去了。”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谢宏言终于看到黑夜之中又火把亮起,下意思朝那边跑,大吼道:“喂!这里,我们在这里!” 阮今朝也下意思上前几步,确定领头的是司南,蹦跶几下给他挥手,“司南,司南!我在这里!” 她激动极了,“沈简,我哥来找我们,我们——” 她扭头,就见沈简捂着心口,突然喷出大口鲜血。 阮今朝脑子轰然一白。 这一幕与他脑子中一幕交相重叠。 ——“今朝,我求求你救救阿简,我求求你了,伯母不知道去求谁了!” 她被苏氏的话拨的心乱,在踏上马车瞬间,捏紧手指,扭头回了巷口,结果苏氏一问三不知,就知道哭。 等她的人查到沈简下落,骑马奔驰而去时,沈简周围都是倒下的侍卫,全部都被乱刀砍死,佟文最是惨烈,连着头颅都找不到了。 她脑子空白,翻身下马,见血泊之中没有沈简,她追着而去,看到一个颤颤背影。 她叫他:“沈简……” 沈简回头,她才看清他浑身都是刀伤,嘴里滴着血,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站起来。 而他脚步不远处,是佟文的人头。 前世今生回忆在此刻重叠,同样的人在她面前浑身是血轰然倒地。 阮今朝失声:“沈简!” 倒地的沈简嘴里鲜血不断溢出,连着鼻中都慢慢有血迹出来。 他着实苦笑。 还是没坚持住啊。 阮今朝跑过去把她抱着怀里,不停给他擦脸,颤抖的手来回不停的给他抚着心口的。 “没事的,没事的,你不要怕。” 沈简带血狂咳,顷刻间衣襟沾满鲜血,精雕细琢的一张脸上血迹斑斑。 “阿简,阿简……”阮今朝抱着吐血人,一个劲摇头。 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沈简死的时候,也是这般浑身是血的倒在他怀中。 看沈简抬手,阮今朝眼泪已大颗大颗朝下落,“阿简,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倒在她怀中的沈简,努力抬起手,口鼻都呼吸不了,眼前也骤然开始模糊不清,真的看不清了,弯曲的指朝她而去。 阮今朝见他抬起手,如同前世一样,还有那眸子里面涌动的情绪,也是她看不懂的。 沈简口里鲜血还在溢,真的是没有气力抬手了,“别……” 听到这个字眼,阮今朝抑制不住泪层层叠叠而出,他握住沈简的手放在脸上,“我在这里,沈简我在这里。” 就听沈简极其艰难开口。 “别……” “别怕,朝朝……” 阮今朝泪珠瞬间停住。 原来,原来前世沈简最后要对她说的是别怕…… 阮今朝泪如雨下,大声呜咽起来,把怀中的人抱得死死的,“沈简,沈简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你不要死。” 沈简指腹替她摸着泪,苍白的脸上带着笑,溢着血的嘴努力翕动,“今朝,我已经很疼了,你就不要哭了好不好?你哭起来真的好丑啊……” 明明怎么漂亮,每次哭起来就和两三岁的孩子似的鬼哭狼嚎。 阮今朝什么都听不进去,一个劲的哭,呜呜呜的如同被丢弃一般,滚烫的泪水砸到沈简脸上,“你不要死,阿简,阿简……” 他不停的将他口鼻溢出来的鲜血擦去,却是怎么都擦不完。 “沈简你看看我,你不要闭眼睛,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沈简觉得眼皮子太重了,眼前彻底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就是、就是有点困了……等我睡醒了,带你,带你去看——” 脸上手瞬间落下,怀中的人在没有声音了。 “沈简!沈简!” 阮今朝抱着他,摸着他鼻尖和没气都没什么区别了,眼泪婆娑,声调哀泣,“你不要又留我一个人好不好,沈简你多陪我走一段路好不好……” “沈简你不要死行不行,我求求你了,你不要死,我以后都会乖乖的,我会听话的,我以后万事都和你商量好不好……” 可惜在没有人回应她了。 阮今朝紧紧的抱着她,无助极了,“阿简……阿简……” “朝朝!”司南狂奔而来,看阮今朝抱着血泊里头捞出来一眼的沈简,头皮都麻了,“怎么了?” “司南!”阮今朝仰头望着哥哥,哇的大哭,“你帮我救救沈简,你帮我救救他好不好,我不要他死,我不想他死,他死了我怎么办……” 为什么又让沈简倒在她怀里,老天爷为什么怎么坏。 明明她都把一切改变了,沈杳没死,贺瑾也没殉情,为什么沈简的命数没有改变,为什么老天爷还是想把沈简从她身边抢走。 他不该死的,他明明怎么的好。 她才知道这个人前世为他做了多少事,她都还没有去对他好。 阮今朝绝望的看着司南,抽抽搭搭,“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叫不醒他了,我平时叫他,他再不耐烦都会应我的……” “哥,我不想他死,他对我怎么好,我不想他死……” “哥,他是京城唯一对我好不要我回报的人,只有他一个,我不想他死……” 她不想沈简死,从前世到今生,她都不想沈简死的。 第199章 你完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怀中的人忽而咳喘起来,阮今朝见他唇瓣翕动,忙低头去听。 “让佟文、把玉牌、把玉牌给你……” 她见彻底偏头再无生机的人,脸颊在他鼻尖,彻底感受不到任何气息了。 阮今朝泪眼涟涟,“沈简!沈简!” 司南底身摸沈简脖颈,眼神都变了,“程然驰!沈简没气了!” 贺瑾亏得有先见之明,让他们务必把程然驰也给捎带上。 程然驰原本跑的已喘不过气,听着这嗓子,背着药箱用生命在狂奔而去。 飞奔而来的见眼前的场景也是程然驰瞠目,大气都来不及顺,挽起衣袖,“我看看呢!” 他愣是没把沈简从阮今朝怀里抢过来,急眼了,“阮姑奶奶,你放开啊!等他好了你怎么抱都成!” 司南上前拽开阮今朝,将她拉远了些,省的她扰了救人,“今朝,没事了,没事了,你先不要打扰程然驰救人,也不要哭,他不会死的,肯定不会死的,……” 程然驰见口鼻还在溢血的兄弟,不可思议看阮今朝。 “我的天爷,他不该吐血的,他即便真的要死了,也是直接倒的,你对他做什么了?是不是打他了!你打他能不能留着点力的!他不禁打的!” 阮今朝揉眼摇头,抽泣道:“我不知道,他发烧了,他一直都在发烧,今日本来都好些了,刚刚突然就吐血,我没打他,我没有打他……” 程然驰把完脉,眼神直接变了,“这我不行,祖父没教过我这手,佟文,去找佟文过来,快点去!” 他看阮今朝,朝她咆哮,“姑奶奶,你疯了吗,怎么能让他下针封穴的,他会死的!” 折返回来的谢家三兄弟直接被吓得瘫坐在地上。 明明刚刚都好好的,这怎么就要喷血而亡了…… “什么针啊,我们不知道啊!”谢宏美给程然驰吼回去,“我们都不懂医,哪里敢给他下针的!你到底能不能来事,不能换你祖父来,别耽搁沈简的命!” 佟文来的飞快,翻身下马,“世子爷!” 程然驰朝他低吼,“小佟,快点取针!不然你主子五脏六腑都要暴血了!” 佟文掀了沈简的衣袖,手指在他手臂顺势而上皮肤之中逼出两根银针,又拔下沈简的白玉簪,扭开一看,手指在他后脑勺一过,拔出带血银针,对程然驰点点道:“没有了!” 阮今朝难受的捂嘴,努力忍住哭声,看程然驰又是下针又是喂药,最后将一根三根粗的银针朝着沈简小指头指甲盖而去,肩头都一抖。 司南蒙住妹妹的眼睛,让她靠着自己肩头,低声安慰她,“别看,害怕就别看,程然驰不会害沈简的,他会把沈简给你救活的。” “我不行,快点弄回去叫我祖父来。”程然驰站起来摇头,“他疯了,真的疯了……” 沈简被弄走,程然驰起身。 他看哭唧唧的阮今朝,“这套针法很是凶险,祖父交给沈简和佟文,就是让他在将死之际亦,或者凶险万分时才能用,就是交给他拖延时间。” “他现在你也看到了,沈简已经在和阎王爷讨价还价了,你就祈祷他觉得你漂亮点,不愿意留下给阎王爷做上门女婿吧!” “阮今朝,沈简是个有什么都藏心中的,对你,是真用心了,他不说你们没人知道,我看不惯,我来说,他怕就是不想死在你面前,才来的这手,就算是死,他都不想死在你面前!” 说完这句话,程然驰拂袖去追,拂袖唏嘘,“我的天,这人疯了,对人家媳妇怎么上心,真的疯了……” 悄悄回营,众人全部都聚在沈简帐子。 程太医每晚都候着这里,就是等着给沈简看病。 看人被送进内间,程太医看孙子朝他摇摇头,拧眉朝里走。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静静在外头等着。 贺瑾递热茶给阮今朝,见她眼角鼻尖都泛着红,裙摆星星点点沾着血,就知她是被吓的不轻,“阮姐,沈大哥比这还凶险的时候都有,日后你就习惯了,不碍事的。” 过了半个时辰,程太医走出来,看所有人期许的目光,摇摇头,“去让侯爷和侯夫人过来吧。” 谢宏言根本不信,进去之后冲出来,拦住程太医,“你胡说,沈简明明还有气,就是微弱了点,你怎么一副报丧的样子,你行不行啊,要什么你吱声!” “他有口气回不过了,若是,若是一个时辰还不行,只能……”程太医说着也是红眼。 程然驰直接给祖父跪了下来,“您肯定有办法的,您肯定有办法的,沈简他过得不好的,你知道他怎么活过来的!” “他好不容易日子才好点,他想活下去了,以前他不想活,您次次都能把他救活!” 他和沈简兄弟十几年,怎么忍心看就这样没了。 拽着祖父的手,程然驰低声哀求,“祖父,现在他那么想活,他有想做的事,也有在乎的人了,我们怎能让就这样他死了,他什么活命的法子没试过的,他全部都挺过来了,您试试啊!您肯定有办法的!” 程太医摇头,低头拿着衣袖拭泪,沈简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会不心疼的。 他叹,“若是此前的药丸世子一直服用,或许还能回天,如今停了,造化弄人啊……” 药丸? 阮今朝听着这句话,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药丸,是她让沈简不要用的。 程太医目光在阮今朝脸上划过,他们做太医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学会装聋作哑,他又不是蠢货,自然早就看破这二人不对劲的关系。 他开口:“他现在还能听到些话,你们若有想与他说的话,就去吧。” 谢宏美突然就朝里面跑,看气息虚弱人,对着他吼了一嗓子。 “沈简,你妹妹被人打了,你还不起来给他做主吗!” “你的马被十三抢走了,你不起来找他拿吗!” 贺瑾拉住程太医也拦着他出去的步伐,克制颤颤的语气,“是不是只要沈大哥能醒过来就有希望。” 程太医摇头,“所有能刺激他醒来的法子,我都用过了。” 贺瑾也朝着里面跑,他推开谢宏美,凑到沈简耳边,“我不想娶沈杳了,我喜欢上阮姐了!” 里面一时之间此起披伏都是沈简最不爱听的话。 跌坐的阮今朝想要起身,奈何脚上丝毫气力都没有,努力了好几次都栽了下去,最后被勇叔和司南搀起来。 勇叔哪里见过朝气勃勃的人这样,眼底一丝光亮都没有,他满眼心疼,却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谢宏美走出来,绷不住的哭了出来,“完了,完了,我说要把她妹妹买去勾|栏都不醒,这人不是最在乎沈杳的吗……” 阮今朝突然看向谢宏美,“在乎……” 司南被阮今朝吓着了,扶着她的气力都加大了点,“你怎么了?” 阮今朝底底呢喃,“沈简,沈简最在乎的根本不是沈杳啊……” 司南没听清,“你说什么?” 她推开司南勇叔,朝里面去。 床榻边只有贺瑾还说着他最讨厌话,看阮今朝进来,也是红了眼,站起来别过身抹了把脸,“阮姐,沈大哥好像——” 阮今朝爬在床头,凑到他耳边,一字一顿咬住词极其清楚,“沈简,我骗了你,夏清渊没死,你笨死了,没一刀捅到他命门上,我把他救活藏起来了。” 外头程太医要吩咐人去找沈霁和苏氏,被程然驰和谢宏言堵着路,突然听着里面贺瑾惊叫了一声。 贺瑾跑出来,捂着心口一副被吓着模样,指着里头,“我的天,醒、醒了,还,还坐起了了!” 众人冲进去,就见沈简坐了起来,手指着阮今朝。 阮今朝没料到他反应怎么大,顿时也站了起来,捂着心口朝后退。 沈简怒火滔天盯着阮今朝,用尽全身所有气力低吼。 “你完了!” 说完喷出一口血,直挺挺栽了下去。 场面一时大乱。 第200章 穆厉为什么要杀沈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人仰马翻一阵后,程太医总算笑着点点头,“回过气了,这口气可算回过来了,呼吸正常了,今夜平安之后好生静养几日就成了。” 他接过程然驰递过来的帕子擦汗珠,叮嘱孙子,“你亲自去熬药,今夜和佟文好生守着他,眼睛都不要眨,有任何不对劲马上叫我。” 程然驰明白话中凶险,“是。” 他想起什么,跑出去把离开的阮今朝拦住。 司南就道:“夜深了,我们不便再留,明日我们会来探病的。” “守不守的无所谓,反正他睁眼要见谁知道说。”程然驰看阮今朝,“你刚刚给沈简说什么,居然把她气得做起来还吐血了。” 阮今朝心虚的咳嗽了一声,“没什么。” “我的意思是,都把他气吐血了,日后还是少说刚刚的那些话为好。”程然驰说完就离开。 紧跟着,勇叔和司南也很好奇。 阮今朝哪里敢说实话的,随口道:“哦,我说我怀孕了,是贺瑾的。” 司南,勇叔:!!!! 难怪把沈简气得坐起来吐血。 次日阮今朝起了个大早,先去给谢修翰请安,把来龙去脉说了大概。 谢修翰千年狐狸,早就察觉不对劲了,不过是坐得住罢了。 “回来了就好,亏得这三日暴雨无人才无人去注意你们,贺瑾虽未来与我说,我也擅作主张去给沈霁传了话,说的你们带十三出去办事,至于暗杀的事……” 阮今朝接过话头,“这件事我心中自有主张,外祖父不必担忧。” “我还是那句话,有大事不能瞒着我。”谢修翰看阮今朝,“你和沈简是厉害,到底我也效忠了三位帝王,揣摩圣心,我比你们在行,不管你们要做什么,都不能过了陛下那根底线,明白吗?” 阮今朝点点头,“我本没有打算瞒着您,是贺瑾不想您担忧,贺瑾这人您也大概看出来,沈简的阴损会两份,贺博厚搅屎棍的手艺也继承的不错。” “还有。”谢修翰盯着孙女,“我不管你听了些什么流言蜚语,你给我记住了,沈霁是很在乎沈简这个儿子的,据我所知,当初他迟迟不愿给沈简请世子大位,更多的考量是想希望,沈简只要好好活着就行……” 阮今朝笑笑,“这些和我没关系。” 谢修翰信她个鬼。 他还是道:“安阳侯府的家事你不要去管,但沈简有事,绝对不能瞒着沈霁,倘若昨夜沈简真有一二,沈霁没有见到儿子最后一面,安阳侯府绝对是玉石俱焚,都不会让阮谢两家好过的。” 阮今朝应诺了个明白了。 谢修翰想了想,“刺杀的事,依着我看,你干脆让佟文或者沈杳透给沈霁,让沈霁去查,这样他也没功夫去沈简跟前转悠。” 他把自己知道告诉外孙女,“沈简这崽子吧,和他这老子关系有点僵,见面就冷脸,老子不知怎么对儿子,儿子又不想理老子。” 又说了会话,阮今朝就去找柔妃了。 柔妃早就预备了饭食等着她,听她说完三日经过筷子都落地上,双手合十呢喃,“真真老天保佑,让你们五个孩子平平安安回来了。” 柔妃侧身擦了擦眼泪,“日后万万不可在这样了,倘不是这场暴雨,陛下不可能不召见你和沈简的,太后那头我差点就兜不住了。” 她道:“太后是非常在乎沈简的,且他家庶出弟妹一来,太后就动了大怒,还将沈侯传召过去大骂了一场,茶盏都摔了一套,可是骇人,你在沈简面前绝对要避免替这对庶出姐弟的名讳,明白吗?” 阮今朝说明白了。 柔妃就问:“你们可是觉得,这刺杀是十一殿下安排的?” 阮今朝嘴角微扬,“姨母想说什么?” 柔妃压低声音,“我觉得应不是十一殿下,否则这三日,他必然要想方设法让陛下传召你们,淑妃那头也没什么动静……” 她拉着侄女的手,“十一殿下惯是个不骄不躁的性子,连着陛下都常常在我跟前提起,十一殿下是最像他的皇子,所以,你们一定一定千万倍的小心,这些年他培植的力量,定然大多都是你们看不见的!” 柔妃是真的担忧了三天三夜,“轮武力我信你能和他正面对敌,但你也要多想想你父亲。” “陛下为什么要把你扣在京城?就是为了制衡你父亲的兵权,让你父亲投鼠忌器。” “为何把你嫁给贺家,那根本就是打算好了,而且我们都没有看出来,你说这局棋陛下筹谋了多久!” “倘若大捷,你父亲班师回朝,论功行赏必然也要跻身二品武官,同等品阶,文官是高一头的。” “朝朝,你万万不能,把你父亲留给你在京城的实力全部露出来!绝对不行!只要不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谁都不行!” 阮今朝喃喃:“姨母……” “这点你必须听我的,答应我朝朝!”柔妃看她,握紧她的手。 她严肃极了,“你父亲除开这五十个精挑细选的陪嫁侍卫以外,一定好留给了你其他的势力和力量,那是你父亲留给你,让你在必要时刻逃离京城的,不是让你用来参与政务夺嫡的!” “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有事,你爹爹会如何?” “你知道我有多怕你出事吗?”柔妃看她,心疼极了,“我甚至祈祷过,哪怕你们三个表哥没了,沈简没了,你都不能有丝毫损伤,你若有事,你父亲定然要谋反的!” “你爹爹忍了朝堂怎么多年,是因为朝堂一直善待他妻子的娘家人,也从未去动过你分毫,没有因为那些风言风语,剥夺十三身为皇子应有的一切。” “你是阮贤唯一的女儿,你绝对不能有事,这点你必须给我记清楚了。”柔妃握住她的肩。 “你父亲当年知道你要被留着京城,真的在我跟前哭了,他只是恳请了我,若是你真的很受委屈,就让我告诉你,若是京城呆的不开心,就回家里去,不要回头,其余的他会给你撑着……” 阮今朝沉默了会,转着手腕的小银镯,慢慢道:“姨母,你不必担忧,我不会乱来的,我不会让人欺负我的。” 她又何尝不知道父亲多疼爱她,“姨母,入京真的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心甘情愿的,没人逼我,我现在过得很好,没人敢欺负我。” 柔妃也知自己失态,侧身镇定了情绪,“你既回来了,等着午后去给太后请安,陛下每日无事都要去,好好说说话。” “好。”阮今朝点点头,“不过,刚刚姨母说,这次的暗杀不是李明薇做的,那您觉得又是谁比较好?” 柔妃翻过阮今朝的手心,指尖在她掌心划过。 “只有这个人,可以不受围猎御林军的管辖,他身边到底来了多少人也无人知晓,且他身份尊贵,身边的人必然各个都是高手。” 说着,柔妃话锋一转。“但是,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动手的原因,这点我怎么都想通。” 阮今朝握紧手中的名字,起身走了出去。 穆厉。 柔妃果然和她想到一处去了。 若是李明薇,绝对是要派人继续大规模的追杀他们。 只是,穆厉为什么要杀沈简。 这两个人近日无怨…… 阮今朝脚步一顿。 难不成是因为给她找场子杀了穆厉的人,穆厉动了杀意? 不可能,仅仅就是杀他几个侍卫,在大宜地界暗杀二品侯府的世子,这人还没怎么大胆子。 阮今朝突然笑了,“勇叔,你去替我散布点流言。” 勇叔不解。 阮今朝笑的狡黠,“就说,穆厉派人刺杀沈简,不需要人尽皆知,保证这里的老狐狸还有这两个人知晓就好。” 勇叔:“谢老太爷说这事让沈侯去办啊。” “你去就是。” 李明薇既然不知道这件事,那么晓得是穆厉下手,这两个薄弱的合作肯定要出现裂缝。 这个穆厉,到处都透着古怪。 第201章 开席吧赶紧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去给谢家女眷请完安,经过苏氏帐篷时犹豫了会儿,还是绕道离开了。 却是—— “今朝。” 阮今朝看出现的苏氏,给她行礼请安。 苏氏上前,眼圈红的厉害,“世子还好吗?他生病的时候最不想看见我和他父亲,你能见到他吗?他到底如何了,我问程太医和然驰,他们只说没有危险了……” 阮今朝就道:“等世子能下榻了出来,必然会来给您请安的,您安心等着就是。” 一句毫无用处的安慰,还是给了苏氏藉慰。 阮今朝到沈简帐子时,谢家三兄弟早就到了。 谢宏言道:“祖父说,沈简何时醒,让我们何时回去。” 谢宏瞻叹息,坐在椅上给沈简吹药,“祖父还说,沈简要是死了,就让我们三个去陪葬。” 阮今朝笑了出来,“小表哥呢?” 谢宏瞻:“他叫的去骑马,才闹得这出戏,被老爷子追着打,这两三日估计下不来床了。” 阮今朝进去瞧了眼,见程然驰正在给沈简施针。 “他还要多久才能醒?” 程然驰摊手,“我怎么知道,看他心情,他心情好没准今日就能睁眼,心情不好睡个七八日也有可能。” 他顿了顿,略带调侃,“不过我觉得,你都把他气得吐血了,他估计很醒的很快,肯定要亲自拔剑戳死你。” 阮今朝:…… 程然驰看她,“我们怎么多人陪着他,不差你一个,你还不如想想,怎么给沈简报仇,就算暂时报不了仇,也得让对方摔个狗吃屎,对不对?” 阮今朝走了出去,把沈杳叫到了外头,看她倔强的红着眼就是忍着眼泪,“好了,憋不住就哭便是,没人会说你。” “才不哭,哥哥又不是不要我了。”沈杳深吸口气。 阮今朝也不客套了,“我记得你和京城贵女们关系都很好?你想不想替你哥哥出口恶气?” “想!”沈杳毫不犹豫,“阮阮姐要我做什么吩咐就是,只要能让他们不好过,你让我干什么都成!” 阮今朝拍拍她的肩膀,带着她朝外头走,叮嘱完毕,“我讲明白了吗?” “明白了,去找姑娘们玩,说穆厉长得好看,但不能说的太多,提一嘴就成,引着姑娘们注意他,让人觉得他和十一殿下关系好,太后皇后那边我也会去说说的!” 沈杳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非常相信阮今朝绝对不会害沈简。 看人走了,阮今目光落到蹲在外头熬药的佟文。 她走过去,开口道:“佟文,我问你一件事。” 佟文蹲着看她,手里摇着蒲扇停下,“夫人要问什么?” “沈简……”阮今朝以拳抵唇咳嗽了声,“沈简让我找你要玉牌,他说的太小声,我没听清楚,你知道是什么呢?” 佟文站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个玉牌给他,认认真真道:“即便你不说,若是世子爷昨日真的去了,我也会给你的。” 阮今朝接过那玉牌一看,手都差点没捏住。 果然是前世苏氏给她那小箱子里面,银钱地契最下面压着的玉牌。 就这枚玉牌,足足让她在五大钱庄提出来白花花的七十万白银。 她当时知道能拿怎么多钱,都觉得苏氏疯了。 佟文蹲下继续熬药,他盯着冒热气的药罐。 “侯府的事情夫人可能不知道,早在世子爷十五岁时,侯府的家产就分出来了。” “除开公中所需不能动的,太太八成的嫁妆,侯爷七成的私产,还有老太太全部的嫁妆私产,老太爷的遗产,都过到了世子名下。” “即便日后四少爷真的上位了,草包绣花枕头一个,除开世子名头什么都不会有,只有个空空的侯府。” 佟文侧眸看她,“世子爷在大宜五大钱庄了存了三十万白银,你握着这牌子去,就会有人给你钱。” 阮今朝咽了咽喉,唇瓣微动,很久才问出最想的问题,“是只要拿着玉牌去,就可以了吗?” “怎么可能,你把世子爷当蠢货不成?”佟文摇着蒲扇,“他自然是告诉了五大钱庄的人,谁拿着玉牌去可以给钱的,能动的数额又是多少。” 佟文叹气,“即便是我,拿着去最多也是调动十万两,但你,是全部,您认为世子爷偏心的二姑娘,即便拿着玉牌去,也是一个铜板都动不了。” 阮今朝捏紧手中的东西,又想起什么,追问,“除开银子,这个玉牌是不是也能得钱?” 她记得当时钱庄的掌柜,还问过她要不要留下玉牌的。 佟文道:“信物而已,能值什么钱。” 他继续,“只不过,世子爷在京城有块颇为值钱的地皮,是他自己攒钱靠手段弄来的,贵的要死要死的,如果他死了,这块地就会变成你手里的玉牌,谁拿着玉牌就属于谁,你拿去钱庄,会得到相对应的银两。” 阮今朝手里的玉牌拽的手指泛白。 她前世一直以为是苏氏给她,原来,原来那是专门沈简留给她的银子。 沈简把他所有的钱都给她了,比她所有的嫁妆银子加起来都多。 佟文看阮今朝把玉牌给他,听她道:“我就是看看,这是他的钱,我怎么能拿。” 佟文看她,还是把玉牌拿回来,摇着他的蒲扇熬药,沉默了会,就说:“夫人,世子爷不是那种爱炫耀的人,您不要老觉得他不好,你觉得他不好,你就不要理他就是,他会懂得……” 阮今朝并未说话,站了片刻,就离开了。 沈简睁开是五日后,依旧是熟悉的眼前雾蒙蒙一片,鼻尖都是药味。 而后眼底慢慢清明,倒映出三张脸。 三张让他想马上死了一了百了的脸。 谢家三兄弟伸头看着他,神情出奇一致的满是担忧,还异口同声哟了一声。 “沈贤弟啊,你可醒了,饿不饿渴不渴,我剥了橘子,你要不要尝尝,可甜了!” “沈世子,你说句话我们听听呢,你还认识我们吗?” “沈哥,我是谢宏美啊,你看得见我吗?你别害怕,回来了,我们都在的。” 沈简脸带死意,放在被褥上的手拎着被子想把脸蒙住。 为什么又是谢家三兄弟。 开席吧,赶紧的! 他不想活了。 第202章 你要快点好起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看沈简侧身,谢宏美拉住他要盖头的被褥,“你还要睡吗,今天外头太阳很好的,我们带去出去晒晒怎么样?” “晒什么晒!”谢宏言说弟弟,非常温和看病人,“沈贤弟啊,你睡觉也别闷着啊,我们就在这里,你要什么就说一声啊。” 沈简什么都不要想!就想要这三个东西在他眼前消失! 克他!谢家三兄弟就是克他! 终于,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了。 “沈简?沈简?”阮今朝附身去看他。 沈简回头,就见四个脑袋望着他,他这才非常直观的发现,这表兄妹之间还是有那么点挂相的。 沈简回头,“我要睡觉,出去。” 谢家三兄弟出来,谢宏美诶了一声,“小表妹……” 嘴直接被大哥捂住,谢宏瞻一脚给他踹过去,“别显摆你那脑子,出去报声信。” 阮今朝看被褥蒙头的人,摇摇他的肩,“好了,表哥都走了。” 沈简坐了起来,见给她喂水的人,一把拽着她的手腕,一字一顿,“你救了夏清渊?” “骗你的。”阮今朝看他,“你都把人捅成渔网了,我怎么可能救的回来” 沈简目光非常怀疑。 阮今朝美眸透彻极了,“沈大少爷,你自己下的手心里没点数?我去救你的仇人,我是日子过得太好,上赶着想被你砍吗?” 沈简接过杯子喝了半口水,眼里火气腾腾,“阮今朝,你敢在这件事骗我,这个杯子就是你的下场。” 杯盏狠狠杂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不信我,就派人去查便是。”阮今朝给他拍拍心口,小心翼翼给他顺毛,“世子爷,才起来不要动怒,可要见谁,我去给你叫来?” “见什么见,我看着你三个表哥恨不得死了算了。”沈简靠着身后,火气慢慢下去。 看阮今朝一直盯着他看,沈简淡淡道:“我没事了。” 他抬手摸着姑娘的脸颊,指腹轻轻在她眉眼拂过,“以后少哭点,真的丑死了。” 阮今朝拉着他的手,很小声的解释,“是你吓到我了。” 沈简握住她的手,顺着她的话说,“好,是我不对,我吓着你了。” 阮今朝鼻尖酸酸的,泛红的眸子看他。 “我还没死,你给我号什么丧。”沈简看她长长睫毛挂着水气,坐了起来,抬手将姑娘拦在了怀中,“我真的没事了,等我好起来陪你去抓鱼逮兔子好不好?” 阮今朝靠着他怀里抽泣了下,一字一顿,“好,你要快点好起来。” “好。”沈简拍拍她的背脊,安抚着她的情绪,下巴落到她发上,轻轻道:“我会好起来,很快好起来。” 午后来探病的人就多了起来,连着李玕璋都搀着太后过来小坐了片刻,赏赐了许多东西,除开药材以外,被谢家三兄弟分的明明白白。 不管沈简怎么嫌弃谢家三兄弟,不能不说的是,有人一直在他耳边嗡嗡嗡的闹,他精气神的确比平时一个人养病好太多。 等到了傍晚,阮今朝才过来,沈简着实睡够了,正靠着床边看书。 他指腹将卷起来的书脚慢慢抚平,“我睡这几日,你又撺着杳杳做什么去了?” 阮今朝就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姑娘家的事,你掺和什么?我还能害了杳杳,你就安心养病,等我给你演一场大戏。” 沈简难得管她,慢慢看着书,“是和我关系不大,沈杳想事情简单,当心贺瑾挽袖子给搏命。” 二人闲聊了几句就个玩个的,沈简看着手里的书,耳边一会咔一声的传来,从书里分出目光,就看阮今朝在那头徒手碎核桃。 场面极其残暴,三个核桃两手一压,咔咔咔碎开。 沈简咽了咽喉,“……你要吃就让佟文给你开。” 阮今朝边手碎核桃边说,“我给姨母开的,她要做什么糕点,估计是给十三补脑,我看她一个个敲得好麻烦,就拿回来帮她了,你要吃嘛?” 若不说补脑,沈简还想吃点,他摇摇头。 阮今朝剥着核桃皮衣,冷不丁就道:“我就搞不懂了,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夏清渊啊,人家多好啊。” 沈简脸瞬间挎了。 专心致志剥核桃的人并未发现,一个劲的道:“人家气度从容,善解人意,进退有度的,你次次冷言讥讽人家,人家都不计较,多大气啊,换成我不打你,也要骂回来。” “人家请我喝茶,还特别战战兢兢的,生怕你误会呢,可见是个正人君子,人家怎么好,也很好说话,和和气气的,不像你,一言不合就丢冷脸。” 沈简冷意连连,“他好?他轻薄你的时候你都忘了?” “我好看啊!”阮今朝扯着皮衣,把同脑仁一眼的白色核桃仁。丢到小盒子里头,“再说,我们本来就不是夫妻,他想追求我,也不是不可以。” 沈简差点吐出一口血,“你说什么,你再把那句话给我说一遍!” 阮今朝被他一嗓子吓了一跳,“你看,人家夏清渊就不会这样一惊一乍,走出去风度翩翩毫无商人做派。” 沈简真不知这人,怎么就看不清夏清渊的,“我不是你夫君,你真当贺瑾死了?” “贺瑾又不介意我在外头有个能说话的蓝颜知己。”阮今朝顿了顿,“本来就是啊,我就搞不懂你为什么老欺负人家夏清渊,人家被你欺负的好可怜的。” 沈简捏着书,气得血脉逆流,“怎么,他死了你还心疼了?” “难道不该吗?”阮今朝看她,“人家奉你为上宾,给你介绍生钱的法子手段门道,我都想放他一马了,你还,你杀就杀吧,还那么残忍,真的是,啧啧啧……” 沈简要气炸了。 “而且,你回京城那段时间,人家还怕我无聊没人陪闷着了,时常约我出去玩,可见是个极好的人,还会送些有趣的物件话本子来给我解闷,多善解人意。” 阮今朝拿着手帕擦了擦手,走到他身边坐下,“夏清渊确实很不错啊,就你老看人家不顺眼……” 沈简盯着阮今朝,真的不想看她了,“那你还在这里坐着做什么,找他去吧。” “他都被你杀了,哪里去找的。” 沈简更气了,“怎么,他没死你还想引为知己了?” 阮今朝觉得他无理取闹,“不能因为你不喜欢夏清渊,就要所有人都不喜欢他啊,这是不对的,我们要讲道理。” 阮今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看东雀端着汤药进来,“先喝药吧,喝了药吃饭,姨母让我给你带来饭食回来。” “不喝。”沈简侧身,气得心口疼,“不想喝。” 东雀翻白眼,“有病你能不能吃药啊,快点喝,我给你放了蜂蜜的,不会苦着你老祖宗。” 沈简喝药真的要一杆子人的命。 虽然有大部分原因是程太医下药太狠,反正谢家三兄弟尝过一回,蹲在外头吐了半日,后面沈简不喝药也非常理解,且表示少喝一顿也无妨,把佟文气得直接把人轰走了。 沈世子心里有气,拂袖:“不喝,我要睡觉。” 阮今朝被他一副袖子差点把汤药给撒了,站起来看着他,觉得这场面,真的太熟悉了。 “你到底喝不喝?”阮今朝冷冷道。 沈简很干脆,“反正现在我不喝。” 看他大少爷脾气上来,阮今朝深深吐了口气,“东雀,把他给我按着!” 沈简只觉得这话颇为耳熟,看过来的东雀,“等等,等等——佟文!” 佟文听着主子叫,麻溜朝里头跑,看被按着灌药的沈简,迟疑了片刻,当没看见的调头走了出去。 反正能喝药就成,阮今朝有句话虽然暴力,但是非常有理。 过程不重要,结果是想要的就成了。 沈简这病好就不喝药的毛病,是该好好改改了。 第203章 让她好生打扮一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晃眼围猎持续两个月,因着连绵不断的雨,众人打猎都未曾尽兴,李玕璋干脆又让延了一月在归京城。 前线也频频传来捷报,阮今朝的赏赐流水的来,一时之间风声极盛。 接着这个势,王氏倒是有渐渐起来的苗头,虽然众人都知阮今朝与她婆媳关系不妙,但见贺瑾还是会隔一日来给她请安。 不管是不是面子功夫,还是有不少人来巴结。 贺琴瞧着母亲应酬回来,叹了口气,“母亲,你最好听我一言,不要接着嫂嫂的名号到处走动。” “这些不是你关心的事。”王氏看她,“我让你好好同伯爵府的那位二公子走动,你怎么总是不应人家邀约的?” 贺琴道说着他就着实蔑视,“那不是女儿的良人,真的应下这门婚事,倒是显得贺家上赶着似的。” “母亲不要忘了,不管外租家如何,我好歹是贺家的嫡女,有父亲给我撑着,只要我自尊自爱,谁敢轻瞧了我。” 她给王氏递茶过去,“母亲与其和那些人走动,倒不如拉拉脸,去和嫂嫂修补修补婆媳关系。” “我见长兄如今被她拿捏的颇死,来你这里请安不过也是面子功夫,以前与我还有些兄妹之情,如今即便路上撞见了,都不愿理我……” 贺琴看母亲,“长兄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长兄了,他现在不会在被我们左右了。” 她声音大了些,“阮今朝更是城府颇深的女人,不知用什么法子让沈家愿意继续和兄长来往,谢家那头也时不时提点他,父亲就不要用说,从始至终就没动过他嫡长子的位置,眼下在朝中替他掌舵谋划,他是真的站起来!” 贺琴语重心长,“您在不低低头,日后贺家就没有您的位置了。” 王氏听到天大笑话,“低头?你见过那个婆母给儿媳低头的,眼下是天家怕阮今朝过得不舒坦,等着阮贤打完仗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又算个什么东西?” 她极看不起阮今朝,“成日同一群侍卫厮混,要不就是和舞姬来往,那天我看她在河里摸鱼,光着脚丫子,裙摆还打结挂着腰间,笑的牙都露出来,真是把我脸都丢光了。” 贺琴听完王氏的话,也难得在多言了,示意丫鬟婆子都下去。 “怎么了,怎么严肃?”王氏道。 贺琴道:“母亲,你觉得沈世子如何?” “我的姑奶奶,你不会真看上她那张脸了吧!”王氏被吓了个好的,“围猎两个月,他尤一半的时间都在养病,迟早会死的,你怎么才情双绝,他哪里配得上你。” 王氏一咕隆说了许多,丝毫没觉得这门婚事叫做高攀。 “母亲,若是我能嫁给沈简,就是二品侯爵的家的世子夫人,比伯爵府那不能袭爵不知好多少。” “且我也彻底打听清楚了,沈简的病,只要好生将养着就不会有大碍,贺沈两家本就有来往,此前两家连着庚帖都交换,如今庚帖为何不能继续交换,只是换成我和沈简的,本质是没有改变的。” 王氏摇头,“当初贺瑾就是高攀沈杳,只因为沈杳的婚事,侯府放话是沈简做主,因此才成的,如今沈杳一直没有婚配,是没人喜欢她吗?是因为做主的是沈简,侯府谁敢贺沈简对着干的?” “所以了,只要沈简不死,一切都不会有问题,他每次都病的来势汹汹,那次不是逢凶化吉的。”贺琴深吸口气,“母亲,我想嫁给沈简。” 王氏不可思议,“孩子,你不能的,你不能的,你若说是想嫁给沈四少爷母亲都能想想,好歹沈简死了,侯位就是他的了。” “你错了,侯位若是真的落到沈安手中,安阳侯府恐怕就彻底没落了。”贺琴看的很明白,“安阳侯府对沈简言听计从,连着沈侯对这个儿子都是几分卑微,你真的觉得,侯府是在等着他死吗?” 说完,贺琴起身,“我已告诉母亲我内心的想法,您若是不能帮我,也不要挡了我的路。” 王氏诶了几声,“你这孩子!” 贺琴回头看她,“母亲,你最好听我的,去给大嫂低头,即便她不领情,众人也是说她,而不是说你没有照顾好她,你要让陛下找不出你的破绽。” 她顿了顿,“不管是不是赐婚,眼下他们二人马上成婚一年,还没有子嗣,是可以朝着长兄房里名正言顺的塞人了,即便是父亲,也会支持你的。” “你不能在勾心斗角下去,你以前那端庄大气的模样要回来了,不然二哥还会从你身边离开的。” 明面上阮今朝形单影只,这两个月谁又是真的去她面前放肆过的,任何敢去欺负她的人,都被瞧瞧收拾的干干净净。 真不知背后是谁在给她保驾护航。 *** 另一边,贺瑾同沈简说着这几日的情况。 “李明薇已经反应过来,估计气得厉害,昨个陛下面前还同十三嘲讽了两句。” 沈简失笑,“咱们这位十一殿下惯是个自负过头的。”他顿了顿,“今朝和杳杳呢,这几日怎么安静的很。” 这两个人都是安静必有妖的,沈杳不哭不闹不在他跟前晃,十有八九是做错事怕被他丢到祠堂去跪着。 阮今朝那就更不用说了,血的事实就在眼前,没有她不敢做的,只有他不敢想的。 贺瑾也疑惑“不清楚,这几日阮姐带着杳杳在玩。” 随即他笑起来,“不过倒是给穆厉找了不少事,他跟着来本来都没人在意来,如今见天有姑娘们围着他打转,就发现他和李十一有往来了……” 沈简一听就明白了,“沈杳做事准头足,但杀伤力不够,今朝怕是憋着坏的,不管她们两个了,姑娘们闹事,没人会去在意,你把我刚刚吩咐你的事情做好。” 贺瑾点点头,“李十一的势力我们还没有摸准,这是个大问题,这次暗杀你的人,阮姐说十有八九是穆厉的人,你和穆厉也没仇,他要杀你只能是听令李十一了,不过,他为什么要听李十一的?” “我要想通这点了,你觉得穆厉还能在这里闲庭碎步的?”沈简喝茶,“李明薇那头我心中已有对策,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你也可以没事想想,旁人来探病,你就来让我动脑子。” 贺瑾淡笑,“到底第一次你和阮姐都不帮我,自然有点害怕。”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真的如同走在冰刀上。 二人用了中饭,贺瑾刚要走,沈简忽然就道:“你替我给今朝传句话,今晚在小马厩哪里等我,让她好生打扮一下,我要带她出去。” 贺瑾:“???” 他指着自己,啊了一声,“我去?” 沈简理了理大氅,他要去看看太后了,回头看傻坐的贺瑾,“记住了,坏了我的事,我断了你的腿。” 贺瑾更加疑惑的看沈简。 沈简抖了抖衣袖朝外走,再次提醒贺瑾重点,“记得让她打扮漂亮些再出来。” 看人走了,贺瑾坐着凳子脸上那是个精彩。 这是私会了把,这铁铁的是私会了吧! 沈简这是想通了,要追求阮今朝了? 也对也对,让佟文去人多眼杂,鸿雁传书万一落到旁人手中更是大事不妙,他来传话最为方便。 只是,他看离开的沈简,心道:沈大哥追姑娘怎么直接的? 第204章 是他的父亲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下午陪着沈杳投壶得了许多彩头,抱着回来时就见贺瑾在等她。 她摸着给东西给他丢过去,“这东西我记得十三想要,你明天拿去给他。” 贺瑾看她,“沈大哥让我给你带句话。” “不听,他不亲自给我说,肯定是我不想听的狗叫。”阮今朝很拒绝的摇头,开始研究她赢回来的物件,摇着脑袋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贺瑾:…… 他道:“沈大哥晚上约你出去玩,让我给你带话,说在小马厩等你。” “约我出去玩?大晚上玩什么,一会儿他着凉嗝屁我还担着责任,不去不去。”阮今朝拿着个手串玩着,“你看这个好不好看,我拿去送给姨母怎么样?” 贺瑾很平静,平静到了心如死灰。 沈简约你出去玩,你居然拒绝了。 且看她这德行,恐怕刚刚他说的话都没听进去。 贺瑾还是强调,“反正我话带到了,去不去在你,我看他挺严肃的,沈大哥还特意强调了两遍,让你打扮漂亮一点。” 阮今朝满眼疑惑,“我大晚上打扮个什么?他有病吗?” 贺瑾…… 这完全超出他的预估了,还以为阮今朝会很开心,亦或者害羞,没想到居然是嫌弃的拒绝。 看阮今朝哼着小调玩一桌子物件,贺瑾哎了一声直接站了起来。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我话带到了。” 阮今朝看他疯疯癫癫走出去,疑惑的拧眉,随即又笑眯眯研究她赢来的小物件。 是夜。 沈简站在小马厩边上,看约定的时辰已过了两刻钟人都没来,有些着急的徘徊了小会儿。 月华时不时被乌云遮住,沈简见终于慢慢悠悠走来的姑娘,迎上前去,微微蹙眉,“贺瑾没告诉好生打扮一下吗?” “我见你我打扮个什么呀。”阮今朝反问回去,“有事说事,没事我回去睡觉了。” 她都上床躺着了,最后还是爬起来了。 沈简就看她随意穿着裙子,长发落在腰后,头上就用那条白色的珍珠发带随意束了两缕发在脑后。 “罢了,就这样吧。”沈简说完,就扭头去了小马厩。 小马厩里面的马主子身价都高,沈简将小乖和红枣拉了出来。 “跟我走。”沈简翻上小乖。 阮今朝疑惑极了,“你到底要做什么呀,你是不是在梦游?” 沈简催促她:“快点。” 二人奔驰出去,阮今朝见离大账越来越远,叫了前面的人一嗓子,“沈简,你带人没有啊?” “大晚上带着你我带什么人,我疯了你疯了?”沈简扯着缰绳,“快点跟上,还远着呢。” 阮今朝那是做梦都想不到。沈简直接带着他飞奔了两个时辰。 而后停在了某处山脚下。 “沈大少爷,你到底闹得那出啊?”阮今朝满心疑惑。 沈简并未说话,扯着缰绳朝山上走,半山腰时候,将下了马,将小乖和红枣栓在旁边,吹了火折子起来,拉着阮今朝手朝山上走。 “你大晚上带我来爬上,你脑子是不是有病?”阮今朝气得厉害,“问你话呢!” 沈简拉着她,并未答话,走的很认真。 阮今朝被他拉住着实起火。 半个时辰后。 阮今朝看圈着她胳膊的人喘气的人,很是瞧不起他。 “沈简,你要上去了,说什么带我看星星看月亮,我就挖坑把你埋上头,让你天天看,看个够。” 秉承来都来了,走了更气的宗旨,阮今朝转被动被主动,拉着他大步朝前。 “慢点走,慢点走。”沈简连连摆手,连连喘气,“不必那么赶,我有病你心疼心疼我。” 阮今朝不乐意,“大半夜你把我叫出来,什么也不说,骑了两个时辰的马,还带我来爬山,你就是这样心疼我的?” 她斜眼看喘气的人,“我已经走得很慢了,你怎么连贺瑾都不如的,你除开那张脸,能不能有点长处的?这点路就累了,你丢军营猪都追不上,只能去扫粪坑。” 沈简彻底不想说话了,摆摆手,让她继续朝上面走。 等到了山上,阮今朝看黑黢黢的一片,就见沈简摸出个千里眼出来自个一个劲看。 阮今朝很毛躁,“你到底带我来做什么?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踹下去?” “你先乖一点好不好,先不要闹。” 阮今朝觉得他有病,干脆自个找了个石头坐下来,扯了野花在手里玩。 “沈简,你是不是有病啊,大半夜约姑娘出来,就让姑娘自个在这里坐着。” “还让我打扮打扮,我也没见你看我几眼啊。” “把我个姑娘约到这种地方来,你莫不是要打劫我?” 沈简扫她一眼,“打劫你?在你不是自愿的情况下,我能怎么你,我敢怎么你?” 约莫过了半刻钟,沈简嘴角露出满意的笑意,紧跟着朝天放了个烟火。 阮今朝看夜空绽放的红色烟花,抱着手站起来看他,“大哥,放火点山是要坐牢的。” 看沈简将千里眼递给她,阮今朝真不知他闹个什么,拿过来去看。 “看那边。”沈简从后面环着她,给他对好了位置,“看见了没?” 只是一眼,阮今朝手中捏着的千里眼就被捏紧了。 千里眼之外,是一条湖泊,上面挂着大宜的军旗。 甲板之上,是他的父亲。 ——阮贤。 “爹爹……” 阮今朝眼眶瞬间红了,虽然知道阮贤听不见,还是大声呼唤他。 “爹爹!爹爹!” 甲板之上的阮贤,也拿着千里眼朝红色烟花放出的地方望着,终于在山顶瞧着两个人影。 看给她招手的闺女,忙回应的摆手,还蹦跶了两下,叫了一嗓子,“玉玉呀!爹爹在这里!” 旁边配着的副将也都摸着千里眼瞧着,不约而同的都露出笑意。 “咱们家姑娘看来在京城过得挺好的,小脸都圆了一圈。” “你小声点,姑娘听着不扯了你胡子,她最忌讳人家说她胖!” 阮贤哎一声,“你们闭嘴,我女儿哪怕胖了,也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仙女,你们生得出来怎么好看的?看什么看,去让船停下来。” 将千里眼放到了架子上,阮贤用手给姑娘手语比划。 阮今朝激动极了,她都好多年,真的好多年没有看到活生生的爹爹了。 望着身边的男人,脸上的笑意完全绽放。 “阿简,我爹爹,我爹爹!”她指着远处,扯着沈简的衣袖摇了摇,“那是我爹爹!” 第205章 宰了吧,这马没用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见她比划,抬手替她拿着千里眼,让她通过手语的方式和阮贤说话。 甲板之上,阮贤身边的副将文虎开口,“元帅,那货是咱们姑爷吗?这水色挺好的啊!脸蛋都快赶上怎么家姑娘了。” 他乐呵呵道:“同咱们姑娘天生一对啊!” 另外一个望着的副将郭酒也点头,“是挺般配的,元帅你怎么回来说姑爷是个小鹌鹑,我都替姑娘鞠泪了,这分明是个金猪崽子嘛,那身衣裳看着就挺贵的。” 阮贤也有点迷茫,眨巴眨巴眼,贺瑾长这样? 他就见过贺瑾两次,一次进宫谢旨,头都没抬,还有就是迎亲,一副吃屎样子,他都恨不得给他两耳巴子。 他对女婿反正不大喜欢,阮今朝本就是撒欢散养长大的姑娘,贺家那种条条框框的门第,自个闺女肯定很受气。 不过眼下,阮贤倒是觉得是自个想多了,这分明小两口过得挺好啊。 阮贤专门看了看闺女身边的“姑爷”,心中也是疑惑,京城莫不是真的太能养人了,就一年没见,贺瑾就长得怎么好了? 不过,敢冒死安排他们父女远远见上一面,这姑爷还是有些手段和能耐的。 问了些女儿在京城的境况,最后阮贤边比划比说,“和他好好过日子,他欺负你就给爹爹写信,爹爹亲自回来给你揍他!” 沈简就见阮今朝一个劲说着好,那手就跟着作法似的比划,脸上倒是笑的尤为开心。 不过一刻钟,阮今朝使劲挥了挥手,说了个好。 “好什么呢好。”沈简看她又哭又笑,给她擦脸,“让你打扮打扮来见阮元帅,你倒是随意的厉害。” 阮今朝瞪他,“你又没说是带我来见爹爹。” 沈简戳她的眉心,“提前说了,若是没瞧见,岂不是空欢喜。” 这本来就极其冒险,不过眼下也算值当了,亏得去送了一次军需,同阮贤派来的副将手底下的人有过照面,否则还不好安排。 “爹爹让我和贺瑾好好的不要吵架,要我好好和他过日子。”阮今朝已经好多年没怎么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我和贺瑾的事他还不知道,等有机会在告诉他。” 阮今朝确实还没想好怎么给阮贤说这事。 以他对阮贤的了解,估计能能在屋子里闷个两三天。 阮贤八成也不知这门婚事的内情,她这位老爹遵纪守法,每年回京述职绝不多停留,怕被扣上结党营私,就在鸿胪寺安排的地方带着。 最多就去谢家走一趟,同外祖父外祖母说说母亲,至于柔妃母子,那是见都不敢见,,听着李明启名字一个劲摇手说不熟,最后回程时给她和谢婉捎带点他喜欢的东西,对京城的簪缨世家里面的弯弯绕绕压根就不清楚。 看船只慢慢离去,阮今朝使劲挥手,主动挽着沈简朝山下走。 “爹爹说的等他打赢了就先来京城看我,还说等下次大捷,看能不能亲自来京城瞧瞧我。” “他还说给我做了件小斗篷,跟着别人学的新花样富贵的很,还学了几道菜和点心,要做给我吃。” “还说他很好,让我不要担忧他,上次的军费还有剩余,让我不要紧巴巴的过日子。” 沈简听着她慢慢说着,等到了半山腰,将小乖和红枣缰绳都放到她手中。 他摸出怀中的东西递过去,“这是地图,你换着骑最多两日就能追上船,去和你爹爹好生小聚会儿,不过我不确认会不会是白跑,你爹爹那头我并没多传信。” 沈简知道,阮今朝这辈子最想要的,大约就是能见见阮贤了。 阮今朝愣住。 沈简摸摸她的脑袋,淡笑道:“你别给我搞事,快去快回,我最多给你瞒个五六日了不得了。” 阮今朝错愕极了,望着递来的东西,心中已经不是震撼可以形容了。 “沈简……” “去吧。”沈简拍拍她的脑袋,“不是很想你爹爹吗?多耽误一刻,错过的机会就大了。” 阮今朝摇摇头,给他个笑容,“不必了,能这样远远看爹爹一眼,我已经很高兴了。” 她知道能做成这样,沈简绝对是冒死安排的,大帅离营最是忌讳,今夜这场远远的见面,他肯定是计划了许久的。 阮今朝就想起那日,沈简倒在她怀中时,那句没有说完的话了。 ——“等我睡醒了,带你去看……” 他都要死了,想的都还是要带她来看爹爹。 沈简有点意外,觉得阮今朝是想又怕连累他,把着她的肩头,“好了,没哄你,你追快点肯定能见到,到底是私下安排,很多话不能传到明面上。” 对阮贤他都传话的很隐秘,只让他更送运送粮草的船,告诉她今夜阮今朝会在这里,可以远远的看上一眼。 阮贤对整个独女极其疼惜,即便不能说话,即便阮今朝不知道他在远处看着她,只要能看上闺女一眼,他肯定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前世阮贤惨死的很大原因就是不认罪,只要她不认罪不画押,就不会连累阮今朝,他为了这个唯一的女儿一直在死扛,谁都不知道他在大牢经受了什么。 他去敛尸时,阮贤手脚都已不翼而飞,骨头几乎全部碎完了。 一代名将功臣落的这种下场,简直是国之耻辱。 阮今朝望着跟前的人,两手一抬圈住沈简的脖子,“沈阿简,我很开心了,真的。” 环着姑娘的腰,沈简低头看她,“真的不去,错过这村可不能后悔的。” 他拍拍阮今朝的背脊,“不必担忧,我既然敢让你去,自然有法子被发现了圆回来。” 阮今朝摇摇头,亮闪闪的眸里都是他,“不用了,能远远的再看爹爹一眼,我真的真的很开心,沈简,我已经很久没怎么高兴了。” 她朝眉眼弯弯,发自内心,“真的,我很高兴。” 二人相视,都笑了起来。 “高兴就好。”沈简环着她的腰。 “辛苦你替我安排了。”阮今朝踮起脚,鼻尖在他脸颊蹭了蹭,把他抱得紧紧的,下巴落在他肩头,“阿简,谢谢你。” “高兴就好。”轻轻的吻落到姑娘的发间,沈简抚着她的发,“你高兴就好。” “嗯,高兴。” 二人下了山,路过一片芦苇丛就见星星点点的萤火虫,红枣顿时就不走了。 沈简回头看尥蹶子给阮今朝闹脾气的马,很认真的提议,“宰了吧,这马没用。” 阮今朝瞪他,还是翻身下来了,“红枣在家里是散养的,自个时常跑出去遛弯子,玩够了自个回来。” 红枣踏着脚,看主人点点头,就撒欢朝着芦苇荡里头跑。 沈简也只能下来了,小乖倒马如其名的乖,丢了缰绳都不乱跑,就跟着沈简后面。 阮今朝抬手拨动芦苇丛,荧光漂浮于空。 她轻叹,“想不到京城也有这种地方。” 沈简:“京城周边有趣的地方很多,是你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阮今朝轻哼,“咱们哥哥不要说妹妹,说的你时常出门一样。” 沈简难得理会她,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他的折扇摇了起来。 阮今朝指尖勾着芦苇,荡起满天星光,美轮美奂。 她心情极好,望着不耐烦摇扇子的人,“沈简,我没什么好谢你的,我跳舞不错,我给你跳支舞当谢礼如何?” 沈简心里倒是挺乐意,偏偏张嘴就是作死,“就你鸭子下水扑腾那阵仗,我稀罕?” 他说着还是扭头准备看看,却见姑娘哦了一声,扭头扯了芦苇招萤火虫飞舞。 沈简:…… 感觉男人冷幽幽的目光,阮今朝很疑惑,“你看我做什么,红枣撒欢的时候我叫不住,反正没事,你就让红枣玩一会呗。” 沈简正要说话,二人耳中突然都听到了不对劲的声音。 阮今朝手指放在唇|瓣让沈简不要说话,眼睛瞪的圆滚滚的。 安静之下,二人都听的很清楚了,是女人的低哼和男人的粗喘。 阮今朝脸上精彩极了,“我的天,你们京城也玩的怎么野?” 沈简拉着要进去的人,“你做什么!” “看看啊,来都来了,走啊,我们一起去看看!”阮今朝反拉着沈简的手朝里面去,蹑手蹑脚弄开芦苇丛,“保不齐是个大奸情呢。” 沈简凉飕飕,“保不齐?阮妹妹,保不齐咱们被人看着,也要闹大事……” “沈哥哥放心,多小的事,我把他们都杀了不就好了,保证给你埋的漂漂亮亮找都找不到那种,我杀人你还不放心,术业有专攻,你可以说我读书不行,说我杀人不行我要急眼的。” 沈简:…… 声音越发接近,沈简着实不想上前了,丢开她,“京城你认识几个人。” 阮今朝不管他了,瞧瞧接近,拨开芦苇丛,就见一男一女以天为被地为床,激烈无比的碰撞,极其忘我沉浸,衣衫落的到处都是。 阮今朝眯眼,瞧着那姑娘的脸,顿时瞪大了眼,回头去看沈简,“我的亲娘喂……” 后面的沈简目光冷幽幽的。 阮今朝无声:“秦含之!” 贺瑢最开始的未婚妻,伯爵府的嫡出二小姐秦含之! 看沈简扭头离开,阮今朝捂嘴追上去,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我的天,这秦家姑娘太玩得起了,那男子什么来头,伯爵府的姑娘都心甘情愿给他在外头随便睡的?怕是身份比你都尊贵吧!” “尊贵?”沈简嘲讽一笑,“可不是尊贵,弄不好是个侯爷呢。” 阮今朝抱着他胳膊,“你认识?” “何止认识。”沈简看她,“他是我弟弟。” 阮今朝:!!! 第206章 沈简和贺瑾疯狂咳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直接石化在原地。 弟弟! 等等! 沈家和秦家不是世仇吗! “你弟弟这胆子够肥嘟嘟的!”阮今朝追上去,咋舌极了,“你爹不会打死他吗?” “打死了他,安阳侯府的侯位给谁?”沈简眼神冷极了,“去找马,回去了。” 阮今朝一下就明白沈简了。 他是要当做没看见了。 “沈简!”阮今朝拉住他,“你说,我们要是把他们的马给牵走了,会如何?” 沈简扫她一眼,阮今朝就道:“你既然不喜欢你弟弟,又看你爹爹不爽,为什么不给他们找点事,这事闹出来,若你爹要大事化小,你沈家祖宗都不会放过他的。” 沈简:“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弟弟名声越不好,相反的,你名声就越好啊!”阮今朝道。 沈简伸手给她,“走了,回去了。” “你就当我太无聊。”阮今朝摆摆手,“我去找马,你去找红枣。” 沈简拧眉,“凭什么。” “那我去找红枣,你去找他们的马,去啊!你不喜欢这弟弟,为什么要给他遮掩这些事情,不给你面子的人,你就不要给他们面子,不喜欢你的人,你干嘛要给他们好脸色!” 沈简看窜的没影的人,着实无语,心中却觉得她的话,说的非常让他心中舒服。 等着沈简扯了马出去,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简直是当这里压根没人。 沈简还真的挺想把沈霁按头抓过来,让他好生听听他小儿子这两相拍打的声响。 阮今朝跑出来,“沈简,我没找到红枣。” 沈简平静的看着她,“我就说了,这马该宰了。” 突然,二人听到极其清晰呸的声音。 阮今朝打了个激灵,眼底写着大大的三个字。 不会吧! 且说拉着秦家女翻雨覆云的沈安,突然听到耳畔传来一声呸,紧跟着抬头,就看一匹马到跟前,凑到他的面前。 紧跟着就是呸的一声。 空气之中,刚刚满是欲意的声音荡然无存,一声声连续的呸呸呸,还有姑娘尖细的嗓音回荡在芦苇丛中。 阮今朝沈简对视一眼,翻身上马逃之夭夭。 中途将那马丢了,二人共骑一匹,阮今朝着实羞愧又觉得着实好笑,回头看沈简,“你弟弟不会吓得不举吧……” 沈简一手扯着缰绳,一手环着阮今朝,沉默了会,“那姑娘不是秦含之。” “你瞎了,她就是。”阮今朝见过的姑娘不多,秦含之可是阴阳怪气叫过她大嫂的存在,她怎么会认不出来。 沈简给她解释,“她是秦含之的嫡妹,行三的姑娘秦蕴之。” 阮今朝沉默了会,回头看沈简,笑的狡黠,“我请你看出戏怎么样?” 沈简环着她慢慢走着,“我说不看,你会不做吗?” 阮今朝嬉笑,“不会。” 沈简着实无奈,靠着他怀里的姑娘脑子在下巴蹭啊蹭,沈简说她,“坐好了,摔下去你就舒服了。” 阮今朝满不在意,“你抱好点不就完了。” 沈简不想和她说话了。 二人回去天已经蒙蒙亮,阮今朝回到帐子,一把将睡着的贺瑾摇起来。 “起来起来别睡了,我给你说点劲爆的事!” 熟睡的贺瑾被吓了个好,“怎么了?怎么了?陛下驾崩了?还是谁谋逆了?还是沈大哥又怎么了?” 看是阮今朝,贺瑾很是无奈,摸了把脸,抖着被褥就要继续睡,“你做什么啊。” 阮今朝扯他的被褥,“你猜我和沈简出去看到什么了?” “你俩的事我不关心,你在让我睡一会。”贺瑾扯回被子,“你不知道你表弟读书多要人命。”沈简不舒服,李明启学业不能耽搁,就是他去顶上的,真的太要人命了。 阮今朝凑到他耳边嘀咕两句,贺瑾直接就坐起来,眸带惊骇,“真的?” 他随即脑子跑的飞快,重点抓的别致,“等等,你和沈大哥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阮今朝深吸口气,抬手拧他耳朵,低骂:“你脑子见天都在想些什么莫名其妙的,找抽是不是!我让你多读书,你都给我读了些什么书!” 贺瑾疼的嗷了一嗓子,揉自个耳朵,“你说话就说话,你动手做什么。” 阮今朝笑眯眯,“主要要借你的杳杳妹妹帮我点忙,先给你说一声。” 贺瑾:“???” 大清早,沈杳见来找她的阮今朝,赶紧把小耗子给藏了起来,走出去迎接她,“阮阮姐,你今日起的怎么早啊,那就在我这里用饭吧。” 阮今朝觉得沈杳越看越可爱,揉揉她的脸,“杳杳,我怎么觉得你胖了点。” “最近吃的有点好。”沈杳任由阮今朝揉她的小脸,“阮阮姐找我有事吗?” 阮今朝嗯了一声,勾了下她的鼻尖,“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忙,我觉得只有你能做。” 沈杳眨眨眼,“好呀,阮阮姐你说呀!” 阮今朝两手把着她的肩膀,“你去把秦蕴之衣裳给我扒了。” 沈杳杏眼微眯,“阮阮姐,哥哥没告诉你,沈秦两家有仇吗?” 阮今朝诶了一声,拍拍她的肩,“对啊,所以我才说是扒了她的衣裳,而不是脱了她的衣裳,反正你们两家都有仇,那还怕什么,弄她!” 沈杳疑惑的眨眨眼,千万不解汇成一句话,“那你教教我怎么扒。” 她顿了顿,小声道:“阮阮姐,哥哥要罚我去跪祠堂,你要帮我说话哦。” 阮今朝点点头,“你相信我,这件事你办得好,你要天上的星星,你哥哥都给你摘!” 沈杳笑的眉眼弯弯,“好,我都听阮阮姐的!” 午后,沈简午睡起来,贺瑾来给他说李明启学业的问题。 沈简端着汤药慢慢悠悠喝着,听着贺瑾的抱怨,很平静,“你好歹是十三殿下的表姐夫,教导他也是应该的。” 贺瑾差点一句,咱们谁是他表姐夫都清楚给他怼过去,到底是忍住了。 他给自个倒茶,扶额叹息,“你可别奉承我了。” 佟文冲了进来,一副见鬼神情,“世子爷,大少爷,二姑娘、二姑娘把人衣裳给扒了!” 噗的一声。 沈简喷出嘴里的汤药,贺瑾一口茶紧随其后。 佟文指着外头,“外头都炸了,二姑娘把人扒的光溜溜,一丝不挂,好多人都看到了!” 沈简和贺瑾疯狂咳嗽。 “怎么扒的?”贺瑾站了起来,着实不信沈杳做得出来这种事,“就青天白日扒的?” 佟文疑惑,“不然呢。” 沈简捂着心口,咳得肺管子疼,“沈杳怎么就把人衣裳扒了?” 佟文:“二姑娘那点力气打得过谁的,带人一起扒的,场面恢弘得很呢,淑妃娘娘也在场呢。” 沈简贺瑾对视一眼,都朝着外头走。 第207章 扒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个时辰前。 淑妃带着不少簪缨世家的贵女,去露黛尔处看新排练的外族舞蹈。 淑妃看终于肯赏脸,愿意同她一道来的阮今朝,脸上笑意堆砌满满,待着一曲落下,含笑问她:“贺大奶奶觉得这舞如何?” “自然是好的,不过臣女觉得,这舞衣倒是别致呢。”阮安玉摇着手里的小折扇笑眯眯,周围万千姹紫嫣红,不及她掩唇轻笑真国色。 露黛尔心领神会,上前行礼:“贺大奶奶要是喜欢,咱们这里都是能做的。” 淑妃见阮今朝高兴,也就附和起来,“既如此,贺大奶奶就看看。” 她又看跟着来的姑娘,扬声说:“各位姑娘有喜欢也做几身,就当我本宫送给大家的了。” 入了帐,舞姬带着各位姑娘看舞裙样式,沈杳随意拎着舞裙子看了看,对旁边的林三姑娘道:“林姐姐,觉得我穿这个好不好看?” “这件啊,好看是好看,颜色有点深了,在加上配饰,你可能压不住,我觉得你穿那件……”林三姑娘手一指,“我觉得这件要好些……” 沈杳突然朝后扬了下,握住她的手冷不丁哎了一声,脚步朝后踉跄。 得到示意的舞姬,奉承着秦蕴之就在周围闲逛看布料。 见沈杳动作,阮今朝手里早就预备好的一块石子,稳准狠朝着秦蕴之膝盖窝打去。 秦蕴之本就是强打气力来的,淑妃如今复宠,谁敢不买她面子的。 昨夜同沈安云雨到一半,不知哪里跑出来贱匹马,呸得她一脸口水,吓的他们都以为有人来了。 更要命是他们的马还不见了,硬生生走了一夜才回来。 到底是苟且,秦蕴之哪里敢声张的,且沈秦两家又是世仇。 她和沈安情投意合,于是就想,干脆利落点奉子成婚的好,反正等着沈简病弱活不长,爵位肯定是要落到沈安头上。 她运气好点,下一个安阳候府的世子爷,就在她的腹中了。 眼下她脚底丝毫气力都没有,直接啊了一声朝地上栽去。 砰的一声,两个姑娘直接摔到了一起。 沈杳见自个坐了个人肉垫,吓的叫了声,忙挣扎着起来,“对不住对不起,脚底滑了一下,秦三姑娘无碍吧,我瞧瞧有没有地方摔坏了。” 沈杳说着,就不管她答不答应,接着搀扶的名义,就去扯她的衣袖。 秦蕴之被吓得个好,推沈杳,惊呼,“你做什么,你压了我还想来拉扯我的衣裳了!” 沈杳着实无辜,一个劲摆手,“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把你压坏了,要是压坏了,我就找我哥哥来陪你钱。” 她说着就朝秦蕴之腰上伸手,虽不知阮今朝到底要做什么,就告诉她一定要扒光,反抗就掐腰。 秦蕴之本就腰酸的厉害,被轻轻一掐就呲了一声。 沈杳乘胜追击,哎呀呀起来,“可是腰伤着了,都怪我最近吃的有点好,不小心胖了些,秦三姑娘让我好好瞧瞧,千万别闪着腰了,你跳舞那么好看的……” “你做什么!你别碰我!” “你不要动嘛,我看看是不是伤到你了,不然你回头怪我,我岂不是很冤枉,哥哥会骂我的,你不要躲嘛,让我看一眼。” 淑妃正陪着阮今朝看裙子,听着响动要过去。 “娘娘瞧瞧这可衬我的肤色?”阮今朝拉住淑妃,不许她过去,“姑娘们打闹玩着呢,咱们过去,她们反倒是玩的不开心。” 淑妃也觉得是这样,干脆陪着阮今朝挑选起来。 沈杳拼尽全力,抬手扯了秦蕴之衣领一下,顿时看到不对劲的东西。 她呀了一声,“可是了不得了,摘月,快来替我瞧瞧秦姑娘这是怎么了?” 秦蕴之捂着衣领子就要跑,生怕身上痕迹被看到。 沈杳小爪子抓的贼快,顿时变了话锋,“你还要回去告状了是不是,都说了让我瞧瞧,要是我把你压环就让哥哥来,你干嘛一下就要闹到大人跟前去!” 秦蕴之觉得她就是故意了,用力推开她,“沈杳你放开我!” 沈杳行动证明一切,“摘月,来给我抓着她,不许她跑了!她要去告我状,回头哥哥要收拾我!” “你们都是木头!还不帮我把她拦着!”秦蕴之攥着衣裳。 沈杳立刻道:“你们还要帮着她欺负我了,我告诉你们,我打不过你们,当心我哥哥去找你们爹娘喝茶!” 一群姑娘里头,身份最尊贵的就是沈杳了,她一开口,谁敢去帮衬的。 林三姑娘也看出不对劲了,同身边丫鬟低语:“还不去帮二姑娘瞧瞧看到底怎么了,刚刚又是我没有拉住她。” 摘月是晓得目的,和沈杳直接就开始上手。 沈杳故意扯坏她的衣裙,很是不好意思,“对不住对不住,你看看,你不躲让我好好看看就不会有事了。” “没关系,你不要生气,不要着急,我赔给你就是了,林姐姐,你把刚刚我看上那身裙子拿来,我们帮她换上。” 林三姑娘瞧着秦蕴之丫鬟挤开人群要过去,毫不犹豫一巴掌丢上去,“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对沈杳不敬了!她好说话,沈世子可不是善茬!” 原本有些看不下去的姑娘,都不敢说话了。 沈杳的确没什么杀伤力,她哥哥沈简可不是吃素的。 林三姑娘压根就不知沈杳要做什么,捏紧了汗巾子隔岸观火,都在想要不要派人去告诉沈简一声了。 却见秦蕴之被扒开的衣襟肌肤上斑斑点点,她脸上顿时羞红。 她是要出阁的闺女,房里的嬷嬷自然告诉了她许多男女之事。 这分明就是…… 沈杳那是剥的专心致志,压根没去看。 脑子里头就两个镶金边的大字。 ——扒光! 摘月和林三姑娘的丫鬟压着秦蕴之的胳膊,不许她伤了沈杳。 沈杳坐着他腰上,卯足气力将她衣裙飞快扯干净,一气呵成后,直接把她肚兜狠狠一扯! “啊!” 秦蕴之用尽全身气力睁开,但是她心口上的红痕都被看了个全。 淑妃也在这时跑了过去,阮今朝扫了眼露黛尔,露黛尔抬手就让几个人出去散播发生的事。 沈杳被一把推开,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看捂着心口的人,想着阮今朝千万叮嘱的扒光二字,卯足气力朝她扑过去,顺势将她裙子拉着狠狠一扯。 膝头的淤青落到人前。 阮今朝唉哟一声,着实没想到沈杳这姑娘怎么实在,当即小扇遮脸不敢去看。 只觉得沈简和贺瑾要找她好好说话了。 第208章 她抬手啪啪啪拍了几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杳坐在地上喘气,她对男女之事启蒙就是单纯的亲亲,且贺瑾也未曾在他身上留下过痕迹,哪里知道眼前到底干了多惊天动地的事。 “呀,我怎么重的吗,怎么你膝盖也乌青乌青的,身上都是红色的痕迹,你胸口也是。”沈杳手指着她腿根,目光古怪,“呀,这里怎么还有牙印啊……” 阮今朝说了,衣裳扒下来了,看到什么都要大声的说出来。 阮今朝探头过去,“杳杳妹妹,你身边的妈妈没有告诉你,这是……” 她看沈杳忽闪忽闪的眼眸纯洁的厉害,咳嗽了声,抬手拍了几下,隐喻道:“这种事情才能出来的。” 沈杳更加疑惑,自个抬手啪啪拍了两下,仰头看已经秦蕴之,眸如小鹿,“那就和我没关系了哦,我没有和你这样的。” 她说着,认认真真拍了两下手,杏眸澄澈,非常认真道:“我和你从来没有过。” 淑妃瞠目,都替沈杳臊得慌,忙道:“都在做什么,还不……”她也说不出来话了。 林三姑娘将地上沈杳搀起来。 沈杳拿起刚刚自个选的舞裙,“喏,赔你衣裳,你不喜欢就自己去买,然后让人去找我哥哥要钱就好了。” 秦蕴之低吼一声蜷缩在地上,眼泪溢出,使劲拿着衣物要把自己遮掩起来。 沈杳被她一嗓子吼的懵,“你凶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的,你不讲道理。” 阮今朝突然就道:“秦三姑娘,你还没有婚配这一身痕迹,若是被人欺负,今日娘娘就在这里,有什么委屈你大可说出来,娘娘会给你做主的。” 淑妃:!!! 和她有什么关系! 阮今朝话一出,沈杳跟着就是:“淑妃娘娘,你要给我作证,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不然我哥哥要打我的!” 外头突然有人进来,是结伴散步的官员太太们,里面正有秦家太太。 秦家太太听闻自个姑娘被沈家人欺负,气得咬牙,一副要过来扇沈杳巴掌的架势。 可看清楚女儿身上的痕迹,目光都直了。 沈杳还极其天真的道:“秦太太,不是我不是我,刚刚她们说了,是要这样才会这样的。” 她说完,又是啪啪啪拍起来手。 秦太太和一众太太被沈杳的动作惊的瞳眸一缩。 淑妃只觉得糟心无比。 她不过就是听李玕璋的意思,多和阮今朝亲近一下,让阮今朝在京城有家的感觉,这怎么就…… 沈杳看阮今朝给她使眼色,直接朝淑妃跟前跪,“娘娘,你要给杳杳做主啊,不是杳杳做的,杳杳就是不小心撞到秦家姑娘了,杳杳不是故意的,秦家太太好凶啊……” 她说完,直接抓着淑妃的衣袖伤伤心心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特别大声诉说委屈,给源源不断来围观的人听。 “淑妃娘娘,杳杳不是故意的,谁知道秦家姑娘脚一下就软了,我不过碰了下她的要就酸的栽在地上!” “淑妃娘娘,杳杳就是被吓到了,以为伤到秦家姑娘了,才去看看的,秦家姐姐还要告我的黑状,杳杳才想看看把她撞成什么样子了,结果她就和我撕扯起来了。” “杳杳就看她心口都是红色的,肚兜下面也是红斑,膝盖也乌青青一片,真的不是杳杳干的,她比杳杳高那么多,杳杳怎么可能打得过她,淑妃娘娘,您要给杳杳作证啊。” 秦家太太恼怒,“你闭嘴!” 沈杳瘪嘴眼泪伤伤心心掉,“淑妃娘娘,您要保护杳杳,这里的姑娘都可以证明,杳杳没有和秦家姑娘拍手,呜呜呜呜,杳杳是冤枉的。” “淑妃娘娘,呜呜呜呜,秦家姐姐身上的痕迹,和杳杳没有关系,杳杳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呜,杳杳害怕……” 沈杳翻来覆去,把阮今朝交她的话嚎啕出来,虽然在哭,但吐词尤为清晰,声音清脆又洪亮。 即便在最外头的人也听的明明白白,脑子里头画面满满。 淑妃万念俱灰,这种破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勉强笑着,“既然大家都能给您作证,沈二姑娘您就——” “不行,不行,淑妃娘娘是人证,也是您让我们来这里的,不是杳杳故意找事,您要去给杳杳的父亲说清楚!” 沈杳见握住的衣袖被抢走,想着阮今朝交代的必须把淑妃拖着,虽不知要做什么,但知道听话就成了。 她干脆不管不顾把淑妃的腿抱得牢牢的,双手扣的死死不许她挣开,用尽全身气力朝淑妃身上贴。 沈杳眼泪汪汪,哭的梨花雨落,委屈极了,“淑妃娘娘,你要给杳杳做主,杳杳要见哥哥,您不能走,您走了秦家太太就要说是杳杳拍手造成的,呜呜呜……” 她想起来还忘记了重要的话,更是惊天一嗓子。 “杳杳要见父亲,杳杳是无辜的,淑妃娘娘,你要给杳杳作证!” 外面不知谁喊了一声,“沈世子和贺大少爷来了。” 人群分分让开,沈简见被秦太太拿着外袍遮掩的女儿,在看哭唧唧的吸鼻涕的妹妹,内心真的非常崩溃。 这时候阮今朝突然哟了一声,折扇半挡着脸,“沈侯爷。” 赶来的沈霁看女儿哭的惨烈,忙去搀她,沈杳去不给他扶,抱着淑妃的腿脑袋别开,不去看沈霁。 沈霁拿这个闺女毫无办法,“杳杳。” 沈杳气鼓鼓看父亲,哼了一声,紧紧抱着淑妃的腿就是不想理他。 沈简上前去把妹妹搀起来,这时候太后身边的宫婢过来了。 “太后娘娘传淑妃娘娘,沈二姑娘,秦三姑娘过去一趟。”那宫婢顿了顿,“还说若是沈世子也在,也请跟着过去。” 淑妃真的想骂人,这和她有什么干系! 一行人朝着太后那处走去,沈杳突然扭过头看身后的沈简和贺瑾。 “这是什么意思?” 她抬手啪啪啪拍了几下。 沈简和贺瑾脸上万分精彩,呼吸都齐刷刷停了一拍。 沈杳天真的拍着手,啪啪啪的声响极大,水灵灵的眸子看最信任的两个男人,“什么意思,你们知道吗?” 沈简看傻兮兮的妹妹,强行镇定,语气努力平和,“谁拍给你看的。” “阮阮姐啊,她说秦蕴之身上的痕迹是拍手拍出来的,是打的吗?”她非常好奇。 边上的阮今朝瞧着这幕,立刻无声朝后退。 “阮今朝!” “阮姐!” 被吼了一嗓子的人以扇遮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反正她以后也要懂得,你们不好意思说,我来教她便是。” 沈简扇子指着她,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你能不能姑娘点!” “冷静冷静!”阮今朝摆手,再看傻憨憨望着他们忽闪忽闪眨眼的沈杳,扯着她的手超前跑,“稍安勿躁,我来负责我来负责。” 等着到了太后帐子处,贺瑾就见沈杳脸蛋通红通红,沈杳察觉落到他脸上的目光,顿时脸颊一阵滚烫,捂着脸朝摘月身后躲。 天啊,她都干了些什么…… 阮今朝用手里的小折扇,直接隔开沈简冰刀似的目光。 天知道沈杳这小妹妹给她来这手。 第209章 娘娘说的都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太后见进来一屋子人,目光就落到阮今朝头上来,慈祥的给她招手,“今朝啊,来哀家这里坐,刚刚你姨母做了糕点给哀家送来了,你也来尝尝看。” 阮今朝应诺过去,太后给她递糕点,声音极小的问:“可是有人故意欺负你了?” “没有。”阮今朝答话,她知道太后怜惜她的这桩婚事。 她笑着恭敬道:“是淑妃娘娘邀请我同游,此前不得空一直推拒几次,心中着实过意不去,今日淑妃娘娘邀请我同去看舞,便应下了,竟不知……” 秦太太抱着闺女都不知如何是好,她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甚至刚刚路上悄悄的问,秦蕴之也咬牙不答话。 太后听了这话才笑了出来,目光突然犀利的落到淑妃身上,“怎么好端端,你约着姑娘们出去玩,就闹出这种事情了?” 淑妃才是最窝火的人,明明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到底是含笑推诿答话,“当时妾身和贺大奶奶在旁边看裙子,只以为是姑娘们嘻嘻哈哈闹着玩,因此并没多管。” “没有多管?我看你是不想管吧!”太后冷冷看她,“你以为你同陛下说的那些话,哀家都不知道吗?” 淑妃面带难色,她知晓李明薇的婚事是被算计,当然是想给儿子从新物色,因此就瞧上了齐国公府邸的姑娘。 她就在宫中设下了小花宴,把齐国公家全部的姑娘,以及她们的堂表妹都给交来。 偏偏秦家老太太又是齐国公的胞妹,沈秦两家又是世仇,太后自然是要偏心沈家的。 当初李明薇就是被抓奸在谢家……如今这秦姑娘,太后恐怕是想偏了,又觉得是李明薇胡乱来了。 淑妃干脆看阮今朝,“贺大奶奶,您可要替本宫分说分说,当时可是您拉着本宫,说的姑娘们打闹,咱们过去她们恐玩的不自在。” 阮今朝点点头,看太后,“娘娘说的都对。” 分明是作证的话,听到所有人耳朵中,都变成了,‘她说是就是,我有什么办法。’ 淑妃觉得阮今朝就是故意的,气得牙牙痒,这样一来,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是她纵容这场闹剧的? 太后对着淑妃哼了一声,她对淑妃一直都不大喜欢,除开皮相好些得李玕璋独宠,就是个绣花枕头,空无一物,亏得李明薇没被她给养废,不然她决计不会放过这人。 太后冷冷的目光落到秦蕴之脸上,“哀家记得你还未曾婚配,今日闹的这般大,说出背后的人,哀家替你们赐婚,脸面都能盖下去。” 秦太太闻言,立刻拉着女儿的手,示意她说出来。 “怎么,是哀家还不够格给你们赐婚吗?”太后目光落到淑妃脸上。“莫不是与你有私的人,哀家还不能做主了?” 淑妃觉得是无妄之灾,她设宴那日李明薇根本就没有来,必然是不认识这秦家姑娘的。 太后这眼下完全就是自个想太多,觉得李明薇已经把这秦蕴之给吃干抹净,为了纳到宫中,用沈秦两家世仇做筏子,要脸面都过得去,只能赐婚将其盖住。 她哪里有这样的脑子啊!太后太高看她了! 淑妃恶狠狠看向阮今朝。 阮今朝对她摇头笑了笑,嘚瑟的挑了下眼角,低头啃着糕点。 淑妃瞪着秦蕴之,“太后赐婚,如此天大的恩典,你还不说!” 秦蕴之哪里敢说说实话的,直接跪了下来发抖。 太后不客气,想拍桌子又怕吓着阮今朝,压着声气,“怎么,是要哀家去请陛下过来,秦姑娘才肯说了?” 阮今朝静静的啃着糕点,慢慢悠悠喝着茶。 太后必然已经认定是李明薇的手笔。 如果秦蕴之认了,安阳侯府是决计不可能迎娶世仇之家的闺女进门,太后必然要快到斩乱麻,再给秦含之的婚事铺铺路算是恩典,秦蕴之只有死路一条。 若是秦蕴之说出真相,将一切都推到沈安头上,沈霁必然要发落沈安,若是不给出满意的答复,太后也会亲自给沈安教训。 这局是无解的。 秦蕴之哪里敢堂而皇之说出实话,使劲的摇头,可是她越是否决,落到太后眼中,就越是李明薇的手笔。 淑妃想给自己找个满意的儿媳妇,太后哪里又不清楚的。 太后沉声,“既如此,那就传陛下过来……” 沈杳冷不丁开口,“秦姑娘你说啊,你都敢和那位公子做这样的事情了,你还背着爹娘做,你肯定很喜欢那公子吧!” “是不是门第太高了?你不要怂呀!太后和淑妃娘娘都在这里,她们会给你做主的,姑娘的清白名声最重要了,你家里还有那么多没有婚配的姊妹弟兄,你要连累他们吗?” 秦太太被沈杳的话刺激,拽着秦蕴之的手,“孩子,你说出来来,快说出来!”秦家的孩子们都还没有婚配呢。 淑妃站在旁边咬紧了牙关,“有什么不敢说的!” 见此,太后也不留情面,“不愿意说是吧,既如此,那就派人现在去一一询问公子少爷们,若是无人站出来,那就哀家来处理了。” 沈杳低头红着脸,继续说刚刚阮今朝教她的话:“秦姑娘这样不说话,难不成是觉得这门婚事根本成不了?”她声音拔高,语不惊人死不休,“难不成是陛下?” 沈简、沈霁:“杳杳!” 沈杳鼓着腮帮子,“不然还能是谁嘛……”反正沈霁不敢动她,沈简又不敢忤逆阮今朝,她胆子也大了几份,“难不成以后我们要叫你娘娘了?” “你闭嘴!”秦蕴之盯着沈杳,“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我要杀了你!” 秦蕴之突然挣扎朝着沈杳扑了过去,沈杳啊了一声,朝着沈简身后躲。 沈霁挡在儿女跟前,一把将秦蕴之丢在地上,“秦姑娘,咱们两家本就不熟,你若伤了我的闺女,即便你父亲来了,我都敢揍你。” 秦蕴之直接被沈霁这句话刺激到了,朝他一吼,“和我苟且的就是你儿子!” 场面一时安静无比。 阮今朝哟了一声,啧啧起来,“原来是沈世子的红颜知己啊。” 都不等沈简开口,沈霁直接给阮今朝回了过去,“贺大奶奶,你面前那盘子糕点是堵不住你的嘴吗?我家简儿洁身自好,岂会与人有染!你不清楚京城的事就不要乱说话!” 看阮今朝被怼了一嗓子,沈简冷飕飕看父亲,就开口了,“父亲莫不是忘记了,你还有个好儿子。” 沈霁愣住,盯着秦蕴之。 秦蕴之开口,“是沈安,与我有染的,是安阳候府的四少爷,沈安。” 这话一出,太后直接站了起来。 沈杳更是倒吸口冷气,咿呀了一声,呸呸呸了两下,“你不要脸!不就是我不小心压着你了下,你,你……” 她虽然也不喜欢弟妹,可沈简说了,不能让外头看安阳候府的热闹。 沈杳气的不行,小白兔彻底炸毛了,“满京城谁不知道沈秦两家老死不相往来的,你不敢说你身后的人,你拿我候府挡枪,你你你,你不要脸!啊,天底下怎么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 “是不是侯爷传沈安过来一问便知。”秦蕴之看太后,“只要太后愿意赐婚,小女就愿意嫁!” 谁不想找个好婆家,她即便是嫡出的姑娘,到底是要等着姐姐嫁人才轮得到她,可若是她嫁给了沈安,沈简一死,她就是世子夫人,以后的候夫人了。 即便是隔着世仇又如何呢?反正等着沈安掌了候府,一切就是他们夫妻说的算了。 秦太太直接被吓傻,瘫坐在了地上。 太后拿着杯盏朝着秦蕴之脸上不留情的砸过去。 “沈简,沈杳,贺瑾,今朝,你们都先出去,今日的算绝对不许传出去一个字,明白吗?” “是。” 四人走了出去,阮今朝回头看了眼帐,嘴角泛着笑意。 这时候,李明薇也得到消息走了过去,阮今朝望着他,露出挑衅的微笑。 不管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太后会直接认定是淑妃起的头。 京城谁不知道沈秦有仇,她敢把两家姑娘放在一起,外头又会怎么传? 敢把沈秦两家姑娘一起邀请出去玩,换成谁不觉得淑妃是要搞事。 诚然,很多场合沈秦两家姑娘都在,可都是各不相干各玩各的,但是,沈杳的身份地位要去挑事,哪里会挑不赢的。 沈杳心思单纯人尽皆知,太后只会认定是淑妃挑事,她或许早就知道秦蕴之和沈安的奸情,就是要让安阳候府颜面扫地。 且铁血的事实摆在了眼前,太后必然要雷霆手段将这件事就按压下去,或许沈霁也要被骂一顿好的。 太后又是眼底容不下沙子的人,绝对不会搅屎棍说什么将沈安送回京城,或丢到京城外头去的话,肯定要逼着沈霁承诺些什么。 太后比谁都拎得清楚,谁做安阳侯,她才能风调雨顺做太后、做皇太后。 当然,若是沈霁还要包庇沈安,那这个老子就太偏心眼了。 这件事自然会慢慢发酵起来,李玕璋又是一贯的猜忌心,必然是要把对淑妃看重瓦解一点点,淑妃一贯脑子不多,李玕璋细细想,又要落到李明薇身上去。 淑妃在宫内的地位只会更加紧迫,李玕璋恐怕也要骂她一顿好的,连着李明薇都要甩几日脸色。 这衣服扒的值当。 第210章 我可以收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淑妃出来,就见儿子在外头等着她。 李明薇对母妃着实说不出话,“我不是交代了您,好生陪着父皇不要起其他的心思吗?” 淑妃咬牙,愤愤道:“是你父皇让我多同阮今朝走走。” “那你为什么听父皇的,不听儿子的?”李明薇不咸不淡的开口,“儿子不求您替我谋划什么,但求您就安安稳稳不要惹事生非,您若是闲得慌,就去多陪陪太后。” 淑妃最是讨厌儿子不紧不慢的德行,“眼下太后骂了我,估计你父皇一会儿也要说教我,你也来说些话踩我的心窝。” “母妃既然知道做错了事,多一个人说些难听的话,下次要犯的时候,就会多有顾忌。” 淑妃真想打儿子。 李明薇顿了顿,很认真母亲讲道理,“母妃,你我是母子,我们其中任何一个倒下,另外一个都不会再有好日子,全天下只有我不会害你。” “阮今朝不是善茬,你斗不过她,若是遇见了能避就避开,避不开就让她欺负,还能让她背上个跋扈之名。” 淑妃:“你小子说的是人话?让你娘被人欺负?” 李明薇就挺住了脚步,难得听她发牢骚,“从今往后,母妃就不要在和秦家人有联系了,宫外的事儿子自有主张打算,您安心陪着父皇就是,父皇要您做什么您应下便是,能不能做,怎么做,儿子会告诉你,你莫要自作主张了。” 淑妃被儿子气了个好,指着他,“李明薇,你……” 李明薇淡淡道:“您该庆幸今日发难的是沈杳,她攻击性太低,换成阮今朝亲自上,或许父皇真的要提前送您回大内了。” 说完,李明薇就转身离开了。 淑妃被儿子这不温不火的德行气的脑子疼。 旁边的嬷嬷将她搀扶着,“十一殿下都是为了您在考虑呢,您出事十一殿下就在外头候着了,倘若太后真的要责罚您,他肯定会冲进去的。” “他?”淑妃揉着眉心,“我真觉得我是给自己生了个爹出来!这人,这人,十三都打到他脸上还不慌不忙的,我都替她着急。” “可是十一殿下说的很对,您只要保证在陛下跟前宠爱不到,这不就够了。” 淑妃捂着心口,着实被李明薇气得心口疼,“这小子太气人了。” 都说这儿子乖,乖个祖宗。 李明启是明着气人,李明薇就是个背地气人的! *** 晚间,沈霁朝着儿子住处去,就见出来的贺瑾。 他忙问:“世子如何?” 贺瑾是知道沈霁对沈简是很喜欢的,但沈简对这位父亲态度就明显冷淡无比,连带着沈杳对这个父亲的相处也着实变扭。 “沈叔若是信我,现在最好不要进去。”贺瑾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跑路,“沈大哥在里头收拾人,我也是说内急才出来的。” 阮今朝估计在让他说几句,就要动手打人了,他才不在哪里做陪绑的一起挨打。 沈霁被前姑爷拉走,他对贺瑾的事情不清楚,只是沈简告诫了他,还以前那样对待贺瑾即可,儿子不喜欢他多管他的事,沈霁虽然好奇,也都是远远望着了默默好奇。 反正儿子叫他过去说话,他都能高兴好几天。 贺瑾看沈霁,“您若是去给沈大哥说怎么处置沈安的,就大可不必了,反正你不要让沈安来沈大哥跟前晃悠就成了。” 沈霁点点头,还是道:“我从未想过要动简儿的世子位的……” “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他看沈霁手中拿着的东西,“你又给沈大哥送什么。” “他要不要是一回事,我送不送在我。”借着送物件,还能看儿子两眼,虽然是冷眼对他,沈霁还是很知足了。 贺瑾很心疼这位老父亲,“要我说,您送礼人得送对。” 沈霁就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杳,我送什么都要,要了就转头不理人。” 贺瑾诶了一声,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沈叔,送礼你的送对人,你要是信我啊,明个中午你踩着点过来……” 沈霁很有自知之明,“简儿不会让我留下来吃饭的。” “你听我的没错,肯定让你留下来吃饭,而去您还能吃很多顿。”贺瑾挽着将来岳父的手。“沈大哥和阮姐如今算是合作,你为何不去讨好阮姐?” 沈霁一头雾水。 贺瑾直接道:“阮姐一直都想要根象牙簪子,奈何沈大哥说这是二品诰命,亦或者家眷才能用的物件……” 他知道沈霁是个通透人,点到为止,“信不信在您。” 贺瑾说完,又补充道:“不要问阮姐要不要,你直接让她看,等她看完了,沈大哥自然会留你吃饭,或许杳杳也肯对你好些了。” 沈霁看她:“她不是你夫人吗?你怎么不给她买。” “二品?我这辈子怕是致仕都干不到二品。”贺瑾顿了顿,看岳父,“沈叔若是信我,就快去找东西吧,记住了啊,直接开给阮姐看,即便她直接拒绝了,也要给她看,一定要给她看!” *** 次日,阮今朝叹着气同贺瑾去沈简哪里吃饭。 “他昨日骂了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阮今朝都要疯了,“他太能念了,骂就骂吧,骂完了还问我记住没,我说记住了,他居然畜|生的让我给他重复一遍,你居然还跑了,你太白眼狼了。” 贺瑾安慰她:“你走了以后杳杳还在哪里挨说,今日大清早又过去了,沈大哥对你很好了。” “你这个胳膊腿朝外拐的东西。”阮今朝掐他,“简直是把你养好了。” 等到时,沈杳正在哭唧唧的抄书,沈简手里拿着个小笼子,是她最喜欢的小耗子。 “今日抄不完,我就送你这小耗子去西天。” 听佟文说阮今朝来了,沈杳着实看到救星,还没开始嚎,沈简就冷道:“你是想跪祠堂了?鼻涕擦干净出来吃饭。” 阮今朝看小可怜的沈杳,心疼坏了,“一会儿我们谈完事,我就带去去抓兔子好不好?” 沈杳别嘴看哥哥,她倒是挺想去的。 阮今朝摸摸她的头,“不管他,一会儿我带你去。” 沈杳小声的嗯了一声,就挨着阮今朝坐下了,好小声和他告状,“哥哥罚我抄书,手都抄酸了。” 阮今朝教她:“下次你就一砚台给他丢过去,砸晕了就不用抄了,我爹爹以前按着我头让我学刺绣,气得我拔了簪子追着他戳,戳了一次,他就再也不逼着我绣花了。” 沈杳:…… 这个她还真学不来。 佟文来说沈霁来了。 沈简本来有点笑意的脸上,顿时冷淡了下来,还是嗯了一声。 沈霁提苏氏送了点东西过来,沈简让佟文收下,就看沈霁又摸出个盒子,直接道:“我不要。” 阮今朝不敢吭声,她怎么感觉沈霁在儿子跟前很是卑微。 沈杳看父亲看过来的目光,别过头哼了一声,“我也不要。”本来以为沈霁肯定要把沈安打一顿丢回去,结果那人屁事没有。 沈简目光一转,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今朝,你伯母说之前世子遇险是你帮忙,我也没有什么好谢你的。” 阮今朝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侯爷您真是——” 沈霁记着贺瑾的交代,将手里的盒子直接打开。 阮今朝眼睛一亮,看着是根象牙小簪花,那拒绝的话愣是没说出来完。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想着姑娘家都是喜欢打扮的。”沈霁还是挺战战兢兢的。 阮今朝盯着象牙小簪花看了半刻,努力抵制诱惑,摇摇头,“不行,不合礼制。” 沈霁乘胜追击,“我自然知道礼制,你细瞧瞧,不过是簪花用的象牙装点了下,其余的还是白玉。” 阮今朝摸过来瞧了瞧,很是喜欢,真的是送到她心口上来。 她下意识看了沈简一眼,眼里表达的意思很明确。 ——“我很喜欢,可以收吗?” 第211章 谢家三小金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扫她一眼,见她喜欢的不得了,还能说什么,就道:“你喜欢就拿着,又不是给我的。” 阮今朝笑了下,又看沈杳,笑眯眯的看她,眼里的意思也是一样。 沈杳看她喜欢当然点点头,“很配阮阮姐呢。” 阮今朝看着手里的簪子,最后确定的目光打在贺瑾脸上。 贺瑾心虚的咳嗽了一声,点点头。 阮今朝看所有人都说能拿了,眉眼弯弯看沈霁。 她道:“那就谢谢候爷了,我很喜欢,你有什么喜欢的没有,改日我给你送去,你吃兔子吗,晚点我去抓兔子,给你送两只肥的去。” 沈霁点点头,“都可以的。” 沈简看阮今朝开心的厉害,给她对翅膀都能飞一圈了,看站在的人:“父亲若是没用饭,就留下将就吧。” 沈霁眸光一亮,沈杳也附和,“反正也很多,父亲一道吧。” 沈霁已经记不清上次和儿子一起吃饭时什么时候了,今年过年沈简非踩着年三十去雍州,前年病着,大前年去的太后哪里…… 沈简看不知道哪里摸出来小铜镜显摆的人,觉得姑娘不争气,“见天拿着个镜子臭美个什么。” 阮今朝白他一眼,“关你屁相干,吃你的饭,非逼我当着你爹面,放在你身上几下才舒坦?” 沈简:…… 一天天除开打他还会做什么。 沈霁拿筷子的手都随着阮今朝的话抖了下,贺瑾默默给他夹菜,微微摇头,让他别说话,埋头吃。 阮今朝摇着脑袋,给沈杳看发上的簪子:“好看吗?” 沈杳心中,阮今朝那就是仙女下凡,压根就没丑过。 小手一拍,软糯糯道:“好看呀,可好看了!阮阮姐把这簪子衬的可值钱了!” 她好奇阮今朝的小镜子,发现镜子后面还能打开,里面还放在胭脂,顿时哇了一声。 阮今朝心情极好,“我爹爹给我做的,做了好多个,你喜欢就给你了。” 沈杳眼睛一亮,捏着手里的镜子去看哥哥,小心翼翼问:“哥哥,我可以要吗?” “我给你的当然可以要,拿着吧。”阮今朝拍拍他的手。 一顿饭吃的沈霁老泪众横,等着要走的时候,沈简还让沈杳送他回去。 沈杳时最听沈简话的,又得了个小镜子,抬手就把沈霁胳膊挽着朝外带:“父亲走吧,我送你回去找母亲。” 沈霁诶了一声,顿时觉得贺瑾没有骗他,不是他不会送东西,是没送对人。 这不是,讨好一下阮今朝,这对他不理不睬的两兄妹都冰山融化了。 回头再去问问贺瑾,阮今朝这孩子有什么喜欢的。 他看闺女,“你若喜欢,父亲也送你一支如何。” “那你会送给沈飞花吗?”沈杳道:“你要是送她了,我就不要了。” 沈霁还心道:你要一样我还没地方给你找,你还觉得我能给你搞两支出来。 他点点头,拍拍女儿挽着他的手,“好,父亲就只给你。” 他本就是二品的侯爵,沈杳是她的嫡亲闺女,依礼制是可以佩戴,只不过,这丫头她压不住端庄大气的玩意儿。 看人走了,沈简就看阮今朝,无奈的说她,“你怎么就怎么禁不住诱惑。” 阮今朝摸着橘子,一边剥一边看他,“哪里,你说可以我才拿的,你要说不行,我敢嘛?” 沈简看她嬉皮笑脸的,也难得再说了。 三人说起来正事,眼下李明薇那头,已经知道贺瑾在帮李明启做事,已经开始为难他。 贺瑾现在对上李明薇还有点力不从心,因此就得换人了。 贺瑾道撑着下巴,发自内心,“若是能在李明薇身边安排几个我们的人就好了。” 他确实觉得李明薇深不可测,这人根本就看不到底。 沈简倒是一副早有准备的模样,指尖在茶杯一点,“这还不简单,不是有现成的人吗。” 贺瑾疑惑,“现成的人?” 沈简看阮今朝,“让你三个表哥去会会李明薇。” “你少放屁。”阮今朝拿橘子砸他,“我表哥怎么能给李十一做事,你不能公事少给我搞私人报复,当心我扯碎你脑袋。” 沈简摇摇头,“所以我才说了,是你三个表哥一起,而不是其中一个去。” 阮今朝露出不解的目光,“他们一个和三个有什么区别,都是谢家小金蛋。” 贺瑾觉得他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 沈简嘴角微微挑,“谢家这三个,分则各自为王,合则万事不成。” 他看司南,“你懂我的意思对吧?” 司南作为被谢家三兄弟荼毒的人,非常赞成的点头。 这三兄弟,在他心中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简轻笑,“只要他们三个齐心协力,哪有办不砸的事情,你三个表哥越团结,篓子捅的越大。” 说着,他看向阮今朝,“不需要你三个表哥归附过去,只要你三个表哥时常去李十一跟前转悠就成了。” 阮今朝沉默了会,“李明薇又不是蠢货,他怎么可能相信我三个表哥要帮他做事。” 沈简摆手,觉得阮今朝把事情想复杂了,“不用那么麻烦,你三个表哥只要以诚相待,站在李明薇旁边就成了。” 阮今朝冷冷看他,“你当李明薇是蠢的?” 沈简笑笑,“这就看你的了。” 阮今朝和贺瑾对视一眼,看沈简,“你说说看。” *** 午后,太后见来给她请安的沈简,眼睛都笑成缝隙了,“身子可是大好了,来来来,柔妃做了糕点,你也来尝尝。” 沈简颔首给柔妃请安,二人目光相对,都是轻轻点了点头。 太后关切的问了沈简的身子骨,“程太医都说了,你虽体弱,更多的是心中郁气所致,心情好了,病自然就好了,我看这次倒是对了。” 她看柔妃,“这小子来之前出门上马车都要人搀,如今都还能和人投壶骑马去了。” 柔妃笑着附和了两句,心里却觉得,沈简如今身子骨好些了,很可能是阮今朝打出来的,抗揍了,身子骨自然要好许多了。 她都看到好几次阮今朝给沈简巴掌拳头砸过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沈简恐怕挨揍次数更多。 上次在围场闹得提刀,阮今朝脸上那小青团不过一会儿就下去了,沈简那脸实打实的淤青,两日才慢慢下去。 三人说了会话,外面就说李玕璋进来了。 李玕璋进来,身边还带着李明薇,昨日的事他都知晓了,李明薇着实无妄之灾,他这个做父皇的,自然要替儿子辩驳两句,就想着把人带来太后这里转转。 李明薇出身就带祥瑞,李玕璋对这儿子算是给予厚望,又是亲自带着在眼皮子底下长大,虽然都是皇子,可还是会偏袒两三分。 太后对皇子皆是一碗水端平,不过李明薇儿时因着淑妃的缘故,除开初一十五外都是不会去太后宫中。 大了之后就开始夺权争位稳固自身势力,对这位皇祖母,内心虽尊重,但不大亲近,因此,就让李明启彻底钻了空子。 说了会话,太后哪里又不明白李玕璋的意思,又给李明薇带来的正妃和侧妃赏赐了不少物件,算是将这篇翻了过去。 李玕璋就问柔妃:“怎么这两日没瞧着今朝那孩子呢?” 太后是极喜欢阮今朝的,活泼又有朝气,看她在跟前晃悠,就感觉有个小太阳暖在身边似的,哪里是京城许多装模作样闺秀能比肩的。 她看规矩坐着的柔妃,“你天天都来给我请安,今朝可有人陪着玩的?” 柔妃含笑,“她和京城的姑娘玩不到一块去,虽说什么都会些,到底更加喜欢骑马射箭抓鱼打兔子,昨日还给臣妾送了好几条鱼来呢,活蹦乱跳的可新鲜了。” 说罢,柔妃将话头牵起来,含唇笑道:“今日她说要给臣妾送兔子来呢,太后若是觉得无聊,咱们去找她看看如何?” “好啊!”太后点点头,看李玕璋,“皇帝也无事,就陪着哀家一道去看看吧。” 大家伙瞧着太后出来,不少闲聊的官宦太太们自然都跟着了。 能在太后跟前打个眼熟,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众人朝着围猎场外头去,站在一处小坡上。 就见小溪之中,阮今朝光着脚站在溪流之中,裙摆打结落在细腰,碍事的衣袖被攀搏束着,细长藕臂露出,指尖还染着淡淡的粉色。 随意挽着的简单小髻,别着根象牙小簪花,微微弯腰双手做出扑腾的姿态,小表情认真极了。 不少官家太太都露出嫌弃的目光。 大家闺秀讲究规矩得当,笑不露齿,行不露足,衣要蔽体。 再看看这阮今朝,分明就是个异类。 王氏被眼前这幕,弄得几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太后看柔妃要叫专心致志摸鱼的阮今朝,忙嘘了一声,“别扰着她玩了。”多明丽的小姑娘,就和太阳花似的。 话音落下,就见阮今朝扑得一下,顷刻水面一阵浪花,一跳肥硕的鱼儿被她抓到怀中。 “哈哈哈!抓到了!”阮今朝银铃的笑声出来,回头看岸上的人,“我厉不厉害!” 岸上陪着的谢家三兄弟齐刷刷拍手,异口同声,“小表妹真厉害!” 阮今朝也注意到小坡上的人,抬手挥了挥,“姨母!” 阳光之下,她的笑容尤为的明艳动人。 太后见她慌慌张张,忙扬声,“小心些,当心摔着了,不着急啊!” 王氏就见阮今朝光着脚跳上岸,刚刚被挣扎的鱼儿甩的她满身水,脸上脖子上都是,衣襟也湿了大半。 真真是丢人。 李玕璋倒是笑了,“果真是边塞长起来的姑娘,不似咱们京城含蓄做派。” 太后也点点头,很是赞同李玕璋的话,“是呀,咱们京城所有的姑娘加起来,都没今朝半分颜色明媚呢。” 阮今朝这张脸,不管谁来都挑不出一个错来。 王氏听着这话,总觉得是贬义,有点尴尬,小声道:“今朝在府邸也没人敢管着她,倒是让她在陛下、太后跟前失仪了……” 太后看她,言语都是不客气,“你们贺家谁敢管去她头上,哀家第一个不放过。” 说着话,谢家三兄弟就替小表妹把摸来的鱼抱了过来。 李玕璋笑的不行,哟了一声,“今朝这手艺真不错。” 沈简却是不露痕迹的走远了些,反正这三兄弟凑齐了什么事都能出。 李玕璋指着鱼看李明薇,“十一,你瞧——” 瞧字都没说完,谢宏瞻手里的鱼突然就挣扎起来。 李明薇没有一点犹豫就挡在李玕璋跟前。 谢宏瞻也是怂的,被突然扑腾的鱼吓得手一抖,谢宏美赶紧去接,结果脚底一划,鱼没接着,反倒是推了二哥一把。 那鱼凌空就朝着李明薇脸上来了个神龙摆尾。 啪的一下无比清脆,听着就知道有多疼。 李明薇这辈子没怎么懵过,直愣愣站在了原地。 第212章 阮今朝脑子轰的一炸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暗道出事了,急忙要去认错,“十三殿下,这鱼真的应该死了的,您——” 话音未落,本来落到地上的鱼又是一个扑腾,急着给弟弟们赔罪的谢宏言一脚上去,顿时一个滑。 沈简难得为李明薇鞠了把同情泪,如同看到被谢家三兄弟荼毒的自个一样。 砰的一声,谢宏言跌倒李明薇身上。 李明薇眼眸都瞪大了。 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的。 “对不住对不起,脚滑了脚滑了。”谢宏言那是真的吓得不轻,“十三殿下你还好吗?” 李明薇很气,看李玕璋还笑了起来,他顿时更气了。 李玕璋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 李明薇被搀起来,摸了下脸,疼的着实厉害。 谢宏美就呀了一声,“十三殿下,你脸肿了啊,对不住对不住,这鱼不懂事,不知道您身份尊贵,您看是要片了还是红烧了,我替您出恶气……” 李明薇看着谢家三兄弟,真是火气腾腾,同李玕璋道:“儿子先告退了。” 看李明薇走了,谢家三兄弟对视一眼,都觉得和他们没关系,都是鱼的错。 柔妃咳嗽了一声,瞪三个侄儿一眼,“都是蠢得不是,还不去看看十三殿下如何,要不要冰敷,要不要请太医!” 谢家三兄弟噢了一声,忙朝着李明薇追了过去。 沈简摇着扇子看被谢家三兄弟围上去的李明薇,啧啧啧几声。 李明薇八成要惨的去求神问道了。 那头阮今朝也整理好跑了过来,李玕璋忙安慰她,“不碍事不碍事,去玩吧,朕和太后就是出来散散步,你继续玩儿。” 阮今朝当做什么都不明白的点点头,对二人笑了笑。 李玕璋搀着太后离开,众位太太也跟着散去。 王氏回头看阮今朝,见她拿着衣袖擦脸,终于是忍不住了,“你好歹是做嫂子的人,你这样,日后谁还敢娶府邸的姑娘们?” “你女儿没人要,是你女儿和你的问题,与我有什么相干,你还挺会怪的。”阮今朝直接给她怼了回去,“就你女儿那长相,你多筹点嫁妆吧,没准有眼瞎的愿意要,呸!” 王氏直接被她一句话气得扭头离开。 见人走了,阮今朝看沈简,“你刚刚怎么做的?” 那鱼她就怕挣扎起来吓着太后,还打晕死了过去,她好奇,“还有,你是怎么让大表哥栽倒李明薇身上的?” “我又不是神仙,哪有怎么厉害的。”沈简摇着扇,“都说了,你这三个表哥只要在一起,是绝对不会发生任何好事的。” 阮今朝不行的看他。 沈简说另外一件事,“有你三个表哥嗡嗡嗡闹着,最近今日李明薇估计有的气,得去摸摸穆厉的底子。” “他?”阮今朝背着手朝溪边走,慢慢道:“眼下他是有恃无恐,要想弄他,就得等他回程的时候下手,除此之外任何的交手,都是暴露我们的实力。” 这笔账她是不会轻易翻过的,她看跟过来的沈简,挑眉,“不过,若是世子爷在程国有点势力,咱们就能够搞搞他。” 沈简觉得姑娘太看得起他了,“你当我只手遮天?” 阮今朝回身看他,背着手慢慢悠悠倒退走着。 “穆厉的母妃只有容貌,若是能让她风评被害,亦或者在程国设法造谣穆厉的出身,再或者毁了她母妃的容貌让其失宠……” 沈简背着手笑着看她,“想来阮大姑娘是有法子了?” “我有也没有用呀。”阮今朝耸肩,“我身边多少眼睛盯着的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觉得我敢和边塞那边有来往吗?” 她自然是可以动用阮家的力量,怎么多年,阮家在程国自然是有眼线的。 只是她本就是作为人质留在京城的,李玕璋是绝对不会许她和边塞有往来的,“露黛尔她们离开的时候,恐怕也要因着我,要被翻来覆去的检查才能放走的。” 她说着,停下了步伐,看走过来的沈简,声音小了很多,“不过,要是沈世子愿意帮帮我,自然是可以的。” “多的我也难得问,问了你也不会说。”沈简看她,“你爹知道了会如何?” 这问题不得不说问的很犀利。 阮今朝外头微微沉思了下,“你的人去传话,我爹爹即便恼怒,也会觉得是你撺掇的我。” “本来你不说这句话我或许考虑考虑,如今……”沈简摇摇头,手指勾了下她的下巴,轻点她眉心,缓缓道,“我觉得你刚刚就说的很好,不要轻举妄动就成。” 阮今朝打开他的手,“别闹,我给你说正经的,那些在异国蛰伏的探子轻易是不能动的,都是排兵布阵许多年的,都要用在刀刃上的,我爹要知道我敢去用,肯定要弄死我。” 说着,阮今朝小表情认真极了,“沈简,你忍心看我被我爹爹弄死吗?” 沈简信她的鬼话,凑到她耳边,轻轻一笑,“忍心,非常忍心。” 阮今朝看他超前走,真的是气得跺脚。 罢了,男人靠得住猪崽子都能上树。 穆厉肯定是要收拾的,不然指不定还要暗地搞出多少事来,实在不行,就只能让司南冒险回去一趟。 阮贤从未瞒过他任何事,也告诉过她必要时候阮家一切的势力,她都可以任意使用。 “想什么呢。”沈简叫她,“要我给你做事,就是这态度的?” 阮今朝哼了一声,抱着手走过去,“不要你,我自己也能成。” 沈简被她逗笑了,手里握着的折扇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闹什么性子。” 他道:“现在还不是收拾穆厉的时候,先别着急动手,依着我看,穆厉隔岸观火的可能性更大,说白了,你的法子治标治本,那代价太大了,不如换个简单的。” “你说说。”阮今朝看他。 沈简摇着扇子超前走,买起来关子,“你求我,把我求高兴了,我就告诉你。” 阮今朝:“呸!” 等着晚间,露黛尔在外头烤脆皮乳猪,阮今朝陪着她们玩了一会,就捧着一份给沈杳送去了。 这小丫头很惨,不过拍了几下手,把沈简气得罚她抄书,今个下午才刨了一窝兔子出来,就被沈简拎回去了。 还说她怎么能让沈杳在泥地里头滚,天知道沈杳怎么在刨兔子窝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要把自个活埋了。 等到了帐子门口,阮今朝就见佟文也在,更是摇头。 真是亲哥,还要守着妹妹抄。 佟文在旁边和黄沙啃兔子肉,如今两边暗卫关系越发好了,有吃点都会分过来。 佟文都难得通报了,阮今朝通不通报,她都要进去,就当回自个家没区别,沈简对她毫无办法,所以佟文也难得通报了。 “那边烤了猪,一会儿给你们送点来。”阮今朝道。 佟文指着里头,“世子爷也才进去呢。” 阮今朝哦了一声,帐子里头安静极了。 阮今朝看手里捧着,被荷叶抱包裹的脆皮猪肉,低头闻了闻觉得香极了,觉得沈杳肯定喜欢。 她朝里间走,出声轻唤:“杳杳,我给你——” 啪得一声,阮今朝手里捧着的猪肉滚落几块。 就见书案前面,沈简正被一个姑娘圈着脖子,姑娘踮起脚将他抱得死死地,二人唇瓣相贴。 阮今朝脑子轰的一炸。 第213章 真的太刺激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余光瞧着阮今朝,拼尽全力把推开姑娘。 阮今朝也看清楚是谁了。 ——陆繁。 阮今朝脑子一片空白,如同有一串鞭炮在噼里啪啦的炸。 猛然就见陆繁看了她一眼,紧跟着,陆繁再次扯着沈简的衣领,踮起脚要贴上他的唇瓣。 阮今朝几乎瞬间扭过了头,捧着手里的烤猪肉就要跑。 耳后突然砰的一声。 “你给我回来。”沈简呸了一声,拿着衣袖狠狠擦嘴,指着被她推到在地上的陆繁,对阮今朝解释,“不是你看到那样,是她、是她非礼我!” 阮今朝被这句话震惊的噌一下回头,“非|礼……” 沈简气得脸色煞白,指着陆繁,恶心的呸了两下,“今朝,给我弄死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天塌下来我扛着,给我弄死她!” 陆繁爬了起来,小姑娘深吸了口气,一脸平静,“我的清白已经没有了,世子爷要如何处置我?贺家大奶奶眼下也是人证……” 她很喜欢沈简,从小就喜欢,本以为两家算是世交,谁知道她撺掇母亲去询问苏氏的意思。 苏氏却说,沈简的婚事他自己做主,只要他喜欢侯府就喜欢,她越想越觉得难受,就偷偷跑出来,翻到沈杳帐子,想要问问他沈简有没有心上人。 结果就见沈简进来了,她一番情意绵长的述说,换来的就是一个滚字。 她不甘心! 阮今朝脑子还在砰砰砰的炸,目光木讷的望着沈简。 沈简前后两辈子没被人嘴对嘴亲过,诚然上次和阮今朝差点碰上,到底司南突然进来给停住了,居然、居然今日栽倒个小丫头片子手上。 他使劲擦着嘴,两步走到阮今朝身边,一个劲给她解释,“我和她清清白白,我和她就不熟,我来找杳杳,她一个人在里头,我都没反应过来,她就给我亲过来了,给我弄死她!” 沈简呸呸呸了好几下,觉得晦气无比,一向从容不迫的脸上露出焦急,生怕阮今朝误会了,“她,她就突然就撺上来亲我,我——” 阮今朝慢慢回神,不可思议看沈简,“你推不开她?” “她是个练家子,我推得开个鬼!”沈简使劲擦着嘴皮子,活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 他给阮今朝重复重点,“她非.礼的我,不是我非.礼的她!我不喜欢她,我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阮今朝看走过来的陆繁,忽而想起谢宏瞻说,这次围猎最出彩的姑娘,好像就是叫陆繁。 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旁边,想说话,突然觉得,她凭什么说话,她有什么资格说话。 看她沉着脸,沈简心里下意思咯噔一声,扯着她胳膊,不许她走了,“我骗你死全家,连我将来妹夫一起死,真是她非.礼的我!” 他指着陆繁,“她、她突然就给我亲上来了……” 两辈子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却是还未反应过来,陆繁就突然出手,要来扯沈简。 阮今朝反应极快,侧身抓着她的手腕,有些意外这丫头真会两把刷子。 陆繁不客气:“贺大奶奶,我要同沈世子说几句话,你这是要多管闲事了?” 沈简非常坚定自己的立场,气得声音都拔高了,“我和她有什么说的,打打打,打死我管埋!” “你们京城未出阁的姑娘,不是把清白名声看的最为重要?”阮今朝冷冷看陆繁,“堂而皇之勾|引侯府之子,做出如此勾当,意欲逼亲,你真当这样就能成功?” 两个姑娘都是武将之后,但陆繁哪里是阮今朝的对手,光是被她一丝丝加大气力捏着手腕,骨头都要断了。 阮今朝看她,语气不善,“如你这样朝着他身上贴的,一年也有几十个,几十个里面,也抓的出来几个身份比你显赫高贵,可又如何?” “他今日即便把给你睡了,只要他不认,你以为,谁会站在你这边给你说话?” “再则,我又为何要给你作证?你在我跟前算那根葱。”阮今朝甩开她的手,“趁我不想杀人之前,给我滚远点。” 好气好气,高高兴兴来,看到这糟心场面。 沈简气得头晕,早知道会碰到这烂摊子事,他还不如陪着阮今朝去捏泥人。 陆繁看他,“沈世子,适才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您好生考虑。” 看人走了,沈简气得要死,自个倒水漱口,想着刚刚陆繁用舌抵进,他就恶心上头,“你怎么不替我把她打死?” 阮今朝抱着手看他,“打死?苍蝇不叮无缝蛋的,刚刚我要是没进来,估计在过两三个月,你儿子都有了吧?” 沈简自个捂心口顺气,“你别胡说成不成。” “胡说?”阮今朝冷笑,“佟文就在外头呢。” “回头我就找个富婆把他卖了。”沈简说着佟文就是冒火,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阮今朝目光凉意十足,“你若想,佟文怎么会听不到呢?我看你亲的挺开心的,你是不是可恨我坏了你的好事?” 沈简窒息,“我、我……” 阮今朝指着他,“我说的有错,你要真的拼命挣扎,陆繁能亲到你,我看你就是欲迎还拒!” 沈简瞳孔都大了,“我……” 阮今朝哼,指尖戳到他眼前,“我还就不信你俩滚到一处去,你还这死德行。” “你乱想什么!”沈简抓着她的手,郑重极了,“今个她敢霸王硬上弓,我咬舌自尽都不便宜她!” 真当他沈简是谁都能睡得! “哟,怎么有气性,刚刚做什么去了?”阮今朝将就那只手戳他心口,“怎么就推不开,怎么就推不开了,你来给我说说,怎么就推不开了!” 说一个字戳一下,或轻或重,娇艳的脸上杀意浓浓。 “你不信我,你和她过两招不就完了,我能招架多大气力的姑娘,你心里没点数?”沈简握住她的手,露出吃疼的模样,“轻点戳。” 阮今朝凑近,眯眼看他,“我就好奇了,要今日我没来,明日.你会告诉我这件事吗?” “明日?还等得到明日?我定然马上去告诉你,让你替我弄死她!”沈简将她的手按在心口,低头看她,“多谢阮大小姐来护我清白了。” “我信你!”阮今朝仰头轻呸。 沈简底下头,鼻尖与之相抵,轻轻蹭了蹭,眸带柔情,“我哪里敢骗你。” 姑娘作势掐他脖子,轻轻瘪嘴,“沈简,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掐死你。” “不敢不敢。”沈简环着她的腰,淡淡道,“刚刚没有一个字骗你,她与我诉衷肠我让她滚,她便突然给我亲了上来,我发誓,她亲上来就你来了,你总的给我点反应时间对不对?” “是吗?”掐着脖子的手顺势环上男人的后劲,美眸带笑,“我怎么那么不信的?” “阮大小姐不信?”男人微微低头,声音低沉,“不然你试试?” “试试?”阮今朝指腹在他唇上拂过,藕臂吊着他身上,“不应该是世子爷来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推开吗?” 突然,空气之中响起打嗝的声音。 二人侧眸,就看到个跑走的淡黄色身影。 沈杳小腿跑的飞快,连着门口蹲着说话的佟文和黄沙都没注意。 小丫头一阵疯跑,迎面就撞到了贺瑾。 “怎么了?”贺瑾一把扶着自家姑娘,听她打嗝,再看她见鬼的模样,“看到什么呢?” 沈杳只要是被吓着就要打嗝。 “没,没什么!”沈杳捂着嘴缓情绪,他看贺瑾,“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来找阮姐。”贺瑾道:“我回去她不在,沈大哥哪里也没人,我估计在你这里。” 阮今朝出门就是不爱带人,一般都能在沈简那里扑到人,所有众人也没多放在心上,反正找不到了去问沈简要就是了。 听贺瑾要找阮今朝,沈杳一把抓着他衣袖,急的吼了一嗓子,“呀!你不许去找!” 贺瑾疑惑的啊了一声,再然后—— “杳杳,你怎么流鼻血了!” 沈杳摸了下上嘴皮,忙抬起了头。 脑海里想着刚刚哥哥和阮今朝耳鬓厮磨的模样。 天呀,刺激,真的太刺激了。 贺瑾看不远处的帐篷,又看沈杳,眼神瞬变,“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沈杳看给他捂鼻子的人,唔了一声,“那个里面……” 她觉得太羞耻了,想着阮今朝给她讲的男女之间亲亲抱抱贴在一起就要拍手,拍手了就有小宝宝了,这个叫|床第之事,不能拿到明面说。 她涨红着脸,略带惊吓看心上人,“贺瑾呀,我,我好像要当姑母了……” 贺瑾脑子轰的一炸。 第214章 你这样的,他估计就挺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帐子之中。 望着那抹逃离的淡黄色身影,相拥的二人都是怔住了下。 “沈杳?” 阮今朝着实好笑,她和沈简刚刚就感觉有人在外头看,以为是陆繁回来了,这才顺势亲昵了两份。 她看沈简,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缓缓道,“沈大世子,怎么办,你妹妹是不是又被带偏了。” 沈简松开她,想着刚刚的遭遇,掌根抵着眉心,脸上露出森森的冷意。 “年轻人,不要怎么暴躁,不就是被亲了一下吗,不碍事不碍事。”阮今朝觉得他好笑的。 她替沈简顺了顺衣襟,“你看,你衣裳都还好好的,好端端的卖佟文做什么,你不要他,那你把他送给我吧,保证给你养的白白胖胖可可爱爱。” 佟文这小东西,沈简恐怕是投了大钱养着的。 “送佟文?美的你了。”沈简摸着嘴角,真觉得自个不干净了。 “装什么贞洁烈男的,难不成被人亲一下你就不活了?”阮今朝看不起他。 “在边塞的时候,每每到了冬季外面的部落就会来打劫,抢姑娘的更是数不胜数,那些姑娘被我们救回来,什么没经历过,不也照常嫁人生子了?” 阮今朝心疼掉在地上的烤猪肉,底身捡起来。 她吹了吹烤猪肉,“我的丫鬟弱弱也被掳走过一次,我带人追出去,打到他们老巢时候,他们一个头领正把我家弱弱按着上下其手。” 说着,阮今朝目光冷淡很多,“我把她救走的时候,她就道,今日我若不来,她也不会寻死,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清白名声在小命面前算个屁,她一定要让打她主意的人死的一个不剩下。” “是不是觉得我丫鬟忒牛气?”阮今朝看沈简。 姑娘的笑意更大,“其实战斗力就和沈杳一个级别的,也没那么弱的那么夸张,加个摘月顶天了,不过我们那里的姑娘都不太过拘泥名声清白二字,人活着,随性些的好,何必在乎旁人嘴里的自己?” “所以,你不过被亲了一下,至于怎么大气性?”阮今朝着实好笑,“哦,我知道,你没遇到过这样霸王硬上弓的姑娘是不是?” 沈简心里杀气腾腾,“你说的对,打我主意的得杀的一个不剩。” 阮今朝点点头,“对了,这不就好了,又不是你自愿被亲的,那姑娘气力大,你能逃得开就有鬼了。” 她觉得沈简敢挣扎,陆繁就敢把他敲晕直接剥光。 “吃点吗?”阮今朝把烤猪肉放她嘴边。 沈简嫌弃的仰头,“当我瞎的,这是你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的。” “捡起来也可以吃的。”阮今朝朝他嘴里塞。 她随意笑着,“我以前被我爹丢军营的时候,每日就吃干饼白水,干饼要是不小心掉地上了,都是捡起来吹吹继续吃的,不吃就饿着,我爹爹说了,做人不能太讲究了……” 沈简握住她的手腕,垂眸带笑,“既如此,那你怎么不吃。” 阮今朝一个劲朝他嘴里塞,“来嘛来嘛!我说可以就可以!试试嘛!” 贺瑾跑过来耳朵贴着听,就听着阮今朝一个劲的来嘛来嘛,试试试试,怎么样怎么样,还有沈简几分抵触,而后就是很无奈的笑声,以及东西落到的响声。 贺瑾脑子里头,烟花璀璨盛放,五光十色,各色各样的都有。 他压低声音吼道:“佟文!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佟文啃着兔子肉,“我那里敢管的。” 贺瑾:!!!! 这就是安阳侯府月例最高的下人,能说出来的话! 阮今朝晚间回到帐篷,就看素日这个时辰已经睡成蚕蛹的贺瑾,正等着她。 “怎么了?” 贺瑾看她,目光极其复杂,苦口婆心道:“阮姐,你和沈大哥注意点啊,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你们得掂量清楚了。” 他支支吾吾,“虽然我无所谓的,可是你若有了孩子,日后和离起来,会波折丛生的……” 阮今朝和沈简若真的直接走到那步,以他对二人的了解,倘若有了孩子,肯定不会一碗汤药干掉。 他“喜当爹”倒是没什么,反正一没出力二不出钱,还能借着旁人的娃娃练练手,免得以后自个当爹了手忙脚乱。 可落到外头眼中,那就是他的孩子,是贺家的血脉,就注定了阮今朝会被更加死的捆在京城。 即便贺家眼下都不喜欢她,可有了孩子,那一切都是变数了。 贺瑾搓了两把脸,也觉得墙角听的害臊,沈杳得撞见什么了,才能鼻血都哗啦啦的下来。 那里不成,非得在沈杳帐子行这种事情。 “你胡思乱想个什么啊!”阮家一脚给他踹过去。 她冷睨着满嘴放屁的人,“你见天能不能把心思给我放到读书上,我告诉你,考不中进士我活劈了你,见天毁我清白坏我名声,我和你大舅哥清清白白的!” 贺瑾被阮今朝打的满屋子跑,最后把沈杳说的话抖了出来,脸上也红的厉害,“你,你多少注意点啊……” 阮今朝欲死,狠狠掐了他几下,贺瑾疼的嗷嗷叫几嗓子。 “你问清楚成不成,你不问我,你问沈杳做什么,她逮着半截就开跑,脑子又想的简单,你自个脑子添油加醋都想了什么啊!” 贺瑾觉得,他已经算朝着非常好的地方想了,看阮今朝要过来的巴掌,吓得捂头,“我错了我错了……” 最后摆正态度的贺瑾,再听完阮今朝的话后,顿时没绷住笑出了声。 “沈大哥被非|礼了?沈大哥居然被强亲了?”贺瑾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知道京城许多姑娘都喜欢他皮相,不过陆家这位姑娘是真的勇猛,你今日要是进去晚些,沈大哥是不是都被扒光了?” 阮今朝也很赞同的附和,“陆繁估计对沈简,是真动了强来的心思的。” 她都进去了,沈简都把她推开了,都还敢朝上贴,真是个女流氓。 她想着沈简呸呸的模样,就忍不住笑,“你没瞧见沈简那样,恨不得一根绳子吊死得了,拉着我一个劲解释,关我屁事,又不是我被轻薄了。” 贺瑾着实笑的不行,沈简哪里是气被亲了,是急被阮今朝看到了误会了。 他笑够了还是提醒,“这事你就别朝外传了,沈大哥脸皮薄的很。” 阮今朝看他,“可我都告诉勇叔和司南,你刚刚没听到他们的笑声吗?你细细听,现在都还在笑呢。” 贺瑾:…… 阮今朝眨眨眼,“估计一会儿,两边的暗卫们都知道了,这有什么吗,搞得被亲一下以后就娶不到媳妇了。” “难道你们京城对男子要求也怎么高,被其他姑娘亲一下,就不能娶亲了,可你们不是都有什么通房丫鬟的吗?” 贺瑾抬手让她打住,“你不要胡说,我就没有啊。” “你敢有,沈简不断了你中间那条腿。”阮今朝嫌弃,“一天天除开读书,我看你想什么都来劲,还想要陪|睡的了,成,我让东雀梳两个小揪揪晚上陪你睡去。” 贺瑾道:“沈大哥也没有的。” 阮今朝眼神不显示嫌弃,“有的前提,也是他得睡得动才行。” 贺瑾估计是同司南东雀待久了,那嘴动比脑子都快,“还是得看人的,你这样的,他估计就挺行的。” 空气凝固了下。 反应过来话中意思,阮今朝一拍桌子,“贺瑾,我看你是欠抽了!” “我错了我错了!” “勇叔!” “东雀!” “司南!” 贺瑾被揍得抱头躲。 “叫叫叫,我打你名正言顺,成日读书不成,你脑子都给我想些什么混账东西,是觉得我不敢打死你,还是不敢打死你!” “嗷!” 外面笑的坐地的勇叔听着里头动静,要起身。 东雀把他拉着,“好歹是‘夫妻’,晚间搞点动静也是正常的,喜欢贺瑾的姑娘可不是少数的,还有些人家的庶女,我感觉都想自贬身价来做妾了……” 司南喝着酒,“瞎了吧,肩不能提手不能抗。” 东雀也觉得奇怪,“这款在京城就值钱,沈简更弱,风吹吹就坏的纸灯笼,喜欢的姑娘更多吗?奇了怪了,这些姑娘,都是瞎的吗?” 勇叔听着二人把沈简和贺瑾贬的越发过分,默默道:“你们这样不好吧,一个是今朝的‘夫君’,一个是今朝……”他咳嗽了一声。 司南冷哼,一碗水端的平平的,“所以她也瞎,以后谁夸她眼神好,我戳瞎他的眼。” 东雀歪头,“我怎么听不懂了,好端端怎么扯着今朝了。” 司南白他,“奶你的贺瑾去吧,要你有什么用。” 勇叔:…… 第215章 他是坏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连着三日李明薇都被谢家三兄弟烦的欲死,不管做什么都万事不顺。 出去打猎打不着就算了,还能掉坑,掉坑也就罢了,还要给他们当人肉垫子。 同人划拳喝酒能输的他想断手,射箭能脱靶飞到旁边靶子去。 打个马球,他本以为人那么多,谢家三兄弟绝对不敢做什么,上马背半刻钟不到,谢宏瞻一杆子就打到他脸上来,一场下来,愣生生一个球都没进。 事后还来劝他不要想太多,胜负乃是兵家常事。 “昨个十一殿下给陛下舞剑,谢三公子说的他也会,结果手里剑脱了手,倒是没伤到十一殿下,也没伤到陛下,就是那剑凌空一飞,把淑妃娘娘的步摇打落了。” 佟文慢慢叨叨,把昨日李明薇的惨痛说给沈简和阮今朝听。 “十一殿下很看重淑妃娘娘的,当场就动了怒,结果谢大公子直接被吓厥过去了,如今都在传是十一殿下仗势欺人。” “小的打探了下,是被谢三公子那脱手的剑给吓着的,努力平静镇定没成功,起身给十一殿下说话就厥过去了。” “谢二公子见此被吓着了,当即叫了声大哥你怎么了,紧跟着谢三公子开口就是,大哥你不要死,十一殿下你对我大哥做什么了……” “今早谢家三兄弟去给淑妃赔罪,如今女眷们都喜欢养小锦毛鼠,淑妃得了挺开心的,结果十一殿下去请安喝了碗汤,到底才发现里面有耗子屎,直接把谢家三位骂了一顿。” “太后知晓了,就把十一殿下叫过去挨骂,估计现在那头也有好看的……” 阮今朝着实被震惊了,明明她三个表哥素日都很正经的。 沈简连连摇头,看阮今朝,“我都说了,你三位表哥什么都不用做,就在李明薇跟前晃悠就成了。” 二人站在草坡前,沈简看要变天了,转头看同人蹴鞠的李明启。 “让他多玩一会儿。”阮今朝开口,唇角微微笑着,“他自打来了围猎都很乖,一直都跟着贺瑾在做事,随他多玩会儿。” 话音才落下,李明启突然嗷了一嗓子,“表姐!” 说话的二人,回头就看一个球飞了过来,虽然叫的是表姐,却是朝着沈简面门去的。 砰的一下,沈简脑子一沉,身子失去平衡朝后倾倒,后面又是高高的草坡,他下意思就去抓阮今朝。 再然后,一干人就看齐刷刷滚下去的两个人。 “表姐,沈哥哥!”李明启捂头,惊恐无比,“完了完了,母妃要打死我……” 勇叔朝下叫了两嗓子,看没人应答,忙要跟着滑下去。 “多大个事。”司南把勇叔拉着,“她一会儿就带着沈简爬上来了,这坡看着高,又不陡。” 勇叔活想把他也给踹下去。 倒是佟文没有一点犹豫的就朝下面去,司南叫住他,“这草厚实着,你主子死不了。” 佟文看他,很直接道:“可若是出事了,你就会说是世子爷拖后腿。” 他觉得,沈简八成是晕了,这天看着就要下雨,阮今朝肯定不会把沈简丢在下头淋雨,若阮今朝不慎淋风寒了,这群人铁定要说沈简是拖油瓶。 看佟文朝下滑,勇叔踹司南,气得不行,“你还不跟着去看看!小佟啊,小佟啊,你别跑偏了,顺着他们滚下去的地方走啊!别跑偏了!” 佟文对勇叔还是很喜欢的,仰头诶了一声,“明白了!” 司南挨了两脚,无名火冒,“急赤白脸做什么,又不是我媳妇跑了,我这不是在看他们两个朝那个方向滚的,扑下去人没摸到,我还自个爬上来,我疯的!” 狂风吹了几下,被滚过的地方又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模样。 看司南下去,勇叔赶紧吼了两声,“小佟,小佟啊,你等等你南哥啊,你别丢了啊!” 沈简这病秧子是很看重佟文这小东西的,回头沈简没事,佟文丢了,那才是摊上事了。 要培养怎么个藏得住杀手气息的死侍,沈简不知道砸了多少银子进去。 沈简身边最值钱,估计就是佟文这宝贝金疙瘩了。 李明启觉得摊上事,趴着草坡上看。 东雀踩着球,吆喝起来,“接着踢呀,反正他们一会儿就上来了,咱们等着也是等着,在踢一会儿!” 李明启就见几个侍卫已经玩了起来,勇叔看他害怕,也摆摆手,“不碍事的,你表姐厉害着的。” 且司南也和他说了,佟文功夫不在他之下,围剿李明薇那次,他也见过佟文狠辣的出手,恐怕阮今朝在他面前都要长点心眼。 三个护一个还护不住,真他娘的丢人。 都不是丢人了,八成是窝里反了。 勇叔瞬间就惆怅了,沈简和阮今朝就是对冤家,司南撞上佟文也是针尖对锋芒,这要吵起来就好玩了,都不知道谁给谁劝架。 看勇叔难色,李明启心都咯噔了一声,“勇叔,不然我下去瞧瞧吧。” “没事,去玩吧去玩吧。”勇叔拍拍李明启的肩头,安慰表少爷,“一会儿你表姐和沈哥哥就上来了。” 滚下去的两个人都是气得想捏死李明启。 沈简脑门被球砸的晕乎乎,阮今朝同他坐了一会儿,仰头看天,“走了,变天了,不想淋雨就爬快点。” 沈简仰头看草坡,“爬?” 这对他而言,和上天区别不大。 “又不陡,快点。”阮今朝把他拉起来,“你娇气劲又来了?” “世子爷世子爷!”佟文声音传来。 沈简忙扬声,“这边!” 阮今朝见着紧随其后下来的司南,着实好笑,“我又不是上不去。” 司南看那主仆,“勇叔把我踹下来的。” 他看沈简屁事没有,指着上头,“走了,再不上去李明启要号丧了。” 佟文就道:“我陪世子爷绕上去,你们二位先走吧。” 沈简那里爬的上去,不得半道喘死过去。 他给沈简把衣袍的脏东西弄掉,和沈简道:“世子爷,我们从这边慢慢走就成了。” “有那么矫情?”司南看佟文,“绕得绕月中天去了,要下雨了。” 佟文平静的看他:“那司南哥就带着你主子快点上去,省的出事说是我家世子连累的。” 司南火气蹭的起来,“姓佟的,你找抽是不是?” 佟文到没答话了,搀着沈简朝边上去。 沈简脑子还有点晕,被佟文拽着还是回头看了阮今朝一眼,示意她自己上去。 他肯定是爬不上去的。 佟文扶着他朝前走,“世子爷要是走不动,我背着你吧,估计要走半个时辰才能绕上去。” 沈简摇头,“不必了,走吧。” 爬上去喘死,走上去淋雨,沈简觉得,这围猎他就不该来。 他说佟文,“你怎么现在对着司南就和吃炸药了,他欺负你了,欺负你就打回去,功夫学的那么好,不是让你给我当摆设的。”他对佟文的身手还有颇为自信的。 “我和他又不熟。”佟文回话,“就是看不惯他老是阴阳怪气说您。” “司南就那性子,人还是很好的。”沈简道。 佟文很执拗,“我不觉得。”他小脸难得严肃,一板一眼和主子道:“他是坏人。” 一道声音带着暴怒的声音在耳旁炸开。 “佟文!老子弄死你信不信,背后说老子闲话你最厉害!” 第216章 不想阮今朝跟着他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主仆二人回头,就见是阮今朝和司南跟过来了。 佟文哼了一声,司南火气蹭的起来,直接都想拔刀了。 这小崽子他是看明白了,德行就是个沈简和沈杳交杂,看着同沈杳一样毫无攻击性就是个憨的,撕破脸的追着你砍都做得出来。 阮今朝上前,“我也觉得那草坡看着不陡,爬着还是有点高,我们一起走回去吧。” 四个人超前走,阮今朝挽着沈简的胳膊走着前头,她小声道:“你要是走累了,我们就歇歇。”她觉得沈简气息有点乱了。 沈简摇摇头,他淋雨就罢了,可不想阮今朝跟着他淋。 司南和佟文谁都不理谁跟着后面。 司南抱着刀讥道:“娘的,好心陪你们走回去,就这德行。” 佟文到没有以前那么怕司南了,自打干了一架,他就觉得司南是要刺杀沈简,后面沈简开导他,说司南可能是想试试他的身手。 沈简前脚开导完他,后脚他都还在自个想道理呢,司南就趁他不在给沈简脖子划了口子,不管怎么说,司南至今也没把那夜的真相告诉阮今朝。 不是沈简警告他不许乱说话,说敢把真相告诉阮今朝,把他给卖富婆做小倌,他非在阮今朝跟前告死司南的状。 因此,佟文对他那点敬重早八百年就干干净净,“那你走啊,不走我看不起你。” 沈简回头看他,着实叹息,“小佟……” 佟文被叫了一嗓子,抱着手别过脸。 阮今朝就道:“我怎么感觉你在养儿子。” “养儿子都比养他好。”沈简就道:“见天哭,刚到我身边除开睡觉,他一半时间都在哭,烦的要命,沈杳也是爱哭的,拉着我衣袖一左一右哭的我想上吊,我给你形容不了那种感受。” 阮今朝顺着问:“佟文是从小就跟着你了?我感觉你们两个年岁差得有点大呢。” 本以为佟文就是看着显小,结果比沈年岁杳年纪都小。 沈简目光微微一变。 阮今朝早就感觉沈简很不想提小时候的事,有时候她说着自个小时候的事,就会顺嘴问他,沈简都是直接把话头移开,亦或者就沉默的不说话,拒绝回答。 她默默将话头移开,挽着他胳膊问:“我听你时常叫他小佟,他给你家做小厮之前,就叫这名吗?” “他是孤儿,收养他的阿嬷姓佟,就给他取了个小佟,文是我后面给他坠上的,希望他多读点书,结果读的我吐血,我这辈子第一次吐血就是被他气得,干脆难得管了,能认字就成。” 沈简看她,“你少和他说话,他惯是个说话气人不自知的。” 说话间,忽而狂风起来。 瞬间,阮今朝、司南、佟文目光齐刷刷的一变。 沈简滚了个草坡,被风吹着走了大截路,本就有点喘不过气了,见阮今朝突然抬手把他护着,倒是吓了一跳。 司南、佟文也感觉到空气中不对劲的气息,三人合围,将沈简护在最中间。 三人皆做防御姿态。 半人高的草丛,慢慢有黑色蒙面的人头出现,足足二十个,来势汹汹。 一时之间,杀意弥漫。 司南拔刀,同佟文道:“你现在该庆幸我们跟过来了。” 他眼神凌厉,发号施令,“今朝,带沈简走,我和佟文断后。” 才说完,冷不丁又冒出十几个脑袋,将他们团团包围。 司南捏着刀,啐道:“他娘的,沈简你到底得罪那方神仙了!” 三人以沈简为中心与围来的人动手,都默契的保证有一个人是留在沈简身边。 但这次来的人明显都是高手,各个武艺超群,很快就看出其中破绽,锋利的长刀都朝着沈简而去。 刀光剑影中,有人突破重围而来,司南来不及回旋到沈简身边,看冲过去的人,眼睛都瞪直了下。 “沈简!” 佟文手中匕首瞬间飞插过去,将提刀朝沈简而且人一击毙命,他正在替阮今朝挡刀,手里武器飞出,手腕转瞬挨了一刀。 阮今朝回身一脚踹开伤了佟文的人,“没事吧?” “没事。”佟文身法敏捷,出手极为狠厉,一把掐住要偷袭阮今朝的人,摁断他的脖子丢到一边。 沈简看退到他跟前的佟文,“我无碍。” 佟文却怎么也不朝前了,扯回匕首戒备的挡在沈简跟前。 沈简眉头一皱,“佟文!” 佟文摇头绝不上前,“我是侯府给世子的死侍,其余人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 “小佟!”沈简厉声,周身寒气顿时而起,“是他们在帮我们,你明白吗?他们要杀的是我,不是今朝!” 佟文很直接:“我不管。” “你是要我自己去?”沈简冷冷道。 佟文被这句打了一巴掌,把匕首丢给沈简自保,就杀了进去。 沈简就会那三招,即便出手,更多的也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说白了就是花拳绣腿,随便个练家子的姑娘都能挡住。 每次行云流水一套招式下来,都是要耗尽他全身的气力。 而且,学了也是是拿给他保命用的,若他会两手传出去,京城不知要神化成何等模样。 阮今朝是阮贤亲自教导出来的姑娘,司南是战场厮杀出来的良将,佟文是专门给沈简培养的死侍。 三个人功夫都是极好,半刻钟的腥风血雨,死伤大半。 雨也不知何时就开始落了。 还留下五个人,司南看了阮今朝一眼,让她带着沈简先走。 沈简被阮今朝扯着一路狂奔,最后感觉一点空气都吸不进去,摔到在了地上。 “沈简,你先坚持坚持,得跑快点,我感觉他们后面可能还有人,你起来,我们在跑一段路,勇叔瞧着我们没上去,肯定会派人下来的,你先不要倒。” 沈简被他拽了起来,超前带了一段路,直接栽倒了。 “沈简,再走一截路,就再走一截。” 沈简跪着地上,攥着心口感觉一点空气都进不去口鼻,窒息般难受。 阮今朝望着后面,给他不停拍着背扶着心口,“沈简,你在坚持一下,我们在跑一段路。” 她将沈简拉起来,沈简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更别说挣开她了。 却是两步路直接就再度跪下了。 沈简感觉心脏都要爆了。 阮今朝想将他搀起来,“你稳住啊,我带着你,肯定不好和人动手的,我们在跑一截路,沈简你先不要倒。” 佟文和司南这时候也解决干净追了过来。 “世子爷!” 佟文被吓着了,看沈简难受的张口脸色青紫,忙用力捏了他几处大穴,又从身上去了银针下来给他行针。 针走了下去,沈简终于能如同鱼儿入水,慢慢脸色回转,依旧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司南觉得沈简太弱了,“就跑怎么点路就要死要活了?” 佟文给主子抚背,黄沙也带着人从另一边下来了。 佟文让黄沙将沈简背起离开,而后回身看司南,抿了抿唇,“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是在拼命了。” 阮今朝忙开口,“佟文,司南不是那个意思。” 佟文毕恭毕敬给阮今朝拱手,“今日之事,还是谢谢二位了。”他说完就追着跟了上去。 兄妹两个沉默下来。 阮今朝看哥哥,“其实我们不出手,佟文受点伤,也能弄死完的……” 佟文的身手,好像比前世更厉害了。 阮今朝想着刚刚自己一个劲要扯着沈简跑。 “他跑不动了,是我一直扯着他跑。” “他跌倒了,我还是把他拉起来接着跑。” “我以为,他只是累了,是可以坚持的……” 原来是真的喘不过气来了。 沈简真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弱。 第217章 阮今朝和沈简都震在了原地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晃眼,足足围猎了两个月。 李玕璋也觉得这次玩的尽兴,让十日后启程回京城。 沈简这次闭门谁都不见,阮今朝过去都被佟文拦在了门口,最后阮今朝火气来了开始动手,佟文也没怕她,最后还是程然驰出来把人给分开。 直说沈简喘疾复发,需要好好休息,眼下说话都一字十咳的,这才把阮今朝请了回去。 足足五日,沈简才活了过去,活过来都是勉强了,反正能下床了。 露黛尔的车马今日也要先启程一部分了,留下的一支小舞队参加最后的晚宴献舞。 阮今朝拒绝了露黛尔去骑马的提议,自个捏着根狗尾巴草朝大营走。 虽然现在这些人还是不喜她,可至少没有同前世那样排着队来给她找事。 勇叔看她落寞的背影,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似乎来这里快一年,也就沈简是心甘情愿陪着阮今朝打打闹闹的,二人举止偶有亲密,也都是在无人时,甚至还有人望着风的。 不得不说,沈简的确从始至终没有害过阮今朝,反倒是他被阮今朝肉眼可见揍得人尽皆知。 阮今朝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长啸。 她血液里头有东西燃起,晃的抬眼,就见一只鹰隼在空中盘旋。 阮今朝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捂着嘴,随即有些露怯的伸手,最后看飞隼对着她叫唤,才确定的呼唤起来。 “小胖!小胖!” 这是她的鹰隼。 小胖听着呼唤飞驰而下,勇叔吹了哨子抬起手。 展翅的小胖隼愣是没下降成功,摔到了地上。 勇叔诶了一声,“这傻东西,怎么多年了,还站不住脚。” 自个站起来小胖,猛地就被女主人抱住狠狠揉|搓。 “小胖!小胖你怎么来了!”阮今朝开心的不行,狠狠揉着它的脑袋,抱着它一顿亲昵,忽然想起露黛尔之前说的惊喜。 小胖飞上勇叔手臂站着,讨乖的用脑袋噌勇叔,主子虽然好,管它吃喝拉撒的都是勇叔。 “邪了门了,还怎么肥,不知道还以为母鸡上天了,太太是怎么喂你的?”勇叔嘴里嫌弃,还是揉揉小胖的脑袋。 阮今朝正在想是谁把小胖带来的,就看一个双鬓白发的老人,杵着拐,被两个小厮搀着朝她过来。 “玉玉呀……” 阮今朝惊呆在了原地,完全不敢相信出现在眼前的人是谁。 好久她才回神,不敢相信走上去,好半天才找到自个声音。 “先、先生……” 孔平方,当代大儒,游历到边塞小住采风,最后被父亲挽留成了座上宾,给她做了先生,虽然没有拜师礼,可却是实实在在教导了她五年的。 她在京城簪缨世家能如鱼得水,不行错半步,没有任何贻笑大方的事情发生,都是因为孔平方的言传身教。 “先生,先生,您怎么来了!”阮今朝忙上前,极其规矩的给他行礼,而后亲自搀着他。 孔平方精神矍铄,看跟前的姑娘,“你娘很想你,就托我来看看你,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来了啊,正巧有几位老朋友也在京城,觉得再不见见,这辈子就见不到了。” 孔平方将近七旬,一脸和蔼模样,一双眸子倒是透着精明。 他拍拍阮今朝的手,“小胖是你娘让我给你带来的,有她陪着你玩,你娘也放心。” 阮今朝听着谢婉的名讳使劲忍着眼泪。 孔平方笑笑:“你母亲很好,无须担忧,我累了一路了,都还没用饭呢,想吃你做的鲈鱼羹。” “好,您喜欢,我天天给您做。”阮今朝搀着孔平方朝里走,“您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猎场这地方不适合您住着的,您还有痛风呢。” “说了岂不是看不到你笑脸了,一年不见,你还胖了点,看来你身边的人把你养得不错。” 孔平方走的极慢,到底是年岁大了,有些轻疾,不过瞧着阮今朝笑颜如花,颇为开心的。 他就问:“对了玉玉,你外祖父来了吗?” 阮今朝正要回答,冷不丁耳边就传来一声夫子。 沈简喘着气看跟前的人,素日盖着层冰霜的眼眸,慢慢变得光彩十足。 他面带欣喜唤跟前的老人。 “夫子。” 孔平方着实楞了下,眯眼看了小会儿,笑意更大了,哎哟起来,手里杵着的拐都不要了。 “简儿,你居然也在,我还说等回了京城,先去你家坐坐呢。” 不少跟着来的人,都是听闻孔大儒来了,特意过来看热闹,再听着沈简那声夫子出口,不少人都呆滞住了。 沈简上前,毕恭毕敬给孔平方行了大礼跪着磕了个头。 “快起来快起来,你身子骨不好,这里寒气重,当心冻着了。”孔平方把他拉起来,抓着他的手看了许久,眼眸都些许红了点,“果真长得越发出众了,好好好……” 沈简搀着他,“夫子先随我去屋里说话,眼下吹着风,您痛风最忌讳这些,您怎么不派人与我穿书一声,我定然亲自去接您。” “接我?怎么说身子骨可比以前好许多了。” 沈简恭敬,毫不掩饰看着孔平方的欢喜,“接您自然是好的。” “对了,还没说了。”孔平方招手让阮今朝过来,和沈简道,“我此前隐居在边塞,玉玉虽没有拜师,也算我半个学生了。” 沈简眸子怔然。 阮今朝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沈简是不知道他和孔平方关系的。 前世孔平方也未曾回京城来、 孔平方看阮今朝,“你不是此前一直说没人愿意当我学生吗,这就是我学生,不过他念书比你还要人命,我怕告诉你,你有样学样把你父亲气死。” 他说着看沈简,“这几年我都承蒙阮家照料的,不想理京城的是是非非,就从未给你送过信,可别怪夫子。” 这时候谢修翰也窜了出来,同沈简一样都是喘气,想来是疾步跑来的。 谢修翰看着真是孔方平,顿时眼泪婆娑,“贤弟啊!想不到你我此生还能再见啊!” 这声贤弟出来,阮今朝和沈简都震在了原地。 第218章 也不是多值得炫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等着孔方平从谢修翰帐子出来,就被一直候在外头的沈简和阮今朝截住了。 “夫子既然来了,就与我回侯府小住段时间,程太医我已经派人去叫了,您有痛风,这几日雨水重,还是先瞧瞧看。”沈简亲自搀他。 阮今朝跟着去扶,不,是把孔平方朝着自个这头拉。 “先生,您难得来京城看我,跟我回贺家住着吧,我也好天天陪着您,您刚刚不是说饿了吗,先跟着我回去吧,我给您做好吃的,这天还吹着风呢,咱们不乱串门。” 沈简不撒手,看阮今朝,“你那里还有贺瑾,夫子如何能挤着,且那片又是姑娘居多,夫子如何能长待。” 阮今朝也不客气,用力把人朝自个身边拽,“你给我放开,先生是来看我的,是来给我送小胖的,看也给你看了,该还给我了。” 虽不知小胖是个什么,沈简就道:“那正好,你回去玩小胖,我与夫子说说话。” 阮今朝拒绝,“不要,我也要和先生说说话,先生本就是来看我的,你是顺便的!” 孔平方被两边拽扯,手里杵着的拐都给落地上了。 他夹着二人之间,“好好说,别急眼别急眼……” 勇叔和佟文站在旁边都不知帮谁。 “世子爷,您轻点啊,孔先生一把年纪了,会扯坏的。” “今朝今朝,使不得使不得,不是拔河,不能这样用劲的,你答应了老爷不能把先生弄坏的!” 孔方平被二人拉扯的寸步未走,觉得衣襟都要开了,无力极了。 “你们两个小祖宗听我说一句成不成,先听我说一句,冷静冷静……” 他那里知道沈简也在的,还以为在侯府躺着养病。 沈简这个唯一的学生,一直都在找他的下落,孔平方是知晓的,他觉得沈简估计是怕他松手没,所以才扯着不放。 阮今朝那性子就不可能谦让,他就没见这姑娘谦让过,拽着她不撒手,估计是想问问她母亲有没有话带给她, 阮今朝同沈简对视一眼,都不愿意退让,又开始拉人。 二人扯着孔平方,最后还是勇叔低低来了一嗓子。 “你们是要问什么对方不能听的吗?不是就不能一起问一起听吗!扯死了,你们两个就一起哭吧!” 最后一道去了沈简的帐子,三人经过一个时辰的谈话,大概都弄明白三个人与对方的关系。 阮今朝问了点谢婉的情况,孔平方摸着胡须说小胖什么样谢婉什么样,她才放心了下来,起身出去下厨。 人走了,沈简才道:“您为何都从未给学生写过信。” “若我说在边塞定居下来,你不得千里迢迢来看我,少不得路途颠簸,你本来身子就不如从前……”孔平方说着叹了口气,问沈简,“侯府还是那样吗?” 沈简给他奉茶,轻轻嗯了一声,眼底扫过讥讽,“也没什么,习惯就好,眼不见为净,夫子既然回来了,还是住回侯府为宜,我也方便照顾您,今朝那里,她到底是做人媳妇的,没我那里方便。” 孔平方摇摇头,否了这个提议:“今朝的性子,肯定天天都要来找我,日日去你侯府,岂不是让你们二人非议?” 且他当年入住侯府教沈简读书,原本知晓的人少之又少,如今大张旗鼓抖了出来,恐怕是要生出点是非的。 沈简也觉得所言极是,略略一想,就道:“学生在京城有个私宅,安静宽敞位置也好……” 他说完都不要孔平方的回答了,“这些琐事交给学生来负责极好,您安安心心住着,这样我同今朝去找你,就无伤大雅了。” 孔平方握着茶盏,一脸慈爱看沈简,“好好好,都依着你。”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问,“京城里头,可有人欺负玉玉没有?” “这个我没办法说,您得问她。”沈简道,“反正在我看来,没人敢惹她。” 孔方平缓缓叹息,“你不知道她,她惯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我去问,肯定说没有,她在京城吃的好不好啊?” 沈简好笑,“夫子,她又不是我侯府的人,我如何知道,不过她脸都圆了一圈了,您自个细品。” “嘘嘘嘘!”孔平方哎唷一声,“她听不得有人说她不好看说她胖,之前他父亲给她买衣裳,穿着腰小了点,你沈伯母说是裁缝偷懒了,你沈伯父见天说大实话,被玉玉提着刀直接吓到我宅子来。” 沈简:…… 抓住机会,沈简问了些朝政的事情,将眼下局势说给他听。 等着全部讲清楚了,阮今朝饭也做好了。 孔平方喝了两口鱼汤,觉得浑身都舒坦了,唏嘘道:“玉玉这手艺就是好。” “先生喜欢我天天给你做。”阮今朝抬手给他夹菜,结果沈简筷子也伸到一处。 孔平方当没看见,默默喝了半碗鱼汤,定眼就看盘子饭碗里头都夹成小山了。 孔平方觉得吃完可能会撑死,可不吃完那就是一碗水没端平,两个都是他很喜欢的孩子。 他犹犹豫豫开口,“是这样的,我觉得——” “先生先生,你和我外祖父是什么关系?我都从未听你提过来着!”阮今朝先开口,又看沈简,“你知道吗?” 沈简摇头。 孔平方是沈霁给他找的,好像记事开始孔平方就陪着他,以至于在他开始认知周围的时候,一度出现偏差,以为孔平方是他的另外一个奶娘。 孔平方摆手,“沈简小时候呆乖呆乖的,就会读书,哪里知道怎么多。” 他继续答阮今朝话:“我和你外祖父年轻时候就认识了,还拜了把子,我志不在庙堂之高,不过也参与了不少政务的处置,当今的陛下,还有先帝我都是认识且能说话的,也不是多值得炫耀的,就没告诉你们……” 阮今朝和沈简手里的筷子,都不自然一抖。 二人对视一眼,似乎都想到一处去了。 见沈简示意的目光,阮今朝微微微微点头,放下筷子,“您和世子说话,还有个菜,我去看看。” 第219章 足够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够了够了,吃不完了,你爹爹知道你怎么浪费,是要扣你月例的!” 看她提着裙摆小跑出去,孔平方没叫住她。 见她开心,孔平方也颇为无奈。 他和沈简道:“这丫头就是个匹烈马,谁都套不上缰绳,管不住,不过大家都很喜欢她。” 说着,他拍拍沈简的手,“她偶尔做事出格你不要在意,你不要看不起他,她在边塞那种动不动就刀光剑影,四面楚歌地皮长大,做事太循规蹈矩了,反而活不长,她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沈简笑道:“怎么会,我觉得今朝这样就很好,旁人的目光为何要在意,她高兴就成了。” 吃了饭,孔平方就见沈简的侍卫在搬东西。 沈简就道:“夫子就住我这帐子,我就在旁边,您需要什么叫我一声就好,我看你就带来两个小厮来,我给你安排两个手脚勤快的侍卫跟着。” 阮今朝也点头,附和道:“我也给先生送两个人过来,人多你使唤着也方便。” 孔平方点点头,算是应了两个人的好。 说了会朝局的事,外面就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沈简看阮今朝,阮今朝也一副我不知道的模样。 就看李明启被两个侍卫抓了过来,身上脏兮兮,头上发冠都歪了。 “干嘛呢,干嘛呢,我和人摔跤呢!放我回去,我马上就要赢了!”李明启气得不行。 他看桌子吃剩下的饭,浑身都是不高兴,“表姐,沈哥哥,你们两个叫我来做什么啊,这饭我也没看有我的!” 阮今朝干干笑了两声,“这我的小表弟,也是我外祖父的小外孙,当今的十三皇子,李明启。” 她抹了把脸,起身走过去,给李明启理衣裳,狠狠掐了他一下,只用二人能听到声音警告小表弟。 “不要吊儿郎当的,不然我现在就捏死你,去给那位老先生行礼,行大礼,他是你沈哥哥的启蒙夫子,也是我授业恩师……” 李明启迷茫极了,气得不行,“你们的夫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去摔跤,等我赢了——” 阮今朝指着他,目光让他闭上嘴。 沈简也是被李明启气得捏拳,他强打着笑意,同孔平方道:“这就是刚刚与您提过的,我在京城的学生,柔妃娘娘儿子,当今陛下的十三子。” 孔平方摸着胡子哦了一声,看那头泥潭翻滚出来的少年人,哦哦了两声,“不愧是你的学生,是挺与众不同的,很精神。” 阮今朝看和她唱反调的李明启,哎了一声,把表弟扯了出去。 孔平方看沈简,无声的叹了口气。 若是没有那场意外,沈简定然是个名满京城,惊才艳艳的儿郎。 那场意外是他最深的伤,谁都不敢去掀,连他都所知甚少。 他不过出去拜访故友,本想带着沈简一道,结果小沈简非说什么要陪弟弟妹妹们堆雪人。 等他回来,一切都变了,活蹦乱跳的的沈简气若悬丝倒在床榻,额头又长又深的血痕,都能看到头骨,半条命都没有了,另外半条还在和阎王爷抢。 足足三个月才能说话,张口哑着嗓就要见父亲,没人知道他和沈霁说了什么。 反正从那日后,沈简眼里的光亮就一点点的消弭,最后被冰霜彻底覆盖…… 这个学生他是心甘情愿收的,他初见沈简,这小子才三岁。 就是个白乎乎的雪团子,又呆又乖,脸上都是奶膘,跑的扑哧扑哧,摔到了不哭不闹自个爬起来,还会被吓着的安慰仆从。 看着软乎乎一团,打拳不错,小木剑也比划很好,虽没什么攻击性,架势看着还挺足,谁见了不说一声假以时日,必然是京城最明艳的少年郎。 说话咿咿呀呀到极其清楚,把当日大人们随意说出口的辞赋都能背诵出来,肉唧唧脸被人摸了一整天都乐呵呵的。 当年,沈霁是对这个儿子的喜欢几乎人尽皆知,亲自教养不说,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只要他在,沈简永远都是坐着他怀里。 有一次苏氏生病,沈霁怕下人带不好他,还给弄到早朝去了,先帝就见个小团子坐着外头乖巧的吃糖,听完始末,就差遣太监把小沈简请了过来,自个抱到了下朝。 反正那日群臣,听没听先帝说话他不清楚,但是文武百官的眼睛,都瓷实的粘在小沈简肉唧唧的脸上。 那时候,沈简的名讳,京城簪缨世家谁人不知道的。 一说起他,谁不说江山已有才人出。 连着沈霁自己都说,老天爷大约是想安阳侯府重登最辉煌的时候,因此才把沈简赐给了侯府。 若不是他拦着,觉得让沈简太过耀眼了不好,沈霁估计在沈简五岁的时候,就要正式给他请下世子位。 而后沈霁只想沈简好好活着,沈简便自己去找了太后,在一翻拉扯下,凭自个本事,将世子位弄到了手中。 他一直都想好好教导个接班人出来,也算是对得起社稷,见过小沈简几次,觉得这小子太合他的眼缘了,放了话出去,沈霁很快就登门来请,他就直接住到了侯府去。 他在沈简身上几乎是倾注了所有的心血,从他三岁带到十三岁,见证他从朝气蓬勃的孩童,到沉默寡言的少年郎。 他把大半辈子对朝局的洞察,对人心的揣摩,对局势的权衡,都交给了沈简。 若是能够重来,沈简八岁那年那日,他揍都要把沈简揍上马车,与他一道出去。 沈简看孔平方泪眼微闪,给他递茶,“夫子不必担忧,我现在觉得很好,在乎的人都在身边,学生就觉得足够了。” 孔平方捂脸,掩藏眸中痛苦,“是夫子对不住你,你父亲把你好好教到我手中,我却……” 他想过沈简会长成文采斐然的少年郎,意气风发的小将军,文能护社稷,武能定江山。 却从来没想过他会病弱到呼吸都困难无比,甚至那场意外,让他起身走路都足足花了半年…… “夫子,我真的没事。”沈简轻声。 孔平方点点头,很快压住情绪,“就是太久没见到你,那些回忆一下就涌出来了,不碍事不碍事。” 沈简将随身的手帕递过去。 “一会儿朝朝进来,会以为我欺负您,她打人很疼的。” 孔平方抹眼睛,“没事没事,夫子有眼疾,迎风泪迎风泪。” 沈简脸上虽笑着,袖中的手指却不自然的慢慢捏紧。 所有人都觉得他活下来就足够了,全天下只有孔平方在自责。 该坦荡的人,为他自责懊悔泪雨连连,不该坦荡的恶鬼,活的逍遥自在坐等他死。 第220章 小胖是鸡?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在外头狠狠揍了李明薇一顿结实的,让勇叔去给柔妃传话,务必明日把他捯饬的有个人样,来给孔平方赔罪。 本以为孔平方就是个游离的大儒学家,原来还能在皇家跟前有面子。 若是能让李明启在他跟前多多走动,偶尔给他讲讲课,朝堂的风向,对李明启百利而无一害的。 晚间阮今朝和沈简离开。 沈简目光微冷,“夫子似乎不想涉及党政。” 阮今朝又不是蠢的,刚刚几番试探,孔平方都是一副我听不懂,我都老了,你们就放过我的样子,最后干脆打个哈欠说困了。 她看沈简,“不着急,慢慢让先生留下来就是,只要不让他离京城,多的是法子让十三去他跟前转悠,我就不信,我们两个加起来这点面子都没有了。” 次日一早,贺瑾看天不亮就爬起来下厨的人,和东雀过招差点没闪着腰。 东雀也觉得恐怖,“以前元帅让你去读书,你恨不得下药毒死孔先生,怎么现在就想的很了。” 阮今朝杀着鱼看东雀,“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杀了。” 她看贺瑾,“一会儿你也跟着我一道去,我晚些要去外祖父哪里坐坐,你我到底是夫妻,你替我好生招待先生,千万不要怠慢他了,他年纪大了,什么都喜欢吃点,你要留神点,不能都纵着他。” 昨夜程太医去把脉,就说孔平方痛风发作是没有忌嘴的缘故。 贺瑾很坦然,“沈大哥肯定会寸步不离跟着他的。” 他啧啧两声:“之前就听闻沈大哥身子骨不好,虽然在院子不出门,侯府是找了高人指点他学问的,想不到居然是孔大儒。” “我在沈家私塾初见沈大哥,他都十五了,本来我们好多人都以为他没有读过书呢,结果一堂课下来,夫子差点下不来台,不是沈侯爷过来解围,那夫子就差掰断戒尺捅腹自尽了。” 贺瑾回忆,“不过就是孱弱的很,有时候都半天都待不了,因此重要的东西夫子都在他在的时候讲。” 阮今朝也细细想着昨日的对话。 沈简三岁开始启蒙,孔平方机缘巧合就认他做学生了,一直教导沈简到十三岁,中途游历了一年,在她十四岁到的边塞,教导了她到出嫁。 所以说,孔平方教了沈简十年。 教她的时候,阮贤本想逼着他给拜师茶,杀了她都不愿意,孔平方就说他是有个关门弟子的,因此教她算是逗逗趣。 在长达五年的相处中,孔平方都没有提过一句有关沈简的话。 甚至,在她出嫁之前,他还去问过孔平方,有没有听过沈简的名讳。 因为当时她搜集到的情报,若是赐婚,与她门第相当的就是安阳侯府的世子爷。 结果给孔平方给她三个字——没听过。 昨个她挑出来问,孔平方直接一副,‘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你问了不说。’的眼神望着她。 老狐狸老狐狸!迟早扒了他的狐狸皮! 勇叔弄了肉把天上盘旋的小胖叫了下来,给它做了个架子站着,拿着筷子慢慢喂,糟心的想抹脖子,“哎,又来个祖宗……” 阮今朝成日和沈简又打又闹,一个没看住就能见血,司南和佟文见天见面一副剑拔弩张要动刀子模样。 东雀也是个不省心的,稍微没盯着点,带着贺瑾到处疯,上次大半夜在山上走掉了,差点把陛下都惊动了。 还有铜钱也是个人才,居然敢带着谢家三兄弟去和官兵赌钱玩,输的回来大半夜抱着他号丧。 眼下这个小胖也是个搞破坏的,以后,不知道在京城要赔多少银子进去。 不过看阮今朝高兴,勇叔也挺高兴的。 过招的贺瑾被一巴掌拍到地上坐着,“呀,说好过过招,你怎么又来真的!” 东雀叉腰大笑,“你和人真动手,谁还管你是谁的,打架你不能讲道理的!沈简嘴皮子那么利索,出门在外不也带着打手吗!拳头硬才是最有用的!” 勇叔看着贺瑾,觉得他没用,又想着沈简,觉得他更没用。 以后真成事了,这一杆子侍卫岂不是还要去学学医术,见天出门一个拿药罐,一个背药材,还有个提着椅子方便他休息。 他看乐呵呵做饭的阮今朝。 这看姑爷的眼光,真的一个不如一个。 不少人得知孔平方大名都来拜访,沈简都亲自招待,而后一一请了回去。 倒是李玕璋下午些派李芳把人请了过去,沈简也总算能歇息一会儿。 “沈杳呢?怎么今日没瞧着她?” 佟文把药递给她,“玩夫人的小胖去了,肥死了,飞得翅膀一扑一扑的,还不怕人也不怎么认生,二姑娘薅小胖的毛薅的可欢了,还让夫人把小胖借给她带回去玩呢,” 沈简到不知小胖是什么,不过听佟文的形容,就觉得是只鸡。 这得是什么鸡,才能让孔平方千里迢迢给阮今朝顺来,得怕是下金蛋。 贺瑾这时候也过来了,沈简喝着药,“你不是去找谢家三兄弟了?” “说完了,谢宏美说的要和杳杳交流一下炖鸡,给谢老太太补补身体,刚刚提着刀走了。”贺瑾给自个倒茶。 这就是待遇啊,阮今朝在就是沈简倒茶,轮到他每次都是自给自足。 沈简嗯了一声,觉得这话听着有点不对劲。 贺瑾就道:“谢宏美还拉着我一道去看他杀鸡,说的杳杳让她杀,我可不去给他们尝味道。” 沈杳那鸡汤本来就靠运气,被阮今朝指点了一下,完全就是实力做砸,今天再去个谢宏美,天知道那鸡多惨。 “鸡?”沈简看贺瑾,还是多嘴问,“小胖是鸡?” “阮姐养鸡?你想什么呢,那是他的鹰隼,肥溜溜,品相很一般,不过挺乖的,呆在地上不动,你还真以为是只大母鸡——”贺瑾说着,突然也反应过来什么。 贺瑾脑子就想起今早沈杳过来,勇叔和她的对话。 ——“你玩吧,它就跟只大母鸡似的,不啄人也不抓人的。” ——“那我抱回去玩了哦。” ——“拿去吧拿去吧。” ——“这是鸡吗?” ——“差不多,你抱着薅毛玩吧。” ——“不愧是阮阮姐的鸡,好大好肥啊……” 贺瑾呛得站起来。 沈简拿着手帕擦了下嘴,很谨慎的问,“沈杳知道那是什么吗?” “谢宏美,还有谢宏美!”贺瑾缓过气,背脊都凉了,“他提着刀走的,炖鸡,小胖……” 沈杳知不知道还重要吗!谢宏美什么不敢做的! 贺瑾看沈简还闲情雅致的喝药,一副看他热闹的模样,平静道:“谢宏美可说了,沈杳那鸡炖了是给你送来的。” 话音落地,沈简默默将勺子放下,起身朝外走。 第221章 我想要,我喜欢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们两个去那里?” 迈步出去的二人,被这熟悉的声音弄得肩头一颤。 走过来阮今朝,好奇的看二人,“你们去做什么?” 沈简扫了贺瑾一眼,下巴微扬,而后折返了回去,笑着道:“闲着无聊,贺瑾叫我去看看十三骑马。” 阮今朝点点头哦了一声,李明启如今的骑射是慢慢练上去了,见天在她耳边嘟囔,想要沈简的小乖,让她想想法子。 能有什么法子,把沈杳和佟文一起绑了,让沈简拿小乖去换? 想着沈杳了,阮今朝笑着道:“那我们去找杳杳吧,她今个说要和我小表哥杀鸡,那场面肯定很震撼,他们还把小胖借去抓鸡了,说什么,要野鸡炖的才大补!” 沈简看她,“抓鸡?” 阮今朝嗯了一声,给沈简朝空中指了一下,“小胖啊,在那里,看见没有,它抓鸡抓兔子贼厉害的。” 沈简看天上豆大的黑团,心中着实舒了口气。 他道:“适才听贺瑾说杳杳把你小胖借了,谢宏美又拎着刀,我以为是要把小胖给炖了。” “你想什么呢,炖小胖,沈杳和谢宏美加起来都干不过它,人家好歹是鹰隼呢,胖是胖了点,爪子和嘴白长的?” 阮今朝白他一眼,“你当沈杳是傻的,鹰隼和母鸡都不分的?怎么对自个妹妹怎么不相信的。” 二人入了帐子,阮今朝就将去谢修翰哪里打听的事情一一说给沈简听。 她慢慢悠悠在沈简跟前徘徊走着,“真是想不到先生居然如此厉害,还是陛下曾经的陪读之一,外祖父说,倘若不是先生志不在庙堂,他都是要俯首称臣的。” 沈简坐在罗汉床斜靠着小案几,坐的颇为随意。 他道:“夫子态度有些坚决,今早十三来访,都是行的君臣之礼就给送走了,夫子惯是坚守本心之人,恐怕不会轻易入我们的坑来。” 阮今朝贝齿一咬,“反正他不入旁人的坑就行,我就不信把他留在京城,真的有事他会见死不救。” 沈简被她发狠的样子无声逗笑,“你说话能不能别流氓气息那么重,能不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有用吗,每次我给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有用过吗?”阮今朝走过去,弯下腰看他,眯眼轻哼,“没有,完全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次次都是把你揍服的。” “我和夫子能一样?”沈简目光落到她发髻的碧玉簪上,伸手摸了摸,就说道:“倒是晓得打扮了。” 来这里将近两个月,天天都梳着一样的发髻,就那两三根簪花换着别,素日耳坠项链身上什么饰品都没有,不对,匕首飞镖还能摸出来两个。 本以为她是没带,结果去她帐子一走,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全是姑娘鼓捣自个的物件,一问就是难得弄。 阮今朝摇摇脑袋给他显摆,“是不是很好看,我娘给我的。” 沈简嗯了声,给她正了正发簪,目光在她绽放笑颜的脸上游走,“很好看。” 阮今朝在他旁边坐下,从袖中里又摸出根碧玉簪,递到他眼前去,“喏!” 看她递过来的碧玉簪,沈简微微愣了下,以为她是来炫耀的,接过来细细看了看,点点头,“成色很好,不过,瞧着好像是男子用的。” 阮今朝摇了摇脑袋上的碧玉簪步摇,“母亲给了我两支,就是用我从你那里拿的那块玉料做的,我细细看了看,也不是一对的……” 她话锋一转,“我之前不是弄脏了你根簪子吗,我见这根就很好,什么衣裳都能搭,喏,赔给你,是不是很大气,是不是非常符合你的世子爷金灿灿的身价!” 沈简看她望着自个,捏着手里的碧玉簪,稍微沉默了会,才缓缓说:“今朝,簪子是不能乱送的。” “不是送啊,是赔给你的。”阮今朝从孔平方那里拿来,就觉得这支样式还不错,沈简应该会喜欢。 如今看男人有点古怪的神情,阮今朝凑近过去,低声问:“你不喜欢吗?” 沈简看她望着自己,又看手里拿着的簪子,他喉头动了动,微微启唇,到底是没有说出话。 阮今朝又凑近两份,一字一顿,“所以,你是不想要吗?” 她真觉得这簪子挺不错了,本以为沈简还要夸她两句来着。 她歪着脑袋看沈简手里握住的簪子。 好像是有点太简单朴素了,沈简的东西都很讲究。 “那好吧,等下次我带贺瑾去给你选。”贺瑾应该知道沈简喜欢什么样式。 看姑娘伸过来的手,沈简手微抬,轻轻道:“你赔给我的,为何不要。” “你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了,改日赔你根你喜欢的。”阮今朝去夺,“我记着的,肯定赔给你。” 看姑娘来夺的手,沈简微微朝后仰,举起了手,笑着道:“喜欢的。” 阮今朝嗯了一声。 沈简看她懵懵的样子,重复道:“我喜欢的。” “没事的,你不想要不必勉强,我不会生气的,改日赔你根喜欢的。” 看阮今朝来抢的手,沈简伸手将她抱着,语气温和许多,“我想要,我喜欢的。” 被抱着的姑娘唇角一勾,“真的喜欢?” 沈简摸着她的脸颊,指腹拂过她的眉梢,落在眼角轻轻抚摸,“嗯,很喜欢。” 阮今朝眉眼弯弯,下巴落到他心口蹭了蹭,“你喜欢就好。” 沈简看她笑眯眯的模样,也跟着笑起来,随口捏了个话头,“好端端的,你娘怎么会把你的鹰隼送到京城来?” “怕我孤零零的,没人陪我玩吧。”阮今朝无声叹了口气,“我来京城时,母亲就担忧我融不进京城的贵女圈子。” 沈简心口轻颤。 送一只鹰隼来陪女儿。 他搂着阮今朝手微微用力两份。 阮今朝静静趴着他心口,“我们那里有养鹰隼的习惯,特别是武将们,人人都是有的。” 沈简搂着她,“熬鹰很累吧。” “没有啊!”阮今朝仰头看他,“小胖是没人要的病鹰,翅膀有些萎缩飞不动,我就把它给弄回去了,我陪着小胖,看它慢慢展翅,慢慢能飞上屋顶,飞上天,然后去给我抓兔子回来邀功,都没有熬鹰的。” “小胖就心甘情愿跟着我了,不过,我老琢磨,它是觉得勇叔给它做肉的手艺好,才跟着我的。” “它好能吃的,我月例才二两一个月,我还要去外面帮工,给秀坊做女红,去露黛尔哪里跳舞,还要去抢司南的军饷,才能赚钱养活它。” “司南没有鹰隼,就是因为钱都用来给我养小胖了,我卖零嘴胭脂的钱都砸它身上了……” 沈简有点吃惊,“二两银子?” 阮今朝重重点头,“是不是很少,你身边随便个下人月列都甩我几条街,我以前还觉得我家肯定特别特别穷,迟早要去要饭,因此给人帮工洗盘子洗的特别认真,就想着万一解不开锅了,还能给人洗盘子混口饭吃……” “那么大的镇国将军府,还养不起你了?”沈简光是听着都心疼,三品大员的独女出去洗盘子赚钱。 阮今朝顿了顿,“御赐的镇国将军府,父亲把他捐出去给因为战争是去双亲的孩子住了,我们家在离着出关口的地方,置办了小院子,若是有敌人来,我们家也是第一个知道的。” 想着当年出嫁谢婉把嫁妆单子给她,她差点都以为阮贤是把军饷给贪污了。 沈简看她,“你们军中的鹰隼,不是会专门拨钱吗?” 阮今朝重重叹了口气,两手环着沈简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嘟哝道:“因为表哥不喜欢小胖,好几次想趁我不在把小胖处置了,觉得我不该在这些没用的事物上浪费功夫。” 沈简抓住里头的重点,“表哥?” “我母亲在边塞义结金兰伯母的儿子,算是表哥吧,从小就怎么叫的,一起长大的,也在军中做事。”阮今朝懒懒道。 絮絮叨叨说了会话,阮今朝就打了个哈欠,“沈简,我有点困了。” “睡吧。”沈简拍拍她的背脊。 打瞌睡的姑娘不一会就顺势倒在他膝头眯了过去。 沈简扯了旁边的小毯子给她搭着,手落在她肩头慢慢拍着。 男人俊俏脸上满是疑惑。 表哥。 什么表哥? 哪门子表哥? 哪里来冒出来的表哥? 还一起长大的! 怎么从没听这人提起过。 第222章 这就是遇鬼了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呆着淑妃帐,淑妃给他按着肩头,柔柔道:“陛下,怎么臣妾从未听您说起这位孔大儒的?” 李玕璋端着茶盏,掀开杯盖拨了拨浮叶。 “这老东西年轻时候就是个泥鳅,逮都逮不住,除非觉得这事没他成不了,才会阴缩缩的跑出来,等着完事呲溜就不见了,谁都找不到影。” “当年他说要出去游历,看遍大好河山,天晓得他满嘴跑马,掉头去安阳侯府当座上宾了当先生,沈简那时候又是个瓷娃娃,碰一下就碎七零八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李玕璋说着,也是无声唏嘘,他隐约还记得沈简小时候精神熠熠的模样,记忆里头总有个模糊的小人影朝着太后身上扑,笑的咯吱咯吱的。 淑妃哦了一声,“怎么会找不到呢?” 李玕璋笑笑,“你不晓得,那老家伙还会易容呢,因此找不到很正常的,前几年朕还以为他和谢老私下还有往来,谁知道压根就杳无音信十几年了。” 说着,李玕璋斜靠着臂枕上,目光慢慢深邃了起来,“只是想不到,沈简会是他的学生……” 沈简也就罢了,如今又钻出来个阮今朝。 这细细的连着一想。 安阳侯府,谢修翰,阮贤。 皇亲贵族,清流头子,武将之首。 看似毫无干系的三家人,孔平方如同一根绳子,将其彻底串成一串。 淑妃给他垂着背,轻轻道:“倒是想不到沈世子和今朝师出同门呢,难怪能一起教导十三殿下。” 李玕璋放在杯盖上的手,慢慢刮着杯沿。 赐婚的事情,当初是他是太后商议的。 这件事只有他和太后知道真正的始末。 其实,即便现在重新在想一次,把阮今朝赐婚给沈简,依旧是最好的选择。 两边追根问底都是武将出身,门当户对,谁也不辱没了谁。 安阳侯府不过是从沈霁那辈开始重文,他甚至暗自起了这心思之际,专门让太后找借口将沈简叫来宫中,细细的看了沈简。 恐怕整个大宜来来回|回翻个八百遍,都找不出如此精雕细琢,风骨天成的贵公子。 即便隐隐的带着病气,周身逼人的贵气依旧不被遮掩。 至于阮今朝,他也秘密派人去了边塞,画像八百里加急的传来,还附上画师一句,描绘不足本人十分之一的美貌。 打开丹青画卷,他都怀疑那画师把他当蠢货,这种女子是地上有的,让他画好点,前提也是画个地上的姑娘。 结果阮今朝入京见驾,他差点没咬到舌头。 这种绝色多少年才能来地上一个的。 把沈简和她放到一起,的确是金童玉女。 但,这个想法李玕璋极快就否决了。 这场赐婚的目的,就是要把阮今朝彻底留着京城,制衡阮贤。 赐婚给沈简不是问题,前提是安阳侯府真的能让阮今朝彻底留在京城。 沈简的身体虽只是病弱,但只要生病就是阎王爷来请喝茶,保不齐就突然死了。 到时候,如果还要把阮今朝留在京城,就是二嫁,便是不能给她安排个高官显贵的正妻,就给了阮贤名正言顺的由头,把姑娘弄回去。 赐婚的实际意义根本就没有达到。 谁知道阮今朝赴京城之前,是不是猜到要把她指婚给谁,沈简那小体格,阮今朝忌惮赐婚,不敢明面一拳头送他归西,晚上多拉着来两次估计都要累死沈简。 且,最重要的便是,若是两个人退一万步,真的情比金坚还有了儿子,沈简突然死了,变相而言,阮沈两家就彻底落在阮今朝的手中了。 他冒不起这个险。 不是他棒打鸳鸯,而是沈简的身体着实不行当不起大任。 阮今朝这姑娘看着天真烂漫大大咧咧,到京城就敢撺掇李明启开始参与夺嫡,必然不是善茬。 倘若当初他真的把她赐婚给沈简,这姑娘八成是抱着弄死沈简当寡|妇,回边塞的心思接受赐婚。 那就真的是打脸了。 几番权衡之下,他把目光落到了贺瑾身上。 贺瑾和沈杳已交换庚帖,所以若是赐婚下去,贺沈两家撕破脸,阮沈两家也会有仇。 贺博厚必然是要给这个嫡子谋划仕途,只要他稍稍微一提…… 所以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如此来,安阳侯府和阮今朝就是仇敌了,即便见面也不可能好言相劝。 这局棋,李玕璋足足想了半年。 方方面面的势力都彻底制衡下来,取得了最好的平衡。 阮今朝为了阮贤,肯定要收着利爪好好给贺家做媳妇、 贺瑾因为沈杳,必然不会真心对待阮今朝,阮今朝必然要恨沈杳,沈简一向疼惜妹妹,肯定也不会给阮今朝好果子吃。 但这是御赐的婚事,贺瑾只能咬牙接了,他也不敢真的忤逆阮今朝,谢家会时时刻刻盯着他。 谢家为了让阮今朝婚后的日子好过,也会低下头同贺家好生相处,若是谢贺还能联姻,那就更好了。 至于安阳侯府,若是沈简欺负阮今朝太过,谢家也不会坐视不理,文武两边都能彻底制衡起来。 若真的斗起来,沈简必然是要去扶持李明薇的,因为他没有任何理由去依附李明启。 李明启这个儿子外戚强大,也会慢慢在朝局之中成长起来。 至少在阮贤出征这几年,朝局表面是绝对的稳定。 他甚至可以好好看看,倒是谁来接替大统更加合适。 万万没想到,千算万算,算的他头都秃了,沈简和阮今朝居然站在了一起扶持李明启。 这也就罢了。 毕竟,每个人对时局的看法都不同。 可让他措手不及的,谢家居然同贺家是彻底撕破了脸,也就给贺博厚两份薄面,贺家帖子一律不应,见面就清一色甩脸色,还敢直接出言骂。 神奇的是,谢家众人,反而对安阳侯府还会寒暄两句。 这,这就是遇鬼了啊…… 而且,沈简的身子骨真是太弱了,围猎两个月,断断续续躺了一个月,他带来的药都赏完了,他还能病。 他叫了程太医来问,得到也是需要好生静养调理,上次被阮今朝揍了顿,足足躺了三日…… 真的丢人现眼,惹不起还要惹,也是个有气性的。 一边是太后,一边是柔妃和谢家,他个做皇帝的在中间受夹板气。 帮谁都是偏袒,这叫什么道理。 谢修翰那老东西,张口就是沈世子怎么能欺负个姑娘。 阮今朝是一般姑娘吗,那个姑娘打架是要十几个侍卫去拉架的。 沈霁那气人的,张口就是我家儿子柔弱不能自理,哪里打得过阮今朝。 沈简那是打不过吗,真当他看不出来,他就是想把阮今朝搞死,让沈杳嫁过去,还敢把人推水里淹死,这小子手段太野了。 这婚亏得没赐下去,不然还不知道谁死谁亡的。 沈简看着弱不禁风,算计人连环坑,坑得你爬都爬不起来。 阮今朝奉行拳头下面见真章,打的你鼻青脸肿叫都叫不出来。 淑妃看李玕璋思索着事情,转了转眸,“不过也是巧的很,孔大儒居然游离到了边塞,还机缘巧合收了今朝做学生,他难道都没说过自个也是沈世子的夫子吗?” 思索的李玕璋直起身子坐了起来,抬手示意淑妃安静。 孔平方是个老狐狸,绝对不会去做没有用的事,即便昨日发毒誓没有在边塞告诉任何人和安阳侯府的关系,但也应该合理的怀疑一下。 李芳眼观鼻,鼻观眼在旁边站着,自然是明白李玕璋的想法了。 他就是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要阮沈两家不合。 其实在他看来,沈简和阮今朝真的算不上好,大抵都是看着沈杳还有李明启的面子上,才耐着性子,愿意和对方说点人话。 那日阮今朝揍沈简,李玕璋都发怒了阮今朝都没住手,发了狠掐的沈简都差点过去了,最后还是被好几个侍卫给拽开的。 淑妃话语还在继续,“我见今朝出来这些日子,除开和贺大少爷时常出来走走,就是和沈杳沈世子走的比较近了,一个是十三殿下的夫子,一个是十三殿下的表姐,凑在一起说说十三殿下的学业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外头瞧着,怕是……” 李芳笑了声,跟着哎了一声,“娘娘这话倒是说的极对,眼下外头都在说沈世子同贺大奶奶不对付呢,上次奴婢还听说,贺大奶奶拿石头砸沈世子呢。” 李玕璋听着这话就糟心,这两个谁死都有得闹,都看不惯对方,就不能避着不见吗。 话音落下,外面有个小太监就跑了进来,李芳忙出去。 淑妃就道:“陛下,臣妾只是觉得还是男女有别的好。” 虽然她也觉得沈简和阮今朝不提着刀砍对方就不错了,可李明薇让她有机会就吹吹耳边风。 她怎么吹吗,完全无从下手,偶有晚宴两个人一道来,被故意安排坐在一起,都能掐的动手又动口,她只能说些子虚乌有的出来了。 “陛下!”李芳走了进来,声音都在颤抖,“您快去看看吧,贺大奶奶据说坐着地上嚎啕大哭,沈世子在旁边大笑呢,太后都过去了……” 李玕璋啊了一声,直接站了起来,“什么?沈简把今朝打哭了?那小子吃错药疯了吗,还打哭了?把人打的坐在地上大哭?他是胆子被人挖了不知天高地厚了?” 李芳也一问摇头三不知,“不清楚,说的是沈侯爷请贺大奶奶去说话,说了一下午吧,然后贺大奶奶走出来的都好好的,突然就哇了一嗓子开始哭,谁都不知怎么了……” 李玕璋:??? 沈简和阮今朝掐,沈霁出来帮什么忙! 第223章 哥哥不要说妹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三个时辰前。 沈霁见来找她的阮今朝哟了一声,笑眯眯招手,“又来找伯父下棋吗?” 阮今朝点点头,她昨日遛弯子遇到苏氏了,在苏氏的盛情之下,就进来小坐吃了点茶水点心,反正也是无聊,沈霁就邀请她下棋。 结果连着输了三把。 阮今朝自认,她下棋是横扫千军的,鲜有敌手。 于是乎,她不信邪在床上冥思苦想了一宿,决定再来一战。 她就不信了,沈简她都随随便便下的过,沈霁怎么就输的一塌糊涂。 而后,面对十连败,阮今朝直接沉默到自闭了。 最关键后面三局,沈霁还局局让了她三个子。 最后一把还许她悔棋不说,看她要放弃了,还默默替她指了下位置。 脸被打的啪啪疼。 她自认为她的棋下的是极好的。 连输了十三把,明显沈霁还让她了,说是奇耻大辱都不为过了。 离开的阮今朝,越想越气,打击过重,直接一屁墩坐到了草地上。 而后跟着后面的勇叔和司南,还在赌小胖今个是抓野鸡还是野兔回来。 抬眼就看前头走着的小祖宗哀嚎的模样。 司南吓了一跳,“今朝,怎么了?” 不问都还好,一问阮今朝顿时就嚎了起来。 晓得她坐在地上委屈巴巴哭,沈简、贺瑾二人很快就来了。 贺瑾那是从未没想过阮今朝会哭的,她不让人哭就不错了,眼下看着瘫坐之地上瘪嘴吸鼻子的人,呀了一声,跑上去,“阮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能把阮今朝欺负的鬼哭狼嚎,也是个人物了。 贺瑾把帕子递过去,“阮姐,有什么我们好好说啊,不能哭的。” 他低声,“你哭的事都传开了,一会儿就有人来围观了,咱们先起来行不行……” 沈简觉得她又丢人又好笑,弯腰看她,“今朝,你能不能先别哭,会有人看你笑话的。” 看到沈简和沈霁挂相的两份眉眼,阮今朝哭的更伤心了。 沈简不喜欢阮今朝哭,紧紧蹙眉,看勇叔,冷幽幽道:“你们做什么把她弄成这样了?” 勇叔摇头,一本正经看他,“我还想问你呢,除了你谁敢惹她的。” 阮今朝觉得太丢人了,前后两辈子都没怎么丢人。 沈简叹息,底身看她,语气很柔和,“今朝,你有什么先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出气。” “太丢人了……”她看沈简,抽抽搭搭摸了把脸,“我这辈子都没怎么丢人过。” 她一只手比了个一,一只手比了个三,“你爹爹、你爹爹连赢了我十三把棋,整整十三把,我半个子都没赢,太过分,天底下怎么有怎么过分的长辈,一点情面都不给晚辈留,呜呜呜呜……” “下棋下输了?你还输不起了?”沈简没憋住笑了出来,看被打击哭的姑娘,“我安阳侯府祖上也是武将出身的,你和我父亲比什么下棋的,你还不如和他打一架赢面大点。” 阮今朝气得推了沈简一把。 沈简看她就输了几把棋就哭兮兮,没绷住直接就笑了。 贺瑾简直不信幸灾乐祸是沈简会干的事情,“沈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 阮今朝被沈简的笑声刺激,狠狠瞪他一眼。 阮今朝觉得太丢人了,指着男人,“你还笑!” 勇叔和司南听完这话也是臊得慌,互相推着对方去把输不起,还急眼哇哇哭的人搀起来。 贺瑾看沈简都笑出声了,极其无奈,“沈大哥你能不能别笑了,佟文!” 佟文也是扯着沈简的衣袖一个劲比着嘘,“回头夫人要生气的,生气会打您的,您别笑了成不成!” 素日不是都不爱笑的吗。 “阮姐,阮姐我们先起来。”贺瑾把她搀着,却被她一把推开。 贺瑾很无奈,“你凑合一下好不好,好歹明面我也是你夫君,青天白日的沈大哥怎么扶你,你给我个面子成不成。” 扶,沈简现在都笑的需要人扶着才能站稳。 笑来回过气的沈简,指着阮今朝看佟文,满脸都是笑,“你瞧瞧,她也有输不起的时候!” 本来都慢慢缓下来的阮今朝,被沈简这句话刺激的又眼泪朝外冒。 贺瑾:…… 说真的,他有点想打沈简了。 司南和勇叔推着对方去哄人,推着推着,太后就被柔妃搀扶着来了。 太后看坐着地上擦眼泪的阮今朝,再看在旁边笑的声音都出来的沈简,脸都白了。 她一想是很喜欢沈简的,眼下活像给他一巴掌的心都起来。 掐架就掐架,把姑娘弄得嚎啕大哭,传出去,日后那个高门贵族,愿意把姑娘许配给他做世子夫人的。 不管阮今朝名声风评如何,人姑娘至少是有人要的,她觉得沈简在作下去,可能真的娶不到媳妇了。 柔妃哪里见过阮今朝这样的,这一年多,侄女在她跟前都是朝气十足,她赶紧上去:“朝朝怎么了,不哭不哭,姨母在呢,谁欺负你?” 阮今朝自信心被打击的体无完肤,指着拿扇遮脸的沈简,“你还笑!你还笑!” 这一指,过来的人都以为是沈简干的了。 柔妃着实无奈,目光看过去,“沈世子,今朝即便有不对的地方,她到底是个姑娘,您也应该多多……” 柔妃话都没说完,沈简就呛着了。 笑呛着了。 沈简真的是两辈子都没想到,阮今朝会因为输十三把棋被打击哭。 “你还笑!”阮今朝气得从地上抠起块土给他砸了过去,呀了一嗓子,“你笑个屁啊!” 贺瑾也无声叹,“沈大哥,别笑了!” 柔妃把人搀起来交给了贺瑾,阮今朝见还笑的沈简,抬手就要打他,贺瑾忙拦着她,“阮姐阮姐,冷静冷静!” 赶来的李玕璋,就见贺瑾把阮今朝护着,一副欲死的模样,阮今朝脸上还带着泪痕,张牙舞爪要去打沈简,被小厮护着的沈简被砸了一脸的泥,还心情颇好的笑着。 这,这怎么回事嘛! 都要回去,就不能消停这最后几天吗! “怎么了?”李玕璋问柔妃。 柔妃摇摇头,看沈简,“臣妾也不清楚,似乎是和沈世子闹起来了,也不知怎么闹得,就……” 虽然阮今朝也打过沈简,可也从没有把他打哭过啊。 太后终于看不下去了,扬声,“世子,你把今朝怎么了!” 沈简摆手,还是在笑,“父亲干的,和我没关系,我就过来瞧瞧,单纯的瞧瞧。” 太后,李玕璋、柔妃:…… 李玕璋头都大了。 做老子的把姑娘弄哭,做儿子的过来嘲笑看热闹。 真是对好父子! 啊!一会儿谢修翰又要来他面前鬼哭狼嚎了! 他,他造什么孽了! 这婚的亏得没赐成,不然天天闹得鸡飞狗跳!比前线战况都激烈! “沈简你别笑了!”李玕璋指着他,“你丢不丢你夫子的脸!” 沈简一点没含糊,指着阮今朝,“她更丢。” 阮今朝扬手就要去揍他,贺瑾挡在两个人中间,“冷静冷静!” 李玕璋捂脸。 哥哥不要说妹妹,都丢孔平方的脸。 第224章 你是来哄我的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月中天,勇叔带着一众人听着帐子里面,东西被扫到地上的声音,紧跟着就是姑娘一嗓子出来,都是心惊胆战。 司南、东雀、贺瑾三个人,默默在旁边一个干饺子皮,一个弄馅,一个添火看水。 贺瑾小声,“阮姐怎么输不起的?我就寻思,你们有什么脸嘀咕佟文气性大的。” 他感叹,“阮姐天天嘲讽别输不起,她急眼起来怎么狂野的?” 回来就开始闹,都起了第三锅饺子给她送进去,全部砸地上了。 司南摇头,也是着实遇鬼,“她很久没这样了,她惯是个较真的,特别是下棋,她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冷不丁毫无防备遇到了个强悍对手,被虐杀的尊严一寸不剩。” “她昨个可一宿没睡,大半夜拉着我陪她研究沈霁的棋路,我就一下五子棋的,她说的字我都听得懂,连在一起我愣是没懂一句。” 东雀也是附和,“她上次哭怎么惨,是不是和柳珏比骑射,哭得我都以为老爷死了,把太太都吓得头发都立起来了!” 贺瑾嗯了一声,看锅的眼睛移了出来,“柳珏?” 东雀嗯了一声,“咱们军营的小将军。”他指着司南,“算是他下边一级的,一条胡同的,和今朝一块长大的,用你们京城的话叫青梅竹马,对,是这个意思。” 贺瑾瞪大了眼,“青梅竹马?” “嗯啊,今朝的表哥,他娘和太太拜了把子,天天都带着今朝玩的,后面去军营,我们都想去前线,就他为了陪今朝玩,一直都留在城中做布防军的。” 东雀和着肉馅,望着大帐那头,“司南,她不会半夜气不过抱着棋盘去找沈侯爷吧?” 说着,东雀诶了一声,“那是沈简吗,他来做什么?不怕今朝打死他吗?我得去拦着他。” 看他要起身,司南和贺瑾不约而同一把将他扯了下来。 东雀莫名,“嘛呢!” 司南和贺瑾眼神复杂的看他,异口同声道:“和馅吧。” 贺瑾盯着开始吐泡泡的水,眼睛瞪大越来越大。 阮今朝拼命想回边塞,莫不是为了改嫁给这青梅竹马的表哥柳珏吧! 也没听阮今朝提过这号人啊! 贺瑾看麻溜包饺子的司南,“那阮姐怎么没嫁给柳珏的?” 司南还没张口,东雀就插嘴,“定亲了啊,我没记错,今朝及笄之前就定亲了,后面今朝出了点事受伤了,有点严重,康复要废点功夫。” “太太怕今朝治伤耽误柳珏,就做主把婚事给退了,柳家还不乐意,不过太太坚持的事,老爷也不敢说话,柳珏反正一直没婚配的,肯定在等今朝,不是那意外,轮得到你小子的!哎……” 贺瑾眼珠子都要掉锅里头了。 司南原本欲言的口,瞬间顺着东雀的话点点头,“差不多,不是那意外,今朝肯定都做母亲了。” 贺瑾砰的坐到地上。 那,那这样沈简抢的赢个屁啊! 他想的是和离之后,各归各位,难不成阮今朝心里想的是,和离之后回去嫁柳珏? 那里有这样玩的! 不带这样玩的! 帐子里头。 沈简走进屏风后,就看一地饺子到处散,阮今朝气鼓鼓坐在床榻上,手里还捏着几张画好的棋局。 “还气呢?”沈简走过去坐到她身边,“你在闹腾下去,太后和你外祖父都要来了。” 他拿出帕子给阮今朝擦眼泪,最后捏着她鼻子。 阮今朝气得厉害,故意恶心他,狠狠擤了个鼻涕。 沈简背脊都起了个激灵,嫌弃的给她擦干净将帕子丢的远远,“有什么好置气了,不过是输了几把棋而已。” 阮今朝看着他,耿耿于怀,“十三把,我连着输了十三把,你爹爹还让我,还许我悔棋,还,看我要输了帮我下,太气人了。” “好了好了。”沈简把她抱着,“哭哭哭,有什么可哭的,你已经很厉害了……” 他前世被阮今朝下得都想抹脖子算了,还不是自个想开,安慰自个就当陪她打发时间了。 越哄越哭的阮今朝靠着他怀里越想越气,“十三把,十三把,我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了。”沈简轻轻抚着她的背脊。 真的是,比阮贤死的时候都哭的惨烈。 “好了,不哭了好不好?” “十三把,十三把……” 沈简干脆不说话了,静静的抱着姑娘。 他本以为这人气一下就好了,谁知道晚饭都没吃,就一直在帐里头发脾气。 沈霁也是个实诚的,八成是阮今朝让他不要放水一滴水都不要放,而后完美的自取灭亡了。 耐心哄了半个时辰,抽抽搭搭的人慢慢缓了下来。 看仰头望着他的人,沈简摸摸她的脸颊给她抹干净泪痕,“多大的事,犯得着哭哭啼啼的?” 换来的是姑娘哼了一声,在他衣领又擦眼泪又擦鼻涕。 “好了,不哭了。”沈简道:“可饿了?” 阮今朝点点头,“有点。” “我去让勇叔给你弄点吃点。”沈简起身,“哭归哭,饭还是要吃的。” 外面候着的勇叔早就把吃的预备好了,听沈简说阮今朝饿了,赶紧把饺子递过去,“你受累,陪着她吃了再走吧。” “她不吃这个。”沈简摇头,“她说她要吃鱼汤。” 卖力和面的司南啊了一声,擀面杖一砸。 “见天惯得她了,你问她要不要吃耳巴子,我给她几个又大又响的,晚上说的字正腔圆要吃饺子,现在要吃鱼汤,我去河里给她端点鱼的洗澡水你问她要不要,来京城越发会折腾人,非逼我锤她顿舒服的!” 贺瑾抓住机会,“东雀,我们去给阮姐抓鱼怎么样!” 东雀什么都行,乐呵呵点头,“走啊走啊,今个夜宵咱们烤鱼吧!” 传了话的沈简进去,看眼巴巴望着她的阮今朝,坐下来道:“之前父亲给你那根簪子你给我看看呢?” 阮今朝起身去梳妆台开了盒子拿过来给他,问,“怎么了?” 沈简微微看了一眼,“这根不能给你,是我外祖母留给我母亲的,父亲大抵是不知道,随意从母亲妆奁盒子摸来给你的。” 阮今朝疑惑:“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就是觉得眼熟,又没想想起来。”沈简将她扯到膝头坐着,从袖中摸出个盒子。 “用这根给你换好不好?”沈简打开盒子,里面也是根象牙小簪花,但精致小巧许多。 阮今朝拿着转了转,“你不是说不能带吗?” 沈简拿过来给她落到发髻上,“你就说喜不喜欢,要不要就成。” “喜欢的。”阮今朝抬手摸着,略带了一些些嫌弃,“不过好小啊,你换也拿个差不多的来啊。” 沈简看她,“你不要就还给我。” 阮今朝:“我要的。”看着就比沈霁送她的贵点还精致,小是小了点,可是更漂亮啊。 “喜欢就带着玩。”沈简摸摸她的脸,“谁敢说你的,若有人说,就说是我给你的,我个堂堂世子,若是连个象牙簪子都不能送姑娘了,也不用在京城混了。” 阮今朝看他,眨眨眼,“沈简,你是来哄我的吗?” 沈简好笑,“那我是来找你换簪子行了吧。” 阮今朝目送他出去,勇叔就端着饺子进来了,“朝朝,咱们先吃点垫垫肚子如何?” “好看吗?”阮今朝摸着头上的小簪花。 勇叔都没看,很敷衍,“好好看的,特别好看,我们朝朝带什么不好看的。” 阮今朝笑眯眯,“嗯,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过了会,司南弄好鱼汤端进来,“吃饭了。” “你吃吧,我吃饺子吃饱了。” 司南深吸口气,愣是没把怒气压下去,挽起衣袖走过去,“……阮今朝,老子今天真的要揍你顿好的!” 在外头才歇口气,陪着小讯翻花绳的勇叔,听着里面打起来的两兄妹,后槽牙都咬紧了。 小讯小声:“勇叔,打起来了。” “死一个吧,死了就清净了。”勇叔看小讯,“来,继续继续。” 小讯哦了一声,“可是司南哥死了,老爷会砍死你的。”司南的真实身份,跟来的所有人都是心照不宣的。 勇叔:…… 小讯把花绳递过去,示意勇叔翻了,“司南哥打不过玉玉姐的,玉玉姐动手又没有轻重。” 勇叔啊了一嗓子,朝着里面冲,“该死的东西,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消停一天的!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东雀你傻站着做什么,还不来拉架。” 东雀挖着耳朵,“我才不拉,回头把我个拉架的给打了,你别管,这两个人不会下黑手的,见点血多正常,命还在就行了,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勇叔气得倒仰,“东雀,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 “急眼个什么,你在打我还手了啊,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上了年纪啊,诶诶诶,拔刀就过分了啊!” “老天爷不降雷劈死你们这群不省心的玩意,我就挨个砍死!” 小讯站在旁边默默看着。 铜钱走过来,抬手捂住他的眼睛,“走走走,小孩子不能看这些,哥哥带你睡觉去,今天给你讲个手撕敌人的故事。” 小讯:“哦。” 第225章 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夜深人静,皓月当空,沈霁听人说儿子找他,忙起身披着件外袍就走了出去。 沈简看着父亲出来,并未走过去,等着父亲过来后,他抬手将那只簪子递过去。 沈霁看是他送给阮今朝的发簪,“怎么了?” 沈简目光淡淡的,语气很平静,“曾经的事,我给过父亲两次选择的机会,有些事情我不会忍了,算了,也没有算了这个说法。” “父亲既然不信我的话,包庇杀人犯,就没有必要想着修复任何的父子情,我的世子位是太后帮我得来的,不是父亲心甘情愿给的,这一点你我都清楚。” 沈霁目光颤颤,“简儿……” 沈简目光冰凉极了,“不要碰我在乎的东西,更加不要去打今朝的主意,否则我会让父亲您,真的没有一个儿子养老送终。” 看儿子递来的簪子,沈霁并未伸手去接,好半天才道:“简儿,父亲不会伤害今朝的。” “我的意思父亲是没懂?”沈简俊逸的脸上被冰霜覆盖,“不要想着让今朝来我面前当说客,你再把手放到今朝身上去一下,去打一下她的注意,我会做出什么,我也不清楚。” 他说完手指轻轻一松,簪子落到地上。 “父亲,你当年说我太过极端,不想按照我意思杀了月姨娘和沈安。” “半年后,我退步了,我要你把月姨娘杀了,把沈飞花逐出家谱送到庄子去,沈安送出京城,我死之前他永不回京。” “您又是说的什么,您说,让我好好养病,不会让他们打扰到我。” “可我只要一想到,呼吸空气和他们是一处,我就恨不得死了!” “我没有什么事不过三,我现在做事之前还想着安阳侯府的前程,您真该感谢祖父!” 沈老侯爷弥留之际,求沈简这个孙儿,希望他不要做任何伤害安阳侯府的事,沈简很喜欢祖父,因此想也没想就答允了。 沈简看望着他的父亲,一字一顿,极为冰凉,“不要去碰今朝,给我离她远远的,否则,什么誓言底线,我都敢破给你看。” “我先杀了你最爱的女儿,在掐死你给予厚望的儿子,我敢不敢,有没有这个本事,父亲大可以试试。” 沈霁否认,小声道:“不是的,父亲最在乎的一直都是你。” 沈简笑了,觉得讥讽无比,目光凉凉看沈霁,“好啊,那我再给父亲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把沈飞花,或者沈安人头,任何一个送到我面前,曾经种种我皆可以化为云烟,你我父慈子孝。” 看沈霁不说话,沈简声音微微凌厉几分,“这就是您说的,我是您最在乎的儿子?您到底是怎么麻痹自己说出这种话的?我都替您恶心!” “您信不信,若是当年我把所有的真相告诉夫子,夫子定然会不计后果替我报仇雪恨!” “我曾经也自以为,我是您最在乎的儿子,后面我就明白了,在你眼中,我不过是让安阳侯府走向辉煌的台阶,这个台阶碎了,那就不重要了。” 沈简说着情绪有点不稳,瞬间深吸了口气,朝后退了两步。 “你我都不要多管对方的事,我用这个抢来的世子位,做完了我要做的一切,自然会双手还给你,到时候你要给谁与我无关!” 沈霁失声,“简儿,你妹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弟弟那时候还那么小。” “小就是挡箭牌了?年纪小就可以做恶鬼了?”沈简毒辣的盯着沈霁,“你也是帮凶,那场意外,我永远都不会算了,到了死也不会忘了。” 沈简眼底泛起酸涩水光,瞬间被他强压下去,“你最好祈祷你那对好儿女,千万不要犯在我手中,给我弄死他们的理由,我不会手软的,我会一寸寸撕烂他们!” 看儿子转身离开,沈简把簪子捡了起来。 佟文陪着阴沉着脸的沈简走在月下,也不敢说话。 从他跟着沈简开始,他只要见了沈霁情绪都会极不好,上次沈简还能和颜悦色,明显是不想吓着阮今朝。 今日虽然笑够了,回去就让人去催,让给阮今朝弄来的簪子务必今夜到。 拿着了就去哄人,哄了就来骂沈霁。 他不知内情,反正,沈霁对着沈简一直都是极卑微的。 “沈大哥沈大哥!” 看跑来的贺瑾,佟文示意他沈简现在情绪不好,不是大事能拖着就明日再说。 沈简看他衣裳都打湿了,“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柳珏!”贺瑾蹦到沈简跟前,一副见鬼的模样,“就是阮姐在边塞的表哥!” 沈简微微蹙眉,“听她提过。” “提过你还怎么淡然?”贺瑾惊恐,“阮姐想与我和离,回去嫁给他你知道吗?” 沈简目无表情看他,“她要嫁给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贺瑾啊了一声,看他错身而去的背影,“他和阮姐是谈婚论嫁过的!是因为阮姐及笄的时候出意外了,这门婚事才暂时黄了,我可套着话了,柳珏至今没有婚配的!” 佟文跟着主子旁边,感觉沈简周身都结冰了。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佟文:“!!!” 佟文左右看了看,确定真的是在对他说话,莫名委屈。 他做错什么了! 沈简停下脚步,一字一顿,“去给查!把那个叫柳珏的,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干净!” 佟文指着自己,很排斥的拒绝,“我去吗?那岂不是要去边塞,我没出过远门的,丢了怎么办,我不去。” “那是要我亲自去吗!”沈简一扇子给他丢过去,“养你干什么吃的,读书不行,打架也打不赢阮今朝。” 佟文被打了下,脑子一亮,“世子爷,我们搞这些多浪费功夫,不是有个对夫人最知根知底的吗,您去问孔夫子啊,他肯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沈简深吸了口气,指着地上的扇子,佟文麻溜的捡起来给他递过去。 “问夫子?”沈简拎着佟文的耳朵,“我去问夫子什么问!你要夫子怎么想我!安排人去给我查,祖宗十八代,少一代都别给我回来!” 佟文嗷了一嗓子,看气急败坏自个走的沈简,小声嘟囔,“你对夫人那点心思,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啊,现在开始急了,早做什么去了……” “你嘀嘀咕咕的做什么,你信不信我扣你一年月例!” “我说我知道了,一定办好!”佟文追上去,“不然您让贺大少爷去问吧,东雀哥傻兮兮的最好套话,开个头他能把人买的彻彻底底。” “司南哥都说了,他以前打仗,最怕的就是东雀哥落到敌军手里去,他要么不开口,开口就是卖|国又卖同伴的!” “你闭嘴!” 佟文继续:“不然让二姑娘去问夫人吧,夫人把二姑娘当小胖似的,肯定自个都没注意就能把自己卖了。” “你闭嘴!” 佟文继续:“不然我拿钱去买通司南哥吧,她和夫人关系好,肯定什么都知道,咱们花钱不就好了!” 沈简气得半死,“带着你破主意,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佟文不解,“您不是时常教导我,用最低的成本干最大的事吗!” “贺大少爷,二姑娘你就两句话吩咐就完事,孔夫子疼惜你,您去问,肯定把夫人买的彻彻底底,东雀哥让黄沙带人去请喝两次酒就好,东雀哥又不挑食,司南哥给钱谁都卖……”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本来就是。” “闭嘴!” “本来就是。” 成,他闭嘴。 但,并没有换来佟文的闭嘴。 “哼,本来您才是插进去的人,还不积极一点。” “鸭子要飞了,知道急了。” 佟文深深哀叹,“真的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第226章 不需要过程的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孔平方酷爱牌九,阮今朝、沈简,贺瑾、沈杳就陪着他小赌怡情。 到底估计孔平方年纪大了,眼神会有点不好使,阮今朝并未上场,就陪着他旁边替他看牌抓牌。 沈简是下家,也秉承着输点钱图夫子个乐,阮今朝坐着二人之间,时不时目光也会瞟到沈简的牌上去。 指尖在他膝头时不时点了点,提醒他不能吃那些牌。 只是,沈世子是万万没有料到,身为她下家的沈杳,对他毫无兄妹之情,一张牌都不放他,贺瑾就是个作壁上观,默默给孔平方不露痕迹喂牌。 “我胡了!”沈杳看哥哥落下牌,小手一拍,脸上欣喜,摊手到哥哥眼前,“给钱给钱!” 终于,在沉默之中的沈世子爆发了。 “沈杳!” 沈杳被莫名叫了一嗓子,委屈巴巴瘪嘴,“又不是好多钱,哥哥还玩赖了。” 沈简被她气得不行,一个下午这人就死盯着他赢,“我是你哥哥吗?你看着我眼睛回答我!” “打牌呢,哥哥给我谈什么兄妹情。”沈杳看他,嘟囔起来,“还输急眼了,哥哥你输不起。” 沈简摁着眉心,不想和她说话了。 把把逮着他胡牌,气死人。 重新开始,沈简都不想去看沈杳了,侧着身不想去看她,身下的手握着阮今朝放在他膝头的手。 这倒霉妹妹。 专坑自家人。 打到饭点,佟文就通禀程太医和程然驰来了。 “抓牌九啊,找我啊,我人称京城牌九王的!”程然驰扯了凳子,坐到沈简旁边,“来来来,哥哥亲自给你请一把平安脉。” 翻过沈简的手腕,程然驰点点头,“不好不坏,动了点肝火,这不是输急眼了吧。” 沈简扯回手,“你闭嘴。” 程然驰看阮今朝,真觉得这张脸越看越让人心神晃荡,“来来来,阮家妹妹,我给你也把一个,不要钱的。” 阮今朝心情不错,抬手过去,“成,那就辛苦程少爷了。” 程然驰嗯了一声,指尖落到阮今朝手腕上,刚刚那嬉皮笑脸的模样顿时没有。 站在后面吃茶水的程太医都想踹孙子一脚了,这是把脉还是吃阮今朝豆腐的。 他给沈简看了十几年病,从未见他对那个姑娘如同阮今朝这般上心的。 贺瑾抓了把葡萄慢慢吃着,沈杳撑着下巴笑眯眯看着自个的一手好牌。 孔平方也是端着茶盏润润口,心里慢慢想着,这要是留在京城,见天搓搓牌九还是很不错了。 “你换只手。”程然驰挽起衣袖,而后两只手一直落到阮今朝手腕上。 沈简盯着阮今朝横在自个跟前的手臂,看程然驰,踩了他一脚,“你差不多得了。” 程然驰:“乖弟弟,你哥哥诊脉呢,你别闹!” 沈简:…… 半半盏茶后,程然驰目光匪夷所思盯着阮今朝,“你怀孕了……” 贺瑾嘴里的葡萄直接喷了出来,落到沈简的面前。 “真的!”程然驰看阮今朝,“你怀孕了!” 他让出位置,让祖父来。 程太医活想给孙子一巴掌,就算沈简没给他说过什么来龙去脉,他也感觉得出来阮今和贺瑾是假夫妻,倒是和沈简倒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抬手落到阮今朝手腕上,程太医胡子都抖了一下,“您、您……” “对吧,这我还能搞错不是,丢我程家列祖列宗的脸。”程然驰看沈简,“我是要当程舅舅了。”他顿了顿,又看贺瑾,“还是程叔叔?” 此言一出,孔平方嘴里的茶直接吐到了杯子里面。 到底是经过大场面的人,连着震惊都表现的与常人不一样。 他慢慢起身,很平静的道:“我想起来谢老找我有点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庆祝,谁我都恭喜。” 看人起身,程太医扫了孙子一眼,让他赶紧逃命。 程然驰忙去搀孔平方,“一道一道,我也要给谢老送药呢。” 牌桌子每个人的神情都极为精彩。 对坐的两个男人眼神都是碰撞。 贺瑾嘴里葡萄都吐出来,看着沈简使劲摇头。 我没碰,头发丝都没碰过。 你的,肯定是你的! 沈简目光落到阮今朝脸上。 阮今朝懵的话都不利索了,“怎、怎、怎么可能,我,我……” 她站了起来,脱口道:“我要是有了也是你的,我就只和你上过床!” 她怎么可能有的,难道谢婉骗她了,男女只要睡在一张床就能有娃娃了! 根本不需要过程的吗! 那当时给她看一堆避火图的意义在哪里! 宫里那些老嬷嬷给她讲的那些,让她都觉得刺激的易孕姿势都是假的? 还有阮贤当初拉着他手,臊红了脸,告诉她花烛夜若是夫君局促,让她主动一点的意义又在哪里! 这些人都在骗她吗! 过程压根不需要也不重要的吗! 躺着,就躺着就成了吗! 这一群大骗子! 沈杳听着阮今朝嘴里的话,两手捂着滚烫的脸颊,觉得好刺激。 她要当姑姑啦! 安阳侯府要有小宝宝啦! 以后家里好热闹了的! “我在把把。”程太医开口。 贺瑾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恐怕即将变天了,反正他知道阮今朝肚子里头不是他的就足够了,其余的,与他无关。 他扯着沈杳就朝外走。 沈杳好小声问:“贺哥哥,我要当姑姑了吗?” “嘘嘘嘘!”贺瑾捂住她的嘴,“乖乖,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程太医细细把完脉后,还是很直接问,“贺大奶奶,当真还是处子之身吗?” 阮今朝看沈简打过来的目光,“你别用那眼神看着我!我身边男的就你和贺瑾!” 沈简纠正她:“不,你身边除开沈杳就没姑娘才是对的。” 他看程太医,“您就说实话,我也好看看要杀的第二个人是谁。” 程太医足足把了半刻钟,咳嗽了一声,“我,我能碰碰……”他话说的颤颤巍巍,指着阮今朝的腰身。 阮今朝抬起手,走过去程太医左右瞧了瞧,抬手在她腹部一过,默默在旁边小步徘徊。 沈简手臂将阮今朝勾过来,“是没雍州的时候抱着苗条了。” 他看姑娘一脸思索,“怎么,你还真背着我去谁床上了?” 阮今朝很直接一巴掌给沈简打上去,“你个病崽子是不是趁我睡觉对我做什么呢!” “你老人家睡觉时的战斗力,不必睁眼弱多少,你心里没点数?你没脑子吗,真的是雍州,你现在都几个月了,少给我扣屎盆子。” 沈简摸着她平坦的小腹,“趁着现在,你最好坦白从宽,我或许留你这个大的一命。” 阮今朝瞪他,“有也是你的!”她就和沈简一张床过。 程太医回身,“夫人是此前因为什么缘故,服用过某些假孕的东西吗?” 阮今朝摇头,她有病都不想吃药,更别说没病了。 程太医就道:“您应该是被下药了,最好查查进口的东西,这东西生效时间就几日,所以您这几日也要多加注意防范,我现在出去开一副药,从世子爷这边走,您吃了再走,免得被人发现又从其他地方给您下手。” 说完程太医就走了出去。 阮今朝摸着肚子看沈简,拧眉喃喃,“我身边都是爹爹给我人,都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们,绝对不会给我下黑手的。” “怎么说,你带了一群青梅竹马来了?”沈简搂着她的腰,把人落到膝头。 阮今朝摸着小肚子心里难得有点后怕。 “现在知道怕了?”沈简按住她的后脖,逼她看着自己,“我告诉你,你若真的有了,也祈祷这小东西是我的种,不然我能做出什么,我都不知道。” 阮今朝被沈简冰冷的目光吓着了。 即便是重生回来,她其实对真的发怒的沈简还是很怵得慌,虽然,他没从把这怒对着她过。 沈简抱着她,语气很快温柔下来,“好了,不怕了,有我在。” 阮今朝嗯了一声,靠着他肩头。 沈简握住她的手垂眸片刻,慢慢道:“你若有孕,你和贺瑾在贺家做的一切都付之东流。” “你若没有孕,你和贺瑾成亲马上要一年了,腹中还没有动静,恐怕王氏能名正言顺给你们院子塞伺候的人。” 阮今朝看他,还是很肯定,“我身边的人不会害我。” “我知道。”沈简轻声,手落在她小腹摸着,“这几天……” 沈简眸子忽而一亮,他看阮今朝,“或许给你下药的真的不是人。” “人,这他娘的叫畜生!”阮今朝咬牙,她找出这个人非给撕碎了不可。 “我的意思是,就是畜生。”沈简看阮今朝,“这几日,你身边唯一的变数,就是一只畜|生。” 阮今朝微微愣了下,“你是说——小胖?” 第227章 眉心落下的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不可思议看他,“小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简抱着她,让她稍安勿躁,沉眸道:“小胖来这几日天天在外头扑野兔抓野鸡,我记得你还给我送了,若是有人看准了这点,故意让小胖抓那些下了药的东西回去,你又傻兮兮不设防的吃下去了,那么一切都合理了。” 昨个他遛弯子,冷不丁从天而降只兔子砸眼前,紧跟着小胖就落下来歪着脑袋看他,一副跟他讨赏的模样。 见天抓一小山的东西回来,他就期待着回京城,阮今朝一天要赔多少钱进去,估计要赔哭到鼻涕泡都出来。 沈简握住她的手继续说,“而且,你一直都有两个个极不好的习惯,第一身边没有丫鬟,我的意思并不是勇叔他们没有姑娘心细,而是因为你是姑娘,很多私密的事情他们没法插手。” 他顿了顿,“你若是信我,等回了京城,我借着太后的手,给你塞个伺候的婆子过去。” 马上就赐婚一年,若是还没有动静,王氏指不定以子嗣的问题,朝他们院子里头塞人进去,若是借着太后的手,先一步把人给塞进去,那么王氏就要打老鼠顾忌玉器了。 和大宜朝最尊贵的女子唱反调,没人能护她。 阮今朝摇头,“有的,有秀儿。” 沈简说她:“那丫头你在我跟前提过三次吗?我也不知道你养着她做什么?给红枣编辫子?小胖擦毛?”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秀儿既然害过你们,最好就不要留着左右,即便是想预备着日后给王氏最重一击,但在这之前,她被撺掇来害你的机会更多,京城后宅的肮脏远比你想象的黑心。” 阮今朝靠着他怀里嘀咕,“不会的,我机灵着。”秀儿她留着是有大用的。 沈简低头看她,问:“那你觉得我聪明吗?” 阮今朝不明的看他。 “我也被算计过,而且算计的很惨……”沈简脸颊贴着她的发,眸光泛着寒光,“朝朝,京城的后宅比阎罗殿都恐怖。” 阮今朝不明所以,可总觉得沈简情绪不对劲,环着他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将他抱住,张了张口,“我记住了。” 沈简注视着怀里的姑娘,“第二,这个人还能给你下手的原因,是因为你和京城其他簪缨世家的女子不一样,只要不生病你都不会请平安脉。” 阮今朝一听这话愣了下。 沈简拦着她的肩头,“我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请平安脉的意义,就是让那些想要通过给你下药,从而达成目的的人一个警醒。” “你当达官显贵们都是闲钱太多,隔三五差请太医们去诊脉?以后我会让程太医算着时间去给你把把脉,少给我推,听见没有。” 阮今朝小声的嗯了一声,她知道沈简是为了她好。 说着,沈简按住姑娘的膝头,又一如往日的语气,“不要打草惊蛇,以前如何,这几日也是如何,把这个人引出来才是上策,还有三日就要回京了,幕后的人肯定坐不住脚。” 阮今朝看他,异常执拗,“不对,若是他们的目的,就是回京城之后对我动手呢?只要我有孩子了,我就不能和贺瑾和离了,即便是乌龙,只要对谣言稍加控制,就会变成小产不了了之……” 沈简安抚着阮今朝的情绪,温声道:“没事了,今日不是把脉把出来了吗,别怕……” 他贴到她耳边絮絮几句,“明白了吗?” 阮今朝眸光微微闪,点点头,咬牙,“很明白。” 她气愤过后,便是不掩饰的后怕,脸都藏在沈简怀中,低语,“亏得给我把脉的是你的大夫,若是换成旁人,我今日就彻底……” 沈简就笑,“旁人又如何,程然驰难道把不出来,不也是把了半天,不敢一口肯定叫了他祖父来?” “你的喜脉不可能随随便便让一个大夫拉确人,不要多想。”沈简看她是真的有些怵得慌,亲了亲她的眉心,摸着她的脸,“按照我说的办就行,其余的我来安排。” 眉心落下的吻让阮今朝慢慢心安了下来。 心安之后,一碗药干完的阮今朝回到帐子,就见贺瑾正在给小胖喂肉。 看主子回来了,小胖激动的扑棱翅膀,脑袋凑过去,等着阮今朝的摸摸头。 “小胖!我今天非拔光你的毛!从边塞起你就没给我消停一日,你让我给你赔了多少钱了啊!” 贺瑾看一人一鹰在跟前扑腾,忙用袖中把碗里的牛肉护着。 这小胖巨能吃。 还非要吃牛肉,以后院子的开销不知道得大成什么模样。 他驾轻就熟的躲在桌子下面,把桌子腿抱着,免得被掀开失去庇护的地方,丝毫不理会上面的鸡飞狗跳。 有了,让小胖去找沈简要吃的,这样不就能省一大笔钱了! 可是沈简又不喜欢这些毛茸茸的玩意。 哦,沈杳喜欢,反正沈杳院子的每月的花销,也是从沈简哪里走的。 对对对,他得好好想想。 不然小胖能吃垮贺家。 *** 还有三日就要启程,已有一部分官员率先出发回京,留下的少爷姑娘们也在淋漓尽致享受最后的享受时光。 阮今朝被李明启拽着来看赛马,听着耳畔嘚吧嘚吧的声音,手里摇着的小折扇越发用力,真的很想给小表弟一巴掌。 李明启看无动于衷的小表姐,实际拉着她的衣袖摇啊摇。 “表姐,表姐,你帮帮我,你最漂亮,最善良,最聪明了!我就是想要沈哥哥的小乖,你帮帮我嘛!” “上次你说的那法子压根不管用,我从马背上摔下来,前面都没问题,把母妃和父皇都吓着了,可是沈哥哥来看我,我按照你教的说,沈哥哥直接就拎着戒尺过来,我被一吓,瞬间跳起来开始跑,还被父皇锤了一顿好的……” 阮今朝左耳进右耳出,告诫自己,现在人多不能打皇子,目光落在朝她小跑而来的人身上,拍拍干嚎的李明启,“看到那人没有,把她绑了,让你沈哥哥拿小乖来换,肯定的给你!” 李明启小短腿卖力跑来的沈杳,顿时一个激灵,“我怀疑你是要我死,沈哥哥最宝贝这妹妹了。” 司南在旁边帮腔,“这次你可以试试,昨个你沈哥哥这位心尖尖的妹妹,丝毫不念兄妹之情赢了你沈哥哥一下午的牌,你替你沈哥哥打她一顿,没准还给你打一副马具。” 李明启:…… 勇叔也煞有其事,“或者你就去把佟文绑了,你信勇叔,沈杳你沈哥哥可能要考虑一下,佟文他肯定想都不想就给你的,养佟文比养小乖花钱。” 李明启:…… 阮今朝摇头摆手,“别了,佟文不知怎么惹到他了,昨个沈简就在念要把佟文找个富婆卖了。” “阮阮姐!”沈杳挥手。 “慢点跑。”阮今朝咳嗽一声,示意还在打小乖主意的三个人,“收收收,这小丫头卖人不自知的。” 李明启看司南,“你开个价,多少钱能替我把沈杳绑了。” 司南指着阮今朝,难得动动脑子,“十三殿下,我给你出个更靠谱的主意,你让你表姐去沈简跟前以死相逼,别说小胖,沈杳和佟文一起给你。” 李明启:…… 真的,表姐身边为什么一个正经人都没有。 第228章 恐怕赢面是很大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杳迎着过来,脆声道:“阮阮姐也来看赛马的,听说今日的彩头是太后给的呢!都不知是什么!” 正说着,就有人叫了一嗓子陆姑娘来了。 就见一身矫健骑装的陆繁扯着缰绳走了过来。 当日围猎她得了魁首,李玕璋那匹汗血宝马就赏赐给了她,谁如今见了她,不夸赞她一句,巾帼不让须眉。 沈杳不喜她,抱着阮今朝的手,“不要理会她,都是瞎子,在杳杳心中,阮阮姐才是全天底下最厉害的女子。” 李明启也和阮今朝说:“今日二表哥也要来,他马术一绝的,说的要赢了彩头给你呢!” 阮今朝也觉得有鬼,谢家三个只要在一起,什么千奇百怪的破事都能出,但是分开单独玩,都是场上一霸。 谢宏美投壶就没输过,谢宏瞻赛马也没输过,谢宏言单独打鞠丸也发挥极好。 陆繁看一群人围着她,一一寒暄过后,目光就落到了阮今朝身上。 她上前微微颔首,“听闻贺大奶奶也是将门之后,怎么从未见您骑射过的?” 沈杳立刻维护,“你是瞎子吗,之前阮阮姐投壶把人投哭了,你不知道吗!” 李明启听不得有人说阮今朝不好,也是呲牙咧嘴,“你那家老王八生的小王八!你说谁不行呢!你脑子被驴蹄子踢过了,我表姐和穆太子打架的时候,你是瞎没瞧见吗!就你厉害,就你厉害,得匹马可把你神气坏了!” “不说别的,我表姐这容貌就甩你八百条街!”李明启指着陆繁,“你那马除开品种好些算个屁!我家表姐的红枣还有战功呢!一蹄子就能踩碎你脑袋!” 陆繁看阮今朝,挑眉略带挑衅,“既如此,正巧了马上就有赛马,不如贺大奶奶也来一局?” 阮今朝摆手,含笑拒绝,“我就是来看看热闹的,陆姑娘喜欢,自个玩好就成了。”她怎么觉得这姑娘对她火药味重的厉害。 “贺大奶奶是玩不起了?”陆繁不依不饶。 “陆姐姐!” 清脆的声音响起,陆繁回头看走来的姑娘,语气柔和极了,“我在邀请贺大奶奶与我一道下场骑马呢!” 见过来的人,沈杳表情顷刻就变了,侧身咬着牙,抱着阮今朝的胳膊,跺脚轻哼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好端端小脾气怎么来了,还有人敢欺负你了?”阮今朝嚯哟了一声,看过来的长相平平姑娘,语气不善,“你谁啊?” 陆繁代为答话,“她是沈世子的三妹妹,沈飞花。” 阮今朝看沈飞花,半晌,噗呲就笑了出来,不止他,连着跟着来的一众侍卫都笑了。 沈飞花觉得那笑声刺耳极了,厉声,“你笑什么!” 阮今朝板着脸,以拳抵唇咳嗽了两声,愣是没绷住,噗呲又笑了出来。 她干脆大笑了出来,肉眼可见的眼泪都出来,她看李明启,“妹妹?这是沈简的庶妹?这差别是不是太大了,我以为贺琴就是我在京城,见过最普通的姑娘了,这还有一个更夸赞的,她娘生她的时候是不是站着出来的,我的天,沈简的妹妹,她就算是说了我都不信,鼻子眼睛嘴的哪里像的!” 沈简和沈杳性格属于两个极端,可是依稀也能瞧出眉眼两份相似,特别是沈简娇气劲起来的时候,两兄妹小气质特别相似。 勇叔还恢复的比较快,拱手给沈飞花赔罪,“我家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沈三姑娘多多包涵,要是得罪你了,你就去找你哥哥告状吧。” 说完,勇叔愣是又笑了出来。 阮今朝把沈杳脸蛋捧着细看一番,又看沈飞花,“天壤之别是什么意思,我今日算是彻底明白了,都是一屋子姐姐妹妹的,这妹妹太丑了,还是我们杳杳标致些!” 沈飞花眼底闪过狠色:“你!” “放肆,谁许你这样和阮阮姐说话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沈杳语气一冷,“除开丢侯府的人,你整日还知做什么,见天和些不三不四的人勾在一起,败坏家风。” 沈飞花凉凉道:“二姐姐这话就不对了,陆姐姐此前是不小心打到的大哥哥——” 沈杳指着沈飞花,声音蓦的一沉,“大哥哥?你也配叫我哥哥为哥哥的?在家一口一个病秧子,撞见了不过一句兄长带过,怎么,来这里就是哥哥妹妹,让这些病急乱投医的姑娘们,认为哥哥很喜欢你这个妹妹?” 沈杳冷哼一声,抱着阮今朝的胳膊,“我们不要理她们,她们都是坏东西。” 沈飞花扬声,“二姐姐怎么急着拖着贺大奶奶走,难不成是怕她比不过陆家姐姐?” 看沈杳要炸毛,阮今朝拉着她手,微微含笑看沈飞花,“怎么?沈三姑娘如此喜欢陆家姑娘,一口一个姐姐的,难不成她是要给你做弟妹呢?” “也是呢,到底长姐如母,你娘不过是侯府的奴婢玩意,自然来不来围猎这种大场面,可怜沈三姑娘又当姐姐又当姨娘的,我就好奇了,怎么一开始你不跟着大家伙一起来,反而是突然被你父亲带来的?” “哦,看来你姨娘为了你们姐弟,很卖力的伺候沈侯呢。” “陆姑娘日后过门了,想来也是会非常受宠的,我听闻沈四公子一直都在京外求学,等你过门了,想着有你这样的美娇娘在府邸等着,他肯定很快就中举了。” 陆繁厉声,“你胡说什么呢!”这个人明明知道她喜欢的是沈简的。 “你都知道我是胡说了,为何还要同我见识,你这样的心胸,侯门还真的不适合你。” 阮今朝嘴皮子是在军中历练出来的,什么话说不出来的,素日那是让着沈简的,就怕把他给气急眼两腿一蹬过去了。 沈飞花咬牙,“怎么,沈杳能叫你姐姐,我就不能叫陆姑娘姐姐呢?” “哟,刚刚还一口一个二姐姐的,现在就是直呼大名呢,看来你这庶女不简单呢,成吧。”她看司南,“你去把红枣给我弄过来。” 她看沈杳戳她眉心:“今个我心情好,给你赢点彩头来。” 等着沈简和贺瑾搀着孔平方过来时,就看红枣正在给阮今朝撒娇,司南在旁边拿着衣袖擦脸,嘴里骂骂咧咧。 旁边,小乖被李明启喂着草。 “十三,你做什么呢?”沈简扬声。 李明启抱着小乖喜欢的不得了,“表姐要下场呢,我看小乖就在红枣隔壁,就拉出来一起玩玩,你放心,我不会怎么小乖的!” 红枣脾性大,许多人家的马都和它干架且输了,挨个换邻居,最后就换到了小乖,小乖特别温吞乖巧,面对气性十足的红枣非常不计较,即便被呸了几次口水也没尥蹶子闹事,红枣觉得没意思,也就不呸了。 沈简看妹妹憋屈的脸,见她下巴微微扬,示意他看沈飞花,“好气啊!” 沈简轻轻一笑,他这对庶弟妹,沈安倒是怕他两份,一年到头都不敢窜他跟前来,沈飞花大抵是真觉得他提不动刀了,走到哪里都是一副侯府嫡女的嚣张气焰。 看孔平方过来,阮今朝忙迎上前,“您怎么也来了。” 孔平方指着阮今朝,看搀扶他的两个人,眼睛都泛着光,“玉玉骑马可厉害了!” 红枣也脑袋支棱了过来,沈简和贺瑾都是默默用衣袖把孔平方护着。 阮今朝哎道:“它不会呸先生的。”她顿了顿,“它有一次呸了夫子,把爹爹气着了,就和红枣对呸一天,红枣被爹爹吓着了,就再也没有呸过先生了。” 阮今朝是很喜欢她的红枣的,摸摸它的脑袋,“我们红枣还是很懂事的对不对?” 听那边再叫入场,阮今朝就带着红枣过去。 贺瑾小声道:“红枣会不会不战而胜啊……” 沈简难得附和:“恐怕赢面是很大的。” 第229章 故人可知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孔平方杵着小拐杖上了看台,谢修翰晓得外孙女要下场,那也是激动的跑来了,被两个孙儿搀着,一个劲给老朋友招手,“老孔老孔,这里这里,这里位置好!” 一排六马,谢宏瞻看小表妹,伸头叫她,“表妹,要我让你吗?” “表哥要是赢了,我也会很高兴的!”阮今朝看旁边的陆繁,摇摇头,只用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你回去给你娘说了那夜,你对沈简做什么了没?你家什么时候去侯府提亲,我买着瓜子花生过去看热闹。” 陆繁瞪着她,那日若不是阮今朝突然到了,她自然有法子让沈简认下她的。 阮今朝给红枣弄着小辫子,“你信不信,你真的敢把他睡了,沈简也敢认,认了之后给你来一句,反正两厢情愿,绝对不娶,到时候你就是京城的笑柄了。” 和沈简玩狠,那货是个不要命的,陆繁玩得过个屁。 陆繁捏紧手里的小马鞭,咬咬牙,“贺大奶奶一会儿可不要输哭了。” 阮今朝摇着手里的小马鞭,吹了吹指甲,“我哭了还有人哄,你哭没人哄。” 陆繁目光露出狠厉,“你等着!” 哨声一出,就见阮今朝一马当先。 “玉玉!玉玉!” “朝朝!朝朝!” 沈简和贺瑾被突然一老嗓子起来的孔平方和谢修翰吓的不轻。 孔平方瞬间没有七十岁的模样,握着拐杖朝着场上吼,“玉玉赢她赢她,赢了先生带你斗鸡去!先生给你买蛐蛐去!” 谢修翰吊起嗓门吼着,“朝朝!不用给你表哥脸,别管他,得第一外祖父带你买首饰去!给你买一条街!” 谢宏言和谢宏美也是撕心裂肺给阮今朝喝彩助威。 沈简被孔平方几嗓子吼的心口都震了一下,跟来的小厮就道:“世子爷不知道,之前在边塞阮大姑娘和人比骑马,先生去下注赢了好多钱的。” 沈简:…… 马场之中,后来居上的陆繁着实咬牙,阮今朝那是压根都没管,随着红枣风风火火的跑,看追来的姑娘,还很有闲心说闲话,“我很好奇,你喜欢沈简,为什么要去巴结沈飞花。” 陆繁冷哼,“那也好奇,贺大奶奶和沈世子又是什么关系。” 她现在想来,那日阮今朝出现在那里就很奇怪不说,特别是沈简当时的反应,真的太过了,始终拉着阮今朝的手腕不撒手疯狂解释,完全就是一副很怕阮今朝误会的样子。 阮今朝是贺瑾的妻子,他为什么要害怕阮今朝误会呢。 阮今朝挑眉看她,“我和沈简什么关系啊,就是你心里想的那关系呗,你和她,他不情不愿,我和他,他倒是愿意的很。” 陆繁顿觉恶心,“狐媚子!” 三个字一下,突然就响起了一声呸。 看台上的人就看领先的两个姑娘停了下来,喝彩的声音也慢慢淡了下来。 红枣先呸马,再去呸人。 紧随其后的小乖直接尥蹶子不跑了,差点把马背上的李明启摔下来,而后慢慢朝后退了几步。 李明启茫然呢,歪头去看,“小乖,小乖!走啊!” 陆繁被吐了一脸口水惊呆了。 身下的那匹汗血宝马被性子温顺,被张牙舞爪的红枣猛烈的呸了几下,立刻就不敢在跑了。 紧随其后的谢宏瞻嚯哟了一声,“小表妹我先走了!” 谢宏瞻扯着缰绳,突然就看自个马瞬间啼了一声,也跟着急急的尥蹶子。 这些达官显贵的马都是给红枣做过邻居的,每一只都深受荼毒,只是负责的人不敢说罢了。 李明启急眼了,摇马脖子,“小乖小乖!咱们不争第一,也拿个第二啊!” 却见小乖直接挨边了不走了,甩着马尾到处看,找到沈简的身影,作势就要跑过去。 李明启拽着缰绳,“小乖小乖,怎么了怎么了,咱们都怎么熟了,你别让我下不来台啊!” 看台上的沈简看小乖被红枣吓着了,生怕它把李明启伤着了,难得当众扬声了一次,“小乖,没事。” 转而看红枣,一副土匪架势,颇有我在前面谁敢走的架势,把陆繁连环呸的一个字都不敢说。 陆繁刚要说话,红枣鼻子就是一动。 看台的人都窒息了,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陆繁的马根本不动了,马背上的姑娘捂着脸。 阮今朝摸了摸红枣的脑袋,对着谢宏瞻拱手,“见笑见笑,红枣脾气暴躁了点,不伤人的,不伤人的。” 毫无悬念,自然是阮今朝赢了,她翻身下马看委屈的去找沈简求安慰的小乖,觉得它好可怜。 沈简摸着小乖的脑袋,也是笑了。 有宫女过来,“贺大奶奶,请您跟着奴婢去见太后娘娘吧。” 孔平方就道:“得了什么我喜欢,记得给我送来啊,我在帐子等你啊!” 阮今朝嗯了一声,就跟着宫婢离开了。 *** 阮今朝去太后哪里领了赏,得了一盒子不错的糕点,分了两份先给谢修翰拿去,又拎着心情不错去找孔平方。 沈简正陪着孔平方下象棋,看笑盈盈进来的人,也跟着笑了,“怎么,太后是把整个私库都给你了,瞧你乐得。” “太后送了我好多,还给了我几批好料子,夏日做衣裳正好!” 孔平方就道:“你给先生唱会儿小曲吧,就唱你娘喜欢的那支,好久没听你唱了。” “好啊。”阮今朝对孔平方都是有求必应的,走进去摸了琵琶出来,自个拨了小会儿熟了熟手。 沈简是不知阮今朝回琵琶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 孔平方看走神的学生,和他道:“她母亲是谢婉,她不会差的,别慌神了,我可不会让你悔棋的。” 阮今朝很快摸熟了手,清了清嗓子。 指尖轻轻拨着琵琶,听着调子大抵就能晓得她是个行家中的行家。 唱的是沈简听不懂的词调。 虽然听不懂,沈简依旧觉得调子有些悲伤,棋盘上的目光落到阮今朝脸上。 “别晃神。”孔平方扫他一眼。 沈简看夫子,毫不客气就吃了他一棋。 孔平方:…… 阮今朝唱着烂熟于心的词调,目光落到沈简侧脸上,突然心口一颤,琴弦瞬间被划出刺耳的声音。 下棋的二人抬眸看她。 “我,我想起有些事没办,我先走了。”阮今朝抱着琴起身。 低头之际,沈简眼尖的看到一滴晶莹的泪点落下。 沈简僵了下,看孔平方,“她怎么了?” “我哪里知道。”孔平方扫着棋局,“这首曲子是你阮伯母很喜欢的,玉玉从小就会唱,但总是缺点味道,刚刚听她唱着,倒是……” 沈简不明,孔平方吃掉他一棋,忽而开口,“故人可知我。” 沈简嗯了一声,目光不解。 孔平方看他,看学生,“这首边塞小调的名字,叫故人可知我。” 第230章 装个娇弱给谁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愣住了下,孔平方吃下他一棋,“你若好奇想知道曲词的意思,可以去问问露黛尔。” 他顿了顿,“今朝除开会说汉人话,边塞部落的语言也是会的,我你就别指望了,听不懂……” 沈简答非所问:“夫子在边塞看来过的不错。” “今朝就跟着个小太阳一样,谁与她过日子都会心情好。”孔平方看他,露出好奇的模样,“今朝真的有身孕了?是你的还是贺瑾的?” “夫子!”沈简蹙眉,“你不要乱坏今朝的名声!” “今朝的名声今朝不急眼,贺瑾不急眼,你倒是急眼了。”孔平方很直接,“你是想帮今朝回边塞,还是想陪着她回边塞去提亲?” 沈简厉声:“夫子!” 孔平方哎哟一声,示意沈简低调一点,“怎么大年岁了,怎么还一说中心思就凶兮兮的,你别去今朝跟着横啊,她野蛮的很的,要动手的。” 沈简直接起身,孔平方被吓了小跳,“你还害羞了?我又不会去今朝跟着拆你的台子,今朝对男女之事有点木头,苦了你了啊……” 沈简看一脸坦诚望着他的人,摆袖不奉陪了,“你自己下吧!” 孔平方无声拍了下桌案,“你这小崽子,今朝和离了肯定是要改嫁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见天被一群姑娘捧着,还真觉得是个姑娘就要喜欢你的?” “今朝就是男人堆里头的你,喜欢她的人可多了,她及笄前后,不少人家想让我做说客呢,我怕死,愣是没敢开腔。” 孔平方指着他,着实无奈,“以前我就说你那老爱端着的性子要不得要不得,回头今朝牵着旁人的娃娃,来管你叫叔叔,找你要过年钱,我看你找谁发脾气!” 沈简:“夫子!” 孔平方哎了一声,摸着山羊胡了,“难道我想多了,我本还想说,我在你阮伯父跟前颇能说点话,既然你没这意思,就当夫子鲁莽了,给你赔罪好不好,你不要急眼,多大个事情,就当我们关门开个小玩笑,你身体不好,不能激动的……” 沈简盯着孔平方,欲言又止,“您,您……” “我本来还说给你说点今朝的喜好来着,看来也没必要了,看来你不喜欢今朝这款的姑娘,亏得我昨晚想了半宿。”孔平方看棋局,再看还站在的学生,“不是要走吗?怎么还不走,脚被什么粘着了?” “要听就下完了再说。”孔平方带儿子似的带了沈简十年,把他德行摸的透透的,“快点快点,该你了。” 沈简:…… 阮今朝疾步离开,深吸了口气,手背使劲擦了下眼角,慢慢走回到帐子,情绪彻底稳定了下来,就看小讯紧张的望着她,“姑娘,今日,今日你们都走,贺琴来了……” 阮今朝摸着他的脑袋,安慰他不要害怕,“她来做什么?” 小讯很慌张,他是阮家军参谋的儿子,是跟着来的陪嫁侍卫中年纪最小的,但是脑子却很机灵,就是武功不行。 他有点后怕,“不知道,就说是来找大少爷的,说的需要什么东西,我没听懂,她就跑了进去自己翻,我打不过她,她好像是有备而来的,带来两个丫鬟两个婆子,我都没看清楚她翻了什么,她就走了。” 贺瑾从里面检查了东西出来,问吓着的小讯,“你确定她没有带走东西?” “少了什么?”阮今朝问。 贺瑾摇头,也觉得奇怪,“就是什么都没少,但她应该发现我们是分开睡的了。” 阮今朝眨眨眼,到不觉得这事多重要,“别怂,闹大了我就说我月事来了,你要缠着我胡闹,我把你赶到外头去了,合情合理。” 贺瑾:…… 该说她是没动脑子,还是脑子转的太快。 阮今朝想了想,看贺瑾,“我看你现在也睡不着了,去给我查查贺琴这几日和那些姑娘有交集的。” “已经查了。”司南走过来,“就两个,沈飞花,陆繁。” 阮今朝抱着手看他,“哟,你如今怎么勤快呢?” 司南也抱着手,啐道:“关我屁事,沈简送的消息过来。” 阮今朝鄙视他,“你就不能对我的事上点心吗!都不怕我被人迫害了?” 司南活像给她一耳巴子,“我给你追马去了,迟早把红枣给你炖了!” 娘的,带它回马厩路上闹性子,呸他一脸口水,呲溜就跑了。 “贺琴,沈飞花,陆繁……”阮今朝喃喃,随即笑了起来,“看来陆繁才是最蠢的,被人挡枪用了还傻兮兮的给人数钱。” 贺瑾看踏步进去的人,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每次阮今朝动脑子的时候,除开沈简知道她意图,他在旁边就是一副傻子样。 阮今朝问跟进来的贺瑾,”贺琴是不是爱慕沈简?“ 贺瑾扶额,觉得这话很白痴,“来这里的姑娘,你能给我拎出来一个不喜欢他,我算你赢。” 阮今朝哦了一声,“那就简单。”她坐下,确定的问,“你喜欢贺琴这个妹妹吗?” “我不喜欢。”贺瑾很认真的答话,知道阮今朝在憋着坏水了。 他道:“她从小心思就深的厉害,父亲也曾说过她,但她完全就没改过,她应该不是喜欢沈大哥这个人,估计看上的也是安阳侯府四个大字,想的也是让王家起复。” 如今王氏被阮今朝压的在贺家毫无话语权,府邸的权柄都捏着他的手中,贺琴想要扶起王氏,必然是要通过王家来给贺博厚施压,因此让王家快速的复起,就是最关键的问题。 如今京城最炙手可热的权贵,就是安阳候府。 看上沈飞花想要求娶的人不在少数,但沈杳这个姐姐没有议亲,她这个妹妹是不能越过去的,沈安的婚事那就更不可能了。 阮今朝点点头,眸光微沉,“我大概知道有什么好戏等着我们了。” 贺瑾看她卖关子,还是道:“我的东西反正被拿了也无事,你最好去看看的物件。” 天知道沈简有没有送什么物件给她的,送的物件是不是能见光的。 虽然阮今朝物件素日都是他安排过眼的,但是在屋子里头,冷不丁还是能看到阮今朝摸出一两个,不是他能拿钱弄到手的东西,一问就是沈简给的,什么时候送的他都没见着。 “对了。”贺瑾想起很重要的事,“穆厉稍早前已经先一步回京城的,说的是水土不服身上难受。” “听他吹,水土不服,京城就不是大宜领土了,装个娇弱给谁看的。”阮今朝道:“恐怕这马上要开场的戏,和他也有关系。” 第231章 小弱鸡炸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觉醒来,官眷都陆陆续续开始收拾东西,等着今夜的晚宴结束,明日就好整装启程。 露黛尔带着留下的几个舞姬彩排最后的献舞,将给阮今朝做好的舞裙送过去,倒是巧的很,就把沈简给遇到了。 露黛尔主动上前招呼他,”沈世子。” 沈简正早起遛弯子,看飞来陪着他走的小胖觉得好笑。 露黛尔上前就道:“世子爷不知道,小胖小时候翅膀有疾患不能飞,因此更喜欢走。” 沈简低头看望着他的小胖,问露黛尔:“你去找今朝?” “是啊,这不是要走了吗,我也没什么送给她的,就给她做了两身舞裙的,她以前挺喜欢跳舞的。”露黛尔笑眯眯。 沈简开口就想问昨日那首曲子的词调,到底是止住了,反倒是露黛尔道:“沈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佟文默默把小胖抱起来就走开了。 沈简看她,就听她问,“您是今朝的情郎吗?” 沈简目光一怔,答非所问:“你要说什么?” 露黛尔笑着,“出来时,今朝的母亲本来嘱托我给她的姑爷带几句话,可今朝告诉我,贺瑾不是她的姑爷,我就觉得这话不用带了,可是吧……” 她咳嗽了一声,“我这不是觉得今朝挺爱同你玩的吗。”说着,露黛尔严肃了很多,“所以,世子爷是今朝的情郎吗?” 看沈简没说话,露黛尔望着蓝天白云,“世子爷对今朝很好,我看得出来,我把今朝当做妹妹,其实应下这场舞千里迢迢的来,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过得不好,若是不好,我自然拼命都要带她回去。” “这将近两个月,我发现今朝是很喜欢世子爷,不是把你当兄弟或者姐妹的那种喜欢。”露黛尔摸着手里的舞裙。 她看俊逸的青年,“今朝的母亲让我带的话是,今朝是个很好的姑娘,心地善良,虽然偶尔顽劣了点,做事微微出格了点,但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若是她真的有很不好的地方,也请不要责骂她,万事她这个做母亲的来教导她。” 说完,露黛尔就道:“世子爷帮忙记记,若是日后今朝在京城期间有喜欢的郎君了,就替我把这话传达了,在此谢过了。” 沈简怔在原地,看露黛尔要走,脱口叫她,“你知道今朝爱哼的那支小调,是什么意思吗?” 露黛尔回头,作势稍微想了一下,就询问,“是她母亲喜欢唱的那支吗?她素日也喜欢哼,我晚点把词调给您送过去,您放心,我不会告诉今朝的。” 沈简道淡淡道:“我也不会害她的,永远都不会。” *** 今夜晚间是最后一次群臣设宴,沈杳挨着哥哥坐着,打着哈欠看歌舞都开始了还没来的贺瑾和阮今朝,小声道:“哥哥,阮阮姐是不是睡过头了?” 正说着,就看贺瑾和阮今朝走了进来,今日是最后的宴会,连着李玕璋都是穿着龙袍而不是素日的便服,是非常郑重的。 上首的李明启和李明薇坐着,瞌睡来的都直接朝着李明薇身上靠了,李明微对十三弟的嫌弃不是一点半点,在阮今朝没来之前,这人每次偷跑出去玩,李玕璋都是让他去抓的。 虽然嫌弃弟弟,被他靠了几次没推开,干脆就随着他了。 李明启迷迷糊糊的,就看一抹艳丽的春色覆盖百花。 阮今朝的确是好生打扮了。 深蓝色的锦袍长裙,挽着精致贵气的发髻,本就艳丽的小脸,被细致的上了妆容,更加的雍容华贵,一时之间不少人的人目光都贴了上去。 二人本就是来晚了,外面也没有通报。 二人入座,贺瑾难的抱怨,“你太麻烦了,居然用了两个时辰!” 阮今朝又不知从哪里摸出她的小镜子,似乎有点不满意眉毛,不耐烦的说贺瑾,“催催催,素日交代你办事,我也没一天死命的催啊,你在外头和司南他们摇骰子不是摇的很开心吗?” 贺瑾什么都不想说了,不是他进去把人直接拉了出来,他都觉得阮今朝还疼倒腾一个时辰。 上面的李玕璋看着二人打情骂俏的倒是心情不错,还捏着酒杯看李芳。 李芳也很配合的道:“想来不久,贺家就会添丁了。” 阮今朝看旁边的沈杳,“杳杳,你看我今日漂亮吗!” “阮阮姐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沈杳不假思索的开口,“不过刚刚露黛尔的舞已经跳完了,现在的都不好看。” 阮今朝就笑:“一会儿没准就有好看的了。” 沈杳哦了一声,把剥开的橘子递过去,“你是说姑娘们的献舞吗,不好看的,谁赢都是内定好的,我们看着就好了,阮阮姐不是喜欢跳舞吗,等着入秋的时候大内会有献舞宴会,到时候你要去啊,我也要去的!” 沈简捏着酒杯,看炫耀的妹妹,“就你那小鹌鹑扇翅膀?” 沈杳哼了眼哥哥,幽幽道:“我是小鹌鹑,你就是个小弱鸡,咱们哥哥不要说妹妹,我要是见天小鹌鹑展翅跑,你就是见天小弱鸡炸毛!” 沈简看她,“你信不信我把你小耗子拿去喂小胖?” 沈杳瘪嘴,去扯哥哥的衣袖,“我说着玩的,你不要生气吗……” 阮今朝觉得好笑,同贺瑾道:“你听到沈杳的话了吗,沈简浑身上下就剩下那张嘴还有点杀伤力,还别说,就和鸡差不多。” “沈大哥本来就是属鸡的。”贺瑾这句话出来,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遗忘了什么。 阮今朝,只比沈简小一岁,这人是属狗的! 鸡飞狗跳说的就是这两个人,所以,当初的赐婚没有成,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八字不合了? 高官显贵最是看重八字的,赐婚必然更加看重。 贺瑾手里捏着的酒杯都是一荡,脑子里面烟花又开始一朵朵的盛开。 柳珏他都还没有闹明白前因后果的,眼下又来一个八字不合,这,这怎么搞的! “你妹妹跳舞了!”阮今朝摇贺瑾。 贺瑾使劲摇摇头。 八字算个什么,只要沈简喜欢,就算是个乞丐安阳侯府都是敲锣打鼓引进门,更不要说阮贤此战稳赢,回来必然要从三品镇国将军,成为二品镇国侯,到时候和安阳侯府就是完完全全的门当户对了。 听勇叔素日的口气,阮贤也是拿阮今朝这个闺女当祖宗供着的,几乎是不会忤逆的,只要阮今朝喜欢沈简,阮贤肯定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阮今朝肯定是喜欢沈简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窗户纸没有捅破罢了。 等着姑娘们献舞完毕,阮今朝已经无聊的开始徒手开核桃了,她挺喜欢吃核桃的,沈杳则是一脸崇拜的看她干净利落一巴掌下去核桃粉粹的模样,一个劲拍手,“哇哇哇,阮阮姐你好厉害啊!” “我回去送你几个石锁,你坚持不懈,别说核桃,天灵盖都能一巴掌打碎!” 贺瑾小声:“……你别乱教成不成。” 阮今朝嫌弃的看他,“我和沈杳说话,有你什么插嘴的分,剥你的核桃皮去。” 贺瑾哎了一声,低着头慢慢剥着跟前的核桃皮。 他心里嘀咕,这分明就是该沈简剥的。 第232章 他整个人都炸的四分五裂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宴会却是突然出现了插曲,淑妃预备赏赐的物件不见了,是一根极其名贵的簪子。 淑妃甚至还搬出了已故的太皇太后,说的是她赏赐的。 边上的李明薇完全不知道淑妃要做什么,看歌舞看得昏昏欲睡,和李明启都默契的各自分了一半桌子,都要直接趴着桌案上睡过去的脑袋,被淑妃一句要搜罗每个人帐子给弄醒了。 他都还没回神,下面就有人说这是太皇太后赏赐的物件,自然要找出来,看看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拿了。 李明薇蹙眉。 他是不知母妃脑子又进什么水了,既然知道是太皇太后赏赐得了,不放在宫里落灰好好放着,拿出来做什么筏子,回头被倒打一耙说个不敬太皇太后御赐之物。 这不是给他找事吗? 他目光落到淑妃脸上,示意她不要闹事,每年围猎最后的宴会,李玕璋都是极其看重的,只要顺顺利利的,他自然会有赏赐,也会得李玕璋更多的器重。 淑妃这是给他搞得哪一出? 他怎么摊上这种坑儿子的亲娘的。 淑妃则是给她个笑意,示意他看戏就成。 李明薇:…… 所以,他今夜又要被李玕璋骂了? 他看旁边睡得口水都流出来的李明启,扯了衣袖的手帕给他砸脸上去盖着。 一群糟心玩意。 贺瑾听着搜东西,看阮今朝,很小声的问,“沈大哥送你的东西,都是能见人的,对吧?” “他那抠搜玩意能送我什么值钱货?”阮今朝磕着瓜子呸了一声,指着贺瑾面门,“我就寻思,你是不是见天期待我出事,最好一个响雷把我劈死,你好娶你的情妹妹的。” 贺瑾扶额,“嘘嘘嘘,我求求你小声点好不好,被听着了怎么办。” 阮今朝磕着瓜子,“不认就好了,多大的事,你爹爹可是内阁管事的,你怎么怂狗似的,再不济,你大舅哥还是小侯爷呢。” 两刻钟后,的确是从各个帐篷都搜了些东西出来。 不少人都一一的解释,李玕璋摆摆手,“就看姑娘里面有没有就成了。”到底是太皇太后的东西,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出来的。 淑妃亲自下去认簪子,好几个被摸了簪子出来的姑娘都颤颤巍巍的,生怕是淑妃要搞她们的小命,见着淑妃的手一一的划过,都是吐了口气。 “这扇子倒是精致呢,怎么还是男子用的?”淑妃忽而摸着把扇子。 边上的宫婢就道:“这是从贺大奶奶帐子摸出来的,奴婢瞧着这坠子,似乎是沈世子一贯用的,因此就……” 高坐上,正拿着根排骨预备再啃两口的李玕璋,真的是后槽牙都咬紧了。 他现在,真的很不想听到沈简和阮今朝的名字同时出现。 谢修翰真的太能号了!! 贺瑾呼吸都停了一拍,真的第一次有想打阮今朝的冲动。 这就是她刚刚说的,沈简送的东西都是能见人的! 贺瑾深吸了口气,脸上情绪稳定的极快,扬声起来,“这扇子能说明什么,又不是今朝一个人的帐子,这是沈世子送给我的,我觉得他扇面画的不错,因此求了一把来,难道不可以?” 淑妃却看阮今朝目光不对劲,“这话说的,那就给大家瞧瞧如何?” 贺瑾感觉阮今朝抓了他的胳膊,他整个人都炸的四分五裂。 这里面怕不是写了什么情诗吧! 那宫婢道:“是在床头发现的。” 贺瑾很镇定,继续道:“昨夜我与夫人炫耀了下,就顺势放着了。”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一会打开了他应该怎么收场了。 他余光摸摸朝着沈简看去,就见他难得抿紧了唇。 他更加笃定那把扇子上面有什么看不得的东西了。 淑妃望着阮今朝,慢慢打开折扇。 突然,贺琴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折扇子是大哥替我同沈世子求来的。” 王氏直接呆了,抓着贺琴,低声,“你胡说什么呢!” 这话一出,李玕璋默默放下的排骨,拿起来继续啃了起来,问题不大,反正沈简的婚事他不插手,贺琴要是攀咬,沈简那嘴不啄死她。 倒是太后来了精神,坐直望了起来,随即又失望的坐了回去。 高门大户相看,先看门户,贺琴即便是贺家的嫡女,到底是继室所生,外祖一家更是被贬谪出了京城,哪里配得上安阳候府,在看容貌,和沈简站在一处,压根就是公子带着丫鬟溜街。 太后看陪着她的柔妃,气得按眉心,“这姑娘,沈简是看上她哪里了?” 柔妃笑的完全是勉强了,袖中的手心都直接出汗了,很难得用求救的目光,望向了吃肘子肉的父亲——谢修翰。 虽然她都呆在深宫之中,可每次沈简和阮今朝来给李明启说东西,虽然一个月就在她跟前同时出现个两三次,但她也能感觉到,这两个人绝对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的。 那扇子今个要是开了,绝对是要出事的。 谢修翰看闺女投来的求救目光,看她示意自个去看淑妃手里的扇子,脑子砰的一炸,嘴里的肘子肉都喷出来。 谢修翰咳嗽两声,“对不住,吃,吃激动了……” 自个闺女是什么意思,那扇子是沈简送阮今朝的? 还是沈简想要坑阮今朝,故意为之的? 柔妃看父亲的目光越发深邃,就知道他肯定想偏的十万八千里了。 淑妃只开了两根扇骨出来,宴会就已经紧张成了这样,她目光落到贺琴两声,一字一顿,“贺四姑娘,话是不能乱说的。” 贺琴直接跪了下来,磕头在地,“小女心悦沈世子已久,因此拜托大哥做媒,那扇子是大哥预备给我的,昨日我去过大哥帐子,娘娘大可派人去查,是我忘记带走了。” 这话一说,所有人的目光噌的就落到沈简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贺瑾都想顺着贺琴的话说下去了。 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那扇子打开绝对是要出事的。 “是吗?”阮今朝呸了瓜子走了过去,直接把淑妃手中的扇子抢走,走到贺琴跟前,“沈简送你扇子,为什么要走贺瑾手里过,你喜欢沈简,可不要拉扯我和你哥哥来帮你逼亲。” 贺琴看弯腰看她的人,沈杳很轻也很低,“阮今朝,不要让贺家蒙羞,我这是在帮你。” 阮今朝看手里的折扇,“一把扇子罢了,你们想看就看吧。” 话音落下,她将扇子一开,就是普普通通一副劲松画面,不过印章处,落下的是世朔。 世朔。 是贺瑾的字。 “是世子爷送给贺瑾的。”阮今朝看贺琴,“哪里是给你的,你突然来这一下,倒是把我给唬着了。” 贺瑾才是被这一出搞得背脊都冒汗了,愣生生下去了半壶酒才稳住。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只要落款不是什么今朝玉玉一切都好说。 吓死他了…… 这一出戏下来,倒是让贺琴成了笑柄。 “都看清楚了,看清楚我就拿走了。”阮今朝扇子一收走了回去。 “等等!”沈简突然开口起来,“好端端找个东西,倒是坏了本世子的名声,这笔账,是淑妃娘娘补偿我呢,还是贺四姑娘补偿我呢?” 第233章 好盘算,好心计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淑妃没弄明白沈简的意思,倒是李明薇先一步开口了,“沈世子——” 沈简毫不客气,“十一殿下怎么着急做什么,难不成是看上贺四姑娘了,着急出来护花了?” 李明薇被哽了一下。 沈简背着手望着李明薇,声音陡然冷下三分,“也对,十一殿下的侧妃不就是贺三姑娘吗?这姐妹共伺一夫也不错,这等齐人之福也就十一殿下能消受了,所以,十一殿下这是要带回去?” 婚事本就是李明薇的逆鳞,娶了两个对家女,见天闹得乌烟瘴气,正妃嫌弃侧妃铜臭味,侧妃嫌弃正妃自视清高,他两个都嫌,偏偏淑妃还见天起哄让他快点生孙儿给她带。 连他都带不好,他能指望淑妃把儿子给他带好就有鬼了。 他看沈简,打定主意绝不掺和,“既如此,沈世子不要牵连无辜的人了。” 说着,李明薇他瞪着淑妃,让她回来坐着,别去犯沈简的晦气,这局分明就是冲着沈简去的,淑妃不过是被借来砍人的刀子。 淑妃看儿子,蹙眉唱反调,她预备的赏赐之物是真的不见了,若是找不到,日后是给她扣下个不敬太皇太后之罪,岂不是给李明薇找事。 今个这东西,要么完好无损的找不出,要么尸体也得知道折在何处才行。 看淑妃给活路还不要,沈简也不客气了。 他咄咄逼人看淑妃,“本世子就好奇了,淑妃娘娘好端端的找个簪子,如何就把手,放到我送出去的这把扇子上了。” 沈简目光落到贺琴身上,“紧跟着,贺四姑娘这出戏又是如何?” 贺琴被沈简幽幽的目光弄得肩头轻颤。 沈简最厌恶被人威胁,扬声起来,“怎么,是要逼着本世子,为了什么姑娘的名声,被你们胡乱塞个丑八怪,真当本世子的正妻,是谁都能当的?凭着这把扇子就要置我于死地了?” 贺琴被王氏搀起来。 望着扇子,贺琴才是脑子嗡嗡响。 她昨日让沈飞花去撺掇陆繁给阮今朝找事,转头就带人随意捏了借口,去搜了阮今朝的帐。 果然被她给摸出一把沈简的扇子。 还写下了玉玉二字,甚至有沈简的私印。 孔方平就是称阮今朝为玉玉的。 一把写着姑娘小字的男子折扇,能透出的信息就太多了。 最直接的一点——沈简和阮今朝有私情。 而且,之前沈简为护阮今朝被砸晕的事,一直都在她心口盘旋。 沈简是个多凉薄的男子,京城贵女圈子都是传遍的,不是没胆大的姑娘敢去他跟前窜,对他压根就没用。 你装醉朝他身上撞,他敢眼睁睁看你摔地上,你故意脚滑朝台阶去,他也一动不动看你下去,装中暑晕,他直接无视,还敢踩挡路姑娘手指一下。 沈简对阮今朝估计是有心思的,阮今朝那张脸莫说男人,女人都觉得勾人心魄。 恐怕,二人背着人暗地里,指不定都滚到一张床去了。 可阮贺两家的婚事乃是御赐,若是闹到明面上了,绝对是惊涛骇浪。 所以,她就设下了这个局。 要么沈简眼睁睁看着阮今朝名声尽毁,要么就成全她。 她也算是兵行险着,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法子就是顺着她的话下台阶,沈简肯定是要暂时认下来的。 到时候,即便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娶她过门,她好歹也抓住了沈简一个致命把柄,让他替王家斡旋几分必然毫无问题。 反正,只要让京城的人提着她就能想着沈简,沈简要议亲的时候就想起这件事,安阳侯府迟早是会为她打开大门的。 只是眼前这幕。 分明,分明落款就是玉玉,怎么会变成贺瑾的表字。 她看的清清楚楚,怎么就变成贺瑾的表字了。 “这,这……” 走过去的沈简,把阮今朝手中的折扇拿了过来,很不客气,“贺琴,我安阳侯府的门第,你还不配,明白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出声的。 刚刚贺琴那番真真切切的心意表白,余音都还在呢。 沈简看贺琴,“你母亲不过是贺家续弦,续弦是个什么玩意你也应该清楚,你和贺瑾都是嫡出,贺瑾的嫡母才是正正经经的贺府正妻,你母亲,算个什么破落户身份?” 贺琴被沈简一番话弄的涨红了脸。 沈简目光更凉,“刚刚你想做什么?一副那扇子本世子写了什么不该写的东西,你嫂嫂可是嫁人了的,败坏我的名声,我剃了你头发把你送出去做姑子!” 王氏维护女儿,“沈世子!” 沈简看她一眼,寒声道:“闭嘴,你也配在我跟前狺狺狂吠,罪臣之家眷,贺阁老没有一纸砸你脸上,就是顾全情面,你不知足,反倒撺掇姑娘去偷淑妃娘娘的赏赐之物。” 他又道:“弄出怎么大的阵仗,莫不是想当着陛下太后的面,逼着本世子认下的你?还是觉得本世子会看着怎么多宾客,为了你的名声体面,暂时委曲求全?我竟不知贺阁老如何教养出你这样的闺女!” 沈简眼底迸出冷意:“好盘算,好心计。” 贺瑾开口,“沈世子,贺琴可与我贺家无关,一直都是将养在王家的姑娘。” 王家二字脱口,不少人目光都变了。 娘家是出嫁女在婆家最大的靠山,王家到了,王氏在京城地位一落千丈,此前又因为迫害继子的言论引得不少贵太太厌恶,加之又醉酒去大闹了太后寝宫,更是让她在京城都无落脚之地了。 眼下贺琴这出,若是朝着王家复起稍微想想,那么一切都合乎常理了。 李明薇亲自下场去护着淑妃,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什么都不要干。 贺琴看宾客对她指指点点,盯着沈简手中的扇子,底底道:“世子爷,你扇子上的落款到底是谁,真的要小女说出来吗!” 沈简丝毫不畏惧她嘴里的话,双眼微一狭,“这种时候还要攀咬本世子?此事你一人成不了,说吧,你后面是谁在教唆,是你母亲,还是贺博厚,还是你外祖家?” 他都不等贺琴的话继续了,别过目光,“不是找太皇太后赐给淑妃娘娘的物件吗?可找到了?” 第234章 捂着嘴干呕了一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带头的老嬷嬷摇头,“回世子爷的话,未曾找到。” 沈简环视整个宴会的人,冷冷道:“既如此,那就说明偷东西的贼就在这里了。” 他拱手看李玕璋,“陛下,还请替——” “搜吧搜吧!”李玕璋都不要沈简说完了。 他执政几十年,什么小把戏没见过的,这出戏,分明就是要借着淑妃赏赐,再把阮今朝脱下水,贺瑾刚刚若是稳不住,直接顺着说下去,贺琴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贺琴看贺瑾无动于衷,便是以解围出面,实则逼婚,用自毁清白名声的事情,让安阳侯府被京城的唾沫星子淹死,逼着去给贺琴提亲。 模样不怎样,倒是有两份心思,不过太蹩脚了,在沈简跟前都不够看的。 李玕璋如此发话,在场看热闹的人左右相顾,都分成男女两堆,依次到旁边让太监宫婢验明清白。 见此,柔妃忽而道:“宫婢太监哪里见过世面的,恐怕要冲.撞,事情既然闹得怎么大。” 她朝李玕璋跪下,“不如臣妾陪着宫婢搜查女眷,也免得冒犯了,大臣公子们……”她目光在李芳身上走过。 李芳忙拱手,“陛下,朝臣公子们就老奴去吧。” 女眷随身的东西都多,又搬来了几扇屏风隔开视线,柔妃看阮今朝进来,亲自走了过去,两个宫婢都机敏的背过身。 对话都很平常。 “难得看你打扮的这般标志。” “都带来了,自然要穿来显摆显摆的,对了,那日我赛马得的彩头,姨母可喜欢。” “你送的我能不喜欢,之前我去观赛你不下场让我好生瞧瞧,我不在你倒是玩的开心。” “陆家姑娘盛情难却,我也推拒不了,因此就上去了。” 柔妃亲自陪着阮今朝出来,目光就看一个朝外走的身影,见状,她瞬间道:“那是谁?” 所有人目光集中过去,就看是个丫鬟打扮的姑娘。 候着的沈杳出言解惑,“淑妃娘娘,那是陆大姑娘身边的大丫鬟。” 她以前和陆繁还算偶尔一起玩玩,因此认得她的身边,并不知道这随口的一句话,马上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柔妃目光逼人,淡淡道:“这里正搜着物件,陆大姑娘的丫鬟出去做什么?” 沈杳玩着腰间的香囊,“这也没什么啊,大家的丫鬟都是能够随意出去的啊……” 看阮今朝扫过来的眼刀,沈杳立刻捂嘴不敢说话了。 柔妃身边的两个宫婢,直接上前就把人那丫鬟扣押了下来。 那丫鬟吓得不成,慌张道:“沈二姑娘说的对,各位太太姑娘的丫鬟都能出去,奴婢内急出去难道不成?” 她看阮今朝,“贺大奶奶的侍卫也都在外头呢!” 阮今朝都不知道说什么,觉得这问题脑子有病的人都不会问,这人怕是脑子都是屎。 “难道让你们主子当着我侍卫的面脱.衣裳,我是可以的,我的侍卫肯定也不介意。” 那丫鬟僵住,“奴婢内急!” “那成,搜了你,本宫在把其他的下人搜一次!”柔妃对着身后的宫婢下令,“剥光。” 拉扯之中,一支华丽的簪子就掉了出来。 李明薇看淑妃要说话,很不客气狠狠掐了母妃手腕一下。 淑妃疼的吸了气,活像一耳巴子给儿子甩过去。 看李玕璋打过来目光,努力保持微笑,“臣妾没事,就是看东西找着了,有些激动。” 李玕璋哦了一声,继续吃面前那盘子排骨。 柔妃看儿子,李明薇目光示意她不要去作死,给她布菜,“这菜母妃不是喜欢吗,多吃点,儿子看您最近都瘦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李明启睁眼,“吃什么呢,我也要吃。” 李明薇看弟弟:“你睡觉行不行?” 李明启哦了一声,“完了你记得叫我起来,趴着睡太难受了……” 李玕璋则是啃着排骨看太后,完全不管下面发生了什么,“母后觉得这次出来玩的可舒坦,朕觉得以后围猎都改到春日的好,冬日天冷,春日母后也能出来多多走动。” 太后点点头,很是赞成,“那哀家就等着明年陛下带着哀家一道出来了。” 看丫鬟衣袖出来的簪子,柔妃亲自取了回李玕璋。 李玕璋摆摆手,专心致志啃排骨,把一切权利下放,“给世子看就成,他受委屈了,又不是朕委屈了,李芳啊,世子有什么吩咐,你都替朕招呼着。” 陆繁的丫鬟被压倒中间跪着,目光颤颤。 沈简捏着那簪子看了会,是真的点意外。 本以为淑妃也是参与了这局,居然她也是被算计的人,也对,淑妃没什么脑子,脑子里就想着皇后梦。 陆繁看火烧到身上来,直接上前就给丫鬟一巴掌,“失心疯的东西,居然还去藏匿淑妃娘娘之物,活腻了你!” 她跪了下来,极力撇清,“陛下,娘娘,小女并不知情——” 沈简直接打断陆繁的鬼哭狼嚎,“你不知情,那这东西怎么到你丫鬟手中的?” 陆繁看沈简,“世子爷问小女,小女又怎么知道?” 沈简着实笑了,“我应该问问你,被贺琴算计了,心情如何?” 他朗声,“此前你自荐枕席欲意脱.光了朝我身上扑,我念及你和我妹妹关系不错,难得计较,而后你又和贺琴、沈飞花私混到一起,三个人联手想要把我给算计是不是?” 他捏着手里的簪子,声色忽而一寒,“你喜欢我,见不折手段也不能进我的身,我妹妹又被我招呼了不许与你来往,因此就把手落到了沈飞花那蠢货身上,今日贺琴又和你说了什么?让你把簪子偷了,引着人去帐篷收东西?” 他颔首:“从她帐子收罗出来的物件呢?” 立刻就有宫婢捧着托盘过去,沈简扫了眼,拿起个香囊,悠悠道:“还以为真是丢了,原来是那日|你自荐枕席顺走的东西了?” 陆繁看着那枚香囊,跪着地上想要摇头,随即又抿紧了唇瓣。 那日她是在沈杳的帐子里头,她怎么可能拿走沈简的东西,阮今朝一来,沈简直接就扑到她身边不撒手。 可,可刚刚贺琴在来时说了,只要她中途离开,去把淑妃要赐给姑娘的东西|藏起来,她就有办法让人去搜查所有人的帐子。 她安排了人,把沈简贴身的东西放在她哪里,到时候沈陆两家又是世交,太后又挂念沈简的婚事,指不定就当场赐婚了,就算没有赐婚,心里也会有这个盘算。 却是被从阮今朝那里截胡了去,紧跟着贺琴就跳了出来。 眼下,她才彻底反应过来,她是彻头彻尾给人做了嫁衣,贺琴哪里是要帮她,是想自己嫁给沈简,成为安阳侯府的世子夫人 她不信自己成为夫人之后,会帮王家说话。 她手中偷来的东西不能留下,结果沈简反口就要搜这里所有人,原本以为是宫婢搜查,只要她藏的稍微贴身点,在拿出点贵女的威严,自然能够躲过去。 结果柔妃却半道杀出来接下这差事了。 她便看着阮今朝的侍卫进进出出方便的很,因此就叫丫鬟把东西带出去毁了,挖个土坑埋起来。 却没料直接就被柔妃叫住了。 眼下她要怎么说,把贺琴脱下水,不,这东西就在这里,根本攀咬不来贺琴。 陆繁望着沈简,就想起那夜沈简和阮今朝…… 也不行,没有实际的证据啊,阮今朝和沈杳谁不知道是干姐妹的,她去找沈杳太正常不过了。 看着越来越沉默的陆繁,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 自荐枕席脱.光去沈简那里,这是高门贵女能干出来的事? 陆繁想要辩驳,“我……” “说不出话了?”沈简笑了,他目光落到陆太太脸上,“我还是很好说话的,陆太太若是明早之前能让我心里这口气下去,我们什么都好说,若是不行,我就自己来了。” 柔妃接过话头,“陆大姑娘对太皇太后之物不禁,拖下去仗责二十。” 李玕璋也悠哉的把面前一叠排骨吃完,打了个嗝,丝毫不管这些小插曲。 “说完了,就散了吧,世子今日委屈了,李芳,把朕带来没赏完的东西都给世子送去,陆家教女无方,攀咬侯府世子,陆太太诰命收回,陆大人罚俸一年,至于怎么处置陆繁,朕就难得管了。” 这话就很明白了,他不管这事,但是若让沈简不乐意,他就只好勉为其难来管管了。 李玕璋起身去搀太后,安静之中,突然,阮今朝就捂着嘴干呕了一下。 第235章 一物降一物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瑾被阮今朝捂嘴干呕的动作吓得想死过去。 这又是那出啊!怎么做什么都不给他知会一声的! 他这样还和离个什么,直接吓死算了! 他看阮今朝呕的难受,还是颤着手抖着心,去给她拍背。 这、这不会真的是有沈简的骨肉了吧! 这搞什么啊,见天让他不要把沈杳怎么了,转头自个就先揣上了下一位安阳侯府的小世子了。 李玕璋眼神瞬间放光,哟了一声,“今朝,你这是怎么了?” 淑妃一向是最讨喜的,顺着就道:“莫不是有了?” 贺瑾真的抬起袖子摸摸擦汗,看所有人聚集在他脸上的目光, 他该说什么,来,来个人告诉他,他应该说什么! 他想掐死沈简! 贺瑾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你是这孩子的姑父,你要冷静。 阮今朝摆摆手,捂着嘴道:“没什么……” 李玕璋那比自个妃子有喜了都激动,环视了一圈,指着两个太医,“都傻着作甚,还不给今朝好好把把脉!” 他看过去的两个太医,内心都在祈祷,一定怀了一定怀了。 却是—— 太医拱手,“贺大奶奶应该是有些不消化,并未大碍,一会儿臣开些消食健脾的就好。” 另一个太医也附和,“的确是腹胀导致的。” 一言蔽之。 阮今朝吃撑着了。 李玕璋:…… 真的是,一天天没一件高兴事! 宴会散去,众人三三两两的回去,李明薇把淑妃搀着,看还在睡的李明启,抓了把花生给他砸过去,“十三!” 李明启摆手,“十一哥你不要闹,我在睡一会,在睡一会……” 李明薇叫了个小太监去把人摇起来,搀着母妃出去,无人处才问:“今日的事,您可有参与?” “没有啊,不是你说的,若是抓到机会能踩沈简或者阮今朝一脚,就踩吗?”淑妃揉着手腕,想掐回去又舍不得,“你父皇都没敢给我动过手。” 李明薇不理会母妃的抱怨,“母妃还没看出来,今日看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实则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您大抵也是被利用了。” 淑妃不解,还是点点头,“贺琴倒是有点脑子,亏得当时和你倒在一起的不是她,否则真要出事。” 李明薇就笑了,“她算个什么东西。” 他可不是瞎子,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沈简从衣袖摸出个东西扔给了阮今朝的一个侍卫,那侍卫身手是个极高的,直接就丢到了被几个宫婢太监看着的托盘之中。 今夜,沈简要收拾的就是这两个人,但,也说明了一件事。 沈简和阮今朝必有私情。 那扇子拿出来的时候,贺瑾的表情可谓是个精彩。 若是能做实沈简和阮今朝的私相授受,李明启的左膀右臂就倒下了。 送淑妃回去,李明薇就看穆厉身边的侍卫过来。 “这就是穆厉给我准备的好戏?” 那侍卫拱手,“太子准备的好戏暂时不能演给十一殿下看了,今夜的好戏惊了鸟儿,因此也不算是好戏,不过逗逗乐是足够了。” 李明薇嗯了一声,带着王恐朝营帐去。 另外一头。 沈简看着手里的扇面,慢慢悠悠在帐子里头徘徊了小会,望着站在她跟前的姑娘。 他附身看她,轻轻笑道:“阮大小姐,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解释……”阮今朝伸手去拿折扇,“咱们好歹都是先生授课过的,我看你的笔迹和先生教我的差不多,因此就模仿了下,你看,这不是有备无患了。” “你别给我乱转话头。”沈简捏着扇子不许她拿走,“你来给我解释解释,这十三骨的折扇,怎么就变成了十二骨,我的私印,怎么就变成了世子印。” “这字迹瞧着倒是向昨日添置上去的,可这印记……”沈简笑着看她,戳她眉心,“阮今朝,你倒是盘算来着给我挖坑了?” 阮今朝看他,着实不敢把真心话说给男人听,要是沈简知道她是要去卖钱的,他绝对能把她拿去卖钱了。 她眨眨眼,“我这不是想着,送给爹爹,这上面写着我的小字,有点浮夸了吗,我就给微微的弄了弄……” 天知道这是什么做的扇面,愣是不能把字给弄了,她只能给弄了根扇骨下来,耗了她好大的功夫。 “浮夸?”沈简微微打开,“那你盖上我的世子印,不是更浮夸,你捏着我的世子印不还,还成天到处乱盖,是要给我惹事了?” 阮今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是世子印啊,我还以为是不重要的东西。” 看装傻的人,沈简嘴角扬了扬,“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上次我送给你的帖子,你怎么自己给盖上去了?” 他轻轻敲了下姑娘的脑袋,“还给我装!我管你拿去做什么,我的世子印不能乱盖的知不知道?” 阮今朝哦了一声,抬手去把他手里的折扇抢回来,“你该还给我了。” 沈简板着脸,抬手不给她,“没收了,等你什么时候说实话,再来找我要。” 阮今朝哪里肯的,一把就把沈简抱着了,胡搅蛮缠起来,“阿简阿简阿简……” “没用,你今个叫什么都不管用。”沈简不吃她这套,推开她凑过来的脑袋,“还有我的世子印,该还给我了。” “那我回去就给你送来,你先把扇子给我。”阮今朝去抢。 沈简手落到她腰间,“回去?说真的,我今日倒不怕这扇子给翻出来了。” 他和阮今朝都师承孔平方,翻出来又如何,大不了把孔平方叫过来,让他照着画一幅一模一样的就是了。 他看着扇面上的世子印,才是真的被吓了两颗汗珠出来。 沈简去摸她腰侧走那带那的小袋子,“让我瞧瞧你这小袋子里面都有什么。” 阮今朝顿时去按住腰侧的袋子,露出戒备模样,“都是姑娘的东西,你个大男人别乱翻。” 沈简点点头,“看来我玉章在这里了。” 阮今朝不想给,她总觉得这东西留在她手里肯定有大用。 “反正你之前也没说要用,你现在也不用,你要用的时候我给你就是了。” “什么土匪话,我的东西何时还要经过你同意才能用了。”沈简一直都记着要把玉章拿回来,次次都给气忘了。 他好好和姑娘道:“听话,这东西你拿着没用,你若喜欢,我把那块私印给你玩都成,这个不成的。” 阮今朝捂着腰侧,看真的来抢的沈简,笑眯眯的看他,“沈阿简,你就在借给玩两日好不好?”说着,亲了下他的脸颊。 被亲的沈简不为所动,把要跑的一把姑娘抱着,去摸她腰侧的袋子,“阮朝朝你别给我来这套,没用的。” 这人本就是离经叛道,天知道捏着这印章,要做出什么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出来。 阮今朝重重的叹了口气,有点舍不得看沈简,“你看吧,每次我给你好好说你都这贱皮子德行。” 外面候着的司南和佟文就听着沈简嗷的一嗓子,紧跟着阮今朝就跑了出来,拽着司南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 佟文进去瞧,就见沈简吃疼的捂着腰,一个劲吸冷气。 佟文看又被揍的人,再无最开始的慌乱,平静的问:“世子爷,要给您叫程公子来吗?” 沈简被阮今朝那小爪子掐的生疼,佟文看他不说话就知道没什么大事,阮今朝最好的地方,那就是和沈简闹知道轻重,又能把他弄疼又能不把他弄死。 家里老太太以前被沈简气得半死的时候极多,奈何想收拾又怕给收拾进棺材,倒是把自个气得肝火旺。 一物降一物,说的就是这两个人。 第236章 沈简,你想娶玉玉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慢慢回程,春日出来如今回程都有些夏日的影子了,路上小雨淅淅沥沥的不断。 马车中,柔妃给睡下去的李明启摇着扇子,望着窗外霡霂氤氲。 最后那夜的晚宴,陆家恐触怒天颜得罪安阳侯府,陆繁直接被连夜送去了尼姑庵,沈简的人恐怕要就在半道等着,陆繁若真是去当了尼姑还算是沈简慈悲心肠了。 想着沈简,柔妃就想起这段时间猎场的风言风语,推了马车窗户,叫来心腹嬷嬷,“今朝呢?” 那嬷嬷道:“眼下休整呢,应该是去看孔老先生了。” 即便小雨,休整时,还是会有姑娘小姐出来稍微活动活动筋骨。 柔妃看外面渐渐要变大的雨势,叫了个宫婢来陪着李明启,将毯子给儿子搭好,自个带着两个信任的老嬷嬷走了出去。 柔妃略略微看了看,便是迈步朝一处林子去。 两个老嬷嬷给柔妃撑着伞,其中一人就道:“那边有些偏了,娘娘若是要散步,就在周围,若是有什么人也来得快。” 此次围猎,除开皇后依旧跟着,李玕璋就带来淑妃、柔妃来,且只带了两位皇子,这是此前都没有的。 前两年都是把李明启交给李明薇带着来玩的,甚至还有皇后的十七子,亦或者两三位公主。 唯独今年,不仅带上了太后,却没有带中宫嫡出的十七皇子,这是什么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 日后的大宜储君,只会在这次带来的两位皇子中间出来。 李明薇更得君心这是无可撼动的,但李明启外家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柔妃摇摇头,其实争不争的只是态度问题,不管最后成败,即便是李明薇登基又如何,只要他不来触动李明启以及谢家的权益,那么这场博弈就是值得的。 朝着偏僻的地方去,过了密林,就是个小山丘。 她就见几个豆大的人影静静的走着。 贺瑾和沈杳并肩说着话,旁边有侍卫和丫鬟分别给二人举着伞。 最前面,则是沈简举着伞,阮今朝站在他的旁边,二人似乎在商议什么,目光都严肃,神情郑重。 沈简举着的伞,微微朝着姑娘那头倾斜几分,将阮今朝护的严严实实,倒是有些雨落到他的肩头,暗了块肩头。 似乎说完了正事,阮今朝不知说了什么,沈简就笑了起来,旁边的侍卫上前重新开伞,阮今朝才走了过去。 就是这瞬间,姑娘的手从男人的胳膊放下。 因着衣袍遮掩,二人有贴着站,根本无人注意二人是挽着手再走。 柔妃震惊的睁大了眼,生怕被发现立刻转过头了,带着两个嬷嬷急急走了出去。 她的手掐紧了搀扶她的嬷嬷胳膊,嬷嬷咬牙不敢出声。 柔妃已觉喘不过气,压低声音,寒声道:“你们两个都是我从谢家带出来,今日看到的东西,谁都不许露出去一个字!” 是真的。 猎场那些关于两个人的风言风语,不是空穴来风。 休整完毕,直到马车开动,柔妃才缓缓回神,看呼呼大睡的儿子,她捏紧了指腹,她吩咐道:“去请沈世子过来。” 沈简上了马车,就见睡的打呼噜的学生,还有静静喝茶的柔妃。 柔妃一直没有说话,沈简也静静的坐着,马车徐缓的行驶着,二人都无声的靠着马车壁坐着。 直到马车再一次停下,柔妃才看沈简,淡淡地说:“我知道这条路很难,会付出很多代价,你多多小心,务必谨慎,若有我能帮你的,你尽管直言。” 垂眸沈简看柔妃,似不明白话中意思。 柔妃拍了拍她的手,抬头说:“今朝头上那根象牙簪花很衬她。” 她握紧了沈简的手,眼眶泛着酸,“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阮今朝本就是这场荒唐赐婚最无辜的牺牲者,前面十九年谢家从未在人前提起阮今朝名讳一句,甚至都不会专门送些东西给千里之外的她,就是惧怕她被京城的人记住,从而被天家想起来。 到底是躲过了初一没有躲过十五。 贺瑾与阮今朝婚后始终姐弟相称,这门婚事迟早会分道扬镳,届时阮今朝一时能回边塞,但保不齐李玕璋还是会打她婚事的主意。 阮今朝不是不喜欢京城,是不喜欢京城有些人有些事,但她和沈简在一起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这一点她很肯定。 再说句过分的话,若是阮今朝在边塞真的有心爱的男子,何至于拖到十九岁都未曾嫁人的。 沈简看着柔妃,柔妃捏紧了他的手,“不必解释,不必瞒我,我只一句话,事未圆满,勿要过线,否则旁生枝节,落人手柄。” 半晌沈简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想,他应该是栽了。 可阮今朝呢,她想的还是回边塞。 这个姑娘看着如同小太阳一样,内心是很凉薄的。 所有的人,都来与他掀开天窗说亮话。 可只有他清楚,京城的一切,与她而言,或许都是镜花水月。 *** 眨眼间,京城的酷暑而至,阮今朝即便是在京城生活了两辈子,依旧不喜欢京城的夏季,不是热,是烫,感觉大中午外面地都是弯弯曲曲的。 回了京城,沈简不负众望又给病了,拖了足足一个月才真的好起来,阮今朝看他能下地走了,调头就把手里的事都给他甩了过去。 沈简看阮今朝送来的一沓东西,望着还不走的司南,“怎么,还要吃点宵夜吗?” 司南咳嗽了一声,看跟前的人,有点欲言又止。 沈简抬眸,“今朝又做什么了,她是不是拿着我世子印去什么地方乱盖了?” 他总觉得阮今朝不肯还给他,就是憋着坏的。 “你不信她,还不信贺瑾?”司南是很了解阮今朝做事风格的,“她不会做杀自家人的事。” 沈简嗯了一声,复又低声问:“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 司南背着手,目光如炬的盯着他,“沈简,你想娶玉玉吗?” 沈简翻东西的手一顿,而后看着他,目光平静,“娶她?然后一言不合被你们兄妹一起打吗?” 第237章 柳珏,不比沈简差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端着茶水抿了口。 送走个孔平方,来了个柔妃,现在司南也上赶着来。 怎么没个人去问问阮今朝想不想嫁给他的。 “我是给你说认真的。”司南难得耐着性子陪沈简磨嘴皮子,走过去低声道:“我保证不给玉玉翻嘴,佟文我刚刚支开了,没人听墙角,你就给我句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今朝,要不要娶她?” 沈简看他,而后哼了一声。 司南难得有心情和他说会人话,看他又是这欠揍态度,咬牙点点头,“成,姓沈的,你不要后悔。”他顿了顿,冷笑道:“既如此,我就当你是不喜欢今朝了。” 他踹门而去,佟文就端着碗混沌疾步过来,“别催别催,来了来了,咱们小厨房厨娘现包现下锅的!” “给你主子端去吧。” 佟文啊了一声,“你不是说饿了吗?我家世子爷晚上不吃宵夜的,他要喝药。” 司南气得呸了一声,“那你吃吧。” 佟文:…… 他惹谁了这是。 *** 孔平方住在沈简的私宅那头,倒是难得京城一僻静地方,偏偏去那里都还挺快的。 阮今朝很喜欢那里头的莲湖,荷叶如绿波,点缀几许清丽美,时不时的微风掠过,带来的风都格外的舒爽。 因此被酷夏天气折磨的阮今朝,去的更勤了,沈简则是天天都会去找孔平方说些话,打雷下雨从不间断。 阮今朝都不知两个大老爷们那里来的怎么多花说。 沈杳看靠着窗望着莲花,懒洋洋都能睡过去的人,“阮阮姐,你喜欢莲花吗?这湖可大了,哥哥还安置了船,我们去划船吧。” 阮今朝摆手,“怎么热的天划船?咱们两得有个人脑子有问题。” 贺瑾在旁边沏茶,也觉得阮今朝好笑,“等着中秋,咱们出去逛逛如何?” 午后的太阳晒的阮今朝昏昏欲睡,“我现在就想跳下去凉快凉快……” 最近也没什么事,王氏因为贺琴气的肝火旺盛,还给病了几日,阮今朝生怕她给气死了,耽误贺瑾明年的科举,结果王氏看重她直接鼻血都气出来了。 贺老太太离着借条还钱的日子慢慢接近,这人还回了趟娘家,不管是凑钱还是躲债,至少没在阮今朝跟前晃悠。 贺家空空荡荡的,倒是两个庶女给订下了亲事,阮今朝帮着打理下嫁妆,姑爷都是贺博厚从扶持的学生里面找的,应是有意栽培,十有八九明年是要中进士的。 言语间,沈简也过来了,看歪歪扭扭站在的姑娘,很是无奈,“能不能好好站着。” “那你能不能闭嘴?”阮今朝也不客气给他怼过去,她想起什么,“之前我们不是说要去逛城外小镇的灯节吗,我不想去了,好热啊……” 沈简刚要喝下去茶水,因为这句话止住了动作,“闹着要去的是你,现在说不去的也是你。” 他本来说不去的,大夏天瞎跑什么,回头中暑就好玩了。 结果阮今朝非说什么贺瑾和沈杳一道,她夹在中间算个什么,闹了他两日,最后还敢威胁他,他不去就把李明启拖着走。 也不是他不陪,本来那日是有很重要的应酬,因答允了阮今朝,他还亲自出去两日,就为了把那日给空出了。 眼下给他撂挑子不去,玩他不是。 阮今朝仰着脑袋,懒散极了,“我想了想,还是中秋后再出去吧,到时候就凉快些了。” 沈简忍无可忍,“阮今朝!” 贺瑾赶紧按着沈简,小声道:“没事没事,她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肯定会去的。”阮今朝重诺,答应的事绝不会反悔的。 阮今朝回过头,正要怼沈简两句,司南突然就阔步进来,面带喜色,“今朝!前线大捷了!柳郎来送捷报了!” 听着前线捷报阮今朝眼神立刻发亮了,随即疑惑了下,低语呢喃,“柳郎……” 瞬间,她眼眸更亮了起来,再无半点懒散模样,整个人都透亮起来,“柳珏、柳珏来了?他在哪里?” 司南朗笑,“已入宫了!” 阮今朝直接就朝外头走去,却是突然转了回来,走到沈杳跟前。 沈杳懵的站起身,感觉阮今朝看她目光不对劲,“阮阮姐……”她有点害怕去看哥哥。 “借你点首饰回头还给你。” 阮今朝说着,就把她头上簪花扯了两根下来,又把沈杳手上的小戒指手镯都给摘了来,飞快落到自个身上,顷刻整个人就有了不少颜色。 她又摸出小镜子看了看,涂了点口脂,满意的对镜笑了笑,打了个响指,“司南,走,我们去找柳珏,你去吩咐勇叔,收拾个干净院子出来,预备点柳珏爱吃的,晚间我亲自给他做!” 看人出去,贺瑾和沈杳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目光都下意思去看沈简。 沈简静静的坐着,望着手里的茶盏,垂着眸,没人看出他的情绪。 贺瑾试探道:“咱们、咱去也去看看柳珏如何?”他可没见过阮今朝愿意为了谁去细心打扮的,即便是上次沈简专门强调了,阮今朝出去的时候还是披头散发素面朝天。 沈杳也有一种嫂嫂要飞的感觉,磕磕巴巴道:“哥哥……”她指着出去阮今朝,“阮阮姐和你出去玩,都没打扮过的,这,这……” 她摸着头上的簪子,“还拔的都是最贵最好看的……” 佟文也跑了进来,“世子爷,马车我都给您备好了,您别急,我都打听清楚了,柳小将军在京城最多就呆三日,您要不想见,咱们就说病了,在府邸躺个三日,眼不见为净!” “有什么不敢见的。”沈简起身,理了理衣襟,“我也许久没去给太后请安了,走。” 沈杳:…… 前日才去看了太后的,哪里是许久未见的。 不过是晚了两刻钟,沈简三人到时,就说太后已去皇后那里了。 一行人到皇后大殿,就见个身着戎装剑,眉星剑目,仪表英武的青年正伫立在大殿中。 贺瑾顿时就觉得自己目光短浅了,原来这大宜还是有皮相能和沈简对打的人。 柳珏,不必沈简差啊。 第238章 两个人谁都不让谁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旁边桌案上放在不少的东西,两个太监和宫婢正在一一查验。 皇后陪着笑看跟前略带肃杀之气的人,“柳将军不要多想,细细的走一次,免得被夹杂了什么,毁了今朝的名声就不好了。” 柳珏微微颔首,不卑不亢,仿佛没有把跟前的皇后放在眼中一般。 “不过是元帅爱女心切,给今朝搜罗的小玩意罢了,皇后大可查验,若是觉得还有不妥,也可让北镇抚司,派专人来一一过目,想来更加保险。” 皇后脸上笑容僵硬,倒是坐着喝茶的太后慢慢道:“柳将军言重了。”、她本还觉得不过是见个阮今朝名义上的表哥,皇后忙里忙慌把她请来坐镇做什么。 走进来一看,就知这柳珏不是个能糊弄的善茬,又有军衔又是阮今朝的表哥。 似乎感觉背后又目光,柳珏回身,就见两男一女走了进来。 姑娘恬淡乖巧模样精致,倒是神情有点焦急,还扯了下为首的青年的衣袖。 青年眉目与她两份相似,应是兄妹,不过容貌胜出许多,清贵逼人气度出尘,旁边跟着的男子儒雅谦和。 皇后倒是先开口,“柳将军,这位是今朝的夫君。” 贺瑾拱手,笑着招呼,“柳将军。” 柳珏只是扫了他一眼,似乎不掩饰眼中对他的嫌弃,“你既是今朝的夫君,应该随她叫我一声表哥。” 贺瑾明显感觉到柳珏对他的不喜,内心重重叹息,干脆不说话了。 柳珏目光落到沈简脸上,挑眉道:“这位颇有些病态,应就是安阳侯府的世子爷了吧?” 见面就拐弯骂人有病,柳珏这敌意是不是太莫名了。 沈简与之对视,而后含笑道,“原来柳将军早就知晓在下了。” 皇后干干笑着:“刚刚本宫就在问今朝,怎么没和贺瑾一道来,她说的与你说在说事呢。” 柳珏哦了一声,目光凉幽幽看贺瑾,笑里藏刀,“自己夫人进宫见娘家人,身为姑爷就是这样做的?果真娶的不是想要的,因此就随意晾着了?既不想来,何必来呢?” 贺瑾欲死,想开口,就被柳珏充满压迫的目光震慑,如同小鹌鹑的卑微弱小。 沈简扬声,目光凌厉起来,“若不来自然就不来了,既然来了,柳将军何必问缘由?” 柳珏连个眼神都不削给沈简,“沈世子插嘴作甚?我是在和我表妹夫说话,不是在和你妹夫说话,你若闲得慌就回去喝药的好。” 沈简声音倒是平静,扬了扬唇角,带着两份讥讽,“柳将军不分青红皂白咄咄逼人,还不许人说两句公道话了?” 柳珏只瞥他一眼,“沈世子多管闲事是没被揍好过吗?既然命都是阎王爷赏的天数,就该去城隍庙走动走动,这许多人活不长都是嘴作孽。” 沈简目光露出凉薄,漫不经心的开口,“柳将军说的对,郊外的城隍庙听闻很是灵验,阎王爷有求必应,改日本世子一定大捐香火好好拜拜。” 四目相对,都是火花的碰撞,谁都不让谁。 言语间,阮今朝就走了出来,她换了身雪青色的长衫,眉眼满是笑意,“柳珏,柳珏怎么样!” 她转了个圈,蹦到柳珏跟前,很满意的看自个新裙子,摸着绣花,“爹爹的手真是越发的巧了。” 柳珏看过来的人,脸上笑意增多,刚刚潜带杀意的气息转瞬湮灭,亲自给她理了理衣襟,抚平衣袖的褶皱,“以前就马马虎虎的,怎么现在还这样。” 阮今朝笑眯眯的看柳珏,声调都拔高了,“这不是看着你有点激动吗,爹爹怎么让你来了?” 司南来陪她了,柳珏必然就是顶的司南在军中的位置,轻易是不能离开前线的。 柳珏看阮今朝高兴,笑意也温和了点,“是我想来看看你,你爹拗不过我,只能让我来了,不过我不能在京城陪你太久了。” 阮今朝直接反握住他的手,“一路疾驰你肯定累了,先随我回家歇歇。” 柳珏拉住她的手,“现在不成,一会儿还有和兵部的人说点军务。” 阮今朝哦了一声,想了想,“那我让勇叔陪着你,不不不,还是司南吧,勇叔得给我打下手,那我先回去给你做饭,就不要去住驿站了,那里住着不舒服,还是跟我回贺家吧。” 柳珏嗯了一声,随即看贺瑾,“妹夫不介意吧?” 贺瑾:!!! 问他做什么,能不能当他不存在,他说介意得罪阮今朝,说不介意得罪沈简。 阮今朝代为答话,“你是我的亲人,来了京城哪里有去住外头的道理,就这样说定了,我回去给你安排。” 外面有人来传话,说的兵部的人都到了,让柳珏过去。 阮今朝亲送他出去,挥着手送他:“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啊!我给你做一桌子你喜欢的!” 阮今朝回头就去看带来的物件,还沈杳拉着一道,非常大方,“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都送给你。” 沈杳余光看扇子都捏紧的哥哥,见此,阮今朝站在面无表情的人,“沈简,有喜欢的吗,今日我高兴,即便是我喜欢的,我都舍爱给你了!” “没有!” 丢下两个字,沈简黑着脸直接就走了。 阮今朝疑惑极了,看沈杳,“你哥哥怎么能如此小家子气,看看我家柳表哥,多好!” 沈杳声音弱弱,想着刚刚两个人真的就差动手了,“要、要是柳珏和我哥哥打起来,你帮谁啊?” 阮今朝看着阮贤给她做的衣裙喜欢的不行。 她回沈杳的话,“柳珏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他人很好的,贼仗义又讲理,沈简即便招惹他了,他肯定就骂他两句,不会动手的,放心放心,不过你哥哥要是还手了,这就另外的说法,他不惹事也不怕事的。” 沈杳看给她带镯子的人,还是很小声的文:“所以你帮谁?” 阮今朝很直接,“肯定帮柳珏啊,他人生地不熟的,我不帮他怎么行!” 沈杳瘪嘴。 她感觉嫂嫂可能真的要飞了。 旁边贺瑾才是三伏的天直接透心凉。 他怎么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几日恐怕要掀起什么腥风血雨了。 柳珏不会先把他给宰了,再把沈简给砍死,最后再把沈杳给捆去卖了吧! *** 待着晚间贺瑾把柳珏送回院子,回到屋子的时候,就看自个被褥都不见了。 司南指着里头。 他进去,就看阮今朝在她床榻旁边打地铺。 见他回来了,阮今朝就道:“我想了想,还是暂时不要让柳珏晓得你我的事比较好,免得他在前线那头分了心思落到我头上,倒是耽误他们做正事。” 把枕头放好,弄着被褥的人继续道,“你就凑合在这里睡两日,后日他就要回程了,对了,和你沈妹妹也乖乖的啊!” 贺瑾走过去连喝了两杯茶,虽然刚刚他和柳珏一个字都没有说,光是他周身的气场,都把他下的腿软。 沈简给人的感觉是高岭之花冷傲气质,柳珏给人的感觉就是近身一个砍死一个的气场。 一个不理人,一个要杀人。 都是不讲理的。 不是司南看不下去,出来说了几句话缓和了下气氛,他现在可能已经需要超度了。 他算了算柳珏返程的日子,发觉和约好出去看灯的时间撞上了,谨慎的问:“那后日的灯会你还去吗?” 沈简退了那么多事,还亲自出去跑了一趟,要是因为不想去不去,沈简估计就算了,要是因为陪柳珏不去了,估计要气得喷血。 “去啊,怎么不去啊,我要是不去,沈简那小气鬼不得气死过去?”阮今朝怕他睡得不舒服,还从自个床榻扯了棉絮下来给他扑着。 她警告贺瑾,“柳珏很聪明的,你不要在他跟前露馅了。” 贺瑾走过去,“阮姐,我怎么感觉你对柳珏有点不一样啊。” “废话,也不看看他是我的谁。”阮今朝弄好地铺,拍拍手,“明日柳珏想去看看孔先生,你去吗?” “郊外庄子有些账目不对,我要亲自去看看。”贺瑾随意捏了个谎,“你去就是了。” 沈简日日雷打不动的去孔平方那里做半天,明日柳珏也去,天知道是个什么修罗场阎王殿,他才不去惹得一身骚,管那头是打太极还是跳大神,都与他无关。 他总感觉柳珏今日对沈简是有很深的敌意的。 贺瑾问她:“阮姐,柳珏是不是误会沈大哥欺负你了?” “沈简没欺负过我吗?”阮今朝反问回去,“我只是没计较或者打回去了而已,可不能掩盖他欺负我啊。” 贺瑾:…… 这人是真的听不懂话,还是假的听不懂话。 贺瑾又问,“那你这三日不管沈大哥了吗?” 阮今朝更不解,“我管他做什么?我为什么要管他?” 贺瑾摸了把脸,决定不管沈简了,自己保命要紧,柳珏什么时候离京,他什么时候在回来。 对,这样才是上上策。 为了柳珏把沈简晾到旁边三日不理不睬,他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第239章 沈简抬手砸了茶盏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安阳侯府。 沈简看佟文递来的东西,还真是巧的很,让人去查柳珏的底子,他人一到东西也来了。 佟文手一抬,咽了咽喉,欲言又止,“世子爷,我觉得您还是不要看为好,反正都是夫人过去的事情了,都不重要了……” 沈简看佟文一反常态,伸手就把东西抢过来了,冷飕飕道:“怎么,难不成阮今朝和柳珏还是成过亲又过孩子的?” 拎着几张信纸随意抖了两下,目光而去,顷刻间,佟文就看着沈简眸子都瞪大了。 “她,她和柳珏议过亲,还交换过庚帖?”沈简震惊直接站起来了,飞快将手里的东西一目十行的看完。 阮今朝和柳珏议过亲…… 佟文赶紧去给沈简拿药,生怕他一下就厥过去了。 所有给沈简看的东西,他都是可以先过目的,若是有些事情他能够做主,也就不必在让沈简劳心费力了。 这不是…… 他看完就觉得沈简估计得气死。 沈简表情精彩极了。 两个还真是青梅竹马,一个胡同长大,打小就在一起,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及笄之前柳阮两家就开始议亲交换庚帖,只是阮今朝突然出了意外。 沈简就想起阮今朝腰伤的事,估计是因为治疗腰伤要耽误太多功夫,且不一定能够完完全全治好,因此阮家就退婚了。 柳珏至今都未娶妻,虽然在军中更多的时间也是在城中巡防。 这明显就是为了和阮今朝多有往来。 阮今朝这小妮子给他藏的够好的!还瞒了他两辈子! 等等,前世这死丫头,莫不是抱着他钱回去改嫁给柳珏了! 这辈子坚定不移要和离,要回边塞,还要确保名声一点不坏,莫不是也是在做准备嫁给柳珏! 他真想去拎着阮今朝领子让她还钱! “世子爷,你不要激动,你千万不要激动,依着我看,今日夫人不过是看到熟人所以开心了些……” 佟文给沈简递茶,默默想把他手里的东西扯走。 “我都看完了你扯什么,你早干嘛去你?养你做什么吃的!”沈简捏紧手里的信函,气得两三下就撕碎丢到地上,再无素日气定神闲的冷淡模样。 他狠狠拍了几下桌子,“居然议过亲,好,好得很!” 佟文从未见沈简如此大动肝火,小声道:“世子爷,我倒是觉得这议亲也无可厚非啊,那个及笄的姑娘不是香饽饽。” 沈简看糟心的佟文,直接给他不客气骂过去:“你脑子被门夹了?” 佟文道:“本来就是啊,更何况是夫人那般的出身和样貌,喜欢的人自然是极多的,且这白纸黑字的恐怕有些东西交代也不清楚,不如等查访的人回来在说不迟?” 沈简气得头疼,指节重重几下桌案,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议亲,居然议过亲?!我就说她今日看着柳珏都要贴上去了!” 素日只要他在,怎么都是要分些目光在他身上,今日完全把他当空气! 佟文生怕他气出个好歹,忙给他抚背,“世子爷,反正、反正柳珏也待不了多久的,等他走了就好了,世子爷干脆就称病吧,我去说严重些,夫人肯定要来看你。” 沈简气得肺管子都在疼,把佟文推开,“装病,你居然让我装病,我是千金大闺秀吗!她和柳珏关系好,与我有多大的干系!” “我就说她急赤白脸那么想和离回边塞做什么,感情不是想爹娘,是想情郎,表哥,哪门子的表哥!” “谢家那三个糟心货才是他表哥,柳珏算她哪门子的表哥,不过是披着个表哥皮好来往罢了!青梅竹马,还交换过庚帖!干得够漂亮的!我真是小瞧她了!” “我就说她今日听着柳珏来,立刻就想着打扮上妆了,真是见情郎来了,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那里是什么情郎啊……”佟文看暴躁的沈简,一个劲的安抚,“您冷静,您冷静,别自己把自个气着了,对了,我听闻明日柳珏要去拜访孔老先生,要不然咱们就不去了吧,省的……” 省的真的和柳珏吵起来,阮今朝帮柳珏,沈简肯定跳莲湖的心都要彻底起来。 沈简抬手砸了茶盏,碎片四散,盯着佟文,“凭什么是我不去!” 佟文哦了一声,也点点头,“也是,不管发生什么,孔老先生肯定都是向着你的。” “你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滚出去!”沈简指着外头,大约是真的气得厉害了,使劲咳嗽了几声,“出去!” 要是前世阮今朝真的回去改嫁给柳珏了。 那他不就是是个彻头彻尾的冤大头了! 沈简背着手在屋子踱步,佟文轻声,“世子爷,你不要激动啊……” “你那只眼看着我激动了!”沈简看旁边的青瓷花瓶,抬手就给砸到地上,“议亲,居然议过亲!” 佟文:…… 成,他激动了。 *** 次日沈简去给李明启授课后落脚到私宅,入门就看柳珏正和司南拆招,两个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打的酣畅淋漓。 佟文小声和沈简道:“柳珏的功夫应该和夫人不相上下,但是司南哥的刀法是极好的。” 沈简心情差到极点,“我是瞎子不会看吗?” 佟文觉得委屈,“您对着我撒火气做什么,我们先说好啊,您别让我去给柳珏下黑手啊,夫人对我会手下留情,柳珏估计要把我给片了给你送回来。” 沈简摇着扇,“谁你都打不过,我要你做什么吃的。” “不是谁都打不过,是刚刚好,这个打不过。”佟文看着柳珏道,不吝啬的夸赞,“他是真厉害。” 孔平方看沈简来了,哟了一声,“别打别打,一会儿刀剑无眼的伤着沈简就不好了。” 他给沈简招手,笑眯眯和他说:“这是柳珏,以前常常给我打些野味送来的,还常常陪着我出去遛弯子呢。” 孔平方看着柳珏,“这是——” “先生,昨日我已同沈世子见过了。”柳珏温声回孔平方,看进来的人,言语都是挑衅,“说真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带才会爬的小孙子呢。” 佟文:!!! 昨日拐弯骂沈简有病,今日拐弯骂沈简孙子! 第240章 别犟,犟就是你的错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孔平方当没听见这夹枪带棒的话,一脸慈爱的给沈简招手,让他过来。 他同柳珏笑着说:“你不明白的,他身子骨不好,若是病了是要受罪的,倒不是我不信你们两个的身手,就是怕吓着他了。” 柳珏收了剑,觉得孔平方好笑,朗声道:“吓着?您这话说的,青天白日的我能将您这宝贝学生如何了?” “我是怕他突然怎么了,把你吓着了。”孔平方很维护沈简,“你来报喜的,不能报忧回去见你阮伯父吧。” 阮今朝从屋里走出来,就和柳珏道:“你别和先生犟了,他心中沈简最重要,其余的人都要靠边站的,别犟,犟就是你的错。” 柳珏直直的看着孔平方:“我就好奇,柳先生在边塞呆了几年,为何从未提过一句与沈世子有关的话?” 孔平方笑呵呵道:“你也没问啊。” 拳拳砸在软棉花上,柳珏也难得多言。 入了屋子,沈简就看素日挨着他坐的人,直接落座到了柳珏身边,二人着实熟络亲密。 柳珏扫了眼桌上,“这些糕点怎么都没有你喜欢吃的。” 阮今朝喝茶,“我无所谓的。” 孔平方住的是沈简的私宅,沈简又是日日都来,这里的下人自然都是按照这二人的喜好来准备吃食的。 她若是需要什么,吩咐一声很快就有人弄来的。 且她又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 柳珏则道:“也不是先生素日爱的,看来都是沈世子喜欢的了?这待客之道倒是匪夷所思。” “他就这样的,你习惯就好。”阮今朝摇着小团扇,很认真的道:“京城的皇亲贵胄都是这般的。” 沈简盯着阮今朝,觉得她有什么脸说这种话的,手里的小团扇都是他送的。 倒是孔平方开口了,看沈简,“哎哟,你昨个送我的扇子我给落到水榭了,你去替我拿过来。” 沈简嗯了一声,瞪了阮今朝一眼。 阮今朝磕着瓜子蹙眉,呸瓜子皮,和柳珏道:“见天小家子气的东西……” 水榭之中自然是没有扇子的,沈简知道孔平方是怕他和柳珏掐起来。 自个望着湖面男人气得不成,“我是缺她什么了,见天给我胳膊腿朝外拐!” 陪着的佟文也觉得,刚刚孔平方八成是故意把沈简叫走的,恐怕也是害怕柳珏把沈简怎么了。 看来这个柳珏还是个硬骨头了。 他觉得惹不得那就躲吧,提议道:“世子爷,那咱们要不然回去吧?” 沈简看佟文,觉得这人真的要卖了,拿着扇子敲他,“我回去,你给我搞清楚,这是我的私宅,要走也是我把柳珏轰走!” “可咱们要是动了柳珏,夫人肯定要找我们麻烦的。”佟文又道:“万一他故意出点事情,夫人肯定也要怀疑是我们动的手脚。” 佟文看暴躁了一天一夜的人,发自内心道:“还有,世子爷,有一点你不觉得很——” “沈简!” 阮今朝声音传来。 沈简看过来的人,哼了一声,“怎么,陪你柳表哥散步散到这里来了?” “怎么会,他不喜欢这样亭台楼阁的,你带着他去看看兵,或者出去跑跑马、射射箭他肯定乐意。”阮今朝走了进来。 沈简扫她一眼,“那不是正好,这些不都是你喜欢的。” “对啊,所以以前我在边塞和他关系最好。”阮今朝乐嘻嘻看她。 她显摆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可我打不过他的,我以前和他比赛马输得哭回家,后面我就想,我一定要把他打趴下,就一直一直铆足力气和爹爹学本事!” 沈简心口都被这句话气得生疼,“你就是想说,你和他是青梅竹马了是不是?” “青梅竹马?”阮今朝眨眨眼。 看她不驳,沈简折扇都捏紧了,一字一顿,“我以前就在纳闷,你怎么就那么想要回边塞,我现在是看明白了,你就是等着拿了和离书,回去嫁他是不是?” 阮今朝顷刻蹙眉,垂着眸,嘴角朝下抿。 沈简看她不说话,直接就当默认了,“你还给我藏的够深的,还与他议过亲!” 从上辈子瞒他到这辈子,只要想着这人前世可能抱着他的钱去嫁柳珏,他就想死过去,拼死拼活的赚钱攒钱,到头给她做嫁妆了,他活想给自己两耳巴子的心都有。 说着议亲两个字,阮今朝顿时抿紧了唇,斜眼盯着沈简,火气也来了,“及笄的时候爹娘着急罢了!议亲又怎么了,那个及笄的姑娘不议亲的!难道你爹娘没给你议过亲?” “你、你还给我急眼了!”沈简看阮今朝说着柳珏与她的婚事,就跟踩着尾巴了一样,火气蹭蹭蹭的起来,“怎么,还真的被我说中了,你就是上赶着回去改嫁给他的!” “我改嫁你扯柳珏做什么!”阮今朝一拍桌子,“再说议亲两个字我揍你了!” 沈简别过身深吸了口气,把怒气使劲朝下压,倒不是怕挨揍,纯粹不想让人看戏。 他别过脸,摇着折扇去火,“不好好陪着你柳表哥,来找我做什么,你还知道来找我了。” 阮今朝顿时呀了一声,“被你气了两句差点忘记正事了,我之前赔给你那根碧玉簪子,你还给我吧!” 沈简噌的回身,还是压着气,问姑娘,“要回去做什么?” 阮今朝道:“我看你收的不情不愿的,肯定不喜欢,不喜欢跟着你也是落灰,不如还给我。” 沈简声调都扬起来了,“我哪里说不喜欢了。” “但你表现出来的就是不喜欢啊,我也没见你带过啊!”阮今朝指着他发冠上的簪子,“你这根白玉簪我都见你带了好几次了,你若是喜欢肯定会带的,所以,就还给我吧。” 沈简把肺管子的疼压下来,看伸手的姑娘,“怎么,你是要拿去送给柳珏了?” 阮今朝露出一种豁然的表情,“对啊,我给他买什么发簪,直接把赔给你拿去给他就成了啊!” 她说完还用拳头砸了下手心,自夸道:“我真是太聪明了!” 沈简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掐死她的心都彻底起来了,“你还真是要回去给柳珏的。” “你又不喜欢啊。”阮今朝很平静,摊手过去,“给我吧。” “我回头就还给你。”沈简张开扇子使劲送了点风,他感觉他要气晕了。 “回头你忘记了怎么办,明天他就要走了!” 阮今朝叫佟文,“你辛苦辛苦,回去把我赔给你家世子爷的簪子拿来,我就在这里等着,快点啊,若是可以,顺便给我找个漂亮的盒子装起来。” 佟文:!!! “夫人,这可是你送给世子爷的,都送出手的东西哪里能够要回去的。”佟文小声拒绝。 那簪子沈简很喜欢的,就怕丢了,素日都是拿着看看,从来不带出去的。 第241章 阮今朝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认认真真和佟文讲道理,“可他又不喜欢,他不要就还给我,我拿去给喜欢的人啊。” 沈简厉声,“去给她拿!” 阮今朝顺着这话道:“听到没,快去快去!” 她回身撑着下巴看沈简,指尖凌空转了转,“你改日带着贺瑾去买吧,买支你喜欢的,到时候我去给你平账。” 沈简盯着她,依旧是曾经说过的话,“阮今朝,你知不知道簪子不能乱送的!” 阮今朝淡淡道:“可柳珏不是外人啊。” 沈简真的气得头晕了,靠着凳子坐下。 “你又怎么了?好端端的又头疼了吗?今日十三又不乖了?”阮今朝起身给他揉脑袋,“莫不是中暑了吧,你这身体不行啊,冷不行热也不行的。” 沈简打开她的手,“找你柳表哥去吧。” 阮今朝很迷茫,“你今日火气好大啊,我来月事都没你怎么磨人的,你这脾气就不能改改吗,看看柳珏多大气。” “那你找他去吧。”沈简撑着脑袋,不许她碰。 “不行。”阮今朝摇头,“我还要在这里等我的簪子。” 沈简没好气,“柳珏不是呆三日吗,怎么明日就要走。” “昨天,今天,明天,是三天啊。” 阮今朝撑着下巴,“你以为他跟着你似的见天闲得很,军中事务多的很呢,都要他回去看着呢,南哥打仗很厉害,但整理庶务,安定后方若不是柳珏帮衬着,我爹爹也够呛的,我想帮忙吧……” “能不能别提他了。”沈简自个揉着眉心,突然想起什么了,“那你明日要去送柳珏吗?” 阮今朝疑惑,总觉得沈简今日吃炮仗了,“明日不是要出去看花灯吗?你不陪我去了吗?” 沈简心中那口郁气顿时散开大半,点点头,“那成,明日戌时我在东城门那处等你。” 阮今朝一口答应,“好。” 这时候佟文也拿着簪子回来,看伸手过来的阮今朝,拽的死死的不想被她夺走,“夫人夫人,我们商量一下,我还顺路去买了几根簪子,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我就是来要它的,要别的簪子做什么。”阮今朝用力抢了过来,打开盒子瞧着簪子,满意的点点头,迈着欢快的步子走了。 佟文看主子,“世子爷,这这……” 沈简望着湖面的莲花,“无事。” 是他的自然是他的。 早知道她会要回去给柳珏,他非要在上面涂点慢性毒|药不可。 在水榭做了一个时辰,沈简就想着小乖还放在这里的,就想着今日带回去。 却是拐过回廊,走了台阶,就看小胖张着翅膀朝他狂奔而来。 说实在的,沈简至今看着小胖这德行,都觉得阮今朝是养了只大母鸡。 明明飞起来万事无虞,非得风风火火的跑。 小胖看着沈简犹如看到了救星,原地滚了半圈,直接躲到了他身后。 佟文低头,也是瞧不起怂的模样,“怎么了,京城还有比你更大的猛禽了?” 他看脑袋都耷拉下来藏在翅膀的小胖,还以为它受伤了,“小胖,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揍他去!” 这怎么也算半只安阳侯府的宠物了。 小胖的脚上是有写着阮今朝名字的脚环的,即便真的受伤落到谁家去,也是不敢有人轻举妄动的。 沈简看小胖,啧啧两声,“见天站不稳脚,是不是又把夫子的盆景弄坏了?” 小胖看着和正常的鹰隼比就是小了点,品相差了点,但还有个致命的地方,应该也是自身无法修复的小毛病,就是每次降落都不稳,不是在地上滚半圈,就是在屋顶弄得乒乒乓乓。 他这个月光是琉璃瓦都买了不少,最可气的是它前脚落下,后脚沈杳就跑来玩了,有时候还掐着饭点来,他都怀疑是不是故意的。 早间掐着时辰来陪他悠哉悠哉散步,午饭一上桌屋顶就是琉璃瓦碎了的声音,晚饭还没来,它就已经在院子散步了。 他都寻思阮今朝是不是嫌它吃得多,故意让小胖来混饭的。 小胖看沈简,忽而肉眼可见羽毛一抖。 沈简就觉有人过来,抬眸看去,就见是柳珏。 他道:“柳将军这是迷路了?” 柳珏倒是没料到会遇到沈简,目光落到小胖身上,“看着个熟悉的畜生,因此好奇追来看看。” 说着,柳珏语气冷冷的,背着手命令,“小胖,过来。” 小胖缩成一团对着沈简长啸了两声,似乎在寻求保护。 柳珏上前半步,盯着小胖,语气更冷,“谁是你主子都忘了?” 佟文接受到沈简示意的目光,把小胖抱了起来,冷哼道:“柳将军,若你真是小胖的主子,它干嘛瞧着你如同逃命一样,会飞的本事都忘记了。” 这是看到亲切主人该有的模样了,分明就是看到刽子手了。 沈简挡在佟文和小胖前头,看有些咄咄逼胖的人,“小胖是今朝喜欢的朋友,柳将军莫要将它吓出个好歹,京城不必边塞兽医多,治起来费银子的。” “小胖若是死了,我自然有法子给玉玉寻来更好的鹰隼。”柳珏顿了顿,沉声道:“玉玉就是心太善,总是喜欢在毫无用处的人和畜生上耗费功夫。” “我让她该丢丢,该离远就离远,及时止损的好,她偏偏犯倔,身为一只鹰隼,不能和主子并肩上战场,只会在后方惹事生非成日吃喝,不是耽误玉玉吗?” 沈简不认同这话,“柳珏,小胖到底是一条命,不能因为它出身弱了点,就否认它的以后,你不喜欢它,不应去要求身边的人也不喜欢它。” 柳珏觉得好笑,“的确是一条命,但配不上玉玉罢了,玉玉本就是天之娇女,身边的一切都应该是最好的,而不是她用自己的气力去帮人。” 沈简突然就笑了,“我就在想,你应该什么都在司南之上……如今我明白了,为何那位置只有他能坐了,弱者在你心中是无用的,这样的将领是没人愿意跟随的。” “是我该得的,迟早我都会得到,不是我的,我若想要,也能弄到手。”柳珏看沈简,“沈世子与我就不一样了,不管是不是想要的,都无福享受。” 骂完沈简有病孙子,又在拐弯抹角骂沈简短命了! 佟文火了,“柳珏!” 沈简抬手,让佟文闭嘴,看跟前的人,“所以,柳将军走了怎么大一段路,就是为了来杀小胖的?” 柳珏扬眉看他,“沈世子怎么心疼这只小畜生,是感同身受了?” 他说完,最后扫了眼小胖,转身离开。 佟文抱着小胖咬牙切齿,“世子爷,柳珏是不是有病,小胖是夫人的鹰隼,他凭什么做主!你都不敢私自做夫人的主,他算那根葱,咱们去告诉夫人吧!” “告诉她?她恐怕是知道的,只是拿柳珏没有办法。”沈简看怂兮兮小胖,摇摇头,“没出息的东西,你那嘴和爪子长来有什么用的?” 小胖脑袋朝着佟文怀里藏,毫不掩饰对柳珏的惧怕。 沈简看佟文,“去查柳珏的人何时回来?” 佟文:“估计还要七八日的路程。” 沈简嗯了一声。 待着把小乖吩咐人弄回去,沈简就想着去前面给孔平方打个招呼在走,却是还未进去,就听着柳珏的声音传出来。 “明日我预备趁着月色就走,你可要来送我。” “我肯定会去的。” “可我听司南说,你明日似乎晚上有事要出去。” “那不重要,我不去就成了,我明日去送你。” “那好,明日要去兵部弄点事,还要去城外看看马匹和辎重,就约在……” 沈简脚步顿住,而后直接扭身离开了。 佟文正顿在外头和小胖玩,看黑着脸出来的沈简忙上去。 “怎么了。” “闭嘴,再喘气我马上把你买了!” 阮今朝到底把他当什么了!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第242章 阮今朝都应该是他的妻才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沈简从大内回来就没出门了,佟文倒是想着晚间沈简要陪着阮今朝出去看花灯,忙的如火如荼。 等着沈简从书房回来,就看佟文把屋子弄得乱糟糟的。 “世子爷忙完了,您看看您是穿这身月光蓝的锦袍,还是这身素色的对襟啊?” “还是这身吧,之前夫人说好看来着!雍州的时候她给您买的呢,您说着衣袖的绣纹不好看,还是夫人给您改的呢!” “对了对了,夫人肯定带人了,这次我们就不跟着您去了,您可千万不要和夫人拌嘴啊,把她拉紧啊,别回头把您丢小镇回不来了。” “哦,对了,这是银票,这是碎银子,世子爷大方点啊,只要是夫人喜欢的你就给卖就成了,别管店家是不是宰客了,也别管买了是不是有用的,反正能买夫人开心最重要。” 沈简看喋喋不休的佟文,淡淡说:“收了吧,就你最激动。” 佟文先是啊了一声,随即哦哦的点点头。 “对对对,现在时辰正好,咱们出去重新置办身新的,回头我把您丢城门口,难得和夫人出门一次,不能让夫人先等着了。” “带五千两够吗?若是不够,玉牌您今日也揣着吧,那里有钱庄,不能让夫人给钱啊!” 沈简平静的看把玉牌递给他的佟文,垂眸低声,“她去送柳珏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佟文摇头,而后心惊胆战的问沈简,“夫人给您说的?” 沈简觉得差不多,嗯了一声。 夜色慢慢笼罩下来,佟文把屋子收拾干净,把装好的钱的袋子拿着玩。 亏得他今个那么激动的,贺瑾出去办事了,沈杳又说不去了,那不就只剩下沈简和阮今朝了吗! 两个人每次都是陪玩的,这还是第一次单独出去玩,可不得看重点。 保不齐世子夫人就有着落了。 两个人见面多,可单独呆着的机会却少的可怜,每次好像要说开的时候,总是有破事上赶着去。 好不容易老天有眼,结果…… 他看沈简突然起身。 “备车。” 佟文顿时道:“去找夫人吗?” “不,去见夫子。” 有些事,他要去弄清楚。 *** 孔平方正和两个小厮打牌九,看沈简夜色前来,激动的不行,“正觉得三个打没意思呢,你来的正好,快坐快坐,有什么咱们打半个时辰再说!” 反正现在的朝局他都弄明白了,只要不是李明薇或者李明启死了,都翻不起来什么大波浪。 沈简坐了下来,看摸着胡须看牌的人,直接道:“我想问问夫子柳珏的事。” 孔平方嗯了一声,随即抬眸看学生,对两个小厮:“你们都出去。” 看人出去,孔平方又是对着沈简一贯笑呵呵的神态,“怎么好端端的问柳珏了,你们两个天南地北的,怎么会结仇的。” 边说着,他还边看自己这把手气不错的牌,“他这人说话有点直,你别放心上。” 沈简抬手就把牌给孔平方推了,板着脸,“我给你说正经的。” 孔平方看飞到地上的牌,长吁道:“……尊师重道啊孩子,我一大把年纪了,不禁吓的。” 沈简不想废话,扯着凳子坐到夫子跟前,“柳珏和今朝以前议亲,而后吹了,是因为今朝腰伤退亲,还是因为其他?” “自然是因为其他的缘故了。”孔平方看牌打不成了,端起旁边的茶盏,掀开杯盖吹了吹浮叶。 沈简抬手就给他抢了,重重的落到旁边,“买什么关子,一会儿再喝!” 孔平方去摸旁边的糕点,“我若没记错,退婚对外为了两家的体面,就用的腰伤做筏子……我看看啊,你不要急,你不要催,不要凶我,我年纪大了,你要让我好好想想。” 沈简摸着个牌九静静的敲着,冷着个脸,活像个威胁老人的纨|绔子弟。 孔平方摸着胡须,也絮絮叨叨的开始说了。 “今朝腰身出事是十五岁出去迎敌,当时她并不在城中,你阮伯父出去了,她大半年都在军中,和司南在一起的,并不知道自个要被嫁出去了。” “等着今朝及笄提亲的人多的很,结果是柳家先坐不住了,想着两个孩子一起长大,就直接去提亲了,一条胡同,就对门的那种关系。” “你阮伯母是很喜欢柳珏的,且及笄之前就一直就在给今朝相看,反正具体的我不知道,总之柳家太太软磨硬泡之下,亲事口头就说好了。” “但没有交换庚帖的啊,这个没有啊,我给你发誓,肯定没有的,今朝的婚事还是要你阮伯父来点头敲定的!” “再然后就是今朝出事了,哦,你知道踩今朝的马吗,就是红枣,听东雀说,是红枣受惊了,当时所有的马匹都受惊了,好几匹马都直接跑了,红枣当时一匹马拖着三个人回来的,又掉转头回去,把三个大家伙都以为捐躯的兵给救了回来。” “红枣是很喜欢的今朝的,踩了今朝自责,回去绝食了三日,还是司南去和勇叔去把它哄好的,生怕它死了今朝难受。” “当时柳珏晓得了今朝受伤的始末,就想斩了红枣,还和司南打了一架,后面红枣就跟我住了一段时间。” “今朝当时伤的很严重,就和当年的你差不多,但腰身只是次要了的,其实,还中了毒,外域的毒很是诡异凶猛。” “一筹莫展的时候,柳家不知哪里来的关系,求了个归隐山林的杏林高手来,把今朝命拽回来了,柳家当时再次求娶,柳珏也主动求亲,你阮伯父就答允了婚事。” “司南当时是反对了的,我这辈子就见他红了那一次脸,一屋子人大气都不敢喘,说的不能给今朝做主,还和柳珏闹了一架,柳珏这人吧,其实什么都好,就是太爱给今朝做主了。” 孔平方幽幽道:“再我看来,她不是喜欢今朝,是觉得今朝和他在一起才是正确的,他希望今朝按照他的方式来生活,虽然他也是好意,可这换谁都受不了。” “今朝一直拼命练武,其实也是因为柳珏,她不想被柳珏钳制着。” “说远了,今朝醒来后,知道两家庚帖都交换了,她只是把柳珏叫了过去,二人大抵是吵了个狠的。” “其实吧,柳珏算是个良配了,关键就是今朝不喜他,牛不喝水你硬按头不行的。” “今朝她养病养了半年吧,反正最开始走路都困难,就和你当初才大病初愈差不多,和你阮伯父阮伯母斗气了半年,除开司南和勇叔那是谁都不见的。” “等着她好了。”孔平方连连摇头,连连哎哟了几声,“就直接就把我弄晕了,带着我一起逃婚了。” 沈简捏紧了手,“逃婚?” “对啊,当时柳家看今朝好的差不多了,就想着先成婚,反正都是一个胡同换个地方养病而已。” 孔平方挤眉弄眼,“我就静悄悄给你嚼舌根,我觉得柳家啊,当时就是觉得今朝没什么战斗力,想要把她弄过去先生米煮成熟饭……” “柳珏他敢?” 孔平方拍拍学生的脸,“在他认知中,阮今朝就是他的妻子,明白吗?” 他顿了顿,继续道,“然后,今朝就带着我逃婚了,我足足陪着她风餐露宿了一个月,最后你阮伯父带人,把我们绑回去了。” 沈简疑惑,“等等,今朝当时绑你做什么?” “逃婚啊,她不过是边塞的地皮蛇,周围七郡都是受控阮家军的,她容貌又出众,要逮她太容易了,可我不一样啊,我那里都能去的,她应该是想借着我来京城避难。” 孔平放道:“谢修翰送给过今朝一块玉佩的,让她有难可以去京城找他。” “反正我们被绑回去了,我就被你阮伯父骂了一顿。” “今朝和你阮伯父大吵了一架,骂也挨了,打也打了,反正就是不嫁,最后直接闹绝食。” 孔平方说着都觉得惊心动魄,“别人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她直接玩命,甚至有次她爹爹去劝她,她直接就想拿刀把脸给毁了……” 他看沈简,“说到底,今朝的命就是柳家救回来的,柳家对阮家算是恩人了,只是,开口就要人家女儿,我也觉得不合理,这就是挟恩以报不是……” 沈简沉声,“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阮伯母心疼今朝,那时候今朝真的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副柳家要娶就娶她尸体,阮家要嫁就用棺材把她送出门的架势。” “最后你阮伯母逼着你阮伯父去退了婚事,大抵也是徇私了几份,让柳珏在军中品阶长了些,不过做之前,也来与我商议我,我的意思还是让司南压着点好,反正吧,也算是弥补了柳家人不少。” “司南能做到少帅的位置,那是那命去拼来的!阮家军那个不服他的?” 孔平方咳嗽了声,“我们还是悄悄说啊,柳珏只是在城中巡防,见天等着敌人打上门送军功,我看他就是为了让今朝在他眼皮子底下。” “今朝以前为了救红枣和小胖,不是出去赚钱吗,她前脚去给人洗盘子,后脚柳珏就觉得她丢人,天天去人家铺子坐着,老板就不敢用今朝了,反复几次,今朝才去露黛尔哪里跳舞挣钱的。” 孔平方说完,很肯定道:“今朝绝对不喜欢柳珏,这点夫子拿命给你发誓。” “你想啊,她若是真的喜欢柳珏,她干嘛都十九了都没嫁人的?” “这一是你阮伯父被气着了不想管她的婚事了,二是你阮伯母就希望今朝找一个单纯喜欢她的,至于今朝,她大概是被柳家弄得很排斥成婚,在家看到外男跑的极快。”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没有喜欢的人。”孔平方看沈简,犹豫了起来,“还有件事,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 沈简很不客气,挑眉看他,“你都说了怎么多了,现在买什么关子。” 孔平方想了想,就看他,“其实吧,今朝在来京城之前,悄悄来找过我,问我认不认识你。” 沈简楞住了下,指着自个,“问我?” 孔平方点点头,“我看她当时眼神不对,哪里敢暴露和你的关系,你天高皇帝远的弄不死,我就在她面前,她爹不在,她就是边塞的土霸王,我哪里敢惹她的,她杀人放火挖坑埋人厉害的很……” 沈简嗯了一声,看孔平方要水,把茶盏递来过去。 他垂眸,开始把所有的事情汇总起来,而后开始算时间,很快,他就发现端倪。 “等等,今朝问你的时候,是赐婚前还是赐婚后。” “赐婚前吧,当时……”孔平方说着,手里的茶盏瞬间落到桌上。 他呆呆的望着沈简,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对啊!她问完之后,赐婚圣旨就来了,我当是也在,对对对,当时宣读完圣旨,她当时不是害怕,不是坦然,是震惊!头都是她娘按着磕的!” 沈简直接笑了,随即起身,戾气上脸,抬手就把桌上的牌九挥到地上。 他怎么没有想到这里。 这门亲事本来就不对,怎么想都是制衡阮家。 即便是制衡,为何要选他妹妹的情郎的。 纵观整个京城,和阮今朝门当户对年岁相当的,应该是他才对! 前世今生,阮今朝都应该是他的妻才对! 第243章 这辈子第一次跑了起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孔平方也颤颤巍巍站起来了,面皮都在轻颤,眼瞳紧缩,“我,我怎么没想到……” 沈简直接笑了,随即跌坐了下来,“也对,也对……” 现在想想,当初他被莫名其妙叫进大内好几次,次次李玕璋都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借口出现在他跟前。 他当是下意思的以为,是安阳侯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根本就没有朝着其他地方去想。 李玕璋怕是在阮贤入京之前,就已经打定了要赐婚的主意。 他看上的赐婚人选应该是他,他也是绝对首选的人,只是因为他身体不可控因素太多了,李玕璋才改成了贺瑾。 孔平方看了沈简半晌,小心翼翼道:“简儿,虽然我现在要说的东西,有点风马牛不相及,但是,你今夜不是要和今朝出去玩吗?” 沈简还在想赐婚的事,随意答话:“她去送柳珏了。” “哦哦哦,是亲口给你说的要去送柳珏吗?” 沈简对孔平方是不会撒谎的,脱口道:“没有,我偷听到的。” 孔平方瞠目,直接蹦起来,身形都摇摇欲坠,“你疯了啊,你不要命了,你敢放她的鸽子,你不怕安阳侯府开席吗!” 他把着学生肩头使劲摇,“小祖宗,今朝答应别人的事,不管她怎么抱怨都是会做到的!她若是真的完不成,也会亲自给你说的,你,你你你你……” 沈简被孔平方一嗓子给吼的莫名。 “你给我走,快点给我走!别回头血洒在我这里了!”孔平方指着外头。 他跟瞧着鬼来了一样,激动的都咳嗽起来,“你不要命了,居然敢放今朝的鸽子,你要死不要连累我,我觉得我还能在坚持几年的,你不要祸害我!” 沈简俊脸带着不可思议,迟疑道:“可我已经晚了一个时辰了,她应该回去了。” “肯定没有,她肯定还在等你小子,不然依着她的脾气,都杀到你面前了!” 孔平方指着外头,几乎尖叫的下逐客令,“快给我走,快点给我滚,她属狗的凶的很!别回头以为是我把你扣着不放,几狗爪子过来拆了我这把老骨头!” 沈简被孔平方亲自轰出了大门。 夜风袭来,站在屋檐下的青年,缓缓回神,捏着折扇的手一握,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你们先回去,我单独出去一会儿。” 佟文看沈简一溜烟跑了,急的拍膝,“世子爷,大晚上你您乱跑个什么啊,别被人贩子给抓去卖富婆了!您等等我啊,遇到坏人怎么办啊!” 倒是黄沙眼疾手快将佟文扯着,一本正经道:“让你刚刚和那两个小厮玩骰子去了,世子爷给咱们追夫人去了!” 佟文啊了一声,把黄沙推开,“那你还不滚开,钱还在我身上呢!” 他追上去,吼了沈简一嗓子,“世子爷,钱啊,你没拿钱啊!” 看丢过来的钱袋子,沈简伸手一把接住,脸上放晴带笑。 佟文从来没见沈简发自内心笑过,也跟着笑了,“我真不跟着了,您不要惹夫人生气被丢了!” 沈简背着身摆摆手,示意听见了。 而后,这辈子第一次跑了起来。 贺家之中。 勇叔看吃着毛豆喝酒的人司南,轻轻踹他一脚,“你这样阴沈简,沈简晓得了不得弄死你。” “关我屁事,谁让他听墙角听个半截就走了。”司南剥着毛豆丢进嘴里。 他盯着满目复杂的勇叔,“我算过了,即便今朝没有等到人,她也不会回来的,一来一走太浪费功夫了,她肯定就在哪里呆着了。” “至于沈简,他不是去找孔平方了吗?孔平方那牌瘾大的很,起码抓着沈简打半个时辰才知无不言的,我就不信沈简还敢把他夫子牌桌子给掀了,地痞流氓的逼问。” “去不去今朝都要弄死他,不去明个沈简腿肯定要断,去的话,估计当头一棒,今朝开口就是要去找柳珏,哈哈哈哈!气不死他个狐狸崽子!” “真以为我家今朝除开她没人要了!” 勇叔看他笑的嘚瑟,拍他脑袋,“你到底给柳珏说什么了!” 司南好笑,“柳珏就问我,沈简和今朝是不是传闻的那样,我说是,天知道他听到都是些什么……”自然是两个人剑拔弩张不和打架了,满京城都传遍了。 司南还正愁不知道怎么收拾沈简,和他磨嘴皮子吧,赢面不大,动手又容易弄死了,老天爷就把柳珏给他送来了。 “沈简那孙子,肯定要气死,今朝见了柳珏肯定就想着去问父亲的事,都不会去搭理他,他敢去拈酸吃醋今朝不怼死他!” “那猪崽子估计都等不了,派出去人给他送消息回来,肯定要去问孔平方,哈哈哈哈!” “哈哈哈,他要是提前晓得柳珏的存在,敢去今朝跟前提她当初和柳珏议亲的事,今朝不凶死他!” 阮今朝最大的逆鳞就是那门婚事,撕破脸过就再也没给过柳家夫妇好颜色过。 “沈简要是作死的提什么青梅竹马,今朝不捏死他……” 司南笑的都要岔气了,“今朝也是个傻妞,我不过提了句柳珏发簪有点旧了,她突然就走了,居然、居然是去找沈简还簪子,笑死我了,诶诶,你说沈简肺管子是不是都气疼了。” “以前打胜仗也没看你笑成这样过。”勇叔看他笑的就差在地上打滚了,典型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有点担忧,“要是两个人误会了怎么办,今朝本来就不喜欢柳珏,你弄巧成拙了怎么办。” 司南摆摆手,正经道:“今朝那小妮子我还能不清楚,她肯定是喜欢沈简的,只是她之前想的,一直都是和离回家,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她和沈简的问题,且沈简也一直没有给她准确的态度,若是这样一直不清不楚的,估计直接黄了。” 他自然是想妹妹有个好归宿的,年岁大了不好嫁,以后就得换成他养了,他可不得积极点。 “沈简这猪崽子,我也看明白了,是得逼一逼。”司南啃着毛豆,“鸭子不飞他不知道抓的。” 他和勇叔道:“今朝因着当年被逼婚的事,对外男抵触的要死,当初洞房花烛夜,直接把贺瑾给敲晕跑出来,把我吓的都以为她杀人了,我们要连夜跑路了……” 提着这茬勇叔也是捂脸,他都给阮今朝说了,不想圆房可以好好说,还抓着贺瑾的手说了别逼阮今朝,阮今朝倒是好家伙,直接就把贺瑾打晕了。 司南把酒袋子给勇叔,挑眉道:“可你没发现吗,今朝是允许沈简对她动手动脚的。” 他仰头看月,“等吧等吧,没准今朝晚点回来,我就有妹夫了。” 勇叔小声,“那万一今朝直接先去找柳珏了呢?” “你是不是和贺瑾待久也傻了!”司南伸出双手,“沈简,柳珏,谁在今朝心里分量更重,她会等谁,不是一目了然吗?” 勇叔很直接,“我觉得沈简不会放过你的。” “他又打不过我,能把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算漏了个佟文。” 司南吐毛豆皮,“呸,老子是他主子的大舅哥,他敢打我!反了他了!” 勇叔蹲下看她,抓了把毛豆,“所以,你今夜没跟着出去,是几个意思?” 司南诶了一声,拿毛豆砸他看,“你别给我鬼想,能不能想好的,沈简那病秧子出门怎么都是要带人的。” “要是没带怎么办?” 司南非常自信,“那就不可能,那小金猪崽子金贵的很,怎么可能不带人,退一万步沈简不让,佟文肯定死皮赖脸的都要跟着去。” 勇叔也觉得有道理,又问:“那老爷那头怎么办?” 司南拍拍勇叔的肩,“那管你屁事,沈简那崽子来事的很,这不是咱们操心的。” 司南很满意自己的手笔,“侯府,贺家,沈简,贺瑾,父亲不是脑子被马踢缺了,但看品相,都知道沈简那金闪闪的猪崽子好点。” “可可可,今朝不是想回边塞吗?” “又不冲突,等着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了,让沈简去两边住着不就好了啊。” “你想的倒是挺美的,他不肯呢。” “那就先礼后兵吧,谁拳头硬听谁的,要么好好边玩边去,要么我就把他打晕了捆着去。” 勇叔:…… 真他娘的土匪兄妹。 第244章 男人附身靠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城门外的人来人往,不少人都出去看了花灯回来。 沈简站在人群中环视,很快就找到坐在旁边隐秘台阶上的阮今朝。 姑娘随意坐在台阶上,膝头放在个幕离,单手撑着下巴垂着眸,似乎发着呆。 他见阮今朝真的赴约了,便知是他心思狭隘了,忙穿过人群阔步上去。 停在姑娘跟前,微微一笑,“朝朝,我有点事耽搁了。” 阮今朝仰头看终于来的人,看他笑就跟捡钱似的,轻轻蹙眉,抬手就把他狠狠一推,娇艳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 “你要死了!我等了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 沈简看她气呼呼的模样,任她发牢骚的锤了两下,柔柔道:“是我让你等着了,我错了,你要怎么罚都可以,以后不会了。” 阮今朝轻哼的站了起来,抖了抖衣裙,看他嬉皮笑脸,很是恼怒的骂他,“你笑个屁,还想有下次?一天天挺能想的!” 沈简看起身的姑娘,才发现她今日是特意打扮过的。 阮今朝气得半死,杀意都起来两份,“沈简,敢放我鸽子的人最后都死了!” 想着司南还让她好生打扮一下,说什么别让沈简说她每次都蓬头垢面的,她对着镜子足足捯饬了半个时辰。 然后她就漂亮无比,坐在这里吹了一个时辰夜风,她活想把两个人男人脑袋都扯了。 娘的,没一个靠谱的! “我不是来了吗。”沈简给她理了理衣襟,见她气鼓鼓的,语声更缓了些,“我错了好不好,没有下次了。” 他想。 这个姑娘,原本就应该是他的。 十有八九,阮今朝前世今生肯定都知道赐婚这事的始末。 她一直都知道,他才是她正牌的夫君。 “罢了,我现在没功夫陪你玩了。”阮今朝看着他就窝火的厉害,嫌弃的推了他两把,“滚回去睡你的养身觉,我要去送柳珏了。” “送谁?”沈简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如遭雷劈,“送柳珏?” “对啊,我想着我们逛一个时辰也够了,谁知道你迟了一个时辰的。”阮今朝气得又锤了他两下,“你还知道来!” 回去吧,要两刻钟,而且回去坐一会就得出门,那她还不如就在这里蹲大街的好。 沈简扯着她的手腕,笑着道:“不去不行?我都来了。” 他干脆屎盆子一顿乱扣,“是夫子非说有要紧的事把我叫过去的,我说与你有约他还是不放我走,不信我陪你去问他。” “什么?我明天就去拔光他胡子。”阮今朝咬牙,“谁敢拦我,是我祖宗我都一起剥皮抽筋!” 她又看沈简,把手扯出来,拍拍他的手背,“好了,真的不和你闹了,改日再约,这两日京城有眼睛在柳珏身上,只有趁着他悄悄走能说点体己话。” “体己话?”沈简看去旁边拽了红枣出来的人,走上去看她,拦着不让她走,“我都出来,你忍心我一个人回去,我要是路上遇到打劫的怎么办。” “赶上你这样的大买卖,只要跑快点,那打劫的估计三年不用开张了呗。”阮今朝歪头看他身后,“佟文他们呢?” 沈简随口道:“没跟来,被夫子拖着打牌,反正我出事他们会来找你的。” “你这话够王八蛋的,那我把你打进医馆,让人去你通风报信吧?”阮今朝没功夫和他闹,看拦着她的人,着实无奈,“沈简,你回去打牌吧,我去办正事,改日陪你玩。” 沈简拦着她,“你和他也不可能说一宿,那处花灯会要闹到天明,都出来了,你不想去看看?” 阮今朝只是犹豫了一下,瞬间道,“那一道吧。” 出了城门,二人骑着红枣,阮今朝把地方说给沈简,二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到了山林处,瞧着浮动的人影,沈简就见红枣尥蹶子不走了。 无奈,沈简翻身下马,抬手把阮今朝抱了下来。 阮今朝和沈简解释,“这红枣吧,有点不喜欢柳珏,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好,我就在这里等你。”沈简捧着她的脸揉了揉,“别急,慢慢说。” 阮今朝与他四目相对,眉眼弯弯,点点头,“我很快就回来。” 沈简心情颇为不错的拉着红枣去旁边吃草,拍拍它的脑袋,“看来你还是知道谁是对你好的,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见天呸我就算了,能不能别去欺负小乖?” 一人一马在夜色中难得相处和谐,红枣突然激动了起来,沈简就见柳珏走了过来。 那头,阮今朝被两个人阻着路,一脸恼怒。 现在想想,阮今朝提着柳珏都是着重加了以前二字,估计是那婚事吹了以后,同这人就见面挎脸了。 好,很好,非常好。 见过来的柳珏,红枣比小胖有胆子的多,挡在沈简跟前不许他乱来,一个劲的啼叫。 柳珏背着手看他,“沈世子,你要女人保护就算了,还要畜生护着吗?” 被拦着的阮今朝直接冷声,“柳珏!” 本来重生回来,看着这人还有两份开心,到底她从小都是把她当半个兄长看的,能看到任何一个老熟人,她都是很开心的。 再则前世阮贤谢婉出事后,柳珏被他爹娘压着不敢明面帮她,可也悄悄给了被贬谪的谢家帮扶,她还是很感激他的。 结果反手就去为难沈简,还是一点没变,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不喜欢。 柳珏背着身回阮今朝,“我说了不会杀他就不会杀他。” 沈简安抚住要踹蹄子的红枣,笑着看觊觎他家姑娘的人。 他言语中带着冷意,“柳将军,好端端的杀意连着我家红枣都感受到了,是不是太过分了些?这再弱的命,硬起来还是够呛的,你看,你越想什么东西死,它们活的就越好。” 柳珏看他,走近道:“有些东西你是不配的。” 沈简扬眉,挑起唇角道:“配不配的,也比死都不跟你的强。” 柳珏似被挖起逆鳞,狠狠拧眉。 沈简毫不惧怕,“你动我试试,我敢保证,你动了我,今朝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了。” 柳珏抬手敲着他的肩头,一字一顿,“沈简,你给我等着,大胜之日,就是我取你狗命之时。” 红枣低低的呸了一声,到不敢对着柳珏发性子,很直接别过头不想理会他。 阮今朝看走回来的柳珏,真的是窝火,到底是隐忍下来了,别过头压着怒气,“柳珏,你若敢伤他,我不会放过你的。” 柳珏看她,平静道:“玉玉,我说过了,不要和没用的东西在一起浪费时间。” 即便在前线,京城关于沈简和阮今朝不和的消息也时常传来,他来京城也是想看看是否属实,若是真的,他自然要给沈简点颜色瞧瞧。 只是…… 他想着当日在皇后大殿看着进来的人,见她跑进来发髻上的簪子都歪了,好心去替她扶。 阮今朝直接就护着头上的那白色小簪花不许他碰,还有她手里的小团扇的木料,是和沈简折扇的木料一样的。 若这些都是巧合,昨日他让阮今朝来送。 前脚顺口说一定来,后脚就摇头说不行,直接就说和沈简有约,放谁鸽子不能放沈简的。 柳珏很直接,“你居然喜欢沈简?” “我喜欢谁和你有什么关系。”阮今朝深吸口气,一丝目光都不想给他,生怕给他动手,“你该走了,父亲的意思我明白了,恕不远送,路上平安。” 她看柳珏离开,才走回沈简跟前,“他和你说什么了,不管说什么都当个屁放了,他就是那德行。” 沈简认认真真告状,“昨日你不在,他追杀小胖被我遇到了,我拦了他,因此结了梁子,说的等他大胜回来,送我去给小胖陪葬!” 阮今朝想笑,“杀小胖,他要杀早就杀了,你多大了,还会告黑状了,你羞不羞?” 沈简不觉得羞,“他说下次进京就要弄死我。” 阮今朝着实笑了,难得理会他超前走。 柳珏就是说的凶,她在乎的,他都不敢去真的弄没。 她回头看慢慢走过来的人,觉得他目光略带幽怨,很无奈,“我没偏袒他,抛开杂七杂八的不论,他人真的挺好,以后有机会你就知道了。” 山间月色正好,隐隐还能有几朵烟花盛放乍现,二人没有骑马,慢慢走着。 红枣野中带怂,大概真的是从柳珏手中死里逃生过,放了缰绳都不乱跑了。 沈简看身边的姑娘,“怎么这两日都打扮的怎么漂亮的?” “废话,柳珏回去,爹爹肯定要问他,我在京城过得好不好啊!”阮今朝给沈简个看白痴的眼神。 她挽着他胳膊,低低叹了口气,“京城到处都是眼睛,爹爹让他来,肯定是要给我传什么话。” 阮今朝给他慢慢解释,“那日爹爹送给我的东西,其实没有一个到了我手中。” 沈简蹙眉,“所以那身衣裳……” “对,只有那身衣裳,还有我给你妹妹的镯子。”阮今朝淡淡道,“衣裙的走针处有暗语,镯子上雕刻的东西上也有暗语。” 亏得沈杳来了,不然她恐怕都没机会好生看那镯子的雕刻。 沈简就想起,当时沈杳回来说镯子被皇后要回去了,说什么是阮贤给阮今朝的,她不能拿,气得沈杳气性蹭的起来,脱镯子时故意给砸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阮今朝无声叹气,抱着他胳膊,目光更深,“且陛下始终没让我和柳珏单独说话过,贺家是有专门的人过去守着的,因此那日在皇后哪里……” 她摇摇头,觉得说了也是对牛弹琴,“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我和他都是在传递消息。” 沈简看姑娘挽着她的手,伸手将她挽着自己的手拿了下来,包裹在了掌心中。 他望着身侧的姑娘,指腹一点点拂过她的脸颊。 阮今朝望着他,有点不明所以,明亮的眸子满是他。 没有一点迟疑,俊逸的男人附身靠近,一枚吻落到她的唇|瓣。 夜空烟花再度绽放,璀璨夺目。 第245章 和离了,我们好好谈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眸子赫然睁大,长长的睫毛都轻轻发颤,心跳似乎停下一拍,随即如疾驰的马蹄凌乱不堪,男人的唇有点冰凉凉的,但却让她浑身都浅浅的热了起来。 阮今朝仰起头目光呆滞,被他握住的手下意思的要抽走。 沈简垂眸,指腹温柔的拂过她的眉眼,看着她的唇,再次蜻蜓点水的落下吻。 终于有了反应的阮今朝稍稍微怔住,别过头深深吐了口气,仰头看男人,轻轻唤他,“阿简……” “我在。”沈简环着她的腰,收紧了臂弯,凝视着她,“朝朝,让我亲亲你好不好?” 阮今朝眸光一缩,看附身下来的男人,鼻尖顷刻被淡淡的药香包裹,还有淡淡的冷梅香环绕。 唇|瓣再次相贴,再无刚刚的克制,缓缓的且带着占有的气息,慢慢攻城略地。 阮今朝下意思抓紧了男人的手。 阮今朝慢慢闭上了眼,任凭男人的一寸寸的夺取攻占,毫不设防。 被放开姑娘时候晕乎乎的厉害,站都有些站不稳,喘息着,美眸覆盖上薄薄的水光,倒映出男人。 却是再度被紧拥贴上唇|瓣,是比刚刚更迅猛的攻占,再无半点柔情。 承受不住的姑娘开始推拒,后脖却被紧紧的按住不能动弹。 交.缠越发炽|热,抵着男人心口的两只手,也缓缓挂在他的肩头,任凭索取,沉沦此中。 感觉怀中香玉要断气了,沈简才不舍的放过,又觉不够,再次浅尝了几口,吻入口中翻滚柔软。 彻底放开,沈简看环着她眼神迷离的姑娘,亲了亲她的眉心,低头蹭了蹭她的颈窝,一字一顿,“朝朝,等你同贺瑾和离了,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阮今朝脸颊滚烫,红霞铺面,檀口轻吐,眸色水光十足,脑子一片晕晕乎乎。 沈简看红枣越溜越远,忙去把拽它回来。 “走吧,我们去看灯。”沈简伸手给她,唤愣着的姑娘,“朝朝。” 阮今朝呆在原地,看牵着马笑着给他伸手的走,半晌,才慢慢走了过去。 夜空又有烟火绽放。 阮今朝看被沈简握住的手,忽而道:“好。” 沈简嗯了一声,侧眸就看阮今朝满脸都是笑意,刮了下她的鼻,“好什么?这烟火你就觉得好看了?” “我是说,刚刚你问我的话。”阮今朝微微垫脚,很轻的在男人的唇角落下一吻,颊上忽染一缕红,迎着他的目光,她眼神却坚定极了,她重复,“我说好。” 二人相视都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走了小会儿,阮今朝突然道:“对了!” 沈简就见她摸出个小盒子。 他只觉有点眼熟,就看一根碧玉簪已落在他眼前。 阮今朝沾沾自喜,“我想了想,你不喜欢这簪子,肯定是因为它太素净了,看看,我给你加工了一下!” 沈简一把抓着自家姑娘的手腕,眼神直接变了。 这是加工了一下吗? 这不是用牙来回啃了一圈吧! 夺过来在借着月光看了下。 沈简着实心疼。 完全救不回来了。 他诧异极了,“你怎么弄的?” 如此暴残天物,都没人拦拦的! “雕的啊,是不是一下就喜气了?”阮今朝很满意自己的刀工,“我还拿几根木头过了过手的,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这次是真的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这就是拿去给小胖啄,都比这狗啃的好。 沈简看阮今朝期待的眼神,抿唇拉出个笑容,嗯了一声,“喜欢。” “那你带给我瞧瞧呢!” 沈简按住她的手,“你送的,我自然置办身好看的衣裳配……” 太丑了太丑了,带是不可能带了,他会好好收着当传家宝。 说完,沈简就把簪子放好收到怀里了,又问,“不是拿去送柳珏吗?” “你不是说簪子不能乱送吗?”阮今朝看他,“而且我也没打算把这根给他啊,我就是一直想着你不喜欢,想要回去给你改改。” “你当时可不是这样的。”沈简故意酸他,“连根簪子都舍不得送给你柳表哥啊,这表妹做的怎么抠门的?” 阮今朝嘿嘿一笑,打了个响指,“可我给他钱了,我让他自己买去!买根他自己喜欢的,我是不是很贴心?” 沈简直接被她逗笑了,拉着她的手,“走吧,去看灯。” 眼下子夜,小镇依旧热闹非凡,阮今朝带着幕离走在街市,他对灯毫无兴趣。 沈简给她拎着买的东西,就想起她在雍州买了一条街的血腥过往。 “朝朝,你真没带人出来?” “没有啊,我以为你肯定会带啊!佟文把你当儿子似的见天不离身,奇了怪了,今个居然放你自己出来了,你怎么孝敬他了?” 沈简:…… 阮今朝买了份炒栗子边剥边吃,她本来让司南一道来玩的,结果司南宁死不来,说什么头疼不舒服要睡觉。 端着碗油泼面吃的吸溜吸溜的,给她说头晕不舒服,骗她都不带走点心的。 “你走不动了吗?”阮今朝把剥好的栗子喂给他,啧啧摇头,“看吧,我安排的多好,就你这小身板,能给我走半个时辰我都算你赢了。” 她看沈简眼神不对,“怎么了?” “上次你送我了个大奸情。”沈简扬了扬下巴,“这次我还你一个。” 阮今朝不解的回头,看着人群之中的两个男女,手里的栗子都差点落地上。 “贺瑢!”阮今朝哇了一声,捂嘴哎哟哟了几声,“那不是秦含之吗!她不是都许配人了吗!” 沈简点点头,也是笑了,“还是太后牵线,说的是成安郡王的儿子呢。” 阮今朝突然道:“等等,你怎么分清楚秦含之和秦蕴之的?”她前世还算是和秦含之一个屋檐呆过的,都愣是分不清这两姐妹。 沈简望着那头,“你不觉得秦蕴之漂亮……” 话都没说完,沈世子忽而就感觉好像作死了。 “你见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知道京城那个姑娘漂亮了?秦家不是和你家有仇吗,你居然觉得仇家姑娘好看!” 阮今朝将就手里的栗子,直接给男人砸脸上去,“谈,我给你谈个屁!” “朝朝,朝朝!”沈简简直是遇鬼了,忙去拉她的胳膊,“先别闹。” 阮今朝掐他,沈简握住她的手想了想,“你真没带人?” “我骗你做什么?”阮今朝也觉得是个收拾贺瑢的好机会,问他,“你想做什么?” “王氏不是喜欢抓奸吗?这次就让她抓个够!”沈简眸中带着冷意。 阮今朝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没人啊。” 沈简轻轻笑,“你说,我们一直不回去,你猜,是佟文先坐不住,还是你哥先杀过来。” “肯定是你家佟文。” 沈简扬眉,“谁知道呢。” 第246章 阮大公子,我请你喝酒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夜间开始下雨,佟文和司南打着伞在无人的街道遇到了。 二人看着对方,都是开口。 “回来了吗?我去接她就成了。” “我家世子爷可回来了,马车停在那里的啊?” 说完这句话,二人都沉默了。 佟文司南疑惑的盯着对方,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口吻质问对方,“你们没人跟着?” 司南直接瞪眼,“今朝出去玩,她不祸害人就不错了!” 佟文听着耳边的雷声,脑子烟花崩崩崩的炸裂。 这下雨肯定就不会回来了,不会回来了肯定就要去住客栈的,住客栈了就有小主子了…… “你给老子乱想什么!”司南转头就要去找人。 “南哥南哥,我请你吃饭去吧,随便点随便喝!”佟文直接把他拽着,哪能让他去坏事,“走嘛走嘛!” “你给我滚开,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你!”司南看抓着他不放手的人,抬手佯装要打人,“揍你了啊!” 佟文不撒手,抱着他胳膊朝一边拉,“你管夫人要做什么!她那么大个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是我妹子,我不管她谁管她!”司南使劲甩开佟文。 他惊呆了,她只是放阮今朝去和沈简把话说开,想着他若跟着沈简那脸薄的,肯定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会说。 其他的事就不行了,现在,这不在他允许范围的。 佟文诶了一声,把他死死拽着,“我知道你把夫人当妹妹看,但是你妹妹也大了啊!” 司南看佟文,没好气,“我叫阮今南听明白了吗?阮今朝是老子妹妹!阮家的族谱上,她就在我隔壁!” 佟文惊恐的看司南一眼,顿时明白沈简为何一直让他对司南恭敬点了,感情是大舅老爷。 司南把手扯回来,佟文立刻拦路,“那更要去喝一杯了,以前我多有地方得罪了你,走走走,我带你去八方阁下馆子去,全京城最好的馆子,走走走!” 司南:…… 真是沈简的忠仆。 “撒手!” “姓佟的,我动手了啊!” 佟文拽着司南,不许他去找人,今天要是他在坏事,他都想给自个一巴掌。 “我也不姓佟,我跟着世子爷姓,叫沈佟文,阮大公子,我请你喝酒去。” “沈?”司南八卦之心顿起,“你和沈简到底什么关系?沈霁是你老子吗?” 贺瑾对佟文的来历也说不清楚,沈安纨绔嚣张,和沈简一分挂都没有,那脸连着佟文一半都没有。 他老觉得佟文很有可能是沈霁的私生子。 “我啊……”佟文看他,买了个关子,“走啊,咱们边喝酒边说!” “滚,我要去找今朝!” “走嘛!我很难得愿意请人下馆子的!” “撒开!” 佟文真要钳制司南怎么可能拦不住。 司南看牛皮糖粘着他不撒手的佟文,深吸了口气,换了个思路和他说话。 “这雨怎么大,城外肯定很冷,你主子在今朝跟前,即便不舒服都要绷着,成啊,不去就不去,我没关系的,即便哪里淹水了,今朝都能游回来,反正开席的又不是阮家。” 顿时,佟文清秀的眉宇一拧。 司南反抓着他,“走啊,咱们吃饭去。” “别别别,我想了想,我家世子爷今个穿的不多,着凉就不好了。” 司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放心,今朝肯定会给他买衣裳的。” 佟文不闹了,小脸严肃,“不行不行,世子爷淋雨了就容易发烧的,我们去接世子爷他们回来吧!” 司南着实翻了个大白眼。 小镇之中,沈简靠着窗看着街道,再看耳朵贴着墙上听墙角的人,“怎么大的雨,司南都不来找你的?” “他才不管我去那里玩的,要来也是勇叔来找我。”阮今朝听着那边屋子的动静,“你预备怎么给王氏看大戏?捉这两个不是上赶着便宜贺瑢娶进门吗?” “你声音可以再大点,把贺瑢引过来抓我们你就高兴了。” 阮今朝白他一眼,“对了,秦蕴之是怎么处理的?你弟弟那头呢?你爹就一笑而过了?” “秦蕴之送回老家随便婚配了,至于我那四弟弟……”沈简讥讽,“侯府的爵位日后还要他来继承,父亲怎么舍得伤他。” “你不都有两手准备吗?”阮今朝啃着果脯听隔壁动静,感觉在摇床啧啧摇摇头,走过去看沈简。 “沈家不都分家了吗?分的家产大头都在你手里攥着你,有没有世子位,有没有爵位根本不会影响你今后要做的事情。” 她眨眨眼,“你又有功名在身,等着明年你中了进士,自立门户就可以了,你那私宅的作用不就是那样吗?到时候,安阳侯府不过就是个空壳子,迟早式微。” 沈简着实笑了,“我倒是小瞧你了。” “难道不是吗?”阮今朝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她看着沈简那私宅就觉得太豪奢了,都能当半个侯府了。 她斜靠着窗边,“不过我若是你,我就偏要去争争,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为什么要让出去?” 沈简冷冷道:“有什么好争的。” 阮今朝摇摇头,“你心里既然有气就不要憋着,否则那些人就觉得,你就该受这劳什子气。” “你看啊,你这样做,沈安就会觉得,你这样做才是对的,这个爵位就应该让给他,还会觉得,你这样让出来是为了你脸上有光彩,而不是为了侯府体面……” “你娘估摸是沈杳的性子,多半拿不住事,你家那姨娘肯定八面玲珑,姨娘不就是家里的奴婢吗?你家怎么抬举做什么,有我漂亮吗?” 沈简只是笑笑,并未接她的话头。 阮今朝自言自语了会,就看他,“对了,还有个事你得做做主。” “说来我听听。” “贺瑾之前一直都在你家族学读书,翻年就要会试了,我的意思,干脆还是塞到你家去接着读,日后他和沈杳要受的非议肯定很多,得提前适应起来,真的有拦路虎,也要先连根拔起。” 沈简垂眸,“贺瑾知道吗?” 阮今朝也难得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我与他说过,可他说,你家夫子还没我厉害……” “这事我来办。”沈简看外头街道,拿着手里的杯子丢了下去。 佟文挥手就要叫,沈简指尖落到唇做了个嘘的动作,敲了敲窗户,示意他们翻上来。 司南脸都没擦干,就盯着沈简,“你刚刚说什么?” 沈简非常有耐心的重复,“你们分分工,去把贺瑾和沈杳给我带来,摘月也顺便带着。” 佟文倒是很听话,“那我回府去带二姑娘来。” 阮今朝又去听墙角了,看司南走过来,连连摆手,“你听他的就成。” 司南很平静,“贺瑾,我去哪里给你抓?” 阮今朝看他,“他不是去庄子了吗?” 司南咬牙,“那么多庄子,我知道在哪里?”带着东雀就跑了,天知道是去哪里躲灾了。 阮今朝:“那我不管,你得把他给我抓过来。” 司南呸了一声,“既如此,那我去抓沈杳。” 看翻身出去的人,佟文眼珠子都瞪大了。 他去哪里把贺瑾给变出来! “世子爷……” 沈简蹙眉,“怎么,还要我手拉手陪你去,有功夫和我犟,你人都抓到了。” 佟文幽怨的看了沈简半会,心不甘情不愿的翻窗出去了。 阮今朝好笑,“你和佟文,到底谁是谁的爹啊?” 沈简抓了个果脯给她砸过去。 第247章 不可能三妻四妾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府之中。 夤夜只能听到些许蝉鸣,王妈妈急促敲门声响起,边上守夜的丫鬟点了灯烛开门,同起身的王氏道:“是王妈妈。” 半夜而来必有大事,王氏披着中衣起身,示意丫鬟退了出去。 王妈妈急急走进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太太,刚刚秀儿悄悄来送消息,说的大少奶奶夜里出去了,还带了不少人呢,说的是去抓大少爷!” 这几日王氏被贺琴执拗的心思气得不成,时常整宿整宿睡不着,眼下好不容有点睡意了,又被打散。 她大了个哈欠,示意王妈妈递茶水过来,才道:“抓贺瑾?贺瑾不是去庄子办事了,怎么?莫不是贺瑾是带着她的嫁妆跑路了不是?” 王妈妈拿着茶水过去,小声道:“门房那头刚刚也有消息来,说的安阳侯府侍卫来找大少爷,听着大少爷不在,问了去了何处,就急急的走了,末了又倒回来给了足足二十两银子的封口费。” “也是老天长眼,今日值夜守侧门的是咱们茶水间婆子的儿子。”王妈妈说着,特意压低了声音,凑到了王氏耳边,“侯府那头,咱们买通的小厮也来报信了,说的沈杳不见了。” “什么?”王氏顿时瞌睡一扫而空,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真的?阮今朝莫不是出去抓奸了?” 她是看着贺瑾长大人,到底是教养了他十几年,这人对沈杳,绝对是情根深种必要弄到手的,对与阮今朝,他更多的尊重和惧怕,且还不说到底圆房这事做没有做,至今还是个谜团。 想着那铜墙铁壁的院子,王氏就恨的牙牙痒,周围两个院子都住着侍卫,莫说人了,不眼熟的苍蝇蚊子都不能进去转转。 当初就因着陪嫁的都是侍卫,赐婚的又急,不能置办妥当,因此就把婚房安排在贺瑾前院的院子了。 这倒是好,就让阮今朝一直住在前院不走了,若是能落到后宅范围来,她多的是法子收拾她,奈何又带着一群侍卫,后宅都是女眷,还有一群庶女,也是行不通。 王妈妈想了想,就道:“依着奴婢看,大少爷十有八九是去见沈杳了,恐怕侯府那头也惊动了,刚刚奴婢派人去打探了,说的有马车进出,怕是沈世子亲自出去了。” “你是说私会还是说通奸,还是私奔了?”王氏沉声,底底呢喃,“若是通奸了,难保沈杳不会求沈简让她以平妻入贺家,沈简自来疼惜这妹子,没准真会去让太后和皇后给陛下试压……” 说着,王氏就激动起来,手里茶盏都丢到一边,“所以,阮今朝是带人出去杀沈杳了?我就说她着一年多,对着沈杳的姐妹之情看的我瘆得慌,果不其然,都是在做给贺瑾看。” 沈杳正是嫁人议亲的年纪,即便不慌也应该慢慢悠悠的看着,偏偏侯府那头毫无动静,又胆大的旁敲侧击去问沈简,被怼的狗血淋头,隔日家里的少爷就被打断了腿亦或者推下了水。 王妈妈点头附和,“若是通奸,多半就不是第一次了。”她道:“若是私奔也有可能,不管是做什么,我们不能错过了,这是难得的机会。” 如今王氏在贺家已经没有声望,贺瑾那头的侍卫坚决不让王氏出现或者二人碰面,阮今朝是连着贺博厚都难得管的人。 短短一年,夫妻二人直接把整个贺家都收入囊中了。 王氏站了起来,在屋中踱步,而后眼神坚定。 “去,去叫上我们的人,把我娘家带来的仆从都叫上,再去知会老太太、老爷一声,这若是真的,贺瑾的仕|途就彻底玩了,阮今朝也要在京城抬不起头,沈杳眼皮子浅又好拿捏……” 只要她运作得当,就会扭转她现所有的困局。 王妈妈就道:“人和马车奴婢都吩咐下去了,只是现在更深露重的容易打草惊蛇,倒不如等着快天亮了咱们在去扑人,左右让沈世子和大少奶奶闹起来了再说。” 王氏点点头。 若是沈杳能够以平妻的身份入门,也能彻底绝了贺琴对沈简的心思,还能让贺瑾不在对阮今朝唯首是瞻,必然要全心全意护着沈杳。 到时候阮今朝只有两条路,要么闹大了让天家出面,可这样一来她在京城的名声就彻底毁了,所以,只要她抓住机会去以柔化刚,阮今朝自然要重新对她唯命是从。 届时,只要让阮贤出面周旋一二,王家人自然离回京不远了。 她还正盘算着以成婚一载还未有所处,去朝着他们院子塞人,眼下,老天爷倒是造化了。 王妈妈倒是露出难色,“要不要去同四姑娘商议一番?” 王氏道:“找她商议,必然就是让我当做不知道,甚至还要给贺瑾遮掩好,她现在一门心思想嫁到安阳侯府去,即便那晚上丢了那么大的人,还是不松口,沈简那狐|媚子长相,快点死了的好!” 天才蒙蒙亮王氏就上了马车,甚至还将贺博厚给拖着。 贺博厚倒不是去看热闹的,这若是真的,必须得按下了才行,哪怕压着贺瑾的脑袋让她给阮今朝磕头,都不能让阮今朝闹到大内去。 到时候,贺瑾的仕途就彻底玩完了。 谢贺两家本就剑拔弩张,都是清流派的中留点,撕破脸了总是不好。 到了小镇,王氏下马车,正要吩咐下人去客栈问问话,小镇也不大,客栈就几处,贺瑾同沈杳容貌又出众,必然很快就能问到人。 忽的,王氏就见到摘月在她跟前一闪而过。 摘月似乎是看到王氏了,立刻就朝着人群冲,还撞到了两个行人,着实有鬼的模样。 贺博厚在宫里议了两日的事,瞧着小摊子上的豆浆油条,就走过来要了一份,吩咐身边信任的管事跟着去,小声道:“若能让今朝抓不住人,就帮着沈简一把,最好让今朝扑空。” 管事咳嗽一声,“大少奶奶是个较真的……” 贺博厚喝了口豆浆,“就是因为她较真软硬不吃,因此这事若是真的,同沈简利益出发商商量量,才能大事化小。” 管事一点就通,拱手离开。 贺博厚吹了吹豆浆,还平妻贵妾,王氏也真能想。 不管是谁娶了阮今朝,这辈子都不可能三妻四妾的,倒不是圣旨上写没写能不纳妾,而是你敢,阮今朝就敢把两个人都弄死。 王氏的人很快就抓到了摘月的身影,都没跟着进客栈,就见沈杳着急忙慌跑了出来,衣衫不整也就罢了,发上钗环都零零散散。 主仆二人撞到一起,摘月说了两句话,沈杳眼神大变,忙就要跑。 见此,王氏直接迎了上去,一把抓着她的胳膊。 第248章 深藏功与名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杳看突然出现的王氏吓得叫了一声。 王氏看沈杳,笑意更大,“杳杳,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沈杳看了王氏一眼,立刻就要开跑。 王氏直接把她抓住,也不多客气了,若真的能抓到二人鼠尾,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你做了这种事情,还要跑吗?你难道不知道我儿子和阮今朝的婚事是御赐的吗?” 沈杳最是好唬,只要轻轻一吓估计什么都招供了。 沈杳一把丢开王氏,想着阮今朝说的,贺瑾是陪王氏去庄子办事,保不齐就在周围,要是贺瑾知道昨夜她和阮今朝去做什么,肯定要生气的。 她一句话都不想和王氏掰扯,作势就要跑。 对面楼上,推开缝隙的窗户,阮今朝看一个要抓一个要跑的架势,愣是没憋住的笑的不行。 计划有变,贺瑾没找出来,因此只能靠着沈杳来单打独斗了。 不过按照她对王氏的了解,肯定是撒泼打滚都要把贺博厚弄来,沈杳的鬼哭狼嚎对着女眷还有点杀伤力,对着贺博厚那老狐狸,肯定直接化为粉末。 “所以,你昨夜带着沈杳做什么去了?”一双手从身后拦住她,沈简下巴落到她颈窝处,看都和王氏要打起来的妹妹,很是无奈,“看看,好好一姑娘被你带成什么样了?” 阮今朝眼带狡黠,“你想知道?”她转过身,指尖点着男人的唇边,眉眼带着风情,“我啊,带你妹妹去小倌馆了……” “小倌馆?”男人一把将她按在怀里内,捏着她下巴摇了摇,“你不怕贺瑾弄死你?” “所以,你看你妹妹跑的多快?”阮今朝两手挂着他肩头,“到底是我没把贺瑾看好,让他乱跑了,这戏角不够,自然也要唱的,不然岂不是辜负你送我这大礼了?” 目光相交,男人唇瓣在她鼻尖磨蹭,唇|瓣相贴轻轻吮吸后,唇落在白皙的脖颈。 “小倌馆,你倒是会找地方玩。” 阮今朝轻笑,“沈大少爷,你妹妹可还在下面呢。” “你不是说我偏心吗?”沈简鼻尖在她脖在划过,是不是落下轻轻吻,惹得怀里的姑娘檀口轻启,口吐兰芳之气,“我这不是在改了吗?” “我信你。”感觉男人发泄的咬了她一下,阮今朝轻轻掐他,“留印子我弄死你。” 她侧身去看,“王氏进去了,不过,这样抓奸,岂不是还给贺瑢和秦含之台阶下了?” 贺瑢是真喜欢秦含之的,前世即便因着娇娇二人撕破脸过,后面感情虽不如从前,贺瑢还是很喜欢她的。 “我能不知道轻重?”沈简从后面搂着她,望着进去的一群人,笑意更大,“贺瑾不来,换一个人来就成。” 阮今朝拍拍他叠放在腰|间的手,“先去把杳杳弄出来。” “慌什么。”沈简轻笑,“你知道沈杳最大毛病是什么吗?” 阮今朝非常直接,“说真的,沈杳除开长得好以外,没什么出彩的。”办个事还能把她给卖了,想着就气。 沈简摇摇头,“沈杳是母亲带大的,因此没什么脑子,很多时候,容易敌友不分。” 阮今朝打了个响指,“对,这丫头就是敌我不分,给她一把刀谁都敢砍的。” 男人一手把姑娘圈在怀中,凑到她耳边,“有个事,要与你坦白坦白,那日我看到了。” 阮今朝不明,“你看到什么了?” 沈简笑意低沉,“那日你换小衣我看到了。” 阮今朝顿时反应过来,又气又羞,男人抬手将窗户缝隙合上,掩住屋中滋生的春意。 对面的司南看窗户关上,啃着放在唇角的手指,眉头紧蹙。 “南哥儿,你看什么呢,打昨个起疯疯癫癫的。”勇叔叫他,“王氏拉着杳杳打上楼了,你还看外头做什么?” 司南呸道:“你闭嘴行不行!” 勇叔说他,“你都多大了,怎么还一急眼想事情就啃手的,你那指甲老爷给你为了给你修好看,专门跟着太太学了好几个月呢,你别又给啃得跟盗坟的一样。” 司南板着脸,低声,“没啃!” “成成成,那你能别吃手了行不行?见天不是和东雀那几个骂架,就是看人小佟不顺眼,你这样日后怎么娶媳妇!”勇叔道:“你妹妹能有什么事,以前没看你怎么在意的。” 勇叔看王氏来了,赶紧把预备好的东西在摆了一次,摸了摸脸,看啃手的司南,“门被推开吃惊点,吃惊点啊!” “我吃惊你大爷的!” 王氏拽着沈杳一间一间的推门。 沈杳简直一脸懵。 直到一脚踹开看着司南和勇叔,沈杳才是差点死过去。 昨日阮今朝带她出去玩,说的勇叔去陪贺瑾了,怎么说,贺瑾也在附近了。 要是贺瑾知道她昨夜,被阮今朝稀里糊涂带到小倌馆去玩了大半夜,不得骂死她。 是非之地,必须得走了。 阮今朝也不仗义,把她带到客栈睡觉,自个留给纸条说有事先走了。 贺瑾知道了肯定要说她,说完了她,还要把她提到哥哥跟前接着骂。 王氏看沈杳要跑,立刻道:“怎么,沈二姑娘在怕什么?” 倒是勇叔哟了一声,“大太太怎么欺负起来沈二姑娘的。” 他道:“昨个我家姑娘说想要这里的花灯,特意让我来给她置办的。” 王氏看一屋子花灯,蹙眉,“买花灯买了一宿?” 司南本来就不喜欢王氏,说话夹枪带棒,“我就不能玩了一宿,在给她带回去了?” 说着,他走了出去。 王妈妈眼尖,知道这人是阮今朝最器重的侍卫,立刻追上去,“你要去做什么?” 司南看扑过来抓着她的人,差点一脚踹过去,下意思朝拐角的屋子看了一眼。 王妈妈立刻推开他,朝那处屋子去。 门被破开。 王氏直接把沈杳朝里面一推,露出一副惊骇的表情,“贺瑾,你居然……” 当他看清楚地上的随意散落的男女衣物,王氏微微愣住了,目光落到地上一枚玉佩上。 这是她特意是地上那枚他专门送给贺瑢的玉佩。 儿子在围猎被谢家三个小子阴了一把,贺博厚便说是去替他给自己送东西,把人从谢修翰手里救了回来,安置去一处书院读书。 这怎么…… 司南憋着笑,期待接下来的好戏,他昨个可是下了猛药,这二人估计叫的一层楼都听见了,他还怕今日不够直观,特意抹黑进来,把衣裳从门口布置到内间。 他紧随其后来,哎了一声,“这怎么瞧着像是二少爷的物件?” 听着贺瑢的名讳,沈杳顿时就明白王氏急赤白脸的做什么,“你,你——” 司南看沈杳动怒了,就觉得他可以深藏功与名了先走一步,却是突然就听沈杳一嗓子出来。 “你,你居然觉得我和贺瑢私通!你你你你不要脸!” 司南被这句话劈的外焦里嫩,一口气愣生生没过来,直接咳嗽了起来。 第249章 哥,你帮我个忙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杳直接朝里头走,把床帏掀开,看着里面两个人,啊了一声,直接把眼睛捂住了。 这是一堆什么脏东西。 不少跟着来围观的人直接拥了进来。 床榻上的二人直接惊醒了。 秦含之趴着贺瑢身上,看着突然出现的王氏,她震惊的啊了一声,忙拽着被褥把自己裹了起来,背着身子朝里面,肩头都在打斗。 “秦含之,你都议亲了,你居然还和贺瑢私相授受!”沈杳嚎了一嗓子出来,“贺太太,你儿子和秦含之通奸,你还想拉扯我进来,你太坏了!” “分明是你和……”王氏直接说不出来话了,都不知眼下怎么收场了。 明明是抓贺瑾和沈杳,怎么就变成贺瑢和秦含之了。 王妈妈反应神速,带着人把围观的人推出去。 沈杳声音大到了巅峰,“秦含之,你都和小郡王议亲了,你居然,你居然……” 叫声把贺瑢弄醒了。 贺瑢看着赫然出现的王氏不过是震惊了一瞬,从地上扯了衣物慢慢套上。 “母亲既然看到了,我也难得多说了,您看着办吧,父亲那头我知道去说。”贺瑢很直接。 他本就挺喜欢秦含之的,昨夜同书院的人来游玩,就让他遇到也出来玩的秦含之了。 背对坐着的秦含之,吓得眼泪都簌簌的下来。 昨夜他被贺瑢拦住,生怕大街之上被认识的人瞧见了,她即便心悦贺瑢,可他未娶亲就纳妾还有了一双儿女,早就惹得父亲不喜欢,母亲又觉得王氏娘家惹了天颜,最好不要有所瓜葛。 结果到客栈推让之中,贺瑢就不许她走了,说什么妾室可以送去庄子,女儿随她处置,只是儿子要留着云云之话。 她若是嫁给小郡王,就是日后的郡王妃,怎么都是比嫁给贺瑢好的,可,到底她心中是更偏贺瑢的。 原本想的是把话说清楚,日后桥归桥路归路,结果…… 秦含之咬牙镇定的极快,好在出现的是王氏,她最是疼惜贺瑢,必会替他们将今日的丑事遮掩过去。 如今不过是一切都回到原处,她大不了就嫁给贺瑢便是。 王氏抬手就想给儿子一巴掌,到底是忍住了。 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把事情彻底按住。 “现在把衣裳给我穿好,别被你父亲瞧着了。”王氏又看秦含之,“你也先把衣裳穿好,瞧瞧离开,回去同你母亲通气,晚些时候我会上门。” 她回头看沈杳,露出谄媚的笑意,“适才是我误会了你,这件事情事关姑娘的清白,你最是明白的对不对,杳杳,你我此前差点就成了婆媳,我是很喜欢你的,只是天不遂人愿……” 沈杳很拒绝的朝后退。 正说着,门砰的被踹开。 沈杳看走进了的男人,呀了一声,“小,小郡王?” 来人正是成安郡王的小儿子,周闻。 周闻看着床榻上的男女,上前扯着秦含之,而后一巴掌给她丢到脸上。 他没有一点迟疑,“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捆起来,就这样捆起来,带进宫!” 秦含之见着突然出现的周闻周身一点气力都没有。 贺瑢见此,戾气裹身,“你敢打她,她本来就是小爷的,不是你横叉一脚进来——” 周闻冷笑,“是非曲直你不配和我说,若不是太后出面,秦家也配得上我家门第。” 王氏看进来的小厮,顿时瞠目,忙道:“去,去找老爷来!” 周闻看王氏,“我成安郡王府,可不是谁都能羞辱的!”说完,根本不和这些脏东西多言,直接走了出去。 沈杳被司南先一步拽出来,吓得不行,“你,你们是不是利用我了……” 司南看她一眼,“诶,不是看你眉眼和沈简相似,我真不信你是她妹妹。” 沈杳表示委屈。 *** 回程路上,司南看一个劲疯笑的阮今朝,着实翻白眼,“你就是让我上来看你笑的?” 阮今朝咳嗽了几声,坐到他旁边,一把将他挽着,非常亲昵,“哥啊,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哟,要用我就是哥了?你找你沈哥哥去啊?”司南戳她眉心。 阮今朝哎呀了一声,司南看她一眼,“都说清楚了?” 阮今朝先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看司南要锤她,板着脸,“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清楚。” “你要求我就是这个态度?” 阮今朝忙软了语气,“哥,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有屁就放,少给我来这套。”司南嫌弃的推开她脑袋。 阮今朝凑到他耳边,严肃至极,“你去给我做一件事,不,是找一个人,就你单独你找,单独去查,不要被任何人知道了,谁都不要说。” 看妹妹如此郑重,司南拧眉,“什么人?” “沈简身边有个姑娘,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沈简把她藏在那里的,但是迟早会出现,模样我不清楚,就是个女的,个子……” 阮今朝戳了下司南肩头下一点的位置,“大概怎么高,出入不会太大。” 司南很疑惑,“是沈简的青梅竹马,还是侯府给沈简预备的夫人?你怎么看重?还有,你能不能说人话?” 阮今朝不知道怎么和他说。 前世沈简身边就有个姑娘,帮他做一些很隐蔽的事情,上到赚钱下到杀人,来无影去无踪的,虽然对她毫无威胁,但她就好奇。 对秦宁儿她是不喜欢,对这个姑娘,她是极其好奇。 偏偏沈简还一副没这人的模样,不是看重,是很想把她保护起来的感觉。 怎么说好呢。 换做是现在的话,沈简对这个姑娘的重视都要超过沈杳了。 阮今朝看哥哥,前世她死之前,司南就说他可能知道是谁了,但是要去确定一下,还是笑着说的。 结果,娘的一群人都死光了。 她死的时候脑子闪过的不是爹娘,不是沈简,而是这个一次次与她失之交臂的姑娘,每次她都差一点就能看到她模样了。 这是遗愿啊,自己的遗愿自己满足啊。 司南能查出来一次,肯定就能查出来第二次。 她拍拍哥哥的手,“你若能在这个姑娘出现之前,把她找出来,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去偷你的私房钱了。” “我信你。”司南觉得沈简身边有其他小母猪,那就都杀了比较好,他看妹妹,“你能说点人的特征吗?” “能跟沈简打交道,应该模样不差,或许,我猜的啊,或许有点身手。”不然怎么次次都能在她眼皮子下逃开的。 司南翻白眼,“你能不能说的有用的人话?” 阮今朝想了想,而后眼睛一亮,“有,这个姑娘,千杯不醉。” 她曾经有一次扑到这个姑娘了,不,是算计到了,安排人把她灌醉,饮的都是烈刀子。 结果,六个大老爷们被喝的睡了两三日,起来就说那姑娘千杯不醉,还是翻窗户出去的,哦,还贴心的给他们盖上了小毯子。 老天不公平,她沾酒就倒,那姑娘千杯不醉。 “那我天天去酒坊给你暗访吗?”司南嘴上嫌弃,还是重复,“女的,身高在我心口上下,会点功夫,千杯不醉,模样中等偏上,对吧。” 阮今朝也绞尽脑汁的想,又补充一句废话,“这个姑娘,被沈简保护的很好,不是看重,是保护的很好,所以你估计要费点心思。” 司南想了想,觉得太艰巨了,说到底他对京城也不算熟,他提议,“我觉得,你直接去问。” 阮今朝知道他懒得很,干脆哼了一声,露出不高兴的模样,“我问了,他不说,说的没这个人!” 司南呸了一声,“等着,老子揪出来,非逼着他吃屎!” 第250章 玉安,沈玉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私宅之中,孔平方见上桌子的午饭,问小厮,“梨梨呢?” 小厮回话,“拉着佟文去莲池那头抓蜻蜓了。” “去叫来吃饭吧。”孔平方摸着胡子看今日的菜色,吩咐道:“这两个人,世子一个当儿子看,一个当半个闺女看,吩咐下面的人不要得罪了。” 小厮应诺下去。 筷子正要试试味道,就听着急吼吼的声音响起,“孔平方,你个杀千刀的鬼东西!” 看突然出现谢修翰,孔平方哟了一声,那是个喜出望外,“谢老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啊!可吃饭了,来来来,咱们边吃边聊。” “吃饭,我吃你席面倒是行!”谢修翰骂他。 孔平方不明所以,“都是德高望重的人了,艳阳高照怎么好的天气,你还骂人了。” 谢修翰让两个小厮出去,走过去把孔平方手里的筷子抢了。 他压低声气,“老东西,我越想越不对劲,你好端端给沈简当夫子,怎么一溜烟就去今朝家里了?” 孔平方眼里都是真诚,“我不都说,就是遛弯子溜过去了,我的目标是去关外走走,若是可以隐姓埋名去程国感受下风土人情可以,结果被阮贤发现了,给奉为上宾了。” 谢修翰没有一点犹豫,底呸,“老不死的东西,你别给我绕弯子,我就问你,你前脚去认沈简坐学生,后脚又把手伸到朝朝头上,是几个意思。” 孔平方叹息,“我的老哥哥,我都说了,我不愿意的,你的阮姑爷逼着我的,你知道今朝多要人命吗,你以为她我很愿意教的?见天就想着怎么弄死我好出去玩,完全惹不起——” “你不要给我东拉十八扯,你真以为我读书人不敢和你动手的!”谢修翰一拍桌子,都要跳了起来,“你今日不给我个交代,我烧了你宅子!” 孔平方做了个请的手势,“烧吧,随便烧,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反正又不是我宅子,回头也是沈简去给你打官司,我换个地方住一样的。” 谢修翰狠拍桌子叫他大名,“孔阶!” “老哥哥,你别激动啊。” 孔平方诶了一声,看谢修翰真急眼了,“好吧,我说就是了,我给你发誓,我当是真的是想出去游历游历,准备回来给沈简讲讲外头的所见所闻的,结果吧,就给遇到你外孙女了……” 谢修翰拽着他衣领狠摇咆哮:“然后呢!” 孔平方咳嗽了一声,“这不是以前糊弄人学了点算命吗,我掐了下两个人八字,诶,合适!” “我、我掐死你!”谢修翰作势要掐他,“你好样的,你好样的!老子把你当弟弟,你反手替你学生去觊觎我外孙女!” 孔平方一个劲说着冷静冷静,“老兄弟,你突然来问这事,不也是觉得哪里不对吗?” 谢修翰冷哼一声吗。 自打那日被柔妃的眼神示意了之后,回去就开始冥思苦想那是什么意思,最后愣是没明白,进宫去问。 柔妃只说了一句,今朝日后是要改嫁的,若是有合适的夫君,自然可以先相看起来。 这完全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可他回去想了一夜。 顿时就觉得,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谢修翰完全把几十年的修养全部喂猪,对着孔平方呸呸,“我,我那么可爱的孙女,你那痨病鬼学生也配得上!” “配不配的和你有什么关系的,这一天天的,火气挨着岁数了。”孔平方端了碗冰糖莲子羹放他跟前,“专门给沈简外甥女准备的,便宜你了,来一碗,去火气。” 谢修翰不能忍,“我去你祖宗!” 孔平方就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愿意教今朝吗?” 谢修翰不假思索,“你觉得我外孙女漂亮!”他也是千里迢迢去带过阮今朝三个月的,阮今朝打娘胎出来就模样标志。 “因为她叫安玉。”孔平方看要气得杀人的谢修翰,“我在离京之时,给沈简取了表字,叫玉安,沈玉安。” 谢修翰表情一凝。 “那时候我都不知道今朝还有个名,是阮贤拖着她来拜访我,被她给气着突然叫了一嗓子,那时候我才好好看了今朝,是个很朝气的姑娘。” “我那时候就想,若是沈简平平安安的长大,也应该是这样惊艳朝气的少年郎。” 孔平方把筷子拿起来,“当初今朝逃婚,想的就是来京城投奔你,我就想着啊,带她来看看沈简也是好的,大抵老天爷觉得两个人还不是见面的时候吧,被阮贤给抓回去了。” “你,你……” “我可没有牛不喝水硬按头的。” 孔平方乐呵呵的脸色瞬间散去,“陛下要扣今朝在京城,今朝逃得回去一次,也能被捉来第二次,沈简只是体弱,只要保持心情舒畅必然能够长命百岁,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害了谁。” 谢修翰咬牙,“但你是把今朝当手背,你手心捏着的是沈简!” “你这话就挑拨离间了。”孔平方笑着看他,“只要沈简手心捧着的是今朝不就够了。” 说罢,他难得严肃,“这门婚事多荒唐京城上下谁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贺家把今朝扫地出门,你敢说你不是也做了准备,让你那三个孙儿日后给今朝做退路吗!” 谢家三兄弟至今都没议亲,谢修翰八成也考虑到李玕璋还要动阮今朝的心思,那么,留在表亲家便是最好的。 “都是退路,沈简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孔平方冷冷道:“这门婚事,原本就应该是沈简的,若是今朝一开始就嫁的沈简——” 看他不说话了,谢修翰干脆也坐了下来,“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要是一开始就嫁的话……”孔平方吹了吹筷子,摇摇头,“那她存的心思,估计是弄死沈简当寡妇回家里,可现在不一样了啊,她是喜欢沈简的。” 谢修翰暴怒,“你那只眼睛看她喜欢沈简的!” 孔平方戳了个小花卷,“那你今个左右没事,就多留一会儿,等着晚些沈简和今朝来的时候,你当着你最弱不禁风乖孙女的面,给沈简一耳巴子,把你这辈子最大气力用上去,你看看今朝反应就成。” 谢修翰:…… 他要真的敢,眼前这个老东西就能给他搏命。 “吃点吗?一会儿我们搓搓牌九。” 谢修翰沉默了会,自个摸了个花卷开始啃,哎呀呀几嗓子,“可可可、沈简有病啊!” “这年头活人有点病多正常啊,你去给我拧出来没病的我叫你爹,安阳侯府又不是治不起他。” 谢修翰啃了两口,正所谓反抗不过暂时接受,他压低声音问,“沈简能传宗接代吗?” 孔平方眨眨眼,“那你得问问今朝了。” 谢修翰还要开口,突然砰的一声,门就被踹开了。 孔平方看是阮今朝,笑着招手,“哟,玉玉来了啊,今个怎么来的怎么早,吃了没,正巧你外祖父也在呢,一起吃点。” 阮今朝挽着衣袖,手里摸着个小剪刀,咬牙切齿盯着孔平方,“让我大晚上在外头坐了一个时辰,我非剪了你胡子不可!” 孔平方看阔步走过来的人,瞠目大叫,“干嘛,干嘛!我做什么!你先提醒提醒我!我能赔罪赔罪,不能赔罪你开个数,我让沈简给你送去!” 他站了起来,步步后退,“你别过来啊,你别过来啊,救命救命!快来人快来人!谢修翰,把你孙女给我抓着!” 谢修翰也被吓了一跳,“朝朝,这怎么了。” 阮今朝怒火冲冲,小剪刀对着外祖父咔嚓一动,“你给我闭嘴,你敢多说一个字,我连你胡子一起剪了!” 谢修翰瑟瑟发抖。 第251章 打不过,那就智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司南正慢慢悠悠朝着后面走,勇叔让他去摘几片荷叶回去,给阮今朝泡茶去去火气。 他脑子里正想着阮今朝交代她的事情。 最后得到的目前最有用的话。 ——藏在沈简身边的女的。 其余的都是放屁,没一句有用的。 依着阮今朝那性子,雍州假夫妻都对着秦宁儿恨不得掐死,能对这姑娘容忍,不对,完全就是好奇了,那必然是丝毫不会威胁到她,在沈简心中地位的存在。 凡出现之物之人,必然有其踪迹,顺着踪迹自然能摸出了。 藏的再好,既是藏,总会暴露。 司南恶从胆边起。 娘的,干脆去把沈简揍一顿实诚的,性命之忧下,必然会招供出来。 砰的一下,眼前闪出个人影,司南差点被撞飞。 “我他娘……” “对不住对不住!”佟文完全没想到凌空出来个人,也是撞得生疼的揉着脑袋,忙解释,“我陪我家世子爷外甥女玩呢。” 司南活想给他一拳头,就听着咯吱咯吱小孩子的笑声,就看个矮墩墩的小姑娘,乐呵呵跑得风风火火的过来。 这是—— 沈简那小金猪崽子的矮墩外甥女。 佟文把扑过来的梨梨抱着,边揉额角边和司南解释,“世子爷说,怕孔先生闲的厉害,见天打牌脑子不会动了,就把梨梨弄过了,让她跟着读读书。” 司南没好气,大抵是打不过,因此越发看他极不顺眼,一嗓子给他骂过去。 “你是蠢货吗?你见天除开给沈简熬药,摇你那小扇子你还会什么,猪脑子吗?孔平方只要开始讲,你主子反手就把李十三塞过来。” 他被撞得生疼,捂着心口,不是顾忌小孩子见血不好,非抽刀戳他两下好的,“滚滚滚。” 这小崽子脑子是铁打吗?疼死了。 不对不对,是阮今朝那小妮子一个劲给他强调最有用的信息。 身高。 ——“那姑娘十有八九是京城人士,京城姑娘不爱动,柔柔弱弱的个子都不高的,这个姑娘有你心口上下怎么高,肯定好找的!沈简把她护的很好,那姑娘也会藏,只要是沈简身边这个高度的姑娘,就算和他擦肩而过,你都要注意!” 说一句戳他心口一下,娘的,再被这铁砖脑子一撞。 梨梨被司南吓着,脑袋都朝着佟文怀里藏,软糯糯告状,“小佟!他是坏人!” 佟文看了眼要骂人的司南,抱着梨梨一溜烟就跑了。 司南气得半死,这沈简身边都是…… 等等—— 费那劲做什么,对啊,直接把沈简绑了盘问就是了。 那猪崽子敢在阮今朝跟前犯矫情,是笃定阮今朝舍不得弄死他。 他可是很舍得弄他一顿好的。 只是…… 司南抱着手,看拉着梨梨走远的佟文。 得把这牛皮糖给扒拉开才行。 打不过,那就智取。 *** 下午些沈简过来,自然是听人说了,孔平方被阮今朝按着剪了半截山羊胡。 看过来的学生,孔平方气得拿起茶杯就要给他砸过去,到底舍不得,又气得咬牙切齿的放开了。 “你过来做什么,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孔平方没好气,吹胡子瞪眼,“你放人姑娘鸽子,还说我抓着你不放。” “我可真是教会徒儿饿死师父啊!你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也不求你尊师重道,你能不能别重色轻师!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就弄死我?” 沈简被孔平方喷的一脸口水,默默道:“我把十三也带来,您不能坏了您在朝中的威望,我如今也是做夫子,您不能让我在他跟前没尊严。” “你能不能做个人!”孔平方看他还敢找挡箭牌来,气得又自己喝了两杯茶水。 “主要有个事想和您商议商议。”沈简知道孔平方给她挡灾了,任由他发了会儿牢骚,才问,“今朝呢?” “溜你外甥女去了。”沈简点头,又问,“佟文呢?” “我让他去给我买淮记的糕点了。”孔平方喝茶降火气,“什么事要来给我商量了,都二十几的人了,丢不丢人?你出去别说我是你老师,哎……” 阮今朝听着沈简来了,同沈杳把梨梨哄着过去。 沈杳气鼓鼓的看阮今朝,“阮阮姐,你有什么要我办的直吩咐就好,今日吓死我了,要是贺哥哥晓得,肯定要说我。” “告诉你了,你能如同今日那么勇猛的?你能同你贺哥哥的爹爹飙演技的?”阮今朝手里编着东西,看沈杳,切齿道:“等今日我把贺瑾抓回来,我不打他顿实在的我不信阮。” 梨梨抓着阮今朝的衣袖,眼巴巴看她,奶声奶气,“我要蜻蜓!” “好,我给你编。”阮今朝摸摸她的脑袋,问跟着的勇叔,“我表哥们来没有?” 勇叔想了想,“应该到门口了吧。” 谢家三兄弟一听表妹有吩咐,都是齐刷刷的来了,想着孔平方这位大儒也来,穿的非常的正式讲究,抱着预备的随礼走了进来。 走近来,耳边冷不丁响起大骂声,三人定眼一瞧。 就见阮今朝正拿着棍子揍贺瑾,贺瑾抱着脑袋满院子窜,沈杳站在旁边紧紧蹙眉,还抱着个小姑娘,李明启在旁边惊恐的嘴里都能塞下鸡蛋了。 “那小矮娃娃不是沈简的外甥女吗?”谢宏瞻发话。 谢宏美拉着两个哥哥,很认真的提议,“我觉得,我们还是晚点过去的好,免得伤及无辜了。” 那头的阮今朝已经收拾完了人,棍子一丢,呸道:“贺瑾,再有下次跑的我找不到,我皮给你扒了,把你做人肉干!” 看颤颤巍巍过来的三个表哥,阮今朝忙笑着迎,双手一拍,目光在他们俊气的脸上拂过。 谢家三兄弟都是咽了咽喉头。 “请你们来,是想请你们帮我个忙呢。”她招手让三个人走过来些。 阮今朝看走过来的三个表哥,随手抓了谢宏瞻过来,上下左右看看,似有不满意,嫌弃的丢开。 又把谢宏言抓来,把着他的脸瞧了瞧,又是嫌弃的丢开。 谢宏言、谢宏瞻:…… 谢宏美看过来的手,露出最灿烂的笑意,结果阮今朝就扫了他一眼,重重的哎了一声。 边上的贺瑾简直委屈,哪里知道出去溜了一圈出怎么大事,看阮今朝把他拎着,头都缩了一下。 阮今朝捏着他下巴看了看,凶他,“笑一个!” 贺瑾给出个哭丧的笑。 他才挨了顿打,怎么可能笑的出来。 阮今朝把他丢开,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读书不行,长得也不行的!” 靠着柱子想事的司南看过来的妹妹,指着她,警告道:“乱摸砍手。” 听着动静的沈简这时候也走出来。 阮今朝看沈简过来,背着手在他脸上看了半天,啧啧两声,“哎,你也不行……” 沈简目带不解,“你又要搞哪出?” 阮今朝手摸着下巴,忽而就看沈简后面啃着饼子过来的佟文。 佟文看窜到他跟前的阮今朝,啃饼子的动作都停了下。 “夫人……” 他话都没出来,阮今朝一下就捧着他的脸狠狠一揉。 几乎没有一点迟疑,佟文顷刻仰头就要逃出来,清秀的眉宇满是惊吓和抵触。 “你做什么?”沈简一把抓着阮今朝的手,“有事说事,你乱摸什么!” 第252章 你不懂你三个表哥的本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楞了下,就笑着看男人,“沈简,我要做件事,你把佟文借给我几天怎么样?” 沈简疑惑极了,不只是他,所有的人都疑惑极了。 阮今朝回头看谢家三兄弟,摆摆手,“没你们事了,回去吧,改日我请你们吃饭。” “不,有事。”沈简看谢家三兄弟,“三位帮我个忙吧,我们去旁边说。” 看沈简把三个表哥带走,阮今朝叫住他。 沈简看她,很直接,“你别想,不可能,少拿我家小佟给你做事,你都不愿意让你的人做的事,你让他去,你缺不缺德?” 佟文看阮今朝看他,很直接的摇头,“世子爷不答应,我不要。”说完,就跟着沈简跑了。 阮今朝看旁边的沈杳,走过去,咿呀道:“杳杳,我怎么感觉你最近瘦了啊?” “是吗?”沈杳听着这话开心的不成,摸摸脸,惊喜极了,“真的瘦了吗?” “真的!”阮今朝狠狠揉着她的脸,目光在她五官极其仔细走了一遍,特别是眉眼之处,久久逗留,细细的扫过,而后手一松,“你去带梨梨玩,我们要说点正事。” 笑着送一大一小两个姑娘走,阮今朝低头看自己的手。 内心都笑成疯狗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她异常严肃的咳嗽了两声,回头看蹲在石阶想事的哥哥。 走过去,弯腰屈膝看他,噗呲就笑了。 “笑个屁。”司南骂她,“神神叨叨的,信不信我反手就是一耳巴子丢你脸上。” 勇叔也歪头,“你们两个怎么换着疯疯癫癫的。” 阮今朝摆摆手,忍俊不禁的看司南,啧啧啧几声,“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啊,日后的日子会很好玩。” *** 送走谢家三兄弟,门关上,孔平方听完沈简的话,默默的摸了摸少了一截的山羊胡。 “你有病?凭什么要让李明薇封王?”阮今朝毫不客气给他骂过去。 她根本不认同沈简的嘴里的喷出来的屎尿,沉声否决,“眼下李明薇本来就羽翼丰满,若是受封就要出宫独住,届时他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如今李明薇还住在皇宫中,因此许多事情都要安排信任的人出去办,只要监视好,便能彻底洞察。 贺瑾也点点头,附和阮今朝的意思,“我觉得,让他呆在宫中比较好,受封不是小事,一旦昭告,那便是让群臣觉得李十一登大宝的筹码更大,那些中立的臣子,很有可能被撬动过去,利太小,弊太多。” 孔平方也淡淡道:“陛下至今没有封任何一位皇子郡王、亲王,所有皇子全部留着宫中,就是不想外面的夺嫡风云闹到明面上来。” “十一殿下出生伴有祥瑞,举国皆知,又是陛下时时亲自教导的皇子,心里分量必然是极重的,若是冒进,他十有八九是会册封亲王,对你们要做的事,反而不利。” 沈简看他才说了一句,就一顿话给他驳过来,敲敲桌案。 他道:“你们没有懂我的意思,我是说,让陛下很嫌弃的给他个赐封,明面是封王,实则是为了体面把他赶出皇宫。” 孔平方与贺瑾露出不解。 沈简顿了顿,“不管利弊如何,他一直呆在皇宫之中,就是最有利的保护所,我们此前一直无法让他跌下大跟头的根本原因,就在这里,只要他出宫独住,和陛下见面慢慢减少,我再让十三见天去陛下跟前晃……” “你们说的都对,他受封亲王的可能会很高,支持他的朝臣肯定会暴涨,但只要我们文章做得好,陛下就会起疑心,疑心一起,最直接的便是淑妃会失宠,没有了枕边风,李明薇就没了左膀右臂。” 沈简笑笑,“只要我们布局谋划的好……” “你当李明薇是蠢货?”阮今朝看他,还是觉得太过冒险了。 沈简看她,“那他一直都呆在宫里,我们日后逼狠了,他若是对十三暗下杀手,我们都在宫外,总会有被人转空子的地方,必须把二人隔开。”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这局棋要赢,最重要的就是李明启得是个活人。 阮今朝一时无言,还是道:“多的我不问,你怎么让陛下把李明薇轰出皇宫去?” 沈简挑眉看她,“所以就需要你来做点事情。” 倒是孔平方开口,“不对,你们还算漏了一个人。” 贺瑾顺势开口,“您是说穆厉?” 孔平方点点头,“虽没有证据,但你们在围猎遇到的刺杀,很有可能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包括今朝假怀孕的事,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这个人很危险……” “这个简单。”沈简又道:“他见天说水土不服,我今日已经暗示了柔妃娘娘,想来这两日陛下就会选几个世家公子,去陪着穆厉玩了,和我玩有病,他还嫩了点。” 阮今朝啊了一声,想着刚刚沈简请走的谢家三兄弟,“你怎么又让我表哥去,我表哥哪里是穆厉的对手,三个金蛋坏了一个,我外祖父都要弄死你。” “我和你说不明白,你没有历经过。你不懂你三个表哥的本事。” 沈简看阮今朝很排斥他的法子,“李明薇只要出宫,我们能动手脚的地方就多了,最重要一步就是要他先失宠,必须逼得他稳不住。” 阮今朝噌的起身,“不行,绝对不行!只要是对李十一有利的事情都不能做!” 她说完就走出去。 沈简看她走了,就道:“先不管她,我们继续说说。” 等着说完了,沈简就去旁边找阮今朝,他单刀直入,“来,你先告诉我,你是借佟文去做什么?” 意思很明显,佟文借给你帮忙,李明薇的事就要按照他的布局来。 阮今朝一笑,“帮我杀两个人。” 沈简还以为是什么事,自个倒茶慢慢抿着,“杀谁?” 阮今朝一笑,“大理寺卿的独女,还有督察院右副都御使的嫡女。” 沈简直接呛着了。 “你——” 阮今朝撑着下巴看他,耸耸肩,“你选吧。” 她三指朝天发誓,庄重无比,“我要是伤了佟文,我爹爹被雷劈死。” “这种誓你也敢发,你可真是你父亲的好闺女。”沈简没有一点迟疑,“成交。” 赌253章 要玩就玩票大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家之中,阮今朝正和贺瑾对着这个季的账本,勇叔在旁边给她削梨,“去年还是姑娘说什么大少爷一个劲点头,如今都能自己说了。” 贺瑾学东西是很快的,只是此前贺家被王氏捏着,他没人带着,沈简即便知道也不能他来府邸做主,所以耽误了他许多。 阮今朝打着哈欠,贺瑾就道:“你最近胃口怎么不好了?是厨房做的饭食都不喜欢了?” 阮今朝摆手,“都是你大舅哥害的,之前我不是被下药了吗,他就让我使劲吃。” 现在满京城都知道她是吃撑了,丢死人了,不过也好比说什么有孕了好。 贺瑾哦了一声,话锋一转,“今年中秋我们出去玩吧!” “玩?”阮今朝看他,拿着折扇拍他脑袋,“见天就知道玩,也成,若是中秋之前我事情办完了,就当庆功宴带你出去玩。” 贺瑾看着手里账本,虽不知阮今朝要做什么,还是给她安慰,“放心吧,佟文办事速度很快的,他心又细,上到杀人放火,下到点账管事无一不通,你就等着出去玩吧。” 阮今朝哦了一声,露出不信的表情。 贺瑾觉得这哦的刺耳,看她不信,哎了一声。 “我骗你做什么,沈大哥身子骨不好,佟文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他昏着的时候,院子的事都是佟文负责的,你别看他长得秀秀气气默默无害的,厉害得很呢!” 阮今朝又是拉长声音哦一声,丝毫不掩饰对贺瑾这番话的怀疑。 “真的!你怎么不信我!”贺瑾急眼了。 他一本正经敲敲桌子,“此前沈伯母觉得沈大哥身边没有姑娘照顾,都是婆子们,肯定有打马虎眼的时候,可佟文一直就做的很好!我以前我还就纳闷,怎么黄沙那群人都听他的,原来真是个深藏不露……” 阮今朝哼哼笑着。 贺瑾被她刺激到了,“你能不能别笑啊,我认真的,我问过佟文的,他说他肯定打不过你,但是他说了,从你手里全身而退,肯定是没问题的!” 勇叔哦哟哟,“那是你没见,你阮姐真狠起来打架什么样子。” 正说着,司南就走进了,“老爷让你们两个过去。” 贺瑾很直接指着司南,“多的不说了,司南肯定打不过佟文,绝对打不过!” 司南呸了一声,“贺瑾!老子平时对你客气两份,你真当老子不敢弄死你了!” *** 正堂之中,贺老太太静静的坐着,旁边就是贺博厚,王氏见着进来的二人,又是那副慈母模样,给二人招手,“可是来了,怎么热得天,我备了荷叶茶,最是清热解暑。” 二人给请安入座,阮今朝撑着下巴,翘着腿,扫了眼三人,“怎么,还在想谁来开口吗?老爷既然在,自然是大事了,若是与后宅无关,不如老爷来说?” 说着,阮今朝吹了吹指甲盖,调侃起来,“我还以为太太最近肯定为了二少爷的事,得忙的团团转呢,难不成是让我和大少爷来商量商量二少爷和秦含之婚事的?” 他笑意更大,“正巧啊,我替家里两位姑娘走了下章程,您放心,我铁定安排的妥妥当当,保证让二弟这婚事京城轰动!” 王氏狠狠捏紧了手心。 如今想着,她就是被阮今朝阴了,眼下秦含之直接被太后处置了,贺瑢到底是被贺博厚保下来了,可也是直接送出京城,成安郡王的人又埋伏在半道上,把贺瑢打了个半死。 贺博厚也无动于衷,一副挨顿打这事能掀过去,还是贺瑢赚了的神情。 小郡王周闻看着俊雅谦和,内里狠厉无比,直接去给贬谪出京的王家人施压,甚至王家还留着京城的旁系羽翼,也直接被连根拔起,流放的流放,弄死的弄死。 王氏如今着实恨透了阮今朝,可她不能倒下,为了一双儿女,她都要继续和阮今朝斗下去,直到她身败名裂被赶出贺家。 贺博厚望着儿媳妇,看了眼王氏,点点头,示意她说便是。 得到授意的王氏看着阮今朝,努力保持平和的微笑,将她刚刚挑衅的话抛之脑后。 “今日叫你们夫妻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是你们都成婚一年了,这还没有子嗣……” 王氏点到为止,看了眼贺博厚,又看阮今朝,“因此我和你们父亲商议了下,想给大少爷房里,放两个乖巧懂事好生养的丫鬟。” 她说着,就看阮今朝打来的目光,立刻道:“今朝,你不要多想,开枝散叶罢了,绝对不会有什么姨娘之类的,若是有了,就生下来挂在你名下,如何?” “如何?”阮今朝轻蔑一笑,“你们都商议好了来逼宫,我不管说什么,你们不都是有说辞吗?” 贺瑾欲起身,看阮今朝扫他一眼,就坐着不动了。 “成啊,不知道大太太心仪的人选是谁?”阮今朝不动声色看王氏。 王氏就道:“我和你父亲商议过了,你们院子不是有个叫秀儿的吗,不如就她先伺候着。” 阮今朝问:“秀儿知道吗?” 王氏含笑道:“今早我把她叫来叮嘱过了。” 依着阮今朝的防备,送新的人进去必然坚持不了一天就能死,秀儿她如今收服的差不多了,又在阮今朝院子呆了一年,是和极好的人选。 不管能不能爬上贺瑾的床,至少抬个通房身份,日后她也能随时叫,过来关心关心二人的房中事。 “既然你们都叮嘱好了,还与我说什么?”阮今朝起身,“那你们慢慢商议吧,毕竟贺家啊,什么事,我都是最后知道的。” 看她出去,王氏诶了一声,忙扬声,“今朝,你若是不喜欢秀儿,可以看看母亲预备的其他丫鬟。” 阮今朝走了出去,活动了几下腰身,“真是觉得我太久没动手,一个个都皮痒了。” 勇叔和司南跟着她。 阮今朝就道:“备车,咱们进宫玩玩。” 勇叔:“你做什么?” 阮今朝笑着说:“哭惨啊,贺博厚既然那么想抱孙儿,那我就成全他啊!” 她唏嘘道:“这些京城后宅的女眷,挣的就是这一亩三分地,看到的也是四四方方的天,这点地这点天,我又不稀罕。” 她才难得和这几个话聊斋,有的是人来收拾他们。 这种小闹腾有什么意思,玩就玩票大的。 贺瑾面对父亲,继母,祖母的逼迫从容不迫,坚决不点头,突然就有小厮跑了进来。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出去了!” 王氏看贺博厚,哀伤道:“怕是去谢家了……” 贺瑾心道:谢家三兄弟估计要把贺家给拆干净了。 那小厮摇头,“不是,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是穿着诰命服走的,跟着的人好像,好像还拿了个锦盒走。” 贺博厚直接站了起来。 贺瑾睁大了眼。 直接去隔山打牛了,可以啊。 *** 安阳侯府之中,正在睡午觉的沈简就被佟文死命摇了起来。 “世子爷,夫人夫人穿着诰命服入宫了。” 沈简嗯了一声,“谁欺负她了?”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不对,她要去欺负谁?” “不清楚。”佟文小声,“您不去看看吗?” 沈简躺回去,“看什么,血淋淋的有什么好看的。”他吩咐道:“程太医来了就叫我起来。” 佟文哦了一声,平时程太医来扎针,能想出八百个借口把人挡走,如今倒是乖了。 “等等。”沈简坐起来,顶着睡意说道:“你拿着我的牌子亲自进宫,让柔妃想办法把贺纤引过去,今朝应该先去见皇后,皇后陪着她去太后哪里,你去办,尽量办成。” 佟文蹙眉,“既谁都不知道夫人为何进宫,干脆就给咱们嵌在那头的探子送信,就说是白氏惹了夫人,那贺纤肯定要撒泼打滚把夫人阻拦着,再让柔妃娘娘去,最好能做出被贺纤欺负了……” 沈简直接笑了,看跟前的人,“你敢这样阴今朝。” 佟文坚决撇清关系,“夫人肯定以为是你手笔,和我没关系。” 沈简:…… 第254章 都喜欢玩阴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皇后听完阮今朝的话,就觉得不是她能轻易处置的事情,忙就要带着阮今朝去找太后,又吩咐宫婢去德政殿告知李玕璋。 皇后平心静气劝了阮今朝几句安,抚着她的情绪,恐她一会儿激动,冒犯了太后和李玕璋。 阮今朝假模假样捏着汗巾子时不时点点眼角,乖巧着应承着皇后的话,她当然才不会怎么快就去太后哪里,得让李玕璋来看看他赐的什么破婚! 约莫半刻钟,阮今朝自个就不干嚎了,皇宫给她擦了擦脸,才带着她朝着太后那里去。 结果,半路上就遇到了贺纤。 皇后看突然出现的贺纤,温温柔的笑着,“贺侧妃来此做什么?” 贺纤虽然出身贺家,可到底是二房的姑娘,并非贺博厚的嫡女,娘家人又是商贾出身,且又是靠那种见不得人的台面当了皇子侧妃,后宫之中许多人都瞧不上她。 李明薇又是事业心重的人,正妻那头还会面子上意思一下,毕竟正月十五初一按照规矩,都是要去嫡妻屋子的。 至于侧妃贺纤,嫁过去这半年多,一只手都数得出来,李明薇夜里留宿了几次。 贺纤听闻阮今朝是进宫来告她母亲的状,都没有功夫去求证了,便急乎乎的过来了。 她上前看眼眶红红的人,心中就是一惊,白氏出身商贾,气急了什么腌臜话都能出来,这莫不是把阮今朝骂哭了吧…… 贺纤急忙握住阮今朝的手,一脸关切,“嫂嫂这是要做什么?有什么也可来与我说便是,何必动不动就惊动皇后娘娘呢?” 阮今朝看半路杀出来的贺纤,都难得理会她,她刚刚揉了半天眼睛,就等着去卖惨,可别这耽搁的消散下去了。 贺纤则是抓着她的手,不许她再走。 “嫂嫂有气可以告诉我啊,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人无完人,一家子有点磕磕碰碰是必然的,有什么委屈你告诉我,我来替你做主,到底我现在也是十三爷的侧妃了……” 若真的是白氏惹了阮今朝不悦,太后陛下必然是要帮着她出头,到时候她身为白氏的闺女,定然会在后宫之中举步维艰。 这都是轻的,倘若害的李明薇也被李玕璋斥责两句,她真的日子就难过了…… “你给我滚开行不行!”阮今朝把贺纤推开,再不去她一会儿真的只有掐自个飙泪了。 贺纤一个趔趄差点就要跌倒地上,刚刚赶来的柔妃手疾眼快把她搀着,“贺侧妃,你没事吧。” “姨母!”阮今朝看出来的柔妃,顿时愣住了下,不是让司南去把人拖着吗,怎么就来。 罢了,来吧来吧,人多也热闹。 她顿时伤伤心心干嚎,汗巾子掩住口鼻,“贺家、贺家人欺负我、他们太过分了,我要见陛下!我要见太后……我要找爹爹!” 听着阮今朝很有分量的要找爹爹,皇后眉头都跳了一下。 阮贤在前线不要命的厮杀,唯一的闺女在后方被婆家人欺负的哭戚戚。 贺纤忙去拉阮今朝,不许她去告状,“嫂嫂,你有什么同我说就是了。” 柔妃听着阮今朝被贺家人欺负了,顿时眼神一凌,推开贺纤,“先告诉姨母,贺家怎么你了,若是贺家过分,姨母去见陛下!家里的人拼着命不要,都不会让你委屈一下的!” 她看拉扯的贺纤,语气不善,“贺侧妃这是做什么?是要封今朝的口了?你是十三殿下的侧妃,轮着品阶还在本宫之下,更是晚辈,岂与我拉拉扯扯!” 贺纤脸上始终带笑,按住柔妃去拉阮今朝的手,话语来回之间,二人顷刻就拉扯了起来。 阮今朝生怕柔妃吃亏,急忙去护,“贺纤,你这是做什么?别以为你是贺家人我就不敢动你了!怎么,还真是做了皇子侧妃,十一殿下就给了你如此底气,还与我和柔妃娘娘叫板了?” 皇后也是吓得不轻,生怕伤到一个,到时候她也多多少少要被李玕璋说教。 她挥袖吩咐宫人,“都傻着做什么,还不把她们分开。” 话音才落下,柔妃突然就摔到了地上,她面露苦色倒吸了口冷气。 见此,阮今朝反手就一巴掌给贺纤丢到脸上去,“你敢推我姨母!” 贺纤被打的趔趄,她的宫婢赶忙将她搀着。 她震惊极了,看着起身的柔妃,“没有,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到的!” 阮今朝上上下下看了柔妃,“姨母,你有没有事,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 “我没事的,就是……” 柔妃很确定自己被推了一把,但是不知道是谁,自然不能放过贺纤的。 “贺侧妃,我与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不过是晓得今朝委屈来瞧瞧她,你居然……” 阮今朝扯着贺纤,“走,咱们一道去看太后,好好掰扯掰扯!” 还真是老天爷都上赶着帮她了。 她今日可得好好表现一下,最好能扣李明薇一屎盆子。 *** 暗处,佟文看大功告成,将手里剩下的小石子从掌心滑落,哈了口气,擦着手里的小弹弓就要走人。 一转身,一只手直接将他弹弓夺走。 佟文眼神一冽,伸手就去夺,看是司南,表情先是一凝,随即坦然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世子爷吩咐我这样做的。” “你家世子吩咐的?那病崽子不好好扎针吃药的睡养身瞌睡,又要踩着我家今朝做什么勾当?” 司南本是得了阮今朝的吩咐,去把可能要来的柔妃按住,免得她担忧,结果走错了路,过去的时候,就听柔妃已经走了。 跟着过来就看着这幕,还别说,小弹弓玩的还挺溜的,突突两下人就倒地了,都不知这样下了多少次阴手了。 果然是沈简的人,都喜欢玩阴的。 “你问世子爷去啊,我就是个听吩咐的!”佟文伸手去抢,“快点还给我。” 司南抬手一举,躲开他过来的手,看着手里小弹弓,根本不准备还。 “你们主仆要阴我妹妹,你觉得我会助纣为虐,你就等着你世子爷皮被掀吧,到时候人肉风干了,我送你两斤磨牙。” 佟文咬牙,“你多大了,还告状!”他深吸了口气,想着沈简让他尊敬司南两份,语气非常恭敬,“你今日当什么都没看见,改日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司南一愣,“喝酒?” 趁他毫无防备的空隙,佟文抬手就把罪证夺过来,很认真点头,“对,你就当今日没看着我,改日我请你喝酒!多贵的都成!”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司南一下就笑了。 喝酒?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把这小子灌醉不就好了!他的酒量阮家军排的上号的!还能喝不翻这小子! 天爷,他怎么会有如此聪明的脑子! 让他想想怎么收拾沈简,对对,必须先给他几耳巴子,那小鸡嘴子见天啄人。 第255章 狗皇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陛下,太后,贺家既然嫌弃我不能开枝散叶,不如这桩婚事作罢便是,省的我被人嫌弃!” “夫妇生育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为何没有孩子就要怪我!这是什么说法?” “满打满算,我与贺瑾成婚都还差一个月才一年,贺家就急急忙忙要给我院子塞旁的姑娘来!这不是打我脸吗!” 穿着诰命服的今朝跪在太后的跟前,伤伤心心的哀戚,本就一张天生的娇艳之容,零星点着几滴天上星,呜呜小猫儿的声音,让大殿之中的人都紧紧蹙眉。 “臣女想着当初出嫁时,陛下与太后说过,若是在贺家受了委屈,便来宫中找二位裁决做主。” “这一年来,臣女自认也算尽力做好了妻子,至少贺大少爷从未嫌弃过我,不说恩爱两不疑,也算相敬如宾,即便贺家后宅与我偶有摩擦,臣女也觉得是因自己不知京城规矩所致,已在很拼命的改了……” “前几日老爷让我置办家中两位庶出小姑子婚事,我本以为是得到了他的认可,心中甚是窃喜,没曾想老爷是想点拨我一二,如今想来,同那两位小姑子说什么开枝散叶,就是在敲山震虎……” “陛下,就因为我没有孩子就要给夫君纳妾吗?这没有道理啊!” “当年您赐婚之时,您是安排了宫中的老嬷嬷,还有您信得过的太医与我查验过也把过脉,这、若是贺家真的觉得我有问题,也应该是去查大少爷啊……” 李玕章被她哭的心惊胆战,眉头紧蹙,同太后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情严重。 贺家这不是有病!赶着这节骨眼给贺瑾纳妾!他天天睡前祈祷两个人快点有孩子,贺家居然就要和他对着干! 李玕璋赶紧亲自来搀扶,满是心疼,“好孩子,你的委屈朕和太后都知道了——” 阮今朝丝毫不顺着台阶下,她要是不想起来,这里谁都扶不动。 她仰头哀嚎。 “陛下,臣女进宫来,姨母担忧我赶来,结果和十一殿下的侧妃发生拉扯,十一殿下的侧妃推我姨母,她竟然感对姨母不尊,她即便是侧妃,姨母也是您的妃嫔,伦理她是晚辈——” 说着,阮今朝躬身给李玕璋附身磕头,掩盖毫无泪水的眼眶,声音悲切万分。 “还请陛下给姨母做主!” 狗皇帝,看看你赐的什么破婚给我!棒打鸳鸯在前,推我到火坑在后!我爹爹在前头给你抛头颅洒热血,你就想着搞死他最宝贝的闺女! 狗东西,等你死了,我一定去挖你的皇陵,把你头盖骨拿来做酒碗!不对,拿去做粪瓢! 一天天闲的慌,就知道搞些破事出来!你喜欢搞事,我今个就搞死你! 李玕璋着实阮今朝磕头给吓到了,再次去搀她,“好孩子,你有什么我们好好说,你别哭呀,你爹爹知道了,会担忧的。” 看还敢用阮贤来威胁她当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阮今朝无声骂了句狗东西,仰头拿着汗巾子拭泪的搓眼眶,肩头微微的颤颤,一副哭的肝肠寸断的模样。 “以前我在边塞都没人敢惹我的,我爹爹说谁敢惹我就打,不打死就成了,可贺家人都不结实,我都不敢去打……” 李玕璋:…… 阮贤这教的什么闺女!怎么能教姑娘打人呢!难怪拖到十九都没嫁出去! 阮今朝掩面露出难受的模样,啜泣道:“我要找爹爹,陛下,我要见爹爹,你们不给我做主,我就让爹爹来给我做主!呜呜呜呜……” “好孩子,好孩子,先不要哭了,我们现把事情说清楚。”李玕璋听着阮今朝要找爹爹,天灵盖都开始疼了。 阮今朝这小姑奶奶本就戾气重,难保做不出杀到前线去的事情,他柔声安慰,“你先别哭了行不行!” 李玕璋对自个最疼惜的公主都没这般耐心。 阮今朝就是个烫手山芋,打不得就罢了,还伶牙俐齿的,都不知道见天和什么人长大的。 沈简那后果就血淋淋摆在他跟前的,二品侯府的小侯爷,说揍就揍,打的连滚带爬,他在旁边嗓子都喊破音愣是装没听见。 太后倒是一下就清楚阮今朝的意思了,毕竟是后宫出来的位置最高的女子,当即目光就落到柔妃身上,询问道:“柔妃,你可有事?” 柔妃听着太后这样问,微微低身行礼。 她其实一点事都没有,在她摔到的瞬间,直觉就告诉她,最好装的严重点。 想不到贺家如此不仁不义,即便这事贺纤没有干系,柔妃也不想放过了。 柔妃露出委屈模样,“是臣妾担忧今朝,听着她委屈的话都说不清楚,本想带着她先回去宫中的,谁曾想贺侧妃先去一步,说什么她是十一殿下的侧妃了,让今朝有什么委屈给她说。” “十一的侧妃?”太后锐利的目光直接落到贺纤脸上,一拍桌子,威严骤然而起,“怎么,一个侧妃你就去你嫂嫂跟前充大了,哀家尽不知十一给你这等权势的!” 贺纤跟着过来,就知道是是她太慌乱了,立刻就跪了下,心道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李明薇牵扯下来。 李明薇对她还是比较尊敬的,至少在知道宫殿中的人说她闲话,是立刻就亲自给她做主了。 外祖家此前生意出事,她不过是旁敲侧击提了下,都没有抱他会帮衬的希望,结果李明薇就说的已经无事了。 还说什么,婚事如何而来不重要,既然已成定局他会好好对她,若是有事要他帮衬只管明说,他素日忙不可能心思都放在内宅。 李明薇虽然去她屋子的时间少,知道她和孙家女不对付,免了她去给正妃请安的规矩,早膳陪着孙家女吃,晚间都是去陪她用,即便晚归了,也会专门派遣人与她说一声。 所以说,她现在唯一的靠山就是李明薇了。 “太后娘娘,是孙媳听着嫂嫂在家收委屈,因此也着急。”贺纤说着,直接对着柔妃磕头,“柔妃娘娘,看在十三殿下是十一爷兄弟的份上,您就不要同我计较了,我真不是有意的。” 说着,贺纤又给太后磕头,虔诚无比,“孙媳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关心则乱,和十一爷毫无关系的。” 直接搬出了兄弟情,倒是让柔妃一时之间有点不好动手了。 阮今朝见此,又是对着李玕璋干嚎,“听妹妹这话,倒是再说十一殿下能越过陛下,替我做主了?” 一顶大帽子说来就来,贺纤吓的肩头颤颤。 阮今朝声音洪亮两份,仰头看李玕璋,“陛下不说话,也是觉得我受了委屈找皇子帮忙就成了,可都是皇子,为什么十一殿下就可以,我表弟就不行呢?” 来啊,我看你怎么让我息事宁人,偏心李明薇要保他是不是,你今天能保下来,我叫你祖宗! 狗皇帝,咱们今日都别活了,见天就知道虚情假意说什么把皇宫当成娘家,来啊,你这娘家不给我做主,姑奶奶不给你骑马来个出京的戏码,我跟着你姓! “你可闭嘴吧!”李玕璋指着贺纤。 他正愁被阮今朝哭的一肚子火没地方撒,贺纤就撞过来了。 “你算什么东西,你娘家欺负今朝,你是帮她,你会帮她?我看你是要接着十一在皇宫的势,让你嫂嫂这口气憋屈下来!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跪着。” 第256章 把贺大少爷打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看候着的李芳,拂袖指着外头。 “去、去把李十一那糟心玩意给朕叫来,看看他一天天都在做些什么,连着自己宫中的事情都没管好,朕还能让他做些什么大事!丢人现眼的玩意!小姑子欺负嫂嫂!” 李芳迟疑,拱手回话:“陛下,十一殿下正在陪穆太子游玩……” 穆厉这一年多来都是身体反复,太医说是水土不服,可真的水土不服早就死了,太医便说是因为心情郁结导致的。 毕竟从一国太子变成人质,心里落差太多很正常。 因此,李玕璋就想甄选几位世子或者权贵子弟去陪着散散心,暂时没有好的人选,到底是程国太子,就让李明薇去陪着他到处走走。 “玩个屁,自己这点破事都要朕来给他处置!”李玕璋着实有点头疼,但是突然把人叫来,就意味要把穆厉撇下。 他目光落到柔妃脸上,顿时就有主意了,“京城是没人了,去,去让谢家三兄弟以后陪着穆厉。” 皇子的表兄,谢修翰的三嫡孙,三个陪一个你,他还不信陪不好了! 说着,李玕璋让两个宫婢把阮今朝搀起来,“先别哭了,今日朕一定给你做主。” 他心道:姑奶奶,我都给你三个表哥抬举了,你总不可能让我把贺博厚叫过来,给一巴掌给你解气吧!这个就过分了! 阮今朝看着第一个目标达成,顺势站了起来。 正愁着不知怎么谢家三兄弟塞到穆厉身边去,本还想着曲线救国,先让李明启舔着脸跟着李明薇去晃悠,眼下倒是不必麻烦了。 太后也道:“这贺家怎么搞的,居然要给贺瑾赛人,他人呢?自己夫人哭着进宫,他缩头乌龟去哪里了!” 太后得到消息也很快,早就差遣人去贺家问清楚情况。 她说着,站在门口的小太监就上前说话。 “贺大少爷来不了了……” 阮今朝正想着来个搭台唱戏的也不错,听着这句话,顿时都愣住了。 那小太监就道:“是十一殿下,带人、带人埋伏在宫门口,把贺大少爷打了,打晕了,现在只能抬进来了……” 柔妃啊了一声,简直没料到儿子来这手,他走的时候,专门让人把他关屋子的。 李玕璋抬手,安抚柔妃,“打就打了,又没打死,去给十一殿下送些喜欢的玩意儿,算是奖励他护着他表姐的。” 他能怎么办,现在只要说一句话给阮今朝出头的人不好,阮今朝立刻就会觉得皇家不想给她做主,是在帮着贺家欺负她,让她跑到前线去,再把缘由一嗓子号出来,才是让皇家颜面扫地。 “这事的确是贺家做的过头了。”太后看她,“今朝,今日你就买哀家和陛下一个薄面,哀家赐你个身边的老人,跟着你回去,她会替你吧后宅料理的干干净净。” 太后说着就叫来个老宫人出来,“这是槐嬷嬷,以后就跟着你了,她在宫中什么都是见过的。” 她说着,也亲自走下去,拉着阮今朝的手,怜爱的拍了拍。 “乖孩子,若是不想回去,就回你姨母宫中住几日,你要是觉得宫中不舒服,就回谢家去小住,怎么开心怎么来,京城谁欺负你了,就先自己出气,反正不要弄死的就好,哀家给你顶着……” 阮今朝着实哭不出来了,干嚎也不想干嚎了,看太后,“可是大太太……”她长长叹了口气,“太后娘娘,这虽然是后宅的事情,到底老爷也有这个意思。” 阮今朝说着,边上看着的勇叔忙把锦盒递过去。 “陛下,这是当年赐婚的圣旨,今日臣女也带来了,您干脆收回去吧……” 听着这声陛下,李玕璋眼皮子都跳了下,能不能不要叫他了。 她都不等阮今朝说完话了,“好孩子,多大个事情,大可不必。” 这小姑奶奶怎么闹的怎么大的!这多来两次他要折寿啊! “陛下这话说的!姑娘家嫁人了,就是后宅那么大的地方。”太后瞪李玕璋,“陛下还是去把贺阁老叫到宫中,好好分说的好。” 李玕璋着实被阮今朝带来的圣旨吓着了,慎重的点点头,“今朝,这件事朕会给你处置好。” 他都感觉谢修瀚都在御书房等着他了,不,他感觉谢修翰可能都和贺博厚打起来了。 太后示意李玕璋出去,亲自拉着阮今朝说了许久的话,等着傍晚才亲自送她出去。 出了宫,阮今朝看贺跟着的槐妈妈,有点不确定她是不是沈简给她准备的。 勇叔则是抱着胳膊,很明确的手指敲着手臂,给阮今朝传递消息。 ——这个老东西,我在太后身边看到过。 阮今朝顿时扶额,她当时就有点存疑的,也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可想着沈简说了,若是太后赐人就让她拿着。 跟着的司南就很直接了,以手作刀朝下狠狠一顿。 一言蔽之。 多大个事,弄死不就完了。 槐嬷嬷跟着阮今朝后面,虽感觉三个人在默默的交流什么,也是低着头并未说话。 槐嬷嬷十几年没有出过宫了,等着一出宫门,一时之间目光到处扫着。 倏尔,目光落到了蹲在角落,打着小哈欠,鼓着小腮帮子,两手来回搓着一根狗尾巴草,吹着气的佟文身上。 槐嬷嬷停下脚步,下意识叫他,“小佟?” 百无聊赖蹲着的佟文听着呼喊,看人终于出来了,笑着跑过去,“嬷嬷!” “你慢点。”槐妈妈看她踉跄了下,急忙道。 “没事,蹲久了,脚有点麻。” 阮今朝手指了指二人,试探问,“你们认识?” 佟文点头,“以前世子爷虽然不怎么出门,也会定时给太后娘娘送些东西,每次接待我的都是这位嬷嬷。” 她说着,将一个盒子递给了阮今朝,“世子爷让我给您的,夫人,我能单独同这位嬷嬷说点话吗?我一会儿就把她送去您府上。” 阮今朝接过盒子,打开就见卖身契三个字落在眼中,就对着佟文点点头,笑的非常和煦,“你去吧,不必着急。” 第257章 钢铁兄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上了马车,阮今朝掀开窗户帘朝后望了一眼,就见槐嬷嬷把着佟文肩头来来回|回的看。 她收回目光,细细的看盒子的东西,而后把那张卖身契给司南,“你去查查这个嬷嬷。” “你不信就杀了便是,我亲自给你办。”司南扯过来一看,慢慢扫了眼,“是安阳候府送给太后的,一直都是安阳候府的婆子,难不成太后是受制于安阳侯府了?” 阮今朝看哥哥,觉得他没救了,扯过来丢给勇叔,“你去查。” “我就不懂了,你既然还是不信沈简,你干嘛——嗷!”司南被妹妹狠狠一掐,没有一点犹豫就给她掐过去,“真当我是沈简那个不敢还手的!” 吃痛的阮今朝反手就要掐回来,“你还敢掐我,我弄死你!” 勇叔看又掐架起来的兄妹,侧身朝马车门坐,把马车都让给他们打,免得伤及他这个无辜。 他自个慢慢瞧着卖身契,突然出声,“诶,这个槐嬷嬷是不是佟文什么亲戚啊?” “佟槐,佟这个姓不常见。”勇叔拿着卖身契看阮今朝,”你是不是怀疑这个嬷嬷是沈简,送到你身边的眼线?” 阮今朝气的呸司南,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就道:“我、我反正也不确定,先去查,这件事不要惊动沈简,也不要惊动佟文。” 司南很直接,“你是脓包脑子吗?勇叔都跟着你,若是突然不见几日,恐怕暗处会有人多想,我去办。”他伸手把卖身契拿了过来。 阮今朝警告哥哥,“我求你,你先答应我,你别给我杀到佟文跟前去问,佟文那是能不能说的,掉头一股脑都会说给沈简听的,沈简身边最不可能收买和策反的就他。” 司南翻白眼,“你没有脑子,不代表我也没有脑子,绣花枕头一包草说的就是你。” 阮今朝骂他,“你才没有脑子!你就是个棒槌!” 司南嫌弃的看她,“我棒槌?阮大姑娘,你看看你看男人那眼光,我都想把你那眼珠子抠下来洗洗干净,打又不舍得打,骂又骂不过,你丢不丢人,一身本事毫无用处!” 阮今朝呸他,“就你能就你能,我就看你以后给我娶个什么嫂嫂,我一身本事没用处,我就祝你娶一个打都打不过,你那嘴难道不缺德!当心被打死!” “娶个会把式的,那我还有个练手的,你,你就自己气吧,你肯定要被气的短命,以后他再娶一个,天天打你娃娃!我这舅舅千里万里才难得来帮你护崽子!” 阮今朝想掐死他,“我呸死你,我死了,我告诉你,我要死了,第一个带走的就是你!” 司南挽袖子要揍她,“丧良心的东西,就知道偷我俸禄给你死鸟买肉,我还没把你嫁出去,你就胳膊腿朝外走了,你当心老子让你这婚事黄了!” 阮今朝抱着手没好气,“去啊,你不去我看不起你,阮今南我告诉你,没准你他娘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司南毫不犹豫,“能损你二百我就不亏!” 勇叔惆怅的叹息,“我求求你们两个能不能给我个面子,不要吵架了。” 阮今朝、司南:“你闭嘴!” 勇叔气的翻白眼。 他看阮今朝,这丫头大概是有人要的。 他又看司南,边塞喜欢他的姑娘环肥燕瘦文静泼辣的都有,屁反应都没有,来了京城吧,看上他的人也有,结果司南反嘴就是骂人是不是有病。 他都怀疑司南是不是对着阮今朝这个妹妹太久,已经分不清美丑了。 此前还有人以为他喜欢男人,还想送兔爷过去,结果这小子差的没把人祖坟给炸了。 阮贤以前想着这二人婚事,就抠得头发大把大把掉,生怕他致仕了,这二人终身大事都没着落,要养这兄妹二人一辈子。 还别说,这两个都是干架能手,从不讲理,只会骂人,一言不合就动手,一个塞一个的野蛮凶悍,隔三差五的砸店伤人,赔的阮贤都会厚着脸皮和人讲价了。 阮贤那点俸禄除开上缴给谢婉的,全砸这两败家子手中,唯一那点私房钱,不是被阮今朝偷去给小胖买肉了,就是司南顺去喝酒。 这爹当的太惨了。 罢了,这京城还是来的值当了,至少把阮今朝的终身大事安定下来了。 若是回去之前司南也能带个媳妇,阮贤估计能抱着他痛哭流涕叫他一声哥了。 算了算了,不敢想,完全不敢想。 阮今朝若是是坨铁,司南就是块钢。 也不知沈简是怎么把这坨铁化开的。 司南,也不知那个姑娘能把他砸开。 两兄妹针尖对麦芒的还在杠。 司南活想给她两耳巴子。 “你她娘说什么,沈杳那种,你是不是有病,让老子去娶沈简的妹妹,他不喜欢你,老子把她娘娶了都没有用!沈杳那兔崽子,没脑子见天嘤嘤嘤,哭的老子好几次想一巴掌拍死她。” 他啐阮今朝,“你把这话给贺瑾说说去,他肯定能拿笔把你戳成渔网,到时候我就拿你人皮去抓鱼给你喂小胖!保证年年带着她去给你上坟!” 阮今朝被司南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天爷在上,不是她能忍沈简,这完全就是和司南不是一个级别的。 一个是阴阳怪气拐弯的骂人,一个劈头盖脸打你的脸,前者你有时候还能当自个没听懂,后者真的句句保证你能听懂,还能气得你想杀人,能气的你吐血! 看阮今朝消停了,司南很看不起,“呸。” 大怒之人直接笑了,阮今朝冷笑,“成,阮今南,我就等着你日后自个打自个脸。”她道:“你身边什么模样的都有,唯独乖巧清秀的没有……” 勇叔插话:“哪里没有?我记得——” 阮今朝翻白眼,“别说那娘们,我见一次打一次,那是装的,恶心的我比隔壁怀孕的都反胃。” 她恶狠狠看哥哥,“我等你哭。” 现在想来,前世司南很有可能是喜欢那姑娘的,若她真的猜对了…… 这时候,马车突然停下。 “姑娘,到家了。” 阮今朝回府,就听贺家女眷都已被请到皇宫去了,阮今朝去看了眼抬回来的贺瑾,额头被砸了个淤青,胳膊腿都还在,问题不大。 她回屋子换了身衣裳,就在屋子徘徊起来。 勇叔靠着旁边嗑瓜子看她,“你又憋着什么坏呢。” 阮今朝扫她一眼,“我想正事呢。” 越莫过了半刻钟,阮今朝突然眼神一亮,丢下一句出去办事,就走了。 勇叔看外头蹲在逗小胖的人,“她干嘛去?” “她?”司南冷哼,“一天天的不是去找沈简,就是去找沈简的路上,你还指望她出去给你捡钱?” 勇叔:…… 第258章 我想起来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京城一处胡同中。 敲门声响起了,开门人透过缝隙敲着一身男子打扮的人,忙不迭开了门。 入了屋子,阮今朝看跟前两个人,也不浪费时间。 “去给我查一个人的生平。” 接待的二人对视一眼,都拱手微微弯腰,示意阮今朝吩咐。 阮今朝一字一顿,“替我去查查,安阳候府已故的二老爷沈风。” 其中一人就道:“姑娘,安阳侯府的二老爷沈风,是死在十七年前那场战役中,而后沈霁才弃武从文的。” 阮今朝就笑,“这些我随随便便都能打听的消息,还需要你们来告诉我吗?” 沈风真的没什么可以查,年少入军中,一直未曾娶亲。 阮今朝低声,“去给我查查查,沈风有没有遗腹子,或者遗腹女。” 她怎么看,都觉得佟文眉目之间,和沈杳有两份很浅薄的相似。 偏偏沈杳不争气,又是个包子脸,佟文又是瓜子脸,完全不好比。 其中一人略带迟疑,“姑娘,这个恐怕有点难,而且可能会惊动少帅那头。” 他们是阮贤二十年前吩咐安插在京城的,且始终没有和阮贤联系过,就是怕朝廷的人发现,但,若是朝廷有消息要对阮家军不利,他们就嫩个第一时间传递消息出去。 阮今朝婚事他们没有提前洞察,就是可以全部杀头的罪过,阮贤也没有责怪他们,还亲自来安慰了他们,他们始终觉得惭愧非常。 “同司南有什么干系?”阮今朝不解。 那人回话:“您可能不知道,沈风沈将军,就是死在十七年前那场战役中的,沈风名义上是被敌军击杀。” “实际上,我们后面查到,他当年知道少帅的亲生父亲被冤,因此想要回去拿证据。” “那份证据我们派出去的人至今都在找,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沈风就是为了给史都督寻找证据被伏而死的……” 阮今朝抓住关键,“证据?还有能给史伯伯证明清白的证据?这证据确定还在人世?” “嗯,这些年其实元帅一直都在抓当年的人,都说有这个证据的存在,但是不知是遗失了,还是被人藏起来了。” “三个月前那头传来的消息,说的是查到冰璃上头了,但是线索彻底断了,那头还在摸索,京城这头我们也一直在查,也毫无头绪。” “冰璃?”阮今朝从未关心过这件事,“你别给我讲证据刻在冰璃上头的,怎么富的?也不嫌不好藏?” 那人答话,“沈风死的时候,随身的冰璃锁不见了,抓到的人说的,可能是信物之类的,现在京城和那头都有人专门在找。” 他顿了顿,“京城其余两个秘密据点,少帅都是会亲自问这件事情的,我们不敢暴露的太多。” 因着阮今朝来了,阮贤去年走的时候,就留下两对人马潜伏着的,消息和边塞前线都是通气的,不过是都是司南在负责。 阮今朝思考了片刻,“你们去查,半个月后我再来,慢慢查就成了,不要打草惊蛇了。” 那人又道:“姑娘,说真的,若是沈风真的有什么遗腹子女,安阳候府肯定都带回去了,即便没有,怎么多年,我们放出去查事的人也发现了。” 阮今朝现在越来越笃定佟文的眉眼,和沈杳是朦朦胧胧有点相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今日仔仔细细的扫了眼,还觉得他脸盘子就是缩小的沈简。 佟文是沈霁娃娃的完全不可能,沈霁在沈简出事后就没有子嗣了,应该怕刺激到沈简了,所以,若是佟文真的和侯府有关系,那就是二房那头了。 再则,前世沈简死的时候,都被砍伤成那样了,还意志力顽强的要去捡佟文的人头。 人头…… 等等,不对啊! 如果佟文死了,那司南后面笑着给她说个屁的可能知道是谁了。 阮今朝咬着唇角在屋子中踱步。 “哎呀!”阮今朝郁闷的跺脚,“罢了,你们就当我没有来过,什么都没有听到,也不用去查了!” 就让司南自己去查吧。 两个人面面相觑。 阮今朝背着手朝着外头走,“我心中有主意了,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 她还是去旁敲侧击,看看能不能在沈简嘴里挖出来点什么。 其实,就两个可能了。 那个藏起来的姑娘,要么是佟文男扮女装,要么就是女扮男装。 若是前者,真的就是沈简的大忠仆了,她服,五体投地的服。 可若是后者的话,那前世沈简对佟文的重视和保护就能解释了。 他已经失去一个妹妹了,不能在失去这一个妹妹了。 至于那个人头,如果理解成,沈简不是去拿回来,而是要毁了,那就解释的通了,只有一个妹妹了,他肯定要拼命护着了。 后面司南还能找到那个姑娘踪迹了,也通顺了。 很有可能佟文没有死,可他是沈简最信任的人,要逃出生天的办法,就是改头换面,若他是姑娘,那就是李明薇把整个大宜翻个遍都找不出来了。 但这都是猜测。 杂闹的街市中,阮今朝脚步忽而一顿。 等等,刚刚她好像还错过了更重要的情报。 沈风是为了给南哥亲爹洗刷冤屈,回去找证据才被伏击的而亡故的。 若佟文真的是沈风的闺女,那他娘和司南真就是缘分了! 得想的办法从沈简嘴里套点话出来才成。 阮今朝拿定主意慢慢走了回去,而后,脑子里头突然一闪,脚步加快了起来。 司南正轮班守着贺瑾,站在门口拿着瓜子砸小胖。 见冲到的妹妹,嫌弃的不行,“你又怎么了,你这小表情,莫不是在沈简院子看到小姑娘了?” “司南。”阮今朝犹豫了很久,“你还记得多少八岁之前的事?” 司南调笑的脸倏尔冷下,黑色的瞳眸都瞬间黯淡无光。 阮今朝知道这是司南绝对不能提的伤疤,她还是小心翼翼,“我出去办事,顺道路过据点了,就进去问了问,他们说什么冰璃锁,你要不要仔细想想?” 当时司南是一直跟着史都督的左右的,所以,他很有可能是知道什么,只是不想去回忆,所以忘记在脑海深处了。 阮今朝看他不说话,直接慌了,“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 “我见过。”司南看妹妹,“只是记得不清楚,很模糊,是个父亲让我叫伯父的人身上的。” 他看自己的手,“我还记得,他说要送给我,后面又说——” 司南突然脑子疼了起来,阮今朝急道:“你不要想了,你不要想了,是我不好,勇叔,勇叔!” 勇叔过来就看司南跪着地上抱着脑袋,阮今朝一副酿成大错的样子,“我,我不小心提了他八岁之前的事,问他能想起来多少……” 当时司南被救回来高烧了三日,而后好多事情都记得迷迷糊糊。 冰璃两个字似乎严重刺激到了司南,他直接就晕了过去。 直到半夜醒来,就看在床边守着她的人。 而后,他望着床帏,目光慢慢有了光亮。 “我好像知道证据是什么了。” “是一封信,在京城。” “我记起来了,至于你说的那个冰璃。”他看妹妹,“他给了一个女子,那女子……” 阮今朝看他,“什么?” 司南坐了起来,有点不确定,“我没记错的话,她可能怀孕了。”他努力想要去回忆,结果就是一个女子,从他旁边擦身而过的片段, 阮今朝沉默了下,“那你知道那个东西的主人吗?” “知道。”司南道:“安阳侯府早就放弃追寻当年的真相了,沈风长年生活在军中,且当时,若安阳侯府真的有证据,我觉得,他们会拿出来的。” 司南顿了顿,声音很无力,“我只是觉得,史家三十二口人,死的太冤了。” 为了保他,史家在知翻盘无望,全部自戕,阮贤找了和他差不多的孩子尸体替了他下来,收了他做义子。 朝堂见此,也直接盖棺定论,不了了之,毕竟那场战役大宜是胜利方,算是买阮贤面子了。 自己最得力的干将通敌,若是拿出来掰碎了说,阮贤也要被彻底牵连。 阮今朝握住哥哥的手,“我觉得真相很近了,真的。” 她觉得,这辈子,十七年的真相,很有可能浮出水面,司南亲生父亲的冤屈,会大白于天。 她有这个直觉。 第259章 本殿下祝他平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从李玕璋御书房出来,已经夤夜了,看跪在外头泪雨婆娑的贺纤,他真的都想给她磕头了。 明明他就提醒了这人好好在宫里呆着就成了,又没脑子又没手腕,连着孙和儿都掐不过,还赶着去和阮今朝玩算计。 今天能活下来,估计都是陪着太后礼佛是走了心,神佛保佑的缘故。 贺纤望着他,哭兮兮,“十一殿下……” “好了,没事了,先回去。”李明薇将她搀扶起来,尽量语气平和,“夜深了,先回去。” 他又吩咐王恐,“去传太医来给侧妃看看。” 回去路上,贺纤抽抽搭搭将来龙去脉说给夫君听,拉着他的衣袖,“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您不要生气好不好?” 李明薇心道:你要是说故意的我心里还好受点,至少证明你还有点算计人的脑子,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被人当猴耍了。 他觉得自己对身边三个女人,已经非常耐心了。 都说他稳得住,摊上淑妃那只晓皇后位的娘,再来这两个见天死掐的妻妾,他已经心如止水了。 就算现在来个人给他说李玕璋驾崩了,他估计都是默默的走过去。 看李明薇不说话,贺纤顿时开哭。 李明薇最烦人哭,直接把她丢开,径直超前,语气不耐烦,“哭是最没用的,难不成是觉得哭红了眼,明日太后就能少骂你两句?” 边上的专门指派给贺纤的老嬷嬷忙去安抚贺纤,声音细若蚊虫,“娘娘,您不要哭了,十一殿下以前被十三殿下鬼哭狼嚎的烦透了心,他最最是讨厌身边的人哭了。” 皇宫最得宠的皇子就三个,十一皇子李明薇,十三皇子李明启,十七皇子李明瑢。 十七皇子李明瑢胎中就薄弱,皇后看的极宝贵,年岁又是最小的,凭着身子骨这点,他与储君位就失之交臂。 李明薇出生祥瑞,母妃宠冠六宫,又是李玕璋亲自时时注意带着的皇子,几乎很多人都认定他必登大宝。 李明启是在李明薇九岁时候落地的,自带祥瑞之光,外戚强悍,外祖父学生遍布朝野,姨父镇守边疆手握七郡,更别说现在还有安阳侯府保驾护航。 母妃在宫中不惹事不怕事,待人谦和有礼口碑极好。 偏偏李明启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宫里谁没被他荼毒过,好在比较怕李玕璋这父皇,于是时常被抓到御书房去站着抄书。 御书房因为两个皇子,奶嬷嬷都是要跟着陪着的。 李明薇一直都是要旁听朝政,最开始李明启就知道满屋子乱爬,只要他不是要摔死了,李明薇坚决不去抱他。 好几次把李玕璋吓得亲自去把李明启抱着,骂李明薇,李明薇就一句,“他又不是傻,就是想让你陪他玩,我才不陪。” 而后李明启能哒哒哒迈步子,李玕璋嫌他长牙口水挂到地上,就把他丢给李明薇,美其名曰兄友弟恭。 李明薇只会拿着糕点掰扯小块,先拿给他看看,在丢到远点的柜子上。 李明启就哒哒哒爬椅子去拿,反复几次,玩累了就自个趴着旁边睡了,李玕璋教育李明薇这样不对,弟弟牙会长不好,李明薇就一句,“牙会换,他现在不哭不就好了。” 再大点能蹦能跳了,被拘的在御书房撒泼打滚痛哭流涕,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十一哥你帮我抄几页书’震的琉璃瓦都在颤了好几年。 而后会溜出宫了,次次都是被李明薇拎着后脖子哭着回来。 起初还以为被李明薇惹急眼揍了,被群臣后妃看着,外面议论纷纷,太后专门来问,李明启才说是要吃东西李明薇不给买。 反正,李明薇因为李明启的缘故,最烦有人哭。 贺纤努力抑制着泪眼,见到寝宫门了,李明薇回头看她,“今日给你传话的人处置了,最近安分点,不要惹事,明日母妃若是说你,就听着。” 贺纤点头,“妾身明日一早就先去母妃那里请罪。” 李明薇背着手,着实不知她还哭个什么。 “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不过是被父皇骂了两个时辰,你跪了两个时辰比我惨些,原是我不对,与父皇犟了几句嘴,连累你多跪了会,回去休息吧,刚刚我态度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所有的气他来受,只要这三个女人不要给他惹事,让他在宫里声名大噪就成。 回了书房,王恐就道:“爷,侧妃今日害您被陛下骂了两个时辰……” “我在里面喝茶,气得跳脚是父皇,跪疼膝盖的是她,我……”李明薇说着还打了个小嗝,“我糕点吃多了,不必传膳了。” 王恐:…… 主子心态太好了。 陛下又是骂人又是砸东西的声音,把外头人吓得噤若寒蝉,他就在里头左耳进右耳出,还吃糕点,还吃撑着了。 被骂两个时辰,也不是没有缘由。 李明薇从怀中摸出两块牌子,脑子都是穆厉今日的话。 ——“我给殿下预备了两场大好戏,殿下翻翻牌子,看看想看那出。” 李明薇看手中的木牌和玉牌。 木牌是阮今朝,玉牌是李明启。 ——“不过本宫建议殿下选玉牌,木牌的戏随时可以唱,玉牌机会就在眼前,若是唱的好,缺胳膊断腿少命都是可能的。” “送过去吧。”李明薇把木牌递过去。 李玕璋不过是要用李明启要敲打他罢了,沈简和阮今朝所有的一切都是无谓之争,父皇不过是接着他们两个的手,替他把遮掩不住的毒瘤给割干净。 李十三这没脑子的东西,死不死的完全对他影响不大。 王恐拿过牌子,“只是不能接着陪游议论些事情,反倒是让阮今朝哭了两声,换了谢家三兄弟去……” “他们要这样算计那就随着他们。”李明薇捏着指腹,“穆厉可不是好省油的灯。” 王恐听李明薇笑了一声,一时怵得慌。 “你说。”李明薇看他,目光带着戏谑,“是谢家三兄弟魔高一尺,还是穆厉道高一丈?” 王恐不敢说。 反正谢家三兄弟,能让李明薇这不信鬼神的去道观拜了拜,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还专门请人算了日子才去的,倒是巧,才进道观就遇到出来的沈简,两个人目光对视,都是一副同情对方的表情,他完全不明白。 李明薇声音再次响起。 “上次去求来的平安符,你给穆厉捎一块过去。” “就说,本殿下祝他平安。” 第260章 沈简顿时不想抱她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家之中,阮今朝对槐嬷嬷的存疑,因为她高超的推拿技术彻底消散。 “老奴在宫中就是给太后娘娘捏捏肩捶捶腿的,夫人不要嫌弃的好。” 槐嬷嬷看爬在的阮今朝,“您这腰每日用药酒揉揉的好,不然老了阴雨天会疼的,等着日后有孩子,更是不舒服呢。” 阮今朝觉得沈简终于做了件人事,槐嬷嬷就问,“夫人以前可是用过什么药?” “我母亲和婢女会替我每日揉揉,还有个什么药膏方子,药材简单,就是工序有点麻烦。”阮今朝答话。 槐嬷嬷就轻声道:“老奴来做吧,夫人只管安安心心,以后这院子老奴来替您守着。” 阮今朝坐起来,活想抱着她亲两口,自个动了动腰身,“我见您似乎与佟文挺亲切的。” “老奴以前是在世子爷院子伺候的,后面佟文被送来,他年纪不大,世子爷又烦他哭,就丢给我们这些老嬷嬷带着。” “这些年那些老嬷嬷都去庄子荣养了,老身是因为有次进宫遇到太后娘娘不舒坦,替她推拿了下,就被要了去,若是有什么要传递的,佟文都是来告诉老奴。” 阮今朝点点头,而后道:“那你知道沈简小时候的事吗?” 槐嬷嬷只是笑,“夫人去问世子爷便是。” 果然是被佟文封了口的。 阮今朝也难得在问了,“您需要什么就同勇叔说,若是有侍卫闹着您了,只管收拾。” 外面的勇叔也亲自把一堆侍卫叫来吩咐,一个个挨着拍脑袋。 “听到没有,那嬷嬷是宫里御赐的,惹不得惹不得,谁敢去惹给老子回军营养猪去!” 东雀被打嗷嗷叫,“你怎么不打司南!我见天跟着大少爷!” 说着勇叔一脚给他踹上去,“你还好意思提,再把人带出去玩的找不到人,你给老子回去扫粪坑!” *** 次日一早,阮今朝就带着槐嬷嬷去给阮老太太和王氏请安。 阮老太太和王氏两个人昨日被太后好好说教了一顿,都不敢在打这主意。 再看跟着的嬷嬷,都是对视一眼,倒是旁边坐着的白氏还比较心安理得。 场面说了两句话,阮今朝起身要走,就见槐嬷嬷突然开口,“昨日贺侧妃拦路了夫人,二太太身为其母,教女不严,纵容小姑子欺辱嫂嫂……” 白氏根本不瞧槐嬷嬷,“我闺女是皇子侧妃,何来欺辱不欺辱的,嫁的好是命,面子上同你主子客气两分就差不多了,到底尊卑也要知晓。” 自打贺纤嫁给了李明薇,她在京城日子不止是好了点,等着明年官绩考核,老爷也能回京城来做京官了,娘家那头的生意更是顺风顺水日进斗金。 槐嬷嬷只是慢慢道:“老身日后跟着夫人左右,也算贺家半个奴仆,昨日之事贺侧妃必惹怒太后,牵连十三殿下,恐还会波及淑妃娘娘,您眼下该做的,是马上进宫,安抚好贺侧妃的情绪……” 白氏嚣张的神情,随着槐嬷嬷的话慢慢偃旗息鼓。 阮今朝见槐嬷嬷不说话了,才道,“那我就走了,三位慢慢说话,慢慢谈。” 午后去了孔平方处,此前不少空缺出来,因着围猎的事一直都没敲定。 阮今朝到时,就听梨梨背书的声音传出来。 沈简见她来了,吩咐佟文守着梨梨,就让她去旁边屋子。 “眼下主要是兵部,吏部也有人员调动。”沈简慢慢给阮今朝讲着,把自己认为合适的人选告诉她。 而后他又道,“你想杀大理寺卿的独女罗漪已定亲了,对方是督察院钱御史女儿钱宝儿一直喜欢的少爷许玔,你到底是想杀人女儿,还是动这两家人?不,是三家?” 阮今朝从后面环着沈简,脑袋趴着他肩头,略带娇嗔,“空出来的位置越多,不是越好吗?” “督察院可是十三观政的地方。”沈简好生提醒她。 阮今朝轻轻笑,缓缓道:“又如何?该死的人和他待着的地方不相干。” 这两家人,就是害的他父亲入狱的罪魁祸首,分明在大理寺她都有法子能去探望,结果直接移送去了昭狱之中。 前世的杀父之仇,她肯定是要讨要回来的。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阮今朝摇了摇他,嫣然一笑,“倒是你,想怎么把李明薇请出来皇宫,今早槐嬷嬷挑唆了白氏去宫里……”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沈简将她扯到膝头坐着,摸着她的嫩颊“你猜猜看?” 阮今朝看他,“说真话,我老感觉你要阴我……” “原来我在你心中胆子还是挺肥的。”沈简摸着她的手,“槐嬷嬷可以信任,你不必多想,又是通过太后的手送出了的,即便是贺博厚都要敬重她两份。” 阮今朝不给他摸,啪的一下打着他手上,睨他一眼,“她若是乱来,我就把她卖了。” 沈简顿时不想抱她了,阮今朝噗呲一笑,抬起藕臂,亲昵的圈着他的脖子,点点他的鼻尖,“沈简,你好小气啊,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比你小气的存在了。” 不满姑娘的话,沈简抬手拍了下她的屁股,“夫子已经把梨梨带着玩了,过几日你去把十三带来。” “凭什么要挨白眼的事就我去做?”阮今朝坚决不答应,“先生不恨死我才怪。” “对啊,他反正也弄不死你,只能接受了,咱们两个总的有一个唱红脸对不对?” 沈简搂着她,觉得她这张脸真是越看越漂亮,嘴里话也没停下,“夫子信我是好事,日后真有大事需要他出面,我一说他准肯。” 阮今朝轻呸,戳他心口,切齿,“你就是个孙子。” 沈简看她发脾气,笑着在她脸上嘬了下。 阮今朝看他,说其他的,“贺瑾说中秋出去玩,我们一起呗?” 沈简看她,拿着衣袖给她煞有其事的擦脸,“原来亲你一下代价怎么大的,我给你擦擦干净,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认真的!”阮今朝两手环着他的后脖轻轻摇了摇,主动亲了亲他的俊脸,“我们出去走走,就当是庆祝了!” “才围猎了回来——” 男人的话语被主动的而来的姑娘,封在唇齿之间。 瞬间,被动变成主动,沈简缠上柔滑,一吻结束,沈简捏着她的下巴,抹了抹姑娘的唇|瓣,轻声道:“阮今朝,我怎么感觉,你憋着什么坏呢?” 阮今朝笑着看他,凑近亲了亲他的唇角,一双含情眸万种风情,“我怎么敢对世子爷使坏呢?” “你又什么不敢的?”沈简摸摸她的脸,与她好好说,“这几日有空多进宫去看看柔妃,你才和贺家撕破脸,进宫越勤,越显得你不想呆在贺家。” 阮今朝嗯了一声,靠着男人怀里。 “若是中秋之前事情都做完了,在出去逛逛好不好?” 阮今朝轻轻嗯了一声。 可不得出去,在京城沈简就是个地皮蛇,等出了京城,她要做什么就方便了。 “对了,贺瑾如何了?” “今早醒了,说的头晕,还睡着的,让你妹妹不必担忧。” 沈简嗯了一声。 “沈简……” “怎么了?” 阮今朝仰头看他,哼哼唧唧道:“我怎么觉得你身上一股子姑娘味道,甜腻腻的?” 沈简不解,想了想,“可能是抱了下梨梨,她手里糕点弄我身上了。” “不对不对,还有一股姑娘的味道。”阮今朝望着她。 沈简觉得她找事,“成,那我抱了只母王八。” 旁边正在写字的梨梨听着嗷了一嗓子,吓得眼睛都瞪大了,孔平方手里茶杯抖了抖,听了半个多月了,还是有点害小怕小怕的。 不过阮今朝也干了他肖想了好几年的事,能让沈简疼还能不让他死。 以前被沈简气得时候没想揍他,可就怕火候没拿捏好,给送到阎王爷面前了。 佟文撑着下巴给梨梨研磨,哄着小姑娘,“没事不怕,你不是想要妹妹吗,世子爷在给你找舅母呢。” 梨梨似懂非懂,看佟文,“那我写完了,你陪我去抓蜻蜓好不好?” “好啊。” 梨梨想了想,脑袋上的铃铛簪花响了下,“那会遇到那个坏叔叔吗?” 坏叔叔? 佟文反应过来是谁,干干的笑了笑,“他不是坏人,那天是我不小心撞到他了。” 梨梨脆声声:“他骂小佟,舅舅都不骂小佟,他是坏人。” 佟文耐心和小姑娘说:“坏人不能看表面啊,对不对?司南叔叔是好人。”就是嘴缺德了点,骂沈简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次次听得他想打人。 梨梨不明白,大眼睛忽闪忽闪眨了眨,然后乖乖哦了一声,眉眼弯弯,“写完你陪我抓蜻蜓哦!” 孔平方没管两个人说话,啃着茶杯边沿,觉得自个是不是上当了。 他总感觉自己被沈简阴了。 他看佟文,但是沈简说了,教梨梨读点书,就把佟文每天借给他打两个时辰牌九,他身边就两个小厮,其余凑数来打的都手臭的很,因此三缺一打着总是不痛快。 他的好好想想。 不想了。 打牌更重要。 教就教吧,他连沈简和阮今朝都搞得定,还能按不下个李明启。 按不动,他就去找李玕璋哭。 *** 晚间,沈简看回来的佟文,把他叫来一起吃饭。 沈简给他夹菜,“今朝把你叫你做什么?” 阮今朝很少干人事的。 佟文端着碗看他,想了想这两日做的事,知道沈简不喜听些旁枝末节,只想听重点,回话道:“哦,夫人让我去勾引两个姑娘。” 沈简:!!! 阮今朝真是从来没有辜负过他期望。 永远都干些阴间事出来! 佟文看沈简放下筷子,也把碗筷放下了。 “你……”沈简摸了把脸,“她那些歪门邪道不要听,离经叛道的东西也不要学,知不知道?” 佟文点点头,抬手去扯鸡腿。 沈简内心难得崩溃。 让佟文去勾引姑娘,阮今朝真的太有本事了。 第261章 就这点酒量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风平半月,朝堂之上如火如荼争着空缺出来的官位,官位随着科举三年一调动,偏偏这次空出来光是三品大员的位置就有两个,谁不想把自己的人挤上去。 结果兵部侍郎的位置,两边派系的人都没挣到手,李玕璋指给了成安郡王的儿子——小郡王周闻,算是补偿他此前受的委屈。 两边各退一步,反正只要不是对方的人,是条狗都可以。 倒是后宫里头,不知怎么得,李明薇的两位妻妾天天掐架,淑妃耐心劝了两次,后面也不奉陪,一人叫过来骂了一顿,直接不管了。 偏偏一肚子火气给李明薇没法说,只能趁着每日李玕璋来的时候,一个劲的说心里的苦。 起初李玕璋还安慰,后面听着就叹息。 他在前朝天天文武百官唱大戏,一碗水稍微溢出来点,就是鸡飞狗跳,他叫下朝都没用。 谢修翰因着阮今朝的事,那是六亲不认,只要是贺博厚的意见,不管什么什么都先跳出来驳,贺博厚忍了两次,看他蹬鼻子上脸,也不客气,天天挽着袖子对着骂。 到后宫来,就是想安静一会儿,去柔妃宫里,时不时就能撞见阮今朝追着沈简打,不然就是李明启气得柔妃拍桌子。 来淑妃这里吧,至少能休息会,如今天天说李明薇那妻妾的事。 这怪他吗?和他有什么关系!搞得他干了什么事一样! 他听着耳边淑妃的喋喋不休,都想去太后哪里陪着吃斋念佛了。 “陛下……” 李玕璋不耐烦了,“真不喜欢你就不要见那两个人便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怨得了朕了?你骂她们两个有什么用,你把十一叫来骂才是真的。” “十一什么性子,陛下不是比臣妾更明白吗?”淑妃不许李玕璋睡,“即便臣妾不要孙贺两个儿媳进来,都在后宫里头呀……” 李玕璋看她,“怎么,还想把她们赶出去了?” 说着,李玕璋一下就坐了起来,倒是把淑妃吓着了,“陛下这是怎么了?” 李玕璋复又躺下。 对,惹急就丢出去,丢一个也不行。 但,只丢一个也不行,得两个一起丢。 可李明启年岁又小了点,放他出宫,他怕是仰天大笑出宫门,群臣连夜告御状。 ** 且说安排出去佟文,如今每日都事情多。 早间陪着沈简入宫,中午去领着梨梨到孔平方哪里读书,末了再打两个时辰牌九,再把梨梨送回去,接着来阮今朝这里听吩咐,办完事在回来打一头,然后回去给沈简熬药。 这日出了贺家门才走在半道,就被司南叫住了。 “巧了,你不是欠我顿酒水吗,我还没吃饭。” 佟文蹙眉了下,摇头拒绝,“改天可以吗,黄沙他们出去办事了,世子爷身边没人。” 司南不给他选择的机会了,扯着他就走,“走走走。” 等了怎么久,才等着沈简身边的人都出去办事,唯一有点战斗力的就这佟文,今天他非要去把沈简抓来揍一顿,猪皮都要给他剥了。 佟文扯回胳膊,想了想,看司南不许他走,“那喝吧,我请你去八方阁喝怎么样?”这样回侯府还顺路。 司南怎么可能让他顺路,“黄沙上次带我去你的那家不错,我带你尝尝去。” 佟文啊了一声,“我觉得八方阁好一点……” 最后佟文被拖到西市,看着眼前的酒坊,再看里面给他招手的东雀和云鹤,他彻底说不出话了,任凭司南把着他肩头就把他推进去了。 司南叫了酒。 沈简那狐狸成精的八成要和他打太极,他还是清醒的去比较好,东雀没脑子,云鹤一天天就知道研究怎么药死人,丝毫不管外面风吹雨打。 他就叫喝酒,两个人屁颠屁颠就跟着来了。 很快桌子上都是酒壶酒坛子,佟文看外面天黑了,再看又在叫酒的司南,还有叫他划拳的东雀,内心哎了一声,完全不挣扎了。 喝吧,喝吧。 随着酒坛被落下的手弄倒,佟文抬手把要滚落的酒坛握住放在桌案上。 三个人也彻底趴着桌子上倒下了。 佟文打了个小嗝,还以为多能喝,就这点酒量。 亏得他以为要喝通宵,都要叫人去给沈简说一声了。 他看酒坊的人就剩他们一桌了。 他起身出去,很快抱着三张毯子进来,抖了抖贴心的给三个人盖得的严严实实,就去结账。 佟文摸钱袋,“多少银子?” “二十三两!” 佟文摸钱的手一凝,“怎么多?”去八方阁喝都不可能这个数! 掌柜点头,看着面前的小财神爷,“两碟毛豆,一碟花生,一斤牛肉,小哥你还吃了一混沌,酒水都是塞外来的的烈刀子,如今在打仗,进来的不多,价格贵点,你们这差不多把小店的烈酒都喝没了……” “那记账吧。”佟文不想听掌柜叨叨逼逼了,拿过笔,鼻尖落到纸上想了想,而后一撇一捺落下名字。 他吩咐,“不必叫醒他们,让他们睡到自然醒就行。” 掌柜进了笔大帐,自然点头,喝成这样,叫也不可能叫醒啊。 *** 沈简看回来的人,闻着他身上的酒气,“你做什么去了?” “司南哥让喝点酒,我推不过去。”他抬手,拇指和食指开了一丢丢空隙,“就只喝了一点点。” 沈简点点头,放下手里再看的东西,警告他,“你不要把人喝死了。” 佟文嗯了一声,又道:“明日夫人让你去东街彩衣楼。” “彩衣楼?”沈简疑惑了下,那是姑娘置办衣裳才去的地方,他想了想,“你去告诉二姑娘,让她明日陪我出去。” 沈简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叫你去做什么。” 佟文道:“夫人说,让你不要话多,去就行了。” 沈简将就手里的书函扭成团砸他,“我在问你!” 佟文把纸团接着,“我不知道啊!” 沈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你不知道你帮什么忙!” “你又没让我问,你就让我去听吩咐办事啊!” 沈简觉得肺管子有点疼,“我,我……” 佟文疑惑的看他,“明天我们去了就知道了,大白天的你不要害怕嘛,我会保护你的!” 沈简哽住。 佟文看他,低头抚平信函的皱折。 “以前不确定夫人是不是喜欢你,你怂她,现在确定夫人喜欢你了,你还怂她,看来你就是怂她,嗯,没有理由的怂。” “佟文!”沈简抓起折扇给他砸过去,“我真是把你养大了!” 佟文抬手就把折扇抓着,“就知道在我面前雄赳赳气昂昂,见了夫人就是被抓着脖子的鸡……” “你在顶一句嘴,你今年的月例都别想要了!” 佟文轻飘飘,“那你扣呗,反正我月列翻了一倍,还是走太太那头单独给我的,给你卖命还不给钱,越有钱越抠门。” “我真是太久没放你身上了……”沈简直接站了起来,深吸了口气,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开始挽袖子,“我是疏于对你的管教了。” 佟文看他拎着鸡毛掸子过来,掉头就开始跑。 第262章 你脑子能不能想点阳间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哥哥,你觉得这件好看,还是这件好看!我觉得两件都好看,能不能都要!我还想要这披风,还有这件小比甲!我还想在这一圈衣袖上加上粉珍珠!” 沈简看已经迟了半个时辰,这阮今朝还没来,他看佟文,清冷的俊脸带着不耐烦,“你是不是记错了?” 梨梨看着漂亮的小衣裳,激动的双脚就没站住过,抓着佟文呀呀呀的一个劲指着要。 佟文一边答梨梨的话,一边看沈简,“世子爷,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梨梨说要那件粉色的绣着小兔的!” 佟文哦了一声,给梨梨拿下来,又看沈简,“世子爷刚刚说什么?” 沈简:…… 听着二楼上哥哥哥的声音魔音灌耳,沈简仰头,看眼睛都在放光,拿着衣裙给他抖啊抖的妹妹,“加什么粉珍珠,珠光宝气的。” 这些衣服是有什么法术吗?只是要个女的进来都能疯,阮今朝在雍州逛个成衣铺子一件衣裳能看半个时辰。 沈杳扶着栏杆朝下看哥哥,不服气道:“闪闪的漂亮啊!” 沈简背着手,仰头看妹妹。 “你要不要我给你打串葡萄大的金项链,天天给你挂脖子上,我保证你去哪里都是焦点!太阳底下金光万丈,更闪更耀眼。” 沈杳哦了一声,放弃了珍珠,又看哥哥,笑的小虎牙都出来了,“那我能给我的小耗子做两身衣服吗?” 沈简仰头看妹妹,很直接,“你脑子能不能想点阳间事?” 给耗子做衣裳,他给那耗子做白绫差不多。 他看把梨梨也带来的佟文,“你把她带来做什么?” “不是你让梨梨天天都去孔现在哪里吗?这个时辰就是我去接梨梨的时候。”佟文拿着小比甲给梨梨穿着,“世子爷,你看这个梨梨穿着好不好看?” 梨梨笑的无比灿烂的看舅舅。 “不好看,什么颜色,白不白|粉不粉的了,活像个猪崽子。”沈简摇着扇子,看佟文,“我就看你一会儿怎么保护我。” 说话间,掌柜张罗了一声钱姑娘。 来人正是督察院钱御史的嫡次女钱宝儿,母亲是县主娘娘,因此在京城一众闺秀之中很有名气。 她进来就见沈简也在,顿时脸上浮起红霞云彩。 沈简看她过来的眼神,立刻觉得不对劲,就看佟文正对着钱宝儿身侧一个侍女笑的小虎牙都出来,心里瞬间就是咯噔一声。 钱宝儿施施然给沈简行礼,而后看二楼的沈杳,“世子爷陪妹妹来买衣裳吗?” “对啊!”佟文直接替沈简答话,“二姑娘选了大半个时辰一件都没有选好,钱姑娘若是方便,不若去帮忙掌掌眼。” 沈简不可思议的看佟文,对上钱宝儿来的目光,稳了稳,还是抬手坐了个请,“那就麻烦钱姑娘了。” 佟文立刻别过头不看沈简,“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夫人就是这样吩咐的,说的让你来,若是遇到钱家和罗家姑娘就让我打个招呼就成。” 沈简脑子一转,就知道阮今朝要做什么了,觉得他现在就是待宰的猪崽子,再不走他恐要名动京城了。 正乐呵呵选着小比甲的梨梨,突然就感觉自己被凌空抱起来了。 沈简抱着外甥女就要先走,梨梨瞬间就扭动起来,“我要买衣裳!不要舅舅!小佟小佟!” “改日再来,孔先生在等我们了。” 沈简一转身,好家伙。 大理寺卿独女罗漪的未婚夫,许玔迎面而来。 许玔拱手,“世子爷。” 沈简都想笑了。 来,让他猜猜,下一个是不是就是大理寺卿的独女罗漪即将来了。 沈简扶额,就见佟文突然挥手了起来。 沈简:!!!! 罗漪也跟着婢女来了。 罗漪见着未婚夫也在,目光有点淡漠。 她知道许玔喜欢的是钱宝儿。 沈简知道他今天完了。 二楼沈杳的声音就传来。 “哥哥,你觉得这件好不好看?” 钱宝儿的目光落到楼下二人脸上,先是些许的狰狞,特别是落到许玔脸上,一副看负心汉的德行,随即又落到沈简脸上,不免笑意挂在嘴角。 许玔一直都在同家里抗拒和罗漪的婚事,就是希望能娶钱宝儿,眼下看着心上人含情脉脉望着沈简,顿时不悦。 至于罗漪,她深深知道许玔可能要退亲,自打定亲开始,钱宝儿就各种明面暗地嘲讽她,想让她把许玔让出来。 这半月来她的丫鬟一直都同沈简的小厮有联系,说的沈简很心疼她的遭遇,今日约在这里,能得沈简的两句安慰,或者与他同游一番,罗漪是想都不敢想。 结果一来,看沈简就在这里。 可这个钱宝儿怎么也在! 她不是喜欢许玔喜欢的不得了吗,为何又来沈简这里招蜂引蝶! 许玔的目光就很直接了,他家算是中立,不帮李明薇,要不帮李明启,这个沈简居然就来勾引他喜欢的姑娘钱宝儿! 沈简捏着折扇,虽一句话没说,但感觉被他已经里外不是人了。 他看许玔,有点无力,“这事情,就是怎么个事情,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许公子信吗?” 这话直接被许玔当做了挑衅,上前就要揍沈简。 梨梨吓得啊了一声,抱着舅舅大叫,“小佟!” “许公子冷静!”佟文抓着许玔的手,“你未婚妻不来这里,难道我们能逼着她?” 许玔看罗漪,反手就是要给她一巴掌。 罗漪推开要护着她的婢女,讥讽看许玔,“怎么,打死了我,就能娶你的钱妹妹了?” 钱宝儿生怕沈简误会,立刻急急的下来,“你胡说什么,我和许玔早就没有干系了!” 场面瞬间恢弘霸气了起来。 掌柜看着打起来的一行人,一个劲劝架,“我的店啊,我的店啊!小本买卖,几位能不能移步啊!” 佟文踹开许玔的小厮,“侯府还能赔不起你这家店了?” 沈简抱着梨梨站在旁边,被佟文这句话弄得窒息。 赔不起!很贵的! 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对面茶楼的阮今朝看打起来了,立刻给勇叔摆手,兴奋无比,“快快快,去把京兆尹的巡逻的人引过来,别让沈简跑了!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勇叔:…… 阮今朝手撑着窗框,嘴角都浮现杀意的冷笑。 大理寺卿罗远山,督察院钱横,前世就是这两个人把他父亲当做烫手山芋,丢到了昭狱去。 今日一过,你们两个就算是彻底明面结仇了。 至于许家,要想全身而退只能依附过来,要么沈简弄死你,要么帮沈简做事。 第263章 这缺德玩意儿!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兹事体大,事关沈简,直接就惊动了太后,等着沈简扯着佟文耳朵把他这半个月所做的事情搞清楚,再在太后跟前把所有的谎圆上,挑拨离间又喊惨要公道,出宫门已月中天了。 佟文揉着耳朵跟着后面。 沈简气得头疼,得了,明天他就名满京城了。 勾引定亲之女,调戏撩拨权贵之女,同朝廷命官嫡子因着女子争风吃醋大大出手,还砸了京城贵女最喜欢去的衣裙铺子,家长里短的风云场所,周围又是好几个说书唱戏的茶楼。 如果今年京城没什么大事,他估计是今年所有簪缨世家饭后的谈资了。 想着李玕璋听完经过没憋住的笑声,太后咳嗽了好几声,李玕璋都抿嘴胡子一抖一抖的,嘴捂着半张脸维持威严,愣是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他差点没狗皇帝三个字给他骂过去。 两辈子的脸今日全给葬送了! 不对,从围猎开始就被阮今朝毁的一败涂地! 分明是被她打晕送出山,却扣上个被狗熊给吓晕的奇葩说法,关键所有人都信了! 推开马车门,看里头坐着的阮今朝,沈简怒气蹭蹭蹭的起来。 “你不要生气,我给你解释解释怎么样?”阮今朝看他头发都能立起来,也算报复报复这人前世让她名声扫地了。 沈简看她过来要抱他,把她手拍下去。 “你别碰我,你给我下去,你还有脸来,我都不想理你,阮今朝,你休想我在信你一次!” “喝茶,勇叔专门做的荷叶茶,去火气!” “我不气,我现在想杀人。”沈简看她忍俊不禁的模样,扭她小脸,“你还笑还笑!” “不气不气!”阮今朝揉揉他的脸,“这结果难道不好吗?许大人软硬不吃,你看,我估摸……” 脑袋被推开,“你少给说这些,见天来阴我!” “那我给你好好讲,你会去吗?” 沈简侧身没好气,“不可能。” “看吧,你好好说重来都是不行!你就觉得我所有的主意都是馊主意!就你的上天入地的最好!” 说着,阮今朝面上似乎就有气。 “好!我错了行不行,以后不会我干什么都不把你拖下水,也绝对不会去动你的利益。” “没了你,我又不是成不了事,见天显得你能耐!” “停车停车!”阮今朝作势起身。 “说话就说话,你急眼做什么!”沈简把人拽回来坐着,“被你阴的措手不及,还不许牢骚两句话?” “你有什么脸生气的?” 沈简看她侧身不理人,想着宫里丢人现眼场景,话都带气,“把我一个人丢宫里,你知道陛下憋笑憋得肩头都在抖吗?你知道那两个姑娘怎么说我的?” 阮今朝哼了一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干都干了,那你开个价,我补偿补偿你,这事翻过去,以后不要你帮忙了,你也少让我来帮忙!” 马车安静了一息。 “刚刚我态度不好行不行?”沈简揽住她,和姑娘好好说,“我被闹得头昏脑涨,你就别闹了,好好的行不行?当我也上了,你还不理人了。” 阮今朝坚决不顺着台阶下,“怎么,还一副你很善解人意的样子!” “好,我无理取闹了。”沈简把她抱着,“可吃饭了?” 阮今朝就闷闷道:“钱家姑娘和罗家姑娘欺负过我,我心里不舒服。” 沈简又抱紧了她,“以后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好不好,有麻烦就告诉我,你乖乖玩行不行?” 在这样来两次,他真的要骂人了。 阮今朝还是哼了一声,表示不高兴。 沈简亲了亲她的发,“那明日我让杳杳陪你出去逛逛,你买些你喜欢的东西好不好?” 阮今朝仰头看他,开始顺着台阶下了,“想要什么都行吗?” 沈简好笑,“等等,你闹怎么大一圈,不会就是为了找我要东西吧?” 阮今朝皱鼻子笑笑。 沈简无奈,“说罢,你想要什么?” 他吩咐外面去私宅,有点事情他要请教下孔平方。 阮今朝就道:“我前两日看到有个姑娘身上带了个冰璃做的玉佩,我好喜欢,你能给我弄个冰璃吗!” 说完,阮今朝笑着看沈简的眼睛,见他似乎有瞬间的惊讶,而后继续道:“我想要一个冰璃做的长命锁。” 沈简目光移开,“你倒是会找我要东西,什么贵不好找就要什么,你要这个做什么?” “那我悄悄告诉你。”阮今朝凑到他耳边,“我边塞的小姐妹生了个姑娘,是我玩的最好的小姐妹了,所以我想送她女儿个冰璃锁……” 她有意在姑娘和冰璃锁上加重了语气。 沈简将望着他的姑娘脑袋按在怀中,语气很温和,“冰璃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我派人去给你找找,找到就给你,好不好?” 阮今朝嗯了一声,就见沈简指尖挑起马车帘子朝外望了一眼。 等着下马车,阮今朝看沈简伸过来的手,转了转眸子,下去的时候故意踉跄了下,头上的簪子就落到地上了。 “沈简,快给我捡起来,我娘给我做的呢!” 听阮今朝点的是沈简的名字,跟着的侍卫都不敢动了。 沈简任劳任怨走过去给她捡,阮今朝噌的目光落到跟前的佟文身上,很是心疼,“沈简打你了,看看你衣裳都乱了。” 她说着,抬手给她理了理衣襟。 那个姑娘个子比她矮半个脑袋,佟文被她冷不丁一抓,直接背脊挺直了起来。 “好了,你是你主子的门面!” 只是瞬间阮今朝就放开了他,笑着看走过来的沈简,挽着他的手朝里面走。 佟文,个子完全对上了啊。 沈简却是突然停下脚步,问阮今朝,“后日你有空吗?” 阮今朝谄媚,“陪世子爷当然有空了。” 沈简看她,“后日外面进献了两只仙鹤,可要去看看?” “好。” 沈简目光在她笑眯眯的脸上一过。 这丫头干架在姑娘堆应该是个能手。 *** 又两日,阮今朝入宫给柔妃请安完毕,就朝着沈简说好的地方走。 司南很不耐烦,“两只鸟有什么看的,又不能吃。” 烦的要死,这段时间这死丫头走那里都要把他带着。 阮今朝瞪他一眼。 勇叔突然哟了一声。 阮今朝回头,就看沈简跑了过来。 是真的跑。 他两辈子没见这人跑过。 这是后面有人在追他吗? “今朝!” 被把着肩头的姑娘都没回过神,男人捧着她的脸就一口亲了上去。 司南,勇叔:!!! 这孙子做什么! 阮今朝直接傻在原地。 司南呼吸都停了,勇叔眼珠子都彻底瞪出来了。 “阮今朝,居然是你,你竟然敢拿泥巴砸我!” 三个人回神,就看个华服的女子阔步过来,紧跟着扬起巴掌就要给阮今朝打过去。 “干嘛干嘛!” 阮今朝一把抓着女子的手,才发现她是李明薇的正妃——孙和儿。 孙和儿脸上脏兮兮的,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模样。 阮今朝顷刻就反应过来了。 沈简哪里是亲她! 是要让她懵在这里,等着这娘们打上来! 这缺德玩意儿! 第264章 李十一!你媳妇打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被冲到跟前来的孙和儿吓得呆住。 孙和儿咬牙切齿,看自己被抓着的胳膊,狠狠一收。 “阮今朝,你倒是猖狂啊,敢在宫里对我这个皇子正妃下手了,真当你父亲在前线厮杀,整个大宜都要来看你的脸色办事吗?” 想着这半个月被淑妃冷言讥讽,皇后也时常教导她,太后那头更是如坐针毡,分明她什么都没有坐,明明搞事情的是贺纤。 “你让贺纤把我约到这里来的?你们姑嫂倒是好谋划!” 孙和儿这两日被贺纤气得一肚子火也没法发,本想给李明薇诉诉苦,偏偏把人给哭得起身就走。 李明薇为了补偿她,就答应让她回娘家小住几日。 倒是好,回来就有人送信说贺纤在这边等着她,要与她低低头说说话。 她想着母亲也劝她要有胸襟,等着日后李明薇顺顺利利荣登大宝了,她就是执掌六宫的皇后娘娘,倘若现在连着个贺纤都容忍不下来,日后怎么收拾调理那些三宫六院。 倒是好,她正站在,冷不丁几坨泥巴就朝着她身上来。 她追过来就见着阮今朝,能让她如何想? 阮今朝望着就差扑上来咬死她的孙和儿,真的冤得六月飞雪。 “孙娘娘,天地良心,我就是个路过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给你发誓,我要是骗你,我爹爹被雷劈死!” 她活剥了沈简的心都彻底起来了。 感情是来报昨日之仇的! 这狐狸崽子,一会非扯了他的皮做脖领! 孙和儿扯了手回来,哪里咽的下去这口气,挥手道:“给我好好收拾她!” 阮今朝、司南、勇叔看过来的六个宫婢加老嬷嬷,都是一副打不打,谁去打的目光交流。 突然听着一声嫂嫂,阮今朝回头看过来的贺纤,瞬间就把沈简骂的狗血淋头。 这下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沈简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啊…… “给我动手!” 孙和儿沉声。 阮今朝怎么可能挨打,看过来的人哟了一声,场面瞬间大乱了起来。 司南和勇叔默默地退到旁边。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大喊两声不好了?”勇叔问司南。 司南道啧啧,“轮得到你来喊的?沈简那孙子出手,你瞧着吧,一会儿什么太后、皇后、淑妃、李玕璋、李十一、你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能来……” 勇叔看那头贺纤叫人来帮阮今朝,直接上去同孙和儿推拒起来,深深的觉得,昨日的沈简,大抵就是这番惨状了。 “哟喂!”司南突然就笑了,“我是低估那个猪崽子了!” 勇叔啊了一声,仰头去看,也是震惊的嘴都长大了。 ——白氏。 贺纤的嫡母白氏怎么会在这里。 勇叔锤司南,“你笑什么啊,你怎么笑的出来的!” 司南拍手,俨然看戏,“为什么不笑,挨打的又不是老子。” 白氏是来看闺女的,听闻贺纤来御花园了,就跟着来,倒是不想就瞧着这幕。 她本就是很看不惯孙和儿,贺家门第比孙家那是高一截的,就因为贺纤是二房的姑娘,就错失了正妃的位置,极有可能就是日后的皇后之位啊! 她天天求神拜佛的希望孙和儿暴毙,好让自己的女儿被扶正。 如今二房就指着贺纤在李明薇跟前的地位了。 看着女儿和孙和儿扭打起来,白氏都不叫人了,自己挽起衣袖就上去了。 那头正把六个人打开的阮今朝气得跺脚。 又不好弄出人命了,真是宫里的腌臜,全部都朝她脸上来。 看白氏扑过来,阮今朝都想跳湖了。 这还不如把李明启给她弄—— “嗨呀!你们做什么!欺负我表姐!真当这皇宫是十一哥的后院了!都是瞎子不是!给我揍!” 阮今朝看不知何方出来的李明启,不可思议瞠目的啊了一声。 司南笑的都站不稳,气得都喘不过了。 按照沈简的思路,跟着来的就是李明薇了。 在李明启的脑子中,从来没有尊老爱幼,他奉行人人平等,打了人,管你男的女儿老的小的,他都要还回来。 更别说了,他就这一个表姐! 就怎么一个可爱的表姐! “表姐,不要慌张,不要害怕,我来助你!” “十三!”阮今朝把他拉开。 “你别怕!我给你打!我还能打不过他们!”李明启推开阮今朝,还不免骂她,“没出息的东西,还是我表姐,被贺家人欺负了,就知道嘤嘤嘤,我是你就一把火把他们都烧死!” 阮今朝看扑上去李明启,脑子都麻了。 三个泼妇他能打得过个屁。 李明启不负期望就被一爪子抓破了脸,啊了一嗓子。 阮今朝赶紧去扯他,“别打别打,祖宗我求求你了!” “你给我走开,现在是我被打了!” 勇叔站在旁边直接呆了。 司南则是笑的拍膝盖,泪水都出来了。 他善意提醒观战的勇叔,“我劝你不要上去,娘们打架最后都是会握手言和的,死的最惨的都是拉架的,你看李十三,哈哈哈哈!” 勇叔踹他:“你能不能看热闹的时候别笑的怎么猖狂!” 司南指着那一坨人,“她们有本事来打我啊,我一拳一个!” 拉扯间,李明薇也杀过来。 看李明启扑着打人,都想骂他了,弟弟打嫂嫂,还在督察院观政,不怕被弹劾死。 “都给我住手!” 李明薇上去,先把最不好控制的李明启给扯了出来。 “放开小爷,今日小爷……”李明启看拎着他后脖领是李明薇,顿时气焰下去一半。 孙和儿、贺纤看着李明薇瞬间住手,都怕被骂似的目光闪烁。 孙和儿作势解释,“十一殿下,是阮今朝和贺纤先来欺负我的!” 贺纤顿时流泪,把白氏搀着,“殿下,是妾身看着嫂嫂被欺负,忙来劝架,结果孙和儿的人就来打我,还打我母亲!” 孙和儿气急,“分明是你母亲来打我!还扯我头发!” 贺纤抿嘴,“你栽赃陷害!” 李明薇都难得听,打架还有什么解释,一个巴掌能拍响吗? 他扯着李明启,看他惨不忍睹的脸,觉得不可思议极了,扭成一堆的女人没一个挂彩的,他怎么搞得! 而后,李明薇目光,噌的落到捡起簪子的阮今朝脸上。 眼底就三个字。 ——你可以! 阮今朝捡起地上自己的簪子,就被李明薇盯的懵,目光落到李明启脸上,立刻摆手摇头。 “都是他自己弄的,我没那么心黑!” 李明启两边脸都被抓出了痕迹,嘴角也破了,衣襟也散开了。 她即便打了李明启,都是让他疼一下为主,到底是皇子,她还没疯的。 李明启摸着脸,疼的呲牙,看两个娘们,不知谁动的手,呀一嗓子起来,立刻就要上去还手。 后脖领的手把他扯了回来。 李明启即便现在功夫慢慢起来了,对上李明薇还是不够看的。 他大嚎,“李十一!你媳妇打我!” 他又看阮今朝,气的半死不活,“你那么厉害,还让李十一的媳妇打到了我!你是不是我表姐!” 一直狂笑的司南突然咳嗽了一声。 李玕璋来了。 看着眼前挂彩的李明启,还有直接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媳妇,以及对着他干干笑着的阮今朝,李玕璋脑子都炸了。 搞什么啊! 昨天沈简才闹了一场大的,这怎么又开始了! 他看李明薇,眼里写着‘你不要给我找事’几个大字,开口问:“发,发什么什么了?” 李明薇扫了一眼,也难得解释和挣扎了,就很平静的开口。 “就是父皇看着这样,父皇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是没有办法了。” 两个是他身边的妻妾,一个是他弟弟。 帮谁他都左右要被李玕璋骂一顿,那还不如让他自己想,反正他自己想,就是朝着好的方向想,他还省事。 李明启还被李明薇拎着后脖领,张牙舞爪的要去打孙和儿、贺纤。 他挣脱掌握他命运的后脖手,扑到李玕璋跟前,顿时鬼哭狼嚎。 “父皇,呜呜呜呜,父皇,李十一的媳妇打我,都把我打破相了,我要抓回来,呜呜呜呜……” “没有天理了,嫂子打小叔子了,父皇,你再来迟点,就要给我奔丧了,她们打人好狠的,好疼啊,呜呜呜呜……” 阮今朝是最先从御书房离开的,回到柔妃宫里,先安抚了柔妃几句,最后才说,“就是脸上被挠了几下。” 柔妃听完楞了下,倒是有点开心,“怎么说,他最近都不会偷跑出去玩了?” 阮今朝:…… 第265章 那狗崽子能成什么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朝着后面去,看已经等着他的沈简。 沈简看她走进来,立刻朝后一推,佟文和黄沙很直觉的把他护在后面。 “我不打他,你们出去,我有事情要和你主子说?” 佟文和黄沙都是一副不信,二人很默契的,一个摸出匕首,一个拔出了刀,浓浓的对敌模样。 “我平时对你们两个不薄的,两个白眼狼!”阮今朝气得半死,“骗你们我爹爹雷劈死!” 佟文看她,很疑惑,“你们表兄妹发誓都好奇怪,都是要别人死,谢三公子每次发誓就说谢修翰摔死吃饭噎死,您次次都是阮老爷被劈死……” 阮今朝看沈简,好好说:“我真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和你说说,我要弄死你,你还能活到今日吗?” 沈简确定她不是要弄死他了,才让人出去。 阮今朝接过他递来的茶水,沉默了许久。 沈简戏谑,“怎么了?陛下骂你什么,把你骂的开始检讨自己了?” 阮今朝看他,目光如炬,“沈简,你觉得,李明薇想十三死吗?” 沈简心道:反正我上辈子是被他弄死的就成。 “我觉得……”阮今朝话说的异常犹豫,“刚刚……你敢信,李明薇保的是十三吗?” 嫂嫂打小叔子,和身为小叔子的皇子,按上去打嫂嫂完全就是两个下场了。 她看了李明启扑上去的时候,都要去拦住了,结果李明薇动作还比她快,那后脖领抓的都不是顺手了,完全是得心应手。 她就想起柔妃说以前李明启去御书房,都是被李明薇拎着后脖领丢回来的。 丢了就走,招呼都难得和她打。 阮今朝就想起前世的死。 她是下意思认为是李明薇动手,来的高手都是黑衣蒙面的。 下意思的以为一定是对的吗? 沈简讥讽,“李明薇那人为了皇位什么做不出来,他自负的厉害,不过是觉得十三现在不成气候,火力都在攻击我们罢了。” 李明薇利益为重,心机颇深,且耐心十足,甚至是他都难以匹敌的耐心,仿佛没什么事情能把他逼跳脚。 他就没见李明薇跳脚过。 他道:“若是他感觉十三这个人能威胁到他了,咱们就祈祷晚上别来给你表弟奔丧。” “今日他保了李明薇,其实,不也是两边都保下来了?”沈简又道,“眼下就看咱们这位陛下封王的心思起来没有,若是起来了,一切都好办了。” 阮今朝嗯了一声,撑着下巴。 人有时候下意思的动作,是不会骗人的,就想沈简每次用扇子打他,都是看着凶巴巴,其实就象征的碰了她一下。 刚刚李明薇几乎是没有一点犹豫,上去扯的就是李明启。 斜了门了,她扒拉半天没扒拉下来的小祖宗,李明薇一拎就不扑腾了。 她也和李明薇打过啊,不是她的对手啊! 难道是她多想了。 前世杀沈简和她的就是李明薇。 毕竟,李明启一死,储君就是李明薇的了。 罢了,难得想,先把太子位给李明启弄到手再说。 *** 回到侯府的沈简,听着沈老太太请他过去说话嗯了一声。 脑子里面慢慢消化阮今朝对他说的话。 忽而…… 他的脚步就顿住了。 对啊…… 前世柔妃被打入冷宫,太后大病了一场,那期间谢家岌岌可危,阮贤在大牢,阮今朝为了父亲心力交瘁。 那时候的李明启是怎么活下来的? 被独自关在宫殿中,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可能会被贬为庶人的时候,大内那个见风使舵的地方,谁会去管他,估计饭都吃不饱。 沈简手里拿着的扇子都捏紧了。 佟文看他突然转身,“世子爷?” “去私宅。” 沈简朝外走。 他给李明薇效力的时候,李明薇从想过杀李明启的,就是在很认真的搞事业拉拢朝臣以及扩充私库。 至于李明启,有人提议的时候他说什么来着。 ——“那狗崽子能成什么事。” 当时他都觉得李明薇太自负了。 如今想来,他可能就是没动过杀了李明启的心思。 柔妃说过,李明启看似是她带大,其实是跟着李明薇身后长起来的。 且他教李明启这一年多,李明启给他说以前的事,都是要带一嘴李明薇的。 他的理解大概就是。 他从不陪我玩,但是我有事都是他来。 所以,很有可能,李玕璋想要这两个人兄友弟恭是真的。 可前世他死之前,来侯府以请为逼的人就是李明薇身边的人啊。 算了,先去问问孔平方,看看他是怎么看的。 ** 皇宫之中。 李玕璋处理完毕家务事,被两个儿子气得脑子都充血了。 李明薇一副随他怎么办的德行,进来就坐着哪里吃茶,李明启闹得房梁都震了,非要去抓两个嫂子脸的架势,两个儿媳妇死命哭对着指认对方。 独留下来的李明薇都眯眼睡了会儿,睁眼就见父皇正背着手望着他。 “您不用给我商量,您要如何就如何?”李明薇看他。 李玕璋让他过来,书案摆着京城的舆图,指着道:“你看看,你是觉得这处好,还是这处好?” 李明薇目光只是愣了下,就明白李玕璋的意思了。 他眼神只是黯淡了下,而后看父皇,“您若是觉得把儿子赶出皇宫好清净,儿子也不敢说什么话。” 李明薇很直接,“只是一点,母妃是真心待您,儿子若搬出去,她在宫中只有您一个依附,母妃若是犯蠢您也不要介怀。” 李玕璋指着舆图的手一僵。 李明薇已经朝外面走了。 “若是母妃那日她犯下弥天大错,惹怒您要赐死她,也请您稍微等到儿子入宫在赐毒酒白绫,到底母子一场,儿子也看看能替母妃承担几分,再行定罪。” “十一!” 李明薇突然回身,看着父皇,“父皇,儿子可以问您一句话吗?” 他道:“这个皇位,父皇是不是更想给小十三?” 李玕璋目光一沉。 李明薇拱手,“若是父皇是这样想的,那么就不必问我要京城那座府邸了,直接赐下封地,许我带着母妃一道去封地即可。” “李明薇!” 李明薇看父皇,丝毫不管他的怒火。 “儿子丑话先说清楚,您皇位若是给小十三了,日后他登基,若是被朝臣为难得要上吊自杀,又压不住外戚干政的时候,您可别指望我会吃饱了撑,发魔障疯的去给他做什么后盾靠山,别说门,门缝都没有。” 说完,李明薇就径直出去了。 李芳赶紧端茶过去,“陛下,十一殿下就是这个性子,别人生气他不气,别人着急他不急。” “朕都没死,就在这里逼我要皇位了!”李玕璋一杯茶下去,气得砸杯子,“你去告诉他,收拾好包袱,等着搬出去!” 李玕璋头疼,外面小太监道,“陛下,十一殿下说的有事进来。” 李玕璋一嗓子出去,“说我驾崩了!” 李芳吓得跪在,“主子爷,这话不能乱说的!” 李明薇直接进来了,把自个刚刚没吃完的糕点端了起来,看李芳,“这个厨子手艺不错,明个送我宫里来。” 李玕璋看他出去,简直跳脚。 李芳小声问:“陛下,您是真的要赐封十一殿下了?” 这几日李玕璋一直都有这盘算,京城的舆图都翻来覆去看了多次,还问了好几处宅邸的情况。 李玕璋被儿子气想打人。 他骂道:“他不是狂吗?他不是觉得自个能够能耐吗!成!朕治不了他,老子,老子一起封,把李十三丢他旁边府邸,也封个王爷和他平起平坐,我就看他们两兄弟,是他李十一先被十三气疯,还是李十三先被他打死。” 李芳一愣一愣的。 李玕璋道:“这不就结了,谁活下来这大宜的江山就是谁的,老天来选,朕尊重天意!” 李芳觉得李玕璋是气懵了,“陛下,皇子册封都是大婚之后啊,十三殿下还……” “朕不知道吗?朕不清楚吗?朕就自己想一下不行吗!见天显得你能耐!闭嘴,不要说话,烦死,一天天都在朕跟前呱呱叫嗡嗡响。” “糟心玩意,前朝后宫没一处安宁的,朕是不是犯什么小鬼了?” 李玕璋骂够了,背着手叹了口气。 第266章 嫌弃鄙夷浓浓交杂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三日后,金銮殿就册封皇十一子李明薇为襄亲王,朝野一片哗然,作为本朝第一个赐封的皇子,那地位身份可不是一般的。 前面的几位皇子都还在宫里躺着呢。 但封号“襄”又让朝中的老狐狸们嗅到不一样的意思。 这到底是封王,还是告诉所有人李明薇在夺嫡之中已处于劣势了? 亦或是平衡之意,到底李明启还在宫中。 皇子赐封依礼制都是郡王,而后由着登基兄弟加封亲王,李玕璋直接顶着礼部和内阁的施压力保李明薇亲王之位。 所以说圣心难测,莫过于此。 到底要立谁,还是没一点表示。 闹闹腾腾的众说纷纭之中,李明薇也搬出了皇宫,就在皇城根底下,位置极好,李玕璋还亲自去坐了一圈。 朝中风向每日都在变,不少人火候不深的官员,便觉得陛下是在告知中宫人选了,许多中立的官员也开始松动了起来。 私宅中。 阮今朝、沈简、贺瑾、陪着孔平方搓着牌九。 孔平方被司南好几次越俎代庖的出牌,气得骂他,“就你能耐,就你能耐。” “你什么王八爬的速度,你回你的龟壳,我来给你打!”司南挽起袖子,给他重新弄牌,把他挤到旁边去,“一手稀烂牌还想着赢,还想搞大的,你搞个小的就不错了。” 孔平方呀呀呀,扑上去要抢牌,“要你管,下你的五子棋去!” 贺瑾默默将凳子移开了点,免得一会儿孔平方拿牌九在司南伤到他了。 孔平方看佟文进来,一把推开司南,“你给麻溜滚,小佟你来给我看看牌!” “老子赌牌就没输过,帮你看牌没让你叫分钱你还嫌老子,牙给你掰了!” 贺瑾看司南要打人了,忙扯他到自己牌前,“南哥,你来给我看看呢,你看看我接下来怎么打!” 他真的夹缝求生,已经要输没了,他一读书人,牌九从围猎才开始学,次次他输的最惨,偏偏还要陪着笑。 司南喝了口茶,看了眼贺瑾的牌,表情一言难尽,嫌弃鄙夷浓浓交杂。 “他娘的,这牌我就看到惨不忍睹四个大字,这牌你还能打得下去,你是成大事的,看你的还不如看着老匹夫的,真的,你干脆不要打了,投降吧,直接把钱拿出来匀一匀走人吧。” 贺瑾:…… 佟文跑过来给孔平方看了眼牌,又看了眼桌子上战况,重新弄了弄牌面,耐心说:“我们等这张就好了。” 孔平方看司南,“你看看人小佟多老人多耐心,你在看看你,痞子德行!” 司南边给贺瑾弄牌边说:“我今天是要把你剩下半截山羊胡子扯下来,你才舒坦是不是?” 孔平方:…… 土匪莽夫! 沈简看佟文,“穆厉怎么样了?” 阮今朝也问,一脸期待,“今日李明薇开心吗?” 她挺想去看热闹的,偏偏沈简说什么,谢家三兄弟可能要去,他们三个克他八字,日后能不见就不见。 佟文一副见鬼模样,“我正要说呢,陛下不是让您的三位表哥去陪着穆太子吗,今日穆太子也去襄王府恭贺了,结果王府着火了,听说是谢宏美非要放烟火,给点了!” “本来火势不大,谢宏瞻去灭火,结果错把酒壶当成茶壶,谢宏言端着一盆水过去的时候,那烟火直接嘣的一声,然后,那盆水被他吓的扭头一泼,淋到穆太子身上了。” 佟文一脸震撼,透着难以置信,“最神奇的莫过于,十一殿下当时第一句不是护驾,也不是救火,而是让人把谢家三位公子抓着!” 沈简和贺瑾道,长吁道:“我就说了,有谢家三兄弟在的地方,都是不祥之地能避则避,今日我说不去凑热闹,是明智的,你看这血淋淋的下场。” 阮今朝翻白眼,就觉得他对谢家三兄弟敌意太大了,她问佟文,“穆厉和我三个表哥相处的如何?” 佟文想了想,“不好打听,但是应该不如何,反正穆太子说自己病好,今日去襄王府,就是希望陛下让您三位表哥回去,陛下一听穆太子的话,挺欢喜的,让您三位表哥继续陪着玩,我看您三个表哥倒是很开心。” 沈简啧啧啧两声,牌面一推,示意给钱。 “真惨。”他看阮今朝,唏嘘道:“你说你三位表哥再用心陪陪,穆厉是不是只能尸骨还乡了?” 贺瑾继续此前的提议,“马上中秋节,我们出去逛逛如何?” 孔平方倒是先开口了,“你和今朝是该出去装装样子了,去吧去吧。” “那十三,夫子就替我多多费心?”沈简顺势就说。 孔平方嫌弃的看他,“我还以为你要带着我一起去呢。” 沈简搓牌,瞟他一眼,“怎么大年纪了,一天天挺能想的,我怎么可能把你放出京城,见天想些不实际的,你放心,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的,我一定舒舒服服的给你养老送终。” 孔平方拿着糕点砸他。 他当年真是被他那张脸小肉脸给骗了,长大了居然是如此气人的纨绔德行。 “夫子,糊了!”佟文推牌,摊手到沈简眼前,“世子爷给钱!” 孔平方感动无比,“夫子的好小佟啊,不白瞎我以前给你买糖吃!” 沈简:…… 阮今朝撑着下巴皱眉。 这摊手动作,看着怎么眼熟的很。 *** 贺家听着“夫妻”二人要出去玩,都是含泪送别。 一行人在城外碰面,朝着贺瑾选好的地方去。 沈简是很不喜欢出门的,靠着马车壁打哈欠,看着窗外绿油油的山林,“徐州府,一来一回大半个月,这是过中秋?” “都是玩嘛!”沈杳看哥哥,“程太医都说了,让你多出来走走啊,你看你最近身子骨多好。” 沈简摇着扇子看妹妹,“你当我药是白吃的?” 阮今朝磕着瓜子讥讽,“全天下把有病说的怎么自豪的,就你哥一个人。” 贺瑾点头,觉得有理。 沈简望着窗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是有劫道的就好玩了?” 贺瑾不认同这话,“那这群借道的祖宗十八代都没积德,谁劫谁还说不准。” 多的人都不让上了,就司南和佟文,这两个阮今朝和沈简身边的武力顶梁柱,估计就能让一群劫道的,日后打家劫舍看黄历不算,还要找个算命先生瞧瞧看凶吉。 马车外头。 佟文骑着小乖,背着个四四方方的小笼子,笼子中,穿着件红衫子的小耗子,两小爪子抓着笼子,鼠牙一动一动。 司南和东雀跟着后面不停的狂笑。 东雀肩膀都在抖,“果然是有钱人家的耗子,出门玩排场怎么大,还有专人背着,四面皆窗通风透气,风景独享,还是沈简身边功夫最好的人保驾护航。” 司南笑的都要趴马背上了。 “你说这耗子死了,沈杳这一路会不会给它哭一路丧,吓得侯府以为沈简竖着出来,横着回去,咱们去把这小耗子给劫持,你说,沈杳是不是多少钱都给咱们!” 东雀爆发出惊天的猪叫的笑声,“走走走,等那日我们缺钱了,就去把耗子给她劫持了!” 第267章 那条蓝蝶项链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到了目的地,一连着就是三天雨。 倾盆大雨。 沈简坐在正堂,看三个站在屋檐下的人,喝着茶,扬眉笑着,语气难得轻快。 “我就说在京城附近逛一圈吃个月饼,走个过程各回各家,啧啧,现在你们对着这雨…… “贺瑾你要不要赋诗几首,沈杳快快,把你小耗子带出去玩玩水,阮大姑娘来给我开开眼界,玩个轻功水上漂。” 阮今朝、贺瑾、沈杳:…… 贺瑾很尴尬,“这个确实没想到,这雨不可能一直下的。” 陆路又转水路又是陆路七日才到这里,一直下雨他绝对要被阮今朝和沈杳弄死。 徐州府不大,中秋灯会还算热闹,且周围又是两个大府州,来这里会遇到熟人的可能极其低。 亏得他还提前派人来踩点,还弄下这个小院子方便住人。 他千算万算的,结果老天爷不给面子。 沈杳觉得没意思,要回屋子去玩她的小耗子,贺瑾看她不高兴了,忙就跟着去哄。 阮今朝看沈简,“沈简,我们来下棋吧!” “不来,费脑子。” 他才不去给她送欢笑找耻辱,已经输了一辈子了,这辈子他才不奉陪了。 阮今朝眯眼看他,沈简很硬气,“不来。” 阮今朝哼了一声,掉头去找东雀他们赌钱了。 结果才开始赢钱,贺瑾就进来抓她了。 阮今朝把人推开。 “乖弟弟,你等姐姐一会儿啊,赢钱给你买糖葫芦,才开始赚呢!我都输了十两银子了!” 贺瑾不依不饶,“你给我出来!” 阮今朝被拖出来气得揣他,“你不知道财运不等人的?” “你给沈杳说什么呢?” 阮今朝被问的不明所以,“我和她说的话多了去的,你这话问的我怎么答?” 贺瑾气得咬牙,抬手拍了下,压低声音,“你怎么给沈杳说的?” 阮今朝猛然愣住了下,随后爆发铺天盖地的笑声,一个劲拍着贺瑾的肩头。 “不是你们不许我把她带坏吗!她又一个劲的问,我能怎么说,我只能说亲亲抱抱拍下小手就有娃娃了……” “我掐死你!”贺瑾瞪她。 他就想亲一下沈杳,谁知道姑娘一下一个劲拒绝,还把他嘴捂住,说什么亲了会有小宝宝。 他傻在原地,亲一下就有,他怕是儿女绕膝几圈了。 而后解释的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沈杳反正就一句话——“阮阮姐不会骗我。” “对不住,对不住,天知道那姑娘那么虎的!你放心,今晚我去挨着她睡,和她好好讲讲娃娃怎么来的!保证讲的细致无比,把我娘、我爹、还有宫里嬷嬷说的都传授给沈杳!” 贺瑾气得甩衣袖,“你你你!该教的不教,不该教的瞎来!” 阮今朝拍心口保证,“你放心,今晚我肯定教点沈杳实用的。” 贺瑾气的半死:“阮姐!” 晚间,沈杳听完阮今朝给她说的一杆子话,脸红的滚烫。 阮今朝给她盖好被子,“下雨好睡觉,睡吧睡吧,以后可别不让你贺哥哥亲近,就亲亲不会有宝宝的。” 沈杳蚊子声音唔了一声。 阮今朝侧身睡着外头,都要睡下去了,沈杳突然道:“阮阮姐,哥哥这段时间有点不对劲。” 阮今朝睁眼,“怎么了?” “就是很奇怪,哥哥不喜欢父亲的,连带着对母亲也是也只是尊敬居多,你就理解成爹娘都拿他没有办法,有点怕他。” “可是这段时间,哥哥每天都会去给父亲母亲请安,晚间也会回去陪他们用饭,还会叫上我一起,还警告我不许和父亲唱反调。” “最恐怖的就是,他还吩咐人去盯着沈安读书,把沈安吓得据说天天熬夜读书,生怕哥哥是要亲自过去抽他的学问。” 沈杳在黑夜中睁开眼睛。 “就觉得,很不是哥哥个性能做出来的事情,他不大喜欢家里人,其实也不喜欢我,若不是贺哥哥退亲,我伤心欲绝,我都不知道哥哥是很在乎我的,以前我都以为他只在乎小佟来着……” 阮今朝嗯了一声,有些不解,“小佟?” “你不知道,哥哥对小佟很好,你不要看小佟现在性子好,什么都不在乎不争不抢,就是被哥哥惯出来的。” “小佟小时候就是个不会骂人的司南,小土匪一个,看上什么喜欢的,才不管是谁的,张口就是‘我想要’三个字。” “不给就去找哥哥哭,我和他抢,哥哥还要说我,我从来没有哭赢过他,气死了。” “我给你讲,我以前还怀疑小佟是孔先生的私生子来着,也是现在才晓得,他是哥哥的护身符挡箭牌。” 沈杳好奇,“阮阮姐,死侍真的会为了主子送命吗?小佟要是没有了,哥哥肯定比自己死了都难受的。” 她以前都是不知道佟文会功夫的,就知道他熬药手艺出类拔萃。 “佟文很厉害的,再说了,你哥哥嗅着不对劲跑的比谁都快,不要怨天尤人了。”阮今朝轻轻道,“睡觉吧。” 夜间雨越来越大,佟文值夜正和黄沙说话,就见阮今朝走了过来。 “夫人?”佟文迎上前,看阮今朝有点失魂落魄,“出什么事了?” 阮今朝脸上有点急促,“我、我来找沈简。” 沈简披着中衣开门,看阮今朝身上都飘了雨,让她先进来,吩咐佟文去弄点热水来给她擦擦脸。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不能明日在说的?”看她发丝都有层薄薄的水珠,沈简说他,“不知道打伞,或者叫我过去吗?” 阮今朝抬手将他紧紧抱住,“阿简……” 沈简感觉她全身冰凉的颤抖了,忙回抱着她,“怎么了?”他摸着姑娘的脸。 “我做噩梦了。”阮今朝看他,眼眶都闪着泪,透着哀伤和惊慌,“我梦到你被乱刀砍死了。” 沈简目光一凌。 是梦到他前世的死了。 “我好好的,不就在这里吗?”沈简将她抱着,慢慢拍着她的背脊,将她的情绪安抚下来,亲着她的发间,“都过去,我好好的。” 阮今朝抱着他不撒手,瓮声瓮气,“你今晚陪着我睡好不好?” 她仰头看沈简,“你不要害怕,我保证什么都不对你做。” 沈简被她小神情弄笑,亲了亲她的眉心,“我在这里,不要害怕。” 二人上了榻,外面雷雨起,阮今朝钻到他怀中静静的靠着,沈简慢慢拍着她的背脊。 大约真的是噩梦,阮今朝靠着他怀中很快就睡下去了。 沈简则是有点睡不着了。 他前世死后,阮今朝又是如何的了? 他亲了亲姑娘的唇角,才恍然看见她脖颈带着的那条蓝蝶项链。 想起苏氏给她时候,姑娘很排斥拒绝的反应,沈简都觉得奇怪。 他抬手拨了下,除开值钱点,也没有别的特别之处了。 沈简手背拂过她的脸。 但是有一点他可以很确认,就是他死了之后,阮今朝的日子肯定过的很不好。 第268章 十指相扣在了一起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慢慢的,沈简也睡了过去。 而后,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站在一处灵堂上,苏氏抱着棺材嚎啕大哭痛苦不能自己,边上跪着的都是十方居伺候他的仆从,沈霁正似乎想要撞墙被人阻了下来。 苏氏的哀泣的声音传到他耳中。 ——“简儿,这蓝蝶项链母亲请了高道做法,可托你魂魄,你若是想母亲了,或者有什么想看的人就自己去。” 沈简蹙眉,倏尔眼前走马观花,他的脑子一阵剧痛,回过神就看阮今朝正追着一个蓝蝶走着。 不远处李明启正在喂马,那副坚毅的神情绝对不是现在那个捣蛋糟心玩意儿。 沈简脚步跟着阮今朝,陪着她追着那只蓝蝶。 而后停在了湖边,沈简细细看那只蓝蝶,居然和那条蓝蝶项链一模一样。 都不等着他反应过来,耳边霎时间响起厮杀之声,正同蓝蝶玩闹的阮今朝顷刻跑了去。 那只蓝蝶似乎很着急飞了两圈,紧跟着追了过去。 沈简跟着过去,看着眼前死伤无数的场景,眸子顷刻都是血丝。 看着那把朝着阮今朝而去的长刀,他没有一点犹豫去挡了上去。 “不要!” 沈简坐了起来,满头都是汗,大口大口喘息,仿佛劫后余生。 “你怎么了?” 阮今朝担忧目光落到男人眼中。 “刚刚你一直叫着不要不要的,是不是做噩梦了,我怎么都叫不醒你。” 屋中留着一盏烛火。 沈简慢慢回神,掌根摁着眉心,好半天才从噩梦中抽出神思。 看望着她的姑娘,目光再次落到她脖子上的蓝蝶项链。 梦中苏氏的话再度在耳旁响起。 ——“简儿,这蓝蝶项链母亲请了高道做法,可托你魂魄,你若是想母亲了,或者有什么想看的人就自己去。” 突然间,沈简捂着心口,感觉身上那刀淡淡的伤痕如同灼烧的疼了起来。 仿佛梦里的刀真的砍到他的身上来。 鬼神之说,经历重生的沈简如今是彻底相信了。 他很确定,那道诡异可怖的伤痕绝对不是他娘胎带出来的。 难不成,刚刚他梦到的是阮今朝的前世的结果? 在他死后,她没有扶持李明启登基成功,反倒是被伏击曝尸荒野? 所以阮今朝这辈子才铆足气力要杀李明薇。 “你到底怎么了?”阮今朝觉得他很不对劲,指腹划过他冰凉的脸,“我去叫佟文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不用。” 沈简将她扯回来,望着姑娘担忧的神情,在回忆适才梦中姑娘绝望瞬间放下手中长刀的动作,心口阵阵抽疼。 瞬间将她按到怀中,封住她的唇瓣。 阮今朝下意思挣扎了下,却是他钳制的却发不能动弹,而后就看俯身的男人。 沈简将姑娘抵着他心口的手握住放在枕边,嗓音低沉,“朝朝,我就亲亲,什么也不会做,好不好?” 阮今朝看附身而男人,慢慢闭上了眼,任凭他轻缠唇|舌慢慢回应。 被按在枕边的手,也十指相扣在了一起。 外面。 黄沙看啃着肉干的佟文,小声问:“佟文,要不要去烧水啊?” 佟文看斜眼看他,继续专心致志啃肉干,“里面要再去烧,你怎么比世子爷都着急,吃点肉干吗?” 黄沙白他,“你见天只要不是吃饭,你吃什么都来劲,难怪个子那么矮!” 他说着,就看远处的司南阔步来了,边走边挽衣袖,俨然杀气腾腾,就差提把刀了。 黄沙娘喂了一声,“佟文佟文!上上上!有没有小世子就看你了!把这拦路虎撩翻!快上,我打不过他的!争取一招制敌直接弄晕,别吵着世子和夫人给你造小主子了!” 佟文就是沈简身边武力的巅峰了。 佟文看司南虎视眈眈的杀过来,手里肉干都不香了,眸子瞪的老大,忙跑上去拦司南。 “南哥南哥,大晚上有什么要帮忙的你给我说就是了,我家世子爷身子骨不好……” 司南挽起袖子,动了动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样,一巴掌推到佟文脸上。 “闪边去拿肉干磨你两虎牙去,老子现在没功夫陪你扯犊子。” 就去多赌了几局,一个没看住,这小猪崽子就上来拱白菜了。 佟文摸了两下脸,忙扑上抓他胳膊,不去他过去。 “即便是你妹妹了,她也怎么大了啊,世子爷不会乱来的!是你妹妹做噩梦来找世子爷的!” “真的,我骗你我家世子爷死媳妇!”佟文伸手拦住他的路,“你火气不要怎么大嘛,渴不渴,要不要喝茶,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馄饨怎么样?” 司南骂他,“你那誓发的够沈简的,喝茶?我喝你世子爷的血,我现在就去把你世子爷给剁碎了,让你给我包馄饨!” 佟文拽着他,“南哥南哥,不然我给你钱,你接着去赌钱吧,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司南看拦路的人,觉得对着一根筋的东西来武的没用,深吸口气,叉腰耐心看他。 “佟文,眼下今朝还没有和离,若是同你主子有孩子……你跟了沈简那么久,不可能不懂我的意思,等着和离这事八九不离十的时候,他们爱如何我都不管,现在不行。” 佟文看他,伸手抵着他,不许他在过去一步。 “我们各为其主,你是站在夫人跟前考虑的,我是站在世子爷跟前考虑。” “如今世子爷好好吃药好好扎针,就是想自己能够长命百岁,能给夫人一个好的将来,若是真能有个孩子,世子爷才会更加拼命的活下去。” 司南深吸了口气。 佟文见他要嘴里噼里啪啦问候他祖宗了,示意他冷静。 他继续,“南哥,这是世子爷和夫人的事,我们都是外人,不该置喙。” 司南啐了句娘的,看倔强的护猪头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听过没有?” 他难得和他犟嘴皮子,生怕他没控制住,反手就是一耳巴子给他送上去,推开他就朝前去。 佟文反手抓着他胳膊,清秀脸板着,轻蹙眉,“阮今南,你才是当局者。” “你妹妹和世子爷既然选了这条路,自然比我们任何人,还怕得不到满意的结果。” “你不想夫人出事,难道我会让世子爷出事?” 佟文看他,语气又变成素日那样,带着两份亲和,“我不骗你,真的就是夫人做噩梦了,不然,不然还等你来,现在都已经完事了……” 司南作势要给他一巴掌。 佟文知道他在吓人,仰头抿唇笑着看他,“来都来了,左右你也不走了,我们来打叶子牌吧!” “你还会打叶子牌?”司南很看不起他。 “才学没几天,贺大少爷教我的。” 司南鄙视,“你们两个还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黄沙看杀气腾腾过来,都要和佟文动手的人杀气消散,也是松了口气。 听着佟文说的要打叶子牌,黄沙眼神一闪,看司南,悄悄说,“司南兄弟,你让让他啊,他玩不起,输急眼了会一直拉着人打的。” 司南觉得这话有问题,“我一直赢我怕什么,这是好习惯,给他培养好一直保持,下次有这种好事你记得来叫我,我给你分钱。” 黄沙:…… 他想起了路上勇叔的话。 ——“那个那个,我们家土匪霸王,挽袖子就是打,拔刀抡棍就是干,和他讲理?牙给你掰断完,他现在还算收敛,在军营就狼崽子一头,惹急了敢和元帅吼,吓得元帅瑟瑟发抖不是一两次了。” 黄沙再看拿着叶子牌过来的兴致勃勃走过来的佟文,他觉得他不该在这里。 这两个人打起来,他绝对拉架不成变陪葬的。 第269章 沈简,你是天生体弱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是被轰轰轰的响雷吵醒的。 她睁眼就见沈简已经醒了,沈简低头亲了亲她,怜爱的摸着她的嫩颊,“倒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我们阮大姑娘也有早起的时候,还早,再睡一会儿。” 阮今朝睡意惺忪,听着滴答滴答雨打屋檐的声音,觉得太舒服了。 她看他,握住他的手,“沈简,你是天生体弱吗?” 沈简愣了下,侧身撑着脑袋,手指勾着她的发束慢慢玩着。 “你想听?” “嗯。”阮今朝点头,“想知道。” 沈简沉默了会,“其实也不是什么事。” “我八岁之前都很好,能蹦能跳,爬树爬假山骑小马驹都没事。” 说着,他话音一转。 “八岁那年的冬日,夫子出去拜访好友,我答应了要陪家里弟妹堆雪人,就没去。” “那时候我可能太憨了,觉得侯府上下的都是好人,并未想到有个白眼狼藏着。” “那日送沈安回月姨娘院子,路上经过湖边,那年冬日很冷,都结冰了,沈安想要夫子送我的小木头鸟,我就给他了,结果他玩着,不小心丢到冰面上去了。” “我没拉住他,他就跑过去了,冰面就开始出现裂缝,我都没多想就过去追他,把他推上岸边,自己落到水里去了,我让他去找人来救我。” “而后我自己咬牙爬了起来,倒在湖边,真的太冷了,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沈安就带着月姨娘来了。” 说着,沈简就笑了。 “她没有一点犹豫,就把连推带踹弄进冰凉的水中,我凭最后的意志力,游了起来死死的抠着冰面,我不想死,我当时什么报复的事情都没有想,就是不想死……” “再然后,沈安举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到我头上。” “我苏醒后,夫子告诉我,侯府给出的一致说法,是我自己去捡那只木鸟掉下去的,我只是叫了父亲来,告诉他真相,我要那对母子陪葬。” “当时我太累了,说完就晕过去,并不知道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等着后面我接受一切,也知道父亲大约是放弃我了,想要沈安去继承世子位,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就告诉父亲,沈安可以活,但是月姨娘必须死,沈飞花也要逐出去。” 沈简目光冷了很多,“沈飞花说我栽赃,说我出事的时候,沈安是同他在一起” 阮今朝目光都怔住了。 “现在想想,或许月姨娘早就要除掉我了,那日父亲和母亲出去办事了,大约她已经谋划太久太久了。” 沈简摸摸她的脸,看她眸里的心疼,亲了亲她的脸颊。 “父亲包庇了月姨娘和沈安,母亲为了我大病一场,杳杳当时太小,还亏得夫子护着。” “我从天之骄子变成缠绵病榻,众星捧月跌落谷底,至于父亲,只要不是要月姨娘和沈安的命,他什么都给我——” “不说了!”阮今朝摸着他的脸,心疼坏了,“我帮你杀了他们。” “我现在要杀他们谁能护着,留着吧,我无所谓了。”沈简眼底潜藏几分冷意,“让父亲看看他看重的接班人,日后是怎么把他基业霍霍没的。” “阿简。”阮今朝环着他的脖颈,送上香唇,手慢慢朝下,“不说不开心的事了,我们来做点高兴的事。” 沈简感觉她朝下去的握住的手,真的是好笑,“就你那手艺,你别弄疼我了。” 阮今朝皱鼻子哼了一声,“一回生二回熟嘛!” 话音未落,男人的吻就铺面而来。 *** 早间一群人随意解决了点,沈杳就撸袖子要给众人展示新会的厨艺。 沈简看阮今朝和贺瑾那欲死的脸,很认真拿着扇子敲桌案,“什么眼神,我给她换了个厨娘带,这次肯定没问题。” 厨房之中,佟文帮着收拾,就听沈杳呀呀的声音响起。 “佟、佟、佟文!有蜘蛛!” 佟文拿着锅勺甩了下走过去,看哭唧唧的沈杳一手捂脸一只手指着某处,摇摇头,觉得她胆子太小了。 “你至于胆子怎么小吗?耗子你都敢天天一起睡,一只蜘蛛你踩死不就好了?” 沈杳呜呜哭,都不敢朝那头看,“好大好大,比我的脸都大!” 听着鬼吼鬼叫被勇叔踹来司南,进门就看沈杳又哭唧唧的,反手就想给他一耳巴子。 “司南哥,司南哥,有蜘蛛……”沈杳害怕的躲到他后面,扯着他衣角,闭紧了眼,给他指,“好大,比佟文的脸都大。” 司南觉得沈杳就是一惊一乍,没好气,话语中不掩饰对她的万般嫌弃,“你是不是把挂在墙上的锅看上蜘蛛了?” “这个吗?”佟文看面前巴掌大蜘蛛,也是咦了一声,“这是假的吧,怎么会有怎么大的蜘蛛?” 沈杳瞄了眼一个劲的尖叫。 沈简也跟着过来,看扑过来的妹妹,忙问,“杳杳,怎么了?” 沈杳抱着哥哥胳膊,仰头痛哭,“蜘蛛,好大的蜘蛛!” 佟文觉得沈杳胆子太小了,“二姑娘,这肯定是假的啊,怎么会有——啊啊啊!” 看那蜘蛛真的动了下,佟文直接朝后退了几步,抱着沈简的胳膊,吓得好半天才找到自个声音,“活的活的!” 紧随其后的阮今朝,被这两个人弄得都说不出了。 司南才是被佟文一嗓子吼的肩头都抖了下,着实被吓了个猛地,“叫魂啊,都是蜘蛛,分什么大小!” 看在地上窜的蜘蛛,沈简就感觉两道魔音在耳边翻滚。 “哥哥哥哥!” “世子爷世子爷!” 沈杳那就是怕,佟文那是没见过怎么大的,一个怂一个没见过世面,两个人看着窜的蜘蛛,直接把沈简扯着挡。 黄沙和贺瑾也被佟文的叫声吓的跟着进来。 黄沙刀都拔出来了,很是戒备,“怎么了怎么了,世子爷你不要害怕,啊啊啊啊!” 贺瑾看着地上的玩意,头发都差点立起来,扯了阮今朝做盾牌,惊呼,“阮姐阮姐!蜘蛛蜘蛛!” 阮今朝:…… 沈简看窜到他背后的黄沙,真的骂人了,“我养你们做什么吃的!有危险我先上!我死了看谁养你们这群怂货,一只蜘蛛,就把你们一个个的忠心表现的淋漓尽致!” 尖叫之中,司南一口锅丢过去,把蜘蛛盖了起来。 贺瑾、沈杳、佟文、黄沙齐刷刷吓得腿软跪在地上。 司南看着四个吓跪的人,真的很烦躁,“你们能不能有点出息?” “那是蜘蛛?”黄沙爬起来,“我他娘还以为是锅盖成精在地上爬,姥姥的,吓死老子了!” 赶过来的勇叔,看被吓的眼泪都飙出来的贺瑾,着实恨铁不成钢,“大少爷,你这样的,在边塞真的没人要,你看看人家小——” 佟文正和沈杳跪着地上,一人抓着沈简一只袖筒,看着那个锅盖,摇着嘴角,瞪大眼睛,异常同步的吸了下鼻子,而后动作统一的扯着沈简衣袖擦鼻涕,黄沙站在沈简身后,扯着沈简的衣领,又怕又好奇去看那口锅。 勇叔:…… 沈简,好惨一男的,身边都是些什么不靠谱的玩意儿。 沈简深吸了口气,“好了,先出去呆着,这里挨着山,又下着雨。”他抬手把佟文拉起来,“就是个蜘蛛,你怂什么。” 他又去扶沈杳,“好了,不要在哭了,不要在给我丢人了。” 沈简看黄沙,“把这两个糟心的东西给我带去脸洗干净。” 他揉着耳朵朝外走,差点就聋了。 第270章 你怎么发现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晚间四人玩着游戏,等着月中天散去,阮今朝看着渐渐停下的雨,拉着沈简静静在后面水榭走着。 阮今朝抬手比了个六,“沈简,刚刚我赢了你六次呢!” 沈简看着她,眼里的笑意都藏不住,语气不免带着些宠溺,“见天就来阴我,你对我可真够真心的,今日我心情不错,说说吧,想要什么。” “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了。” 沈简摇着扇子看她,心情极其不错,“问。” 阮今朝比出来一个一,浅笑的眉眼露出狡诈,“第一个问题,你以故的二叔沈风,安阳侯府的二老爷,可有遗腹子,只用回答有还是没有。” 沈简嬉笑的目光慢慢褪去。 阮今朝看他,三指朝天,“我若是把你今夜告诉我的事,抖落出去一个字,我爹娘不得好死,司南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你这誓言发的,真的对你一点威胁都没有。” 阮今朝觉得非常毒了,冥思苦想半晌,咬牙道:“那我再加一条,漏嘴当寡|妇。” 沈简:…… 阮今朝很认真,“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不然我在乎的人全部死绝,一个不留!” 沈简:…… 真的大可不必。 不过这人既然直接来问了,他若是躲躲闪闪,恐怕转过背就敢去扒佟文的衣裳了。 他抿唇,而后点点头,“第一个问题我回了。” 真的有。 阮今朝比出一个二,很谨慎的问:“佟文几岁了?” 沈简对上她的目光,启唇:“十六。” 年龄也对上了。 阮今朝背着手看他,凑近笑着看他,“妹妹?” 沈简看她,点点她的鼻尖,“你怎么发现的?” 前世阮今朝是不知道佟文身份的,佟文也一直被他藏的很好,也正因为这个秘密,他才在最后保住了佟文的命。 说起这事就很气,死之前他问佟文有没有喜欢的人,毕竟年岁也起来了,佟文给他卖关子,说的她不确定那个男子是不是喜欢她,说的下次问了再告诉他。 然后,他就死了…… 好气啊! 也不知他死了以后,拱他家金白菜的是那头猪。 阮今朝哼唧了一声,“我都说了,我在你身上闻到女人味了,你不要低估我的直觉。” 她又道:“你胆子也够大的,也对,长得太好了,佟文即便跟着你,根本不会有人觉得她模样太过清秀了。” 贴身小厮侍卫丫鬟,都属于二层主子小姐,带出去都是门面,也不怪她此前一直都没有发现。 沈简看她不说话了,“不问了?” 阮今朝嗯了声,再问那就蹬鼻子上脸了,“她是你妹妹就成,是你其他人,我先就去弄死她,再回来掐死你。” 沈简看着她,觉得都说了一半了,另外一半告诉她也无妨,以后他们会是夫妻,夫妇一体,本就不应该有什么秘密。 “我是机缘巧合才知道她的身份来历,这件事,侯府没人知道。” “我九岁的时候,府中给我选小厮,名义是小厮,实际是死侍,两排人站在我面前,她哭唧唧的,但我觉得看着他莫名有点亲切,就点了。” “她当时才四岁多,送她来的嬷嬷似乎没想到被留下了,还想把人要回去,我看她太小了黏那嬷嬷的很,就把那位嬷嬷留下来了。” 阮今朝打断她的话,“等等,不会是送给我那个吧?” 沈简瞟她一眼,“胡思乱想什么,槐嬷嬷不过是看佟文长大的,二人亲近些,佟嬷嬷才是一直带着她,她十岁才去外头荣养的。” “佟这个姓不常见啊。”阮今朝之一。 “刚好,侯府十几个家仆都姓佟。” 沈简看她,“被你说得我都不知讲哪里了,关于佟文的身份,当年我也是半年后才知道的,是佟嬷嬷来给我坦白。” “因为当时重金请来的功夫先生要把小佟带走,我才知道她是姑娘。” “然后,我把人叫过来,我看佟嬷嬷目光不对劲,我才发现,小佟眉宇和杳杳有点挂相,那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姑娘,是我二叔的遗腹女。” “不过她的姨娘很恨我二叔,据说当年那位姨娘,希望二叔看着她有孕不要去战场了,二叔不答应,她就自己走了。” “佟嬷嬷怕我不信,还让小佟把一直带着身上的冰璃锁给我看了。” “佟嬷嬷是小佟姨娘身边伺候的婆子,当年那位姨娘离开后,一直都没回庄子也没回京城。” “晓得二叔殉职了,就在外头把小佟生下来,郁郁寡欢没多久就走了,叮嘱佟嬷嬷不要把小佟送回侯府。” “小佟的存在侯府没有人知道,她就被佟嬷嬷以远方死去双亲的亲戚的姑娘,不,是儿子的身份,留在了庄子。” “而后我选小厮,原定的那个孩子突发高烧死了,小佟就被几颗糖骗来了,佟嬷嬷晓得消息追过来,人已经到我跟前了。” “我一直很敬重故去的二叔,他心中装着家国天下,可他把冰璃锁给了那位姨娘,就说明,二叔是想娶她做正妻的……” “所以当时就让小佟先留下来,既知道她是我的妹妹,我不能不管她,但没有把她的身份泄露出去,夫子都不知道,我就想,若是她以后不想做侯府的姑娘,学点功夫出去也是安全的。” “等着小佟十二岁的时候,我就把身世告诉她了,让她自己选,若是她愿意,我去同祖母说,恢复她侯门小姐的身份,她直说以前的事情和她没关系,她就想呆在我身边。” 阮今朝听完久久不能平静,磕巴道:“那,你要一直养着她?” 沈简想了想,“等着过两年嫁了吧,她说想等我有孩子在说。” 主要现在他也没觉得谁配得上佟文的。 前世那猪崽子拱他跟前来了,非打死不可,还敢吊着他养大的妹妹了,猪蹄子都要给砍了! 阮今朝问:“都是妹妹,怎么沈杳和佟文差别怎么大?” “能一样就有鬼了,佟文是我带大的,必须乖巧懂事善解人意。” 沈简颇为自豪,“小佟随我,别看她默默无害的,要坑人还是能坑死的,且现在也不爱哭了,眼界也开,绝对不是谁家用个小玩意就能哄走的!” 佟文他是狠狠砸钱富贵养着的,要什么给什么,绝对杜绝她日后眼皮子浅被人骗了,跟着他身边什么人什么事都看看,也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阮今朝抱着他胳膊点点头,沈简叮嘱她:“你还是一如既往对她就行了,不用管她,她要帮忙叫的比谁都大声。” 阮今朝拍着心口保证,“知道知道,我肯定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我给你发了那么重的毒誓。” 沈简手指划过她的鼻子,“知道就好。” “不过沈简,我总是有个不对劲的感觉。”阮今朝看他,“你不觉得贺瑾太殷勤吗,非要带着我们来徐州府,目的性怎么强,是不是要阴我们?” 半刻钟后,贺瑾看天降到他屋子的两个人,吓得朝东雀后面躲。 东雀看贺瑾,善意的提醒他,“有什么错你就招了,我又打不过大姑娘,你不要指望我了。”别说司南还是他上峰,到时候把他赶去挑粪他才没地方哭。 贺瑾被吓得怂成一团,“没有啊,我怎么会敢背着你们两个做什么,我是疯了!” 他疑惑极了,他就是想着这两个人不容易,出来玩玩没有那么多眼睛看着,也能增进下感情。 好吧,还有一部分是想带着沈杳出来玩。 沈杳以前就说羡慕佟文可以跟着沈简天天出去玩,她每次出去就要沈老太太、苏氏,还有沈简挨个同意了才行。 他,他做什么错事了,就因为安排得当就要被这样怀疑了,究竟他以前在这两个人心中是个如何废物的存在啊? 天爷啊,真的没天理啊。 被盘问了大半夜,贺瑾恭送两个人离开,真的是捂脸伤神,“东雀,我看着就那么不想好东西吗?” “你老子就是阴损货啊,你是他委以重任给予厚望的儿子,难保不会变成他那样。” “你能不能说话主意点,我父亲兢兢业业的,虽有错,却也是上对得起陛下,下对得起朝臣的。” 东雀最讨厌贺瑾嘚吧嘚吧这些大道理。 “行行行,你老子就是好行了吧,为了你连着说好的婚事都给你灭了,啧啧啧,果真是子不言父过啊,你信不信这话你去说给大姑娘听,他能把你撕碎喂沈杳那小耗子!” 贺瑾看他,“我善意的提醒你,不要去打那只小耗子的主子,那小耗子可金贵了,若是好生配种生一窝,抵得上贺家一年的开销了!” 东雀眼睛噌就亮了,“一年的开销。”他如同算命的捏了下手指,“两三万银子?” 贺瑾点头,“你千万不要作死的去打那只耗子的主意,杳杳当做闺女养着的,否则怎么会求沈大哥,要佟文给它守着的,你千万不要去作死听见没有!” 东雀点点头。 第271章 有钱人的快乐他不懂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雨停,一行人就出去游玩,那只小耗子就被装着个更小的竹笼里头,佟文斜挂在身侧。 阮今朝如今看佟文那张清秀的小脸,真的是深深觉得自己瞎眼了两辈子。 分明,分明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是姑娘啊! 就那对小虎牙,露齿笑的时候,就和沈杳嘚瑟的时候一模一样。 但是,阮今朝很确定,佟文姑娘打扮的话,容貌应该是在沈杳上面的。 也是了,京城那些少爷公子们身边跟着进进出出的人,一个个都是很拿的出手。 又是沈简在旁边比着,佟文那张脸着实不够看的。 而且,这名字听着也不霸气啊。 佟、文。 你说教他读书是要送他科举就罢了,既然不是为何要学那么多。 沈简罚沈杳抄书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人从书里慧”。 沈、佟、文。 阮今朝啃着手里的果脯真想给自己拍手。 前世自个的遗愿居然就被她自己达成了,诚然,有一点点是沈简帮忙的缘故。 她现在就贼好奇司南前世是怎么晓得了。 逛到晚上,慢慢的灯就亮了起来。 沈简逛不下去了,人太多他不喜欢,就说差不多回去,阮今朝不乐意说要去游湖,沈杳也不愿意非要去看灯。 沈简为了一碗水彻底端平,坚决要拜托偏心眼这三个字。 他想了想,看阮今朝,“我陪你去游湖,佟文,你跟着二姑娘,她不要丢了,你也不要飞了,不能去的地方你们谁敢给我乱跑,我就两个一起打。” 阮今朝不放心,小声问沈简,“就让他们两个自己玩?”摘月都是跟着她的。 沈简不觉得有什么,“他们两个,是谁能让谁吃亏吗?” 阮今朝:“……”这哥哥够心大的。 沈简觉得阮今朝有病。 佟文那身手他是砸了重金培养出来的,看着没什么危险好欺负,你去真欺负试试,一拳鼻梁骨都给你断了。 她看和东雀说着要去赌坊走一圈的哥哥,叫他,“司南,你跟着过去吧,我有点不放心杳杳。” “有什么不放心的。”司南才不乐意,“老子最近手气好,你不要挡了我的财路。” 阮今朝目光平静的望着他,一直望着他。 司南被她眼神弄得怵得慌,哎了一声,放弃了财运。 “我丑话说在前头,沈杳哭唧唧老子要给她耳巴子的!” 司南倒回去走了两步,就诶了一声,“娘的,不是应该贺瑾去……” 好家伙,眼前直接被人潮直接盖住了。 贺瑾气得翻白眼看阮今朝,今个出门就拎着他耳朵说什么,沈杳想要自己玩玩,让他不要跟着,他还以为是开玩笑的,结果沈杳刚刚走的时候,愣是都没看她一眼。 阮今朝还能看不出贺瑾想的什么。 沈杳这小妮子花钱惯是胡来,出来玩沈简给她的可支配的银子不多,因此她买什么都要多想想,她一说今日花销她全包,不要说贺瑾了,沈简这位亲哥哥,那小妮子都可以先不要了。 阮今朝狠狠的咬着果脯。 司南,你可给我争点气啊,不要把沈杳弄哭又被佟文打。 我给你找媳妇,你不要给我找事。 沈简那是丝毫没洞察阮今朝心中的土匪思想,想着都出来了,就都玩的开心便是。 徐州府虽小,中秋的灯市很是热闹,天灯一盏盏升到空中。 司南打着哈欠,拎着手里的小耗子,看那头套兔子的两个人。 这套出去的钱,都能买他娘一宅子的兔子了。 有钱人的快乐他不懂。 佟文就默默的在旁边给沈杳抵着圈子,不管她套的好不好,都是鼓励的话,跟着她身边护着。 司南仰头想死。 走到旁边街头小茶铺要了杯茶水,又买了包瓜子磕着,把耗子丢在桌子上,听它吱吱的闹得慌,丢了几颗进去顿时就安静了。 最后,司南看足足套了两个时辰,终于拎着一只兔子过来的沈杳,很服气的给她拍手,“可算是套着了啊,不愧是沈简的妹妹啊。” 沈杳瘪嘴,不好意思道:“没有,是老板看我不套着不走,送了我一只。” “没关系,明日我们再来!”佟文夸她,“刚刚二姑娘好几次都差点套着了!明日我们来,肯定能够套着!熟能生巧!” 沈杳点点头,玩的非常开心。 佟文就是好啊,什么都随着她! 她看司南哼了一声,嘀咕,“小家子气。” 司南抱着手,对她越发想打,“那簪子凭什么要二百两,京城比它成色好的都比它便宜!” “阮阮姐都说了,我喜欢想要买什么都成!”沈杳看佟文,眉眼弯弯,“还是我们家小佟好!” 司南看佟文,摇摇头,“你也真有钱。” “我又不是冤大头。”佟文露出狡黠的笑道,“世子爷的账都是我在管着,随意在素日应酬的饭钱上动动手脚就行了。” 司南:…… 沈杳想起什么,“对了,刚刚我们看着个漂亮的姑娘,手里也有只耗子,同我的品种好像一样呢!” 佟文顺着道:“那耗子贵,明日我去打听打听,要是公的就去配种。” 司南没好气的白两个人一眼,“要傻傻一窝。”他起身,“回了回了,老子还要去赌钱。” 才超前走两步,他看人没跟上来,回头去看。 “大乖呢!”佟文惊恐的目光司南送过去,歪着脑袋问他,声音都不然的扬起,“南哥,耗子呢?跑了也得有个笼子啊,这这——” 他看空空的桌子。 司南哈了一声,也是懵了,指着团空气,“我刚刚就丢桌子上的,我还给它喂了一把瓜子呢,那瓜子皮就它吐的!” 沈杳哇的一嗓子就开始了。 “我的耗子,我的耗子!” 佟文脑子还比较现实,那跑的不是耗子啊,那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他立刻朝着人群冲,“你带着二姑娘回去……” 刚刚那只耗子,应该就是沈杳的,他要去追回来。 *** 小院中,一群人被沈杳哭的天灵盖都在震,沈简已经被哭习惯的,麻木的喝着茶。 阮今朝哄了小半个时辰也是没辙了,看她败下阵来,勇叔忙上去补位。 “一会儿小耗子,不对,一会大乖就被佟文给你找回来,你先不要哭啊,这样不吉利啊,大乖还没死呢!” “呜呜呜呜,我的耗子,我的耗子,我养了那么久,好吃好喝伺候它,就是想要一群小耗子,呜呜呜呜……” 阮今朝出去揍司南,狠狠骂他,“司南!你真是给我长脸,一下得罪两个人!” 司南更是一副见鬼,表情极其夸张,“姑奶奶,我这辈子没见过偷耗子的,我真的一直扯着绳子的。” 就是看佟文给沈杳出主意一把圈子撒出去,下意思走过去看了眼,结果一个圈没中。 他看那头哭的六亲不认的沈杳,脑瓜子抽疼。 “佟文去追了,要是没追到肯定都回来了,大不了赔给她!” 阮今朝想打死他,“你别怎么豪横,是你把人家耗子弄丢的!” 司南摆手,一副我能如何的态度,“我已经弄丢了,难道让我去给耗子偿命?赔一只就是了。” 贺瑾靠着柱子抑郁,“那小锦毛鼠,那小耗子……我费了好大心血才给杳杳弄过去的,我的耗子,我的耗子,我的金山银山,我的耗子啊!” 他说一句,东雀和铜钱拍一下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等着勇叔耐心被抹干净的时候,佟文终于走了回来。 他看所有人一脸期待的看他,挠挠头,就说:“我本来是去追耗子的,那耗子被带上了马车,我跟着去,结果看到王恐了,我就去追王恐了。” 王恐两个字一出,沈简、阮今朝表情都变了。 李明薇身边的王恐怎么会来。 这人出马绝对是大事。 贺瑾听着王恐,也是一头回到正经上,“他怎么来徐州府的,莫不是跟着我们来的,这丧心病狂的李十一,他封王咱们人没去,礼数都到了啊!” “他这是唱的那出戏!我们没给他过清明节,他居然盘算给我们过中秋了,他不会又想弄死我们吧!他带了多少人来啊,我们打不打的过啊!” 他看沈简,“不然咱们明日去官府把身份先出示了?” “知道王恐在哪里吗?”沈简问佟文。 佟文点头,“知道。” 沈简看了阮今朝一眼,都是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什么也不知的意思。 沈杳的哭声却是出来了,“你为什么没有把大乖给我找回来,你不是去给我找耗子了吗!你不知道那个耗子我养了多久吗!” 佟文知道她喜欢,解释道:“那耗子值钱,明日我去打听打听——” 沈杳气急败坏,打断佟文的解释,手里的汗巾子捏成一团朝他面门砸过去。 “你把我的耗子弄丢了,你还有借口了!哥哥养你做什么的,连一只耗子都给我护不住!要你什么吃的!” 第272章 直说了,打的就是你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佟文被不痛不痒的砸了下。 所有围着的人都目光很复杂的看沈杳。 这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 王恐和耗子。 肯定是王恐更恐怖啊。 沈简很不悦的拧眉,“沈杳!” 失去耗子的沈杳悲伤极了,嚎啕大吼。 “你们就只顾你们,我的耗子怎么办,我养了怎么久的,呜呜呜。” “你们去办事了,就没人给我找耗子的,我的耗子那么可爱,万一被人拿去送人了呢,明日再去,那我的耗子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我的耗子,我的耗子!” 佟文看她哭的难受,很认真道:“二姑娘,你相信我,我肯定给你找回来。” 沈杳指着他,“我才不信你,你要是跟着去追马车,我的耗子都回来了,你明明答应过我会把我的耗子照顾好的,你是骗子,你吃着我侯府的饭,不忠心给我侯府干事!你这种下人有什么用!” 东雀几个已经开始飙火气了。 司南忍不下去,觉得沈杳有病,抬手把佟文推到后面,上前一步,挡他跟前,披头盖头就给沈杳骂过去。 “沈老二,你他娘是不是欠打!不会说话就闭嘴!下人下人,下你娘的人!” “冤有头债有主,那耗子是我给你丢的,你怪佟文做什么,不就是一只耗子,赔给你就便是,你至于说这种畜|生玩意的话吗?” 司南凶起来自带匪徒气息,把沈杳吓得肩头一抖。 司南不客气,啐她:“见天吃饱了撑的,出来玩带耗子,你怎么不把你一院子的花草树木都带上的!你是不是闲得慌!你闲得慌我送你去前线,有的是事给你做!” “用你豌豆芽的脑子你搞清楚,佟文是你哥的人,帮你是看你哥的面子,他的月钱是你哥给,不是你给,你请的起吗?即便他有错,也是你哥来处置,你充什么娘老子的!” 东雀也帮腔,倒是想着这段时间同贺瑾关系好,嘴下留德,没那么过分。 他咳嗽了声,“二姑娘,你这大小姐脾气太大了点,说话还是过过脑子啊,怎么点小事至于怎么骂佟文吗?” 沈杳觉得她委屈极了,声音越发大,指着司南骂佟文,“你明知道他不喜欢我的耗子,你还把耗子给他拿着,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不想帮我带着我的小耗子!” 沈杳觉得这些人多不关心她的大乖,都是把它当个小畜生。 她看着所有人都是指责她,“若是丢的是小胖,小乖,红枣你们会是这样!恐怕都急火火出去上天入地的找了吧!我的东西就是小玩意!” 沈杳指着佟文,肩头都气得颤颤,眼底都是怨恨。 “我告诉你,若是我的耗子回不来,我一定让我母亲把你卖了,母亲做不了主,我就去找父亲,找祖母,找太后!都怪你!” 司南火气噌的被沈杳成功点燃,“他娘的,今天还真的要逼我打女人了……” 看司南挽袖子,东雀几个默默支持。 阮今朝同贺瑾赶紧把他抓着。 “南哥南哥不至于不至于!” “司南冷静冷静!” 司南指着沈杳,已经不想给她巴掌了,想一拳头要她命。 “什么破耗子能和小乖他们比,小乖红枣自己能溜出去在溜回来,小胖还能抓点野味回来,你那耗子有屁用!” 沈杳被司南骂的抽抽搭搭。 她越哭司南火气越大。 “沈杳,喜欢的东西自己拿着自己护着,这个道理没人教过你吗,老子给你弄丢了,你找佟文麻烦做什么!” 说着,他看一言不发的佟文,觉得他也是个不争气的。 “怂蛋玩意儿,怕个屁,有什么好怂的,侯府前脚把你卖了,后脚老子就把你买回来,这种胡搅蛮缠主子,就应该两耳巴子丢上去。” 沈杳气得肺管子都在疼,怒火对准佟文,“我信你才交给你的,你不想帮我你直接说就好了,我是交给你的,我丢了自然找你!你是我家奴才,你全家都是我家奴才!” 贺瑾也觉得她过分了,斥她:“杳杳!耗子没有了我在给你找,不可以在说这种话了!” 在被贺瑾一说,沈杳直接气疯了,“贺瑾!你居然帮着个下人说我!” 贺瑾看沈杳,“事有轻重缓急,命都不在了,要耗子有什么用?” 沈杳气得狠狠跺脚,毛躁的低吼,“沈佟文!我告诉你,要是我耗子没了,我要你给它偿命!” 阮今朝被这句话弄得蹙眉,“杳杳,别越说越过分了!” 沈杳拔下头上的攒珠花的簪子,狠狠朝着佟文砸了过去。 “我才不稀罕你买的簪子!” 谁都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离着最近的摘月勇叔都没抓到那根簪子。 边上的东雀将佟文朝旁边一扯,朝佟文面门砸去的簪子,被司南手疾眼快抓了回来。 空气一片死的寂静。 贺瑾脸色都是难以置信,“杳杳,你做什么呢!” 佟文是什么人,是过年沈霁都要封个红封的存在!是苏氏给沈简置办物件都要算上他的存在!说他是侯府隐形的第五个小少爷他都信的! 沈杳看着是沈简捧在掌心的妹妹,一旦她真的和佟文撕破脸,沈简的掌心,绝对会没有一点犹豫立刻朝下,将佟文护的严严实实的。 贺瑾余光看沈简越来越阴沉的脸,急的不行,“沈杳,给佟文赔罪!” 沈杳心口堵着气,“弄丢我的东西,他该打!我侯府的事,你不要来多管!他就是个下人!自古都是下人跪着求主子不要计较,我还没见过主子给下人赔罪的!” 司南拧眉,没有丝毫犹豫,将就那簪子,反手就给沈杳砸回脸上。 “我日|你大|爷!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簪子狠狠重重的砸到脸上,沈杳疼的叫了一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被打了。 “你敢打我!” “直说了,老子打的就是你!”司南戾气上脸,耐心全无,“要还手吗,单挑还是群架老子都奉陪到底!” 沈杳哪里遇到过这种人的,“你你你你!” 司南都不想看她,“知道疼了?你是人,佟文就不是了,你会疼,他就不会了?” 他说佟文,“看清楚没有,她再犯|贱,就这样打,天大的锅,老子给你顶着!” 司南呸了一声,匪气裹身,“一天天给你们和颜悦色的,真当老子军营十几年白混的!” 沈杳长怎么大都没被任何人打上过脸,丝毫不明白司南这句话含义。 在场知道司南身份的人,听到这句话都不敢喘大气了。 阮家少帅对着侯府世子,先不说谁输谁赢了,这就是窝里斗了! 沈杳直接气得疯魔,把摘月推开,给司南骂过去,“我打我侯府的下人与你这个阮家小兵有什么干系!” 东雀呸了一声,也不忍了,“你骂我老大什么,你这娘们一看就是没被打的好过的!娘的,一个个都是聋子,听不见有人骂咱们老大了!” 奶贺瑾归奶贺瑾,骂到司南脸上了,那就踩他们一群人底线上了。 第273章 疯了才胳膊腿才外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嗖的一下,跟来的侍卫齐刷刷出现了院子里头。 他们都是跟着司南从生入死的弟兄,好些人命都是司南从鬼门关拽回来的,虽然阮贤临走时让他们听勇叔的少打架少骂人。 但说句难听的,司南玩起少帅款儿,军衔压制下,勇叔都要听他的。 看司南真的真的发火了,阮今朝都不敢说话了,她两辈子没见司南发过火的! 战场杀人的气势出来,她还有是有点怵的! 到底是他兄长,司南打不过她,但要收拾她的法子就太多。 她疯了才顶着他怒火胳膊腿朝外拐! 不说多了,惹急了他,直接不管她了,带着这群人回老家了,她才傻眼。 天爷,这还没成嫂嫂呢,这要成了,今个儿可不得死一个才行了! 阮今朝只是拽着胳膊,不让他一巴掌把沈杳拍死了。 沈杳就是不懂事,很纯粹的不懂事,分不清轻重缓急,皆从自己的喜怒哀乐出发,沈简知道收拾她的,这次回去,这小妮子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黄沙才被吓得一抖,看冒头的侯府侍卫,抬手让他们滚回去。 搞什么啊,这搞什么啊!和和气气不好吗! 两个沈家人吵架,怎么、怎么变成沈阮两家挽袖子干架! 沈简还没死呢,他自然知道给佟文做主,今个儿这遭,沈杳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沈杳你给我闭嘴!”沈简彻底回神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什么。 他对着沈杳厉声,“现在给我闭紧你的嘴,再说一句一个字,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呆在祠堂里头出不来。” 沈杳气鼓鼓看哥哥。 沈简深吸了口气,手指都捏紧了,“你的耗子晚点再说,现在给我回你屋子,没我吩咐谁都不许让她出来!” “凭什么!”沈杳气得不行,觉得所有人都不理解她,和沈简叫板,“他就是个下人,我才是你妹妹!下人弄掉主子的东西,我骂两句怎么了!” “带二姑娘下去!”沈简扫了眼黄沙和摘月。 硝烟慢慢散去,阮今朝低声吩咐勇叔,“你跟着去看看,不要让沈杳闹起来了,问问摘月那耗子,去给她搞个一模一样的来,钱不重要,快点给她搞一个来。” 勇叔诶了一声。 佟文看沈简过来的目光,摇着头笑了下示意自己没事,“先说我刚刚跟上去看到的东西吧。” 等着议论安排妥当,天都鱼肚白了,事情妥善吩咐下去,佟文就朝外头走。 司南叫着两个跟来的弟兄去办事,叫住从眼前闪过的佟文,“那耗子我们赔给她就是了。” 娘的,什么鬼耗子,居然要三千两,比他一年军中的俸禄都多。 佟文有点自责,抿唇道:“那不是耗子,那是二姑娘的当小姐妹当闺女养着的,若是你兄弟或者闺女丢了,你能接受赔一个吗?” “本来就是我的错,知道你不喜欢那耗子,还让你帮忙看着。” “二姑娘也骂的对,她是交给我的,所以丢了找我很正常,不说了,我出去找耗子了,那耗子嘴刁钻,回头找到的尸体,就不好了。” 司南觉得他昨夜帮了个白眼狼,忍不住骂他,“能不能有点出息,骨子里头都是奴才德行。” 佟文仰头笑着看他,小虎牙露出来,“我不知道怎么给你说,但我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司南给他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愤怒了一夜的沈杳,被哥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后,就乖乖出来和佟文赔罪了。 佟文正赶着出去,看要请他吃饭的人沈杳,抿嘴笑,“我没生气,人急眼的话不能当真,我一句都没记住。” 他说完,都不等沈杳的话,就跟着黄沙走了。 沈杳心虚的看摘月,“你听到了,佟文说不生气了。” 摘月嗯了一声,还是觉得沈杳很不对,“不过您昨日的话真的好过分,世子爷都没那样骂过佟文。” 沈杳觉得所有人都不理解她有多喜欢那只小耗子,噘嘴捏着手指,眼眶就是一红,“也不知道我的小耗子,在外面有没有风餐露宿。” “那我陪姑娘出去转转吧。”摘月扯着她的衣袖,小声提醒,“二姑娘,您不要再提了,咱们的人不敢怎么你,夫人那头的人都替佟文鸣不平呢……” 素日看着还要招呼下,今天见着沈杳都是翻白眼冷着脸。 仿佛没骂人,就是看在沈简的面子了。 沈杳不觉得自己有错,“本来就是嘛……” 摘月轻掐了下沈杳,看旁边司南投过来冷幽幽的目光,“二姑娘,您少说两句吧。” 司南昨日肯定是想揍沈杳的,只是被阮今朝还有贺瑾拦住了。 沈杳别着嘴,“那我们去逛街吧。” 阮今朝看出去的主仆,叫了个侍卫跟着,她、沈简、贺瑾不能在出去露面了,若是惊动了王恐就不好了。 沈杳逛到晚上心情总算是好点了,觉得那头叫卖的酥饼不错,让摘月去买,结果目光逛着逛着,突然就瞄到贺瑾的身影了。 她疑惑了一下,下意思就跟着去。 “二姑娘?” 佟文看落单的人,咋舌,朝她身后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摘月呢,还有派给你的侍卫呢?” “我买了衣裳大小不合适,侍卫在给我等着裁缝改,摘月去给我买吃的了。”沈杳抓着佟文,“我刚刚看到贺瑾去那里了!” “不可能,他在院子呢。”佟文看被抓着的胳膊,耐心商量,“二姑娘,我还要去办事。” 沈杳不许佟文走,呀了一声,表示很不满,“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看沈杳祈求的目光,佟文想着吩咐的事情不着急,就任凭她拉着走了。 而后,两个人神情很统一的看着跟前的寻欢之地。 都是大大的杏眸满满的疑惑,一致朝左歪头。 沈杳啊了一声,气得咬牙,“我要哥哥弄死他!” 佟文觉得不可能,正要说话,好死不死的,就看司南、东雀、铜钱从里头出来。 沈杳气得跺脚,“就是他!我要哥哥打死他!你看,这三个人都是跟着贺瑾的!他让我等着他,他就是这样对我的!” 本就丢了耗子一肚子火,现在在看到眼前这幕,沈杳咬人的心都拔地而起。 佟文还是不信,扬声叫住离开的三人,“司南哥!” 听见有人叫,司南看两人,扬了下巴示意东雀和铜钱先走,走过去问,“怎么了?” “司南!贺瑾是不是在里面!”沈杳直接问。 听着她这一副命令的口气,司南就扫了她一眼。 他就是不喜欢沈杳,见天没脑子的哭唧唧,不分青红皂白发脾气的乱骂人,而后就是一副没事人的面子来求和,还要大家夸她大气善良,让大家把她恶心的事忘掉不许再提,京城的闺秀就是这点恶心。 他顿时煞有其事的啊了一声,“废话,不然我们三个怎么在这里!”说完就走了。 沈杳愣在原地,愣是一滴泪都没出来,挽起衣袖就要进去,“小佟,我们进去打死他!” 佟文使劲摇头,把沈杳抓回来,“你是姑娘,不能进这种地方!” “不是有你吗!今天把这里砸了侯府也配得起!走走走!”沈杳抓着佟文朝里头走,“怕什么,你就算是打死人了,哥哥也能给你摆平了!” 佟文很执拗,一个劲拒绝,全身上下都非常排斥这种地方。 “不行不行!”她看还没走远的司南,“二姑娘,你等我去问问南哥,我觉得他肯定是逗你的。” 沈杳不听,要进去把贺瑾打死,“有什么好问的,直接进去抓便是!快点走!” 佟文死命拒绝,头发丝都是抗拒,清秀的脸上满是抵触。 沈简知道他来这种地方,肯定先骂沈杳把她丢进祠堂,掉头拎着鸡毛掸子就要满院子来打他。 只要是揍他,沈简一贯声如洪钟健步如飞。 不曾想,暴怒的姑娘都是毫无人性可言,素日蚂蚁气力的沈杳,硬生生把佟文生拉硬扯拽了进去。 佟文一个劲摇头,脚抵着台阶,“二姑娘,二姑娘,我们商量一下,我去给你找黄沙!” “走啊!快点!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我命令你,跟着我进去揍贺瑾!” 第274章 沈简,冷静冷静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和阮今朝正在院子说着话。 阮今朝呸道:“我就说王恐为什么会来,白氏她家在这里有酒坊!这狗东西肯定要贪钱!” 弄了一天一夜,阮今朝总算是把头绪理了出来。 “我差点都忘记了,淑妃的娘家,李明薇的外家也算是做生意的,肯定都不要李明薇来招呼了,白家那头都会主动去找他们做生意!” 沈简也嗯了一声,觉得此言有理,“督察院那头我们按了人上去,估计是抓到了什么潜在的把柄,李明薇怕出事,让王恐来处理。” 李明薇敏锐性是很强的,很多还没冒头亦或者即将冒头的动作,他都能很快察觉到,这不是天赋,这是跟着李玕璋身边二十多年的洞察力。 才被轰出了宫门,若是在犯事,李玕璋不得气得给他气的背过去。 贺瑾从外头进来,“京城那头这几日也没有异常动静,十三天天都被柔妃按在宫中,去私宅那头也是侍卫步步跟着的。” “越是没有动静,动静才会越大。”沈简喝茶,看阮今朝,有点看不起她,“你真的能把王恐给弄死,你可不要小看这个人了,功夫脑子都是有的。” 阮今朝拍桌子骂他,“小崽子玩意儿,能跟着李明薇身边的人,我会轻瞧?王恐来这里,肯定没带多少人马,我们怎么多人,按不死他,说出去都丢人!” “你就努力试试吧。”沈简不打击她的自信。 李明薇是真的有几把刷子的皇子,身边的人又是他精挑细选的。 阮今朝说着,就唏嘘起来,“诶诶,你觉不觉得,李明薇这辈子估计就是女人拖后腿……” 沈简极认同这话,李明薇身边的谋士都是个顶个好,王恐那几个贴身跟着的,又极其忠心,个顶个的会来事,偏偏被淑妃这没脑子的娘,现在还有两个妻妾跟着,啧啧啧…… 勇叔声音从外面传来,“你吓死勇叔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在外头坐着了,大晚上外头有会有坏人的。” 阮今朝、沈简、贺瑾看被带进来的沈杳。 勇叔气得不成,“这丫头一个人坐在外头拐角的台阶上呢。” “怎么,我是轻瞧你了,翅膀硬了要离家出走了?”沈简蹙眉,“摘月和跟着你的人呢?” “我给她们说晚点自己回来。”沈杳看哥哥,闷声道:“我、我在等佟文,他说等他回来给我包馄饨。” “一碗馄饨你会去外头等他?”沈简疑惑,而后眼神一边,发现端倪,“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的?” 沈杳目光开始躲闪。 沈简看她,声音陡然加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怎么会和佟文单独在一起的!你们两个做什么去了!怎么就你回来了!佟文呢!佟文去哪里了?你把佟文弄去做什么呢!” 说着,沈简激动的直接开始咳嗽。 阮今朝赶紧搀着沈简给他顺气,“正是爱玩的年纪,不过是出去玩玩,又不是什么大事。”她看沈杳,“说话啊,佟文呢?” 沈杳闭嘴不言。 “都别替她说话!她出去玩玩,会自己坐在外头不回来?”沈简拿着杯子砸地上,盯着沈杳,“说话!你别让我自己去查!” 沈杳顿时眼泪凝在眼眶。 贺瑾也拧眉,“佟文出去帮你哥哥办事,你带他去哪里了?” 沈杳低头抿嘴不说话。 沈简彻底火了,“沈杳!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许逼佟文去做他不愿意的事!不许逼他去不想去的地方!见天看他好说话一个劲得寸进尺,你逼他做什么去了!说话!” 说着,沈简拂袖将桌上的茶壶掀飞在地上。 “说话!哑巴了!” 沈杳被吓得哭都不会了,小心翼翼看哥哥,嗡嗡声,“我看到个和贺瑾很相似的人去青楼了,我不敢进去,就拉着佟文进去了……” “你带着佟文去哪里了?”沈简气得倒仰,真的要背过去了,扬起手就想给她一巴掌,“你真当我是舍不得收拾你了!” 阮今朝忙抓着他的手,“沈简,冷静冷静!” 贺瑾也上前把沈杳护着,“沈大哥,你现在就是打死杳杳,也等佟文找回来再说,与其发火,你不如让杳杳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你不要吓她,她越吓越说不清楚话!” 沈简着实被惊呆了,废了好大气力才稳住怒火,“沈杳!那种地方你们可以去吗?” “所以我才带着佟文一起去的。” “你还给我撒谎!”沈简怒火完全压不住了,“你是带?我看你是逼着他去的!” 佟文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规矩得体是非会分,偶有俏皮顶嘴,骨子里也是乖顺懂事的姑娘,他从不许他去那种纸醉金迷之所,佟文都是乖乖记住的。 他就想着前世亏欠沈杳太多了,所以这辈子才尽力的护着她宠着她顺着她。 沈简盯着沈杳,真的是吼了她一嗓子,“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你怎么胡来都成,你别给我带着小佟乱窜!” 沈杳被哥哥吓得都要跪下了,哀哀戚戚摸泪珠儿,“哥哥你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你要凶我好不好……” “我和佟文没干什么,我们就进去走了一圈,还有,还有看着个姐姐漂亮,多看她跳了一会儿舞,然后确定那个人不是贺瑾,我们就出来了。” “然后是佟文突然拉着我,我也不知他要做什么,就站了小会儿,就把我带回来,我怕自己回来你骂我,他就说让我在拐角哪里等着他,他去办事情,很快就回来。” 沈简话都说不清楚了,什么都不想了,高声,“黄、黄沙!”他看妹妹,“你把小佟丢那个青|楼了!” 说话间,司南、东雀、铜钱数着钱仰天大笑的声音回来了。 司南看沈杳,还有旁边说不出话的贺瑾,啧啧两声。 阮今朝看哥哥表情不对,立刻叫住要走的人,“司南,你别给我讲这事你有份!” 沈杳指着司南,包子脸一皱,“就是司南说是贺瑾!” 阮今朝:…… 她现在也有点晕了。 拉架的贺瑾干笑,“你们一个个,真的对我好啊。” 要不是今日没出门,他现在估计先被阮今朝扒皮抽筋,再被沈简五马分尸了。 司南看要叫马车出去的人,一脸见鬼,“人家去逛青楼管你屁事,事情给你办好了不就成了,总的有点爱好不是。” “你可闭嘴吧,我给你这莽夫说不明白!”沈简扇子都不要了,朝着外头走,“黄沙,套马车,我亲自去!” 司南抬手拦住他,“兄弟,你去做什么,王恐在里头呢。” “王恐在里面,你还敢乱说话!”阮今朝眼神都变了,破口大骂,“我看你是有那个大病!” 司南不知两人急眼什么,解释道:“不是啊,刚刚才去的啊,我还留了个人在哪里守着的。” 阮今朝都想揍他了,“你还要我夸你了?” 沈简不想在听了,“备车,备车!” 阮今朝觉得沈简过去肯定要出事,拉着他,“你去不合适,你模样容易被人记住,王恐是秘密来的,带的人不多,咱们不能暴露了!” 她对着哥哥吼,“司南,司南,你去把佟文给我带回来,带不回来,我就让父亲来揍你!” 司南:…… 他深吸口气,“你们反应是不是太过了,佟文是能死里头了?那小子身手很难遇到敌手的。” 阮今朝垂眸,心都紧了,“如果,如果佟文现在还没有出来,就说明他可能被王恐发现了!” 她瞳眸微缩,“我们想杀了李明薇身边最重要的侍卫,难保李明薇不是这样想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王恐肯定……去找,带身手最好的去,司南,活的,要活的!” 司南僵了下,沈简都还没朝这方面想,听着这话,立刻肉眼可见的慌了,“王恐,王恐能和佟文打成平手的……” 这话一出,司南黑着脸掉头就走了。 贺瑾道:“东雀你找两个人跟着去,司南连着佟文都干不过的!” 东雀呸,给自个好兄弟正名,“你把他惹急了,你看他干不干的死佟文。” 他看沈简要背过气的模样,生怕阮今朝一婚不幸,二婚守寡,“世子爷,放宽心,咱们没有带不回来人,保准把你家佟文宝宝给你牵回来。” 沈杳看沈简,“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沈简披头盖头给她骂过去,“沈杳,你给我听清楚了,小佟要是在徐州城找不到了,我就把你丢在这里一辈子!” 分明她才是做姐姐,居然出去玩,把妹妹丢了。 阮今朝让人都出去,把沈简扶着做好,“你不要多想,佟文那么机灵的人,肯定不会有事,我哥很厉害的,没有救不出来的人,打不赢的架。” “我,我……”沈简看她。 阮今朝给他一个我明白我理解的眼神。 两个妹妹手拉手逛青楼,姐姐还把妹妹弄丢了,他承受不住也是正常的。 沈简扶额,“等他回来,我非揍他一顿好的!” 阮今朝给他顺气,“小佟肯定不会有事的。” 第275章 我不管,我要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杳被贺瑾拉回屋子,摘月懂事的在外头守着。 贺瑾好好给她说,“杳杳,听好了,这几日你就不要去你哥哥还有阮姐跟前晃悠了,安安心心在屋子里头待着!” 沈杳慌得眼泪涓涓,拉着贺瑾解释,“小佟小佟……我不知道的,不然我一定把他拉着了,呜呜呜呜……” “你先不要哭了。”贺瑾安抚她的情绪,“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在去添乱了。” “我,我是不是太累赘了……”沈杳跌坐在绣凳上,哭的不能自己,精致的小脸满是泪痕,“我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不能帮忙。” “不是的。”贺瑾底身,单膝落地,蹲在她跟前。 他边给沈杳拭泪,边柔柔说:“杳杳,昨日的事日后不可以在发生了,你不能陪你哥哥一辈子,佟文却是要保护你哥哥一辈子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是让因为你,让佟文寒心了,他不尽心竭力给你哥哥办事怎么办,亦或者帮着外人害你哥哥怎么办?” 沈杳的死穴就是沈简,和她讲道理她记得迷迷糊糊,打蛇打七寸,这丫头只要沾着沈简,顿时自己什么都能想明白。 “侯府之中,不,是整个大宜,只有佟文是全心全意为你哥哥卖命的,他是哥哥一手养大的,从孩童时期就带着你哥哥身边,他在侯府的地位身份,除开有你哥哥做主子以外,佟文本身也很厉害对不对。” 沈杳抽抽搭搭的点头。 贺瑾和她好好说:“我记得前些年你哥哥身子不好,月姨娘想要夺中馈,趁着沈大哥生病昏睡来逼,是佟文死捏着不给,说的她不能还嘴把她逼走,把侯府治的井井有条,任凭里里外外生出多少事,他都处变不惊。” 沈杳当然记得,当时沈老太太也生病了,母亲一贯没什么主见,被月姨娘说了几句,也觉得她的当务之急是照顾好祖母和哥哥,甚至把祖母因病,暂时交给管家牌子都给月姨娘了。 佟文晓得了,脸色平静的厉害,掉转头直接坑了月姨娘个大的,激怒了父亲,而后几句话,就让父亲把所有的管家牌子都给他了。 她佩服的不得了。 贺瑾继续道:“杳杳,佟文不单单是你哥哥的侍卫小厮,更是你们侯府同沈大哥的桥梁,你没发现吗?沈大哥对佟文是很偏心的,他很愿意卖佟文面子。” 以前阮今朝觉得沈简偏心沈杳,他就说了没有的事,还被勇叔司南白眼了好几天,沈简真正偏心的是佟文啊! 沈杳还有有些不高兴的,“哥哥什么都只告诉佟文,什么都不告诉我……” 贺瑾握住沈杳的手,“其实,沈大哥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你,也是在保护你,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很难,很艰巨,若是有朝一日我们输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对你才是最好的,你才能全身而退的。” “佟文对你哥哥来说很重要,你看,连着阮姐都说佟文厉害,司南也说硬拼他打不过佟文,有这样的人一直陪着你哥哥,你难道不高兴?” 沈杳眼泪啪嗒啪嗒落,“我那天就是气糊涂了,我真的气糊涂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贺瑾看着她,“不止是佟文,以后对任何人对你好的人,都不能说那种话。” 他亲了亲沈杳的手,“好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这几日你乖乖呆着屋子里头,哪里都不要去。” 摘月看着出来的人,借着送他询问,“恐怕世子爷不会轻饶了二姑娘的,贺大少爷,您——” “只要佟文平平安安回来,她就没事。”贺瑾看摘月,背着手道:“沈大哥昨日已借着司南的手狠狠收拾杳杳,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让杳杳这段时间不要再去欺负佟文,阮家那头的人,可不是好打发的。” 摘月不明白。 贺瑾看她,一针见血,“没明白?沈大哥默许阮姐那头的人,教沈杳做人了,懂不懂?” 若是平时,沈简早就开口护着了,从昨日到现在,对任何说沈杳的人他都听之任之。 摘月目光倏尔一变。 “司南不是好惹的刺头,他要保佟文谁都拦不住。”贺瑾道,“昨日你没瞧着,司南一怒,阮姐话都不敢说了。” 摘月眼带惊恐,低声道:“是,奴婢知道了,定然好生规劝着二姑娘。” 只是—— “什么叫佟文不见了?” 沈简噌的站起来看司南,声音都飘忽不定,“什么叫王恐被打晕了?我家佟文呢!屋子你都看了,他瘦的很,有缝的地方都找了没?” 司南比他更好奇,“我摸着过去,王恐就倒在屋子了,我把整个青楼连着茅房都翻了翻,愣是没看见他。” “抓了龟奴来问,也说昨夜什么打斗的事情都没发生,这种情况,要么是真的没打,要么就是高手过招,瞬间制敌。” 沈简瞪着司南,“你都找了?” 司南嗯啊,“我连着隔壁两家店都找了,旁边的胡同也都翻了遍,周围的店铺都问了,他那两个虎牙傻不拉几,看一眼就记住了。” 沈简哽噎,“你问那些铺子有什么用,你得——” 司南打断他,“要你强调,我把所有买零嘴糕点街边摊都给问了。” 沈简感觉眼里都有点看不见光了。 跟着去的东雀强调,“我们找了两遍,现在还有人在搜第三遍。” 还以为要干架,带的都是最厉害的人去,听着司南说人捞不回去要被丢回去喂猪,愣是堪比回了战场的敏锐。 “不过我们查到其他的事了。”东雀道,“王恐见了两个人,分开见的,两男一女。” “两个男的。”东雀看贺瑾,“我派人跟去了,一会儿大少爷去人人是不是白氏的亲戚,我记得你和大姑娘成婚的时候,白氏所有的亲戚都去了。” “至于女子,我跟着去的,好像是什么艺女支,自己独门独户招揽客人。” 看沈简要晕了,阮今朝把他搀着,“你不要着急,深呼吸,冷静,冷静。” 司南沉默的看沈简,而后道:“我觉得,佟文可能去查王恐了。” “不可能,他做事之前,都是要回来给我招呼一声的。”沈简摇头。 他对佟文说的最多的就是安全为主,事情办不办的成另外说。 沈简捏着指腹,而后很平静看屋中的人,“他估计出事了。” “你这话是说,是有人弄晕了王恐,带走了佟文?”阮今朝就说。 “能把佟文带走的能有几个?”沈简静静道:“若是出现共同的敌人,那么他和王恐就会自然变成暂时的同盟,即便打不过,动静恐怕也能拆了半个楼。” “我要去那里看看。”沈简很决绝,“我去了,才能知道佟文是怎么没有的,他即便出事,肯定也要给我留下求救的符号。” “没有,那间屋子我仔仔细细看过了。”司南看沈简,“似乎是被重新弄干净过的。” “我不管,我必须去。”沈简非常执拗。 阮今朝看沈简气急败坏的走了,狠狠摇着司南,“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你不知道沈简最是看重沈杳和佟文的吗?” 司南才是觉得徐州城克他,“天知道沈杳真的进去了,我以为她肯定蹲在地上就开始哭,然后回来告状的。” “我给你说不明白,要是佟文找不回来,我绝对让爹爹来揍你!”阮今朝警告哥哥,“你亲自带人去给我摸,把徐州城给我摸弄个底朝天,都要把佟文摸出来!” 不过如何,佟文会没,起因就是司南这贱嘴。 司南疑惑极了,拽着阮今朝,“等等,你给我说句实话,佟文真是沈霁的私生子?难不成沈简是要扶持他,做下一位世子爷的候选人?” 阮今朝看哥哥,白眼都要翻上天了,狠狠掐他,“私你大爷的子,我给你讲不明白,你给我用心找。” 第276章 可能出大事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行人从最开始认为佟文可能是追查什么线索,到后面开始表情凝重,只用了五天。 原本应该启程的人,也成功逗留了下来。 沈简因着佟文丢了,什么事都不管了,光是那青楼就去了三次,那夜去的人也挨个去查了。 阮今朝也静悄悄去了一趟,说的要给夫君置办小妾,把里里外外的女子都看了一遍,她给的银子足够多,老鸨连自己都想卖给她了。 所以,很有可能,佟文已经不在青楼了。 王恐那头似乎是感觉到沈简也在这里了,也是当做没瞧着,只是同白家那头的人见的更勤快。 现在可以很确定是,佟文没有落到王恐手中,至于那个艺女支家,沈简直接登门,还是毫无音讯,白家那头阮今朝亲自去摸,也没摸到人。 所有人都不敢朝着死这个字去想。 晚间消息传来,王恐要动身回京城了,黄沙决定直接带人过去打,要从王恐的嘴里把那夜的始末问出来。 结果,王恐直接在堵了个沈简的侍卫,直言佟文不在他手中,不然李明薇暴毙,让他们别当他回京城的路。 这誓言真的太毒了。 司南从外面回来,就见小院子门口有个小乞丐。 他上前,那小乞丐抬起脏兮兮的脸看他,“这里可是阮今南的家?” 司南目光一变。 他一直用的都是司南的名讳,即便是东雀他们,都记不住他的真名。 “谁让你来的?” 那小乞丐摇头,把一张纸条递过去。 司南看完后,眸子都震惊了,一把拽着小乞丐,低声问她,“那个人是不是不会说话!给你这张字条的人,是不是不会说话!” “你做什么!”出来阮今朝被吓得不轻。 她觉得不能在等了,要亲自去会会王恐,只有他知道佟文失踪那夜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绑的无所谓,他得把那夜发生的事说了。 小乞丐被司南吓得不轻,司南复又看手里的纸条,鼻尖都酸了下。 “哥,你怎么了?”阮今朝被司南吓懵了,“你不要吓我。” 司南人都在晃悠,他看出来的勇叔,张口半天都没说出来话。 勇叔哪里见过司南这样,头发都立起来,颤抖着声,“祖宗,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司南把纸条捏着,看勇叔,真的是眼眸一阵猩红。 “我爹,我爹身边的当年伺候的哑姨娘在徐州城,她认出我了,说的她有证据,她没有死,当初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 勇叔看那纸条,犹豫了下,“你不要上当了。” “就是她的字迹,我不可能认错。”司南非常确定,“我不走了,我要呆在这里。” 勇叔叹息,拍脑门,“这徐州城老子这辈子都不来了!” 沈杳哭丧,佟文失踪,司南也要跟着失控。 佟文要是没了,沈简估计要背过去。 司南不走,阮今朝八成也不走。 徐州城什么鬼风水! 那小乞丐怎么也说不清楚,阮今朝给了她一笔钱就让他离开了。 司南现在心不稳定,不在找人办事上,只能东雀来顶上。 沈简努力的把这几日所有的一切都联系起来,最后突然起身。 “去白家人的宅子!”沈简起身道,“白家商号是这里地皮蛇,没准那个我们一直没找到的女子,就藏在这里,带上我们所有的人,直接打进去。” 且他越想越是觉得,那个姑娘,可能就是佟文为了脱身装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艺女支。 佟文的身手不可能没有了,退一万步,即便真的死了,现在尸体也该出来。 因此,她肯定是出事了,逼不得已才变成姑娘藏身。 如果理解成,他和王恐遇到之前,就不知发生什么,导致王恐晕了,她被一个功夫极高的人下了黑手,约好的白家人去了,又是青楼那种地方。 佟文逼不得已吗,借着白家人离开也是有可能。 他一直不回来,很可能就是受伤了。 佟文模样好生打扮了比沈杳都精致,他估计都认不出来,只有他来认他的分,除开他,佟文即便看到了在找他的这些人,也不会去认。 佟文若是落到王恐哪里去了,恐怕身份都爆开了,京城那头也风平浪静。 就在这时候,一个飞刀也落了进来。 东雀顿时掉头去追。 阮今朝打开一看,就看是火柴棍的画,三岁娃娃都画的比这个好。 她递给沈简。 只是一眼,沈简就笑了,“带人,去……” 他声音疑惑了下,似乎觉得佟文这蹩脚的画,传递的信息太多了。 阮今朝则是叫人了,“司南,司南快点带人,咱们先去把佟文弄出来,快点走啊!” “等等!”沈简叫住阮今朝,看她都出去叫了,自己把没有说完的话呢喃了出来,“佟文不让司南去……” 为什么不让司南去? 回来的阮今朝不解,看那副画,法子内心的佩服,“你就不能给他请个好点的画师,这东西,你给我十年我估计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东雀也回来,着实震惊,“娘的,跑的飞快,沈简你是不是在这里还有什么人的!” 沈简表示先不管了,到时候问佟文就行了。 一行人朝着白家酒坊去,结果半路就是冲天的爆炸声,全部震的原地站立。 “不好!”阮今朝咬牙,“这白家肯定有什么秘密,李明薇疯了,居然敢搞出怎么大的事情来!好歹他侧妃娘家人呢!” 等着到的时候,到处都已是救火的人了。 司南自然也跟着来了,始终捏着手中的纸条。 他不走了,他要留着徐州城,他要等着哑姨娘来找他,他当年跟着父亲身边,肯定知道证据在什么地方,没准她身上就藏着的。 来往的证据信函那么多,十几年了,一封都没有从见天日。 鸡蛋不会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面,沈风没有,安阳侯府没有,那就一定在其他人手中。 只要有一封都成,只要能证明他生父不是通敌叛国就可以,至于其他的,他有军功,可以全部抵了,应该能护的阮家相安无事。 史家惨案必须翻了,阮贤一手遮天给他新的身份,让他建功立业成了阮家少帅,可若有朝一日,他的身份大白于天,则会顷刻连累整个阮家的。 哑姨娘若是活着,那就是人证了,他那时候太小了,知道的事情极少,只要能找到存活下来的人,翻案希望就会更大。 爆炸声彻响暗夜,阮今朝叫着救火,沈简叫着找人。 勇叔和黄沙招呼着两边的人去帮忙,东雀两桶水弄湿衣服,扯了裹着水的棉絮就要冲进去。 结果就给撞了个狗吃屎。 “佟文!” 沈简眼睛一下就看着出来的人。 佟文被撞得眼冒金星,被他背着的人摔到地上,直接一口血吐到了地上。 佟文捂着肩头吃痛的呲牙,忙去看背出去的女子,吼了一声,“叫大夫,快点叫大夫来!” 东雀看佟文,真想骂他了,“你小子是不是有病,你主子有病,你也有点小病是不是,活着怎么不出声的!知不知道这五天大家都要被你吓死了!” “你一会儿在骂我,先去给我找个大夫来!” 那吐血的女子扯着佟文的衣袖死命的抬手比划什么。 佟文一个劲的点头说着好。 沈简看佟文搀个女人都搀的费气力,就知道她估计是才能动就开始逃了。 “大夫!”沈简看杵着哪里不动的司南,“司南!去叫大夫!” 司南回神,目光噌的落到被佟文搀起来,又重重跪倒地上的女子。 脑子轰然一炸,司南直接阔步过去,把佟文推开。 那女子看着司南愣住了下,目露惊恐,就见司南从脖领摸出个坠子,在看清楚坠子后,那女子呜呜呜几声,似乎是发不出声音,眼泪一个劲的出来,眼底满是心疼、难受、内疚。 所有人都不知发生什么了,沈简把佟文搀着,看他唇角都是泛白,肩头的衣服还有血迹。 佟文摇摇头,“我没事了,但,可能出大事了……” 沈简:“人多嘴杂,回去再说。” 第277章 凌空甩了两下鸡毛掸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司南看倒在她怀中的人,看她比划的动作,拿着衣袖将她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大夫,去找大夫来,姨娘,你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看大夫的,没事,东西丢了没关系的,你活着就好了,你是人证,想想父亲,你不要死……” 哑姨娘嘴里一直都在吐血,双手一直都在比划着手语,直到最后一丝气力用感觉,才彻底倒在司南怀中。 她似乎想说什么,目光看着围着她的人,而后握住司南的手,嘴角带着笑意,合上了眼。 沈简余光则是发现佟文作了个嘘的动作。 看沈简目光过来,佟文抠了下鼻头,似乎把动作遮掩过去,眨眨眼,“怎么了?” 沈简:…… 这丫头骗人真的太蹩脚了,连沈杳都不如,当他是傻的吗。 阮今朝声音急促:“她被捅了一刀,吐得都是黑血,还中毒了。” 司南看佟文,眼带痛苦,“她怎么会死了?” 佟文答话,“我不知道,我被白家兄弟抓到了,这个人是负责给我送饭的,我还不知怎么跑,结果刚刚突然就爆炸了,我慌不择路,就看她倒在地上,我想着她给我送饭了,也算好人,就带出来了。” 回到院子中,沈杳看佟文平安无事的回来,哇的一声就开始哭。 “你吓死我了,呜呜呜呜……” 这几天沈简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她都觉得沈简是不要她了。 佟文觉得她好笑,“对了!”她说着,从腰间取出来个袋子。 一只小耗子出现在手中。 “我给你找回来了!白白胖胖的,喏!你的大乖!” 沈杳看着他递过来的耗子,哭的更加响亮了。 佟文被她哭的好笑,“你不要哭啦,大乖回来了,你不要吓着它了,也不要生气了,更不要怪南哥了,以后我肯定不假手于人,帮你好好守着大乖。” 沈杳看耗子,又看笑着看她的佟文,哭的更加伤心了。 *** 所有人休整了两日,主要是让佟文睡觉。 阮今朝则是陪着司南去把哑姨娘埋了,本以为司南会消沉几日,结果司南倒是屁事都没有,反而精神抖擞。 就说那证据是存在的,并没有消失,暗处的人晓得他在查,坐不住脚了,所以,东西很有可能会回京城,就开始嚷嚷要回京城。 屋子里头。 沈简听完佟文的话,狠狠的拍桌子,“你不知道你……” “我知道啊,可当时老天爷都在帮我啊,耗子也在,王恐也在,我就先去把耗子给偷回来,然后去偷听王恐说话。” “结果就听着里面打起来,我当时灵机一动,想着联手把王恐弄死也可以,结果那人好厉害,一巴掌打的我爬都没爬起来。” 沈简:…… 正常情况,不都是和认识的人联手,把不认识的硬茬先弄死吗! 佟文继续说:“我还被给了一刀,我听着外面的动静,爬到床底下藏在,就见白家两个人进来把王恐给搬走了,还吩咐人进来收拾,就是那个哑姨娘……” 佟文小声,“我当时还有点意识,见她打手语,就求她帮帮我,说我是被拐卖进来的姑娘!她不帮我,我就要被卖去给七十岁的老大爷做小妾!” 沈简:“……你笑什么,是在等我表扬你的机智吗?” 佟文哦了一声,“哑姨娘把我带回白家了,怎么带的我不清楚,我躺了足足三日才能下床。” “也是天意,她院子才病死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姑娘,还是我挖坑埋的,然后我就偷听到王恐就是拿着白家做幌子,其实是来弄另外一个东西的。” “哑姨娘漂亮,几年前被白家,就是死了的那个酒坊东家给弄回来做姨娘了,就是喝多了在哑姨娘跟前炫耀,说又不说完,估计是觉得哑姨娘不会翻嘴吧。” 沈简看她,“然后,你就一股脑把自己买的干干净净?” “她救了我,自然也知道我……”佟文可怜兮兮看沈简。 她继续,“当时我也不知她是谁啊,问了下我的来路,我看她也挺惨的,就给说了,想着给她点好处,让她把我照顾的好点,谁知道她自己昨天,不对,前天来说,他是南哥他以前家里的姨娘。” 沈简疑惑,“你买了我,她怎么知道司南的身份。” 佟文很坦然,“天知道我迷糊的时候,为了活命都给她说了什么。” 沈简抬手示意她不要提这茬了,他怕自己背过去。 “她想见南哥,我问她要做什么也不说,我那时候都还不舒服着,天天还要当丫鬟办事。” 佟文抱怨,“死那个丫鬟不成,非死个做针线活的,亏得以前看二姑娘绣,我还能比划两下……” 她把手上戳的针眼给沈简看。 “我让她不要来找南哥,免得出事,等我好了再说。” 佟文就道:“你还不知道吧,成安郡王府的小郡王周闻,就是新上任的兵部侍郎也在徐州城,昨日我去舔着脸找他,说我是你镶嵌在白家的探子,让他替我给你送信。” 沈简嗯了一声,“周闻?” 佟文点头,看自己指腹的针眼,“你不要怂,要是他去找你,说发现你和夫人有私情,你就说你知道他亲娘是个女支女就成。” 沈简蹙眉,“好好说。” 佟文道:“哑姨娘告诉我的,这几年周闻三个月一去,见什么女支女之类的,说的倒是一幅挺高尚的模样,估计就是价格贵点,说的是他姨娘,我们回去留人在这里查查,抓他个把柄以后威胁制衡也好……” 沈简眯眼。 所以,李明薇是先一步知道周闻的秘密,以此来要挟他帮忙了,眼下兵部是个香饽饽,谁都想去分一杯羹的。 李明薇到底过来拿什么的。 佟文絮絮叨叨说着,最后哼了一声,“倒是你,等着你来救我,结果我自个背着人出来,我差点就被炸飞了!” 沈简看她从认错变成埋怨他,放在书桌上的手慢慢烦躁的敲起来。 “说了怎么大一堆理由,感情,你是觉得,你一点错都没有?” 佟文指着自己,“你搞错没有,我怎么会有错,拉着我进青楼是二姑娘,我都怀疑她吃了什么大力丸,不知哪里出来的气力,活生生就把她弄进去了!” “你养病就养病,你和司南家姨娘说什么话!” 佟文嫌弃的看他,“怪你啊,当年不是你闲钱多,非要我去学手语的吗,我既然都看懂她的话,你不是说,不理人不礼貌吗?” 沈简窒息,无声的拍着桌案,压着声音给她说厉害,“你就不怕她把你给抖出来。” “我警告她了,乱比划我就弄死司南。”佟文笑的虎牙都出来了,“我是不是很聪明。” “看来你在五天在外头过的开心。”沈简站了起来,开始挽衣袖,“果真你不收拾要上天。” “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佟文看他抓鸡毛掸子,立刻就朝外头跑,“讲道理你怎么又动手了!我告诉你,你在这样,以后我打你娃娃去!” 外头阮今朝和司南正过来催,就看佟文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沈简拎着鸡毛掸子在后面大步追着,那精气神愣是看不出丝毫病态。 “疯跑什么!”司南抓着佟文的胳膊。 沈简中气十足一嗓子平地而起。 “司南,把他给我抓稳了,别让他给我窜了,见天能耐了,做错事还敢跑了,给我抓着他,回头我给你封个你都想不到数的大红包,我今天非揍他顿好的!” 原本都被丢开的手,司南瞬间就把佟文抓着了。 佟文看过来的沈简,一个劲的推司南,急眼的呀呀呀,“放开放开,他要打死我的,改天我请你喝酒!” 不说喝酒两个字还好,一说司南就想起三个大老爷,被他给喝趴下一夜,起来身上还盖着毯子。 太他娘的丢人了,丢人丢到他和东雀,都心照不宣不去提这件事曾经发生过了。 边上的阮今朝觉得今日要是因为司南,佟文被打一顿好的,八字还没一撇的嫂嫂,估计就要去和别人撇八字了。 当即去打司南的手,让他把人放开。 “别人管教人,和你什么关系,撒手撒手!” 佟文看马上要过来的沈简,看着那鸡毛掸子头发都要立起来,而后心一横,一口牙给司南手送了上去。 “嗷!”司南被咬了口狠的,疼的松手,“你属狗的啊!” 沈简看佟文还敢咬人了,凌空甩了两下鸡毛掸子。 “小佟!你是要翻天,我看你真的要翻天了!规矩规矩不行,功夫功夫不行,教你念的书也还给我了是不是!我今天绝对要揍你一顿好的,我告诉你,你今年的月列都别想要了,不仅没钱,休沐也没有了!” 两兄妹贴着墙看气焰熊熊的人从跟前过去,都是屏住了呼吸。 能把沈简气得打人,佟文估计是做了什么弥天大死。 司南看都见血了,“我把这小子牙给碎了!” 阮今朝看司南手背的小牙口,“多大个事,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走了,回去了。” 她笑眯眯看一溜烟跑开的佟文。 “看明白没有?” “明白什么?” “沈简很重视佟文啊,你可得对人家客气点。” “惹急了我,连他主子一起捏死喂鱼。” 阮今朝:…… 第278章 教训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因阮今朝怕老鼠,即便现在能稳住了,沈简还是不许那小耗子,出现在阮今朝太近的地方,佟文依旧把它斜挎在腰间。 行程也没有太赶,下了船,贺瑾又开始小晕,众人只能歇脚下来。 包下的客栈中,沈杳呆着屋里陪着贺瑾。 听着他们回来了,沈杳忙笑嘻嘻出去。 是佟文回来了,她提着裙摆下去,“小佟!” “二姑娘!”佟文把买了的酥饼递过去,“给你,好吃的!” 东雀在旁边,望着那两张饼子,“这饼子黄金做的不是,一人还只能买一块,排了大半天。” 佟文看他,很是感谢,“回京城我请你吃饭!” 东雀觉得觉得佟文就是乖,“不枉费哥哥怎么疼你!” 沈杳吃了一口果然酥香甜软,“好吃!” “是吧,我一看就觉得你肯定喜欢。”说着,佟文摸着自个那个正要啃下去,沈杳手就过来,“谢谢你了!” 佟文一口咬了个空气,沈杳两个饼子都咬了一口,露出疑惑,“怎么味道都是一样的?” 佟文看空空的手,还是给她笑,“都是一个味的,你喜欢,那你吃吧。” 东雀眼珠子都瞪出来,干干咳了两声,“沈二姑娘,你吃的完吗?” 沈杳笑眯眯,“吃的完啊!我肯定会吃完的!” 东雀一口火不知道朝哪里发。 这沈妹妹在做什么,到底在做什么!佟文为了让她吃上口热的,买着就大步回来了,这丫头就怎么理所当然认为都是她的的? 娘的,他都想骂人了。 佟文倒是很快恢复如初,“那你吃吧,你要是喜欢,走之前我在给你去排。” “嗯!”沈杳觉得佟文就是好,看回来的阮今朝给她招手,“阮阮姐!” 阮今朝手里也摸着两个饼子。 正所谓投其所好,佟文喜欢吃这些东西,想着沈简有两个妹妹,她就要一碗水端平,都买! 司南才是一肚子鬼火,被生拉硬拽排半天,拿到手啃你娘口空气,牙差点没给他崩碎。 “阮阮姐给我买的吗!”沈杳走上去。 阮今朝嗯了一声,手里两张饼子就被沈杳都拿过去了。 阮今朝忙开口,“……那个,我还给佟文带了一张。” “他不要。”沈杳就道:“他也给我买了两张!” 阮今朝清楚的看到东雀,无声的问候了沈杳的祖宗。 “你又吃不完。”阮今朝抬手去拿,“杳杳,好东西要分享!” 两张饼子横在两个人手中。 沈杳丝毫不知犯了什么错,握紧酥饼,“我会都吃了的,我觉得味道不错。” 阮今朝还比较含蓄,“我觉得你吃不了怎么多,你都有两张了,这个就给佟文好不好?” “佟文的是佟文的,阮阮姐是阮阮姐的。” 阮今朝:…… 佟文被沈简教的乖巧懂事,苏氏到底是怎么在教沈杳啊。 以后有孩子,她绝对不许苏氏来碰。 佟文摆摆手,“我不用的,我要吃会自己去买的,二姑娘吃吧,时辰差不多了,我去给世子爷熬药了。” 看佟文一溜烟走了,阮今朝望着酥饼,静静的思考是给她算了,还是越俎代庖帮沈简教导下妹妹。 “你吃得完嘛!”司南抬手夺了过来,不耐烦极了,“那你现在就给我吃,你把手里的吃完,吃不完我脑袋给你开个洞塞进去。” 沈杳如今怕司南的厉害,当即就不说话了,“那,那你吃吧。” 司南看阮今朝,“拿去吃,见天惯的她。” 阮今朝:“我……” “我要!”东雀立刻道。 阮今朝扶额,“我,我出去走走,你们都不要跟着我。” 沈简回来晓得刚刚的事,就见沈杳正啃着饼子。 “就知道你喜欢吃,所以哥哥给你买了许多。” 沈杳嗯了一声,就看十几张饼子放到她面前。 沈简握住茶杯喝了小口,扬了扬下巴,“吃吧。” 沈杳吃了一块已经撑着了,“哥哥,我吃不下了、。” “怎么会吃不下呢,我觉得你至少能够吃四块。”沈简看妹妹,“吃吧,不够哥哥在派人去给你买,你要是喜欢,哥哥把人给你请回侯府,保证你顿顿四块饼。” 沈杳摇头,惊讶极了,“我怎么可能吃得下!” “你吃不下为何要全部占着?眼睛大嘴巴小做什么?佟文给你买是情分,不给你是本分,你还两个都要,今朝买回来,你还想都拿了。” 沈简看妹妹,“不是所有东西,都是你应得的明白吗?” 沈杳,“可是佟文没说啊……” 沈简看她,“不说你就理所当然了?你找佟文要了多少东西,真当我不知道?” “你犯错佟文帮你顶锅的次数还需要我给你提?每次祖母说教你,你都要说是佟文的错,她可辩解过一次?母亲那头每次要阻你做什么,你也是拿着佟文说事。” “佟文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这句话你倒是用的好。” “前年你偷偷跑出去和贺瑾玩,祖母发现了,你说是佟文帮你的,你倒是没被罚,佟文挨了十个家法棍,她在冬日罚跪了一个通宵,怕我担忧还不敢说,贺瑾晓得了,还连着来问候了好几日,伤药赔礼态度至少摆在那里了,你呢,就说了个谢谢。” “之前你为了面子功夫和一个千金抢衣裙,那账金额太多了,佟文不敢做假账给你平了,用自个小金库给你添上的。” 沈杳瘪嘴,“你以为我不知道佟文很有钱吗……” “他的月列就五两。”沈简看他,“他拿的一直都是一等小厮的月例。” 沈杳眸光一闪。 “你当佟文月钱很多的,素日送她的小玩意,贵重的不敢当,喜欢的要留着,剩下的拿去当了,还不敢当死期,老想着赎回来。” “她还有个病重体弱的阿嬷要养着,请的丫鬟一个月就是二两银子,光是给你平的那笔账,就用完他身上所有的银子了。” 不是他发现那小妮子开始顿顿不落的吃饭了,他都一直被蒙在鼓里头。 沈简看妹妹,语气严厉许多,“以前佟文说算了,我难得和你计较,你给我记清楚了,都是人,没什么你喜欢他就不能要的,喜欢的东西,都是各凭本事的。” 沈杳被哥哥骂的肩头轻颤。 “佟文总说他记得小时候和你抢东西,把你气哭,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和你抢。”沈简看妹妹,“可我还记得,你抢东西抢急眼了,要打佟文,佟文还手过吗?他是打不过你吗?” 沈杳抿唇。 “杳杳。”沈简看她,“佟文可比你好小一岁的,你长点心吧。” 他一直觉得,沈杳虽不知佟文的身份,到底是把他当半个弟弟看的,那一声声的下人,至今都还在他脑海晃悠。 “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沈杳立刻道:“我以后会对佟文很客气的。” “我有眼睛知道看。”沈简指着跟前的饼,“你今日就是撑死,也给我吃完四块。” 沈杳抿嘴气鼓鼓。 “沈杳,你在这样下去,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贺瑾即便和离了,都可能不会娶你,即便还是娶了你,也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 “我是你哥哥,摊上你没办法,只能认栽,放心,我会认栽到我死的那天。” “至于你的贺瑾,你若还是这样骄纵无比,大小姐脾气不收敛,和离之后,贺瑾能选的就太多了。” “和侯府声望齐平的人家不是没有,容貌才情凌驾与你的一抓一把,贺瑾要的是当家主母,而不是闹得他家宅不宁的祖宗。” “今朝让贺瑾全无后顾之忧,把他的家宅打理的平风浪静,而你呢,估计今朝一手好牌拿给你,也打稀烂。” “沈杳,京城之中,你男人是老几,你就是老几,贺瑾好不容易仕|途平顺,你可比而给毁了。” “不要仗着所有人对你的宠爱,毫无下限的犯错,不要觉得只要你喜欢,别人就不能喜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侯府嫡女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说多了,中宫皇后一直都被淑妃压制着,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淑妃争气,她现在没什么脑子,是因为李明薇这个强大的靠山,可以让她胡作非为,不要觉得家世嫡出有什么豪横的。” “你当真以为沈简两个字,是因为世子挂钩,才让京城谁都卖两三分薄面的。” “杳杳,做事过脑子,说话心里过一遍,夸赞的话随便说,侮辱的人话出口,你或许一辈子都不能弥补,那瞬间给别人造成的伤害,不要让大家对你渐渐失望透顶,明白吗?” 沈简起身,“自己边啃饼子边想吧,四张,一张都别给我少。” 走出去,阮今朝就在外头站着。 第279章 就喝个药而已,怎么就玩命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自然是都听到了。 “沈简,你还真的下口骂了。”阮今朝觉得,沈简在他心中偏心眼的形象,今日彻底颠覆了,“要是有朝一日,我和佟文发生龃龉了,你是不是也会……” “佟文不会,他性子已经不是好了,是特别好。”沈简很认真,“你哥那嘴你都想揍,佟文揍过他吗?除开替我抱不平气疯了,嘟囔两声坏人以外,说过你哥一句不好吗?” 阮今朝犹豫了下,“可你这样骂沈杳,沈杳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沈简笑道:“她没那坑蒙拐骗给人挖坑的心,刨个兔子窝都能把自己活埋的,你高估她了。” “她现在脑子想的估计就是,贺瑾会不会不喜欢我了,阮阮姐会不会不理我,哥哥会不会不要我了,佟文是不是不会在和我玩了,然后嚎啕大哭,大呼摘月怎么办我吃不完了。” 阮今朝:…… “你这样对贺瑾真的好吗?” 至少在她看来,贺瑾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沈杳的。 沈简握住阮今朝的手,“我现在就只想骂杳杳,贺瑾愿意去讲道理,有耐心陪着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他顿了顿,“而且,若是能把贺瑾的耐心培养好,没准能和李明薇平分秋色。” 贺瑾最大的优点,在沈简看来就是特别稳得住。 阮今朝替晕船的贺瑾内心留下同情泪,“一天天就知道算计人。” 沈简压低声音,“你难道不是?我现在可算是想明白了,非要把我给拽出来玩,你就是好奇佟文。” 阮今朝不否认,亲昵的抱着他胳膊。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沈简戳她眉心,眼底满是无奈的宠溺,“我的小姑奶奶。” “只要你不坑我,我就不坑你,我们有商有量的来。” 沈简促狭轻笑,“你不整我,我会坑你?” 阮今朝:…… 看吧,没得谈了。 *** 角落之中,佟文端着熬药,扇着小扇子。 蹲在地上撑着下巴,听着脚步声,他侧头抬眸去看。 嘴里就被塞了东西。 吓得他直接就坐地上了。 “东雀嘴里给你抢的,喜欢的东西干嘛要让人,你是不是奴才做的太久了?” 佟文看塞过来的饼子,眸光都闪了下。 “不是给二姑娘了吗?” “见天惯得她,她吃得完老子叫她娘。”司南看他傻兮兮的,“让她做什么,又不知道记你的好,对你好的是沈简,难不成你就要把安阳侯府的主子都当祖宗了?” 佟文埋头看手里的饼子,笑容露了出来,低头啃了小口,“二姑娘很好的,京城的闺秀中——”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是吧?”司南都不想听他说话了,使唤他,“给我倒杯茶去,东雀那八百年没吃过饼子的,给你抢了大半天。” 佟文忙哦了一声,啃着饼子去给他倒水。 伸头确定佟文走了,司南立刻去掀药罐,把从厨房摸来的一罐盐全部倒了进去。 这猪崽子,爷爷还治不了你了! 喝不死你。 *** 看端来热气腾腾的汤药,沈简吹了吹,准备一口闷完等吃饭。 这几日喝药但凡慢点,阮今朝一把就不含糊的给他掐过来。 “这什么?”沈简直接呸了两下,看着手中黑漆漆的汤药,只觉得喉间难受无比,忙去找水喝,“这是人喝的?”他没稳住的干呕两下。 佟文着实翻白眼,“一天天的,为了不喝药花样越发的多了。”说完就扭身出去了,反正阮今朝知道收拾他。 “你才乖了几日,又开始做作矫情了?”阮今朝耐心给他吹了吹药,“身子骨好些了就开始闹,快点来,我喂你,喝完药好吃饭。” 沈简感觉嗓子眼都齁住了,“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喝口试试。” “还要我帮你喝药了,自己选吧,要么自己喝,要么我喂你,要么我叫人来按着你。” “你能不能讲讲道理,不要武力至上。”沈简摸着喉头,走到窗边去透气,“我不喝,你让佟文在熬一碗进来,要还是这味,我两碗一起喝。” “你当劝酒呢?”阮今朝蹙眉,走过去与他好好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喝药,那我们回去了,让程太医给你做成药丸怎么样,在加点压苦的药进去?” “这些药对我没什么用。”沈简将走过来的人圈在怀中,“朝朝,有个事我食言了。” 阮今朝望着他。 “答应你不碰的药丸,我又让程太医给我预备了,你先不要生气,等我把话说完。”沈简摸着她的脸颊,“我三日一丸,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损害,反倒是能让我贺正常人差不多。” 虽然已猜到了些,但面对突如其来的坦白,阮今朝莫名还有有些难受,“沈简,你好弱啊。” “对啊,就是弱了点,承蒙阮大姑娘不齐了。”沈简看她心疼的长长的睫毛都要挂着泪珠儿。 他轻轻姑娘的眉心,“等着事情都做完了,我就好好养着,程太医说了,我这病就是心中郁结所致,你陪着我,我会好的很快的,好不好?” 看钻到怀中的姑娘,沈简唇角笑意更大,将她抱得紧紧的,“我现在可惜我这小命儿了。” “沈简,沈杳说你如今对侯府的人客客气气的,还安排人去守着沈安……” “我觉得你之前说的话有理,既然我不舒服,那就大家都不舒服。” 沈简下巴落到他的发尖,“见天给他们能的,以为我年纪小记不住事,我还隔三差五的给月姨娘送些石雕,看他们不开心,我心里反倒是舒坦的很。” “多好,吃饭要什么父亲颤颤巍巍伺候我,临了还要亲自送我一截,天天等着我去请安,我不去他哪里都不敢去。” 阮今朝气得砸他心口一拳头,“我还以为你……” “以为什么?以为我要死了交代后事呢?”沈简握住她的手亲了亲,“我也没有那么弱,就是容易生病了些,我会好好的,只是觉得不该骗你——嗷!” 腰间被狠狠的一掐,温情荡然无存。 “骗了我怎么久,你好意思说的怎么感人肺腑了?你没病程太医给你开药,佟文天天抱着个小药罐给你熬药?你当他们两个吃饱了闲得慌?” 阮今朝指着冒热气的药碗,“喝,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沈简揉着腰,痛的俊脸表情不受控制拧巴,“你怎么越发下手没个轻重了,我不喝,那药肯定坏了,我若喝了,你立马就要给我哭丧。” “我可是先好好给你说了的。”阮今朝走过去端药,一嗓子起来,“勇叔,佟文,进来把这混账羔子给我按着。” 沈简真觉得那一碗下去,他十有八九要死这里。 看进来的勇叔佟文,下意思朝后退,盯着佟文,“佟文,你不要给我忘了你姓什么!” 不求你保护我多用心,你不能联合外头人来欺负我。 阮今朝看他还敢凶人了,将药碗塞到佟文手中,和勇叔对视一眼,挽着衣袖就要去逮人。 沈简被逼到窗户边,看着过来的人,简直觉得和牛头马面没什么区别。 心一横。 “你们在逼我一下,我就跳下去死给你们看!” 沈简干脆长腿迈出窗户。 勇叔哪敢上前了,“不至于不至于,就喝个药而已,怎么就玩命了!” 阮今朝真的想揍他了,“你欠锤是不是,还敢给我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了,你丢不丢你侯府的人啊!” 沈简不觉得丢,有什么比他小命重要的,没有。 “你尝尝那药再来打我,就知道打我,那是人喝的东西吗,我以后瞧着你爹爹必然要与他好好说说,教你功夫是让你欺凌弱小的吗!” 阮今朝反驳,“你都喝习惯了,我们喝着自然哪里都不对的,你还给我爹爹告状!” 沈简摸了把脸,“朝朝,你先喝一口,不然你熬一碗,要是味道一样,那个孙子不给你喝完。” 闹腾之中,佟文低头看手中的汤药,抿了小口,顿时干呕,使劲的呸呸呸。 这是熬的药,这熬的盐山! 外头听着沈简要跳楼的司南,跑的飞快过来看热闹,才过拐角,就看佟文冷着脸看他。 “司南,你个坏人!” 怒吼之下,一碗药就泼到他的面门。 佟文气得小脸通红,“你太坏了,你怎么能怎么坏的!” 司南僵在原地,这时候端着饭菜的小二也过来了,没有一丝犹豫,司南扯了一盘子菜就给佟文盖在脑袋上。 第280章 我怎么就那么正人君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屋子里头。 跳楼未遂的沈简被阮今朝打的满屋躲,最后被按在地上锤,勇叔看满屋子被砸到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急的一个劲跺脚。 “朝朝,别打了,别打了,赔不起了,真的要赔不起了!” 沈简抓着阮今朝的手,回了口气,“今朝,你差不多行了啊,再打我还手了!” “还手,你还一个给我看看!你不还我还看不起了你了!” 沈简挨了两下,抓着她朝脸上来的小爪子,急道:“阮今朝,你这是谋杀亲夫你知不知道?” “我呸!”阮今朝掐他脖子,“谋杀亲夫,我‘亲夫’现在好生躺着的,你算哪门子亲夫!” 勇叔拽了两下反倒被阮今朝抓了一爪子,“你这孩子,怎么敌我不分了!” 阮今朝骂他,“滚,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勇叔气得一个倒仰。 外面铜钱一嗓子吼进来。 “勇叔,不好了,司南和佟文打起来,司南都拔刀了,你快来劝架啊,一楼都砸干净了!” 勇叔啊了一嗓子,堪比见鬼,看坐着沈简身上揍人的阮今朝,眼珠子都急快急出来了。 “今朝啊,你不要打了,司南和小佟干起来了。” 阮今朝扯着沈简衣领掐他脸,瞥了勇叔一眼,“佟文能吃亏不成,司南又打不过他!” 阮今朝掐沈简的脸,“混账东西,不喝药还想跳楼,这种娘们手段你也好意思玩,我看你是要翻天了,觉得老娘这段时间对你太百依百顺了,就是好说话了?” “我看你就是欠锤,老娘今日不打的你看着药就端起了喝,老娘这些年就白混了!” 两相抉择之下,勇叔拍大腿,“沈简,沈简啊,你坚持住啊,我去看看那两个不省心的小兔崽子,今朝啊,你不要把人弄死了啊,弄死了就亏大发了。” 这两个大也就沈简挂点彩,阮今朝肯定是不会下死手的。 外头那两个就不一定了,司南真动手,那是奉行必须弄死一个的。 外面黄沙已经带着人开始拉架了。 “搞什么啊,你们搞什么啊,要吃饭了你们打什么打啊,有什么我们好好说行不行,铜钱,把司南给我按着,按不住也把刀给我抢了,练把式就练把式,不要见血了!” “小佟你做什么,把你那小弓弩给我收起来,那玩意儿能对着自己人放吗,当心世子爷鸡毛掸子给你放身上。” 佟文举着小弓弩嗖嗖两下,司南砍断一根,侧身闪躲不及,衣裳被带了个口子。 黄沙惊恐捂脸,“佟文,小祖宗,你还真放!气性怎么突然大成这样!” “老子今天非弄死你!”司南呸了一声,嘴角也破了。 铜钱把他抓着,“老大老大,佟文还是个小宝宝,你不要和个小娃娃计较!不要失了身份啊!” 佟文气得要死,“你知不知道那是要入口的东西,世子爷真的喝下去怎么办!” 司南拎刀指着他,火气腾腾,“你不走,我能把东西放进去,自个没戒备还怪我了!” 佟文被他气的手中小弓弩瞄准过去。 黄沙眼疾手快给他扑了下来,“小祖宗,这东西不能乱放的!” 司南真的火了,“你们沈家还都是白眼狼了,老子今天弄死你。” 佟文冷哼,“弄死我,你又打不过我。” 司南成功的被挑衅了,“我他娘!” 看楼下乒乒乓乓,二楼的勇叔眼珠子都下来了。 “司南,你做什么吃的,你和他计较什么!” 他看一楼满地破碎,真的感觉要赔个客栈出去了,这群败家子哦!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给我个面子好不好,南哥儿,南哥儿,今朝和沈简打起来,你来劝劝架啊!” “打,最好把沈简打死。” 勇叔咬牙,继续一嗓子下去,“小佟啊,你主子被今朝揍呢,快上来拉架!” “等我揍了这坏东西就来。” 勇叔狠狠跺脚,仰天啊了一嗓子。 “阮贤,老子就不该被你哭惨留在京城给你看娃娃!” 一天到晚就知道干架! 一个比一个糟心。 摘月听着外头的动静,看着一个劲嚎啕大哭的沈杳. “姑娘,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沈杳伤心的不能自己,啃着饼子丝毫不过问窗外事。 “贺瑾会不会不要我了……” “阮阮姐是不是日后都不会理我了……” “哥哥是不是不会再管我了……” 沈杳自言自语,眼泪潺潺。 “小佟是不是也不会陪我玩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呜……” “摘月怎么办啊,我吃不完了,我还剩一张了,我真的要撑死了,呜呜呜呜……” 昏睡的贺瑾也被吵得迷迷糊糊睁眼。 东雀守着旁边嗑瓜子,“还醒的挺早的啊,渴不渴,饿不饿?” “什么声音?” 东雀呸瓜子皮,“不清楚,没事,有勇叔看着的,能闹出什么事,你接着睡,睡醒了回京城。” 贺瑾嗯了一声,闭眼继续睡。 *** 京城郊外|阴雨绵绵,两辆马车慢慢悠悠行驶着。 沈简看靠着他怀中睡醒的姑娘,亲了亲她的脸,“再睡一会儿,去道观用了素斋再回去。” 阮今朝嗯了声,才睡醒的人软绵绵的趴在他的怀中,沈简喜欢的不行,低头就含住她的唇|瓣,一寸寸的攻破城池。 惺忪睡意的人被拉倒膝头坐着任凭动作,唇齿反复让人越发疯狂,心中欲意无法平静。 阮今朝有些喘不过气,逃脱桎梏,一丝空气才摄入口鼻,后脑勺就被男人按住,再次承受铺面而来的吻。 来来回|回搅动唇舌,阮今朝步步退让而后沉沦其中,挂在男人身上的两条藕臂努力的攀附着,似乎都能听到心口扑通扑通的声响。 二人呼吸一急一热,感觉窜落在膝头的手朝上移,阮今朝将其按住,水光的眸子望着他,睫毛轻颤,轻轻握住他的手放到脸颊边。 细细密密的吻再度落下,不知多久,沉沦之中的沈简克制的将其放开,指腹在她眉眼划过。 阮今朝顺势靠着他怀中,耳畔挨着男人心口,知道觉得他心跳慢慢缓和下来,才仰头望着他。 听着他长长叹了气,阮今朝不解的蹙眉。 “蹙眉做什么,丑死了。”沈简将其抚平。 阮今朝低笑,“是你的还能跑了?” “可是不怕跑了。”沈简叹息,“你说在雍州,我和你躺一张床上,我怎么就那么正人君子,哎……” 沈简抱着她惆怅,“能做的事情那么多,我愣是珍惜。” 马车忽而停下。 “怎么了?”靠着窗户的沈简挑开帘子,看佟文欲言又止的神情,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眼神都变了下。 阮今朝跟着要探头来看,脑袋却被沈简推开。 “朝朝,我下去一下,你乖乖呆着,不要出来。” 看沈简下去,阮今朝以为是熟络的人,自个拿着糕点啃了小口,但却是万分的好奇,掀开帘子朝外头看。 就见沈简朝着个女子走过去,抬手给她行礼。 只是一眼,阮今朝就认出她了。 沈简的表姐。 薛黛。 前世安阳侯府想要给沈简定下的世子夫人,就是这个人。 第281章 我怀疑他脑子都是屎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司南扯着缰绳看那柔笑和沈简说话的女子,眼神一眯。 个子就直接对上了,不过高一点,在她肩头的位置。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他看走过来的沈简,又看那头被留下的佟文,同东雀使了个眼神。 上了马车,沈简喝下半杯茶,自言自语,“她怎么回来了?” 马车徐徐动起来,阮今朝撩开帘子望了她一眼。 而后,薛黛微微附身给她做了一礼。 薛黛看到她了。 阮今朝见沈简失魂落魄的模样,“怎么了?” “朝朝。”沈简按住她起身的动作,“我不知怎么给你说我这位表姐,但你离她远一些,看着她掉头就跑准没错。” 阮今朝很认真,“我不会伤害她的。” 沈简握住她的手,“你没懂我的意思,谢家三兄弟和她,我选你三个表哥,你明白了没有?” “没明白。”阮今朝丢开他的手,脸上有些不高兴,接着去掀帘子看风景,到底是遮掩的很好,“你和她说什么了?” “她说马车坏了,能不能让我顺她一程,应该是认出佟文了。”沈简很认真,将人搂了过来,“你不要误会了,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四目相对间,阮今朝眉眼轻笑,“我记得你与我说过,你这表姐,先是守孝耽误三年,出了孝期,定亲的男子家祖母又去了,不想耽误她婚事就给退了,你表姐跟着道姑出去云游了。” 她眨眨眼,“好端端的怎么回来了,莫不是你家要给你选世子夫人了?” “可我已自己选好了。”沈简捏着她的下巴。 阮今朝凑过去两份,嘴角笑眯眯,“是吗?” 沈简咽了咽喉,“你这笑的我有点怵得慌。” 阮今朝拍拍他的俊脸,“怕什么,我又不打你。” 薛黛跟着什么道姑云游四方,她前世回京城,就是等着嫁沈简,多亏沈简死了。 现在想想,死的挺好的。 死的非常好。 *** 回了贺府,贺瑾被府门口出门的贺博厚给拎着出去看他办事,她洗漱后,槐嬷嬷边给她梳妆,边说着这段时间后宅发生的事。 “到没什么大事,办了两次茶会,给四姑娘相看呢,不过四姑娘似乎心气颇高,看上她的还是有的,奈何她都三言两语给逼退了,倒是让二房那头的五姑娘,九姑娘被人看上了,气得大太太鼻血都出来了。” 阮今朝点点头。 二房那头没有儿子命,二老爷贺博颜在京外述职身边伺候的姨娘外室也有,生的也都是闺女。 “老太太那头到没什么事,不过是叫老爷把二少爷弄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被老爷说了顿好的。” “倒是有个事情夫人要多多注意下。”槐嬷嬷替她弄簪子。 “秀儿似乎一直同王妈妈那头有来往,趁着您出去了,大太太直接放话放说秀儿是大少爷的屋里人,好两次想要朝大少爷书房走呢。” “她哪里是朝书房走,是想坐实我与贺瑾没有夫妻之实,好捏着把柄逼着贺瑾给他一儿半女呢。”阮今朝拎着耳坠比划着,“可来我屋子没有?” “鬼鬼祟祟接着打扫来翻过您的梳妆台……” 阮今朝嗯了一声,“那依着您看,秀儿是想诬陷我与人通奸有私情呢,还是——” 槐嬷嬷就道:“您最喜欢的那根葡萄簪子不见了,想来是秀儿那小贱蹄子偷去卖钱了。” 阮今朝看槐嬷嬷目光露出赞许。 “但我留着秀儿还有用。” 槐嬷嬷就说:“那东西不算贵,胜在精致,秀儿眼皮子浅显,依着家规处置即可,到底要去给老太太,大太太说一声为好。” 阮今朝拉着槐嬷嬷,“那我在请教您一件事,薛黛和沈简是什么关系?” 槐嬷嬷含笑,“您既然知道四姑娘心悦的是谁,何不坐山观虎斗呢?” 阮今朝拍拍槐嬷嬷的手,“您的月例,我再给你翻一倍。” 等着去请安回来,司南也回来了。 司南关好门,走到妹妹跟前。 “要不要我去把那个娘们给杀了,沈简对她还有点上心,让佟文带着三个侍卫亲自护送回去了,我把她家给摸了下,晚上就给你杀了去。” “你别乱杀人,户部尚书是沈简的姨父,他婆娘是沈简亲娘的胞妹,你别给我乱来。” 司南啧啧,“你要找的娘们就是这个人是不是?沈简够重视的。” 阮今朝啊了一声,将就手里茶水给他泼过去,“你是不是傻啊!” 她气得声调都拔高起来,“你这脑子怎么搞的啊,是不是不打仗就不会想事情的!” “以前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 “你给我说实话,你那些军功,是不是父亲分给你的!” 说一句打一巴掌,足足的恨铁不成钢。 司南打回去连环三巴掌拍回去,“说话就说话,再骂老子揍你了,好心给你杀人,你还喘上了!” 阮今朝扶额,“你别乱杀人!” 司南也疑惑,“我认真的,那娘们脸还没有佟文好看,沈简看上她哪里了?” 阮今朝眼睛一亮,看哥哥,“你觉得佟文怎么样?” “你不说他是沈简最忠心的狗腿子吗,怎么,你还想招安了,别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我给你讲。”司南看妹妹,“那货就是个愚忠,连沈杳都护的,我怀疑他脑子都是屎。” 阮今朝:…… “骨子里头奴才德行太强了,沈简洗脑洗的好。”司南近一步评价,“傻不拉几的,你看他有点杀手的威严吗,那两小虎牙憨的要死。” 阮今朝:“……” “够了,你不要在说了。” “怎么,为了个佟文你还要打我了?” 阮今朝捂住他的嘴,“你真是我亲哥,别缺德了,我怕你以后自己甩自己耳巴子。” 司南严肃极了,“直接说,薛黛要不要杀了?” “沈简表姐你杀什么!沈简要娶就让他娶去,没了他我还能不活了!” 司南哦了一声,“我明白了,到时候两个一起杀。” 阮今朝怒了,觉得这人听不懂人话,“你能不能把你自己的事上上心?” 司南看她,“你有话直说。” 阮今朝认真,“哥,我什么时候能有个嫂嫂?” 司南反问,“那我什么时候能有个侄儿?” 阮今朝:…… 这哥哥没救了。 第282章 这是薛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私宅之中,孔平方将这段大半个月京城发生的事情告知二人,又单独同沈简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而后佟文又被叫了进去。 阮今朝在外头逗着梨梨玩,看大步朝外头去的佟文,看司南,“去给我看看沈简要背着我做什么,能帮一把帮一把,能让佟文亲自去的,肯定是大事。” “还没吃他家的饭,就开始给他家出力。” 阮今朝拿橘子皮砸他。 是夜。 佟文躲着一处屋檐,望着下面来回巡逻的人,撑着下巴目光很纠结。 “偷不了,这些都是高手,布防没有漏洞。” 佟文听着耳边的声音,看突然冒出来的司南,轻蹙眉。 “就你这样当什么侍卫?”司南很看不起他,先解释,“今朝看你主子今日和孔先生说话,就知道是要搞事情,让我带人来看看,” 佟文就后面看潜藏着的人,想了想,“我要去穆厉的书房偷东西,你把下面的人引开好不好?” 司南觉得这话有问题,“那你怎么不去引开,你要偷什么我去。” “那不行,我家世子爷要的,怎么能落到你手中。”佟文摇头,继续看下面的布防。 司南拍拍他的肩,“不用看了,跟着穆厉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那次的刺杀你是忘记了?” 他指着下头,和他分析,“看见没有,始终都是有人在书房徘徊着,你看着那二十步一个的钟没有,只要有异动,他们的人轻轻一敲,你插翅难飞。” 司南觉得没搞头,“走吧,回去睡觉了。” 黄沙也觉得此言有理,“小佟,我也觉得不好偷,世子爷说了,偷不到就回去,不许你乱来。” 让他跟着来,就说明了这东西很重要,佟文极有可能不顾危险去拿,他就负责把他按住。 佟文看了司南一眼,又看黄沙,而后抿嘴看着那书房想了想。 “算了,我尽力了,让世子爷自己来偷吧。” 司南带着人回去,越走越觉得哪里不对劲,跟着的铜钱就道:“出都出来了,我们喝酒去吧!” 前面的司南脚步顿住,“他娘的!” 他就说哪里不对劲。 佟文那小崽子一直都在回头看,鬼的回侯府,八成是自己去冲了。 铜钱站在原地,好端端的骂人做什么! “跟着老子走!”司南掉头,“快点!” “干嘛去啊!” “捞人!” 司南朝着穆厉所在的行宫去,路过一条隐秘的胡同时候,鼻尖就闻到血腥气了。 他眼神都冷了,东雀抬手,所有人都直接拔刀而出。 走进去胡同,司南就见佟文跪着地上挣扎的要起来,结果重重跪着地上,一口血喷出来。 这架势,怕是只身闯进不仅偷到了,还给打出来了。 十几个提着刀的侍卫,把他围着。 佟文捂着心口,看提刀狠狠砍过来的人,似乎移动的气力都没有了,下意思的闭上了眼。 却是—— “他娘的!” 佟文看倒在她跟前,背心插着一把刀的人,仰头去看,就看司南带着人过来了。 司南扭了下脖子,从腰间摸出个东西一甩变成棍子,上前就一棍子抡死一个大力踹开,侧眸冷声对着跟着的几个人。 “人捞不走,你们就给老子滚回去喂猪!” 胡同顷刻死斗,司南把佟文拽起来,“能不能走?” 佟文摇头,司南把人背起来,东雀翻身开道,带着人冲出胡同,“西风你断后,我们先走了!” 这里离着行宫有段距离,恐怕支援的人要点功夫才能赶上来。 司南背着人一路疾驰,东雀拎着刀左右护着,“老大,发信号不?” “发你大爷,你是觉得今朝拎刀来的快,还是穆厉他们来人更多?” 佟文不知哪里受伤了,一口口的血跟着咳嗽出来,趴着司南肩头难受的不行。 “南哥,南哥,你跑慢点,我难受……” “现在难受了,刚刚你不是挺能够的吗!”司南到底是没跑了。 脚步才停下,后面就有人追来了,东雀呸了声,“带人走,爷来会会!” 司南低声,“你先忍一下,我带你去找大夫。” 跑了小会儿,佟文吃力的抬手,“南哥,走那边,会有人巡防……” 司南疾步走着,感觉脖子处都是滚烫的血,目光都焦急了,“你不要晕,你主子不讲理,回头以为是我把你弄死了。” “我也不想晕,我们说说话吧……”佟文咳嗽几声,目光都有点飘忽不定了,“我,我不是侯爷的孩子……” “我没兴趣!”司南看两边都没有医馆,脚步急促了很多,佟文说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去。 “阮……” “今南……” 司南停住脚步。 佟文圈着他脖子的手,倏尔落下,几个字落到司南耳中。 “我不行了,阮、阮今南,你跑路吧……” 司南被落下的手吓住。 “佟文?” “沈佟文!” “小佟?” 就在这时,沈简也带着人来了,看受伤的佟文,脸色大变,立刻将人抱走。 司南站在原地,就看佟文从怀里摸出什么交到沈简手中,似乎是信函,艰难的说着什么,似乎都没有说完,沈简拍拍就他的肩头,说了个知道了,佟文才彻底晕了过去。 沈简将人弄上马车,还是走回去,“今日多谢你救佟文了,这孩子就是这毛病,爱逞英雄,欠你个人情,至于我要做什么,你自己想,只要给我留口气娶你妹妹,万事皆行。” *** 秋日宫中有舞会。 阮今朝自然要进宫,等着同柔妃说完话出来,李明启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 “表姐,沈哥哥的表姐也来了,我看了她,算是知道什么叫温柔如水了。” 柔妃瞪儿子,老天爷怎么就给这小子一张嘴了。 李明启不解,“真的,虽然长得不怎样,但是满耐看的,表姐,咱们也去瞧瞧怎么样?总归宴会晚间才开始,现在还早着呢。” “太后那头还等着我去请安,晚点去成不成?”阮今朝看他。 李明启:“那正好,我陪你一道啊。” 太后宫殿中,阮今朝才进去,眼前就见个杏色身影慢慢起身。 “今朝来了。”太后笑着给她招手,“来哀家这里坐。” 阮今朝给太后行礼,落座到她旁边,目光顺势放到边上小秀凳站着的女子身上。 太后声音缓缓响起。 “这是薛黛,户部尚书的嫡长女,沈简的表姐,云游回京了,因此哀家也叫来一道热闹热闹。” 第283章 这是搞皇位还是搞死他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薛黛给阮今朝见礼,声音细细柔柔,“小女薛黛,给贺大奶奶请安。” 阮今朝嗯了一声,她还是第一次打量这位差点成了沈简世子夫人的姑娘。 秀丽绝俗,清月新晕。 沾染沈简血脉的姑娘都属于小家碧玉,沈杳眉眼精致秀丽,佟文清秀乖巧,薛黛却多出两份淡然柔和冷若清霜之感。 五官精巧温柔,一双明眸如月,长发落在身后看,坠着两根玉簪。 莫名的,就想起私宅那满湖的莲。 香远益清,令人见之忘俗。 阮今朝喝了口茶,突然就忆起沈简帮她梳妆时的习惯。 素净端庄为主。 坐了小会儿,李明启就要拉着阮今朝去钓鱼。 出了门,李明启哪壶不开提哪壶,“太后极少点谁家姑娘去跟前晃悠,八成是要给沈哥哥指婚……” 阮今朝笑容微凝了下,后面跟着的勇叔活想一脚给他踹过去。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沈哥哥怎么廉价的?”李明启看阮今朝,“薛黛可是他表姐呢,比他都大两岁呢!两岁!” “而且长得也配不上沈哥哥,耐看归耐看,太寡淡了,瞧那德行就是个三从四德的,听说还跟着什么道姑游离来着,多晦气啊,娶回去随时准备给沈哥哥超度亡灵吗,好不吉利啊。” 正说着,就听着一声贺大奶奶。 姐弟二人回头,就见薛黛步步生莲的走了过来。 薛黛上前主动说:“我许久没回京了,路都有些不熟了,贺大奶奶若是方便,你我同行可好?” 阮今朝随意嗯了一声,“我也才来京城一年多一点,薛大姑娘不怕跟着我走丢了,就请便吧。” 李明启觉得女人多肯定没好事,他鼻尖都闻着点硝烟气息了,顿时扯了借口就跑。 薛黛跟着阮今朝身侧,主动起话头,“贺大奶奶,不若我们去御花园走走。” 就在这时,贺瑾声音而来,“阮姐!” 勇叔长长的顺了口气,生怕这娘们在说两句话,阮今朝就把人给掐死。 阮今朝就是很单纯的不喜欢京城女眷,“我夫君来寻我了,薛大姑娘自己走吧。” 薛黛却突然拉着她的手,一脸诚恳,“贺大奶奶,那日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回京城只因母亲抱恙,专程回来侍疾。” “那日的事,是指的什么事?我怎么听不明白了?”阮今朝盯着她的手,“你这番话,是不是告诉错了人?还是觉得,我更容易卖你的好?” 薛黛神情凝固了下。 “我喜欢丑话说在前头。”阮今朝握住她的手。 她抿唇笑着“你若存了踩着我头上,得你表弟两分青睐有加目的,你大抵找错了踏脚石,当心歪着脚。” “亦或者就是等着我先把话挑开,你在装两分柔弱,惹得我起怜悯,将你当自己人,让你在沈简跟前得脸,更或者是激怒我,让我同你表弟先起了分歧。” 阮今朝笑意一收,“不得不承认,你年岁不是空长的。” “当然了,若我误会你了,你爱怎么想我就怎么想我,总之,我不想见到你,你也不要到我跟前晃悠,既是侍疾,可别让我三天两头瞧着你了。” 阮今朝附身在她耳边,“惹急了我,我就让我大表哥把你娶了,让你想做的以及还没来得及做一切,都鸡飞蛋打。” 薛黛那日是看着她和沈简共乘一车了。 本以为她多沉得住气,居然就主动上门来了。 贺瑾看过来的人,也是吐了口气,“你怎么与她遇着了。” “怎么,你被她荼毒过?” 贺瑾:“不知怎么与你说她,反正不要接近的好,怎么说呢,她有个个化戾气为祥和的本事,总能让人顺着她的意思来办事,不管前期那人多刺头,那事情多棘手,在她面前,最后都会迎刃而解,让你觉得憋屈吧,又有点道理,反正我不喜欢他。” “看了你被她阴过无数次了。”阮今朝轻轻笑。 贺瑾:“用佟文那口头禅,她就是个坏人。” “好坏不过立场,她的本事就是让你和她成为一个立场的人。”阮今朝抖了抖衣袖,“我见你沈大哥瞧着她,倒是恭敬的很。” “恭敬?”贺瑾难得露出鄙夷神情,“他那是见鬼了,薛黛的本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阮今朝似笑非笑,“是吗?” 贺瑾抓着她,“我的亲姐姐,她可是户部尚书的嫡长女,你可别杀了!” “我有那么戾气重吗?一天天的血腥味那么重。”阮今朝嫌弃的看他。 晚间歌舞宴正式开始。 却是跳的好好的,突然淑妃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直接叫停了舞。 阮今朝看贺瑾,撑着下巴打哈欠,“这又要搞事情了。” 贺瑾也同仇敌忾,“下一个就是杳杳,她存心的。” 淑妃直接跪在大殿之中,磕头在地。 “陛下,臣妾有要事禀报。” 李玕璋看蹦出来的爱妃,又看坐着旁边的从来到现在一直无视他的李明薇,真的是手里花生都不香了, 这搞什么嘛!才安宁了一个月不到又开始了! 这是搞皇位还是搞死他嘛! 这不讲道理嘛! 封号又不是他选的,是礼部拟的,他不知选哪个,让李明薇自己来选,他不耐烦给他甩脸子,他又不好选,生怕儿子多想,就一个个揉成小团,让他抓阄。 就抓了个‘襄’。 说句打击李明薇的,他还觉得这人压不住这个襄呢。 自个手背,怪他了? 李玕璋还是面带和善看突然跪下来的淑妃。 “爱妃,怎么了啊?底下凉,先起来说话,都是蠢得,还不把娘娘搀扶起来?” 淑妃就道:“陛下,臣妾刚刚得知,十七年前史锋之子,就是现在阮家军少帅阮今南!” 话音一落,满场静谧。 李玕璋目光噌的落到李明薇脸上,真的是想把手里的花生给他砸过去。 李明薇低头打着哈欠,吹着宫人端来的酒酿团子,感觉父皇目光袭来,他露出要一副,“我要出手,会怎么蠢的来?”的目光丢给父皇。 他又看了眼跪着的母妃,盯着父皇,眼里就大大的五个字,“你掂量着办。” 阮今朝表情直接怔住,几乎是下意思下压住了贺瑾,声音沉稳的可怕。 “不管发生何事,你都不要出来,自保为上。” 贺瑾神情恍惚,“可是……” 他一直都觉得司南身份不简单,居然是阮今朝名义上的兄长,阮家军的少帅,还是史锋的儿子。 阮今朝按住贺瑾的膝头,“知道的越少,你活的越久。” 贺瑾深吸口气,反按住阮今朝的手背,“阮姐,你别怕,倾家荡产哪怕付出这条命,我都会把你和南哥捞出来。” 下跪的淑妃目光落到阮今朝身上,指着她身后的人。 “这个人,就是阮今南,边塞阮家军的少帅,也是十七年前,谋逆叛国罪臣史峰的嫡长子,史今南!他不姓阮,压根不是阮家血脉!阮贤包庇谋逆罪臣,有不臣之心!” 阮今朝直接站了起来。 第284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听完淑妃这句话,真的是想跑没又没发跑,不跑又不想继续管。 骂淑妃吧,李明薇要找机会怼他,不骂吧,他心里又不舒服。 这群糟心的玩意啊! 所有人看李玕璋脸色不对劲,都不敢在说话了。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十七年前史都督史锋投敌叛国一案,不然安阳侯府的二老爷怎会被敌军绞杀马革裹尸。 安阳侯府弃武从文的契机,就在沈风之死上面,若是沈风还活着,安阳侯府必然是齐名阮家军的存在。 不过宴会中几只老狐狸倒是沉默的厉害。 十七年前史锋的案子,虽然早就板上钉钉,当年其实是可以挖深查的,李玕璋怕把阮贤搭进去,硬生生以天子之威叫停查案,言说史锋一家都死了,这件事都掀过去不提了。 对,是不提了,而不是不查了。 说白了,那桩案子就没细审,史家三十二条命,硬生生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且史家人在西边名声极好,你如今去那头,敢说史锋通敌叛国,老百姓一人一拳都能把你打成肉泥。 不过,所有人都没想过史锋的儿子还活在人世间的。 阮贤此举,那就是和天家的恩典对着干了。 倒是有不少曾经征战沙场,见过史锋的武官,目光整齐统一的落到司南脸上,的确和史锋眉宇相似啊。 但在场的武官目光碰撞后,几乎都是统一了想法。 李玕璋若问,他们就说不是。 心照不宣的把史锋唯一的血脉,延续下去才是对得起大宜。 倒是司南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去了,“陛下明鉴,此事与阮贤无关,万般罪过,罪臣愿领。” 阮今朝看司南上前,也走到大殿跟着跪下,以头磕地,而后拱手看高坐上的李玕璋。 “陛下,我哥哥有功社稷,这些年在边塞保家卫国,从无败绩!” 她嘴中哥哥二字一处,不少人都被吓得站了起来。 阮今朝什么都来不及想了。 她不能没有司南,他们二人虽无血脉,司南是真的拿她当亲妹妹护着的。 他是父亲选好的阮家军下一任主帅,边塞所有的动向他烂熟于心,要培养这样一个将领出来,光是又好的领头人是不可能的,司南是天生的帅才。 司南看阮今朝,示意她滚回去,懊悔刚刚没先一掌刀把她砍晕。 阮今朝很执拗,见要起身的谢修翰,还有三位伯父,都是摇摇头。 若是今日她和司南进昭狱了,就靠着谢家这大树把他们捞出来跑路了。 谢修翰沉默了下,目光落到依旧处变不惊的沈简脸上,这孙子都不慌,他慌什么。 他示意三个儿子稍安勿躁,还有要冒头的三个孙儿全部坐下,吩咐身后的人,“去把孔平方弄进宫来,就说司南出事了,不,说沈简触犯龙颜要被砍头了,要快。” 司南拱手,要把阮今朝撇出去,“陛下,当年阮贤看我可怜才将我收留,今朝年幼并不知晓此事——” 阮今朝扬声,打断司南的话,望着李玕璋。 “陛下,十七年前那场战役,大宜是胜了,即便是我父亲去收拾的烂摊子,也是是史锋假意投敌,获取线报才助我军夺得大捷!” “不能因为沈风死了,没有他的证词,就让不白之冤盖在史家忠烈之上。” 沈风当年到底怎么想的,分明他活着一切都有转机,至少能够以安阳侯府的势力朝上面施压,暂保史家无虞,掉转头闯敌营给死了。 真是应了战场那句话话,不怕凶猛的对手,就怕同伴突然抖机灵。 阮今朝目光决绝,高声道:“陛下,史家满门忠烈将骨,全部为大宜折损,难道大宜还不能给史家唯一的血脉,留一条活路吗?” 她声声泣血。 “我哥的二叔在当初驰援平西,死守赤峰关,拼死护着城中黎明百姓,最后带着五百人斡旋敌军,为百姓撤离争取时间,全军覆没,依旧一杆红缨枪镇守城门,万箭穿心而亡,他每一滴血都是为大宜用干净的!” “我哥的三叔,不过个文弱书生,被敌军掳去,亲眼见二女一子被残忍杀害,也未曾出卖丝毫军情,最后舍命点了敌军火药库,尸骨都没有找点一丁半点!” “我哥的表兄,为大宜重夺重守赤峰关,那时候他才十五岁!京城这些十五岁的姑娘少爷都在吟诗作赋,谈着那家衣裙漂亮的岁月,我哥的表兄在前线赴阴曹会阎罗!死的时候才十七岁,短短两年,逼得敌军退回三郡!他以尸骨守河山,忠心天地可鉴!” “我哥的祖父为了大宜平西,他挂帅执掌之战从无败绩,永远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甚至他们死的时候,他都还在浴血奋战,最后被伏马踏尸骨难寻!” “阮老将军死之前,没有一句话是留给史家人的,最后一口气下的最后一条军令就是,让我哥的亲爹史锋,从我父亲阮贤身边离开,到西边接替他,势必一鼓作气拿回西边御下七郡!” 阮今朝眼泪盈眶打转,不少精力过平西之战的武将,也被这番话逼得心口猛然发酸。 “我哥的亲爹做错什么了,他全家忠烈,皆用鲜血一寸寸丈量回大宜河山!” “史锋带着他唯一的儿子去前线,是做好了若是他死了,西边继续交给我哥哥打的准备。” 她偶尔听着司南说小时候在西边的事,都会忍不住难受,他以为他的父亲是喜欢他,才带着他一道去战场,其实他的父亲是在送他上战场。 才八岁的孩子,就开始面临家破人亡刀光剑影,这些年为了不让阮家人担忧,所有的一切伤痛都在一个人硬抗。 阮今朝眼前朦胧,深吸了口气,“我父亲说过,史家老太爷死之前无数次的说过,史家人死完之前,西边十郡必须回到大宜领土之中,才算没有辜负山河社稷黎明百姓!” “陛下大可问问这里的武将,问问您的内阁,当年的平西战役若是正常打,没有个十年八栽的打得完吗,国库能够支持多久,百姓还能家破人亡多久,战争是的胜利,都是破坏无数个小家去换取的!” “当年我父亲在北地平乱,无暇分身,等着回过神,你们就说史家投敌叛国,一杆子把史家所有功劳都打的烟消云散!你们良心都不会疼的吗!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曾给史家!” “史家最后留下的三十二口,除开我哥都是女眷,他们没有丈夫,也没有儿子了,可还是为了史家的清白以死明志了。” “史家骨血丈量回来的西地你们是看不见吗?一寸山河一寸血,西边边界的黑土,都是将士们鲜血累起来的,如今大宜的盛世,西边和平顺遂,都有史家人的忠骨英魂护着!” 阮今朝狠狠擦了把脸,指着司南。 “我哥,你们嘴里的罪臣之之子,十三岁入军营,我父亲从未给他铺路,他一个人从新兵爬到如今的位置,这些年他领头之战,全部大捷从未败绩!” “三年前东边蠢蠢欲动,你们京城说要打两年不止的战役,要十万人的仗,需投进去两三百万军资的战役,我哥两个月就用了三万人,就平的干干净净!” “两年前边塞动|乱,是他率先洞察,带着三万人深入敌军,否则,这次就不是大宜主动开战,而是外邦主导!” “陛下。”阮今朝看着李玕璋,“我哥的身份,我阮家上下皆知,军中多少人晓得我不清楚,老将们大抵能从他眉眼瞧出一二,您若是要杀我哥,那就先把我阮家都杀了。” 她始终都记得阮贤拉着她的手,无数次说的话。 ——“若有朝一日你哥哥出事,除非阮家人都死光了,否则他一定不能有事,他即便恨着大宜,也深深爱着大宜每一寸土地河山。” 司南盯着阮今朝,阮今朝也盯着他,“我可以死,你不能,边塞不能没有守门人。” 司南无力极了,“玉玉……” 阮今朝小声,“我才不给你办葬礼,你兄弟多一个个都穷还贼能吃,本都捞不回来,还不如一起死了,让爹爹愁吧。” 她在赌。 赌李玕璋在这个节骨眼是重武轻文的。 前线就仰仗阮贤一个,倘若他出事,根本没有替换的人选。 如今人选就在这里了。 李玕璋不可能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第285章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陛下!” 巡城军统领李啸跪着大殿,“陛下,十七年前您金口玉言史家之案翻过不提,这些年史锋之子功在社稷河山,还请重轻发落,臣全以全家替史大公子……不,替阮大公子作保!” “臣也愿为阮大公子作保!”禁军首领也拱手,“卑职愿以项上人头为阮大公子作保!” “臣也愿为阮大公子作保!” “臣也愿为阮大公子作保!” 一声声的作保,让跪着大殿的兄妹二人一次次的震撼。 淑妃扬声,“不管你们如何说,当年沈风之死,同史锋脱不了干系!” “本侯也愿意为阮大公子作保。”沈霁起身拱手,“当年家弟是在在家书中称赞史都督,且当年家弟沈风还是史锋上司,假意投诚叛国必要里应外合,本侯虽无证据,但也敬重史都督一家忠烈,愿以侯府为阮大公子作保!” 贺瑾捏紧了手指。 当初主审此案的三司主审若是能站出来说句话,那就能彻底稳住局势了,眼下看着场面无碍,实则已是在啪啪啪打李玕璋的脸了。 当年的主审都是位高权重的官,死的死老的老。 “陛下呀!” 外面熟悉的声音响起,贺瑾就见被两个人搀扶进来的孔平方,顿时心中大石头放下大半,看后面的勇叔,“孔先生德高望重,必然能稳住场面的。” 勇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李玕璋见孔平方进来,倒是哟了一声,“你这老家伙怎么舍得来,来来来,同朕坐。”他指着下面跪着的两个人,“你这老家伙在边塞呆的许久,可知道这人底细?” “他啊?阮贤收养的儿子罢了,当年今朝生产太折腾了,阮贤就不想在要孩子了,谢婉恐阮贤一身护国本事无人继承,就一直在物色养子呢。” 孔平方杵着拐杖站到司南旁边,努力把气给理顺。 “就选中他了,史锋的儿子嘛,多大点事情,陛下当年不也说翻过不谈吗?不过这种不清不楚的身份放在阮家军做少帅,还是有点威胁的。” 贺瑾要起身,勇叔一把按住他,“孔先生不会害南哥儿的。” 孔平方朝着司南跟前站,替他当着李玕璋的审视的视线。 “这保不齐那日心情不好,又打败仗,被谁挑拨几句当初史家旧案,本来出事他就是个小屁娃娃,又高烧一场能记住不能记住了,七七八八都忘了个干净,万一被人撺掇了,就是大宜的损失了。” 孔平方看四周,“当年那案子,老朽旁听过的,也算半个知情人,的确是开始查是否通敌叛国时,牵扯了几位正在征战的挂帅的武将,陛下权衡后只能叫停,暂时不查。” 他加重了暂时不查四个字。 “而后史家就……”孔平方重重叹息,“真是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我记得陛下都病了一场吧?” 李芳那是立刻心领神会,“是呀,陛下当时可伤心了。” 孔平方摸着半截山羊胡嗯了一声,“依着我看,既然都被有心之人翻出来,不如就给这人给面子,把这案子重新查查?” 他说着,目光落到旁边正和李明启抢酒酿团子的李明薇身上。 两个皇子从李啸下跪就开始较劲,后面的小太监战战兢兢提醒了好几次,都于事无补。 起因就是李明薇辛辛苦苦自己把那碗酒酿团子给吹凉,李明启瞬间就醒了,不知是故意的,还是醒的太是时候了,李明薇不过是回旁边孙和儿一句话,回头就看东西被弟弟端走开始吃。 一个不给,一个非要,楞生生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动手起来。 一颗花生落到桌子上,李明薇和李明启看父皇冷冷的眼神,一个顺势抢碗一个无奈坐好。 边上的王恐无声呸了一声,跟着李明启的侍卫捌角极其果断回呸了一声。 王恐:…… 还蹬鼻子上脸了。 “你表姐可还跪着的。”李明薇看八百年没吃过饭的人。 李明启看他,“你高估父皇了,沈哥哥说了,父皇老了,闹不动事情了,就想平平顺顺的。”他举起勺子,“哥,要么,给你一勺。” 李明薇嫌弃的朝旁边移了两寸,李明启不明其意,勺子又送过去两寸。 李明薇:…… 跟着的王氏吓得看贺博厚。 贺博厚无声的眸光带着压迫,让王氏闭嘴不要说话。 如今的大宜,只有阮贤一个人出色将领震慑四方,猛虎总有年老一日,他倒了,外面蠢蠢欲动的人就会开始冒头。 天生的将帅那是凤毛麟角。 李玕璋始终不动,而且任凭孔平方各种维护司南,就说明另有打算了。 只是想不到,阮贤在乎女儿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让儿子来当陪嫁侍卫的头子。 这个人在贺家可不能在随意对待了。 李玕璋听着兄妹一个六亲不认,一个据理力争,再看一群武官齐刷刷跪着,还有沈霁出面施压力保,继续一个劲絮絮叨叨的孔平方,终于开口,“都说够了?” 大殿再次鸦雀无声。 李玕璋板着的脸,突然就笑了,“这些朕都知道啊,阮元帅收养了史都督的嫡子,当年那案子本就没有朝着深处去查,朕这些年还一直都想着的……” 阮今朝、司南猛地抬头,彻底呆住。 这句话,李玕璋就是在承认自个的错误了。 算是罪己诏了。 所有人听着这句话,都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 李玕璋起身,“本来还说过几日在说重新查查,既然今日闹出来了,那就传旨下去,责令三司测查当年一事,就,就交给周闻来审。” 阮今朝一愣,司南更是懵在地上跪着。 李芳已经心领神会的把东西拿上来,李玕璋把东西拿在手中。 “这是朕偶得的信函,前几日朕才机缘巧合得到,虽然没有上下信传递内容不全,但是足够证明,当年史锋是假意归降。” 信函两个字一出,司南目光凝聚而去。 就见李玕璋手中握住三封昏黄的信封,其中一封还带着血迹。 “今日差不多了,都散了吧,具体怎么查,内阁同三司商议,送章程到朕跟前来。”李玕璋说完起身就跑。 看要跟来的皇后,柔妃,淑妃,李明薇、李明启,李玕璋脑子顷刻大了,抬手阻止,“朕自己回去,回去的路朕熟的厉害,不用送了。” *** 僻静的废宫中。 阮今朝看跟着的沈简,眼泪都出来了,“沈简,大恩不言谢,我……” 看阮今朝要给他行礼,沈简把她拉着,指腹在她眼角走过。 “傻不傻,我做这些可不是让你哭的,没事了,没事了。” 阮今朝靠着他怀里劫后余生的哭了起来。 沈简慢慢哄着她,“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阮今朝就想起今日沈简顶着宫宴开始才来,“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今日我哥会……” “你高估我了,不过是早做打算了。”沈简搂着她,“好在老天保佑你哥,这些京城的武官,当年都是给史锋做过事的,我去登门,几句话就给动容愿意出面帮衬。” “那信函?” “我整理我二叔衣物发现的,有个灵巧的小鲁班锁,我一时兴趣就给解开了,里面藏就藏着信函所在的位置。” 阮安玉红着眼看他,“沈简,你是我的大恩人,真的……”她却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在司南身上下手。 “其实,即便今日我们都不知道,我相信,会有人愿意出来护着你哥哥的。”沈简抱着她,给她拭泪,“不哭好不好?” 阮今朝把他抱得紧紧的,“阿简,谢谢你。” “你我之间说什么谢,你以后打我留着点气力我就阿弥陀佛了。” “你真的是!”阮今朝虚锤他的心口。 “好了。”沈简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先出宫吧,回去好好安慰安慰你哥哥,贺家估计要给你们兄妹找点事情,放你哥去对付就成了,到底是你娘家人,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等着将人送走,沈简目光一变,朝着柔妃宫中去。 李明启早就等着他了,看他来了,都不等他问了,把沏好的茶递过去。 “那封信、那封信是我从十一哥府邸偷来的。” 第286章 只有李明薇才是我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直接僵硬在原地,看递茶的学生。 “你、你去李十一府邸偷?” 这和去阎王殿偷生死簿有什么区别的。 李明启嗯了一声,声音越来越小。 “你们不在京城,我觉得太无聊了,私宅那头好跑啊,我就给溜出去了,结果钱被偷了……” “我又不敢闹的你和表姐知道,就让人去襄王府送信,反正我要是因为十一哥不来救,被打或者扣下来洗盘子,父皇肯定骂死他。” 沈简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能把李明薇给吃死的。 他不客气的道:“你表姐说的对,你就是欠揍的。” “然后,我就跟着十一哥回府了……” 李明启看沈简开始找戒尺,急的语速加快。 “我怕孔夫子打我,就死皮赖脸的跟着十一哥走了,他好几次想把我丢下马车来着,府门都不让我进,还是最后下雨,我都湿透了才把带进去。” “饭也不给我吃,就让人把我洗干净,穿好衣服就要丢回宫里。” 沈简戒尺拍在书桌上,气得声音都拔高,“继续说!然后呢!” 李明启笑了笑,“然后他再和人说事,那几个跟着我的小太监不敢惹我,我就到处晃悠了一圈。” 沈简已经看到学生在逛阎罗殿的场景了。 身为学生的李明启浑然不知,“想着你说,大家都喜欢把重要的东西丢书房里头,我就摸进去了,就给看到这东西,亏得你给我讲过这段事情,不然我就给丢了。” 沈简不知说什么才好,扶额随口怼他,“可把你厉害的,那你就没有在偷点其他的。” 李明启自豪极了,拍在心口道,“哈哈哈,知我者你也,他好东西那么多,我肯定偷了啊,你瞧瞧,我把他这方墨揣回来了,不觉得我最近字都好看了?” 沈简真想掰开李明启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你不怕他在里面下毒了?” 李明启脸上一变,“他对我没怎么狠心吧……” 沈简象征的拿着戒尺打了他两下,突然就觉得很不对。 李明薇的书房那可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还是李明启,除非就是他授意的。 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进去就能摸着这东西。 他手里一封信是佟文顺道从穆厉哪里偷来的,内容都还不够给司南保命,没准交出去,还更加坐实投敌叛国的真实性,最重要的这封就是李明启从李明薇书房偷来的。 沈简就想起刚刚大殿里头孔平方的话了。 ——“既然都被有心之人翻出来,不如就给这人给面子,把这案子重新查查?” 淑妃吃饱了撑的去惹这事,不管成不成都要被骂脑子有坑,可若是李明薇授意的呢? 他拿着这封信,就是烫手山芋,自己出面,触怒了李玕璋,没准真的要当一辈子襄王。 若是李明薇派王恐去徐州府,就是冲着这证据去的,那就太有意思了。 李明薇,难道是想接着他们的手把案子给翻了? 王恐去徐州城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这三封信。 只是他拿到了,又被人给偷了,估计就是穆厉派去的人。 那位哑巴姨娘一直拿着证据,就是不知道交给谁好,因此才小心翼翼的藏匿着。 他也查到了,王恐在临走时,最后去的地方就是白家酒坊那处,估计是设法找到这东西。 既然要找,既然李明薇想翻案,为何哑姨娘又会死了。 太奇怪。 李明薇如果和穆厉联手了,那么这东西,与他们二人的作用就是一样的。 沈简感觉有团迷雾一直将他笼罩着。 佟文那小妮子,十有八九也是隐瞒了他什么不算太重要的东西。 但如今看来,他隐瞒的恐怕才是最关键的。 沈简甚至有个很大胆的猜测。 阮家那头为了翻案找了十几年的信函,是不是除开这三封,全都在佟文遗忘的什么旮沓藏着的。 不然哑姨娘藏了十几年的东西,他才不信就五天佟文就能说服她承认存在了。 对,差点忘了,佟文身上有沈风视为信物的冰璃锁。 哑姨娘既然是伺候过史锋的,必然就是见过的。 沈简胆战心惊的看李明启,深吸了口气,口吻极其严肃。 “李明启,你觉得,你十一哥会杀你吗?” “他看着我都嫌烦,还杀我?”李明启抱着那方墨来回研究,“沈哥哥,这墨真的有毒吗?” 沈简看他,淡淡道:“你个吃饭不洗手的东西,有毒你早就死了。” “我就说十一哥不会对我如此狠心的,好歹我也是他弟弟呢。” 沈简嗯了一声,“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明启不解,反问他,“李明薇难道不是我哥哥吗?” 沈简目光审视,“可你上头还有三个皇兄。” 李明启捏着墨思考了半晌,摇摇头,很执着的重复。 “不,他们不是,只有李明薇才是我哥。” 沈简凝视他,“明启,你知道我们现在在为你做的事情,实质的意义是什么吗?” “保护你们,保护母妃。”李明启很认真的,“让父皇觉得,我也是可以坐上那个位置的皇子。” 沈简目光复杂极了,“夺嫡很有可能是要你死我活的。” “那……”李明启目光躲闪,捏着手里那方墨,“那等着十一哥真的想杀我再说吧。” 看他很排斥这个问题,沈简不在继续发问,“总之,不要单独去见李、去见你十一哥。” *** 沈简出了宫门,就看司南等着,他示意黄沙等着,上前问,“今朝怎么了?” 司南看他,“我能看看那三封信吗?” 李玕璋让沈简给周闻送过去。 沈简递过去后,怕司南看着信中的字眼反应太大,默默侧身走到旁边去。 司南看完后,目光落在一封信函上带着血迹的指印上。 他问:“佟文呢?” 沈简回身,“放他回他阿嬷身边玩了,估计玩的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司南把信递过去,“谢了。” 司南掉头离开。 他如果没有记错,佟文当夜就是把这封信递给了沈简。 可黄沙说的,却是去偷另外一个东西。 司南蹙眉。 他想起来了。 当时佟文趴在他肩头说的话。 ——“我不行了,阮今南,你跑路吧。” 第287章 谁家的事谁操心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与此同时,另外一处静谧的水榭中。 穆厉盯着李明薇,目光不善,“十一殿下,你这是在玩本宫?” “这话不是本王问您吗?说好的好戏,就是这个?”李明薇背着手看他,盯着倒映弯月的水面,“本王是不是可以怀疑,你压根不是来帮本王的,是沈简那边派过来的内线?” 穆厉冷冷道:“史锋姨娘手中三封信,我手中一封,沈简手中一封,还有一封难道不是在襄王殿下手中?” “什么信?穆太子这是坏事了怪起来自己人了?”李明薇一副不解。 穆厉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李明薇抿唇轻笑,“穆太子的投名状,今日一次,围猎一次,都投了两次了,不对,还有去年祭天时,火力水里都试过了,说的能把安阳侯府一网打尽,最后怎么也化为泡影了?” 他拍拍穆厉的肩头,勉励道:“穆太子,不要急躁,急躁容易输,本王不着急的,您有什么需要本王帮衬的地方,尽管来开口,只是,可千万不要一出事,就来怪本王,本王会寒心的。” 说罢,李明薇扭慎离开。 漆黑的宫道中,李明薇看提着宫灯的王恐,“徐州城穆厉吩咐去的人,确定死了?” “确定,只是穆厉嘴里笃定三封信,卑职运气好,抢了最重要一封回来,穆厉手中也只有一封,那还有一封是何处来的?” 李明薇眸子幽幽,“那就姑且当是落到沈简手中了。” 王恐小声,“殿下为何要借着十三殿下的手……” “事有两面,这件事天知道朝深查了去,能挖出个多废气力的差事,谁家的事谁操心。” 王恐腹诽:你就是怕麻烦。 *** 次日金銮殿,李玕璋明旨重查十七年前史锋旧案。 贺博厚下朝后专程回府邸,将司南请到书房,就听管事说,兄妹二人已经被贺老太太请到后面正堂去了。 正堂之中。 贺老太太看着不耐烦的阮今朝,语气也不善了。 “若是侍卫,住在家里也就罢了,他是你兄长,岂能套着个下人名头跟着你左右的,又不是亲哥,坏了你名声,惹得贺家被人诟病可如何是好?” 王氏也附和的点头,天知道司南家旧案会怎么翻,不管怎么翻,可不是几日就能成事的,保不齐查出来真的是史锋投敌叛国了,那贺家上下都要被牵连的。 她得为了贺瑢和贺琴打算啊。 旁边的白氏原本看司南挺不顺眼的,如今晓得她的身份了,那跟着看金龟婿差不多,她可是还有个嫡出的姑娘马上就要及笄了。 若是能够嫁给阮家少帅,可就是前途无量了,阮今朝本就是贺家的媳妇,这算是亲上加亲了,她得回去让闺女日后多在司南跟前转悠几圈。 白氏殷勤道:“老太太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到底阮大公子也是娘家人了,就算是亲家公子了,理应好吃好喝招待着,单独批出个院子,抽调丫鬟小厮跟着陪着,尽地主之谊才对。” 王氏白了眼白氏,她看阮今朝,努力保持语气平和。 “你二婶这话也对,不过啊,到底男女有别不是,你身边都是侍卫跟着,外头都是非议,不然这样,你搬到后宅来,同母亲左右,你现在的院子辟出来给你哥哥暂住如何?” 司南坐在椅子上,手随意的耷拉在扶手上,两份不耐烦落到俊气眉宇间,整个人都不怒自威。 素日贺家人对他的印象就是永远没睡醒,如今细细看,身量欣长,目若寒星,完全不输京城儿郎。 司南眼神都难得给二人,捏着茶盖随意拨动两下,突然笑了下,“老太太与大太太,这是要赶本帅走了?” 贺老太太顿时从脚底板一个激灵到天灵盖,生怕这人突然一把刀子就出来。 司南淡淡然开口,把玩着茶盏,“父亲担忧玉玉千里迢迢远嫁,人生地不熟心中害怕,因此安排我好生陪着,这些日子你们贺家是如何对我妹妹,我可看的一清二楚,我怎么敢走啊?” 这语调一听就是不讲理的,王氏正欲说话,就见贺博厚走了进来,忙起身,“老爷。” 贺博厚冷哼了一声,压根就不想理会王氏,觉得他就是个眼皮子浅薄的玩意儿。 他主动同司南寒暄,“阮大公子,此前不知您身份多有得罪,老朽给你陪个不是。” 司南淡淡一笑,“所以身份不同,待遇就不同了?” 贺博厚笑容僵硬了下。 旁边的阮今朝撑着下巴打哈欠,“老爷不是去文渊阁议事了,怎么自己回来了,大少爷呢?” “他先过去了。”贺博厚答话。 他又看司南,面上没有丝毫被顶撞的不悦,“阮大公子安安心心在府邸待着即可,需要什么告诉贺瑾一声便是。” 贺博厚看阮今朝,“收拾个靠着你的院子,给你兄长预备着。”估摸着日后兵部那头同前线有关的事情,都要来问问这人的看法了。 “不必了,如今那两处院子极大,我们的人都够。”司南拒绝,范围越小可控越高。 他也没拂了贺博厚的老脸,微微颔首,“好意心领,只是大太太朝着我妹妹院子塞人这事儿,我正预备着这,要不是差遣人,去同父亲说一声。” 王氏就道:“那秀儿手脚不干净,自然不能做大少爷屋子中的人,要如何处置,今朝你看着办就成了。” 司南点点头,很直接,“那日后?” 王氏脸色很不好,司南说话一贯直接果断。 阮今朝则是脸上都是笑,司南统领三军的气势可不是盖的。 哥哥陪嫁就是这点好,不管对错,胳膊腿都是朝她拐。 贺博厚代为答话,瞪了王氏一眼,“翻年就是会试,屋里要那么多莺莺燕燕的做什么,好生温书即可。” 贺老太太见此,立刻为小孙儿鸣不平,“老爷,瑢儿也是你的骨肉,他哥哥要会试,他也要考秀才不是,贺家书香传世,如何能有个白身,我看不如将瑢儿叫回来,跟着他大哥好生温习。” 阮今朝插话,“打住打住,你们要如何处置贺瑢和我没关系,谁敢打扰贺瑾读书,我是要翻脸无情的,我可是把好日子都堵在他身上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甩了甩汗巾子,“不是我说,老太太也太把二少爷放在心中了,成日我来请安,总是要无缘无故提起二少爷几句来,我也没办法,谁让他得罪的事小郡王呢?” 贺博厚觉得贺老太太简直是胡闹。 如今司南家的旧案,那就是小郡王周闻在负责,这个节骨眼把贺瑢叫回来,打周闻脸吗?吃饱了没事干数米去啊。 贺博厚直接无视母亲的话,做了个请,“我马上要去内阁了,阮大公子可方便借一步说说话?” 看司南离开,阮今朝也摸着两个枣子起身。 对着目光都粘在哥哥身上的白氏,阮今朝不客气道:“二太太,你可不要乱给我起什么心思,我是个好说话的,我哥那是惹急了直接砍的,你姑娘没几把刷子接得住他的刀,可千万不要作死的朝着前面去撞。” 白氏脑子简单,“你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何至于打打杀杀的。”她心中却是越看司南觉得是个很不错买卖。 阮今朝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 让她好好想想怎么收拾白氏。 第288章 装,使劲装!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连着几日,整个人京城都在传史锋旧案的事情,司南天天都被三司轮着请过去,勇叔亲自跟着,生怕他一提起八岁之前的事就被刺激的厥死过去。 结果厥倒是没厥过去,坐在哪里全部当祖宗供着,就期盼他能想起什么,不然这案子压根没法继续查啊。 人证没了,阮贤又是史锋上峰,证词即便是真的,也有包庇亦或者伪证嫌疑。 司南只把这些年暗访查到的证据呈送了上去,其余的都是一问三不知。 这日,阮今朝看司南回来,丢了账本给他。 “这个庄子有两个硬骨头,贺瑾那奶声奶气的收拾不下来,你亲自去一趟,不要弄死了,是贺博厚以前身边的老人。” 司南嗯了一声,正巧出去透透气。 阮今朝在屋子中拨着算盘看账本,贺博厚舔着老脸给贺瑾谋个帮衬的差事,想让他在官场先混个眼熟,最后得两份名声,她也正好接手看看贺瑾这一年多怎么管家的。 勇叔给她剥橘子,就道:“今朝啊,我都好几日没见到沈世子了。” 阮今朝不明白的看他。 勇叔咳嗽了声,“再有半个月,安阳侯府老太太寿辰,你可不要忘记了。” 阮今朝很疑惑,“他祖母寿辰和我有什么干系。” 勇叔:…… 装,使劲装! *** 办完事的司南从庄子离开,两个管事被司南吓得尿都出来,跪着将他送走。 想着这里栗子糕不错,司南预备给阮今朝捎带些回去,走着街上,冷不丁就看着个熟悉的身影。 是啃着糕点的佟文。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想着沈简说这人去找他阿嬷玩了,就下意思跟着走了过去。 佟文大概是心情极好,压根就没发现有人跟着他,沿途买了许多东西,就朝着一处小胡同的院子去。 望着他进去,司南犹豫了下,干脆买了点零嘴和一群老大爷唠嗑。 “那家人吗?是安阳侯府荣养的老妈妈,这胡同好几户都是,能给安阳侯府做下人还真是福气呢,老了都能分院子的。” “好像叫什么小佟,佟嬷嬷一直都是那样叫他的,隔一个月回来小住两日,过年也会回来小住几日。” “应该是他什么亲戚,听说他在侯府位置挺高的,佟嬷嬷生病来的都是这里最贵的大夫呢!还有个手脚麻利的小丫鬟伺候起居呢!周遭侯府庄子每月瓜果蔬菜都捡着好的送来呢!” 敲门声响起。 佟文笑嘻嘻去开门,看着门口出现的人,以为自己眼花了,啪的关上,而后再次打开。 他笑容有点僵硬,两手把着门,“南哥?” 司南看着他,“办事看着有个人像你,就跟着来看看。” 他看院子里有个摘菜的老嬷嬷。 佟文踮起脚,想要挡住他朝里的视线,奈何司南真的太高了,他垫着脚也才到他下巴。 司南把他脑袋按下去,“别想了,你这辈子都长不了我怎么高。” 后面的佟嬷嬷询问声音起来,“小佟,是你朋友吗?快点请进来坐坐啊。” 佟文回头嗯了一声,“没事的阿嬷。”他看司南,清秀的脸上难得有点慌乱,“南哥,我阿嬷年纪有点大了,说话颠三倒四的,你什么都不要当真。” 佟文让路请他进来,司南觉得他奇奇怪怪的,就见佟文拉着佟嬷嬷在旁边说了几句话, 佟文问司南:“南哥,你赶着回去吗。” “有点。”他看小方桌摘好的菜,“你们吃吧,我就是来打个招呼。” 佟文挽起袖子,笑着道:“那一道吧,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我去包馄饨,很快就好了,你不是喜欢吃世子爷小厨房的吗,我也学会了!你前两次的都是我做的!” 次次深更半夜的翻墙来,都告诉他好多次用脚,规规矩矩从侧门进来,全当耳旁风,每次惹得一群人暗卫以为谁要杀沈简,拎着刀出来,又翻着白眼收刀回去。 来了就点这鬼东西,你说什么大菜大半夜搞不出来还行,一碗馄饨都出不来,那嘴又缺德的要命,不知道能说出什么来问候沈简。 偏偏那厨娘没睡醒又凶巴巴的,他惹不起他就自己学。 院子简单干净,佟文在院中摆好了桌子,放了茶水和点心,挽着衣袖就去厨房了。 他声音时不时传出来。 “阿嬷啊,你要吃什么就让伺候你的丫鬟给你做,她若是对你不好,就告诉我,有急事就告诉刘婆婆,我一溜烟就回来了。” 佟嬷嬷捧着杯盏嗯啊,靠着椅子乐呵呵答应,“知道了,阿嬷知道了,每次回来你都要说好多遍,阿嬷都记住了,阿嬷都能倒着给你说一遍了。” 司南和老人家说不到一起,寒暄应付了两句,就去厨房了,佟文动作倒是很快,已经开始煮了。 正蹲在弄着火。 司南靠着旁边看他,“你跟着沈简倒是什么都会。” “世子爷说了,会的多不求人最好啊。”佟文弄了弄火,仰头看他,“阿嬷是不是唠叨你烦了,你等等啊,马上就好了。” 他挽起袖子洗菜切菜,突然感觉司南目光落到手臂某处。 是他的守宫砂。 “你这胎记还挺别致的。”司南扫了眼,“东雀也有一块,但是是黑色的。” 佟文笑了笑,边切菜边抖了抖衣袖,不露痕迹将守宫砂遮掩起来。 沈简还真是说的对,这两兄妹,只要不是干正事,出门只会打架从不带脑子的。 “你伤好点没?”司南问,鬼的回来玩,十有八九是换地方让他好好养伤。 佟文嗯了一声,“没事了。”他说着看司南,不好意思笑道,“吓着你了是不是,下次不会了,谢谢你回来救我了。” 司南到处看着,“不必了,你主子说我欠我个人情,只要不要他的命,什么都答允我。” 佟文啊了一声,菜刀都停了,“你你,你好意思吗?” 司南很坦荡,“你说给十个我估计装一下不好意思,就一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佟文盯着他看了半晌,摇摇头继续切菜,“罢了,你高兴就好。” 三两下吃完,佟文把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把买来的东西,把胡同的邻居都送了一次。 司南觉得不好意思,把柴给劈完了,就这老嬷嬷的饭量,估计够用一个月。 二人骑马离开,快要入城门时,佟文叫住他,“南哥。” 司南看他。 佟文从怀中掏出被包裹的东西,“世子爷让我找的,说的找到先给你,至于要不要给出去,给谁就看你了。” 司南疑惑,接过东西,打开陈旧的布,看着里面散着的十几封书信,看着佟文目光都变了。 “你,你……” “我就是出去弄这个的,物归原主,我先回去。” 佟文纵马先一步离开。 他一直都觉得阿嬷说姨娘留给她什么东西,他都没有去碰过。 这次回去突然有点心血来潮,拿着锤子把箱子砸开了,差点把他吓死过去。 看着沈风亲启四个字,他不敢看了,就给三两下包起来了。 侯府之中。 沈简看跟前人,气得头疼,折扇砸桌,“你就直接给司南了,你都没打开都看看,那些信里头都写了什么?” “看什么啊,你不是告诉我,有些东西不要好奇吗?”佟文给他道:“反正夫人问起来你记得圆上话就好了。” 沈简道觉得他不争气,“你给我,我还能去今朝跟前买个乖,你给司南,那羔子不骂我两句藏东西就不错了。”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兹事体大,南哥肯定会给夫人和勇叔说的,阮老爷那头肯定也要惊动的,夫人会记着你的好的。” 佟文给他递茶过去,觉得他好笑,“见天就知道巴结夫人,你不要风度了?” “你懂什么,这是巴结?这是讨她欢心。”沈简接过他递来的茶水,“说真的,我很佩服你,我还以为你会把司南当做你的……” 佟文打断他的话,“以前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二老爷为了这东西死的,眼下都拿出来,他也能去投胎的,我不需要他保佑,也不想梦到他。” 沈简轻笑,知道他很排斥这个话题,“成,当我没说。” “你也不要多想。”沈简叫住出去的人,“当初你姨娘不拿出来,是因为她不知道能信任谁,且史家人都死了,翻不翻案的也不重要,而且你父亲会掉转头回去拿那三封,估计才是最重要的。” 佟文拿命偷回来的那封,和李明薇故意让李明启拿走的两封,刚好承接一起一场战役的布局内情,才是实打实才最重要的。 直接证明了,史锋绝对不是投敌叛国。 第289章 李十三,要么闭嘴,要么滚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府之中。 阮今朝和勇叔看着桌上的书信,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 “哥,这次是真的大白天于天了。”阮今朝捏着信函,手都在轻颤,说是意外之喜都不为过了,前世史家的冤案压根就没平反的。 她道:“勇叔,你把这些书信都送去给小郡王!” 司南看她们替自己高兴,也跟着笑了,而后起身出去,从袖中拿出一封史锋给他的家书。 他目光落在最后。 有可能给他找了个媳妇?什么媳妇? 打仗不专心,给他想什么钗裙。 他那时候才八岁,八岁就不放过他了。 他翻过书信,后面画着一个图样。 似乎是个锁。 这是什么哑谜…… 司南收好书信,现在他最大夙愿已经圆满了。 得专心给阮今朝办事了。 非说那姑娘不是薛黛,真的气得死人。 娘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沈简身边就没娘们啊。 以前就不说了,现在沈简要是敢,阮今朝那小妮子就要捏断他的脑子。 他看突然走过来的贺瑾和东雀。 有了。 调虎离山。 让东雀和贺瑾分别去把佟文和沈简分开不就好了,黄沙他一只手就撩翻了。 到时候那猪崽子不就落到他手中了。 揍都要把话揍出来。 *** 秋雨而至,天渐渐凉爽起来,从宫里给淑妃请安回王府的李明薇觉得脑子沉甸甸的,足足拉着他絮絮叨叨了大半日。 搬出来也有好处,至少清净了。 母妃一个人在宫里,两个妻妾,他给分在王府最两边的院子,一人一块地,只要不闹他,搞什么都行。 除开手气不好抓的封号不大满意,其余的都不错。 感觉这把被算计的满值得。 “穆厉怎么了?”李明薇下马车就问,约好过两日出去,结果今日突然传信说不能来的。 王恐:“和谢家三兄弟出去,腿断了,现在还养着的。” 李明薇看着王恐,有点看热闹的笑意,“居然怎么久才出事,看来那道观还提灵验的。”他顿了顿,“罢了,明日去看看他。” 王恐觉得主子就是去看热闹的。 却是一个人影就窜到跟前来了。 “十三殿下?”王恐差点就拔刀了,失声:“您做什么呢?” 李明启穿着身小太监的衣裳,忍不住说王恐,“你青天白日的动什么刀啊。” 李明薇都不想看他,就朝着里头走。 “十一哥,我没地方去了。”李明启舔着脸跟上去。 李明薇沉声,“你是找不到去你表姐的路,还是夫子家的路,两条都不熟,谢家找不到?” 李明启一副崩溃模样,直接追着李明薇,把他胳膊抱着,“十一哥……” “别,你别叫我哥,我受不起您这声哥,我们客气点为好,王恐,把人给我丢出去。”李明薇扯出衣袖。 王恐哪里敢丢李明启的。 李明启跟着李明薇进去,一股脑的道:“我太惨了,沈哥哥让我背什么东西,说的明日父皇肯定要问我,好长,都有半本书那么厚,我根本就背不下去来!” “和我有关系吗?”李明薇看天上打雷,又看跟着他的人,“你带人出来了吗?” 李明启摇头。 李明薇看王恐,煞有其事的开口,“直接弄死,就这里挖个坑埋了,打雷下雨天证据老天也给我收了,送上门来的,不杀白不杀。” 进屋失败的李明启就被丢到了门口,王恐看幽怨目光盯着他的人,手里握住的刀思考了下,看旁边的侍卫,示意他上。 他侍卫直接别过头,当没看见。 王恐:…… 等着门再次打开,李明薇看蹲在旁边傻狗一条的李明启,看王恐。 王恐道咳嗽了一声,“殿下自己来吧,我给您挖坑。” 李明薇把手里东西递过去,看李明启,“你是皇子,你怕沈简做什么?能不能有点出息?” 李明启坐在地上,颇为难受伤心,“我不听沈哥哥的,沈哥哥要去给皇祖母告状,太狠了,哪里有越辈告状,父皇被皇祖母骂了,就来打我,一天天不显山不露水就知道告黑状。” “表姐就知道打我,我吃不住她的招就打我,我学不好也打我,呜呜呜呜!我骂又骂不过她,打更加打不过她,母妃知道我不听她的话,还要揍我!我太难了,呜呜呜呜……” 李明薇背着手默默看他哭,“别怂啊,去给你外祖母告状去。” “呜呜呜,什么外祖母,谢家人现在都听小表姐的,外祖父上次在金銮殿弹劾我你没听见吗,说我不务正业就想着骑马,父皇拧着我耳朵回的母妃宫里。” 李明薇很平静,“所以,和我有关系吗?” “十一哥!”李明薇扑过去把他抱住,“哥,我只有你了!” 李明薇使劲把牛皮糖脑袋推开,“别别别,我双亲还在,你咒你双亲,不要捎带我。” 李明启抱着他,“我想了想,就只能来投奔你了,我不想背书,呜呜呜,背错了,表姐要打我,母妃要说我,外祖父来还会让我多背点!” “十一哥,我太难了,半本书那么厚,我背不了,沈哥哥写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能不能背,我又不是他,看一眼就能记住了。” 李明启真的觉得自己太难了,他仰头看李明薇,“你都不知道,我、我字都认不全……” 李明薇被这句话直接逗笑了。 李明启嚎的更加响亮了,“你还笑我,我太难了,我真的太难了,我那么努力了,呜呜呜呜……” 李明薇扯回衣袍,“哭够回宫。” 说完,李明薇就去里头办事了。 王恐看李明启足足哭了半个时辰,都开始佩服他了,底身和他商量,“十三殿下,你要不要喝茶,喝点茶润润嗓子吧,声音都没刚刚洪亮了。” 李明启不理人,就是一个劲哭,来来回|回就一句话。 我太难了。 我怎么会怎么难。 怎么会有皇子当成我这样的。 又半个时辰后,李明薇走了出来,看四个侍卫围着哭的人,目光平静,“李十三,要么闭嘴,要么滚。” 仰头鬼哭狼嚎的的李明启,哭声戛然而止。 他看李明薇,“哥,我饿了。” “你是觉得我不敢打你吗?” “我要吃西街那家的烤鸭。” “你是真觉得我不敢弄死你吗?” “我还要吃八方阁的包子。” 李明薇看王恐,“不用麻烦了,直接活埋,现在就给我埋!” 李明启爬起来跟着李明薇进屋子。 他直接倒在罗汉床上,摸着糕点啃,边吃边伤伤心心抱怨,“十一哥,我背不下来,我背不下来!” “明日内阁议事,主要议论的就是前线战事,不正是你表现的时候?”李明薇蹙眉,“都让你背的什么。” 能把皇子背的离宫出走,沈简都写了些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没考虑过李明启那豌豆大的脑子吗? 李明启仰躺着,背了小会儿,确定的眨眨眼,“嗯,就记到这里了。” 李明薇轻笑,看狼吞虎咽啃糕点的弟弟,“你不想背就不用背了。” “那明日我怎么办?沈哥哥也在的。”李明启坐起来,“我要表现不好,他肯定要告我黑状。” 看他可怜兮兮,李明薇扫他一眼,“你求我,我可以考虑考虑。” “十一哥!”李明启那是一点不含糊,翻身就跪倒罗汉床上,双手合十,“我真的背不下,打死我都背不下,不然我不会敲晕小太监偷跑出来的,你救救我!” 李明薇:…… 沈简居然还没被他气死。 是个命硬的。 第290章 李明启,你想当皇帝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看他没出息的德行,摇摇头,还是慢慢道,“你刚刚背的就足够了,届时父皇若是不问你,你就站在发呆,若是问你,你不用那么给面子,反问父皇一句,您觉得儿臣应该如何想。” 李明启质疑哥哥,“我觉得你是要父皇甩我耳巴子。” 李明薇坐到旁边,边倒茶边说,“你有几斤几两父皇不清楚?让你去,不过是给内阁看看,你是可以参与议论朝事的皇子,若日后京城没做主的人了,你就是那个做主的。” 李明启听着这句话就不敢吭声了。 李明薇到不觉得有什么,皇子之间谁不想去抢那个位置,不管抢不抢得着,能拓展点自己的势力总是好事。 他握着茶杯,慢慢悠悠道:“你反问了父皇,父皇肯定直接蒙在哪里,父皇一懵,主动权就在你手中了。” “这时候,你就挨个问内阁那几个老鬼,把你刚刚背的东西,全部变成问题就可以,估计就能闹个一两个时辰。” 李明启想了想,挎着个脸,“你当那几个老东西是好搞得,贺博厚那老狗,我也没看他看我是她儿媳妇的表弟,对我多关照。” 李明平静的看他,“他们若是想要倚老卖老,你就不说话,盯着他们就成了,让皇子下不来台,他们也不敢,自然会自己找台阶下。”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道:“等着问完了,你沈哥哥不是在哪里吗,直接丢给他,给他个说话的台阶,先肯定内阁那几个老狐狸的话,就说,本皇子知道了,沈世子,你认为呢?” “不要去分析他们的话,吃着朝廷的俸禄,背后也不知还吃着哪里的黑钱,这些事情他们早就想好怎么做了,不过是想法设法,逼着父皇按照他们的意思来罢了。” 李明启一愣一愣的,“那你呢?你不说话吗?” 李明薇顿了顿,“若是以后,有人这样一圈以后,问你的意思,那就很简单了,如果地位没你高,你就看李芳或者轮值的秉笔太监,他们自然晓得帮你解围。” “若是地位高与你的,那你就看父皇,若是父皇给你装傻不接盘,你就直接虚心问,对父皇说,我没有听懂那人的意思,父皇来做主吧。” “不用说哪里没听懂,你说了,那就是听懂的意思,不要上当了被人套话了。”李明薇看弟弟,“说完这句话,你就不要再去看父皇了,当你是个死的。” 想想那场景,李明启唏嘘,“我觉得你是要父皇打死我。” 李明薇放下茶杯,觉得白搭,摆摆手,“那你就回去背书吧。” “我不背,我不背,打死我这次都不背了,刚刚我背给你听的,我就有八个字不认识!” 李明启抓着他袖子,不许他跑了,“可是沈哥哥肯定要让我背,明日小表姐肯定也要一早就来,还要让我默写一遍。” 李明薇看他,“要一劳永逸的方法?” 李明启迟疑了点,而后点点头。 李明薇觉得这小子是个狠人,“那你给你表姐说,父皇若是问我哪里知道的怎么详细,我怎么说,本朝女子不得干政明白吗?” “即便父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以后阮贤犯事,这根刺就会横着,让父皇睡不着觉了,阮今朝是个明白人,你说温婉点,别刺头的去说就成。” “至于你沈哥哥,你就直接说背不了,你别横着说,就说你知道意思了,你会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出来就可以了。” “沈简不是去教你读书,是给你解疑答问的,你问他的问题越刁钻,他反而才会越看得起你,记牢了,是提问,不是和他犟,分寸自己拿捏好,你把他犟的背过去,你就摊上大事了。” 李明启:“可是他教的都是对的!” 李明薇嗤笑他,“给你的是最好的,你吃不住那就是最没用的,明白吗?” 李明启很少听李明薇给他说这些,想了想,“刚刚你说内阁的人都知道怎么办,那为什么要和父皇装糊涂。” “这天下,只有坐在那张龙椅上的人,在考虑事情时,会真正的替天下百姓多想想,其余的人,都是从自身的了利益想出发。” “面对一件事,你想的不是如何做好,而是怎么做不会被沈简告状,被阮今朝收拾,你若是按照自个意思办,就是忤逆他们的意思,但你又觉得他们是对的,因此……”李明薇看弟弟,“我的意思,你听明白没有?” 李明启想了想,而后摇摇头,“你是想说,我身边的人在左右我的想法?” 他眸子一闪,彻底洞察李明薇要表达的意思,“你是想说外戚干权!他们不会的。” “和我没关系。”李明薇喝茶,“我都是些糟心穷亲戚,见天想着捞钱不考功名的。” 同淑妃说了无数次和她娘家那边人断联系,永远都不听,这些年他都给那头收了多少烂摊子,打着他的名号到处敛财收取贿|赂。 之前运送军需就被沈简坑了三十万两银子走,还有脸找他做主,他没捆起来丢沈简跟前去,已是看着母妃情面上了。 李明启捏着糕点,小心翼翼看李明薇,“那我母妃呢?你母妃为什么就不打你。” 闻言,李明薇觉得这小子没救了,自己亲娘都要坑了。 “十一哥,你帮我就帮完啊!”李明启抓着他衣袖。 李明薇看他,“你去给皇后请安过吗?你知道我母妃为什么讨厌皇后吗?” “我怎么知道,我母妃从不给我讲这些,皇后不是说了,皇子公主们,每月去请安两次就好了,我吃饱了闲得慌天天去。”李明启道:“难不成是皇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那我教你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李明薇看他,“你去把李明瑢打一顿,你母妃只要打你,你就去打李明瑢,比如抱他不小心滑了手,带着他下楼不小心摔了。” 李明启不懂这话的意思,“十七那么小,身子骨也不好。” “要么被打,要么打人。”李明薇看外头风雨飘摇,声音微微冷下来。 他又道:“十七是嫡子,你我是庶子,寻常人家庶子占了嫡子的风头,主母太太都是如何的?我母妃是个刺头,你母妃是团棉花,皇后敢说我,我母妃就敢砸了她的椒房殿,你母妃就是回去让你不要惹事。” “皇后是沈哥哥……”李明启欲言又止。 李明薇:“十七身子羸弱,注定储君无望,还不许皇后怒火私下发发?” “那她凭什么对着我母妃发?”李明启咬牙。 李明薇看他,“因为父皇中意你做太子,十三殿下难道不知道?” 李明启看李明薇冷冷的目光,顿时怂成一团。 “李明启,你想当皇帝吗?”李明薇很直接,“怂个什么,我要弄死你,你现在已经在土中了,说吧,想还是不想。” 李明薇看他,就看他,捏着手指,“想和不想,十一哥会如何对我?” “简单啊,你要是想,就抽个空,我们去找父皇关着门敞开谈谈,该立遗诏就立遗诏,该要封地就要封地。”李明薇淡淡道。 李明启面露惊恐,“遗诏?父皇会打死你的。” “几个储君是堂堂正正活到继承大统的?你我头上,可还有三皇兄,七皇兄,九皇兄,下面还有十六,十七两个皇弟。” “父皇如今能蹦能跳,啃排骨咯嘣脆,估计活得长了去了,他活得长,皇子就会长大的,明白吗?” 李明启很认真,“我不明白,真的没听懂,你不要说得那么深奥,沈哥哥给我讲东西,都是说我能听懂的话,你重新说,说简单一点。” 李明薇不想说话了,一个字都不想了。 他觉得他在对狗弹琴。 外面出去弄吃的王恐也回来了。 李明薇发话,“吃完送他回去。” 李明启看起身的人,“哥,你会为了皇位把我杀了吗?” 李明薇看他,“说实在的,我现在有点想了。” 李明薇走出去,吩咐跟来的王恐,“不要丢回皇宫,丢到孔平方哪里去。” 王恐看他,“您是想让十三殿下趁着还记得住,把你刚刚的话说给孔先生听。” “你高估他狗啃的脑子了。”李明薇甩甩衣袖,“他能记住我说的一半,我都阿弥陀佛了,他八成看孔平方就是告沈简的黑状。” 王恐哦了一声,“孔平方肯定要去收拾沈简和阮今朝。” 王恐很替李明薇打抱不平。 其实李明薇在对待李明启的态度上是很变扭的,他内心是很喜欢这个弟弟的,只不过淑妃从小就告诉他,李明启若是得宠,李玕璋就不会喜欢她们母子。 甚至还教唆过李明薇去害小李明启,但李明薇一次都没做过,气得淑妃骂了他好几次。 前几年去围猎,李明薇最是狗都嫌的年岁,柔妃把他交给李明薇带走的时候,笑的牙都露出来了。 反正从他跟着李明薇开始,李明启一边在前头闯祸,李明薇就在后面默默给他收拾烂摊子。 偏偏李明薇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不冷不热,一副都是被李玕璋按头带弟弟的要死模样。 也不知沈简和阮今朝是怎么挑拨离间的。 李明薇真的要弄死李明启,还等得到这二人来保护。 走在回廊的李明薇深深蹙眉。 沈简和阮今朝太急了,李明启压根就不吃他们那套,逼怎么凶,也不怕鸡飞蛋打。 他都不用争了,坐等沈简和阮今朝把李明启逼疯就成了。 王恐小声,“刚刚殿下怎么不问问沈简和阮今朝有没有私情?” “我要查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王恐:…… 入夜,李明薇从贺纤院子出来,回前院继续干事。 就听下人说李明启死皮赖脸的不走。 李明薇进去,就见李明启爬在罗汉床上呼呼大睡,旁边桌上的饭菜风云残卷一点不剩,嘴上还沾着油。 侍卫道:“十三殿下不走,怎么都不走……” 李明薇看他半晌,“十三?李十三?” 他声音大了点,“李明启?” 看弟弟没动静。 李明薇道:“得了,抬去丢到孔平方那里去。” “可可………” “搬,他睡死了雷都打不醒,直接拖出去。”李明薇嫌弃极了,“混吃混喝还混睡了,一天天美的他了。” 第291章 都没好生见过她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沈简看李明启在御书房一场斡旋,越看越觉得是李明薇素日的作风。 倒是李明薇全程一个字没说,看他被几个老东西怼的时候,还在旁边笑。 路上,李明启自己就招了,“都是十一哥教我的,我背不下来,他教我这样说的。” 沈简看他承认的怎么洒脱,也不问了,径直朝着前面走。 李明启跟着他,很认真道:“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误会十一哥了?” 沈简并未说话。 ** 等着午后,沈简去了孔平方哪里,将这件事说完之后,就问:“依着夫子看,十一殿下到底如何?” 他觉得他的主观意识太强了,说真的,李明薇洞察力厉害非常,这辈子直面打交道,他更是深有体会。 因此,前世李明微大概是早就晓得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在用他的势力默默帮着李明启那头。 若前世,他是默许用他的手去帮李明启。 那他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孔平方摸着半截山羊胡须,就道:“你那日来与我说了很多,我也大概去京城熟悉人家坐了坐,陛下那头也去见过了两次,李芳和我有些交情,也在宫外小酌了两杯。” “不要在炫耀你本事了。”沈简给他递茶过去。 “说句认真的,李明薇要杀十三,他机会太多了。”孔平方很严肃的看沈简。 他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和玉玉那么恨十一殿下,但是十一殿下,真的从没有做过一件伤害十三的事情,甚至于,每次十三殿下出事,出面的都是十一。” 沈简手中扇子不自然捏紧。 孔平方看他,抿了小口茶水,“还有一件宫廷秘闻,李芳给我讲的,应该是真的。” “十三小时候,应该才两三岁,被丢到了粪坑里面去,是李明薇跳下去捞起来的,比跟着的太监婆子都快。” “丢?”沈简看先生,“把谁丢粪坑?” 孔平方:“十三啊,十三小时候狗都嫌烦的,偏偏长得好看,陛下时常让人抱到御书房去,十一一直都跟着陛下养着的,应该是他在里头看着的。” “推十三下粪坑的,好像是三皇子做的,又有说是四公主做的。” 沈简:…… 有区别吗。 这两个人是一个娘生的,谁动手不都是一样。 “说的突然找不到小十三了,所有人把大内翻遍了,最后还是李明薇一下就把人给找出来。” 说着,孔平方倒是无声叹了口气,“所以当时有人说是他丢下去的,李明薇没否认也没承认,但李芳说,后面李明启看着三殿下,和四公主就害怕。” “李芳还说,李明薇不大喜欢小十三,偏偏那段时间,只要三殿下和四公主在的时候,总会把李明启抱在怀中不撒手,李明启那段时间也拽着李明薇衣摆不放。” “还有围猎的时候,柔妃没跟去,一直都是十一殿下带着小十三的。”说着,孔平方看学生,“简儿,我觉得你们可能被什么东西误导了,李明薇要杀十三的机会真的太多了。” 孔平方道:“我以前见过李明薇,他给我感觉就是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无欲无求的,你信不信,你直接让十三去找他说,他想要皇位,李明薇立刻就敢进宫去找陛下要封地走人。” 沈简咽了咽喉头,“您也大可不必说的如此骇人。” 孔平方摸着胡须:“是夸张了点,但是现在陛下要立谁我真的不清楚,李明薇,李明启是最像陛下的。” “我明日带您去弄副老花镜如何?”沈简看他,“分明这两个是最不像的。” “看吧,所以你小子还是欠缺点火候。”孔平方嫌弃他,“你仔细想想,陛下每次不着调发火是不是和李明启一模一样,每次议政的时候,特别是敷衍你们的时候,是不是和李明薇一个模样的?” 沈简:…… 别说,还真的是。 李玕璋敷衍的人时候,他真的都好几次想骂他狗皇帝了。 “你把这两个人揉成一个,就是陛下,妥妥的,不像你打死我。” 孔平方看学生,“我的意见看你怎么采纳与我无关,反正,我觉得陛下是想让两个人兄友弟恭的。” “陛下偏爱李明薇这点没办法改变,但他肯定也是很看重十三的。” “还有李明薇亲王的封号,你不要多想了,是他手气不好自己抓的,陛下也没看,就丢给礼部了。” 沈简:…… 孔平方想起什么,抬手推学生脑袋,“小兔崽子的玩意儿,小十三还是个孩子,你和阮今朝少欺负人家,再让我晓得你去告什么黑状,我收拾你!今朝也是一样,真当我老了不敢收拾你们两个了,再欺负人小十三,我连夜离京,你下次找到我,就是给我哭坟的时候。” 沈简:…… 李明启这小东西还会告状了? 阮今朝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沈简严肃神情瞬间消消失,忙就要起身,“您自个玩吧。” 这段时间忙,都没好生见过她了。 孔平方诶了一声,手指敲桌案,“干什么干什么,玉玉是来看我的。” 阮今朝进来给孔平方请安,含笑道:“我给你打了一副白玉麻将,玉能养人呢,您天天摸两个时辰心情好了,身体也好了,我同槐嬷嬷学了两个宫里的菜式,我做给您尝尝好不好?” 那日不是孔平方出来调停,恐怕李敢璋还不会顺着抬价下来。 毕竟要在那种时候给李玕璋搭个台阶下来,真的不是有点本事就能做到的。 孔平方没什么好爱,就喜欢打牌还吃点东西。 她刚要坐下,沈简就抓着她手腕,“我有事给说。” 阮今朝抓牌九的手一抖,“不着急就陪先生玩一会儿啊,你瞧瞧这牌,每张都是我亲自过目的,好不好看,富不富贵?” “走了。”沈简拉她起身,“打什么打。” 孔平方啊了一声,“别啊,急什么啊,玩两圈在说啊……” 看学生把阮今朝拉走,孔平方哼哼两声,“白教你十年,连着我都不许多给你家姑娘多讲两句话了。” 第292章 我弄不死你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被他拉着朝后面走,“怎么了,严肃的很,司南的事情周闻不是都全权在办了。” 她挽着沈简的手,笑着看他,“辛苦你替我司南奔波了,改日我陪你出去玩。” “你自己想出去玩,别拿着我做筏子。”沈简看她,“半个月没见,你倒是胖了。” 可不是胖了,槐妈妈做饭手艺极好,不要说她了,一杆子侍卫都被喂得上树都都不利索了。 “哪里,分明是瘦了。”阮今朝捧着他的脸,眸子如同盛满星河。 她凑近过去,“你仔细看看呢,都想你想得瘦了,我给沈杳下帖子让她出来玩,你倒是个好哥哥,不送就罢了,晚上也不来接,想看你都没法看。” “今日我知道你来看先生了,我外祖母让我去玩,说的给我做了好多点心我都没有去,生怕路上慢了,你就走了。” 沈世子成功被她的鬼话哄着了,俊脸露出丝丝笑意,“是吗?” “我怎么敢骗世子爷的,你也瘦了,是不是想我想的?今日我下厨,给你好好做顿好吃的。” 阮今朝藕臂挂在他后脖上,摇了摇,“阿简,以后我陪你养病,天天给你做饭,保证把你喂得白白胖胖。” 沈简双手环着她,唇角笑意都压不住了,“你这嘴对我能有点掏心窝子的实话吗?” 阮今朝一本正经,“我对你还不够真心吗?” 沈简摸摸她的脸颊,“是是是,阮大姑娘对我最是真心。”突然想起什么,他道:“月底我祖母寿辰,你记得来。” “你都不给我下帖子吗?”阮今朝歪头看他,眉眼弯弯,“擅闯你侯府,你不得把我打死。” “帖子上就冰凉凉几个字,哪有我亲自请你来的看重。”沈简唇角在她脸上点了两下,指尖在她琼鼻轻轻一勾,“记得打扮漂亮些,一天天仗着脸好看不修边幅。” “对对对,我们世子爷长得好又会打扮。”阮今朝看他,“你还记得夏清渊家里那只孔雀吗?” 听着夏清渊三个字,沈简眼神都凉了,“好端端提那死人做什么,不嫌晦气。” 敢和他抢人,来一个弄死一个。 “你就和那只孔雀开屏差不多。”阮今朝笑笑,疑惑的说他,“你怎么对人家敌意那么深的。” 沈简看她,没好气,“就凭她喜欢你,满意了?” 阮今朝哦了一声,噗呲笑出声,“原来世子爷那时候,就欢喜我许久了?” 沈简被她将了一军,着实不想理会她了,丢开她超前走,“你能不能要点脸。” “你害羞什么啊。”阮今朝追着他,“阿简,我有个苦恼的事情。” 沈简促狭看她,“我家阮大姑娘,不是奉行拳头下面见真章吗?我连你都打不过去,你莫不是让去碰瓷?” “少阴阳怪气的。”阮今朝抱着他胳膊,脑袋靠着,“我哥吧,是个棒槌,白氏想让他做乘龙快婿的,我想了个法子收拾白氏,但是需要你出出力。” 沈简都不听了,握住她的手。 “今朝,你听我的,我们可能误会李十一了,我觉得他和穆厉一道,很有可能只是想要看穆厉是想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阮今朝露出不解的神情。 “总之停一停,等我去试试李明薇。” 阮今朝露出见傻子的神情。 沈简很清楚的从她目光读出讽刺的话。 ——你上辈子就死李明薇手里的,你知不知道。 沈简紧紧握住她的手,“若是李明薇真的要害十三,我不会放过他的,朝朝,你信我,我不会让十三出事的,好不好?” 阮今朝哦了一声,很认真,“我还真的想了个一石三鸟的法子,我想了好久的!” “你哥都不慌,你跟着慌什么。”沈简看他,戳她额头,“怎么,害怕你哥给你找个嫂子,就彻底不要你了?” 阮今朝哼了一声,“我哥才不会不管我。” “不不不,你哥有了嫂子,那就是想顾着小家了,你这小姑子,谁摊上谁哭,见天干架,嘴又损的厉害,啧啧啧,你说你哥如今还未成亲,是不是就因为摊上你这样个妹妹的?” 阮今朝眯眼看他。 沈简摸她的脑袋,“生气了?” 阮今朝含笑,“我不生气啊,我心情可好了。” 沈简觉得这话里有话,“好了,你要是想给你哥哥拉红线,你去问问你哥哥喜欢什么模样的,我在京城与她物色物色,让母亲去看看。” “我哥喜欢什么样的啊?”阮今朝笑嘻嘻,“模样乖巧的了,性子好的温柔的。” 沈简疑惑,“你哥要求挺普通的,这样的,京城遍地都是。” 阮今朝盯着他半晌,“我和你这个棒槌说不通。” 看人走了,沈简追上去,“京城的女子都是这样的,从小就是这样教导的。” “你闭嘴吧。”阮今朝掐他,“猪!” 沈简:…… 他和猪都没惹这人吧。 阮今朝看他一副傻子模样,气得掉转头回去踹他。 “没用,猪还能吃,你屁用没有。” 挨了一脚的沈世子着实莫名。 “好端端你怎么又生气了。” 沈简掐了下指,月事也不是这几日啊,火气怎么蹭蹭蹭的。 他刚刚说错什么了? 没啊。 一点错都没有啊。 *** 阮今朝做了一大桌子菜,同佟文黄沙招手,“都来吃啊,不要拘束了!” 沈简点点头示意他们不必拘束,知道阮今朝是想谢谢这些帮他哥办事的人。 黄沙那是个激动,勇叔也抱着坛子酒进来,“咱们今天喝点啊,小佟你能喝酒吗?不能就喝茶啊!” 司南的事情一过,阮家头上就再也没有刀悬着了,沈简身边的人没少帮着出力,人后都挨个请吃饭喝酒了,黄沙是那群侍卫的头子,佟文又是沈简跟前的大红人。 佟文嗯了一声,“我喝茶就成。” 她抱着饭桶挨个盛饭,压得平平的,轻轻一颠,碗里就是个白胖胖的小饭山。 沈简看阮今朝那头侍卫好几个要上桌,就在佟文旁边坐下来。 那头正给学生擦凳子的孔平方,看沈简已入座了,略微有点尴尬,“玉玉,你挨着我吧。” “好啊。”阮今朝就道:“司南呢,怎么还没来的,不是说了今日要在先生这里吃饭吗?” 勇叔和黄沙倒着酒,“哪里知道的,天天白氏追着跑,出门就是三司的人,前头要运送辎重也有官员要来找他,鬼晓得去那个房梁睡大觉了。” 在军营睁眼闭眼都是一杆子事,来京城这货就是来补眠的。 说着房梁了,佟文就道:“小胖都弄坏我们院子好多瓦片了,它是故意的还是真的站不稳?” 沈简也附和,蹙眉道:“他见天吃我,已经让我院子入不敷出了,这瓦片你们改天给我送点来。” 阮今朝白他一眼,“你把它赶走不就好了,我稀罕你喂它,喂死了我弄死你。” 沈简:…… 第293章 我等着你撞墙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闻言,勇叔倒是诶了一声。 “世子爷你不晓得,今朝就知道到处搞钱喂肉,训鹰最好的时间都过了,司南那吊儿郎当,把小胖弄得找得到去军营和家里的路,就不管了,见天飞到哪里赔到那里,老爷想训吧,又抓不到,哎……” 佟文摇头,“哪能这样啊,世子爷屋顶的瓦片可是琉璃瓦,好贵的!”他又道:“南哥怎么连个小胖都教不好。” 沈简咳嗽了一声。 佟文觉得这两个月十安居花销太大了,嘀咕起来,“我又没说错,天天找不到人,夫人让他跟着贺大少爷身边,素日就只能看着东雀哥,这种侍卫就该打板子。” 东雀看他,摸了摸鼻子,“你南哥还是很靠谱的,别这样说。” 佟文抖着饭碗,不是很认同这话,“那日我让他帮我把人引开,他扭头就走了,好小家子气的,你们让我做事,我都没说过一个不的。” 黄沙看他,也是道:“人家也回去救你了。” 佟文思考了下,“他要是帮我了,我会受伤吗,不会的……”她顿了顿,“贺大少爷来不了,还让人送信了,怎么多人等他一个,他怎么吃得下的?” 一门心思弄饭都佟文终于抬头,“怎么了,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难道说错了,南哥就是不靠谱也不着调还小气——” “老子不靠谱?老子不着调?老子小气?”司南抬手直接把佟文脑袋按倒饭桶中,“小矮子一个还能耐了!” 沈简吓得手里筷子都一松,失声惊呼,“司南!你做什么!” 他把司南推开,看抬起头的佟文,整张脸都是饭,“小佟,有事没事?” 佟文抬手示意问题不大,自己把脸上的饭抓下来,扭头不可思议的看低头望着他的司南。 “你搞偷袭,不是君子所为!” 说完,将就手掌的饭给他糊上脸。 司南被糊了一脸饭,掐死他的心陡然而起,“该死的东西,我今天非教你做人!” 阮今朝瞪眼,“搞什么,司南你给我住手,你和佟文计较什么,你先动手你还有理了。” 沈简也一把抓着佟文,“小佟我们是读过书的,忘记我教你的东西了,不要和这些粗人计较,我们以后不同他玩便是。” 这两个打起来,不管输赢他都亏啊。 伤了司南,阮今朝肯定亲自打死他,伤了佟文,他都没地方哭。 佟文推开沈简,一嗓子起来,“他先动手的,都打我脸上了!凭什么不计较!” 孔平方稳住桌子,急眼起来,“别砸菜别砸菜,我要吃的,我要吃的,出去打出去打!” 乒乒乓乓之中,司南一拳头砸到了佟文嘴角。 阮今朝一巴掌拍着脑门上,活想一根绳子挂死。 这该死的棒槌,早知道毒誓就不发的那么狠的。 看妹妹被打,沈简完全不能接受,直接一个倒仰,感觉要提不起气了。 黄沙忙把沈简搀着,大叫起:“小佟,小祖宗不能打了,不能打了,这私宅咱们家的!不要给砸没有了。” 佟文撇头不及时,被拳风扫到嘴角,疼痛让她整个人都僵硬了下,抬手摸着嘴角,确定见血了,抬手把匕首拔了出来。 司南呸了血水,看过来的人,“不给你放身上,真当你自个厉害了?” “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脸,阮今南,你完了!” 阮今朝也感觉自个脑子有点晕,抬手,“勇叔,你扶我一把。” 勇叔盯着打起来的两个人,蹙眉,再蹙眉,眯眼,再眯眼。 *** 晚间。 阮今朝在屋里拨算盘,就看勇叔鬼鬼祟祟进来。 阮今朝扫着锁门的人,“你做什么?” 勇叔道揉着鼻子,咳嗽了好几声,才道:“朝朝,勇叔发现了个事情,来给你说说。” “你这表情,难不成王氏和谁偷|情了,还是贺老太太和谁偷|情了?”阮今朝顿时来了精神,笑容绽放,“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勇叔翻白眼,正经的盯着她,“我没有给你讲戏本子,这话说出来你可能要骂我有病。” 勇叔说着,把凳子移过去,压低声音,“孩子啊,勇叔觉得,佟文可能是个姑娘。” 打算盘的手指一顿,阮今朝看他。 “我,我也觉得很诡异。”勇叔看她表情不对,示意她先不要骂他。 “你不觉得,佟文其实很像姑娘,眉眼啊,还有今日和司南打架,正常男子被一拳头砸脸,都是反手去换,他直接不可思议摸着脸,然后才开始朝司南下死手。” 勇叔也觉得这个猜测可能要被人要老命。 “还有啊,我听黄沙说,他一直都都是单独睡一间屋子的,我问过司南,你们去雍州的时候,当时不是你和沈简装假夫妻吗,司南说了,他睡得床,佟文睡得旁边的小床。” “而且,我越想越不对,沈简对佟文的在乎是不是太大了点,逛逛青楼怎么了?打打架怎么了?次次都要说佟文,还拎着鸡毛掸子打。” 勇叔说着,眼神更加恐怕,“而且而且你不觉得他那小虎牙,其实和沈杳是一样的吗,你把他换成包子脸,那脸和沈杳五分相似!” 阮今朝哦了一声,“是吗?” 勇叔摸脸,也觉得耸人听闻,“罢了,当我疯了吧,就给你说说而已。” 他说着,正预备起身,就看阮今朝憋笑,毫不犹豫就一巴掌给她打过去。 “你个死丫头片子,你他娘是不是都知道了!你个小崽子,找抽是不是!” “我给沈简发了毒誓,真的太毒了,不能说。”阮今朝道看他,“你是自己猜出来的,所以不算,但你不要去说,说了沈简就会怪我了,反正你不要去好奇就成了,正常对待佟文就可以了。” 勇叔凝固了半晌,回过神惊恐的说话都出不了声音了,“佟文、佟文是不是沈简什么亲戚。” 阮今朝认真,“我不知道。” “那就是了。”勇叔就道,而后重重的叹息起来,“那那那……” 他指着外头,呀了一声,“不给你哥只会一声,怕是要——” 阮今朝食指落到唇瓣,“虚。” 勇叔表情凝固,又瞬间顿悟了,直接跳了起来,“你、你真的是土匪啊,要沈简就算了,人家身边姑娘也要谋的!” 阮今朝低头打算盘,“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勇叔沉默了会。 阮今朝声音幽幽响起,“小佟难道哥哥会不喜欢吗?你们不都很喜欢小佟吗?” 勇叔捧着茶壶狂喝了几口。 这红线拉的就八成就她一个人知道。 勇叔垂眸,他是看着司南和阮今朝两个娃娃长大的,早就当成自个娃娃疼惜了。 如今阮今朝有了着落,司南家的冤案也平反了,若是真的能带个知冷暖的小媳妇回去,那真的是好事。 这一年多的相处,佟文脾气的确好,除开最开始沈简弱鸡德行要死不活时,哭鼻子过几次外,这后面只要不沾着沈简,脾气好的不行,司南那嘴有时候气得他都想给耳巴子,佟文每次都温温和和笑着。 隔壁院子的司南依旧在骂骂咧咧,拿着镜子自个上药,看过来的勇叔,活想踹他。 “你笑个屁,老子明天就去教他做人,老子没下死手,他还拳拳想要老子的命了。” 他都留着力打的,那小王八蛋还拳拳要他命了。 勇叔看他,真是恨铁不成钢的诶了一声。 侯府走的那么勤,他都看出不对劲了,这坨钢块怎么傻不拉几的,素日不是很敏锐的吗? 他看司南,“南哥儿,你还记得你家里那颗柿子树吗?” “怎么记不住,砸的老子就和粪坑爬出来的一样,说砍了砍了,今朝那王八蛋非说漂亮,还像灯笼,我也没见她用柿子照路的,也没看她吃多少,小胖都吃的比她多,呸,越说越气,下次回去不砍了老子叫她奶奶。” 勇叔拍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南哥儿,我现在就好奇,是你先找根绳子挂上去,还是我先找根绳子挂上去。” “要死死去,别拉上我。”司南给脸上药,真的是问候祖宗话不停的飙出口,“老子绝对要弄死佟文!” 勇叔推他脑袋,“你这个呆子,这德行,小心这辈子都娶不倒媳妇。” “我娶谁做媳妇管你屁事!”司南踹他,“不行,老子气不过,我现在就去弄死他。” “我的大爷,你好生坐着吧!”勇叔把他按下了,“还嫌这段时间你在京城不够名声响亮的?” 勇叔觉得两个都是糟心货。 妹妹看上情敌的亲哥哥。 这哥哥现在天天想着杀妹夫身边的小姑娘。 十有八九,佟文弄不好真的是侯府什么泼天的亲戚。 那小虎牙,和沈杳就是一模一样的! 不是堂妹就是表妹。 勇叔蹲在地上搓脸。 堂妹! 看突然站起来的人,司南吓得手里镜子都差点摔地上,“你鬼附身了!今朝一天天一惊一乍,你也跟着学,你这样以后怎么带兵!” 勇叔惊恐的看司南。 不会吧不会吧。 佟文不会是沈风的遗腹女吧! 那这混账羔子,天天都在雷鸣闪电里头做什么弥天大死! 当年沈风同史锋关系极好,若是还活着的话,八成是要定下个娃娃亲出来的。 勇叔哎了一声,忽的又掉转头回来。 又想着阮今朝警告的话,这要是说漏嘴了,岂不是让沈简同阮今朝生出嫌隙了。 沈简那弱不禁风的,可是把妹妹们都看的极其重要的,怕是要跳起来和这两兄妹搏命的。 司南骂他,“你走来走去做什么,有病吃药去。” 勇叔背着手弯腰看他,“我的老祖宗,我的小少帅,你听我一句劝行不行,对人佟文客气点,尊重点,爱护点行不行?” 司南疑惑,“怎么,你想认他做干儿子了?那咱们先拜个把子,下次我就是他干爹。” 勇叔气得哎呀一声,狠狠跺脚,“司南,我等着你撞墙!” 第294章 他还骂我们三个丧门星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月底便是安阳侯府老太太寿辰,沈简如今在朝堂混的风生水起,不少官家太太都把姑爷目光放到他身上去了。 且还有一直默默算着,沈世子已经三个月没有生病了! 人家就是体弱而已,好好养着就成了,必然能够长命百岁。 于是乎,一切管家太太们也默许姑娘们好好接近沈简,安阳侯府门口群芳斗艳,沈简本是迎客,被姑娘们身上的香料熏的头晕眼花,只能以身子不适先走了。 阮今朝下马车,见着花花绿绿的女眷们,顿时觉得自个今日配合槐嬷嬷鼓捣是对的。 门口是苏氏在迎客,她温温柔柔同寒暄的女眷们招呼,见着阮今朝来了,脸上上满是笑容,亲自迎上去,“今朝。” 阮今朝倾身给苏氏行礼,她今日穿着身蓝绸长裙,青丝被白玉簪绾起来,步摇点缀,整个人清贵娇艳,一颦一笑艳压周围群芳不得喘息,转瞬失去颜色。 她含笑柔声,“侯夫人。” 苏氏握住她的手,“今日有些冷,可别冻着了,先去里头喝杯茶。” 自打上次在围猎场撞见阮今朝同儿子帐中亲密,苏氏早就把阮今朝当自个儿媳妇看了。 她也旁敲侧击问过沈简的意思,儿子也并未否认要娶她的意思,本以为儿子孤傲嘴毒,估计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可算是遇到个眼瞎的不嫌弃。 就是不知道阮家会不会嫌弃安阳侯府门第太低,沈简常在阎罗殿走,配不上阮今朝。 旁边的姑娘见着苏氏亲自去迎阮今朝,目光都露出鄙夷。 “不过是个边塞丫头罢了,值得侯夫人亲自去迎的?” 风言风语阮今朝已经听得可以无视了,倒是苏氏不悦起来,目光落到酸言酸雨的姑娘身上。 苏氏软绵绵的声音,带着火气,“既如此,李家姑娘就请回去吧,以后你我两家也不必来往了,管家,送客!” 敢质疑她儿子的眼光了。 李家姑娘怔然在原地,侯府陪着的管事已做了个请,吩咐旁边的小厮,“将李家送来的贺礼原物奉还。” 阮今朝只是抿唇笑着,苏氏陪着她进去,招呼沈杳,“陪着今朝去谢家人那头,谁敢对她不敬,直接轰出门去。” 沈杳早就等着阮今朝,听着母亲的话,重重点头,“我明白了。” 前头热闹极了,阮今朝看跟着的槐嬷嬷,“想来您在这里也有些熟人,去叙叙旧吧。” 槐嬷嬷诶了一声。 看蹦到跟前的的沈杳,阮今朝摸摸她的小脸,“又漂亮了啊。” 沈杳叹息,精致的小脸拧巴成一团,“什么漂亮了,今年我都要每日去祠堂跪两个时辰,我家有规矩,跪祠堂要吃素,都瘦的皮包骨了。” 她现在都想给自己巴掌,怎么就气急败坏的说出那种戳佟文心窝子的话,还好佟文不计较,不然沈简肯定不会只是罚她跪跪祠堂怎么简单。 沈杳带着她朝后头去,“宾客就在前面两进,阮阮姐若是想烦,想去哪里自己去便是,各处守着的人都哥哥的。” 正说着,谢宏美的声音就传来。 “表妹!你可来了!” 沈杳道:“阮阮姐,那我就去前头玩了,一会儿投壶我赢了彩头来分给你!” 阮今朝点点头,“去吧,我等着你的彩头。” 她脸上带笑叫了声表哥,就朝谢宏美走了过去。 谢家三兄弟都来,谢宏言朝后面伸脖子就问:“贺瑾呢,怎么没瞧着?” 阮今朝:“他去雍州商户铺子那头办事情。” 见天读书不来劲,就知道说贺博厚给他找的房师不靠谱,沈简说的太深奥,自己老子话里带雾难得悟。 提着赚钱,倒是浑身来劲,有时她都在反省自己奶娃路子是不是出问题,这怕不是给大宜培养了个大贪官出来。 谢宏言揶揄,“如今他倒是个大忙人了,安阳候府老太太寿辰都不来。” 他算是最先看破阮今朝和沈简那不对劲的小苗头,接受的也很快,贺瑾很好,但和阮今朝站在一起,就是条摇头晃脑的小奶狗子。 且谢修翰也提点了他两句,旁的就不说了,沈简日后敢负心阮今朝,他都撩的翻。 谢宏美倒是炫耀自个茶艺,朝着凉亭跑去,“我今日给你露一手,祖父都说能出去卖艺了!” 阮今朝应了个好。 谢宏瞻小声和小表妹汇报,“今朝,你可知道沈简那小猪崽子有个表姐的,如今京城暗地都在说,安阳候府要让他给沈简做媳妇。” “和我有什么关系?”阮今朝看他。 谢宏詹哎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我又不是宏美那蠢货玩意儿,今朝,你一句话,我和大哥去把着薛黛给你……” 他以手做刀朝下一顿,非常严肃,“沈简敢护着,就一起送上路。” 阮今朝惊的说话都磕巴,“你少胡言乱语,翻年就要秋闱,你少干些气死外祖父的事!” 谢宏言也附和,拍拍她的肩,“今朝,你不要害怕,即便东窗事发,祖父肯定罩得住我们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同你宏瞻去给你办,沈简弄不弄得死我们没把握,薛黛肯定手起刀落,明年上坟没问题。” 阮今朝彻底不知说什么。 一个个的打打杀杀的做什么,都是文化人,何至于此,不怕谢修翰气死过去吗! 她简直不敢信,这是谢宏言这嫡长孙能说出来的话。 “你们别乱来,一个薛黛你们至于吗?”阮今朝就道,“不过是个闺秀罢了,若是真的惹到我跟前了,我自然晓得收拾,你们莫要牵连自个仕|途了。” 谢宏瞻笑着道:“宏美这次估计中不了,还欠点火候,到时候就说是他干的就成,三婶娘又是太后跟前的小红人,硬拼肯定能赢沈简的。” 阮今朝:…… 真的大可不必啊,谢宏美拿你们当亲哥哥,你们背地里就想着坑他,狠起来自己人都坑的,太血腥了。 “对了,穆厉如何了?”阮今朝好奇,“好端端的,怎么腿断了?” 谢宏言没好气,“他骗人的,就是想让陛下让我们三个滚蛋,当我们很想陪着他似的,还嫌弃起来我们了。” “走个路能把腿走断了了,我信他!估计我们一走就能蹦能跳的,天天使唤我们,我差点把二十多年读的书都喂祖父,挽着衣袖去打他了!” 阮今朝可从未见过谢宏言红脸的,“怎么了?” 沈简是想让谢家三兄弟去把穆厉逼疯,这怎么谢宏言先疯了。 谢宏瞻好笑,“表妹你有所不知,大哥被穆厉弄疯了,穆厉那脑子估计想的是把大哥弄疯逼走了,我和阿美就跟着走了。” 他忍俊不禁,“这几日天天把大哥当小厮使唤,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削果皮子,昨个不知说什么了,把大哥气疯了,直接一个梨给砸脸上了!” 阮今朝啊了一声,看谢宏瞻,“你和小表哥呢?” “穆厉有病,不许我们三个一起出现,我同阿美在外头蹲着斗蛐蛐呢,听着穆厉啊了一嗓子,还以为穆厉坐不住要杀人了,结果居然是大哥先动手了。” 谢宏言不以为然,“他能耐就去告御状去,我没嫌他成日破事多,他还骂我们三个丧门星。” 阮今朝听谢宏言发泄完,才问,“那他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清楚。”谢宏言垂眸,“他去书房时候不许我们跟着的,如果要见李明微,会把我们三个都支开,反正我能察觉的,这段时间他应该见了李明薇三次,我们不在的时候,就不清楚了。” 阮今朝点点头,那边亭子的谢宏美就道:“小表妹,来尝尝我煮的茶!” 谢宏瞻就道:“穆厉一屋子茶都被他给败光了。” 阮今朝疑惑,“我觉得穆厉不是什么多大气的人,他是怎么没收拾你们的。” 谢宏瞻扬下巴看大哥,“他讲道理讲不过大哥,次次气得骂骂咧咧回去了。” 阮今朝:…… 谢宏言深得谢修翰真传,磨人本事厉害的很,在不动手的情况下,他是很少遇到敌手的。 第295章 你以后是要嫁给我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同谢家三兄弟喝茶闲聊,等着用完了午膳,谢家三兄弟各自有事先离开,阮今朝将谢宏言捏了借口叫到旁边。 “怎么了?”谢宏言先问,“可是觉得不自在,那我留下来陪着你。” 阮今朝摇摇头,她不找旁人不自在就不错了,她怎么会不自在的。 她叮嘱谢宏言:“表哥,穆厉不简单,我不管沈简对你说了什么,你又是如何想的,我只说两件事。” “第一,你不要被穆厉套话了,他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第二,安全第一,若是觉得他太过豺狼虎豹,便是顺着他的台阶走,不必在去跟着。” 不管沈简是如何想的,想让穆厉身边有双眼睛是必然的。 谢宏言含笑,“小表妹多想了,不过是陪着穆太子到处转悠罢了,每日过去小呆半日。” 他背着手看担忧的表妹,“我可比你还惜命的,穆厉虽是程国太子,到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恨我们三个牙牙痒,也要顾及我们三个是皇子的表兄,谢家的公子。” 若是真的伤了他们三个,穆厉肯定是不能全须全尾回到程国的。 听着谢宏言这样说,阮今朝也不再多言,嘱咐了两句小心。 谢宏言就道:“今年陪完他,明年我们可是要温书的,你们要处理李明薇就快点,不过……” 他压低了声音,“穆厉和李明薇的合作似乎是有嫌隙的,此前李明薇去探望他,我进去的时候,穆厉那脸火气愣是没收住,他嘴里似乎还会说外邦话。” 阮今朝垂眸轻轻嗯了一声,“总归你小心为上。” 送走了人,阮今朝头一转,就跟着早就等着的黄沙朝十安居去了。 沈简早间被万花熏得头晕眼花,恶心干呕,气都顺不过来。 靠着床榻上闭目养神,见着阮今朝来了,伸手让她过来,俊脸略带幽怨,“你怎么来的怎么晚,本就说接着你进来,带着你去给祖母请安的。” 阮今朝走过去,失笑道:“不是你让我打扮漂亮些吗,我可鼓捣了两个时辰。” 沈简看坐到床旁的灿若星月的人,弹了她的额,“我若是没看着,你再打扮有什么用。” “你能不能要点脸,我打扮又不是给你看的。”阮今朝看他脸色不怎么好,手背落到他额头,“可是换季不舒服了?” 她记得沈简身体每到换季都要不舒服几日的。 沈简握住她的手,“被香气熏得,我真好奇,那些沉闷的味道,你们姑娘是如何受得住的?” 阮今朝瞪他一眼,“都倒床上了还嘴欠。”她端着旁边已经放温的清粥,“吃点继续睡。” 他这样,今日估计是不能出去见客了。 沈简拒绝,“我不饿,回来就灌了三碗药。”他将粥碗放回旁边的小凳上,拉着阮今朝的双手玩着,转着她手腕上的银镯,“陪我呆一会儿,晚点去给祖母请个安。” 阮今朝犹豫了下,“你带着我去给你祖母请安?” 说来惭愧,两辈子她都没见过沈老太太的庐山真面目。 “祖母精明着呢,不然这些年我都病着,侯府不都被月姨娘给搅和了。”沈简点点她的鼻尖,“万事有我,你装乖总会吧。” 看着她的容颜,沈简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如今细细想来,这辈子阮今朝就没有用过香料,必然是害怕他闻着了身子不舒服。 沈简目光柔和很多,将她拉过来趴在自己怀中,拍着她的背脊。 “我祖母很好的,懂事非明事理,你不要害怕,你我的事,与其尘埃落定的时候在说,不如现在就想露出点苗头的好,至少我要让侯府的人都知道,你以后是要嫁给我的。” 听着这个嫁字,阮今朝目光凝固。 沈简将她抱着,柔声问:“今日我不在前头,可有不长眼的人欺负你了?” “你母亲杀鸡儆猴了,哪里还有宾客敢来犯我的晦气,再则,我都同谢家三位表哥在一起的。” 沈简心道:难怪今日又霉的厉害,感情是谢家三个扫把星齐聚了。 阮今朝爬在他心口,仰头看他,“我觉得穆厉若是再赶不走我三位表哥,估计要下杀手,亦或者让谢家人吓得不敢将人送过去了。” 沈简自然是想到这里的,摸着她的脑袋。 “毕竟是三个一起去,也是当日你进宫哭闹逼得陛下这样的,估摸着在过段时间,陛下就要收回成命,吩咐谢宏言单独陪着他了,也算是在穆厉跟前镶嵌个眼睛。” 谢修翰对大宜的忠心,李玕璋是深信不疑的,谢宏言身为长子嫡孙自然是最佳的人选。 谢宏言拎得清也稳重,关键时刻撑得起局势,是最好的人选。 沈简现在越发感觉,前世他的死,很有可能才是波澜诡异局势的开端,穆厉或许才是身后那只大手。 阮今朝扶持李明启失败姐弟俱损,留下的李明薇是否成功登基谁都不清楚。 如果登基的不是李明薇,那才是真的太有趣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阮今朝和他,已经默默改变了很多事情的发展走向。 就比如李明启,若是前世的这个时候,他可能已经独当一面了,如今呢,一个没看住,溜到李明薇那头去,被指点了下,又开始豪横起来。 不得不说,李明薇三两拨千金的本事还是极厉害的。 屋子安静了下来,三足鼎的凝神香慢慢升腾,阮今朝感觉抱着她的沈简,拍着她背脊的手动作慢慢消失,小心起身,就见他已经沉沉的睡了下去。 将被子给他盖上,阮今朝指尖在他俊脸描摹,而后嘴角轻轻一笑。 她起身出去,就见佟文又在熬药了,她不禁有点心疼沈简了,天天吃药都赶上饭量了。 见她出来,佟文摇着的蒲扇停住,“世子爷睡了?夫人就在十安居走走吧。” “不了,我出去走走。”阮今朝见佟文要起身,又道:“不必跟着我了,我找得到路。” 阮今朝走了出去,垂眸随意走着,而后就有些找不到方向,她四处看了看,朝着一处垂花门而去。 好巧不巧,遇到了迎面而来的薛黛。 第296章 我和世子爷是有什么事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薛黛正给沈老太太请安出来,觉得前面嘈杂不想过去,因此想在内院走两步,就当消消食了。 见着眼前出现的身影,薛黛眼底一怔,随即淡笑主动出声,“贺大奶奶。” 阮今朝见她柔柔笑着走过来,微微含笑,“我不小心迷路了,薛大姑娘可知道怎么回前头?” 薛黛施施然给她附身行礼,起身就道:“贺大奶奶怎么来内院了,那头过去就是沈老太太的院子了。” 阮今朝看她人畜无害的目光,内心白眼打翻,这是想告诉她,她是从沈老太太院子出来的,深的沈老太太喜欢了? 她看薛黛,“这有些人说话,那就是说话,还有些说些话中话,薛大姑娘以为自己是前者还是后者?” 薛黛露出个不明白的眼神,随后主动道:“正巧我也要回前头,贺大奶奶随我来。” 走了半刻钟,阮今朝脚步忽而停下,“薛大姑娘。”她目光落到回廊外头,“你是要宣誓你在这侯府的主权了?” 薛黛含笑,“贺大奶奶何出此言。” 阮今朝:“我虽然是迷路了,可也知道,朝东是去十安居的路。” 薛黛倒是没料到阮今朝认识过去的路,嘴角轻翘起,“我其实一直很想知道,贺大奶奶对我戾气怎么如此之重?我从未将你同沈表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你威胁我?”阮今朝侧眸看她,“薛黛,你很聪明,但在我跟前还不够看,以退为进也好,假意与我交好也罢,目的不过是踩着我让沈简接受你,徐徐图之。”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薛黛每一句话都是带着浓浓的目的性。 阮今朝盯着她,“薛黛,可你喜欢的是沈简吗?” 薛黛脸上始终柔笑着,“我听不懂贺大奶奶的话。” “听不听的懂不重要,你记住我讨厌你就足够了!” “带着我去十安居,是要做什么?明示沈简,你知道我与他关系,再去沈简跟前卖乖讨巧,而后让京城都风言风语说你和沈简好事将近,从而达到你的目的?” 阮今朝说着,抬起手戳到让她肩头,挑唇冷道,“薛黛,你觉得我是在和你抢东西?” 薛黛被一戳,顿时一副要摇摇欲坠的模样。 阮今朝干脆成全了她,抬手使出两份气力指尖推到她心口上。 薛黛直接栽倒了地上,跟着后面的丫鬟吓得呀了一声,“贺大奶奶这是做什么,快来人啊,贺大奶奶杀人了!” 阮今朝丝毫没理会丫鬟大吼大喊,“这点后宅的门道,你玩起来也不觉得恶心?” “双儿!”薛黛叫住大喊大叫的人。 “让她叫就是,反正今日我在这里,你必然是要闹出点事情,不是吗?”阮今朝冷冷看着她,“你我不在这里遇到,你也会在前头达到你的目的。” 几嗓子后,就有丫鬟婆子过来。 阮今朝始终站在原地,想要看看薛黛到底是要耍什么把式。 能让谢家三兄弟都来提点她,必然是不简单的货色了。 “老太太,我无碍的。” 听着这嗓子,阮今朝回身,就见着个身着富贵长袄的老太太走了过来。 “发生何事了?” “祖母!” 两道声音交杂。 沈简也阔步走了过来,“祖母怎么出来了,不说今日有点头疼,不想出去见宾客吗?” 沈老太太看着大孙儿过来,脸上都是笑,“本是有点头疼的,黛黛来给我按了几下舒坦了不少。” 薛黛含笑,不好意思道:“老太太谬赞了,都是云游时跟着百姓学的,您不嫌弃就好。” “我喜欢都来不及,你这表弟素日也有头晕脑胀的,你有空替他按按。” 薛黛轻轻嗯了一声。 沈简蹙眉,很直接,“我不需要。” 沈老太太就道,“怎么同你表姐说话的?” 她说着,目光就落到边上阮今朝身上,“这位就是贺大奶奶了?敢问刚刚发生何事了?” 阮今朝连礼都没行,坦然道:“我没有带丫鬟侍卫,只有一张嘴皮,自然抵不过薛大姑娘主仆二人,再则你们沾亲带故的,想来也不会听我多说什么。” 沈简压根不知发生何事,只晓得暗哨来说,听着薛黛的丫鬟大吼,阮今朝要杀薛黛。 双儿立刻道:“回老太太,世子爷,贺大奶奶要杀我家姑娘……” 薛黛立刻打断双儿的话,“老太太,别听这丫头胡说,不碍事的,是我刚刚和贺大奶奶讨教几处穴位,我太没用,被她戳到了地上,双儿跟着后面什么都不知道,因此误会了贺大奶奶。” 阮今朝眼中对薛黛很是看不起。 沈老太太哦了一声,看阮今朝,“你们在讨教穴位?” 阮今朝觉得这老太太也是个糊涂蛋偏心鬼,根本不想说话了。 沈简才是觉得遇到鬼了,见阮今朝冷着脸不说话,薛黛一个劲圆场,祖母也盯着阮今朝一副要发怒的模样。 他只能道:“表姐无事就好,佟文,替我先送表姐去前面。”先把人挨个分开总是对的。 沈老太太纹丝不动,只是道:“不管如何,贺大奶奶将黛黛推到地上,理应陪个不是,这个理可对?” 阮今朝一动不动,语气也不善,“我若不呢?老太太会如何?打死我?” 沈老太太被抵了一句,眼睛都睁大了。 旁边的薛黛柔声,“老太太,我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和贺大奶奶无关的。” 沈简见阮今朝气大的很,心中祈祷她千万不要骂人,顺着薛黛的台阶道:“祖母,表姐既然也无事了,也说了是误会,就同——” 沈老太太只是盯着阮今朝,“不管为何发生此事,你既然先动手了,那便是你错了,错了就要认错。” 阮今朝看沈简。 沈简凝在原地。 半晌,见他一句话都没说,阮今朝笑了一声,扭头直接走了。 沈老太太着实震惊,指着离开的人看沈简,“这,这人什么脾气!” 沈简见甩脸色走人的阮今朝,知道他完了。 倒是薛黛先开口,“沈表弟先去看看贺大奶奶,府邸大,她若是迷路就不好了。”她搀着沈老太太,“我送您回院子吧。” 沈简拱手,“那就劳烦表姐送祖母回去了。” 沈简追了过去,一把将人抓着,不许她乱走,“今朝!” 阮今朝目光平静的望着他。 沈简被香气熏得脑门现在都在晕,跑了几步气都顺不过来,喘着气道:“朝朝,刚刚那是我祖母,你……”他顿了顿,着实无奈,“你也不至于打她的脸不是……” 阮今朝依旧望着他。 “我祖母本就担忧我,她也一直很喜欢薛黛,你我的之间的事,我还没好生与她说过,就想着今日带着你去请安了,祖母晚些时候自然要叫我过去问——” 阮今朝打断他的话,目光平静极了,口气略带疑惑,“我和世子爷是有什么事吗?” 跟着过来的勇叔司南听着这句话,立刻就躲到拐角听墙根了。 佟文黄沙使劲推要抢墙角的二人,一番拉扯,最后勇叔和黄沙抱着手蹲在旁边,司南和佟文两颗脑袋歪着出去看情况。 第297章 心都慌了一瞬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被阮今朝这句话弄的话都有点不会说了。 阮今朝挣开她的手。 骤然冷漠的态度,让沈简浑身都不舒服。 “朝朝,你先不要生气,我刚刚那句话说错了你告诉我,我以后绝对不说了。”沈简上前要抓她的手,语气极其诚恳,“好,我都错了,你先不要生气好不好?” 见他过来的手,阮今朝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丝毫不许他近身,别过头一丝一毫的目光都不给他。 “朝朝……” 阮今朝挑唇笑了下,温声说:“世子没错,我也没错了,我们都没错。” 听她淡漠的言语,沈简直接怔在原地,袖中的指腹不自然捏紧,心都随着这句话颤了半瞬。 他压低语气,两道目光紧紧跟着她,“朝朝,别同我吵好不好?我们不要吵架行不行,我都说了,让你离薛黛远一点的。” 沈简已错过了眼前人一辈子,这辈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放手的。 “你喜欢薛黛吗?” 听着凉凉的声气,沈简哑着声,深邃的眸子似有星辰滑落,“我喜欢她什么,给我超度吗?” 阮今朝看他,只轻声说:“那成,既然你不喜欢她,那就将她杀了,我看她不顺眼。” 沈简眉头微皱,瞳眸如同晕染了黑墨,语气都一瞬间凝住,“今朝,她是我母亲亲姐姐的嫡长女,是户部尚书的女儿。” 阮今朝别过目光笑了下,极具讽刺自嘲,“那你说,我们还谈什么,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的?” 沈简喉咙不自然滚动,心都慌了一瞬。 阮今朝只是轻描淡写扫了沈简一眼,便与他错身离开。 沈简抬手拦住她,不许她走,心口密密麻麻的酸涩开始溢,“这种话能不能不要说。” 阮今朝目光平静极了,“我同世子爷真没什么好说的,你看不惯夏清渊就能杀,我看不惯薛黛就不能动,这是什么道理?是你弱你有理,还是你是皇亲国戚你有理?” “阮今朝!”沈简眼底划过厉色,到底是瞬间按压下来,深深吸了口气,“你是不是气我刚刚没帮你说话?” 见阮今朝错身要走,沈简抬手抓她,阮今朝反应极快,连着衣片都没让他碰着。 是了,只要她不愿意,谁都挨不到她的。 司南看冷着脸过来的妹妹,傻兮兮的站在不敢动,话都磕巴了下,摸了摸鼻,“要、要不然我去杀?” 他如今把阮今朝看的紧,就怕两个腻歪两下没了理智出了事,好不容易抓的金猪妹夫,不能因着颗耗子屎没了。 虽不知发生何事,阮今朝已说了薛黛名讳,自然是因她而起,既如此一刀解决即可。 “没看出来人家舍不得?当心让咱们回不了家了,直接藏在京城。”阮今朝拉着哥哥,“走了,回去了,以后不和他玩了。” 沈简看扬长而去的阮今朝,手无力的垂下。 佟文很严肃的提议,“世子爷,我建议你不要拖着了,夫人好像真的动怒了,你不要管为什么生气了,你先去赔罪,装孙子也好磕头也罢,把你的风度尊严扔扔,我去给你弄薛黛的人头。” “别乱来。”沈简拉住佟文,“杀人有用,要律法做什么?” 佟文很认真,“你不说了,律法对达官显贵是摆设吗?” “你先不要说话。”沈简站在原地沉默了会。 佟文伸长脖子看已经消失的三人,扯着沈简衣袖摇了两眼,着实替他着急。 阮今朝惯是敢爱敢恨的性子,处事风格直接且凶猛,若是拖着,绝对要拖没的。 半晌,抉择后的沈简道:“先去祖母院子。” 黄沙不赞同,“世子爷,我觉得还是先去追夫人为上,哪怕您让她揍一顿,先把火气出了好,憋久了,夫人回去再一想以前你对她不仁道的地方,鸡飞蛋打了怎么办。” 沈简给黄沙个蠢货眼神。 若是薛黛去沈老太太跟前说阮今朝的不好,他才是真的鸡飞蛋打。 *** 薛黛离开沈老太太的院子,跟着的双儿就道:“如此一来,阮今朝就不能入沈家老太太的眼了。” 薛黛捂着被狠狠戳了心口,着实吃疼。 “原以为她是个沉得住气的,没想到我什么都还没开始做,就把自己买的干干净净。” 她轻笑,“依着她的性子,估计是不会低头的,沈简的性子最多说两句软话,若是阮今朝不识抬举,估计跟着就翻脸了。” 双儿点点头,语带蔑视,“不过是仗着模样好罢了,边塞跑来的狐|媚子。” “不可这样说。”薛黛抬手摸着发梢的步摇,垂眸淡淡道:“沈简不是色令智昏的人,阮今朝能入他的眼,得他的倾心,自然是有过人之处,总归这才开始,慢慢来便是了。” 主仆二人离开后,暗处便走出个身着白袍的男子。 目光冷幽幽的望着离开的主仆二人。 *** 今日侯府还有一位姗姗来迟的贵客。 沈简见着站在水榭的人,走上前,拱手微微躬身,“十一殿下。” 李明薇手里捏着个鱼饵瓷罐,指腹在水面上捻着,几粒饵料下去,引得锦鲤争前恐后而来。 正慢慢悠悠喂着湖中的锦鲤,见姗姗来迟的人,李明薇淡淡开口:“沈世子有事?” “自然是有事。”沈简含笑。 为了让这人今日能来,他可是碰壁了两次,先是直接清一色的送帖子去,李明薇当即就给他装了一车贺礼,言说有事不能来。 第二次他在宫里把人堵着,李明薇看着他递过去的东西,直接摸出个汗巾子捂住口鼻,倒退三步,一副上面有毒的模样。 于是乎,他想了想,干脆就让李明启去送了,反正过程他不问,李明启嬉皮笑脸直说李明薇收下了回来。 邪了门了,李明启那杀伤力比他高几截,李明薇怕他个病秧子做什么,他一拳头过来他就得死。 沈简见他徐缓喂鱼,他的印象中,李明薇是个很喜欢喂鱼的人。 他背着手,迎着湖面送来的清风,缓缓开口,“上次您说,这鱼儿多,鱼饵少。” 李明薇眼带戏谑,“怎么,你要反水了?”这是他初次拉拢沈简说的话。 沈简:…… 他深吸口气,干脆开门见山,“请殿下过来,是想同您聊聊小十三的学业问题。” 李明薇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我是父皇还是柔妃?” 沈简就笑:“你是小十三的兄长。” 李明薇盯着水中锦鲤,“他上面是没兄长了。” “可小十三说了,他只有殿下您一个兄长。”沈简折扇敲在白玉石栏杆上,“若是骗你,安阳侯府满门倾覆。” 李明薇转头看他。 沈简继续,“陛下只会打,柔妃只会骂,小十三是个好苗子,就是玩心太重,经历的事情太少,不够稳重,他既然喜欢您,不若我们好好教他如何?” 李明薇蹙眉,“你是要我替他办事?”这已经不是狠人能想出来的法子了,就是纯粹脑子有病。 带李明启?他宁可去种地,好不容易脱手,还想让他上贼船。 沈简哎了一声,觉得李明薇对他敌意太浓厚了。 “您这个弟弟投机取巧一把好手,不知您怎么教的,如今敷衍我越发厉害,几句话怼的今朝也不敢管她,柔妃那头更是只要一说他,皇后立刻就请她过去喝茶,想来都是您教的吧?” 他最没想通的就是,他好端端去欺负李明瑢做什么,还去抢人家麦芽糖,惹得小娃娃哭的撕心裂肺,喘疾都差点翻。 抢就罢了,还当着人家面给吃了。 李明薇并未说话。 沈简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我可能有点事情不能教导小十三,可否劳烦十一殿下替我盯着他几日?” 李明薇目光从锦鲤身上收回,看并肩站着的人,眼神复杂,“你要死了?安阳侯府要开席了?你这是在交代遗愿?” 沈简:“……” 好好的皇子,怎么就长了张嘴的。 李明薇捏着饵料,继续喂着聚集过来的锦鲤,垂眸冷道:“沈简,要人合作,就要说实话,懂吗?” 沈简也很干脆,“估计后面一段时间家宅不宁,因此在下要亲自去处置。” “家宅不宁?”李明薇看他,“沈世子成家了?” 沈简明白李明薇要什么话了,“我以诚相对,也请您以诚相对。” 他对上李明薇视线,“今朝同我吵架了,我得好好去哄哄她,没工夫管你那狗都怕的弟弟,您自个管些时日吧,到底您俩一个姓。” 说完,沈简掉头就走。 他前世最大的误解就是李明薇是极厌恶李明启的,所以只要他有机会,亦或者李明启犯到他手掌心,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就先试试。 李明薇直接僵硬在原地了,半晌,突然就笑出了声。 边上跟着的王恐有点害怕,“殿下,您……” 李明薇摇头,啧了一声,“你说,沈简以后会不会惧内名扬京城?” 王恐:…… 真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李明薇看着水里不停张口争先恐后的锦鲤,目光越发冷意。 这鱼其实才是皇室的皇子们,捏着饵料的便是当今的天子,什么时候放饵料,放多少,朝着那条鱼抛,都是心中有数的。 李明薇喃喃,“王恐,你说,我是不是要做好给李明启做事的准备了。” 说着,他将手里饵料全部倒入湖水中。 王恐怔然,“主子,您……” “说着玩的。”李明薇就道:“走吧,回去了。” “可您刚刚答应了沈侯要留下用饭。” 李明薇看他,无比嫌弃,“你是刚刚没瞧着谢家那三个扫把星?你是要给我开席?” 王恐:…… 谢家三兄弟哪有怎么可怖的。 第298章 我卖艺不卖身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晚间,终于从雍州忙完的贺瑾也回府了,抱着账本就要来给阮今朝显摆他赚了多少钱。 进了院子,就见司南示意他不要作死,贺瑾不明所以,走进去就道:“怎么了,今日侯府谁给你气了?沈大哥没把人给你掐死吗?” 勇叔着实翻白眼,这死崽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阮今朝看他,“人家老太太过寿怎么能见血呢,对了,后日你可有空?” 贺瑾感觉阮今朝不对劲,瞬间恭维的笑起来,坐的规规矩矩,“阮姐你有吩咐,我都有空。” 阮今朝:“那成,后日你陪我出去逛夜市吧。” 贺瑾指着自己,歪头蹙眉,“我?我!” “对啊。”阮今朝觉得他一惊一乍的,又道:“姨母说,陛下后日要微服出巡,你我装装模样总是好的,对不对?” 贺瑾哦了一声,点点头,“对对对。” 李玕璋算是整个京城,最关心他们二人院中事的人了,每次见他都要含恨咬牙切齿拍他的肩头,让他加把劲。 次日贺瑾忙完回来用午饭,“一会儿你要去孔先生处吧,我同你一道去如何,我同人学了几手,这次肯定不会输太狠看了!” 雍州商户众多,牌桌上谈生意的更多,他这次过去可是学了些胡牌技巧的。 阮今朝靠着贵妃榻,“我不去,你自个去玩吧。” 贺瑾哦了一声,小心翼翼问:“是账目出问题了?我记得没做错。” 阮今朝淡淡道:“我月事来了,想睡觉可以了吗?” 贺瑾:…… 私宅之中,沈简早就站在府门候着了,见着下来的贺瑾,继续看里头。 贺瑾道:“阮姐月事来了,说的不舒服,就不来了。” 沈简露出不可能的眼神。 贺瑾跃跃欲试:“走啊,我们陪先生推牌九去,我肯定不会输了。” “见天读书不行,就想着打牌九。”沈简看东雀,“今朝怎么了?” 东雀抱着手,哼了一声,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沈简:…… 贺瑾又不傻,阮今朝的人不说内情,他大概猜都是二人吵架,又不敢去找沈简的晦气,只能去问佟文。 佟文更好奇,“你若是知道也与我说说,我请你吃饭。” 贺瑾:…… 等着逛夜市日子一到,贺瑾那是把衣裳穿了个遍,东雀和铜钱挨个给他看那套好看。 司南在旁边嗑瓜子,“出个门,你怎么比娘们还爱打扮。” 贺瑾哭丧个脸,“你知道外头怎么说我的吗,说的我和阮姐走着一起,阮姐就像是在遛狗。” 司南啧啧两声,“你有功夫换衣裳,不若想想怎么咬人的好,多咬几次,就没人敢说你了。” 贺瑾:…… 等着出去,贺瑾那是一个劲在瞄李玕璋在何处,阮今朝则是沿途小摊子挨着看。 贺瑾静静的跟着,觉得阮今朝最值得夸赞的就是这点,即便把这条街都逛完,也最多花个几钱银子。 那些花里胡哨的店几乎都是不进的,内里是个很能节省,很会赚钱持家的姑娘。 “你觉得这个簪子如何?”阮今朝拿着根小木簪问贺瑾,美眸满是光亮,贺瑾心领神会,知道李玕璋可能在暗处看着了。 他同阮今朝一直没孩子,李玕璋比谁都着急,还把他叫去宫里,扒光了里里外外让太医看了一次,最后给他赐了好多杂七杂八的药丸,让他回来继续努力。 每次送他走,都要给他喝彩打气。 ——朕相信你的。 ——贺瑾,好孩子你要觉得自己一定行! ——不要怕困难,你是在为国办事!朕等你凯旋归来! 想着李玕璋打鸡血的模样,他就觉得好笑。 贺瑾拿过那木簪看了看,“喜欢就买。” 阮今朝就道:“你替我簪上。” 贺瑾脸色笑意凝了一下,还是照做了,抬手付钱,胳膊就被阮今朝挽着。 贺瑾全身都开始彻底嫡出了,一个劲压低声音,“阮姐,我卖艺不卖身的,你不要乱来,我会叫的,我会反抗的!” 这是不是太亲近了!太亲近了啊!不是他能接受的距离了! 阮今朝掐他,“我能把你怎么了?” 贺瑾脸上始终带笑,小声道:“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害怕!” 这要是被沈简晓得,不得亲自来摁死他! 沈简拖着病躯都能把夏清渊给活生生捅死,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啊! 人群之中,沈简冷着脸看手挽手“恩爱”的二人,手里的折扇都要捏断了。 好的很啊。 他不好进找到贺家里头去,阮今朝闹性子不愿去私宅,二人愣生生三日没见。 想着贺瑾说的今日要出来,沈简便是眼巴巴的来了。 倒是好啊,居然让他看着这幕了。 哪怕是装,也不至于装成这样吧! 边上磕着果脯的佟文就道:“我就说你不能老等着,那天我就说晚上带你翻墙,去给夫人赔罪,你非要端着,跑去同老太太喝茶,这下好了……” 她伸头望着,摇摇头,哎了一声,“夫人是不是不要你了。” 沈简拿着折扇敲她脑袋,“不会说话就闭嘴。” 佟文嗷了一声,很不服气,“你有说我的功夫,追上去同夫人说两句话才对。” 沈简看他一眼,“你懂什么。” 阮今朝就是故意做给他的看。 看沈简掉转头回去,佟文小跑跟着上去。 他一把抓着沈简的衣袖,只用二人能闻的声音,“哥,我替你去把薛黛杀了如何?夫人顾忌是真的生气了,几句软话肯定是没用的,金银财宝她又不稀罕,这两日小胖都不朝着咱们院子飞了。” “你成日打打杀杀做什么。”沈简背着手朝着侯府走,他的目光沉了下来,“先回去。” *** 与热闹街市格格不入的程国太子行宫处。 司南躲在暗处,警惕的看着外头已经惊动的侍卫,按住出血的手臂,扯了一片抱住伤口,避免血迹掉落行踪被查。 这穆厉身边还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佟文上次能逃出去,是个命硬的。 他看准时机逃开。 穆厉亲自带着人围剿进来的人,“直接给我杀了!” 上次闯他书房他就已放过这些人一次,还敢来,真当他行宫是随意进出的? 他带着几个侍卫朝着后面走,倏尔抬手,示意所有人不要动,听着脚步声,手里捏着的长剑直接而出。 穆厉看着眼前蹦出来的谢宏言,手里窜出去的长剑已经来不及收势、 谢宏言错身避开要害,到底脖子被划了长长的口子,吓得扶墙。 “谢宏言!”穆厉抬起手就想一巴掌给他丢脸上去,斥他,“你不要命了!” 谢宏言一脸懵,捂着流血的脖子,眸子都是战战兢兢,“怎么了,我喝多了出来走走,至于,至于动刀吗?” 穆厉冷冷盯着他,“刚刚跑过去谁没有?” 谢宏言简直见鬼,“没啊,你这行宫铜墙铁壁的谁能进出的?” 正说着,就有人说发现歹人踪迹。 穆厉带着人离开,谢宏言看他离开,重重吐了口气,突然看他回头,顿时紧张极了。 第299章 你确实小觑了穆厉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见回头的穆厉,谢宏言喉头微微咽了咽。 穆厉扫他一眼,同旁边的侍卫,“找个大夫来给他瞧瞧。” 谢宏言捂着脖子见彻底消失在黑夜中的人,无声松了口气。 贺府之中。 阮今朝见负伤回来的司南,着实看不起他,“功夫退成这样,当心爹爹丢你去当伙头兵,怎么,穆厉的行宫守卫森严的你都逃不过了?” “有能耐你去啊,见天嘴上厉害,我当伙头兵,准捆你来洗碗!”司南怼她一句,垂眸下来。“到底是摸到书房去了,还是有点收获的,你猜猜我找到什么了?” 阮今朝抱着药箱子走过来,“我都说了,进不去就算了,你能找到什么,不过是和大宜朝臣来往的书信罢了。” “朝臣?”司南冷笑,“你确实小觑了穆厉了。” “李明薇的书函?”阮今朝道,“莫不是谋逆?” “李明薇在皇帝老儿心中地位根深蒂固的,只要顺顺当当的不作死,即便没有遗诏,他都十有八九登基,谋逆个什么?”司南白她一眼。 阮今朝给他处理伤口。 司南盯着烛火,“你猜中了一半,的确是皇子,不过……”他淡淡道:“是同三殿下李明泰的信函。” “三皇子?”阮今朝一愣,“写的什么?” “我哪里知道,不知怎么惊动人了,只能揣着书信跑,穆厉是个狠色。” 闯闯也好,至少晓得敌我力量悬殊有多少。 司南道:“好在碰到你大表哥了,他让我把信函给他,让我自己逃出来。” 阮今朝瞠目,“你把东西给谢宏言了,他就是个读书人,穆厉,穆厉弄死他了怎么办!” 司南淡道:“你大表哥说他有办法让穆厉不动他,我见他胸有成竹,就给出去了,他还说明日会进宫,把东西给李明启或者柔妃,到时候我安排人去拿。” 阮今朝扶额,“你、你……” 这真的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事关你,想来谢宏言也不会托大。”司南稳住阮今朝,他不继续这话题了,直问心中疑惑,“倒是你和沈简,这几日到底怎么了?” “好端端给我提那病秧子做什么,不嫌晦气。”阮今朝白他,“我又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我自己的事最重要,其余的,一切随天意便是。” 听这略带赌气的话,司南只是笑了下。 “你笑什么。” 司南啧啧两声,“我只是觉得,你是不是在憋着什么坏。” 阮今朝平静的看他,“那日在侯府,薛黛坑我后,又装柔软引来了沈老太太,沈老太太非要我给薛黛赔罪,我不乐意,沈简就在旁边看我,还想示意我想给薛黛低头……” “反了这孙子了!”司南一拍桌子,“我非扒了他的猪皮!这是非不分的东西!” *** 每月初一十五,是皇子公主们给中宫皇后请安的日子。 椒房殿中,皇后见来请安的皇子公主们,笑着叫了平身,依次叙旧几句便到了午间,照旧留饭。 李明启跑到李明薇旁边,“十一哥,沈哥哥说这段时间我归你管,那我是不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出宫去找你?” “出宫找我?”李明薇嫌弃的把衣袖扯回来,“你没睡醒?” “睡醒了啊,这几日沈哥哥没来,我天天睡到自然醒。”李明启继续去扯他衣袖,“父皇说冬日还是要去猎场走一圈呢,你给我打只熊做地毯吧。” 李明薇烦他,别过脸都不想看他。 “十三,你看不出你十一哥烦你了,到三哥这里来。”李明泰开口。 看给他招手的人,李明启几乎是下意思,就朝着李明薇身后躲。 他对李明泰的记忆很模糊,但是每次看到他骨子里头都能打出个冷栗。 “怎么了?”李明泰眉眼温和,招手道:“过来让三哥瞧瞧你。” 李明启全身皆是拒绝,半个脸都藏到李明薇背后,不说话也不过去。 李明薇看李明泰,微微笑,“三哥,您无事不叫人,突然叫十三做什么?” “不是看你烦他——” 李明启呸他,“你那只眼睛看我哥烦我了!信不信找找人揍你!” 李明薇沉声,“十三!” 沈简怎么教的,这话出去,李明泰若这几日有个好歹,首当其冲要完犊子的就是他。 李明启被凶的缩脖子,不情不愿,“三哥我错了,你不要和我计较。” 李明泰只是道:“十一,他还是个孩子,你凶他做什么。” 李明薇正色,“正因为是个孩子,才要多教导教导,不劳烦三哥费心了,我同十三用完饭还要去御书房。” 听着御书房,李明泰眸光一僵,到底是掩盖的极好,“都忘记十三弟,已经是襄王了。” 见人走了,李明启顿时嚣张起来,小声说:“不就是大哥吗,了不得了他,还不是没你混得好,一天天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沈哥哥说了,不争不抢才是使劲争抢。”他小声和李明薇,“沈哥哥不会骗我的,你也不要和三哥玩,他肯定憋着坏水的。” 李明泰是最大的皇长子,照理说身为长子应该是被李玕璋重用的,结果一直不温不火,生母如今也还是个嫔。 到底是外租家还算是有点实力,只是一直都没什么突出的地方,李玕璋也一直把他养在宫里的,照理说,封个郡王移出宫也是应该的,前些年礼部有上过折子,被李玕璋以不舍得推脱,其后就不了了之。 而且,现在李明泰也还没有正妃。 李明薇扫他一眼,“你对十七做什么呢?” “不是你教的我吗?”李明启哈哈笑,“我给他做了个黄连麦芽糖……” 李明薇彻底不想看他了。 沈简为什么还没有被他气死,太奇怪了。 从御书房出来已经是深夜了,李玕璋让两个儿子先回去吃饭睡觉,他怕看着两个混|账羔子气上加气。 刚刚出去,李明启就啊了一声,“太能扯了,这群遭老头子坏的很!父皇为什么还没有疯,还是已经疯了,我们都没看出来?” “今日你都听了些什么?”李明薇问。 李明启僵硬在原地,李明薇道:“回去写下来,明日提前一个时辰到御书房来。” 李明启啊了一声,“沈哥哥不在,你就让我玩几日行不行?” “想玩?”李明薇点点头,“那成,那我什么都没说了,十三殿下好好玩。” “十一哥,哥!”李明启追上去,“哎呀,写嘛写嘛,你不要不理人嘛!你说说父皇为什么还没被气死?” 李明薇:…… 第300章 世子爷,还请自重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又过了几日,孔平方说的想去京城某处看菊,指名点姓让阮今朝陪着他。 阮今朝对孔平方有求必应,跟着逛了半日,孔平方带着她朝后面假山去。 暗处。 黄沙抱着手看几个带来的侍卫,“夫人那头来了几个人。” “加上勇叔、司南,五个人。” 黄沙想想,命令道:“把人都引开了。” 佟文去通风报信回来,看等着的黄沙,就道:“我去引勇叔,其余的你们分着看!” 黄沙看他,“我已经约了勇叔去喝茶了。” 佟文哦了一声,“那我找东风去。” “东风,千军去引开了。”黄沙拍拍他的肩头,“你去把司南引开。” 佟文:……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把司南引开,估计瞧着他,司南立刻就扯着阮今朝走人了。 黄沙鼓励他,“为了小世子也得把他引开是不是,你是咱们的主心骨,哥哥相信你,他可是最容易坏事的人,我不和你多说了,勇叔等着我的!” 佟文哭丧个脸,“明明昨日就说好了,我去找勇叔啊……” 黄沙也是很无奈的摊手,“今日贺瑾要去周闻哪里,正常情况司南自然要跟着去的,天知道他也来了,我们打又打不过他,骂也骂不过,实在不行你先礼后兵,直接敲晕吧。” 佟文:…… 打架很费气力的啊,而且沈简还要骂他乱打架。 司南很难缠的,交手过几次手就知道他出手的习惯了,现在都要花气力才能打得过了。 司南跟着暗处盯着阮今朝,他还能看不破孔平方那老孙子的手段,估计就是要把阮今朝请出来,指不定沈简一会儿就从哪里冒出来了。 白养了老东西五年了,吃里扒外的老王八。 “南哥!” 司南听着这声,回头就看啃着包子过来的人,“你主子还好意思来?” 佟文露出疑惑的眼神,“世子爷没来啊,是二姑娘要请人去家里做茶会,让我来这里给她端几盆菊回去。” “还真是奴才性子到骨子里头了,沈杳那娘们那样对你,你还能对她和颜悦色的。” 听他骂沈杳,佟文哎了一声,“我以后有机会给你解释行不行?” “我稀罕听你的话,关我屁事。” 司南半信半疑,决定去找阮今朝,坚决不许那猪崽子去接近自己家白菜。 接近可以,把薛黛脑袋送来当敲门砖! 佟文跟着他走,“吃点吧,可好吃了!” “边玩去,没功夫陪你闹。”司南打开他的手,越想越觉得沈简八成来了,见佟文塞过来的东西,他反手一推,“边玩去!” 砰的一声吗,佟文就摔到地上了。 司南懵了下,立刻解释,“我没用力的。” 佟文坐在地上,呆滞的看东西,“我的寿桃包子,你不吃就不吃,你做什么给我丢了,这是世子爷给我买的!” 司南看他要哭了,整个人都开始烦躁了,“你哭什么啊,不就是几个包子,改日我重新卖给你就是了。” 佟文爬起来,“今日是我生辰,这是世子爷专门给我买的!” 司南啊了一声,看佟文那为了寿桃包子伤心的模样不像说谎,抉择了下,“我给你钱,你自己重新去卖!” 说着,他扯了百两面值的银票塞他手中。 佟文立刻拽着他,“不行,你给我弄丢了,你陪我去买。” 司南看他,“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沈简那孙子让你来拖着我的,他是不是找我家今朝去了!” 佟文拒绝回答,转而哇了一嗓子就开始哭,“你不想赔我的包子就算了,你还诬陷人,你不讲道理,你欺负人,我的包子,我的包子!” 司南是真的很佩服佟文说哭就哭的阵仗。 “好好,我带你去买,你收住,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什么啊!” 佟文就道:“是八方阁的!” “你玩我呢,八方阁!”司南当即拒绝。 佟文顿时再度开嚎。 司南脑门一阵疼,哎了一声,“去去去去,你能不能别哭了!不就是几个包子吗!” 他道:“你先等等我,我去安排一下。” 佟文不哭了,就鼓着腮帮子红着眼看他,一字一顿,“这是我生辰的寿桃包子。” 司南做了个打住的动作,“好,走,您请,现在就走。”他拧眉,“你们沈家的,都哭哭啼啼的?” 佟文没说话,内心重重吐了口气。 沈简教的没错,只要是男子,都是吃姑娘眼泪的,虽然司南不知道,还是能打的住的。 司南还在挣扎,“非去八方阁吗?” 佟文顿时开始抽泣,“我的包子,我的包子……” 司南放弃挣扎,“又不是不陪你去,买买买成吗,你能不能别哭了,你丢不丢人啊。” 他又道:“今日真是你生辰?” 佟文点头,“我犯得着这点事情骗人吗。” “成成成,走走走。”司南抓着他,“快点走,我还急着回来。” 佟文小声道:“我矮腿短,走不快。” 司南:…… *** 阮今朝搀着孔平方朝假山石里头走,此处假山石形似百兽,阮今朝兴致不错的看着。 忽而,就见正静静站在的沈简。 孔平方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将被阮今朝搀着的手扯了回来,扭头朝外头跑。 他心道:死小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阮今朝见一溜烟不见人影的孔平方,觉得晚些就要把他另外半截胡子给拔了。 沈简目光落到她身上。 阮今朝难得穿了身石榴红的长裙,这身衣裳将她整个人衬的越发娇艳怡丽,她本身就是老天爷精挑细琢五官,肌肤赛雪,眉眼隐隐含情带媚,就像万花弥漫在她眼中。 再穿上如此鲜艳的颜色,反倒将她周身的贵气与妩媚融合的极好,美的张扬无比。 沈简比谁都清楚,她穿艳丽的衣裳,整个人会美的多惊心动魄。 细细看,妆容也不一样的,不似曾经的素雅,丹唇点红,发髻簪着指头大紫珍珠步摇。 京城的姑娘的妆容都胜在精致端庄,边塞那头则是怎么美的人心神一荡怎么来。 阮今朝的容貌,不论是谁,皆是见之沉沦。 沈简上前,想去握住她的手,“朝朝。” 阮今朝后退半步,凝眸看他,随即一笑,“世子爷,还请自重些。” 第301章 沈简你挺配不上我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后退三步,拉开一段生疏的距离,微微躬身,就要离开。 “今朝。”沈简上前握住她的肩头,真的很不能接受姑娘对她冷漠疏离的模样,温声言语,“别同我吵了,万事都是我的错。” 见阮今朝目光落到别处,似乎这话完全没落到她耳中。 沈简握住她的肩狠狠一摇,“今朝,你是知你在我心中的分量的,你要骂要打都可以……” “沈简。”阮今朝打断他的话。 她凝视跟前的沈简,“你与其忍着怒火和不悦,不情不愿的与我说这些,为何不去质问你的表姐,你的祖母?” “你没错,我也没错,错的是薛黛与你祖母,你若真的要同我赔罪,觉得我被委屈了,就应该去处置那两个人,而不是来与我说这些恶心话” 肩头轻轻一动,阮今朝退后。 “沈简,在你眼中,我是最不需要公道的人,所有的事你想的都是,我可以忍,我能够接受,我不过闹闹性子,过几日就好。” 沈简摇头,“今朝……” “沈世子,你让夫子将我哄骗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阮今朝侧身,目光毫无波澜,“我到底是有夫之妇,若是被人瞧了去,我的名声清白又如何?世子爷可想过?” 沈简沉声,“我若不这样,能见到你吗?” “只是见罢了,你随意扯个谈事的由头,我能不去私宅?”阮今朝止住话头,看他,“沈简,你曾经说,等我和离后要与我好好谈谈?如今看来,你我根本不需要在谈?” 沈简呼吸一滞。 阮今朝轻笑,“人都是相互的,你为我做几分,我就愿为你做几分。” 她道:“这一年多,你为我做了几分呢?你我都是重利益的人,性格天壤之别,处事风格里外不同,我并非没你不行。” “你除开皮相好些外,又有几分可取之处?” “你的侯府看似花团锦簇皇亲国戚不可一世,内里家宅腌臜恶臭万里。” “其父宠妾灭妻不辨是非,其母软弱无能一味受气隐忍,你的胞妹我提都难的提,你的祖母大抵也是个老糊涂虫。” 阮今朝顿了顿,“而你呢?见天要死不活,偏心眼拎不清,越懂事的人在你身边越是受气,你除开有个世子爷的头衔,太后几分偏爱让你为虎作伥,还有什么?” “拼家世,你沈家在我阮家跟前够看吗?” “沈简,说句老实话,要给你做了夫人,估计是家门不幸。” 沈简袖中的手指缓缓捏紧。 阮今朝冷冷道:“我边塞男儿随便拎一个出来,那个不在你之上?” “沈简,你真觉得自个很不可一世,给台阶就必须下了?” “我不是只有你愿意屈尊,我要嫁,万千男儿与我选。” “你看不起夏清渊,是因为你做不到他那样会讨我欢心,万事迁就与我。” “你不喜的柳珏,也从未做过任何伤害的我事情,虽有时觉得我做事出格,不过也是劝阻为主,从未做过一件真的忤逆我的事。” “敢问世子爷你呢?”阮今朝冷冷道:“你对我做过的事,我杀你千万次都足够!” 沈简咳嗽起来。 阮今朝冷笑,“又急眼了,听不得实话了?沈简,我这几日也好生想了想,你挺配不上我的,跟了你,岂不是见天都想做好当寡|妇的准备?” 沈简一口气愣是没起来,见扭头走的人,疾步追上去。 阮今朝忽而脚步一顿,沈简就看一个东西丢到了怀中。 正是他送给她的象牙小簪花。 “阮今朝!” 沈简彻底提不起来气,急促的咳嗽起来。 阮今朝无动于衷站在原地,“世子爷可是发病了?此处离着户部尚书府挺近的,不若让你表姐亲自来接你?” 听着薛黛的名讳,沈简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咳嗽打断,喉头一热,顿时咳出口血来。 阮今朝倒是哟了一声,“好端端的世子爷怎么又吐血了,这若是要死,就快点死,过几日我就来月事了,去灵堂不吉利。” 说完,阮今朝抖了抖衣袖径直走了出去。 沈简扶着假山盯着抛弃他一走了之的姑娘,眸如寒星。 守在外头把风的孔平方,见着出来的人,主动笑着过去,“玉玉啊……” “原以为先生与我朝夕相处了五年,到底心中也是会心疼我的,如今看来,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孔平方笑容僵硬。 阮今朝继续道:“你我这子虚乌有的师生情谊也没存在的必要了,晚些我会将你这五年在边塞用度打个条|子送过去,我们银钱两清。” 孔平方呀了一声,“玉玉,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怎么狠心!” 阮今朝看他,“至于日后的事,我也不需要你和沈简帮衬,有没有你们,与我而言其实问题不大。” 阮今朝指着他,咬牙道:“老匹夫,日后见着我拐弯走,不然我绝对弄死你。” 孔平方见她发火了,顿时站在原地彻底不敢动。 反应过来沈简还未出来,孔平方心中一冷,走进去就见扶着假山石,捂嘴咳嗽的人,血迹从他指缝溢出,衣袍斑斑点点猩红血迹。 “简儿!”孔平方吓得惊呼,“怎么了,怎么了,玉玉揍你了,怎么都揍出血了。” 沈简抬手示意无碍。 揍,他还情愿被揍一顿好的,也比这些戳他心窝子的话强。 他深吸了口气,本想着今日面皮都不要了,好好哄哄姑娘,倒是预备的话一句话都没说出去,反被他字字诛心。 孔平方哎了一声,觉得恼火,“你到底怎么把他惹着了,她刚刚还说要弄死我,早知道就不听你做这缺德事了!” 沈简被阮今朝气得吐血,回去直接一病不起数日,侯府人仰马翻一场,才能坐起来,沈简立刻就把佟文叫过来问阮今朝。 佟文蚊子声,“夫人和孔先生撕破脸了,此前派过去伺候的侍卫都给叫回去了。” 沈简面色苍白靠在软枕上,握住的杯盏,随着这句话也喝不下去。 第302章 他多的是法子强取豪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佟文继续道:“柔妃那头也传话来了,说的您身子骨不好,就想好生休养,十三殿下的学业会有谢老挂心,还有贺大少爷那头,说的也不来族学了,贺博厚最近有空,亲自教他。” 静谧半瞬,杯盏狠狠砸到地上。 佟文蹙眉淡声,“那边的侍卫现在也不和我们说话来往,现在都还好,毕竟朝堂没什么事情。” “到底柔妃那头更加信任夫人,恐怕日后要同我们慢慢疏远起来,表姑娘来看过您,你知道她的,我没拦住,就被司南瞧着了……” 沈简怔然,“司南?” 佟文嗯了一声,“外界把你传的要死了一眼,司南估计不放心来瞧瞧,好巧不巧的……” “反正冷着脸就走了,还让我们以后少去夫人跟前晃悠,他说他会亲自守着夫人了,还说什么,以前问你的话,说的你不配。” 见沈简又开始狂咳嗽,佟文急忙给他扶着心口,着实担忧。 这都两三个月活蹦乱跳了,一朝回到最柔弱。 他诶了声,“实在不行就把薛黛处置了,正好在夫人跟前,把你们两个关系撇清。” “杀她,凡事做了必留痕迹,或迟或晚大白于天罢了。” 佟文提议,“我将她脸划几刀怎么样?” “至于老太太那头,找个机会让老太太给夫人低头就好,老太太那日估计也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本就没有见过夫人,自然下意思更信薛黛的为人。” 沈简顺过气,盯着佟文,指着外头,“你去,你亲自去给我盯着阮今朝。” 阮今朝不可控太多了,若是不把一举一动看稳住了,难保要出大乱子。 佟文脑袋摇成拨浪鼓,严词拒绝,“我不去,夫人肯定要弄死我,她加勇叔和司南,你只能给我奔丧了。” 沈简低声,“她不会动你。” 沉默了半晌,他示意佟文过来两份,凑到他耳边交代了几句,拍拍她的肩头,“去吧。” 佟文嗯了一声,叮嘱他,“那我去了,这几日你好好吃药,不要夫人没了,你也没了。” 沈简轻咳点头。 屋子安静了下来。 沈简眸光越发冷意了下来。 活了两辈子,连个阮今朝都拿不住,他真的是白活了。 不乖乖入他的坑,他多的是法子强取豪夺。 上了他的贼船,想跑门都没有。 ** 诰命夫人每月照规矩入宫请安,得知沈简去了柔妃宫中,阮今朝便预备打道回府。 司南如今专职陪着她,不见薛黛人头,坚决不让小猪崽子到妹妹跟前来。 他沉声,“佟文这几日不在沈简身边,我们的人也没发现她在周围潜伏着,那货怕是憋着坏水。” “只要十三在我们这边,他要做什么我到最后都会知道。”阮今朝说着,就见不远处拐角迎面而来的穆厉。 穆厉上前,“阮大姑娘,阮少帅。” 他又道:“适才同陛下话了几句家常,说画馆处有几幅骏马图,可让本宫随意挑选一副回去,相逢便是有缘,不若同去?” 见他如此主动,阮今朝挑眉,“能得穆太子相邀,小女之荣幸。” 大内画馆罗列珍品足足三层楼,一层皆是要御赐装盒之物,二楼之上便是珍品,管事太监得了话,已将几幅骏马图扑在大黄花梨桌上,旁边还放置了玻璃镜。 穆厉似都不满意,跟着的太监示意小太监,去将所有与骏马有关的画卷全部拿了出来。 阮今朝随意晃悠几眼,见都是价值千金的大师遗作,叹了声,“太子殿下眼界倒是极高,我倒是不配同您一道赏画了。” “万变不离其宗,想来我同阮大姑娘必然是有相似之处的,怎么会不配呢?” 此等话中话,让阮今朝一时之间参悟不透。 穆厉见她停在一副柿子树跟前,“阮大姑娘,这是在睹物思人呢,还是睹物思乡呢?” 一语双关的话,让阮今朝目带冷笑,“我很确定,同太子殿下乃是初见,只是,太子殿下对我敌意是否太深了?” “哪里,我对阮大姑娘爱护都来不及,如何会有加害之心,你我同病相怜,最应惺惺相惜。” 穆厉见那头太监们拿着骏马画卷过来,跟着走过去。 阮今朝见过去细细观摩的人,眸光深邃,不知为何,每次见这人都感觉心中被刺。 司南抱着手看妹妹,“你想沈简了?” 阮今朝哈了一声,倒拐子给他戳过去,“我弄死你信不信?” 司南下巴微扬,“那你盯着‘柿子’做什么?” “弄死你信不信?” “来啊,让你捅一刀,我等父亲八百里加急,亲自来丢你耳巴子。” 阮今朝:…… 言语之中,穆厉以选好了画卷让侍卫好生拿着,转过看还在看柿子树的人,“阮大姑娘很喜欢这画?” “不,只是在数上面熟了的柿子有几个?”阮今朝看他,似笑非笑,“太子殿下觉得是十一个,还是十三个?” 穆厉淡笑,“这柿子树太高了,不管熟是多少个,都会被摔的惨不惨睹。” 他扫了眼柿子图,“倒不如提前摘下来,好生放放,等它自己熟了便是。” “那太子殿下您,是被摘下来等熟的,还是马上要摔下来的?”阮今朝笑着看他,“柿子虽好,到底吃多了总是要撑着的,太子殿下还是小心些的好。” 说罢,阮今朝就先一步出去。 穆厉见要跟着离开的司南,忽而出声,“阮少帅,不知身上伤势可好些了?” “这些年受过的大伤小伤不计其数,您问的是那处?”司南扫他一眼,阔步而出。 看来,不止他们在程国顺利安插了暗线进去,边塞也有程国的眼线。 宫外马车中,阮今朝见回来的司南,“可查清楚他拿走的那副画了?” 司南点点头,“好像是三十年前程国进贡给大宜的东西,册子只潦草记录了几句,是程国已故某位将军所绘。” 他又道:“那画卷交给他带走时,已经严密检查过,绝对没有丝毫不对,八成是他崇敬的那位先烈。” 阮今朝摇头,“不会,穆厉此人绝不会做无用之事,如今他明面和李明薇来往密切,暗地却和李明泰合作,指不定还与其他皇子联络过,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他真正的目的。” 司南道:“估计难,他似乎不与谁真正的推心置腹,不过是想混入大宜皇权中心,倒不如想个法子,让陛下将他禁足,逼着他出点后手。” 马车缓缓离开,阮今朝突然问,“他带走的那副骏马图上,话的都是什么?” “传统的八骏图,不过……”司南压低声音,“似乎是一匹马分别画了八匹,连起来是个回头再转头奔向那里的情景。” 阮今朝嗯了一声,“去查查这幅画入大宜时两国情况,还有这个死了的人,同穆厉是什么干系,又是怎么死的。” 阮今朝挑开车窗帘子。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穆厉每次看她,眼底都有浓浓的憎恨。 司南又问,“你刚刚是在看柿子树,想沈家那病世子吗?” 阮今朝白他一眼,“我就寻思,你天天对我怎么上心,怎么不对自个上心些?” 司南也白她,“我说东你非说西,我和你说鸭,你非要说鸡。” 阮今朝拍他,坐过去两份,递茶给他,“哥,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想过要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吗?” “遇到了不就知道了,老天爷自有安排,我等着就成了。”司南又嫌弃道,“反正沈家姑娘那种德行的绝对不要,倒贴钱都不要,见天泪汪汪,没脑子还憨不隆冬。” 阮今朝:…… 司南抱着手,靠着马车壁,“我倒是好奇你看上沈简那处了。” “脸啊!”阮今朝撑着下巴,“不过看久了也就没劲了,还不如我自个揽镜自赏。” 司南:“我这辈子没见过你怎么不要脸的。” 阮今朝看他,眨眨眼,“我不好看吗?” 司南立刻捂嘴,发自内心干呕一声。 阮今朝:…… 第303章 是贺博厚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又几日,阮今朝陪着平乐郡主到她的私宅游玩。 平乐郡主身为在太后眼皮子下长大姑娘,出嫁破格用的公主仪式,还赐下了单独的宅邸。 不过过门后夫妻二人恩爱甜蜜,这处宅邸就用作游玩之用,偶尔也会借出去供达官显贵开个茶会私会之类的。 宅邸不算小,位置清净,内里别致,阮今朝搀着平乐郡主沿途走着,就见还有奴仆在清理花圃,花朵长势喜人,一看就是日日细心打理。 亭台水榭颇有江南风情,掩在花木之中,精致灵巧,且维护得当,都瞧不出已是盖了多年。 “你小表哥可是喜欢这里了,时不时的就要自个来这里小住的。”平乐郡主握住阮今朝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带着她慢慢悠悠的逛着。 逛了小半日,就有人来说炉子预备的东西出了差错,平乐郡主哎了一声,颦眉起来,握住阮今朝的手,“朝朝,你在这里等等我,我瞧瞧去。” 她难得给阮今朝秀一手厨艺,可不能马虎了。 阮今朝嗯了声,觉得平乐郡主有趣的厉害,谢宏美八成就是随这亲娘。 宅邸人仆从不多,阮今朝觉得景色怡人,就叫勇叔和司南,让他们一道跟着好生瞧瞧。 想着平乐郡主身边都是女眷,勇叔和司南都是带刀的人,恐吓着,就让二人在暗处跟着她。 叫了两三声没人应答,阮今朝一颗心就沉了下去。 果然,沈简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 阮今朝原本两份笑意的脸上,瞬间冷漠下来。 沈简上前半步,背着手淡淡说:“不必叫了,你的人我都引开了,至于我如何来的,只要我想见你,多的是法子。” 见走过来的人,阮今朝别过身就要走。 沈简直接将她扯了过来,见姑娘脸色不悦,眼底似闪过一抹笑,紧跟着,还不等阮今朝做出任何非反应,手臂便将她搂住,以吻封住她朱唇。 阮今朝眸子倏尔睁大,立刻开始挣扎,沈简毫无放过她的意思,手臂将她禁锢的更紧。 长耳坠在脖颈处摇摇晃晃。 推拒拉扯之下,阮今朝背靠在了花树之上,被圈在男人两臂之间,不论如何挣扎都被无视,好不容易逃开唇齿研|磨,等着她的就是更加凶狠的啃噬。 沈简微微喘气,目光如炬盯着跟前的人,按住她的后脖,气息再度铺面而去,见姑娘撇头躲开,顺势朝她脖侧而去。 “沈简!”阮今朝抵住他的心口, 这病秧子要死了,敢和她玩霸王硬上弓了! 紧跟着就被男人付下身堵住其他的话语。 背脊被指腹轻轻一压,她彻底软了半截下来,抵住他肩头的手,慢慢的也变成了攀附。 沈简对怀中的人弱点了如指掌,从激烈的防抗,到现在失了抗拒之力,任凭他圈在怀中偷香窃玉。 阮今朝感觉要窒息时,总算被放过,恶狠狠的盯着跟前的男人,倏尔,感觉不对劲的光束落在她身上。 她瞬间惊醒了过来。 平乐郡主! 平乐郡主还要过来找她的! 她推开沈简,只是气力还未彻底回来,如同撒娇似的一推,反倒是让沈简将她抱得更紧。 “沈简!” 阮今朝按住他的嘴。 沈简握住她的手落下吻,轻声带笑,“我在。” 阮今朝下意思朝让她产生不舒服的光束,打来的方向而去,几乎全身瞬间结冰, 不是平乐郡主,是更加要命的人。 ——贺博厚。 她如今名义上的公公! 贺博厚就站在不远处,呆滞的盯着在他眼皮子下天雷勾地火的二人,眼珠子几乎都要瞪落出来,呼吸急促,山羊胡肉眼可见的颤抖,不知是震惊过度,还是气愤到了极点。 阮今朝感觉周身的血液都凝固成冰,下意思脚底都有点站不稳了。 沈简只是勾着她的月要身,甚至嘴角还泛着笑意,缓缓凑到她耳边。 “贺家迟早要知道你我的事,不对吗?如此来,你和离不是更容易?” 阮今朝惊骇的盯着他,“你疯了……” 沈简指腹在她唇瓣抚过,挑唇笑意更大,“你不是嫌我处事太软绵了,我疯给你看啊。” 他低笑,凑近她两份,“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本来就是我的。” 阮今朝只感觉眉心落下吻,呆呆的站在原地。 沈简丝毫不见慌乱,朝着贺博厚走过去,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阮今朝凌乱的扶着树干,真的是呆滞了半瞬才抬袖使劲擦了下嘴。 这时候平乐郡主呼唤她的声音也传来。 阮今朝急忙理了理衣裳,确定看不出不对劲的地方,才迎了出去。 才走两步,阮今朝脚步顷刻顿住。 刚刚沈简说什么? 什么她本来就是他的? 阮今朝蹙眉。 思考被平乐郡主脚步打断,“今朝,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走啊,我带你去看看,宏美还在这里养了几只狗呢。” 阮今朝随意问,“好端端的,小表哥养狗做什么?” “天知道他脑子都在想什么,就今年春猎回来买的,说什么挖坑太麻烦了,放狗简单一点,估计是想下次围猎给你露一手吧。” 平乐郡主就说,“上次我经过给太后请安,恰好陛下也在,说的今年冬猎还是要去呢,带着些近臣和皇子们都去。” 阮今朝目光一缩,“皇子们都去?” 平乐郡主点点头,“到底十一殿下已经封了亲王,上面还有三位皇子呢,也该意思意思了。” 阮今朝目光微沉了下,抿唇之时倏尔感觉唇角有些疼,顿时又想起刚刚沈简混账事。 他怎么敢把贺博厚引过来的! *** 阮今朝最后都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回的贺府,呆呆的坐在屋檐下的横座,小胖歪着脑袋看她。 贺瑾这时急急回来,“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派人把我叫回来了?”他正陪着周闻顺案宗呢。 看阮今朝神情不对劲,贺瑾差点被一个脚软跪下来。 “老祖宗,你这什么表情,你都搞不定的事,我能有什么用,你到底做什么了,你别这样看我啊!” “你父亲看到了。”阮今朝看贺瑾。 贺瑾蹙眉,“我父亲看到什么了?” 阮今朝抿唇,目光带着担忧,“看着我同沈简……” 最后两个字极其声小,贺瑾到底是听到了。 ——亲热。 贺瑾目光一冽,直接一个倒仰后退,五官都透着震惊。 第304章 哄不了,那就靠本事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把着她的肩头,贺瑾立刻问:“除开父亲,可还有人见着了?” 阮今朝摇头,“沈简把你父亲请走了……” 贺瑾沉默了下,“那你今日就不要出门了,阮姐没事的,有我在。” 他说着就走了出来,吩咐东雀,“将府邸全部封了,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各处院子安排一个侍卫去守着,就说我丢了重要的东西,需得找出来。” “再吩咐人去宫里给柔妃传话,让十三殿下犯个大错,最好把陛下气得今日谁都不想见那种,能气晕最好。” 东雀应好。 “等等。”贺瑾叫住他,脑子疯狂旋转,又道:“安排两个去找父亲,直接将他弄回来,手段不计,封住他的口最重要。” 她深吸口气,目光有些深沉,“再派人去文渊阁那头,说祖母身子突发不适,父亲需休沐侍疾。” 他走了两步,又想起有不妥当的地方,“在备车,我要去谢家。” 内阁不能没有贺博厚,得让谢修翰暂时去顶着。 东雀道:“不行,你这样动静太大了,会有人怀疑的,你去写信,我亲自去送。” 贺瑾点头。 整个贺府瞬间封锁的如同铜墙铁壁,贺瑾雷霆手段压制要闹事的贺老太太,又亲自去王氏那处走了一圈,最后花了半盏茶功夫与贺琴打了太极,铜钱就说贺博厚已回来了,此刻正在书房。 贺瑾怀着上坟的心情朝着前面去,贺博厚为了这门婚事先毁约贺沈两家的婚盟,现在还没气死,估计就是等着审问他一顿好的。 见着儿子来了,贺博厚山羊胡都在抖,扯着茶盏给他砸过去。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贺瑾拱手,“知道,我本就不喜欢阮今朝,我心中所愿的妻子一直都是沈杳。” 贺博厚听着儿子这句话,直接一口气没有提起来,栽倒椅子上坐着,“你、你……” “父亲,如今各归各位才是对的,这一年多阮今朝与我姐弟相称,我有把握,若和离以后,贺家需要阮家的帮忙,只要我开口,阮今朝必然是答允,与您一开始抱着的目的不会冲突。” “且阮今朝日后改嫁给了沈简,我二娶了沈杳回来,她不过是从我名义上的夫人,变成我的嫂嫂,依旧是一家人,不会有任由改变,依旧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贺博厚很想掰开儿子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父亲,本就错了,错了就改,今日你没有直接杀到陛下跟前,想来该说的沈简已经给你说清楚了,儿子自认算计脑子不如沈简,厉害和利益关系,沈简应该都给你说的极清楚了。” “这门婚事,若能各回各位,对谁都好。” 贺博厚死死的盯着儿子,好久,重重吐了口气,“你知不知道,这是御赐的婚盟!” “不重要,只要阮今朝能心甘情愿留着京城,成为牵制边塞的人质,台阶给陛下找好,自然没有问题,此事儿子心中已经知晓如何办,父亲要做的,就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说完,贺瑾转身走了出去。 出来门贺瑾吩咐铜钱,“安排云鹤过来守着父亲。” 这要是气死了,可是要耽误他明年科举的。 另一头,司南端着饭食进屋子,对着垂眸的阮今朝冷冷道:“别装了,人我都全部支开了,只有你我了。” 阮今朝听着这话,顿时清了清嗓子,“快快,我都要饿死了,一天没吃东西了!” 司南着实翻白眼。 阮今朝脸皮比城墙都厚,既然敢同沈简往来,必然是早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沈简居然主动出击了,看来在沉稳的人,刺激一下都是要疯的。 阮今朝啃着鸡腿,司南撑着下巴看她,“阮今朝,你到底心中在谋划什么?” “侯府和薛黛起龃龉,是你先出手的挑了火星子,看似薛黛犯贱,实则那一瞬间,你就计划了很多东西。” “你一直都想让孔平方给李十三授课,以此让李十三在朝堂之中声望达到一个崭新的高度,奈何你软硬皆用,孔平方就是给你打太极,如今你一张要钱单子过去,他可是天天把李十三叫过去亲自教导一个时辰。” “户部虽是沈简亲眷执掌,到底从未直言依附,或者公开支持过李十三,你故意造成薛黛和你发生龌龊,沈简恰好出现,外面说风就是雨,眼下大街小巷都在传沈薛两家好事将近,就在前日,朝堂之上,户部尚书首次明确支持了李十三。” “至于侯府内宅,沈简也开始动了起来,大抵也是你什么戳心窝的话起了什么作用。”司南慢慢悠悠说着,“你也算给沈简递了个台阶过去,不是吗?” 他对阮今朝自认为还是极其了解的,从不做任何白费功夫的事,即便吵架,那也是抱着要得到成千万倍的好处去吵的。 “今日沈简个敢和你玩霸王硬上弓,他那小身板,你一巴掌过去直接埋土。” “你怕是在他碰你身上瞬间,就觉察出来什么了吧?眼下贺家女眷都不喜欢你,但是贺博厚始终都是在保你,经此一遭,他估计心中也会有点数。” “再则,你也顺势可以看看贺瑾成长的如何,看他还是从开始那样,遇事就求你,亦或者奔出去找沈简,还是求我主持大局,眼下,结果也摆着这里了,整个贺家都是他的了。” “这是我能猜到的。”司南看她,“还有呢?你肯定不是只想了怎么点。” 阮今朝露出不明白的眼神,“你还挺能想的。” “少给我装。”司南抱着手站起来,“反正我提醒你一句,沈简那崽子现在有点疯。” 这人生气真假先不论,但十有八九是要踩着沈简做什么毁天灭地,掀翻阎罗殿的事。 侯府之中,沈简正坐在屋子中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外面,佟文见着暗卫送来的东西,啃着考玉米走过去伸手,见着信函是红色,目光瞬变,嘴里的烤玉米都不香了。 打开一看,直接怔在原地,他看暗卫,“我知道了,先去吧,管住嘴,明白吗?” 暗卫拱手离开。 佟文走到旁边,细细将信函之中的东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只是迟疑了半瞬,而后没有一点犹豫就朝外头走。 黄沙正进来,被佟文给撞了个好,“搞什么!” “我阿嬷有些不舒服,我亲自回去看看,这段时间你好生陪着世子爷!” 黄沙哦了一声,“那你不着急啊。” 沈简叫佟文的声音传来,黄沙走进去,“佟文阿嬷不舒服,他得了信就走了,世子爷有什么吩咐,卑职去办吧。” 沈简看他,“找人把薛黛给我绑了。” 黄沙歪头,不明白其中意思,“绑到侯府来吗?” 沈简抖着衣袖,“让她在京城消失三日,一定要在外头有人看到的情况下去做。” 黄沙嗯了一声,心道:你可算是舍得给夫人出气了。 沈简又道:“此前让你们搜集司南的喜好,搜集的如何了?” 他手指敲了敲桌案,“设法送到白氏手中去。” 黄沙欲言又止,洞察了沈简的意思,“这,这不是找打吗?” 沈简扫他一眼。 气一气,阮今朝不就乖乖来找他了。 哄不了,那就靠本事抢。 第305章 沈简!弄疼我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孔平方见与他游园的沈简,“我见你这几日心情倒是不错。” “程太医说了,我这病要保持心情好。”沈简握住折扇含笑答话,带着他朝湖上搭起来的赏莲处而去。 立在湖面窗户大开,望出去都是残荷,到也算是处不错的风景。 孔平方完全无心风景,仰头微叹,觉得沈简太稳得住了,“今朝不理咱们了,你还坐得住啊。” 哄不了也要接着哄啊!牌九人数都凑不齐了! 沈简扫了眼孔平方,还未答话,砰的一声门直接被踹开。 “玉玉?”见来人,孔平方一喜,着实想上去抱着她亲一口,“你舍得来看先生了?” “我来给你上坟差不多!”阮今朝走上前,扯了桌边的茶杯,径直朝沈简脸上泼,“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真觉得老娘不敢弄死你了!” 沈简似料到,别过脸和泼来的茶水擦面而过,对着盛怒的姑娘,脸上笑意更大。 孔平方吓得不敢高声,当即起身,替二人关上门,一溜烟逃离修罗场。 阮今朝砸了杯子,骂他,“沈简,你有病吗!” 足足五日,让阮今朝差点怀疑人生了。 先是司南差点被白氏给阴去做了姑爷,她亲自去查,才发现是白氏的闺女,不知哪里得了本兵法布局的失传珍本,拿去给司南求解。 司南对阵法颇为有兴趣,而后直言想要卖,就被阴过去验货,那书册上居然被下了药! 此事虽被按压下来,到底白氏成日追着司南要给说法,直接把司南气得天天要杀人!那姑娘更是天天站在院子外头哭。 本就是无稽之谈,被她哭的,京城如今已有风言风语,说阮家少帅玩弄贺家小姐清白!还不想负责,不是大丈夫所为! 紧跟着李明启也被李玕璋连着骂了四日,今早更是惹得李玕璋,不嫌朝服笨重,金銮殿走下台阶,活生生给了他一脚,柔妃因此被大骂一顿,差点闭宫思过,还被扣了半年俸禄! 还有贺瑾,隔一日去安阳侯府族学听课一次,今日直接被几个学子揍了一顿。 一问才知道,是侯府的小厮以帮忙为由,把东雀给请走了! 天可怜见的,都把贺瑾给打哭了。 “小胖呢!你把小胖弄哪里去了!”阮今朝想掐死沈简。 今早小胖也是一去不复返了,差遣去问,直说是朝着安阳侯府方向飞了。 沈简不承认也不否认,走到桌前,提壶倒茶,“火气怎么大做什么,正好你此前做的荷叶茶还有,坐下喝点。” 阮今朝冷幽幽的望着他,“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沈简,你是疯了?” “司南失身了?”沈简看她,大方承认,“那药量我亲自放的,保证你哥能软趴趴逃命的,怎说他也是我的大舅哥,我可不敢乱来。” 阮今朝眸带火星,“你!” “再则,你不早就猜到是我了?”沈简附身看她。 抬手替她正了下歪了的步摇,指尖在流苏拨了拨。 他淡淡道:“你若当时就来找我了,我怎么会对你可爱的表弟下手的,怎么说,也是我学生,日后他还得改口,叫我一声表姐夫的。” 阮今朝斥他,“你也配!” “配不配是我的本事,能不能让你觉得我配,我有的是法子。”沈简见她气急败坏,笑意更大了,“你可不要凶我,把我凶的厥死过去了,小胖可是谁都找不到的。” “该死的东西!”阮今朝拽着他的衣领,“你信不信我先杀沈杳,在动佟文!” “你去便是,我拦得住你?”沈简盯着她,很无所谓的笑,“我只是她们的哥哥,护得住她们一时,能护得住她们一世吗?” 他轻笑起来,“不过啊,开杀之前,我提醒你两件事。” 沈简按住他扯着自个领口手的,轻轻拍了拍,“你得想好怎么同贺瑾交代了,还有,你哥若是知道佟文是我二叔的遗腹女,且你一直知道,你说,他以后会如何看待你?” 阮今朝惊了,“沈简!你是不是有病!” “我似乎从未否认过自己有病。”沈简抬手环住她,“阮今朝,我疯起来什么模样,我自己都不清楚。” 他太了解阮今朝,她在乎的人太多了,随随便便一个就能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想不到一群人加起来,还抵不过一个小胖,小胖在沈杳院子做大爷呢,我不过是给他加了个脚链,它本就不爱飞,玩的高兴的很呢。” 阮今朝咬牙,这还是人吗,连着畜生都不放过了! 沈简目光望着外头,“之前你在这里放了不少鱼苗进去,说吃着莲花莲叶莲藕长大,肉质鲜美,我教你钓鱼如何?” 阮今朝挣脱开,抬手巴掌而去。 沈简微微扬头避开掌风,脸上笑意丝毫不减,“真当我避不开你了,让你打那都是我自愿的。” 他说着,抬手拿着姑娘的手腕,身形一侧,直接将其按在腰后,如同在她从后面抱着。 阮今朝立要挣扎,忽而手臂一麻。 “忘了告诉朝朝了,你家阿简八岁之前,功夫底子还是极好的。”沈简下巴落在她肩头,“病了十几年,也算半个大夫了,穴位摸得准极了。” 阮今朝被反将了一军,挣扎之间,整条手臂都麻了,她咬牙,“沈简!弄疼我了!” “你不动就不会痛。”沈简到底松了手,麻穴被按住可是不好受的,“乖乖让我抱一会好不好?” 阮今朝冷意连连,“你还会功夫?” “秀花架子罢了,突然来两下还是能唬着人的。”沈简替她揉着手臂,“改日陪你虚晃过两招也成。” 言语间,沈简指尖出现那枚象牙小簪花。 “闹归闹,送出去的物件岂能物归原主的。”沈简看她板着脸,环着她的手微微用力了两份,“阮今朝,你若敢真的对我始乱终弃,和你有关的一切我都不过轻易放过的,听清楚了?” 阮今朝忽而嘴角一笑,侧首看他,“沈简,同样的把戏玩两次就没意思了,让我猜猜,外头又是谁来了。” 沈简鼻尖在她脸颊轻点,唇角在她白皙长颈若有若无拂过,“不需要猜,我告诉你,是我祖母,我让她与你陪个罪可好?” 阮今朝一把将他推开,顺势拿起茶盏拇指一动弹开杯盖,打开门一杯茶就泼了出去。 外面是沈老太太无疑。 被当头泼了茶水,荷叶渣几点落到脸上,沈老太太瞠目。 倒不是被泼了茶水,而是目光落到阮今朝脖子上印记之上。 她的目光越过阮今朝,就见里头的沈简正摸着唇角。 阮今朝捏着杯盏,随着沈老太太歪头的动作,她也看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人。 她的外祖母。 ——谢老太太。 第306章 阮今朝杀心顿起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杀心顿起,捏着茶杯扭头就要发给沈简砸过去。 沈简极其坦然,一副你敢砸我就敢晕的架势。 又见他摸了摸自个脖颈,阮今朝略带疑惑,就见谢老太太走到她跟前来,指腹在她脖间一过。 阮今朝下意思去捂,捂住的瞬间就知道完犊子了。 谢老太太鼻尖一过,顷刻就在阮今朝身上味道男子才用的香料,目光骤然冷寒,“沈简欺负你了?” 阮今朝啊了一声,就见谢老太太杀到里头,狠狠一巴掌给沈简脸上打了过去。 “啪!” “外祖母!” 阮今朝的惊呼声与巴掌声同时响起。 重重的一巴掌直接让沈简嘴角见了血,谢老太太指着沈简,“你,你个畜|生!你枉为人师!你你你……” 沈老太太见孙儿被打,当即咂舌,不可思议的盯着谢老太太,“谢老太太,您做什么啊,我,我家世子哪里是你孙女对手,不是你孙女默许,我家世子爷如何能近身!” 她才真是心如擂鼓,想着沈简斩钉截铁与他说已有意中人,让她日后不要在让薛黛去侯府,她不信非要见见,沈简就让说了好,得等他好生计划安排一下,那姑娘与他的关系,现在还不能到明面来。 阮今朝这门第的确是高,也的确是不能将二人的关系闹到明面来。 沈简这泼天的肥胆!他前妹夫的妻子都敢去碰! 阮今朝站在门口,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扑上去掐死沈简的心都起来了,见着谢老太太打过来的目光,气得发疯,跺脚啊了一声,扭头就走。 她只要解释,沈简绝对只会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附和样!更是正中他的下怀!这该死的病秧子! 谢老太太被孙女一嗓子叫的凝固在原地。 沈简摸着嘴角看二人,“此处风景不错,茶叶也是朝朝亲自做的,可否赏脸小饮半盏?” 他眼底浮现笑意。 和他玩算计,阮今朝还不够看的。 只要让谢家、沈家、贺家的人都知道他和阮今朝的关系了,其实也差不多了。 动不动就用不谈了来威胁他。 没事,他会让他们二人的关系,慢慢在京城散开的。 孔平方正和勇叔说话喝茶,“你帮我劝劝玉玉啊,她和沈简吵架,我很无辜啊,你看看,我如今替她教导小十三呢,我这头都要秃了。” 勇叔爱莫能助,“你应该去劝劝你学生,闹归闹,阴人是不对啊。” “我都没参与啊,我都不知道啊。”孔平方迷茫极了,忽而见着进来的阮今朝,他赶忙给她倒茶,“好孩子,今个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我当场暴毙!” 阮今朝捏紧身侧的裙摆啊了一嗓子。 吓得孔平方、勇叔手里茶盏都翻出水来了。 “我要弄死你,我要沈简黑发人送白发人!”阮今朝扑上去掐孔平方。 孔平方被掐住脖子使劲挣扎,“搞什么,不对不对,白发人送黑发人才对,你掐他去啊!” 勇叔懵了,“朝朝,冷静冷静!你爹爹晓得你弄死了先生肯定军法办了你,你答应过老爷不能欺负先生的!” 孔平方眼睛都瞪圆了,握住她的胳膊,“玉玉!你弄死他去啊,你弄死他,他就意思意思给我办个葬礼就入土了,你留着我,我还能给你表弟出谋划策!我好歹也算三朝元老了!” 阮今朝气得发狂,丢开孔平方,勇叔赶紧去扶,二人就见阮今朝把桌子一推,抬脚踹了两个凳子,气腾腾的朝着外面走。 孔平方推勇叔,“天爷哟,你快点去看看,怎么也要给沈简留给全尸啊!” 其后几日,薛黛失踪又回到尚书府的消息传遍京华。 薛家给出的话是,压根没有失踪一事,是带着她云游的道姑身子骨不好,薛黛去探望,可好些人都记住,薛黛就是同某位千金出外逛街被掳走的。 紧跟着薛家夫妇登门安阳侯府,又有人传出是去说亲的。 这下京城直接炸锅了,说是薛黛估计清白被毁了,想要沈简接锅,而后薛黛登门安阳侯府时,直接就被沈老太太身边的婆子送出府门。 又专门看热闹的守着侯府门口算过,进去到出来,就半个时辰。 若此前还有人沈薛联姻那是喜上加喜,如今就觉得薛家是仗着是亲戚,又觉得沈简是个病秧子,一个劲践踏侯府尊严。 风言风语之中,宫中又设宴了。 阮今朝这半个月被贺博厚、谢老太太、挨个请过去问话,她全程一句话不说,两个人絮絮叨叨说了整整一日,末尾就送她一句注意点。 沈简到底都和这些人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贺瑾跟着她,到处瞧着,阮今朝道:“怕什么,没出息的东西,教你的功夫怎么实战输的那么惨!” 贺瑾解释,“他们拿家伙!”他又看东雀,“你还保护我,我叫你时候鬼影都没一个!” 东雀咳嗽了一声,“不是引得沈杳心疼了你一场吗?” “阮阮姐!” 说曹操曹操到。 阮今朝看跑过来的人,目光转而落到佟文身上。 佟文哦了一声,“我前段时间回去看我阿嬷了,今日才回来,世子爷就让我今日暂时跟着二姑娘了。” 沈杳则是战战兢兢地的看阮今朝,又看贺瑾。 阮今朝可做不出滥杀无辜的事,便道:“你自个去玩,我今日有些事不能陪你。” 沈杳嗯了一声,随即摸出个镯子给她递过去,“阮阮姐……” 阮今朝刚要拒绝,看清楚那镯子的瞬间就伸手过去。 正是此前阮贤送她的东西,只是都被皇后扣了下来,没有一件到她手中,这镯子上的暗语,算是阮贤给她家书,她当时借着送给沈杳才摸完的。 她本以为这镯子能够逃过一劫,最后还是被皇后从沈杳手中要回去了。 沈杳脆生生道:“阮阮姐,你不理哥哥,是他活该,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还有,不是我捆的小胖,是哥哥把小胖喂撑着了,它懒得很,就是不飞回去……” 阮今朝握住镯子看她,“不会的,我没有讨厌你,改日我带你出去买衣裳。” 见人走了,沈杳眸光闪闪兴奋的去看佟文。 佟文做了个嘘的动作。 跟着阮今朝离开的司南,恰好看到了这幕。 阮今朝去同柔妃请安,二人说了会话,突然就有宫婢急急忙忙进来。 “娘娘,表姑娘,不好了,薛大姑娘和沈二姑娘打起来了,薛大姑娘落到了池子中去了,沈二姑娘摔在花架子里头,花盆碎片落满了一地,眼下正在皇后宫里呢!” 第307章 沈杳怎么会同人打架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柔妃吓得不轻,“沈杳怎么会同人打架呢?薛黛……”她又道:“沈简可过去了。” 那宫婢更急了,“安阳侯府还没人入宫来,沈世子身子不适,说的晚宴才来,沈二姑娘先来了,薛老太太和薛大太太正在为难沈二姑娘呢,太后不好过去,因此派人来与我们通风报信。” 李明启好歹是沈简的学生,柔妃过去帮忙出头也说的过去。 阮今朝才是削果子的手都颤了下,一副见鬼,“沈杳,沈杳为什么打薛黛?” 沈杳打架,打死她都不信,连小胖都打不过,还打人,薛黛比她高大半个脑袋的! 那宫婢摇摇头,催促道:“不清楚,娘娘您快点过去吧,沈二姑娘胆子素来小,不经吓。哭起来更是什么都说不清楚,她的丫头还被薛老太太打了……” 阮今朝和柔妃朝着椒房殿去时,摘月就跪着外头哭哭啼啼,见着阮今朝过来,连滚带爬的过去,“夫人、夫人你救救我家姑娘,我家姑娘不会打人的,她只会哭的!” “到底发生何事,不要哭不要慌,说清楚些!”柔妃将她搀起,见她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心疼极了,“不怕了,你家姑娘的为人全京城都清楚。” 沈杳是出了名的天真烂漫不谙世事,你给她把刀,莫说杀人了,削果子都不会去想,估计就给你研究好不好看,或许要不要镶点珍珠宝石之类的。 摘月擦眼泪,“是薛黛身边的丫鬟双儿,她骂佟文,姑娘气不过维护,言语上有些冲撞薛黛。” “后面姑娘说冷,奴婢去替她拿斗篷,佟文是男子,池上水榭那处都是姑娘们,就没跟着,然后,薛黛就落水了,姑娘,姑娘还受伤了!” “佟文呢?”阮今朝立马道,“他身上有世子爷的令牌,可以随意进出大内的。” 摘月擦眼泪,“他跑得快,回去办救兵了,只是一来一回的,我家姑娘估计都被生吞活剥了,娘娘,夫人,你们一定要帮帮奴婢!” 大殿之中。 沈杳跪着原地哭哭唧唧,一个劲摇头,望着坐着的皇后,嘴里就一句话,边哭边嚎,悲伤无比。 “皇后娘娘,没有,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呜呜呜呜,我要哥哥!我要父亲!我要母亲!我要见太后!” 薛黛裹着件厚实的斗篷,唇瓣冷的发青,被薛大太太护着站在一边。 薛老太太杵着拐杖盯着皇后,“皇后娘娘,您可是六宫之中,怎么,此次不说话,是要仗着和安阳侯府那两三分薄亲戚面子,随意处置,今日您若是不能给我大孙女公道,老身立马穿着诰命服去敲登闻鼓!” “好气派的老太太,竟然敢威胁中宫皇后了!”柔妃扬声。 皇后性子本就软绵绵的,素日协力六宫的权利都是下放大部分。 淑妃虽和她不对付,到底办事还成,还有李明薇从旁给她查漏补缺,柔妃就不说了,六宫提着她都是一片夸赞的,她不过就是每月看看。 见着柔妃过来了,皇后顿时目光带着求救,“柔妃妹妹……” 阮今朝就见沈杳跪着地上可怜兮兮,漂亮的衣裙都是泥巴,脸上泪痕和泥土混杂,发髻松散,耳坠都少了一个,一个劲拂泪的手居然还有血痕。 她直接过去低身把着沈杳看,“杳杳!” 沈杳一见着阮今朝来了,就如同看到靠山,哭声更加洪亮了。 “阮阮姐,你信我,不是我推的,呜呜呜呜,是她想推我下去,然后,然后她就把我推到花盆堆里头去了,我好疼呜呜呜呜,她,她就跳下去了……” “你不要胡说!”薛大太太厉声,“沈杳,你娘怎么教导你规矩的!” 阮今朝冷声,“薛大太太,你好歹也是安阳侯府侯夫人的亲姐姐,沈杳也要唤你一声姨母,你们叫嚣着要公道,也要把是非曲直辩白清楚!” 她将沈杳搀扶起来,替她拭泪,“不要怕,把事情都说出来,你的为人,满京城都是知道的。” 沈杳抽抽搭搭,“是,是她的婢女先骂佟文的!我就回嘴维护了,薛黛就说,我为了侍卫说话,传出去丢侯府的人,这话好奇怪,她维护她的婢女就是天经地义,我维护我侯府的人就、就得了怎么脏兮兮的话……” 她呜呜了好几声,委屈的不能自己,啜泣继续。 “然后就池子哪里,她说要和赔罪,把我拉到人少的回廊去,我,我就想着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表姐,姨母也对我很好来着,结果,结果,她就要我去哥哥跟前帮她说话,要我哥哥娶她!” “你胡说!”薛黛立刻道:“沈杳,你不要胡言乱语!” “没规矩的东西!”柔妃冷脸,“你慌什么,等她说完了,自然有你说话的时候!” 薛老太太看柔妃,“不知柔妃娘娘来这里做什么!” 柔妃面沉如水,“本宫有协力六宫之权!更是十三殿下生母!沈简是十三殿下先生,他替我教导儿子,我来替他妹妹主持下公道,有何不可?” “难道你们薛家女眷在这里逼迫皇后娘娘,便是有理了!” 柔妃声音微微大起来,“若你们觉得皇后有偏心之嫌,不若请来陛下主持公道如何!” 说着,柔妃看沈杳,“你不要怕,皇后娘娘在这里,万事都会给你做主,把事情说清楚。” 沈杳抹泪珠儿,“我说我不要,哥哥什么人啊,谁敢去他跟前指手画脚的,薛黛就让我去偷哥哥贴身之物,我不要,她又说,她是我表姐,她给我做嫂嫂了,日后府邸……” “呜呜呜,我记不清了,她说了好多好多听着有道理,想想又没有道理的话,最后又让我把她贴|身的物件丢到哥哥屋子去,我不要,我好生气,就骂她不要脸……” “我不要理她,我要走她非拉着我……”沈杳说着,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突然就把我朝着水里推,我被吓傻了,她气力好大的……” 说着,沈杳就把衣袖翻开,赫然能见红色痕迹。 皇后直接站了起来。 沈杳仰头痛哭,“我脚底一划,就摔到在花盆里头,薛黛就朝水里跳!” 说完,沈杳捂脸一个劲泪雨涟涟。 大殿顷刻安静了下来。 第308章 团结就一定是力量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薛黛直接跪下,“皇后娘娘明鉴,臣女的确劝告了表妹不要因为了侍卫胡乱出言维护,到底也是为了她的名声考虑,不知她如何就想成这样了。” “至于池中水榭,表妹全是一片胡言,是她说要与我赔罪,带我去那处人少的地方,我本觉得有疑,是她说那头有几盆花是稀品,结果过去她就把我朝水里推。” “臣女拉扯之间,到底记着薛沈两家情分,谁知表妹下了狠心,直接将我推入水中,紧跟着自己摔了所有的花盆,又把泥巴弄到身上脸上,还,还捡着碎片划了手!” 沈杳抓着阮今朝的衣袖一个劲摇头,跪倒地上看皇后,“不是,杳杳没有,杳杳没有推她的,杳杳说的都是实话,杳杳不会骗人的!” 薛老太太顿时滔天怒火,“那你这话,就是我孙女骗人了,沈杳枉我觉得你是好孩子,居然敢在大内皇宫行杀人之举!” 阮今朝给她怼过去,“你觉得薛黛不会撒谎,那我还觉得沈杳不会撒谎,两个各执一词,就你有理,那干脆让大理寺来审了,反正清者自清!” 她又道:“仗着沈杳落单就来欺负,还把人丫鬟甩了巴掌丢在椒房殿外头,不知道,还以为皇后娘娘干的。” 皇后听着这话心中一凝,顿时六神无主,“后宫有本宫做主,薛老太太,你竟然敢借着椒房殿的势去欺负人了!” 薛老太太辩解,“是身边的婆子见着那丫鬟要对黛黛不尊,因此下手狠毒了些。” 柔妃笑着接话,“既如此,那就先把这事清理了,谁打的那丫鬟,直接杖毙了。” 皇后虽觉残忍,但也知柔妃不会害她,立即附和,“薛老太太身为三品诰命,纵容恶仆在椒房殿任意打骂她人,诰命暂且收回,待本宫同陛下商讨过,再行定夺,看是彻底收回,还是降下品级!” 薛老太太瞠目,倒是阮今朝开口,“我也是三品,你也是三品,现在你没诰命了,对我客气点!” 薛黛侧眸看沈杳,“沈杳,这些年我对你不薄,我同你兄长本就是表亲,即便不能亲上加亲——” “你看,你都承认了,你想亲上加亲!” 薛黛厉声,“沈杳!” 沈杳露出害怕神情,肩头吓得打颤,抓着阮今朝衣袖,呜呜呜的哭着。 柔妃得了皇后示意,便是开口,“如今京城上上下下都在说,薛家想要逼婚安阳侯府,今日这场戏,你们薛家唱的倒是好。” 柔妃就道,“只要你们咬定是沈杳把薛黛退下水,安阳侯府为了平息风波,沈简又自来疼惜沈杳,恐怕还真能成事。” “且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落水,保不齐周围有个什么公子少爷,更是能让你们薛家,好朝着安阳侯府发难,好心计好谋算。” 柔妃走到薛黛跟前,“若沈杳真的被推下水,你跳下去救她,就成了安阳侯府的恩人,更是能逼着沈简娶你,若是周围谁看到落水的沈杳,又把这小姑子给弄出侯府了。” “本宫若是没记错,你有个胞弟今日也进宫了,刚刚及冠吧?表兄娶表妹,表姐嫁表弟,你们薛家果真是会做买卖。” 宫宴帖子都有柔妃负责,送出去的帖子各家也要大概回送来人名帖,方便宴会吃食安排。 薛黛摇头,干脆抓着沈杳,“你为什么要撒谎,明明就是你把我推下去的!你一边推我还一边说,就凭你也想嫁给我哥哥,你敢说为什么不敢认,你敢做为什么不敢当!” 沈杳被吓得杏眸瞪大,紧跟着呜呜呜开始哭,开始挣扎。 “表姐,你不要打我,你打死我,哥哥也只会把我埋了,他不喜欢你的,呜呜呜呜呜,你年纪也不大,为什么要抓着我哥哥不放……” 阮今朝觉得薛黛疯了,“你放开!” 薛黛狠狠抓着沈杳的肩头,“我真是小看你了!” 宫婢通报声响起。 “沈世子到!” 沈简阔步进来,见着沈杳狼狈模样,眼皮子都狠狠跳了起来。 “哥哥!”沈杳见着沈简来,提着裙摆跑过去,头上簪花都掉了两朵,“薛黛欺负我,还骂佟文,还诬陷我,姨母还想让我认下来!” 沈简看沈杳哭的眼泪鼻子一脸,内心重重哎了一声。 沈杳抓着沈简衣袍擦脸,而后狠狠擤鼻涕,指着薛黛,“哥哥,她还让我去你院子偷你贴身的物件!” 柔妃见着沈简来了,便是去拉阮今朝,同她小心翼翼推了出去。 外头薛老太太身边的婆子已被打死丢在外头,沈简的人齐刷刷站在外头,程然驰正在给摘月看伤。 阮今朝扫了一眼,只觉得死有余辜。 这时候谢家三兄弟也跟着来了,见此,柔妃就道:“同你三个表哥去逛逛吧,午间回宫里来用膳,姨母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四个人恭送柔妃,见人走远了,谢宏美诶了一声,“表妹,你知不知祖父怎么惹到祖母了吗?” “祖父,不是说着两日不舒服休沐吗?”阮今朝疑惑,“三位伯父不也休沐回去侍疾了吗?” 她去探望,谢老太太说怕病气过给她,不许她去看,就说死不了。 谢宏瞻咳嗽,“祖父被祖母给了一拳头眼给打青了,大晚上的,我爹最先过去,祖母火气最盛的时候装上去,一个花瓶脑袋给他砸破了。” 谢宏言也小声,“我父亲不知怎么劝架的,被祖母踩了一脚,腰闪了,卧床休息呢。” 谢宏美也道:“我爹过去的时候,都打完了,他看祖父、大伯父、二伯父太太惨,没憋住笑了一声,被三个人打了一顿,丢湖里去了,可惨了,现在都还在流鼻涕,哎……” 阮今朝噗嗤笑了,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们三个怎么没去。” 谢宏言、谢宏瞻、谢宏美平静的看表妹。 他们怀疑阮今朝是想他们三个也被打。 阮今朝笑够了,打了个响指,“正巧有个小忙要三位表哥出手。” 谢宏美:“小忙我去就成了。” 阮今朝拍拍他的肩头,“还是三个一起吧。” 虽然她从未被这三个霉过一次,不过沈简、李明薇、穆厉三个血的教训都在眼前。 她一字一顿,“我看着你们三个,就觉得团结就一定是力量。” “到底做什么?”谢宏瞻好奇。 阮今朝示意三人过来点,小声问,“你们三个,谁和穆厉关系好点?” 谢宏瞻,谢宏美动作一致指着谢宏言,卖哥求荣,“他!穆厉拿大哥没办法!” 谢宏言看表妹笑眯眯的眼神,觉得毛骨悚然,后退半步,“留着我吧,我努把劲,没准就能摸进穆厉的书房了……” “我觉得大表哥的作用不止于此。” 谢宏言摇头,带着两个弟弟还有陪绑的,一个人他才不敢去犯穆厉的晦气,不被他生吞活剥了才怪! 他抬手拒绝,“不不不,我就是个文弱书生,穆厉会打人啊,你看,他上次还给了我一刀!” 阮今朝笑意更大了,“那更好啊,你都从他手里死里逃生一次了,你最适合了。” 谢宏言被阮今朝勾着脖子朝前走,咽了咽喉咙,“你先告诉我,沈简会不会给我全程保驾!” “有我你要什么沈简!”阮今朝诶了一声,“你这是看不起我。” 听着这话,谢宏言立刻就要跑。 开什么玩笑,沈简出手求稳,阮今朝只管结果,过程不问的。 谢宏言要跑,“我可是你亲表哥!你忍心把我送去给穆厉!” “你不要害怕嘛,你是谢家长子长孙,还是皇子的表哥,穆厉最多就瞪你几眼” 谢宏言看两个跟着的弟弟,“还不来帮我!” 谢宏瞻抱着看戏的态度,“我也觉得穆厉不会动你,要是动了你,我们还赚了,穆厉肯定要被陛下骂死,稳赚不赔,放心,你要是去了,我会做好谢家新的长子长孙的!” 谢宏美看不起胆小的兄长,“为了小表妹,你能不能男人一点,又不是人让你去陪穆厉睡,你矫情什么!” 谢宏言:…… 第309章 上天入地都找不出怎么好的人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司南靠着屋檐柱子打瞌睡,如今身份被爆出来,走到哪里都有人来招呼,特别是兵部那群老爷子,看着他眼睛都能发光,觉得前线什么破事他都能解决。 “司南哥!” 听着这声,司南蹙眉,就看沈杳傻兮兮的走过来。 司南不知道这人怎么敢来找她的,他是不打的她叫沈简,这人就是不知道他非常讨厌她吗? 沈杳哪里不知道的。 “司南哥,我哥哥已经狠狠教训过我,我以后肯定会懂事的,我以后会长脑子的。”沈杳大着胆子,“司南哥,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司南嫌弃的别过头,“说完滚。” 吵架?真当自个是个人物了。 沈杳内心哎了一声,深吸口气,上前半步,“司南哥,以后阮阮姐嫁给我哥哥,我也算是你的小姑子了,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让哥哥和你妹妹,因为我们不和吵架对不对?” 司南抱着手,压着要给她巴掌的冲动。 这人哪里来的怎么大脸的,八字才一丿就开始以阮家亲戚自居了。 “给你!” 看沈杳递过来的东西,司南那意思要别开的脸,瞬间钉在上头。 “给你!不要怕!上面没有下药的!”沈杳抖了抖,把东西递过去,杏眼弯弯,“我从哥哥屋子给你偷的!” 司南扫她一眼,是他此前想要的兵法孤本,伸过去的手,忽而一顿,收了回来。背着手看她。 沈杳被他盯得都不敢出气了,拿着兵书,递过去的手都在打颤,“司南哥,你、你不要吗?” “什么时候,你也会投其所好,来低三下气和人说话了?”司南挑眉,“这东西沈简除开用来算计我,大约还想日后讨今朝的好,你能偷出来?” 沈杳性子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沈简绝对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告诉她的,这东西必然也是妥善存放在她不能踏入之地的。 沈杳眸光似有闪烁,而后小声道:“能的,哥哥对我不设防的……” 司南哦了一声,“今日你在椒房殿,装的到挺好的,谁教得你?” 沈杳看他,试探道:“那我告诉你了,你能不和我吵架了吗。” “那就看你下一句话的内容了。” 沈杳一本正经道:“哦,是贺瑾教我的。” “他说的,阮阮姐是因为薛黛才和哥哥置气,所以要让薛家绝了能和候府结亲的想法,我、我要是被欺负了,候府肯定不会在给薛家面子。” “再则,薛黛此前消失了整整三日,名声问题早就……反正贺瑾大道理一堆,好在薛黛不怎么防范我,不然我都还把她推不下去。” 司南微愣,“贺瑾让你怎么做的?” 沈杳嗯了一声,疑惑蹙眉,“不然你还以为是谁,哥哥吗?他才不管我和谁玩呢。” 司南扫她一眼,还是伸手把东西拿了过来。 沈杳眼底一喜,知道司南是不生气了,笑嘻嘻的目送她离开,随即捂着心口吐了口气。 三个时辰前。 沈杳正在院子给耗子喂吃的,就见佟文歪着半个脑袋在门口叫她。 “小佟!你回来啦!你阿嬷好些没有,可要请程太医过去瞧瞧,母亲昨日也在问哥哥呢,说的想要把你阿嬷接到京城来。” “不必了,我阿嬷喜欢哪里,过来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能天天陪着她。”佟文说着背着手进去,“二姑娘,我有个事法子能让夫人出气,你要不要试一试?” 沈杳唔了一声,听完佟文的话,嘴都张大了,“可,可……” “没有可是,反正没人会信你会害人的,夫人也不回信你有这个脑子的。”佟文就道。 沈杳纠结,“那、那我要是把她推不下去怎么办?” 佟文打了个响指,眨眨眼,“我教你两招,保证把她顺顺当当弄下去。” 沈杳哦了一声,“那好,我听你的。”她也觉得最近沈简脸上笑意都少了,佟文肯定不会害她的。 却见佟文露出一点犹豫,她问:“怎么了?” 佟文,“若是世子爷问起来……” “我不会把你出卖的。”沈杳斩钉截铁,拍拍心口,“我就说,是我看她极不顺眼,觉得她配不上我哥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若是父亲母亲去大张旗鼓的说,旁人怕是要出闲言碎语,我去打一架,只要按照你说来,薛家就会生气,候府也会生气,就不可能有下文了,” 沈杳郑重其事,“我讲义气的,咱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哪怕把哥哥卖了,都不会把你卖了的!” 佟文以拳抵唇咳嗽了声,“若是世子爷或者其他你挡不住的人来问,你就说是贺瑾教你的。” 沈杳啊了一声,“这,这也行?” 佟文嗯了一声,“贺瑾撺掇你,谁都会信的,他也有这脑子。”他软了语调,“你要是不这样说,世子爷肯定能猜出来,到时候肯定要罚我。” 沈杳觉得佟文真的太好,不仅要给沈简做事,还要帮着沈简哄阮今朝,还要深藏功与名,把这功劳给她! 上天入地都找不出怎么好的人了! 佟文看她犹豫,又道:“你不是现在觉得司南凶巴巴的吗,我帮你哄他,保证她日后不说对你笑脸相迎,也绝对会给你面子了。” 沈杳这下,沈杳没有一点犹豫了,“好!” 佟文把东西给她,“这是世子爷费了大力气找来的失传兵法珍本,你拿去给司南吧,但是不要把我卖了了,就说是你去偷的。” 沈杳眨眨眼,“哥哥会不会说你啊。” 她进十安院容易,拿东西却是不可能的,这东西肯定是放在书房的。 佟文一副胸有成竹,“不会啊,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估计都不会去问了,等着下次问起来,我就说是夫人来玩,去书房走了一圈就好了,他才不会信我敢做这些事。” 沈杳露出崇拜,“小佟,你好聪明啊,我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也会告诉我了?” “二姑娘很好。”佟文就道。 沈杳眉眼弯弯,“你也好。”她忽然道:“要是司南怀疑这东西的来路呢?” 佟文干脆极了,“那你就直接问他要不要?不要当他面撕了。” 沈杳:…… 她小心翼翼问:“小佟,这个很贵吧。” 佟文给她递茶,“又不是花我的钱。” 沈杳:…… 第310章 开席吧,让他死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另一边的佟文,正和黄沙说话呢,就被阮今朝叫了过去。 阮今朝看过来的人,撑着下巴含笑看他,语气亲切极了,“小佟啊,我对你好不好?” “夫人,如果你不说接下来的话,我就觉得你对我是真好。”佟文看阮今朝笑,就觉得没好事,浑身鸡皮疙瘩都开始翻。 他戒备的退后半步,重复底线,“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世子爷的事!” 阮今朝摆摆手,笑着问:“我听说,你可以自由进出大内是不是?” 佟文不解,答非所问,“柔妃娘娘不也给了夫人腰牌吗?” “不一样啊,我进出要留名,你不用对不对?”阮今朝小手一拍,流光眸笑意无限,“能不能麻烦你去穆厉的行宫放把火啊?” 佟文杏眼瞪的圆滚滚。 阮今朝继续,“再然后,顺道去谢家大房来一把火,折道去襄王府放把火。” 佟文嘴都惊的张开了。 这要做了!沈简不把他立刻嫁的远远的才怪! 见他要摇头了,阮今朝手指比一,“我包你一年零嘴糕点,在顺便送你个心愿,我能力范围之内的。” 佟文摇头。 他又不是没钱卖,沈简院子零嘴多了去了,他真的要什么告诉沈简,沈简都会给他的。 阮今朝诶了一声,看他要走,咳嗽一声,“我哥好歹救了你一命的,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你帮我了,这事就两清了。” 佟文认真回话,“你哥哥的信是我弄回来的,已经两清了。” 阮今朝摸脸,内心都在咆哮了。 都是妹妹,怎么沈杳说什么做什么,佟文就软硬不吃啊。 勇叔在旁边看不下去了,虽不知阮今朝要做什么,还是帮衬道:“小佟啊,你就给勇叔个面子怎么样,沈简问起来,你死不认就好了,再不然,就说腰牌被东雀骗去看看……” 佟文露出抱歉的目光,“不是不给勇叔面子,是腰牌没带,宫门的人认得我。” 勇叔:…… 佟文看阮今朝,“夫人想整穆厉是不是,没有那么麻烦的,其实你直接让二姑娘去办就好了。” “喜欢穆厉的人不在少数,让二姑娘引过去就是,若是你想谢家人入局,那就更简单了,只要教导二姑娘说,是谢家某位公子帮他行的方便就成了,好处就是,哪位姑娘会给二姑娘些小玩意。” “至于十一殿下,要么,你就去惹他的正妃和侧妃在打一架,反正也是你的作风。” “如果你是要试其他的,就让十三殿下翻个弥天大错,十一殿下去不去帮忙就成了,其余的就看你怎么谋划了,我没什么脑子……” 阮今朝愣了下,“你这叫没脑子了?” 佟文淡淡道:“世子爷教导我,要用最低的成本,干最大的事,让自己得最大的利益,反正是我,我就这样干,你要真的要烧,干脆就去烧世子爷吧,这样事情闹的更大,你也解气了。” 阮今朝呆住,“刚刚你可说了,不能去碰你家世子爷的,话都还在空中飘呢!” 佟文露出无辜的眼神,“世子爷肯定觉得是你干的,和我没关系,他才不会信我会坑他。” 阮今朝:…… 这佟文也是个阴着黑的小妹妹啊。 看人走了,勇叔双手搓脸,“老狐狸身边长大的,披着兔子皮的小狐狸啊……” 阮今朝啧了一声,“我觉得日后我哥要被他吃的死死的。”她随即笑了笑,“你去找摘月。” 勇叔不解。 “你当大内怎么好随意进出的,佟文肯定怕我去抢腰牌,用他的小脑瓜想,应该会放在摘月哪里,把东西给我骗过来,拿给司南,让他去烧。” 勇叔疑惑。 “沈简最大的毛病就是大局观,佟文刚刚那番话不也是重大局观?可有些事情,不直接不撕破,露出最恶心的地方来,所有人都不会去看。” 勇叔忧心忡忡,“小佟生气怎么办啊?” 阮今朝哈哈一笑,“就凭司南是我哥,是他家世子爷的大舅哥,佟文只会气自个给错了人,再则,我哥在他心中就是个坏人加土匪的,说是他干的,佟文都不会去求证了。” 勇叔:…… “你算计怎么多人进去,到底要做什么?” “你猜猜啊。”阮今朝起身,丢了葡萄抛到嘴中,“走吧,咱们去找沈简。” “你和沈简和好了?” “不啊,我准备去把他气死。”阮今朝抖抖衣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到了。” 勇叔:…… 沈简朝阮今朝约他说话的地方去,嫌弃的看自己沾着沈杳鼻涕的衣袖。 见他来了,阮今朝拍拍手,“就知道世子爷爱干净,贺瑾新作的外袍,还没穿过呢,将就将就!” 她说着,拎着外袍一抖。 沈简见她突然对自己亲近起来,戒备四面而起,“你约我到这鼓楼来做什么?” 爬的他都要断气,随即看爬了一半了,歇了半晌又扶着栏杆努力爬起来。 “因为这里是大内最高的地方之一啊,哪里都能看!”阮今朝抖抖衣袍,“换上换上,快点!” 衣袍换好,沈简见要挽他胳膊的人,后退保持安全距离,“你别这样,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不说我就走了。” 阮今朝抬起手,勇叔就把千里眼放到她手中。 “喏!给你预备了一出好戏,那头。”阮今朝指了指。 沈简拿着千里眼看去,晃了半天,定格在御书房时,手中的千里眼直接掉在了地上。 沈杳跪在外头嗷嗷哭,佟文正和穆厉身边的侍卫头子剑拔弩张,谢家三兄弟正同穆厉在说什么,司南一副要走却被拦着的模样。 这是做什么! 阮今朝特别满意沈简如今呆滞的表情,撑着朱红色的栏杆,“这些日子你让我天天鸡飞狗跳的,可是过得充实,这不是,为了感谢世子爷,这戏我可是安排了好久的。” “阮今朝,你疯了……” “你都疯了,我不疯怎么陪你玩啊?”阮今朝眉眼笑成月牙,“放心,一会贺瑾也要过去的,掐着时辰收不住场了,你的孔夫子也会来的。” 沈简只感觉自个被掐住了脖子,见笑的飞扬跋扈的姑娘,脑子嗡嗡响,而后直挺挺朝着后面倒。 开席吧。 让他死吧。 揍他骂他阴他就算了! 为什么连他两个不谙世事的妹妹都不放过…… 第311章 熬药熬药,不要气死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背气而倒的沈简,并未落到地上,一张椅子将他兜住,东雀甩着个小毛毯给他盖上,又摸出把折扇给他闪了闪,招呼云鹤,“这是气着了吧,熬药熬药,不要气死了!” 沈简都没回过神,就感觉有人替他扶着心口顺气。 铜钱大脑袋落到他眼中,就听他扬声,“不对啊,世子爷好像是喘不过气了,不是气急眼了,云鹤你不要熬错药吃死人了!” 云鹤摸着一叠厚厚药单走过来,指腹呸了下,沾着口水开始翻看,煞有其事开口。 “不急不急,我看看啊,喘不过气了熬这张,要气死了熬这张,提神熬这张,胃口不好熬这张,安神熬这张……” 最后扯出一张,“世子爷应该是需要补补气血,肯定是爬楼太累了。” 他摸出个药丸,捏着沈简下巴作势塞,“来来来,有病治病没病保命,一丸见效!” 最先反应过来的黄沙骂人了,“你们做什么,不许乱碰我家世子爷!弄坏了我和你们玩命!不许乱给我世子爷灌药!” 他夺了云鹤要塞到沈简嘴里的东西,砸地上用脚碾成泥。 沈简惊呆了,瞠目结舌盯着阮今朝,难得话都抖不利索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杳杳单纯没城府,佟文,佟文傻兮兮的,你撺掇他们两个去干什么了!” 愣生生一口气没提上来,狠狠咳嗽起来。 捏着一沓药方的云鹤,确定抽出一单,指头轻弹,“哦,是咳嗽了,熬这张才对,差点熬错了,世子爷你坚持坚持,我很快就把药给你熬过来。” 说着就走到旁边支药罐,从药箱里头倒腾出一贴药倒了进去,准备极其充分。 阮今朝拿着千里眼看御书房那头,如听天方夜谭,啊哈一声,“谁傻兮兮?” 她好笑,“沈杳单纯没心机我认,你这老狐狸身边长大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傻兔子。” 沈杳是个糯米团子,佟文就是个黑芝麻元宵。 外面都是软乎乎,内里天壤之别! 阮今朝好心提醒,“沈世子,刚刚你家佟文还在我跟前,说的让我把你烧死,让我解气呢。” 沈简指着她,脑门子嗡嗡嗡疼,“你!你还挑拨离间了!” 勇叔也好心,“真的,我也听着了,你家小佟也是个心黑的,比今朝都能阴人,阴完人还要甩锅!敢做不敢认!” “你闭嘴!你还助纣为虐!”沈简五脏六腑都在疼,狠狠拍椅子扶手,骂勇叔,“佟文那么信你,你背后戳他脊梁骨,又骗他给你们当枪使!” “你成日能做点阳间事”他指着阮今朝,歇斯底里来了一嗓子,“阮今朝,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管你要做什么,马上把杳杳和佟文给我叫回来!” “都开始了,怎么能够叫回来。”阮今朝扫他一眼,哎了一声,“急赤白脸的做什么,安阳侯府的姑娘,陛下没点轻重?” “佟文!佟文……”沈简气得脑子都停止转动,堵在心口那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死命的咳嗽。 东雀给他拍心口,哎哟哟了几嗓子,“多大个事情啊,姑娘能不知轻重吗?就算她不知道,陛下也知道啊,你不要怕。” “你别碰我!”沈简打开他的手,如同案板上的鱼,怎么坐着都不舒服,“你到底要做什么!” “让穆厉收着尾巴做人,顺便在看看他的底啊。”阮今朝面朝着要气疯的人,背靠朱红色栏杆。 仰头看鸟群飞过,她心情颇为不错,“我让人去放了三把火,穆厉的行宫,谢家大房,襄王府,都是同穆厉有过往来的。” “此前我在穆厉书房发现他和三皇子李明泰来往书信……” 沈简噌的站起来,跟着又是摇摇欲坠,黄沙同东雀赶忙去扶他。 “你怎么不告诉我!”沈简被气得不成,“你在玩火你知不知道!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反正你等着结果就是了。”阮今朝垂眼看他,笑了笑,“沈杳是安阳侯府的嫡女,穆厉是程国的太医,这两个身份碰撞,此事只能交给陛下裁决。” “我三个表哥只是去烘托下气氛,你不说他们扫把星转世吗。” “至于佟文,你没发现你家佟文有个习惯,说话只讲重点吗?” 上次围猎不过是歇在沈简帐篷了,佟文两句话直接把司南给气背过去。 “我哥暴脾气,他火起来六亲不认的,若是穆厉瞎说话,他不怼得他回娘胎看,我跟着你姓。” 沈简立刻就看出极多破绽。 “沈杳说得清楚事吗!她哭哭啼啼对着陛下有用!” 阮今朝立刻回话,“这不是有佟文吗?你家佟文多会说话你没点数!” 沈简呼吸急促,“这群人闹在一起,都是不会说话的!” 阮今朝狡黠笑,“贺瑾已经到了,他肯定能把话说清楚的,想来也知道怎么避重就轻,把问题抛给陛下。” 沈简几乎背过去,微蹙眉心,“你怎么把这些人齐聚一堂的!放火,谁去放的!宫门口会查的!你少屎盆子扣佟文身上,我借他八百个胆子他都不敢!” “我哥偷了他的宫牌啊。”阮今朝说着哎了一声,大拇指和食指一捏,“就是出来一些些麻烦,我想的是,先烧行宫,跟着是谢家,在是襄王府,结果司南图省事,顺序出了一点麻烦……” 沈简直接朝后一躺,只想进棺材。 “多的给你说了也不明白。” 沈简被黄沙、东雀搀竹,有气无力问,“李明薇呢,穆厉和他是明面的同伴。” “这个好简单。”阮今朝露齿一笑,“我让十三去了,你不是一直想试试他吗,今个儿,我全部算计进去了。” “行宫着火,穆厉肯定私以为我们又要去偷东西,我安排沈杳带着几个喜欢她的姑娘去拦路,姑娘找事多容易,你妹妹嚎两嗓子,肯定马上有人来找你。” “可我把你骗过来了,群龙无首了,只能是佟文去稳场子,佟文惯是屎里过不沾身的,还要屎盆子到处扣,知道的事情又多,抖出来一二件,不说掌控局势,也能拿捏制衡住。” “你别要死的模样,我不把我哥也骗过去,我哥再看不惯杳杳肯定不会让她死的,也就他敢和穆厉硬刚了,太子了不起了,我哥实打实的军功加身,史家冤案也大白于天,陛下肯定不敢把我哥惹急眼了。” “贺瑾的作用就是去把事情说清楚,贺博厚搅屎棍本事好的很,你家佟文屎盆子乱扣,他正好搅搅。” “李明薇不去,穆厉孤立无援,我已交代我三个表哥若有若无提穆厉联络朝臣,和皇子书信往来。” “陛下若是派人去查,又遇失火,必然疑惑变成肯定,除开李明薇他心中门清,肯定要一杆子严查。” “反过来,陛下真偏袒李明薇将他摘出来,就把襄王府这把火算穆厉头上就是了。” “至于谢家的,我听说陛下想让周闻以后陪着穆厉,周闻那边,你我都不清楚,我这把火下去,谢家肱骨都在家里,你说说陛下还敢收回成命吗?” 听完阮今朝的话,沈简直接跌坐在椅子上,猛然心口一甜,咳出口血落在掌心。 “该死的东西,知道我是谁吗!” 一道嚣张的声音响起。 程然驰被侍卫拎了过来。 第312章 人间险恶,他要入土为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程然驰看吐血的人,脸色大变,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腕诊脉,拍拍沈简的俊脸,“宝啊,你看看你哥哥啊,说多少次了,别急眼别急眼!” 沈简见着程然驰都被绑来了,真的是气的心口阵阵发疼。 “阮今朝,又是你,上次你把我兄弟害的差点进棺材,你真当小爷不敢揍你了!仗着小模样出众到处嘚瑟两份,真当京城是你家的!” 程然驰挽起袖子走过去,“我兄弟好欺负,小爷我可是京城小霸王——” 砰的一拳头落到面门,程然驰摸了下鼻子,见着出血了,不可思议看阮今朝,眼底一花,晕死过去。 沈简被震慑了,“阮、阮今朝!” “看到了嘛,我对你很容忍了,凶我的人都死了。”阮今朝甩了甩手。 她上前,两手落到椅子扶手,附身看他,咬牙,“你不讲仁义道德,我也不会同你讲仁义道德,再敢逆了我的心思胡乱做事,我一拳头把你打成肉酱!” 沈简彻底不敢说话了。 人间太险恶了。 他想侯府给他预备的那口金丝楠木棺材了。 他想入土为安。 阮今朝冷声,“说话,以后还乱来吗!” 沈简微微摇头。 阮今朝一拍椅子扶手,“看着我,说话!” 沈简被吓得一抖,余光落到被一拳头打出鼻血,晕死在地上的程然驰。 他对上阮今朝蹦出杀意的眸子,两辈子都没如此怂过。 “不会了。” “大点声!”阮今朝捏着沈简的下巴,“还有下次吗?” “绝对没有。” 阮今朝满意的拍拍他的脸,“乖。” 见沈简被放开,黄沙瑟瑟发抖跪着地上看他,“您不要吓世子爷啊,吓出个好歹怎么好啊……” 阮今朝抱着手鄙视黄沙,“大夫我也带着了,药箱药罐我也带的,程然驰我也给绑来了,怎么多人伺候他,你还要我怎么样,去抓阎王爷,还是去绑判官?你说啊,说啊!” 黄沙不敢说话了。 但凡他身手有佟文那么好,肯定要帮世子爷说几句话,打不过,那就委屈世子爷受受气吧。 阮今朝见那头倒药入碗的云鹤,“喝完药进来,我与你说点其他的。” 鼓楼处有专门供人歇脚的屋子。 “你撺掇十三去做什么了?” 阮今朝侧身,“李明启脑子和正常人不一样。”她目带嫌弃,“我让他快点去,他还给我来一句,先不慌,我先去找小十七玩。” 沈简彻底瘫在椅子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阮今朝就是算死了,沈杳和佟文在局里头,他不去帮忙都必须去! 黄沙害怕极了,觉得沈简真的要气死了,摇摇椅子,“世子爷,你可不能有个一二啊,你还得收烂摊子呢,二姑娘和咱们院子的小霸王还在那头呢!” 沈简深吸了口气,随即啊了一声,气得狠狠跺了两下脚。 这疯女人! 这一举动把一众侍卫吓懵了。 勇叔哎哟喂了一声,狠拍膝头,“今朝,完犊子了,玩大发了,沈简好像被你气疯了!” ** 阮今朝见推门进来的人,拿着千里眼给他招手,“你来一下。” “你在乱来一下,我保证七日后就是我的头七。”沈简冷冷道,气得他都要升天了。 阮今朝翻白眼,“我问过程太医了,你偶尔吐两口气还能排排浊气。” 她看沈简站在不动,主动过去拉他的衣袖,把他带到窗边,“我听说今日下午皇亲国戚的公子们,有个单独的什么聚会,彩头里头有只鸟,你给我弄来吧。” 沈简哼,“你不是能耐吗,让你表弟去啊,让你表哥去啊!” 打他骂他坑他算计他妹妹,现在还使唤他了。 “你给你台阶下,你还不下是吗?”阮今朝顿时变脸,走到旁边凳子坐下。 他扯着汗巾子凌空甩了两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等下次我柳家表哥又来了,你若与他起争执,我也学学你的处世之道,先让你给他赔罪,你说不高兴,我就说那是我表哥啊,他娘是我娘金兰之交啊……” 沈简被哽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你当我蠢得,现在你还说是薛黛惹你的!” “你看,你现在都还在维护你表姐!”阮今朝当即一嗓子起来。“是,在你沈大世子心中,我就是个边塞来的蛮女!反正万般罪过都是我先挑事。” 沈简窒息的不敢动。 阮今朝侧身,似乎带气,“成,那世子爷出去吧,咱们谁也不欠着谁了,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我被你气成这样,你还好意思又给我起脾气!”沈简走过去,“要我去给你弄东西,你就这态度!” “你以前对我什么样子,要我请个人进来说说嘛,来我给你掰扯掰扯——” “好,鸟是吗?”沈简一把捂住她的嘴,不想听他说曾经的故事,“我去给你弄,弄到手以后这茬不许再提了!” 就算要月亮,他都想办法接着梯子给她弄来。 阮今朝顺坡而下,“那你一定要给我弄来。”她轻打沈简的手,眼底浅浅有怨,“看吧,你也知道你以前对我不好,很不好。” 沈简底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目色隐隐流转,柔声道:“拿一辈子补偿你够不够,我不喜欢薛黛,一点也不。” “我祖母当时让你先赔罪,也的确是最稳妥的做法,毕竟当日薛家人都在前头,但祖母弄清楚是非曲直,绝对会让薛黛给你磕头赔罪的。” “不必了,那碗茶就当我报复回来了。”阮今朝很坦荡。 “是不必了,你怕是看着薛黛就想好怎么坑我了。”沈简捏着她的下巴,声音低沉,“可还有瞒着我的事?” “你那么聪明,我如何敢瞒你。”阮今朝两手圈住她的后脖,指腹在他高挺的鼻梁划过。 “沈简,我没这里没有事不过三,你若日后我与谁在发生龌龊,你胳膊腿让我觉得朝外拐了,我不要你觉得,反正我觉得就行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在理你了。” 沈简很认真,“那日我胳膊腿谁都没拐。” “你不帮我说话,就是已经朝外拐了。”阮今朝扯着他耳朵,狠狠警告他,“即便是我错了,你也是要觉得是别人的错,知道吗?” “好。”沈简轻笑,“轻点,一会儿还要给你赢鸟去呢,掐红了我可不去的。” 第313章 阮今朝啧啧两声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晚间回到贺府,阮今朝看小狗狂吠发威的贺瑾,愣是没有把笑给憋住。 贺瑾见她还笑,气的声音都飘了。 “姑奶奶,你做什么你告诉我一声啊!”贺瑾跺脚低吼。 他捂着被掐青的脸,凑过去让她看,着实见鬼,“你瞧瞧,沈杳和薛黛打架和有什么干系,沈简,沈简居然掐我,亲自掐的!” 贺瑾捶胸顿足,“为了妹妹都能挽袖子打人了,打就打了,还给我扣屎盆子,我活该就是个受气包了呗!” 阮今朝哈哈大笑,八成是佟文唆使又怕挨鸡毛掸子,就让沈杳说是贺瑾干的了。 贺瑾低吼了,“你到底做什么了,陛下今天都要疯了,被沈杳哭的头疼,还有佟文那嘴,开口就是穆厉欺负沈杳,陛下眼珠子一翻,差点背过去了!” “司南和穆厉还在御书房打了一架,你那三个表哥见不妙去护驾,陛下好端端站在旁边安全的很,被你三个表哥拉扯着,直接被推到司南和穆厉中间去了。” “我都没反应过来,佟文一嗓子穆太子要行刺陛下,殿前军破门,就看陛下抱头趴着地上,对他们说没事……” 阮今朝笑的肚子疼,“你呢?” “你当我傻!我扯着沈杳就躲桌子底下,佟文那缺德的,还趁乱摸弹弓朝陛下脸上去了两下,御书房被砸了干净,陛下鬼吼鬼叫谁都没叫住,倒是三皇子来了,场面控制住了。” 贺瑾唏嘘,“然后不知怎的,三皇子就被陛下大骂了一顿,说的他和穆厉有往来,穆厉也被骂了一顿,暂时禁足行宫了!” “没有了吗?”阮今朝笑的不行。 贺瑾略微想,目光严肃两份,“还有,皇后今日难得动怒,十三殿下带着十七殿下去钓鱼,结果十七皇子落水了。” “皇后当场就要降罪十三殿下,连着太后的话都驳斥了回去,结果十一殿下出来给十三殿下做了人证……” “但十三同我说了,他安排了小太监跟着十七殿下的,所以……”贺瑾目露惊恐,舌头都差点咬到,“沈大哥和十一殿下,直接把屎盆子朝三殿下头上扣呢!” 据说当时李明启欲要辩解,李明薇直接捂着他的嘴把他推到旁边,黄沙王恐把他拖向御书房。 御书房里头,李玕璋听完李明启来找他,简直都要感动落泪了,似觉得这儿子是来救他脱离苦海的,结果又把他带上刀山。 贺瑾诶了一声,“三殿下太惨了,本来身为皇长子不受重视也没封号,还被拖来垫背,把太后、陛下、皇后都得罪了!” 阮今朝轻笑了声,递茶给他,“好孩子,今日吓着你了,回去睡觉吧,明日放你玩一天,找杳杳去吧。” 贺瑾扫她眼,说:“杳杳?沈大哥不敢收拾你,对其他人狠心的很,杳杳回去直接被关禁闭了,耗子也给她没收了。” “佟文更惨,丢祠堂去了,你先回来不知道,佟文跪着求沈大哥呢,好久没看佟文哭的那么可怜了。” “旁边黄沙帮着求情,还被扣了一年月例,我就过去看了个热闹,你瞧瞧我这脸,他掐的。” 阮今朝不解,“安阳侯府的祠堂,是什么地方的代称吗?怎么你和沈杳说着都是忌讳的很。” 贺瑾与她解惑,“安阳侯府极大,沈家是开国功臣又是皇亲国戚,一举一动京城都颇为关注。” “若是家中有丑事,都是不会溢出来的,祠堂旁边圈出了块地,就是关押上私刑的地方,犯错的侯府血脉,亦极得重视的仆从都会丢哪里去。” 阮今朝有点笑不出来了,“他对佟文怎么狠?” “你当进出的宫牌谁都有的?”贺瑾看她。 他又道:“佟文还把咬牙嘴硬把摘月给保了,罚半个月禁闭,祠堂那处阴森恐怖的很,一日就给一餐,我还打听了,还排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去守着他的。” 阮今朝彻底笑不出来了。 贺瑾好意提醒,“哦,我过来的经验,你不要去求情,你越求情,他们两个越惨,沈杳在院子关禁闭还好,你可别把佟文一日一个的馒头给求没了,佟文是沈大哥当做半子半弟养着的,对他极为苛刻的。” 阮今朝:“我也没见佟文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不知道了吧,佟文很会赚钱的。”贺瑾道:“上个月通州那头铺子盈利翻了五倍,就是我去请教了下佟文。” 阮今朝:!!! 这小嫂嫂砸锅卖铁都要弄回去! “沈大哥身边近身跟着的人,都不是白养着的。”贺瑾道:“更不要说佟文陪着沈大哥十几年,估计也是半个蹩脚大夫了,小病小伤他都能治,程太医还传了一套保命针法给他的。” “那黄沙呢?” 贺瑾压低声音,“黄沙和巡防军的头子是拜把子的兄弟,他也是跟着沈风上过战场的人,别看他粗枝大叶的,还是两帮进士。” “安阳侯府自沈风死后算是没兵权了,甚至还上缴了其余兵权,黄沙此前的人各个忠心,一呼必应,必要时刻,反了天家脱身京城自没问题。” 更不要说这将近两年,侯府都是沈简掌权。 阮今朝啧啧两声。 贺瑾捏着茶盏,“又是皇亲国戚,又是簪缨世家,谁知道明日又是什么,多点打算总是好的。” *** 连着几日,沈简都忙的双脚不占地,阮今朝则是去谢家好生走动了一番。 这日回来,就见司南几个正在地上簸钱玩,阮今朝总算是有了空闲,上去道:“你那日怎么把东西骗来的。” 司南啊了一声,“我手一摊,摘月就给了。” 阮今朝:…… 夤夜时分。 沈简处理完事情从书房处理,突然天上就跳下来个人,黄沙反应神速拔刀,见是阮今朝,真的是无奈,“夫人,你怎么和司南一样,有门不走,老翻墙啊!” 阮今朝哼了一下,怼黄沙,“要你管。”说着朝着沈简身上扑,“许久没见你了,来看看你。” 沈简抱着扑过来的人,推她脑袋,“我信你的话。” 黄沙没眼看,直接自己懂事的走了。 阮今朝揉着他的脸,“想来世子爷也做不出翻墙来看我的事,哎,看来你一点都不想我来着。” 沈简搂着她,点点她的鼻头。 阮今朝露齿轻笑,眸子明亮,凑到男人面前轻轻哼了一声,引得沈简笑意都没憋住,“是我不对,这几日没尽到夫君的职责,好生陪着夫人。” 阮今朝戳他脑门,“我呸!” 第314章 你给我磕头,这事就了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入了屋子,阮今朝开口问,“李明泰你查的如何了?” “原来我的阮大姑娘,是为了旁的男子来登我的屋子。”沈简从后将她抱着。 “是呀。”阮今朝偏头,见他凑来的唇瓣主动迎上去点了点,指腹压住,不许他继续了,“先说正事。。” 沈简笑了笑,“夫人还真是会做买卖。” 他沉声,“李明泰是主动联络穆厉投诚,他的外租家在前朝也算和安阳侯府并驾齐驱的,不过是站错了皇子,去扶持当时陛下对立的皇子。” “而后陛下登基,将爱女送入宫以作归附之礼,陛下初登基,根基不稳自然不会拒绝,不过吧,到底是倒戈而来的,陛下这些年对三殿下母子还算不错了。”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李明泰要做什么,而是穆厉要做什么。”沈简握住她的手亲了亲。 阮今朝环着他的脖子,眼眸含笑,声音低低,“我其实有个好办法,算是一箭三雕。” 沈简将她横抱起来,大晚上送上门了,自然不会放她走了。 “那慢慢说,不着急,我替你看看,哪里要补补的。” “沈简。”阮今朝任由他抱着朝里走,“今个司南可陪着我来的,你敢把我朝床上带,不怕他弄死你?” “怕什么?”沈简轻轻她的脸颊,满不在意,“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安阳侯府祠堂中。 僻静的倒是让司南有点意外,更意外的是,他本以为佟文是在旁边的屋子关着的,居然是直接关在祠堂里头的。 祠堂重地,都是本姓血脉才可进的啊。 佟文坐在台阶上,旁边摆着章小桌子,他撑着下巴目光黯淡,手指轻轻瞧着烛台,灯油溅落在桌案成花。 感觉有声音,他微微抬眸,见着司南大摇大摆的进来,哼了一声,“你们兄妹都是坏人。” “自己笨还怪旁人了。”司南拎着两个油纸包丢桌上,“今朝给你的,让你改善改善伙食。” 佟文扫他一眼,歪在小桌子上,侧过脑袋不想理他。 他难得冷冷说话,“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管你要做什么,我现在心情不好,能不能帮,都不想帮。” 司南朝着内堂走去,供桌上都是沈家人的排位,司南目光落到沈风牌位上,上前轻轻为其拭灰。 佟文眼带寒意:“感情你是来看他的。” 司南道:“你这语气,倒是很看不起沈将军了。” 佟文笑道:“你喜欢他,所有人就要喜欢他吗?你到底来做什么?” 司南道:“你为什么讨厌沈将军。” 佟文似被刺激,难得爆了句粗话,“关你屁事。” ** 长夜静谧,沈简听着敲门声,将怀中睡着的人耳朵捂住,轻轻应了个声。 阮今朝本就睡得迷迷糊糊的,话才说了一半沈简就扯着她胡闹,隐隐约约听着司南名讳,精神起来大半,掀被褥扯了旁边的外衫落到肩头,朝外去。 见她出来,沈简咳嗽了一声,“今朝,你先不要急,你听我给你说。” “司南怎么了?”阮今朝见沈简一副平和的语气,顿时就朝着死字上面想,她看黄沙,眼睛瞪直,“说啊,我哥怎么了?” 黄沙比较直接,言简意赅,“被佟文打了,打的有点惨,晕死过去了。” “打、打晕死过去了?”阮今朝僵住,“佟、佟文干的?” 黄沙嗯了声,他也算看着佟文长大的,求情琪琅,“夫人,佟文还是个小孩子,被世子爷罚了心情不好,司南那嘴没个把门,估计把孩子给气大了,夫人,你大人有大量,饶他这次吧。” 沈简正欲说话,阮今朝忽而脸上一喜,狠狠一拍手。 “干得漂亮,我早就想揍他了,打的好,不用赔钱也不用陪礼了,走走走,我得去看看。” 沈简:…… 果真不是亲哥哥。 阮今朝跑出去又折回来拉沈简,“走啊!” “鞋穿上。”沈简将她拉回来,“衣裳穿好。” 二人到旁边厢房,佟文就站在旁边手背摸着脸,。“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打了就后悔了……”他看沈简,吸了吸鼻子,“我错了。” 沈简把叫去盯着佟文的两个暗卫,叫到外头僻静处。 长野道:“小主子和阮大公子争执起来,阮大公子非问小主子为何讨厌二老爷,言语之间小主人骂了二老爷句死的好,阮大公子就动手了。” 阿福跟着道:“卑职二人听着争执声就去了,奈何这小主人和阮大公子打的卑职二人插不上手,阮大公子过了几十招就开始让了,大概是不想继续了,小主人一拳头给过去,阮大公子就晕过去了。” 见沈简脸色阴沉下来,长野拱手,“见阮大公子倒地,小主子当时就吓懵了,摇了两下没摇醒,就开始手足无措的哭了。” 他们二人也是当初给沈简选的死侍,后面跟着佟文一到跟着请来的武师父习武,也在暗卫之中,但做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主要责任就是保护及遮掩佟文姑娘身份。 沈简嗯了一声。 他朝屋子去,司南也醒了,鲤鱼打挺翻身就要揍佟文。 阮今朝把他压着,“你和佟文计较什么,自己没防备被打了,技不如人还狗叫什么!” 她看佟文一副做错事不吭声,红着眸子站在角落的小可怜模样,软声,“你先出去,放心,沈简那头我去说,他敢找你麻烦,我就揍他。” 沈简进去,语气平静,“司南,我替佟文给你赔个不是。” 他拱手,随后道:“你看这事怎么私了,你那口气才能咽下去,以暴制暴打回来不行,其余都成。” 阮今朝摇摇头,“不碍事的,他皮糙肉厚的,你看,现在都生龙活虎了。” “还没把你嫁出去,就给我胳膊腿朝外拐了?”司南掐阮今朝。 “你和佟文计较什么!”阮今朝熬了一声,给他更狠的掐回去,“以前和人打架挂彩还少了?” 司南冷哼,看沈简,故意为难,“那成啊,你给我磕个头,这事就了了。” “不行!”佟文顿时拒绝,“你要磕头赔罪,我给你磕就是。”说着就要跪。 沈简把他拉着,司南看妹妹扫过来的眼神,干脆道:“佟文,你若要磕,就替我去给沈二老爷磕一个,我在他祠堂打了一架,惊了他的安宁,再替我上个香吧。” 闻言,沈简觉得还不如他磕头算了,看佟文垂眸,他正要说话,佟文就道:“好,磕了头上了香这事就不提了。” 司南嗯了一声,摆摆手,“看在今朝面子,不提了。” 见人出去,阮今朝总觉得哪里不对,赶紧去追,“佟文啊,佟文!” 司南看望着他的沈简,疑惑,“你要干嘛?” “此前我说送你个人情,今日我在送你个人情。”沈简拱手躬身与他一拜。 司南被他恭恭敬敬一拜,搞得不想继续回去躺了。 沈简朝外走。 这几年他总想着让佟文能在沈风的忌日给他上柱香,磕头这事,他都不敢想的。 佟文每年都在祠堂外头蹲着不吃不喝,无声的和他抗争。 认不认祖归宗,他都随佟文的意思,即便不上香,他想,沈风在天之灵,大约也是想能看看这个女儿的。 居然几年没成的事,被司南一句话给弄去了。 沈简才踏脚出门,长夜之中就惊了一声啊出来。 听着是阮今朝的声音,沈简疾步而去,就见阮今朝正和沈霁大眼瞪小眼。 第315章 谁叫那人是我家阮大姑娘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霁见着过来的儿子,再看披着长发只着了一袭里裙的阮今朝,脑子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爆。 阮今朝下意思退了半步,脑子都白了半瞬,完全不知所言。 天爷,沈霁怎么会大晚上来这里…… 沈简上前,手落在阮今朝肩头,含笑看沈霁,“父亲深夜来访,可是有要事?日后有什么还是通禀一声的好,吓着今朝,儿子会生气的。” 说着,他伸手替阮今朝理了理衣裙,低声道,“不认识人?叫伯父。” 阮今朝愣楞的望着他,不知他是如何说出这般坦荡的话。 沈霁很快回神,哦了一声,顺坡下驴的极快,“是父亲不对,今朝对不住啊,伯父吓着你,下次肯定先通传了再进来。” 沈老太太那日从沈简私宅回来,差点没砸了个院子,后面沈简直接把话彻底说开。 直言,阮今朝同贺瑾和离后,他会八抬大轿将她风风光光娶回侯府。 阮今朝呼吸都有点不会了,直愣愣的望着沈简,就听沈简道:“夜深了,外头凉,你先回房睡觉,我晚点就回来。” 等着回神,父子二人已朝着书房走去。 司南正预备躺一会,佟文那一拳头朝他太阳穴打过来,说不晕那是都是假的,次次放那人水,还次次蹬鼻子上脸了。 “哥!” 听着这要死不活的一嗓子,司南被吓的心口一跳,“该死的玩意,老子不死你心里不快活是不是!” “沈简他爹来了,他爹来了!”阮今朝使劲摇他,惊恐不已,“我看着他了,他也看到我了。” 司南一把推开他,一巴掌拍她脑袋上,“又不是没见过,你鬼叫什么,怎么,又想起被人赢,嗷嗷大哭的时候了?” 阮今朝深吸口气,努力遏制怒气,而后着实忍不住,扑上去掐他,“该死的东西,每次和你好好说话都这贱皮子德行!我打死你!” 司南正憋着一肚子鬼火,“打死我?没大没小的死妮子,我看看咱们两个谁给谁办丧事!” 书房之中。 沈简看完沈霁递来的信函,“这信开过了,还有谁看过了?” “这不是周小郡王这段时间,常找我问当初你二叔的事,我就突然去翻了翻箱笼,就给翻出来这封信函了,他常年征战,重要的信函,会有特质的信封送来。” “至于家书,给我的全是东拉十八扯,我有时候一忘,就给丢旁边——” 沈简打断父亲絮絮叨叨的话,“回我的话,您找到的这封信函,月姨娘是不是看过了?” 沈简很直接,目光蹦出寒意,“倘我在京城听到一丝一毫的信函的内容,我立刻弄死沈安,再把沈飞花丢到暗女昌馆。” 沈霁觉得儿子误会自己了,“不是,你会错父亲的意思了,你二叔当然既然和史锋定下娃娃亲,我怎会李代桃僵让飞花去,我的意思是,你二叔会不会真的有子嗣活着的?” “若是有,大抵也死在十七年前了。”沈简冷冷道,“这信函放在我这里,父亲最好把月姨娘的嘴封严实了,就当没有这封信函存在过。” 沈霁不敢忤逆儿子,“好,父亲都听你的。” 沈简把信函收好,黄沙砰砰敲门,“世子爷,夫人和司南打起来了!” 沈简蹙眉,沈霁听着司南也在,也跟着过去。 司南被阮今朝咬了口狠的,阮今朝也被司南掐青了脸。 见沈霁来了,两个人才哼了一声,暂时放下恩怨。 沈简看阮今朝被掐了脸,心疼的不行,阮今朝见他来了,委屈的把脸给他看。 沈简半搂着她,低声哄她,“破相我也要,不委屈了好不好。” 司南拱手给沈霁行礼,“同小妹闹着玩,惊扰侯爷了。” 沈霁目光倏尔落到司南脖子上,刚好能看着挂着个虎符样式的坠子。 司南似有感觉,“这是家父留给我的。”这是史家唯一留给他的念想了,亏得一直挂脖子上,不然也丢了。 沈霁似想说话,到底是止住了。 出了院子,闻身后有脚步声,转头就见儿子出来,摆手道:“不用了,父亲自己回去,更深露重,你莫要着凉了。” “父亲刚刚是要说什么?”沈简上前。 “没什么,司南脖子上的虎符坠子,其实吧,是你二叔沈风的心爱物件,很多很多年前,你二叔同史锋一见如故拜了把子,就将此物赠与。” “史锋则是将家传的冰璃锁给了沈风,这事知道的人少,不少人还以为冰璃锁就是你二叔的呢。” 沈简怔了下,“原来是这样的。”他看沈霁,“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东西那母子三人是不配的。” 沈霁还未回话,沈简扭头回了院子。 阮今朝见他回来,拿着小镜子跪坐在床榻叫他,“沈阿简,你看看,我哥太狠了,娘的,等他睡了,你让人去放把火,我非烧死他不可!” 沈简坐过去,将人抱着怀中,啧啧两声,“来,同我讲讲,你爹以前给你们兄妹拉架,是不是时常被误伤的?” “你还笑!”阮今朝锤他。 沈简重新给她上药,“好了,这药极好,保管睡醒就没了,后日我带你出去踏青好不好?” “你要带我出去玩?”阮今朝眨眨眼。 “我可不像某人,干什么都带着算计。”沈简摸着她的嫩颊。 “我那鸟呢?”阮今朝扳着他的脸,“你可说了,就借给你外甥女玩半个月的,我数着日子的。” 那日她正眼巴巴等着那鸟了,心想着拿到了,立刻找下家狠赚一笔大的,结果梨梨就路过了,对着沈简舅舅舅舅,又对她一通撒娇下来,阮今朝大手一挥就让她拿去玩了。 反正沈简说了,半个月之内,肯定把鸟给她弄来。 “那鸟有什么好玩的。”沈简凑近过去,亲亲她的鼻尖,“我们玩玩其他的?” “那世子爷要玩什么?”阮今朝笑着凑过去,攀着他的肩,“一天天柔弱不能自理的,上了这榻,你就猛虎下山了?” 沈简将人一勾,“谁叫那人是我家阮大姑娘的?” 即便不彻底吃干抹净,女儿香在怀,许他小酌些许也是即可的。 秋雨渐渐响起,有风有月,门口守着人都退的远远的,娇娇的声音同嘀嗒落下的夜雨交杂响起,树叶之上雨珠慢慢滚落。 曙光落到琉璃瓦之上,一切渐渐回到平静安宁,花圃之中的青草叶子,还挂着几颗星星点点的水珠儿。 第316章 沈家小金猪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姑娘还在熟睡当当中,睡颜娇媚动人,青丝一片散落,半个白皙的肩头落在外头,似感觉鼻尖痒痒,下意思朝男人怀中钻去,团成一团,紧紧挨着。 沈简很喜欢阮今朝依赖他的感觉,附身亲了亲她的眉心,替她捻好了被褥,他轻轻起身,吩咐两个婆子好生守着门口,不许扰了阮今朝的好梦。 十安居都是他的用了十几年的人,沈家人他都清一色招呼到了头发丝,即便瞧着了阮今朝也不会多言什么了。 佟文乖乖背着手靠着墙壁站着,见沈简来了,抿嘴小声道:“我不是故意打南哥的,我等下就去给他好好赔罪,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沈简看他三分似沈杳的小脸,他对佟文要求自来就要高些,到底是他一手带大的人,他道:“你的冰璃锁呢?” 佟文疑惑,“带着的呀。” 她指尖一勾,从脖子划出个晶莹剔透的小锁,“我答应过你,不会拿去卖钱的。” 虽是沈风的物件,但也是他亲娘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了,不过是以前咕哝了两句拿去卖,沈简就还给记住了。 他在分不清轻重,也知道这物件不能乱动的。 沈简看他,语重心长,“佟文,绝对不可以再去打司南了,你不想理他,可以不理他,但是绝对不能再和他动手了。” 砸重金给他学功夫长本事,到头来拳拳砸向娃娃亲脸上。 也不知沈风九泉之下,是不是脑袋都被史锋打爆了。 “我真的是手滑了。”佟文急话都抖不利索,“真、真的,他明明接得住的,我还以为他是装晕要反杀我,我错了,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一定和南哥好好的!” 他还以为一拳头真把司南打出个好歹的,吓得他当场就坐地上了。 沈简见她真的知错了,“你有错,他也有错,大半夜翻人祠堂墙。”司南欠锤也是真的。 佟文连忙摆手,小声说:“不是的,你误会了,他和夫人是见我可怜,给我送吃的来,是我心情不好,说了南哥很不爱听的,和他还有夫人没关系的,你、你不要去怪他们两个……” “不许在乱打人,再有下次,你那小弓弩就没收了。”沈简瞪他一眼,背着手说他,“砸钱让你学的本事,不是让你对付自个人的。” 佟文小鸡啄米的点头,“知道了,我记住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别以为我不知你想什么。”沈简好笑,“马上就是你生辰了,你想要什么?” 佟文眼睛一亮,小虎牙一露,“锦鲤啊,我算过了,我都说了六次想要了,你可以买给我了!” 沈简拍拍他的脑袋,“好,今日晚点带你去看。” “那我去给你熬药了。”佟文一溜烟小跑。 沈简背着手看离开的人影。 司南喜欢什么样的他不清楚,但佟文和沈杳是一款的,司南次次看着沈杳都是白眼朝天,就差啐沈杳一口了,见天说佟文傻兮兮小矮子,还想去掰她的小虎牙。 司南和佟文。 怕是都不用想了。 ** 秋高气爽正是踏青好时节,阮今朝早早到了地方,听着脆生生的漂亮姐姐,就见梨梨扑了过来。 梨梨长得精致乖巧,小包子脸肉乎乎,挽着两个小包子发团,上面挂着珍珠发带,穿着身粉色扇子,脖子上还挂着个银铃锁,梨涡浅浅。 她朝着阮今朝扑腾过去,脆声道:“朝朝抱抱!” 阮今朝一把将她抱起来,朝着空中掂了两下,“梨梨真乖。” 梨梨银铃的笑声回荡,又给旁边的人打招呼,“瑾哥哥,勇伯伯好!” 她手中抓着个竹蜻蜓,显摆道:“舅舅给我买的,是不是很漂亮,可以飞好高呢!” 沈简带着沈杳走了过来,就听阮今朝问她,“怎么带梨梨来,不与我说一声,我也好做点小娃娃爱吃的糕点。” 沈简含笑,“昨个出去遇到了,非要粘着我,就一道带出来了。” 阮今朝很喜欢梨梨,戳戳她的小脸,“你说说你怎么还怎么矮。” 梨梨搂着阮今朝脖子吧唧亲了一口,“我好好吃饭能长朝朝怎么高吗?” 东雀缺德开口,“你能有你姑母高就知足了吧!” 沈杳顿时气得叉腰,“冬雀哥,你看不起谁呢,我六岁的时候,比梨梨高一个头呢!” 东雀和都能嘴欠几句,阮今朝难得管,同沈简朝旁边走,和抱着的梨梨小声道:“你好好吃饭,每日多跑两圈,我们争取长得和佟文一样高如何?” 梨梨摇头,期待得说:“不要,梨梨要和朝朝一样高!” 沈简啧了一声,弹外甥女脑门,“又是个生在地上想上天的。” 他把梨梨抱着放地上,拍拍她的脑袋,将她赶走,“找佟文放风筝去。” 梨梨嗯了一声,迈着小短腿呼着小佟一溜烟就跑了。 “都要冬日了,你还放风筝。”阮今朝好笑,“我发现,和你们沈家但凡沾亲带故,根正苗红的姑娘,都是糯米团子。” 沈简觉得这话题稍有不慎没接好,马上就要扯薛黛的名讳出来,他必死无疑。 他答非所问,带着她朝幽静小径去,“此处枫林景色极好,来京城一年多,周遭精致好的地方没去几处,就知道杀人放火打架。” 阮今朝看沈简握住她的手,眉眼都是狡黠的笑意,“沈大少爷不怕又出来个谁瞧着了?”却是主动回握住了。 沈简挑眉,“阮大姑娘多虑,这林子我今年都包了,你若喜欢,我就买下来,日后搭个竹楼雅院,每年秋日都来小住月余便是。” 阮今朝啧啧,“嗳,你知道我三个表哥怎么称呼你的?” 沈简表示不知道,示意她说。 阮今朝噗嗤就大笑起来,嘴里抖抖索索的字眼,愣是没一个字能让人听懂。 看面无表情看疯狂大笑的人,沈简就知道决计不是好话。 “沈家小金猪。”阮今朝哈哈大笑,使劲拍拍他的肩,眼泪都飙出来。 “他们叫你沈金猪,沈金猪,我听一次笑一次,我就寻思你的多有钱才能得这雅号,如今你这一句话就要买山林,很符合你的身价啊!” 沈简极嫌弃这雅号了,愤愤然,“这三个谢金蛋,我回头非把壳给他们敲碎。” “你骂人家金蛋,人家说你两句金猪怎么了?” 见天说着谢家三兄弟,就是大金蛋,二金蛋,小金蛋,听得她都要喷茶。 “次次见了我三个表哥,还要择个日子去道观请个平安符,你缺德不?当心我祖父晓得了,找你侯府麻烦?” 沈简和阮今朝说不通谢家三金蛋的玄学问题,一言蔽之,“你三个表哥就是克我八字,我若不是命硬,早死八百遍了。” 阮今朝翻白眼,“小矫情德行。” 挽着他胳膊朝前走,见着满山遍野的枫叶,心情倒也极好,前后两辈子,她都很少有闲情雅致的出来游玩,如今倒是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 她问,“冬猎你可有什么计划?” “如此问来?你也有?”沈简道:“说来我听听,看看是用你的好,还是我的顶上比较妥当。” “越发会说话了。” 沈简笑而不语。 程然驰的下场就在眼前,夫纲不重要了,命和阮今朝高兴才重要。 第317章 啊啊啊啊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瑾也带着沈杳去转悠了,东雀怕眼瞎就不跟着,见司南要去抓鱼,也跟着一道,诶了一声,“老大,你说咱们还能回老家吗?” “自然是要回的。”司南看勾着他肩头的人,“你若是想边塞回去就是,此前不过是怕今朝被欺负,眼下京城也稳了。” 反正这人除开奶贺瑾毫无作用,奶了一年多,贺瑾连他一招都接不住,活脱脱一废物点心。 “我信你的嘴,你可不得让我回去扫粪坑,在怎么着也等着元帅彻底大捷啊。”东雀说着,就见溪边,佟文正蹲在给梨梨擦手。 梨梨刚刚被几个侍卫带着去抓兔子,弄得身上脏兮兮,几个大老爷们也不敢帮她洗脸,生怕给弄坏,就哪里拐的还回哪里。 梨梨笑的小梨涡都露了出来,任凭佟文给她擦脸,而后看着手里的花,抬手放到佟文耳边。 佟文笑了下,伸手拿了下,替她落到发上,挽起衣袖又拧了帕子替她擦脸。 东雀眸光突然怔住,直接坐到了地上。 司南嫌弃极了,“怎么了?还能脚歪了?” 声音也惊动佟文与梨梨了。 “怎么了?”佟文眨眨眼,伸手过去,“东雀哥?” 东雀见佟文伸过来的手,张口想要说话,却怎么都出不来声音,连滚带爬,无声低吼,“勇、勇叔……” 这时候沈简和阮今朝逛完,慢慢朝着溪边散步而来。 沈简正给阮今朝发髻别刚刚摘的花,忽而听到声响,侧眸直接吓得肩头颤抖。 就见东雀连滚带爬,但是没爬起来,如同条挣扎的狗扑到他跟前,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步调朝他袭来。 沈简呼吸被吓得一停,脸色瞬间惨白。 “呀,沈简!沈简?”阮今朝见沈简被吓得捂心口,顿时花容失色,“阿简!” 沈简心口狂跳,好半天都没吐出字眼来。 东雀傻狗似得坐着地上,也一副被吓着的目光,“今朝……” “今你娘的朝!说了多少次不许吓沈简的!吓死了你拿什么赔给我!”阮今朝抬手锤他,拳拳暴击,“贺瑾一惊一乍,你也跟着学,你和小胖拜把子了,它站不稳你也站不稳了!” 阮今朝见过来的勇叔,气得败坏,“勇叔!他吓沈简!他装疯狗吓沈简!把他狗皮给我扒了!” 勇叔啊了一声,扯着东雀后脖领把他拖走,狠拍他脑袋,“混|账玩意儿!好不容易找到个冤大头把今朝收了,你还要把人吓死了?” 沈简的确被吓着了,回神后指着已经不存在的东雀,目光茫然,“他,他刚刚做什么?” “被疯狗咬了吧。”阮今朝替他抚着心口,“不怕不怕,我们都是好人,不干丧良心的事。” “你有良心吗?”沈简好笑。 阮今朝贝齿一咬,“我要没良心,你以前对我——” “有,阮大姑娘最是有良心的人。”沈简捂住她的嘴,“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刚刚不说饿了,我带你吃东西去。” 原说去吃素斋,最后一伙人挽起袖子烤了鱼,佟文将就药罐给沈简熬了锅鱼汤,还摸了两个枣子丢进去,转头就去给梨梨喂鱼了。 贺瑾则是陪着沈杳在溪边抓鱼,黄沙守着旁边看扑空好几次,终于抓到一条小鱼的沈杳,立刻鼓掌,“二姑娘真厉害,怎么快就抓到了。” 旁边等着抓鱼,又怕打击沈杳自信心的的一杆侍卫,也清一色掌声雷动,“二姑娘太厉害了!” 沈简饮食考究,见着阮今朝喂来的烤鱼还是张嘴接受,上面撒了不少辣椒粉,呛得他咳嗽了好两声。 阮今朝见他狼狈,好笑极了,“看来你这辈子都只能清粥小菜了,等你的鱼汤吧。” 看东雀疯癫颠的蹲在远处,沈简拧眉,“我听程然驰说,有些疯狗有病,要是咬人了,这人也会得疯狗病,会去乱咬人的。” “说不来人话,也别狗叫成不成,他们不去杀狗炖汤就不错了。”阮今朝挑着鱼刺,见那边撞鬼的东雀,摇摇头,“他就这样的,你习惯就好,一年就正常几天。” 司南见东雀蹲在旁边瑟瑟发抖,扯了烤好的鱼过去找他,“怎么了?” “想起做错了事,可能亏了钱。”东雀看司南,“你——” 见他欲言又止,司南疑惑,踹他一脚,没好气,“有屁就放。” 东雀被踹地上坐着。 有屁就放,他怎么放? 告诉他,佟文是个小妹妹!? 司南把鱼递过去,不耐烦道:“吃不吃?” “吃。” 勇叔也蹲过来,差遣司南,“你也给我拿条去。” 司南呸了声,“矫情德行。” 见司南走了,东雀蹲过去和勇叔咬耳朵,“沈、沈简太牛了。” “你不觉得你老大才是最牛的?”勇叔也一直憋着,东雀这傻不拉几都看出来吗,司南还是坨铁! 东雀捂脸,害怕极了,“我没大没小的,你给我想想,我这一年多有没有对佟文做过畜生不如的事情。” 勇叔好奇,“你怎么发现的?” 东雀一副见鬼,“就刚刚啊,他蹲溪边,阳光打在他脸上,那瞬间我就觉得,是小子是不是太清秀了!” “跟着梨梨那花就落到她耳边,他一笑,瞬间三分相似沈杳,那虎牙一个模子出来的,我还瞄到她手臂上的守宫砂,我再一想,上次沈简因为他去青楼打的他满院子窜……” 东雀搓脸,“快快,给我想想我有没有做畜生不如的事。” “你要是畜生不如,你老大是什么?”勇叔就道。 余光见司南去把佟文烤好的鱼给抢了,一巴掌拍头上,重重叹息。 他警告东雀,“反正管好嘴,不然沈简会以为是今朝说的,起了嫌隙就不好了。” 东雀惶恐,“这不好吧,要是司南晓得了……” 勇叔依旧看热闹不嫌事大了,“来来来,咱们下个注,我堵他上吊,你堵他撞墙怎么样,谁输了回去替对方巡一年的夜。” 东雀嘴里鱼都不香了,“你是不是人啊。”而后道:“我赌两年,他肯定撞墙。” 司南走过来,就见两个望着他的人,“说什么呢。” 东雀看他手里的鱼,难得有良心了,“你抢了,佟文吃什么啊。” 司南无所谓,“他可以去抢别人的。”他又不知那鱼是他的,见孤零零在火边,就给拿了,“拿都拿了,哪里有还回去的道理。” 勇叔、东雀:…… 东雀竖起大拇指,深吸口气,发自类型,“你是我哥,你是我爹,你是我大爷,我谁都不服,我就服你,以后谁骂你没胆色,我第一个冲上去砍死他。” “哟,怎么客气的,来来,给我磕个头,我就认你这孙子了。” 东雀看他嘚瑟模样,咬着鱼,“你要一直怎么硬气,我给你磕一百个。” 司南听阮今朝叫她,说了声来了。 东雀看勇叔,“雍州的时候,他们两个在一个屋子,都没有点什么的?阮今朝那妮子都知道把沈简给剥了,他怎么就……那我这辈子还能升个辈分,当叔叔吗?” 勇叔拍拍他的肩头,也是没想通这点,“回去我们凑钱给他看看脑子。” 东雀突然诶了一声,发现不对劲,“不对不对,你刚刚赌得那事,前提是司南要喜欢佟文才能行,司南最受不了别人骗他!” 勇叔觉得东雀还是傻鸟一只,“你都说他貌似沈杳,又不是沈霁的私生女,你觉得他是谁?” 东雀眨眨眼,突然打了个嗝,轰的坐到地上,惊恐大叫。 “啊啊啊啊啊!” 正喝鱼汤的沈简,被一嗓子吓得碗勺齐掉,嘴里半口也被喷了出来,瞬间咳得俊脸通红。 他捂嘴看东雀。 这怕不是谢家流落在外头的第四个金蛋。 第318章 阮今朝,起床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咬牙,“东雀,你有病就去死,叫什么叫,我今天要亲自打死你。”说着,就随手抓了块石头朝他去。 司南看不起沈简,“你胆子怎么小的?” 沈简看他,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点。 司南不解,凑过去瞬间,耳边就被沈简来了一嗓子。 直接吓得肩头一颤。 沈简原话给他还回去,“哟,阮少帅胆子怎么小的?” “老子今天打死你!”司南咬牙。 沈简立刻叫起来,“今朝,今朝!你哥要弄死我!佟文,佟文!有人要弄死你家世子爷了!” 贺瑾看沈简被追,也是偷笑。 司南见沈简还跑的挺快的,扯了石头给他砸过去。 沈简抱头一躲,石头就朝贺瑾面门而去。 贺瑾嗷了一嗓子,沈杳呀了一声,“你流鼻血了!”她认真道,“哥哥说不能看热闹,会有报应,果然没有骗我。” 贺瑾仰头。 他干什么了,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他。 能不能有点天理! *** 玩了一日,阮今朝回到府邸不过半个时辰,那鸟就送来了。 众人都期待的看那鸟。 贺瑾就说,“这叫金丝斑鸠,千金难买的,若是开了舌,还能说话的。” “我的亲娘,这羽毛是黄金做的不是?”勇叔围着那鸟。 阮今朝哈哈笑,眼睛都在放光,“去找个卖家给卖了,我记得,这玩意儿的市价,如今是五万金,这只品相怎么好,一丝杂毛都没有,给我挂八万金出去!” 听着值钱,蹲在屋檐横座嗦面的司南,立刻道,“卖什么啊,这玩意生蛋吗,要是母的咱们配一窝,公的借出去,一次咱们收个几千一万金的,一本万利的买卖!” 前线最迟在打两年,等着阮今朝的终身大事彻底定下来,他也要回军营了,他日日最头疼的就是军费。 整日睁眼少帅没钱了,闭眼少帅钱不够了,他去找阮贤商量,阮贤开口就是让他找个富婆入赘,反口就让他给阮今朝找个豪门女婿。 好几次听着敌军十万黄金人悬赏阮贤的人头,他看着阮贤,都感觉是军费在朝他闪闪发亮走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阮今朝看他,随即觉得不靠谱,“罢了,这东西养着肯定费钱,还是买了的好,看看,公的母的,母的就在叫价高点。” 贺瑾觉得这两兄妹就是土匪,他提醒,“阮姐,这可是沈大哥专门给你弄来的了。” 阮今朝骂骂咧咧,“屁他专门弄的,你可劲听他吹,是我让他去的,他一开始还不乐意呢,给我起他那矫情贵公子德行,不是想着那日,就他还算个能顶包的皇亲国戚,鬼才给他巴结我的机会。” 阮今朝看鸟,决定卖了它,“它吃什么,勇叔你好好养着,这几日不要饿着了,去挖点蚯蚓来。” 那鸟扑着翅膀跳了跳,贺瑾见两兄妹的手似乎要去拔毛,立刻拿过来护着,“不管是要养还是买了换成钱,品相最重要的!” 要是沈简知道阮今朝是为了钱,才让他把去出了个风头,得了个魁首,还不得气死过去。 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 阮今朝早抱着被褥睡懒觉,贺瑾在外头和东雀连把式,如今他的刀法是司南亲自在教导,导致每日院子都能回荡,司南问候贺家满门的美丽话语。 鸟就挂在屋檐下,司南气得丢刀不奉陪了,“你摸根棍子搅屎粑粑去吧。” 贺瑾拎着刀:“哪里不对你说啊,好歹你也是我名义上的姐夫啊!” 司南被气得升天,活像踹死他,“三招学了一个月,你给我滚边玩去,我以为小胖就是我见过最蠢的东西,没想到还有你这青出于蓝的。” “南哥,咱们来比划两下,再来两下!” “滚滚滚!” “今朝,起床了!” “阮今朝不要睡了!” 院子瞬间静谧了一瞬。 就见檐下那只要预备卖出去的金丝斑鸠,开始扑腾翅膀叫嚷。 “阮今朝不要睡了,阮今朝起床了!” “勇叔我饿了!” 勇叔拿着擀面杖哟喂了一声,“这玩意儿还能说人话了,哎哟哟!” 他走过去,稀奇的不行,“你还会说什么?” “贺瑾,考不中一甲要你命!” 贺瑾一听就道:“哎,准是沈大哥教的,难怪要迟半个月才送来,感情就防着阮姐的,这样怎么卖钱啊!” 那鸟动了动脑袋,“司南司南,小胖啄我!” “这信口告黑状本事随沈简。”司南叫住槐嬷嬷,“把这鸟提进去,给咱们阮大姑娘瞧瞧!” 半刻钟后,阮今朝咬牙切齿的声音彻响院子。 “啊,天煞的沈简,这该死的病秧子,我要弄死他。” “这破鸟怎么会说话了,他吃饱了撑了,教它说话做什么!” “啊,你不要叫了,我要睡觉,你再叫一声,我拔了你的毛!” 阮今朝活生生被闹醒,拎着鸟笼破门而出。 贺瑾好笑,“难得看你起来吃早饭。” “勇叔,把这鸟给我杀了!”阮今朝气得要死,她狠狠摇了两下鸟笼。 勇叔吓得不轻,上去扯了鸟笼过来,“可不能,可不能,这贵的很呢!还会说话。” “这说的都是什么混账畜生话!” 那鸟浑然不怕,“阮今朝,不许骂人!” “啊,这该死的鸟,我要掰了它的脑袋,扯了它翅膀,碎了它的骨头!” 勇叔护着鸟,“你可消停会儿,沈简给你出头才得来了,你要是转手就拿去送人了,岂不是要寒了人家的人,人家还训好了给你送来的。” 勇叔道:“咱们再观察几日,要是每日管不住嘴,咱们就还回去。” 他说着,丢给贺瑾,和阮今朝道:“你在回去睡一会,我给你下面条去啊。” 那鸟:“阮今朝,不能睡了,起床了!” 阮今朝抱着脑袋哀嚎,“这鬼鸟要是天天叫魂似的叫我起床!我会疯的!” 贺瑾噗呲就笑了。 此前在雍州,沈简最不能忍的就是阮今朝早间起不来的德行,八成是早就知道阮今朝是要拿着这鸟去卖钱,故意迟了半个月送来的,这样一来,就只能放在院子中了。 他余光撇到旁边的秀儿,拎着鸟走了过去。 这个秀儿眼下知道的东西是极其多的,也不知到底透露了多少去给王氏,只是阮今朝警告了他不要碰秀儿,任凭她如何都成。 秀儿见着贺瑾过来,毕恭毕敬,“奴婢是——” “我管你的要做什么,你的耳朵管不管得住,我不在乎,你的嘴若是闭不好,我想你的腿也不必要了。”贺瑾冷冷看她。 眼下贺博厚也知道阮今朝和沈简私下的关系了,反正除开不想在看到阮今朝以外,倒是没旁的出格动作了,只是每每看到他都在叹气。 大抵是气他被带了绿帽子,还能笑得出来吧。 有什么笑不出来的,他笑的可是开心了。 沈简此招虽险,到底是把他和阮今朝的关系告诉所有该知道的人了。 如今,就看李玕璋那头,沈简准备怎么去瓦解了。 第319章 父亲遭遇敌袭负伤昏迷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又两日,私宅之中。 阮今朝拎着做好糕点,迈着愉快的步伐进去,就见沈简、佟文、孔平方围着个水缸。 她凑过去看,就见是一条品相极好的锦鲤。 “哟,哪里弄的?”阮今朝就道。 佟文笑眯眯,“我的!世子爷送我的!” “哟,沈世子如此大方。”阮今朝打了个响指,看佟文,“那我给你个双喜临门,我在给你买个大缸,去买吧,挂我的账。” 管他的,反正能讨佟文欢心两份,就值当。 佟文看沈简,目光询问能不能要,见沈简点头,笑的更高兴了。 孔平方也道,“哟,玉玉看着挺高兴的,那给我也买点啊,我之前看上了副——” “没钱,找你学生去。”阮今朝白他一眼,“哪里都有你。” 孔平方嘀咕,“小没良心的东西,还让我去给你打探事情。” 阮今朝:“反正没钱,命一条,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 沈简道:“好了,进去说。” 外头,司南把卡在树上的小胖抓了下来,拎鸡般拎着两只鹰爪,边走边抖着身上的树叶。 黄沙一群沈家的侍卫正在围着说话,见他路过,“司南!”黄沙上去,“你晚上有空吗?” “给你上坟就有空。” 黄沙:…… 司南拎着小胖两只脚,抖了抖它,看它受伤没有,又把它毛里面卡着的树叶扯下来,小胖一副死鸡模样,任凭司南动作。 他蹙眉,“有话就说,磨磨唧唧做什么?杀人放火海还是偷东西?” 黄沙心疼被拎着的小胖,见天陪着沈简散步,又被沈杳养的好好油光水量的的,怎么落回兄妹手里,就差上火烤了。 取个叶子和拔毛似的。 “小佟今日生辰,你也来吃酒啊,我们出钱!勇叔今日有空没有!”黄沙就道,素日大家生辰,佟文都是会出钱请大家出去吃饭的。 拎着小胖的司南愣住了,啊哈了一声,“他今日生辰?” “是啊,世子爷送了他条锦鲤呢,选了好久,结果看上的,是有个致仕的老翰林已经先定下的,世子爷还求了孔夫子去走了一趟,才把锦鲤让出来的,可漂亮了。” 黄沙拍拍他的肩膀,“不需要送礼啊,人来就成了。” 屋子里头,佟文把话说完,沈简点点头,“去看看贺瑾来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贺瑾的一嗓子起来,“小胖,小胖,你干什么,住嘴住嘴,你什么时候改吃鱼了!” 屋中四个人听着,立刻就朝外面走。 很不幸,就见小胖一口把锦鲤吞下肚,边上还有鱼鳞和血迹。 佟文傻在原地,跟着就看沈简,指着小胖,伤心极了,“我的鱼,没了,它没有了……” 孔平方也是捂着心口,脑子一阵晕,“扶我一把,我的天爷,这可是我答应那老孙子,替他家小鳖孙压压会试题才换来的,小胖何时改口味了……” 口哨声响起,小胖扑着翅膀落到司南手臂上,吃着司南围过来的肉干。 司南看佟文,冷哼挑眉,“这就是骗老子的代价。” 原本只是以为是意外,都预备自己消化认栽的佟文,听着这句话,顿时又气又急,最后腮帮子一股,嘴一抿眼泪啪嗒啪嗒下来。 “我的鱼……” 最后回神的沈简也惊了。 他的钱,他的钱。 白花花的钱,小胖这败家鸟! 这鬼鱼花了他足足二千两银子,还不算给那老翰林送去的银钱随礼。 “今朝,扶我一把……我头头晕。” 阮今朝没手搀着他了,看痛心疾首都要背过去拉着她摇的孔平方,努力笑着,“没事没事,不是你的鱼,你先不要激动,来,深呼吸,先把气顺过去。” “我的鱼……”佟文崩溃的仰头真的哭了。 沈简看他,“你先不要哭,回头我给你重新买,不,黄沙,现在就带他去选,他喜欢就直接给钱。” 他看贺瑾,骂他,“你怎么如此没用,一条鱼都救不下来。” 贺瑾指着自己,不可思议,“我进来的时候,小胖就脚踩着这鱼,我打得过小胖吗?” 阮今朝看司南,又看小胖,“勇叔,把小胖毛给我拔了,见天乱吃东西!” 黄沙把佟文带出院子,佟文难受的坐在院外台阶哭。 “我的锦鲤,我的锦鲤,我求了世子爷好久的!” 勇叔也过来,“小胖不是故意的,这货真的不乱吃的,肯定是司南教唆的,小胖关键时刻还是听司南的。” 小胖说白了就是两兄妹一起养的鹰隼,不要看着傻不拉几的,坑了敌军好几次了,谁敢信阮家军的少帅,会带着只永远降落要摔跤的鹰隼的。 “哎呀呀,鱼没有了,啧啧啧。”司南背着手走到他跟前,抱着小胖,摸着它的脑袋,“光吃鱼怎么够啊,小胖,走,哥哥带你去八方阁吃包子去。” 佟文着实气厉害的,手背捂着脸哭的肩头都在颤。 司南见他哭了,心口那口气也彻底下去了。 东雀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真想看看司南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你不要笑了。”东雀说司南,“你都把人惹哭了。” 黄沙看哭的伤心不能自己的人,“小佟,咱们去买锦鲤吧。” “我要小胖吃的那条,我的鱼,呜呜呜呜……” 他期待了好久的,他之前去李明薇哪里偷东西,就看着他书房有条好漂亮的锦鲤,就一直很想要一条一模一样的。 勇叔看他哭的难受,“勇叔带你去买,不哭了不哭了。” 司南不乐意了,“凭什么给他买,你哪里来的闲钱?”他抱着小胖,“他自作孽不可活怪谁。” 勇叔骂他,“你闭上会你的嘴行不行?” 佟文指着司南,“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坏死了,我骗了你,你骗回来就成了,为什么要让小胖吃我的鱼!” 看他还笑,佟文着实气的瘪嘴,“你是坏人,我讨厌你。” 勇叔东雀如遭雷劈。 司南嚯哟一声,“冤有头债有主的,又不是我把鱼给你吃了,你弄小胖去啊,给它投耗子药去啊,不然你等他明日给你拉出来。” 佟文抱着膝头痛哭。 本以为哭一会儿就了事了,到了吃完饭,佟文都还伤伤心心在台阶坐着哭,一圈人轮着哄都没辙。 沈简见拍着心口去又捂脸回来的阮今朝,“他真的哭起来,比沈杳都麻烦,什么都听不进去,等他先哭够吧,那鱼他在我跟前叫了半年想要了,才拿到就给你哥弄没了。” 阮今朝看他,沈简就道:“佟文不会记仇的,晚些我带他重新去买就好了,先吃饭,刚刚的话还没说完。” 马上就是冬猎了,要计划的东西太多了。 司南被一群人骂了一个下午,看还抱着膝头坐着角落的人,终于烦了。 “多少钱赔给你就是了,都哭一天了,你凫水是不是特厉害?” “这就是骗人的下场,你骗我,我报复你,扯平了,你还没完没了了。” 原本都慢慢安静的佟文,听着这话,眼泪又开始掉,“你,你要报复冲我来啊,干嘛弄死我的鱼。” 勇叔和黄沙想打死司南,眼瞅都要不哭了,又给弄哭了。 司南振振有词,“我这辈子没见过你怎么爱哭的侍卫,我寻思沈简是不是那日真的要死了,你就跪下来哭着求敌人,用泪水把敌人淹死的?” 佟文鼓着腮帮子,捏紧了指腹,“笑够了?看热闹看够了?这样好玩吗?惹你的是我,又不是那鱼,那我下次是不是,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人,把你喜欢的东西毁了!” 他气鼓鼓的盯着司南,随即泪眼潺潺,“我不要看到你,你杀了我的鱼。” 司南被他凶了一嗓子,又见勇叔鄙视的眼神,“得得得,陪你一条,要不要一句话。” 佟文继续重复,“我要一模一样的!” “那你滚吧。”司南不伺候了,“他娘的,见天想些不切实际的,等小胖拉出来,你自个拼吧。” 勇叔和黄沙已经要给佟文跪下了。 就见司南走了回来。 “我陪你去买成不成,能买一样的就一样的,不能就选个差不多的,或者贵点的。”司南抱着手道。 “我要一模一样的,我要一模一样的……” 司南扬声,“十条,我给你买十条,你能闭嘴了吗?”质量不行,数量给你多点总成了吧。 闹归闹,这要是真的惹得沈简和阮今朝红脸,他怕是要被阮今朝闹死。 佟文顿时哭相一收,蹦起来拽着他朝外走,衣袖擦脸,“好,那你陪我去买。” 十条,那还哭什么。 司南差点被他拽的趔趄。 黄沙看突然结束的噩梦,“话说,司南知道那鱼什么价吗?” 勇叔也歪头,摆摆手,“没事,大不了今朝去赎他。” *** 次日,沈简从大内回来,就见院子内一方池子重新清洗了一次,佟文正趴着旁边手在里面玩,走过去一看,眼睛差点被惊下来,折扇轻砸佟文脑袋。 “你坑了多少条回来?” “没有坑呀,是南哥自愿个给我买的,他说的十条,我没有多选,店家看我大手笔,还送了我两尾,我拿去送给二姑娘了。” 沈简扫了眼池子里头都是手臂大小的名贵锦鲤,眼睛都瞪大了。 佟文就道:“等养大了就能生小锦鲤了,能赚好多钱的!” “花了多少钱?” “一万三千两。”佟文仰头看他,“南哥有钱的。” 沈简看他,“你知道?” “夫人嫁妆不是外头传的百万白银,是一百五十万,有五十万在南哥手里捏着的,东雀哥喝醉给我讲的。” 佟文爬在池子边看锦鲤,“南哥自己还有个金库,是史家留给他的,哑姨娘还给了他自己的私库。” 沈简惊奇,“你怎么知道的?” “哑姨娘死的时候,和南哥比划的手语啊,我觉得不重要,就没告诉你。” 沈简附身,很有目的性的问,“那司南身上有多少钱?” 佟文看锦鲤,想了想,“应该有将近百万吧……” 沈简嘴角起了笑意,咳嗽了声,“这池子素净的很,你去开我小私库搬点喜欢的。” “那不是你预备给夫人的吗?” “许你选几样。” 佟文喜上眉梢,“好呀。” 晚间秋雨而至,似寒冬露出眉头。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阮今朝推开门,就见司南目光紧紧的盯着她。 “今朝,前线急报,父亲遭遇敌袭负伤昏迷。” 阮今朝目光怔然呼吸一滞。 第320章 你不要跟着我进宫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安阳侯府。 骤雨疾驰之中,门砰的被推开,佟文点了灯烛,掀开床帐扯被子,脸上沾着的雨珠儿,落到被褥上。 他声音急促,“世子爷出大事了,适才大内传信,前面紧急军情来报,阮元帅受伤昏迷不醒,性命堪忧!” 沈简骤然回神,立刻起身,“备车,马上进宫。” “马车就在侧门。”佟文起身给他拿衣袍,又将药丸给他,将热水递过去。 沈简服下药丸,边穿衣裳边安排。 “将全部暗卫分成两拨,一拨去贺府门口护着,另外一拨去城外候着,若是今夜生出大变,你亲自开路,护今朝那头的人平安出京。” 佟文也知事态严重,小脸严肃,嗯了一声。 “我猜你也要这样安排,谢家那头我先用你的名义送信过去,让其稍安勿躁,免得节外生枝,私宅那头刚刚孔夫子也送信过来,言说突来军情,可能有诈,让您务必谨慎小心。” 他都看到好几次有信鸽在孔平方书房停留,必然是和阮贤,亦或者谢婉有书信往来的。 沈简点点头,“今日,你不要跟着去。” 出门外,沈简看风雨飘摇,屋檐下的灯笼被吹得时昏时暗,颇有山雨欲来之势。 他微微咳嗽两声,思索片刻,吩咐佟文,“你先去襄王府走一趟,把此事告诉十一殿下,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无须隐瞒,让他必要时刻,把十三保下来,沈谢两家必有大谢。” 佟文不明这话意思,下意思抓着沈简衣袖,“世子爷,你别一副留遗言的模样,为什么要去找李明薇,为什么不带我一起?” “圣心难测。”沈简握住佟文的手,拍了拍,天知道大内等着他的是什么,他可以陪着阮今朝去死,但不能带着佟文。 佟文立刻觉得今夜必然凶险,沈简就是要把他摘出来,他执拗道,“你带着我吧,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扯你后腿的,你花我身上的银子也该回本了!” “你不能去,现在阮家兄妹草木皆兵,我去陪着今朝,你留着外头把司南按住,他在战场是狼,京城弯弯绕绕太多,他恐怕看不明白理不清楚,你跟着我多年,大抵是能分辨的清楚。” 沈简拍拍他的肩头,“你自己审时度势,是帮司南他们走,还是稳住他们,今夜你自己判断。” “但是,若阮贤真的昏迷不醒性命堪忧,我会不计一切代价将今朝弄出宫,你要拼尽全力,把他们送出城外去。” 若是阮贤在死在阮今朝看不见的地方,阮今朝必然会崩溃发疯的。 战场世事难料,若是真的,拿这最后一面,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送阮今朝去看父亲。 佟文点点头,“我明白了,我等你的消息,你一定要囫囵个的回来。” 沈简想起什么,“小佟,若是司南和你犟,你……” 佟文严肃道:“你放心,我会把他打晕的,真的打,我能把他撩翻。” 沈简:…… 贺府之中。 贺瑾套着衣袍跑出来,也是目光沉沉,吩咐人去套马,同换好衣裳出来的人说:“阮姐,你先不要着急,先入宫去探听虚实。” 阮今朝如今什么都听不进去,急急朝着外面走,肩头都被雨水淋湿,脚底甚至还趔趄了下。 贺瑾伸手搀着她,感觉她手指冰凉,担心的唤她,“阮姐……” 司南跟着旁边给她撑伞,见着勇叔送来的斗篷给她披在肩头,见妹妹慌乱的神情,替她将脸颊沾着的雨珠擦去。 他干脆道:“朝朝,听我的话,你在院中等着,我进宫去问明情况。” 阮今朝知道自己又害怕又惊慌,努力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盯着跟着的司南,用轻轻发颤冰凉无比的手拉着他手,声音似嗡嗡的抽泣,却是极力的忍耐下来,素日灵动媚气眸子,此刻也毫无活力,眼尾带红。 “哥,你不要跟着我进宫了。”他看司南,“如果,如果两个时辰后,我还没有从大内回来,你就不要管我了,带着所有人连夜离开京城,不要回头,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回来,快点跑……” 李玕璋一直都是忌惮着阮家的,她本以为只要她安安稳稳呆在京城,至少能够保证打仗期间,阮贤绝对的安全。 司南握住她的手,冰的他深深蹙眉,觉得妹妹很不对劲,“朝朝,你在说什么?” 阮今朝反握住他的手,双手紧紧握住,“我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我有很不好的预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头,我们不要呆在一起为好。” “我怎么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大内里头!”即便真的有危险,他搭上这条命不要,也要把阮今朝送出京城,“玉玉,不要怕,万事有哥哥在。” 听着这话,阮今朝眼底一热,垂眸一滴泪就坠落而下,同青石板的雨水融为一体。 她抬手抱着司南,凑到他耳边低声,“哥,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不要你死了,你得好好的。” 司南前世为他牺牲的够多了,她如今只要想着,前世回去路上,她提着那位让她好奇两辈子的姑娘,司南总是含笑不语的神情,心中都是抽疼。 她只要想到,前世佟文或许也在等着他回去,可司南食言了,耗尽最后一滴血替她拼杀生路,惨死敌人刀下。 她这辈子,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在乎的人死在她跟前,一个都不可以。 阮今朝眼眶泛着酸涩,同跟着的人吩咐,“除开勇叔,所有人都跟着司南,我若出不来,你们必须一个不少的给我回爹爹身边!” 她将手腕上从不离身的银镯取下来,却被司南制止住了动作,“我答应了你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两个时辰,我就在贺家等你。” 阮今朝重新带好银镯,点点头,“好,等我去大内打听清楚情况,我很快就回来。” 若是真的,她一定要去看阮贤。 马车才出贺府,沈简的人就阻拦了下来,将一行人带到某处茶楼之中。 第321章 我怀疑这是个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见着屋内的沈简,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簌簌的落下,“阿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沈简示意人都出去,伸手将人抱着,不停安抚她的情绪。 “所以这才是最蹊跷的地方,今朝,你听我的话,先在这里等着,哪里都不要去,我先进宫去瞧瞧。” 前世前线一直都在传捷报,阮贤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丝一毫的意外,怎的这辈子会突然受伤,说其中无诈他都不信,可事关阮贤,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沈简心中依旧没头绪,但直觉告诉他,阮今朝今夜能不进宫最好。 他蹙眉,捧着阮今朝的脸颊,替她将泪珠儿掐断,“今朝,看着我,答应我,在我亲自来带你离开这里之前,不论是谁来找你,都不能信,都不能跟着她走,就在这里好好等着我回来。” 阮今朝呜呜哭着,心中已经弥漫起来一层害怕,她随是坚毅的姑娘,面对父亲的出事,还有最信任的沈简,情绪完全不能收住。 沈简替她抹去泪珠,附身额头与她相抵。 “乖乖,你先听我说,我怀疑这是个局。” “从你嫁到京城开始,你和阮伯父丝毫没有联系,但是陛下可能不信,因此才突然做局,想要试探你的底线,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阮今朝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脑海里头都是前世阮贤前世惨死的模样。 “要是真的怎么办,要是真的怎么办?”阮今朝捂着脸,痛苦且无助,靠着沈简怀中,“阿简,我不能没有爹爹……” 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阮贤,现在突然告诉他,他在前线受伤了,还是重伤昏迷。 “我不能呆着这里,我要去大内,我要——” “你不信我?今朝,你觉得我会害你吗?”沈简把着她的肩头,声音微微大了些,“朝朝,事情没有弄清楚,突然一句话把你弄到大内去,你好好想想,这种时候,你是绝对不能去大内明白没有?” 阮今朝望着他,眼泪潺潺,“阿简,我不能没有爹爹的,母亲还等着他回家,我母亲一个在家里,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含着哭腔,“我离家的时候,告诫母亲不能给我写信,她怕爹爹在战场分心,不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也不会突然去信的……” 沈简抱着她不停的安抚,亲自她发,“你父亲肯定不会有事的,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大内给你探探虚实,记住了,除开我来,任何人来,你都不能随他走出去。” “好……”阮今朝点点头,仰头看他,“我等你来,你快点来。” 沈简附身亲过她的脸颊,“即便是佟文,都不可以,一定要是我,你才能离开,明白吗?” 推门出去,沈简看贺瑾,“你我一道去,就说路上遇到了,也好有个照拂。” 见人走了,阮今朝撑着的桌案,掩面落泪,整个人还是许久不能平复。 勇叔走进来,低声问,“今朝,要不要去谢家。”阮今朝很喜欢谢家人,这种时候有他们陪着,她大抵会好过些。 “不去,这种时候,不要牵扯他们进来。”阮今朝坐在凳子上,半晌后,她深吸口气,“一个时辰沈简若没出宫,我们就入宫。” 勇叔啊了一声。 阮今朝狠狠拍桌,“一个时辰他都出不来,陛下就是在用他逼我了,我不去,他就得死,甚至还有十三,还有姨母!” *** 御书房中,沈简见着李明启正浑身雨水的在旁边站着,目光微微一凉。 空气都是一片安静。 李玕璋站在桌案边,静静的看着手中的折子,扫了眼进来的人。 “朕只是吩咐人去贺府传话,倒是把你们都给惊动来了,有趣啊有趣,这些个吃着朕的皇粮觉得不够,倒是给外面人做起来买卖了?” 李明启似想说话,见沈简打来的目光,紧紧闭嘴。 李玕璋目光落到贺瑾身上,“怎么就你来了,今朝呢?” 贺瑾将早就预备好的说辞吐出,“回陛下,今朝听闻岳父噩耗,当即晕了过去,司南放心不下,臣便先进宫问问情况,也好回去告诉与她,至于沈世子……” 话被打断,沈简拱手,“李芳公公亲自传话,自然所有眼睛都盯了上去,消息从皇城门到贺家,所经过地方许多,微臣虽先来一步,到底消息落下很多。” “沈世子这话倒是提醒朕了,越是重要的话,越是不能让信任的人去传。”李玕璋折子一丢,目光带笑,“今朝未曾来,到底也算来了。” 贺瑾到底还不够格,听着这话下意思一抖,脚底都是一软,亏得沈简抬手摸摸搀他一把,才没坐到地上。 李玕璋撑着桌案,“你们觉得,此事应如何处置?”他顿了顿,“十三,你来说说呢?” 李明启知道这时候万万是什么都不能说的,稍有不慎是要牵扯许多人进来。 若这事是真的,现在内阁,兵部的人都应该来了,而不是,只有贺瑾、沈简过来。 “蠢货东西,永远手脚动的比你脑子快。”李玕璋扯着奏章给李明启砸过去,着实恨铁不成钢。 他大骂,“你这德行,要让朕日后怎么把这位置交给你?自个没点主见,就知听信旁人之言!连你十一哥一半的火候都没有!” 李明启生生挨了一下,依旧不吭声。 人各有长,他敢去打朝臣,李明薇敢嘛? 李玕璋难得看儿子,又看贺瑾,“来,你说说如何办?” 贺瑾拱手,“臣愚见,前线战事不可耽误,应马上换帅,不若让司南顶替过去,父子上阵有商有量,也是极好……” 他越说越觉得不对,心中越发没低,声音渐渐小了起来。 这真的不能怪他,素日李玕璋给人的感觉都是极好说话的,如今突然正经起来,虎啸龙吟之中,他能不吓晕已不错了。 “你还知道是愚见!”李玕璋扯了奏章丢砸贺瑾,也是气得不成,“你啊你,和事老本事还没你老子一层厉害,战场换帅是大忌你可明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亏得没让你去前线!” “滚!”李玕璋扬声,“两个蠢东西!” 贺瑾拱手退下,看李明启还愣在原地,伸手拽着他出去。 第322章 哥!我害怕!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外面雨势渐大起来,贺瑾把李明启拽出,“殿下、殿下衣裳都湿透了,这等军国大事自有兵部内阁的人担忧,您还是先回去换身衣裳,莫要让柔妃娘娘担忧。” 李明启摇头,他在这里到底还算个皇子,若是真的出事,他还能出面阻拦,他即便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站着,依旧是能给沈简一行人做靠山的。 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他是男子汉大丈夫,阮今朝是他亲表姐,他要保护她! 贺瑾替他理了理衣裳,轻拍他的肩头,“十三,表姐还晕着,若是睁眼就听着你因为她被陛下责骂,心情必然不好受。” 李明启这才不情不愿嗯了一声,下了台阶,跟着的小太监一手拿伞,一手拎着宫灯,“十三殿下,您当心脚下。” 离开后,李明启从腰间摸出个小纸条,是刚刚贺瑾趁着与他整理衣袍塞进来的,扫了眼上面的内容,李明启指腹一揉,纸条落在水中,长靴踩过,顿时无形。 小太监见他脚步加快,顿时开口,“殿下,殿下爷,您不可在乱跑了。” 适才柔妃得到消息,就没拦住这人,让他直接跑到御书房来了,小太监急急道:“您今日不可在惹祸了。” 李明启吩咐:“你回去告诉母亲,就说我被父皇骂了,心情不好,去找皇祖母了,让她在宫里等着我回去,哪里都不要去,什么话都不要信,谁去叫她都不要出宫门。” 小太监站在原地,只消化了前半截话,“殿下您可不能去告陛下的状啊!” 小太监是跟着李明启身边长大的,素日敲晕他跑出去就罢了,今日绝对不能胡来的。 见人一溜烟冲进雨中狂奔,小太监哎哎哎了好几声,赶紧把伞收起来,抱着怀中去追。 才追上,就见李明启捂着心口坐着地上。 “殿下爷!” 李明启咳嗽了两声,摸了把脸,仰头才看清楚立在跟前的人。 他不可思议,“三皇兄?” 李明泰背着手,身边带着几个御林军,含笑看着李明启。 “怎么大的雨,十三弟是要去何处,父皇可说了,皇祖母近日身子骨不舒畅,要我好生看着,不能让任何人去打扰。” “你放屁!”李明启一骨碌爬起来。 他早间才去太后处吃了早膳,太后还能拽着他打牌。 见拦路的李明泰,李明启再蠢都知道是在拦他,也是笑着道,“就是听闻皇祖母不适,我才急急忙忙想去瞧瞧,既然三皇兄这样说了,弟弟就不去了。” “十三,来都来了,不如同我喝杯茶去?”李明泰开口。 话音落下,几个御林军就上前,小太监当即大吼,“你们做什么,敢对皇子不尊了!” 御林军一巴掌落到小太监脸上。 “小全子!” 李明启抬手躲了把刀指着李明泰,眼底带怒,“李明泰!父皇让你拦我,你还敢杀我了,小爷话给你撩这儿,即便我死了,你也斗不过十一哥!” 李明泰没有一点迟疑,冷声:“动手,莫让十三殿下叨扰太后!” 李明启功夫虽然好了些,面对几个御林军依旧够呛。 最后被一脚踹到地上,接着雷鸣看清拎刀而来的人,眼神都变了,“你是李明泰的侍卫……” 他就奇了怪了,李玕璋再想收拾他,都不敢要他命,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谢修翰不闹得他撞金柱上的龙爪自尽,他都不姓李。 小全子被一脚踩着头顶,见着朝李明启过去的人,拼劲全力低吼,“殿下!殿下快跑!来人啊,有人要杀十三殿下!快来人啊!” 李明启躲开刀锋,单掌撑着起身,躲开侍卫砍过来的招数,到底是没了气力,手里握住的刀都滑落了出去。 雨水模糊视线,李明启大口喘气,今日要是逃过去了,他一定好好习武。 李明泰想不到李明启如此命硬,再次下令,“还不动手!”、 机会只有一次,李明启本就是不好控制的人,届时只需要说动起来手,不小心误伤了即可,即便李玕璋要动他,也要看看他外祖的势力,眼下前线不稳,后方必须太平。 李明启只要重伤了,他多的是法子弄死他,眼下李玕璋突然扶持他,不过就是不愿李明薇一家独大,只有李明启彻底栽下去了,李玕璋才能全心全意抬他起来了。 他低声,指着李明启,“动手!” 话音落地瞬间,李明泰忽觉得一个人影落到眼前。 “李明薇?” 李明薇拎着长刀,直指他面门,侧身将他一扯,刀刃落到他脖处。 “你要做什么?”李明泰被吓得瞳孔一缩,扬起脖子,“李明薇,我是奉了父皇……” 李明薇声音淬着冷意,“父皇让你杀阿启?这话你觉得我会信?” 见那头的被揍的人,李明薇斥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还不滚过来!” 李明泰的侍卫却是下意思拦住李明启,拎着李明启,长刀也落到他脖子上。 李明启吓得失声,“哥!救我!” 李明泰很快镇定下来,今夜李玕璋已下令,整个大内许出不许进,李明薇单枪匹马,必然是闯进来的。 他沉声,“十一,擅闯皇宫可是大罪,莫要仗着父皇素日宠爱你两份,不知君臣体统了。” “大不大罪,自然父皇来收拾我,不劳烦皇兄越俎代庖。”李明薇刀刃逼近,李明泰呲了一声,他冷笑,“李老三,你是在赌我敢不敢动你了?” 李明薇冷冷道,“阿启不记事,不代表我不记事,那些事,我从未说过算了,也没说过不计较,只是难的翻旧账,你当我真的放过你们兄妹了?” 李明泰被此话震住。 李明薇笑意更大,“三哥,我见现在时机就很好,这里都是皇兄的人,我新仇旧恨一刀泄愤完,人证都是你的,你觉得父皇会信几分,至于阿启会替谁说话,我们要不要赌一赌?” 他刀刃在他脖颈落下红痕,冷漠轻笑,“你玩的这些,都是弟弟玩剩下。” “放人!”李明泰扬声,“放了十三!”李明薇真的会杀了他。 李明薇见傻站的人,真的想给他两巴掌,低吼道:“李明启,还不滚过来,等着我八抬大轿去接你嘛!” 见李明启走了过来,李明薇抬手将李明泰狠狠一推。 说时迟那时快,李明启狠狠一拳头就给李明泰砸了过去。 “老子记住你了,等着,不弄死你,我是你孙子!” 李明泰却是反手一把将李明启按到地上,一拳头砸过去,“动手!” 侍卫得到命令,举刀朝李明薇而去。 李明启见朝李明薇冲去的人,呀了一声,拳拳重砸李明泰,“狗东西!你敢杀我哥!我弄死你!” 惊雷闪过几道,李明薇长刀滴血,站在雨夜之中,周围躺着六具尸体,衣袍沾着血迹,还有几滴殷红从脸颊滑下。 李明泰见步步而来的人,无力的坐在地上。 李明启见无虞,忙去扶小全子,见他晕了,只能把他拖到能避雨的地方靠着。 李明薇拎着长刀走到李明泰跟前,底身蹲在他跟前,只用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警告他。 “李明泰,从今日起,只要阿启在大内出事,不论缘由,我皆算在你们母子三人头上,我有没有本事弄死你们母子,弄垮你的外家,你大可以试试。” 说罢,起身将刀一砸,杀意迸发,“借着父皇的旨意伏击十三,觉得父皇不敢杀一个儿子替另一个儿子报仇,他可能的确不敢,可我一定敢,李明泰,我的话,你最好记在骨子里头。” 李明启见李明薇掉头走掉,急忙追上去着,出去就见外头四五个躺着的人,吓得眼珠浑圆,“十一哥,都是你杀的……” 李明薇:“雷劈的。” “到底怎么了?”李明启微怂的去拽李明薇的胳膊,雷鸣电闪之间,感觉入眼都是红色的雨水,颤着声气,“哥,哥你是送我回母妃哪里吗?” 李明薇底身扯了把长刀在手,凌空甩了甩,沉声道:“不,今夜你跟我回府。” 李明启拉住他,“不对,肯定是出事了,为什么我要跟你出宫去,你怎么进来的,王恐为什么没跟着你。” 素日李明薇走到哪里,王恐都是要跟着的。 “你要所有人都好,今日就要出宫去。” 李明薇见真的有拦路虎出来,直接一刀上去,平静道:“弟兄,我建议你不要爬起来,只是多流点血,你也能交差。” 那倒地要挣扎的御林军,立刻不动了。 李明启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的,抱着李明薇胳膊眼睛瞪的像同龄,发自内心开口,“哥!我害怕!” 第323章 让朕看看你的忠心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怕什么。”李明薇扫他一眼。 “今夜父皇借着你姨父受伤,应是想炸你表姐手中是否有私兵,亦或者要逼你表姐对他不尊,犯个大不敬丢下昭狱,再逼你南表哥留着京城赐官为质,八成重演一次一年多之前的有病赐婚。” 说着,又杀出来个御林军,李明薇同样的一刀同样的贴心警告,御林军顺从的一动不动。 他见李明启真的懵得厉害,拉着他的手,边朝宫门走,边和他解释。 “前线全线大捷在前,阮贤封侯拜相是必然的,但他万万不能在更上一层,所以,父皇才出次下策。” “至于你夫子,父皇一开始的目的,是扶持他来帮我,以便你我分庭抗争,让朝局平衡,他从而达到制衡的目的。” 用安阳侯府制衡谢家,用淑妃制衡柔妃。 “如今朝局开始失去平衡,安阳侯府自开国一直忠于皇室,却在沈简这里入了夺嫡纷争,你让父皇如何想?” “今日你那沈夫子说错一个字,做错一件事,安阳侯府就玩干净了,你是他的学生,岂能置身事外?” 李明薇看又出来拦路的御林军,伸手将李明启护在身后,上前将其一刀落在弄翻在地上。 “只有你在宫外,父皇今夜才会有顾忌。” “你在外头,外头有谢家,若是你表姐今日折在大内,那么司南就会在谢家的授意下,带着你逃出京城。” 李明启不可思议,脚步都不会迈了,“谋逆,不可能的,哥,谢家阮家不可能谋逆的!” “谋逆?只是活命罢了,皇室不让你活,而你却活了,这就叫谋逆,明白了吗?” 李明薇拽着他朝宫门走,步伐越来越快,与他继续说,“同理,臣子有了权柄,起了不臣之心,只需一个清君侧的借口,就能兵临皇城!” “你今日,只要出去了,就是所有人的生机。” “那我母妃怎么办!”李明启抓着李明薇的衣袖,“我要是出去了,我母妃会不会有危险?” 李明薇骂他,“你当你母妃,是你怎么没脑子的?” 宫门紧闭,李芳亲自带人守着。 “十一殿下,听老奴一言,万万不可在继续了,您是最了解陛下的人。”李芳看李明启,“十三殿下,老奴送你回宫可好?莫让柔妃娘娘着急了。” 李明启如今风声鹤唳,谁都不信,死死抱着李明薇的胳膊,半个身子都躲着他背后,一字一顿,“我要跟着我哥!” 李明薇只是道:“万般罪过本王担着,开门。” 李芳拱手,再次开口,“十一殿下,您不可自毁前程啊……” 李明薇扬首,“开门,本王是亲王,享有夜进宫门的权利。” 李芳长长叹息,侧身让出路。 宫门打开,李明启抓着李明薇的衣袖,回头看着宫门,咽了咽喉咙,“哥,你会不会被父皇责罚。” 李明薇扫他一眼,拎着他后脖领把他丢给王恐,“带他回王府,你亲自看着他,敢跑直接脚打断。” 说着,他站在宫门口。 马车之中,李明启脑袋伸出去看李明薇,见他转身,铆足气力吼了一声,“哥,我等你回来!” 李芳见还留着宫门的人,亲自举着伞过去,“十一殿下,您再呆下去,陛下真的要动怒了。” 李明薇接过伞,亲自给李芳遮住疾雨。 他淡淡道:“公公,你曾告诉过我,皇子之所以自称儿臣,职责便是上护君父,下替群臣言不敢言之声,阮今朝是阮贤独女,她今日进了这宫门,还会有活路吗?” 李芳看他,避而不答,“十一殿下,陛下所做这些,都是为了您和十三殿下,他日不论您和十三殿下登基,阮家手握兵权,就是——” 李明薇蹙眉,“阮家真的要谋逆,父皇不管做什么都没用,他乱来,我不拦住他,还帮着他,这才是让朝臣好寒心。” 他拂袖,指着已消失在夜色的马车,“十三才多大,他知道什么,父皇居然敢让李明泰去拦他,我没去同父皇分说,他还有什么脸来和我叫板,不占理还闹腾。” 李芳只是道:“殿下,听老身一句话,回王府吧,您不在陛下的位置,许多事情还不能明白,只需记住,陛下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您更多些。”他最后半句压低了声音。 他大半辈子都伺候李玕璋,李明薇是李玕璋亲自带在身边养大的皇子,若不出太大意外,最后荣登大宝的定然是他无疑。 李明薇将伞柄塞到李芳手中,“那你现在就去告诉他,那位置上若沾了阿启的血,谁爱要谁要。” “十一殿下……” “去!” 李明薇立在雨中,突然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都白活了。 他还是没看懂李玕璋这个父皇。 *** 御书房内。 李玕璋盯着跟前的沈简,“你觉得呢?若是阮贤昏迷不醒,前线应如何?” 沈简不卑不亢,“若是真的,此事必然要隐瞒下来。” 他顿了顿,又道:“可说是陛下得知此前一直大捷,让阮元帅回宫领赏,顺便将加封各位将士的圣旨带回去,此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先例,想来前线也不会多想。” “再让副帅握一半兵权,另外一半分为两份,交给阮元帅身边最信任的将领,短时间内前线必然无虞。” “京城秘密派遣太医前去诊治,若真的性命之忧,阮贤为大宜鞠躬尽瘁,理应善待让其家人陪在身边。” 李玕璋摆摆手,“继续说。” 沈简:“眼下就只有两种情况,要么群龙无首依旧仗仗大捷,要么敌军开始反扑。” 李玕璋掀了茶盏小口喝着,“到底祖上从军的,比那两个蠢货会说,继续说,朕听着。” 沈简微微顿了顿。 他总觉得李玕璋是在拖着他,而不是真心想听他说话,外面必然已经乱成一遭了。 “怎么,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想着别的事情?” 李玕璋声音响起。 沈简回神,“这种情况,只能让阮今南领兵挂帅,他是阮家儿子,阮家军的少帅,军心皆是向着他的。” “即便有将领认为他年岁他太轻不服,胜仗之下事实眼前,谁敢不从,且此次战场从北打到东,阮今南平过东,深知那头地形,启用他是最明智的。” 李玕璋看他,叉腰颇为压迫的盯着他,“皆时,北边阮家军唯我独尊,西边史家忠烈深得人心,东边阮家父子力挽狂澜,你是要帮着阮家改朝换代了?” 沈简拱手跪着地上,“陛下,阮家——” 李玕璋打断他的话,觉得这小子连着孔平方一般都没学到,还是看事情不够准确,局势判断不足够,真正的未雨绸缪根本不会。 “北地七郡都在阮贤掌控,西边十郡都是史家人的血,司南身份恢复史家冤案沉冤得雪,西边军中三分之一旧部皆是当初史锋旧人。” 这是他十年来的心头大患,但凡大宜还能出一个武将,他都不至于寝食难安。 李玕璋扫跟前的人,以前他还想过,若是沈简平平安安的长大,必是个文武双全的惊艳儿郎,他好生扶持,必然能钳制住阮家兵权。 李玕璋弯腰看沈简,“你们安阳侯府自大宜开国以来,皆是效忠皇室,沈风死后,朕念安阳侯府只有一脉,从未动过送你父亲上战场之心,加之你身子骨不好,朕始终是偏爱你们沈家人几分的。” 沈简对上李玕璋的目光,“安阳侯府永世都效忠大宜天子,倘若陛下认为阮家有异心——” 李玕璋按住他的肩头,“好孩子,朕知道你安阳侯府忠君爱国。” 沈简觉得这话不对劲,忽而就见一把匕首落到眼前。 沈简仰头看他,“陛下!” 李玕璋底身下来,抽出匕首放在沈简手中,“沈简,你是安阳侯府的世子,是下一任安阳侯,现在就让朕看看你的忠心。” 匕首被牢牢放在掌心,到底是文武双全的帝王,沈简被按住手,硬生生捏住了匕首。 外面李芳通传声音响起,“贺大奶奶到。” 沈简呼吸一滞。 今朝,她怎么来了! 第324章 无声的硝烟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一把将沈简拉着起身,沈简目光见着进来的人,几乎是下意思被过手,将匕首深深藏在了衣袖之中。 他现在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李玕璋到底在算计什么,到底在算计谁? 李玕璋只用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世子,适才你都没晕,见着阮今朝你若是晕了,这就说不过去了。” 最后的路也被堵死了。 沈简突然觉得,他或许两辈子都没看懂李玕璋这个皇帝。 阮今朝附身给李玕璋行礼,眼底还带着红,衣衫也带着风雨。 她嗓音喑哑,“适才听闻噩耗,臣女一时之间受不住晕厥了过去,眼下臣女已来,但府邸乱做一团,可否请陛下,先让贺瑾回去,免得老爷吓出好歹。” 不论今夜要发生何事,把贺瑾摘出去总是对的。 闻言,李玕璋摆摆手,几乎没思考,“既如此,就让贺瑾先回去。” 外面东雀竖着耳朵,听着这句话,扯着贺瑾连伞都不要,直接冲进了雨中。 一阵疾驰后,贺瑾反拽着东雀,急急问,“李明薇在哪里!” 东雀啊了一声,“都什么时候——” “李明薇在哪里!回我的话!” 东雀:“应该在宫外,或许回王府了……” 贺瑾沉默片刻,“不要管我,陛下既说了放我走,就不会出尔反尔,你去把李明薇弄来,快去!” “他怎么可能听我的!” “我的意思你没听懂!”贺瑾咬牙,“不就是比谁玩得起吗,投鼠忌器谁不会,绑也把李明薇给我绑到御书房外头去!” 东雀蒙住。 贺瑾低吼,“去啊!” 他目光沉沉,“陛下要是敢动阮姐,你就把他最偏爱的儿子宰了!” 见东雀狂奔而走,贺瑾也慢慢朝着宫门而去。 李明薇既然救了李明启,那么,不管曾经如何,今夜他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贺瑾仰头望天。 老天爷,你可一定要保佑阮姐平安啊。 几声轰隆隆的的雷鸣在夜空翻滚,御书房中,李玕璋随即从旁边摸出封信函递过去,“这事前线急报,你自己看看。” 阮今朝摇摇头,并未伸手去接,反倒是退了两步,露出弱态,含泪呜咽。 “陛下,若家父真的受伤,可否,可否容许臣女前去探望,亦或者安排母亲前去照顾?” 李玕璋只是道:“前线之地,你们女眷怎能去,若朕开了先例,日后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带着家眷去军中了?” 阮今朝吸了吸鼻子,再次进言,“可否让家兄前去探望,也能帮衬战局一二。” 李玕璋又道,“你兄长既怕你受欺负,陪嫁到京城,就好生呆在京城即可,等着你此战结束,我在京城给你兄长安排个官职,你们兄妹也能时常往来。” 阮今朝袖中的手一紧。 要她留着京城当人质还不够,还要把司南也脱下水! 李玕璋见阮今朝不说话,轻声问,“今朝,你意下如何?” 阮今朝抿唇,毫不退让,“陛下,我们在说父亲的事,何故牵扯我哥哥进来。” 她是不是伸手拭泪,难掩心中悲痛。 李玕璋哎了声,“这些年,边塞和京城往来少,兵部和鸿胪寺那头时常抱怨,朕在中间难做人的很,若是你哥哥日后留着京城,自然能缓和许多,到时候朕在给你哥哥指一门好婚事……” “陛下!”阮今朝直接一嗓子打断李玕璋的话。 她急促的呼吸着,身侧的手慢慢捏紧裙摆,最后深吸口气,眼泪也夺眶,“陛下,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父亲到底如何?” 此刻,边上的沈简,已经完全明白李玕璋是要做什么呢。 他就是设了个局,或许阮贤受伤是真的,只是轻重问题,但是他想要看的,就是阮今朝会不会反出京城,能不能直接反倒边塞或者前线去。 从始至终,李玕璋的目的要压制阮贤,兵权回到手中只是心里作用,将在外军令有所受有所不受,更别说阮家在边塞的声明和威望,早就算是个土皇帝了。 只是阮家这些年,一直未曾有过越矩的地方,李玕璋有是个有雄心抱负的帝王,立势有在执政期间,武力收回大宜曾经所有领土的雄心傲骨,如今的弊端,也慢慢出现。 李玕璋就是在试探阮今朝,只要阮今朝做出丝毫不利的事情,李玕璋就能当即将他拿下,紧跟着司南也会出事。 沈简只是捏着刀。 他现在不能说话,只要说话,就是阮今朝的同党,李玕璋就是要把他一锅端干净。 朝局重在平衡,如何平衡皆是在制衡。 李玕璋已经在敲打他了,安阳侯府若不是摄入党政,便是一辈子荣华富贵钟鼎之家,安阳侯府只能忠于大宜的君主。 沈简捏紧了手中的匕首,将其藏在身后。 阮今朝前后两世最在乎的就是阮贤,如今还用司南来逼她。 李玕璋是要逼她亲自了结阮今朝…… 只要阮今朝有反心,他必须用这把匕首将她拿下,不然,安阳侯府都会给他陪葬! 这该死的狗皇帝! 阮今朝无声的用目光看着李玕璋,而后跪下。 “陛下明鉴,今朝只想父亲无虞,至于哥哥的婚事,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理应等着父亲母亲过问,哪有兄长的婚事妹妹点头做主的,今朝替哥哥谢过陛下厚爱。” 她垂着目光,眼泪滑落而下。 “臣女关心则乱,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不要降罪,恳请陛下能请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前去替我父亲诊治,以免延误军情战机。” “至于前线,倘若父亲有伤,可让柳珏暂时挂帅,他曾在我哥哥麾下处事,又跟着我父亲常年征战,二人用兵之妙。” “倘若父亲真的性命垂危,柳珏从未单独领兵挂帅,还请陛下重新启用哥哥,以免让前线失守。” 说完,阮今朝重重的磕下一个头。 阮今朝脑海都是宫门口阻拦他的李明薇。 前世她拼命想要扼杀之人,却在宫门口阻挡着她入宫的脚步。 ——“阮今朝,你进去可以,但我的话你记住了,你的每一句话都牵扯无数人命,不要和陛下顶撞,只需将局势分析清楚,在做出担忧阮贤模样即可。” ——“沈简、贺瑾都在里头,你的每一个字,都是他们二人头上的刀,能少说就谨慎着说,若你能出来,能带一双就别带一个。” ——“沈简是父皇曾经想给我的人,你若有异动,父皇必然以安阳侯府满门要挟沈简杀你,你千万不能中招了,总之一句话,什么都不要答应,直说担忧你父亲。” ——“就算是僵持,只要你和沈简一条心,足够同父皇斡旋撑到天明,天明后,我会设法让内阁朝父皇施压,绝对不要忤逆我父皇,一个字都不要,否则今晚的雨要冲走的血就太多了。” 阮今朝咬着唇瓣,磕头在地,“还请陛下为了前线,早做打算。” 李玕璋望着阮今朝,似乎对她的这幅模样颇为觉得怪异,而后目光渐渐平静下来。 正欲开口,外头李芳的声音忽而扬起。 “十一殿下!您怎么又来了!” 紧跟着另外一道声音响起,“我送大少爷出宫,遇到十一殿下了……” 阮今朝听着东雀这句话,目光倏尔一冷,而后抬起头,“陛下,襄王殿下雨夜而来,想来必有要事,外面雨大,站久了,恐怕不大好。” 无声的硝烟落在李玕璋与阮今朝之间。 第325章 这个人,他这辈子要定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眼中隐隐带着怒意,叉腰徘徊小会儿,仰头笑了一声。 “既如此,那你且回去吧。” 敢用李明薇来威胁他了!好,好得很! 阮今朝应诺起身离开,余光落到旁边站在的沈简身上,随即很快收了回来。 沈简见李玕璋目光打过来,将手中匕首送还。 “拿着吧,时时看着,朕赐你一个恩典,可用这把匕首,杀掉所有你认为会害十三殿下的人。” 沈简跪下谢恩。 李玕璋拍拍他的肩头,“朕有意立襄王为储君,你如何看?”见沈简要开口,李玕璋嘘了一声,“你是个聪明人,出去吧。” 外面大雨滂沱起来,勇叔举着伞跟着阮今朝身后。 “今朝,如今怎么办?” 阮今朝冷笑,“他都打到我们脸上来了,还能如何,出宫,万般代价我来承受,先把司南送出京城去。” 阮今朝大步超期,任凭雨水落到脸上。 李玕璋不是表面上看着的好说话,朝局皆是在他心中,定然是这段时间李明启出头过猛,或者暗处算漏了什么,让李玕璋设下这个局。 再则忽传阮贤受伤,此乃动摇军心,此言一出,必然马上就有人去查询始末,李玕璋可顶不住御史台那头的老东西的嘴,必然阮贤是真的负伤了。 “今朝。” 手被拽着,阮今朝看着跟前的人,没什么耐心,“我现在没功夫和你说话。”她甩开沈简的手。 “今朝,你信我,你今夜不能出宫,一旦你出了这宫门,谢贺两家都要被围,李明启也要被圈禁!” 沈简拉着她的手,大抵是一路疾驰而来,重重喘着气。 “刚刚我出来,李明薇告诉我,出宫皆死。” 他出李明薇进,只有无声的口型。 阮今朝盯着他,“沈简,你在让我信你的时候,先把你手里的匕首丢了吧。” 沈简手里的匕首依旧还捏着,其实,那一瞬间那就已经选择好了。 若是李玕璋真的要动阮今朝,他或许真的会做出什么牵连沈家满门的事出来。 他不可能看着前世阮家悲惨下场重演。 阮今朝看沈简,压低声音,“沈简,你还看不出来吗,咱们这位陛下,已经开始要压制阮家了,我留着京城他已经觉得不够了,他还要我父亲突然受伤,把他带来的大捷,变成其他人的,还想把司南也扣在京城里面,你要我怎么忍!” 难道让她在看着历史重演一遍吗。 她咬牙咒骂,“我们这位陛下,始终将我父亲看重眼中钉,肉中刺!” 沈简把着她的肩头,安抚她的情绪,“今朝,你不能出去,连李明薇都冒死来帮忙了,说明,所有人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所有人都觉得,你家是忠于山河社稷的,只要你安安稳稳度过今夜,明日一切就好了。” “陛下就是在逼你行错,只要你行错了,他就能用你去逼迫你父亲,放弃军功,放弃兵权,甚至,把你哥哥也放在京城,今朝,你先冷静,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说!” “我不会害你的。”沈简与她对视,摸着她的脸颊,“我永远都不会害你的,听我的话,先去太后哪里。” 勇叔举着伞,也是道:“今朝,你就信沈简吧。” 沈简带着她朝太后宫殿去,阮今朝看他,“你出去吧,我……” 沈简紧紧握住她的手,“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陛下若真敢来说什么,我倒是要与他掰扯掰扯清楚,我的妻,为何好端端的,就成了贺瑾那狗东西的。” 他轻轻吻住阮今朝的眉心,柔声道:“朝朝,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所以,不要害怕。” 阮今朝眼底一酸,“可我哥,我告诉她……” “佟文嘴没你哥利索,惹急了是要打人的,你要相信你哥有那个本事。”沈简看举伞的勇叔,“你能不能朝着我举点,我身子弱。” 阮今朝知道沈简是想逗他开心,同他十指相扣,侧首看着他,“沈简,你真的想好了吗,跟了我,或许就没有安生日子了。” 回应他的是男人浅浅的笑意。 “想好了,早就想好了。” 这个人,他这辈子要定了。 *** 贺府之中。 司南站在屋檐之下,见已过两个时辰,摸出个扳指落在指尖之上,吩咐铜钱,“留十个人潜伏京城接应今朝,其余人随我出京。” 铜钱道:“老大,在等等贺瑾,他刚刚说的,等他回来细说。”贺瑾进门就被贺博厚拎着去书房了。 “那你就留下,其余人随我走。”司南朝外走。 铜钱见跟着出去的弟兄,犹豫了半晌,诶了一声,走到槐嬷嬷跟前,“劳烦您去找贺瑾,就说,就说我们走了,估计要给他添不小的麻烦,等此劫一过——” “你不能走!” 铜钱听着声音,回头去看,就见是佟文进来了。 佟文喘着气,伸手挡在司南跟前。 “南哥,你不能走,你走了,夫人就完了,这是个局,肯定是个局,陛下就是要逼着你反,你若反了,那就证明你们兄妹二人一直和前线都有联系。” “滚开,没功夫和你说话。”司南冷冷看他。 佟文一动不动,声音大了许多,“你好好想想,你若是走了,会有多大的后果!”他上前,“司南,你信我一次,若是天亮大内还没有消息,我绝对帮你们出京。” “我凭什么信你?”司南很直接。 佟文目光冷了下来,“南哥,若你父亲真的重伤昏迷,前线必然已乱,这种时候,应是两道口谕落到贺家,其一是要夫人进宫,其二就是让你立刻带兵前线。”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都懂得道理,李玕璋怎么会不懂,其中定然有诈。 佟文紧声,“南哥,大宜连年征战,已没有多少拿的出手的武将了,即便陛下忌惮你们阮家功高盖主,也不敢拿着前线几十万人的性命玩笑!” 司南目光闪烁。 佟文深吸口气,“还有三个时辰就天明了,你连三个时辰都等不了?” “大内被封,李明薇也被东雀拽去大内了,时间紧迫,王恐只与我说,不动则不变。” 他就是拿不定主意,才在大内和襄王府必经之路等着,结果才上去问话,东雀就拎着刀请李明薇了。 “贺家周围还多了眼睛出了,你前脚走,后脚夫人可能就要被弄死在大内,即便她功夫在厉害,关起门来杀,她躲得开?” “现在,阮、沈、贺、谢,还有十三殿下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种时候,要做的就是齐心协力稳住这绳子,而不是哪里飞一只,这里飞一只。” 佟文见司南的手始终按着长刀上,慢慢将手盖上去,“你信我一次,若有变,我搭上这条命,都送你们全部出京城,你信我,安阳侯府在京城有这个实力的。” 司南拂开他的手,“我可以信你,但我不能代替跟着我来的弟兄信你。。” 佟文看他,放弃阻拦,“那成,那你要逃,总是要告诉我你们要如何走,我该怎么安排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说,世子爷还有些话要我交代给你。” 司南回身朝屋子走,抓住机会,佟文没有一点犹豫,狠狠一个掌刀落到他脖间。 跟着的几个侍卫直接呆住。 佟文一把搀住他,“都站着做什么,把他给我弄进去呀!” 铜钱呆住了,“你做什么?” 这佟文搞什么啊!这都第几次打司南了!史锋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 佟文也很无奈,“好好说他不听嘛!他醒了说你打的行不行,不然他肯定要掰我的牙。” 铜钱很认真,“除开你,没人敢真的打他,元帅都不敢真的动他。” *** 御书房之中。 李玕璋见着进来的李明薇,扯起一堆奏折朝他砸去。 李明薇没有一点迟疑,侧身避开,坚决不挨打。 他看气得面红耳赤的李玕璋,慢悠悠开口,“父皇,我们能先讲道理吗?” “蠢货东西!” 李玕璋上前扬手一巴掌,李明薇只是盯着他,毫无畏惧之心,垂眸幽幽道:“父皇,打我来泄了别人惹你的愤,你再要讲道理,我是不乐意陪你聊的。” “我、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蠢东西!”李玕璋巴掌到底没敢上去。 李明薇看他,“你问我,我问谁?我能选?” 不温不火的态度,直接刺激了李玕璋,而后,他狠狠一跺脚,一巴掌落到自己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彻响屋脊。 李明薇被李玕璋此举,弄得疑惑极了。 老头子,这是被阮今朝和沈简气疯了? 第326章 与你留下个好兄弟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盯着儿子,目光沉沉,“李明薇,你知道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情,真的以为老子不敢弄死你吗!” 这混账羔子!真是把他给养的太好了。 李明薇底身将散落的奏折捡起。 “儿子的命,儿子的前途,儿子的一切都是父皇给的,儿子始终都记得。” “儿子的荣辱从来都是父皇一人做主,儿子也自认您的教导,您的希望,都全力以赴的做到了。” 他将奏折规整放好在边上,又把书案上凌乱的桌面一一归顺,见着李玕璋时常爱把玩的碧玺串落到书桌角,弯腰拾起,指腹擦了擦灰尘,打开抽屉要放归回去。 李明薇伸手拉开,就见里面放在前线急报的军情信函。 “父皇……”李明薇看完书信,回头看着李玕璋,几乎失声,“您到底要做什么?” 阮贤是真的受伤昏迷了! “父皇,这种时候前线一乱,这将近两年的仗就白打了。”李明薇捏着信,极少脸上闪过慌乱,“今夜您到底谋划的是什么!” “说你蠢,你还真是应了这个字!”李玕璋背着手,看儿子,“若不这样闹一场,阮贤重伤的消息真的石锤出去,京城会如何,北地边塞回如何,东边战场会如何!” 大抵是打了自个一巴掌,李玕璋也彻底冷静了下来。 李明薇一点即通,“今夜,父皇您是故意为之的,您要打压十三的外戚?” 不,还不止。 “父皇,您给儿子个明白话。” 见李玕璋始终不语,李明薇捏着信走到他跟前,“爹,现在就你我二人,难道也说不得两句掏心窝的话?我是有什么外戚让你忌惮,还是已经不受你的掌控了?” 李玕璋叹了口气,直接坐到了地上,摸了把脸。 他再无刚刚运筹帷幄,虎啸龙吟之势,“十一,在你心中,是不是也觉得你老子,是要打压阮贤?” 李明薇露出个不然的表情,但也道:“也不怪您,阮贤手中的兵力,已经足够谋逆另立新朝,居安思危总是对的。” 李玕璋重重叹息。 李明薇继续,“父皇当初将阮今朝指婚给贺瑾,我不知您怎么想的,但儿子知道,您若真的要将阮今朝作为制衡阮贤的人,留在京城为人质,就会直接不顾朝臣反对,收到后宫之中封妃。” 这才是真正的帝王手段,也是最直接扼制有效的,阮今朝只要成了帝王的妃嫔,那么就是折断羽翼的飞鹰,没有蹄子的悍马。 这门婚事无论如何的荒谬,依旧将朝局平衡的极好,阮今朝享有尽可能的自由,只要不吵着要回娘家要爹爹,李玕璋甚至可以许他去皇陵挖坑玩。 “父皇。”李明薇底身单膝跪地看他,轻轻道:“您到底在做什么,您不说,儿子只会用自己的判断去想问题,去处理事情,若是毁了您真正想做的事情……” 李玕璋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了,微微眯眼。 “十一,朕已经老了,有些东西要未雨绸缪起来了,朕做过新皇,知道才登基的皇帝有多难,朝臣各个想教你做人做事,各处势力开始新的博弈。” 李敢璋话语意味深长起来。 “朕若死了,龙椅上不管坐着的是你,还是十三,十三的外戚,都是随时会要你们命的东西!” “即便现在谢、阮两家不会反,甚至不会生出谋逆之心,那日后呢,你能预见吗?” 李玕璋看儿子,“阮贤是忠臣良将,难道朕不知晓,史家满门忠烈,难道朕是瞎子!” “十一,疆域要收回来,还得要保得住,阮贤早已树大招风,皇权能给文武百官的权势就那么一碗,为了自己碗里多些,谁不去设法动旁人碗里的?” “这风现在朕来知道大小的吹过去,对阮贤,明着敲打,暗着算是维护。” “你可想过,若是你上了龙椅,阮贤只会觉得你抢了十三的位置,心中必有不快。” “这些年阮贤年年回京都不与十三说话,意思就很明确了,他不会参与夺嫡,但是,朕不能不给十三这个机会!” “谢家人皆是朝廷肱骨,他们对社稷贡献越大,就会让人更多的记住,宫里还有个没有没重用的十三殿下!” 李玕璋语重心长,“十三是个什么心性,你比朕清楚,他日,若是他上的这个位置,外戚指手画脚之时,是疏还是赌,是听还是否?” “若是意见相左对立,只需一句,没有我们这些亲戚血脉,你这皇位如何能来!” “你呢,你没有外戚,你什么外戚都没有,朕若走了,你能自保吗?你自来心软,会是哪些疯起来老鬼的对手?” 李玕璋把着李明薇的肩头,“明薇,你太心软了,朕说过你多少次,你永远都不改!” “让你做掉你那些只会给你找事的外戚,朕知你怕你母妃难受,因此只是警告,亦或者不与他们往来。” “但那一次他们真的要玩出命了,不是你去抗那罪过的,这些东西,都是你头上的刀,朕现在给你做靠山,日后谁给你做靠山!” 李明薇心软也就罢了,遇事永远不解释,任凭别人怎么想,一副我清者自清,你眼珠子看什么都恶心的性子。 李敢璋声音打大起来,“你日后真的出事,十三会给你做靠山吗!他现在连阮今朝都不敢忤逆,敢去忤逆阮贤,忤逆谢修翰,忤逆柔妃吗!” 李玕璋当初的想法,是欲将李明薇交给太后抚养,这样太后就会成为他最为可靠的靠山。 结果淑妃极其反对,甚至为了这个儿子,直接喝了绝子汤药,撕心裂肺的说,第一个孩子都保不住,还要其他的孩子做什么,逼得他再不敢起这个心思。 李明薇小时候,还愿意被他抱着去太后那处撒欢,大了之后,怕淑妃不高兴,也是极少去太后寝宫,好在太后对十三和十一两个皇子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到底,也是因为他还活着的缘故。 “父皇,你到底要做什么?”李明薇蹙眉。 李玕璋沉默,“现在我的话,你给我听好了。” “朕谁都要保,史锋的血脉不能有事,阮贤若死,朕无脸下去见祖宗。” “阮贤重伤,但前线已经封闭了消息,朕也秘密派人去诊治,今夜这场戏,只是要阮今朝认为阮贤只是轻伤,朕要看她是否与前线联系,是否会反出京城。” “今夜全城宵禁,巡防营都是殿前军,若是阮贤真给阮今朝,在京城周围留下了人马,那么就是害这一双儿女,朕自然要把这些人都全部压起来。” “同时口谕从李芳而出,也能将大内嵌在深处的眼睛,拔几双惹事的出来,安阳侯府再不压压,日后你头上悬着的剑就更多了。” 李玕璋目光幽深,目光幽深,“等着今年一过,明年开春,你就去前线领兵。” 李明薇目光一闪,“父皇……” 李玕璋咬牙,“闭嘴,听老子说完!” “只有这样,朕才能给你军功,把压在阮贤身上的兵权,会要了他命的兵权,有个好台阶,好借口移到你手中,你是个聪慧的孩子,自然知道去了那边,更应该做些什么。” “你有了兵权,权势有了加持,想来也足够与其抗衡了。” 李玕璋叹了口气,一瞬间似乎老了许多,摸了把脸,“朕能为你,为十三谋划的就怎么多。” 他膝下子女不少,但是真的让他省心的只有这两个,也是他认为,能托付山河社稷的不二人选。 奈何一个心软嘴硬,一个外戚过于强悍。 “前线或许凶险,但你必须要去,不是为了朕,是为了你自己。” 李玕璋看儿子,“十一,我们谁都不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所以,只能去猜,去谋划。” “如你所言,生在皇家从来没有选择,只有优胜劣汰。” “那把椅子真的太冷,当你坐上去时,哪怕是你最亲的人,你都不会去信任。” “你知道早朝的时候,朕看到的都是什么,透过那些文武百官,是无数黎明百姓,但是他们过不了,朕也过不去吗,隔着的每一个大臣,都是一座座你翻不过的山。” “你要为了百姓和百官斡旋,要入他们的意,要给百姓交代,还要平衡朝政权势,前朝后宫看似分开,实则一体、太后不是朕的嫡母,她不信朕,朕也不敢给她全部的信任。” “所以啊,朕想了想好久,不管如何,与你留下个好兄弟,日后相互照应总是好的。” 李明薇怔然。 第327章 你在怎么不出声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是很喜欢十三这个弟弟的对不对。” 李玕璋拍拍儿子的手,“小时候你母妃教唆你不要和十三往来,觉得朕会动摇你们母子的地位。” “但你慢慢长大了,明白道理了,而后你知道,若是你和十三关系好了,那些看你不顺眼的皇子公主,就会合伙去欺负他。” “他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成日闯祸的性子,若不是督察院那头指给了他,有那些人给他运作,恐怕每天上朝都有人弹劾他。” 李玕璋至今都记得,当初他将兵部、督察院牌子放到两个儿子面前,让他们自己选的场景。 皇子观政,实则皇帝放权,看皇子执政本事,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只不过他因为了立志收复大宜曾经失去的疆域,不敢允许皇子胡来,因此,只把最放心的两个儿子叫来。 李明薇是他一手教导的,知道社稷百姓为重,李明启敢乱来,谢家就是背锅之人。 只要不是傻子,大抵选的都是督察院,三司之一,毕竟连年的征战,兵部是个极大的烂摊子。 他其实想的也是李明启选了兵部,顺势将烂摊子让谢家去收拾。 御案前,李明启只是呆呆望着,然后目光落到李明薇身上,似乎在等他说话。 李明薇让他先拿,李明启难得摇摇头,说了句你给我剩一个吧,这样我做错了,还能说是你没给我剩好。 李明薇抬手就把兵部拿着就出去了。 李明启则是呆在原地,后面才说,谢修翰让他一定要选督察院,但他觉得可能会害了李明薇,所以才谦虚了一把,以为李明薇肯定会选对他无害的。 李玕璋反正不知这两兄弟现在怎么搞的,但是很确定的一点就是。 不管日后李明启能翻天成什么模样,在李明薇跟前就是个怂狗,李明薇大抵真的被他气急了也是吼两嗓子,绝对不会去动他的。 李明薇依旧没有彻底消化父皇的话。 李玕璋深吸口气,“十一,这就是父皇最后能做的事了,你定要去前线,何时赢你何时回,这样才能把阮贤没有办法脱手的兵权,名正言顺的拿回来,拿的前线心服口服。” 李玕璋看儿子,“听懂爹的话没有。” 李明薇嗯了一声,又道:“我不会打仗。” “你吃饱了撑的,你打什么仗,阮贤再是个莽夫,都知道不能让你死那头。”李玕璋拍他脑袋,“你就当体察民情了。” 他捧着儿子的脸,“为了你弟弟,你都要把兵权拿回来。” 这样才会有新的制衡局面出现。 阮贤就是个一根筋的,没什么心机城府,真以为十几年不提阮今朝的名讳,不把她带到京城来,就没人知道他有个宝贝闺女了。 李明薇过去了,阮贤估计最开始忌惮李明薇几天,过些日子,发现这人万事无所谓又好养活,估计就拉着他磕家常,说说他是怎么被一双儿女气得飙泪。 李明薇点点头,话都说着份上了,他敢再说想一想,李玕璋绝对要揍他顿实在的。 去吧去吧,就当躲清闲了。 他看李玕璋,先把有些事情说好,“儿子若是走了,母妃就交给父皇了,她如今年岁起来喜欢唠叨了,您不要嫌她烦,她说完就完了。” 屋子渐渐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李玕璋不停的重复,“嗯,朕记住了。” 李明薇走出御书房,才下台阶就差点摔一跤。 等着的东雀抬手搀着了他一把,“王爷当心。” 空中的雷,似乎劈到了李明薇的脑中。 李玕璋这老头子是疯魔了,居然说的出阮今朝可能会有法子摆脱贺家,因此要他把她给娶了! 他娶阮今朝! 沈简怕是搭上整个安阳侯府,都要亲自拎着刀砍死他! 他好心提了一句沈简怎么会在这里。 李玕璋倒是语重心长来了一句,‘想不到他能为你弟弟坐到这个份上,看来这夫子不能白当了,朕的想想给他点钱了。’ 是该说李玕璋把沈简胆子想的太小了,还是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李明薇摆手,对东雀道:“去找你主子吧。” 东雀摇头,“姑娘让我跟着您,让您把我弄出宫去,看看她哥怎么样了。” 李明薇冷笑,“你们是真觉得我好说话了?” 东雀看他半晌,也是好奇,“你们京城人说话,都好高级的,我从来都听不懂,直接把心里的心思说出来,很难受吗?” 李明薇看他,“你家少帅打仗的时候,是不是特别怕你丢了。” “对啊!”东雀沾沾自喜,“杀几个人就要叫我一嗓子,鸣金收兵还要专程带着我一道呢!” 李明薇点点头,“你若落到敌军手中,大约就能决定一场战局的胜负了。” “司南也是怎么说的!” 李明薇:…… 大宜还没亡,真的是祖宗保佑了。 *** 太后寝宫。 沈简换了干净衣袍同太后说了始末,正接过递来的姜汤,突然起身朝着阮今朝屋子去,一把将门推开。 发现屋子空无一人,沈简看外面宫婢,斥道:“你们怎么在外头,她人呢?” 宫婢吓得跪着,齐声:“世子爷,是贺大奶奶不要奴婢们伺候。” 沈简见将屋子走了一圈,又见窗户似被打开,还有三指的空隙,推开看了片刻,立刻觉得不妙。 阮今朝哪里是咽的下那口气的人。 他吩咐,“勇叔,你和黄沙朝着陛下宣政殿的方向去,把她给我带回来!” 人都退了出去,沈简摸了把脸,站在屋子里头,目光越发深邃。 他怎么就信阮今朝会乖乖的!这人越乖越要出事的! “阿简……” 沈简嗯了一声,回头就见一颗脑袋落在浴桶旁边。 “今朝?”沈简瞪大了眼,“你在怎么不出声?” 阮今朝下巴落到浴桶边,露出很无奈的模样,“你要我怎么出声?你突然就进来了,跟着还把人给叫进来了,我这样怎么见人?” 沈简扫她一眼,空旷的屋子,只有关门的声音。 阮今朝吐了口气,翻身靠着浴桶边,拂了一嘭水落到脸上。 将水里压着的衣物丢到了外面。 她真的想一刀要了李玕璋的命,到底是听到外面沈简的脚步声了,打开的窗户都没来得及关好。 阮今朝深吸口气落到水中。 而后冒出半个脑袋。 不能,不能乱来。 第328章 谁规定皇帝只能有一个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等着穿好衣裳,阮今朝走到那扇窗户前,抬手去推。 “不怕着凉?” 随着话音,一件外袍也落到肩头。 沈简压着她的肩头,“风大雨大开什么窗户。”他拉着她的手,“朝朝,我给你擦头发。” 窗户的缝隙被彻底盖住。 坐着塌边,任凭男人给她擦拭发间,阮今朝轻轻说:“阿简,你也去歇息吧,今日辛苦你了。” “今朝,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沈简压低声音,“阮家是否有私兵?你手里的底牌又是什么?” 李玕璋不是个无缘无,故会朝着朝臣发难的帝王,更侧重于敲打。 阮今朝按住他的手,侧身看他,眸光似暗夜滚动的波涛,“你要问什么,你想问什么?你也觉得阮家要反?” “你告诉我,阮家有没有私兵。”沈简把着她的肩头,紧声,“陛下大忌就是兵权,哪怕你家是要自保,也绝对不可数量过多明白吗?你们在京城到底有多少据点,据点的人是不是都可信的!” 阮今朝看他,眸光浮动,别过脸,“沈简,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沈简目光都变了。 那就是有了。 阮今朝目光落到烛火上,捏着指腹,“这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我可以拿命给你发誓,我爹爹不会做任何背叛大宜的事情,自古,那个武将手底下没有私兵?” “你安阳侯府难道没有豢养自己的势力?当今陛下就是要压制我父亲,可我父亲真的没有任何的权势,却次次因着不能给监军需要的银子,被扣上不尊天家的高帽!” “我所有的嫁妆都是母亲陪嫁的,还有她自己赚的银子,她都给我了,我父亲这些年所有的钱都投到军中了,还有抚慰将士家眷之中……” “沈简,我爹爹真的不会反的。”阮今朝望着他,一字一顿,“他真的不会反的。” “好,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沈简抱着她,“你父亲是大英雄,绝不会做出迫害社稷山河之事。” 阮贤要反,前世就不会自投罗网了。 阮今朝靠着他怀中,啜声,“阿简,我父亲就是从小兵做起来,才成了今日的大元帅,他要权势做什么啊……” 她真的替父亲不平,摸了下眼角。 “他见天就想着边塞安稳,我和司南能少给他闯祸让他少赔钱,小胖别去偷人家养的鸡鸭兔子回来,母亲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收他的私房钱,攒点小钱出去温口小酒喝。” “北边的十郡,是你们京城不要,东推西推怎么多年,一个个塞过来的,要打仗要收服疆域,离着战场越近的地方,都是战火连绵名不聊生的地方,我爹爹真的尽力了,他真的很努力在做好一切了……” 沈简嗯了一声,将她抱得紧紧的。 阮今朝真的有些难受了,抬手将他抱着,声音带着啜泣,颤颤道:“阿简,你抱抱我。” “抱着的。”沈简拍拍她的背脊,“我在的,不要怕,万事我都会陪着你。” 阮今朝仰起头,吻上沈简的唇角。 沈简慢慢回应着她。 *** 太后依旧在原处等着沈简,见他回来了,深深蹙眉,冷声:“你倒是敢!” 沈简坐到她跟前,极其坦然,拂袖道:“为何不敢,这门婚事,从始至终就是我的。” “阮今朝在边塞时,也查的是我的事情,她做好的准备本就是嫁给我,却被你们换成了贺瑾,陛下要做什么我不管,我也难得管,反正,各归各家。” “沈简。”太后审视他,“阮贤是想把今朝带回去的。” “那是今朝在京城没有想呆的地方。”沈简直视太后,“今朝,本就是我的妻。” 太后目光微微闪动,似乎没料到他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 她无声叹息,“你不要误会陛下了,是你身子骨当年太弱了,但凡你是如这般有点精气神,这婚事哀家也会个给你保下来。” 沈简目光露出阴冷,狠狠拍桌,“今朝不是你们博弈的工具,她只是个姑娘,她在厉害都是个姑娘!” 太后并未在去接这句话了。 沈简沉默了片刻,知道若说这个,牵扯的事情就太多了,又将话头引开,“您是怎么看待十一殿下的。” “他是个很乖的孩子,不过吧,在哀家看来,有点小变扭。”太后看他,“今夜是十一帮你们的吧?” 沈简点点头。 若不是李明薇拿着亲王身份出面,今夜恐怕惊涛惊天。 太后似乎料到了,点点头,“他是陛下亲自带着的,偶尔来与我请安,我也会指教他些东西,是个很聪慧的皇子。” “陛下很偏爱十一,但他除开偶尔气气陛下外,从未恃宠而骄过,即便以前被其他皇子公主排挤欺负,也只是默默忍了,从未去报复过,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的。” “对了。”太后看沈简,“不要去碰淑妃,明薇很在乎他的母妃。” 沈简蹙眉,阮今朝没少坑过淑妃。 “我的意思是,不要去动杀了淑妃的心思。”太后着重道,“陛下偏宠淑妃,除开十一的缘故,以及那两份帝妃真心外,还有制衡前朝在其中。” “陛下到底要谁继承大统,如今哀家给你说不准,陛下如今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哀家也看不清楚。” 太后深吸口气,“但,陛下是位明君,这点你不要去怀疑,他也是个好父亲,不管你怎么认为,陛下宠爱十一是真,偏袒的十三也是真,十三同陛下小时候很像,至于十一,大抵是陛下想成为的君主模样,可惜时局不许罢了……” “那太后是否和我想的一样。”沈简目光如聚,压低声音,“陛下会立三殿下为太子,先立后废,谁把他拉下来,谁无缘帝位?” 李玕璋最后那句话,无非就是在提前他,李明启的外戚太强大了,若是他不设法削弱,那么,储君可能是李明薇,皇位就不能是李明启的了。 皇位只有一个,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阵疾风吹开窗户,灭了灯烛。 沈简忽而眸光一亮。 他明白了! 为何不能有两个皇帝!谁规定皇帝只能有一个的! 摄政王! 还有可以同皇帝平起平坐的摄政王啊! 李玕璋动的心思,很有可能是立一个储君,扶一个摄政王起来。 到时候,不管帝位是给李明薇,还是李明启,两兄弟可以相互制衡,若是李明启外戚太厉害他不敢处置,身为摄政王亦或者陛下的的李明薇就可以动手。 沈简瞬间觉得浑身冰冷。 什么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算是真的知道了。 他输了,从上辈子就输了。 李玕璋很有可能,想的就是一份皇权,两个皇子共同继承啊! 李明薇可以稳住朝局,李明启豪横起来京城都要疯。 两兄弟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只要兄弟一心,大宜必然会在二人手中达到一个巅峰王朝。 李明启不敢收拾外戚,李明薇可以帮他,若李明薇被人不敬,李明启敢挽着袖子扑上去打。 李明启做人极简单,奉行你不用心服我,你口上服我就成了。 可李明薇,别看朝臣说他的多,心里对他执政的能力是打心里服气的。 李玕璋这手棋,走的妙啊。 新皇执政时期,只要兄弟二人同心协力,自能极段时间让朝臣心服口服。 所以,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错过的事情,导致了走向完全改变了。 他原以为,他的死才是一切的开始,如今看来,李明启的死,才是前世的开端。 李明薇,很有可能没有登基…… 如今唯一的变数,就是李明泰私联了穆厉。 所以。 李明泰,必须死。 太后见沈简起身,“你今夜也不必回去了,安生呆在,陛下好歹会给我两份薄面。” 沈简理了理衣袍,“我自然是要去睡觉了。” “沈简!”太后听出他话中意思,一拍桌子,“你真当哀家这里,是你的安阳侯府了?” 沈简毫不惧怕,扭头离开。 沈简回到屋子,就阮今朝哄睡着的人,卷缩在被褥之中,睡得很不安稳。 “阮朝朝。”他轻唤,“我在的,不要怕。” 阮今朝懵懵的睁眼,抬手将他脖子圈住,十足依赖,“你今夜陪着我,哪里都不要去。” 沈简拍着她的背脊,让她靠着怀中,“好,我哪里都不去,睡吧,睡醒了,一切都好了。” 第329章 这是我爹爹的手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府之中。 苏醒的司南,毫无悬念的就要弄死佟文。 贺瑾赶忙端茶去拦他,“南哥,南哥消消火气,现在大内已经无事了,明日一早阮姐就能回来了,你先不要着急,听我给你说始末。” 佟文也是个虎的,居然敢敲司南阴棒|子。 东雀也把佟文护在身后,生怕兄弟一失足成千古恨,又惹妹夫又赔媳妇。 “哎哟喂,不要急眼,你也跟着太太念过书的啊,咱们坐下来讲道理,慢慢说。” “对对对,喝茶,先喝口茶静静。”贺瑾如今已经清楚的认知,佟文在沈简跟前的地位,很有可能是超越沈杳的诡异存在。 佟文现在闷着不说话,那是有点心虚,真打起来,吃亏的也是司南! 司南一肚子鬼火,接过贺瑾的茶水一饮而尽,咬牙沉声,“成,等老子掰了他的牙,在听你慢慢说。” 东雀诶了一声,伸手阻拦,“老大老大不至于!” 司南却是忽的脑子一晕,瞬间倒地。 贺瑾惊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大声说话,呼吸都局促着,指着到底的人,“这,这……” 佟文吐了口气,自个抚着心口说:“程然驰居然真的没骗我,果然一点就能倒地!” 贺瑾:…… 东雀扭头看他,“小佟,你真下的去手啊,司南对你可够好了!给你花了一万多两买鱼呢!他对自己都没那么舍得!” 回来说花了一万多两,阮今朝都喷茶了,完全不信是司南的作风,司南就一句,他就要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他大街上哭几嗓子吧! 佟文清秀的脸上露出无奈,“你看到了啊,他要打我啊,不这样怎么办,他现在除开夫人的话,谁的话都不会听的。” “你也不至于药他啊。”东雀惊呆了。 司南对他次次留情,这小佟妹妹次次狠手。 佟文眨眨眼,“和我有什么关系,茶是贺大少爷端的,你别胡说。” 贺瑾干笑,简直窒息,“成啊,我又成背锅的了,你是觉得,司南不敢掰我的牙,还是不敢扭断我的脖子?” 佟文无所谓道:“你好歹是他名义上的妹夫,他就是想想,肯定不敢的,大不了,你离家出走来侯府住就是。” 贺瑾:…… 他什么都不想说。 他感觉他就是替人背锅的存在。 *** 一夜风月飘摇,曙光落到大地,将硝烟冲的干干净净。 阮今朝出宫后,去谢家将昨夜始末告知谢修翰,回到贺府就称病不出,大抵是真的担忧阮贤。 大内的赏赐一车车到了贺府,甚至还派了李明启来探望,也都是贺瑾在外领旨谢恩,以身子不适为由,将李明启恭敬请走了。 阮今朝一修养就是半个月,院门紧闭,谁都不见,倒是司南被李玕璋叫去了几次,都是询问的前线战况。 阮今朝呆在屋外单独劈出的小院子中,靠着竹床静静躺着,长发为挽,青丝垂着,目之所以就是一巴掌的天空。 小胖难得站在围墙上歪着脑袋看她,屋檐下那只鸟时不时叫几声今朝,打破沉闷的安静。 听着耳边脚步声,阮今侧身朝静静道:“我不想吃饭。” “我都出门了,你还窝在府邸做什么?” 听着沈简的声音,阮今朝可算是张了眼,仰头看他,“你可大好了?” “不好全了,敢来看你,把病气过给你,司南不捏碎我喂鱼。” “躺了半个月,醒了就想着你来瞧瞧你,你到是好,都不知道来看看我。” 沈简拎着个食盒坐到她身边,抬手将她抱在膝头坐着,将她脸庞的发落到耳后。 他道:“尝尝,我专门给你弄得点心来,可是废了我好大心血的。” 阮今朝无精打采靠着他怀里摇头,“我不想吃,先放着,你不要动,让我靠靠。” 沈简抬手掀开了食盒,摸出块糕点:“真的不要?” 阮今朝脸颊在他肩头蹭了蹭,嗯了一声,忽而鼻尖动了动,目光落到圆滚滚丑兮兮的糕点上,瞬间坐了起来。 她夺过来就啃了一口下去,紧跟着就掰开了糕点。 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 酥壳瓜子酥。 是她最爱的糕点,奈何是京城才有的,阮贤为了她专门找人学的,在边塞时,她屋子总是放着的。 前世阮贤死后,她就在也没有碰过这东西。 阮贤做的很实在,满满的馅料,一个顶外头三个,别人是小巧的方形,他省事,搞了个月饼模子来压,也是为难他了,还去找了个方形的。 沈简指腹在她眼尾拂过,“怎么,你父亲手艺退步了?我冒死派人过去,本想要一封你爹的手书,你爹倒是利落,自个给你做了一盒子糕点。” 阮今朝哇的一声真的哭了出来,把沈简抱得紧紧的。 “这是爹爹的手艺,这是我爹爹的手艺……” 她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还能吃到阮贤做的糕点。 沈简含笑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你父亲的确受伤了,不过问题不大。” 阮今朝把他抱得紧紧的,发自内心,“阿简,谢谢你,谢谢你。” 沈简摸着她的发,“你好好好的,我就阿弥陀佛了,要好好吃饭知道吗,我见勇叔都瘦了一圈了。” 他如同抱小孩子一样抱着她,摸着她尖尖的下巴,“邪了门了,你哥倒是还那样。” “他?”阮今朝哼了一声,呸了一声,“他才难得管我,用他的话说,反正不吃饿的不是他。” 沈简揉揉她的脑袋,“怎么,感动了?” “对啊,我好感动。”阮今朝捧着他的脸吧唧亲了下,眉眼都是笑,“沈简,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都给你!” 沈简看她,啧了一声,“我家阮大姑娘都把话说着份上了,还真有点事情要你帮帮忙。” 阮今朝咬着嘴里的东西,掰了小块给他,就听他开口。 “你能借我一百万银子吗?”沈简看她,“是借,我身上银钱周转不过来。” 阮今朝呸了一声,把嘴里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斩钉截铁,“哥们,你当我没吃,你这跑腿拿个糕点的费用太高了,我明给你讲,你把我爹绑了,让我给一百万,你直接撕票吧!” “又谈感情又谈钱的,你这买卖我不做。”阮今朝谈钱色变,立刻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哄得我心情好了,就是为了找我要钱啊,还要一百万,你把我绑我,再去把谢家那三个金蛋掳了,看看有没有瞎眼的愿意要!” 沈简把她抱着,“祖宗,你听我说完话。” 阮今朝非常不配合,捂住他的嘴,“不听,没钱,一个铜板都没有!弄死我都没有!”说完就要跑。 沈简把她扯回来,“今朝,还记得雍州的漕运吗?我暗地设法私人名义拿了下来的,但是前期要投的银子太多了。” “我不是拿不出来,只是这样会被人盯着,你正好有闲钱,反正放着也不能下金蛋,借给我,我分你两成的利润。” 阮今朝疑惑,等着听完沈简的话,举起手,“沈简,我要五成纯利!” 沈简沉默了小会儿,“罢了,当我今日就是来送吃食的,是我不该起歹念,我错了,日后我不会与你说钱了。” 土匪啊,五成纯利,她真敢说出口! 阮今朝不依了,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将人抱着,“哎呀,五成怎么了,又不是给旁人,给我你都舍不得了,你连五成的利都不愿意给我,你要我以后怎么信你的?” 沈简觉得此地不宜,“道理不是这样讲的,我又说错话了,是我不懂事了,不是你不讲理。” 他将阮今朝手拿开,“我还有事,你安心啃糕点,等着冬猎,我让佟文给你打几只狐狸做个小斗篷。” “哎呀!就五成嘛!”阮今朝听着赚钱非常来劲,一把就把人按着,不许他跑了,环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顺势握住沈简的手放在腰|侧,“五成好不好?” 沈简轻笑,拍拍她的脸,“还给我玩美人计了?” 阮今朝含笑,一把将他按下去,“对呀,世子爷是要美人,还是要那几个碎银子?” “你这价格是不是太高了点?”沈简见俯身而来的人,指尖勾着她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拉,“不若我们在商量商量。” 阮今朝轻笑,“成啊,就看是你把我伺候好了,还是我把你伺候好了。” 屋外,勇叔见着出来的贺瑾,嫌弃的不行,“你怎么了,又是这傻狗子德行,东雀,你怎么奶的,你傻鸟一只,好歹也笨鸟先飞了,贺瑾怎么养的!” 东雀正在修小胖弄坏的屋顶,闻言立刻骂过去,“关我屁事!” 贺瑾只觉得刺激,他不过是想着进去说两句话,就听着那般香艳的话语,这这这,太冲击了。 勇叔惊呆了,“哎哟喂,我的祖宗,你怎么流鼻血了!” 贺瑾仰头捂着鼻子,摆手,“没事没事。”让他静静就好了。 沈简平时看着那么冷峻清冷的人,居然也是怎么个斯文败类的东西! 第330章 你要怎么多钱做什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晚间,司南回屋子,听着屋子里头鬼鬼祟祟的声音,顿时脚步轻了起来,透过门缝,就见阮今朝在那里翻箱倒柜。 不用说了,这十几年都是这样翻他私房钱的! 一掌推开门,司南抱着手看作则心虚傻笑的人,“哟,咱们家阮大姑娘舍得出门了。” 阮今朝翻了半个时辰,都没翻出一个铜板,简直颓败极了,见司南回来,殷勤极了,“哥,我给你做了吃的。” “鸿门宴唱到我这里来了?”司南拿着筷子尝了尝,扫她一眼,“别作了,有屁就放。” 阮今朝很直接,“我要钱。” 司南几个钱放桌上,直接果断,“全身家当,你杀了我,也就这点银子了。” 阮今朝咬牙看着五个铜板。 她使劲摇司南胳膊,“不公平啊!你给佟文花了一万多两不眨眼,给我就五个铜板,我可是你亲妹妹啊,哥,你看看我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啊!” 司南想给她一巴掌,“老子不是怕你和沈简吵架,鬼他娘让他坑了一万多两银子。”他看阮今朝不要脸的德行,“多少?” 阮今朝竖起一根手指。 司南还以为多少,袖口一翻,拍她脑门上,“滚滚滚,养个小胖还能抓点野味回来,你见天就知道来找我要钱。” 阮今朝拿着一万两,眨眨眼,谨慎开口,“不够。” 司南扫她一眼,坐在凳子上,抬手在桌子下面一摸。 阮今朝疑惑,而后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就拍到桌子上。 她简直翻白眼,她把这屋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把银子翻出来,居然藏这种地方,这司南太能藏钱了! 司南低头吃菜,“还不滚,等着我一巴掌把你打飞吗?” “还不够。”阮今朝看他,嗡声嗡气,“要一百万。” 司南嘴里直接吐了出来,着实被呛着,“你要怎么多钱做什么!” 阮今朝老实交代,“借给沈简。” “老子打死你信不信!”司南一拍桌子。 阮今朝瞬间跪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腿,扯着他的衣摆摇啊摇,手心向上,朝他眼前去。 司南打她手心,恶狠狠,“别想!” 阮今朝紧抱哥哥大腿,“哥,你别急眼啊,你听我给你分析分析,真的,这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咱们血赚啊。” 她说着就把手里签的东西给他看。 司南扫了一眼,只是道:“你有没有想过,这的确是一本万利不会亏的生意,但你也没有钱周转了。” “在京城有沈简,谁敢惹我。”阮今朝小声。 司南看她倔强的眼神,别过目光,“就你那五十万两,你要做什么自己拿去。” 阮今朝哎呀一声,“不够啊,你在给我贴补点啊!要一百万啊!” 司南:“没钱!” “你骗人!你肯定有,沈简敢找我做生意,肯定是觉得我能拿出来怎么多,哥,都是阮家的买卖,以后我出嫁了,那都是你的啊,钱啊,白花花的银子啊,军费啊,哥,哥!” 司南活想踹她,“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不能,我要钱。”阮今朝摊手,“你给我钱。” 司南扯着那写好的东西看了看,“你真确定,沈简会给你纯利的五成?” 沈简这是脑子被门夹了? 阮今朝斩钉截铁的点头,“我拎得清的,感情是感情,银子是银子,这是草拟的合约,沈简已经签字画押了。” “哥,只要你点头,咱们明日就正式签了,富贵在眼前啊哥!钱啊,想想啊,白花花的钱啊!” “一百万数额巨大,沈简能信的人又少,咱们若是不点头,他肯定也有办法把钱凑过来的,哥,这贼船我们不亏的,躺着赚钱啊。” 司南扫她一眼,“你先给我滚起来。” “不要,你答应给钱我就起来。”阮今朝抱着他腿。 她很没有骨气,“哥,你是最疼我是不是,你都舍得给佟文花一万两,给我花一百万两怎么了!难道我在你心中,还没有佟文重要吗!” “我可是你亲妹妹啊,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把你当亲哥哥的,日后我的娃娃,是要叫你一声舅舅的,你就当提前给你侄娃娃点压岁钱好不好?” 司南推她脑袋,着实无奈,“你给我滚起来。” 知道他要给钱了,阮今朝喜笑颜开,“哥啊,我的好哥哥啊,啊,我怎么会有怎么好的哥哥啊!” 她起身也是好奇,“不过,沈简怎么知道你有钱的,我今日也说没钱,他就说,你有钱,让我来找你,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藏了怎么多私房钱的?” 司南冷冷道:“迟早我弄死沈简。” 阮今朝起身,“哥,来吃饭,我给你剥个虾!” “滚!” 阮今朝含笑起身,给他行礼,“好的!妹妹这就滚!” *** 次日,两边带来的人将合约拟好,沈简摇着扇子喝茶,都难得去看了,反正多赚少赚都是赚。 把雍州的漕运拿下来,以后能谋划的事情就极多了,反正以后阮今朝也是她的,就当提前给聘礼了。 阮今朝期待的看着合同,司南也觉得这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两兄妹都是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门被推开,佟文抱着个盒子过来,“来晚了,梨梨非要闹着转糖画。” 沈简摆手,指着桌上的东西,“盖章吧。” 佟文哦了一声,取了安阳侯府的大印出来, 阮今朝难得惊讶,“沈大少爷,你现在都能捏着侯府的大印了?” 沈简看她,“免得你说我会骗你。” 昨个找沈霁要,沈霁难得忤逆他,抱着盒子缩在书架后面宁死不屈,生怕他拿去干坏事,亲自送他回院子,苦口婆心让他不可乱盖章。 佟文哈了口气,正预备盖,突然就嗯了一声,跟着就是啊了一嗓子,凑到白纸黑字上看了小会儿,愤愤不平,“凭什么这样签啊!” 佟文抱着印章,扯了合同起来,越看杏眼瞪的越大,声音都飘忽不定,“世子爷,你疯了吧,给五成的纯利,那人工还有哪些不可控的意外,都在我们手里了,不能这样签啊。” 她抬手凌空打了个算盘,更是震惊,盯着沈简,“世子爷,这样一来,一躺下来我们能赚三成都是老天保佑了,不公平啊,你疯了!” “你家世子爷都没说什么,你叨叨逼逼个什么,我们出钱你们出力。”司南呸了一声,“斤斤计较。” 沈简看佟文,“没事,就这样,盖吧。” 佟文摇头,把印章抱着拒绝,“你疯了,我们又不是非要他们给钱,哪里有入股的比本家拿的多,那岂不是变成我们给他们赚钱了!” 沈简执扇合起,敲着桌案,“小佟,听话,盖。” 佟文非常拒绝,阮今朝就见他突然开始凌空动着手指,直接蒙住,有点怕的移着凳子朝沈简身边,低声,“他,他在做法吗?” 沈简扶额,也是没料到佟文这里反应怎么大,同阮今朝说,“他在算账,侯府中馈名义是我捏着的,都是他在替我管着,所以对银子很敏感。” 阮今朝哦了一声,看来佟文还是个管家的好手了。 佟文最后一抖算盘,“三成纯利,不能再多了。” 司南呸了一声,“你当老子不会算,明明可以给到四成!给我玩这些银子坑,你吃奶去吧。” 五成的确沈简吃亏点,但若是三成,他们凭什么给一百万两,真当他们家钱大风刮来的! 佟文看他,也很直接,“可以啊,那要是出事,你们分摊一半损失,你们不出人不出力,就应该这样出钱才对,做生意哪有只赚不赔的。” 他看沈简,“大不了我亲自去雍州给你办,这种好事,怕是雍州多的是商户,挤破头拿钱来买。” 沈简咳嗽一声,看佟文,“你再退一步吧。”他知道佟文是替他考虑。 阮今朝看司南,“要不咱们退一步。”她知道司南是在给她争取最大利益。 佟文和司南不可思议看两个人,内心声音都是一样。 我这样是为了谁? 最后沈简将佟文拉倒一边,一顿教导之后,阮今朝看佟文还和沈简不悦的叫板,也觉得大事不妙,忙把司南叫到一边。 最后六|四开,阮今朝得四成利。 阮今朝见佟文气鼓鼓的下楼,跟着去追,“佟文,你生气啦?” 佟文看她,狠狠点头,“不公平,你仗着世子爷喜欢你,就坑世子爷,你就是吃准了世子爷心甘情愿让你坑。” 阮今朝伸手拍他肩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句话。” 佟文侧身不许她碰自己,“才不是一家人,我今日若没来,你和南哥就要坑着世子爷给你们赚钱了,你老欺负世子爷,以前世子爷嘴上欺负你,你也都打回去了,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你不对。” “姓佟的。” 二人抬头,就见司南撑着栏杆在二楼看他们。 佟文别过头不想理他,阮今朝就说:“佟文,我们先去吃饭吧,你家世子爷还在这里呢。” 佟文摇头拒绝,“不要,我要去陪孔夫子打牌了。” 阮今朝尴尬了下,“你不要你家世子爷啦?” 佟文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阮今朝,那双透彻的杏眼,一点杂质都没有,水灵灵的,却透着浓浓的憋屈。 “佟文。”司南叫他,“我送你条边塞的商道要不要,沿途我许你打着我名号,定能保你们商队的安全,但你们每趟要与我顺道办些事情,至于能不能彻底打通,就看你和你世子爷的本事了。” 佟文唔了一声,眼睛一亮,仰头看他,直问重点,“不分钱的那种吗?” 塞外进来的东西,在京城都是极买得起来价的,只是连年征战,商队都是固定的,那些散开商队的都是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被部落给打劫,人能回来就不错了。 司南好笑,直起身,“既然要谈,就上来边吃边谈。” 阮今朝眼神一亮,天爷,司南这是在哄人了? 她拽着佟文,“走啊,以前好多商队给钱希望司南帮他们保驾护航,都被拒绝了,出了边塞,我哥的名字就是最硬的通行牌,那些部落敢抢你们,我哥亲自去弄死他们。” 阮今朝好奇,“佟文,我感觉你很会敛财啊,是不是有很多人给沈简行贿,都是你去洗钱的?” 佟文啊了一声,慌忙摆手,给沈简正名,“没有啊,你不要胡说,行贿的很多,他都没要过的。” 他想了想,虎牙一露,“世子爷院子每月的结余,我可以拿两成走!” 阮今朝含笑。 还真是很合司南的意啊,开源节流的嫂嫂,就凭这点,司南就很喜欢啊。 “夫人,你看我做什么?”佟文摸着脸。 阮今朝认真道:“佟文,我带你去我家里看看吧,边塞很好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佟文嗯了一声,“等世子爷给你提亲的时候,自然是要去的。” 阮今朝眨眨眼,“佟文,你的事情,是不是都是沈简做主?” 佟文点头,“是啊,我都听他的。” 阮今朝哦了一声,眼底浮现狡黠,“走走走,吃饭,吃饭。” 第331章 保护你,稳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冬猎来临,连着三日飞雪连天,入眼天地皆是白茫茫一片。 阮今朝走出帐篷,难得被眼前美景震撼的瞳眸微缩。 她以前极不解为何围猎要定冬日,私以为是为了锻炼参与围猎的世家公子们,是否能吃苦耐劳。 如今看来倒是她完全想多了,冬日的猎场比春日景色更美。 “阮姐你多穿点,今日是在露天设宴。”贺瑾拿着斗篷跟出来,“沈大哥专门给你弄来的,你好歹也穿上给他瞧瞧不是。” 来路阮今朝被谢家三兄弟带着骑马狂奔,结果打了两个喷嚏,太医说是风寒,李玕璋把谢家兄弟骂的狗血淋头,不许他们在带着阮今朝胡来。 阮今朝拒绝吃药,一碗姜汤下去裹被褥开睡,沈简趁着夜色过来瞧了眼,将斗篷放下就走了。 天空还隐隐飘着小雪,阮今朝抬手接着,回头看他,嫌弃极了,“我已经穿的够多了,不要不要。” 勇叔倒是默默接了过来,同贺瑾道:“边塞比这里都冷,她身子骨好的很,你放心,若是冷着,她扒你的衣裳,都不会让自己风寒的。” 贺瑾:…… 一行人到设宴地时,不少人都已经入座了,中间一个大台子已经开始表演歌舞。 沈杳给她招手,“阮阮姐,这里这里!” 阮今朝回头看贺瑾,吩咐他别跟着了,走到沈杳跟前。 沈杳今日穿着身粉白袄子,脖子上围着个毛茸茸的围脖,精致的小包子脸,整个人看着更像只兔子了。 阮今朝扭扭她的婴儿肥,觉得她可爱极了,佟文就没有这两坨肉,问沈简,沈简就说是沈杳吃太多,气得她翻白眼。 她含笑,“我怎么感觉,你们都是更加喜欢冬日出来玩。” 沈杳把小手炉给她,“因为冬日围猎更有趣啊,春猎能做的都能做,还能打雪仗对雪人,风景也是极好的。” “再则,春日的景色京城郊外都能看到,冬日的美景,这处是最好的,等着一会儿歌舞完毕后,还有擂台赛呢,彩头可好了。” 沈杳叽叽喳喳,“且歌舞都是姑娘们毛遂自荐的,估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借着歌舞传情呢。” “什么擂台赛?”阮今抓重点。 沈杳握着茶杯,“就是公子少爷们可以上去舞刀弄枪,陛下每年会给彩头,你运气好,还能赐你官位呢!” 阮今朝静静的听着他说话,“你哥哥呢?” 沈杳啧了一声,“哥哥在忙呢,梨梨非要闹着玩捉迷藏,哥哥就逗梨梨,说的能藏的他找不到,就把佟文那池子锦鲤送她一只,这不是,一下得罪两个人,梨梨找不到,佟文也不听使唤了。” 阮今朝忍俊不禁,倒是司南拿着斗篷给她披在身上,顺势在她耳边呢喃,“当心穆厉些。” 掐着时辰,李玕璋搀着太后走了过来,皇后这次未曾来,十七皇子李明瑢发了喘疾,因此不放心旁人照顾。 三呼万岁后,李玕璋照旧说了几句不痛不痒冠冕堂皇的话,就让歌舞继续。 李明薇陪在淑妃旁边,看母妃时不时翻几个白眼,给她斟酒,“父皇没让您陪坐,也没让柔妃陪着不是。” 淑妃白他,“你知道什么。”她语重心长起来,“儿子啊,你都娶亲多久了,为何还没有生个儿子,你可知道子嗣有多重要的,皇长孙啊。” 李明薇别过目光,无声叹了口气,他专程没带孙和儿和贺纤来,就是不想听这些东西。 “娘给你说正经的呢!”淑妃扯儿子衣袖,“你是不是两个都不喜欢,那你给母妃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李明薇拒绝说话。 等着歌舞完毕,不少人公子少爷就开始上台比划,喝彩声此起披伏。 阮今朝磕着瓜子,可算是觉得有点她喜欢看的了,沈杳倒是开始担忧了,“阮阮姐,哥哥怎么还没来啊。” “你哥敢说那种话,指不定小佟抱着梨梨离家出走了。”阮今朝就道。 沈杳看她,“那父亲也该来了啊,他们两个总得来一个不是吗?” 意思就很明确了,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了。 阮今朝微微一想,目光落到司南脸上,司南抱着刀点点头。 正欲离开,突然穆厉的声音就响起来,“听闻阮少帅刀法了得,不若讨教讨教。” 阮今朝觉得穆厉就是找事,极其不客气,“我刀法也不错,不若我陪着穆太子走几招?” 穆厉以退为进,“既然阮少帅不愿意,本宫也不敢多言什么了。” 这样一来,倒是显得大宜薄待了他似的。 司南早看穆厉不顺眼,扬声,“在下愿领教穆太子高招。” 穆厉拍拍手,立刻有两个侍从上前,他道:“我身边这两个侍卫刀法都不错,阮少帅自己挑一个吧。” 司南扯了刀上了擂台,难得废话,“一起来。” 沈杳害怕极了,扯着阮今朝衣袖,“阮阮姐,穆厉是不是要使坏啊,哥哥为什么也不见了!” 阮今朝小声,“司南刀法是极好的。”她见贺瑾同她点头示意,知道他派人去找沈简了,才算是平下心来,目光落到擂台之上。 二打一不算少见,不过司南一上场,不少人目光都凝结了起来,穆厉的两个侍卫毫无留情,十几招后,双人布阵,攻防之下毫不落下风。 阮今朝越发深邃起来,倒是穆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丝笑意,“阮大姑娘若是担忧兄长,大可上去二大二,这若是赢了,我们也是胜之不武。” 勇叔压低声音,“今朝,你不可去,司南心中有分寸。” 李玕璋目光也锁定在看台上,手中握住的酒盏都不自然捏紧。 打归打,那是必须要打赢的,怎么现在看着不相上下的。 不知何时,沈简、沈霁也来了。 许多武将看着司南的精湛的刀法都是惊讶。 “那刀法是史都督当年用的吧!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 “瞧着比史都督用起来都厉害几分!” 沈霁目光随着擂台的动静,越发的阴沉,他突然扬声,“穆太子,你这二打一是否胜之不武了!” 穆厉拎着酒杯晃动,“沈侯爷若是看不过,自可上去帮衬,本太子输赢都认。” 众人就见沈霁扯了旁边侍卫长刀,都是屏住了呼吸,沈简也被父亲举动弄懵了,“您做什么?” 沈霁虽有武功底子,大抵也是阮今朝一拳倒地的水准。 沈霁回头,“佟文!” 佟文正在后面哄着要拽着他去堆雪人的梨梨,听着沈霁一嗓子起来,抱着梨梨就过去了。 见着沈霁丢来的刀,梨梨只感觉被凌空一丢,落到了沈简怀中。 佟文接刀,沈霁压低声音,“你快上去!穆厉的人是在套司南的招!能杀则杀,万事我顶着!” 阮今朝也慢慢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起身吼了一嗓子,“司南!” 擂台之上的司南哪里不明白,从十招之前他就感受到了这些人可能在套他的刀法。 见他思索露出破绽,其中一个侍卫一刀挥去。 极含杀意的出招,连着李玕璋都蹭的站了起来。 司南正欲反应,眼前有人替他开杀招。 佟文挡在他跟前,长刀直指那侍卫,侧眸低声同司南道,“你别出手,他们在套你刀法。” 局势变成二对二,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 “你会刀?”司南看他。 佟文抬手凌空比划两下,很骄傲扬起下巴,“只会一点点,不过世子爷钱给够了,我学扎实了!保护你,稳的!” 第332章 穆厉是不是有病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擂台之上,佟文十几招变化莫测刀法展开,转瞬击毙其中一个侍卫,伤了胳膊丢了刀,观战的武将被惊的直接站了起来。 佟文对上最后一个人,他认得这个人,是穆厉身边最厉害的侍卫,他当日就是被他伤了。 阮今朝捏紧了手指,觉得场上越发危险了,佟文极少用刀,说明不是他的强项,司南还真的就在旁边不出手了。 阮今朝看勇叔瞪大了眼,“怎么了?” “这套刀法……”勇叔看她,差点咬到舌头,“是沈风当年惯用的,居然有生之年还能看到。” 佟文同那侍卫过来几招,眼带冷意,“我上次就说了,我肯定要弄死你。” 纵横相抵,不分伯仲,忽而,佟文手中刀柄轻轻一旋转,紧跟着,所有人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那侍卫的刀就落到了地上,佟文的刀落到他脖间。 所有人都没回神,只听嗖的一声。 佟文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手掌大小的小弓弩,正对着另外一个手下败将放出一箭。 “蝇狗之辈,还敢玩偷袭?”佟文手中小弓弩指着那人,“你敢动他,我保证弄死你。” 司南手里的长刀,没有一点迟疑,直接落到那人心口,直接毙命。 “不管是不是,到底坏了两国轻易,穆太子说是与不是。”司南看着穆厉。 阮今朝却是看清楚了,那人手中有毒针,见司南同她摇头,她只是咬紧了牙。 李玕璋拍拍手,“好好好!” 佟文下台将刀还给黄沙,立刻揉着肩头呲了一声。 黄沙的刀与他而言太重了,而且很少用刀,肩膀有些扭着了。 宴会依旧在继续,梨梨吃饱喝足就开始睡,沈简就让佟文抱走。 佟文抱着梨梨回帐篷,到底肩膀有些疼,又被梨梨小胖脸压着,抖了抖她,“梨梨,我们换一边靠着好不好啊?” 见她睡死了过去,佟文也是认命了。 听着身后脚步声,他戒备回头,就见是司南来了。 “有事吗?等我把梨梨送回去再去找你行不行?”佟文抱着梨梨看他,“或者你先去找黄沙。” 司南将梨梨抱了过来,梨梨被抱离熟悉的怀抱,下意思的睁了下眼,看是司南,脑袋一耷拉,继续睡。 “走吧,我替你抱。”司南超前走,“那套刀法,你那里学的?” “世子爷花钱买的。”佟文揉着肩头跟着他旁边,“侯爷说近身会了,距离战还是要会点。” 他难得抱怨,“这套刀法好难的,我学了三年,整整三年,教我功夫的师父都气得要撞墙了,次次被世子爷重金哄回来,我还说学会了,就去打得他还钱,居然跑了。” 司南看他,“教你的夫子叫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佟文疑惑,还是回他,“宋改。” 司南脚步微顿,看他,“你还能找到他吗?” 佟文摇头,“这些我不清楚,我只负责学,其余的都是世子爷安排的,只有学刀法的时候,是侯爷要求的,侯爷说这套刀法很厉害,让我学会了,日后交给世子爷的娃娃。” 司南嗯了一声,等着要到帐子了,佟文伸手把梨梨接了过来,又说:“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出来。” “不必,今日多谢了。”司南说完,扭头就走了。 佟文蹙眉的看他离开的背影,而后抱着梨梨进去了。 司南回到帐篷,就见京城的人来了,接过他手中的东西,随后笑着走了进去。 阮今朝正在里头想事情,看司南还笑,骂他,“你还笑的出来,今日差点都被人把刀法套了!” “沈简说,他怀疑穆厉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们两个,就是要从我们两个身上,把父亲的招数都套了,捏着这些东西,不管用不用,至少日后程国也能威胁到大宜,猪狗不如的玩意儿!” 司南只道:“我的刀法是我亲爹教的,父亲不过是帮我练招罢了。”他察觉后,就未曾在用史家家传的刀法了。 阮今朝撑着下巴,叹息道,“我老是觉得我看不穿穆厉的想法,他到底要做什么,是要拉帮结派,还是要弄死谁,还是就是闲不住,喜欢搞点事情出来?” “我查到你要我找的那个人。”司南看妹妹,本说去把沈简揍顿好的,结果阮今朝看出来了,非说什么查不查无所谓,反正不许去打沈简,真是女大不中留。 司南看她,“我查到了,沈简每月会朝着某个人名下打一笔数额不小的款。”他可是将阮家在京城所有的暗网,都彻底用起来,才查到这点小辫子的。 阮今朝看哥哥,想着今日发生的事,耐心的嗯了一声,期待的看他,“然后呢,你都查出来了些什么啊?” 司南一副我出手哪里都干不好的事情,将一张单据落到她的跟前。 “就是这个人,沈佟佟。” 阮今朝内心真的崩溃到无声咆哮起来,真的想掰开司南的脑子看看,里面见天都是放着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都查到这里了,看着沈佟佟三个字,居然是来给她邀功。 这个人是不知道佟文姓沈吗,明明都连名带姓凶过人家好几嗓子了! “你旁敲侧击去问问沈简身边有没有这个人,奇怪了,为什么姓沈啊,难不成是他风流债?”司南很认真的思考。 沈简这个年岁,在京城娶亲生子的大有人在,虽然沈简的底子很干净,难保私下没有什么龌龊事情。 沈佟佟,一听就是个姑娘的名讳。 司南看她,说出自己的猜测,“今朝,你说这人是不是沈简的闺女啊,你说的那女子,没准是他外室。” 阮今朝真的气得一个倒仰,就差点原地死过去了,狠狠拍桌,“你见天都吃些什么,如此能想的?” 她指尖在单据的名字下敲了敲,“你细细看看呢。” 你看看啊,觉不觉得只是多了一个字,少了一个字的区别啊! “看什么看,我闭眼都能给你画一张一模一样的出来。”司南就道。 他露出难色,“但是这个人怎么都查不到,且银子数额极大,都是固定的时间送进去的,也从未有人去拿过,这点倒是奇怪。” 阮今朝彻底说不出话了,因为佟文不缺钱啊,看着没钱,其实整个侯府的银子都是他捏着的! 前世佟文怎么瞎眼喜欢司南的!司南前世到底是怎么发现佟文是个姑娘的!不会是佟文自己说的吧! 阮今朝拍拍司南的手背,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了,“哥,这件事情你不要在查了,我自己心里有数了,这个人对我没有威胁。” “你是不是有病,能接受沈简身边有这样的婆娘存在的,父亲不打死你。” 司南觉得阮今朝疯魔了,莫不是太喜欢沈简,喜欢的连着身边有其他姑娘都能忍受了。 他难得在说了,“罢了,我再去查查,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是。” 司南前脚走,勇叔就进来,看阮今朝以头撞桌子,啧啧两声,“又和司南斗嘴斗输了?” 阮今朝看勇叔,咬牙切齿,“我们再说沈佟佟。” 勇叔:“沈佟佟,佟文的真名吗?” 阮今朝哎了一声,“他就叫沈佟文,应该是沈简给他弄得另外一个身份吧,但是你看看,你都第一反应就是佟文,他第一反应,就是沈简的女儿,还说沈简是不是背着我有什么外室了,我的天啊……” “他就打仗的时候脑子比谁都快。”勇叔道:“倒是想不到佟文居然会用沈风的刀法,我还以为那套刀法都失传了呢。” 阮今朝也好奇,“要是司南和他对砍,谁是对手。” “其实……”勇叔看阮今朝,“你没发现司南一直都让着佟文的?” 阮今朝看他,很直接摇头。 勇叔道:“佟文功夫是很好,但是有个很大的弊端。” “他力气不大,换言之,爆发力只是一瞬间,但是不够持久。” “佟文动手喜欢速战速决,也是在避免缺点暴露,佟文看似和你一样,都是近身战的佼佼者,但她动手速度绝对是在你之上的,不过,只要你能防住她前面五十招,后面就能找到他的破绽了。” 勇叔毫不吝啬对佟文的赞扬,“不过,能走下他五十招的人绝对凤毛麟角,至少除开你以外,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姑娘。” 勇叔又道:“司南一开始会输,完全是毫无防备,加之轻敌了,毕竟谁会信佟文那默默无害的是个功夫极高的。” “你当司南白做的少帅,后面他能接着佟文的招数,其实大概就看明白了,能被伤,完全就是因为,他留情面,结果佟文太狠心了。” 阮今朝诶了一声,“你说我什么时候才有个嫂嫂啊,沈简把佟文看的跟着个闺女似的,我找他要沈杳直接就给了,要佟文现在是打死他都不愿意了。” 勇叔道:“今朝,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你哥现在都不知佟文是姑娘,不管你怎么急,也得让他知道佟文是姑娘不是?” 阮今朝突然抬起头,“这个简单啊!”他看勇叔,“让他自己发现不就好了!” 她只是答应了沈简不告诉别人,但是别人凭本事发现,和她就没有关系了啊。 勇叔道:“你又憋着什么坏水,我可想给你提个醒,沈简看重佟文的很,你带着沈杳胡闹他都能气的跳起来,你敢动佟文,沈简直接给你躺棺材。” 阮今朝摆摆手,“你且等着就是了!” 第333章 带回来都凉的差不多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小雪纷纷,阮今朝正带着沈家姑娘们在雪地撒欢。 沈简过来时,就见沈杳堆着个人高的雪人,梨梨小小一团,就在旁边自己堆小的,堆得整整齐齐的一排,佟文就在旁边给她递着树枝做鼻子小手。 沈简畏寒,手里抱着个手炉慢慢走过去。 也不知这雪有什么好玩的,一群姑娘打个雪仗就跟着吃了大力丸似的,一个比一个凶猛,走路上时不时就能天降个雪团过来。 阮今朝见着沈简慢慢悠悠来,捏着个雪球朝他砸过去。 沈简如今可谓是阮今朝一动,他第一反应就是要挨打,身体比脑子都动的快点,侧身躲开。 很不幸砸中了后面跟着的司南。 司南摸了把脸上的雪,阔步过去一团雪糊向阮今朝脸上。 “啊!司南!”阮今朝没有一点犹豫,直接抱着雪人脑袋给他砸过去,“反了天你,还敢打我了!” “我的雪人!”梨梨委屈的看佟文,被司南抓了个砸人就罢了,其余几个也被弄坏了。 沈杳更懵,好不容易滚了个大雪球做脑袋,直接就用来砸人了。 她还说堆好了给贺瑾炫耀的。 瞬间,沈简只感觉眼前白雪纷飞,外家两兄妹骂骂咧咧的声音。 “司南,你该死的东西,老娘辛辛苦苦堆了好半天的!今天不打你顿好的,你不知道阮家谁最大!” “真是把你给养好了,还敢砸老子了,我就是现在对你太迁就了,今天不打你的知道什么叫兄长为尊,老子是你孙子!” 沈简隔岸观火笑够了,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忙起了一嗓子,“佟文!杳杳!梨梨!” 黄沙急忙拉着他,“世子爷你不禁打的,现在都看不清楚,你过去不是添乱吗!” 勇叔也害怕的起来几嗓子,“祖宗,姑奶奶,还有三人在里头呢,不要伤着了!” 这两个人动起手来,血性的厉害。 “呀!都给我住手!” 一只小弓箭从白雾之中|出来。 黄沙勇叔下意思拔刀将沈简护着。 “阮今朝!阮今南!” 带着怒气的一嗓子响起,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沈简听出是佟文的声音,赶紧跑过去。 硝烟还未散去,干雪仗的两兄妹完好无损。 沈杳就跟着雪地爬出来似的,坐着地上惊魂未定抱着佟文的腿,发髻松散,鼻涕都吓出来了。 梨梨躲在佟文背后,探出半个脑袋,头顶都是还没融化的雪团,葡萄大的眼睛写满了惊恐。 沈简感觉有点头晕,把跑过来的梨梨抱起来拍着她的背脊。 佟文手里捏着小弓弩,呸了嘴里的雪,拿着衣袖使劲擦脸,也是被误伤了动了火气。 阮家兄妹都被佟文一嗓子凶的不敢动了。 “你们太过分了!能不能看准了打!”佟文捏着小弓弩指着二人,“你们两个就是故意的!” 勇叔忙上前按住他的手,“小佟小佟,给勇叔个面子!” 这小弓弩是沈简花了重金专门给佟文做的,精巧便利易携带,杀伤力比军营的弓弩都厉害。 这一年多总共就见佟文用了三次,次次都有司南的份,简直造孽。 这时,东雀急急跑了过来。 “出事了!” 阮今朝盯着司南没好气,“怎么了,陛下驾崩了,我们要去给十三抢皇位了?” 沈简拧眉,“今朝,不许胡说!” 东雀急的不行,哎哟了一声,狠狠拍膝头,“十三殿下,十三殿下被红枣带走了!” 沈简没明白其中的含义,“什么意思?”红枣能把李明启带哪里去。 阮今朝顿时失声,“十三被红枣带走了?你们干什么吃的!管不住李明启,还管不住红枣了!他不是非小乖不骑嘛!” 东雀哎了一声,“云鹤不是去给红枣换马钉吗,它不配合,云鹤想着去都去了,家伙都带齐全了,就把小乖的马钉给重新弄了一次,十三殿下要马,拉着红枣就走了。” 沈简露出不解,“红枣会让十三拉着走?” 东雀叹息,“出去玩红枣一向来劲。” 阮今朝看沈简,露出愁容,“完犊子了,彻底完犊子了,红枣之前把我爹爹带出去丢了,我爹回来就跟着乞丐差不多,坐在门口就开始哭,说的被丢山沟沟里头去,爬了两天才爬出来……” 沈简脑子嗡嗡作响,“朝哪里去的!” “山里!”黄沙道:“陛下也在,直接让三殿下去追的,大少爷不放心,当机立断骑马去追了!” 阮今朝破口大骂,“他追什么啊,没追上我还要分心去担心他的死活,追上了,不是给李明泰买一送一!” 李明泰追李明启! 那追上了还有命! 沈简垂眸沉默片刻,看佟文,再无刚刚嬉笑心情。 “你亲自带人几个高手进山去寻,把李明泰给我杀了。” 前世今生他所发现的最大变数,就是李明泰。 阮今朝握拳,“哥,你也跟着去,贺瑾,十三我都要活的,不惜一切代价,贺瑾、十三都不能有事!” 二人朝着大帐去,还未到李芳就冲了过来。 “贺大奶奶,您的马到底怎么搞的!” 阮今朝也焦急,“你放心,抓到我把它红烧了!” 李芳拦住她,“那马,把十一殿下也弄没了!” 阮今朝直接呆滞了,“什、什么?” 沈简看跟着过来的谢家三兄弟,脑子直接开始疼,“你不要告诉我,你们三个今日全程都在!” 谢宏美不满,“不是我们,今个陛下要追都没人拉着。” 谢宏言拉着沈简道旁边,飞快将始末告知。 “陛下考骑射,十三非要你的马亲自去马厩,结果骑着红枣来了,本来都好好的,不知怎么得,红枣就尥蹶子开始朝山里跑,三殿下直接就追了过去。” 沈简怔住,“不是陛下让三殿下去追的?” 谢宏言摇头,“贺瑾察觉不对,翻身上马跟着追去,陛下派人进山,就叫了十一殿下过来,红枣就回来了。” 说着,谢宏言将一张手帕递给沈简。 “这是李明薇落下的。”谢宏言压低声音,“红枣认人听得懂话,你别看十三虎的很,他真遇到要命的事,除开李明薇谁都不信。” 红枣关键时刻颇为靠谱,让找谁就找谁,八成就是李明启让它回来找李明薇的。 手帕在阮今朝鼻尖一过,她极肯定,“是马血,红枣受伤了,定然是回来搬救兵的。” 沈简目光沉沉,问阮今朝,“李明薇功夫到底如何。” 阮今朝捏紧帕子,“带着李明启和贺瑾,你自己悟吧。” 二人目光望着白雪覆盖的山林,心都是下意思揪了起来。 直到月中天,都未有消息传来,沈杳担忧贺瑾眼泪潺潺,阮今朝不放心过去陪着,听着脚步声,就见东雀进来,说的贺瑾寻了回来。 阮今朝带着沈杳朝帐篷去,进去就听着沈简与程然驰的声音传出来。 “然驰,贺瑾到底如何,你给我托给底!” “就看熬不熬的过去今晚了,沈简,他伤的太重了,你也看到了,带回来都凉的差不多了,不是佟文用针锁着他那口气,现在直接进棺材,刀伤紧挨心脉,还有胳膊,大概是被狼或者狗给咬了,恐怕要留下残疾,影响写字。” 听闻此话,沈杳直接眼前一花,双脚无力朝地上跌去。 第334章 不许动,不然弄死你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杳杳!”阮今朝搀着她。 沈杳死死握紧了阮今朝搀扶住她的手,见着出来的沈简,努力露出笑容,“哥哥,刚刚的话都玩笑对不对?” 沈简对上妹妹的目光,无声的别过了头。 沈杳脸色骤然惨白,踉跄进去,见着床榻上毫无血色的贺瑾,使劲摇他,“贺瑾,我是杳杳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好不好?” 她握住贺瑾的手,却是忽然发现他右手的小拇指没有了,瞳眸死死颤抖。 程然驰眼角也是一酸,喉咙微动,“是刀伤,是被砍下来的。” 沈杳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 “程哥哥,你救救他,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沈杳跪着程然驰跟前,“我求求你了……” 沈简将妹妹拉起来,“杳杳,好好的,贺瑾不会有事,你也不要有事。” 沈杳捂脸靠着沈简肩头痛哭,“哥哥,我不能没有贺瑾,你帮我救救他……” 盯着贺瑾的手,阮今朝浑身冰凉,杀意顷刻裹在全身,眼眸猩红,“绝对李明泰干的!” 东雀早把贺瑾当兄弟了,愤愤道:“司南和佟文去追了,绝对会给贺瑾报仇的!” 阮今朝站在帐篷外,先吩咐人回京城同贺博厚告知此事,肩头有东西落下,她见沈简出来,“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贺瑾。” “这条路本就是充满荆棘和危险的。”沈简从后面搂着她,“不要无谓自责,我必将李明泰千刀万剐。” 阮今朝抿唇,“冬夜严寒,十三……” “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沈简明白阮今朝此刻的心境,贺瑾出事,倘若李明启再有一二,于她而言无疑是极大的打击。 “贺瑾定是为十三开出活路才以命相搏的,十三自来机敏,红枣又带着李明薇去了,山里除开御林军,还有我们的人,即便李明泰要玩黑手,现在也没多大机会了。” 阮今朝并未答话,只是目光望着黑黢黢的山林。 “沈简,我心里很慌。”阮今朝攥着心口,咬着唇角,“我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我感觉,真的是要出事了。” 沈简给她拢好斗篷,“不要多想,你现在就好好守着贺瑾,替我陪着杳杳,其余的事我来办。” 突然,天空出现耀眼的红色烟花。 沈简突然笑了,“看来,老天爷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 月光似有似无落在山林之中,李明启听着头顶脚步声,呼吸都直接屏住,感觉捂住嘴的手慢慢放松,他下意思开口,“哥……” 李明薇狠狠压住他的嘴,手里的匕首再度捏紧,垂眸确定脚步声消失才无声吐了口气。 “哥,我们会死吗?”李明启坐在雪地里头,见着李明薇起身看情况,“哥,我想回去找贺瑾,他为了保护我去拖着李明泰让我跑,我不想丢下他的,红枣带着就开始狂奔。” 李明启眼眶热了起来,红枣把他带走后,直接找了个坑,尥蹶子将他丢了进来,他害怕的不行,想爬上去又没气力,不知等了多久,李明薇就抛开杂草把他捞出来了。 “回去自投罗网吗?”李明薇看他哭了,推他脑袋,“哭什么哭,贺瑾为你舍命,不是要你为他哭丧的,是要你拎着刀给他报仇的。” 听着这话,李明启不争气的开始抽泣,“贺瑾真的会死吗?” “遇到事先想最坏的结果总是没错。”李明薇拽着他的胳膊,“两条路,第一,我把你丢回去那坑去找救兵。” “不要!”李明启拒绝,抱着他的胳膊,“死我也要和你死一块!” 李明薇摸出一枚信号弹,“第二,我们赌一把,看看这山里暗处,是救我们的人多,还是杀我们的人多。” 李明启看递过来的东西,“你给我做什么。” 李明薇将东西丢给他,“你来选吧,反正要是李明泰追上来,我肯定丢了你逃命。” 李明启没有丝毫犹豫放出红色的信号烟花,看哥哥,“你骗我,要是有危险,你肯定不会说第二条路!现在山里大部分都是救我们的。” 李明薇难得高看弟弟一眼,拍拍他的脑袋,“想弄死李明泰吗?” 李明启毫不犹豫,“千刀万剐都不解恨!”随即又道:“但他死了,父皇就会觉得是咱们干的了。” “弄不好,他现在已经死了。”李明薇沉声。 半个时辰后,佟文率先单枪匹马找到了二人。 李明薇疑惑,“怎么就你一个人?” 佟文:“我们来的人不多,李明泰安插的人我们都杀的差不多了。”说着,他摸出烟花举向天空。 李明薇拦住他的动作,问:“李明泰如何?” “不清楚。”佟文又道,“我进山之时,他不在外面。” 李明薇垂眸,“你们还有多少人在附近。” “大概二十个,估计一会儿就会来了。” 李明薇吩咐,“你去找李明泰的踪迹,看他死是活,把他后面的黑手给我揪出来。” 他又道:“若是死了,那就让他的尸体这辈子都找不到,若是活着,就按照我说的办,倘若幕后之人要毁尸灭迹,你则出手护他周全。” 佟文不解,李明薇看他,“沈简预判有问题,我会与他说清楚,按照我说的去做!” 佟文扭头离开,随即将随身的小弓驽丢给李明启,叮嘱道:“只有五支箭,不到危急关头别用。”随后又补充,“别弄丢了,很贵的,回头记得还给我。” 见佟文背影消失,李明启就看李明薇朝相反的方向离开,“哥,不是等人吗?” “不要太信运气了,能有一个为你而来的已是老天保佑,你还奢望两个了。”李明薇举头望月,“认得北斗星吗?” “不认得,但我认得紫微星。” 李明薇:…… 李明启追上去,抱着他胳膊,“哥,我们去哪里啊。” 李明薇没好气,“我去死。” 李明启啊了一声,“一晚上死三儿子,父皇岂不是也要气死了,父皇嗝屁了,皇祖母估计也要气死,那就好玩了。” 李明薇侧眸看他,“李明启,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能笑的出来。” “对啊,你不是在吗,你会保护我的!” 李明薇彻底不想说话了。 那该死的马,回去绝对剁碎喂狗! 李明启则是研究起来佟文的小弓弩,“话说,这玩意怎么用的?” 忽的,小弓弩就是嗖嗖嗖三声。 李明启吓得手抖,“我的亲娘……” 李明薇则是听到了细微的动静,拎着匕首过去,真的才是发自内心叫了声亲爹。 李明启捡起小弓弩过去,就见雪地里头,李明泰以及两个侍卫倒地。 李明启看了眼手里的小弓弩,又看挣扎着要起来的李明泰,没有一点犹豫,箭头指着他面门。 “不许动,不然弄死你!” 第335章 我只要我儿子以后平平安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中箭的李明泰原地挣扎了两下,突然就仰头倒地不再动弹。 李明启不明所以看李明薇。 李明薇蹙眉,附身拔出小弓箭,目光瞬变,“淬了毒。” 李明启听着毒字肩头都颤颤,手里的小弓弩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只能对着旁边,生怕擦枪走火伤着自个小命。 李明薇手在李明泰身上摸出个火折子吹亮,指腹在他鼻尖走过,忽而手在他脸上抚过,紧跟着下巴处狠狠一扯,一张人皮面具赫然出现在掌心中。 “他不是李明泰!”李明启失声,他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当即话都不会说了,“这这……” 李明薇果断起身,拉着李明启疾步离开。 李明薇目光越发深邃起来,只觉得今夜恐怕真的是一场围剿了。 见他仰头望着天,李明启不解极了,“哥,你到底在看什么?” “看生路。”李明薇回他,又道:“走这边,绕路回营。” 李明启跟着他身后,就听他道:“丑话说前头,若有危险,给我撒丫子跑,敢回头我活剥了你。” *** 夜越来越深,司南接着月色辨别地上的脚印和血迹,忽而瞧着地上慢慢拉长的影子,手握刀柄随时待发。 却是见佟文扶着树干艰难的站着,到底体力不支,捂着受伤的肩头坐到地上。 司南阔步过去,冷笑一声,“老子就说了让你带两个人一道,你非撑能耐小短腿跑的飞快。” 他目光而去,就见地上几具尸体,沉声,“发生什么事了。” 佟文小脸满是迷茫,将来龙去脉说完,又道:“我找到李明泰的踪迹小心跟着,就见他悄悄同谁在说话,紧跟着就是打斗之声,我怕对方毁尸灭迹,只能出手帮衬。” 他目光落到两具尸体上,“应是穆厉的人,功夫路子能摸出来,大约是要杀人灭口。”他随即又道,“那个侍卫是李明泰假扮的,我见他重伤没有防备,倒是轻敌了。” 说着,佟文将面皮丢给司南,“今夜估计还有很多个李明泰,你先回去告诉世子爷一声,让他们早做打算。” “你呢?”司南看他。 佟文道:“你都来了,下一个人来了我跟着回去便是,带着我太麻烦了。” 司南看捏着人皮面具看了半晌,收到怀中放好,佟文见他走过来,下意思一晃,惶恐道:“你做什么?” “上来,我背你。”司南蹲下,“快点。” 佟文一愣,“带着我太浪费——” 司南横他一眼,“沈佟文!” 却是天不遂人愿,才走了半刻钟不到,突然狂风暴雪骤然而起。 司南见趴在他肩头晕乎的人,只能改了主意,暂时找个地方容身。 *** 皇帐之中,高坐的李玕璋眉头深蹙,砸了茶杯大骂,“朕养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三个皇子,一个都没找回来!都干什么吃的!去找,把山给我移平了,都必须把人找出来!” 旁边,淑妃悲恸万分,见着柔妃还能静静站在,手里汗巾子都戳出个窟窿。 她掩面哽咽,“我儿子就是你去给你找儿子才失踪的,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你们安排好的,你就是要杀了我儿子!” 柔妃握住的手心收紧,抿着唇,忍着心口的酸意,“淑妃娘娘您慎言,十三是我的儿子我如何会不担忧他,十一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皇子,更是十三的哥哥,我也绝不希望他出事。” 柔妃心中亦是极乱,只是她做不出淑妃这般哭爹喊娘的架势。 淑妃泪如棉线,咬牙扬声,“陛下,定然是李明泰那混账羔子干的!此前他就对明薇、明启动过手!” 淑妃走到李玕璋跟前,猩红的眼眶皆是怒意恨意,“陛下,贺瑾的伤必然是李明泰做的。”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李明泰剥皮抽筋,“你现在就发旨,将兰嫔赐死!” 兰嫔是李明泰的母妃。 立在旁边的李芳开口:“淑妃娘娘,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三位皇子的安危、” “你闭嘴!”淑妃声音大起来,怒火冲冠,“李明泰鬼知道是失踪,还是带人在里头杀我儿子!” 说着,淑妃哀泣涟涟,“陛下,我就十一这一个儿子!我这辈子就只有这一个孩子,您不能让我失去他……” 李玕璋眉头直跳,“那也是朕的儿子,他是朕亲封的第一个亲王,朕难道会不担忧吗!” 他这辈子就只亲手带过李明薇这一个儿子! 淑妃攥着心口,眼眶更红,声音几度嘶哑,“陛下,事实就在眼前,就是李明泰那小子干的!” “淑妃累了,送她回去歇歇。”李玕璋扶额开口。 柔妃见着李玕璋不悦,拉着淑妃朝外走。 “淑妃姐姐,你我都是母亲,如今你我的儿子都生死不明,贺瑾能否活到天明你我都不知,足以证明其中凶险。” 柔妃低声和淑妃说明其中缘故,“陛下不是不处置,而现在不能轻易处置,若是逼急了人,你我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听着这户,淑妃顿时眼泪潺潺,心急如焚,哭骂起来,“每次你儿子不见,陛下都叫十一去找,若我知今日他会出事,我绝对把他栓在我跟前!” “谢柔,你儿子就是个麻烦精,这些年十一给你儿子收了多少烂摊子,若是十一这次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我拼了这条命都活撕了你!不要以为你有个好娘家就能豪横!” “淑妃,这些年,十三害过十一吗?”柔妃反握住她的手腕,压着心中酸涩,“我可以告诉你,如果这次只能回来一个皇子,明启搭上命不要,都会让明薇回来的!” 淑妃听着这话,直接坐到地上痛哭,伤心的不能自己。 “我的明薇,我的儿子啊,怎么大的风雪,前有追兵,山里还有凶猛的畜生,还有你家小麻烦精拖后腿的,我的天爷啊,老娘再也不来这劳什子围猎了……” 柔妃接过宫婢手中的斗篷给她披在肩头,替她拭泪,“淑妃姐姐,眼下风雪飘摇,咱们先回去吧,等着十一殿下回来,若是晓得你风寒,恐又要不悦了。” 淑妃目光落到风雪席卷的山林之中,双眼通红,内心惶惶不安。 她看给她理着斗篷系带的人,吸了吸鼻子,“不争了,我不争了,我只要我儿子以后平平安安的,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是你们母子的……” 第336章 我是姑娘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天慢慢亮了起来,暴风雪依旧席卷整个营帐,程然驰抬手擦去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吐出口气,看沈简和阮今朝,“稳住了,气已顺了,就看多久醒。” 阮今朝瞬间松了口气,微微俯身给他浅浅做了一礼,“此后这几日,也要劳烦程公子多多费心了。” “我只能治标努力让他活命,你们还是想想,等着他醒了,怎么让他接受现况了。”程然驰摇摇头,“这一次的会试,他恐怕是赶不上了。” 他起身朝外,“我去熬药了,对了,佟文呢,这小子熬药最厉害了,人呢?” 阮今朝看贺瑾只剩下四根指头的右手,情绪顷刻拨动,侧过身顺势靠着沈简怀中,“对不起,我没有把贺瑾看好。” 沈简搂着她,“与你无关。”他看着昏睡的妹夫,“路是他自己选的,贺瑾从始至终都知道这条路的艰险,我们能做的,就是好生陪着他。” 旁边沈杳正靠着贵妃榻小睡,阮今朝拿着毯子给她盖上的瞬间,她就坐了起来,“贺瑾,贺瑾怎么样了?” “他没事了,至少性命无碍了。”阮今朝给她搭着毯子,“你在歇息会吧。” 沈杳拉着她的手,“阮阮姐,你不要自责,和你没有关系的。”她握紧阮今朝的手,看着昏睡的贺瑾,“我喜欢的是贺瑾,不管他怎么样了,我都想嫁给他。” 阮今朝与她说了两句话,看着她小睡下去,又吩咐东雀好好守着。 外面沈简靠着椅子俊脸阴沉,看阮今朝出来,摁了下鼻梁,压低声音道:“佟文和你哥没回来,另外找到了尸体十三具,有李明泰的侍卫,也有穆厉那头人的。” 阮今朝忧心,这一遭是前世根本没有出现过的。 她望着沈简,甚至都感觉,一切又在朝着前世靠近了,贺瑾命悬一线,沈杳也要郁郁寡欢,眼下佟文也不知所踪。 “不要多想,眼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沈简握住她的手,“现在我们只能信老天了。” 阮今朝轻轻嗯了一声。 *** 山林之中。 司南找了个山洞暂时躲避风雪,看着火堆要熄灭了,丢了些干树枝进去。 边上,佟文靠着山洞壁蜷缩成一团,小脸煞白睡得极不安稳,肩头还隐隐见血。 “你做什么?”佟文突然睁眼,见着司南过来的人,捂着肩头戒备的看他。 司南摸出个药瓶,“先给你上点药,还在流血。” 佟文捂住衣领,行动拒绝,到底突然惊醒,声音有些软绵,“没关系,我睡一会就好了。” 司南活想给他一巴掌,“老子还会害你不成,外面起了暴风雪没个一两日停不了,你这伤不处理,毁的是你自个,反正又不是老子做残废。” 听着暴风雪,佟文努力做了起来,耳边簌簌狂风,山洞外什么都看不清楚。 见司南要收起来的药瓶,佟文手拿了过来,迟疑片刻,发话道:“你先出去,我自己上药。” 司南啊哈了一声,当即给他骂过去,“你个小王八犊子,你怎么不出去,都是大老爷们的你还——” “我是姑娘。” “谁不是姑娘的,就是你姑娘,我不是——”司南声音慢慢消失,表情骤然凝固。 佟文挽起衣袖,伸出手腕给他,目光非常平静,“你在军中多年,想来最简单的把脉也是会的。” 司南一副见鬼,见佟文递来的手腕,下意思伸手过去,快要触碰到的时,突然收回了手,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半刻钟后,佟文的声音传来。 “南哥我好了。” 听着这声,司南走了回去,抱着手审视跟前的人,“你刚刚说你是什么?” 佟文看他,轻声道:“我可以都告诉你,你能替我保密吗?” 司南凝视她片刻,突然就想起阮今朝让他找的姑娘了,回忆转瞬而起,“你站起来一下。” 佟文起身,很是不解。 这话题郑重到,需要站起来解释的? 司南看她个头正好在自己心口,倏尔目光沉沉,冷冰冰开口,“他娘的!原来你就是沈简身边那个姑娘?” 佟文嗯了一声,莫名的啊了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司南拔出匕首,刹那间落到她脖出。 “想不到沈简身边居然会养着个女侍卫,这斯文败类的病秧子狗犊子,老子先弄死你,回去就弄死他!” 佟文震惊极了,见他过来的匕首,立刻开躲。 司南出手似乎变了个人,出手狠准稳到了极点,佟文本就有伤,节节败退之下,被按在石壁上。 见举起的匕首泛着冷光,佟文吓得杏仁瞪大,“南哥!” “闭嘴,你这小娘们也配这样叫我!”司南匕首朝她脖颈而去,“狗男女!把我妹妹当傻子玩!” 佟文歪头避开,耳边青丝都被利刃带落几许,她简直不知道司南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懊恼道:“南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敢说你和沈简没关系?”司南将扑空的匕首拔出,直接掐住佟文的脖颈。 他就一直觉得沈简太过在乎这小子了,想着是死侍,日后是要替沈简死的,受宠得信任也正常,原来是个娘们! 佟文被钳制的不能动,感觉司南真的要弄死她,低吼一声,“妹妹!我是他妹妹!” “情哥哥情妹妹倒是玩的好呢,你们这对狗男女,敢骗我家今朝!”司南手中匕首一旋,毫不留情朝她而去,恨声道:“死去吧!” 佟文见朝面门而来的匕首,呼吸一滞,闭眼低吼,“我是沈风的女儿!沈简的堂妹!” 司南匕首在她眼前忽而停住,“你说什么?” 佟文缓过一口气,感觉杀意下去些,只是那口气还没松下来,司南匕首落到她脖间,“果真是老狐狸身边的小狐狸,觉得这样我就放过你了?” 佟文吓得睫毛轻颤,咽了咽喉咙,小拇指在衣领一勾。 将那枚跟着她的冰璃锁勾了出来。 “他娘的,沈简那畜|生东西,居然把这玩意用来送给你!”司南一把扯了冰璃锁下来,目中森然,“还口口声声说要给今朝寻一块!我去他娘的,真当老子妹妹没人要了!” 佟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人脑子都在想什么啊! 第337章 大营出事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佟文对上司南暴怒的眸子,觉得自己无辜极了,“要么你听我同你好好说,要么你就弄死我,等我哥找你玩命!” 她目光很是无奈焦急,“我真的是沈简的妹妹,你不信咱们回去问!” 司南冷酷极了,“沈简那老狐狸,走到哪里都带着你,怕是为了保你,开祠堂把你直接写族谱都能干出来。” 说罢,司南匕抵着她的脖颈。 佟文已经看清楚他眼里写的几个大字了。 另可错杀不可放过。 “司南!我爹是沈风!你想清楚了!”佟文一直都很排斥沈风这个亲爹,此刻完全把他当救命绳。 佟文感觉司南杀气慢慢下去,抬手将匕首慢慢移开。 刀尖再次回来,佟文吓得不敢动,扬起脖子,生怕死的莫名其妙,“南哥,你冷静点,我哥娶了你妹妹,我也算你小姑子了!” “沈佟文,老子暂时放你一命!”司南匕首一收。 佟文捂着心口,颇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等等,你和沈简上过床吗?” “你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佟文欲哭无泪,挽起衣袖给他看,“我的守宫砂。” 司南没好气,“鬼知道你是不是拿胎记忽悠我。” 压迫的气息消散开,佟文捂着肩头吐了几口气,“若我没有骗你,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司南毫不客气,“你放心,等出去了,我会让整个京城都知道,沈简身边的最受重用的侍卫,是个娘们!我家今朝绝对先撕碎沈简,在把你砍成肉渣!” 佟文无声叹息,不再说话了。 司南徘徊几步,怒火滔天,“他娘的,你们安阳侯府够欺负人的啊,把我家今朝当猴耍,老子非得让父亲亲自回京捏死沈简!不,老子回去就先烧了安阳侯府!” “他娘的,还敢坑我们家银子给你们做事,还钱!一百万两,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还有那锦鲤,还回来,十二条,一条都不许少,老子拿去喂小胖都不便宜你!”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司南跺脚低吼,指着佟文,“你们主仆,简直欺人太甚!欺负我家今朝单纯无知!” “猪狗不如!” “畜生败类!” “狗男女!” “啊呸!我都觉得恶心!” “上天怎么如此没有好生之德,将你们二人覆在其中!” “呸!不要脸!” “啊,这京城太脏了!” 佟文:…… 天啊,司南到底把她和沈简想成什么关系了! ** 风雪两日,终于见晴,李明薇带着李明启走出山洞,李明启跟着后面,“我这辈子没在山洞过过夜,十一哥,你说三哥现在是不是都说咱们两个死了?” 李明薇扫他一眼,“枉我还以为,你会害怕你母亲担忧,开口就是李明泰,看来你颇有几分储君心眼的。” 说着储君李明启就不敢吭声了,见着李明薇大步超前,他跟上去,“十一哥,你若是登基了,你会善待我的外戚吗?” “你的外戚与我何干?” 李明薇仔细辨认着方向,得亏得前面几年都是他在安排猎场的事情,不然还真的找不到地方藏身了。 也不知外头是个何等光景了,满打满算,他们已经失踪三日了,能够谋划的事情太多了。 “十一哥,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当储君。”李明启走到他身侧。 他发自内心,“十一哥,我们不争了好不好,我回去就和沈哥哥和表姐说清楚,以后你当太子,我给你当小弟,你当陛下了,我给你当亲王。” “给你个亲王,你怎么不上天?”李明薇冷冷道,“放心,你的外戚不会让你止步于此的。” “我去和他们说就是。”李明启拽着他的衣袖,解释道:“哥,我此前是觉得表姐说的很有道理,想的是争点权势出来护着他们。” 他拦住李明薇的路,“哥,我替谢阮两家担保,他们肯定不会有谋逆之心的,你能善待他们吗?”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李明薇笑笑,“你要兄友弟恭有商有量,那就回去把所有皇子都召集在一处来说说这些话,看看几个信你。” 他看傻兮兮的弟弟,“储君之争,不管你争不争,不管你人动不动,只要旁人觉得你有一点能力,那么你所做的一切都在争,明白吗?生在皇室之中,我们都是被选的人,永远都没有去选择的权利。” 做不做皇帝与他而言只是李玕璋一句话罢了,从始至终,他的作用就是制衡权势,人要有自知之明,这就是他的自知之明。 他看李明启,“你看我做什么?” 李明启小声,“你不要这样想,父皇很喜欢你的,所有的皇子公主,最羡慕嫉妒恨的就是你了。” 说着,他另外起了话题,“哥,你说李明泰现在如何了?” 李明薇带着他朝营地走,真的是发自内心佩服他,“风雪两日,我想的是母妃可能担心坏了,父皇估计都气晕过去了,你想的却是李明泰会如何,是我格局小了,不配和你称兄道弟。” 李明启咬牙切齿,“不,因为我记仇,我从小就讨厌他,偏偏你每次都不许我打他。” 李明薇不想在说话了,兄弟二人走了大半日,见着大营近在眼前,都是松了口气,脚步下意思缓慢下来。 李明启再次说:“哥,回去我们好好谈谈行不行!我不和你争皇位,你保我荣华富贵一辈子。” “你要是忌惮我的外戚,大可不给我封王赐地,我喜欢京城,你让我留你身边成不成!我保证不给你惹麻烦,惹了我也自己平了!你若还有顾虑,我可以一直留在大内,你偶尔放我出去溜溜弯……” 忽而,一声长长的号角带着悲鸣响起。 兄弟目光都是一变化。 这是李玕璋围猎是专用的,每年只会在入围猎场时响起,眼下若是响起。 两兄弟对视一眼,拔腿开跑。 大营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李明启见李明薇突然脚步停住,惊呼起来,“哥!快点回去,李明泰那狗东西是不是把父皇弄死要篡位了!” 李明薇目光闪动。 若是李玕璋龙驭宾天,应该是吹十二声。 “九下。”李明薇看他。 李明启丝毫没去注意次数,听着九字,目光直接晃动的更厉害了。 妃位是九下。 大营的皇妃,只有柔妃和淑妃。 第338章 儿臣等着父皇的公道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营的御林军见着跑回来的两个皇子,都是喜出望外,“快去回禀陛下,襄王殿下、十三殿下都回来了!” “是谁!”李明薇抓着御林军问,“我母妃呢!我母妃在哪里!” 御林军目光闪烁,李明薇顿时心头一乱,朝着淑妃营帐跑去。 淑妃帐外,贴身的四个宫婢已经跪着外头哭了起来。 李明薇脚步凝固,眼底突然漆黑起来,李芳拭泪出来,瞧着李明薇,顿时悲号,“我的殿下爷啊,您,您节哀……” “节哀?”李明薇脑子轰然一炸。 李芳跪着地上,“殿下爷,淑妃娘娘菀了!” “敢咒我母妃,我要你的命!” 李明薇冲进大帐,就见里头都是跪着的人。 李玕璋见着李明薇回来了,也是别过脸,眼角泛着红,“十一,来看你母妃最后一面吧。” 李明薇见床榻躺着毫无生气的人,丝毫不信这是他的母妃。 他一路都在想,估计回来淑妃得挽着袖子锤他一顿好的,淑妃最不能忍的就是找不到他,还在想怎么给他说发生的事,她才不至于担忧了。 怎么会这样的…… 李明薇下意思后退,无法相信合眼的人是淑妃,手心狠狠捏紧。 他喃喃,声音飘忽,“我出去她都好好的!我出去她都好好的!” 他都还记得走的时候,淑妃扯着他,给他拢了件极厚的斗篷,系带子差点没勒死他,他和李明启没冻死,全靠那斗篷。 “为什么就三天!她就没有了!”李明薇盯着父皇,追问,“谁干的!谁动的我母妃!” 李玕璋摸了把脸,“已经在查了,明薇,你节哀。”他朝外出去,吩咐道:“启程回京。” 人都退了出去,李明薇完全不敢相信面前躺着的人是他的母妃,走上前五脏六腑疼的钻心噬骨。 李明薇了声宝姑姑。 外面走进来个老宫婢,是淑妃最信任的人,也算是李明薇奶嬷嬷。 “不用隐瞒,说吧,我不会乱来。”李明薇死死稳住气息,殷红的眸子似有无穷情绪翻滚。 宝姑姑道:“殿下爷消失将近三日,娘娘着急的不行,闹了陛下又闹了太后,柔妃娘娘也丢了十三殿下,因此常常来探望,今日,是用了柔妃娘娘送来的羹汤,突然腹痛,而后……” 李明薇拧眉,似乎不信这话。 宝姑姑继续道:“娘娘不适吐血,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陛下赶来时,娘娘都已经没气了,太医来查,却说那碗羹汤无毒,陛下,陛下当即将让人将柔妃压回去。” “什么压回去,他是不敢轻易动柔妃!”李明薇深吸口气,“那碗羹汤呢?” 宝姑姑立刻从旁边柜子拿了出来,“柔妃送的小盅来,老奴见着不对,就给藏起来了,陛下差遣人收走的只是吃剩下的。” 他看了眼淑妃,抬手将眼角还未溢出的泪滴按压回去,眼尾的一抹.红,终究出卖了他强装的镇定。 李明薇目光沉沉,“带上东西,跟我走。” *** 皇帐之中。 谢家大老爷谢和泽,二老爷谢和承都站在大帐之中。 “陛下,还请彻查此事,还柔妃娘娘一个公道!”谢宏承拱手,“家妹在宫中多年,若是真的要动淑妃娘娘,多的是机会,陛下,还请您一定要还我妹妹一个公道。” 谢和泽也拱手附和,“陛下,必然是有人借刀杀人,臣愿用谢家满门替妹妹担保,她绝无害人之心。” 李玕璋坐着龙座上,目光冷幽幽,听着外面通禀柔妃求见,紧跟着又是襄王殿下求见,只觉得焦灼无比。 李明薇直接走了进来,冷冷道:“谢家二位倒是来的极快,怎么,又是用谢家满门替谁作保,还未开查就先甩出后果,怎么多年了,还是换点新说辞的好。” 柔妃跟着后面,直接跪在地上,“陛下,臣妾愿入昭狱,等淑妃之死水落石出之时——” 谢和泽立刻打断未完的话,“柔妃娘娘慎言,您是皇子之母,如何能蒙受不白之冤!” 柔妃要是真的去了,李明启也毁了,一个生母进过昭狱的皇子,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的,前途也彻底毫无光亮了。 他目光示意妹妹退出去,这里有他。 李明薇目光落到柔妃脸上,“母妃觉得柔妃娘娘送来的羹汤极好,因此给儿子留了些,既然柔妃娘娘张口闭口,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敢当着我与父皇的面喝下去吗?” 他将那剩下的半盅羹汤,落到柔妃跟前。 “谢婉,你可敢!”李明薇声音极低,“你知道我多拼命,才护住了你的儿子吗,可我母亲却因为喝了你送去的烫,我们母子连最后一面都见到。” 李玕璋拍桌子,“襄王!你不好好陪着你母妃,来这里胡闹什么!” “母妃只有我一个儿子,想来,眼下魂魄就跟着儿子左右。”李明薇盯着他,眼底透着失望,“父皇眼皮子底下都能让母妃受害,您让儿子如何想!” “襄王殿下,臣知你突然丧母,但你还是有些尊卑的好,柔妃到底也算是你的庶母!”谢和承不客气道。 柔妃伸手去接,谢和泽厉声,“柔妃娘娘,这等易手之物岂能去碰!” 李明薇含笑,“那成,既如此,我来喝!” 李玕璋见仰头一口干掉羹汤的儿子,直接吓得站起来,嘶吼一声,“李明薇!” 李芳立刻扬声惊呼,“传太医!传太医!” 谢和泽、谢和承也被李明薇疯癫的举动吓得不敢说话。 “传什么太医?”李明薇手指轻轻一松,小盅落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儿臣等着父皇的公道!” 说罢,李明薇拂袖离开。 外头,李明启懵懵的看他,“哥……” “你现在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滥杀无辜。”李明薇盯着他,“李明启,我自问从未做过害你至之事,我只要你一句话,我母妃的死,你可有参与!” 李明启身躯狠狠一震,使劲摇头,“我不会的,哥,我不会……” “你不要叫我哥!”李明薇失控的一嗓子给他吼过去,随即深吸口气,“李明启,我现在控制不住我自己,你不要来接近我。” 第339章 父皇杀的柔妃?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表姐,淑妃的死是你们干的吗?” 阮今朝见冲进来的人,先是一喜,听着这话,随即阴沉着脸。 李明启狂奔而来,心口骤热起伏,眼底都禽着泪,声音喑哑极了,“你们为什么要杀淑妃!为什么做什么事都不跟我商量!” 阮今朝指尖握拢,凝视眼前指责他的表弟,“明启,是谁告诉你,淑妃是我杀的?” 李明启怔住了下,见里面走出来的沈简,目光复杂许多,垂头喃喃。 “没有十一哥,我真的回不来的,你们给我句实话,淑妃的死,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沈简肯定答话,“没有。” 他道:“我本就同你十一哥已化干戈为玉帛,杀淑妃对我们,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李明薇唯一的软肋就是淑妃这个母妃,耐心十足洞察力顶尖,你用其他的东西根本就威胁不了他。 再则淑妃身在大内,又有李玕璋的宠爱加持,本身又是个嚣张气焰的宠妃,谁敢去惹的。 即便是犯了大错,李玕璋大抵也是表面斥责两句给前朝后面个交代,后面多的补偿都要给过去。 沈简看李明启怀疑的眼神,冷冷道:“你突然出事,贺瑾生死不明,你表姐一颗心担心着你,又记挂贺瑾,还要想着不能让谢家担忧,又要去陪着你母妃,你回来便是来这样责问他的?” 沈简斥他,“明启,我告诫过你多少次,越是着急越不能让人看出来!毫无半点沉稳模样!如何能让人信服你!” “死里逃生回来,不先去给柔妃、陛下、太后请安,来这里闹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之词落在你表姐身上!真当现在大营还不够乱?” 沈简声音冷冽许多,“十三,你若这样凭着性子闹下去,才是会让暗处的人开怀大笑。” “眼下柔妃被污蔑,事关淑妃,李明薇必然谁都不信,你若在于我们撕破脸,就是一箭三雕!你明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李明启被沈简一顿斥责,眼底跟着红了,摇摇头,“我不是想和你们吵架,我就想知道……” “不是我们做的,我和你表姐,不会做任何把你推倒风口浪尖的事情。”沈简直接道。 孔平方已经警告过了他不可去动淑妃,他对淑妃现在就是敬而远之,甚至也告诫了柔妃不要和淑妃正面起来冲突。 李明启半垂眸,怒气一过,跟着就是伤心,“淑妃是烦人了点,可她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其实人很好的……” 说着,李明启眼泪就控制不出的啪嗒掉下,“她嘴里教唆着十一哥弄死我,好几次我在宫里闯祸,父皇拎着棍子要打死我,都是她把我带走的,还要骂父皇只会打我。” “上次母妃在皇后宫里打我的时候,是淑妃骂了皇后又凶了我母妃,让宫人拿着她的腰牌给了我一袋金豆子,放我出宫玩了一天的……” “我都还记得,我好小的时候,她还抱过我,扭着我脸恨铁不成钢说,为什么你会是柔妃的儿子呢,她过年还会给我红封的……” 李明启眼泪啪啪掉,阮今朝伸手将他抱着,拍着他的背脊。 “现在哭够了,之后就不许在哭了,十三,不管淑妃的死到底如何,首当其冲,幕后的人,大抵就是要挑拨你们兄弟的感情。” 她现在也很笃定,前世她肯定是错过了什么,这一世看来,李明薇是真的很在乎她这个表弟的,就是个面冷内热很拎得清的皇子。 “表姐,十一哥刚刚都不理我了,他从来那样看过我,以前即便我真的惹了塌天大祸,他最多就是瞪我一眼,刚刚,刚刚我感觉他不想要我了……” 李明启抱着阮今朝嚎啕,难以接受,“淑嬢嬢怎么就死了,她为什么就不能在等等呢,她肯定有好多话想和十一哥说的。” “十一哥和他外租那头从来不亲切,因为父皇不喜欢,十一哥唯一的亲人只有淑嬢嬢了,现在淑嬢嬢也没有了……” 阮今朝不停的安抚表弟,李明启抽噎,“我的叶子牌就是淑嬢嬢教我打的,她真的不坏的,父皇次次维护淑妃,都说她成不了大事,她不管做什么狠不下心的,你给她把刀,她估计拎起来就怂了……” 李明启含恨,连着声音都是嘶哑的,“到底是谁杀的淑嬢嬢,是不是李明泰,我要杀了他!” 沈简垂着眸,沉声道:“这局棋我们都在其中,现在我们能清楚对手下一颗棋子落在哪里,已经算是赢了。” 一言蔽之,幕后黑手不确定。 沈简道:“淑妃死的已不是离奇可言的了,是死的太快了。” “这两日都是暴风雪,外面的一切我们都不知道,贺瑾生命垂危,我同表姐一直守着,生怕有暗手过来谋害,身边所有人都派去山里找你,王恐那头的人也全部出动进山了。” 李明启拿过阮今朝的汗巾子擦泪,哑着嗓子:“继续说。” 沈简:“白日淑妃、柔妃都在皇帐中同陛下在一处,只有柔妃会去太后处小坐,晚间各自回去,但这两日,陛下都是去的淑妃处。” 李明启目光一闪,“父皇杀的柔妃?” 阮今朝诧异,“怎么可能?” 李明启捏紧汗巾子,眼神闪过冷意,“父皇这些日子一直与我说,不可学十一哥的心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该卑劣时勿要将好坏二字用来约束自身。” 说着,李明启目光又是黯淡下来,轻轻摇摇头,“不对,我们会这样想,所有人都会这样想,疑心骤起,父皇和十一哥就会产生隔阂,即便父皇要逼着十一哥铁石心肠,也不会做这种事。” 沈简点点头,他最开始也是下意思认为是李玕璋做的,但李明薇真的心狠手辣的时候,他是亲自见证过的,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 李明启道:“淑妃死了,后宫局势会重新启动,得利最大的便是我母妃,但这是明面上的,父皇若要保证后宫平稳,则会很快提一位妃位上来,以来压制我的外戚,所以,从一点出发,淑妃的死,绝对和父皇没关系!” 他看沈简,“这样一来,得利的就是兰嫔,李明泰的母妃。” “不会。”阮今朝摇头否认他的话,“兰嫔如今还能活着,已经是陛下看在她娘家的明面上了。” 她垂眸,“明启,这一次,可能我们都被算计了,我同沈简的确是起了杀意,但我们想杀的是李明泰。” 说着李明泰,李明启忽而道:“对了,有人带着人皮面具冒充李明泰,来杀我和十一哥。” 阮今朝和沈简对视一眼,只感觉眼前的迷雾又多了一层。 而后,阮今朝看李明启,“你现在听我的话,好好回去,回去陪着你母妃,明启,我给你发誓,若是淑妃是我杀的,我不得好死。” 李明启按住阮今朝的手,一字一顿,“表姐,真的不能是我们杀的,十一哥不会原谅杀淑妃的人的。” 沈简也道:“明启,贺瑾还在养伤,不要吵着他了,你也是大人了。” 他朝外走,示意阮今朝勿要担忧,拍拍李明启的肩头,“走,我送你回去。” 第340章 趁人伤还想要人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见人走了,阮今朝只感觉毫无头绪,走进内间替贺瑾掩了被脚,重重的叹了口气。 李明薇若是好人的话,那么前世后面那只大手,绝对不是她能想到的人,到底是哪里她算漏了,眼前那片叶子到底在哪里。 贺瑾虽然昏迷着,眼下已经能够吞药了,白日都是阮今朝守着,沈简也会来坐半日,晚间入夜时,沈杳就会偷偷的过来陪着。 阮今朝倾身唤他,“贺瑾,你要快点醒来啊,杳杳在等你娶她呢。” 她轻轻笑了笑,“你既叫我一声姐姐,我就是你一辈子的姐姐,万事都有姐姐在的,别怕,姐姐会陪着你,散尽家财姐姐都会把你的手治好。” 陪了会儿,东雀端着汤药进来,二人给贺瑾送下去,四目相对都是无言。 东雀担忧的问她:“姑娘,贺瑾这样,贺博厚会不会把贺瑢接回来顶替他的位置?” 阮今朝杀意迸发,“除非我死了,否则谁都别想动贺瑾的该得的东西。” 勇叔也叹息,“朝朝,这京城的水太深了。” 阮今朝道:“淑妃一死,所有人只会认定是我们这边干的,李明薇对我们那一点信任也没有了。” “谢家保柔妃,只会被认定是朝着陛下施压,但不这样,李明薇那头的人,就会逼着陛下弄死柔妃,李明泰眼下也生死不知。” “去吩咐一声,让十三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绝对不可单独行动,也不要去接近李明薇。”阮今朝垂眸,“这种时候,李明薇谁都不会信的。” 东雀切齿,“八成就是穆厉和李明泰敢的。” “不要试图去制造真相敷衍李明薇,他不傻。”阮今朝仰头叹息,“要么就迷雾着,要么就人证物证砸他面前。” 这场围猎真是打的她绰手不及。 司南被套招,三位皇子相继入山四种,贺瑾重伤在床,紧跟着就是淑妃的死,如同一张大网突然撒到头顶之上。 听着外面的动静,阮今朝示意动静好生陪着贺瑾,朝着外头走了出去,伸手摸过泪眼,抖了抖衣袖。 过了屏风,挑开珠帘出去,一双手就落到她的肩头。 “阮今朝!” 听着这中气十足的一嗓子,阮今朝就见司南出现在面前,三日的愁眉总算有了舒展,“你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小声点,贺瑾还在养伤!”里头陪着的勇叔跑了出来,看司南目光不对劲,蹙眉道:“怎么了?” 司南看望着他的两双眼睛,把憋了三日的话低吼了出来,“阮今朝,你敢信,佟文是个姑娘!你让我找的姑娘就是她!她还说她是沈简的妹妹!是沈风的闺女!” 阮今朝愣住了下,勇叔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她自己说的!她受伤了,她非要我滚出去才肯上药,我不要,他冷不丁给我蹦了句,我是姑娘,我差点没吓死!” 司南强行镇定了两日,脑子一团浆糊。 他一副见鬼目光,跟着阮今朝走,“你说是她吗?沈简把自个妹妹收到身边当小厮侍卫,你敢信吗?还带这样玩的?” 接过阮今朝递来的茶水,司南把这三天的鬼火一次性吐得干干净净。 空气陷入长时间的安静。 阮今朝看他,“佟文没和你说为什么吗?” “她要说,我让她闭嘴了,天知道会不会骗我!阮玉玉,你知道这三天我怎么过的吗!比我那年腹背受敌,四面都是敌军都恐怖!” 阮今朝彻底说不出话。 司南看她,不可思议极了,“你看着我做什么,对对对,你是不是也觉得她的话不靠谱,我也觉得她说那些话是为了保命!太,太他娘的荒唐了!” 阮今朝以头撞桌,还以为这在阴霾里头,终于有点曙光了,也算一丝藉慰了,居然又是噩耗。 勇叔也是使劲搓脸唉声叹气,看作死的人,“南哥儿,我觉得你可能摊上事了。” 东雀早就走了出来,听完司南的话,走过去使劲摇他,“老大,你怎么能对沈风的闺女动刀呢!你没发现她和沈杳长得有点像吗!” “我没事盯着她脸看什么!她那么矮,我看她还得低头!” 司南看三人复杂的眼神,突然悟出了什么,一掌拍桌子,“娘的,你们三个早就知道了!该死的东西,我知道了立马告诉你们,你们居然就瞒着我一个人!” 司南整个人都炸天了,抹了把脸,“那我岂不是个蠢货了!” 阮今朝看他,“我答应了沈简谁都不说的,勇叔和东雀是自己看出来的,我还以为你争气自己发现,居然是把佟文气得自己说的。” 好了,八成前世也是这样的。 “等等。”司南看她,再次确定,“佟文不会真的是沈简的妹妹吧?” 阮今朝点头,看哥哥,“沈简说了,小佟是沈风的遗腹女,机缘巧合才入了侯府的,她对沈风有怨念,所以沈简没让她认祖归宗,但是一直把她带在身边的。” 司南表情精彩极了,捂住阮今朝的嘴,恨不得一刀抹脖子,“姑奶奶,你不要说了,你让我自己静静。” 东雀受不了安静的气氛,小声道:“老大,这三日,你和小佟孤男寡女的,你就只知道她是个姑娘吗?” “不然呢!”司南以拳根撑着眉心,脑子一阵暴疼。 天啊天啊,那他都干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趁人伤还想要人命。 “啊,都别说话,让我静静!”司南趴着桌子上,狠狠锤桌,“她怎么就是个姑娘了,我的天啊,京城太危险了,我要回军营,我要回去找父亲,我这辈子都不来京城了!” 阮今朝、勇叔、东雀三人对视一眼,都很默契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 安静之中,黄沙的声音响起,“打扰了打扰了,我们家小佟呢,就算和你们磕巴几句,也该回去了,世子爷不放心让我来问问。” 勇叔也发现重点,“对啊,你怎么回来的?” 司南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红枣带回来的。” 勇叔哦了一声,和黄沙解释,“你不要看红枣顽皮,之前把老爷差点弄死了,被今朝狠狠教训了一顿,知道去找人了。” 勇叔说着狠狠拍司南,“小佟呢?你都没把人先送回去吗?” 司南侧身捂脸,都不敢去看黄沙。 黄沙凝固在原地,“阮少帅,你不要给我说小佟还在山里,这玩笑我开不起的!” 黄沙朝里面去,抱着幻想呼唤,“小佟,小佟啊,别玩了,世子爷在等你回去呢,梨梨吵着要你,世子爷哄不住了。” 见里头空无一人,黄沙顿时急眼了,仰天一嗓子,指着不敢看他的人,“司南,我们家佟文呢!你两个没在一块吗!” 阮今朝看司南,犹豫了很久,发自内心的问:“哥啊,你不会是把佟文给丢山里了吧。” 司南痛苦一巴掌拍在脸上。 黄沙啊了一声,急的跺脚,“我的天爷!你们两个要打能不能回来打,你们两个就不能消停会的!” “你把佟文丢哪里了!你这个天杀的东西,我们家小佟憨是憨了点,对你多实在的,那次你要帮忙,不是屁颠屁颠去跟着去了,你居然把他丢了!” 司南活撞鬼,勇叔拽着他朝外走,和黄沙道:“老黄啊,你放心,我亲自去给你带佟文回来。” 走出营帐,司南啊了一声,狠狠跺脚,恨不得找墙撞死。 他看勇叔,惊恐极了,“她,她怎么会是……” 勇叔看他,狠狠拍他脑子,“所以你知道你之前对佟文多混账了不?不不不,我还是低估你了,居然把人丢山里自己回来了。” 司南捂脸蹲在地上,勇叔踹他,“蹲什么蹲,找人去啊!” 黄沙也跟着出来,骂骂咧咧,“司南,小佟有个三长两短,我家世子爷亲自找你玩命!” 勇叔赶紧道:“老黄,你放心,小佟以后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家这位少爷肯定以死谢罪!” 第341章 穆厉,是不是你杀的淑妃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营帐之中,李玕璋吩咐回程,侍卫正在收拾行囊。 穆厉靠着软榻,边上两个火盆滋滋,他手里握着根宫羽,眯眼对准瓶口,轻轻一丢,落到花瓶口里头,手一抬,跪着旁边的宫婢送上另外一支。 “穆厉!”谢宏言推开阻挡的人,面沉如水阔步进去。 就看穆厉斜靠着软榻,毛毯小半都落到地毯上,旁边小几还放在糕点零嘴,不远处放在青瓷瓶,旁边散着不少没进的的宫羽。 “怎么,这回程还本宫给你们皇帝老子打头阵了。”穆厉伸手摸着甜瓜啃了起来,难得翻了个白眼,“我不想来,你非把我拽着来,我没找你麻烦,你还喘上了。” 他吩咐旁边婢女,“再加点炭,不,再给我拿个火盆过来。” 大冬日的还不如在京城睡大觉,他最烦的就是大宜的冬季,没日没夜的下雪,下雪不冷,下完之后冷的他一点看热闹的心都没有了。 谢宏言上前,拔出匕首指着他,冷着脸,“穆厉,是不是你杀的淑妃!” 边上忙活的侍卫看着这幕,只是停顿了下,又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 穆厉也完全无视那对着他的匕首,啃着瓜看他,一副关我屁事的神情。 “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出去杀她做什么?李明薇不砍死我才怪。”他丢了瓜皮,摸着根宫羽,“让开,挡着我了。” 谢宏言握紧匕首,冷冷看他,“穆厉,你到底要做什么!” 穆厉坐起来,好笑极了,“你搞什么,淑妃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从李十三消失开始,你们三兄弟就差抱着枕头,挤我床上来了。” “那好。”谢宏言匕首指着他,“答我的话,你为什么三番五次挑衅今朝和司南!” 穆厉扬起下巴,“就如同你手里这把刀,害不害人无所人,但是总是要有的。”他两指推开跟前的刀刃,轻轻笑了笑,“谢宏言,我若要杀淑妃,你觉得我会做的怎么笨吗?” 谢宏言只是盯着他,穆厉失笑,“谢宏言,我觉得,你不如把这把匕首,去对着你父亲,问问他,是不是——” “少给我挑拨离间!即便不是你,你必然也有参与!你参与了多少!淑妃的死你可有推波助澜,十三失踪也是你的手笔对不对!” “谢宏言,你还能活着,真是投了个好胎,”穆厉两手撑着身后,仰头看他。 他道:“这冬猎,从一开始,我就不想来,这点,你比谁都清楚。” “你真当你们陛下是蠢货,只要我在的地方,任何一个皇子亦或者高位妃嫔死了,我都是最先怀疑的对象。” “我现在还活着,就说明,你们陛下已经查清楚了我的清白,这事和我没关系,谢宏言,你真当我是靠着我母妃的恩宠,才坐上程国太子这位置的?” 谢宏言看他,咄咄逼人,“但死的人有你的侍卫。” 穆厉被这话彻底逗笑,“除开我用的惯那八个,其余的侍卫,都是程国朝臣给我送来的,到底是他们的心意,我这做太子的,不好不接受,这些人,可不再我的控制范围里头,他们要做什么,我心里也没数。” “疯子!你这个疯子!”谢宏言砸了匕首,“你居然还笑的出来。” 他忽而想通了什么,“等等,你从始至终,都是在借着沈简和今朝,把这些监视你的人弄死?” 穆厉起身,拍拍谢宏言的肩头,“日子还长,你慢慢猜吧,不过,要是我这次我扣上屎盆子被暗杀了,你可就是害死我的人了。” 谢宏言站在原地,突然起了个寒颤。 穆厉回身,“对了,送你个消息,我的弟弟离家出走了,算着日子,应该来京城了,不过我和他关系很不好,他毕生所愿,就是弄死我当太子。” 谢宏言看他,“穆厉,你来大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管一个人要做什么,总是要有目的的,穆厉这个人做的事情如同个疯子,让人永远都看不出目的。 “目的吗?听闻你表妹好看,专程来看看。”穆厉哎了一声,“满心期待的来,居然是个丑八怪,连我母妃万分之一的容貌都没有,有机会我带你回去见见。” “穆厉!”谢宏言一盘甜瓜给他砸过去,气急败坏,“你就疯吧,我就等着看你尸骨还乡!” 穆厉退后两步,避开砸来的果盘,也来了气,“谢宏言,我是太子,你给我放尊重点!” 话音落下,一把果脯就砸到脸上。 谢宏言冷冷道:“穆厉,我就看你怎么把自个作死的!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穆厉看他走了,手里捏着个果脯凌空一丢落到嘴中。 *** 是夜,司南走进沈简的帐子,见人不在外头,朝着里面走去,鼻尖是淡淡的安神香,就见沈简坐在床边。 床榻之上,佟文睡得沉沉的,长发难得放下,侧身静静的睡着,梨梨团成一团挨着她。 沈简见他来了,抬手给佟文捏了捏被角,边起身边说,“小声点,她们两个都累了。” 一个风餐露宿三日,一个委屈巴巴哭了三日。 眼下总算是耳边安静了下来。 司南余光收回,“梨梨知道佟文是姑娘?” 沈简起身朝外走,“梨梨的认知里,是觉得小佟若是个姑娘,一定很好看而已。” 他提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他跟前,“小佟说这三日多亏了你,算我欠你个人情了,一共三个,你想清楚了来找我要。” 一个东西砸到怀中,沈简伸手接住,便是笑了,“阮少帅还抢我家小佟的锁了。” 佟文回来就说司南知道她是姑娘了,但是误会他们两个关系了,还把她锁给抢走了。 “她到底是谁?”司南很直接,本想吼他一嗓子,到底是顾忌佟文在睡觉,狠狠压低了声音,“沈简,但凡你说的和今朝说的不一样,你俩今儿绝对死一个。” 沈简抿了半口茶,“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同你说比较好。” 听完了所有的话,司南眸子都瞪大了,望着里间,“她真的是你妹妹,是沈风的闺女?” 沈简捏着冰璃锁,与他四目相对,微微点头。 他摸着冰璃锁,“阮少帅,以前你不知真相,所以你对小佟做的所有事,我都不会去追究,如今你给我记清楚了,她是我沈简的妹妹,是我安阳侯府已故二老爷的遗腹女,是我沈家最小的姑娘,日后我家佟佟,就请少帅多多指教了。” 佟佟二字一出,司南恨不得撞死。 沈佟佟,沈佟文,他怎么久没想到的,还想的那么偏的! 司南直接站了起来,感觉吃到了人生第一场败仗。 沈简含笑,做了个嘘,“这件事还请保密,到底做男孩子自由些,我家小佟没什么心眼城府,但他是很信你的,否则绝不会坦言告之的。” 沈简看司南,认真道,“司南,我家小佟很乖巧的,也很懂事,憨是憨了点,但是不会坏事的,模样也挺好的,但你不能拿今朝去同她比。” “琴棋书画吧,你要求不是很高,她是勉勉强强都可以的,她弹琴是真不错,改日我让她给你露一手,管家的话,每一个铜板的去向都知道,做生意经商也是好手……” “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司南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话都磕巴了下,“我没对她做什么,我们两个是清白的!”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说而已。”沈简看他,双眸都禽着笑意,“反正以后我家小佟出门在外,就请阮少帅多多照顾了。” 司南见沈简给她拱手作揖,堪比遇鬼,直接跑了出去。 沈简越过屏风走到里间去。 沈简看熟睡的佟文。 能不能成就看天意了。 司南走回去,就见勇叔正等着他。 勇叔走过去,“都问清楚了?” 司南浑浑噩噩,脑子里都是佟文垂发的睡颜。 他怎么就怎么瞎,但凡多看几眼,都能察觉是个姑娘的! 司南脑袋朝着勇叔肩头撞,“我的天啊。” 他此前都对人小姑娘干了多少蠢事的!骂人家还打人家,还打人家哥哥,还赢她银子把她赢哭了,还把耗子给她弄丢害得她被沈杳骂,还想掰她的小虎牙…… “以后不要在欺负人家了。”勇叔拍拍他的肩头,见他想死的脸色,“是不是很想撞墙。” 司南发自内心,“我现在真想找个地方吊死。” 姑娘,佟文怎么就变成姑娘了! 勇叔把着司南的肩头,拍拍他的脸,“南哥儿,你看看你妹妹多争气,你也争争气啊,让我在你父亲跟前炫耀炫耀!” “炫耀个什么!”司南推开他,“你别给我乱想!” 勇叔看他超前走,跟着过去:“南哥儿,南哥儿……” “你闭嘴,别跟着我,让我自己静静!” 司南捂脸想起什么,吩咐勇叔,“你去告诉带来的人,从今以后给我对佟文尊重点,被我知道谁敢带着她胡闹,敢带她去不能去的地方玩,我亲自给他们松骨头!” “日后我们的人谁敢欺负她,直接给我滚回去捡马粪!还有,有危险的事,谁敢找她帮忙我摁碎谁!” “她若找我们帮忙,全部应下,干不了的我亲自去办,没了没了,暂时就怎么多,别跟着我,让我自己呆一会!” 勇叔哦了一声,“你看到小佟了没有,她伤的重不重啊,要不要用你的名义送点伤药过去。” 司南说了个都行,想起什么重要的,看勇叔,“日后你们少给我对她勾肩搭背的,不然我亲自拆了你们骨头!你也不行!” 勇叔啊了一声,“你闹呢,我都能当她爹了!”勇叔懵了,“你搞什么呢,你养女儿呢,你对今朝都没怎么好!” 司南骂道:“阮今朝那孽障赔钱货能和佟文比吗!日后对佟文给我放尊重点,这是军令!” 第342章 以不变应万变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泰还未找到,沈简干脆以身子不适留了下,阮今朝也以贺瑾昏迷为由,暂且留了下,沈霁接了营帐的安防,派人每日去找始终的李明泰。 阮今朝见着贺瑾依旧昏昏欲睡,安抚陪着的沈杳两句,便是走到外头。 沈简见她过来,伸手将她抱着,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要多想,程然驰说了贺瑾已无大碍。” “他的手……”阮今朝靠着他怀中,眉头紧锁,“贺瑾将一切都堵在会试了,他若是醒了,我该怎么告诉他。” 沈简拍拍她的肩,“你要振作起来,眼下李明薇恐是将淑妃的死,算着你我头上了,等着回京,就是真的开始刀锋剑雨了。” “杀了李明泰,我要杀了他。”阮今朝痛恨极了,恨不得将李明泰生吞活剥,“就凭他伤了贺瑾,他就不能活。” 等着入夜,昏迷的贺瑾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眸。 跪坐在床头的沈杳握住他的手,担忧的望着他,轻声唤他,“阿瑾,我是杳杳,我在这里你不要怕,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贺瑾眼前迷蒙一片,灵台模糊片刻后,就先看着阮今朝和沈简担忧的脸,而后目光落到趴在旁边红着眼的沈杳。 “没事,我没事,不哭了。”贺瑾嗓子有些沙哑,抬手给她拭泪。 而后,他目光落到短了一截的小拇指上。 沈杳一把握住他的手,肩头都在颤抖,“没事的,没事的贺瑾,活着就好了,没有什么比你活着更重要。” 贺瑾见沈杳害怕的模样,摸了摸她的脸,温柔极了,“我真的没事。” 他努力做了起来,感觉心口一阵撕裂之疼。 沈简如实相告:“你中刀擦过心脉,胳膊被山林的野兽啃了口。”有些东西总是要面对的,“贺瑾,你的右手短时间不能用了。” 阮今朝立刻道:“只是暂时的,只是恢复需要点时间,你现在怎么年轻,我们晚三年会试也没关系的。” 贺瑾虚弱的脸上露出疑惑,“为什么我不能去会试?我右手不能写了,还有左手啊。” 沈杳心酸极了,趴着床头呜咽,“贺瑾,你不用管强装的,真的,晚上三年没关系的……” “哦,我是不是从未告诉过你们。”贺瑾看担忧的三人,“其实,我是个左撇子。” 沈杳哭丧的表情凝固,使劲吸鼻头。 贺瑾伸出左手,“我一直都是左撇子,只是我小时候发现父亲看我用左手,会心情低落,我问过奶妈,才说我的生母也是左撇子,我怕父亲难过,因此就改了,不信,你端盘豆子来,我夹给你们看。” 似乎是觉得三人不信,他抬手取了沈杳的发簪,落在指尖轻轻旋转,灵敏快捷,而后看三人,极其淡然,“我真的没事。” 沈杳见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仿佛劫后余生一般,“你吓死我了!” 贺瑾摸着她的脑袋,“没事了没事了,杳杳不哭了,等我考中进士带你出去玩。”她又道:“杳杳,你先出去,我同你哥哥和阮姐有些话要说。” 阮今朝将人弄了出去交给摘月,走了进来。 贺瑾不以为然,“阮姐,我真的没事,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艰难重重的,我一直都很清楚。” 他看着没有的小拇指,“这指头留着也没什么用,以后陛下看着我这手,总会怜惜我两份,到底是他儿子干的。” 他说着,目光落到沈简脸上,“他们大约以为我死了吧,迷迷糊糊我听到一句话,李明泰允诺了穆厉的人,若是扶持他登基,会将这次大捷收回来的所有土地,都割让给程国。” “王八蛋!”阮今朝深深咒骂。 而后深吸口气,捏紧了手指,她道:“谢宏言说,穆厉这次来大宜,除开近身的八个侍卫以外,都是其余人安插给他的。” 贺瑾愣住了下,没料到还有这出,“这话可信度高吗?” 阮今朝犹豫了下,似乎也分辨不出来,只是道:“谢宏言不会骗我的,他还说,穆厉的胞弟似乎也来大宜了。” 贺瑾道:“那日红枣不是胡来,是感觉到危险才带着十三离开的,我看到李明泰手里有暗器了,我跟着追过去,那里已经埋伏了人,一共五个人,我让红枣带着十三跑路,自己留下来拖着他们,我功夫太菜了。” 说着,贺瑾忙问,“十三还好吗?” 沈简道:“他无碍,李明薇将他平安带回来了,但是淑妃死。” 这时,佟文跑了进来,“找到了,李明泰找到了!” 阮今朝眼底狠厉乍现,“我非弄死他!” 佟文看她,欲言又止,“他好像疯了……” 阮今朝和沈简对视一眼,都朝着外面阔步而去。 这时候,司南疾步而来,“李明泰昏过去了,太医说是中毒了!” “等等!”贺瑾扬声,叫住要离开的人,“李明泰怎么可能还活着!我给了他一刀,那匕首上淬了毒的!” 他随身有把小匕首,东雀说的只要一点点就能杀人于无形,他拼死给了李明泰一刀,他怎么可能还活着的。 沈霁见着过来的沈简、阮今朝,便是道:“被找回来就是疯疯癫癫的,紧跟着就吐出口黑血,太医说是中毒了,眼下已经昏迷了,你们也去收拾下,马上回京,不能耽搁了。” 李明泰即便死,也不能死在他跟前,否则很多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他身上可有匕首所致的刀伤?”阮今朝问。 沈霁摇头,“没有,除开被树枝划伤了几处,还有冻伤以外,什么都没有。” 阮今朝捏紧了手,朝着外面走去,见着沈简出来,斩钉截铁道:“穆厉的弟弟,把他找出来。” “表哥说了,穆厉的弟弟一直很想要太子位,只要他那位胞弟谋划的好,淑妃、李明薇、李明启、李明泰可能都会死,到时候只凭着找到的尸体,里头有穆厉的人,陛下肯定要不顾一切将穆厉弄死在大宜之中!” 阮今朝看他:“不管如何,先把这个人找出来,去查穆厉的这位弟弟,还有,谢宏言可能不是穆厉的对手,表哥提着穆厉,直说他是个疯子,似乎极喜欢看热闹。” 沈简看她,说出他心中的猜测,“今朝,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穆厉根本不是来大宜做人质的,而是来寻求庇护所的?” “你说的这些太长远了。”阮今朝道:“我现在只关心眼前的事,找出穆厉的弟弟,如果可以,就把淑妃的死按到他头上去,这样李明薇那头,我们也有交代了。” 说着,阮今朝看他,“现在,你觉得要不要趁着李明泰晕了……”她以手做刀朝下狠狠一顿。 “凡事犹则废。”沈简淡淡道。 现在,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 第343章 懵的都傻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京城因着这次冬猎哗然一片,私宅之中。 孔平方摸着牌九边打边问,“宫中如何了?” 佟文回话,“襄王长跪淑妃灵位前,孙和儿娘家人弹劾谢家,朝会天天堪比打群架,且襄王不许后宫嫔妃去给淑妃上香,连着皇后都被他下了脸子,太后就吩咐品阶低于淑妃的,每日去殿门外跪一个时辰。” 孔平方慢慢道:“后宫嫔妃本就不喜淑妃,襄王此举虽然过激,到底也算是护母心切,天知道里头有没有凶手。” 孔平方沉默小许,再次开口,“李明泰真的中毒昏迷了?” 司南点点头:“的确昏迷不醒,程太医亲自去的,还给程然驰讨了这差事,每日两日去请平安脉,只要他苏醒,亦或者是装的,必然是会露出马脚。” 他又道:“贺博厚已上书要给贺瑾找公道,要逼着李玕璋处置李明泰母子,不过李明泰未醒,此事暂缓。” 司南也难得神情严肃,“如此一来,十三阵营就如临大敌,李明薇或许会因母死,生出许多变数来。” 眼下沈简和阮今朝,都不敢在打着找孔平方的由头来这里说话,京城对与淑妃的死众说纷纭,但不外乎都是与夺嫡有关,直指是李明启这头下的黑手。 孔平方突然将牌九推到,垂眸吩咐,“备车,我要入宫见陛下。” 孔平方叮嘱,“佟文,你回去告诉沈简,最近不要冒进,让他称病谁都不要见,司南,要你妹妹最近最好不要出门,不要进宫,也不要同谢家人那边往来。” 佟文不解,“您进宫做什么?我陪着您吧。” “你陪着我,我就成了替沈简入宫了。”孔平方摆手,“拼着这老命,看看能不能把局势给你们扭转一二过来!” 孔平方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佟文见司南起身,想起什么,跟着追出去,“南哥,你等等我!” 司南脚步一顿,就见她将个小盒子递过去,“世子爷给夫人的!” 佟文见他收下,随即又摸出两张银票递过去,“喏!” 司南不解,“你给我钱做什么?” “就当是还你给我卖鱼的钱了。”佟文看他,“不是你让我锦鲤还给你吗,我都养了好久了,而且你们院子也不养这些啊,我思前想后,还是给你钱比较合适。” 司南懵了。 懵的都傻了。 佟文不好意思的看他,“而且,还有两尾我拿去送给二姑娘了,她又送了一尾给林姑娘,虽然偷回来也没什么,但我觉得还是不大好。” 司南看递来的银票,又看她,“那日是我口无遮掩,你不要当真。” 他觉得还是解释下比较好,“此前今朝老说沈简身边有个姑娘,我就想着是他的姘头了。” “没事。”佟文看他,“你不是也照顾了我两天吗。” 虽然一副要弄死她模样,还是冒着风雪出去给她找吃的,她睡觉的时候,就坐在旁边帮她挡着洞口灌进来的风,唯一的不好,就是怎么都不搭理她。 她微微一笑,小虎牙就露出来,“至于你们投进去的一百万银子,我算过了,三个月就会回本的,后面你们都是赚钱,且可以打到大同府去,到时候你们边塞要运送什么物件,都可以走这条水路,不会有人去查的。” 说着,佟文就把钱放到他手里,“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了,我不是有意骗你的,以后我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司南:“我没生气。” 佟文不信,“你骗人,你从知道我是姑娘开始就不理我了。” 那是他还没适应过来,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佟文有些不高兴,“你们的人现在也不带玩,昨个路上遇到了,他们说要去喝酒打牌,我也想去打叶子牌,结果死都不带我,说你不准。” “就你跟着贺瑾学的叶子牌,孔平方都打不过,少去外头给人送钱。” 司南想着自己的确吩咐底下人,不许带着佟文去吃喝嫖赌的地方玩,就道:“他们是去办事,不方便带你而已,路上人多眼杂的,难免隔墙有耳。” 说着,司南把钱还给她,“本就是赔给你的。” 佟文见他递回来的钱摆摆手,“是我先骗你的,我没办法了,你又不好骗,你不走的话,那日世子爷肯定近不了夫人的身。” “拿着吧,世子爷后面也骂我了,说我太黑心不该坑你那么多条。” “我送你东西,他骂你做什么。”司南蹙眉,语气一凉,“一天天管东管西给他个脸了。” 他将钱拍佟文脑门,“给你就拿着,他再骂你我打他去。” “你还傻站着做什么。”司南回头看她,“走了,我送你回去。” 佟文哦了一声,跟上去,小声驳斥,“我不傻。” “对,你不傻,我傻,一年多才看出你个姑娘。”司南依旧没从震撼中走出来。 佟文就知道他在气这个,无声叹息,“你不要生气了,以后我不骗你了成不成?我请你喝酒好不好?” 说着喝酒,司南再次挫败了。 他真的蠢上天了。 二人走在路上,司南感觉胳膊突然被抓着,就见佟文眼神一遍,跟着目光过去,就见着个同穆厉模样三分相似的人。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达成一致。 绑! 才上去两步,突然一声调侃而起。 “司南!你可舍得出来遛弯子了!走走走,陪我打马球去!” “哟喂,今个我左眼跳了大半日了,原来是要进财了,司南,走走走,帮我赢彩头回去给表妹!”谢宏美看司南翻白眼,“还别说,你和今朝虽不是亲兄妹,有时候蛮像的!” 佟文见那头的人扭头就走,立刻追上去。 突然从天而降一盆水,佟文被淋的直接蒙住,就见两条巴掌大的锦鲤在地上翻滚跳跃。 她这是被人下降头了? 谢宏言声音响起,“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推的我!” 佟文回过神,仰起头就见二楼谢宏言的脑袋探出来。 谢宏言忙道:“佟文,快快快,把锦鲤给我抓起来,我趁穆厉不在偷得,别死了,到时候我两头不讨好。” 佟文来了气,一脚踹了锦鲤。 谢宏言急的瞪眼,趴在栏杆呀了一嗓子,“佟文!那很贵的!” 穆厉说是他母妃给他捎来的,他此前听阮今朝提了几次沈简院子锦鲤好看,就给记住了,费了好大功夫才偷出来的! “佟文!” 佟文听司南叫她,回身瞬间,一个花盆落到她身后。 她吓得直接不敢动了。 谢家三兄弟感觉摊上事了,佟文可是沈简跟前的小红人。 佟文见着要过来关心她的三位,摇头后退浑身拒绝,慌忙道:“没事,我没事,你们别过来……” 话音未落,那锦鲤不知怎么的,鲤鱼打挺过来,刚好落到佟文脚底。 砰的一声,佟文摔到地上,手压倒碎片之上。 佟文呆住了,看着流血的手,又看谢家三张担忧她的脸,顿时瘪嘴。 司南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推开谢家三兄弟,就见浑身湿透,手上滴血,狼狈可怜坐在地上的佟文。 佟文看司南关切的眼神,鼻子骤然一酸,看着流血的手,完全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她居然能栽在谢家兄弟手上。 司南将她扶起来,佟文千言万语各种心情汇成一句话。 “南哥,我要找世子爷,我要找世子爷……”她看谢家三兄弟,“你们太欺负人了,不带这样玩的……” 第344章 我家的金蛋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修翰阴沉着脸,走进安阳侯府,气冲斗牛一嗓子划破安静。 “沈霁,敢把我谢修翰的宝贝孙儿绑了,真当我怕了你了!” 管事的忙拱手行礼,“谢老今个怎么有空来侯府小坐了,谢大老爷也来了,这边请,容小的去禀报侯爷。” 谢修翰推开安阳侯府接待的管事,雄赳赳气昂昂叉腰朝里头走,呸道:“还真当自个是皇亲国戚了,怎么大排场!我谢修翰走那家不是当家的亲迎的,到你们这,就是个破管事了打发了!” 数九正冻人的天,接待的管事愣生生热出密密麻麻一层汗。 “我孙子了!还不把人给我交出来!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之下,把我谢家娃娃弄侯府来,真当我不敢去敲登闻鼓的!你们侯府不要脸,当我谢家很看重那玩意儿!” 谢修翰气势如虹,丝毫看不出来是个年岁七十的老爷子,看要搀他的儿子谢和泽,一脚给他踹过去。 “自个儿子被弄到侯府来,居然想的是先叫人来问问,问什么问,有什么好问的,我呸,我看你这辈子,都要对贺博贺那搅屎棍俯首称臣!” 谢和泽见暴躁的老爹也是额头冒汗,生怕他激动过度背过去了。 沈霁也从里头出来走出来,大老远就听着谢修翰的老唢呐嗓门了。 “谢老谢老,都是误会……” “我误会你祖宗,但凡你绑的是一个我就信你这屁话!”谢修翰竖起三个指头,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三个,我谢家就这三个金蛋,一房一颗,你都给带回来了!” 沈霁走到他跟前,做了个请,“谢老息怒,我们里头喝茶……” “我喝你儿子开席茶!”谢修翰啐沈霁一脸,“安阳侯,我告诉你,今个我那三个金蛋,但凡一个蛋壳碎了,我非闹到金銮殿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真当我谢家百年书香没点血性了!” 沈霁解释,“谢老,都是误会,是您家三位公子,不慎伤了我儿子的小厮——” “我不听我不听!” 沈霁:…… “伤你家一个小厮,你侯府绑我三个孙儿!”谢修翰什么都不想听,指着沈霁,山羊胡都在狂怒之中颤抖,“沈霁,赶快把我三个孙儿交出来,不然我弄死你儿子!” 谢修翰咆哮,“什么小厮怎么值钱!” 谢和泽觉得自个老爹怒气太大了点,小声和他解释,“您见过的,就是沈简身边那叫佟文的,之前还陪您玩行酒令那个,你还说宏美有他厉害,您都能含笑九泉了。” “你不说后面那句要死啊!”谢修翰拍谢和泽脑袋,火焰再次嚣张起来,指着沈霁面门。“就算是你儿子身边最得脸的小厮,你家也不至于怎么欺人太甚吧!” 沈霁看撒泼的谢修翰,忍了忍,愣是没忍住。 他一嗓子怼上去,“谢修翰!是你家那三个蛋主动把人送回来的!都把我侯府的人欺负的见血坐街上哭了,都知道佟文是我儿子跟前的人,你孙儿打他和打我儿子有什么区别!” 京城有头脸的小厮丫鬟,都是副层少爷二主子的地位。 沈霁也不客气了,“要不是司南刚好也在,你们家那三个蛋不弄死佟文!我没先去找你家麻烦,你还倚老卖老了来我侯府喘上了!” “你不信本侯的话,那你问司南去啊,司南也算你半个外孙儿了吧!” “沈霁你放屁!”谢修翰对自个三个孙儿斤两极其清楚,连个贺瑢都打不过的,能有什么用。 谢修翰叉腰豪横极了,“沈霁,我三个孙儿打佟文,把他打得见血大哭,你好意思说,都没人好意思信!佟文怕是一拳头就能要我三个孙儿命!” 正说着,外面门房就说阮今朝来了。 阮今朝拎着裙摆疾步而来,外头沸沸扬扬说谢三兄弟伤了安阳侯府的人,被沈家给绑回来了。 见着孙女来了,谢修翰走过去拽着她评理。 “今朝,你来听听这老不死说的话,居然说你三个表哥把沈简的小跟班打哭打流血了,就算那跟班再值钱,绑一个差不多了啊,绑了三个啊,三个啊!” 阮今朝沉声,“外祖父,你不要着急,我先去看看情况。”虽然听着就很假,但要是真的把佟文打出个好歹了,谢家三兄弟是真的要摊上大事的。 嘈杂争执间,沈简也带着谢家三兄弟走了出来。 谢宏美看着祖父,立刻就道,“祖父,这事和我没关系啊,我是个良民,佟文是自个摔的,那水是大哥泼的,我和二哥什么都没干。” 阮今朝忙问,“那怎么外头说见血了!” 勇叔也急的插嘴,“外头说你们在街上杀佟文,佟文哀嚎求你们高抬贵手呢!还说你们让他跪碎片磕头呢!” “胡说八道什么啊,我谢家书香世家,做得出这种事!”谢宏瞻急眼了,“什么碎片啊,是大哥砸了个花盆下去,因为佟文踹了大哥从穆厉哪里给今朝偷得鱼。” 谢和泽看儿子,活想掐死他,“谢宏言,你这长子嫡孙不想当找颗树吊死去,家里是穷死你了,偷穆厉的鱼,丢人丢程国去了!你不要脸你死去啊,连累家里人做什么!” “还当街砸人,我告诉你,要是玩出命来,别指望家里包庇你,老子绝对亲手把你送昭狱,看你上断头台!” 谢宏言冤得不行,解释起来,“父亲,意外,真的是意外!是佟文自个脚滑摔地上,自己把手压碎片上的!” 谢和泽气得不成,到处扫了眼,看着角落的扫把,扯着朝谢宏言身上去,“我今天就弄死你!” 谢宏言侧身躲开,谢和泽看他还敢躲,举着扫把朝他撵。 谢宏言扯着沈霁当肉盾,“父亲,你搞什么呢,穆厉都没找我麻烦,你闹什么。” 他使劲摇着沈霁,“沈伯父,你就纵容我爹怎么在你家撒野的,能不能拿出点你侯爷的威严来!快,把他赶出去!” 沈霁:…… 阮今朝走到沈简跟前,焦急问,“佟文还好吗?” 沈简扶额,“你没听到吗?” “听到什么?” “佟文哭唧唧的声音在天上飘呢。”沈简看谢家三兄弟,哎了一声,“你哥送佟文那十条锦鲤也没了。” 阮今朝:…… 她问:“我哥呢?” “陪着佟文的,奇了怪了,一起遇到你三个表哥,你哥屁事没有。” 沈简似乎还未从发生的一切走出来,“司南把她带回来,我都以为是从河里捞起来,我还寻思这她也没大冬日下水玩的习惯,嘴一瘪,坐地上就开始说你三个表哥欺负她,多少年没看他气得坐地上了。” 阮今朝:…… 阮今朝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场景,无力的开口,“你们先住手。” 忽而,那管事的声音响起,“侯爷!穆太子行宫的人来了!” 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走进来的是穆厉身边的侍卫金狼。 “我家太子请谢大公子过去一趟,说的屋里多了两尾鲤鱼,问是不是您暂时养着的,里头的两尾原主,不管是自个成精出去遛弯子,还是被您带出去玩了,这个点,该回去吃饭了。” 谢宏言拍脸,一时之间不知是老爹更恐怕,还是穆厉更恐怖了。 金狼抬手做了个请,“谢大公子,我家太子爷还等着您的,请吧。” 谢宏言将两个弟弟拽着,“一起啊,你两个怂恿我的。” 谢宏瞻很不愿意,“大哥,穆厉舍不得弄死你,对我是很舍得的!” 谢宏美也不情愿,“穆厉会放狗咬我的,你就过去直接承认,他最多就骂你两句!” 见离开的谢家三兄弟,沈简拱手同谢修翰道:“谢老,不看僧面看佛面,咱们进去喝杯茶。” 谢修翰看自个外孙女,又看沈简,重重叹气。 一朵鲜花插在猪屎上。 第345章 谢宏言失手把穆平杀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十安院中。 司南听着乒铃乓啷的声音,眉宇都是一蹙。 阿福见来的是司南,默默开门让他进去。 佟文的屋子是个连着沈简屋子不远处的单独小院,除开她以外,长野同阿福也住在这里、 还未走进内间,司南就见砸出来的茶盏,顿时脚步都顿住。 长野出来就瞧着司南,解释起来,“阮大公子,小姑娘已经很久不这样了,她平时很温顺有礼的,今日肯定是被谢家三兄弟欺负惨了,那锦鲤她可喜欢了,天天自个养着,谁都不去乱喂。” 沈简已和他们两个打过招呼了,若是司南今后来找佟文,是可以放进去的。 虽然这意思没明说,但是他们也不傻。 司南走进去,就见佟文已经重新梳洗过了。 不同平时穿着的利落短袍,取而代之是松松的里衣,属于姑娘的起伏也稍显了出来,长发落在腰间轻轻晃动,站在床榻上,旁边糕点零嘴还有银子散的到处都是。 可想而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佟文见来人是司南,手里抱着欲要丢的软枕慢慢抱在怀中,而后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跌坐在床榻上,气鼓鼓的吸鼻子。 她就是被谢家三兄弟气急了,才把小弓弩摸出来吓吓人,沈简当即给她抢了,谢宏美个手贱东西,顺手就摸去了,紧跟着嗖的一声就落到池子里头,一只锦鲤就挂了。 然后,她才想起箭头好像淬了毒。 接着,一条条的鱼肚白就翻上来了。 谢宏言那不要脸的还说是她自己的报应,说的是那死了的两条小锦鲤,觉得路上太寂寞,因此要把她锦鲤都带走。 谢宏瞻还把她的小弓弩弄坏了。 佟文无法接受发生的一切,耷拉着脑袋,“我活怎么大,没见过怎么嚣张的人,” 司南看她,“你当时不摸小弓弩就没事,我都让你别和他们犟了。” 佟文将就枕头给他砸过去,仰脸凶人,“他们三是你表弟,你就可劲帮他们说话,你这个坏人,我不要理你了!” 司南见她包好的手又开始渗血,让阿福那点伤药进来,在她旁边坐下,“我再给你买就是了,你哥都不敢和谢家三兄弟叫板,你还豪横了。” 佟文拧巴着清秀的小脸不说话,司南替她重新弄了手,见她还红着鼻,“别哭了。” “要你管。”佟文唇瓣抿成线。 司南扫她一眼,耐心道:“你哥都不敢去报复谢家三兄弟,我建议你不要妄动心思。” 佟文心思被看破,目光哀怨的看他,“世子爷说他们三个是衰神,活着的目的就是克他的八字,他们杀了我的鱼!” 看她眼角划出剩余的泪滴,司南抬手拂过她的眼尾,将她发丝落到耳后,“我改日陪你去买一池子的就是了。” “十条世子爷就骂了我好几日,一池子不拎着鸡毛掸子追我半个京城。”佟文慢慢平静下来了,到底还有些抽泣,“你别看他病兮兮的,打我的时候浑身都是劲,围着院子跑一圈不带踹的,我有次爬树上去了,他居然让人搬梯子,爬上去打我。” “下次他在打你就来找我,有我在没人敢动你。”司南觉得她好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先走了,你的手不要沾水好好养着,留疤就不好了。” 佟文抓着他的衣袖,“你等世子爷回来再走好不好。”她有点怂,“刚刚我太生气,把世子爷专门给夫人找的珊瑚树给砸了,有外人在,他不会动我的。” 司南彻底笑了,“好,我不走,我先去前面看看,谢修翰你别看他老,混账起来能侯府给掀了。” 话音才落下,沈简气冲斗牛一嗓子就起来。 “佟文,我是真把你给养大了,什么贵你砸什么,你是不是那天气急,要把我也拆了。” 佟文见进来的沈简吓得跳起来。 沈简正带着阮今朝来院子,要与她看看那珊瑚树,结果就是一地尸体。 他看站在的人,“怎么,你还想说是小胖干的了!” 说着,沈简挽起衣袖,环视半圈,扯了鸡毛掸子走过去。 外面,阮今朝和勇叔跟着过来,就见佟文踉跄跑了出来。 阮今朝眼前一亮,她眼光果然好,好个清秀灵动的嫂嫂啊。 等着众人彻底反应过来时,就见佟文爬上假山,沈简跟着也要朝上爬。 他仰头气急败坏,“披头散发还爬那么高,被人看了去,我明天就把你嫁了!” 佟文看他,抱着假山石,“我都摔了,你打死我都没了,再说了,不是谢家那三个臭蛋,我会生气嘛!” “你还顶嘴了,亏得我觉得你这两年性子不骄纵了,你是想去祠堂了是不是,给我下来!” 佟文不下来,听着祠堂顿时来气,“若沈风真的在天有灵,就给我弄死那三个蛋,我天天给他上香去!” 阮今朝把要爬假山沈简拽着,“你打她做什么,不就是个珊瑚树,我不要了就是。” 她看走出来的司南,嫌弃极了,“你怎么连个沈简都拉不开。” 司南才是遇鬼,他直接被沈简推到地上给坐着了。 见佟文抱着假山站在,司南上去就把沈简的鸡毛掸子折断,“你打她做什么!要打你就一碗水端平,把沈杳也一起打了。” 阮今朝给沈简抚着心口,“先不要管这些小事了,穆厉的弟弟才是大事,估计现在都去行宫了。” 沈简指着佟文,“给我自个去祠堂呆着!”他看阮今朝,“你借沈杳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在我院子大哭大砸。” 听着祠堂佟文全身抵触,“不去不去不去!” “沈简,你差不多了。”司南冷道、 沈简看佟文,“还在上头做什么,换好衣服过来。” 阮今朝拉着沈简出去,勇叔也是唏嘘,“看来不管哪家的兄妹,关起门都是一样的相处。” 见沈简走了,佟文吐了口气,看司南抬手,伸手过去,轻轻一跳,却瞬间被一拉,横抱而起。 望风的长野和阿福瞅着这幕,立刻走了出去。 佟文难得懵懵的,司南将她放回床榻,“怕他怕的鞋都不穿了?” 大冬日的,光着脚就开跑,就穿着个单衣,地上都是积雪。 佟文目光慌乱了下,抬手勾了下头发,佟文见他伸手过来,呼吸都停了下,就见他从头顶摸下片叶子。 “你怎么了?”司南手背落到她脸上,“你发烧了?” 佟文别过脸,抬手勾了下发,“你先出去,我换身衣裳就出来。” 佟文换好衣裳朝前头去,就见所有人都盯着她看,还都是预备出门的模样,“怎么了?你们看我做什么?” “你爹可能真的显灵了。”勇叔扶额,“谢宏言失手把穆平杀了。” 佟文嘴不自然张开,满目惊骇。 第346章 你不想害死你哥,就不要说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个时辰前。 程国行宫。 穆厉两手撑着屋中的瓷缸上,看着水里游来游去毫不惬意的两条锦鲤,脸色越来越黑,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顿时一拍缸边蹙眉厉声。 “你倒是敢,我就出去小会儿就来顺我的东西,谢宏言,在你心里蠢成什么德行了,拿两条鲤鱼来搪塞我,真当我不敢弄死——” 穆厉侧眸,倏尔还有些无奈的目光骤然覆上冰霜,抿嘴讽刺轻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本宫的弟弟啊,怎么,在程国不自在,千里迢迢到我跟前找自在了?” 跟前眉宇三分相似的程国七皇子穆平,背着手朝他走去,目光在屋中陈设环视,啧啧两个,“看来太子哥在大宜过得挺自在的,可还记得远在老家的母妃和弟妹们?” 穆厉直起身子,声音冷幽幽,“母妃与我书函始终往来,如今入冬她身子骨虚寒,弟弟不多进宫去瞧瞧,这是走迷路了?” 穆平诶了一声,“太子哥这话就不对劲了,正是因为父皇母妃始终记挂着你,我才跋山涉水来的,你可知我花了多大的心思,才把太子哥安插在我身旁,要钉着我的钉子一根根拔起来吗?” 穆厉正欲说话,外头谢家三兄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穆平瞬间藏身在屏风之后。 门被推开,谢宏美大大咧咧声音响起,“外头四个侍卫我怎么没见过的,穆太子,你到底带了多少人来咱们大宜的,不去鸿胪寺报备,当心我爹来找你喝茶!” 穆厉走出去,余光扫着躲起来的人,“你们三个怎么来了?” 谢宏瞻抱着胳膊,“我懂你意思,我哥怕你弄死他,因此拖着我和三弟来了。” 穆厉拂袖,“都给我滚。” 谢宏言一听还有这好事,当即拔腿就要走。 那锦鲤穆厉嘴里说了好些日子,还专门请了两个擅长养锦鲤的师傅来,八成是极其看重的。 谢宏美不解的啊了一声,很不配合,“你闹呢,我们来都来啊,你管个晚饭啊。”他看两个哥哥,“你们还敢回去吗?祖父肯定捏着家法棍在府门口埋伏着的!” 谢宏言觉得穆厉明显比谢修翰恐怖。 谢修翰再胡来,也留他个全尸,穆厉不捏死他才怪。 倒是谢宏瞻一听,当即附和,“聪明了,聪明了,对对对,今个晚点回去是对的。” 穆厉狠狠拧眉,“滚,都给我滚!” 谢宏美抓了桌上的梨啃了口,哟喂一声,觉得挺甜的,“大哥,二哥你们尝尝呢!比沈简家的好吃!” 谢宏瞻看穆厉都爆粗口了,安抚道:“穆太子,穆兄弟,你别急眼,我们都是读书人,我们讲道理,那锦鲤我觉得它水土不服,肯定活不长久,与其你养一段时间给死了伤心一场,不若我给你冻成冰雕了,见天都能看着,晚点匠人就给你送来。” 谢宏美使劲点头,“这话有道理,不就死了几条锦鲤,佟文哭的跟沈简进棺材了差不多,自个弓弩弄死的,还怪我,什么主子什么跟班,都贼不讲理还凶!” 穆厉厉声,“都给我滚。” 谢宏言看他真怒了,也觉得玩大了,“你别那么大火气,我给你削个梨子吃,降降火气。” 说着就摸着小刀抓了个梨,“梨子清热润肺,我给你多削几个,让人给你熬锅银耳汤。” 躲在屏风之后的穆平,透过缝隙,一眼就认出是适才路上看到的三位贵公子。 谢宏言慢慢削梨,“你火气不要那么旺盛,改日我请你出去喝酒,我给你削个梨,你啃完降降火气,润润肺。” 穆厉拂袖打了谢宏言手中的梨,“滚!带着你两个弟弟给我滚。” 一嗓子琪琅,倒是把旁边的谢宏瞻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握住的梨,一个用力挤上了天。 只听砰的一声,紧跟着得啊了一声。 谢宏美吓得哆嗦,抓起梨皮砸过去。 穆平被那天降的梨正砸鼻梁,痛的咬牙拧眉,捂着鼻子朝后一推,就将屏风推倒在地上。 脚底踉跄两下,冷不丁就踩到到处飞的梨子皮。 跟着就是一声闷哼。 屋子瞬间静谧。 谢宏言瞪大了眸子,只感觉手里握住的刀刃刺入什么,紧接着,红色的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 谢宏言见挣扎的倒地的人,目光落到他脸上,手里的刀都抖索了下。 那张脸,和穆厉好像。 谢宏美几乎是下意思退后两步,紧跟着就关上了大门,大口的呼吸稳定下来,朝着里面走。 谢宏瞻当即道:“没事没事,大哥你别慌,来人——” 谢宏言是谢家的长子嫡孙,绝对不能出差错的! 穆厉直接压低声音,冷冷道:“都别出声!” 谢宏美同谢宏瞻被斥的呼吸都屏住了。 穆厉他看谢宏瞻,“你不想害死你哥,就不要说话。” 谢宏美感觉不对劲,“穆太子,他,他谁啊?” 谢宏言握紧了匕首,终于回神。 他把穆厉的弟弟给捅了! 谢宏言颤着声,“穆厉,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弟弟的命我配便是,你不要拉我两个弟弟下水。” 谢宏瞻怔住,甚至脑子里头直接蹦出个想法,将就那把刀再给穆厉捅过去,到时候就说是这两兄弟动手见血。 谢宏美听着弟弟两个字,吓得抱头,“弟弟,这货是穆厉的弟弟,完了!咱们完了!祖父,快点回去找祖父,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穆厉底身去看穆平的情况,拧眉沉默半晌。 “谢宏瞻,你现在马上去找阮今朝,让她立刻进宫去找柔妃,不管她用什么办法,让穆平身边的侍卫冒犯柔妃,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反正不能让那侍卫完走到你们陛下跟前去!” 穆厉又看谢宏美,沉声命令,“我记得你父亲是鸿胪寺的官员,让他最快速度,让所有京城大小官员知道,穆平三日前就入京了。” “三日前?”谢宏美疑惑。 “没功夫和你解释,按照我说的去办。”穆厉起身,“不想你们大哥死,就按照我说的办。” 穆厉再次叮嘱谢宏瞻、谢宏美,“不要慌不要着急,慢慢走出去,特别是你谢宏瞻,记清楚门口侍卫的容貌特征。” 谢宏瞻、谢宏美对视一眼,又看自个大哥,当即朝着外头走。 第347章 陛下册太子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见两个弟弟离开,呆滞的看穆厉。 穆厉拿过他手中的匕首,走到旁边水缸清洗,边想边说。 “先过来把你手上的血洗干净,一会儿入宫见到陛下就如实说,是我叫你过来的,原因是动了我的锦鲤。” “你们今日是和沈简的侍卫发生了龃龉对吧,还把他整得当街大哭,他就是你们的人证,记清楚了,你们今日没有见过穆平。” 谢宏言看地上的人,脚底微软,“他、他死了吗?” “他死不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动了他,还在你们皇帝。专门给程国皇室安置的行宫,谋杀了程国皇子,你一定会死。” 人质归人质,只要他不吵着要回程国,热闹掂量着闹,李玕璋即使在不悦,都不敢将他如何。 穆厉推开窗户,轻轻敲了三下,一个暗卫出现在屋子中。 他吩咐,“把宏言带出去,弄身干净衣裳给他,记住了,找身和他身上差不多衣裳给他换上,穆平带的人,没有进行宫的,全部做掉,马上去。” 暗卫确定的问,“全部?” 穆厉眼底闪过狠厉,“一个不留。” “现在?”暗卫似乎有点犹豫,“这样一来,太子爷在京城的势力恐怕要曝与人前的。” 穆厉很直接,“现在,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谢宏言依旧傻站着,穆厉把他推到暗卫跟前,“你若不会撒谎,一会儿在你们陛下跟前,就学会闭嘴,万事我知道来挡。” 屋子归于平静,穆厉走出去瞧着到底的穆平,目光越发阴冷。 *** 御书房之中,李玕璋送走礼部的人,靠着龙椅仰头无力叹息,自个握拳敲了敲肩头膝头,才端起旁边的冷茶抿上半口,李芳就急匆匆进来。 “你不要说话,你让朕想喝口茶。”李玕璋抿了半杯凉茶,“说吧,朕做好准备了。” 李芳拱手,声音急促,“陛下,适才鸿胪寺来报,说的程国七皇子穆平,三日前秘密入京,就在刚刚,在行宫遇刺了,七皇子身边的侍卫说是谢家兄弟动手,眼下已经递了帖子进来了。” 这突破了李玕璋的心理承受,啊了一声,直接站了起来,眼珠子都瞪大了,“三日前入京,怎么现在才有消息。” “那七皇子吃饱了撑的,没事跑这里来做什么!”李玕璋气得砸杯子,“他哥就是个磨人玩意儿,弟弟又来了,穆家皇帝是不是诚心把他身边糟心货都送我这里来!” “鸿胪寺那头说的此前不确定,因此不敢上报,刚刚才确定的。”李芳拱手道:“陛下,这要是让程国那头晓得,七皇子在大宜京城遇害,恐怕有伤两过情分。” 李玕璋急的瞪眼,直接打断了李芳的话,“死了没有,能不能吊着几口气,马上给我派人丢出边境去,绝对不能让他死在大宜了!” “陛下,七皇子的人,是谢家兄弟干的!” 李玕璋啊了一声。 李芳也知事态严重,“还一口咬定是三兄弟进去人就出事了,陛下,您可要想个完全之策啊!” 谢修翰就三个孙儿,还是一房一个,各个金贵无比,若是出事了,谢修翰恐是要跟着过去的。 李玕璋抬头示意李芳勿要在说,“等他们来朕跟前就是。” 他背着手慢慢在书案边徘徊起来,就道:“刚刚你说孔平方来了,告诉他,朕处理完这事就去宣政殿见他,朕一定回去,让他好生等着。” 孔平方无事不等三宝殿,他即便是沈简的夫子,社稷大事上绝对不会胡来,大冬日的来求见,绝对是震荡社稷之言。 李芳应诺,李玕璋又道:“十一,十一那孩子怎么样了?” 自打淑妃去世后,他在也没有见过李明薇了,即便他去灵堂那头,李明薇也不再叫他父皇,唤着他陛下。 淑妃的死他何尝不痛惜的。 李芳回话:“十一殿下,也就每日喝点清水,一直跪着淑妃娘娘灵前,不言不语,谁去都不搭理……” 把皇后吓得都六神无主,生怕李明薇自个把自个饿死了过去,太医还有厨子都在旁边等着的,就看那个先上。 李芳继续道:“今早太后亲自过去,十一殿下才喝了半碗燕窝粥,还是不许任何人去祭拜淑妃娘娘。” 李玕璋撑着桌案,“你好生看着他,别让他伤心过度了,至于其他的事宜,朕现在还没想好,你对他不要乱说话,也别让那些风言风语传到他耳中去。” 他顿了顿,“十三他可理会了?” 李芳摇头,“十三殿下天天都在外头伸头望着的,奈何十一殿下就不是不搭理他,不过也没赶走他,大抵是不想误会了。” 李玕璋重重叹息,“查,让北镇抚司那边一直查,务必把真凶给朕查出来!” “罢了,先把孔平方给我叫来。” 李玕璋看进来的孔平方,“有话就说,不要弯弯绕绕,近日事多,没工夫和你搅和。” 孔平方拱手,而后君臣之礼跪着地上,“臣有一言,还请陛下采纳。” 李玕璋道:“起来说。” “陛下,追封淑妃为皇后吧。”孔平方目光沉沉,“否则,十一殿下就废了。” 李玕璋撑着脑门,手指敲了敲桌案上的东西,“还需要你来说,眼下还没入妃陵,这些折子就漫天而来。” 孔平方道:“陛下,哪怕顶着朝臣的压力,也要给淑妃追封,否则,十一殿下一旦失控,朝堂会如何,谁都无法确认。” 李明薇迟迟未动,等的不过就是李玕璋的公道。 即便这个公道给的不够好,但是能让淑妃死后追封为皇后,大抵李明薇也会忍下这口气。 只是,若淑妃追封了皇后,李明薇就是嫡子了,皇后那头便是首当其冲不会答允。 孔平方依旧跪在地上,“陛下,培养个能随时接替大位的皇子不易,朝堂要稳,必须要十一殿下做那根定海神针,他是最干净的皇子。” 李玕璋无力的靠着龙椅,“朕都还没提皇后,不过是恢复昔日皇贵妃的品阶,礼部就差点没撞死在这里!” “那么。”孔平方拱手,一字一顿,“陛下,册太子吧。” 第348章 李明启绝对不是个仁君料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御书房陷入沉寂。 李玕璋着实没想到孔平方会说出这话,拧眉重复刚刚听到的话,“册太子?” 孔平淡颔首,“对,若陛下无法同百官抗衡追封淑妃娘娘为皇后,那么定要立十一殿下李明薇为东宫储君!” 李玕璋一拍桌子,似乎是想吼一嗓子,到底是忍住了,“此等风声鹤唳之时,封明薇为储君,你是要他的命!” 他垂眸扶额,对着老朋友,心中难得两份实话。 “孔阶,十一本就没有外戚撑腰,朝中臣服归附他的朝臣,今日能跟着他,明日也能跟着旁人,不过是看谁允诺的好处多罢了。” “他现在是王爷,是皇子,若是惹出祸事,朕这个君父还能给他承担一二运作脱身,倘若做了太子,便是储君,文武百官眼睛都镶嵌在他身上,稍有不慎脊梁骨都要被人戳断!” 李玕璋绝对不可能拿李明薇的性命去冒险。 “就因为淑妃亡故他得个太子位,谁会彻底服他?更别说阮贤还在前线,倘若晓得他在洒热血抛头颅,朕在后面立明薇成了太子,就是动摇国本社稷!” 李玕璋很反对这个提议。 孔平方驳斥,“那又如何呢,这件事情必须要在淑妃入葬之前给出个交代,不能因为淑妃没有强悍的外戚,在朝堂给陛下您施压,陛下您任意为止。” “陛下,襄王懂事不是您让他委屈的理由啊,倘若此事不公,襄王生了反心,才是与危机国本大大的隐患啊!” 李明薇这些年在朝堂绝对不是白混的,无论发生何事都能全身而退,里头可不知是李玕璋有些偏爱包庇的缘故,是他自己有本事能平了。 “陛下!”孔平方声音郑重两份,“说句过分的话,若是襄王因着此事生出恨意,君父之情荡然无存,兄弟之谊灰飞烟灭,那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若是单单报复十三殿下阵营,那还是算轻的,也在可控制的范围中,若是襄王一切都看的无所谓了呢,谁能知道他会做什么?” “陛下,襄王是养在您身边带大的,他承载着您所有的期许,您执政武力治国,大收疆土,日后必然要修生养息,才能国祚绵长。” “您久久不立太子,无非是担忧处于高位,襄王无法自保,谢阮两家心中嫉妒朝局失去平衡,同时又想给十三殿下一个机会。” 这些话正是李玕璋心中所想。 孔平方道:“陛下,十三殿下我也教导过一段时间了,他处事风格同你相似……” 他后面半句话不再说出。 李明启绝对不是个仁君料子,把皇位给他,没准真的做得出,金銮殿挽龙袍打朝臣的事。 “陛下,不管你心中作何打算,眼下要么追封淑妃为皇后,要么就册封十一殿下为太子,以正国本!” “十一殿下本就是唯一一位亲王,即便您这时候突然册封太子,也不会有多大非议,若有非议,狂势压制即可,当务之急,是给十一殿下一个交代,再懂事的孩子,失去母亲的时候,都是最脆弱的。” “至于谢阮两家,十三好生同阮今朝说明原委,阮贤那里自有交代,谢修翰社稷为重想来也会明白陛下苦心,至于其他的事,那便是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才是最打紧的。” 李玕璋沉默下来,许久叹了口气,撑着桌案慢慢站起来,“朕心中有数了,辛苦你风雪而来,回去吧。” 孔平方拱手作揖,知道话已经说尽了,如何做还是帝王心思。 他随即又道:“刚刚听李公公说,程国的七皇子穆平入京被谋害了?” 他顿了顿,“不知陛下可否知道,穆厉和穆平虽然都是一母所处,但是待遇大不相同。” “穆厉是程国琼贵妃亲自养在身边很是看重,又是程国陛下亲自教导,在未曾封为太子之前,就有三师教导,七皇子穆平则是则皇子所长大,富贵将养,两兄弟都想弄死对方……” 他点到为止,“穆平偷偷来大宜,想来程国那头已然知晓,或许已派人来大宜预备接回去,陛下若是觉得穆厉是个能合作的人,大可在大宜助他一臂之力。” 李玕璋觉得这不是闹吗,他看孔平方,“程国皇帝把穆厉送来,直说了一句他这儿子随亲娘,爱看热闹。” 分明就是个惹是生非的头子,比阮今朝和李明启加起来都让他糟心。 他都说了,送个乖得来,送个乖的来,送怎么个倒霉玩意儿来,装病就装了大半年。 孔平方看出李玕璋的想法,“穆厉没准是想让陛下忍不下去,把他一脚踹回程国,又或许,穆平来了,穆厉会设法把他留在这里,他回程国去。” 这倒是李玕璋还没有去想的事情。 “那位琼贵妃据说每每入冬,身子骨都会孱弱的不行,若真是这样,陛下最好做最坏的打算,先甄选一位陪同回去的贵臣,只要琼贵妃不倒,程国日后的江山,必然是穆厉继承。” 说完,孔平方就推了出去。 李玕璋觉得事情多的如同浆糊,见着进来候着的李芳,“若是穆厉要以琼贵妃身子不适回去探视,你觉得那个人选好?” 李芳想了想,“陛下此前不是抬举这成安郡王府吗,不若让小郡王去。” “周闻?”李玕璋背着手,低声喃喃,“皇亲国戚,朝中为官,的确合适、” 李芳道:“可要先去置喙一声?” “慌什么,孔平方那嘴事情能朝着劈天了说去,绝对不朝着稳妥处走。” 现在周闻还在处置史锋一案,又是家中独子,成安郡王恐怕轻易不会放人。 李玕璋又道:“怎么还没闹过来,是不是私下解决了,你去瞧瞧,若真是就选点东西送过去——” 外面小太监急急进来,“陛下,穆七皇子侍卫冒犯柔妃娘娘,被、被贺大奶奶捅死了。” 李玕璋:!!! 阮贤怎么养的闺女!打沈简就算了,没打死他当没看见也不知道! 李芳赶紧问,“贺大奶奶砍死了几个!” 小太监回话:“两个。” 李玕璋道:“一共来了几个!” 小太监吓得跪地:“回陛下,四个。” 李玕璋气得几乎吐血,推到桌案上的折子。 “她杀能不能杀完,留两个做什么!炫耀她的肥胆吗?还敢把柔妃拉扯下来,真当朕不敢收拾她了!” 第349章 你就是个伪君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看着御书房接踵而来的人,脑子一阵阵的抽疼。 谢家三兄弟到齐,阮今朝、柔妃,穆厉,还有穆平的两个侍卫。 李玕璋先问最要命的问题,“穆厉,你弟弟如何了?” 他内心祈祷:千万别说死,要死了也别说! 旁边的侍卫当即就道:“大宜的陛下,我家皇子在行宫被这三个人谋害,还请贵国给出个说法!” 阮今朝当即扬声,冷沉着脸,“你们冒犯我大宜的妃嫔,皇子之母,要说法,你们怎么不先给出来!” 这两个人跑的太快,愣是没给按住,都怪沈简那拖后腿的,杀人就杀人,还让她拖到暗处去杀。 李玕璋一阵头疼,那侍卫直接道:“陛下,就是这三个人谋害我们七皇子!” 谢宏瞻当即否认,面色沉稳,眼底都是坦然,“我们是被你们程国的太子叫去的,压根就不认识什么七皇子,你休要胡言乱语做什么!” 反正不能认,打死都不能认。 谢宏美也张口气势嚣张,将眼底一抹慌乱掩盖压制,“就是啊,那屋子里头还有你们太子爷呢,难不成他看着我们三个弄死你主子不帮衬?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阮今朝立刻跟着道:“对啊,你们太子爷同七皇子不和大宜都知道,难保不是在屋子打起来,又把我三个表哥叫过去当替罪羊的!” 她神情愤愤,“京城谁不知,我们陛下怕你们太子爷没人陪着玩,特意找了我三位表哥陪行左右的!” 穆厉听着阮今朝嘴里的话,目光落到谢宏言身上,露出幽幽的冷意。 谢宏言被他目光一刺,边上的谢宏美扯了扯他的衣袖,目光示意他说话。 那侍卫欲说话,李玕璋已经拍桌子了,“穆厉,到底怎么回事,朕念着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将谢阁老的三位孙儿送去陪你,如今倒是起了这样匪夷所思之事,你弟弟呢?” 谢家三兄弟的战斗力他还是有点耳闻的,除开谢宏美会点腿脚,其余两个都是废物点心,三个打贺瑢一个打输,最后还是贺瑾一脚结束战局,至今都是京城茶余饭后拿来说的闲话。 穆厉含笑,悠悠道:“陛下稍安勿躁,不过就是意外罢了。”他背着手看李玕璋,“本宫弟弟到行宫时,谢家三位公子都已离开。” “只有谢宏瞻、谢宏美是走大门出去的!”那侍卫反驳,“太子殿下!您怎么能——” 穆厉冷冷看他,“怎么,你是在质疑本宫的话,还是觉得本宫会看着谢家三位残害本宫的手足?不好好护着七皇子,倒是随着他胡闹来了大宜!本宫没治你的罪,倒是许得你冒犯大宜陛下天威了?” 说着,穆厉就看李玕璋,“穆平不过是轻伤,同本宫闹着玩的。”他又看那侍卫,“本宫已让人将穆平接进来了,到底伤到不算太重,还能说话。” 谢宏言听着穆平没死,终于能够缓口气出来了。 穆平很快被搀了进来,两个侍卫立刻上去查看,“七皇子!” 穆厉看他,“说说吧,莫让别人替你背黑锅。” 穆平捂着受伤的地方,唇瓣一片惨白,他看李玕璋,气息虚弱,“是我不想走,太子哥非要送我回去,我就自个给了自己一刀……” 全场鸦雀无声,阮今朝甚至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眼神,她想了好多会发生的情况,就想要把谢家三兄弟摘出去,实在不行,也要把穆厉脱下水。 反正都在一个屋子里头,大不了就说是穆家两兄弟动起手来,谢家三兄弟去帮衬,只要越描越黑,事情越来越乱。 李玕璋的性子,就是抽刀断水,直接盖棺定论,亏得沈简还去太后哪里,随时准备把那尊大佛给请来震慑场子。 李玕璋更是懵了,想不到台阶来的如此之快,都不要人搀扶着了。 他哎了一声,露出老父亲无奈的眼神,盯着穆平,“你这孩子可不是胡闹,既然来了,朕自然要好生招待你的,和你哥哥较劲做什么,罢了罢了,快点回行宫去,李芳,安排两个太医跟着去伺候。” 危险度过,穆厉吩咐人将穆平带出去,静静的朝着宫外走去,谢宏言就追了上来,“穆厉……” 穆厉见他走过去,示意金狼他们先走,颔首低笑,忽而开腔,“怎么,是没朝着你们挖的坑里头跳,心里不舒服了?” 谢宏言愣了下,“我不会按照表妹说的做的,你不要误会我。” 阮今朝和沈简的确是想用穆平扳倒穆厉的,告诉他直接认下,发生了何事就说出来,反正就是意外,等着穆厉和穆平的侍卫狗咬狗。 到时候阮今朝就会站出来挑事,说穆厉就是要借着他的手把穆平杀了。 那么这就是穆家兄弟的问题了,李玕璋不敢胡乱解决,只会把两个人都圈禁起来,派人去程国商议如何处置。 只要他们在这段时间,将穆厉谋杀胞弟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到时候穆厉在程国的一切都只能化为乌有,会彻底成为程国的弃子。 他们要做什么都方便了。 适才在大殿,阮今朝无数次给她使眼色,他都沉默了当没有看到。 穆厉扫他一眼,冷漠极了,“谢大公子不也没按照我说的行事吗?” 亏得他多布置了一番,留了个后手,否则还真的要折在这里了。 见他欲扭头离开,谢宏言呆呆的看他,“穆厉,我从未从你书房偷过东西。” 他其实早就能自由出入穆厉的书房了,这个秘密他连着两个弟弟都未曾提过。 只是每次想去翻翻东西的时候,他总是觉得,穆厉是信他才许他进来的,只要他把里头任何一个东西送出去了,他可能就要死在大宜了。 “难道你没帮人偷过?”穆厉毫不客气,“你就是个伪君子。” 谢宏言僵硬在原地。 “我是真想救你,你从始至终想的帮阮今朝杀我。”穆厉目光冷冽极了,“谢宏言,从今往后,不要出现在我跟前。” 第350章 李明启靠着阮今朝嚎啕大哭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和沈简从太后宫殿离开,不约而同的朝着淑妃灵台去。 宫门外品阶低于淑妃的妃嫔们,都跪着蒲团之上的,因着进不去,外头专门重新设了香炉火盆。 阮今朝见李明启伸着脑袋朝里头看,轻轻叫了他一声。 李明启垂头走过去,毫无素日的生机勃勃,“十一哥都六日没有吃饭了,看着皇祖母面子用的那半碗燕窝也不知怎么吐了,谁都不许进去。” 阮今朝看李明启毫无精神难受的模样,心头也是抽疼,她伸手摸摸表弟的脑袋。 李明启问:“你们查出来是谁杀的淑妃了吗?” 阮今朝摇摇头,李明启唇瓣抿成线,眼尾跟着红,“十一哥会不会以为是我们杀的?” 如今京城上下都在议论,淑妃的死不管是谁做的,得利的都是他。 淑妃死了,后宫之中他的母妃就是最受宠的了,李明薇封号又是襄,就是个被放弃无缘储君的庶皇子。 他很明白皇子生母的重要性,母妃得宠时常在李玕璋跟前晃悠,才能让李玕璋记得这位宠妃还有个儿子,才会爱屋及乌。 沈简也道:“你也不要天天都呆在这里,好好回去陪陪你母妃。”落到外头眼中,可不是朝着兄弟情深上想,只会觉得李明启就是来看热闹的。 李明启嗯了一声,“我每日都会会陪着母妃用饭的。”言下之意,其余的时候都是呆在这里的。 这时候,就见李芳握着圣旨走了过去。 停灵七日,马上要入妃陵,是要来宣读圣旨了。 李明薇听完李芳宣读完的圣旨,突然就笑了。 “皇贵妃?”他看跪在地上看李芳,突然就笑了,“皇贵妃?” 他抬手,王恐将他搀了起来。 李芳双手递过去,也有些不敢看他,“殿下,接旨吧。” 李明薇别过头,努力抑制着情绪,忽而拂袖将圣旨打落,眼眶骤然猩红,面无表情,“告诉他,妃位足够了,什么皇贵妃,我同母妃都不稀罕。”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李芳忙不迭说:“陛下就在御书房,殿下不若过去?” 李明薇回头看着淑妃的牌位,径直朝着外面走去,王恐跟上去搀着他,“殿下,殿下您当心着。” 六日未曾用饭,就喝了点水,香火都不让人代劳,哪里支撑得住的。 无非就是在等李玕璋的公道。 李芳追上去,“殿下。” “公道不公道的我并不在意,但陛下终归是负了我母妃。”李明薇看李芳,深吸口气,眼尾落下一颗泪珠划过脸颊,紧紧攥着拳头,“怎么多年,我与母妃在这深宫之中,又算什么呢?” 李芳轰然跪地,“十一殿下,您万万不能这样说话。” 李明薇接着王恐的搀扶之力,一步步朝着外面而去。 “十一哥……” 李明薇见着出现在殿门口的人,抓紧了王恐搀扶他的手,深吸口气,闭上了眼。 “李明启,这辈子,你都别在出现在我眼前了,你不再是我弟弟了,我们兄弟从此恩断义绝。” 李明启眼泪当场溢出,砰的跪坐到地上,使劲的哽噎,泪珠的眼眶怎么都看不清自个哥哥。 “我没有动淑嬢嬢,我真的没有动淑嬢嬢。”他如同被抛弃的孩子般坐到地上,抬手去抓李明薇衣袖,“哥……” 李明薇利落拂开,哑着嗓子,“滚,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阮今朝忙去搀他,李明启靠着阮今朝嚎啕大哭。 沈简替李明启鸣不平,“十一殿下,明启始终和你在一起,你这样对他,不公平。” “公平?”李明薇看他,无声的笑笑,脸上血色骤褪,“沈简,公平都是建立在对另外一边的压迫上的。” 阮今朝抱着伤心欲绝的表弟,也开口,“十一殿下——” “正好,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二位。”李明薇打断阮今朝的话,盯着二人,“从李明启失踪,到三个皇子全部消失开始,你们可有察觉到不对劲的?” 阮今朝和沈简当然是觉察到不对劲了,但阮今朝当时一颗心都扑到贺瑾身上,沈简一颗心都在李明启身上。 “你们那么聪明,如何会感觉不到了。”李明薇自嘲,“只是因为你们觉得,这个不对劲和你们不相干罢了。” 他看李明启,语气带着心痛,紧攥着的拳头在衣袖中发抖,“看着你,我就会想起,我怎么会为了你这种人,放弃了我母妃!我的母妃只有我!” 李明薇目光深深看着三人,声音轻到了极致,“这个京城,日后有你们就没有我李明薇。” 回到王府,李明薇静静的用着饭食、 脑子里头都是淑妃最喜欢对他说的话。 ——“要多吃饭啊,多吃饭才能长得高,才能不生病,外头看病可贵了。” ——“不开心也要吃饭呀,难受饭还是要吃的,以前你娘就想顿顿吃的饱饱的,才进宫当宫女的,你还挑嘴,我不是你父皇啊,不吃我打你了。” ——“记住了啊,在忙也在吃饭,以后你就是王爷了,要是你运气好我也争气,没准你就是皇太子,要做皇帝的,我就是以后的太后了,娘也不懂朝政,你爹就希望大宜的百姓都吃饱穿得暖,你要能做到这些,你父皇肯定最喜欢你了。” ——“要是缺点运气啊,娘就跟着去封地,我肯定要你爹写个遗诏,才不给他守寡呆皇宫老死,你得在我眼皮子底下,不然你肯定不会好好吃饭的。” ——“明薇啊,这是娘亲自给你做的,你不要剩啊,都吃完呀,吃饱了才有精气神的!” ——“又去找你十三吗,那你快点回来,我给你炖了排骨汤!” 空旷无人的屋子里头,李明薇终于绷不住哽噎了起来。 哭这东西若是开始了,大抵就不会轻易的结束。 李明薇始终努力吃着饭,哪怕咽不下去了,依旧在大口大口的吃着。 他知道,从今往后,再没有那个天天恨不得捧着个碗追着他跑的母亲了。 李明薇手背摸过眼角,边吃边咽,鼻尖颤抖酸涩无比。 母妃,我会好好吃饭的,我日后都会好好吃的。 没事的。 他安慰自己。 没事的。 他其实一点也不坚强的,可他从懂事就知道,他是淑妃所有的倚靠了,他要得李玕璋的欢喜器重。 哪怕那些书他背得瞌睡丛生,他还是会逼自己倒背如流,朝局复杂多变,每次李玕璋要抽问他朝局,他甚至整宿都睡不着。 他只是个皇子,没有为官的外戚,所有的局势他都不明白不清楚,他只能强迫自己每次御书房议政的时候,把所有的话都记住,然后自己回来写出来慢慢摸索,慢慢去想。 他不喜欢吃饭,是觉得太浪费时间了。 他不是聪慧的皇子,他没有李明启过目不忘的本事和对朝局灵敏的嗅觉。 他以前不喜欢李明启,就是因为他轻轻松松就能复述出,李玕璋说的那些隐晦难懂的话。 沈简不过教导他两年不到,他在议政时表现的敏锐程度,几乎与他持平起来。 他用了十几年才做到的事情,李明启两年不到就做到了。 虽然他现在是最优秀的皇子,那日后谁说得准呢。 强迫自己喝下一碗排骨汤,李明薇扯了帕子摸了嘴,推门出去。 王恐跟着后面,“爷,您这是去哪里,明日娘娘就要下葬了。” 李明薇红着眼尾,一字一顿,鼻音浓浓,“备车,我要去见穆厉。” 第351章 是弄死他,还是防备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行人聚在私宅商议着最近一月朝堂的动向。 贺瑾直接道:“现在的问题很简单,就是在于要不要考虑十三的心情,就怎么简单。” “我觉得没必要考虑了,李明薇已经把淑妃的死扣在我们这边,我们虽不是杀人凶手,但是我们没有替她保护好淑妃,我们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们而死,这笔账他是算在我们头上的!” “就一句话,是弄死他,还是防备的他?” 沈简也低声,“李明薇如今同穆厉来往越发密切,甚至是光明正大往来,丝毫不顾及任何人看法。” “御书房议政也不会提些实际政策出来,甚至内阁对他发难,他也是无所谓。” 他看阮今朝,“今日他还提议复启王氏娘家,兵部本就是他观政的地方,都是顶替的老臣,眼下只有个中立的周闻,又忙着司南家的旧案,李明薇的提议顺理成章,我们在不有措施,王氏一族真的要重回京城了。” 李玕璋应该是想从别的地方补偿李明薇,所以只要他露出想要整个兵部的意思,李玕璋很有可能会直接点头。 眼下前线战况如火如荼,兵部能运作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贺瑾指尖瞧着桌案,神色严肃极了,盯着不言语的阮今朝。 “阮姐,我觉得不要在考虑十三的心情和想法了,诚如孔先生的话,淑妃一死,李明薇就没有顾虑了,他没有软肋了,什么事情不敢做的,倘若他真的要杀十三怎么办,我们赌不起的!” 司南也难得正经,“这次的重击,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出手的缘故,就因你们两个突然觉得李明薇是个好人,叫停了两边人所有的动作,搞他娘的孙子,他是好人了,咱们成他杀母仇人了!” 上次半夜赌钱回来,遇到王恐几个,二话不说拎着刀就砍他,他难得想讲讲道理,然后,就被追着砍了两条街。 下头人都这样,主子还得了。 他拍桌,“暗地那孙子一战翻身,穆厉又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穆平也是个有心眼的,直接是跟着胡商来京,屎盆子我们端着,都不知怎么扣上去。” 阮今朝静静的听着,始终没有开口,沈简见贺瑾打来的目光,也并未说话。 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目光定在孔平方身上。 “别看我,这次我真不知怎么搞。”孔平方握住茶杯,慢慢重新梳理问题。 他很认真的询问,“你们现在谁知道李明薇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吗,是杀了李明启和柔妃,还是把你们一锅端了,还是通过夺嫡把整个十三派系连根拔起?” 说着,孔平道话头一转,“但,淑妃未曾追封皇后下葬,这里头肯定是有谢家人的手笔,这点不需要怀疑,也不需要去询问为什么,只要李明薇成了嫡子,那么立嫡立长立贤他都占了。” 孔平方又道:“还有,穆厉这小子的目的又是什么,今朝被赐婚之前,他就已经来京城装病不出了,恕我直言,他来大宜快两年了,这货到底要做什么?哪怕是要杀陛下,那也有点实际动作了吧。” 所有人都更加沉默了。 “舅舅。” 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几人就见佟文抱着梨梨走了进来,如今梨梨每日都要过来呆一个时辰的。 孔平方听四个人说了一上午,脑子都嗡嗡响,起身道:“梨梨来了,走,夫子带你堆雪人去。”他得出去透透风。 佟文见四个人阴着脸,啃着手里的肉干走过去,询问起来,“怎么,你们在计划杀谁吗?谁怎么难杀,还是说,你们预备来票大的,直接送十三殿下上龙椅吗?” 沈简摸着颗花生砸她,“不许乱说话。” 司南耐心回她,“我们再说李明薇和穆厉,我们都猜不透,也看不透两个人的目的,因此不好动手,不过若是在继续坐以待毙,淑妃之死的下场还会继续。” 佟文蹙眉,“很简单啊。” 沈简、阮今朝、贺瑾、司南都看她,示意她继续说。 佟文摸出匕首拍在阮今朝跟前,“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把穆厉杀了就好了,问题都是从他这里出来的。” 阮今朝看着落到眼前的匕首,被佟文大刀阔斧的话震慑了半晌,仰头吐了口气,觉得有道理。 “不破不立,我亲自去吧。” 司南保驾护航,“成,我给你望风。” 贺瑾也附和,“马上年关,今年陛下要在城楼同百姓赏灯,机会正好,我去好好安排一下。” 佟文啊了一声,“等等,你们是不是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她顿了顿,嚼着肉干道:“让谢宏言去啊,穆厉不怎么防备他的,肯定一击必中,在保险点,刀上淬点毒,增加胜算。” “且他又是文弱书生,看着毫无杀伤力,最适合下手了,趁着穆平也在,直接说两兄弟动手了呗,或者扣到李明薇头上去。” 阮今朝看佟文,“我表哥去杀穆厉?”她摇头,“不行,你说其他的吧。” 万一失败怎么办,穆厉不把谢宏言大卸八块。 佟文咬着肉干耸肩,目光落到沈简脸上,“我能想到的,都是世子爷想剩下的了,他不说,只是因为一动就会牵扯十三殿下,或者谢家三兄弟下水,世子爷知道你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就无解了。” 沈简启唇,“佟文,你出去玩。” 佟文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扭头朝外,忽而扭头,“世子爷,其实我觉得你少算了一种淑妃死的可能。” 沈简看她,“买什么关子。” 佟文抿嘴笑了笑,“淑妃如果是自杀的呢?” 四个人异口同声,“自杀?” 佟文慌忙摆手,“冷静冷静,我就随便说说,你们不要当真,我说着玩的。” 她眨眨眼,“淑妃的死,完全就是悬案啊,外头觉得我们是黑手,我们觉得穆厉是最大的黑手,可我们也查到了,穆厉是真的水土不服,极不能适应大宜的冬日,会去冬猎,是因为谢宏言把他拽过去的。” 看人出去,沉默许久的阮今朝终于开口了,“穆厉不能活,他想要这次收回来的大宜疆土,他就不是个纯粹的疯子,我来动手。” 沈简见她下了决定,接着道:“还有李明泰,我的想法是,先不要动他,他的嘴里有我想要话,如果他能去陛下跟前说清楚穆厉的野心,在凭借那封信,我有把握让穆厉身败名裂。” 他道:“穆厉唯一的仰仗就是程国太子的身份,把他拉下马,李明薇要寻求合作,只能去找李明泰,到时候我们就陪他玩便是,弄不好,玩着玩着,真凶就出来了。” 阮今朝也觉得这是最稳妥的意见,贺瑾和司南都看出二人有话要说,起身离开。 第352章 知道啦知道啦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能拿十三和谢家冒险,杀穆厉我亲自来,绝对不会有问题,他不是我的对手,至于李明薇,我的底线就是十三,只要他不动十三,我绝不杀他。” 沈简伸手将她抱着,柔声安慰,“朝朝,不要再去想的,我们谁都没料到死的会是淑妃。” 阮今朝紧紧环着他的腰,很是打击。 “阿简,我应该想到的,我感觉到不对劲了的,李明薇说的对,他替我找回了表弟,可我却没有替她暂时保护淑妃。” “若我没有能力也就罢了,可只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只要我让司南去淑妃帐外走一趟,可能都不会变成这样。” “我真的有想过会不会是冲着李明薇去的,十三只是鱼饵,我想过的……” 沈简亲亲她的发,幽幽道:“今朝,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他低声:“淑妃是替死鬼,暗中那个人,真正要杀的是陛下。” 阮今朝眸子一冷。 沈简继续道:“三位皇子失踪时,陛下都是陪在淑妃左右,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刚刚我不好说,这个怀疑一旦落到明面不好收场,你我心中有点怀疑就好。” “现在十三站在风口浪尖,他不能退,要抢要争。”沈简下巴落到阮今朝肩头,“不要去管李明薇如何,现在我说句过分,他已经废了。” “日后他想通了,我信十三会把权势还给他,眼下不管外头如何说,这些权势我们必须全部抢下来,顺我们者留,不顺着要么滚出京城,要么给足好处。” “总之你我心中要有数,现在这个李明薇若是登基,阮家、谢家、沈家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即可。” 沈简拍着她的背脊,“谢宏言那头我去安排好,以后我亲自去会穆厉和李明薇。” 他见仰头的姑娘,摸着她的脸颊,“不过,届时你得把司南借给我,你哥加小佟,我感觉我这小命才有去有回。” “有我你还要他们做什么?”阮今朝笑笑,“我保护你啊,司南和小佟都打不过我呢。” 沈简也笑了笑,将她紧紧抱着,“没事的,万事有我,不过行错了一步棋,又不是满盘皆输。” *** 司南出去没瞧着佟文,拐过弯,就见她跪坐在回廊横座下,嘴里咬着肉干,写着什么东西,一笔一划尤为认真。 “沈简知道你给梨梨代笔,八成得追着你打出皇城。” 头顶声音响起,佟文吓得肩头一个哆嗦,仰头看是司南,捏着笔,笑了笑,“你不要说啊,梨梨哪里写得完这些,世子爷以为每个娃娃都和他小时候一样聪明呢。” 司南靠着柱子看她,“沈杳之前罚抄书,也是你代笔的?” “对啊,二姑娘的字我也会的。”佟文就道。 司南抓住重点,“你很会仿人笔迹?” 佟文摇头,啃着肉干看他,“你当我是神仙吗?” 司南觉得这小妮子一点都不老实,看着默默无害,内里和沈简如出一辙。 他笑道:“此前你把我喝趴下,那二十三两银子,需要我说是记得谁的名字吗?” 佟文呀了一声,司南抱着看她,“今朝的字迹,你倒是模仿的挺好的。”嘴上说的请他喝酒,最后还是他给钱。 “世子说了,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都会什么。”佟文摸了摸鼻子,看着司南,坦白从宽,“世子爷闲钱太多了,以前给我请了个师傅来学了学,我学的不好,所以不怎么卖弄。” 她没想到司南会去查这笔账,本来想的是记贺瑾的名字,鬼使神差就写成阮今朝的大名。 司南:“之前你不是说,不会在骗我了吗?” “呐,我请你吃肉干,梨梨奶娘做的,可好吃了!”佟文抓个肉干举到他嘴边,“很好吃的,我帮梨梨抄一半书,她天天给我带一袋子来。” “成日不吃饭,吃这些你倒是来劲。”司南见她逃避话头,也难得再问,看她脑袋瓜子,“难怪矮成这样。” 佟文不满,“不矮,我比二姑娘高!世子爷说我很高了!” 司南觉得她没出息,“沈杳那矮冬瓜你也好意思去比。” “是你太高了。”佟文说着,将肉干递到他嘴边,“很好吃的,尝尝嘛!” 司南靠着柱子觉得她好笑,正欲说你自个吃,就被塞到嘴里。 佟文扭头去把代笔的纸张收起来,就听司南说,“你让谢宏言去杀穆厉,你是想借刀杀人,给你的锦鲤报仇了?” 佟文摇头,一副懵懵的无辜模样,表示听不懂、不明白。 司南觉得这小妮子是个骨子里狠人,“杀程国太子,即便我们运筹的万无一失,谢修翰那头都要通气,他怕是要亲自挽起衣袖打死谢宏瞻,佟文,你心够黑的。” 佟文捏着肉干,透彻水灵的眸子禽着笑意,“所以,是夫人让你来警告我的?”她将就半截肉干指着司南,抿唇轻笑,“我不会坏事,所以我的事,你少管。” 司南善意道:“你哥都不敢去报复那三个金蛋,我劝你不要冒进。” “那是因为你妹妹在乎那三个蛋,所以世子爷打落牙齿混血吞,可那三个蛋,和我又没关系。” 佟文捏着肉干凌空点了点,“我顺手坑坑他们,也不为过吧,怎么,你要去把我卖了?” 司南看她,“我若说会呢?” 佟文满不在意,顺手抓着毛笔,“那阮大公子可要当心了,没准哪天赌坊啊,勾|栏院的要账小厮就找到贺家去了,你说,阮老爷会不会仗都不打了,亲自返京打死你。” “跟着沈简学的不错,还知道越辈告状。”司南看她得意小模样,“要是我告诉你哥,你把她预备给今朝献宝的兵书给偷了,你说,你哥要打你几条街?” 佟文:…… 沈杳这矮冬瓜姐姐终究是卖了她。 司南走上前,推两指轻戳她眉心,“不准去动谢家那三个蛋,听明白没有?” 佟文不情不愿嗯了一声,“知道啦知道啦!” 第353章 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冬日寒风阵阵,俄而大雪层叠落下,霎时间整个京城阴沉一片。 程国行宫之中屋檐下,矗立着位非常俊美的青年。 守门的侍卫见愈大的风雪,终于起了怜悯之心,和另外个对了个眼神,很快一把伞递了过去。 大宜京城都将沈简容颜吹成仙人下凡,其实在他正式踏出侯门前,京城最富盛名的贵公子,便是跟前这位谢家大公子。 朝霞霁色,寥若星辰,青红相见,动静皆宜。 沈简冷傲清贵堪比高岭之花,谢宏言柔和善意如同三月暖阳。 侍卫递伞,小声劝道:“谢大公子,太子殿下不会见您的,风雪愈大,回了吧。” 谢宏言亮亮的瞳仁闪了闪,凝视前方,“没事,我在等等便好,不必管我,可是我碍着你们了?” 侍卫有些于心不忍,其实穆厉交代了,谢宏言要是敢来,直接打死抬李玕璋跟前去。 谢宏言觉得可能给二人不便了,迈步下了台阶,站到了石狮子边上,很快大雪就将他包裹起来。 大雪是骤然而起,他独独穿着素袍,未加大氅斗篷,四肢已冷的有些麻木。 他总觉得,应该来解释解释的。 穆厉脾气其实挺好的,看着不苟言笑,一部分是因着在大宜当人质的压力,还有一部分,是他真的嘴贼笨,连谢宏美都骂不过。 此前他一直疑惑且好奇,他怎么没和沈简正面斗一次,沈简那嘴估计就能气得他尸骨还乡。 天色彻底暗下,街上再无来人,只能瞧着行宫屋檐下两盏橘红色的灯盏。 侍卫走了过来,“谢大公子,进去吧。” 闻言,谢宏言如释重负的嗯了一声。 暖融融的屋中,婢女放好茶盏,低声:“大公子,太子殿下同七皇子在说话,晚些就会过来。” “好,有劳了。”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谢宏言撑着下巴,指尖轻轻瞧着茶盖帽。 “怎么,谢大公子是还没有想好怎么骗我,还是再想要怎么弄死我?” 身后声音响起,谢宏言正欲起身,肩头就被一双手按住。 “能让谢大公子这金尊玉贵的人风雪长立,逼得我把你请进来,这苦肉计,是阮今朝……不对不对,是沈简教你的?” 穆厉两手耷拉在谢宏言肩头,附身下巴落到他头顶,“谢宏言,还敢单枪匹马的来,是真觉得我不敢杀你?” 谢宏言瞳孔下意思微缩,肩头颤颤,心中浮起忐忑,“不是,和表妹、沈简都没关系。” “没关系?”穆厉偏头审视他,唇角带笑,“我私认为,沈简和阮今朝,是撺掇你来杀我的,谢家的嫡长孙,重臣贵公子,想来你们的陛下于公于私都要保你小命。” 会将谢家三兄弟送到他跟前来,除开监视他的意思外,大抵也在赌谁能与他关系好两份,好日后在他脖颈轻轻一划。 谢宏言摇头,“我不会——” “不会什么?”穆厉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眸光冰凉,“毕竟我是真信过你,即便我知道你帮人偷了东西出去,我也从未想过惩罚你,你知道那玩意,有多要我的命?” 谢宏言无法解释这件事,但的的确确是巧合撞见,司南是阮今朝的哥哥,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谢宏言,我穆厉自认为,并未因你的胡来对你半分苛责,我也自认十足忍让你两个衰神胞弟。” 穆厉放在他肩头的两手随意交叠,在他耳边轻飘飘道:“谢大公子,你又是怎么报答我的?” “对,你最好的报答,就是不报答,是有你祖父那处事风格了。” “你伤我那蠢弟弟,嘘,不必解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你呢,怎么做的?” 谢宏言不自然握紧了手。 穆厉侃侃道:“若不是我多留后手,我恐怕已被程国舍弃,这就是你谢宏言的报答,请问,你还有什么脸,站到我跟前来?” 谢宏言被他冷漠的诘问逼得也开口,“那你呢,你到底要做什么,陛下从未亏待你半分,你多次挑事——” “谢宏言,你会这样说,只因为你是大宜人。”穆厉沉声打断他的话,“我是程国的太子,日后执掌山河社稷的一方帝王,你是大宜贵臣的公子,你我本就是对立的。” “宜程看似和睦,不过是因为双方国力疆域对等。”穆厉压低声音,“阮贤若是大捷,你们的疆域就会直逼我程国边塞,届时在军队管控过去,于我程国便是隐患。” “我是程国的储君,日后的帝王,你觉得,我会希望如何,自然是希望你们大宜离我远点好。” 谢宏言心猛然一跳。 “怎么同你说吧。”穆厉幽幽道:“我不仅要阮贤这次全部打回来东地,我还想要北地的七郡,将你们大宜的西北疆域握到我手中,你们大宜那个皇子能给我,我就帮他夺得储君之位。” 谢宏言惊骇,两手撑着膝头,浑身冰寒,“你、你——” “话都说到这里了,在同你多说两句也无妨了。” 穆厉侧头看他,黑曜石的眼眸泛着冷意,“我还要杀沈简,跟着你就是你表妹,此前我还以为你们同李明薇站在一条线了,如今倒是天都在助我了。” 谢宏言指尖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起来。 “宏言,你来找我,是不是想说,以后绝对不会在背叛我了?”穆厉笑了两声,“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明日沈简会陪着他的祖母出外礼佛,我亲自安排了伏击,带着个老不死的东西,他又是个病娇娇的玩意儿,我感觉我赢面蛮大的。” 谢宏言惊呆了。 马上就是会试了,倘若沈老太太出事,沈简就要守孝三年了。 再朝着深的去想,阮今朝若是和贺瑾和离了,李玕璋绝对不会去等什么沈简孝期结束,必然又是一场政|治博弈的赐婚。 穆厉圈着他脖看他,压低声音,“至于你的表妹,明日我也给他预备了分大礼,她明日约了沈杳出去玩,你说,我是杀她容易,还是杀沈杳容易?” 谢宏言血液都凝固了。 沈杳若死了,还是因为阮今朝的缘故死了,沈简和阮今朝就没有可能了。 “穆厉,你疯了吗?”谢宏言别过头看他,“你怎么敢的……” 第354章 我偷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笑着看他,“谢宏言,你会背叛我吗,你会把我告诉你的这些,去告诉沈简和阮今朝吗?” 他顿了顿,“明日事多,我还要去布置布置,你们大宜这位襄王要我给他露一手有诚意的,他这个盟友我倒是觉得极不错。” “此前吧,他给我玩阴的,如今他乐见其成,我也想看看他的火候。”穆厉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宏言,你会在这里等我回来,对不对?” 谢宏言挣开他跌跌撞撞站了起来,目光通红,“穆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觉得你肯定不会背叛我的。”穆厉朝他逼近,笑了下,“你会背叛我吗?” 谢宏言抵住他,不许他在接近,觉得他就是个疯子,“你别过来。” 穆厉掌心覆在他手背上,“宏言,你不需要帮我,你只要当做什么都不知就可以了,你顺出去那封信,已经让我半条命拽着他们手中了,我只是在自保罢了。” “你就让我看着我表妹和我表妹喜欢的人去死吗!”谢宏言低吼,觉得他太残忍了,“穆厉,你要我以后怎么去见他们。” 穆厉看他,觉得这个问题就很有问题,满不在乎,“为什么你要想这些多余的,你跟我回程国就好了,我有的都是你的。” 谢宏言觉得他疯了,撑着桌沿都站不稳,又跌坐回了三足凳上,只是呆呆的盯着穆厉。 外面侍卫轻轻敲着门框催着他出去,穆厉说了声知道了,附身亲了下他的额头,“宏言,我从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你再背叛我,我就要动你了。” 夤夜时分,穆厉走出书房,里头的穆平挨了一耳巴子,正无声的啐离开的人,见他目光袭来,瞬间老老实实,乖乖点头。 金狼跟着离开的穆厉:“您离开过后,大公子坐了一个时辰,离开了。” 穆厉垂眸似乎料到了,金狼将一封信函递过去,“大公子让我将此物交给太子殿下,他让卑职同您说一声抱歉。” 穆厉看完信函中的东西,沉声吩咐,“计划不变。” 金狼应诺了个是。 穆厉站在屋檐望着灰蒙蒙的月色。 谢宏言,居然把信给他偷回来了。 *** 次日难得放晴,沈简和阮今朝听着屋子里头噼里啪啦东西落地,还有不情不愿的声音,对视一眼,默默走到旁边静静的站着。 “你真觉得这样行?”阮今朝很怀疑,她有点觉得沈简走极端了,捂脸深吸口气,“沈大少爷,一个头啊,足足高了一个头啊,你真当外头人是瞎的?” 沈简扫了眼对她没信心的姑娘,“你当谁家姑娘都同你似的,天天到处跑,本世子不做无把握的事,你放心瞧着。” 昨个谢宏言把消息透出来,沈简直接就说将计就计一网打尽。 鸡飞狗跳之中,门嘎吱打开。 佟文走了出来,素日干练的短袍褪去,穿着身粉色罗裙。 本就是姑娘正好的年岁,身量高挑苗条,挽着个精致小髻,插着两根小簪花,两缕发落到她肩头,肤色塞雪压霜,又薄薄覆了层胭脂,将她眉眼之间的灵气更加突显,杏眼闪闪亮亮。 阮今朝怔住了下,呼吸都呆滞片刻。 太有灵气了。 佟文见非要她带着披帛的嬷嬷,着实拗不过,伸手任由她动作,而后被得寸进尺的挂上两个镯子,脖子上吊着的冰璃锁也落到了外头做装饰。 沈简点点头,很是满意佟文姑娘打扮,撑颔微微想了想,“还差点。”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包梅子,给佟文塞两个去嘴里,“搁腮帮子一边一个,把脸给我撑大点。” 沈杳是个小包子脸,佟文这小脸得撑撑才成。 佟文哦了一声,摸着撑起来脸颊,霎时多出两份娇憨。 她觉得不舒服,随即想起什么,虎牙一露,沈简当即敲她脑袋,“笑的时候不许露齿,杳杳人前不露的。” 阮今朝也上去,细细打量,很是称赞,“别说,这样虚晃一看,挺像沈杳的。” “她们两个容貌本就三分相似,只是脸盘子差十万八千里。” 沈简把人推给阮今朝,“逛街去吧,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十有八九是穆平出手,你就意思意思被拖着,让他把佟文带走。” 他看佟文,板着脸,“重复我的交代。” “不能打死了,不能打残,要活的能喘气说话的。”佟文咬着梅子,跟着背书似的。 她继续道:“不能单独行动,要在长野和阿福跟着的范围内行动,哎呀,我穿这样能做什么,我不要这披帛,二姑娘素日也不带的!” 阮今朝已经能够想象穆平的悲惨场景了,本以为抓的是个哭包糯米团子,结果是个暴力黑芝麻元宵。 她拉着沈简到旁边,替他理了理衣裳,小声叮嘱,“宫里我都安排好了,你定要小心,要是真的失败了,就大喊救命吧,骨气尊严不重要的,若是成功了,就翻窗出去,我安排接应的人就在外头,你跟着他走就是。” 沈简点点头,摸着她的脸,“放心,我亲自去的,哪里有办不成的,倒是你,打架归打架,还是不要伤到了,意思意思保护佟文就成了,但若不是穆平去劫人,就全部弄死。” 阮今朝说了个知道,“你多多小心,我先走了。”她还是好奇,“你怎么进宫?” 沈简摸出个牌子晃了晃,阮今朝啧啧,“侯府现在真是你做主了?”居然拿沈霁的腰牌进出宫了。 “你当我父亲没底线。”沈简将腰牌一收,透着两分得意,“我偷得。” 阮今朝忍俊不禁,“你不怕你爹弄死你。” “怎么办啊,这次天都帮我。”沈简满不在乎,“沈安回来了,等我用完了,丢他手里就是。” 谢宏言消息来得有些迟,宫里都是阮今朝安排,沈简心里还是有点没底,“你确定接应我的人靠谱?” “我会害你吗,你跟着他走就是了,保证没人能逮着你,贺瑾在出口接应着你的,到时候你换身衣裳,直接去姨母宫里,贺瑾去文渊阁找贺博厚,这样你就有不在场的证明了。” 沈简就知道这姑娘又极端了,“我不是去杀李明泰的。”他道:“我是去听今日他会和李明薇说什么的。” 他看阮今朝要问话的神情,先一步将她朝外推。 “晚点你就什么都明白了,去逛街吧,喜欢什么全都卖了,就当是犒劳你打架辛苦了,你这做嫂嫂的,把佟文给我看好了,这丫头要是出事了,我二叔今个就要带我走的。” 第355章 这败家娘们儿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佟文正在台阶口等着阮今朝,旁边的嬷嬷还想给她别两只发簪,被她摇头晃脑的拒绝。 “二姑娘出门就是为了买新首饰,才不会带怎么多。”佟文排斥极了,打架都不方便了,“够多了,我脑袋已经很沉了。” 阮今朝带着她下台阶,“沈简让你装沈杳,那么换言之,沈杳就去装你了,你们怎么做的?” 佟文狡黠轻笑,“简单啊,我去给二姑娘说了,贺大少爷今日在道观等她,世子爷要晚点过去,让她穿我的衣服跟着队伍,小胖又跟着的,穆厉的人,自然会认定世子爷和我都在。” 如今京城要看侯府的出行的马车,坐的是不是沈简,第一是看沈杳上的那个马车,沈杳出门,普遍沈简都是要跟着的。 第二就是看小胖站那个马车顶,大抵是喂得太好了,又天天散步感情散出来了,小胖成了沈简的跟班,许多不知道夫人,都以为小胖是安阳侯府的鹰隼。 第三就是看她在不在左右。 三个出现的可能都安排妥当,穆厉自然会上当。 “你别想成私会了,我给二姑娘说了,你这边我已经说好了。”佟文生怕阮今朝误会,“你现在借她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私会了。” 外面勇叔和司南蹲在角落。 司南一肚子火,边啃着饼子边拿着匕首在雪地戳洞。 “我昨个儿从郊外跑来回,一宿没睡,又是埋伏,又是挖坑,挖好了,沈简那孙子又说不行,我又亲自带人去填,还进宫叮叮哐哐大半宿。” “真的遇鬼了,回来路上又被王恐给逮着了,又被追着砍了两条街,还去安排了小胖那小祖宗,回府去厨房摸个吃的,还遇到白氏那阴魂不散的女儿,那疯娘们她看上我哪了,我改还不成吗?” 勇叔也是打哈欠,“就你忙,我、我的娘喂……” 勇叔瞬间站了起来,将吊儿郎当戳雪地的人拽起来,给他扯了扯衣裳,将他手里啃着的半个饼子给夺了,拿着衣袖给他擦脸。 司南最烦有人碰他脸,直接呸勇叔,回过头,赫然就见个精致灵动的小姑娘被阮今朝把着肩头推到他眼前。 佟文笑盈盈看他,“南哥,我这样像二姑娘吗?” “什么意思?”司南蹙眉看阮今朝,“你们要做什么?” 佟文解释,“世子爷说,穆厉肯定会让穆平来围我们,他的目标多半是抓二姑娘去威胁他。” 勇叔觉得沈简太狠毒了,好一出抓人有喜,打劫打到佟文头上,也算活到头了。 他嘱咐道:“小佟,你不要把穆平弄死了。” 佟文嗯了一声,笑眯眯点头,“不会的,世子爷都给我交代好了。” 司南看佟文,“你先上马车去,我同今朝有话要说。” 见她走了,司南目光沉沉,“不行,不能让佟文去,太危险了,穆平我们都没交过手,万一功夫和佟文不相上下呢?” 阮今朝当场凝固原地,被司南这话弄的措手不及,“哥,我把你叫来,只是让你看看佟文姑娘打扮好不好看的,你得去郊外支援黄沙他们。” “不行,我不去。”司南觉得荒唐,骂阮今朝,“凭什么佟文要给沈杳挡刀,沈简那孙子呢,真当佟文没人护了,老子拧断他脖子送他去见沈风。” 阮今朝哭笑不得,“有人跟着佟文的,你就放一百个心,我肯定会先和穆平交手,确定佟文打得过,才许她被拐穆平带走。” 司南抱着手看阮今朝,又看不远处伸出半个脑袋,望着他们的佟文,非常果决,“没门,门缝都没有。” 阮今朝:“哥,沈简今个儿都单枪匹马闯敌营了,他最是在乎身边两个小丫头,绝地不会胡来的,你还不信我吗?” “我就是太信你个孙子,你们才给我搞这出。”司南拍她脑袋,到底也知道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沉思片刻,“你们先去,我晚点就来。” “你得去郊外,穆厉在那头呢!不求你把他搞死,你把他给我搞的几个月下不来床啊!”阮今朝急了,跺脚道:“我就是带你来看看嫂嫂的,你别坑我!” 司南失声,“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把她当妹妹!”他拍阮今朝脑袋,“你们先去,我安排好了就来。” 马车徐徐而动,阮今朝见埋头啃着梅子的人,兴致勃勃的问:“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佟文有点怔神,见阮今朝的手在他眼前摇晃,倏尔回神,回她话,“我没什么喜欢的。” 阮今朝哎了一声,还说趁着沈简逼不得已把人交给她,替司南讨讨喜欢以后好哄。 她继续好奇,“那你有什么不喜欢的吗?” 佟文也摇头。 阮今朝内心重重叹息。 难怪那杆子侍卫都说佟文是个宝宝,可不就是个宝宝。 *** 又是大朝会,御书房议事到一半,李明薇就说不舒服想先去休息。 叽叽喳喳的御书房顿时鸦雀无声,正在激情昂扬说话的谢修翰,觉得李明薇在打他的脸。 李明薇对着李玕璋拱手后,也不管他的话,径直走了出去。 有大臣愤愤,“陛下!襄王太不像话了。” 李玕璋摆摆手,替儿子挡了话,“好了,他母妃去了,心情难免不好,不必管他,你们继续说。” 他看旁边眼睛跟着出去的李明启,一副你敢跟着出去,老子打死的眼神瞪着儿子,“怎么,你也不舒服了?” 李明启摇摇头,收回目光,小声道:“没有。” 李明薇出了御书房,脚步最后停在了李明泰宫门口。 李明泰已经昏迷将近三月,贺博厚弹劾的折子,都能在李玕璋的书案堆满了。 但,人不醒,就无法对峙,事关皇子天家颜面,谁都不敢轻易的去处置。 寝宫极为安静,李明泰静静的躺在床榻上。 “三哥,没人了,睁眼吧。”李明薇低低开口,“我今日既然来了,自然将所有的隐患都拔出了。” 随着这句话,李明泰慢慢悠悠张开了眸子。 紧闭的宫门将二人低声的话语遮掩的极好。 一个时辰后,二人走了出去。 屋子归于安静后,一只手从床底伸了出来。 沈简从床底下爬出去,内心真的把李明泰骂的狗血淋头。 这该死的玩意天天都吃什么,放屁臭得他都要背过去了。 抱怨归抱怨,沈简轻手轻脚麻溜的推窗要翻出去,见着那高度,沈简难得无声骂了句娘。 而后看到旁边有个两块踏脚的小石头砖。 依旧摔了一跤的沈简无声的呲牙。 他真是信了阮今朝那张嘴! 沈简坐着地上四处观望,接应他的人呢? “汪!” 沈简听着这声狗叫,就见只小黄狗从草地冒了出来,激动的原地打圈,使劲要摇着尾巴,脖子上挂着他送阮今朝的蜜蜡手串。 哇,这败家娘们儿。 怎么值钱的物件,给狗做项圈。 等等…… 沈简坐在地上看狗,狗也摇着尾巴看他,而后要汪汪了两嗓子。 阮今朝居然让条狗来接应他! 第356章 容臣与你细细商榷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脑子嗡嗡响,坐在地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是吧,这是在同他玩笑吧。 他脑子里头全是阮今朝的话。 ——“我会害你吗?你跟着他走就是,保证没人能逮着你。” 小黄狗见坐地上的人,汪汪两声,似乎再说就是那个靠谱的接应,自个摇着尾巴朝着墙角去。 沈简跟着过去,不负期待,是个狗洞。 小黄狗爬过去又爬回来,汪了一声,似乎在说跟我来。 沈简直接蹲在地上,无法接受的捂脸。 他内心已经开始咆哮。 这就是阮今朝说的万无一失,这就是阮今朝说的你要信我! 他可是世子爷!是将来的安阳侯!以后皇帝的表姐夫! 小黄狗突然朝着窗户跑去,紧跟着跑回去呲牙汪了一声。 沈简见突然呲牙欲咬他的小黄狗,当即吓得爬了过去。 沈简原本以为,爬出去就有人了。 而后,他在爬过五个狗洞之后,彻底放弃了天真的想法。 谁他娘的会信他会爬狗洞的! 阮今朝这做事风风火火的死妮子,真的是太靠谱了! 沈简觉得这上下两辈子没有如此丢人,亏得是他自己来了,要是有人跟着,他怕是要抹脖子一了百了。 小黄狗见着沈简又不爬了,立刻呲牙露出凶相。 沈简怕被咬,心中憋着不快呸了声,“我出去就把你炖了喂小胖!” 皇宫小路多的出奇,贺瑾穿着小太监的衣裳躲在某处假山后面,看着草堆之处有动静,立刻去接应。 赫然见一只小黄狗出现在眼前,当即蒙住。 “沈大哥?” 小黄狗汪了一声,哈哈几声的看狗洞。 而后,贺瑾就看沈简从狗洞爬了出来,他直接叫了声娘坐在地上,眼珠子都惊掉了。 “沈大哥,你居然能为了阮姐牺牲成这样。” 沈简绝对是爱阮今朝爱到骨子里头去了,尊严体面都可以舍弃了。 沈简艰难的爬了出去,见那狗激动的打圈圈,气急败坏,“把人叫来我扒了你的狗皮!” “沈大哥,我还以为你被发现了。”贺瑾道。 沈简也是身着太监衣裳,艰难的收起尊严扶墙站起。 他咬牙切齿,“我出去非弄死阮今朝,给我说的万无一失,居然是爬狗洞,你知道我爬了多少个狗洞吗,接应我?让条狗来接应我!” 他足足爬了十二个狗洞!稍微爬慢点,那狗还凶的很! 贺瑾这一年多,已经领教多次阮今朝做事风格,已经很能接受了,“我带来衣裳过来,你想换上。” 沈简含恨,“我出去绝对不会放过你媳妇!” 贺瑾斩钉截铁,“你的你的,我不敢肖想。”他问道:“你都听到什么了?” 沈简累的干脆坐到地上,一路匍匐前进荒草堆里爬狗洞,累的他够呛。 他缓了缓,“和我想的差不多。” 贺瑾见沈简眼刀过来,乖乖蹲下来双手撑着下巴看他。 沈简这才继续道:“李明薇要查淑妃的死,他什么都不在乎了,所以想把凶手逼出来,但是这个凶手很厉害,因此要把水搅浑,给他足够的机会出手。” “李明泰的确承诺,若是登基后给穆厉疆域,但是他太蠢,想去反威胁穆厉,此前围猎穆厉就给他了个教训,但没弄死他。” 沈简深吸了口气,“穆厉此番来大宜有三个目的,其一是疆域,其二是扶持帝王,其三是杀阮贤。” 他就一直觉得穆厉神叨叨,如今看来,是什么都想做,因此才让人摸不透。 沈简摸了把脸,继续道:“李明泰好像有点疯疯癫癫,嘴里都念叨着穆厉是个疯子,估计是被收拾惨了。” 说了一个时辰,半个时候都在重复穆厉是个疯子。 沈简眸色渐深,“穆厉之后朝死弄就成了,关键是李明薇,他同李明泰说,淑妃会死,是给李玕璋挡的,李玕璋欠他,所以,他现在要做什么都可以。” 贺瑾惊讶:“李明薇,不会是挑唆李明泰去弑君吧?” “不。”沈简看他,冷幽幽,“他要杀李明泰去杀十三或者柔妃。” 贺瑾呼吸一滞。 他道:“这才是对的,按照陛下的个性,李明薇在这样浑浑噩噩,他必要在扶持一位皇子制衡十三,以位置朝局平衡,李明泰主动跳出来,陛下也不会多言。” “这种时候,他就是被遗弃的皇子,那些脏的丑的烂的都会去找他合作,他和穆厉算是交换势力使用,但我觉得穆厉肯定还有别的目的,等我改日亲自去探探虚实。” “你回去给你老子说,让他看准机会给进言给淑妃追封皇后。”沈简起身,“我不和你说了,我得去找十三了。” 沈简开始换衣裳,“李明薇心中是有口怨气的,他要的是真正的真相,不是我们给他制造的接近真相。” “他在朝野的势力不容小觑,穆厉那头我们姑且就当他是要疆域,若是他能给出李明薇想要的真相,我想李明薇是真的会去抢那个位置,届时可能真的会对十三不利。” 换好衣裳,沈简想起什么,“你去告诉你父亲,让他给陛下进言,日后让我去顶谢宏言的位置,我好好陪着他玩。” 贺瑾满口答应,语重心长,“你要和十三把利弊说清楚。” 柔妃宫中,沈简才进去,一支笔就砸了过来。 他关门走进去,“告诉过你多少次沉住气沉住气,次次大朝会从御书房回来,都恨不得拆房子。” 李明启听着沈简的声音,当即狠狠拍桌,“把穆厉弄死,我要把穆厉弄死!这鳖孙玩意儿在挑拨离间我和十一哥的关系!” 沈简:??? 李明启抓狂的在屋子徘徊。 “要么你想办法让父皇把穆厉丢回程国去,要么就给我弄死他,这疯子留不得了,他要是真的把十一哥策反了,我上哪里哭去!我要弄死他,给我想办法弄死他!” 沈简:!!! “你听见我说的没有,我说我要弄死穆厉!”李明启冷着脸,吊儿郎当的德行完全消失了,一字一顿,“我还要皇位。” 沈简眼睛倏尔一亮。 李明启冷声,“父皇给不了十一哥公道,我来给,所以我要那个皇位。” 他看沈简,“十一哥现在心有怨气,你们不要顾及我的想法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只有一句话,十一哥从小接受的熏陶就是山河黎民为重,他不会承诺穆厉割让疆土的。” “所以,你要去查他们两个达成的协议到底是什么,如果查不到也没关系,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十一哥,他在被穆厉撺下去,真的要杀我了。” 沈简目光慢慢深邃起来,朝他拱手,“那十三殿下,容臣与你细细商榷。” 第357章 我知道你的意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回到侯府已经月中天,就见阮今朝正等着她,脸上露出愁容。 他手心攥紧,“出事了?” 阮今朝摇摇头,“都很顺利,穆平在我们手中,穆厉也被我们重击了一把,只是司南不放心佟文,所以不肯过去支援黄沙,不然穆厉今个儿得给半条命出来。” “那你这德行做什么?”沈简解了斗篷随意丢在椅子上,含笑起来,“担心我?” “佟文和司南吵架了。”阮今朝看他,“谢宏瞻、谢宏美出事了。” 沈简不解,“他们两个出事,和我家小佟什么干系?” 阮今朝起身长叹,“因为佟文说过,想要报复我三个表哥。” “锦鲤?”沈简道。 阮今朝点头,“就是穆平把她带走时候出事的,刚刚好谢宏瞻、谢宏美也经过那条街了,我哥来问佟文……” “反正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过来的时候,就听见佟文声音挺大说了句,我干的又怎么样,你有本事打死我。” 沈简抱了抱她,“一会儿我去问问,先说说今日的事情。” 他又道:“我的想法是,用穆平暂时制衡穆厉,他们两兄弟感情本来就不好——” 阮今朝摇头,“太麻烦了,我觉得穆厉弄不好,就是要用我们的手替他杀了这个弟弟,你见过谁在杀人之前会把一切告知的?穆厉我来对付,你去搞李明薇吧,我怕我去一不留神弄死了。” 前面弄死了就弄死,又不亲又不熟,后者李明启会很伤心的。 “阿简你信我,你的路子不够野,对付不了穆厉。”阮今朝认认真真道,“你今日都偷听到了些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沈简顿时大怒,“阮今朝,你居然敢让狗来接应我。” “那不是普通的狗,是猎犬,是不是一点都看不出,我专门给杳杳找的,之前我不是答应要送她一只狗吗,你也同意啊,我可花了好大功夫,都训好了,干啥都行。” 沈简:…… “不就爬爬狗洞吗,司南亲自给你凿的,全新的,不辱没你的身份,时间紧任务重,你看,结果不是我们都想要的吗?” 阮今朝重复她的做事准则,“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 沈简气急,抬手掐她,阮今朝直接一嗓子出来,把沈简吓得不轻,“我没用力。” “今天被刺了一针。”阮今朝挽起衣袖给他看,“没毒,就是有点疼。” 沈简看她手腕上的小红点,伸手擦了擦,忽而感觉到今日他们看似赢了,其实,可能输了。 阮今朝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心疼了。 踮起脚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没事,过两天就好,我不和你多说了,还要事情要处理,我得亲自去看看,你帮我哄哄佟文啊。” 沈简将佟文叫了过来。 过来的佟文脸上还隐隐带气,话里倒是很平静,“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和司南计较,你不要生气,是我之前气急说了几次要报复他们三个,祸从口出了,以后我会谨言慎行的。” 说着,把厚厚一摞纸放他跟前,“我抄了一百遍了。” 她以前说错话犯事,沈简就罚她抄谨言慎行四个字。 这次没动手,一百遍够了。 “佟文,你不能和司南红脸。”沈简看乖乖站着他跟前的妹妹,轻轻道:“很有可能,穆厉的目的,就是分化我们两边的和谐。” “你是我身边最器重的人,司南是今朝最信任的人,一旦你们二人撕破脸,就意味着两边合作出现裂缝。” 沈简很快想通关键,“谢宏言传了消息出来,穆厉不可能不收拾人,这是一石二鸟。” 穆厉想的就是用谢宏言的嘴把消息透出来,钳制住他和阮今朝,从而让李明薇去见李明泰,而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让侯府的人接住误伤谢家两个金蛋的大锅。 穆厉还是疯中带着理智的,没去动谢宏言这嫡长孙,不然谢修翰绝对要打破砂锅查到底。 谢宏言是倾尽整个谢家之力培养出来的内阁预选人,台阶直接铺到内阁门口,谁敢动他,就是同整个谢家为敌。 沈简看佟文,“我知道你今日委屈了,我们暂且忍一忍好不好?司南就是脾气直了点,回去想明白肯定会给你赔罪,要不要顺着台阶下,看你自己心情。” 佟文哦了一声,心里大石头彻底放下,“我还以为你要骂我。” “骂你做什么,他不分青红皂白不去查清楚真相,仅凭几句你怒气之言,就给你砸怎么大的黑锅下来。” 沈简让她站过来些,温声细语,“小佟,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你哥哥,哪怕你嫁人生子,你有委屈,哥哥永远都在。” 佟文看他,抿唇犹豫半晌,走上前小声道:“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司南只是拿我当妹妹。” 她憨了点又不是真的蠢,最初她想的简单,就觉得是自个打了司南,沈简肯定被阮今朝骂惨了,因此才时不时提醒她,要司南好好相处不可以动手。 最近这段时间见天关心她和司南如何了,天天都要搞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她去阮今朝院子溜溜,次次都掐着饭点把她差遣出去。 勇叔也跟他拜把子了一样,死拽着她吃饭,阮今朝就扯着她说话不许她走人,非要把她留到晚上,等着司南把她送回来。 沈简还把长野和阿福给叫去提点了一番,她和那两个人一道玩大的交情,她一问就说沈简叮嘱他们两个,日后要给她和司南行方便,别老晃悠碍事。 她心中就门清了,沈简是撮合她和司南。 好吧,一点点,她真的就只有一粒米的喜欢,今日那句当做妹妹,彻底化为乌有了。 她有全天下最好的哥哥了,她才不要什么其他的哥哥。 “你说什么?”沈简瞪直了眼,直接站了起来,而后觉得失态了,咳嗽了两声,“他和你说的?” 他对二人进展完全不明了,但司南就是个棒槌,知道佟文是姑娘了,怎么也得有点反应吧,所以他才见天让佟文去贺家晃悠,多见见总是能出来点别的吧。 天爷,他要的是男女之情,晃悠出来个兄妹情谊是几个意思? 司南这棒槌是来京城搞笑的? “他真的说把你当妹妹?”沈简再问。 司南性子本就直接干脆,没准真的说的出来这种话。 佟文觉得偷听的也差不多,果断点点头,“嗯,说的很大声,夫人和勇叔也听到了。” 沈简一拍桌子,“这王八孙子,以后不要理他了!该死的棒槌,我倒是要看看,他以后得娶个多赛过你的姑娘去!以后都不要见他了!哥哥给你找更好的!” 佟文觉得他好笑,噗呲就笑了出来,“没什么,就这样挺好的。” 说完,她就退出去了。 人都出去善后了,佟文回屋子泡了个澡,才把头发擦干净,就听着窗户的动静,警惕的走过去。 窗户推开,就见是司南。 佟文毫不留情就要关上。 司南把着窗棂不许她关上,极其果断加干脆,“佟文,我错了。” 第358章 丑八怪肥妞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司南看她,“今日是我误会你了,你打我骂我都成,我们不要吵架。” 佟文平静看他,“说完了?” 司南不明所以嗯了一声。 佟文拍开他的手就要关窗户,司南手疾眼快按住窗户,“佟文,我真错了。”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也没生气,是我自己祸从口出,自作自受。” 佟文作势要关窗户,发现自个气力在司南跟前不值一提后,难得和他犟气力。 “我没生气,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外面隐隐有些小雪飘进来,佟文道:“我真的没有生气,虽然我和世子爷是兄妹,但我真的没他小家子气。” 司南正欲开口,突然之间,门砰的被踹开。 “司南,你还敢来找我家小佟麻烦了,怎么,真当我侯府没人了!”沈简冲了进来,“你个混账东西,还敢大晚上来找我家小佟麻烦了。” 他挽袖子超前,“我哪怕明天要被阮今朝打死,今个儿都要替我家小佟收拾你。” 沈简处理完重要的事情,就怕佟文心情不好,想着过来陪小会儿。 就听着不对劲的声音了,他侯府门禁森严,还能摸到他旁边的小院子来,只有阮今朝兄妹两个,前者是本事高,后者是他此前默许行方便的。 佟文都没回过神,就见沈简直接倒地。 司南甩着手,鄙视极了,“一天天的,真当老子不敢打你了。” 佟文不可思议盯着司南,失声道:“你打他做什么!” 司南觉得这话有问题,“我不打他,他就要打我了。” 佟文被这乍一听还有点道理的话哽住,“他打得过你嘛!” “打人和打不打得过有关系吗?” 佟文气急,“你再打我哥,我就打你妹妹去!” 司南:…… 他翻进去帮他把沈简弄起丢到床上,问她,“你又生气了?” 佟文惊了,咬牙切齿两个字给他丢过去,“没有!” 司南信以为真的哦了一声,“没有就好。”他又道:“那你没气了,我就先走了。” 佟文指着窗户,“你给我走!” “好,那我走了。” 司南翻身出去,且贴心的将窗户合上。 佟文气得肺管子都在疼,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伸手一摸。 天啊,她居然被气哭了! 她突然就理解,沈简为什么会被阮今朝气吐血了。 真的不是心胸不够,这两兄妹真的好气人,真的要气死人! *** 次日。 市集某处酒楼之中,阮今朝和穆厉都是带着笑走了出来。 穆厉看她,“那我就在府邸,等着阮大妹妹将我那蠢弟弟送回来了。” 阮今朝本想用穆平的小命来威胁穆厉,结果这人居然把贺瑢给抓来威胁她。 诚然贺瑢生死她极不看重,不过他若是真的死了,王氏就不好控制了。 穆厉目光落到一处高台上,“听闻阮大妹妹的母亲,当年就是在这里一舞动城的,想不到文臣贵女,也会在大庭广众的取悦人的?” 阮今朝笑意更大,字字句句都透着硝烟意味。 “是啊,我母亲那里能同您的母妃相比,琼贵妃是吧,还给你生了一对弟妹,真的是好奇怪啊,如此宠冠六宫,怎么就没当皇后啊,哦,对对,舞姬出身上不得台面。” “啧啧啧,据说妖艳无双貌压天仙,当年惊鸿一舞,直乱了一国帝王的心,穆太子这母妃啊,真的是无人能及呢!” 和她玩嘴皮子,真的找死。 在司南和沈简天天的荼毒下,她已经不会因为旁人的贱嘴动怒了。 阮今朝抬手拨动步摇流苏,似笑非笑,“你家这情况呢,这放在寻常人家,那就叫宠妾灭妻呢,不过也是个不错的美妾,时不时的还能跳舞助兴呢,还省了歌舞班子的钱呢。” 穆厉目光冷了下来,“本宫来大宜时,就听闻阮大妹妹千古角色,同我母妃比起,真的是个丑八怪。” 阮今朝笑意一冷,阴森森道:“你说什么?” 穆厉上下打量她,“我见阮大妹妹在京城也是过得挺好的,似乎比初见时胖了怎么多出来。” 他伸手比出一截距离,显示她胖的程度,“本宫就好奇,你现在跳舞会不会摔死?” 勇叔和司南听着穆厉的话,都是下意思的朝后退了半步,随即不约而同的的想去抓阮今朝。 穆厉说完以后就扭头要走,便是不在继续说话了。 “该死的东西!你骂谁丑八怪!” 穆厉只感觉肩膀被人重重一扯,紧跟着一拳头就砸到脸上来。 勇叔跟着蹙眉不约而同叫了声天爷,知道完犊子了。 司南觉得要丢大人了,立刻去抓阮今朝,和被打懵的穆厉道:“兄弟,你是做太子的,要有容人之度,你就当她疯了,不要和她计较。” 阮今朝人生最大的两个死穴,一是不能被人骂丑,二是不能被人骂胖。 穆厉是个狠人,两个都占齐了。 阮今朝推开司南,“这孙子骂你妹妹丑八怪你还能忍,他还骂我胖!我哪里胖了!老娘非把他眼珠子扣下来踩爆!” 穆厉回神,捂着出血的嘴角,呸了一声,“丑还不许人说……” 金狼也是插嘴,“阮大姑娘,你真没我们太子爷母妃好看,你和她比,真的是丑八怪。” 司南啐他,“你闭嘴成不成,臭显摆什么,可是把你们了不得了,看看你主子这脸,还没沈简好看呢,莫不是随着亲爹了!” 穆厉彻底回神,无法接受被打的现实,“阮今朝,你就一丑八怪肥妞!” 阮今朝直接扑了上去,“穆厉,老娘今天打死你!” 穆厉觉得大庭广众打人丢人,本不想与之过多纠缠,结果阮今朝不依不饶,那爪子差点给他脸上来一下,当即也不忍了。 勇叔见着双方拔刀,当即抬手打圆场。 “冷静,各位都冷静,闹大了丢大人,你家主子是要继承大业的,日后被传出被人当街殴打多臊得慌,我们能控制住我们家姑娘,给个机会,司南你没吃饭吗,把人拉开!” 司南已经非常努力把两个人隔开,“太子殿下,你何必跟这疯婆娘计较,辱没了你的身份,阮今朝,你又想被陛下叫去关怀了。” 阮今朝和穆厉对视一眼,都是不想忍了,一拳朝着司南而去,“滚!” 司南嗷了一嗓子捂脸推开,勇叔拍大腿,“没用的玩意儿。” 阮今朝将穆厉按到地上拳拳朝脸,觉得沈简那慢慢图谋的话都是放屁,穆厉就是个欠锤的。 “你还想杀我爹爹是吧,老娘弄死你。” 穆厉也不是吃素了,翻身就将阮今朝钳制住。 “看你是个小妹妹让着你两份,真当我打不过你了,对,我先弄死你,你死了,你爹八成也要气死,还省的我许多麻烦。” 阮今朝大骂,“你娘就是个供人玩乐的臭舞姬丑娘们!以色侍君必不长久,对,舞姬吗,天知道什么秦楼楚馆出去的,必然把你老子在床上勾得乐不思蜀!” 穆厉也不客气,“你说你爹是不是特蠢,以为把你藏起来就没人知道了,不也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你说这仗打赢了,这大宜也拿他没用了,没准就死路上了,你娘跳舞养你去?到时候我肯定多去打赏!” 阮今朝气急,“穆厉,老娘今日不把嘴给你撕烂,我跟你姓!” 穆厉长怎么大,还没被这样打过,“我今日不把你打得哇哇叫,我也跟你姓!” 金狼当即让人举刀,司南也不客气,拔刀阻挡在前,“他两打架单挑是他两的事,管你屁事,你要打架是吗,来,老子陪你。” 勇叔看直接打起来的人,痛苦的捂头。 不是谈事吗,为什么又打架了。 他不想呆在京城了,他愿意回去做伙头兵。 阮贤这十几年为什么还没疯,还是已经疯了,他没看出来。 这两娃他就带了一年多,感觉人都恍惚了,天天七窍生烟。 按住这个,另一个就不安分。 这个终身大事刚刚有了眉目,另外一个就要把终身大事给作没有。 他是来历劫的吗? 他看拎着刀盯着他的侍卫,低咆道:“来来来,一刀捅死我,朝着这里捅。” 那侍卫呆滞住,就见勇叔朝他走了过来,抓着他的胳膊,“来来来,小兄弟快点捅死我!我求求你了,给我个痛快!” 第359章 都给老子回宫!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不远处的茶楼雅间,李明薇推门而进,如今再不着锦衣华袍,褪去那几分皇家贵胄的威压,取而代之是一身白衣素袍,周身的清俊仪态彰显无比。 不得不说,这般的衣着,似乎更贴李明薇静默淡然的性子,颇有书中,品若梅花香在骨,人如秋水玉为神的影子。 沈简前后两辈子对自个容貌颇为自信,觉得翻遍整个大宜都没人能和他打上个回合的,眼下,倒是有些自行惭愧了。 李明薇这脸,褪去繁华锦绣后,是一张会让男子都嫉妒的长相。 也对,淑妃容貌宠冠六宫不是空穴来风的。 见与他下帖的沈简,李明薇淡淡道:“沈世子怎么有闲情雅致,来与本王喝茶?” “十一殿下不也挺有闲情雅致的,愿意屈尊降贵而来吗?”沈简做了个请的手势,推茶过去,又道:“十三殿下如今的学业,我暂时交给谢大公子代为指导了。” 李明薇淡淡轻笑。 鬼的代为指导,怕是要让谢宏言踩着李明启这个表弟,多多在李玕璋跟前混着眼熟。 三年前的乡试,突然传出沈简要带病参加,不少人都觉得沈简恐怕一日都坚持不住,谢修翰倒是有先见之明,直接让谢宏言去了旁系家,在南直隶参加了乡试。 最后一南一北两个会元震惊京城,到底南直隶学子黑马众多,更加难考,谢宏言因此在京城名声大噪。 沈简看向李明薇,直接道明来意,“十一殿下,今日我是来毛遂自荐的。” 李明薇眼底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沈简道:“穆厉能给你的,我也是能够替你谋划的,你与其去相信个外人,好歹咱们都是流的大宜的血。” 当务之急,是要把李明薇稳住,若是他真的打定心思要和穆厉狼狈为奸起来,那真的就是只能一网打尽了。 他倒不是怕斗,他是怕鹬蚌相争,让穆厉这疯癫货得了好处。 当然,李明薇斗起来,真的是要玩真格的。 “依本王看,沈世子想的是一网打尽吧。”李明薇朝着窗户走去,边走边说,“你在这里给本王唱堂会,对面阮今朝同穆厉交涉,你们二人是真的觉得本王很蠢?” 沈简含笑,“我怎么敢觉得十一殿蠢笨,实不相瞒,其实我也觉得这里太闹腾了,只不过今朝做事风驰电掣,我有些不放心,因此才相约在这里。” 这是实打实的心里话,阮今朝自告奋勇说的她去对付穆厉,问她怎么对付又给他卖关子,就拍着心口说,她出马让他稳稳的放宽心。 经历爬狗洞事件后,他现在对阮今朝是一点底都没有,这姑娘根本没法预估,比上辈子都离经叛道,毫不在他的控制范围里头。 他现在对阮今朝唯一的期盼,就是不要打起来。 沈简余光落到李明薇身上,他是知道他和阮今朝私相授受的始末,若是真的要搞他,早就闹到李玕璋跟前去了。 这一点就足够说明,李明薇现在还没有正式失控。 李明薇突然笑了一声,“沈世子,你们这样玩,是不是太豪放了些?” 沈简侧眸见李明薇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起身走过去,看清楚下面的两个人,半个身子都伸出去了。 这阮今朝搞什么! 当街打穆厉!阮贤到底怎么养的闺女! 他千叮咛万嘱咐,是去言语博弈,不是挽袖子打架啊! 李明薇看沈简,觉得还是去看看的好。 他难得废话,“沈简,我今日会来,也只是想同你说一句话,我的事你少管也少插手,若是犯到我手中来,我自然是不会在手软的,我的手段,你或许只有耳闻过的。” 门砰的被推开,佟文和王恐齐刷刷进来。 二人异口同声,“陛下也在外头!” 沈简和李明薇目光都是顿住,不约而同朝着窗户外面望了去。 就见人群之中的李玕璋,正抱着李芳一副痛哭模样。 沈简和李明薇目光,都下意思看到对方脸上,似乎都在揣测对方要做什么。 而后发现对方也是同样的目光打量自己,都是不解极了。 楼下,一身便袍的李玕璋朝着扭打的两个人走过去。 司南最先瞧着李玕璋,一脚踹开个人,“他娘的,穆厉这孙子还搬救兵了!” 勇叔瞧着李玕璋突然出现,真的是想一把刀抹脖子。 摊上事清,摊上大事了。 阮贤,你儿子闺女给你捅大篓子了! 李玕璋走上前,拧眉低吼,“都给我住手!” “凭什么我先住手!”阮今朝一嗓子起来,看着是李玕璋,当即嚣张气焰收了起来,立刻收手,当即道:“陛下,他先动手的!” 穆厉哪里见过这样颠倒黑白人,二十几年读的书全部忘得一干二净,“对,狗先动手!” 阮今朝啐他,“狗骂谁呢!” “你们两个几岁了!”李玕璋气得头晕,狠狠拂袖,“不嫌丢人,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们两个的爹臊得慌,回宫,谁在多说一句话,给我禁足一年!” 楼上的沈简见着这幕,就知道今个恐怕摊上大事了。 当街殴打邻国太子,御史台督察院那头就够阮今朝吃上一壶了,且阮今朝打人和李明启一个样子,拳拳朝着打死去,恐怕是把穆厉打得不轻。 算漏了,早知道就把李明启带着了,出事了还能说是他打得。 沈简目光看着楼下,心中很快有了成算。 二楼也不高,下面还有干草垛。 他深吸口气,真的是觉得自个为了阮今朝要拼命了。 扭头的李明薇忽而感觉被拽着,紧跟着就朝着窗户外面去。 佟文、王恐见着朝着窗外去的两个人,都是飞扑过去要抓着。 “殿下!” “世子爷!” 王恐怒骂佟文,“你主子居然敢谋杀皇子!” 佟文凶回去,“你乱说!是你主子谋杀侯府世子!” 李玕璋自然也听到两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一回眸,就见两个人从楼上滚下来。 “十一!” 到底是自个亲儿子,李玕璋直接朝着那头冲。 干草垛将二人稳稳接住,沈简还将李明薇弄成的垫背的。 李明薇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何事,躺在干草垛看着二楼的两个脑袋,狠狠把压在他身上的人推开。 沈简看过来的李玕璋,当即一嗓子起来,“襄王,大街上就要推我下楼,你是何居心!” 李明薇:!!! 他干什么了!他才是那个被拉下来的人! 冲过来的李玕璋,听着这句话当场窒息。 沈简见着出现的李玕璋,顿时道:“陛下,您可要为臣做主,襄王殿下给臣下帖子,却是直接把臣朝着楼下推。” 李明薇张口无力,“沈简,你这颠倒是非的本事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玕璋脸色阴沉一片,觉得这都叫什么事,“都给老子回宫!” 李明薇自己爬起来,对沈简真的高看了两眼。 为了进宫去陪阮今朝好帮她解围,居然跳楼的戏码都能演出了,还拉他垫背。 沈简看冲下来的佟文,附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拍拍她脑袋,“快去,你哥和你嫂嫂的命今个就托付到你手中了。” 第360章 我觉得您不是明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御书房之中。 李玕璋穿着便服拿着本折子掂量了几下,看着跪着地上一排的人,真的是气到深处嘴带笑。 最后李玕璋着实忍不了了,扯着那本折子挨个敲脑袋。 “一个镇国将军的嫡女!” “一个侯府世子爷!” “一个沙场少帅!” 敲到李明薇,李玕璋到底没下去手,叉腰在手附身看他,“你是皇子,还是朕封的第一个亲王,你跟着看什么热闹!” 不过半个时辰,整个京城都炸锅了。 谣言满天飞,说穆厉和阮今朝当街打架,李明薇意欲谋害沈简将他推下楼。 事发处就在一起,紧跟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新的造谣席卷大街小巷,一言蔽之,穆厉和李明薇就是要弄死沈简,再嫁祸给路过的阮今朝。 “该死的,把造谣生事的给我抓起来!”李玕璋低咆哮。 李芳哎了一声,赶紧出去。 李玕璋目光落到站在旁边的穆厉身上,看着他,“是不是觉得你不会挨打?” 穆厉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就见李敢璋从旁边放在画卷的瓷瓶里头,抽出根戒尺。 那东西眼熟的,让穆厉内心突然出现一丝恐惧。 李玕璋扯着戒尺凌空甩了两下,“你父皇说了,你小子在家里也是个混蛋羔子惹事魔王,专门怕朕不敢打你,你又闹腾惹事,用程国太子的身份挡灾难,专门给我送了这玩意来。” 穆厉内心呸了一声。 他父皇才不敢揍他,绝对是他母妃怂恿他父皇捎来的! 当初送人质,父皇的意思就是送穆平来,他还在旁边啃甜瓜,等着看穆平鬼哭狼嚎被绑上车,他母妃突然就来了一句,得有大国诚意,不如送储君去。 一瞬间瓜都不香了。 一戒尺下去,四个跪着的人,都齐刷刷露出幸灾乐祸的眼神。 次次出事,穆厉都全身而退,还在旁边围观他们被李玕璋爆骂。 穆厉看李玕璋真的打他,露出匪夷所思的眼神。 李玕璋跟着又是一戒尺给他抽上去,伤心伤肺,“穆厉,你比朕的十三都欠抽!” 外面通禀传起,“陛下,贺大少爷来了!” 李玕璋叉腰,“他还知道来,让他滚进来。” 贺瑾进来看着排排跪着的人,完全是心中没底的,正欲开口把阮今朝摘出来,李玕璋沉声,“来,你来的正好,这还有个位置,你跪着正合适。” 贺瑾跪着阮今朝旁边,李玕璋一巴掌拍他脑袋瓜子上,“见天都在做什么,连着自个夫人都管不住!” 贺瑾痛的嗷了一嗓子,觉得他冤枉极了。 沈简都管不住阮今朝,他管得住个屁。 外头天天都说她是阮今朝养的狗子,随叫随到的。 看着屋子里头的人,李玕璋脑子都气炸了,他就想着最近事情太多了,出宫到处走走心情好,倒是老天玩他呢,直接就看着一群人当街闹事。 李玕璋将近戒尺指着跪着的人,“你们是觉得京城没几个人认识你们是不是?” 阮今朝、司南、沈简、李明薇都是别过头无视李玕璋。 李玕璋叉腰怒视阮今朝,“今朝,你和穆厉打什么打,你今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亲自把你爹叫回来,让他好好收拾你!” 沈简当即要开口,阮今朝这嘴,鬼都不知道要出来些什么。 “你可闭嘴吧,有病喝药去,见天到处撺什么,次次都有你,次次都有你!”李玕璋骂沈简,“次次惹是生非都有你,你丫的是不是装病?” 李玕璋看阮今朝,一嗓子凶过去,“说话!不然朕让你爹回来打死你!” 阮今朝看他,气得不成,指着站着的人,“穆厉骂我丑八怪,还骂我肥妞,当街骂的,那么多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玕璋脑子生疼,狠狠跺脚,“你如果不知道怎么骗人,就闭嘴!” 阮今朝咬牙切齿,“骗您死表弟!” 空气之中鸦雀无声。 贺瑾已经有点跪不住了,瘫坐在地上,他来这里做什么的,这群神仙唱堂会,他个凡人来做什么,夹缝求生吗? 李玕璋深吸口气,愣是没把火气压下来,声音陡然拔高,“就说你两句,你就打人了?” “他骂我丑八怪,还骂我肥溜溜,您要我怎么忍!”阮今朝嗓音也大了起来。 李玕璋:“这点事,你就当街打一国的太子?” 阮今朝眨眨眼,忽而仰头看着李玕璋,“陛下,你觉得你是个明君吗?” 空气瞬间结冰。 所有人目光都凝结在阮今朝脸上。 贺瑾已经开始头晕了。 他怎么感觉今个要被诛九族了。 阮今朝望着李玕璋,认真极了,“我觉得您不是明君。” 边上的贺瑾直接眼底一白,吓得晕死了过去。 沈简也没好到拿去,身子一斜着实跪不住,脑子一阵晕眩,身形朝旁边李明薇倾,“十一殿下,你搀我一把,我感觉我要死了……” 李玕璋盯着阮今朝,垂眸冷冷,“你说什么?” 司南也是一幅见鬼的看旁边的妹妹,心道:你要死别连累我啊! 阮今朝见着李玕璋板着个脸,突然就笑了,眉眼弯弯的看他,“陛下,您现在感同身受了没?” 沈简被这句惊的眼底一白,仰头彻底晕了过去。 这起步诛三族。 李玕璋抽了口气,连连朝着后面退,要跌倒的瞬间,被穆厉好心的搀住。 李玕璋气得大骂,“阮今朝,朕是收拾不了你了,李芳,李芳!马上八百里加急,把阮贤给我传回来,就说朕要被他这对儿女气得驾崩了!马上回来!” 司南瞬间开口,“陛下,您不能乱给父亲传话,今朝惹得您,同我没关系。” 李玕璋骂他,“你闭嘴,那次你妹妹挑事你没保驾护航的,你但凡拦拦,会次次闹到朕跟前来!” 司南认真回话,“陛下,此前我认,这次我真的拦住了!我给您发誓——” “够了,闭嘴,该死的,来个人把他嘴给朕堵上,举头三尺有神明知不知道!”李玕璋生怕司南嘴里,再蹦出什么死爹是娘的豪言壮语。 阮今朝听着这话,突然笑意盎然,“您要把我爹爹叫回来?真的要叫回来吗?” 李玕璋不知这丫头怎么还笑的出来的,气得捂住心口,“阮今朝,朕绝对要看着你爹揍你一顿好的!” 他又看穆厉,“你还偷笑?再给朕闹事,朕绝对亲自揍你一顿好的,别以为朕不敢收拾你!” 李玕璋推开穆厉,“李明薇,你和沈简这事怎么了?” 李明薇看他,“和您没关系,我们私下解决。” 李玕璋感觉自个气得头顶冒烟,“一群不省心的鬼东西,都给朕滚出去!滚滚滚!” 第361章 一朵高阁清贵花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御书房外头,得到消息的李明启带着谢宏言杀了过来。 谢宏言得了沈简的嘱托来盯着小表弟,这第一天就看着他把小全子打晕,带着他翻墙从柔妃宫跑了出来。 李明启就见李明薇同穆厉走了出来,二人有说有笑。 李明启扯着旁边小太监,压低声音问,“进去了几个了?” “贺大奶奶被太后叫走了,沈世子、贺大少爷被抬出去了,说是吓晕了,兵部的人在偏殿说话,阮少帅被叫过去议事了。” 走出来的二人自然也看着来的二人。 李明薇直接当没瞧着李明启,同穆厉做了个请。 错身而过后,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李明启气得咬牙切齿,抓着谢宏言栈斩钉截铁,“表哥,不骗你,我真的想一刀捅死穆厉。” 谢宏言目光闪烁了下,情绪压在眼底,“十三,当心祸从口出,好了,你既已确定无碍,我们该回去了。” 李明启不解极了,“大表哥,你是怎么做到看到穆厉,能怎么安之若素的?” 谢宏言看他要追上去,拉着他,“你与其去找他的麻烦,不若去太后哪里看你表姐。” “祖母能有什么事,定然是保表姐才叫她过去的。”李明启抱着手沉思片刻,看谢宏言,扬扬下巴,“你去把穆厉给我引开,我要同十一哥单独说两句话。” 谢宏言僵了下,没料到他会说出此话,“十三,沈简说了,让你好生读书。”他伸手拽跟上去的人,“回去了,你若再胡闹,我就让沈简来收拾你了。” “我要和十一哥说两句话,你去把穆厉给我拦住。”李明启看谢宏言。 他又道:“去啊,我就和十一哥说几句话,你别说你连个穆厉都支不开,皇宫大内你怕什么,你是谢家的嫡长孙,穆厉能拿你怎么办,快去快去!” 迟疑之间,李明启直接将他推上去。 谢宏言回头,李明启已经窜去小路,准备在前头堵李明薇了。 谢宏言叹了口气,认命的走了上去,出声道:“穆太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见拦路的人,穆厉回头看他,只是淡淡道:“我同谢大公子有什么好说的?” 谢宏言被这话刺了下,他们两个的确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也来拦了,李明启也不会闹他了,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才过一条宫道,金狼就追了过来,“谢大公子,太子殿下在等你过去。” 谢宏言嗯了一声,而后目光微闪。 金狼见他发呆,“大公子。”手一请,示意他移步。 谢宏言跟着金琅走了小会儿,觉得越来越偏,下意思开口,“大内还有这种地方?” “您走的都是阳光大道,这种幽深之地自然是没注意的。”金狼停住脚步,示意他穆厉就在里头。 穆厉看走过来的人,背着手含笑开口,“谢大公子不是有话要同本宫说吗,说吧,本宫洗耳恭听,是来下战书的,还是来套话的?” 谢宏言其实没什么好说,但若是真的要说,也是有的。 “宏瞻、宏美是你干的?” 一个跛了脚,一个胳膊脱了臼,他当时是同他们在一处的,只是突然被人流分开了,他是被人故意隔开的。 穆厉看他,坦然承认,“你背叛了我,难道不该出点血?” 谢宏言身形都晃动了下,沈简倒是私下说过,没有抓到确切的证据是谁干的,让他先不要去谢家人跟前闹出来,披着意外的皮比较好,否则打击错了人,反倒是增添敌人。 谢宏言清俊的脸上露出难以接受的神情,他的性子,即便是质问的语气,也是温温和和的不行,“是我背叛你,你为何要牵扯不相干的人。” “报复你多没意思。”穆厉唇角浮出一抹看不清的笑意,“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动他最在乎的人。” 谢宏言脸上骤然一震。 穆厉朝他一步步走过去,“我已手下留情,保证你两个弟弟是能会试的,不然,我肯定直接断了他们的手脚。” 谢宏言被这话里的杀意震的脚步微慌,心底一阵阵的发凉。 穆厉抬手扶他的胳膊,稳住他的身形,“我不伤你,其一是你给我的投诚信……” “什么投诚?” 穆厉笑的玩味,“你说,要是阮今朝知道那信是你送给我的,会如何?谢家又会如何你?你这嫡长孙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谢宏言踉如同被抽走气力,踉跄跌向地面,见穆厉过来扶他的手,拂袖逃开,惊声。“你别碰我。” “你那胆子,那信你大约偷出来就没看过。”穆厉低笑,“我念给你听听。” “内容有点多,哦,有句实诚的。”他清了清嗓子,“若穆太子能助我夺得帝位,当已此战收复疆域奉上,李明泰。” 谢宏言肩头颤颤,袖中的手彻底捏紧。 “是不是在想,怎么会是怎么要命的东西?”穆厉笑着看他。 他唏嘘一声,“谢宏言,谢家的嫡长孙,若是有了怎么大的污点,以后如何在家族立足,阮今朝是你的表妹,大抵表面是会原谅你,你说她内心是不是不再会相信谢家人?” 谢宏言恐惧包裹全身。 穆厉危险的浅笑着,“要是沈简知道他们设局最关键的东西,被你偷了,会不会同阮今朝撕破脸?” 谢宏言肩头又是一震。 穆厉顿了顿,“沈简已代表安阳侯府站位夺嫡,拉弓没有回头箭,他上要给安阳侯府交代,下要给仰仗依靠安阳侯府的人护驾。” 穆厉伸手强制将他拉了起来。 “你说,这出戏他们现在安排到哪一步了,回过神发现置我于死地的物件不翼而飞了,会如何?” 谢宏言使劲甩开了他,跌跌撞撞靠在了墙上。 谢宏言失声,“你要谋逆?” “谋逆?是你们大宜的皇子为了帝位要割让疆域出来,这种好处给到手上,哪里有不要的?” 谢宏言四肢冰凉,颤栗至极,深深喘了几口气后,强制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是要扶持李明泰,还是李明薇,还是要他们两个斗起来渔翁得利。” “这些不是你关心的。”穆厉走到他跟前,抬手替他扫去衣袖尘土。 “看着你把信给我的份上,我不动你,也没要你两个蠢货弟弟的命,以后给我的事少来插手,别以为我舍不得动你。” 谢宏言下意思抓着他的胳膊,“穆厉,你收手吧,趁现在还来得及,不要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陛下受气包的模样不过是装出来的。” “你若动了十一或者十三,陛下决计不会饶恕你,前线最多半年就会彻底大捷,半年你都不能安生待着吗?” 谢宏言死命抓着他,颤声,又焦又气,“穆厉,你收手吧,今朝和沈简比你想的还不好对付,又是在大宜的地界,不管有你有什么后手,都快点停了。” “你与其和今朝他们斗,不若和陛下好生相处,谋划实际的东西出来,这样你回去也会有交代的。”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是能感觉到穆厉是要谋划什么事情的,不,是必须要完成什么事才可以,有时秘密单独出去回来,还会突然暴躁的在屋里发脾气,不将整个屋子砸的稀巴烂绝不收手。 穆厉静静的看着他,才终于开口:“谢宏言,好好做的你的大少爷吧。” 谢宏言用力攥着他的衣袖,深吸口气,“我陪着你,我帮你,陛下心中你是程国储君,将来的天子,朝政方面,谢家是文官集团的首脑,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沈简都没我知道的清楚详细……” “你把你的计划告诉我,我帮你谋划,只要你别作死了,我都帮你,穆厉,你不要在去招惹今朝了,她真的想杀你。” 穆厉反问,“你若没把我告诉你的话都说给她听,他会真的很想杀我?” “谢宏言,你到底帮谁,心中要有数,两边都帮,最后搭进去自个小命的是你,我的事情你少来管,日后我和你没关系,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谢宏言对上他的目光,“那你给我说一句话实话,淑妃的死,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穆厉轻笑,“想知道?”他附身,声音极轻,“你陪我一夜,我就告诉你。” 谢宏言气得扬手一巴掌过去,穆厉毫不畏惧,见骤然停住的巴掌,完全在意料之中,轻轻一个歪头,脸颊贴到谢宏言掌心,“你这脾气,不行啊。” 谢宏言真的想掐死他,真的是个疯子,疯的无可救药! 穆厉直起身子,见他要气得牙都要咬碎了,转身离开,留下最后一句话。 “信得事情你闭嘴即可,你既帮了我,我会好生领这份情,别拿你自己仕途,和谢阮两家的情分赌气玩笑,日后,我们两不相欠。” 谢宏言撑着墙重重跌坐在地上。 疯子,穆厉就是个疯子! 阮今朝是个极有血性的姑娘,真的干事起来,杀伐果断,绝不多迟疑半分,穆厉在她眼中,就是个能一把捏死的小玩意儿。 金狼跟着穆厉,犹豫道:“太子殿下,您这样对谢大公子是不是太狠了。” 穆厉是非常喜欢谢宏言的,这点他非常的清楚,否则早在查出是他帮人偷了信函走时,就已大卸八块了。 穆厉背着手超前走,轻轻一笑,低声呢喃,“一朵高阁清贵花,何须落在修罗殿。” 金狼道:“若是大公子坏事……” 穆厉淡笑,“他不会。” 寒风骤然拂面,将最后一句话吹散。 “他清醒的厉害,不会杀我,也不会帮我。” 第362章 阿简,我把淑妃挖出来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朝着宫门去,冷不丁就见个人影窜到跟前。 跟着的王恐一看出现的人,握住刀柄的手不知是拔还是放。 李明启蹦上去,“哥!” 王恐抬手拦他,“十三殿下,还请——”话还未出去,李明启躬身从他手臂穿过去。 王恐:…… 这要命祖宗,不知道李明薇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你吗? 李明启上前,揪住他的衣角,“哥,你听我给你说,你不能和穆厉那坏人在一起玩,沈简都看不透他,你不要和他玩了。” 李明薇立刻就要把衣袖扯回来,李明启不依不饶,干脆将他胳膊抱的紧紧的。 “哥,真的,你信我,我虽然在你心里不怎么靠谱,但大事大非我是分的清楚的。” 李明薇使劲将手扯出来,李明启抱得死死的。 “淑嬢嬢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不管你怎么查,怎么猜,我都是第一个排除的人,你为什么不信我?” “淑嬢嬢教我打牌摇骰子踢毽子,虽然和你一样嫌弃我,觉得我是个倒霉催的,但我真挺喜欢她的……” 小时候柔妃这个不许那个不让碰,他都还记得,就下小雨想踩个水坑玩都被说不行要风寒。 后面还是淑妃路过,见他盯着水坑,白了他一眼错身就走,结果不一会就折回来,亲自给他撑伞,问他下雨不回去做什么,是不是被李玕璋从御书房赶出来,不敢回柔妃宫里。 他说他想玩水柔妃不许,淑妃翻了个天大的白眼,伞一丢就带着他一道踩水玩,李玕璋气得半死不还不敢骂淑妃,因为淑妃要回嘴,柔妃想说他,又怕打淑妃的脸。 李明薇使劲要把胳膊扯出来,李明启胡搅蛮缠堪称一绝,这段时间功夫精进的厉害,见胳膊被拿走,毫不含糊一把将李明薇抱着。 他认真极了,“哥,穆厉肯定憋着坏水的,你傻兮兮的,肯定玩不过他。” 李明薇看王恐,王恐伸手去给他扯人,李明启当即一口给他咬过去,王恐吓得收手。 李明启使劲摇李明薇,“真的,你信我,你什么都不要答应他,你是要想当皇帝,我帮你啊,你不想当皇帝,那你帮我啊!” “皇位落在我们手中才是最好,父皇迫于千朝压力不能给淑嬢嬢追封皇后,我要是登基了,给她封太后!” 李明薇狠狠推他脑袋。 李明启死命抱着他,“你不理我不不走,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不公平,咱们血浓于水,我们是亲人啊!” 李明薇被他扒拉的火气蹭蹭而起,“滚!” 李明启不满意,“不要这个字,你换一句我喜欢的!” 李明薇:“大宜律记得吗?” “记得!”李明启看哥哥终于好好和他说话了,“我背的可熟了!” “皇子杀皇子,怎么判?” 李明启脱口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倘若——” 他看李明薇,迷茫极了,“哥,我可是你最听话的弟弟,你把整个大宜翻一圈都找不出我怎么乖巧伶俐的弟弟……” “我真的会杀你。”李明薇冷冷道。 李明启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一字一顿,“不是我杀的淑嬢嬢,真的不是,也不是沈简和表姐,我们可以陪你一起找,你为什么要去信穆厉呢!” “我们才是亲兄弟!你要真相我陪你找,你要皇位我不和你争,我还帮你去扫除障碍,你凭什么不要我了,我错了我认,我没错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李明薇看他,“你把我当哥哥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至于皇位,我从不稀罕。” 李明启见要离开的人,追了上去,“哥,你不要和穆厉走的太近了,我觉得他城府太深了,你看到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他真正的模样,我们谁都不知道。” “他肯定有天大的秘密,你若是因为淑妃的死怀疑他,才与他往来的,哪怕就是正中他的下怀,你不要被他借刀杀人了。” 几乎是出于直觉,哪怕在现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李明启依旧最是怀疑淑妃的死,肯定和穆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李明薇离开,李明启垂头丧气去找谢宏言。 谢宏言在回柔妃宫的必经之处等着,脸色苍白的撑着墙,见着过来的李明启,努力收起情绪,“和十一殿下争执了?” “你不要笑了,比哭都难看,穆厉是不是欺负你了?”李明启走上前,“要不要我去帮你打他一顿。” 谢宏言摇摇头,“他就是那样的人,走吧,我带你回去了。” 李明启小声,“其实,我发现穆厉一个死穴,绝对能够悄无声息的搞死他。” 他左右看了看,凑过去和谢宏言说:“那货贼喜欢啃瓜,父皇专程将贡瓜留着都给他送过去,我可以去给他在瓜里头下药,他不是喜欢啃瓜吗,我啃死他。” “你别这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不知道轻重,弄点泻药啊进去差不多了,反正是父皇送的,又不是我送的。”李明启小声道。 谢宏言拍他老弟,“不要想些有的没有的,安安心心读你书。” 李明启:“说说都不行了。” *** 夜深人静的安阳侯府。 苏醒的沈简看着映入眼帘的阮今朝,想着晕死过去的听到的话,气得心口都要炸开, 他抬手指着姑娘,“你……” “不要激动。”阮今朝握住他的手。 “我都解决了,陛下不会轻易动我的,我真的没有骗人,穆厉先骂我的,你不信我就把勇叔叫进来问问看。” “而且不打不知道,一打我才发现穆厉这狗东西一直都在藏拙,他功夫挺好的,此前肯定是想套我的招。” 沈简慢慢坐起身来,问说:“现在如何了?” 阮今朝给他喂水,替他擦了擦唇角沾着的水珠,“我都说了没事了,哦,陛下气得没有吃晚饭,倒是你和李明薇跳楼这事,让御史台那头炸天了。” 沈简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完,觉得都不是什么大事。 他道:“李明薇的路子我心中有数。”这人学的都是正派手段报复人,和他路子差不多,惹急了才会杀人。 “今朝,你不能在如此作风了。”沈简拉着她的手。 他语重心长慢慢说:“我知道你很厉害,特别厉害,但是不能动不动就走武路子,虽然这样达到目的很快,但是缺少了过程,后面就不好办了,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走才行。” 他再被这样搞两次,真的要短命。 沈简点点她的鼻头,“日后,你有什么都要给我商量,我不是让你一味按照我的意思来,你若是觉得不好,就告诉我,不要当着我答应的好好,背着我就去打人。” 见阮今朝要说话。 沈简又道:“我知道今日是你被穆厉气着了,打了就打了,陛下估计也想揍他了,正好借着你的手做了,只是今日陛下被你气的不轻……” 都气的说要把阮贤叫回来打她了。 他轻声道:“所以,这段时间不能在惹是生非了。”马上就是年关了,这种时候,朝堂都是最烦出事的。 阮今朝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在怎么鲁莽了。” “我不是说你鲁莽,没有这个意思,你很聪明,也很厉害。”沈简怕她不高兴多想,“我的意思是,咱们有商有量的好不好?若是你的法子好,就用你的,我的好,就听我的。” “好。”阮今朝答应,“以后都听你的。” 沈简觉得哪里不对劲,直起身子审视跟前乖巧的姑娘,“阮今朝,你是不是还背着我干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 “没有。”阮今朝小声,有点委屈,“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那你发誓,要是骗我,当一辈子寡|妇。”沈简盯着她。 阮今朝哎了一声,抠了抠下巴,难得心虚了下,“我也没背着你做什么,不是什么打紧的大事。” “还不打紧,那怕是大的能让我直接入土了?”沈简看她,戳她眉心,“趁我今日什么都能承受得住,把你背着我做的所有事都交代出来。” 阮今朝看他,认真道:“阿简,我把淑妃挖出来了。” 第363章 这姑娘,太野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直接跳了起来,站在床榻上附身看她,一瞬间觉得自己耳朵聋了,直接结巴了,“你、你说什么?” 他感觉脑子彻底炸开了,见阮今朝露出无辜的目光,深吸口气,压低声音,“乖乖,你闲得慌你挖先帝,挖太皇太后都可以,你去挖淑妃做什么,真当李明薇好欺负!” 眼下父子嫌隙,兄弟破裂,皆因淑妃之死。 他真的是永远都猜不到,阮今朝这姑奶奶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前世她能极快帮李明启稳定政局脚步,不是没道理的,此等豪气壮志的手段,那个对手遇到她,真是祖宗八辈子没积德。 阮今朝觉得他太激动了,把他拉下来坐着,白他一眼,“看吧,我就知道你是这反应,我才不敢告诉你。” 沈简内心崩溃的不行,“我真是谢谢你替我如此着想。” 阮今朝趴着床沿认认真真道:“我们不都觉得淑妃的死有问题吗,有问题那就从死因开始查才对啊。” “对外都说是中毒而死,天下毒物千千万万,更别说塞外那些诡异之毒,下毒的法子千奇百怪的皆有,毒药也分很多种,有一点致命的,有徐徐渐进的,有无色无味的,还有需要气味,或者其他事物去碰撞引发的……” “只要确定淑妃真正的死因,那么,顺藤摸瓜不说抓出真凶,至少能把我们洗白了。” 阮今朝一拍手,“你放心,我亲自去挖的,司南都不知道,我还搞了个假的进去放着。” 沈简搓脸,着实想仰天长嚎,“祖宗,你真的是我祖宗,李明薇每月都会去祭拜,要死让他知道自个磕头的不是淑妃,你绝对死定了!” 阮今朝诶了一声,觉得这不是多大问题:“所以你不要说啊,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你把我卖了。” 沈简:…… 他很快镇定下来,望着旁边的花瓶,幽幽道:“淑妃的死的确蹊跷,陛下估计是怕查的太厉害惹了李明薇,不过北镇抚司也不是吃素的……” 沈简看阮今朝,“说实话,你是不是还买通北镇抚司的人了?” 阮今朝嘿嘿了一声,自夸起来,“北镇抚司有我的探子,本来这事他级别不够,我做掉了一个人,砸钱把他顶上去了。” 沈简:…… “还背着我做了什么,都给我交代了。”沈简看她,“我的事都没瞒过你。” 阮今朝两手撑着床沿,托着下巴想了想。 沈简脑子生疼,“不要想,你不要想,都说出来,我自己判断恐怖不恐怖。” 阮今朝哦了一声,掰着指头,“穆厉不是喜欢啃甜瓜吗,贡给皇室的瓜,陛下都按着时段给他送过去,我给那瓜下了药,你别这样看我,没下毒,就是泻药。” 阮今朝顿了顿,露出叫嚣笑容,“我还发现穆厉有喘疾,他闻不得浓花香,他本就水土不服,不喜大宜的冬日,等着年关宫宴的时候,我给他安排了阎罗殿一游。” 她拍拍沈简的膝头,“放心放心,死不了,死不了,死不恐怖,折磨才是王道,这小混球玩意儿,不给他来点厉害的,还真当没人敢搞死他了。” 沈简捂脸,直接摇头,“这个不行,宫宴出事,程国那边不好交代。” 阮今朝鄙视他,诶了一声,“你是不是傻,就是传过去才好,不说程国的琼贵妃最看重这个宝贝儿子吗,到时候肯定担忧。” “要是他被弄回去,到边境就是我地盘,等他出关我就动手,绝对让他尸骨还乡,看,也不是死在大宜了,我是不是特别聪明。” 沈简惊骇,这死丫头不谋逆真的惜才了。 他努力平静,“好,这茬不提了,还有呢?你不要想,你直接说!” 他倒是要看看,这姑奶奶背着他都干了些什么。 阮今朝乖乖的看他,不好意思笑了笑。 “我还把薛黛贴身的物件偷了,卖到那些纨绔子弟手中了,你不要凶我,这是司南出的主意,我只是不经意点了点头,东西是东雀偷得,纨绔公子的名单是贺瑾给的,你要收拾一碗水端平啊。” 沈简真的想抱头啊了一声,深吸口气,保持平静,嘴角带笑,“来,你继续说。” 阮今朝见他不生气,抠着床沿,“你还记得你在围猎要死的时候,让我去找佟文吗,我去找她拿牌子,把你的钱给弄出来了。” 沈简:!!! 这个就过分了。 要他命还图他钱! 沈简失声,“你拿钱做什么去了?”他又道:“佟文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说是你让我找她要的,她很乖的就给我了,而且我拿的又不多,就二十万,拿去贿赂了啊,京城有些官员贪财啊,先下手为强啊。” “放心放心,我不是那种贪图虚荣的人,我以安阳侯府的名义送去的,别人记得都是你的好。” 沈简按住想掐死她的心,“你以我的名义送去的?你怎么送的!” “孔平方啊,他是你夫子,最能代表你的意思了。”阮今朝给他显摆。 沈简咬牙,“你能说服他干这种事?” 阮今朝嘚道:“我说每日把司南和勇叔丢过去陪他打牌九,他想都没想就点头了,还给他打了好几副牌九,白玉的,翡翠的,象牙的,琉璃的,我不是邀功的人,我以你的名义送的……” 沈简哽噎,无力的垂眸叹息,“好,这个我认了,你回头把名单给我,我亲自去看看。” 就当招才纳贤了。 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佟文不可能不告诉我。” 阮今朝啧啧道:“我当时也觉得佟文肯定不好骗的,心里特没谱,然后沈杳就教我,只要用你的名义去找她,她都会当真的。” 沈简声音飙高:“沈杳?” 阮今朝嗯了一声,“我就说想要你的东西你不给,杳杳就说去找佟文要,就说你让给的,只要不是很值钱,佟文都能做主,我觉得你可以去查查你的私库了,没准都被你这两妹妹搬空了。” 沈简想死。 佟文最大的毛病,就是聪明的飘忽不定,憨的时候自个都能把自个卖了,聪明的时候,抖起机灵来,能把他卖的帮人倒数钱。 他很无力的看跟前的姑奶奶,“答应我,你的聪明才智,不要每次都用在自己人身上。” 他道:“还有吗?” “没有了。”阮今朝看他,“真的没有了,哦,还没做的来得及吗?” “还没有来得及做?”沈简先是疑惑,随后抓着她的手,“你今日都给我招干净,不然我死给你看!” 这姑娘,太野了。 第364章 你别给我提那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狡黠轻笑,“你说,我们给穆厉身边搞个姑娘怎么样,这样一来就热闹了,就是人选我没有找到,你知道穆厉喜欢那款姑娘吗?” 沈简做了个打住的手段,“这个我觉得暂且不必,陛下也送过娇艳宫婢过去,他是一个都没用过。” 阮今朝张口就道:“那我给他搞两个小倌怎么样?” 越想越荒唐。 沈简拍她脑袋,“你真当陛下不敢动你了?别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那没有了,真的没有了。”阮今朝起身,“你既然都起来了,我就回去了,贺家都乱套了,贺瑾个没用的,你是吓晕了,他是真的吓得断气了。” “回去吧。”沈简摸摸她的脸,“以后有什么,即便你非要做,也要先给我透个底。” 阮今朝嗯了一声, 沈简见出去的阮今朝回头看来他一眼,那眼神似乎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当即叫住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阮今朝摆摆手,“不重要。” 沈简走过去,“不重要?你说出来我听听,我自己判断。” 阮今朝挠挠头,“淑妃不是挖出来吗,要查她的死因不是要破开才行吗……” 她说的极其小声,沈简一个字没落的听见了。 “你说什么!你把淑妃挖了,还剖开了?”沈简惊的摸了把脸,他两辈子,没如同眼下这般惊骇,当即道:“阮今朝,收拾包袱拿上钱,带上你哥,跑路去找你爹保命吧!” 虽说现在是皇贵妃,但没准李玕璋日后大封后宫时候,定然会在起追封皇后的意思,即便不追封,他驾崩肯定要留下追封遗诏的,万一要淑妃陪葬怎么搞! 阮今朝拍拍他的肩头,“你放心,我肯定给缝的漂漂亮亮的放回去,云鹤专门负责的,他经手的尸体死因没有不真相大白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知道你觉得离经叛道,可是淑妃已经死了,现在能说话的就只有她的尸体,只要是毒,那么在人体上肯定会找到踪迹的。” 阮今朝看他,“你是不是以为我把她五马分尸了,那不能够,我比你还清楚死者为大,就一刀。” 她在沈简身上比划了一下,透着股认真劲头,“一刀,所有的五脏六腑都保证掏出来,可以完完整整的放回去,我专门承包了个大冰窖,别说,李明薇那脸是真的随他娘,又俊又美的,贼耐看。” 沈简彻底说不出话了,一字一顿,“阮今朝,如果你今日走出这个门后,我发现你再做了任何离经叛道的事,我绝对要收拾你。” 阮今朝摆手,示意他放心,“没了没了,你当我很闲似的。” “对了。”阮今朝折回来,“那狗我当新年贺礼给杳杳怎么样,以前我不知道佟文也是妹妹,我看她挺喜欢小胖的,我给她搞只鹰隼怎么样?” “你别给我提那狗,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那只狗!”沈简说着那狗就是气的肺管子生疼,“你又不管小胖,都是我在管,有一只就够了。” 两只,两只不把屋顶给他掀没了。 阮今朝哦了一声,“那我走了,你好好养病。” 沈简嗯了一声。 阮今朝露出试探的目光,小声问:“你很讨厌我这样做事吗?” 沈简摇摇头,“没有,我知道你做事不是胡来的性子,但你也要给我点发挥的机会不是,不然是不是显得我太没用了?” 阮今朝露出笑意,“那我走了。” 沈简失笑,忽而窗户就被推开。 “我就知道你不喜欢那狗,我已经给沈杳送去了,你不要惹那狗,它会咬人的。”阮今朝半个身子探进屋子,“我专门找了条附和你家妹妹气质的,看着软乎乎,惹急不咬死不松口。” 沈简气得一嗓子起来,“阮今朝!” 阮今朝窗户一关跑的飞快,沈简边追边吼,“把那狗给我带回去,不然我肯定给你炖了!” 人是追不到了,站在屋檐之下,沈简吹着冷风依旧没把怒火平息下去,着实气得半死间。 忽而就见一条小狗窜到跟前。 黄沙一把将狗抓着,哎哟喂了一声,“你不要乱跑啊。”他看沈简,“世子爷,您看你多逗狗喜欢。” 沈简拧眉,当即找到宣泄口,“你不会夸人就闭嘴,你是闲得慌,还是我给你开的月例太高你没地方用了,怎么,小胖给你托梦要个玩伴了?” 佟文这时也把熬好的药端过来,黄沙拎着狗看他:“司南让我带给你的。” 佟文很意外的走过来,黄沙拎着狗脖子提到他眼前,“你不要,我就送到后头去当看门狗了。” 佟文就看沈简,“我想要。” 沈简觉得这院子没一个他的人了,吃着他的钱,干的都是阮今朝的事,他气得不成,“狗和我你选一个。” 佟文跟着进去,“二姑娘都有一只狗,我也想要。” 沈简看她,他现在严肃怀疑,阮今朝就是为了让沈杳顺顺当当把狗留下,才又搞了一只送来,这阮今朝,聪明才智都用他身上了。 沈简问拎壶倒茶,握住茶盏小抿半口,“你不是不想理司南了吗?” 那天他睁眼,佟文就气得发狠,说这辈子都不想理司南了,问发生何事又不说。 “和狗又没有关系。”佟文觉得沈杳那狗特别乖,阮今朝抱过来就想要了。 她见沈简似不答允,立刻哼了一声,“不行就算了,对,反正我也不是你亲妹妹,一条狗就把你看清楚了。” 沈简:…… 两个妹妹,一个天天卖他,一个为了条狗也不亲了。 他好笑,“我认真的,你就把你这气死人劲拿去对司南,我就看你们两个谁把谁先气死。”沈简别过身,难得在多言,“玩你的狗去。” 他得好好平复下今日受到的刺激。 *** 是夜,御书房之中。 李芳看着喝着清粥的李玕璋,小声进言,“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 李玕璋头疼的厉害,“这几个崽子,我是打要留着气力,骂他们一个比一个会回嘴。” 他又问:“可去传旨了?” 李芳拱手,“未曾。” “去吧,今朝这孩子也该想父亲了,为难她从未和那头联系过了,借着这个由头把阮贤传召回来,父女小聚见见也好,也没什么可诟病的地方。” 李玕璋慢慢悠悠喝着清粥,“阮贤去贺家坐坐总是好的,臣子后宅家事朕不好插手,司南那性子,看着万事与我无关,内里估计是个雷霆手段,要么不出手,真的出手,估计贺家就没了。” 提着司南,李芳顺势问,“陛下可是想给阮少帅指婚了?” 李玕璋白李芳:“你个老东西是觉得现在不够热闹?” 他道:“这小子承载着史阮两家的血脉,不能轻易动,日后若是有喜欢的姑娘,朕与他赐婚便是。” 说着,李玕璋放下碗,“十一呢,可过来了?” 李芳欲言又止。 “说吧,这小子现在脾气朕还不清楚,是不是传旨的小太监王府门都没进去?” 李芳失笑,“陛下圣明。” 李玕璋提着李明薇,几乎肉眼可见的苍老了下去,“你说,他是不是恨极了朕……” 他以拳抵额,“追封他母妃为皇后,他就要面临刀枪剑戟,现在册他为太子,纵横史书,太子就是个不祥之位,有几个帝王,是以东宫储君的身份登上这龙椅的。” 李芳躬身,“陛下的苦心,十一殿下自然会明白的,在您跟前,他永远都是孩子,既是孩子,闹些性子最正常不过的。” “朕是第一次当父亲,但却不是第一次当皇子,受宠的皇子会如何,朕是领教过的。”李玕璋无力的靠着龙椅边,“备车,去襄王府。” 李芳道:“这恐怕……” 李玕璋起身,长长叹了口气,“陪朕去瞧瞧他,朕有些想他了。” 第365章 父皇?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今年的冬夜风雪从未停歇,皇城约一刻钟车程便是襄王府。 当初选址时,内阁同礼部便说此处不合理礼制,李明薇自封王起,李玕璋便在同礼制抗衡,庶出皇子,又非长,何能特封亲王,李玕璋直拿李明薇出生天降祥瑞逼退进言。 亲王既封,一未曾明定封地,二未给予京城正式摄政权,也不合礼制,前者李玕璋直言未曾想好,后者直言李明薇涉世不深,难当大任否决。 襄王府门房见着车架下来的人,吓得跪在地上,“陛下……” 李玕璋抬手让他莫要张皇,“朕来瞧瞧十一,不必通禀,朕自个去。” 李芳亲自拎着灯笼照着路,目光提点跟着两个太监去前面打好吩咐,莫要惊了李明薇。 书房之中,两个炭盆燃着暖意,灯烛恰燃到灯节,忽明忽暗,跳出蜡花,李明薇拿着铜剪捡去,又用铜挑弄两下。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起身瞬间拿起旁边架子上的长刀。 见门不报轻推,缝隙出现瞬间,抬刀而去。 李玕璋侧头避开,嗨哟一声,自个抚了下心口,倒是料不到迎接方式如此特别。 李明薇见赫然出现的人,目光怔住,手中长刀背到身后,轻轻靠着门口,下意思开口,“父皇?” 李玕璋到底年纪上去了,再无当年勇了,揉着腰朝里迈,“可舍得叫声父皇了。” 自淑妃去世起,李明薇就未曾在叫他一声父皇,张口闭口皆是陛下。 李玕璋伸手落在炭盆取暖,“大晚上还不睡觉做什么呢?你母妃就想着抱孙子,你这样何时能当爹爹?” 他扫了眼桌上的东西,目光落到炭盆里头跳溅的火星,“兵部那烂摊子你堵得住这里,堵不住那头,去年兵部军费的支出,总和都高于其他五部,还是在肃清之后出来的数额。” 李明薇并未说话,很快恢复平静,又是那派淡漠,“陛下有事宣召儿臣即可,何故亲自来此。” “你若来了,朕会来?”李玕璋看向儿子,两手拱在袖中,到底是老了啊,都开始畏寒了。 李明薇只是道:“陛下身子不适,自有太医院,儿臣不通医理,去了也没用。” 漏液传召亲王,只能用身子不适为由,才不能惊动百官。 若是以前,怕是传召的人都没到跟前,他人都到御书房亦或者宣政殿门口了。 自李明薇可以参与朝政开始,李玕璋总是喜欢他呆着身边,哪怕李明薇万分嫌弃不想理他的牢骚,甚至烦他了直接打瞌睡,但有个人能说说这些沉闷的话,总是好的。 他给李明启说,李明启翻嘴就是带人去打阴棒子,咬牙就是诛人三族,杀鸡儆猴不服憋着。 李玕璋看儿子,“朕已经传召了阮贤回来,届时他离京回营,你就同他一道去,朕会给你安排妥帖,至于兵部的烂摊子……” “母妃没了,所以陛下也要送儿臣去死了?”李明薇冰凉凉打断李玕璋的话,冷漠抗旨,“母妃尸骨未寒,恕儿臣不能接旨。” 李玕璋盯着他,李明薇并未对上他的目光,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帝王隐隐带怒,带始终压在心口,“我说了,你母妃的死,会给你个明明白白的交代,你母妃已经没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这种千载难逢,名正言顺把他丢到军营去历练,再分他实打实军政权利的事,李玕璋是绝不许他拒绝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穆厉往来,那小子道行深邪门得很,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玩真格的,沈简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李玕璋冷声,“你大约也是去查过的,我告诉你,你能查到的,都是程国那头明面上的给百姓的。” 李明薇在思考要不要自己走。 他在不想听李玕璋叨叨逼逼时,会习惯性别过脑袋,脑子里盘旋淑妃嘴碎的家长里短,但他突然发现,脑子里在没有那烦人又让人无奈的声音了。 每次给淑妃请安离开,他不厌其烦的叮嘱她不要惹事多个心眼,淑妃次次都不在意,只会说:“有你父皇呢,宫里谁敢惹你娘的。” 再然后,娘没了。 李玕璋走上前,压低声音,狠狠道:“东宫之地向来都在大内,穆厉的太子宫却是在宫外,你知道为什么呢?” 李明薇见跟前的人,觉得他从来都没看懂这个人,他到底是喜欢过他母妃,还是只想用她制衡皇后和柔妃的? 一直带着他,是压制所有有外家靠山的皇子,还是真的想栽培他? 跪在灵堂那七日,他好生回顾这十几年,其实,他从未被李玕璋安排实际的政务,只是参与议论朝政,相反,这两年李明启倒是接了许多差事。 他要查淑妃的中毒,叫了极好的仵作,他都不怕不孝的帽子扣下了,李玕璋直接把淑妃封进了妃陵,还骂他疯了。 ——“儿子把亲娘剖了,你要天下人怎么看你!再给我起这个心思,朕革了你的玉带子!” 这个父皇,到底是怎么看他的呢? 肩头忽而被把住,李明薇瞳孔倒映出神情的激动的李玕璋。 李玕璋声音骤然尖锐,却又狠狠压低了嗓音,“穆厉毒过中宫皇后,阴过他的皇祖母,他的皇妹不过说了两句他不喜欢的话,就被他扒光丢到教坊司去了,他还差点弑君!” “这一切,不过被他那妖精母妃给按下来,程国皇帝被琼贵妃迷得团团转!弑君弑父都敢的人,你玩不过他明白吗?他母妃在程国谁不私底下骂一声妖妃的!” 他自然也去派人查了穆厉,只是次次回来的消息都是一样的,这次的消息是损失了他安插在程国大内,几颗十几年的棋子才打探来的消息。 惊的他差点驾崩,反应过来就想把穆厉装起来丢回程国去,这哪是送的祖宗来,分明是个罗刹鬼! 李明薇只是淡淡道:“儿臣同谁往来是儿臣自己事,陛下若是闲得很,不若去关心关心,你另外一个儿子身边形形色色的外戚。” 他带着极度的冷意,“也对,陛下倘若动那位儿子,恐怕是要被一群人戳脊梁骨,柿子挑着软的捏,人之常情。” “陛下说完了?说完就请吧,若是督察院那头知道您夜访王府,明日的朝会儿臣可是众矢之的了。” “李明薇!”李玕璋低吼,真想挽起袖子揍他一顿实在的,指着他面门,“你这样要死不活的给谁看,你对得起你母妃的在天之灵吗!” 李明薇觉得这话有趣,“那您对得起我母妃?您对不起我母妃,所以拿我做筏子吗?” 他轻笑追问,“父皇,倘若有朝一日,我和李明启真的只能保一个,你会选谁?” 第366章 父子情越裂越伤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暴跳如雷,“李明薇!他是你弟弟!他是你跟前看着长大弟弟!我告诉你,哪怕天底下人都弃了你,只有他不会!” 李明薇笑的苍凉,“对啊,不过是被阮今朝撺掇了几句,就跳起来与我争权夺势,默许沈简用他的名义替他招揽朝臣,甚至还敢同我动手。” 他低低的笑着,“这种人,你是怎么说得出口,哪怕天地与我为敌,他都会站我跟前的?” 话说到此处,李明薇也不想忍了。 “我从小到大都按照您希望的长大,您要我做什么我做什么,就因为我从无怨言,在你心中,我就是永远都不会委屈!” “哪怕我真的被牵连,您除开会说一句可有可无的难为你了,还会什么!” “权衡、制衡、前朝、后宫,皇权、兵权、在您眼中,我不过就是那个小小的筹码,哪边轻了,就将我放上去,那边重了,就趁着处置我,把人弄走。” “您今日来做什么,兵权吗?您扪心自问,真的会把兵权给我吗?” 即便他观政兵部,李玕璋还是会告诫堂官大事与他商议,政务杂事询问他即可。 起初他觉得,是兵部沉疴又连年征战,怕他处置不好,而后呢,就是从不放权,他无论做什么,李玕璋都盯着他,似乎从不真的信他。 反观李明启观政的督察院,前些年被谢家攥着,如今被安阳侯府接管。 李明薇声音都喑哑无比,“您连一个皇后的追封都不愿给我母妃,您还觉得,我会信你嘴里的字眼吗!” 淑妃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当皇后,她觉得做了皇后,后宫的皇子公主就不敢瞧不起他了。 他真的想过,若是李玕璋追封了淑妃皇后,他不要那公道也罢。 哪怕最后李明启会踩着他上位,他都认了忍了无所谓了。 至少他无愧父母,无愧社稷河山。 这口气他会逼着自己咽下去。 李明薇捏紧虎口,“您不过是觉得我现在不好用了,不听使唤了,所以要我支开了,成啊,那您就下旨去吧,我抗了旨,您正好就把我贬了,杀了……” 李玕璋气得心口酸疼,“李明薇,我不管你怎么想的,阮贤回来了,你自己收拾好东西给我随着他去!” “阮贤不是吃白饭的,跟着他好好学,他不懂什么弯弯绕绕,回来看着儿女惹下的祸事,看在我始终纵容包庇,自然会好生对待你,你就去军营学着穆厉啃瓜压火气吧。” 他隔三差五给穆厉送瓜去,就是在告诉他,老子是一直都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的,你可以闹,但是不要飘。 李玕璋说完拂袖朝外走,警告儿子。 “不要让朕没法去见你母妃明白吗?你可以不登那个位置,但你日后也要守护一方疆域,会去你自己的封地,不是靠着百姓养你,是你去庇佑他们。” “李明薇,你不要给我作死。” 李玕璋冷冷重复,“沈简都不是穆厉的对手,不管他来大宜的目的是什么,朕都心中有数,朕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当初才会让你去接待他,你若这样下去,你弟弟真的会强过你。” 李明薇讥讽,“您的大位,一开始不就是为李明启预备的?我活着的存在,就是把所有针对李明启登基的钉子都拔干净。” 李玕璋扬手狠狠一巴掌给他丢过去。 李明薇打的身形一晃,似乎有点不信的抬手摸了下脸。 他自嘲极了,“看看,不过是说了您心仪的储君两句,就动起手了,怎么,被儿臣说中心思了?” “混账!”李玕璋怒道:“李明薇,别逼老子把你丢出京城!” 李明薇一点也不惧怕这样的威胁,反倒是笑起来。 “儿臣自母妃死后,就一直在想到底是哪里错了,我努力做您的好儿子,什么都没得到,甚至褒奖都没有。” “我容忍皇后,换来的是她刻薄我母妃,我母妃只是骄纵两份,却被冠上狐媚贱人的名头!” “我知皇祖母不大喜我,不过是看着您的面子与我多说两句话,我便不去她跟前晃悠。” “那些个兄弟姐妹,那个没明里暗里践踏欺辱我的,我从未报复过。” 李明薇笑意凉薄起来,“穆厉弑君,毒嫡母,不尊皇祖母,践踏皇妹,若我有他这般心狠手辣,现在您还敢动我吗?” 李玕璋看他,被他这句话浸的全身冰寒,“明薇,你疯了吗?” 李明薇无声底笑:“我只是,什么都不稀罕了……” 李玕璋气得直接走了出去。 李芳跟着上去,“陛下,您可千万不要气伤身了。” 李玕璋呸了声,“听他鬼吹,真的不稀罕不在乎无所谓,大半夜还愁兵部那烂摊子,司南那混账羔子以后不许他去兵部了,让他去帮忙,次次算盘打得噼里啪啦要多拨军费,瞎捣乱。” 王恐见折回来的李芳,生怕他嘴里蹦出个什么惩处李明薇的话,当即先开口,“公公,殿下是您看着长大,如今娘娘去了,他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李芳笑道:“莫要惊慌,是陛下瞧着这几日十一殿下清瘦许多,特意让御膳房做了些他爱吃的糕点,适才忘记拿了,这不是,让老奴拿来呢。” 王恐双手接过,想了想,又摸出张百两银票递过去,“有劳公公了。” 李芳哪里敢收,推回去,又道:“言重了,十一殿下好,陛下才会好,适才的话咱们都听着了。” 他叹了口气,“老身也多说两句,如何听你自己掂量。” “你是十一殿下身边的最信任的人,有些轻重要明白,陛下有陛下的难处,大查淑皇贵妃死因,就是大查谢家,眼下前线还打着仗,若让阮贤知晓,他在前面浴血奋战,后方在给他岳丈家找麻烦,会如何?” “在陛下心中,十三殿下是皇子,陛下同十三殿下,先是君臣,再是父子,臣子做错事,君父该打该罚自有章程,十一殿下却是儿子,儿子犯错,做父亲的怎么舍得罚。” “做多错多,被人抓的把子也更多,居在高位,博弈权衡比亲自上阵更考验人。” “十三殿下陛下舍得放出去摸爬滚打,敢打敢骂,朝臣弹劾也会狠心收拾,十一殿下却是陛下咬死要放在眼皮子底下,不许任何人动的儿子。” 教李明薇的是帝王心术,教李明启是朝局处置之法。 “老身冒死给你揣测次圣意,陛下绝不会允许十一殿下,有半分污点落到朝臣手中,其实当不当太子有什么重要的,十一殿下现在难道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 王恐不敢接话。 李芳仰天而叹,“总之,你好生劝着十一殿下,让他乖乖跟着阮元帅去前线,这父子情裂了,咱们这些做下头人的,能缝缝补补就努努力,若是不能,也别让父子情越裂越伤。” 王恐拎着食盒进去,正欲开口,李明薇声音已响起,“你要是喜欢李芳,我就把你净身送叫他老祖宗。” 王恐将食盒落到桌案上,试探的继续开口,“陛下吩咐——” 李明微起身,留下冷冷两个字。 “丢了。” 他补充,“还有,以后别给我提他。” 居然敢打他! 为了李明启那狗崽子打他! 第367章 这一世好人好报,恶人必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半夜被拉起来传召到宣政殿的李明启,抬手抠着眼屎,打着哈欠。 “父皇,您大晚上睡不着,我还长个呢,天塌下来,能不能明个再说,怎么就叫我一个人来了,我能一人之力成个什么事的……” 李玕璋糟心的厉害,李明薇还在愁兵部的烂摊子,这货睡得跟只猪似的。 他直接问:“我问你,要是你哥要杀你,你会如何?” 李明启瞌睡顿时全无,当即大骂,声音洪亮,“那狗东西挑拨离间呢,我没做过残害手足的事,父皇,您明鉴,是谁说的,您让他来,儿臣同他当面对质。” 李明启要死不活德行荡然无存,拱手沉声,“父皇,这几日儿臣都未曾出宫,朝会都跟着您左右,未曾联络过他人,沈简、谢宏言都能给儿子作证,您若不信,大可将人传召进来。” 李玕璋扫他一眼,还知道搬救兵来镇场子了。 他语气缓和,“不过是我们父子话话家常,若是你十一哥铁了心要杀你,你会如何?” 李明启抿唇不言,似乎在思考李玕璋目的是什么。 “不要那么多鬼心眼,如实答话。”李玕璋拿折子砸他,“恕你无罪。” 李明启看父皇,一板一眼,“十一哥真要弄死我,那我也不能原地等着他来砍我吧,那就看谁的拳头硬把,打趴了再说。” 李玕璋惊了,直接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李明启看父皇,一本正经,“打就打啊,总不能被他追着砍,自保最重要啊,要是不小心弄着他了,大不了我给他当孙子赔罪去,天知道他急眼了会不会真的弄死我,我心中有数,您别管了。” 李玕璋捂着心窝子,“你是要气死朕吗?” 李明启沉默了小会儿,而后反问李玕璋,“您要是气死?是我当皇帝,还是十一哥当皇帝?您给我说个准话?不然先把遗诏写了吧,免得节外生枝。” 李玕璋:!!! 李明启接着说:“辅臣留谁?您不要留多了,我不喜欢贺博厚,他就一杠精,就知道杠我,贺瑾怎么处置比较好,到底手是皇室弄残的。” “内阁谢贺两家分庭抗争,沈简说过,日后抬一压一只能留一,您觉得留谁?这他留给我的课业,我都想了一个月了。” 李玕璋扫他一眼,“沈简留给你的课业,你来问朕。” 李明启哎了一声,“你别看他那护我德行,都是假的!教我的时候比文渊阁的先生都死板,谁都不偏一句,明面让我好生和谢家相处,却是告诫我不可太过亲切,否则害自个也害他们,还让我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必须在。” 李玕璋冷声,“那他说过怎么夺皇位吗?” 李明启觉得都说了怎么多了,也不差这一句。 “说过,沈简说,您不可能册太子,即便册也是先立在废,在册最后继承人,但您肯定觉得麻烦,怕朝廷折腾,所以,您死之前才会说皇位给谁。” “父皇,不是我小肚鸡肠,你不要把皇位给李明泰,他肯定要弄死我和十一哥。” 李玕璋抱起折子砸向糟心玩意,“滚!” 次日,李玕璋罢朝,据说是被李明启气得卧床。 李玕璋这一罢朝,朝堂迎来难得的清闲。 毕竟,李明启也不是第一次把李玕璋气的罢朝了,所以,对文武百官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事了。 阮今朝初一十五去给阮老太太请安,回来就见司南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她迎上去,“怎么了?” “我要去兵部一趟,这几日你自己乖点。”司南简单说明发生的事,“兵部削减了明年被北地那头的军饷,我得去看看。” 阮今朝不解,“削了多少,需要你亲自去问的?” “削了一半,理由是兵部明年预支总额比其余五部都多,北地年年减税,安置百姓拨款数额已占户部二分之一,军营抽调前线,理应削减,谢和泽说除开他和贺博厚,其余几位内阁成员都披红,司礼监那头也盖章了。” 旁边跟着出来的贺瑾也道:“兵部都捏在李明薇手中,他动作倒是快,除开周闻意外,已经全部倒戈过去,内阁、司礼监都有他的人,且李明薇给出的原因合情合理,国库虽充盈,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自然能少则少。” 他道:“我陪你一道去,最好从周闻下手,他是小郡王,若是愿意顶着压力和李明薇对峙拖延住时间,我们也能想办法。” 阮今朝想了想,看贺瑾,“你在多跑一趟,去告诉李明启,让他议政举荐王氏娘家回兵部,这样来,陛下就会起疑心,觉得是我挑唆,要壮大外戚力量,王氏娘家才没有生机。” 说着,她思考片刻,又看司南,“如果我是你,就再去去户部坐坐,用你少帅的威风提点提点这些年,他们拨到北地的赈灾之用银两具体数额是多少。” “这样一来,即便李明薇赢了,内阁、司礼监的都披红了,最后户部堂官害怕你抖这件事出来,必然要自己削减银两,多出来银子,就可以落到兵部去。” 贺瑾司南点头朝外而去。 勇叔正喂着那只小金鸟,“户部尚书可是沈简的姨父呢。” “有什么打紧的,安阳侯府早就和薛尚书撕破脸了,他此前先帮我们说话,后面又倒戈去给李明薇说话,再则,一个尚书哪里转的动一个户部衙门的,只不过因为他是主事的,若是出事,他难辞其咎罢了。” 勇叔摇摇头,“好复杂,我一直都想问,为何你和沈简在发现李十一是好人时,没有联盟呢?” “好坏只是立场,朝堂在于制衡,对立着都能活,说实在的,我现在越来越好奇,到底谁会登基了。”阮今朝淡淡道。 回到屋子,阮今朝将一沓东西铺在桌案上,时不时闭眼想着什么东西。 桌上,都是她收罗关于淑妃和李明薇的情报。 淑妃。 原名李锦,锦鲤商贾之女,家道中落入宫,凭借美貌得了李玕璋喜欢,一举得男,入宫二十五年。 李明薇不用看了,李玕璋就没让这人离开眼皮子底下。 到底那里她忽略了。 这两个肯定不是因为好处在走在一起的,肯定是有相同的目的。 她目光在桌上徘徊,而后重重叹气。 不管如何,这一世好人好报,恶人必死。 第368章 年年岁岁有今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眨眼年关,瑞雪兆丰年。 贺瑾带着阮今朝出门,不同贺家的人一道守岁。 贺家人现在对阮今朝真的是怕的厉害,贺瑢的命捏在阮今朝手中,王氏动弹不得,阮老太太还欠着银子,见了债主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直接闹到御前。 贺博厚受了刺激,也不知沈简说了什么,如今只求贺瑾平安,其余的眼不见为净,反正安阳侯府的帖子,他是再没有应过,沈霁同他招呼,他都当狗叫。 阮今朝逛了会夜市卖了许多物件,就去私宅了,进门就见沈杳正在院子专心致志堆着雪人,旁边还跟着两条狗,见着阮今朝汪汪汪围上去。 “你和你哥也来给孔先生拜年?”阮今朝弯腰摸着两条小狗。 两只狗穿着毛茸茸的小袄子,因着是一窝出来的。晃一眼分不清谁是谁,背上就缝了名字,一只叫沈有钱,一只叫沈富贵。 叫有钱的是佟文的,喂得肥溜溜的,可见十安院伙食之好,叫富贵的是沈杳的,脖子挂着珍珠项圈,狗生注定金闪辉煌。 听说这两条狗对沈杳、佟文不大亲,贼喜欢沈简,天天跟着沈简屁股后面窜,亲送沈简每日出门,沈简回府也在府门等着。 沈霁见沈简还没烧水炖狗,觉得这两狗估计不能怠慢了,赶紧叫了两个会养狗的人来府邸伺候饮食,还给做了小棉袄,背上大大的沈字,走到哪里都知道是安阳侯府狗,极有牌面。 沈杳乐呵呵跑上去,“不回去呢,我们就是在等阮阮姐来吃饭呢,哥哥说,你肯定不会同贺家人一道吃年夜饭,他也不想看到月姨娘他们,咱们一道守岁。” 说着招呼贺瑾陪她堆雪人。 贺瑾右臂的受伤,要慢慢的将养着,程太医说得有个一两年才能恢复如初。 众人都是惋惜,唯独他没事人德行,还偏偏还去李明泰外家跟前走,不知干了什么,让李明泰外家看着他就怵得慌。 “怎么不堆了?”贺瑾看她,见她伸手摸自个断了的小拇指,反手握住她的手,“不碍事,等我中了进士让你炫耀去。” 沈杳戳他心窝,“进士,你就不能说中个一甲让我高兴高兴。” 贺瑾好笑,“一甲有太难了,你哥哥,谢宏言,谢宏瞻,还有小郡王周闻,这四个神仙打架我去做什么。” 沈杳好气又好笑,“你就不能有点上进心,怎么说,连个二甲第一都没戏了。” “但也说不准,谢宏瞻发挥忽高忽低,属于看运气那种,周闻朝政方面不行,殿试估计不行,此前兵部犯事还是李明薇给他周旋的,这样算算,我赢面挺大的。” 沈杳拉着他,“哥哥说,不出意外谢宏言应该是状元,他素日瞧着温和的厉害,真的怎么厉害吗?” 贺瑾点点头,“不过说不准,你哥哥可是这次科举最大的黑马,没准殿试能踩谢宏言一头。” “他怕是不敢,看着阮阮姐面子……” 贺瑾拍拍沈杳的肩头,“你想多了,你哥其实挺想收拾谢家三兄弟的,这种名正言顺的机会,他不会放过的。” 沈杳把贺瑾抱住,“我说着玩的,在我心中你是最厉害的。” 贺瑾摸摸她的脑袋,“我陪你堆雪人。” 沈简正在里头和孔平方打牌九,赢得都笑出声了,“夫子,您这是要给我个多大的红封呢?大过年的,我就不同您客气了。” 见阮今朝来了,沈简忙给她招手,“快来,马上就给你赢一根簪子钱回来了。” 孔平方白他一眼,“我拿簪子戳死你。” 待着吃完饭,众人打了几圈牌九,孔平方就坚持不住的要去睡觉,不愿同四个人一道守岁。 阮今朝,沈简,贺瑾,沈杳四人就在聊天喝茶。 紧跟着子夜一道,新年开始,烟火在夜空璀璨盛放。 沈杳抓着贺瑾在院子放炮仗,满脸欣喜。 贺瑾生怕伤到沈杳,要去帮他点,结果被嫌弃的推开,只能抱着两只狗在旁边战战兢兢地观望着。 阮今朝陪着放了会儿炮仗,进来就见沈简含笑的望着外头。 阮今朝从后环着他的肩头,轻声问,“想什么呢?” “想去年风尘仆仆去雍州陪你守岁,结果连口好饭菜都没吃上。”沈简拍拍她的手,“去玩吧。” 阮今朝下巴落到他肩头,眸子倒映出天上五光十色的烟火,“沈简,你有什么愿望吗?” 前世今生,她好像从未为沈简做过什么。 “愿望吗?”沈简同她脑袋依偎着,柔声含笑,“年年岁岁有今朝算不算?” 若是能一直这样,他大约会很高兴。 所有的人都在他身边,没有什么比这个让他更欣慰的。 阮今朝眸光荡起涟漪,而后缓缓道:“你会年年岁岁有今朝的。” 你会长命百岁无病无灾,我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这辈子,我想同你好好的。 烟火之下,院子外的沈杳捂着耳朵靠在贺瑾怀中看炮仗。 阮今朝静静的圈着心上人的脖子,陪他度过第二个有她的新年。 沈简握住姑娘的手,轻轻唤她,“朝朝。” 阮今朝看他。 沈简并未说话,只是摸了摸她的脸颊。 年年岁岁有今朝。 他想年年岁岁有今朝。 “今朝。” 阮今朝笑盈盈看他,“怎么了,欲言又止的?” “你是长双下巴了?”沈简戳了戳她的下巴,是长丰韵了两份。 阮今朝脸一垮,手臂锁喉,“该死的东西,大过年的非要我揍你一顿实在的是不是?” “玩笑,开个玩笑!” “今朝,今朝,要死了,要死了……” 阮今朝咬牙切齿,“那你就死去吧!” *** 另一处小巷之中。 佟文点了鞭炮开了小院门正欲丢出去,就当是辞旧迎新了,忽而看着屋檐下立着的人,“南哥?” 点燃的鞭炮忽而开炸,佟文吓得丢开,鞭炮落地如暴躁狂舞的小蛇噼里啪啦起来。 司南演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护在怀中,背对着不让炸起来的鞭炮碎伤着她。 小巷位置极好,出去就是热闹的街市,外面都是繁闹的声音。 佟文回神,很快恢复镇定,仰头看他,“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她说着就道:“那你等我去给隔壁——” “没什么。”司南拽着她手腕,“就是今日在私宅没瞧着你,沈简说你回来找你阿嬷了,因此就来看看你。” 佟文有点不知怎么接这个话,司南最让她佩服的就是这点,一张嘴就能让对方无话可说。 她还是含笑硬接了下来,解释道:“世子爷说明年事多,所以让我趁着年关好生陪陪阿嬷。” 空气凝固了一瞬,佟文见他肩头还沾着雪,抬手替他拂落,“来了怎么不敲门。” 司南看她,“你还在生气吗?” 佟文不解的嗯了一声。 司南很认真,“我总感觉那日你似乎很生气,但我想了很久,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 这段时间他忙的厉害,都许久未曾看到她了。 佟文反应过来话里意思,摇摇头,“别想了,我没生气了。” 要真的还气着,她都升天,后面她也想通了,司南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有什么与他直说的好。 她就见司南摸出个东西递到她跟前来。 “给我的?” “嗯。” 打开盒子,佟文目光忽而一亮。 是一支锦鲤簪子。 司南别过头,摸了下鼻头,“我见你那日一直都在玩这支簪子,应该是很喜欢,我就卖下来了。” 佟文捏着簪子,而后看他,笑着问,“南哥,你知道送姑娘簪子是什么意思吗?” 第369章 凤求凰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司南看她,非常实诚,“不大清楚,但我只送给过你一个姑娘。”他补充道:“今朝不算,她是妹妹。” 都是偷他钱去买的,或者骗他出去,拿着东西就开跑,逼得他只能给银子。 搞得他次次被她叫出门,心里都觉得有鬼。 若是平时,佟文依着自己的性子大约就是收下,至少谁都不难堪,但她现在不想了。 她攥紧了簪子,“你不也拿我当妹妹吗?” 司南当即否认,“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他随即反应过来,“等等,你是因为这个生气?” 佟文不承认也不否认,较真极了,“你说过,我听到了。” 司南一句话结束话头,“我胡说的。” 佟文不依不饶,“胡说的?胡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简说过,和这两兄妹说话,直接的好,不然气得都是自个。 司南对上她清澈的眸子,别过头,“你回去睡觉吧,我走了。” 佟文拽着他,“怎么晚你回哪里去。”她挺满意收到的新年贺礼,“一路过来吃饭没有?走,我给你包馄饨去。” 佟嬷嬷年纪大了,已经睡了下去,佟文热了洗澡水将司南推了进去,又道:“干净衣裳放这里了,你凑合穿吧。” 司南出来,就见佟文把热腾腾的馄饨端出来了。 佟文将床铺好,“你将就一夜,我去挨着阿嬷睡。” 佟文忽而听到琴声,走出去就见司南站在琴前面。 “我听沈简说,你琴弹的极好。” 佟文点头,“宋改很烦,拘着我练武,我在旁边都要累死了,他倒是闲情雅致的弹琴喝茶,我为了烦他,学得可来劲了。” 毕竟要把一支曲子弹得难听到极端,就要知道它弹好是怎么样的。 她走过去,看放的都生灰的琴,“这琴是给阿嬷显摆的时候买回来的,现在不怎么弹了。” 比起弹琴,她还是更喜欢拨算盘。 她说着,轻轻勾了下琴弦,想着把宋改气得要走人的回忆,她心情好的不行。 “其实,我也会弹琴。”司南拨了拨琴弦,“母亲教我的,两个母亲都教过我。” 佟文没敢接这话,怕触及他心中的痛,笑着转移话头,“先去吃东西吧,不够我在去给你下。” 司南依旧继续说着。 “和你目的差不多,我是为了恶心今朝,她在家养病天天弹得我想杀人,白日我事又多,我越起火,她弹的越来劲,我就晚上去给她弹,我做不好事,她也甭想睡好觉。” 后面被巷子的街坊找上门,谢婉狠狠骂了他们两个一顿,才彻底消停。 琴弦轻拨,曲调而出,佟文笑容渐渐凝固。 司南弹得。 是凤求凰。 司南手落在琴弦上,看望着她人,“我不会给旁人弹这支曲子,只会给你弹。” 佟文看他,“那我若是说不想听呢?” 司南凝在原地,而后摊手,异常直接,“不听拉倒,簪子还我,狗还我。” “阮今南!”佟文气得打他手心,“世子爷说你们两兄妹开不起玩笑,果真没骗我。” 司南握住她的手,语气柔和下来,“以后有什么都要告诉我,别自个气,我不大会猜姑娘心思。” 佟文哼了一声,“那你怎么能猜中你妹妹的心思。” “她?”司南嫌弃极了,“来,我给你说说她见天都想什么,打架,骂人,偷钱,搞事,阴人,打扮,现在加个沈简,她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对你笑,我就等着升天,你哥就等着入地。” 说着,司南还是挽回妹妹的形象,“最近倒是挺乖巧的,应该是你哥生病的缘故。” “不是。”佟文小声,“你还不知道吧,她把淑妃挖出来。” 司南瞬间握紧她的手,严肃道:“你不要给我开这种玩笑,我开不起,我真的会升天。” 佟文看他,声音更小。 “你不要去乱说乱问,是世子爷自个绝望嘀咕的时候我听见的,前些日子我都以为他疯了。” “天天在屋子走来走去,还蹲在地上和小胖说话,嘴里叨叨逼逼什么,活到头活到头了,还抱着两条狗说什么我带你们去要饭吧,京城容不下我了……” 司南到底是被荼毒过的人,很快恢复过来,“正常,没有人对上阮今朝会是个正常人,贺瑾那脾气现在惹急都敢骂街了,勇叔都开始念佛了。” 佟文突然道:“那我要是和阮今朝掉水里,你救谁?” 司南想都没想,“真有那天,我会把沈简丢下去,我很期待他会救谁。” 佟文:…… “我再把薛黛也丢下去,那场面,一定很有看头。” 佟文无声叹气,指着桌子,“吃你馄饨去。” 司南越想越有趣,“我再去把秦宁儿丢进去,柳珏也丢进去。” 佟文:…… 司南:“再把谢家那三个蛋也丢进去,谢修翰肯定呲溜就跳进去,沈霁也要跟着跳。” 佟文:“那我呢。” 司南看她,“你看戏呀,怎么精彩,你不看吗?” 佟文气得掐他胳膊 司南没防备嗷了一声,惊呆了,“你们沈家的娃娃怎么都喜欢掐人!” 贺瑾和阮今朝,都被惹急眼的沈杳和沈简掐过。 “知道为什么贺瑾和你妹妹会被掐吗?” 司南脱口,“沈简兄妹脾气不好呗,一天天的还自诩书香世家出来的,讲道理还急眼,特别那沈杳,素日气力小的不行,惹急了能把贺瑾天灵盖给拧开,太血腥了。” “不,因为他们两个打不过贺瑾和你妹妹。”佟文看他:“可我,打得过你,听懂了吗?” 司南:…… 佟文,好凶啊。 *** 襄王府。 李明薇直接让孙和儿、贺纤带着两车贺礼回娘家去守岁,依制王妃侧妃得了恩典是能年关归宁的,也都在礼制中。 王恐端着饭食入了书房,见自个对弈的李明薇,“主子,用膳吧。” 李明薇嗯了一声,“放着吧,对了——” “十一哥!” 王恐被这一嗓子吓得,手里托盘差点朝李明薇身上去。 李明启拎着两个食盒大大咧咧走了进来,李明薇捏着棋子,难得露出匪夷所思的眼神。 李玕璋玩皇帝款静悄悄摸进去就罢了,这狗崽子怎么进来的,还能窜到他书房来了。 王恐比李明薇更懵。 李明启跟着回自个家一样,解释起来,“赐菜啊,你今日没去皇宫,我就领了这差事,父皇给你赐了六道,比谢修翰和贺博厚加起来都多两道。” 年关赐菜是皇家赐恩。 王恐赶紧道:“十三殿下,更深露重——” “哪里更深露重了,外头灯火通明的。”李明启飞快把菜摆好,“十一哥你来吃点啊。” 王恐欲哭无泪,“十三殿下——” 十三殿下丝毫不受控制,蹦到棋盘跟前,“我陪你下吧,表姐教的我,她下棋贼好,我觉得父皇都下不过她!” 李明薇捏着手里的棋子,“说完了滚。” 李明启哎了一声,“来都来了,你让我多坐一会呗。”他盯着棋局,慢慢悠悠看着,“哥,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李明薇在想是活埋了他,还是把他丢出去,他就是想清静才把孙和儿、贺纤丢出去,来了个更聒噪的。 “内阁谢贺两家分庭抗争,沈简说过,日后抬一压一留其一最好,你觉得留谁好?这是沈简给我留的课业,我都想了三个月了!他过两日就要来问我了,我都还不知怎么答,如果是你,你留谁?” 王恐看李明薇打来不耐烦的眼神,走过去要把李明启抓走。 李明启正握着茶杯欲喝,见王恐抬手,就把茶水递他手中,“你要吗?拿去吧,不用客气了。” 王恐:…… 第370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撑着下巴认认真真看李明薇,“我去问父皇,他让我滚,八成是觉得我要借着问他这事,询问他对内阁的意见,我又不敢问谢宏言,去请教文渊阁的讲学夫子吧,恐怕立刻就是党争政想。” 他顿了顿,“哥,这是沈简第一次给我留不是抄书的课业,还许我想怎么久,我要是答不好,我有直觉,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李明薇起身要走。 李明启顿时眼圈一红,“哥,淑嬢嬢没了,我也很难受的,我是最没有嫌疑的人,你为什么老不理我,你连着父皇、沈简、表姐都会客套两句,为什么就不理我了……” 说着,李明启语带哀怨。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也是被利用了啊,你查不出来幕后黑手,不能拿我撒气啊!” “你若真的要拿我撒气,可以打我骂我,为什么要不理我!” “李明泰天天在宫里找我晦气,烦的要死,你又不许我打他,御书房议政你甩脸子不去,我天天被一群官员又怼又杠,一闹就说玩皇子威风。” “父皇吩咐的差事不管我怎么竭尽所能去办,总是要被弹劾这不对那不该,父皇也不帮我,督察院又和御史台干起了,沈简又是不出人命不帮忙的性子,我天天干什么都不讨好!” “还有今年各部票拟的决策,我哪里会的,就把我赶鸭子上架,动不动就是几百万银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哪里敢批红的!” “还有父皇,他还装病,有事就让我去管,我哪里管得住的,沈简也病了,我太难了,我太惨了……” “我问母妃,母妃就给我一句后宫不得干政,我去问外祖父,他好过分,说他早就致仕了,养老期间不管朝政!我问谢宏言,他给我打太极,贺瑾也是个搅屎棍,没一个有用的……” “你不知那些老东西骂人多捅心窝子,开口就是十三殿下您这样怎么对得起君父百姓,不带脏字骂我没用,贺博厚还直接让我回去读书,别出来丢人现眼,呜呜呜呜……” “我太难了,怎么会有皇子混成我这样的,我都觉得我不是父皇亲生的了……” 一言蔽之,李明薇撂挑子不管的事,都被李明启接手了。 王恐感觉不对劲,转身离开屋子,静静的在外头站着。 李明薇蹙眉再蹙眉,给他三个字,“哭完滚。” 李明启气得蹦起来,李明薇见他气冲冲搬着椅子过来放在他跟前,“怎么,你还要和我动手了。” 李明启将椅子重重一放,蹦跶上去。 李明薇就见眼前一根披帛轻轻一抛,落到房梁上。 “我现在众叛亲离,父皇不帮我,沈简也不管我,朝臣就知道骂我,你也不要我,这日子没盼头了,我还如去找淑嬢嬢打牌。” 李明薇惊了。 李明启气鼓鼓,把从柔妃哪里摸来的披帛打上结。 “你不是觉得是我弄死的淑嬢嬢吗,那成啊!等我死了,今晚把淑嬢嬢拽到你梦里和你说真相!” “淑嬢嬢没出过宫,肯定找不到来王府的路,我这就去带她来!” “弟弟我今日就给你以死明志!” 李明薇觉得,李玕璋可能真的是被气病了。 李明启把披帛朝脖子下面放,“哥,你等着,咱们梦里见!” 他见李明薇一动不动盯着他,顿时怂了,难以置信,“哥,你都不拦着我?血浓于水啊!” “你是看不起我这梁,还是太看得起这披帛了?你对你那身肉没点数的?”李明薇摸出把匕首,拍着桌子上,“十三殿下,来,这个更快,我等你来梦里找我。” 李明启:…… “吊呀,要我帮你?”李明薇抬脚去踹椅子,“吊好,我送你一程。” 刚刚多刚硬的十三殿下,现在就有多怂。 “和我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你成日都跟着沈简学的什么?”李明薇很不耐烦,“你听懂沈简问你的是什么了吗?” 李明启点头,随即摇头。 李明薇活想给他一巴掌。 “沈简的原话,是不是问你,倘若日后父皇驾崩,内阁之中谢贺两家势均力敌,分庭抗争起来,是抬举,还是压制,若是不能两全,抬谁压谁,倘若二者不能顺着台阶下,内阁以谁为首?” 李明启惊恐的点头,“对对对,就这样问的,哥,你是不是在我身边放探子了?” 李明薇嫌弃的扫他一眼,“你就回他,与我无关就成了。” 李明启啊哈一声,“哥,这门是关着的,你给我透个底,你是不是要借我的手气死沈简?” 他真敢这样说,沈简绝对直接倒地而亡。 李明薇侧过身,“那你滚吧。” “别啊,你说完啊。”李明启跳下来,“你不要帮我帮半截啊,咱们血浓于水啊!” 李明薇看他,“内阁如何关你屁事,你看父皇对内阁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闹得朝堂震荡,他也不会去管。” “内阁永远都不会真的乱,即便他们内部有问题,他们都会自己解决,还有个司礼监震慑着他们,你既已去问了谢宏言与贺瑾,他们两个的态度,就是答案了。” “沈简会问你这个问题,是把你当储君来问,而你却是站在皇子的角度想,你能想得出结果就有鬼了。” 李明启一点即通,顿时眼前清明,“对啊,谢宏言、贺瑾日后都是要被扶持进内阁的人,他们两个一个和事老,一个搅屎棍,那,那要是沈简非要问个所以然呢?” 李明薇冷笑,“若沈简不依不饶,那你就回他一句,那若是这样,只能让北镇抚司出面了。” 李明启脸都白了,“怎么狠毒的,北镇抚司!” 李明薇淡淡道:“他们不是喜欢闹吗?丢昭狱慢慢聊,总能聊出个盛世太平,若你这样说了,还觉得沈简要呛你,那你就直接甩他一句,他们进去了,什么时候出来,就看我心情了。” 李明启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李明薇以为他还怕沈简,觉得他太没有出息了。 他又道:“你要真想堵死沈简的嘴,就再补一句,到时候我可不管亲眷是不是皇亲国戚,全部挨个去昭狱排排坐。敢以皇亲国戚之名求情,就当同党直接坐实诛杀,杀鸡儆猴,那个皇亲国戚手里是干净的,惹急翻个旧案搞个诛连一锅端。” 屋子彻底安静下来,李明薇倒了杯茶润了润口,“目的达到了,滚吧。” “等等嘛。”李明启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上面字写又丑又密,“那内阁今年的票拟那些批红,那些不批的?” “去问文渊阁那群人。”李明薇看他迷茫的眼神,叹了口气。 他道:“他们会透消息出去,六部就会知道你觉得呈报有问题,是在漏话提醒他们,觉得数额大的你完全无法接受的,就在内阁议事谢修翰在的时候,专门提出来,他会替你把账算清楚,隔山打牛明白了吗?” “你说慢点,我记一记。”李明启摸出根笔呸了两下,“那岂不是让外祖父挨刀?” 李明薇看他跪着地上,趴着椅子上记人,幽幽道,“谢修翰还在内阁走动的意义,就是挨刀,你多看几次就明白了。” “哥,还有兵部拨给北地的军饷,你是不是搞报复啊?”李明启懵懂的看他,欲言又止,还是小心翼翼的说,“这样不好,人家给我们守国门,我们还让人家吃不饱穿不暖……” “蠢笨东西。”李明薇声音清冷,“户部会补上的。” 李明启露出呆瓜的神情,“你能不能展开说,我参与朝政就一年多,没你想的那么聪明无双。” 李明薇只是道,“户部此前贪了五百万银子,沈简大查贪污案他们运作的好,没被抓出来,这笔脏钱至今都挂着户部暗账上,此等烫手山芋,若是能让他们合情合理有尊严的吐出来,还能变成委屈的那方,他们是很愿意的。” 李明启哦哦哦,歪歪扭扭记着哥哥说的话。 其后就不等李明启问,李明薇慢慢悠悠的说了起来。 “开年的祭祀可以让一位皇子和一位皇叔的儿子共同操办,十七虽年幼到底是中宫嫡出,你同父皇提议即可,这样皇后领了你的情,自然回去给兰嫔找事,宗亲的那边,你去和沈简商议即可。” “春闱会试,考官你不必插手,但最好进言,找个京城武官同为阅卷人,连年征伐,比起锦绣文章,朝廷更需要做实事的人,南北直隶考生不要放在同一会馆,以免发生考前考后斗殴事件。” “程国那头比照去年额外在加一倍朝贺过去,以显示两国之好,前线整体大捷在即,程国内部难免不会有异动,所以派遣一文一武随行最好,最好也从宗亲选择,选你想抬举的即可。” “其余你若有不懂,直接去问阮今朝。”李明薇看李明启不解的眼神,“你问,她就会告诉你,不要小看她,她是把你先当表弟,在当成皇子看待。” 见李明启记的风风火火,李明薇看他顿笔,就会重复一次话,尽量简洁且保证他能理解听懂,最后见他吐了口气,放下手里茶盏,“回去吧。” “哥,天亮我们一起去给父皇拜年吧!”李明启把册子揣着。 李明薇没好气,“别蹬鼻子上脸。”他说着就朝外走。 李明启跟着后面追,“哥!走嘛!” “滚!” 李明启声音极其洪亮,“哥!你信我,你要去了,父皇肯定给你封个极大的红包!” “滚!” “哥!” “闭嘴!” 第371章 猪都打的比你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跟着李明薇追,“你去我就闭嘴!” “王恐,把他给我丢出去!” “不许动我,我是皇子,当心我治你个不敬——” 李明启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被李明薇拎着后脖领。 “哥,大过年不带动手的。” 李明薇忍无可忍,拎着他朝府门去。 最后,被丢出府门的李明启委屈极了。 他狂锤襄王府的大门。 “哥,你好歹给口热饭啊,我晚上没吃饭呢,不然你送我回去啊,哥,外面很冷的!不然你给丢件厚衣裳出来啊!” “哥,血浓于水啊,哥,你开开门啊,我可是你亲弟弟啊,你忍心把我丢着天寒地冻的外头。” “哥!” “哥呀!” “你开开门啊!” “我还没问完呢,你怎么就急眼了,吏部那事怎么搞啊,还有修行宫那银子批不批啊,你教教我啊!” “不然我惹大祸了,父皇还是让你去兜着,这些七杂八杂的事除开你没人玩得转的,你要清静就得把我教会啊!” “不然你教教我怎么让沈简替我跑腿啊!哥,你开开门啊!” 夜慢慢安静下来了,李明薇才睡下去,王恐轻轻敲门,“殿下爷,十三殿下又回来了,说宫门下钥了,他没带宫牌。” 李明薇蹭的坐起来,着实火了,“让他锤宫门去。” 王恐声音战战兢兢传进来,“十三殿下知道您会这样问,说的按照大宜律,夜扣宫门是要下大牢的。” 李明薇着实生气了,“把他给我丢去安阳侯府!”就不该给这狗崽子脸。 王恐咳嗽了一声,“殿下,卑职觉得,还是先传个太医过来吧,十三殿下,好像发烧了。” 太医给李明启把完脉,就说是着凉所致的风寒,李明启吸着鼻涕看旁边静静坐着的李明薇,“都怪你,把我丢外头。” 李明薇哪里知道他真的是走回去的。 王恐将太医送出去,摸了银票递过去,“今日之事还请太医莫要声张了。” 这若是传出去了,被有心之人拿捏住了,说李明薇闭门不见替李玕璋办事赐菜的李明启,那才是摊上大事了。 太医自然不会乱说话,到底还是收钱表示让王恐宽心。 李明薇回屋才躺下,李明启啪啪捶门声再次响起,“哥,咱们聊聊天吧。” 李明薇:…… 他现在是真的想送李明启去见淑妃了。 李明启堪比回自个家,锤开门就缩到床榻上去,把自个裹的密不透风,就留着个傻兮兮的脑袋。 李明薇着实累了,理了被褥侧身背对他合眼。 “哥,修行宫的钱批不批啊?” “吏部那事怎么搞啊,还有礼部上的折子,怎么七七八八后宫嫔妃过个生辰要花那么多银子的?” 李明薇烦的要死,朝着床外移,李明启蠕动过去,“你别不理我嘛,我懂了,你是让我问表姐是不是。” 李明薇怒了,“你能不能闭嘴。” “好嘛好嘛,不说了,你好小气。”李明启滚到里头,忽而又开口,“你怎么知道户部贪污的,你告诉我呗,你说了我就不闹了。” 李明薇忍着掐死他心,“穆厉告诉我的。” 李明启坐了起来,气得啊了一嗓子,见李明薇翻身起来,李明启顿时怂的倒回去被褥蒙头。 李明启含恨,咬牙切齿,“我才是你弟弟,你不要去信穆厉,沈简说了,他不是好人。” 李明薇气得拍他,“不睡觉就给我滚。” 李明启蠕动两下表示不睡也不滚,又露出哀求的目光,“初四内阁议事你也来陪陪我嘛,那群老东西太厉害了。” 李明薇无动于衷的躺下,李明启泄气,背对着朝床里头,想着初四的内阁议事就怕的厉害。 初二京城各家开始走亲访友,阮今朝到私宅时,就遇到从宫里出来的沈简,见沈简心情不错,阮今朝就道:“怎么,捡钱了?” 沈简笑着道:“可不是捡钱了,你不是一直担忧十三和李十一撕破脸吗,现在不会了。” 阮今朝不解。 沈简带着她朝里头走,“我给你表弟出了道课业考题,他估计问的人都不敢和他说答案,今个倒是堵的我哑口无言。” 阮今朝看他,“所以?” “自然是去李十一帮他了。”沈简心有城府,“你表弟莫要说三个月,三年他都想不出来怎么答我,且许多事情也突然知道怎么合理处理了,应该也是李十一提点他了。” 那道题李明启估计问都记错了,只有去重复给李明薇听,李明薇才能将他提出的整个问题复述出来。 对李明启而言是要秃头的问题,对李明薇而言,八成想都不想,就能说出来噎死他的话。 所以了,三个月了,李明薇总算能和李明启心平气和说话了。 当然,也可能是李明启做了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弄疯李明薇的事情。 邪了门了,那些话李明薇说是王者蔑视,李明启嘴里就是就是欠锤欠打。 阮今朝哟了一声,眨眨眼,“原来世子爷怎么厉害的?” 沈简骄傲的哼了一声,“这世上还没本世子成不了的事。” 二人对视都是噗嗤笑了出来,沈简道:“初五宫宴记得去,投壶彩头都是你喜欢的。” 阮今朝挽着他的胳膊朝里头,“真如你所言,我分你一半。” 走进正堂,二人就听着孔平方猪叫似的笑声。 里面,孔平方、贺瑾、沈杳、佟文正在打叶子牌,勇叔和东雀已经捂脸各种叹息。 孔平方见着到手的钱,笑的脸上褶子都多出来几层,“新年好新年好,就当你们给我追加红包了。” 贺瑾、沈杳、佟文都咬牙切齿盯着他。 勇叔小声道:“快拦着点吧,就孔老狗一个人在赢,都进账二百两了。” 阮今朝诶了一声。 沈杳和佟文都是贺瑾教的叶子牌,贺瑾本来就打的臭,真的一个敢教,两个敢学敢上桌,甚至还一致认为贺瑾教的很好。 阮今朝走到贺瑾背后,见他手里抓着的牌,再看他要打出去牌,狠狠一巴掌拍他脑袋上,“看清楚了再打,你钱多是不是?” 聚精会神的贺瑾当即嗷了一声,“你在做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我打我的,你不要瞎参和!” 阮今朝看他还叫嚣狠狠拍他脑袋,孔平方乐呵呵:“今朝,来来来,给我把把牌,咱们一会儿五五分!” 看突然倒戈的阮今朝,沈简目光都直了,静静旁观了一圈,见着孔平方、阮今朝猪叫的笑声,觉得不能在坐视不理了,搬着凳子坐到沈杳旁边,折扇轻点,“打这张。” 沈杳捏着牌,别过身子嫌弃道,“不要,你不要管我,我有钱。” 沈简:…… 司南也来了,站在佟文后面看了两把,活想把贺瑾人皮扒了,这怎么教的。 牌九打的出神入化,叶子牌烂的堪比送钱。 “我觉得这张牌想和你多玩一会儿。”司南拍拍佟文的肩膀,阻止她的动作,扬了扬下巴,“我觉得左边第二张再给你招手。” 佟文鄙视的看他,“要你管,我输得起。” 司南:…… 东雀和勇叔静静的看啃手思考要丢牌的贺瑾,都是按住他的肩膀。 “你再想想。” 贺瑾摆手,志在必得甩牌,“不用想了,这把我稳赢!看我给你们两个露一手。” 东雀、勇叔:…… 孔平方和阮今朝爆发出惊天的笑声,阮今朝拍桌子摊手,“给钱给钱!” 孔平方赢得胡子都翘起来,“真的不用让老夫,老夫输得起。” 趁着洗牌空隙,阮今朝勾着孔平方到旁边说悄悄话。 “我给你讲啊,这是发财的机会,沈杳多得是钱,佟文输得起,贺瑾属于只要有剩钱就不下桌子,三个人都是贼有主见的人,不会听旁人的人猪叫,贺瑾放放水,咱们抓着沈杳和佟文赢,绝对赚翻!” 孔平方哈哈笑,“赢钱了夫子给你买首饰去!” 半个时辰后,旁观的人沈简、司南、东雀彻底看不下去了,挽起袖子上手帮自家人。 沈杳看直接抢牌的人,“呀呀呀!哥哥,你做什么呢!” “你再打下去,你耗子和狗今年都喝西北风,闭嘴,我给你赢点回来你在败!” 东雀直接把贺瑾拎起来,“滚滚滚,你出去别说是老子教你的,我都替你臊得慌,老子教你两把,看清楚了。” 贺瑾懵了,“我马上就要赢了,你让我把这把打了啊!” “你可闭嘴吧,猪都打的比你好!” 贺瑾惊呆的看他,竖起大拇指,“对对对,你打的好,你能耐。” 司南单手撑着桌案上,直接把佟文替佟文出牌,佟文不乐意极了,把牌捏的紧紧的,最后看司南冷幽幽的眼神,乖乖松了手。 被抢牌的贺瑾、沈杳、佟文撑着下巴坐在帮手旁边,都是一副蹙眉神情,心里都是一句话。 ——这样也能赢? 事实胜于雄辩,两圈过后,猪叫大笑的两个人渐渐面无表情了。 阮今朝是司南教出来的,要想她的牌路对司南而言不在话下,东雀实战极多,妖魔鬼怪都能赢,沈简就比较低调,不求大赢,把把捡漏。 打了一个多时辰,阮今朝觉得穷寇莫追比较好,胳膊肘碰了碰孔平方。 结果外面小厮进来,“阮大姑娘,十三殿下身边的小全子来了,说的,说的请您进宫一趟,十三殿下不好了……” 第372章 我就是个受气包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啊了一声,“不就个风寒吗?”她说是这样说,还是起身出去,见要跟着来的沈简,“不用,我去看看就成。” 沈简就道:“他可能是不想去初四的内阁议事在闹性子,我不好多嘴,你开导开导他,他也该历练历练了。” 贺瑾也附和,“我父亲虽然对十三严苛,不过私下同我说过,他是个适应性极强的皇子,本来参与政务年岁就大,所以要压压,再则这两年朝政事务的确较多,他……你好生劝劝就是,莫让内阁和司礼监抓他小辫子去说他。” 司南拍了下佟文过来的手,想起什么,回头与她说,“他昨个在闹离宫出走被我们的人抓回去了,嘴里叨叨逼逼什么让父皇贬了我吧,这货怎么大了,怎么遇事就鬼哭狼嚎的,毫无皇子威严。” 阮今朝哦了一声,说了声知道就走了出去。 孔平方看着手里的牌,唏嘘其来,“十三现在才疯,已经很了不起。” 众人不解。 孔平方道:“十一殿下当年单独参与议事的时候,回去路上直接跳湖了,把淑妃气得砸了个宣政殿,当时陛下压得很快,这事知道的少。” 众人:…… “那你怎么知道的?”沈简问。 “刚刚好,那次我也在,可能是我问的太犀利了,十一殿下当时才十一二吧,我看他挺稳健的,就多为难了下。” “他后面很坦荡的说不知道,就说要问陛下,谢修翰当时也在,就说了句,那我们等着殿下回来,李明薇脸直接白了。” “可把孩子给吓得,我那不是觉得过分了吗,跟着过去想安慰两句,我还以为他站湖边看鱼玩呢,突然就跳下去了,人还是我捞起来的。” 沈简:!!! 孔平方说着还笑了下,“这货撂挑子不干了的方式太极端了,不过后面陛下就陪着了,陪了两三年,后面单独去对付内阁的时候,还瞧瞧在外面听呢。” 贺瑾边看牌看说,“那陛下怎么没去帮十三殿下” 孔平方白他一眼,“如果还是当年的内阁班子,陛下肯定不敢让十三殿下去硬刚,十三估计早就吊死了。” 他看沈简,“你都能应付,陛下不会管的,还有个贺博厚震场子,肯定不敢把十三逼疯,谢和泽也不可能看着人欺负十三的。” 话里的意思就是,除非沈简、贺博厚、谢和泽都去跳河上吊,否则李玕璋是决计不会出面的。 *** 阮今朝到柔妃宫,就见柔妃正在李明启寝宫站着,一个劲的拍门。 “十三有什么就同母妃说好不好,怎么好端端的不吃饭,你不想去父皇哪里,咱们今日就不去了……” 阮今朝上前,柔妃看着救星,抓着她的手。 “我着实拿这个孩子没有办法了,不知怎么的这两天脾气极不好,陛下送来的折子都给烧了,人也轰走了,宏言来也被骂走了。” “昨日偷跑被司南抓回来,他父皇就派李芳来驳斥了两句,起初到没什么,晚上吃饭,吃着吃着就哭的六亲不认,说的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清楚,我让他别吃了,他还说吃一顿少一顿,就当上路饭了……” 阮今朝点点头,“没事,我来就是。”她上前敲门,“十三,我进来了。” 门倒是没锁,只是所有人都不敢进去。 阮今朝走进去,就见李明启蜷在椅子里头。 她含笑过去,“十三,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东市的杂耍可好看了,我在带去去郊外骑骑马,我让沈简把小乖送来给你玩玩。” 李明启痛苦捂脸,“表姐,我不想当皇子了。” 阮今朝见他难受,忙上去,小声问,“是不是内阁议事你不想去?” 李明启是很喜欢阮今朝,当即点点头。 阮今朝哎了一声,就道:“你不想去就告诉陛下便是,他不会逼你做不愿意的事,没事的。” 李玕璋也怕李明启离经叛道的把内阁人都掐死。 李明启以拳抵额,唉声,“那父皇就会让李老三去,不行不行,这孙子还不得上天去了,每年第一次的内阁议事那个皇子去,这一年内阁都是以为他主的,我不想去,我也不想给李老三这个机会。” 阮今朝弯腰看他,“去年你不是去了吗?” 李明启脸垮的更厉害了。 “去年十一哥也在啊,父皇也去了,我就在旁边打瞌睡,我就记得十一哥甩了好大个脸色给父皇,我在哪里问发生什么了,十一哥还掐我脸,说我是废物。” 阮今朝摸摸他的脑袋,“你在这里这样没用呀,十三,你应该让内阁那群人看看你现在德行,把皇子逼疯了,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全家仕|途都要走到头。” 她扯了凳子坐好,“多简单啊,你不需要学陛下,也不必想十一殿下是怎么处置了,每个人做事都有每个人的方法,你不必去学着他们的方式做事,文武百官最怕你闹事,那你就闹啊,不需要和他们多说话。” 李明启听着阮今朝絮絮叨叨的话,眸子里头渐渐有了光亮。 阮今朝深藏功与名的离开皇宫,回府就见佟文在院子等着她,她问,“怎么了?” 佟文啃着烤红薯问,“世子爷要我问你,是不是教十三殿下在初四内阁议事打朝臣?” “他怎么能这样想我,我也是读过书的!”阮今朝惊了,“没有,这次真的没有,我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保证初四那日十三肯定去。” 佟文哦了一声,继续问,“那你是怎么教十三殿下对付内阁议事的?” 阮今朝打了个响指,“我让他每说一句话,加一句前缀,沈简是这样给我说的,沈简说这样不行,沈简告诉我应该这样做……” 佟文手里烤红薯啪嗒掉在地上,嘴都不自然的长大了,木讷的朝着外头走,跟着疾步小跑起来。 司南抱着手看阮今朝,着实无奈,“你逗她做什么啊。” 这种把沈简朝火坑推的事情,阮今朝怎么可能做,偏偏佟文沾着沈简的事,都是宁可信其有。 阮今朝揉了揉脖子,叹了口气,“十三今个可怜的我都心疼了,他其实大概知道怎么做的,就是得有个人陪着他,他只要知道沈简在外头给他兜着,胆子就会大点的。” “沈简在做夫子一事上,走的是孔平方的路子,只中肯的指点,不到要死的时候,不会轻易替他铲平路上的东西。” 其实十三的路已很平坦了,只是有些小坑小石头让他自己解决,该铺的路沈简都给他铺好了。 他前世和李明启搀扶而走,对他很了解,“十三的性子,是你可以不帮他,但是得让他一眼就看得到你才行,不然他没底气。” 她顿了顿,从旁边拿起扫帚甩了甩,“不过,内阁那群老不死的混账的确过分了,我怎么可爱的表弟也死命为难。” 贺瑾从外头走了,脚步匆匆,“你叫我回来做什么,有事快点说,父亲还等着我说——” “老娘打死你!”阮今朝拎着扫帚打他,“让你爹初四给十三点面子,不然我让你爹爹失去他的爱子。” 挨了两下的贺瑾气急要死,“你们怎么老欺负我,我爹惹事你打他去啊!我干什么,有没有天理了!” 挨了顿打被轰走的贺瑾有气不敢出,小声和东雀道:“我就是个受气包是不是?” 东雀拍拍他的肩膀,“其实,比起打人,挨打才是学问,你看你多抗打。” 贺瑾:…… 阮今朝招手让司南过来说话,“你在给我放点消息出去,反正要让李明薇听到,就说十三烧死都不吃不喝也不用药,让他记住初四有内阁议事就成。” 司南想了想,“李明薇去了,李明启就没用了。” 阮今朝摇摇头,“你错了,李明薇只要去了,十三就敢硬刚内阁和司礼监了,你不要小瞧他的对朝政的敏锐度,我们这位陛下不是胡来的人,若不是觉得十三压得住,是不会派他去的。” 司南总结,“懂了,李明启是个怂货。” 阮今朝:…… 第373章 是同儿媳妇争执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初四文渊阁内阁议事,六部衙门主事的人,外加司礼监都聚集一处,李明启听着他们嘴里的话,瘫在椅子上摁眉心,“工部这些修建的支出,为何没有详细的罗列?” 工部侍郎不卑不亢,“等着银子拨下来呈送账目时,十三殿下就能晓得了。” 李明启被哽了下,又看礼部,礼部主事的是谢泽和。 他都没说话,刑部尚书就道:“内阁议事可不是攀亲戚,十三殿下还是快点披红吧,年关虽有年休,各部事宜依堆积,刑部今年预算金额最少,不如先批了。” 李明启再次被哽,瘫坐在椅子上仰头叹息。 这群魔鬼。 贺博厚见他始终不说话,也不耐烦了,咳嗽两声,“十三殿下有什么说出来即可,这幅模样怎么能对得起君父百姓。” 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冯公公起了话头,“殿下,不若先把内廷修缮的银子批了吧,您就在宫里呆着了,这几处宫殿的确应该修缮了。” “你们这样,本殿下很难披红啊。”李明启仰头看着房梁,“要不然你们把我逼疯了,拽着我的手披红吧,我说一句你们百句等着我,要么,你们就把每项支出明明白白说清楚,要么——” 刑部尚书脾气最是火爆,“每项支出都说清楚,这得说道何年何月去,殿下难道没有看各部送上去年账目吗?” 李明启噌的站起来,“那成啊,你们咄咄逼人,也别管我不给你们脸了。” 就见他突然摸出个盒子来,立刻赫然放着个火药包。 “我觉得,把你们都炸死了,今年六部就消停了,别怕,咱们去阎王爷跟前慢慢说!” 嘈杂的声音顿时静默。 李明启声音大了起来,发泄不满,“说说说,说了多久了都说不清楚,我是不懂,不懂你们可以教我,你们不教我——” 贺博厚直接呛他,“若是殿下还需要人教,何必来内阁呢?沈世子到底是怎么教导您的?议事说不清楚就耍皇子脾气,您不想议事,臣也没多余时间同你多言,众位,咱们去找陛下吧,今日这该披红的得披了。” 司礼监的几位公公对视了两眼,闹到李玕璋那里去还得了,其中一个打圆场,“贺老,陛下身子骨——” 吏部尚书就道:“昨个陛下传召我去说事,啃了一盘子排骨,公公您可别说陛下身子骨又不好了。” 李明启干脆也火了,将桌上的折子一拂,“那你们去吧,去吧,最好在父皇面前狠狠弹劾我,把我给贬了,抬举你们喜欢的皇子来陪着你们议事!贺博厚,就不弹劾我,我看不起你,真当我乐意陪你们说聊斋,我不奉陪了!” 见他起身,谢泽和慌了,“殿下,您做什么去?” 李明启一本正经,“回去睡觉啊,睡醒了收拾包袱走人啊,我还能做什么,你们把我贬的一无是处,那我回去当个小废物大米虫不香吗?” 谢和泽上前,“殿下……” 这小祖宗怎么又开始闹了,这内阁议事,议一天多正常啊,这才开始半个时辰啊! 李明启六亲不认,那谢和泽推开,“怎么,你还玩大伯父的款了?边玩去,你们礼部不事生产,要钱一抹多,我是不是不披红,你就不帮我说话啊?” 贺博厚手里折子一砸,“十三殿下,您不要太过分了!” 李明启气鼓鼓的扭头,才开口,一道声音就传了进来。 “贺阁老,您德高望重口口声声君父臣子,十三代陛下行事,位同天子,您就是这样给君父体面的?” 厚厚的门帘被撩开,素服玉冠的李明薇走了进来。 他一踏进去,整个屋子都陷入寂静,六部堂官、司礼监的几个公公都规规矩矩站好,拱手叫了声襄王殿下。 李明薇背着手走进去,“十三不懂事,各位都是朝廷的老人,同他计较,传出去他是不在乎,就不知各位会如何立足了。” “背上个不敬皇子的口实都是小事,若是陛下因此气出个好歹,各位在史书上那可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说完,他目光落到司礼监,“你们几个整日伺候陛下,你们倒是连个陛下的儿子都不敢护着两句的?既如此,你们这位置不若腾腾?” 屋子噤若寒蝉,皆是拱手弯腰。 李明启见着从天而降的菩萨娘娘,赶紧把位置给他让出来,把票拟给他摆的漂漂亮亮。 李明薇接过他递来的茶水抿了小口,扫了眼站在看他的大臣们。 “我不过路过来坐坐讨杯茶喝,不必理会本王,各位接着同十三殿下议事。” 众人都没说话,也未曾坐下,再无刚刚嚣张气焰,李明薇十一岁就参与内阁议事,这里谁没被他收拾过的,还不是来阴的,光明正大的手段,用大宜律把你锤地上跪着。 直到李明薇翻阅的手停下了,轻轻敲了敲桌案,贺博厚才开始说话。 说到一半,李明薇就笑了一声,“贺阁老这是着急什么,说的我都不明白了,十三听得懂,那就是皇祖父附身了,脾气怎么暴躁,是同儿媳妇争执了?” 提着阮今朝,贺博厚心口都能蹦出来一口老血。 李明薇一句话把内阁首脑贺博厚按下,目光挨个扫过六部堂官,另起了话头,“谢阁老说说这礼部的账目吧,说慢点,本王只是路过,和本王没关系。” 这句话真的没人信,明摆着就是来给李明启撑腰的。 李明薇端着茶盏,杯盖轻轻刮着浮茶,垂着眸。 “在提醒各位几句,十三听不懂,各位就得受累一直说,别把我对我那弯弯绕绕的心思扣他头上,他是真听不懂,你们怎么简单怎么说,不知道怎么简单说,就直接说。” “别弄到最后,都在对牛弹琴。”李明薇扫了眼李明启,“听不懂就马上说,别让人不停给你重复。” 外面下着雪,沈简自然是不放心李明启的,嘴里说着看太后,打了一头就朝着文渊阁来,佟文替他打着伞,忽而道:“世子爷,王恐在门口呢。” 沈简嗯了一声,举着目光望了去,伸手接过伞,示意佟文去看看情况。 佟文很快回来,“说是经过,听着吵就进去看了一眼。” 沈简直接笑着摇摇头,“那就当经过吧,走吧,回府了。” 待着中午过后,屋子就是敲算盘的声音,李明薇一起身,众人都不敢在坐着,生怕突然的关怀落到跟前。 李明启背着手听贺博厚给他说东西。 他是真的好讨厌贺博厚,又气人吧,这说的话回去想想又有道理。 余光瞄到哥哥走了,李明启立刻就跟出去。 “哥,还没完呢,你别又帮我帮一半就走了,我真的要炸了这里的。” 李明薇立在檐下,“你出来,他们才能说话,不然这账不可能算的明白。” 他淡淡道:“以后先让礼部说,谢和泽是你大伯父,你把他弄服帖了,其余人心中就有数了,贺博厚一把年纪陪着你坐着,多多体恤。” 说着,李明薇吩咐候着的太监去弄了些老年人爱吃的东西,见着风雪又大了,又吩咐去叫小轿子来候着,好把贺博厚送回去。 李明启不情不愿,呸了一声,“他刚刚直接就说要去找父皇!” “不然呢?让你被欺负吗?”李明薇摇摇头,看李明启瘪瘪的模样,终究是道:“多议几次就明白了,刚刚不是理得很清楚吗。” 后知后觉的李明启顿时嘚瑟了,“哥,你在夸我吗,你是不是在夸我!” 见文渊阁半天没消息的李玕璋也摸着过来了,生怕李明启手起刀落把人都掐死了。 过来就看李明启一个劲朝里明薇身上贴,李明薇一副嫌弃要打人的德行。 见李玕璋过来了,李明启激动的不行吗,扬声炫耀,“父皇,刚刚十一哥夸我了!” 李明薇扫了眼李玕璋,“陛下又害怕谁对十三不敬,来打耳巴子的吗?” 李玕璋:…… 李明薇抖了抖衣袖,“陛下既来了——” “我走,我马上就走!”李玕璋扭头就开跑,“当朕没来过!” 李明薇:…… 第374章 李玕璋脑子当场炸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看李明薇,开心把他一把抱着,“哥,谢谢你啊。” “滚。” 推开过来的脑袋,李明薇朝着里面走。 看着桌子上乱糟糟的东西,李明薇摸着个绑的票漂漂亮亮东西,下意思当成了零嘴,顿时皱眉,扫了圈,朝离他最近的火盆走。 旁边的贺博厚正喝着暖胃的银耳雪梨汤,忽而就见李明薇把那东西,朝他脚边的火盆一丢。 贺博厚反应过来是什么,手里碗勺一丢,爬起来就朝外面跑。 李明薇被推了把狠的,直接坐到地上。 动静惊动了正和谢和泽说话的李明启,抬眸之间,耳边就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才离开的李玕璋听着砰砰砰的动静,吓得倒回来开始跑。 屋子外头都是人,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火花四溅。 “你们怎么都出来了,朕的娃娃呢!”李玕璋急眼了,“养你们做什么吃的,皇子一个都不管!” 贺博厚一口气跑出来有点累,指着里头,“十三殿下有病搞了个炸药包在里头,被十一殿下傻兮兮丢火盆了。” 可是把他吓死了,差点就让贺瑾参加不了今年的会试了。 谢和泽看着被弄坏袍子,也是劫后余生道:“十一殿下在里头打十三殿下呢,陛下,陛下您快进去看看吧。” 也不知说是李明薇气性大,还是李明启作死了。 说着李明启就疯跑了出来,“父皇,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是表姐给我的,说的是吓人的,我哪里知道把十一哥吓着了。” 李明薇是真的气急攻心,跟着出来就要拔王恐的刀。 王恐拽着刀,“殿下殿下,冷静冷静!” 李明启躲在李玕璋后面,“就,就是包烟花你至于吗,你,你打阮今朝去啊!你自己手贱还怪我!父皇,你不要怂他,你要保护我!我可是你最可爱的儿子!是你最贴心的小棉袄!” 李明薇没把刀拔出来,见着旁边太监端着要灭火的铜盆,没有一点迟疑,扯过来就朝着李明启泼。 李明启毫无犹豫,扯着李玕璋一挡。 一盆水全部落在李玕璋面门上。 众人吓得跪下。 李明薇将铜盆一砸,一副要打要杀随便的模样。 李玕璋耳边还有烟花砰砰砰的声音,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这搞什么啊,两兄弟打架把他夹中间。 他自个摸了把脸,深吸口气,露出笑意,“各位,大过年别跪了,回去吧,回去吧,几位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大臣们:…… *** 初五宫宴,阮今朝投壶纵横整个姑娘圈,有些输不起的姑娘,还找了家里的哥哥来帮衬,不想丢人的少爷公子委婉拒绝家中姊妹的要求。 和将门虎女比这些,输赢都是死,输了丢人,赢了还有个司南等着的。 阮今朝那也是有哥哥的,她哥哥可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把她妹妹赢得下不来台,作死作到祖坟了。 阮今朝玩的热,沈杳抱着彩头一个劲给她喝彩助威,忽而佟文就走了进来,小声在沈杳耳边说了两句话,沈杳脸色当即大变,上去就扯着阮今朝。 阮今朝觉得衣袖麻烦,叫宫婢搞根攀搏来,“怎么了?” 沈杳拉着她的手,“我有些不舒服,你先陪我去看看。” 女子总是有些突然的不方便,阮今朝哦了一声,走出去就见贺瑾黑着个脸,拽着她胳膊,同沈杳说了句话你不必跟着了。 阮今朝头一次见贺瑾阴沉沉的表情,“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还有东雀和司南加起来给你撩不翻的人吗?” “难不成又遇到谢家那三个蛋了,我不好给你撩翻去,你找沈简给你想想办法吧,我这沾亲带故的,最重要我下手没个轻重,蛋壳弄碎了外祖父要心疼的……” 贺瑾停下脚步,面沉如水,“你的守宫砂被人看到了,陛下那头可能已经得到消息,恐怕要传召你过去。” “我没有守宫砂。”阮今朝疑惑,而后看到胳膊上的小红点,解释道:“那是上次被穆厉的人放针扎到的。” 贺瑾不和他多说,带着他一路疾驰小跑,沈简已经带着程然驰等着了。 程然驰捏着阮今朝胳膊看了一眼,在小红点上一抹,当即道:“是守宫砂。”他看沈简,“你来还是我来?” 贺瑾瞪急眼,“程然驰我揍你了!”还调戏阮今朝了! 程然驰哎了一声,“你看看,一天天脑子都在想什么乌糟糟的玩意哟,贺狗狗,你守好门吧。” 贺瑾:…… 入了屋子,阮今朝一脸懵的道:“哪里怎么麻烦,我挑了就是了。” 沈简握住她拔簪子的手,“我的乖乖,你别乱来,到时候直接就不打自招了。” 程然驰闹归闹,将药箱打开,就道:“我有个法子能把这玩意弄了,就是有点疼,肌肤看起来也是完好如初,就是疼了点。”他强调疼字。 阮今朝觉得程然驰低估她了,胳膊伸过去,“麻溜点,我还回去赢彩头呢。” 程然驰看她,又看沈简,“你把她给我抱好了,打着我立刻把你两的事抖出去。” 沈简过去坐着,拍拍膝头,先给程然驰道:“你敢整今朝,我就弄死你。” 程然驰翻白眼,“弟弟,要不我去出去给你守着,你两提前把房圆了,不在乎久不久,你快点就成了。” 沈简将阮今朝拉倒怀中坐着,“他说有点疼,你忍忍,一下就好了。” 阮今朝就觉得这两个人看不起她,程然驰将目光严肃起来,用小镊子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落到守宫砂之上。 阮今朝表情慢慢凝固,随即露出吃疼的表情,下意思要把手扯回去。 “弟妹弟妹,忍住忍住!”程然驰摁住她手腕两处穴位,逼得她不能使劲,直接按住,“沈简,把她给我压住了。” 外面的贺瑾听着里面不对劲的声音,脑子里面砰砰砰的炸个不停。 这程然驰不会是给两个人下春|药,又在旁边盯着看吧! 贺瑾无头苍蝇似的徘徊,腰间的穗子冷不丁断了,上面的小珠子散落一地。 贺瑾觉得遇到鬼了,忙跪下地上捡,沈杳给他做了一个月呢,可不能丢了。 再然后一直长靴落到眼中。 贺瑾颤颤抬头。 李玕璋静静的望着他。 “陛……” 李玕璋做了个嘘的动作。 门缝传出姑娘吃疼娇媚之声。 “疼啊,疼死了,快点啊,你非要在宫里干这事吗。”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你乖乖的,呲,你别挠我呀。” …… 李玕璋脑子当场炸开。 第375章 勇敢狗狗不怕困难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深吸口气,想着阮贤不能气死,沈霁可是安阳侯,愣生生掐着自个虎口,一口老血深深咽下去,转头离开,又示意贺瑾跟着来。 一路朝着宣政殿去。 李玕璋冷声,“李芳你亲自守着外头,谁都不可放进来,你自己的耳朵也管好!” 入了屋子,贺瑾直接跪在地上以头磕地。 李玕璋噼里啪啦砸一地东西。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到底是做什么吃的!”李玕璋又想骂人又怕闹得人尽皆知,活生生委屈自个又压低了声音,“你是要气死你爹吗,他们两个有私,你还纵着……” 比听着李明薇被阴娶二女他都震惊!阮今朝把沈简压地上暴打的情景,他至今都还记得住! 这就,这就…… “陛下啊……” 贺瑾顿时眼泪婆娑,跪着上前扯李玕璋衣袖,露出委屈神情。 “臣、臣有苦难言啊,您不知道臣如今过得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啊,您要是心疼臣,就给臣赐杯毒酒吧。” “毒酒,对对对,干脆让李芳端两杯来,咱们一道喝了好上路!也有个照应,下辈子你当老子大爷!” 李玕璋见贺瑾哭的如同被毒打的狗子,暴跳如雷,“老子问你话,你哭什么,说话!大老爷们娘兮兮的做什么!说话!” 贺瑾使劲掐了下自个大腿根,逼出眼泪,心中给阮今朝磕了个大头,暗暗道:阮姐,弟弟今日是在帮你,你莫要怪弟弟了。 “陛下,陛下啊,臣的委屈您真的不知道啊……” 说罢,贺瑾仰头拍膝头哀嚎了几嗓子。 李玕璋脑门疼的炸开,“你哭什么啊,我让你去教李明启,你搅屎棍那本事他没学会,他鬼哭狼嚎你倒是学会了!” 贺瑾扑上去顿时抱着李玕璋大腿,声泪俱下。 “陛下,事到如今,臣也不瞒着你了,阮今朝,阮今朝都是装的啊,她,她一点都不清高,她不仅和沈简有染,有染的人多了去了,司南,司南你知道吧,他两关起门也……” 李玕璋天灵盖都清凉了,眼珠子都瞪出来大半,“你个王八羔子胡说什么。” “他们不是亲兄妹啊!”贺瑾声嘶力竭。 他呜呜两声,“那些个侍卫,都是她的男宠啊,您不知道臣这一年多怎么过来的,打不得骂不得,他还嫌臣伺候的不好!还挑衅臣来告御状,说、说您就算知道了,也会让臣忍下来!” 李玕璋瞪急眼。 贺瑾继续边哭边憋屈,“不止,还有,还有谢家那三个,她纵美行凶!” “还有我弟弟贺瑢,就是被她还得丢出了家门,家里不敢怪她,生怕她一个不高兴来说咱们贺家欺负她,还说让我有本事去找阮贤,阮贤都知道她喜欢处处留情!” “臣真的太惨了,陛下,陛下,你给臣做主啊!”贺瑾嚎啕大哭,使劲揉了几下眼睛,努力把眼珠弄红。 “那沈简……”李玕璋吓得也坐地上了,“那你这意思,沈简还是他裙下之臣的之一了?” 贺瑾嗯了一声,“他好看,所以阮今朝喜欢他,阮今朝最喜欢他。” 贺瑾将就袖子擤鼻涕,声泪俱下,“沈简也喜欢阮今朝的脸,他们两个我都不知怎么搞一块去的,反正雍州的时候他们两个还当我面……陛下,陛下,我太难了!” 话不需要说完,说一半让人慢慢想最好。 说着,贺瑾趴着地哀嚎不已。 “陛下,适才我发现两个人都不在了,跟着就过去,就听着……” “陛下,您今日既然都知道这事了,就给臣做主吧!” “这阮今朝,这大佛我贺家要不起,你干脆二赐给沈简吧,沈简被她勾的不要不要的,家父要是晓得了,怕是要吐血而亡啊!” 李玕璋看给他哭诉的贺瑾,沉默的坐在地上,而后艰难的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 “孩子呀,朕知道你委屈了,但这事要是闹大的,气死的人有点多,那个,你在委屈委屈成不成,朕会把沈简和阮今朝分别叫来敲打。” “陛下,你这样就是推臣去火坑啊!” 贺瑾撩起手腕,上面赫然可以看着狰狞的血痕。 “阮今朝心狠手辣,是要打臣的,都打在臣看不到的地方,只要臣不如他的意思,或者管了她的事,她便要收拾臣啊!” 这是昨天和阮今朝划拳打二条弄得,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 看着贺瑾身上的伤痕,李玕璋脑子嗡嗡响,完全想不到贺瑾遭受的非人虐|待,发自内心的心疼起来,“孩子呀……” 贺博厚家的小搅屎棍哟,怎么就落的怎么个悲催下场。 “陛下,您救救臣啊,这绿帽子若是一顶就算了,漫天飞着来,沈简你不知道他,他那冷傲也是装的,内里小家子气嫉妒心强的,天天和谢家三兄弟不对付。” “还说要是臣敢乱说话,就把沈杳嫁给老色鬼做续房……” “陛下,臣真的太难了,求求陛下给臣做主,不然,不然让阮今朝休了臣吧。” “呜呜呜呜,陛下,太难,这一年多来,臣真的要疯了……” 李玕璋快速的恢复镇定,脑子里头盘旋的都是贺瑾的话。 沈简神叨叨的就去帮十三,若是阮今朝的美人计那就说得通了,沈简和谢家三兄弟的确有点摩擦…… “孩子,来听朕给你说。”李玕璋把哭的眼泪鼻涕的贺瑾抓过来,将就龙袍给他擦脸,“这事朕知道了,但是朕现在不能给你做主,阮贤还在前线呢。” “你让朕想想啊,这样,阮今朝你就不要去管他了,可怜你为国捐躯还被骂,你看看朕,她哪怕去把先帝铲出来拜把子,朕都不会和她计较。” 他娘的,还不如去把先皇挖出来玩。 李玕璋安慰委屈爆发的人,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哭的比死了爹都难受。 “你别哭了,你的苦朕心中有数了,你父亲那头朕会替你安排好,你就乖乖回去办事吧,今日不会有人知道朕去过那处。” 亏得他留了个心眼,只带了李芳,又让李芳望风自个进去了。 贺瑾呆住,“陛下,您不管臣了?” 李玕璋咳嗽一声,“孩子呀,你就先把阮今朝供起来,你要什么就来同朕说,朕补偿你,你就回去在委屈委屈。” 贺瑾当即抱着李玕璋痛哭,“陛下,陛下,您心疼心疼臣吧,这婚您赐的啊,在过下去,臣要被阮今朝打死了,她什么屎盆子都扣臣脑袋上,老打我,我真的会被他她打死的……” 李玕璋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拍着贺瑾的脑袋,无声安慰他。 这事他得好好想想了。 次日,贺瑾被阮今朝毒打卧床震惊朝野,李玕璋沉默的做了半个时辰,亲自把贺博厚叫来慰问了许久,又给了两车补品。 贺博厚会错意,觉得是因为他此前被炸,李玕璋替儿子赔罪,愣是一份都没给贺瑾分过去,天天让人熬给他吃,以彰显君臣之情。 据说,沈简知晓始末,两辈子第一次夜半翻人墙头,差点把贺瑾掐断气,东雀和铜钱愣生生没把气疯的人扒拉开。 第376章 爹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渐渐开春,春闱在即,孔平方也不摸牌九了,天天给沈简和贺瑾说说东西,沈简觉得这段时间佟文被带偏了,又把她拎着一道听。 阮今朝和司南都没人闹了,天天跟着来陪读。 佟文写策论被司南闹了一次,挽起袖子结结实实打了顿狠的,司南就再也不敢闹了,阮今朝还没开闹,沈简就说要是考不中他就死去,愣是让阮今朝原地不敢动。 眼瞅着就要进考场,兄妹二人都不敢惹事了,闲来无聊,干脆就在外头蹲在地上下象棋。 待着午间孔平方突然说想吃八方斋的包子,两兄妹就一道出去。 两个针尖对锋芒的边打边走,司南扯她头发,骂她,“你张牙舞爪的德行,沈简指不定后悔了。” 阮今朝抓他脸,也呛他,“就你这德行,指不定小佟也后悔了!” 顿时就开始扭打起来。 “多大了还打呢!” 声音入耳,兄妹二人动作都是凝固,目光下意思超前看去。 不远处,年过半百精神十足的阮贤扯着缰绳,看着阮今朝和司南都是笑的合拢嘴。 阮今朝还以为自个眼花,眯眼去认,“爹爹?” 她觉得不现实,抬手去掐司南。 司南也觉得产生幻觉,抬手去掐阮今朝。 兄妹皆嗷了一嗓子。 “该死的东西,我可是你妹妹!” “你这妹妹不要也罢,还掐,你再掐我弄死你!” 阮贤顿时露出糟心眼神,叹了口气,朝他们二人走过去,“别打了,给爹爹给个面子。” 司南撒开阮今朝,摸着脸,呸了一声。 阮今朝见着过来的阮贤,顿时鼻尖开始酸涩,两辈子了,终于见到活的阮贤了。 “爹爹……” 阮贤笑了笑,摸了摸阮今朝的脑袋,“是爹爹呀,爹爹来看玉玉了。” 阮贤抬手让司南也过来,拍拍他的肩头,司南许久未曾看到阮贤了,也是笑着叫他,“父亲。” “原来,你们还两个还知道我是谁呢。”说着,毫不客气抬手拧住两个人耳朵。 他声音骤然拔高,“这一年多,你们两个在京城都给我干了些什么事!陛下今日都爬在龙案上哭的捶桌了!你们两个可真给我长脸的!” 阮今朝和司南都是呀了一嗓子,立刻挣脱开。 司南最先反应过来,那日李玕璋说要把阮贤叫回来收拾他们,本以为是气话,居然是真的。 他否认,“父亲,你不要听陛下胡说,他最近家宅不宁,就想看别人也家宅不宁!” 阮贤气得拍他脑袋,“你可闭嘴吧,闭嘴吧!你什么德行老子心里比你有数,我走的时候是不是说过,别惹事别惹事,你回去给老子喂马去吧!” 司南被打了几下脑袋,顿时道:“你闺女什么德行你心里没点数的!” “还犟嘴,还犟嘴,能不能让老子省点心!不求你大富大贵军功赫赫,但求你别惹事别惹事!” 阮今朝捂着耳朵看阮贤,听着阮贤骂骂咧咧的声音,鼻子一酸,叫了个爹爹扑上去把他抱着。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爹啊?”阮贤抱抱闺女。 他火归火,也不敢真的惹急了两个娃娃,万一报复他怎么办。 他问阮今朝,“玉玉,你对陛下都做什么了,陛下给我哭了一个时辰的惨,先帝死的时候,他都没这样过难受过。” 司南说风凉话,“能一样吗,先帝挂了,他就是皇帝,这是大喜事,心里指不定还骂先帝死的太晚了。” “你这话说的,是不是特盼着老子死?你别和老子犟嘴行不行,你能耐你能耐成了吧,你在顶嘴,我让你母亲收拾你!” 司南翻了个白眼。 阮贤气归气,还是摸摸闺女的脑袋,摸着闺女的小脸,“想爹爹了,爹爹也很想你,别抱了,活的活的,身上臭哄哄的,回去洗干净你在抱。” 阮今朝捧着阮贤就朝他脸上亲了一口,眸光闪亮亮,“我才不嫌弃爹爹,爹爹是最香的。” “来,让爹爹看看我们家小仙女变好看没有。”阮贤捧着阮今朝的脸,感觉肉唧唧的,煞有其事得夸赞,“颇有两份富贵了啊。” 阮今朝眉眼弯弯。 司南糟心,“长肉了,能不富贵吗?” “怎么说话的,怎么能说姑娘胖呢,你这德行能不能让我抱个孙娃娃的!” 阮今朝抱着阮贤胳膊,脸上都是笑意。 “对了对了,在卖点鸭子回来,还有东街的脆皮烤猪肉,还有……”跟着追出来的勇叔,看着阮贤的瞬间,目光就闪烁了。 “爹爹来看我了!”阮今朝激动极了。 阮贤乐呵呵走上去,拍了下勇叔肩头,“咋的了,不认识我了。” “阮贤?”勇叔确定跟前是活人,当即拽着他的衣领,使劲摇晃,“你个大骗子,老子打死你,居然敢让我在京城给你带娃娃,你知道带五十二个娃娃多要我的老命吗!” “除开不杀人,没他们不敢做的!”勇叔悲愤交加起来,“我不管,你走的时候带上我,我不要留在京城了,绝对不要呆在这里了……” 阮贤诶了一声,“这话说的,南哥儿多乖,玉玉多听话,我就想着你该享享福了,特意让你在京城呆着,让两个孩子好好给你提前养养老。” “你可滚吧,当初南哥儿到军营你就丢老子手里,老子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他升官你让老子去跟着,次次他把老子丢去谈判,他那是谈吗,还有你这闺女,她,她打你走开始,就没干过一件人事啊……” “看把你们勇叔给激动的。”阮贤把着勇叔肩头捏了捏,无视他眼底的泪花,“你看看南哥儿和玉玉多喜欢你。” 勇叔呸他,“滚你娘的!”他到底恢复的很快,严肃极其,“陛下让你回来做什么?” 阮贤指着两个娃娃,重重哎了一声,“陛下让我回来给他们讲道理,让他们两个日后乖一点,前线正忙着呢,我那有这空的,我给陛下说了,你会负责的。” 勇叔:…… 阮贤看跟前清幽的宅邸,“孔先生是在这里吗,我给他打个招呼去。” 阮今朝嗯了一声,带着他朝里面走,满心满眼都是爹爹,“在的在的,爹爹你呆多久?” “三日不能多了。”阮贤说着,就把安排说给闺女听,“今日专门陪陪你,明个去你外祖父家打一头,后日同陛下还有兵部说点事情就走。” 前线离不得他,他听着八百里加急说李玕璋让他回京,以为是敌军的调虎离山,直接无视了,后面京城来了个人,他才赶紧交代了军营的事爬上马飞奔而来。 “对了,陛下让我好好关心关心你……”阮贤声音戛然而止,他目光落到两个走到跟前的青年。 一个温和俊雅,一个清贵俊逸。 这两个,怎么都眼熟的慌啊…… 阮今朝给阮贤介绍,“这是贺瑾,这是沈简。” 阮贤当即蒙了,蒙大发了。 贺瑾?长肥了点看着气色好了,这是他姑爷,这个他有印象。 这个漂亮的都赶上他闺女的男子,不就是当日在山头的人吗? 沈简、贺瑾上前毕恭毕敬拱手,都是叫了声伯父。 “别别别!”阮贤顿时跳起来,把阮今朝抱着的胳膊拿开,退后散步指着两个人,“这这这……” 这不对劲啊! 第377章 造孽哟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他目光落到沈简脸上,沈简拱手,先解释,“此前为了方便行事,沈简冒用过两次贺瑾的名义,伯父莫要挂怀” 贺瑾啊了一声,“你又用我去背锅了?” 阮贤觉得哪里不对劲,看阮今朝,目光带着惊恐,“你不准备给爹爹说点什么?” 阮今朝哦了一声,一言蔽之,“我给你认了个干儿子,我还给你找了个姑爷。” 阮贤轰的一个趔趄,吓的沈简和贺瑾要去搀。 “没事!我可以!我站得稳!” 阮贤说着,还是被司南搀着了,他捂着心口,求救的看儿子,“南哥儿,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话?” 司南直接了当,“今朝要同贺瑾和离,她想嫁沈简,就这个,不差的,安阳候府的世子爷,他二叔是沈风。” 阮贤惊慌,瞪直了眼,“我怎么听说……” “都是听说,不要当真。”司南觉得阮贤太怂了,和勇叔道:“你和父亲说说去,说完了出来吃饭。” 勇叔把阮贤搀着走,“老爷,你振作精神啊,这婚事有问题,但是今朝已经解决……” 沈简呆在原地,看阮今朝,“你就怎么直接?” “我和我爹爹说话,为什么要拐弯抹角的,直接点好啊,信我,他晚点就能接受了。”阮今朝推着他,“你去读书吧。” 贺瑾道:“那我回去一趟吧,伯父来了,到底是要去贺府走一遭的,今日就先在私宅。” 阮今朝摆摆手,“没那么麻烦,贺家肯定都知道,让她们搅合去就是,我爹彪的很,你家那些事先别告诉他,不然他嘣的把你全家炸了。” 贺瑾:…… 回到正堂,孔平生已起身离开去旁边小睡了,觉得阮贤估计要疯一场,才会来找他说话了。 阮今朝和司南估计直杠杠的就把话说出去了,他得好好解释解释。 佟文趴在桌子上痛苦的写着策论,脸上都染了墨汁,揉着眼睛打哈欠,见着沈简进来,痛苦极了,“我写不下去了,我困了,我要睡觉……” 沈简给她擦脸,给她弄了弄头上的歪了的发带,“你别写了,回去拿点东西来,阮伯父过来了,给我拿身体面的衣裳过来,你再去库房搬点东西来。” 这来的一点征兆都没有,毫无准备,但也不能怠慢了。 *** 阮贤听完勇叔嘴里的话,静静的趴在桌子上沉默到了晚上。 彻底接受后,仰头就啊了一嗓子,当即跳了起来。 端着饭食进来的佟文当即被吓了一跳。 “您,您怎么了?” 阮贤拍桌子,“沈简呢,把他给我叫过来!我撕碎了他这王八犊子!不知道我闺女明面上有夫之妇吗,还敢去撩拨!要是被外头人晓得了,我闺女清白名声怎么办!这小白脸!” 佟文弱弱摆手,“您不要胡说,是你女儿撩拨的我家世子爷。” 阮贤看他,“你放屁!我家闺女多乖!肯定是沈简见色起意!” 佟文摇摇头,“她才不乖,世子爷不是见色起意。” “你谁啊?”阮贤指着他,“你什么都知道了!” 佟文忙道:“我是安阳候府世子身边的——” “看看你,就知道沈简估计就脸皮子好看。”阮贤道:“我说一句话你顶一句!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阮贤气得半死走出去,就见司南过来,“滚滚滚,你妹妹呢,我去和她说说话。” 阮贤走了几步,就觉得刚刚火气太大了,想着凶了人,掉过头决定去给佟文赔个不是。 “那个……” 阮贤进去,就见佟文哭唧唧瘪着嘴,委屈巴巴嘀咕着什么,司南握住他一只手,另一手轻轻摸着他脸。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眼下阮贤也直接吓得个屁滚尿流。 天啊,天啊…… 他到底做什么孽了,闺女喜欢上个病秧子,儿子去搞断袖了…… 完了完了,谢婉肯定要把他骂死,估计家门都进不去了。 他哎了一声,使劲搓脸离开。 史峰,我以后怎么来见你啊…… 司南听着动静侧眸,阮贤已经跑了。 佟文小声小气,“你爹爹好凶……” 沈简非让他来买乖送个饭,她就觉得不靠谱,看吧,还被说了一顿。 司南侧身抱了抱她,“没事了,我给你打他去,他平时不这样的,你不要看他喊打喊杀的,素日怂的很,估计是被今朝气到了。” 阮贤跑出去就撞到来关心他的勇叔了,“老勇啊,老勇啊,南哥儿,我刚刚看到南哥儿抱着个清秀的小兄弟!我我我……” 勇叔忙解释,“阮头,你不要急,你先冷静,这茬我忘记给你说了,这说起来你肯定觉得匪夷所思,我最开始也觉得话本子都不敢这样写——” “你不要说话了!”阮贤蹲在地上捂着脑袋,“我就在京城呆了一天,感觉这一年多都白活了!” 闺女喜欢上情敌的亲哥,儿子喜欢上个男人! “阮贤……” “我求你闭嘴,你不要说话,京城太恐怖了,我要回前线,我,我……”阮贤仰天长嚎,“婉娘我对不起你啊……” “造孽哟,我这是遭的什么孽哟,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今朝都算了,她和沈简也不知谁更可怜,南哥儿,南哥儿他爹今晚会不会来掐死我,我就一个不留神……” “太难了,怎么会有我怎么难的爹,做爹坐到我这份上,是不是前无古人了。” “我死了算了,这两个讨债东西!” 沈简和阮今朝过来就瞧着这幕。 沈简看坐在地上骂骂咧咧捶地捧心的阮贤,咽了咽喉咙,“今朝,你爹爹是不是疯了?” 阮今朝摇摇头,“不管他,明个就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沈简被她拽走,“阮今朝,这可是你亲爹。” “他遇到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的事,就是这德行,以前我和司南把他私房钱偷了,他就这样,你习惯就好了。” 阮今朝眨眨眼,咳嗽一声,“他马上要说,你们两个冤孽玩意就不能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吗?” 话音落下。 阮贤带着半疯半气的声音飘荡起来。 “你们两个冤孽魔煞玩意儿,就不能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吗!你们看爹爹哪里不顺眼说出来就好了,何至于此啊!” 阮今朝耸肩看沈简,“真的,我爹我了解,明日就好了。” 沈简:…… 他原以为吗,阮今朝看着阮贤,肯定要哭的不能自己,居然是阮贤坐在地上一副受刺激的模样。 “你别去哄他,除开娘谁都哄不住的,他明日就正常了。” 沈简:…… 真是孝顺的好闺女。 第378章 儿孙自有儿孙福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清晨,一夜无眠的阮贤深吸口气,翻身起来拥抱太阳。 他彻底想通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嘛,怎么能有世俗的眼光呢,孩子们平安喜乐一辈子,他就高兴。 阮今朝和司南都是极有主见的人,主见有的都能给他做主了,自然是明白其中的厉害的。 阮今朝聪慧的很,绝对不可能只看上沈简的脸皮子,就被勾了魂走,定然是沈简对他极好。 司南吧,男娃娃也成,还能带去军营,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成了,再则了,那男娃娃长得也清清秀秀的。 这两兄妹都是火爆脾气,有人能在旁边劝着也是好的。 阮贤觉得自个要去问问孔平方,勇叔说的模棱两可,阮今朝说话大刀阔斧,司南昨个还想打他,可把他给憋屈的。 得去问问讲理的,他得知道这一年多京城都发生了些什么。 这京城哟,果然无声硝烟,比烽火连烟的战场都血腥恐怖。 才走到前头,阮贤就见贺瑾正起了架势要和佟文过招。 佟文昨个忙了个通宵,眼下就是正是来和阮今朝说事情的,见着贺瑾嘚瑟花拳绣腿的德行,招了个手,决定践踏下他的尊严。 “来吧,我让你十招,你躲得过我一招,我请你吃饭。” 贺瑾目光瞧着拐角过来的,扬声招呼,“阮伯父,您起的真早。” 阮贤敷衍的嗯了一声,目光复杂的落到佟文脸上。 脑子里头就六个大字。 软趴趴憨憨的。 佟文看阮贤凶巴巴的目光,一贯含笑的眼睛顿时瞪的老大,抿紧了唇,不自然的抠着指甲。 阮贤忽而就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昨个是我不好,改日我请你喝酒去,咱们不醉不归。” 佟文被拍的差点矮两寸,唔了一声。 阮贤就说,“听说你是沈简跟前的侍卫。” 贺瑾插嘴,“佟文可厉害了!” 阮贤心道,就你,狗都打不过,看谁都厉害。 他道:“正巧,我也有晨练的习惯,咱们两个过过招。” 佟文眨眨眼,随即哦了一声,“好啊。” 阮贤仔仔细细看跟前的小少年,这哪里看得出来是个会功夫的,八成就是个陪读的。 他单手背着,“来吧。” 贺瑾惊声,“阮伯父你不要轻敌啊,你儿子都打不过他的!” 阮贤觉得贺瑾就是个蠢狗,同站在的佟文招手,“我可不会让你,来,让我看看你身手。” 若是可以,日后给这小子在军营某个差事。 佟文认真的点点头,“好。” 说罢,眼神突然冷冽下来,一拳头果断袭去。 阮贤毫无防备,直接被一圈砸到面门上。 贺瑾吓得呀了一声,“阮伯父!”他急了,“佟文,你怎么实在做什么!” 佟文更懵,她话都磕巴了,“这、这不应该啊……”她看自个拳头,苍白解释,“我都没用全力啊……” 情敌的阮贤活像给自个一巴掌,捂着鼻子,“没事没事,我挺好的,我……” 说着,他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厉害,而后朝后一个仰躺。 贺瑾惊的头皮发麻,过去使劲摇了摇阮贤,吼做错事的人,“佟文你摊上事了!” 佟文也吓得脸色苍白,看了眼阮贤,又看了贺瑾,瞬间大吼起来,“夫人,南哥,贺瑾把你们爹打晕了!” 贺瑾:!!! 怎么,现在直接当面给他砸锅了! 阮贤苏醒过来,就见阮今朝和司南四只眼,都带着浓浓的鄙视看着他。 贺瑾脑袋挤进来,“伯父,快,告诉他们谁打的!” 阮贤看了贺瑾一眼,觉得还是不要说实话了,省的司南去找佟文麻烦,日子嘛,顺顺当当过下去最好。 他看贺瑾,语气很无奈,“你这孩子怎么一点轻重都没有,日后入仕途,指不定要给你爹惹出塌天大祸。” 贺瑾:!!! 阮今朝气得锤他,“还敢说是佟文干的,你当佟文是你这样不知轻重的!还敢骗我,可是把你给养好了,天天就知道瞎咧咧,那天我就该把你打死,坏我名声还坏佟文名声!你死边去!” 司南看贺瑾可怜兮兮从桌子地上被拽出来,上前去帮衬。 佟文靠着床边站着,还未说话,阮贤就安慰他,“不碍事不碍事,是我轻敌了,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贺瑾那鬼叫把我吓晕了。” *** 用完早膳,阮贤和孔平方说完话,脸色白了大半,依旧自认为坚强的,被司南搀着去了谢家,等着从谢修翰书房出去,脸色一点血色都见不到了。 司南把着他的肩让他站好,“你不要怂,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贺博厚和陛下都知道这事了,你心照不宣就是了,等着大捷的消息来京,今朝会让贺家主动给出和离书。” 阮贤欲哭无泪,挽着儿子的手锤心口,“你们两个冤家,还不如天天出去当土匪打架砸店,你们母亲不得掐死我。” 司南看跟着他旁边唯唯诺诺的阮贤,垂眸轻声,“沈简人不错,以前有点拎不清,被今朝收拾了几次也听话了,再则京城还有谢家在,今朝不是无依无靠,您每年也会回京述职,届时再把勇叔当陪嫁放这边,且十三现在……” 听着李明启的名讳,阮贤目光冷下来,“如果你们真的打算替十三夺嫡,那么李明薇就是最大的障碍,对他,你们最好直接点,手起刀落才是上策。” 司南目露不解。 阮贤按着他的胳膊,声音极小,“我对朝政不熟,但每年回京述职,陛下都是会让李明薇旁听,甚至这两三年都是他在与我交涉北地事宜。” “所有军国大事,我可以很负责的说,只有李明薇知道和陛下一样多。” 阮贤顿了顿,“李明启身边看似有你们胜算更大,其实,不是我打击你们,李明薇一个人就能把你们都撩翻。” 司南目光闪烁,“父亲此言何意?” 阮贤沉声,“你们都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当初的内阁班子,李明薇是能一个人单挑的,不是势均力敌,是能直接撩翻的手腕。” “你们是不是从未问过谢修翰还有贺博厚,曾经是怎么被李明薇,光明正大抓小辫子按头跪地的?” “死了的罗阁老,孔平方在他跟前都是小喽啰,不照样被李明薇钳制住了,诚然也有老的缘故在里头,但李明薇对与朝政的把握,你们见到的,绝对只是冰山一角。” 第379章 你敢给老子装晕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贤背着手,望着回廊外一株花,“这件事你们没给我商议过,但是有些事情我要告诉你们,还记得五年前,你将三分之一的军饷投到塞外那条商道生钱吗?” 挪用军费是杀头重罪,司南背着他去以钱生钱,他察觉后就立马按住了行动。 “我本以为你运作的好,我也给你遮掩住了,陛下扫账目都没看出来问题,结果李明薇接过去看了一眼,就瞄了一眼,当着陛下同我道,若是军饷有难,可随时上书。” “虽然是轻描淡写一句话,但我很笃定,他一看就看出来问题,而且后面这笔做的假账,李明薇重新经手做了一次,因不是大事,我未曾告诉过你们。” 司南目光深邃起来。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谢修和贺博厚加起来和他玩朝堂算计,他都不会放在眼中,李明启这边,看似花团锦簇,可加起来的势力,能有当前鼎盛内阁的杀伤力吗?” 司南只是道:“父亲,开弓没有回头箭的。” 阮贤沉思,“除非你们能说服孔平方真的出山来帮你们,这个老东西心中是有社稷的,他现在随便你们博弈,只能说,陛下是觉得,大宜的江山这两位皇子都可以继承。” “至于沈简,他生在富贵皇权沾边的地方,即便他手里干净,他父亲、祖父手里难保没有点腌臜东西,若是你们轻敌,李明薇绝对会先翻个诛连旧案,不说弄死安阳侯府,至少把沈简彻底绊住。” “更别说,他后面还有个似友非敌的程国太子。” 阮贤总结,“李明启手里最有用的牌,就是沈简,所以,你们要保他,不遗余力的保他。” “可记住了,可是你不能明面去保十三,你若出手了,就涉及兵权了,我们是李明启最后的靠山,只要不动,谁都不能奈何我们。” 司南目光渐渐复杂起来。 阮贤紧紧按住他的手,“杀李明薇,不能在京城杀,一定要做成万无一失的意外,懂我的意思吗?哪怕所有人都笃定是你们动手的,不能有证据,要逼得陛下没有办法给李明薇叫屈。” “我们这位陛下,对这位十一殿下,不对,是襄王殿下,是极护犊子的,我就这样给你说,只要他不是要谋逆,杀了皇子陛下都不会计较,甚至会帮他遮掩。” “你也可以理解成,怎么说呢,你还记得你母亲以前给你讲的故事吗?” 司南顺着问:“什么故事?” 阮贤:“女娲补天。” 他道:“李明薇,就是陛下耗费心力给大宜将来预备的女娲,朝野大臣,就是他补天的五彩石。” “这样说夸张了点,我换个通俗易懂,若陛下去了,大宜倘若有乱,李明薇就是那根定海神针。” 司南怔住。 阮贤拍拍儿子的肩头,“这是我自己理解,都是从邸报抽丝剥茧出来的,你们参考参考就是,不必当真,” 他话锋一转,“我说句题外话,为什么你们会和李明薇对立,而不是拉拢他呢?说句风凉话,眼下不管过程如何,只要意外不大,最后登基的,绝对是李明薇。” “父亲有什么绝对的理由,做出怎么肯定的判断?” “李明薇,你找得出他一个脏吗?” 司南哽住。 阮贤:“明启参与夺嫡,只是证明他有从政的本事,可以成为日后江山无主的候选人,他吧,其实你们最应该做的,就是保他封个亲王,在有成为帝王的潜力就可以,你们是不是被什么误导了。” 司南不赞同这话吗,“如果按照你的意思来,陛下才是绝对不会给十三封王,他会等李明薇登基给十三封王,以彰显兄友弟恭,现在今朝和沈简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都开始不敢动手了……” 阮贤打断,“不可,既然动手了,就一直动下去,否则不知哪里跳出来的小人去给李明薇使绊子,你们只要拿不出证据来,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你们干的!” 他话音一转,“不说这事了,和我关系不大。” 反正阮家军的兵权他捏着的,司南能调动的也不多,他最多就带着几十个去打群架了。 只是这两兄妹凑一块,一个敢摸刀,另一个就敢说去谋逆。 蒙头干大事的两个活祖宗。 “反正我的话你心中有数,你妹妹那头不必告诉她,她现在这样高高兴兴地就很好。” 阮贤又问,“你混账东西干什么了,让北地今年的用度削减了一半?怎么,到时候我敲锣,你卖艺,咱们大街乞讨去?” 司南提着这事也是牙牙痒,“就是你嘴里那位襄王殿下削的。” 阮贤呸,“他姥姥的,这小孙子,滚滚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老子进宫了,晚间我去贺府找你们兄妹去。” ** 御花园中。 李明启正替要做胭脂打发时间的柔妃摘花,谢宏言拎着个花篮跟着他,“十三,今个那策论你别想逃,沈简可说了,今日我没拿过去,明日在太后跟前等着你。” 李明启拿着小剪子翻白眼,“我又不考状元,写写写,成日就知道让我写,不是我说,沈简都回去闭门读书了,你怎么还跟着我,莫不是有人给你漏题了,那咱们拿去卖钱吧……” 谢宏言:“……别乱说,当心隔墙有耳,若陛下知晓了,又要收拾你了。” 李明启嚣张极了,“父皇有本事就打死我,打不死气得就是他自己。” 李明启看谢宏言,“你别跟着我了,明日起就回去温书吧。” 还有一个月就是春闱了,谢宏言考不中,谢家都要弄死他。 谢宏言说了个不必,“我都温好了,祖父让我好好放松,这段时间不要看书了。” “沈简听到你这话,肯定打不过都要打死你。”李明启将摘的花都丢篮子里,“既然如此,你也带我去放松放松吧,我想出宫去玩。” 谢宏言拎着花篮摇头,“你不要想。” 上次李明启偷跑出去玩,被御史台头子当场抓着,狠狠一顿弹劾,还害的他也被连累,谢修翰追着他打了半个宅子。 正说着,谢宏言见李明启眼神幽怨起来,回过头,就见是李明薇和穆厉说笑着走在屋檐下。 李明启气得朝前走,谢宏言很无奈,见他手里拿着小剪子咔嚓咔嚓,心头一惊,当即追上去。 倒是脚步倏尔一顿,“姑父?”他看阮贤一副迷茫的模样,“您迷路了,没有宫人给您引路吗?” 阮贤可算是见着个熟人了,阔步过去。 “陛下说赐我两幅画,我想着你姑母喜欢就点头了,结果拿着出来,天降鸟屎,小太监送回去处理,我就寻思自个溜溜,就给溜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谢宏言正欲说话,那头李明薇已经一个巴掌打到李明启脑袋上,冷冷丢给他一个字,“滚。” 阮贤目光顷刻一冷,“襄王殿下这是做什么?” 李明薇讥讽,“本王做什么同阮元帅有什么干系?” 跟着的穆厉露出两份看热闹的眼神,拍拍李明薇肩,“你打人家侄儿,这做姑父出面维护多正常啊,快点陪个罪,省的阮元帅揍你。” 阮贤走上前,看跟前二人,目光穆厉身上,“听闻今日程国太子进宫了,您就是吧?” 穆厉含笑拱手,“久仰大——” 阮贤一把按住穆厉脖子,狠狠骂他,“就是你这混账孙子,骂我闺女丑八怪肥溜溜是吧?你怎么下的去口的,你吃粪长大的吗,以为这是你程国地皮随你放肆的,客随主便知不知道!” 李明薇、李明启、谢宏言:!!! 阮贤手劲极大,一只手就把穆厉按蒙住了。 谢宏言惊的上前,“姑父,您别胡来!” 阮贤毫不在意,“怕什么,我又不弄死他,他告状去啊,老子就就不认!” 阮贤目光扫到谢宏言拎着的花篮,揉了把花狠狠朝着穆厉脸上去。 “你好看,你现在最好看,在被我晓得你骂我闺女丑,骂我闺女胖,我把你捆起来使劲喂,不把你喂成了肥猪我是你孙子!” 穆厉被糊了一脸花汁,当即呼吸就困难起来。 李明薇难得被唬住了,正要去看穆厉有多惨,忽而感觉阮贤一只手过来,立刻歪头侧身抬手去挡。 不过三招,李明薇就被阮贤按住后脖。 阮贤啐道:“要我儿子给你的兵部办事,还敢克扣我儿子辛苦费,你是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欺负我儿子,当我死了吗?” 李明薇眼底带怒,挣开去打。 李明启吓得上蹿下跳堪比一只猹,一个劲咿咿呀呀。 谢宏言见穆厉撑着墙,忙上去搀着他,隐约想起他说过自己有喘疾,颤声问:“你可带药了?” 穆厉感觉自个要归西了,谢宏言说什么一个字都没听到,直接站不稳的跌坐在地上。 那头的李明启见着扭打得两个人,急的大吼,“姨父,你别打我哥,你快住手啊,我给你解释!” 阮贤放手瞬间,李明薇抬手而去。 阮贤防备且压制朝李明薇面门而去。 李明启觉得李明薇要被揍了。 他怎么能看着李明薇被揍的,当即扑上去,对准阮贤手臂一口而去。 “该死的东西!” 李明启都未曾反应过来,李明薇一巴掌呼上他后脑勺,见被要出牙印的手,活想掐死他。 阮贤有点没闹明白侄儿这手,还是表示感谢,“谢了啊,下次不必了,我打得过,你不必如此帮忙……” 李明启摸着脑袋,都忘记去解释咬错了,赶紧去看李明薇的手,“我我我,我带你去看御医!” 阮贤忽而听着身后有脚步声,回过头,就见沈简惊恐的盯着他们。 沈简捂着心口,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看旁边扶着他的佟文,“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佟文也吓得脸白,声调无法控制,“阮,阮老爷打了穆厉打襄王……” 沈简脑子一阵眩晕。 这一比起来,阮今朝真的是温柔似水知书达理了,司南真是彬彬有礼谦逊温和。 皇宫里头揍李玕璋跟前的两烫手祖宗,这岳父太彪悍了! “世子爷……”佟文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着某个方向,“你看,我是不是瞎了,那是不是李明泰?” 沈简目光而去,同李明泰瞬间对上。 李明泰扭头就要跑。 沈简一丝犹豫都没有,“小佟,去把他给我按着,快点,他要去告御状!快快快,直接敲晕别手软!” 话音才落,李明启摸着块大石头直接朝李明泰砸过去。 李明薇几乎是下意思去抓弟弟的胳膊,“明启!” 石头飞了出去,到底被一扯偏离了原定位置,砸到李明泰背上,当即将他打趴下。 沈简一口气着实没提起来,自个安慰自个抚着心口,见佟文瞠目的模样,安慰她,“没事没事,让我缓口气想想,那个襄王殿下,咱们恩怨都放放,先把眼前这屎盆子扣个人……” 声音停住,沈简见黑着脸走出来的李玕璋,当即就要晕。 与他无关,他纯粹路过。 李玕璋咬牙切齿,“沈简,你敢给老子装晕,朕诛你九族!次次都有你,次次都有你!” 第380章 来吧,开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来吧,开始你们的堂会,戏台子都给你们搭好了,你们谁先说话!说啊,安静什么安静,现在谦虚个什么啊,刚刚不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能耐吗?” “说啊,不是各个血气硬气吗?喊打的,跑路的,装晕的,灭口的,朕的眼皮子底下,你们都敢这样闹腾了。” “你们几个就是想气死朕是不是!气死朕对你们有什么直接的好处吗?” 李玕璋看着跪在御书房几个人,闹心的不行,首当其冲对着阮贤破口大骂,“你多大岁数和这几个小崽子闹腾,都不知道先拉架吗!” 边上的来议政的谢修翰、贺博厚都是默默的在想怎么跑路,是非之地,不走绝对要玩脱老命。 三个皇子跪着前面,沈简、阮贤跪着后头。 李玕璋暴躁如雷,在三个儿子跟前徘徊,挽起袖子锤李明泰。 “混账羔子,张口闭口就是你弟弟谋杀你,传出去你弟弟怎么做人,你怎么做人!” 李明泰挨了一石头背都打不直,冤屈的厉害,“父皇明鉴,儿臣路过就遇见阮元帅殴打十一弟和穆太子,当时被吓得不行,反应过来,就想着来告诉父皇。” 李玕璋气得要杀人,戳他脑袋,“你不想着先拉架,你跑来告诉我!你摇摇你脑子里的水吧!” 跪着中间的李明启偷笑,觉得李明泰活该。 李玕璋掐李明启脸颊,“你还笑你还笑,砸兄长你有理了,谁教的你这样的!” 李明启当即手朝着后一指,“我夫子在这里,父皇您问他吧!” 沈简真想扑上去给李明启一巴掌。 他心道:我教你甩锅自保,你居然用来对我。 果然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果真表姐弟,一个要送他入土,一个推他入坑。 李玕璋瞧着沈简,心口都能呕出老血,“对对对,差点把你这小病羔子忘了,每次闹事都有你漂亮的身影,我是说你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你是不是没病,你说,你是不是装病!” 沈简忙不迭开口:“陛下,您挨着骂啊,怎么就骂到我了,我才是那个路过的……” 跪着李明启身边的李明薇,扫了沈简一眼,讽刺极了,“沈世子这话说的,本王也是正常路过,同穆太子闲话,轮起来,本王才是最无辜的。” 李玕璋非把他叫来内阁议事,他不想来,孙和儿和贺纤就在他书房外头哭。 来就撞见穆厉,非拉着他闲聊将他朝御花园拖,说什么,赏赏花、看看小天鹅。 他就想看那天鹅怎么追着他撵。 李玕璋脑子气得晕乎,想着还有个要死的穆厉,“对对对,穆厉那不省心崽子怎么样了,是不是要死了,要死了就马上丢回程国去,不能死大宜领土上了。” 谢修翰先贺博厚一步起身,“老臣去瞧瞧吧。” 李玕璋啐他,“瞧着你这可爱乖巧的外孙吧。” 谢修翰见李明启对他傻笑,糟心的别过脸。 贺博厚拱手,“陛下,那老臣去吧,到底是程国太子,不可怠慢。” 李玕璋怒道:“坐着喝你的茶吧!” 谢修翰、贺博厚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静静回到自个小凳子上坐着。 “刚刚说哪里了?”李玕璋气得窝火。 李明启提醒:“父皇说到要让穆厉尸骨还乡。” 李玕璋拧他耳朵,“朕问你了吗,朕问你了吗,闭嘴闭嘴!” 李玕璋着实被气得够呛,撑着桌案,看着跪着的一群不省心的玩意,对着认定的罪魁祸首发问。 “沈简,来啊,朕期待你的女娲补天,来,让朕看看你怎么给出合情合理的解释来!” 沈简冤爆了,声音着实拔高,“陛下,我真的路过,我没有骗您。” “那你怎么就路过的那么恰巧。”李玕璋都不想去看他了,“来吧,展示你的脑子。” 沈简无言。 他真的冤枉极了,恰巧沈老太太得了串佛珠,让他给送给太后。 他本说顺道去柔妃宫里看看李明启,谢宏言太温和肯定只能被李明启拎着走。 然后佟文说御花园的天鹅孵了一窝小天鹅,她想去顺一只,他说不可能,如今十安院两只狗一只鹰,再养只天鹅搞什么,红掌拨清波弄得到处都是水吗? 结果佟文就说锦鲤没有了,他无语还击,就想着,那就顺三只,一碗水端的稳稳当当的。 天知道遇到个这事。 沈简见李玕璋望着他,真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圆的前提倒是得知道始末啊!来的路上他舔着脸问李明薇,李明薇就说要把李明启牙掰了。 他沉默了下,看旁边跪着的阮贤,“阮元帅,您不打算说点什么?” 阮贤看了沈简一眼,哦了一声,“陛下,都是臣干的。” “沈简,朕还没聋呢,你就,你就……”李玕璋抓起折子砸沈简,大骂起来,“你还让阮贤给你背锅,你能不能做点人事的!你爹怎么还没被你气死!” 阮贤道:“陛下的确是臣……” “你不要说话,你安静的跪着。”李玕璋烦躁的敲着桌案,“沈简啊沈简,你有什么心情不顺畅来和朕说就是,你不要搞事行不行,你闭嘴,你别说话!” 这时李芳走了进来,“陛下,穆太子已无碍了,好生休养几日即可。” 李玕璋这时才勉强回过气来,余光扫到李明薇手背上的牙印,“谁干的?” 跪着李明薇后面的沈简,使劲咳嗽了两声。 李玕璋气急败坏,“一个皇子被打,一个皇子见血,一个邻国太子差点背过气,你们到底做什么了!” 李明薇看李玕璋,“三皇兄咬的。” 李明泰啊了一声,指着李明薇骂,“你睁眼瞎说什么鬼话,我咬你,我吃饱了撑的咬你,父皇,是李明启咬的,阮贤和李明薇打起来,李明启似乎见阮贤落在劣势,扑上去就是一口。” 李玕璋锤李明泰脑袋,“你说话能不能用点脑子,你不会撒谎就闭紧嘴,阮贤怕是一巴掌就能把你十一弟打成肉饼,还、还李明启去帮忙,你这十三弟不帮倒忙就是发挥正常了!” 李玕璋着实窝火,“你们三个皇子闹事,还把阮贤夹在中间,到底怎么回事,今个说不清楚,都给老子去跪宗庙,不,皇陵,都给老子滚去守皇陵,朕是不配和你们三个说话了,去和列祖列宗说吧!” 守皇陵三个字一出,李明启、李明薇眸子都是颤了下。 李玕璋气得跌回龙椅靠着,“真是越发能干了,你们三个鬼东西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想要这龙椅了,老子都还没死就明面算计起来了,成成成……”、 说着,李玕璋将玉玺落到桌上,“来吧,你们三个自个商量谁来当太子,现在就商量好!” 此言一出,谢修翰、贺博厚都是直接跪了下来。 “陛下息怒。” 李玕璋烦躁拂袖,撑着脑袋,“朕冷静的很,朕这辈子没怎么冷静过。” 第381章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看三个儿子,“李明泰,你是朕第一个儿子,你是皇长子,来,这太子你来当!” 李明泰躬身,“儿臣不敢。” 李玕璋指着李明薇,“你是朕亲自带大的,又是亲王之身,来来,你来当这太子。” 李明薇只是默默别过头不去理会。 李玕璋看李明启傻不拉几跪着正中间,指着玉玺,“来吧,你两个哥哥都不要,你来当。” 屋子安静下来,李玕璋气得心口痛的要死,“商量吧,许你们商量,正好内阁今日都在,朕马上拟旨昭告天下,你们三个自个商议吧。” 沈简和阮贤对视,似乎都在问对方怎么跑路比较好。 沈简在思考要不要装个晕,阮贤在想要不要说自个内急。 前面跪着的三个皇子,李明启歪头看李明泰,“拿呀,你不拿吗?” 李明泰惊恐的盯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明启又别头去看李明薇,“哥,要不你去?” 李明薇别过头不想理他。 李明启忽而道:“既然三皇兄和哥都不要,你们都不要,那弟弟就先去,我可是兄友弟恭了的,到时候别说我没谦虚。” 后面跪着的沈简、阮贤见李明启似要动弹,几乎下意思要去抓他的衣摆。 到底是慢一步,抓了个空。 李玕璋见眼前的玉玺突然凌空,顿时一个激灵,就见李明启抱着玉玺,人都傻了,“你做什么?” 李明启耿直极了,“我问了,三皇兄和十一哥都不要,那就我吧。” 旁边的谢修翰感觉自己要死了,“十三殿下,传国玉玺怎么可以随意碰!”他咬牙,扯外孙衣摆,“还不放下!” 阮贤感觉太刺激了,眼珠子都瞪大了。 沈简觉得自个魂已经飞出去了。 他内心道:今朝,我保不住你表弟了,我你不要怨我。 这时候,李芳声音传了进来,“陛下,内阁其余几位大人在偏隔了。” 李玕璋已经不想去看李明启了,生怕自个今日真的直接气得驾崩,起身道:“谢老,贺老,咱们先去偏隔把兵部的事情理顺,阮贤,你也跟着来。” 李玕璋想起什么,“沈简,你要敢跑,朕绝对诛你九族。” 沈简哎了一声,觉得自个今日真的不宜出门。 见人走了,李明泰当即跳起来:“李明薇你信口胡说些什么!” “关你屁事,你个告状鬼!”李明启骂李明泰,“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怎么爱告状呢!你几岁,你丢不丢人!” 李明薇听着耳边加起来最多三岁的吵嘴声,慢慢悠悠起身,抖了抖衣袍。 沈简依旧想着跑路,觉得今日不跑,阮今朝真的要来给他哭坟了,小心去推开个窗户缝,想看看外头情况。 忽而听着砰的一声,回过头,吓的直接差点坐在地上,他压低声音,“李明启!” 眼前,李明启手中拎着个花瓶,旁边是到地的李明泰。 李明启懵了,直接把手里花瓶丢地上,“不是我!”他看李明薇,“你做什么啊!” 突然塞给他一花瓶,反手就把李明泰敲晕。 沈简看李明启眼神都变了,“你不会泼脏水能不能闭嘴。” 李明启委屈。 李明薇摸了本折子,朝着沈简丢了过去。 沈简正想给他原封不动砸回去,就见是红色的折子本,这是最紧要的朝政奏报。 打开一看,便是前线需要拨贰佰万军营的奏请,条款罗列极其清楚,但是从兵部上呈到内阁,又被内阁打了回去,而后是走兵部给事中直接呈报司礼监,司礼监又打回去了。 理由都是一样的,数额太大。 李明启探头过去看,随即明白了,“我懂了,父皇刚刚是在提醒我们,让我们把这折子给披红了是不是?户部素来抠搜,前线这笔银子可定要拨的,但是父皇被阻止了,或者被削了款项,现在人都在旁边,我们把他披了吧。” 沈简看他,真想掰开他的脑子看看装的什么,“你能想点实际的吗?” 李明启指着玉玺,“怎么不实际,玉玺在哪里,我可以带内阁披红。”他说着还从脖子上摸出个印章,“你看,内阁的章。” 沈简沉默了下,“若这样,是要陛下御笔的。” 李明启指着李明薇,“父皇的字十一哥会仿,仿得没人认的出来。” 李明薇自个倒了杯茶慢慢抿着,始终没说话。 沈简顷刻就明白意思了,这事风险极大。 他上前将玉玺摸了起来,“我来盖。” 要死一起死。 李明薇接过李明启沾好的朱砂笔,徐缓落下李玕璋的名讳,丢到了旁边要去处理的折子中。 沈简吐了口气,觉得这和谋逆差不多了。 李明薇淡淡道:“事关兵部,不要多想。”他说着就朝外头走。 沈简疑惑,李明启道:“你不要学他,他有次被父皇罚在御书房跪着,后面就说跪久了,御书房不透风闷着了,硬生生一个月没管事。” 沈简看他,“你什么时候能混成他那样,让我显摆显摆?” 李明薇鄙视他,“你能不能天天想点实际的?” 沈简看晕倒的李明泰,又想起那日在床底听到的话,李明薇当时那句让他呼吸停止的话始终都在心口盘旋。 ——“知道你我为什么登不上帝位吗?只要李明启活着,我们就绝无可能,我看似尊比储君,其实呢,不过是给李明启收拾烂摊子的物件罢了。” “明启,你觉得你十一哥恨你吗?” 李明启道:“我今天咬了他一口,他估计要弄死我。” 沈简:…… 出宫的马车中,穆厉半死不活的靠着谢宏言膝头,捏着个药包放在鼻尖,嘴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 “我绝对要弄死阮贤。” 谢宏言奉命送他回行宫,听他絮絮叨叨念叨了半个时辰弄死阮贤,觉得他已经无碍了,“你消停会吧。” 穆厉这辈子没被这样对待过,“这不讲武德!我一定要弄死他。” 谢宏言觉得穆厉每次气急了说话都幼稚的很,淡淡道:“太医说了,你不可激动,省的又喘了,你这是遗传的?” 穆厉:“后天的。” “你弟妹也是吗?” “就我。”穆厉躺平看他,“怎么,你是要趁我病来套话了?” 谢宏言脸冰了一下,到底没再继续说话。 “怎么不禁逗的?”穆厉坐了起来,“谢宏言,我有点好奇个事,你能给我解答解答吗?” 谢宏言原话奉还,“你是要套我的话吗?” 穆厉脑袋一偏,落到他肩头靠着,“你是不是知道春闱的考题,我怎么觉得你风轻云淡的。” 谢宏言不明白怎么所有人都爱问他这个问题,他读了怎么多年书,连个进士都考不中,他自个都要吊死。 他只是道:“考的中的始终考的中,考不中的看再多书也没用。” “倒是胸有成竹了。”穆厉合上眼,“我没事。” 他握住谢宏言的手,“别担忧。” 谢宏言任凭他握住,“穆厉,你摊开给我说,你和李明薇到底在谋划什么,我决计不会告诉任何人,不然我不得好死。” 见靠着他的人不说话,谢宏言沉默了下来。 他声音冷冷的,“我就等你死。” 穆厉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 回到行宫,穆厉小睡了起来,正靠着枕头慢慢悠悠喝药,金狼就走了进来。 金狼走上前,小声道:“殿下,卑职已去将淑妃从妃陵偷挖出来了。” 穆厉点点头,“给李明薇送去,莫要损了。” 金狼脸色极不好,“殿下,我们的仵作先验了,从尸体上来看,淑妃,淑妃似乎从未生育过……” 穆厉目光落到金狼脸上,随即狂咳起来,“什、什么?” 金狼惊恐,“淑妃的尸体没有生育过!” 穆厉肺都差点咳出来,镇定过后,“先不要声张,千万不要告诉李明薇,尸体好生封存,过两日我亲自去看。” 淑妃不是李明薇生的,那李明薇是谁生的? 这挖的什么惊天大秘密出来! 第382章 闹直接断腿,再闹毒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沉思片刻,拿着帕子擦了擦嘴,“把关于淑妃死查到东西都给我送来,过些日子我亲自去查,这件事我亲自来办,你们不必在插手。” 金狼进言:“殿下,您若是亲自去查,恐怕是会让人起疑的。” 穆厉摆摆手,“春闱时我在动身,眼睛自然不会那么多,再则还有穆平在,对了,那小子呢,还鬼叫呢?” 也不知阮今朝把他怎么了,回来就疯疯癫癫说看到鬼了。 到死不活的送回去,倒是给他惹不必要的麻烦。 金狼就道:“正常点了,要给殿下叫过来吗。” 穆厉咳嗽两声,“不必,把他给我看紧,只要敢闹直接断腿,再闹毒哑。” *** 晚间。 阮贤回到贺府,阮今朝在门口早等着他了,见他回来忙上去迎接。 阮贤看着闺女,真的觉得自己来京城就是历劫的。 就两天,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啊,都能回去吹一辈子了。 父女才过垂花门,王氏声调传来,“亲家老爷。” 阮今朝挽着阮贤胳膊,“爹爹,哥还等着咱们去吃饭呢,勇叔做了饺子,再不去都凉了。” 王氏料定阮今朝不敢把贺家的事情告诉阮贤,当即道:“到底是一家人,亲家公还是同我去见见老太太吧。” 把阮贤给拿捏住了,阮今朝又算个什么呢。 且,王氏看着阮贤就是个老实憨厚的模样,心中还有两份看不起,“亲家老爷,别让老太太等久了。” 听着这话,阮贤点点头,“是该见见的,都见见吧。”、 “爹爹!”阮今朝抓着阮贤的衣袖,“哥还等着你的。” “不差这会儿,走吧,咱们一道。”阮贤反拉住闺女的手。 后院正堂阮家女眷都到齐了,阮今朝抱着手翘着腿,美艳的脸上透着不耐烦,就看王氏要玩什么鬼出来。 阮老太太开口寒暄了两句,就道:“亲家老爷,这是我家六姑娘,贺文,字写得可好了。” 贺文是白氏的嫡次女,她娇滴滴上前给阮贤招呼。 阮今朝给父亲咬耳朵,“她喜欢司南,不对,他看上司南少帅的身份了。” 阮贤哦了一声,看着贺文,“我这人有话都直说,你在喜欢我儿子的人里头,是我见过最丑的,字写得好不好有什么用呢,这玩意儿都能熟能生巧的,伯父也不是以长相论人的,但是,闺女,你这模样,司南是真的门都带不出。” 阮今朝很认同吗,贺家除开贺瑾意外,真的一个比一个歪瓜裂枣。 贺文脸色僵硬。 白氏维护女儿,“亲家老爷,您这是怎么说话的!” 阮贤目光落到白氏脸色,乐呵呵一笑,“我正巧得了个东西,二太太看看吧。” 说着,阮贤从怀中摸出个包着漂漂亮亮的东西,起身道:“几位都有份的。” 阮老太太、王氏、白氏手中拿着阮贤给来的信函。 白氏看完后,脸色骤然一变。 居然是一封抓住她娘家人动了开采私盐的证据。 阮贤看白氏,“此前军营周围有人低价出盐,和官盐差别太大了,我一下就看出来,你们也是不小心,直接就打着襄王的名义做事。” “您啊,一看就不怎么出门,也不看邸报,三年前苏州盐井一案,就是襄王主审的,全部斩监候呢,朝中五品官员,都是要写篇心得上呈御案的。” 白氏脸色惨白,阮贤安慰她,“没事,你不要害怕,我就当不知道,不过襄王那头就不一定了,断臂自保没准是可能的。” 阮贤又看王氏,“我这次回来,刚刚好歇脚的驿站,就是您娘家贬谪的地方,你娘家两个侄儿强抢民女,这太不应该,不过我赶着回来面见陛下,看了一眼就走了。” 王氏大气都不敢出了,“亲家,我们好歹是一家人呢。” 阮贤点点头,“对啊,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我谁都没告诉呢。” 王氏哽住。 阮贤目光又落到贺老太太脸上,“您娘家有个侄孙刚刚在军营里头,这犯了事,我啊,都徇私给圆上了,不过还是给您说一声好,您手中是他的认罪书,您看看。” 阮今朝顿时笑容都憋不住。 阮贤背着手站在大堂中,声音洪亮,“我这个人很好说话,我万事可忍可委屈,但只有这一对儿女,我是决计不许任何人给气的。” “今朝是我唯一的闺女,若是各位不喜欢她,只要不去招惹她,她会把明面上该给各位的体面都给的足够。” “司南是日后北地接班人,大宜镇国门的良将,我劝各位最好不要起不该来的心思,两三条人命,我阮贤还是背得起的。” 说罢,阮贤就朝外走,“走吧,玉玉,回去用饭了。” 阮今朝抱着阮贤胳膊,极为感动,“爹爹,其实我自己能应付的。” “爹爹当然知道没什么能难着玉玉的,只不过还是让爹爹给你出出力呀。”阮贤摸摸闺女的脸颊,“明个爹爹就走了,爹爹会很快打赢这场仗来京城的。” 阮贤拉着女儿的手,“爹爹想好了,若是你真的不想回北地,真的想嫁给沈简,那爹爹就留在京城陪你两三年,安阳侯府要是敢欺辱你,我炸了侯府去掘了他家祖坟去。” “至于北地,你也不要担忧,该让你哥去单独带带了,他又不是不会领兵,到时候在把你母亲接到京城来,我和你娘都好好陪着你。” “不必的,我会好好的。”阮今朝抱着爹爹胳膊,“你这样说,女儿都觉得自个不孝了。” “哪里,是爹爹想要玉玉多陪陪啊。”阮贤就道:“你好好的,爹爹就放心了。” 好吧,主要他不是怕阮今朝过不好,他是怕沈简太憋屈了。 毕竟,阮今朝和司南的快乐,素来都是建立在旁人的悲惨上的。 阮今朝望着阮贤,眸子都是眷恋,“爹爹,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阮贤摸摸闺女脑袋,“爹爹也很想玉玉。” 次日阮贤去拜别孔平方、谢修翰、李玕璋就要出京了。 阮今朝和司南送他出城,阮贤就道:“好了,别送了,你们好好的。” 勇叔把包袱给他,拽着他的胳膊,再次哀求,“老爷,你带上我吧,我给你当个马前卒都可以,我觉得我还能为国一战的,你带上我吧。” 阮贤诶了一声,“你这人,让你享清福还闹腾。” 勇叔拽着阮贤不撒手,“你自个娃娃心里没点数吗,我死战场上还是个烈士,被你两个娃娃气死了算什么?” 阮今朝和司南看勇叔抱着阮贤就差痛哭流涕,上前把他拽下来。 阮今朝嗳了一声,把勇叔的手,从阮贤身上抠下来,“好了,又不是见不到了,等着爹爹回来你在和他喝酒。” 司南也是鄙视,“你能不能不要丢人现眼了。” 勇叔伸手,“老爷,老爷……” 阮贤安慰他,“你看今朝和南哥儿多舍不得你,他们会孝顺你的,你安心在京城养老吧。” 阮今朝看翻身上马的人,忙道:“爹爹你再等等。” 沈简怎么还没来,不是说的还有事情要和阮贤单独说说嘛。 本说的白日来,结果被李明启不知怎么气得,在柔妃宫里叫了个太医,谢宏言下巴还脱臼了,说的是笑的,柔妃糟心了一天。 阮贤拎着缰绳,“他是个谨慎的性子,有些时候谨慎过头也不是好事,反正你们要做什么商议好,别自己先窝里乱了,沉住气明白吗!” 正说着,一辆马车就疾驰而来。 阮今朝见驾车的是阿福,顿时就道:“爹爹,你看一眼在走啊!” 阮贤翻身下马,既然来了,那就说两句在走。 第383章 阮今朝给他做鬼脸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贤就见疾驰的马车骤然停下,着实风风火火。 沈简下马车踉跄了两步,可见是极赶的,紧跟着他抬起手,一位姑娘被搀了下来,也同他一样晕晃晃的扶着马车。 阮贤疑惑的看过来的二人,没搞明白这是几个意思,渐渐近了,察觉二人眉宇隐隐两份浅薄相似。 忽而目光落到姑娘眼底细微的小痣上。 这痣他好眼熟…… 沈简将佟文推上去,气息浅乱,“阮伯父,她是佟文,我妹妹,也是我二叔的遗腹女。” 长兄如父,可不得上心点。 佟文被推上去,不自在的指尖捏紧,规规矩矩做了个姑娘礼,低声招呼,“伯父好。” 这声伯父好让阮贤脑子彻底炸了,目光直直的落到佟文脸。 沈风的遗腹女…… 别说,还真的同沈风模样俏似。 佟文穿着身淡黄色罗裙,长发成辫落在肩头,攒着两朵簪花,巴掌小脸,肤白如雪,眸光清澈干净,整个人灵动明丽。 阮贤觉得不可思,“佟文?” 佟文被阮贤盯得退了半步,有点怵得慌,她就说不要这样搞,沈简非压着打扮,光是衣服就换了十几套,送行的时辰都硬生生耽误了。 司南上前揽着佟文肩头,看瞪眼的阮贤,“父亲,她胆子小,你不要吓着她了。” 佟文对阮贤反应不解,抬手挠了挠头,柔声问:“伯父,我是姑娘,没人告诉您吗?”他别过目光看司南,“你没和你爹爹提过我吗?” 司南说了句哪能没提,又道:“我一提他就捂我嘴,说的他都懂他都明白。” 阮贤最忧心他的终身大事,军营中与他年岁相当要么当爹,要么定亲,每次喝喜酒回来,就在他面前唉声叹气。 佟文哦了一声,小声和司南咬耳朵:“南哥,你爹爹是不是不喜欢我?” 司南捏捏她的肩头,示意她不要多想,满不在乎,“他喜欢你,我就该急眼了。” 佟文:…… 这安慰,真的有点道理。 阮贤看司南,又看后面给沈简整理衣襟的阮今朝,顿时心中悲喜交加,老泪纵横。 “勇叔啊,勇叔啊,你是我阮家的恩人啊,我砸锅卖铁都要给你请个长生排位,你是我大爷,你是我亲爹,你是我亲祖宗,我要把你供起来。” 他和谢婉在家里,看着一条胡同的娃娃都嫁人娶妻生娃娃,再看家里两个分开各自惹事,合起来要老命的亲祖宗,真愁的睡不好。 勇叔看扑过来抱着他的阮贤,也是欣慰的拍怕他的肩头。 “老天长眼,老天长眼,都是老天的功劳,我不需要什么长生排位,你把我带走吧,你看在我把你两个娃娃终身大事交代了的份上,你带我走吧……” 阮贤把着勇叔的肩头,给他个大大拥抱,“勇大哥,我的好亲哥,回头我就让这两娃娃认你当大伯,你这做大伯的,就好好替我陪着玉玉和南哥儿。” 这一下两个娃娃终身大事都解决了,谢婉知道了不知得多高兴。 阮贤看佟文,真的是没想到蹦出了个儿媳妇,“好闺女,若是司南欺负你,你就打他,打不过给我写信,我替你收拾他。” 多漂亮标志的小姑娘啊,软软娇娇的,和司南站在一道般配得很。 佟文摆摆手,“南哥对我很好。” 阮贤想起什么,招呼司南跟着到旁边,“南哥儿,爹爹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司南直接:“那你不讲。” 阮贤:…… 他低声问:“你是因为那个小姑娘是沈风的闺女,才想照顾一辈子的吗?如果是这样,你当心那姑娘打死你。” 能一拳头把他打晕死,光是他轻敌是不可能造成,她身手绝对是顶尖的。 司南仰头深吸了口气,“你见我因为你是我父亲,对你客气过吗?” 阮贤被儿子突然冷却的眼神吓住,摇摇头。 司南切齿,“你见我因为今朝是我妹妹,揍她手下留过情吗?” 阮贤摇头,给儿子顺顺心口,“冷静冷静,父亲就是多嘴一下,是父亲鲁莽了,你不要激动。” 司南把他手打开,“你别碰我。” 阮贤干笑的解释,“主要以前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你要么不说,说就说不知道,突然就蹦出个姑娘带我跟前,我害怕嘛。” 佟文软乎乎的,看着就是那种一惹就红眼的小兔子,倒不是不可爱,主要他觉得这种哭唧唧的姑娘,司南应该是很抵触的。 阮今朝小时候爱哭就是被司南收拾下来的,敢哭就丢出家门,再哭就丢地窖去。 司南有话直说,“她不一样,她怎么样我都觉得很好。” 沈杳哭他想捏死踩碎,佟文哭他就慌的很。 阮贤噢噢两声,知道儿子这样说,是非常喜欢这姑娘了。 他小声道:“那父亲好心提醒你一句,别老是在她跟前提沈风女儿这些话,她没有承认自己侯府姑娘的身份,就说明是很抵触沈风的……” 司南不耐烦的脸上,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而后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阮贤交代完儿子,扬声叫给阮今朝弄耳坠的人,“沈简,你过来,我同你说两句话。” 沈简见朝边上去的人,抖了抖衣袖,“瞧瞧,你爹爹肯定要给我下马威。” 阮今朝给他做鬼脸,沈简戳她眉心,“你就见不得我好。” 阮今朝皱鼻子哼了一声。 阮贤、沈简二人朝着幽静处走。 沈简就讲昨日在御书房的事情都讲了出来,随即道:“您告诉司南的话,司南同我和今朝都说了。” 阮贤翻白眼,“这王八犊子,见天就知道躲清闲。” 他慎重道:“我也是从邸报自个抽丝剥茧出来的,自然不必你了解的多,反正吧,这些年陛下对十三说白了,就是纵容。” 沈简就说:“伯父可否详细说说。” 他如今越发觉得,可能就是因为前世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造成了想的太多,以及不信任眼前的真实。 阮贤还是想把丑话说在前面,“我真没和李明薇实际接触过,李明启我也不怎么熟。” 沈简觉得这样最好,给出的话就是最中肯的。 第384章 就离了大谱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贤慢慢走着,想了想,就说:“李明薇被封襄王我在前线是知晓的,本以为这个封号就意味着他夺嫡无望了,结果回来吧,我路过襄王府,就发觉不是那回事了。” “襄王府的位置太得天独厚了,陛下怕是翻遍京城才找出来的,几乎所有要进宫的人都要走哪里过。” “所以,咱们陛下是希望李明薇知晓所有大内动静的,换个话来说,大内若有变,襄王是最先知道的,可进可退,这个位置也很不好,一旦他有谋逆之心,则是打的所有人猝不及防。” “所以,陛下是十分信任李明薇的,而且是独一份的信任。” 说着,阮贤顿了顿,“至于李明启,这孩子看着莽撞,实际很有胆色,只不过,我给你打个比方啊,他就如同一只刚刚独自展翅的雄鹰,不知怎么飞比较对自己有利,所以从外面看起来就是个莽撞憨货。” 昨个御书房那事他好好想了想,李明启去拿那玉玺,看似荒谬气人,其实不难看出是他瞬间想出最利于他的决策。 其一,若李玕璋就是要脑子有屎要这样立太子,李明启稳赚。 其二,他是直接了当询问了头上两位皇兄的意思,也算是正面交锋试探,李明泰怂,李明薇无所谓,那就可以分析出,李明泰有贼心贼胆不够,李明薇压根就不怕李明启。 其三,就是李明启直接用行动告诉了李玕璋,我是想登基的,不是做太子,是要握玉玺,反正我觉得我行我可以,你的意见和看法我不看重。 沈简直言,“那伯父私心,更希望谁登基。” 阮贤目光淡漠下来,答非所问,“陛下今日告诉我,过些日子会下旨,让李明薇来前线督军。” 沈简蹙眉,“督军?” 阮贤嗯了一声,“陛下大抵是想将兵权收回去了,其实,兵权自古来都是双刃剑,但这种节骨眼来收回,若是收的少,倒是无所谓,若是全部拿走,那么李明启最后的靠山就没有了。” 他手中的兵权是谢家最好的靠山,也是李明启最大的依仗,这点阮贤十分清楚。 阮贤道:“我觉得,只是站在我的角度,李明薇若是登基,定然是要打压谢家在朝堂的势力,以及北地的兵权,这是我的顾虑,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应该想清楚。” 沈简含笑,“伯父直说即可。” “你若入仕就是文官,我们阮家武官一条道走到黑,落在外头人眼中,我们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了,文武相护了。” “再则,陛下会强迫赐婚,其实有层缘故就是保护李明启,他怕李明启外戚过于强大了,这也是我当初,没有硬生生抗婚的缘由。” 若是他拒绝,就是真的证明李明启已经开始蔑视皇权的存在了。 他们的一举一动,稍有不慎,都会变成戳向李明启心口的要命刀子。 阮贤最后回答沈简的问题,“与我而言,自然是希望登基的是李明启,你要问我为什么,李明启是今朝的表弟,这点就足够了。” 沈简垂眸,“陛下要将李明薇放到军营,伯父有什么打算。” 阮贤蒙了下,“你这话是几个意思,你是要我在军营弄死他吗?孩子,使不得使不得!” 沈简:“……伯父,您不要想得那么极端,现在局势是稳住的,你不要乱来,您的一双儿女还在京城。” 双方都捏着对方最重要的娃娃,也不知里面是几分朝政的博弈。 阮贤哦了哦,“不过吧,我觉得李明薇肯定不会去。” 他嫌弃道:“今个李明薇也在,他听了陛下这话,哼了一声,就走了,陛下怎么叫都不回来。” 阮贤想起什么,又道:“还有啊,我觉得你们把穆厉和李明薇关系,想的太复杂了,他们两个可能就是纯粹是朋友。” 沈简:??? 阮贤说话怎么一会靠谱一会梦幻的。 阮贤咳嗽一声,“这两个人,大抵都是一国君主带出来的皇子,受到的都是最正统的教育,不管怎么离经叛道疯疯癫癫,其实真的惹得跳脚,就是个三岁娃娃德行,你仔细回忆下,这两个惹急了,是不是最多说个滚,或者要你命的话。” 他听司南说穆厉和阮今朝打架,真的,他若是在场,估计抛个坑把自个藏起来。 真的太幼稚了。 阮贤又道:“穆厉你们最好先观察一下,我在程国有暗线,这货有点极端,私下朝臣都说他是个瓜娃子,因为他喜欢啃瓜,不过,他政|治才能是很厉害的,不要小觑。” 沈简点点头,“伯父的意思我明白了,想不要轻举妄动。” 话说的差不多,阮贤朝着来处走,随即回头,“我听说你们把淑妃挖出来了。” 沈简纠正,“是您闺女挖的。” 阮贤直接,“你知道了,你就是共犯了。” 他欲言又止,“那个,你有问过今朝,放进去的假尸体是和淑妃差不多的吗?万一李明薇也去挖了呢?” 沈简:…… 他笑的僵硬,“不至于吧。” 阮贤背着手,露出悲壮的神情,“我这人想的比较多,毕竟摊上这两个娃娃,他们两个没什么不敢做的。” “以前今朝在军营,司南那时候就是个校尉,军营演练对战的时候,我听他们两个说什么擒贼先擒王,我还挺欣喜的,终于舍得去翻翻兵法不胡来了,结果一觉醒来,我被擒了,就他娘的离了大谱。” 不过这也是对的,他突然人间蒸发不见,军营高层肯定要乱,演练他们两兄妹也的确赢了,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乐过头,忘记把他找回来了。 阮贤拍拍他的肩头,觉得沈简日后估计日子不好过。 “伯父过来人给你说点心得,你对他们两个不必太实诚了,否则,他们两兄妹是做得出,把你骗去卖了的事,因为他们相信,你能在自保的前提,反卖了人再回去找他们。” 沈简:…… 阮贤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送别了阮贤,马车分开,沈简和阮今朝回程,佟文要去办事,司南跟着去。 马车之中,阮今朝看靠着他膝头的人,“今日怎么气得都厥过去,不是告诉过你,明启皮就揍吗,他不揍不行。” 她好奇,“今个到底怎么了?” 沈简没好气,“我问他为什么昨个去拿玉玺,大抵是语气重了点,谢宏言帮腔了两句,这和事老玩意,开口就是都过去了,就不必提了,十三知道错了。” “我都要气过了,你表弟突然给我来一句,你话怎么说的怎么难听,什么叫拿,我动我自己家的东西,怎么能说的怎么难听。” 沈简想着肺管子都还在生疼,“谢宏言笑的差点死过去,该他下巴脱臼。” 阮今朝忍着笑意,“十三知道轻重的,你想啊,若是昨日陛下真的要那样定太子,李明薇同陛下闹着气,李明泰怂中带勇,那种时候,十三能做的的就是去拿。” “你不说他,你还纵着他,我昨个差点就死御书房了。”沈简没好气,打开她摸自个的手,“还真是表姐弟。” 阮今朝好笑,“要是我的话,肯定要逼着陛下马上立太子,君无戏言。” 沈简做了起来,“你还真的敢说。” “为什么不敢说。”阮今朝毫不在意,“那个位置,上去了,轻易是不肯能动的,一个动摇国本的借口,就能用好多年,再说,我并不觉得十三当不好皇帝,他有潜质的。” 沈简不想提糟心学生了,“罢了,不说这个了,昨日我给你送你的小天鹅你喜欢吗?” 阮今朝点点头,眉眼弯弯,“喜欢啊,我炖的烂烂的,今个爹爹说味道极好,你下次摸两个天鹅蛋回来,那味道更好,我给你烤着吃,你下次弄只大点的来,都不够我爹爹塞牙缝。” 沈简:…… 阮贤刚刚说什么来着。 就他娘的离了大谱。 第385章 你也来查淑妃的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另外一头,司南陪着佟文从道观出去,抱着手嘟囔,“什么破道观,还要亲自走上来。” 佟文回他,“心诚则灵啊,这里的平安符可灵验了,世子爷和十一殿下都会来请的,观长开光过的更灵验呀,走上来也不远啊。” 司南扫她一眼,恨铁不成钢,推她脑袋,“就知道给沈简跑腿,傻兮兮的。” “谁说我只知道给世子爷跑腿的?”佟文摸着个平安符给他,“我也给你求了个,虽然说自己求灵验下,但也差不多。” 司南怔住了下,接了过来,佟文望着他:“南哥,我要出去办件很重要的事情。” 司南收好平安符,问她,“沈简又吩咐你做什么去?” 佟文拒绝回答,“反正给你说一声,你找不到我不要着急,也不要去问世子爷,我该回来就回来了,要是有机会,我就去找你。” 司南听她这样一说,更是心惊胆战,“办什么事?怎么就让你一个人去。” 他可还记得,佟文单枪匹马闯程国行宫的壮举。 佟文笑着道:“不怎么危险,但我合适些。”她见司南不走了,回头看他,“怎么了?” 司南盯着她,“不危险,为何非要你去?你那么听沈简的话做什么?” 佟文看他一眼,扭头自个超前走。 司南追上去,自我检讨是不是刚刚语气太重了,小声问,“你又生气了。” “没有,我没那么小气。”佟文摇摇头,“我只是给你说一声罢了,要是我回来,知道你去找世子爷麻烦了,我会打你的。” 司南:…… 他笑道:“你真的以为我打不过你吗?” 佟文看他,“世子爷说了,不能跟会打姑娘的男子在一起,会不幸的。” 司南:…… *** 眨眼间就是会试,三科连考九日,贡院大门紧闭,巡防营御林军同时巡逻管制。 阮今朝趁着沈简不在的节骨眼,换了身利落男装,朝着放着淑妃玉体的冰窖去。 云鹤天天在这里守着钻研,见着过来的阮今朝很直接,“的确是中毒,但是这毒我没找出源头来。” 阮今朝得了这句话翻了个天大的白眼,“你回去捡马屎吧。” 云鹤就说:“你可知道,有个淑妃极宠的宫婢在妃陵,你可以去会会她,我觉得她可能会知道些什么。” 阮今朝看冰棺里的淑妃,别说,褪去浓妆,和李明薇的确更加神似,李玕璋的皇子帝姬都更随着他的长相,就李明薇一个俊美的。 听了云鹤的话,阮今朝想骂人,“你能不能说点实际的,李明薇会没有去审吗?” “看吧,所以你就是想得不够多,既然是跟着淑妃很得信任的宫婢,那么,也算是看着或者陪着李明薇长大的,自然是有两份维护在心中。” “倘若就是知道什么,但是觉得李明薇现在对付不了,反倒是会害了他,咬死不说也是正常的,我可听说淑妃身边的旧人,李明薇任凭自愿,要走的给钱给屋,不走的就留在王府伺候他。” 云鹤裹着棉衣,看围着淑妃转悠的人,“我的大姑娘,我能查验的都做了,干脆把人还回去吧。” 阮今朝忽而道:“你确定这个就是淑妃吧?” 云鹤翻白眼,“你问我,我问谁,我都没见过她,你问李明薇和陛下还靠谱点。” 他又道:“你别天马行空了,这尸体我验的很细,年岁一致,也是生育过一胎。” 阮今朝哦了一声,背着手走了出去,“你在好好理一理。”她心中算了算,“等下次我把沈简带来看一次,就送回去。” 云鹤叫住她,“今朝,其实如果你真的怀疑这个不是淑妃,就叫个了解淑妃的人来看。” 阮今朝拧眉,“李明薇?哥们,咱们还没走到鱼死网破那处。” 云鹤道:“你错了,说白了,李明薇就是个儿子,男女有别,而且我听你们说,他似乎和陛下更亲切些。” 阮今朝嗯了一声,摆摆手让云鹤闭嘴,“好,我清楚了,再辛苦你几日。” 冰窖就离着妃陵三十里,阮今朝将红枣找了个歇脚店落脚,就朝着妃陵而去。 轻车熟路翻进院子,倏尔就见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跑了出去,紧跟着眼底一把匕首飞驰,只是斩落那人衣片,落在墙头。 阮今朝手落在腰后短匕首上,就见里头跑出个素袍男子。 跑出来的男子,目光也落到赫然出现的‘男子’身上,露出戒备御敌姿态。 随即瞬间,二人目光都是错愕。 “阮今朝?” “穆厉?” 阮今朝个子在姑娘理由算是极高挑了,眉宇又有两份浅薄的英气,女扮男装起来,一时半会还真的不好认。 穆厉褪去锦衣华袍,发冠落下,头发落在后面,身着白蓝素净衣衫,同往日判若两人 穆厉当即道:“你怎么没抓着她!” 阮今朝落到背后摸短匕首的手落下,指着自个,“管我什么事,自个功夫弱。” 她问道:“你也来查淑妃的死。” 穆厉扫她一眼,立刻翻墙追了出去。 阮今朝余光注意他衣袖沾着血迹,跑进去一看,就见里头个宫婢死了,旁边还放着一封书信,言辞就是殉主。 阮今朝暗道不好,跟着翻墙追出去。 妃陵外头就是密林,阮今朝见穆厉叉腰喘气,上去骂他,“你追的什么人!人呢!” 穆厉还没回过气,极不耐烦,“你能耐你去。” 阮今朝往着密林走,穆厉出言叫住她,“你打不过她。” “那你还不跟着过来!咱们两个目的都一样!能不能团结点!快点,这狗东西肯定没跑远!” 穆厉觉得她有病,怎么大林子怎么会抓得到人。 阮今朝超前跑了两步,见人没跟上来,一嗓子又起来,“穆厉,还快点滚过来,好处咱们五五分,你单枪匹马,当心被人半道弄死了,跟着我还能保你暂时活着。” 穆厉还是不甘心到手的鸭子飞了,跟上去,“那人你也打不过。” 阮今朝冷飕飕道:“加上你还打不过,咱们两个就跪着求饶吧,让那人开个数,去找陛下要!” “我与他过了几十招,他都游刃有余,且对这里地形极熟……” 阮今朝瞪他,“能不能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闭嘴,跟着我走,不然我让你最爱的母妃,马上失去她的好儿子!” 第386章 你几岁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摸了大半日,密林之中,阮今朝疑惑的嘀咕,“不应该啊,难道爹爹教我的追踪术藏了几招,还是司南把我带偏了?明明就应该在这里的。” 从行踪推,就应该在这里,她和穆厉把这里翻了一遍,连着树上都上去,都没瞧着人。 她看坐着地上休息的人,“你是不是没仔细找,你对得起李明薇把你当朋友吗?” 穆厉嫌弃的看衣摆的腌臜,不拍恶心,拍了更恶心,“阮大妹妹,刚刚那坑都是我下去摸的。” 阮今朝呸,“老娘不踹你,你会下去,咱们两个,我功夫比你好,肯定你当先头兵,我给你垫后,算了,不找了,回去的路你记得多少,我不记得。” 穆厉惊呆了,“你找不到路,你瞎窜什么劲?”他站了起来,着实无语,“你先回我一个问。” 阮今朝道:“你先把我弄出去。” “你是不是把淑妃挖走了。”穆厉直接道,“你查出什么了。” 阮今朝拒绝回答,“你先把我弄出去。” 穆厉继续,“你该弄得都弄完了,把淑妃的尸体交给我。” 阮今朝还是那句话,“你想把我弄出去。” 穆厉一口气愣是没提起来,带气的从怀里摸出张地图抖开。 他本来还觉得这玩意没用,金狼非说他出门少,又不是在程国地盘,出门不要飘,非把地图塞给他。 倒是真的排上用场了。 渐渐天黑,阮今朝吹了火折子去看认路的穆厉,“你是不是不会看啊,我来吧,咱们两个被抓单独在一起,你不要脸,我还要清白名声。” “滚!”穆厉不耐烦,细细看地图的小路。 阮今朝也想看,举着火折子过去。 而后,很不幸的点燃了。 穆厉见化为乌有的出路,杀意四起,“阮今朝,我弄死你!” 阮今朝很平静,“看吧,我就说让我看,老天爷的报应。” 穆厉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明天就去求平安符,这个阮今朝比谢家三个蛋都克他。 阮今朝跟着他旁边,“哥们……” “谁跟你是哥们,滚。”穆厉没好气。 阮今朝道:“你和李明薇到底什么关系,你来大宜到底做什么的,你给我说句实话,我给你卖一年的瓜!” “滚!” “你也来挖淑妃?还是挖过了,来查其他的,你都查到什么了,你说一个,我说一个,咱们交换交换情报怎么样,都不亏。” “滚!” “你就不能换个骂人的词吗?” 穆厉觉得阮今朝比谢宏美都嘴碎,“你去死。” 最后,终于回到了来处,穆厉气得都想捅死阮今朝了,嘴碎了一路,还不带重样的,真的太烦了。 阮今朝依旧道:“穆厉,你来大宜到底是做什么的?” 穆厉抱着手,看旁边的人,讥讽起来,“想知道,成啊,你跪下来求我,叫我三声大爷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 “我要跪了你不说怎么办?” 穆厉下意思道:“那我是你孙子。” 忽而,就见阮今朝脑袋从他眼前消失。 “大爷,大爷,穆大爷!”阮今朝拽着他的衣袖,“你就勉为其难告诉我吧。” 穆厉直接凝固在原地。 这,这不讲武德!一点武德都不讲!什么老子什么闺女! 穆厉这辈子哪里遇到过这种人,气得脸都红了,死命要把衣袖拽出来,“阮今朝,你能不能要点脸!” 阮今朝不松手,“我这叫能屈能伸,穆大爷,你告诉我吧,别说三声,我叫你三十声都可以。” 穆厉沉默了。 沈简为什么还没被她气死。 阮今朝道:“你要不说,以后就要叫我一声奶奶了。” 穆厉气得发笑,“你几岁了!” 阮今朝当听不懂他是在骂自己,坦荡道:“二十。” 穆厉:…… 穆厉深吸口气,“你先起来。”他道:“你先带我去看淑妃的遗体。” 冰窖之中,穆厉见扯了棉袄递给他的人,表示嫌弃的不需要。 阮今朝很佩服他,拢好棉袄朝着地下走。 穆厉在看到淑妃遗体的瞬间,难得笑了笑,玩味的看阮今朝,“阮大妹妹,你说,淑妃会不会晚上去找你?” 旁边的云鹤有点闹不明白,让阮今朝去找个了解淑妃的人,怎么就把穆厉叫来了,难不成,这又是什么宫廷密闻了? 这京城太恐怖了。 穆厉站在冰床旁边,而后目光落到旁边的工具上,抬手拿了起来。 阮今朝拦住他,穆厉道:“既都来了,我自己把我想要的结果带走便是。” 阮今朝静静的站在旁边,云鹤小声道:“这人手法还挺熟练的。”他道:“穆太子,你还在程国当过仵作吗?” 穆厉淡淡说,“我外祖家一夜而亡,说是当地土匪觊觎雄厚钱财,我不信,就自个看了几本书,倒是几十具摸下来,熟能生巧了。” 阮今朝和云鹤看他的眼神骤然一变。 穆厉拿着拿着小聂子穿线过小勾针,很快人恢复了原样。 他朝着门外走去,随意捏了点冰渣化水洗手,和跟着出来的阮简单道:“我要做什么,谢宏言不是告诉你们了。” “不会有人会把自个真正的目的说出来,你看似告诉了谢宏言,其实呢,最后谁都没赢。” 穆厉扫她一眼,朝着门外走去。 “我要找一个人,是程国安插在你们大宜的探子。” 阮今朝不解,“你们程国的探子,你要找难道不是很容易。” 穆厉道:“我来大宜前面半年水土不服,实则有人在给我下毒,只是每次我抓到一点尾巴,这个人就跑了。” 见人走出去,阮今朝突然想通什么,追上去,“穆厉,是不是什么机缘巧合,淑妃见过这个人,所以才被杀人灭口了,所以你才要先确定淑妃的死,你要顺藤摸瓜,否则你没有理由对李明薇的事情怎么上心。” “你还真错了,和李明薇往来,也不怕告诉你,是我父皇的直接授意。”穆厉背着手,“淑妃的死,和我没关系,但我觉得,肯定和你有关系。” 穆厉附身,声音落到阮今朝耳边,“阮妹妹,哥哥有条线索,你大概很需要。” 他轻轻道:“淑妃临死之前,就是在喝柔妃送去的那碗汤药之前,是要去见你的,你说,那么大的风雪,路都看不清,为何要去见你呢?” 说罢,穆厉起身,见阮今朝愣愣的。 “这句话,要是半个字掺假,我就是你孙子。” 第387章 我不会要那个位置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襄王府。 李明薇听着金狼说白氏又来找贺纤,嗯了一声,弄完手中的东西,起身朝着西跨院去。 贺纤在屋子做着斗篷,旁边的丫鬟叹息,“娘娘,您做了殿下也不要的。” 李明薇不喜欢孙和儿和贺纤,所以从不会接受二人做的贴身之物,生怕二人多想,不过每次虽拒绝,都会送些东西来表示感谢,很顾全对方感受。 而且,即便是同房,其实,也是和衣而眠,各自盖一床被褥。 以前在宫中敷衍淑妃还装装,都会时常来坐坐,封亲王后,两边都不做样子了,一个月能见一次就是心情好了。 贺纤沉默了小会,小声道:“日子漫长,总是要找点事情来做,殿下虽不喜欢我,但对我很好,没有因为我是侧妃薄待我,也没有因为我是被推给他而嫌弃过我。” 起初她真的很害怕会不明不白死了,渐渐,她就感觉到,李明薇是个很温柔的皇子。 他在最大程度庇佑着她,以及孙和儿。 外面通报声响起,“娘娘,殿下来了。” 贺纤还以为耳聋了,手里针都停住了,下意思期待的朝外看,“殿下来了?” 李明薇已走了进来,扫了眼屋子的人,“都出去,我同侧妃有私话要说。” 贺纤起身给他请安,李明薇摆手,“不必。”他自个倒茶坐到旁边椅子上,开门见山,“如今事多,不曾过问你,最近如何?” 贺纤忙过去回话,“给殿下做冬衣呢。” “不想说?”李明薇握着茶杯,“你是要我亲自去贺家坐坐?” 贺家顿时脸色惊变,还是强打起笑容,“原来殿下是问这个,这些日子母亲身子不好,因此多见了两次。” 李明薇垂眸浅笑,“贺家惯用的许太医,这半月就去给阮今朝的鹰隼看了下爪子,你母亲若是生病,何故亲自登王府门?” 贺纤顿时闭紧了嘴。 李明薇将茶杯落到旁边案几上,“贺纤,我脾气好,不代表我不会发火。” 贺纤直接跪了下,“妾身知道错了,殿下,真的没什么的,您不要问了,妾身心中有数的……” 李明薇见她哭哭啼啼,斜靠着椅子扶手,“说罢,我若能帮,不会置之不理。” 贺纤摇头,“殿下不要掺和,是,是我外租家私开了盐矿被发现了,母亲想让我求您帮忙遮掩运作。” 她看李明薇,咬牙都坦白出来,“妾身,妾身拒绝了,可她天天都登门来,我怕孙和儿察觉了,才约她在外头见过两次……” “私开盐矿!”李明薇直接站了起来,“这种牵连全族的事,白家怎么敢做的!” 贺纤吓得啜泣,“我母亲其实都不知道的,否则,否则肯定是会劝阻的,是您的外租家,您的舅舅,去找到白家人,打着您的名义开了矿井,而且还弄出了几十条人命来,母亲说,只要您运作,或者事发接下这差事……” “几十条人命?”李明薇不敢相信听到什么惊骇直言,砰的砸了杯盏,“你们还真是一个个都巴不得我死!” 贺纤吓得哆嗦,“殿下,殿下,妾身想过了,若是真的东窗事发,您就把妾身休了,这样您就干净了,妾身没用,只能为殿下做到这一步了。” 她哀求的抓李明薇衣袖,“只求,只求殿下保住我父亲,我父亲这些年为了给大伯让路,都在京外做官,好不容再过几年就致仕了,若是因着这事……我父亲虽对朝堂建树不多,可也是为民办事的!” 李明薇见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人,很快平复下来,问道:“你可做过什么没有。” “没有,妾身什么都没做。”贺纤道。 李明薇将手帕递给贺纤,“哭够了就起来,去孙和儿那里坐坐,告诉她,我完了,你们都完了,免得她让孙家暗地把事情,朝着无法避免的火海退。” 贺纤看递过来的手帕,痛苦的掩面,“殿下,不必帮妾身的,您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后宫没有母妃帮衬,前朝又被十三殿下的外戚压制的死死的,督察院跟着你后面等着您出错,陛下也没有以前疼惜您,您不能……” 李明薇将手帕放在旁边,轻轻敲了敲,“好了,别哭了,哭是最没用的,别做傻事,活着比什么都作用。” 见出去的人,贺纤瘫坐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 丫鬟走进来看到这幕,吓得忙去看她,“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贺纤扑在丫鬟怀里放声痛哭。 *** 御书房中。 李玕璋见终于千求万请的儿子终于来,放下手里的朱砂笔,“你想明白了?” 李明薇就说:“我不会去前线的,父皇要人制衡前朝,还想收复兵权,就让李明泰去便是。” 李玕璋气得抱起折子要砸他,随即反应过来什么。 刚刚这小子叫他什么? 李明薇看他:“我记得您问过我要什么补偿。” 李玕璋抱着奏折站在桌前,觉得这小子来者不善,“怎么了,你见天不出门的,能搞出什么事。” 李明薇一字一顿:“李家人以儿臣的名义,诱骗白家人私开了盐井,不慎弄出了几十条人命。” 李家,他的外家。 李玕璋手里的奏折朝他砸过去,“老子不是警告过你,不准和李家人往来吗!这管你屁事,马上回去把贺纤给我弄死,李家人这次谁都别想活!” 淑妃那两个糟心的兄弟,就知道打着李明薇名义乱来! “我当初就说了,弄死弄死弄死!好了,现在搞怎么大破事出来,人命!几十条人命!还私盐,李明薇,三年前那桩私盐案,你做的主审官,全部斩监候,你都忘记了!” 李明薇难得没夺砸过来的奏折,只是道:“母妃很喜欢这两个舅舅,我不会杀他们,也请父皇高抬贵手。” 他道:“儿臣想过了,此事儿臣一力承当,人命也算在儿臣身上,您将儿子贬出京城便是。” 李玕璋惊了,“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几十条人命背着身上,你就完了!你这辈子都玩完了!” 他气得头疼,“你给我滚,回去称病不许出门,朕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当你面把李家人千刀万剐!” 李明薇看向父皇:“我不想要那个位置。” 李玕璋直接说不出话了。 李明薇再次道:“父皇,我不会要那个位置,你给李明启吧,您活着我替你做事,您若百年了,我就到处去走走,我会活的好好的。” 李玕璋一口气愣是没提起来,咆哮起来,“你给我滚出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出王府一步,不,来人,把襄王给我关他自个宫殿去,即日起,谁都不许见!再把襄王府给我封了!” 第388章 我的儿子什么都不知道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会试的沈简,是被人从贡院抬出来的,原本是无碍的,结果最后两日突然暴雨,沈简体弱风寒,顶着高烧考完最后一场,当即晕死过去。 等着再次睁眼,已经是三日后,他见着映入眼帘的阮今朝,脸上就浮现笑意。 “阿简,你不要笑了,出大事了。” 阮今朝附身道,紧声道:“不得了,李明薇被陛下圈禁在大内,陛下下令不许人探视,禁军专门关押,王府也被封了。” 说着,阮今朝眸光都惊诧了,“而且,今日一早,陛下当着文武百官褫夺了李明薇的亲王位置,维护李明薇的两个大臣当场进言,结果被仗了二十棍子,就在金銮殿外头……” 沈简坐了起来,话间带着虚弱,压着喉间泛上来的反胃苦涩,闷声问:“可知是何缘由?” 阮今朝露出迷惑的神情,“说是冒犯天威。” “冒犯天威?”沈简拧眉,以拳抵唇咳嗽起来,“论冒犯天威,你表弟才是好手,可派人去查了。” “没查到。”阮今朝焦急,“穆厉前日想去看李明薇,直接被陛下骂了顿好的,然后也被禁足在行宫了。” 沈简拧眉有些意外的嗯了一声,“好端端,陛下怎么可能……十三有没有给陛下进言?” 阮今朝重重叹息,“他没比你好到哪里去,陪考完回去睡了两日,今个儿天不亮又发了热,说是风寒了,我已给姨母传话了进去,不许任何人把李明薇的事情告诉他。” 这时候,程然驰端茶汤药走了进来,“阮妹妹,我兄弟才醒,你就非要给她说怎么沉重的话题。” 他哎了一声,“好了好了,我要给他下针了,你出去,别在这里闹我。” 阮今朝看沈简:“那我一会儿再进来。” 程然驰将汤药递过去,“这姑娘倒是对你实诚,在这里陪了你三日呢,我有个坏消息,你要不要听?” 沈简嘴里汤药都咽不下去了。 程然驰压低了声音,“我不放心十三殿下,偷偷摸摸去给他把了个脉,他一向活蹦乱跳,身子骨突然孱弱就很有问题,真的是吓死我了,他是被人下了药。” 沈简背脊一凉,“下药?” 程然驰立刻道:“冷静冷静,很少的量,但是能让他骤然体虚下不得床,外面看着就和风寒所致,我就寻思那货发高烧都还能去锤襄王府的门,怎么会病的怎么厉害,我还以为是瘟疫呢。” 沈简沉默了会,说了个知道了。 “你不要多想。”程然驰撑着膝头看兄弟,冷着目光,“沈玉安,你现在身子骨很不好,极其的不好,你千万别逞任何的强,我父亲被你封过嘴不会告诉阮今朝,你若是玩命了,我可不会管那些。” 沈简靠着软枕,许久才嗯了一声。 程然驰好言,“自己身体自己最好有数,否则你突然没了,让阮今朝怎么接受得了,我看得出,她是很喜欢你的。” “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说。” 程然驰难得和他口舌之争,起身出去。 沈简本是还有些困顿的,没料到进考场九日就出了怎么多的事情。 思索间,阮今朝端着清粥小菜进来,“你吃点在睡吧。” 沈简让她过来,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角亲了亲,“不必了,要睡我多的是时候睡觉,还发生了什么事?都告诉我,免得我判断出错了。” 阮今朝想了想,“穆厉说,淑妃死之前要来见我。” “穆厉?”沈简好奇,“他会和你好好说话?” “目的一样,就能好好说话了。”阮今朝点点头,将发生的事情告知,犹豫道:“我想去问问姨母,但是又怕……” 沈简柔声,“去吧,你不去问,就会一直怀疑,你明日借着去请安和看十三,去问问柔妃,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阮今朝嗯了一声,握住他的手,“沈简,我这些日子都有很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都会好的。”沈简笑道,“不过是离开你几日,你就怎么想我了。” “我给你说认真的。”阮今朝露出害怕的眸光,“沈简,我真的觉得可能要发生什么很恐怖的大事。” “不怕。”沈简抱着她,亲了下她的脸颊,“我在的,不会有事的,等我好好想想,亲自去查查。” 沈简吃完清粥小菜,黄沙走进来,“世子爷,要去叫佟文回来吗?” 沈简摆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做完了她自己晓得回来。” *** 次日阮今朝去了柔妃宫,李明启是真病的厉害,脸上红扑扑的还发着热,柔妃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 阮今朝搀着柔妃去后面散步,安慰道:“有宫人太医候着,姨母不要把自己累到了,否则明启醒来看着您憔悴了,会心情不好的。” 柔妃嗯了一声,“这孩子长怎么大,都没病的下不来床,即便是高烧一碗药下去第二日照样惹是生非……” 阮今朝挽着柔妃的胳膊:“姨母,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冬猎的事情,淑妃娘娘死之前,我记得您和她算是呆在一处的,您可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柔妃摇摇头,“没有,她就是很担忧十一,一天比一天担忧。” 她看阮今朝,“你要问什么?你是不是也怀疑,其实我真的杀了淑妃?” 阮今朝就道:“所以我才来直接问姨母,说清楚就好了,您既然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其实,我后面是想起来个蹊跷的地方,但是大哥让我闭嘴。”柔妃道。 阮今朝吃惊,“大舅舅?哪里蹊跷?” 柔妃就说:“其实在淑妃死之前那晚上,我送她回帐篷,我回头才走几步,她突然哭着坐在风雪之中,一副焦急痛苦的模样,” 说着,柔妃也露出疑惑,“我还听到她好小声的说了句,我的儿子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说得非常小声,我是看她口型猜出来的,但应该说得是这个,你表弟挨骂不服就喜欢无声嘚吧。” 柔妃道:“我本想第二日去问问的,因此才做了汤,结果有个夫人家的儿子找不到了,我只能让人汤送过去,先去那边看看。” 的确有这事,阮今朝道:“大舅舅为何不让您说出来。” 柔妃说:“你大舅舅说,光凭这句话,又能指向什么呢?到时候随随便便扣上一句疯疯癫癫就能改过去,只是落到陛下耳中,就是轩然大波了。” “眼下,十一殿下查不出来,只能作罢,他已经没有母妃了,不会真的和陛下撕破脸,父子情总会修复,不管日后十一是否登基,他都是、他都是一个能用之人。” 说到最后,柔妃声音都在颤抖,“今朝,我是不是应该说出来,去告诉陛下,告诉十一。” “我觉得淑妃那两日很不对劲,就和疯了一眼,甚至想自己出去找十一,就,就好像她知道十一会没有似的……” “可我也觉得正常,我其实也急的想自己去找十三。” 阮今朝血液凉到极致,声音凉薄,“原来,是要压干净李明薇的价值吗?” 柔妃被这句话惊的失声,“今朝,你在说什么?” 阮今朝摇摇头,“没什么,既然大舅舅说了,那姨母就不要提了,如今在提出来,就会被人说别有所图,还有,陛下要李明泰去前线是真的?” 柔妃点头,“昨日就已经秘密出发了,也不知陛下是要做什么,他连十一都下手了,十三可怎么办。”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十三要是醒来晓得了,恐怕又要闹的。” “不会的。”阮今朝握住柔妃的手,柔柔笑着,“明启很会看局势的,他醒来,什么都不会做的,但,您最好让他不要在出宫了。” 柔妃嗯了一声。 第389章 我说过,我能帮殿下的很多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我已查清,陛下此举,应是要保李明薇,才会毫无征兆褫夺他的封号,将他软禁在大内。” “白氏娘家和李明薇外家的两个舅舅狼狈为奸,打的李明薇的旗号私开盐井,调用当地大牢囚犯做苦力,还弄出了一百二十条人命,甚至还用李明薇名义,搜刮民脂民膏,抢了貌美姑娘开暗女昌馆……” 阮今朝见桌子上东西,越看越心惊。 沈简一宿未眠,摁着眉心,重重叹息,“最关键是,陛下执政期间,最大的私盐案就是李明薇办的,可以说,是他在群臣的立威战,陛下估计是想把李明薇保下来。” 阮今朝看完所有,沉默半晌,望着沈简,“保不了,贺纤是他的侧妃,现在陛下能做的就是压,越压越是会坐实李明薇的罪证。” 沈简黯了眸光,缓了口气,低声问:“今朝,你想保李明薇吗?” 他说着,指腹轻捻,幽幽道:“朝朝,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你不必顾全其他的东西。” 这是个能把李明薇,彻底打趴下的大好机会,只要运作得当,储君之位李明薇再无丝毫可能。 自司南家旧案开始,沈简知道李明启实看重这个哥哥,阮今朝也渐渐发觉李明薇在李明启心中的分量,二人皆有些是畏首畏尾。 阮今朝望着沈简,“我觉得,我以前是误会他了,所以现在收手,为时不晚,不管将来如何,眼下还是风平浪静的好。” “其实吧,储君之位对与李明薇是无所谓的,若是把他逐出京城,与他而言,他还会觉得是好事,可是长久的看下去的呢?” “李明薇制衡着朝野,他不是被内阁、文渊阁、司礼监教导的皇子,是陛下言传身教的,他在京城,朝臣们总是心中会有两份忌惮的。” 阮今朝看沈简,“这件事情我来办,还有一件事情,得你去。” 沈简看她,“什么事?” “你可还记得,你当时躲在床底,偷听李明薇和李明泰的话?我细细想了想,其实李明薇没有说几句有用的话,都是李明泰再说大雪时候他发生的事情,就两件。” “其一,李明泰的确是想拉拢穆厉,但是被穆厉收拾了,不要去管过程,我们能得出的结果就是,穆厉是不会和李明泰合作的,所以,那封信你那边找个路子,设法交到我父亲手中去,他会把李明泰收拾的好。” “其二,追杀的人的确存在,李明泰说,他当是因为过于害怕,所以说自己是李明薇,但是遭到了更大的追杀,那么,冬猎杀十三是假的,用十三引李明薇入局的就是罪魁祸首。” “而穆厉说了,他也在找一个让他差点送命的罪魁祸首,我们姑且就当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和李明薇走到一起的原因就出来了,交换情报,同时抓到这个罪魁祸首。” “李明薇势力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单独的势力不到千钧一发绝不会用,穆厉就能帮他弥补这方便的短板,同时穆厉要查人,要李明薇帮他,李明薇不说多了,在京城恐怕没他办不到的事,只是时间问题。” 沈简看她,“你详细说说。” 阮今朝起身慢慢的走着,“那个罪魁祸首是程国的探子,穆厉反正是这样认定的,那么,这个程国的探子要杀穆厉,就意味着程国皇室是有问题的。” “且李明薇是陛下最喜欢的皇子,穆厉是一国储君,自然是要和邻国最容易成为储君的人往来。” “再则,他们两个其实身世很像,都是母妃凭容貌获得盛宠,也都是被皇帝带着身边长得皇子。” 沈简:“我还是没懂其中联系。” 阮今朝眸子散出冷意,“这个罪魁祸首,或许就是要杀两国最有利的储君。” 沈简眼带迷茫,觉得更加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了。 “杀两国储君?他图什么?这胆子干什么不好,非出来干这种事?” 阮今朝哎了一声,“罢了,我给你说不明白。” 沈简:“说不明白还怪我听不懂话了。” 阮今朝瞪他一眼,又道:“这件事我去办,你就不要管了,好好养病和教十三吧,他现在一步都不能错,还有七皇子、九皇子呢,虽没什么存在感,到底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沈简见她起身,“阮大小姐,你预备怎么干?能不能给我透个信?” 阮今朝弯腰,轻轻戳男人的眉心,“不行哦,我办事你还不放心的?” 手被抓着,沈简将她拽到膝头坐下,“慌什么慌,我睁眼到现在都没好好看看你,不陪陪我?” “看吧,让你看,看够没有?”阮今朝眉目含情笑盈盈望着男人。 沈简附身过去,阮今朝也慢慢闭上了眼。 窗外春意正好,屋内也春意暖暖。 *** 转眼初夏,被暂时圈禁在大内宫殿的李明薇,听着耳边传来的隐隐蝉鸣,起身朝着外面。 宫殿被禁军轮换守着,彻底斩断他和外界所有的联系,只有王恐随行伺候。 幽禁两月,李明薇几乎没有不任何话,要么静静的坐着,要么自个下棋,或者深夜静静望着月。 虽然管的严,但他要什么东西只要开口,外面都是会送来的。 宫门打开,王恐知道是送饭食的人进来,抬眼却见是李芳。 王恐半喜半忧,李芳来了,要么是大好消息,要么就是要李明薇性命的噩耗了。 李芳手里是捏着圣旨的。 李明薇背手而立,毫无下跪皆知的举动。 李芳就道:“陛下说了,十一殿下不必跪着接旨。”说着,展开圣旨朗声读完,含笑道:“殿下,接旨吧。” 李明薇微微愣了下,“外面发生何事了。” 李芳笑着给他解释,“贺纤三日前敲登闻鼓,揭发外租白氏以您的名义开了私盐,罪状罗列众多,陛下当即三司会审,念着贺纤揭发有功,只是废了她侧妃的位置,抄家白氏。” “贺纤?”李明薇丝毫不信这是贺纤的脑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李芳拱手,“陛下恢复了您亲王身份,殿下快随奴婢去御书房谢旨吧。” 见李明薇纹丝不动,李芳抬手拽他,“殿下,现在不是闹性子的时候,文武百官都看着呢。” 李明薇出御书房,就见沈简正在不远处含笑与他颔首。 见过来的人,沈简主动道:“都是今朝安排的,与我关系,我说过,我能帮殿下的很多。” 第390章 沈世子,你这是叛主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看他,淡淡笑,“你觉得本王需要你帮?” “我知殿下看似不争,实则也在争一口|活气,只要陛下最后牵连,那么,您就会被逐出京城,看似我们赢了,实则谁都没有赢。” “殿下,京城不大,却是所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进来的地方,就是因为这里,能一步动千里之外。” 沈简拱手,“殿下要做什么沈简不会过问,但殿下以后若是有难,大可传沈简过府一叙。” 他微微躬身两份,“臣定为十一殿下好生运筹谋划。” 李明薇见他拱手弯腰庄重一礼,眼底讥笑,“沈世子,你这是叛主了?” 沈简抬眸看他,朗笑道:“不,只是觉得,殿下似乎并非我的想的那种人,您外家的两个舅舅,我已收拾好了,以后保证不会在给殿下任何抹黑,不过殿下还是听我一言,这段时间就称病,呆在王府为宜。” 李明薇无视而去,同跟着的王恐道:“他的话有问题,去看看最近宫里出什么大事了。” 他也不爱出门,出门大部分都是入宫,或者去见见穆厉,沈简刚刚话外的意思,就是告诉他,出去了,就暂时不要入宫了。 想到此处,李明薇道:“快去查,我去太后哪里打一头。” 等着从太后宫殿出来,王恐脸色很不好迎上去,“十三殿下病重了,说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太医院整个班子都全天候着哪里的。” 李明薇仰头看天。 王恐不明白他在看什么,就听李明薇冷冷道:“既然都给太后请安了,再去中宫走一趟。” 皇后正陪着李明瑢玩球,母子两个的笑声回荡房梁,皇后轻轻一踢,见着儿子跑出去,叫住要跟着去的人,“让他自己去,太医说了,他如今身子骨慢慢好起来了。” 皇后嘴角含笑望着门口,却见一个人影走了进来,脸上顷刻冰寒下来。 李明薇抱着李明瑢进来,李明瑢乐呵呵抱着球,脸上还有潮红,和李明薇炫耀,“十一哥十一哥,你看这球是父皇给我的!上次我背文章都对了,他就送给我了!” “襄王殿下怎么来本宫这里了。”皇后目光落到乳母身上,示意去把儿子抱过来,“是来依礼制谢恩的?本宫也没帮什么忙,都是你父皇……” 她见李明薇拒绝将儿子抱给奶母,目光有些冷冷,“襄王殿下这是做什么?” “在皇后娘娘眼皮子,本王又能做什么呢?”李明薇抱着李明瑢坐到旁边。 李明瑢是最小的皇子,如今才七岁,因着娘胎带病羸弱的很,人也瘦瘦小小的厉害。 “倒是难得见皇后娘娘如此高兴。”李明薇摸着李明瑢的脑袋,“儿臣来,也只是有句话觉得应该说说。” 他看皇后,“其实,不管谁登基,只要您老老实实,依旧是圣母皇太后,这再好欺负的女子,动了人儿子,都是会奋起反抗的,您觉得,沈简会为了您,去和整个谢家阮家为敌吗?” 皇后:“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明薇道:“你说,到时候你是给十七除了个强悍对手,还是为我上位踹了最大的石头?” 皇后厉声:“襄王,不要仗着陛下宠溺你几分,擅自议论皇储……” 李明薇起身将李明瑢放下,“我重获自由不到一日,就知道您做了什么,不管最开始十三是谁弄成这样的,若是再好不了,陛下不查,谢家也会煽动内阁让皇室给出满意交代。” 李明瑢见来去匆匆的李明薇,抱着球就要追出去。 皇后急忙将儿子抱着,“瑢儿,离他远一点。”她把着儿子肩头,“不可以靠近他明白吗!” 李明瑢不解,小脸拧巴,“可是父皇要十七听十一哥的话,不能惹十一哥生气,要乖乖的。” 皇后抱着儿子,李玕璋一个月就初一十五来中宫会看看李明瑢,其余时候都是不会想起来来的。 但,那个母亲不希望儿子能够坐上那个位置的。 李明薇走出中宫,看王恐一眼,“去告诉沈简,两清了。” 给李明启下手的必然是李玕璋,大约是怕因为他被囚,李明启闹朝堂,但是后面在病下去,就是不对劲了。 沈简恐怕是查到了皇后头上,到底安阳侯府在后宫还需要个靠山,所以,才来给他留话。 *** 贺府之中。 阮今朝拨着算盘,听着贺瑾说白氏已经被关去了僻静的院子,脸上无悲无喜。 她这辈子本应该把贺家都赶尽杀绝的,但,一直都偏离了。 贺瑾是个好人,她若杀了王氏和贺博厚,贺瑾在仕途上就没有保驾护航的人,至于王氏,与其把她杀了,倒是不如让她一直战战兢兢的活着,贺瑾决计会好好给她养老送终的。 贺瑾就说:“阮姐,现在事情都处置干净了,我还没放榜,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阮今朝撑着下巴拍他脑袋,着实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成日想着玩的。”以前想钗裙,现在就想着出去玩。 贺瑾白了她一眼,“等着丹桂放榜,我就要去观政,就没时间给你差遣了,沈大哥怕也是要每日去衙门的,不过他一直都得陛下喜欢,朝臣对他评价也高,没准会直接封个官职。” 阮今朝听他想着之后的话,忽而又感觉心口一紧,最近她总是有这些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 “又在担心十三了?无碍了,襄王出来了,他就不会有事了,肯定过两三日就能气得陛下撞龙爪了。” 贺瑾话头一转,笑着看手里的账本,“还别说啊,这漕运的买卖就是好啊,赚的我都不会数钱了。” 阮今朝道:“撑死胆大的没听过,不过啊,你知道佟文去做什么了吗?”她道:“我都两个月没瞧着她了。” 贺瑾打着算盘脱口道:“你都不知道,我哪里能够知道的,佟文一般单独做事,都是沈大哥吩咐的极重要的事,你就等着吧,没准等着佟文回来,就带出什么震的京城动两下的事情了。” 第391章 办皇差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们谁翻过我东西吗?”阮今朝走了出去,“槐嬷嬷是你替我收拾过书桌吗?” 槐嬷嬷摇头,“老身并未动过夫人的物件。”她虽贴|身照顾阮今朝起居,但房中的物件都不会去碰的。 司南蹲在屋檐横座给小胖理着毛,嫌弃的说风凉话,“你惯是个没收拾的,自个弄丢了就知道怪旁人。” 贺瑾正和东雀过招呢,见阮今朝一副上火模样,“什么找不着了?可是要找那支攒珠簪子,你不是把珠花弄丢了吗,我请匠人给你修补了。” “不是,我信呢,就我书桌抽屉账本压着的信函呢?”阮今朝看司南、贺瑾,“你们谁动了。” 她的机密文书就这两个人敢去拿的,且院子都是她极信任的人,哪怕信长了翅膀飞出去,也能给抓回来。 司南白他一眼,“你别屎盆子漫天撒,老子可没碰过。” 贺瑾也摆手,“我动过都会告诉你的。” 他随即目光落到小胖身上,迟疑片刻,“不会是小胖给你弄丢了吧,它最近可弄坏了好些账本的。” 阮今朝的屋子,小胖是随便进去溜达的,时不时也要弄坏些物件。 见主人目光打过来,小胖没一点犹豫张开翅膀就要跑。 “该死的东西,是不是你给我弄毁了!”阮今朝扑上去。 小胖飞得快,只被揪下来两根毛。 阮今朝一嗓子咆哮,“我弄死你,上次你把佟文,从李明薇书房摸出的信函弄没得稀巴烂,我没让你变成烤鸟就是我的错!” 司南被她吓了个好,看扑腾飞走的小胖,“自个没收拾还怪鸟了,它最开始啃账本我就让你揍它顿实在的,你非说它会看书了,自作孽。” 阮今朝气得跺脚,指着司南,“你闭嘴,不然我揍你了!” 倒是槐嬷嬷道:“夫人,会不会是谁偷了?” “谁敢偷我的东西?院子往来的都是自己人!”阮今朝叉腰看飞走的小胖,啐道:“你有本事就别给我回来,我不扒光你的毛,我是你孙子!” 阮今朝气得天灵盖都在疼,看司南,“你再去程国行宫给我偷。” 司南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姑奶奶,你当我是神仙,现在穆厉被禁足,外头都是禁军的人,我怕是才翻进去,穆厉就来收我命了,我打不过他。” 阮今朝气急败坏踹他,“罢了,我写封手书,你给沈简送去,都是做哥哥的,怎么你什么都不能替我这个妹妹做。” “那还都是做妹妹的,别人家妹妹乖得厉害,看看你,看着坨屎都要上去瞧瞧,我但凡知道摊上你这个妹妹,绝对不进你家族谱,和你名字呆一块,我都觉得丢人。” “我打死你!” “嚯哟,当我不敢打死你了!” 勇叔:…… *** 又半个月,阮今朝进宫给太后请安后,就去柔妃宫里看李明启。 还未走到书房,就听着李明启气死人的声音传出来,外加沈简暴跳如雷,声音都调高了,“谁告诉你这样处理政务的!” 阮今朝听着沈简撕心裂肺的声音,深深同情了他一下,每次都说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当个好亲切和蔼的好夫子,次次被李明启气得吃不下饭。 “我自己想的啊,既然是我处理,那就是按照我的意思来啊,过程不重要,结果是我和你们都想要的就行了。” 沈简听着这句话,觉得不打不行了,挽起衣袖目光四处摸寻戒尺。 李明启不淡定了,跳起来开始跑,“你怎么现在老打人,你觉得我没道理,你好好说啊,我尊师重道你也不能不要脸啊,你在这样我还手了。” 沈简拿着戒尺围着桌子抓他,“你给我过来,做什么都欠火候,你犟嘴倒是厉害的很了!气死我是谁要给你钱吗?” 阮今朝走进去,就见李明启脸上沾着墨汁,手里捏着根笔围着书桌和沈简僵持,沈简拎着戒尺,眼眸都能吐火。 见她到了,二人都火焰下来许多。 “病好了,就开始和你夫子叫板了?”阮今朝见李明启恢复如初的生机模样,拍了拍他的肩头。 李明启说了句那是,随即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表姐,我好惨啊,起来就是一堆折子摆在我跟前,我都恨不得死过去,我还以为都送去十一哥跟前了。” 阮今朝哭笑不得,“你十一哥病了。” “他肯定是装的。”李明启异常笃定了。 “你少给我管你十一哥,过来把这折子给我重新批了。”沈简戒尺敲桌子,“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折子你都处理不好,日后其他的事你怎么处理!” 李明启满不在意,嘚瑟起来,“不还有你们吗?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力,那养你们做什么的?养狗还能看家护院的,你们狗都不如吗?” 沈简气得上头,“李十三!你都跟着襄王学的什么!好的不学,就捡着这些搪塞人的学得过目不忘!” 他最大的败笔,就是不该让李明薇替他教李明启。 这是教吗,天天就教李明启,怎么在御书房大战内阁,气得一群花甲老人差点齐刷刷蹬腿,把谢修翰气得来骂他误人子弟,喷他一脸唾沫星子。 什么没学会,呛人本事节节攀升。 这货要做皇帝,不得气得大臣撞死在金銮殿的龙爪上! 李明启小声嘀咕,“看看你就知道我父皇多不容易,要给你们发俸禄,你们还老凶他,凶完还要压着人做事,剥削,压榨,不要脸……” 沈简深吸口气,努力不然自己骂粗话,“过来批折子!” 阮今朝摸摸李明启委屈的脑袋,“先去做事,一会儿我带你去御花园掏天鹅蛋去。” 三个人说了会话,柔妃突然走了进来,“十三,李公公来选旨了,你快跟着我过去。” 李明启笔一丢,整个人都活过来,哟了一声,“难不成是父皇看我病的太久,来给我赏赐了,真的不必,大可不必!” 他看阮今朝和沈简,“你们等着我回来啊,我很快就回来。” 看他跑的生龙活虎,阮今朝和沈简都是无声笑了笑。 想着在他院子不起飞的小胖,沈简就道:“那信也不算多重要,反正递了话给你父亲,李明泰在前线没什么好果子吃。” 阮今朝想着就是气,“今个我有空,亲自去给你炖一锅鸟汤!这死鸟,还敢离家出走了!反了它了!” 沈简见她气鼓鼓的,嘴角带笑,替李明启将奏折分门别类,六部都有折子送过来,先从简单的入手熟悉朝政,李明启闹归闹,学东西还是很快的。 李明启回来的很快,手里抓着圣旨,难得露出迷茫,“父皇,父皇让我去办皇差,去给前线押辎重。” 听着办皇差三个字,阮今朝双脚骤然失去力气,好在扶着桌案,没有跌坐下去。 她失声,“办皇差?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办皇差,你才大病初愈多久,就要你去了办这些,去回了,马上去回了,告诉陛下你不去,你除开京城哪里都不去!” 李明启被阮今朝这等举动,吓得后面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他上去搀住阮今朝,“表姐,你怎么了,就是去运个辎重,应该不危险吧,不是说的这两三个月就大捷了,上次兵部还说,入秋就会有全线大胜的消息传来了……” 沈简也发现阮今朝很不对劲,忽而就想起那个梦了。 梦境中,他化身蓝蝶,眼睁睁看这李明启以及阮今朝一群人全军葬送身首异处。 难道前世阮今朝和李明启,就是死在办皇差的路上? 阮今朝握住李明启手臂,颤颤道:“不能去,你去告诉你父皇,你不去,听我的,现在就去!” 她想起了前世,也是突然得了李玕璋突然下旨的皇差,紧跟着他们就全军覆没了。 李明启看阮今朝严肃的样子,捏紧了圣旨,“那那,那我用什么理由啊,这是父皇让我第一次办皇差,估计、估计十一哥真的病了,否则轮不到我的。” 阮今朝推开他,低咆:“自己想,现在就去!” 李明启不知所以,愣在原地,目光求救的看向沈简。 沈简思量道:“你先出去,我同你表姐说两句话,不要偷听,先去陛下哪里谢恩。” “谢恩?”李明启犹豫,看了阮今朝,又看沈简,“不然你们两个在商量一下。” 沈简道:“陛下就是要趁着全线大捷在即,让你去跑一趟,到时候还给你恩旨,快去谢恩,莫让陛下久等了。” 李明启忙把门关上跑了出去。 第392章 玉安,沈玉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不能去,不能去。”阮今朝看沈简,紧声说:“明启不能去。” 沈简伸手将她搂着怀中,轻声安抚。 “今朝,不要慌,也不要多想,没事的,都没事的。” 他声音带着安抚,慢慢拍着阮今朝的背脊。 “陛下给了十三这差事,是想提拔他,也不是多大事,就是去前线走一遭,怕是都到不了前线,你父亲就会派人来接洽东西,就当是出去走一圈的。” 阮今朝将他抱得紧紧的,脑袋埋在他怀中,“阿简,我此前就有很不好的预感的……” 若是重演前世的事情怎么办? 她只要想着李明启前世的惨死模样,心都碎了。 李明启死的时候,都不到弱冠。 阮今朝看沈简,转瞬下了决定,“若是真的要明启去,我陪着他去。” “你不要胡闹,你陪着他去什么,你真当陛下对你容忍是没有限度的,贺家现在都忌惮着你,你若是突然消失个一两个月,岂不是要坏事。” 沈简慢慢安抚着她的情绪,摸着她的脸颊,想了想,“这样,你若是不放心,我陪着他去,我本就是他的夫子,陪着他去,陛下哪里也说的过去。” 阮今朝按住沈简摸着她脸颊的手,“沈简,我就是很害怕,十三才大病初愈,突然就被派出去办事,不管如何,我都不放心,我不是不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伤害他,但是,但是……” 她声音颤颤,只是环着沈简将他抱着,“沈简,我不知怎么给你说,我不能让明启单独去办皇差。” 沈简抱着她,亲了亲她的发,“信我好不好,我保证把你表弟,给你安安全全的带回来。” 阮今朝望着他,“沈简……” “别老是连名带姓的叫我,难怪外头都说咱们两个关系僵的。”沈简亲了亲她的额头,“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还有个表字,叫玉安,沈玉安。” 阮今朝哪里知道他还有表字的,玉安两个字入耳,眸子闪动。 她喃喃:“玉、玉安?” “你就安安心心的,万事都有我。”沈简将她脑袋在心口靠着,“今朝,等我回来,我会把你表弟给你安安稳稳的带回去,不要多想了。” 沈简柔笑,“阮朝朝,等着我回来,我们就好好谈谈。” 阮今朝被他安慰了下来,轻轻的嗯了一声。 出宫的马车之中,恢复镇定的阮今朝,就道:“陛下要三日后就启程,我会好好去安排。” “好,但你不要太过了,十三首次出去办皇差,陛下肯定是安排妥当了的。” 沈简抱着她,觉得她身子翻着寒气,将她报紧了些,握住她的手,“别多想了,陛下大抵是想多给十三一点东西。” 阮今朝直起身子,将手腕上银镯取下来给他,“这个你拿好,其实,这才是我真正的嫁妆,凭着这镯子,你可以调两万我父亲麾下的兵。” 沈简愣住了下,阮今朝道:“这是我父亲给我最后的退路。” 前世她一直没用过,到最后,就变成了阮贤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了。 沈简错愕,难怪阮今朝一直都有转这镯子的习惯,感情是在想要不要带兵来打。 阮今朝握住他的手,叮咛道:“阿简,要是觉得不对劲,就去搬救兵,不要怕动静闹大的,你和明启平平安安,我什么都可以承担的。” 沈简道:“我倒是没想到,你爹爹会给你怎么大的陪嫁。”他顺势将银镯挂到手腕上,“我会好好拿着的。” 说着,又将食指的随身的扳指吗,取下来落到阮今朝手上。 “我倒是没你那么阔气,凭这个可以调安阳侯府麾下的二千精兵出来,不管发生什么,大概够护着你平安离开京城了。” 这是二人最后的杀手锏,此刻都全部交给了对方,再无半分偷藏的后手。 沈简见阮今朝抿紧了唇,指尖在她鼻尖轻划,“不是给你的,我回来要还给我的,不必怎么感动。” 阮今朝气得锤他,“抠搜抠搜,那么有钱还抠搜!” 沈简轻笑将她抱得紧紧,“等我回来,我会好好的回来。” 阮今朝靠着他怀中,闷闷的嗯了一声。 紧跟着,阮今朝就抽调了一半人的去随行跟着, 司南见阮今朝看地形图,给她递茶过去,“佟文到底去做什么呢,我见你们这阵仗,搞得李明启是去和谁搏命似的,怎么佟文没有跟着的?” 阮今朝喝着茶,也疑惑,“我也好奇,但是沈简就说,佟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我听黄沙说的,已经飞鸽传去了,估计路上汇合。” 沈简这人,有危险佟文上手,没危险他上嘴,天要塌了就找太后,活脱脱一狐狸,怎么大人,最拿手的居然是告状!说出去都丢安阳侯府的人。 她看司南,脑子乱糟糟了两天,她现在理智到了极点,“你不能去,我们两个最好不要轻易离京城。” 沈简那句话说的很对,她只要安生的呆在京城,哪怕炸了贺家,李玕璋都不会说什么,但是她和司南一旦给他要开溜的感觉,那就是大事不妙了。 司南摸着下巴苦想:“你说陛下到底怎么想的,怎么送两个儿子去前线的?咱们两个值钱到,身价对等两个皇子了?” 阮今朝目光从地形图收回来,“李明泰是代替李明薇去督军的,我觉得李明薇是装病,也可能是不想在因着这事和陛下周旋。” 她轻笑,“病这个东西,自个才是最有发言权的,只要李明薇一直咬死自己有病,陛下什么都做不了。” 司南拧眉,“我发搞不懂这皇室了,陛下到底是想立谁为太子?不不不,是把皇位给谁?” 阮今朝反问,“你想皇位给谁?” “给谁都和我无关。”司南洒脱,“反正我又不会呆在京城之中,只要每年别给少军费,谁坐上头无都无关。” 阮今朝道:“我见你最近闲得慌,不若你替我想个事情。” 司南看她,“说。” 阮今朝道:“此前我就好奇,穆厉嘴里要我们这次收回来的失地。” 她将疆域图给司南看,“父亲这次带兵打回来的失地,大宜若是要养这片地,起码也要好几年的光景,这里又连着程国,就隔着片草原,日后的游牧族群,只会全部都拥挤在此处……” “等等。”司南打断阮今朝的话,“你还杀穆厉吗?” “我不关心这些事情,这些和你也没关系,都是内阁要惆的,我就一句话,我拿命拼回来的疆域,只要给出去了,我是绝对不答应的。” 阮今朝就道:“穆厉的问题现在暂时不提了,就静静的看着他就是了,最近陛下把他盯得死死的,想来也是翻不出任何的浪花。” 司南道:“我觉得你一直心慌,可能不是因为李明启,是因为佟文,依我对沈简的了解,他肯定是去查你了,你是不是背着他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了?” “我,我能做什么!我是良民,他哪怕去北地查,我那次犯事你没帮忙的,我没好果子吃,你在佟文哪里也没好果子吃!” 司南深吸口气,“我给你好好说话,你非要夹枪带棒的是不是。” “你打我!我弄死你!” “再咬我一下,我非掰了你的牙!” 勇叔战战兢兢将门关上,听着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心头都是一震一震的。 这两兄妹不死一个,家里是不会消停的。 为了沈家兄妹干架,他也是福气了。 沈家兄妹相亲相爱,怎么他家里这两个,就恨不得弄死对方。 第393章 我想给你生孩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头一次办皇差,出发当日谢修翰都拉着他的叮嘱了许多,来来回|回就是一句话,一定要听沈简的话。 阮今朝倒是没来送,是沈简让她别来的,省的若是真的节外生枝了,有人在她今日送信行一事上做文章的。 紧跟着,京城迎来了难得的安宁。 李玕璋觉得沈简不在京城,真的是迎来了短暂的盛世太平,还开了两次宫宴,头不疼的,肺管子也不疼了,吃什么都香,神清气爽。 阮今朝时不时将沈杳约出来逛逛街,或者去谢家小住几日,再去陪着柔妃小住。 反正回贺家,总是会给贺家女眷找点事情来做,搞得贺家女眷越发的厌恶她,甚至都在说他配不上贺瑾,要贺瑾把她踹了。 对与这样的话,阮今朝倒是非常的喜欢,贺瑾则是被贺博厚走哪带哪,大有亲自给儿子开路的架势。 阮今朝百无聊赖,这日约着沈杳去郊外踏青,见去抓鱼的沈杳,吩咐跟着的侍卫去看着,别鱼没抓着反喂鱼了。 她和司南道:“这都快两个月了,怎么都还没有消息传来。” “两个月是该回来了,你那表弟没出过门,估计看什么都是新鲜,指不定闹着沈简改道去玩呢。”司南打着哈欠,“沈简对十三还挺纵容的。” 别看天天被李明启气得半死不活,走路都要扶墙,但李明启真的想要什么东西,都是会给他弄来的。 阮今朝见沈杳给她招手,走了过去。 “夫人,夫人!” 阮今朝回眸见着出现的黄沙,眼底带笑,忙迎上去,“回来了?” “您,您快回去吧。”黄沙说着,跪着地上地上捂脸痛哭,“还能,还能赶上送世子爷最后一程。” 阮今朝惊恐的朝后一退,瞳孔紧缩,“你胡说什么!” 司南将摇摇欲坠的阮今朝搀着,吼黄沙,“你哭什么,沈简到底怎么了!” 黄沙啜泣,捂脸痛哭,“我们回程遇到了伏击,世子爷为十三殿下当了一刀,伤在了心脉,但不许我们声张,适才在御书房说完话,都没走出宫门就吐了血昏死过去,夫人,您快回去吧……” 阮今朝脑子一炸,眼底一黑,根本什么都不想问了,软着脚朝马车去,“哥,回去,我要回去……” 司南把她搀着上马车,叫了沈杳回来。 马车之中,黄沙言简意赅,“去都丝毫无碍,不过十三殿下好奇,因此世子爷就带他去军营走了一圈,就耽误了四五日归程,回程路上就突然遇到伏击,是,是李明薇的人!” 阮今朝脸色冰凉煞白,血液倒流,捏紧了手指,“李明薇?!” 黄沙点点头,忍着悲痛,“世子爷不许我们把这件事告诉十三殿下,说的可能会有其他的可能,不过为了避免路上还有刺杀,世子爷直接让我们日夜兼程回京城,我们就用了十三日……” 旁边的沈杳拼命捂住了嘴,才让哭声没有溢出来,靠着摘月怀中肩头颤颤的呜咽。 黄沙的话还在继续,“世子爷在御书房说完话,走出来就已经吐血了,他活生生咽了下去,就让卑职来找您,说的想见见您。” 阮今朝指尖深深嵌入掌心,痛苦的无法呼吸,司南伸手抱着妹妹,拍着她的肩,“玉玉,别怕。” 阮今朝靠着司南眼眶酸涩无比,依旧忍着所有的泪,含恨切齿,“若真的是李明薇做的,我要把他千刀万剐!”他痛不欲生锤着膝头,“我要把他五马分尸!” 安阳侯府。 程太医见又开始呕血的人,真的是眼睛都红了。 旁边的程然驰丝毫不放弃,同呕血的人低吼,“沈简,沈简你听得到我的话对不对,你稳住这口气,你只是伤到心脉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然驰握住沈简的手,用力攥紧,让疼痛使得沈简瞳眸清醒些。 “祖宗,我可以把你救活的,你要争气一点,吐血而已,我们都吐了怎么多年,你别怕,哥哥在这里的,你别怕。” 程然驰将针法用尽,最后眼底带花,在肩头蹭了蹭,继续用针下药。 稍有缓和的沈简深深咽下喉中甘甜,无力的望着床帐,摆手断断续续开口,“去、去让他们进来。” 听着这句话,程然驰骤然泪崩。 外面,沈霁、苏氏、贺瑾都站在外头,见着程然驰推门,说要他们进去,都是急急跑进去。 空气间依旧能够闻到漂浮的血腥味,沈简的里衣已经重新换了一身,他努力要坐起来。 但到底不可能了,他现在困的眼皮子都要拼命才能打开,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了。 旁边的佟文给他垫了两个软枕,让他能侧着身,微微起来两份。 沈简眼底朦朦胧胧,使劲辨认了下床前的人,伸手轻唤,“父亲……” 沈霁诶了一声,仰头将泪水逼下去,伸手去握住儿子的手,“简儿,你什么别说,不会有事的,父亲倾家荡产都要把你救好。” 沈霁眼底雾蒙蒙一片。 沈简艰难开口:“父亲,我若是死了,当初分家给我的财产、安阳侯府不可归在公中,全部都给杳杳,算我这个哥哥给她的添妆……” 沈简嘴里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凌迟他的刀子,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至于爵位,您听我一言,暂时不要去给沈安请封,他现在稳不住事,十三日后登基,看我教导他一场的份上,自然会对安阳侯府格外开恩……” “父亲,沈安要当世子,他姨娘不能留,去母留子!记住了,一定要去母留子!” 沈霁抓紧了儿子的手,一个劲摇头,“简儿,简儿,父亲不是不给你公道,不是不给你世子位,父亲只是希望你好好的……” 沈简使劲拽着他的手,示意父亲闭嘴听他说,“还有沈飞花,她不配高嫁,找个沈家旁系公子哥许配出去即可,她没有脑子,容易坏事。” 说着,沈简就咳嗽出一口血落到床单上。 沈霁吓得失声,“简儿!” “那件事我还是无法释怀,所以您不要解释。”沈简说着,捏紧了沈霁的手,忽而笑了笑,“父亲,有句话,我一直都很想告诉你,其实,儿子是很喜欢您的。” 他记得小时候沈霁有多疼他,要星星给月亮,只是后面的好,他都扣上了补偿两个字,父子情不可能修补。 所以他很理解李明薇对李玕璋的复杂情绪。 他没了一身傲骨,李明薇失去母妃,同时对父亲所有的信任也化为乌有。 沈霁猛然眼泪落出,“简儿,简儿……” 沈简猛烈咳嗽,捂着嘴,“贺瑾,你滚过来。” 贺瑾擦了泪上前去听,“沈大哥,我在的。” 沈简指着旁边立着的佟文,“我回程路上写了些政要的方针,有些糙,但你应该能看懂,我就给你一句话,万万不能和谢宏言发生任何的龃龉,凡事多和他商议,以后内阁依旧是贺谢两家的,谢家,咳咳咳……” 贺瑾忙阻止,“沈大哥,你不要说了。” “我如何能不说,眼下你还有贺博厚给你撑着,我死了,再过些年,你要撑的东西就多了!” 沈简看他,抵着一口气,拽着他的手,“你若敢欺负杳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她有些小性子,你多给他点耐心,她是个善良单纯的姑娘,你不可负她!” 说着,沈简有点支持不住的瘫在床榻,极其虚弱的叫着苏氏,“母亲,母亲……” 苏氏扑上去将他抱着,泪水啪嗒啪嗒落下,“简儿,母亲在的,你不要怕,母亲都在的,不会有事的,母亲陪着你,母亲伺候你。” “儿子不能护着您了,您自个要好好,为了杳杳,你都要当好这个安阳侯府的侯夫人。”沈简说着几口血就落了出来,托付道:“杳杳的婚事,怎么风光怎么来。” 说着,沈简倒在枕上,呕出两口殷红的血花,“我,我说完了,你们先出去,贺瑾你再留一留。” 贺瑾跪着床边,几乎是求他了,“你在等等,阮姐和杳杳马上就回来了,你答应了阮姐要好好的,阮姐还给你做了衣裳,她那么懒得人,光是给你选料子,就逛了半个京城的衣料店……” “闭嘴!听我说。”沈简吐出口血,“不要贸然和离,让,让阮贤以身子不适,或者谢婉上书病危,让今朝离开京城。” “我死了,陛下断然不会放今朝离开京城的,所以,她得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回爹娘身边,只是你要担点罪,不过无碍的,十三,十三会保你的。” “你要替我好好看着十三,他有些莽撞,一定要压着他点,若是,若是压不住,就去,就去求李明薇,就说,我求他帮帮明启,但只有一次机会,你自己掂量清楚。” 沈简声音越发没有气力,“告诉、告诉今朝不要给我报仇,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停住,李明薇已无缘帝位,十三会是下一位大宜帝王。” 贺瑾垂泪,“好,我都记住了,你不要怎么悲观,没事的,此前在猎场那么九死一生,你不也挺过来了。” 沈简摆摆手,“就当我是防患于未然,你出去吧,日后,你替我好好照顾父亲和母亲,月姨娘和沈飞花,必要时刻可以弄死。” 人都出去,沈简见站在的佟文,抬手让她过来。 佟文眼泪始终隐忍着,趴着床头很小声的求他,“你再等等好不好,阮今朝还没来……” 沈简觉得等不到了,他现在要困死了,“佟佟……我说过的话,你在重复一次。” 佟文鼻尖微颤,眼底翻着酸意,一字一顿,“你死了,就去找司南,你死后,这辈子都不能做伤害他的事情。” 她看手中抱着的盒子,“还有这些信,都在你入土后交到每个人手中。” 沈简摸她的脸,“哥最信你了,这些后事只能交给你来办,你替我守着今朝一段时间,她以前过得很不好,日子都没有光亮,一直都在黑夜禹禹独行,你替我多陪陪她,你是我养大的,她看着你,大约能好些。” 沈简顿了顿,“我给你的那封信,你不要看,那是给司南的,我死了,你就拿去给他看,沈风是你父亲,我希望你每年清明给我烧纸的时候……” “你好起来,我就认他,我就回来做侯府的五|姑娘。”佟文低声求他,“你不要死,你的日子才好起来,马上就要放榜了,我和沈杳不能没你这个靠山的。” 沈简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替我告诉今朝,不要给我报仇,好好回家去,什么都不要想了,找个靠得住的人托付了——” “沈玉安,你凭什么这样安排我的人生?” 阮今朝轻颤的声音传来,沈简见着她来了,真的是毫无气力了。 佟文抱着盒子走了出去。 阮今朝坐到床边,入目都是猩红,她吸了吸鼻子,拿着手帕将他脸上的血都擦干净,“你不会有事的,我陪着你,我照顾你,你会好起来的。” “朝朝。”沈简见到最想见的人,周身似乎又有些了气力,握住她的手,“没事的,真的没事的,能与你相伴到今日,我已经觉得老天爷对我极好了。” 他中刀的时候就熬不下去,可想着他一下就没了,阮今朝这小姑奶奶,指不定要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愣生生给挺住了。 望着心上人的容颜,沈简眼底也有些湿润,“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我应该很久之前就爱慕你了,但我太蠢没有发现。” “不要去追究我的死,别查了,回家去,回到你爹娘身边去,明启登基后,不会做任何威胁北地的事情。” “只是,今朝,如果有朝一日朝臣、朝臣要逼死李明薇,让你爹爹力保他……” 沈简握紧她的手,“他活着,才能保住明启,他保明启,才是名正言顺,谢阮两家,那叫外戚干政,他们是兄弟,哥哥护着弟弟,没人会说什么……” 阮今朝忍住眼泪,替他将嘴角溢出的鲜血抹去,“沈简,你好好的,我就不去追究,我什么都可以放下。” 如今谢家人安好,柔妃李明启无虞,阮贤谢婉安稳,偏偏沈简又要没有了,让她怎么能够接受呢? “阿简,我想给你生孩子,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的。”阮今朝拉着他的手摸着自己的脸,红眼带笑,“一个叫岁岁,一个叫年年,我说过你会岁岁年年有今朝的,你好起来,你快点好起来。” 沈简眼底划过一滴泪,他指腹描过姑娘的眉眼,想最后看看他的心上人。 他无声启唇,“阮朝朝,对不起……” 还好,这辈子除开他,都活下来了。 阮今朝活着了,安阳侯府没有倾覆,至于杀他的人,他也确定不是李明薇了,足够了,可以安安心心去死了。 阮今朝握住他骤然落下的手,附身吻在他眉心,凑到他耳边,“沈阿简,你要是死了,我就来陪你。” 第394章 我从来没有选择的机会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佟文抱着盒子看外头痛哭的人,贝齿咬着唇瓣,只是静静的站在旁边。 司南走到她旁边,不知如何安慰,“佟文,你不用憋着。” 佟文摇摇头,只是吸了吸鼻子,把怀中的盒子牢牢抱住,“我不哭,世子爷最烦我哭。” 门被打开,阮今朝走出来,看哀嚎痛哭的人,她冷冷道:“都给我闭嘴,除开程太医、程然驰其余的人都给我出去。” 她看沈霁,深吸口气,“侯爷,我是个迷信的人,为了个好兆头,您最好不要让侯府底下人议论,沈简的今天什么时辰死,阎王爷要收人,那就那这些嚼舌根,诅咒沈简的人去填,你压不住,我是杀的过来的。” 沈霁呆住,随即眼泪收住。 阮今朝看苏氏,“您是沈简的母亲,您要做的就是把后宅稳住了,莫让老太太气出个好歹,省的让沈简白拼命去参加了个会试。” 说完,阮今朝别过头看佟文,“把十安院给我封了,谁敢来扰了沈简的清净,直接弄死,多少条人命我来担着。” 阮今朝看向程太医,程太医见她过来的哀求眼神,深深一拜,“夫人放心,我拼尽全力再和阎王爷抢一枪。” 阮安玉深深拜谢,“你若能助沈简转危为安,这个人情,我阮家永世不忘。” 人都安排好,阮今朝叫贺瑾到旁边。 “你进宫去看看消息,把事情搞清楚,我不会乱来,现在与我而言,没什么比沈简活着更重要。” “你再去给李明启带一句话,就说,不要让沈简白去鬼门关走一趟,给我安生些呆着,别逼我去断他的腿!” 贺瑾嗯了一声,“那我先去了,你好好的,我很快就回了,” 他将勇叔拉了过来,“我问了程然驰,沈大哥此次怕是凶多吉少,即便是突然好了,也可能是回光返照,你要好好——” “你个小王八怎么能这样诅咒沈简的!”勇叔打贺瑾两下,认真极了,“好人有好报,沈简这把肯定会没事的,快去把你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别打马虎眼,万万不能让人钻了口子。” 贺瑾听着这话,忽而就笑了一声,心口萦绕的悲伤瞬间烟消云散,“对,阮姐是什么人,要是阎王爷敢抓人,她就敢去掀了阎罗殿。” 整整三日,十安院都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中,沈简将要死不活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时不时就突然断气,忽而又在一圈人哭天喊地之中,又自个回过来这口气,如此反复,他没彻底死下去,把勇叔和黄沙戏先给吓厥过去了。 阮今朝和程然驰衣不解带的陪着床边,时不时就要拿着小绒毛去沈简鼻尖看看是否有动静。 一院子的人,都成日自个在双手合十,叫着佛祖保佑,素日爱闹的小胖天天站在窗户口,叫有钱的小狗就把自个狗窝拖到沈简床边守着睡。 终于,程然驰推开门走了出来,“不过他现在还是很虚弱,他已经一夜没有断过气了,应是回过气了,这几日不要吵着他,让他好好的休息。” 他打了个哈欠:“我,我去睡一觉,他没断气就不要来叫我。”程然驰看司南,“你进去看看你妹妹吧。” 屋子里头,阮今朝三日没合眼,紧绷的神经一松懈下来,瞌睡袭上天灵盖,司南进去时,就见阮今朝握住沈简的手,靠着床边打瞌睡。 “我替你守着他,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去睡一会。”司南走过去。 阮今朝一个激灵,“没事,我没事,我看着他就好,你去陪着佟文。” “她比你镇定多了,天天在外头斗侯府的小鬼呢。”司南知她放心不下沈简,“那你就去外头罗汉床靠一会儿,程然驰说了,沈简才回过气,后面才是最难的。” 阮今朝给沈简拢了拢被褥,“那我去眯一下。” 与此同时的襄王府。 李玕璋走进屋子,门被掩上,李明薇靠着椅子撑着脑袋,似乎在假寐,闻着声响只是轻轻抬了下眸。 李玕璋背手而立,目光沉沉,“三日你了,你就没点什么要说的?” “父皇既已怀疑就是儿臣伏击李明启,那就是儿臣做的,没什么好解释的。”李明薇轻轻开口,“人证物证都在,父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玕璋低吼,“李明薇,你到底要做什么?谋害手足,你这辈子都完了!你不解释又是什么意思,是要朕废了你吗!” 他拼劲老命让这儿子毫无污点,现在扣上了谋杀皇室子弟的罪名,这辈子都葬送了! 他给了李明薇三日的机会去抹干净一切,居然就在王府静静呆着! 李明薇起身,“父皇废了儿臣便是,只是一句话,万事我一人全认全当,孙和儿与贺纤本就无辜,不该被我连累,放妻书我已经写好,这两个姑娘,我只同她们和衣而眠过,并未实质肌肤之亲,她们不必陪我毁了终身。” “这种时候,你不想你自个,给她们想退路!” “退路?”李明薇好笑,“我从来没有选择的机会。” 李玕璋见错身出去的人,真的露出无奈至极的眼神,“李明薇,你到底要怎么样,这件事沈简没外露,朝臣只知他是舟车劳顿身子虚弱,只要你否认,你亲自给李明启解释清楚……” 李明薇微笑,“父皇,这皇位您要给我,早就明明白白告诉我了,你会扶持李明启起来,不就是觉得,李明启更合适吗?您想的不就是,让我扶持他坐稳帝位吗?来日替他保驾吗?” 他慢慢摇头,“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我不是没有底线的人,我还活着,是因为母妃想我活的好好的,那个能给你分忧的儿子,早随着您那皇贵妃的圣旨消失了,狡兔死走狗烹,说的不就是我和母妃吗?” “日后外面的是是非非与我无关,您不贬我,我就呆在京城,您百年了,我也会退到所有人都放心的地方,当个闲散王爷。” “若是这些恶鬼还咄咄逼人,大宜容不下我,总是有地方能容下的。” 李明薇说罢,直接走了出去。 李玕璋随着这句话,砰的坐在地上,李芳吓得扑过去,“陛下,陛下……” 李玕璋气得疯狂咳嗽,嗓子眼一口回甜。 李芳吓得倒吸冷气,“来人,传——” 李玕璋拽着李芳的胳膊,捏紧掌心,藏在袖中,“你要害死他吗?回宫,传旨下去,襄王思母成疾,闭府养病,不在参与朝政之事,兵部观政权收回,交由内阁负责。” 李明薇不能废更不能有污点,他拼命都要把这儿子保下来。 不然李锦能半夜来掐死他。 第395章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晚间,穆厉一脚踹开了李明薇的书房,他身着长衫,衣摆还沾着几点黄泥,一副风尘仆仆模样,见着坐在圈椅仰头揉脖的人,一脚踹了个圆凳,砰的一声彻响屋子。 “李十三,你疯了,怎么给你父皇说的!”穆厉抹了把脸,喘着粗气,叉腰带怒:“趁现在沈简跟着阎王爷下棋,换好你的朝服,我陪你进宫解释。”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李明启那混账羔子怎么会出现在哪里的!我见着是他我就退了!不然他们能回来就有鬼了!” 他亲自伏击,居然伏场砸脚石头。 说着,穆厉气得抓起杯盏朝地上狠砸,碎片四跳,“查了大半年,终于把那人揪住尾巴,倒是好,被李明启路过给放跑了!我怀疑那尾巴没准就藏在李明启身边!” “我给你信你是没看,还是不认字,我不是告诉你不小心杀错人了,把沈简给刀了一下,让你在京城在做好对策,沈简也是有病的很,不走大道,带着李明启穿小路走。” 穆厉见李明薇无动于衷,声音扬起,“李十三,你还坐着做什么?” 穆厉两手撑着桌案,附身看他,“还没到绝路,我先派人去真暗杀沈简,这样就从伏击李明启,变成了暗杀沈简,你就摘出来了。” “再让谢家人那头晓得始末,内阁必让督察院弹劾你,把你弹劾的越厉害,你爹能够越保你,至于你死了的人,就说早就反心……” “至于李明启,我见你那弟弟挺喜欢你的,你去和他说清楚,让他去给谢、阮、沈、贺说明白。” 穆厉说着,见李明薇还笑,抓笔砸他,“你笑什么?你若背上谋害皇室手足的锅,储君就无望了,把你贬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都是你有运气,群臣绝对要逼着你爹弄死你!” “李明薇,我们这样的皇子,不当皇帝,就只有死,你父皇可是连个皇后的追封都吝啬不肯给你母妃,我要是你,直接把皇宫撒了火药一把点了。” “我就搞不懂你颓废个什么,你若登基,淑妃就是太后,为何你要执着你父皇给你母妃追封,自个母妃自己护,她的身后名,你是可以做主的!” 李明薇看他暴跳如雷,平静极了,“我动手的时候,就想过会被人将计就计的可能,不过我无所谓了,以前坑过你几次,这次当我换干净了,罪我都认了,你把你自己保了就成。” “你要抓的那人,这次动静后,估计已回程国了找人保命了,等你归程再抓,也不需要给我说什么了,我不想听,今日你走出这个门,就当你我从未有过关系。” 穆厉蹙眉,“怎么?你父皇要废了你?玩呢!你家封王废王比我家都草率的?”他冷笑切齿,“你们这个皇帝父亲,还真是狡兔死走狗烹。” 李明薇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垂眸。 穆厉扯下腰间玉珏丢到桌上,“日后大宜容不下你,可来程国投奔我,凭这东西,我可帮你办一件事,只要在程国能力范围以内,是办一件事,不是答应你一件事。” 李明薇扫了眼桌上的东西,“我也没什么能送你的,就送你一句话,谢宏言是谢家的掌心宝,你若只是玩玩,就差不多收手了,谢宏言看着温和好惹,实则最是坚韧凉薄,把他惹急了,你大约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虽然他也觉得谢宏言没什么值得忌惮的,但李玕璋拧着他耳朵这样交代过,就说明谢宏言绝对是个狠手。 听着谢宏言三个字,穆厉如被踩了三寸,目光顷刻冷了下来。 李明薇伸手拿过那枚玉珏,眼带促狭,“放心,我现在和死了没区别,动不了他。” 穆厉背过身,“李明薇,知道你为什么上不去那位置吗,你太心软了,若再不改,你父皇驾崩后,你迟早会把自个交代了,今日我走出这门,便不再与你有往来,你若信我,再撑两年,两年之内,真相我必给你。” “穆厉。”李明薇叫住他,眼底含笑,“既不会再见,你与我说句实话,阮今朝和司南加起来,打得过你吗?” 穆厉别过头,充满蔑视,“他们两个,在我跟前,还不够看,真当我是靠母妃才坐上储君位的?我那娘,比你娘都不靠谱。” 李明薇笑了,“看出来了,能把亲儿子送来当人质,的确是个百年难遇的奇女子。” 穆厉有些替李明薇不值,似乎想说什么,还是扭头大步出去。 从侧门离开襄王府,金狼就道:“殿下,眼下大宜皇室弃了襄王,那您回去如何同陛下交差?” “交差?他有本事就把我废了。”穆厉眼色阴沉,眼底痛惜,“这个李明薇,是真的废了,被自个亲爹弄废,李玕璋这皇帝老儿也算聪明一世,糊涂晚年。” 金狼道:“那您还将随身的玉珏给他。”程国皇子都有块彰显身份的玉珏。 “等着瞧,李玕璋一死,李明启登基,李明薇只有死路一条有,大宜容不下他,我倒是很想收为己用。”穆厉背手超前,“被国所弃,那就是最忠心的朋友。” 金狼不懂就问,“可您不是说李明薇废了吗?” “真正有用的人,你和他说说话都能赚。”穆厉仰头看月,“若能得个李明薇,这趟也算值了。” 金狼欲言又止,“殿下,不是卑职打击您,卑职觉得,李明薇似乎不会做有损大宜的事。” “损不损了,无所谓,他没有直接一刀抹脖子殉母,就说明会活下去,好死不如赖活着,若是京城没有地方给他活了,他自然会走。” 穆厉带笑,一副看热闹的神情,语气隐隐嘚瑟,“我倒是越发期待,谁会把李明薇给逼得离京了。” “你说,到时候李明启会不会跳护城河,威胁李明薇不准跑路,哎,我是等不到那日了,啧啧,想想就很精彩。” 金狼:“殿下,您低调点,别到时候咱们回不去程国。” 穆厉心情不错,毕竟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有天大的热闹看了,这种大宜皇室宫廷的秘闻,回去讲给母妃听,是极不错的。 回到行宫,穆厉洗漱换好衣裳出来,听着侍卫说最近行宫发生的事,“好了,陛下没有怀疑即可,下去吧。” 见侍卫欲言又止,穆厉叫住他,“还有什么一并说了,谢宏言怎么了?” 侍卫道:“此前宫里有赏赐,柔妃就让谢大公子来的,一个没看住,让他进了您的屋子,不过他没发现您不见了,五殿下佯装生气不想见客,砸了个瓜去,那瓜不长眼,直接砸谢大公子身上,谢大公子到没说什么,就走了。” 旁边的金狼清楚的看到,适才捡钱般嘚瑟的穆厉,此刻神情就和遇鬼似的。 “没事,问题不大,他不是记仇的人。” 金狼咳嗽一声,“不记仇,不才是最恐怖的吗?” 穆厉冷眼,“你和穆平,一起滚回程国,连夜滚!” 金狼:…… 第396章 月姨娘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候府之中,阮今朝见着呼吸慢慢归于平静昏迷不醒的沈简,唇角总算是露出一丝慰藉的笑容,拧干热帕子替他擦脸。 七日了,总算是能够正常呼吸了。 阮今朝握住他的手慢慢擦拭,不得不说,沈简太让人嫉妒了,全身上下都是精雕细琢出来的,白葱玉指,手腕上还带着她送的银镯。 “佟文说,你以前最长躺过两个月没睁眼,我等不了那么久,你睡的差不多就起来了。”阮今朝带着他的手摸着自个脸,眉眼含笑,柔声道:“我有些想你嘴贱的德行了。” 听着外头隐隐传来的嘈杂声,阮今朝给他弄好被褥,吩咐勇叔替她守着人,蹙眉走了出去。 沈简的十安院是个单独的三进小院,关起门自成一家,因他足不出户,为了他养病散心,又圈了地皮给他单独辟了内花园,后面还有个大大的荷花池,比沈老太太正堂的院子都大许多。 她问沈简的乳母冯嬷嬷,“前面怎么了?” 冯嬷嬷回话:“应是月姨娘来了,这两日侯爷不在府中去城外军营了,老太太晓得世子爷出事,也跟着卧床了,太太侍疾,月姨娘就想把四少爷叫回来,佟文阻了,因此就来闹事了。” 阮今朝对这位月姨娘可谓是大名贯耳,却从未见过真人,都打到跟前来了,岂能不去会会,否则倒是显得她多见不得人似的。 她给沈霁说了想留下来照顾沈简,贺家那头对外说的去郊外视察庄子,贺瑾会给她遮掩。 十安院的人对她都心中有数,侯府里头的人大约也是清一色敲打过,但她还是名不正言不顺,这不是,小鬼直接犯了过来。 她抬了下发髻的玉簪步摇,凌空甩了两下汗巾子,扬首含笑,“既如此,我去瞧瞧。” “夫人,不碍事的,佟文知道收拾月姨娘。”冯嬷嬷就说,“您还是好生陪着世子爷吧。” 这七日阮今朝衣不解带,看得她们这些长久伺候的奴仆都背地含泪,还日日逗着她们开心,让沉闷的院子都多出两份笑意。 阮今朝听此言,笑意更大,“看您这模样,这位姨娘还不是善茬了?既如此,那我更应该去会会了。” 十安院外,佟文正吩咐两个婆将月姨娘拖走。 月姨娘声音尖细,不许婆子碰她,“放肆,我为候府生育公子姑娘,是候府的大功臣,你们敢这样对我,三姑娘和四少爷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看站在屋檐下的人,略微带气,到底始终柔和带笑。 “佟文,你我都是做奴才,眼下你暂捏中馈,我捏中馈时,可对你多加敬重,将心比心,你也该投桃报李几分。” 她说着,露出哀戚神情,“眼下,我将四少爷接回来,也是替侯府分忧,也能陪着太太,给老太太尽孝,如今他大哥重病奄奄一息,两兄弟自有话别,如何能不叫他回来!” 佟文脸色阴沉,指着月姨娘,不想多言,“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月姨娘费劲推开婆子,挣扎的站起来,俨然受了奇耻大辱一般,嘶声凄厉道:“佟文,你胆敢这样对我我!我到底是候府的贵妾,是主子的亲娘!” 佟文冷冷低喝:“堵嘴,拖走!” “堵嘴做什么?又不是外头小家子气的人家。” 佟文回头见阮今朝施施然走来,就知道是闹的里头都听到了,拧着脸想掐死月姨娘。 阮今朝目光越过佟文朝外去,就见个身着玫瑰色锦袍的女子被两个婆子拽着,发髻微乱,珠翠轻晃,衣衫杂乱。 鹅蛋淡柳叶眉,一双丹凤眼楚楚动人,偏偏举手投足丰韵浅藏,可谓是个我见犹怜美妇人,倒是个做妾的标准风姿。 月姨娘见着走出来的娇艳女子,似乎觉察到她的身份,顿时掩面轻啜,端着副受了泼天委屈的神情,蹙眉吸鼻抿唇,敲到好处的轻颤薄肩,别过头丹寇指拂过眉梢眼角。 月姨娘乖觉行礼,哽咽问候:“妾身见过阮姑娘。” 阮今朝昂首含笑:“姑娘当不上,你还是随着佟文他们叫我一声夫人吧,迟早的事情,我也担得起,你说是不是?再则,该说的,沈侯爷也告诫你了,对不对?” 沈霁已同她说话,侯府上下都打理好了,让她安安心心进出。 受下这声姑娘,那就是外头的人,没准还要被她压个不要脸的长辈款。 月姨娘听着这冷冷的话,泪珠儿啪嗒落下。 阮今朝扫她一眼,顿觉沈杳在她跟前都弱爆了,瞧瞧人家这泪珠儿,说来就来,时候也掐的准,眼下正是侯府忙碌的时候,时不时就有奴仆经过伸脖子看。 阮今朝深深看了她一眼,“月姨娘是吧?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世子爷昏迷不醒,你来找他,他又能做什么?” “话里话外和佟文说,大家都是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转头就口口声声自诩侯府功臣,生育三姑娘、四少爷,怎么?又想当女表子又要立牌坊?” 月姨娘脸上瞬白,料不到阮今朝口中如此粗鄙,泪眼汪汪,“夫人,您怎么能这样说妾身……” 阮今朝走上前,“奴才三六九分,主子也分三六九等,你姑且算半主子半奴才的东西,就是这候府最不打紧的主子,上层主子指头缝漏出什么,都是你的荣耀恩赐,你也该知足了。” 面对满是敲打的言语,月姨娘清丽的面孔满是泪水,“夫人,妾身就想将四少爷接回来,听闻他在外头过得不好——” 阮今朝打断她的话,“听闻?什么听闻?我从未听说候府苛待过庶出子嗣,侯府这等簪缨世家,怎会做的出这般小家子气的事情,若真的要苛待,您还能活到今日吗?” 月姨娘被阮今朝伶牙俐齿句的话吗,弄的呆在原地,便是呜呜的啜泣,“妾身也是忧心世子爷,想着让四少爷回来帮衬侯府一把也好。” 说着,月姨娘直接跪了下来,膝头朝着阮今朝走了两步,“夫人,世子爷是最最纯孝的人,他不能陪着侯爷、太太、老太太,自然是想安儿这个弟弟替他分忧的。” 阮今朝轻轻的嗯了一声,“月姨娘既然怎么喜欢跪,不若进来跪,来来往往都是人,免得扰了你的专心,都愣着做什么,把月姨娘请进去。” 若是让她刺拉拉跪着外头,来来往往的奴仆瞧着,指不定要说出个什么来。 这个月姨娘,果真是个心计脑子都有的。 第397章 拆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两个婆子勾着月姨娘把她朝十安院里头拖。 阮今朝随意点了处院子的位置,“就在这里跪着吧,奴才跪主子,沈简也是受得起的,我有诰命,还有特封了县主,也受得起,您若是委屈,那就去宫门敲登闻鼓吧。” 她看佟文,“去给我抬张椅子,拿些茶水糕点出来。” 见佟文走了,阮今朝摆摆手,让两个按着她婆子走开。 她上前,声音低沉,“月姨娘,只要我想,沈安的人头今日就能出现在你跟前,他现在只是个庶出的废物少爷,我要杀要剐皇家都不敢说什么,我真不知谁给你的胆子,闹到我跟前来。” 阮今朝拔下发髻上的玉簪,挑起月姨娘的下巴,“我知你做梦都想沈简死,我就告诉你,有我在,阎王爷来了都只能滚。” 眼下已经七月,日头正是阴毒的时候,阮今朝见屋檐下摆好的椅子,走过去坐下,双腿交叠,半靠着圈椅,慢条斯理剥着葡萄。 “有些热。”阮今朝看佟文,“你热不热?” 佟文摸着扇子给她打着,又看跪在太阳下的月姨娘,实诚道:“我反正不热。” 阮今朝看候着的婆子:“去给我浇些水在院子里,把热气散散。” 几桶水飞快翻到青石板上,月姨娘裙摆满是污水,太阳一晒,水汽蒸发起来,如同呆在蒸格里头。 阮今朝淡淡声音传出来,“你可不要晕啊,我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你都知道你只是奴婢,死了我大不了给侯府赔个不是,我还不信沈霁敢弄死我,当我爹是吃素的?” 月姨娘捏紧衣袖,“夫人,您何必这样羞辱妾身,妾身好歹也是三姑娘和四少爷的亲娘。” “姨娘养大的孩子,永远都挤不进去嫡出的圈子,即便进去了,也是给人端茶递水做些巴结事,你死了,三姑娘、四少爷自划去太太名下养着,与他们而言还是好事呢。” 阮今朝撑着下巴,指尖敲了敲脸颊,闭目养神起来。 “哭吧,闹吧,你若是能把沈简闹醒,就是侯府的大功臣,若是闹得他断气了,我就把你一刀一刀切了,我刀法挺好的,到时候就把你一分为二,让你看看自个是怎么被片了的,你觉得好不好?” 月姨娘被吓得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出。 阮今朝闭门眼神,很是看不起这姨娘。 谢婉教她的后宅生存法则,贺家没用上,倒是来侯府用上了。 过了午,日头愈发毒辣,月姨娘支持不住的瘫坐在地上,阮今朝也缓缓睁眼,捏着茶水走了过去。 “月姨娘,我不管你要做什么,都给我记清楚了,扰了沈简的安宁,我多的是法子收拾你。” “沈简因你变成这样,你却逍遥度日。”阮今朝附身,“我来了,你的好日子彻底到头了。” “放心,我会让你好好活着的,我会让你好好尝尝沈简每一日都怎么挣扎难熬的活着,日后我们多多指教了。” 阮今朝杯沿倾斜,茶水落下。 “我活着,就会让你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沈简被折磨了多少年,我会只多不少让你享受一次。” 月姨娘只觉得阮今朝目光阴寒,依旧道:“妾身不知夫人在说什么?” “你知道,你很知道。”阮今朝起身,“送姨娘回院子。” 两个婆子把月姨娘拖起来,阮今朝想起什么,打了个响指,挑了下额间的发,“若是你闺女来我跟前闹,我就让她和你这娘一眼,一顶粉红轿子给人做小妾去。” 收拾完月姨娘,阮今朝朝着后面去,和跟着的佟文道:“沈简说你挺会管家的,连着个姨娘都收拾不下来。” 佟文道:“你这太暴力了,她要是去给侯爷哭,反倒是帮她把沈安叫回来。” “那就叫回来啊,沈安在外头我杀起来还费劲,回来,我慢慢收拾。”阮今朝拍拍手,“沈简不起来,我也得给自个找点乐子不是。” 佟文:“你不要把他又气死过去了。” 阮今朝咬牙切齿:“我没被他气死过去就好了,狗东西,就想着一死了之,我呸,等他好了,我非掀了他的皮!” 说着,她露出愁容,“他还要多久才醒啊。” “不清楚,他睡够了就起来了,这段时间他太累了。”佟文就说,“程太医配置的药丸可以使他同正常人一样,到底是会让他承受一定代价的。” 程太医说了,即便好了,最开始一个月就是个铁锈人,轻轻一碰就成渣渣。 所以,最难熬的时候还没开始。 “佟文,要是他一直不醒,那我就去改嫁了。”阮今朝叹了口气,脑袋靠着佟文肩头,“别动,让我靠靠,现在就在你跟前我能不用笑着了。” 佟文抿唇,“你不要难受,他怕你打她,肯定会醒的。” “今朝,沈简又吐血了!”司南跑了过来。 阮今朝顿时瞳眸微缩,她赶到屋子时,程然驰已经施针控制下来,“奇怪了,不应该啊,怎么会呢!” “都吐第三次了,你不行让你祖父来。”勇叔不客气了,“别阎王爷放回来了,你给放血放死了!” 阮今朝端着那碗没用完的汤药,勇叔道:“我亲自喂,药你哥守着熬,抓药的佟文,下单子是程然驰,不可能有问题。” 程然驰摸着下巴,“邪了门了,不应该啊。” 佟文道:“此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应该没事吧。”她看阮今朝,“世子爷病重的时候就喜欢呕血,没有缘由的。” “喜欢呕血?没有缘由?”阮今朝惊的眸子都瞪大了,目光环视整个屋子,“把沈简抬到给我安排屋子去,司南,把这屋子掘地三尺给我翻一遍,房梁都给我取下来缝隙看清楚!” 程然驰,“这不好吧,他现在不宜移动。” “你闭嘴,哪有人会一直呕血?”阮今朝掀被子,“勇叔,搭把手。” 整个十安院都乒乒乓乓起来,佟文捂着脸站在屋子里头,“司南,司南,那很贵的,不能弄,这床也很贵的,是一体的,你不要乱来。” 东风把她拽出去,佟文见院子里头几个侍卫倒腾弄出来的东西,心口剧烈起伏,“你们做什么,世子爷就算醒了都要被你们气死的!” 阿福过来把她拉着,“你拦不住了,等夫人倒腾——勇叔,你做什么,那屋脊兽是镇宅的东西,是十安院的风水!” 佟文承受不住的坐到旁边角落,看着她的小狗有钱咬她的衣袖,“你别闹,我现在想吊死。” 这是找可疑的东西吗,这是要把十安院拆了重新装。 有钱汪汪汪几声,见佟文不理会它,摇着尾巴疯跑,而后摇着块瓦片过来。 “我没功夫陪你玩。”佟文扯了瓦片一丢。 刚刚好落到程然驰出来的脚边。 程然驰见着汪汪汪的狗子,正预备把瓦片踢走,阮今朝就夺了他手中的瓦片。 阮今朝看狗,“你觉得这瓦片有问题?” 有钱汪汪汪几声。 阮今朝捏着瓦片看程然驰,“狗鼻子比人灵敏,去看看,别狗都不如。” 第398章 瓦片被毒物浸泡过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直到深夜,十安院依旧灯火通明,有钱在院子堆积的物件里上蹿下跳,拿着狗鼻子到处嗅,最后摇着尾巴回到佟文身边,哈哈了两声表示没有了。 佟文手里抱着的都是琉璃瓦,一贯带笑的脸上此刻杀意骤然而起。 阮今朝在屋里服侍沈简用完汤药,走出来就见程然驰也从旁边过来。 程然驰举着琉璃瓦寒声,“瓦片被毒物浸泡过,对正常人毫无影响,只要沈简发病卧床,这些瓦片散播的气味就与他一贯用的药方对冲,特别是冬日烧着火盆地龙的时,无时无刻不再蚕食他的性命!” 程然驰说着,捏了手里的琉璃瓦指尖泛白,声音嘶哑,“沈简这些年身子愈发沉疴,祖父言说是心境看堪不破倒置,我分明记得他儿时体魄是极好的,孔平方在身边开导陪伴,怎么就会……” 他再也说不下去,朝着外面去,脸色阴沉如墨,“我要去见老太太,我要把害沈简到此的人,抓出来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阮今朝扬声叫住他,“谁害的沈简不是显而易见一目了然吗?” 她目光落到佟文脸上,“十安居在你没有正式全权接管负责之前,是谁负责的?” “十安居前前后后五六年都在扩建动土,除开伺候的人是老太太挨个调教送来,起居饮食明面是侯爷太太,实则……”佟文愤愤,“当时的中馈是由月姨娘捏着的!” 司南啐道,“我他娘就纳了大鬼闷了,小胖就长得傻,也没那么喜欢掀人屋顶玩的,我教的动物,都是要让他们辨别有毒的东西的,免得吃死了,小胖哪里是踹琉璃瓦砸人,是提醒你们这群蠢货!” 勇叔也想起什么,大声道:“对,贺瑾从十安院顺的琉璃瓦,才放上屋顶小胖就全给掀了!” 小胖为了这琉璃瓦,都不知被拔了几次毛了,越拔掀得越厉害,沈简心疼的还把阮今朝说了一顿。 佟文抱着怀里的琉璃瓦,眼底迸发冷意。 “侯府只有十安院的瓦片用的琉璃瓦,因着程太医说的比普通瓦片更痛风透气,所以,所以这十几年世子爷都呆在毒物飘散的屋子里头!” 程然驰:“这些琉璃瓦都是浸泡许久,铸造的时候还掺杂了不利沈简身体康复的东西进去,你们没有发现也是正常,月姨娘这贱人!” “什么贱人,她聪明极了,没把沈简溺死在冰湖里头,那种节骨眼,正常人都怕被弄死不敢乱来,而她呢,一副侯府早晚是她儿子的架势,铤而走险将这等毒物放在沈简身边。” 阮今朝看程然驰,“你把这事捅出去有用吗?这侯府如今还是沈霁的侯府,不是沈简的!他既然明知谋杀沈简的是谁,依旧保了下来,此事泄出去,月姨娘母子三人不禁不会受罚,反倒是在侯府过得更稳健,在沈霁心中,沈简就是生死几日的事情!” 这七日沈霁连十安院的门都没进过,沈杳、苏氏、沈老太太每日都还派人来问。 满院子的人被阮今朝这句话打的都是攥拳,佟文厉声:“难道要放过月姨娘吗!” 阮今朝冷冷道:“这件事不要声张,今夜你们把沈简屋子的琉璃瓦全部换一遍,至于这些有毒的……” 她看程然驰,“你给我如法炮制一批出来,佟文你现在就去派人把沈安给我接回来,勇叔,去把沈杳给我叫来。” 司南垂眸,顷刻明白了,“你要以牙还牙?” “不然呢?”阮今朝冷冷道:“把东西的都放回去,程然驰,你看看那些有问题的,都去私库找差不多的替换了。” 说着,阮今朝走进了厢房里头,什么都不知的沈简依旧昏迷着,阮今朝捏紧了手指,肩头忽而颤颤起来,泪珠儿落下两滴。 有些东西,她要替沈简争回来,哪怕争不回来,也要毁了。 沈杳来的很快,听完阮今朝嘴里的话,哇的一声就扑到沈简身上痛哭,她看站着的人,泪眼婆娑,抽抽搭搭,“阮阮姐,你教教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告诉父亲没用的……” 听着这句话,阮今朝袖中的手攥的紧紧的。 沈杳忍着泪意,“父亲、父亲一直都想把世子位给沈安,他私觉得这样才是对哥哥的,他觉得哥哥好好活着就行了,其余的事情他会带着沈安去做……” 她小声呜咽,“不管你们说,他都这样认为的,沈飞花、沈安一直被养在月姨娘跟前,对她唯命是从,哥哥最艰难那两三年,她捏着中馈同正经侯夫人没什么区别,有人欺负我,都是小佟帮我去揍得……” 沈杳痛哭,眼前一片模糊,“我偷偷听母亲说过,父亲的意思,就是想日后让母亲带着哥哥离开京城,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静养,他把京城安排妥当也会跟着去。” 阮今朝深吸口气,“那就不要你父亲了。” 她道:“沈简这些遭遇,你去告诉你祖母,告诉你母亲,给她们封口,不要告诉沈霁,你再帮我,帮我把你们侯府的中馈拿过来,我想做些事情,但我现在身份太过尴尬。” 佟文虽然捏着中馈,但是要处置有些人的时候,还是畏首畏尾的不敢痛下杀手。 月姨娘大抵也是拿住了这点,才来十安院哀嚎痛哭,进不进来没有关系,只要哭的十安院都觉得沈简要命不久矣,全部悲观起来,目的就达到了。 届时沈安在一回来,所有人都会相信沈简活不久了,她如果没有在这里守着,这一次月姨娘必要再旧事重做,对沈简下一次狠手。 沈简彻底死了,才是她真正的活路。 沈杳抹了两把脸起身,“好,我一定办到,阮阮姐,你不要多想,祖母,祖母很喜欢你的,此前她想按着你给薛黛赔罪,是,是因为只有你先赔罪了,她才能去找薛黛的错处。” “我知道。”阮今朝给他摸泪珠,沈老太太后面给她送了不少赔罪的东西来,不过都被司南给丢出去,后面在私宅见过了,她就知道沈老太太是个不错的祖母了。 “记住了,侯府是你父亲的侯府,但是后宅却是你祖母的,大宜孝治国,你祖母知道怎么做。” 阮今朝顿了顿,抱了抱她,“别哭了,你哥哥护着你,现在也轮到你来护着他了,去找你祖母吧。” 天不亮,沈杳就把掌家的对牌全部抱着来给了阮今朝,“祖母说了,把你要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侯府这片天,塌下来她给您顶着。” 阮今朝捏着手里的对牌,就吩咐,“杳杳,我如今不敢离了你哥哥,小胖最近有点闷得慌,你带它去到处飞飞。”她握住沈杳的手捏了捏,“我想给把这些瓦片用出去。” 沈杳明白的点点头,“阮阮姐放心。” 阮今朝见佟文也来了,就道:“你们别老在院子呆着,沈杳你还有妹妹,记得多去关心关心他,佟文,沈安好不容易回来了,京城瞬息万变的,你得好好提点提点他。” 沈杳和佟文对视一眼,都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小鸡啄木的点头。 不就是欺负人吗,她们两个会的。 第399章 朝朝,阮朝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午后几声雷鸣,夏日的雨季开始了,阮今朝静静的在屋子里头陪着沈简,戳着他的脸,附身看他,“你怎么还没睡醒啊,你再不醒我就不要你了。” 司南进来,“那位月姨娘又闹着来了。” “沈霁呢?”阮今朝吹了吹旁边汤药。 司南回她:“早间回来,苏氏请他去祠堂说话了。” 阮今朝:“沈飞花、沈安如何了?” “还能如何,被沈杳和佟文闹得鸡飞狗跳。” 沈杳那小哭包玩着姐姐款怂中带猛,小胖和富贵紧随左右保驾护航,一个张翅膀就吓得沈飞花坐地上,富贵扑上去就是呲牙咧嘴,吓得沈飞花都爬假山上去了。 至于沈安,还比较好,只是佟文收拾的下了三次水,又被佟文大半夜带着有钱去吓,也病了。 阮今朝点点头,慢慢给沈简送药入喉,“让月姨娘等着,就说我在喂世子吃药,不管她什么事,都没有世子喝药重要。” 岳姨娘焦急的在前头等了一个时辰,嘴上都要起燎泡,才看阮今朝慢慢悠悠走来。 她迎上去,“夫人这是什么意思,纵容二姑娘欺负三姑娘,又不许我给四少爷生病请大夫!” 阮今朝露出莫名的眼神,慢条细理的道:“姨娘这话我听不懂了,姐妹之间打打闹闹那是关系好,我同我哥哥闹起来还拎刀动剑见见血,不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打是亲骂是爱,再者,杳杳那软棉花能闹什么来?”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前面半截现身说法,在她眼中兄弟姊妹互砍见血都是关系好,后者又维护起来沈杳是个弱女子,是她说话夸张。 岳姨娘切齿,“她放狗咬四姑娘!” “那你和狗打商量去啊。”阮今朝好笑,迈腿入正堂,“我就说杳杳怎么会欺负人,瞧瞧这睁眼说瞎话的,明明是狗欺负人,偏偏说人了。” 她随意找了椅子坐下,理理衣摆,继续说:“四少爷不就是落水了吗,程然驰也去问诊开药了,病吗,哪里有一下就药到病除的,姨娘稍安勿躁,你看看,世子爷每次风寒脑热,都得闹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不是次次化险为夷活蹦乱跳吗?” “我儿子同世子爷能一样吗!”月姨娘抓心挠肺。 阮今朝侧眸冷冷道:“月姨娘这话几个意思?” 月姨娘知失言,立刻道:“是妾身爱子心切了,夫人,给四少爷请脉的一直都是石溪胡同——” “怎么,姨娘是看不起程公子的医术了,连着世子爷都被她好几日从奈何桥拽回来,还能救不了四少爷了?” 阮今朝抖了抖衣袖,“姨娘若是来质问我这两件事,我已经给出解答了,若是没事就回去吧。” 月姨娘凄声,“夫人到底要做什么,难道因为世子爷不好,所以这府邸其他的姑娘少爷就不能过好日子了?” “这话说的。”阮今朝翘起腿,端着茶盏拨动茶盖。 她挑眉轻笑,“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沈简过得什么日子,你的儿子就应该过什么日子。” “沈简健健康康,你的儿子就平平安安,沈简亏损了多少年的性命,你儿子就要还回来。“ 她一字一顿,“我这里没有过了,也没有算了,你做了些什么事情,你我心中都有数。” 月姨娘嘶声,“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阮今朝笑着看她,“世子小时候分明那么康健顽皮,冰湖都能奋力爬起来,哪怕被人砸破了脑袋,还是忍着口气重回人间,这些年侯府把他当个金枝玉叶的养着,前头几年还有孔平方左右陪着,怎么就越来越严重了,姨娘要不要给我个说法?” 月姨娘眸光微微变化了下。 阮今朝就说,将茶盏落到手边小案几上。 “我请人给沈简算了一挂,说的他命中没有做世子的福气,我看不若把沈安弄到十安院来住着养病,没准啊,就用十安院这方水土,住两日就好了。” 月姨娘目光闪动起来。 阮今朝撑着扶手起身,不再客气,“我和沈简不一样,人若犯我,我礼让三分,人若在犯我,我连本带利还回去,你最好出去扫听扫听我阮今朝是个什么人!” “我学杀人没你早,抡杀人的数量你可比拟不了,害人阴人的本事我做过的比你听过的都多!” “放心,我会让你好好活着,死了不算什么痛苦,活着看着最珍惜的东西被捏碎,那才是让我最舒服的。” 月姨娘颤颤巍巍倒退两步,被她逼仄的气势所吓,“阮今朝!” 阮今朝笑着看她,“你的天是这一亩三分,沈简的天在前面十几年就是那扇小窗户,我不一样,我的天辽阔无比,什么大婶小鬼我都见过,你这一亩三分我可不看重。” 她举手狠狠一合拳,“我啊,一只手就能给你灭了,不服,不服你憋着。” “沈霁在我爹跟前还不够看,至于陛下,陛下早就知道我和沈简暗地的关系,你大可去宣扬,想想你女儿的终身,在想想你儿子前途。” “哦,我都忘记了,以后,你女儿和儿子的命,都是捏在我手中的。” 阮今朝声音铿锵有力。 “我爹爹是军功赫赫的大元帅,哥哥更是史家唯一血脉,社稷功臣之后,外租谢家文臣之首,门生遍布大宜!” “我表弟是当今十三皇子,日后的大宜天子,我有三品诰命,还有县主赐封,即便对沈简的母亲,我也可以不用行大礼。“ “你给我提鞋都不配,和我斗,你算个什么玩意,只要我一句话,多的是人替我搞得你们母子生不如死。” “这话我就说一遍,谁阻我当侯夫人的路,我就捏碎谁。” 阮今朝走出门,看着瓢泼大雨,啧啧两声。 “我见着天不错,雷鸣闪电的,姨娘正好感受感受下当年世子爷艰难,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跪着,敢起来,就给我乱棍打得会跪为止,一个奴婢的贱命,我阮今朝担得起,我若担不起,自有人前仆后继来给我摆平!” 月姨娘气得说不出话,“阮今朝,我是侯府的贵妾,是生育——” 阮今朝冷意森森,“又如何,我若不高兴了,整个北地都不高兴,我也不介意把阮家军弄到你侯府来坐坐,就是怕你侯府太小,不够我阮家军站!” 司南跑了过来,“今朝,沈简醒了!” 听着这话,阮今朝先是一怔,随即脸上不可思议带笑起来,忙小跑而去。 司南看月姨娘,也觉得这娘们太拿自个当个事,“安阳侯府算是武将出身,你说,要是我找陛下要沈安来军营,陛下会不会同意?” 月姨娘身形晃动。 司南抱着手离开。 真是蠢笨玩意,以为沈霁是真不杀你们,简直大错特错。 沈安,不过是沈简的替死鬼罢了,只要沈简在朝中|出事,沈霁立刻就会以沈简沉疴要死,收了他世子位,丢给沈安,届时,他有开国的丹书铁卷可以抽身离开,沈安只会给沈简偿命。 这世上没有一个杀人凶手可以活着,沈霁对这房姨娘儿女,用的手段是最诛心的捧杀罢了,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非不分宠妾灭妻,偏庶忘嫡。 阮今朝不过当局者迷,他旁观者清的厉害,沈霁多在乎这个儿子,他也是扫听清楚了,说是掌上明珠都不为过了。 阮今朝冲进屋子,沈简的确睁眼了,到底是很虚弱。 “沈简沈简?”阮今朝看他,见他眸子没什么光亮,抬手甩了甩,见她没反应,拍拍他的脸,看程然驰,“不会傻了吧……” 程然驰也懵,“不应该啊,这崽子一般醒了不这样啊,难不成我开错药了,祖父,祖父,快去叫我祖父来,完犊子了,招牌砸了,我好像把沈简治成傻蛋了!” 阮今朝见他努力要支棱起来手,下意思双手去握住,慌乱的叫救兵,“佟、佟文,他,他这什么意思……” “朝朝。”沈简轻轻唤她,眸光柔和如水,“阮朝朝。” 第400章 这样也挺好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顿时泪花氤氲眼眶,使劲点点头,“阿简,我在,我在的。” 沈简缓缓用指尖描摹他的眉眼鼻尖,声音细弱,“我还有点困,你许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阮今朝鼻尖猛然酸涩,泪珠儿啪嗒啪嗒下来。 沈简脸色透着病态的白,努力动着指尖给她抹泪珠儿,扬唇轻笑,似扯到胸口伤处,咳嗽两声,“你好丑,别哭了。” 怎么好看的脸,每次哭起来都和抢不着糖的三岁娃娃一样。 阮今朝骂他,“该死的东西,你还舍得醒了,睡了半个月,猪都没你能睡,我都要急疯了,你个王八蛋!” “还笑,你有什么脸笑的,睡睡睡,就知道睡!” 沈简见她哭的鼻涕眼泪满脸都是,目光越来越柔和,指尖慢慢替她拂去泪珠儿。 外面的人都不敢进去,因为阮今朝哭声太大了,震的每个人心头都颤颤,勇叔也不自然红了眼眶。 直到阮今朝突然一嗓子,‘我打死你’出来,勇叔和佟文才冲了进去。 “今朝今朝,别把人打死了,才好呢!”勇叔把阮今朝脱开,“他好了你剥了他的皮我都不反对,现在先让他养养。” 佟文给沈简盖好被褥,见他闭眼继续睡了,忙起身朝外去,“我去给老太太说一声。” 可算是醒了,真的是祖宗保佑。 与此同时的襄王府中。 大雨之中,李明薇依旧静静的捏着鱼饵,站在水榭栏杆边,指缝轻捻,喂着锦鲤,颇有闲情雅致。 听着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喂鱼的人别过头,就见李明启杀到跟前来,手里的鱼饵盒子被一把夺过丢到湖里。 “李明薇,你就没什么要同我解释的!”李明启盯着他,一嗓子吼出来,“说话啊!” 李明薇扫他落汤鸡的德行,促狭道,“十三殿下是奉旨来问话的,不应该啊,该交代的,我都同陛下交代清楚了。” 李明启一把拽着他衣领,眼底窜出火星。 “你疯了吗,我说了,你要皇位我给你就是,我压得住谢家和阮家,你可以抬贺家、抬寒门子弟成为你自己的皇权势力,你知不知道,那一刀不是沈简给我抗了,我现在都死了!” “说明你命大。”李明薇掰开他的手,不想与他多言,“十三殿下,要杀要剐自有圣裁,我好歹也是皇子,不容私刑。” “李十一,你说不是我就信你,你到底是杀错人了,还是就是冲着我去的!”李明启拽紧了李明薇衣襟,“说话,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都乱成什么样子了,我压都压不住,他们都要你死!” “那我多谢你了。”李明薇一把推开李明启,朝着走去,看王恐,“谁把他放进来的,杖毙,日后府邸再出现闲杂人等,你就去死。” 李明启对着大雨中的人咆哮,“李明薇,父皇都被你气的卧床不起了,你去看看他吧。” 他红了眼,“我从没见他这样过,不吃不喝唉声叹气,我去侍疾,他就让我在旁边静静的看折子,他什么多余的话都不说,可我看得出来,父皇是想你不知怎么说。” 不管要怎么做,都是要李明薇配合才行,现在京城都说他谋害他。 李明薇脚步并未停住。 李明启追上去。 “父皇没有对不起你,不管你怎么想的,父皇心中你都是最重要的,你没有了母妃,父皇也没有个知冷暖的人,他是帝王不能做出伤心的模样,你杀我我认了,难道你要气死父皇吗!” 李明薇好笑,“若他真的被我气死,你登基岂不是更加畅通无阻?” 李明启呆在原地,李明薇错身而去,只留下一句。 “你们父子差不多得了,是非要逼死我了才消停吗?” 李明启骤然眼泪凝结,惊恐的望着离开的背影。 他跌坐在雨中,低头看着雨滴打在地上密密麻麻的涟漪。 “哥,你疯了吗……” *** 沈简断断续续睡了三日,总算是彻底苏醒,阮今朝虽封了口,程然驰还是一字不差的将所有的始末告知了他。 “你差不多也该收拾收拾人了。”程然驰给他拔针。 沈简靠着软枕,耳边都是外头嘈杂的声音,他以前是很喜欢清静的,如今听着阮今朝在外头吵吵闹闹的声音,倒是久违的觉得心中某个地方被彻底填满。 “你笑个屁,八月下旬放榜,跟着就是唱榜殿试,你还是快点想想殿试。”程然驰道:“李明薇被剥了参与朝政的权利,谋杀李明启被说的人人皆知,陛下又病了,说是被李明薇气得,不过我记得春节后陛下就有些不爽利了。” 沈简暂时不想管朝政,随意敷衍了两句看程然驰忧心,“不管如何,你程家不会受到拨动影响,全心全意医治陛下即可。” 程然驰点点头,“你好生休息,多下床走走,我回去给祖父说说你的脉象,我也不能老呆在你这,否则外头看我不在,怕是要把你朝死去说。” “对了,哥哥送你一句话,兄弟,出了这门,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都要记住,姑娘是你自个找的,怨不得旁人,除开认命你没得选了。” 沈简拿着旁边的果脯砸她,“不许说今朝。” 他靠着软榻小睡,想着今日在躺躺,明个一早去给沈老太太请安,听外头声音越发不对劲,叫了两声佟文见没人,只好自个套着外衫走出去。 就见院子角落一摊血,阮今朝和勇叔挽着袖子,几撮毛飞出来,他走过去看专心致志的两个人,“你们做什么?” 阮今朝看他自个出来了,眨眨眼,“我看你院子后面的荷花池有只鹅,我给抓来给你煲汤了,正杀呢,你回去睡觉吧,好了叫你。” 沈简慢慢消化她的话,“后面荷花池的鹅,那只小天鹅?” 勇叔抓着鹅脖子嫌弃沈简的形容,“都怎么肥溜溜了,跑的呲溜快,你是不是对小天鹅有什么误解,还有股子荷叶香气,今朝,这鹅炖一半烧一半吧。” 阮今朝看沈简眼神不对,站了琪琅,“怎么了?不就抓你只鹅吗,也是给你补身子啊,你至于这天崩地裂的表情吗,这鹅很贵?” 沈简捂脸,看那只已经被拔干净毛的天鹅,脑子嗡嗡疼,“这是佟文养的天鹅,上次抓了三只……” 阮今朝、勇叔:!!! “世子爷,你醒了?老太太说想来看看你,问你今日——”佟文啃着香梨过来,见着地上死翘翘的天鹅,梨子顿时落到地上。 勇叔吓得把鹅脖子一丢,“我无辜的,今朝抓的,我就烧了个水,拔了个毛。” 阮今朝都不知怎么解释,生怕佟文一嗓子起来震碎天灵盖。 “我,我看着鹅挺嚣张的,天天就在后面摇摇摆摆拽的很,你也没去管它,有钱你还天天抱着玩玩,我就以为是侯府养着观景的……” 佟文无法接受,竖起两个手指,“第二次了,你们在雍州杀了我的鸽子炖汤,现在又杀我的鹅,我的鹅在自己地盘嚣点怎么了?” 阮今朝:“好好好,冷静冷静,我给你买一只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和勇叔给你这鹅磕头谢罪好不好,你别哭你别哭。” 佟文去看沈简,沈简背着手,“之前我就说让你给那鹅脖子上挂个牌牌,你非说不必不必,我就说保不齐有不长眼把你鹅给你弄来烤了,看吧,不听我的话。” 沈简没辙了,“你要替鹅报仇就去吧,反正我也帮不了你,你两个打起来,我能自保就不错了。” 言语间,司南就过来,手里抓红枣枸杞,“怎么差不多了吧,我再去给去翻根党参出来。” 佟文见着司南乐呵呵的,身侧的拳头捏紧捏紧,终于痛下杀手,朝他挥了过去。 “你居然还敢帮着炖我的鹅,我打死你!” 司南被冷不丁脸上挨了一下,觉得他冤的不行,“讲理行不行,你读过书的!谁知道那是你的鹅,每天拽的二五八万整个湖都是它的!” 阮今朝觉得司南说出了她的心声,还有那只有钱的小狗。 都是狗,一窝出来的,沈杳的狗天天都是跟着小丫鬟过来玩,要回去了,还知道汪汪两声让人把它送回去。 佟文的狗,那就是满侯府瞎窜,看谁不服都敢呲牙汪两声,天天追着沈安吓,看着沈简乖得不行。 见天就睡在沈简卧房门口,进出一个不小心就能把它踩死,偏偏睡得四仰八叉心安理得,一副你有本事就踩死我,没本事自己绕道走。 活脱脱佟文的德行! 不管她怎么给沈简说这个妹妹是个黑心汤圆,沈简都是一副,我家小佟怎么可爱单纯,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无耻之言的德行。 屋子里头,沈简正安抚着佟文,见着进来的阮今朝,很无奈,“我院子没动物,以后杀之前问一问。” 阮今朝抱着个盒子进来,示意佟文打开看看。 佟文还沉寂在悲伤中,阮今朝主动把盒子打开,里头躺着那只鹅,旁边散着红枣枸杞还有鹅毛。 “这小棺材上等梨花木,我先送去去佛堂超度,再送去道观做法会,保证给它风光大葬,到时候我找个风水先生,去沈家祖坟给它看个好地皮,保证它下辈子当只富鹅!” 沈简扫了眼那盒子,哭笑不得,这不知道,还以为是炖鹅礼盒。 晚间阮今朝见他喝完最后一碗药,端着药碗就要走,沈简把她拉住,“让下人去做就是。” 阮今朝看他,“我要去睡觉了。”她是累了几日是真的困了。 沈简握住她的手,拍拍旁边,阮今朝噗嗤就笑了,“沈简,你这样我日后怎么做人?” “怎么,你要改嫁他人了?”沈简把她搂到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喜欢的不行,“明日陪我去给祖母请安。” 阮今朝靠着他怀中嗯了一声,圈着他的后脖,“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暂时不要去管了,现在你的身体最重要知道吗?这一个月你都要好好养的,不然我不许你去殿试。” 看着醒了,实际就是个锈渣渣做得,轻轻一碰就能成灰。 “好,我都听你的。”沈简握住她的手亲了亲。 夜渐渐深了,整个十安院难得迎来了安稳的夜。 只是—— 沈简睁眼望着床帐,无声叹气侧身到床边,里头的姑娘睡得四仰八叉,成个斜着的大字,一只脚还落到他身上。 别过身,有钱躺在小窝睡得打呼噜,那大大的呼噜声惹得沈简愣是脑子一抽一抽的。 他陷入深深的思考,难道将来他都要这样度日了。 夹在一人一狗中间睡? 他可是侯府的世子,是日后皇帝的表姐夫啊! 啪的一声,熟睡姑娘的手落到脸上。 沈简没个防备呀了一声,有钱顿时一个激灵翻身起来,呲牙转了两圈,阮今朝也坐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沈简见一人一狗紧张的模样,顿时就笑了,伸手将阮今朝拉倒怀中抱着,拍拍她的背脊,“睡吧睡吧,没什么。” 说罢,他伸手出去拍了拍有钱的狗脑袋。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第401章 朝朝,不能睡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万万没料到,阮今朝赖床比曾经更加厉害了。 “朝朝,不能睡了,回来再睡,祖母在等我们两个请安。” 他昨个特意给沈老太太说了,今日要把阮今朝带去见见她的,既然都是在这里陪着他养病了,先和侯府的人都接触下。 “外面还黑着呢。”阮今朝咕哝,脑袋蒙着被子,手使劲挥了挥,似乎要把烦人的声音打散,“你不要闹,我困的很,你先去,我一会就来。” 她这半个月就没怎么合眼,沈简生病活脱脱个娇气大小姐,特别折腾人。 沈简气得要死,脸上还是保持耐心,轻轻去拉她的被褥,“我都让你多睡了许久了,你蒙着头天能亮就有鬼了。” 他见着团成蚕宝宝朝着里头蠕动的人,拍了她两下,“今朝,别睡了!” 门外的勇叔见气得叉腰出来的人,讲了句良心话,“沈简,你家请安太早了,她这几守着你累的很,这一放松下来,可不得先睡饱吗……” “你就纵着她吧。”沈简看那头睡死的人,声气都大了,“我起来药也吃了,还带着小胖去后面留了个弯子,还顺带去沈杳院子把狗都牵过来,她还睡,她在家里也这样的?她娘没打死她?” 勇叔干笑,“只要她不闯祸,她睡一天太太都是支持的。” 阮今朝养病那一两年,是阮贤最少赔钱的时候,当年在确定阮今朝无碍后,阮贤还请他们喝酒,说的可算是能够消停断时间了。 沈简:…… 蹲在地上喂小胖的佟文感觉目光袭来,夹着牛肉的筷子都颤抖了下,“你不会是让我进去打她吧,我不干,人没睡醒的时候没有理智的。” 她能从阮今朝魔爪逃身,不代表打得过,太看得起她了。 沈简最后的希望小胖,“你去把她弄起来,弄起来,我给你打个金脚环。” 小胖翅膀一开,飞走了。 沈简:…… 满院子没一个敢去硬刚阮今朝的存在吗?一群吃白食的东西。 沈简任劳任怨走进去,继续把赖床的人叫起来,“今朝,今朝,不能睡了。” 他吩咐冯嬷嬷,“去给老太太说一声我有点不舒服,稍微晚点过去,不可说夫人还在睡。” 冯嬷嬷明白的很,沈简很少对谁有些耐心的,自打和阮今朝往来,都是要吩咐小厨房、茶水间时时刻刻备着阮今朝喜欢的吃食,若她偶尔来了,便是能马上拿出来。 沈简这个人,对人好,做了不一定会说的。 床榻上的阮今朝把自个裹成了蚕蛹,蜷缩在床角,任凭沈简如何叫,连着个脑袋都不愿意给他。 “今朝,祖宗,我求你,咱们先去请安,回来我陪着你睡。” “今朝,是我祖母,不是贺瑾的祖母,你醒醒,去给祖母请安了,我陪你卖漂亮衣裳去,再给你卖一箱子首饰成不成?” 睡死的人压根就没听到这些字眼。 沈简决定要放弃时,就看小胖从窗外非了进来,爪子拎着个鸟笼。 是他送给阮今朝那只金雀儿。 那金雀被丢到桌上,沈简都还在想,怎么又来一只鸟的时候,金雀儿就开始在笼子上上蹿下跳。 ——“阮今朝起床了,阮今朝不能睡了,阮今朝起床了!” 如此反复之下,床榻的人暴怒大吼,鲤鱼打挺蹭的掀被坐了起来,彻底恢复了神志,摸了把脸,看着桌上的金雀儿,痛苦的拿着枕头砸床。 “天煞的!那个有病的东西把五万金弄来的!给我滚回去当伙头兵!现在就给我滚回去!啊啊啊啊!我有罪降个响雷劈死我都可以,为什么送只鸟来折磨我!” “勇叔,勇叔!把它给我卖,给钱就卖!” 她今生最大的败笔就是想靠鸟发财,最后得了个祖宗! 叫五万金鸟仗着身价叫嚷。 ——“勇叔,今朝要杀我今朝要杀我!” 阮今朝见五万金告状,爬起来扑上去:“我今个非要扒光你的毛!” 沈简见人彻底醒了,笑着把她拦住,“祖母在等我们了,我先给你梳妆。” 沈简带着阮今朝朝着梳妆台去,见着小胖转着眼珠子,伸出它爪子示意什么,着实好笑,“今日就给你弄,砸你身上怎么多银子,可算有点用了。” 阮今朝显摆起来,“怎么说话的,我家小胖可厉害了,还会写字呢!” 沈简见她得意洋洋得模样,点了下她的鼻尖,搂着她看小胖,心情颇为不错,“来,让世子爷看看你会写什么,是拿着翅膀沾墨,还是嘴里衔笔?” 阮今朝听着这讽刺的话,白了沈简一眼,“小胖,来,给这病崽子露一手。” 小胖转了转脑袋,伸出爪子,在桌子上一笔一划起来。 很快,今朝两个大字大大咧咧落到桌案上。 沈简眼睛倏尔瞪的滚圆,见此,阮今朝哈哈笑,拍拍他的肩头,“别震惊,你也算小胖半个主子呢,我们家小胖还会写别的呢,小胖小胖,来来来,给世子爷在露一爪子!” 小胖尖锐的爪子换了个干净地方,一笔一划又写了个肉。 沈简手指都开始颤抖,俊脸扭曲,心口剧烈起伏,眼底惊恐、绝望、错愕交浮现。 “我、我小姿紫檀木的桌子,我最值钱的桌子,我从我祖父哪里弄来的桌子……” 听着他惊恐的声音,佟文黄沙一股脑跑了进来,勇叔甩着面条走到窗户看热闹。 沈简指着桌子,盯着阮今朝,斩钉截铁说出自己的要求,“我的桌子,赔给我,必须赔给我!小紫檀的!” 阮今朝嫌弃他,拒绝赔偿,她做人的底线,那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你有本事你就取。 “一张桌子你还斤斤计较了,不是你让小胖给你露一手吗!还去不去给你祖母请安,不去我继续睡去了。” 沈简心疼他的桌子,小胖看了看他,似乎觉得男主是不喜它乱涂乱画,他核桃大的脑子自主思考后,而后抬起爪子,把写的字抓的稀巴烂。 “别,小胖!不要,别!我的桌子!” 沈简看彻底救不回来的桌子,肺管子一阵剧痛,大受刺激朝后退了两步,佟文、黄沙忙把他搀住。 沈简看望着他的一人一鹰,内心着实忧伤,自己给自己顺着心口。 天啊,这日子太难过了,他就不该醒过来。 第402章 夫纲有命重要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最后到沈老太太的长寿院天已蒙蒙亮了。 阮今朝望着方方正正长寿院三个字,脚步顿住了下,似有紧张,“要不然还是改日吧,我就来照顾你的。” 沈简拉着她的手,“怂什么。”他抬手搂着阮今朝腰肢朝里面走,“怕什么,有我在,你把侯府的天捅破了,我都能给你缝补上。” 正堂里头,沈老太太正同苏氏、沈杳说着话,听着婆子说二人来了,背脊都坐直了两份,看旁边妈妈,理了理衣裳,“看看我这簪子歪没有?” 这可算是正式见见以后的孙媳妇,按照沈简说的话,和离之日,就是李玕璋把阮今朝改嫁给安阳侯府的日子。 她一直觉得这门婚事荒唐,不是说沈阮联姻荒唐,是贺阮联姻荒唐,贺瑾除开比沈简健康点,哪里比得上沈简的。 沈老太太暗暗打定主意,日后要让阮今朝在侯府,过得潇潇洒洒无拘无束,只要高兴就好。 见着进来的人,沈老太太满脸都是笑意。 行礼过后,沈老太太伸手让阮今朝过来,“此前在侯府我对你有些疾言厉色,让你委屈了,今个老太太我啊,当着家里人的面给你陪个不是。” 这赔罪未免太豪奢了些,阮今朝顿时都不知怎么说话了。 说来惭愧,她没有当过好儿媳,好孙媳,在贺家就是恨不得天天气得王氏、贺老太太跳脚,谢家祖母对她又是主动更多,且本就是血亲。 因此,还有些不知怎么对待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拍了拍:“不知你喜欢什么,一会儿我让世子带你去我私库走走,喜欢什么拿什么。” 沈简喝着茶插嘴,“祖母,要是今朝都喜欢呢。” 阮今朝瞪他一眼,说的她那么贪心眼,分明就是你自个垂涎什么物件,要借着她去顺。 沈老太太想了想,没有一点吝啬,“那成啊,要是今朝都喜欢,就把你书房拆了给今朝先放着吧。” 阮今朝挨着沈老太太旁边坐下,手里被塞了茶水,还有一盘子的糕点。 沈老太太就说:“朝朝,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朝朝,一听就朝气蓬勃充满生机。 阮今朝点点头,“可以的。” 沈老太太继续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问沈杳这丫头,她说你不挑食,我看是你素日依着她不怎么选,这些都是我院子小厨房拿手的糕点,你尝尝有没有喜欢的。” 坐着的沈杳顿时委屈脸,“阮阮姐就是不怎么挑。” 她觉得她对阮今朝的喜好还是比较清楚的,吃食都可以,物件的话,越贵越喜欢,因为阮今朝说可以换成钱。 苏氏也附和沈老太太的话:“朝朝,见你都瘦了,我给你预备了些补品,一会你拿回去慢慢吃,吃完了我在给你送过去。” 阮今朝只是笑着答话,等着吃完了早膳,沈简拉着阮今朝就去私库摸东西。 阮今朝觉得意思下就好了,随意摸了个耳坠就要走,沈简看不起她,“该做土匪你还斯文了,祖母这里值钱的东西可多了,素日奖励杳杳来选,她能在这里头蹦跶大半日。” “这缸不错,拿回去,这套文房四宝不错,也要来,这几幅画也要了,我记得还有套水晶棋盘,也给抱走,好像还有些太皇太后赐的绸缎,都给包起来,那颜色祖母也压不住了,叫个裁缝来给你做几身。” 阮今朝惊了,“沈简,你土匪进村吗?” 沈简慢慢悠悠看着首饰,挨个给阮今朝脑袋比划,“大胆点,随意些,拿出我陪你逛首饰店,那要整个楼都买下了的气魄喜欢的都搬走。” 论土匪谁土匪的过她的。 上次出去买东西,他说那玩意不值这个价,阮今朝非说喜欢就是要,他让她放下,这死妮子突然抓着东西就跑人,紧跟着沈杳有样学样,抓起几只簪子呲溜就跑了,把他留在那里,不给钱都只能给了。 最后回到十安院,六个丫鬟跟着回去,阮今朝见看一张桌子都堆不下的东西的,骂沈简,“你个二皮脸。” 沈简看拿着小镜子比划簪子的人,“说我之前看看你在做什么?” 见他换了身衣裳出来,阮今朝道:“你做什么去?” “去宫里看看十三,这小子能稳住怎么久,已不容易了,你安生在府邸等我。”沈简抖了抖衣襟,附身亲了下阮见着的额心,“好歹溜一圈,让人知道我活了不是。” 阮今朝点点头,仰头笑着看他,“那你晚间记得回来吃饭。” “好,打一头就回来,你无聊就让人带你在侯府逛逛。”沈简摸摸她的脑袋,第一次出门舍不得的感觉,从心底缝隙慢慢渗出。 贺瑾给他留了信,说的和离的事情他心中有数,要去亲自安排下,对外已说了阮今朝去郊外庄子处理杂务,他也跟着出京去办事,所以,阮今朝要在侯府待一个月。 也好,阮今朝陪着他,他养病也养的开心。 沈简从皇宫出来后,就去了程太医府上致谢,主要也是告诉京城的人,他活,活蹦乱跳的,不该起的心思都摁下去。 末了,被程然驰拉着去逛了一圈。 茶楼之中,程然驰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仰天长叹,“现在京城这风声,十三殿下登基铁板钉钉啊,虽你对外所言是旧疾复发,不过你府邸还是有不怕死的,说你心口有刀伤。” 沈简轻轻嗯了一声,是谁他都心里有数,“时辰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什么,你都不请我吃个饭吗?我救你命,不眠不休守着你,你就是这样对哥哥的?”程然驰震惊,“沈玉安,重色轻友我理解,但请我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一通软磨硬泡下,沈简点头,却是小胖忽的飞了进来,倒是把程然驰吓得不轻。 沈简看歪头看它的小胖,“怎么了?” 程然驰诧异,“你疯了,还和老鹰说话了!” 小胖忽的一张翅膀,把程然驰吓得后退,然后伸出爪子,开始在桌子上一笔一划支棱起来。 ——吃饭。 沈简摇摇扇子,觉得小胖会写字这绝技,倒是让他格外高看起来。 小胖动了动眼珠子,继续爪子支棱。 ——今朝。 看着桌上四个大字,程然驰嚯哟了一声,“沈简,你这日子过得够好了啊,都让你回家吃饭了!” 沈简摸了下小胖的脑袋,“今日不回去。” 小胖听懂了,拿起爪子把今朝两个字抓的稀巴烂,振翅飞了出去。 它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鹰隼,主子的名字是不能留下的,免得将仇家引过去。 “好兄弟!”程然驰拍拍沈简的肩头,“不枉费哥哥给你尝百草啊!” 突然小胖掉头飞回来了。 小胖停在程然驰跟前,鹰嘴突然朝他脚背狠狠一点。 杀猪的叫声震破天花板。 “这鹰,我要杀了这鹰!” 小胖捉完了,就回头看沈简,扑腾上桌子,嘴使劲戳了戳吃饭两个字,盯着他看。 沈简感受到了杀意,没有一点犹豫,扬声朝外走,“佟文,佟文,回侯府。” “你大爷,先送我回去,我脚瘸了!”程然驰大骂。 沈简看程然驰,严词拒绝,“我得回去吃饭了,不然今朝会揍我的。”都差点忘记阮今朝是个先礼后兵的性子了。 程然驰急眼了,“你怂什么,连个阮今朝你都怕,你还能成什么——” 小胖骤然展翅,鹰嘴跟着过去,程然驰吓得坐地上,“胖兄弟,你是我哥,你是我哥,高抬跪嘴,没准日后你们家用得上我。” 小胖翅膀一收,扑腾上桌子,鹰脚一抬,爪子扣在吃饭二字上,直直盯着沈简。 沈简料不到小胖原来如此生猛,态度诚恳,“回,马上回!” “沈简,以后你绝对是个夫纲不振的,你不怕京城笑话你吗!” 沈简不以为然。 夫纲有命重要吗?没有! 第403章 他要去喝药,喝药保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回府后,沈简就见阮今朝端着肉喂着小胖,拍着它的脑袋,不免好笑,“感情你这傻东西,是为了吃饭才把我给唬回来?” 小胖转转眼睛,当做听不懂男主人的话,继续专心吃阮今朝喂过来的肉。 “你哥呢?”沈简问,“怎么一日都没见到了。” 这钢块都不知多陪陪佟文吗,一溜烟就找不到人了,这闲得慌都找不到,日后要是忙起来,岂不是让佟文守活寡了。 阮今朝答话:“贺瑾说的要做什么事情,把我能用的人都借走了,司南昨晚上就走了。” 他还想拉着司南留着多陪陪佟文,谁知道佟文挥挥手就把他送走了,掉头就去找人打叶子牌了,说的司南说她打得臭不许她和人打。 喂完最后一块肉,阮今朝站了起来,“贺瑾让我最近都不要回贺家,等着他来接,说的他要安排安排和离的事情。” 奶了贺瑾将近两年,可算是能够自己做事了,激动的心,颤抖的泪。 贺瑾什么都好,都是主见不行,最开始不管下多么好的主意都要来与她商议,或者是去问问沈简的意思,如今慢慢的有成算了起来。 这世上,靠山山会倒,靠人人死,靠自己才是最正经的。 沈简看她那不情不愿的德行,活想踹她,“怎么,你还不想跟着我住了?” 阮今朝冷哼,发自内心的嫌弃,“你这侯府看着锦绣人家,内宅比贺家都乱,我就寻思你拎不清是跟着谁学的,原来是随你爹爹。” 苏氏今日来这里小坐了会,说的自己气不过,将此事告诉了沈霁,沈霁并没有实际的反应。 听到这里,阮今朝已经拒绝在听下去了,只是告诉苏氏,她会来办的,沈霁要找麻烦,就来找她的。 就是因着沈霁的无视和纵容,月姨娘母子三人才会在侯府嚣张至此,她的地盘,向来都是她说的算。 冯嬷嬷走过来,“夫人,您要的东西都预备好了。” “你要做什么?”沈简看阮今朝。 阮今朝扬首,卖关子透着神秘,“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她想起什么,“不要给小胖打太贵的脚环,本来就傻鸟一只,回头惹得人为了个脚环把它毒死,我弄不死你。” 小胖鹰爪上已套着个亮闪闪的脚环,阮今朝三个字也被安阳侯府取代,在京城这片地,安阳侯府比阮今朝三个字好用太多了。 沈简看小胖,“怕什么,咱们家的鹰隼谁敢弄死,我弄死他全家去。”再则,小胖看着呆,内里绝对是个猴精猴精的。 阮今朝和司南看着做事又虎又直,一个比一个会打小算盘。 慢慢到了晚膳时辰,沈简见着阮今朝关门在小厨房倒腾了一个时辰,看勇叔,“她做什么大菜呢?” 勇叔抱着有钱,摸着它的脑袋,“她干什么我要能猜出来,能次次被气得半死?不过这妮子今日在这里磨了一下午刀……” 他安慰沈简,“你放心,司南不在,她干不了多离经叛道的事。” 沈简好奇,“你给我说说,她活怎么大,干过最嚣张的是什么事?” “你知道元帅的人头多少钱吗?”勇叔道:“那一年好像是五万金,当时军营缺钱,司南说,要是今朝能把这事给他平了,就包小胖一年的肉钱。” 说着,勇叔声音降低很多。 “今朝就说要带老爷出去玩,老爷可是高兴了,穿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就被抓了,司南看着钱起初是笑的很高兴,后面晓得是卖爹弄来的……” 勇叔重重叹息,“司南居然说了句,你怎么不知道多要点钱,最起码说个十万金才给啊,吓得我带人去救,老爷已经自己逃命回来了。” “偏偏老爷被卖了还不知道,傻兮兮还说自个和人赌钱赢了三百两,又被司南骗走了,最后知道真相委屈起来,还被两兄妹说不争气,老爷还不敢给夫人说,生怕夫人打今朝和司南。” 沈简:…… 难怪当日离别阮贤会说那样的话,摊上这对儿女,真的是祖坟冒烟。 勇叔想了想,“反正这两兄妹你别看素日恨不得弄死对方,关键时刻这个举刀,那个坑都给预备好了。” 他心疼的看沈简,“没事啊,你不要害怕,今朝舍不得弄死你的。” 勇叔觉得自个也是蠢货,沈简最开始那张嘴多欠打欠撕,阮今朝都没舍得动手,最多就是骂几句,她会骂不过沈简吗,就是害怕沈简给气死过去。 邪了门了,分明就从未见过,阮今朝从一开始对沈简就不一样。 沈简听了这话,心情非常的沉重起来,看来日后还是要防备着点阮今朝了。 厨房门打开,阮今朝笑着给沈简招手,“沈大少爷,来来来。” 沈简乖乖进去,看阮今朝示意他去掀锅盖,虽然嫌弃,还是照做。 紧跟着一声尖叫划破十安院。 勇叔、佟文、黄沙闻声而动,暗处的侍卫齐刷刷出来拔出长刀。 冲进去的三人,就见沈简背对灶台,惊魂未定的扶着墙,脸上毫无血色,肩头战栗。 “世子爷?”佟文过去扶着他,忙给他抚背,“怎么了?夫人又打你了?” 黄沙见锅里红红的,探头去看,跟着一声娘哟连连后退,舌头咬了下,“这这这……” 阮今朝哈哈大笑,“我雕的,是不是栩栩如生,沈简你看一眼啊,是不是和沈安一模一样啊!我就见过你弟弟两次,长相记得模模糊糊的。” 佟文也好奇的过去,沈简拉着她,佟文安慰他道:“没事,我胆子大。” 伸过去,就看锅里头浮着脑袋手脚,血淋淋的厉害。 佟文吓得两步后退,脸上毫无血色,攥着心口,大大呼吸了几口。 阮今朝小心翼翼把脑袋捞出来,佟文很难得佩服什么人,指着那人头,“你有这刀工干什么没出头之日,你雕人头!” “哈哈哈,是不是很逼真,快快快,给月姨娘送过去,就说我给你添菜!” 阮今朝抓着勺子,凌空挥了两下,“我还正觉得日子无聊,可不得给自个找点乐子的,拿上,我亲自给她送过去!” 沈简着实被吓狠了,觉得自个要去喝完药压压惊,“你自己去吧,佟文你跟着她,我,我要回去歇歇。” 这要隔三差五的吓他一场,迟早要把他送走。 阮今朝揭开另外个盖子:“我还给你做了豆腐脑,你也吃点。” 她弄出一块,在沈简眼前摇摇,“看看,我雕的像不像人脑,我把这玩意丢这雕好的人脑里头,轻轻一夹开,月姨娘会不会直接死过去?” 几个人看阮今朝仰头大笑的模样,都觉得是阎王殿里头熬人骨汤的女修罗。 沈简扫了眼那头雕成脑花的豆腐,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觉得他这段时间内是不想看到豆腐脑了,“你好好玩,玩开心了再回来。” 他要去静静,不,他要去喝药,喝药保命。 这姑娘他感觉有点招架不住了。 看来是他还不够了解阮今朝真正的为人。 第404章 阮今朝这个魔鬼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月姨娘这半个月没一天顺心,沈飞花天天被禁足,莫说府门,连着院子门都出不来,又被沈杳言语讥讽侮辱,那该死的鹰天天去沈飞花屋顶跳大神,还都是大半夜去跳。 还有那叫富贵的狗,她让沈飞花直接打死,结果富贵见着扫帚害怕,掉转头去把有钱叫来当帮手。 有钱的战斗力一骑绝尘,一天咬伤了五个沈飞花院子的人后,侯府奴仆看着它都绕道走。 她去告诉沈霁,沈霁就一句沈简觉得它很乖,还给有钱打了个金项圈,正面写着名沈有钱,背面写着安阳侯府十安院,小衣裳亮晃晃还绣着安阳侯府的侯府印。 月姨娘就想起以前沈杳被沈飞花欺负的时候,也是哭兮兮去十安院,跟着佟文就杀出来给她找场子。 沈飞花和沈安都是被佟文揍过,甚至抢过东西的,她告诉沈霁,偏偏沈霁只是说,佟文身价很高,让她看着绕边走。 月姨娘的嘴上燎泡就没好过,痛的她抓心挠肺,丫鬟给她布菜,忧心忡忡,“姨娘,您可得想想法子啊,不然日后那贱蹄子入了侯府,您怎么办啊?” 以前这侯府后宅都是看着月姨娘行事,她这做丫鬟也有面子,如今阮今朝才来半个月,风向全部变去十安院了,沈简此前对后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阮今朝就恨不得把后宅翻个天。 前两日拿着球逗狗,不小心砸到了沈老太太,沈老太太不怒反气,还让人把那处圈起来,以后专门给两只狗撒丫子玩。 月姨娘火气大,嘴里吃什么都没味道,一拍桌子,“如今飞花被禁足,沈安我又见不到,侯爷只要扯着沈简那病秧子都是给我打太极,等着吧,等这个贱蹄子——” 外面婆子进来,“姨娘,夫人来了,阮今朝来了。” 月姨娘听着阮今朝来了,气得手里的筷子都要捏断了,心道这个贱蹄子又来做什么!依旧嘴上含笑,起身出去。 阮今朝眼神都不给她,抬手一挥,大步朝里,“不必多礼,我听下头人说,最近姨娘吃的不好,因此特意给你弄了些菜来。” 丫鬟觉得阮今朝太无礼,“夫人,这好歹是姨娘的院子。” 阮今朝怼那丫鬟,“人家的贵妾要么是耕读之家的闺女,要么就是商贾人家的嫡次女,庶长女,或者陛下、皇子、王爷相赠。” “你这主子不过是肚子出来两个庶出儿女,才勉强得了个贵妾名号,是有什么我很惹不起的靠山吗?这大宜还有我惹不起人了?你说来听听,明个我就惹给你看看。” “记清楚,我脚底的地皮姓沈,可不是你主子自个的,我要高兴,明个我就给你姨娘换去柴房住着。” 阮今朝看那丫鬟要气死的表情,冷哼一声,“不服,不服就死去,下辈子投个好胎再来当护主的好丫鬟。” 阮今朝示意跟来的人把桌子上的菜都撤下,将她带来的摆上。 她看进来的月姨娘,“怎么了,坐啊,我又没让你站着,不过你喜欢也可以站着,我无所谓的。” 月姨娘道:“妾身只是思念四少爷,因此吃不下饭,劳烦夫人挂心了。”自打沈安回来,她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见不到人。 阮今朝看着新染的指甲,觉得沈杳这丫头手艺越发的好了,轻轻笑道:“怎么会呢,我又没有禁足四少爷,也没圈禁姨娘,这话传出去,倒是显得侯府刻薄了。” 月姨娘几乎窒息,她内心疯狂咆哮:因为你这个小贱蹄子不许我们母子团聚。 她去找沈安的路上总是会出点意外,沈安又被佟文弄得风寒,她光是听着小厮来说,偏偏见不到,着实煎熬。 她这辈子所有的指望都在沈安身上了,只要沈简死了,安阳侯府都是她的了。 偏偏杀出个阮今朝,分明现在都还是贺瑾的妻子,跑来侯府玩女主子款,一女二夫的东西。 阮今朝两手放在膝头,哪里看不出她想的什么,“不说了,姨娘快尝尝我的手艺,你若是喜欢,明个我还给你送来。” 月姨娘不知她搞什么鬼,站在桌子前面不敢轻举妄动。 阮今朝望着月姨娘,转而笑起来。 “我啊,算是跟着父亲在军营长大的,做事大刀阔斧了些,京城的弯弯绕绕不大喜欢适应,听人说以前侯府一砖一瓦,都是姨娘捏着管着的,日后我会时常来讨教的。” 阮今朝扫了佟文一眼,“月姨娘尝尝吧。” 佟文抬手掀开盖子,月姨娘晃着一眼里面的人头,吓得脸色苍白,当即跌坐在地上,随即挣扎的爬了起来。 阮今朝站了起来,挨个把所有的盖子揭开,“月姨娘喜欢吗?是喜欢四少爷肥嘟嘟的脸呢,还是搀扶你的手,或者是陪着你遛弯的脚呢?” “啊!”月姨娘惊声尖叫,指着阮今朝怒吼,“儿子,我的儿子!你杀了我的儿子,你把他……” 她连连后退,都不敢去看桌案上沙煲里面的东西。 儿子,她的儿子被阮今朝杀了,还被炖成了汤送到了她跟前。 魔鬼,阮今朝这个魔鬼! “哟,姨娘胡说什么呢,我怎么敢杀世子爷的弟弟呢,我这不是想着你肯定想儿子了,特意给你雕刻的,下头人说你火气大,这萝卜豆腐都是下火的。” 阮今朝摸着筷子,轻轻在那豆腐雕出来的脑子一戳,唇角带笑,“我觉得挺像你儿子,你觉得呢?” 月姨娘浑身冰冷打颤,觉得阮今朝就是个地狱修罗! 阮今朝起身,筷子一丢,“姨娘慢慢吃哦,你要是不喜欢,我明日就送你喜欢的来。” 月姨娘瑟瑟发抖,阮今朝低声,“我厨艺蛮好的,人要活着总是要吃东西,姨娘啊,你可要乖啊。” “对了,姨娘可不能说我偏心啊,我看世子爷十安院都用的琉璃瓦,因此给三姑娘和四少爷院子都换了一遍呢,程然驰说着琉璃瓦通风透气,好奇怪啊,为什么四少爷还病着呢?” 说完,阮今朝踏了出去,月姨娘吓得坐到地上,眼泪落了出来。 她知道,她知道琉璃瓦的事情了。 月姨娘被丫鬟搀扶起来,瞒着满桌子的人头,手脚,还有肠子,胃里面顿时翻江倒海,捂嘴干呕起来。 第405章 还不来哄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丫鬟吓得六神无主,“姨娘,难道要让她踩在咱们头上一辈子吗?” “你难道想三姑娘、四少爷真的被端上桌子来吗!”月姨娘恨声,捏紧了手指,“没事,我等得起,沈简迟早是要死的,他死了,侯府的一切都是我儿子的!” 沈简活不久,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阮今朝即便嫁进来又如何,沈简能不能人道都是另一回事! 佟文跟着阮今朝出去,小声问:“你是来警告月姨娘的?” “不啊,我是在告诉她,我是真想把他儿子炖了给她灌下去。”阮今朝笑着看佟文,“或者慢慢的折磨,比死了更好,明日起,不要在阻止他们母子见面了。” 佟文不懂就问:“你是要沈安来惹你?” “你家太无趣,都是呆着,自然要找点乐子,老天爷既给我这个先把脏东西弄出来的机会,我自然要珍惜啊。” 阮今朝把佟文一把挽着,“你这手段太稚嫩了,我给你讲,在老家喜欢我哥的人可多的了,你这样可怎么办啊。” 佟文想了想,露齿轻笑,“没事的,世子爷会给我查清楚的,要是你哥不干净,世子爷会给我找更好的。” 阮今朝:…… 这小姑娘是怎么用怎么甜的笑,说出怎么狠的话。 回到十安院,用完饭,阮今朝把月姨娘吓傻德行说给沈简听,沈简见靠着他怀里笑得四仰八叉拍枕头的人,嘴角抿着笑意。 他摸着姑娘的脑袋,柔柔道:“今朝,以后在我身边,你在北地是怎么玩的,在京城也可以,不用去在意旁人的眼光和嘴里的话,侯府永远都是向着你的。” 阮今朝靠着他怀里,拿着发戳他脸颊,满脸都是笑,“得了吧,今个你可吓得都扶墙了,我要是把你吓出个好歹,你侯府不追杀我。” “你还知道你胡来?”沈简抱着她,附身轻轻的吻落到她唇角,姑娘也顺从的抱着她的肩头,烛火轻晃,男人不安分的手忽的被按住,沈简蹙眉,“乖乖的。” “你现在别想有的没的,好好养你的病吧。”阮今朝推开他,抖了抖被褥,“程太医可专门告诉我,段时间不可纵着你胡闹,不然就得开席了。” 程太医当时扭捏的把她叫到旁边,把她吓得都以为要说沈简是回光返照了,结果骚红了老脸说什么,不可行房。 她和沈简虽然胡闹了点,也,也没到那步啊…… 她还做不出来让贺瑾喜当爹的蠢事,沈简也不可能让他的娃娃血脉受到质疑的。 闻言,沈简非常不情愿,“我自个身体我清楚。”他不乐意,把姑娘拖过来,却被按住了嘴,沈简打开她的手,咬牙,“我都这样了,你让我怎么睡?”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反正睡得着。”阮今朝点点他的鼻尖,促狭轻笑,“沈玉安,来日方长,你急什么呢,是不是?” “阮今朝,你就是故意的!”沈简气极,侧身不想理她了。 阮今朝见男人的背影就写着几个大字。 ——还不来哄我! “你几岁了?”阮今朝伸手去抱着他,亲了亲他的脸,“好了,睡觉了成不成?”看沈简还玩大少爷脾气,“那成,你不睡,我自个睡去。” 沈简翻身将她抱住,气得不成,戳她眉心,“就知道威胁我,就知道欺负我,就知道给我惹事。” 阮今朝靠着在他怀中,双手挂在她的脖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沈简,真好,这样真好。” 沈简给她拢好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你高兴就成,睡吧。”他亲了亲姑娘的脸颊,“我在的。” 他想要这个姑娘活的无拘无束,什么都不需要改,在他心中,阮今朝就是最好的。 因着五万金的到来,阮今朝不怎么赖床了。 早起会陪着沈简在后面走一圈,陪他用早膳,早膳后,沈简就会去前面书房呆到中午,午饭都是阮今朝下厨,苏氏和沈老太太小炉子上有好吃的,也会送两道过来,阮今朝也多做了些回礼。 虽然见面少,但是来往却不减,处处都透着对阮今朝的喜欢。 午后二人散步回来,沈简就会靠着窗边的小竹床看会书,阮今朝就坐在旁边做些针线活,两个人不吵嘴各自坐着自个的事,倒是一幅祥和景象。 时不时沈简也会逗逗阮今朝,笑声从窗户传出去,十安院难得多了些人情味起来,伺候的奴仆都替沈简高兴。 死气沉沉了十几年的院子,总算有些生机了。 苏氏这日闲来无事过来看儿子,见着人要通报,叫了下来,“我就看一眼。” 这个时辰,沈简都是在午睡的,儿子养病不喜欢她来看着,她都知道的,因此都是在他午睡的时候偷偷来看。 进了屋子,便是见儿子靠着贵妃软榻上侧身躺着,阮今朝静静在他怀中睡着,旁边的凳子还放在了小框子,里面是给小狗做的小衣裳,还有心思的弄了小珠花装点。 沈简指尖轻轻在怀中姑娘眉眼走过,引得姑娘痒痒的朝她怀中躲,沈简脸上带着柔笑,只是将人楼的紧紧的。 听着珠帘的动静,沈简捂着阮今朝的耳朵,以为是有钱进来玩了。 见着是苏氏,做了个嘘,拿了薄毯给阮今朝盖上,替她将头上碍事的簪子拔了,让她睡得舒服些。 “母亲怎么来了?”沈简带着苏氏出去坐着,免得吵着阮今朝午睡,“我已大好了,都是今朝照顾的好。” 苏氏被他搀着出去,母子寒暄几句,苏氏就道:“就是与你说说,你该去庄子把你夫子接回来了。” 沈简就是觉得自个最近忘了什么事情,听着苏氏这一说,才反应过来,孔平方他给忘记了。 他抿茶问:“庄子?什么庄子?夫子不是在私宅吗?” 苏氏小声,“孔先生知道你病得厉害哭的难受,今朝怕吵着你,结果你夫子非要和你共存亡,今朝嫌他,就把他捆去庄子了,我这辈子没听过孔先生爆粗口。” 沈简:…… 委屈孔平方了。 苏氏生怕儿子生气,忙解释起来,“你别怪今朝,当时你……” “她就这样的,您习惯就好,她是个很好的姑娘。”沈简看苏氏,柔柔道:“这次若不是她,儿子大抵就回不来了。” 他虽昏迷着,却是有感觉的,他知道阮今朝一直都陪着他,他很努力的去睁开眼睛。 听着儿子这样说,苏氏心中万分感慨,拍拍儿子的手,“你好好的,母亲就高兴,今朝是个好姑娘,好好对人家。” 阮今朝睡醒,仰头看抱着他看书的沈简嘴角都是笑意,见她手里拿着的是折子,不免问道:“让你好好养病,就是不要你想的太多了。” 沈简笑笑,“十三现在也不容易,我是他的夫子,职责就是帮他答疑解难的,再则殿试我也得准备准备不是,看看这些折子,我也多谢胜算。” 说着李明启,阮今朝就叹了口气,“真的是李明薇伏击的你们吗?” 贺瑾、柔妃、李明启都告诉她是,但她怎么都有点不信,李明薇要杀十三,机会真的太多了。 李明启是很信李明薇的,怕是把他弄去卖了,他都跟条傻狗似得等着李明薇去找他。 沈简嗯了一声,“我只同陛下陈述了这个事实,外面的传言如何起来的,我并不知情,大抵是以讹传讹。” “只是,当时的情况,若是真的要伏击,我和十三可能都活不下来,伏击是真的,我感觉,并不是冲着我和十三去的。” “他们的头子倒是挺厉害的,我觉得你都打不过,佟文被那人几招就撩翻了。”沈简总是觉得那人有点眼熟,偏偏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道:“反正以后注意些便是,李明薇身边是有狠手的。” “高手?不可能,李明薇身边最厉害的就是王恐了,怕是专门研究了佟文出招的路子,改日我陪佟文过过招,好好指教她两招。” 沈简垂眸:“李明薇不能死,他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他只要活着,朝野上下就会有忌惮。” “我们对明启而言,都是外戚,哪怕日后他被朝野逼迫,我们都跳出来保护他,不带一点杂质的架起他的皇权来,也只会被说外戚干政,若是有人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就是大事不妙,只有李明薇帮十三,是名正言顺的。” 阮今朝也叹息:“淑妃死了,如今父子离心,兄弟外面传的已经反目,李明薇大抵是无所谓了,若是陛下要杀他,他无所畏惧,要他活,他也会活着,但我觉得,他大约不想在管朝堂纷争了。” 沈简抱着她,沉声道:“李明薇是能够补天的女娲,陛下不会动他,甚至会留下遗诏不会不会许人伤他分毫,若是有朝一日明启稳不住朝堂了,只能他上了。” 阮今朝将他抱着,发自内心的问:“沈简,你觉得淑妃真的死了吗?” 第406章 沈简,你笑什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听着这话,沈简想了想,“不知道。” 他顿了顿,“陛下其实最心仪的皇储就是李明薇,从李明薇身上,可以看到陛下其实就是想成为这样的一位帝王。” “可他慢慢发现他错了,收回了疆域后,才是真正的铁血手腕,李明薇心软,李明启或许更加适合,因此陛下才扶持了十三起来,想看看李明薇会不会有改变。” “但,他还真的一点都没变……” 李玕璋如今,应是要把大宜托付给李明启。 “明启最大的问题就是外戚,所以陛下才始终要保李明薇,皇权保皇权才是最直接的。” “你看看现在你外祖父,和贺博厚的态度就行了,他们始终都是站定伏击十三是谣传,是因为他们这两个老鬼心中装着社稷,知道陛下若是百年了,李明启一个人是压不住朝堂的,必须有李明薇帮衬才行。” “李明薇就是朝堂的定海神针,只要他在京城,朝堂文武百官都悬着一把刀。” “毕竟他始终都是皇子,还是十三的皇兄,他不管多嫌弃十三,在外人眼中,十三就是跟着他屁股后面长大的。” 沈简摸着阮今朝的脸颊,“虽然似乎对李明薇很不公平,但,生在皇室,从未有公平所言。” 阮今朝轻轻的嗯了一声,她道:“李明薇是好人。” 晚间程然驰过来请脉,见着病情大好的人,“果真是心情好什么都好,在好好养半个月,就能活蹦乱跳了。” 他问,“我弟妹呢,怎么没瞧着?” 沈简道:“找佟文玩狗去了。”今个给狗做的衣裳做好了,他说小了,阮今朝非不信,这不是,去抓狗套衣裳了。 程然驰走出去,见着横梁下站在的小胖,忽而一把粉末撒出去。 小胖瞬间晕晕乎乎,扑通砸到地上。 程然驰拍拍手,“敢和小爷叫板,不给你个教训,真当——” “程然驰,你敢动我的鹰,我弄死你!”阮今朝正抱着穿好衣裳,一脸憋屈的有钱过来,就见着小胖倒地,“我弄死你!” 沈简听着外头鸡飞狗跳的声音出来,就见阮今朝追着程然驰打。 再看倒地的小胖,沈简惊了,“你做什么了!” “我就药了他一下,一会儿就醒了,最多走路两天打偏!”程然驰跑到沈简背后,不知死活的指着阮今朝面门骂,“你的鹰啄我,还不许我报复回来了!” “我的鹰啄你,你来找我麻烦!单挑还是带人随你挑!”阮今朝去把小胖抱起来,“你是人吗,我的小胖,我的小胖,我的小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弄死你。” 她偷了阮贤、司南怎么多年私房钱养大的鹰隼啊!她这辈子就算养儿子都不可能怎么细致了。 “我要敢找你麻烦,我会给这鹰下药。”程然驰说完这句话,立刻就跑了。 阮今朝气得眼睛都红了,“我弄死你!” 沈简把阮今朝拦住,“程然驰不是胡来的人,用药方面他还是很稳的,你别急别急,要是正按照他说的,两日后小胖不好,我亲自发给你弄死他去。” “你这说是人话吗,要是被下药的是你儿子是你闺女,你说的出怎么冷血的话吗?”阮今朝抱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小胖,使劲摇了摇,冷冷道:“每次都是不管我。” 她抱着小胖进屋子,看进来的沈简,“你进来做什么,给我滚!” 沈简疑惑,“这我屋子……” 阮今朝冷冰冰一句话给他砸过去,“你这话是要我带着小胖滚出去了?” 沈简不敢继续说了,“好好好,我滚我滚。” 阮今朝心疼的抱着看着和死翘翘没区别的小胖,愤愤道,“去给我找个兽医来,小胖要是有个什么,我连你一起弄死。” 沈简认真点点头,“好,我马上就去。” 好在,第二日小胖就能活蹦乱跳,阮今朝见着小胖好了,也不闹了,沈简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是没放在心上。 眨眼就是放榜日,阮今朝见着摇摇摆摆走回来的人,啧啧两声,“不就是个贡元,就把你给高兴成这样了?” 沈简摇着扇子春风得意,“难道不该高兴吗,压了谢宏言一头,必须要庆祝一下,走走走,我带你出去下馆子!” 今日贺瑾也回来了,她也要回贺家了。 阮今朝点点头,“好,那我去换身衣裳。” 沈简心情不错,见着咬着球的有钱,陪它玩了会,就见程然驰鬼吼鬼叫的跑了进来。 “弟弟啊,弟弟啊,你要救救哥哥啊,哥哥只能靠你了。” 沈简看鬼哭狼嚎的人,“怎么了?又认那家妹妹认出事了,都告诉你多少次了,别瞎认妹妹。” “不是,是陛下下旨,说的前线要个大夫,点的我的名字,我,我还年轻啊,我不想死啊,肯定是阮今朝干的,肯定是她!” 沈简:??? 程然驰悲愤交加,“我不就整了下小胖吗,他打死我都可以,为什么要把我弄到前线去,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沈简,沈简你帮帮我啊!” 沈简看他,“那你去啊,马上就要大捷了,没准还能沾点军功,不亏的。”他若是没记错,最迟九月就会全线大捷,现在都八月了,没准才到前线就大捷了。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程然驰瞠目结舌,“我,我可是救了你命的人。” 这时候阮今朝也走了出来,“程大少爷也来恭喜了?” 程然驰指着她,“你你……” “你想清楚了在说话。”阮今朝抱着手朝他走过去,“我这个人吧,有仇必须报,放心,你是沈简的好哥哥,我爹爹肯定会对你多多关照的。” 说完,阮今朝挽着沈简朝外走,见沈简要说话,冷冷道:“怎么,你也想去前线了?” 沈简:“不想不想,我们阮大小姐最是知道轻重的,走吧,咱们出去吃饭。” 阮今朝扫他一眼,“敢帮他说一句话,我绝对让你痛失兄弟。” 沈简:…… 一顿饭后,阮今朝和贺瑾回到贺家,贺瑾名次不错,唱榜殿试必然在其中。 只有走到了殿试才能一甲有望,阮今朝见他慎重的看着最近的邸报,“谢宏言很恐怖吗?今日大街小巷都是他的名字。” “你是不知道你大表哥在京城学子心中的阴影,这次沈大哥能得贡元,完全是因为他的文章开了个新的格局出来,谢宏言那篇文章真的是深得谢老真传,你要听吗,我给你背一遍。” 阮今朝摆摆手,“我对这些八股文没想法,一甲你有几分把握。” 贺瑾坦诚,“没有,一甲三名,沈大哥,谢宏言,周闻这三个没跑,状元估计就在沈大哥和谢宏言里面出来了,我还是去和你二表哥争争二甲魁首。” 谢宏瞻发挥时好时坏,贺瑾内心默默祈祷:老天长眼,老天长眼,让当日谢宏瞻一定发挥比他差。 “你这一个月都在做什么?” 贺瑾卖关子,“等鹿鸣宴过了,我就告诉你。” 等着殿试这日,司礼监在外唱榜,这次科举只取了前十入殿试。 李玕璋靠着龙椅看着下面的贡生,又看李芳。 李芳也很莫名,去看李明启。 李明启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下意识去看谢修翰。 这,这怎么只来了九个啊…… 谢宏言呢? 殿试呢!搞什么啊! 沈简见着旁边空着的位置,比起担忧更是窃喜。 谢宏言要是不来了,这状元不就是他得了? 李玕璋冷声,“沈简,你笑什么?” 沈简咳嗽一声,“臣见着陛下高兴。” 李玕璋:…… 他心道:你能中状元,你是我爹。 第407章 陛下点了状元是贺瑾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今朝,出事了。” 阮今朝趴着床上正看着小人书,手里抓着个鲜花饼,见着一脸惊恐进来的司南,“怎么,难不成沈简、贺瑾都落榜了?” 她气得直接站了起来,狠狠跺脚,“我就让这两孙子去孔平方哪里多听听多看看,都不去,拽的厉害,丢人!” 司南看她,“金銮殿唱榜谢宏言没有去殿试,谢修翰气得发狠,你快去谢家看看吧。” 他又补充:“陛下点了状元是贺瑾,榜眼沈简,探花周闻,传胪谢宏瞻。” 听着谢宏言没去殿试,阮今朝抖了抖衣襟朝着外头走,拧眉问:“到底怎么搞得?是不是有人把谢宏言给绑票了?还有,贺瑾怎么是状元了,他怎么能耐了?” 司南也惊奇:“天知道,一甲都是陛下钦点的,估计沈简太嘚瑟了,陛下心里气不过就点给贺瑾,到底贺瑾的手是被李明泰弄残的,也算是弥补了。” “据说今日金銮殿,陛下为了给谢修翰颜面,还说肚子疼,拖了小半个时辰,还是不见谢宏言到大殿……” 大部分学生而言只要能够中进士就足够了,对与谢宏言这类家族器重的公子少爷,且又是有真才实学能有功社稷的人,几乎都是奔着一甲及第去的。 阮今朝到谢家时,就见小厮拿着家法棍子,见着她来了,忙跪着哀求,“表姑奶奶,您快去瞧瞧吧,老太爷要家法处置大少爷,还要,开始把他逐出谢家。” 阮今朝倒吸口凉气,怎么严重? 她忙问小厮,“今日大表哥没去金銮殿外,你们都不知道吗?”谢宏言最是个有分寸体统的人了,怎么可能不去殿试的。 前世谢宏言为了她失去了科举的机会,直接死在了宫门口,如今,如今一切都好了,他怎么还是没有去的科举? 小厮也迷茫:“早间老太爷、大老爷带着大少爷、二少爷一道出门的,不知怎么就……您快去看看吧,不然,不然老太爷会把大少爷打死的。” 阮今朝才入正正堂,就听着大太太姜氏把跪在地上的谢宏言抱着,哀求谢修翰。 “老太爷,言哥儿不说就罢了,您莫要打他了,他从小到大从未曾犯过错,您让儿媳回去问问他缘由,儿媳就这一个儿子,您打她不若杀了儿媳……” 谢宏言跪在地上一字不言,脸上还有清晰的两个巴掌印。 谢宏瞻见着阮今朝来了,立刻出去,扯着到她旁边,快速把经过讲出来。 “我清清楚楚记得唱榜的时候他都还在金銮殿的,就跪在沈简旁边的,嗖的就不见了。” “你知道大哥在谢家的地位的,要是我们三个少爷只能活一个,那必须是他,祖父被气得听完殿试答辩就走了。” “谁知大哥就在宫门静静站着,大伯父一巴掌就打上去了,回府时候,祖父又在府门给了大哥一巴掌,还不许大哥进门。” “偏偏大哥咬紧嘴怎么都不说缘由,祖父就让人请家法来了,还说,今日给不出服众的交代,不许大哥日后以谢家大少爷自居,还要把他丢回南直隶,你快劝劝祖父吧。” 阮今朝垂眸道:“大表哥为什么不说缘由?外祖父和大舅舅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大表哥说出来,绝对不会那样对他的。” 谢宏言急眼,“大哥就是不说,怎么都不说,反正就跪着,随便打随便骂。” 里头谢修翰的声音已经响起,“谢宏言,我就问你一句话,这嫡长孙你还做不做!” 谢宏言规规矩矩给谢修翰磕了个头。 “说话,你磕头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今日,我谢家满门可谓是耗尽心力,你二弟今日争气了,你倒是临阵脱逃了!” “你怕什么,哪怕没有一甲及第,你依旧是我的大孙儿,满朝文武谁敢轻瞧了你去?名次不过锦上添花,入了仕|途还不是各凭本事!” 阮今朝走了进去,看着扯着两指粗的铁棍要打上谢宏言背脊的人,立刻阻拦。 “外祖父,你不要着急,大表哥也是大人了,自然知道事情严重性,正是因为知道,他才闭口不言只会磕头的,总之大表哥能走到殿试一次,三年后还是能走上去的。” 今日这打要是落下来,传出去还不知外头怎么说谢家只把孙子当做朝局博弈工具,即便没有去殿试,谢宏言还是中了进士的。 谢宏瞻跟着也跪下,给大哥求情,“祖父,孙儿这三年会好好做事的,绝对不会让三年后大哥入仕无路可走的。” 他磕头在地,“您莫要责骂大哥了,大哥性子内敛,定然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所以、所以突然怯场了,祖父,祖父您绕过他吧……” 这话说的谢宏瞻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谢宏言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进贡院当夜,还非要带着他和谢宏美去下馆子。 谢修翰看阮今朝,不想让自个在外孙女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冷哼道:“好,我就看着你表妹面子饶你狗命,你现在就给我收拾包袱滚,什么时候一甲及第什么时候给我滚回来!” 谢宏言的不中状元那就是发挥失常。 此言一出,姜氏当即就要晕厥,“老太爷,您不能这样对言哥儿,他,他只是犯了一次错,您不能……” 若是被送到南直隶,外面要怎么看谢宏言啊。 “好。”谢宏言看着谢修翰,“孙儿走便是。” 谢宏瞻失声:“大哥!” 谢宏言将姜氏搀扶起来交给谢和泽,“儿子又不是不回来了,母亲不必担忧,做错事了,自然是要受罚的,儿子去南直隶好生温三年书,到时候给您挣个诰命。” 姜是攥紧了手靠着谢和泽淌泪,奈何家里孩子们的仕途经济都是谢修翰全部安排好的,他的儿子是嫡长孙,是要担负整个谢家荣耀门庭的,日后还会是新帝的心腹。 阮今朝示意谢宏瞻追上去看看,把谢修翰搀着,“外祖父,您冷静别激动啊,不然三年后大表哥,三表哥都无缘重新会试了,二表哥才中了进士,马上就要光宗耀祖了,您这口气可要稳住了。” 第408章 大少爷,有人拦路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等着安慰好了谢修翰出来,外面下起了雨,谢宏瞻举着伞送阮今朝出去。 “大哥还是一字不言,他这个人看着温和好说话,其实内里倔强的很,硬碰硬没人犟的过他的。” “祖父也没含糊,已经说了,让他今日就启程出京,大抵是要气上好一阵子了,好在南直隶哪里还有亲戚,大哥也不是无人照拂。” 阮今朝点点头,知道现在什么都于事无补了,“过些日子,我劝劝外祖父便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了,三年后再说吧。” 要是她儿子中了进士,她才不管是一甲及第,还是二甲进士,或者三甲同进士,绝对要大摆几天的流水宴,谢修翰还嫌谢宏言考的不好了,能考中那不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出了谢家门,谢宏瞻就道,“你快回去吧,贺瑾那货中了状元一激动昏死过去了,沈简被陛下问得差点急眼,倒是对朝政颇为烂熟于心,甚至还有些治国的弊端都说的清清楚楚,得了个榜眼,当即气青了脸,估计也要被过气去。” 问沈简足足问了半个时辰,还许他喝了杯茶润嗓子,问其余人就几句话略过,简直就是冲着沈简去的。 当时那场面,他都感觉沈简要骂李玕璋几句了,沈霁一个劲在旁边咳嗽,君臣开杠是常事,这殿试开杠怕是可以载入史书的。 以往都是李明薇陪着殿试,这次换成李明启,他这位小表弟使了几次眼色让他说点什么,他就默默在哪里笑。 这人当皇帝,谢家怕是天天脑袋抱着怀里给他做事。 阮今朝听完这话,也是噗呲笑了出来。 李玕璋老觉得沈简克他八字,大约是光明正大抓住个搞他的机会,才不会管体统不体统的。 再则,也算给沈简在朝臣展示的机会,到底是李明启的夫子,他的尽量就代表这李明启的本事和手腕了。 回到贺家,贺瑾就一个人坐着床头时不时傻笑一下,东雀端着药看铜钱,心里犯愁,“他娘的,这不会就是书里说的范进中举吧?” 铜钱疑惑,“不应该啊,大少爷不说目的考二甲第一,不就是会试第四吗,得了个第一也不是差很多。” 阮今朝走了进来,拿起旁边本书一卷给贺瑾砸过去,“谢宏言没去是不是你干的?” 贺瑾被砸的回神,不可思议,“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懵的很,“谢宏言没去和我什么关系?” “你天天就在哪里瞎逼逼咒谢宏瞻名落孙山的,是不是突然觉得,要是把谢宏言弄走了,没准你还能去争下一甲的?” 贺瑾呆住了,“你怎么能如此想我,我怎么可能敢去碰谢宏言的,你,我们就不能有点信任吗?” 他急的咳嗽两声,“你说谢宏瞻要是今个没去,你来给我两下我就认了,谢宏言预备殿试这段时间,他祖父和父亲恨不得把他绑在腰带,我能把他怎么了?” “那他为什么没去?”阮今朝质疑。 贺瑾指着自个,“那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他啊。”他又看自个缺了一指头的手,“原来缺个指头就能换来一个状元,看来还是蛮值得的。” 正说着,佟文也跑了进来,阮今朝就道:“你来的正好,还免得我冒雨在跑一趟了,他怎么样了?” 佟文叹息,“气得半死,估计是觉得自个一定拿状元,结果被点了个榜眼,现在孔先生趴在床边开导他呢。” “侯爷在旁边说他太飘了,一甲都是陛下钦点的,让他以前在陛下跟前狂,没把他点成二甲就不错了,世子爷气得直接被褥蒙头,嘴里都是大不敬的字眼。” 说着,佟文看贺瑾,“世子爷让我来问问,谢宏言没去是不是你干的,说的如果是你,你就收拾赶紧跑路吧,谢家肯定要把你捏死。” 贺瑾跳起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干什么了,怎么每次有点坏事找不到是谁做的,你们都来怪我了?我,我就是受气是不是?不是我,不是我,你们借给我八百个胆子我都——” 贺博厚也走了进来,见着阮今朝和佟文都在,骤然怒火而起,走过去拧儿子耳朵。 “你给我滚出来,真当我不敢弄死你了,谢宏言也是你能去碰的金蛋,你是要谢修翰给你老子挽起袖子打架吗?”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糟心孽障儿子,阳谋都玩的气死人,还去搞阴,还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去阴谢宏言,老子今日就送你去见你亲娘。” 贺瑾几乎咆哮,“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凭本事得来的!” 司南很看不起,“做了还不认,丢人东西。” 佟文说完话就要急着回去了,司南追着送她,“你着什么急,寻常人中个榜眼都开门撒钱了,他还气死了不成?” 佟文觉得好笑:“本来世子爷也觉得自个只能当个榜眼或者探花郎,结果临到头发现谢宏言这最强的对手没来,陛下又和他掰扯了半个时辰,百官都觉得有状元之才,然后得了榜眼,还被贺瑾压了一头,能不气吗。” 司南白眼,“太小家子气了。” 佟文笑笑,到没有继续接话了,司南见她突然不说话,“你又生气了?” 佟文撇过头看他,“没有啊,顺着你说世子爷小气我做不到,驳斥你一句话,我们就会吵嘴,你觉得世子爷小气是你的看法,世子爷对我好,我要讲良心。” 出了侧门,佟文道:“你回去吧。” 司南拿了伞举起,“我送你回去。” 佟文摇摇头:“不必了,我还要去程太医哪里一趟。” 司南心道:都气得要去请太医了,还说不是小家子气。 勇叔跑了过来,“等等、等等!” “怎么了?”佟文回头问,“我还要给世子爷找程太医去。” 勇叔:“今朝说要你们一会陪她出去一趟,我去吧。” 佟文不解:“出去?带着我?” 她看抢过她伞离开的人,又看司南,大大的眼眸都是警惕,“你们两兄妹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 司南觉得她好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把今朝卖了都把你留着。” 佟文小虎牙一露,“你妹妹漂亮,值钱些。” 司南着实笑了,“你也很值钱。” 佟文眸光闪亮,眉眼弯弯,司南摸摸她的脸颊,“走吧,先进去。” 谢宏言的马车在大雨中离开皇城,跟着的小厮便说,“大少爷,您也太实诚了,怎么大的雨,即便是要真的要走,也等明日天晴了再说啊。” 多等一晚上,没准就有不一样的结果了,谢修翰再厉害家里老太太一顿揍还是要乖。 “早走晚走都是走。”谢宏言轻轻道,“你若不想同我去南直隶,就回去。” 小厮顿时不说话了,“小的就是替您不值得……” 马车倏尔停下,谢宏言手里端着的茶杯轻轻荡出茶水,外面驾车小厮道:“大少爷,有人拦路。” 谢宏言撩开马车窗户帘子,磅礴的雨势中,就见马车前站着三个人,金狼举着伞,替站着最前面的穆厉打着。 第409章 谁干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险些有些没把穆厉认出来。 褪去彰显身份显赫的锦袍后,他一身蓝色长衫立在哪里,束起的发落到肩头,毫无装饰,剑眉星目,表情平静,临风玉树,素日的威严冷酷此刻尽数收敛,化作桀骜潇洒的贵气。 穆厉背手抬眸对上盯着他的瞳眸,语气依旧是三分尾音上扬,“谢宏言,你是要我上去,还是自己过来。” 跟着的小厮吓得不成,“大少爷这这这……” 谢宏言放下茶水,安抚小厮,“无碍,他不会乱来的,你且等等我,不必害怕。” 下了马车,就有侍卫给他举着伞。 穆厉见他跟着过来,掉转头朝着某处小亭子去。 人都退下,亭中只留下二人。 谢宏言一袭素衣,面如冠玉,俊雅温润,浑身上下都透着清贵斯文,那双眸子不管何时都是带着柔柔的善意和笑意,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风光月霁。 夜风带起二人腰间玉佩的穗子,穆厉看向谢宏言,“为什么没去殿试?”他高挺的鼻梁带着雨滴,眸嵌杀意,“谁干的?” 他听金狼说谢宏言没去殿试都没信,再听挨打了两耳巴子更觉得荒谬,直到李明薇派人来说谢宏言被丢出皇城,他才彻底反应过来。 谢宏言看似对会试无所谓,实则是志在必得的,此前他不过看他的策论随意发表了两句意见,这人居然极较真和他扯了一整天的朝政。 他都说了,他不了解大宜的朝局具体情况,谢宏言跟着就是一句,你那里不懂,我给你讲便是。 不是看他拿着策论那一脸严肃的模样,他都怀疑这人是在卖国了。 最后他大笔一挥同样的题给他写了一篇,谢宏言回去研究了两日,居然抱着一摞东西来找他继续扯犊子。 谢宏言笑笑,“没人害我,是我自己不想去,你若问完了——” “谢宏言,我在问你,是谁欺负你了。”穆厉盯着他,声调极冷,“十年等来的殿试,你怎么会不去的?” 谢宏言抖抖衣袖,抚平褶皱,漫不经心道:“我今年能到殿试,三年后还是能到,说完了,说完了我就走了。” 穆厉剑眉冷竖,“谢宏言!” 谢宏言无动于衷,拿起旁边靠着的伞,“我要去南直隶了,三年后才能回京城,大抵你离开大宜我也不能相送了,就在这里祝一路顺风平安回程。” “既都要走了,与我说句实话很难?”穆厉很难得窝火。 谢宏言抖了抖伞上的水珠,淡淡说:“不是太子殿下说的,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吗?今日我就当太子殿下是来送我这个故交的。” “谢宏言,为何没去殿试。”穆厉抓着他要举伞的手腕,“你自己说,还是我去查,是谁威胁你什么了?” “别用什么你想给谢宏瞻腾位置的鬼话来搪塞我,也别说什么是不想和沈简硬拼,大宜朝政方便,你是比沈简厉害的。” “和你无关!”谢宏言拂开他的手,穆厉将其握的紧紧的,“谢宏言,你非要我来硬的你才说是不是?你是觉得我舍不得收拾你?” “穆厉,你做什么,放开我表哥!” 阮今朝声音忽而响起,谢宏言顺势扯回手腕,开伞直接阔步离开。 阮今朝也是想要来拦路问问谢宏言缘由,非把后面的人抓出来打死,所以才把司南和佟文都给带上了,眼下看着这幕,目光冷幽幽的盯着凉亭的人。 “表哥,是穆厉毁了你的殿试?” 谢宏言看阮今朝,本想解释两句,再看气势汹汹的穆厉,他也窝火,脱口道:“我与他有些过节,他是来拦路想弄死我。” 阮今朝蹙眉,“你先回马车,我撩翻他来找你。” 谢宏言拍拍表妹的肩头,“你不要小看他。”穆厉这人藏拙一流,内里绝对是个扮猪吃老虎存在。 “我打得他叫爹!”阮今朝上前,“动我表哥,你先过我这关。” 穆厉眯眼,咧嘴笑了一声,抬起手指勾了勾,“来吧。” 司南过来就见穆厉一掌将阮今朝推开,上前接住妹妹,“你轻敌做什么?” 阮今朝看司南,呸道:“这狗东西藏拙,一起上!” 穆厉见挡路的兄妹,脸带戾气,“滚,我没心情和你们闹。”他扫了眼旁边的侍卫,示意去把谢宏言拦住。 司南安抚阮今朝:“佟文在后面,不会有事。” 两兄妹目光交接,架势一摆朝着穆厉袭去。 穆厉毫无怯场,短短五招后,阮今朝和司南都认定他此前是在藏拙,分明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穆厉见两个不依不饶的兄妹,也是鬼火正愁没地方撒,衣摆一甩,扬声笑意更大,“非要找打是吗?成,今日我好好替你们爹教教你们做人的规矩。”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一个摸出随着的匕首,一个摸出棍子一甩。 穆厉觉得好笑,摸着腰间的匕首指尖一转,轻轻一丢,极尽蔑视,“别说我没让你们。” 雷鸣雨势之中,随着阮今朝坐到地上,穆厉背着手在后,抖了抖衣袖,看着要挣扎起来的司南,轻轻挑眉。 “我对姑娘留三分气力,阮少帅若来,我可玩真的了,和我打,你在回去练个十年。” 说罢,就朝来处去,佟文见着二打一没赢的兄妹,再看过来的穆厉,默默的做个请手势。 沈简说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穆厉的身手怕是一指头就能摁碎她,惹不起惹不起。 穆厉冷冷扫他们一眼,朝着前面去,金狼道:“佟文玩阴的放箭,谢大公子朝着那个方向去了,今日雨大,应该是要去那头的道观借宿。” “你不必跟着了,别让这三个人来烦我。”穆厉说完朝着雨中走去。 佟文跑过去,失声:“穆厉怎么残暴的?”他看起来的兄妹两个,惊恐的眼睛都亮了,“五十招,你们走了有五十招吗?” 阮今朝道:“我三十七。” 司南:“我三十六。” 兄妹对视一眼,目光都是泛着冷意。 佟文疑惑,司南和她解释:“我和今朝加起来的双人阵,三十招就被他破开了,他用七招退了今朝,八招退了我,这个人,这两年一直都在藏拙,他不是简单的人。” 佟文顿时庆幸:“还好刚刚我怂了。” 阮今朝一直觉得自个功夫算是顶尖的,此刻站在雨中脸色都复杂了起来,前世中,穆厉到底是什么角色。 佟文道:“先回去吧,谢宏言也走了。”她看阮今朝,“谢宏言说,等你和世子爷成婚他肯定会回来的,他还说,现在不是说缘由的时候,让我们早些回去。” 第410章 上面吊着枚玉佩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道观之中,谢宏言才换了干净的衣裳出来,门轻轻敲响,谢宏言嘴角露出个讽刺的笑意,慢慢拎着茶壶倒茶,“已如四驸马所愿,四驸马咄咄逼人太过,是否把在下想的太好拿捏了?” 门被推开,来人是当今四公主的驸马爷,李明泰的妹夫许镜奇,如今在五成兵马司挂了个闲差。 李玕璋临朝后就废了前朝驸马不得干政的条例,目的就是为了给公主们择个满意的夫婿,李玕璋分寸拿捏的极好,驸马们官职最高不可过了四品,三品之上的六部堂官就算半只脚在内阁了。 许镜奇走了进来,啧啧两声,“看来谢大公子,对穆太子还真是情深义重呢,居然为了他的名声可以放弃殿试。” 谢宏言眼神都未曾给他,只是静静的喝着茶水。 许镜奇轻笑,“谢宏言,帮谁不是帮,你若替三殿下做事,日后的好处是你想不到的。” 谢宏言依旧无视许镜奇的狗叫,起身冷道:“许镜奇,即便李明薇、李明启都死了,李明泰也不会是皇帝,明白吗?” “李明泰会去前线督军,只是因为李明薇不想去,陛下心中,哪怕这件东西李明薇不要,他也只会放着,谁都得不到,所有皇子的东西,都可以是李明薇,李明薇的东西,那个皇子都别想动。” 李明薇会让朝臣觉得恐怖的地方,便是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话不要说得太满了。”许镜奇挡住他的去路,手指轻轻一挑,“谢大公子莫要好高骛远。” 谢宏言扬起下巴避开,眼神厌恶,“四驸马需要小倌,大可去四公主面首中选两个讨喜的。” 许镜奇捏了捏指腹,低头轻笑,“不好奇我是怎么发现的吗?谢大公子京城名声多好,温和有礼平静近人……” 许镜奇声音顿时恶毒起来,“其实呢,清高凉薄的不行,除开对家里两个弟弟还有皇宫的表弟迁就两份,最厌烦的就是旁人随意靠近,” 可偏偏那日宫宴,穆厉忽而对他两份亲近,这个人压根就没躲。 他仔仔细细的观察,最后还是被他抓到了蛛丝马迹。 穆厉酒量不行,那日喝多谢宏言送他出宫,搂着谢宏言肩膀晃晃悠悠走着,若是换成旁人,谢宏言大抵都直接走人了,偏偏极有耐心把他搀着出去。 最后穆厉上了马车,从马车窗户递了个孔子庙的求的符给他。 醉懵的穆厉已经靠着窗沿睡下去了,谢宏言捏着符,抬手轻轻碰了碰穆厉的脸。 他以此去威胁谢宏言,想把他拉到李明泰阵营来,日后的谢家总会落到这个嫡长孙手中,结果谢宏言直接就不去殿试了,简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许镜奇很看不起他的清高,“谢宏言,跟谁不是跟,他是程国的太子,你与他不过是镜花水月,他是能舍了程国皇储之位,还是你敢奋不顾身去跟着他?大梦总是要醒过来的。” 说着,许镜奇握住谢宏言的手,“你我能够商量的事情有很多。” 谢宏言讥笑,一字一顿,“穆厉是程国太子,一国储君,将来天子,程国睥睨苍生的存在,即便是我大宜的陛下,憋屈自个都不敢怠慢他分毫,他不过是暂时为了两国长久和平忍气吞声收敛锋芒。” “就算在你们看来,他如今龙搁浅滩,他也从未放在眼中,他总会回程国,程国的江山只会是他的。你呢,匍匐在一个女人脚底的卑贱的狗,也配和他比?” 谢宏言直直盯着他,“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不过你还不配同我说话,滚吧。” “我既敢同穆厉往来,就不怕任何人知晓,也不会惧怕任何人议论,不去殿试是我自己选的,离开京城是我自己选的。” “许镜奇,我没杀过人,不代表我不会杀人,李明泰在我谢家眼中还不够看。” 谢宏言见被他握住的手,微微倾身,声音极轻,“你尽管大胆把我和穆厉事捅到我祖父耳中眼中,他会做的,就是替我将知道这件事的人,杀的一个不留,不信,你试试去。” 说罢,他抽回了手,厌恶至极,“滚吧。” 许镜奇走出屋子,讥讽起来,“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总有一日我要他跪着床上求我。” 他背着手超前走,“你说,要不要今日在这里办了他,只带了两个小厮,能成什么——” “办了谁?” 冷意的声音在雨夜响起,许镜奇只感觉背脊一疼,回头就见是穆厉。 穆厉冷看他,杀意聚集在眸中,“他也是你能碰的?”他道:“你先去,我很快就送你的亲朋好友都下来。” 屋子中,谢宏言拎着茶壶淋过被许镜奇握过的手,只觉得脏的都想砍了。 小厮走了进来,“大公子,穆、穆太子把许驸马杀了。” 谢宏言淡淡道:“难道他不该死?穆厉来杀最好。” 小厮颤颤,恍然道:“大公子,您是要借穆太子的手杀、杀许驸马吗?” “是啊。”谢宏言拿着手帕擦着手,嘴角抿出一丝丝笑,“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上,雷鸣闪电的,毁尸灭迹都不需要了。” 若他现在还要自己来杀人,真的是白当了怎么多年谢家的嫡长孙了。 他的私事谢修翰、谢和泽都不会过问,只要他把分内的事情做好了,谁敢管他,挑出来了,谢和泽大不了给他一巴掌完事,长房就他一根独苗,有本事弄死他,姜氏只要他好好的什么都好。 许镜奇当然要死,他倒是没料到穆厉会来送他,想的是接着阮今朝的手连根拔起许家,只不过这样还是有些风险,穆厉来做,那就是无所畏惧了。 只是个小小的许家,没有人会在意的。 小厮隐隐约约是能猜到两份,自个主子和穆厉不清不楚的关系,“大公子,明日启程,您就再也见不着这位故人了。” 谢宏言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小厮问,“小的可要去看看表姑娘他们?” “不必。”谢宏言摇摇头,拿着手帕擦手,“他不会伤今朝的。” 至少在他彻底京城地界之前,穆厉是绝对不会做让他真的动怒的事。 次日清晨,谢宏言出门就见门上插着个小飞镖,上面吊着枚玉佩。 听着小厮在叫他,他将玉佩收好,应诺了一声,走了过去。 上了马车,谢宏言指腹轻轻的拂过玉佩。 皇室理亏贺家,只要贺瑾能走到殿试,这次的状元只会是他。 李明启要在朝中稳住,需要安阳侯府的势力,因此,沈简会在接下来的三年大放异彩,李玕璋会重用她,等着阮今朝改嫁过去,沈家在京城的锋芒会更加厉害。 所以,这一次的会试对他没什么好处,倒是不如在等三年。 再则,谢家不会让白考一次,他现在依旧是贡生,只是不接受二甲的进士,不满名次再考不是不行,只是很少有人这样敢。 科举于他而言,没什么难度。 谢宏言举着玉佩瞧着,无声轻笑,“你给我这东西有什么用,谢家垮了去投奔你?” 走了也好,你们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管你们谁都杀谁,都同我谢宏言没有任何干系了。 第411章 思危,思变,思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京城之中,阮今朝见还气得锤床的沈简,拿瓜子砸他,“我给你说的事情你听没有。” “不就是打输了?你肯定轻敌了,我才不信穆厉那么厉害。” 沈简耿耿于怀昨日殿试的事,怎么躺都不舒坦。 “居然被贺瑾压一头,早知我就不去殿试,我在等三年那我也愿意!” 阮今朝嫌弃他,“不知谁最开始说,要是这次没考中就死去,榜眼也很好了,只是个名次罢了。” 阮今朝倒是挺开心,她以后多有面子,前夫状元,二婚榜眼。 沈简靠着床榻上,半撑着脑袋,切齿带恨,“陛下就是故意的,看我不顺眼殿试报复我。” 他喃喃,“我寻思谢宏言是不是知道内情,觉得这次殿试肯定荒唐,所以才不去的,这孙子,都不和我说一声。” 阮今朝好笑,在外高岭之花生人勿进,眼下就跟着个小纨绔似的撒泼打滚。 她好笑,“素日总说我三个表哥克你八字,人家没去,你还骂人家。” 想着谢宏言昨日的惨烈下场,阮今朝不免痛惜。 谢修翰对名次要求太高了…… 沈简和她想到一处,“是你外祖父太在乎名次了,谢宏言现在可还是贡生呢,大宜开国以来,第一个不满进士名次重考的可不多。” “别担忧,即便三年后考不上,还是能做官入仕|途的,瞧着吧,等过个半年,你外祖父没准自个就去把人叫回来,谢宏瞻做事要么好的上天,要么气得你外祖父升天。” 阮今朝白他一眼,“我刚刚给你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沈简笑笑:“不就是藏拙吗,穆厉是程国的太子,你当太子都是闹着玩的,没点真本事能当一国之君的?保不齐李明薇还藏着捏着什么,你我都不知道后手绝杀。” “程国素来重武,穆厉能成为最出色的皇子荣登储君,必然是文武双全的。” “再则,你们不都说了,他最开始就是为了套你们的招数,当然,也有可能是借着挑衅你,稳固陛下心中他只会惹是生非的印象,以便他在京城这些日子能过得自在些。” 沈简看阮今朝气得很,慢慢悠悠的安慰她。 “这次打不过,下次你努力就好,大不了多带人,你信我,穆厉和李明薇都是正正经经养大的,肯定是讲武德的,拿出你流氓土匪的架势,他绝对跪下来叫你姑奶奶!” 这两个皇子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八成都是教育一致,就是两个乖宝宝排排坐。 阮今朝把坑她的手艺拿出来卖弄卖弄,这两个正统养育的乖宝宝,绝对要去找气鼓鼓去找李玕璋告状。 阮今朝嫌弃,“你怎么教导的佟文,昨个看我和司南输了,居然怂的给穆厉指路。”真的把她看的都傻了。 “明哲保身懂不懂,该怂就怂,你们兄妹两个都打不过,小佟去送死吗?”沈简撑着脑袋看她,“我寻思要不要装装病,晚个半年再去衙门做事?” 阮今朝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沈简啊,佟文的聘礼你觉得多少合适?” 沈简脑袋落到她膝头,眼底都是笑,“这不得看看你家要我多少聘礼吗?” 阮今朝想掐死他。 陪了沈简小会儿,阮今朝就去找沈杳了,孔平方也来看气大发的学生。 沈简在孔平方跟前从不藏着,用孔平方的话来讲,他若无病无灾众星捧月的长大,大抵就是个潇洒不羁的纨绔德行。 “还气呢,贺瑾以后还不是要叫你一声大舅哥的?”孔平方坐到他旁边。 沈简抓着床边的果脯啃着,问夫子,“谢宏言为何没去?” 孔平方也疑惑,“不清楚,这小子是个骨子黑的,以前我没说过他,但你今后记住了,官场同龄人之中,绝对不要惹他。” 沈简坐起来,活像扯他山羊胡,“我寻思你知道的是不是挺多的,非要一会儿告诉我一点是吗?” “你有病你不要急眼,我慢慢给你讲,怎么现在也同今朝似的凶巴巴,一点都不尊师重道。” 孔平方瞟他,“我也是慢慢发现的,谢宏言好像不是面上那样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谢家三个孙儿,只有他是谢修翰亲自教导的,连他父亲都不能插手他的管教之事。” 沈简接话,“所以,谢宏言从小就是泡在内阁长大的,从明白事理开始,学的就是人心博弈。” 孔平方点点头,“再则,上次他们三兄弟来拜访我,走后,梨梨来给我说,谢宏言给她拿着树枝舞剑。” 沈简靠着枕头,摆摆手,“就他?梨梨都打不过,还舞剑,梨梨的话你信一半差不多了。” “谢宏言会啊。”佟文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插嘴道:“我之前去谢家传话,就见他院子舞剑,还有人教导他招式。” 沈简手里的果脯落到地上,“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佟文搅着药碗,“你没问啊,我也觉得不重要,就没说。” 她顿了顿,反问沈简,“你不知道?那当时在围猎场,那三个高手都是你做掉的?你怎么厉害了?我还以为你就干死了一个,其余都是谢宏言弄死的。” 沈简眸光微散,“不,那货当时就跟着个孙子似的躲在我背后。” 但凡他们三兄弟有一个争气,他也不会把护命三招使出来,自个都差点死外头。 孔平方拍拍学生肩头,“看吧,你没谢宏言稳得住,知道上次谢修翰为何闹到你家来吧?谢家的嫡长孙,不是说着玩的,多的就不说了,穆厉为何只卖谢宏言的面子,这点就足以见谢宏言的本事。” “玉安,很多朝局谋划现下不能做的,可我们这些老东西活不到那一日了,只能寄希望给你们这些小的了。” 沈简看孔平方,问的很直接,“那夫子会选我,是想我继承你什么遗志?” 孔平方垂眸,“你是皇亲国戚,安阳侯府文武两站,最适合维护皇权。” 他看学生,“我从不踏入庙堂,但陛下,先帝,先帝的先帝,关键事情总会询问我,皆因我从不涉党政,只关心皇权社稷,沈简,你要记住,你是皇亲国戚,凭这四个字,你就能得皇室很多认可器重。” “不要只看眼前。”孔平方道,“玉安,看远点,你才能赢,十三如今极信你,他登基大势所趋,所以你要替他看好每一步。” “安阳侯府若和北地阮家联姻,你要面对的明里暗里的东西就太多了,因着这门亲事,沈、阮、谢、贺,还有李氏皇族,将会彻底拧在一起,你一步都不能踏错。” 孔平方看沈简,“凡事三思,可记得那三思?” 沈简轻声,“思危,思变,思退。” 这也是他一贯的做事准则。 第412章 大捷了,前线大捷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孔平方点点头,随即又说:“你知道我教玉玉的是那三思吗?” 沈简心道:你们两个还真不知谁教谁,八成天天赌钱。 “我还是正正经经教了玉玉的,她调皮了些,上课还是很乖的。”孔平方维护自己尊严。 沈简敷衍的嗯了一声,“你怎么教她的?” “我教她的三思,是思进,思杀,思安。”孔平方眸光黯淡。 他慢慢悠悠开口,“今朝只有超前永无退路,她不杀人就会被人杀,比起危险的环境,安静的四周才会让她更有危险。” “今朝偶尔不够谨慎,但她最强悍的地方就在于,结果永远都是她想要的,你与他正是互补相成,今后遇事好好协商,不可吵嘴打架。” 说了些话,孔平方就离开了,沈简喝完药看佟文递来的帕子,招手让她过来点。 脸被掐住,佟文啊了一声,沈简冷冷道:“来,把你认为不重要的事情都说出来给我听听。” 佟文揉着脸,“都不重要,我哪里想得起来,刚刚不是先生提了一嘴,我都想不起。” 她想了想,“李明薇收了穆厉贴身的玉珏算吗?还有陛下此前微服出巡见过孔先生算吗?还有那日我去买吃的看着——” 沈简深吸口气,一把掐住佟文的脸,“我真是太信你了。” 过来的阮今朝和司南,才到屋门口就听着佟文吃疼惨叫的声音。 司南进来就见沈简掐着佟文的小脸,当即抓起个杯盏给他砸过去,“沈简,反了你了。” “你要死了,你打佟文做什么?”阮今朝两巴掌砸沈简身上,“一天天就知道欺负人小佟。” 司南见佟文白皙的脸上泛红,杀了沈简的心都起来了,“沈简,你在敢动她一下,我弄死你。” 佟文摇摇头,“他没用力的,我没事。” 这时候勇叔小跑了进来,面上带喜,“今朝,司南,大捷了,前线大捷了,刚刚送到京城的消息!” “大捷了?”阮今朝眼底笑意顿时浮现,使劲摇着沈简的肩,“大捷了,前线大捷了!” *** 御书房之中。 李玕璋瞧着大捷的书信,敲了敲示意跟着的李明启看。 李明启拿起扫了眼,就见阮贤还上书,说的自己此前受伤,眼下还在清扫战局,希望让今朝过去。 大抵就是思女心切,希望闺女侍疾,又说谢婉两年未见女儿,此前因她在前线受伤吓得大病一场,希望阮今朝能回去看看。 李明启沉默了会,并未说话。 李玕璋看人他装的唯唯诺诺的模样,活像给他一巴掌,“有什么就说,趁着现在朕还能教你,不管是聪明话还是蠢笨话都说出来。” “让表姐回去吧。”李明启看父皇:“让沈简陪着一道,父皇好生敲打沈简,沈简自然会把表姐带回来。” 李明启也是前不久。才从贺瑾嘴里知道阮今朝和沈简如今的关系。 真的不是他瞎子,这两年来,二人在他跟前就是对头冤家,三句话就能吵的直呼大名,阮今朝还敢追着沈简揍,沈简被揍生气了还敢去掐阮今朝,他帮腔,两个一起收拾他。 李明启渐渐也知道了,李玕璋是绝对不会让阮今朝回到边赛去。 阮今朝留在京城才能钳制住北地,如今的阮贤,日后的司南,都要靠着阮今朝来平衡。 所以,只要能够让阮今朝心甘情愿的留在京城,重新改嫁赐婚,李玕璋是完全做的出来的。 李玕璋摁了摁鼻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跟着去?”他扫了眼儿子,“你还是想的太少的,我问你,若是你十一哥,你觉得他会怎么说。” 李明启沉默的想了想,随即道:“兵部这些年对于北地军需拨款年年攀升,这两年更是高了许多,里面或许有什么猫腻,不若是让沈简秘密去查访。” 李明薇撂挑子,兵部他就主动请缨接下来了,真的是比其他几个衙门加起来都水深。 李明启看父皇,“沈简如今是榜眼,虽应先去翰林院或者去六部观政,但这样太大材小用了,督察院有个空缺,让沈简暂时顶上,这样过去也名正言顺。” “督察院谁不知道是你十三殿下名下,这样落到明面,岂不是让阮贤觉得你是要明目张胆压制他?” 李明启到没有想到这里,拱手躬身虚心求教。 李玕璋捏着折子看儿子,“户部内里暗账多,且户部尚书又是沈简的姨父,把他丢到户部去,郎中应该要致仕了,先让沈简暂用员外郎的身份去北地,今年户给兵部添了三百万的空缺,户部找兵部麻烦,理所当然,这样一来就名正言顺了。” 有些事他要早点谋划打算,得快点把沈简扶到辅臣的位置上。 李玕璋看儿子,提点他,“不要想着用你的皇权去保护下面的人,他们是要保护你的,如果保护不了你,那就不需要在继续信任了。” 李明启点点头,见李玕璋咳嗽了两声,“父皇,您先回宣政殿休息吧,这些我来做就好。”自打年后病了,李玕章就开始没什么精神了,时好时坏。 “无碍。”李玕璋靠着龙椅顺了两口气,趁着现在还能动,他自然想多让这个儿子他学学,不,教教他处事的方法,“十三,许家这事你怎么看?” 李明启只是道:“许家本就是靠着四皇姐才嚣张怎么多年,死了就死了,倒是四皇姐父皇还是下旨好生骂骂,自己的驸马死了,婆家短短两三日倾覆干净,还是不要老同那些面首玩乐的好。” 他对李明泰兄妹没什么好感,能做这事的只能是穆厉,至于为何他才难得管,反正死的好,死得妙,死的他想拍手庆贺。 李玕璋睨儿子:“你说话能不能别气人?” 李明启道:“那是因为说到你们不想提的丢人事了,所以你们才觉得气人,偏偏来怪我了。” 李玕璋看他,无声叹息,两指摁了摁鬓角,“你这样日后可怎么好?” 这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明启背着手,“我成不了十一哥,这辈子也不会成他,父皇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伤他的。” 李玕璋看不起他,“就你?你十一哥一巴掌就打的你哭。” 说着李明薇,父子二人都沉默了下来。 自那事后,李明薇就没有出过王府一步。 外面通禀阮今朝来了,李玕璋看儿子,“这里没你的事,回去陪陪你母妃吧。” 第413章 别说了,我也想我娘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紧跟着前线大捷传遍京城内外,李玕璋体恤阮贤不易,特地让阮今朝过去陪同,在顺道回去看看谢婉,不用着急回京城。 贺瑾得知此事,倒是飞快就让人把阮今朝的东西收拾好了。 阮今朝不免好笑,“你着急做什么?觉得把我送走了就能去给沈杳提亲了?” “可不得快点,保不齐陛下反悔了。”贺瑾张罗人带着必须物件,其余的路上买就成,同嬉皮笑脸的阮今朝说,“也不用看什么黄道吉日了,明日一早你就走,直接快马加鞭使劲跑。” 阮今朝被他逗笑了,“你如今是在翰林院去了?” “非翰林不如内阁,父亲安排的,等过个半年,我就会去刑部或者大理寺了。”贺瑾带着她进屋子,“我的仕|途我心中有数,你要做什么告诉我便是。” 阮今朝喝着茶水,看着外头搬东西的人,真的是觉得恍惚至极。 两年了,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贺瑾将个盒子递给她,柔笑道:“阮家,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应该是你需要的。” 阮今朝打开,就见里面都是信函,她拆开最上面的一封,正是和离书。 她眸子微动,望着贺瑾。 贺瑾笑意更大:“阮姐,从一开始我们就说好了,你帮我娶杳杳,我给你和离书,让你光明正大的从贺府离开。” 他和阮今朝是生拉硬拽在一起的,他想的是逃跑,她想的却是去争去拼。 贺瑾看着盒子,“这里面还有我父亲交代的始末文书,你可以拿去给你爹娘看看,他来说,比你和沈大哥解释要好的说,你我虽是赐婚,但也是走的官衙,陛下哪里我已经去求了话。” “现在。”贺瑾含笑,“你我已经不是夫妻了。” 阮今朝捏着和离书心都不自然颤颤。 贺瑾看她,“阮姐,你是我命中的贵人,我没有姐姐,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以后我会保护你的,若是沈简待你不好,我替你找他的麻烦。” “现在,你自由了,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可以去和沈大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会是你京城另外的一个靠山,整个贺家都是。” 阮今朝猛然被贺瑾感动的眼底泛酸。 贺瑾蹲在她跟前,“阮姐,以后整个贺家都是你的靠山,其实我曾经想过,若是你不喜欢沈大哥,即便你我和离大抵也不能改变你的命运,我就想啊,那我就带你‘私奔’把你送回去。” 他发自肺腑,“我这人没什么太大的追求,是你让我觉得,其实我也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还有,父亲不讨厌你的,他一直都告诉我,要好好对你,他和沈简八字不合不是一两天了,你看,这后面他也没管过我们的。” “至于贺家其余的事情,让我来做,我知你为了让我顺顺当当参加会试忍了很多,如今,不必在忍了,我还需要一点点的时间,等你同沈大哥回京城来,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贺瑾说着顿了顿,握住阮今朝的手,“阮姐,你我不再是夫妻了,陛下知道,父亲知道,太后也知道,我都安排好了,你安安心心过日子就好,这次你回去,可以告诉所有人,我们都和离了。” 阮今朝抬手摸了摸贺瑾的脑袋,“你还保护你,别以后被沈简欺负了,来找我哭鼻子。” 二人对视,都是轻笑了起来。 阮今朝还是问,“你预备让王氏怎么办?”若是沈杳进门了,肯定是撩不翻王氏的。 贺瑾道:“这个我心中有算计,不过,阮姐,你能把东雀那四个人留给我吗?” 阮今朝:“云鹤不行,这一路过去挺远的,沈简万一翘辫子怎么办,他得跟着。” 贺瑾:…… 次日一早,阮今朝就换了身轻装便服上了马车,跟着的一行人那都是露出笑容,可算是能回老家了。 出了郊外,沈简早就等着了,跟着来送行的是沈霁和苏氏,因着是去暗访,对外就是沈简中了榜眼气过去,估计要躺些时候了,京城也不会有多大动静。 苏氏一个劲抹眼泪,同阮今朝道:“简儿一能动弹就不爱吃吃药,你上上心让他别落下了。” 阮今朝点点头,“好,您放心,我会把他照顾好的。” 苏氏吸吸鼻子,“还有佟文这孩子,就是个小娃娃性子憨的厉害,稍不注意就被人哄得能把沈简弄去卖了,你也看好点,这孩子侯府砸了不少银子进去的,没出过远门,看什么都新鲜,丢了就亏大了。” 阮今朝认真,“佟文不傻。” 苏氏也认真:“他傻的很。” 阮今朝:…… 苏氏极其严肃,“你不知道佟文的本事,他傻起来自个加上沈简都能一起卖了,你多长点心眼,他憨的厉害。” 那头的沈霁一个劲抓着沈简,说些鸡毛蒜皮的东西,沈简看他一眼,把袖子扯出来,“知道了知道了,你把侯府守着就成,沈杳给看好了,别叫你两声爹爹就放出去玩。” “我明白我知道。”沈霁拽着儿子衣袖,“你对阮家夫妇客气点,恭敬点,别玩世子那欠揍德行知道吗,还有啊,不是在京城了,你不要飘啊,那是今朝的地盘,你千万记住了。” “烦死了。”沈简扯回衣袖,“知道了知道了。” 沈氏夫妇见着启程的一队人,沈霁就对着上马的佟文叮嘱:“佟文啊,你不要丢了啊,你千万别丢了啊,你很贵的啊,你要明白自个身价,你要做什么都要拽着世子知道嘛?” 佟文听完沈霁的碎碎念,有板有眼,“知道了,我都记住了。” 沈霁还是觉得心惊胆战,这是去办事吗? 病兮兮的沈简,傻兮兮的佟文,黄沙又按不住这两个人,另外两个侍卫功夫是高,但都是佟文的小跟班。 阮今朝生猛凶悍,司南也直杠杠的,那些侍卫一个比一个虎…… 这一路怕要鸡飞狗跳。 苏氏安慰沈霁,“别担忧,有勇叔在不碍事的,这些孩子都听勇叔的。” 等上了马车,沈简头也晕乎乎的,“成日罗里吧嗦的。” 阮今朝笑笑,“我有些看不懂你们父子的相处。” “还能杀了不是?”沈简抬手将她抱着,脑袋搁到她肩头,“他对我很迁就,我现在生病不喜他们进来,就是因为以前病的时候都是他伺候照料的我。” “他有他的想法打算,我有我的坚持和记恨,但你放心,他是个知道轻重的人,不然安阳侯府早就跨了。” 他和沈霁,大抵这辈子就这样了。 说着,沈简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我就带了四个人,阮大小姐这一路可要保护好我。” 在马车行驶了两日后,沈简就开始娇气起来,连着佟文都不可思议了的发表抗议,“我们是急着去投胎吗,为什么跑的怎么快,你们是把谁顺道给杀了吗?” 阮今朝看晕车蹲在旁边吐的沈简,着实嫌弃,一边给他拍背,一边给佟文解释。 “这不是怕陛下反悔吗,若是走水路被拦下来跑都没法跑了,陆路快啊,在过两日入了崇州地界,咱们就慢慢走了,这路上风景可好了。” 佟文惊呆,“陛下要抓早就来人了。” 司南把水壶丢给阮今朝,看不争气的沈简,“不然我把你打晕吧,我觉得你昏着不折腾人。” 佟文说着也觉得反胃,捂嘴干呕两下,也蹲着吐,司南见她不舒服,话音瞬间一转:“罢了,今日先找个地方歇脚。” 他给佟文轻轻拍背,又心疼又无奈,“我就让你中午别吃那油果子,非要吃,还吃了一盘子,好了吧。” 又一个没看住,就被带去吃了两个冰碗,让她好生去马车歇息,非要和那几个小子比骑马。 沈简漱口后,艰难开口,“我现在回京城还来得及吗?” 佟文也看他,此刻非常想回家了,同沈简道:“我们不赶对吧,再这样跑两天,你砸在我身上的钱都没了。” 阮今朝和司南对视一眼,无声叹息,默默给自己家的抚背。 佟文瘪嘴,“世子爷,我想我阿嬷了。” 沈简看她,“别说了,我也想我娘了。” 阮今朝和司南仰头深吸口气。 心中都是一句话飘过。 这祖宗太要命了。 第414章 我给你挖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到了客栈之中,沈简恢复就开始和阮今朝掰扯,“我是去见你爹娘的,你要这赶路法,我怕是尸骨去见你爹娘。” 阮今朝张嘴,沈简把剥好的虾给她喂到嘴里,他笑的无奈:“小佟也没出过远门,她若是生病了,折腾人的厉害,你就只有去把她阿嬷弄来了,她病了谁都不认的。” 要佟文喝完药,真的要是连哄带骗,小时候还能压着灌,功夫起来了只能打包送回阿嬷手里。 阮今朝咬着虾,“小佟看着挺乖巧的。” “她小时候野的很,大了收敛了,等她彻底觉得你哥能信任托付了,不把你老家给掀了我跟你姓。” 阮今朝满不在乎,“没事,我爹爹习惯了。” 沈简任劳任怨给阮今朝剥虾,见她鼓着腮帮子闷呆呆的,不免笑了起来。 见着佟文和司南进来,阮今朝指着两个位置,慢慢悠悠咽着嘴里的东西。 佟文看沈简,指着阮今朝,“京城炸锅了,说的你把她肚子搞大了,你不是生病,是不敢出来见人!” 沈简一口汤直接喷出来,呛得不行,“谁编排的我?”他咳嗽道:“这话居然有人信?” 佟文蹙眉,觉得沈简没认清现实,“你在京城早就没什么名声了。”这两年被阮今朝败的一干二净。 沈简咳得不行,佟文看他,迟疑道:“哥,你是不是和薛黛说了什么?” 听着薛黛两个字,沈简目光都直了,生怕阮今朝误会,使劲摆手,“你不要胡说八道给我找事,我都多久没见过她了,我和她清清白白!” 倒是端坐的阮今朝眨眨眼,慢慢道:“哦,我想起来,当时你不是昏迷了吗,我听人说郊外那道观灵验,就去给你拜拜,然后就遇到薛黛了,她那嘴说话不好听,我好气好气好气!” 沈简惊了,见她站了起来,瞠目,“然,然后呢?” 阮今朝就道:“我就想着我是去给你祈福,要是在真人眼皮子下面杀人就不好了,可是我真的好生气,她那张嘴就没停过,真的好气人,气死我了!” “然、然后呢?怎么,你们两个龃龉,我,我成孟浪了?”沈简错愕。 司南也懵,佟文抿唇等着阮今朝的后话。 就见阮今朝抓着沈简的手放在肚子上,一本正经,“然后我就这样。” 沈简半瞬才明白过来,落到她肚子上的手都过电了,失声,“你就说你怀了我的孩子了?”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没轻重的吗?”阮今朝摸着自个肚子,“我就问她你感受到了吗?我话都没说完,薛黛铁青着脸就走了。” 沈简、司南、佟文:…… 沈简站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样会让她怎么想?” “我就是想说,我一肚子都是气啊。”阮今朝言简意赅。 她看三个盯着她的人,“不然,不然我能让她感受什么?你们想什么呢,我要真的有娃娃,我疯了让她摸肚子,到时候我娃娃有个三长两短,我找谁哭去?” 沈简已经不敢想京城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 佟文扶额:“我回去解决。” 沈简:“不,我亲自回去。”事关阮今朝的清白不能乱来。 司南看两兄妹,“急什么,贺瑾会处理好的,这样,你们先走,我回去看看情况,。” 他是不能让妹妹的名声受损了。 说罢,司南就走了出去。 他怎么可能让佟文回去,到时候忙完了这人肯定觉得太远不想来追,他不就亏大了。 趁着沈简也去,他也想把佟文带回去给阮贤和谢婉看看。 佟文跟着出去,拽着他,“你知道怎么办吗?你别把薛黛给杀了,到时候就坐实了,你去找太后,让太后去传薛黛入宫。” 司南嗯了一声,拍拍她的脑袋,“我知道怎么办,晚几日我就追上来。” 屋子中,沈简看阮今朝,见她一副与他无关,气得跺脚,“你就不能给我消停会儿吗?” 阮今朝觉得她很冤枉,一屁墩坐下,讥讽道:“你豪横什么,怎么,心疼薛黛了?” 听她这样一说,沈简顿时什么都不想继续说了,“今朝,你不讲道理。” 阮今朝如被摸了逆鳞,“对,我哪里有你的薛表姐讲道理的,我是什么德行世子爷不知道吗?后悔了,后悔了请便吧。” 沈简笑了笑,“我不讲理,我错了,阮大小姐大人有大量,饶我这次好不好?” 阮今朝扫他一眼,顿了顿,冷哼:“我可告诉你,现在我手里捏着和离书的,你若惹急了我,姑奶奶就不要你了。” 沈简被她吃醋的小模样逗笑,嘴角禽着淡笑,“阮大小姐这是还有第二顺位的改嫁人选了?” 阮今朝扫她一眼,“你是觉得我没人要吗?” 沈简见她冷飕飕的目光过来,忽而想起了柳珏,立刻态度端正起来,“来朝朝,我继续给你剥虾。” 阮今朝撑着下巴手指敲着桌案,突然道:“我和薛黛打起来你帮谁?” 沈简毫不迟疑,“我去给你挖坑。” 阮今朝满意的点点头,吃下他送来的虾,“孺子可教。” 沈简含笑。 不不不,主要感受到了杀意,嘴比脑子动的快。 一路玩着朝北地走,沈简为了后面方便行事,在经过了佟文的点头后,就将她是姑娘的身份和盘托出。 司南带来的人看着佟文顿时都不敢靠近,就跟着看小菩萨似的,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什么都不知的司南回来,差点被黄沙提刀砍死。 很快适应后,一行人便是笑意更多,晚间歇脚阮今朝都会拉着沈简出去走走。 同行的侍卫被勇叔点明白,知道他们要当叔叔愿望全靠佟文来实现,更是将佟文众星捧月了起来。 一个月后,进入北地后,空气之中就多了些风沙气息,沈简开始有些水土不服起来,佟文也有些不适应,倒不是身体上的,是皮肤上的。 阮今朝任劳任怨伺候这两兄妹,沈简乖乖喝药就不会有事,佟文抹点香膏在脸上手上就无碍了。 马车休息,沈简带着阮今朝在湖面散步,将这次要做的事告知。 阮今朝沉默了会,“你的意思是,阮家军内部其实一直都有人在吃军饷,但钱都是我哥管着的,是这两年开始的,还是一直都有?” “我看兵部的卷宗,应该是一直都有,只是这两年你哥不在,猖狂了些,但是做的都很干净,光明正大的贪。”沈简搂着阮今朝,“我只是与你说一声,你就好好玩。” 阮今朝见他神神秘秘的,内心嗤笑。 这案子前世就是她和李明启办的,不是什么大案子,牵扯了京城两个官员罢了。 沈简还能不知她怎么想的,只不过今非昔比,当初这时候,阮家军已经名存实亡了,如今若是大查彻查,恐怕真的弄查出些气死阮贤、司南的龌龊出来。 “沈简。”阮今朝握住他的手,“你真的想好要去见我爹娘了吗?” 沈简看她,“不然我跟着你来做什么?”他抱着姑娘,“不必多想,只要你好好陪着我,什么我都不害怕。” 第415章 走吧,回家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另外一头,睡醒的佟文打着哈欠推开了马车门。 着了身窄袖蓝色罗裙,长发落在背后,耳边两个小揪揪垂着,只有两条天青色发带点缀再无珠花,鹅蛋脸未施粉黛,只有层香膏薄薄在脸上,保护她被风吹得泛红脸颊,整个灵气逼人。 司南正和人说笑,其中一人打趣,“老大,小嫂子出来了。” 见她出来了,司南忙走过去伸手,佟文两手环着她的脖子,四平八稳落到地上,司南看她揉着眼睛,摸摸她的脑袋,“睡醒了?” 佟文乖乖点头,目之所及便是一片浅浅湖泊,杏眸倏尔亮了起来,她指着湖面,“南哥你看!” 司南被她拽着过去,东风和几个侍卫小声唏嘘道:“真的没看出来佟文穿条裙子,居然怎么漂亮的,老大是怎么知道佟文是姑娘的,我记得之前这两个人都不得打死对方了。” 这二人此前动手起来就和搏命没区别,诚然次次都是司南输了。 勇叔哼了一声,“就你们老大那钢做的脑子,人小佟自己告诉她,你们老大还把她当沈简通房姘头差点要了小佟的命。” 众侍卫:…… 湖风吹起二人衣摆,佟文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坳,抬手遮着阳光,白皙的脸上落下淡黄色的光晕。 司南怕她脸上吹了风又不舒服,“小佟,回去了。” 佟文不情愿的看他,“等我过去了就是忙商号的事情,还要帮世子爷、不对不对,帮我哥做事了,就没功夫玩了。” 过去了就是兄妹相称,佟文一时半会嘴上还改不过来,抿嘴看司南,“而且你到时候也要回军营去办事了,也没空带我玩了。” 司南握住她的手将她朝外带,“我保证会带你把北地玩个遍,再带你去边外走走,这里虽然没有京城的精致秀美,到也是另外一片生机盎然。” 休整一日,次日就入了边城,沿途已有熟悉的人来打给司南打招呼,人马也因此分开。 沈简要先去大同府走一趟,因是暗访,知道他身份的人越少越好,借着商道倒是最好的掩护。 沈简思考了一番,把佟文先塞了过去,给妹妹弄了弄额间的发。 “小佟,你乖乖的,不可以骂人,不可以打架,你给你南哥的爹娘留给好印象,我就方便说话了。” 都说岳父岳母见姑爷越看越不喜欢,但是看媳妇那是越看越爱的。 佟文抠着下巴似懂非懂哦了一声。 沈简又道:“那头怎么安排的你都知道,先乖乖的在阮家等我,最多五日我就去找你。” 佟文乖乖点头,等着的阮今朝已经不耐烦了,“我能把小佟怎么了,北地那个不长眼的敢惹我和我哥的,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婆婆妈妈烦的要命。” 阮今朝离着北地越近越嚣张,沈简已经感觉,他这次估计能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姑奶奶了。 沈简最后叮嘱佟文,把着她的肩头摇摇。 “还有,不可以打司南,不能打了,人家是阮家军的少帅,你要给人家在人前留点体面,他脑子打不过转,你就直接给他说,别一拳头就上去。” 出了大同府在朝着北就是边塞最近的小镇,阮今朝脸上笑意越发的多起来。 小镇郊外处,为首的明丽妇人正带着几个奴仆静静的瞭望远处。 一个姑娘的声音响起,“太太!太太!您看,是姑娘的马车,那是大公子,还有勇叔呢!” 为首的妇人正是谢婉,身着素净,身形纤柔细瘦,气质高雅,眉色淡远,见愈近人马,抬眸都是笑,给司南挥手,跟着的仆从都是激动的叫着大公子。 司南翻身下马,恭敬给谢婉合手行礼,满面笑容,“母亲。” “娘!”阮今朝扑上去将谢婉紧紧抱住,鼻息都是熟悉的气息,如同归巢的倦鸟,“我好想你啊。” 终于见到谢婉了,活生生的谢婉。 谢婉抱着闺女,柔柔笑着,轻轻抚着闺女的背脊,无奈的很。 “都多大了,怎么还小孩子似的。” 和闺女两年未见,谢婉捧着阮今朝的脸好生看着,见着还圆乎了小半圈,笑容总算是大了两份。 司南就道:“母亲不必担忧,这妮子见天吃了睡,就和猪仔没区别。” 谢婉轻笑,看这一双儿女,给阮今朝弄着发髻歪了的簪子。 “明日你们爹爹就能回来了,娘给你们做了好吃的,咱们今日,就关起来门来一家子小聚。” 阮今朝又看旁边婢女弱弱,抓过来狠狠搓她的小脸,“我的弱弱,我的傻弱弱,看着我都不高兴的?” 弱弱当然高兴,眉眼弯弯,“姑娘的院子我天天都在打扫呢,那池子莲花也有蜻蜓飞了,你当时说,一定会回来接我的,你没有骗我!” 谢婉见闺女同奴仆招呼,又见司南折回去从马车上搀扶个姑娘下来。 谢婉主动上前,看下来的乖巧姑娘,犹豫了好久,浅笑试探开口,“小佟?” 佟文本还有点局促,没料到谢婉会知道她是谁,当即目光去看司南。 谢婉微笑道:“你阮伯父此前给我送了家书,提了你的名讳。” 谢婉目光落到儿子脸上,见司南不自然别过头咳嗽了一声,面带浅笑,主动握住小佟的手,“不必拘束,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 想起什么,谢婉顺势将手腕上的镯子落到佟文手腕上,过来的阮今朝呀了一声,酸起来,“母亲可真是偏心,此前让你送我都不愿意的。” 谢婉戳女儿脑袋,“给你?怕是掉转头就给我拿去当了换银子。” 谢婉见佟文目光闪烁,就想着阮贤大刀阔斧家书内容。 ——婉娘啊,司南找了个媳妇,叫小佟,是安阳侯府的小姐,她哥哥是玉玉情郎。 她捏着信函,愣是呆坐了一天都没消化完这家书的重量。 佟文看镯子,话都抖索,“这这这、这太贵重了,我素日不怎么带的,世子爷,不是,我哥晓得我乱拿您怎么贵的东西,要抓着鸡毛掸子打我的……” 司南把着她的肩将她超前带,“母亲给你就拿着。” 谢婉见她没有带随行的人,佟文反应过来,就道:“我的人已经先到了。” 谢婉亲切的拉着她的手,非常喜欢这个乖乖娇娇的小姑娘,“不怕不怕,大家都很好的。” 佟文乖乖跟着谢婉依次给人招呼,倏尔感觉一束冷光落到背脊,她对这些敌意的目光很是敏感。 她回身看去,就见个俏丽的姑娘在对她笑。 是阮今朝的婢女。 弱弱。 “怎么了?”阮今朝看她望着后面,拍拍她的肩,“不怕不怕,你哥很快就来了,走走,先回去吃饭了,这里我的地盘,谁敢惹你我弄死它给小胖——” 阮今朝忽而啊了一声,“小胖呢,我的小胖呢!” 谢婉笑的无奈,“小胖今个天不亮,就在我屋门口站着了。”不然她怎么会来郊外等着的。 她拉着闺女的手,“走吧,回家了。” 第416章 我很喜欢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小镇的人都很热情,见着阮今朝都是亲切的招呼。 露黛尔早就在胡同口等着了,见可算回来的人,指着自个舞馆的房顶,“你这死丫头,看看你这小胖鹰,把我这瓦都弄坏了,今日放你回去吃饭,明个来给我修屋顶!” 阮今朝上前看了眼,见着小胖的丰功伟绩,着实想把它毛扒光了,洒脱道:“好,明日我就让爹爹给你修去!” 露黛尔眨眨眼,把头上支红宝石簪子取下来给阮今朝带上,问道:“那位没跟着你来?” 阮今朝眉眼弯弯,“来,他过两日就来。” 露黛尔揉揉阮今朝的小脸,着实替他开心,当初在围猎场,她总觉得沈简对阮今朝是有两份男女之意,眼下可算是说开了。 她挑眉,望着那头司南紧跟着的佟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佟文颜色如同万花独秀,不少人都把目光落到她身上,见司南主动握住她的手,露黛尔脸上浮现笑意。 阮今朝含笑,“沈简的另外一个妹妹,我哥给我找的嫂嫂,带回来给爹娘还有你们瞧瞧。” 露黛尔敲着下巴,“他哥不是善茬,这妮子估计也不是。” 说着,她的眸子倏尔冷了下,“你不在家这两年,弱弱和那娘们走近了,你自己心中要有数。” 阮今朝点点头,“多谢了,我先回去了,明日来找你玩。” 阮宅就是个小三进的院子,素朴简单,处处都被收拾的极干净,佟文跟着弱弱去看落脚的地方。 弱弱走在前面,也没怎么管后面的佟文是否跟上。 “我们院子不大,前面是老爷会客还有书房,这边过去是大公子的院子,素日不怎么让人进去,姑娘除外,这边过去是家里奴仆的院子,都是太太陪嫁的人,顺着垂花门过去,就是姑娘的院子。” 佟文看左右没人了,停下脚步含笑道:“弱弱姑娘,你如果要尽地主之谊就好好尽,若是不愿意接待我这位不速之客,我也不是没地方去。” 亏的不是沈简来了,不然这待客之道,他怕是要气出个好来。 见弱弱转头,佟文嘴角弯弯,话却冰凉凉,“今日南哥、阮今朝回家,太太正是高兴的时候,你若要下我脸子,惹得我闹个小性子起来,没脸的只是你们阮家。” 佟文转着手腕上谢婉给的玉镯,“我是谁,我背后的兄长是谁,我兄长是什么人,你大概不明白,也知道地位多显赫,我不是攀上你们家,你若是惹得我不高兴了,我去同我兄长哭个鼻子,坏了你姑娘的终身,你应该明白后果。” 弱弱抿唇似想说什么,佟文含笑扬了扬下巴,“带路吧。” 这时司南找了过来,佟文脸上两份冷意瞬间荡然无存,变成甜丝丝的笑。 弱弱回话,“大公子,是太太让我带佟姑娘看看屋子。” 司南略略微想,“不必麻烦,把我院子旁边的小院子收拾出来就是,到时候同她兄长一起住着。” 非得把沈简压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不可。 司南拉着佟文的手,同弱弱说:“你去厨房给今朝打下手,我陪她转转。” 弱弱觉得不妥,“你明日就要回军营了,让小佟姑娘住在前面怕是不好。” 司南没什么耐心,“军营没我能死了去,我回我家你还上赶着我走?”他拉着佟文超前走,语气骤然变得软和,“等你哥来了我再走,我先陪你玩几日。” 佟文使劲点点头,仰头眉眼弯弯看司南。 “你笑什么?”司南不解。 佟文超前走着,看头上枝头的花,抬手去摘。 “你太矮了。” “是你太高了,我不矮。” 佟文努力踮起脚用指尖,司南觉得她好笑,抬手将她抱起来,他气力大,佟文轻飘飘的,一只胳膊就抱起来,如同抱小孩子似的。 他抬手替她将花枝弄下来,“摘吧。” 佟文捏着花转了转,鼻尖轻嗅,“怎么你们家就这处有花?” 司南拿过花替她簪到耳边小垂髻上,“母亲有轻微的喘疾,今朝又喜欢,因此就许她在后院中点淡香气息的话,你若喜欢,以后我在院子给你种。” 佟文环着司南的脖子,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下。 司南微微怔住,随即脸上笑意更大,轻抚着心上人的嫩颊。 吃了饭,阮今朝就黏着谢婉不撒手,谢婉见靠着她膝头撒娇的闺女,摸着她的脑袋,“这两年在京城是不是很辛苦?” “没有,外祖家对我很好,三个表哥拿我当亲妹妹对待。”阮今朝躺平了看谢婉,“谢宏言没去殿试,外祖父好生气,把他轰回南直隶了。” 三个谢家表哥,她对谢宏言印象要深很多,毕竟是小时候来边塞看过他的表哥。 谢婉笑笑,“你大表哥才不傻,自然是有他的成算在里头。” 她虽和谢家往来少,前些年谢宏言来玩,也是交谈过的,这孩子不卑不亢瞧着谦卑随和,骨子里是有韧性的。 “姨母对我也很好,和母亲一样温柔漂亮,她针线活同母亲说的一样好,给我做了好多衣裳,还给母亲做了些手帕呢。” 说着胞妹,谢婉唇角弧度更高,“她虽是妹妹,却更像我的姐姐,当年进宫伴圣驾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她说只有她有了皇子,我才能安安心心在边塞和你爹爹过日子,谢家日后才有退路,十三那孩子如何了?” “皮的厉害,欠揍东西,还把陛下气的卧床好几次,但现在好多了,不出意外,他应是要继承大统的。” 阮今朝说着朝政的事,就有些惆怅,“我好像做错了事,我认为的坏人其实一点都不坏。” 谢婉点点闺女的鼻尖,“朝局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知错回头便是好的。”她顿了顿,笑意十足,“沈简,他叫沈简对吧,你爹爹家书说的模糊,我去问了问露黛尔。” 说着沈简,阮今朝脸就红了下,眸子都是笑,坦诚极了,“他对我很好,虽然刚开始气得我想活埋了他,可他暗地替我做了很多事情。” 见阮今朝眼底露出的幸福眸光,谢婉含笑,“我听说他体弱,你可不能老欺负人家,这种病好好养着,心情舒畅就没什么,只是比普通人更容易生病罢了。” 阮今朝坐了起来,将谢婉抱着,“娘,我很喜欢他,我连以后我们的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怎么,害怕娘为难他?”谢婉抱着女儿,拍着她的背脊,“你好好的,你哥哥好好的,我和你爹就放心了。” 第417章 异父异母的亲哥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同谢婉说了一宿的话,次日睁眼已是中午了,窗户半开,阳光洋洋洒洒落进来,恬淡舒适,靠着枕头醒了会神,耳边听着竹帘声音,就见给她拿衣裳进来的弱弱。 阮今朝穿着衣裳,见替她弄着衣摆的弱弱,“这两年你在镇子上,可有认识的新朋友?” 弱弱回话,“我认识的人姑娘都认识的,就这两年同柳二姑娘偶尔多说两句话,到底是一个胡同住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太太也说表面关系不要弄僵的好。” 阮今朝坐到梳妆台,看弱弱给她绾发,缓缓开口。 “柳嫦对司南有些心思,司南如今是非小佟不娶的,且小佟是司南生父故友的闺女,若是两边父母都活着,如今孩子都能骑马溜鹰了叫我姑母了。” 她拉住弱弱的握着木梳的手,“倘若柳嫦问起你来,直说这次就是来议亲的,休打司南的主意,若坏了这事,我烧了她家宅子去。” 柳嫦,柳珏的胞妹,真的是个很烦人的姑娘,跟着小蜜蜂似的围着司南走,前些年做的不明显司南回来也少,后面不知哪里学的娇柔做派,把她和司南恶心的浑身恶寒。 能让司南看着就掉头开跑的姑娘,柳嫦实属让她佩服。 弱弱是个单纯的姑娘,每次看着沈杳,阮今朝总是会想起家里这个陪着她长大的人。 弱弱嗯了一声,乖顺的答话,“姑娘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在理柳嫦了。” 就是这个理。 阮今朝拍拍她的手,对着镜子含唇轻笑,“把你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咱们今日上街玩去。” 弱弱小声问,“小佟姑娘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吗?” 阮今朝自个带着耳坠,并未回答这话,“日后你就明白了,总之吩咐家里的人,把她家里大少奶奶对待,不可怠慢了,她说的东西你若不懂,就去让母亲办。” 弱弱差点咬到舌头,“让太太去?” “对啊,娘昨个儿还说让小佟去她院子住着,方便她照顾。”阮今朝描着眉,“娘和小佟都是京城人士,想来日后能有许多说一块的话。” 再则,阮贤回来早间要打拳练武,住在一个院子,难免要切磋,佟文过招一贯面上笑嘻嘻说着点到为止,拳拳朝着要你命打,贺瑾鼻血都是被她打出来的,可不得把旁观的谢婉吓出个好歹。 梳洗完毕,阮今朝出去路过司南院子,见他在书房,不免呸他,“京城不陪小佟,回家里也不陪,天降的媳妇都要被你搞飞!” 司南正看这两年军中的庶务,听她聒噪的声音,抓起笔砸过去,“你把你螃蟹德行收收吧,当心沈简来听着街坊说你以前德行吓得回京城!” 阮今朝颇为嚣张,“我告诉你,我要嫁不出成,你也娶不到。” 司南一拍桌子,“我看你是欠抽了!” 阮今朝略了一声一溜烟跑的没影,司南着实被她逗笑,摇摇头坐下继续看军务。 前院种着棵柿子树,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下,斑驳绰绰,佟文正陪着谢婉说着京城的趣事。 见她来了,谢婉轻笑:“又睡得日上三竿才起来,你爹爹都回来了。” “爹爹回来了?”阮今朝一喜,跑出去叫了两声,发现没阮贤的踪迹,就见阮贤的鹰隼站在柿子树扑腾翅膀。 佟文难得见阮今朝如此活泼,感情在京城还拘束着两三分真性情的。 她道:“阮伯父赶着早膳回来的,去叫你起来吃饭,你还给了他一巴掌,他现在去露黛尔哪里修屋顶了。” 吃完饭就熟络的拎着小桶抱着瓦片出去,她以为沈霁这爹已经很憋屈了,没想到阮贤更惨,这两个亲家指不定日后能抱团哭出一片湖来。 “修了一上午?”阮今朝疑惑,“他手艺回潮了?” 谢婉忍俊不禁,“才修好,小胖就上去霍霍了,你爹爹现在返工呢,去找你爹爹玩吧,晚些去城西买只烤羊腿回来。”她看佟文,“这家烤羊腿比京城八方阁师傅做的都好吃。” 以前说起京城阮贤、阮今朝、司南都是打着哈欠耐心听她回忆,如今佟文来了,倒是有人能听得懂她的意思了。 露黛尔正在教授新来的舞姬跳舞,见着阮今朝来了,便是让姑娘们休息,拉着阮今朝去里头,小胖正在旁边吃着小丫鬟喂的肉。 露黛尔啐道,“这死鸟回来就知道打家劫舍要肉吃,现在还挑嘴了,非要上等的牛肉裹着鸡蛋才入嘴。” 可不是挑嘴了,在京城沈家哪里吃正餐,飞到谢修翰哪里吃零嘴的,肉眼可见的肥溜溜了一圈,两只鹰脚都带着脚环,一个写着安阳侯府,一个写着谢修翰,上次飞到御书房门口,李玕璋都懵的不敢轻举妄动。 “我猜沈世子跟着来,除开是见你的爹娘,还要查查军营那头的暗账吧?”露黛尔单刀直入,“听姐的,这事你少掺和,让你沈世子和司南忙活去。” 阮今朝吃着肉干,“本也不是大事,管事的都走了,难保没有手贱心大的。” 露黛尔靠着软垫抱起自个的猫儿,“这两年你哥不在,可是有些胆大的想着篡权夺位的,我就等着他们哗众取宠了,只是一点,这两三个月外头那些匪头蠢蠢欲动的,我这里有个姑娘去军营大帐跳了两次舞——” “什么?”阮今朝打断露黛尔的话,“何时军营可以歌舞升平了?” “都说了,你们不在,里头猴子脸上画王字呢。”露黛尔看她。 “反正我知道的少,你还是去同你司南透透风,你还不知道吧,柳嫦也去军营找了个医女的闲差,还把,还把京城派来的小太医给整去马棚治病了。” 阮今朝嘴里的茶喷了出来,“不是跟着爹爹去战场了吗?” “那小太医来就说,自个是沈简异父异母的亲哥哥,你爹就把他两个跟班带去前线帮衬救人,让他在这头治病救人的,啧啧啧,那小太医气得很,被柳嫦带人揍了一顿。” “揍?她算什么敢在军营揍京城派来的太医?”阮今朝蹙眉,“真当军营是她家的?” 李玕璋为了让程然驰有点面子,专门在太医院给他挂了名字,顶着亮闪闪的太医头衔送去前线支援的。 “这不是你爹爹去前线的时候,司南又跑去京城找你了,只能把这头先交给柳珏交好的副将头子吗?”露黛尔讥讽。 阮今朝捂脸,他已经能想象到,程然驰要在沈简跟前怎么鬼哭狼嚎了。 第418章 难以磨灭的好印象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不说了,我带你出去玩。”露黛尔拉着阮今朝,“这些是让男人们操心去,你在京城累了两年,该好好放松放松了!” “走走走,把你那小嫂嫂也叫上,今个姐姐带你们溜达,喜欢什么姐姐给你们卖。” 阮今朝摇摇头,“得了吧,你别带着小佟乱来,司南宝贝她的很,到时候司南砸了你舞馆别说我没提醒你。” 露黛尔哟了一声,满不在乎,“砸了?那正好,我正想重新推翻搭个新的,你家上赶着给我送钱,砸,随他砸!我可不会给你爹抹零头,一个铜板都别想少赔我。” 阮今朝噗嗤笑了出来,外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阮贤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小胖,你要翻天了是不是,我非做个笼子把你关起来,我才修好你上来做什么!还跳,不许跳了!去把司南叫来,让他把他妹妹的鹰抓回去拴着!” 听着外头鹰飞人叫,阮今朝怀念的笑起来。 这日,谢婉正做些果脯给佟文吃,才说了几句话话,耳边就是阮今朝和司南吵吵闹闹,跟着就是花盆破碎的声音。 谢婉手里捏着的小团扇顿住了下,看佟文,“他们两兄妹就这样,不在一起成日念叨,在一起就打得鸡飞狗跳。”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反倒是嘴角都是抿着笑。 佟文心道:难怪这阮家摆放的陈设都很便宜,这两兄妹这干仗架势,金山银山都经不住折腾。 过了会,谢婉就道:“好了,打完了,南哥儿赢了。”她见佟文错愕的神情,“今朝打赢了,非得炫耀的半个胡同都知道。” 说着司南就走了进来,甩着手,看后面追的人,愤愤道:“真是个属狗的,还敢咬我,你今晚千万别睡,我非剃光你头发!” 阮今朝跟着进来狠狠推司南,火气蹭蹭,“放心,我今晚就带着小胖你去屋顶跳!不把你房梁跳垮我是你孙子!” “那你就滚出去睡大街,我睡你屋子去!”司南看她呲牙咧嘴,去掐她脸,毫不留情,“真当是京城,我还给你留尊严!再跳打的你哇哇叫!” “放心,我把我院子一把火燎了都不便宜你!”阮今朝掐回去,“打的我哇哇叫,我打的你叫都叫不出来!” 谢婉看两个闹腾的儿女,笑的着实无奈,摇着小团扇,柔柔道:“好了好了,不吵了,一会儿让你们爹爹给你们评理成不成?” 两兄妹对视一眼都是冷哼一声,不约而同呸了一声。 阮今朝瞄到旁边桌子上堆着的物件,“娘,这些东西不便宜吧,什么大事要怎么破费了?” 谢婉看她,“小佟去商号抱来送我的。” 阮今朝噢了一声,此前沈简就说接着漕运已经把上道打到北地边塞来了,只是还未正式经商起来,“沈简预备搞些什么买卖啊?” 佟文给司南递茶过去,回话道:“边塞的酒在京城最是卖得起来价,京城的绸缎塞外出价也是最高的,至于其他的,出价高就顺带弄回去。” 谢婉想起什么,“小佟还送了我只小锦毛鼠呢,上个月我去大同府收租子,瞧着好多姑娘都在高价求呢。”说着,谢婉诶了一声,“那小耗子呢?” 刚刚还在桌子上爬呢,就听两兄妹闹嘴动手的,一个不留神就不知哪里去了。 四人把屋子翻了个遍,就朝着外头去。 司南蹙眉,“那小耗子能翻出这门槛吗?” 阮今朝瞪他,小声道:“你闭嘴找吧,你可别忘了上次徐州府一只耗子惹多大祸出来。” 沈杳哭的跟安阳侯府灭门似的。 这时候阮贤也回来了,“哟,今个家里挺平静的啊,小胖,小胖也乖,一会儿我带你买肉吃去。” 阮贤忽而看着个小耗子从眼前过去,阮今朝和司南也瞄到了,那声不要都没出口,阮贤狠狠一脚就朝小耗子而去。 阮贤看怔住的儿女,使劲转了转脚,争取让耗子粉身碎骨,笑着扬声,“不怕不怕,爹踩死了!邪了门了,家里怎么会有耗子的。” 说着,狠狠踩了两脚,“有一只就有一窝了,趁着没长大得快点都弄死了,去把露黛尔的猫抱过来养两日。” 阮今朝和司南齐刷刷拍脑门。 佟文自然也看到这幕了,灵动的小脸顿时露出委屈的神情。 谢婉哎了一声,上前锤阮贤,“你做什么啊,这是小佟专门从京城带来送我的!” 阮贤哈了一声,声音都飘了,不敢相信,“还有送耗子的?京城人太会玩了吧?” 谢婉叹息,阮家四人都把目光落到佟文脸上。 诚然是送给谢婉的,但,也是人家的小锦毛鼠啊。 阮今朝推到司南身后,捂嘴轻轻道:“我怎么感觉什么情景要重现了,你去哄哄啊。” 司南见佟文清澈的眸子瞬间结出水雾,更是手忙脚乱,反把阮今朝推上去,“你去你去,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佟文要哭不哭的憋嘴依次看着阮家四人。 这时候熟悉的声音响起,“这里这里,直接进就是,走快点啊!你好看的很,别弄了,走走走,你信我,你把今朝收了,老爷和太太恨不得给你磕头!” 沈简被东雀推了进来,就见着眼前立着院子的五个人。 佟文见着沈简来了,鼻尖一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仰头哭唧唧,“哥,我的耗子,我的耗子被人踩死了!” 沈简见妹妹哭了,顾不得行礼先过去哄着,“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谁踩的弄死他去,哥哥给你担着。” 那耗子是沈杳那两只耗子生的,专门送了只品相最好的给佟文,佟文想着大宜姑娘都在养小锦毛鼠,就千里迢迢带来准备送给谢婉。 阮今朝听着这话咳嗽了一声,沈简不明所以,顺势拿过她手里的汗巾子给佟文擦眼泪,“不哭不哭,哥哥给你耗子报仇去,谁踩你耗子,哥哥踩他去。” 阮今朝窒息,都是妹妹,沈杳耗子丢了就是再买一只,佟文就是给耗子报仇。 佟文任凭沈简给自己擦泪珠儿,哽咽的抬手指着阮贤,“他踩死的,好狠啊,踩就算了,还碾来碾去转来转去,耗子渣渣都不剩了……” 沈简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阮贤正望着他,对他乐呵呵笑着。 沈简呼吸一停。 佟文吸鼻子,“我和阮伯母说话,一个没看住,就让阮伯父把耗子给我踩死了。” 沈简脸上笑意荡然无存,目光落到旁边正笑着看她的妇人脸上,同柔妃七分相似。 他刚刚都说了什么? 他刚刚当着岳母大人的面,说的要弄死岳父给耗子赔命…… 天爷,他一路都在想要给阮家夫妇留个好印象。 好了,这下他真是给岳父岳母,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好印象。 第419章 太怂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耗子,我的小耗子,呜呜呜,没有了,死的渣渣都没有了,二姑娘那窝里面最好看的……” “我千辛万跋山涉水苦带来的,太狠了太残暴了一点人性都没有,呜呜呜,啪的一下就没有了,不带这样玩的……” 佟文难以接受,仰头脑袋对着沈简一顿哀嚎,泪珠儿啪嗒直落,拿着手背抽抽搭搭抹着脸。 “哥,他、就是他踩死的!”佟文指着阮贤,悲伤得不能自己,哽咽道:“明明就是只小锦毛鼠,养的白白胖胖的,他狠狠一脚还玩命踩,我的耗子都成泥巴了,呜呜呜……” 沈简直觉如芒在背,内心只觉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失去耗子悲痛万分的佟文,鼓着腮帮子挨个哭诉,扯着沈简衣袖哭诉。“哥,阮今朝杀了我的鸽子,司南把我的锦鲤喂小胖,他们爹爹又踩死了我的耗子,我太难了,克我,他们家比谢家那三个臭蛋都克我……” 沈简一把捂住妹妹的嘴,生怕她在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沈简目光顷刻落到司南脸上。 我把佟文交给你,你就这样给我当头一棒了? 司南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觉得应该帮妹夫说良心句话,看谢婉,“他虽然有权有势,但平时不怎么草菅人命的。” 沈简只想厥死过去,不会说话你能不能闭嘴!还不如不说! 来就给他扣个草菅人命的纨绔印象。 阮今朝更是别过头什么都不想说了,反正沈简力挽狂澜本事了得,自己应该能圆上。 踩死他爹,阮贤怕是能把这两兄妹都摁死。 狂,就是狂习惯了。 谢婉看面色尴尬且复杂的沈简,很快恢复过来,忙不迭道:“南哥儿说话大大咧咧的,你不要计较,舟车劳顿,沈世子……” 她顿了顿,似乎在询问如何称呼沈简才好。 沈简见谢婉送来台阶下的极快,拱手作揖,“伯母叫我玉安就好,沈,沈简,字玉安,这字很少有人知晓,正好用来做化名。” 谢婉听着这沈简口中的表字,脸上笑意浓浓,抬手,“玉安,里面坐吧。” “伯母先请。”沈简也抬手。 谢婉先走了进去,沈简把哭戚戚的佟文推到司南跟前,“你带她买耗子去。” 阮今朝别过脸无声拿捏佟文下句话。 “我要买一模一样的!” 听着这句熟悉的腔调,阮今朝一阵头疼,都是妹妹,这要换成沈杳了,卖个更贵更喜欢的就了事,佟文张口闭口就是要一模一样的,真的是一点余地都不给人留下啊。 司南以后日子不知得惨成什么样子。 阮今朝挽着沈简,给他理了理衣裳,“走吧,和娘说说话,别怕啊,我娘那可是大家闺秀,不会吃了你的。” 沈简低语,“说实在的,刚刚我都在寻思要不要晕过去算了。” 阮今朝:…… 太怂了。 阮家小院顿时热闹了起来,不少奴仆都伸出脑袋打量,能把阮今朝按住的公子哥长何等模样。 端着茶水的丫头回来,就和等着的人说,“我的亲娘哟,长得跟着谪仙似的,周身华贵的不得了,和咱们大公子带回来的大少奶奶眉目两份相似呢。” 一个婆子就乐呵呵说,“我当时就说大少奶奶怎么标志,兄长肯定是女娲娘娘花心思捏的,听说这两兄妹是京城有钱商贾的娃娃呢,养的可真是好,周身瞧不出点铜钱味的。” 那丫头继续说,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我都没想过能看着大公子耐着性子哄人,太太同沈公子说话,小佟姑娘就靠着大公子怀里哭呢,我还记得以前姑娘小时候哭鼻子,可是直接被丢出门了的。” 弱弱端着糕点过来,“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让人家觉得咱们阮家上不了台面。” 众人顿时散开。 屋子里头,弱弱静静上了糕点,阮今朝摆手,“你出去玩吧。” 弱弱楞了下,还是抱紧托盘走了出去。 沈简风趣,同谢婉说得到一堆去,看旁边靠着司南悲伤的佟文,同谢婉道:“她有些小孩子气性,想来她的来历今朝和司南也告诉伯母了,说句见笑的,这小妮子我是当闺女养着的,因此有点骄纵。” 阮今朝剥着橘子好笑,“一个妹妹娇贵,一个妹妹骄纵,你这个哥哥也是个娇气包。” 沈简笑着看谢婉,桌下的手狠狠掐了阮今朝一下。 阮今朝呲了一声,当即狠狠踩他脚。 沈简瞪她,阮今朝冷哼,谢婉看两个人相处融洽,低头喝了半口茶,“玉安,今朝在京城没有给你惹祸添麻烦吧?” 阮今朝当即道:“我能给他添什么麻烦,倒是他成日一气就晕,一激就咳,还要我伺候他,麻烦死了,还不爱喝药,非要压着灌。” 沈简:…… 他心道:姑奶奶,我求求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颜面。 谢婉看闺女,“瞧瞧你这刁蛮性子,怕是这两年给玉安添了许多麻烦。”她看沈简,“若她欺负你,就告诉我,我给你收拾她。” 沈简顿时感动,看看,怎么贤惠端庄的岳母大人那里去找。 他反应过来什么,“伯父呢?” 正说着,阮贤就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个小盒子。 “小佟啊,小佟啊,伯父不知道,伯父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看你看,我已经把这耗子尸骨收干净了,回头我就找个风水宝地把他埋了。” 佟文看着如此熟悉的一幕,本来都稳定的情绪顿时出来,鼻子酸意无比,“我的鹅,还有我的鹅,呜呜呜……” 司南恨不得锤阮贤,底身给她抹着泪珠儿。 沈简看佟文哭的小脸拧巴,莫名觉得有点好笑,打趣她,“没事,你不还有条狗吗。” 他起身过去看,还哟了一声,“伯父这还真是大手笔,这耗子圣旨裹身也算国葬了。” “家里多的很,你喜欢送你几张。”阮贤满不在意,耐心哄儿媳妇,“小佟啊,伯父真的错,伯父真不是那玩意儿是可以养着玩的。” 佟文看发笑的沈简,气得推他,哼了一声,脑袋埋到司南怀里。 沈简笑语,“多大还哭鼻子,亏得杳杳没来,不然你们俩不得哭淹这里?” 佟文瘪嘴,抬手佯装打沈简,惹得屋子里笑意不觉。 第420章 简直造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说了些话,阮今朝就拉着沈简逛宅子,“没你十安院大,但你早晚逛一圈也绰绰有余了,你的屋子都安排下了,佟文挨着你的,我寻思我哥就是想挨着佟文才把你安在哪里。” 她挽着沈简朝自个院子走,脸上笑意遮掩不住,“我住在后面,整个后面都是我的,我也有片莲花池,弱弱还收了不少莲子,到时候我我给你做莲子羹吃。” 沈简始终顺着她点头,如今是九月,李玕璋让他三个月办完事回去,前线还有些小尾巴要收拾,估摸着还能一道回京。 适才谢婉也说了这次想一道去京城,就当归宁省亲了,那最好是早点办完,还能两家人一到吃个过年饭。 他心里慢慢安排着,他没阮今朝那么宏伟把孩子名字都想好了,反正小名如何都好,寓意好就成了,大名他这个当爹的定然好生取。 沈年年,沈岁岁,听着一点都不霸气,他倒是合了合八字,明年上半年还倒是很有几个不错的好日子。 等了两辈子可算是能抱得美人归了。 听着阮今朝喋喋不休的话,沈简道:“我过两日就要出去办正事,怕是好几日都不能陪着你了。” 阮今朝啊了一声,随即笑着,“我陪你呗。” 沈简抬手将她抱着,戳戳她的鼻尖,“你陪着我,我可不能专心致志的做事,你放心,我就忙几日,安排好了就能陪你好好玩了,好不容易才回来,把你想做的事都去做。” 阮今朝靠着他怀里,她还有什么要做的,就是想回来看看阮贤和谢婉,在属于她自己的屋子静静的呆着罢了。 晚间热热闹闹吃着饭,谢婉同沈简道,“东雀和弱弱是我们养着一道长大孩子,都是一起吃的。” 阮贤开着小酒坛,“东雀是司南的小跟班,弱弱是玉玉的小跟班,都是当兄弟姐妹长大的。” 阮今朝见吃菜的东雀,“你不是陪着贺瑾吗?怎么回来了?” “哦,他让我给你送个东西,说的很重要,非要我亲自送——”说着东雀哎了一声,“糟了糟了,我给你放那头客栈,不吃不吃了,我先走了!” 谢婉忍俊不禁,眼底对着东雀都是宠溺,“这孩子,一点正形都没有。” 沈简道:“勇叔呢?” 他记得阮今朝说过,勇叔是一直住在他们家的,因为司南做兵蛋子的时候,把他屋子给燎了,起因就是一句,你有本事烧去,不烧我看不起你!真的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做。 阮今朝给他盛汤,“去军营了,总得有个人先去说说我哥回来了。” 得松弛有度,反正回去此前那些脏的丑的收拾的干干净净,司南也不会过多的计较,若是等着他回去收拾,那就是按照他的意思办了。 哭了小半天的佟文还有点抽抽搭搭,啃着手里的鸡腿鼓着腮帮子,司南给他吹着汤。 阮贤诶了一声,“伯父真的错了,鸽子、锦鲤、天鹅、耗子,伯父都给你——” 阮贤话都没说完,顿时感觉脚被狠狠一踩,还被踹了两脚。 沈简看阮贤递酒手抖了下,并不知桌下发生了何事,“伯父,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阮贤忍住疼,谢婉手在他大腿一掐,警告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省的又把儿媳妇给弄哭了。 阮今朝、司南都是杀意四起的盯着阮贤。 阮贤看沈简,“这是果酒,玉玉还能喝上两三杯的。” 众人举杯,外面忽而传来哀嚎。 “宝啊,宝啊,哥哥真的活不下去了,你要给哥哥做主啊!” 沈简回头,看进来的程然驰,活想吐血,真心觉得今个出门没看黄历。 “宝啊,哥哥可是去阎王爷哪里给你抢命的,你知道我在这里过得什么非人的日子吗,有人打我,你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你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啊!” “程小兄弟,咋的了,谁欺负你了。”阮贤被吓了个好的,赶忙解释,“玉安啊,我可没对你这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做什么,前线都没让他去的。” 程然驰骨子里头就个小纨绔德行,一嗓子拔地而起。 “你们军营那黑黢黢的臭娘们打我,分明自个不懂医术,人都要医死了,我去帮衬,直接让人把我丢马粪堆里头!” 司南疑惑,“娘们?军营怎么会有娘们?”他看谢婉,“您放老妈子过去做饭了?” 谢婉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阮今朝拍桌子,“柳嫦,我这两天玩的太高兴给忘告诉你了!” 司南听着柳嫦的名字难得露出嫌弃,“谁放的,柳珏不知吗?” 程然驰抱着沈简哀嚎,“就是那个姓柳的臭娘们,还说什么在北地没人敢惹他,我说我弟弟是安阳侯府的世子,她说他要让她哥哥拧断你的脖子!” 沈简对柳珏两个字顿时眉眼一蹙。 佟文抓着鸡腿看司南,大大的杏眼慢慢的疑惑和不悦,“柳嫦是谁,你怎么听到她名字怎么大反应?” “乖乖吃饭。”司南拍拍她脑袋,“那是个阴间的,不必理会。” 程然驰看着沈简瞬间找到底气,听着这熟悉的声气目光嗖的过去,就见个小姑娘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抓着小汤勺,眼带迷茫,嘴里还嗦着粉条|子。 “杳妹妹?”程然驰眯眼,“你咋瘦成猴了?别说,让你少点吃,看吧,瘦下来都漂亮了。” 沈简活像踹死程然驰,忍住怒火,“那是佟文,我晚点给你说!” 他捏着程然驰胳膊,狠狠掐他,“要么,你就坐下来一起吃,要么,你就先回去,晚些你我在说话成不成?” 抓着筷子入座的程然驰接过饭碗,看着桌案的饭菜,眼泪都要飙出来了,“我天天啃白饼子,终于看着肉了。” 沈简看逃难的程然驰,真的是觉得糟心透顶,摁了摁眉心。 这都叫什么事! 司南看他吃的米粒都飞到佟文脸上了,颇为嫌弃的将佟文凳子朝着自己这边扯。 佟文正专心致志剥着虾,谢婉这厨艺真好,比京城八方阁的厨子都出彩。 阮今朝疑惑,“怎么可能,军费最拮据的时候,爹爹都是会吩咐人去打野味给将士加菜的。” 程然驰拍拍自个俊脸,“我骗你做什么,阮妹妹,你哥哥我都瘦这样了!我顿顿都吃的白饼子。” 他随即话锋一转,“反正和我一起养马的都啃得白饼子,一顿一张,连口汤都没有,对了,你们的马为什么只是有点小病,就要处理了,挺好治的,我治好了还被有个人抓去说了一顿,邪了门了……” 司南目光暗了暗,扬声打断程然驰的话,“先吃饭吧,我们家饭桌子不说正事。” 他低头,就见佟文给他剥了半盘子虾。 那头阮今朝也吃着沈简剥着的虾,沈简道:“你咬咬在吞,别噎着了。” 好在以前佟文也喜欢吃,偏偏自个不情愿剥虾,他躺在床上闲着没事,就成日给她剥好了喂,不然这剥的还真赶不上吃的速度。 他看佟文,瞪她一眼:也没看你给我剥过。 佟文皱鼻子哼:你又不是不会。 外面有人进来,“沈公子,小佟姑娘,外面有个自称叫阿福的说的,有要事找您。” 佟文咬着鸡腿,沈简扶额,还是强笑,“是我家的侍卫,没事,你们吃,我去看看——” “舅舅!” 沈简听着这声呼唤,手里筷子直接吓落,僵硬的站了起来,就见梨梨脏兮兮朝他扑过来。 这个完全不在沈简的接受范围了,当即眼底一花。 “弟弟弟弟!”程然驰手疾眼快把人抓着,“冷静冷静,这可是你在岳父岳母家的第一顿饭呢!” 沈简心道:还不如开席。 佟文呀了一声,“梨梨?梨梨!” 梨梨见沈简晕晕乎乎,转头看佟文,小包子脸疑惑了好久,“小佟?小佟!你是姐姐吗?” 阮今朝将沈简搀着,看吓的缩手缩脚的阮贤,“他就这样,时不时厥一下,习惯就好,死不了的,就是吓人。” 沈简深吸口气,看阮今朝,“我……” “我懂我懂,我们先去休息一下。”阮今朝和程然驰朝旁边扶,同谢婉道:“这是沈简的外甥女,娘你给收拾,她个矮冬瓜已经六岁了。” 阮贤嚯哟一声,“六岁居然怎么矮,哈哈哈!” 梨梨顿时小嘴一瘪,仰头哇的一嗓子嚎了出来。 “舅舅,有人骂我矮!有坏人!你给我打他!” 沈简恨不得抹脖子,今个非得一个个把他草菅人命的纨绔形象坐实吗? 阮贤笑声更大,“别说,这哭还挺有精气神啊!” 感觉谢婉冷冷的眼神瞟过来,阮贤当即咳嗽一声,严肃起来,“梨梨是吧,长得真……” 他想了想,看胖溜溜的梨梨,煞有其事夸赞,“富贵,非常富贵。” 梨梨哭声戛然而止,忽而,她哭的更卖力,喉咙的小舌头都能看到。 “舅舅,他骂我胖!呜呜呜……” 沈简内心咆哮。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老天爷你一个响雷劈死我吧!这都叫什么事! 两辈子没怎么丢人过! 简直造孽! 阮今朝声音悠悠响起,“虽然这话现在问不合适,程然驰你怎么老叫沈简宝啊宝的?” 程然驰哦了一声,“他小名叫宝哥儿。” 阮今朝愣是没忍住,扑哧大笑了出来,“宝哥儿?宝哥儿?哈哈哈哈,果真是宝宝,那怪那么娇气。” 沈简捂脸,非常想死。 真是他的好妹妹,好侄女,好兄弟,上赶着让他下不来台! “梨梨不哭了,伯伯带你玩鹰去好不好?” “宝哥儿,哈哈哈,真是你爹爹的好宝宝,哈哈哈哈!” “烦死了,你在哭我就把你丢出去了。” “梨梨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哭鼻子吗,要不要吃好吃的?” 梨梨听着这句话眼泪一收,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我饿了。” 谢婉轻笑,“你有什么喜欢吃的,我让厨房给你做。” “我要吃鸡蛋羹,要放蜂蜜!” “好。” 谢婉看哄着梨梨的佟文和阮贤,再看那头捧腹大笑的阮今朝,抱着手不耐烦的司南,还有嘴里叨叨不断摸出银针的程然驰,以及恨不得死过去沈简,嘴角抿着浅浅的笑意。 第421章 因为你们都在我身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再次加菜上桌,屋子热闹了不少,梨梨被谢婉收拾干净,阮贤给她梳了两个小揪揪,佟文把自个的发带给她戴上,瞬间就恢复精致的小糯米团子,自个出去薅小胖了。 小胖看着梨梨调头开跑,最后被抱在怀里,小胖手使劲薅它的脑袋。 “小胖乖哦……” 阿福给要气死的沈简解释:“大公子,我们也不知道梨梨怎么一直藏在箱笼里头的,适才东西都到了,我打开一开,她就在里头睡觉,手里还捏着个豆沙包。” 沈简以拳抵额,着实想吐血。 司南知道佟文喜欢这小矮冬瓜,大气极了,“来就来了,又不是住不下,京城那头传书回去,莫让她娘急疯了。” 谢婉给梨梨吹着蛋羹,笑着叫她,“梨梨,可以吃了。” 听着蛋羹好了,梨梨放过小胖呲溜跑了进去,跪在桌案上张开嘴等着谢婉喂。 佟文余光察觉出沈简要揍人了,梨梨惯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她忙道,“梨梨,我们自己吃好不好?舅舅要和你舅母家的人说话,我们去旁边吃。” “不碍事,咱们家吃饭不论大小都是一起吃的。”阮贤见抓着小勺子吃着蛋羹,“吃饭嘛,图个高兴,梨梨还要吃什么,伯伯给你夹。” 司南抓了个卤猪蹄给梨梨,“啃吧啃吧,别管你舅舅,这里你舅母说的算。” 沈简别过头,不想再看自己带来的糟心玩意了,桌底握住阮今朝的手。 “吃啊,吃啊,别说,你岳母手艺挺好的,难怪这两兄妹长得怎么好。”程然驰不忘给沈简碗里也夹了几筷子肉,“吃啊,多吃点。” 沈简:…… 用完了饭,沈简、司南、就进书房去谈事了,程然驰被盘问了几句就被放了出来,便是见阮今朝正站在院子。 “你在等沈简?他还早得很。” 阮今朝摇摇头,“我在等你,陪我走走吧。” 见她一改素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程然驰也收起玩世不恭的德行,“你是要问沈简身子骨吗?” “不,我是想问问,来这里也有些时候了,感觉如何?”阮今朝仰头看天上星、 程然驰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你们的人说,人死了后会变成星星,星星闪着光,就是告诉活着的人,我永远都陪着你。” 明明是个极度悲伤的姑娘,被这里的人讲出来却能听出来美好。 他虽然未去前线,但源源不断的伤兵被送到后方来,他对人命其实没什么概念,总觉得只要医治得到,人都是不会死的。 “我不怕你笑话,我活怎么大,都没见过人死在跟前,即便是沈简,我也觉得,我总能把他从阎王爷手里薅着头拖回来……” 知道这些伤病一个个在他面前合上眼,甚至死之前还在对他说谢谢。 阮今朝背着手,“我听闻你带了人,想去前线当护送伤员回来随行。” 程然驰嗯了一声,“我觉得是路程耽搁了医治,后面我发现,是大夫不够,草药接济不上,我也去看了伤药的数额,都同呈报京城的数量一致。” “因为你们不知道战场的残酷。” 阮今朝轻笑,“你们只会觉得,为什么一年要的数量比一年多,甚至还要很多上等的草药,如果我们不这样说,你们只会给我们最次等的,要求高些,至少你们太医院还能预备些中等的。” 程然驰道:“我回去会告知祖父,如今我在太医院有挂名,日后我会——” 阮今朝失笑,“你还是不知道我让你这里做什么,你真当我是在报复你?” 程然驰不明所以。 “你陪着沈简长大,对他身体最是清楚,为什么,从未想过他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咳血会是有人在给他下毒?” 阮今朝慢慢徘徊着,“身为医者你不够严谨,我说句诛心的话,或许沈简身子越发孱弱,同你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沈简信你,你祖父信你,佟文信你,你是如何回应他们的信任?” 阮今朝轻叹,“你把佟文活生生逼成了个半个医女,捡药熬药施针,那套你说可延长性命的针法,为何你祖父另可交给佟文,都不交给你,程公子可有好生想过?” “我不是善良的人,或许所有人都没想到你身上,可我觉得,你若在他咳血原因不明时,你提出来这个疑问,稍微坚持一点不是沈简自身的原因,我想那些毒物琉璃瓦不会跟了沈简十几年。” “没人会怪你,安阳侯府会把这笔账算在月姨娘头上,程家也不会觉得你医术不精,是沈简自己一向体弱,可我——” 阮今朝直直看着他,一丝怨恨闪出,“我不会原谅你的,沈简心中对你只有感激,可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的,你世代医家,便觉得所有的病症在你眼中都是手到擒来的。” “如今,你知道束手无策是什么感觉了?” “程然驰,请你记住你抱着医箱,带着人去要去给这些受伤将士,拼杀出血路的感觉,以后,不要在马虎行医了,既然行医,病人就是一样的,不要有富贵贫贱之分。” 程然驰怔住原地,这些话,从未有人告诉过他。 “如果你想回京城,明日我就安排,到时候你把梨梨也带着一道。” 阮今朝说完,就阔步朝外走去,“沈简在我跟前很少提你,但我知道他是把你当兄长看的,既是兄长就靠谱点。” 会完了程然驰,阮今朝则是拉着佟文去外头晃悠,“军营的事我是不知道也不管的,爹爹对司南很放权,你别担忧。” “梨梨就交给我娘带吧,她连我和司南都能带的怎么好,梨梨肯定没问题的。” 阮今朝拿着根小簪花在佟文头上比划,“你就好好做你的事,要是谁敢欺负你就来告诉我,我哥这张王牌最后请出来。” 佟文看手里阮今朝臭手给她转的蝴蝶糖画,问道:“那个柳嫦是谁啊?” “柳珏的亲妹妹,养残了,不知哪里学娇柔做派,画虎不成反类犬的。”阮今朝眨眨眼,越看觉得佟文越灵气,揉揉她的脸,“怎么,吃醋了?” 佟文摇头,“我就好奇。” 吃醋,司南那铁块性子,不知能把多少喜欢他的姑娘气得飙泪。 阮今朝挽着她的胳膊,给她宽心,“你放心,司南认准了你的,走走,我带你买首饰去,司南带你出去玩,就知道给你买吃喝玩的。” 佟文笑着道:“我觉得,你在这里比在京城开心。” 阮今朝也笑,“因为你们都在我身边啊。”她见佟文不明白的样子,戳她脑门,笑意更大了,“走,带你逛夜市去。” 这辈子,只要她身边的人都好好的,她就足够了。 若是现在还有什么更大的奢求,就是每个人都幸福美满了。 第422章 早去早回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天蒙蒙亮,司南就要起身去塞外的军营,佟文送他出门,司南握住她的手,“我回来之前会让人给家里送信,你就在乖乖在家里等我。” 佟文点点头,嗯了一声,“哥说了,让我乖乖呆着你家里,我白日去商行看看就成,你回来我肯定在门口等你。” 东西都到齐了,她也要开始忙起来了。 她想了想,笑眯眯问,“我若是跟着商行去外头看看,能顺道去军营看看你吗?” 司南摸摸她的脸,“我都和长野、阿福交代好了,我还给你安排了两个人跟着,你出门在外都带着,他们对边塞明的暗的都知道,这里不同京城,不必多讲道理,直接动手便是。” “我就知道你小子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怎么教小佟的!”阮贤就说来叮嘱儿子几句,便是听着这句话粗糙话。 他看乖巧的儿媳妇,“小佟,别听他胡诌,你是读过书的,我们还是讲道理,打打杀杀的不好。” 他昨夜还和谢婉感叹,总算是个眼瞎的只看脸把阮今朝收走了,又来个能镇得住司南的小姑娘,日后能享享清福了。 司南翻了个白眼,摸摸佟文的脑袋,“我走了,惹事就让爹去给你平,他熟人熟事的。” 阮贤:…… 真是他的好儿子啊。 天大亮,沈简陪着沈家夫妇吃完早膳,又在院子逛了会,便去找阮今朝。 阮今朝贯彻不到中午不起床的准则,迷迷糊糊睁眼瞧着沈简,朝他他怀里拱啊拱,脸颊蹭了蹭,“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 沈简靠着床头,侧身眼眸含笑,手指轻轻抚着她的眉眼,“朝朝,别睡了。” 阮今朝手搭在他腰间,咕哝起来,“不嘛,你再陪我睡一会。”她喜欢抱着沈简睡觉。 沈简将她搂着,轻轻她的脸颊,“我要出去办事了,可能要耽误个十天半个月的,你不送送我?” 听着这句话,阮今朝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嫌弃道:“那你还不快点走,早去早回。” 沈简:…… 好狠心的女人。 说是那样说,阮今朝眼带不舍,揉揉沈简的脸。 “你有些水土不服,若是不舒服了就别硬扛着了,那药不可以再吃了,要帮忙就给爹爹和司南说,他们都是很好说话的,别看司南在京城不靠谱,北地这头他名声好得很,快去快回。” 沈简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等我忙完了,就正式同你爹娘提亲,你爹娘这次去京城,我父亲会亲自登门,三书六礼一样不会少。” 阮今朝禽着笑,沈简将她抱得牢牢的,“乖乖等着我。” 才起身,忽的就被转了过去,姑娘唇瓣贴了上去,沈简反客为主,缠绵之后,沈简点点她的鼻子,“乖乖的,我走了。” 生活安静了下来,阮今朝每日陪着谢婉说说笑笑,又跑到露黛尔舞馆去玩,又去镇国府改成的收养所走了一圈,给孩子们分了衣裳书籍还有吃食。 佟文这日忙完了回来,就晃着梨梨正站在太阳下左右看着。 “小佟!”梨梨跑了过去。 佟文底身看她,“怎么自己在这里?” 梨梨把佟文抱着,闷闷道:“我不要呆着这里,我要跟着你,我想舅舅了。” 佟文看她不高兴,“好,那明日我带你出去玩,先告诉我谁欺负你。” “舅母的婢女。” 梨梨瓮声瓮气,“她当着舅母的娘亲就对我很好,背后就不管我,舅母今天出去玩了,我说我想去找你玩,那个婢女就说,让我站在这里等她,她忙完了就带我去找你……” 佟文眸光黯了下来,将梨梨抱起来朝着外头走。 门口浆洗的人见佟文抱着梨梨要出去,“小佟姑娘,你去哪里啊?” 佟文笑笑,“回来路上看着个小玩意,想带梨梨去看看,晚间我不回来用饭。” 走出院子门,佟文看梨梨,“会哭吗?” 梨梨圈着佟文的脖子,哇的一嗓子就起来,胡同里头说话的人目光顿时就集中了过了,佟文佯装轻哄着,疾步朝着外头走。 胡同的人就伸长脖子,“诶,那不是阮老爷家的儿媳妇吗,怎么抱着个哭兮兮的娃娃走了,这莫不是受委屈了吧。” “胡说八道个什么,阮太太怎么会欺负人呢!” “那青天白日,刚刚人姑娘还给我打招呼,怎么转眼就抱着外甥女走了。” …… 阮今朝回来就听着胡同的人议论,进去时,谢婉正朝着外头走。 “我去瞧瞧小佟,你若无事同我一道去吧。”谢婉道:“我陪梨梨午睡后,就去外头了趟,你父亲今日临时有事也出去了,问家里人也不知发生什么了。” 梨梨看着自来熟,你若不陪着她,立刻就要嚷着要沈简和佟文。 这若是司南、沈简回来晓得了怕是要出事的。 阮今朝拉住谢婉,将她朝屋子里头带,“今日母亲走后,梨梨是交给谁看着的?” 跟着的弱弱忙道:“是我跟着的,梨梨姑娘嚷着要小佟姑娘,我在给姑娘弄东西,就把小胖抱给她玩,谁知出来,她就说不想玩了,要找小佟姑娘——” “什么时辰的事?”阮今朝打断弱弱的话,“梨梨嚷着要小佟是什么时辰?” 弱弱被阮今朝吓了一跳,脱口道:“未时。” “未时我就在露黛尔的舞馆,父亲是申时离开的,我还与他打了招呼。”阮今朝盯着弱弱,“再则,梨梨很喜欢小胖,若小胖真的陪着她,她绝对不会闹着要任何人。” 在京城就想要小胖给她下蛋,知道小胖是公的还哭了好大一场。 “若是梨梨叫着要小佟,小胖会把她带来找我。”阮今朝看着弱弱,“所以,你去把小佟和梨梨请回来吧。” 周围都是认识的人,梨梨性子好,轻易不哭鼻子,几日功夫胡同各家都串了个遍。 说着,阮今朝拉着谢婉走了进了屋子。 “玉玉……”谢婉不明所以。 阮今朝道:“不必多管,敢作敢当,既不肯说实话,即便你把人请回来,明日也会走的。” 她看谢婉,“娘,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你知道我的性子手起刀落,她若迷途知返,我们依旧养着她,若是执迷不悟,你看着处理。” 谢婉忧心,“若佟文和梨梨不回来可怎么办?” “你当佟文是傻,她今日来这出,就是告诉我们,这里有人不喜欢她,可是不敢对付,所以去拿梨梨发火。” “我让弱弱去,她便是知道我们已经知道这个鬼是谁了,自然会回来。”阮今朝挽着谢婉,“佟文跟着沈简长大,这两兄妹都是大局为重的,总之不必多管,佟文收拾人有分寸的。” 第423章 勉为其难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到底人算不算天算。 看漏液而归的司南,阮今朝陷入了沉思。 兄妹二人同时开口。 “你怎么回来了?” “小佟呢?” 兄妹二人同时答话。 “爹去了我自然回来。” “小佟在商号,派人去叫她回来了。” 司南又问,“梨梨呢?”梨梨一直在这里也不行,因此就说让程然驰将她一道带回去,他顺话,“噢,明日沈简也要回来了。” 阮今朝:“那你怎么不和他一起回来?” 她抿了下嘴,亏得司南回来的晚,要是晓得白日的事,恐怕家里都要炸开了。 “你吃饭了没有?我去给你下饺子吧。” 司南觉得阮今朝奇怪的很,本想朝里走的脚步,顿时警觉的不敢动,甚至还后退了两步。 “别别别,你是不是又干什么缺德事要我顶包了?阮今朝,你醒醒吧,不可能的!” 阮今朝着实白眼,“我在你心中就是这形象?” “你什么德行心里没点数?”司南白回去,在京城还算龙游浅滩,回到这里既是山大王回来了,觉得这饭还是不吃为好,“难得和你说,我接佟文去了,她在哪个商号?” 正说着,背后就有脚步声,兄妹目光而去,就见佟文抱着睡死的梨梨回来,旁边跟着提灯笼的弱弱。 佟文比划了个嘘,让兄妹二人莫把梨梨吵醒,“她没睡醒被叫起来可能闹腾了。” 司南将梨梨抱过来,梨梨迷迷糊糊睁眼,看着司南,无意识的喃喃:“姑父啊……”说完,小脑袋一耷拉,靠着他肩头继续梦周公去了。 佟文不好意思,“回来有些晚,让你们担忧了,今日商行事情有些多。”她说着,同阮今朝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话了。 什么都不知的司南陪着佟文回到屋子,见她给梨梨洗脸换衣裳盖上被褥,发自内心,“还是丢回去吧,太麻烦了,还粘人,今朝小时候都比她乖。” 佟文忍不住露出个笑容,“谁家哥哥会觉得自个妹妹不乖的?我小时候气得世子爷吐血,他还不是觉得我最听话了。” 闻言,司南很直接,“今朝小时候磨人的厉害。” 佟文不信,“是吗?” 司南说:“她换牙有颗老是不下来,天天拧巴个脸怨天载地,鬼吼鬼叫要我给他包饺子,气得我饺子里头给她塞了个石头,一下就不矫情了。” 想着小今朝当时站在他跟前,闪着大眼睛说他最好,他把吹凉的饺子塞她嘴里,跟着一颗牙落下的表情震惊表情,司南噗呲笑出来。 佟文放了床帐,同他走了出去,“等哥回来,我同他商量下怎么送梨梨回去。” 梨梨呆在这里百害而无一利的,她后面还要去北地七郡走走,塞外的商道她也要跟着去看看。 “今日我不知你突然回来,所以没在家——” 话音未落,手背一扯便被紧紧的抱住。 佟文怔了怔,随即笑着将他抱住,扬起脑袋,眉心就是温热掠。 司南摸着她的小脸。 以前他不明白阮贤每次回家都恨不得拎着他飞回来,如今他好像明白了。 司南搂着她,“我不在,可有人欺负你?” 佟文眉眼弯弯,“谁敢欺负我。”她举起拳头,“我揍死他。” “对了,我怎么觉得周围很多姑娘都喜欢你?” 司南不解的蹙眉,“喜欢我,那是看到不要钱的帮工了。” “你不知今朝和小胖还有红枣的破坏力,周遭人家屋顶破了,或者马粮少了,都先想着我家干的,都是街坊邻里的,修上补上就算了,久而久之,这片许多人家修缮的事,都是我去帮着干的。” 佟文划重点,“我说的是姑娘。” “是吗,我没注意过。”司南很果断,“你这话说的,那还挺多人喜欢今朝的。” 佟文:…… 真是个棒槌。 次日,逢十五街市大开,梨梨粘着阮今朝要出去玩,谢婉跟着一道,司南出去办事,佟文一个人在院子,长野、阿福,还有个沈简安排的蔡妈妈跟着伺候。 佟文望着镜子,别过脑袋看着发髻上那支锦鲤簪子,抬手摸了摸,目光沉沉,“都出去了?” 蔡妈妈嗯了一声,“都出去了。”她小声,“此处挨着大公子的院子,阮家下头的人不敢贸然过来。” 正说着,长野声音传来,“小姑娘,有人送饭来了。” 弱弱端着饭菜进去,她见门口两个冷漠的侍卫,走进去又见个两份傲气的老妈妈,似有不解。 蔡妈妈开口,“我们都是小姑娘随行的人,如今跟着伺候。” 佟文起身坐过去,见着菜色,佟文拿着筷子慢慢摆弄。 “早间是瘦肉蔬菜粥,外加三道荤素小菜,还有一份锅贴饺子,三碟子胡同拐角桂记糕点,昨个我说我想吃北街的红糖糯米糕,南哥没给我买吗?还有,太太昨个说给我做的莲子羹呢?” 弱弱只是道:“姑娘起来太迟,只能有什么用什么了。” 佟文筷子随意摆弄,嘴角划出笑意,神情也不似以往的温柔,带着两份骤然的冰凉。 “若给我这下马威的是阮贤亦或谢婉,我便暂且忍了,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总会老去,等我日后掌家,南哥捏着兵权常年在外,他们二人能过什么日子,不过我动动嘴皮子的事。” 弱弱眸光骤然一抬:“你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对我好的,我必报之琼琚。”佟文眼底闪过丝丝冷意,“我跟着你回来,不是给你面子,而是不想南哥开开心心回来,还要糟心我被阮家人欺辱。” 弱弱不想奉陪了,扭头要走。 “在京城时,阮今朝提着你,总说你是个坚毅善良的女子。”佟文站了起来,一步步朝着弱弱去。 “想来是阮今朝不在,你耳根子听了些有的没的,莫名起来有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你是跟着阮今朝长大姑娘,名为婢女却能上桌同主子吃饭,以后得个好人家出去,阮家就是你的靠山。” 弱弱见过来的人,霎时不敢动。 佟文露出笑意,“不怕告诉你,你姑娘的情郎,是安阳侯府的世子爷,太后、陛下、皇后都要捧着两份的人物,如今圣眷正浓十三殿下的夫子便是他。” 弱弱即便听不懂前面半截,也是知道当今十三殿下是阮贤的侄儿。 “我连着侯府都管的下来,你这指甲盖大的阮家小院,我还不放在眼中。”佟文顿了顿,“坏了我哥和你姑娘联姻,你我都是罪人,你难,我也难,我就勉为其难表面功夫装好点。” 说着,佟文眼底闪出杀意,“若你还鬼鬼祟祟,想着欺辱人算计人,两面三刀,我定然碎了你周身的骨头,捣烂你全身的筋肉,我敢不敢,能不能,你大可以试试。” “当然,弱弱姑娘也可去告状,到时候咱们各凭本事。” 佟文小步徘徊,“我从未把你放在眼中,日后你跟着陪嫁去了京城,你这点小手段,小算计,都不够看的,京城后宅的腌臜博弈,我比你玩的转,所以你省省吧。” “还有。”佟文坐了下来,“你应庆幸梨梨无碍,不怕给你透个底,梨梨是沈家想给将来储君预备的太子妃,不出意外就是日后大宜的皇后,这话是过了太后嘴的,陛下也见过梨梨的。” 她看弱弱,“弱弱姑娘,今日关起门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之为之。” “南哥若是喜欢你,根本就没我什么事,如今既我来了,心里就要有点数。”佟文扫眼桌上的东西,“端走,换太太和南哥给我留的来。” 弱弱颤着手将饭菜拿出去。 蔡妈妈道:“小姑娘,您这不是姑息养奸吗?” “阮今朝身边长大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差呢?只是两年没带在身边,耳边被人日日煽动了些莫须有的话罢了。” “她若真的喜欢南哥,要把我轰走,多的是机会给我下手,给梨梨下手,她并未做,就说明她心中是有度的。” “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她大抵不是喜欢司南,是想一直留在阮家罢了。” 蔡妈妈啊了一声,料不到佟文这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若是她后面报复,惹得你和阮大公子争执……” “他敢。”佟文两手捏着筷子轻轻掰断,“他敢为了其他娘们来给我叨叨,我就送他们两个一起上路!真当我长得憨就好欺负了!头给他打爆!” 蔡妈妈:…… 第424章 你是前世的沈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集市中。 阮今朝脸上洋溢着笑容,每个小摊子都走走停停,“娘,咱们买个这个回去吧!” “舅母,梨梨想要这个风车!姨姨,梨梨想要糖葫芦!” 谢婉挨个答允着,跟着的两个小厮手里东西都抱满了。 “夫人!” 这里还会叫阮今朝夫人的存在,只有沈简那群人了。 即便是妇人打扮,这里的人还是习惯叫阮今朝姑娘,听闻阮今朝已经和离回来,还带了个姑爷,大家都很替她高兴。 黄沙跑了过来,给阮今朝指着旁边的茶楼。 阮今朝仰头去看,就见沈简在窗外望着他,手里摇着折扇好不惬意。 阮今朝扫着沈简给他招招手,同谢婉说:“我去瞧瞧他,梨梨就交给娘了,这妮子有吃的谁都不要的,您回去把小胖抓给她玩就成。” 谢婉点点头,“去吧去吧,晚间记得回来吃饭。” 上了茶楼,阮今朝就扑到沈简怀里去了,“怎么你和司南都提前回来了?” 沈简抱着她,亲了亲她的脸,“给程然驰递了话,他明日就把梨梨带回去了。”他亲亲阮今朝的唇|瓣,“可是想我了?” 阮今朝嗯了一声,行动证明,唇|瓣贴了上去。 如今横在二人之间一切不利荡然无存,阮今朝一心想给沈简生娃娃,沈简美玉在怀怎么可能还忍得住。 月要肢被轻轻一拦坐到桌案上,膝头被把住,阮今朝抵着沈简的肩头,“阿简,我们去里面,别在这里。” 沈简顺着她坐着的动作将她抱起,如同抱小孩似的。 急促的敲门声骤然而起。 “今朝,我把贺瑾给你的信带来了!” 听着是东雀的声音,在伴随着贺瑾名讳,阮今朝顿时仰头,按住沈简肩头,“先等等,是你的还能跑了。” 沈简不满,见拿着信函边拆边看的人,沈简深吸口气,抖了抖衣襟,见阮今朝目光闪烁的盯着他,“怎么了?京城出什么事?” 阮今朝捏紧手中的书函,再次一字一句看了起来。 沈简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目光落到信函上,骤然肩头一僵住。 ——“阮姐,此信无别意,弟总觉有些蹊跷事应一一告知,你初见沈杳当日,沈简曾秘密在外偷听你二人对话,我后细想之,在你拒绝那碟糕点时,沈简笑意不明。” ——“你初次宫宴无意醉酒,沈简将你抱出,你嘴里嘟哝见鬼之言,沈简似说,别怕,阮今朝,都过去,我左右思索,姐可同沈简曾见过,否则此话实属莫名。” ——“春猎落水,我原以你不会凫水,可你却言沈简不会,笃定之言弟不敢多驳,但弟详查后,沈简凫水乃孔平方亲教。” ——“春猎穆厉设宴,你中计大叫,沈简疯跑找你曾低语,好了,没事了,不要看了,都过去,我起初只当安慰之言,可越想越深觉不对。” ——“不知姐可还记雍州夏清渊,我曾旁敲侧击佟文,佟文也觉不解,直言沈简从未和此人有过交集。” ——“姐可还记你才嫁贺家性情骤变?我私下询问杳妹,也说在和你差不多时间,沈简忽而不在闭院不出,紧跟着用太后接近十三,正理而言,当时之下,沈简应选了李明薇与阮、谢对立方为上策。” ——“所以,阮姐同沈简可是旧相识,若不是,可需弟细查沈简曾经过往,恕弟多言,沈简似对姐极为了解,今一一告知,姐多多思之。” 阮今朝捏着信纸的时间慢慢抖索,扭头望着沈简。 是啊,她都忘记了,沈简小时候那场意外能活下来,完全因为他是会凫水的。 所以,这世上只有她深信沈简不会水,而知道这个秘密的,只能是…… 阮今朝感觉自己声音在颤抖。 “所以,你到底是谁?” 沈简怔住了下,也被贺瑾突如其来的告密信函打的措手不及。 心脏如同被死死攥着,他声音也是轻颤,乖乖坦白,“今朝,我不知怎么告诉你,但,我也回来了。” 阮今朝如遭雷劈,美眸骤然瞪得极大,里面装满震撼。 她每一个都极为艰难,“回来了?也回来了?” 她如同见鬼的躲开沈简,趔趄朝后退,看着跟前的人,“你也……”她不可思议,“你怎么证明?” 沈简看她不对劲,正欲上前。 阮今朝嘶声,“回答我!你怎么证明,你是前世的沈简!” 沈简不敢上前,低声说出证明的话,“你会怕老鼠,因为前世阮贤尸体,是被昭狱的老鼠啃噬露骨。” 一句话砸的阮今朝六神无主,几乎被抽去气力。 沈简眼疾手快将她搀着,慌乱解释,“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我后面觉得不重要了。” 他一开始是不想告诉阮今朝,毕竟她对前世自己的印象极不好,可后面他知道阮今朝恢复了那段最重要的记忆,就想和盘托出,但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不重要?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前世的阮今朝,居然说不重要?”阮今朝狠狠推开沈简。 她撑着旁边的架子,气息极不稳。 “所以,你最开始的种种,你都是在利用我对不对!你不是喜欢我,你是想用喜欢把我困住,让我能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你,你不想安阳侯府的倾覆,你要踩着我的表弟上位,但你怕我坏了你的事!” 沈简被他推的差点跌倒,听着这话直接大惊,“今朝!” “你不要叫我!”阮今朝看他,捏紧了手中的信。 她似乎想通了许多东西,“从一开始你对我就是各种嫌弃恶语,明明我就阻止了一切悲剧的源头的开始,我算是明白了,你不许我接近沈杳,是因为你都觉得我会再度伤害她,你不许贺瑾什么都按照我的话来做,是怕——” 沈简声音喑哑,“阮今朝!” 阮今朝觉得自己被深深的欺骗,还有利用了。 她看要辩解的沈简,眼神陌生到极致,“不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在发现我回来的时候,就来和我坦诚布公的说!” “你让我有事都与你说,你呢,骗我,居然骗了我两年!足足两年,难道找不到一个给我坦白的时机吗!”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阮今朝感觉脸颊冰凉凉,抬手抹了一把,“你我的婚事先作罢,不必再提。” “阮今朝!”沈简将她胳膊抓着,“你听我给你解释。” “阮今朝毫不犹豫丢开他的手,“你现在不要来碰我!” 见人破门而出,黄沙、东雀伸头进来。 沈简气得踹飞两个圆凳,“把贺瑾给我打死!” 阮今朝捏紧手里的信函走在人群之中,坚定的朝着一个方向走。 人群之中,司南正拎着两袋东西,静静的等着伙计的烤鸭腿,阮今朝爱吃这家的,若是让她晓得经过这里没给她顺,能闹得他一宿睡不着。 “哥……” 司南听着这声,就见阮今朝在人群里头红着眼。 司南眯眼,瞬间两步过去,“怎么了?你不要给我说,梨梨都能把你气哭了?你和梨梨比什么了?” 见阮今朝眼底大颗大颗的眼泪凝结,他咽了咽喉,小声问,“小胖死了?” 阮今朝看司南,鼻尖一抖,低头啪嗒啪嗒眼泪落了下来,肩头颤颤,“哥,沈简骗我,他骗我……” 司南见妹妹落在泪珠儿,脑袋抵在他怀里来,手里拎着的东西都落到了地上,适才调笑的神情荡然无存。 他拍着妹妹的背脊,声音温暖且强大,“不哭了,不怕,哥哥在。” 闹归闹打归打,旁人欺辱他的妹妹,他可是不会答应的。 第425章 逆鳞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都是假的,他骗了我两年!”阮今朝抱着司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呜咽,啜泣难受,“我不要嫁给他,我这辈子都不想嫁给他了。” “你和他满打满算也才认识两年。”司南想起什么,“不对,你说你以前见过他来着,他人呢?就让你这样自个哭着出来了,搞什么东西,我扒了他的猪皮!” “他个大骗子,上天入地的王八蛋,我自认对他够好了,没有因为他的嘴贱弄死他,他明明早就知道是我,还那样对我,我明明没有在伤害他在乎的人了……” 司南听的云里雾里的,哄着阮今朝去旁边小茶水摊子坐着。 他陷入沉思:难不成沈简是被揍晕了,所以没追着来,都哭成这样了,照理说,沈简没怎么不知死活的? 即便骗了,他只要乖乖认错坦诚交代前因后果,阮今朝的性子大不了就闹几天小性子,何来哭天喊地的。 难不成那个不知死活的挑拨离间了? 阮今朝抱着哥哥的胳膊一顿抽泣,司南吩咐小伙计给他跑腿买了柄团扇过来,把她哭的丑兮兮的样子挡住,省的熟人瞧着了,回头拿出来说。 “他个骗子,大骗子,居然拿怎么重要的事骗我!” “我不要嫁给他,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他了!” 阮今朝抹脸,啜泣起来,“他会对我好,是喜欢爹爹——” “啥?”司南抓了半截重点脑子嗡嗡响,“沈简喜欢男人?” 阮今朝气得砸他,鼻涕都给气出来了,“你都不知道关心关心你妹妹我吗!” 司南看咬牙切齿的妹妹,拿着袖子给他擦脸,把她喜欢的糕点推到她跟前,“恢复恢复体力在继续哭。” 阮今朝嘴里被塞了个糕点,在司南胳膊上狠狠擦眼泪,愤愤然,“他个孙子,我不要他了!以后不许他进我们家!” 司南看她斩钉截铁的模样,先表示支持,“对,咱们家不受白眼气。”他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把沈简轰走了,佟文不也要走吗?” 佟文贼认沈简这点是所有人公认的。 阮今朝顿时抱着胳膊抿唇,沈简这狗东西踹了就踹了,佟文这嫂嫂不能飞。 再则,把佟文给他抢了,他的三头六臂也倒了。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理沈简这混账羔子! “怕什么,把佟文骗走不就好了,此前你不说要给她条塞外的商道吗,就用这借口把她叫走。” 司南冷笑,“你当她是蠢的?”他道,“老狐狸身边的小狐狸。”还是一只浑身腱子肉的小狐狸,一拳能把人打死的那种。 阮今朝啃着糕点眼蹦寒光,“你我自然是骗不了她的,可咱们家勇叔,在她眼里,那就是镶金的菩萨。” 司南心领神会点点头,“成,那我去找勇叔,等把小佟支开,我替你卸了他骨头去。” 媳妇不能放跑了,妹妹的气也得出。 “有什么要卸的,回头赖上咱们家,让他快点滚回京城,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他了。”阮今朝冰着一张脸。 司南想了想,“也成。”他走出去又折回来,阮今朝看他,“做什么?” “你坐什么,走了,我先带你回家。”司南嫌弃的看衣裳,“多大,还能哭出鼻头来,此前还说想好了要嫁,亏得没嫁,不然我看你受委屈找谁哭去。” 阮今朝皱鼻子,司南伸手,“走了,回家了。” 真是一点没变,闹得时候一条街都能拆了,委屈就知道鼻涕冒泡找他。 阮今朝回到家里自个趴着床上长吁短叹,听着推门声,抬起手晃了晃,“我白日糕点吃多了,你让母亲自个吃。” 感受到熟悉的脚步和气息,阮今朝瞬间翻身,见端着饭菜进来的沈简,抓起枕头朝他砸过去“谁许你进我屋子的!” 沈简侧身躲开将饭菜放下,朝她走过去。 “朝朝,你到底在气什么,我告不告诉你,如今结果都是你我最想要的,用你的话来说,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就成,我自问回到到现在,从未做过一件伤害你的事!” 阮今朝蹭的站起来,着实不知沈简哪里来的脸,说着这种气炸祖坟的话。 “世子爷可真是好记性,最开始那一年,你对我是如何的冷嘲热讽,将我当做粗鄙蛮女,张口闭口就让我滚。” 沈简驳过去,“你不是对我又打又骂的?雍州的时候我胳膊上淤青就没下去过。”一个不如她意思就掐过来。 阮今朝啐道:“你压根就不是喜欢我,你前世会帮我,是觉得我父亲不该得此下场,谢家为朝堂鞠躬尽瘁不该被抛弃,我不稀罕的怜悯!” 她是真喜欢沈简,今生想想,上辈子可能就喜欢了,不然他死的时候,她怎会哭的稀里哗啦的。 沈简薄怒,“阮今朝!” 阮今朝冷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对我不过怜悯更多,你即便知道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你一开始还是恨我,觉得是我才导致了沈杳、贺瑾的惨死。” 沈简不明白了,“上辈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紧咬着不放,这辈子我们好好的不成吗!” 眼前算是尘埃落定,下一步就是搞清楚前世背后那只黄雀是谁。 阮今朝直视他,“所以你也知道你上辈子都做了什么!你上辈子是可怜我,这辈子呢,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你明明也知道我是我是前世的阮今朝,你明知道我会保护好沈杳、贺瑾,你一开始依旧不信我,各种的试探我!” 她深吸口气,“因为前世夏清渊帮我,所以你这辈子杀了他!” 夏清渊三个字是沈简的不可触碰分毫的逆鳞。 他本来哄人的心思骤然消失,“是,既然重来一世,你可以去杀人放火逆天改命,为何我就不能!他拿着我的好去讨好你,你凭什么要我去原谅他放过他!你若这样说,那你讨厌薛黛——” 薛黛两个字也是阮今朝心口的刺,若前世沈简或者,必然是要娶她的。 阮今朝打断他的话,“那你回去娶她啊!” 阮今朝走到梳妆台,将沈简送他的象牙小簪花砸他脸上去,“滚,去吧,她才是你们沈家给你安排的良配,做完的事情滚回你的京城,你我今后老死不相往来!去娶你的好表姐吧!” 第426章 欺负老实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沈简捏着象牙小簪花盯着怒火熊熊的人。 闹归闹,这簪花同那玉簪都算是定情之物,即便当时二人没有挑破明言,都是心照不宣的! 沈简气急,“我就搞不明白,有什么不同的,你我现在两情相悦,所有的一切都改变,阮家、谢家、沈家,十三都好好——” 阮今朝抓着个胭脂盒砸地上。 “这辈子你会开始对我好,难道不是害怕我谋逆,亦或者直接回北地吗!你敢拿着整个安阳侯府发誓,说你沈简至今为止,对我阮今朝的感情都是纯粹不带一点谋划意味吗!” 绝对有,沈简最开始会耐心万事依着她,就是害怕她直接跑路,因为她真想过要不要去前线找阮贤心思。 她最开始发疯似的想的阮贤,就想着偷偷跑去看他一眼都好,到底是隐忍下来。 “我倒是很想知道,当初你说等我和离了,你我好好谈谈,你是要同我谈什么?” 她冷看沈简,“现在我明白了,沈世子当初其实根本就没动心吧,是害怕我跟着柳珏跑了,坏了朝局的平衡,你就怕我打破你所有计划!” “难怪那日你非要跟着我去找柳珏!”阮今朝别过脸,“沈简,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你,不管此前如何,我不会嫁给你的,你对我有过算计。” 她现在只觉得贺瑾那封信来的太及时了,否则,没准她现在肚子里都有沈简的娃娃影子了。 沈简捏着手里的象牙簪花,轻笑了下,“今朝,你以为我要同你谈这个?” 外面黄沙敲门,“大公子有紧急情况。” 沈简说了声知道了,看着不想理会他的人。 “阮今朝,是,我上辈子的确是怨恨你,明明你功夫那么高,为什么没有拉住我妹妹,我妹妹会死,就是想要贺瑾堂堂正正的活着,前世沈杳死的时候,就是希望一切都在她的死上面结束,贺瑾死前也来找过我,让我不要动你,阮今朝……” 沈简看她,“朝朝,上辈子我想的便是,若一切安稳,我就带你离开京城。” 阮今朝肩头轻颤。 怎么可能。 沈简也失笑,“你也觉得不可能吧,可我就是那样想的……” 甚至在苏氏说要给她议亲时,他也只说晚些再提,至于薛黛,大约是薛姨父坐不住了。 他道:“我这辈子想了很久,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可能我上辈子就已经动心了,只是横在你我之间的东西太多了,你我都跨不出那步,我死的又太快了……” 阮今朝叱他,“你闭嘴!” 沈简一字一顿,“你要如何我都依着你,你我不是强扭的瓜,等我处理完手里的事,就会来给你爹娘提亲,到时候我们在好好说。” 本就是忙里偷闲想要来看看她,倒是看出怎么个破事,怪他没多想,贺瑾把东雀当奶妈子走哪里不撒手,他居然信了东雀说的他是回来替贺瑾传两句话话。 阮今朝表情极其复杂的看他,“你梦吧!就知道算计我!” “不算计你,你会乖吗?你没坑过我,要打要杀我都随你,这婚你休想赖掉!”沈简看她,“若你知道我是重生回来的,你会欢喜的来告诉我,还是会离我远远的?” “我自然会欢喜。”阮今朝脱口。 “然后呢,你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理我!”沈简冷哼。 他自认为对阮今朝的品性是彻底摸透的,当然一部分是怕她记不清有些东西追着他狠锤,但更多的是害怕阮今朝不理他了。 阮今朝不想和他说话,指着门,“出去!” 沈简憋着一肚子火朝外去,跟着又倒回来,把手里的簪花戳到她发髻上,“事不过三,你再敢还给我一次,我绝对收拾你!别以为我真怕你!” 沈简一头扎进事中,回神时,已经是目送程然驰抱着梨梨上马车离开北地。 他看黄沙,“今朝这两日如何了?” 黄沙道:“不清楚。”他露出苦色,“司南不许我们靠近,您晓得的,这里他地盘,他抽调了几个高手去了阮家。” 沈简垂眸,“把小佟给我叫来。” 黄沙咳嗽一声,“她跟着商行去跑货了。” “什么?”沈简惊了,“我怎么不知道?” 黄沙道:“昨个我就想说,您让我滚出去,是勇叔求她帮忙跑一趟,你知道小佟可喜欢勇叔了,一溜烟就跑了,我也被骗了,我以为就去一天,结果现在都没回来。” 沈简手里折扇狠狠捏紧。 想把他踹了,还想把他妹妹给拐了!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黄沙战战兢兢,“要、要去把小佟追回来吗?” “不必,她又不傻,回过神来不把司南脑袋拧下来,我名字倒着写!”沈简扭头,“可查到端倪了?” “没有,照理说我们的行踪都遮掩的很好,可是军营里头骤然就好了,司南那头也没摸出蛛丝马迹。” “按照程然驰说的私买战马倒是查到了一点眉头,不过就是卖给塞外人,治好了又高价卖给前线,并不属于贪污军晌。” “且您发现五年前拿笔有问题的买卖,是十一殿下重新改过的,阮老爷也说了是司南因为军晌移了大笔去钱生钱。” 沈简转着扇柄,“京城那头可有消息?” “十一殿下根本不管事,侯爷按照您的吩咐晚间登门,倒是您要说的话都带到了,十一殿下一个字都没说,只是笑了笑,就把侯爷丢下离开了。” “他笑什么?千里看我热闹,我非让李明启霍霍他去。” 沈简不解,兵部这些年都捏着李明薇的手中,李明薇必然是知晓什么的,若真的是贪污,那他肯定早就动手。 边塞风大,眼下不过十月中,风竟比京城冬日的都厉害,沈简咳嗽两声,黄沙忙把斗篷给他披上,“大公子,莫要着凉了。” 沈简仰头,“来都来了,塞外的风光也该好好看看,走,咱们去找佟文。” 黄沙:??? “塞外风大的很,您禁不住吹的。” “所以要去看看,这里的风到底有多大,刮的有多远。” 第427章 想的又是什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晃眼十日过去,边塞秋日一闪而过,漫长的冬季悄悄接近,阮今朝正帮着谢婉弄着棉线给阮线和司南做衣裳。 听着婆子说沈简来了,阮今朝当即道:“不见,把他给我轰走。” 婆子局促了下,这如今都是这那位谪仙公子哥是阮今朝将来的姑爷了,这突然把人轰走,那不能够吧,婆子目光去看谢婉。 谢婉见女儿抿唇低头弄着手里的棉线,摆摆手:“让玉安在前厅等等我。” 见人走了,她看闺女,柔声细语询问,“你同玉安吵架了?” 阮今朝闷闷的没说话,感觉谢婉凑近两份,喃喃低语,“娘,我现在不想嫁给他了。” 谢婉没料到女儿会说出这种话,怔了下,“玉玉,这可不能胡闹的,玉安千里迢迢,拖着病体陪着你来省亲,你怎么能如此说话的?” 她看得出闺女是很喜欢这个世子爷的。阮今朝在沈简跟前是会做出两份小女儿的娇羞的。 阮今朝抿唇,和母亲告状,“他撒谎,骗了我两年,他最开始是怜悯我罢了,他对我的喜欢,是从怜悯开始的。” 说着,她就抱着谢婉的膝头,“只有娘、爹爹、哥是全心全意对我好,我不想跟着沈简回京城。” 谢婉俯身摸着闺女的脑袋,笑了笑,“玉玉,那我们再想想好不好?你看玉安知道你生气了,这不是上赶着来给你赔罪了?” 阮今朝不说话,低着头手指挽着棉线。 谢婉见此,就知阮今朝是自个心里那关过不去。 “玉玉,这样好不好,你若暂时不想见他,娘去告诉他,至于这婚事,娘先去告诉玉安,家里舍不得你,婚事想后面在说,这样你还有回旋的余地。” “娘不知道你和玉安都发生了什么,娘看的出来,玉安现在是非常非常喜欢你的。” 她看阮今朝抬起头委屈的样子,刮她鼻尖,“当然了,你和你哥哥永远都是娘的心头肉,你若真的不想嫁她,娘给你找更好的,我们一家人安安稳稳在北地过日子。” 她哪里舍得闺女远嫁的,私心自然是希望女儿在眼皮子底下,好在京城还有谢家,阮今朝即便过门受了委屈,也有靠山,日后每年阮贤回京,她也跟着去,也能见着的。 阮今朝见谢婉起身,拉着她的手,很是感激,“娘,谢谢你,我现在真的很不想见到他。” 阮今朝翻墙溜去找露黛尔,却是才出胡同,就见沈简正站在中间等着她。 沈简脸色有点苍白,咳嗽两声,见阮今朝调头就走,“今朝,我想问问你这桩案子。” 阮今朝不理会,沈简开口:“军火。” 阮今朝瞬间回头,蹙眉露出戒备的目光,“你来北地到底是要做什么?” 见和沈简一道进来的阮今朝,谢婉只觉莫名,看两个脸色都不好,她便是起身走了出去,吩咐人去找大夫过来,将屋子留给了二人。 阮今朝随意坐下,撑着额头不想看他。 “你前世是怎么了解这桩案子的,可有深查下去?” “前世发生这案子时,我已家破人亡。”阮今朝慢慢说,“你若要问军营的事,还是去找司南的好,他公私分的清楚。” 阮今朝摁了摁眉,“还有一事,司南和佟文前世已是死别,我前世虽不知佟文身份,但司南言语之中,是很喜欢佟文的,你若疼惜她,就不要因我强迫她不嫁司南。” 沈简走过去,别过头以拳抵唇咳嗽两声,“我自然分的清楚,前世佟文曾告诉过我,她有喜欢的男子,只是不知这男子是不是喜欢他,想要去问问再来告诉她,我只是庆幸当时我察觉有危险,将她送走了,既这人是司南,我自会成全。” 所以,前世只有佟文一个人孤独的活下来了。 他话锋一转,“军火,我查到了,你们有人在私贩军火出去。”他压低的了声音,“那个买家我摸到了底,是程国人。” 阮今朝抬眸,直起背脊,“程国?” 沈简点点头,“穆厉,肯定是穆厉授意的,大宜开战,程国正是韬光养晦的好时机,程国本就重武,比起自己耗费大价钱制造军火武器,不若直接花钱去买,甚至有些我们工匠数十年专研的大炮都被卖出去了,程国的人只要研究透顶,他日兵领大宜不是不可能。” 阮今朝眸光寒冷下来。 沈简觉得喉咙痒痒,又咳嗽了几下,才继续说,“穆厉此人目标想法太多,所以造成我至今都看不穿他的动机到底有那些,这件事,你觉得他知道吗?” 阮今朝沉思片刻,“我会告诉我父亲,让他——”她话语戛然而止,感觉沈简目光注视着他,下意思道:“你是说,我父亲身边信任的副将有二心?” “我此前就说过,程国在大宜有暗桩,穆厉对你和司南颇为了解,必然是在你们北地有眼睛的,司南虽抓了几个出来,可军火一事,要想瞒过你父亲和司南,必然是高位之人,不管是为了钱还是权,最好都杀了,机会只有一次,我要把这个人抓出来。” 阮今朝耸肩摊手,“既如此,我也帮不了你,你去找司南商量吧。” 沈简上前,说出他的目标,“今朝,我想杀了穆厉,前世你我的死,我觉得是他做的,李明薇前世也是负责接待他的,这一点两世都没改变,我怀疑,前世李明薇没有登基,他也被穆厉杀了。” “这些我不关心,你也不必和我说,现在,十三的储君大位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如今的结果,我已很满意。”阮今朝说着起身。 见她要溜,沈简抓着她的胳膊,“今朝,没有告诉你我也回来,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但你要我如何说,如果说了你我能够更好的在一起,我自然会说,可事实证明我也应该隐瞒起来。” 最开始他是怕被阮今朝锤死,后面是害怕阮今朝锤完就不理他。 “我承认,你说的那些话都对,但我,一直都在看着你,我前世永远都看着你的背影,这辈子我们能并肩而行,你为何要拘泥那些过往呢?” 阮今朝看他,“如果你不是前世的沈简,这辈子你对我的恶言相加我都可以不计较,可你明明都知道我曾经如何,在你说出那种贬低我的字眼时,想的又是什么呢?” 第428章 别坏了我的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死死抓住她胳膊,“我前世从未真心帮过李明薇,我若真的要帮他对付你和十三,早就死的渣都不剩了。” 阮今朝怼过去,“那是因为李明薇根本不会杀十三,少朝着你脸上贴金。” 真当她没想过前世的事情吗。 阮今朝别过头深吸口气,尽量保持语气平和。 她道:“沈简,我现在是真的不想在看着你,我最开始想的就是和离,让十三坐上储君位,谢家在京城屹立不倒,我回北地贺爹娘司南一辈子都在一块,我自认为,这两年也替你做了很多事,至少,你的命两次都是我救回来的,也算还的差不多了。” 阮今朝挣开他的手,“沈简,你我就先这样吧。” ”今朝!”沈简见她出去,想要跟着上去,却是咳嗽的不行,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今朝……” 阮今朝站在屋檐下并未走,听他咳的肺都要出来了,余光落到跟着的黄沙脸上。 黄沙觉得这种时候当傻子比较好,背着手仰头表示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耳边有东西打碎,阮今朝回身就见沈简底身在地,她适才喝水的杯子碎片散落。 阮今朝进去将他搀住,看他脸都咳红,抬手去摸他的脸,居然一阵滚烫,“他怎么发烧了?”阮今朝瞪黄沙。 黄沙哈了一声,挠头回话,“我不知道啊,世子爷没说不舒服啊。” 沈简看阮今朝,见她舍得理他了,脑袋朝她怀里一栽,无力道:“朝朝,我头晕。” 阮今朝心惊,下意识把沈简抱着,拍着他的背脊,“好,我知道了,睡醒了就好了。” 沈简是风寒发烧,汤药下去发了汗,依旧时不时咳嗽几声出来,知道月中天佟文杀了回来,瞧了大夫开的的药方,又自个跑出去抓药熬药两碗灌下去后,待着要天明时,沈简才算是面色平稳。 阮今朝拿着热帕子给他擦拭身子,见佟文端着汤药进来,“他这几日做什么去了?” “去塞外了。”佟文把汤药放到旁边,“药方我都交给你母亲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你把我哥看好,你在的时候,他生病了惯是娇气。” 佟文想了想,“你不要和我哥吵架,他好喜欢你的,虽然他开始对你嘴贱,但他嘴贱你,也好比旁人对你说三道四的好,而且、而且他只是在气你罢了,他很少出门,很少和外面的人接触,大概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 “那天哥同人喝醉了,说你觉得他是怜悯你才喜欢你,这句话不是应该说他更合适吗?” “我跟着他长大,可以很负责的说,除开你,没人真的喜欢他,京城的闺秀喜欢他的长相,太太们看中他的世子身份,其他人则是忌惮他的手腕心计,他在人前人后都要端着,只有和你在一起,他什么样你都接受。” “你知道的,他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你若是不要她了,他估计死都做的出来。”佟文小声,“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觉得,你要是真的好生气,就锤他一顿了事就好。” 阮今朝道:“我只是有些乱……” “你知道吗,他有个小私库里面放的都是给你准备的物件,从春猎之前他就时不时放几件进去,说是用来哄你的。” “他很早就喜欢你了,只是嘴硬不承认,京城说你坏话的人,他都挨个收拾了,知道你有个定亲的表哥,气得砸了半个屋子呢!” 佟文眨眨眼,底身趴着她膝头,“嫂嫂,看着我和二姑娘的份上,你别和哥吵了好不好?” 阮今朝拍拍她的脑袋,佟文小虎牙一露,“那我去忙了!” 沈简再度睁开眼,就见阮今朝静静坐在床旁敲着腿撑着下巴,正沉思的模样。 阮今朝感觉身侧有动静,就见沈简正小心翼翼来抓她的手。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朝朝,你放过我吧。”沈简握住他的手,“你不理我,还不如杀了我。” 阮今朝望着他,一板一眼开口,“沈简,你这几日忙吗?” “不忙。”沈简回话,“我得好好想想事情,你不生气了?” 阮今朝手指敲了敲下巴,看他一眼,就说:“那你替我去跑个腿吧买个东西吧,你买回来我就不生气了。” 沈简那是想都没想,立刻坐起来,“好。” 阮今朝眯眼,“等等,你是不是故意装的,来我跟前唱苦肉计?” 沈简斩钉截铁,“你开什么玩笑,塞外多冷你心里没数?那风都能把我吹跑了去!我要真给你唱苦肉计,我就是直接被抬着进来了!” 阮今朝怀疑的盯着他,沈简握住她的手,“你不生气对不对?” “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我呢?”阮今朝看他,“你一开始想的就是桥归桥路归路对不对?你就是觉得只要沈杳没有死,我能和贺瑾和离,这就足够了。” 沈简小声抱怨,“是,我一开始的确是这样的,后面再遇到你,我就慢慢的想靠你近一点了,还有,你骂人也很过分,你还打我,我爹都不打我。” 阮今朝扫他一眼,沈简咳嗽一声,“我该打我该打。” “你睡觉吧。” 沈简抓着她,“你不陪我?” 阮今朝道:“我去给你看小炉子上的饭,撒开!” 让沈简万万没有想到的,阮今朝所说的东西居然兖州才有买的,兖州啊,一来一去快马加鞭都要二十天! 沈简越想越不对劲,直接带着黄沙原路杀了回去。 黄沙道:“大公子,您答应了夫人要亲自去买的,您不想去就找个地方坐着玩,回去不是找死吗?侯爷说了,让您在北地乖些的。” 沈简道:“不对不对,这死妮子就是要把我支开,保不齐背着我做什么五雷轰顶的事,我要回去看看。” 到手的媳妇飞了,他怕是要直接吐血而亡。 回到小镇已入夜,沈简见着车水马龙热闹的街市直接朝着阮家小院方向走。 再然后,就在人群之中,见到个熟悉的人影。 ——柳珏! 柳珏一身便服傲立人群当中,沈简手里的折扇狠狠捏紧,紧跟着,阮今朝就拿着个糖画朝他走过去,脸上带着笑意。 沈简咬牙,毫不犹豫朝前走。 阮今朝正同柳珏说话,手里的糖画还没咬下去,耳边就是冷飕飕三个字。 “阮今朝!” 她回头就见气势汹汹过来的沈简,手里的糖画都差点掉地上,忙看了柳珏一眼,对他干干笑了笑,立刻上去拦着。 “你居然背着我来见他,你不知道我不喜欢你们两个在一起吗!”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阮今朝捂住他的嘴,“现在,给我滚远点,别坏了我的事。” 沈简惊了,“你和他有什么事!阮今朝,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他气得不成,看那头抱着手蔑视瞧着他的柳珏。 沈简气得肺管子都炸了,打开阮今朝的手,冷冷低声,“好,好得很,你说,你上辈子是不是也想着回来嫁给他?” 第429章 我们去看病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见着后面的柳珏全身都是警觉的冷意,拽着阮今朝的手怎么都不松,面沉如水,每个字都从牙缝挤压出来。 “给我玩声东击西,背着我勾三搭四,那不能够!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和柳珏拉拉扯扯!” 阮今朝盯着沈简抓着她的胳膊,“放开。” 感受到阮今朝目光的冷厉气息,沈简下意思就松了手腕,俊脸板着,再次述说不满,“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柳珏。” 糖画忽而堵进了嘴里,沈简只觉得甜甜的,就听阮今朝道:“吃糖画去,我要同柳珏说些话,你不要来打扰我们。” 沈简:!!! 拒绝非常拒绝。 沈简死握住阮今朝的手。 “玉玉,我看你如今不空,不若改日在聊。”柳珏并未走过来,只是站在不远处慢悠悠的说着,嫌弃无比的扫了眼沈简,扭头就走。 沈简觉得柳珏是比夏清渊还要难缠的人,阮今朝见柳珏扭头走了,哎了一声,顿时要追上去,看被抓着的手腕,一点没有犹豫狠狠拍开。 “你别跟着我,自个儿玩去。”似乎怕沈简闹事,阮今朝语气瞬间重了许多,“我要和谁走一起与你无关,你敢拿着对夏清渊那套对柳珏,我第一个弄死你。” 见人跑了,沈简瞬间捏紧手中的糖画,战战兢兢旁观的黄沙小声道:“大公子,可要卑职跟上去瞧瞧?” 沈简抿唇,“有什么好瞧的,将我支开,就是为了和柳珏单独相处。” 他看手里的蝴蝶糖画。 也是,阮今朝如今的想法,大约就是想留在北地不想回去了,她还是在记恨他的隐瞒。 黄沙也不喜欢柳珏,“看看那拽的上天的德行,那官职还不是阮家破格给的,司南好歹是沙场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大公子,要不是卑职带人去闷他顿黑棒|子。” 沈简见慢慢消失在人群中的两个人,莫名就来了气,阮今朝明明当初在京城对柳珏不怎么搭理喜欢,如今倒是直接走在一起了。 谢婉对他的态度虽然一直温和,但言语之中已经将婚事日后在说摆在了明面上来,司南就更别说了,论公事和颜悦色,提着阮今朝就差跳起来一巴掌拍死他。 阮贤那边一副家里小事谢婉做主,大事司南做主,他在家里地位最低,就负责给小胖善后的模样,还追着他问怎么就冷脸了。 他是知道阮家小院出来朝里走就是柳家小宅的,但两家都没怎么正式的往来,阮今朝回来,柳家人似乎还请过去吃饭,阮今朝直接给拒绝了。 如今倒是和柳珏有慢慢走进了,分明就是觉得柳珏是更好的改嫁人选。 对,没错,阮今朝如果上辈子没死,绝对是要回来嫁柳珏的。 沈简咬牙一口啃在糖画上。 黄沙感觉不妙,“大公子,咱们是回程给夫人买东西吗?” “买什么?看不出来就是把我丢开,等着我兴高采烈回来,就传一句柳阮又重修旧好吗?”沈简深吸口气,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不说了,脸色极冷的超前走。 “那,那怎么办啊?” 满心欢喜的来,世子夫人弄丢了,这回去沈霁、苏氏不气厥死过去? 换来的只是沈简的一声冷哼。 这日起,沈简并未再去阮家小院,而是在另外一处早就安排好的小院子落脚,毕竟对外说的是来拓展商道,到北地砸钱玩的。 又几日佟文也跟着回来,见着眼前这幕,掉头就去阮家小院,都还没走进去,就见阮今朝正同柳珏说话,朝着里面走。 佟文身侧的小拳头里头就捏起来了,但想想两个她一个都打不过,顿时瘪了下来,鼓着腮帮子轻哼一声,转头走了。 “小佟上哪里去啊?司南明个才回来,走走走,哥哥带你吃涮羊肉去。”东雀啃着果子招呼。 佟文叉腰鼻尖哼了一声,东雀和旁边两个说笑的侍卫顿时表情严肃起来。 佟文素日生气了就这德行,小手叉腰瘪嘴冷哼,紧跟着就是不服就干。 最开始大家还觉得她好玩,见识她动手的凶悍,惹急了小弓弩嗖嗖满天飞的架势后,都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这地方你还能有打不过的?”东雀走上去,“说个名字,哥哥给你收拾你,你别板着脸啊,不然老大晓得,不得闹出个好来。” 若以前有人敢打趣司南和那个姑娘有什么,绝对要被揍,如今调侃他和佟文,司南一反常态随他们说。 佟文扭头不理,原路返回。 后面跟着两个走过来,“小嫂嫂这几个意思?” 东雀啃着果子,认真思考:“大概是,加上我们三也打不过吧,估计还是拖后腿那种。” 晚间,沈简抽空看了下三家商号的账本,有些不妥之处就让佟文出去处理了。 正看着手里的收集的文书,他总觉得这个兵部始终都是有问题的,李明薇现在两手一搭撂挑子什么都不管。 不,李明薇都还没正式撂挑子走人,兵部这团黑,外加北地这里的黑都让人触目惊心,倘若日后真的李明启登基,李明薇离京,京城指不定还要出来些什么妖魔鬼怪。 前世兵部始终都是狠攥在李明薇手中的,后面还有户部也被他夺过去,但,李明启的督察院他从未动过。 就算是有人不弹劾他,他也是一幅,你弄不死我光会说话有什么用的王者蔑视,看得他都想啐他,真的太稳得住了,屎盆子都扣身上,正常人那就是摁死回去,李明薇就默默回去换身衣裳,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 听着敲门声,沈简说了个进,鼻尖就是熟悉的气息。 见来的是阮今朝,沈简也不是没脾气的人,“阮大小姐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了?” 阮今朝关上门,搬着个圆凳坐到沈简旁边,“沈简。” 沈简见她脸上都笑的都要开花,还一副神神秘秘的德行,低头继续看手里的文书,“做什么?” “你看!”阮今朝摸出个有些旧,但是保存的很好的信函出来,激动的摇了摇,“我带你去看病吧!” 沈简蹙眉,“我没病了。”他就是前些日子在塞外吹了吹那狂野的风,“我已经好了。” 阮今朝把信函拍在桌子上,又坐过去了两份,“是看你体弱的病,你这个不是先天的肯定能治好,程家人的治法,我觉得他们太保守了,不敢给你好好剑走偏锋的治治病,就吊着你口气,好给沈家和太后交代。” 她指甲敲敲信函,脸上笑意不减,“你可还记得当年我差点残废,红枣那一蹄子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迷迷糊糊是有印象的,我感觉我整个下半身都没知觉了。” 沈简的目光彻底从看着的文书拔出来。 第430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当年给我看病的神医,柳家人曾经对他有恩,因此留有信函拜帖,喏,我从柳珏哪里搞到了,你收拾收拾,明日我们去找这个神医。” 沈简一时无言,而后别过头,“柳珏?这种东西你怎么要来的。” “这不是你管的,明日咱们就去。” 沈简摇头,很拒绝,“我才不去。”接受柳珏的馈赠去看病,这是尊严问题了,“还回去吧,等我办完事去找你口中的神医看看就是。” “这种神医要是真的谁都医治,早就名满天下,你老子都给你逮去京城了,人家医术好,脾气古怪也正常啊,你又端着什么,我好不容才说动柳珏给我的。” 阮今朝拿着信函在他跟前晃晃,“你又哪根筋不对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让柳珏给我的吗?” “不必,你还回去吧,当初他们柳家帮你,要的是你这个人,如今把这个给出来,你又答应了什么?” 阮今朝呆住。 沈简看她,一字一顿,“你前世是不是想回来嫁给柳珏吗?也是,他比我好上很多,你若能重新嫁给他,也能同父母兄长永远呆在一起。” 他想了想,柳珏他好像真的争不过。 阮今朝站了起来,深吸口气,“你治不治病?” 沈简简洁明了,“士可杀不可辱。” 阮今朝狠狠一拍桌,冷意森森,“不去?” 沈简感觉要挨打,闭口不言,冷着脸调转头要走。 “我真的是……”阮今朝挽起衣袖拧住沈简的耳朵,“我和你好好说话,你非要矫情是不是?姑奶奶我求爹爹告奶奶把这拜帖弄来,你还闹腾起来了,人家柳珏都没嫌弃你,你还嫌弃人家了!” 最后,被揍了一顿的沈简,自个拿着鸡蛋敷脸坐在旁边椅子上,屋子里面一片狼藉。 阮今朝将他桌上的东西一一收拾干净,果断开始安排,“明日司南要回来,你和他交代清楚,我们就去找这个人。” 沈简被揍了顿实在的,顿时乖了许多,“不行,我膈应的慌,你想先告诉我,你答应了柳珏什么,不然你打死我都不去。” “那正好,你继续嘴硬吧,我倒是要看看那神医,是不是能活死人肉白骨,司南说得对,你晕着比活着乖些。” 阮今朝将东西全部整理好,“你矫情什么,柳珏都没有因为是拿去救你,而死捏着不给我,你倒是扭捏作态起来!” “那你前世若是活着,会不会回北地嫁给他?”沈简极认真,见阮今朝杀气腾腾的走过来,指着她,“你干嘛,你干嘛,说话就说话,你还动手了,我叫人了啊!” 阮今朝狠狠两巴掌砸他头上去,“鬼东西,我前世死的时候,柳珏都当爹爹了!你钻什么牛角尖!他因着我家的缘故被牵连,是有家武将将他保下来,柳家夫妇就将那家的姑娘定下来嫁给了柳珏。”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啊。”沈简看她,“柳珏喜欢你,我能感觉到。” 阮今朝不知道沈简在闹个什么,“成成,那你就这样吧,我想了想,你吧,我什么都能忍了,你这身体我觉得完全不行,我已经当过一辈子寡|妇了,我这辈子绝对不要在当寡|妇了,跟了你当寡|妇的风险太高了。” 沈简惊的嘴都张开了,“我,我……” 阮今朝嘘了一声,“好的,不治不治,我这就拿去还给柳珏。” 见人朝着外面走,沈简诶了一声,“你急眼做什么?” 阮今朝咬牙走回去,巴掌毫不留情砸到沈简身上,狠狠掐他几下。 “我怎么没发现你怎么矫情的,怎么能想的,我不把你支开,你不的闹得我红杏出墙似的,我给你说过多少次柳珏人很好的。” 见沈简敢躲,阮今朝惊了。 沈简凉幽幽道:“你可以不高兴打我,为了旁的男人打我不行,我是有底线的。” “我看你就是和小胖待久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外面听着沈简惨叫的黄沙和阿福面面相觑。 阿福:“打是亲骂是爱,夫人不会打死大公子的,你别看我啊,我们进去不是被一起打吗?” 黄沙沉思:“说得对,那不进去了。” 次日一早,安排好所有事宜,阮今朝就带着沈简去寻访这位神医。 佟文自然是跟着了,她又换成了轻便的男装,发带一甩一甩,背着个小背篓走在山道上,手里抓着个枯黄的狗尾巴草自个玩着,回头看后面的被阮今朝、勇叔一起搀着的沈简,表示嫌弃的啧啧两声。 沈简见着山道都有青苔了,“朝朝,你确定这地方有人住?” 赶了两日的路,先是马车,又变成马匹,最后开始爬山,爬过之后,发现还要爬。 沈简摆手,“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我一步都走不动了。” 他看阮今朝,“柳珏不会是要搞死我?你给我说句实话,给你看病那老东西当初多少岁来着,会不会都死了?” 阮今朝道:“我记不清了,反正头发没白完。” 沈简:…… 勇叔就道:“也就个六十多的老大爷,沈简你争口气啊,你看,你难道连着佟文都不如吗?” “她,她以前学武就是被带山上去的,脾气大的还敢自个跑回来,我和她比什么比!”沈简不顾体面,靠着旁边石头坐下。 阮今朝见他大少爷脾气又起来了,拿着汗巾子给他擦额头,“沈大少爷,咱们都到这里,你看,马上就爬上去了,人都说了,半山腰的就有茅草屋了。” “他累了,让他歇吧,这种时候他油盐不进的。”佟文声音传来,“我先上去看看。” 勇叔拿着折扇给娇弱的姑爷扇风,和阮今朝道:“想不到咱们北地还有这种弯弯曲曲的山坳坳。” 沈简说风凉话,“我寻思你爹当年就是被红枣丢这里来了。” 阮今朝戳他脑袋,沈简两手环着她的腰,脑袋耷拉在她怀里,“让我歇歇。” 阮今朝摸着他的头,“你现在好许多了,都能走怎么大截路了。” 勇叔:…… 不不不,功劳完全在佟文,一行人只能聊天,聊着聊着,佟文嘴里就说出些她认为不重要,但是却十分重要的话,被沈简随意扯了根小树枝追着打。 素日三步一歇,打起佟文来健步如飞不带喘气的。 一行四人到了山腰,就见几处低矮的茅草屋,还有人在说笑下棋,佟文上去询问后,“他们说神医住在上头,在爬半个时辰就到了。” 沈简直接摆手,阮今朝和勇叔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架着沈简朝上。 “你看看人佟文还背着东西都蹦蹦跳跳的,你这个做哥哥能不能争气!” “她,她出来玩浑身都是劲,我和她比什么!” “姑爷,都走了怎么多路了,马上就能治病了啊,治好了你就文武双全了。” “文武双全有用,她多不讲理你心里没数?” 沈简感觉自个真的要没命了,发自内心道:“我想我的爹了……” “你就是被你爹给惯得。”阮今朝发和勇叔道:“儿子当成闺女养,要星星给月亮,院子比自个爹娘祖母的都大。” 勇叔也点头,“姑爷,你不要太娇气啊,不要辜负了朝朝一片好心。” 终于,看着眼前的小屋子,沈简前后两辈子没有热泪盈眶过,自个找个小凳子坐了下来,额头都是汗珠。 沈简缓了口气,“要是这个人说,天太晚不看,我一把火燎了他的院子!” 正说着,四人就见门被推开,一个姑娘走了出来,这一下,连着阮今朝都目光僵硬了下。 阮今朝扬声,“姑娘,冒昧询问,我是来找一位叫做顾老的神医,敢问他可居在此处。” 那姑娘看阮今朝,“他死了,你是要祭拜他的救命之恩了?”她手一指,“顺着那处走过几里路,就有个坟,哭去吧。” 阮今朝:!!! 佟文,勇叔:??? 沈简:…… 第431章 一个比一个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空气似在这刻凝固下来。 “死了,死了?”阮今朝错愕,“怎么就死了?” 那姑娘干脆,“自个吃药吃死了,没有神农的体魄去干神农的事。” “这该死的柳珏,我就寻思这货能善解人意给我治病了?”沈简憋着口气起身,抓着折扇地上砸,恼怒至极,“不干了不干了,佟文走走走,咱们回京城。” 佟文也抿着嘴,兄妹同心,都认为柳珏是故意折腾报复。 沈简拂袖,气得脸色泛红,“替我给柳珏带句话,他玩了,整个柳家都玩了!就算他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放过他!” 他这辈子想做个人了,周围都是狗,一个比一个坑! 勇叔嗳了声,“你火气怎么大做什么,一会儿肺管子气裂开了,坐着玩坐着玩。” 那姑娘见着阮今朝手里掏出的东西,忽而抓过来一看,“你是来看病的,你瞧着没病啊,这脸也挺好的,不需要重新弄,哦,你是不能生育吗?” “骂谁呢,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沈简给那小姑娘怼过去。 阮今朝觉得跟前姑娘肯定不简单,指着沈简,恭敬开口,“求医的是那位,姑娘怎么称呼?” 那姑娘并未答话,越过阮今朝过去,见着气喘吁吁的沈简,抖了抖衣袖,丢出两个字,“伸手。” 沈简看她傲气的厉害,并不想配合,勇叔把他的手抓起来,“姑娘请,姑娘您是那位神医的徒弟吗?” 那姑娘依旧不答话。 佟文抿唇,“你没有礼貌,不想说直言。” 那姑娘露出傲气,“既是求我,就看我心情,我要如何就如何,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佟文蹙眉,板着脸,“你信不信我打你。” 那姑娘很瞧不起的扫了眼傻兮兮佟文,“你试试看。” 那姑娘放下诊脉的手看沈简,“爬山而来,正常人筋脉都能全部打开,你依旧有许多闭塞之处,但却能走上来,看来求生欲很强。” “而且,是服用了药物稳住过体魄吧,那药得适量,你似乎吃多了,何时开始流鼻血的?” 沈简疑惑说:“我没有流过鼻血。”倒是被阮今朝揍出来过两次,太丢人了,不提也罢,下手没个轻重,迟早从别的地方讨回来。 倒是佟文突然开口,“前年在雍州的时候流过,就是去见夏清渊那次。”她对沈简一举一动都是牢记于心的。 勇叔也回忆,似确有此事,“那不是被揍的吗?” 那姑娘得了要的话,又问:“所用的药方可记得?” 佟文点头:“我都记得。” 那姑娘看四个人,下定论,“可以治,但我只有三成把握,过程痛苦非常人能忍受。” 佟文多嘴,“那另外七成是什么?” “死啊,要么自个熬不过去死,要么就是我不小心弄死了,治病哪里没有风险的,他又是沉疴,本就体弱,还伴随毒物长大,此前又去阎王爷哪里走过的。” “好在服用的那药可以禁得起我这治法,以前我跟着老爹治过两个,一个没熬过去疼死了,一个后面康复时候药下好弄没了,死了,你是第三个,我应该不会弄死了,怎么样,要赌吗?” 沈简刚刚觉得这姑娘傲气,现在突然就觉得她极不靠谱。 阮今朝已开口,“我们治。” “看来你是主事的了。”那姑娘点点头,指着旁边,“那处有屋子,自己去收拾凑合,眼下他身体不行,你们陪着他每日早晚爬山一趟,先把体魄练起。” 说着,那姑娘看沈简,“你以前的大夫也说了要你多动动吧,你动的太少了。” “我姓顾,承袭老爹的名讳,叫我顾喜就好,我这里不养闲人,你们既来了,就要帮我做事。” 阮今朝点头,而后道:“恳请顾大夫定要救好他。” “他?”顾喜抱着手,摇摇头,“很难,他太娇弱了,下手太重要死,下手太轻没用。” 说着,她朝小院里头走,掏出一瓶药丢给阮今朝。 “你们跟着的三个吃了,我以前不小心医死过了人,说好的生死自负,结果来找的麻烦,闹得我想毒人。” “先说断后不乱,这是慢性毒药,一个月后我会给你们解药,还要服用半年的调理汤药才能完全康复,药方我不会给出来……” 跟着的佟文顿时要骂人,见阮今朝幽幽过来的目光,顿时哼了一声,灰溜溜去找沈简了。 阮今朝望着洒脱入屋子的人,刚刚那话的意思是否可以理解成,顾喜可以用一个月就把沈简治好,只是过程和修养很麻烦,所以需要呆在这里? 收拾好屋子,一行人简单住下。 次日天不亮,沈简揉着腿嫌弃看逼仄的茅草屋,而后看着下山的道路。 佟文看他,给他打气,“哥,那药我们都吃了,你不能怂啊。” 她本不想吃的,被阮今朝挽着袖子追着塞嘴里,好气,打又打不过,她要回去给司南告状。 阮今朝推沈简,“你要不乖,就一脚把你踹下去,呲溜滚到山底下,然后放狗把你吓上来。” 沈简:…… 顾喜瞧着要两个人搀着下去的人,重重叹息,勇叔不解,“大夫,你不要叹气啊,搞得我们觉得没底。” 大夫叹息那不是意味判官能勾名字了? 顾喜摇摇头,“他太娇气了,身子骨不好些,第一关都挺不过去。” 勇叔更直接,“可不是娇气,他爹把他当闺女金尊玉贵养大的,你庆幸他天黑之前能爬上来吧。” 到了山脚下,阮今朝便是同沈简、佟文说:“我觉得还是防备些的好,今个我们晚点回去,就说你爬不动就成,我先去扫听扫听顾喜医术如何,救活的人多还是弄死的人多。” “沈简,我记得你当初说,只是让程然驰负责把梨梨,带去给她娘接她的人手中就会折回来是吧?” 她看佟文,“你辛苦些跑一趟,去把程然驰弄来,你哥的体质他最为清楚,不说帮忙这种大话,至少不能让你哥小命攥派旁人手中。” 沈简、佟文都是觉得这意见不行。 “怎么了?” 沈简小声,“你不知程然驰的性子,他认为自己学的是正统医术,医术方面有些清高。” 程家执掌太医院五代,那医术绝对不是吹的,程然驰在医术上天赋造诣极高,这是太医院几个太医公认的,没准过个一二十年,太医院要落到程然驰手中的。 沈简总结:“顾喜的性子傲气又直接,绝对要把程然驰惹得把我们一块毒死。” 第432章 我很难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看佟文,“你去叫来就好,就说,就说让他来帮忙瞧瞧,去吧,他现在应该稳重的多,不会乱来的。” 佟文哦了一声,“那我现在就去。” 在山下休息了会,回到半山腰,同来这里治病疗养的人说话吃了午饭,阮今朝就搀着沈简朝着山上走。 “看来顾喜医术还是不错的,只要找上门的病都会医治,也不喜欢人家叫她小神医。”阮今朝给沈简擦汗,“你要争气啊,我们能陪着你爬山,最后治病的是你。” 沈简喘气,“你先庆幸我能活到她给我治病那天吧。” 爬了三日后,顾喜就给阮今朝、勇叔都安排了伙计,让沈简自个去爬山,也开始每日诊脉,然后喝药。 那药费下去,沈简身体立即出现不适,白日还能忍忍,到了晚间,就是全身疼的睡不着觉,阮今朝陪着旁边见他蜷缩成一团,眼皮是不是跳两下。 她只能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沈简就会拉着阮今朝一道睡,似乎抱着她就会舒服些。 又十日后,顾喜将阮今朝、沈简叫到了专门治病的屋子里头。 沈简自从服用汤药后,身上时常都伴有酸涩痛感,顾喜直说这样才能知道哪里的筋脉有问题。 “我今日开始给你走第一次穴针,你先在这里泡两个时辰的药浴,我会把你捆在里头,过程很艰险,你不能乱动。” 沈简也隐隐的感觉到了这个顾喜是有些本事的,同阮今朝点点头,“没事的,你出去吧。” 阮今朝听着捆担忧,“我留着这里陪着吧。”要是真的很疼,她还能把沈简敲晕。 顾喜拒绝,“我需要绝对的安静,所以阮大姑娘不管听到什么响动,都请不要来打搅,你们可以说一会儿话,毕竟不知道一会儿这扇门打开,是不是只有清明节才能见到了。” 阮今朝汗毛立起,沈简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顾大夫说话倒是风趣的很,我多大的风浪没有经历过的。” 屋子外面,阮今朝静静的弄着手里的要晾晒的草药,听着一声闷哼,手指顿时捏紧。 沈简是个非常能忍疼的人。 勇叔知晓阮今朝一直都不放心,只是在找事情做转移注意力。 “朝朝,没事的,沈简肯定抗的过去的,咱们不是都打听好了,顾喜说话吓人,其实医术很好的。” 阮今朝微微点头,捏紧了手指。 直到入夜,门打开的瞬间,佟文也带着程然驰出现了。 阮今朝进去就见沈简脸色惨白,眉头跳动的模样,吓得不知所言,“他,顾大夫,他……” “他在疼!”程然驰直言,当即上去把脉,火力对准顾喜,“你怎么治病的,都不知上点止疼的东西吗,他这样如何受得了,他身子骨很薄弱你不知道吗?” 他鼻尖动了动,拿起旁边沾血的银针闻了闻,声音透着不可思议,“你还用了毒针给他推筋脉了?你是不是有病,怎么凶险的法子怎么能够用到他身上!” 顾喜满不在乎,“你有你的治法,我有我的治法,你能耐怎么也没把他治好?” 程然驰活像将就手里的毒针给她扎到身上去。 顾喜看屋里的人,“就因为你们一直在帮他止疼,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最不舒服的地方是哪里,身体是病人的身体,不是医者的身体,看病我不带私情,只关乎病情。” 她看程然驰,“公子若是把病人的疼痛舒适放在首位,谁都治不好。” 程然驰冷笑,直接过去抓着顾喜胳膊,把着她的脑袋,“看到沈简了吗,今日被你诊治的病人,他现在很痛苦,特别痛苦!” “你大约也和他相处了几日,知道他的性子,也明白他对疼痛很能忍。” “可你又做了什么呢,只管下药对症,不管病人是否能承受。” “再看看陪着他的人,你用药物将他们控制,让他们不敢声张情绪,你考虑过病人,病人家人的感受吗?” “撑的过去就是活,撑不过去就是死,难怪只能在深山老林治病,出去非被人打死!” 程然驰气得大吼,“你一点医德都没有。” 顾喜推开程然驰,怒骂过去,“可他熬过去,就能活!要治治,不治滚!我就好奇了,这人此前和毒物相伴,你怎么厉害怎么不知道的?” 这句话直接戳中了程然驰的脊梁骨。 顾喜看向阮今朝,“你若是管不好你们带来的人,我就不会在继续医治了,我同这位的正道医术向左,若是控制不住,来同我争执,我即便答应继续医治,恐怕也是一个手抖。” 顾喜说完推门出去,勇叔收到阮今朝示意跟着出去。 程然驰将随身的银针拿出来,阮今朝迟疑片刻,“我们陪着他,他若是真的太疼了,你在给他行针止疼好不好,我觉得你和顾喜说的都有道理,我们是来求人的,就退一步。” “你把我想的扁鹊下凡了?我都没看着她怎么走针的,怎么可能乱来,我在提沈简换套针法走一遍,这姑娘手段太野蛮,强行要把沈简的筋脉推通,这要能行,我祖父早八百年把沈简治好了。” 程然驰朝着沈简几处下针,和阮今朝解释,“这些地方是沈简筋脉最薄弱的地方,且沈简最大的问题就是气喘,若是痉挛了,那就是大事不妙了,你要带沈简来寻医,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的。” 阮今朝半玩笑半无奈,“因为你没用啊,都治了十几年了。” “可我是最了解沈简身体的啊,虽然你说的都对,众生平等,但这个……” 他指着沈简,“是我当亲弟弟的看的兄弟,我怎么也要看的金贵些,这姑娘是对病不对人的,熬的过好,熬不过我去挖坑,你去哭坟。” 程然驰看阮今朝,“我懂你的意思,我不会去干预那姑娘,但我是最了解沈简体质的人,我总的把把关吧,你让我来的目的不也是这样?” “程然驰,这药方怎么抓啊?”小佟走进来。 “那姑娘字都丑的你都看不出来,我怎么能看的出来。”程然驰接过来一抖,拧眉啐道:“这娘们故意为难人是不是,给你写别称,罢了,我去就是,药在何处?” 阮今朝道:“后面有个药圃,药圃旁边有晾干的药材,她写的一般都是有的,你去找吧。” 程然驰拿着药方出去,佟文小声说:“夫人,顾大夫是不是故意坑程然驰当药童,他真的是个小纨绔德行,可是干得出忘恩负义的事,到时候哥好了,又把这里一把火给撩的可是干得出来的。” “不会的,程然驰知道轻重缓急,否则刚刚就说要把沈简带走了。”阮今朝给沈简盖着被子,“你去休息,我守着他就好了。” 沈简直接睡了两日,睁眼时皱着张脸,“你们给我灌什么药了。” 阮今坐在床旁做针线活,见他醒了眨眨眼,“顾喜说你下午会醒,还真的醒了,还是第一次见你起来怎么有精神。” “今朝,我好疼啊。”沈简说起不清楚哪里疼。 阮今朝干干笑,“顾喜和程然驰换着给你扎针了,可把我吓得,但是他们两个一急一缓的倒是把你扎的有点精气神了,你有没有觉得你好点了?” “不觉得,我感觉我要疼死了。”沈简看她,指尖轻过她的眉,“我是不是应该说好多了,这样你听着会高兴些。” “我看你是的确是好点了。”阮今朝附身亲了亲他的脸,“睡觉吧,睡醒了你又要去爬山了。” 沈简顿时脸色一白,“今朝,我觉得我很难受,特别难受。” 阮今朝:…… 她就寻思佟文有时候那欠打小模样哪里学的,如今看来,绝对是有样学样,上梁不正下梁歪。 第433章 你在叫爹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佯装凶悍的锤他,随即笑道:“沈简,你知道你疼的迷迷糊糊的时,都说了什么吗?” 沈简想想,“莫不是把顾喜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阮今朝失笑,戳戳他的脸,“你在叫爹爹。” 沈简原本调笑的眼神,荡然没了多少光彩,沉默片刻,依旧露出柔笑,“是吗?那我下次还是叫你吧,你靠谱些。” 大约是哪个梦的缘故,他看到了沈霁在他死后想要撞棺,他对这个父亲更多的是怨并非恨,随着他那一撞,似乎有些东西已经在慢慢释然了。 阮今朝趴他怀里,“沈简,你要好起来,快点好起来。” “嗯,我好多了。”沈简亲亲她的眉眼,耳边忽而传来勇叔劝架的声音,“小佟和谁干起来,这妮子,如今被你哥宠的天不怕地不怕。” “哦,是程然驰和顾喜吵起来,两个都是医者,就当是取长补短。” 阮今朝听着外面东西倒地的声音,“两个人都有点看不惯对方,昨个顾喜想给程然驰下毒,结果被程然驰给反毒了,大半夜笑的我以为山上闹鬼了……” 沈简就笑:“顾喜给我用的法子,程然驰以前也想用,他还研究了许久,因着药材涉及到了毒物,被他祖父和我父亲阻止了,我若没记错,他还不死心的研究了两年毒物。” 阮今朝下巴落到他心口,“我倒是觉得,你能扛过了,有顾喜的功劳也有程然驰的功劳。”她握住沈简的手亲了亲,虔诚道:“你这次一定会好的,肯定会好的。” 这次,连着沈简都觉得身体有了转变,大清早跟着程然驰打了段太极就自个去爬山了。 山道还能遇到上来诊治的病人,回程到半山腰,就见程然驰拎着药箱背着背篓,给这出养病修养的病患问诊发药,在帮着走针。 细细问,才知道,原来顾喜是喜老捡来的娃娃,一直跟着他身边学医,只是喜老突然去世,顾喜医术虽好,但只管病症不理病患是否承受。 可她出手没有治不好的病,唯独一样,不会使用任何减免疼痛的药物。 被扎针的人就说:“也就是程公子来了后这几日,咱们才算是好受了点。” 沈简担忧,看兄弟,“你不怕顾喜弄死你,人家的病人你瞎开药?” 程然驰嚣张,“你哥哥是那种人吗,此乃我程家独门针法,还能让她的药更快的走遍全身。” 说着,程然驰手朝沈简肩头一耷,把他带到旁边咬耳朵,“沈宝哥儿,帮哥哥个忙呗,你下次记记那顾妮子怎么给你施针的。” “你能不能做个人?”沈简嫌弃,随即又失笑,“你去问问便是,你不是号称没有认不下来的姐姐妹妹吗?” 程然驰翻白眼,沈简打趣,“我看这顾家妹妹不错,你不若哄回去做夫人。” “滚滚滚,不帮就算了。”程然驰呸。 沈简拍拍他的肩,慢慢悠悠朝着山上走。 还别说,此处风景极好,不理会朝堂的风风雨雨,心情果真好了许多。 又五日,沈简开始第二次走针,阮今朝陪着沈简静静的看着争执的顾喜和程然驰,很难得露出迷茫和不解的夫妻相貌。 阮今朝看沈简,娇艳的脸上很难得露出惊恐,“阿简,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沈简咽了咽喉,咳嗽一声,“乖乖,我是被扎的那个,我才是那个应该害怕的。” “你。”顾喜指着阮今朝,“把他给我拖出去,不然我不治了!” “好好好。”阮今朝起身把程然驰朝外拉,“祖宗祖宗,你一会儿再去看你弟弟。” “放开放开,休想分开我和我家宝哥儿,我弟弟是我行走的招牌啊,被她疼死了,岂不是京城要说我医术不好了,放开放开,上次这妮子把沈简搞成什么鬼样子了。” “小佟,来搭把手!” “打晕就好了,我来。” “不能打晕,保不齐一会儿要用他呢。” “哦,那捆起来来吧,勇叔,勇叔拿跟绳子来!” “干什么,放开我,我,我日后可是太医院当家做主的人,你们敢这样对我,佟文,我可是你哥哥的哥哥,啊,该死的,阮今朝你居然敢打我!对,你上次还把我一拳头打晕了,我和你势不两立!” 勇叔:“你们能不能别闹了,里面还在治病呢。” 最后,被捆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团的程然驰,依旧使劲跺脚,嘴里呜呜呜。 阮今朝坐着屋檐下的小凳子啃梨子,扬扬下巴,“你哥哥的哥哥说什么呢?” 佟文玩着顾喜的看门狗,搓着狗头,“他在骂人。” 勇叔哎了一声,怎么治个病都带打架的,他看程然驰,“你厉害,没功夫还敢和她叫嚣,我很少佩服人你,你小子算一个。” …… 屋子里,开始施针的顾喜脸上毫无素日的傲气,神色极为专注,额头挂着汗粒,攀搏束缚衣袖,“我要开始第二轮施针了,你若是疼的受不了就告诉我。” 沈简嗯了一声,“你别紧张,该怎么来怎么来。” 顾喜捏着针,声音冷冷的,“老爹让我别救簪缨世族达官显贵的人家,说会惹祸上身,若早知你的身份不简单,我断不会医治你。” 沈简失笑,“不必负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不能彻底治好,能让我多活些年头你也是我的大恩人,你是害怕程然驰闹事,他就是闹得凶,人挺好的。” 顾喜冷冷道:“回头我就毒死他。”她又道:“我开始了,撑住了,这次是最重要的,撑过去了,我在给你施最后一次针就算康复了。” 紧跟着,沈简陷入了久久的梦魇之中。 他梦到了自己前世的死。 他正同苏氏用饭,苏氏给他夹菜,“这都是你爱吃的,这些日子你前前后后替十一殿下做事都清瘦了。” 沈简静静听着苏氏的啰嗦,失去了沈杳的苏氏如今将沈简看的极重。 “简儿,你父亲说,想给你议亲,想给你订下你薛表姐,我觉得也不错,你表姐也没比你大多少,性子也好……” 沈简淡淡说:“我对表姐无意,至于婚事,儿子心中有数,等着事情都过去了,儿子会同母亲好好说的。” 苏氏示意人都下去,手指在饭桌一笔一划写下个字,握住儿子的手,“你是不是喜欢她?” 第434章 我要打死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深深望着苏氏,并未言语。 苏氏垂眸一滴泪就落下,啜泣低声,“你妹妹和贺瑾在那头必然是和和美美的,他们肯定也希望你好好的,没事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正说着,外面黄沙走进来,“世子爷,十一殿下派人来了。” 见儿子起身,苏氏下意思拉住他,“好端端的,怎么来找你了?” “母亲稍安勿躁,我去去就回。”沈简起身出去,外面候着的是王恐,言语之间要他立刻去郊外,替李明薇处理一件迫在眉睫的思议。 沈简再三言语推拒后,王恐便道:“殿下说了,您若是不想去,他就自己去,只是您同殿下那十约,不知可否上算?” 李明薇当初保了安阳侯府,沈简不想参与朝堂纷争,就答允了替他办十件事情。 沈简知这句话后面的威胁意味,“那好,容我同母亲说两句话。” 苏氏一直都在门口望着儿子,见儿子回来,下意思将他拉住,“简儿……” “没事,儿子晚些就回来陪母亲用膳。”沈简用力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觉得不对就去找沈霁。 他又叫来了长野,紧声吩咐,“去告诉她,好好躲起来,除非我去找她,否则绝不能出现。” 长野拱手,“可是要让安排好的替身跟着您一道。” 沈简嗯了一声,不带着‘佟文’李明薇是会起疑心的。 才出了皇城,王恐就被李明薇叫走,沈简跟着其他人朝着郊外走,而后他当机立断先一步反杀,到底是低估了李明薇。 随着黄沙的倒下,沈简只感觉几刀落到身上,顿时再无知觉,他迷迷瞪瞪看着那头替身的‘佟文’。 不行…… 不能让李明薇发现佟文是假的,他已经没有沈杳了,不能在护不住另外一个妹妹了。 下手人之狠,如同五马分尸,沈简艰难的抱着地上的人头,手指狠狠在哪个脑袋上抠抓,毁起容貌,还想拼命将其丢的远远的,只是滚了小圈就不动了,他拼命想去踹那个脑袋。 却是听着后面呼喊的声音。 是阮今朝…… 他倒在了阮今朝的怀里,只是他一点气力都没有,大颗大颗的泪珠砸的他生疼。 “你不要死,你别死,我带你去看大夫。” 他努力的抬手。 你怎么来了啊,很危险啊,别哭了,别哭了,我心都要碎了。 “别……” 他想去替她拭泪,他想最后摸摸姑娘的脸。 他好想告诉这个姑娘,我很心悦你,可他要死了,说了似乎也没用了。 求求你不要哭了,哭的好难看啊…… “别……” 别给我报仇啊,李明薇水深的厉害,你要好好的。 死之前能在看看你,值得了…… “别……” 别怕阮朝朝。 “沈简!” 随着撕心裂肺的呼喊,沈简闭眼之间,鼻尖都是香火气息,映入眼帘,就是沈霁朝他撞来,后面的两个管事死死抓住他。 “侯爷,世子爷已经去了,您节哀啊,您节哀啊。” “简儿,我的简儿。”沈霁哀嚎,“你别怕,爹爹就来陪你,我的简儿,你是不是恨爹爹,所以才什么都不告诉爹爹的!” “你怨我恨我都可以,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爹爹只想你好好的,爹爹最心疼的就是你,世子位爵位没你重要啊,爹爹就想着以后带着你和你娘出去散散心……” “简儿,我的简儿!” 沈简见要撞棺的沈霁,下意思伸手拦,“父亲……” 又见起身的苏氏,他跟着过去。 就见侧门的一生素服的阮今朝,他一直觉得阮今朝是个美人胚子,穿什么都好看,此刻只觉得一定不能让阮今朝在穿这个白色,丑的要命! 苏氏递过去个盒子,沈简认出来,那是他所有的家底。 他深深的感谢苏氏,阮今朝很需要钱,可他不敢明面去给,只能收了个夏清渊在身边,只是这个贱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被他弄走了。 再然后,他看到自己入土,人都散去后,佟文走了出来,跪着墓碑前痛哭。 好在,他保住这个妹妹,给她留下了够她富贵一辈子的钱财,佟文又是跟着他长得,算账厉害,日后也能养活自己。 唯一的不好,就是他害怕李明薇发现斩草除根,只把长野留给了她。 脚步声传来,沈简回头,就见司南走了出来,长野半拔刀戒备的盯着他。 佟文跪着地上哭的不能自己,见着司南,咬牙含恨,“真的是李明薇的人杀了世子爷?” 司南摇摇头,“不清楚,我们赶过去,沈简只有一口气,还嫌弃今朝碰他,黄沙他死的惨烈,我们埋了人,但是有人去毁尸灭迹了。” 佟文站了起来,眼泪啪嗒啪嗒的落,望了眼司南,错身要走。 “别报仇了,沈简把你支开就是不想连累你。”司南抓着佟文,“我送你去北地,我安排人照看你,你好好活着。” “北地?你算什么东西能来管我!给我滚!我要杀了李明薇给我哥报仇!” 沈简脑子炸开这句话,随即感觉天旋地转,紧跟着眼前就是惊骇一幕。 佟文穿着宫女衣裳,握住匕首狠狠一刀插到李明薇腹部。 “凭什么所有人都死了,你却能活着,你不配!” “这帝位,你不配!” 李明薇攥着佟文的手腕,佟文看倒地的人,“别想了,淬了毒,我陪你死,大宜的帝位你休想得到!” “沈简,阮今朝,司南,谢家,沈家,你全部除之,是不是就觉得万事无虞了?” 门被破开,王恐带着人杀进来,不可思议,“殿下,殿下!” 王恐似乎认出佟文,破口大骂,“你疯了,陛下驾崩,李明启死了,十七殿下年幼,我家殿下不登基,大宜就无主了!” “闭嘴吧你。” 小弓弩出现在手,佟文脸颊带着几丝血迹,眼底都是杀意。 “今日,你们就给我陪葬吧。” “带着你们去见我哥,也算厚礼了。” …… “别,别……” 阮今朝给昏迷了五日的沈简擦着汗珠,忧心忡忡的望着趴着床头打瞌睡的佟文。 佟文听着叹息声,顿时睁眼坐直了身体,立刻安慰担忧的阮今朝,“你不要担心,这道观的平安符最是灵验了,我亲自去求的,肯定能保佑他的!” 她打着哈欠,撑着下巴昏迷的沈简,“他都梦魇好久了,到底梦见什么了?” “我哪里知道。”阮今朝调笑,“没准梦到你闯祸了。” “他?要是真梦到我闯祸了,指不定要打死我才睁眼。”佟文说着,顿时呀了一声,“睁眼了睁眼了,顾大夫,程然驰,活了活了!” 沈简逃离噩梦般的睁眼,大口大口喘气,手瞬间攥紧,“我,我……” “没事别怕,都过去,我在的。”阮今朝赶忙握住他冰凉凉的手。 沈简惊呆的看阮今朝,“佟文、佟文呢?” “怎么了?” 沈简抬起手,“我,我要打死她!” 阮今朝:!!! 这是做了什么梦,气得睁眼就要打她嫂嫂。 第435章 太上皇?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真是把你给养大了,什么事都敢做了,不气死我你心里不舒坦是不是?” “就是把你给纵着了,我还以为你长大乖巧懂事了,想不到还是毛手毛脚的。” 若那梦里王恐说的是真的,那么,大宜就是亡在这妮子手里的。 阮今朝见被扭着脸的佟文,于心不忍,“好了,她还小,你和她置气做什么?” 起来就揍人,亏得司南不在,不然非得血溅三尺。 “难不成再让她犯错去?”沈简狠狠戳佟文脑袋,“出去出去,看着你来气,我真谢谢你没把我气死!” 佟文被骂了顿好的,委屈巴巴就去外面蹲着了,程然驰在旁边哄她。 佟文摸着脸小声抱怨,“好气,他梦里梦到我做错事了,打梦里那个啊,为什么要醒了打我。” 程然驰觉得她憨憨的,着实可爱,伸手去摸她的脑袋,勇叔一巴掌上去,“是你碰的?”他哄佟文,“没事,等着司南来了,让他打死你哥给你出气。” 程然驰抱着手啧啧两声,“司南真把他哥打死了,咱家佟文是要弄死人的。”他余光扫着挎着小竹篓朝外走的顾喜,“你干嘛去?莫不是治不好想着跑路了吧?” 顾喜眼刀飞他脸上,“陪你妹妹去。” “不不不,你这姑奶奶捏着我家宝哥儿的命,你重要些,我得把你护好了。” 顾喜:…… 屋子里,阮今朝见醒来都能骂人,反倒是露出了笑意,“来来来,给你熬的鸡汤,吃点,你也真是,起来就凶佟文,人天天都守着你的。” 沈简就着阮今送来的勺子喝了几口,“你敢信,前世是佟文把李明薇杀了?” 阮今朝:??? 沈简将梦里虚虚幻幻的东西说出来,阮今朝失声,“什么?陛下驾崩了?怎么可能?” 沈简声音更低,“陛下今年身子骨一直不怎么好,且你说了,你前世死在我离世半年后,照前世的进程,如今的我已经是黄土,而你,会死在明年,你可还记得你死之前,陛下身体如何?” “挺好的吧……”阮今朝回话,“当时你死后,朝堂又出了几件大事,我就全部泼到了李明薇身上,给十三做了嫁衣,甚至逼得陛下将李明薇幽禁了。” 沈简冷声,“幽禁?又是幽禁!那不是和如今如出一辙?” 他着实笑了,“陛下不可能动李明薇,名为幽禁实际是将他保护在自己羽翼下,李明薇是个镇妖塔,只要他在京城,那些妖魔鬼怪都不敢出来。” “怎么说……”阮今朝笑笑,“你这梦若是真的,那么,前世登基的就是李明泰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假设,穆厉的目标是吞并大宜?” 沈简看她。 阮今朝继续,“前世,我爹死了,北地溃散,北地将士咬死没把司南身份供出来,柳珏冒死顶了阮家少帅的名头,我又重新给司南弄了户籍,才让京内没有洞察司南的真实身份。” “你且说了,程国崇武,又在这次征战用秘密买走我们许多军火,李明泰一直有野心,李明薇前世可能只是按住了他,只是他死了,只有李明泰登基了。” 沈简接着道:“谢家大约也散了,贺博厚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武将大宜拿的出手,就只有你父亲和司南,……” “看来啊,前世这穆厉是个狠手。”沈简轻笑,摁了摁鼻梁,“李明薇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阮今朝握紧了手,有点不可思议,“所以,你的意思是,前世李明薇也死了,登基是李明泰,穆厉发兵吞了大宜?” “八成是,换成我是穆厉也这样干,直接名垂千古,千古一帝,程国后世子孙楷模,如今大宜正是战后修生养息的时候,也正是发难的好时候。” 阮今朝咬牙,“要把他弄死,一定要把他弄死!” 沈简道:“弄死他?估计悬,而且太麻烦了,他若死在大宜,岂不是给程国名正言顺的开战机会?即便你父亲和你哥再会带兵,国库依旧充盈,战士们也疲乏了。” 他幽幽道:“如今还不如摁死李明泰。” 阮今朝觉得没用,“摁死李明泰,还会有其他的皇子去攀上穆厉的。” 沈简想想,“陛下不死,朝局不会乱,即便陛下病危了,只要李明薇在京城镇着,就不会出事,哪怕是明启暂时代天子处理事情,朝臣有不服的,谢家、沈家都斡旋住。” 阮今朝说重点,“可是每次关于朝政,你总会说李明薇不能离京城,你觉得,明启登基了……” “摄政王,还有摄政王。”沈简道:“我猜的陛下有两个打算,第一,不管李明薇、李明启谁登基,都会有个摄政王。” 文武百官都被李明薇锤在地上磕过头,只敢背地啐他两句,大抵也是说淑妃以色侍君,如今淑妃没了,唯一骂他地方都没有。 李明启的外戚太过强大了,说是撼动皇权都不为过了,可他处理不好,谢、阮两家必然会不服。 所以,这两个皇子,必须都呆在京城。 阮今朝被沈简的话震住。 “还有个可能,陛下要这样做的,我服气他一辈子。” 沈简看阮今朝,“即便是摄政王,终有一日也有变数会离京城,若是先推李明启做皇帝,而后留下传位诏书,让李明薇在某个时候继承大统,那就万无一失了。” “按照礼制,太上皇是要荣养京城的,李明启去做太上皇,自个圈地在皇宫闹腾,就在李明薇眼皮子底下,比封什么摄政王在外头更能让朝臣省心,即便李明薇平时忙没工夫管他,还有你姨母收拾。” “别看你表弟魔王架子,我估计看李明薇瞪一眼就能怂成团,他有本事怼李明薇三句,我都给他磕头。” “反正现在陛下和李明薇有嫌隙,除非咱们把杀了淑妃的真凶找出来,或者把淑妃给他救活,不然李明薇什么事都不管。” 阮今朝听的目瞪口呆,“太上皇?太上皇?” 第436章 攒起来给你买簪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点点头,“我思前想后,陛下是想把皇权交给这两个儿子手中,只有这两个办法,怎么,你还有更好的法子?” 阮今朝下意思摇头,沈简这脑子,不谋反真的惜才了,天天脑子想的都是什么啊。 “李明薇是陛下一手打造的理想皇储,但现在看来,打造的有点早了,李明启那土匪德行更适合眼下的百废待兴……” 阮今朝呸他,“你骂谁土匪!” 沈简:“……你表弟你心里没数?我就寻思前世李明启,怎么突然就能和李明薇硬刚了,骨子里头就是陛下那股狠辣劲。” “李明薇太正派,凶巴巴的老子养出个乖儿子,真是辛苦陛下这老子了,难怪走哪里带哪里,稍稍微被你们这些人一带,十几年功夫都白费。” 阮今朝觉得这话是在骂他,伸手掐他。 沈简佯装吃疼,“才醒非把我打死才高兴?”他失笑起来,“总之现在我们心中都有数了,穆厉这货野心勃勃,好在这辈子很多事情都改写了,他的野心只能付之东流。” “可他就这样回去了,岂不是要被程国的皇帝骂死?” “那就是程国的事情了。”沈简想通这些事情,“眼下我想把病治好,再把北地的事来龙去脉弄清楚,回京后查清楚陛下的身体……” 阮今朝:“陛下是不是被李明薇气的啊?”她小声,“若是这样,咱们两个就是罪魁祸首了……” 沈简虽很不想承认这点,还是叹息,“我回去努努力,去李明薇跟前装个孙子吧。” 外头,正捏着银针的顾喜目光闪烁,微微退后了两步。 她隐隐能感觉这群人身份不一般,不过勇叔说了阮今朝是阮贤的闺女,这个叫沈玉安的居然张口闭口就是当朝皇子的名讳…… “你做什么呢?” 肩膀猛然被拍,顾喜转头看着抱着草药的程然驰,脚下都是微软踉跄。 “怎么了?”程然驰抬手扶着她。 顾喜摆手,“没事,就是想起来给你弟弟下错了一针,在想怎么救回来。” 程然驰:…… “我就说你半斤八两没跟着你爹学全,半桶水叮当响,不是我给你撑着,我弟弟都给你疼死了,还有半山腰那些病患,能不能以人为本的,搞得给你练手的小白鼠似的,你就不能……” 程然驰见顾喜直接错身而去,只觉得哪里怪怪的。 沈简修养了两三日,就开始自个去爬山了,阮今朝感觉顾喜真的有神通,便是做了一大桌子菜感激。 结果爬山去沈简怎么都没回来,阮今朝放心不下,生怕他脚滑摔死了,急着去找他,结果才走了小半截,就见沈简满面春风的走上来,狐狸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了。 阮今朝活像给他一巴掌,“你做什么去了?” 沈简伸起拳头摇了摇,阮今朝就见他摊开的掌心放着五个铜板。 阮今朝哽住,都被气笑,“你捡钱了就笑的怎么开心?” “赢得!”沈简笑笑,“和山腰的人下象棋赢得,果真深山有高人,知道这五个钱我赢得多不容易吗?” 沈简抖抖钱,“攒起来给你买簪子。” 阮今朝噗嗤就笑了,沈简拉着她的手,“今朝,你要陪着我,你若是想着把我治好了,就一句前世今生两清,我就抹脖子给你看。” 阮今朝笑意更大,“是啊,我的确不能释怀,但我想想,你若是又死我前头了,我找谁报复去?” 沈简轻哼,垫垫手中的铜板,“我赢钱想着给你买簪子,你却想着打我,罢了,我还是攒钱给小胖买肉吧。” 饭菜上桌,顾喜没什么胃口,程然驰不乐意了,“我弟妹做了怎么多吃的,你就怎么不给面子的,好好犒劳你,你还喘上了,傲的很,你肯定没被爹揍过,我饭桌子甩脸色,我祖父和我爹能亲自药死我。” 顾喜同他坐着一根长凳上,听着这话,只是朝着旁边移了两份,咬着筷子思绪满天飞。 佟文伸脑袋进来,“程然驰,酒在哪里啊,我没挖出来。” 程然驰诶了一声,“你是不是憨得很。”他一起身,边上的顾喜顿时凳子撬起栽地上。 阮今朝、沈简:“顾大夫!” 顾喜摆手:“没事没事。” 入夜,沈简见着来敲门的顾喜,对阮今朝道:“我晚上用的有些多,你给我弄些酸梅汤来可好?” 见阮今朝出去,顾喜深吸口气,走上前,“沈公子,我治不了你了,你另请高明吧。” 沈简嗯了一声,随即眸子微张,“顾大夫这话何意?” “我按照曾经那两个病患的治法给你治疗,眼下你应该痊愈了大半了,其余的回去让那位程公子给你调养即可,过个三年五载应就能好了。” 沈简不解,“您这话我倒是不解,可是觉得我们……您放心,酬劳不会少您的。” 顾喜使劲摆手,“我觉得沈公子是讲理的,因此单独来同你说,明日你就带着他们离开吧?” “还有,给他们用的药丸就是红枣做的,我只是以前被闹病人家属闹过一次,着实头疼,你这拜帖是我老爹欠下的账,我学艺不精只能治到这里了。” 沈简呆呆的看跑出去的顾喜,又看端着酸梅汤回来的人,想了想,还是没说。 “你怎么傻兮兮的?你不要告诉我那姑娘是来找你,救命之恩正妻之位的。”阮今朝半开玩笑。 沈简将她拉倒膝头抱着,下巴落到她肩头,“不知道,估计和程然驰吵嘴了。” 阮今朝靠着他,“程然驰见天当个药童,天天带着佟文给她整理后面的药地呢,还要隔三差五去下面给人送药问诊,都是为了让顾喜好生给你看病呢,你要快点好起来来,赶快好起来。” 沈简搂着她嗯了声,亲亲她的脸颊,“好起来也不告诉那些人,顶着病关键时刻装晕也是极好的。” 阮今朝嗯了一声,“你好起来,一切都好。” 次日,顾喜见着依旧不走的人,有点生气的找沈简,“我都说了治不了了。” “顾大夫若是有难言之隐,可以告诉我们,或者慢慢摸索下药,您就当我想赌一把,生死我自负,同你无关。” 顾喜心道:吹吧,要是把你治出个三长两短,恐怕要死很多人。 她看沈简,“罢了,你要赌就赌吧。” 倒是程然驰瞧着顾喜背着小挎包起了疑,“你做什么去?” 这人素日不是小背篓,就是小竹篓的,挎包几个意思,莫不是要跑路了? 第437章 好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我看我老爹去,给他除除坟边草,在顺道进山去弄点药。”顾喜说着,一溜烟就小跑了。 不治了不治了,果然老爹说的对,簪缨世族皇亲国戚都少去打交道,她天天躲在这种深山老林里头,居然还给撞见了个。 拜完老爹,顾喜道:“我要出去躲躲了,你要保佑我不要被抓了,运气好我过个一年半载就回来给你烧纸。” 顾喜说着,起身就朝山林走,她在这里长大,知道很多杂乱无章的小路如何连接。 “顾喜,你是要跑路了?” 听着后面的声音,顾喜吓得一个转身腰都给扭了下,“你跟踪我?” 程然驰抱着手好笑,“自个边哼歌边走,还怪我了,遇到什么难题了,说出来哥哥帮你想想法子。” 他走上前,半威胁半玩笑,“好端端的不治了,当心我放火烧山,让你无处可躲。” 顾喜捏紧了挎包袋子,觉得跑路是明智的选择,她诶了一声,“沈公子,你怎么来了?” 随着这句话,程然驰哈了一声,扭头去看,见压根没沈简的影子,再回头,顾喜一溜烟跑的飞快。 “你个死妮子,你跑什么,你留他口气,我都能把他从阎王殿薅回来,能不能有点医德,不许跑,给我回来!” 程然驰跟着追上去。 一顿狂追后,顾喜见跟前拦住的程然驰,直接累的不行坐到地上,缓气说:“我治不了了,我都说了我治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我们商量商量,你不要跑路。”程然驰那这样跑过的。 他自言自语,“我这辈就为沈简拼过命。” 程然驰弯腰撑着膝头,累的喘息肺管子都疼,“哎哟,我的天爷,你就算要跑都先歇下,我们都缓口气,你总的告诉我怎么治的啊,不然我回去搞什么?” 顾喜坐着的地上,有些生气,“老爹告诉过我不能和簪缨世家扯上关系,你们骗我在先。” “哈,阮今朝听你这话非把你打死了去,她打人可凶了,不是,治病你分什么三六九等的,我们不会找你麻烦的,你尽管治,我给你兜着的,你怕什么?” 顾喜打了个喷嚏,骂他,“你有用早把你弟弟治好了。” “你要么把沈简治好,要么把他治个入土,跟着他的姑娘,是他还未过门的媳妇,他们两个很难很难才走到一起,顾姐姐,你是我亲姐姐,咱们回去治病。” 他以前才给沈简扎针,还把他扎出血过,那不也是非常沉稳一把捂住飙小血窟窿,傻兮兮笑着看一脸小严肃的沈简吗。 看顾喜站起来,程然驰真的骂了声娘的,“还跑是吧?”他仰头,“沈简,哥哥为了你今个要对个姑娘动粗了。” 他见顾喜后退,挽着衣袖露出凶狠模样,“自己回去,还是我将你绑回去,你选吧。” 顾喜指着后面,程然驰觉得这人看不起他,“你说狼来了都没用了。” 听着身后不对劲的声音,程然驰回头都没看清楚是什么,啊了一声就开始跑。 顾喜见一溜烟跑的没影的人,真是患难见亲哥。 程然驰倒回来拽着她胳膊,“跑啊!” “弟妹,弟妹救命啊!” “勇叔,小佟,救命啊!” …… 最后,佟文抓着被小弓弩弄死的狼狗出来了,勇叔道:“你淬毒做什么,这肉还能吃的,罢了,皮剥了给你做个霸气的小毛领。” 阮今朝给奔命的两个人倒水,“我之前就说后山有狼啊熊的,你们两个怎么不信的?要什么金贵的药材去山下买就是了,咱们不缺这点钱的。” 顾喜坐着台阶看靠着水缸边瘫坐的人,“程然驰,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程然驰摆摆手,“有屁就放,哎唷我的天爷,要死了要死了,弟妹你快给我看看,我腿还在不在。” 顾喜道:“你和沈公子真的是兄弟吗?你是不是被产婆抓着脚,狠狠甩地上脸着地的,你们两个差的太多了,你太丑了,哦,你是庶出吗?” 程然驰气的半死,指着她,“我,我刚刚就该让你被咬死!” 沈简倒是一幅没事人的模样,天天找阮今朝要两个铜板作为赌资,就去半山腰找人下棋去了,原本此前爬的极不乐意,每日为了不下去,能想出好几个借口,如今天天找到了乐子跑的着实勤快。 阮今朝瞧着只是轻轻的笑着,倘若沈简没有病痛缠身,大约真的会是京城明艳绝绝的少年郎。 终于,顾喜还是选择了再次施针,她告诉众人,这次会很凶险,所以才一直不愿意治。 就这样,沈简活蹦乱跳的进去,紧跟着就是再一轮的昏迷,这次还要每日泡药浴。 足足半个月沈简才算是睁开了眼,这一次,他久违的感觉浑身舒畅,抬手左右看了看,就见阮今朝正趴着床头睡觉。 “朝朝?” 阮今朝迷迷瞪瞪听着沈简叫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你醒了,你睡了好久啊……” 沈简侧身让她到怀中了,给她盖上被褥抱得紧紧的,轻轻她的额头,“是啊,睡得好久,以后就能天天抱着你睡了。” 他慢慢拍着阮今朝的背脊,他能感觉到自己大抵康复了,呼吸之间在没有不适和隔阂,眼前也明亮了许多,似乎浑身的浊气都荡然无存了。 从不敢奢望的事情,此刻真实的发生,他可以健康无虞的活下去了。 看怀中平静睡着的姑娘,沈简拂过她的脸颊,“朝朝,我能陪你做任何想做的事了。” 见沈简真的大好,顾喜还跑去给喜老烧香,最后道:“如果不着急,在将养半个月就离开最好,当然,你们有急事我也不留,反正他应该知道怎么样。” 程然驰翻了个白眼,“我们四个把你当姑奶奶供着,就想赶人走了,阮今朝,打死她。”诶了一声,又问,“我家佟妹妹呢?” “下山买零嘴去了,见天不吃饭,就知道吃零嘴,难怪长不高。”阮今朝戒备的看程然驰,“你佟妹妹有主了,少来打我嫂嫂主意,管好眼睛收好心思,不然,我哥绝对一脚踩碎你。” 阮今朝警告指着他,“不许乱来,这两日我哥要来,瞧着你对小佟动手动脚,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程然驰故意玩笑,“不过,我要早知道佟文是个姑娘,肯定没你哥什么事了,多乖呀,原以为沈杳就是个乖的,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你说以后梨梨会比小佟漂亮不?” 说着,梨梨,程然驰很神伤,“得了,就她那张肥嘟嘟的脸,哎,日后那个倒霉催摊上她,家底都不够吃的,被你给带的天天说要当女将军。” 沈简端着汤药靠着门喝着,听着程然驰的话摇摇头,阮今朝将钱袋子丢给他,“司南这两天要来探病,你下山买点肉,省下的你拿去下棋玩吧。” 天天跟着娶大爷大叔下棋,只赢不输,丢人现眼。 沈世子乖顺点头,“好勒。” 程然驰说阮今朝,“好好一世子都被你搞成小厮了,你这样日后我弟弟怎么在京城立足?” 阮今朝很阔气,“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弟弟的,来一个我弄死一个。” 程然驰:…… 第438章 文武双全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司南拎着酒坛子和买的卤肉就撞见下来的佟文了。 佟文背着个小背箩,轻便的男装,挽着的头发吊着发带,额间有些不听话的头发飞散着,一如往常的打扮。 他再一次感叹自己的眼瞎,他不是没遇到过女扮男装的人,行走在塞外女子为了保护自个,几乎都是男子打扮的。 大抵是因为沈简那脸太有欺骗了,愣生生让佟文没被任何人起疑,不,她此前都在十安院陪着沈简左右,京城也是这两年才晓得她的名讳的。 还是去年上擂台给他打了一架,直接把名声打出来了。 “南哥?”佟文惊奇,蹦到他跟前,“你来看我们吗?” “我来看看要不要给你哥上香。”司南见她过来,摸摸她的脑袋,“做什么去?” “去给山腰的人送药,顺便再去下头买点零嘴。”佟文笑眯眯的看他,“哥好了,你妹妹说在养养就回去了。” 司南有些想小丫头了,见他附身过来,佟文杏眸睁的老大,虽有局促到底是没有躲开。 “啊!” “你做什么,司南,你个王八蛋,你你你你——” 沈简拎着钱袋脚步轻盈,晃的看着这幕当即脚滑落到台阶上,都顾不得疼,将就钱袋砸司南,“我还没死,你、你就敢欺负我妹妹了!” 佟文见被沈简抓了正着,顿时羞的脸发烫。 沈简哎哎了好几声,使劲甩衣袖,“沈佟文,沈佟佟,你,你能不能矜持点!” 司南可不惯着他,见他还敢叫嚣,反手砸回去,“你好意思说我,你臊不臊得慌!” 佟文脸砰的发红,自个捧着脸呼了好几口气。 沈简爬起来,司南扫他一眼,就感觉那层羸弱气息都没有了,不免也笑了,“看来你这将近一个月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老子给你累死累活的。” 佟文忙转了话头,“你今日不是要扎针吗?程然驰和顾喜又闹起来了?” “今朝让我下去买东西。” 佟文哦了一声,“那我去吧,我顺路。”她伸手,沈简的钱袋就砸她手中,“你跟着哥上去吧。”说着扭头就小跑走了。 司南白了沈简一下,啐他,“姓沈的,你和今朝乌糟糟我可没管过。”诚然挽着衣袖去了,次次都被佟文和黄沙给拽开了。 沈简轻轻咳嗽,指着司南,“你敢乱来,我让今朝打死你,我二叔在天上看着你的。” 司南哼了一声,扭头就去找佟文了。 沈简捂脸摇头,长长叹息,“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了。” 山下,买完东西的佟文、司南说说笑笑上去,见是司南不走了,佟文疑惑啃着糕点走回去,“怎么了?” 台阶之上,二人刚好四目相对,见司南靠近,佟文捏紧手里的糕点下意思后仰。 司南抬手搂着她,不许她躲开,附身下去,唇|瓣才贴上,耳边就是砰的一声。 佟文吓得一哆嗦,脑袋埋到司南怀里去,司南回头,真的仰头深吸口气,“您怎么来了?”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阮贤。 阮贤傻站着原地,一手拎着酒坛,一手拎着坨牛肉,只是酒坛子已经碎了。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 阮贤回过神,原地转了两圈,慌忙解释,“嗳嗳嗳,我就是来看看你妹妹的姑爷的,我军营的事都处理完了,这不跟着就来了,还说能追上你结伴呢,我我我……” 佟文哼了一声,给了个小拳头给司南。 阮贤强笑着,“爹、爹背过去,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司南:…… 晚间热热闹闹用了饭食,阮贤对着顾喜一顿感谢,阮今朝则是有闲心给佟文坐身裙子,拉着她在屋里捣腾,时不时就听到佟文不情不愿的声音出来。 “我不喜欢这个颜色,那是二姑娘喜欢的。” “这个珠钗好丑,和有钱项圈那个金铃铛一样!不要不要!” “不要,我要梳小揪揪,京城里面只有嫁人的姑娘才全梳上去。” 沈简在外头收着晾干的草药,同里头扬声,“你们两个别打起来了。” 他见过来的司南,先把话撂出去,“你都打不过你妹妹,就别上赶着让我去劝架了,我可不想同喜老做邻居。” 司南抬抬手,示意沈简跟着他走。 “神神秘秘的做什么?莫不是发现军中真的有长期潜伏的间谍了?”沈简原本惺忪的神情顿生冷意,“可是按我说的那样,把用战马赚黑钱的暗线挑开了?军火那头确定是程国的谁没有?” “沈简。”司南仰头看弯月,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身上隐隐带着两分肃杀之气,“我前些日子听父亲说起了孔平方。” “他?”沈简戒备的后退半步,“他在这里做错事同我无关,你要掰他牙还是拔他胡子回京城冤有头债有主去。” 司南笑笑,转头看跟前脱了病气多出两份倜傥风姿的妹夫,“不完真的,你也别藏了。”说着,抬手而去。 出手太快,沈简身体比他反应更快的侧身避开,手几乎下意思落在腰后蝴蝶刀的地方,唇角含笑,“阮少帅这是做什么?” 不是他小人之心,司南做事毫无章法,时常虚晃一枪。 “孔平方年轻时据说文武双全,你是他的嫡传弟子,想来是一滴水没藏的都交给你了。” 司南抬手坐了个请教的手势,“父亲说,孔先生有套自创的剑法,还有套他老师传授与他的掌法,沈世子可与我瞧瞧。” 仰头侧身躲开司南的招,沈简听明来意,抬手辩解,“大舅哥,我不骗你,我没学会,我自幼启蒙是父亲指教,你也瞧着了,我父亲若是功夫好,能弃武从文去?” 他回忆起什么,不免摇头轻笑,“当年春猎你给那刀,就是想探探我的底子?大可不必,即便我如今病体大愈,也是一拳没命的——” 司南想着那次没把沈简试出来,倒是被佟文开始一走揍的血泪,着实想踹沈简。 “我信你?”司南歪头脖子响动两声,不和他客套了,“那成,就看是今朝、佟文来的快,还是你躲得快了。” 最后躲不过的沈简抬手挡住了几招,司南并未用力,只是平常的拆招挡招。 沈简以掌挡住司南过来的拳风,嘴角虽笑,眼底已经慢慢冰凉下来,“我说阮少帅是否太咄咄逼人了?我会不会武,在你妹妹跟前也是拔了牙扯了爪的。” “就凭你这几下把式,你觉得我会信你是没学过的?”司南收了手。 此刻看着沈简的眸光明显多了两份看妹夫的满意,他对阮今朝夫婿的要求不高,有些能随意霍霍的家底,文武双全即可。 沈简什么都好,唯独不会功夫,在他们这种武将世家里头,说不嫌弃是假的,好在皮相和银子多算是补上这块短板,如今倒是会些招法底子,倒算是意外之喜了。 沈简笑着解释说:“虽体弱到底怕死,学过两三招防身术。” 司南很难得夸谁,“你小时候底子打的极好,我看不是孔平方没教你,是教了你以后,你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继承了,你要藏我不会漏底,但你敢去和今朝动手,我碎了你喂那两条狗。” 沈简抖抖衣袖,“练武太麻烦了,我还是当个富贵闲人得好,你可别乱说,这一传十十传百的,指不定把我说的多厉害。” 司南道:“你不想人知道你病好了?” “为什么要让人知道,对我的好的人我心中有数,再则这样会让人对我少点忌惮。” 让必要的知晓他康复的消息即可,否则京城那些明里暗里的敌人,怕是要出些事。 “我看你是觉得一晕万事大吉。”司南嫌弃的扫他一眼,“小佟都被你给带成什么样,两个妹妹,一个带的哭唧唧,一个带的自己都压不住,你以后离我侄儿侄女远点,玩你的狗去吧。” 沈简:…… 第439章 我就抱抱你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夜后,司南、阮贤、先离开,又几日后,沈简最后一次诊脉施针后,顾喜将他要用的调理药方递过去,宣告无碍。 阮今朝心中的大石头彻底放下,“顾大夫,这是我阮家的牌子,日后您有什么需要帮衬的,只管按着此物去阮家即可。” 顾喜抬手推开,拒绝道:“我是因着拜帖才治的,再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她又道:“哦,还有个事,半年内不要行房,他现在看着无碍,要是泄了气,恐怕就白来了。” 沈简:…… 阮今朝明白的点点头,一则沈简不是乱来的人,二她也不是多贪图沈简的色。 顾喜划重点,指着沈简,“你自己也不可以哦。” 她看阮今朝,着重这点的重要性,“你要把他看好了,实则不行晚上就捆起来睡觉吧,你怎么好看,难保他不动心思。” 沈简:…… 阮今朝一个劲点头,“好,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你在同我说说看。”说着,自个捏起笔,扯了纸记了起来。 入夜,沈简马上就要睡着了,习惯性侧身抬手抱旁边的阮今朝,直接被抓着手腕,他声音惺忪,“怎么了,你要喝水?” 阮今朝嫌弃的拍他的手,“让你安分点你听不懂?你的鸡爪子给我拿开,再这样我把你敲晕了!” 沈简看着清心寡欲清冷的厉害,晚上若胡闹起来,极折腾人。 “我就想抱抱你罢了。”沈简抬手过去,“真的。” “不行!”阮今朝拍开他的手,自个扯着被褥朝里移,“我看你我的婚事也过半年在议的好。” 沈简当即拒绝,“不行,等着回京和离的事散开,陛下那头赐婚,你就要快点到侯府来,免得夜长梦多出事。” “能出什么事?”阮今朝问。 沈简撑着脑袋,戳她脸颊,“你我的婚事一出,京城必然是要轩然大波,要是拖着,万一陛下脑子一抽,要把你给李明薇做王妃,我找谁说道理去?” 阮今朝砰的做起来,狠狠锤他,“给谁做王妃?活腻了是吧?” 沈简把她拉到怀里抱着,“你和贺瑾婚事不成,保不齐陛下还忌惮的我太羸弱压不住你,李明薇又被幽静在王府里头,这种时候把你塞过去,正好恢复李明薇的荣耀。” 阮今朝眼底冷冷,“要我做棋子,那不能够!” “不气不气,说说罢了,不过,陛下应该不会这样做,否则他当年就会直接把你给出去了,大抵是太后帮了我们吧,我们这位陛下,其实挺不错的。” 沈简拍拍她的肩头,“只要朝堂不乱,这两年他不都随着我们这些不省心的闹吗?” 虽然李玕璋老是误会他,但也算是各方都尽量做到平衡的帝王了。 阮今朝有些不高兴,咕哝说:“若我这辈子没有同你两情相悦,岂不是要和陛下撕破脸。” 沈简轻笑,“老天爷给我们重来的机会,大概就是再续前缘。” 阮今朝好笑,脑袋在他下巴蹭了蹭,“看来沈世子前世就对我起了心思啊,真不闹事。” “就我一个起心思了,抱着我哭的惨兮兮的,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沈简随她揶揄,又问:“你到底答应柳珏什么了?” “我都还没谈条件。”阮今朝道:“柳珏就说,这两年他的副将在北地军营做出了些乌糟糟的事,他能处置的都处置了,不能的还请我让爹爹和司南追究他即可,不要连累他其余在战场立功厮杀的柳家人,还让我保她妹妹无碍。” “妹妹?”沈简疑惑,随即想起来,“在军营做医女去了?是喜欢司南,想在军营混个脸熟,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我说,都一条胡同呢,能成早成了,那还有我家小佟的事?” “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就答允了。”阮今朝道:“他说,就当是我添妆了,让我不必多想。” “都说了,柳珏人很好的,他只是很想把我保护起来,所以很喜欢帮我做主,这里面呢,有一半是司南拜托外加军令,还有三分是自幼一道长大的情谊,另外两分——” “另外两分是什么?怎么,你对他动过情?”沈简翻身将人压住。 “胡说什么,你是看不得我身边有男子了?”阮今朝掐他脸,“不和你说了,睡觉睡觉。” 时间不能耽搁,又呆了五日,一行人就要告别顾喜回程了。 程然驰一直都在手抄顾喜那屋子有用的医术,沈简干脆道:“你要不然就留着这里,等我要走了,派人来接你如何?” “我才不要呆在这山上。”程然驰拎着两个包袱丢给佟文,又把个小背篓给勇叔。 阮今朝见他还拎着个竹箱子,咽了咽喉咙,看顾喜,“顾大夫,你要不要查查,看看那些是你家不给外传的。” 顾喜靠着门口站着,“我没觉得老爹的医术多好,不怕治死人就拿去用吧。”她看阮今朝担忧,笑着答话,“我都看过了,都是能带出去的。” 她送人出了小茅屋的院子,恭敬同沈简颔首,“沈世子,对外就不必说是我治好的,我老爹有言,让我少同簪缨世家贵族豪门打交道,你的身子切记这半年定要金贵的养着,还有,每日要多走走。” 沈简拱手微躬身作揖,“劳烦顾大夫了,日后又能用上沈某的地方尽管开口。” 阮今朝也附和点头,“多谢顾大夫了,日后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衬的,尽管开口。” 顾喜看客气的两口子,“你们别把我卖了就成,走吧走吧。” 说着,又把个小药瓶丢到阮今朝怀中,“相识一场也算缘分,这里面是我老爹毕生心血研究的续命丹药,只要还有口气,起码能吊住一两月的寿命回旋,就当我给你们二人大婚的添妆了。” 阮今朝和沈简对视一眼,都是再次深拜感谢。 沈简拉着阮今朝先朝山下走,佟文和勇叔都心照不宣的跟着。 程然驰拎着自个包袱从屋子出来,顾喜指着外面,“他们都出去了,快追吧。” 程然驰觉得拿人家怎么多医术不好意思,咳嗽了一声,递东西过去,“这是我家的地址,这是我的玉佩,你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只管来京城寻我。” 顾喜手里握住两个信物显摆笑笑,“不必了,沈世子和阮大姑娘已经给过我了。” 程然驰:“……” 第440章 我们瞧瞧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不要你丢了吧。”他将东西落到小木桌上。 “还有,后山草药虽多还是少去,退避毒物的药粉我都弄好了,你记得没十日去撒撒。” “你那存钱罐我给你填满了,山下有个钱庄,我用你名开了户头出来,钱给你放够了,没钱就去拿。” “光治病不赚钱,你爹是尝百草死的,你就是穷的饿死的,买个小丫鬟陪着你住上头吧,不然摔个狠都没人扶你。” 顾喜不服气,程然驰戳她脑袋,“走了,有事可以给我写信,你看不起我医术,我父亲和祖父那是当世医术的前驱楷模。” 程然驰追上先他一步的人,“没良心的玩意儿,都不等等我的?” 阮今朝笑话,“我还以为你要在上头多和顾姑娘多切磋医术呢。” “她?心高气傲的,改日医没了几个人她就舒坦了。” 程然驰把手里的包袱丢给佟文,将她手里重物拿了过了,“你们看我作甚?顾喜心在山川,不必多想了,世间妹妹千千万,我回去慢慢看。” 勇叔幽幽道:“你敢发毒誓你说大宜人不骗大宜人,说不喜欢这个妹妹?骗人天打五雷轰。” 程然驰想踹他,“勇叔,你这个老不正经的。” 沈简和阮今朝对视一眼,都是颇为无奈。 一路回到小镇,沈简就扎进贪污一案中,这里面的水太深,他只要弄清楚即可,不需要立刻处理,拿回去给李玕璋过目即可,再抓出证据,把阮贤、司南这两个没在北地的人撇干净。 只是,这留守北地的将领是柳珏这孙子的副将…… 他得好好想想。 “小佟呢?”沈简问黄沙,“这妮子怎么回来就找不到人的?” 黄沙道:“今日说有热闹看,夫人拽着小佟走了,说什么要决策明年布防护的演练,应该是兵阵之类的,说是三年一轮换布防,七品以上的将领都可以参与,难怪北地怎么多年都固若金汤的,我还以为都是阮元帅一个人的功劳呢。” 边上的长野也附和,“可不是,换成其他地方,这种布防的事情都是主事的人来,这里就是能者居之了,听闻司南也才赢了两次呢,这几年才展露头角,不过他的布防诡异的很,这几年塞外的人很少能进来抢东西了。” “你当他少帅是白混的?从个无名小兵走到如今位置,都是一滴血一滴血拼杀出来的。”沈简摇摇头,“罢了,让她们两个玩去,不必管了。” 黄沙风凉话,“说的这两个您能管着谁似的。” 沈简这辈子遇到阮今朝开始就是造孽的开始,从来没赢过,嘴皮子最开始利索还赢过几次,后面在雍州不知经历了什么,隐隐有些怕阮今朝,后面好不容易硬气一次,直接被打服了,不不,是打的程然驰,杀鸡儆猴了。 佟文吧,一直都是自由的灵魂,瞧着乖宝宝一个,侯府谁没被她霍霍过的,次次都被沈简保了下来。 以前和沈安打架见血了,沈霁过来还先关心的是佟文出事没有,沈老太太就算了,闹过去就是一句,你们跟个小娃娃计较什么,说白了,比沈杳都娇养着的。 连他被弄到沈简那头做暗卫,一群侍卫都以为他是头子,结果他说是佟文,一群侍卫都是莫名其妙,后面佟文见人不服气,轮翻几个断个手脚肋骨,所有人都服气不敢说什么。 沈简端着茶水慢慢抿着,望着窗外的景色,眉梢眼底都是些笑意。 以前他最恨从窗户看风景,如今倒是觉得,别有一番风景了。 “罢了,我们瞧瞧去。”沈简起身。 小镇城头上,人声鼎沸,百姓涌动,都注视下面的布阵演练。 司南撑着城墙低骂,“东雀,你是奶贺瑾奶出母性了,那你滚将军府带孩子去吧,打的什么玩意儿,你行不行,不行给我滚下来。” 东雀哎了一声,仰头朝急眼的人道,“你不要急眼,你不要急眼,风度风度。” “风你娘的,看前头!输了我掰了你的头!” 周围都是围观的人,明显司南这边局势很不好,被对面的人吃的死死的。 阮今朝拉着佟文爬上城头,扯着她朝人群走,“让让让,让让让……” 佟文耳边都是激情昂扬的声音,耳朵都要给他震聋了,阮今朝指着下面给她讲,“一边五十个,同时守阵破阵,三年一换,你可别小看这事,司南也才赢了两次,最后我爹还要亲自同我爹爹沙盘演练一场,那才能彻底胜出呢。” 阮今朝见着对面的城墙上的人,抓了人问,“那嚣张玩意儿谁啊?” “哦,是个小校尉来着,听说在军营里头谁都不服硬生生拼到这里的,阮少帅都输了两个阵了,啧啧啧,看来今年这小子要夺魁呢。” 佟文抱着手里的食盒,紧紧的盯着下面的对垒,阮今朝拽着她:“走,我们去那头看。” 司南见着第三个阵也被破了,深吸口气,吼了东雀一嗓子,非常的平心静气,学着贺瑾素日和他讲道理的耐心,“你行不行,你看着我说,你行不行?不行咱们换人成不成?” 东雀双手合十,“老大冷静冷静,我们可以的!” 司南气得汗水大冒,挽着衣袖对着下面发号施令。 阮今朝报了家门走了过来,挥手大喊满脸兴奋,“哥啊,哥啊!” 司南听着这声,回头就见阮今朝过来,在看旁边抱着食盒的佟文,着实烦躁。 阮今朝跑过去朝下看,“你们是在京城过得太好了,输了都给我养猪去,东风你在做什么,你打个屁啊,东雀,你动什么动,你站那么高你怂什么!贺瑾来都做的比你好!” 司南抹了把脸,而后抬手比划了收拾,裁决的人叫了暂停了。 这种时候,谁先叫暂停那就是输的征兆啊,两边各有一次暂停重新布局的机会,谁先用谁吃亏。 “阮少帅,输了不打紧的,你依旧是北地的少帅,不过是布防而已,三年以后你我在切磋便是。” 一个抱着手过来的桀骜男子语带挑衅,目光落到阮今朝脸上,“想来这位就是阮少帅的妹妹了?” “我是你大爷!”阮今朝骂回去。 第441章 你太厉害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司南反手一巴掌拍脸,把叫嚣的妹妹捞到身后,笑说:“傅校尉,胜负未定就来叫嚣,不怕适得其反?” 傅校尉扫了眼局势,啧啧两声,“我是阮少帅就认输了,也是,您也是要脸面的人,我都过来了,就是打算给你个台阶,就当是承让了如何?” 阮今朝想揍他,扑上去要撕碎他,“我承让你祖宗!” 司南再次一巴掌将阮今朝按回身后,“你李十三附身了是不是?站好,边玩去,老子不是李十一那好说话,再不乖揍你了。” 倒是后面抱着食盒的佟文忽而回神,“还没到最后,你怎知输赢?依着我看,是你输定了。” 傅校尉到不知佟文和司南的关系,此刻倒是笑了,“小娘子这话——” 佟文似乎觉调|戏,蹙眉说:“我姓佟。” “佟小娘子。”傅校尉道:“若我赢了,不若请你吃顿饭如何?” “你滚边玩去。”阮今朝一把将自个嫂嫂护在身后,“你算什么玩意儿,就算你赢了又如何,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你真以为自个屹立不倒不是?” 傅校尉志在必得,“阮少帅敢赌吗,若是我赢了,让你妹妹和这位佟小娘子陪我吃个饭?或者你现在答应,我一会儿让你一盏茶。” 佟文忽而冒出脑袋,“那若是你输了呢?”她不等跟前嚣张的人说话,杏眼睁的大大的,指着外头,“从这里跳下去吗?” 她上前,“能让我和阮大姑娘陪着吃顿饭,大有人不要命的,你敢赌吗,你要是输了,就从这里跳下去,要是阮少帅输了,我和阮大姑娘陪你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傅校尉朗笑,“好啊。” 佟文也点头,“对啊,不醉不归。” 司南从不拿家人做赌,佟文却抓着个胳膊,踮起脚在他耳边小声了几句。 东雀也爬了上来,同司南说了几句,又被阮今朝拎着耳朵骂了一顿,正要下去,佟文就走过来,又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重新开局后,局势瞬间改变起来,原本嬉笑的傅校尉错愕的看着下面东雀,又看司南,“阮少帅,您这是做什么!” 司南丝毫不理会,对着下面几个人点点头,打了几个手势,周围围观的人见着力挽狂澜之势,都是铆足气力吆喝起来。 等着最后要落箭时,傅校尉那头的人忽然道:“按照规矩您是头领不能放箭。” 阮今朝骂过去,“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哥只要出战都是自个打头阵的,凭什么不能自己放,前几年都没说什么的!” “反正按照规矩来!” 阮今朝呸,“输不起是吧,今个姑奶奶教你做人!” 阮今朝夺过司南手里的弓箭,却是声音再次传来,“您是阮元帅的闺女,谁不知您是他亲手教导出来的,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下面东雀咆哮,“老大,你快点啊!” 阮今朝冷笑,“姑奶奶我今个非要教你们做人,小佟,你来,给他们露一手绝的。” 佟文被塞了个弓箭到怀中,司南给她指,“就拿给小铜锣,你射中就成了。” 佟文很认真的看二人,“我不会,哥当年钱没给够,教我射箭的师傅一气之下走了,他太抠门了。” 阮今朝、司南:!!! 搞什么搞什么,学武不学射箭? “你逗我呢,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阮今朝拍拍她的肩头。 佟文清秀的小脸难得正经,“你们看我碰过弓箭吗?” 司南拍脸,对,这妮子就是个徒手干翻全场的蛮横德行,打起架来和阮今朝一个德行,抢来什么用什么。 他环视一圈,就听佟文笑呵呵,“没事,我还有小弹弓呢!” 她说着伸手一摸,而后尴尬的对上兄妹二人,“忘记带了。” 阮今朝、司南:…… 那头的傅校尉见此,立刻打了手势,也预备反败为胜。 “我们公子是你们阮元帅日后的姑爷,你们少帅身边的姑娘,是我家公子的妹妹!” 阮今朝见着那头来看热闹的沈简,抬手让人放行,“黄沙,来给我放个箭。” 黄沙说了个好,司南那句对准小铜锣都没说完,黄沙就随意来看了一箭。 “你们是谢家那三个蛋附身了?”司南撑着城墙,指着两个兵,“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拖下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铜锣响起。 司南错愕侧眸,就见沈简拿着弓箭,边上的阮今朝也是震惊,“阿简,你会拉弓?” 沈简摇摇头,“再远点就不行了,我力气不行,好在这只是张五力弓,勉勉强强吧,亏得爬了一个月山。” 他本在人群里头看呢,分明都已赢了,都还没正式决出胜负,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两边都有的小铜锣上面了。 弓箭放下,沈简低头看了自己的手。 这些东西沈霁自他记事就一直在教导他,他甚至还模模糊糊的记得沈风似乎也亲自提点过他几句,后面孔平方接手他的教导,上练文下练武晚做课业。 “阿简,”阮今朝扑到他身上圈着他脖颈,朝他脸上亲了口,“你太厉害了!” 这话简之发自真心,阮今朝压根就不是沈简是个武功底子的。 沈简环着她腰|身,将她从身上扯下来,着实无奈,“大庭广众,回去亲。” 边上的佟文顿时扬首,指着那校尉,手指朝城墙下戳,“跳!” 阮今朝也附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城墙,“敢说别怂,跳啊,不跳我今个把你扔下去!欺人太甚的玩意儿,刚刚不是狂的厉害吗!” “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了,你头子是谁?我倒是要看看,军营何时出来你怎么个毫无尊卑狂傲上天的土鳖!” 沈简也随意附和,“原来彩头怎么大的,倒是来的值当了,兄台,请吧。” 司南扫了眼傅校尉,同阮今朝三人说:“今朝,你们先下去。” 阮今朝嗯了一声,嘻嘻哈哈蹦到他跟前,“今个儿我可出力了,晚些时候老地方等你来请我吃饭。” 司南戳她脑门,“去吧。” 阮今朝拽着沈简下去,想了想,叫了个人来,“把她带到少帅的大帐去,或者交给勇叔也成,不要弄丢了,也不要弄坏了。” 佟文知道二人嫌弃她碍眼,乖乖跟着小兵走。 阮今朝拉着沈简大步超前,毫无素日迁就他的一步三走,脸上都是娇丽的笑意,“难得你病体大愈,我带你在关外转转去,风景极好。” 沈简轻笑,“怎么,你还想把我给折腾死了?那风大的都能把我吹上天。” 阮今朝瞪他一眼,“去不去一句话。” 沈简握住她的手脸上都是笑意,阮今朝扯了两匹马,“对了,你那扇子怎么还随身带着的?” 沈简的折扇都是特殊材料做的,可以隔绝许多气味。 对此,翻身上马的沈世子丢出两个字,“好看。” 阮今朝:…… 第442章 暗处的势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军营里头,勇叔听我有人叫他,骂骂咧咧起来,“烦死啦烦死!没我是能死了怎么着?” 回头见着小兵后面的佟文,顿时喜笑颜开,手里花生一丢,“小佟啊,你怎么来了?来找你南哥的?” 军营里头突然出现怎么个娇娇软软的姑娘不少人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勇叔骂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吓着了我亲自给你们松皮。” 佟文抱着食盒瘪嘴委屈,“你家姑娘嫌我碍着她和我哥,把我赶走了。” 勇叔哎哟哟两声,可是心疼坏了,他以前就很喜欢佟文,晓得是姑娘了那更是捧着的,司南又是他眼皮子底下看着长起来,说是当半个儿子看也不为过了,偏偏又是坨敲不开的钢坨坨,他可不得上点心。 他问,“那头你可去看了?” 佟文杏眼闪闪,小虎牙微露,“赢了,我哥替他射了铜锣,那个小子好嚣张,回头我找人套上麻布袋揍个半死,把他从城楼丢下去。” 勇叔笑的干干的,“大可不必,这些野小子就爱争强斗胜的,你南哥以前更气人呢。” 勇叔同佟文说过来的两个爷们,“这两个是老爷身边最器重的副将,这个叫郭酒,这个叫文虎。” 佟文颔首底身行礼,乖乖问好:“郭叔,文叔。” 郭酒、文虎对视一眼,都是一副慈爱之心,这简直就是老虎窝里头出兔子了啊,司南这气人玩意儿,他们私底下都说以后指不定得被那个姑娘打服气,没曾想去京城一趟,带了怎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回来。 勇叔不想打破二人的美好幻想,带着佟文朝着旁边走,“这处是随行商贾,或者我们的人从塞外救出来的大宜人,都是暂时安置这这里,会安排人去通知家属,定时安排人送回去。” 这里离着小镇骑马也就半日的脚程,倒是要送到府州去怕是要个三四日的,佟文被勇叔拉着打招呼,小声道:“这里面有几个都是做生意的好手,你可以记下模样,不过你现在女子打扮不大方便。” 勇叔招呼两个小姑娘,随意给佟文捏了个身份塞过去,“去同她们玩吧,晚些南哥儿忙完了,我让他来找你。” 晚间用饭,阮今朝豪点了一桌子,沈简默默看跟前的清粥小菜,又看那头一手抓着个鸡腿啃的佟文,深深的陷入沉思。 姑爷和儿媳妇差别是不是太大了些。 阮今朝将吹凉的鸡汤给他放跟前,“别酸了,顾喜说了,你要清淡饮食半年呢,半年以后你要怎么胡吃海喝我都不管。” 沈简叹息,难得叫板了默默摸着勺子喝粥,饭食过半,四人也谈了正事。 阮今朝先开口,“那个叫傅繁的小校尉是谁提拔上来的,怎么两年未回来,突然就有怎么个名声大噪的人物?” 她看司南,“亏得你这次回来按住了,若是边防守卫落他手里,保不齐没开春陛下责问的文书就来了。” 北边布防的军费朝堂拨款的最多,李明薇此前一直力排众议保证了军银到位,虽有缩减但也紧巴巴的够。 更大的缘故,也因为北边近几年太平盛世,从未被外邦骚扰过一次,百姓慢慢的安居乐业起来。 更别说今年的不禁没削减,在司南厚脸皮的霍霍下,还多拨了许多,再然后就给朝廷交付一份外邦打进来的折子。 李玕璋那气急了六亲不认的,万一把她拎去御书房骂,她知道个什么。 司南给佟文夹菜,让她别只晓得吃肉,才说:“他的确有两把刷子,是山匪入军营,底子我已经摸干净了,是有两份围剿的小能干,不过布防这事完全是运气把他顶了上来,若是按照他的法子布防,我是外邦没这打家劫舍的想法,都要来点。” 沈简想想,就说,“而且你要回来的消息大概有人知道,或者猜测出来了,我见这校尉处处都是掣肘你,加上你的人习惯性按照你素日的布防来,今日前半场你应该差点要输了吧。” 司南嗯了一声,并未在进行军营里头的话头,倒不是不信,而是知道的太多,万一那日真的出点事,这些人都要被连累。 他话头一转,“至于商道那头,我有查到一点蛛丝马迹,的确是有程国游走的商贾在高价购买北边军营的东西。” “倒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只不过,我才探查到,人就跑了,我甚至觉得北地还有一股暗处的势力,只是藏的太深了,我愣是没抓着尾巴。” “塞外天大地大,不好查,但那些辎重绝对不会被卖走,武器方面军营一向管制严苛。” 佟文忽而开口,“那若是两边刚刚好有两个能工巧匠,一个观察入微,一个画技超群善于制作呢?” 沈简点点头,这也是他想说的。 他道:“对,若真如我们所想,是程国想要窃取我大宜军营内部机密,不排除会用这种办法,程国本就是重武,这些年太平盛世的厉害,程国内部的军力到底如何,谁都不敢保证。” 阮今朝道:“我也按照你的吩咐去赌场走了圈,发现他们有些人会认个令牌,有了这这东西,就能买卖军营流出的战马。” 眼下司南已彻查了此事,阮贤也好生敲打了下面的人,大抵是按住了。 “令牌?”佟文冲怀里摸出两个,凌空转了两圈,“是这个玩意儿?” 沈简、阮今朝、司南:!!! “你那里来的?”沈简一拍桌子,撑起来轻拍她脑袋,“说多少次了,不要你觉得不重要就不说,说出来我会判断。” “我说了,你说不重要。”佟文指着个牌子,“就是此前我们一起出关去调查,不是路过个养马的外邦人地盘吗,我就说我偷了个东西,你让我边玩去。” 沈简:…… 好像是有怎么会事。 阮今朝赶忙问,“那这个呢?”这个同她在赌坊瞟到的很像,本想设法摸一个走的,奈何那些人藏的比命都重要。 “说出来你们都不信。”佟文看司南,“我在你军营里头捡的,就在你们旁边划出来保护人的那里面捡到的。” 她见三人都目光僵住的看她,嚼着菜眉眼弯弯笑着,总结道:“没有了,我都说完了。” 阮今朝、沈简、司南:…… 阮今朝小声给沈简咬耳朵,“我怎么觉得这辈子最大的变数就是这小姑奶奶?” 沈简咳嗽一声,从心附和,“不瞒你说,我也有点觉得了。” 第443章 没事就散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这日,沈简给京城先送了部分文书回去,就去看自个的商户了,出了酒庄朝着绸缎庄过去,就见佟文在门口同个女子争执起来。 佟文惯是个和气生财的,能在大门口不顾钱的和人争执,那是极少见的。 沈简过去,只见带着七八个小厮的姑娘手里抓着绸缎,“就是在你们家买的,明明就是几文钱的料子,换个名字就要卖我五两银子了。” 佟文盯着她,“姑娘,你要是觉得我这才开的店就敢买假货,大可一纸文书把我搞到公堂上去,我家绸缎都是京城女子们用的,几文钱的货我这里门都进不了,姑娘来既是解决问题的,那就随我进去,容我翻翻账目和客访,别是代买被人掉包了。” 那姑娘拿起绸缎朝佟文身上砸,“自个买假货,还要说是我的错了。” 沈简眼疾手快接住绸缎,含笑看跟前的人。 “姑娘,不知我的商号哪里招惹了你,既是货的问题,何必拿着人出气,即便有气,你现在大闹一场,我的生意被你耽搁,口碑被你诋毁,莫说几日,怕是后面好长断日子都要青黄不接了,你既然不想进去掰扯,我们在这里解决也是一样的。” 那姑娘俨然生气,“大家都来看看,明明就是旁人家三文钱的布,这里卖我——” “姑娘慎言,今日这衙门我们是去定了,你嘴里的每一个字,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证据。” “再则,我们这里的人都是用的自家绸缎,不说多了,露黛尔那处的舞馆,都是在我们这里定的货,我们小本买卖,初来乍到,姑娘若是要惹得我们不能立足,我们自然要强力讨个公道回来,到时候可莫说我们店大欺人了。” 佟文捏着绸缎扫了眼,恶狠狠道:“这压根就不是我家的货,就算是汗巾子我家都没这低贱货色。” 那姑娘指着佟文,“你骂谁低贱!” 佟文也来气,怼了过去:“我骂这布低贱,分明就不是这里货,非觉得有这里的命!” 沈简:“小佟!” 佟文哼了一声,那姑娘立刻道:“来人,把这店给我砸了!” 长野等人顿时上前,沈简抬手,“姑娘,和气生财,要么你随我们进去慢慢聊,这里聊也可以,反正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要么,咱们就去官府走一趟,我在这里立足文书一应俱全。” 佟文把磨磨唧唧的沈简推开,走上前,“姑娘,你就是来闹事是吧,你后头的人是谁,咱们不来虚的!单挑还是群架你选吧!” 那姑娘冷哼一声,指尖戳到佟文肩头,“我身后是谁说出来你都吓跪。” 沈简觉得谁跪还不一定,这北地最有杀伤力的两个人,一个是佟文的岳父,一个是佟文的日后的夫君。 哦,还有个残暴的小姑子,名讳在这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不知道曾经做了多少孽出来。 佟文难得被人挑衅,哈了一声,叉腰看她,“说出来我听听!” 那姑娘骄傲极了,“我哥是柳珏,你知道柳珏是谁吗?” 空气似乎凝固安静了下。 沈简和佟文对视一眼,目光齐刷刷落到嚣张的柳嫦脸上。 佟文猛然一嗓子起来,指着柳嫦,“哥,这娘们打我,给我揍她!” 沈简:??? 见旁边冲上去的黄沙、长野,沈简难得急眼,“都做什么,住手,都给我住——” 阿福忙将沈简抓着,“大公子,你不是来看账本吗,走走走,里面走,打个架而已,我们还能输不是,您放心,我们是受过训练的,不会弄出人命的。” 沈简被生拉硬拽进去,看打起来的两边人,那就住手还没出来,阿福已经把他推了进去。 不远处,阮贤正和两个副将磕着花生喝点小酒,他欣慰道:“终于有人能把我家这两个土匪霸王收拾了,好啊,好啊,我总算是熬出头了……” 文虎给他倒酒,“是呀,阮头,我见你儿媳妇那是个精致乖巧呢,那天跟着司南后面蹦蹦跳跳的,难得见你家狼崽子脸上挂笑了。” 郭酒也附和,“是啊,你姑爷在这里开的商铺,咱们军营的去人买东西还少钱呢,上次我去买酒,都不知是你姑爷的产业,买一坛子送了我一坛子呢。” 阮贤剥着花生,“沈家兄妹厉害着呢,你当是白给你的,你这嘴一传十十传百的,生意不就去了。” 正说着,勇叔就跑了进来,“阮头,别喝酒了,打起来了。” 阮贤诶了一声,花生都不香了,“我才回来今朝又和谁打起来,你不要给我讲司南也跟着去打了。” 他丢了花生站起来,“这两混账犊子,都带人回来了就不知道装几日吗,就去了两个,还是群架?你这表情怕是赔的多,你快回去叫婉娘来。” 勇叔指着外头,“你姑爷和儿媳妇和、和柳嫦打起来了,说,说是柳嫦打了佟文。” 文虎、郭酒一拍桌子。 阮贤见两个杀气腾腾的副将,“你们做什么去?” “你儿媳妇那么柔软,柳嫦怕是声音大点都能哭鼻子,这一巴掌不把人给你打死了。” 阮贤站起来,盯着勇叔,再次确认,“柳嫦把谁打了?你确定是打的佟文,而不是把沈简打了,佟文上去报复的?” 遇上这两兄妹,明眼人那肯定都去打沈简啊,佟文看着小兔子默默无害,一兔爪子过来,直接送你入坟的。 勇叔也惊骇,“就是打佟文呢!柳珏都过去了,您快点啊,别一会三家兄妹都闹起来。” 阮贤一阵头晕,他家两个土匪霸王天不怕地不怕,沈家那两只狐狸到处扮猪吃老虎,柳家那两兄妹火力猛的很。 娘的,热闹了,彻底热闹了。 这这这,这他娘的还不如继续回去打仗! 阮家小院中。 阮贤见坐在屋里的人,狠狠搓了把脸,求救的看向谢婉。 谢婉也懵的厉害,她什么都不知,捏着汗巾子似乎在询问,谁能把来龙去脉说给她听听。 只是这时候问谁是个讲究,家里的这两个自然是不能问的,没准两兄妹先来一架就好玩了。 沈简两兄妹嘴皮官司大抵就没输过,万一扬长避短倒是失了公允。 可若是先问柳珏二人,倒是会让沈简兄妹觉得她有心包庇柳家息事宁人了。 谢婉见各站兄长旁边的佟文、柳嫦,一时之间有点搞不清楚谁把谁打了。 柳嫦发髻都乱了,佟文还是那小神气模样。 阮贤捂脸和谢婉咬耳朵,“佟文能一指头摁死柳嫦。” 谢婉目光去看司南,司南也才回来,见母亲示意他说话,很干脆看向柳嫦。 “你吃饱了撑的去砸店做什么?他们没打死你都算不惹事了,你还喘上了,多少医药费你开个数,没事就散了。” 众人:…… 柳珏看司南,“现在怎么看,都是我妹妹吃亏。” 司南嫌弃,“打架哪里有不吃亏的,自己技不如人还要打,还要怪人家太厉害了,这什么道理,活着不就成了,姑娘打着玩,我们这些男的朝里面钻什么?你闲得慌?” 柳珏指着沈简,“这位可是朝里面钻了。” 司南不嫌事大,脱口就道:“没准是你妹妹垂涎我妹夫美色,想要贴上去,被佟文当成流氓揍了,你不知道,佟文把这人当儿子看着的。” 他又看柳嫦,“这我妹夫,你别打主意了,当心今朝回头弄死你。” 柳珏深吸口气,“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行不行?” 司南看他,“那你说,说啊,搞得你比我多早回来似的,我也没看以前今朝和你妹扯头发干起来,你怎么大火气的,邪了门了。” 柳嫦气急,“司南,这娘们打我,这娘们先动手的!” “她要真打你,你都开席了。”司南都不想看她,“不信问你哥去,不然,你们两个现在打一架,我看看你们两个怎么打的,不然我们怎么评理。” 事关自个家姑娘,司南难得讲道理,“你都这尊容了,肯定打的很厉害,佟文自然没和你计较只是躲你的打了,你找人麻烦你还有理了!” 谢婉扶额,“南哥儿……” 司南认真,“你看,我娘都听不下去你这样欺负人了,欺负人还要被欺负的人给你做小伏低,你没读过书也该听过道理吧?都是邻里街坊的,你给他们兄妹陪个不是,这事就翻过去了。” 谢婉:…… 天爷,道理不是这样讲的啊。 第444章 吃你家大米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婉有点头疼,只是说:“南哥儿,别把人弄哭了。” 司南靠着椅子不满道:“怕什么,哭就有理了,真当两三岁和今朝抢吃的,谁声音大给谁不是?” 边上的沈简憋笑,觉得司南太能瞎扯,以拳抵唇咳嗽声,“起因只是布匹,柳姑娘大抵是被信任的人坑骗,觉得是我家商号出了假货。” 他听着柳嫦自报家门,第一反应就想佟文拽回来,谁知佟文扬嗓子就是一句吼,黄沙几个因着她是姑娘,宠她的厉害,还敢把他拉开上去陪着打。 司南一拍手,“看吧,佟文又不是爱找事的人。”他看柳嫦,“你闹事还有理了,人没找你赔损失就给你颜面了。” 柳嫦顿时气得跳,扯着坐着的柳珏,气得不行,“哥哥,我没打人,是、是这个娘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打她,我我我……” 她说的是实话啊,立着食指不可思议,“我就轻轻戳了下她的肩头,这哪里是打啊!” 阮今朝顿时插话,“你这话我就要驳斥了,我小嫂嫂金尊玉贵细皮嫩肉豆花似的,你那爪子戳过去,我家没说你伤人就不错了!” 柳嫦骂阮今朝,“她金尊玉贵个屁,一巴掌就把我的小厮打飞了,还抓我头发!” 阮今朝耸肩:“你都去打人了,我小嫂嫂自然要自保了。”她痛惜极了,“你居然把个娇滴滴小兔似的姑娘逼得动手,我都不想说认识你了。” 柳珏看妹妹气得跳脚,到底是维护的,“谁打的过谁我们都心照不宣,到底我妹妹没来由的被揍了个好。” 司南坚定道:“你妹妹不动手,她能被揍?你不讲道理啊,你妹妹金贵,沈简妹妹就不金贵了?你别仗着本地欺负外地人,传出去臊得慌,什么都不知道抓着半截就开跑,你妹妹什么狗啃的德行还要我说?” 柳珏冷飕飕道:“你妹妹德行好。” “这种缺德话我就没说过。”司南看他,“我可从未说过她脾性好这种天打五雷轰的话。” 柳嫦又看谢婉,“阮姨,你是知道我,我就是闹得凶,不会和人动手的。”她又看阮贤,“阮叔叔,我就是被骗了所以才去上门问的!” 司南一拍椅扶手,觉得磨磨唧唧烦的很,“成,那你问吧,我们给你做主,要是沈家卖你假货,你要和佟文打就打吧,我们谁去拉你们两个一下都是猪变得的,谁去帮一下全家死的一个不留!” 柳嫦顿道:“南哥哥,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哥哥同你并肩作战,你怎么能纵着外人——” 阮今朝一拍桌子站起来,“你可闭嘴吧,这我哥哥你乱叫什么!” 她生怕这事没搞清楚,又起来旁的事情。 柳嫦伸手去抓司南衣袖,司南被她吓得下意思狠狠拍过去,“你离我远点,柳珏,管好你妹妹的手,上赶着来摸|我了,我要砍手的!” 阮今朝余光扫着佟文憋嘴,顿时上去把柳嫦拽开。 “人家开门做生意,你若不是去闹,早就坐下来讲好了,沈家他们做的都是上等布匹,虽开张不久,订单也是到处都有的,何必为了你个小单子坏了名声的,你与其找沈家闹,不若去问问给你代买的人!” 柳嫦顿觉委屈,回头看柳珏,“哥,是他们想动手打我们的人的!” 柳珏终于开口了,“你打打闹闹市井泼妇的算个是什么,家里是没花钱好生教养你,别男不男女不女的,成日装模作样,就知仗势欺人。” 这话一出,沈简顿时要起身,阮今朝赶忙摆手,“都给我个面子成吗,咱们就事论事。” 柳珏那嘴和沈简那嘴有的一拼,再加个从不觉得自个有错的司南,今日不气厥死个过去收不了场。 柳珏倒是起身,“哥哥没管好妹妹,便是我这哥哥的错,不过一匹料子,争强好胜个什么!” 阮贤咳嗽一声,“柳珏,这事情都没搞清楚,你不要把话说的怎么绝。” “事情都做绝了,话还有必要说吗,小事闹大兄妹同心,这二位一向做的好。”柳珏扫了眼要说话的柳嫦,“仗着在这里有两份底子肆意胡闹,没教养的蛮横东西。” 这话的的指桑骂槐众人都听的真切,司南蹭的起来,“柳珏,我是给你个脸来我家装脸大埋汰人了,你妹妹闹事在前,即便是佟文要滋事,也得你妹妹先去闹。” “张口闭口骂人兄妹,你这哥哥就当的好了,纵着你妹妹坏了军营规矩,老子要不是看你征战有功,绝对给她顿好揍!还敢把陛下指派来的太医丢去养马,老天爷是多给她几个胆了?” “你少给我玩不要脸拿拜帖说事,一码归一码,我阮家人情别强加沈家,我也够给你妹妹颜面,你既知你妹妹德行,就该好生约束,早说你妹妹欠揍欠骂,闲得慌倒是来管我妹妹!” “就敢在我家闹,有本事把你爹娘也叫过来,打量我爹娘好说话讲道理,当我吃素的,咱们今个儿把这事细细掰开说,我们敢,柳嫦敢吗!” “退几步,我们吃点亏就算佟文故意打的,你妹妹都砸人生意去了,还不许打了!都逼得佟文打人了,你回去好好问问你乖妹妹做什么人神共怒事吧!” “还吓我妹夫,我妹夫豌豆大的胆,不禁吓京城都知道,吓死了我不要你赔,他后面几尊大佛谁惹得起的!” “我就纳闷了,不就打个架吗,没打死不就好了,大老爷们斤斤计较,呸,出去别说是我身边的,我丢不起那人。” 柳嫦惊的失声,“南哥哥,你这是颠倒黑白,你这是袒护!” 司南点头,“对啊,我不袒护佟文,还袒护你?我疯了你疯了?我又不是吃你家大米长大,你这话理直气壮的我都不明白了。” 外面听墙角的勇叔感觉要打起来,忙推了个婆子进去。 那婆子就说:“老爷、太太,晚饭好了。” 阮贤、谢婉都是扶额无言,听着这话顿时坐直,异口同声道:“摆饭吧。” 谢婉看柳家兄妹,“不若一道吃饭,咱们边吃边说?” 外面的勇叔适时出来做台阶,“柳珏,刚刚你家派人来问你何时回去呢。” 见柳家兄妹走了,司南靠着椅子坐下,“烦死了。”他看佟文,“你怎么没把她打晕死,还留口气来闹事。” 沈简一直都在忍笑,此刻唇角弯弯,抬手竖起大拇指,“高,实则是高,能把道理讲得独门独户别具一格,也是本事了,想来阮大公子出门在外就没吃过亏的。” 司南呸他,“素日不是挺能叨叨的?刚刚你嘴是被缝起来了?你个窝里横的玩意儿。” 阮贤干干笑笑,“好了好了,吃饭吃饭啊。” 第445章 除非阮今朝死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众人朝饭厅去,沈简见阮今朝不走,掉回头拉她的手,“素日吃饭不是很积极吗,怎么,今日菜色你不喜欢,那我叫人去给你打包些菜事回来?” 阮今朝道:“沈简,要以后我也同那个爱慕你的姑娘如此闹起来,你会同司南维护你家小佟那样维护我吗?” 沈简好笑,“维护?谁敢欺负你,我要他全家在京城活不下去。” 阮今朝一板一眼开口,“那薛黛怼我好几次了。” 沈简:…… “那你把她给我赶出京城吧,我不喜欢她,他和你沾亲带故的,日后我嫁给你,还要表面功夫叫她一声表姐,我都嫌恶心。” 沈简哽住,“这事容我想想,到底她母亲是我母亲的胞妹。” 阮今朝严肃,“可明启气你,我都敢打他给你出气,他母亲还是娘的亲妹妹呢!” 沈简:…… 这姑娘怎么成天能把他问死过去的。 “逗你玩的。”阮今朝挽着他出去,“我真的要收拾薛黛,还需要你,带着明启就去了。” 沈简:“别别别,你现在少给我带着十三乱来!” 阮今朝:“我是带着十三乱来的人吗?” 沈简:“上次陛下要考他学问,你把他给我带出去玩,害的我在御书房挨了顿骂。” 阮今朝:“我早就答应他那天去玩的,鬼知道你们要考学问的,你不也没和我说吗?” 沈简:“说了还叫什么考学问?” 阮今朝:“那不结了,自己有问题怪我了,一天到晚神叨叨的,会怪怪自己,不会怪怪别人。” “……” 饭菜上桌,阮贤摸摸和勇叔碰杯喝了口安心酒,沈简同谢婉慢慢悠悠说着来龙去脉。 司南吃了两筷子就和佟文说:“你下次别这样了,亏得这次是柳嫦理亏,若在理柳珏不会轻易走的。” 佟文脸上的笑意瞬间没有,“你这话刚刚怎么不说?既知柳嫦理亏,我为何不能重拳反杀?原来,你还是向着柳家兄妹的?” 司南蒙了,佟文筷子随意夹在跟前盘子的菜,语气冒着冷意。 “我没错为何要让,我若不是想着柳珏给了帖子帮我哥康复,我今日非扒了柳嫦的人皮撕碎,都打我脸来了,我为何还要笑脸相迎?你做得到,你去啊,为何要强要求我?” 桌子上鸦雀无声,佟文筷子一丢,“怎么都不吃了,看来是我扰了你们心情,先告辞了。” 见人起身出去,沈简也跟着筷子一放,“没事我去瞧瞧,你们吃你们吃。” 外头胡同口佟文正等着沈简出来。 沈简也未曾苛责,“闹了怎么大一场,咱们先去吃顿好的。” “我没有乱发脾气。”佟文说。 沈简点头,“哥知道,我们家小佟最是懂规矩的。” 司南也是作死,冷不丁来这一句话,反正落到佟文耳朵就是骂她不懂事,还在饭桌子当着怎么多人说她。 即便他说教佟文,都是私底下慢慢讲道理的。 佟文笑笑,忽而道:“阮今朝嫁到京城去,有谢家这个外家,宫里还有柔妃,天塌下来还有十三殿下,可我不一样啊,我无父无母,是你含辛茹苦把我拉扯怎么大,我才不要受这冤枉气。” “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为了阮今朝忍气吞声受点委屈,可是我才不要那样,今日这事分明就是柳家错在前头,司南看似护了我,其实不也是大事化了吗?那日后呢?日后我要嫁给他了,若是在遇到这种事,岂不是就自个忍气吞声了?” “再则了,我觉得司南其实也没多喜欢我,不过因为我是沈风的女儿罢了,你不知道,最开始她知道我姑娘就想弄死我呢,以为我是你的姘头通房,后面突然会对我好,只是他觉得我是沈风的闺女,沈风是因为他父亲才没命,想要护着我罢了……” 沈简冷脸,“什么?你为何从来不说?”他还以为这两个人是慢慢的有了感情的。 “因为你觉得他好啊。”佟文抱着沈简的胳膊,“我也挺喜欢他的,不过刚刚那瞬间,我好像一点也不喜欢他了,我才不要嫁的离你那么远,以后我要突然死了,你都不知道我怎么没有的,我还是安安心心跟着你身边吧,你要嫌弃我,那我就回去找我阿嬷。” 沈简没有接话,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什么时候哥都在的。” 晚间,沈简从外回来,见着佟文抱着三本账簿正等他,“都已经弄完了。” 沈简嗯了一声,“那过五日我们就启程回京了。” 出来也快两个月了,不能在耽搁了,他长时间不在京城,恐怕会打草惊蛇,李明启又惊天动地打了两个重臣的儿子,李明薇素日一个眼神都能呵斥的崽子,怎么贺瑾再加个孔平方都压不住,一老一小两个废物点心。 他看妹妹,招手让她坐下,“来北地怎么久,你可觉得哪里不对劲的?” “你不是也有觉得哪里不对劲的吗,你还问我做什么?”佟文对自个认知很清楚,但凡是她能想到的,都是沈简想剩下的的了。 沈简还是笑,“看来我们家小姑娘都知道买关子了,来,看看咱们两个想的是不是一处。” 二人提笔写了字条,对视一眼,翻了过来。 只见沈简字条写得谢婉,佟文字条写得阮贤。 “你觉得阮贤不对劲?哪里不对劲?”沈简撑着下巴问。 佟文扯着凳子坐过去了点,清秀的脸蛋浮现严肃之色。 “就是阮家很不对劲啊,阮贤一个堂堂的镇国将军,弄不好这次回去就要受封镇国侯,再不济也是个伯爵了,为何在家里一点说话权都没有。” “都说他害怕这两个孩子,依着我看才不是,分明是怕谢婉,怕谢家而已。” 佟文顿了顿,“你想啊,司南不是阮家亲生的儿子,可是日后却要继承阮家军权,谢家同司南又不亲厚。” “这两年在京城,你也能看出来了,谢修翰还想舔着脸叫司南外孙呢,司南呢,一句‘谢老’干净利落,脸都打的干干净净,还说什么,我只是阮家的养子,承蒙阮叔叔带回,那可是一个字都没提谢婉这个养母的,足够避嫌。” “甚至还说阮今朝也是自幼长大的情分,他大多时候时候都在军营,你都记得吧,就那次谢家宴会,把我都吓得想跑了。” “而且我也问了司南,以前谢宏言来过北地几次,阮贤都未曾让他去见人,这是什么意思完全明摆着!” “所以啊,那阮贤肯定是装憨,本来就是个才出茅庐的,怎么被谢家看上的都不一定来着。” “我才不信谁能把外头抱来的儿子当自个亲生的,北地我不知道,京城深宅闺秀的女子,从小受的教育那都是嫡子最重要,不说多了,改日贺瑾也这样牵个儿子回去,说,说是东雀的,二姑娘不把贺瑾弄死才怪。” “所以啊,司南其实也没在阮家住多久就去军营了,而且啊,后面阮今朝也去了。” 佟文声音一顿,“那这里……” 她似觉得哪里不对劲,沈简接她的话,“对啊,为什么呢,若是我们假设,谢婉其实不过表面装得娴静大方,毕竟要在北地立足对不对?她站稳了,旁人才会说谢家的好。” “可是一直没有嫡子,日后谢家就没有倚靠了,阮贤又把兄弟情义看的重要,非要养着司南,这种时候,要怎么样才能让阮贤在点头要一个孩子,还能让司南不乱想呢?” 沈简起身慢慢走着,佟文骤然心里一冷,失声道:“阮今朝,除非阮今朝死了,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在要一个,哥,你,你是不是想的太极端了?” 第446章 黄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看呆傻的妹妹,沈简只是轻轻笑,“可若是这样,就能彻底解释清楚,为何今朝会养在军营好几年了。” “那几年虽然乱,但我不信连个阮今朝的安稳都护不住,既护不住,为何不带着谢婉一道呢,反倒是把谢婉一个人放在家中?” “所以,我们不妨猜大些,阮贤应该在防备谢婉,古有武媚娘掐女赢皇后,谢婉为何不能铤而走险呢?若是赢了,一切都值得。”沈简目光幽深,总结道:“不是阮贤不对劲,是谢婉。” “就如同你手腕上的镯子,谢婉为何要当着那么多人给你呢?是做给司南看,还是做给所有人看,还是想传到阮贤耳中去?” “若我说,陛下都比谢婉对司南真心两份,陛下虽表面不管司南在京城干什么,但也为他承受了颇多的说辞,堂堂阮家少帅,非要当侍卫头子的硬呆妹妹婆家,把你当贺博厚没去哭惨?司南离经叛道的时候,陛下虽给他兜着,不也该骂骂,该打打。” “在外头看来,司南在沙场厮杀习惯,所以同谢婉有点隔阂是对的,那这样,为何司南只和谢婉有点疏远隔离,同阮贤、今朝却没有了?人嘛,你给几分真心,人家自然也给你几分真心。” “阮贤当兵不过是保家卫国,从未有过想要参与党政的意思,可他得了谢婉这个妻子,为了两个儿女自然是要多想的,到底也算仁至义尽了,至少在李明启一事上,他还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佟文呼吸都停止了下,嘴无意识张开,“哥你这说的是不是太玄乎了,我觉得谢婉挺好的啊!” 沈简看傻傻的佟文,“我不过是大胆的推测罢了,这些话,你切记不可告诉今朝、司南,没准是我多想了。” 佟文抿唇露出后怕的神情,“若真是你说的这样,那谢家对阮今朝的好都是假的了。” 阮今朝跟着个小太阳似的,怎么朝气蓬勃的姑娘,老天爷是怎么忍心如此玩弄她的。 “这个倒不是,谢家人是真心喜欢今朝,只是生在皇权富贵当中,没有好坏,只有立场对不对?就如同有些人觉得我很坏,但在你心中,我却是好的不行。” 沈简走过去摸摸她的脑袋,“司南很不容易,你有没有想过,他常年呆在军营不回去,是因为他知道哪里不是他的家呢?” “当然,谢婉也不容易,身为将帅的家属,去安慰那些是去丈夫儿子的家家户户,要忍受的怒气埋怨不少,都有不容易。” “可谢婉到底是养了司南,尽可能把她养的根正苗红,当然,谢婉可能发现司南不亲他,但是愿意为阮今朝去死,释然了吧……” “父母爱子,则为其计之深远,阮贤是个好将领,好夫君,也是好父亲。” 沈简说着看佟文,“当然,哥哥不是替司南说好话,你说的对,若是日后你嫁到这里来了,要是受委屈了,都没有个靠山,想要告状还要千里迢迢翻山越岭的回京城找我,你想好就成,哥哥不逼你。” 佟文抬手把沈简抱着,沈简拍拍她的脑袋,“主要哥也想了想,要是夏清渊、柳珏就住在侯府对面,我估计也能气死过去。” 沈简无声叹息,“至于其他的,我大概要回去会会李明薇了。” 他手中查到的东西足够多了,但落到李玕璋桌案去,足以掀起轩然大波,所以,必须要和最清楚的人谈谈。 “还有。”佟文想起什么,“那个叫郭酒的不对劲。” 沈简蹙眉,“什么不对劲?” 佟文抓抓脸,“不清楚,他看我眼神不对劲,我不是捡着玉佩了吗,结果就碰到他了,可是他第一反应就是呵斥我,让我不许单独在那头走,我被凶的怂,就走了,反正,他当是看我眼神不对劲。” 沈简嗯了一声,“好,我知道了,反正日后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要告诉我。” 漏液,阮今朝登门,沈简就问,“你哥都不来哄哄的?” “你们前脚走,后脚军营就来人说,我哥刚刚带着柳珏去军营了,这我娘做的糕点。” “她都睡了。”沈简道:“这妮子生气除非自己好,否则谁去都没用,你哥嘴够欠的。” 阮今朝维护司南,“比你那贱嘴会说话多了。” 沈简:…… 一晃五日,阮今朝见着还在吵架的两个人,唉声叹气靠着椅子,阮贤、谢婉这次也要跟着一道回去。 阮今朝见司南没回来,“哥不去吗?” “布防那头还有点事,他晚几天在走。”阮贤道,“你娘说,就不带弱弱了,家里还是要有个熟悉的人。” 阮今朝嗯了一声,“我要用的人沈简会安排好的。” 阮贤敲女儿脑袋,“还是要有两个自个心腹的人才成。” 阮今朝说了句你们安排,起身朝外,“那我去看看沈简。” 阮贤嗯了一声,“晚上记得叫上他来家里吃饭。” 到了小院,黄沙正在盯着马车,“夫人来了,大公子在里头看账本呢。” 里面沈简见着阮今朝来了,抬手把账本按住,先把话抛出去,“你少给我动账本的心思,我可告诉你,这也是你的钱,少给我乱来。” 阮今朝心思被戳破,无奈极了,“不然怎么办?难不成让我哥和佟文一直吵下去?” “本来哥是要来哄的,结果那日你们前脚走,后脚军营就来人,哥就拉着柳珏走了。” 谁知道这时候都没回来的,这若是拖得太久了,佟文不要司南了可怎么办。 沈简见坐到膝头摇晃他肩头的人,握住她的手,“咱们都要走了,也没见你哥来认错,为何说是佟文要一直吵下去,你是当你这小姑子没脾性?我可告诉你,这妮子和沈杳就不是一款的。” 但凡司南送个小玩意来,没准佟文自个都不计较了,倒是好,五日鬼影都没见到一个。 “我能不知道,沈杳哄哄就好了,佟文……”阮今朝看他,“佟文要怎么样才消气?我哥最笨的很……” 沈简咳嗽一声,“她说要柳嫦的人头,我昨个问的,不信你问长野、阿福去。” 阮今朝:“……” “你说个现实点的,你别看柳珏杀神德行,对这个妹妹是恨铁不成钢,骂随便骂,擦破点油皮都是要拎刀杀人的。” “他妹妹金贵,我妹妹就不金贵了?”沈简维护起来,“那就不说了,他们两个的事,你操心做什么?” 话都说到这里,阮今朝也不继续了,转而道:“爹爹说晚上一到吃饭。” “生气了?”沈简搂着她,“你这赔钱的事情这节骨眼发生,岂不是让佟文去你家闹事吗?我都安排好了,佟文会晚几日走,你哥若是还是个钢块木头,那就和我无关了。” 阮今朝环着他的肩头,“沈宝哥儿,你真是太好了。” 沈简气急,“乱叫什么!” “沈宝哥儿,沈宝哥儿,我看着名字不错,珠光宝气一听就很富贵,日后咱们第一个娃娃就用宝做小名,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沈简悟出什么来,“你大名还想取沈年年,沈岁岁了?你不怕我祖父你找你麻烦?” “就你有祖父,我难道没祖父?”阮今朝嫌弃极了,“就你这烂名字,还说我取名不成?” 沈简,满京城找不出这样简单的名讳了。 沈简扶额,好生与她说:“朝朝,孩子的大名不能乱取。” “没乱取啊,岁岁年年有今朝难道寓意不好吗?我想了好久。” 沈简气笑了,戳她鼻尖,“我信你的想了好久。” 阮今朝满不在意这话里的揶揄,而后叹息,“回京了,又要开始勾心斗角了是不是?” 沈简见靠着他肩头的姑娘,轻轻的嗯了一声,“无碍的,前世的事情不会在发生了,我们都会好好的。” “可我还是想明启当皇帝,不管你怎么想的,直觉告诉我,明启应该当皇帝,他一定有什么惹得人忌惮,所以前世才会死的。” 如果不是李明薇动手的,那么后面动手的黄雀这辈子必须要抓出来。 沈简亲了亲她的发,这点出不出意外都不会改变了。 第447章 你羞不羞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天不亮众人启程回京,沈简把小乖给佟文:“我们带着阮伯母不会走的很快,你好生把事情处理好了再来,不然后面若是出事,你就要自己千里迢迢的过来了。” 佟文乖乖点头,“你放心吧,我很快就追你们。”她才不要一个人回去,怪吓人的。 冬日彻底降临,暗夜的边塞外头,佟文一路疾驰,小乖跑的极快,夜风越大恐要暴雨,回神的佟文见小乖停在边塞卫所口,“是回商号,哥不在这里,你女主子也不在这里。” 正扯着缰绳要走人,勇叔的声音就远远传来,“小佟啊,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我办完了差事,想着连夜回去了,小乖应是怕打雷跑错地方了。”此前来了两三次,就认得到路了。 勇叔哦了一声,“都下雨了,你今日就别耽搁了,先将就这里呆一夜吧,正好咱们明日同行。” 小佟摇摇头,“我还有些事的处——” 话都没说完,倾盆大雨就看落下,瞬间成了落汤鸡。 小乖被一个响雷吓得开始尥蹶子,勇叔忙安抚胆小的小乖,让佟文先下来。 佟文被冷雨一淋顿时两个喷嚏出来。 勇叔一手拽小乖缰绳,一手拉着佟文进去,叫了巡夜的东雀,“快快,把小乖弄走,别淋了。” 东雀哦了一声,见勇叔的眼色,看旁边要递伞的云鹤,一个眼刀过去,上去拽着小乖。 “走走走,哥哥带你吃饱饭去,你枣姐姐不在,不怕不怕,是不是怕打雷,今个你东雀哥哥专门陪着你睡,走走走。” 佟文直接被大雨淋懵,眼前愣是什么都看不清,勇叔就道:“马上就到了啊,咱们这地方冬日下雨就这样……” 佟文任凭勇叔黑灯瞎火拽着走,呼呼大风过来,人都差点飞,使劲打了好几个喷嚏。 最后摸干净脸上的水,咳嗽了好几声,眼底就是开门的司南。 司南扫着水里拎出来的佟文,感觉那雨都把她砸矮了两份,勇叔忙道,“小佟迷路了,小乖给带来了,我哪里是军帐,就你是屋子,方便些。” 说完,勇叔一溜烟跑的飞快,佟文目光过去,风又刮过来,便是使劲打了几个喷嚏。 司南将她拽了进去,扯了个帕子给她擦了擦脑袋,见她还在滴水,“我去让人打水进来,你先洗个澡。” 佟文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喷嚏就没停过,直到泡到热水里头都还打小喷嚏。 司南站在屏风外头听着没停的声音,深深拧眉,“可是风寒了?” 佟文正欲说没有,跟着又是两个喷嚏出来,好不容易丢出个没字来,外面什么响动都没有了。 等着身体泡暖和了,佟文穿好衣裳出去,司南的衣裳对她而言大的离谱,出去就见屋子里面没人了,只有个小火盆,书案上还堆着东西。 门被推开,司南端着汤药进来,就见佟文缩在小火盆边,他将药碗塞她手中,“喝了。” 感觉脑袋盖了东西,佟文就见司南的大手正在给她擦头发,将药碗放在膝头,抿着嘴盯着小火苗。 司南问她,“好端端的怎么大晚上出去,塞外雨天很危险,日后不可了。” 佟文没说话,任凭司南给她擦头发,而后小声小气的说:“我不想喝。” “放了蜂蜜的,喝吧。”司南知道她不喜欢喝药,“塞外的风雨不是说着玩的。” 佟文行动拒绝,将药碗放到旁边,抱着膝头,小脸被火盆弄的热乎乎,燃了层淡淡的橘黄色。 “小佟。”司南叫她。 佟文不说话,抬手放在火盆上烤着。 司南声音慢慢响起。“小佟,我已同父亲母亲说了,日后我们若是成亲了,就搬出去住,不住在哪里,小镇不算小,我们住的远一些,我见沈简安置的那处院子就不错,我将它买下来如何?” 佟文眸光一闪别头看他,司南单膝落地,附身过去两份。 “柳珏的帖子救了你哥,就凭着这点,那日的事都要朝小了去,阮柳邻居多年,今朝当初没有残疾,也是靠着柳家出手,这些年我不怎么在家,母亲也很难,我已把话同他们说开了,若是愿意,我们就一道搬,若是不愿意就我们单独出去。” “至于柳嫦,我已与她把话彻底说开了,她若知点廉耻就不会在与我拉扯,与你为难,否则我不介意替她家里教她做人,弱弱我也收拾了,母亲将她送去了柳家,这个人,我可以保证,以后是不会出现在家中。” “那日我不该在饭桌子下你颜面,是我不对。”司南看小姑娘,“我不大会同姑娘相处有什么说什么,也不知沈简是怎么养着你的,但我会把你养得好好的。” 佟文看他,“你是因为我是沈风的女儿才想娶我吗?” 司南笑笑,佟文继续,“若有朝一日|你发现我不是沈风的女儿,又冒出个沈风的女儿,你会怎么对我?” “我不会因为你是谁的闺女而喜欢你,只是与我而言,你刚刚好是沈二老爷的遗腹女罢了,你还是男孩子的时候,我就挺佩服你的,摊着个主子像带儿子。” “不许说我哥坏话!”佟文凶他。 “好好好,我错了,以后不说了。” 司南继续:“若有朝一日冒出个沈风的女儿,那与我而言不过是她嫁人生子多给点钱,若是孩子从武多栽培下,其余的,不是安阳侯府应该操心的吗?和我关系也不大。” “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我想好好对你,可能还是会气得你跳脚,但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是个拎得清,分得清亲疏远近的。” “我不会让你后悔千里迢迢嫁给我的,日后沈阮算是亲上加亲,等我接了父亲的职位每年回京述职,如今海晏河清,你我一道小住个两三月在回程也不妨事,你阿嬷我也会当做亲祖母敬重爱护。” 司南只感觉衣领忽而被拽着,紧跟着唇角就贴上了姑娘的唇|瓣。 司南轻拂她的眉眼,“你既都问了沈风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问问,你会同我亲近,是因为听沈简的话?我自认在京城对你态度不大好。” 佟文两手圈着他脖子,“但你对旁人也这样啊,而且你还救过我命,和哥没关系,他见天心里就只有你妹妹,我只要不惹出塌天大祸他不会管我的。” 佟文与他四目相对,亲亲他的唇角,鼻尖轻点,“沈佟文很喜欢阮今南,是想给阮今朝生孩子的那种喜欢。” 屋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屋内烛火微动,床帐内衣衫滑落,似强龙伏凤,又似雅凤攀龙,细小的喘|气被彻底覆盖。 次日依旧大雨不停,佟文睁眼见身侧无人,慢慢做起来,腰间的不适让同呲了一声,长发落到白皙的背脊,一双手从后面将她圈起来。 司南下巴落在她肩头,“多睡会儿,雨太大了,等我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一道去追你哥。” 佟文扭头,“你个骗子!” 司南见拽着被褥耷拉心口还抬手打她的人,任凭她发泄了两拳头,勾了下她的鼻头,“论骗人,你是我祖宗。” 佟文愤愤,“明明就说了就再来一次的,你你你你——” 太过分了,她都说累了,她都求他了,非说什么就一次,结果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司南凑过去,觉得她可爱的厉害,“我没骗你,只是再来了一次而已,素日不是挺能蹦的?” 佟文别过头不想理会他,昨夜本来司南是抱她去榻上睡觉的,她就拉着他亲了一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司南将她圈着,“等去了京城,我就给你哥提亲,你若是不喜欢那处小院,我们就回来再看,你若是喜欢住大些的,小镇就不好找了,就得去府州看看……” “谁说我喜欢住大的?”佟文靠着他,“我还难得打理。” 眯了小会儿,佟文就睡不着,司南以为她是腰疼,过来给她揉了小会儿。 佟文难得夸夸他,“手法不错。”随即又问,“原来那些嬷嬷都是骗人的,都说女子初次会极疼,原来还好。” “还好?”司南好笑,“我背上的爪子痕你要不要看看。” 舒服的时候就抱着他乖的厉害,稍微他想舒服下就狠狠抓过来,气得他今个起来还给她修了修指甲。 司南不免好笑,“你哥还真是什么都交给你了。”他摸着佟文的背脊小月复又是一阵热,忙拿被褥将她团着,拍拍她的脑袋,“那是我给你上了药,不然你还能闹腾得动就有鬼了。” “药?”佟文脸砰的又红又烫,回头凶他,“你你你,你羞不羞!” “你我都这样了,还有哪里不能看的?”司南起身,“今朝有衣裳在这里,我给你找找,你应该能凑合穿穿,你就是腿短了,我给你裁下裤腿应该就合身了。” “你才腿短,你才腿短!你全家都腿短。” 司南笑道:“要以后孩子都随你自然是全家腿短,说了也奇怪,有钱和富贵都是一窝抓的,怎么你的狗腿短的下台阶都跟像在滚?” 见翻箱给他找衣裳的人,佟文扯了司南的里衣穿上走过去,“我记得你以前说,阮今朝有小金库,但是你从未翻到过,会不会就藏在你这屋子里头的?” 司南回头看她,眼底露出光芒。 佟文指着衣柜里头,“这层衣裳都是她的吧,你是不是从未翻过的,你这屋子素日也没人来过对吧?”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换牙的时候世子爷不许我吃糖,我就把糖藏在她书桌的柜子里头,他愣是一次都没找到,后面是我分给二姑娘吃,她把我给卖了。” 司南蹙眉,有点没接受这话,佟文则是来了兴致,推开司南自个去翻,伸手去里头掏,哈哈笑,“你看,金条,还有银票!” 见司南目光不对劲,佟文疑惑,“怎么了?莫不是你自个藏的?” 司南咽了咽喉,“我,我看着了。” “看着什么了?”佟文弯腰继续去摸阮今朝的小金库,“哇,还挺能藏的,这后面还有个洞呢,我不管,你要分我点!” 忽而被从身后抱着,佟文吓了一跳,就感觉臀肉被拍了拍,“我说我看见这个了。” 佟文羞的脸烫,司南声音充满危险,“乖乖的,我轻轻的,最后一次好不好?” “不好,不好,还要赶路呢!” “有我在,你怕什么追不上的?” “疼!” “那一会儿疼你就告诉我。” 佟文:…… 昨日就不该顺着他,就该一巴掌把他扇到床下头去。 第448章 沈简手心几乎冒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回到京城已是年关,谢家人晓得谢婉回来了,谢和泽专门去了城外接人。 沈简则是马不停蹄递了帖子去襄王府。 很不幸,被李明薇拒绝了。 最后不服输的沈世子,决定用用好学生对付这位兄长的法子,选择了漏液翻墙,还没开始翻,王恐就带着人先到了。 黄沙见着王恐一干人手落刀柄,顿时摆手,和气为上,“王兄弟,路过,路过,纯粹路过,各位哥们给我老黄个面子,我们说好,不动手。” 佟文则是很直接,“要么,我把世子爷丢进去,要么你们开门让他进去,不然你们就打他吧,反正闹大了,明日你们主子也要去御书房走一场,还是要碰面,到时候还有李明启那胡搅蛮缠,你想清楚了,反正我们无所谓的。” 沈简:…… 佟文说着,就把黄沙扯了过来,将沈简推过去。 王恐见来跟前的沈简,脑子就出来两个字。 土匪! 王恐蹙眉,“我们殿下谁都不见。” 沈简笑了笑,“这好说,你问问你们殿下,书房那两尾锦鲤可还安好?” 王恐露出错愕的神情,掉头就朝王府走走。 沈简被请了进去,见着被人抱着过来的鱼缸,边上的佟文顿时不悦。 沈简看抱着的锦鲤,睥睨跟前的小妮子,“以为我会上你两次当?以前糖藏我书桌下面,现在偷来的锦鲤还敢藏我屋子里头。” 不是那天小胖鹰爪子在里头扑腾,他都不知道自个屋子多了跳锦鲤。 然后,越看越眼熟。 这不是李明薇最喜欢的两尾吗?一直都养在书房里头自个喂的。 入了正堂,沈简就见李明薇依旧是那身素白长袍,面容俊逸,兰华之姿。大抵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脸上发冠都没了,随意拿着根玉簪落在发上。 听着脚步声,握住书卷的李明薇慢慢移动目光,指腹慢慢抚平卷曲的书页角。 薄唇轻动,略带讽刺的清冷声音响起,“世子爷害我至此,若是还想将我弄出京城才算心中踏实,不若去陛下更前多多走动。” 沈简将手里抱着的小缸放下,颔首带笑,“身边孩子不懂事,偷了十一殿下的物件,现下原物奉还。” 他说着恭敬的拱手,“这次北地之行,有些不明的地方,还望十一殿下替我解答一二?” 李明薇撑着椅子难得翘着腿,垂着的睫毛似黑鸦羽。 “本王替你解答,世子爷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被门给夹了?要问北地军事,你身边的那两位想来最是明白,本王如今被幽禁,可是不知外头事的,世子爷莫要给本王找事。” 幽禁?放屁的幽禁,只是你不想出门罢了。 沈简心中默默的补上这句话。 他直视李明薇,“殿下,我也不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了,北地那头到底什么情况,还请您给我个准话,否则我查到的东西落到陛下跟前,定是场轩然大波,这些年国库给北地的拨过去的银钱年年都在递增,账目我都清查过,都是花在军营之中,但也有——” 李明薇突然就笑了,手肘抬起撑着下巴,歪着脑袋似笑非笑,“是啊,都花在军营之中,那怎么就越花越多了?” 沈简拱手,“还请殿下不吝赐教。” “水质清则无鱼,你与其来问问我,不若去问问阮贤答案来的更快。” “朝廷连年征战依靠阮家军为主力,大宜人尽皆知,北地一个七八品的小将领,能得其他戍边同等品阶两三倍的银子贴补,这都是阮贤希望的,为何他要这样和朝廷对着干呢?” 李明薇见恭敬站他跟前人,歪着的脑袋笑意更深,“你去北地走了一趟,大抵知阮贤在北地的声望。” 沈简直言:“殿下觉得阮贤会谋逆?” “谋逆与我无关,这大宜的江山也同我没丝毫干系。”李明薇背脊靠着椅子背,“阮贤从小兵做起来,一心都希望军营平权,上下平等,你觉得这可能吗?” “即便他把养子丢到最底下去磨练,在外头看来,不也是他一手提拔的?阮贤不懂党政厉害,司南难道不懂?北地那些上头的将领难道不懂?” “至于军需,这里摸点,哪里匀点,只要面上过得去,总是能一年混过去一年,因为大宜需要阮家出力征战。” 沈简略微想想,“殿下所言,所以,陛下始终都是忌惮阮贤的?只是因为需要阮家开疆拓土收服疆域?” “忌惮,若是忌惮,阮今朝还能嫁给贺瑾,早被陛下收到后宫去死死压着了。” 李明薇扫跟前站着的人,“沈简,你如今是被情爱冲昏脑了?阮贤吃得住怎么多兵权吗?即便现在恢复了史家荣耀,即便分了兵权给司南,不也是在阮字头上多盖了布吗?是没有区别的。” 沈简一点即通,“依殿下所言,陛下是要收回兵权,所以,陛下这次是要把兵权给李明泰?” 李明薇两手随意搭在扶手之上,微微点头,“不算傻。” 沈简眼底闪过算计的冷意。 若是将兵权给了李明泰,李明启的好不容易得到威望就是付之东流了,兵权是最直接竞争力量。 李明薇见他闭嘴了,别过目光望着门外,“问完了?夜深了,本王要安寝了,世子爷请吧。” 沈简眸光微眯,“殿下这些年到底替北地瞒了多少东西,您在北地到底有多少眼睛?” “北地贪污军晌一事,我次次查到由头都能被掩盖,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在多了,那就是身有贵人了,北地,还有一股势力,敢问是不是殿下的!” 李明薇坐直身子拍拍手,王恐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个盒子。 沈简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账本,数额几乎触目惊心,“殿下,这是?” 李明薇端起茶盏,慢慢悠悠杯盖拨弄浮茶,“既来了,世子爷便看完再走,本王也就这点事还没找到人接手,您既是北地的姑爷了,这些事你来接手,那是最好不过的。” 足足看了半个时辰,沈简手心几乎冒汗。 他前后两辈子就在好奇,国库为何会越来越充盈,几乎从未出现过缺钱的情况。 完全是因为,这些被六部额外呈报想要贪污的银子,最后都被李明薇用另外的方法重新洗干净回到了手中,秘密送到了国库之中。 甚至还有他敲诈勒索各处簪缨世家的证据往来,北地,东地都都李明薇的人嵌着,时时刻刻注意一举一动。 沈简此刻看着李明薇的眼神直接变了,语气都变得恭敬,“敢问殿下,您放在阮贤、司南身边的人是谁?” 李明薇直言,“郭酒,云鹤。” 沈简手中捏着的账本落到膝头。 第449章 沈简眼底似酸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望着他,脸上虽笑,语气骤然冷却,“若阮贤有反心,郭酒会直接杀了他,无需同我汇报,免得一来二去耽误时间误了国邦社稷。” “司南戒备心太过,云鹤如今只得了他五成的信任,他大事只会告知阮贤,若有心腹之事,只会吩咐东雀去做,东雀是他从战场救下来的人,这个人底子有点杂。” 沈简才抓起来的账本,随着这句话落到地上,他惊声,“东雀底子杂?” 李明薇点点头,“他是被拐子拐走的程国人,后面被买去了外邦,那些外邦人为了抢过冬的东西无所不用其极,会买来小孩子,让他们穿好炸药的衣裳将其点燃丢到人群之中……” “程国那头这些年也没传出谁家高官的孩子丢了,总之防患于未然的好。” 提着云鹤的名讳,沈简骤然想起了阮今朝那桩吓得他想跑路的壮举。 李明薇淡淡笑,“挖我母妃,挖的开心吗?”话已说开,多说无碍,“真当你们挖的是真的?一个比一个笨。” 阮今朝离经叛道,溺爱李明启无度,要星星给太阳,八成是要去挖淑妃出来。 也不知道阮今朝挖了后放了个什么进去,把穆厉吓得还跑来安慰他想开些,神叨叨些什么你还有个爹的魔障话。 沈简简直笑了,李明薇最看重淑妃,他就说怎么闹了下验尸就杳无音信,压根不是他的作风,感情是早就掉包移花接木了。 敢在李玕璋眼皮子底下做这事,也只有他了。 即便日后查起来,也是先掀开穆厉,再查阮今朝,估计查到穆厉就不敢贸然动作了。 李明薇见沈简神色慢慢正常,才慢慢悠悠继续说,“其余的东西你应该自个能看明白。” “至于穆厉,他就纯看热闹的,若是能捞点好处就捞,捞不动他就傻乐的,会送他来,是因为她母妃烦他叨叨,送过来图耳根子清净,原定的人选是穆平,临上路把他送上路了。” “叨叨?”沈简俊逸的脸上露出匪夷所思。 李明薇无名指揉了揉眼角,叹息,“他挺能叨叨的。” 说道穆厉,沈简也不含糊,目光如炬,“若臣说,穆厉是要吞并大宜呢?” 李明薇挑眉,颇嫌弃的撇他一眼,“他吃饱了撑的闲的没事做?还是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穆厉得蠢成什么模样才做?是你教十三读书,还是十三教你做事?” 沈简:…… 他点到为止,“阮贤此战收回的失地壮大大宜版图,恐会让程国忌惮。” 李明薇叹了口气,继续说:“只要收服回来的失地拿出两成开展贸易往来,成为灰色模糊地带,两国人都可往来,对程国有交代,对拼杀的将士也有交代,再花几年把运河开凿过去,自然趋之若鹜的有人过去安家。” 都打人家门口去了,不防备你都不可能,既如此,那就各退一步利益共赢即可。 沈简手落到盒子之上,“今日臣要带走这些东西,是要付出些代价的吧,殿下请开口。” 李明薇就喜欢沈简这聪明劲,笑笑,“于你而言举手之劳,我想离京,奈何陛下不大愿意,这京城如今有我没我都一样,沈世子就当替你主子铲除个障碍吧。” 沈简起身,“此前臣有些地方误会了殿下,若是殿下信得过臣——” 李明薇打断他的话,“沈简,你搁这给我玩打个巴掌给甜枣?” “看来本王在你心中是个挺蠢笨的形象,我想你给我办的就这一件事,至于京城,你大可放心,本王没有一个暗探,那些愿意帮本王的人,都是自愿的,且都是能做事的,你还是不要赶尽杀绝的好。” “以后莫要来烦本王了,聒噪。” 沈简走上前,“殿下,臣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李明薇见沈简忽而跪下,倒是莫名了下,“何必怎么大的礼,能说的本王都告诉你了,不能说的,本王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沈简拱手,一字一顿,无比严肃认真,“倘若淑妃娘娘没死,若十三被杀,您会替他报仇吗?” 李明薇难得愣了下,似觉得这问题和他想的那么些个一个都没对上,随即拂袖摆手,“你家那两条狗若死的稀里糊涂,你会如何?” 沈简眼底似酸,而后作揖以头磕地。 拜服的心甘情愿。 李明薇,是个帝王苗子。 李明薇前世果然没有动过李明启,看来李明启在深宫最难的那段时间,也是李明薇出手相助了。 李明薇见给他行大礼的人,到没有什么多大的神情起伏。 “沈世子,你要为你主子拉人入伙,到不至于牺牲至此,本王不会入任何人的伙,也不会被任何人利用,我不是不动你,而是难得动你,明白了吗?” 他到底是多嘴了两句,“至于兵部的事,日后五年都依照这套架子下去即可,等彻底平和在行兵权划分。” “你身边那个叫佟文的,不管是姑娘还是男子,倒不如以男子身份先露面,顶着沈风遗孤的名号,能把李明泰可能要分去的兵权夺回你沈家,如此,兵权三分,也能安稳许久,不过树大招风,沈世子多加小心。” 说完,李明薇起身朝外离开。 沈简此刻是真的对李明薇佩服的五体投地。 难怪佟文会说郭酒看她目光怪异,感情那人是李明薇的眼线,居然能把眼线直接塞到阮家军最核心的人身边,这等心机手腕,不是一般的强悍。 沈简才起身,就见李明薇折了回来。 “别去离间阮贤、谢婉的夫妻关系,谢婉没问题,问题在司南哪里,他应该是经历过什么,所以对谢婉有些抵触,因此母子关系有些严肃。” 沈简边起身边说:“殿下,您能不能都说完,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不然我过两日没想明白,肯定还要来叨扰您,您又不敢真的把我弄死了,烦的也是您。” 李明薇犹豫了下,到底觉得沈简嘴严。 他道:“司南当初高烧被送回家中,并非阮贤所言是他抱的司南来,而是谢婉力挽狂澜去的史家,史太太逼着司南认了新母亲,最后看着官兵将他亲娘带走,当时官兵起了疑心,谢婉当机立断,亲手提刀了解了司南的亲娘,才保住了史家唯一的血脉。” 沈简震住。 李明薇道:“谢婉当年,是对外说司南乃是阮贤外室之子,才得以平安带回北地,安置好后,又找了个模样和他相似的男童收养入府,狠心杀害,移花接木才给了司南名正言顺的身份,司南从未和京城往来,是因为谢家一直以为司南是阮贤的风流债。” “听明白了?”李明薇看他,“养母杀了亲娘,才将他保住,自幼跟去战场的孩子什么没见过的,一场高烧忘得七七八八,你也别嘴贱去提。” 沈简诧异,“您怎么查到的。”北地对司南的出身一直都是许多说辞,有说是外室子,又说是养子。 “父皇查到的,你真当他是蠢的,不知道你们一个个在做什么?”李明薇嫌弃极了,“真相早就在父皇心中,不过为了大局隐忍下来,即便他在世不能做,日后他也会交代李明启去做。” 李明薇拂袖,“回吧。” 沈简又问,“那为何阮贤会把今朝带在身边抚养?” 这下轮到李明薇疑惑了,“你不知阮今朝小时候被歹人掳走过?” 沈简咳嗽一声,“臣觉得有点离谱,所以多嘴问问。” 李明薇看傻子扫他一眼,扭头离开。 沈简追上去,“您既然不管事了,那把您安插在外头的暗线名单给一个出来,还有联络方式也告知臣啊,不然臣日后肯定还要来多加叨扰的。” “你别蹬鼻子上脸。” 沈简跟着他,“殿下,不然咱们商量商量,我见您也不是很想做皇帝,你替我带带十三如何,他比较听您的话,日后我忙起来,天知道他要翻个多大浪花起来。” 李明薇冷冷道:“若当初你们察觉不对护我母妃一二,即便我母妃还是死了,今日你所托我必答允,甚至不需要你来说我也会做。” “沈简,做人不要得寸进尺了,我不动你们一堆人,不代表我弄不死你们,记清楚了,那龙椅不是你们替李明启夺的,是我不要的,否则,你当你们一堆人算个什么。” 沈简目送离开的人,随即失笑。 说不管,不也是在管吗? 走,走是不能让这‘女娲’走的,要真的塌天了,这人是要出来站站的。 沈简扬声,“殿下!” 李明薇回眸,就见沈简砸了个东西过来。 沈简道:“就当是那盒子的谢礼了,此乃我此行偶得续命丹药,陛下身子抱恙,殿下若是信得过我,还是隔三差五秘密去扫一眼的好,这药若是用不上最好,若是用上了,殿下给我传个话,我去请这位高人来京。” “那你应该给程家。” “只有殿下给,陛下才会用。” 若是他们去送药,李玕璋收下了,岂不是告诉朝野这江山易主在即了吗? 第450章 想一块砖头把他砸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内,宣政殿。 李明启守着李玕璋睡下,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伸展了下四肢。 李芳给他肩头搭披风,“十三殿下,外面天冷,明个大朝会,阮元帅,阮少帅都要上朝呢,您不若先回宫吧,这里奴婢守着万岁爷。” 李明启摇摇头,打了个哈欠,“不必,正因明日是大朝会,我才要好生守着父皇,叫个人去告诉我母妃,今夜我不回去了,让她莫要等着我了。” 李芳拱手应诺,转身就见暗夜慢慢走来的李明薇,他忙扯打哈欠的李明启,“十一殿下来了。” 李明薇谁都没理,径直朝里面走。 李明启蹑手蹑脚跟着进去,便是见李明薇正把李玕璋床头的炭盆移开,又将李玕璋搭着的被褥掀了一床,将旁边香炉到了,重新弄了一炉出来,最后推了小指的窗户缝隙。 见着李玕璋额头还有汗珠,李明薇抬手,李明启反应过来,忙弄了热帕子过去。 “明日起,让你母妃来伴驾侍疾,你不懂就别折腾人,有心思学这些不若学点其他更有用的。” 李明薇将帕子递给李明启,“回去吧,明日大朝会事情很多,我在这里陪父皇。” 他要同李玕璋说点东西。 李明启不乐意,“你就是要给父皇说什么话是不是,我也要听,我不会拖你后退的。” 李明薇深吸口气,抬手指着外头,无声启唇,“滚。” 咳嗽声传来,李玕璋慢慢睁眼,兄弟两个过去。 李玕璋晃的目光落到李明薇脸上,“李、李锦?”而后灵台清明过来,“十一呀,我还以为梦到你母妃了。” 李明薇模样更随淑妃。 李玕璋慢慢坐起来,摆摆手,“十三你先回去,我同你十一哥说说话。”他说着,不免又是几声咳嗽。 李明启就在外殿静静坐着,见着出来的李明薇,小声说:“哥,父皇今年春节起身子骨就不成了,有时候半夜要服两次汤药才行,我不是不让母妃来,若是只有我母妃来侍疾,前朝后宫怎么想,我守着是最好的。” 以前李玕璋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淑妃守着的,反正李明薇没什么外戚,前朝也不会瞪直眼睛看,淑妃又是个嚣张蛮横性子六宫都怕她,皇后来叨扰都敢轰走的脾性。 不过现在好好想想,皇子公主们来,淑妃态度还是极好的,会替他们进去传话。 如今轮到他来做,他才知道李明薇以前做的有多好。 “习惯就好,你不走那我走了,你如今是朝廷炙手可热的皇子,你的母妃来侍疾没人敢说什么,皇后那头,你只需去用父皇的名义,将十七接来陪着即可,外面也就说不出什么了。” “哥,我好累啊。”李明启望着哥哥,“我真的好累……” 他似乎被逼着成长了许多,又似乎还是那个只晓得调皮捣蛋气得朝臣骂街的十三殿下。 “没人逼你守在……” 见李明启揉眼睛,李明薇着实无言,出去的脚步朝他过去。 “哥,你帮帮我吧。”李明启抬手将他抱着,“你帮帮我吧,前朝那些人太坏了,都欺负我。” 李明薇料不得这人居然还能抱着他哭,“你都多大了,你哭什么?” “我在自个哥哥跟前哭一下怎么了,你说那些朝臣是不是报复我,天天找我麻烦,沈简还告诫督察院那头不许给我收拾烂摊子,好多眼睛盯着我,我太难了,怎么会有皇子混成我这样的……” 李明启把李明薇抱得紧紧的,“哥,你帮帮我吧,不然我只有吊死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李明薇见他仰头望着自己,倔强的脸上眼睛红红,背着手终究是拍了拍他的脑袋,说出的话倒是冷索索的厉害,“死吧,死了什么都好了,去吧,我不拦你。” 李明启盯着哥哥,噌的站了起来,“我都说了,我不稀罕这些东西,你不要,我也不要,给李明泰他们拿了去,我们都得死!” “即便你和我不是一根绳的蚂蚱,即便你非要和我泾渭分明,我是你带大的弟弟人尽皆知,你觉得李明泰上位会放过你我吗?” 他的声音骤然大起来,“你想我死?成,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去!” 见呲溜出去的人,李明薇回头,就见李玕璋也披着衣裳出来了。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就听着噗通一声,紧跟着太监声音响起来。 “天啊,十三殿下跳湖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李玕璋顿时急促咳嗽,顺手抓着旁边的东西给李明薇打过去,指着外头。 李明薇:…… 正是冬日,太监拿着灯笼看不上岸的李明启。 李芳吓得不成,“十三殿下,有什么好好说,不至于跳湖啊。” 李玕璋跟着出来,“你给我滚上来,大半夜你非要把你皇祖母闹过来?” 李明启在水里扑腾,反正不说话,就是不上去,边上几个太监都要跪下来求了。 李玕璋顿觉头疼,他觉得有一个跳河的儿子已经是他这辈子的阴影了,这又来一个。 沈简这混账羔子都在怎么教他儿子的。 李明薇走了出来,吩咐李芳,“把陛下扶进去休息,谁敢惊动了太后直接杖毙,吃着宣政殿饭,同寿康宫做耳报神,陛下是大气的,本王不是好说话的。” 李明薇上前,撑着栏杆看里面泡着的弟弟,冰刀似的字眼蹦出。 “李十三,觉得这样闹一场,生个病,我就于心不忍,替你去参加明日的大朝会?你梦去吧,你玩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明白吗?” 他当年被内阁孔平方为首的三个老不死逼得哑口无言,本想借着去问李玕璋遁走,孔平方那丧尽天良还说等着他回去。 秉承士可杀不可辱,他咬牙闹了个跳河,把他冻得差点自个游上来,到底是逼得李玕璋不敢单独让内阁和他议事说话,那三个老不死也不敢怼他了。 天道好轮回,他熬死了两个,还有个摊着沈简和阮今朝两个学生,估计过得提心吊胆。 心思被陡然戳破,李明启依旧不上了,“那我就在这里泡着,等着皇祖母知道了,过来连你和父皇一起骂,反正我过不好,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李明薇点点头,盯着水里的人,着实笑了,“看样子沈简将你教的很好,越发会威胁人了,那他有没有告诫过你,威胁的人时候,先看看自己的处境。” 他看几个拿着竹竿的太监,冷声命令,“给我戳上来,死活不论。” 李明启:!!! 大殿里头,李玕璋被两个儿子吓得精神抖擞,“十三还没起来?” 李芳道:“陛下放心,十一殿下在,十三殿下翻不起来浪花的。” “你懂什么,十一对十三那是真狠得下心收拾的!” 李明薇对李明启惯是不死不伸手的,见李芳笑了,李玕璋气得半死,“你笑什么?” 李芳道:“奴婢只是觉得,似乎两位殿下闹腾些,陛下身子骨一下都好了。” 李玕璋白他一眼。 外头,李明薇看戳不上来的人,背着手看他,“我漏液入宫,十三殿下跳湖,是要明日大朝会我被狠狠上几道折子滚出京城,还是扣上个谋害皇子下个昭狱?” 这句话一出,李明启顿时不闹了,开出条件,“那你明日陪我去大朝会,明日皇子们都要去,父皇说他身子骨不好,让我替他上朝……”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极为小声,皇子代为临朝是李明薇都没有,最多就是朝会后的内阁议事都是他去。 李明薇压根没放心上,现下就想一块砖头把他砸死。 “你不想去就不去,难道没皇子能去临朝了?只是临朝议政,有什么值得深究探讨的?听得懂听,听不懂的让人上到折子就是。” “若三皇兄、六皇兄、九皇兄为难你,沈简、贺瑾,他们自然知道给你摆平,你要怂了,你就看秉笔太监,他们自然会替你起个下朝的幌子。” 听着李明薇说话了,李明启自个飞快爬了上来,跑进去将明日要朝会议论的政务给他看。 只一眼,李明薇当即将折子拍李明启脸的,扭头走的极快。 难怪李玕璋称病不去,感情是要把阮今朝重新赐婚给安阳侯府,那明日朝堂不得炸开花。 “哥……” “死了。” 李明启委屈:“哥……” “死了。” 第451章 平身,议政!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大朝会,众臣见着该出现在龙椅的李玕璋不在,转而变成了李明启站在龙椅边上,下意思和左右人对视。 沈简扫了眼对面的贺瑾,贺瑾明白的点点头,扯了扯自个老爹的衣袖。 贺博厚没有半点犹豫,抬脚踹到前面谢修翰膝盖窝,到底官袍宽大,无人注意如此厚颜无耻的举动。 贺瑾见扑通跪倒地上的谢修翰,顿时觉得怕是膝盖骨都裂缝了。 随着谢修翰这一跪,三呼万岁后,秉笔太监出列说明李玕璋身子不适,今日由十三皇子李明启代为执掌朝会。 最前端站着的三皇子李明泰,六皇子李明肃、九皇子李明嵇,听着这话,似有不服。 李明嵇率先发难,“十三弟这是怎么侍疾的?父皇昨个还好端端的,怎么今日就不能临朝了,此等关乎国祚之事,为何不差遣人来告知我们这些皇子,十三弟,你虽得宠,可别忘了,你头上还有我们这些哥哥的。” “是呀,父皇这是怎么弄得,如何让十三来临朝执政了,素日的小朝会也就罢了,今个还有镇国将军回朝,怎的会让你来?”李明肃紧跟其后。 “六皇子、九皇子这话是何意?陛下旨意自是陛下的意思,二位不服十三殿下,也没人拦着,自个去宣政殿问便是。” 贺瑾率先出列,同李明启拱手行君臣之礼,盯着三个闹事的皇子。 “三皇子、六皇子、九皇子,既知今日是大朝会,文武百官都在金銮殿里外,镇国将军也要朝见,兄弟不和就下去闹,别让百官看了热闹。” 李明嵇冷哼,不爽的看贺瑾,“小贺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父皇没来上朝,我们做皇子的还不能关心了?” 贺瑾不咸不淡,“早不关心晚不关心,偏偏来金銮殿关心,三位殿下是在告知百官,你们从不去宣政殿给陛下晨昏定省吗?” 话到后半句已经带着压迫,不给三个闹事皇子喘息机会,贺瑾拱手看李明启,“十三殿下还请议政。”说完回到队列之中。 李明启本就第一次临朝,但凡给他个座位他都稳得住,此刻被三个皇兄狂怼,下意思去看李芳。 李明泰瞬间开口,“十三弟看李芳做什么?” 李明启对李明泰是极其厌恶,甚至还有点害怕的,模模糊糊能记得这个三哥在他小时候似乎极欺负他。 仅存的儿时记忆里面,李明薇肯抱抱他,就是这孙子在的时候。 沈霁余光看儿子,正在想他是不是要出去给学生说话,便是猛地被儿子推了出去。 沈霁:!!! 沈简扫父亲一眼,示意他把李明泰摁死。 “三殿下你差不多得了,若是要闹的今个大朝会不能顺利,岂不是让文武百官记恨与你,若是您不服十三殿下能临朝执政,便是去找陛下哭诉的好,李芳是陛下跟前的人,他来这里自然是您父皇的意思。” “哟,本皇子不过说了两句话,十三弟夫子家就坐不住了?”李明泰扫了眼群臣,“这到底是我李家的天下,还是你李明启外戚的皇朝了?” 这句话丢出来,原本想要出列的谢和泽硬生生捏紧了手。 李明启开口,“三哥,我们就事论事。” “十三,你这是在金銮殿公然维护你的外戚?” 外戚两个字出来,活生生戳在李明启脊梁骨上。 沈霁看儿子,沈简依旧没有说话,面对李明启下意思过来的目光,他屏住了呼吸。 他心中默默倒数:十、九、八、七…… 一在心中一过,沈简吐了口气,知道要等的人来不了。 虽然他是李明启的夫子,这种时候出来护还算名正言顺,可等下若是赐婚旨意下来,他也是李明启最强悍的外戚了。 罢了,今日就替李明启把这三个蠢货皇兄脊梁骨踩断了。 就在这时,外面太监高声通禀:“襄王殿下到!” 沈简目光赫然朝殿外去,结果目光却锁在了半个脑袋伸进来的阮贤脸上。 这岳父做什么? 就见阮贤无声动了动唇瓣。 ——他早来了,听了好久墙根。 沈简点点头,脸上带着笑意。 百官的目光自然和沈简一样,落到半个脑袋伸进来的阮贤身上,不过很快还是落回李明薇身上。 依旧是那身白袍玉冠,不过眼尖的已经发现身着都是亲王仪制。 “十一弟不是在幽禁吗,怎么来朝会了?”李明肃背着手,“你这是抗旨了?” 李玕璋膝下子女虽多,皇子也就七个,把还在啃糖的十七皇子李明瑢排除,今个算是来齐了。 一个是陛下亲自教导的襄王殿下,一个如今离着储君位一步之遥的十三殿下,还有占着皇长子名头的李明泰,身边还有两个左膀右臂的皇弟弟。 群臣们都觉得今日来的值当了,神仙打架,一饱眼福。 沈霁吓的不行,声音轻颤,“儿啊,这、这会不会打起来?” 看似三打二,明显是李明薇带着拖油瓶,血战有备而来的三位皇兄。 “打起来?”沈简轻笑,小声说:“襄王今个儿要是擦破了油皮,陛下怕是连着李十三都要一起弄死。” 站在上首的李明启见着李明薇来了,顿时找到救星了。 “幽禁?”李明薇走上前笑看李明泰,“造谣亲王,三殿下可知罪?” 他扬声,“谢和泽,你这礼部尚书来替本王提点提点三殿下,按照大宜律,造谣亲王是什么下场。” 谢和泽素有行走的大宜律之称,听令当即走出,有板有眼说道:“按照大宜律,不尊亲王流放两千里。” “三殿下喜欢钓鱼,南方外头靠海,不若给你找个小岛?”李明薇看李明泰。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金銮殿上只有君臣,没有父子兄弟,十三殿下代陛下执掌朝会,此乃圣意,三位殿下这是不服陛下,欲不尊圣旨?谢和泽,藐视君威,按律如何?” 谢和泽拱手,看欺负自个侄儿的李明泰,四个字响彻金銮殿,“按律当斩!” 李明泰瞪眼指着李明薇,“你不尊圣旨私自——” “本王不尊什么?你掂量了清楚说话。”李明薇背着手目光一一扫过群臣,“本王出宫自立门户,只收到一道册封亲王的明旨,到不记得有圣旨将本王幽禁,各位可知?” 口谕能当真吗?自然能的,但现在金銮殿谁最大。 自然是封了亲王的李明薇了。 谁敢说真话!冒头出来,立马就是杀鸡儆猴,即便没死,天知道李明薇那天翻点你家腌臜事,让你在京城无地自容! 李明薇又不玩阴的,明面拿着大宜律法让你跪地磕头求饶,这里没被荼毒过的屈指可数。 他嘴里的明旨是什么意思,意思很明确了,不管本王和陛下闹什么,明面本王都是亲王,你们敢嚣张一句,都得死。 众臣拱手低头,异口同声,“不知。” 李明泰见局势不妙,立刻道:“适才是十三外戚……” “外戚?”李明薇笑出了声音,“这满朝文武谁不是拐弯亲戚?三殿下是要本王替你说点自个能沾亲带故的出来?” “这些人是十三的外戚,陛下都没计较,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怎么,三殿下是站累了,要去那椅子坐坐?” 这句话落下,金銮殿鸦雀无声。 李明肃开口:“襄王——” “本王让你开口了?”李明薇沉声,“李明肃藐视天威,不尊本王,禁卫军丢出去!” 李明启看的目瞪口呆,见沈简打过来的眼神,立刻附和,“对,丢出去。” 沈简:…… 祖宗,我是让你跟着好好学学! “你敢!”李明泰冷声,看进来的两个禁卫军,扬声起来,“谁敢!” 李明肃低骂,“李明薇,金銮殿岂容你来叫嚣!” 李明薇抬手接过王恐抽来的长刀,刀光一闪,李明肃瞬间挨了一刀。 群臣惊骇。 刀尖落下血迹,李明薇目光似寒冰,“六殿下伤了,带下去,怎么,三殿下是要耽误六殿下医治。” 李明泰了不得他敢如此大胆,“李明薇!” 李明薇脸露狠厉,“陛下能给你的,本王也能收回来,本王行不行,能不能,你大可一试,陛下即便病的不能上朝,只要本王没死,这金銮殿,这大宜江山,还论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的确,如果现在李玕璋驾崩,在没有遗诏的情况下,身为当朝唯一亲王的李明薇,就是第一顺位的皇子。 说罢,李明薇目光落到百官,“还有不服十三殿下临朝者,出来让本王瞧瞧。” 沈简扯着沈霁跪地,“陛下万岁,襄王圣明,十三殿下英明。” 紧跟着,此起披伏的陛下万岁,襄王圣明,十三殿下英明彻响大殿。 李明薇手执长刀,俯视跪拜百官,“本王还没死,本王不出门,真当本王在修生养息了?龌龊心思都给本王收干净了,不然,本王不介意亲自剁碎了你们的脏心烂肺!” 说着,长刀狠狠一甩,刺入地板,不怒自威,“不服陛下圣裁,本王杀无赦。” 李明嵇震惊:“你居然敢在金銮殿玩刀。” 李明薇扫他一眼,“陛下知道收拾本王,同你无关,要告状,去吧,可要给你叫个轿子抬过去?” 文武百官都在咽口水,如果没有记错,似乎没有人任何人,在陛下跟前告李明薇的状成功过。 此前阮今朝那手坑,把淑妃的贵妃位置弄没,看似陛下责罚了李明薇母子禁足了,实际上是换个保护的方式罢了,你敢追责,陛下就一句朕都禁足了。 结果呢,一个封号对淑妃毫无影响,依旧要什么有什么,照样骂皇后怼陛下,李明薇呢,禁足个屁,天天御书房、宣政殿换着呆。 回神的李明泰惊骇,“你居然敢在,敢在金銮殿伤人……” “谁看到本王伤人了?”李明薇含笑,“兰伯爷,你可看见本王伤人了?” 兰伯爷乃是李明泰的外祖父,兰嫔的父亲,被猛地一点名,目光一缩。 “兰伯爷怎么不说话?本王没觉得伤人了,您要是说伤了,那自然就是伤了,既然背了这黑名,事本王也会一并做到底。” 话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兰伯爷顿时摇头,陛下会因为李明薇伤了个皇子责罚他吗?不会,根本不会,没准还要怪罪惹他的发火的人。 要是惹得李明薇去陛下哪里撒个娇,怕是能灭了他九族。 他颤声:“并未。” 李明薇负手而立,睥睨跪着的百官,“平身,议政!” 第452章 明人不说暗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殿外的阮贤见着被搀出来的李明肃,吓得哎哟喂好几声,陪着的司南活像踹他,一个劲趴门口看,还敢让人给他让让位置别当视线,“您是没见过死人?” 阮贤啧啧摇头,“我哪里见过皇子流血的,还是自个兄弟弄的,我的个乖乖,这京城忒吓人了,你和今朝会不会也这样稀里糊涂被人欺负啊?” “你女儿不欺负人就不错了。”司南也唏嘘,“居然看自个弟弟要被逼哭了才舍得进去。” 他觉得自个对阮今朝已经够狠心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的。 阮贤点头,吓得不成,“可不是,我还以为他来找我麻烦的,不就上次御花园揍了他一顿吗,我寻思一个皇子怎么记仇,一点皇子风范都没有。” 大殿里头,李明启按照章程依次进行议事,若有臣子进言不懂,他就下意思去看下面边上站着的李明薇。 李明薇没给他留丝毫面子,一句他没听懂,弄得进言的臣子欲哭无泪,最后一个比一个说的简单直白,换来的就是李明启的夺命追问。 为什么,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被逼的要撞龙爪的群臣,目光几乎哀求的去看李明薇,求他把一根筋的李明启按着点,不然今个这朝会怕是要搞成晚宴了。 李明薇也只会给秉笔太监过去个眼色,就会让大臣上折子,两边颜面都顾全妥当,倒是给了几个眼刀给身为李明启夫子的沈简。 好好一皇子被宠溺成什么德行了,再废两年,怕是李明瑢都比他厉害了。 沈简冤的厉害,他走的时候都是安排好了,他就这一个宝贝疙瘩的学生,收拾都是留着劲的。 他目光阴森森去盯贺瑾。 贺瑾耸肩:“人我都找不到。” 沈简去北地多久,李明启就野了多久,除开上朝能瞧着人,其余的时候鬼影都没一个,还把政务都交给他替笔。 他能怎么办,难不成去上折子骂李明启,沈简不废了他,不敢下笔的就抱去给孔平方,谁知道孔平方那么实诚,把政务处理的漂亮惨了,李玕璋直接撂挑子不管了全部移交了。 反正,反正这两个多月,李明启通晓政务的名声是响亮了。 沈简活像甩贺瑾两耳巴子,李明启就是头狼崽子,野蛮狠厉的很,一旦不逼着赶着,让他觉得没危险了,立刻爪子一收,狗崽子似的跑出去嗮太阳。 他对上李明薇杀过来的眸光,能怎么办,只能干干笑。 紧跟着就是宣阮贤上殿册封,李芳示意太监先拿给李明薇过目,章程李明启早就背熟了,见李明薇点头,才按照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一说出。 镇国将军阮贤,追封正二品镇国侯。 紧跟着,李明启咳嗽一声了,将赐婚口谕搬出。 在贺瑾的部署下,和离的事情京城虽没掀到明面,但都是知晓的。 只是听闻赐婚的是接盘的是安阳侯府沈简时,金銮殿瞬间安静,紧跟着便是目光惊恐。 只是碍于李明薇在,百官才死死的压住震惊的神情,死死的低头。 但大部分的臣子似乎都在憋笑。 阮今朝怕不是要把沈简打死,沈霁这可怜的老父亲,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却见沈简大大方方接旨,嘴里说着发自肺腑的感激之言,越说越像两情相悦得了成全。 众臣觉得哪里不对劲,李明薇掐准时机扬声,“退朝吧。” 三个字一出,百官眨眼功夫,李明启已经呲溜跑得没有踪影了。 沈简、李明薇:…… 李明启的确是直接跑的谁都找不到了,朝会后内阁望着迟迟没人来的御书房,目光出奇一致看向李明薇。 李明薇见王恐摇头,摁了摁鼻梁,走到上首坐下,掌根撑着眼角揉了揉,而后想到了什么,“把沈简叫来。” 谢泽和温言:“襄王,这怕是不妥,沈世子是十三的夫子,十三若来,他来陪着无人说什么,到底,他现在也是大宜的官员了。” “户部员外郎你们有人选吗?”李明薇扫几个大臣,“户部侍郎今个又是告了病没来,明年就要致仕了,户部这烂摊子,他是十三的夫子,他不去莫不是本王去?还是你们谁去肩挑两个衙门?” 一句话,直接把沈简暂代户部员外郎变成正式授职,又转口要把沈简推到户部侍郎的位置,那就算半只脚落到内阁里头了。 贺博厚和谢修翰对视一眼,都觉得李明薇是在搞沈简。 户部尚书本就是沈简的姨父,那并不是和自个人争权夺势吗?窝里斗不提倡。 谢修翰咳嗽声,“殿下,老臣以为不妥,沈简虽有心思手腕,到底身子骨不好,户部又……” 李明薇一句话堵死所有,“死了再换。” 众臣:…… 李明薇指尖敲着杯盖帽。 天知道一会要闹成什么样,有个病秧子在这里站着,惹急了厥死一下,什么都不用议了。 沈简单挑这几个老东西绰绰有余了,没他什么事。 被宣召来的沈简又装出以前那副较弱模样,“今日臣有些不适,恐怕……” 今日的内阁议事绝对能炸了屋子,是非之地必须远离。 李明薇扫他一眼,拍拍手。 沈简就见太医院叫得出名号的太医,排排站在他跟前了。 沈简深吸口气,含笑对上李明薇戏谑的眸子,咬牙切齿,“臣没事了。” 他这辈子真的是来还债的。 前世今生两个效忠的皇子都是坑货。 *** 议政完毕,已经是午后,李明薇出宫上马车,忽而马车停下了,王恐禀告:“殿下,阮今朝拦路。” 王恐就听里面两个冷幽幽的字。 “撞死。” 王恐:…… 半晌,李明薇掀开帘子说了个请。 见上马车的阮今朝一身利落男装,李明薇对着两夫妻着实厌烦,走一个又来一个,真当他好说话。 阮今朝一字一顿,“十一殿下,明人不说暗话,我把你娘挖了。” 李明薇听着她直果断的话笑意更深,“所以,你是来求我原谅你的?你们两口子如今是死活拉要把我倒你家阵营去?该说的,我都同沈简说清楚了,我想要的也——” 阮今朝打断他的话,觉得他想的太美好了,纠正他的思想,“不是,是我刚刚翻去你王府,把你娘翻出来了。” 李明薇蹭的目光瞬变,膝头拳头霎时紧握,“真当我不敢灭了你北地?” “你别老恐吓人,我又不害怕,这话你给我爹说去。”阮今朝摆手,严肃起来,“李明薇,我说了,我会搞清楚你母妃的死,所以,我们想的都一样,都觉得要从尸体下手。” 她深吸口气,“李明薇,你一直都在怀疑淑妃死没有对不对?” 李明薇目光冷意闪现。 “可你没有发现不妥之处,来支撑你这个猜想。”阮今朝笑着看他,“若我说,我发现不妥了,你会如何?” 李明薇拧眉眉,阮今朝拎着茶壶倒茶,小杯盏在他眼前晃悠两下,手指戳戳自个脑侧。 “我啊,好好的回忆了下,就发现了不对劲。” “去年冬猎时,你母妃在死之前,我曾在太后哪里见过她,你娘那嘴真的比沈简和司南加起来都气人,又能叨叨,还敢怼太后,全是歪理。” 她微抿小口茶水,笑意更大,“我吧,就在她削果子的时候,轻轻推了她胳膊一下。” 阮今朝抬起右手,大拇指落到无名指最下面,“这里留了许多血,没个十天半个月肯定是不会好的。” 她真的想了好久好久,直到昨个看着小胖脚上,沈简又新给它做的宝石指环,脑子里面有东西轰然炸开。 她曾在淑妃指头上看着个宝石戒指,而佩戴的原因,是为了遮住她不小心弄出的伤痕。 阮今朝眯眼,“尸体上,没有这道伤痕。” 李明薇靠着的背脊骤然挺直,爬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啥?淑嬢嬢没死?” 冷不丁的熟悉声炸开,阮今朝瞬间拔出随身短匕首,“谁?” 就见李明启从座位下爬了出来。 李明薇:…… 难怪到处都找不到人,感情是躲他马车来了。 李明启躲议事爬上马车稀里糊涂就睡下去,刚刚被颠簸醒了,正预备爬出来,就听着阮今朝拦路,顿时屏住呼吸。 这一耳朵听的…… 李明启毫无偷听的罪恶,钻出来一本正经看阮今朝,欲言又止,“淑嬢嬢没有死吗?表姐,你不要逗我哥玩,他会让你乐极生悲的。” 李明薇没有任何迟疑,狠狠一巴掌呼到李明启后脑勺。 “李明启,我看你是要翻天了!” 第453章 李明薇瘫坐在地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襄王府。 李明薇挽着衣袖,狠狠把李明启揍了顿瓷实的,才朝着书房去,也不拐弯抹角,“阮今朝,适才马车上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阮今朝正吃着饭食,闻言咽了咽喉咙,拿着旁边帕子擦擦嘴。 “我看了那尸体,右手无名指根本没有伤痕,我说了,我会查清楚你母妃的死,现在我要说的话,你敢不敢听?” 李明薇颔首。 阮今朝筷子拨动跟前的花生米,目光倏尔冷却。 “淑妃,原名李锦,宫婢出身,还是被家里卖到深宫的宫婢,因为两个兄弟,你的两个舅舅酷爱赌钱,没钱还账,只能把你母妃买了。” “李锦入宫因颜色出众,被尚宫局选走,后又被制造局要走,某次替人给陛下送衣裳被看中,一朝翻身。” “你母亲极受宠,直接越级封嫔,怀你时,被陛下破格封妃,生下你后册封贵妃,我从祖父哪里得到秘闻,当初陛下是想借着你出身带着祥瑞,想封为皇贵妃的。” 皇贵妃已经等同于副后。 “当时你老人家太猛,紫微星动的钦天监都跪了,后是你母妃自己放弃皇贵妃,陛下才封的贵妃,这一举动,在当时只有两个说法,第一,陛下就是要立下你做储君,第二,就是权衡前朝后宫,做戏罢了。” “可不管如何,你母妃母凭子贵彻底在后宫站稳脚跟,于是,你的两个废物白眼狼舅舅开始经商。” 阮今朝抿唇看站在不远处的人,“陛下想给你最好的,因此想将你交给太后抚育,而你的母妃为了将你留着身边抚养,生下你后豪饮红花,此生无法再育,逼得陛下不敢轻举妄动。” 李明薇身侧拳头慢慢握紧。 阮今朝丢了下筷子,背着手朝他走去。 “来,现在我们来做个假设,倘若你母妃喝下红花目的,就是不再生育呢?” 她看李明薇震荡的瞳孔,“是啊,你母妃就是靠着美貌获得宠爱,孩子应该越多越好呢,这样她的地位才会稳固,这是所有没有显赫世家妃嫔会做的事。” 李明薇越发听不懂阮今朝的话。 阮今朝走到边上水缸,看着里头的两尾锦鲤。 “你母妃李锦身边有个叫锦鲤的宫婢,在她身亡前一天死了,说是突发重疾。”她看游着的两尾锦鲤,忽而笑了,“李锦,锦鲤,你觉得有没有意思?” 她指尖点点水面,拨动圈圈涟漪,“你的两个舅舅也是做得锦鲤生意吧,所以你才酷爱养锦鲤。” “你是不是觉得你没什么娘家助力,我也这样觉得的,可是,若真的是这样,你母妃就不该喝红花……” 阮今朝笑笑,“所以,我啊,顺着你两个舅舅买卖锦鲤的路线查了查,你猜猜我查到什么了?” 李明薇掌心捏的泛白。 “可是耗费了我好大功夫,看似做的大宜生意,其实还有一条翻山越岭的程国线路。” 阮今朝低笑,“既然扯到程国了,我就来考考襄王殿下,程国最显赫的姓氏家族有那些?” 李明薇启唇,“穆、薛、盛、张。” 阮今朝摇摇头,“还有一族,曾经比肩皇族。”她盯着李明薇,“李氏一族,族徽就是锦鲤图纹,只是突然倾覆,说是谋逆,但我查到,还是有漏网之鱼的。” “然后,我们来整合一下,假设,就是假设,若有冒犯的地方,你不能动手。” 阮今朝看着他,开始今日的正题。 “比如,李锦是程国李氏余孽,逃亡或流放途中,被程国贵人搭救,她的容貌是个利器,因此送进大内做眼睛细作,谁知道被你父皇给看上了,好了,机会来了,李家可以崛起了。” “可这种时候,你来了,你娘或许是真的喜欢陛下,又或者是因为想你好好活着,因此一壶红花下肚,不能生育。” “这样,你就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毕竟,谁知道大宜深宫还有没有程国的细作,会给你从小种下仇恨,成为最狠的一把刀。” “毕竟,你是伴祥瑞降生的皇子。” 李明薇呼吸一滞。 阮今朝看他,“原本你的名字陛下是真的取紫微星,是你母妃说你压不住,当时刚好有珠紫薇花,因此给你简单压了压,可有什么用呢,你从出生就注定是陛下掌心宠,是大宜千秋强盛的象征。” 为了去搞出这些陈年旧事,她还去把谢修翰灌醉了好几次,又重金去寻了出宫的老宫女们,还有致仕没死的钦天监官员。 阮今朝稍微给李明薇时间缓了缓,看他眼眸动了,才继续。 “这种时候,你母妃应该怎么办呢?她是被送进深宫的探子,必然是要做事的,若不照做,程国残余的族人都要死,若是玉石俱焚了,你也会没命。” “父母爱子则为其计深远,于是,你母妃咬牙横心,铤而走险要给你杀出生路,和你两个舅舅虚与委蛇,任凭他们在后面给你拖后腿,这样陛下心中害怕你有脏,便是要护着你,就不敢太过给你重任。” “你母妃在宫内树敌,这样无人能够亲近她,就不能拉帮结派,不许你靠近太后,凭你本事,会搞不定个老太太?” “你想想,是不是她只有和皇后闹事才找你说,这样你对皇后就会不亲,甚至还会抓住机会为难。” “就因为这样,你身边就彻底孤立无援了,但她也清清楚楚让你看到,你两个舅舅,那个李家外租亲戚,是不能依靠不能相信的。” 李明薇身形一个晃动,声音不自然的飘忽,“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现在回我一个问题。”阮今朝上前,“穆厉是不是曾在大内画馆带走过一幅画,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是为什么?” 李明薇下意思开口,“是一副八骏图,他说是他们程国一位已故画师的遗作,我查过,确有其人。” 阮今朝语气更重,“你确定穆厉不会骗你?” 李明薇没有迟疑,“我分得清,他没有。” “那好,我现在要说的话,你站稳了。”阮今朝一字一顿,“那副八骏图是收藏在三楼,你的母妃也喜欢画作,每逢十都会去画馆,这幅八骏图旁边,挂着的是一副锦鲤图。” 李明薇轰然脚底一软,跪倒地上,眼泪砸出一颗。 阮今朝深吸口气。 “李明薇,如果我的假设是真的,你的母妃李锦,应是程国人。” “只是李锦没想过,她会被你父皇真心对待,又得了你怎么个乖巧儿子,于是开始两边瞒两边骗,她回去定时去画馆,就是看这幅八骏图是否还在,若是不在了,那么就是要她做什么事。” “什么事我不清楚,我们往大了猜,无非就三个,杀陛下,杀太后,杀你,就这三个可能了。” “杀陛下,你得不到好处,你母妃也要死,杀太后,守孝三年对是都没好处,那就是杀你,冬猎那种时候,能杀你的,只有李明启,那么,一旦坐实,李明启无缘帝位。” “这种时候,你母妃能够的就是自己死,可你母妃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锦鲤死了,她死了,说明什么,殿下还要我明说。” 李明薇瘫坐在地上,完全没料到阮今朝会砸出这些话来。 阮今朝盯着他,“李明薇,她身为一个母妃能为你做的只有怎么多,如果你要登基为帝,你体内的程国血脉,就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不登基,她死了陛下必然愧疚,李明启也会自责,柔妃会感激你救了她的儿子,你能逍遥富贵一辈子,陛下,甚至下一任陛下,都会给你比肩帝王的权利。” 李明薇如今在大宜的地位,和储君有什么区别呢? 李明薇眼眶骤然通红,阮今朝底身对上他的眸子,“李明薇,我查了差不多一年,这就是我给你答案,你要证据,我拿不出来。” “但,我阮今朝给你发誓,明年年底之前,要么,把你没死的母妃带回来,要么就把真的杀你母妃的仇人拎来你跟前。” 李明薇脑子轰然炸开。 “虽然这话大了些,但你两个舅舅已经死了,我的人去过,发现那里有人烧香烧纸的痕迹,我也询问了周围的人,的确有个女子去祭拜过。” “所以,我觉得,你母妃很有可能还活着。” 第454章 表姐带你玩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回程后,大宜必然要派使者过去,以彰显两国友好,届时,我会偷偷跟着去。” “李明薇,我曾经对你有很深的误会,对你干过许多不地道的事情,我知道以你的性子全不在乎,给你赔罪磕头没什么用。” “你是个很善良正直的皇子,所以,你信我一次吧。” 说着,阮今朝跪在他跟前,拱手庄重。 她道:“殿下,臣女必让您母妃同你吃上明年的团圆饭,所以,您万万不要离京。” “你和沈简说的那些话,他告诉了我些,我深知也隐藏了些不该我知道的,但是您必须明白,您若离京城太过危险了,只有京城才能护的你周全平安。” 李明薇离京,她的猜测是对李玕璋有怨言,不想在留在京城。 可如今,她慢慢看懂这位皇子了。 他离开京城大抵是要把位置给李明启让出来,有他在,李玕璋即便不临朝,朝臣心中总是会下意识更信他发号施令,皇子缺乏历练,登基必要受到朝臣左右,更有甚者会把把持朝政。 阮今朝沉声,“一年,一年为期,您替我和沈简守一年十三,我和他有太多事情要做,我不知怎么告诉殿下,但我希望您明白,明年将会是大宜最为艰难的一年。” 前世就是明年,沈简死了,明启死了,她死了,李玕璋死了,最后佟文杀了登基的李明薇,大宜大抵真的走到头了。 用沈简的话说,那种时候,穆厉怕是没点想法都要蹦出点来,送上门的软柿子绝对捏爆。 个人恩怨在家国社稷上都是微不足道的。 明年就是最重要的一年,她要抓出那只隐藏的黄雀,李明启好不容易狼性逼出来了些,要没人压着绝对要一朝变回傻狗子。 关键狼崽要认人,贺瑾都是心情好听两句,孔平方更是面服心不服,她和沈简忙起来,能把狼崽子脖子掐住拖回来的拴着的,只有这位兄长了。 是有点不地道非人哉,可也没法了,现在李明启不拽着,天知道给你捅多大个窟窿出来。 屋子陷入长时间安静,彻底回过神的李明薇悠悠站了起来,哐当坐到椅子上,见还跪着阮今朝,掌心抬了抬,“你起来说话。” 阮今朝并未起身,恭敬大礼磕头在地。 “殿下,还请信臣女一次。” 李明薇揉揉额头,内心滔天巨浪,到底面上沉静,“你还要说什么,一并说了。” 知他答允奶李明启了,阮今朝心中石头落地,至少是不记恨她的乖乖表弟了。 她起身坐到他旁边,发问,“敢问当初您同三殿下说了什么,您不是想要拉拢他吗?” “他身后有个人,穆厉说过告诉过你,他要找一个隐藏在大宜必须除掉的暗线,我也怀疑我母妃的死和这个有关。” 阮今朝:“所以,你是一边帮他度过难关,一边压着他?” 李明薇点点头,“只是那人很狡猾,没有狐狸尾巴,唯一一次,被你给放跑了。” 阮今朝气急,“管我屁事,你和穆厉怎么都骂我,天知道那人那么重要的。”她带气,“穆厉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李明薇抖了抖衣袖,“不大清楚,反正不是来杀我的,我没管。” 阮今朝:…… 好吧,这人太无所谓了。 她深吸口气,“该说的话我已说了,真相我也给的八九不离十,还请殿下不要记恨我表弟了。” 说完,阮今朝拱手行礼离开。 走出王府,阮今朝看跟着的李明启,“走吧,送你回皇宫。” 李明启揉着被李明薇掐红的脸,问,“表姐,淑嬢嬢……” 阮今朝冷冷眼刀打过去,“闭上嘴,不然她真的只有死了,今日听到的话沈简都不许说,不然我掀了你的天灵盖。” 李明启:“好好好。” 阮今朝看表弟,大步超前。 李明启跟上去,低声:“表姐,十一哥知道很多朝野秘闻,他口紧的很,撬不开的,穆厉是父皇专门让他去陪着的,这里面到底唱的什么,只有他们三个知道,反正你别担心,要是穆厉真的想要祸害大宜的江山社稷,十一哥绝对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阮今朝沉重的心情被他逗笑,拍拍他的脑袋,“你就知道了?” 李明启眼底浮笑,“李十一从小受到的熏陶就是社稷黎民,所以这是他的底线。” 阮今朝安慰他,“好了,不要多想了,日后你要乖乖听你的十一哥的话。” “他?他比沈简都狠心,我不死才不会帮我,昨个我跳湖起来风寒,他居然让我半个时辰喝碗汤药。” 阮今朝冷笑,心道:贱人自有天收。 面上还是笑呵呵,声音透着轻快,“罢了,都出来了,我带你玩一圈在回去。” 听着玩,李明启眼睛顿亮,“以后沈简就是我表姐夫了,他骂我你要给我揍他。” 阮今朝攥紧拳头很讲义气,“那肯定的,他欺负你,我肯定帮你揍死他。” “我想去看东市的杂耍,我还想去吃烤鸭。” “通通没问题,今个表姐全包,不尽兴咱们不回宫,走,我带你赌钱去,赢了钱,咱们去找漂亮妹妹唱曲去!” 表姐弟两个嘻嘻哈哈,忽而表情同时凝固,看着不远处带着人过来,面沉如水的沈简。 “阮今朝,我就知道是你把他给我带跑了,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在他做正事的时候,带着他瞎胡闹!” 一身官袍的沈简手捏折扇,素日落肩长发全部束发起,银冠加持,端的贵气无双,精雕细琢的脸上,褪去浅带的病弱,被两份轩昂不羁覆盖,更显得器宇不凡,芝兰玉树。 阮今朝顿觉委屈,扬声辩解,“不是,是襄王带走的!” 沈简气笑了,“襄王?阮今朝你当我是蠢货,襄王一直同我在一起,你还真会找人栽赃陷害。” 简直越发聪明了,逮着不爱解释的人使劲扣屎盆子,聪明从来不用正途。 李明启看不得阮今朝被冤枉,附和辩解,“夫子,真的是十一哥带我出来的。” “现在连我都敢骗了。”沈简扇柄落于掌心,略带斥,“你这白眼狼的东西,今个儿不是你十一哥,我看你在金銮殿都怂成团滚走了。” 李明启怼他,“身为夫子不知护我,让我任人宰割,还要我哥来,你不知反省到来说我,当心我去同同孔平方告状,说你你又不管我!” 阮今朝看李明启,“十三,还想去看杂耍吗?” 李明启点头,这被抓回去,肯定是柔妃一顿狠打,还要被上折子弹劾,李玕璋也要收拾他,沈简还要去太后哪里告状。 “那还不快跑!”阮今朝拉着李明启掉头狂奔,“走,表姐带你玩去!” 见人敢跑,沈简惊的手里扇子都没拿稳,一嗓子吼过去,“阮今朝,你给我回来,李十三!你想抄书了是不是!” 他别眼看旁边人,“都是石头变得,把十三给我抓回去!” 第455章 他不想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京城彻底炸锅了,阮今朝被改嫁赐婚给了安阳侯府的世子沈简,此前二人打架不少人都见识过,这要成婚了,可不得死一个去? 但大家更是把目光放到贺瑾身上去,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 贺瑾难不成是为了和离迎娶沈杳,自个绿了自个,把阮今朝和沈简一拍即合了? 毕竟这门婚事落下,还算成全了贺瑾和沈杳再续前缘的。 哇,是个成大事的小搅屎棍。 而且,有眼尖还见圣旨落下后,沈世子陪着阮今朝逛街买衣裳首饰好不恩爱。 以前阮今朝带着贺瑾,众人后面偷偷摸摸瞧着,那就跟遛狗差不多,如今看着成双入对二人,那还真是越看越般配。 毕竟,沈简发自内心的笑容是不会骗人的。 众人回头一想,反正两年前的婚事就赐的神叨叨,如今表面看着更为荒唐,其实也算是成全了两对良缘的。 至少走在一起算是人陪人,不是人遛狗了。 而后就见阮贤在谢家住了几日,忽而就搬到孔平方的私宅去了,不两日,私宅上面两个字摇身一变,成了阮府。 据说,是沈简把这个宅邸送给了阮贤,阮贤晓得这块地皮的价格,那是表面说不用太破费了,暗地搓着手等府衙送文书来。 之后阮贤也放话,要在京城呆个一两年在回去,反正都是镇国侯了,李玕璋对此也表示,只要你能压住阮今朝都成,还给他在五城兵马司挂了个闲差。 至于缘由,阮贤表面说的是妻子谢婉身子骨不好,所以专门陪着回来省亲,可前两日谢婉在谢家给宾客表演个徒手抓鹰,那是让许多宾客都吹神了。 私宅之中,不,阮宅之中。 谢婉抱着受伤的小胖心疼的不行,司南蹲着给小胖上药,狠狠拍它鹰脑袋,“你在扑腾我就把你捆起来。” 阮今朝在旁边抱手看热闹,啧啧两声,说教不听话的小胖。 “就告诉你不要去惹有钱,你薅它毛做什么,你这是太岁爷头上动土,沈简那爱干净都随他在床榻蹦跶,你当它是富贵那好欺负的?” “薅就算了,你还去扯人家脖子上的小金牌牌,你又戴不上,你自个腿上又不是没有,你作死不作死?” 好好一宴会惹得谢婉名声大噪,徒手狗口救鹰,把旁边的李明启看的大呼柔妃温和可人我娘最好。 谢婉轻笑,摸着小胖的脑袋,“好了不许骂了,小胖一贯调皮,你还骂,好在就是秃了点毛,腿被咬了口轻的,养两日就好。” 阮今朝拍小胖脑袋,“你是不是傻,下次在遇到有狗欺负你,你啄它眼睛去。” 司南白妹妹,“把佟文惹哭了你就高兴了是不是,有钱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她怕是要弄死咱们全家。” “我觉得她就没养动物的命,养什么死什么。” 阮今朝摊手,“是吧,那天又给娘弄了个小锦毛鼠过来,被爹的鹰隼给一口吞了,亏得我反应快,去找沈杳弄了只差不多的,不然天都踏了。” 说曹操曹操到,外面丫鬟进来,“太太,大公子,姑娘,沈世子、沈二姑娘来了。” 谢婉道:“你们去玩吧,我在这里陪陪小胖。” 沈简回来事多,二人都好几日没见面了,加之赐婚后,沈简一门心思想要快点成婚,沸沸扬扬的张罗了起来。 本来许多看好戏的人,见着沈简如此殷勤,顿时觉得这似乎不是强扭的瓜了。 “嫂嫂!”沈杳清脆的声音响起来,扑到阮今朝身上,“我好想你的!你有没有想我的?” “都说越想人越瘦,我看你是胖了不少。”阮今朝揉揉她的脸,“当心日后嫁衣都穿不上去。” 婚事一桩桩的来,先把沈阮的婚事彻底定下了,再说贺沈的婚事。 日子礼部也拟了,结果沈简自个嫌弃入夏太慢,送了个阳春三月的日子上去,李玕璋也没驳斥,说了句,你做好心理准备就好。 调头让太后那头安排得力的嬷嬷帮衬,免得婚事办的不好,比起两年前着急忙慌赐婚,这次显得极为庄重正式,亲自过问了几次。 阮今朝见后面进来的沈简,啧啧两声,沈简戳她眉心,眼底端着浓浓宠溺,“啧什么?不认识我了?” 阮今朝满脸笑意,“如今没了病气,你就跟全身镶金似的,亮闪闪的。”对外到没有声张,都说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孔平方走出来就见亲昵的二人,羞的抬袖遮眼,“婚前不能见面,都不知道避讳避讳吗?” 阮今朝满不在意,挽着沈简皱鼻子哼道:“再闹把你赶出去!你脚底下的地皮,如今是我家的。” 孔平方山羊胡抖动,跺脚痛惜,“白眼狼白眼狼。” 说笑了会,沈简就关门同阮今朝、孔平方,还有迟来的贺瑾说正事。 沈简絮絮说了些话,道:“如今十一殿下回朝,陛下病情也好转不少,十三也乖乖跟着处理政务了。” 阮今朝剥边剥橘子边说,“没准就是想淑妃想的,李十一长得随娘些。”她越想越觉得李玕璋和李锦八成是真爱。 贺瑾伸手去要剥好的橘子,“哟,那咱们这陛下挺厉害的,换成我,指不定觉得是淑妃的大半夜回魂了。” 孔平方捧着茶杯,“前几日我进宫去,就见襄王坐着御书房喝茶吃糕点,陛下在书案处理政务,十三在旁边站在写东西,我寻思他坐在哪里是当吉祥物的?” 贺瑾好笑,“什么吉祥物,分明是个佛爷,前日御书房议事,吵得不可开交,我都在想怎么缩走了,就见襄王手里折子朝桌子一丢,瞬间就安静了。” 阮今朝使劲拍桌子,“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那吏部员外郎宠妾的弟弟,的弟妹的娘家有个小弟仗着几分脸皮子,把,把翰林院那孙大人的嫡孙女给骗的团团转……” “结果背地正欲行事,被李明薇撞见了,笑死我了,本来不算什么事的,李明薇压根就不认识那两个人。” “结果穆厉不知哪里蹦出来,看着那娘们来了一句,那娘们是陛下想给九皇子选的侧妃,哈哈哈哈!” “我寻思穆厉吃瓜吃的挺厉害的,那家的家长里短都能跑过去,倒是给李明薇送了个把柄上门,吏部员外郎和翰林院的孙老头子,能不怕李明薇吗。” 贺瑾笑的不行,“我寻思襄王和穆厉玩,穆厉怕是天天叨叨家长里短,结果又不知道自个都叨叨了些什么,落到李明薇耳朵里头都是能制衡人的东西。” 沈简拧眉,“我在说正事呢,你们要玩笑晚些闹。” 阮今朝咳嗽声,憋着笑和贺瑾严肃道:“正事呢,你插科打诨做什么。” 沈简道:“今年的冬猎还是要去,不过是选在了郊外,十二月月初过去。” “今年就好好玩呗,别打打杀杀了。”贺瑾开口,“也没谁可杀的。” 孔平方摸着终于长齐全的山羊须,“可是要带所有的皇子一起的?” 沈简眸子暗下,“是,七个皇子包括母妃都带上。” 孔平方幽幽,“陛下应是要决定储君人选了。” 阮今朝拧眉,“夫子的意思是,陛下至今还在犹豫将皇位给谁?” “他……”孔平方看三人,慢慢说:“我若猜的不错,陛下想最后在给襄王递一个台阶,我言尽于此,你们要如何莫要告诉我,但我还是那句话,莫要伤了襄王的性命。” 沈简轻笑,“这儿子打老子的脸,一定很有看头。” 孔平方:…… 他道:“你们都觉得襄王一点都不想当皇帝吗?” 三人异口同声,“他不想。” 孔平方:…… 第456章 抬手拍了一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商讨完毕后,阮今朝就去小厨房做饭了,沈简见着啃着糕点的佟文,“小佟。”可算是把这妮子给抓着了,“你现在是比我都忙了是不是?” “你办婚事我帮你跑腿你还喘上了?我都没让你给你涨钱。”佟文一口吞了糕点。 沈简一句能办多大办多大,沈霁跟着就要把沈家所有旁系都移来京城,凡是沾亲带故都送了帖子。 沈简左右看看,咳嗽两下,“你和司南如何了?” 回来也没看两个人说话,搞得他和阮今朝都不知道怎么办,前世这两个人那是差一点,这辈子倒是要是直接错过了,他真的是要被天大五雷轰的。 佟文对着沈简一向是没什么隐瞒的,干脆极了,“如何了?这样了。” 她说着,抬手拍了一下。 沈简愣是没反应过来,而后想到上一个在他跟前拍巴掌的妹妹,沉稳的脸上土崩瓦解,“你你你,沈佟文你做什么了,你背着我做什么了!” 佟文看沈简,又果断的拍了两下手,脸蛋都是有点小红的害羞,“就,就这样了……” “我,我……”沈简抬手想掐死她,而后姗姗来迟的司南走了进来。 司南很不耐烦,“叫你爷爷我来做什么,五城兵马司那头今个我不再去,明日就要找到这里来。” 见沈简大步流星的过来,司南哟了一声,“走的蹭蹭快都不喘了,小白脸红扑扑的,果真是气色好了。” 沈简破口大骂,此刻十几年读的书全部忘得烟消云散,“我要杀了你,你个孙子!” 阮今朝走了出来,“闹什么闹,司南,来来,把鸡给我杀了。” 沈简见着阮今朝手里的菜刀,过去就抢了来,比着司南而去,“我,我要弄死你这缺德玩意儿!” 司南被吓了个好,“做什么做什么,我要还手的啊,小胳膊细腿,我这一拳头过来你要死的。” “我,我弄死你!” 砰的一声,司南一拳头砸到沈简脸上。 阮今朝:!!! 她忙去把栽倒地上的扶起来,心疼极了,“司南你疯了,你打他做什么,他就算好了也是个废物,你就不能让让他,打坏了你怎么赔我!” 沈简靠着阮今朝怀里,手指着司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眼睛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阮今朝吓得狠狠要他,“阿简,祖宗,你别吓我啊!”她惊呆了,“你们闹什么呢。” 司南甩着手,也是莫名,“我哪里知道,他过来就骂我孙子,还要揍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玩意儿。” 见两兄妹打过来的目光,佟文摆摆手,干干笑笑,“我也不知道,我,我去叫大夫来看看。” 司南叫住佟文,嫌弃极了,“死不了,一盆凉水下去就醒了。” 阮今朝怼他,“你怎么不说两巴掌打醒呢,那还更快!” 司南认真极了,“不开玩笑,你要乐意我愿意效劳,保证给你打醒,我专业的。” 阮今朝锤他,“还不搭把手把人弄进去。” 又几日沈家向阮家下聘,一百零八台聘礼浩浩荡荡朝着阮宅来,而且都是齐刷刷打开,可谓是让人对这门婚事倒一声出奇。 当然,大家觉得最神奇便是贺瑾,分明就是被带了绿帽子,比谁都笑的开心,还笑嘻嘻跟着去讨喜糖。 阮家规矩也不多,也没有什么下聘不能见面的说法,屋子热闹的不成,不少往来的两家宾客都来讨了彩头。 阮今朝见着从外面进来的俊朗青年忙走了出去,“大表哥,你可回来了!” 谢宏言一如既往云淡风轻的模样,“你大婚我如何能不会回来呢,我从入京耳朵里头都是沈简对你在乎的,还把李明启带过来做证婚人了,我见李芳,还有太后、皇后身边器重的宫人都过来了。” 阮今朝点点头,上次嫁人稀里糊涂上的花轿什么都不知道。 贺瑾入洞房盖头也不掀开,自个就在她旁边坐着,她在盖头下面什么都瞧不见,突然见他起身,她被吓的自个将盖头一掀,一拳头就给他砸了过去。 好吧,后面贺瑾才说,他是鼓足勇气想把话给说开,只是被她打了一拳,觉得她不是讲理的人,秉承夏虫不可以语冰,关系就僵硬起来。 阮今朝带着谢宏言朝里走,“外祖父、外祖母都在,我们一道去看看。” 谢修翰扫了眼大孙子,难得当众翻了个白眼,“哟,咱们家大少爷还舍得回来了。” 酸言酸语惹得谢老太太冷刀眼神丢过去,谢修翰顺坡下驴,咳嗽两声,口气好了许多,“怎么,回去温书温成蠢货了,不知招呼了,这里的都不认识了。” 谢婉见给他行礼的大侄儿,满脸都是笑意,“上次见你才十五六吧。” 谢宏言笑答,“姑母记错了,是十四,后面因着读书就没有在去过了。”说着就拱手,“我出去同弟弟们打个招呼。”他目光示意沈简跟着出去。 沈简停下步伐,“表哥有何指教?莫不是要送我添妆的东西吧?” 谢宏言失笑,“你要什么没有的。”他带着人朝旁边僻静的地方走,“李明泰要反,你多多注意。” 沈简笑容凝固,“反?” 谢宏言嗯了一声,“祖父此前让我有闲心去兰嫔娘家封地走走,兰伯爷虽京城,到底是此前陛下召回来的,老巢可不京城。” “我这一走过去,就觉得不对劲,似乎在屯兵,不过做的隐秘,陛下如今身子骨时好时坏的,宫内十三看似稳固,实际若是出事,他就是被锁起来的。” “李明薇虽靠近大内,到底隔着几道宫门,进不去门,他就是龙王爷转世都救不了火。” 沈简再次想给自己一巴掌,当初就不该把李明薇弄出来,他若在,大内乱成屎都能稳住局势的。 他含笑说了知道了,想到什么,“这事你就不要告诉今朝了,大婚之前,我都希望她高高兴兴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觉得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可以去同十三说说。”谢宏言拍拍他的肩,“你这个学生,不简单的。” “我的学生如何,我心中明了。” 李明启只要有人兜着,万事都能成,再过些年,手段彻底放开,怕是比阮今朝都凶狠残暴。 沈简见着谢宏言走了,忽而想起什么,“谢宏言——” 谢宏言回头,沈简随即摇摇头,“没事,没事。” 奇怪,为什么李明薇要他别把掏心窝子的话都告诉谢宏言,说也做点说点,难不成谢家有什么反心的? 若李明薇意思是李玕璋的意思,那么陛下是希望李明启不要太过依靠外戚了? 罢了,不想了,没准是李明薇谨慎过头了。 谢宏言一副纯正君子做派,就算拎刀也不可能坑自己人。 第457章 我有病人尽皆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身体好转,照旧冬猎,冬猎地选在了离京城五十里的风荷山,京城连续几日暴雪,山林白茫茫一片。 因着七位皇子都到场,反倒是更加热闹起来,冬猎事宜安排给了九皇子李明嵇负责。 李明嵇酷爱骑马,直接圈了个马场出来,贵女公子们精神熠熠,倒是将冬猎弄得热闹极了。 赢了马球的阮今朝抱着红枣亲了口,拿着彩头跑到沈简跟前炫耀,“瞧瞧,我赢的簪子。” 将扑过来的未婚妻抱着,沈简让人拿了斗篷给她披上,细心给她摸去额头汗珠,“是,我家朝朝最是厉害。” 边上瞧着的贵女们只恨不得将阮今朝拖走,把自个脑袋放在沈简手底下。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沈简怎么就被她迷了心窍,除开模样好还有什么优点,粗鄙鲁莽不懂规矩,分明都要成婚了,还天天粘着沈简。 沈简将斗篷给她系好,“外头还飘雪,莫要风寒了。”他拿着赢得彩头,给她落到发髻上,见着明艳动人的笑容,摸了摸他的脸颊。 艳丽张扬似乎才是阮今朝的原本的模样,此前她总是有些隐忍的。如今这个姑娘才算彻底活过来了。 阮今朝眉眼弯弯,她知道,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沈简会义无反顾的陪着她。 沈简拉着她朝外走去,“走,咱们去看看十三赢了什么彩头的。” 另外一边,皇子陪着有兴致的李玕璋说笑逗乐,说白了就是展示下骑射功夫,沈简到时,就见李明启正在拉弓射箭。 阮今朝见给她招手的柔妃,便是自个过去了,顺带从李明启旁边经过,“今日狂些,天塌下来我和你夫子给你撑着,撑不住也有你哥给你力挽狂澜。” 李明启别了别目光,微微点点头。 阮今朝落座结果柔妃递来的热茶,目光就落到沈简那头去,他坐到了李明薇旁边。 沈简一身蓝色锦袍,手持不离身的折扇,边上的李明薇照旧素白长袍白玉冠,阮今朝唏嘘,“天上人间啊……” “什么天上人间?”柔妃不解。 阮今朝扬了扬下巴,“一个谪仙下凡,一个人间绝色,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十一殿下皮相怎么好的。” 柔妃附和笑说:“淑妃模样万里挑一,艳压六宫,十一殿下不会差的,沈简小时候我没见过,十一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娃娃。” 那时候她都还没有李明启呢,淑妃对她提防不大,还是许她逗小李明薇玩的,她也不会养孩子,她本就是家里最小的姑娘了,只会做些糕点。 小李明薇就两手抓着糕点自个坐着啃,任凭她母妃和其他嫔妃嘴里过招,吃完了接过她送过去的水喝完,还知道软乎乎的说谢谢嬢嬢。 她问他喜欢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小李明薇板着小脸想了好久,说了个弟弟。 可她生了李明启以后,淑妃就不许她在接近李明薇了,每次他把李明启送回来,她都差遣宫人给他拿糕点,李明薇一次都没有要过。 柔妃想着淑妃,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又笑起来,另起了话头,“亏得你让人压着十三好生习武,今日可得他父皇夸赞了几句。” “是吗?”阮今朝轻笑。 柔妃正欲说话,旁边一道尖细的嗓音传来,“十三殿下的表姐是边塞姑娘,自然习武厉害,术业有专攻。” 阮今朝目光袭过去,就见个端庄秀丽的妇人,不过言语透着尖酸刻薄,柔妃就和阮今朝说,“那是兰嫔,三殿下的母妃。” 阮今朝哦了一声,目光不善,“对啊,我就是边塞的女子,你要如何?知道我不讲理就不闭嘴,当心我揍你,你不要惹我,我爹爹是镇国侯,我夫君是日后安阳侯,摁死你信不信。” 兰嫔被她嚣张的哽住,随即扬声,“陛下,我见各位殿下骑射都很好,就是不知实打实身手如何,不若比划比划,让咱们也瞧瞧各位殿下的武夫子是否偷懒了。” 李玕璋心情是非常的不错,摆摆手,“都成都成。” 李明泰收到母妃的眼神,扫了眼九皇子李明嵇。 李明嵇起身,对着李玕璋拱手,“这次冬猎既是儿臣负责,那儿臣斗胆……”他目光落到李明薇脸上,“请教十一弟高招。” 阮今朝伸长脖子看热闹,柔妃小声,“刚刚陛下考读书政务,九殿下垫底了。” 阮今朝很期待的问,“那十三第几?” 柔妃咳嗽,“倒数第二。”她还是提儿子挽尊,“他这两个月玩的太野了,都是贺瑾和孔先生给他兜着的。” 一问三不知她都以为李明启在装,后面发现他是真的不知道,气得李玕璋差点把抱着的李明瑢给他砸过去。 “李十一第一吗?” 柔妃咳嗽,声音更低,“他没理陛下。” 阮今朝啧啧两声,就看那头的李明薇不动如山。 沈简摇着折扇挡住口,看热闹不嫌事大,“襄王殿下,你哥哥在叫您呢。” 李明薇冷笑,“你需要我赢了,把你叫上去揍一顿吗?揍你我还是揍得过的。” 沈简摇着杯盏,对上李明薇冷飕飕的目光,笑意更深,“都是三书六礼出来,我们不要动手,我们讲道理。” “十一弟是不敢?”李明嵇见李明薇不起身,“放心,兄长不会伤到你的。” 李明薇扫他一眼,慢慢悠悠开口,“嗯,我不敢,我怂你,你赢了,我认输,需要我以茶代酒喝三杯吗?” 李明嵇:…… 沈简着实笑了,“襄王殿下,不争馒头争口气啊。” 随即,他眼神一遍,压低声音。 “你不弄翻一个,一会三个轮着打明启,陛下今日摆明了,是给你们皇子单独打完了事的机会,襄王殿下,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不打白不打。” 李明薇不动如山,脸上只有一排大字。 ——休想激将我。 沈简笑笑,扇子一收立在桌案,凑近两份,“襄王殿下真忍心弟弟被群殴?你那弟弟一根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在他看来还是赚了,这种打明架的机会,他可是期待的很。” 李明薇仰头,没有一点犹豫,抬手把沈简脑袋推开,“离我远点。” “襄王殿下你别怂啊,打输了就输了,你还输不起了,切磋而已,没人说你什么的,你是弟弟,输给哥哥也正常,打个架你磨磨唧唧什么啊!” 阮今朝声音轰然响起,两手拍桌,半个身子都出去了。 “襄王殿下你别扫兴啊,输了咱们也不说,对外说平局怎么样,别怕别怕,陛下在上头,你还怕你哥把你打死了。” “哦,我明白了,你是怕被打破相吗?怎么你们京城的公子哥把脸面看的如此重要的,你怎么怎么怂的,你丢不丢京城公子哥的人,你还皇子,打个架还端架子了。” 李明嵇顺着道:“是呀,都是兄弟切磋,十一弟这是害怕了?” 阮今朝被柔妃扯了回来,柔妃惊骇,“你别欺负十一殿下。” 她越看越觉得是三个坏痞子欺负个小乖乖。 阮今朝满不在乎,“你放心,他就算不情不愿去了,回头也是甩脸色给陛下,怪陛下没替他拦住。” 到底李明薇是起身过去了,阮今朝正扭头同勇叔说话,就听柔妃哎唷一声,目光过去,就见李明嵇已经刀落地上。 “怎么了?”阮今朝后悔极了,就见沈简摇着折扇看他,指尖敲着扇面,同她传出一句话。 ——他前世藏拙了。 柔妃捂嘴失声:“他就侧了下身,我都没看清,九殿下手里的东西就落地了。” 见着回来的李明薇,沈简替他送了两扇子,“襄王殿下好功夫。” 李明薇夺了他的扇子,直接折断丢到地上。 就见沈简默默从袖筒又摸出一把,又从另外一个袖筒摸出一把,“来,您请。” 李明薇窒息,“沈玉安,你是不是有病?”大冬日带三把扇子出来煽风点火吗? 沈简点头,“我有病人尽皆知。” 李明薇:…… 他现在彻底知道,李明启为何会被沈简逼得嗷嗷大哭了。 第458章 要不要我让你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六皇兄,你我过过招如何?” 李明启声音响起。 李明肃听着这叫嚣找死的话,手中酒杯一丢起身,大氅甩到旁边,大步过去,“成啊,让哥哥瞧瞧你如今是不是长进了。” 众皇子里面,李明启纨绔废物不思进取乃人尽皆知的,文不成武不就,活到十几岁的人,见天不是被李玕璋追着打,就是被李明薇拎着回柔妃宫。 儿时皇子一道在文渊阁授课时,这小子睡得呼噜都能起来,次次课业垫底还满不在乎。 甚至颇有本事气厥了位教导皇子的大学士,惹得谢修翰还来代课了半月,装模作样天天读书写字,他好奇去看,结果书上画的都是王八,写的都是谢修翰的名讳。 活脱脱的废物皇子,倒是忽而这两年没注意看,冷不丁就站到了金銮殿对他们发号施令,还能让父皇掌心娇的李明薇,心甘情愿退居在后为其所用。 李明启见扭脖子甩手架势摆足的李明肃,眼底浮笑,“六皇兄这架势,是要打死我了?” “毕竟刀剑无眼。”李明肃蔑视,抬手说:“许你用个兵器,别说做哥哥的没让你。” “让我?我都忘记了,六皇兄的武师傅是锦衣卫指挥使了,教我的人,都是沙场勇士,自然不能比的,来吧。”李明启步子一开,“让你先出。” 面对挑衅话语,李明肃毫不客气,挥拳而去,被侧脸躲开后,铆足气力拳拳朝着面门而去,又快又狠。 旁观的柔妃被吓得捏紧了指尖,阮今朝按住她的手,柔声安慰,“十三还没动手呢,姨母安心看。” 她很清楚真正的李明启,看着傻不拉几,其实什么都明白,瞧着废物纨绔皇子一个,实则该学的东西都牢记在心,都是装出来的。 他是真的功夫不好吗,武功底子连着司南都要佩服的说个扎实,政务真的两眼一抹黑吗,为何沈简一点即通? 因为他比谁都知道,皇朝有一个李明薇那样的文治武功的皇子就足够了,在多一个,那就是祸患了。 只要给他机会,他会狠狠咬死敌人的脖颈撕碎撕烂不死不休,什么不懂朝政庶务,鬼的在大朝会怂成狗。 他就是在赌李明薇会去帮他,再不济沈简也不可能看他下不来台,满盘皆在算计。 会跑只是换一种方式,他想把李明薇重新推到前朝,让他顺理成章再碰朝政而已,看似滑稽气人,实则直接有效。 他很会抓人弱点,为何众多皇子,就他惹祸李玕璋次次放过,因此他清楚只要不惹李明薇,李玕璋就不会真的生气。 这小子心里成算多得很,李谢血脉怎么可能是废物。 砰的一声,李明启被踹到地上,嘴角溢出血迹。 李明肃居高临下看自不量力的人,冷笑说:“十三,还打吗?” “十三!”柔妃吓得起身,却被阮今朝一把扯下来坐着,“姨母,沉住气。” 李明薇端着茶水的手也微微一晃,沈简扇柄敲着桌沿,只是静静道:“别担忧,他怂了叫的比谁都大声,跑的比谁都快。” 场上,李明启翻身起来,脸上笑意更大,指腹抹了唇角血迹,“李明肃,知道为什么让你踹吗?” 李明肃忽而感觉杀意浮现,感觉袭来的拳风,瞬间侧脸,到底是被擦过。 和刚刚根本不是一个气势。 “知道为什么陪你玩怎么久吗?”李明启冷意在眼中炸开,牙缝挤出蕴含杀气的字眼,“李明肃,今日没人能救你了。” 场上局势骤然改变,李明启拳风路子全部改变,打的李明肃连连败退。 李明肃眼底猩红摸出护身匕首,朝着李明启刺过去。 李明启侧身躲开,反身一脚踹到李明肃膝盖窝,摁住他攥着匕首胳膊,反擒在后,脚踩他的背心,狠狠用力。 李明肃低吼,“李明启!” 李明启嘴角带着得逞的笑意,“把我打吐血在前,拔刀欲置我于死地后,你当我是那不计较无所谓?惹我,撕烂你。” 李明泰拍桌大吼,“李明启住手!” 李明启目光扫过李明泰,一脚将李明肃踹开,他掌心向内抬抬,“六皇兄,别怂啊,来啊,继续,要不要我让你。” “不是自诩功夫皇子第一吗?让我瞧瞧,你有多厉害。” 周围鸦雀无声。 李明肃跳起来,扯了旁边的绣春刀朝李明启而去。 李明启躲开,飞起一脚狠狠踹到李明肃腰侧,夺走他手中的绣春刀,紧跟着丝毫不迟疑朝他后脑勺而去。 李明肃的母妃被吓得直接厥了过去,兰嫔惊呼,“李明启你疯了吗!” 一刀落到耳侧,所有人似乎都反应过来了什么,发现李玕璋不知何时已不见了。 但没有人去询问缘由,目光死死固定在场上。 李明启拔刀,见翻身的人,一脚重踩到他心口,脚底旋转狠狠碾压,见李明肃露出痛苦神情,弯腰笑的畅意,啧了一声,“看来,六皇兄的武师傅不怎么样啊。” 他边说边提起绣春刀,刀刃锋利反光,似能倒映出场外人惊恐的神情,“李老六,金銮殿那日,你都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柔妃察觉不对,扬声叫住儿子动作,“十三不可!” 话音落下,刀刃直下,柔妃吓得攥紧心口闭了眼。 李明肃见到落到脖边的刀刃,呼吸一滞,惊惧失声,“你做什么?” “做什么?”李明启猛地笑出声,“杀你啊,感觉不到?刚刚手酸了,事不过三,这次一定行,别怕。” 李明嵇挥手,命令呆滞的侍卫,“都傻站做什么,拉开!” 侍卫才走进,李明启的侍卫顿时拔刀而出,对立在前,局面彻底僵持。 李明肃看被拔起的刀,目光落到边上的匕首上,费力去摸,指尖勾到的瞬间,嘴角露出反败为胜弧度,紧跟着朝着李明启腿肉而去。 “啊——” 血迹乍现,李明肃见被刀刃钉在地上的手臂,吃疼的大喊。 李明启眼神冷峻,微微挑眉,“李明肃,你这样稳不住,可还不配同我斗的。” 李明肃彻底明白了,“你算计我……” 即便闹到御前去,是他先一拳打的见血,是他先动匕首提刀,是他先要明晃晃重伤李明启。 李明启笑意更大,摁着的刀柄狠狠一转,耳畔满是李明肃吃痛的哀嚎,提出绣春刀后,他再无半点犹豫。 阮今朝察觉到他的杀意,“明启!”要杀不能在这里杀。 李明启丝毫不闻,盯着锤死挣扎的李明肃,只觉得心中尤为畅快,脚底气力慢慢加大,小声说:“金銮殿让我下不来台,当着文武百官下我哥的脸面,咱们谁是黄雀不一定呢。” 李明肃害怕极了,“你杀了我,父皇不会放过你!” 李明启刀尖对准他的喉结,低低笑着,毫不畏惧,“又如何?大不了把你们都杀了,大宜不能没有君主,父皇即便要弄死我,也要想想江山社稷是否有人,你说是不是?” 李明肃眼底满是惊恐。 他算好了一切,李明启是全部算好了,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弄死他。 沈简扬声拍桌,“十三!”他看黄沙,要杀不能在这里杀,不然要杀的人就太多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李明启刀尖朝着李明肃决绝而去。 柔妃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 “明启!” “十三!” “阿启!” 刀尖停住,阮今朝脸白了大半,沈简捂着心口感觉要死了。 李明薇直直的盯着场上的弟弟,目光极其复杂,阔步走出去,“阿启,住手。” 李明启刀尖已刺破李明肃肌肤。 李明肃几乎是本能的祈求,“十三弟……” 李明启眼底骤然一变,今日放过,来日就是李明肃杀他了。 宁可他杀人,不可人杀他。 “听话,阿启。”李明薇抿唇,“这样不对。” 李明启侧眸盯着李明薇,似乎觉得这话有问题,趁着愣神的间隙,黄沙大步冲上,将刀夺走。 李明薇看了他一眼,扭头朝着外头去。 走出去,李明薇就发觉周围守卫已经不是起初的人了。 都被李明启换干净了。 他今日就是要杀李明肃,不,是全部。 第459章 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山林僻静之处,李明薇停住脚步,回头看跟着过来的李明启。 似乎不再是那个抱着他鬼吼鬼叫的弟弟了。 天地白茫茫一片,寒风乍起,细小雪花漫天飘散。 略带戏谑的声音轻轻响起。 “十一哥跑怎么快做什么,觉得弟弟会动你?” 李明启模样更酷似李玕璋,素日没有正形,周身混杂着纨绔轻佻气息,任谁见了都是将不靠谱三个字贴他脑门。 眼下他那素日轻浮气息荡然无存,凌厉同煞气薄薄覆盖身上,让人觉得胆寒。 李明启拿着帕子擦着手指的几丝血迹,随意丢下脚踩而过,走到李明薇跟前,目光深邃,“杀了他们三个,大宜就是我们的了。” 李明薇直视个头几乎逼近他的弟弟,沉默半晌,眸光微动,“你身边的人是谁?” 阮今朝和沈简刚刚吓懵的神情不是装的,是真的不知情。 李明启嘴角带起弧度,“北镇抚司。” 李明薇瞳孔骤然一缩,失声,“怎么可能。”北镇抚司直属天子。 “怎么不可能,天底下哪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李明启直视哥哥,“你信事在人为,我信人定胜天。” 他微微笑,“不是你教我的,说这些清流贵族、簪缨世家都害怕北镇抚司的昭狱吗?如此,我自然要弄到手。” 李明薇冷声,“不要太乱来。” 李明启笑了,声调骤然转冷,“乱来?他们咄咄逼人,恨不得活啃了我,扒了我皮抽了我的筋,踩烂我的肉,你要我别乱来?” “今日这局,你知我谋划了多久?你知道我为了把佟文,司南、贺瑾、谢家三兄弟全部调走,花了多大功夫?” “再把沈简、阮今朝算计进来,用了多少心思,将布防顺顺利利丢给李明嵇动了多少手段?让兰嫔怂恿今日的皇子对垒,损多少棋子?” “你却要我住手,你放过他们,他们永远都不会放过你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才是一条船的人,你却反了我,跳上去帮那三条要撕烂我的狗。” “你可知,今日的机会,永生永世都不会再有!” 他已亮出利爪,所有人都不会在用曾经的目光看他。 李明薇盯着跟前狼崽子,“十三,这是谋逆。” 李明启拧眉,“父皇我已弄走,何来谋逆?” 说着,李明启背手退后,凝视跟前的人,一字一顿,“李星弦,你太心软了。” 李明薇愣住原地,见背过身离开的人,别过头看王恐,“他刚刚叫我什么?” 王恐也咽喉咙,不知道李明启是不是活腻了,“他叫您的表字。” 李明薇,表字星弦。 李明薇抬手指着离开的人,“给我弄死他。” “哦,还有。” 李明启回身,笑着看指着自个的哥哥,点了点自个脑袋瓜子,“你脑子里要是觉得我不需要你,能自力更生,又起丢掉我的心思,缩在王府选着人见。” 他嬉笑的眼神荡然无存,“那我就把襄王府围了,一只鸽子都飞过你的王府,我保证,你这辈子除开我谁都见不到,我有没有这个胆子,干不干的成这事,你大可以试试。” 李明启望着几步之遥的人,眼底含着倔强,“李星弦,你这辈子都休想甩掉我。” 他随即浅笑,喃喃,“星弦,星弦,紫微星,半弦月,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取得真好。” 皇子的表字都是礼部上呈,李玕璋从中选取,唯独李明薇的表字,是李玕璋和淑妃一起敲定的。 真是父皇和淑妃的乖宝宝,其余的皇子公主都要靠后。 见人彻底消失,李明薇都还没缓过来小狼崽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王恐生怕他气出个好歹,“殿下,殿下,您冷静点,十三殿下就这离经叛道的德行……” “沈简……”李明薇极怒,一贯冷静自持的脸露出杀气,“去把沈简给我拎过来,我非弄死他,怎么教的皇子!” 翻了天了,真是翻了天了! 李明启朝着大营去,却见带着两个侍卫而来的李明泰。 李明启完全没有丝毫迟疑,摸出阮今朝专门给他锻造的匕首解决两个侍卫,动作之快,让李明泰措手不及。 紧跟着,李明启攥着李明泰的衣领,膝头狠狠朝他腹部狠踹,手肘朝下重落在他背心。 李明泰当即倒在地上,李明启心中不爽,狠踹李明泰几脚,“拉着那两个和我斗?狗才成堆,明白吗?” “大内没了李明薇,就是我李明启的天下,在我掌心翻天覆地,蝼蚁蜉蝣之辈。” 李明启走进妃嫔的营帐区域,却进了皇后的大帐。 齐皇后正哄着儿子吃饭,见着进来的人,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出去玩吧。” 李明瑢抱着饭碗点点头,路过李明启跟前,乖乖叫了十三哥。 李明启摸了摸他的脑袋,“去玩吧。” 见人出去,李明启摸出袖中的东西丢到齐皇后桌上。 是李明瑢的长命锁。 李明启难得多话,今日要找到他跟前的人多的很。 “皇后娘娘只要安安稳稳的带十七即可,不管最后谁登基,你都是圣母皇太后,若你在偷摸离间父皇和李明薇的关系,我保证这长命锁碎的稀巴烂。” 他就纳了闷了,李明薇再怎么气,也不可能在父皇病成那样不来看一眼。 原来,罪魁祸首在齐皇后,直接把李明薇的待遇削减的比不受宠的公主都低,李明薇又是闷着不说的性子,娘没了,爹又不疼了,能不心寒吗。 李明启颔首,“今日之事多谢娘娘帮衬,您放心,我李明启言出必行,他日我登基,李明瑢可永远养着娘娘身边永不离京,亲王荣耀,我和李明薇之下,万人之上。” “只是,该教的教,不该教的,若我知道娘娘带不好他……” 李明启朗笑,“娘娘知道我性子的野,没李明薇那么好说话,我没有既往不咎,也没有事不过三,我是睚眦必报的,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沈简是我的夫子,我亲表姐的丈夫,日后也是我的姐夫,你让沈简叫你一声嫂嫂,那我舔着脸,咱们也是一家亲了。” “所以,记住了,我活你们活,我荣耀你们鸡犬升天,我若输了,你们统统陪葬万劫不复,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娘娘是个明白人。” 李明启说完,扭头出去。 才走几步,谢和泽的随从就等着他了。 第460章 闷声干大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事情自然暴露出来,谢和泽见着入帐的李明启,着实恼怒,“你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吗?吓晕两个嫔妃,弄伤一个皇子,打趴一个皇子。” “然后呢?”李明启看谢和泽,轻飘飘道:“我是让你们收拾烂摊子了?先动手是他们,先见血的是我。” “父皇被我弄走,谋逆子虚乌有,我身为受宠的皇子,身边多几个侍卫理所应该。” “督察院是我的,谁敢弹劾我?太后哪里我有沈简挡着,父皇跟前有李明薇替我周旋,我怕谁?” “皇位李明薇要不要都成,他存在的意义,不过是有朝一日朝局若有不测,成为那根定海神针。” “李明瑢身体羸弱无缘帝位人尽皆知,且沈家如今是我势力,与我荣辱与共,皇后敢翻浪花,沈简第一个弄死她。” “李明泰母家是当年父皇做皇子时的对家女所生,兰家女入宫只是制衡,李明肃、李明嵇母妃低微,所以,能成为下任大宜帝王的只有我了。” 谢和泽猛然觉得李明启似乎脱胎换骨,“你这样做……” “你觉得我会拿谢家和阮家开玩笑?”李明启看他。 他低笑,“大伯父,有资格教我做事的,除开我的父皇,就是带着我长大的兄长襄王,以及我如今的夫子安阳侯府的世子,你还是莫要开口的好,免得不是外戚干权,也变成外戚干权了。” “凡事有度,好坏利弊我分得清,需要询问我会传召大伯父,外祖父都还没杀到我跟前来,您就不要狗急跳墙了。” 说着,李明启从袖口摸出个小银镯落到谢和泽眼前。 “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我现在能很确定告诉你,我若登基,外戚之女永不入宫。” “那个叫梨梨,你逼着沈简点头日后说给我做正妃,否则不借他谢家势力替我谋划,做皇后?你们的春秋大梦醒醒吧。” 李明启摇摇手中的小银镯,眼神凶戾,“大伯父,我言尽于此,您若是再擅自阴李明薇丝毫,再逼迫沈简一次,我真的会非常生气的。” “谢家现在要做的是求稳,而不是冒进,若能踩着我万古流芳那是最好。“ “您是日后谢家家主,我敬重您,也请您尊敬我两份,谢家有事我必以命相互,谢家会亡的前提,一定是我死了。” “我的底线,李明薇和沈简,别踩着了。” 说罢,李明启手指轻轻一放,小银镯落到地上。 他又道:“对了,表姐好不容易熬出头,有心满意足的好归宿,勿多烦她让她劳神,日后我若登基,她必是无冕的长公主荣尊。” “只有她好,谢、阮、沈、还有皇家才好,她在京城起到的平衡作用,不需要我多讲,您若有事,找我同沈简商议即可。” “大伯父,侄儿言尽于此,告辞了。” *** 雪夜将至,回到营帐的李明启直接栽倒床榻,有气无力道:“夫子来了叫我,其余的都轰走。” 总算应付完了,他的好好睡一觉,睡到半夜,见着沈简还没来,李明启辗转睡不着了。 这不是沈简的作风啊,难不成被他气死了,不可能啊,表姐不是说得了高人看病,好的七七八八了。 小狼崽越想越怂又变成了狗子,李明启坐了起来。 照理说,阮今朝和沈简肯定还是要来找他说话的,他腹稿都打了许久了,一个都不来,几个意思? 听着传来的脚步声,李明启就见沈简带着风雪疾步进来。 “李明启,你个天煞的玩意儿,你惹你哥把屎盆子朝我头上扣什么!”沈简抓着折扇毫不留情揍他,“我被你哥说了三个时辰,三个时辰!” 他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李明薇叫他过去,是知道什么内情,结果劈头盖脸就被李明薇怼了一个时辰,愣是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沈简打了他几下,彻底出气,拍得一拍桌子坐到凳子上,“好玩吗?” 李明启还未说话,沈简狠狠拍桌,“你哥我不计较了,我和你表姐以前不地道几次,我就让他骂两句了,谢和泽、谢修翰、贺瑾、司南、陛下、太后,还有你母妃,你够可以的,屎盆子全朝我脑袋来。” 挨个把让他叫过去怼,他都发毒誓这事他压根不知道,没一个人信他,从下午到现在,他足足被骂了大半天。 “你可真是我的好学生啊,我要娶你表姐,你让你表姐亲戚靠山都看我不顺眼!” “你干的破事,都变成我策划的,人家都是有事弟子服其劳,到咱们两个这里,就是我成日给你收烂摊子!” “李明启,你要看我不顺眼,明个就去回了你父皇,我要在接近你半步,我出门被马车撞死!” “丧良心的东西,我是不是该夸赞你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还没把你教会,就能反过来咬死我了,我告诉你,我要是回去被你表姐打死,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李明启任凭沈简骂了他一个时辰,默默给他送茶,“夫子,您别生气,我们好好说。” “好好说?”沈简一口喝下,“对对对,你还睡了个回笼觉起来忽悠我是吧,来,我看你要讲什么!” 李明启当即否认,“我没有,我怎么敢忽悠你。” 沈简低斥,“十三,你今天到底要做什么!” 真是表姐弟,都是闷声干大事的,此前阮今朝伏击李明薇他已经很震撼了,今日李明启居然还敢准备一口咬死三个。 李明启看他,“夫子聪慧,自然知道我想做什么。” 沈简噌的起来,抬手朝他脑袋去,到底是忍住了,狠狠拍他脑子,“蠢东西,你当谋反是那么好干的事?” “是,你今日的确谋划的万无一失,让皇后将陛下弄走,明面上就和谋逆无关了,甚至你有把握,只要你动手杀了李明肃,你表姐和你哥即便再想弄死你,也只能帮你先把李明泰、李明嵇砍死。” “然后呢,你十一哥说你不对,你是不是不服?”沈简看他。 李明启点头,“他太顾全大局,局势是可以重洗的。” 沈简深吸口气,“十三,名正言顺才是最重要的,你杀光皇子,是,他们想弄死你,你要弄死他们,我不觉得有什么,可,史书日后会怎么说?” “史书会说你杀兄逼帝立储,你谢家的百年清誉荡然无存,你蕙质兰心的母妃也会被人诟病,李明薇也会被扣上助纣为虐的高帽。” “日后你登基了,那些三皇子党不敢搞死你,搞你哥还是很容易的,皇帝不是皇子,你父皇执政这些年被逼的时候还少,不说远了,他不想追封淑妃为后吗?” 李明启身侧的手捏紧。 第461章 是要我亲自进来请你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语重心长,“十三,后脑勺都是我们自己看不见的,小人是提防不住的,百密必有疏,今日的事,你做的很好。” “甚至我可以负责的说,只要我们帮你谋划得当,我有把握能把你父皇逼退位去做太上皇,让你直接登基。” 沈简把着学生的肩头,“我的夫子孔平方对我说过话,如今夫子想说给你听。” “只要是你要做的事,你下的决定,夫子都会堵上身家性命帮你。”沈简看李明启。 孔平方对他倾尽所有,是希望他能传承下去。 沈简深吸口气,“李明薇是心软,但有一点,是你必须去学的。” “社稷民生,你心中要有社稷百姓才行,李明薇虽心软,兵部多乱他依旧维持住了,为的是什么,是为大宜拼杀的将士,亏他李明薇可以吃,但前线厮杀战士不能委屈。” “而你呢,就因为被三皇子党派欺负,在大朝会被逼的下不来台,动手可以,但要有个站得住脚的出发点,今日,即便你成了,就凭着这一点,就是别人把你拉下万丈深渊钩子。” 李明启看他,“若今日夫子来办,会如何?”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会和你一样,先把陛下弄走,但除开同李明肃动手挑事,我还会朝李明薇下毒,这样场面就混乱了,陛下对李明薇有愧疚,即便知道是我们设计,也会默许我们做一切事。” 沈简觉得多说无益,“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如果你将今日之事提前告知我们,你哥会心甘情愿把毒酒喝了,你表姐甚至能堵上阮家荣耀为你一搏,侯府在京郊的兵权也能为你做靠山。” “我们都做好为你牺牲的准备,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们。” “今日的事情,我不希望在出现第二次。” 李明启点点头,见侧身的沈简,“夫子,你别生气了,都是要当新郎官的人了。” “你少给我油腔滑调,今日我若是来找你麻烦,你怕都玩起皇子款要逼着我给你下跪了吧。” 沈简靠着凳子坐下,拎茶壶续茶,伸手去执杯,却被李明启拿走。 沈简拍桌,“揍你了!”却见李明启给他跪了下来,沈简当即起身,脑子那根弦再次绷紧,“你又做什么呢?” 李明启仰头看他,“当年父皇让你当我的夫子,我心中多有不服你,觉得你不过比我大几岁,能教我什么,我欠你一个拜师礼。” 沈简目光凝固,随即笑着接过茶盏。 李明启拱手,“夫子在上,守学生三拜。” 三磕落地,李明启看他,毕恭毕敬说:“夫子如今为我利刃,他日我为沈家强盾。” 沈简把他拉起来,“我这里你算搪塞过去了,明日你表姐哪里,你自求多福吧。” 见沈简要走,李明启抓着他,“我有些朝政不懂,你教教我。” 沈简被骂的头晕脑胀,累的半死,“你朝政不懂问你哥去,问了回来顺道给我讲讲,听仔细些。” “他说这些朝会说过不给我说,还骂我笨,明日父皇要问我的,今个我惹怎么大事,明日要是被他抓住发泄的口子,我会直接被揍回京城的。” “不,父皇会直接送我去见皇爷爷。” 沈简:…… *** 天色将明,沈简原以为他是要拖着自个耗阮今朝过来做挡箭牌,后面发现他还真是问的一句比一句犀利。 “你把问我这劲头拿去问问你十一哥成不成?” 李明启不高兴,“他嫌弃我,让我去问父皇,说的都是以前朝会说过的,我两年前才开始上朝,谁像他,八岁就去金銮殿站着。” “八岁……”沈简呢喃,那这样推算,李玕璋在柔妃生下李明启当年,就让李明薇去金銮殿了,李玕璋果然是把李明薇当亲儿子的,生怕淑妃母子多想。 “明启!”阮今朝声音从外传来,“出来。” 李明启被吼的下意思扯沈简衣袖,阮今朝给他造成的阴影,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沈简使劲扯回衣袖掰开他的求救的手,拍拍他的脑袋,“去吧,夫子会给你请太医的,你若残了,夫子管你终身。” 阮今朝一嗓子起来,“李明启!是要我亲自进来请你了?” 李明启默默捡了件厚实的袄子套上,免得一会儿肉疼。 沈简才喝了半杯茶,就听着李明启嗷的一嗓子,他起身出去,就见阮今朝叹息摇头,李明启坐在地上一副吃疼。 阮今朝把他拉起来,“我昨个回去研究了下你动手的路子,还是有很多的破绽,如今我爹爹闲得慌,我让他隔一日进宫去教你打拳。” “来,咱们在走几招。”阮今朝抬手,勇叔将刀丢给了她。 阮今朝把刀递给表弟,捏捏她的肩头,“打架啊,得有血性,昨日你话太多了,记住了,打架话多必亡,以后打人别叨叨,直接朝他鼻梁去,见血了你就有气势了。” 沈简:…… 最后被打趴下的李明启坐在地上喘气,“表姐,我要同你这样厉害,得练多久。” “你多被打去鬼门关几次就厉害了。” 沈简:!!! 阮今朝走过去看沈简,顿时抱怨,“你不知道,你昨天被李明薇轰走,我就被叫过去骂了,这孙子,骂了我足足两刻钟,搞得李明启是跟着我长大似的,自己个不用心带,怪我们……” 沈简下意思问,“你没有打他吧。” 阮今朝扫他一眼,“打?我敢打他?我飘了你疯了,不过我把他帐子砸了,你去赔钱吧。” 沈简捂脸,艰难道:“你打他,我最多送点补药在被陛下骂一顿,你砸他帐子,你知道亲王仪驾的帐子多贵吗?” 阮今朝不以为然,“我砸都砸了,你现在放马后炮有什么用?赔钱去吧。” 她看休息够起来的人,抱着胳膊笑嘻嘻,“我听说这里有处道观的素斋好吃,表姐带你玩去。” 沈简阻拦,“他今日事多的很,你带他胡闹什么。” 阮今朝扫她一眼,“他事多,不就是证明你存在意义的时候到了吗?沈夫子,给咱们露一手女娲补天吧。” 她上前,低声道:“昨个明启能解释的都解释了,今日他肯定不耐烦的很,在被说怕是要说出些气死人的话,你辛苦辛苦,替他跑一圈,我带他出去散散心。” 沈简看两表姐弟,重重叹了口气,摆摆手,“早些回来。” 第462章 我离不开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到没带着李明启去道观,反倒是去最近的小镇溜了溜弯子,等着酒足饭饱,两表姐弟靠着茶楼外看雪景。 阮今朝斜靠着桌案,膝头耷着厚厚的毛皮子,檐外红梅开的正好,将她惊心动魄的美艳衬托到了极致,李明启则盘腿大大咧咧坐着,慢慢悠悠磕着瓜子。 “玩也玩了,今日回去,你夫子事情也给你撩平了,没什么要对我说的?”阮今朝拿着小银签戳着盘子的梨肉,轻轻咬了半口,望着外面的飘雪,又道:“不说也成,你是大人了,我不逼你。” 李明启望着雪地里头的小池,雪花一点点落下,微微侧目,笑着看她,“表姐送我个新年贺礼如何,就要刑部吧,对表姐而言应该动动指头的功夫。” “刑部?”阮今朝撑着下巴眼底浮现笑意,“说说为什么要?” 李明启转着茶盏失笑说:“表姐聪慧不在夫子和十一哥之下,何必来考我这愚货?” “你若是愚货,这二字就是夸人的话了。” 李明启摇头笑笑,随即说:“督察院是一直都是我观政的衙门,北镇抚司如今捏着我手,若是得个刑部,那么很多人生死我都可以决定了。” 抬起手落到屋檐下,任凭雪花落到掌心。 “督察院、刑部倒戈我了,大理寺也会见风使舵,这样来三司皆是我的掌中之物,我本有意举荐夫子去大理寺,偏偏十一哥同我对着干,把他塞去户部,应是让他去平账的。” 比起争权夺势,李明薇还是更加务实。 “若能成,那么,礼部、户部、兵部,刑部,五城兵马司我都有人了。”他看阮今朝,“至于吏部,工部,只要他们不蠢,都应该知道看谁的风向做事。” 阮今朝促狭道:“不怕你父皇忌惮你打压我?” “昨日的事情出来,父皇不忌惮我才是有鬼,不过……”李明启捏着指腹的雪,嘴角笑意更深,“父皇应会觉得是夫子策划我动手,再则,十一哥会保我,他不是最厉害的刀刃,却是眼下最恐怖的强遁。” 阮今朝认同的点头。 的确,敢给当今陛下甩脸色的也只有这位皇子了。 “父皇年岁起来了,这些年他一直气愤十一哥心软,十一哥理都难得理会他,刚好我把这缺补上了,眼下还没立储的消息流出,就说明,十一哥已经拒绝这最后的机会了。” 李明启露出骄傲的眼神,“表姐,我赢了。” 阮今朝点点头,“好,兵部,开春之前我一定给你。” 李明启饮茶,“兰家那头有反心,兰伯爷如今有手在刑部,表姐一并处置了,贺瑾还在翰林院,依着我看他,他去刑部正合适,若是不利我们的案子,他狗爪子霍霍几下,总能搅和了。” 阮今朝点点头,揶揄道:“是,十三殿下。” 李明启任凭阮今朝调侃,手覆在旁边的小火炉上,目光幽幽。 “还有,李明薇不能离京,我离不开他,不要给他任何机会出去,他没你们想的笨,他在京城无人,在外头人多的很,出去了,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若你登基,他总要离京的。” “表姐何故试探我。”李明启叹息,“夫子高看我德行两份,我内里什么狗样你不清楚?” 阮今朝撑着下巴笑,“昨个我没去找你,你是不是吓得瞌睡都没有了?” 李明启咬牙,“你就是故意的!坏得很!” “我啊,最喜欢干的就是给人头上悬刀,落不落看我心情。” 李明启瞟她一眼,“得了吧,有本事下次惹了夫子别朝我母妃宫里跑。” 阮今朝冷哼,“你夫子收拾你,也别叫表姐啊。” 李明启仰头,“诶,我寻思是不是沾点谢家血脉骨子都怂的,你看司南怂过吗,我哥怂过吗?为什么不怂,因为他们没有谢家的血脉。” 阮今朝:…… “谢家那三个金蛋,啊呸,被夫子都带偏了,那三个表哥,一个比一个怕事。” 阮今朝:“那是谨慎。” “那就是怂货,要怂怂一窝,难怪我们都是表姐弟。” 阮今朝很认真,“十三,日后你在你夫子跟前检讨自己,不要拉上不相干的人。” 说的差不多,二人回程,将人送回去,阮今朝朝着帐子去。 跟着的司南唏嘘,“看来是我小觑这个十三殿下了。” “我的眼光从来不会错。”阮今朝矗立雪中,“夺嫡开始了,穆厉最近如何?” 司南:“拟定明年开春回程,这段时间倒是没什么动作,就见了几次李明薇,本来跟着来的,结果还是不适应大宜的冬日,喘疾翻了,被陛下安置在皇家道观养着了,过几日也要上来的。” “打起架来牛哄哄,下个雪就弱柳迎风,没用玩意儿。”阮今朝话锋一转,“以后倒是有趣了,你说李明薇被十三这样一唬,会如何?” 司南抱着手,隐隐带笑,“怕是要防着点了。” 眼皮子下的狗崽子扯了链子变成狼崽子,不防着点,回头被生吞活剥吃了都不知道。 阮今朝失笑,“不,李明薇在拿捏李明启这事上,还是很有信心的。” 阮今朝慢慢悠悠走着,浮现看热闹的心,“要制服不安分的狼崽子,给他拴个狗链子是无用的,瞧着吧,过不久这小狼崽子,又要鬼哭狼嚎满地打滚了。” 论收拾李明启,李明薇是比较权威的,沈简被自个学生坑了个狠,估计李明启很长一段都不会好过了。 这次敢背着他所有搞怎么大动作,不好生收拾下,指不定还能做出更大的事情来。 “对了,回去之前,你每日早晚抽一个时辰,去替我指导指导十三的功夫,不需要教他,就同他对打就成,把他骨子里的血性给我打出来。” “你是要把他爪子磨的多锋利?” 阮今朝挑眉,“至少不能让他被李明薇打趴下了。” 李明启是不敢和李明薇玩真的,李明薇要是小家子气,把她可可爱爱的表弟打哭去了,她找谁哭去。 “还有,你去悄悄找程然驰,让他注意点陛下身边的情况。”阮今朝道:“李明薇回来照料陛下就病好了,不觉得奇怪?” 司南:“难不成是装的?” “陛下不是荒废朝政的人。”阮今朝:“若我猜的不错,是有人在给陛下下药,只是这个人很得宣政殿信任,或者身手刚刚好在李明薇伯仲间,所以放弃了,总之有蹊跷,防患于未然的好。” 司南认为多此一举,“我觉得李明薇肯定也在查。” 阮今朝摆摆手,“不,你信我,他肯定是笃定陛下在装病。” 司南哽住,“这皇家父子我真的看不懂……” 阮今朝望着白茫茫的山林。 想来日后的大宜史,会将李玕璋同李锦的感情写的很好。 “今朝,你有没有感觉,沈简和李明薇很像。” 阮今朝不解的嗯了一声。 司南直白,浓浓嫌弃,“都贼他娘的娇气。” 阮今朝噗呲笑了,“你别乱说话,当心被小佟和王恐带人打死。” 阮今朝去了沈简的帐子,就见他团成一团熟睡着。 感觉鼻尖凉凉的,沈简抬手打开,微微睁眼,见是来捣乱的阮今朝,一把将人拉倒被窝里头。 他语气懒散,“知道我今日干了多少事吗,我寻思李明薇是不是把他怎么多年,对你表弟的怨气,都发泄到我头上来了。” 主要这二人,都把李明启有问题的地方,归结到对方身上。 沈简表示我坑谁不可能坑自个学生,绝对是你李明薇从来没用心带,李明薇则表示,李明启在他眼皮子地上都是嫩掌控的,都是你这好夫子宠溺无边。 沈简好奇的感叹,“你表弟到底对他做什么了?我两辈子没见他火成那样?” “我哪里知道,反正辛苦我家世子爷了。”阮今朝靠着他,“过几日回去要去那皇家道观,听说都不对外开放的,哪里有温泉池子,你去泡泡,对身体好呢。” 沈简轻轻的嗯了一声,“乖乖的让我抱一会儿。” 第463章 你们不要过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又两日围猎进山,李玕璋照旧说了几句话,就让众人自己进去。 阮今朝换了身爽利的窄袖圆领袍,给跟着李玕璋的表弟挥手,“十三,走走,我带你打熊去!” 李玕璋看欲欲跃试的儿子,直觉心累,挥袖子,“去吧,别被熊追着回来了。” 阮今朝又看站在一起的沈简和李明薇,心情尤为的好,“沈简、襄王,要不要一起,我三个表哥也在,咱们人多好搞东西,我们可以搞两只熊!” 沈简和李明薇同时抬手,果断拒绝,“不必。” 谢宏瞻附和,“是啊,沈简走嘛,我坑都挖好了,把熊赶进去就好了。” 沈简面无表情的笑着,“你们注意安全,别和熊掉一个坑了。” 你们和熊遇到,也不知谁可怜。 谢宏美背着弓箭招呼,“襄王走啊,一道啊,你此前不是挺厉害的吗?教教我们啊!我想要个梅花鹿角,你给我打吧。” 李明薇非常排斥谢家三兄弟,甚至退后了两步,以免沾上晦气,直接说:“我作弊了,都是提前弄来的。” 谢宏美:…… 和谢家三兄弟抓熊,和喂熊有什么区别。 李玕璋看乐呵呵和谢家三兄弟说话的阮今朝,又看目光一直跟着的沈简,觉得头疼,这关系是不是太畸形了。 沈简感觉到李玕璋充满怜惜的眼神,觉得他是担忧自个身体,“陛下,我很好,无碍的。” 李玕璋默默抬起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朕活到这个岁数,很少佩服谁,沈简,你是个成大事的。” 沈简深觉话中有话,“陛下,您是在骂我?” “没有,朕是真的服气你,你……”他欲言又止,“真的能接受今朝和谢家三兄弟一起玩吗?” 沈简早就把当初贺瑾干的狗屁混账事忘得一干二净,点点头,“他们日后也是我的表哥,若我身子骨好些,下次能一起呢。” 李玕璋被他这话弄得虎躯一震,只能干笑几声。 沈简现在对李明薇兴趣非常浓厚,手肘戳了戳他,“襄王,咱们去手谈一局如何?” 李明薇异常很烦他,“不去。”天天粘着他后面,不去跟紧阮今朝,跟着他做什么!啰里吧嗦比穆厉都能嘚吧。 沈简觉得李明薇最好的一点就是,他真的不会骂人,即便是骂蠢货都是对着李明启去的,大部分时候只会用很简单,笨,笨死了来说教人。 “走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您要怕输,我让你两子。” 李明薇见他凑过来的脑袋,仰头拿手抵着他肩头,强烈表达拒绝意愿,“我不去。” 沈简非常主动,直接动手扯着李明薇朝外走,“襄王殿下,三个子,不能在多让了。” 李明薇被他一拽整个人都懵了,在他的认知中,沈简同他受到的教育是一致的,他震惊的盯着沈简,脱口:“放肆!” 沈简充耳不闻,扯着他一路走。 李明薇这脾气真的太好了,看着挺威严的,温良的吓死人,李明启要是有他一半,他睡觉都能哭醒。 李玕璋看被拽着的儿子,眨眨眼,而后轰然的一嗓子,“沈简,你敢带着襄王乱来,朕立马阉割了你!” 管你们要怎么乌糟糟的玩,敢把李明薇带坏了,他是要弄人的。 沈简摆摆手,“知道了。” 骤然有哭声响起,二人就见小十七李明瑢呜呜跑过来。 “呜呜呜,十一哥,沈叔叔,有人打我。”李明瑢哇哇大哭。 沈简和李明薇目光,下意思落到他的缺了的门牙上。 刚刚开始之前,这小子被李玕璋抱着牙还在的。 沈简把他抱起来,给他擦眼泪,“谁打的你,我摁死他去。” 李明薇蹙眉,“沈玉安,你就是这样教十三的,牙而已,又不是长不出来。” 如今李明启张口闭口的搞死弄死拖出去砍了,把李玕璋气得,差点搬着坐着的凳子给他砸过去,感情是这夫子教导的。 沈简觉得这话很有问题,“要有人把你牙揍飞了,你会不会安慰自个,反正会长出来的?十三以前一定被你养的很憋屈,你这哥哥当的独秀一支。” 李明薇不客气,嘲讽说:“也比你好,纵着妹妹私会偷情,都不知道你们谁把谁给绿了,一个笑的比一个灿烂。” 李明瑢指着缺了的门牙,给两个人哭诉,“我痛痛……” 都松了好几日,昨个李明启看他小胖手一直摇那颗小牙,还摸了棉线要给他拔了,吓得李明瑢以为自个要被勒死,哭的震天撼地。 李明薇非常嫌弃,拎着手帕给他戳了戳要出来的鼻涕,结果李明瑢被戳的一个喷嚏,两条小青龙出来,那是没有丝毫犹豫,脸一别擦在沈简肩头。 沈简:…… 阮今朝给他做的大氅啊! “舅舅,你手里的小矮子抢我糖,给我揍他!” 梨梨呼哧呼哧跑了过来,小脸气得通红。 “就是他,还骂我肥溜溜,打,我要打的他爹都认不出他!” 听着这声舅舅,李明瑢默默的伸手给李明薇,“呜呜呜呜,十一哥……” 李明薇拒绝抱满脸鼻涕眼泪的人,不,他拒绝一切会哭的东西,倒是讥讽的看沈简,“来,世子爷今个让我看看你怎么一碗水端平的。” 沈简仰头觉得遇鬼了,“梨梨,打人是不对的。” 梨梨叉腰,“舅母说了,有人欺负我就揍,不需要废话,她会给我撑着!舅舅,把他抱着,我去挖个坑,咱们把他埋了!” 沈简:…… 李明薇默默抬手给沈简比出个大拇指。 见李明薇跑路,沈简忽而扬声,“不对!刚刚今朝他们是在试探我们!” 李明薇回身,沈简眼神惊变,“今朝和谢家三兄弟最是疼惜十三,天爷,这死妮子,我就说她静悄悄不对劲,又给我玩这出。” 李明薇:??? 山林当中,沈简吩咐黄沙几个去找阮今朝,李明薇也沉眸让王恐也去。 “你病好了?”李明薇见阔步叫着人的沈简。 沈简摇头,顿做捧心姿态,咳嗽几声,“我这病啊,那叫沉疴……” 李明薇:…… 二人到处瞧着,忽而一声沈玉安传来,就见谢家三兄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齐帅帅朝他们走过来。 “站住!”李明薇当即指着三个字。 沈简手里捏着折扇,“今朝呢?” 谢宏瞻道:“赶熊去了,让我们在这里守着呢。” 谢宏美阔步过去,“你们也被陛下轰进来,那咱们去打梅花鹿吧!” 看接近的谢家三兄弟,沈简、李明薇不约而同地朝后退。 谢宏言上前,忙问,“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李明薇依旧重复他的底线,“你们不要过来。” 沈简正欲说话,却见谢宏美在憋笑,李明薇也发现谢宏言眼中隐藏的促狭笑意。 李明启在二人背后做了个嘘,示意谢家三兄弟不要声张,蹑手蹑脚朝着二人猛然扑上去,准备吓他们一个好的。 “夫子,十一哥!” 随着这急吼吼的一嗓子,沈简、李明薇身形一歪,紧跟着就是砰的一声。 三人掉到了坑里头。 沈简、李明薇:…… 李明启爬了起来,“你们两没事吧?”他朝上看坑口的三个表哥,“你们三不说这你们没挖坑吗?” 谢宏瞻说:“没挖,这真不是我们挖的,上次你父皇让我们填坑,填的我这辈子都不想挖了。” 谢宏美丢下根绳子,“快点上来,没准是今朝抓熊挖的坑。” 见着丢下的绳子,还有上面谢家三兄弟着急的目光,沈简和李明薇对视一眼,坚定的觉得,这绳子肯定要断。 “你先上去。” 整齐的声音响起。 李明启有点受宠若惊,怪不好意思的说:“那我却之不恭了啊,别说我没尊师重道,没兄友弟恭啊!” 眼看就要到坑口了,谢宏美忽而一声尖叫传来,紧跟着又是砰的声音。 “屁股,我的屁股……”李明启痛苦的坐在地上,“碎了,哥,夫子,我屁股好像碎了……” “对不住对不住!”谢宏言咳嗽着从李明薇身上爬起来,“十三,你吃铁了,怎么重成这样了?” 早有防备的沈简,一直紧贴着坑边边站着得以幸免于难,感觉上头一暗,抬头看去。 瞬间,表情彻底凝固。 一个熊脑袋挤了进来。 第464章 瞬间倒地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们真是好样的!” 李玕璋看跪着地上六个人,目光直接锁定在沈简脸上,后槽牙都彻底咬紧,“又有你,又有你这兔崽子玩意,为什么次次都有你,你个扫把星转世的倒霉玩意儿!” 沈简指着自个面门,顿觉得冤屈无比,“陛下,把臣弄进坑的是您的儿子。” “你不去,他能把你弄进坑?”李玕璋活像掐死沈简。 他掌心朝着李明薇抬抬,示意他不必跪着了,目光又落到弓着身狗崽子似趴着的李明启身上,着实想踹他,“十三,你要预备放个大屁把你大表哥熏死吗?” 原本跪在觉得没什么的谢宏言,默默朝着旁边移动了两份。 李明启仰头看父皇,痛苦极了,“我屁|股疼,我要看太医。”他回头看谢家三兄弟,愤愤说:“你们居然把绳子松了,你们是人吗?患难见真情啊!” 谢宏瞻咳嗽一声,“不是我放的,是宏美抓着我就跑了,十三,我对你是最讲义气的。” 谢宏言当即插话,盯着谢宏美,“都是哥哥,你就抓着他跑命是吧?下次你娘揍你,别指望我帮你求情。” 谢宏美哎唷一声,辩解道:“大哥,你讲理啊,那节骨眼,我能拉倒谁就拉谁了,坑里头那么多人呢,你瘦不拉几的熊肯定嫌你磕牙。” “你们三个衰神。”沈简气得不成,“就想把我埋坑里去是不是?年年都想埋了我!” 谢宏瞻哈了一声,“你记仇做什么,多少年的事儿,咱们马上就是亲戚了,那种不地道事儿,我们三个干不出来,我们是有道德底线的。” 李玕璋看先吵起来的几个人,只觉得脑瓜子疼,不是御林军刚刚路过,听着里面鬼吼鬼叫的声音,这几个全部喂熊。 一个个的抓个兔子都费劲,还抓熊,生在地上想上天。 “都给朕闭嘴!”李玕璋低吼。 李芳走了进来,“陛下。” 李玕璋望着他,“有事说事,吞吞|吐吐做什么?” 李芳拱手,“阮大姑娘抓了两只熊。” 李玕璋哟了一声,又看几个糟心玩意儿,“一群男子,连个姑娘都不如!” 见李玕璋带着李明薇走了,沈简顿时道:“今朝让你们去做什么了?” 四个人异口同声,“抓熊啊。” 沈简抬手给李明启屁|股拍上去,“尊师重道,你就是这样尊师重道的?” 李明启痛的下意思超前爬了两步,气急败坏,“你干什么,真的很疼啊,抓熊啊,真的是抓熊啊,表姐说要给我做熊掌吃!” 沈简抬手打他屁|股,“你说孙子骗。” 李明启超前爬不许他雪上加霜,“那个死全家的骗你!” 谢宏言掸了掸衣摆起身,“你是被今朝搞出什么魔障了?三殿下、六殿下被十三打得下不来床,九殿下能成什么事。” 沈简深受荼毒,“你表妹一年做几件人事,我一只手都能给你数出来。” 谢宏美怼他,“就你做人事!” 谢宏瞻翻白眼,“自己没本事做的我家表妹那么好,就酸言酸语,丢不丢人?” 谢宏言比较务实,“放心,我会把你刚刚的话,原封不动告诉表妹的。” 沈简:…… 一场围猎倒是让阮今朝声名大噪,被恩赐了许多物件,见天跑到林子去疯,沈简见她高兴,便随着她去闹。 佟文总算忙的七七八八,抱着手里的东西去找沈简要表扬,就见沈杳出现在她跟前。 看沈杳瘪嘴,佟文忙上去,“谁欺负你了吗二姑娘?” 沈杳跺脚,佟文不明所以,“世子爷骂你了吗?那你去给夫人告状吧,我打不过她。” 边上的摘月道:“是贺大少爷……”她顿了顿,“说是和有些姑娘拉拉扯扯的。” 佟文哈了一声,当即小脸板着,将手里的东西丢给摘月,到处扫了眼,摸了根颇有分量的烧火棍凌空甩了甩。 “二姑娘,走,咱们瞧瞧去,他要敢,天灵盖我给他打个粉碎!” 沈杳大为感动,“小佟,你最好了!” 二人寻去贺瑾帐子附近,就见贺瑾正同东雀说说笑笑,贺瑾非要东雀跟着,司南也异常大方,表示能傻都一堆去也少见。 二人悄悄观望着,忽而就见个姑娘款款走了过去。 沈杳气得咬牙,佟文捏紧手里的能砸死的人闷棍,“稳住,别慌,拿人拿脏,我们打人要打的天经地义,让贺家无话可说。” 贺瑾和东雀正说着沈简被李玕璋罚俸一年的事。 贺瑾笑的不成,“他太惨了,十三做错的事全部他背黑锅。” 天知道李明启敢搞个堪比谋逆的事出来,这事是他那傻狗性子能安排的吗,即便他认了,李玕璋也会觉得是给沈简顶包。 东雀也啧啧:“太惨了太惨了,昨个沈简替李十三送罚抄的书过去,结果里头画了个王八写了个父皇,据说陛下差点把沈简掐死,说他误人子弟。” 贺瑾笑的肚子疼,眼泪水都要飙出来,“对,还有十七殿下的门牙,沈简太造孽了。” 李明瑢话说不清楚,告状倒是积极的不行,咿呀咿呀开口就是沈叔叔要和她外甥女把我埋了,牙牙也没弄没有了,气得李玕璋活想把沈简的牙掰了。 东雀:“你这算个屁,昨个谢家三个蛋看十三可怜,带着十三摸出去玩,回来刚刚遇到襄王陪着陛下遛弯子,结果你大舅哥正巧路过,啥都不知道,还嘻嘻哈哈打招呼,直接被陛下拧着耳朵爆骂了一顿,啧啧啧……” 贺瑾幸灾乐祸,“人啊,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贺大少爷。” 乐呵的两个人,听着这柔柔弱弱的声音,笑意顿消去大半,东雀诶了一声,“你二婚都怎么受欢迎吗?不都对外说了,你和沈杳明年要下聘的吗?” 贺瑾看堵路的人,嘀咕,“怎么又是她啊……” 东雀不耐烦,“我就说抓了丢山里去,你非说要我别那么粗暴,换成司南一耳巴子牙都给她碎干净。” 那姑娘走了过来,忽而脚底一划,诶了一声。 贺瑾那是吓得直接后退,生怕被讹上。 姑娘跌倒在地。 东雀看贺瑾,“知道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吗?” 贺瑾看他,那句你别乱来都没说出来,肩头就被他勾着,“就当没看见,直接走。” 东雀小声,“或者直接从她身上采过去。” 贺瑾抬手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东雀到底敏锐些,顿时发现躲在的人,带着贺瑾大步过去,“杳妹妹,小佟,你们两个做什么呢?” 沈杳和佟文笑的尴尬。 贺瑾走过去就见佟文手里的烧火棍,“你要做什么?等等,你不会是来打我的吧?”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佟文掂了下烧火棍,“我和二姑娘比谁扔的远呢,我,我扔给你看看啊。” 贺瑾不信:“是吗?” 佟文狂点头,“我从不骗人的,我给你露一手啊。” 说着,佟文铆足气力把烧火棍当空送了出去。 与此同时另一头,被三请四催的穆厉也来了,他极其讨厌大宜的满天飞雪的冬日。 李玕璋非说请他来吃熊肉宴,那熊也是悲催的,正冬眠被抓来吃了,也不知那个丧良心的玩意儿抓的。 听着后面有人叫他,回身就见谢家三兄弟朝他走过来。 穆厉那是没有一点犹豫扭头就要走。 结果直接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直砸上脑门,瞬间倒地。 看轰然倒地的穆厉,金狼傻得眼珠子都下来了。 “太子爷,太子爷?” 穆厉见过来的三个熟悉脑袋,艰难的抬手,“你们,离我远一点……” 谢宏美握住穆厉的手,极其讲义气,“穆太子你别怕啊,我们和你同在。” 谢宏瞻捂嘴惊恐的看谢宏言,“大哥,完犊子,他脑袋肿了怎么大个包,陛下不会找我们麻烦吧。” 谢宏言看金狼,很认真,“你看到了的,和我们三个没有关系,我们就是路过的。” 金狼都不知发生了什么,扑到穆厉身上狂摇,“太子爷,太子爷!你不能有事啊,娘娘会弄死我们的!” 他看谢宏言,“大公子,大公子,你不能不管我们太子爷啊,你得讲良心啊。” 谢宏言被两个弟弟拽着摇,脑子一阵嗡嗡。 谢宏瞻想拽着大哥溜之大吉,谢宏美想拽着大哥救人。 谢宏瞻瞠目,扯着谢宏言一顿猛烈摇晃,“天爷,大哥,他脑门青了!完了完了,祖父要打死我们了,他还有没有气啊?” “大哥,我们是不是摊上事了,刚刚我为什么要叫他,你快戳戳,看他天灵盖是不是稀碎了!”谢宏美惊恐抱头,“金狼,你刚刚不会把你主子脑花摇散了吧,这救活了也傻子一个啊!” 谢宏言:…… 穆厉被飞来横祸砸的晕的消息,顷刻飞到李玕璋耳中。 李玕璋气得撕了好些折子,忙急火火带人去探视,才出帐子,就见乐呵呵的沈简路过。 沈简手里摸着个盒子,是太后哪里弄的珊瑚玔,预备拿去送给阮今朝的,察觉到有目光过来,他抬眸就见李玕璋正盯着他,拱手含笑:“陛下。” 李玕璋看着沈简笑的灿烂,几乎怒的想杀人,左右看看,就见李明瑢昨个堆的雪人,抱起雪人脑袋砸到沈简脸上。 “是不是你干的,次次都有你,次次都有你,你扫把星转世晦气你沈家去!朕迟早阉了你!” 沈简被砸的脑子一凉,使劲抖了抖,拿手将脸上的雪弄开,望着大步流星离开的李玕璋,看旁边的黄沙,不可思议,“我是招谁惹谁了……” 李明启那杯拜师茶就不该喝,一喝完他就天天被李玕璋追着打。 黄沙被沈简瞪的后退,“您不能让我去和陛下打啊,这是造反,这是谋逆,要诛九族的。” 沈简抹掉脸上的雪,“去查发生什么了!是不是十三又搞出什么天崩地裂的事了!这小兔崽子!” 黄沙:“十三殿下今日在襄王帐子呢,有襄王拘着,他敢做什么。” 沈简:…… “那你还站在做什么,去查,我倒是要看看,是那个孙子让我背了黑锅!” 晚间,谢宏言替祖父跑腿去找李明启,李明薇被李明启气得正头疼,指着内间,“他在里面,快把他给我拎走。” 谢宏言走进去,“十三,祖父让你过去说说话。” 李明启正在搞李明薇的东西,闻言就道:“嘿嘿,十一哥说随便我选一样,你识货,来给我瞧瞧那个最贵。” 谢宏言好笑,就见李明启抓着两个玉佩在他眼前晃悠,“你觉得这个紫玉貔貅贵点,还是这个翡翠玉牌贵点?” 李明启觉得不够好,将两个玉佩一丢,继续在盒子里头疯抛。 谢宏言抬手将那枚紫玉貔貅拿着手中细细观摩,嘴角慢慢露出冷笑。 李明启摸出个盒子,“诶,这几块红宝石不错诶,我拿去送给表姐吧,够给她打副头面了!” 见谢宏言拿着的玉貔貅,“你想要这个吗,我改日来给你摸,走了走了,外祖父等急眼要骂人的。” 谢宏言指腹摸过貔貅,随意放下,笑着说:“有点眼熟,所以看看,走吧。” 等着人走了,李明薇看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内间,顿觉得一阵头疼。 忽而目光落到桌案上的紫玉貔貅上。 这狗崽子怎么把这物件翻出来了,谢宏言八成是看到了。 他扬声,“王恐,去穆厉……罢了,没事。” 随即,李明薇摆摆手,还是给穆厉找点事的好,不然他太闲了搞出点热闹,大家都热闹了。 第465章 薄情寡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脑门被砸个好的穆厉靠在床头,含恨咬牙,“谁干的查出来了没有?” 金狼给他淤青到乌紫的脑门上药,裹上纱布,内心为造孽的叹息,说道:“没查到,光凭个烧火棍不好找。” 穆厉气得头疼,“那棍子是长了翅膀凭空非我脑门来的?” 金狼也觉得主子鬼霉,“原本我们以为是阮今朝的鹰隼干的,结果那鹰隼被狗咬秃毛了,这次没跟着来,您现在还是安心养着吧。” 穆厉气得半死,觉得哪里都不畅快,特别是那丧良心的谢宏言,昨个到雪地也不见扶他一扶。 等着李玕璋过来,还使劲把他掐醒,他晕的迷迷糊糊,直接朝他脑门狠狠按,把他活生生疼醒,非要他附和说一句同他们三个路过谢家人无关。 真他娘的丧尽天良。 外面侍卫通传谢宏言来了,穆厉轻气得说不见,金狼倒是识趣的退出去。 谢宏言穿着身白色的广袖长袍,抬手撩开竹帘走了进来。 “大冬日的你摸个扇子做什么?若是嫌我这里闷热,脱了便是。” 谢宏言不理会他话里的浪荡,淡淡说:“沈简送的,到底要拿出来晃晃,彰显喜欢。” “我见你倒是很喜欢沈简,小小个下聘都能把你惊动的人礼回京。” “名冠京城傲雪贵世子成了我妹夫,我自是满意,当然要回来。” “我看你不是满意,是庆幸,否则接盘的就是你了,是不是很想给沈简哐哐磕几个脑袋?” 即便阮今朝有法子从贺家全身而退,李玕璋也决计不会放阮今朝回去,这种时候要平衡局势,大家面子都过得去,还要阮今朝顺遂安乐,最好的法子,就是亲上亲,指婚给谢氏外租。 谢宏言,就是谢家给阮今朝准备的退路罢了,否则也不会让他千里迢迢去边塞几次,摆明了就是先相看几次。 就谢宏言傻不拉几以为是出去长见识顺带走亲戚,结果自个才是被送去看的。 扇柄落到掌心,谢宏言眼底浮笑,“你又知道了,啃着李家皇室的瓜,眼睛倒是放到我谢家宅邸来了。” 待他走进,穆厉目光落到到手中折扇上,哂笑,“我看是你土匪转世的三弟去人手里抢的。” 他伸手拿了过来,用的上等白玉做骨,倒是颇迎合谢宏言周身的清雅姿态。 扇面画的几根竹子,见来夺的手,穆厉手臂微抬,不许他拿,似笑非笑,“听闻谢大公子俊美无双,曾经还被当朝四公主痴缠过,后还去外头躲了半年。” 他靠着软枕,撑着脑袋看落坐在跟前的人。 听着揶揄之言,谢宏言瞟他一眼,随即垂眸弄着衣摆的褶皱,“穆太子日理万机,还有空闲去查我的往事,真是不胜荣胜。” 穆厉注视着谢宏言,“我要近身的人,底子自然要摸透彻些。” 不摸不知道,一摸魂都掉,如今这幅温润如玉气质随和,完全是被谢家千锤万凿亦或逼迫强压而成。 年少时靠着相貌名动京华,对,是皮相,不是谢家嫡长孙的名号高帽,什么万花不及谢郎眼尾笑,潘安转世化谢郎,一言蔽之,那就是勾人心魄撩人心痒的美,没有不知的风月,没有谈不妥的交情。 连着被赐婚的四公主,不过是同他河边泛舟偶遇说话,就被撩拨得抗旨拒婚,惹得李玕璋大骂谢修翰,才有了谢宏言回老家读书的事出来。 至于是读书,还是给他拆骨换肉洗髓,那就不得而知了,唯一能查到的,就是他的母亲探视他回来后重病在床,哀嚎跪求谢修翰接谢宏言回来…… 总之谢宏言再次回来,便是人人称颂的谢家嫡长孙了。 什么风月事,花间酒,长街纵马,都与他毫无干系,他是言行举止最正统的京城贵公子,什么离经叛道的事,都没有他丝毫身影。 还有四公主府邸那些个面首,细细看,不是这个气质随谢宏言,就是五官一处神似,还有两三个妖气魅气重的厉害,好好的拼凑一番,大抵是能知道,眼前这人,曾经是多惊人心魄的花中妖孽。 如今的谢宏言是真的人间上品,清流书香浸泡出来的极佳气质,琴棋书画诗酒茶信手拈来。 实际上呢,真正的他是什么样,他或许自个都不记得了。 谢家想捧个人间仙,结果沈简一出门,压得谢宏言一点名声都没有了。 谢宏言觉得目光太热,“瞧我做什么?” 穆厉摇摇头,故作叹息,“来时父皇就告诫我,说你们大宜京城就没几个省油的灯,要么数狗傍地走,这只更比那只狗。” “要么八方都是坑,进去就活埋,白日人面兽心,佛面蛇意,入了夜就是兽面鬼心肠,阎王爷看了都要跑。” 穆厉目光锁定在谢宏言脸上,“这不是,还真被我撞着个最厉害的,素日瞧着万事和为贵,典型的和事佬怕事鬼。” “结果呢,借刀杀人玩的悄无声息。”他手里扇柄轻轻一转,落到跟前美人的下巴轻轻一挑,“大公子算计我替你灭了许家,不打算好好谢谢我?” 今日谢宏言并未带发冠,心口耷拉的乌发落到膝头,端的俊美无双,他微微抬起下巴,指尖推开折扇,只是笑,“太子殿下这话我听不懂。” “听不懂?这世上还有你听不懂的话?玩不了的手段?算计不了的人?我看沈简那自诩算无遗漏在你跟前,都是个要自行惭愧的小喽啰,真不愧是谢家耗尽心血的杰作,要么不露锋芒,要么一个别活。” 后面他细细想了想,谢宏言就是吃定了他会心甘情愿做他的刀,帮他平的干干净净,最后还会一副,我又没求你,与我何干的模样,撇的一干二净。 李玕璋不敢动他,李明薇即便察觉也难得管,甚至还会替他周全干净,只要他没去碰他那傻狗弟弟,这人就是天破洞了,也是慢慢悠悠走过去,拿着针线不疾不徐的悠哉悠哉的缝。 穆厉指尖转了两下扇子,缓缓笑起来,“大公子看着胆小怕事,比谁都薄情寡义。” “薄情寡义?”谢宏言着实笑了,“成啊,既受了穆太子这句话,日后有机会定然做做。” 穆厉冷哼,“狠心东西,你老家是个什么福泽通天,次次回来焕然一新?” “焕然一新?”谢宏言眼底涌动了些看不清的情绪,随即目光超前,唇角弯了两份,“是啊,那是个极好地方,没点本事还去不了。” 见谢宏言脸上顷刻苍白,穆厉风轻云淡的说,“受欺负了,求求哥哥,哥哥给你平了那烂地方去。” “哥哥?”谢宏言露出看不起的笑,“穆三郎,你我谁叫谁哥哥,心里有点数。” 穆厉挑眉,话头转开,“回京不知来见见我这大恩人,被你们霉的差点脑袋开花,我见你也不是来看我的,是来兴师问罪了?” “兴师问罪怎么敢。”谢宏言抬手,掌心赫然是那枚他送的玉佩,“我是来物归原主的。” “物归原主?”穆厉手覆上拿玉佩,将谢宏言的手包裹住,“还说不是薄情寡义,出去半年,原以为你是回来,同这故人好好叙叙旧情,却是想同我一刀两断的?薄情,当真是薄情。” 谢宏言目光冷淡,“故人?你还真会给自个找位置。”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真是不要脸。 第466章 宏门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玩着手里的折扇,“宏言,你们大宜重文就是这点不好,话里话猜的我想杀人。” 感觉落到脸颊的手背,谢宏言抬手轻轻推开,反唇相讥,“你程国重武,所以万事都不讲理?” 穆厉眼底笑意更深,“谢大公子,我若对你不讲理,你现在就不是坐着同我说话了。” 谢宏言冷意,“青天白日的,说话注意些体统,别同那街边地痞满嘴找打。” “偏不。”穆厉靠着软枕,捏着白玉骨折扇杵着软塌转圈玩,“你动我试试?你动我,我可要动回来的,把你动哭了,别说我粗鲁,你哭死我都继续动。” 谢宏言将玉佩一丢,抬手夺扇。 穆厉手里扇柄一松,顺势握住谢宏言送来手腕,轻轻一拉。 谢宏言料不到他如此无赖,也不将就他,另外一只手朝他受伤的额头用力按去。 穆厉被压的吃疼,俊脸深拧,骂了句娘,“谢宏言!真当我不敢收拾你了!” 差点栽去软榻的谢宏言已经彻底起身,夺回折扇抖了抖衣襟,见他吃疼的都要眼底冒泪,眼底发自内心带了些幸灾乐祸。 他语气柔和极了,“我都说了,青天白日的注意些,我恼了是要动手的。” 穆厉见他扇头撩开竹帘走的果决,也不玩笑,冷声叫住,“谢瓷兰,话说完再走,我不当冤死的鬼,你也别弄出稀里糊涂的案。” 瓷兰,谢宏言的表字。 谢宏言侧眸,也是直接,“穆太子是很喜欢送人玉佩?若喜欢送,那就一视同仁的送,别太厚此薄彼了。” 穆厉蹭的上前把他抓着,“那个活腻的造谣我?” 谢宏言看他,“你那枚紫玉貔貅呢?你不是说那是你们程国皇子身份的象征吗?” 穆厉想想,几乎下意识接话,“我给李明薇了……”说完他就反应了过来,语气好了许多,“里面有些缘故,你不知道最好,我与他是公,与你是私。” “你和李明薇做什么同我无关。” 穆厉拽着谢宏言胳膊,朝外扬声,“金狼,去找襄王,说我放在他那里的旧物物归原主。” 谢宏言费劲没扯回胳膊,顿时恼怒,“穆厉!” 穆厉话音一转,“最近阮今朝静悄悄的,你不好奇他在做什么?” 谢宏言看他,“你只身一人,最好别以卵击石,好之为之,别风调雨顺两年,最后两三个月尸骨无存。” 穆厉走回去坐在软榻上,“她这两日在玩火|药,大雪厚盖的山,加这火药,你说她要做什么?” 谢宏言侧眸,“你觉得我还会信你?” “那你扪心自问,我骗过你吗?你把我卖的那么惨,我那是一根头发丝都没舍得碰你,搞人也把你护的妥妥帖帖,我那悲催的小七弟也不知被那魔鬼表妹如何了,疯疯癫癫了两三个月才正常。” 穆厉歪着身子,“你大抵也想清楚了些事情,否则不会主动走到我跟前来。” “你能不能要点脸。” “听不听?”说着,穆厉拍拍软榻,“要听就过来,我反正无所谓的,反正你表妹做什么,同我程国丝毫不相干。” 僵持片刻,谢宏言还是走了上去,“说。” “说什么?”穆厉两手撑着身后,仰头看他,“怎么办,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了,过时不候。” 谢宏言附身对上他的眼,切齿,“那成,你若又要说了,我也过时不候了。” 穆厉长臂一勾将人扯到怀中翻身压住,发泄似的狠掐他的腰,“瓷兰,你真是万红丛中过,片叶片花不沾身的。” 这个谢宏言一直都知道他对存有欲意,从一开始他就是顺其自然,再到后面坐怀不乱,最后招呼不打抽身就走。 “片叶片花不沾身,是京城男子都会的本事,莺莺燕燕助兴而已,否则我怎会是能比肩沈简的贵公子呢?” 穆厉低笑,“观俊望沈,喜美看谢。”他凑近两份,“谢瓷兰,这半年在外可好?” “我好不好你不知?”谢宏言见他凑近的唇,一指压住,“我不过同那些公子姑娘喝过几次茶,谈过几句话,你就把人家安排的明明白白。” “喝茶?大晚上喝茶,不是我心细,李明薇的老路你也要去走走,还有那几个公子哥,人家又不入仕,同你山路十八弯才算得亲戚,你当人家看上你那里了和你玩?”他说着拍拍谢宏言的腰,“不谢我,反说我?” 谢宏言轻声,“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穆厉拿掉他的手,轻触唇|瓣,待小渴半解,才微微起身,声音微带喑哑,“谢瓷兰,你衣裳还穿的好好的,就是区别了。” 谢宏言抿唇,“可是把你了不得了。” “对,谢大公子可是了不得了。” 穆厉对上那双浮笑的眼,如同撕咬的冲上薄唇,掌住后脑附身之下,如同浪潮拍岸毫无间隙,一浪更比一浪强势凶猛不得停歇。 “谢瓷兰,跟我吧,我找陛下要你,谢家我来搞定,我想要你,我陪你看完京郊的杏花就归程,程国的枫叶很美,我们回去正能赶上。” “我你怕是要不起。”谢宏言望着他要把自己撕碎的眼眸,“把我逼急了,让你一辈子留在大宜做质子也容易。” 穆厉笑意更大,“成,那我们试试鹿死谁手?” 谢宏言转眸轻笑,“你怕是试不起。” “赌注是你,试试无妨。” 外面金狼声音传来,“殿下,襄王说东西弄坏了,尸体也没有了。” 穆厉说了个知道了,适才的玩笑神情当然不见,“谢瓷兰,都是聪明人,就不说暗话,既借着这东西回来了,说个底吧。” “我觉得我以前错了,不应该问你要做什么。”谢宏言指腹划过他的唇,“我应该问你不会做什么。” 穆厉抓着他的手腕,“看来今日这是‘宏门言’了?” 谢宏言坐起身,并不反驳他的话,“你会杀今朝吗?” “你怎么就觉得我不会骗你?” “你敢骗我吗?”谢宏言看他,不紧不慢的说,“骗我的人,一种是我随他骗难得计较,如我两个弟弟还有十三,一种是骗我不得好死的,穆太子要不要试试?” 穆厉啧啧两声,“真吓人,我真害怕。” 第467章 说正事,离得太近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见谢宏言打来的冷厉眼神,玩笑收了两份,顿了顿,“瓷兰,人都是相互的,她不动我,我不动她,干太子这行当,对人的杀意气息是很灵敏的。” 谢宏言直视他,拽着他的衣领,“穆三,所以,你要吞我大宜疆域?” 穆厉笑意更大,翻了个身,让谢宏言坐在身上,长臂随意环着他的腰。 “真是‘宏门言’了?这事在你们大宜,而非我程国,送到嘴边的肉,你吃不吃?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七郡挨着西北区域,收回来是你大宜的,还是北地阮家的?” 谢宏言眸光闪动,两年接触,他自然晓得穆厉的太子位,绝对不是靠着她母妃的宠爱美色得来,他的确是有储君才干的。 穆厉继续,“至于阮贤,他死不死我不知道,反正他肯定活不过我,雄狮迟暮垂朽,这便是你大宜重文轻武的恶果。” “我程国崇武也有文心,这些年你们大宜过去定居的百姓不算少数,我皆一视同仁,无论从商从政皆可。” 谢宏言道:“可得婚嫁在你程,从政官不能高过五品。” “他好生做官,他的孙子踏入内阁也是机会极大,此口谕是我颁下,大宜人在程国从政三代才可破五品,历经祖父、父亲、孙子,足够在程国立足,仕途也会顺坦,底子才能彻底洗干净。” “你觉得不可理喻是不是?是不是想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这条口谕,你们的襄王可是找我取经了许久的,广纳人才,才是国之本。” 说着,他嗤笑的望跟前的人,“光靠你们这样的氏族,多少年才能再出个沈简,多少心血才能才逼出个谢宏言?” “而我程国,只要你有本事,我就能让你成沈简,让你成下一个阮贤,国门四开坐等八方能人志士,贤者我躬身请之,能者我斟酒以待。” “你大宜能压我程国一头,无非是因八十年前程国那场重文儒腐惹得祸端,那种不战而降,割地赔钱赔公主的事,乃我程国永世之耻,如今我程国君主,守国门死社稷不和亲不赔地。” “你我两国结结实实来一仗,谁输输赢不一定,你当我为何要哗众取宠同司南阮今朝来一手?我就是要看看,你们吹得那么厉害的阮贤子女,下代江山,到底有多厉害,连我一只手都撩不翻,提枪上马,输赢不可知。” 穆厉指尖绕着谢宏言的发端,轻轻声,“阮今朝和司南是拼杀出来的血腥,是很厉害,至于我,你若知道我怎么走到今日的,恐怕要吓得睡不着觉的……” “你们大宜了,端着大国风范,我程国子民来这里处处守着挤压,全当细作眼线,我这两年在这里都是这样,不在的时候,我都不敢去想。” “宜程联姻不可能,我程国的公主哪怕玩面首,都绝不和亲远嫁,你们猜的很对,我是很想扶李明薇上位,偏偏你们会玩,把他玩的见天想跑路。” “我不信李明启,李明启八成也想摁死我,说句你不爱听的,你这表弟稍不注意就是个暴君潜质,我惹不起赌不起。” “你骂谁暴君?”谢宏言维护表弟,掐他手背,“不会说话就闭嘴。” 穆厉呲了一声,“我说的假不假你等着瞧便是,李玕璋驾崩,李星弦若心甘情愿违背祖制留在京城,或许还能摁住李明启两份,他若走了,沈简是压不住他的。” 谢宏言冷意连连,“你就知道了?” 穆厉拍拍他的颊,“沈简怕阮今朝,就这点,他就不可能压得住李明启,他只可做你表弟手中的利刃,且,李星弦现在心甘情愿教他了,说明什么,他早就再做离开的打算了?” 谢宏言垂眸深思,穆厉指腹拂过他的眼角,“李星弦走不走,你们谢家也会把他丢出去,所以啊,他还不如自个识趣点,没准还能顺个好封地走。” 穆厉看他,“谢瓷兰,你真觉得你们大宜打回来的疆域,都是你们的吗?要不要赌一夜,我走之前,你们大宜总会送我些的。” 谢宏言拧眉,“你程国都是血性男儿,我大宜的将士也不是吃素的。”见他凑过来,谢宏言抵住他,“说正事,离得太近了。” “对。”穆厉笑了,一语双关,“你也知道离得太近了。” 谢宏言坐在他膝头侧眸想事,穆厉环着他摇了摇,将他视线折腾回来,“谢宏言,我总觉得你半年不见从头到脚都变了,比以前那端着的君子做派好许多了。” “瓷兰,你以前是什么样的,给我看看。” 谢宏言抽身下去,眼底都淬着寒气,自嘲,“瓷兰,瓷做的兰,不过一层好釉面好火候锻了出来,我不过烂泥硬扶墙,我以前什么样……”他嗤笑,“地上的脏泥巴。” 转身而走,指尖被拉住,“你若是脏泥巴,我便是那阴沟的恶臭的淤泥,不过是锦衣华服堆凑成人样,你我都是披着人皮的鬼。” “程国有个人间酆都澹州,我是从那处踩着尸山爬过肉泥重见天日的,所以我母妃给我取了表字澹睨,澹州泥里爬出来蛆,你呢,南直隶那地方恐比酆都恐怖吧,脏泥巴能变成瓷兰——” “闭嘴!”谢宏言肩头剧烈一颤,瞬间捏紧指尖,“想活着回你的程,就别太好奇我的事。” 看人离开,穆厉捡起落到地毯的折扇,指尖弹了下扇面。 穆厉叫了金狼进来,兴师问罪,“李星弦是存心看我热闹?你去问问他,是不是需要我给他搞个震天撼地的热闹来。” 金狼道:“没有,襄王应猜到您回去要,顺手就给卑职了,是十三殿下,把那玉佩抢了,一掰为二丢火盆里了……” 穆厉蹭的做起来,瞳孔燃起火苗,“李明启是不是有病!” 金狼分析,“跟着沈简久了,多多少少沾点吧。” 穆厉看他一本正经的回话,骂他,“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他顿了顿,问,“李星弦有没有说谢宏言怎么看到的?他是不是故意的?” 金狼想想,“襄王说,是十三殿下自个刨出来的玩的。” 他肺腑进言,“太子爷,襄王看着成日想弄死这弟弟,结果呢,气得去把沈简、阮今朝叫过去骂都没动那弟弟丝毫的,太子爷,咱们忍一手吧,娘娘不是常常说,贱人天劈吗?” “你给我滚,我最大的败笔就是不该带你来,打架没一个打的赢得!” 金狼辩解,“不是打不赢,是他们不讲武德,您打不过阮今朝吗?还不是被她当街偷袭一拳头闷在地上,娘娘要是瞧着您那样被揍了,估计能笑一年。” 穆厉扶额,“闭嘴吧。”他想了想,“去李星弦哪里走一趟,说我晚上去找他商量个事。” 金狼点点头,“娘娘说让您先把七殿下送回去。” 穆厉提着弟弟就头疼,简直不知阮今朝对他做了什么人畜不如的事,问又不说,见天不出府胆子回两岁,他要出去死活跟着,这次出来不是他一巴掌拍晕了,非死皮赖脸跟着来。 “送,怎么送?砍成块?对,砍碎了送回去,去办吧,让母妃慢慢拼。” 金狼:…… 所有做哥哥的都是这样,一个比一个嘴上狠吗? 第468章 这不就是沈简的手笔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这次郊外冬猎就半个月,今夜的晚宴后明日就启程回京,阮今朝猎的熊也在今夜端上桌子。 李玕璋一反常态早早就到,和旁边的太后乐呵呵说,“让他哥收拾他去,朕再同他说几句,母后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反正现在说李明启一句,那兔崽子有十句等着他,牙尖嘴利欠锤欠打,还敢拍桌子和他叫板与他鬼吼,和沈简究竟学了什么,他都不敢去想了。 太后笑笑,他虽不是李玕璋的亲娘,到底是嫡母,也抚育了几年,虽从不涉前朝后宫,但多多少少清楚这个皇帝儿子,对淑妃李锦是有几分真感情。 淑妃没少在后宫惹是生非,最厉害的一次把齐皇后气得嗷嗷大哭,闹到她跟前来,六宫有品阶的妃嫔都跪在她宫外要她严惩李锦。 她不敢贸贸然处理,一个宫婢直接封嫔,足以见得李玕璋对她喜欢,若动用太后威严处置,恐伤及母子情分。 结果呢,派人去请李玕璋,李玕璋不仅自己来了,还把小李明薇抱着来了。 李明薇咿咿呀呀学说话的时候,他也挺喜欢的,虽也有几个孙子孙女,可小李明薇漂亮啊,漂亮的东西人人都爱,漂亮的娃娃更是人人喜欢。 天不长眼,李家皇朝八辈子没积德,好好个小皇子,被李锦带的开口你大爷,闭口滚蛋,生气砸东西,饭桌上不给糕点吃就敢反手扔勺子,徒手薅菜朝着人脸上砸,脾气坏的气死人,她想抱抱他,还敢扯她步摇。 李玕璋默默看了几次,没敢开腔,后面就阴缩缩抱到宣政殿去养了,天亮去接抱来给他请个安,晚上还回淑妃宫睡觉,重复到了李明薇能自个去。 李玕璋带着小李明薇来,就给小李明薇手里塞杯茶,让他去给齐皇后赔罪。李明薇那时候也才三四岁,懂个屁,结果开口就是,“皇后娘娘不给本皇子面子吗?” 齐皇后当时也年轻气盛,本就没有孩子傍身,和淑妃掐的就差死一个了,小李明薇追着就是一句,“母后是不喜欢儿臣吗?是要儿臣给您下跪磕头吗?” 一句嫡母称呼,直逼得齐皇后咬牙吞屈,这些话不是李玕璋教的,她去跳河。 李明薇身带祥瑞降生,谁敢把他弄出个一二,他是无欲无求无所谓,为什么,因此李玕璋就什么都没缺过他,即便他不争,是他的李玕璋也永远给他留着。 怎么些年,看着李明启是被溺爱的皇子,实际上呢,拔尖难得的奇珍异宝,都是给的李明薇,一个给数量,一个给品质。 此前李玕璋会病大抵是痛心李锦骤然离世,又被逼的不能追封皇后下葬,不追皇后就不能在他死后同穴,心中郁结。 又加上李明薇叛逆起来,大有不认他这老子的架势,更是心力憔悴,李明启孝顺是孝顺,又是个气人不知的,李玕璋病情反复,他功劳极大。 母子难得说说话,见着穆厉来了,李玕璋招手,“可大好了?” 穆厉没好气,“您问的是脑门吗?我走近些,您瞧瞧。” 还吃熊,一会儿熊给跑出来,指不定谁吃谁呢。 李玕璋有些心疼他,更多是想笑,这是遭了什么泼天大孽,天降当头一棒,他真查了,很走心的差了,御林军都动用了,那头沈简查的比他都起劲,鬼都没抓出来一个。 外面,沈简带着阮今朝而来,和李明薇撞上,阮今朝扬声,“襄王殿下怎么也玩起来扇子了?” “因着沈世子到处送,下头也有人送了把不错的来,因此随意拿着附庸风雅了。”李明薇手里折扇轻敲掌心。 沈简示意阮今朝先进去,才道:“殿下这是责怪我没同你送一把?我这烂手拙劣涂鸦,哪里能落王爷的眼?” 都是那个该死的谢宏美,到处给人保证能弄他的折扇,不要脸的拉着他画,算今朝那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见天数钱数的手软,他画的生不如死,一个铜板都没分给他。 “十三呢?”沈简转开话头,做了个请。 李明薇扬首示意一道,“找你去了,说的你要送他什么好东西。” “哥!夫子!” 魔音入耳的瞬间,李明薇就见李明启跳到他跟前,举起个东西朝他脸上糊,倒是把沈简吓得哎哟一声朝地上滑。 “夫子,这狗你给我的吗?” 沈简不好意思的站正,看李明薇浓浓嫌弃的眼神,“我有病我胆小,见笑了。” 他看李明启,捏紧手指按下骂他的心思,“这狗是杳杳的,你别想,晚宴你抱狗来,当心你父皇把你剁碎了喂狗。” “你不说给我的东西放桌子上的吗?这狗就在桌子上啊。” “我信你!”沈简抬手夺狗,“还来。” “我想要这个,你给我吧,我下次大朝会肯定不闹事。” “你闹事同我什么干系,黄沙,把他给我按着!”沈简将折扇收到袖筒,抬手去给妹妹抢狗,“我的马你也要,狗也要抢,你是不是下次就说要我家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要你也得给我腾出来,不要你的马了,狗给我吧。” “李十三,我要叫你表姐出来揍你了!” 李明薇默默掉头进去,太掉身价了,一个世子一个皇子,为个女人打架还能说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条狗,丢人现眼。 富贵被两个对抢嗷嗷叫,黄沙左右看着,选择去夺狗,“不要弄着狗了,回头二姑娘会哭的……” 李明启目光晃着过来的谢家三兄弟,“宏美,来给我帮把手!把这狗给我抢过来。” 谢宏美诶了一嗓子,当即扑了进去。 最后以沈简坐到地上结束一切,谢宏瞻看狗自个跑了,赶紧去抓,谢宏言摇摇头,走过去扶人。 结果被推卸责任的李明启和谢宏美一推,栽倒沈简身上。 沈简:…… 李芳从大帐出来,就见四个到地上的人,“陛下差遣奴婢出来瞧瞧,几位可还好?”里头都能听到狗叫人吼了。 沈简摆摆手,“没事没事,刚刚摔了一跤,吓着他们了。”他接过谢宏言递来的折扇说了个谢,抖了抖衣袖。 谢宏言也附和笑着,“闹着玩的,李公公快些进去吧,外面冷,你若是有个一二,陛下跟前就少个贴身伺候的人了。” 里头,阮今朝正给沈杳弄着发髻,脸上都是笑意,许多不服气她的姑娘们,这些日子见着沈简将她捧在掌心中,也都是嫉妒嫉妒在嫉妒,可是呢,论模样没人家好,轮家世更没有。 李玕璋瞧着阮今朝笑的开心,也是心情极好,见着儿子手边的折扇,“这是沈简送你的?” 他才难得管这些孩子们做什么,一起玩还是分开掐架,只要不弄出人命,他都无所谓的。 李明薇抬手:“并不是,偶然得的,见大家都捏着把,儿臣也随个大流。”说着扇面一开。 “这不就是沈简的手笔吗?”李玕璋开口。 李明薇低头,就见扇面画着山水,对坐的穆厉手里捏着的酒杯微微一顿,而后非常佩服的敬了他一下。 今日他和穆厉准备再引那黄雀一次,就讲那副八骏图裁了扇面,若这个深藏的暗线瞧着了,必然是要出来的。 李明薇目光朝着沈简去,沈简正摇着折扇和阮今朝说笑,那扇面也是他的手笔,那他的呢? 那把八骏图的扇子呢? “哥!”李明启蹦跶过来,手里握着把折扇,“看看!” 李明薇嘴里的别都出来,李明启扇子一开。 扇面就是两只傻不拉几狗在打盹。 “夫子送我的,是不是独秀一枝,别具一格?”李明启炫耀,“穆太子,瞧瞧,我夫子是不是画技卓然,你自愧不如?” 穆厉冷哼,别过目光,“你都没有自愧不如,我为何会自愧不如?” 这一转头,就见谢宏言正同谢宏瞻说着什么话,手里折扇开开合合,正是那副八骏图的扇面。 他似乎并未察觉,和弟弟说的投机,折扇一直开开合合把玩着,而沈简手里的,是他此前还回去的那把折扇。 穆厉目光顿时凝结成冰,袖中的手指骤然捏的泛白。 第469章 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歌舞开始,阮今朝开始和沈简咬耳朵,“阿简,你觉不觉谢宏言出去半年好像变了个人?” 沈简给他剥核桃皮,扫了眼那头撑着脑袋,和旁的公子推杯换盏言笑晏晏的人,摇头轻笑,“谢瓷兰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兰花君子,能同你夫君齐名京城的公子哥,你当模样周全些,出身好些,会些诗词歌赋就完了?” 他露出促狭的笑意,“他啊,靠的是脸,此前板着端庄着,他早些年盛名在京,那是一笑万花都要惭愧低头的。” 阮今朝撑着脑袋想想,“我也记不清了,以前他去边塞看过我几次,他,我有点模糊了,但真的很漂亮浑身都透着……” 她想了想措辞,垂眸拼命回忆,沈简替她说,“活人气是吧?” 阮今朝点点头,“他真的很好,每次都带一二两车的物件给我,漂亮的衣裳好吃的糕点,还有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都不知他哪里弄来的。” 初见谢宏言,她只能记住个模糊的身影,马背上的浅蓝轻衫,不带冠束,潇洒恣意。 “他还说,京城没他不知的地方,以后会带我在京城好好玩个痛快,你不是觉得我骰子摇的好吗?你可能不信,是他手把手教得我,还带着我去风月所豪赢了一把,甚至还跑去关外玩儿一圈,弄了不少稀奇珍宝,说回去给弟弟们……” 沈简手里动作略微停了下,“他现在除开吟诗作赋喝酒饮茶,其余都说不会。”孔平方让他上桌子打牌九,都嫌弃他打的稀烂,把他轰走了。 此前春猎被谢宏瞻拉着玩钱,输的一个子都不剩,可他分明感觉他玩的手法熟络的厉害,偏偏把把输。 他自然是好奇过,问起谢宏瞻、谢宏美,二人直说是回老家读了一年书,把坏性子收了几下,还是没变的,具体的谢宏美是完全不知道,谢宏瞻只会答非所问。 阮今朝望着那头撑着脑袋和人玩笑的人,笑笑说,“大表哥这样比以前好许多,虽没什么变化,但总感觉周身那抹庄重卸下去两份,人都活过来了些,看来出去半年也好。” 沈简淡声,“未必,我已派人去南直隶了,派去的人传书来,说需要面说才行,这几日就应该来了,我虽不出门,谢瓷兰当年的名声还是响的很的,你不好奇吗?为什么现在没人知道你大表哥的过往了?” 阮今朝心头微微凉,下意思,“被处理了……” 沈简给她喂核桃,高深莫测的说,“谢家需要的是嫡长孙,成不了,多的是法子成,要我说,你大表哥的污点是最好找的,可你猜怎么着,一丝一毫的踪迹都没有。” “以前同他交好的公子哥,要么举家出京为官,要么稀里糊涂就没有了,那些风月舞姬花娘,不是被谁家买走,就是自个赎身离京了,说明什么?说明有人给他处理干净了,京城能做这种事的,一只手都数的玩吧。” “你不是对李星弦有兴趣吗?”阮今朝疑惑。 沈简哎了一声,“他?他就一乖宝宝,能翻出什么浪的,他现在估计就希望我们,不要把浪花拍他脑袋去了。” 随后话锋一转,低声喃喃,“我现在更好奇谢宏言,他本事应该很大,为何以前会选择那么激烈的办法呢?” 阮今朝早就想通了,“因为他不撞死,谢家后面就站不起来。” 她筷子拨动跟前的菜肴,“嫡长孙这三个字,就足以让所有的谢氏族人对皇室心寒,让后面的皇权不仅要恢复谢家的荣耀,还要给的更多,死得其所物尽其用,嫡长孙三个字,真的太沉了。” 一条命换回所有,其实表面看着很值当的,可她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了。 她这辈子和谢宏言接触很深,知道他把谢家门庭看的极重,不管发生何事,几乎是下意思想想的就是对谢家利弊,其余都不重要。 “谢宏瞻有次同我吃酒,喝的二懵二懵突然给我跪了一下。”沈简慢慢悠悠回忆,“说什么,谢谢咱们两个,他很久没看谢宏言笑过了……” “我们是做什么呢?”阮今朝扭头看他,“你上次见他笑是什么时候?” 沈简没好气,“佟文锦鲤死完那天,他眼泪都笑的飙出来了。” 阮今朝:…… “沈世子,您的画技很好,不知能否指教一二呢?” 一道声音传来,沈简剥着核桃皮抬眸,“我是有妻的人,姑娘别太水性杨花,若是想男人,家里不给,去小倌楼走一遭,算我沈简请你。” 那姑娘僵住,沈简吹了吹核桃肉,“我的夫人武能上马守国门,文能挥毫点社稷,目光冠绝八方,咱们都是读过书的,知道点进退。” “离我远点,家宅平安,惹得我夫人同我红个眼置个气,那我就不管是不是同你老子叔叔同朝不同朝为官了。” 沈简抬起眸,冷得厉害,“滚吧。” 那姑娘吓得一抖,沈简已经换了个面孔,柔笑给阮今朝夹菜,“多吃些,我见你最近都瘦了。” 见姑娘走了,阮今朝扫他一眼,“红颜祸水。” “我祸你一个就够了。”沈简握住她的手,忽而觉察到了什么,目光一扫一回,“今朝,我大抵惹了个不小的事。” 阮今朝不解,拍拍他的肩,“没事别怕不要怂,去找太后撒娇吧。” 沈简扶额,“我适才觉得襄王执扇反常,来了个偷天换日,结果天不随我愿,那扇子去你大表哥手里了。” 他抖开自个孔雀开屏似摇了大半个宴会的扇子,都差点把他扇着凉。 阮今朝默默的坐直,盯着那头谢宏言,侧眸微微笑看沈简,而后狠狠掐他大腿,“你要死了是不是!” 沈简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叫后面和人说话的佟文,“去把谢宏言手里的扇子要回来,就说拿错了。” 阮今朝叫住,低声,“不可,既然执扇人为饵,换了勾住饵料的人,恐打草惊蛇,只能将错就错,不然鸡飞蛋打,小佟你安排好人,莫让人进了谢宏言的身。” 沈简想想,“一会儿那头要添酒,安排我们的生面孔的去,让谢瓷兰别喝懵了。”这人出事,谢修翰要弄死他全家。 佟文点点头,扭身要去办,却是砰的被一推,阮今朝眼疾手快起身撑住。 “你就是阮元帅的闺女,阮今朝了?” 阮今朝感觉到跟前的男子来者不善,甚至还带着酒气,手臂一抬将佟文护到身后,“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有何指教,再下鲁锵,想讨教阮姑娘高招,都是沙场过来的人,何必玩那些甚至龌龊之事?” 鲁锵? 阮今朝眸光一闪,是当年三年前被王氏当枪使,想要让她当众下不来台的鲁太太的侄儿,去了这次征战自得了军功凯旋回来。 鲁锵眼底憎恶,“当年之事,你仗……” “鲁小公子万万慎言,当年之事陛下圣裁,若有不服,登闻鼓没人拦着你敲!”沈简起身将阮今朝扯到身后,上前将其牢牢护着,“来文的,来武的,都光明正大些,我沈简啊,绝对奉陪。” 鲁锵大约是喝了酒胆气涌上,有两个公子拉拖着他,皆是被他推翻,“阮今朝,你敢是不敢同我比一场?” 声响惊动嘈杂的宴会,上头的李玕璋见着又是沈简,埋头使劲戳了两下脸。 他还未说话,边上李明启啪的一拍桌子,“哪里来的酒蒙子,拖出去!” 李玕璋不可思议看他,“你知道发生什么了?” “夫子不惹事,表姐又乖巧,肯定那男的滋事!”李明启啪啪拍桌,“都是木头,拖出去!” 鲁锵目光恶狠狠盯着阮今朝,“当年之事,若非陛下怕你委屈惹得阮元帅……” 扯着父亲,阮今朝当即冷脸,打断他的话,“打啊,来啊!” 鲁锵扬声,“好,我同阮大姑娘给大家比个武助兴助兴。” 话音才落下,那头的谢宏美当即拍桌,“我表妹助兴,助你大爷,打架是吧,你谢三爷陪你玩玩!打的你叫娘!” 鲁锵上前,“成啊,谢小公子可别输哭了。” 谢宏言酒杯落案,一个眼神过去,谢宏瞻当即把小弟压住,调笑起来,“都喝大了不是,要看舞剑杂耍叫戏班子来,何故咱们闹上了?” 他压低声音怼弟弟,“你也喝大了,他鲁锵是战功下来的,玩的人命砍得人头,你和他打什么,丢你表妹的人,还丢谢家脸!” 鲁锵抱手过去,“怎么?谢家输不起了?谢家门楣看来也玩了呢……” 全场安静,上首的李明启要说话,直接被李玕璋眼刀钉在凳子上不敢起来。 阮今朝见沈简要说话,拉着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动。 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同伴的实力,她很想摸清楚。 谢家的脸面,谢家三个孙儿,谢修翰也在这里,再藏着就真的是她想多了。 鲁锵嗤笑,挑衅看谢家三子,“不打就认输?你们谢家子孙,也不怎么样。” “既然鲁小公子想要舞剑同各位助兴,输赢倒是不重要。”谢修翰的声音慢慢悠悠响起,“瓷兰,你陪着鲁小公子比划比划,点到为止。” “是,祖父。”谢宏言起身,大抵是喝的有些多,起身还踉跄了下,谢宏瞻将他搀着,声音很小,“大哥,我替你去吧。” “你能替,祖父会叫我?”谢宏言好笑,“你什么表情,我醒着的,这点酒喝得懵我。” 鲁锵看不起谢宏言瘦不拉几的谢宏言,“谢大公子,我可不会因为你是谢家的嫡长孙,就手下留情。” 谢宏言抬手结果太监送来的剑,手腕轻旋两三个剑花顺了顺手,看鲁锵,“你可想过,今日不管输赢,你的下场都会很惨啊?” 他声音轻极了,“是啊,你不喜欢阮今朝,她把你姑母搞出京城,可是呢,她哥哥是你上司呢,你的牌子现在是挂着他那头的可对?” 他声音越发的轻,似乎只保证鲁锵能听全。 “今日啊,不管输赢,司南轻则罚俸,重则……看我谢家心情,反正,他又不是阮贤的亲儿子,和我谢家关系不大,死不死的,全看我心情。” 鲁锵被他一激,顿目光闪动熊熊怒火,谢宏言挑眉,笑意更大,“酒醒了?不好意思,晚了。” 剑锋而来,鲁锵侧身不及,脖间带血,扯了旁边长剑袭去。 他酒意在脑怒在心间,竟下意思低吼,“谢宏言,我要你的命!” 谢宏言着实笑了。 他自个都要不了自个的命,这人算个什么。 第470章 我想到个贼好的国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杀伐之意一触即发,宴会顿时僵的噤若寒蝉,所有人都注视指剑二人。 谢宏言剑指在地,嘴角抿着丝丝的笑意,鲁锵剑指其面,煞气裹身。 京城谁不知谢家大公子儒雅温和,何时同人动过手?此前让人不忍直视的干架,就是带着两个弟弟打贺瑢,结果反被揍了个好。 分明就是个只拿得动笔杆子的文弱书生,即便会两招,哪里能同战场厮杀过的军士比拟呢。 鲁锵摆明滋事,酒气上脑又被撺了怒意,若是伤了谢家这金疙瘩,怕是祸及家中所有为官的男子。 忽有调笑声响起,“有趣,既是比武助兴,不若有点彩头的好,陛下觉得呢?” 穆厉坐在上首,轻轻拍着手,望着底下剑拔弩张的人,“本宫身边也有剑术不错的,不若一会儿挑挑赢家,也给大家当个下酒乐子。” 说着,他看向李玕璋,“陛下以为呢?” 李玕璋听着他想要去打架了,当即拂袖,绝不配合。 “好了好了,都喝懵了,好生个宴会非得见个血才舒坦,还不把人都带下去醒醒酒,杂耍班子呢,不是喜欢热闹吗?” 让穆厉去打架,这人次次春猎冬猎动起手不见血不痛快,鲁锵是编去司南麾下的小将,谢宏言是谢家穷尽心力的杰作,不管谁最后和穆厉打起来,他都头大。 再则明年开春穆厉就要归程,这个节骨眼,顺着他好些。 穆厉露出失望的眼神,幽幽叹息,“陛下好没趣……” 李玕璋干笑了两声,你要觉得有趣,谢修翰又要来鬼吼鬼叫了。 李明薇见端着酒盏敬李玕璋的人,垂眸轻笑了两下。 看来,这还真是上心了。 掐准时辰,李玕璋就起身先一步离席了,他这个九五之尊在,底下人总是玩的不痛快,得识趣些,为了避免多出意外,他倒是把不情不愿的李明启扯着走了。 如今伴驾的是柔妃,被李明启前几日吓得至今都没好。 见人走了,穆厉对上李明薇一直促狭带笑的神情,“有何指教?” “太子殿下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李明薇摇着酒盏,轻笑,“交情一场买你个底,他不是你玩的起的,他是阮今朝要叫一声表哥的人,能纯善多少。” 阮今朝若是土匪,谢宏言就是个恶鬼。 谢宏言出了营帐,就见候着他的阮今朝,示意两个弟弟回去,迎上去,温柔含笑,“表妹有什么要帮忙的?” “没有要帮忙的,就不能找表哥说说话?”阮今朝仰头看他,“到不知大表哥酒量怎么好。” “酒好自然多喝两杯,我见今日沈简也饮了不少。”谢宏言超前走,“走吧,我送你回帐。” 阮今朝看他,下意思开口,“表哥,我说话不喜拐弯抹角,有什么表妹能帮你的,尽管直言。” 谢宏言不解,随即好笑,“你这话,我到觉得你是要背着沈简干个极大的事,拖着我下水了?” 阮今朝脚步一转,“今日表哥饮的多,我送表哥回去吧。” “怎么,害怕那鲁锵报复我?” 阮今朝笑笑,“他酒醒了恐怕能吓哭,懊悔自个今夜的鲁莽,你手中的扇子打哪里来的?” “沈简给的,你不是知道吗?”谢宏言听他这一问,才细细看了眼,瞬间明白,“原来是替你夫君要扇面的,来,物归原主。” 阮今朝直视他,“我的意思是,表哥拿错了东西,若是有人冒来找你,务必周旋小心。” 谢宏言顿明白,知道是无意入了什么瓮中局,“表妹的能耐,不会让这人跟着我回京吧,那这归途就拜托表妹照拂了。” 将人送走回帐,勇叔就说:“已有人先我们过去守着了,应是襄王的人,看来你和沈简猜的不错,这幅图是个信号。” 阮今朝呸,“和他什么关系,我自个悟出来的,他天天想那柿子树,说什么,穆厉能和我扯那柿子树,肯定也有鬼,成日脑子窜稀,拉不出坨干屎。” 勇叔哈哈笑,“你有种当他面说去。” 阮今朝不理会揶揄,“司南呢?” “给鲁锵醒酒去了,吓小佟在前,找你麻烦在后,还把谢宏言差点揍了,你哥要给他醒个终身难忘的酒。” 勇叔好笑,“若鲁家这小子知道,是你把他举荐给司南的,怕是要抹脖子。” 阮今朝倒茶,“他有些血性在前线也没公子做派,到底不是她姑母设法,他都被家里压着去科举了,打抱不平也应该,他志在铁骑山河又有着本事,自然不能不能埋没了有些傲气,不过司南就喜欢傲骨铮铮的。” 夜深,李明薇刚刚洗漱靠着床边看邸报,外面就是王恐诶哟喂的声音,跟着就是几声狗叫入耳 “哥哥哥!” 李明薇扶额,“回去我就敬事房给你弄个牌子,让你陪父皇睡着,我看你怎么敢大晚上乱跑。” “我想到个贼好的国策!你肯定要夸我!” 李明薇完全不想听,狗嘴能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去皇帐,或去给你夫子说显摆,现在,给我滚。” 李明启激动的厉害,蹦到他跟前,“此前你说要让穆厉带走两成我们收服失地回去,我就不服气。” 李明薇看他,“我说的那是给吗?你没脑子也没耳朵?” “不管,反正意思差不多!”李明启说,“盖着贸易往来开放出来,就是模糊地带了,日后满地堆钱的时候,那就是要争的你死我活了。” 这个事情内阁是非常采纳李明薇的意思。 李明启不满,“凭什么我们打回来的地,要拿出去给程国讨交情,天底下没怎么好的买卖,哥,我刚刚突然就想到了极好的法子。” 李明薇笑了,“来,十三殿下有什么主意,说吧,我洗耳恭听。”他嘴里敷衍,眼底扫着邸报。 李明启笑的张狂,“压根不用搞什么贸易经济,就用现在的法子,我们送人过去,他们送人过来,建立外交贸易。” “程国不是一直觉得他们的百姓在我们这里低人一等吗,那我们的大宜的百姓被哄骗过去,说是五品官,结果呢……” “一个个混个七八品都光宗耀祖,还必须娶他们程国的女子为妻,财产只能嫡子继承,这狗日的律条就针对咱们大宜人,王八蛋玩意儿,说我们是女表子,那他就是女昌女支……” 李明薇:…… 他看越说越激动的人,到底没有打断,轻轻点点头。 李明启诶了一声,生怕他多想,“不是互换人质,你别多想了,我们可以派人过去做官,他们也能派人过来做官,各管各国的人,然后由着两边在当地都城的官员,直接和朝堂中枢过招,这样不就好了?” 李明启说着有点模模糊糊,自己也开始说不清,“就是,就是,我怎么给你说呢,鸿胪寺,搞一个更大的鸿胪寺,就是类似这样的衙门,住着两边国家使臣,专门管自个国的人。” 李明薇目光从邸报出来。 第471章 这件事需要时机来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以为哥哥要骂人,抠着脑袋解释,“是有点离谱……” “但这样的话,若是程国有人要来大宜定居,我们在那头的人就能考察清楚底子了,同理可得,程国的官员,也能在我们京城得到可直接对话内阁,或者皇室的特权,给他们的子民作保。” 他看李明薇,“我知道有点天方夜谭,你是不是要骂我谁愿意去,我初步是这样想的,我们大宜可以主动提出来,放一个重臣之子过去,皇子就不必了,增加麻烦,可以五年一轮换,或者三年也成……” 李明启看哥哥垂眸,下意思后退,生怕他将就手里的东西打过来,还是继续说,“就比如说,比如说……我的话,就把谢宏言丢过去三五年,他是皇亲国戚又是内阁首辅的长孙。” “谢宏言?”李明薇目光闪烁,看李明启跳的飞远,着实有些佩服他了,招手,“你坐过来说,谢宏言,你为什么说他可以?” 李明启不敢过去,扬声说:“因为他没有皇权血脉,是依靠我和母妃才是皇亲国戚,又是谢家嫡长孙,谢氏一族走到今日已八方得名,他的肩头扛着谢家前路兴衰,是外祖父钦点的日后家主。” “你都这样说了,怎么不能是你另外两个表哥。” 李明启摆手,嫌弃极了,“你不闹嘛,谢宏瞻是逼祸的行事作风,把他搞去程国,你信不信他敢给你搞个自行断腿,谢宏美义气用事,过去不认一杆子兄弟才怪,只有谢宏言分得清局势能摸清走向。” 见李明薇不言语,李明启小心翼翼走过去,弯腰看他,“哥,觉得如何?我知道有点问题,但可以让内阁去想想细节,拟个章程出来……” “不。”李明薇看他,“今日的话,就你我知道,若有人在父皇跟前提起和你差不多的法子,你就大胆骂过去,否了它。” 李明启:??? “你这个法子不错,但需要一点时间才证明是否可行。”李明薇淡淡道,心中走过些思量,“记住了,谁都不许说。” 李明启不明白,还是点头。 李明薇看他疑惑的目光,“我不会占你的功劳,只是这件事需要时机来提,若是提的好,没准我们得利会极大。” 他难得语气带夸,“这法子很好,你若真想在你夫子、表姐跟前卖乖,私下多想想。” 李明启看他,有些不悦,“你说了就说了,我没想过和你泾渭分明,我的东西都是你的。” 李明薇端起旁边的茶水慢慢抿着,只是说:“没事就出去了。” “还有啊,我还有个法子。”李明启跺脚,眼底泛着狠,“哥,我们给穆厉塞给女人吧!” 李明薇差点一口水呛死,浅咳嗽了两下,“他马上就要走了,你不要惹他,程国不和亲明白吗?此前父皇是没给他赛过姑娘吗?沈杳带着一堆女眷在拦他,你看他理谁了?” 李明启诶了一声,“冷静,没说完,他自愿不要,那就非自愿给他。” 说着从袖筒摸出个小本本,“这是我拟的皇亲国戚的女儿,我们不要那么贪,太子侧妃也是可以的,弄个在他身旁,枕头风吹不到,至少晓得他干什么,这王八蛋不是省油的灯。” “你做这些沈简知道吗?”李明薇问。 李明启摇头,“他不知道,你不是让我不要什么都太依赖他吗?所以我来找你啊。” 李明薇冷笑,“你那天不是挺狂的吗?” 李明启不开心,“都过去怎么久,你还记呢,我都不记得了。” 李明薇没说话,等着看完手里的邸报,见他还站着,“还不走?” 李明启忽而开口,“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李明薇看他,邸报合上,“你是我儿子还是我祖宗?” 李明启哼了一声,“反正你甩不掉我。”说着扭头就走。 “回去好好想想,你不管送谁过去,那个人就相当于是个小型的大宜陛下了。” 李明启回头,“你不这样说,我其实心中还有几个人选,你这样说了,我觉得去就谢宏言了,这两年多穆厉身边,就是你和他陪着的比较多,好歹也有扶持之情,不至于摁死吧?” 李明薇看他,“十三,你还记得谢宏言以前什么样吗?” “以前?”李明启想想,“就比现在爱笑些,没什么区别了。” 李明薇:…… *** 次日众人启程去了皇家不对外的道观,到时已入夜,随行的有舟车劳顿去安寝的,也有去泡温泉的。 这里供奉的都是宫里位分低的妃嫔或者宫女太监的小牌位,人死灯灭,只要不是大罪,李玕璋都是默许宫里死了无处安放的孤魂安置在这里。 阮今朝拉着沈杳去泡温泉,忽而瞧着和贺瑾谈笑的谢宏言,阮今朝做个嘘,示意贺瑾别说话,扑过去吓谢宏言。 砰的,谢宏言被扑到地上跪着。 贺瑾:…… 阮今朝竟然已经重成这样了吗? “表哥你没事吧?”阮今朝吓得不成。 谢宏言跪着地上脸颊不自然泛白,还是摇摇头,“无碍,这小石头路磕着我膝头了,你容我跪跪缓缓。” 贺瑾搀他,被谢宏言拂开他的手,自个起身,“无碍,我膝头疼,就不赔你去泡温泉了,你找沈简吧。” 阮今朝被吓了个好,“表哥,我叫人来给你看看吧,你别吓我。” “你又不重,是我没站稳磕地上了,大夫过来做什么,给我煮个蛋让我自个敷膝盖?”谢宏言摆摆手,“我回去了,你们自个泡去吧。” 见人走了,贺瑾看阮今朝,“阮姐,忠言逆耳,你在这样怎么做名冠京城的新嫁娘啊。” “我打死你信不信,连我都敢醒脾了!”阮今朝锤了他两下,就过去找沈杳泡温泉去了。 结果才走过拐角,佟文就走了过来,说临时出去的沈简回来了,要她马上过去说要是。 屋子里头,见着进来的阮今朝,沈简目光冷泛着层层叠叠的寒气。 “怎么了?你别给我说什么京城有人造反了。” 沈简看跟前的暗探,“这是我派去南直隶查谢宏言的人,我听了两句,觉得还是带回来让你一道听听的好。” 阮今朝蹙眉,望着暗探,慢慢走了过去。 第472章 无所不用其极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暗探声音在屋子响起。 “谢家在南直隶是有旁系,在应天府很有名气的清贵人家,卑职查了,此家在朝为官男主共七人,且还查到,紫阳书院的院正,早在五年前就变成了致仕了的谢家人。” 看阮今朝似要问什么,沈简打断她,“朝朝,一会儿我们再说,先听他说完。” 暗探继续,“谢宏言当年被送回去南直隶,去的就是紫阳书院后山专门管教弟子的地方,就是那种离经叛道子弟脱胎换地的地方,有些世家运道不好,单传一脉又不争气,就会送去哪里……” “当初谢宏言被当今四公主看上,许家是陛下要安抚的家族,因此才让帝姬下嫁,结果被谢宏言乱了春心,陛下勃怒,谢修翰就把人送走了。”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阮今朝捏紧了手指。 暗探:“起初一日一食,饿的闹不动了,就会有夫子进去讲学,不过关就一只饿着,期间只会给清水吊命,这些诗书之类的谢宏言自是没问题,他的问题在于性子轻浮……” “性子轻浮?他轻浮个棒槌!”阮今朝有点找不到自个声音,盯着暗探,“所以呢?” “打,跪,罚,只要不伤脸,不影响写字,任何刑罚都能用,就是要掰断傲骨。” “卑职找到了曾经接触过谢宏言的送饭老大爷,说的谢宏言韧性极强,就是不服,打晕夫子还逃过两次,第三次被抓回来,直接敲断了一只脚……” 阮今朝脚步一个趔趄,眼眸瞪大,“敲断、敲断什么?” 沈简将她抬手把她搂着,阮今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捂嘴惊恐极了。 “断了一只脚,书院?那可是书院,紫阳书院是南直隶每年会试黑马云集的地方,他们的黑马都是这样出来的?外祖父怎么舍得……” 暗探继续说:“谢宏言狠的厉害,断脚后不吃不喝最后还放火,差点把自个烧死,书院就不敢接手了,他就被关到南直隶谢家的宗祠里头。” 暗探说着,声音都在颤抖,“谢宏言身边所有伺候的人,都被弄过去,以伺候之名从京城送过去,都死了,被一个个弄死在他跟前,一个不留,谢宏言吐血大病性命垂危……” “谢大太太去南直隶探视,想把谢宏言的奶娘送去照料,结果那奶娘失踪了。” “卑职在南直隶也找到了晓得实情的人,说谢家族老为了逼谢宏言成为理想的谢家嫡长孙,无所不用其极,谢修翰知道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 阮今朝咬牙,低声咆哮,“那为什么这次又把人送回去!不是说外祖父知道了吗!这算哪门子的知道了!” 暗探,“卑职确定了,这次是谢宏言自愿回去的,卑职打听到,白日去紫阳书院进学,晚间跪祠堂写文章,文章是给南直隶几位大儒送去,若有一人不满,家法伺候。” 沈简咽了咽喉头,“家法,谢家是什么家法?” 请家法不是小打小闹,就如同阮家是打军棍,沈家是打鞭子。 暗探:“鞭笞,每次三十,都在看不见的地位,外面是瞧不出来的,打完后又是上等的药膏,膏药,就是这样反反复复,谢家族老很不满意谢宏言这次的会试成绩。” 阮今朝眼泪在眼眶打转,靠着沈简肩头,“难怪大表哥总是截然一人,身边从不带小厮,他、他是害怕这些人离得他太近,葬送了性命……天啊……” 沈简眼底蹦出冷意,喃喃,“主子金贵不能打,若是主子教养不好,就是下头奴仆的错,全部发卖或者打死杖毙的都有,好一招杀人诛心,这些谢家老不死的够歹毒的!” 若曾经的谢宏言有十分的韧性和傲骨,如今怕只剩下两分了。 阮今朝心疼极了,“我要去找外祖父!” 沈简示意暗探出去,和阮今朝道:“说了又如何,只是徒增你大表哥伤疤,这京城里面肮脏的东西多的厉害,你想更厉害的发生在他身上?” “阿简,他那么好,他那么好,我不要他这样。”阮今朝靠着他怀中。 她想通什么,整个人更加颓废,“对,谢宏言倒了,还有谢宏瞻,谢宏美,即便我去干预,也是治标不治本,难道当初的谢宏言执掌不了谢家吗?” 沈简目光深邃,“少年人张扬是真性情,内阁首辅的嫡长孙要沉稳端正识大体,谢宏言又是个能光耀门楣的。“ “这样的子孙,没有一个家族会轻言放弃,会拼劲一切给他铺满台阶。” “知道谢修翰为何恼怒吗?在谢家的安排中,谢宏言今年应一甲及第,状元游街,安插在各处的谢家族系都会为他马首是瞻。” “内阁权势重洗在即,谢修翰,贺博厚彻底离开内阁就在眼前,自然拼命扶持自己的人进来。“ “贺博厚是贫寒出身,能为天下寒门发声,可一旦这些寒门多过士族,平衡就会被打破,谢宏言这次的不听话,就是让寒门那头领先一步。” “谢家地位极高,日后十三登基会更高,如同烈火烹油,一步都不能错,谢宏瞻避祸手段一流,谢宏美善于各方结交,日后会是谢宏言的左膀右臂。” “谢宏言是被谢家选中的继承人,他没得选。” 阮今朝静静的听着,鼻尖发酸,“这样对谢宏言太残忍了。” 沈简垂眸,“谢家这辈没有嫡出的姑娘,无法嫁女联姻拉拢或稳固权势,你三个表哥婚事至今未定,也是在给李明启日后登基准备,好替他周全各方势力,每颗金蛋都要花在刀刃上。” “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让李明启不要被各方势力拿住,这样你的三个表哥,至少能和自个想要厮守的人在一起。” “至于谢宏言,我见他这次回来,倒是向在给你外祖父唱反调,你若真的要干预,不要去质问,回京后,去找你外祖母多走动走动。” “这句话说出来你可能不高兴,但我觉得,谢宏言在外头,会比在京城高兴的多,至少他这次没有任何软肋。” “他另可白日做风光月霁的贵公子,晚上跪祠堂挨家法都不回来,我不信他摁不住南直隶那些人……” 沈简叹息,“我又错了,我以前觉得李明薇才是那什么都不在乎的,如今看来,你这位大表哥才是。” 阮今朝身子泛凉,“所以,谢宏言前世是被谢家逼死的,他很有可能是被谢家逼死的……” ——“今朝,表哥替你去陈情,别怕,刀山火海要害你,也要先吞了我。” 历历在目,犹言在耳。 然后,谢宏言会命给她铺出一条去望昭狱探亲的路。 沈简亲了亲阮今朝的眉心,“今朝,我觉得你的外祖父是很疼惜你表哥的,所以你不要去冒进,我们还没看清楚所有,一步都不能错。” 阮今朝嗯了一声,“我只是觉得,我只是……等等!” 她仰头看沈简,“我想起来,前世,前世谢宏言说,他还有个办法能帮我见到爹爹,说的要去见个人,就在她见我的当夜,他肯定是去见过谁了。” “见人?” 阮今朝很确定,“当时是暴雨,他独来独走,拒绝了我的护送,我当时因为父亲在昭狱心乱如麻,你说他会去见谁?” “重要吗?结果是一样的,那个他认为可以帮他的人,并未伸出援手。” 沈简轻喃,“而且,那种时候,京城谁敢帮你,帮谢家,敢和勃怒的陛下对峙的?京城有谁?” 沈简开玩笑,将就把话头支开,“能在咱们陛下雷霆之怒还敢牙尖嘴利叫板的,只有穆厉这不要命不要脸的玩意儿,一天天拿着京城当他后花园。” “沈简,当时你在哪里?”阮今朝看他。 沈简想想,抚着她的眼尾,声音柔和极了。 “我应该是在拼命跑路去北地给你找证据吧,颠簸的我骨头都差点散了,好在北地的人都没多盘问我,我直说按照我的话做,可帮你度过艰难,别谢我,是北地的人救了你。” 沈简把她抱得紧紧的,“前世的一切都不会在发生了,别怕,不要害怕,我们会把那只黄雀抓出来的。” 阮今朝靠着他怀中,许久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要拆了这小黄雀的骨头,把他捏成渣渣。” 第473章 你这脑子做什么太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夜深人静,谢宏言卷缩成团,睡得极不安稳,梦魇般的呢喃无法拼凑成语句的字眼,模模糊糊极不真切。 “好……我照做……” “够了,够了……” “别杀他们!” 骤然惊醒的人大口呼吸,感觉浑身都湿透了。 他娘的,这个南直隶,真的是他此生的噩梦。 忽而感觉身后有人,谢宏言正欲动作,一只手就轻轻地拍着他被褥上。 “梦魇的够厉害的,都叫不醒。”穆厉缓缓拍着他。 感觉是熟悉的气息,谢宏言骤气得杀意慢慢消散下去,“有事敲门,登堂入室不怕我睡得迷糊,掐断你的脖颈。” “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就会被不怀好意的人盯着。”穆厉轻笑,“今个给你个情分价,明日看着给守夜钱吧,能让我这一国太子给你守床边,你也是祖上积德了。” 谢宏言放松的靠着枕头上平复情绪,外面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穆厉人高马大挡在旁边,床内暗暗的,什么都瞧不真切,他也没有起身的打算。 穆厉撑着脑袋靠过去,依旧慢慢拍着他,如同哄小娃娃似的,嗓音低低的,“还是嫡长孙,身边都没近身伺候的?” 近身伺候四个字刺痛长好的腐肉,谢宏言低低笑,“说得对,这次回去我就找个暖床的,贴身伺候着。” 穆厉讽刺,“你家少爷各个清心寡欲,我怕你们房中连个娇俏丫鬟都没有,还嫡长孙,出门在外全靠自个。” 谢宏言脑袋朝被褥藏,“晦气东西。” “梦魇怪我?”穆厉拍着他的手一环,将他抱着,“瓷兰,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被褥的包裹的人躯干微微一颤,“你吃酒了?” “阮今朝为着穿新嫁娘的衣裳,天天嚼菜,你能背不动她,被她泰山压顶跪地上?”穆厉指腹在他背脊轻抚,“这里疼是不是?” 谢宏言咬牙,“我看你真是吃酒醉了。” “贺瑾找你泡澡你不去,你两个弟弟拉着你也不去,看不出来许多人想同你洗个澡呢,为何不去?” 空气陷入寂静。 回应他的是无声的谢宏言,穆厉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睡着了,那我自己动手了。” “滚!”谢宏言狠狠打开他触碰被褥的手,翻身欲走,“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碰我!” “什么东西?”穆厉见他要跑,一把将他摁回去,“什么东西能碰你,我就是什么东西!跑,那就是我猜对了,不许动!” 谢宏言按住他的手腕,同他拉扯起来,“穆厉,你非要我叫人?” “我敢在这里,会怕你叫?你高兴,我陪你一起叫!”穆厉着实笑了,“身手可以啊,越发让我好奇你这漂亮皮下面是什么了!” 二人瞬间动手起来。 “谢骗子,骗我不会赌钱,骰子摇的都能上天了!” “谁让你纵容侍卫欺负我三弟!还唬我二弟搞丢你的蛐蛐!诈钱就不许我诈回来了!” 见扯衣领的手,谢宏言不在客气,抬脚踹他去,按住领口。 穆厉接着他起身要走的动作,摁住他的肩头,把他脑门落到被褥上。 “谢老大,骗我不胜酒力,喝翻两个侍卫跑了,你是够稳得住的,我不问你去做什么,你是不是就当没这事!” 谢宏言扣着他手背,别过脸瞪他。 “我都说我是去赶宴会,你非觉得我是去给今朝通风报信,我那时候连你书房都没进去!你这脑子做什么太子,吃屎去吧!” “还说不会功夫,装的挺深,谢宏言,骗老子都没好下场,你够稳得住啊,当初我那刀没收住,这都是你第几个冥诞了?” 谢宏言挣开他,扯了枕头给他砸过去。 “我没怪你差点误杀我,你还喘上了,我真是素日给你个好脸了,敢来扒我的衣裳,我扒了你的人皮!” “这就是温文尔雅的谢大公子,张口让我去吃屎,闭口要扒我人皮!”穆厉将他扯回来,也不多言,“不乖疼的是你自己!” 将人直接按下,身上将其后领狠狠一扯,撇过身让微弱的光亮进来,穆厉目光怔住。 背脊上是被鞭笞的痕迹,深深浅浅,虽已痊愈但伤口被反复打开,留下隐隐痕迹,需要时间去消散。 谢宏言背心一凉,脸色凌厉,“穆厉!” “谁他娘干的?”穆厉更大力的按住他,只觉触目惊心,“谢修翰那老骨头敢这样对你?老子踩碎他去!” 谢宏言挣了两下,语气不善,“看我就滚,管住嘴,不然我弄死你。” “凶?凶什么凶,现在知道疼了?”穆厉放开他,摸了药膏替他擦拭,“别乱动,我没干过这事,手里头没轻重。” 谢宏言心中不爽利,绷着脸爬在褥子里任人宰割。 “今夜喝了那么多酒,心情不好?”穆厉替他吹了吹,盖上衣物,将他抓过来拦在怀中,“一句话,要不要哥哥替你弄死他们?” “你弄得死一时,弄得死一世?” “你是想说,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谢宏言讥笑,“你还真能想。” 穆厉不说话了,谢宏言喝的有些多,自个很快就重新迷迷糊糊睡过去。 他睡觉喜欢蜷缩成一团,越缩越小,那么小小的一团,如同觉得这样自己就能安全些。 两年前春猎时,李玕璋把他们三兄弟送过来,他就想全部轰走,奈何是谢修翰的孙儿,不好直接弄死。 结果这三个不要脸的,沈简当时重伤怕他动手,还抱着枕头来跟他睡。 他佯装睡熟一拳把谢宏美打出了鼻血,又把谢宏瞻使唤了通宵,气得两个人骂骂咧咧的走了,然后就是这个谢宏言对了上来。 他就静静在凳子坐着,见他迟迟不睡,还给他换了安神香,最后居然把他给熬睡着了,他睁眼的时候,谢宏言就趴在桌案上自己睡。 得知他平安无虞,谢宏瞻,谢宏美就把他天天晚上推来守着他,他和谢宏言愣是五天没说过一句话。 后面他夜半起来喝水,见谢宏言不见,那是个喜出望外,披着衣裳出去,就见谢宏言在外头看夜色。 ——“我吵着你了?穆太子,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 这是谢宏言与他好好说的第一句话。 ——“京城是瞧不见的这样好的月色,哪里全是诗词歌赋堆积的月亮,才不管月亮是否愿意那样被形容。” ——“我是不是不该问你,望月思乡,程国月色可也是这般?我知你难,其实我也难,不如,我们都勉为其难吧,日子总得过下去的,是不是?” 那夜的月色美吗?很美,但不及谢宏言笑起来美。 第474章 今朝,别打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有人…… 骤然睁眼的谢宏言被捂住嘴,穆厉指尖放在唇瓣,轻轻嘘了一声,侧着身从外面看起来,就好像是他一个人躺在床榻上。 谢宏言睡意瞬间全无。 怎么快就找上门了?这人功夫怎么厉害的?居然把穆厉安排在外头的人都弄死了?早知道他今个儿绝对抱着铺盖卷,去阮今朝哪里打地铺! 在谢宏言的认知里头,阮今朝是她见过功夫最厉害的人,穆厉功夫是好,但,肯定没有阮今朝厉害。 穆厉到没察觉他看不起的想法,静静的觉察脚步声,感觉有东西翻动的声响,低低问:“扇子你放何处的?” “忘了……” 穆厉着实笑了,“这种节骨眼还有心情同我闹。” 谢宏言自然也听到翻东西的声响,认真极了,“等等,他不会偷我银子吧?” “我这抱得是谢宏言,还是谢宏美呢?”穆厉嫌弃,而后眼神骤然冷却捂住谢宏言的嘴。 脚步声越来越近,瞬间穆厉翻身而起,“抓到你了!反主的东西!” 招数之快,出手极为狠厉,而后砰的一声那人破窗而出,穆厉毫无迟疑跟前翻出。 谢宏言愣住,起身扯了外袍跟着追出去,就见穆厉身边的两个侍卫蹦到跟前。 “大公子,太子殿下让您别乱跑,他今日要杀人。” 谢宏言弄着衣襟,“闪开,真当这里是他的太子宫随他打打杀杀?真当我程国的陛下是怕了他了?” 与此同时,阮今朝正泡了温泉哼着小调朝屋子走,这个点就是好,一个人都能在水池子游一圈了。 嗖的一声,阮今朝只感觉眼前晃过个人影,手里摇着玩的的腰带一顿,眯眼去瞧,晃的耳边听着细小声音,紧跟着穆厉就落到跟前。 “人呢?”穆厉四顾环视,声音重了许多,“我他娘在问你话,那狗杂碎呢!” “我怎么知道?”阮今朝白他,没好气极了,“你大晚上喝多了疯魔什么?” 她见着穆厉打开的冷冷目光,下意思一捂自个心口,朝后一蹦,“你看我做什么?我告诉你啊,我是有家室的人,你少来打我主意,我长得美,不代表你能想得美!” “阮今朝,第二次了!”穆厉拧眉,“又是因为你人没的,你他娘到底是谁?” 阮今朝啐他,“凶神恶煞的做什么?我是谁,我是你祖宗!祖宗没怪你不肖子孙挡路惊魂,你还叫喳喳,短命东西!” 感觉袭来的刀锋,阮今朝仰头避开,拧眉沉声,“你疯魔了,真以为姑奶奶不敢弄死你了?” 见他又来的动作,阮今朝也不客气,手里玩着的腰带一松,拳头一捏,“打的你嗷嗷叫娘!” 声音自然引来了人,沈简、司南疾步而来,看两个斗殴的人,着实咬牙窝火。 这两个好斗的怎么碰到一堆了! “阮今朝,你可答应了娘嫁人之前不动手的!”司南呵斥阮今朝。 阮今朝扬声,“你来的正好,给我砍死他,我非要用他天灵盖打对酒盏出来喝交杯酒!” 沈简:…… 不必,大可不必。 司南急的跺脚,生怕惊动了李玕璋,只好吼穆厉,“穆厉你个大老爷们和她计较什么,她是泼妇,你可是太子啊,风度风度!” 穆厉怼过去,“风度?你们也配和我讲武德,全家都是些没皮脸的玩意儿!” 看两个越大越激烈,司南惊声,“阮今朝,你别下死手,打跪就成了,穆厉,穆厉,她要嫁人的,你不要打脸啊!” 沈简惊呆了,推开司南,狠狠骂他,“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杵着做什么,你上去拦啊。” 司南才不上去,“这两个我一个都拦不住,我上去做什么,让他们两个团结一致先把我撩翻再死抖?你能耐你上去啊?一拳打的你归西。” 他不解极了,“她不是歇在你屋子的吗?怎么跑这里来的?” 沈简说不清楚,扬声,“今朝,别打了,穆厉!你是要把陛下惊动过吗?” 阮今朝抓着穆厉手腕,眼神杀意四满,“你想杀我?大半夜专门来堵我的路?” 穆厉反手躲开,刀锋带落阮今朝两丝发。 “你如何说都行,一次就罢了,每次我要抓到那人你都从旁边过,大半夜不睡觉,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你觉得我要如何想?” “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我就是来泡澡的!你天灵盖里头都是泡吗!” “泡澡?泡你娘的澡!阮今朝,把我要的人交出来,否则我不介意每天杀你身边一个人,看是你藏的深,还是我杀的快!” “疯狗玩意儿!你脑子装的都是屎吗?自个抓不到人还来怪我!” 穆厉盯着跟前的人,上次若不是阮今朝出现,他定能在妃陵把人抓住,结果被阮今朝搞迷路还烧了路线图,今日追过来又是她,哪里都不对。 阮今朝抬脚踹开他,也来气,“对啊,就是我,你能把我怎么了,与其打我,你不如跪下来叫两声娘,把我叫开心了,我就心疼心疼你这可怜的儿子,告诉你人在哪里!” “当我娘?”穆厉匕首而去,“我今打的你跪下来叫爷爷!” 声音将巡逻的人惊动过来,司南见不妙,扯了刀上去要将人分开。 阮今朝,穆厉恶狠狠瞪着过来的司南,“滚开!没你事!我弄死了他|她,自会去找陛下说道!” 司南:…… 沈简扫佟文,看后面过来的人,“将人分开!快点,绝对不能惊动陛下了!” 佟文冲上去帮忙,勇叔扶额,“完犊子了,娘的,李明薇来了,这货偏心穆厉这孙子!” 沈简回头,就见李明薇已经气势汹汹走了过来。 “他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李明薇冷脸,指着恨不得把对方脑袋扯下来的阮今朝、穆厉,“都是蠢的,还把人分开!” 沈简也急,“我也想知道他们怎么打起来了。”明明阮今朝是睡在他旁边的,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 对,这妮子非说要泡温泉,说要吃什么温泉蛋,还摸了两个鸡蛋出来,温泉蛋,喝蛋花汤差不多。 佟文被穆厉一掌拍开,司南抬手拉着,顿时火了,“弄死她今朝!今年小胖零嘴我都包了!” 沈简:!!! 刀光剑影之间,两人手里匕首都落到对方眼前。 “穆厉!” 沈简,李明薇,还有一道略带急促的声音与其同时响起。 沈简吓得魂不附体,直接冲了上去,将阮今朝拉开。 “穆太子,你差不多得了,若今朝有什么得罪的你的地方,你大可来与我说,能赔罪我来赔,不能赔的,陛下自会给你做主!” 穆厉目光扫过李明薇还有气喘吁吁跑过来的谢宏言,匕首朝地上狠狠一砸。 阮今朝拧着眉,“别什么屎盆子朝我阮今朝头上盖,老娘当初就问过你抓谁,你几棍|子出不来半个闷屁,有功夫在这里和我打架,人怕是都跑远了去!” 沈简一把扯住阮今朝,目光望着惊动而来的李玕璋。 李玕璋目光一阵环视,最后落到沈简脸上,活像撕人,“又有你,这两年多次次出事都有你,给朕滚过来!” 沈简按住阮今朝的肩头,拱手张口先把今夜的事全部揽到自个头上,“臣知罪。” 李玕璋摆手,“襄王,替朕送穆太子回去,李芳你去送今朝,都散了都散了。” 沈简拍拍阮今朝的手,“没事,无碍,不可造次,回去等我。” 第475章 疯狗对土匪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跟着李玕璋进屋,沈简当即大礼跪下,李玕璋接过太监送来的茶,掀开杯盖浮了两下,心口怒火着实压不住,砰的砸到地上。 “沈简,你到底要做什么!真当京城容你目中无人的胡闹?” “猎场你和十三闹出的事,若不是襄王咬紧牙关说他早就知情,我非让你和李明启都去昭狱走一圈!” “穆厉脑门也是你干的吧!朕不过叫了几个御林军,你把带去的所有人都出动,是在掩盖什么?你倒是能耐,天降一棍!” “你闭嘴,别说什么你无辜,你是无辜,可阮今朝是你的夫人,你约束不了她,压不住她,那朕不介意给她重新指一个压得住她的人!” 沈简冤枉的想撞死。 李玕璋上前,盯着跟前的人,“沈简,你年岁不过比十三年长几岁,朕让你教导皇子,可知文渊阁,翰林院,内阁多少折子堆在朕的御书房来?” “你就是这样对朕对你的厚望栽培!”李玕璋着实窝火,“沈简,如今襄王不会在同你们争东西,这皇位朕也知道,是你们买面子,所有朕才暂时还能坐着。” 沈简目光骤变,“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李玕璋不客气,“若猎场你们真的得逞,你怕是要动用你侯府在郊外的兵权,直接挟了朕退位,把朕囚在郊外皇室行宫吧?” “太后是你家的,皇后也是你家的,沈、阮、谢,加起来都大过朕这个李了,明启能坐上去,那是因为他姓李,还是因为刚刚好,他和你们这三家都有连带关系啊?” 沈简肩头轻颤,仰头看李玕璋,“陛下……” 李玕璋面沉如水,“三年前你进宫就窜动太后得了教导十三的,步步为营,招招狠毒,真当朕看不出来?你们动了十一几次,逼得朕将他封王丢出去,真当朕不清楚不明白?” “如今又动去穆厉头上,怎么?因为穆厉不愿意给李明启帮助?所以要弄死他,去扶持其他的程国皇子?” 沈简无力,“陛下……”想多了啊,您这次真的想多了啊。 “你闭嘴,不管是不是,你们总会这样去做,沈简,你不冤屈,你既要阮今朝,就得明白要她要承担的责任和黑锅脏水。” 李玕璋气得叉腰,“沈简,今日的话你给老子记清楚了。” “穆厉若在死在大宜,就是给了程国开战的理由,不是老子看不起你们,穆厉这小子就是条疯狗,你们把他摁火大了,你们这群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明启的性子你若不狠狠压着,临到头这皇位朕也给不了他,他骨子里没仁性,年轻气盛,日后是要霍霍社稷江山的!” “你真是会给朕带儿子,如今李明启开口杀人,闭口阴人,抖机灵能把朕吓驾崩!”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李明启给朕板正,把阮今朝给朕哄好,将阮、谢两家给我安抚住了,不然,不然,这婚朕能给你赐,也能收回来。” 沈简拱手,“是,臣知道了。” 李玕璋背过身,话头一转,说起另外一桩事,“此前有人上书说三皇子督军有功……” 沈简会意,拱手笑说:“臣觉得,有功的应是襄王,阮侯爷在前线,襄王在后没拖过他后腿,这兵权想来给襄王,阮侯爷愿意,满城文武也满意。” “至于三皇子,赐下些赏赐,或者给个衙门检政即可,若要抬举,可去鸿胪寺,穆太子回程,大宜之后也要使臣而去,正是用人之时,瞧着也光鲜亮丽,谁也说不出一二。” 李玕璋扫他一眼,“今日之事,既你认了锅,明日就好生去赔罪送礼装孙子。” “玉安,日子都是超前过的,穆厉登程国大宝板上钉钉,他和十三同为君主针锋相对起来,你觉得,大宜的胜算是几分?” “讲理的遇上不要脸的疯子,你们玩得起个屁,对,你沈简是玩得起,可穆厉他疯的起,朕不和你多说,你可以去查查程国当年澹州内乱!去好好查查穆厉是怎么坐稳着储君位的!” “你们觉得朕是怕他?对,朕就是怕这疯狗熬死了朕,直接来咬死你们!”李玕璋看呆瓜似的沈简,拍他脑袋,“听懂了吗?” “臣明白。” “你明白?”李玕璋冷笑,“记住了,你不仅是阮今朝的夫君,还是李明启的眼睛,若朕百年后,阮家有反心,你知道怎么做!” 沈简拱手,“陛下可否给臣一个明示,如何处置襄王殿下?” “他不会和你们争,放心吧!”李玕璋附身狠狠戳沈简的脑子,“把你那点赶尽杀绝的心收收吧,怎么,非得朕下旨将他逐出京城,你们心中才舒服?” “沈简你是明白人,只是被病痛折磨十几年,给你几年,你怕是能权倾朝野。” “那我就告诉你,在你走上那个高度之前,除开襄王能压住朝野,你们谁都做不到,更别论他同穆厉有些私交,穆厉不卖你们的人情,那是愿意卖给他的!” 李玕璋深深看了沈简一眼,手都捏紧了起来,“好了,去吧,谢修翰估计等着你去说始末,替朕好生安抚。” 沈简应诺起身离开。 不久,李明薇走了进来,“穆厉没事了。” “没事,你身上的茶水可不是没事,这小疯子,他爹这两年怕是吃的心宽体胖美的没边际了。” 起初病了半年,他是生怕这小崽子死大宜,天天头顶悬着刀,谁知道能蹦跶了,比谁都会惹事挑事,还去惹最不怕事的阮今朝,气得他肺管子生疼。 气急了骂他几句,等着他的就是我要回去找父皇,我有些想我母妃,去他娘的鳖孙玩意儿,装个乖娃娃给谁看呢! 他还给程国皇帝写信,说把穆平留在这里,这宝贝储君给他送回去,结果就程国那老王八蛋给他回一句,一个你也是养,两个你也是带,吃的又不多,都是乖宝宝。 乖他个娘的腿,穆平那小祖宗是个花天酒地纨绔,被穆厉这哥哥压着才没闹事,穆厉呢,倒是送个能压住穆厉的来啊! 李玕璋头疼,“怎么就打起来了?” “阮今朝去泡澡,穆厉说有个贼人,撞见阮今朝,阮今朝那嘴多欠您清楚,穆厉又不怕事,就打起来了,没输没赢,无碍了。” 李明薇无所谓的摆手,“随他们打吧,我看着两个人挺像的,不死不休的,结果谁都不敢真下狠手搞死对方。” 疯狗对土匪,一个是程国储君,若是打死了程国绝对要马背上讨公道,阮今朝又是阮贤的掌心祖宗,要被弄死了,阮贤怕是反了京城都要带人杀了穆厉去。 两个人心中都有谱,就是憋着想当对方大爷亲娘。 今日阮今朝是铁了心要揍人,任凭沈简鬼哭狼嚎都不手软,不是谢宏言那嗓子,穆厉鬼的住手。 “你还看上热闹了?”李玕璋好笑,看着乖儿子心情好了些,接过他递来的茶水,“对了,此前穆厉提刀砍你,把你轰出行宫是为什么?” 李明薇以拳抵唇咳嗽一声,“我见您送去的女子他没碰,就给他送了几个小倌过去。” 李玕璋一口茶喷了出来,惊恐的望着儿子。 李明薇眼底浮笑,那看来,就是谢宏言有本事了。 第476章 以后肯定找不到媳妇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哟,这是什么风,把沈世子吹到我这里来了?”穆厉坐在上首,见进来的沈简,随意翘着腿,慢慢悠悠吹着茶。 沈简含笑,“昨日今朝同我置气,不慎将您当做了出气筒,我这做夫君的自然要来赔罪的,这些敬意还请太子殿下收下。” “你觉得我缺你这些玩意儿?”穆厉撑着脑袋挑衅的看沈简,“赔罪啊?让阮今朝来给我磕头端茶叫爹吧。” 他笑出声,指尖轻轻旋着小茶盏,“哦,世子爷是要替妻平怒,来,给世子爷丢到蒲团来,跪吧,你这一跪我还是受得起的。” 沈简深吸口气,耐着性子,“穆太子,昨日之事是你先挑事惹了今朝,大家各退一步的好。”他回去把阮今朝审的明明白白,这事她家姑娘完全占理。 穆厉冷意涟涟,“沈简,昨夜阮今朝同你在一处,你如今和李星弦化干戈为玉帛,也多少能知我要抓谁,怕是你都不信她蹩脚的泡澡之言吧。” 沈简无声叹息,可这真是阮今朝能做出来的事啊,她回去了还摸了个温泉蛋给他吃。 可这不赔罪就是抗旨,穆厉这损货肯定要在李玕璋跟前阴阳怪气。 “穆太子,多大个事情,打个架而已,不输不赢你心中若不舒坦,咱们就在练几招。” 阮今朝从外面走了进来,“今晚我做东设宴,给您好生陪个罪如何?睡了一夜,我都不计较了,穆太子难道胸襟连我这个小女子都不如了?” 穆厉看她,“怎么办,我就喜欢现实点的,要赔罪,给我磕头吧,你做东设宴,你这鸿门宴我可吃了不好消化,到时候尸骨还乡了我找谁哭去。” 阮今朝走上前,笑笑,“太子殿下没说拒绝,我就当你答允,至于消化不消化的,我亲自下厨,给您好生赔罪,还望给个面子。” “成啊,阮妹妹话都说到这上头了,我若再说个不,怕是要一拳头断我鼻梁了吧?”穆厉摆摆手,“东西拿走,这些个没诚意的物件,留着打赏你们的下人吧。” 沈简同阮今朝出去,拉着她的手,“你昨个可没说要请他吃饭,你别乱来。” 他知道阮今朝一直都很怀疑前世那只黄雀是穆厉,但没有足够的证据来彻底支撑这个猜想,因此对穆厉杀意是很浓裂的,问她就说‘直觉’。 “我认真的啊,我昨个就说了,他肯定不给你面子,非要我给他磕头叫爹才乐意,我还不若请他吃顿饭,把襄王也请过来,他也算陛下的眼睛,这样明面做做样子,皆大欢喜。” 沈简怀疑:“真的?” “真的啊,真真的。”阮今朝抱着手笑着超前走,“穆厉有个厨子烤肉一绝,晚点叫过来我偷学偷学,日后烤给你吃,对了,既然是做样子,就把贺瑾,还有谢家表哥都叫上,程然驰也叫上吧……” “他算了吧,他喝大了要发酒疯的,本就是请穆厉,搞怎么多人,他万一觉得咱们有诈就不好了。” 阮今朝摸着下巴笑,“穆厉可不是怕事的人,事越大他越高兴,倒是你,怎么赔罪抱那么磕巴的玩意去?你还不如给他钱算了。” 沈简好笑,“都是我找人买来的,本想意思意思的,银子,你把一国储君说的跟你似的掉钱眼里。” 他好奇,“今朝,我看昨日穆厉和你打的旗鼓相当,他功夫如何?” 阮今朝眸光黯了黯,“他水深,摸不到底,即便摸到了都是假的。” 晚间选了个安静处,李玕璋还送了水酒来,穆厉不早不晚的来,李明薇已经先到了,正同沈简说话。 “穆太子,来瞧瞧我给你预备的礼,你肯定喜欢,你不喜欢我头给你!”阮今朝见他来了,抱着个大盒子朝他阔步过去,捧着给他,“快看,我亲自预备的,绝对诚意十足。” 沈简也好奇,“是呀,他都不许我们先看,说的定要您做第一个看的。” 他脸上虽然带笑,心中已经擂鼓重锤,生怕阮今朝里面装的得,是什么能把穆厉吓死过去的玩意。 穆厉看她笑的谄媚,也觉得有诈,“既如此,阮妹妹给我开吧。” “哥们,你真的太记仇了,你这小心眼以后肯定找不到媳妇。”阮今朝说着,兴致勃勃将盒子一开,“看,是不是很符合你身价喜好!” 穆厉先是下意思仰头,旁边的金狼也做出了拔刀的动作。 而后,穆厉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顿时别过脸,而后肩头轻颤笑了起来。 “笑什么,你不喜欢吗?我可是花重金弄来的,给了加急费的,我这辈子就送你怎么贵的东西过!” 穆厉又看了盒子里的东西一眼,真的是眼泪都差点笑出来。 阮今朝居然送给他一个大金瓜! “穆大哥哥你在看看呢,你别笑啊,我足足想了一个时辰呢!”阮今朝认真极了。 她抱回去给沈简和李明薇看,“你们瞧,我知道他喜欢啃瓜,专门给他打的,花银子花的我肉疼!” 沈简和李明薇扫了一眼,也是很不厚道的噗呲笑了出来。 沈简看那瓜还贴心的不是个滚圆的大金蛋,还给开了个口子,果肉雕的栩栩如生,还有一小节瓜藤,跟着小猪卷起来的尾巴似的。 阮今朝翻白眼,“穆太子,我可是斥巨资人力给你搞来的,别嫌小啊!” 说着,阮今朝送到穆厉手里。 穆厉结果沉甸甸的大金瓜,真的是多看一眼都憋不住笑意。 “喏,还有多余的边角料,我顺道给你弄了一串小瓜,金闪闪的,符合你身价,当个挂饰吧。” 见她摸出来甩甩晃晃的五个拇指大小的金瓜挂饰,李明薇直接笑了出声。 沈简更是笑的一个字都出不来,真的太实在了,这和送钱有什么区别的,是说她在书桌鬼画倒腾什么,还不许他看。 穆厉果断把大金瓜盖起来,“阮妹妹的心意我收到了,很实诚,非常实诚,这是我活怎么大,收到的最实诚的东西。” 阮今朝甩着手里的小金瓜不以为然,不知这三个男人笑个什么劲头。 “有什么好笑的,战是黄金贵是玉,我自幼长在烽火连天的地方,自然觉得黄金是最贵重的,你们觉得我脓包土的掉渣,但黄金能还钱!” 穆厉好笑,“对,还能砸死人。” 阮今朝白他一眼,将坠子丢给他,“收下了啊,以后谁在替这茬狗变的。” “阮妹妹,你这嘴还是收着点的好,容易惹事呢。” “这不是对着穆哥哥您吗,我敢掉以轻心?好生送你个大金瓜,就想着砸死人。” 穆厉也嘴角带笑,“原来阮妹妹对我敌意怎么大,哎,那这饭我还是不吃为妙,省的死的不明不白的。” “怎么怕死,你不是挺狂的吗?你有什么不敢的?” “是啊,我哪里有阮妹妹敢的,大晚上跑去弄温泉蛋,口腹之欲都管不住,难怪圆的跟着大金瓜似的,对了,你怎么不抱个鸡过去,给你管饱。” “是啊,也好比嘴上不积德,天降一棒子收拾的好啊。”阮今朝仰头,啧啧两声,“这里有屋顶,您别怕,哎哟,这梁要是砸下来,你怕就不是脑门疼了吧,是直接就感觉不到疼了……” 见两个人又阴阳怪气掐起来,沈简开口,“好了,穆太子请上座吧。”能和阮今朝那嘴纯杠不动手,这穆厉也是个厉害的。 说了会话,谢宏言、谢宏瞻就进来了,阮今朝正让人布菜,“小表哥和十三呢?” 谢宏言含笑吗,“宏美风寒发烧了,今日来不了了,要我给他带点你做的糕点回去。” 谢宏瞻:“十三被娘娘拘着抄书呢,说的是骂了陛下。” 阮今朝疑惑,“十三骂陛下什么了?” 谢宏瞻小声,“他骂陛下脑子窜稀了……” 众人:…… 第477章 三郎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饭菜上桌,穆厉扫了眼,“阮妹妹这是借我的花给我自个上佛呢?”都是他带在身边厨子做的饭食。 阮今朝认真极了,“哥们,你吃吃看再说,表面看着一眼,不代表我没出力啊,才开始吃你慌什么,你还早睡早起了?你活得挺康健的。” 穆厉扫她一眼,正欲给她怼过去,倒是同他坐着的李明薇开口,“我见就吃着也无趣,不若玩行酒令吧。” 这要是一晚上就听着两个人掐嘴,他能死过去,穆厉那嘴极能叨叨,带脏字不带脏字都能说,阮今朝也是个逼逼能手吗,惹急了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不是他夸张,若没人拦住,他俩能在这里阴阳怪气怼个通宵。 “行酒令,我程国不爱玩这个,既是给我设宴,你喧宾夺主作甚?”穆厉白李明薇一眼。 他看坐着的两口子,酒杯轻摇,“不若投壶吧,到底做东的是阮妹妹,那就和沈世子做东没区别了,我听闻你手里有颗珊瑚树,还坠了上等的东海珠子,不若做个彩头?” 沈简:!!! 什么? “来啊。”阮今朝开口。 沈简按住她,凑过去和她咬耳朵,“乖乖,那是我小私库压箱底的物件,最贵的!” “我投壶就没输过。”阮今朝拍拍他的手,看穆厉,“自然可以,不过入乡随俗,按照我们的规矩如何?” 穆厉点点头,做了个请,“自然。” 谢宏瞻胳膊肘戳大哥,“一会儿咱们是投进去还是装傻的好?我感觉表妹和穆太子今个大有死一个的架势。” 谢宏言好笑,“投呗,你是喜欢投壶吗?摆明了穆厉就是看上沈简那玩意儿,就是要光明长大剜他的血,动不了今朝,气气沈简,让沈简回去给今朝甩脸色,他这是曲线报仇。” 谢宏瞻摇摇头,“我估摸表妹是不知穆太子投壶的厉害。”穆厉缩在行宫最喜欢就是自个投壶玩,他如今投的炉火纯青,都是跟穆厉学了几手。 谢宏言拍弟弟脑袋,“怕什么,要是我们把那珊瑚珍珠树赢过来了,这给表妹添妆的物件不就来了,借花献佛,表妹记得还是我们的好。” 谢宏瞻顿觉有理,脸上带笑,“大哥,你太狠毒了,好歹也是咱们妹夫呢,那说好啊,你不要藏拙啊。” 被鱼肉的沈简看投壶的物件被拿进来,脑子转的风快。 那珊瑚珍珠树可遇不可求,定然是不能给穆厉拿走的。 阮今朝投壶厉害,胜算应该很高,他看窃窃私语的两个谢家神坑,这二人若是赢了,知晓阮今朝喜欢,肯定也要找个由头送回来,要是李明薇赢走了,就让李明启去哭回来。 这样看来,穆厉赢得可能极小,问题不大问题不大,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 只是—— 半个时辰后,沈世子默默的摸着手帕擦汗。 这群人真的是嘴上说着投着玩,一个投的比一个专心致志。 果然谢家三个蛋凑不齐各个厉害能干,李明薇还一次投两只入耳,穆厉把把最高筹,偏偏阮今朝适才失手了一把。 “沈世子输不起了?”穆厉看沈简要厥死过去的神情,饶有兴趣,“我要赢了呢,不劳您送了,我亲自上你府邸搬。” 他拎着酒壶自个斟酒,“是我狭隘了,原来您夫妻二人,今日是真心实意给我赔罪的,我自罚一杯。” 沈简后面站在的佟文急的啃手,心里已经在想,要是今日输了,她回去就摔的稀巴烂。 “追平了!”佟文忽而道,喜的拍手。 沈简见投中的谢宏言,真想过去抱着他亲一口,内心吐了口气。 刚刚谢宏瞻不要脸说谢宏言不会玩,就让他投着玩,若是中了就算他分筹,输了就当给大家添个趣,结果这位大表哥还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沈简心中大石头彻底落下,谢家兄弟赢了,那就是他们赢了。 谢宏言说了句承让就走回去,却是腰间东西落下,他伸手去捡,阮今朝倒是咦哟一声,“这就是当年我爹爹送你的满月贺礼吗?” 谢宏言摸着手里的玉佩笑笑,“是呀。” 阮今朝来了兴趣,当初谢宏言降生,那可是闪闪发亮的谢家的嫡长孙,阮贤恰好得了一块极好的紫玉原料,当做贺礼送了过去, 谢家请了当世最厉害匠人打了个巧夺,天工独一无二的的玉佩,看似浑然天成天成,实则能一分为二,内有乾坤 见阮今朝好奇,谢宏言递过去,“你玩吧,若是你能把她打开,我送你个心愿。” “谢瓷兰,你这表妹那是要狮子大张口的,回头让你把谢家家底都给出来。”沈简笑道。 他目光过去,就见表面普通素净,只是几许纹路,细细看是兰草花纹,但不是从外头雕的,反而是从李明透出来的纹路。 谢宏瞻骄傲极了,“沈玉安,不是我给你吹,能解开我哥这玉佩的,京城没人。” 沈简看阮今朝一阵解开纹丝不动,有些没耐心,忙诶了一声,“你别摔了,不至于不至于。” 他接过来看了看,指腹慢慢摸过去,好生敲了敲,忽而轻轻一扭,玉佩边缘开了,但最难出现了,看似素净的玉佩,光影投进去,居然是阴阳篆刻了图案。 谢宏瞻凑过来,啧啧笑,“是不是觉得弄开了,告诉你,第一步就错了。” “你行?”沈简看他。 谢宏瞻卖关子,“反正我知道这步肯定是不行的。”谢宏言拆给他看过,但他压根没看清。 这玉佩直接引起所有人好奇,连着外头司南都进来摸了两把,眯眼扯了烛台透光去缝隙里头。 “哟喂,这玩意儿是机关术的匠人做的吧?够费心力的,外面是兰草纹,里面刻的其他三君子,分成两块,正面兰草,反面梅竹菊,你们京城人会玩啊。” 阮今朝见玉佩在每个人手里走来走去,看研究小金瓜的穆厉,“你会吗?” 李明薇鼓捣了半天将鬼使神差给复原回来了,递了过去给穆厉,“试试?” 穆厉盯着递来的玉佩,指腹落在兰草纹路上,忽而脑子深处什么东西苏醒了过来。 他轻轻合上掌心,众人都没看清楚,再次摊开手,玉佩一分为二。 谢宏言几乎下意思开口,“离谱……” 这个玉佩解开的方法有好几种,他素日不会用最简单的,而且也很少显摆这东西,知道里面玄机的人极少。 他只给一个人解开看过,还教过他,虽然只有一面之缘。 穆厉看着手里的玉佩,也下意思笑了,无声底喃,“真是离了大谱。” 原来当初那个面具下的洒脱少年郎,是谢宏言。 弄开的玉佩被阮今朝好奇的抓走,细细看精致的雕刻花纹,这枚玉佩引起了所有的好奇心,皆是凑过去看。 沈简拍阮今朝去乱抠的指甲,“祖宗,别乱弄,此等天工之物稍有不慎就不能复原了。” 司南伸手夺过,啧啧了好几声,“你们这群看热闹的,来来来,我给你们这群头发长见识短的说说,这纹路看似花纹,实则你们细细看……” 穆厉目光对上谢宏言,口唇微张,“原来是你,元二郎。” 谢宏言脑子轰然一炸。 这是他以前去北地塞外玩的化名。 ——“兄台如何称呼?” ——“我家中行三。” ——“那我就暂且叫你三郎了。” 谢宏言怔住,下意思,确认般的启唇,“三,三郎?” 穆厉就是当初那开口就自爆身份,把他搞得都不知怎么接话的傻货? 第478章 宗之潇洒美少年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二人回忆瞬间扯回多年之前。 北地草原之上,正是连年征战,暗地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但往来贸易络绎不绝。 “兄台,兄台,可否帮帮忙,我们的马匹吃坏肚子病了,同行的人给摔伤了,能否捎带我们去最近的军营卫所?” 见挥手跑过来的少年,马背之上的另一位少年缰绳微扯拉着马脖子。 大宜、程国对塞外蠢动的部落都发动过马蹄子,虽如今正是夏季,草长水足事物充足,到底不安稳,若遇着个劫道的,就是大事不妙。 因此,来往的行商都心照不宣的带着面具,以免被人记了相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若是帮衬了人,也不求回报。 若在这草原遇到了,这第一条就是,别多嘴问遇到人是做什么,免得命给没了。 穆厉扫了眼跑来的少年,是大宜衣着,穿着水蓝长衫,清瘦高挑,半张脸掩在面具后,举手投足潜藏贵气随行,着实是个风流少年郎。 边上的护卫上前阻拦,谢宏言见跟前一行人全是塞外打扮,最中间的少年似乎最金贵。 他挥挥手,把马背上穆厉的目光吸引过来,声音朝气极了,“兄台,我是大宜人,出来替家里跑点货物,可否顺路或者好心护我们一截。” 少年笑起来很漂亮,白齿薄唇,奈何马背上的另一位少年板着脸无动于衷,瞧着颇有两份威严。 “对不住,我赶时辰,小郎君堵旁人吧。”穆厉扯着缰绳掉转马头,他自然是不能去大宜军队的卫所,若是身份暴露是要出事的。 他那坑儿子的亲娘,分明没他分毫干系,不过是说她衣裳土中带丑,直接就枕边风煽动他父皇,把他丢出来监军,他被丢了差事,就顺道来塞外买些可作军马的马匹。 想着出宫了,就多走走的好,又想着家里那该死的蠢货弟弟,鬼哭狼嚎要个小矮马,在城门给他哭的满地打滚,这不是,都要跑到大宜门口才给找到匹不错的。 谢宏言见没善心的少年郎,声音大了许多,抱手挑唇满是笑意,“兄台,帮帮忙啊,就当交个朋友了,你若不是很顺路,那就顺我们去商道可行?” “你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老天爷既然你我遇到了,那就是缘分,天降的缘分不给天面子,老天爷会在日后给你使绊子的!这是我祖父常常训斥我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穆厉看他,嗤笑,“好个油嘴滑舌的小郎君,我看你家买卖是后继有人了,给他两匹马。” 谢宏言见他松口了,大胆越过带刀的两个侍卫,上前直接扯着穆厉的马,“兄台,虽然这话说出来你肯定想踹我,但我实诚,买卖人不骗人,我不认路!” 穆厉做了十五年的皇子,还头一回遇到这般得寸进尺又伶牙俐齿之辈,分明一句比一句欠打欠骂,偏偏他就有法子说得一副可怜模样,还能让你生出一种,你不帮就不是人心里错觉。 “买卖人不偏买卖人,那骗什么人?”穆厉看走近的少年郎,眉目掩着银色面具,也能瞧着是个俊美英气的轮廓,神采奕奕英气逼人。 谢宏言皓齿轻笑,声音清脆,“兄台瞧着不苟言笑,说话倒是满有趣的,买卖人遇买卖人,那就是亲人见亲人。” 他指着来的方向,“喏,受伤的人刚好是领路的,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作为谢礼,我请你喝酒如何?不然我随你选个东西当酬劳了。” 穆厉捏着马鞭晃晃,冷冷吐字,“小郎君觉得我是差钱的人?” 谢宏言笑意更大,朗声,“能在这里行走的人,要么是不差钱,要么是忒有钱,我想兄台两个都占,定是富可敌国,富贵的兄台,发发慈悲吧,好人一生平安,就顺我们去最近的官路。” 说着谢宏言拱手给他做礼,“麻烦了,拜托了,发发慈悲当行善积德吧,兄台就是那菩萨真人转世,想来兄台下凡走这遭,就是为了救我于水火了。” 穆厉心道:油嘴滑舌,臭不要脸。 边上的侍卫见穆厉打来的目光,“官道要浪费一日的功夫。” 谢宏言知说动他了,亲自给他牵马,“兄台,就一日,不要犹豫了,咱们交个朋友,日后相见就是亲人了!” “你爹娘知道你在外头胡乱认亲吗?你是有多少异父异母的兄弟姊妹。” 谢宏言笑意连连,“那些个异父异母称兄道弟的酒肉兄弟,哪里比的是兄台与我患难真情,这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你今日帮了我,他日有缘再会,你若有难,我自然给你杀条血路出来,护你平安周全。” 穆厉没想到的是,谢宏言一行人八个人,倒了六个人,还有一个要死不活,活生生被阴的放缓了脚步走了两日。 穆厉嘴上恶狠狠骂谢宏言骗子精,还是救人救到底,吩咐人熬药救人,又把病死的马给火烧,以免带了疫病通过水流祸害无辜百姓。 原本快马加鞭一日的护送,硬生生拖成了两日才。 谢宏言给同伴送完药,就去找穆厉。 草原夜幕繁星闪烁,谢宏言含笑走过去,“兄台,帮了我怎么大忙,不知怎么称呼?” 穆厉见骗子精来了,摇摇酒袋,“问人名讳,不是应该自报家门吗?小郎君说是与不是?” “元二郎。”谢宏言单手叉腰,抬手一辟,略带两份佯装的凶巴巴,“阮字砍一半的元。” 阮家军声名赫赫,响彻边塞疆域,穆厉仰头喝酒,被他逗笑了,“接势打力,好个元二郎。”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我家中行三。” 谢宏言甩着腰间的玉佩玩,“既如此,那我就暂且叫你三郎了,多谢三郎顺我一路,救我同伴,天上鹰隼盘踞,想来已有戍边的将士在周围了。” “你这玉佩是有什么玄机?” 谢宏言扯下来,“三郎好眼力。”他丢过去,“试试。” 穆厉接过,接着月华看了看,低笑说:“小郎君家,怕不是有钱那么简单吧?” “三郎周身气魄,也不是有钱就能养出来的吧?” “怎么,怕我绑了你勒索你家里要金山银山?” “同理可得,三郎不怕我将你捆了,找你家狮子大开口?” “对不住,我家子弟众多。” 谢宏言笑笑,“子弟众多?那挺好的,和外头打架你都帮手多些,我就只有两个弟弟,一个怕事,一个惹事,我还有个妹妹,不过隔得远,难得见一面,他是我家长得最好看的。” 穆厉研究着玉佩,啧啧两声,“那你可真惨,没一个弟弟扶得上墙,我那弟弟还能给我背锅当个出气筒,还有,不是我打击你,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丑多得是。” “我妹妹很漂亮的,全大宜都找不出比她漂亮的。” “那是你见识短。” 谢宏言见他兴致勃勃的搞着玉佩,只是开了活口缝隙。 穆厉不接这话,专心致志的摆弄,最后没耐心了。 “看你挺威严的,怎么内里急躁的很。”谢宏言将玉佩还原,翻开他的手放上去,掌心附上去,挑唇笑道:“看好了,一步到位。” 轻轻的一旋,覆着的掌心拿开,玉佩一分为二。 谢宏言哈哈大笑,“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意外,我祖父专门给我打这东西,就是告诫我,不要想得太复杂做的太繁琐,坦坦荡荡简单干脆些的好。” 穆厉默默重复了一遍动作,居然如此简单,他怎么感觉这少年郎,从见面就一直在耍他玩? 次日官道就在眼前,穆厉示意就几步路自个走,扯着缰绳就调头。 “三郎。” 穆厉回头看他,“怎么,想跟我回家?” 谢宏言背着手,“出门在外,口上忌讳些,不是谁都向我这样点到为止的。” 他目光闪着笑意,“郎君,大宜边塞多称情郎或夫君,塞外部落虽也称郎君,是作为尊称,只叫领头人,至于程国……” 说着,谢宏言盯着穆厉,“三郎搭救之恩,想来我这句话的分量也够报答了,我大宜虽同程国交好,到底小心驶得万年船。” 说着谢宏言挥挥手,潇洒极了,“三郎,你我有缘再见,我请你玩遍大宜京城。” 穆厉冷笑,“有缘再见?我连你姓什么都不知。” “谢啦。” 穆厉没好气,“谢你大爷,骗子精。” 谢宏言失笑摇头,转身离去。 看人走远,侍卫道:“可要去查查?” “查个屁,他嘴里一个字眼的实话都没有,看似把我当佛娘娘供着,实则哄着我给他当牛做马了两日,阮字劈一半,阮贤可有行二的小郎君?” 侍卫回话,“只有个闺女,还有个抱回去的私生子,如今去军营当差了。” “罢了,回去了,莫要耽误母亲的芳诞了,回头又闹的我头疼,平哥儿的矮子马别耽搁了,回头又去爹跟前滚地哭。” 还有缘再见,请他玩遍大宜京城,他得倒了多大的血霉才会去那狗地方。 回忆慢慢褪去。 穆厉目光闪了闪。 阮字劈一半,是元,阮谢有姻亲,阮砍一半,也是谢啊。 不对,他说了他姓谢,他听成另外一个意思了。 穆厉眼底难得闪过惊恐。 所以,谢宏言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的? 分明是个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怎么回变成如此死气沉沉了人。 谢宏言内心也是滔天巨浪,当年那个蠢兮兮开口就爆身份的傻小子,居然是穆厉? 难怪不肯送他去军营卫所,开口就是自掘坟墓,小郎君三个字丢过来,他笑都不知怎么笑,一口程国官话说的比教他的夫子都利落。 还好当初没好奇他的身份,走投无路遇到个邻国太子,要这人当时知道他是大宜内阁首辅的嫡长孙,不把他抓了才怪!。 第479章 一巴掌丢到李明启脸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那头研究玉佩的人,沈简两三下居然鬼斧神工的将其成功复原,难得露出兴趣神情。 他问穆厉,“穆太子你刚刚怎么弄的?” 穆厉回神,随意敷衍,“运气罢了,你别让我再来了,我没耐心,会砸了的。” 沈简也觉得他是运气,看谢宏言,“表哥,给你搞这玩意的人还活着吗?” 这东西有趣,他手里也有几块难得的好玉料,给他娃娃预备块。 阮今朝锤沈简,“我爹爹活得好好点。” 沈简咳嗽两声,“我说错话了,是弄这的匠人可还能寻到。” 谢宏言摇摇头,“不清楚,还投壶吗?不投,我把这支投了就算分筹如何?” 穆厉看他,“凭什么?”他非要剜沈简心头血不可。 这时候,外面王恐冲了进来,他咽着口水看李明薇,“殿下,出事了,猎场那头山上雪崩了!”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谢宏言似反应过来什么,撇了眼弟弟,两个摸着墙边先溜走了。 李明薇沉默片刻,问睡哦:“猎场善后的是那些人?” 王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急眼,“殿下,十三殿下飞了,小全子被他打晕了,说,说他一直说自个熊皮落猎场了,要回去拿,闹了一日了,柔妃娘娘晓得猎场出事,适才直接就晕过去了。” 李明薇呼吸一滞,袖中的手都不自然一缩。 “什么时候走的?”沈简立刻追问,他非要扒了李明启的狗皮! 王恐想想,“小全子说是两个时辰以前。” 沈简心口一阵冰凉,这里离着猎场极近,快马加鞭两个时辰不说到,也是极为接近了。 李明薇沉下脸大步朝外而去,他疾步而行,似乎在思考朝哪里走,“陛下那头可知晓了?” 王恐道:“恐怕拦不下了,应该马上就能晓得了,不过此前您说了,十三殿下有事先来告诉您,就是不知有没有抖机灵的先去和李芳说了。” 李明薇沉默片刻,脚步朝着李玕璋那头去,吩咐道:“御林军除开必须留下的,其余全部派过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活的,就先给我揍死了再拖回来!” 屋子里头,穆厉默默去把他的大金瓜捧起来,边朝外走边说,“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我替你们去陛下跟前看看怒火多高。” 沈简着实想把大金瓜抢回来,这货绝对是去看热闹的。 他看阮今朝僵住的神情,忙安抚,“你不要担忧,十三……” 阮今朝轰的坐到地上,抬眸看沈简,“我、我干的,善后的是兰伯侯,还有刑部、工部的人,我就想干脆一点,不死也弄伤他们,这样就能把人都替换成我们的。” 沈简怔住,随即失声,“那些炸药你还藏了?” 此前谢宏言来和他说阮今朝背着他玩炸药,他去找阮今朝,阮今朝直说用来炸熊,他给收的干干净净。 是了,大雪雪崩,杀人无形,难怪阮今朝今夜要设宴,她把所有不能死的都聚集在这里了。 因着李明启是在柔妃眼皮子下来,所以才掉以轻心了。 阮今朝身体轻颤泛冷,“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是吩咐其他人去做的。” “你别朝坏的地方想,没准十三就是出去玩了,这里离着小镇近,一张熊皮那里有小镇的零嘴吸引他的。” 沈简附身将阮今朝搂着起来,语气温和,“谢宏美也没来,没准这两小子就是出去玩了。” 沈简抱着阮今朝安抚,目光扫过了司南和佟文,示意他们两个人带上所有人去找。 李玕璋自然是被惊动了,晓得李明启又跑了,还是跑去围猎场,吓得差点两腿一蹬直接过去了,握住手里的茶盏抖得肉眼可见。 李明薇拿走李玕璋手里的茶盏,安抚道:“父皇,没准十三是去小镇玩了,我已派人去抓了。” 李玕璋撑着桌边的手都在发抖,他可从未想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你弟弟不会……” 李明薇口气肯定极了,“不会的,肯定没事。” 怎么算李明启都不会被埋了,这里过去满打满算快马加鞭两个时辰,那也是司南那种身手骑术,还得有匹好马。 马厩那头他早就防备安排人去看着的,他能偷的就是那两匹,红枣吐口水尥蹶子,小乖跑几步就要找沈简。 安静之中,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父皇……” 李明启跑了进来,气虚喘喘,神情怵得慌,“我,和人赌钱玩了去了,没,没出道观。” 看完好无损的儿子,李玕璋又气又喜,扬手就想给他一耳巴子,见他怕的后退,到底是忍了下来。 “你真的是要吓死老子才舒坦!” 比起暴怒的李玕璋,李明启瘆得慌去看李明薇,小心翼翼开口,“哥——” 没有半点迟疑,李明薇冰着脸,扬手重重一巴掌丢到李明启脸上,李明启被打的身形都是一偏。 重重的耳光声彻响房梁,李明薇似不解气,见他过来的目光,反手又是干脆利落不留情的一巴掌,给他打了个对称漂亮。 李明启顿时怂了,捂着脸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李明薇虽从小不耐烦他,可从未真的打过他的。 “哥……” 李明薇冷冷道:“哥?我担不起十三殿下这声哥,今个你搞得人仰马翻,既你觉得所有人都管着你,你不舒坦,那就滚出皇宫!” 李明启下意思摇头。 李明薇高声斥他,“十三殿下既然喜欢出去玩不喜拘束,依着我看,干脆封个王出宫自立门户的,天大地大你要如何如何!对,在给你指个兴趣相投的王妃侧妃,你足不出户都能牌九骰子玩个舒坦!” 天不怕地不怕厚脸皮的狼崽子,被十一哥几句重话骂的鼻尖一抖,瘪着嘴,使劲摇摇头。 被吓得一抖的还有李玕璋,见李明薇过来的目光,他也冷道:“小兔崽子,还不给你哥认错。” 这不至于甩耳巴子吧,还甩了两个! 李明薇睨父皇:“是要压着您也写圣旨吗?现在就下旨,封王赐婚给王府,把他丢出皇宫,都皆大欢喜!” 他看开始酸鼻子的狗崽子,毫无同情,“他既成日就想着跑出去闹腾,索性成全她,给他个郡王,这样,初一十五才能让她母妃骂他两句,他心中最是舒服!” 郡王和亲王最大的权利就是请安,亲王可是随时进宫给后宫的母妃请安,郡王只能初一十五。 外头听墙角的穆厉脸上带笑,觉得李明启肯定死的很惨了,余光扫着疾奔的谢宏美,走上前将他拦住。 谢宏美见出现的穆厉,摆摆手,“你别挡着我的路,我要去给我表弟在一起!” “在一起做什么?”穆厉抱着手看他,“你这义气讲的有些莫名?原本只是李明启自个性子跳脱,打晕太监去赌钱,你这进去,就是教唆皇子了。” “若是朝大了说,就是带着皇子不学好吃喝嫖赌,皇储乃国之本,这顶高帽杀了你都足够了。” “里头一个雷公,一个火龙,你狼崽子表弟都怂成傻狗了,你进去做什么?再把你谢家拖下水?啧啧,真是你祖父的好孙儿。” 谢宏美气得半死,“可也不能让十三一个人挨骂,我去给他分担点!” 穆厉挡在他跟前,“谢老三,义气不是这样讲的,你这一去,岂不是还要李明启多出心思来保你。” 他狠狠戳谢宏美的脑袋,“动动你这脖子上的物件,这一保,陛下会如何想?” “会觉得你们谢家掌控皇子拿捏朝政,倘若这心思起来了,可就压不下去了,你谢家如今瞧着高位,早就如履薄冰了。“ “到时候陛下为了他这宝贝儿子,狠狠压你们谢家,你的义气又能做什么?” 谢宏美气哼哼的看穆厉,“我不去十三会被打死的。” “打死?李明启和里头两个人,一个是亲父子,一个虽不是打同个娘胎出来的,到底是拎着长大的,又当爹又当哥心酸拉扯大的,谁会真的弄死李明启?” 他话锋一转,“可弄死你,他们是真敢,眼下又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火气上人都控制不住自个的。” “可是……” “阿美!” “祖宗!” 谢宏美回头,就看是自个大哥、二哥急乎乎跑过来了。 第480章 谢瓷兰,你好心机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看后面急奔过来的大哥二哥,自责极了,“是我带十三去赌钱的……” 谢宏言都来不及喘气,扯着小弟胳膊,“我回头给你解释,反正十三不会把你卖了,就说明他不希望你去,否则陛下和襄王已经派人来请你了。” “宏瞻,把他带去祖父哪里。”他叮嘱弟弟,“今晚你不要离开祖父寸步明白吗?” 谢宏美:“可是……” 谢宏瞻直接上手,“小祖宗,我路上给你解释,先走。”他左右扫了扫,“一会儿被人瞧着你,谁都保不住你了。” 谢宏美不情不愿被谢宏瞻拉走,狂奔的谢宏言靠着旁边柱子直喘气,脸都起了红潮,见穆厉递过来的帕子,接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他缓了口气,“谢了。” 谢宏美什么都好,就是太讲义气,动不动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又最爱和十三一道闯祸闹腾。 他听着王恐的话,就想着谢宏美今个也反常,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一道跑了,要是谢宏美今日冲上去,讲个义气来一句有什么冲我来,恐要惹出泼天麻烦。 “你够拼命的。”穆厉笑道,摇摇头,“元二郎,你不是说,若我来京城,带我玩个遍吗,我寻思是不是你把我给咒来的?” “没功夫和你耍嘴皮子,里头如何了?”谢宏言上前去听墙角,耳朵边就是一声比一声大的‘十一哥我错了,我哪里都不去。’ 哎哟,这李明薇怎么舍得,把他可爱乖巧的小表弟弄得嗷嗷大哭的。 穆厉轻声,“要把你小表弟封郡王呢,天大的好事,以后你们弟兄几个刚好组个牌九,人都凑齐了。” “封郡王?”谢宏言目光骤然一变,眼底思绪万千,又问,“是陛下的意思?” “他哥的意思,你们皇帝陛下被襄王凶的怂啊。” “襄王的意思?”谢宏言身侧的手微微捏紧,看他嬉皮笑脸,“你在这里做什么?” 穆厉洒脱,“看热闹。” 谢宏言眼底思绪万千,扯着穆厉胳膊,“你进去把那两条火龙稳一个下来。” “什么?”穆厉以为耳朵聋了,“我帮你把谢三拦下来已经是情分了,仁至义尽了。” 谢宏言听着小表弟嗷嗷哭的声音,白穆厉,“你是不是蠢?你怎么当的太子?李明薇火气正盛,陛下需要台阶下来,李明启有对你没来由有敌意,你现在只要进去了,捏个正事,把火头转开,三个人都记你的好。” 穆厉看他,一副见鬼的神情,“我现在哪里去找正事,难不成给你们皇帝老子炫耀下我得的大金瓜,襄王怕是将就那瓜碎了你表弟天灵盖。” 谢宏言目光急迫,“那就说你想你娘了,想早点启程回去。” 穆厉摇头,“不去,我要回去睡觉了,这事对我没好处,想骗我给你们办事跑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有底线的。” 谢宏言一脚踹到穆厉膝头,穆厉完全没防备疼的一个弯腰,谢宏言顺势扯着他衣领,点了下他的唇角,“好处给了,滚进去。” 穆厉蒙住的瞬间,就被谢宏言抛弃般的推了进去。 谢宏言又看金狼,“去给沈简传话,说陛下震怒要把十三轰出皇宫,让今朝去把太后摇起来。” 金狼心疼主子,“您、您怎么能那样对我家太子爷。” “我怎么对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快去,回头我请你吃酒。” 金狼小声:“大公子,我主子还在里头……” “陛下敢把他怎么了?”谢宏言盯着他,“我叫不动你是不是?” 金狼弱弱的道:“去去去。”怎么突然怎么凶了,以前不都还端着点吗。 他得去把谢修翰和贺博厚搬过来,这要是真的封郡王了,后果不堪设想。 围猎雪崩,禁卫军带人去搜救。 沈简安排好一切,疾步而来,就见着等着他的贺瑾、谢宏言,他问:“里头如何了?” 贺瑾先说:“我父亲的意思是,圣旨若下无力挽回,那就进言把皇子都封了,都在襄王之下就成,襄王此前在朝野就是储君苗头,如今把局势稳回从前是无碍的。” 谢宏言摇头,“李明薇真动怒了,适才直接越过陛下让我祖父跪着雪地里头,十三就站在墙角低头不说话,陛下缩在椅子上大气都不敢出。” 他看沈简,“得委屈你这个夫子,去把我祖父换出来,然后把十三的问题都揽到你身上,说是你这个夫子教导无方,先把十三摘干净。” 沈简点头,“我已派人先回京送信了,这不是小事,我夫子同陛下有几分私交,他去进言,应该能把陛下劝下来。” 贺瑾也觉得此言有理,“跟来的三品以上的官员,我都派人去传话了,一旦下下了口谕,折子马上就会飞上去。” “你们两个是不是没懂我的意思?”谢宏言看二人,“问题不在陛下,是襄王。” “襄王就是要借陛下的手,把十三狠狠收拾一顿,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襄王把那口气出干净,他骂了我祖父,再把你沈简骂一顿,贺瑾,你也不要走什么上折子路了,直接让人去跪。” 沈简看谢宏言,“今朝已经去请太后了。” 谢宏言点点头,“太后来了,到底是长辈,是要买几份薄面的,还有……” 他声音低下来很多,“沈简,一会柔妃定然要去,我是谢家人,不好出面,若拦不住,你就直言是柔妃教子无方,削了柔妃的妃位,丢在宫外自省。” “至于十三,你就说丢给皇后暂时养着,皇后是嫡母,样子自然要做出来,又是你开口的,肯定给面子,反正,十三不能被丢出去。” 贺瑾急眼,“这怎么能!你这主意太馊了。” “李明启被李明薇打了耳巴子,李明启长怎么大从来没被李明薇真的打过,他即便有心辩驳现在也不辩了,也不会再说话了,他不说话,就什么都没用。” 沈简眉头慢慢蹙起,李明启不配合,他就是大罗神仙都没法把他完完全全摘干净。 谢宏言紧声,“沈简,成败都在你这里了,反正我能想到的法子就是这样了,你有更好的,不必告诉我,做就成了。” 贺瑾哈了一声,“这这这……” 沈简看谢宏言,忽然笑了,“谢瓷兰,你好心机啊,一句你姓谢不好出面,我就差点被你绕进去了。” “你够阴狠的啊,我去里外不是人,当出气筒,又做孙子还当小人,你就在暗处望着。” “既姓谢的不能去,你祖父怎么去了?李明启虽是我学生,也是你表弟,谢宏美你隔房弟弟,你里外都是哥哥,你休想跑!你脑子动怎么快,正是用的时候。” 谢宏言:…… 哎,所以他讨厌和聪明人打交道。 谢宏言坚决不去出头,含笑道:“沈简,不是我不陪你去,你想,万一你没把陛下和襄王搞定,被丢大牢去了,我在外头还能帮你。” “今朝虽厉害,也只能暗处行事帮忙,到底女主不得干政呢,我才能替你打点,我再没用,也是内阁首辅的嫡长孙。” “说得对。”沈简道:“对啊,弄不好是要下大牢的,我马上就要成亲了,晦气不吉利。” 他目光落到贺瑾脸上,“刚刚谢宏言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贺瑾:!!! 他眼珠瞪起,“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干,今日我什么都没参与,我和李明启边都沾不上。” 沈简看贺瑾,“你好歹是今朝的前夫,也给十三讲过几日学,也勉强合适,还是新科状元,对,要是再把你老子弄到雪地去跪一场,御史台那头有登场的机会了。” 贺瑾挨刀,贺博厚肯定稳不住。 谢宏言顺坡下驴,附和点头,“沈世子果然聪慧,我都没想到这层,那就辛苦贺状元了,今朝拿你当亲弟弟,是时候报答她了,来,我给你带路。” 沈简点点头,“好妹夫,需要你给哥哥办事的机会来了,不看哥哥的面子,也看看杳杳的,你阮姐养你一场,是用你的时候了。” 贺瑾看朝他过来伸手抓他的人,连连后退。 “干什么干什么!别碰我,沈简我可是你妹夫!谢宏言,我可是你前表妹夫,咱们都是读过书,讲理,能不能讲理!做个人行不行!” 谢宏言拽他胳膊:“你放心,大胆的去,我会给谢家解释清楚的,日后你家是我谢家恩人。” 沈简也拽他,“我保证你阮姐不会把你打出个一二的,放心放心,残了我养你。” 被架着超前赴死的贺瑾欲哭无泪。 为什么又是他去背锅,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干! 阮今朝会打死他的,真的会打死他的! 沈简阴损孙子就算了,谢宏言这君子皮下头居然也怎么阴险。 第481章 还没开口他就输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被李明薇怒的坚决不提笔,余光瞟向那头角落静默不说话的李明启,那两耳巴子真是一点没留情面,都给打肿了。 倒不是他不给李明薇面子,这郡王封了,要是放出去了,惨的还是李明薇。 别看李明启现在个委屈狗崽子样,丢出去绝对自个府邸不会落脚一天,天天不是去谢家三个表哥闹腾,就是去找阮今朝溜大街,再去找李明薇玩不要脸,沈简他肯定是不敢的,到底是他的夫子。 外面通传贺瑾来了,李明薇拂袖拒绝王恐递给他的茶,看战战兢兢的进来的贺瑾,毫不客气。 “怎么就你来,你后面两个军师呢?不对,这次后面怕还多了个军师吧?” 扯了李明启,谢修翰又被他丢在外头跪着,谢宏言这嫡长孙是要下场来救急的。 贺瑾拱手,“襄王殿下,到底臣教导了十三殿下几日,这不是,沈世子听闻十三殿下可能出事,当即就晕厥过去了。” 李明薇看他,“这句话你怕是自己想的吧。”他抖抖衣袖背在身后,睨了贺瑾一眼,“是怕我去把拖来打死,还是堵住他一会来救急的路?小贺大人想清楚了吗?” 贺瑾看真的怒的脸色都变了李明薇,知道完犊子了,心道:没有,完全没有,我压根就不想来。 李明薇声音大了两份,“外头都听到了,沈世子被十三殿下气晕了,本就有沉疴,若是一会带着病体来了,给本王拦住了,省得让阮大姑娘做了望门寡!” 贺瑾瘪瘪的跪下,觉得还没开口他就输了。 他去看李玕璋,决定能捞一个是一个,“陛下,谢老年岁已大,外头冰天雪地的,万万是经不住跪的,还请陛下……” “好啊,看在你是今科状元的份上给你这面子,带着谢修翰滚吧。”李明薇直接下逐客令,冷哼,“看看你们费尽心血养了个好多的皇子出来。” 贺瑾呆了,谢宏言交代的话一句都没说,这就出去了,那不行啊。 他硬着头皮,“陛下,册郡王之事需从长计议,不能因十三殿下只是同人赌钱……” “是要本王去查查他是和谁赌钱吗?”李明薇打断贺瑾的话。 他看李玕璋,“当初儿臣就说了,十三性子浮躁不能给出宫腰牌,父皇无度宠溺说小孩子能做什么泼天事,从此开了口子!” “谢家三兄弟次次包庇藏人,十三早上溜出去,不到月中天绝对不把人送回来。” “依儿臣看也该处置,谢宏言到底稳重些,帮着抓了几次,不必牵扯他,谢宏瞻已入朝堂,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必须严惩,谢宏美更是不可姑息!” 始终不说话的李明启终于开口,使劲摇头,“不是,和谢家没关系。” “能让十三殿下开口说没关系,自然关系深的很了,素日真同你无关,怕是都开始雪上加霜把人朝死搞了吧。” 李明薇盯着他,“父皇被你吓的差点蹬腿去找皇祖父,你去只关心我是否降罪谢家,谁教你的这样?” 李明启直接跪在地上,“哥,没人教我这样,是我自己,我自己不想表哥受罚。” 贺瑾脑子转的疯狂,“襄王殿下,咱们就事论事。” 李明薇讥讽,“就事论事?来走这一遭,谢家给你什么好处?沈简又许诺了什么?你老子都没出来充太岁,在我跟前抖机灵,你父亲都要掂量几分。” “贺瑾,你还吃糖本王就游走朝堂,素日私下给你们几分颜色,真当本王蠢得能被你们搞的团团转了?” 李明启欲言,贺瑾狠狠给了他一眼刀,听着外头通传太后、柔妃、阮今朝来了,顿时有了希望。 太后走进来,见着跪在地上脸肿的李明启,心疼的哎哟,“十三,来皇祖母这里,谁打得你,皇祖母替你罚他!” 她看李玕璋,“即便十三顽劣了些,到底是您的皇子,是大宜的皇子,如何能下了脸面,外头臣子若瞧着了,日后谁敢服他的?” 李明薇直言,“我打的,不知太后要如何责罚?替李明启打回来,还是让李明启打回来?” 李玕璋当即开口,“母后,十一也是担忧十三过激,兄弟间哪有不动手的。” 太后见低头不给他看的李明启,又见维护李明薇的李玕璋,只是道:“那也不该打脸,上板子幽禁抄书归祖庙那个不是罚,这次也就罢了,不可有下次了,否则哀家谁都不姑息。” 李明薇冷笑,“皇祖母隔着辈,不知下面的事,胡乱护着人,当心搞出了个败类祸害,这次都没理清楚,就着急警告孙儿下一次了。” 他说着盯着阮今朝,“阮今朝,你把太后惊动过来,我也没把李明启弄死,带走吧,贺瑾去扶着谢修翰找谢家、沈家要好处吧。” “十三殿下靠山到真是多,不过是本王一句话,这不知道,还以为本王登基要下旨将你逐出了。” 阮今朝当即就明白了过来,李明薇是要收拾李明启,但是更要收拾的是纵容李明启的外戚。 对与李明启的外戚,李家皇室一直都是忌惮的,李明薇一言一行都是李玕璋教导出来的,自然心中是有刺的。 她是李明启的表姐,是阮家的大小姐,倘若现在说一句话,立刻就是给外戚两个字镀金,若不说,李明薇绝对要逼着李玕璋下旨将李明启丢出去。 封郡王看似抬举皇子,这种节骨眼却是要命的,李明薇就是要借着封李明启郡王敲打他们这群外戚。 柔妃自然察觉到了两份,当即跪下,“陛下,是臣妾教子无方,这妃位臣妾是坐不住了。” 贺瑾听着这话,当即附和,“对,陛下,柔妃教子无方,理应斥责,纵容十三殿下多次冒犯宫禁,又在皇后娘娘哪里造次,柔妃首当其冲应该重罚。” 外头,沈简和谢宏言听着里面嘈杂的声音,动作一致朝着扇窗户去,小心翼翼的抬起缝隙,跪着去瞄里头的情况。 站在窗边的恰好是穆厉,听着耳边簌簌的声音,就见窗户被弄起,就见沈简、谢宏言眼睛露了出来。 沈简、谢宏言见着穆厉,都是挥挥手,示意他别当视线。 穆厉移步过去,啧啧两声,居高临下看着两个人,“你们这先头军没派好啊,还不如把司南派来,至少气势能和李星弦打个平手,还有点看头。” 沈简垂眸思考了下,笑着看穆厉,抬起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您尽管开口,我不还口,把李明启给我叫过来。” 穆厉学着沈简贿赂的动作搓了搓指腹,随即一吹,“我是差钱的?” “穆厉,你能把这事平了吗?”谢宏言直接小声问。 忽而李芳走了过来,穆厉瞬间转身挡在窗前,“李公公找我有事?” 跪着外头的偷听偷看的两人当即爬在地上,左右瞧了瞧,默默朝着旁边草堆爬,这要是被抓了,进去就是给李明薇送战绩。 第482章 要什么直说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我们想错了,李明薇今日就是要收拾咱们这些外戚。”谢宏言直言,狠狠摸了两把脸,哎声叹气,“我就讨厌和你们这些聪明人玩,玩好了也就罢了,没完好我就是蠢蛋。” “表哥,您现在别藏拙了,贺瑾那傻狗把我摘得干干净净,我即便过去也进不去了,你得进去,别搓脸了,我知道你肯定搞得定,就是不想冒头,我但凡能冒,还需要你。” 谢宏言扯着草叼着嘴边,觉得就是贺瑾不中用。 他抱着手想了想,很快想通关键,“谁去都没用,李明薇就是要把李明启丢出皇宫,按照规矩,皇子是要成婚才能搬出皇宫,陛下现在没说话,估计是想明白李明薇的意思,脑子在想赐婚的人选呢,不管赐谁都不成。” “就你知不行?”沈简扶额,“他若出来了,皇宫里头陛下身边就是李明泰的左右,李明泰外戚亲信被你表妹炸了个雪崩全埋了,刨出来估计都只剩一口气。” “李明薇宁可把随侍陛下的机会给李老三,都不给十三,说明什么,他就是要搞咱们,谢瓷兰,你老子是不是又给他使绊子了,我老子乖得很。”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个人呸了嘴角叼着的草,一个气得扯了两根草。 “等等,他知不知道表妹做什么了?”谢宏言道:“里头敢和李明薇硬刚的就是表妹。” 沈简摇摇头,“她不敢,她不傻,估计进去听几句就明白了。”他顿了顿,颓废的拍脸,心中擂鼓大动,“只是若一会真的拟旨了,她怕是要站不住。” 谢宏言起身,难得动脑子了,“罢了,我先进去让陛下把我祖父放了,即便要封郡王也回京才能办,陛下指谁我弄谁去,走走走,我们吃夜宵去不去。” 沈简惊了,“谢瓷兰,你这话听着怎么如此混球。” “吃饱好干事,我有自知之明,反正我是搞不过李明薇的,你看我做什么,我连你都搞不过,还搞他?你行你上,我把你弄进去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走了,吃夜宵去。” 沈简看他真的要走,抓着他,“谢金蛋,你表妹还在里头,你表弟还哭着呢!” 谢宏言鄙视,“是啊,沈金猪,你夫人还在里头,你学生还哭呢!” “等等!”沈简拽着谢宏言,脑子转的飞快,“谁说没人能把陛下和襄王撼动的。” 谢宏言已经在想吃点什么了,“你是说太后?李明薇是陛下的底线,太后也要掂量的。” “不是。”沈简笑了,“顺了我家个大金瓜走的那位,他全程都在吧,估计里头门道早比我们都看清楚了。“ “他的储君身份能对打李明薇,而且两个人又有私交,不可能真的撕破脸吧,陛下心中他是程国的下一任陛下,他要开口,估计能成。” 谢宏言看他,随即做了个请,异常佩服,“您请您请。” “一起一起,他不知要敲我多少银子,我就是个世子,侯府还不是我的,嫡长孙,你给我贴着点。” 谢宏言拒绝出钱,他是有底线的,“我家清流文人,那种铜臭东西子弟都不沾的,钱这等辱没风骨之物,没有,我见都没见过。” 沈简:…… 果然是表亲,都是掉钱眼里的人。 见又被弄开的窗户,穆厉磕着瓜子走过去,沈简小声,“说个价,你把这事平了。” 穆厉呸他瓜子皮,“管我屁事。” 谢宏言看他,“你能平吗?” 穆厉看他,眼底带笑,“能啊,但我不愿意。” 沈简、谢宏言对视一眼,看他,异口同声,“要什么直说。” 穆厉想想,看沈简,“我要你漕运的三条水线,外加其后十年三成收益。” 沈简哪里料到他能说出这种话,当即就不想救了,摆手摇头,拽谢宏言,“我们去吃夜宵。” 谢宏言掐他,沈简深吸口气,看穆厉,“十年太多了。” 穆厉慢慢悠悠磕瓜子,“本太子不和没诚心的做生意。” 沈简:…… 他咬紧后槽牙带笑,“成,你只要能把人给我全保了,我答应。” 穆厉摊手,“信物。” 沈简摸腰间玉佩,穆厉张口,“我要你的扳指。” 沈简取得肉疼,穆厉结果后凌空抛了下,“爽快人,回头字据过来,物归原主。” 他又看谢宏言,“我们公私分明,两件事,第一,这次你们收回的失地要建学堂,你们谢家负责督办,我要你祖父保证,我程国子民的孩童可免费进学,第二,你祖父上书,可允我程国人在你们这里参加恩科。” 谢宏言看他,呼吸都不会了,眼都亮了,活想给他一耳巴子,这还不如找他要钱,“你还不如搞死我。” “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穆厉玩着手里扳指,“谢大公子,听听,你表妹和襄王争执了,啧啧啧……” 沈简听着阮今朝要失控了,生怕她有个一二,使劲掐谢宏言,“谢瓷兰,你表妹,亲的亲的!” 谢宏言摸了把脸,挥挥手手,“成交。”见他过来的手,扯了那枚玉佩递过去,穆厉摇头,“不要这个,我要你素日爱戴的兰花圆形玉佩。” 谢宏言看他一眼,不情不愿从怀里摸出来塞过去。 见穆厉转头进去,沈简捂脸和谢宏言抱怨,“搞一场漕运,我一个子都赚不到了。” 谢宏言白他一眼,都能看着自个牌位立起来了,“我葬礼你记得来,祖父肯定要打死我,我爹估计要把鞭尸。” 两个人对视一眼,哎了一声,而后竖起耳朵去听里头的动静。 里头吵得不可开交,李明薇对上力保李明气的阮今朝。 “成啊,既然阮大姑娘觉得十三殿下不可再犯,那不若直接让你父亲上书把我轰出京城的好。” “好事你都是你们这些外戚的功劳,他有个一二便是我皇室的责任,你们这些外戚恨不得带着御史台、督察院跪在宫门要我皇室下个罪己诏!” 阮今朝道:“襄王殿下,我们退一步,即便要把十三殿下封王也是要走章程,何至于现在就要胁迫陛下……” “胁迫?本王什么都未曾做,你们这些外戚就给本王扣上个,胁迫天子压迫皇子的高帽。” 阮今朝捏紧了手指,“即便是封王,十三殿下到底还未弱冠怎能议亲呢?” 姻亲是把双刃刀,现在李明启身边的各处权势极为平衡,若是赐婚,加了筹码进来,破开个口子,一起平衡都会打破的。 皇子婚事皇家做主,若是今日退步了,李明启身边天知道要被塞什么人去。 柔妃不敢说话,太后不能说话,贺瑾被压制的死死,李明启又要保谢家,李玕璋眼下就是看似坐山观虎斗,实则就是李明薇的靠山。 剑拔弩张之见,有东西落到地上,李玕璋就见穆厉居然还没走,当即就想掐死他。 刚刚过来说什么和这些人吃酒,说起了家中,想要早些回去,紧跟着就扯到了这场战事…… “对不住对不住。”穆厉底身捡起那串小金瓜,“适才陛下让我待着旁边,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不是站得太久,腰酸背痛的。” 他边说边走了上去,“原本我也不该说什么,到底这是陛下的家事,不过,我倒是觉得,何必搞得怎么厉害,十三殿下年岁还小,同本宫那蠢货弟弟年岁差不多。” “我怕那弟弟在家里无恶不作,没他不敢的事,只有我不敢想的,连我都敢动刀子,后面啊,本宫好生关怀了下,原来这主要问题,就是出现在他身边,那些能接触他的人。” “襄王珠玉在前,十三殿下自然不会是什么蠢笨货色,依着我瞧,十三殿下身边的人都换一遍就是。” “什么太监宫婢能纵容主子出逃数次的?分明就是想讨主子的好罢了,身边人心思不纯,主子只能任意被拿捏。” “若不把这些奴才杖毙打死丢出去喂狗,陛下您这位父亲,襄王您这位兄长,再想把他教好都没用。” 李明启听着这话,当即咬牙,“你闭嘴,我的事有你什么插嘴的地方。”他看李玕璋,“父皇,小全子他们都是陪儿臣一道长大的,不可,万万不可。” 穆厉笑意更大,“瞧瞧,想着和主子做兄弟的奴才,不知君臣体统规矩,若不重罚处置杀鸡儆猴,对十三殿下而言,也是治标不治本。” 李明薇直接道:“来人,将伺候十三殿下的人全部拖来,就在外头直接打死!” 李明启直接慌了,“哥,哥我真的错了,你别动他们,他们都是受我胁迫的。” “胁迫?”穆厉掐住话头,“那便是柔妃娘娘这一宫之主不够威严了,这样的一宫之主,连个皇子都照料不好,如何协力六宫呢?” 他看向柔妃,笑的柔和,话里皆是刀子,“柔妃娘娘,六宫之权再重要,把皇子养歪了,你可吃罪不起的。” “穆厉!”李明启咬牙。 穆厉语气冷厉起来,“十三殿下,我是程国的储君,日后程国的天子,你张口闭口多番不尊不敬,是不把我程国放在眼中吗?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背后人的意思?若是前者,你顶着李氏皇族的姓,若是后者,便是外头人煽动!” 李明启捏紧了手指,穆厉垂眸看他,“今日念你心情不好挨了打,我不多计较,再有一次,我不介意去金銮殿,亲自问问你刚刚的问题!” 第483章 李明启眼底浮现冷意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十三殿下如今只有一位夫子,恕我直言,沈世子身子骨一直不好,不若再给十三殿下找几位夫子轮流授课,谁能把十三殿下教好,主课政务就有这位夫子负责。” “反正我父皇是这样给我找夫子的,能者居之,我若要给喜欢的夫子争气,就要自个有本事把人留下来。” “至于出宫腰牌,慈母多败儿,越辈更败小辈,陛下觉得看着他出宫就糟心,不若就给身边的李公公吧。” “我家弟弟以前要出门玩,就是找我母妃身边的管事姑姑要牌子,若不乖,在外闯祸闹事不按时归家,谁给的谁就死。” 李明启眼底浮现冷意。 穆厉又看阮今朝,“十三殿下身边的武夫子是阮大姑娘给的吧,难怪越发难抓了,宠溺弟弟有度,若是真的要指导功夫,不若您亲自去教?” “省的日后打了人,明明是你教的,又变成皇室教导无方了,我弟弟的功夫都是我教导的,若他在外头闹事打架,万事我扛着,他看我被朝臣狠狠羞辱了几次,被父皇责罚打了几耳巴子,到底是慢慢乖了。” 外面求救的声音传来,李明启顿时爬起来就要出去。 “拦住。”开口的是柔妃,“这些下头人教导不好十三,都该死。” “母妃!”李明启惊恐的看向母妃,朝着外头冲,被两个侍卫拦住,“是我自己跑出去的,和他们都没关系的。” 李明启听着外头伺哀嚎,下意思去看阮今朝,跑上去,“表姐!” 阮今朝抿紧嘴头一次没帮他说话,只是拉住他的手,“若他们今日把你拦住了,什么事都没有,你即便有心,不是他们给你留了空子,你能跑掉吗?” 李明启顿时瘪嘴眼睛水汪红成一片,看向李玕璋,“我不会在跑出去玩了,父皇,你放过他们,把他们丢到哪里都可以,不要杀他们……” 李玕璋并未说话,但却是想已经说了一般,李明启顿时无助的跪在地上。 外面那些人都是和他朝夕相处长大的人,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都是活生生的命啊。 沉默的穆厉笑了起来,“十三殿下果真和表亲关系更好呢,适才同亲爹亲哥叫板的气势呢?” “你还想做什么!”李明启看他。 “我干什么了?不过说了几句话罢了。”穆厉道:“大晚上将太后都惊动了,不怕别人说你不孝的?” “阮大姑娘、柔妃娘娘先将太后送回休息吧,这老太太年纪上了了,睡个囫囵安稳觉比什么补药都有用。” 阮今朝看穆厉,见穆厉指尖转了转手指的扳指,眼神顿变,余光扫过贺瑾,示意他跟着一道来。 贺瑾却忽然道:“陛下,您还是要给众位臣个说法啊,否则今日的事传说出去……” 穆厉看他,压住他要搅屎的嘴,“怎么传都是人为能控制的,小贺大人快些去吧,莫让事情严重了。” 人都被清走,穆厉看跪着地上的李明启,忽而道:“襄王殿下,我见十三殿下同外头的混账奴才感情不错,不若全了主仆之宜,去目送最后一眼的好。” 襄王目光落到王恐身上,王恐上前将李明启押出去。 穆厉拱手,“今日越矩了,先行告退了,陛下同襄王慢慢商议吧,谢老跪了一场,年岁大了,好生叫个太医去瞧瞧,好生养着的好,小贺大人来保十三殿下一场,想来贺阁老也吓着了,也是要多多休息几日的。” 好了,全部都保完了,走人走人。 见他离开,李明薇看李玕璋,“我去送送他,父皇,这次你不能在心软了,李明启性子不好生压着,迟早会废。” 外头看着身边伺候人被廷杖的李明启痛苦哀嚎,同拦住他的人动起手来。 李明薇只是道:“看来你功夫也学的很好,是要把你身边,阮今朝送的侍卫叫来一并处罚吗?”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都改,我不会在偷跑出去,我再也不赌钱了,我也不和朝臣吵架争执,我和他们有话好好说,也不气父皇了……” 李明启双眸猩红,“你快让他们住手,他们真的都是无辜的!我改,我都改,你们要我如何我就如何,不要杀他们!” 李明薇只是道:“区区几条贱命,就让你这皇子之尊下跪,如何能留。”他狠下心肠,“这几个奴才若有亲眷在宫一并打死,教出这种狗东西,家中也不可饶恕。” “哥!”李明启直接哭都不会了,扑上去抱着他膝头,苦苦哀求,“够了,真的够了,我知道了,我会听话,我会成为你这样的皇子,你别拉扯无辜的人。” 李明薇看他哭的嗷嗷的,背着手冷冷道:“明启,你多说一个字,我就多诛这些人一族,或者,给他们报仇,弄死我吧。” 李明启摇头,鼻涕眼泪到处都是,“哥,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以后都不乱跑了,你最疼我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乖乖的,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李明薇推开他,吩咐王恐,“压住他,让他看清楚这些人怎么断气的,李明启,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穆厉在转角就停住了脚步,见着过来的人,摇摇头。 “李星弦,谢、阮、沈不是你能撼动的,只能制衡,再慢慢分散他们手中的权势。” “你若要争,就把实际的兵权捏着手中,五城兵马司阮贤过去了,自然是要变天的,你得当那处的天才成,至于兵权,若是你老子给你,别说谢,要更多。” 他笑笑,“你老子都做不到的事,你就想借着发落李明启撼动?” 李明薇见他丢过来的物件,认出是沈简的东西,他就说这疯子突然来横叉一脚做什么,人都给保得七七八八,还把台阶给李玕璋铺的漂漂亮亮。 “为了李明启,沈简连着聚宝盆都能给出来,喏,我敲了他漕运三条水线,还有十年的三成收益,你是要拿去换别的,还是当自个小金库,自己掂量。” “不过我介意从现在开始,可以给自己留后路了,你这弟弟是个白眼狼无疑了,亲疏远近分的有问题,你这哥哥他只是自己觉得重要,事实面前,谁都比你重要。” 穆厉说完,掉头离开,“我程国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随时来找我玩。” 李明薇捏着手里的扳指,低声,“穆厉,马上就走了,藏拙藏了两年多,今日露了一底,不后悔?” “风险回报差不多,就不后悔了。”穆厉轻笑,“李星弦,我早说,你我是一种人,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什么都不要了,心甘情愿让人踩着你上位,你不后悔?” “你配合些,我给你谋事,春日来时,必是贺你储君之喜,咱们日后各位一方君主,有商有量两国永好。” “李明启为君,性子不定,易听外姓之言,万事以皇室来当,祸端已埋。” “你这弟弟,我管你是剥皮抽筋,还是换骨洗髓,收拾乖些的好,你不狠心,就是对大宜的子民狠心,被外戚左右的君主,民之不幸,皇室之哀。” 第484章 你不需要去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闹了一场,李明启看着陪他长得奴仆被活生生打死拖出去,回宫后直接大病一场,顶着年关才彻底能大好,到底伤了元气,脸都小了一圈。 晓得他大好了,阮今朝便是来看他了,她歪着脑袋看书房里的用功的表弟,“十三,才病好怎么不多躺躺?” 见笑颜如花的表姐,李明启手里捏着折子,又看书案前叠成小山。 “我已大好,病了怎么些日子,让表姐挂心了,朝中发生的事总得知道些,否则年初的内阁议事,我又要头大了。” 他说着,看给他递茶的太监,挥挥手,“你不必伺候了,出去做自己的事,这些小事我自己会做,夫子一会儿来了,也有我端茶续水。” 阮今朝走进去,让小太监出去,目光落到看折子的表弟脸上。 柔妃说李明启病里头就闷闷的,看似乖巧实际上毫无生机,她原本想来看看,结果李明启病里头除开柔妃谁都不见。 “内阁议事,那也还早呢。”阮今朝上前,她笑着哄李明启,“我今日带你出去走走如何?听听小曲儿,逛逛街?我们去你夫子府邸玩狗怎么样?” 李明启看她,摇摇头拒绝出去玩,而后道:“表姐送我那四个侍卫今日就带回去吧,我的功夫不会落下的,到时候我自己从北镇抚上选两个来陪着我。” 他如今只要闭眼就是那日的满地鲜血,还有小全子他们的哀嚎。 阮今朝走上前,手落到他脑袋上,到底是没有摸下去,“十三,那日……” “我知道,他们不死,你们就会遭殃,我可能也被轰出宫了,要说动穆太子替我周旋说话,夫子和谢家付出了很多代价吧?” 李明启指腹微微用力捏紧折子,喉头动了几下,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最后语气似带着谦逊吗,“我明日就去登门谢他搭救的。” 阮今朝看他,“十三……” 李明启手里折子一合,“表姐若没事,就让夫子过来授课,正巧我这折子里头有看不明白的地方,我才醒,事务繁杂不能陪表姐玩了,表姐若无聊,就去找母妃吧。” 外头沈简和柔妃都静静的站在,听着里面两姐弟的对话。 柔妃眼底翻红,别过头拿着衣袖擦拭,“他病中就变了个人似的,不许任何下面人碰他,汤药饭食都是我亲自喂的。” 沈简安慰柔妃两句,李明启身强体壮,即便真的生病裹着睡一宿就好了,他此前但凡觉得自个病了,恨不得装出个要死的模样,就是为了不听课。 那里像这次,能起身就让人叫他来了。 阮今朝见沈简进来,摇摇头。 沈简示意她出去陪陪柔妃,书房就剩下二人,沈简将个油纸包放他眼前,“你爱吃的,为了让你吃着这口,人可是天不亮就去给你排着了。” 李明启见跟前的糕点,眼底瞬间泛酸,这是他爱吃的糕点,奈何难买的很。 小全子每次休沐出宫,就是为着给他买包新出炉的回来,他还会分给伺候他的太监宫婢们用。 沈简见李明启不说话,笑了笑,“心中不服不爽何必憋着呢,傻小子,我问你,可知为何那日闹得那么厉害。” 李明启态度诚恳,“我乱跑,围猎场雪崩,你们以为我过去找熊皮了。” 沈简摇着扇柄,摇摇头,唏嘘琪琅,“看来那杯拜师茶,十三殿下只是为了招揽沈某啊,人心隔着肚皮,这话果然是不假啊……” 李明启看他,犹豫了下,没有迟疑,“是因为我包庇谢宏美,还替伺候的人说话,忘了自己的皇子的身份。” 他顿了顿,“十一哥忌惮的我的外戚会威胁拿捏住我,父皇才会静默任凭他处置谢家人,罚了外祖父,也算是敲山震虎了。” “亏得大表哥没有入仕,否则还要折进去,谢宏瞻好在翰林院那头有人庇佑着,父皇如今有些抬举贺家,借口是贺瑾那根没了的小指头,实际上,抬的是贺博厚一力扶持的寒门学生。” 沈简赞许的看他,笑了笑,“你既都知道,以后出去玩可以,必须带着人,不告诉你父皇,至少要给襄王和我打个招呼,明白吗?” 李明启扯了东西盖住糕点,扶额垂眸没什么精神,“我不会乱跑了,我会听你们的话……” “听谁的话?”沈简声音大了些,“我是要在教导个李明薇出来吗?还是再踩碎个脊梁骨出来个谢宏言?” 他语重心长,“明启,你不需要去改,你只是不知怎么用你方式,更直接有效获得你想要的东西而已,你可知道,你有一点,是陛下和襄王都不如你?” 李明启看他。 “朝臣对你是真的怕,满朝文武谁没被你结结实实闹过的?那家嚣张的公子哥没被你揍过的?李明薇奉行让人心服口服跪下来认错,真他娘的憋屈……” 沈简呸了一声,“你哥就是个读书读傻了的玩意儿,八百辈子积德投个皇家胎,自是要皇权压制的好,我沈简教的是李明启,你不需要成为任何人,做你自己就成了。” 李明启哪里听过沈简吐脏字了,“夫子,你、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这话不是我问你才对吗?李明启,别给我死气沉沉,你还年轻着,出去闹个翻天覆地便是,只要你记住你姓李就是了。” “我早就想说你了,你管那些酸话做什么?你和谢家兄弟本就是表亲,你不和他们玩,难不成和外头那些杂七杂八的玩?” “李十一下次再说你和谢家兄弟棍鬼混,你直接怼他一句话,和进士那叫鬼混?那朝廷设什么科举!” “或者踩他心窝子,直接说你要是陪我玩,我会出去玩!呛死他!使劲呛!我告诉你,你可以打不过他,骂不过他,就真的是丢我的人!” “你有一半的谢家血脉,是你的荣耀也是谢家的荣耀,你们是相互成就,你若是连个谢家都压不住,你出去别说你是我沈简的学生。” 沈简走到他跟前,狠狠拍他脑袋,从袖口摸出信函给他,“快点看,看了烧了。” 李明启接过来一看,眼睛瞬间亮了。 是小全子的字迹。 沈简看他傻狗眼神,“傻玩意儿,真当所有人都是恶人了,打板子里面的门道多了去了,看着血流成河,内里没伤着就成。” “还有,你十一哥吓唬你的,你身边这些伺候的人家里人都没动,直说是你要长留身边终身不回去了,给了大笔银子过去,还安排了养老送终的人。” “你母妃还给了我不少银子,要我把这些人风风光光的埋了,不要丢在了乱葬岗,再去道观给他们做长生排位好生供奉着。” 李明启:“你这话是几个意思,小全子他们是你保下来的,我哥和母妃都以为他们死了?” 第485章 小娃娃才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拍他脑袋,“祖宗,你能不能小声些?” 他看李明启恢复光芒的眼神,摇着扇子,“我不抢功,人都是谢宏言保的,我那日和他趴着窗户底下听,我都没反应过来,你表哥听穆厉说了两句话,连滚带爬就跑了……” “十三,责罚下人是敲打人的方法,虽残忍但十分的有效。” “你要记住了,你若上位,我们所有人都是你臣子,臣子只是好听的说法,我们和那些奴才没有多大的区别,你平安,我们都平安。” “制衡之道我觉得你虽会,但是不愿意用,嫌太麻烦,更喜欢铁血手腕,你不是走你父皇,兄长的路子的。” “明启,成为你自己就好,不要去成为别人眼中的李明启,大宜有沈简,有李明薇,有谢宏言,缺的是李明启,不是像我们的人,明白吗?” 李明启眼底似闪出光亮。 “你表姐最开始在京城受了多少诟病,需要我给你桩桩件件的说出来,可你看她,现在不是赢了吗?” “你也会赢的,你甚至会赢的比你表姐都漂亮,我们只能给你铺路,这条路上没人能帮你,只能靠你自己去拼。” 沈简顿了顿,“小全子他们都是你谢宏言保下来的,他让我说是我保的,我觉得告诉你的好。” “我不懂你们心中想的什么,关于处置你身边人这一点,我和穆厉、李明薇的想法是一样的,你能老跑出去,和他们是有一定关系的。” 见李明启要说什么,沈简拍他脑子,“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其余的我不想听,也不想和你说。” 他将话头拉倒正事上,“年关生病,不知朝堂最忙的就是这个节骨眼了,你先给我说句实话,今年年初的内阁议事,你有几分把握。” “你觉得我是和他们好好说话的性子吗?我一直都觉得父皇、十一哥太给他们面子了,倚老卖老,以为大宜没他们就要亡了,可是把他们给能干的哟。” 沈简捏紧扇柄,“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欠锤。” “你敢锤我吗?”李明启撑着脑袋笑着看他,“你们都不敢捶我。” 沈简讥笑,“回头你哥再给你两耳巴子,你也怎么嚣张,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李明启:…… 授课完毕,阮今朝端着糕点进来,见李明启心情好了些,对着沈简笑了笑,忽而问,“对了,此前你骂陛下脑子窜稀是为什么?” 李明启喝茶,想了想,“十一哥教我的。” 吃糕点的沈简直接哽住,拍了拍心口,阮今朝赶紧给他送茶过去,又气又好气,戳他脑门,“沈大少爷,你激动什么啊,他嘴里能吐出几个好事来,你怎么都还没习惯的?” 李明启想想,“我想了个不错的国策,十一哥说出发点不错,但是让我不要说出来,若是有人提了,直接骂过去,谁知道那是父皇啊,我都答应了要骂,不能言而无信。” 沈简一口茶呛住脸都红了,狠狠拍桌,指着气人学生。 这小子以后绝对能气得大臣撞死在金銮殿! “李明启,老子都被你尊敬的皇帝爹爹罚了两年的俸禄了,我要给你家打两年的白工,你那嘴不是挺能耐的,能不能把我摘干净!能不能把你护谢宏美那劲头用来维护我!” 李明启看他,不以为然,“你又不差那点钱,你嘴不是挺利索的吗,给我父皇讲道理啊,不然,不然去给皇祖母告状呗,你不是最喜欢告黑状吗?” 沈简噌的起来就要找戒尺,阮今朝把他按着坐下,“你是他夫子,给他背点黑锅怎么着了,先听他说完,十三,你想的什么国策。” 李明启就把当日给李明薇说的话重复了一次,看两个坐着凳子看他的人,依旧对这条国策没底气,“我知道是有点天方夜谭的,但是这样……” 沈简看他,“你知道为什么李明薇不要你提出来,或者让你按住提出来这个人的嘴吗?” 李明启摇摇头,“不必考我,我真不知道,我光想这国策,我拉屎都不看小人书了。” 沈简骂他粗鄙,话锋一转,“你觉得,穆厉听了这个话,会怎么样?” 李明启瞪眼,“我怎么知道他怎么选!” “选?小娃娃才选,他是一国的太子,自然是两个好处都要!” 沈简起身,“如今穆厉启程在即,这两年多不露锋芒的性子也开始展露了,对只给两成地,还变成贸易往来始终不满。” “若这时候提出这个国策,那他就会直接说,我退一步,两成的地做成贸易往来的地方,按照你哥的意思来,但是也要在大宜的都城安插人进来。” 李明启当即大骂,“不要脸!” 沈简笑了,“你信不信他还敢更不要脸,如今大宜已打不起仗了,十年之内最好修生养息,西北重地连年战乱,必须要好好打理,程国崇武,若是穆厉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什么都说不准。” 李明启咬牙,“难不成就要把姨父和千万战士夺回来疆域给程国?那本就是大宜的版图之地!” “不对,你们低估穆厉。”阮今朝摸着下巴喃喃,“若是你这条国策出去了,那么,他很有可能就转变了初心,从要地变成选人?” 沈简、李明启看他,都是等着她的话。 阮今朝轻声,“如今朝堂的意思,就是李明薇提出的贸易灰色地带,穆厉回去也算能交差,且他在大宜两年多,暗地到底拉拢了那些人我们都不知道。” 说着,她笑了笑,“若我是穆厉,我就顺水推舟,但去程国的人他来选,我是他,就要李明薇。” 沈简、李明启眼神都是一变。 阮今朝慢慢悠悠的说,“李明薇是陛下身边长大的皇子,又是你的皇兄,而且他没有强悍的外家保他,且他和李明薇私交一直不错。” “穆厉需要的不是李明薇谋逆,而是给他在程国增加他的势力,李明薇要在程国如鱼得水,就只能加入穆厉的阵营。” “穆厉若需要帮助,李明薇的脑子,不说成多大的事,至少治国政务之上,绝对是把好手。” 沈简很快明白阮今朝的话,“你是说,他会把李明薇当做谋士?” 第486章 沈简 ,你皮痒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点点头,眼底带着冷笑,“对,就是谋士,如李明薇这样的人,和他聊聊天大抵都能受益匪浅,我敢赌,若是能把李明薇带走,穆厉可以放弃他要在大宜图谋的一切。” 李明薇的安危绝对是可以左右李玕璋的,而且也能左右李明启的思考和判断。 阮今朝顿了顿,沉声道:“再则,穆厉这个人,我虽接触不多,到底过招几次,他这疯子,若是对谁有图谋,不会冲着这个人去,而是会才冲着这个人在乎的人去。” 李玕璋、李明启是都是极看重在乎李明薇的。 “而且,我不是看不起你哥。”阮今朝看李明启,“你哥应该很好骗,真的,他玩不过穆厉的。” 李明薇骨子里头是正直,穆厉骨子里头是疯狠,压根不是一个级别的,前者信奉以德服人,后者信奉绝对实力压制。 连她都看不懂穆厉的意图,这货要么就真的是来当人质的,要么就是最后的黑手还没有彻底的露出来。 李明启想想,就道:“我觉得你说的不对,这人选明显皇亲国戚的好,比如夫子……” “混账东西,我打死你!”沈简抓着旁边糕点给他砸过去,斥他,“你还真是出师了,有事都我给你上!尊师重道你懂不懂!” 李明启被砸了个好,呀了两嗓子,“你能不能听我说完话。” 沈简抓着旁边折子砸他,“不能,你都要想把我送程国去了,我还听你放屁!” 李明启:…… 沈简如今这性子越发暴躁了。 倒是阮今朝摇摇头,“不会,这个人选不可能是你沈大少爷,你身子骨不好,不说大宜,至少京城人尽皆知,即便穆厉发现了什么端倪,也不会去赌的,他也不敢去赌,他不会允许一个脑子能和他打,还憋着气,随时要把他卖了的人,去他家里做客。” 可算听了句舒坦话,沈简感动,“还是你心疼我。” 李明启想想,又道:“那可以从谢家选。” 沈简也觉得此言有理,“从谢家选,皇亲国戚,文人之首,风雅清贵世家。” 阮今朝捧着茶盏摇头,看向李明启,“更不可能,谢宏言是嫡长孙,他是谢家精心打造,是为我们所有人打造的,他是我们最坚固的后勤保障,绝不可能离开大宜,谢宏瞻、谢宏美你就别想了,你要动这两个人,除非谢宏言死了。” 谢宏言的底线就是这两个弟弟,你碰他可以,你把这两个弟弟给他碰出事了,他绝对要动用谢家的一切力量把你摁成灰。 “再则……”阮今朝摸了摸鼻子,看李明启,咳嗽两声,“你不要看谢宏言稳重,能和你我称兄道弟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沈简拍膝头,给学生告状,“对,那日我让他同我一道去说服穆厉,他直接就要拉着我去吃夜宵!” “说正事就说正事,为什么要这样说大表哥。”李明启维护谢宏言起来,完全不信这二人的话,“你说二表哥和宏美不着调也就罢了,以前十一哥好几次抓不到我,都是大表哥把他带来的。” 阮今朝咳嗽一声,提点表弟,“对啊,你十一哥都找不到的地方,为什么谢宏言能找到?他以前宿醉美人膝,摇骰子唱小曲的时候,你还在御书房抄书玩呢。” 李明启惊的直接站了起来,痛心疾首,“你、你怎么这样说大表哥,还唱曲?他弹琴都走调,我都比他好几条街,还唱曲……你,你和大表哥有龃龉,别来给我上眼药。” 阮今朝气得骂他,“我骗你做什么,骗你对我有什么泼天好处?我寻思你那天灵盖是不是能揭开,有时候放个豌豆进去,有时候放碗水进去的?不干正事永远不放脑子进去转是不是?” 李明启生气,扬起嗓子,“你才没脑子,大表哥人多好,有他在什么时候让咱们给过银子的?你吃人的拿人的,还说人坏话,哇,你不怕老天爷降个响雷劈碎你吗?” 沈简看对呛的姐弟,扇子敲着桌边,“好了,时辰差不多了,去用膳了。” 李明启呛不过阮今朝,怼他,“你,你都是要出嫁的人,还出来抛头露面,不知道婚前不能和夫君见面的吗!” “就是因为要成婚了,那才是要出去告诉所有人,这是我男人!” “知道为何会有这不成文的规定吗?就是有些男子不安分,家里莺莺燕燕多的很,要趁机收拾干净,或者把有孕的什么小妾,通房弄回去,最后逼着什么都不知的新嫁娘接手!” 李明启咦了一声,拳头拍掌心,“哦,我明白了,所以你是监视我夫子的,可监视出来了什么吗?能让我夫子冒着不要命都要去见见的姑娘,我觉得我也应该去长长见识。” “你长什么见识,年纪轻轻就想美人了,色令智昏,当心纵欲过度马上疯!咱们可以当暴君,但不能做色痞子明白吗?” 沈简看前面两个越说越离谱的人,声音一起,“十三,你那十一哥怕是真的生气了,你自个最近乖巧些。” 见沈简欲言又止,李明启看他,“你那是什么吃屎的表情。” 沈简不说话了,阮今朝就给他解释,“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父皇把十七叫去御书房,到底是嫡子,说的不能在啃糖度日了,趁着白日李明薇有空教导他一下功课。” 李明启:!!! 他嘴也不吵了,直接不走了,如同雷劈,“什么?父皇让李明薇去带李明瑢!李明薇、李明薇他最讨厌小孩子的!” 沈简否决这句话,“哪里,应该是讨厌不听话还哭唧唧的,十七比你乖多了,你十一哥可喜欢他了,我上次过去,你哥还抱着他玩呢。” 李明启身侧的手顿时捏紧,转身大步离开。 阮今朝看沈简,“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我能打什么鬼主意?知道李明薇是几个意思吗?你这弟弟不中用了,我就再养一个。” “你这表弟心中,三皇兄、六皇兄、九皇兄都是大家的哥哥,唯独这位十一哥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小十七那软趴趴,就知道瘪嘴一副委屈巴巴模样,不是我说,李明启肯定干不过他。” 阮今朝哼哼,“你就惹十三吧,他打人才不管对方是不是老弱病残,他都一视同仁,回头和十七打起来,我看你帮谁。” 沈简就笑了,“十七的小德行即便被欺负都是自个委屈,谁都不说,还会自个替欺负他的人辩解,此前梨梨打落他的小牙,自己说是摔掉的,一口一个和梨梨妹妹没有关系,最后梨梨被他爹亲手挽袖子打了顿屁股。” 阮今朝咬牙,“怎么一听,我怎么感觉李明瑢这小豆丁怎么小贱小贱的,别回头把我家十三气哭了。” “打蛇打七寸,你这可爱乖巧的小表弟,死穴就是他李明薇,陛下最开始的打算,也应该是希望这两位皇子如同亲兄弟一样。” “到底李明薇那时候已经懂事了,可李明启的脑子里头,李明薇那就是他一个的哥哥,谁碰谁死。” 沈简轻摇折扇,满是狡黠笑意,“偏偏李明薇想就是恼了他,肯定只理十七,十七纵是万般小贱样子,至少他不爱哭,就这点,李明薇就能忍他。” “你这说的我都想去御书房看看了。” 沈简点她鼻尖,“还让我别欺负十三,瞧瞧你这表姐做的都是人事吗?” “看热闹啊。” 沈简看她,“我突然发现你和穆厉为什么能打到一堆去了,你们两个很像啊,都喜欢看热闹。” “不要给我提这个狗东西,回头我打的他满地吃屎。” 沈简扇子抵住鼻轻笑,“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夫人打不过他啊?哎哟哟,还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呢,啧啧啧。” “沈简,你皮痒了是不是!” 沈简看他打过的手,立刻超前跑。 “沈简,你还敢给我跑!” 不跑,他傻得才不跑。 第487章 你是要憋死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用完膳陪着柔妃说了会话,阮今朝、沈简就出宫了。 马车之中,沈简抱着阮今朝,脑袋落到她肩头,柔声问,“朝朝,今年是去你家过年,还是来我家过年?我好安排。” 阮今朝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笑着答他,“都行,你安排就好了,不过,初一咱们一道去给外祖父拜年如何?” “这是自然的。”沈简想想,“那你就阮宅那头吧,去年也在哪里守岁,我的岁岁岁年年有今朝,看来真是老天给我这个脸。” 见他过来的唇角,阮今朝一把捂住,警告又来招惹他美色,一字一顿,“半年,半年,你少仗着俊俏来撩|拨我,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会上当的,休想吃我豆腐。” 沈简气的不成,愤愤然,“阮今朝,以前我身子骨不好,咱们除开那临门一脚什么没干过的,我也没死倒是活的神清气爽的,现在你是亲都不许亲了,你是要憋死我?” 如此个活色生香在眼前,又是他肖想了两辈子的姑娘,吃不到碰不到,就只能看,他又不是什么柳|下惠!憋都能憋死。 沈世子没好气,“照你这样说,那大婚我还不能圆房呢?” “半年,少一天都不成,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阮今朝一本正经,把沈简放在腰间的手拍开,戳他脑门,“沈阿简,再不安分打你了。” 沈简气得咬牙,别过脸靠着马车壁不想理会她了。 “阿简?”阮今朝凑过去,含笑哄他,“不能生气啊,顾喜说了,咱们要天天都高高兴兴的,你不是说了,我只要陪着你,你就高兴吗?” “对对对,我可高兴了。” 沈简心中叹息,半年,那就是明年夏天的才能开荤了? 如今他晚间睡觉,黄沙几个还抱着铺盖卷来陪着他,生怕他自个做什么乌糟糟的事。 半夜他不过翻个身,就是一句,世子爷你得自重啊,您这样就只能让侯爷来陪您睡了。 离了大谱。 阮今朝捧着他的脸吧唧亲了一口,鼻尖在他脸颊蹭了蹭,亲昵极了,“好了,等半年过了,你要怎么玩我都让你尽兴还不好?” “还撩|拨我,阮今朝,你是不是故意的?”沈简一把将人抱着挠她痒痒。 姑娘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好了,我错了我错了……” “过来让我亲一下。” “不行!不给!” “阮今朝!” 眨眼年关,年三十沈霁带着苏氏亲自登阮宅门。 沈霁见着来迎他的阮贤,笑着叫亲家公,客套又热情拱手招呼,“亲家公在京城可住的舒坦啊,要什么只管差遣人来侯府说便是,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阮贤实诚极了,乐呵呵把人朝里头请,“哪里哪里,我在这里住着,就跟着提前养老似的,今朝和小胖没给亲家公捣乱吧?” 沈霁顿时心窝子被狠踩,小胖那扑腾货到处霍霍别人家瓦片,如今侯府每个月都要专门给小胖拨钱平事。 谢婉和苏氏拉着手边说话边朝里头走,谢婉咦了声,“玉安怎么没来呢?孔先生牌九都堆好呢。” “伯母!” 苏氏见着带着攀搏的阮今朝,脸上都是笑意,和谢婉打趣,“听闻咱们家朝朝厨艺最是好了,今日我也算有口福了。” 阮今朝笑的开怀,脸上红扑扑,是刚刚从厨房出来,她给苏氏见礼就朝后望着,“沈简和杳杳呢?” 苏氏衣袖掩唇好笑,“来的路上,杳杳和小佟被那头杂耍勾了眼,玉安怕这两个傻孩子被拐子拐了,说的晚点就来。” 阮今朝哦了两声,“那你们玩,我去小厨房弄东西,一会儿陪您转转这处院子。”他看在旁边玩狗的贺瑾,“怎么,看着兄弟亲切了,过来给我打下手。” 贺瑾抱着狗子无奈极了,“你能不能个给我留点颜面?” “颜面,要不要我把你做的那些轰轰烈烈的好事,说给大家伙听听?” 贺瑾诶诶诶了两声,“好好好,我去给你当小厮成不成,多大了,你还告黑状,果真是近朱则赤,近墨者黑。” 热热闹闹吃完了午饭,沈简陪着孔平方打牌九,贺瑾、司南则带着沈杳、佟文出去玩,阮今朝陪着谢婉、苏氏聊天游院子,沈霁、阮贤抱着手里的狗说着自个娃娃以前的趣事。 等着晚间用完饭,众人就聚在一道说话逗趣,沈简看那头趴着地上玩兔子的沈杳、佟文,和望着她们的人说,“你们真当她们两个喜欢这兔子,指不定商量着养大红烧还是烤了。” 贺瑾喝着茶,东雀小声打趣说,“怎么佟文和杳杳玩你就屁事没有?” “这两个一个憨一个傻,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贺瑾说着,就看咬着球跑到阮今朝脚边的有钱,笑着说,“别说,此前佟文和杳杳在猎场玩棍|子,就说回来给狗露一手呢。” 正和谢婉说笑的沈简突然眼神如聚,“什么棍|子?” 贺瑾吹了吹茶,想了想,“就围猎的时候,他们两个比谁丢棍|子丢的远呢,嚯哟,佟文那小劲头可是了不得了,一棍|子朝天都看不到影子……” 沈简放下手中的茶盏,看贺瑾,“围猎场玩棍|子,什么时候玩的?” 贺瑾想了想,说了个日子,“就围猎第十天的时候,对,就那日,我记得,你还被陛下打了一顿。” “围猎?棍|子!”沈简一拍椅子扶手,目光带着火朝玩兔子的两个人去,“沈佟文,沈杳,你们两个是要翻天了!知不知道那棍|子差点把我送走!” 沈杳、佟文听着贺瑾提棍|子,就默默蹲着朝外头走了,听着沈简一嗓子起来,当即呀了一声,呲溜朝着外头跑。 当是两个人听说穆厉被天降一棍|子打得蹬腿,就很有默契的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听着沈简说要找出来碎尸万段,更是闭紧了嘴大气都不敢出。 沈简气得不成,看两个跑出去的妹妹,火气蹭蹭上脑,“打穆厉,打程国的太子!你们两个活逆了,我今日非要好好收拾你们两个!” 见冲出去要揍人的沈简,贺瑾赶忙出去拦,“你做什么,大过年你打人做什么!” 阮今朝笑的花枝乱颤,大笑拍桌,“你们不知道,他围猎霉的厉害,天天被陛下又骂又打的,什么破事他都能恰好路过,陛下都想给他泼黑狗血了,哈哈哈哈……” 听着外面的狗叫,沈霁跟着出去,“你做什么,沈简,你别把狗吓着了,狗又没惹你!” 脑袋顶上哗啦几声,吓得苏氏手中糕点都捏碎,阮贤呀呀呀几声,拍膝起身,仰头呵斥,“阮小胖,大过年非要我把你炖了是不是!” 第488章 你富得比星星都亮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闹得差不多了,子夜一到,烟花挂满夜空,孔平方给乐呵呵给几个小辈发红包,“来来来,见者有份,小佟,阿雀都来都来。” 拿了红包,阮今朝拉着沈简去外头看烟火,贺瑾拿着点炮仗的香,捂着脑袋缩在角落,被噼里啪啦的声音吓得哎哟了好几声,“这哪里买的炮仗啊,威力怎么大。” 沈杳高兴的拍手,和佟文选着下一个放那个好,回话道:“十三殿下送来的,说是宫里玩的!” “阮今朝,来,给你过年钱。” 阮今朝听着司南这句话,脸上笑的无比灿烂,和沈简打趣说:“哟,瞧瞧,我家这铁公鸡掉锈了。” 见着两根金条出现在眼前,阮今朝笑的狗腿子极了,哎哟的好几声,“快快,给我拿蒲团来,我今儿必须给阮少帅磕两个响头!” “哥,今日妹妹就把所有说你抠唆的话都给收回来,咱们日后相亲相爱一辈子!” 阮今朝咬了咬确定是真的,大方的丢了根给沈简,“我有钱想着你,你的钱也要给我。” 沈简默默研究手里的金条,这两兄妹就是掉钱眼里头的,皆是要命你有本事拿,要钱你弄死我都没有。 阮今朝盯着手里金条眼神都在发亮,“哥哥哥,你那里发的横财啊,我们兄妹一体,你发达了别忘记了我啊,我还有点私房钱,什么买卖怎么来钱的,我投投看、” 司南摸了下鼻头,咳嗽了一声,“这就是你私房钱。” 阮今朝笑容凝固下了,似乎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司南道:“你把钱藏我衣柜后头了是吧,我给你挖出来了,我可一个子都没贪你的,之前你给穆厉打的那个大金瓜,都是用你的钱,喏,现在你就只有这两根金条。” 阮今朝深吸口气,咬牙切齿,“司南,大过年的我开不起这种玩笑。” “喏,这金条上你还刻了记号,你自己认认。” 阮今朝看了眼金条,顿时咆哮的呀了一声,拿着金条要砸死司南,“司南,我今天弄死你,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司南早有准备跑的飞快,“你这人,你偷我钱还不告诉我,我拿你银子给你办事,你还打我了,泼妇!” “泼妇,我今日给你看看女修罗长什么样!”阮今朝气得追着他跑,“你给我站住,我今天要砍死你!钱,我的钱!” 沈简默默把金条放在袖袋之中。 这是他的,他的。 阮贤看又窝里斗的两兄没,气得拍大腿,“祖宗,我的祖宗,你们两兄妹能不能消停点,大过年的……” 他看沈霁,很苍白的赞美闺女,“今朝素日挺乖巧懂事,就是遇着他哥闹腾点,亲家公您别——” 话音未落就是砰的一声,沈简被落到脚边的炮仗吓得一抖,沈杳抱头呀了一声,看哥哥过来的眼神,立刻指着被炮仗吓得捂耳朵的人,“贺瑾丢的,不是我!小佟可以给我作证!” 佟文看沈杳过来的眼神,一个劲点头,义气的附和,“贺瑾干的!我两只眼睛都看着了!” 贺瑾:!!! 沈简看两个不打要上房揭瓦的妹妹,挽着衣袖,“我今天是真的要揍你们两一个好的,别以为过年我就不敢揍你们了。” 沈霁瞪眼,大吼一嗓子,“沈简,沈简你做什么,你岳父还在这里呢,你打妹妹做什么,你欺负小佟做什么!” 他看阮贤,给儿子说好话,“亲家公,我家世子,世子素日不这样的,他可斯文了。” 两个亲家公尴尬的笑着,看自家不省心的娃娃都是扶额。 难,真的太难了。 谢婉和苏氏望着热热闹闹的院子,相视一眼都是轻笑。 “日子慢慢好起来。”苏氏道。 “是啊。”谢婉含笑,“总算是好起来了,这些孩子们好,我们都好。” 外头黄沙进来,“两位侯爷,大内赐菜了!” 来的自然是李明启,念了圣旨先将孔平方搀了起来,“父皇专门说了,不可让老先生下跪的。” 孔平方就笑,“君臣之礼不可废的。” 李明启同沈霁、阮贤说了几句话,就要出去了,“我还要去别家赐菜,就不多留了。” 众人恭送李明启。 “明启。” 李明启见追出来的沈简,翻身下马,“夫子可有什么示意?” “示意什么。”沈简将手腕上的斗篷给他落到身上,“天寒地冻的别风寒了,来,压岁钱,讨个彩头。” 李明启捏着红封笑的开心,沈简给他弄好斗篷,拍拍他的肩头,“去忙吧,路上黑,看清路。” 李明启翻身上马,摇摇红封,“即便看不起路,还有夫子给的买路钱呢,我才不怕。” 沈简笑笑,见着纵马离开的李明启回身去宅邸,就见阮今朝正静静的望着他。 “怎么,担心我大过年的,还要说教你可爱乖巧的表弟了?” 阮今朝挽着他的手,“哪里,是觉得你太累了,所有人的心情都要顾及着。” “心疼我啊?”沈简勾着她的腰,“给点甜头?” 阮今朝拍拍他的脸,“我给你个拳头你要不要?” 沈简:…… “夫人,你好狠心啊,是要憋死为夫吗?” “你憋死给我瞧瞧呢?”阮今朝点点他的鼻尖,“沈大少爷,乖乖的,日后夫人好好疼你。” 沈简气得揉她脸。 阮今朝乐呵呵看他,圈着他的脖子吧唧亲了他一下,“我的阿简怎么能怎么逗人爱的。” 沈简:“哼。” *** 程国行宫。 烧着地暖的屋子中,穆平揉着睡眼爬起来看大内的赐菜,顿时倒回去打哈欠,“哎,都是见过的,娶个花里花哨的名字就送来了,不吃不吃,哥,我要吃冰碗。” “要不要我去屋檐掰两根冰溜子给你磨牙?”穆厉将李玕璋赐菜每一样都动了两筷子。 穆平瘪嘴,仰头哀叹,“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一个冰碗都不给我。” 穆厉捏紧筷子,忍住打死他冲动,语气不善,“大冬日你吃什么冰碗?发什么烧?抽什么魔障疯?” 穆平四仰八叉倒在罗汉床上,手朝着穆厉摊,“哥,新年了,压岁钱,父皇、母妃不在,九妹妹那份我替她要了,你要给我四份。” 穆厉冷冰冰盯着他,“你都没有的东西问我要?” 穆平哼哼,“装装装,你富得比星星都亮。” 他撑着身子起来,嘿嘿道:“你不给,我回去就把你和谢瓷兰那点破事抖了,父皇绝对拎着棍子埋伏在城门,等着你打爆你的脑袋,母妃怕是要笑你一辈子。” 第489章 他们不讲武德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笑了,将筷子放好,看威胁他的弟弟,点点头,“既如此,回去吧,现在就回去。” 穆平翻身跪的漂漂亮亮,态度极其诚恳,“我错了,我就玩笑一下,你别打我。” 真是他的亲哥,来这里第一天被谢宏言来了一刀,他疼的半死不活,留了那么多血,结果这好哥哥,把他拎着就去大内了,让他顶着痛去给李玕璋解释。 他认真道:“哥,就咱们兄弟两个人,也不需要给外头做戏了,你给我说句实话,你要把谢宏言绑回去吗?” 穆厉看他,“我现在很想把你绑回去。” 穆平一本正经,“哥,我和你说认真的,你要搞他就快些,马上就要回去了,在谋划就晚了,我可打听清楚了,等着阮今朝婚事完了,他又要会南直隶了,你不如直接半路把他劫了带回去,弄个尸体移花接木。” “我没和你玩笑,你该回去了。”穆厉看他,“你得回去了,也不要等什么元宵节以后了,这两日就悄悄走,对外我就说你生病了,先把你离开的消息按住。” 穆平抵触,“我不要,我要跟着你一起回去,那头都是坏人,我又不是他们的对手,母妃又不靠谱,我带来的人你都杀干净了,回去我怎么和那些人说,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穆厉招招手,穆平凑过去两份。 “平儿。”穆厉摸摸他的脑袋,“我们现在能走一个是一个明白吗?” 穆平眸子闪动,“大宜要杀你?” “这样想总是没错的,防患于未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你必须得回去,我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和那些人来往你,你大概都知道……” 穆平露出害怕,“我就只是知道,里面的门道都不清楚。” 穆厉道:“知道就够了,其余的交给父皇和朝臣判断就成了,我们两个,必须要活一个明白吗?你不走就是我的拖油瓶,我让金狼护送你。” 穆平顿时要哭了,气得拍桌子,“父皇让你藏拙藏拙,不要露本事手腕,多看多听,你为了那个谢宏言几次三番露底,现在好了,大宜的皇帝老儿要弄死你了,玩大发了,哥,不要那些东西了,大不了回去被骂一顿,有母妃在父皇不会动你的。” 穆厉扫他一眼,起身笑笑,“我活着,你才能当逍遥的王爷,小九才能但最贵气的帝姬,母妃成不了皇后,她要成为尊贵的太后,只能是我登基。” “平儿,你安全的走了,大宜才会忌惮,我才能多一层活着的筹码,我的本事旁人不知,你心里没数?” 穆平想想,“你的意思是,阮今朝会杀你!那,那现在先下手为强,把她弄死。” “弄死她?你脑子里面的东西被谁啃了?”穆厉扫他一眼,“我只是先把最糟糕的情况告诉你。” 他盯着火盆,“记住了,要是我死了,直接让程国发兵,不需要任何的迟疑,直接打,阮贤,司南都在京城,攻他们措手不及的最好机会,只要大宜给出西北重地作为补偿,我也算死值得了。” 穆平吓得不行,“哥,你别这样啊,要是你没了,母妃要杀人的。” “我只是说有可能而已,怎么,你倒是很期待我死,想做这太子了?回去我就让给你怎么样?” 穆平疯狂摇头,“太子这天下第一难做的位置,我才不稀罕!不是你让我装作和你兄弟相争各种打压你吗!” “那些要搞死咱们的人好坏,趁着你不在家里,就想让二皇兄冒头,母妃嫌我笨,怕我被弄死了,才把我弄来的,来的路上我都怕那些护送我的人把我搞死,母妃好毒的心,没给一个自己人,都是那些势力安排来的……” 穆厉白他,“所以我都给你杀干净了,你还闹腾个什么,能不能有点皇子德行、” “不能,我太难了,皇子做成我这样也没几个人了,我战战兢兢的来找你,你又要我逃命似的回去,我还是个孩子啊。” 穆厉说他,“孩子?李明启不过比你大一岁,人家都能有储君仪态了,你就不能学学,你有他一半心思手腕,我每顿都能多吃半碗饭。” “他,他登基都是个暴君,见天不是气得朝臣蹬腿,就是惹得他哥骂他,还有他身边那些表哥表姐,那个是省油的灯,谢宏言贼能藏,阮今朝他就不是人……” 穆厉冷斥弟弟,“闭嘴吧,自己技不如人还去怪别人太厉害了?” “他们不讲武德!” “他们讲武德,你就打得过了?就你,李氏皇子里头,也就欺负欺负李明瑢,算了,那小崽子还比你会告状。” 穆平叉腰,“又怎么样,你厉害就成了啊,反正我知道,真的上纲上线玩脑子,这些人加起来都不是你对手就成了,其余的不重要。” “我是没用,可我不给你添麻烦啊,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李明启要有我一半乖,李明薇能哭你信不信!” 穆厉看他,活像掐死他,“你骄傲什么?” “我哥厉害,我为什么不骄傲。” 穆厉深吸口气,把要打他的心思狠狠按下来,指着火盆,“穆小七,你在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脑袋摁进火盆里头。” 穆平委屈。 金狼敲门,示意穆厉出去。 穆厉言归正传,看弟弟,“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心里记清楚。” 穆厉出去,吩咐金狼,“明日让太医来给小七把脉,后日安排他走归程。” 金狼点点头,“好,卑职一会儿就去安排。” “什么事,说吧。”穆厉望着屋檐下的红灯笼。 金狼犹豫了下,“咱们跟着大公子的人被丢了。” “丢了?”穆厉看他,“两个顶尖的暗卫,把个只会几招花架子的文弱公子哥跟丢了。” 金狼点点头,“大公子聪慧,自然晓得您一直安排人跟着他左右随时护着的,应是故意弄丢的。” “哪里丢的?” 金狼回话,“北街垂柳巷,就是吃饭的地方,不是那些个糟粕地方,咱们的人都盯得紧。” 穆厉对谢宏言什么心思他多多少少是明白的,那位大公子如今是吃死了主子舍不得动他,真是越发乖戾起来。 第490章 但我依旧不服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垂柳巷。 李明启被谢宏言带着入了小巷子,又过了两个暗门,最后上了条小沟渠的乌篷船上。 “表哥,我不值钱的!”李明启战战兢兢看附身,手指划过水面的谢宏言,天不怕地不怕的脸上,露出害怕,“大晚上你带我坐船做什么?” 他最后去给李明薇送菜,结果菜进去了,他门都没进去,委屈的不行,自个回去就见谢宏言在某处小巷子给他招手,再然后,就被他带着这里了。 谢宏言抖抖指尖的水,眼底带笑,语气三分不着调,“难得带你出去玩玩,你怕什么,我还能把你给弄死了?” 李明启不敢说话,知道听着耳边慢慢传来曲调,心中的不安慢慢散去,脑袋伸出去的瞬间,顿时哇了一声。 “我的乖乖,我的亲娘,京城还有这种地方!” 入眼就是几座靠着水渠的亭台楼阁,姑娘们个顶个的好看,笑着同来往船只挥手,还有唱着小曲,那调门能把人骨子给酥几寸,和阮今朝带他去玩的地方就不是一个级别。 谢宏言看他,含笑,“走吧,表哥带你好生玩玩。” 李明启咽了咽口水,“表哥,这地方我真的能去吗?我不是怂啊,我怕你玩命。” 谢宏言朝着船家指了一处,看吓成乖狗的李明启,拍拍他的脑,“怂什么,你可知道,我今日为着带你出来玩,甩了多少眼睛的?弄不好明日还得被找个麻烦。” 李明启跟着谢宏言上岸,上了二楼后,紧跟着眼睛都是一亮,这出就是驾在湖面上的风月窝,来往都是船只进入。 谢宏言喝酒看伸头在栏杆外头看的表弟,轻笑摇头,“今夜跑的都乏了吧,歇息歇息,来,喝口酒,都是花酿果酿,你表姐都能喝点的,不醉人。” 李明启又兴奋又怂,“表哥,我不回去会不会被打死?” “怕什么,宫里以为你在襄王府,襄王以为你回去了,我敢把你带出来玩,自然能让你完好无损的回去。” 李明启落座蒲团上,抓了鸡腿才啃两口,目光露出疑惑,看谢宏言,“这在唱什么呢,怪好听的,什么大爷来玩啊。” “想听?”谢宏言好笑的看李明启。 随意拿着筷子轻轻敲杯沿,似在合外头的调子,“耳听僬楼一更棒,烟花院困住了秦重买油郎,花魁酒醉压床上,好似杨妃卧在龙床,花魁酒醉她起不来身,满头珠翠床上来滚……” 李明启手里的鸡腿落在盘子,嘴微微张开,“你你你,你会唱曲?” 谢宏言筷子凌空一敲,眼尾都是笑意,“这些扶不上墙的东西,不是哥哥给你吹,翻遍京城都找不到比我会玩的,你若喜欢,改日我带你换个地方玩玩,这出玩的花样太少了。” 李明启不高兴,气得不行,“那你以前怎么不带我玩,我现在被拘束着了,你就跳出来,带我来这些地方迷眼了。” 谢宏言看他,自酌小口,“正是你被拘束着了,我才带你好好生放松下,只要你不说,谁会信我会带着你来这些地方玩?” “说的对,谁会信内阁首辅的嫡长孙会来这种地方玩。”李明启抓着筷子吃菜,眼睛放光,“好吃!” 谢宏言看他,摇着手中就被,“十一,不要为了任何人去变成另外一个人。” “不会的,我只会做李明启,表哥,谢谢你把小全子他们给我保下来。”李明启顿了顿,“我知道,他们是近身照顾我的人,他们都觉得他们是奴才,死了就死了……” “是啊。”谢宏言道:“明启,你还记得我以前是什么样吗?” “你很爱笑。”李明启道:“还会给我带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后面就庄重了。” “要不要听听我怎么变成这样了的?” 谢宏言道:“我得了你四姐姐的眼,当年陛下要安抚许家,结果你四姐姐非要嫁给我,你父亲就觉得是谢家故意干的,祖父被陛下斥责,怕我被弄死,就连夜把我送回了南直隶。” “南直隶算是谢家退路之地,哪里都是谢家族老,他们听闻我在京城花街柳巷,就把我丢到了深山老林。” 说着,谢宏言眼底闪出冷意,“不给我吃饭,打我骂我断我的脚,后面,将京城伺候的我奴仆全部带着我面前,一个个的活活打死,任凭我怎么求都无用。” “整整十八条人命,就在我面前被打死了,我晕了被他们泼凉水弄醒,任凭我怎么给他们磕头,如何撕心裂肺的求,都没有救回来,还有很多,不过我都有点记不清了。” 李明启呼吸屏住。 谢宏言道:“其实那日我知道怎么帮你,只是我不会怎么去做,穆厉只是选了快捷有效的法子帮你,你别记恨他。” 他看李明启,“明启,做你自己就好了,不要像我,活成所有人希望的模样,这个人是我就足够了,成为你自己喜欢的模样才是最好的。” “李明薇很好,沈简也很好,可李明启也很好,他能气得朝臣想死,能逼得朝臣不敢弯弯绕绕,能一己之力搞个谋逆,还把所有人都算计的明明白白,这一点,李明薇不敢做,沈简做不好,只有你李明启可以。” 李明启看他,“你恨四皇姐吗?” “为什么恨她,她身为公主被嫁给了不喜欢的人,只是她刚刚好情窦初开的时,撞见了我罢了。” “再则,我以前那样,的确不是个嫡长孙的模样,太张扬了,现在我成为你们所有人期待赞许的模样,你,宏瞻,宏美,今朝,都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模样去过活,万事,我给你们挡着着的。” 李明启看他,谢宏言撑着脑袋,举着酒盏轻轻摇晃,“我能看清局势,但我依旧不服。” “明启,你是不是想过,你若不当那上位者,你十一哥也能接盘?”谢宏言捏着酒盏,“我很少同人谈政务,今日我就好生给你说说如今的朝局。” 第491章 雅俗共赏才是人间极致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父皇五个儿子,李明泰虽是庶出,却是皇长子,更是登基后第一个儿子,这个长字在很多时候,能决定很多东西,好在他的外戚始终被压制,但兰氏一族自大宜建国就存在着,鼎盛时期可同安阳侯府一较高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道理你要明白。” “你的外戚,也就是我们,自然是压得住兰家的,可我们只会为你去压,而不会为李明薇,不要觉得我们残忍,理由很简单,我们体内流着一股相同的血脉,可李明薇没有,谢家可以为你战死,也只能为你战死朝堂。” “阮家兵权太重,如今已在避风头,你真当阮贤是真的为了今朝留在京城的,这不过是明面上,他得在这里,把兵权放出去了,是还给皇家,还是给司南,都是各凭本事了。” “李明薇是最后不得已的选择,是你没有了,而且是被李明泰弄死了,我们才会去扶持的人。” “他是陛下耗费心力给社稷打造的完美执政者,但他没有外戚,他上位很简单,走下去却很难,他自己也明白,所以如今才转而来教导你,只要社稷平稳,百姓安居乐业,李明薇什么都能不计较,这就是他的道。” 谢宏言看李明启,目光严肃极了,“阿启,只有你为上位才是平衡,朝堂不外乎就是制衡二字。” “是,你年轻气盛,入朝太短,可李明薇能帮你,他看着你长大,在你最容易被弄死的时候,从未对你下过一次手,反而是护着你长大,所以,他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有他力保你,皇亲宗室的嘴就堵住了,你出身是皇子里面最高贵的,哪怕是李明瑢在跟前都不够看的!皇后算什么,齐家算什么,已经式微的家族能和我谢家一较高低?” “你很幸运,你的外戚都是一群想要报国的人。” “祖父怎么大岁数还在内阁,是真的贺博厚对着干,是他也觉得寒门子弟不容易,朝堂需要人才,而不是世家子弟遍地走,寒门无望!所有报国之志的人都应该走到前面来。” “你的夫子师承孔平方,三朝皇帝的左右人,一言一计皆是为国为民不为己,沈简不会用你去争权夺势,是,他最开始接近的目的或有不纯,这些年,我看的很清楚,他极力的把你朝着个好君主的方向推,他从未教过你亲近外戚偏信近亲对吧。” “他做的,就是把为国为民四个字深深落到你心中,你的夫子,只会为了心有大宜的李明启去死。” “阮贤志在收服大宜所有疆域,是为了他自己的名誉吗?是为了大宜所有的百姓能吃得饱住的安,不在流离失所。” “现在一切已经开出了好头,明启,你是最适合带领所有人的上位者。“ “你的前面,长辈们拼着老命铺路,我们这些人,将那些路上荆棘给你劈开,你若是害怕,把你只要回头,李明薇永远都在你背后,你不要怕,你只要把眼底那些小石头全部踢开就好了。” “我们,李明薇,就是陛下摆好的天平,虽然会左右摆动,但永远都不会倒的。” “你不用担忧我和你哥会对垒,沈简是平衡两边的筹码,他和我不同,他看得清局势,会为了局势做出改变。” 随着谢宏言的话,李明启眸子慢慢瞪大。 谢宏言说完,脸上凝重的表情骤然破碎,拿起筷子瞧着桌案。 “今日就是带你出来玩玩的,这些话本不该我来说,只是我见沈简和今朝一直不说,有些不吐不快了,若他们后面再说这事,你就老老实实的听着明白吗?” 李明启轻轻嗯了一声,看仰头喝酒的人,犹豫再三,“表哥,你斗得过夫子吗?” 谢宏言笑笑,玩味的看他,“那就得看是为了谁斗,沈简要敢伤你,我啊,保证让他跌这辈子最大的跟头。” 李明启哦了一声,笑意更大,“你可忘记了,他身边还有个表姐呢。” “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京城,谢家才是地头蛇。”谢宏言笑着看表弟,“刚好啊,我就是那蛇头,只要被我咬住了,我身后的躯干自然会拼命,把这个人绞成肉泥给你下饭。” 李明启猛然觉得这表哥有些恐怖,虽然那风光月霁的模样人皮之下,居然有两份鬼魅影子。 正事说完,李明启将桌子上的饭菜扫干净大半,撑着栏杆朝外看花红柳绿。 谢宏言听李明启无意识的哼着听来的调调,撑着脑袋,摇着酒杯,小调轻起。 “一要买姑娘的三分白,二要买姑娘的一点红,三要买姑娘的颠倒挂,四要买姑娘的玉玲珑……” 李明启脸噌的一红,回头看调笑的谢宏言,呀呀呀两声,“表哥,你注意点,孟浪的很,你说你琴弹的五音不全,小调倒是唱的挺好的。” 谢宏言眉梢眼角都带着难得的放松的笑,“那种东西学来做什么?附庸风雅?我身在风雅之家,何必附庸,雅俗共赏才是人间极致。” 李明启大受震撼,“外祖父听着这话,不得被你气死。” 谢宏言抿唇笑他,“都是男子,装什么装,这些曲子难道不必宫廷雅乐好,这些姑娘不说天上人间,那也是百花齐放。” 这话倒是不假,后宫要都是这些货色,他怕是要多好多兄弟姐妹。 李明启摇摇头,父皇专宠淑妃多年,听宫里姑姑说,早些年为了带好李明薇,天天都是去的淑妃宫,后面把李明薇误导的以为李玕璋就是他一个人的爹,她母妃一个的夫君,天天拉着他回宫。 淑妃莫名其妙被盖了用子争宠的高帽,挽着衣袖把李明薇打的哭唧唧,据说把赶来的太后都给心疼的掉了几颗泪珠子,文武百官知道象征国运绵长的皇子被揍了,还联名上书骂淑妃。 这些都是他出生前的事情了,好多都是听说的了,宫里都说,是他的出生抢了李明薇大半的皇宠走,他的为数不多的儿时记忆里头,都是他迈着小腿去追李明薇的背影。 李明启仰头笑笑,耳边听着乐曲,“这琵琶声挺好的。” 谢宏言吃着橘子,“怎么,想听调子了,琵琶中阮还是笛萧,哥哥给你露一手。” 李明启瞠目,“你会怎么多?” 谢宏言看他傻兮兮的样子,“你需要,我还能会的更多,包君满意。” 他道:“你不是喜欢去赌钱玩吗?走,我带你赢私房钱去。” “下次,下次,我觉得这里小曲挺好的,你不用给我唱清楚词了,我就这样朦朦胧胧的听着就很舒服了。” 谢宏言:“你若喜欢听,叫个姑娘来专门给你唱通宵。” “大可不必,我还是个孩子,你不要带着我乱来。”李明启喝了几杯酒,抱怨道:“你不知道,最近李明瑢那小鬼天天在御书房阴魂不散,气死我了。” 谢宏言撑着脑袋,看他气鼓鼓的表弟,“恕我直言,十七是中宫嫡出,又是你父亲最小的儿子,自然是疼惜些的,而且,李十一是你的哥哥,也是他的啊——” 李明启轰的起身,狠狠跺脚,“你放屁,你吃屎,李明薇是我哥,不是李明瑢的!” 第492章 龙生九子,怎会一样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被李明启一嗓子吼的,手里酒水都洒出来小些,听着外头东西被砸的声音,诶了一声,“十三,十三!” 而后有龟奴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给谢宏言作揖,“公子,那位小公子砸了东西走了,这银子……” 谢宏言抿酒,洒脱极了,“多少?” “一千两。” 谢宏言嘴里的酒直接呛住,到底是稳住,只是说了个知道了,又让人上了壶酒水。 门再次被推开,鼻尖传来香气,谢宏言就见个俏丽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跪在谢宏言身边,恭敬给他倒酒。 谢宏言袖口抽出那把沈简所赠的白玉折扇,轻轻挑起那女子的下巴,调笑起来,眼底带着几分醉意。“怎么,想伺候公子?” 那女子烟波含情,将那杯酒水主动朝谢宏言唇角去。 谢宏言眼底笑意更深,指尖轻轻拨动扇柄,含笑带媚的女子猛然间闷哼一声,脖颈留下鲜血,就见扇柄之中暗藏的刀刃落到脖颈之中。 谢宏言脸上杀意闪现,没有丝毫犹豫,狠狠一划。 谢宏言见到底的女子,指尖满是血迹轻轻的揉了揉,笑出了声,“抓到你了,打我的主意,你还嫩了点。” *** 夜色之中。 睡下去的李明薇听着敲门声,慢慢睁眼,直接开口,“砍死,直接把他给我砍死。” 王恐听着主子暴怒的声音,小声回禀,“十三殿下没敲门,就在府门外头站着了,都站了一个时辰了。” 门被推开,王恐吓得哎哟,李明微抖了下随意披着的外袍,“给我玩苦肉计,沈简这狗东西怎么教的人!” 见主子朝外走,王恐赶紧进去拿斗篷,想着还有个冰雕在外头,又扯了件斗篷跟着追出去。 “殿下,天寒地冻的您别风寒了。”王恐跟着他追。 李明薇看府门石阶下站着的人,要不是抱不起那石狮子,肯定给他砸过去。 “李明启,你夫子有病你也跟着染了些?去年锤门给我哭丧,今年给我当门神守陵吗?” 他走出去,天上不知何时又开始落雪了,李明启肩头都是雪。 李明启如今又抽了两份个子,都能同他直视了。 “我又回不去了,反正你这里离着宫门近,我想上去站着,你的侍卫说,你不许我靠近你府门,我只能站在这里了。” 王恐追出来把斗篷先给李明薇耷在肩头,李明薇一巴掌呼到李明启脑袋上,扯了肩头的斗篷给他裹着,又把另外一件斗篷给他砸到脑子上。 李明薇狠狠骂他,着实生气,“初四那日你就算病死了,都自个爬着去会内阁。” 冷风拂面,李明薇倒是捂嘴打了两个喷嚏,扭头朝里面走。 王恐看雪中杵着的李明启,“十三殿下,你还傻站着做什么?”适才李明薇把他轰走了,还自个坐在正堂等了会儿,大抵就是怕他鬼吼鬼叫的锤门回来。 李明启回神,笑着跟着进去,见李明薇不理会他,自顾自的跟着他后头走,突然见李明薇停住脚步走到他面前,紧跟着几个巴掌落到脑袋上。 “嗷嗷嗷嗷!疼疼疼!”李明启毫无防备被打嗷嗷叫。 王恐赶紧把气急的李明薇拦住,“主子主子,再气不能打脑子啊,回头没死还傻了,咱们就摊上事了。” 李明薇指着李明启,一贯沉稳淡漠的脸上露出恼意,“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就不能安分些有个皇子模样吗!” 李明启抱着斗篷否认他的话,“你是皇子模样,我也是皇子模样,朝臣知道怎么和李明薇斡旋,却不知怎么和李明启硬碰硬,龙生九子,怎会一样。” 看他还犟嘴,李明薇推开王恐,狠拍他的脑袋,“李明启,我今天打不死你!” “我说的不对吗,大宜已经有了李明薇,何必再要一个像李明薇的皇子,我要做李明启,我要走自己的路。” “那你倒是走啊,你站我王府门口做什么!” 王恐把李明薇拽着,吩咐旁边的下人,“天寒地冻的,给十三殿下熬碗姜汤,在准备点饭食暖暖身子。” 他把李明薇朝前面拉,“主子主子,咱们先回去,十三殿下就是这个德行。您冷静冷静,定然是沈简没教好,明日把他叫过来好生骂一顿就好了。” 李明薇指着李明启,“吃饭,他也配吃饭,给我抛个坑活埋了!” 李明启抱着斗篷,吸了吸鼻子,看边上的小厮,“哥今天好凶啊。” 小厮心道:也就您老人家能把殿下气得读的书都喂狗。 *** 夜色笼罩,穆厉见来找他的谢宏言,靠着椅子小憩,摁了鼻梁骨,着实笑了。 “谢瓷兰,那处的姑娘就怎么好看,能让你花上一千两,还挂我的账目?我两年多的好名声,这是一朝死你手里了?” 谢宏言背着手走过去,“就知太子殿下要不悦,这不是登门还钱了。” 他含笑解释,“确实没想到会花那么多钱,没个准备,我也不敢挂谢家名头,大过年把我祖父、老爹气得追杀我半个京城倒是丢人。” 穆厉看走到跟前的人,“认错倒是快,怎么不挂你文弱表妹头上,想来这点钱,她还是愿意给你担着的。” “那岂不是要去说个所以然,还是挂你头上方便些。” 穆厉扫他一眼,端着茶盏掀开茶盖帽弄了弄浮叶,“我还该谢谢大公子瞧得上我了。” 此前让他把花销挂在他名下,不过是方便他掌控他每日的行踪和见过的人,这里头可不包括去喝花酒。 “这不是来给你拜年了吗?”谢宏言笑笑,背着手的一抬,出现个小布包,丢到他旁边的小桌上,“瞧瞧,喜不喜欢。” 穆厉鼻尖闻着血腥味眉眼微蹙,“大过年的,来我这里见血了。”他说着,将茶水递过去。 谢宏言手上都是血迹,将就热茶洗干净,接过他递来的手帕慢慢擦拭着。 穆厉将血淋淋的小布包掀开,赫然就见一把匕首上挂着块人皮,人皮上有个刺青图案。 穆厉嫌弃的表情骤然不见,直接站了起来,目光锁定在刺青图案上。 谢宏言见他神情,就知送对了,“好了,算是给你的过年礼了,也当上次你帮十三的谢礼了。” “人我已经杀了,我怕打不过,没留下活口,杀的这女子怀疑人生,她周身我都检查过了,没带什么物件,最值钱的就应该是这个标记了。” 穆厉看他,“你怎么……” “怎么抓到的?很难吗?”谢宏言别过目光看他,“穆三郎,你这太子是不是凭运气做的?” “我又不是感觉不到有人跟着我,只是你的人把我护的太紧,她接近不了我,不去花楼怎么把她引出来?” “你是不知道,你想捉的是女子吗?既然是女子,那就要去女人多的地方抓,明白吗?” 谢宏言将手帕丢回桌子上,点点自己脑袋,调笑的看他,“穆厉,你这脑子不行啊。” 第493章 我得去襄王府走一趟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看他,“把你给能的。” 谢宏言笑容收起,转身出去,“天要亮了,我得回去了,家里今日还有贵客来访了。” 他说着,想起什么,将个东西丢到穆厉怀里,“还你钱。” 满满鼓鼓的钱袋子,都有些陈旧了,穆厉看里头都要涌出来,叠成小小的银票,忍俊不禁,“瓷兰,你就不能对我大方点?” “都是真金白银你还嫌弃了,都是干净的,我所有的私房钱了,都给你了。” 谢宏言朝外而去,“别担心,即便有人知道你收了我一千两银子,也查不出个所以然的,都是我省下来的月列银子,干干净净,什么腌臜都没有的,闹到御前都没脏水能泼到你衣角。” 穆厉笑了,掂了两下手中的钱袋子,“谢瓷兰,你到底干什么花了一千两。” 谢宏言耸耸肩,回眸笑道:“自然是千金买了姑娘一夜,风月窝不寻乐我去做什么?” 穆厉冷冷看他,“不想说实话就闭嘴,大过年的别逼我收拾你顿好的。” “回去了。”谢宏言给他摆手。 见人走了,穆厉拎着钱袋把里头的东西都抖了出来,最大不过二十两,还有两个小金豆子。 什么嫡长孙,做的如此憋屈。 他问:“谢家公子月例是多少?” 金狼回话,“二十两。” 穆厉拎着张二十两面值的银票啧啧几声,“都说穷养儿,富养女,这谢家够狠心的,啧啧啧……” 他目光落到那张人皮上的刺青图案上。 他扑空几次的人,居然被谢宏言给搞死了,就离谱,离了大谱。 揉着眼出来的穆平见着数钱的穆厉,顿时来了精气神,“哥,你在给我包红封吗,不用那么正式,不用那么场面,我只关心里头的钱!” 金狼抓着他财迷心窍的穆平,“七殿下,这是大公子给太子殿下封的红包。” 穆平才不管,扑上去抓钱,乐哈哈看穆厉,“心意你收到你成了,钱给我吧,你是太子,不要被钱懵逼了双眼。” 穆厉目光冷幽幽的看他,而后看向金狼,“挖个坑把他活埋了。” 金狼:…… *** 黎明到来,新的一年开始了。 李明薇起身朝着摊上的李明启走去,进屋子就见他倒在罗汉床静静的睡着,身上搭着的毛毯不知何时落到地上,亏得屋里烧着地龙,还有两个火盆。 桌上放着的饭食一动未动,就糕点少了两块,姜汤也一滴未动,倒是旁边的果脯吃的干干净净。 睡着的人忽而感觉有人接近眼底一动,顷刻睁眼朝着脖颈而去。 李明薇被他一把掐住脖子,李明启瞬间回神指尖一松,吐了口气,摁了摁眉心,“别吓我,我胆子可小了。” 李明薇背着手附身盯着他,“李明启,我是不是该说你扮猪吃老虎?” 李明启对上他审视的眸子,虔诚极了,“我哪里敢在你跟前不老实,你把父皇的胆子挖给我,我也不敢啊。” 李明薇这张脸随淑妃,第一眼总是让人觉得惊艳,但又是个冷漠性子,说俊把没沈简俊,说美和谢宏言比差点火候,偏偏和谁站在一处,都能并肩而立。 李明薇笑了笑,正欲起身,领口被李明启一把拽着。 四目相对,李明启眼底浮现占有欲的眼神,“李星弦,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只能是我李明启的,你敢去亲近其余的人,我会生气给你看。” 李明薇手落到他耳边撑住身子,附身凝视他,“李星弦?”他指尖点点李明启的眉眼,慢慢启唇,“昨夜我梦到皇祖父,你猜猜他同我说什么了?” 李明启看他,李明薇嘴角带笑,“他说,他想你了。”说着,直接掐上李明启的脖子,“李星弦也是你叫的,去陪皇祖父吧。” 李明启顿时挣扎,“要断气了,要断气了!” 李明薇毫无手软,冷冷道:“我就是对你太好了,早些年我就该弄死你,当年你被李明泰丢下粪坑,我就应该看你淹死在里头!” “我们一起吃过屎,你忍心弄死我!”李明启拽开李明薇手,“你弄死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把你弄死了,父皇会给我记大功的!”李明薇冷冷道,朝着他脖子掐去,“越发没个尊卑体统了,李星弦也是你能叫的!” 外头的侍卫听着里面声音不对劲,忙跑进来将二人拉开。 李明启被掐了个好,使劲咳嗽,王恐给他拍背,“祖宗,你做什么死把你哥惹成这样!” 李明薇出去冷静了会,听着早膳好了,深吸口气朝屋子走,才进去,就听着李明启嘴里哼着调调。 他越听眉头蹙的更厉害,顿时勃然大怒,“李明启,这些曲子是你个皇子应该听的吗?谁带你去听的!谁教你的!” 李明启看怒火冲冲的人,吓得手里剥着的鸡蛋都掉桌上,下意思开口,“我会的都是夫子教的。” “沈简?沈简敢教你这些玩意儿?”李明薇看王恐,“去把沈简给我叫过来!” 李明启把掉到桌上的蛋捡起来吹了吹,“还挺好听的,你知道叫什么吗?” “叫什么?”李明薇着实笑了,“独占花魁还不够,还要去戏戏牡丹仙,你和沈简成日关着门都在研究些什么!” 李明启默默啃蛋。 完了,沈简又要被骂了。 *** 谢家。 谢老太太见着来百年的姑爷和孙姑爷,笑的合不拢嘴,一个劲招手。 阮贤乐呵呵去搀扶岳母,“咱们家老太太越发精神了。” “可不是,难得过年家里能坐齐。”谢老太太看谢婉,“你爹给陛下讨了乖,今日你妹妹也能准许出宫呢。” “姨母应能出来了?”阮今朝惊讶。 谢老太太点点头,“是呀,我们家也算能一个不少的吃顿饭了。” 沈简给谢修翰寒暄了几句,就道:“我得去襄王府走一趟,昨个十三没回大内。”他看阮今朝,“今朝,我们顺道去给襄王拜个年。” 阮今朝摇头,“我不去,我要吃外祖母做的糕点。” 沈简笑笑,“好,你去吃糕点吧,我去走一趟。” 阮今朝叮嘱他,“你早点过来啊。” “初一襄王要去给陛下请安,能留我多久,估计就是你表弟又惹他了,我去瞧瞧看。”沈简感觉有目光落到自己脸上,看谢宏言,“你看我做什么?” 谢宏言默默将个饼子递给他,“我大清早专门去排的,这饼子好吃,你吃了去吧。” 沈简觉得他神癫癫的,啃了一口,还觉得味道不错,招呼佟文、黄沙跟着他一道。 谢宏瞻看离开的马车,看谢宏言,啧啧两声,“大哥,你这送人上路的断头饭是不是太吝啬。” 第494章 阮今朝笑的眼泪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我也想大方,你不知,如今我囊中羞涩极了。”谢宏言看谢宏瞻,眼底浮笑,“谢了。” 要神不知鬼不觉出去一宿,没谢宏瞻帮衬他还真做不到。 谢家对子弟管束严苛,诚然他已多年没有翻墙出去玩了,到底注意些的好,看着他的眼睛多的很,府邸看着和气,一个个都是狐狸成精。 谢修翰对他始终有愧疚,并不知当初宗亲族老那般凌辱虐待他,这些年什么都随着他,大约也是想把他曾经的性子养两份回来。 不过,谢修翰也是有底线的,敢拿着谢家名声作死,能用笔戳死他,他那刚正不阿的爹能亲自给他监斩。 谢宏瞻摆手,拒绝大哥亲切的客套,“别别,我还是喜欢实际些的,说好的字画记得给我抱来,少一副我都亲自去找祖父告状。” 谢宏瞻说着,就听谢宏美叫了声救命。 两兄弟走疾步过去,就看狂奔过来的弟弟。 谢宏瞻气得当即骂他,“唉哟,小祖宗,你今日能不能沉稳点,怎么多贵客,把今朝吓着,我打死你!” 谢宏言扶额,看鬼吼鬼叫的弟弟,“你昨日赢了祖父二两银子,他就逮着机会揍你,你还赶着送上门了。” “大哥,二哥,狗,有狗!” 谢宏美跑的风快,直接从两个人中间冲过去。 谢宏言、谢宏瞻没听清,就见两只狗子朝他们两个冲来。 和谢老太太说说笑笑的阮今朝,听着后面鬼哭狼嚎的声音,回头就见三个表哥狂奔过来。 谢宏美崩溃大叫,“祖母狗,有狗!” 谢老太太一巴掌给奔来小孙儿打到脑袋上去,“小兔崽子,你骂我什么?大过年的非逼我给你一顿瓷实的?” 谢宏美躲在谢老太太身后,害怕的哆嗦,“狗,家里有狗!” 谢宏瞻朝着姜氏背后躲,喘着大气,扯着大伯母肩头当盾牌,“大伯母,狗狗狗,有两只狗!” 阮今朝看跳到走廊横座的谢宏言,再看迈着小短腿狂奔的有钱、富贵,顿时笑了。 “你们跑什么啊,你们一跑,狗还以为你们在和它玩呢,他们不咬人的,可乖了。” 这两只狗粘人,如今又得沈霁的喜欢,沈霁就当亲儿子似的,时常抱着出来玩,这窝狗又是军营里头下的,阮贤亲自伺候出来的,两个亲家公完全拿抱狗当练抱孙子。 姜氏也是哭笑不得,忙给阮今朝解释,“他们三个被狗咬过,就是此前你来家里玩,这三个天不亮去给你买糕点,被一群狗追了几条街,因此怕狗了,见笑了见笑了。” 姜氏看儿子,着实无奈,“宏言,你跳那么高做什么,能不能有点做哥哥的样子,你表妹还在这里。” 大哥永远没个大哥样子,外头还端着两份儒雅随和,回府关门尽随着两个弟弟鸡飞狗跳的闹,读书靠天赋不努力,收拾烂摊子的本事倒是练的出神入化。 谢宏言回忆被狗包围的恐怖回忆,指着两只狗,和母亲发自肺腑,“太凶了,太凶了,比祖父都凶!” 有钱汪汪汪叫了两声,谢宏瞻吓得把姜氏拽回来,“大伯母,大伯母!” 阮今朝被三兄弟弄得发笑,弯腰把两只狗抱起来,笑盈盈说:“它们不咬人的,可乖了,我专门给佟文和沈杳弄的,要是咬人,沈简怎么可能允许养在侯府的。” “这就是沈简身边那两只恶犬是不是!”谢宏美指着两只狗,“咬人贼厉害的!上次把大理寺少卿的孙儿咬了,还咬过沈安,六亲不认啊!” 谢宏瞻双手合十看阮今朝,恳求道:“表妹我求求你把狗抱走成不成,我看着瘆得慌。” “哪里啊。”阮今朝把狗给谢宏言,“大表哥,你摸摸,这狗是不是很乖。” 谢宏言是很给阮今朝面子的,虽站在横梁上,还抱着柱子,依旧伸手去摸。 有钱呲牙,“汪汪汪!” 谢宏言当即吓得缩手瞪圆了眼。 阮今朝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重新给他递狗,“哎哟,摸错了,摸这只,这只沈杳的,这只乖点。” 谢宏言:…… 他面无表情,“今朝,要咬人对吧,两只都咬人对吧。” 阮今朝想想,实话实说,“一般情况不咬的。” 谢宏言、谢宏瞻、谢宏美:“表妹!” 谢老太太被逗的直笑,“好了好了,不要吓你三个没胆色的表哥了,咱们进去吃糕点说说话,这狗真是乖巧呢,来来来,让我抱抱。” 看人走了,谢宏美和两个哥哥小小声抱怨,“哪怕是坨屎,只要是表妹的,那就是最香的最好看的” 谢宏瞻很认同,抱着手看离开的人,“分明说了家里不许有狗的,这两狗居然进来了。” 谢宏言跳下横座,抖抖衣袖,“到底是沈家的狗,好歹要给面子,走走走,咱们去找祖父玩去。” 阮今朝随着谢老太太入了正堂,谢二太太兰氏正张罗着丫鬟安置吃食。 谢三太太平乐郡主偷嘴的吃着糕点,“咱们家老太太手艺就是好,家里也就老爷,言哥儿吃过,如今沾了朝丫头的光,时常能吃着点了。” “这话说的酸不溜秋的,老太太那个孙儿没给做过的,你可少吃点,等会朝朝来,还以为是剩的。”兰氏拍弟妹要去抓的手,戳她脑袋,“懒得很。” “可不是懒得很。”姜氏含笑的声音传进来。 平乐郡主哟了一声,“朝朝你来就来,怎么还送狗了,我倒是一只想要一只,你小表哥非说家里有狗没他,他老子一听还有这好买卖,差点连夜去谁家偷条狗回来,把你小表哥气得去给他祖父告状。” 阮今朝乐的不行,谢老太太拉着外孙女坐到一堆,“结果你外祖父听完后,立刻就要出去抱狗回来养,把你小表哥气得差点去拔他胡须呢。” 姜氏唤来两个机敏的还在留头的丫鬟,让她们今日什么都不必做,好生照顾两条小狗。 一屋子女眷说了些趣事,平乐郡主最是没个正形,嘴里就没停过,将谢家三兄弟在家里闹腾的事说的比外头的说书先生都好,把阮今朝听的眼泪都朝外飙。 “都是你纵着。”姜氏笑睨着平乐郡主,“素日这三个犯事,但凡你在家,他们就是看着大罗神仙了。” 说笑两句,阮今朝吃着糕点神色正经了两份,“若是我没有记错,二舅母好像同兰伯爷那头有点关系吧。” 谢二太太兰氏便是摇摇头,“我此前已经确认过了,早就出了五服了,再则都是山路十八的,祖上说的是,当初刚刚好两家都姓兰,所以随意拜了个八字,寒暄兄弟称呼了几句罢了。” 兰氏说着,看着阮今朝,“你要做什么只管去便是,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反正我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阮今朝今日来,也就是想问问这位二舅母祖上和兰伯爷的关系,如今得了出了五服,心中的大石头彻底落了下来。 她笑起来,“继续说啊,刚刚咱们说道哪里的,二表哥和大表哥打架,怎么小表哥门牙掉了?” 平乐郡主无言的翻白眼,“他听着两个哥哥动手了,跑的风风火火去看热闹,结果过去两个人都打完了,他给一激动摔了一跤,牙给磕没了,把他两个哥哥笑的坐地上捶地。” 阮今朝笑的眼泪出,“大表哥和二表哥为什么打。” 兰氏也是无言,“两兄弟比谁高呢,上一刻还乐呵呵的,结果你二表哥不服气你大表哥比他高了一点,给了你大表哥天灵盖一下,觉得能给打矮了去,差点没被他大哥打到地里头去。” 姜氏也摇头,“家里就三个男孩,小时候天天打,闹得鸡飞狗跳,别人家兄友弟恭和和气气的玩,咱们家三个都憋着当其他两个的大爷。” 阮今朝笑的趴着谢老太太膝头狂笑,谢老太太抱着外孙女,“我的朝朝就是要这样高高兴兴的,要是以后沈家敢欺负你,我弄死他全家。” 姜氏点头,“你别不好意回来告状,若是觉得我们去太惊动了,就告诉你大表哥,你别看他万事随和,弄起人不手软的,保证给你做的干干净净。” 兰氏磕着瓜子看姜氏,“大嫂,这点小事让宏言去太大材小用了,我们占理怕什么,让宏瞻去一把火燎了完事,欺负咱们家闺女,反了天。” 平乐郡主使劲点头,和阮今朝叮嘱,“对对对,你可不要怕事,不舒服就要立刻闹出来,我见沈简宠她妹妹的很,指不定为着小姑子要你憋屈了,沈杳要是敢欺负你,我让宏美去把她的耗子和狗都毒死。” 谢老太太看不起三儿媳,“不是我不感动,你儿子打得过沈杳那条狗吗?” 阮今朝被谢老太太抱着怀里直笑,“沈简怕我三个表哥的厉害,哪里需要怎么麻烦的,若他敢不听话,就让我三个表哥带着他出去玩一圈,他立马就乖了。” 她道:“你们不知道,沈简老说三个表哥克他,说的见着就能衰,今日想着要来,还带了好几个平安符呢。” 说笑间,谢婉也走了进来,“嫂嫂们在说什么呢。”她看依偎在母亲怀中的女儿,“都多大了,还跟着个小娇娇似的,开春就是做世子夫人的人了。” 谢老太太喜欢阮今朝的厉害,“哪怕我的今朝七老八十了,那都是我的小娇娇,来来,给我们讲讲今朝在北地的可爱事。” “她能有什么可爱事,不是和他哥打的鸡飞狗跳,就是赔的他爹鬼哭狼嚎,一匹马一只鹰闹得周遭看着她跟着瘟神似的。” 阮今朝皱鼻子,“哪里,分明都很喜欢我的。” 谢婉在姜氏旁边坐下,被女儿撒娇弄得忍俊不禁,“是啊,你就是财神爷,走到哪里,让你爹爹赔到哪里。” 第495章 给你大表哥买纸钱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众人大笑。 另一头,沈简走进襄王府,吩咐人把拜年的贺礼好生安置,入座才上了茶水,就见李明薇走了过来。 沈简赶忙放下茶盏,拱手寒暄,“十一殿下新年好啊,不知你喜欢什么,我给你搬来几个专门养锦鲤的缸子,我还给你寻了几尾不错的,还在送来的路上,改明给您送来。” 他朝后看,“十三呢,大过年的,咱们不动手不骂人,他有什么不对,我好生教导他便是,襄王不要和自个弟弟动怒,气大伤身,陛下会心疼的。” 李明薇盯着沈简,两手落在他的椅子扶手上,“独占花魁,戏牡丹,你会教啊,好好一个皇子被你教的淫|词艳|曲满嘴跑。” 沈简脑子懵,被突然发怒的李明薇弄得很迷茫,“独占花魁,戏牡丹?襄王殿下,你吃酒了?” 李明薇盯着他,厉声斥责,“沈玉安,你要是教不好李明启就滚蛋,文渊阁能教他的人多得很,别给我毁人子弟,好好的皇子被你教的离经叛道的。” “你说什么呢?”沈简也来气了,“独占花魁?戏牡丹?什么鬼东西,我从来都没听过!” 李明薇薄怒,“你没听过能教李明启,你们两个成日在书房,都研究些什么乌糟糟的东西!” 沈简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脸色阴沉,“李明薇,我此前有些对不住你,让你骂几次,你就能跳到我头上来又蹦又跳了,你是天潢贵胄,我是皇亲国戚,咱们都给彼此留点颜面的好!” 李明启不客气,“好个皇亲国戚,我看你不是病了,是内里太亏空了,成日莺莺燕燕满嘴腌臜!” 沈简冷脸,“李明薇,李十三被你养的束手束脚,分明就不是规规矩矩的皇子,你非要掰断他的翅膀,知道我耗费了多少心力才把他引上正道的!” 他想了想,独占花魁和戏牡丹,李明启喜欢看小人书,八成是小人书上的故事,多是离经叛道和神魔鬼怪,傻不拉几说给李明薇这正统书泡茶喝长大的皇子听,能不惹事吗。 他很维护学生,“他不累吗?劳逸结合看点自己喜欢的怎么了?对啊,就是我许的,他也是大人了,喜欢点大人喜欢的东西有错吗!” 李明薇看他还敢直接认了,“你敢不敢把教他的东西去唱给陛下听听,我大宜的皇室还没那个死在女人身上的,在你手里就要调教一个出来是不是?” “我教他的东西没什么见不得人,唱?唱什么唱?”沈简抓住关键的地方。 李明启就两个爱好,赌点小钱看点小人书,话本子他还嫌字多,且那些小人书他都是大概翻过的,不会让任何不对劲的东西有机会接近李明启。 李明薇目光落到在门口伸头的李明启,“来,把你早间唱的开心的小曲给你夫子唱唱。” 这下沈简是明白了过来,盯着李明启,随即就想起阮今朝说起,上次带他去看姑娘听小曲儿了…… 这给他惹事的好媳妇。 “不说话了?”李明薇盯着沈简。 沈简嘴角一挑,“对啊,我教的,我倒是想问问,襄王怎么知道的?莫不是也背着陛下听过唱过玩过。” 李明薇眼底爬起怒火,沈简冷哼,毫不畏惧,“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独占花魁又如何,戏戏牡丹又如何?十三又不吃亏!” 李明薇震惊,话都飘了下,“你是要他色令智昏吗?” 沈简给李明薇怼过去,“殿下不是一直说他脑子就豌豆那么大吗?有什么智的!有点空闲,不是赌钱,看小人书,就是找你玩,不是我看不起十三,你给她大美人儿,他怕先问人家会不会推牌九摇骰子!” “不是你教的,那就是阮今朝教的了。”李明薇不和他废话。 见着要扯着阮今朝了,李明启赶紧道:“不是不是,和表姐没关系,是表哥哼了两句我给记住了。” “谢宏瞻?” “谢宏美?” 沈简,李明薇蹙眉,各自说出名讳。 李明启生怕闹到李玕璋跟前,“是,是谢宏言……” 沈简和李明薇望着他的目光冷幽幽下来。 还真是会找挡箭牌,知道把谢宏言搬出来,谢宏言是谢修翰的心头肉谁不知道,这老骨头闹起来,内阁都要抖一抖,李玕璋怕都要找个龙爪撞死。 李明薇盯着他,“谢宏言给你唱小曲儿,你怎么不说他给你跳舞。” 李明启笑笑,“你冷静,冷静,我回头问问他会不会跳,我骗谁都不敢骗你的。” 李明薇讥讽,“只要是个听得懂人话的,那个你不敢骗的?” 沈简抱着手看学生,“倒是越发会投机取巧了啊,谢宏言是吗,你要敢说是他,我就真当是你教你这些的,我可是要去搞他的。” 李明启想了想阮今朝打人的凶悍模样,一字一顿,“反正不是表姐教我的,和表姐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是谢宏言唱给我听的。” “他弹琴都五音不全,会给你唱曲?”沈简指着李明启面门,“成,我这是给谢宏言背锅了是吧,我正愁这段时间的鬼火没地方撒,你去给你大表哥买纸钱吧。” 李明薇反应过来什么,看提步出去的人,“我劝你不要动谢宏言。” 沈简气得半死,大步超前,扬声道:“谢修翰有本事来弄死我!” 见人走了,李明薇看李明启,“谁教的?” 李明启看他,一字一顿,“我保证不唱了,我就是觉得那调调好听,词我也觉得太刺激了。” “你也知道刺激。”李明薇扫他一眼,“再有一次,我保证让你换个夫子。” 李明启好奇,跟着他朝外走,“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 李明薇淡淡道,“我的母妃是市井入宫为奴,这些不入流的小调她为了讨生计都会些,以前常哼调子哄我睡觉,后面我大了些,晓得曲子后面的词眼,就不许她在哼着玩了。” 若她的母妃真如阮今朝说的那般,那便是凤凰落脏里,还要咬牙不洗装麻雀了。 要从程国活到大宜在走进大内,她的母妃,真的太能装了。 李明薇仰头望天。 若是他的母妃没有死,为什么不愿意来见他,或给他只言片语呢。 李明启暗道说错话了,接过王恐手里的大氅给他落到肩头,“哥,你还有我和父皇呢,走,时辰差不多,我们去给父皇拜年。” 李明薇扫他一眼,“还有你,你别逼大过年去死成吗?不会说吉祥话就闭嘴。” 他看李明启咬牙切齿的德行,觉得他好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将他脑袋上的雪拂了下来,“走吧,进宫了。” 李明启拒绝王恐给他耷在肩头的斗篷,把小汤婆子拿着追上去:“初四的内阁议事你陪我吧。” 李明薇接过他递来的小汤婆子,很遗憾的道:“对不住了,那日我答允了陪十七去文渊阁选夫子,十三殿下抱着炸药包,去和各位部堂大人好好讲道理吧。” 李明启站在原地,看迈出府门的李明薇,气得狂跺脚。 “该死的,你连我都带不好,你带李明瑢做什么,他就一小沈简,比沈简都容易碎,不怕弄坏摊上事皇后找你麻烦吗!” “李明薇,李明薇!不是让你别理那小贱崽子吗!天天做个委屈巴巴德行,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吃那套的,你喜欢他哪里,我学成不成!” “哥,哥我错了成不成,我以后再也不背着你搞事了,今个父皇给我的红包都给你行不行!” 李明薇看追出来的人,手背贴着小汤婆子暖着,“适才你夫子说要报复谢宏言,是气话还是认真的?” 李明启想想,摆摆手,“他早一肚子鬼火了,不管不管,我那大表哥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两个掐架指不定谁输输赢。” 李明薇看他,好心劝告,“去劝劝你夫子,免得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李明启咿了一声,“哎哟,你看不起谁呢,沈简那狠厉德行,笑的越好看,下手保证更好看,阎王爷都没把他搞走,谁能收他的?” 李明薇难得带了两份热闹心思,促狭轻笑,“他应该没被人背后打过闷棍。” 李明启跳上马车,伸手扶他,“我这夫子本事大的很,咱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瞧着吧,他若急了,怕是大宜的天都翻翻。” 打沈简闷棍,谁能背后给沈简一闷棍还全身而退,他叫那人爷爷! 第496章 拉着两个女儿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回到谢家一道用了午膳后,柔妃就在李明启的陪同到了谢家。 众人按照规矩问安行礼后,李明启又宣读了李玕璋的恩旨口谕,一家人才坐下来寒暄。 谢老太太拉着两个女儿眼角红红的,她就这两朵金花,一个远嫁北地,一个嫁入宫中。 他和谢婉将近二十年没有见过,谢修翰怕谢婉回来省亲被强留作为人质,给家中上下都封了口,对外都不许提谢婉的名讳,生怕被惦记上了。 偏偏还是让阮今朝委屈了一场,好在柳暗花明又一村,掉了个真命天子给她苦命的外孙女。 最小的女儿谢柔虽在眼皮子底下,却是嫁给了天家。 即便她有诰命每个月能进宫请安,不过是在太后,皇后的大殿同柔妃有个点头之交,完全不敢多少说话,生怕暗地头的眼睛瞧着了,添加油醋说些什么,给她惹出什么塌天大祸。 谢柔进宫三年才得了李明启,最开始她又不争宠,也不站派系,就养养花看看书,李玕璋去她就陪着,不去她也不闹腾。 后面看李明薇漂亮,居然天天去太后哪里蹲着,就等着逗人家小娃娃玩,淑妃和一群妃子骂架打擂台,她就用糕点骗李明薇去外头玩,这闺女糕点手艺好,就是为了骗李明薇和她玩才专心去学的,李明启都是捡着吃。 她有次去给太后请安,瞧着谢柔看着李明薇眼神都能化了,问她是不是想要个娃娃,结果谢婉一句,孩子别人家的最乖,她的肯定不乖,把她气得半死。 不过李明薇小时候的确人见人爱,见到她也不怯场,还把糕点掰了一半请她吃。 不过她也提醒了谢柔,绝对不可为了争宠对皇子下手,即便真的要做,也不能是李明薇,这个皇子是象征了大宜国祚绵长的祥运之子。 别看文武百官对淑妃不待见,对李明薇这天降紫微星还是非常重视的。 说着也是好笑。 谢修翰有次路过,看着谢柔拉着李明薇走在宫道,还给他递过糕点,吓得从台阶摔下去,连滚带爬去把李明薇嘴里的糕点抢了,把懵傻的李明薇护在怀里,把谢柔骂的狗血淋头,以为她要弄死李明薇争宠。 结果被才四五岁的李明薇虎的给了一耳巴子,去给淑妃告状说谢修翰抢他糕点,把淑妃气得直接上朝拦路,拿着一箱子糕点把谢修翰砸了个轰轰烈烈。 谢柔入宫的第三年,有了李明启,谢家因着李明启的降生其实还提心吊胆了许久,好在,李玕璋并未对了谢家有什么打压的动作。 只是她进宫去看谢柔,谢柔有些不高兴,直说有了李明启,淑妃就不许她在接近李明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明启小时候丑的多离谱,亲娘不记他就记旁人家的儿子。 谢婉和柔妃一左一右陪着谢老太太坐着,眼睛都泛着酸意,脸上却都是笑意。 “我入宫都快二十年了,这头一遭能回来省亲,母亲就红了眼睛,倒是女儿的不是了。”柔妃给谢老太太擦眼泪,“女儿还做了些糕点,自然没有母亲的手艺好。” 姜氏示意两个弟妹跟着她出去,让谢老太太和两个女儿好好说说团圆话。 “你做的糕点十三时常带来,你的手艺可是好的不行。”谢老太太紧紧的握住两个闺女的手,问柔妃,“柔儿,陛下对你可还好,有没有因为淑妃的死暗地迁怒与你?” 柔妃摇摇头,慢慢说:“陛下和淑妃感情这些年一直都很好,当初因着十一殿下的缘故,还独宠了七八年……” “所以,陛下在淑妃的事上,要的是个人证物证俱全,我未曾做过一件不利淑妃谋害十一的事,我行得正坐得端,即便是有人要给我扣屎盆上来,陛下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谢婉即便在北地,也是听闻过这对帝妃的感情的,皇后是给太后面子娶回来的摆设,其余六宫是制衡前朝。 唯独这位淑妃李锦是心尖尖的人,又有个气运儿子傍身,在宫里横的很,丈夫偏爱,儿子争气,她不横谁横。 谢老太太眨眨眼,叹了口气,“怎么说,陛下暗地里头一直都在查淑妃的死。” 柔妃轻轻的嗯了一声,“淑妃没的太蹊跷了,那时候十一殿下也出事了,还是因着去找十三才离开的,我……” 她说着眼泪猛然滚下两颗,抽泣道:“若是那日我把十三抓紧些,就不会有这些事了,淑妃虽然跋扈了些,可从未做过任何伤害皇子们的事情,她都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绝不会拉扯孩子们进去的。” 淑妃看似喊得凶,甚至还教唆过李明薇欺负李明启,到底是个嘴硬心软,每次她一个马虎眼没看牢李明启,都是淑妃把人给她丢回宫里的。 谢婉递茶给妹妹,“京城的事情我不大清楚,如今淑妃没有了,你在后宫水涨船高,定要谨慎小心。” “中宫皇后的儿子虽然早产体弱,到底陛下如今有了抬举的架势,其中的到底是几个意思都说不准,你如履薄冰,定然要多几个心眼出来。” 谢婉神伤,“阮郎手里的兵权惹得京城忌惮,他这次回来就想卸了这胆子,又恐没了这实际的权利,反而对十三不利,晚上都有些睡不着觉。” 柔妃就道:“姐夫本就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兵权这东西是双刃剑,其实不管给谁,只要是向着我们的人就成了。” 谢婉明白的点点头,柔妃看谢老太太看,“陛下如今对十三器重,他到底以前玩得太厉害了,对朝政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他的夫子虽然也很厉害,到底也因着养病在家里耽误了十几年,有些东西还是十一殿下清楚些,宏言这孩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到要死谁都不救,母亲……” 谢老太太明白的拍拍她的手,“你祖父早就明言了下去,不许在给襄王殿下使绊子,他若知晓了直接一顿打了轰出去。” 她叹气,“你也知道的,襄王被陛下养着,对外戚很是忌惮,即便我们老老实实,在皇室看来也是蛰伏或者在看前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别多想,你是谢家的女儿,明启是谢家的外孙,襄王是谢家外孙的哥哥,我们都是一体的。” 说着谢老太太也握住谢婉的手,“这些年你在北地也吃苦了吧,我听说那些死了丈夫儿子的女眷们,你都是亲自登门给抚恤的,轻则骂你几句,重则还会给你动手,拿着扫帚打你,用脏水泼你,可是委屈你了。” 第497章 要命,真的要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婉摇摇头,深吸口气,似乎回忆起什么,语气有些哽咽。 “她们、她们只是太难受需要发泄而已,若她们真的恨我,我早就被撕烂了,她们只是接受不了活生生的人出去,连个全尸都回不来。” 谢婉说着这些眼泪也在滚,“不要在打仗,希望永远都不要打仗了,阮郎身上此前在战场受了伤,这件事知道的极少,连着今朝都说的轻伤,其实来京城就是方便养伤的……” 阮贤重伤的消息朝野知道的人极其少,李玕璋只告诉了李明薇、谢修翰两个人,至于他们告诉了谁,就不在李玕璋可控的范围里头了。 至于阮今朝,她一直都以为是李玕璋设下的局,并未放在心上。 阮贤当日在战场出事就重伤昏迷了,好在后面用了猛药苏醒了过来,原本是可以用时间耗死取得大捷,最后直接猛攻得胜。 阮贤就是害怕自己突然没有了军心涣散,司南又远在后方,即便过来接替他也需要时间了解一切,就会让敌军死灰复燃。 柔妃啊了一声,她吓得瞠目,“那那那……” 谢婉笑笑,“你别担忧,他身体骨子好,好生养着就成了,只要朝朝和南哥儿在他跟前晃悠,他就开心的不得了,即便有什么,都是被这两孩子气的。” “他这辈子最心疼的就是这两个娃娃,病情越来越好了,等着今朝大婚了,司南的婚事定下了,就让他先回北地接替军营事宜,我们留着这里,也算是稳住人心了。” 谢老太太更是心酸,“今朝在这里做人质也就罢了,如今你和阮贤也要先委屈在这里,不管对外说的在怎么好听,你们都是委屈了。” “婚事?什么婚事?司南那孩子有喜欢的姑娘了?是那家的?”柔妃顿时来了精神,“那家的姑娘能入他的眼了?” 此前史家的案子出来后,司南阮家少帅的身份出来,那可是不少人都看上他了,特别是以前和史家有旧的人家,都上赶着把闺女塞过去。 最后还带进宫给她相看,希望她这个沾亲带故的能说几句,司南呢,不是骂人姑娘眼睛不好,就是问人家你喜欢我哪里,我改成不成,把李玕璋都逗笑了好几次。 谢婉吃着果脯,小声道:“是安阳侯府家的姑娘,说起来还有些缘分了……” “我的乖乖!这不是闹吗!”谢老太太哎哟一声直接站起来,“沈杳那和贺瑾——” 谢婉被谢老太太逗笑了,“是另外一个,这安阳侯府还有个遗落的明珠呢。” 她透着两分神秘,“她的身份知道不多,就是玉安身边那个叫佟文的,清清秀秀的,她是个小姑娘,也是已故安阳侯府二老爷沈风的遗腹女。” “因缘巧合回到了侯府,那小姑娘的生母对沈风有怨恨,佟文也不想做侯府的小姐,沈简怕她傻兮兮的出去被骗了,就哄着留着身边教养。” 谢婉说着儿媳妇笑的极开心,笑盈盈看母亲和妹妹,“算是文武双全了,沈简会的小佟都会,我们家算是捡着了,真是满天神佛保佑,让我家这两个小祖宗有人收了。” 谢老太太和柔妃啊一声,脑子浮现都是佟文摇着脑袋,发带晃悠啃零嘴的模样。 柔妃慢慢回神,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我就一直觉得这小子太清秀了,但和沈简站在一堆,又觉得不怎么醒目,感情是个小姑娘?我听十三说她功夫好的很呢。” 谢老太太眨眨眼,开心的一拍膝,“那可是好呢,沈简本就是出类拔萃的公子哥,佟文被他养着,自然是全心全意当闺女拉扯起来的,那怕是比沈杳都要强上好几分了。” 谢婉好笑,“强什么强啊,都是安阳侯府的小姑娘,她若娇气起来司南都要傻眼,惹急还要动手的,两父子都被她揍晕过,您这话若是玉安听着便是要不舒坦了,两个都是妹妹他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柔妃想想,“沈杳这孩子心思单纯,我每次见着她,就感觉随随便便一块糕点都能把她骗走了,贺瑾日后可不得拿根绳子把她拴着才怪,佟文跟着沈简身边,不说是个小狐狸也不是什么小白兔,北地那头日后有她陪着姐姐,我们也多放心了。” 谢老太太满意极了,忙说,“我不管啊,那我可要做这个证婚人。” 柔妃也道:“那姐姐在去问问玉安,若是佟文不想恢复安阳侯府小姐的身份,我与她认个干女儿,给她要个诰命,也显得尊贵几分,也方便陛下赐婚。” “司南的婚事陛下很看重,虽不会去插手,但女方的底子他肯定是要过问的,若是确定了,先给我带个话来,我好给陛下说说。” 谢婉连连点头,“好好好,到时候我家连着的喜事,母妃和柔儿可要多帮帮我。” 谢老太太想起还有个外孙儿没关心,“你可给十三在屋里放人了?” 说着这事柔妃气得半死,“此前他父亲送了两个规矩来,我也不能直接说这是给你暖床的吧,提点了一句留着房里伺候你的,他那脑子不知装的什么,以为是送去监视他课业的!” “那小子生怕那两宫女去给他父皇做耳报神,说他赌钱看小人书,跑去给太后卖了几日乖,把两个人放出宫了,现在不少宫女拼命想做他房里人呢,都指望得个恩典早点出宫,我是见了真鬼了。” “把他父皇气得亲自来骂他,问他,你知道朕送你女人是什么意思吗?” “他还极其严肃认真的想了想,给他父皇拱手行礼正式的不行,说,儿臣知道,父皇是要告诫儿臣不可贪图美色,要做个忧心社稷百姓的皇子,父皇尽管放心,儿臣绝不会沉迷美色,儿臣一定做一个有利社稷百姓的皇子。” “气得他父皇当时差点举起凳子砸死他,后面把他一箱子小人书给烧了才心情好点,又把他气得在书房画王八写他父皇的名字……” 谢老太太和谢婉听着捧腹大笑,气都喘不过来。 柔妃说着李明启,真的是一点名门淑女的模样都没有,气得拍膝。 “我积德行善,居然得了怎么要命的祖宗,亏得十一的话他还肯听,不然我和陛下早被他气死又气活不知多少次了,要命,真的要命!” 第498章 你这表弟厉害的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院子小亭中,知道自己被卖了的谢宏言对李明启着实恼恨。 “李明薇是你堂哥,我是你表哥,都不是你亲哥,你就不能一碗水端平点,两句话就把我给卖的干干净净!” 李明启瞪眼,“我敢不招?李十一都要掐死我了,我不招他非拎着我去父皇跟前,我在父皇心里什么形象你们心里没数?大过年咱们一起御书房排排跪吗,我敢跪你敢再唱一次吗?” 沈简咬牙切齿,手里折扇报复性的去打谢宏言脑袋,冷冷道:“你可真是我表哥,我被李明薇骂的都不知他在说什么,你再敢带着十三去什么乌糟糟的地方,我掐死你。” 阮今朝夺了沈简的扇子,给他打回去,“如今病好了还拿着你这破扇子做什么?大冬日的不嫌冷,还打我表哥,你当我是死的?” 她将扇子砸到沈简怀里,嫌弃极了,“多大个事情,不就带着十三听小曲吗,我还带着去过呢,就是他听不懂人家那唱词,只记得调调罢了。” 谢宏言被打的生疼,揉了揉脑袋,还是含笑给沈简赔罪,温声道:“好好好,就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明日请你吃酒如何?” 沈简点点头,挑眉笑,“好啊,我要去京城最贵的地方喝!” 谢宏言听着最贵两个字着实肉疼的,他已经两袖清风了,罢了,谢宏美的私房钱是交给他保管的,暂且挪动下,问题不大。 他将剥好去了白丝的橘子递给阮今朝,手里还剩下的小半,被虎视眈眈许久的李明启夺走,他也没气恼,又摸了一个继续剥,回沈简的话,“好,明日设宴请沈世子喝酒。” 沈简看一口吞橘子的李明启,哎了一声,“不怕咽死了,你怎么吃个橘子恨不得连皮一道啃了,懒得要死,非要去抢人家嘴里的,风度规矩能不能记住些?” “你骂我家十三做什么?”阮今朝拿着橘子皮砸沈简,“人家是皇子,就不能有点皇子款了?” 前世李明启后面吃过太多的苦,在大内的时恐怕连饭都没吃好,即便李明薇偷偷帮他,到底是不能做的太过,且也只能给李明启行这个方便,李明启怕是把那些吃食都分给宫中愿意陪着他的人了。 沈简没好气,“你这表弟厉害的很,就知道抢人弄好的东西,他父皇辛辛苦苦剥了碟毛豆下酒,不过是扭头和太后说句话,这人伸手就去抢,挨着襄王坐,见襄王手里的酒酿丸子吹凉了,也去抢,我上次辛辛苦苦剥了一盘子虾,这小子直接呸口水……” 李明启呲牙,“你不砸我场子你活不下去了!后悔了,不想拜你为师了,你给我把那三个头给我磕回来,咱们散伙!” 谢宏言笑着替小表弟挽尊,“说明十三沉得住气,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一网打尽。” 沈简也跟着笑,“一土匪被你说的抱负远大。” 阮今朝也维护表弟,“你嫌弃十三没用,他是你学生,那你更没用。” 沈简看李明启的两个左右护法,喝了口茶好奇起来,“话说,那什么独占花魁,戏牡丹都是些什么词,能把李明薇气得要弄死我?” 李明启见谢宏言剥的漂亮的橘子,伸手去抢,阮今朝拍桌子,他不情不愿的分了一半过去,一个劲摇头,“太震撼了,我没记住,我也不敢去记。” 这要记住了,回去哼两句被柔妃听到,他估计活到头了。 阮今朝看沈简没见识的德行,“亏你还自诩还饱读诗书。” 她和谢宏言笑,“他当时殿试还在府邸碎碎念,希望殿试你抽的考题是不会的,哈哈哈哈!” 沈简和李明启都咳嗽了一声,示意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提哪壶。 阮今朝不觉得有什么事,含笑起来,“表哥又不是不能做官了,只是这次心情不好,觉得都是太熟的人,难得和你们争,他若是要回来做官,你们都要给他让路。” 他捧着脸看谢宏言,“沈简不争气没给我中状元让我炫耀,你来日给我中个状元,让我出去好好嘚瑟嘚瑟。” 谢宏言将剥好的橘子递给阮今朝,柔笑点头,“好,我一定让你能到处嘚瑟。” 阮今朝眉眼弯弯,谢宏言怎么可以怎么温柔的,她看沈简,“连着些小曲都没听过,你人生不完美,来,今日我心情好,给你唱一段。” 阮今朝扯了头上的簪子轻轻一敲茶壶,“来,我先给你唱一段上次我带十三去听的曲子。” “军爷做事理太差,不该调戏我们好人家。” “好人家,歹人家不该斜插海棠花,扭扭捏,多俊雅,风流就在这朵海棠花。” “海棠花来海棠花,到被军爷取笑咱,我将这花扔地下,从此不戴这朵海棠花。” 阮今朝手里簪子一敲,目光落到谢宏言脸上。 谢宏言手里小橘子落到阮今朝眼前,接着阮今朝唱起来,“小表妹,做事差,不该践踏海棠花,为君将花忙拾起,来来来,我与你插上这朵海棠花。” 李明启看沈简,指着谢宏言手指都在抖,“看吧看吧,我就说了他会唱,你和李十一都不信,还骂我!” 阮今朝看沈简,笑的张扬,“哦,独占花魁是吧,我也会,我给你唱。” 李明启默默把耳朵捂住,生怕这些鬼东西进耳朵,李明薇舍不得弄死他,回头父皇和母妃听着,他这辈子大概就只能活到那日了。 饶是沈简都是直接呆了,看两兄妹还讨论这两地词汇不一样,在看捂耳朵的学生,默默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造孽的小十一,遇到这两个内里流氓的兄姐,他余光扫到后面有人,就见沈杳和佟文不知何时来了。 沈简:!!! 沈杳和佟文是来找沈简问问能不能出去玩,谁知道过来能听到怎么刺激的东西。 阮今朝咬字清晰无比,谢宏言唱的两份酥,两个小姑娘嘴里咬着的糖饼,看哥哥过来的目光,动作极其一致的伸手捂住耳。 沈简见着嘴里叼着糖饼捂嘴的妹妹,看两个还在唱的人,手里扇子一转一人脑袋上给了一下,“差不多了!” 他看李明启,摆摆手,“出去玩吧,晚饭记得回来。” 他看两个妹妹,“今日你们两个谁让我在谢家出丑,今年都别想出门,沈杳你的耗子我都给你丢阴沟里头,佟文,你敢和这两个人胡来,今晚宵夜就是你的有钱汤!” 捂着耳朵的两姐妹动作一致的点脑袋。 李明启听着能出去晃悠,揣了几个橘子就开跑,“沈杳,佟文走,哥哥带你们看杂耍去!” 第499章表哥你觉得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见人走了,沈简坐了下来,“好了,表哥既然心情不错,人多力量大,我有件事情始终想不通,咱们三个商量商量。” 谢宏言虚心摆手,“我笨的厉害,你们要商量事宜不若去找祖父,他一点即通还能举一反三利弊给你们权衡的漂漂亮亮,你们若是要需要我帮忙直说就成了,我动脑子真的不成。” 沈简无视他的话,丢出话头,“李明泰,我怀疑他背后除开兰伯爷,还有人。” 若前世李明启、李明薇都没有登基,那么能荣登大宝的就只有这个皇长子李明泰了。 沈简道:“李明薇要我别轻易动这个人,想来他也是想把李明泰背后真正的靠山勾出来。” 他又道:“此前李明泰想拉拢穆厉,这一点可以推出,穆厉对李明泰是无感的,但穆厉这个人,你若是让他看到好处了,没准是真的愿意给点帮助的。” 阮今朝看他,“现在穆厉没有明面和李明泰往来过,就说明两个人没谈成,穆厉的目标肯定是李明薇。” 她眯眼,“你想李明泰的事情,不若想想为什么穆厉觉得李明薇肯定会帮他比较好,他们两除开身世有点相似意外,肯定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不知道的。” “不是我背后说人黑话,李明薇这货狗的静悄悄,随咱们这位陛下的很,闹随我们闹,敢玩什么不利朝局平衡的事,一巴掌把你拍死你。” 沈简想想,“穆厉都要走了,能成什么气候,李明泰背后的人才是最关键的,咱们先把兰家推到深渊,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人逼出来。” 谢宏言将剥好的橘子递给阮今朝,插了句话,“此前李明泰去过军营督军,若是和军营什么手握兵权的人有了交集,那就不一定了。” 阮今朝摇头,否了这话,“我父亲把他看的死,他倒是有这个心思,我父亲好好给他说话非闹腾,就把他拉着去战场走了一圈,这货怕死天天缩着哪里都不去,能接近他的都是我父亲的随行心腹,都是我父亲过命交情的人,若是他敢有什么……” 阮今朝话音停下,看向谢宏言,声音微微颤,“等等,你是不是想说,勾结外邦?” 沈简接过话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兰家是,这次的外邦也是,若是李明泰有本事取得这些溃败之军的支持,再其后有朝一日再次压境而来,京城若是有乱,被这一闹就是乱上加乱。” 谢宏言看沉默的两个人,露出看大儒的眼神,“我有点跟不上你们的脑子,什么勾结外邦?说慢点成不成。” 阮今朝道:“沈简的意思是,假设李明泰和这次我们打败的外邦定下什么约定,在日后,就比如说,陛下突然重病,反正就是下不来床要龙驭宾天了,我和沈简都不在京城之中。” “还有兵权。”谢宏言失声,“还有兵权,如何会乱。” 沈简嘴角微勾,“对啊,还有兵权啊,这种时候把兵权弄走的办法是什么?就是出去打仗啊,只要外面有乱,谁握住兵权谁就要走,甚至还可以用监军的名义,把一位皇子弄走,你觉得他会把谁弄走。” 阮今朝接话,拳头砸桌,“自然是李明薇了,能再次去打这帮人的,自然是我的父亲,毕竟是老对手了。” “这种时候,京城里面,谢家是外戚,兰伯爷也是外戚,可他们是开国功臣,是在外头有封地了,此前你也说了,那头是有招兵买马的架势的。” “京城朝野乱了,谢家就要全力对付兰家,大内里头呢,李明泰看的是皇位,李明启除开皇位还要护陛下,这种时候鹿死谁手就不一定了。” 沈简点点头,看向谢宏言,“是这个道理,如果是这样假设的话,此前你说兰伯爷封地的有兵马异动的事情,就完全能够串起来了。” “兰家已经有了式微姿态,不管是李明启登基,还是李明薇无奈上位,对兰家都是不会重用,到底是曾经要打压还是皇子的陛下的人家,陛下假仁假义忍了他们,李明启和李明薇登基,怕是要给父皇狠狠出气的。” 阮今朝突然笑了下,一拍桌子,“我有主意了。”她站了起来,打了个响指,“天爷啊,我怎么会怎么聪明。” 沈简附和的给他拍手,奉承其来,“哟,我们阮大姑娘又有什么厉害的招数了?” “穆厉啊,穆厉不是要回去了吗?”阮今朝眨眨眼,“这回程的路线我们动动手脚,让他出关后出点事情不就好了?” “都出关了,他出事就和我们大宜就没关系了啊,我们运作得当,就能借程国的势把这些残兵败将都弄死完,也能顺势瞧瞧程国的兵力如何。” 阮今朝徘徊两步,“我派人去外头打探打探那些残余的势力在哪里,在设法让人渗透进去,传出程国太子会走他们眼皮子过的消息,这些亡命之徒……” 她随即摇摇头,觉得哪里不对劲,坐回石凳上,“不行,穆厉那疯子万一把人策反带回程国了,倒是我们亏本了,此计不通,再议再议。” 沈简笑笑,给她完善了计策,“如何不通,我们下手让他在大宜出事,穆厉肯定有后手,会让程国那头的人来接他。” “他是一国的储君,绝对不会轻飘飘的几十个,恐怕是要出兵来接他回去的,到时候那些参与势力岂不是要自乱阵脚?“ “届时你派去的人,若是镶嵌进去,造谣说程国是为了大宜要弄死他们,那他们会如何,自然是要把被我们弄的半死不活的穆厉抓了。“ 沈简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这种时候穆厉恐怕想的就是自保,只会周旋时间,让程国的兵力弄死那些人。” 阮今朝拍手,给她比个大拇指,“世子爷,绝了,真的绝了!” 沈简扇子一摇,老谋深算极了。 “此事一出,程国陛下必然要追责,这种时候,就把李明泰外家搞事的证据丢出去,李明泰必死无疑,他的外家必然连根拔起一个不剩下,六皇子、九皇子看着苗头不对,不说来倒戈,也会乖乖的低调做人。” 阮今朝拍手很是佩服,“沈大少爷厉害厉害!”她看谢宏言,“表哥你觉得呢?” 第500章 他什么都没参与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慢慢弄着橘子上的白丝,缓缓的开口,“何必弄死他,你们万一没弄好,让他死在大宜就是惹事了,不是还有一个程国皇子吗?” “穆平是穆厉的胞弟,他若在程国以外的地方出事,程国那头都会盖在他的头上去,他凭着这点,都会把穆平活着口气弄回去。” 沈简和阮今朝对视一眼,目光看谢宏言,示意他展开说说。 谢宏言想了想,温言道:“是,对穆厉下手会让程国更加重视,可大宜也更加危险。” “储君不是闹着玩的,他若死了,程国派人来彻查,就会落到在你们两个头上,他在大宜就和你们两个有过冲突,陛下要保李明薇,只会推你们两个出去赔命,百密必有一疏,还是不要的好。” 他慢慢说:“若是你们把人选换成穆平,那一疏问题就不大,到时候让陛下玩个不要脸,咬死说一开始说来大宜的只有储君,那货是舔着脸来的。” “且穆平一直都是穆厉自己拴在身边带着的,内里的两兄弟到底是什么情况,如何相处,我们都不得而知。” “穆平你们随便怎么弄都成,他是在皇子所长大的皇子,自然娇惯些比不得穆厉能忍,若是落到外邦人手里,估计能闹的厉害,他闹的越厉害,穆厉越不敢胡来。” “有他亲自带着人去救弟弟,不是更加坐实刚刚你们二人所言,是程国和大宜要一起弄死他们这些残余?” “这样,他们那一点投靠程国的心思彻底都没有了,毕竟绑的是程国储君的胞弟,我们也有两条退路。” 谢宏言看沈简,“李明薇想把两成土地弄成贸易之地,肯定会引起将士们的不满,但是变成补偿程国,就顺理成章了,这就是其一,比起和程国结结实实来一场,贸易往来大宜这边运作的好,没准还能赚程国不少银子过来。” “其二,这些残余部落要活下去,只要我们大宜抛出足够的诱惑,不计前嫌以诚相对,他们自然要来。” “至于程国,继续让陛下不要脸,随意捏个说辞搪塞,就说看他们可怜,你们程国又打了人家,好歹也是命……好人女表子咱们都做了。” 谢宏言喝茶,润了润嗓,“程国那头也能缓和下来,他们不是觉得,我们收服回失地后,两国疆域连接的更近,隐隐约约像是兵临他家楼下了。” “那两成地退出来,大宜程国百姓都在上头,不管那边要动手,都是要估计下自个子民的,即便日后真的起战事了,这就是拖延时间的筹码,运用得当就占先机。” 他顿了顿,转了转茶盏,“这块地到底归谁,我觉得不需要细究,更不要上台面闹,能稳住多久就稳住多久,反正只要稳定了,有了金钱往来,想来两边都不肯打破平衡的,利益与共,总能长久下去。” “好了,我说完了,赚肯定是赚不到什么的,只是不算冒进不输不赢。”谢宏言道。 阮今朝脑子过了过谢宏言的话,啃着他递过来的橘子,“可我觉得穆厉对这个弟弟其实并不是很在乎,万一就想弄死呢?我们岂不是给他办事了?” 沈简到没有说话,似乎在想什么,只是给谢宏言倒茶,“有表哥在后面给我们运筹帷幄,我们在前头元气大伤了也有时间修生养息。” 他总算是明白谢修翰和他说的那些话,谢宏言不适合谋事激进,但是你要保险,用他是最稳固的,他不适合去前头,他在后面,能把你们所有遗落窟窿,都补的漂漂亮亮的,绝对让你毫无后顾之忧。 “你们在说什么呢,外祖父说的来客人了,让你们去见见。”谢宏瞻扬声。 沈简点点头,“好,来了。”他拉着阮今朝,给她理了理发髻上的簪子,看她乐呵呵啃着橘子,“一盘子橘子没一牙落到表哥嘴里,你好意思吗?” 剥一个抢一个,土匪德行,还不觉不好意思,吃准了谢宏言温吞不计较,越发厚脸皮。 谢宏言轻笑,“无碍,你们吃的高兴就成,也是托了表妹的光,祖父才舍得买这些金做的橘子回来,让我沾沾光饱饱口福。” 这橘子可贵了,他和谢宏美去买的时候,蹲在那里一个个选的,什么鬼橘子要五钱一个,镶金还是带玉了? 这祖父素日对他们抠搜的厉害,对阮今朝就大方的不行,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到他们家就是一朵金花使劲宠,饿死他们三个少爷,都不能短了阮今朝一口吃的。 他说着将桌案上的橘子皮都落到盘子里头,摸着帕子擦拭手指,目光落到帕子上,目光微微闪动了下。 穆平和穆厉关系绝对不简单,看着打打杀杀,但穆平是货真价实的太子胞弟,又来的莫名其妙,没准就是程国给穆厉送来的替死鬼。 不论公私,穆厉还是平安回去的好,不然稍有差池两国动起手来,又是生灵涂炭,这人的确是有储君才能的,一个国家要培养个储君是要耗费无数心血的。 不,两国关系恶化了,那就是天大的事了,朝局的平衡不能失,国与国的平衡也不能失。 既然要死一个,那就死穆平吧,反正他就说了两句话,又不是他去动手安排,他什么都没参与,清清白白与他无关。 阮今朝回头叫他,“表哥,走了。” 谢宏言嗯了一声,又是那副柔笑的面孔,将手帕收到袖中,“好,走吧,我带你们见见人,能让祖父亲自见,还叫上我们的,都是和谢家一条船能玩命的。” 穆厉明明和这两口子接触不多,为何他阮今朝和沈简对穆厉的如此有杀意,几乎是到了一种,只要他死了就万事顺遂的地步。 穆厉看着狂,其实小心谨慎的厉害,宁可自己在行宫自个投壶玩都不出门。 明面从不和大宜的臣子结交,只和李玕璋默许的人往来,几次出手都没人猜出他要作什么,他怎么问都是嬉皮笑脸的德行。 想着这里,谢宏言内心呸了一声。 娘的,死了活该。 第501章 我灭你全家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沈简应酬完毕后回府,听说佟文闹肚子了,心中一惊,忙去看。 程然驰在外头给佟文熬药,见着小跑进去的沈简,酸了起来,“都是妹妹,这个有事跑的风风火火,那个有事就闲庭信步的去。” 沈简掉过头踹他,“能一样,一个能乱跑,一个成日在家玩耗子。” 程然驰举着蒲扇打他,“病好了就忘记救命恩人了?” 沈简怼他,“救我的是顾喜,你把他娶了,这救命恩人让你沾沾边。” 程然驰烦躁的摇扇子,“滚滚滚!” 屋子里头,佟文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一副欲睡的神情, 槐妈妈给她团了团被褥,她被阮今朝还回来了,就是担忧佟文身边都是男子有什么不好说。 槐妈妈心疼佟文的厉害,摸着她烫呼呼的脸,给她换了个汤婆子抱着。 “她这是怎么了?”沈简大步进来,话语异常直接,“我要当舅舅了?” 槐妈妈摇头,“不是,她回来闹肚子我就审过她了。” 沈简诶了一声,摸了下佟文的脑袋,鼻尖就闻到酒味了,扭她脸,“你不是喝不醉吗,今个遇到谁了?” “喝不醉不代表我不会撑着啊。”佟文侧身打哈欠。 她郁闷极了,“我去阮家玩了回来,遇到谢宏言,他说起此前锦鲤的事情,说的日后也是亲戚了,让我别计较我那归天的锦鲤了,说的请我喝酒去,我就去了,天知道他那么能喝!” 佟文着实气恼,“我要知道他怎么能喝,给我再多钱我都不去,我都以为用的阴阳壶了,我心想把我灌醉了,对他没什么好处啊,他图我什么,图我长得矮,图我会打人?还是把我灌醉了,来毒死我的狗?” “喝撑了?”沈简声音都有些扬起,“你此前在北地和人拼酒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佟文揉着肚子,露出难受的神情,“我还吃了半只烧鹅,我觉得好吃,还给带了一只回来,你和二姑娘分了吧。” 沈简:…… 桌子那只大肥鹅,这妮子居然吞了半只,她不撑谁撑。 程然驰端着汤药进来,“来来,一碗下去就好了。” “哎,你不清楚,谢宏言能喝的很,你和他喝什么,他以前风月窝混迹的时候,出了名的不拒酒,你敢敬他就敢喝,从未扶墙扶人出,都是自个下楼回府。” 沈简看他,打趣起来,“对啊,差点忘记程小爷也是个混的。” “可不是,当年小爷一看谢家开始清人了,直接称病不敢出门了。” 程然驰啧啧两声,“以前那谢宏言才是人间绝色,哥哥怎么给你形容了,对对对,男人堆里头阮今朝,如今这个也挺好的,就是太温和了,没意思,一眼过去都记不住。” 沈简维护起来,“难道谢宏言以前不温和?” “他以前风流张扬的很,和阮今朝现在没什么区别,看着好说话,内里不服就干,惹他搞你全家没商量,现在这个说装吧,隐隐还有两份以前的从容不迫,说不装吧,这货又斯文的我瘆得慌。” 佟文吞药,讽刺程然驰,“你丢条狗去他跟前,我保证你能听到他口吐芬芳,弄你全家。” 程然驰:…… 佟文觉得撑得慌,“哎,我觉得他就是故意骗我吃的鹅,下次我要把他喝趴!” 沈简无奈,“你既知他不是好惹的,你还去惹,你不要你的狗了?回头莫名其妙没有了,少给我哭。” 程然驰点头附和,“可不是,谢家三个金蛋,谁敢把这颗蛋给弄破壳了,谢修翰能武状元附身和你玩命。” 说着,他又看佟文,“佟妹妹,不是哥哥多嘴,你若是和司南那什么了,保不齐肚子里头就有小少帅或者小千金了,这酒水是凉物,浅尝些无妨,多了可不行的,明白吗?” 沈简瞪他一眼,程然驰笑着出去,“好了好了,有什么不对劲就来找哥哥,过年诊金翻倍,记得给我送钱来。” 沈简看佟文,“程然驰的话都记住了?” 他道:“你和司南的婚事,今年我就想定下来,他和阮贤不能都在京城待着,他得回北地了,司南的意思就是成婚了带着你一起回去,你觉得呢?” 佟文点点头,“我听你的,你此前不是说让我暂时留着京城吗?” 她坐了起来,“不说这些长远的事了,给你说个重要的事,你和阮今朝昨日敲的算盘吹了,穆平不在京城了。” 沈简蹙眉。 佟文认真道:“昨日你说了这事,我就安排人去盯穆平了,结果程国行宫说他病了,我重金买了个伺候的丫鬟,说的穆平的院子如今不许人进出,我偷偷进去看了一眼。” “我告诉过你,不许去翻穆厉的墙头!”沈简顿时冷脸,“上次命都差点搭上去,不是谢宏言把穆厉拖着了,去追你的是那些不中用的,你能撑着司南去就有鬼了。” 上次说着就是惊心动魄,大半夜谢宏美来敲门,满头大汗跪地上,气都喘不过,断断续续几个字眼出来,就说穆厉要弄死佟文,让他去救人。 “我还没问上次怎么被谢宏言看到了?”沈简给她擦嘴边的汤药。 佟文扶额,“遇鬼了,我从书房出来,他就在门口,八成也是去替我们偷东西的。” “他看是我,眼珠子瞪的比我拳头都大,我当时吓得手里匕首,差点就把他脑袋给削下来了。” “还是他替我把人引开的,说的让我朝着大路跑,他去给你送信,说我能进来,可能就是穆厉想要瓮中捉鳖。” 沈简说了佟文几句,就起身出去了,叫了黄沙来,“你去问问谢宏言,昨日欠我的酒今日何时给,我还等着的。” 入夜,沈简走进一出唱曲的小楼,就见谢宏言已经自个喝上了。 沈简轻笑,“表哥,你今日够狠心的,把我家小佟喝得肚子疼,要是她肚里有个小司南,今个被你喝没了,司南不摁死你,他可不会给你讲理,两耳巴子直接招呼你。” 谢宏言直接呛着,“什么?” 他就是今日出去应酬,回来路上遇到佟文了,想着那十条锦鲤,佟文老是杀气腾腾的看他,就想着给人陪个罪,免得日后要有事做,因着这点小摩擦反而生出事端出了岔子。 谁知道佟文酒量好的不行,不是骗她啃了半只大烧鹅,他估计就要被人抬回谢家了。 “姑娘?”谢宏言着实呛的个好,一拍桌,瞬间怒目,“你居然敢在身边放着姑娘,你对得起今朝吗!你当我谢家好惹的!我灭你全家!” 沈简:…… 他看要揍他的表哥,桌子给他拍回去,“谢瓷兰,你灭谁全家?喝大了,我的话没听全?” 第502章 上前撑着桌沿附身看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回忆了一下,沈简见他神情慢慢松散下来,先把佟文的事情交代了下,又自个吃了些菜,才开了话头,“今日借着这酒给表哥说说话,两件事。” “我没给你摆鸿门宴,你还来给摆了,就不能好生过个年吗?”谢宏言给他倒酒,“此处的酒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家,妹夫尝尝。” 沈简与他小酌两杯,“第一件事,就是昨日表哥说的那个法子行不通了,穆平已经被穆厉秘密送走了,我猜穆厉估计也是怕自个回不去,所以先送一个口供人证回去,这样我们就投鼠忌器。” “这人有点脑子,他这两年入冬就龟缩不出来,怕是早就在谋划退路了,穆平的蛛丝马迹我派人去找了,找到的可能性很少,我觉得穆厉怕是把身边的精锐都给这保命符了。” 谢宏言摇摇酒盏,拒绝进行这个话头。 他哂笑,“所以,世子爷是要同我商议什么呢?是杀穆厉吗?” 沈简莫名从话中擦觉到一丝怨怼,谢宏言似乎也感觉了过来,调笑起来,“玉安啊,不怕你笑,我长怎么大还没杀过人。” 为什么杀穆厉要来同他说话,就不能当他是局外人吗? 他顿了顿,彻底别开话头,“这件事,你还同今朝去想,你们做什么我不管,也管不到,只是,不到必要时刻别把谢家拉下水。” 亏他昨夜把杀完穆平怎么料理都想好了,居然给他来怎么一出,这局穆厉的预判比阮今朝和沈简都快。 果然是干太子这行当的,对人的杀意太灵敏了。 沈简顺着他的话点头,给他斟酒,“自然不敢劳动表哥的,这件事容我在想想,表哥若是有闲心,帮着参谋参谋便是。” “我比较喜欢收拾残局,杀人的事我不参与也不在行。”谢宏言与他碰杯,“说吧,第二件事。” 沈简正色“表哥,可需要我帮你。” 谢宏言不解,摇着的酒盏微顿,“你帮我什么?” “南直隶那地方肮脏的厉害,可要我帮你收拾干净,我知谢老让你回去,一时不要你理会京城的闲言碎语,二是真的被你气大了不想看着你。” “三吧……我暂时没想到,我这人对自己人想来是有话直说的,表哥曾经的事情我微微扫听了下,很是替您打抱不平。” 谢宏言没料到沈简去查了他的事,很是坦然,“是啊,少年时太信这些所为的亲人,觉得骨子里头留的血是一样,不会害我因此输了一场……” “如今时过境迁,眼下是用他们的时候,自然要捧着些,我这人有仇喜欢自己报,不劳妹夫替我主持公道了,你还是把气力用在重要的地方。” 沈简觉得这酒水不错,多饮了几杯,笑着道:“也对,比起直接弄死,不若让他们看着你就战战兢兢的。” 弄死仇人不过是那瞬间的酣畅,把仇人弄到眼皮子下面,看他们可怜畏惧的模样,那才是心中畅快无比。 谢宏言嘲讽,仰头饮酒,“战战兢兢?他们怕是得意洋洋,觉得我有今日,都是他们的功劳,的确是他们功劳,大功劳,我都记着的,我赏罚分明。” 等谢家的掌家权落到他手里,他会好好敲打敲打这些族老的儿孙们的,他会成千上万倍的还给这些人。 穆厉那句话着实说道他心窝了,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动他最在乎的人。 二人絮絮叨叨的小酌着,慢慢的沈简有点晕乎乎了,觉得这酒有点烈。 他摁了摁鼻梁,“对了,表哥也算伴着穆厉身边许久的人,可听闻过什么程国大内的秘闻?” “秘闻?”谢宏言撑着脑袋想了想,似乎在回忆,指尖转了转,“哦,穆厉说他有个弟弟,孪生弟弟……” “双生子在皇室若非一龙一凤便是不吉,穆厉说他那个晚他一步的小皇子并没有被弄死来着……好像被秘密送出宫,预备以后过继个那个亲王之类回朝。” “然后、然后莫名其妙丢了,说是乳母带他出去买糖,被拐子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穆厉那张嘴,就算是真话都能说出两份假意,他听的聚精会神,最后蹦出个拐子完全就是戏本子了,若真的是隐姓埋名的小皇子,怕左右都是护平安的人了。 沈简打个小酒嗝,摆摆手,觉得谢宏言消遣他,“听听得了,孪生胎怎么可能没有蛛丝马迹的,估计他吃酒吃大了说的。” 谢宏言点点头,“他的确是喝大了说的……”穆厉那烂酒量,就跟着阮今朝拜了把子似的,一个沾酒倒,一个喝完疯。 沈简起身,身子摇晃了下,“我得回去了,我有点晕了,表哥好酒量,我大婚那日可要帮我挡挡酒。” 屋子转瞬安静下来,谢宏言有点头晕,脑袋直接耷拉到桌子上,耳边传来外头姑娘唱曲的声音。 眯了小会儿,听着推门声,他无声叹了声,坐了起来,摸了把脸,“妹夫还有事?” 谢宏言掌根揉了揉眼,就听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 “不是一个子都没有了?哪里来的钱在这里喝了两场酒的?等谁来赎你呢?” 谢宏言仰头看跟前的人,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穆厉看他喝的脸都红了,八成是懵了,上前撑着桌沿附身看他。 “怎么?更期待你妹夫来?不过喝了一个时辰,一个出门要人扶,马车都不能自个上,你也厉害,连门都出不去了?” 谢宏言笑了笑,语气懒洋洋的,“夜里走多了果然能遇到鬼,喝这场之前遇到个能喝的巧宗。” 穆厉拎起还能晃出声的酒壶,将就谢宏言的小盏斟了些尝了小口,啧啧两声,“这酒你也能喝一个时辰,谢大公子能耐,好酒量。” 他手背去碰了谢宏言的脸颊,调笑道:“谢大公子,你现在还叫得起这酒吗?” “你不是来赎我了?”谢宏言别过脸不给他碰,撑着脑袋,而后问:“你来做什么?偷听我和沈简说了什么?” 穆厉摇着酒杯看他,“这不是怕连着两日在两个风月窝留名?我冲着风月来的,不是冲着那死狐狸来的。” 清清白白两年多,临到头弄出个流连花丛的名号,李玕璋难得管他,回去他父皇怕是要气得砸屋子。 谢宏言眼底都是笑意,烛火照在他的脸上,显出两份暖意,“来这风月窝,太子爷不就是找狐狸的?” 他起身,脑子有点晕乎,穆厉抬手将他搀住,顺着他的话轻笑,“是啊,自然是来找狐狸说风月的。” 谢宏言看他,目光有些迷离,伸手摸了下他的脸,幽幽的开唤他。 “穆厉啊……” 第503章 送我句真心话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在呢。”穆厉一把将他拉近,低头轻柔他的唇角,酒香散开流转,黑夜之中暖意慢慢升起,穆厉抚着谢宏言的红颊,凑近了说,“瓷兰,我们聊聊风月?” 谢宏言眼尾挑起笑意,感觉月要间的蠢蠢欲动,指尖按住穆厉过来的唇,浅笑看他,“我还没醉,你就想骗了,太子殿下做事怎么心急的?” 穆厉握住他抵住的手,气息有些乱,“心急?我再没有对谁如同大公子这般好耐心,在我手心跑了两年多,抛着算也算三年了,差不多了,让我疼疼你。” “疼我?”谢宏言手撑着后面的桌案,微微扬起头,拉出些许距离。 “你疼我?你如何疼我?是心疼我,还是要疼死我?你这买卖我亏的厉害,让我好好想想,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手心里拽死了也能滑出去。” 穆厉附身过去,鼻尖在他颈处轻轻点,“那你疼疼我如何,我请你喝酒,不醉不归。” 谢宏言抵住他肩头,望着穆厉窜出火苗的眼底,指尖若有若无点点他的鼻尖,“好啊,喝,谢郎今日让你尽兴。” 穆厉眼底火光骤然乍现,将人扯到怀中。 黑夜伸出长臂,圈住娇艳盛开的花卉,楼中小曲飘荡空中,软嗓细音酥酥麻麻。 ——“胭脂粉好比那迷人的药,蜜糖嘴好比两把杀人的刀。” 滚热的气息包裹寒夜,如同乍暖还春,又骤然酷暑难耐。 ——“芙蓉面就是这个勾死的鬼儿,小金莲好比这个恶毒魈,杨柳腰如同是绊马的锁,风流眼逼我走上独木桥。” 炭盆里的红罗炭滋滋作响,热的人晕头转向。 ——“烟花院好比这个森罗殿,红绫被就是这个狱监牢……” “瓷兰,这曲子还挺应景的。” 谢宏言耳边懵懵的,汗水将发湿透贴在脸颊,听清楚外面传进来的曲调,心中一阵冰凉,眼底黯淡,“不会说话就闭嘴行不行?” 见他被自己摁住了还又凶又狂,穆厉眼底凶狠了两份,动作也狠厉几丝。 谢宏言毫无招架之力,他算是文武双全,但在穆厉眼前都是花架子,素日欺负他嘴笨,今日都被他给找补回来了。 手指落到穆厉脸上,谢宏言眼底泛着的红吗,不知是醉的还是浪潮带起的红,他嗓音沙沙的,“你为什么会是程国的太子?” “若不是,如何能同你门当户对。”穆厉抚着他的脸,“可受得住?” 谢宏言仰头堵住他的唇。 你为什么会是程国的太子,若只是个普通的皇子都好,为什么会是太子呢。 他们都想杀你,可我却无法阻止,我只能静静的听着他们说。 “穆厉……” 略带哭腔的声音在黑夜中绽开,花枝攀附的更用力,似渴望盛开仰头。 若是只是个单纯的质子,我就敢把你一辈子扣在大宜,哪怕你是个普通的皇子,我都能把你留在大宜…… 为什么你会是程国板上钉钉的储君呢?为什么你会是太子呢? “穆厉,你来大宜到底是做什么?” “见人。” “见谁?” “自然是你了。” 谢宏言脑袋埋在软枕之中,鼻音浓浓,“太子殿下风月事怕是厉害,张口闭口就是撩人心痒。” 穆厉贴着他耳边,轻笑起来,“撩人心痒?是我撩的你心痒难耐,还是你勾的我心里这弦就没停过?” 泛着红潮的人被击碎先泄了出来,大口喘着气。 穆厉笑意更大,慢慢让身上的人更舒服,对着他耳语,“瓷兰,要我提醒提醒你?” “带着我去赌钱是谁,赢得我都想跑路回程国找我父皇母妃,你还敢使劲赢。” 谢宏言拽着被褥,被抽刀回鞘的动作惹浑身颤颤,喑着嗓抱怨。 “你数钱的时候笑的挺开心的,你当太子都没笑得那么嘚瑟,一个铜板辛苦费都没给我,我陪你富贵险中求,你一边收钱一边让我别赌了,你臊不臊?” 数钱数的手抽筋,有危险就把他推出去,张口就是你知道我身份的,我有事你全家都摊上事。 “逗你玩玩罢了,跑路的时候,我可没把你手放开一瞬的。” 谢宏言气得骂他,“呸,找不到路跑得快有屁用。” “你跟着我,我可从未让你擦破一点油皮的。”穆厉咬着他的耳,逼得他一阵战栗,紧的的他差点缴械,“明知我喝醉了,还敢朝我跟前凑,是不是欲擒故纵?” 谢宏言愤愤回头看他,“是你非拽着我不放,我不跟你走,难道等你这酒蒙子大庭广众的戏弄我?喝不得非喝,非要喝,我要是你对家,就把你灌醉了弄死。” 提着就是气,宫宴喝大了李玕璋要送他去休息,这疯子居然要拉着他回去! 他能不跟着他走吗,关门随他怎疯都可以,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他亲一下,不把谢修翰气的掐死他才怪。 “谢瓷兰,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谢宏言脑袋嵌在被褥里头,“眼下这种事,你还有闲情雅致和我闲聊,你是不是不行?” 穆厉被他逗笑,“给你转移转移注意力你还闹上了,我行不行,你现在不正试着的?” 谢宏言尚存理智,捂住他唇角,缓了口气,“别亲脖子,过两日有宫宴,我要没脸了,你要你的命。” 穆厉哼笑,“就只会在我跟前凶。” 他语气难得温柔,“谢宏言,跟了我吧,我真想要你。” 谢宏言勾着他肩,对上他的眸子,“享受风月你说什么正事,要么咱们都舒服,要么你就给我滚,换个人来大公子一样用。” “那我滚?”穆厉将脖上的手抓下来,“大公子喜欢什么样的,我去给你叫来。” 谢宏言一双裹着水意的眸子幽幽的盯着穆厉,“不是你这样的,都成!” 说着,谢宏言眼睛是真的泛红起来,就盯着他,抿紧了嘴不说话。 “怎么办?只有我,你没得选了。”穆厉亲了亲他的眉心,“鹿死谁手不一定,你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是了,我这人只记今朝欢,不留昨日苦。” 谢宏言骤然落下颗眼泪,穆厉吻了吻他的眼角,“你若是死了,一定是傻死了。” 谢宏言一把圈着他的脖颈,语调是自己都没发现的酸意和遗憾,“你为什么会是程国的太子呢,不是多好……” “不是就来不来大宜了。”穆厉将他的手落到脸侧,十指紧扣,与他对视。 他自成为储君后,即便对着母妃都不会有完全的实话,太子比皇帝都难,所以他非常理解李玕璋死不立太子的心情。 他望着谢宏言,无声叹了口气,说了句可以让他灰飞烟灭的话。 “谢瓷兰,我对你是真的动心,被你弄死了,我穆厉认栽。” 这句话太重了,重得砸出娇花的几滴花露,谢宏言能回应的就是更包容他,任凭他的兵马讨伐。 我们谁都别问谁正事,这样我们就能多走一截。 “我们都被改变过,所以才会走到一起,谢瓷兰,别怕,你不要再害怕了。” 南直隶的那些事是谢宏言至今的噩梦,此前在春猎同睡时,谢宏言睡熟后就卷成一团,嘴里迷迷糊糊嘟囔着别杀了我改之类的话。 他把他摇醒,谢宏言眸子满是惊骇,喘着粗气许久才缓和过来,他后面抱着他睡时,才稍微好一点,几乎隔三差五这个人就会梦魇。 谢宏言在外面几乎是不会小憩的,有时候困厉害了,大抵也是两杯浓茶下去压着瞌睡。 他很害怕睡觉,对与所有人放松的最好方法,与他而言是每日一场的碎骨撕肉的凌迟,他只是从未变表现罢了。 无法想象探子那几句轻猫淡写的话中,谢宏言那一年是怎么在南直隶度过的。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温和贵公子的。 “谢瓷兰,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送我句真心话吧。” 没有,回应他的是沉默。 谢宏言盯着他只是静静的用目光描摹他的眉眼。 若不喜欢,他怎么会躺在这里任他酣畅。 我不说,你也知道对不对? 穆厉气得狠狠撞了他几下,“谢瓷兰,你真是个薄情寡义的王八蛋。” 谢宏言只是浅浅的笑着。 他本以为他这辈子都如此了,穆厉也是自那场残忍后让他唯一露出曾经姿态的人。 陪着他去赌坊去喝酒,他甚至能一眼看出,他不想去谢家给他安排的某些应酬,直接用他的名义把他留在行宫,随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不会有耳报神也不会有多余的眼睛过来,如同最坚固的盾将他护的极好,他想要的所有,都不需要说出来,穆厉都会给他弄来,放到他眼前随便他拿。 有时候想想,真的讽刺,他难得轻松居然是穆厉给的,穆厉从始至终都知道他接近他是不怀好意的,可他能察觉到他的无奈和为难,尽量让他两全谁都不得罪。 他又想起草原的那晚的月。 ——“什么勉为其难,大晚上你不嫌冷,月亮,那里的月亮都一样,不管怎么被形容,都是那一个月亮,月亮自个知道自个是个什么月亮就行了,在意那些闲得慌的,光都闪不出来多少的小星星做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就行了。” 耳边还有唱曲的声音,描摹这场寒夜的风花雪月活色生香。 第504章 今朝今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今朝,今朝……” 阮今朝见喝醉的沈简着实无奈,一个劲哄着他去睡觉。 “阿简,外面凉,我们先回屋子好不好,我给你煮饺子吃,乖乖的好不好?” 沈简抓着心上人的手一个劲把她朝外带,“朝朝,不是想放孔明灯吗,走,我陪你去放。” 阮今朝好气又好笑,看醉醺醺还粘着他的沈简,“都怎么晚了,放什么孔明灯,明个儿去成不成,天色晚了,我们应该去睡觉了。” 众人都被沈简突然临门闹醒,黄沙哭笑不得,叉腰看发酒疯找媳妇的主子,“难得看世子爷喝醉呢,他素日喝不动就自个走了,今日那酒怕是太烈了。” 阮今朝被他使劲拽着朝外走,只能不停的哄他,“好了,我知你想陪我去放灯了,明日去,明日我放的你的倾家荡产哭爹喊娘。” “我的钱也是你的,我倾家荡产了,你也穷困潦倒了。”沈简较劲的回他。 阮今朝哭笑不得,不想陪他出去丢人现眼,她看黄沙,“他醉成这样,我大表哥可还好?” 黄沙回话,“原本我说留人的,他的小厮说不用,我们就走了,您表哥可能喝了,世子今个闯鬼了,不是跑得快,今个得抬出来。” 沈简拉着阮今朝指着外头,“走,带你放灯去,你不是想把杳杳的耗子送上天吗,我给你偷去。” “你可真是杳杳的好哥哥。” “我要当你的好夫君。” 一宅子的人都被醉懵来撒欢的沈简弄醒了。 阮贤裹着斗篷打着哈欠,看非拉着闺女大半夜出去的人,和谢婉打趣。 “哎哟哟,婉娘你瞧,沈简挺好的,你此前还说他长得太招蜂引蝶了,在外勾三搭四绿咱们今朝,这不是,喝醉了只要今朝,别担心啊……” 他见拉扯的小两口,摆摆手,“去放灯吧,去吧去吧。” “你还嫌不够闹?”谢婉蹙眉瞪阮贤,着实无奈,“更深露重的,玉安身子骨不好,若是着凉了心疼的还不是你闺女?” 她吩咐围着的小厮婆子,“都傻了不成,还不把世子爷扶进去,更深露重的若是风寒就不好了。”转头又忙吩咐婆子去熬醒酒汤。 孔平方听闻沈简喝醉了发酒疯,急急的来了。 “简儿,我的简儿哟,你和谁去喝酒了,怎么喝怎么多?” 孔平方一生无儿无女,早把沈简当儿子看待了,将他拽过来使劲摇了几下。 “孩子呀,你没有被轻薄吧?让夫子好生看看,脸红扑扑的,怎么烫得很啊,是喝懵了还是吹风凉着了啊,黄沙,快快,去套马把程然驰拎过来给他瞧瞧。” 沈简脸上有点红红的,望着孔平方,“夫子,走,我陪你搓牌……” 他看阮今朝,手指点了下她念了个一,又戳了下自个说了个二,俊脸透着较真,“不够人,岳父啊,岳父我们打牌去,走,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阮贤被沈简弄得大笑,“我家姑爷怎么有钱啊!” 沈简拍着心口回岳父,“家穷,但我能赚钱。”他又看阮今朝,“喜欢什么都给你买……” 阮贤和孔平方道:“我可算知道您老说,觉得沈简可爱得紧才要他的,哈哈哈哈,我现在信他和沈杳是兄妹了!都憨不隆冬的!” 谢婉哎了一声,觉得阮贤靠不住,看走过来的司南,“南哥儿,快帮着你妹妹把玉安弄去睡觉。” 被吵醒的司南鬼起火,看抱着阮今朝不撒手的沈简,左右看了看,瞄着了院里的水缸,挽着袖筒鞠水在手,直接朝沈简脸上去,“来,我给你醒酒。” 沈简被冰的一个激灵,孔平方吓得瞪眼,“你个莽夫你做什么!我家玉安娇弱的很,你别把人给我弄死了!” 很不幸,沈世子被冰了一下顿时露出委屈的神情,拧巴着脸望着司南。 众人:!!! 阮今朝哪里见过沈简如此的,看他蹲在地上,忙附身:“怎么了,是不是冰着了?” 司南也被彻底吓得瞌睡全无,“沈简?大老爷们的你硬气一点啊,要不然咱们打个水仗啊!”他都看着佟文那小弓弩嗖嗖嗖朝他来了。 阮贤哎呦喂,大步过来瞧,“我的天爷,不会是弄哭了吧,你们两个霸王土匪,走开走开,让我瞧瞧,孩子啊,让伯父看看!” 孔平方气得骂人,“滚开,不许碰我家简儿!”他看沈简,“简儿啊,怎么了,你给夫子说?” 谢婉也端着醒酒汤过来了,想想说,“那酒怕是冽的厉害,宏言这孩子我记得他以前在北地喝酒就猛地很,还不带上脸的,给人新郎官喝翻过……” 沈简看着孔平方,半晌吐出一句,“我要我爹……” 阮今朝扶额,觉得这样的沈简他招架不住。 “你以后不许和大表哥喝酒了,都喝傻了。”他看司南,锤他,“去把他老子叫来啊,本来只是要打牌放灯,被你闹得要找爹爹了,你好意思吗?” 沈简的脾性他是清楚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好在是要爹爹,这要是要李明启,怕是丢脸要丢到大内去了。 司南才是碰着鬼,疑惑极了,“不是应该找娘吗,这人居然要爹爹,好好好,你别哭,你别撒泼,爹爹是吧,我给你找爹爹去。” 阮今朝哄沈简,“司南去给你找爹爹了,咱们进去坐着好不好,里面暖和。” “不去,我要等我爹。” 阮今朝:…… 怎么办,突然很想打这个人。 孔平方看学生,沉默了会,“他可能真的是喝懵了,这个谢瓷兰,明个我非让他祖父给他顿好的。” 他看阮今朝,“沈简你别看他现在滑的狠厉,其实内里轴得很,我陪着他就是了,他没出事之前,和他爹感情好得很,别人家娃娃有委屈想娘,他只晓得找爹。” 阮今朝目光淡了淡,“阿简,我们去里头坐着等你爹爹好不好?你爹爹过来看着你蹲在外头会心疼的。” 将人哄进去坐着,阮今朝将让阮贤、谢婉先回去了歇息了,孔平方哄着沈简把醒酒汤送了半碗下去。 喝完药闹腾了会的沈简爬在桌边有了睡意,孔平方拿了毯子给他盖上,就听沈简问他。 “父亲来了吗?” 孔平方心中一刺,当年沈简出事苏醒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阮今朝站在门口望着,见着疾步来的人,心中一喜,“伯父,阿简喝多了闹到我这里来了,被我哥欺负了下就吵着要您,着实没法子了,劳您跑了一趟了。” 沈霁急急的嗯了一声,大步进去,“简儿啊,你怎么喝了怎么多了,谢宏言这小混球,明个我骂他去,天王老子来都救不了他。” 他问孔平方,“简儿没折腾您吧?” 沈简小时候能喝几杯,喝晕了自个就趴他怀里睡了,后面生病后几乎不沾酒了,这两年在外也没见他喝醉过,沈霁一时之间着实手足无措的厉害。 沈简听着沈霁的声音,慢慢悠悠坐了起来,而后别过头倒在桌上,“你不是我爹,你是沈安的爹。” 屋子瞬间死寂。 “不去,我要等我爹。” 阮今朝:…… 怎么办,突然很想打这个人。 孔平方看学生,沉默了会,“他可能真的是喝懵了,这个谢瓷兰,明个我非让他祖父给他顿好的。” 他看阮今朝,“沈简你别看他现在滑的狠厉,其实内里轴得很,我陪着他就是了,他没出事之前,和他爹感情好得很,别人家娃娃有委屈想娘,他只晓得找爹。” 阮今朝目光淡了淡,“阿简,我们去里头坐着等你爹爹好不好?你爹爹过来看着你蹲在外头会心疼的。” 将人哄进去坐着,阮今朝将让阮贤、谢婉先回去了歇息了,孔平方哄着沈简把醒酒汤送了半碗下去。 喝完药闹腾了会的沈简爬在桌边有了睡意,孔平方拿了毯子给他盖上,就听沈简问他。 “父亲来了吗?” 孔平方心中一刺,当年沈简出事苏醒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阮今朝站在门口望着,见着疾步来的人,心中一喜,“伯父,阿简喝多了闹到我这里来了,被我哥欺负了下就吵着要您,着实没法子了,劳您跑了一趟了。” 沈霁急急的嗯了一声,大步进去,“简儿啊,你怎么喝了怎么多了,谢宏言这小混球,明个我骂他去。” 他问孔平方,“简儿没折腾您吧?” 沈简小时候能喝几杯,喝晕了自个就趴他怀里睡了,后面生病后几乎不沾酒了,这两年在外也没见他喝醉过,沈霁一时之间着实手足无措的厉害。 沈简听着沈霁的声音,慢慢悠悠坐了起来,而后别过头倒在桌上,“你不是我爹,你是沈安的爹。” 屋子瞬间死寂。 第505章 不得被司南打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孔平方完全能感觉到,沈霁被这句话化成的利刃捅的鲜血直流。 简对着沈霁这老子次次开口都是刀枪剑戟,怎么把他心窝子戳穿怎么来,他有时都听不下去,偏偏一个心中有怨,一个又不多言。 他正欲说点什么缓和气氛,阮今朝已先一步将他拉了出去。 “阿简和他爹有心结,若是能解开父子二人都好。”阮今朝搀着孔平方,“我送您回去吧,若是沈简明个醒了知道把你给折腾,恐是要自责的。” 孔平方叹息,“沈简很喜欢他父亲的,只是当初……” “其实沈霁不是处置,而是他肩上有安阳侯府的担子,安阳侯府是丹书铁券的开国之将,是大宜功臣之中的功臣。” “放眼望去,即便是一品的公侯之家在安阳侯府跟前都不够看的,沈风死在社稷,安阳侯府就只有沈霁一个人了,他必须给安阳侯府留下个人。” “他难道不知道沈简心中的恨吗,可你现在也看到了,其实沈简也明白的,他嘴里恨不得弄死沈安,其实呢,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沈安这孩子我见过的,没有被月姨娘养成废物,完全能板正回来,当初简儿出事后,沈安的功课就改了专门的人教导。” “后面沈简得了掌家权,看似第一件事是把沈安丢了出去,其实呢,沈安如今读书的地方,不是有钱就能进去的,那问学的考卷还是沈简给他写的。” “沈简大约是恨月姨娘撺掇沈安给了他一板砖,他厌恶月姨娘母女是真的,对与这个弟弟,他临到头也是下不去狠手的。” 阮今朝失笑,“不瞒您说,我也隐隐有这个感觉,此前我不是把月姨娘害沈简的瓦片给沈安弄上去了吗,沈简当时没说什么,后面还是让我吓吓人差不多了,我又不是真的没分寸,不过是唬月姨娘罢了。” 孔平方唉声:“此前沈简出去收租子,就是你上次给我说,他心情不好那次,就是顺道去看了看沈安的课业,气得半死的回来。” “后面沈安回来,被沈霁带着来给我请安,给我说沈简亲自给他讲了课业,他怕的很一个字没听进去……” “沈简对这个弟弟感情很复杂,大约是觉得不见就这样也挺好了,日后分家给他点家产就与他无关了。” “他又哪里狠的下心呢?否则此前春猎的事情,他就直接把那娘三儿都弄出去了,侯府都不敢忤逆他,左右不过就是他一句话罢了。” 孔平方似乎想起了很多的往事。 “当初沈简出事,沈安还小,天天吵着要哥哥,我又不知实情,觉得沈安陪着,沈简会高兴些,沈安就天天爬床边守着他。” 沈简小时候是很喜欢这个庶弟的,真不知月姨娘是什么烂心烂肺,沈简对这个弟弟很是宠溺,他有的沈安都有,他没有的别人家弟弟有,也会给沈安弄来。 孔平方想着当年有些眼底酸涩,“后面沈简醒了,看着床边的沈安,几乎是用尽全力抽了一耳巴子过去,把我都差点吓跪了,还以为他魔障了……” “后头沈安在外头又哭又闹要见哥哥,沈简都不许他到跟前了,我说句诛心的公道话,当年的事沈安又记得多少呢?” “如今他说着沈简,大约就是觉得这个哥哥把他当个庶子,当他是个卑贱之人的看待,不管做什么这个哥哥都不会管他。” “有这样的哥哥,做弟弟一辈子都追不上,沈安混账了些可是本性不坏,沈安是沈简心里最深的刺,我从不敢去提。” “但我可以很负责的说,沈安是很想争气的,后面发现争气不争气在侯府他的地位都是这样,他就怎么开心随意怎么来的好。” 孔平方望着阮今朝,“原本这些话,我是预备在你出嫁的时候在说,你若过门了,怎么收拾月姨娘、沈飞花都可以,这个沈安,你捉弄几下就罢了,万万不能伤及性命,沈简即便不会表现出来,还是会心情不好的。” “他病了太多年,许多事情都藏在心中,你说他变扭也好,矫情也罢,他也有他的不容易,你的年少天地广大四处遨游,而他只有缠绵的卧榻和喝不完的汤药,程家这些年医术出名,说白了,很多东西都是在沈简身上试出来的。” 孔平方拍拍阮今朝的手,“孩子,他若是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我虽看着他长大,你也是我教过的,我不会偏心的,他多欠揍我是领教过的,他是上辈子积德行善了,这辈子大约才遇到了你。” 阮今朝含唇轻笑,“是啊,上辈子积德行善了,才能遇到的。” 屋子里头,沈霁看儿子,有些局促。 他蹩脚的解释,“简儿,爹爹是最心疼你的,当初你才八岁,开口就是要杀人,杀姨娘,杀妹弟,杀人不过一句话,你若能立刻好起来,爹爹能亲自把他们都了结了,可……” 沈简不耐烦,语气加重,“那你杀了月姨娘吗?飞花、小安没了这娘,没准还能长得周正点。” 沈霁掏心窝,“杀了他们的姨娘,他们长大了会把这笔账算在谁的头上?你身子骨不好,他们真的要害你,谁能防得住?”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舍不得吗?”沈简埋着脑袋,烦他厉害,“你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 看儿子趴着桌案上,沈霁犹豫很久,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玉安,你好好的,怎么想我都没关系,若从来一次,我还是不会给你世子位,你已经那样了,我不希望你还要承担任何侯府的重担,你二叔为了侯府荣耀马革裹尸死无全尸了,我已经没有了弟弟,不能在没有儿子了……” ——“大哥,我把该打的仗都打完了,以后咱们家的娃娃就能平安顺遂的长大了。” 然后,他的弟弟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你知道那水有多冰吗?”沈简埋着脑袋声音哽咽,“你知道被自己弟弟差点砸死的心情吗?” “你知道我如何在挣扎求生的吗,我不想死,我想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很难受……” “所以我拼命的游,我真的游不动了,水冰的刺骨,我都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曾问过沈安,你可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大约记不到了,可他当时与我说,是知道的,是她姨娘教他的,说的你不会怪他……” 沈简带着怨意,“我告诉你了,你却包庇杀人犯,若你对他们差一点,我大约心中都会好过些,可你……你要我这个做儿子怎么看你!” “我见着沈安就恨的很,明明我也可以那般健康长大,偏偏只能汤药一生,你觉得我前面两三年过得很好吗,我不过在忍罢了。” 沈简吐出埋在内心最深的话,“父亲,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我根本感觉不到啊……” 若我前世知道你想撞棺来陪我,我大约会对您好上许多的。 沈霁上次红眼还是沈简出事时候,如今听着儿子的醉话眼底不自然酸涩起来。 他就怎么一个心尖尖的宝贝儿子,怎么会不心疼呢。 他轻轻的摸着儿子的脑袋,“好了,你喝多了,好好睡吧,睡醒了爹带你回家。” 沈简闷闷开口,“不回,看着你就来气,我要给阮家做上门女婿。” 沈霁摇着摇摇头,将要落下的毯子给他弄好盖在肩头,“就你那小鸡嘴,逮谁都要啄几下,不得被司南打死。” 喝醉的人没有接话了,沉沉的睡了下去。 第506章 这妮子绝对要搞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天将明。 感觉抱着的人动了,穆厉拍拍他的背脊,亲了亲他的额头,“继续睡,我给你家送了话去,说的你被我叫去行宫了,再睡一会,我带你回行宫。” “今天初几了?”谢宏言嗓音哑哑的,靠着他问。 “初四。”穆厉回他,啧啧两声,“还真是好表哥,怎么,你这样还能去救你的好表弟了?” 谢宏言累的眼皮都睁不开,只是每日到了时辰下意思睁眼罢了,他敢来这场风月,就笃定了穆厉是比他更怕闹到人前的。 他失笑,“管我何事,是李星弦,沈玉安都死绝了?即便死绝了,还有陛下和今朝,再则你不要把十三想的傻不兮兮,他是个闷声干大事的。” 他们在十三就是个呆瓜,他们不在十三能把朝臣捏死,不过是怕自个锋芒露的把李明薇盖过去,李明薇扭头就跑了。 穆厉抱着他,鼻尖在他脸上蹭了蹭,“谢瓷兰,要不要跟我回程国?” 困乏的人推开他的脑袋,“我这嫡长孙不香吗?” “不香,一点都不香,我闻得到。”穆厉道:“跟了我,保管你真香。” 谢宏言捂耳翻身,所以他不想落到这一步来,即便二人相互抚慰过依偎缠绵过,到底是没有越过那条线。 如今过了这条线,穆厉得闹死他,此前成日调侃他唤他谢金蛋,就成日想碎了他的无坚不摧蛋壳,如今随他碎了稀巴烂,他就想着把他弄回去做煎蛋。 见他又是这态度,穆厉气得想咬他,到底是舍不得,“就知道在我跟前横。” 谢宏言甩他一句,“你什么德行我什么态度。” 穆厉撑着脑袋看他,“南直隶可要我帮你收拾干净。” 谢宏言:…… 他睁开眼看穆厉,真的是给了他一拐子,瞪眼着实怒了,“我谢谢你八辈祖宗,能不能查了别来我跟前说,能不能给我留点颜面?” 都来说都来说,烦死了,他不要脸的? 穆厉一直就觉得谢宏言凶,他带疑,“你家是不是隔代传?我见你父亲儒雅随和的,你母亲也温温柔柔的,你同他们一点都不像。” 他道:“你祖父是不是武状元出身,后头打遍天下无敌手了,这才去弃武从文的?” 好几次他看谢修翰闹李玕璋,声大气粗叉腰拍桌,喷的李玕璋一脸口水。 他每次都默默的贴着墙边走了,真不知贺博厚是怎么和他做同僚的,用那根搅屎棍画个圈圈把自个圈起来吗? 穆厉难得说良心话,“你们谢家三个蛋,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们三个别太团结了,你们不适合有难同当,你们三个一起上,沈简拖着病体都能打死你们三。” 谢宏言:…… 他维护自己和弟弟们,冷幽幽开口,“至少我们不会怨天尤人,不似你们屁大点事都说是我们霉的。” 穆厉看他,拂过他的眼尾,谢宏言这双眼睛生的好,笑起来活色生香撩人心痒,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嘴角弯一弯的客套假笑。 他哂笑,“我一个人说,那是我的问题,很多人说,你就自个多想想,好好想想。” 谢宏言觉得他聒噪,“闭嘴。”他顿了顿,软绵绵的开口,“初五宫宴你记得去。” 穆厉讨厌大宜的冬季,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我不去,赏雪有什么赏的,冷。” 更别说阮今朝带头打雪仗,就跟着灭门似的,李玕璋都惹不起,他去那里做什么?死在刀剑之下还算个汉子,被雪球砸死,他娘都不想要他的骨灰回去了。 “去吧。”谢宏言开口,已经不是商量了,“让你去就去,我会害你吗?” “你害我的时候不少,都是我自个命大,需要我给你细细说说吗?”穆厉很直接,“比如那封信?” “第一,不是我偷的,第二,我也给你拿回来了,你能不能不要翻旧账?” 真是委屈了小胖给他背了个黑锅,太惨了,脑袋上毛都被薅了小片走,把沈简心疼的还和阮今朝吵了一架,最后又被揍了顿好的,一人一鹰被轰了出去。 穆厉不觉得有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天天就瞄着我书房,分明最值钱的是我,你两个弟弟成日围着我转,你就围着我行宫转。” 谢宏言觉得他闹死了,翻身脑袋落到他怀里,仰头亲了他一下,“再陪我睡一会儿,我累的很,我疼了你,也该你疼疼我了。” “初五记得去。” “不去。”穆厉拒绝。 谢宏言撑起来一巴掌呼上他脸,警告的指着他,“让你去就去,别给我话多!冷就多抱两个汤婆子!” 穆厉被轻轻拍了下脸,觉得太子的威严受到前所未有的践踏,“谢宏言,你敢打我!放肆!” “放肆?我谢家人干的都是皇家觉得放肆的事!祖传的,不服就憋着。” 穆厉:…… 另一头。 沈简捧着手里的粥看着面前的沈霁,目光震动的盯着阮今朝,无声的质问他这什么情况? 阮今朝给他夹菜,问他道:“你昨晚喝了多少?” 沈简想想,“两三壶,那酒上头又后劲足,我感觉要被抬出去了,就自个先走了。”他带气,“谢宏言太狗了,喝不过佟文骗她吃鹅……” 阮今朝翻白眼:“对啊,人家喝两场都没事,你就喝了一场非要吵着要爹爹。” 勺子才送到嘴边的沈简浑身一颤,别头看给他嘴里塞鹌鹑蛋的阮今朝。 阮今朝继续挖他心窝子,“不然你爹爹怎么在这里?你在院里撒泼委屈非要你爹爹来接你,大家都看到了。” 沈简:…… 够了不要在说了,你非要我大过年给你来个上吊吗? 知道儿子窘迫,沈霁道:“我先走了,还有个应酬,我去给孔先生说两句话。” 看人走了,沈简着实扶额,狠狠拍桌,“这个谢宏言!遇到他们就没好事,你怎么不把我打晕的好?” 阮今朝就等着看今日沈简窘迫德行,“我舍不得啊,再说了,你若是找我要钱我估计打死你,你要找爹爹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沈简:“……你就是想看我热闹,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阮今朝不否认,“对了,初五的宫宴你记得来。” “初五,初五我有事,不去。”沈简喝着粥,补充道,“我晚间会去接你回来,好好玩,有人敢惹你直接打,打死我来给你埋。” “让你来就来。” 沈简看她,“我真有事……” 他看阮今朝慢慢平静下来的目光,在她放下筷子的瞬间,话头一转,态度虔诚,“我好像记错了,是初六有事,初五我整日都有空,宫宴是吧,我来接你,我们一道去。” 阮今朝满意的笑笑,“这小菜是娘做的,你上次说喜欢,多吃点。” 沈简不怕死的问:“今朝,你刚刚是不是想打我?” 阮今朝看他,“我是读过书的,以理服人,怎么会动粗呢,我外祖书香世家,我表哥各个温润有礼,我也算是大家闺秀了,动手,这粗鲁事我干不出来,来,多吃点。” 沈简:…… 不,她刚刚就是要揍他,他感觉到了。 “你初五要做什么?”沈简问。 阮今朝一副无辜脸,“不做什么啊,宫宴赏雪肯定要吟诗作对,我不在行,你来给我赢彩头。” “谢家三兄弟应该能让你成为最大的赢家。” 阮今朝笑眯眯看他,“你来给我锦上添花啊!” 沈简:…… 这妮子绝对要搞事。 第507章 我啊,大气的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初四照旧内阁议事,内阁和司礼监两边人到时,就见李明启已经先他们一步落座上首。 贺博厚脱了披风,抱着手暖过去寒暄,“殿下今日来的早。” 李明启起身给他见礼,含笑恭敬,“自然不能让贺老等我这晚辈的。” 他虽然真的真的很不喜欢贺博厚,但是这老东西真的是有理的很,且每次他被朝臣为难,都是他解围的,真的好气啊。 他示意贺博厚先坐下来,亲自给他斟茶,“这是母妃做的血燕窝,您热热的喝上一盅浑身都暖和了。” 李明启同贺博厚说了会话,就回到上首坐着,等着两头人来齐全了,他翘腿斜靠着椅子扶手,手肘撑着半个脑袋。 目光依次扫过内阁和司礼监两坨人,见他们都不说话,李明启轻轻笑了笑。 “怎么,在等我哥来,还是等我先怂呀?” 司礼监的冯公公和贺博厚对视一眼,只是对着李明启再次拱手。 李明启这一年来在朝政方便建树是有目共睹的,虽离经叛道得气死人,但回头想想都是非常有道理。 处事风格自成一派,谁都摸不透,可李玕璋交代过去的事,他都超常发挥完成的极好,就是这嚣张的脾气,不过也算好,只要你不去惹他,他普遍是不会来搞你的。 李明启指尖敲敲下巴,语气调侃,“都是熟人熟事了,我不记仇,去年那不管我死活那事,我早就忘的九霄云外了,我啊,大气的很。” 众人:…… 这话今年已经说了不下几十次了,小祖宗您真的不记仇吗?没怪您想炸死内阁重臣,您还先委屈上了,您哥哥都没闹呢。 李明启顿了顿,难得寒暄了,指着边上,“凳子茶水都在,你们要坐就自己做,要站在就站。” “只是一句话,别说我苛刻了你们,说我不尊敬你们去父皇跟前哭,去我哥跟前嘴碎,你们在我跟前玩不要脸,就得做好不要命的准备。” 李明启最烦有人告状,特别是这屋子的人不去给李玕璋念叨,调头去找沈简和李明薇嘴碎,真的是要他命! 他扬声,“你们谁先说?快点,一会儿我还有事做。” 贺博厚去看谢和泽,目光询问这小祖宗要做什么?怎么感觉跟赶着投胎似的。 谢和泽摇摇头,照正理今日议论的东西都是今后一年的政务方向,即便快也得下午去了,李明启这一副要回去吃午饭的劲头是几个意思? “你们不说是吗?那我先说。” 李明启将扯了几本折子丢到桌案前,扬了扬下巴,已经不是商量的语气了。 “你们没意见就按照我的意思来披红,有意见也不用吵,挨个来和我讲,咱们看看谁把谁讲服气。” 谢和泽比较给李明启面子,当即拿了过来,司礼监那头见着内阁的人动了,也去拿过来。 李明启见着两边的人面色拧巴,磕着瓜子慢慢悠悠道:“你们要披红的票拟,我能批的都已经批了,不能批的票拟,问题在哪里我也拟出来。” “我也不是来和你们商议的,就按照我的来,你们若是有什么就直接说,别给我弯弯绕绕,我听不懂。” 谢和泽重复看了一遍手中的东西,盯着他,想了想措辞,“殿下,礼部的银子你削了一半是……是和缘由?” 他硬生生将是何居心四个字吞咽了下去。 这搞什么啊,他已经将核算的银子压了在压了,就是想着去年把李明启逼得哭唧唧,今年总是要让他能够下的来台,这倒是好了,他下不来台面了。 李明启撑着下巴看谢和泽,“那些都是些虚礼,太繁杂了,耗费钱财不说了,还折磨人,后宫嫔妃晋升我没给都否了,我已是个人间大孝子了,你们别折腾了……” 贺博厚开口,“殿下,前朝后宫息息相关,一拿一放都不能失了分寸。” 李明启不解,摊手耸肩,“你们都瞎了,父皇自淑妃去了后,后宫去的地方我一只手都能给你们数出来。” 给太后请安,去柔妃宫揍他,再去皇后哪里逗逗李明瑢,一只手都数不完。 以前淑妃在的时候,李玕璋看似雨露均沾,但凡淑妃宫有什么呲溜就去了。 现在想想众多皇子里头,就李明薇大内有自个宫殿,位置就是柔妃宫和宣政殿均分的距离,有点事,父皇和淑妃几乎能同时到场给他镇场子。 其余的皇子公主都是挨着母妃的,而且给李明薇单独拨宫殿,那借口真的打的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绝的文武百官都窒息。 紫微星,镇国运的! 他看谢和泽,弯曲的指尖敲了敲桌案,“我这也是帮你了,难道你们礼部敢上呈什么晋封的折子上去?这位分要抬的话,那就要一碗水端平了的抬。” 众人不说话了,淑妃是皇贵妃下葬,若是在抬举就是皇后了,虽然一国不能两后,但是死后阴封都是不算的,淑妃若是封后了,李明薇那就是嫡出的皇子了。 谢和泽到底是偏心李明启的,李玕璋要是敢追封淑妃为皇后,他非来个血溅金銮殿。 不是他针对什么,也不是他没有的人情味,他是礼部尚书,在其位谋其事,淑妃李锦的出身真的太低了,如何能追封皇后? 若是有生育之功多几个皇子,那还算是天家的功臣,勉强在李玕璋拉锯几次给出|台阶,若他这里开了口子,史书上一笔下去,后世岂不是要效仿了。 见人没气焰了,李明启继续:“至于祭祀祈福,一切都简单的来,不折腾官员,也节约银子。” “你们礼部就是面子功夫,这些钱足够了,你信我,那些繁礼少些,你我都开心,你若觉得我是放屁,咱们是试一年。” 一句话直接把谢和泽满肚子的话全部给抵了回去,李明启也没说一直这样,但是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试一试。 这个试字太过玄妙了些,进退有度。 李明启目光一转,“刑部侍郎,我看你恨不得骂我了,说吧,哪里不对了?” 刑部今年收到了重创,刑部侍郎愤愤,“殿下可是针对我刑部?这银子怕是几个衙门下放的最少的,是要犯人们都喝西北风,还是说有什么大赦天下的圣旨要出来?莫不是要咱们自个那俸禄来养着犯人了?” “这话说的,我见着刑部好多案子都成悬案了,国泰民安的你别给我说,坏人都被抓到大牢里头了。” “有罪就判刑,没罪就给人洗干净送回去,刑部是大宜的刑部,不是你你们走关系暂时关人的地方。” 李明启也不客气,“刑部的银子我对比前几年的出入,这些完全够了,哦,我见你刑部人少了不少,我把贺瑾给你丢过去吧。” 李明启看着要鬼哭狼嚎的刑部侍郎,先一步开口,“刑部尚书也该回去养老了,这样,你以后就是刑部尚书,这侍郎位置就给贺瑾吧。” 说着,他从衣袖摸出东西,“父皇那头我也求了圣旨,你还不谢恩?” 众鸦雀无声,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给人一耳巴子又给人糖吃,现在又给了一耳巴子。 第508章 也不看看是谁的表弟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博厚是知道李明启想把贺瑾弄到刑部去的,这来就是刑部侍郎,正三品的实权官员,他那看热闹不嫌事大,就知道搅屎的儿子,不得把刑部给霍霍的干净。 他急忙开口,“殿下……” 李明启笑笑,对着贺博厚语气明显尊敬了两份,“贺阁老不用谢恩了,这和你没关系,都是贺瑾自个有本事,若是他干不好,不用你大义灭亲,我第一个砍他脑袋,绝不让你为难,放心放心。” 贺博厚哽住。 “贺瑾本就是状元,我觉得他在翰林院就跟着养老似的,朝廷不缺官员,缺的是干实事有用的官员。” “我见贺瑾就很好,上能给我讲课,下能和各位家的公子们打成一片,和蔼可亲对谁都有礼,刑部侍郎这官职他合适。” 这话已经是敲打所有人了,你们今天敢闹着说不当官,我就真的敢让你滚回老家去养老。 众人盯着喝茶的李明启,几乎都不敢将他和去年那个蜷缩在椅子上,就差叫爹的人重叠在一起了。 这是当今的十三皇子吗?扮猪吃老虎说的就是这位吧? 贺博厚望着磕瓜子不理会他们的人,眼底浮笑。 难怪不少人前仆后继的跟随他,这位十三殿下,果真是和李玕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皇子,看着杂乱无章,实在每一手都高明的很。 而且他有一点比李明薇强,他够心狠,快刀斩乱麻。 李明启呸着瓜子皮,“还有没有要说了,没有就散了。” 他看要说话的兵部尚书,“哟哟哟,你可闭嘴吧,今个儿这些人都可以闹事,你兵部那些烂摊子,我都不好意说。” “不是李明薇给你们罩着,我非掀开你们衙门的屋顶,让文武百官好生看看里面的龌龊!” “你要脸我想要个过年的好心情,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今年把那些龌龊都给我弄干净,钱就怎么多,嫌少了,我亲自去你兵部坐坐,绝对给你挖出来银子。” 他顿了顿,靠着椅子背的背脊挺直,“如今仗都打完了,看似没地方用钱了,却正是用钱的地方。” “阮贤收回来的失地,我见你们都没有实际的安置方法,那里是今年朝廷用钱的大地方,国库的银子得花在刀刃上。” “能批的银子我都批了,不能批的,你们闹到父皇跟前,我也不怕,咱们谁有理谁老大,你们要玩赖玩横,那我是更喜欢的。” 众人面面相觑,这玩赖玩横,李明启称第二,谁敢去说第一的。 内阁这边被李明启直接拿捏住,司礼监那头当即说着宫里二十四衙门的花销。 李明启耐心直接喂狗,抓着瓜子砸人,“又是修宫殿,年年都这样说,怎么我没一天看着动工的,你可别给我说,是我去的地方少?” “这大内还有我这脚没去过的地方?你莫不是说,要给粪坑修围栏吧?若是这开支,我单独给你使银子批了,你看如何?” 李明启语气冷下来很多,“国库的银子就那么多,都是百姓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大内才多少人?做实事的才多少人?不做事要银子,滚你娘肚子去吧。” “我这人干脆,不喜欢弯弯绕绕,别拿对李明薇那套来对我,没用的,还以为你们今年有点新花样,我瓜子都抓了一大盘来,太让我失望了。” 李明启起身抖了抖衣袍,看向贺博厚,“贺阁老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话问的妙,贺博厚是内阁的主事人,他若说没有了,那内阁就不能在说话了,可是李明启才给他儿子搞了个刑部侍郎来,这还真的不好说话。 贺博厚话头一转,“殿下是天底下难得的明白人,只是司礼监这头没动的银子,殿下是预备用在何处呢?” “收回来的地方自然是要修缮的,不可能让地方出银子,哪里也没地方官员,别推给就近的府州去。” “连年征战的,挨着的地方都苦,若是在让人家拨,百姓心都凉了,还以为朝廷不要他们了。” “一笔不能写出两个大宜,我就在说直接点,今年京城各项开始能少就少,银子都用在收服回来的失地上。” “阮贤这些年贴补北地七郡的银子,你们得给我还回去,别觉得人不说话,就死坑,软柿子吃多了是要撑死你们的。” 李明启指尖敲着桌案,盯着兵部,“你们兵部嚣张怎么多年,我不是李明薇那眼睛能容沙子,你们若觉得我是闹着玩的,明年这时候我保证咱们三司会审见,明白吗?” 兵部尚书,“殿下,我们兵部是归襄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这样说,是要把襄王置于何地,我倒是无所谓,我父皇那头希望你能走着进去走着出来,说话给我掂量清楚了,别以为给我扯几个大佛下来,我就不敢动你这兵部。” 兵部尚书:“殿下……” 李明启玩笑,“你是要我把阮少帅送去你兵部当个差吗?兵部这些事他熟的很,应该能帮你们,他肯定特别想去。” 兵部尚书当即脸色大变,司南那大爷作风,不把兵部闹得人仰马翻才怪。 “我给你三分薄面,别蹬鼻子上脸,如今朝政我说话的分量有多重,掂量清楚。” 李明启这句话说完,适才的霸气瞬间消失,“好了,若是你们没什么要说了,批红各回各家吃饭,今年用钱的地方多,我就不留各位在宫里吃饭了。” 屋子外头,阮今朝和沈简静静靠着窗边听着里面的动静,嘴角都是露出了笑意。 “我就告诉了你,他没问题的,你还非不放心要来看看,既然不放心为何要告假不来呢?”阮今朝拉着沈简离开,“他以前就做的很好,你别看他素日吊儿郎当,关键时刻心里比谁都拎得清楚,厉害的很呢。” 沈简:“这不是没实打实见过吗,他少了两份仁厚,若是和内阁和司礼监闹起来,岂不是最后。还是要我这做夫子的去挨他父皇和兄长的臭骂?” “你别想了,仁厚这东西他骨子里头没有,他是非曲直分的清楚无比。”阮今朝挽着沈简,“我们去给姨母请安吧。” 李明启是她看着成长的人,短短三年能和李明薇抗衡,绝对不是李明薇让他的,是他自己也有这个本事的。 “难得见内阁和司礼监吃亏。”沈简眼底也露出笑意,“都以为是只狗崽子,其实是个打哈欠的狼崽子……”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表弟。”阮今朝含笑。 沈简握住她的手,顺着她的话温声,“是啊,也不看看是谁的表弟。” 第509章 争兄斗弟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搞定议事出来,就朝着文渊阁跑,小太监小万子跟着他追,急的不行。 “殿下,殿下,您还得先去给陛下汇报呢,这是规矩呢,您别闹啊,回头娘娘又要揍您了。” 李明启哎了一声,“我都让人把折子递过去,现在都到父皇跟前了。” 小万子哈了一声,李明启回头看他,“我要不是看你是李十一选来的,我非把你送了。” 他敲小万子的脑袋,“你是不是傻,这群老鬼肯定要告我黑状,指不定都朝着御书房去了,我早就安排了人看着时辰把东西递上去,我现在不跑,难不成等着父皇来揍我?他手劲可比母妃重。” 小万子见他要跑,拽的极快,“您又要出宫玩吗?您初一可答应了陛下十五之前不乱跑的。” “我去找我哥保命。”李明启摆摆手,“你自个玩去吧。” 小万子那里追的上李明启,默默摸出小本子开始记。 初四:十三殿下大闹议事,恐群臣告状被陛下娘娘打,跑去找襄王殿下保命。 写完,小万子好生放在怀中。 他得每十日给陛下,襄王,沈世子送去。 陛下说了,殿下和谁赌钱不重要,得知道他的钱是哪里来的。 襄王说了,殿下看小人书不重要,得耳朵尖听听殿下有没有哼些不体统的东西。 沈世子说了,殿下怎么闹都不重要,得让他知道他都是怎么背黑锅的。 哦,柔妃娘娘说了,这些都不重要,得记住殿下背着她跑出去了几次。 李明启奔到文渊阁,就见李明瑢正把手里的糕点踮起脚递给李明薇。 李明薇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李明瑢笑的缺牙都露出来。 李明启大步上去,一嗓子甩过去,“小崽子,就知道装乖!个小贱样!” 李明瑢瞧着李明启杀过来,顿时躲到李明薇背后,抓着他衣摆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看李明启喷火的眼神,默默把手里糕点递过去。 “你要么?那我不给十一哥了,给你吃……” 李明启气得咬牙,心里狂声尖叫,“我稀罕你那破糕点,我母妃也会做!” “那我给十一哥了。”李明瑢说着就笑眯眯递给李明薇,“好吃,母后给我的,十一哥你尝尝!” 李明启气得想捏死他,“你这小贱模样,你不投胎做个女的争宠你可惜了!父皇的后宫没你这款,真的不完整!” 李明瑢被李明启吓得瘪嘴,“我不娘,我以后要当大将军。” 李明启如今看着李明瑢火气就飙升,“我今天非得揍你顿好的!” 李明薇就搞不懂李明启,是怎么和李明瑢能真的较劲动手的。 李明薇看李明启,“你差不多了,不说饭比他多吃,也比他高怎么大一截,你欺负他做什么?惹得他哭个鼻子你就舒坦了?” 李明瑢扯着李明薇衣袖,“我不哭,父皇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十一哥你不要怪十三哥,是我惹到他,是我不乖,他是哥哥,我是弟弟,他说我两句是应该的。” 说着,露出委屈巴巴的样子,瘪嘴鼓着腮帮子,半个身子躲在李明薇背后,一副可怜德行,看的人心都化了。 李明启气得想杀人,伸手去抓他,“我今天不摁死你我死全家!” 李明薇抬手拦住他,无奈极了,“你不去议事,来这里做什么?” 李明瑢插嘴,“肯定是不懂来问十一哥的。” “可把你给能的了,我寻思你叫沈简叔叔,你们两个还是有点缘故的,那嘴真的开始蹦字眼就能气得人吐血!他好的你不学,那小贱样学的有板有眼的!当心以后找个小阮今朝揍的你嗷嗷哭。” 李明瑢躲在李明薇背后,软乎乎开口,“十三哥,你要大气,还有,沈叔叔是你夫子,你背后说他,不是君子所为,你不尊师重道。” “我今天弄死你!” “李明启!”李明薇斥他,“你和个小孩子闹什么?” “他先闹的!”李明启咬牙,指着李明瑢,“你他娘眼瞎是不是,这货就是装委屈扮可怜,我哭你恨不得活埋了我,这货你怎么就不埋啊,你一碗水端平啊,我给你挖坑去!” “那也比你撒泼打滚就知道鬼哭狼嚎强。”李明薇见着过来的宫人,拉着李明瑢出去,温声和吓着的李明瑢说,“走吧,我们去选夫子,有喜欢就告诉我,我替你考考他、” 李明启见手拉手离开的两个人,气得跺脚,见李明瑢还给他扭头做鬼脸,气得仰头啊了一嗓子。 他要弄死这个李明瑢,这该死的兔崽子! 小万子呼哧呼哧的跑来,就见着自个殿下爷气得嗷嗷叫,问完边上的宫人后,他默默掏出小本子。 初四:十三殿下欺负十七殿下,被襄王斥责发脾气。 他写完后,又打个圈,这件事很性质恶劣,晚些时候就要给陛下和沈世子送消息过去。 等着李明薇弄完后,已经是午后了,选的夫子牵着李明瑢去齐皇后那处了。 李明启看小万子,拿着橘子皮砸他“烦死了烦死了,记记记,成日就知道记,别人家跟班都是同流合污,就你恨不得我被打死!” 小万子傻笑了下,默默把小册子踹到怀中。 “小的也是为了殿下好啊,您的一言一行好多人盯着的,保不齐就有人小人想做点花样出来祸害您。” 李明启坐着地毯上啃着橘子,将橘子皮丢到火盆里头,听小万子叫了声襄王殿下,火气蹭蹭起来。 李明启咬牙切齿看进来的人,狠狠拍低,“让你别和李明瑢玩了,你听不懂是不是?” “与他找夫子你闹什么?”李明薇看他,“你是议完了,还是把人气走了?” “这点事还需要你多管?我在你心里是多蠢?” 李明启盘腿坐在火盆边上,咬着橘子活像是在啃李明瑢的脑袋。 “李十七那小贱德行,我都不知说他像父皇还是皇后了,父皇也不贱啊,齐皇后是有点,阴着的搞小动作,以前气得你娘挽衣袖揍她,还说我母妃,啊呸……人家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就是愣是能把梁给——” “不过是给他选个夫子罢了。”李明薇摸摸他的脑袋,叹了口气,“我不愿教他,总是得给他托付个负责的夫子,他小孩子气性,你犯什么狗德行。” 狗崽子被摸摸脑袋火气瞬间消失大半,恶狠狠道:“我不喜欢那小崽子,贱兮兮的。” 李明薇看他,“他是嫡子,她的母后,是你的嫡母,你说话有些分寸。” 李明启扫他一眼,冷哼一声,“也没看你以前教我多上心,就知道把我扔旁边自生自灭。” 李明薇难得理他,拍拍他的脑袋,“橘子吃完了?” “怎么,你还要给李明瑢顺几个去?你今个不把我气出几口血心里不舒坦?”李明启气得厉害。 “吃完就去宣政殿。”李明薇朝外走去。 李明启觉得自己真的是条狗,现在肯定是给他一口咬上去了,明明以前就没多喜欢李明瑢,还教唆他去欺负李明瑢,一转头装着个好哥哥的德行给谁看。 管事的太监走进来,“十三殿下,您还不出去吗,襄王都走了。” 宫里呆久的人都是看着李明启追着李明薇长大的。 “他居然不等我?”李明启愤愤,“吃两个李明瑢的橘子还吃不得了,大宜是明日就要亡|国了。” 老太监好笑,“哎哟哟,这蜜桔可不是咱们这里能供应得起的,是襄王今日带来的,放在那里十七殿下就都没准动呢……” 闻言,李明启顿时狗尾巴开始摇啊摇,爬起来就朝外头走。 李明薇已经走远了,天上又开始飘雪了,他抬手看落到手心的雪花。 她的母妃很喜欢冬月,她说她没以前没怎么见过雪,以前他听着就觉得淑妃好笑。 如今想想,真的到处都是蹊跷。 穆厉特别不喜欢大宜,因为大宜的冬日会下雪,程国的京城不下,即便是下都是还未落地就化成雨水了。 “殿下,您怎么了?”王恐小声询问。 李明薇喃喃,“你说,程国今年下雪了吗?” 他的话语被李明启一声哥覆盖,李明启奔了过来,“你怎么不等我!” 李明薇将手收到斗篷之中,抖了抖衣袖,“走吧。” 李明启点点头,“我给你讲,我今日一下就把内阁和司礼监收拾,不过他们反应过,应该要去哭父皇,今日不宜去御书房,咱们出去玩吧?” 李明薇都不想理他,径直超前走。 “哥元宵节我去找你,咱们出去看灯吧!” 李明薇无视。 “喏,我还给你留了一个橘子,你吃不吃?” 李明薇别过头不想看他。 “看吧,你要对我有李明瑢一半好,我会在你跟前叽叽喳喳的?”李明启剥着橘子将最后两掰送他嘴边,“甜的!” 李明薇就不知道他怎么就和李明瑢不对付,接过橘子摇摇头,塞他嘴里,“好吃你就吃完。” 王恐跟着后面也摇头。 李明启是傻的不是,李明瑢还知道投其所好,弄些李明薇喜欢的精致糕点来,这货给李明薇吃橘子,李明薇就不爱吃那玩意儿,一个劲喂,不怕脑袋被打爆。 第510章 反而纵着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和阮今朝回到侯府,小万子手里的东西也递出来了。 今日苏氏设宴,将阮家人都邀来小聚,也是顺道说说两个孩子的婚事预备,眼瞅三月迈着腿来了,看看有什么要添置的没有,虽阮今朝是二嫁,但安阳侯府极放在心上。 十安院中,沈简气得拍桌,俊脸阴沉吗,“看看你这乖巧可爱表弟做的人事,又去欺负人小十七!中宫嫡子他不知是什么分量吗?” 阮今朝安抚他,到不觉得有什么,“十三就是那狗都嫌的德行,都是兄弟,打打架怎么了,沈夫子,你气十三之前,应去问问李明瑢那小兔崽子做什么,把我大气可爱的表弟逼成这样。” 沈简更气,“你不说着他,反而纵着他。” 若他教的只是普通皇子,只要不祸国殃民不玷污了孔平方的名讳,他也不会多管,如今李明启上位是必然,且他自个也有这心思,天子的一举一动那就是山河社稷的地动山摇。 李玕璋只给了李明薇这儿子封王,意思极明确,其余的皇子封王都交给新帝,算是恩典和收买人心。 看看李明启,做梦都恨不得弄死三个上头的皇子,对着李明薇倒是恨不得把玉玺都交给他保管。 “你别杞人忧天,一天天的,怎么和内阁那些老臣似的。”阮今朝一边说着,一边把削好的梨子给佟文,“我倒是还没问你,你那里找到的小万子。” 李明启身边的得有个靠谱的人跟着,不需要太聪明的,但是得一根筋憨一点的,该抖机灵的时候必须得抖。 小全子此前做的很好,败在太纵着李明启胡闹,虽没死,但李明薇若在看到小全子出现在李明启跟前,估计要给他们这些外戚个大下马威。 对于新的人选,李明薇难得管,反正就一句话,要是李明启在唱什么乌糟糟的东西,绝对要给安阳侯府好看。 对,哪怕谢宏言承认是他教的,李明薇也觉得是被拉出来背锅的,还骂沈简不要脸,警告谢宏言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李玕璋被此前的宫女事件,气得彻底不想管李明启的屋里事,太后那头想送个老嬷嬷去,柔妃又怕三天就给气死了,没敢收。 最后这事兜兜转转丢给了沈简,沈简居然就直接让佟文去找,说什么物以类聚近朱则赤。 佟文啃着梨子答话,乐得屁颠屁颠,“他是御膳房管灶台的厨子的儿子,我此前去偷吃的认识的……” “等等,那小子不是太监吗?怎么变成御膳房厨子的儿子了?”外头给有钱洗澡梳揪揪的司南,突然抓住关键话头走了进来。 佟文摇摇头看司南,“他不是啊,现在十三殿下身边没有伺候的人,万一以后有人用美色陷害他,还能让小万子给他当一刀,多好。” 她一副沾沾自喜的看沈简,“你一说我就想到他了,他就在皇宫里头,到处都大概知道,而且跟着下头人混,牌九什么的都会玩,还能给十三殿下讲故事,弄些小人书。” “而且又是多走了一层,让襄王送过去的,十三殿下谁的面子不给,襄王的面子是不敢拂的,即便觉得小万子呆兮兮的,也知道轻重。” “其实吧,只要是襄王名义送过去的人,十三殿下都不会太胡乱,关键这个人要让襄王满意,小万祖宗三代都给天家做吃的,全家都捏在天家手中,他敢乱来什么啊……” 阮今朝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会找人,回头我给有钱在做两身新衣裳。” 佟文笑嘻嘻,抖着她的小机灵,“等以后十三殿下执政了,肯定会让小全子回去的,到底是他从小到大伺候的太监,小万子就能功成身退了,没准还能混个小官职呢。” 司南把佟文朝外拉,虎视眈眈,“我怎么不知道你认识这种人?” 她答话,“你没问啊,又不重要,我就没说,而且我也只是进宫才回去找他玩啊。” 佟文见被搓干净的有钱,把它抱起来亲了亲,喜欢极了,“以前世子爷胃口不好,御膳房有些新菜式出来,我就回去找他的问问看的。” 司南跟着她走,开启了审问的架势,“你还认识谁,男的,都给我讲讲,你傻不拉几的,别被人骗去买了。” 佟文觉得这话看不起她,“我身边都是男子啊,要骗我早被骗了,我不傻我聪明着呢。” 司南白眼差点翻上天,“你还不傻,能和沈杳乐得屁颠屁颠的,你们走路上,人贩子都在狂笑。” 以前他不理解贺瑾,看沈杳单独出门那老父亲的愁容,他现在瞧着佟文乐呵呵,摇头晃脑瞎溜达心都是悬空。 佟文不满,“哪里,我很厉害的,我会打人。” “很多时候脑子比功夫重要,要弄你的人,总是会让你被迫缴械投降的。” 司南说着,见佟文抱着狗看他,有点慌乱的挠头,“我刚刚不是骂你,我是不是语气重了,我是在……” 佟文一板一眼乖乖点头,“好,我记住了,以后多动脑子。” 司南想起这人动脑的惊人战绩,默默扶额摸了把脸,“罢了,当我没说,你还是动手吧。” 阮今朝见人走了,看踱步的沈简,“还气呢,你此前不是说十三不是十七的对手吗,现在怎么着?” 沈简看她,“皇后能有什么心眼,不过是心中有口怨气,只要十七能好,她就会好。” 他目光略带两份复杂,“陛下身体如今没什么大碍,皇子们若是长大了,有些东西是不一定的,陛下如今把十七抱去御书房养着,无非是希望十七能和十三,襄王关系好点。” 阮今朝摇头,“我觉得这八成行不通,当初李明薇就是被逼的才摊上十三,自个也是半大娃娃,能有什么反抗的本事?” 她将梨肉落到小银盘里头,“十三从小的认知里头,李明薇是他一个人的哥哥,谁来分摁死谁。” “若是个妹妹塞过去,十三估计还忍忍,偏偏是个比他来事的,就把李明薇给巴结成功了,前些日子陛下天天愁云惨淡,不就是被十三和十七闹的吗?” “如今给十七重新指了夫子单独教导,就说明没用了。”阮今朝顿了顿,“对了,程然驰那头可说陛下有什么不似吗?” “无碍,活蹦乱跳,康健的很,一顿两碗饭,还要叫夜宵。”沈简回话。 他道:“宣政殿那头我给李明薇提点,他去动比我来名正言顺。” 沈简说着坐到阮今朝跟前,“你我的婚事定在三月,佟文的婚事我想订在五月中下。” “这个你得去给我爹娘说。”阮今朝给他喂梨肉,“佟文的事,你预备怎么给你爹爹坦白。” “没想好。”沈简握住她的手,“你知道佟文的,提着他老子谁都不想理,不过这事还是要给父亲过个底,至于陛下那头,也不能瞒着的。” 阮今朝轻笑,“反正司南也不在乎那些,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佟文去那么远的地方。” “没什么舍不得,她过得好我就高兴,再则又不是见不到,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沈简道:“今年事情多,杳杳和贺瑾的婚事也得订下了。” “不着急,慢慢来,我会把你的妹妹都风风光光嫁出去的。”阮今朝握住他的手,“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沈简笑意绵绵的望着她。 慢慢来便是,这辈子他会活的好好的,他会岁岁年年有今朝的。 他摸着姑娘的脸颊,微微附身凑过去。 “干嘛?说话就说话,别撩拨!”阮今朝小刀比划,“沈大少爷,半年半年,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沈简:…… 第511章 你不要给我搞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初五宫宴,兰嫔在齐皇后跟前自告奋勇接下了差事,柔妃不爱争,听着有人要替她操持,落的清闲,心情还挺好的,掉转头就把谢婉请到宫里玩。 前日李明启出去偷摸出去玩回宫,把谢婉晃一眼看成淑妃,吓得连滚带爬去安阳侯府找沈简保命,以为是淑妃出宫来揍他,闹得京城都看他笑话。 阮今朝见着落在湖边的宴会之地,和沈简咬耳朵,“你说,今日要是有人落水了,是意外呢还是意外呢?” 沈简笑笑,给她弄了弄发髻上的象牙簪子,“主要看落下去的是谁,万一是兰嫔那就是意外了。” 二人到时宴会宾客都已到的差不多,湖面曲折的回廊上,李明薇同穆厉并肩走着。 看打喷嚏的穆厉,李明薇着实佩服,“你来做什么?难不成今日还有什么好戏了不是?” “不知道,等着看吧。”穆厉见着白茫茫一片,嫌弃的不行,“你们大宜什么都好,唯独这冬日不是人呆着的。” 李明薇笑笑,望着水面,“是吗,你们程国冬日不下雪?莫不是很暖和?” “只是不下雪罢了。”穆厉道:“不一样的冷,但不是你家这种,跟打人耳巴子一样的风,开门能把我吹回去。” 他看那头在阮今朝带头下开始堆群人的几个人,眼底浮笑,“今个怕是热闹的很。” 李明薇看他,善意劝告,“你都要启程了,还是不要搞事的好。” 阮今朝聚精会神的堆着雪人,沈简就在旁边看着她玩,见着她笑的开心,嘴角也下意思的勾起弧度。 李明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表姐,你这雪人做的真丑,来,我重新给你堆个!” “你个该死的东西,自个堆自个的去!”阮今朝拿着雪球砸他,李明启侧身一躲,狡黠笑道:“就知道你要动手。” 雪球直挺挺落到李明泰脸上。 听着哎哟声,李明启呀了一声,“对不住,对不住,三哥你别和我表姐计较啊,大不了你打回来就是。” 李明嵇,李明肃也跟着李明泰旁边。 此前在李明启手中吃了暗亏的李明肃心中始终窝火,“怎么,十三是要同你表姐打人吗?” 李明启看手下败将,“我要真打你,你现在还能说话?我上次放你一马真当我不敢……” 边上的沈简咳嗽了一声,示意他别把杀人放火都放在嘴边。 阮今朝拎着雪球看了李明启一眼,“就是,一点规矩都不懂的孙子,看我不替你母妃好生收拾你!” 李明启心领神会一个别头,雪团直接问候上李明肃天灵盖。 大战一触即发,顿时就打了起来,周围赏雪、还有打雪仗的公子姑娘被这头的火力给震慑的不敢动,只感觉眼前一片白茫茫,时不时飞出来几个雪球,压根不知道是谁打出来的。 兰嫔见着大闹起来的人,听着宫人说李明泰在里头,当即就要让人去拦着、 柔妃当即上前拦路,“兰嫔姐姐,男孩子们玩起来都是这样疯的很,咱们看着吓人,他们可高兴的厉害,去拦了反而还说是咱们不许尽兴了。” 她说着,主动拉兰嫔,“随着他们去吧,大过年的随他们玩,噯,皇后娘娘在叫我们呢。” 柔妃可不会允许有人去欺负他的儿子和侄女,既然将地方选在了外头来,那么大家怎么玩都是大家各自的本事了。 和阮今朝、李明启比闹事,这不是闹吗,一个北地地头蛇,一个大内捣蛋王。 李明薇、穆厉看着又打的抄家灭族的一群人,都是难得露出觉得可怖的神情。 等着李玕璋来的时候,看着雪地的一片狼藉,着实叹气,见李明泰为首的三个儿子气喘吁吁,阮今朝和李明启笑的嘴角都能上天。 光明正大给这些人打架机会,兰嫔是觉得李明泰很厉害吗? 李明启那头的人那个最擅长的怕就是打架了,居然还上赶着去找死。 见给他拱手的儿子们,李玕璋哎了一声,“玩的高兴吗?” 李明启斩钉截铁,“高兴!” 李明泰、李明肃、李明嵇:…… 宴会设在水榭上,将隔窗全部都打开,放着暖呼呼的炉子,倒不觉得冷,兰嫔又别出心裁在湖面搭了个小台子弄了歌舞。 阮今朝和李明启坐到一起,姐弟窃窃私语。 “表姐,你看得到那湖面台子上的人吗?这人是太丑了还是太美了,至于怎么远吗?” 阮今朝也蹙眉,“我也觉得神叨叨的,在里头怎么宽的,为何不让人姑娘进来跳,这要是冻着了可如何是好?” 边上的谢宏美伸脑袋过来,“表妹,我听说兰嫔在花园藏了东西,说的一会儿让我们去找呢,咱们一道啊,我保护你。” 谢宏瞻打击弟弟,“得了吧,就你那花拳绣腿,直说想要贴着表妹要彩头就算了。”他看阮今朝,“听说藏起来的宝贝里头有方徽墨,他想要的很。” 阮今朝啊了一声,“不早说,早说我就把狗抱着来了,没关系,找东西我哥也擅长的很,还有小胖呢。”她扬声,“司南,司南,小胖呢!” 司南在后头喝酒,听着魔音入耳恨不得自个是个聋子,你不理她,她就一直叫一直叫。 “小胖呢,小胖呢?你的鸟你问我,我是你奶妈子吗?死了,我给你炖炉子上的,你今个回去就能喝汤。” 阮今朝拿着糕点砸他,“大过年的你非逼我打你一顿好的?” 司南将就糕点给她砸回去,“打我?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扇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阮今朝愤愤,“我把你打成肉酱给有钱做包子!” “我要成肉包子了,就是用你的人皮包的!”司南给她怼回去。 沈简和谢宏言坐在一块,都是含笑摇头笑着,谢宏言道:“表妹如今倒是比此前惬意多了。” 沈简朝脸上贴金,“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功劳。”他四周望了望,“我寻思这都要散了,怎么热闹都没开始的?” 突然之间,谢宏言手里筷子忽而落到桌案上,目光闪动肩头也是骤然颤颤,沈简被他一举动弄得下意思以为饭菜有毒,“表哥!”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狗吠炸天而来。 不知谁先叫了一嗓子,整个水榭乱做一团。 高坐之上的李玕璋酒都直接吐杯中,“哪里来的狗,还不抓着!” 兰嫔也被|插曲弄得怔住,忙解释,“嫔妾安排了杂耍,这狗怕是……” “啊啊啊,我家孙儿怕狗!”陪坐的谢修翰噌的站起来,一嗓子起来,“都是死的啊,快点把狗给我轰出去!” 见谢修翰要自个去抓狗,挨着的李明启忙扑上去拦,“外祖父您冷静冷静。” “我冷静你个大头鬼!”谢修翰推开李明启,急的大吼,“瓷兰啊,瓷兰,你不要跑啊,你越跑狗越追你!谢宏美,你朝你今朝背后躲什么,我给你一耳巴子!” 李明薇挥袖,“护驾!”他见穆厉要走,眼疾手快把他扯着,“你做什么?还想送上去让狗咬一口讹我李家?你别给我搞事!” 第512章宴 会乱做一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霎时间,宴会乱做一团,姑娘们本就胆子小,加之突然闯入的狗凶狠的厉害,不停高声狂吠,吓得女眷们咋咋呼呼。 有几个胆大的公子哥扑上去抓狗,结果那狗是杂耍班子的,行动极其快速敏捷,愣是让人直扑空。 谢家三兄弟作为怂狗的典型,毫无丝毫书香世家的体统,鬼哭狼嚎叫的此起披伏。 阮今朝不怕狗的,偏偏被谢宏瞻、谢宏美拉着挡狗,耳边都是两个大老爷们的尖叫,脑子一阵阵的嗡嗡嗡。 谢宏美吓得声音颤颤,拽着阮今朝猛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表妹,狗狗狗,快点弄死它!我给你买糖!” 谢宏瞻躲在阮今朝身后,怂中带着善良,“不至于不至于,狗也被我们吓着了,表妹你快把它赶出去!赶出去就可以……” 阮今朝被两个表哥扯的动弹不得,使劲一甩衣袖,“够了,你们两个别拉我,能不能有点男子的担当的!” 谢宏瞻、谢宏美一个重新躲她背后,一个重新拽着他胳膊,异口同声,“不能!我害怕!” 阮今朝看司南,“抓狗啊,你愣着做什么?你腰间别着的刀不要拿去卖了!” 她说着,目光焦急的去找沈简。 沈简比阮今朝都惨,那狗一根筋跟着他和谢宏言狂撵。 沈简被谢宏言抓着当狗,又想骂人,又想着谢宏言怕狗是为了给阮今朝买糕点留下的阴影。 他脑子转的飞快,“等等,你让我看看,这狗怎么好端端的会出现在这里的,外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谢宏言是真的怕狗,丝毫无法冷静,有翅膀他都能飞走了,他是被那群狗追的上了树的人。 “我怎知你们要作甚?”他被狗吠吓得跳上矮桌,见一脸冷静任凭他拽着挡狗的沈简,指着狗,“沈玉安,你不怕去抓着啊!” “我堂堂世子给你抓狗?” “你家那两狗你不是抱得那么开心吗?” “那是我的狗,我当然抱得开心!这条疯狗你有本事你去啊!” 沈简目光飞快在杂乱无章的宾客脸上走过,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四公主李清渺不见了,再一看,李明泰也不见了。 沈简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踹了个挨凳过去要把狗吓走。 狗的确被沈简吓得汪了一声,沈简丢开谢宏言,“跟我过来!” 他朝着阮今朝过去,扬声,“今朝,李明泰,李清渺不见了,这狗是烟雾弹。” 阮今朝被两个没用的表哥叫的听不清沈简的话,啊了几声,无奈,沈简只得叫佟文出去看看发生何事了。 此前四驸马许镜奇突然出事,全家跟着遭殃,他那头查出来的是李明薇动手,他就不好在继续深查了,皇室的事情少管是保命正道。 不管如何,现下李清渺已没了驸马,若是今日就要搞个事情出来,要自个搞个驸马…… 沈简心中电光火石闪过什么,声音大了两份,“今朝,把你两个表哥拽好了,一刻都不许离开你的眼皮子!” 他掉转头就要去找没跟来的谢宏言,又想起遗漏的地方,命令来护他的人,“黄沙,沈安呢,去把他给他抓着!告诉他敢闹腾,我亲自捏死他!” 此刻角落处,贺瑾躲在桌底下,旁边趴着的就是沈安。 沈安被有钱咬过几次,看着狗怂的极快,贺瑾伸头出去看情况,“无碍无碍,那狗好像比较喜欢你哥和谢瓷兰,我们是很安全的,跟着我,无狗敢来的。” 沈安听着沈简被狗追,啊了一声,“我大哥被吓死了怎么办?他不要看他处变不惊的,他一言不合就蹬腿的!” 贺瑾把他拽着,“你哥命大,你顾好你自个吧。” 沈安默默道:“你为什么不管我二姐……” 贺瑾:…… 沈安觉得自己抓住了很严肃的问题,“你压根不喜欢我二姐,这种场合你居然不保护她,我要告诉我大哥,你完了!” 贺瑾咬牙,“那你给我滚出去,分你一半地躲狗,你还喘上了。” 沈安拒绝滚出去,缩在边上,“我会告诉我大哥的,我大哥嫌弃我,但是心疼二姐的,你完了,你肯定完了。” 贺瑾:“不闭嘴揍你了,要是你大哥知道,上次那篇策论我给你代笔的,你什么下场?” 沈安幽幽开口,“要是大哥知道你买通我,让二姐扮成我小厮和你出去玩,我大不了就被他骂两句丢祠堂去,你呢,死的渣渣都没有。” 贺瑾:…… “沈简为什么没弄死你!” 沈安听着这话脸上白了下,自己喃喃,“大概是觉得直接杀了没意思,想借着弄死我带走谁全家吧。 “你说什么?”贺瑾没听清。 沈安缩在角落,“我说,你不管我二姐,一定会被狗咬死!” 那失控的狗被沈简吓个好,回过神来,直接将火力对准了落单的谢宏言。 谢宏言见那狗毫无善意的眼光,朝他扑过来,直接跳下桌子,发自内心啐了声,“沈简,我草|你大|爷!” “瓷兰!”谢修翰眼珠子就没从谢宏言身上下来过,使劲叫他,“来祖父这里!” 李明启抱着要去斗狗救孙的谢修翰,“外祖父,你冷静,你今个要是有事,父皇得把我捏碎!” 柔妃是不怕狗的,但她下意思以为是阮今朝、沈简要做什么事,直接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把李玕璋抓着的紧紧的。 她这一叫唤,本就有点畏惧的齐皇后也死死的抓着李玕璋,她是皇后不能大声喧哗,但这狗要是扑上来可怎么办,有李玕璋挡着也是好的,好在李明瑢今日没来…… “不好,十七,十七在外头!”齐皇后高声,惊慌极了,“十七适才来玩,臣妾觉得天冷怕他风寒,把他叫回去了,万一,万一……” 李明启听着李明瑢可能在外头,当即哈了一声,掉转头骂齐皇后。 “你是不是有病!风寒了治就是了!他既然来了,怎么可能听你的话回去!你是第一次当娘,但你也看过那么多皇子怎么忽悠人的!” 他顿觉要出事,把自个外祖父朝着李明薇推,朝着下面冲了去。 齐皇后这嗓子沈简也听到了,骤然他就想起自己儿时的遭遇,所有人都被引开了,李明泰兄妹…… 沈简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朝外跑去。 阮今朝看沈简朝外奔,又听着齐皇后的撕心裂肺的声音,直接叫勇叔,“去看看沈简,别让他出事了!” 她护着两个表哥,自个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们两个别乱跑,保不齐李清渺是打你们两个的主意。” 听着李清渺的名讳,谢宏瞻眸色震动,“她要打都是打大哥的主意,大哥呢!” 当初谢宏美年岁小玩心大,他可是记得谢宏言是怎么变成如今的模样的!都是这个该死的李明渺! 阮今朝见着一直被狗追着的谢宏言,扬声,“谢宏言,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狗喜欢的东西?” 谢宏言眼下什么都听不进去,阮今朝抓了个杯盏朝那头砸,奈何被躲开。 被团团护着的上首。 穆厉见谢宏言被狗吓得上蹿下跳,这狗如今就是逮着他追,见被拽着胳膊,不耐烦,“李星弦,你给我撒开!” 李明薇把他拽的极紧,声音宣布着耐心告罄,“你放狗咬谁?” 穆厉目光平静极了,似乎是忍耐要不要给李明薇一拳头,“你这脑子亏得没得没当太子!我放狗咬人,你脑子被狗啃了?” 李明薇见谢修翰要出去,立刻去阻拦,他没多大的耐心,干脆一个掌刀把谢修翰给劈晕了过去。 李玕璋:!!! 你真是我最懂事的好儿子! 第513章 要斗就光明正大的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修翰似没有被打晕,李明薇毫无犹豫,又给追加了一掌劈上去。 一个文臣怎么能如此闹腾! “李十一,我给你一耳巴子!”李玕璋急忙上去搀谢修翰,“谢老啊,你看看朕啊,你有事没事啊?” 边上静静站在的贺博厚山羊胡一抖,赶忙去搭把手,很懂事的开始他的搅屎之路。 “哎哟,老哥哥哟,我的老哥哥,怎么急眼的都晕过去了,快去抓个太医过来瞧瞧啊!没看着谢老被狗吓晕了!” 边上的人隐约是看着李明薇把人劈晕的,被贺博厚哎哟喂了几嗓子,都觉得谢修翰是被狗给吓出好歹了。 “你闭嘴吧。”李玕璋气急的看贺博厚,“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找你儿子去。” 贺博厚扫了眼躲在桌子底下的儿子,默默的别过了脑袋,完全不想认这狗玩意儿。 狗一进来,贺瑾动作快的他都看不清了,掀了桌布就钻下去了,边上坐着的谢和泽都不知拉一把的,至少狗过来还能有个挡住啊。 脑子被门夹了拽个沈安躲一起做什么,挂着个安阳侯府公子的名号,若是狗来了,你这姐夫哥不得去挡? 这蠢笨东西,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这时候,谢宏言也找准了路线冲了上来,那狗跟着扑过来,谢宏言被吓得下意思去抓穆厉,而后手瞬间握拳,极有抑制力朝李明薇那头偏身子。 王恐和金狼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把狗给按到了地上。 李明薇反应迅速,伸手将即将吓跪的谢宏言搀着,着实佩服。“谢大公子这胆子,真的很给谢阁老张脸。” 他看到了,穆厉几乎瞬间伸手去搀,却突然收了动作,谢宏言也是下意思去抓他,转而自个摁住了动作,朝他这边求救。 这扶了还没什么,这不扶那就是避嫌了。 谢宏言是真的要跪地了,劫后余生的开口,“李星弦,扶我一把,我的天爷,我都看着你们来给我上香了……” 李明薇几乎和沈简的想法一致,也发现了李清渺不见踪迹了,低声和谢宏言交代,“你不想南直隶的往事重演,就别乱跑。” 谢宏言听着南直隶三个字就想骂娘。 求求你们,我也是要面子的啊!你们查了你们不能别来我跟前说! 李明薇搀着站不稳的谢宏言,看穆厉,“能不能搭把手?” 穆厉这才伸手将吓得发抖的谢宏言扶着,谢宏言微微回神,“和狗没关系,别杀了,放了就行。” 金狼收到主子的目光,抬手把王恐逮着的狗抢了过来,“兄弟,我们行宫缺个看门的,我看这货就不错。” 王恐立刻抢回来,“这狗是你们放的,这是证据,找你主子去王府赎吧。” 金狼:…… 李明薇目光落到兰嫔脸上,“娘娘今日可想好怎么解释了?内阁首辅的嫡长孙,被您吓得颜面扫地。” 兰嫔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看李玕璋打过来冷冷目光,顿时委屈,“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贺博厚开口,“娘娘这话说的,那今日吓晕一个内阁首辅,吓跪一个首辅长孙,岂不是陛下的缘故,是天家看不惯谢家了?” 兰嫔盯着贺博厚。 贺博厚顿时捧心,“老臣也被吓得不轻啊,瞧瞧,今个这些姑娘被吓得模样,若是传出去不好婚配了,娘娘在这里一口一个无关,难不成都要天子李家来保媒了?” “哎,陛下,那若是您来保媒,今年内阁票拟就要重拟,得多支出啊,十三殿下抠唆的厉害,要钱跟着要命似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闭嘴,闭嘴!”李玕璋骂贺博厚,“哪里有事你都要出来搅搅事!” 狗被抓着,众人也被松了口气,阮今朝见沈简不见了,忙朝着外头去。 谢宏瞻、谢宏美也觉得不对劲,气都没缓回来,就跟着出去。 可不能让阮今朝落单被人害了。 “你们别跟着来!”阮今朝回头,“好好呆着人多的地方,不可以落单!我去去就回!” 外面就是湖,阮今朝叫着沈简的名讳,就听着某处传来的动静,过去一瞧,就见李明启掐着李明泰的脖子将他按在假山上,沈简也掐着李清渺的脖子眼神杀意十足。 沈简见着阮今朝来了,“去找十七!” “说,十七在哪里?”李明启手里匕首落出,抵着李明泰的脖颈,“中宫嫡子你也敢动手,你胆子够肥嘟嘟的!” 沈简丢了李清渺,心口不停的起伏,指着她大骂,“诱出十三,是要皇后和十三反目,想把十七的死扣到他头上?四公主,你还活着,真的以为是陛下高抬贵手吗?” “我告诉你,今日若是平安也就罢了,否则你马上就会重病在大内养病了,养不养的好就不是你能做主的了!” 阮今朝余光扫过李明瑢奶妈子,此刻正倒在血泊之中,她过去将人摇醒。 奶妈子伸手不知指着何处,“殿下,救救殿下……” 说完这句话,奶妈子彻底晕厥了过去。 “你们去找人,这里我来。”阮今朝发号施令,“十三,你不能在这里!” 李明启丢了李明泰,警告李明泰,“十七有事,我绝对要你命!” 见人走了,阮今朝望着两兄妹,看坐着地上的李清渺,脸上瞬变,一脚踹到她心窝子。 “害谢宏言的就是你吧?我没他那么大度能原谅仇人,你倒是逍遥快活了,她因着你可是剥皮抽筋了。” “阮今朝!”李明泰厉声。 “嘘!”阮今朝手指落到唇瓣。 她笑着看李明泰,“我的手段三殿下可能不清楚,不是李明启闷声干大事不计后果的,更不是沈简那运筹帷幄一击弄死你全家的,我啊,喜欢有仇当场报!” “今日若是大家都平安,我就不和你计较,若是我在乎的人出了一点事,我保证,你肯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明白吗?” 他见李明泰伸手摸匕首,笑意更大,“你要打架,我是很喜欢的,只是刀剑无眼的,你别玩不起。” 李明泰动作一怔。 阮今朝又看被她一脚踩着的李清渺,“什么货色,也敢朝谢宏言身上贴,要地位没地位,要长相没长相,要能耐没能耐,也配去撩我大表哥!” “我管你们母子三人,今日是要把你弄上谢家三兄弟,还是沈安的床上,我实话告诉你,你们这样干,我还挺高兴的。” “你进了谢家,我多的是法子折磨你,你若入了安阳侯府,我更高兴,能给我日子添点乐趣,也算是你死之前给自个积德了。” 阮今朝移开脚,盯着李明泰,“要斗就光明正大的来,你若玩阴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阴险的祖宗。” 第514章 好之为之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泰将妹妹搀起来,憋着心中那口郁气骤然发作,“我才是皇长子,凭什么……” 阮今朝呸他,“你有了皇长子的名头还不知足?你不满陛下无视你多年,但你外租家当年对你父皇赶尽杀绝的时候,那可是让人瞠目结舌的!” 她冷冷道:“过去的事情,你父皇不想告诉你,你只听你外租的一面之词,和你母妃的哀怨哭泣,来,今个我给你好好讲讲。” “当今陛下李玕璋,先帝第九子,生母因病去世时才八岁,被当今的太后,以前的皇后带回去养在身边,同嫡出的七皇子李玕琮养在一起。” “原本这皇位和他毫无瓜葛,他大抵就是平安长大做个逍遥王爷,结果呢,你的外租家害死了他的七哥,还要杀她的嫡母,他被逼无奈才奋起反抗!” “大宜至今开国两百七十年,李玕璋是唯一三进昭狱,还三司会审过的皇子,这一切都是败你的外租家所赐!” “他夺了皇位,却没有动你外租家,兰家就应该感激涕零,却要送你的母亲入宫,再一次打你父皇的脸,你皇祖母的脸!” “若是你,会娶一个杀兄仇人家的女儿吗?太后怎么多年,已经足够容忍你们母子了,知足些吧!” “别说什么,既如此何必要生下去这种不要脸的话!” “这句话你应该去质问你的外租家,而不是你的父皇!” 阮今朝冷漠的盯着李明泰,“皇室李家不欠你,陛下已经算是个好父亲,没有因为你的外租家苛待你半分,甚至给了你皇长子的殊荣,太后没有因为你的外租家杀了他的嫡子……” 李明泰低吼,“你胡说,太后哪里来的嫡子!” 阮今朝笑了,“是啊,都说当今太后没有儿子,死了的七皇子李玕琮,不过是个宫女所生的皇子,被她抢回去抚育。” “为什么如今会说太后没有嫡子,只有两个养子呢?因为你认为厌恶的父皇,为了你能活的光明正大,不想你的人生去给你外租家的破事买单,求了太后对外坐实了这个传言,只有这样,你才能完好无损的在大内做个皇长子!” 李玕璋不管如何,是个很好的父亲,这一点毋庸置疑。 “李明泰,不要用争夺储位来证明你的存在,大宜的江山不是你斗气的东西。” 阮今朝说完拂袖,“同样的教导,你没有李明薇懂得朝局,更没有李明启能撼动朝局,你玩不来制衡之道,当皇帝不是杀人放火一句话的事。” “照理说,你外家厉害,你条件比他好许多,李明薇根本没有外家,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而你呢?” “他是紫微星,可你是实打实的皇长子,你若自个争气,陛下自然不会无视你,皇室不是残酷,要的是忧国忧民,上能镇朝堂,下能安抚百姓的皇子!” “李明启能走到今日,你真的觉得都是我和沈简谋划的?我和沈简是有多大的手腕,能左右整个大宜朝堂了?” 说完,阮今朝就朝外走。 “还有,我给你个善意的提醒,不要去动李明薇。” “你在大内生活了怎么久,应该知道李锦母子是你父皇的底线,如今李锦死了,李明薇就是你父皇的命|根子,若他有事,你的父皇会搞出什么血流成河的事,谁都猜不到。” “对了,李锦的死,你应该有参与吧,虽然我没证据,但我感觉,你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只是你谁都不敢说对不对?” 李明泰眸光微闪,阮今朝袖中的手顿时握拳,这个李明泰果真后面是有人的。 她深吸口气,“三殿下,好之为之吧,陛下对你是有父子情分在的。” “我这人喜欢丑话说前头,今日李明瑢若是真的没了,你最好有个好一点的说辞,李明薇是你父皇的命,李明启是我和沈简的命。” “李明薇是能拴着李明启的狗链子,你把狗链子弄没了,那我只能祝福你了。” 阮今朝很难得和人废话许多,只是重来一世,她觉得有些东西,就是因为没有说清楚才惹出来的,所以她不想用太过强硬的手段。 如果她今日的话李明泰能够听进去几分,回去好生查查先帝时期着真正的过往,大抵是能阻止很多东西的。 她以前不觉得暴力有什么不对的,如今望着穆厉,总是像是在无声的提醒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喜欢大宜,她真心热爱这片土地的每一颗尘埃,这片土地不能姓穆,这是一个沙场后代的最大的心愿和底线。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李明启在湖边捡到李明瑢的小荷包,吓得脸色泛白,急的惊呼,“十七!十七!” 沈简脸色露出慌乱,目光不停扫着湖面,“阿瑢,阿瑢!” 勇叔抬手,冷冷道:“都闭嘴,别叫!” 沈简、李明启呼吸都直接屏住。 终于,一声小小的十三哥传出来,沈简直接爬在回廊上,身子都出去大半去寻找声音。 李明启毫无犹豫直接跳下去水,冰的他一个哆嗦,“十七!” 就见李明瑢抱着水里回廊的柱子,只有小半个脑袋露出来,脸上都是惊恐的泪水。 “老子打死你!给小贱玩意儿!” 李明瑢抽抽搭搭,“十三哥……” 李明启伸手见扑腾过来的弟弟,将他抱得紧紧的,真的是魂都吓没了,李明瑢劫后余生抱着李明启嗷嗷大哭。 沈简见果真和自己猜想一样,直接跌坐在游廊上,见跑过来的阮今朝,“没事,没事了……” 李明瑢被阮今朝抓上岸,起来的李明启脾气爆,当即抓着李明瑢狠狠拍他屁股。 “果真是被你母后宠的没边了!素日不是能耐的很吗!你不是回宫吗?你回龙宫吗?” 李明瑢呜呜哭的大声,任凭李明启揍他,哭唧唧的自己擦眼泪,去抱李明启,“十三哥我错了……你不要骂我,我害怕……” “你还错了,你还知道错了?”李明启掐他脸,“就该让你淹死!不省心的东西!把你那漏风的牙给我闭上!” 阮今朝将李明启抓着,“好了,没别淹死,被你打死就好玩了。” 沈简脱了外袍把李明瑢抱着,温声安慰,“不怕不怕。” 李明瑢抱着沈简劫后余生的痛哭,“四姐姐送带我去看杂耍,然后把我带到湖边,想——” “闭嘴吧,和我们说有什么用,去找父皇和你母后哭。”李明启冷的打喷嚏,“我真想把你按死在水里。” 沈简将李明瑢抱起来,似乎是真的想起了那段压在灵魂深处的过往,哄着李明瑢,“不怕,没事了,不会有事的。” 阮今朝拿着衣袖给李明启擦脸,李明启连连打喷嚏,摆摆手,“祖宗,你离我远点,别被我弄风寒了,我身子骨好喝碗姜汤就好了,你马上就要成婚了,我要坏了你的婚事,母妃能撕碎了我!” 第515章 不要无畏争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偏殿之中。 齐皇后听完沈简说儿子从书里捞出来,再也忍不住的,上前一巴掌就丢到兰嫔脸上,恨不得撕碎了她,“你个贱人!动我的儿子,你翻了天了!” 兰嫔挨下耳光,捂脸顿时泪雨涟涟,对着李玕璋哭诉,“陛下,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十七殿下是皇后的儿子,为何要责怪嫔妾!” 李玕璋无声叹气,撑着脑袋目光死死盯着沈简。 沈简感受到李玕璋目光中的怨念,真的是欲哭无泪,这事和他毫不相干啊。 柔妃上前拦住情绪失控的齐皇后,低声安抚,“娘娘,万事有陛下下,您不要动怒动气。” 齐皇后年纪轻,前些年被淑妃压着有气有怒要死死的忍着,只因为她没有淑妃得宠,她的儿子早产体弱没有李明薇争气,前几年李明瑢咳嗽一声,她都能哭个半宿。 淑妃死了,她面上高兴的很,觉得终于能扬眉吐气叱咤后宫了,实际上背后偷偷摸了好多次泪珠儿。 齐皇后最恨的就是淑妃有执掌六宫的权利,是李玕璋亲自给她的,最开始说齐皇后年小处理不好,后面说她要照拂十七没有空隙。 可是这权利回来后,她或许才知道淑妃处理的有多好。 齐皇后指着兰嫔,着实想抓烂她的脸,“我是十七碍着你什么路了,你要这样对他!” 兰嫔被打了一巴掌,毫无畏惧,对上齐皇后狰狞的面容,反而是带着笑。 “皇后娘娘教训的臣妾有些不知哪里错了?嫔妾始终同您和陛下在一处,十七殿下不是被您送回宫里了?” 齐皇后大怒,“除开你谁还有胆子朝十七下手!” 李玕璋见争执的二人,冷斥,“不然你们打一架,谁赢了朕先听谁说。” 齐皇后心性不稳,这些年不是李锦和谢柔左右明里暗里帮衬着,出事还有太后顶着,都被他废后八百次了。 上来就一耳巴子打过去,有理都成没理了,到时候传出去就成了皇后打妃嫔。 齐皇后气得要怼李玕璋,被柔妃狠狠抓着,生怕她冒犯了李玕璋。 不是没妃子学淑妃对李玕璋的德行,没一个见到第二日朝阳的。 她压低声音,“娘娘!您想想以前淑妃是如何给襄王找公道的?” 淑妃,淑妃…… 直接对着李玕璋一通骂,转身就要带着李明薇出宫自己过,她不敢啊…… 她要敢这样,李玕璋绝对马上废后,把她和十七丢到郊外行宫自生自灭。 齐皇后气得落眼泪,指着兰嫔气得说不出话,“你还想说是谁!李明薇?还是李明启!你别乱诬陷人!真当淑妃死了襄王就随你宰割了,还是觉得十三莽撞就能随你攀咬!你做梦吧!” 李明瑢年纪虽然小,也能感觉谁是无害的,除开李明薇、李明启喜欢屁颠屁颠朝上凑,其余的皇子公主看着就掉头跑。 李玕璋看沈简、阮今朝,“发生何事了?”他道,“据实说即可,朕自会判断。” 阮今朝开口:“陛下,臣女到时,十七殿下已经落水,是被十三殿下捞起来了。” 正说着,李明启就牵着换好衣裳的李明瑢进来了。 李明瑢迈着小短腿扑到李玕璋膝头,哇的一嗓子开始哭。 “父皇,四姐姐要杀我,四姐姐骗我,说带我去看杂耍,我感觉不对劲要走,她就捂我的嘴,儿臣害怕就装晕,她就把儿子丢到水里去了……” 齐皇后听着当即就要扑上去撕碎兰嫔,“贱人,你这个贱人!” 柔妃死命拖着齐皇后,“娘娘!” 李明瑢呜呜呜继续告状,“儿臣就躲在游廊下面抱着柱子,听着沈叔叔和十三哥的声音才敢求救,呜呜呜,父皇,你要给儿臣做主,四姐姐要杀我,还有我的奶妈也不见了……” 阮今朝补充:“陛下,十七殿下的奶妈被三殿下打晕了。” 李明泰、李清渺站在大殿之中,见父皇带过的目光,都是拱手行礼后,露出匪夷所思的眼神。 “父皇,是儿臣带着十七弟无错。”李清渺先开口。 她疑惑极了,“只是十七弟走着走着突然就要回去,儿臣不放心,谁知他一下就跑了。” “儿臣原本是要跟着追的,结果十七弟的奶娘说,十七弟吵着要抓鱼给皇后娘娘玩,让儿臣不必担忧,这,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李明瑢气鼓鼓,指着李清渺,“你骗人,你胡说,就是你把我丢下去的!” 李清渺看他,平静的可怕,“十七,姐姐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被挑唆几句就撒谎呢?十三,你和我们关系不好,如何能教唆十七撒谎?” 看打过来的屎盆子,李明启背着手冷笑,“四姐两幅面孔真是玩的好呢,下次晚宴你不表演变脸,弟弟都不想去。” 他盯着李清渺,“杀人的时候狠辣,怎么事发了,倒是咬死十七年岁小胡说了,既如此,你就千万别有孩子,即便有了,也一刻别撒手,不然,我也会带着他去玩的。” 李明泰蹙眉,沉声,“十三,你怎能这样对姐姐说话。” 李明启不客气,“我把你姐姐扒光了丢男人堆里头去,你能好生和我说话吗?” 他指着哭唧唧的李明瑢,“十七才多大,小屁娃子一个,你们犯得着这样玩的?他能挨着你什么事!咱们大人玩,拉扯个屁都不知香丑的娃娃做什么?” “今日这局你们兄妹玩的我好生佩服,若是十七死了,我这跑出去寻的人,是不是就摊上事了?你们两个四只眼睛,就要说是我把十七摁死在水里的?” 李明瑢扯着父皇的衣袖,一个劲告状,“父皇,是四姐姐做的,不是十三哥,是十三哥把我捞上来的。” “十七,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搞得,怎么青了一块,莫不是你十三哥打的吧?”李清渺开口。 李明瑢捂着脸,这是被李明启掐青的,他望着李玕璋,再次重复,“父皇,是四姐姐把我推下去的,真的是她……” 沈简站在旁边,目光冷到了极致。 李明瑢年岁太小了,即便说的清楚话,李明泰、李清渺也能吓得他说不下去,只要李明瑢没有了刚刚的气势,这局就翻过去了。 他和阮今朝也没有看到全程,而且是坐实了李明瑢是掉水中的。 人没有死,那么过程怎么说都可以,结果没有变化。 且李明启脾气爆,又把李明瑢揍了顿,没准在说下去,真的就要被倒打一耙。 所以倒打一耙完了后,兰嫔母子三人的好处有什么? 执掌六宫的权利,齐皇后在她的提点主动让给了柔妃打理,兰嫔不可能在这里捞着好,柔妃后面还有个谢家、阮家两个靠山。 李明启被上个谋杀嫡子的名头,但人没死,所以不成立,大不了名声受挫,他多的是法子给他补。 不,李清渺呢,被李明瑢倒打一耙,只要兰嫔哭的卖力些,哭个好婚事不难。 阮今朝也想通了关键,目光命令李明启不要无畏争执。 第516章 十一哥收拾不死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虽气还是点点头,看李玕璋,“一切都凭父皇处置,儿臣身正不怕影子斜,若儿臣真的要动十七,儿臣多的是机会,何必今日大张旗鼓的来呢?” 李明瑢摇着李玕璋,急的都想咬李玕璋了,“爹,是四姐姐,四姐姐!不是十三哥!” “十七,不要被人带坏了。”李清渺看他,“这样会让你母后寒心的。” 兰嫔也瞬间开口,“本就是个小事儿……” 李芳走了进来,“陛下,襄王求见。” 李玕璋扶额,表示不许他进来,“他来做什么,告诉他现在朕有些事,不便见他,让他去陪着穆太子。” 阮今朝垂眸轻笑,先一步就是把李明薇推出硝烟之地,还让穆厉给他做人证,这里即便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有程国的储君作证李明薇的不在场,谁都不敢反驳的。 李芳再次拱手,“陛下还是见见吧,襄王说有个人证。” “人证?”李玕璋把李明瑢抱起来,点点头,“既如此,进来吧。” 阮今朝和沈简对视一眼,目光都朝外看去。 沈简见着跟着李明薇进来的人,失声,“梨梨?” 梨梨拉着李明薇的衣摆,听着沈简叫他,忙跑了过去,脸上怯怯的,沈简把梨梨护着。 李明薇开口:“这小姑娘看到了些东西,我听了觉得不能隐瞒,因此就带来了。” 阮今朝目光注意道梨梨裙边的血迹,底身摸摸她的脸,“你不怕,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讲出来,舅舅和舅母在这里,你不要怕。” 梨梨软乎乎一团,却很有气势,手指着李明泰:“他杀人,杀李明瑢身边的宫婢,还有他的奶娘,我看着了,就在湖边假山哪里!” 兰嫔冷道:“哪里来的小娃娃!” 梨梨直直道:“我是英国公家的女儿,你不许吼我!” 她凶横起来,还是抱着沈简一只腿求安心,“我和小姐妹玩捉迷藏,就躲在假山石后面,本以为是找来了,就听着这个人说……” 梨梨指着李明泰,“宫婢丢去乱葬岗,奶妈子晚点丢水里,还说,把明启哥哥引出来,还说什么襄王来了更好!” 李清渺当即打断梨梨的话,“襄王殿下,看不出来,你还会教唆小姑娘了,连着英国公府的小姑娘——” “你闭嘴,舅舅说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梨梨从怀里掏出个东西一鼓作气砸到李清渺脸上。 “这个东西是那奶娘手里拽着的,她看到我了,这是她趁着……”她指着李明泰,“趁着他不注意丢给我的,我不撒谎,你让我爹爹来了,我也这样说!” 他说完就扑到沈简怀里,还是大着胆子补句,“你把李明瑢奶妈摇醒来和我对质!” 梨梨手里丢出来的东西,正是李明泰的香囊。 阮今朝冷笑,“这个东西,梨梨怎么会有呢?三殿下莫要说是看上我家梨梨,要娶她做妻子给的信物了。” 兰嫔心中一凉,当即跪地,“陛下,怎么能听这个小妮子的话,襄王殿下,你怎么能教小孩子……” 梨梨咬牙,她在家里金尊玉贵谁敢忤逆她的,气得小拳头晃,“你放屁!我不骗人,没人教我!” 李玕璋看沈简,阮今朝,“好了,你们先出去,朕处理点家务事。” 他还是重复,“襄王,你出去替朕陪着穆太子,别让他又被不知哪里出来的狗吓着了,再去看看谢阁老如何了。” 阮今朝和沈简知道李玕璋要处理家务事了,抱着梨梨出去。 “梨梨真勇敢。”阮今朝亲亲她的脑袋,“怎么瞧着舅母没出来?” 梨梨圈着沈简的脖子,露出疑惑的表情,“舅母在吗?梨梨没看到呢,也什么都没听到。” 阮今朝着实笑了,点点她的鼻子,看沈简,“外甥儿随舅舅,倒是真的了。” 沈简听着这哑谜,就知道阮今朝怕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出来。 好在梨梨启蒙是跟着他,又被拎着去孔平方跟前受教,被阮今朝的做派影响了两年多,怂中带勇不服就干,干不过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告状。 这两年就栽在李明瑢手里了一把,被他父亲打的嗷嗷哭,嘴里飙的都是抄家灭族的话,阮今朝为了哄她,把小胖都舍出去了。 也不知这小妮子做了什么,小胖还回来死气沉沉的,好几日没吃饭,还掉毛,可把他心疼坏了。 阮今朝道:“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走,今日兰嫔不是要藏了彩头要给我们找吗,走啊。” 沈简道:“你先去,我把梨梨给她娘送过去。” 阮今朝哼了一声,“成,那我去找表哥了。” 沈简笑笑,“去吧。”邪了门了,谢家这三个蛋就不霉阮今朝的,“把你两个表哥给我看好了。” 沈简抱着梨梨才过转角,李明瑢就呼呼追了出来。 “怎么了?”沈简看他,“你十三哥又打你了?告诉你多少次别惹了他,他一言不合就动手的。” 李明瑢揉揉被掐的脸,又嚣张起来,“回头我告诉十一哥去,十一哥收拾不死他。” 沈简:…… 真觉得李明启不敢摁死你吗? 李明瑢看被抱着的梨梨,“今日多谢你了,虽然你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喏,给你,你之前不是想要吗,送你了!” 梨梨看他递过来的麒麟坠子,伸手去抓。 沈简忙抓住梨梨不安分的手,“梨梨不能拿,这是十七殿下外祖母送他的,保平安的。” “拿去吧,回头我让外祖母再给我一个就是。”李明瑢板着脸,“不过你弄掉我牙的事,我不会原谅你的。”说完,李明瑢就掉头跑回去了。 梨梨抓着麒麟坠子和沈简显摆,“好看好看!” 沈简好笑,“你上次在宫里拦路又弄下他一颗牙,就是为了抢这东西。” “没有,他自己掉了,被我捡着了,那自然就是我的,而且他不礼貌,上来就抢,舅母说了,有人对我不礼貌,不需要鬼吼鬼叫,直接一拳头朝他鼻梁骨去,见血就好了。” 沈简:…… 阮今朝这样教孩子,以后他金山银山都不够赔。 他摸着梨梨的脑袋,“我们打人还是要看看的,刚刚那个不能打了,你已经打掉人两颗牙了。” 梨梨觉得这话有问题,“可我爹爹也打了我两次屁股,还罚我去跪祠堂,我爹爹从来没这样罚过我,都是他,要不是襄王说要给我买一年的糖,我才不来!” 沈简好笑,“对,你为什么去抢他的糖啊?”梨梨很喜欢吃糖,只要她听课乖,孔平方都会讲理他一颗的。 梨梨气死,啊了一嗓子,“不是,那真的是我的,是他抢我的,你们怎么都不信我!” 沈简好好了几声,问她,“所以,襄王怎么知道你在哪里的?” 梨梨小声,“我听着没动静就想着跑,就撞见他了……” 沈简点点头,“好了,今日的事情谁都不要去说,你爹娘那头我知道挡着,这几日也不要单独出门了知道吗?” “我是英国公的家的小珍珠,谁敢动我的!还有怎么厉害的舅舅和舅母!” 沈简摸摸她的脑袋,“是啊,我们家梨梨最可爱了。” 沈简想起什么,看她手中的麒麟挂坠,“你手里的东西不能乱给人,好生拿着,这算是李明瑢欠你个人情,日后你能让他换的。” 梨梨得意的笑,“不,我要拿去当了,然后让小佟带我出去买好看的衣裳!” 沈简:…… 第517章 是沈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另一处屋子中,谢宏言坐在软榻静静的缓着,听着开门声,叹了口气。 “襄王殿下,你不止至于把我锁着吧,我怎么大个人了,还能被人霸王硬上弓了?我是栽你四皇姐手中了一次,同样的坑我可不栽第二次的。” 不是他仁慈不动知道这件是的人,而是李清渺的嘴不封压根没用,排着队来戳他心窝子,狠揭他的旧伤疤。 “你撩拨人公主,撩了走人不想负责,勾得人芳心大动,都不知道掂量着些,要我说,你就是自食恶果。” 见进来的是穆厉,谢宏言侧眸扫他,不耐烦的扶额,“能不能别提这茬,我知你们都好心想替我出恶气。” 李明薇刚刚也来提了一次,不是想着可能骂不过,他非怼死李明薇。 穆厉走上前,微微俯首,“你当初到底和李清渺说什么了?撩的人心猿意马,要给你做妻?板上钉钉的驸马说踹就踹,即便按头婚娶,一直夫妻不和还养了面首,照着谢大公子风流样找的可齐全了。” 谢宏言被他酸言讥讽的发笑,撑着下巴仰头望着他,眸子清澈见底,偏偏眼尾一挑,两份勾人,“太子殿下好奇?那猜猜啊?” “我猜啊,谢大公子当年意气风发,怕是一个眼神,就撩的当朝四公主以为你对她有意要娶,奈何她名花有主了?” 谢宏言低头笑了下,无奈说他,“能不能别胡说八道。” 穆厉递茶给他,说:“谢瓷兰,你见过青蛙吗?” 谢宏言抿了半口茶,目有不解。 穆厉眼带促狭,“适才你就跟青蛙差不多,到处跳到处蹦,就差朝水里去了,啧啧啧,温润如玉的谢大公子,彻底身败名裂了。” 谢宏言摇着杯盏看他,见他脑袋凑过来,不客气呸了他一下,“滚。” 穆厉言归正传,“你把我叫来是要做什么?我看你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了,自顾不暇,算计我?今日想算计的人倒是很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是螳螂,还是蝉呢?” 他道:“那狗只跟着你追,你最好想想为什么?可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谢宏言回忆了片刻,拿着衣袖闻了闻,“上菜的时候,宫婢不小心洒了下,我接了下菜,沈简不悦,将菜撤掉了。” 穆厉握住他的手腕,低头嗅了下他的袖袍,“感情是要放狗咬沈简,把你给咬了?” “沈简今日若被吓死过去了,和阮今朝的婚事就要重议了?” 谢宏言目光顷刻阴冷下来。 穆厉慢慢悠悠继续说,“李明薇肯定不会要她,一个李明启都能逼得他跳河,再去个阮今朝他能服毒自尽,所以……李明泰这算盘打得不错啊,有点脑子了。” 谢宏言盯着穆厉。 “看我作甚?我不想来,是你非把我闹来的。”穆厉顿了顿,“再把李明瑢摁死,脏水坐实扣到李明启的脑袋上,啧啧啧,厉害厉害……” “李明瑢死了,齐皇后的中宫位置就能动摇了,你们的陛下绝不可能立柔妃为后,这种时候,可就是太热闹了。” “哎,都想传书回去,把这场热闹看完了再回去,想来我家肯定很喜欢听这故事。” 谢宏言也疑是衣袍上的气味,起身去换送进来的衣袍。 他站在屏风后面,屏风上搭着换下了的衣衫。 谢宏言静静的想着事情。 兰嫔拦下这事肯定是要做什么的。 狗、李明瑢、李明启、阮今朝、沈简、齐皇后、他、谢宏瞻、谢宏美…… 李明薇是李玕璋的命,兰嫔沉浮大内多年自然能看得出来,所以谁才是目标? 倏尔,他张开了眸子,弄里衣系带的手一僵。 沈简! 是沈简! 沈简只要落单,李清渺绝对要对他下手! 他和阮今朝的婚事还未成,若是被发现和李清渺落到一张床上,阮贤绝对要震怒!不管如何,都要认为这是皇家对他阮今朝的羞辱,必要带着阮今朝回北地! 谢家也会因为此事和安阳侯府彻底砍断所有关系,李明启就必须做出抉择,是要谢家这个外戚,还是要沈家这个强力! 谢宏言伸手扯耷拉着的衣裳,一双手就环了过来。 穆厉脑袋落在他肩头,“哎,让我想想,你是怎么骂我的,我这脑子做什么太子?” “一边去,我现在没功夫和你闹。”谢宏言冷斥,伸手取衣袍。 “等你杀过去,生米都成熟饭了。” 穆厉圈着他,按住他去取衣袍的手,余光见他锁骨未曾消散的痕迹,鼻尖在他脖|颈蹭了蹭,“你说说,我帮了你怎么大的而忙,你怎么谢我?” 谢宏言侧眸看他,“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穆厉不否认,“干太子这行,胆子都小,我本以为这位李四姐是要动你,因此多看了她两眼,结果啊,你猜猜怎么着,我就见他盯着沈简看的起劲……” “所以胆小的太子殿下……”谢宏言拍他落到月要间的手,“这是在做什么?” “谢大公子够无情,睡了我就不认人了?今日连个正眼都不肯给我。” “是姑娘不好看,还是饭菜不香,我为何要盯着你看?”谢宏言抓着他不安分的手,“穆厉,我是给你脸了?” “我帮你做了事,自然是要好处的,你不给,那我就自己要。”穆厉道:“今夜来我这里,行还是不行?” 谢宏言挣开他,扯了外袍穿上,“今日我怕是事多。” 他弄好衣袍出去,见着屏风后面的穆厉没跟着来,走回去瞧他,“你杵着做什么?” “我杵着做什么?”穆厉一把将他扯过来,“刚刚让你走了,你如今送上门了,我可不放了。” 唇齿分开时,谢宏言按住他不安分乱窜的手,“李明薇知道?” “又如何?”穆厉按住她的后脖朝自己跟前压,“他不就是想让我有个软肋吗,我成全他。” 谢宏言眼神晃动,声音带颤,“你疯了……” “我也觉得我有点疯了,怎么就和你这大宜的首辅嫡长孙一拍即合了。”穆厉笑笑,“怎么严肃做什么?能算计我的人,还没生出来。” 谢宏言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 穆厉指腹划过他的眼尾,“感动?那跟我回程国如何?太子妃和上门女婿你自个选。” 第518章 你骂我家闺女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另一边。 沈简将梨梨送出宫门,怕挨打梨梨非要扯着佟文陪她才肯回府,沈简示意佟文跟着去,自己折返回去。 佟文顿觉不妥当,“世子爷,我先送你回去找夫人。” 沈简抖了抖衣袖,弄着衣襟,说:“无碍,几步路而已,若是累了我知找个地方坐下缓缓。” 如今他已大好,早没有曾经的虚弱,只是佟文依旧不放心,觉得他始终都有些忍着不适,还将他当做曾经的风吹吹就坏的人。 佟文哦了一声,她其实一点都不担心沈简的身子,是怕这人落单出事了,毕竟想要给他做妾的姑娘,那还是很多的,高门嫡女们含恨,可那些庶女们依旧在蠢蠢欲动。 罢了,路上都是侍卫太监往来,真有什么一嗓子的事,沈简眼下也重新开始练武了,他本就是个天赋极高的人,又底子强悍,后来居上是迟早的事。 寻常人是不能轻易进他的身,想定后,佟文摆摆手,示意沈简笔直去找阮今朝,不要瞎跑,小心后头怎么被揍的都不知道。 沈简朝着宴会去,拐了两个宫道,就见个宫婢急匆匆的走了来。 “世子爷,可算是找到你了……” 沈简都没让宫婢将话说完,目光冷冽,语气不善,“可算是找到我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 他朝后退了两步,难得废话,“算计我,你背后是谁?” 那宫婢没料到沈简会如此说话,当即吓得跪在地上,“世子爷,奴婢,奴婢……” 沈简都难得继续听,“那就跪着吧。” 算计他?阮今朝能出什么事,他家今朝再乱来,还有谢家三兄弟给她兜着的。 不是他夸张,阮今朝在大内比在外头让她省心的多,且现在阮今朝有什么都同他商议,乖巧极了。 沈简还是慎重的改了过去的路线,朝着某处湖心亭绕道过去。 好巧不巧,几个闺秀正在哪里说笑,见着沈简过来,姑娘们都娇羞轻笑,与他行礼。 沈简瞬间头皮发麻,这要是被那个不长眼的瞧着,去给阮今朝来一嘴,他就是没罪都要被凌迟处死了。 一位黄裙姑娘主动上前问候,施施然行礼,“世子爷安好。” 沈简退后两步拉开避嫌疏远的距离,颔首淡漠道:“打扰了几位姑娘说笑雅兴,是沈某唐突,抱歉。” 谁知那黄裙姑娘却主动说:“我们、我们正在对对子,世子爷可否能指教我们一二?” 沈简目光扫过几个跟着过来的姑娘。 都是些世家的庶女,簪缨贵族之中嫡庶之分越发严重,嫡出掌管家族命运,庶出只能夹缝求生,庶子还能仕途出人头地,倘若自己争气和嫡出势均力敌也有。 可这些庶女们,运气好的,被抱到正房太太处和嫡出姑娘养着长大的,还能得两份抬举,其余的,都只祈祷自个能找个好夫家。 沈简已看出几个姑娘眼中的虎视眈眈,他脑子一转,那宫婢后面的人倒是会算计,知道他谨慎会换路,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了。 沈简知此地不宜久留,也不多言掉头就走。 “世子爷。” “放肆!”沈简见要拉他衣袖的人,冷斥“你是什么东西,也该来拉扯我?以为拉扯一下朝我身上贴两份,我便要粉把你纳入侯府了?” “人贵在自知之名,我沈简除开为了阮今朝清白负责终生,其余人门缝都不能,你们不怕闹大全家俱损没脸面了,大可脱衣垮裤朝我身上扑来。” “脸面这东西,我沈简是不看重的。” 他也难得再管谁来算计他,只觉得离开这些乌糟糟的桃花远些的好,这些人是喜欢他这个人吗?是喜欢他的脸,看上他侯门的权势!连着阮今朝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那黄裙姑娘突然开口,“世子爷,阮今朝除开容貌上佳些,还有哪里配得上你?” 沈简最不能听有人说阮今朝的不好,当即回头,目光阴寒下来,而后抬手一巴掌送了上去。 边上的几个姑娘吓得捂嘴失声。 沈简冷冷道:“哪里来的腌臜东西,攀咬我沈简的夫人!” “本来就是,阮今朝是贺瑾睡过的女子,就是——” 沈简又是一巴掌送到她脸上。 “我沈简娶谁,同你没有关系,你这嘴不会说话,就给我闭的严严实实。” “你说我夫人一句,我便给你一巴掌,打到你死为止。” 沈简冷斥,“阮今朝同我乃是天家赐婚,你们的脸我都是记的清清楚楚,不想家族倾覆,就把不该起来的心思都给我按住了。” 那挨了两巴掌的黄裙女子,“世子爷,若不是阮今朝以色侍你,你早就和薛黛……” 沈简抬手就要再给她一耳巴子。 薛你娘的黛!阮今朝最听不得这两个字,他怕是跪着磕头都哄不回来! 还未落到脸上,后面一道浑厚的声音就响起。 “玉安,你做什么呢?” 沈简回头,就见是阮贤。 阮贤走了来,见姑娘巴掌印的脸,咿呀喂了一声,“我的乖乖诶,你打人做什么啊,咋的了,都说近朱者赤,一个个都被今朝带跑偏了。” “您怎么来了?”沈简发问,又回话,“是这姑娘先骂我们家朝朝的。” 阮贤哈了一声,他本就是个三五粗,相处久了知道他是个憨彪之人,只是骤然一看,那周身兵戈铁马的气势隐隐闪烁。 “你骂我家闺女?”阮贤一嗓子起来。 那姑娘被阮贤吓得朝后一缩。 沈简告状,“岳父大人,你跟前这姑娘适才还想吵我身上扑,若是被她得逞了,他家怕是为了把她塞给我,能一家出力,分别去您家我家府门口以死相逼呢!” 阮今朝就是阮贤的命,当即哈了一声,指着跟前的姑娘,“不是,小闺女,你咋怎么不要脸呢,你爹娘怎么教你的,沈简有主有主了,你敢动我闺女的夫君,我、我踏平你全家!” 阮贤盯着一堆姑娘,蛮横极了,“别低头啊,敢看我家姑爷就别怂啊,我又不抠你们眼珠子,我要把你们长相都记住,回头让我儿子削你们去!” 两嗓子下来,姑娘们都底下了头。 阮贤很是无言,“现在知道臊得慌了,你们这些小闺女,怎么就喜欢碰瓷男子呢?还是有主的!” 教训玩一堆傻姑娘,阮贤盯着沈简。 沈简斩钉截铁,“岳父,我非常干脆的就给了巴掌,没多说话,我眼中除开今朝谁都容不下。” 他知道这门婚事谢婉其实有些心中不踏实,就是害怕他在外头沾花惹草,他怎么说都没用,只能好好做给这位岳母大人看了。 阮贤满意的点点头,“打人不好,但是,今天做的不错啊。” 他叉腰看姑娘们,吆喝一嗓子,“还站在做什么,今日的事,你们敢说出来,我揍你们老子去!” 说完,阮贤就拽着姑爷小跑溜了。 第519章 大内最值钱的就三样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跑了小段路,阮贤诶了一声,“玉安,亏得今朝她娘没来,不然撕烂你的人皮!” 沈简被阮贤逗笑,他可算是知道,有时候阮今朝和司南,那些啼笑皆非的举动是随谁了。 他问,“您今日怎么来了?” 阮贤疑惑反问,“不是你让我来的吗?说什么有热闹!我正吃饭呢,烦死了,今朝又打你了?她连我都敢打的,你给我告状没用我,我在家里地位多后面你没数吗?” 沈简蹙眉,“我让您来的?可记得是谁?” “我哪里知道,那侍卫带路进来,就说尿急给我指路,让我顺着过去就是。”阮贤拍拍沈简,左右瞧瞧,鬼鬼祟祟问,“要爹爹帮你做什么,说吧,杀人放火还是打砸埋人,我利落的很。” 沈简:…… 虎父无犬女,虎父无犬子,他彻底明白了。 他笑笑,给阮贤引路,也不让阮贤多想了,“就是兰嫔出大血,在设宴那头藏了不少值钱物件……” 阮贤听着钱了,眼睛都亮了。 “你早说啊,你早说我肯定就跟着你来了,走走走,我带你发财去,南哥都是我教出来,这小子学了一半就走偏自成一派,今朝就靠小胖和他哥,来来来,我带你发财去。” 阮贤乐呵呵跟着姑爷走,“对了,你娘给你做了些小菜,好几坛子呢,今日拿了再走。” 沈简点点头,说了个好。 他这是被算计了?还是算计他的人反被算计了? 阮贤对京城尔虞我诈远看是能说出些独特门道,但让他实打实的来玩,完全不行。 且阮今朝,司南都说了,绝对不能把阮贤扯到京城纷争当中,阮贤的口风他也试探过了,少则呆着一年,多则呆着阮今朝生孩子,伺候完月子才回北地。 李玕璋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要阮贤在京城养老玩着,玩的越久越好,这样才好分他的兵权出来。 五城兵马司那头,阮贤官大事少钱多,即便有事司南也会去做的干干净净,只是大朝会去露个脸。 阮贤比谁都怕惹事,成日就在家里逗狗溜鹰,丝毫不和京城外头的势力扯到一起。 即便是去谢家,也是很避嫌,更多的都是把谢婉送过去,晚些时候他再去接,明里暗里的眼睛都找不到他的错处。 沈简问说:“岳父大人,你觉得兰嫔今日是我们找出个什么?” 阮贤已经在想怎么藏钱了,听着沈简这句话就道:“什么叫期待我们找出什么,这大内最值钱的就三样,兰嫔一个都拿不出来。” “三个?” 阮贤啊了一声,看着在笑的仰天的司南,就要扑过去,“南哥儿,南哥儿!” 沈简把他拽着,“您刚刚的话给我解释解释。” 阮贤就道:“一是玉玺,二是皇位,三嘛,就是密道啊。” 他看姑爷板着的脸,耐心道:“玉玺代表天子之意,只要被偷来盖一下,运筹的好,肯定能搞好多事。” “不过吧,但咱们这陛下执政起,就收回了司礼监看管玉玺的权利,天天放在御书房,所有的朝政事宜,都要走他眼皮子底下过才行。” “二皇位,字面意思,就是当皇帝,诶诶诶,你不要搞事去弄死陛下啊,襄王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襄王会的,陛下玩的比襄王都溜,别被陛下啃排骨虎了吧唧的德行骗了。” “三,三是什么意思?”沈简问重点。 阮贤迷茫,“哦,你不懂正常,大内肯定是有密道,能直接进出宫里宫外,或者打到城外的,这是皇室机密来着。” “你们之前不是说兰嫔娘家要造反吗,我是要她,今个搞这出,就是要名正言顺的排除某些地方,确定一些地方来着。” 阮贤笑了笑,“我是打仗的大老粗,想东西都是直|捣|黄|龙,你不信你问司南,他没准能给你说个更猛的。” 司南已经走过来了,“父亲,这簪子不错,你拿去给母亲卖乖吧。” 阮贤看他,“你怎么都不孝敬孝敬我的?” 司南看沈简,“听到你岳父的需求了吗?” 沈简看父子吵嘴,开口道:“司南,你觉得今日兰嫔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什么?” “杀人呗,你是治病把脑子治傻了不是?”司南道:“反正杀不了我们,谢家三个蛋,两个跟着今朝的,一个被襄王关着的,死谁都无所谓啊。” “不会去动十三吧?”阮贤问儿子。 司南嚯哟一声,“他小子现在能耐的很,你敢去杀他,他不把你九族都拉出来摁死。” “襄王你别想了,陛下走哪里带哪里,不然就丢给穆厉,杀,谁敢杀程国储君的?更别说穆厉那混小子功夫厉害的很,还能给李明薇当打手。” 司南嫌弃沈简,“咱们这陛下,只要你不闹着明面上,都是眼不见为净的,也就你傻不拉几,次次撞上去,我看你在作死,陛下肯定要弄你顿狠的。” 沈简眸光微闪,忽而道:“穆厉,穆厉在哪里!”李明薇没有去找了穆厉,是呆在外头的,所以现在穆厉是落单的! 阮贤、司南被沈简吓了个好。 沈简推开二人,要去找阮今朝。 兰嫔的想法,很有可能是要借着阮今朝的手弄死穆厉,阮今朝是沙场后代,若是和穆厉被阴了一把,发现了什么密道,这两个人绝对是要搞得活一个的! “你是不是想多了,今朝怎么可能和穆厉心平气和面对面的,他们两个遇到早就打起来了。”司南抓着沈简,“你不要想的太多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去找穆厉,我去找今朝!” 正说着,谢宏美就跑了过来。 “沈玉安,玩大了!” 沈简见跑过来的人,几乎万念俱灰,“可是穆厉和今朝掉道什么地方去了?” 谢宏美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沈简心中就两个大字。 完了! “别叫了!”沈简按住谢宏美的肩头,“带我过去!” 沈简看阮贤,“得劳烦您去和陛下说说话,定要把他拖着,若是有人求见,一定不能让她见着。”说着,沈简就跟着谢宏美疾步走了。 阮贤憨直了些,但是几句话也拼凑了恐怖的后果,盯着儿子急急嘱咐。 “司南,把你妹妹抓稳了,穆厉那小子嘴贱的人,开口就骂你妹妹肥,你妹妹什么德行你知道的!” 司南嗯了一声,也跟着沈简跑了过去。 第520章 爹爹!阿简,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漆黑之中,穆厉脑子一片迷糊,紧跟着一团重物落到身上,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碎了,低骂,“阮今朝,你吃什么长大的,胖成这样!” 绝对有两个谢宏言的分量了。 阮今朝呸了两声,从肉垫上慢慢爬起来,直接骂回去,“你有病吧,自个脚滑你抓我做什么,你抓你侍卫啊!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说着,似要解恨狠狠打了穆厉两下。 而后,两个人目光朝着光团落下的地方看,对视一眼,心中都带气,都是恨不得扑上去掐死对方。 阮今朝气不过,推了穆厉一把。 穆厉被她推的坐地上,无比嫌弃地上的淤泥青苔。 谢宏言非要去找沈简,好死不死的,他晃的就瞄着兰嫔藏的东西了,都还没看是什么。 这阮今朝就不知哪里冲出来,说是她丢的,但凡这妮子讲理点说话好听些,他没准就看着谢宏言面上让了,结果那嘴给臭的,气得他想抽她。 再然后,就打起来了,而后他脚底一划,下意思就把阮今朝给抓着下来了。 他看手掌上的血迹斑斑,慢慢站起来,“别看了,是个斜着的井口。” 阮今朝发髻已散开,发簪在落下来的时候,被滕勾去了许多,身上也脏兮兮的。 她回头看起来的人,叉腰吐了口气,丢给他两个字,“谢了。” 适才下来时,穆厉一直都拽着她,手扯着藤蔓缓冲着,若不是这样,他们两个现在都摔死了。 “你这谢法很武将作风。”穆厉抖了衣袖遮了掌心翻开的肉,“等半个时辰,没人下来,咱们猜拳看谁爬上去。” “自然是我上去。”阮今朝直接道,她看头顶伸出来的藤蔓,他们两个要上去,必须得有个人当梯子把另外一个弄上去。 穆厉的目光落在一条黑漆漆的甬道上头,都是青苔淤泥,他问:“此处是哪里?这甬道是不是能去何处?” 阮今朝看他,“你当我是大内土生土长的公主了?地底下谁找得到路的?” 她扯了腰间随身携带的布袋子,走过去,“表哥他们很快就会来找我们,你的手我瞧瞧,别到时候给我抠屎盆子。” 穆厉拒绝,“不必。” 阮今朝抬手扯了脑袋上的小簪子,轻轻在掌心一划,将金疮药倒上去,递过去看着穆厉,“要死我陪你。” 掌心包裹好,二人都目光一直看上头,穆厉啧了一声,“阮妹妹,你说,沈简是不是就不想娶你,救自个未婚妻都不跑快点的?” 阮今朝讽刺回去,“你这主子肯定当的不厚道,不然金狼怎么都还没找人来救你呢?” 说罢,阮今朝和穆厉微微蹙眉,似乎都在想上头是个什么景象。 随即似乎想到了一出去,都是无声叹了口气。 阮今朝叉腰叹气,八成金狼是要去找李玕璋,谢家三兄弟怕摊上事把人给按住了。 穆厉也头疼,谢宏言估计两三句话就能把金狼给唬的不敢动,沈简杀过来也是先把金狼给捆了。 毕竟,谁都不敢承担他出事的后果。 耳边传来吱吱吱的声音。 二人都是异常警惕起来,借着微弱的光亮背靠背,四处环视,都是做出攻击的姿态。 “啊!” 阮今朝看着暗处汇聚过来的老鼠直接尖叫起来,脚底顿时无力朝着地上跌。 穆厉被她一嗓子吓得跟着叫了一嗓子。 吓归吓着,还是瞬间抬手将阮今朝护在身后,目光四面环顾,瞧着什么都没有,就是些老鼠罢了。 阮今朝被老鼠吓得紧抓穆厉的衣摆,穆厉看她脚底虚浮,伸手搀扶她,眼神堪比遇鬼,“你怕这个?” 阮今朝别过头发现到处都是老鼠,直接闭上了眼,下意思求救,“爹爹!爹爹!阿简,哥!” 穆厉被她叫的耳朵都要聋了,“你叫什么!闭嘴!” 阮今朝扯着穆厉惊声尖叫,脑子里头最讨厌的回忆慢慢笼罩。 穆厉诶了一声,目光落到甬道,果断拉着阮今朝朝那处跑。 谁知阮今朝腿软摔到地上,阮今朝眼底已经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脑海中最恐怖的回忆开始不停的浮现。 啃噬父亲尸骨老鼠的场景,严严实实挤满脑子每一寸地方。 “阮今朝?”穆厉附身看她,觉得她很不对劲,摇摇她肩头,“阮今朝?” 他隐隐感觉这老鼠怕是唤醒了阮今朝什么恐怖的回忆,只是迟疑了片刻,就将她横抱起来,朝着甬道疾步而去。 甬道漆黑,穆厉擦觉脚底没有没有淤泥青苔的存在,将阮今朝放了下来,感觉她一直都在颤,语气温和了两份,“我陪着你的,能不能先别怕了,我胆子也小,我找个火折子。” 阮今朝不离身的布袋子彻底排上了用场,火光起来,穆厉接着光亮看了看,抬手想去试探高度,扯了个腰间的挂饰朝上狠抛,心中默数了五个数才听到啪的碎裂声。 他把跌坐的阮今朝拉起来,阮今朝接着那光,又瞧着吱吱吱的老鼠,顿时脑袋害怕的朝穆厉肩头躲。 穆厉伸手将她耳上的坠子取了个下来丢在地上,举着火折子,“走吧,这火折子烧干净还没找到路,我们就抹黑回来等着人来救。” 他语气缓和很多,“上面有可能出事了,沈简他们怕是连着谢宏言他们都没找到,你不能怕了,若是一会儿有人来杀你我的,我可护不住你。” “老鼠有什么害怕的,踩死就好了,若有人用这些东西恶心你,你被恶心到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穆厉感觉阮今朝是真的害怕,已经不顾男女大防,双手死死的握住他的手。 “阮妹妹,这手有伤,很疼的,能不能轻点,骨头要碎了。” 阮今朝无动于衷,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里头都是阮贤尸体被老鼠啃咬的回忆。 “阮今朝,北地是什么样的?哪里下雪吗?” 北地两个字奇迹的落到阮今朝耳中,“北地?北地不下雪的?就是风大,冬日出去和打耳巴子似的。” 穆厉拉着她边超前走边说:“你可知,你嘴里的北地在百年前,是程国的领土,包括你们这次打回来的地皮,不是你们大宜的,一直都是我们程国的。” “当初你们大宜的第二代皇帝以贸易说动我程国的君主,后面我程国内部动|乱三代,你们大宜就跑来,将原本属于我程国的疆域,撕咬走了,甚至还对外说,那就是你们的地。” 阮今朝颤抖慢慢褪去,一字一顿,“北地是大宜的疆域。” “是程国的。”穆厉也一字一顿,“是你们大宜,从程国手中硬生生抢走的。” 第521章 能不能有三岁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无意知道的。”沈简给她擦脸,然后转过去给她弄发髻。 他慢慢解释给她听,“前世工部侍郎托我帮衬,我看了大内的布局图,便是发现这条密道,安排人来走过一次,确定是能进出的大内的密道,就遮掩了过去” “原来如此。” 沈简点点头,目光复杂起来,“托你这一场闹,我想起了一件忘记的事。” 他盯着密道的方向,小声和她说,“在我死之前,工部侍郎曾经来拜见我,拿出了大内的图纸,言语似让我瞧瞧看当年修缮的地方,实际上是在旁敲侧击这出地方,我糊弄了过去。” 他当时把他当做李明薇的人,且阮、谢倾覆的矛头都指向李明薇,他又不解释,因此他也对李明薇多有提防。 “工部侍郎?”阮今朝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而后目光僵硬了下,“若我没有记错,工部侍郎致仕后,顶替他的是……” 沈简看她,“没错,是成安小郡王周闻,如今的兵部侍郎,今年工部侍郎致仕,李明薇有意想把他调去工部,理由是,他不适合兵部,老给他挑事。” 兵部在李明薇手中一直保持微弱的平衡,周闻初生牛逼不怕虎,又是皇亲国戚,因此眼里容不得沙子,李明薇对他一忍再忍,一再调和,如今有个机会把他踹到别处去,他自然是愿意的。 阮今朝看沈简,脑子转的极快,“既如此,那就让穆厉去查,晚些时候派人去告诉他,我们查到了周闻的身上就查不动了。” 她目光沉重下来,“还有,穆厉若登基,怕是要两国开战。” 沈简道:“他现在登基还早着呢,程国的陛下比我们的陛下年轻了十岁,他有野心又如何呢,毕竟上头还有个稳坐龙椅的老子。” “老子又如何?明天和意外谁先来不一定。”阮今朝看沈简,“对了,我史书读的不好,我问问你……” 耳边传来骂娘的声音,阮今朝一听是司南的声音,忙跑了过去。 东雀狗腿笑着正把司南搀起来,司南活像给他一巴掌,“老子让你看清楚路,你他娘直接把老子推出来送死!” 司南狠狠拍了几下东雀的脑袋,“你个傻鸟,你想当少帅你直说,你别搁着这阴缩缩的搞死我,我让给你成不成?我给你做小弟就成!” 阮今朝上去看司南,“哥,我问你个事,八十年前……” 司南使劲蹭地,把淤青青苔弄下,“八十年前我亲爹都没出来,你能不能问点现实的,咱们两读的书都一样,你问我,我问谁去?” 他呸了两下,一身脏兮兮,看阮今朝衣衫不整的模样,“穆厉没欺负你吧,老子砍死他去。” 阮今朝摇摇头,“没有,他……”他看沈简和司南,“你们可能不信,他始终都护着我的。” 她一直把穆厉死死的拽着,就是害怕被他丢下,她吓都能被吓死。 “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他尸骨回乡。”司南又问阮今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阮今朝顿时露出难受模样,“我脚扭了,你背我吧。” 司南扭她脸,气得半死,“狗德行,怎么没把你摔死,还想骗我给你当轿夫?” 阮今朝笑笑,“逗你玩的,我福星高照,能有什么事。” 司南看沈简,“穆厉知道这里不是好事,你得处理了。” 沈简就说:“这个简单,我去给陛下说一声便是,毁了就好了,这是皇家的事情,我们点到为止,再则,今日也不能让兰嫔全身而退了。” 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沈简看阮今朝,眼底浮现幽幽冷意,“朝朝,你是要兰嫔的命,还是要她身败名裂?我都给你。” “不,骄兵必败,今日让她傲气着,来日方长。” 阮今朝扬首,“今日这个局,兰家必然有份,比起‘黄雀’是兰家人,我更相信,这只‘黄雀’是和兰家密谋着什么,等,若不能一击必杀,决不能贸然出击。” 她字字冷意,“迟迟找不到背后的人,不是我们不够厉害,而是他还太弱了,只会鬼鬼祟祟,用我们的败局将其滋养大,大了,就藏不住了!” *** 另一头,谢宏言和穆厉并肩走着,“是你把阮贤叫来的?” 穆厉好笑的看他,“我就消失了一会儿,你们就把屎盆子全扣我脑袋上?你们要这样玩,我可就有屎大家都沾点了。” “我在与你说正经的。”谢宏言摸出手帕给他,“擦擦你脸上的泥点。” 他接过谢宏言的帕子擦脸,“我就安排了几个姑娘去拦着沈简,找个宫婢去混淆视听,沈简谨慎太过,必然要改道,李清渺那头就成不了事。” “再则李明瑢落水,这事你们陛下不可能从轻发落,其实依着我的话,不如让李清渺把沈简扑着了,欲谋杀中宫嫡子在前,破坏御赐婚盟在后,她必死无疑,你的仇也顺带报了。” 谢宏言一听阮贤出现不是穆厉安排,脸色阴沉了些,“不要和我玩笑,阮贤真不是你弄进来的?” 穆厉一副见鬼,“我疯魔了去招惹他?一点武德都不讲。” 他看谢宏言沉思神情,“怎么,担忧有人朝阮贤下手?他只要不是谋逆,你们的陛下是轻易不会动他的,哦,若是江山带有才人出,那就不一定了。”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这世人,都不爱听实话。”穆厉摇头笑。 谢宏言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嘚瑟什么,“你没欺负我今朝吧?” 穆厉异常嫌弃,“又肥又丑,欺负她我都嫌恶心。” “你不要这样说今朝。” “又肥又丑还不能说了?”穆厉故意气他,“你那表妹都胖成球了,胖,丑,两个都占了。” “穆厉,你他娘的骂我什么!老娘刚刚就该一棒子敲碎你天灵盖!” 穆厉扭头看挽着衣袖上来的阮今朝,啧啧两声,“阮妹妹,你脸上的肉都在抖,还不许人说了。” 阮今朝恼羞成怒,一拳头朝他去,“我打死你个狗东西!见天就知道啃瓜,你个瓜货!” “我要还手的!” “还不还手都打死你!” “沈简,把你家这胖妞抓着,不然我让你当鳏夫!” 沈简见打起来的人,摸了把脸,为什么阮今朝总是能和穆厉一句话就打起来。 他看向司南,示意他去把人分开。 司南抱着手看向别处,表示他才不去拉架,“放心,都不敢把对方打死了,今朝就想撕烂他的嘴罢了。” 谢宏言急的扬声,“你们做什么,打什么打,非要惊动陛下吗!陛下今日心情不好,你们两个非要去送死吗!” 金狼非常有眼力见的把谢宏言护着,“大公子你不要上去,拳头不长眼,你这小身板怕是一拳头就入棺材了。” 勇叔哎哟喂的拍膝盖,“祖宗,你们两个老祖宗能不能别动手,咱们要打出去打,天爷啊,能不能给我个面子!” “今朝,使不得使不得,你要把他弄死了,你老子这几十年都白干啊!穆厉,你干什么,你个大老爷们和姑娘较劲做什么,她不懂事你能懂事点吗!” “诶诶诶!打人不打脸,他日好相见!”勇叔叫司南、东雀,“傻站着做什么,还不上去!” 东雀抱着手,煞有其事,“今朝没吃亏呢,他吃亏了我再去,人单挑呢,我上去不合规矩。” “老子打死你个小兔崽子!”勇叔踹东雀。 司南拽着沈简,“你上去做什么?送命吗?打他们的,多大个事。” 沈简瞪眼,“今朝,今朝啊!咱们别打了,不和他计较!穆厉,你伤着今朝我和你玩命!” “我撕烂他的嘴就不打了!” 谢宏言气得大骂,“穆澹睨,你和今朝个姑娘计较什么!别打了,你是要惊动陛下吗?” “她偷袭我几次了,今个我非连本带利讨回来!” 沈简、谢宏言:…… 天爷,这两个人加起来能不能有三岁! 第522章 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声音在漆黑的甬道响起。 “三年前,我已上书意欲发兵夺回失地,也就是此次你们大宜这次去打的地,那本就是我程国流落在外的版图。” “结果大宜直接都动兵而去,二十万大军直逼我程国边塞,还敢主动派人来朝见,希望我程国不要参与此次大宜收服疆域之举!” 穆厉言语带着冷意,“你们大宜一副高高在上,心中瞧不上看不起我程国,偏偏面上又那副道貌岸然的德行,今朝,这种国,你们还守什么?” “穆厉,北地如今是大宜的北地。”阮今朝依旧重复这句话,“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穆厉语气转瞬又变成素日的不着调,“这不是和阮妹妹你没什么话说吗,细想想,也就能说说北地了。” “你又没去过北地,你和我聊什么?” 穆厉笑了,“今朝,大宜所有看不见雪的地方,都是程国的疆域,是大宜曾经的帝王卑鄙无耻在前,一一夺走的。” “百年前程国内部动|乱,那时候正是大宜最强盛的时候,八十年前程国内政大乱,塞外异族打入皇庭,此时程国崇文轻武,庙堂之上江湖之远水深火热,民不聊生,皇室成员被俘虏,余下皇室苟延残喘一退再退……” “程国曾在能反扑时,求大宜出兵,结果大宜的皇帝表面说患难与共,带着兵圈走了北地。” “北地曾经的名字,叫做琼州,琼花的琼。” 阮今朝低声,“北地,从没有琼花。” “有的,只是大宜不许它长出来。”穆厉举着火折子,拉着阮今朝的手慢慢超前走。 “今朝,程国边塞很多百姓的名讳都有这个琼字,是因为,他们都想回家,而你们,霸占了程国子民的故乡。” “哪怕当初琼州百姓不过两万,不受程国京都在乎,但,他们想回到故乡的心愿,从未停止过。” 穆厉慢慢说着,“今朝,这世上不是你以为的对,那就是对,对错从不不存在,只有立场才是万年不变的道理,大宜王八蛋在前,程国只是拿回本来的东西,无错。” 前面灰茫茫是有光的征兆,二人抬手弄开阻挡视线的藤蔓,穆厉见距地有些距离,先一步跳了下去,伸手示意阮今朝跳下来。 危险面前,所有人都会变成同盟军,阮今朝没有迟疑跳了下去。 阮今朝四顾总觉得这里眼熟的很,穆厉不认路,看她走的果决,跟着上去。 而后,阮今朝惊恐的发现,她已经出宫了,此处是挨着大内的司马监。 她来过这里。 所以,刚刚的那条路,是直入大内的密道了? 阮今朝目光瞬变,扭头面带杀意盯着穆厉。 穆厉瞬间感觉杀意袭来,背过手盯着阮今朝,“我杀你易如反掌,你要试试吗?” 阮今朝觉得自己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若是穆厉都打到大宜京城来了,吃饱了撑的走密道? 阮今朝目光极复杂。 看来今日是被人彻头彻尾的耍了个好,她的目标是兰嫔,将沈简死活拉着来,都还没开始弄事,李明瑢那头就先一步出事了,搞得她今日不敢在动手,否则就是把李明启朝着深渊推。 穆厉也是冷着脸,他再后知后觉,也知道是被算计了个透心凉。 他知道了一条大宜大内的密道,阮今朝即便今日不杀他,后面弄不好也会除之后快。 且阮今朝适才的表现,是极害怕的,所以,她也是不知道的。 阮今朝和穆厉都捏紧了身侧的手。 是谁,这个局是谁设下的。 阮今朝几乎是想到了前世那个‘黄雀’,那只是从藏着的无形大手,悄然的开始行动了。 她开始回忆发生的一切,却发现没有任何的问题,一点都没有了,她身边的人都是陪她出生入死的,绝不可能背叛他。 几乎是同时,阮今朝和穆厉的声音交叠。 “来说说今日我们的路线如何?” 阮今朝为表示诚意,直视穆厉,果决说,“我先说,我今日是想朝兰嫔下手,淑妃一死,兰嫔若是得了眼,对我表弟和姨母不利,我从始至终没想过搞你。” 说着,她三指朝天,铿锵有力,“我这句话有一个字骗你,我阮今朝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穆厉想了想,只捏了会来的谎,“是你们陛下希望我能来,此前被一棒子敲了头,不来不行。” 他顿了顿,“我出行宫到宫门,就遇到了李明薇,一直都是与他在一处的,适才去看了眼谢宏言,到底认识一场,我随他一道出来,预备去找李明薇。” 看他不说话了,阮今朝看他,“没了?” “你不信问李明薇、谢宏言去。”穆厉见自个难得说点实话,换来的居然是如此怀疑,活想给阮今朝一脚,到底是忍住了,问她,“你为何会找到哪里去?” 阮今朝拿着干净衣袖擦脸,“就是找东西找了进去。” 二人都觉得对方说了当没说,这时候脚步声传来,阮今朝、穆厉几乎同时抓起身边能当武器的物件。 阮今朝将手中棍子凌空一甩,“你找不到路,掩护我打出去,我出去叫人来救你,不叫人来救你死全家!” 穆厉冷声,“等人救?能杀我的还没生出来,你别拖我后腿!” 脚步声急促而来,二人都做出防备御敌姿态。 阮今朝心中暗道:不能让穆厉和她死在一起,她八千张嘴都说不清。 穆厉也心中暗道:阮今朝要死了,他怕是要在大宜灰飞烟灭的。 二人不约而同切齿咒骂。 “他娘的!” 却是—— “勇叔?”阮今朝见着跑来的人,手里的东西顷刻松开。 沈简紧随其后,他看阮今朝脏兮兮,发髻都散了,吓得心口一停,“朝朝!”他上前捧着她的脸,“有没有事?” 阮今朝摇摇头,“无碍的,你别激动喘过去了。” 沈简握住她的手,顺过两口气,看向穆厉,“穆澹睨,今日我们都是树上蝉,螳螂黄雀都不是你我。” 一言蔽之,都被玩了。 金狼见着穆厉无碍,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他都看到陛下和娘娘拎刀把他剁碎的场景了。 他看后面不紧不慢来的谢宏言,完全不理解,很想上去质问他:您对我家主子薄情寡义就算了,那还有个您口中的柔弱表妹呢。 谢宏言才是不理解这群人风风火火的人。 阮今朝和穆厉那个是吃素的,寻常的杀手遇到他们真是祖上没积德,且有危险的时候,这两个人怕是比谁都团结一致。 穆厉朝外走,“我还是先回去的好,免得一会儿你们陛下找不到我,闹出了大事,今日之事,还望二位给个说法出来,不然我自己来查,动了你们手中的羹汤,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谢宏言看沈简,“我送他回去。” 沈简颔首,很是感谢,“辛苦表哥。”适才不是谢宏言把金狼唬着了,现在李玕璋都要杀人了。 他看阮今朝,给她弄着发,“司南带着人跳下去了,我们在等等,估计一会儿就出来了。” 阮今朝问:“你知道这里?你怎么知道的?” 第522章 “无意知道的。”沈简给她擦脸,然后转过去给她弄发髻。 他慢慢解释给她听,“前世工部侍郎托我帮衬,我看了大内的布局图,便是发现这条密道,安排人来走过一次,确定是能进出的大内的密道,就遮掩了过去” “原来如此。” 沈简点点头,目光复杂起来,“托你这一场闹,我想起了一件忘记的事。” 他盯着密道的方向,小声和她说,“在我死之前,工部侍郎曾经来拜见我,拿出了大内的图纸,言语似让我瞧瞧看当年修缮的地方,实际上是在旁敲侧击这出地方,我糊弄了过去。” 他当时把他当做李明薇的人,且阮、谢倾覆的矛头都指向李明薇,他又不解释,因此他也对李明薇多有提防。 “工部侍郎?”阮今朝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而后目光僵硬了下,“若我没有记错,工部侍郎致仕后,顶替他的是……” 沈简看她,“没错,是成安小郡王周闻,如今的兵部侍郎,今年工部侍郎致仕,李明薇有意想把他调去工部,理由是,他不适合兵部,老给他挑事。” 兵部在李明薇手中一直保持微弱的平衡,周闻初生牛逼不怕虎,又是皇亲国戚,因此眼里容不得沙子,李明薇对他一忍再忍,一再调和,如今有个机会把他踹到别处去,他自然是愿意的。 阮今朝看沈简,脑子转的极快,“既如此,那就让穆厉去查,晚些时候派人去告诉他,我们查到了周闻的身上就查不动了。” 她目光沉重下来,“还有,穆厉若登基,怕是要两国开战。” 沈简道:“他现在登基还早着呢,程国的陛下比我们的陛下年轻了十岁,他有野心又如何呢,毕竟上头还有个稳坐龙椅的老子。” “老子又如何?明天和意外谁先来不一定。”阮今朝看沈简,“对了,我史书读的不好,我问问你……” 耳边传来骂娘的声音,阮今朝一听是司南的声音,忙跑了过去。 东雀狗腿笑着正把司南搀起来,司南活像给他一巴掌,“老子让你看清楚路,你他娘直接把老子推出来送死!” 司南狠狠拍了几下东雀的脑袋,“你个傻鸟,你想当少帅你直说,你别搁着这阴缩缩的搞死我,我让给你成不成?我给你做小弟就成!” 阮今朝上去看司南,“哥,我问你个事,八十年前……” 司南使劲蹭地,把淤青青苔弄下,“八十年前我亲爹都没出来,你能不能问点现实的,咱们两读的书都一样,你问我,我问谁去?” 他呸了两下,一身脏兮兮,看阮今朝衣衫不整的模样,“穆厉没欺负你吧,老子砍死他去。” 阮今朝摇摇头,“没有,他……”他看沈简和司南,“你们可能不信,他始终都护着我的。” 她一直把穆厉死死的拽着,就是害怕被他丢下,她吓都能被吓死。 “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他尸骨回乡。”司南又问阮今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阮今朝顿时露出难受模样,“我脚扭了,你背我吧。” 司南扭她脸,气得半死,“狗德行,怎么没把你摔死,还想骗我给你当轿夫?” 阮今朝笑笑,“逗你玩的,我福星高照,能有什么事。” 司南看沈简,“穆厉知道这里不是好事,你得处理了。” 沈简就说:“这个简单,我去给陛下说一声便是,毁了就好了,这是皇家的事情,我们点到为止,再则,今日也不能让兰嫔全身而退了。” 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沈简看阮今朝,眼底浮现幽幽冷意,“朝朝,你是要兰嫔的命,还是要她身败名裂?我都给你。” “不,骄兵必败,今日让她傲气着,来日方长。” 阮今朝扬首,“今日这个局,兰家必然有份,比起‘黄雀’是兰家人,我更相信,这只‘黄雀’是和兰家密谋着什么,等,若不能一击必杀,决不能贸然出击。” 她字字冷意,“迟迟找不到背后的人,不是我们不够厉害,而是他还太弱了,只会鬼鬼祟祟,用我们的败局将其滋养大,大了,就藏不住了!” *** 另一头,谢宏言和穆厉并肩走着,“是你把阮贤叫来的?” 穆厉好笑的看他,“我就消失了一会儿,你们就把屎盆子全扣我脑袋上?你们要这样玩,我可就有屎大家都沾点了。” “我在与你说正经的。”谢宏言摸出手帕给他,“擦擦你脸上的泥点。” 他接过谢宏言的帕子擦脸,“我就安排了几个姑娘去拦着沈简,找个宫婢去混淆视听,沈简谨慎太过,必然要改道,李清渺那头就成不了事。” “再则李明瑢落水,这事你们陛下不可能从轻发落,其实依着我的话,不如让李清渺把沈简扑着了,欲谋杀中宫嫡子在前,破坏御赐婚盟在后,她必死无疑,你的仇也顺带报了。” 谢宏言一听阮贤出现不是穆厉安排,脸色阴沉了些,“不要和我玩笑,阮贤真不是你弄进来的?” 穆厉一副见鬼,“我疯魔了去招惹他?一点武德都不讲。” 他看谢宏言沉思神情,“怎么,担忧有人朝阮贤下手?他只要不是谋逆,你们的陛下是轻易不会动他的,哦,若是江山带有才人出,那就不一定了。”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这世人,都不爱听实话。”穆厉摇头笑。 谢宏言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嘚瑟什么,“你没欺负我今朝吧?” 穆厉异常嫌弃,“又肥又丑,欺负她我都嫌恶心。” “你不要这样说今朝。” “又肥又丑还不能说了?”穆厉故意气他,“你那表妹都胖成球了,胖,丑,两个都占了。” “穆厉,你他娘的骂我什么!老娘刚刚就该一棒子敲碎你天灵盖!” 穆厉扭头看挽着衣袖上来的阮今朝,啧啧两声,“阮妹妹,你脸上的肉都在抖,还不许人说了。” 阮今朝恼羞成怒,一拳头朝他去,“我打死你个狗东西!见天就知道啃瓜,你个瓜货!” “我要还手的!” “还不还手都打死你!” “沈简,把你家这胖妞抓着,不然我让你当鳏夫!” 沈简见打起来的人,摸了把脸,为什么阮今朝总是能和穆厉一句话就打起来。 他看向司南,示意他去把人分开。 司南抱着手看向别处,表示他才不去拉架,“放心,都不敢把对方打死了,今朝就想撕烂他的嘴罢了。” 谢宏言急的扬声,“你们做什么,打什么打,非要惊动陛下吗!陛下今日心情不好,你们两个非要去送死吗!” 金狼非常有眼力见的把谢宏言护着,“大公子你不要上去,拳头不长眼,你这小身板怕是一拳头就入棺材了。” 勇叔哎哟喂的拍膝盖,“祖宗,你们两个老祖宗能不能别动手,咱们要打出去打,天爷啊,能不能给我个面子!” “今朝,使不得使不得,你要把他弄死了,你老子这几十年都白干啊!穆厉,你干什么,你个大老爷们和姑娘较劲做什么,她不懂事你能懂事点吗!” “诶诶诶!打人不打脸,他日好相见!”勇叔叫司南、东雀,“傻站着做什么,还不上去!” 东雀抱着手,煞有其事,“今朝没吃亏呢,他吃亏了我再去,人单挑呢,我上去不合规矩。” “老子打死你个小兔崽子!”勇叔踹东雀。 司南拽着沈简,“你上去做什么?送命吗?打他们的,多大个事。” 沈简瞪眼,“今朝,今朝啊!咱们别打了,不和他计较!穆厉,你伤着今朝我和你玩命!” “我撕烂他的嘴就不打了!” 谢宏言气得大骂,“穆澹睨,你和今朝个姑娘计较什么!别打了,你是要惊动陛下吗?” “她偷袭我几次了,今个我非连本带利讨回来!” 沈简、谢宏言:…… 天爷,这两个人加起来能不能有三岁! 第523章 他!要!打!人!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齐皇后走了出来,见着在门口站着的李明薇,心中某处被戳中。 以前淑妃和嫔妃起争执时,李明薇就是这样站在门口,因为淑妃让他先回去,大约他害怕自个母妃吃亏,总是静静在外面守着。 他打小就聪明,嫔妃们知道他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是很惧怕他呼哧呼哧跑去把李玕璋拉来的,虽然他从未这样做过,可他站在那里,就已经是压迫了。 有一次淑妃冒犯了她,她事先将先帝御赐的物件放在了外头,淑妃习惯砸东西,这一砸,就是不尊先帝的大帽子,被太后罚跪。 李明薇知道后,也没去找李玕璋哭闹,也没去找太后求情,呆在屋里板着脸不说话也不吃饭,吓得淑妃宫的侍从屁滚尿流。 李玕璋急急过去哄就差给他跪下磕头了,太后也被不亲她的孙子唬的傻啦吧唧,当即就把淑妃放了出来,亲自去说了好多安慰的话,她也生怕李明薇饿死了,带了许多物件去哄他,压根没用。 象征国祚绵长的紫微星饿死在宫里,谁是始作俑者,谁便是整个大宜的罪人。 而这件事若是追究起来,没人会说是淑妃桀骜跋扈,都会说是她这个中宫皇后仗势欺人。 后面李明薇闹了三日性子,司礼监都要筹备罗天大醮了,督察院御史台弹,劾她的折子彻底压不住要上龙案了,李明薇就默默开始吃饭了。 至此后,她和太后都不敢实质性的对淑妃任何责罚,李玕璋也从她手中,将协理六宫的权利全部交给了淑妃。 这小子从小就会阴人,还是光明正大的搞你。 齐皇后开口,“今日多谢了你。” 李明薇眼神都没给齐皇后,只是静静的站在屋檐下,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是真的搞不懂,明明是收拾兰嫔母子三人,李玕璋和李明启是怎么吵得屋顶都能掀翻,李明瑢居然还能在里头劝架。 齐皇后道:“襄王,陪我走走吧。” 李明薇:“不要。” 齐皇后:…… 这个皇子对着她就只会这两个字! 齐皇后看他,“明薇,我想和你说说话。” 李明薇蹙眉,别过头,非常拒绝,“不要。” 齐皇后耐心告罄,“我会吃了你,跟我过来。” 李明薇这次都不理会她了。 齐皇后觉得李明薇这德行就是和李锦一模一样!油盐不进我行我素六亲不认! 李明薇很烦齐皇后,成日和淑妃闹,闹了怎么多年就没赢过,还闹,她母妃就那螃蟹德行,身为皇后都没点容人之度。 他不想在听了齐皇后说话,却被他直接拽着衣袍朝着旁边拉。 李明薇:??? 他!要!打!人!的! 僻静之处,齐皇后放开了手,看着李明薇这张酷似淑妃的脸,犹豫了许久,“其实和我无关的,可我总觉得你应该想知道。” 齐皇后扯了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个更小的荷包,“你可能不认识,这是……” 李明薇伸手夺过,他怎么会不认识,“此物怎么在你手中?” 这是他小时候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袋子,淑妃说那平安符很灵验,专门给他做了个小荷包装着挂在脖子上,除开洗澡,都是不离身的。 后面跳粪坑捞李明启给毁了,淑妃气得不吃饭,把他吓个好。 齐皇后看他,“你母妃死之前,曾来找过我,同我,同我认错磕头,她当时身上有酒气,我以为她喝懵了,让人把她送走了。” 她顿了顿,总觉得淑妃死了怎么久了,如今提起就是揭李明薇的伤疤。 太后也吩咐了六宫嫔妃不可再提淑妃名讳,免得坏了陛下和他的父子情分。 李明薇死死盯着齐皇后,“你说话啊!然后呢!” 齐皇后声音颤颤,“她,她求我必要时刻照拂你,说,说就当她帮我管理六宫怎么多年的报酬了,我觉得她疯疯癫癫的……” 李明薇捏紧了手中的荷包,他失踪的那两日,她的母妃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皇后看他,声音越来越小,“这东西是她给我的,里面当时放了张十万两的银票,我没动,就在里面……” “后面你母妃就死了,我觉得这东西晦气给丢了,是十七觉得好看又偷偷捡回来放在他盒子里头,我前几日看到了,就想着给你也是个念想。” “我母妃,还与您说过什么吗?”李明薇看她。 齐皇后犹豫片刻,李明薇道:“但说无妨,不会有人知道你与我说过什么,父皇若敢找你麻烦,有我给你挡着。” 齐皇后看他,捏紧了手指,“其实,你母妃,你母妃去见过淑妃,我不知道淑妃为何事后没有说这茬,或许是我看错了……” “当时你和十三出事,营帐都是漫天的大雪,我见着你的母妃穿着宫婢的衣裙,可能是我眼花了,但又觉得是她。” 李明薇反问,“您怎么会看到?” 齐皇后盯着他手中的东西,“我去还这个看到的,信不信在你,我要说的都说完了,这个就当是你母妃留给你的念想,今日多谢你帮衬,我也算换了你的恩情。” 李明薇颔首目送齐皇后离开,确定她彻底离开了,将小荷包里面的银票抽了出来,细细的看着。 淑妃没钱!她身上是没钱的! 淑妃很有钱,但他怕她乱花,这些实际的银子都是他捏着的,淑妃要钱会找他拿,李玕璋的小私库给过去另外算,且李玕璋比他还怕淑妃拿着钱搞幺蛾子。 李明薇将银票仔仔细细的看着。 为什么母妃要给皇后钱呢? 十万两。 这是市面上最大面值的银票。 李明薇似发现了什么,手指都颤了起来,这银票一定是谁给母妃的。 李明启被李玕璋轰出来,就见疾步朝外的李明薇,“你上哪里去啊,带着我啊,不是让你去找穆厉吗,你把他单独搁着做什么?那狗东西损的很!” 李明薇什么话都听不见,径直朝外走。 李明启疑惑,听着柔妃叫他,忙诶了一声,掉头走了进去。 柔妃。 李明薇驻足,随即脚步没有犹豫朝外,柔妃跑不了,他何时审都行,顺着这张银票能找到的证据却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 第524章 放着两封信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是夜。 微服的李明薇走进一处钱庄,钱庄的掌柜见着李明薇砸到桌上的十万两银票,那真是见了天大的买卖。 “不知道客官是要存,还是怎么?” 王恐发话:“掌柜的,你细细看看,这是不是你家钱庄的的银票,若是,能不能找出这个人。” 说着,王恐将一张千两银票拍在桌案上,“告诉我家公子想要的,好处不会少。” 那掌柜哟了一声,仔仔细细看了几下,“的确是咱们钱庄了,这数额大,想来好查,公子稍微坐片刻。” 两刻钟后,那掌柜局促道:“这个,这是咱们这里的贵客,开门做生意我们还是……” 他顿了顿,再无刚刚的巴结奉承,“这位在我们这里存的数额极大,这是在下唯一能说的。”说着,将那张银票递过去,“这钱小的不敢收。” 李明薇摸出袖中的小荷包,落到掌柜眼前,“规矩我懂,是要信物,是这个吗?” 那掌柜接过荷包,翻着看了看,拱手作揖,“您稍等片刻。” 很快,那掌柜就走了出来,“公子是姓李?” 李明薇轻轻嗯了一声,放在圈椅上的手已经捏紧了扶手,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声音的颤抖,“这位夫人存了多少银子?” 那掌柜做了个请,李明薇起身,朝着后面去,入了一间屋子后,掌柜开了暗门,朝着底下。 王恐当即警惕。 掌柜笑着,“能存这个数额,想来公子不是普通人,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比您害怕摊上事呢” 李明薇看王恐,“无碍,你就在这里等着。”天子脚下谁敢动他。 王恐犹豫许久,见李明薇决绝模样,“一刻钟。”李明薇要是没了,李玕璋要把整个王府的人都杀干净。 李明薇点点头,“好。” 掌柜捏着灯朝里面走,“路黑,公子莫要摔了。” 顺着楼梯下去,底下是个密室,存放着无数立柜,掌柜从一个守卫手中拿了一串钥匙,做个请。 李明薇看小柜子的锁慢慢被打开。 “李公子,您手中的银票和小荷包是开柜的信物,二者缺一不可,我们钱庄可存钱可存物,册子记,此柜子二十八年前启动,三年前开过一次。” “三年前是谁来的?”李明薇问。 掌柜的低下头,取下锁,“恕无法告知,东西在此。”说着,掌柜的退后三步,被过了身。 李明薇拉开小柜门,里面是个木盒子。 放着两封信。 是淑妃的字迹。 李明薇逐字逐句看完,骤然捏紧了手中信函,眼泪直接砸下。 ——“我本程国李族遗孤,程国新政革新李氏倾覆,为护苟延族人,以细作之身深入大宜宫廷,为国一死,乃我之幸之命,无怨更无悔。” ——“却错得九郎喜爱奉为珍宝,又得十一小郎君在则,命点紫微龙运之星,老天垂怜薄命难承,故国小家不得两全,私愿夫君安康,怀中小郎君平安喜乐,只盼两国安定永无战火。” ——“谎言见日只在朝夕,此信若是夫君所得,愿怜我从未做过祸宜之举,莫要牵连十一小郎君,十一小郎君乃上天赐予大宜之祥瑞,望夫君莫要告诉他此事,他将生在朝堂,死在社稷,只为大宜而立。” ——“若是吾之小郎君先见,想母子缘分已尽,切记你乃大宜皇族血脉,万民俸养而成,莫被奸佞之言煽动,小郎君先是大宜祥瑞皇子,再是陛下之忠臣,朝堂百官之表率,最后才是吾之爱子,必记忠君为国护大宜国祚绵长。” 后面一封信要新许多,字字句句却更让他万箭穿心。 ——“星弦,娘可能要离开你,怎么多年娘知足了,记住,查到这里就可以了,好好活着,你爹爹即便死了,都会为你打算好将来一切,会好生护着你的,他不知我过往,却真心待我们母子,娘见过程国曾经夺嫡之恐怖,若十三外戚逼你太过,便远离京城做个富贵闲王。” ——“儿子,好好吃饭,娘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一直看着你的。” ——“你是程国和大宜的血脉,更是大宜的襄王,生你者程国李族,养你者大宜天家李氏,程国李族已亡,你是大宜皇族李氏。” 最后单独一张信纸,写着他表字的由来。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生死无悔君莫伤,祝君万寿无疆,大宜国祚绵长,宜程永无战事,另,星弦模样似我,不可去程,切记切记。” 李明薇将捏皱的信抚平,重新放回盒子。 他的母妃真的是程国人…… 还是程国放到大宜宫廷的细作…… 天爷。 她是怎么做到把李玕璋瞒住的,不与六宫嫔妃往来,挑拨他和皇室兄弟姐妹关系,将他们母子彻底孤立起来。 回到王府,小厮就迎上前,“王爷,十三殿下来了,一直在前厅等着您的。” 王恐见李明薇掉头朝书房走,就先去前面应付李明启,谁知进去就见小万子趴着桌子上睡觉。 王恐将他摇起,“十三殿下呢?” 小万子打哈欠,“十三殿下觉得襄王是躲他,去书房堵门了,让我在这里等着。” 王恐:!!! 李明薇进书房,就听着一道声音传来,“你今日怎么了?” 无视李明启,李明薇摁了摁鼻梁,落座在罗汉床上,无名指轻轻揉着眼侧,见李明启递给他茶水摇摇头。 “你不舒服?”李明启将茶水落到旁边,直起身,“来人,去把太医院当值的抓过来。” “不用。”李明薇头疼的厉害,敷衍他,“今日听你们吵得头疼,有些累了,我无碍你回宫吧。” “你放屁。”李明启才不信他的敷衍,“到底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他脑子已把近日朝政的事过了几遍,没事,一点大事都没有。 李明启伸手去探李明薇的脑门,目光骤变,“你发烧了!” 他阔步出去,厉声吩咐,“去叫太医来,王恐呢,自个主子生病了都不知道,烧出个一二父皇放过你们,我活剐了你们,怎么多人伺候一个主子都能成这样!” 李明薇起身要叫住他,大抵是真的被信函内容刺激到了,脑子晕的厉害,灵台一阵恍惚,彻底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要缓缓,他得缓缓。 第525章 我敢给,你敢要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府之中。 冲破房梁的哭声此起披伏,众人都聚集在屋外。 司南被哭得想撞墙,骂靠着柱子的金狼,“你主子脑子有屎不是!朝着姑娘脸上打!” 金狼维护主子,“打架哪有不见红的,也没说不负责啊,这不是你妹妹就干嚎不说话吗!” 起因便是阮今朝和穆厉今个动手,阮今朝被拳头伤了脸,当即摸出小镜子确定挂彩,无法接受,哇的一嗓子就仰头起来,坐在地上鬼哭狼嚎,把一群人吓了个好。 穆厉跟着的另一个侍卫白马也道:“我看不是破相哭,是输不起。” 东雀当即叫嚷,挽袖子要打人,“你他娘说谁输不起呢,揍得你牙都不剩信不信!”、 白马呸他,“当我们吃素的,你揍的我牙不剩,我打你头都不在!” 勇叔看又要打起来的一群人,狠狠跺脚,“我求求你们给我个面子成不成!” 屋子里头,沈简被阮今朝哭的心乱,不停哄她,“好了,不会有事的,我给你保证肯定不会有事的。” 谢宏言也抓着几条汗巾子换着拿给阮今朝擤鼻子,“今朝,你先不要哭了,你要如何说出来好不好?” 他有先见之明,先让谢和泽把阮贤叫去谢家说话,谢婉也跟着叫了过去,不然现在怕是又打起来了。 穆厉被哭的烦,阮今朝死拽着他不撒手,活生生被她拉回了阮宅来,“你三月成婚,那脸如何好不了,实在不行我让你打回来。” “你打人你还有理了!我、我要告诉陛下,我要去你父皇跟前告状,堂堂程国储君在大宜欺负弱女子!” 阮今朝抓着小镜子看脸边的指甲盖的淤青,“你居然破我的相,我最值钱的就是这张脸了!” 沈简、谢宏言被她哭的心焦,依旧软语哄着。 穆厉被闹得脑子疼,彻底不想奉陪了,“你开个数吧,我接受就私了,接受不了你爱怎么怎么。” 沈简不悦,“穆澹睨!我家今朝的容貌是能用钱衡量的吗!” 谢宏言也不悦,“你若不想赔罪就回去,你伤人了能不能态度好些?” 穆厉难得多说,上去拍拍桌案,“开个价吧。”闹到李玕璋哪里去,恐是要给他惹出不少事端来。 沈简、谢宏言都觉得穆厉过分,谁知阮今朝突然声音就收住了,“你至少得把坑我家的银子都抖出来。” 沈简:!!! 干得漂亮! 谢宏言:…… 你居然是这样的表妹。 穆厉错愕,那钱是他帮李明启的报酬,沈简直接一次性给了他个满意的数字,可他都给李明薇了,一个子没藏的。 阮今朝见他不乐意,又摸着她的小镜子泪珠儿说下就下,哀怨无比。 “我的脸,我的脸,我可怎么活,我可怎么见人,我要见陛下,我要见太后,我要把这件事闹到程国去,我要你这太子做不安宁!” 沈简脑子狂转了,瞬间就不哄人了,转而看穆厉,“我家今朝倾国容貌,咱们都是读过书的,你打人,我们不会打回来,这事你若不给出个满意交代,脸面上你肯定更过不去!” 足足吃了他二百万两银子,安阳侯府家底都掏出了两成,把沈霁都给气得骂他败家子。 穆厉目光很平静,“你一次性说个数。” 正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阮今朝举起一只手。 “你给我一刀吧。”穆厉拍桌,声音都大了,“阮今朝,不是我看不起你,我敢给,你敢要吗?” 阮今朝眨眨眼,“我要成婚了,你给我添妆就成了,名正言顺,哦,是觉得这个数额太大了,咱们两这关系会让人起疑,那我暂时认你当个义兄如何?” “义兄?”穆厉惊了,“我是你大爷!” 阮今朝五个手指摇摇,满不在乎,“这话说的,你要给我了,莫说大爷,我可以认你做干爹,爷爷都成!”她顿了顿,“给吗?” “我给你大爷!”穆厉被气得骂人,“给你一拳头你要不要?” 阮今朝摸着脸认真的想想,看穆厉,“你要打了,再加一只手,那我忍忍。” 穆厉作势要给她一巴掌,到底没下去手,恶狠狠指着阮今朝,“成啊,到时候你别怂着不敢要!” 他扭头并指为掌破开门,见偷听的人,穆厉活想一人给一耳巴子。 阮今朝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顿时小镜子一丢,拎着茶壶倒茶,“嗓子都给我嚎疼了,果然哭还是有用的。” 她看沈简,卖乖说,“瞧瞧,几滴泪银子连本带利都回来了。” 沈简看她眼红红,无奈极了,“你呀……” 阮今朝皱鼻子和他笑,穆厉自然不敢真的揍她,不过是她微微慢了动作让他拳风扫过,这疯狗讹了沈简那么多银子,那也是她的钱啊,自然要讹回来。 谣言这东西传的越远内容越猛烈,穆厉回程在即,自然比谁都在乎名声问题。 谢宏言扶额,觉得阮今朝把穆厉想的太简单,“你讹他银子?你觉得他会心甘情愿把银子给你?” “不重要,只要给我的是真金白银我都不计较。”阮今朝转过身看始终耐心哄他的谢宏言,“到时候我分你一成,咱们有福同享!” 谢宏言看她笑颜娇艳,无奈的摇摇头,顺着道:“好,那我就谢谢表妹分钱了。” *** 与此同时的襄亲王府。 李明启被打的嗷嗷叫。 “不是我干的!” 李玕璋拧着李明启耳朵踹他,“你可能耐了,把老子气的卧床,还敢把你哥气晕,你做什么了?老子告诉你,你哥有个三长两短我打死你!” 李明启气得大吼,“父皇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敢气他!你都不敢我敢!他惹急就不理人谁惹的起!” 王恐和李芳左右为难不知该帮谁。 “陛下,十三殿下,莫要吵着十一殿下了啊。”李芳哎哟哟了几声。 李玕璋狠狠拍李明启脑子,见出来的太医,“十一如何了?” “殿下有些发烧,想来是风寒了,没什么大碍好生休息即可,眼下已经醒了。”太医低头拱手,“臣这就去熬药。” 听着李明薇醒了,父子二人都疾步走了进去。 李明薇脑子晕乎乎的,两封信函上的内容在脑海越来越清晰,见两张担忧的脸落到眼前,他慢慢回神,“父皇。” “爹在啊,你别怕啊,是不是十三这混账羔子气你了,我把他炖了给你解气。”李玕璋说着又拍李明启脑子,“还不给你哥赔罪!” 他在宫里听着襄王府传了御医急急就来,李明薇有个一二,李锦不化作厉鬼掐死他。 李明启气得要咬李玕璋,还是忍下来,轻声问转醒的人,“你要不要吃东西?” 李明薇目光看李玕璋,“您先回宫吧,若是外头晓得您半夜来我这里,又是事端了,我大抵是今日吹了点风。” “就是就是,你老做皇帝呢,回头被人说半夜出宫找亲王密谋什么,还连累他被骂,回去睡觉吧。”李明启道,“王恐,把父皇送回去。” 李玕璋被弄走,嘴里骂骂咧咧让李明启不许在气李明薇。 屋子安静下来,李明启吹着汤药,他很少做这些事情,笨手笨脚的有些滑稽,“你到底怎么了?” 李明薇靠着软枕,双手耷拉在被褥上,垂着的眸毫无色彩,他轻轻开口,“我有些想我母妃了。” 李明启捏着的瓷勺落药汁当中,几滴溅到他的脸上。 李明薇捏紧了被褥,似乎是在努力的隐忍情绪,到底是绷不住,低头间两滴晶莹砸下。 他的母妃,不要他了,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大宜。 李玕璋不是他一个的父皇,可淑妃是他一个人的母亲啊。 他真的好难受啊…… 他到底那里没有做好,让母妃抛弃他不顾了。 “你想淑妃了,因为她也在想你,所以你要好好的,不要让她担心。”李明启端着药碗坐着床边,静静的开口,“你还有我,我一定不离开你。” 李明薇捂脸难受极了。 为什么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她,真觉得他处变不惊万事都能接受吗?他都是装的啊,他也会怕,会痛,会哭的…… 李明启望着桌案忽明忽暗的烛火,低低说:“你哭吧,我不看,我谁也不会说,我就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安静的夜,烛火摇曳,端着药碗的人静静的坐着,耳边都是思念母亲之人的低泣。 第526章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转眼元宵节,京城夜市花灯满城烟花漫天,热闹非凡。 阮今朝敲了穆厉大竹竿心情极好,做东把功臣们都给叫出来玩,阮今朝见围着某处小摊子看的谢家三兄弟,开口吆喝,“走,咱们看戏去,最近这出新戏可是热闹了。” 谢宏美连说了几个好,又说:“表妹,你说今个儿我们开销都你出银子,我想要这只斗鸡,你给我买吧!赢钱了我带你买胭脂去!” “买啊!”阮今朝挥袖,颇为大方示意勇叔给钱,“都卖了,输钱就炖汤喝!” 沈简当即拦住勇叔,谢宏美和李明启德行一模一样,想法奇多离经叛道,一天一个花样。 他忍不住说谢宏美,“斗鸡?这样,你把小胖抱着去,正好它肥的都飞不动了,出去打打架沾点血性,还能掉掉肉。” 不是他夸大,小胖抱出去你不说是鹰隼,都当成个杂毛大母鸡。 谢宏言、谢宏瞻都是憋笑。 此前京城莫名其妙说沈简抱着老母鸡到处走,不知怎么传的,落到阮今朝耳中,变成了沈世子抱着个女支子在街上走。 阮今朝难以置信,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气势汹汹去找沈简对峙,结果什么都不知的沈世子,那日刚好顺路去给小胖取新做的脚环。 本来也没什么的,结果沈简见着阮今朝出现,瞬间就把那脚环给藏了起来,后面解释说,怕阮今朝说他溺爱小胖,安阳侯府的鹰隼得有牌面。 言归正传,当时阮今朝晃眼看成了个金闪闪的戒指,心中就把沾花惹草四个字给了沈简,挽袖就揍,沈简被打的叫苦不迭,好死不死手里脚环不知落到何处,死无对证…… 谢宏言抱着手忍笑说:“玉安,亏得我们三个当时救了你,你还骂我们丧门星!” 谢宏瞻也笑的手耷拉在大哥肩头捂嘴,揶揄起来,“沈简啊,以后你怀里可少抱点东西,京城就怎么大点地方,你又名声响亮,老实些活得长久。” 沈简顿时气的不想看谢家三兄弟,“改日我非请几个老道士,把你们三个捆了做个法!” 他拉着阮今朝朝前走,“走,位置我都订好了,我们早点去,还能点出戏。” 谢宏美看不理他的人,“我要想鸡!” 沈简回头笑他,“你在叫大声些,声音响亮点,鸡有没有我不知道,你祖父的耳巴子肯定来你面前。” 阮今朝被他逗笑,挽着他胳膊,“好了,你别惹我小表哥了。” 跟着的司南左右看,摸了摸鼻头问沈简,“小佟呢?” 沈简就说:“她闹肚子了。” 他别过目光,去看后面和两个兄弟说笑的谢宏言,着实叹息,“小佟昨个遇到那位,不死心又去拼酒……” 谢宏言酒量应该先天就不错,后天又给练出来了,昨个和佟文拼了一下午,他去的时候,酒壶到处都是,谢宏言伏案睡过去,佟文赢是硬了,却被喝撑了,小脸倒是笑无比灿烂。 他把谢宏言送回谢家,差点没被谢修翰打死,谢和泽还骂他,他冤的厉害。 倒是好,谢宏言睡了一觉活蹦乱跳,佟文在家闹肚子说不舒服。 司南听了这话,活想给沈简一巴掌,“你昨个儿怎么没给我传话!” 最近他忙的很,佟文又是自由不喜拘束的,除开每天乖乖把梨梨带到家里能晃一眼,素日都找不到人。 沈简那句,小佟不让都没说完,司南就扭头走了。 戏楼座无虚席,正对戏台的高阁里头,阮今朝掌声不断叫着好,沈简摇着扇子目光宠溺极了,“你若喜欢,过几日府里办个堂会让你听个过瘾。” “你钱多的厉害了?”阮今朝拿着瓜子砸他,又说:“听戏听的就是个热闹,府邸办堂会,哪怕是眼睛在戏台上,嘴里耳朵都在东家长李家短,还是这样舒坦。” 见她高兴,沈简也高兴,慢慢悠悠给她剥橘子。 外面小厮进来,说的谢宏美有个熟识的公子哥叫他过去玩,又过了两折子戏,楼下有人挥手招呼谢宏瞻。 这下,阁楼里头就剩下三人。 沈简打趣落单的谢宏言,慢慢悠悠喝着茶水,说:“还以为大表哥人缘多好呢,啧啧啧。” 谢宏言坐着边上看戏,闻言,撑着脑袋看他,半认真半玩笑,“沈世子想看我人缘?好啊,咱们打个群架,看看这戏楼里的,是帮你得罪我的多,还是替我打你的多!” 沈简含笑对上谢宏言的目光,“我家今朝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阮今朝被沈简逗得笑,笑骂他,“你滚开些,我才不给当打手!” “大公子,礼部员外郎说请您过去说说话。”谢宏言的小厮敲门,推开一条缝朝里说道。 下面戏台子正是精彩处,谢宏言听着这话有些扫兴,目光复杂了下似在思索,问外头,“是员外郎找我,还是他家的公子以员外郎名义叫我过去吃酒?” 这次戏楼往来都是权贵为主,适才进来就有不少人寒暄招呼。 小厮回话,“是员外郎蔡大人来请。” 谢宏言将手里余下的荷花酥落到小碟子中,含了盏茶润了润喉,起身略带抱歉颔首,“扫兴了,你们先看,不必等我了。” 沈简想想,关心问:“可是礼部开春……” “不必多想,就是正常寒暄罢了,我父亲到底是礼部尚书,撞见了不打个照面,还以为起龃龉了,都直接来请我了,我若不去,倒是让父亲不好做人。” 阮今朝磕着瓜子,笑眯眯看谢宏言,“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叫一嗓子,有我在别怕!” 谢宏言含笑点点头,等着出了门,神情转瞬凝重起来。 阮今朝乐呵呵望着楼下戏台子,看得眉开眼笑,听着沈简叫她嗯了一声,朝他走过去,“怎么了?” 话音落下,就被沈简拽到膝头坐下。 “你想死了。”阮今朝立刻要走,却被男人有力的臂膀圈住,她虚锤沈简肩头,“放开,少给我动手动脚的,不要命了?顾喜的话你都忘了?你老老实实给我说,以前你自己养病的时候,有没有胡来的?” 沈简圈着她不许她跑,一双桃花眼泛着笑意,都是怀中让你的倩影,他声音柔和极了,“今朝,我有些想你了。” 他轻轻的吻落到阮今朝眉心,指尖顺着背脊而下,慢慢打着圈,他很了解怀中姑娘的弱点,语气又软两份,“朝朝,我都许久没好好抱过你了。” 阮今朝肩头颤颤,眸光慢慢泛起水光,贝齿轻咬,着实诱人,下意思摇头,“不行,不行。” 姑娘已经是虚张声势了,沈简抚着她的脸,低声软语,“大庭广众我能把你如何了?朝朝乖乖的好不好?” 不说吃干抹净,总是要下下火才行,心爱娇花成日眼前晃悠,只能看不能摘,煎熬无比。 对着喜欢的姑娘没点肖想,他还真不是男人了。 第527章 我的,我一个人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被他亲的脑子乱成浆糊,软在他怀中,两手垂着他心口挂着,她是很喜欢和沈简亲近,以前对上他还能收放自如,如今对沈简真是一撩拨就随他走了。 这张脸,真的是太勾人了。 “我家朝朝再看什么呢?” 阮今朝指尖拂过他的眉心,顺着鼻梁而下,若有若无点点,眉梢眼角满是笑,声音娇软。 “在看我家沈阿简呢。” 亲吻落下,似乎在述说对对方的想念。 沈简将她横抱起来,阮今朝勾着他的肩头,“你带我去哪里?” 沈简并未说话,亲了亲她的眉心,只是两步去了屏风后面,脚一抬踹开个小门,里面是个小屋子。 落到小榻之上,沈简抬手落下她的发簪,青丝瞬间散开,阮今朝娇艳的脸上露出笑意,还是恶狠狠骂他。 “你个混球,早就给我设套了,我表哥也是你支开的?” 沈简指尖轻勾姑娘月要带,轻轻一扯。 他失笑,笑笑说:“前两个我认,谢宏言不是,我本以为他是个有眼力见的,谁知道他看的最起劲。” “你个王八蛋!”阮今朝作势掐他的脖子,“就知道算计我。” 沈简附身而去,声音沉沉带着笑意,“我王八蛋?我要真的王八蛋起来,阮大姑娘吃得住?” 阮今朝摇摇头,“不行的……” 外头早将他和沈简传的滚床八百次,她其实也不看重,和沈简做这些事情他是非常喜欢的,她倒是受得住,只是眼下沈简身子骨不能胡来。 擦觉到那两抹推拒之意,沈简附身边亲边哄着,“朝朝乖乖的。” 沈简此生最后悔的便是在雍州的君子做派,不管睡之前两个人如何,睡醒了人都是抱在怀中的,中间他居然什么心思都没动!每每想起就想给自己几耳巴子。 很快,唱曲之声便被姑娘低低的呢喃彻底取代。 谢宏言跟着小厮朝另一边雅阁走。 礼部员外郎蔡肿培敦厚老实,今年所有递上去的折子,在初四的内阁议事都被李明启否了,理由是费银子,李明启被烦的厉害,直接就质问是否想要贪污,逼退了缠人的礼部官员, 蔡肿培肝脑涂一场,如今要致仕的年纪,被李明启一顿呵斥,怕是惊恐得罪了谁,让他过去说说话求个安稳。 若他今年入仕,不出意外,顶的就是礼部员外郎的职,谢和泽也会跳去另外的衙门开脱势力,礼部会由他慢慢接手,顺着父亲的台阶,谢家的扶持,他必是整个大宜最年轻的的内阁成员。 正想着,猛然就被一拽,他几乎瞬间指尖一转抽出随身的短匕首,一贯温和的脸上露出四散杀意。 却是—— “穆厉?” 谢宏言戒备的短匕首瞬间落下,周身杀气顷刻消散不见,“你做什么,非要我给你一刀你才舒坦?” 穆厉笑笑,没料到谢宏言是有两把刷子的,老在他跟前装斯文,比谁都黑心鬼。 “被你的花拳绣腿伤了,我是白活了。”他上前凑近两份,“这不是太久没瞧着你了,你不来找我,只能我来找你了。” 谢宏言回过味,轻轻蹙眉,说:“你玩我?” 回应他的是落到唇瓣的炙|热,他被逼的节节后退,靠在了桌案边,手撑着桌沿,快要断气才被放开。 他回了两口气,两手撑着桌案才不至于是去平衡栽下去,他带气的看逼近的脸,好一会才让自己语气趋于平静,“你疯了?今朝和……” 穆厉再次附身,两手圈着他的腰身狠狠而下,如同啃咬猎物的凶兽,感觉怀中的猎物要跑,将其禁锢的更紧。 外面是宾客唱好的声音,咿咿呀呀的唱调从落着的竹帘缝隙用尽进来。 抵触的手不知何时圈在了肩头,谢宏言缓着气,好好同他说,“穆三郎,你别闹成不成?” 穆厉轻轻将他一托,让他坐到桌案上,两手落在桌边,如同将他覆盖在其中,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谢宏言觉得如今的穆厉就像一头倔强的小狼崽,只要遇着了,开口就是要他跟着他回程国。 明明两个人都知是不可能,可他难得露出了天真,觉得他多说几次,他就会鬼迷心窍的跟着他走。 穆厉直起身,目光冷幽幽的,似乎是抱怨,又像是不悦,“你可知我要出来一下,要甩多少眼睛,李玕璋、李明薇、李明启、沈简、阮今朝……” “谢宏言,你是不是觉得陪我一夜,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穆厉有时候真想掐死谢宏言,什么都不言明,什么都无所谓,好像他什么在乎的东西都没有。 谢宏言觉得他好笑,眼眉带笑,两手环着后脖,声音极轻,“那我要说是,太子殿下会如何?” 穆厉脾气本就不好,被他这一激,火气真的起来了,目光落到他的衣领上,伸手摸他挂着脖颈上贴身带着的白玉蝉。 他行动说明一切,作势要拿回来,“不要我的东西,我也不稀罕,我的东西还给我。” 他都要走了,这个人对他就没有实话,从头到尾把他玩的团团转。 谢宏言是真的笑了,按住他的手间的动作,拒绝归还。 这白玉蝉应是个了不得的物件,此前他弄着白玉蝉的穗子出来,行宫的人瞧着他手里的物件,直接就跪下磕头,倒是把他吓得个好。 偏偏问他们都不说,王恐只是叮咛他千万别丢了,倒是把他弄得不安极了,觉得随身带着才安全,就编了个绳子挂在了脖子上。 他耐心的说,“太子殿下,年关是最光明正大走关系的时候,我虽没有入仕,到底是谢家的嫡长孙,自然忙的很,去年,前年不也是春月了才忙完了去找你吗?” 谢宏言握住白玉蝉,小声问,“这物件到底是什么,我怎么感觉我命薄承不住?” 穆厉见他抓的紧不肯给回来,直接去夺,“既然觉得承不住,那就还给我。” “给我了,就是我的,我不要了知道拿去当了换钱花。”谢宏言主动亲了亲他,“过几日我去找你。” 穆厉恶狠狠地盯着他,气得不行,直接堵上他的嘴,不给他在说话的机会。 “不行!” “可以。” 谢宏言按住他的手,不陪他在这里疯,眼底泛着红,喑哑着嗓,“有人……” 穆厉笑了,“有什么人?你两个弟弟都走了,阮今朝和沈简指不定在里头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你去做什么?” “这里不行。”谢宏言抵住他肩头,深深喘气,“穆澹睨,你别疯。” 他只是玩得起,穆厉是真的敢疯。 关起来门如何他都奉陪,外头决计不可能。 “你小声些就行了。”穆厉环着他,辗转在他的唇角,鼻尖亲昵在他脖颈划过,“瓷兰,我有些想你了。” 防线瞬间破灭,谢宏言抵住他的手慢慢松懈,任凭他凑近的索取。 第528章 我想去程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元宵夜花灯正好,喧闹长街李明启叫停了马车蹦跶下去,心情极好,正大光明出来玩就是舒坦,跟着弯腰出来的李明薇,见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很想钻回马车里面。 李明启回头伸手将李明薇搀了下来。 李明薇不觉得热闹,只觉得脑子被吵得嗡嗡响,隐约回到了曾经淑妃舌战六宫的场景。 他不喜欢热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淑妃留下的阴影,又被李明启折腾了十几年,后面又被沈简坑来的孙和儿、贺纤在耳边鬼哭狼嚎。 人潮涌动,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李明启挑眉,“是不是很热闹,你别老呆在府邸不出门,我要是你都把京城玩了好几遍了。” 李明薇拒绝王恐要给他落到肩头的披风,将手中的小暖炉一并递给王恐,讽刺嘚瑟的人,“你真喜欢,明个我就同父亲说,给你这自立门户的机会。” 李明启别他一眼,“我过不好,你和爹是不是很开心?”他到处望着灯,“你出宫少,出门也少,走走走,我带你玩去。” 王恐见被拽走的李明薇,忙诶了一声,“十三爷,我家公子才病好,你别弄病了。” 李玕璋是把他骂惨了,说的李明薇再有个头疼脑热,就把他送去给淑妃收拾。 李明启呸王恐,“我能害他?” 李明薇摆摆手,“无碍,你们也去逛吧,我陪着他就好。” 李明启兴致极高,他可是难得光明正大的能出宫完,还是李明薇把他保出来,不过他心里一想,估计是封口费了。 李明薇生病哭了一场,浑浑噩噩的睡下去就一直发烧,把他吓得都看到淑妃来甩他耳巴子了,李玕璋又来的时候,差点把他和那走背字的太医一起掐死。 二人顺着人流逛到湖边,李明启买了几盏河灯点亮了慢慢发。 李明薇静静的站在旁边,无奈看他买的十几盏花灯,“你是不是太贪了?” “多许几个啊。”李明启一边放一边说,“国泰安康一盏,保佑我今年少被为难一盏,赌钱少输一盏,父皇身体健康一盏……” 他嘴里叨叨念着,点着花灯的数量。 水面都是河灯,顺着水流不知道要飘到何处去,但肯定到不了神明的跟前是一定的。 李明薇看放的欢脱的,叫他,“阿启。” “你要放吗?”李明启下意思问,见李明薇目光是难得的严肃,“怎么了?” 李明薇看他,缓缓开口,“此前你说的那条国策还记得吗?” 李明启点点头,望着他,“你不是说有问题吗?” 沉默片刻,李明薇静静道:“阿启,我想去程国。” 李明启目光骤然凝固,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手里还捧着的花灯有些没拿住。 他回过身,弯腰将手里的花灯放在水中。 耳边是李明薇淡淡的声音,“我想去程国,没有人比我更适合,穆厉不会答允贸易往来这个条件,我是大宜唯一的亲王,最合适不过。” 他想去程国找找她母妃的蛛丝马迹,李玕璋那头他有办法说服,关键在李明启身上,这小子要是混起来要闹着和他一道去,那就是麻烦了。 他孑然一身,生死无所谓,李明启身后牵扯的权势关系太大了,他若有事朝堂都要震动几下。 李明启起身,背在身后手微微颤了下,随即笑了笑,目光扫着一盏盏随着涟漪离开的花灯。 他问李明薇,“你想去程国,那我怎么办?” 李明薇就说:“你现下已经能独当一面,沈简在替你谋划布局,阮今朝暗中替你铲除绊脚石,谢家始终是你最坚固的靠山,朝堂还有父皇。” 更别说李明启早就不是,他走到哪里粘到哪里,跟着他摇尾巴的狗崽子了,能把李玕璋手里的北镇抚司忽悠为己用,已是能耐上天了。 李明启声音更轻了,盯着李明薇,带着怨气,“所以,你不要我了?” 李明薇这几日思绪一直乱着,可能让他说些推心置腹的话没有,李玕璋说风就是雨,他要说他想去程国,他怕是要把他栓在宣政殿。 扫了一圈身边,也就这个弟弟能说些心里话了,“阿启,你这条国策很好。” “所以好到,需要你去吗?”李明启盯着他,眸子里是看不懂的情绪,“李星弦,你去程国了,那我呢?你不管我了?” 李明薇很直接,“你马上就要弱冠了,不是四五岁的小孩子了。” 这样光明正大去程国的机会稍纵即逝,且最长不过三五年,他总会回来的,没准都不用三五年…… “可我希望,在你心中,我就是四五岁的小孩子。”李明启直直看他,随即笑笑,无所谓开口,“去吧,你想去就去吧。” 李明薇觉得这话起伏太大,“边走边说。” “你都决定好了,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是去和穆厉说的好。”李明启超前走,掸了掸衣摆,“玩够了,回了。” 李明薇奇迹般的信以为真,点点头,“那我明日去与他谈谈。” 最好是他先过去探探底,他是大宜的亲王,过去摸摸底最好。 二人并肩走着相顾无言,李明薇忽而听到一声殿下,似觉得声音熟悉,回头就见贺纤的贴|身婢女琴弦。 琴弦见着是李明薇忙上前,“真的是殿下,奴婢见过殿下,您,您能去见见我们姑娘吗?” 当初李明薇被扣上谋杀李明启时,就把孙和儿、贺纤都保了出去,又有李玕璋做主和离出去,李明薇也亲自去告知了二人父亲,他与二人只是表面夫妻。 琴弦直接给李明薇跪下,“适才姑娘瞧着像是您,就让奴婢来找找,殿下,您去瞧瞧侧妃吧……” “什么侧妃,她早就不是了。”李明启抓着李明薇,免得他又被骗了。 他盯着琴弦,“这婚怎么来的你主子心中清楚,她冲着谢宏瞻去,需要我去嚷嚷吗?襄王这些年没少她吃喝穿,已是仁至义尽,瞧,有什么瞧的,怎么,见着襄王如今起复了,又要来巴结了?” 琴弦拉着李明薇衣摆,“殿下,你知道娘娘是心中有您的,自打被您送回二老爷身边就是不吃不喝……” 李明启不客气,“不吃不喝不早死了,说的怎么严重,你下一句是不是,就是想着能再见襄王一面,因此苟延残喘至今啊?还是要说贺博发给她找了门婚事,她不乐意,要襄王帮他?” “殿下,您就去看看娘娘吧,只要您两句话,她总是会放下执念的,我家二老爷也算是为国为民,就怎么一个嫡女,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家二老爷吧。” 李明启想踹他,“贺博发知道你这样用他的老脸,不打死你。” 他见李明薇似被说动,直接把他抓着,“你是不是傻,这次要是把你给下药了,你是怎么都说不清了。” 说着,李明启直接拉着李明薇掉头就走。 第529章 说一个字戳他额头一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回到马车,李明启就道:“难得出来,我想去找表姐玩,我晚点就回王府找你。” 李玕璋说了,他今日敢闯祸,都算在李明薇头上,李明薇不会收拾他,掉头就把沈简叫过去骂,沈简那告黑状的上马车就去找阮今朝告状,最后他被打的莫名其妙。 就离谱! 李明薇撩开马车帘子看他,而后恩了一声,“去吧。” 目送马车离开,李明启消失在人群中。 茶楼之中,贺纤听闻琴弦话,捏紧了手指,她好不容易才以思念白氏为由回京城,就是想再见一次李明薇,他才不想嫁给父亲收下同僚的儿子。 李明薇一贯心软,只要能她能够见他一次,好生哭一场,他即便不耐烦也会帮衬她的。 孙和儿已经重新定亲了,李明薇还悄悄给她补贴了五万两的嫁妆,给他同进士的弟弟在朝堂安排了好差事日后仕途通畅,甚至还亲自去那定亲的人家走了一趟。 所以,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只要李明薇重新接纳她,她就是襄王妃了,只要她成了亲王妃,白氏就能放出来了,她的妹妹贺文也能好生婚配了。 她当机立断,“走,我们去襄王府。” 门突然被推开,贺纤被吓了个好,琴弦赶紧护着姑娘,正要叫人,就见是李明启。 “贺纤,别来无恙啊,李明薇让我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李明启扫了眼琴弦,“怎么,我是能吃了你家姑娘?” 琴弦收到贺纤的目光,默默走了出去,李明启抬脚就合上了门。 “殿下,殿下可好?”贺纤有些手足无措,可听他说是李明薇让他来的,心中戒备又下去了大半,“我,我……” 李明启回她的话,“他很好,可我总觉得你回来,是想让他不好?有些东西是你命里头没有的,我管的你心里有什么龌龊,敢把手落到他身上去,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他走到桌边,拎着酒壶摇了摇,忽而捏住贺纤的下巴,冷漠到了极致,“这酒李明薇不配喝,你喝完吧。” 贺纤疯狂挣扎,李明启直接给她灌了进去,见坐到地上咳嗽想要吐酒出来的人,“怎么,这酒是有什么蹊跷?” 贺纤惊恐的望着李明启,“你,你……” “叫啊,大胆的叫,我保证会给你负责,只是你怎么死的我就不保证了,我可不是李明薇那怜香惜玉的。” 说罢,李明启推门走了出去,见候着的暗卫,丢下一句,“把这对主仆丢到花楼醉鬼手里去。” *** 阮宅之中,李明启把睡着的狗摇起来陪他玩,见着终于回来的阮今朝,不过是被沈简被横抱着回来了,疑惑极了。 沈简拿斗篷将无力睡着的姑娘抱着回来,见过来的学生,着实嫌弃。 “你来做什么?你又怎么惹襄王了,跑到这里来躲灾了,得了,明天给我告假,免得金銮殿我又给你背锅。” 李明启回话:“我来找表姐玩。”做戏做全套,总的来这里走一趟,李明薇心细的厉害,回头没对上,李玕璋都救不了他。 沈简:…… “信不信我给你一脚。” 他扫了黄沙一眼,黄沙忙掏出几张银票塞到李明启手里,把他朝外赶,“您自个去玩吧,喜欢什么买什么,钱不够了就挂世子爷账上。” 李明启盯着手里的银票,眼睛都瞪大了,觉得是个趁火打劫的好机会,“夫子啊,不够啊,你多给点啊。” 沈简回头看他,不客气,“我放狗咬你了。” 被摇醒的有钱顿时配合的呲牙,汪汪两声使劲对着李明启摇尾巴,充满了攻击意味。 李明启:…… 用他的是个他是个宝,嫌弃他的时候就放狗。 李明启数着钱出去心情极其好的,就见暗卫在不远处等着。 “怎么了?” 暗卫道:“您前脚走,后脚襄王就来了,把,把贺纤弄走了,阮宅这头的侍卫厉害的很,卑职不敢接近。” “我们的人可跟着了?” “襄王很生气,不敢跟着,但大概知道去了那里。” 李明启捏紧了银票,冷冷道:“带路。” 杀到客栈时,李明薇已经着了道,贺纤已经脱了衣裳,听着破门声,贺纤吓得肩头一抖。 李明启一巴掌轮上贺纤的脸,扯着她头发将她狠狠摔到一边,“你贺家二房完了!” 他见倒在八宝架子边上的人,将他搀起来,带着他出去,骂半晕的人,“蠢死了。” 回到王府,李明启吩咐认给李明薇喂药,拎着王恐到旁边。 王恐道:“是殿下不要我跟着的,殿下找了大夫给贺纤解了药,她好转了就哭哭啼啼,殿下就让我先弄马车过来,要把她送回去……” 李明启气得想揍他,“他见天傻得冒泡,你怎么也跟着天真无邪的?去去去,把贺纤丢到父皇跟前去。” 交代吩咐完,李明启进去看缓过来的人,“你能给我说说你怎么想的吗?” 李明薇脸上还带着红,摆摆手示意李明启有多远滚多远。 李明启切了一声,摇着脑袋附身看他,说一个字戳他额头一下,“襄王殿下现在臊得慌了,就你这脑子,是去程国给穆厉数钱吗?” 李明薇提起被褥捂脸,丢给李明启一个字。 “滚。” 李明启给他吹了旁边蜡烛。 “贺博发是个好官,膝下就两个嫡出闺女,你不要太乱来。” 李明启咬牙,“都给你下药了,你还脑子有屎的护着。” “错在我,是我让她误以为我可能喜欢她,若我当时对她狠些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他父亲是贺博厚的胞弟,贺博厚多番明里暗里维护你,你该投桃报李了。” “对不住了,这次不行了,对你下手……”李明启声音大了两份,“天王老子我都弄死。” 杀过来的李玕璋刚好听到这几个字,不可思议盯着出李明启,“你弄死谁?” “您对号入座和我什么关系?” “李明启,我今天弄死你,你又把你哥怎么了?以后你不许来襄王府,个小兔崽子,我今天被剥了你的皮!” “您是昏君吗?今个不是我,你这傻儿子直接身败名裂!我没让您开国库让我进去拿赏赐,你还剥我的皮!” 李明薇听着外头闹起来的声音,无声叹气翻身被褥蒙头合眼睡觉。 第530章 他贼精贼精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安阳侯府一角中。 佟文靠着司南怀中,觉得肚子总算是好些了,靠在得意洋洋的给他显摆,“这次我聪明了,谢宏言让我吃东西我都没吃。” 司南搂着给她揉着冰冰凉的肚子,无奈极了。 “你没准吃点东西,还不会凉着肚子,你和他较真什么,谢宏言这货,你别看他温温和和不争不抢的,这种人狠心起来鬼都绕道走,看中的东西捏死了不松手的。” 佟文软语愤愤,“就是气不过嘛,不过你说的对,他好厉害来着,哥也叫我别去惹他,他好小气。” “之前外头公子哥宴会,贺瑾整的他出了个无伤大雅的丑,回程马车就出事了,摔的他屁滚尿流,好惨啊,谢家报复心好重,关键谢宏言他还不认……” 佟文扬起脑袋笑眯眯看他,犹豫了下,“南哥,我想在留在京城一段时间,我总觉得哥如今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抵是已经在为她打算了,许多要紧的事情绕过她吩咐其他人去做了,就是不想把她连累进去。 司南环着她,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好,都依着你。”沈简那嘴贱的离谱,阮今朝又是动手头头,他也多留些日子,还能拉个架,拉不开沈简开席也帮着收点钱。 外面守着的槐妈妈打了个哈欠,不一会听着屋里头的不对劲的声音,便是离开去吩咐阿福烧水了。 次日,沈简被李玕璋金銮殿为难了几句,虽说自个找着台阶下了,等着下朝后,挽着衣袖就朝柔妃宫去。 却见柔妃早早候着了,“玉安,你今日别凶他了。” 沈简左右找揍他的家伙,安抚柔妃的情绪,“姨母您放心,我手里有轻重。”他唯一看上的扫把,被个宫婢死死拽着,他摸出衣袖随着带着的折扇甩了甩。 柔妃没拦住沈简,诶诶了两声,小万子赶紧去追。 “世子爷,世子爷,殿下和襄王殿下吵架了,气得回来砸了个屋子呢……” “李星弦怎么没把他活埋了!”沈简说着开了折扇自个降降火气,“什么德行,吵个架早朝都不去了,我是李明泰我弹劾死他!” 小万子跟着沈简,快速说着,“襄王昨个出了点事,殿下守了他一宿,陛下又骂了他许久,心情正不好呢……” “结果晨起,殿下说了襄王几句,襄王一开始没理会他,后面说的有些过分了,襄王就怼了殿下几句……” “您知道襄王口舌的,要么惜字如金,要么开口就是朝人心窝子上来回又割又捅,殿下气得推了饭桌,气鼓鼓回来了。” 听完小万子嘴里的话,沈简眼神瞬间一遍,阔步走了进去。 李明启正瘫坐在椅子上,脑袋仰着扣着本书,似乎在小眠。 “说话吧,怎么就和襄王闹起来。”沈简上前,和他好好说:“即便闹起来,早朝怎么能不去?” 李明启语气惺忪,仰着头回他,“没心情,索性最近朝上也没什么大事。” 他扯了书丢在旁边,摆摆手,“你若是来骂我的就免了,我今日没什么要请教你的,你去陪我母妃说说话,让我补个瞌睡。” 黄沙在外叫了声世子爷,沈简转身出去,就见贺瑾来了。 “刚刚让你等等我,你走那么快做什么。”贺瑾站在拐角,见着过来的沈简也不含糊,“昨夜的事,是贺纤搞出来的。” 贺瑾扯着沈简走到旁边僻静的地方,示意东雀望风。 “贺纤被我二叔说了门婚事,是他下属的儿子,也算是良配了,李星弦对孙和儿尽善尽美,暗地贴补嫁妆在前,私下敲打她订婚的夫君在后,贺纤只要懂事些,必然举案齐眉,夫君在朝中也会平步青云。” “坏就坏在,贺纤眼高手低,晓得孙和儿定亲,又贼心不死把眼睛落到李星弦身上,想谋划她正妃的位置,觉得这样白氏一族就能死灰复燃了。” “我审问清楚了,贺纤昨日做了两手准备,其一就是给李星弦下药,被十三发觉,反被一壶酒落下去,坏也坏在,十三太极端,想把贺纤身败名裂,李星弦才去阻拦。” “十三是什么德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李星弦只能暂时带着贺纤去旁边的酒楼,叫了大夫来给她解药,贺纤这妮子……” 贺瑾咬牙,“她直接孤注一掷,趁着李明薇不设防,把,把那腌臜东西给他呼脸上去了……” 沈简神情冷冽。 贺瑾继续说:“十三赶着节骨眼杀过去,定然是要弄死贺纤的,可你知道的,李星弦一直很敬重我二叔,所以不想追究。” 贺瑾三言两句把话说清楚,末了道:“此事我已经处理妥当了,婚事照旧,只是贺纤不配了,换成贺文顶替过去,她不是喜欢外家白氏吗,我会给她在白氏里头好好选一个夫君。” 他拱手对沈简一拜,“只是我头上顶着贺姓,得劳烦大哥去替我在二位殿下跟前美言几句,眼下这事我父亲还不晓得,二叔那头我预备亲自去一趟,此事还是面谈按压下来的好。” 沈简轻轻嗯了一声。 李明启虽和贺博厚表面不对付,但如今在朝政方便是非常听从贺博厚的意见,贺博发是贺博厚的胞弟,治世之才不在贺博厚之下,不过是为了让贺家彻底在京城站稳,才出京谋职。 这些年兢兢业业,为朝廷输送了不少寒门学子中流砥柱,任职之处皆是能给京城交来满意答卷。 而且,李明薇会容忍下来,还有一层外头人不知的原因,他的启蒙夫子正是贺博发,虽然只教导了他三年,可给李明薇脑子狠狠种下朝廷社稷为本心的,必然是这位无疑的。 贺博发不求官阶,不管闲言碎语,只敢实事,这些年也未曾回京,连着贺纤出嫁都没回来送行。 只是在贺纤离开襄王府时,秘密回京漏液求见了李明薇,无人得知那一个时辰,这对曾经的师生说过什么。 谢家是清流世家的代表,贺家是寒门学子的底气,李玕璋早就发觉大宜格局需要打开,要接纳更多的人才,所以一直都在让皇子们多多亲近寒门子弟。 为何怎么多皇子里头,只有李明薇受到皇帝重视,只是因为他是跟着皇帝身边长大的皇子这一点还不足够。 因为他同李玕璋一样看的长远,一直在扶持着有志的寒门学子,过些年,不少的士族也会给寒门子弟打开门,甚至会自己去培养一些寒门送入朝中。 这是前世,沈简最佩服李明薇的一点。 李明启能后来居上,便是因着他点拨了寒门这点,所以才能立刻得到李玕璋的扶持。 沈简和贺瑾说了几句,就走了回去,李明启撑着脑袋似在养神。 “十三,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弄死了贺纤,贺家会不会对你寒心?”沈简徐徐开口。 他朝着学生走过去,“贺博发为了朝堂殚精竭虑三十多年,他不知道自己女儿心比天高吗,他无愧社稷,却愧对妻女,若是贺纤,贺文在他跟前细细教导,会变成如今这样?” 沈简见慢慢睁眼的学生,“贺博发也是才高八斗的进士,当年贺博厚是状元,他是榜眼,他为何娶的是商贾白家女,因为扶持寒门需要银子,他为何要出京为官,因为当时士族极看不起寒门,这样闭门造车,大宜要么对程国俯首称臣,要么就是亡|国。” “有一事我未曾告诉过你,当初太后要我给你当夫子时,陛下是想让贺瑾来给你做伴读,这样一来贺博厚的思想就会影响你,是我同陛下深谈以后,我才走到你跟前来。” 他迄今为止做的最对的事,就是杜绝了贺瑾和李明启文化的交流,一个搅屎棍,一个闷头通天。 沈简深吸口气,“襄王他自己可以憋屈,可以委屈,但他绝不会去寒了忠臣的心,这一点,你必须去给我学。” 李明启不喜欢这些委曲求全的话,顿时有些烦躁。 沈简还能不知道他大刀阔斧的德行,就道:“这些你自己想,想不明白,改日我和你慢慢扯,我是来给你说其他的东西的。” 他上前,扇子敲着桌案,压低声音,“李明启,你哥的德行,怎么会带你出去看花灯?我不管李明薇昨夜给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信,即便信,也只能信个一两分不能再多了。” “聪明人不做多余事,不说多余话,你这位兄长启蒙贺家,长在你父皇跟前,斗垮了曾经最厉害的内阁,他不傻,他贼精贼精的。” “我可告诉你,不管他现在什么德行,他娘是淑妃,那个撒泼起来让人闻风丧胆的淑妃!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沈简幽幽道:“我这样和你说,我和你表姐也没少狂坑对方,为什么会坑呢,因为好好说,有些事情太容易了,反而坑不到想坑的人。” 李明启眼神慢慢有光了,“他能利用我坑谁?”他两手撑着下巴,“你是不是惹他?他给我一把刀,我也不可能弄死你啊。” 沈简被他绕进去,停了话头,“等等,你是拿我背什么锅了?” 他严肃极了,“我和你表姐马上大婚,你要敢给我搞事,我就带着你一起去见阎王,听清楚吗?” 他一拍桌,李明启被他逗笑,“我乖得很。” 沈简善意提醒他,“你最好去给襄王当个孙子,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只是很能稳住耐心比较好,你都骂他头上去了,趁他现在火气上还记着你两份存在,去抱着腿哭吧。” 沈简可是记得李明薇前世翻脸不认人的德行,直接无视,真的是能做到同处一室,当你不存在的。 李明启别过头,拒绝低头,“我这次没错,他该骂。” 随着这句话,沈简给他竖起了大拇指,“十三你是我大爷,亲大爷。” 说实在的,即便重活一世,他和阮今朝都是一个相同点,就是从未想过去和李明薇正面为敌。 他和阮今朝,最开始都是笃定了李明薇皆是最坏的那孙子,可还是慢慢和他斡旋,如今看看呢,赢了吗? 没赢,一次都没赢。 第531章 我们去种田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国行宫。 熟睡的谢宏言终于睁眼,却是半点没睡饱,翻身的力气都没有,觉得透进来光晃眼,胡乱扯了被褥蒙着脑袋要继续睡。 听着动静,外头看东西的人走了过去,附身拿开他捂脸的被褥,“起来吃些东西再睡。” 谢宏言抬手环着他的脖子,“什么时候了?晚些时候还得去阮家,还有一个月今朝就要出嫁了。” “二婚搞得怎么气派。”穆厉将他抱起来,伸手给他揉着月腰,将他脑袋按到怀中,“你不去还能不嫁了,今日好生呆在这里,我看你即便去了,也是打瞌睡,倒不如在这里睡个舒服。” 谢宏言靠着他肩头,两手圈着他臂弯下,闷声,“不行,得去,祖父今日要在御书房议事,我是嫡长孙,外头眼睛都瞧着了的,必须让人觉得重视,你让我靠靠。” “我还没问你,为何那日非要我去宴会。”穆厉拍着他的背脊,如同哄小孩似的安抚着他。 谢宏言笑笑,“因为李清渺的目标是你啊,程国太子。” 他道:“她是一国公主,你是一国太子,只要上了你这条船,李明泰后面就多出个靠山了,那日你去了,在宫里没人敢对你下手。” “你是为了保护我,还是怕我多个选择?”穆厉扶着他的脸,低头浅啄他的唇,额头相抵,“瓷兰,最迟四月我就要走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谢宏言望着他,穆厉也盯着他,而后前者败下,脑袋靠着他肩头。 “就一个答案罢了,你需要想怎么久?”穆厉两手圈着他。 谢宏言笑了,抬眸看他,“我在大宜能做到内阁首辅,程国我也可以吗?” “我不稀罕你的江山,我祸不了你的社稷,你我要跟你,可以啊,我不要做你身后的男人,我要做你程国的内阁首辅,你给不给?” 谢宏言抬手慢慢握拳,眼神冷极了,“金钱我不缺,美人我自己就是,我只要权势,我此生只蛰伏皇权之下,因为皇权能庇佑我,我谢家和大宜皇室相辅相成。” 他看穆厉,“你我之间不会只有情爱,我不甘于落人之下,我也不需要你来庇佑,我要在程国铺开我谢瓷兰自己的权势,你答应吗?” “只要你点头,我愿以你谋士的身份入你程国,你只需要给我机会,能不能抓住是我的本事贺能耐,这就是我的条件。” “你答应,我都不需要你去布置大宜的一切,我亲自去搞定所有人,提着包袱就来死心塌地跟着你。” 谢宏言看穆厉怔住的眼神,笑意更大,脑袋落在他怀中,主动抱着他,半玩笑半认真。 “我不需要你的国为聘,我要你程国内阁首辅的位置为聘,四月你就要走了,在此之前,你还有许多时间想。” “好了,你要的话我已经回了,别吵我,我困的厉害,让我在睡一会儿。” 穆厉慢慢拍着怀中的人睡下去,感觉他呼吸匀称起来,将他落到塌中,给他捏好被脚,也彻底消化完他的条件后。 他幽幽的盯着睡着的,切齿,“你干脆说你想当程国的皇帝算了。” 谢宏言已沉沉的睡下去。 他要当穆厉身后唯一的人,也要做他眼前唯一的人,是他的唯一爱侣,也是他最强的谋士。 他要在程国的前朝,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人至高权利,也要在程国的后宫,与他并肩而行六宫无花无叶。 想要他死心塌地的跟着,那就是按照他的意思来,不然,就鸡飞蛋打各取所需各奔东西。 他要的是光明正大,不是偷偷摸摸,只有在程国拥有了可以威胁穆氏皇朝的权利,他和穆厉才是平等的。 他永远都不会伤害他,但他敢绿了他,他就要用手里的权势,颠翻他的穆氏王朝。 *** 襄王府中。 李明薇埋头在一堆书里头,听着王恐说沈简送了两车物件来,说了个收起来,又继续埋头看着。 王恐站在门口,伸头朝里观望。 这段时间李明薇一个劲的研究程国史,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穆厉到底给李明薇吃什么迷魂丸了,这要是把陛下最爱的儿子拐走了,陛下怕是要亲自去和程国陛下撩袖子打一架。 要他说,李明薇就是小时候被打少了,压根不是无所谓的性子,那小性子起来和淑妃一个德行,他不舒服了,所有人都别想舒服。 李玕璋什么都依着他,淑妃更是都听他,六宫嫔妃都怵他,生怕他出事讹自己,太后也不敢惹他太过,跳过一次河,内阁那群老顽固次次看他闷着不说话,都心里慌的厉害。 埋头看书的李明薇忽然笑了出声。 王恐爬在门口吓得肩膀抖。 李明薇抓着手里的东西仰起头,似乎要确定看着的东西,随即又爬在一堆书里头狂翻。 王恐吓得都要咬门了,李明薇如今研究程国史,比以前读书研究朝局都来劲,还自个写小册子,又在哪里做小牌子自个推算着什么,反正他看不懂。 “有戏。” 李明薇揉了揉脖子,盯着书案上抽丝剥茧的东西落下两个字。 他就记得以前听谁说过程国历史上是过一位男后的,他是给翻出来了,不过潦草几句,他抽丝剥茧大半年,可算是被他理出来。 确实是出现过的,只是并未以皇后称呼,而是冠的王君称呼,只不过只存在了短短七年,算是程国最动荡的时候。 偏偏这个皇帝在正统的程国史没有留名,为了证实这货是纯正程国血脉,他睡觉都在翻书。 可算是被他翻出来了,这位痴情种就是程国的正统血脉,只是后面程国恢复正常朝政后,有人提出在那段时间轮换登基的程国皇帝太多了,只要没有超过十年的,都不入正史,皆封亲王尊。 李明薇翻着旁边的程国野史,那位帝王倒是没记几笔,这位王君倒是着墨许多,皮相七分吹捧,手段三分吹捧,照理说,当时的朝局已被这二人联手稳住了。 牛就牛在,这个陛下想要儿子继承江山,随便找个肚子也就罢了,居然找个当时手握重权的归家之女,大概是想稳固权势。 不过落到那位王君眼中,便是背信弃义,当即撕破脸,王君挥挥衣袖走了…… 话本子都不敢这样写的,虽野史有夸张成分,但结合后面正史的蛛丝马迹,有两点无疑。 其一,程国历史上是有男后这个先例的,既然有了先例,效仿也可以。 其二,这个王君,是实打实有实权在手的,且并不是程国人,而是边塞外族人和程国人血脉的结合。 李明薇难得笑了笑,提笔完善他的小册子,眼下就看谢宏言争不争气了,只要这人争气,他手里的东西送到穆厉手中,他就是他亲祖宗。 “主子,十三殿下来了。” 李明薇将写好的小册子飞快放到抽屉里头,李明启是来做孙子的,谁知道进来就见一书案都是程国的史书,火气噌的起来,抬手就把桌上的东西拂到地上。 “你做什么?”李明薇不悦。 这些史书他是花了大价钱淘来的,都是他自个的钱,贵得他好几次都要去偷李玕璋的小金库了。 李明启看他还凶自个,气得抓着几本书撕的粉粹,扬手一甩,“我就等着看你被穆厉卖了给他数钱!” 李明薇看被撕碎的书,面上虽然平静,内心已经想掐死他了,给他怼过去,“我乐意给他数钱,我乐意被他卖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明启咬牙,“李星弦!” 李明薇护着自个装着小册子的抽屉,生怕他给掀桌子毁了,不客气极了,“你是我爹,还是我娘,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事?” 他一贯说话冷漠的厉害,对着谁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你还没登上那位置,就来我跟前充大爷了,你给我搞清楚,这是我的王府,即便你现在不把我当你皇兄,我也是大宜的亲王!” 李明启想掐死他,“穆厉有什么好的。” 李明薇不知他哪里来的脸问这话,“至少他不给我惹事,惹事了也能自个平,还能帮我做事,你占了哪一样?” 李明启被他几句话心窝子捅的稀碎,不负李明薇所想,将他桌案上的书册全给掀飞,气急败坏扬长而去。 李明薇望着地上的书,很难得露出心痛的表情。 早知道就用李玕璋的小私库去买了,真的很贵啊。 王恐跑进来给他捡书,“主子,十三殿下本就是脾气爆,您和他计较什么。” 特别是这些野史,李明薇都不要摘抄版,最贵的一本花了一千两。 王恐将东西放桌案上,“您刚刚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您别看十三殿下如今厉害了,在您跟前还是个小孩子呢。” 适才还是红着眼睛走的,指不定又要回去哇几嗓子的,对上沈简、阮今朝还敢凶回去,次次被李明薇骂的回去抱着李玕璋哇哇哭。 有一次被李明薇说的自尊心受挫,半夜去宣政殿给李玕璋告状,不知怎么就哭起来,吓得外头人还以为陛下驾崩了…… 李明薇笑笑,“过分吗?那句是假的?” 王恐捡书的手一顿,李明薇伸手理着被弄乱的书案。 “他早就不拿我当兄长了,我在他眼中,和沈简、阮今朝区别不大。”李明薇看一直陪着他的王恐,忽而道:“以后我们去种田吧,怎么样?” 王恐直接跪在地上,“殿下,您胡说什么呢?” “早点打算而已,父皇去了,京城绝对再无我容身之地,我留着会威胁李明启皇权的,所以,自己走比被人弄走强。” 李明薇就笑说:“沈简早晚垄断漕运,阮今朝又是个掉钱眼的,咱们经商行不通了,种地吧,你让底下人有空去学学挖地吧。” 王恐吓傻了,都要哭了,“挖、挖地?咱们学的都是挖坑埋人的。” 一群暗卫挽着裤腿插秧子,不,绝对不可能,他们是有底线的! “区别应该不大,万变不离其宗,都是挖坑埋东西进去。”李明薇慢慢悠悠整理着书案。 他见王恐呆滞的表情,好笑极了,“看你太沉重玩笑而已,我养你们还是养的起的,即便是出京了,我的封地应该挺富的,放心吧。” 王恐大着胆子,“您,您真的想去程国吗?” “实话的话,只有一点而已。”李明薇抖了抖书页,只是他去不大现实,想想算了,要是把李玕璋气死,淑妃能掐死他。 他顿了顿,“我说给李明启那傻狗听的。” 王恐:“嗯,嗯?” 李明薇露出笑意,不在说话。 他那样说了,李明启必然是要去给沈简、阮今朝说,这夫妻二人怕是直接要对穆厉动杀心。 他呢,只要把谢宏言叫过来提点两句,谢宏言自然会给穆厉找生路,人都给穆厉送跟前去了,要是搞不去程国,那真的能把他笑疯过去。 只要谢宏言能在程国站稳脚,有些事情就能慢慢图谋了,且谢宏言那德行,怎么可能被他关在院子做个美人灯观赏的。 那么,两国能谈得事情就多了,一国公主,和一国的的内阁嫡长孙,那个更加值钱金贵有用就不需要他来说了。 要是穆厉不按照他意思来,他就让李玕璋给谢宏言赐婚,赐个公主,非把穆厉气得早登极乐。 且穆厉回去后,大宜必然是要有使臣过去的,他到时候把沈简搞过去就行,谢宏言若是和穆厉掰了,也能跟着使臣的队伍平安回来。 老天,他怎么会怎么聪明的。 谢宏言要脸有容,有身份有地位,要脑子有谋划,穆厉只要不是脑子被驴踢了,都知道怎么选。 赢了,他完全赢了。 第532章 爹爹最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另一头,阮今朝正在屋外小椅子坐着秀盖头。 婚前是不能见面的,马上就要成婚了,阮贤和谢婉都不许她在出门了。 “今朝……” 阮今朝听着熟悉的声音抬眸到处瞅瞅,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又听着两声叫,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出去,就见沈简冒在围墙冒出个脑袋。 “你搞什么啊。” “我搞什么,你那该死的哥说要讨个吉利,不许我来见你,等着,我回去非要在小佟跟前告他个狠状。” 沈简示意阮今朝过来,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她,“十三没和我说全,这小子如今心里自己有算盘,要么不动手,动手就是女娲都补不动的天。” 阮今朝疑惑,“他能做什么?他先骂的李十一,他那嘴颇得你真传,李十一只是回他两句戳心窝子已经有涵养了,换成我脑袋拧下来捏爆。” 李明启那嘴现在利索的谁都敢怼,就是跟着沈简有样学样,好好一乖娃娃,被沈简带的贱兮兮。 沈简趴在墙头,“小祖宗,我和你说正经的,那小子怕你,明个你去揍他顿好的,把话给我揍出来。” “现在我比你了解李十三,他怂李星弦的厉害,怕是李星弦挑唆了他什么,李星弦不显山不露水的,他暗戳戳搞起事来,咱两手拉手去跪着叫大爷吧。” 阮今朝无视他的狗叫,跑回去把绣着的盖头给他看,“好不好看,北地要绣麦穗,多子多福,你们京城不能缺了凤凰,你还喜欢什么有寓意的,我都绣上去。” “京城更看重却扇,你有这功夫秀个吉祥的扇面。” “可北地不却扇,更喜欢吉利的红盖头。”阮今朝不情愿。 却扇也就是拜别娘家父母时用用,次日在婆家请安时捏一日,大抵是不知怎么和新妇热络说话,只能吹吹针线活,看着却扇说点吉祥话。 沈简被她拉着走,急道:“今朝,我在给你说十三。” 阮今朝翻白眼,“十三之前给我们保证了,要是再要干什么捅天的大事,会先给我们说,你怎么自个学生都不信的!” “你表弟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你自个在我跟前,这种天打五雷轰的保证说的还少了?” “他不是我,他不会骗人的。”阮今朝维护李明启,“他不会乱保证的。” 给他做人肉梯子的黄沙哎哟两声,拍拍主子小腿,“天爷,祖宗,世子爷完犊子了,司南来了,司南来了!” 司南声音瞬间响起,“沈简,老子今天非打的你迎亲那日才能下地,都给你说了吉利吉利,非说不听是吧!找孔平方找今朝院子来了!以前没见你翻墙头来私会,如今你倒是翻的麻溜,你跟着那两条狗成日都学的什么!” 阮今朝给他显摆着盖头,“好看吗?好不好看?我绣的是不是很好看?” 她嫁给贺瑾的时候,都是宫里置办的,她就出个人。 沈简见她高兴,真的想了想,就道:“绣一朵琼花吧。” 维扬一株花,四海无同类,又象征着完美的爱情,他这辈要和阮今朝完美圆满。 司南骂骂咧咧杀了过来,沈简嗷了一嗓子消失在墙头。 阮今朝手里捏着红盖头,脑子里头骤然响起和穆厉的对话。 ——“北地曾经的名字,叫做琼州,琼花的琼。” ——“北地,从没有琼花。” ——“有的,只是大宜不许它长出来。” 她捏紧了手中的红盖头,穆厉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 他的目的不止这次打回来的失地,还有北地!他要躲大宜的北地,他的故土! 阮贤也急火火的跑了进来,“你这孩子,亏的你娘今日出去了,否则得骂你顿好的,马上就要花轿临门了,憋几日不见行不行,就当走走过场了,咱们要图个大吉利。” “爹爹。”阮今朝看阮贤,犹豫半瞬,开口问:“你知道琼州吗?” 阮贤哦了一声,推着女儿进屋子,左右看有没有化成狗的人,“琼州吗?北地很久以前的名字,咱们御赐的府邸,你以前不是说那花纹是什么吗,就是琼花纹。” 阮今朝又问,“爹爹,琼州八十年前是程国的吗?” 阮贤骤然目光沉沉,“可是,现在是大宜的。”他上前摸摸闺女的脑袋,笑笑,“你成日东想西想些什么,你马上就要嫁人了,安安心心绣你这红盖头,来来,爹爹给你补补针脚。” “爹爹就盼着我家朝朝好好的呢。”阮贤目光柔软,望着阮今朝的脸,“我的好玉玉,这三年委屈你了,以后爹爹守着你,谁都不能欺负你。” 阮今朝握住阮贤放在脸颊的手,如同发誓,“我会好好的,这一次,我们都会好好的,所有人都会好好的。” 阮贤慈爱极了,对着阮今朝一点沙场气息都没有。 “爹爹都想好了,如今呢也是时候该把北地交给你哥了,爹爹呢,就想在京城好好陪着你,给你带带娃娃,你娘在北地那么多年了,让她好生和你外租家聚聚,爹爹孑然一身的,你和你哥哥好,我就没有顾虑了。” “我都还没嫁出去,你就说这些,我都不想嫁了。”阮今朝靠着阮贤肩头,“爹爹,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玉玉心中最重要的人,你在我心中,是排第一的。” 阮贤从未为自己活过,他努力打仗,为的是投军的誓言,他龟缩北地,是怕谢家、李明启因他手里兵权太过,被扣上莫须有的东西。 阮贤见撒娇的闺女,笑意更深,“对了,爹爹不放心你,沈简手里打架厉害的挺多的,我在给你陪嫁些厉害的侍卫,别怕啊,他敢惹你就打,打不过派人来说,我和你哥提刀去给你镇场子。” 阮今朝感动的眼泪隐隐,“你这样,我不就成悍妻了。” 阮贤满不在乎,“反正委屈了谁,不能委屈了我家玉玉,我可是给你娘发过誓,不能让你委屈的。” 他给女儿赔罪,“对不起玉玉了,爹爹让你委屈了一段时间,爹爹错了,爹爹以后随叫随到。” 阮今朝感动极了,“爹啊,我好羡慕我娘啊,能嫁给你。” 阮贤笑了,“有什么好羡慕她的,找你的沈玉安去吧,他才是你的良人,他敢嘴里气你,我拔了他舌头去。” 阮今朝抱着阮贤的胳膊,“爹爹你最好了。” “那是,别学你哥就知道掰牙,没用,能按假的。” 阮贤哼哼,气势汹汹,“沈简敢嘴里下你脸,第一次给他两耳巴子,鼻血都给他打出来那种,第二次直接拿针线给他缝了,事不过三,再有一次,直接扯舌头,不会说话就别长嘴,我阮贤的闺女多的是人喜欢,别怕,过不下去就不过了,咱们在找!” “爹爹最好了!” 第533章 富贵吉祥,事事如意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阳春三月,沈阮联姻,京城轰动。 天不亮阮今朝就被拉了起来,谢家三位太太亲自给她梳妆打扮各处张罗。 阮今朝脸上都是笑意,望着镜中的自个,玉手托腮轻轻的笑着,任凭装点。 外面热闹的厉害,姜氏出去看谢家三兄弟,颇有气派的扬声。 “你们三个一会儿堵门给我赌瓷实了,别被他撒钱给转空子放进来了,好好给我为难为难沈玉安,让他知道咱们朝朝不是怎么好娶的。” 谢宏瞻拍心口,“大伯母放心,我为难不死他。” 司南走过来,颇为看不起跟前三个蛋,“得了吧,放两条狗你们三不知跑哪里去了!” 谢宏美哈哈笑,指着司南嘚瑟,“小爷就怕他来这手,昨个就把那两条狗偷来了,好生养着的!” 说话时辰差不多,按照规矩阮贤、谢婉也过来看女儿,说些体己话。 谢婉看大妆完毕的闺女,笑着道:“这是娘出嫁用的却扇,是我的祖母,你的曾外祖母亲自绣的。” 阮今朝接过双金线的团扇,还是难得的双面绣,一面富贵牡丹,一面压枝的柿子树。 富贵吉祥,事事如意。 谢婉握住她的手,“若是受委屈了,就回来告诉娘,娘给做主,你不要意气用事。” 谢婉说着眼泪就啪嗒落下,“给你陪嫁的银子没有此前多了,你不要多想,此前娘知道……” “我都明白的。”阮今朝给谢婉抹眼泪,含笑,“还有哥呢,我都知道的,娘此前是怕我孤孤单单在京城,才我全部身家都给我了。” 阮贤看谢婉,“别哭啊,大喜的日子,要吉利啊。” 他嘴里说着,眼泪也在眼眶里头,“爹多给你安排了五十个侍卫,敢欺负你就揍啊,要是沈简敢负了你,爹爹拼上这辈子的军功都给你讨公道!” 姜氏见着要抱着哭的三人,哎哟哟的进来,把阮贤、谢婉请出去,“哭肿了新娘子的眼睛就不好了,出嫁要高高兴兴的,又不是嫁的天远地远,随时都能见到的。” 见人走了,司南咳嗽一声进来,“今朝。” 阮今朝嗯了一声,就见他丢过来个小盒子,打开是对精致的金耳坠。 司南道:“听爹说你好奇琼花,也不是给你什么添妆的好,就给你买了副耳坠,凑合凑合吧,我没钱了,我的钱都给砸漕运了。” 阮今朝感动死了,司南看她要扑过来抱自个,指着她嫌弃极了,“一边去,蹭我一身粉,回头妆花了耽误吉时来怪我,好了,我出去张罗了,一会儿李十一,李十三还要过来。” 天知道今日还有哪些大佛来,太后和柔妃已经去安阳侯府了。 阮今朝看着手里的耳坠,司南此前把他所有的家当都给她投到漕运去了,后面盈利了还给他也不要,如今就是个穷光蛋。 宾客来贺,阮今朝听着李明启、李明薇来了,忙起身出去。 走进来的李明启嚯哟了一声,眼睛都瞪大了,“表姐,你今日好漂亮啊!” 可不是漂亮,嫁衣是京城最好的绣娘做了一年,沈简不知什么时候就暗戳戳的预备着,头冠又是按照郡主仪制宫里专门做的,富丽堂皇极了。 此前阮今朝被封了县主,这次李玕璋直接给她高了一截,大婚按照郡主仪制。 李明薇宣读了李玕璋的圣旨,将她的嫁妆添到了郡主仪制一百零八抬,阮今朝听着白花花的钱笑的眉眼弯弯。 “沈姨姨。”李明瑢从后面冒出来,“我母后说新娘子第一日请安最重要了,给你送了副头面,闪闪亮富贵的极了。” 外头谢宏美的声音跟着响起,“穆太子,你怎么来了?” 听着穆厉来了,阮今朝顿时来了兴致,亲自出去迎,这是来送钱了,送大钱! 穆厉见出来的阮今朝,着实夸赞了下,“看来阮妹妹近日未出门,真是下足功夫管住嘴了。” 他接过金狼手里的东西,“来,哥哥给你添妆,好好收着。” 见着厚厚的一叠李诞,一群人都围过来看。 李明启感觉到了金钱的刺眼,阮今朝已经笑得嘴角都放不下了。 谢宏美扯到旁边啧啧啧声不断,“这是动你家底了吧,我的天爷,我也认你做个义兄如何?我成婚,你也比着这样来如何?我不贪心,你给我一半就成了!” 李明薇见着阮今朝和李明启乐得找不到东南西北,心中默默捻了一下,突然眼神戏谑。 加上穆厉送的添妆,就是一百二十八抬嫁妆了。 是公主仪制,阮今朝怕是不敢要完。 激动完的阮今朝也后知后觉加了下嫁妆箱数,眼神慢慢冷静了下来, 穆厉抱着手静静的看着她,捏着指腹吹了吹,“阮妹妹这是要客气了,随便客气……” “穆厉,你以后就是我亲哥哥,你不认我,我都一定认你。”阮今朝认真的眼睛都在发亮,“你是程国太子,你不了解我们大宜风俗没关系,钱到了你的心意我也收到了,我活一辈子享受一次公主待遇,值当值当。” 这孙子就想着她不敢收完,讹她银子不可能! 今日哪怕送的是太后出殡的陪葬抬数她都要,和什么过不去,她才不会和钱过不去! 穆厉脸上笑意慢慢凝固,阮今朝扯着穆厉送来的添妆单子,肉眼可见蹦蹦跳跳回去,对来的谢宏言嘚瑟了两句,就跟着回去补妆了。 外面来说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众人都纷纷出去讨喜钱。 沈简站在门外任凭为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贺瑾跟着来,见红封喂不饱的谢宏瞻,指着说他,“谢老二,你差不多得了,放狗了啊。” 谢宏瞻哈哈笑,堵在门口颇为扬眉吐气,给贺瑾怼回去,“贺老大,你当年求神拜佛咒我殿试发挥失常,我说了非得找回来这场子,沈玉安,你今个这陪亲官没找好啊,不给进,就是不给进!” 穆厉见不去拦门的谢宏言,“不是说你的亲亲好表妹,不能便宜沈家那只狗吗?” 谢宏言摆摆手,以拳抵唇咳嗽,“怎么能如此说我的妹夫,我这妹夫很懂事,昨个给我送了一箱好东西来,拿人手软。” 穆厉切齿笑,“一家子都掉钱眼的,我就看阮今朝怎么抬这一百二十八出去。” 谢宏言看他,透着笑,朝他身边偏了下,“忘记告诉你了,今朝此前说了,要分我一层,我也不好意思推脱,就点头了。” 穆厉:…… 那头的沈简终于进了大门,李明薇见在地上捡红封的李明瑢,招手让他过来,“不要被踩死了。” 太后都来了,李玕璋和齐皇后自然不会来了,他算是替李玕璋来的,李明瑢算是替齐皇后来的。 李明瑢抓着厚厚一叠红封,脖子上还挂着谢婉送她金项圈,乐嘻嘻说:“十一哥,新娘子好漂亮!” 李明薇笑笑,李明瑢爬上台阶站在他旁边,给他炫耀手里红封来处,“十三哥给我的,让我拿去买糖吃,嘻嘻嘻!” 李明薇看拿钱就能收买的人,“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我喜欢的。”李明瑢埋头把红封的钱都拿出来,笑的屁颠屁颠,听李明薇问喜欢李明启什么,想都没想,“十三哥眼睛好看。” 李明薇蹙眉,“眼睛?” 李明瑢使劲点头,小手指着自己眼睛,眨啊眨,“嗯呢,十三哥的眼睛里面有星星!” “小十七!”李明启叫他,“走,我带你抢红封去!你沈叔叔富得很!暴富就在今日了,走走走!” 李明瑢嗯了一声,兴奋的迈着腿过去,又折回来,把钱都给李明薇,“十一哥你帮我拿着!我要去抢大的!” 李明薇捏着厚厚的钱,抬眸看把蹦跶过去李明瑢抱起来的李明启。 李明启对上他的目光,笑着道:“知道,不会让他被踩死的!” 什么星星,哪里有星星,李明瑢怕不是瞎了。 他看捂着心口过来的穆厉,小声打趣,“怎么了?谢宏言被谁轻薄了?还是被那家太太看上抓去做金龟婿了,气得太子爷都捧心了。” 穆厉白他,李明薇笑他,“你和阮今朝玩钱,不如和她玩命。” 穆厉看他手里抓着的一叠钱,伸手要,“你那里去搞的喜钱,分我点。” 李明薇收到袖中,一本正经别过头,“没有钱,你眼花了,我怎么可能有钱。” 穆厉:…… 第534章 沈简若负你,我必踏平他的侯府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准夫妇跪着辞别阮贤、谢婉。 阮贤见女儿真的要嫁的,战战巍巍和了敬茶,靠着司南哭的伤心,“我的玉玉啊,我的玉玉啊……” 司南嫌弃无比,很想把衣袖扯出来,和见证的宾客干干笑着说:“我父亲这是喜极而泣,喜极而泣。” 谢婉擦着眼角的泪滴,看跪着跟前的沈简,深吸口气,“沈简,玉玉有什么不好,你不许骂她,也不许给她脸色,把她带回来交给我,我知道责罚她,明白吗?” 沈简合手含笑,“是,小婿都记住了。” 阮今朝手里拿着却扇遮着脸,眼底也酸涩,喜娘叫着吉时到,搀着阮今朝朝外走。 “玉玉,玉安。” 边上坐着的孔平方叫住二人,上去抓着两个人的手,“夫子这辈子无儿无女……” 孔平方紧紧抓着沈简的手,“你要好好照顾玉玉,你们都是苦尽甘来的孩子,天塌下来,夫子给你们顶着的,别怕,好好拉着手一直走下去。” 沈简早就将孔平方当做父亲看待,顿时眼眶泛酸,“我都记住了,夫子放心,我会照顾好朝朝。” 孔平方望着出去的两个人,仰头吐了口热气。 出了府门上红盖头,按照规矩兄长背上花轿。 阮今朝圈着司南的肩头,小声说:“哥,我虽然嫁人了,你要打群架我随叫随到。” 司南背着她慢慢朝红轿子走去,这小小的红房子就要把他的妹妹带走了。 他当年带走麾下一道厮杀长大的兄弟来,就是害怕阮今朝委屈,打定主意只要阮今朝想家,赔上命都要带她回北地。 好在,她的妹妹得了如意郎君。 司南笑着说:“我打架叫过你吗?都是我去给你镇场子,少和沈简动手,打死了你给我哭也没用,我可不会去阎王殿给你抢人。” 阮今朝虚锤他,摇晃了下他的肩头,“给你说的体己话呢,爹爹暂时不回北地了,小佟嫁给你了,你有空就回家,别老和东雀他们出去到处晃悠。” 以后回家再也听不到那魔音绕耳的哥了。 “知道了,罗里吧嗦的,咱俩谁不靠谱彼此心里都有数些,好生掀了盖头,当好你的世子夫子吧。” “哥啊。”阮今朝把她圈的紧紧的,眉梢眼底都是幸福的笑意,“我好喜欢现在的生活,盛世太平海晏河清,你可以不用再去战场了,我们虽然分隔两地,但我知道你平安我就好高兴,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司南上战场她恨不得跟着去,每次听着他受伤,又气又想哭,她就怎么一个哥哥,若是没有了,她半条命都没了。 司南笑笑,望着越来越近的花轿,“我好的很,不知道是谁成日惹是生非的。” “哥,你以前是不是特别烦我?”阮今朝眼眶有点酸,吐了真心话。 “我记事开始就以为你是我的亲哥哥,后面他们告诉我你不是,说的只要我有弟弟了,你在家里就没地位了,我才不想要弟弟,有你就够了,我才天天给你闯祸天天惹你。” 她小时候就喜欢缠着司南玩,闹着他给她抓麻雀、包饺子、带她去掏鸟蛋、去骑马…… 阮今朝眼沾泪,好气又好笑。 “你给我扎小辫扎的好丑,我看你去给柳嫦扎好看的揪揪就好气,她比我大,我那时候还打不过她,后面我才知道你是去拿柳嫦练手了,可你还是不给我扎好看的揪揪。” 司南想起来也好笑,他哪里会扎漂亮的小揪揪,那小辫儿还是给马辫练出来的。 “是你自己说喜欢原来的小辫儿,他娘的,当时学的老子都想把柳嫦脑袋拧下来。” 他下手没轻重,也知道阮今朝脑袋很值钱,生怕扯着她头发把人弄的哇哇叫,特意去请教了柳珏,又拿簪花哄着柳嫦给她借脑袋练手。 手艺能出师了,难得心情好给她梳的他都想画下来了,死妮子自个拆的干干净净,气鼓鼓说只要原来的小辫儿。 真的,阮今朝欠打是天生的。 司南目光柔和很多,他到北地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对她很好,可他心中都是血,史家的血,赤峰关的血,他应该恨,可他不知道恨谁。 父亲拼死让近卫把他带出赤峰关,那队人无视所有沿途求救的人,他看着倒塌的枪压着无辜百姓,无辜婴孩被丢在地上哀嚎大哭,到处都笼罩着血与火。 ——“小公子,你要活下去,赤峰关是史家军的最后一战,打的不够漂亮,京城那些人,从不会记我们打了多少胜仗,只要败了,那就是败了,来日若有外敌袭来,你要重振史家威望!” ——“你不要害怕,好好朝前走做个大将军,那些冤魂厉鬼不会来吓你,史家军所有英魂都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活着我们给你抗刀枪剑戟,死了我们也给你抵噩梦!” 他踩着所有人的命活下来,明明是苟延残喘,那些人却无怨无悔的为他牺牲,说他是良将之后,大宜之幸,只能死在山河社稷,不能亡在冤屈腌臜之下…… 他那时候是真的笑不出来,久而久之周围的人也不怎么和他笑了。 只有阮今朝成日乐呵呵的在他跟前笑,小时候傻不拉几的,走都不会,就屁颠屁颠敢从丫鬟婆子眼皮子底下爬出来玩。 就知道追着他叫哥哥要饭吃,吃的肥不隆冬丑的要死,后面能蹦跶出去玩了,见天惹祸闹事,功夫又不扎实还出去打架,打的小辫都散了,哭唧唧要他给她买簪子…… “今朝。”司南唤妹妹,“我八岁以前叫图南,史图南。” “我的名字取庄子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徒于南溟也,水击三千里,转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我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家国山河无恙,然后就是你好好的,我记事开始,那些人都叫我小公子。” “你的父亲都只晓得我名字有个南字,我愿意做一辈子的阮今南,我没有亲妹妹,但你就是。” 司南背着她到了花轿,将她放下,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指尖不自然颤颤,似乎喉间有些呜咽,深吸口气,稳住了语气。 “玉玉,别害怕,永远都不要害怕,哥哥永远都在你身边,沈简若负你,我必踏平他的侯府,只要你一句话,我天南地北都会到你身边,好好的,知道吗?” “好了,进去吧。”司南生怕自个再说两句就哭了,亲自给她撩开花轿,把她亲搀进去。 他娘的,好不容易脱手,居然有种赔本买卖的心情。 上了花轿的阮今朝自个掀了盖头,将眼底的泪水抹去。 她不敢去问司南八岁前的过往,不敢在他跟前提赤峰关,他就只记得司南书案永远都有一本庄子。 跟着的喜娘小声,“新嫁娘可别哭肿了眼睛,一会儿拜堂掀盖头就不好看了。” 阮今朝轻轻嗯了一声,捏着手中的却扇轻轻转着,吸了吸鼻子,抬手撩开花轿帘子看向外面。 花轿外头谢宏言跟着旁边,见她红着眼,温柔的说:“不哭不哭,我家表妹得了好郎君,我们都在笑,你怎么能哭呢,你要不嫁了,咱们就掉头回去了。” 阮今朝被他又逗出了两颗泪,发自内心,“表哥,谢谢你。” 谢宏言不解,“谢我?” 他顿了顿,以为阮今朝是指今日堵门的事,笑笑说:“沈简是你好不容易才遇到的良人,我自然不会为难他的,好了,不哭了,我去前面了。” 阮今朝看扯着缰绳一袭红衫去前面的谢宏言,捏紧了手里的扇柄。 这辈子,她要好好过,她一定要大家都高高兴兴。 她看着指尖的扳指,轻轻喃喃,“沈阿简,我来嫁给你了。” 第535章 你这样我睡不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迎亲队伍浩浩汤汤朝着安阳侯府去,跨过火盆到了正堂,沈霁、苏氏坐在上首,太后、柔妃观礼,喜娘说着吉祥话,三拜后送入洞房。 房中都是来看新嫁娘的,阮今朝看着盖头底的红靴,袖中的手莫名有些忐忑的捏紧,紧跟着玉如意挑开盖头,眼底一片光亮。 沈简一声新郎喜袍俊朗丰神,束冠的发簪是她自个雕的那支碧玉簪,真的跟狗啃似的,好在男人英俊非凡气质谪仙硬生生给压住了。 沈简也垂眸望着新娘子,今日起,阮今朝名讳的前头就会缀上他沈简夫人的名讳。 他等了两辈子。 阮今朝本就娇艳,今日被好生一番装点,抬眸之间艳色非常,眉眼潜藏的英气交杂反是更加灵动,二人四目相对,如同星河洒满人间。 “嫂嫂好漂亮!嫂嫂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沈杳拍手,感动的眼泪跟着落,沈简这些年多艰难,她最是知道的,她激动就酸鼻子,倒是被一群观礼的人逗的哈哈笑。 边上的各位太太嘴里也都是吉祥话,喜娘端着合卺酒,沈简取过递给阮今朝,和他柔柔说:“都是果酒,不碍事的,你轻轻尝尝便是了。” 两手交缠,仰头之间合卺酒饮下,沈简怕来的人闹着阮今朝,便是张罗着人出去了。 阮今朝还有些飘飘然,抬手摸着头上的冠子,却见沈简折返回来。 “我看着都头重,别把你脑袋压肿了,换身舒适的衣裳,我吩咐了小厨房做了你爱吃的。” 沈简走到她跟前,目光一遍又遍拂过她的眉眼,“知你喜欢热闹,沈杳她去前头玩会儿就来陪着你,今日恐应酬不能脱身,晚些我尽量早点回来。” 阮今朝嗯了一声,沈简附身摸着她的脸颊,目光柔和极了。 “今日好很好看,我从未见你怎么好看过,我两辈子读的书都不知怎么来形容,我家朝朝是全京城最好看的新娘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 阮今朝脸有些烫,莫名有些害羞。 沈简笑笑,“好了,我去前面了,那果酒你若是有些晕乎乎,就自个睡小会儿,让你抿些意思意思,喝的倒是痛快。” 屋子安静下来,阮今朝摸着脸颊笑的甜腻腻的,她知道沈简是怕她大妆累着了,专门来说这些话,就是在告诉她,他已经仔仔细细的看过了,可以换身舒服些的衣裳。 她唤来丫鬟进来,流光明面是谢婉给的陪嫁丫鬟,实则是司南给她抓来的女侍卫,精神气派的很,不过伺候人就算了,她只会杀人。 另外一个丫鬟碧竹是沈简给她指来的,披着沈简的皮,是沈老太太院子的一等大丫鬟,专程送来给她的使唤的。 换了身红石榴的罗裙,阮今朝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她使唤碧竹去拿吃食,叫了流光过来,小声问:“你来了,暗哨那头不会有事吧?” 流光摇头,“不安排好我会来?都安排好了,我不是看着老爷面上,想着再来看看司南找的小媳妇,才难得来这里给你做丫鬟。” 流光是阮家军如今的暗哨头子,司南离开后回到明面做少帅,暗哨就一直是她在把控,是隶属司南的绝对势力。 流光丑话说前头,“你别给我找事,让我好生养养身上的伤,我就来给你当一年的伺候保镖,你外头的杀人放火我不管,你府邸的糟粕腌臜我不想理……” 阮今朝被她逗笑了,“那姐姐是来做什么的?” 以前阮贤还以为司南会和流光有点火星子出来,两个人就真的是铁哥们,纯粹的酒肉朋友,切磋打架起来就跟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流光抬手甩了甩,笑的嚣张,“你老子和司南说了,沈简敢嘴上刻薄你,碎牙拔舌断脖子!东雀那几个小子请我喝酒,让我盯着些,说沈简敢凶司南家的小娇娇,掀天灵盖。” 端着吃食进来的碧竹吓得颤颤,“流光姐姐,大喜日子你不要说这些吓人话,我们家世子爷胆子小,不禁吓的……” 说的陪嫁了一百个侍卫,沈霁脸上和亲家老爷阮贤笑呵呵,背过头去跪祖宗,嘴里逼逼叨叨小半日,反反复复就一句,不求沈简长命百岁,但求阮今朝高高兴兴,安阳侯府不能毁他手里了。 流光背着手笑,朗笑拍拍碧竹的肩,“你家世子爷胆子可不小,咱们家最彪悍的小老虎都敢抱怀里,那胆子肥的很。” 晚间宾客慢慢散去,沈简亲送了太后、柔妃回宫折返回来,见着门口等着他的摇尾巴的两条狗,“今个不抱你们了,我去抱你们女主子了。” 狗有钱、狗富贵顿时耷拉耳朵,尾巴也不摇了,可怜兮兮的爬在地上。 沈简诶了一声,“什么德行。”他把两条狗抱着怀里,“谢宏美把你们怎么了,咬他去啊,别怂别怂。” 十安院张灯结彩,阮今朝坐着床边数银子,见沈简进来,眉开眼笑和他炫耀,“瞧瞧,我赢了十三好多钱,哈哈哈哈!” “是啊,你还把李明瑢脖子上的金项圈都给赢走了。”沈简着实好笑的很,自个将衣袍拖下。 李明启、李明瑢在阮宅笑的多高兴,下午在十安院就哭的有多大声,真的是飘大了,和阮今朝玩赌钱,李明启把今个全部霍霍来的喜钱,都给送还回来不说,还到赔钱,最后还把李明瑢脖子上的金项圈给骗来输了。 阮今朝哼了一声,“本来还不止呢,李明薇杀过来和我摇骰子,我看他甩了一塌钱在桌子上,说一局定胜负,我看他连问了好几遍规矩,就大意了,哎……” “你哄谁呢。”沈简捏她鼻子,“明明都赢了第一把了,不知道见好就收。” 第一把那是输的彻底,阮今朝数钱数的没防备,穆厉紧随其后杀过来甩了一塌钱给李明薇做赌资,第二把,阮今朝就连本带利倒出去不少。 沈简看她那叠钱,“穆厉无利不出面,李明薇他娘可是什么都会的,你那可可爱爱的小表弟骰子牌九都是跟着她学的,” 阮今朝哼了一声,随即扑到床榻,抱着一堆礼单,“反正我赚了,都是我的,都是我的钱。” “德行。”沈简好笑。 阮今朝把礼单都收好,“你没穷过不知道钱的重要性,要是北地前几年有怎么多银子,我爹爹也不会为了军银愁的抱着两只鹰坐着门口发呆了。” 沈简道:“你母亲的嫁妆应该不少。” “爹爹说嫁妆是女子的底气,他不能碰,娘好几次偷偷拨出去,爹都好生气,还把拿钱的人打了一顿,逐出军营了,不然就司南那睡觉都在想军费的性子,娘给钱他岂有不要的道理。” “不过爹爹也是对的,若不是娘这笔不菲的嫁妆,这三年我在京城可就太艰难了。”阮今朝把礼单放好,“有钱就是好啊。” “那钱重要还是我重要?”沈简靠着床边看她。 “你若是要听实话的话。”阮今朝放好礼单附身看他,“钱到位的会,我肯定就把你给卖了。” “你个薄情寡义的阮朝朝!”沈简一把将她捞到怀中翻身压下。 屋外。 勇叔和司南动作一致啃着手张望屋子里头。 东雀哎哟道:“你们两个做个人吧,圆房都要听墙角了,阮今朝缺德起来你们谁招架的住?” 勇叔白他一眼,“你忘记当初贺瑾的下场了?” 司南也有点焦虑,照理说阮今朝和沈简应该不会发生当初贺瑾的惨案,到底防患于未然的好,阮今朝今个一日都紧张的很,冷不丁一个近身把她吓得一拳头一出就玩大了。 佟文伸着脑袋也跟着凑热闹,“程然驰说的他身子骨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应该可以圆房吧,我水都烧好了,我亲自烧的!” 贺瑾伸出手指摇摇,幽幽道:“以我对阮姐的了解,沈简今日敢霸王硬上弓要被打个好的。” 众人对视一眼,都沉默且安静的注视屋子。 不一会就听着沈简的不对劲的声音传出来。 “阮今朝,我是你夫君,你敢打我!” 众人:…… 贺瑾拍下膝头大笑:“哈哈哈!” “阮今朝,你做什么,咱们两合法的,大婚之日不圆房你干什么……” “你闭嘴吧你!” 众人:!!! 勇叔咳嗽一声,“散了散了,走走走。” 屋子里头。 沈简见把自己捆起来的阮今朝气得要吐血,“我真的可以了,你不行把程然驰叫来问,我好了,我真的好了,不然我给你耍套剑。” “你够贱了。”阮今朝起身去吹蜡烛,自个理了理被褥,“你就这样睡吧,都说了半年半年,你怎么不听话呢,程然驰能行你早好了,咱们要听顾喜的。” 沈简万念俱灰,好好和她商量,“今朝,大婚之日,你如何能把夫君绑起来。” “你说我什么要绑你?”阮今朝打个哈欠,“好了,睡觉吧,明日还要去给你家里人请安。” “你这样我睡不着。”沈简商量,“我刚刚心急了,你把我松开。” “把你松开了,我们两个都睡不着。”阮今朝合眼,侧身挨着他,给他耷拉好被子,“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沈简望着床帏,静静的听着耳边慢慢匀称的呼吸。 他叹了口气,别过头看靠着她肩头睡下去的夫人,脸颊蹭了蹭她的额头。 痒痒的阮今朝无意识就是一巴掌上去,翻身脑袋藏到被褥里头。 沈简:…… 第536章 上天示警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深夜,宫门有官员急促的小跑。 忽而见暗夜矗立正中央的人,看清是襄王殿下,那官员顿时吓得跪下,颤着声回话,“微臣,微臣见过襄王殿下。” 眼下才开春,白日还算有些暖意,入夜了隐隐冬日的余寒四面八方而来,李明薇已站了有些时候,手里的小汤婆子都没多少暖意。 “钦天监深夜入宫?”李明薇拢了拢大氅,示意他跟着去旁边,问说:“何处异动?是福是祸?” 虽大臣们有不服李明薇,但次次出事都是非常依赖他的判断处置的,钦天监忙拱手就要说话。 “深夜入宫求见,必是大事,夜里你能撞见我,没准你嘴里的话也能撞去其他地方。” 上了马车,钦天监守见李明薇递来的茶水压根不敢接,直接跪下脑袋磕地,脱口说:“殿下,大凶,上天示警,启明星异动!” 李明薇转而将茶盏送到口边微微抿了小口,淡淡说:“大凶?何来大凶?” 钦天监值守的官员那里遭得住这句逼问,吓得一个劲哆嗦,脑袋埋的更低。 他值夜观天发现启明星忽而异光闪烁,当场吓得魂不附体。 皇子之中,十一皇子李明薇是以帝王祥瑞之星取名,此乃顺应天意,看似只有他一位皇子有此殊荣,实则李玕璋在给十三皇子取名启,就昭示了另外一颗祥瑞之星的高悬。 明启,对应的正是天上的启明星。 一个帝王之星,一个天上最耀眼之星。 李玕璋虽未明说,钦天监却是明白着呢。 值守的官员缓了缓,继续禀话:“启明星本就是福祸相依星宿,照理说,本是祥瑞吉兆之星宿,今夜忽然无端闪烁光芒逼日,又忽而黯淡无光消失在夜色。” “恐是,恐是昭示十三殿下大凶,又或是大宜落到十三殿下手中,必大盛大衰而亡啊……” 李明薇笑笑,微微附身看惊慌的钦天监,“你说,为什么十三会叫这个名字?是制衡我,还是安抚谢家?” 钦天监的官员就只会看星星推凶吉,哪里听得懂李明薇高深莫测的话。 李明薇看他,转着手里的茶盏,“不过是莫须有的星象,回去多翻翻书,总是能晓得缘由,若因着你两三句话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弄出些无辜人命,你担得起责任吗?” 值守的官员明白敲打,“是,今夜乃是大吉征兆。”说着,似乎还想说什么,隐忍下来埋头不敢多言。 “你还想说紫薇星大亮?”李明薇靠着马车壁,着实疲乏的摁了摁眉心,“星象瞬息万变,只要表面平静即可,我言尽于此,陛下跟前如何说,不需要我教你了。” 值守官员应诺明白,恭送马车离开。 李明薇靠着马车壁,望着昏黄的灯盏。 在李明启没有降生之前,他过得非常好,每日跟着李玕璋去御书房,在被贺博发牵着手去文渊阁授课,晚间李玕璋和他一起回淑妃宫吃饭。 所有的一切,都在李明启降生彻底改变。 因为他是紫薇星,所以他对天上的星星很感兴趣,贺博发从不拘束他看书,比起读书,贺博发更喜欢他主动的询问,所以他自个就把天上的星星名讳记了个全。 之后,给李十三取名的时候,李玕璋选了启字。 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个弟弟会在以后的日子慢慢抢走他所有的一切,他现在花团锦簇的美好已经在化为泡影了。 后面李玕璋抱着他看赏月,指着漫天的星辰和他说话。 ——“十一啊,你看到那颗星星没有,那叫长庚星,那是天上最亮的星星,你一下就能看到它,它永远都在的。” 长庚星是启明星的另一个叫法。 ——“天上怎么只能有我的十一孤零零的一颗星星呢,爹给你再找个星星陪着,这样天再黑十一也不要害怕,那颗最亮的星星会一直陪着你的。” 假的,因为他和母妃没有显赫的外家,所以你要给那个弟弟同等的荣耀和重视。 他清楚的记得,给李明启定下名讳那日,淑妃在他床边坐到了天明。 李明薇重重吐了口气,将儿时对李明启的不善压下去。 他对太子若说有肖想,那就是在李玕璋给李明启取下这个名字的瞬间,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太子之位永远都不会是他的,这一点他很早就明白了。 可察觉李玕璋非要把李明启甩给他时候,真的是异常排斥拒绝。 因为,贺博发走了,教导他三年的夫子,拉着他的手说好多话,可他但是惦记着淑妃送得糕点来,都没有全部记住,脑子里头只有寥寥几句。 ——“臣要去给殿下打些浅薄的根基,以后殿下还会有更好的夫子指教,不过臣只教过殿下一人,所以,在外定不会给殿下丢人。” ——“臣才疏学浅,只教会了殿下几个字,以后您在陛下跟前,外头不会有人记得臣教导过您,您也不要去强调,不明白没关系,你长大就知道了。” 他以为他启蒙的夫子至少会得到重用,却是出京为官,官员都挤破头想来京城,偏偏李玕璋把他的夫子丢出去了。 他再大些就知道,因为贺博发和谢家政见不同,所以出京做官了。 谢家,是李明启的外家。 李玕璋说要亲自教导他,然后把只会哭,永远都在哭的李明启放到他跟前。 李明启除开会叫哥哥什么都不会,一点用都没有。 然后,李玕璋直接把他推到朝臣面前,让他自己在看不见的刀枪剑戟存活。 马车停下,李明薇下了马车,他身里精通天像的幕僚在门口候着,跟着李明薇朝前走,王恐并未跟随。 “殿下,启明星异动恐是陨落之像,如今十三殿下正是如日中天,对应启明星最开始璀璨异彩,而后光芒转瞬黯淡到泯灭光亮,虽慢慢起伏光亮,却骤然一暗,此乃不吉之昭。” “您的帝王星象这些年始终未变,今夜在启明星骤然转暗时,您的星宿光芒大动,启明星一暗时,您的星宿骤然一暗。” “殿下,在下以为这是上天在给您示警,不久后您会有登基大宝的绝佳机会,您若不抓住,衰败陨落之星也会将您带走。” 因他是祥瑞吉兆皇子,所以天上的星象变动有时候会变成伤害他的利器,李明薇因此才找个精通天象的幕僚长居府中昼伏夜出,以备不时之需。 “殿下。”幕僚跪下,“机不可失,若是到您跟前,定要抓住啊,否则来人您会追悔莫及的。” 李明薇看他,掌心抬了抬示意他起来,轻轻嗯了一声。 幕僚察觉李明薇的敷衍,看他超前走,再次进言,“殿下,不管启明星是不是指的十三殿下,您是紫微星无疑,它暗了,暗了啊,大凶啊,您的大凶啊,这是上天示警啊!” 李明薇没有在理会了。 说的怎么玄乎,他大凶,他如今孑然一身,就一条命,谁有本事拿那就拿去好了,他才不在乎。 那幕僚失声,“殿下,大凶有时候不是单独指的死亡,大凶,大凶啊……” 快步离开的李明薇没有听清楚这句话,还是抬抬手,“好,我心中清楚了,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那幕僚起身仰头望着夜空,忽而就见另外一颗星星慢慢闪耀起来光芒,就在紫微星的旁边,原本沉暗的紫薇星慢慢的亮了起来。 可,启明星却一直黯淡着。 幕僚捏紧了手指,上天示警,大宜将有皇权大乱! 第537章 他哪里来的脸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洗澡回到屋子,李明薇提壶倒茶,忽而听着耳边异动,这才发现李明启跑到他屋里睡了。 吃饱了撑的去和穆厉拼酒,拼着拼着就变成谢宏言和他喝,穆厉的确酒量不好,可身边有个酒量好的挡着。 今日谢家三兄弟外加个司南给沈简挡酒,只有谢宏言还笑着去送客。 干什么不行,找死比谁都会,从不干人事。 自个喝的晕乎乎也就罢了,居然还哄着李明瑢喝,两个人还邪门的不回宫,说李玕璋要揍人,无奈,只能带回来了。 睡了一觉稍微清醒的李明启睁开了眼,忽而想起什么,蹭的做起来,“李明瑢呢!” “李明瑢?被你淹死了。”李明薇喝着茶看做起来的人。 喝大了洗澡和李明瑢打水仗,差点把李明瑢给送走,活生生把一不会凫水的皇子,在池子里头逼得会狗刨,这人也是个人才。 李明启见他不动如山,就知道李明瑢估计在睡大觉,顿时倒回去继续睡,朝着里面滚,拍拍躺过的地方,“给你焐热了,睡吧,对了,你很畏寒吗?” 他以前都没怎么注意过李明薇,今年细细看了看,才发觉他挺怕冷的,小手炉自拿起就没放下过,进出王恐手腕始终都垂着斗篷厚大氅,连着宣政殿和御书房都专门给他预备着姜茶。 李明薇不答,嫌弃的看抢他半张床的人,“你不是同十七睡着吗?” 李明启抱怨,“他蠕的跟蛆一样,非要趴我身上,脑袋又重的很,我就过来。” 李明薇:…… 中宫嫡子在他这里出事,他怕是要挨大刀。 “你先睡吧,我去瞧瞧。” 李明瑢是撑着了,肚子胀鼓鼓的不舒服,偏偏又被灌了几杯酒水,撅着屁股缩成一团睡着,叫了大夫来开了汤药半喂半灌下去,李明薇吩咐王恐守着,便回去睡觉了。 他今日的确累了,脱了外袍随意搭在旁边就翻身入榻,那留着的烛都难得去灭了,因为要多走两步。 却才要睡下去,旁边的人李明启就辗转起来。 “你从来都没这样在意过我。” 李明薇侧身朝外移了两份,抬手把耳朵捂着,不想去理会他的叨叨。 “你愿意抱李明瑢,愿意喂他吃东西,愿意牵着他的手送他回皇后宫,可你从来没这样对过我。” 李明薇又朝外移两份,不理会身后的声音。 李明启盯着他后脑勺,“李明薇,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李明薇被他烦的睁眼,躺平了看了眼床帏,“你多烦人,心里没数吗?闭嘴,不睡就滚。” 若是往常这句话下来,李明启自个就滚进去睡了。 李明薇才合眼,李明启就从坐了起来。 李明薇见翻身坐到他身上的人,以为他又要大半夜跑出去,“你又要做什么?大晚上锤宫门?沈简大喜你这做学生的就不能让他消停几日?” 李明启闹事,百官不敢惹他怕被他挽袖子报复,调头都去弹劾身为皇子夫子的沈简。 沈简如今每日上朝,都要在外头深吸口几口气才走进金銮殿,出来就得喝几杯茶润润嗓子,有时候气急了,还能看着两人追着打。 那嘴皮子的利索劲,如今是人尽皆知。 “你再把刚刚的话说一遍。”李明启紧紧盯着他,“李明薇,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嫌弃我,都讨厌我,那你怎么不把我弄死?” 李明薇对上他的眼睛,真的是火气丛生,可他就那样,永远都不会真的发火,他从懂事就知道他不配发火。 他和淑妃在深宫之中能依附的只有李玕璋,他太小了,他难道没有脾气吗? 可他不敢发,他受到的教导告诫他,你是皇子,你不能发脾气,你要好好和所有人讲道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贺博发告诉他,发脾气是最无用的,情绪要藏好,要学会处变不惊,有功夫发脾气哭鼻子吗,不若动脑子去想达到目的的方法。 所以他不争不抢,他是李玕璋所有孩子当中最乖巧懂事的代表。 李明泰欺负他,他忍,李清渺羞辱他,他也忍,李明嵇辱骂他的母妃,他应该扑上去揍他的,可他也忍下来了。 除开忍就是哭,他只能选择前者,他无法和那些兄弟姐妹抗衡,事情闹大了,低头的只能是他,他不能给母妃找麻烦。 他不是耐心好,是真的怎么多年过来,已经麻木极了。 他小时候就天天和自己说,只要活着,好好的活着,慢慢长大了有了权势,他就能收拾这些人,能保护她的母妃。 然后呢,李玕璋教导他不能乱用权势,内阁望着他一言一行,即便他如今手里真正的权势,几乎能代天子行事了,他也没有去干过一件私心报复的事。 他们有错,错的不大,他当看不见,错的过分,他点到为止提点几句,伤及国本他才会出手,但也是用他们的错,加以国发铁律处置。 李玕璋从没有想过让他当储君,只是把他当做挑大梁的皇子,只是他给了所有人错觉,让人以为,他才是那个继承大统的人,这样,他能替李明启拔出太多的钉子了。 而他为什么会变成挑大梁,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他在给他铺路拔出所有荆棘,他从来没有选择的机会。 李玕璋觉得淑妃带不好他,想把他塞给太后,看似抬举他,实则是成为他们母子的缓和带。 淑妃阻止了,怎么阻止的,喝了一壶红花,从此再不能生育,她那时才出月子,根本就没康复完全,就为了他拼了命。 为什么呢,因为他没有强悍的外家,李玕璋就不敢动李明启,为什么呢,因为他惧怕谢家的权势。 那个小孩子不喜欢玩,李玕璋把他拘在身边养着,贺博发带着他的三年,是他少数的快乐,文渊阁很大,他想怎么玩怎么玩,贺博发从不要求他课业背书,只是爱与他说话,有时候还会带他出宫去见见世面。 后面李明启来了,夫子没有了,他被李玕璋推到了金銮殿,站在群臣之前,他知道什么啊。 只有贺博发拜托的几个老臣会在百官如刀入针的目光中,努力直起腰杆替他阻挡一二。 所以他会对贺纤客气两份,因为她是贺博发的女儿,贺博发把他教的很好,一门心思扶持寒门,对那些入仕的寒门说,‘十一殿下会保护你们,你们要忠心于他。’ 以至于那一年放榜后,他看居然有学子来谢他都是懵的,细细问才知道,都是贺博发耗尽心血送到他跟前,可以为他鞍前马后的人。 怎么好的夫子,却没有在自己的一双女儿身上下过心思,所以他想好好教导贺纤,把贺博发交给他道理好生给她…… 李明启上朝临政,有谢家给他庇佑,有沈简这个夫子给他托着底,所以他敢畅所欲言指天骂地。 他呢,不敢。 他不能让李玕璋下不来台,他不能给朝臣弹劾他的机会。 李明启处置一件事,或许只要传一句话,多的是人前仆后继给他办,而他呢,真的水都没功夫喝上一口。 后面他明白了,李玕璋是要用他制衡谢家,他是最合适的人,他没有外戚,母妃也不能在给他生育兄弟姊妹,他只有听话依附皇权。 他儿时极不情愿和只会爬的李明启呆在一处屋子,他甚至于觉得昭狱的那些酷刑都比李明启让他喜欢。 他有罪老天爷可以劈死他,为什么送给哭兮兮的小东西来折磨他。 奶嬷嬷说,他哄哄李明启就好了,他凭什么哄,都没人哄他呢。 哭吧,最好哭死。 李明启可以在宣政殿,御书房大哭小闹,他从不敢,因为他怕李玕璋发脾气,他不要母妃去做小伏低的求人,也不想自己跪着求原谅。 所以他渐渐的就不会发脾气,连着太大的情绪波动都不属于他了。 外面是怎么说他的,说他像一柄玉剑,温润至极,不露锋芒,却依不缺锋利。 越听越讽刺,谁他娘的想这样。 他生过气的,在淑妃死的时候,可所有人都只是觉得,他太伤心了,连着李玕璋都觉得,他迟早还是会变成曾经那个李明薇,只要给他时间就好了。 他自问他算是无愧社稷的皇子,对父母也算孝顺听话,兄友弟恭的也算做到了,他这些年的愿望很简单,万事他都能抗,只求淑妃平平安安的。 现在呢,他孑然一身,一事无成。 李玕璋大约会在确定李明启能继位后,就将他以最有利制衡朝纲的方式,或赏或贬去到某处封地,替李明启将他手里的皇权全部集中。 他所有的作用都没有了。 这个人现在居然还有脸问他是不是讨厌他。 他哪里来的脸? 李明薇看着他,“要我重复那一句?讨厌你是吗?” 他冷漠的开口,“对,我,我从小到大都讨厌你,你不必感激我跳粪坑救你,我不过明哲保身,那日你是与我分开才出事,你若死了,我也要稀里糊涂的没命,我只是在救自个罢了。” 可他忘记了,有些话即便不带着怒气,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说出来,也是颇有杀伤力的。 第538章 你也讨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眼底都凉了,一把掐住李明薇脖子,附身凑近,眼神阴鸷,“你在说一遍,我杀了你!” 李明启掐着他脖子的手到底是没有用力,只是颤的厉害。 “李明薇,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弟弟,从来没有过!” “我从记事开始,你对我就一直冷那臭的要死的脸,对着太监宫婢都能温温柔柔说话,唯独对着我就是块冰!” “你知道我对你的记忆都是些什么吗,都是你那该死的背影!永远都没有正脸!” “我从会走路开始,一直一直屁颠屁颠跟着你背后跑,我那么想追上你,你越走越快,从不肯等等我,分明我们去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我摔到你也不会回头,我爬在地上嚎啕大哭,哭的隔着的宫道的人都来看我,你就是不回头!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就是针对我,就是讨厌我。” “我就是个小屁孩,我除开哭能做什么,我真的很难受,真的很伤心。” “你嫌我走的慢,把我拎着丢回母妃宫里,我请你进去玩,你嗤之以鼻,大内你怕是从未进过的地方,就是我宫里吧!” “我生病连着李老三都要假兮兮来看我,你连个问候,连个东西都不送!” “我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给你,你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掉,我写好课业给你看,就想你夸夸我,你呢,拂袖打开我手,让我滚,滚!” “我到底那里不如你意了,你说啊,你说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李明薇觉得李明启撒酒疯,欲推开他离开,撑着身子起来巴掌就要朝他脑袋呼过去。 “但凡你把对李明瑢的好分给我一点点,就一小点,我都会高兴的睡不着觉,我把你当最重要的人,你呢,嫌弃我,厌烦我,憎恶我……” 狼崽子露出小狗委屈的眼神,狠狠拽着李明薇的衣襟。 “你讨厌我,你凭什么讨厌我,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我最气不过那次,也是因为你把沈简和表姐逼到湖上小院去了,你又不解释,你要我怎么想!” 几嗓子出来,李明启情绪波动极大,不争气的又开始吸鼻子。 他其实真的不爱哭,次次对上李明薇真的气得只能哭,骂又不敢骂,打更是不敢打,说话声音都不敢大了,他能那他怎么办。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李明启捂脸难受极了。 巴掌到底是没拍到脑袋上,李明薇落到他脑袋的手轻轻的摸了摸,又是那副淡淡的口吻,“你到底喝了多少?” 李明薇搞不懂他怎么如此能哭,拍拍他的脑袋,隐隐带笑,“你到底喝了多少?” 李明启还是有优点的,换个人被他这样冷脸十几年,怕是都举刀来砍死他了。 “你哭什么?” “没哭。” “你火什么?” “没火。” 李明启被他摸着脑袋怒气慢慢退散下来,还是很气,闷闷道:“你从来没抱过我,你不抱都不抱,你一碗水不端平。” “你和李明瑢计较什么?”李明薇扭他的脸,目光调侃,“李明启,把你这扮猪吃老虎的德行收收吧,你如今是什么火候,我还是能猜出来几分的。” 李明启真想扑上去咬死他,翻身回去不想理会他。 李明薇给他耷好被褥,忽而问:“李明启,你知道夜晚最亮的星星叫什么吗?” “我吃饱了撑的去关心这个做什么?”李明启气得半死,“我就只认识一颗星星,其余的我记来做什么?能掉下来砸死李明瑢吗?” “人家把金项圈拿给你做赌资,你却想天上掉星星砸死他。”李明薇顿了顿,道:“适才钦天监说,你不日有劫,恐祸性命。” “你跟着迷信什么。”李明启哼哼唧唧,“杀我,谁能杀我,谁敢杀我?你吗,你要弄死我吗?” “一个个的用我是个宝,不用我就把我踹开,你也是,明面一副帮我,背地就是我亲祖宗,次次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转头和那几个老东西说的贼欢。” “你又不是记不住。”李明薇复躺下,“你那记性有多好,你我心中都有数。” 他要看好几遍才能记住的东西,李明启小时候看一遍就记住了,偏偏这死小子又怕打击他自尊心,装的又蹩脚,他故意背错两句,或者停顿下,他还能给他悄悄说。 所以能不烦他吗,真的很烦,没揍他,只是不理他已经很给他脸了。 李明启声音响起,“你还没回我,为什么怕冷。” 李明薇不知道他执着个什么劲头,回他,“小时候落水没好生治落了点病根,入冬就会有些畏寒。” “怎么会落病根?”李明启惊诧。 李明薇在宫里要什么没有的,他有个头疼脑热的钦天监比太医都急,恨不得撞死在御书房外头。 李明薇合眸慢慢说:“年关落的水,内阁议事,又赶上宗庙祭祀,因此烧了几日,那几日雪有些大,后面也没多余的时间养,好在只是冬日有些畏寒,到没什么。” 他当年没好生吃药,淑妃以为他乖从不盯梢,他嫌苦,就垫着脚把药都倒窗户外头去了,剩下一口含在嘴里过一遍,就去给淑妃哈气骗糕点吃。 后面又病着做了好几日事,他还有点佩服自己高烧都没倒下,还能慢慢悠悠走回宫里,吩咐人去请了太医来瞧,只是冷的厉害卷缩在床上打颤,没被汤药逼出来的汗,倒是被淑妃哭了出来。 后面才知太医说可能有病根,把淑妃和李玕璋吓着了,他也一直注意这,直到第二年入冬他骤然觉得好冷好冷,喷嚏打的都以为有人在给他下降头了,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病根。 但他藏的很好,李玕璋也是很后面才发现的,不过和他心照不宣,都没告诉淑妃而已。 外面的烛火燃尽生命,屋子骤然一点光亮都没有。 李明薇合上眼,觉得自个终于可以好生睡一觉了,一只手落到他身上,李明启脑袋挤了过来,“罢了,不和你计较了。” 他闷闷开口,“你不抱我,我抱着你也一样。” 李明薇真的困了。 耳边的话却喋喋不休起来。 “你挺好的,还帮我抄书。” 那是因为你哭的我天灵盖都开了,不然鬼闲的没事干给你抄书,你那字丑的我都不知道怎么临摹。 “我出去玩都是你来接我回去。” 我不是自愿的,我一点都不想管你,是你可爱的父皇爹爹把我踹去找你的。 “我被欺负了,你还是会给我找场子。” 因为嘴贱啊,打不过就说来给我告状,我都被人打脸上来了,能不反击吗? “你不要讨厌我,那些话我听了很难受。” 李明薇:…… 你对我做过的混账事,需要我桩桩件件说出来吗? 他睁眼别过脸,黑夜之中谁都看不起谁,语气很烦,“你有多讨人厌心里没数吗,不睡就滚。” 李明启脑袋在他肩头使劲蹭了蹭,“你也讨厌。” 李明薇感觉到丝丝的冰凉,知道他又哭了,搞不懂,真的搞不懂,他一句骂人的话都没出来,这人有什么好哭的。 他又说,“李明启,今夜天象异动,说的你会死。” 李明启愤愤,“除开你,没人能杀了我。”他靠着李明薇旁边,“你抱抱我吧,李明瑢有的,我都没有。” 李明薇拒绝,“你有的,我也没有,老天爷很公平。” 他不知道李明启想要什么吗,他就是不乐意。 李明启小豆丁时候喜欢伸手让他抱,他从未抱过他,无视他所有的巴结示好,他惹祸随便惹,他能平就平,平不了有人来收拾他,随便你撒泼打滚,他都难得理。 含着怨气的李明启沉沉的睡下去了,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他被李明薇从粪坑捞出来后的事。 李明泰来御书房请安,他正傻啦吧唧玩着泥人,见来看他的人,吓得叫着哥哥跑出去。 看折子的李明薇神奇的底身将他抱了起来,和李明泰说着些话里话,始终将他抱得紧紧的,李明泰似乎还想把他要走,李明薇将他护的牢牢的。 李明泰出去了,他还是害怕的圈着李明薇脖子呜呜的哭着。 “阿启,不怕,我在的。” 李明薇轻轻哄着他,拍着他的背脊。 “能不能不哭了,我又不是不要你了。” “好了,不怕了。” 他骤然睁开了眼,李明薇被他轻轻的一颤惊醒,迷迷糊糊的下意思的问:“怎么了?” 这是他每次半夜被敲醒下意思会说三个字。 “我梦到李明泰了……” “不怕,我在的。” 李明启以为自己耳聋了,而后感觉李明薇翻了个身,抬手轻轻的拍着他。 “好了。”李明薇摸摸他的脑袋,手臂搭在他身上,轻轻呢喃,“不怕了。” 李明启骤然鼻酸,随即笑了出来,随即又想起李明薇说想去程国的话,眼神顷刻阴寒下来。 第539章 这货再气沈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清晨,沈简带着阮今朝去正堂请安。 沈老太太、沈霁、苏氏早就在一起说话了,见着进来的二人,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阮今朝穿着身红裙绣着袖口裙摆绣着麦穗,手里捏着昨日大婚的却扇,挽着个贵气发髻,头上戴着齐皇后添妆的头面,耳朵是司南送的琼花金耳坠,天鹅脖挂着苏氏送的蓝蝶项链,手腕带着她的不离身的小银镯,指尖是沈简的世子爷的扳指,腰间还有曾经从沈简哪里顺来一直没换的世子印。 这若是其他姑娘来,大抵就是土气了,偏偏落到她身上,整个人富丽堂皇,和沈简站在一起般配的不行,丝毫没有被沈简周身的气质压下一头,旗鼓相当。 阮今朝敬茶完毕被沈老太太拉着坐到旁边,沈老太太拉着她的手高兴的不行:“以后家里有谁欺负你只管轰出去,阿简敢说你,来告诉我,我送他去见他祖父。” 沈简静静的喝着茶,这段时间他听过最多的人,就是要送他去阎王的话,他已经麻木了。 也就李玕璋有点良心还算抚慰,不过手段态度恶劣,说要是让阮今朝去宫里哭鼻子,就把他阉了,虽然不能人道了,至少手段还比较人都,至少把命给他留住了。 阮今朝轻轻摇着摇着扇子,笑的动人,和沈老太太保证,“好,我一定同阿简好好的。” 沈霁看儿子,提醒他,“一会儿还要进宫去谢恩可别耽搁了。” 正说着沈杳、沈飞花、沈安也来了。 三个人请安后,依次给阮今朝行礼改口。 “嫂嫂!”沈杳笑的嘴甜,主动去拉阮今朝的手,“你总算是我的嫂嫂了,以后我可以天天找你玩了。” 阮今朝给他塞了一袋子沉甸甸的金瓜子,小声道:“我给你的小耗子做了一箱子的小衣裳,还有你的狗也有。” 沈杳就差扑上去亲阮今朝,乖乖去苏氏旁边坐着。 沈飞花不咸不淡叫了声嫂嫂,见着沈老太太打来的冷冷目光,又底身规矩了礼,“飞花给嫂嫂问安了。” 阮今朝嗯了一声,今日不给她脸,来日她也敢撕破脸。 取了手指上的戒指给她,看她嫌弃的模样,“这戒尺是柔妃娘娘赠与我的,三妹妹手最是好看,带着锦上添花吧。” 沈飞花这才觉得阮今朝没轻瞧她,勉强收下戴在指尖。 阮今朝见给她拱手叫嫂嫂的沈安,说真的,她和这个沈安见面极少,即便当时在侯府照顾沈简,也没功夫和他见面。 这货给他的感觉,真的就是太佛了,佛到可以和李明薇拜把子的存在。 佟文去欺负他放狗咬他,他能跑就跑,跑不了就认栽,也不去告状。 就如同现在,沈安改口叫了嫂嫂,也没等阮今朝给她什么,似乎觉得他压根就不会有,就默默去沈简旁边坐着了。 但没挨着,而是隔了一个圈椅,一屋子人瞧着,他如同被隔开一般,自个捧着茶低着头谁都不看。 阮今朝手里最规矩红封尴尬的拿不出来,沈简自然晓得阮今朝都给三个弟妹预备了什么。 沈简目光落到沈安脸上,她媳妇面子里子都给足,这小兔崽子着实是欠锤了,他出声,“沈安。” 沈安被沈简叫了一嗓子,无声哎了口气,都隔怎么远了,还嫌他,他将手里茶杯放在旁边,起身拱手给沈老太太做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 阮今朝:…… 这货是在气沈简,这货肯定是在气沈简! 沈飞花看弟弟又被赶走,狠狠捏紧了手指。 沈简这是几个意思,是要告诉阮今朝沈安在府邸什么都不是吗?她本来还不想来的,不是沈安说今日不给阮今朝排面,日后她在府邸日子艰难,她才不来,倒是好了,她给了面子,这人却下她弟弟的脸了。 沈简看直接甩脸子走了的沈安,那口气卡在心口不上不下,目光随着他出去,捏紧椅子扶手,直接蹙眉,“我今天……” 沈霁打圆场,赶紧打原场,“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 苏氏干干的笑着,忙着接话,“说着进宫去谢恩呢。” 又几句话,阮今朝听着外头说月姨娘来了,那脸上笑意顿时绽放,见她进来,主动招呼。 “月姨娘,我们好久不见,听闻你以前在府邸主事过一段时间,我若是又不懂的地方去问你,你可要好好的教我。” 如今安阳候府掌家的对牌都送到她手中,这府邸内内外外都是她说了算,钱都在她手心攥着。 月姨娘忍着气,“不知道四公子哪里惹得各位不悦,竟被赶了出去,既主子们不喜他,为何要让他来一场羞辱?” 沈简对月姨娘丝毫不客气,火气噌的出来,“羞辱?谁下谁脸子还说不清楚,戏本子都没选好,这就上赶着登台演了?” 他冷冷的说:“两个主子,一个养的头发长见识短蠢出生天,一个养的毫无规矩体统气得人想打,我没找你麻烦,你还喘上了?你真当这候府是早些年了?” “今日世子夫人见家里人,瞧着你是三姑娘,小四的姨娘把你叫来掌掌眼,也算给你膝下养着的两个姑娘少爷长点脸,我看你又是来装疯唱山门的,既如此,姨娘也不必多呆了,我看着心里不舒坦。” 几句骂下来,沈飞花顿时坐不住,正欲说话,阮今朝开口,“世子爷昨个酒喝得多没睡好,因此说话声气大了些,姨娘先回去吧。” 沈简自不会拂阮今朝的脸面,自个端茶喝了两口,瞧着还真有点那么像喝大了酒气还在身上。 阮今朝余光扫了沈简,手里的扇子慢慢转着。 沈简适才称沈安叫的是小四,而且是下意思脱口而出,他有时调侃沈杳,也会叫声沈小二,私下也会称佟文沈老幺。 她恍的响起当年春猎,沈简看着沈安和秦家女滚在一起的眼神,比起恨,更多复杂的情绪如今想想,应是恨铁不成钢。 月姨娘出了长寿院,看着在边上脚尖提着小石子玩的沈安,狠狠拍他,“你你你,你就不能争气点?今日被轰出来,岂不是让所有人都说你沈四公子不得侯府器重吗?” 沈安满不在意,并不觉得有什么,“姨娘,我都说了,让你今日称病别来了,大哥不过是给大嫂体面二字,他如今是炙手可热皇子的夫子,以后的帝师,侯府下任家主……” 月姨娘跟着儿子走,不许他说丧气话,“你死气沉沉做什么。” 当年沈简出事后,沈安就被沈霁专门找人教导,在两年就单独给了院子,母子压根就被怎么亲切,特别是三年前沈简有把沈安丢出京城去了,也就过年回来两日。 “我没死气沉沉,我只是看明白,你多学学我,你看,大哥不喜欢我,我就从不去他跟前晃悠,他让我滚我就滚。” 月姨娘气得半死,真的想给他一耳巴子,“所以你才被他送出去,我让你求你父亲把你弄回来,你你你……” “大哥是想让我考个功名当个小官有些固定银钱,方便以后分家把我踹出去不回来找他要钱,我回来做什么?原本族学课业多的要死,他还隔三差五要询问我学业,出去了还好些,虽听不懂那些博学夫子讲什么,至少他不会隔三差五派人来审我学问。” “姨娘,我早就劝你别做无畏的事,如今大嫂管家,低调规矩些,你和三姐姐还能有口热汤热饭胭脂衣裳不缺,我你们就别指望了,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月姨娘抓着儿子,“你胡说死不死的。” “不是吗?”沈安看她,“我们欠大哥一条命,大哥睚眦必报,迟早会要回去的,我是庶子,他是嫡子,都是儿子,前些年他病中挣扎一口气来来回|回,不就是不想看我继承爵位吗?” “你脑子读书读傻了,爵位到手了你什么没有?” “醒醒吧姨娘,爹不杀我,只是觉得留着我能激着大哥一口气吊着世上,大哥活着我活着,大哥死了,我烂泥扶不上墙,爹也会过继旁系的血脉来支撑侯府。” “眼下大哥无碍了,我们的死活父亲不会管的,你若无事,就给我收拾行李吧,左右我该回学堂了,我多活一日,你多逍遥一日。” 月姨娘气得半死,见不理他超前走的沈安,“你就不能有点志气吗,见天死气沉沉的做什么?” “因为我有自知之明啊,我的命就是捏大哥手里的,今日没死是他放过我,明日死了是早就该来的。” 看离开的儿子,月姨娘真想上去踹一脚。 第540章 我要杀一个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三朝回门后,阮今朝日子舒坦极了,每日睡到自然醒,遛遛狗,逗逗沈杳,在和月姨娘斗斗嘴,日子舒服的没边。 这日休沈简去郊外办事,她则带着谢婉去大内看柔妃。 阮今朝和柔妃说了些话,就把屋子让给两个多年未见的姐妹,最近谢婉脸上的笑容特别多,阮今朝瞧着也极为开心。 她轻车熟路去后面找李明启,就见他正和小万子坐在台阶上摇骰子,李明启赌钱这事儿朝臣弹劾八百次都无用,李玕璋打骂都没用,李明薇又不管,沈简还表示,人总要都要爱好,偶尔他陪他一道玩。 听着脚步声,李明启乐呵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瞟着是阮今朝,又是把嚣张笑意,颠下在掌心赢来的碎银子,啧啧两声,“表姐新婚燕尔,精神真好。” 阮今朝不理会他的揶揄,上前推他脑袋,“别说我不偏心你,你最近还是乖些,昨日你在宫里聚众赌博,你夫子在御书房被你父皇和襄王骂了半个时辰,不是我亲自在宫门等着他,你怕是都被打死了。” 昨日沈简正陪着她选送来的布料订夏群呢,宫里就急急把他叫走了,还是李芳亲自来请,把孔平方都惊动的来侯府等消息。 谁知道又是背黑锅的。 李明启咬牙,“那几个王八犊子玩不起,还想耍滑头来赢我的钱,我自然要给他们点教训,谁知道掉头就去外头闹,烦的要死,御史台那群老东西如今看我不顺眼,等着,改日我空闲了,亲自出宫招呼他们。” 阮今朝佯装要给他一拳头的架势,无奈的厉害,“我的小祖宗,又想偷跑出去,你夫子那一肚子的书迟早要因为你喂狗,沈简若那日挽袖子打人,定然是打你这学生!” 二人进了屋子,李明启抓着果脯丢到空中嘴接着,丢了两个给她,“母妃做的,尝尝。” 阮今朝接着他丢来的果脯,扬了扬唇角,“怎么巴结我,吃人嘴软,说说吧,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李明启靠着桌案抱着手臂看阮今朝,淡淡的笑着,脸上的玩世不恭慢慢散下去。 “我啊,的确有事情想请表姐替我做了,只是有些麻烦,夫子肯定不能同意,所以表姐不管答应不答应,都别告诉夫子。” 阮今朝非常实在,耸耸肩,“我如今与你夫子是夫妻,若是答应了要帮你,即便我不说他也是会知道的。” 李明启点点头,目光注视着阮今朝,幽幽道:“我要杀一个人。” “谁?”阮今朝啃着果脯。 李明启将丢到空中的果脯一把抓着,丢出两个字。 “穆厉。” 阮今朝怔住,随即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她才敲诈了穆厉那么多钱,这不人道啊。 她摸了摸鼻子,“你和他怎么闹起来了,怎么就到了要杀人的地步了?这不至于啊,说出来,我给你评评理,实在不行咱们以多欺少揍他去,我把我哥还有表哥们都叫上堵他,揍一顿给你解气。” “表姐,我认真的。”李明启撑着桌沿,目光沉沉。 他道:“满打满的穆厉来大宜已三年了,你们谁看破他吗?他水太深,深的谁都摸不着底,且此前贸易往来,还有给出两成收服失地他都不要,甚至在父皇提出我说的国策时,穆厉虽然想了想,最后也说暂时不谈。” “这说明了什么,他压根就醉翁之意不在这里,他醉翁之意在什么,我们连猜都猜不出来。” “再则,他在程国的经历都被洗的干干净净,即便是父皇放在程国的探子,带回来的话也少之又少。” 李明启很干脆,“那就这样说吧,若我登基了,我不是他的对手,他野心勃勃手腕狠厉不问过程,结果不明,活着就是对我的威胁。” 他说着顿了顿,直视对他有求必应的人,“所以,我要表姐替我安排杀了他,可以吗?” 阮今朝想也没想的就摇头,“明启,不行,恕我不能帮你,穆厉是程国的太子,归程在即,此时出事,对大宜不利。”她看表弟,发自内心,“明启你不比他若,他只是比你多执政些日子罢了……” “好。”李明启不再听阮今朝话,颠着手里的抓住的果脯,“既然表姐不能帮我,那就不提这茬了,放心,我也杀不了他,你们不借力给我,我什么也办不到。” 阮今朝原本不错的心情被李明启这句话弄的缭乱,回到侯府回神时,沈简已经在她跟前附身望着她了。 “怎么心不在焉了,可是宫里发生什么事?”沈简脱了大氅,看阮今朝古怪的神情,“你可别给我说,你带着十三找场子去了,你们要找场子也晚几天去,我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真是胆子肥嘟嘟的厉害,敢带着御史台官员的儿子赌钱,赌的人家写借条,李玕璋,李明薇两父子把他怼的一个字都回不出来。 阮今朝看他,直接道:“阿简,今日十三让我帮他做件事。” “我的祖宗,你可算是知道先与我商量商量了。”沈简揉揉她的脸,“说说看。” “他要杀穆厉。” 沈简:…… 他蹙眉,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什么?杀谁来着。” “穆厉,他说他看不透穆厉,觉得让他回程是放虎归山。”阮今朝握住他的手。 “你知道的,我其实对穆厉一直都有些怵得慌,我看不透他,他来大宜肯定是有目的,可他什么都没有做,至少在我们眼前是这样的,说实在的,我真的有点胆寒,万一他归程以后,大宜内部突然出什么事……” “可我又觉得他其实就是来做人质的,根本没有什么尔虞我诈的想法,只是搞些事情出来,让我觉得他是有目的的,这样他才能平平安安的在大宜活下去。” 沈简看她,与她四目相对,“朝朝,穆厉是一国的太子,自然是不能出事的,这个心思不能有,他的好好的回程,这样两国才能和平,而且……” “好啦,我都知道了,不然我都答应了。”阮今朝抱着他,话头顷刻岔开,“好想你啊。” 沈简摸着她的脑袋,温柔的说:“我也很想你。” 第541章 三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用过晚膳,沈简就说要去看看沈安的课业,邀请阮今朝一道。 阮今朝使劲摇头拒绝同行,“得了吧,我才不去,我都不知道说你不上道,还是说你弟弟不给你面子了,沈世子,你要真的想管他,就好生和他说。” 阮今朝不知怎么说着两兄弟,她的感觉是沈简是很想把这个弟弟教好的,可是沈安那头他感觉到的,就是觉得沈简在折磨他。 一个屋檐这些日子里头,沈简时不时就会把沈安叫过来说些话,沈安对着沈简几乎没有一个正眼,要么敷衍了事,要么低头随便他说。 前天把沈安叫过来,沈简是想问他是想留着京城读书,还是回给他找的学堂读书,沈安开口就是,你要是觉得麻烦,我去庄子种田也成。 此言一出,当即把沈简气得跳起来就要给他一耳巴子,沈安躲都不躲,沈简到底没打,骂他一句,你会种田吗?沈安居然特别虔诚的来一句,我可以学。 沈简让他去祠堂跪着,自个也气得没吃午饭。 这看课业天知道能看出个什么惊心动魄,一句话就能把沈简气得炸毛打人,沈安是个人才。 看人出去了,阮今朝就在后面院子自个散步,她看碧竹,“你去把有钱抱来,别一会儿把四公子咬着了。” 碧竹哎了一声,见她走了,阮今朝目光冷下来,“流光,你去替我给司南带句话。” 流光抱着手,压低声音,“吩咐。” 阮今朝望着天,“我要杀一个人,要他亲自安排伏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杀谁?”流光问,“说简短清楚些。” “小胖把我要杀的人传信回去了,你把这句话告诉他,他就什么都明白了。”阮今朝转着手腕上的银镯子。 穆厉死了,或许什么都结束了,再则李明启说的很对,穆厉若登基了,绝对是要扩大程国版图的,北地只能是北地,永远都不是琼州。 另一头,沈简看跟着他的有钱,吩咐黄沙抱去给阮今朝。 佟文看沈简目光朝她打来,主动上前低低问:“要我去办什么事?” “如今我们暗地还余下多少个人。”沈简放慢了脚步。 “夫人不知道的,只有二十个。”佟文道,“看你要办什么事,我去安插在雍州漕运那头的人就好。” 沈简看她,想了想,小声说:“这件事只有你去办我才放心,除开这二十个人,你在拿着父亲的令牌去军营找我们的人,从旧部那头找,人不能太多,但不能太少,功夫必须好。” 佟文目光严肃起来,沈简道:“过两日,你就离开侯府,先去安排,我要穆厉的命。” 佟文愣住,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身侧的手都捏紧了。 这要出手就必须摁死,摁不死,死的就是她了。 沈简道:“不惜一切代价,要他死在大宜境内,你先去安排人,后面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李明启、阮今朝都想杀,那么,穆厉就不能在留了。 这件事还是他做的好,按照阮今朝曾经说的出关在杀不够严谨,要杀,就在大宜领土上杀,只要做成铁板钉钉的意外,让程国不认不行就成了。 佟文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好,我明白了,我亲自安排。” 与此同的大内。 李明启看着书案上的大宜版图,手指轻轻的划过,而后在某处有节奏的敲了敲。 “好了,就是这里了,风水不错,埋人合适。” 杀穆厉,他现在的势力也足够了。 *** 与此同时的程国行宫。 穆厉见突然临门非要他到前厅的人,掀开杯盖慢慢悠悠喝茶,“气势汹汹的做什么。” 谢宏言上前,一贯温和的脸上嵌着愠色,“穆澹睨,南直隶是不是你的手笔?我有没有说过,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你插手我的事也就罢了,为何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穆厉被一嗓子凶的莫名其妙,随即突然笑笑,茶是喝不下去了,轻轻放到小桌上,“你这笃定的模样,怎么,是认定我了?” “除开你还有谁?”谢宏言直接拍桌,不想和他嬉皮笑脸,“你把他们怎么了?”、 他适才正和谢和泽下棋,突然谢修翰就过来,说的南直隶出事,信中说的模模糊糊,但是非常紧急,必须要京城谢家的人马上回去个主事的。 那些人在南直隶名声极好,细细想来,就是因为他曾经的遭遇被扒了出来,周围认识他的人都想替他出口恶气,可也在他的拒绝下不在多言。 唯独这个穆厉!三番五次说的弄死南直隶的人。 穆厉自然也想到了他自个逗谢宏言说的话,可若真是他做的,他自然做得隐蔽,亦或者,直接把他们的人头砍下了,将谢宏言邀请过来看戏。 “对啊,我干的。”穆厉看他,靠着椅子,“你都这样以为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谢宏言目光复杂极了,再一次问,“真是你干的?” 穆厉就盯着他看。 谢宏言火气没压住,抬手就拂了茶盏,扭头就走了出去。 穆厉靠着椅子笑笑,金狼就说:“太子殿下,可是要去查查谁干的?” “不必。”穆厉冷声。 金狼觉得谢宏言过激了,穆厉脾气是不大好,但对着他从一开始就是千依百顺节节败退,怎么能直接就来诬陷穆厉。 再则他们马上就要回程了,穆厉见天就想着怎么让他点头去程国,哪里有闲工夫做这些的。 月中天,金狼见还坐着的穆厉,小声道:“谢大公子已经连夜出京了,太子爷,可要安排人跟着过去。” “安排什么,非要去承那家族门楣,那就让他累死得了,底下一群吸血鬼白眼狼。”穆厉起身,“要走的东西孤不要。” 听着他自称孤,金狼单膝跪在地上。 “你明日进宫见李帝,就说孤想念母妃,不想等着四月底再走,这几日就启程。” 四月杏花正好,谢宏言喜欢杏花,所以他想陪他赏完在动身,如今是不必了。 第542章 这两个关系不一般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几日后,李玕璋设宴给穆厉送行,京城趋于迎来了久违的平静。 沈简见李明启没心思听他说东西,眼神看着外头的小胖,干脆摆摆手,“玩去吧,玩就好好玩,学就好好学。” 他造孽的小胖,此前谢宏美动了斗鸡的念头,真的把小胖给抓去了。 小胖本就是成色不怎么好的鹰隼,不威武也不霸气,被谢宏美弄去染了毛,不知怎么做到的,硬生生让人觉得它是鸡。 关键是,所有人发现小胖不见的时候,为时已晚。 小胖以前就安阳侯府和贺家两头飞,如今又加了阮家、谢家、柔妃宫,还拿着爪子抛李明薇小池子的锦鲤玩,赔钱赔的他都会给李明薇杀价了…… 就这样都没管,不是那日苏氏问了一嘴小胖去哪里,他和阮今朝都还以为对方在管着,紧跟着侯府就炸锅了,沈霁当即就要报官找鸟。 司南晓得小胖没踪影了,纵马来家里,二话不说抓着扫把追了阮今朝半个十安院,他也才知道,司南每次上战场小胖都是跟着的,小胖是兄妹共有财产。 后面找到的时候,小胖就傻乎乎的吃着肉,谢宏美趴着桌子上数钱,简直一言难尽,司南气得直接说小胖不归阮今朝了,他放佟文都没把小胖抱回来,后面还是阮贤偷偷给送回来的。 沈简看外头薅小胖的李明启,晃的看见他桌上的厚厚的东西,打开一看都是他自个写的札记。 每日干了什么破事写的罗里吧嗦,“你写这做什么,方便以后下罪己诏还是报复人?字丑死个人,出去别说跟我混。” “我写的工整,被人捡到模仿我笔迹找你拿钱怎么办?”李明启解释。 沈简觉得,李明启就是欠锤,好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永远都让人想给他两耳巴子。 李明启见沈简好奇,“都写了一两年了,父皇和李十一怕我惹祸了不记得,又想知道我天天都干嘛了,就让我十日送札记过去,万一有人去告我黑状,他们也能对照着来,看是打死我,还是收拾你。” 沈简:…… 你可真是我的好学生,好表弟。 他看了小会儿,好笑起来,“你都不写日子的吗?” “反正看得懂就是了,管的那么多做什么,他们哪里有存档会留底,自个知道标注。” 李明启挺喜欢小胖的,不过他更喜欢小乖,他就这样天天抱着小胖不撒手,阮今朝察觉不对劲了,肯定要把小乖给他送来。 徐徐图之,徐徐图之,没有他图谋不来的。 他笑的贼,拍拍小胖的脑袋,问里头的人,“对了,谢宏言回南直隶做什么去?” “不清楚,谢家旁系内部的事,不好多问,让谢宏言回去应该不是小事,他回来再问。” 他是去城门等了谢宏言询问是否要帮衬的,结果那晚上谢宏言不知吃什么了,火的脸色阴沉,把他怼了顿好的,上马车走了,他回去给阮今朝说,阮今朝还骂他不会说话。 沈简细细的看着李明启避重就轻的札记,真的是好笑。 走到窗边慢慢看,忽而就发现,有几页被撕掉了。 沈简正想问李明启撕掉做什么,就见有几页他自个写了又大刀阔斧的黑团涂抹,都涂成这样了,为何要撕? 他不对劲的感觉慢慢起来,“十一,这都放在御书房的?” “不清楚,应该是吧,除开父皇和李十一会谁会看的。” 沈简细细泛着被撕掉的几页,扬声问:“还有呢,让我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 “抽屉里头,自个拿。” 沈简看着几本札记,发觉都有被撕掉的地方。 太奇怪了。 沈简思索着,慢慢扫着手里最新的札记,而后发现了蛛丝马迹。 李明启几乎几句句话就算是一页,有是一件事他写了两页,但是被撕了一页走。 正是当日在御花园阮贤揍穆厉、李明薇的事情。 这一下,沈简眼前的迷雾瞬间消失。 所有关于穆厉的记载都被撕掉了,难不成这货是骂穆厉?那是应该撕掉的,若落到穆厉那报复心和阮今朝拜把子的人手里,李明启估计够呛。 沈简逐字逐句慢慢的看着翻着。 不对,有些地方是有穆厉名讳的。 沈简合上札记册子,脑子里面开始拼凑出现的名讳事情。 他一路想着,再次抬眸已经在侯府门口。 黄沙跟着后面,觉得沈简神叨叨的。 忽而,沈简眼神骤然裂变。 脚底直接一划,坐到台阶上。 “没事!别碰我!”沈简抬手高声。 所有的人的名讳都在札记出现过。 唯独穆厉和谢宏言没有一页是同时出现过的,被撕掉的地方,记得都是他们两个同时出现的事。 能看札记的只有李玕璋和李明薇。 换言之,所有到李玕璋眼底的东西,李明薇都是要先过一遍眼睛的,他起到了承上启下桥梁作用,要包庇下李明薇混账事,还要让李玕璋大概知道李明启的情况。 所以,是他撕走的! 李明薇阴着聪明,绝对不会做无用的事情。 穆厉,谢宏言…… 沈简脑子里头疯狂过着这两个的名字,忽而瞳孔地动山摇。 当年他撺掇阮今朝把谢家三兄弟丢去陪穆厉,从而不让穆厉和李明薇过多往来,至少塞了耳目,能传递些对他们有利的东西出来。 的确是传递了有利的消息出来,都是谢宏言传递的。 谢家三兄弟,只有谢宏言能自有进出行宫。 穆厉和谢宏言难不成…… 沈简被自己的猜测吓得肩头轻颤,捂住了嘴。 一个程国储君,一个大宜内阁首辅嫡长孙。 黄沙看沈简肩头轻颤,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世子爷?世子爷?”这,这李明启又把沈简怎么了啊! 沈简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捂住脑子。 是了,前日和谢修翰闲聊,谢修翰说什么来着。 ——“那日我马车坏了,还是他帮我修的,我与他闲聊了几句,他突然就来了一句,你要是知道我为什么帮您,您可能就不会对我好言好语了。” ——“哦,他还说,‘你大概一辈子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是不是做储君的说话都这调调,你要把十三教的不会说人话,我弹劾不死你。” 穆厉身边除开李明薇就是谢宏言,他和李明薇是因为身世相同更能理解对方,照正理,他应该把谢家三兄弟都赶走才是,为什么独独留了谢宏言。 沈简被几声狗叫唤回,看摇尾巴迎接他的狗有钱,将它抱着揉了揉它的狗脑袋。 前世,穆厉来大宜作陪是李明薇,在阮今朝出事后朝堂开始震动,李明薇无暇分身,所以就要另外派遣人去。 这个人选要是皇亲国戚,也要是朝廷显贵,身份越能和皇室对打越好,而且要忠心,不能被策反了。 这也是他一开始会撺掇阮今朝,把谢家三兄弟都去穆厉身边的根本原因。 谢家是极其忠于皇室的,他们是和皇室共存亡的! 所以,前世这个能取代李明薇的存在,除开谢宏言还能有谁! 而且,谢家但是被牵连出事,谢宏言必然是要抓住这个机会的,谢宏言这人,看着温和好说话,可骨子里头的韧性和狠劲不是玩的。 只要穆厉肯借给他一点力量,他就能在暗地处置很多事情。 是了,阮今朝说了,前世谢宏言死之前去见她,说了要去见一个可以帮他的人。 那种节骨眼谁敢去硬刚李玕璋的!只有穆厉了!只要他用程国储君,下一任程国皇帝的身份,李玕璋肯定要给出两份薄面。 谢宏言的确是死了的,尸体就在宫门口,悲壮惨烈。 沈简眼神越来越冷,谢家被贬谪出京,阮今朝分身无力自保都有问题,即便给了帮衬谢家也不会要,柳珏即便暗中帮衬也能力有限。 所以,是穆厉…… 谢家能在贬谪出京后,七七八八全员熬到李明启掌权,再度回京屹立,这后面肯定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还有强有力的盾牌在四周庇佑的。 是了,还有此前猎场那枚玉佩,穆厉为什么一下就解开了,当夜穆厉和阮今朝动起手来,谢宏言为什么会出现。 这,这两个关系不一般! 第543章 那你就种田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使劲摇摇头,告诫自己别想得太走火入魔了,没准就是利益交换。 “儿啊?你怎么了?” 沈简看弯腰关切看他的沈霁,眨了眨眼。 即便是两世为人,在遇到想不通的棘手问题时,他还有有点手足无措。 手足无措的沈世子,看着关切的老爹,示意他过来点。 沈霁凑过去两份,“儿啊,到底怎么了?十三又给你惹祸了?我就说让你告诉陛下,把十三丢去和襄王同吃同住一年半载的,你就负责去教书,其余的问题襄王知道管,十三肯定乖了,你非说我是馊主意。” 他可心疼天天给李明启背锅的儿子了,要他的意思,就让沈简鬼哭狼嚎也罢,满地打滚也罢,定要把李明启丢到李明薇手里去。 两兄弟同吃同住,他就不信李明启还敢怎么狂,李明启就吃准了沈简好说话,换成李明薇你看他敢不敢随意造次。 和沈简出来,妥妥一恶龙出山祸害四方,沈简拽都拽不住,一路跟着骂骂咧咧的跑。 好好一贵公子,搞得和泼妇没区别,上次在街上看着他追李明启,他都想不认这儿子了,真的太丢人了。 和李明薇走着,就一可怜小狗崽子遛弯,跟着上了狗链子无二,就在李明薇四周乖得很,礼貌规矩的很。 沈简看沈霁,扶额吐了口气,默默道:“爹,要是我突然告诉你,其实我喜欢的是贺瑾,你会怎么办?” 沈霁一副见鬼,而后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倒退两步,默默的抱起乖乖在沈简旁边等着他雨露均沾的狗富贵,扭头走。 沈霁走了两步又调头,把他抱着的狗有钱抢走,抱着两条狗跑的飞快。 沈简两手捂脸,丝毫没发现够不见了。 他内心已经在咆哮了。 穆厉,你真的是我亲大爷,你是不要命了吗,你是来大宜找刺激的吗,谢修翰的掌心娇也敢去弄来衔在嘴里! 而且,他怕是第一个看出不对劲。 不对,还有李明薇。 李明薇肯定是发现不对劲了,才把证据销毁了。 黄沙看慢慢挣扎要起来的沈简,抬手把他搀着,“世子爷您到底怎么了?” 沈简慢慢回神,低头:“我狗呢?” 黄沙回话,“侯爷给抢了。” 沈简:…… 沈简脑子晕乎乎回到十安院到头就睡,结果就被阮今朝摇了起来,说的沈霁请他过去。 他跟着管家走到祠堂,进去就见沈霁静静站在,他还没说话,沈霁就指着旁边的蒲团。 沈简可以不给沈霁面子,祖宗的面子是要给了,撩衣摆跪下,叹了口气,望着沈霁,“父亲……” 沈霁手凌空一甩,一根鞭子出来。 “你做什么?”沈简大骇,“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沈霁不客气,“沈玉安,你他娘还是个人吗,你混账啊,你对得起你杳杳和今朝吗,我今日先杀了你再去杀贺瑾!” “老子怎么多年就是太纵容你了,你祖母说你欠打欠锤,想不到老子万事随你,居然让你给安阳侯府搞出这种事!居然想要两个姑娘,做你和贺瑾的遮羞布!” “你放心去吧,今朝和杳杳我会给他找更好的!” 沈简:!!! 关于这场父子斗殴的内情谁都不知道,反正沈霁又给沈简装了几日孙子,沈简是结结实实被打了两鞭子,一肚子鬼火又不知怎么说,欺上瞒下谁都不敢说实话,对外就说是把沈霁惹急眼了。 反正穆厉已经回程国了,两个人没有交集了,就当不知道的好。 杏花飘满四月,沈安院子里头的杏花都被夜雨砸落在地上,听着小厮说沈简来了,重重的叹了口气,亲自出去接。 沈简这还是第一次踏进沈安的小院子,真的是小院子,和他单独给佟文住的地皮差不多大。 距离是真的远,离着他的十安院足足走了两刻钟。 沈安给他行礼,觉得院子乱糟糟的,沈简爱干净怕要要起火,就说:“地方简陋怕是要脏了大哥的脚,还是别进去了,我们去前头说吧。” 跟着的黄沙呆了,这货是在赶沈简走吗?即便是赶,也给口茶不是! “你背我吗?”沈简摸着折扇敲着掌心,语气凉幽幽的,目光游走了一圈,除开瓦片是新换的,这院子着实简陋,都种了些什么,竹子,杏花,桂花,腊梅树。 沈简都还在接受中,就见横梁飞扑着一只鸡和一只鸭。 沈简彻底惊了,指着盯着他看的鸡鸭,语气不善,“沈安,我看你是真的想去种田了。” 沈安的奶妈似乎想说什么,被沈安眼神制止。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进去,看沈安奉茶过来,沈简闻了闻,蹙眉丢到一边,“这是人喝的?你要打我的脸,最好也换个法子。” “我什么都喝,大哥嘴叼,自然吃不惯。” 沈简火气已经开始冒了,自个拿着扇子慢慢扇风,“我嘴叼,和你比,我哪里配。” “哦,大哥是谁前几日送来的那罐竹叶青吗?我就觉得是送错了,都没敢碰,我去给您拿来。” “我稀罕。” 沈安不敢坐,就垂着脑袋站在他跟前。 沈简看着沈安屋子的陈设,真的是家徒四壁,没一个拿的出手的,“侯府是明日就要破产了?你是抱了多少东西出去换钱的?” 沈安沉默不语,感觉到沈简压迫的目光,才缓缓开口,“大哥眼界高,这些东西自然入不了眼。” 沈简火气越来越盛,直接道:“那日我问你的话,你想好了没有?” “我都可以。” 沈安感觉沈简不善的眼神,“我在学堂课业不好,夫子讲的我也听不懂,是给大哥丢人了,族学这头……如今来借读了不少好苗子,我去了也给你丢人,不然我就去庄子吧。” 沈简抓起茶盏给他砸过去,薄怒轻喷,“种田,那你就种田吧!这辈子都别给我回侯府!” 沈安立刻就说:“可以,只是三姐出嫁,我姨娘死的时候我还是要回来的。” 沈简左右没找到合适的东西给他砸过去,气得都不想看他,“好,好,滚滚滚!我侯府没种田的子孙,你出去别说你我兄弟!” 沈安嗯了一声,点头说:“不会的,一定不会,你要是有顾虑,怕外人说你,你把我找个远点的庄子丢就好了,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是你弟弟,别人说,我也打死不认,你放心。” 外头的仆从见气势汹汹走出来的沈简,都吓得跪地上。 阮今朝就在院外站着的,见果不其然气得要炸开的沈简,笑了笑,“你和他说了你的安排吗?” “他鸡鸭都养着还安排个什么?”沈简重重吐了两口气,“我们去找你爹娘玩。” 阮今朝把他拉着,“其实这些话,我不应该说的,只是,你没发现沈安院子的植物,都是按照四季来的吗,他的鸡鸭也从不出院子。” 沈简不想听,“走了。” “沈简,你有没有想过,这是沈安给你种的的呢?”阮今朝看他,“竹子我看不出,那树没个十年以上功夫精心养着,早就死了。” 阮今朝扶额,“我不知道你们两兄弟怎么搞的,你既然都求了孔平方替你教导他,你为何不好生与他说呢?” 沈安读书启蒙不算晚,只是夫子不上心,沈霁也不怎么管教,所以很学的很吃力,大了就是狐朋狗友围着绕,活生生耽误了最该读书的时候。 孔平方此前帮着教导了几日,就说沈安记性不比沈简差,好生拨回正道会是沈简在官场的助力,只是底子太薄不够扎实,所以至今就是个秀才功名。 沈安在书院那头学的一直很吃力,最后就干脆很排斥听学了,课业一塌糊涂惨不忍睹,不是沈简给书院捐大钱修缮,早就被丢回来。 族学这头吧,沈安害怕沈简去问他的进度课业,也很排斥,这段时间一直都去,每次都掐着点去,下学就溜了,次次坐最后一排。 沈简有次过去讲东西,沈安直接说肚子疼跑了,后面她去问,说的此前沈简去讲东西,会抽沈安起来说东西,沈安什么都说不出来,老是被嗤笑。 沈简听着阮今朝的话,火气蹭蹭起来,就后悔刚刚怎么没用扇子打碎他脑袋,抱着手,声音越来越大。 “你看他想好好和我说话吗?他既要种田,我就让他种一辈子,我还要让他给我交租子!扶不上墙的歪瓜裂枣,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说的就是他。” “遇了大鬼了,哪里死人不把他给我死了,我是倒了八百辈子血霉,有这种糟心烂肺的兄弟,别人是干什么什么行,他就是干什么都一事无成,废物点心糟心玩意。” “老天爷怎么没一个响雷把他给我劈死,谁要是把他给我杀了,我赏他黄金万两,整日坏我名声倒是比谁都能够!” “沈简!”阮今朝斥他。 “怎么,我说的有错……”沈简回头看一脸苍白的沈安,话头渐渐消失。 沈安手里捏着适才沈简打他的折扇,他还是笑了笑,“大哥的折扇落下了,还要吗,不要的话,我就扔掉了,打了我,应该也很脏了,大哥还是别要了。” 沈简咬牙,“对,不要了,你丢了吧,以后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说完,他都不等阮今朝,扭头就走。 第544章 阮今朝惊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看两个扭头各奔东西的兄弟,诶了一声,叫住沈安,“四公子。” 沈安回头,“大嫂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没有,只是吧,我觉得有些东西是要说出来的。”阮今朝道:“以你的资质那书院你是如何都高攀补上的。” 沈安嗯了一声,“我知道大哥上点打点了许多。” 阮今朝好笑,“你以为只是银子吗?你最开始送去的文章不过是过场,是沈简给你写的。” “你仔仔细细的想想,沈简每次去查你的学业的时候,是不是考试的前后,他想去给考前突击,我是不知你们怎么闹的。” “还有,多的不说了,你身为庶子,我没有看不起的意思。”阮今朝看他,“你应该从未缺过钱吧,曾经安阳侯府的中馈是捏着谁手中的,你应该最清楚。” “沈杳对你有敌意,可也没怎么为难你,佟文打过你,回去也会被沈简说,除开这两个人,京城内内外外,谁敢欺负你的,你真以为,他们是觉得你有可能继承爵位,所以奉承着你吗?” “你自个好好想想吧,还有,你哥今日登门,是想和你说,他已求了孔平方教导你读书,想问你愿不愿意,若愿意,他就亲自去把孔平方接过来,好生教导你。” “除开孔平方,他还给你求了谢和泽做房师,据我所知,谢和泽从未举荐过任何学子的,有他给你在日后官场掌舵,谁敢动你的?” “你哥哥的苦心,我希望你心中有点数,你当他去族学讲书为什么点你的名,不是看你在他去讲个什么,他询问你,就是想看你听懂了没有,没有他可以为了你再讲一次。” 沈安看阮今朝,随即笑了笑,“大嫂,你不了解他,我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关键时刻顶着他沈简弟弟的大帽子死掉,替他干掉些硬骨头罢了,他急着让我去官场,不就是因为你们现在能用的人,不,是能去冒大风险的人太少了吗?” 阮今朝惊了,你了半天没你出来一个字,最后翻着白眼,呸了一声,“管我屁事,我就看是沈简先把你打死,还是你先把沈简气死!” 沈安看气呼呼走开的人,又看手中的折扇,对小厮说,“点个火烧了。” “啊?大公子的扇子都好贵的,烧了不好吧,大公子不要了,您拿着玩吧。” “不要,他的东西我不配,烧了去。”沈安看着小厮,“大哥要送我去种田了,那些书就不要带了,把鸡鸭都带上吧,知道府邸有狗,我生怕被啃死了。” 小厮叹口气,“四公子,你有没有想过世子爷是来和你低头的?” “你疯了?他低头?低头看我跪他吗?我都要去种田了,他还要我给他交租子。” 小厮哈了一声,“交租子,世子爷肯定是开玩笑的。” 沈安看小厮,“他会对我说废话吗?” 小厮:…… “那您也不该把世子爷赶走啊。” “他就是看我这乱得跟狗窝似的火气来,要是去前头,他肯定能好些。” ** 马车之中,沈简喝着茶水,“沈安怎么住在哪里?” “你弟弟住在哪里你问我?”阮今朝看他,“你此前生病我就问过你啊。” 她派人去找沈安麻烦压制月姨娘,也怕佟文过火把人搞死了,万一把阎王爷请过来,顺道把沈简带走她找谁哭去? 结果过去,她沉默的在沈安的院子站了许久。 侯府少爷就是这待遇,小小的院子,伺候的人加起来就是五个。 阮今朝还是答话,“说的是沈安十岁的时候原本的院子坏了,你说的想弄个小院子给他住着,修好了在搬进去。” 沈简压根就不记得了,指着自己,随后撩开帘子问黄沙,“沈安的院子是我让搬的?” “对啊,您让的啊,后面四公子来给您请安,您说的他就配住在那里头,他就搬过去了啊,四公子就把他种的东西都挖去小院子了。” 沈简示意黄沙过来,打他脑袋,“我说你就办了?” 黄沙哎哟一声,“世子爷,您如今这脾气和十三殿下拜把子了?” 阮今朝就说,“人家都在哪里生根了,真是好哥哥呢,自个院子侯府占着侯府最大地皮,好奇怪的,为什么被人都不知道呢,我要是沈安一定闹得人尽皆知。” 沈简戳她脑门,阮今朝朝她怀中钻。 “好了,我认真的,你想他好好听你的话,你们两个就要坐下来好好把话说开,我觉得他满听你的话的,你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他和月姨娘不亲,这一点就很好。” 沈简没说话,下巴落到她的脑袋上。 他的确记恨沈安当年给他那一板砖,直接把他打到了冰凉的湖水中使劲扑腾。 那段记忆对他来说是刻入骨子的。 可他也记得,在他拼命抱着浮冰使劲爬的时候,沈安突然跑了回来。 “哥哥……” 小沈安迷茫的看着在水里扑腾的哥哥,望着自己的手,随即就朝着冰凉的湖水冲。 “你这傻孩子叫什么,走了!”月姨娘一把拽住小沈安,“什么哥哥,以后娘给你生弟弟!” “哥哥!”小沈安挣脱开朝湖跑。 月姨娘只能将他抱起来。 小沈安不停的挣扎,爬在她的肩头朝他伸手。 “哥哥!” “哥哥!” “哥!” 鬼哭狼嚎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 还是无法原谅和释怀,砸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是个哥哥,砸完了,发现我要没了,你知道慌了。 他难道不知道沈安年岁太小了记不住事吗,他其实问过沈安为什么要砸他。 那时候沈安还能记住事,就给他天真无邪来了一句。 ——“姨娘说,你是在给我抓鱼,要我把鱼砸死,我不知道怎么就砸到你了,那石头好重啊,不是姨娘帮我抬着,我都拿不动,以后我不吃鱼了,你不要给我抓了。” 阮今朝环着他,“沈简,我认真的,你若是还顾念兄弟情,就说清楚,你这个弟弟看似没心没肺,实则有自己的小明白,就是觉得觉得你是要他的命做什么。” “他那条烂命和我什么关系。” 阮今朝不说了,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阮今朝和沈简到了阮宅,就见云雀跑了出来,满脸欢喜,“今朝,姑爷,好事好事呢,太太有孕了呢!” 阮今朝眼神一亮,沈简哟了一声,“我这是要添个小叔子还是小姑子了,岳父大人可以啊,老当益壮呢!黄沙,快快快,去把程然驰抓来把把脉,再回侯府去说一声,让母亲带着些滋补的东西来!” 第545章 这皇城,是要起风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抓着沈简朝着里头跑,孔平方已经在给下人发洗钱银子了,沈简直接道:“全部都赏半年月例,我这里出。” 几个侍卫叫喳喳,“姑爷我们,我们呢!” “一样一样,你们军营拿多少我给你们贴半年的。”沈简朗笑,又道:“你们若是敢闹着我小叔子或者小姨子了,揍人的啊。” 阮今朝飞快跑进去,就见谢婉正摸着小月复,旁边姜氏陪着说着些话。 “娘!”阮今朝惊喜极了,“我、我要当姐姐了?我们家要有个小公子了?小妹妹也很好,可算有人帮我一起打司南了?” 姜氏好笑,摇摇头,“你哥亏得出去办事了,不然听着你这话,今个又热闹了。” 她握住谢婉的手,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这孩子健康的很,大夫说十有八九是小公子呢,好了,不说了,我得回去告诉家里人一声呢,你年岁起来了,这胎可得小心些,没事就别出门了,这是上天给你的福报呢。” 谢婉嗯了一声,吩咐阮今朝把人送出去。 姜氏摆手,“不必了,自家人别怎么客气,朝朝,好好陪着你母亲。” “娘,你好厉害啊。”阮今朝底身去摸谢婉的肚子,“它现在多大了?我说话它能够听到吗?” “三个月了。”谢婉满心都是笑意,“我倒是希望能给你生个小弟弟呢,这样就多一个人来保护我的朝朝了。” 阮今朝感动极了,抱着谢婉,心中感叹极了。 居然她还能做姐姐,这辈子老天待她不薄了。 阮今朝问,“爹爹呢?” “你爹今日进宫了。” 阮今朝哦了一声,笑颜如花,“那爹爹怕是都不想和陛下议事了,急着就要回来呢。” 沈简在外头和几个侍卫说笑,忽而耳边听到一声小少帅,脸上的喜色慢慢的消失冷却下来。 谢婉肚子里的若是个儿子,那阮家军的少帅到底是司南,还是这个孩子呢? 孔平方张罗着发红鸡蛋,摸着两个来找沈简,“简儿,来,讨个吉利。” 沈简嗯了一声,伸手接过。 他想极端了,阮家应该是不会出现这种事的。 有司南和阮今朝这样的兄姐,这真是个小可怜。 这件事传到谢家,谢老太太当即就要来看,谢婉哪里舍得母亲奔波,干脆自个套马去了。 一屋子女眷围着谢婉说话,宫里头阮贤已经传话说的来接人,和谢修翰一起被堵在御书房和李玕璋理事呢。 谢宏瞻看被姜氏搀着出来的谢婉,主动道:“我送姑母出去吧。” 姜氏不解,看谢宏瞻笑笑,随即嗯了一声,明白过来,“好,你姑父还没来,你就把人送回去。” 谢宏瞻搀着谢婉走在夜色之中,示意跟着的两个小厮。 两个小厮明白的放慢脚步,将后面的丫头婆子隔绝开。 谢婉柔柔笑着看他,“你是要给今朝带什么话吗?我嘴笨的很,你干脆写给我吧。” 谢宏瞻目光淡淡的,说:“写下来,不就是证据了吗?姑母怎么可能会笨呢,怎么多年才有了自己的儿子,肯定是不笨的。” 谢婉脸上始终的喜色凝固住。 “多好的时机,今朝沈简回去探视,姑父被留在大内不能出来,祖父也在御书房商议大事,大哥也不在,如今京城上下都知道您肚子有孩子了,还十有八九是个小公子。” 谢宏瞻搀着谢婉的手放开,姑侄二人对立长空之下。 谢宏瞻目光慢慢沉了下来,道:“姑母,这个孩子不能留下,阮家军有司南足够,这个孩子是来分权,还是来架空权利的?” “姑母不必这种眼光看着我,你腹中若是个儿子,谢家必然会想法设法让阮家军军权落到他手中,这点毋容置疑。” “阮贤把司南视为亲儿子,即便他不善言辞,我们都看的出来,他是要司南接替他的位置,若要在不影响司南的情况下,姑母可愿意让你腹中的小公子,斗鸡走狗一辈子。” “当然,司南的性子肯定会替您高兴,然后呢,他会最快速度离开阮家军权的中心地带,时时刻刻做好移交眼下一切的准备,军权动荡可震河山,姑母难道不知?” “若陛下以养胎为名义,将你留下,将这个小公子留下,眼下平和舒服的局势就会被打破,一切都会因为您这个孩子重洗,姑母,这个孩子留不得。” “再则,怎么多年您和阮贤都没有孩子,我想是因为你们两个暗中协定了什么,只是你不甘心,还是想要个自己的儿子对不对?” “这个孩子您到底是怎么来的,不必来搪塞我,我不关心,只是希望您在阮姑父面前能应对自如。” 谢宏瞻顿了顿,“姑母这些年为了谢家付出的一切,我们都知道,只是,孩子是无辜的,这个小公子一旦出生,司南会马上离开阮家军,和今朝兄妹关系也会渐行渐远,今朝如今是幸福高兴的留在京城,若她看着弟弟也被皇家留下,还有高高兴兴吗?” “我言尽于此,姑母思量清楚,我送姑母一句听过的话,生恩没有养恩大,这个小公子即便生下来,就是人质,谁来养我们都说不清。” “再则,十三如今已是板上钉钉的储君,姑母,不要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 “比起期待这个孩子降生,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谢宏瞻转身离开。 他疾步走在回廊当中,低头看着手中的锦囊。 这是谢宏言离开时留给他的,说的若是阮家发生大事时打开,不论喜悲。 谢婉有孕是大喜事,他想着谢宏言的嘱托打开一看,就写着一排字。 ——“谢婉若有孕,若留,全局倾覆,不计手段后果必处之。” 他只觉背脊爬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干脆又将另外一个以备不时之需的锦囊一道开了。 上了就只有一句话。 ——“去找李明薇,告诉他,他能我就能。” 这个锦囊,谢宏言告诉他,是在他被绊住在外,若京城朝局突发大事,就立刻打开。 能什么啊,大哥到底在搞什么啊! 还有,谢宏言还说了,若是他入秋还未归来,就让谢修翰称病不在上朝,不在理会任何朝政之事。 谢宏瞻心口如同被大手狠狠捏住。 这皇城,是要起风了吗? 第546章 我来断后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山林陡峭之上,夹着夏季味道的风吹起水色发带,佟文手握千里眼看在慢慢步入包围的队伍。 “这穆厉能耐啊,队伍好多人都没见过的,这三年孙子他装的挺好的。” 她将手中的千里眼丢到阿福手中,手扶在腰间专门为她锻造的刀,抽出之间寒光冷意乍现。 穆厉一挑阮家兄妹二人的场景,至今都印在她脑海中的。 她伸手摸着小弓弩确定每根都淬好了剧毒,一双杏眼冷冽到了极致。 “布局不变,不要浪费战力,绞杀穆厉为准,人头砍下回去交差,尸身销毁归于尘土。” 佟文再次下令,沉沉道:“阿福,你带着五个人跟着我,穆厉功夫厉害,重伤为主,击毙最好。” 一击必杀最好,杀不了重创也行。 她已经做好的围追堵截的二次围剿打算。 “小主子。”长野疾步而来,“世子爷的的飞鸽传书。” “不慌,我搞死了穆厉在看。”佟文摆手,示意严阵以待的杀手都跟上她,“踏入区域就点炸药,把队伍全部打散!” 山林车队,穆厉靠着马车壁小憩,金狼陪坐在旁边,嘴里禀告着程国京城的消息。 见主子越听越不耐烦,他话语转去穆厉喜欢听的,“太子爷,咱们还有人留在京城,可要传信去瞧瞧大公子?” 砰!砰!砰! 队伍瞬间嘈杂起来,穆厉听着不对劲的声响,瞬间起身出去,站在马车外看滚落的山石,还有被打散的队伍,唇角笑了下。 他跳下马车,扬声:“不留活口,全部做掉!” 两边人瞬间撕扯到一起,佟文见着一身便服的穆厉,锁定目标扯了东西捂着脸,和阿福打手势,“你和长野给我打掩护,按照以前山里的三人阵法。” 长野捏着手里的小纸条,“不然看一眼吧,这种节骨眼世子爷传书来……” “能写什么,不就是让我实在不行保命为上吗?”佟文抬手抽刀,冷脸道:“今个儿我给他露一手回本买卖,回去非要他给我的狗买个金碗吃饭,上!” 穆厉周围将近三十个侍卫武功各个强悍粗暴,如同稳固的铜墙铁壁将他护在最安全的核心。 金狼看穆厉,做出判断和意见,“太子殿下,我们下个地方汇合,您先走!” 穆厉抬脚挑起把刀,手腕轻旋,扬声冷哼,“这几个虾兵蟹将跑什么路,打的过就打,打不过放过来我砍!区区蝼蚁也敢在我跟前班门弄斧!” 佟文率领五人冲入穆厉身边,穆厉被佟文三人团团围住,很快就刀尖指着佟文,通过伸手刀法确定来人,哦了一声,挑衅笑着。 “我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蚂蚱,原来沈简的小红人。” 佟文见身份被拆穿,波澜不惊,下手更狠。 阵法骤然被破,穆厉长刀直去佟文脖颈,佟文侧身躲开,到底面巾被挑开,而后她感觉脖颈有血迹落下,就见自个脖颈的冰璃锁被穆厉刀刃挑飞。 “还给我!”佟文低吼。 穆厉凌空抬手捏住冰璃锁,“杀了我,就是你的。”他扫了眼冰璃锁,“动我家弟弟的,原来就是你。” 在外围的长野突然冲进来,低吼佟文:“小主子!” 佟文手里小弓弩全部射出,回眸就见长野打的手势。 ——计划有变,放穆厉走! “我他娘的!”佟文侧眸看朝穆厉而去的小弓箭,“躲开!” 穆厉以刀劈开袭去小弓箭,到底一支落入身后侍卫肩头。 佟文抬手吹了口哨。 穆厉叫住要追的白马,命令道:“先走!” 穆厉上马吩咐两个人侍卫,“带受伤的人去最近的府州救治,不必着急回程!” 他望着山林,佟文不是他的对手,是来炸他的武装力量的,他如今身边只有怎么多人,要到前面才有程国势力出现,他果断开口,“换路!” 佟文看逃走的穆厉,扯了长野是手中的东西看。 “这不说搞我吗!要我努力弄死穆厉的是他,现在说不能伤穆厉的也是他!”佟文蹙眉,怎么都想不懂沈简的意思,摇摇头,“不管了不管了,把这里处理干净,马上回京城!” 佟文翻身上马,忽而看着天上有熟悉的东西飞过。 那熟悉的东西飞过去又折过来,停在树枝上歪着脑袋看佟文。 正是在京城天上制霸八方,赔的沈简想上吊的小胖。 “小胖?” 佟文看降落在树枝盯着她的鹰隼,顿时明白了,握拳咬牙“该死的,觉得我搞不死他,所以是让司南来杀了?这看不起谁呢,司南连我都打不过,打的个屁的穆厉!” 跟着的人都不明所以,佟文扯着缰绳对着小胖道:“带路,去找你家少帅!” 穆厉身边将近三十个侍卫骁勇善战,穆厉一直都在隐藏实力,刚刚对上她大气都不喘的,司南若是轻敌了,那真的玩大发了。 穆厉是程国的太子,觉得杀她废力气,杀阮家军的少帅他怕是全身都是力气。 “长野,你留在这里善后,阿福,带上人我们去找司南!” 改路的穆厉一路疾驰,确定安全后,勒住缰绳,“还有多少人!” “我们自己的人都无碍,也算好事了,把那些眼睛都光明正大杀干净了,还不需要咱们回程国处置了,我们的兄弟就挨刀了一个,两个陪着去救治了。”金狼回话。 白马就说,“主子,我们不要休息,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快点去下一个府州,火速回程。” 山林之中。 北镇抚司经历钟室耳朵动动,示意埋伏的同伴已经有人来了。 果然被李明启料到,穆厉的人可能会走偏僻小道,抄近路去最近的府州。 分明启程时安排了五个随行官员陪他出边塞,被他一个个弄来走不动道,三日前队伍里头就没有一个大宜人了。 其中还有三个埋藏在大宜的探子也自己跳了出来,真他娘的够打脸,看来这个储君还真的就是程国下一个皇帝了。 穆厉勒住缰绳,扯了别在马背的长刀,目光扫着密林。 跟着的白马感觉到空气中隐藏的杀意,直接道:“金狼,带着一半兄弟护主子出去,其余人跟我上,给主子杀出血路!” 钟室也大声,“杀,注意目标,别做无畏争斗!杀不了也给我重伤!绝不能让他活着出大宜疆域!” 穆厉这一次没有多余逗留,踏着杀出的血路超前,见追来的钟室,“你们去前面,我来断后!” 第547章 我送他回程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的马速度慢下来,跟着他的十个侍卫快速上前,穆厉回头,扯着手里的长刀给他甩出去。 钟室伸头躲开,紧跟着就感觉有人跳了过来,他翻身而下,就见穆厉跳上了他的马,手里匕首直入马脖子,他眸子都来不及眨,几只小弓弩就朝他而来。 他翻滚躲开,被毙命的马儿最后嘶鸣,穆厉跳起借力马背,踩着马头跳回了自己的马背上。 穆厉手里握着把和佟文异曲同工之妙的小弓驽,幽幽启唇,“李家狼崽的人,真是好师生,以为杀了我,程国就会匍匐在大宜脚下,给那小狼崽带句话,风水轮流转!” 出了山林,金狼看加上白马回来的三人,脸上愤愤极了,“这大宜!就他娘王八蛋!” 白马翻身|下马单膝给穆厉汇报:“主子,折损了五个人,还有两个轻伤,卑职让不必跟着,去找地方养伤,后面自己回来。” 穆厉低低的嗯了一声,看全部衣裳带血的侍卫,“走吧,我们的得自己杀回家了。” 佟文跟着小胖赶到,两面已经厮杀的如火如荼。 司南摸着嘴角吐了口血,也难得去捡飞开的刀,拳头架势摆足,“穆厉,老子手里可没逃开的人。” “孤自然晓得阮少帅没打过败仗,不过,今日|你可要输了。”穆厉扯着匕首直接而上。 “怎么,还想擒贼……” 穆厉却是脚步一变,司南看着突然出现的佟文惊的失声,“小佟躲开!” 穆厉出手极其快,一把掐住佟文脖子,劣势骤然转变。 司南低吼,“穆厉,你敢伤他,我必要你程国付出血的代价!” 穆厉脸颊都是血迹,直接开出条件,“放我的人走!” 司南扬声,“放!” 佟文哪里会让自己成为拖累,将怀中薄如蝉翼的护身匕首直接插|入穆厉腰间,跟着狠狠一口咬住穆厉手背。 佟文一个滚身躲开,再次摸出小弓驽,目标朝着穆厉去,却见司南边上举刀而上的金狼,动作一顿一快,瞄准方向飞快做出选择。 嗖的一声—— 金狼看替他挡了小弓驽的穆厉,惊的大吼,“殿下!” 穆厉不理会金狼鬼哭狼嚎的声音,果断抽出肩头小弓驽,使劲朝着司南而去。 “老大!” “南哥!” “少帅!” 司南被袭来的小弓驽伤了点手背,佟文扑过来,“别追了,这有毒还有麻药,你跃动后面恢复的越慢!他跑不了的!” 金狼拽着穆厉开逃,司南果断要追。 跟着的云鹤拦住他:“无碍,还有东雀断后,穆厉人头肯定给你带回来!先让我给你看看。”司南有事,战场就有事了。 司南骂了句娘,看佟文,“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我去追。”佟文觉得是自己出现导致失败。 “和你无关,这个穆厉有点东西,单打独斗他功夫远在我之上,恐怕父亲都打不过他,东雀那头我安排好了,穆厉必死无疑!” “他若改路怎么办?”阿福问。 司南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可要去最近的府州调动他的暗线,就只有一条路!” *** 一处废除的小木屋中,金狼看着昏迷穆厉不敢在贸然行动,让人都歇息。 白马看已经开始发烧的穆厉,“娘的,不能在耽搁了,我去做先锋,把路上的石头都踢走了,金狼你把主子护好了。” 金狼给受伤的兄弟止血,只是道:“等去探路的回来。” “探路的?我们五十个人,现在就只有这五个了!”白马咬牙,声音都大了,“大宜就是要杀我们太子!” 外面有人进来,小心翼翼开口,“狼哥,马哥,我,我带来个人回来。” 金狼和白马都戒备的摸刀,就见谢宏言出现在了眼前,他的后面,还跟着最开始放出去探路的二十个侍卫。 “葫芦!”金狼看外头为首的人,“你们,你们……” 葫芦欲言又止,看了眼谢宏言,去答金狼的话,“我们本是按照吩咐探路的,大公子不知哪里窜出来,要我们跟着他走,他身上有白玉蝉,我只能听着了。” 真的,太欺负人了,他探路探的好好的,谢宏言就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开口就是跟我走,他不跟,谢宏言就摸着白玉蝉甩啊甩的盯着他。 太子殿下也真是,都撕破脸了,还不把东西拿回来。 谢宏言看靠着旁边修罗场出来穆厉,直接看金狼,“穆厉不能跟你们走,你们要是信我,我送他回程国。” “谢宏言,我们家太子殿下对你不薄,你现在还想来骗我们把他交给你!”白马冒火,“三伏击,三伏击,你们够狠够会玩的。” 谢宏言只看着金狼,“时间不等人,在晚些我也无能为力了,你若信我,把他交给我,你们所有人按照大宜给你们的原定路线走,兵分两路,把所有追杀你们的人都引开。” 白马大骂,“谢宏言!你做梦吧,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把我家殿下带走。” 谢宏言起身摸出地图,“这上面的东西你应该看得懂,我不保证后面等着你的是什么,但你按照我布局来,穆厉一定不会死。” 金狼接过地图,看谢宏言,“殿下中毒了,需要救治,还中了一刀,需要养伤,他不着急回去,但要完好无损的回去,你能做到吗?” 金狼是穆厉跟前的一把手,只要他点头,这些人什么都不敢说,谢宏言抬手,“借一步说话。” “不需要。”金狼摇头。 他看向昏迷的人,“殿下是替我们谋生路才出事的,中毒的那箭是替我挡的,我知道大公子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我们这些人都可以为了殿下死,只希望您能说到做到,帮我们太子平安回程。” 金狼目光坚定的望着谢宏言,“计划不需要告诉我们任何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们即便被抓了,也不会透露您的名字,恳请您,保我们太子殿下这一劫平安,只要太子殿下能平安无虞的回程国,我们死的渣都不剩都可以。” 目送上马离开的二人,金狼捏着手里的地图慢慢看着。 白马不放心,“金狼,他要是把太子殿下交出去怎么办! “那我问你,现在除开他,谁能顶在沈、阮、李的伏击暗杀之下,把太子殿下护着?他心中是有地方专门给太子殿下的。” 金狼将地图撕碎,“走吧,去把那些残兵剩下将引开,咱们的命是太子给的,现在该还了!” 第548章 脸这东西身外之物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黑夜之中,一处小溪之上停着乌篷船,谢宏言和船翁将重伤的穆厉弄进去。 “船家,可以不点灯吗?”谢宏言开口。 老翁嗯了一声,乐呵呵的摇着浆,“公子这话说的,我在这里摇了一辈子的小船,不是吹的,能闭上眼一直给你划出雷州河呢。” 陆路太过危险,水路是最安全的,谁能想到这条小溪会有小船能直通出府州呢。 谢宏言说了句多谢,站在船头之上,忽而看着溪边一马一人的人影,眼神凌厉起来。 砰的一声,有东西砸到脚边。 谢宏言看不真切那是谁,只听着马蹄声响起,渐行渐远,人走了。 谢宏言底身捡起来。 里面是一块令牌还有书信。 ——“走北虽险却最近,出关沿商道会遇程商,你只用言买海产,再见到的人是程国细作,将人交他即可,是否靠谱我不知,用此令牌可自由出入关,不会盘查登记,阮家人都在京城,风险不大,可以一试,另,不可走西边,必死无疑,切记。” 谢宏言捏紧了手中的东西。 阮家军里面有程国的细作! 还有两张逃亡路线附在上头,一张药方,以及一包药粉。 ——“药粉内服,药方可解小弓箭毒,段时间不可让他走动。” 谢宏言弯腰进了船里头,思考片刻,兑水让他服下药粉。 山林小溪的夜越来越黑,今夜乌云蔽日,连着月亮都瞧不见,耳边只能听到水流声。 谢宏言静静的坐在黑暗之中。 “澹睨,你命不该绝,今日即便不是我,也有这位贵人帮你。” 能有这个令牌,在阮家军应算是心腹的存在了。 他已经猜出来了。 司南身边只有个一个心腹。 东雀。 东雀居然是穆厉的人。 不对。 若东雀是程国奸细,那么他刚刚就会直接随他走了,他一定能猜到,他会把这件事告诉司南,他藏不住的!而他义无反顾的做了,又跑了。 所以,东雀他为什么要帮穆厉! 谢宏言摇摇头,也不一定是东雀,那个叫云鹤的,也是司南左膀右臂。 救穆厉归救穆厉,敢在阮家军高层潜伏,他不会坐视不理。 天渐渐明亮又慢慢黯淡下来,穆厉慢慢睁眼,就感觉四周晃晃荡荡,耳边都是嘈杂的声音。 “金……”他一开口,喉咙的苦涩呛得咳嗽不断,再然后,他看到谢宏言出现了。 加了薄荷的水一路下了嗓,穆厉渐渐感觉月腰间的痛楚袭来,才反应过来他还没死。 谢宏言见他垂着眸似乎晕晕乎乎的,就要起身出去。 手一下被拽着,谢宏言将他那块冰璃锁放到他手里,以为他是要这个。 穆厉连锁带着他的手握的紧紧的,到底才睁眼,很快就晕晕乎乎睡了下去。 谢宏言见他迷迷糊糊睁眼,又迷迷糊糊睡下去,无声松了口气。 可算是醒了。 *** 穆厉路遇意外最快速度传回京城。 御书房之中,李明薇看着沈简,听着外头说阮今朝、李明启也求见,将手中的折子一丢,冷飕飕开口,“看来你们三个很有默契。” 李明薇看跟前站着的三个人,“谁敢的,说!” “我干的。” 三道声音响起,李明薇喝茶的手顿住。 阮今朝、沈简、李明启三个人都怔住,六双眼睛面面相觑。 “不是,你不是说不能杀吗?”阮今朝看沈简,又看李明启,惊恐极了,“你杀穆厉,你怎么杀的?你怎么能耐了?” 李明启直接蒙住,下意思抬手抠着脑袋,“你不帮我,我就自己上了啊。”他看沈简,一头雾水,“夫子,你这是几个意思?” 沈简瞳孔越瞪越大,下意思开口,“我想着你们两个都意思,我就……” 李明薇手里的茶盏直接落到地上,生怕是自己理解的三次伏击,确切的问:“你们三个一起干的,还是分开干的?” 这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 他冷声,“一个个的说,李明启你先来!” 李明启被凶了个委屈,“我觉得穆厉是个厉害的玩意儿,放他回去等同于放虎归山,我就让表姐帮我弄他,表姐说不行,我就安排北镇抚司去了,是钟室去的。” 李明薇直接给他骂过去,“你个混账,你就等着父皇扒了你的人皮吧,北镇抚司拿给你做暗杀力量,不怕史官笔杆子戳断你脊梁骨吗!” 感觉李明薇扫来的眼神,阮今朝坦白从宽。 “那什么,我觉得十三说的有道理,先阻止了他,然后秘密安排我哥去了,他带了五十个人走,至于怎么伏击的,应该是按照打仗御敌的方式……” “派个少帅做暗杀,你真是个干大事的!”李明薇气得拍桌,“你怎么不把你爹派去。” 阮今朝下意思回话,“我爹和我哥排兵布阵有时候风格不一样,万一吵起来怎么办?不团结不好。” 李明薇骂她,“你闭嘴成不成!你不要说话了!” 一个用北镇抚司,一个用军队力量! 沈简摁了摁鼻梁骨,“我,我都不用了说了,殿下就你想的那样,我觉得我做的谨慎些,再则,我最后怂了一下,传书去撤掉暗杀了,就是不知赶上没有。” “说了当没说!”李明薇拿着折子砸到沈简脚边,“沈玉安,这两个,一个是你学生,一个是夫人,你真是好夫子,好夫君!” 阮今朝给沈简打抱不平,“我就算了,李明启没带好,你责任比沈简更大。” 李玕璋也从外头进来,急促的声音响起。 “我的天爷啊,我的亲娘哟,摊上事了,咱们家摊上大事了,星弦啊,星弦啊,怎么办怎么办,穆厉到底死没有,尸体呢尸体呢!没尸体活人呢,活人呢!” “我的天啊,程国那小胖墩皇帝难缠的很,这小疯狗是他钦定的接班人,怎么搞怎么搞,要不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打吧!” “对对对,先打着吧,直接发兵,到时候找到人了算误会,没找到咱们也占先机!不要脸就不要脸吧,脸这东西身外之物!” “星弦啊……”李玕璋看里头的四个人,顿时咳嗽了一声,刚刚那小着急没头尾的模样瞬间无存,“朕开个玩笑,活络一下紧张气氛,你们都不要当真。” 沈简,阮今朝,李明启:…… 李明薇狠狠拍桌,“你们都不能都靠谱点!” 第549章 穆平在我手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是从文渊阁得到消息急吼吼回来的,压根不知道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拧眉沈简、阮今朝,“你们两个又带着十三做什么呢?” 阮今朝、沈简摇头摆手动作一致,指着李明启,异口同声,“陛下,这次他起的头。” 李明薇觉得脑子乱糟糟的,直接坐在龙椅上头,斜靠着臂枕揉着眉心。 这完全偏了啊,杀一下穆厉是杀不死的,这三杀就不一样了啊。 司南那铁血沙场的绝对是玩命的!穆厉死了,这疯批肯定留着后手,没死肯定要报复死他们。 李玕璋看李明薇欲哭无泪的表情,吓得哎哟哟,“你别激动,先别管十三了,穆厉怎么搞?” 他又看沈简,“别白痴争的俸禄,快点想!” “够了,都给我安静!”李明薇蹙眉低斥,狠狠拍桌,“都给我闭嘴!” 御书房陷入安静。 李明薇垂眸目光复杂。 若只是一场暗杀,必然是无碍的,结果来个三杀,还派了司南这沙场老将去搞伏击!要不要怎么较真! “派去的人呢?”李明薇开口。 李明启、阮今朝开口,“没回来。” 李明薇忽而起身,觉得不能在坐以待毙了,现在还未水落石出,还能力挽狂澜,“我出京一趟,这件事按照意外处理。” 李明启看李明薇跑了,当即就跟着追上去。 李玕璋也回过味了,看跟前的夫妻二人,惊的摸了把脸,“你们干的?” 沈简稳准狠一口锅砸李明启头上,“十三安排的。”他都不等李玕璋骂人了,“陛下,臣有几个法子,您不若听听?” “朕不想听。”李玕璋看他,直接果断拒绝对话,“交给你去处理,处理不好,诛你九族。” 沈简拱手,“是,臣领旨。” 他扯着阮今朝出去,“好了,先别说话,走,先去十三哪里,我们从长计议。” 李明启跟着李明薇追,叫住他,“你做什么去?” 李明薇火气有些溢出,“我能做什么去,我又敢背着十三殿下做什么去?今天是穆厉,明日就是我了是不是?” 他冷极了,“你怕他威胁你成为你日后登基的强敌,那你会不会怕你登基后,我手里遗落的皇权呢?” 李明启捏紧手,目光都冷却下来,“李明薇,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别阴阳怪气的说话,他是他你是你。” 他顿了顿,盯着李明薇,“穆厉死了比他或者能给大宜的好处多!说句不好听的,为了一个太子开战,程国上下怕也不能同意,若是真的开战,只能说他们早就跃跃欲试,我不过是送了个契机。” 李明薇难得和他扯,看他一个劲挡路,“十三殿下又要做什么,顺你者昌逆你着亡吗?放心,我怕死的很,绝对不会惹得您的势力。” “你到底去做什么?”李明启不让路,“你不说我不让。” 李明薇笑笑,“我敢干什么?我惹得起你吗?你一句话,穆厉的下场不就是我的下场了?” 说罢,直接推开李明启朝着外头去。 王恐跟上去,小心翼翼开口,“殿下,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十三殿下又不知沈简和阮今朝去安排了。” 出了宫门,李明薇就吩咐,“我直接出京,你安排几个人追来。” “襄王!” 李明薇看出现的谢宏瞻,都难得和他客套,“我没工夫和你说话。” “不是。”谢宏瞻抓着上马车的人,“是,是我哥要我来找你的。”他说着,就把镜囊递过去。 李明薇看完纸条上的字,那口悬着的气才吐出来。 他面色慢慢平静下来,“好了,我明白了,你回去吧。” 谢宏瞻看扭头朝宫门走的人,“襄王,你和我大哥密谋了什么?” 李明薇回头看他,“这句话,不应该是我来说才对吗?你们一个个都私下搞些什么破事,要收烂摊子就知道来找我了!谢宏瞻,让你家把我弄死吧!” 谢宏瞻:…… 我的天爷啊,李明启又做什么把李明薇气成这样了,都求死了。 李明薇走回去,心中慢慢有了主意,“王恐,你安排个信任的人去趟南直隶,看看谢宏言在不在,不必打草惊蛇。” 谢宏言若是在,穆厉肯定没了。 若是不在了,穆厉就一定被救下来。 他就看还站在原地气鼓鼓的李明启,吩咐他,“去把沈简叫来御书房。” 李明启看他一眼,扭头不理会,表示不去。 李明薇看王恐,“你去把沈简叫来。” 王恐应诺疾步离开,李明微看跟着他的朝御书房走的人,脚步顿住了下,“适才有些生气,别放在心上。” 李明启先是一愣,随即眼神一亮,心情顿时好了,“我没放心上。” 李明薇笑了,“是吗,你脸上就差点把李明薇王八蛋写上去了。”他顿了顿,“挺好的。” 李明启不解。 “阮今朝和沈简都会替你做一切想做的事,但他们不会允许你身上沾着一点灰尘,他们要你干干净净的走在这条路上。” “北镇抚司是父皇直属,即便被抖落了出来,也是父皇的意思,和你无关。” 李明薇垂眸抖了抖衣袍,“我的确不如你,我遇事想的是以和为贵,平衡为主,不旁生枝节最好,你想的却是一劳永逸,永绝后患,手段激烈了些,胜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挺好的。” 李明启直接傻在原地,而后反应过来李明薇是在夸了,一溜烟小跑追上去。 “你在夸我?你刚刚在夸我?”李明启就说:“你把你刚刚夸我写下来,我要挂我屋子里头。” 李明薇推他凑过来脑袋,正色道:“一会儿你要父皇跟前说,一切都是你的意思,是你分别偷奸耍滑,让沈简和阮今朝分别替你伏击穆厉,而你怕杀不死,因此又瞧瞧安排了人去,即便闹到前朝去,你也要全部认下来,但不能把司南扯下来,记牢了没有?” 他是真的服这三个人了,穆厉也是遇到鬼了,连续被暗杀三次。 原本按照他的意思,谢宏言肯定不会跟着穆厉走,他就会去给谢宏言漏话,结果南直隶出事,穆厉吃饱了撑的去杀谢家人给谢宏言解气做什么?直接撕破脸了。 “其实……”李明启拽着李明薇,“我有个更好的法子把这件事盖过去,不过,要你帮我。” 李明薇内心完全拒绝,还是问,“帮你什么?” “穆厉有喘疾,而且他自个在路上把大宜送去保护他的人都解决了,那只要打出时间差就好了,现在外头说的应是穆厉意外,那么就说他是喘疾发作,眼下花正多,然后,兵分两路,第一去找穆厉,第二,安排人冒充穆厉,出关做出意外杀了。” “冒充穆厉?”李明薇冷冷道,“越到边塞程国暗处的人越多。” 李明启左右看看,趴到李明薇耳边小声道。 李明薇就听着六个字落到耳中,整个人都彻底炸开。 “穆平在我手里。” 第550章 谢宏言早就预判好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说完后,就静静的看着李明薇,“这是我最后的底牌,穆厉死了,程国太子势力必然要推穆平为储君,穆厉没死,可以用他弟弟的命和他谈条件。” “穆平?你怎么抓的?你怎么会想到这里的?”李明薇觉得不对劲,“你还瞒着我什么,今日你最好说完,不然,我再理你我不是人。” 李明启犹豫了下,“那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李明薇想不到他真的还有瞒着的东西,看他的眼神都彻底变了。 李明启较真,“你发誓,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李明薇觉得他身边就没一个人,沈简是个老狐狸,阮今朝是个凶老虎,穆厉是个呲牙疯狗,李明启个狼崽子,谢宏言装的个小鸡仔德行…… 李明启压低声音,“是谢宏言告诉我的,说的,让我把穆平按下来放在手里,能谋划的很多。” 李明薇:…… 他看李明启神秘的模样,无声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头,“你真是……”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啊,还数的怎么的开心。 这一局,看来谁都没赢。 谢宏言早就预判好了。 用穆平确定李明启真的想杀穆厉,所以,他有太多的时间来预备一切了。 他需要契机离开京城,南直隶出事就是他的机会。 李明启声音悠悠响起,带着沾沾自喜,“我为了报答他,还帮他把以前欺负他的人好好收拾了一顿。” 李明薇:!!! 他看李明启,“李明启!” 李明启看他抬手过来的巴掌,下意思抱头,“没杀没杀,就是把他们埋起来,脑袋留在外头的,他们让谢宏言生死不能,我自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跟着来的沈简就瞧着这幕,火气一下起来,“李星弦,你打他做什么,你把他打死了事情也就这样了,他都多大了,你还打!” 他都看着好几次李明薇打李明启了,打就打吧,偏偏打脑袋,李明启就那豌豆大的脑仁,打出来怎么办! “他都是大人了,在过两年都能娶媳妇了,你是要他夫纲不振吗!” 李明薇本就没想打,听沈简吼他一嗓子,直接给李明启脑袋拍上去,冷幽幽看沈简,“我就打,你能如何?” 李明启被啪的嗷了一嗓子。 “李明启给我打回去!别怕!怂什么怂!知道为什么你老被打吗,就是因为你不还手!” 李明启都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被沈简抓起来,而后朝着李明薇脑袋招呼了一下。 跟着的王恐惊呆了,边上的小太监们直接吓跪了。 李明薇长怎么大就被李玕璋打过一巴掌,整个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摸着被敲的脑袋。 “吵什么吵!”李玕璋从里面走出来,看李明薇摸着脑袋,“怎么了?” 李明启就见一根手指落到自己眼前,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李明薇指着李明启,看李玕璋,气得一字一顿,“他、打、我、脑、袋!” 李明启顿时感觉风雨欲来,觉得今日穆厉死不死的他不清楚,他怕是真的要去陪皇祖父了。 “父皇,我要说,是沈简让我打的,你信不信?”他扯沈简,“夫子,夫子,表姐夫你说句人话啊!” 沈简一副疑惑,和他撇清关系,小声说:“你不想打,我怎么可能拽得动你。” 李明启:…… 李玕璋看儿子被打了,气得挽袖子看李明启,“沈简教你打十一?他让你打你就打?他让你吃屎你也去?” 李明薇揉着被打的脑袋,看被李玕璋追着打的李明启,目光幽幽的盯着沈简脸上。 “不是议事吗?”沈简做了个请,“殿下里面请,我们慢慢说。” 被暴打了一顿的李明启在门口罚站,看出来的沈简哀怨极了,“你不是我夫子,你把我给你磕的头还回来。” 他话音未落,就见沈简背后掏出根棍|子。 “你干嘛?”李明启吓得欲跑。 沈简咬牙,“绑穆平,你怎么不把程国皇帝绑了,我看你如今越发有主见了!你娘说的对,你就得揍,不揍不老实,今日我这夫子,就把你这些年该给你打都打了!” “该死的!我是皇子!”李明启被打的跑,“你学阮今朝什么不好,非学她揍我,你不是读过书的吗,能不能讲道理!” 沈简气得半死,追着李明启骂,“你跑,我看你今天能跑哪里去,背着我搞事,我给你背锅,来来来,你回来,我把你给我磕的头还有茶都还给你,咱们两个断绝关系,以后咱们谁都不认识谁!” “我疯了你疯了,夫子给学生磕头,你是要明天早朝我被弹劾的撞龙爪吗!你再打我还手了!” “还手?你还手,我明天亲自弹劾你!” 御书房之中,李玕璋扶额,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完全就是乌龙事件,穆厉到了八辈子血霉给遇上了。 “这件事我和沈简看着来,父皇就不必管了,穆厉这人厉害的很,来这里三年您都没看明白,水深的很。” 李玕璋道:“只是这样一来,他若活着回程,恐怕心中……” “这个不需担心。”李明薇给李玕璋递茶,“儿臣都安排好了。” 李玕璋是很放心李明薇的,儿子既然说放心安排好了,那就是问题不大了,他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茶水,忽而开口,“十一,你想离京吗?” 李明薇恩了一声,随即从思绪出来,“嗯?” 李玕璋看目光过来的儿子,笑着看他,“十一,你想离开京城吗?等穆厉的事情妥善后,父皇送你出京城吧,你呢就去选个自己喜欢的地,然后好好去过日子,不要在理会这些纷纷扰扰,做个闲散王爷吧。” “别多想,我不是架空你的权势。”李玕璋顿了顿,“只是觉得,你其实挺喜欢清闲的。” 李明薇愣了下,只是道:“我的退路我心中清楚,父皇身边总是要人的,十三如今还肯听我两句话,我留着这里总是好的。” 说到李明启,李玕璋哎了一声,“我都不知道是沈简的缘故,还是十三自己的缘故,如今做事狠辣的很。” “父皇年轻时候不也这样的吗?”李明薇静静道:“挺好的,至少没人能猜出他要做什么,他心中如今还是更信我一些,我现在能压住他两份,让沈简好生教导他也是不错的。” 李玕璋头疼,“一个贵公子被他逼得见天泼妇骂街,哎……” 御书房陷入安静,李明薇忽而开口,“父皇,你有梦到过母妃吗?” “有啊。”李玕璋看他,更加头疼了,“凶的要死。” 李明薇看他,目光闪动,“我一次也没有,他们说,死去的人是不会去看,让她放心的人。” “胡说八道,你娘来看我,是怕我照顾不好你。”李玕璋看儿子,“想你娘了吗?” 李明薇没说话,李玕璋看着茶盏升起的热气。 “我也很想你母妃。”李玕璋淡淡道:“父皇和你母妃,都希望你好好的,所以,你有委屈就告诉父皇,这大宜姓李,你是大宜的亲王,有时候,你可以不那么懂事。” 李明薇笑了下,看父皇,“和李明启一样吗?” 李玕璋:…… “你当我没说话。” 李明薇笑笑,就听李玕璋问他,“穆厉若活着回去了,大宜这头出使排谁去合适?” 李明薇没有犹豫,“李明启吧。” 李玕璋一口茶喷出来,“他?你是觉得穆厉不敢弄死他,还是他不敢弄死穆厉?” 李明薇看激动的父皇,“这样就会有人跳出来给他挑大梁了,咱们直接点,那些人恐怕不乐意,生怕有去无回,您点李明启,一是重用抬举他,二嘛,肯定会有人自愿去的,而且,会把事情处理的很漂亮。” 李玕璋:…… 从小到大,李明薇坑李明启自来都是一把好手,坑的脸不红心不跳。 第551章 谢婉太孤单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路上的意外被扣上了突发喘疾放出去,勉强将朝野上下安抚住,沈简和李明薇明面都是极其慎重对待,吩咐人出去秘密找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后,转过身就派心腹去确定谢宏言不在南直隶,说要派出去寻找的人都没下文,全部撂挑子不管了。 这种时候派人去找,才是最会把穆厉搞死的,眼下谢宏言绝对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说句过分,没准去的程国人谢宏言都要信任两份,大宜人追过去,他怕是要搞个绝的出来。 但二人都是非常坚信,谢宏言的目的只是送穆厉回程,除此之外再无他想。 不,估计是一脚把他踹出大宜边塞,砸他点赶路钱就回来。 阮宅之中,回来的司南见来迎他的阮贤,直接嫌弃的推开,疾步朝着里头走,见着在前厅屋檐下静静站着看他的谢婉,含笑道:“母亲,我给您带了些滋补的东西回来。” 谢婉看他手掌裹着纱布,目光一紧,“你手怎么了?不是说去看看辎重吗?怎么又受伤了,严不严重?你都是要当夫君的人,跟着就是当爹爹了,怎么还马马虎虎的?” “无碍,和东雀打着玩弄的,他小子咬了我一口,回头我把他牙掰了。” 谢婉笑笑,“你怎么受伤都是和东雀打的?” 司南也笑笑,扶着谢婉进去。 他听着京城传书说的谢婉有孕,不是佟文和云鹤按着,都恨不得飞回来了。 “程然驰他们家的医术是拿着沈简小命练出来的,说的是小公子必然是小公子。” 谢婉落座,要去抓司南的手来看,司南躲开给她斟茶递过去,“家里书信来的时候,我一看说的您有孕了,我就在想,要是再来个今朝,北地又来个不省心的。” 谢婉捧着茶盏好笑,“今朝亏得今日没回来,不然听着你这话,你们两个又得把这屋打砸的干净。” “她要是敢回来闹事,我打的她沈简都认不出来。”司南对着下人吩咐,“去给阮今朝传话,没事少给我回来闹腾,闹着母亲我脑袋给她碎了。” 他看着谢婉的小月复,弯腰目光认真,语气虔诚极了,“哥哥给你守着阮家军,日后你来接替保证什么难度都没有,那些老顽固哥哥都给你摆平!” 他是真的高兴,阮贤和他一直都在前线,阮今朝也就出了意外,在家里躺着的时候算是陪着谢婉。 谢婉太孤单了,一个人留在小院子里头,如今有个娃娃陪着她了,他很高兴。 他看谢婉,目光带着憧憬和喜悦,“等着日后小佟过门了,还能给他生个小侄儿或者小侄女一道玩呢,到时候母亲就有的头疼了。” 外头东雀一堆人都跑进来,手里抱着给谢婉买的物件。 就听司南道:“谁敢吵着母亲肚里头的小少帅,就给我去安阳侯府呆着。” 东雀几个都是只认司南不认少帅头衔,这句话他们都没一个人朝着心里走,几个大老爷们亮着眼睛看还没出世的小公子。 “太太,他现在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太太,他叫我是叫哥哥还是叔叔啊!” 东雀哈哈笑,“肯定是叫哥哥啊!” 司南瞪闹腾的人,“小声些,走路都给我轻着点,告诉那几个喜欢爬树翻墙的崽子,都给我规规矩矩走正门,惊了母亲的肚子,我亲自收拾他们。” 司南说完这些话,就走了出去,见阮贤看着他,手臂耷拉在阮贤肩头,带着他朝一边走。 他朗笑,“以后咱们父子在前头打仗就不必担忧母亲,你别多想,难不成我不是少帅了,就您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阮贤没说话,司南摇摇他肩膀,“爹你这样不说话,岂不是离间我和母亲的情分了,我不在乎少帅不少帅的。” “真的,我就是想凭真本事,和您老人家一样,从一个小兵做成大将军,再说了,没有这个少帅,要是母亲肚子里头真的是个弟弟,没准陛下还要封我个大将军。” 阮贤叹了口气,“我看得明白那些权势,但是我不会玩,我只是害怕谢家会跳出来把你从阮家军挤出去,军营一兵一卒不是权势谋划的地方……” 他曾经和谢婉达成过协议,只要阮今朝和司南这双儿女就足够了,他会在必要时候替谢家扶持十三登基。 只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阮今朝很期待这个弟弟,只是这个孩子落地,他想要司南接手北地阮家军的毕生所愿就彻底落空了。 司南如今对北地一草一木烂熟于心,若因此要去其他地方镇守,给这个孩子挪出位置,他真的会…… 阮贤开口,“司南,爹不做这个阮家主帅了,等着你母亲胎彻底坐稳了,我就去给陛下说,把所有的兵权都交给你,这样一来……” “你别胡来,揍你了啊!”司南被唬的眼睛都大了。 他还能不知阮贤是怎么想的,怎么多年阮家夫妇一直把他视如己出,谢婉教他读书写字,京城这些贵公子会的他都学了,阮贤把他排兵布阵的经验都全部交给他,将整个北地拿给他拼杀成长。 他一直都知道,阮家夫妇害怕他看着阮家有了小公子,多出什么心思,如今这个上天送来的弟弟,他是很期待的。 谢婉太寂寞了,这个孩子可以陪着她。 司南道:“这个弟弟出来了,只要我们抗住了朝堂的压力,他是能够帮我们把兵权更加统一的集中。” “此前陛下是想把兵权给部分给李明薇,圣旨都已经发出去了,被李明薇给按住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李明薇知道这兵权还是要落在懂兵权的人手中。” “所以,你放心,我会好生教导这个弟弟的。” 阮贤扶额,“我只是害怕这个孩子被留在京城,这样一来,你妹妹会怎么想?皇室里头还有个她的表弟呢……” “这个你放心。”司南拍拍阮贤的肩头,“还有个李明薇呢,这人心中有谱,即便板上钉钉了……” 司南拍拍老爹的肩头,“大不了我们去他跟前哭一场,李明薇嘴硬心软,咱们就把这些年每一场仗怎么胜的都讲给他听听,讲的越惨烈越好。” “你不要小看他,上次李明启同我说,有个折子陛下不答应,李明薇觉得很好,自己就在御书房摸着玉玺啪嗒盖上去。” 阮贤瞪大了眼:“啥?啥?” 司南捏着阮贤的肩头,“所以你别多想了,弟弟什么都不懂,我们不能因为活着的人想要活的轻松一点,就不要他来了啊,这个弟弟我和今朝都很期待。” 说着阮今朝阮贤就头疼,“她期待的很,就寻思养好了一起揍你。” 司南呸了一声,“我弟弟自然我带着,她养她娃娃去。” 司南安抚好了阮贤,就吩咐东雀和他一道去谢家,他不想和谢家太多干系的,如今得去走走了,不然让谢家以外他很不喜欢这个弟弟的降生,开个家族茶会把这个娃娃弄死了,他才是哭都没地方去哭。 阮今朝有用兵的天赋,这个小弟肯定骨血里头也有沙场精神,是个好苗子。 第552章 眸子转了转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安阳侯府之中。 阮今朝把窜到她背后佟文护着,“人家都说看了信了,反正人都跑了,肯定没死。” 佟文觉得委屈,辩解起来,“都怪你之前天天给我送几封信,叨叨逼逼的厉害,我就想你肯定是嘱咐我打不过就跑,就没来得及……” 看沈简站起来,佟文声音都飘了,“我发誓,我发誓我知道内容我就没下死手了,我还让穆厉躲开呢,你不信我,你下次见到问他就是了。” 沈简拍桌,“司南又怎么出事了,你给我过来,我不打你,那个孙子打你,你过来好好的说。” 佟文不信,躲在阮今朝背后,“就是我讲的那样了,穆厉太厉害,身边的侍卫都不是吃素的,各个骁勇善战的,被他给跑了。” “本来安排了东雀堵路,结果人凭空消失了,我们在那片林子找了两日都没找到人,南哥本来还赢过休息两日的,听着阮伯母有孕了,他就非要回来。” 沈简听完话沉默了下来,阮今朝示意佟文出去好好休息,走过去坐下。 “眼下能够确定的是穆厉肯是活着的,司南害怕穆厉会临时换路,还安排了两路人马伏击,都是伏住了人的。” “所以穆厉,他或许早就知道他不能一帆风顺的回程国,眼下尸体没有出来,只能证明他活着了。” 沈简脑子开始拼凑这件事所有的经过,最后目标锁定在谢宏言身上,谢宏言一个人怕是不好成事,他后面肯定有人帮衬。 是谁。 李明薇? 李明薇肯定有参与,但是李明薇当时被震撼的神情不是装出来的,生出的旁枝末节很有可能是谢宏言搞出了。 这遇事就知道跑回去找谢修翰出山的谢宏言,他的底牌真的才是看不透,难怪能和穆厉对上,这两个人压根就是谁都没露出真正的底牌,都藏的深! 肯定还有人在帮谢宏言或者穆厉…… “好了,你不要在想了,顾喜说了,你不能太过忧思。”阮今朝握住他的手,又好气又好笑,“一边拦着我,一边自个去杀,你还厉害啊世子爷。” “是啊,不知道谁说的,有什么都不会在瞒我了。”沈简捏她鼻子,不是李明启全部认下来,他和阮今朝估计要被收拾顿惨的。 阮今朝不想听他说自己了,转了个高兴的话头,“好了,你不要在想这些了,眼瞅着沈杳就要出嫁了,你这个做哥哥的还是关心关心她吧。” 说着沈杳的婚事,沈简果然心情好了不少,“把她嫁出去,在把小佟安排好,我就没什么顾虑了。” 阮今朝说着佟文就好笑的不行,司南去问佟文有什么想要的,真的一个敢问一个敢答,佟文就说想等着沈简当爹爹,司南就天天把她看着,骂她不争气。 黄沙走进来,“孔先生来了。” 听着孔平方来了,夫妻二人亲自出去迎接。 孔平方手里捏着几张纸给沈简炫耀,“喏,这是你弟弟今日做的文章,我觉得不错拿过来给你瞧瞧。” 沈简听着是沈安的文章,都不想看,别过头,“您自己看就成,若是太生气了就撕碎撒了便是。” 阮今朝锤他一下,“你能不能别傲的很,我好不容易替你把沈安说服在家里上学,你刚刚的话传出去,他怕是又要继续去挖他的地了。” 沈安真的绝,绝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阮今朝至今都记得,此前她深吸了好几口,一直告诫自己是进去和沈安讲道理的,不是去骂人打人的,一定要温柔随和。 结果进去就看沈安居然自己开个地出来,挽着裤脚在里头倒腾。 讲真的,亏得沈简那天没去,不然直接就能两腿一伸,将就沈安挖出来的那块地给埋的漂漂亮亮。 “你那是和他好好说?”沈简不可思议。 直接把沈安都给打哭了,沈杳过来说沈安被打哭了,他人都傻了,跑过去就见阮今朝叉腰狂骂坐地上沈安,开口闭口就是要炖了他养着的鸡鸭。 “沈安那嘴和你真的是兄弟,一说话我就想撕烂嘴。”阮今朝咬牙,随即还是把火气压下来,“夫子是被沈安气着了?” “哪里啊,他挺乖的。”孔平方入座接过阮今朝递来的茶,看学生,“沈安就是底子太薄了,是个一点即通的,就是反应有点慢,我稍稍微给他点时间反应就成了。” “一木头脑袋被你说的怎么天花乱坠。”沈简不客气,“他不用功就揍,你揍不动送来过来我打。” 孔平方说沈简,“我告诉你几次,你想要沈安好好读书,就少去打击他!有你这种哥哥在头上压着,换成谁都不想读书入仕了,当个土地主吃好睡好钱够用。” 他警告沈简,“不可以在骂他明白吗没?他就是被你骂的很排斥读书。” 阮今朝也推沈简的脑袋,“这个人就是变扭的很,想要他弟弟好好的,那嘴就说不出人话,两个说不出人话的搁在一堆,一个明着气一个暗着气,迟早死一个,对,死一个就安宁了。” 她以前就在想,沈简这嘴谁能给怼的他话都说不出来,没想到远在天边。 沈简哀怨的看阮今朝一眼,见孔平方递给他的几张东西,还是接过来慢慢的看。 孔平方:“小安说,是你之前在族学说的过的东西,只是他没记住多少……” 沈简气急:“我问他几棍子都出不来一个字,就傻站着,真的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我讲了一下午,他就听了这两颗米的,他人呢!我非骂他顿好的!” “都说了不要骂了。”阮今朝把他按住,“我看着策论写的不错啊。” 沈简拍桌,“不错?你把佟文叫来,她闭眼都写的比这个好!” 孔平方拍桌子,“能一样吗,佟文是你亲自带着的,沈安是吗?你对着沈安凶什么凶,我还想着给你看看,让你夸他两句,你倒是好,对着他就只会骂,那你以后别管他,我保证让他给你中个举人功名。” 阮今朝看气鼓鼓离开的孔平方,真的是笑了,见沈简又捏着那策论看,眸子转了转。 有了。 第553章 不管了不管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清晨,沈简早就按照自己的习惯睁眼,把怀里睡得香喷喷的夫人过裹的漂漂亮亮,就起身出去。 外面有些小雨,他如今身子也康复了,还是会习惯去散散步,最后去书房看看政务,却见沈安正在他书房外头站着。 沈简不解,沈安看他打过来的目光,局促了下,把合起来几张纸递过去,“我改好了,然后有个地方没懂,我晚点去问问孔先生……” 除开最前面四个字以后,后面都是嗡嗡声。 沈简还是听见了,疑惑极了,什么改好了? 他接过来,发现是重新写好的策论,目光逐字逐句的扫过,眼神严厉了几分,语气也不由的冷漠了很多,“你那里没懂?” 沈安被这句话吓得脸都直接白了,直接摇头,伸手去拿,“我再回去改改,晚点,晚点给你送来。” “我在问你,那里没有懂。”沈简抬手不许抢,他朝书房里头走,“进来说。” 沈安仰头痛苦的叹了口气,昨个阮今朝派人来说,沈简觉得他给孔平方写的东西没用心,让他写好了今个一早亲自送来,不然他就亲自带着孔平方去院子找他。 真的,还不如把他送去种田。 沈简看脸色不好的人,捏着手里的策论,“我是要吃了你?进来说。” 沈安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跟着他进去。 天渐渐大亮了起来,阮今朝自个去请安回来,就轻手轻脚去书房了,都也没进去,站在门口,垫着脚透过那扇窗户朝着里面看。 就见沈安坐在桌案前,沈简站在旁边正手指着什么和他说着,沈安懵懵的仰头看着他,沈简推他脑袋,似敲了敲他面前的纸张。 流光就说:“你还真是个好夫人,我见过拉姻缘的,还没有见过拉兄弟情的。” 阮今朝嘘了一声,让流光小点声,“这两兄弟变扭着呢,多说说话总是好的,再说了,沈简早上都没事做,不若趁着这功夫教导教导他弟弟学问。” 沈简真的醒的太早了,还立志让她现在也早点起来,把他塞给沈安,她和有钱都能多睡一会儿。 真的,闹得狗都不想挨着他床边睡觉了。 沈简最让她佩服的就是,不管睡得多晚,睁眼的时辰雷打不动,后面院子的嬷嬷说,是孔平方给他养成的习惯,天不亮就要起来习武背书,后面虽病着,沈简的功课也从未落下过的。 阮今朝观望了会儿,见端着早点的小厮,“送进去吧,不要惊动他们了。” 阮今朝转头和流光说了几句话,就听着里面沈简的声音响起,“还吃饭,你写成这样你还吃饭,把你写的这玩意吞了果腹吧!” 阮今朝:…… 流光偷笑,“啧啧啧,世子夫人你好像又失败了。” “哎,不管了不管了,走走走,咱们去找沈杳玩。” 屋子里头,被扇子敲头的沈安抿紧了嘴,沈简给他重新铺了纸,给他研磨,“继续。” 沈安看着手里的笔,然后丢到了桌上。 “不会,我不学了,你不就是想说我不是读书的料吗,我知道,我不读了。”沈安把铺好的纸推开,极其抵触,“我要去总种田,我不读了。” 他改了一个通宵才写好,沈简批的只有两句话能入眼,他都又重新写了两次了,还是骂他,还不给他饭吃!他昨天晚饭都没吃,到现在一杯水都没喝!笨就没有权利吃饭吗? 沈简被他嘴里的字眼激的拍桌子,“知道自己笨还不用功点,不读书了?你当这些书遇到你它们很开心?” “都不开心,那就谁都别见谁。”沈安斜靠椅子扶手坐着,再次说:“我不读了,我不想读了,我不做举人,我也不想当进士,我要去种田!” 沈简拍桌子,咬牙切齿,“沈安!” 沈安被一嗓子吓得坐端正去抓笔,自个把宣纸重新铺好,生怕沈简打他,抿着唇觉得自己好难,又饿又委屈,宣纸深深浅浅被砸出泪花。 沈简:…… “你哭什么?” 沈安捏着笔不说话。 沈简头疼,怎么家里这些小崽子就知道哭。 “你哭什么!” 沈安被他一凶,又饿又困又渴又憋屈,趴着桌子就开始嚎。 “我不读了,我再也不读了,我这辈子都不要读书了!” 沈简:…… 他在教佟文的读书的时候,就觉得能佟文是个很顶尖的学生了,就知道和他犟,惹急了就离家出走要回去找阿嬷。 后面遇到了青出于蓝的李明启,离经叛道给他明着暗着惹事生非,数不完的锅给他扣在脑子上来。 现在又给他来一个一山更比一山高的沈安来,直接开始哭! “你哭什么,你有什么就说出来,你哭什么哭?你在先生跟前写不出来也哭吗?” 沈简一阵阵的头疼,静静的在旁边蹙眉看他爬在桌子上嚎的沈安,渐渐的声音小了下来,他摸出帕子送过去。 结果趴着的人没动静。 “沈安?” 沈简叫了他两声,伸手摇了摇。 然后,就发现,沈安哭睡着了。 沈简:…… 这人是来他跟前搞笑的? 他叹了口气,拿着帕子把他脸上能查的鼻涕眼泪给他抹干净,走了出去。 “读个书能要你命了?”沈简戳他脑门,“你们真的一个比一个能哭!” *** 又几日,阮府之中,东雀带着几个人修被小胖弄坏的屋顶。 东雀抱着瓦怎么都没想通,“李十三是不是脑子有病,给小胖喝酒,他娘的,醉就醉吧,不朝着侯府飞,来咱们这里,还真是放飞自我,抓都抓不到。” 阮贤扶着谢婉看骂骂咧咧的人,“好了,好好弄,明个今朝要回来玩,小胖被你们老大拔了毛,明个今朝回来看着不对劲,再拔下去就要给小胖投钱买冬衣了。” 东雀哼,“小胖就是被沈简给惯得,以前在北地多乖,从不霍霍自己家,沈简那羔子就知道宠溺,要我说,李十三如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地方,肯定有他一把火。” 阮贤哎呦了几声,“你别闹腾了,回头你老大揍你了。” 谢婉望着上头三个人,“你们慢点,不要摔着了。”谢婉余光见着过来的佟文,忙笑着招呼,“小佟?你怎么来了?” 第554章 我有你的娃娃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佟文眨眨眼,伸手挠了挠脸,笑笑,“我来找南哥啊,你们在做什么,修屋顶吗?我来吧。” 东雀打趣佟文:“是不是给小胖善后会的啊?” 佟文点头,一本正经,“府邸如今每月光是瓦片就要出去好多银子,偏偏世子爷说小胖开心就好,说的小胖本长大不容易,活泼些就活泼些。” 她说着就道:“我来帮你们吧,我现在手艺可好了!” 弄着瓦片间,司南也回来了,佟文看他扯了个东西就走,忙爬在屋顶叫住他,“我有话和你说。” 司南驻足,弄着手里的东西,“很急吗?”他掉头,“爹那你去兵部跑一趟吧。” 阮贤:!!! “我陪你弟弟呢,我不去。”阮贤拒绝和兵部的人打交道,都是一群坏人,欺负他嘴笨。 司南道把东西递过去,“我本来就是给你干事,自个事情自个去,我也烦兵部拿去兜圈子的人,不是看他们上头是襄王,我一圈打死一个。” 阮贤摆手,“我不行我不能,你能者多劳,我的俸禄都给你!” 佟文看拌嘴的两父子,忙道:“也不是很重要,那你回来再说。” 司南看她:“既不重要你就现在说,免得我办事老想着你。” 佟文手里拿着瓦片哦了一声,眨眨眼,“我有你的娃娃了。” 司南手里泛着的东西砰的落到地上,屋顶的三个人嘴微微张开。 佟文看司南望着他,觉得下巴痒痒,在肩膀上蹭了蹭,“不是什么大事,你去忙吧,想着是你的,所以先来告诉你比较好,我一会儿修完屋顶就回去给哥说。” 谢婉最先回神,声音都飙高了,“我的天爷,小佟快点下来,你有孕了怎么能够爬那么高。” 东雀也被吓得够呛,吓得坐在屋顶上,看司南,大声解释,“老大,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老大!” “佟妹妹,哥哥对你不薄啊,你不能这样搞我们啊,快快,别拿着这小铲子了,重不重?” 佟文摇摇头,“不重啊,你们怎么了?” 谢婉把搀着她的阮贤推开,紧声,“孩子你快下来,别动了胎气。” 佟文哦了一声就要跳,阮贤吓得抱头,“闺女,你别跳,冷静冷静,咱们研究研究路线,都是蠢的不是!去搞个梯子啊!” “咱们家里哪里有梯子的。”云鹤嘀咕。 说话间佟文已经跳了下来,阮贤和谢婉被她吓得互相搀扶才站稳。 佟文拍拍手,乐呵呵道:“没事的,我找了三个大夫看,我以为程然驰是逗我的呢,说的它挺好的!” 她看一直不说话的司南,仰头看他,“你不喜欢它吗?还是觉得现在不要的好,那我回去喝药把它弄了。” 司南盯着佟文的小腹,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我要当爹了?” 佟文嗯了一声,“嗯,当爹了!” 司南顿时感觉头晕目眩,东雀诶了一声,眼疾手快把激动过去的司南搀着,“老大你激动什么啊,别人家都是做妻子的激动的晕过去,怎么咱们这里就变成你了?” 云鹤看佟文被吓得抖了一下,立刻去挡住她的眼,“不看不看,别吓着你和宝宝了,来来来,你鹤哥哥给你把把脉,我们去喝口茶吃点水果。” 阮贤看谢婉疾步过去,吓得跟着追,“婉娘你慢点啊,你肚子里头还有一个呢。” “你一边玩去,不要管我,你去管你儿子。”谢婉上去把佟文拉着,“辛苦你了,走走走,我扶着你去休息。” 佟文被突然的关怀吓得懵懵的,“我没事的,你们别这样,我又不是生病了,我很好,我还能给你们打套拳呢!” 谢婉和云鹤一左一右拉着佟文。 云鹤笑的大声,“走走走,不管老大了,他一会儿就醒了,哥哥以后哪里都不去,就跟着你身边给你做侍卫。” 谢婉也高兴的不行,“看看你小脸都脏兮兮了,既然有宝宝,以后就不能冒冒失失了,也不能一个人出去了,晚些时候我把你哥哥叫来,你就不要回去了,呆在这里吧。” 佟文当即摇头,非常拒绝,“不要,不要,我要回我哥哪里,我狗还在哪里呢!” 云鹤顿时张罗起来,“去给沈简传话,把有钱给抱来,哦哦,还有阿福和长野也叫来,还有那个槐妈妈也叫来!哦,对对对,咱们小佟最喜欢勇叔了,把勇叔也弄回来。” 阮贤在儿子和孙娃娃之间想了想,“阿雀啊,你看着你老大,打醒了就弄过来,我去看看小佟和我孙娃娃!” 阮家一下炸锅了。 沈简带着阮今朝就赶了过来,佟文很拒绝住在阮家,谢婉就说:“为什么啊?你在这里我可以照顾你。” 佟文摇头,去看在外头和司南说话的沈简,“我不要在这里,我就是来告诉南哥的,我喜欢呆在我哥身边。” 阮贤就说:“那就回你哥哥身边呆着吧,呆着你喜欢的地方你会觉得安全安心些,只是打架要掂量着了,有些东西也不能吃,得委屈委屈你了。” 谢婉道:“沈简如今忙的很,还是来我这里,我好好照顾你。” 阮贤看谢婉:“可小佟不喜欢在这里,她和我们又不熟,定然拘谨,眼下杳杳那小闺女也要嫁人了,自然是一件事一件事的来。” 他拍拍小佟的手,“你喜欢呆在十安院就呆在十安院,我会让你南哥天天都去看你的。” 阮今朝听着爹娘你一言我一语,拉着佟文,“咱们一会儿就回侯府,不过这事得给你哥他爹爹说一声了,我可知道你脑子想的什么,觉得在侯府自在些,你若是胡来,我可要亲自守着你的。” 沈简和司南说完话进来,也达成了一致,“好了,小佟咱们回家了。” 阮今朝亲自拉着佟文,看不放心的谢婉,“娘,你就放一百个心,我肯定把小佟养的白白胖胖的。” “吃的太多补的太过,孩子不好出来。”谢婉说她。 阮今朝笑笑,“你不放心我,还不放心沈简吗?” 她挽着谢婉的胳膊去旁边,“我知道娘刚刚是想让沈简把婚事先办了,可是现在事情多,沈杳和贺瑾不能在拖了。” “左右司南和小佟也不是很看重表面功夫的人,再则,小佟的身份您清楚,侯府那头还需要周旋下,总之这个嫂嫂肯定是咱们家的。” 见谢婉还要说话,阮今朝就道:“跟着我们回去最好,小佟在沈简眼皮子底下还乖顺些,若是到家里,你们不把她宠上天了?” “再说,小佟把沈简当哥哥又当半个父亲,左右就这点路程,又不远的,随时都能够看着的。” 佟文跟着沈简走在前面,闷闷道:“不是应该我高兴最重要吗,为什么要这个小东西高兴最重要呢?” 沈简笑笑,“只能说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吧,我听闻当初岳母有孕的时候北地不怎么太平呢,所以才想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呢。” 佟文鼓着腮帮子哼了一声。 沈简慢慢说:“今朝同我说她,她母亲生她的时候是难产,然后就遇到了战乱的流民,把她给抢走,还是岳父去的快,才把她抢回来,岳母后面知道这事后,身子骨一直都不好,就是因为月子没做好,她让你留着这里,大抵是害怕吧……” 佟文这才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难怪刚刚阮伯母一个劲说娃娃最重要。” 沈简摸摸她的脑袋,“她养了两个孩子,都是人中龙凤,我可告诉你啊,我现在可不会依着你了,敢挑食我揍你。” 佟文顿时憋屈,“那我还是留下来吧,阮伯母做饭、做糕点都比小厨房的手艺好。” 沈简不给她选择机会,拽着她的手朝外带。 第555章 大宜,你给我等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雨季降临,谢宏言看着街市上收拾小摊的商贩,吹了吹风,将窗户关上。 眼瞅八月,他出来也两个月了,京城之中最大的事情应该就是贺沈联姻了,可能发生的事他也给谢宏瞻留了锦囊法子。 谢婉此前回家就时不时抚摸着小腹,桌上有些糕点食材也不去触碰,他叫了大夫来问,边说是有孕少沾之物。 阮宅那群人不上战场都是脑子心思不会动的,唯独个玲珑水晶心的孔平方,八成也要被沈简和阮今朝弄回安阳侯府养老。 孔平方在阮宅过于大材小用了,养老归养老,也不能吃白饭,朝政方面沈简会更倾向于信任这位教导他的夫子。 南直隶他早在回京城之前就彻底安排妥当,只是,若有有心之人去查恐怕还是要旁生枝节,不过李明薇那头应该能按住。 他此举若被阮今朝、沈简知晓,恐怕要和谢家离心,李明薇可以保他,但作为交换,他必须套出或者猜出穆厉到大宜的真正目的。 可遗憾的是,穆厉或许真的没有目的,或者是目的太小了,他怎么都无法发现。 屏风后面洗完澡的穆厉走了出来,谢宏言回神走过去看了看他的伤口,已经彻底愈合了。 太子殿下是需要人照顾的金尊玉贵,打架再厉害心眼再多,在平常事上总是显得笨拙。 将近两个月形影不离,彻底让他明白金狼最后那句叮嘱。 ——“太子殿下除开打架阴人什么都做不好,他就是只是看着特靠谱,内里很不着调的。” 谢宏言拿干巾子给他擦头发,穆厉发现他擦的吃力,自个坐下方便他擦头发。 屋子里头安静的不像话,只有烛火在跳动。 穆厉伸手想要抱着他,察觉到的谢宏言侧身拒绝,继续给他擦头发。 弄干了头发,谢宏言将汗巾子丢到旁边,就推门走了出去。 穆厉似想说什么,连着唇都微微动了下,到底是没说话。 从他彻底苏醒开始,他和谢宏言足足两个月没有说过一个字了, 谢宏言一直陪着他,但是一个字都没给过他,他睡觉谢宏言就在旁边罗汉床将就,若是客栈太简陋了,就趴着桌案上凑合。 一路轻装简行,他也没问话反正就跟着他走。 佟文那小妮子刀刃上的毒,不致命却极需要歇息,谢宏言功夫他不知深浅,可对上追兵绝对胜算极低,好在一路很平安。 惊雷落下,外面急雨砸落,沉默的穆厉回神,才发觉谢宏言还没回来。 他起身欲出去,门就被推开了。 谢宏言身上有些水泽,未带冠长发随意落在身后,将他整个人衬的静雅温润,穆厉将门关好,走过去就见谢宏言在桌案依次放着东西。 谢宏言将银票,户籍,地图依次放下。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这时候穆厉已经出大宜,他也会踏上归京的道路,到底路上和穆厉冷脸太过,两个人心中都有不爽,饭桌子上不欢而散,他把银子砸穆厉面前就走了。 他自个平复下来回去了,穆厉来太子脾性不走了,足足耽误了小半月,最后他认输了,主动抱了抱他,穆厉才顺着台阶下来乖乖跟着他走了。 逃命逃成这样,这位太子殿下也能名留青史了。 不能在耽搁了,送到这里穆厉肯定有办法去联系程国安插在大宜的暗桩,他再不回去,谢宏瞻真让谢修翰装病就玩大了。 谢宏言抬手去取脖子上的白玉蝉,穆厉擦觉他的动作一把从后面将他搂住,按住他的手。 谢宏言目光很安静,“穆厉,自己回家吧,别耽搁了,你母妃和父皇还在程国等着你的。” 穆厉对程帝的父子情他不清楚,可他是非常在乎生母琼贵妃的,程国现在还稳住,是因为没有见到穆厉的尸体,因此相信他还活着。 他说着,回身看穆厉,语气温和了许多,“澹睨,欠你的,我还干净——” 话直接被封在唇齿之间,谢宏言当即挣扎,瞬间恼怒,“给我滚开,蹬鼻子上脸的东西,殚心竭虑救你狗命,还敢来咬我了!” 穆厉按住他后脖贴上去,谢宏言拳头砸过去,直接被一招制服按在身后,力气的绝对压制真的让谢宏言异常窝火,那双与人温和的眸子顷刻爬满愠色。 穆厉笑他,“大公子还打吗?孤让你。”他松开桎梏,啧了一声,“让你都打不过孤。” 谢宏言掌风而去,“我让你姥姥!”随身的匕首顷刻而出,“我早八百年就该给你一刀!” “大公子,咱们比划就比划,动刀就过分了,怎么老爱在我跟前动刀。” 穆厉退后两步,只躲不还手,抓准计划夺了谢宏言的匕首丢到一边,“不是我大气,早告状告状的你们陛下,把你九族都被灭了。” 拉扯之间双双落入床榻,谢宏言毫不配合挣脱,穆厉标准目标,只是去堵住他的唇角。 外面雷雨大作,体力的较量徐徐展开,摆下阵来的人重重的喘着气,得逞的人不给他休整再闹的机会,一鼓作气乘其不备大破城门。 被按在耳边两只胳膊怎么都挣不开,研磨出入之地的碰撞逼得谢宏言闷哼。 “穆厉,你给我滚,王八蛋,我弄死你!” “那你弄啊,我随你弄,看我们谁把谁弄死。” 看他泛着红的眸子,穆厉也红着眸子,狠狠挺腰直|捣中军。 “瓷兰。”穆厉凑近,吐了口气,“不是我干的,南直隶和我无关。” 谢宏言恶狠狠的瞪着他,见他凑过来的唇,作势咬上去。 血腥味在二人唇齿翻转,被按住的手获得了自由,挣扎推拒,穆厉将他压着抱着,与他额头相贴,不停的亲吻他的眉梢眼角,“我不该闹脾气路上不理你,我错了。” 那日他就是不爱吃谢宏言夹过来的菜,那菜他真不吃,谢宏言就直接火的丢筷子扣碗在桌拿银子砸他就走人了。 后面想想,谢宏言应是不想和他冷脸,才主动借着夹菜缓和,他给搞砸了,抱抱他哄他重新上路后,谢宏言连个多余眼神都难得给他。 撕咬泄愤依旧在继续,穆厉不停的示好哄着较劲的人,动作尽量让他舒服,任凭谢宏言在他肩头留下含一排排含恨报复的牙齿印。 闹够的人渐渐平静了下来,低沉的喘息,脖子的红潮遍布昭示着接受欢愉的开始。 穆厉讨好的亲着他,含着他的耳垂慢慢让他放松舒服,顺着他的脖颈密密麻麻的吻朝下,谢宏言身体太过诚实,腰间拱起弧度回应了讨好的成功和鼓励他再进一步的动作。 低低的嗓音响起,“瓷兰,抱着我。” 谢宏言依旧心中有气,别过头看都不想多看他,咬紧牙关不许不争气的声音溢出去。 穆厉将他抱得紧紧的,不停的亲吻他,“瓷兰,我没死,我还活着,你看,我还抱着你的。” 这次的三伏击并不在他预想范围中,所以当他发现穆厉没有出现在他预算的位置时,他整个人都冰凉无比。 满身是血的侍卫出现在他跟前,同他说穆厉重伤昏迷生死不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翻上马背过去的。 明面上一百人的队伍,他看到的只有不到十人,穆厉就靠着角落身上每一处干净的。 “谢宏言,我就在这里,没有死,别怕……” 谢宏言声音喑哑,“为什么不走水路,你不信我。” 他早就料到穆厉回程肯定不会一帆风顺,就告诫他离京之后秘密走水路更快更安全。 穆厉抱着他,“我在想要不要顺道去南直隶在看看你。”他笑笑,“不骗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只是还生着你的气,没说出来而已。” 他非要亲自去把给他扣屎盆子的人抓出来捏碎。 “放屁,你就是不信我,穆老三,你这脑子当什么太子。”谢宏言顶着那口气骂他,“我就应该让你被弄死。” 穆厉亲着他的眼角,“没死呢,我好好的,别气了。”他轻轻说:“瓷兰,再陪我走一截路吧,走到不能走为止。” “我还活着,谢瓷兰,别怕。” 蜡烛已经燃烧熄灭了,风雨拍打着窗户,昭示着今晚是个不眠夜。 再次睁眼,耳边就是的暴风骤雨的声音,谢宏言睁眼就被穆厉抱得严严实实的,身后的人声音也带着睡意。 “今日走不了了,你这样也没法走,澡给你洗了,我抱着你再睡一会儿。”穆厉下巴落在他发心上,“睡吧。” 谢宏言眼皮子都不能完全抬起来,轻轻的嗯了一声,脑袋重新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的睡了下去。 迷迷糊糊之间谢宏言被弄醒,他困得厉害,抬手抓被褥蒙头。 “我叫了吃食来,你都睡了一日了。”穆厉扯他的被褥,“谢瓷兰,你现在睡了,晚上还睡吗?” 谢宏言只觉得全身都散架了,他昨个一宿都没睡,翻身不想理他,“睡,我能睡到雨停。” “你怎么把人引开的。” 谢宏言脑袋靠着手臂上,“你大概不想知道。” 穆厉戳他脸,“不说不给睡。”他亲亲他的脸,“让我听听大公子的聪明才智。” 谢宏言被他戳的火气渐渐起来,直接坦白,“我把穆平抓了,死活不清楚,即便有人追杀,也要把他弄死了才能发现不是你。” 戳他脸的手指僵硬住,穆厉坐直了身子,“你绑了谁?” “穆平。”谢宏言道:“天意,你安排他出京,我看见了吗,他本来就是你的替死鬼,不是吗?” 穆厉扶额,许久扑到谢宏言身上,“谢瓷兰,我是真小看你了!你还背着我做什么了?” 谢宏言看他,“太子殿下猜啊,努力猜。” “快点说,谢宏言不许睡!” 被他摇晃的头晕,谢宏言问,“阮家军里头,你们的细作是谁?” 穆厉冷道:“要有细作阮家现在必开席!” 谢宏言目光闪过一丝疑惑,见他咄咄逼人穆厉,一把环着他,“再陪我睡会儿。” 穆厉咬牙,背对他躺下,“谢宏言,你就可劲的算计我吧。” 谢宏言主动去抱他,脸颊在他背脊蹭了蹭,“我要算计你,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怎么说,我还该谢谢大公子不杀之恩了?” “是该谢。”谢宏言幽幽道:“不骗你,对着你拔刀的时候,我是真想捅死你算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抹脖子下去陪你。” 当初他看出沈简的意思,本来只想春猎替他们两个人把穆厉看住就罢了。 春猎穆厉还收着点,面上欢迎给吃给喝,背地恨不得把他们三兄弟活埋了,嗅着要玩命的气息,谢宏瞻直接怂的开跑,谢宏美勇气可嘉,脑子转不过穆厉,被坑的气鼓鼓撂挑子走人。 他本以为谢宏瞻和谢宏美就能搞定穆厉,挂着白旗回来找他诉苦,他过去呆了几日,都想给他饭里头拌老鼠药,忍着气还能和气的和他斗智斗勇没输没赢。 谁知道沈简还敢撺着阮今朝去找谢修翰撒娇,谢修翰被他冷了个脸没答应,跟着阮今朝就把李玕璋气得直接点了他们三兄弟名讳过去。 行宫的人形容他们三兄弟,三只小鸡仔手拉手闯虎穴。 鸡仔就鸡仔吧,别人怎么说他一点都不关心,原以为就是换个地方呆着,谁知道穆厉直接吩咐底下人把他们弄走,他都一一化解了,再然后穆厉就亲自上了。 结果自个手艺稀烂,坑了他们三个几把,把把坑到他头上,后面直接把自个腿作断了,李玕璋怕人多闹着他休息,他就天天去伺候着装孙子。 读书还是行宫,谢宏瞻和谢宏美都选着了前者,发愤图强的谢修翰都感动的去祠堂上了香。 真的,他那段时间都想给穆厉磕头了,折磨了他三个月,足足三个月,又是赔钱又是陪他玩随叫随到,那些背地搞得事,他都当没看着,气大发他还好生哄着劝着。 穆厉脾性真的太不好了,不,是很不稳定,起初他觉得他千里迢迢来做人质心情不好肯定是有的,人生地不熟的,谁都不敢信,也哪里都不敢去,只能闷在行宫里头,他尽量迁就,迁就不了深吸几口气忍着迁就。 后面被他发现断腿是装的,装的,惹得他彻底不想伺候。 结果这货居然掉转头来哄他大气点,脸呢,脸呢? 现在想起来,都还能气得他七窍生烟。 被他抱着的穆厉还是翻身抱着他。 谢宏言绝对是他至今见过藏的最深的人,看着温润公子,内里狠的一批,耐心足够韧性无人能及,心思异常缜密,什么都好,就是太小家子气,惹急了就甩脸子不理人,玩不起。 穆厉脸颊在他脑袋蹭了蹭,谢宏言离开京城和回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这个人对他一开始是能顺着就顺着,不能顺着他哄哄也都万事依着他了,如今虽依旧是万事都顺着他,却让他感觉怎么都抓不稳,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沉沉睡下去人把他抱得紧紧的,穆厉摸着他脑袋。 他要谢瓷兰这辈子只能抱着他,他要这朵兰花只能在他手心盛开。 又一月后,到达了边塞,谢宏言去换些碎银子装好,穆厉正站在街边啃着糕点,见他过来,将咬了半口的糕点塞他嘴里,“同你喜欢的那家味道差不多。” 谢宏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路引户籍银票银子都有。 “回去吧。”谢宏言捏着手里的糕点,“我就不送你了,我也得赶着回去了。” 穆厉抓着他,再一次确定,“你会来对吗?” 谢宏言点头嗯了一声,很肯定,“来。” 穆厉归程,大宜必要派人过去,这次暗杀他的沈简、李明启、阮家人都不能去,去了必死无疑,穆厉不说弄死他们,绝对要扒了他们的皮。 而最后的人选就是李明薇,李明启肯定撒泼打滚不乐意,不然就要跟着一道去,那搞个屁。 至于其余的皇室子弟,太容易被策反了,余下的周闻,李玕璋是想抬举皇亲国戚,可他历练不够不足担此大任,就只有他了。 谢宏言啃着糕点走着街上,心中满是思绪。 京城那头现在不知如何,但肯定是笃定了穆厉活着,暗杀需要给出交代。 穆厉对暗杀态度没什么,但咬牙切齿要阮今朝还钱,必须还钱,不把钱给他送回去,大宜的官员休想进程国。 和阮今朝谈钱,和玩命有什么区别。 啃完糕点,谢宏言找个街边小茶摊子要了碗茶。 他若是原路回去就太慢了,估计只能赶上年夜饭了,正好走水路去看看沈简这漕运的生意做得如何。 原本按照他的意思,让穆厉走水运,就在沈简眼皮子底下走,沈简成在谨慎败也在谨慎,阮今朝为了结果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李明启又是个黑心狼崽子背地里头阴谋阳谋玩的溜。 罢了,不想了,回去在说。 只是李明薇那头他的好生想想怎么交代了。 起身的人忽而觉得脑子晕乎乎的,立刻撑着桌案,忽而感觉身边有人过来,他都没偏头去看,脖颈一阵疼,意识瞬间消失。 关外五十里。 穆厉扯着缰绳静静的望着归程的方向,身边十几个人安静的跟着他。 身后马蹄声响起,穆厉见被背着过来的谢宏言,抬手将他扯上了马,拿着披风将他裹好,又摸出他放在钱袋子里头的白玉蝉,重新给他带在了脖子上。 来个屁,东西都还给他了。 他本想信他的,果然,这个人就是滑头的很,哄着他回去,睡了他就走,没门。 穆厉扯着缰绳,抱着怀里的人,目光骤冷,“回程!” 疾驰之间,他回眸看着渐行渐远的邻国边境。 大宜,你给我等着。 第556章 我有个极好的人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京城之中。 阮今朝正和回娘家的沈杳说着话,沈杳如今满脸红光,挽着妇人的发髻,还是那张娇柔的小脸,不过多了两份正头夫人的端庄。 贺宅里头算是干干净净,中馈一直都捏在贺瑾手中,沈杳不喜欢管这些东西,贺瑾就专门给她单独弄了账本出来,让她花销单独走。 苏氏就说:“你还是要学着弄这些啊,你哥哥不是都教过你吗?你婆母可有为难你?” 沈杳摇头,“没人为难我,太太和老太太那头贺瑾都让我不要去请安,我一个人乐得自在。” 阮今朝转着手腕的银镯子,“即便不每日你,你初一十五也该去走个过场。”她即便恨透了王氏、贺老太太,表面模样还是装下来了,“你这样让贺瑾在官场怎么办?” “贺瑾说我高兴最重要,他也很少去看王氏和他祖母。” 阮今朝语气稍微严厉了些,“你都说了是很少去看,而不是没有。” “今朝!”勇叔走了进来,“司南找你有事。” 阮今朝顿时朝外走,沈杳看苏氏,“母亲,嫂嫂是不是生气了?” 苏氏看她,“杳杳,你是贺瑾的妻子,也应该给他分担一点责任,什么都让贺瑾去做,有一天你回过头,你就会发现贺瑾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贺瑾了,明白吗?” 阮今朝急急出去,司南看她,“佟文呢?佟文回来了没有?” 阮今朝看他面色着急,“没有,她不是找你一道去她阿嬷了吗?” 如今都将近四个月的身孕,“你别吓我?她怎么了?” 司南语气彻底乱了,“她不见了,我有事耽搁与她说晚一天过去,她本来答应了的一道去,我回来就发现他不在了……” “自个走了?你疯了,她如今四个月的身孕你让她自己去?” 跟着的东雀道:“小佟怕司南担忧没说实话,后面我去问阿福,阿福才说都和阿嬷说好,佟文怕阿嬷等不到她担忧,就自个走了,你知道小佟的性子了,不靠谱的时候比谁都坑。” 司南看妹妹,“我过去的时候,小院子有打斗的痕迹,我,我就回来了,小佟没有回来吗?” “你想别担忧,勇叔马上去给沈简传话,再把我们的人都派出去找,去让李明启出动北镇抚司,快去!” 司南彻底慌了,“她现在很乖的,知道有孩子不会和人动手打架的,那边都是侯府荣养的人,我问了,都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阿嬷也不见了,佟文也不见了……” 阮今朝安抚哥哥,“你别慌你别慌,小佟最是机灵的。” 与此同时的御书房之中。 李玕璋看着一群人争执着出使程国的人选。 “程国来的是太子,是储君身份,我们大宜没有太子,那么过去的人起码身份对等最好,或者同去的人——” “同去的人谁不行,这主事的最重要,你这话说的就差把襄王殿下名字说出来,眼下襄王手里还有差事呢!” “那你这话几个意思,是要咱们陛下去吗!你能耐你去把穆太子找出来啊!” “能不能别吵了,咱们今日定不下主要的人,把陪同的定下也成啊,陛下,我这里有两个人选。” “人选有什么用,万一后面和主事的不对付,去程国丢人现眼吗?” 李玕璋扶额听着吵起来的臣子,狠狠拍桌,“你们要不要出去打一架,谁答应了谁来说!贺瑾,你来说,谁去合适?” 被点名的贺瑾只想撞死,他压根就没想过这问题,这事他可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过的,“不然,不然就从内阁派一个陪同官员吧。” 李明启直接笑了,“你觉得你爹会不会打死你?” 沈简在旁边开始打哈欠,就听李明薇开口,“不若十三去吧。” 屋子瞬间安静,被点名的李明启看向李明薇,指着自己。 沈简当即维护,“襄王你吃酒了,胡说什么,凭什么让十三去,他什么德行你心里没数,过去做什么,霍霍程国吗?” 李明启懵的脑子都不会转了,直接拒绝:“这事我不行我不行。” 李明薇看他,“我觉得你可以,去吧,你不是喜欢出去玩吗?” “襄王你怎么不去!” 沈简哪里能让李明启过去,李玕璋一贯听李明薇这好儿子的,可不能让他说下去。 “穆厉在大宜期间,你与他关系不错人尽皆知,不管穆厉是死是活你去都是最合适的,内阁的人就不必了,加个贺瑾,加个周闻,足够了!” 贺瑾哈了一声,不可思议看向沈简,指着自己,“你怎么不去,你是十三殿下的夫子,如今的户部员外郎,还是安阳侯府的世子爷,你夫人还是阮家独女,我,我什么都不是,我去做什么?” 他才不去,穆厉要是活着回去,谁去谁死,一群神仙打架他个凡夫俗子去做什么,在家哄沈杳遛狗逗小胖的日子不香吗? 这句话一出来,李明薇就点点头,“沈世子倒是个不错的人选,我不去就你去吧,周闻随你一道,至于另外一位……”他笑了笑,“世子举荐吧。” 沈简才不去,程国可是穆厉的地盘,去做什么,去开席吗? “我不信,我身子骨不行。” “那就程然驰随行。” “程然驰乃是……”沈简忽而发现说话的声音不对劲,抬眸就见李明启望着,他神情慢慢崩塌下来。 刚刚说话的是谁? 贺瑾咳嗽,“对对对,十三殿下说的对,沈世子身子骨不好,不过带着程然驰就可以了,随行的有个医馆很正常,陛下,臣觉得这个安排很合理,毕竟沈世子夫人大婚,还收了穆太子不少钱呢。” 这一茬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一提立刻就想起来了。 李明启绝对不会允许李明薇去程国的,这万一没回来他找谁去哭,有事沈简上,搞不定的阮今朝上,搞砸了找谢宏言。 他当即道:“沈世子就很合适,陪同的除开周闻,在加一个程然驰,另外一个陪同的使——” 他感觉李明薇冷幽幽的目光,当即闭嘴不敢说话。 怎么?周闻和沈简私下有仇?那不能够啊,周闻那八面玲珑的德行怎么会惹沈简的? 亏得他还想给谢家三兄弟搞个名额来,这一趟出去了,只要安安稳稳的回来,加官进爵肯定不是问题,身价都能涨上去一截。 李明薇眼神警告他不许在冒气。 天知道谢宏言现在去了那里。 李玕璋看吵吵闹闹的一屋子,摆摆手一句明日在议把人都轰出去。 见两个没走的儿子,他道:“都出去,让朕静静。” 李明启咳嗽了一声,“其实我有个极好的人选,就是有点冒险。” “你连着沈简都敢卖,还有谁不敢卖的。”李玕璋示意他说。 李明启道:“我外祖父,谢修翰。” “我打死你,你给我滚!”李玕璋抓着笔砸他。 李明启认真,“你们两个没发现,穆厉对着谢修翰很客气吗,从他第一次见谢修翰我就发现了,他对着父皇您都难得理会敷衍了事,此前你派人去行宫看他,去了好几拨,只有谢修翰见到了人。” “我大宜的内阁首辅他不见,他是要朕亲自去吗?” 李明启见砸过来的杯盏诶了一声,“不是不是,穆厉是真的对谢修翰客气!” “滚!” 李明启被轰出御书房,看出来的李明薇,“我是认真的。” 李明薇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他,“你不想被大义灭亲,这话就别去你表姐跟前说。” 李明启:…… 第557章 一起去程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跟上李明薇,就说:“我是认真的,让谢修翰去是最好的,他是三朝元老,又是内阁首辅,谢家乃清流世家之首,文人学子谁不憧憬他谢老?” 李明薇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明白这小狗崽子了,背着手看甩不掉的人,“我要出宫了。” “我和你说正经的。”李明启拽着他,“你想的是让沈简去对不对?他的确是很好的人选,但有一点你没想到,他太年轻了,有个东西叫做资历,沈简还不够格。” 李明启收起素日玩闹的德行,与他好生商讨,“李十一,这件事,你听我的意思办。” 他顿了顿,“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沈简紧急时候挑大梁是极好的,但去程国,最好有勇有谋为主,沈简,成事在谨慎,败也会在谨慎,他想事情太过全面了,对上穆厉那疯子胜算不高。” 李明薇目光淡淡的,“谢修翰若去程国太过辛劳,老骨头散架谁都负不起责,且他已是内阁首辅不可能在更上一层楼,这样一来恩旨只能给谢家子孙。” 他笑笑,“你甚至还想说,谢修翰的性子必然会将出使一事处理圆满,而且他还会去求孔平方跟一道,两个三朝元老,一个庙堂之高,一个江湖之远,而他们凯旋回来,这封赏想来都是给身边器重的人。” “你都知道沈简年岁太轻,如今是你的夫子,日后他就是帝师,趁着父皇还能给他顶着,他才应该多出去,日后他总是要给你扛刀背锅的,去了程国过程不管,只要活着回来,京城谁还敢轻瞧了他去?” 李明薇转着指尖的扳指,程国出使的人选他去年就在想了。 其实最好的人选,就是沈简加上谢宏言,但谢宏言和穆厉那层关系在哪里,诚然他信谢宏言不会做出任何为何大宜的事,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谢宏言可以出现在程国,宜程的国事,他可以提意见但不能让他完全做主。 而且,其实穆厉来大宜的目的压根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穆厉一直都在伪装,他本性究竟如何,他真的一点底都没有。 李明启听他的话怔住了下,还是道:“既然你都想的怎么通透了,那你去同父皇商议就好,我的意思不重要,你说的不错,我最终的想法就是给沈简、谢宏言铺路。” 他见李明薇朝前走,“你刚刚不许我替谢宏言的名字,谢宏言和你私底下有仇?还是他和周闻有恩怨?” 李明薇拧眉,无名火蹭蹭起,“你那豌豆大的脑子没用就扔了。” “好端端的你骂我做什么?”李明启觉得委屈,“我就觉得你有点针对我大表哥,他是谢家的嫡长孙,你别看不起他,不能因为他好说话好性子不爱计较,你就老……嗷嗷嗷!” “你打我做什么?”李明启抱着被狠狠打了几下的脑袋更加迷茫了,“你和谢宏言真的有仇吗?看着我面子,咱们喝个酒了了吧!” “李明启,你知道上次贺瑾宴会洗刷他以后的下场吗?你觉得谢宏言真的敢对贺瑾下手吗?”李明薇都难得看他了,“你天天把心思都放谁身上了?” 李明启很迷茫,去看王恐,希望他说句听得懂的话。 王恐别过头不知怎么提点他。 连着沈简都大半夜杀到王府来问了,这小祖宗怎么还木讷的很。 看还跟着的人,李明薇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明启道:“我要过生辰了。” “和我有关系?”李明薇都难得看他。 “母妃要给我办生产宴,你也来。”李明启看他,期待的问,“那日我看过了,没什么事。” “你生辰和我有关系吗?”李明薇推开他凑近的脑袋。 李明启道:“我生辰你都不送点东西?” “我活怎么大,你送过我什么吗?你生辰我什么要去,我为什么要送你东西,我和你有关系吗?”李明薇不耐烦,“别挡路,滚开。” 李明启目光冷幽幽的看离开的人。 他送过的,李明薇直接扔掉了。 他那时候银子又不多,还是和人赌钱赢得,还借了小全子半年的月列,又托了谢宏言给他去买的,寻了一方很好的墨,他穷的都买不起好看的盒子,还去薅了个柔妃装贵重东西的小盒子。 李明薇呢,拿都不想拿,看都不想看,不管是他还是他的东西,都很嫌弃,最后被他磨的烦了,才收下,他开开心心跟着,就见他随意丢了。 另一边,沈简听完司南和东雀的话,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小佟怎么可能会不见?那头都是侯府荣养的老人,都是可信任的人,怎么会……” 司南彻底慌了,靠着旁边使劲了摸了两把脸,东雀就说:“我都问清楚了,根本就没人听到打斗声,我怀疑是有人用阿嬷挟制了小佟。” 阮今朝静静的在屋子里头徘徊,目光越来越复杂,“人已经派出去找了,流光,你亲自去办,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沈简也乱的厉害,阮今朝道:“不能声张,要慢慢找,若是是绑票要钱,早就寻上门来了,我记得佟文有几个爱去的地方,司南,你先去找找。” 司南嗯了一声离开,阮今朝看沈简,“佟文的事情我来负责,你现在安心处理朝政的事,若是穆厉归程,恐怕马上就要启程了。” 沈简嗯了一声,“我心中已有了对策,李星弦既然替了我的名讳,估计就定下了,我原以为跑的掉的。”他看阮今朝,“你要不要去?” 阮今朝不解的看他。 沈简目光淡淡的,“你和我说实话,你刚刚在想什么?是不是怀疑小佟被穆厉绑走了?” 心中猜测被看穿,阮今朝叹了口气,“小佟的冰璃锁被穆厉抢走了,而且小佟自己也说了,穆厉应该在交手之中彻底发现她的身份,穆厉这货心思深的很,小佟是你的妹妹,是司南的心头肉,若是把她抓了去……” 阮今朝靠着旁边坐下,“佟文在京城这头横着走都可以,唯一得罪过的就是穆厉,穆厉不敢动司南,或者说,他觉得抓了佟文,能和我们谈得东西更多,且小佟现在不是一个人……” “阿简,你要听听我的意思吗?”阮今朝看他,“我想先去程国,看看能不能动我爹在程国的暗哨打听点消息出来。” “不可,太危险了。”沈简摁了摁眉心,“我们可以一起去,但你不能背着我去,穆厉没准已经回去了,只是现在消息还没传来。” 现在就是等,等谢宏言的消息,若是没有消息,那么很有可能谢宏言就在程国,这样一来,佟文反而会是安全的,两个人至少脑子和功夫都是互补的,佟文突然抖一下机灵的威力还是很大的。 “最迟入秋程国就会有消息来,小佟失踪的消息先按住。”沈简很快做出判断,“穆厉要用她和我谈条件,就不会伤害她,现在不要冒动,我好好安排一下。” 阮今朝看他,“反正一句话,我要跟着去。” 第558章 我很喜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道:“反正我也一句话,不可以背着我搞事。” 他想了想,“等十三生辰过了,就对外说你陪你母亲去道观养胎,我还有一句话,你和司南不能一起去,这里头的牵扯了什么,你比我明白。” 阮今朝点点头,“好,我去安排,但结果我不保证,司南多在乎佟文你是看在眼中的。” 要动程国那头的暗哨,恐怕是要去给阮贤说一声的。 不出所料,九月底程国就传来了穆厉平安的消息,跟着大宜就把早就预备的说辞那处,希望去看看穆厉,大宜出使程国的日子订在了十月中旬。 沈简,周闻,司南三人为首。 司南能去是个意外,原本沈简点的人是贺瑾,结果贺瑾把沈杳的耗子弄丢了,被打了顿好的,就把司南弄上去凑数。 这样一来,其实队伍非常的平衡,沈简是文臣,司南是武将,小郡王周闻是皇亲国戚。 不过,据说贺瑾不是被沈杳揍得,是被沈简大半夜上门给揍了顿好的,听说,是因为他举荐了司南。 李明启明年就弱冠了,今年也就意思小办了下,沈简事多,打了一头送了一沓钱给李明启就走了。 李明启见着来给他送礼的人,一直朝着外头看,太后最是心疼他的,便问,“怎么陛下还没来,找个人去问问,他不来咱们谁都不敢动筷子,若是襄王在,也让他一道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通传的人直接把李玕璋带来了,太后问:“明薇呢,明启生辰他不来的吗?” 李明泰三个皇子今日也都非常配合且给面子的出现了,见此,李明嵇便说:“十一什么时候来过柔妃宫里的,皇祖母莫不是糊涂了?” 李明启瞪了眼李明嵇,“吃你的酒,没醉就开始装疯,揍你了。” “小寿星脾气怎么大的?”李明泰啧啧两声,“也不知你这宫里有什么牛鬼蛇神的,十一连着粪坑都愿意跳,怎么就不愿意来这里晃悠晃悠的?” 李明启眸光顷刻冷下来,“不会说话你就闭嘴,吃你的东西!” 李玕璋当听不见这些话,和太后说着些家常,又看柔妃眸光有些黯淡,拍拍她的手,“别多想,十一有些政务走不开,因此来不了。” 柔妃笑着看李玕璋,“陛下有空就多陪陪十一吧,他不大喜欢我,到底连累十三跟着我一道被不喜了。” “他就是嫌十三闹腾。”李玕璋道:“你别多想。” 柔妃点点头,静静的陪坐着,李玕璋对她们这些妃嫔都是一样的,尊敬迁就,对着淑妃总是会有些人气些,至少淑妃把他惹急了,他是要骂人动手的。 她初进宫看着李玕璋和淑妃骂骂咧咧,吓得都跪下了,结果李明薇就啃着糕点打着哈欠自个出去坐在台阶上。 李明薇看她过去,还默默给她让了位置出来,仿佛以为她要和他一起做,他爹和他娘在里头都开始问候对方祖宗了,他就坐在台阶看夕阳啃糕点。 入夜,李明薇打了个小喷嚏,起身去窗外透气,一晃眼冬日又要来了。 今年过的太快了,他就感觉冬衣才脱下来了一下。 “殿下,十三殿下来了。” 李明薇蹙眉,“他来做什么?”他见抱着个箱子进来的李明启,“你要给我说里面是谁的人头,我亲自把你脑袋砍下来。” 他走过去,见李明启示意他看,脑子里头浮现了几个和他不对付的少爷公子,开启缝隙的瞬间一下合上,“里面若是李明泰他们的人头……” 李明启:“不是。” 李明薇掀开,目光不解,看向李明启,示意他说话。 李明启道:“都是我给你攒钱买的生辰礼,我每年都给你买准备了的,你记得把我的都补给我。” 李明薇:??? “你为什么老嫌弃我?为什么?”李明启背着手看他,“我对你怎么好,你为什么就是讨厌我?” 李明薇难得看他,“我看你是吃醉,没事就走。” 李明启冷哼了一声,一步一跺脚朝着外头走,嘴里碎碎念,“见天板着个脸,就知道板着个脸,我是上辈子欠你钱了不是!” 跟着的小万子就道:“殿下,殿下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屁就放,怕熏着我就自个憋着。” 小万子疾步追着他,“今日,今日襄王殿下穿的不是白银色的锦袍。” “什么意思?”李明启看他,“说我听得懂的话。” 小万子道:“自淑妃娘娘去了后,襄王殿下素日都是一身银白长袍,即便是朝堂宫宴都是不变的颜色,不过依制多了暗纹图案罢了。” “说我听得懂的。” 小万子:…… 真的,有时候他们这些伺候的人都好可怜沈简的,讲的东西他们都听懂了,李明启就傻愣着一脸求教的望着沈简。 “今日襄王殿下穿的是水蓝色的锦袍呢!没有穿银白色的!”小万子看李明启不明白的表情,推着他出去,“罢了,您别待着这里,气着襄王殿下就不好了。” 李明启一脚踏出王府门槛,瞬间眼神放光,呲溜就甩了小万子原路疯跑回去。 “李十一!” 李明薇被蹦到跟前人吓得肩头一颤,李明启看他身上的袍子,脸上笑的灿烂。 他喜欢李明薇穿蓝色,“我很喜欢!” 李明薇看他,抓着手里的东西给他朝脸上砸,“李明启,你还敢回来!” 李明启感觉他怒了,拿着手里砸过来的泥王八想了想。 “噢噢噢,我想起来,我专门给你捏的,你那年不是养乌龟吗,我本来说送你个金的,结果谢宏美带我发财我还多的钱都出去,只能给你捏个泥的了,我捏了好多个,这个最好看。” “你给我滚!” 李明启被他一嗓子吼的肩头都在颤,低头看了看那泥王八,才发现上面写着李明薇三个字。 “不是,你这就是多想了,你借给多少个胆子我都不敢的,我每件东西都写了你名讳的——” “给我滚!”李明薇抓着个布老虎给他砸过去,“王恐,把他给我轰出去,以后谁敢放他进来打死喂狗!” “那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娃娃,我睡觉都抱着的。” 李明薇想着他小时候睡觉流口水,看着自己手顿觉恶心,指着外头,“你给我滚!” 第559章 斗智斗勇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来来来抓阄了啊,谁抓到有红点谁去,自求多福啊。”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我愿倒霉一年都成,不,半辈子都可以,千万别让我去!” 小纸团被一个个揪走,最后一声不相信命运的呐喊出来,白马哈哈笑,看着捂心叫天的葫芦,“多大个事,王恐陪着你的,去吧去吧!” 葫芦不敢相信的跪在地上,再次看那小纸团上的红点,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为什么又是我,昨天也是我!谢宏言那亲祖宗打不得骂不得,昨个把我支开差点翻墙跑了,不是老天要让我多活两日,刚好翻出去摔到太子殿下跟前,我现在都入土……” 白马拍拍他的肩头,“好葫芦,去吧去吧,就当积德行善了,这辈子做个实在人,下辈子当神仙,不受这凡人苦。” 葫芦看仰天大笑出门去的白马,捂脸痛苦的看眼神为他默哀的弟兄,“换换吧,咱们换换吧,让我歇一天,我请你们吃饭……” 所有人都果断拒绝的摇头。 他们这群人都是跟着穆厉逃命回来的,对谢宏言德行深有体会,葫芦叹息认命的走出去。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他就不信明日还他怎么悲催。 守着的院子的王恐见葫芦来了哟了一声,戏谑笑,“看来谢大公子挺喜欢的啊。” 葫芦伸头看安静的屋子里头,又看马上将亮的天,内心比死了饭票穆厉都难受。 逃难这一路,谢宏言真的天天都在突破他们的认知,被掳走后睁眼就给了穆厉一拳头,差点没把穆厉打的跌下马背。 紧跟着十几个人的噩梦彻底开始了,又打又骂闹了两日,穆厉耐心慢慢消失后,直接打晕赶路,谢宏言醒了接着对穆厉又打又骂,读的书全部喂狗,穆厉没耐心又是劈晕。 两个都极端,看的他们跟着的人脸色都变了,生怕穆厉手里没轻重把人打死心情更烂。 葫芦甚至于都恍惚看着谢修翰迈着狂傲的步伐来了,这妥妥就是谢修翰那老东西的德行,特别是呸穆厉那架势,越看越像。 闹了几次,谢宏言就不和穆厉对着干了,开始和他们斗智斗勇,只要抓着机会就跑,被他们抓回来也不气馁,继续找机会。 累了就去靠着穆厉睡觉,醒了就开始想法设法的跑,完全就是养精蓄锐越挫越勇啊。 最后程国边塞时,穆厉要先入关办些事,天爷啊,他们十八个看谢宏言一个人,居然成功的看丢了。 而且回过神来时,人影都没有了,连着马都被他弄死弄病根本不能追击,追都没法追,临到家门口人给跑了,穆厉得把他们都杀了。 亏得穆厉回来的及时,把人抓了回来。 “金狼,那日你们怎么把人找到的?” 金狼摇头,揉了揉脖子,“我知道个什么,追到一半我连太子殿下都没追上,我都好奇太子殿下怎么确定顺着那方向能把人抓回来的。” 最后就看着谢宏言被穆厉直接抗了回来,脖子上还有令人遐想的痕迹,八成是被收拾了顿惨烈的。 葫芦叹息,“这谢宏言也是狠人,他哪里是在跑路,是每日都在确定回去的路对不对,最开始又打又闹,就是因为还在大宜能只手遮天的区域,后面就在蛰伏了,又一直只许太子殿下碰他近身,我们潜意识就不敢对他太过冒犯,被他一次次得逞。” 真的太能闹腾了,和此前在京城的温润公子就是两个人,张口闭口就问候穆厉大爷娘老子,在京城就没看他打过人,学的一身功夫都朝穆厉用了。 金狼道:“我一直没问,你们怎么没拦着殿下。”他下巴扬了扬,见着亮灯的屋子,示意下人进去伺候,和葫芦道:“怎么将让殿下把人带回来了?” 都不是带了,这完全是抢人了。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哪里知道是谢宏言,殿下又没让我去掳人,我看着是谢宏言当即就跪着要进言了,殿下那性子……他还说我要是敢让谢宏言跑了,就把我送去给娘娘做太监。” 金狼扶额,葫芦就是太胆小了,穆厉说什么信什么,他难得在多言了,叮嘱,“这几日太子殿下事多心情怕会不好,谢宏言要什么都依着顺着,他给太子殿下甩个脸子,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葫芦蹲着搓脸,金狼安慰他,“好了,太子殿下回府了咱们就能歇了,就当儿子宠着吧。” 葫芦不可思议,“他要把东宫炸了都随他?” “随他,他高兴就成。”金狼看他,“殿下又不是修不起。” 葫芦忧伤,“要是娘娘知道了,可怎么办啊。” “娘娘知道了?”金狼也扶额,“知道了都是小事,就怕杀过来,不,杀过来都是小事,谢宏言和娘娘干起来才是大事,两个都狂得六亲不认,殿下在中间可怎么办。” “怎么办?只要不让我去拉架怎么都好,我看殿下要是和稀泥,被娘娘和谢宏言一起打顿好的就有意思了。” 葫芦看走出来的谢宏言,忙笑着这上去招呼,“大公子今日起来的够早的,昨个太子殿下被陛下留在宫里议事了,您现在是要去院子溜溜弯,还是直接用膳?” “不觉得太谄媚了?用膳?我说我要吃穆厉的人头,你也给我弄来?”谢宏言看葫芦尴尬的神色,“我想看书,穆厉的书房在哪里?” 葫芦挠头,“看书吗……” 金狼上前出声,“大公子要什么书说一声便是,我去给你找,太子殿下书房都是折子都堆满成山了,恐脏了您的衣袍。” 谢宏言目光在金狼身上停顿了下,“都可以,我打发时间。”他道:“我想出去转转。” “东宫挺大的,您里头都没转完何必去外头呢?”金狼回话,“大公子先用膳吧,我看这天要落雨了,今日还是别出去了,这院子后面也挺大了,消消食正好。” 用完膳,谢宏言就随意翻着书页,目光游离了起来。 穆厉这半月都很忙,但他心情却不错,就足够说明大宜的人还没来。 第560章 那枚冰璃锁是谁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指尖慢慢翻着书页,穆厉的东宫不在大内,这对他而言是天大的好事,但这东宫太大了。 而他所处的地方并非是后院,是穆厉自己的日常居住的院子,到处都是眼睛,他上次自己散步故意摔了一跤,直接跳出来八个搀他。 此前被他发现个狗洞,他计划了好久,昨个见来守着他的是最笨的葫芦,本以为能跑了,居然翻墙坐地上就看到穆厉了,真的血霉。 只要出了东宫的高墙,穆厉就奈何不了他了,程国的陛下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钦定的储君,将大宜内阁首辅的嫡长孙囚在身边的。 真的是信了穆厉的邪,从他那次下他脸子离开的时候,穆厉就抓住名正言顺的机会出去联系了程国埋藏在大宜的暗线。 穆厉回程的几条路线都有程国人暗中给他支持保护,这个狗东西居然骗他,就应该看他被砍死算了。 他不能急,他现在得稳住…… 手里的书被捏皱,谢宏言将其朝地上一砸,看金狼、葫芦歪进来的脑袋,谢宏言深吸口气,自个弯腰捡起来,拍了拍继续看。 穆厉身边的金狼是他权利最高的近卫,白马是功夫最厉害的,这个叫葫芦脑子功夫不怎么好,偏偏擅长追踪,他套话了两次才知这人是程国锦衣卫。 他何德何能有这个待遇的,让怎么多厉害的人守着他。 入夜。 谢宏言有些认床一直睡得有些浅,他不大喜欢陌生的环境,这是自那次南直隶事件后给他留下的最大影响,所以他去守穆厉的时候,他能知道他半夜也没睡,就等着他睡着了给他一拳头,逼得他起火撂挑子走人。 刚刚睡下去,就感觉有人进来,倏尔睁开了眼。 “吵着你了,想着今日把事情都了结,明日能好生陪陪你。”穆厉侧身将人抱着,亲了亲他的脑袋,“明日起我每日都会回来了。” 谢宏言睡得不安宁,只有他抱着会睡得踏实些。 “穆厉,我想回大宜。”谢宏言侧身背对着他,“我不是你的男宠,也不是你的禁腐。” “那大宜到底有什么好的,你非回去,回去做什么?谢家没了你是要塌天了?”穆厉听不得这话,翻身也背对着他,冷漠的说:“想回去是吗,那你快点睡吧,睡着了就能梦到了,梦里什么都有。” “穆厉,那你要怎么处置我?把我一直都关着东宫,日后你登基了,在把我关在大内?” “你要怎么抹去我在大宜的痕迹?制造我意外离世,逼得我家人不信也要信,在程国给我安排新的身份?” 穆厉冷声,“你为什么非要回去?谢家怎么对你的,难道还要我来再给你提提?” “那你又有什么区别,无非是把我从一个南直隶放在了另外一个南直隶,最后不也一样被关着的?”谢宏言不想在说话,闭上了眼,“我是谢家的嫡长孙,我要回大宜” “大宜到底有什么?你非要回去?”穆厉坐起来。 谢宏言轻声,“有我的祖父,有我的弟弟,这里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成。”穆厉掀被而起,“谢修翰、谢宏瞻、谢宏美是吗?我现在就去他这三个人给你抓过来。” 谢宏言瞌睡彻底无存。 “你疯了?”谢宏言跟着翻身起来。 穆厉看他,眼神极其严肃认真,“你还要谁,你一次性给我说完,我打包给你弄来!” 谢宏言惊呆了吗,看他掀被的手,直接按住,“穆澹睨,你别疯。” “疯?我是快被你弄疯了,谢家需要的是嫡长孙不是你谢宏言!” 穆厉看他,“那好啊,那你现在说说,你是预备怎么处理我的?睡了就走人?你根本就不会来程国,你不过是想把我哄走。” 不是,真的不是。 “绳子它坏了,我怕丢了才放钱袋子的,那结不是你给重新打的吗?我没有骗你,真的没骗你。”谢宏言再一次解释。 穆厉才不信,恶狠狠的说:“告诉你,我穆厉要的人或物就没有得不到的!” 谢宏言双手捂脸很无力的吐了口气,这都叫什么事,简直是造化弄人,他就是不小心把钱袋子给错了,就把自己给搞到程国来了。 他无力极了,“我就不该……” “不该什么?”穆厉抓着他的胳膊,脸冷的不像话,“不该什么?若是我不喜欢听的” “不该什么?”谢宏言两手环过他,笑了笑,“自然是不该被太子殿下勾了魂窍走啊。” 穆厉低头看他,“得了吧谢瓷兰,后悔话说的怎么好听,真是饱读诗书,硬的来了现在和我怀柔了?没用的,别想了。” “你的念头都打消吧,你死都只能死在我怀里。”穆厉下巴落到他发心,“当然,还有个办法,把我杀了,你就能回去了。” “是不是在盘算怎么跟大宜的出使者的回去?别想了,我丑话给你说前面,只要我发现你不见了,我就把大宜来的使臣全部都杀了,杀到你回来为止,你说,队伍里头会不会有你那可爱的表妹?” 谢宏言目光楞楞的望着他,感觉额头凉凉的。 “谢宏言,你别把我闹火了,明白吗?”穆厉说着拍拍他的背脊,“睡吧,你不是想出去吗,我明日陪你出去走走。” 黑夜之中,谢宏言忽而再度睁开眼,“那枚冰璃锁是谁的,我从未见你带过。” 穆厉并未回答。 谢宏言完全是突然想起来的,“你昏迷都捏着那东西,莫不是你那个相好的?”他说着瞌睡散去,“你不要我出去,不许任何人接近我,莫不是你在程国是有太子妃的?” 穆厉睁开眼,“谢宏言,你睡不着,我们可以干点别的。” 此话一出,谢宏言瞬间靠着他闭上了眼,“睡吧。” “没有太子妃,没有相好的。”穆厉侧身抬手搂着他,“只有你,没有别人。” 谢宏言小声,“所以那锁你是预备给我的?那你个给我吧,那玩意儿很值钱,我很喜欢。” 那冰璃锁上品中的佳品,他拿了以后给阮今朝的娃娃做满月礼也好。 穆厉闭眼,不想理他。 “睡觉。” 第561章 绝,真的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高挂宜字的队伍慢慢接近着程国的京城秀都。 程国在漫长的更替中依旧保持着它的秀气清雅,以文开国的气韵随处可见,从给各处郡县名讳就能看出潜藏在骨子的风雅,筠州、风州、信州、玉州…… 程国在历史上吃了重文自持君子亏,内忧外患接踵而至,在没有武将能抗御强劲外敌之际,割地赔款送帝女和亲,大半疆域笼罩硝烟鲜血。 国之将亡,皇庭高坐谁都能占着称王,所有人纵观这段历史,都觉得程国气数已尽,外族吞灭再建新朝是必然。 然后,奇迹就这样悄然出现了,这群文人风骨退无可退,一个个不在卑躬屈膝,开始以命为刀以骨为刃,一步步开始反击外来者,哪怕以十敌一,他们都在所不惜。 若无国何以为家,所有分裂势力在瞬间集合,众志成城朝着毁灭者痛击,十年反击终守得河山日月再普照,在历经动荡将近百年,程国重拾骨子血性,极快速度站立起来比肩大宜,威震四方。 “本以为程国崇武风冽,子民或是些气血方刚之辈,倒是我眼拙,倒是各个文武双全之辈。” 沉闷马车中,司南声音响起。 垂眸养神的沈简倒捏着扇柄凌空点点,“在大宜你想读书得家中有钱,寒门学子读书难出头难,即便入了朝廷也多受排挤。” 他话头一转,“可在程国,人人都会读书写字,路上随便抓一个四书五经都浸泡的彻底,程国自上一位皇帝继位起,也就是穆厉的皇祖父,就颁布诏令,全国十岁以下的孩童无论男女都要进学,若父母不允,则剥夺抚养孩子的权利,这个孩子终身有国家养育,一句话,你不让儿女上学,轻则剥夺你作为父母的权利,重则下大牢砍脑袋。 司南蹙额,“读书银子不少吧?” 沈简笑意更深,“在程国,所有孩子读书的这笔钱由国库出,而且是每年程国支出的大头,比军费都备受重视的一块,说句夸张的,程国的官员可以一年不发俸禄,但程国小娃娃不能一日没有学上。” “在程国你若读书读得好,当地会一直给你扶持让你走到会试,若你是女子……” 沈简看司南,“没发现我们一路过来,街上男女都能做生意吗?这里没有男主外女主内的说法,很平等,没有过多约束。” “而且我路上闲的无事,细细读了读程国孩童读的书,所有的课本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对女子没有自来的过多规矩。” “在这里,女子是可以休夫的,男子若婚前承诺不纳妾,婚后违背,官府是会找他喝茶说说人生的。” “而且,私养外室,男子净身出户,为了避免重男轻女,程国产妇生育时,是有当地官员安排人守着的,绝不允许弃养之事发生,你若生女儿,国库帮你贴补到姑娘出嫁。” “那要是有些人把闺女当摇钱树呢?”司南问。 沈简就道:“你忘记了,这里的女孩子们都是要读书的,给他们受教的夫子都是程国,以国的名义指派的,只要这些孩子们在家中遭受不平等的对待,只要告诉夫子,下场都惨。” “且程国的巡察御史们,每年最大的官绩考核就是各处学堂,只要当地有孩子因读书被阻拦,这些御史们都得玩完,因此这些孩子在国家的重视下,教育上平等思想上拔尖。” “嫡庶之分,男女之差,在程国,在我们脚下这片土地,是在以国的名义在干预,若是一直平稳下去,等这些孩子们成为了父母,一代代的传承下去,程国之强盛不可估计。” 难怪李明薇一直都把穆厉当成朋友,程国在短时间再度成为强国,绝对不是运气,李明薇启蒙受贺博发引导,一直都想扶持寒门有志之士,所以他才想将程国这套班子套用过去。 司南目光露出震撼,唏嘘,“难怪就用了两代功夫,就把个要垂垂老矣的程国给扶了起来,抓住了平等,给了这些人没有性别歧视的机会,自然都会拼命去达到自己的理想生活方式,而且统一的上学接受同样统一的教育,还能在思想上从小给他们嵌入些东西,最关键是不花钱就能读书,不读太亏了。” 大宜寒门难处学子,就是因为穷,光是束脩、笔墨纸砚等费用,就足够让人望而却步,士族的子弟从生下来就赢了。 就比如谢宏言,出身就艳羡旁人,内阁首辅的嫡长孙,可以说整个大宜最好的教育资源都为他敞开了门,学子心中的神谢修翰亲自给他教书,文渊阁的大儒给他答疑解惑,内阁永远欢迎他去旁听政务,连着皇室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沈简继续说,“这程国的皇子帝姬们都是丢到这些孩子中一起进学的,每个地方轮流着去读书,隐名埋姓下凡尘,是皇室最忠心的探子,是敲打各处官位小皇帝,且见过这些皇室成员真容的人极少,因此各处官员在对待教育一事,都是慎重又重视。” 他目光超前,“穆厉,就是那个脱颖而出的皇子,从澹州那处地狱杀回京城,次年受封太子。” 沈简扇子敲着膝头,“程国从孩子抓起做的漂亮,这些小小的榫卯会构建出程国将来最稳固的基础力量,且这些孩子都是和皇子帝姬们教育一致,思想一样的,各个文武双全。” “他日国有所需,则一呼百应,上能快速顶替文官职位,下能提刀上马保卫家国。” 沈简总结,“程国,一直都在按照战备状态重建,他们在居安思危,他们还没有忘记黑暗屈辱的动荡日子,他们绝对不会在允许任何人触碰他们的河山日月,伤害他们的同胞。” “这两代程国都未曾对外开放,我们以为他们闭门造车,实则是在暗地勃发野蛮以极快的速度成长。” 程国所有的房屋都有地窖,地窖连着密道,可以到达府衙搭建的底下保护所之中,官道不停修建,方便军队随时进出,连接各处重地,随时能够驰援,水路也极为发达,运输辎重粮食极为快捷。 鸽子在程国是国宝,这样一来,所有通过鸽子传书的信件会很大程度逃过误杀,尽可能不耽误任何关键消息传递。 且程国不论男女,十五岁后,都必须去军营呆两年,知道怎么打仗,国若召必有回,回去了都能打,在书院学会的花架子,会在军营实战中暴风成长,每个人都是独当一面的勇士。 记载百姓情况的黄册更新极快,方便朝廷随时掌握各处有能之人的情况,大宜官员三年一考核,程国是一年一考核,在其位不谋其事立马收拾回老家,简直让他叹为观止。 大宜嵌入程国的探子越来越少了,也越来越难渗透,只因为程国颁下诏令,只要发现探子,朝廷确定后,不管是外邦小族还是邻国大宜,赐三代爵!黄金万两外家京城大宅一座,附赠良田百亩!当地官员直接官升一阶,家中子女经商终身免除一半税收,若是为官,终身在京城做官! 绝,太绝了!真的太绝了!发现一个全家鸡犬升天! 难怪阮贤把暗哨名单和联络方式告诉他们后,一直警告他们不是生死攸关绝对不能启用,这若用了,恐怕就是帮程国清扫眼睛了。 第562章 程国之魂护送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一身男装坐着旁边,她如今是沈简的近身侍卫,她好奇,“穆厉是个民心所向的储君,他是怎么做到的?” 上位者最难的就是民心,大宜皇子里头,即便是最拔尖的李明薇,不过也是受到了朝臣们对他能力的认可,以及寒门入仕子弟的敬仰,后者还是贺博发给他弄来的。 司南靠着马车壁养神,回答妹妹的问题。 “穆厉的名讳是和澹州锁在一起的,他表字的的澹,就是取的这个地方。” “澹州之难是程国近年来最惨烈的事件,疫病突起是天灾,旁边蛰伏小帮攻城是人祸,穆厉以皇子之名一人之力稳住了动荡局势。” “因不明疫病后方不敢也不肯接受澹州百姓,穆厉挥刀斩落郡守人头,亲自划出块地给澹州百姓落脚,别多想,他送去后方的百姓都没有问题,事实也证明了。” “澹州城存亡危难之时,穆厉和染疫百姓共进退,每日巡视安置的隔离医馆,逐渐稳住百姓害怕被丢弃的情绪,外邦兵临城下,他镇守城门拼死抵御外敌,争取百姓撤退时间但……” 司南叹了口气,露出痛惜神情,“整个澹州城余下的百姓都死了,亡了半个城。” 阮今朝指尖捏紧泛白,声音都一紧,“没有援军吗?程国朝廷眼睁睁看着百姓死了?不说百姓,皇子,皇子还在里头呢!” 司南摇摇头,“过程如何程国坊间众说纷,我扫听了下,最大的说法,说的是援军受阻未曾前去,也有说京城有人害怕穆厉此战翻身入住东宫,因此导致亡城不战而败。” “不战而败,当时澹州没有人?”阮今朝声音都飘了。 司南点头,也是重重吐了口气。 “疫病当前,自然无人,都病着了,是澹州的百姓自发拎着家伙御敌,大抵是被穆厉这个皇子震撼了,因此都不惧生死了,当然,他们或许是回忆埋葬在骨血的屈辱吧。” 他顿了顿,“程国自从纷乱再次立国,没有立储立长的说法,储君位能者居之,皇子帝姬皆是同等待遇。” 沈简接司南的话,“甚至上一位程国皇帝还说了,只要皇朝的帝姬有本事有能耐,女子当国也是无妨的,程国的皇室的子嗣,不会因为生母出身受到任何歧视鄙夷。” 皇子帝姬先是程国万民俸养的执政者,再是程帝的儿女。 司南附和的点头,“穆厉就是这样从皇室成员里头杀出重围的,他文课拔尖,是实打实的拔尖,他隐姓埋名参与会试那一年,有内阁的人提前知道了,题目极刁钻,据说还有考生撞墙欲死的,他的文章最后脱颖而出,状元之才。” 这样一来,在文官之中,穆厉就已经不战而胜了,完全实力碾压,老子是状元才,你算个屁和老子说朝政,就你懂就你懂,一巴掌打飞你。 司南继续,“武学上,穆厉更是难得的奇才苗子,程国外头个外邦跳的很,又滑头,穆厉去灭了他们两次,第一次讲武德留了口气,又跳,亲自给他们来了个全族挫骨扬灰,啧啧啧,还顺带把周围都打了个遍,挨个问候打了一年,全胜归来,四方太平到今日。” 穆厉去大宜时,有个不怕死的外邦还敢跳,结果听着程国预备给穆厉去信告状,告状,都不是要穆厉回来带兵,没出息的厉害,吓得直接跑了,这光是打是不会给人留下如此阴影的,都不知穆厉对人家做什么了。 说着这里,司南真的是笑了,他和阮今朝都算是武学天赋上佳的人了,也是后天不停锤炼高严苛才打磨出来的。 穆厉这个人,若不是生在皇家,怕是能在程国成为个少年元帅的。 他看沈简打来的目光,继续说澹州的事:“因此当年在澹州,有些势力就是要他死在澹州,总之,当初澹州城脚下都是尸体,穆厉是踩着澹州百姓尸体走出来的。” “他是澹州百姓用命做手举出来的皇子,他翻过百姓拿命给他搭的山,那些踩狼虎豹,被百姓亡魂铸成的铜墙铁壁阻挡在外头,他被上万程国之魂护送,冒着万千艰难回到了秀都,他身边的王恐记得不,就是澹州遗孤。” 司南说着,目光越来越深,“然后,等着他的不是封赏也不是立储,而是功绩被夺,又被扣上各种罪名,外家全族惨死,母妃被囚又被逐出宫外。” “半年,他只用了半年,就发动了场小政|变,逼得程帝对外宣称中宫嫡出的大皇子病逝,实则是被他亲手绞杀的,而后他迎回了母妃,他登基成为太子。” 沈简轻轻的嗯了一声,这的确是打的他措手不及,穆厉在程国已是人心所向了,文能平朝局,武能护社稷。 阮今朝声音徐徐响起,“他的母妃,琼贵妃,据说是个又疯又狂的顶尖倾国绝色,后宫叱咤风云存在,垄断程帝恩宠。” “据说在穆厉去大宜做人质时,程帝就想册琼贵妃为皇贵妃,结果这位狠角色,来了句‘我不稀罕,我儿子是太子,我以后就是太后,皇贵妃算个什么,皇后我都不稀罕’,而且,她虽身为后宫之人,却能染指前朝政务。” 沈简打断她的话,疑惑极了,“祖宗,我让你去查程帝,你怎么跑偏去查穆厉母妃?这母子,儿子不就是个有反骨的李明薇,他娘比淑妃更狂更傲。” 阮今朝摆手,觉得沈简想的已经不是简单了,是天真给天真开门,天真到姥姥家了。 “我的世子爷,你真的小看这位琼贵妃了,前几年有些人盯上了太子妃的位置,这位巧宗亲自出宫,挨个拜访那些传言中会成为她儿媳妇的姑娘。” “啧啧啧,那战绩太有牌面了,两个姑娘上吊,三个姑娘被她吓得疯疯癫癫,还有个当场说了她句不喜听的,被她杖毙了,还让人爹娘眼睁睁看着……” “后面秀都就没人敢把闺女朝穆厉跟前送了,不是怕穆厉看不上,是怕琼贵妃这位婆婆,也不怕儿子打光棍,亲娘真的是亲娘,残暴忒残暴了。” 说是这样说,阮今朝觉得这得学学,好好的学学,太有气魄了,回头有人敢不知死活把闺女送沈简,她也这样如法炮制一次,肯定清清静静一辈子,治标又治本。 第563章 穆澹睨,谢瓷兰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挑唇笑笑,“程帝这几年前身子骨就开始不好,朝政除开大事以外,都是穆厉在接手。” “据说程帝这三年做错了不少事,穆厉回来把他骂的都快自闭了,忧伤难过的早朝都不去了,直接让穆厉去代为临朝,文武百官也惨,被他挨个骂挨个收拾。” “琼贵妃也被这儿子说得直接去外头行宫躲清静了,啧啧啧,我觉得吧,穆厉是吧这三年窝的火,都撒他爹娘身上了。” 沈简哦了一声,“所以说,穆厉虽未登基,实则已是皇权统治者了,那为何程帝不退位去做太上皇?” “因为穆厉母子身份太低了,琼贵妃舞姬出身,曾是贱籍,而且穆厉是程帝和琼贵妃风流之后的结果,最初两三年是养在外头行宫的,后面程帝说服了太后,才将母子迎接回宫。” 阮今朝还是那副不可思议的目光,“我的天爷,直接封的贵妃,直接封的贵妃,得美成什么款式才是贵妃的?” 她摸着自个脸,“得有一百个我吧?穆厉一直骂我丑八怪,他娘要么真是个角色,要么就是他对美有误解。” 沈简和司南对视一眼,都是翻了个白眼。 司南怼她,“怎么,人家比你好看,你还要去撕破人家脸的,我可给你提个醒,穆厉是个疯子,他娘绝对疯的你能跪下来叫奶奶!” “我尊老爱幼,怎么会和长辈比这些呢。”阮今朝继续说,“而且啊,穆厉是唯一一个启蒙程帝亲自教导的皇子,后面是程帝带不动了才丢出去的,娘的,笑死我了,这程国皇室太逗了。” 沈简点点头,再次总结,“另外一个李明薇和淑妃,只是混的更好,问题不大,皇室教育都比较讲理。” 他看司南,“周闻你觉得如何?” 司南扶额,“内里很厉害,但扬长避短,知我们不信他,但不会防备我们,都没回程,他就已经买了两车的物件,说的要回去送给他娘,我看那架势,就是想踩着你回去加官进爵光宗耀祖。” 他道:“你为何怎么防备周闻。” “不知怎么给你说,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对她多注意。”沈简给阮今朝续茶。 司南:…… 沈简是在拐着弯骂他对吧,是这个意思吧。 沈简又给司南递茶,大概解释,“周闻是陛下想要扶持的皇亲国戚,客气些的好。” “有人来了。”阮今朝示意别说了。 她掀开马车帘子,哟了一声,见出现的王恐,露出很诚挚的笑容,“咱们还真是受欢迎,居然劳动太子殿下身边的小红人来了,王侍卫,许久不见了,你家主子身体安否。” 王恐见熟悉的人,到没有丝毫的惊讶,“主子要我来说一声,晚间就能入秀都,旧事他不喜重提,不过那些给您的银子得还回来,就当是在秀都的住宿费了,恩怨全了,才好心无旁骛的做正事。” 阮今朝没有一点犹豫小脸一跨放下帘子,露出疑惑的和沈简道:“这人似乎疯了,不必理会。” 司南也点头,和沈简说:“他们都是疯子,不要理会,第一次听说找客人要钱,毫无大国风范,太跌份了。” 沈简重新撩开帘子,含笑看王恐,温声说:“劳烦王侍卫再跑一趟,替我同太子殿下传句话,既要恩怨全了结,总得人一个不少到齐再议。” 见人离开,沈简望着浩瀚云烟,慢慢开合扇子轻轻抚着,这是佟文给他画的扇面、 他淡淡说:“都别急,咱们是要在程国过年的,程国无雪,穆厉大抵是想给我们雪上加霜,不要被他挑拨了情绪,给他机会光明长大的弄死我们,若我估的不错,这次我们是能瞧瞧真正的穆厉是如何模样了。” 傍晚入了秀都,沈简、司南、周闻下车便见使臣馆府门静静矗立的穆厉。 将近半年未见似乎没变又似乎哪里说不出的变了。 “怎么,沈世子不认识孤了?您这一路的护送孤至死不忘。”穆厉挑眉看走到跟前的人。 他抬手示意沈简别行礼了,嫌弃的扫他,“沈玉安,都是老相识了,德行都清楚,就不必虚礼了,请吧。” 穆厉看向旁边的司南,颔首算见过,“阮少帅也来了,我看着您名讳在折子上,都以为是下头人不会写字了,来的正好,我身边有位将军早就想见见你了,改日安排你们吃顿饭,就不必谢孤替你们牵线搭桥做朋友了。” “周小郡王。”穆厉看向周闻,“别乱跑,不然被抓了,孤是不会去大牢捞你的。”他朝里头走,“三位舟车劳顿里头歇息吧,对了,我那阮妹妹呢?” 沈简看他,“太子殿下吃酒了不是?我夫人——” 沈简话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屋子陈设。 “是不是有归家之喜,可是耗费了孤不少心血,瞧瞧,这一景一物是不是和安阳侯府一模一样?” 穆厉背着手始终含笑,“阮少帅的屋子孤也按照阮家小院收拾的,周小郡王的院子最是雅致,有些珍品孤的私库都没有,专门开国库给你寻得,好了,今日也晚了,孤就不打扰三位休息了,明日宫中再给三位接风洗尘。” 说完穆厉径直朝外离开,沈简追他出去,悠悠开口:“穆澹睨,谢瓷兰呢?” 穆厉侧眸对他笑了下,忽而笑了一声,“孤还以为,你会问佟文在哪里?看来她对你而言不算重要,亏得孤把她安置那么妥帖,看来是浪费粮食了。” 沈简瞬间捏紧手中折扇,想不到穆厉直接就承认了。 “沈玉安,先把李玕璋交给你的事做好吧,这里是孤的地盘,你要先算旧账,孤是非常喜欢且奉陪的。” 沈简看丢下这句话离开的人,回头看着出来的司南,和他点了点,“佟文在他手中,记住你答应我的,什么都不能瞒我,还有,今朝只能在暗,不能在明。” 穆厉从未去过安阳侯府,为何会知道侯府的陈设,甚至入门的正堂就是按照他书房重置的。 安阳侯府,有穆厉,不,有程国的眼线!不止,大宜权贵之家怕是都有程国的眼睛! 第564章 真是他的好夫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入夜,沈简在屋中徘徊,随后去敲了司南的门,倒是巧了,正好遇到司南,周闻也来寻他。 沈简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去我屋里说。” 入了屋子,司南看着和沈简屋子布置陈设一下的屋子,再看角落还有个狗窝,脸色都惊变了下。 周闻开口,“这处驿站行宫都被监视了,我们的人身边都是眼睛,外头那些商贩全部都是眼线,入城安排去做事的暗卫,刚刚都被穆厉身边的侍卫送回来……” 沈简安抚周闻,“小郡王稍安勿躁,这套班子大宜也曾对穆厉用过,我们虽是客,也是来谈判某些两国事宜,穆厉亲揽过这差事,就是看我们不爽,就是委屈你被我连累了。” 周闻靠着椅子瘫坐扶额,“沈世子,你答应过我父亲、母亲会把我安全带回去的,我怎么现在觉得我连明日太阳都见不到了?” 他是真不想来的,他虽和沈简这些人不熟,也是晓得他们和穆厉明争暗斗掐的厉害,他去找贺瑾,贺瑾勾着他肩头坑了他顿饭,说的好好的,下楼时摔了一跤,大夫说是扭了,他非说脚断了,太狗了…… 沈简看司南,“今朝呢?” 司南正是来说这事,“消失了,我适才出去找,把人都甩开,还是没找到。” 沈简脸色很不好,看两个人,“明日觐见程帝,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至于今朝,若天亮还未归来,我亲自去找穆厉。” 穆厉装不了傻,王恐是见过阮今朝,“好了,都回去休息,记住了,绝对不能贸然行动,程国就等着揪我们的错。” 送走了人,沈简自然是睡不着了,天越来越暗,她的眉心蹙的越来越紧,敲门声响起,他忙起身去开。 正是阮今朝。 “你去哪里了?”沈简把着她的肩头,闻着她身上不对劲的味道,“你掉粪坑了?” 阮今朝气得锤他,“穆厉个狗东西,这王八蛋!他把我钱偷了,天煞的玩意儿,我给那面馆洗了好多碗!” 沈简:??? 他不可思议,“洗碗?” 阮今朝整个人都炸开了,在屋子里头不停徘徊,将衣裳脱了,嫌弃的闻了闻,干呕两下。 沈简出去吩咐人送水进来,“你边洗边说。” 氤氲水汽之中,阮今朝使劲拍了两下水面。 “我不是先进城了?我就想着先到处走走看看,见你们一行人入了使馆行宫,我就预备跟着穆厉,先去他太子宫猜猜路。” 说着,阮今朝又是一嗓子哀嚎,“我确定他老巢的位置就准备回来找你,看着家面馆生意好,就去啜了碗,然后钱袋子没有了!” 沈简扶额,“还能有人把你偷了。” “谁敢偷我,动我的银子,这地皮上就穆厉有这狗胆!这天杀的东西,要打要骂直接来,居然偷我银子!” 沈简叹息,穆厉这个人就喜欢抓人命脉狠狠践踏,阮今朝最在乎的就是银子,这不是要她命吗? “一碗面要我十两银子,坑我银子不是?我又不能让你来赎我,我把我身上值钱的东西给过去,那老板说不认货只要钱,油盐不进六亲不认,洗盘子洗的我……” “你怎么就笃定是穆厉了?” “我听小二说,他们自开业起生意就没怎么好,我给他们小东家变了好几个戏法,那小东家才说,有个暴发户买了五百碗面免费请街坊邻居吃!我洗碗洗的手都抽筋了!” “我最后走的时候,那个该死白马,就穆厉身边那个跑路最厉害的,还来端了一碗,还挑衅我,看我要动手了,跑的飞快!” 阮今朝洗好擦着头发出去,发泄了一通她心情好了不少,目光也黯淡了下来,“你们落脚这里里三层外三层都是高手围绕,我耗费了好半日才进来,特别是里面,是有暗哨的。” 沈简嗯了一声,目光晃动,“你是说,我们周围有眼睛。” “对,这种暗哨眼睛功夫极好,一般都是用在军营里头的,穆厉看来是很防备我们,且这次对大宜对接各种事宜,都是穆厉单独完全负责,也就是说,我们要和程国商议任何事情,都要先让穆厉点头。” “程国皇子帝姬不少,但百姓们都很喜欢穆厉,我今日洗碗的时候,外头还有不少议论,大抵是说他们储君在大宜被欺辱了,大宜看不起程国,要给我们颜色瞧瞧。” 沈简拿过汗巾子给阮今朝擦头发,“明日去见了程帝一切都清楚了,今朝现在我的话你记清楚了。” 他压低了声音,“我会最快速度把这落脚这里处理干净,在此之前你就不要再来寻我,勇叔他们的行踪只有你清楚,穆厉他很可能没发现,你去找他们暂时蛰伏。” “我知道你答应了李明薇什么事情,我不过问,至于小佟,你只需要确定他是不是在穆厉的太子宫就成。” 动身前,阮今朝出去了一趟,表面说的是回了阮家,但她身上那股子襄王府专门供应的香料味道他还是闻了出来。 阮今朝愣了下,“不是李明薇要我帮他办什么事,是我觉得,我能替他办下这件事,我们欠他良多,他无所谓不计较,我总想报答他一下。” 她和沈简一走,李明启就是个京城小霸王,李明薇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把他盯着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他们回去。 沈简也想着学生了,起身去把个盒子拿了过来,这是一路来京城送来的书信,大事飞鸽传书,这些信函,沈简怕自己看了死路上,因此就想着来了程国再看,万一被气死了,也是死在程国的,还能给大宜谋点好处。 阮今朝摸着桌子上的橘子,笑笑,“这穆厉挺厉害的,看似欢迎我们每一个,实际到处都是威胁和敲打。” 感觉气氛不对,阮今朝啃着橘子扭头,就见沈简要倒地的神情。 “阿简!” “没事!不用扶我!”沈简道,他捏紧手里的信函看的飞快,“这个李明启,我回去非扒了他的皮!翻天了,真的是翻天了,穆厉说他是个暴君还真是没看走眼!” “你就是对十三要求太过苛刻了,他很懂事的,心里有盘算——”阮今朝拿过信函看完,眼底骤然冒出火星子两把撕碎了书信,“这小崽子真的要松松筋骨了!” 居然把李明薇推到湖里去了,还把李玕璋推到地上扭了腰! 夫妻二人把一盒子的书信看完,都是无力的扶额。 李明启这不是作死吗,李明薇和李玕璋在湖边喂鱼,他吃饱了撑的去吓人,结果李明薇下意思就把李玕璋先推开了,跟着李明启没刹住脚,兄弟二人齐刷刷下了水,李玕璋吓得要去捞儿子,结果被溅起的水泽摔了个狠的…… 过来的还有一封李明启的悔过信,把这件事里里外外讲的清楚,说他差点被李明薇按头淹死在水里,还被柔妃打的脸上挂彩,半个月没敢出门。 沈简很忧伤,“襄王不会把十三杀了吧。” 李明启是他全部的心血,又当儿子又当祖宗的养起来,这要是被李明薇一来气摁死了,他找谁哭去? 阮今朝很看好李明启,“十三又不傻,他现在功夫突飞猛进的,又是专攻的近身战,他们真的干起来,十三未必输。” 沈简:“希望吧。”李明启对李明薇依赖到了一种让他匪夷所思的境地,有时候他都觉得,只要是李明薇给他的吃食,哪怕是毒药他都能乐呵呵吞。 “杳杳这头,你最好写封信回去,她从过门开始就没去给阮老天天、王氏请过安,我告诫过她面子功夫要做出来,她压根没听。” 苏氏的家书里头就说眼下京城对沈杳颇多微词,阮今朝担忧,“杳杳在贺家就和在侯府没区别,玩她的小锦毛鼠遛她的富贵,中馈不管,庶务不理,我问了贺瑾,贺瑾说她高兴最重要。” 贺瑾是贺家要推到内阁去和谢宏言打的人,一个是士族子弟的门面,一个是寒门子弟的希望。 贺博厚现在不管不顾,是因为二人新婚燕尔,若要他这个公爹主动说管家,沈杳绝对脊梁骨都要被戳断。 眼下他们在程国,很多事情都要贺瑾去谋划处理,不说多了,李明启和李明薇闹起来,只能贺瑾去做和事老。 沈简嗯了一声,见阮今朝打哈欠,“去睡吧。” 将人哄睡着,沈简轻轻的拍着阮今朝的背脊。 他现在很需要一个谋士,一个能给他想出更多办法人,从更多角度看待问题的人吗,他需要一个能让他毫无后顾之忧的人在后方支撑他。 司南做事横冲直撞,阮今朝只要结果不管过程,周闻不看清全局绝不动,这样他们在程国就太被动了。 其实最适合的来程国的人选,就应该是李明薇,外加谢宏言和贺瑾。 李明薇和穆厉似友非敌,二人出身成长相似,是同类人,又是大宜的唯一的亲王,他能推己及人,预判出很多穆厉的动作。 谢宏言曾伴驾穆厉不少时日,多多少少是能摸清楚几分穆厉的水深,内阁首辅的嫡长孙,皇亲国戚身价颇有分量,再不说,他和穆厉关系匪浅。 于公穆厉要给李明薇面子,于私他要给谢宏言面子,明暗完全制衡,说句挨刀的话,白日谈不拢的话,晚间没准就能谈拢。 至于贺瑾,就是个谈判说事的不二人选,磨都能磨出个双赢的局面,你不要脸,他更不要脸,装傻充愣一把好手,程国敢东拉十八扯,那刚好在贺瑾最擅长的地方跳大神,那小屎棍能把程国朝野霍霍个干净。 而他要做的就是稳住大宜后方,给他们助力,随时帮他们调整去往终点的方向。 计划赶不上变化,李明启在对待李明薇事情上非常执拗,莫说来程国了,出京都不行,李明薇不来,谢宏言找不到,京城上下只有他勉强能顶上。 谢宏言,他要把谢宏言找出来,他这头战力是足够的,需要一个后方擅长收尾的谋士,这样他才能随心所欲在前头动手。 现在要确定的就是谢宏言是被关在哪里的,若是在穆厉的太子宫就好办许多,不能进去救人,那就给谢宏言制造机会跑出来。 确定接下来的方向后,沈简紧蹙的眉宇慢慢抚平下来,看依偎在她怀里熟睡的阮今朝,亲了亲她的脸颊。 阮今朝忽而睁开了眼,“你干什么,弄不好都要死程国了,你脑子都想些什么乌糟糟的东西?” 沈简:…… “真不知谁脑子在想乌糟糟的东西?”沈简轻轻她的唇,“半年都过了,夫人预备何时补偿我?你刚刚这话说的不错,弄不好都要折在程国了,我可得美人花下死。” 阮今朝轻呸他,“要点脸,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死程国了,我立刻改嫁。” 沈简:…… 真是他的好夫人。 *** 太子宫。 穆厉靠着书房的圈椅静静的坐着,听完白马的话嗯了一声,“万不可掉以轻心,他们的准备定在我预料之上,把我们最厉害的杀手放到司南身边,让葫芦身边的人去跟着阮今朝,把大宜嵌在程国的眼睛这一次给我拔的干干净净。” 白马应诺,“那个周闻呢?” 穆厉笑笑,“他不慌,这个人应该很好策反,李玕璋想要抬举他来安抚那些旁系的皇亲国戚,可李明启是个只看贡献的皇子,周闻又不姓李,山路十八拐的皇亲国戚,李明启会给他鬼的抬举和面子。” “可李明薇……” 穆厉仰头语气冷冷了,“李明薇已经在让权了,这个蠢货,以为把权势让出来就能太平了,到时候被李明启吃的骨头都不剩。” 旁边的王恐道:“沈简不能小看。” “是不能小看。”穆厉合眸,“他太谨慎了,且他这次身边的都是不靠谱离经叛道的,他会更加谨慎,他需要一个谋士,一个能替他在后面运筹帷幄查漏补缺的谋士。 很可惜,这个谋士现在在他手中,他也不预备还回去了。 王恐:“谋士?” 穆厉看王恐,“沈简我亲自招呼,明日去给母妃传话,让来去会会周闻。” 白马呲牙,“别了吧,娘娘最近火气大的厉害,把那周小郡王吓死了怎么办?” “吓死了,那就吓死了呗。”穆厉笑笑。 第565章 小胖墩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很难形容现在他的境地。 照理说,作为邻国使臣,理应程国文武百官到场,程帝高坐明堂给他们接风洗尘。 只是现在。 望着坐在龙椅上,手肘撑着下巴笑看他的穆厉,沈世子前后两辈子都没如此懵傻过。 龙椅这玩意儿,是只有皇帝能做的对吧?即便是太子临朝,皇子暂时执政那都是站在旁边,穆厉怎么会出现在上头,还是坐着的? 不知是他,司南、周闻都是虎躯一震,下意思去看沈简,似乎觉得沈简没有不知道东西。 “我父皇今早出门不慎脚滑摔了一跤,就只能孤来给三位招呼了,都是老朋友了,莫要拘束。” 边上临着沈简三人进宫的鸿胪寺官员小声解释,“沈世子,我们程国,东宫储君是等同于第二国君的,所有国事决断皆有权参与表决,陛下今日出了意外来不来,太子垫着来接见三位是符合我国礼制的。” 周闻不可思议,唏嘘起来,“那可是龙椅啊……” 沈简听完这话就明白了,穆厉这孙子,阴损玩意儿,就是要他们三个给他下跪磕头! 司南也飞快反应了过来,冷飕飕的盯着穆厉,似想说什么,被沈简拱手的动作打断。 “大宜使臣沈简,见过程国太子殿下!” 沈简高声,规规矩矩行了大礼,司南、周闻见此也跟着拱手屈膝。 沈简、司南内心都咆哮了一声孙子。 周闻接着磕头的弧度,余光去看周围的程国百官。 天爷,那目光都快变成刀子捅死他们了! 要磕头的瞬间,穆厉的调笑的声音响起。 “不必如此大礼,咱们都是老朋友,朋友之间不必跪来跪去。” 沈简,司南咬牙。 再次起身站好,穆厉也坐端正了许多,“舟车劳顿,三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休息的如何?” 沈简客套的回话,就拉开正题,“我们大宜的陛下……” “不着急不着急,有什么后面慢慢说,我就是代我父皇临时顶班来接待三位的,国之大事孤还不能完全做主。” 穆厉看沈简憋屈的脸,心情舒畅的不得了,“各位,你们跟前这位沈世子,可是皇子夫子,弄不好就是日后的帝师,一个个有什么不懂的,就多多请教。” 沈简:…… 大哥,我真的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冤有头债有主,都是阮今朝和李明启干的,再不济也是司南冲锋,我真的即便动了心思,临到头我也收手了啊。 “怎么年轻就能做帝师了,沈世子看来颇通文墨。” 沈简看列队出来的第一个先头军,脸上笑的悲壮。 开口闭口就给他扣上帝师的高帽,这是要把他捧杀了,这要是传回大宜,李玕璋但凡没想通透,李明启非死即残。 “这位就是北地阮家军的少帅了吧,听闻你家都封镇国侯了,怎么还没听闻你父亲给你上书请世子位的?” 司南看火力朝他来的程国大臣,谨记答允阮今朝和贺瑾的话,目光去看沈简。 “周小郡王,听闻你是新科探花郎,不知可否讨教讨教?” 周闻顿觉泰山压顶周围空气越发稀薄,沈简他们到底对穆厉都做了些什么!都没想过风水轮流转这句俗话吗? 穆厉饶有兴致的看不说话的沈简,“沈世子这是瞧不上我们这等小国了……” 沈简深吸口气,心道:你千万不要让我找到谢宏言,小爷不把你告的跪下来哭,我跟你姓! “哪里,指教说不上,交流交流是可以的。”沈简柔笑客气的开了话口。 一直到晌午早朝才散去,沈简只觉得嗓子冒烟,周闻有些内疚,“沈世子你没事吧?”适才他看沈简舌战群儒帮了句腔,结果反被抓住漏铜一顿炮轰。 沈简摆摆手,现在他有点感谢李明启这大宜早朝对他的锤炼了,不然他今日恐怕还不能压制这群有备而来的磨人鬼。 三人朝外走,有太监领着他们去用膳,说的程帝穆黎志设宴款待他们。 司南觉得憋屈,“我要是没瞎的话,穆厉就是故意的,他去大宜的时候,咱们可是把他众星捧月的。” 周闻看前面带路小太监侧眸的动作,咳嗽了一声,示意司南有火气回去说。 沈简摁了摁鼻梁,揉了揉眉心。 他现在彻底摸清楚穆厉的手段了,这货在报复玩他之前,是绝对不会与他们谈任何正事的。 越想越失策,若今日来的是李明薇和谢宏言,穆厉敢这样玩,他脑袋割下来给他玩。 太受制了,必须最快破了僵局,否则都在穆厉谋算打击范围内,他们即便顺利离程,也不能给李玕璋交代了。 小太监做了个请,沈简目光始终游离,跟着司南、周闻的动作跪拜程帝穆黎志,忽而就感觉司南肩头在发抖。 边上的周闻也跟着打颤,沈简瞬间回神,就见司南咬紧牙关浑身颤抖,伏首在地的脑袋别过去,周闻使劲抿着唇角,相叠在脑袋上的手都用力的握紧了自个手背。 怎么了? 正疑惑,上面就传来一声乐呵呵的声音。 “跪什么跪,你们都是太子的朋友,又是李九郎的臣子,咱们关门就是一家亲,起来坐,我们边吃边说。” 沈简听声音变觉得这位程帝应该是个随和性子,抬眸瞬间立刻就底下了脑袋,肩头也不自然的颤了起来。 穆厉看三个跪在地上抖肩憋笑的人,适才在朝堂浑身通畅的感觉消失了两份,“你们是要孤来扶吗?” 下跪三人都在努力的调整呼吸和表亲。 他娘的,程帝怎么是个怎么憨态可掬的小胖墩!和穆厉哪里像父子的! 沈简被抬眸一瞬间看到的父子模样,冲击的眼泪都憋笑了出来。 穆厉人中龙凤傲然霸气,程帝却是个肉唧唧的小胖墩,还一脸纯善的和他们笑! 让他缓缓,让他缓缓,但看父子面相,真的太有冲击了。 所以…… 穆厉的母妃得美成个什么样,才能盯着程帝的血脉,把穆厉、穆平生的如此好的? 他现在有点相信穆厉认为阮今朝是丑八怪的话了,不是他眼拙,很有可能他母妃真的美的震天撼地! 第566章 那钱怎么没有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平复的三人起身,程帝毫无帝王风姿,示意他们坐下,“沈世子莫要多想啊,知道李九郎送你们来关怀澹睨,我可是感动了,这不是,搞了身新作的龙袍穿,结果我老了,个子缩了,摆子有点长,下楼梯给摔了,你瞧你瞧,我有点胖,我说没事,这些个下头人生怕我骨头摔断了,着急忙慌去把太子拎着来了……” 程帝一顿碎碎念,又是解释又是着急,态度真挚且诚恳,沈简恍惚看到了沈杳那说事一定要从头说完,否则说不到重点的德行。 周闻心惊胆战的一上午,看着满桌大宜菜色,想动筷子,又看程帝还在说。 程帝顿了顿,“吃啊,不要客气,不够在说啊,吃饱喝足,你们要看歌舞吗,我们这里的剑舞很不错,瞧瞧吗?” 说罢,程帝眨眨眼,“刚刚我说哪里了?” 司南觉得程帝好玩,特别是看旁边给程帝剥螃蟹的穆厉,直接给捏碎了个蟹壳,心情突然就好了不少,笑着说:“说道您看太子殿下没回去……” 程帝笑呵呵,“噢噢噢,对对对,澹睨小脾气厉害的很,可没有为难你们吧?他现在都好很多了,我这做爹也不能对他要求太严苛了,回头他去给他娘哭,我也遭罪。” 程帝哎了一声,“肯定是凶你们了吧,不生气不生气,不若我给你们敬个赔罪酒,我干了,你们随意。” 穆厉将一碗饭搁到程帝跟前,想要堵住他滔滔不绝的嘴,程帝看孝顺的儿子笑的开心,“爹不饿,你多吃点,长胖点。” 穆厉:…… 我他娘的让你闭嘴啊! 沈简以拳抵唇笑了笑,所以程国大内,穆厉拿的是李玕璋牌,程帝拿的是李明启的牌,难怪穆厉就是看李明启那傻乐德行不顺眼。 茶饭过半,沈简、司南、周闻都算是吃了顿不错的饱饭,适才嚣张嘚瑟的穆厉气鼓鼓坐着旁边,饭菜一筷子没动,倒是茶水下去了两三壶。 程帝看儿子小性子又起来,干干的对沈简三人笑了笑,扯着凳子去挨着儿子,慢慢悠悠给他剥螃蟹,和沈简说:“你们既来了,就安心在秀都转转玩玩,虽是办公差,来都来了,就好好看看我程国的大好河山。” “我们倒是想看的不得了,您家宝贝三郎君把我们看的太牢固了。”司南仰头叹了口气,“到处都是跟着我们的人,生怕我们走丢了,这怎么玩啊。” 程帝哦了一声,“是吗?”立刻就说:“我家三郎很少做接待人的事,是有点过头了,那我就让你们落脚那处的人都撤出来,你们要是人不够了,就来和我说。” 穆厉不可思议,正欲说话,程帝挖了一大勺蟹肉塞他嘴里,又看司南,“我看你挺喜欢今日的饭食,你们要喜欢,我安排人每日给你们送去。” “太麻烦了,不必了。”司南拒绝。 程帝见又要说话的儿子,挖了一大坨饭给他塞进去,“爹在说话,你不要插嘴。” 沈简倒是听出了程帝的意思,想来要说什么李玕璋与他已有了书信,只是程国这头还需要多想想在给他们适中的答复。 他忽而道:“我听秀都百姓说,穆太子的东宫是在宫外,地皮极大,特别是那院子,是陛下您亲自图纸设计,不知可否有幸一观?” 程帝那是想都没想,“去吧好好玩。” 穆厉嘴里的饭都没来得及咽下去,看程帝充满期待又要递过来的一大勺子蟹肉,微微拉开了距离。 话说的差不多,忽而有个宫婢进来,“见过陛下、太子。” 程帝眨眨眼,“你家娘娘怎么了?”他看穆厉,“你惹你娘了?你惹她干嘛?” 沈简就看穆厉翻了个大白眼,侧身彻底不想理自个小胖墩的爹。 那宫婢就说:“娘娘听闻周小郡王弹琴极有造诣,此前得了卷孤本,想要请周小郡王过去帮忙看看呢。” 周闻如临大敌,这搞什么,他一个外男如何能去后宫,还是程国的后宫,他爹可说,他要是敢在程国给他带个儿媳妇回去,是要把他撕碎的。 程帝哦了一声,“既如此,周小郡王就去走一趟吧。” 沈简阻止,“这恐怕不好,到底周小郡王是外男,琼贵妃是太子母妃,若有冲撞怕是罪过。” 程帝就说:“这话说的,周小郡王不要觉得太子他娘冲撞就好了,就辛苦走一趟吧,多谢了。” 越是客套越是容易让人拒绝,但是面前的小胖墩是一国之主,推拒了一次在推,就是不给面子了。 “既如此,陛下不介意我安排个侍卫跟着吧?”沈简目光示意黄沙跟着去。 程帝摆手,“你跟着去都行,我不介意的。” 穆厉觉得那蟹肉味道不错,看程帝给他剥了一碗出来,自个拿着小勺子慢慢悠悠吃着。 “对了,我们这里有位将军想和阮少帅见见呢,他仰慕你的大名许久了,为了见你,愣是拖着病躯来求我了,我也不好寒心了他的心,左右无事,阮少帅就去见见他。” 司南没有拒绝,今日是文臣找麻烦,明日没准就是武官排队来找他的麻烦,既如此,不若杀鸡儆猴,正巧,他也想看看程国如今的排兵布阵是如何阵法。 见人都走干净了,程帝搓搓手,“沈世子,我能瞧瞧问你个事吗?” “您说。” 程帝露出疑惑,“我家三郎走的时候,他娘背着我给了他好多家产,这不是回来了,我点了点,少了二百万对不上数,我问他就说在大宜赌钱赌输了,可他不会赌钱来着,他的情况你们陛下也都在给我说,照理说,花销你们都给他包全了,这钱……” 沈简笑容慢慢凝固了下来。 程帝看他,“他是不是在大宜给我搞出什么大事了,你不要怕他,你告诉我,大胆的说,那钱他拿去做什么?钱我在乎,我就怕他做错什么事了,这丢人不能丢外头去了啊。” 穆厉啧了一声,“是啊,沈世子,你把我回忆回忆,那钱怎么没有的?” 程帝瞪儿子,“吃完去找你娘玩,别回头把周小郡王气哭了,对着客人凶什么凶。” 沈简摸了把脸,“太子说赌钱了,那肯定是赌钱了。” 程帝惊了,“赌输了两百万,你们大宜皇帝都不管的吗?孩子,你不要害怕,大胆的说。” 第567章 程帝委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帝絮絮叨叨地说,“我不是在意他花钱,出门在外我和他娘不能照顾他,就只能钱去照顾了,只是、只是这花的都能给我修个豪华的镶金的皇陵了!” 沈简嘴里含着的茶差点呛出来,这程帝也不怕忌讳。 “你和三郎是朋友,我想你应该知道他的大钱都落到何处的,就有两百万他对不上,问了他好几日,最后给我扯了个赌钱的幌子。” 程帝小八点胡都在抖,“输了两百万,这把他当肥猪宰也多了点吧?你说这娶个尊贵媳妇,这是聘礼我就认了,这这这,这就离谱了吗。” 沈简脑子疯狂的转。 阮今朝坑走了穆厉五百万,分给了谢宏言两成,也就是拿了四百万走,穆厉自个盖了二百万的账。 还有两百万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专门用来为难他的,第二,程帝就是个笑面虎,看似对穆厉异常放权,实则将最核心的的东西抓的很死。 当然,还有第三个可能,程帝是来给他宝贝儿子出气的。 不过看穆厉的那副不爽利的脸色,想来是不想程帝过问。 沈简转而笑笑,“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太子殿下在大宜比起我,其实同襄王殿下和首辅长孙关系好许多。” 程帝听沈简说不知道,哦了一声,眨眨眼,“李十一这孩子我知道,傻兮兮的被欺负了也不哭不闹的,现在还那么傻吗?” “您见过襄王吗?” “哦,我没见过紫微星转世长什么模样,去喝了他的满月酒,后面他五岁、十岁我也去了,哦,他及冠时我还观礼了来着,模样挺随他母妃的。” 沈简干干的笑了笑,李明薇亏得没来,不然当着你儿子都要阴阳怪气你顿好的。 程帝看沈简,“首辅长孙?是谁?”他去看穆厉,“你家书怎么没提这人,回来你也没说过?” 沈简看程帝果然顺着他的话问,当即道:“陛下还不知道吧,太子殿下能顺利回程,这位可是始终护送的。” 沈简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司南周闻都不在,他毫无担忧,“这不是,首辅大人还托付我来问问,他家金蛋长孙怎么还没回去,莫不是跟着太子殿下来程国玩了吧?” 穆厉目光冷冽盯着沈简。 沈简丝毫不畏惧,“若真的陪着太子殿下玩回来,这次可得跟着我们一道回去了,他可金贵的很呢。” 程帝眸子瞪大,“三郎,你把人带回来玩了?寻常朋友也就罢了,大宜首辅的嫡长孙,你怎么不和家里交代一声的?” 这要是磕着碰着了,绝对不是小事,拿什么去赔! 穆厉拿着方帕擦嘴,“这话问的我都不明白了,那位嫡长孙儿子不熟,说是护送不过是路上刚好顺路,相伴了些时日,沈世子怎么找人找到程国来了?” 沈简笑着看他,“这不是该着的地方都找了,所以才突然问问吗?想来,他若是在程国,熟的只有太子殿下一人,能依靠的也只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与他关系匪浅,应该会将他照顾的极好。” 穆厉也含笑看他,“沈世子家才丢了人,还是管好自家的事好,别人家的事,少上心。” 沈简不理会他话中的威胁,“可是,昨个我的侍卫说,看到谢大公子走进您的太子宫呢。” 说着,沈简痛心疾首的看程帝,“那位嫡长孙叫谢宏言,是我夫人的表哥,也算是我的表哥,这不是,和家里祖父吵嘴闹了个离家出走,老人家想他想的都生病了,这若是真的病的起不来了,没见到最爱的孙儿最后一面,恐怕是……” 程帝哈了一声,瞪大了眼,“这不能够吧!” 他看穆厉,急的不成,“三郎,朋友之间义气不是这样讲的,那位首辅孙真的在你的府里不是?人都说看见了,快快快,赶快去把人叫来,老人家这就是心病,看着孙儿就好了。” 穆厉面不改色,“父皇多想了,儿子回来的不容易,哪里还敢带人啊。” 他看沈简,“我父皇一直想知道我怎么耽搁了行程,我怎么说他都不信,不若你来详细的说说。” 程帝顿时点点头,又看沈简,“是呀是呀,他三月底从京城出发,在怎么六月,最迟七月也该回来了,怎么九月才回来的,我问他就说自个晚上出去玩迷路了,和金狼几个联系不上,他找路从小就有点问题,也不知道丢了怎么久吧。” 沈简被反将了一军,“我不是负责护送的,陛下若是好奇,不若把我谢家表哥叫来,没准什么都清楚了。” 程帝又被绕回来,“对对对,来人啊,去太子府看看有没有客人,把客人请来,好好的给我找!” 沈简立马拱手,“我替谢首辅多谢陛下了。” 谢宏言绝对是被掳来的,只要有人去找,他怕是撒泼打滚都要给他传点消息出来。 一个时辰后,沈简听着程帝身边太监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没人?” 程帝身边的魏公公点头,“奴婢亲自挨着找的,没人呢。” 他想起什么,又看穆厉,“奴婢瞧着九公主在您府邸,手里抱着套您最喜欢的文房四宝,说是您让她去拿的。” 穆厉在听到九公主三个字时,眉头狠狠的跳了下,很快恢复了镇定。 程帝看沈简,“沈世子,都找了,想来那位首辅孙不在,您放心我的人,他的太子宫不敢闹腾。” 魏公公道:“是呀是呀,奴婢过去就先把白马、葫芦给抓着了,都找了,没人呢,要是沈世子不信,奴婢陪您亲自去。” 沈简目光沉了下来,随即一笑,谢宏言肯定是在穆厉身边的,否则凭谢宏言的脑子肯定都跑了,无碍,只要让谢宏言察觉他知道他在何处,在想法把他捞出来就好。 今日也差不多了,沈简起身,“叨扰陛下了,臣先告退了。” 看人走了,程帝又去看儿子,“不可以公报私仇记住了吗?你说你来负责大宜和程国的事,我都依你,只是一句,绝对不可以公报私仇,这个叫沈简的不简单,你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穆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拍桌子叫王恐,火气蹭蹭起,“去把我的东西拿回来,拿不回来就把穆漫漫的手给我砍了!” 穆漫漫,程国九公主的大名,也是穆厉的胞妹。 程帝被他一嗓子吓得哎哟了一声,“你能不能别对着小九就是砍,对着你弟弟就是骂的,哪有你这样做哥哥的,能不能有点耐心,什么文房四宝要你妹妹的手,你自个去国库翻就是……” 穆厉拍桌,直接起身不理程帝走了。 程帝被儿子吓得一愣一愣,和魏公公说:“这脾气以后怎么给他找媳妇啊,姑娘被他吼一嗓子不得哭着回娘家?” 他想起什么事情,对着儿子吼了一嗓子,“三郎,三郎,你该找媳妇了啊,你自己找不到,我就让你娘给你找了!” “你闭嘴!”穆厉回头回程帝一嗓子,“这段时间不许单独见沈简。” 程帝委屈,“我又不会给他说什么多重要的话。” 穆厉怒火滚滚,“你闭嘴!” 第568章 够狠够绝够不要脸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看儿子走了,程帝重重叹了口气,和旁边的魏公公说,“也不知这小子这次要做什么,适才都找完了?” “都搜干净了,没有人,只不过太子殿下有没有把人藏在别的地方,就不清楚了,陛下,适才太子殿下和那位沈世子话里话,听的人心惊胆战的。” 程帝摆摆手,望着远去的儿子。 “无碍,让他自己来吧,这点事情都处置不好,以后程国的担子他怎么办,趁着我还能给他收拾烂摊子,就让他肆无忌惮地做事吧,大不了朕下个罪己诏便是,他干干净净登基比什么都重要。” 魏公公跟着说:“太子殿下怎么懂事——” 程帝白他,“瞎眼了不是?他懂事个什么,回来就把兄弟姐妹收拾了个遍,太后和皇后也被他气得半死,还去和他娘硬碰硬刚了一场,我去劝架,骂了我大半日。” 他看同情他的魏公公,嫌弃他,“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去找九公主,回头被他哥打了嗷嗷嗷哭去找他娘,他娘不骂死我。” “这小崽子,我给他许了厉为名,是希望他厉害些,厉是厉害了,伤害全部朝着穆家人打,这搞什么,我是给自己生了个祖宗,从小不服就干,能动手不动口,打输了还敢带人堵路以多欺少……” 魏公公:…… 出宫的马车上,穆厉看靠着他膝头睡觉的谢宏言,给他理了理盖着的大氅,目光落在他脖颈上的痕迹,指腹轻轻的拂过。 和他玩,沈简这作死东西。 王恐跟着马车外头,觉得穆厉这次真的是算无遗漏了,多少年没见他用脑子做事了。 昨个折腾了谢宏言大半宿,又点了催眠香,早间还给他喂了些嗜睡的茶水,裹的严严实实就给抱着上马车进宫了。 穆厉在外头大杀四方,谢宏言在马车睡得昏天黑地,魏公公适才从马车路过两次,都没有朝里头看一眼。 只是沈简今日提了谢宏言的名讳,陛下那嘴肯定调头就去和琼贵妃说。 他们家娘娘要是知道谢宏言的存在,这二人,一个狂一个傲,两个干起来谁输谁赢不重要,最惨的肯定是穆厉。 而且现在谢宏言一直觉得穆厉把他看得死,就是外头有什么没过门的太子妃之类的,这就说明了,要是谢宏言发现太子宫有姑娘了,穆厉绝对要英年早逝。 *** “不对!” 坐在马车离开程国大内的沈简突然惊声,外面的黄沙吓得立刻叫停了马车。 沈简直接跳了下来,狠狠一个跺脚,“大意了大意了!” 谢宏言不是不在穆厉身边,而是一直都在穆厉身边! 穆厉怕是提前算到程帝的德行和他的动作,做出了有效预判,把谢宏言换了个地方暂时放着。 马车! 宫门口那辆太子马车! 谢宏言一定在上面! 啊,该死的! 亏得他还疑惑一个太子的空马车,为何会有两个带刀侍卫守着,他还以为是害怕有人潜伏上马车,路上刺杀穆厉! 反了,完全反了,那压根就不是保护穆厉,是因为里面有个谢家最值钱的大金蛋!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会信穆厉会把那么重要的人藏在马车上的!且今日程帝已经翻过一次了,绝对不是再在他的游说下二次大张旗鼓的去翻! 他还被穆厉当踏脚石,替他把程帝摆平了! 穆厉够狠够绝够不要脸的。 沈简捏紧手里的折扇低啐,“他娘的,穆澹你,这疯狗,疯子!” 也不怕谢宏言跑出来,对啊,谢宏言为什么不跑? 算了,能让他不跑的方法太多了。 黄沙、阿福傻不隆冬的看骂人的世子爷。 沈简突然就笑了起来,“有趣,很有趣。” 穆澹睨,你成功的激起了我的好胜心,你很可以! 黄沙、阿福看原地踱步的人,都面面相觑。 沈简扇子敲着掌心。 穆厉和李明薇身世很像,所以两个人的命门一定也是大相径庭的。 李明薇,淑妃。 穆厉,琼贵妃,这个不好接触,接触过头了阮今朝得让她直接开席。 沈简目光一亮。 “去查查穆厉的两个弟妹。” 李明薇对李明启是又想弄死,又怕他把自己作死。 所以,同理可得,穆平和穆漫漫一定是穆厉的死穴。 他朝阿福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直接去把穆平套麻袋揍一顿,打完以后记得丢一句话……” 阿福点头离开,黄沙看笑的开心的沈简,“世子爷,其实卑职觉得吧,不是你斗不过穆太子,是你和他脑子想事情的方法不一样。” 沈简抱着手示意他把话说完。 “世子爷,您觉不觉得,其实穆太子行事做风和咱们夫人非常的相似,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过程没人看的清楚,但是结果都在他掌控范围内,搞你没商量的那种。” 沈简目光慢慢冷下来,黄沙声音越来越小。 “就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您怕放夫人去对付穆太子,会酿成什么人间惨案,您就用对付夫人的那种德行,去对付穆太子试试看呢?” “夫人不是最烦您告状和玩赖吗?您试试呢,或者用夫人做事的风格去会会穆太子?” “您想,穆太子在大宜不都是栽咱们夫人手里吗,最开始被按在街上打,不就是夫人不讲武,乘其不备一拳头拎上去吗?后面阴穆太子的钱,张口闭口就是要来程国告状不就是玩赖吗?” 沈简抬手示意黄沙不要说话了,“先回去。” 既然穆厉是想公报私仇以后在说正事,那就来吧,不就是不要脸,他豁出去了。 与此同时的另一头。 阮今朝扑到了回落脚点的司南,兄妹二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话还没说到正头上,就见着长野路过。 被叫住的长野乐呵呵跑过去,也叫了一碗面。 “你不是守着沈简做什么去?” 长野回话,“主子让我去查个姑娘,他要见她!” 阮今朝、司南:!!! 兄妹二人异口同声的质问,“那个姑娘?” 长野扯了筷子给端面的老板挥手,和阮今朝说,“程国九公主,世子爷对她挺有兴趣的,让我事无巨细的查!” 阮今朝拍桌而起,“这混账东西,我不在就想把我绿了!” 司南跟着拍桌,“那什么九公主在哪里?老子倒是要看看什么个天仙模样!” 长野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边吹着面条边回话,“今日在城南打马球呢,长得挺有辨识度的,穿的红裙子,一眼就能认出来。” 阮今朝眼带杀气朝外走,司南挽起衣袖跟着后面。 看离开的兄妹,长野疑惑极了。 这二人要去做什么啊…… 第569章 有人打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人满为患的马场之上,阮今朝和司南目光集中在两个红裙姑娘身上,皆是在场上俊马疾驰。 司南啃着手看下面冲过终点的两个红衣姑娘,见阮今朝已经已经在薄怒的要去约架了,一把抓着她,“你稳住,我们先确定是个是穆漫漫。” 阮今朝目光落在那个两份姿色的红衣姑娘脸上,司南给她指着另外个有点小圆润矮个子的,“可能那个才是。” 程帝是个小胖墩,穆厉、穆平成功的被琼贵妃拯救了外貌,可眼前这个娇俏小圆乎的姑娘,眉眼更加随程帝。 “你他娘瞎的,这小胖妞和穆厉哪里挂相。” “另一个也不挂相啊。”司南跟着阮今朝下去,“打人得打对不是?” 二人还有一段距离,忽而目光都注意到金狼的身影,齐刷刷找了掩体藏了起来。 兄妹二人躲在柱子后面,一上一下两个脑袋小心朝外冒。 就看金狼大步超前,低吼了一声。 “九娘子!” 程国称呼公子叫郎君,姑娘为娘子。 阮今朝啊哈了一声,“那货真是穆厉的妹妹?” “程帝是个小胖球,生个缩小版的小胖球也正常,你看沈杳不也小双下巴圆乎乎的,不是沈简自己承认血缘关系,我都不会朝一处想,穆厉、穆平应该随娘些,这小妮子随程帝。” 阮今朝啧啧,“那琼贵妃得多美才能——” “二位背后说我母亲,是否太过分了?” 兄妹二人被身后响起的声音一吓,就看穆厉出现在了身后。 兄妹对视一眼,似乎都在骂对方怎么没注意后方来人。 穆厉目光在阮今朝脸上过了下,径直朝前走。 穆漫漫见着穆厉来了,吓得呀了一声,立刻就要跑。 “跑啊,你跑一步,我就砍你一截腿,看你那小短腿能挨上几刀!”穆厉冷声,“穆漫漫,我看你是要反了这天冲出云霄了,敢来偷我!” 司南听到这个偷,哎哟了一声,摸着下巴嘀咕,“原来天底下妹妹都一个样。” 沈杳、佟文偷沈简,阮今朝偷他,穆厉也是被妹妹偷。 司南见旁边消失的阮今朝,就看她已经跑上去看热闹了。 穆漫漫被穆厉吓得不敢跑,耷拉着脑袋,不服极了,“三哥,你就是欺负我不识货,那玩意儿要是贵的都能给爹当陪葬了,你会放在我能摸到的地方?” 穆厉盯着她,“东西呢?” 金狼示意跟来的人把腰间的刀按住了,别让穆厉挥刀追着穆漫漫跑,穆漫漫看着小胖球一个,跑起来呲溜呲溜快! 穆漫漫瘪嘴不敢看哥哥,“输了,你在给我投点钱,我去给你赢回来!” 穆厉背着手的握紧成拳,穆漫漫一副遇鬼,“不知道看台上那个脑子被门夹的,去卖我输!砸了五百两下去,就把你那套文房四宝给送她抵银子了。” 抵银子? 不远处垫脚期待看兄妹斗殴的阮今朝听着这句话,低头看了下手中握住玩的方墨。 穆厉的目光顺着她的手去看她斜跨的小布袋,就见熟悉的笔冒着小脑袋给她打招呼。 他什么都不想说了,深吸口气,指着阮今朝,“我给你钱,东西给我还回来。” 阮今朝想不到财神爷又来给他送钱了,一时之间都不知怎么笑了,低头咳嗽了一声,“好说,好——啊!” 阮今朝只感觉下巴一疼,踉跄了一步,被冲过来的司南眼疾手快扶着。 阮今朝摸着下巴看捏着小拳头的穆漫漫,简直是体会了一把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感觉,“你打我!” “就打你!你居然赌我输!我连赢了半个月!做了半个月的魁首!今日就是要用我哥的东西去换我喜欢的彩头!你居然赌我输!” 司南盯着穆厉,“穆老三,你这妹妹打我妹妹,这账怎么算?” 穆厉指了指穆漫漫,又指了指自个脑门,“阮少帅有所不知,我这妹妹脑袋少根筋,有点问题,我替她配个不是,这事就翻过去。” 话音才落,穆漫漫就嗷了一嗓子坐到地上捂住鼻子,自个从手指摸了摸鼻下,看着流血了,气得炸天,“你打我!” 司南对上穆厉的目光,指了指阮今朝,又敲了敲自个脑袋,“太子殿下也有所不知,我妹妹天生脑子缺根弦,有点问题。” 他耸耸肩,“赔不是就不用了,我妹妹打回来了,这事就烟消云散,那个尖酸小心眼再提,就是小肚鸡肠了。” 被打的穆漫漫当即爬起来就要还手,“你打我!我要打回来!” 穆厉:…… 金狼似要上去帮,穆厉摆摆手,看揍穆漫漫的人,切齿,“阮今朝,用点力,把她给我朝死打,打死了算我的。” 司南:!!! 阮今朝觉得穆厉的妹妹憨呼呼的,出招倒是武学底子不错,就是不太灵活,她逗了穆漫漫几招,最后抬脚绊了她个好。 穆漫漫吃疼哎呦,一双手就把他搀了起来。 来人正是七皇子穆平。 “七哥!”穆漫漫委屈,“三哥让人揍我!” “你鼻子怎么流血了?”穆平两手夹着妹妹的脸一顿细看,“别动别动让我看看,本来就圆的很,怎么又圆了,你是长肉了还是脸在地上蹭肿了?” 穆漫漫气得要死,小软嗓子凶了一嗓子,“有人打我!七哥,给我报仇!” 穆平呸了一声,挽着衣袖要给妹妹找场子,“打你,翻了天了,秀都你七哥就没有打不赢的,那个小崽子敢动咱们小九的!” “那个,就那个!”穆漫漫小胖手一指,“给我揍!” 穆平顺着妹妹所指目光过去,就见给她挑眉的阮今朝。 阮今朝转了转脖子,笑的嚣张,“哟,穆老七,来啊,姐姐让你。” 穆平嚣张气焰顿时烟消云散,他看鼓着腮帮子看她的妹妹,拍拍她的肩膀,“人嘛,能屈能伸才能成大事。” 穆漫漫瘪嘴,穆平叹气,告诉妹妹认命,“这个人吧,是个刺头,刺头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以多欺少我们应该都打不过。” 穆漫漫呀了一嗓子,穆平被这嗓子颇有威力的怒吼吓得仰头,“稍安勿躁,我知道谁能弄他。” 穆平看摩拳擦掌望着他的阮今朝,深吸口气,扭头大吼,“沈简,快来快来!你媳妇在这里打人!” 阮今朝:!!! 这不讲武德的小混球! 这声沈简出来,看戏的穆厉目光僵了下,穆平吼完这嗓子拉着妹妹就躲穆厉背后去了。 “你和沈简一道来的?”穆厉看他,满脸疑惑。 穆平憋屈,“他抢我马……” 穆厉:??? 第570章 是后者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抢你什么?沈简吃饱了撑的抢你的马?你是没睡醒,还是想长眠不醒了?” 穆平也懵,“我听说小九在这里,就来看看,路上就遇到沈简了,就想着打个招呼,天晓得他就翻身上我马,扯着缰绳就开始跑,我就来这了。” 穆厉:…… 他问:“你的人呢?” 穆平哀怨,“沈简的人把我人的马也抢了……” “你居然连沈简都打不过?”穆厉哽住。 穆平看哥哥,“沈简他不讲道理,青天白日在我家地盘欺负我,这,这我没准备嘛……” “我们在他的地盘,都遵纪守法不惹事不犯事,他不按常理出牌,我没接住也情有可原……” 穆厉:…… “你可以闭嘴,不要在说话了,不然今个你我得死一个在这里。” 穆平没听懂这话里的意思是穆厉要被他气死了,小声小气的逼逼。 “自个弟妹被人欺负了,还来骂我们不懂事,干啥啥不行,胳膊腿超外拐比谁都行,要是娘在这里他们得跪下来哭。” 穆厉抬手就要给穆平打过去,就听着沈简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传来。 “今朝,今朝,你冷静点,我是想把穆老三的弟妹给收拾,才让——” 沈简看跟前出现的穆厉,声音越来越小,慢慢消失,两辈子没有如此的窘迫过。 阮今朝和司南听懂这句话,看穆厉冷幽幽过来的目光,都是后退一步,摆手摇头,异口同声撇清关系,“与我无关。” 穆厉是冤有头债有主的人,普遍不滥杀无辜。 阮今朝道:“我以为沈简看上你妹妹了,来看看你妹妹多风姿……多可爱。”他看司南,“真是个小可爱,都快赶上咱们家杳杳了。” 司南煞有其事的附和,“对对对,特别是这小下巴,沈杳都羡慕不来。” 穆漫漫叉腰,指着沈简,“丑八怪,休想觊觎本公主!本公主不是你能得到的!” 阮今朝、司南听着这句话,默默地退后了半步。 你可以骂沈简有病,可以骂他肚里没墨水,但你不能骂他丑! 沈简看她,“觊觎你?你看看你那小圆脸,你家国库每年最大的支出就是给你吧!” 穆漫漫咬牙,“娘说了,我胖乎乎都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 “你娘在放屁,因为知道你管不住迈不开腿,看看你哥,再看看你,不是你哥承认,打死我都不信你是他妹妹,你就是随你老子,管你怎么求神拜佛都成不了你娘那样的大美人!” “我打死你!” “打我,你敢动我试试!”沈简一句话直接压制,“你敢打我,我就敢去给你爹告状,看看是你下场惨,还是我下场惨!” 穆漫漫听着这句话顿时闭上了嘴,小脸气得通红,“你告状,你多大了!” 沈简收拾完穆漫漫,目光就去看阮今朝,而后就道:“今日冒犯了,改日我请殿下吃饭。” 穆厉见被抓着离开的人阮今朝,忽而开口,“阮妹妹既然来了,何必藏着捏着,难不成怕我弄死你?这秀都吧,看着各个眉清目秀的,一个个都是恶鬼呢,阮妹妹可千万不要乱跑,否则出事了,我可不会去捞你。” 沈简脚步听着,回眸去看对他笑的穆厉。 穆厉这话意有所指,是谁要杀阮今朝?不对啊,这真的有人要杀阮今朝,那一定是穆厉。 “阮妹妹要么就藏好,要么就好生见人。”穆厉指着她斜跨的布袋,“记得给我送回来。” 回到驿站落脚处。 司南目光沉沉的,“今日我见了个男子,说是程国的将军,脸上带了面具,边缘我细看似乎有伤,邀我走了个沙盘对战局。” 他捏着手里的茶盏看了看,“我输的一败涂地,而且,他还让我了,应该三分真本事都没拿出来,若这人是个高位的将军,也就罢了,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将军,恐怕事情就不简单了。” 程国这是在告诉他,你们大宜的排兵布阵我们都研究透彻了,任凭你怎么变,都在我们的控制算计范围以内。 阮今朝蹙眉,“叫什么名讳,若是怎么个人物,我们就在边塞如何没听过。” “他有沉疴,一直都在咳嗽,但我不知是不是装的,他不是谋士那么简单,绝对是沙场下来的老手,而且,我与他言谈之中,他对战局看法非常犀利,举手投足给我的感觉,又如同个贵公子一般。” 沈简捏着指腹,“名讳可记住了?” “没有告诉我,这个人看似斯文,实则……”他看沈简,“和你差不多,但是你在他跟前应该不够看,看来这程国是卧虎藏龙了,他邀我过几日去他府邸看兵书,我得好好会会这个人。” 沈简嗯了一声,“反正武将这头你心中有数即可,若能勘察出程国的兵力是最好的。” 他顿了顿,“你今日呢?” 阮今朝摇头,“就到处溜了溜。” 她没有查到淹没的李氏一族的残余血脉,得到的多方消息,都是倾覆之时挨个点数死的彻彻底底。 “佟文呢?”沈简问。 阮今朝更是摇头,“没有线索,要么,她在穆厉手中,要么,她就在大内,若是秀都附近,我已经翻遍了。” “还有,你们要小心琼贵妃。”阮今朝道:“这女子很厉害。”她看沈简,“你若与他对上了,学会闭嘴就成,你先去看看火候,实在不行我去对付她。” 说着,阮今朝想起了什么,“你去动穆厉弟妹做什么,这两个人没用的,谁都威胁不了穆厉,穆厉很特别,她娘只认他一个,其余两个坊间说,都是穆厉默许活着的。” 沈简、司南:??? “你都在打听些什么。”沈简问。 阮今朝也疑惑,“反正这琼贵妃褒贬不一,欺辱皇后,羞辱太后,下程帝脸子,给那些妃嫔,皇室血脉下绊子之类的……” 沈简道:“怎么说,这个女子还挺有本事的。” “不。”阮今朝笑笑,“若有本事,她就不会成为妃子了,大内的女子要么很有本事,要么就是被逼出来了本事,很明显,琼贵妃和穆厉,是后者。” 第571章 抢过来也不是你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宜。 “略略略你没有你没有!” “李明瑢我弄死你!” “李十三你和他闹什么闹什么!”李玕璋被吵得头晕脑胀,见李芳进来,扯着本折子给李明启砸过去,“别吵了。” 李明启弯腰一躲,那折子就朝李明薇而去。 李明薇正掀开的茶盏帽被砸落,几滴茶水溅到他脸上,屋子顷刻安静了下来,来议事的谢修翰、贺博厚也走了进来。 李明瑢呲溜就朝外跑,说她母后叫他回去吃饭,李明启跟着就说送一截,又打了出去。 李明薇手指拂过脸上的茶泽,抬手间,李芳已经给他送了杯新的在手里。 李玕璋示意谢修翰、贺博厚坐下议论,如今沈简一行人过去都快一个月了,依旧没有丝毫的进展,倒是成日和穆厉掐的昏天黑日。 君臣三人简单议论了下,李玕璋靠着椅子道:“十三的字你们内阁选的怎么样了?” 李明启明年就弱冠了,是要赐字了,往常都是内阁预备呈送御前,再由李玕璋选几个寓意适合皇子的,拿去给太后、还有皇子生母瞧瞧,没有问题就下放礼部。 只是李明启这小霸王都不满意,谢修翰、贺博厚可谓是毕生所学都给用上了。 后面两个人一合计,脑子剑走偏锋,觉得李明启可能是想要个和李明薇差不多的字,胡编乱造自圆其说的开始在表字里面嵌星、弦两个字。 还是无果,李明启就是不要。 毕竟是给皇子取字,最后还是要给皇子看看的,正常情况皇子们都是很认可的,轮到李明启堪比女人选衣裳首饰,说什么不够霸气,不够闪亮,气得李玕璋说要直接以十三给他取字。 李玕璋如今知道李明薇完全不想做龙椅,只能让李明启来继承大统了,这继大统的皇子,那字自然是不能乱来的。 贺博厚看谢修翰,“谢阁老再怎么也是十三殿下的外祖父——” 话音未落,外头就传出李明瑢咿咿呀呀的鬼吼。 谢修翰不动声色,“贺老这是什么话,如今十三殿下更加喜欢请教您问题,您就多上点心吧。” 外面吵闹声越来越大,李玕璋咳嗽了一声,把打瞌睡的李明薇叫醒,“你去看看。” 李明薇起身出去,李玕璋就道:“那你们二位再去想想,朕能想的都想了,总不能又抓阄吧?沈简也送了几个字回来,十三也不喜欢。” 沈简许得字各个寓意都好,他看上‘归正’二字,李明启说太死板…… 贺博厚正欲说话,外面李明启的鬼叫就起来,是被李明薇揍了。 谢修翰很忧伤,干脆道:“不然就让襄王给他取一个吧,他应该不敢找襄王的刺。” 李玕璋撑着下巴,“你们觉得沈简能搞成事吗?” 谢修翰、贺博厚没有一点犹豫的点头。 谢修翰捧着茶杯,“沈简这个人,心思谋划老臣都佩服,他其实是个哪里需要都能顶上的人,即便不会也能极端的时间熟悉上手,程国之行现在还没有开始说正事,沈简定有考量,他很擅长扬长避短。” 李玕璋笑笑,“沈简谨慎太过,恐怕已失了先机,你所谓的还没有开始,只是沈简没有重新握住主导权。” “司南是帅才,只会接受沈简的意见,但绝对不会按照沈简的话去做,特别是沈简还不会告诉他做事的最终目的,周闻圆滑太过但自保为上,内部不稳,他只会龟缩。” 贺博厚嗯了一声,想肯定李玕璋的想法,“陛下说的是,但程国内部情况不明,沈简的谨慎定是最重要的,老臣倒是觉得,不妨再给沈世子些时间,书信寥寥几字,我们能拼凑的东西不全。” 一声突破云霄的嘶吼起来,谢修翰、贺博厚手里的茶水都差点没抓着。 李玕璋搓了把脸,“谢老,不然让十三去你家小住段日子如何?” 谢修翰咳嗽起来,“老臣如今连着朝会都不去了,就是身子骨越发的懒散了,也不知还能这样和陛下……” “闭嘴吧闭嘴吧。”李玕璋嫌弃极了,又去看贺博厚,“贺老,如今沈简不在,十三学业还是……” 贺博厚捧着茶盏了温声。“十三殿下比较听襄王殿下的,陛下不若让襄王殿下去教吧。” 外面,再次德胜给李明启做着鬼脸的李明瑢,被王恐拉走。 李明启气得坐在台阶跺脚,“你们为什么都向着他!是他先惹我的!” 李明薇蹙眉,“你抢过来也不是你的,何必呢?” 起因就是李玕璋闲的没事干,给李明瑢编了个小手绳,李明瑢挂着手上就给李明启嘚瑟,李明启来气要去抢,闹得御书房乌烟瘴气,李玕璋见此就说一句,‘你怎么大了还抢这玩意?’ 其实李明启不理李明瑢就好了,活生生闹了三日。 李明启听着这句话直接负气,“我要的,我有的,都是你们不要的!父皇以前怕我欺负你,明面上把最好的都给我,其实呢?李明瑢有的我也没有,我吃饱了撑的每次去和他闹,都是他先挑事的,还是我的错!” 他火的站了起来,“不分青红皂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挑的事,你们都一样,觉得我有用就来和我吆喝,因为我是皇子,我是谢家外孙,我是沈简的学生,就该我去做,觉得我没用了,一脚就踹开,我还要去给你们受骂名!” 李明薇看爬起来就气呼呼走的,目光沉了很多。 “殿下是觉得,十三殿下这性子在不改改,日后要吃亏吗?” 李明薇看是李芳点了点头,“他这性子越发蛮横了。” 李芳就笑笑,“您和十七殿下能选择要与不要,十三殿下从来没有选过。”他把小手炉递给李明薇,“殿下,陛下和二位阁老争执起来了,您进去裁决裁决吧。” 议事完毕已经入夜,李明薇就歇在了宣政殿的西殿,将沈简从程国送来的信函一一看完,他靠着椅子揉着眉心。 沈简的字里行间都在迫切的说他需要一个谋士。 入程一个月,谢宏言为何没有联系上沈简一行人,难不成谢宏言是反水了? 不可能,谢家人都在大宜,谢宏言不敢拿着族人冒险,怕是被穆厉压制住了。 要把谢宏言弄反水了,穆厉怕是要把内阁首辅给他才有点谈,谢宏言是要的可不是地位,要的是权势。 两国交涉是大事,不能出任何的意外,沈简现在不提正事,怕也是在等谢宏言,沈简需要一个能和他商议的人。 若是谢宏言在不出来,只能他过去了,让沈简当他的谋士,他去和程国谈事。 他若要去程国,得想个法子把李明启甩个十万八千里才行。 第572章 偷偷给穆平下了毒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门被推开,李明薇敲了敲写好的信函,“把这封信最快送到沈简手里去。”见是李明启,他将信函递过去,“拿去给王恐。” 回来的李明启小声,“我错了,我白日不该凶你,李明瑢真的好气人的。” 李明薇示意他过来,“你看看这个字你喜不喜欢。” 李明启伸头过去,就见宣纸上写着两个大字。 ——朝清。 “取得诗经大明一篇,凉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朝清明。”李明薇道。 李明启盯着那两个字。 “你不是很喜欢阮今朝吗?有个和她一样的朝字,你应该是很愿意的,至于这个清,沈简最想给你许得正是‘华清’为字,朝、清二字寓意都好,大明一篇也是帝王篇,父皇、内阁、礼部都不会有异议。” 谢修翰希望给李明启取个书香气息重些的,压压他的嚣张霸道。 贺博厚言语里外日后君主,自要取个气吞山河的。 李玕璋是想借着取字对外放认定继承人意思,李明启又想要个闪亮亮的。 他心中一过,便觉得朝清二字便是极好的。 李明启小声,“是不是有点娘了……” 李明薇:…… 李明启笑笑,指尖戳了戳那两个字,“罢了,这辈子做男子当表字,要是下辈子做姑娘了,就当大名。” 李明薇听他的揶揄,便是说:“你不喜欢我就再想想,你若当姑娘,那摊上你的男子,怕是出嫁剃头拒婚的。” “得了吧,你再想就是什么元宝、旺财之流了。”李明启扯了那宣纸过来,“看在你是给我取的份上,我就……” 他猛然看着边上个小绳子,伸手扯起来看,就见是和李明瑢手腕上那条差不多的,“李十一,你居然还给那小崽子编!该死的,那小崽子除开会装乖还会什么!” 他说着,飞快就把那绳子给拆的稀巴烂。 李明薇指着外头,“滚。” 入夜,李明薇刚刚睡下去,床帐就被刷的掀开,外面留着的烛火将跟前的人勾勒出来。 “这是给我的对不对,我没反应过来,你给我编好!现在就编!” 李明薇看眼前几个细细得小绳,伸手默默的给他编。 编完睡觉,编完这个人就可以走了,胡搅蛮缠李明启是个好手,他不想奉陪。 李明启却是跟回自个屋子没区别,外袍一脱翻身就滚到里头掀了被子进去了。 “你小时候手上也有,是淑妃给你编的?” 李明薇嗯了一声,淑妃说是保平安积福泽的,他在旁边看也学会了,李玕璋大约也是那样学会的,给李明瑢那段只是刚刚好够给他弄罢了。 等着编好时,李明启已经靠着他睡过去了,李明薇将东西放在枕头下,给他拢了拢被子,放下床帐也闭上了眼。 柔妃宫中,柔妃静静坐着,看回来的小万子,“十三呢?” “在宣政殿。” “宣政殿?以为去了他父皇哪里,我就不敢去揍他了?”柔妃起身,他小温室里头养着的兰花今个都被李明启给搞死了大半,闯祸就跑。 小万子跟着柔妃,“娘娘,殿下在襄王哪里……” “襄王?”柔妃脚步顿住,深吸口气,而后一跺脚,“这死小子还真会找地方躲,他怎么把花给我弄死的?” 小万子想想,“不清楚,反正就在那地方说要拧个小绳子吊死十七殿下,后面突然就不骂了,爬起来跑了。” 李明启出来忘记关门了,他发现的时候,兰花都冻死了大半了,里头还有柔妃养了五六年的。 跟着的姑姑就说:“娘娘,明日您姐姐要入宫呢,不若早些休息了,总归有襄王殿下看着,十三殿下不会犯事的。” 次日早朝后御书房议事,李明薇让大臣都先进去,目光落在和李明瑢又掐起来的李明启身上。 李明启显摆着李明薇给他编的腕绳,笑的地动山摇,而后摸出个小金锁,李明瑢眼睛一亮,扑上去使劲说好话。 这是此前作为赌资被李明启输掉的金锁。 天真的李明瑢以为是哥哥专门还给他的,仰着脑袋眼睛闪闪,“十三哥你最好了,你比母后,父皇,十一哥还有我奶嬷嬷加起来都好!我最喜欢你了,你是天底下对十七最好的人了” 李明启给他戴上的手瞬间一收,给挂到了自个脖子上,“你想屁呢,我怎么可能对你好,我的,凭什么给你,哈哈哈哈!” 顿时,李明瑢气得嚎啕大哭,使劲跳起来要去抢,李明启拍他过来的小手,笑的极其张狂。 李明薇:…… 边上静静望着的宫人内心都是一句话。 什么仇什么恨啊。 李明薇望着那头,突然就理解李玕璋当年的做法了。 他可以给李明瑢想要的一切,无限的纵容他包庇他,当做看不见他对李明启的欺负,和李明启对他的不耐烦。 但他敢起来丝毫要和李明启争权夺势的心,或者听从齐皇后的话给李明启动黑手,他会立刻毫不犹豫的斩草除根。 所以,当年李玕璋也是这样看着追着他闹的李明启。 不敢想象,若是这些年李明启被他的冷脸呵斥弄得心灰意冷,真的和他撕破脸要弄死他,李玕璋会怎么让他消失在世间。 小太监来叫皇子们进去,李明薇回神,扬声叫逗李明瑢的人,“李明启!” “来了。”李明启看进去的人,又看气得鼻头眼泪满脸的人,大笑了两声,将脖子上的金锁取下来给他挂在脖子上,“小兔崽子和我斗,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喜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抢了!” 李明瑢手那鼻涕,摸着小金锁问,“你怎么给我拿回来的?阮今朝不是拿去送给张梨梨了吗?” 李明启抱着手说:“你放在御书房不是有装着蜜饯,饼子,糖的大盒子吗?张梨梨不仅把这锁给我了,还把她脑袋上所有的簪花都送我了,还给了我小袋子糕点,我觉得味道不错,忘记给你剩了。” 李明瑢呆呆的张开了嘴,而后气得哇哇哇大哭,李明启看他哭的张牙舞爪,笑的眼泪都出来。 震天的哭声,上脑的笑声,冲击着御书房里头每一个人的脑门。 李明薇看臣子求救的眼神,手里折子一合,这时候李明启也走进来来。 “见笑了,来来来,说正事。” 李明启揉了揉自个脸,拍了拍,瞬间严肃了起来,“程国那头一直愿意和我们谈,那我们就让他们必须谈就成了,不用给沈简写信了,给司南写,让他带人把穆厉揍一顿,单挑群架都可以。” 屋子彻底安静了下来。 李明启笑笑,“不破不立,沈简既然找不到机会,那我们就给她创造机会,一国储君被揍,能聊的事情就很多了,只要聊起来,沈简自然就能说正事了。” “打了储君,我们给点好处,自然,他们程国也要还我们点好处,不就能谈了?” 原本会持续一日的议论,因为李明启的三句话彻底散会,关键李玕璋还觉得挺有道理的 李明薇自闭的要回府静静,狗崽子就追了过来。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还有个后手呢。” 听着后手两个字,李明薇一把捂住他的嘴,警告的盯着他,“今日你不要在说话,我今日什么都不想听。” “我给你说认真的,你怎么闹小性了。”李明启拽着他手腕把他拉到旁边僻静处。 左右瞧了瞧,确定无人了,李明启缓缓开口,“当时谢宏言让我抓穆平,后面他把穆平带走了,我吧,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又想不到哪里不对劲……” 李明薇看他歇了口气,就知道最重要的话马上要出来,调整着心态让自己不要被气死了。 他就听李明启幽幽说,“我吧,就偷偷给穆平下了毒。” 李明薇瞬间抚了把脸。 第573章 事实会告诉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当即推开李明启就要走人,“我今天没有和你说过话。” 他很想撬开李明启脑子看看,里头到底都是放了些什么! 走了两步,李明薇折返回来,狠戳李明启脑袋,着实恼怒。 “李十三,你给穆平下毒,你还不如给穆厉下,你这不是给他制衡大宜名正言顺的机会吗?再则,穆厉给你们玩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玩没有玩过你说的不作数,事实会告诉我。”李明启看他。 他目光咄咄逼人起来,“这三年穆厉在大宜什么波浪都没翻起来,沈简、阮今朝以为他是在背后图谋了什么,你甚至觉得他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在我看来,他做的比你们能猜到的还要恐怖。” 李明启抬手戳到李明薇肩头,声音非常轻,“他用三年,摸清了你的秉性,了解沈简得谋略,吃准阮今朝的路子,能和司南一较高下,李明泰三个他没有答允帮衬,也从未直接拒绝。” “穆厉的目标,在我看来,就是摸清楚京城之中,最顶尖脑力,最强悍的战力,最霸道的兵力,还有你这个权势之巅皇子的心中所想。” 李明启两指点了点自己心口,“你们说的很对,我不如穆厉。” “我输在不是作为储君养大的皇子,我输在太晚进入皇权朝政的中心,我输在父皇对我外戚的忌惮,不肯完全放权放政与我,我甚至还输在,我有个不争不抢的母妃。” 他笑着看跟前的人,“李明薇,我问你,若我没有这样阴损的来这一手,若他日我们发现他在京城那个至关重要的地方动了手脚,就没有资格和他谈判了。” “我抓他弟弟,是因为他偷偷送他弟弟走,这便说明,他内心从不信大宜,穆厉能我们的伏击下出逃,不管是我们内部出现了内奸亦或帮凶,追其根本,是大宜有程国的人!” “你们都说,程国对细作非常警惕,可大宜却被渗透了。” “穆厉什么都不愿意同我们谈,那是因为他想要的是更多,多到两国会兵戎相见,,多到我们大宜的百姓会流离失所,若真的走到这一步,你还会觉得,我给穆平下毒做的不对吗?” 李明启顿了顿,“穆厉和穆平的关系绝对好的不行,穆平给我感觉是一直有人在教他做事,程国的大内肯定是有派系问题的,在这种情况下,穆厉心里一定觉得,与其让旁人来找自己麻烦,不如自己亲弟弟来动手,穆厉、穆平不和一定是故意做出来的。” 李明薇再一次用看不透的眼神望着他,“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我,我还留了后手而已,你想,若让穆平死了,程国派系平衡立刻就破,穆厉若需要帮衬,我们大宜可以助他直接登基为帝。” 李明薇蹙眉。 李明启看他,沉声说:“对,你理解的没错,我就是在关键时刻,用穆平的死发动程国政|变,我们帮穆厉登基,能谈得事情就太多,而且会非常容易谈成功。” 他顿了顿,“就比如说,在将来有一日两国刀兵相向,打的最如火如荼的时候,这一击,绝对能要穆厉的命!” “你想,真到那一日,穆厉必然心在前头,后面只会交给穆平去维护,穆平没了,穆厉就必须马上登基,但是大内瞬息万千,很多都说不准,我们都能和他谈的就太多了。” 李明启声音越来越冰凉,“比如,我大宜给你兵马帮你打回秀都助你称帝,又比如阮贤收回的七郡,我划分三郡两国贸易往来,再比如我的那条国策……” “穆厉,有个很大的优点,我自愧不如。” 他看李明薇,“他异常的清醒,他这三年没有踏错一步,该装傻不盲从,该发力毫不留情,没有任何东西都左右他的目标,这样的人,我如何不多预判一步?” “京城如今新一代的血液,能拿的出手的太少了。”李明启靠着宫墙仰头吐了口气,“父皇、谢修翰、贺博厚、孔平方、阮贤、他们名声威望虽在,已雄狮迟暮。” “沈简有勇有谋,奈何太过谨慎,又败在病在家中十几年,全身上下能用的只有个脑子,并非文武双全。” “阮今朝可惜是个女子,到底巾帼不让须眉,关键时刻也是能提枪上马之辈,可她做事没有章法,让人预判算计不到,结果虽能让人满意,但很少有人能适应她的做事风格,只能独秀一枝。” “司南呢,我将他这些年,所有参与作为主将的战役都查看过了一次,几乎是阮贤的打发基础上,增加了一点自己的心思,但,阮贤叱咤怎么多年,程国内部怕是早就把他研究透了,真的干起来,大宜胜算太低了。” “阮贤这些年没少培养将才,柳珏还欠火候只适合打配合包抄,司南身边的东雀我觉得能提,你却说这个人还要观察观察,那人不是司南捡回去的弟弟吗?不是战争孤儿吗?” 李明薇只是说:“阮贤敢对外说司南是他的私生子,你怎么就笃定司南不敢为了保护东雀,对外说是他捡回去弟弟?” “阮家都这样说的。” “捡人的是司南,他怎么说阮家自然怎么信。” 李明启哦了一声,又是吐了口气,“所以,你还觉得我给穆平下毒做错了?要是沈简他们最后被困在了程国,我这步棋就能把他们拽出来。” “穆厉不会动阮今朝他们。” “穆厉是给你什么好了,你怎么维护他?” “我的意思是,穆厉不会动阮今朝。”李明薇似犹豫,“你没有发现,他对阮今朝和对旁人不一样吗?” “他娘的,这货不是看上我表姐吧!你怎么现在放马后炮啊,这货不会把我表姐抢回去做金丝雀吧?” 李明启就这一亲亲表姐,当即声音直接飙高。 “等等,你不会背着我要把我表姐给送出去吧!我告诉你,沈简看着一推就倒,谁敢动阮今朝他、他骨子里头可是武将血的,安阳侯府祖上可是武将的!” 李明薇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神一遍,冷下声,“闭嘴。” 紧跟着旁边的宫道就有人走了过来。 正是李明泰和兰嫔。 李明泰、兰嫔也被吓了跳。 李明启打开李明薇手,抄着手看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二人,“哟,三哥带着兰嫔鬼鬼祟祟逛什么呢?” 上次李明瑢差点完犊子,兰嫔被李玕璋凉了半年。 李明泰很快恢复正常,“送我外祖父出去。” “就两个人,你们送的够别致的。”李明启不客气,看李明薇扫来的目光,才语气态度好了许多,“三哥这是预备去哪里?” 李明泰看他,“去给皇祖母请安,十三弟不若一道,你也许久未去了,襄王去不去皇祖母素来不在乎,可他疼惜十三弟你那是人尽皆知了,莫要寒了老人家的心。” 李明启拧眉上前就要揍他,“我今天……” 李明薇抓着他胳膊,随即笑笑,“三皇兄说的对,十三是该去看看太后了。” 兰嫔借口有事先走,李明启、李明泰并肩朝着寿康宫去。 “十三,你真的觉得李明薇是真心帮你的?”李明泰冷冷道:“你怕是还不知李明薇骨子里头是个什么人,在他心里,你怕是连他养的几条锦鲤都不如。” 李明启摇摇头超前走,很大声的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李明泰:…… 第574章 何必吃力不讨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泰看大步超前的人,“你不好奇我昏迷时候,为何襄王来看望了就好了?” “李明泰。”李明启侧眸,声音冷幽幽,““即便李明薇把我条狗,我也乐意给他看门咬人。” “我不好奇你和李明薇曾经达成过什么,也不想追究他是不是想除掉我,你来面前挑拨离间我就忍你了,你敢去李明薇跟前挑拨离间,我啊……” 李明启笑出了声,“你猜我会怎么对你?” 他说着看天上落下的白色小点,伸手接了下,落在掌心就化成了雨滴,入冬的第一场初雪来了。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不是去给皇祖母请安吗?” 柔妃宫中。 柔妃将做好的酸梅蜜饯拿给谢婉尝,见她已经显现出来的肚子,又看外头隐隐飘雪了,吩咐宫人关上了门窗。 她又让人拿着斗篷手炉去找李明启,又补充道:“给襄王也预备着。” 迈步出去的老嬷嬷回身点头,就道:“老奴明白。”如今柔妃给李明启预备什么都算着李明薇那头的。 谢柔选着蜜饯,“你怎么还操心起来襄王殿下了?他们母子以前不是同你不对付吗?” “别听人胡说,襄王和淑妃从未为难过我的。”柔妃温声,“以前不知他畏寒,如今晓得了,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左右我在宫里空闲多的很,不过是多吩咐两句话下去。” “他不收岂不是打你脸。”谢婉看妹妹,“何必吃力不讨好。” 柔妃眨眨眼,柔柔笑,“不收就说明他不喜欢这斗篷的材质和颜色,我在猜猜总能猜对,万一正赶上他冷的厉害了,正能排上用场,有什么吃力不讨好的。” 说着,柔妃叹了口气,“再则,原先他还有两个知冷暖的妻妾陪着,闹是闹了点,总归能闹得他好生吃饭穿衣,如今他一个人,身边都是些侍卫小厮,我送过去他不要,至少王恐他们瞧着,也知道提醒他添衣了。” 谢婉拉着妹妹的手,“如今你离着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了,也不要太松懈了。” 李明启登基,柔妃就是太后了。 “我在这宫里,从未紧张过,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眼红。” 柔妃拍拍姐姐的手背,“太后不理朝政,皇后娘娘就是有些小性,其余的宫妃……都走到这步了,不会在暗潮涌动了。” “姐姐。”柔妃看谢婉的肚子,“有了这个儿子你会很开心吗?” 谢婉摸着肚子抿了下唇。 柔妃垂眸,幽幽叹气“可你们失去了一个儿子,今朝失去了一个哥哥,以后司南会给这个孩子腾挪位置,甚至会恢复史家姓,去别处安营扎寨戍守边疆。” “司南还是会在阮家有事的时候出面,但他心中会有一杆秤,觉得这是在报答你们养育的恩情,不会在把你们当做父母,将今朝当做亲妹妹看待。” 柔妃看垂眸的姐姐,“今朝和司南不似兄妹,却比寻常人家的兄妹关系更好,她或许现在会天真的觉得,只是多了个弟弟,可以后呢……” 谢婉看妹妹,骤然收回了手,似有负气。 “姐姐,你最开始说你可能有孕,我就说借着来我宫里小住去了这孩子,阮姐夫有多在乎这对儿女,你是很清楚的,他铮铮傲骨,对着敌军都不会下跪,却在今朝被迫嫁到京城来时跪着哭着求我定要护着她……” 阮贤什么都不在乎,唯独这对儿女,是他拼命都要保护的。 “姐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北地不是阮家的北地,是大宜的北地,谢家没有皇权的庇佑什么都不是,我知姐姐很想要个自个儿子陪在身边,可,你难道不顾及阮姐夫的心情吗?” “是,他现在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可他此前对上司南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的我都心酸了,司南还要装作不在意,甚至还要对外说你肚子里的才是阮家的小少帅,让你心里舒服……” 柔妃看姐姐眼眶红了,深吸口气,“是我说的太过激,孩子是无辜的。” 说着外面就说李明启回来了。 谢婉侧身稳了下情绪,柔妃看没有披斗篷的人很无奈,“外面下着雪呢,回头着凉当心传给你父皇和你十一哥,你又爱和十七闹架,他本就外强中干,若是把他惹着了……” 李明启打断母妃的唠叨,“我不嫌小十七会把风寒传给我就不错了,我身子骨好的很,要是大冬日来个热伤风就丢人了,李十一今日先回去了,我看那斗篷和手炉都不错,明日我拿到御书房去给他备用。” 柔妃对着儿子着实无奈,“成日不是惹你父皇骂你,就是气得你十一哥想称病罢朝,不然就去惹十七哭鼻子,你就飘吧,你夫子回来,可不得追着你满皇宫打。” “那不是正好,给他锻炼锻炼身子骨,活到九十九,和表姐长长久久。” 他恭恭敬敬给谢婉拱手请安,“十三见过姨母,姨母在与我母妃说什么呢?姨父怎么没来?那日他教我的招式我都学会了。” “他在兵部办事呢。”谢婉回他,又道,“又长高了些,很随陛下呢。” 李明启看谢婉的肚子,“这弟弟和京城蛮有缘分的,不若以后就留在京城吧,反正镇国侯的爵位不能空着呢,去当什么边境少帅,跟着哥哥好吃好喝!” 谢婉脸色一变,柔妃呵斥,“十三!” 李明启笑的更高兴,“我没有弟弟呢,就想有个弟弟玩呢,小十七就知道同我对着干,我不高兴他比谁都高兴,一天恨不得气我八百回。” “我看姨母这个弟弟就很好,反正现在天下太平呢,不若就呆在京城多玩玩如何?” 他说着,弯弯眼看着谢婉,“姨母不会不喜欢我和弟弟玩吧?” 尴尬的谈话中,谢婉随意附和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柔妃无奈的看靠着椅子做的四仰八叉的儿子,“你为何……” 李明启非常直接,“这个孩子如果生出来,女儿也就罢了,儿子只能留着京城继镇国侯的爵位,阮贤一直没给司南请封,原本就是害怕请封了耽误司南前程,谢婉既然要儿子,那就给她个儿子,生下来就是世子荣耀,还不够吗?” “母妃。”李明启看着房梁,“谢家要安安稳稳,就不能在有多余心思,父皇和李十一没做声,是因为他们两个都觉得孩子无辜,可我没那么好心肠。” 他撑着下巴看柔妃,“母妃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却没有告诉我,还让谢婉有计谋的算好了日子将一切告知京城,那生儿子的谣言我也查出来了,就是谢婉身边嬷嬷的干女儿对外传的。” “母亲喜欢这个姐姐我不多说什么,这个孩子从文从武我都会给他找最好的夫子,只是北地少帅只能是司南,还有,你们姐妹关系好,那么就劳烦母妃多多和他提提。” 他起身,“谢婉这个儿子在京城落地后,她回北地不能带上,养在安阳侯府,由阮今朝和沈简教导,又有谢家这个外租在旁边,成年后就继任镇国侯,我认为这是最好的打算,母亲与她好好说吧。” 柔妃怔住,“十三……” “不要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李明启朝外走,“我说的耗子屎是谢婉,不是这个孩子,走了,我做夫子给我留的课业了。” 沈简怕他太闲了,给他留下了三十个朝政问题,他现在就写了一个出来,拿去给父皇和李明薇看,两个人都是副吃屎的表情,气得死人。 这两个人都这表情,沈简看了还不得直接开席,算了,算了,本就在程国做小可怜,回来还是给他些惊喜的好。 第575章 琼贵妃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国。 程国冬日虽无雪,却不影响他的寒冷,大风刮的跟北地似的,连绵不绝的耳巴子朝脸上来。 沈简弄着衣袍下了马车,素日要风雅不离身的折扇就摒弃了,顺从的让黄沙给他披上厚实的斗篷,默默搓手。 今日程国大内宫宴,来程国快一个月半月,可算是能见见那位声名大噪的琼贵妃了。 他余光看着阮今朝玩着个精致小绣球,吓得抓她胳膊,“你把穆漫漫球拿了?” 他改变了下方针,让司南去和穆厉掐架,他对上穆厉,不怕穆厉和他讲道理,动手他就只能尸骨还乡了。 周闻则去结交程国臣子,他每日汇总各处情报,又和程国其余几位名声显赫的皇子来回了几次。 最后得出结论,程国这几个皇子在穆厉跟前都是小喽啰,连着李明启一半的手段都没有。 就是没把阮今朝管着,也不知她成天在外做什么,小脸又圆乎了一圈,一行人都有些水土不服,就她活蹦乱跳吃啥啥香。 反正穆厉亲自上门上了他两次麻烦,那手指差点戳爆他眼珠子,直说再管不好阮今朝,他就亲自来管了。 管管管,你有本事管,反正你地皮你算了算。 他转头去问阮今朝,得到的结论去逗穆漫漫玩了,把人小姑娘逗得滚地哭。 阮今朝面对夫君的疑惑表示痛心疾首,“世子爷你真让我寒心,这是我给穆漫漫做的,他答应我今日带我在宫里转转呢。” 沈简朝着宫道走,看一身男装的阮今朝,“你何时和穆漫漫玩的好了?” “那小姑娘,怎么说呢,贺瑾和沈杳以后要是生了闺女,就是穆漫漫这德行。” “对着我说什么。”沈简轻哼,“又不是我带,和我无关。” 阮今朝觉得沈简好笑,啧啧两声,“穆漫漫这小妮子,表面看着和沈杳似的肉乎乎可爱的紧,内里搅混水本事一流,搅的六亲不认,敌我不分那种。” “难怪穆厉老是给我种快立地成佛的感觉,摊上这妹妹……难怪最近司南看我都越发慈眉善目了。” 说罢,阮今朝就看有个小脑袋从旁边冒出来,正是笑嘻嘻的穆漫漫。 穆漫漫趴着宫墙一个劲给阮今朝招手,看望着他的沈简,保证道:“我会保护好她的!” 沈简心道:你这火候怕是兜不住她的,她要真在你大内给你玩点花样出来,你哥怕是要给你来个女娲补天。 阮今朝朝穆漫漫小步过去,沈简和黄沙打趣,“这穆厉也不怕今朝把她妹妹欺负死。” 黄沙扶额,“别提了,穆厉说,要是咱们夫人能把穆漫漫性子周正好了,给她大红包,打死了算她的,我觉得他是在借咱们夫人给他带妹妹呢。” 沈简:…… 黄沙看沈简目光闪烁,叫了他一声,“世子爷您在想什么呢?” 沈简淡淡说:“我在想,穆厉是不是想联姻,想把她妹妹嫁给十三。” 黄沙啊哈了一声,声音顷刻飙高:“怎么不要脸的?自个家乱窝子的朝旁人家丢,这九公主和咱们十三殿下拜把子做兄弟差不多!” “夫妻?陛下怕是掉头自个给自个挖坑躺进去,襄王跟着抹脖子殉葬。” 沈简也觉得这样想法有些恐怖,摇摇头大步超前,“走,咱们今日去看看哪位琼贵妃有多漂亮。” 后面传来咳嗽,是跟着的云鹤,“世子爷,今朝说了,你今日敢把眼睛沾那琼贵妃身上,就让我把你眼睛挖下来踩爆,放心,她会养你一辈子的。” 沈简:…… 到了宫宴处,程帝前朝有事派人来传话,正首薛皇后同来访宾客的说了几句,又专门和沈简寒暄。 “沈世子莫要多想,年关前后事宜多。”薛皇后说罢,问道:“对了,太子殿下怎么还没来?贵客来访,又同他是友人,怎么就晾着了?” 旁边的太监、宫婢都欲言又止,沈简含笑回话:“应该是去找我大舅哥了。” 这位薛皇后是程国四大士族之一,嫡长子,也就是程国的大皇子,据说就是当年澹州给穆厉挖坑的,对外说病死了,实则是被穆厉杀了。 膝下还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公主,听闻同琼贵妃掐的很来劲,薛皇后这段时间心情不错,完全是因为琼贵妃生病了。 “您的大舅哥?”薛皇后错愕。 沈简忙解释,“阮少帅是我家妻的兄长。” 司南真的狠,去人兵部遛弯子就罢了,还去城外军营说要交流,顺手把人一小武器给摸回去研究了,那些人看司南油盐不进就去找穆厉哭了,鬼吼鬼叫说司南不讲武德。 正说着,外面就传来一声琼贵妃娘娘到。 嘈杂的宴会忽而安静了下来,就见个穿翡翠绿长袍的女子慢慢走了进来。 那张脸似乎没有留下任何岁月雕刻的痕迹,哪里能够看出来是个生育三子的女子,小施粉黛的脸上看似寡淡,实则是一种惊人心魄的狂傲之容,走进了才见那身锦袍露出她的肩,围着个白色长貂,贵气到了极致。 她款款走进来,长发落在身后摇摇晃晃,带着个纯八凤尾金冠,再无多余点缀,这等装扮,在对礼教规矩严苛的的深宫大内,已经是大不敬了。 偏偏周遭无人敢说她半个字,琼贵妃走上前对着薛皇后只是客套的笑了下,声音冷冷淡淡,“宴会未完了,我也算没来迟,皇后娘娘可别小题大做了。” 薛皇后同琼贵妃非常不对盘,见她穿的毫无体统,火气顷刻不大一出来,这是哪里的勾栏做派,果然是脏地出来的舞姬,狐媚子德行魅惑君主。 她冷斥:“琼贵妃,大宜贵客在此,你居然如此无礼。” “既知大宜贵客在此,皇后娘娘就该有些正宫的端正德行,莫让大宜……”琼贵妃目光落到沈简脸上,轻笑了下,“沈世子是觉得我无礼了?” 沈简拱手,“未曾。” 他垂眸,他怎么感觉这个琼贵妃莫名有股压迫感的。 琼贵妃就在沈简上首入座,桌上用物同中宫皇后几乎一致,她手捏着银筷,露出纤细的手腕轻轻点了点,就有宫婢给她夹菜。 一块豆腐一分为二,一分落到琼贵妃小碟子中,一分落到旁边宫女捧着的盒子中留底。 这幕落到薛皇后眼中,手里酒盏都差点砸地上。 这几个意思,是觉得她个正宫娘娘要在大庭广众毒死她! 倒是琼贵妃身边的另一位宫婢道:“我们家娘娘这段日子脾胃有些不舒服,是太医说要将每日入嘴的东西都一一留底,免得又不舒服了不知吃了什么害的。” 薛皇后蹙眉冷哼,“真以为你是太子生母,就能如此嚣张跋扈了?” 声音不大不小,大殿自发渐渐静了声。 琼贵妃轻轻夹着那指甲盖大的豆腐,笑了一声。 “太子生母?你错了,太子不是我的儿子,也不是你的庶子,是陛下儿子,是程国万民俸养的储君,你觉我嚣张跋扈,我还觉得你毫无容人之度呢。” “有贵客在,你若让我没脸,我也撕破你的脸,我啊,不过是个小妃嫔,你可是程国的中宫皇后,你说说谁惨?” 琼贵妃抿了小点豆腐,望着桌上的菜色,随意点点,“嫉妒我是太子生母,怎么办啊,你嫉妒也羡慕不来?” 薛皇后捏紧了手指,琼贵妃撑着自个下巴,指尖点了点自个吹弹可破的肌肤,“也不瞧瞧你那张脸,也配和我比。” 沈简:!!! 这琼贵妃和阮今朝是一种人!只要能伤人,自损自杀都可以的德行! 第576章 李锦在何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感觉到目光袭来,琼贵妃看向沈简,轻笑道:“听闻沈世子家妻算是大宜拔尖的美人,不知与我比如何呢?” 沈简就想起穆厉骂阮今朝的话,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这句话是真的。 阮今朝若说姿色,只算是琼贵妃的十分之一。 正说着,外面就起了一嗓子说太子殿下到。 穆厉一来,薛皇后、琼贵妃似都有收敛迹象,其余宾客也都继续吃喝说笑。 穆厉给薛皇后问安后,就在琼贵妃旁边坐下,接过了旁边宫婢的活计,给琼贵妃布菜。 “适才进来听着母妃声音,是在与沈世子说什么?” 琼贵妃漫不经心回他,“我在问是我好看,还是他家那小胖媳妇好看。” 沈简:…… 亏得阮今朝去找穆漫漫玩了,不然今日怕是要和琼贵妃闹得名留程国史。 穆厉就道,“她也来了,母妃若是好奇她的模样,将她传唤来便是。” 沈简觉得穆厉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打起来,打没打过阮今朝都吃亏。 琼贵妃眼底浮现笑意,“没我好看,为何要看,有我好看,看了堵心。”她扫了眼穆厉,打趣起来,“怎么,是喜欢那位姑娘的风格,想比着样子找个太子妃了?” 穆厉笑笑,“母亲今日火气有些大,喝点银耳羹。” “我火气大?”琼贵妃接过递来的银耳羹,目带不善,“你是在骂我?” “琼贵妃,你怎么能当着怎么多人说教太子?” “关你何事?”琼贵妃口气一凌,“你看不惯就滚,求你看了?” 薛皇后哽住,“贵客在……” “没准贵客就想看太子憋屈呢?” 沈简心道:对,你最好起来给穆厉一耳巴子,我非常想看。 琼贵妃毫不惧怕,“太子和沈世子都没说我一个字不妥,你来指手画脚做什么?是你儿子、女儿最近日子过得过于平静了?” 琼贵妃和薛皇后唇舌交战起来,薛皇后越挫越勇,琼贵妃含笑狂怼。 穆厉似觉得不妥,还给琼贵妃夹菜,示意她闭嘴,琼贵妃直接将一盘子菜丢他跟前,让他喜欢就安安静静多吃点。 宴会到底没有等着程帝来,随着程帝派人来把穆厉叫走,众人散去。 见人走了,薛皇后直接砸了酒盏在地上,怒不可及的盯着琼贵妃。 琼贵妃讥笑,慢慢抬手,宫婢将她搀着起来,她摆摆手,“都先出去,我同皇后说几句私下话。” “来给我下绊子有什么意思?”琼贵妃踏过酒盏碎片,啧啧轻笑,“你的嫡子已经死了,薛家因当初澹州一案头顶始终悬刀,怎么多年了,皇后难道还不知是谁的手笔?” 薛皇后咬牙,“贱|人!” 琼贵妃低低的笑了几声,“穆黎志是个多糟心烂肺的狗玩意儿,你还不知道?你何必帮着他做事呢?” 穆黎志,程帝的名讳。 琼贵妃昂首看薛皇后,“你当我很想来看你?”她笑笑,“都直接些,李锦在哪里,把她交给我,活要人,死要尸。” 薛皇后蹙眉,“你发什么疯!” “不对,我应该这样问你,穆黎志当年让你秘密安排去大宜皇室的细作,里面的李家余孽在哪里?” “若你还听不懂,那么,他在不久前,不对,或许是一年前,可有让你安置什么不能见天日之人?” 琼贵妃抬手抚了下发,“我耐心不好,我既来问,自然笃定你知晓,这个人不是你能驾驭触碰的,交给我。” 薛皇后目光闪烁。 琼贵妃朝她步步紧逼,“你的嫡长子,根本不可能活下来,你恨我,恨死我也没用,你我都是刀。” 她红唇轻勾,“我知道他允诺了你什么,若他死了就要我陪葬,带着我一道去阴曹地府,你就是三郎的嫡母,程国唯一的太后,薛家会回到最辉煌的时候。” “不说是吧,我也觉得你不会说。”琼贵妃眼神一冷,手里多出一根细簪子,直接落到薛皇后脖子。 她眉梢眼底都是笑,“不然,我现在就让你死吧,大不了配上三郎的太子位,反正,把你们都搞死了,这程国还是我们母子的。” “说话。”琼贵妃抓着薛皇后衣领,冷声,“李锦在何处!你张口但凡是我要的,七日后就是你的头七,我敢不敢,你试试。” 再次走出大殿外,琼贵妃弄着圈着肩头的长貂毛,就见沈简走了过来。 “莫不是来告状的?”她看沈简。 沈简:…… 他道:“只是适才听着娘娘说了句太子妃,因此就觉得娘娘可能还不知道,太子殿下从大宜给您带了一位回来?” 琼贵妃哦了一声,抬手勾了勾示意沈简过来说。 沈简上前,“只是,带了个男子回来。” 琼贵妃突然就笑了,“男子?怎么,那人是你爹?” 沈简:!!! 他见越过他超前走的人,出声说:“太子宫东侧连着穆厉书房和起居的院子,他关着的是谢宏言,娘娘不若好生去查查这三个字的分量,太子殿下应该是不能踏错一步的人,莫要自毁了前程。” 目送琼贵妃离开,沈简就见阮今朝抱着个袋子过来。 阮今朝主动说:“我帮穆慢慢赢了投壶,她送我小玩意儿,我嫌不好拿,就搞了个大袋子庄子,那琼贵妃,在哪里在哪里?” “走了。”沈简替她拿东西,却被阮今朝拒绝。 见阮今朝颇为宝贝那袋子装着的玩意,沈简也随她了。 阮今朝跟着沈简嘀咕,“什么天仙模样?有几个我啊?” 沈简仔仔细细看自个媳妇,虽然这句话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还是道:“八百个吧。” 阮今朝啊了一声,“怎么好看?早知道就不和穆漫漫去玩了,那小妮子把把投壶的时候,都吹大风。” 沈简听着她嘀嘀咕咕的,脸上慢慢起来笑意,忽而道:“我看你和穆厉的弟妹挺合得来的。” 跟着的黄沙就道:“要么听她的,要么挨拳头。” 沈简很赞成的点点头,黄沙道:“穆平和穆漫漫还是挺好的,被夫人坑都不去和程帝哭,都是去抱着穆厉闹。” 沈简无力的笑。 对啊,然后穆厉找到阮今朝,就来和他扯犊子,他都给阮今朝赔了多少银子了。 然后穆厉拿着他钱去给阮今朝封红包,到头来他最惨。 罢了,阮今朝就怎么乐着最好,这妮子真去闹起事来,他只有去抱着穆厉哭了。 离开的琼贵妃的过了几条宫道,脚步慢慢顿了下来,吩咐旁边的宫婢,“去把穆平给我拎过来,去给太子传话,出宫之前先来我这里。” 第577章 居然是个小婴儿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出宫的马车上,沈简看阮今朝十分宝贝那袋子的东西,越发觉得里头装的东西不简单,再次发问,“你到底拿的人家什么?” 阮今朝坐过去了两份,小心翼翼给他看。 沈简伸头过去,当即跪在了地上。 孩子,里面居然是个小婴儿! 沈简整个人都懵了,话都抖不出囫囵个来,“我,我,你你你……” 阮今朝被沈简这架势吓得不轻,“低调低调,嘘嘘嘘!我偷得!” 沈简颤抖着手伸手去摸那孩子的鼻尖,确定还有气魂才回去半截,他压低声音,恶狠狠看着阮今朝,“我不知道你偷的!你偷得谁的!” 声音将熟睡的娃娃惊醒,沈简直接头皮发麻,想去捂那孩子的嘴,又怕弄死,不捂又怕他哭闹,凌空的手显得无措。 谁知那小婴儿嘴里吐了两个小泡泡,对着沈简笑了笑。 阮今朝抱着娃娃就道:“就是那个带面具的将军啊,就姓盛那个,这是他孙女,我乘其不备给摸走了,那货不是要欺负我哥吗,老娘看他还敢叫嚣,我非要他跪下来给我哥磕头叫大爷……” 沈简捂头,都想给阮今朝磕一个了,“祖宗,我的亲祖宗,这东西你准备拿来做什么,人家怎么小!咱们做人还是有点良心底线,孩子是无辜的啊!” 居然把孩子装着大口袋给捂了一路!阮今朝脑子里面都装的什么! 阮今朝示意他抱孩子,目光严肃了很多,“你把这个孩子仔仔细细看清楚在说。” 沈简听着这话,就见小婴儿脖子上挂着物件。 他用手指一勾。 正是佟文不离身的冰璃锁。 沈简瞳眸一缩。 不,不对,这冰璃锁在半年前被穆厉抢走了,当时佟文还哭了一场大,说的要来程国把穆厉砍死,最后他给有钱打了个金碗,这事才算翻过去。 阮今朝看震惊的沈简,就道:“对,我就是觉得,要么这个娃娃的爷爷知道佟文的所在,要么,这个孩子就是佟文的。” “佟,佟文的?”沈简差点咬到舌头。 阮今朝点头,“穆漫漫说,这个孩子是早产七月生的,正对的上佟文的情况,不管是不是,我反正都偷了。” 沈简坐起来,下意思将阮今朝怀里的小女婴抱了过来,手指捏着那枚冰璃锁,小女婴伸手要去抓漂亮的锁,沈简递给了她。 阮今朝看抓着冰璃锁的小娃娃,看着沈简,“这个孩子出现的很诡异,我怀疑就是穆厉专门给我们的,他是想用佟文挟制我们什么。” 沈简目光冷了下来。 阮今朝的声音还在继续,“不然你想,我怎么可能将孩子偷得出来?穆漫漫说,那个戴面具盛将军同穆厉私交极好,这个孩子今日会进宫,是琼贵妃口谕,说的要认这个娃娃做干孙女。” “穆漫漫带着我去看她,你想,这不是穆厉的授意,她还吃饱了撑的给我炫耀这孩子,连着装孩子的布袋子都要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随即,阮今朝迟疑了下,“若是我多想了,我们确定完了,就把这个孩子还回去,若真的是佟文的,这个孩子我们就要保护好,只是真相揭开之前,不能告诉司南,我怕他会过激。” 沈简看她,又看现在还是小可爱的小娃娃,“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这孩子谁带?” “你啊,难不成还是我了?”阮今朝奇怪的看他,“你天天没事做,这万一就是你妹妹的闺女呢,你是舅舅呢!” 沈简拒绝,“我也有事!”他还要去搞谢宏言呢。 “你放屁,要你做点事就哪里都不舒服,什么破事都能来。”阮今朝看小女婴,“你要乖哦,你不要哭哦,你不乖,我会把你活埋了的。” “乱吓什么人!”沈简戳阮今朝脑门,将怀里的小女婴抱着哄了哄,“别把她吓哭了。” 阮今朝爬在他肩头,“你不觉得这孩子眉眼很像佟文吗?这大眼睛,你家强悍血缘的必得产物。” 沈简蹙眉,“若她真的是佟文的孩子,佟文怎么会让这个孩子单独出现呢?” “方便我偷走啊,先把小的救走了,就没有能威胁佟文的存在了。” 阮今朝笑道:“佟文此前没有动作,必然是因为身子不方便,她只要察觉孩子不见了,那么,她那身功夫可不是盖的。” “我就不信,她霉的那么厉害,能遇到个身手堪比穆厉的跟着她!” “就算遇到了,她那个干大事的脑子,肯定有办法逃出来。” 有时候佟文自个搞事,那冲击力堪比李明启。 沈简侧眸看她,“好赖话全让你给说了。” 阮今朝圈着他脖子,“别担心,我们这次肯定会整整齐齐的回去。” *** 从御书房出来的穆厉朝着琼贵妃处去。 进去就见穆平跪着外头,他啧啧了两声,一副戏谑模样,“都愣着做什么,给七殿下端个火盆出来,别风寒传给了母妃。” 穆平冷笑了一声,仰头看嘲讽他的人,“我期待你一会儿也笑的出来。” 穆厉哎了一声,“还说给你求个情,看来你跪的挺欢的,看了今年冬日风还不够大,把你脸打不够疼。” 见穆厉超前走,穆平叫他,“哥!” 穆厉看他,“要求我了?来吧,磕头吧,磕响点。” 穆平那点想给他说两句的心瞬间全无,切了一声别过头。 入了大殿,屋子骤然暖和起来,琼贵妃斜靠着贵妃椅,见着穆厉进来,指尖轻轻一晃,殿内所有人消失。 穆厉给她奉茶过去,他见琼贵妃手里摸着个什么把玩,神色隐隐不悦,“母妃?可是平儿又惹着你了?” “这不是得了极好的物件,觉得你应该会很喜欢,因此把你叫来。”琼贵妃坐了起来,抬起手,掌心之中赫然出现个小金蛋。 穆厉盯着那小金蛋目光骤变,手里茶盏都不自然抖了下,溢出几滴茶水。 琼贵妃看他,轻笑道:“不喜欢吗?不要?”她示意穆厉伸手过来。 穆厉将茶盏放下,双手过去接。 倾覆朝下的掌心滚下小金蛋,琼贵妃却瞬间将那颗小金蛋抓住,压根没有给小金蛋落到穆厉手中机会。 而后一个小小的弧度,落到了旁边的火盆之中。 “记住自己是什么人,该做什么事。”琼贵妃目光冷幽幽的看着穆厉,压低声音,“别让我亲自去把他丢到火盆里头。” 第578章 小胖告诉我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屋子安静下来,琼贵妃复又靠着贵妃椅,冷声道:“十日后我会去你的太子东宫,退下吧。” “你是太子,我不能打你,穆平是你弟弟,就当是替你受过了,三十鞭,你去数着。” 穆厉余光看着在火光之中的小金蛋,拱手退了出去。 琼贵妃合眸启唇,“给我狠狠打,朝死打,谁敢手下留情,本宫定杀不扰。” 穆平被五鞭子打晕过了,琼贵妃走出去看倒在地上的穆平,毫无怜惜之心,吩咐冰水泼醒了继续打。 侍卫目光去看穆厉,琼贵妃对穆平、穆漫漫二人都是不管不顾,交给皇子所养着,因此情分不深。 且琼贵妃只在意穆厉死活安稳大内人尽皆知,要么不动手,动手必见血死人。 穆厉站在旁边捏紧了手指,知道琼贵妃知道谢宏言的存在了,今日他不低头,穆平就只有死。 “五日。” 琼贵妃抬手让不必再打,看着穆厉,笑着问:“你说什么?” “五日我会安排好。”穆厉说完,扭头走了出去。 琼贵妃见人走了,旁边的老宫婢道:“娘娘,太子殿下或许就是玩玩罢了。” “玩玩?”琼贵妃让人把穆平抬走,朝着里头走,“姑姑觉得,大宜的嫡长孙是他能玩的?” *** 太子东宫。 谢宏言脚步急促的朝外跑,时不时朝后张望。 终于把所有人都甩开了! 他望着前面不远处的垂花门,只要出了哪里就是正门了。 他只要把门口的守卫对付了,就能跑去找阮今朝他们了。 天不遂人愿,后面葫芦的吼声响起。 “谢大公子,你过分了啊!让你出来溜溜,你这溜的不地道了!” “你慢点,你不要摔了!哎哟喂,大公子你看着路跑!” 谢宏言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拿出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狂奔。 却是忽而眼前出现两个凶狠大狗,凶悍对着他狂吠两声,直接将他吓得顺着台阶滑落下去。 大狗为栓绳子,见吃饭的盆子被滑落下来的人踹开,谢宏言坐在地上看着狗吓得全身绷紧,生怕扑过来咬他。 两狗看狗盆被踹,觉得遇到个不好惹的,也是害怕依偎在一起,偏偏模样凶悍,壮胆似的,齐刷刷大声狗吠。 入府的穆厉正撞见了这幕,目光寒的能结冰。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看坐到地上跑出来的人,咬牙切齿,“够厉害的,都能跑到这里来。” 金狼晓得谢宏言怕狗,忙吩咐人把两条狗子抱走。 这是穆漫漫养的,把琼贵妃吓着了,就送到太子东宫来,时不时就要出宫来看看,穆厉烦这两狗不霸气,就留在前院这地方喂着。 垂花门下面正是他们狗屋的所在地,素日都是很怕人,见着有人来就呲溜回狗屋。 这、这怎么就和谢宏言干起来了。 谢宏言看回来的穆厉,就知道完犊子了,坐着地上也不去看,一副随便他怎么样架势。 穆厉看他,指着太子东宫的门,“那里就是门,慢走不送。” 说完就越过他上了台阶。 金狼回头看葫芦,示意穆厉心情不好,让他把谢宏言快点弄回去。 谢宏言也是一肚子鬼火,看要搀他的侍卫直接气得骂滚,谁都不敢碰,看那两条狗火气越来越盛。 居然敢放狗来咬他! 一无所知的葫芦抱着狗蹲在谢宏言跟前,乐呵呵道:“珍珠啊,来给大公子做个恭喜发财,说你错了。” “珍珠!我珍你祖宗!”谢宏言看着葫芦火气蹭蹭起了,“怎么不叫翡翠!” 葫芦指着另外一只,“这只叫翡翠。” 谢宏言拂袖盯着那扇一步之遥大门,锤了下地,“滚!都给我滚!” 夜渐渐了,穆厉处理完桌案上堆积的政务,觉得有点饿,叫人传膳。 金狼跟着进来,看黑着脸的主子,捡着他喜欢话说,“大公子已经乖乖回去了,还没用膳呢,您要过去同他一道吃吗?” 这段时间,穆厉晚间都是回来同谢宏言一道用膳的。 穆厉都不想理金狼。 “哎哟哎哟。”葫芦从外头跑了进来,“殿下,殿下,大公子脚扭了,肿了拳头那么大!” 金狼拍他脑袋,直接骂他,“你干什么吃的!”怎么多人守一个谢宏言,都能把蛋壳给他打碎了。 葫芦觉得自个冤爆了,“我哪里知道,他又不说,回屋子沐浴就扯了本书靠床榻看,我看灯节烧的噼里啪啦,过去看他睡着了,给他盖被子才看见,我就赶忙……” 话音都没有落下,穆厉已经阔步走了出去。 金狼拍拍葫芦的肩头,“你怎么连个谢宏言都看不住,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等着继承你的财产了。” 见进来的穆厉,谢宏言靠着枕头摁着眉心,“如你所愿,这下跑不动了。”原本他都没感觉,被葫芦闹起来疼的他脑子都在抽。 穆厉看他肿起来的脚腕,抬手看了看,似要说什么。 谢宏言冷冷道:“怎么,害怕我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让你叫太医或者大夫来看病,这样太子东宫里头还住着个男子的事就会不胫而走了?” 说完,谢宏言朝着床榻里头翻身盖被,闷声,“滚,我要睡觉。” 次日睁眼,谢宏言就感觉脚腕好了许多,葫芦就说:“昨个太医来看了,说的就是扭着了,太子殿下亲自给你上的药……” 正说着穆厉就走了进来,葫芦退了出去,谢宏言见着进来送衣裳的小厮陌生,就听穆厉说:“这些人伺候你用心,我就都换了。” 这个换了意思不明,谢宏言当即瞌睡全无的坐直,“你杀了他们?” 穆厉看他,“杀不杀在你,说吧,怎么跑的,又是怎么和沈简传递消息的,你不说,我就一个个的杀,总能杀到那个吃里扒外的狗玩意。” “穆厉!” “我杀我自己的仆从,你激动个什么?”穆厉背着手走到床头看他,“说不说在你,杀不杀在我。” 谢宏言压根就不知道最快出去的路,他只能在二门以内活动,除非谢宏言会飞,否则怎么可能清清楚楚的知道路。 谢宏言与他对视,冷着脸丢出几个字,“小胖告诉我的。” 穆厉朝外吩咐,“把他嘴里的小胖给我五马分尸剁碎了喂狗!” 金狼疑惑,“咱们府邸没有叫小胖的。” 谢宏言看穆厉,“阮小胖。” 穆厉一瞬间耳朵聋了,把三个字拆分开后,恍然顿悟。 他忽而想到前几日谢宏言在屋里自己叫了一声摔了一跤的事,问他怎么搞得,就说是他折腾太过,起来一个没站稳摔得。 小胖? 他娘的,他把这小胖鹰给忘了,地上严防死守,把天上给忘了。 第579章 你我死生不见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说完这句话就靠回了软枕。 那日他在窗外发生,忽而就看个东西落在地上给他扑腾。 吓得他直接坐地上叫了一声。 他起初还以为自个眼瞎了,见小胖习惯性的嘚瑟它的脚环,又看它翅膀下面帮着个小竹筒。 是沈简的字迹。 二人借着小胖联系,就在昨日,沈简送的信纸说今日是个逃走的好日子,还有个穆厉前院的分布图。 穆厉到底玲珑心,极快就想通了一切,拂袖砸了桌案上的东西,“你就怎么想走?” 谢宏言看他发脾气,火气蹭的跟着起,“这里什么都没有!” 穆厉已是第二次听他说这句话,冷声问他。“谢瓷兰,我在你心底到底算什么?” 谢宏言指尖微动了下,并没有做声,而后看他,“穆厉,我不是你的男宠,我是大宜的首辅的嫡长孙,我不要被你这样锁起来做个掌心雀。” 穆厉踹了个圆凳冰着脸走了出去。 走出院子,穆厉望着阴霾的天,慢慢将怒火平息下去,吐了口浊气。 罢了,他输了。 葫芦看不不欢而散的两人,一个气冲冲的人,一个憋着气不说话。 素日也有冷脸的时候,谢宏言傲的厉害,次次都是穆厉低头,反正穆厉不给他台阶,他就僵着。 他小心翼翼和谢宏言说话,“大公子,您是不是忒不人道了,昨个太子殿下亲自给你敷药,半夜起来了好几次,早间又吩咐了小厨房给你做些爱吃的膳食,还把狗给换地方养了。” 谢宏言一头栽床榻里头,摆摆手,让葫芦出去。 *** 沈简和阮今朝观察了小女婴一宿后,彻底觉得,这小妮子就是佟文和司南的娃娃,二人本着稳妥,将那枚冰璃锁给取走,在没有确切之前,都不告诉司南。 司南内里稳重,佟文乖巧,这个小女婴几乎不哭不闹,还会乐呵呵对人笑,对着沈简十分的不吝啬笑容和咯吱咯吱的笑意。 身为十拿九稳的亲爹的司南对抱回来的小姑娘嗤之以鼻,正眼都没有一个。 他吃着饭,看抱着小女婴的阮今朝,着实恨铁不成钢。 “不是,你去大内偷得什么鬼玩意儿,你偷银子啊,不然把穆漫漫绑了咱们去敲穆厉竹杠也不错,这玩意儿谁要啊?搞死了还容易摊上事。” 倒是跟来的几个侍卫对小娃娃非常的喜欢,东雀见小女婴对她笑,戳戳他的脸,“这孩子应该不是皇室的吧,不然咱们都为围起来,莫不是穆厉外头女人的?” 阮今朝叫肯花卷的司南,“哥,你来看看,这小姑娘多可爱。” 司南排斥且拒绝,端着豆浆吹了吹,“你我都受够了,你喜欢你练手吧,到底那里来的?” “就那个为难的你的盛将军的孙女。” 司南嘴里一口豆浆呛出来,“啥?” 阮今朝道:“他有个体弱的女儿不怎么见人,原本说的是要给穆厉当太子妃来着,结果这突然就当娘了,应该是找的上门女婿,我可是为了你才偷得。” 也不知道是穆厉说的太复杂,还是穆漫漫脑子不灵光,说的磕磕巴巴的。 “你动人崽子做什么?”司南走过去直接把孩子扯了起来,“回头咱们死这里就好玩了。” 沈简看他抱孩子那架势吓得骂人,“你干什么!你别弄着她了!” “你闹什么,我抱阮今朝的时候,你还吃糖呢。”司南举着小女婴看了看,忽而神情忧伤了起来。 若不出意外吗,再有两个月,佟文也应该要生,可他还没有将她找出来,生孩子是鬼门关,他是她的丈夫,一定要陪着她。 小女婴被举起来后咿咿呀呀的笑,似乎还想伸手去抓司南。 司南将她丢给东雀,“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负责看着她,别弄死了。” 黄沙走了进来,“世子爷,太子东宫那头来了帖子,邀请咱们四日后去做客呢。” 闻言,沈简露出德胜的笑容,“好,告诉来送帖子的人,我一定去。” 看了琼贵妃面上不在意,心里还是着急的。 穆厉这是要把谢宏言还给他了。 谋士来了,谋士来了。 “司南,司南你看看她,她好乖的!” 司南嫌弃,“滚远点,再闹连你和她一起丢了。” “你就不能偷个值钱的吗?这小东西你偷回来做什么,不能吃不能用的。” 阮今朝抱着小女婴看他,“我喜欢可以吗?” 司南翻白眼,“得得,你抱着练手吧,别折腾死了。” 与此同时秀都的另外一处。 烧着地暖屋子当中,一位姑娘静静靠着窗户坐着,听着推门声,她慢慢站了起来。 “姑娘,您才出月子,大夫说最好做个双月子,可是不能吹风的。” 佟文目光冷漠的望着丫鬟,丫鬟被她看的发憷,底下头,“姑娘,姑娘可是要见那位嬷嬷?” “不。”佟文目光望着外头的屋檐,“我要见沈风。” 丫鬟不解。 佟文道:“你去告诉那个人,我要见沈风就可以了。” “老爷出去了,恐怕要晚些才能回来。” 佟文哑声,“她还好吗?” “小姑娘很好。” “出去吧。”佟文摆手。 她被抓走后睁眼就看这个戴面具的男子,然后一路将她看的死死的,她有孕在身不敢太过贸然硬碰硬,斗智斗勇后就被关着了这里。 他本以为是穆厉的人,后面就发现那个男子看着他的眼神不对劲,而后就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父亲,还会给她找个好婚事,想要除掉她的孩子,到底是保下来。 前提就是,她不能逃,否则她的女儿就会死。 她五日可以见阿嬷一次,十日可以见女儿一次,她被狠狠的钳制住了。 ——“越觉得危险越不能慌,慌就输了,一定要稳住,世上没有铜墙铁壁,一定会有机会的。” 佟文脑子响起沈简教她的东西,她要回去,她要带着她的女儿回去找司南。 佟文不要着急,一定不要着急。 别慌,别慌。 她心中暗暗说。 *** 太子东宫中。 穆厉再次走回屋子,看还蜷缩在床榻的人,“你是饿死吗?还是说你现在要瘸着脚跳出东宫?” 听着冷言冷语,谢宏言翻到最里头,把脑袋蒙着,不想理他。 “昨日不吃,今日不吃,你觉得这样很有骨气?”看蒙头的人,穆厉败下阵来,“谢宏言,不怕闷死了?你能不能吃了饭在闹。” 他将被褥扯了下来,凑过去道:“我放你走,等你脚好了就放你走,否则你这样出去,阮今朝怕是要一把火燎了我的东宫。” 谢宏言表情松动,穆厉声音自嘲:“你既觉得这里什么都没有,那就回你觉得什么都有地方,走的时候,脖子上东西取了,从今往后,你我死生不见。” 第580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佟文见着进来的男子,目光落到他带着面具的脸上,冷漠极了,“我知道你是谁了,所以不必藏着了,沈二老爷。” 穆厉将她绑来不过是为了威胁沈简和司南,原以为这个男子是专门用来看守她的,偏偏将她当个祖宗供着,诚然最开始偏激了许多,到底是在无限的顺从她的意思办事。 “念念。” 佟文拍桌起身,“我不叫念念,我叫佟文,佟是我母亲的姓氏,文是我哥给我取的,你念谁?念我母亲?念大宜的安阳侯府?还是念那个被你亲手杀掉的女儿?” 伺候她的人告诉他这个人叫做盛淬,是程国的大将军,只是身子骨有沉疴,素日不会上朝,是当今太子的武学夫子,没有妻子,有个程帝赏赐的美人,给他生了个闺女,如今,那个叫做盛念念的姑娘已经死了。 她成为了这个姑娘。 她亲眼看着那位姑娘跑了进来,然后被盛淬一刀毙命。 盛淬看她,不承认也不否认她的话,“我原本就是要给你取这个名字,是你的姨娘偷偷将你带走,否则你再不济也是安阳侯府的小姑娘,我战功赫赫,沈霁——” “你有什么脸说战功赫赫,你投敌叛国,连着自己的名字来历都可以不要!”佟文冷冷盯着他,“你不是我父亲,我佟文只有母亲,只有哥哥了,没有你!” 盛淬并未被这句话激将,转而道:“后日琼贵妃要见你,我要你去同她说,你的女儿是你捡来的,我会替你抚养,我同太子殿下私交甚好,小佟,我会让你成为整个程国最尊贵的女子。” 佟文脑子疯狂的转着这句话。 太子殿下,最尊贵的女子? 佟文眸子骤然瞪大,把她给穆厉当媳妇,这已经不是脑子有病能想出来的事了,穆厉在大宜和他们掐的就差图穷匕见了,她可是伏击穆厉的先头军。 穆厉怕将她抓回来,也只是想的给盛淬个惊喜,怕是想不到最后被惊着的是他自个。 佟文冷笑,“穆厉?穆厉对我的底子最为清楚,你觉得他会允许自个脑袋绿意盎然?” 盛淬只是说:“昨日你的女儿被留在了琼贵妃哪里,她让你过去,无非就是觉得你出身太低,只想给你侧妃的位置,因此想用孩子胁迫了,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来教你。” 听着孩子,佟文狠声,“你说过,只要我好生呆着这里,就不会伤她!” “我让你把她生下来,已是念及父女之情,你的夫君我也见过了,不是个将星之才,守着边塞当个小将军差不多了,真是丢死了史家一族的荣光。” 佟文咬牙,“丢?史家人都没有了,他是自己长大的——” 盛淬打断她的话,“去不去在你,总之那是个女娃,生死我不在意。” 佟文哽住,见他扭头离开,扬声问:“你为什么会在程国,穆厉知道你是谁吗?当初赤峰关战役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些不是你个姑娘应该知道的。”盛淬说完,大步出去。 佟文靠着圆凳坐下。 见琼贵妃,那就意味着可以离开这里,她逃亡时顾忌腹中孩子没有展开拳脚,到底盛淬忌惮她功夫还有隐藏,她所在的周遭都是高手云集。 所以,孩子是在琼贵妃手中,那么穆厉一定会把这个孩子护着,拿去和司南谈筹码。 那么,她没有顾虑了。 只要她能逃出去就成了,沈简他们落脚的地方必然好寻。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两日后。 精心打扮的佟文,仰头错愕的看着面前的太子东宫,身侧的手都彻底捏紧。 怎么,穆厉是要直接用孩子要挟自己为他所用了? 两个女侍卫丫鬟装扮一左一右的搀着她。 这两个丫鬟她一只手就能撩翻。 佟文非常笃定这周围肯定有沈简他们的眼睛。 进去谈,还是跑? 是进去和穆厉谈,还是直接开跑? 东宫之中。 谢宏言脚能下地,就发现看着他的人都被撤走,来伺候他的变成了普通的小厮丫鬟。 他在院子小站了片刻,就朝着外头去,穆厉没有骗他,他现在行动已经彻底自由了。 他光明正大的走出垂花门朝着前面去,跟着的小厮战战兢兢,虽然太子殿下说了这位来去自如,但要是在他伺候的时候走人了,他怕是要被大卸八块的。 谢宏言顷刻就看着进来的人,沉声问:“那是谁?为何来东宫?” 那小厮回话,“是盛大人家的姑娘,应是娘娘让她来看看太子殿下。” 这句话一出,谢宏言手直接握拳。 “她穆厉的太子妃?”谢宏言直直盯着小厮,“他在程国是有太子妃的?是早就有太子妃人选的?” 小厮被他戾气的话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正欲说清楚穆厉和盛淬的关系,就见谢宏言超前大步走。 “大公子,谢大公子!”小厮吓得跟着追,“这位的父亲是太子殿下的——” “给我滚。”谢宏言推开小厮,“准备给你家殿下披麻戴孝吧!” 被簇拥的佟文听着这声谢大公子,顷刻间脑子里面被烧鹅统治的恐惧乍现了出来。 她回头就见真的是谢宏言,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扯掉头上幕离,大声求救。 “谢宏言!救我!” 谢宏言被这声求救弄得僵住,就见那幕离下的女子居然是佟文,他脚步顿住的瞬间,佟文已经一脚踹开身边最后一个战力的女侍卫。 谢宏言在没有片刻犹豫跑了过去,见阻挡的人夺其长剑,不在掩饰精湛的剑法,上前拽着佟文,“走,出去再说!” 两个人都不在任何藏拙,打出了太子东宫的大门。 见佟文要纵马,谢宏言不赞同的拽着她一路狂奔。 “你认路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问对方。 “你也被穆厉抓了?” 二人再次异口同声。 佟文发挥了暗卫的基本素养,带着谢宏言疯狂摆脱后面可能跟着的人,谢宏言则是疯狂的记着他们经过的路。 躲到安全的暗处后,佟文气都来不及回,忙不迭问,“孩子,我的孩子在穆厉手里,是个小姑娘,眼睛大大的,你有看见吗?” “孩子?”谢宏言呆住,摇摇头,“我不知道。” 佟文听着这话手指捏的更紧,“我们先去找世子爷,找到他们就好了。” 此刻找到同伴,佟文整个人都沉着了下来,想了想,“我这身不方便,你等我去敲晕个人扒身衣裳。” 佟文说干就干,飞快就打晕两个小商贩拖拽进来扒拉的干干净净,顷刻又是个小厮模样,摸了点墙灰在脸上,和刚刚精致清秀的姑娘判若两人。 他和谢宏言道:“我问了,离着这里世子爷他们落脚点有点距离,得搞个马车,走,你等着,我去劫一辆。” “先不要动,你让我想想。”谢宏言抓着要去劫车的人,“我觉得这事不对劲,你给我一点时间想想,先回答我,你的孩子是谁的?” 佟文回他,“司南的。”她道:“先去找世子爷。” “别慌,弄不好现在出去我们必死无疑,不是值得你我,是所有在程国的使臣。” 谢宏言拉着佟文,“我保证,堵上我的命,今日都让你回到沈简身边,现在,让我想想,让我单独呆着好好想想。” 第581章 每个字都记清楚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这一想就到了傍晚。 佟文疑惑不解地看着来回的思索的人,还捡着石头在地上墙上又划又图,嘴里嘀嘀咕咕念着她听不懂话。 终于,谢宏言目光看向她。 她走过去,就见墙上画着东西。 “你现在在这里,两条路,最快就是翻墙。”谢宏言给她指着路,“但是这里会路过程国二皇子静王的府邸,这人和穆厉不对盘,你若被抓功亏一篑。” “所以,我觉得你走这条路最妥当,周围胡同小巷多,若你被围剿,周围都是百姓居住地,你好生卖卖惨,总是能有人帮你周旋一下。” “你不是不知道路吗?” 他是不知道路,可在穆厉书房看过整个秀都的舆图。 佟文看他,“那你呢?” “我们都归位了,程国没有威胁大宜使臣的东西了,你觉得等着我们的是什么。” 佟文看他,摇摇头。 谢宏言把着佟文肩头,“现在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记清楚了,单独说给沈简听,看着我,一个字都不能传错!” “你呢!你要去做什么?”佟文抓着谢宏言,“我可以保护你的,我们一起去找世子爷,你是谢家的嫡长孙,程国皇帝知道你在这里,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 “听我说话!”谢宏言抓着佟文的手,“每个字都记清楚了!” *** 马车之中。 沈简痛苦的捂脸,看旁边数钱的阮今朝,都想咆哮了,“你不是说要来给我对付琼贵妃吗,我今天差点就给她跪着叫娘了,她那张嘴真的太过分了……” “赌钱去了,赌运不错,就把你给忘了,我后面不是去找你了,结果你们都散了,你去找琼贵妃做什么?人家是长辈,你个晚辈就让着点啊。” 沈简揉着鼻梁,“昨个守着穆厉东宫哪里的人说,他的换防有变,宫里也说琼贵妃要出宫还是什么的话,我就寻思先去把琼贵妃拖着……结果倒是好,什么都没有。” 他就是害怕那张请柬是安心的东西,穆厉会在五日之内把谢宏言移动到别的地方去。 阮今朝啃着莓果,不忘记塞给沈简一个,“这果子好吃,大宜没有。” 沈简道:“这莓果乃是程国皇室才能用的,你就成日去撺掇着穆漫漫给你拿吧。” 穆漫漫也是个离经叛道的玩意儿,惹得过就惹,惹不过调头就去找穆厉哭着要人打回去。 阮今朝啃着莓果,“挺好的,至少我现在把整个程国各处派系的关系都搞清楚了,对我们有利,你何时去和程帝谈正事?” 说着就到了地方,二人下车,阮今朝就要拉着沈简去旁边的小摊子吃面,“走走走,可好吃了。” 忽而,沈简就感觉一个人冲到他跟前,一把将他抱住,速度快点阮今朝都没反应过来。 沈简被吓到的瞬间,猛然就回抱了回去。 “小佟……” 佟文抱着活生生的沈简,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声音呜咽,“哥……” 阮今朝反应过来人是谁,都不敢高兴,顷刻道:“进去在说,外头会有眼睛。” 入了门,沈简就捧着佟文好一顿看,拿着衣袖把她脏兮兮的脸擦干净,“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都瘦成这样了?” 佟文使劲摇头,拿着手去擦涌出的眼泪,吸着鼻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阮今朝目光在她肚子上,平平坦坦的,她惊声,“佟文,你的孩子?” 佟文提着孩子眼泪掉得更加厉害,捂脸道:“我、我没有把她保护好。” 沈简和阮今朝都不敢在说话,沈简伸手将妹妹抱着,轻轻的抚着她的肩头。 阮今朝看他情绪稳定些了,“司南也在,我带你去见见他。” 说曹操曹操到,司南抱着那小女婴骂骂咧咧出来,“他娘的,都说了老子不喜欢这鬼东西,东雀,该死的玩意儿,你弄吃的弄回大宜了?” 司南一只手圈着小女婴,让她稳稳当当坐着手臂上,小女婴脸上脏兮兮的,手里握着麦芽糖,自个啜着手指。 司南拍她的手,“啃个屁啊。”这小东西就是个极端存在,要么乖得厉害,要么哭的人天灵盖都能开。 东雀几个看她哭就撒手不管,骗他看一下就走了,这群王八蛋羔子。 “你们要死了啊,怎么小喂糖,你们要不带了就直接丢水里溺死成不成?”司南叫骂着出来,就看阮今朝,活像拿娃娃给她砸过去,“你捡回来自个带,烦的要死!” 沈简拍拍靠着他还呜咽的佟文,佟文吸着鼻子就对上了司南过来的目光。 司南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小佟?” 佟文目光落到他抱着的孩子脸上,杏眼瞪的老大,不可思议的走过去,虽然她和自己女儿相处的极少,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她的女儿。 司南看佟文目光落到手里孩子上,吓得解释,“你别误会,你千万别误会,不是我的,我最烦这种小丫头的,咿咿呀呀的烦死人,都想掐死了。” 佟文听着这话,眼泪啪嗒啪嗒落的更加厉害。 司南觉得佟文怕是误会他,以为自己趁她不在和旁的女子有染了,当即就把那孩子凌空一抛,朝着阮今朝去。 阮今朝吓得半死将小女婴抱着,司南正欲去抱佟文,佟文调头就哭的更加惊天动地的去抱着沈简。 沈简抱着妹妹,司南上前,手足无措极了,“你别乱想,我真的和这小东西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误会啊,这样,我,我当着你的面把她弄死。” 佟文话都说不清楚,使劲把他推开,“你,你不喜欢她,你、你重男轻女……”她脑袋埋在沈简怀里哀嚎,“哥,他嫌弃我的娃娃。” 司南:??? 阮今朝抱着娃娃,听着这话,沾沾自喜的嘚瑟,“嘿嘿,我就觉得这孩子有点像你,才偷回来的,你偏偏正眼都不给一个。” 司南:??? 昨晚这小妮子哭的死去活来,还是他给哄住的。 沈简哄着妹妹,“小佟,先不哭了,我们现在进去,我让云雀给你把把脉。” 佟文摇摇头,正欲说什么,居然就觉得脑子晕乎乎,司南看她晕过去,直接将她横抱起来,急的叫人。 “云鹤,云鹤!” 众人对突然自个杀回来的佟文都是一脸疑惑,特别是知道阮今朝偷回来的孩子,就是佟文和司南的娃娃后,都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目瞪口呆。 司南则是一反常态把闺女抱得紧紧的,不许沈简和阮今朝在逗弄着玩,到底是带阮今朝打的底子好,吃饱喝足的小女婴开心的瞪着小腿,见爹爹伸过来的手,抓着就朝嘴里放。 云鹤把玩脉,看望着他的阮今朝、沈简、司南,抓了抓脸,有点汗颜,“她没问题,应该是,是饿晕了,又激动了厉害了,就晕了。” 阮今朝、沈简、司南:!!! 三个人异口同声啐道,“狗东西!” 居然怕佟文跑连饱饭都不给吃,丧尽天良。 三人都没说话,阮今朝将沈简拉着出去,司南将女儿哄睡着放在佟文旁边就走了出去。 阮今朝看哥哥出来,忙道:“你想不要激动,万事都等佟文醒来在说。” 沈简也附和,“穆厉应是故意把人给我们还回来的,所以,没看清楚前头的情况,我们不能胡来。” 他又道:“等着佟文醒来,你就带着她先回大宜。” 阮今朝觉得沈简把事情想的太简单,“阿简,我觉得佟文不会走的,她在程国吃了怎么大的亏,肯定要找回来。” 沈简:…… 第582章 杀他如杀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太子东宫。 穆厉静静的同琼贵妃站在屋檐下,嘉姑姑带着人将东宫彻底翻遍,来给琼贵妃复命。 嘉姑姑躬身,“娘娘,老身亲搜干净了,太子府邸除开这些侍卫仆从,还有珍珠、翡翠那两狗,就没有旁的活物了。” 琼贵妃才满意的点点头,幽幽丢出两个字,“回宫。” 穆厉搀着琼贵妃朝外走,就听琼贵妃与她说,“盛淬的闺女,你今日见的如何了?” 不等穆厉回话,琼贵妃继续,“我原本说见见,结果沈简来说替她夫人请教养头发,还让魏公公陪着来,到不好推脱。” 穆厉对着琼贵妃普遍不撒谎,遇到不想回答的话,都是直接沉默。 琼贵妃自知道他不肯,更别说现在心间还被个蛋占着高地。 她没耐心的望着院里的陈设,觉得有细微之处的改动,不说顺眼,总归多了两丝丝雅致秀美。 穆厉野心勃勃只在朝政用心思,绝不会拘泥这些陈设之物。 琼贵妃又想起沈简的话,内心连连冷笑,穆厉还能藏,直接把人按到他连着议事书房重地的内院,也不怕程国机密被谢宏言拿了去。 她本想突袭而来,若那谢宏言真是个魅惑穆厉的狐狸精,直接扒皮抽筋,若是老实本分是个乖巧顺遂的,穆厉要玩那就玩完丢回去,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总归提点清楚了。 倒是想不到居然能让穆厉如此上心。 琼贵妃继续刚刚的话,“就给她个正妃位置,那孩子一直身子骨都不好,不是长寿的命,占不了你几日正妃的位置,活不到你登基给她封后。” 穆厉恭敬回她,“这些小事儿子心中有成算,母妃将儿子托付您的事情搞清楚就是真帮了儿子大忙了。” 琼贵妃拢了拢肩头的貂毛披肩,寒风吹起她耳旁的长坠,“我会给你办妥,让你去大宜你倒是去的好,问什么都不说,跌的半死不活的回来。” 她看穆厉,眉目温和下来,替他拢了拢大氅,惯是调高的嗓音变得温温和和,“送到这里即可,三郎,依着我的意思就订下——” 正说着,琼贵妃余光就见个疾步身影而来,穆厉目光跟着过去,呼吸一滞,就见是谢宏言折了回来。 两个跟着谢宏言的侍卫没将他拦住,知道摊上完犊子的大事,都是单膝跪在地上不敢看穆厉。 谢宏言有点不明所以看眼前的二人。 琼贵妃目光在闯入眼帘的人身上稍稍停顿,一袭青色长袍,清雅如竹,气质如兰,这皮相,极上等。 他再看穆厉紧张的表情,含笑扬声,“等等,这位,莫不就是大宜谢首辅的嫡长孙?” 在谢宏言的认知中,阮今朝已经是美的天上地下都难寻的画中仙女,此刻,她看眼前的女子美的惨绝人寰让人,美的让人望而却步的女子,听着那充满讽刺的话语,他微微蹙眉。 这个女子美的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感觉有点狂。 琼贵妃确定的叫他,“谢、宏、言?” 被叫大名的人下意思目光对上去。 琼贵妃顷刻露出杀气腾腾的笑容,笑出了声,“哎哟哟,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巧了。” 穆厉几乎瞬间就跪在了琼贵妃面前。 金狼飞快上前将谢宏言拽着离开,谢宏言呆滞的看跪着地上的人,再看拽他堪比逃命速度的金狼,脚步叛逆的要顿住。 琼贵妃盯着下跪的儿子,毫无犹豫一巴掌丢到他脸上,力道不大,却足够下一国储君的尊严。 穆厉偏过头,一声不吭,边上的宫人见储君挨打,都是清一色跪地磕头不敢出大气。 见穆厉挨打,谢宏言心一惊,当即甩开金狼就要折回去。 金狼吓得抓他回来,素日鸡崽子似的,又不是抓去下锅,挣的他都有点拽不住了。 他低声,“谢大公子,你回来做什么?你是要我家太子殿下被娘娘摁地里去吗?” “娘娘?那女子是穆厉的母妃?”谢宏言惊诧,“怎么,你们这里不是母凭子贵,是子凭母贵?” 储君有错,自有詹事府点拨,再严重些就是内阁上书,让国君过问,琼贵妃即便是穆厉的母妃,也越制了! 琼贵妃轻轻一个抬手,跟着他的侍卫齐帅帅抽刀上前。 白马、葫芦阻挡在前。 穆厉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伸手拉住琼贵妃的手,目光恳求的望着她。 金狼感觉再不跑真的来不及,大力抓着谢宏言离开。 “这个太子你还做吗?”琼贵妃看他。 穆厉看着母妃回话,“他会走的。” 琼贵妃拂开穆厉的手,语气冷得浸人,“穆三郎,这太子你不当,多的是人前赴后继。” 穆厉拽着母妃的衣袖,对着母妃诘问的目光,紧声说:“错在我,是我迫他的,他是我抢来的,从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与他丝毫无关,他一直都想逃,是我不许,别碰他……” 琼贵妃静静的盯着他,“我碰了你要如何。” 穆厉死死握住琼贵妃的手,嗓音低到极致地说:“母妃,杀他如杀我。” 琼贵妃美眸晃荡,惊讶的盯着一副认真到极致的儿子,沉默之后,她深吸口气,咬牙,“我还没死你跪什么跪?起来!” 她看跟着的嘉姑姑,“回去告诉陛下,我今日留宿在太子这里,问问他的功课,让陛下明日一早来接我。” 穆厉起身,琼贵妃任凭他搀着,只用二人能听到的声音,“明日他还在这里,你自己心里清楚会发生何事。” 穆厉颔首嗯了一声。 “我不是不许,而是你不能,他是谁,你自己心中清醒些。” 穆厉没有答话。 琼贵妃挑眉,“你若是能让谢家拿个与他断绝关系的切结书出来,你和他怎么玩,我都无所谓。” “还有,你动他谢家知道吗?据我所知,谢修翰在大宜文士名声堪比孔孟,到底,谢宏言的根在哪里。” 穆厉搀着琼贵妃的手一紧,琼贵妃知道他听进去,拎着裙摆缓步上台阶。 “他是要入大宜内阁的后备人选,国之栋梁被你给掳回来,你觉得大宜能忍?你是李老头写信,脏字问候你父皇顿好的?” “听说最初大宜有个皇子是想让谢修翰来的,亏得没来成,不然你那脸我看朝哪里藏,怕是掘地三尺都不够。” “程国不联姻,倒是被你抓了漏,去撩|拨人家首辅长孙,你能耐啊,怎么,那谢家大郎君是个天上仙,能动咱们穆三郎的心了。” “话说,你是不是想为国捐躯打入大宜内阁内部,结果人家也是抱着这个想法来的,想把你睡了,打入程国朝政中心,捐来捐去,人家清醒明白,你到把自个给捐的什么都不剩,人家都不想要你,臊不臊得慌?” “从这里回大宜,那位嫡长孙怕是得沿街讨口要饭,啧啧啧,穆三郎,人家宁可流落街头和狗抢吃的都不跟你,你还舔着脸朝上送什么,脸是没被打够,还是被打的都麻了?” “母妃。”穆厉出声,“您再说,我就要还嘴了。” 琼贵妃白他一眼,到底是闭嘴了。 第583章 别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被金狼带着一路超前,白马、葫芦断后。 最后听着一处侧门,金狼出去查看周围是否有琼贵妃的杀手。 葫芦看谢宏言,很直接的伸手。 谢宏言什么都不明了,正欲问话,就听葫芦说,“白玉蝉,你既决定要走了,这东西就不能拿了。” 边上的白马正欲说别了,回头摊上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穆厉为了这‘宏言’是真敢冲冠一怒的。 随即白马也觉得,谢宏言若回了大宜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了,白玉蝉这等登基必用之物,还是不能给他拿走了。 谢宏言下意思按住脖子上吊着的东西。 葫芦很愤愤极了,“你要走,太子殿下放你走,你却回来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知道娘娘会来,就是想借娘娘的手收拾太子殿下。” 穆厉素日多狂傲霸气的德行,即便对着琼贵妃也只是收敛,哪里想今日直接下跪的。 金狼走了回来,叫谢宏言,“大公子,我送你去阮今朝眼线哪里,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看似穆厉拖着琼贵妃,同样的,琼贵妃也在拖着穆厉。 谢宏言见要来夺葫芦来夺白玉蝉的手,拂袖打开板着脸,异常拒绝。 “你不能带着这东西走。”葫芦生气,一板一眼指着他不归还的物件,“是我们殿下的,你都不要我们殿下,就不能拽着了!” 金狼也不明白谢宏言回来做什么,抬手让白马、葫芦都下去。 “佟文的孩子已经回去了,你若是来质问太子殿下这个,我可以很负责的回答你,太子殿下当初并不知佟文有孕,若他知晓了,绝对不会……” 金狼不在多言,“太子殿下不伤无辜稚童,大公子,太子殿下对您仁至义尽,你要走,他放了你,还把佟文的孩子一并还给你们,他是看你面子上才安排的,你可知道等着他的是什么?” 谢宏言不知道,金狼也不打算告诉他,“走吧,趁着太子殿下拖着娘娘的,我护送你离开。” “一会儿你解释声音大点啊,阮今朝身边的人招招玩命的,我可不想被打死了。” 穆厉能打,不代表他也能打,真的不必次次五六个狠手来招呼他,真的打不过,让他都打不过。 谢宏言看被金狼拽着的胳膊,又回头看了看,脑子里头都是穆厉决绝下跪的模样。 夜渐渐深了。 琼贵妃见始终守着她的穆厉,揉着眉心,问他,“你的白玉蝉呢?” 穆厉谨慎回话,滴水不漏,“那东西金贵,此前在大宜丢了一次,儿子就不随身带着了,放在妥帖地方的。” 琼贵妃扫他一眼,也没多加怀疑,有些疲倦的摁了摁眼角,“既如此,明早给我请安拿来给我,我用此物去把你的太子妃定下来,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穆厉没有做声,琼贵妃直但他默许,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穆厉离开琼贵妃的屋子,很无力的扶额。 真是祸不单行,白玉蝉,这娘太会搞事了。 见候着的白马,穆厉让他先别说话,到了旁边僻静处才问,“送到沈简哪里了?” 白马摇头,“大公子不走,什么也不说,外头已经有娘娘的人了,大公子现在单独出去必死无疑,怕是要您亲自送过去才成。” 他不敢说是葫芦非要去抢白玉蝉耽误了时辰,怕穆厉把他骂死。 穆厉摁了摁高挺的鼻梁,“那正好。” 侧门静静站在的谢宏言听着脚步声,就见着过来的穆厉。 “去备车。”穆厉吩咐金狼,“小马车就行,在派人去给沈简说一声我有事找他,让他来过来,把阮今朝也叫来。” 一人走半截是最妥当的。 金狼嗯了一声,将两个望风的人都赶走,自个随时听着动静。 白马看傻站着的金狼,“你干嘛呢,主子让你找马车去。” “没眼力见就闭嘴,晚点又不耽搁。” 说罢,金狼抬手揍葫芦,“个倒霉玩意儿,你抢那金蛋的东西做什么,回头给主子红了个眼,你归西我还给你陪葬!” 一个劲去抢,拦都拦不住,把谢宏言惹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穆厉是胡来的人嘛,他难道不知道白玉蝉意味着什么,既然都送给谢宏言,他怕是早就算计好了的。 白马也不解,“主子到底要做什么。” 金狼觉得这两个人都是白痴,难得理会,他双手合十念了句佛。 “老天爷,千万别又火了,谁低头都成,这篇快点翻过去。” 穆厉把挂着手腕上的斗篷给谢宏言披上,程国冬夜风大刺骨,谢宏言此前不适应就风寒了两次,一病就噩梦不断,团成个蛋似的自己卷着被褥孵病气。 他手指去解他脖子上挂着的白玉蝉。 倒是老天都在帮他了,不然他还得去派人找他要了。 察觉不对劲的手,谢宏言闪电似的推开。 “以为我要杀你?”穆厉被他激动的举动弄的冷笑连连,“我在你心里就怎么畜|生?” 他再次伸手去勾他脖子上他亲自编的绳结,谢宏言抓着白玉蝉看他,穆厉无视他的目光,指尖弄着绳结,慢慢的解着。 穆厉正欲解释为何要取下来,一双手就环过他的腰身,脑袋埋到他的肩头。 谢宏言闷声,“别。” 他原本是想回来问穆厉些东西,此刻想问什么都忘得九霄云外。 “我、我只是不喜欢你关着我,我很讨厌被关着……” 穆厉解绳结的手一顿,随即继续动作。 谢宏言自个弄的绳结不牢靠老松,之前半夜回去,见床榻上又是脖玉分离,各睡天涯,他就亲手给他打了系上给他编了个结实的,结果调整长度时手劲没注意,把谢宏言勒了下,将他直接勒醒,他怎么解释都没用,骂的他插话的缝隙都没有。 谢宏言很清楚这枚白玉蝉的分量,穆厉这个位置的人,心中最重不过那一步之遥的帝君宝座。 他将这枚开启帝君宝座的钥匙送给了他,意义不言而喻。 谢宏言声音很低,“我只是不喜欢被你关着。” 穆厉怎么骄傲的的人,怎么会给人下跪呢,分明是在求琼贵妃不要碰他。 “我只是想出去见见今朝他们,我想知道我家里如何了,我在南直隶有留下家书,数量不多,等着谢家人发现我人间蒸发了,他们会疯的。” 谢和泽和姜氏知道他骨子里头离经叛道的很,八成以为他跑出去游山玩水乐不思蜀了,谢修翰怕是发现他不在,再找不到他的蛛丝马迹,定会直接死过去的。 穆厉专心致志解着自个打的顽强绳结,“所以我送你去见你的好表妹。” 谢宏言仰头看他,一字字道:“你若真的要放我走,就会直接让人把我送回大宜京城,而不是去今朝那里,你不过是要借着今朝他们的势力,去对付你母妃要杀了我的势力。” 穆厉指尖动作停住。 “你真的要和我死生不见吗?”谢宏言将他抱得紧紧的,执拗的说:“我不要。” 穆厉怔住了下,谢宏言声音大了许多,告诉他没听错,一字字重复,“我、不、要。” 揭绳结的手终于放弃了,回应的将他搂着。 他怕谢宏言对他就是玩玩,这个人从未回应过他只言片语,如今这三个字,他知道已经足够了。 “好,不要。” 第584章 好主意,跑路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摸着他的发,亲亲他有点泛红的眼角,“那日是我是气急了胡说的,是我不好,你莫要放在心上。” 谢宏言摸他的脸,“还疼吗?” 穆厉摇摇头,“她舍不得真打我,只是想下我脸子罢了。” 他按住谢宏言摸他脸的手,笑意更深,“既如此,谢大公子做好准备同我去见见母妃了吗?” 谢宏言不解,穆厉伸手去勾他的脖子上的东西,谢宏言啪的一声拍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我母妃给我那巴掌,都没你打我这下疼。”穆厉看红了的手背。 “你不去,这白玉蝉就得去,我觉得后者去比较好,大公子愿不愿意先借给我去敷衍敷衍母妃?” 穆厉并不知适才葫芦和谢宏言抢白玉蝉的阵仗,他温声说:“回头我就去拿回来还给你。” 琼贵妃敢拿去给盛念念,他就敢去找盛念念要回来。 谢宏言没有一点迟疑的摇头拒绝。 “我的东西,谁都不给。” “好,谁都不给。”穆厉伸手去拉他,谢宏言以为他又来抢,啪的给他打过去,“滚开点。” 穆厉:…… 他道:“谢瓷兰,我是要带你回去。” 金狼三人看着走回来的二人,很有默契的默默将步伐放的很慢。 金狼幽幽道:“我觉得太子殿下可能要挨揍。” 白马、葫芦目光不解。 穆厉握住谢宏言的手静静走着,就听他忽而开口,“我的确有事想要问你才回来,在我问你正事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同我跪着磕头认个错?” 穆厉心情不错,以为他在问那日那两条狗。 “珍珠、翡翠是我九妹寄养在我府邸的,我九妹素日还偷我物件,因此不让她打着看狗朝里头摸,狗就养在前头的,那两狗胆子极小,比沈杳的富贵还没用,那日应你是吓着它们了。” 养了怎多年就没咬过人,都没跟着人追过,他当时却有迟疑会不会吓着谢宏言,随即觉得它们看着谢宏言估计呲溜就藏狗屋去了,就不再管了。 “谁同你说这茬。”谢宏言侧眸轻笑,“穆厉,你是不是有没过门已经定下的太子妃?” 穆厉目光疑惑,摇摇头。 谢宏言看他还狡辩,手指其面门,“因为你发现那是佟文,所以你才放我走的,想让我把佟文带去给沈简?” 穆厉:??? “什么佟文,你胡说八道什么?”穆厉握住他都要戳到脸上的手,“我还没问你,把盛念念绑哪里去了?那姑娘比沈简还不结实,你别搞死了,我要摊上事的。” “我是真小看你了,直接踹开撩翻盛念念的四个婢女,两个小厮,还给人跟着的八个侍卫下狠手,抓着人姑娘就跑。” “趁着我母妃和盛家那头还不知,把人给我交回来。” 这次轮到谢宏言呆呆的望着他,“你不知道今日来你府邸的女子是佟文吗?” 穆厉蹙眉,“我今日都没在府邸你不知吗?” 谢宏言轻呸他,“你说孙子骗!” “骗你全家王八蛋。” 谢宏言看他,“金狼说你将佟文的女儿还给了沈简,我原以为你今日是故意让佟文出现在这里,让我和佟文一起走,去找沈简他们的。” 穆厉嘴角微扯,着实笑了,“原来我在你心里形象居然如此伟岸?我都不知我能做出这种高风亮节的事,我不是什么坏到极致的人,但我没善良到犯蠢的地步,我……” 穆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等等,佟文,你把佟文给我放了?” 谢宏言一嗓子给金狼吼过去,“你敢骗我。” 金狼今日负责守东宫,也抠着脑袋看穆厉,“不是您说大公子要是跑,就象征意义的追一下,惊动沈简那头的人来看热闹,顺便把人弄回去吗,我以为佟文是您安排的。” 穆厉感觉事情好像很不对劲,脑子一片空白的站在原地。 谢宏言看了穆厉又看金狼,轻笑出声,“看来,太子殿下阵营的人不是很忠心。” 他拍拍穆厉的肩头,摸了摸他的脸颊,“放心,佟文下手非死即残,那些个仆从应该要晕很久,你把人送回去的时候,记得把我摘出来,辛苦太子殿下了。” 说着,谢宏言也觉有些困顿了,“葫芦,走了。” 看来那些肚里的话现在完全不用问了,这程国内政绝对很有问题。 葫芦唔了一声,跟着谢宏言消失在月色下。 见人彻底走远,穆厉咬牙,声音都大了起来,“盛淬居然要老子娶佟文,他得什么疯病了,我自己给自己带绿帽,我有病吗?” 他指着金狼骂,“还有,怎么会有女的来东宫?还被谢宏言撞着了?今日那不是佟文,他得一把火把东宫给撩了。” 他在郊外办事,就来人说东宫盛念念到东宫,被谢宏言给撞着,谢宏言把人给劫持跑了,他差点没原地升天。 谢宏言一直顺从的留着东宫,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身边干干净净就他一个,不管他怎么怀疑,铁打事实他问心无愧。 金狼道:“是娘娘送来的,娘娘应该是想快点给您定下个正妃,或者侧妃,就直接把人送来了。” “卑职知道盛姑娘过来,马上就吩咐人去把大公子控制着,谁知道两个人就一起手拉手跑出去……” “卑职不敢高声找,都是安排人出去摸索的,盛念念体弱卑职也没见过,卑职就想着,反正大公子目标是去找沈简,到时候您去让他还人就好了。” “还人?”穆厉火气抑制不住的抬脚踹金狼,“谢瓷兰非杀了我不可。” 金狼挨了两脚,忧心忡忡,“殿下,您还是想想明日娘娘和大公子干起来,您帮谁,您可别忘了,陛下还要来,陛下惯是听娘娘那嘴冒出话听习惯了。” 穆厉沉默了下来。 白马出主意,“殿下,不然把谢大公子送到外头去藏起来吧。” “大公子肯定不愿意。”金狼摆手,“他书读的太多的,傲的很。” 谢宏言如今把东宫就当他家,程帝专门给花园搞得风水局,他一句死板,全让人给动了,谁敢拂他的脸,他就敢去给穆厉甩脸色,明个程帝过来晃悠看到了,不得气得头发立起来。 金狼看穆厉,“殿下,依着我看,月黑风高,还是您跑路吧,别管明日会发生什么了,眼不见为净。” 穆厉思量了片刻,背着手超前,“好主意,跑路吧。” 居然把佟文给放走了,沈简身边报复心最强的就这损妮子,谢宏言不是给他找事吗? 第585章 你,有辱斯文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苏醒的琼贵妃自然知晓谢宏言未走,见来与他请安的穆厉,命令道:“去把这位谢大公子请来我瞧瞧。” 出去的宫人被穆平拦住。 穆平很委屈很无辜,诚然谢宏言和哪里那杆子事,是他抖出去不假,可他不说,琼贵妃敢问就说明已知晓了什么,他不招,琼贵妃怕是当时就要带人来和谢宏言打擂台。 这下好了,挨了顿好的,琼贵妃看他不顺眼,穆厉也看他不顺眼,昨个在外头闯祸,直接被程帝送到东宫来,也不知这二人吃什么炸药,差点把他送去陪皇祖父。 穆厉看琼贵妃,已没了昨日的慌乱,“他到底是谢家的长孙,母妃还是不要乱来的好,不出意外,大宜下一位皇帝还是他的表弟。” “怎么大的排场,所以,你是要我亲自去请他?”琼贵妃弄着耳坠,看挡事的小儿子,“穆平,你是翅膀硬了?” 穆平被母妃一句话吓得立刻贴墙边站好。 穆厉只是说:“母妃何必小题大做,我心中自有分寸,瓷兰也不是胡来的人。” “他若是个大宜普通官员的儿子,我也就随着你,就当是你在东宫养了个男宠。”琼贵妃起身,“大宜首辅的嫡长孙,给你做男宠,你是活的太没滋味了?” 穆厉只是道:“母妃不要太为难他了。” 琼贵妃低斥,“怎么,堂堂大宜首辅嫡长孙,这点胆子?我还没当面说他,背地凉他两句,你就来护了?” 穆平趴在门口望,深深的觉得,自个母妃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在大宜的时候,谢宏言在外头温文尔雅含笑有礼,在行宫时装都难得装,没少给穆厉撒性子甩脸子,惹急了还敢动刀子。 穆厉让他来指导他的课业,他被谢宏言骂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他哭他的,笔又没停,谢宏言看不惯还揍他,说他终于见着个比李明启笨的存在了。 他分明比李明启聪明,他从来不在穆厉跟前跳大神,李明启天天把李明薇气得头发一根根的立。 谢宏言过来时,就觉得穆厉有些敬畏这位琼贵妃,旁边还站在穆平。 琼贵妃正坐着喝茶,摇着茶盏,见进来的人,若昨日一瞥只觉他书香气息重,今日细看,果真是个俊美无双的公子哥。 她扫谢宏言,“谢家长孙如此没规矩?” 谢宏言只是在想他同穆厉的关系,怎么称呼琼贵妃比较好,拱手道:“伯母好。” 穆厉和穆平几乎都是窒了口气。 “伯母?我有怎么老?”琼贵妃笑着看谢宏言。 谢宏言听出言语中的火药味,倒也轻笑,“到底辈分不能乱。” 宫婢端来一盅燕窝,琼贵妃示意放在谢宏言面前,“这是难得燕窝盏,就当我给大公子的见面礼了。” “给我的?”谢宏言看放在桌上的东西,抬手掀开小盅盖子,穆厉按住他的手,盯着琼贵妃。 琼贵妃看穆厉打过来的目光,笑声更大,“怎么,太子殿下要喝,那就趁热喝吧。” 琼贵妃弄着几缕发望着跟前两个人,“快啊,你们谁喝?” 跟着进来的穆平感觉今日琼贵妃就要是送谢宏言上路,当即开口,“母妃……” “滚出去。”琼贵妃给他三个字。 穆平诶了一声,路过桌案突来了趔趄,直接将桌布一扯,要来个曲线救国。 琼贵妃还能不知道穆平要搞什么台子,轻飘飘一个动作就将那盅燕窝稳稳拿住。 穆平跪在地上看哥哥,表示自己尽力了。 “你们谁喝?” 穆厉盯着燕窝,抬手拿了过来,谢宏言紧随其后夺了过来。 穆厉惊声,“谢瓷兰!” “对,怎么好的东西,这种独一份的东西,自然要给最尊贵的人吃。” 谢宏言说着,毫无犹豫一把抓着琼贵妃的下巴,给她灌了进去。 穆厉、穆平:!!! 琼贵妃哪里见过这种架势了,伸手推谢宏言,到底谢宏言是男子,力气怎么都是比女子大的,手上用劲非要给她灌的干干净净。 到底赢在先下手为强,架势惊的穆厉、穆平都震在原地,回神之际,他已经利落的结束动作,最后狠狠一摔小盅,看着跌在地上的人。 琼贵妃呸了嘴里的燕窝,捂嘴狂咳。 谢宏言居高临下,眉梢轻挑,带着傲气。 “敬你是穆厉他母亲我给你三分薄面,还敢使劲朝我脸上踩,大宜的太后,陛下,皇后看着我都要客客气气的,你个程国贵妃了不得,真当读书人不动手的?” “怎么,你是要杀了我,还是杀三郎,我谢瓷兰出身名门才高八斗,姿容出挑文武双全,你看不惯我,是你眼珠子的问题,要么不看,要么戳瞎,平白来耀武扬威个什么劲!” 穆厉被震惊的脚步一晃,彻底反应过来适才谢宏言作了多大的死,这就是昨晚上给他保证的,动口不动手? 穆平被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眼泪都要被吓出来,“我的天爷,我的天爷,三哥,要了命了啊……” 琼贵妃被人搀起来,拿起旁边东西就给谢宏言砸了去,美眸欲裂,“我杀了你!” 谢宏言侧身躲开,反手拿起个茶盏给琼贵妃以牙还牙回去,坚决不受气,“杀我?来啊,看看是你弄死我,还是我弄死你!”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程国崇武,人人都是会些功夫的,琼贵妃自不列外,奈何女子打架的精髓就是扯头发,被拽着头发的谢宏言当即招式被锁大半,跟着就给她扯回去。 穆厉这辈子没见过怎么震撼的场面,穆平从地上爬起来,“都是蠢得,还不拉开,快点拉开,小心着些,一个都别伤着了!” 几个宫婢上去,都被二人砸来的东西打开,慌得手足无措。 最后,谢宏言被穆厉拽下,穆平将琼贵妃拉开。 谢宏言脖子被抓了血痕,觉得自己的功夫都白学了,琼贵妃发冠也被谢宏言弄落,二人看着对方都是不爽利,火星子滋滋直冒。 谢宏言即便有南直隶的噩梦,到底是家里最尊贵的大公子,哪里受过这种气,呸了她一下。 穆厉知道他隔辈传有气急呸人的习惯,先发制人捂住了他的嘴,谢宏言扒开捂嘴的手,手指着琼贵妃,极想骂她泼妇,到底理智尚在,告诉他这是穆厉的亲娘。 他咬牙,满肚问候之言化作五个大字,“你!有辱斯文!” 第586章 土拨鼠的尖叫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琼贵妃就没想过会有人敢下她的脸,看谢宏言还敢啐她,当即就要扬手给他一巴掌。 穆平把母妃死死抱着,按着她的手,“冷静冷静。”谢宏言是要还手的,这人真的要还手的。 “我有辱斯文?”琼贵妃厉声,指着谢宏言面门,“你,竖子无礼!” 谢宏言气得呀了一嗓子,“今天我还真是要把读的都先还给我祖父会儿,好好教你怎么说话了!” 琼贵妃把碍事的穆平推开,“我今日要教教你这黄口小儿尊卑,在我儿子府邸和我猴子称王!” 穆厉把谢宏言拽着,谢宏言手脚被控制着,嘴还是利索无比,“你也知道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你这猴王挺厉害!从昨个闹到今日!上蹿下跳找桃吃呢!” 穆厉抱着气上头的谢宏言,和琼贵妃道:“母妃,瓷兰年纪小不懂事,您大气些,别和他计较。” 谢宏言怒瞪骂他的穆厉,“我不懂事?我年纪小?你光屁股跑的时候,我都在背诗了!” 琼贵妃推开牛皮糖的穆平,气得指穆厉,“我大气些?穆三郎!你还真是被这狐狸精眯了眼!” “狐狸精骂谁呢!我看你是穆厉他老娘嘴里积德,你还先嘴上没把门了?我狐狸精,那你呢,狐狸精里的狐狸精!以色侍君!” “我以色侍君长长久久,还有三个子息,你,等着色衰爱弛沿街讨口去吧!” “你这嘴怎么比阮今朝和沈简加起来都欠!我非给你缝起来!” “不舒服了,实话人听着都不舒服,人都是不爱听实话的。” “丑八怪,你脸皮都松了,还装大姑娘!” “狐狸精我扒了你皮!” “你才狐狸精!” 场面再度激烈起来,到底不是撕扯,两个人似乎都想用手里东西砸死对方,嘴里一个比一个呛。 穆平将穆厉拽到旁边,要是一国储君被砸死了,今儿这事就捅破天了,他诶了一声,啧啧喃喃,“天爷哟,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琼贵妃投壶厉害,砸人一砸一个准,谢宏言这等身份的人,气急也是砸物敲人,两个都砸的准。 几个被砸出血的仆从都不敢在贸然上前了。 砸的如火如荼之时,谢宏言脚滑朝后一摔,穆厉伸手没将人抓着,眼睁睁看他朝后栽下去。 却是突起了一声娘喂。 穆厉和穆平看着被谢宏言压着的人,真的是表情吃屎般的难以言喻。 程帝专门退了早朝时辰,来看看穆厉被琼贵妃折腾成什么模样,这储君要是疯了就是大事了,入门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人给做了人肉垫子。 谢宏言听着这声也慌忙起身,看给他做人肉垫的小胖墩,很是抱歉,“这位公公对不住对不住。” 程帝:???? 他左右瞧了瞧,确定跟前这位如兰似玉的贵公子,嘴里说的公公是指的他。 穆厉听着这声公公都想直接厥死过去算了。 程帝素日穿的平常,又是悄咪咪来东宫,更是穿的简单。 程帝自个爬起来抖了抖衣摆,看被砸的稀巴烂的屋子,目光落到琼贵妃脸上,忽见他妆发不对劲,急忙过去,“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琼贵妃指谢宏言,“发生何事?这位与我动手,我正欲要他的手!” 程帝目光落到谢宏言脸上,穆厉上前阻挡程帝的目光,将人护在后面。 程帝眯眼认人,“这位公子,我怎么从未见过?” 琼贵妃火气正旺,声音都尖细几分,“你自然没见过,他是大宜首辅的嫡长孙,太子的金屋蛋,如今正得宠呢!” 程帝肉脸一抖,眼睛都彻底瞪大,失声:“什么?大宜的首辅!谢修翰的嫡长孙?” 他看一片狼藉的屋子,诶了几声,蹙眉看谢宏言,“不是,就算你是李玕璋的嫡长孙,也不能在我程国的太子东宫胡作非为不是!” 琼贵妃对听错重点的程帝着实不想理会。 谢宏言指着说他的小胖球大骂,“我说话有你什么事!你们程国的太监怎么事儿?敢在太子东宫大呼小叫,你是不是净身没净干净,真当自己当个东西了!主子说话有你吵嘴闹腾的分!” 程帝被指着脑袋骂太监,指着自个说明身份,“我是程国的——” “程国宠妃的太监你了不得了!”谢宏言看跟前小胖球,非常难得翻了白眼,去看穆厉,呸他,“你这太子当的太憋屈了,连个太监都能到你脑袋上蹦跶了,没用的玩意儿!” “他是我父皇。”穆厉看他,“他是我程国的国君,我的父皇。” 谢宏言趾高气扬的架势慢慢消失,“父皇?父皇!” 琼贵妃看程帝过来的目光,“陛下不若问问,这位谢大公子同你儿子的关系。” 程帝一脸无知的望着儿子,“三郎,到底发生何事了,为什么大宜首辅的嫡长孙,会在你的东宫?这次大宜的名单没这号人啊。” 他若是没记错,大宜首辅的嫡长孙,是个不得了的皇亲国戚啊。 “自然是你儿子带回来的男宠了。”琼贵妃冷嗖嗖。 “男宠!”程帝脸上小肥肉抖了几下,“男宠?” 穆平去搀住程帝,生怕程帝死过去,“父皇,你冷静,冷静!稳住稳住!” 程帝舌头都咬到了,看儿子护在身后的人,“他是你男宠?” 谢宏言对着两个字极排斥,穆厉抬手揽住谢宏言的肩,看着程帝,“不是男宠,他是我将来的王君。” 谢宏言和程帝对视,目光都是匪夷所思。 父皇?这小胖墩是程帝!这货和穆厉哪里像了? 王君?没有从大宜带太子妃,带来个王君回来! 二人几乎瞬间脚底失去力气。 谢宏言觉得自个今日真的要死在程国了,他刚刚骂这小胖皇帝什么了?诛九族都算轻巧的了! 程帝脑子被穆厉王君两个字炸的四分五裂,王君!程国历史上只有一个王君,是个男后啊! 穆厉将要跌倒地上的谢宏言搀的稳稳当当,穆平自然是扶不动老爹,陪着老爹坐到了地上。 对视的二人渐渐回神,紧跟着就是两声土拨鼠的尖叫彻响整个太子东宫。 “啊啊啊啊啊!” 谢宏言吓得瞪眼,程帝! 程帝也惊的瞪眼,王君! 二人心中同时咆哮:杀了他吧! 第587章 你凶他做什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被吓的不轻,完全站不稳,整个人都凭着穆厉给力搀着才没坐地上,呆呆的望着他,又去看地上瘫坐的人。 他肉眼可见的怂了,适才的嚣张戾气都不用风来吹,自己散的干干净净。 琼贵妃见着对着尖叫的二人,嫌弃的抬手捂耳,嘴角都是看热闹的笑意。 被刺激过度的程帝小八字胡都在颤,都没气力爬起来了,指着穆厉,又颤抖着手指谢宏言,声音拔高,“你你你,你到底是谁,你自己说!” 谢宏言被程帝吓了个好,瞳眸都在地动山摇。 穆厉感觉谢宏言被吓着了,轻轻抚着他的背脊,冷瞪程帝,“你凶他做什么?” 程帝被儿子一怼,看被儿子牢牢搂着的俊美公子,这不是有钱就能养出来仪容气质。 他语气骤然好了几个度,“这位小郎君,我适才有些激动了,你别吓着了,咱们家都是讲理的,你不着急,慢慢说。” 谢宏言彻底缓了过来,就听程帝问他,“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 谢宏言看程帝,恭敬了不少,“回陛下,我姓谢,名宏言,字瓷兰,出身大宜京城谢府。” 程帝盯着他,“你祖父是谁?” “谢儒斋” 谢修翰,字儒斋。 程帝脑子炸出四个大字:内阁首辅。 “你老子呢?” “谢润声” 谢和泽,字润声。 程帝脑子再炸:礼部尚书兼挑阁员的重臣。 程帝眸子又晃又颤,“所以你表弟是……” “大宜十三皇子李明启,襄亲王李明薇一手带大的弟弟。” 程帝如遭雷劈,目光落到穆厉脸上,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咬牙切齿爬起来朝外走。 穆平急忙跟着追,“父皇,父皇你冷静啊!” 程帝气得呀呀呀了几声,看穆平,火冒三丈,“谢宏言?这是大宜最拿的出的皇亲国戚了吧,他怎么招惹回来的!” 穆平硬着头皮答话,“掳、掳回来的……” 程帝惊的倒吸冷气,整个人都精神了,“掳?我理解的那种打闷棍扛回来方式?” 穆平小心翼翼点头。 程帝抱着脑袋又是啊了一嗓子出来,“我就说沈简那小狐狸不急不躁的,感情这里等着我的!感情不是两厢情愿,是强买强卖了!我程国储君丢人都丢到大宜去了!” 穆平摆手安抚父皇,连忙说:“没啊,两厢情愿,肯定是两厢情愿,别的我不清楚,这肯定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然谢宏言早把三哥捅死了。” 程帝气得大骂,“人家那是忍辱负重有进退,你哥那霸道不讲理为唯我独尊的德行,哎呀,摊上事了,我,我退位让你三哥登基算了,这事我平不了,要了命了……” “父皇,您别撂挑子啊,三哥那性子你敢让他放手干?一人一个坑,都给你埋干净了。” 程帝想不通了,“不是,他掳谁不好,掳大宜首辅的长孙做什么!” “可能三哥觉得他长得好看。”穆平干干笑。 谢宏言是真的能和美字挂钩的公子哥。 “美?大宜就这一枝独秀了?”程帝气得半死,“就算带,不能带的旁的男子回来吗!非得是谢家嫡长孙!” 穆平一本正经,“三哥在大宜关系不错的,就谢宏言和李明薇,李明薇皮相也挺可以,他戴孝开始穿素服,那皮相的优势一下就露出来,俊美各占五分,沈简都说,京城除开说李明薇比他容貌略出彩他认,其余都不……” 程帝跺脚让他闭嘴,“我他娘弄死你!谢宏言还嫌不够事大,你还给我说李明薇,谢宏言是个镶金的蛋,李明薇就是镶金的玉,你是要李帝来掐死我?我只听过两国开战,没听过两国君约架的!” 穆平认真,拍拍手,“您这样想想,是不是就心情好多了,至少是和谢宏言有一腿,不是李明薇,把李明薇掳回来,那才是摊上大事了,谢宏言小问题。” 程帝气得想掐死他,“你,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好不好!” “李帝没有给你们女人用吗?” “没谢宏言好看啊,而且要是有孕了岂不是被拿捏了,谢宏言多好,什么都行,别看他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是个吐信子的毒蛇。” “和你娘打架吗?” 穆平抠下巴,这确实没想到。 程帝冷哼,“你娘张狂,我看那谢宏言也是个傲气的,今儿个我要没来,非得死一个在这不可。” 屋子里,琼贵妃也被那句王君给惊了下,看穆厉,“你是要继承大统的,你是要自己断子绝孙吗?” 穆厉的手始终都揽在谢宏言身上,将他牢牢的护着,他看着琼贵妃,“那母妃可以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吃了能让我怀孕的东西。” 谢宏言反应过来穆厉嘴里出来的东西,就看着琼贵妃脑袋上的头发刺啦立起来几根。 琼贵妃脸上露出极其震惊的神情,不可思议的盯着谢宏言,又难以置信的望着穆厉。 穆厉居然是下面那个! 嘉姑姑看琼贵妃脚步颤颤,急忙去扶,琼贵妃推开她,“穆三,你、你说什么?” 穆厉给谢宏言弄着褶皱的衣袍,笑笑道:“我说,母妃若是要抱孙儿,不若去花心思找找,有什么吃了能让我怀孕的东西。” 琼贵妃彻底阴沉个脸直接走了出去。 金狼、白马、葫芦看出来的人,都是贴墙心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你们三个,就是这样护着太子的?” 葫芦率先开口,“这不是好好回来了,还带个土特产了,身价杠杠的!” 琼贵妃一巴掌给他打过去,白马看气势汹汹的琼贵妃,当即指着金狼,“娘娘,我是在外头办事的,期间还回来两次,金狼,金狼是跟着殿下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金狼内心骂了声树倒弥孙散,每一个靠谱东西。 他解释,“娘娘,您明鉴,卑职反应过来的时候,木已成舟了。” 若当时去掳人的是他,谢宏言肯定不会来,他是知道轻重的,天知道派的葫芦去。 葫芦没什么城府,对穆厉死心塌地,知道自己没什么脑子心眼只做事不问因果,让干什么干什么。 捂脸三人目送离开的琼贵妃,都是诶了口气。 葫芦气不过,“为什么我挨了两下!就因为我陪着大公子吗!” 金狼,白马:“你闭嘴!” 第588章 白想那么多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屋子里头,谢宏言看穆厉,“你刚刚……” 穆厉看他脖颈上的抓痕,心疼极了,“也该气气她了,不气找不到东南西北的。” 谢宏言欲哭无泪,还没从对程帝不敬的噩梦走出来,“你爹好朴素……”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生了场大病吃了太多的补品就成球了,比起丑,命自然重要些。” “我母妃看着纤细,也是有些腿脚的,就你那花拳绣腿,狗都打不过,还打人。” 穆厉拿了药膏走过来,掌心热化给他细细涂抹,“瓷兰,最近你不要乱跑,好生呆着东宫,你现在是真不能随意乱跑。” 他想想,又怕谢宏言说关着他,“即便要出去,也要带着人,你若要跟着我住,就不能接受沈简他们给你的侍卫,你若要去沈简那边,我就把葫芦给你防身。” 谢宏言道:“我跟你住。” 他又不傻,秀都地皮,穆厉身边肯定是最安全的,保不齐有人要把大宜使臣赶尽杀绝,但顾忌他在这里,就不敢贸然下手,毕竟还有个能回去告状的活口。 外面金狼的声音传来,“殿下,陛下让你在府邸好生呆几日。” “知道了。”穆厉看仰头望着他的人,“正好陪陪你。” 谢宏言主动圈着他的腰身,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 其实并不是冷脸都是穆厉给台阶,谢宏言亲昵穆厉时就喜欢拿着脑袋去蹭蹭他。 大概就是在说。 好了,快来哄我吧,我们不闹了。 “谢宏言,我们约法一章。”穆厉圈着他,“我们只谈私,不谈公。” 程帝知道谢宏言的存在,就彻底藏不住了。 谢宏言低笑,“话不要说得怎么满,没准太子殿下后面还要求我也未可知。” “求你?” 谢宏言点点自己脑袋,“知道谢家为什么选我做以后的掌舵人吗?” 穆厉等着他自卖自夸。 “因为你哥哥我,是个天生玩朝政的好手,沈简、李明薇、李明启都是后天摸爬滚打起来的,心里把利弊,对错,立场看的太死了,可我不是,没有我玩不转的朝局,看不破的假象,破不了的僵局。” 穆厉捏他下巴摇摇,“你祖父和你爹知道你怎么狂傲吗?” “太子殿下不喜欢?” 穆厉指腹拂过他的眼尾,声音很轻很坚定,“喜欢。” 离开的马车中。 程帝两手揣在袖里,不知在想什么,反正少有的将眼珠子瞪大了。 琼贵妃斜靠着小案几揉着眼角,还未从穆厉那句话走出来,狠狠砸了几个杯盏。 坐在角落的穆平默默朝着老爹移过去,程帝被琼贵妃吓了个好,“你不要急吗,这事要慢慢来,逼不得,要我说,早些年你不去闹那几家,三郎娃娃都能背书了。” 琼贵妃拍案几,程帝看她,“这事不能胡来,谢宏言身份太过金贵,眼下又跟着三郎身边……”他笑笑,“不然就随他们呗,到时候你选个喜欢的儿媳妇——” 琼贵妃一个眼刀过去,程帝顷刻闭嘴。 “这事我来处理,陛下莫要多管了。”琼贵妃合眸揉着眼角。 穆平小声提醒,“母妃,你别把谢宏言弄死了,三哥要和你玩命的。” 琼贵妃,“你多说一个字,我立刻弄死你。” 穆平:…… ** 驿站之中气氛不错。 “小宝宝真乖,让姑母抱抱好不好?” “把你的胖猪蹄子拿开。” “来,让姑母给你比比尺寸,给你做两身漂亮的小袄子!咱们要在程国过年呢!这小脸肉唧唧的,都说孩子随舅舅,沈简,你小时候肥嘟嘟吗?” “你扭她做什么,你才肥嘟嘟,我可告诉你,当心我撺掇她去打你娃娃。” 沈简听拌嘴的两兄妹,越说越有硝烟气息,当即插话,“怎么说话的,之前你可恨不得弄死我家侄女,我可告诉你,你敢动她,我这做舅舅要砍人的。” 正说着话,黄沙就从外头进来,“世子爷不得了,适才程国陛下把太子东宫封了,说的要穆厉面壁思过。” “哟,这程帝是喝高了?敢在他儿子头上跳大神了?”司南调侃起来。 黄沙点头,“就是这个理啊,这得做了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才把他那小面团子爹气成这样了?” 穆厉在程国有很高的话语权,朝会看谁不顺眼直接弄,程帝都不敢高声说话,有时候还要被穆厉怼得下不来台。 “反正和我们没关系就成了。”阮今朝蹲在地上拉着小侄女的手咿咿呀呀逗她笑,“他被关正好看看那些人是真急眼,或者百姓的反应,这程国的内政是有些问题的。” 阮今朝蹙眉,“我们要签停战协议,程国这边明显是清楚明白的,但是始终给我们说些无关痛痒的事,就怕他们是上下一心,这样就是大事了。” 沈简看还未苏醒的佟文,去让人叫云鹤来把脉。 阮今朝的声音还在继续,“程国的大皇子是病逝的,实际是被穆厉弄死的,大皇子是嫡出皇子,薛皇后母家又是程国最盛名的世家,当初澹州一事薛氏一族被狠狠打压,好在她手里还有一儿一女让她稳坐中宫,这样一来,就和琼贵妃形成了牵制。” “穆厉因澹州一事民心归顺许多,这些年他算是个兢兢业业的储君,,琼贵妃和穆厉为了如今的局面,付出了许多,穆平、穆漫漫养在皇子所,说白了就是稳固地位的玩意儿,死活无所谓,穆平这些年没少给穆厉搞事,穆漫漫不说败事有余,也是个帮不了穆厉的憨憨。” “所以倒是不如去会会这些和穆厉对着——” “不着急。”沈简摆摆手,“现在谈正事最好的时机还未到,怎么,你是玩的太无聊了?” 阮今朝点点头,沈简笑笑,“成,过两日给你换个地方玩。” 若他没料错,程帝应是发现谢宏言的存在了,没准就快要让他去好好说说话了。 穆厉啊穆厉,这段时间你整我桩桩件件,我可要一一都还回来的。 只是,现在还不能让阮今朝知道谢宏言在程国,不然这妮子只要炸天的。 佟文意识清醒时,闯入耳中的便是闹闹腾腾的话。 “小佟?” 佟文眼前模糊散去,就见沈简的脸出现,她鼻子一酸,“哥,我,我没把谢宏言捞出来。” 沈简:!!! 得了,白想那么多了。 “谢宏言?我表哥也在这里?”阮今朝声音一凌。 佟文使劲点头,抓着阮今朝的手,挑着重点说,“你快去把他弄出来,他肯定很惨,谢宏言怕我逃不走回去自投罗网了,穆厉,穆厉把他抓了,肯定要威胁你。” 沈简一巴掌拍到脑袋上,这可真是她的好妹妹。 “这个该死的穆厉,居然敢绑我表哥,居然敢把我外祖父最喜欢的一颗金蛋给绑了,我今个让他瞧瞧什么叫大宜血性。” 沈简跟着追出去,“祖宗,祖宗,你听我给你说,使不得使不得!” “什么使不得,你玩你侄女去。”阮今朝叫勇叔抄家伙带人。 “我还能没轻重,我先去把表哥弄回来,你等我消息,我确定表哥在穆厉手里,你就去见程帝,翻了天了,还敢抓我——” 她话音戛然而止,感觉沈简表情不对,“等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表哥在穆厉手里,你按得什么心!” 沈简看步步紧逼的阮今朝,“今朝,你先冷静一点,我都告诉你,你先保证不能做出过分的事,不管是对我,还是对穆厉。” 一个时辰后。 阮今朝看着跟前禁闭的太子东宫,捏紧了手指深吸口气,走了上去。 若穆厉真的喜欢谢宏言,为什么前世会看着谢宏言眼睁睁的死在宫门口! 第589章 落到人间的小暖阳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望着绯红色的门,倒是还没有进去,穆厉身边的侍卫就发现了阮今朝的存在,以为她是来砸场子的,各个拎刀拔剑,却见她不说话也不动手,僵持之下回去禀告。 穆厉撑着脑袋才要睡下去,听完侍卫的话,冷哼一声,“那就让她站着,我看是今年这风不够大,吹不飞她,她病着比康健着让人安心。” 谢宏言弄着衣摆起身,“今朝应是来寻我的,我去看看她,你不要跟过来。” 阮今朝和穆厉两个人性子特别像,都是死不让人,没理不怂,有理摁死你,次次对上,都能电闪雷鸣的动刀动口。 他看穆厉,“借你这地方招待下我表妹,你应该没意见吧。” 穆厉颔首,“原本明日也该招待,却被禁了足,去吧,给阮今朝那妮子说清楚,敢在我这里砸东西,我是要让她赔钱的。” “她怎么乖巧,你就不能让让她?” 穆厉目光复杂,“我是不知道你们谢家是被阮今朝下了什么药,她要是乖巧,那我就是纯善了。” 谢宏言含笑,“你也很好的。” 穆厉好笑,“去招待你的表妹吧。” 阮今朝站在东宫对面的小屋檐下,思绪万千复杂,想进去害怕,走了又不甘心,见身边盯梢的人,她狠狠咬牙。 听着门开的声音,就见个熟悉身影走了出来。 “表哥……” 她迎过去,一时无言。 谢宏言还是一贯的柔和笑意对着她,“怎么不进来呢?程国冬日虽无雪,也很冷的。” 他将小坎肩给她披上,“来,有什么我们进去说,你若冻着了,我就是罪人了。” “表哥。”阮今朝反握住他的手,下意思开口,“我不会害你的。” 谢宏言不解其意,还是点点头,温声说:“我当然知道表妹不会害我。” 阮今朝看他,目光闪动,一字字道:“表哥,穆厉不是你的良人,他不值得。” 葫芦听阮今朝这话,当即怼了过去,“嘿哟喂,沈夫人你过激了不是,在我家地盘说我主子不好,你当我们打不过你,咱们有的是人!” 谢宏言板着脸说葫芦,“不可以这样说人,你同今朝较真做什么,她还是个小姑娘,说话直接干脆了些,你与她较真什么?” 葫芦不情不愿别过脸。 谢宏言看阮今朝倔强的模样,主动拉着她的手穿过自己的臂弯,“我们慢慢说,先进去吧,你不能被人瞧着在这里。” 入了府内过了垂花门,谢宏言就道:“葫芦你先去忙自个的,我同今朝说说话。” 葫芦摇头,“你要丢了,我也没了,不走。” 谢宏言好笑又无奈,“那你离我们远一点,尽量别听我们说话行不行,听了也快点忘了,不可去和穆厉翻嘴。” 阮今朝目光始终在谢宏言脸上,抿唇的动作逐渐变成咬唇。 上辈子谢宏言和穆厉是不是有关联呢,可若是没有,在他死前那夜,为何会与她说,要去见个能帮他的人呢? 当时那种情况,除开穆厉还有谁敢去李玕璋头上跳大神呢? 阮今朝不想去赌,她很肯定前世穆厉一定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表哥……” 谢宏言轻声,“你想说我与他身份悬殊,他是程国的储君,日后的龙位之主,我若这样执迷不悟,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你还是想说谢家不会许我如此糟贱自己,会将我抽筋剥皮逐出家门?将我视为谢氏族人之耻?” “或者你是要与我好生谈谈利弊,告诉我穆厉心中最重的只有皇位权势,我什么玩意儿都不能算?随时都会被他放弃丢到一边。” 阮今朝静静的望着他,“表哥还想说什么一并说吧。” 谢宏言替她弄了弄额间散下的发,目光柔和极了,“今朝,我不在乎的,这条路我比谁都清楚很快就无路可走,我很清醒,你别替我害怕。” 阮今朝心口剧烈酸涩,所以,你前世去求穆厉,被他拒绝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清清楚楚的痛苦? 谢宏言笑笑,“我们这个身份地位的人,心中那里有什么纯粹的情爱存在,你敢说沈简和阮家,前者在你心中高于后者吗?” 可他没有护着你啊,哪怕谢家倾覆消亡,穆厉与你好过一场,他明明可以护着你,也能给你安身之处,他依旧眼睁睁看着你去死了啊。 谢宏言看她眼尾泛红,拍拍她的脸,“利弊得失我清楚,对错立场我从未忘过,今朝,我不想做那个被禁锢出来的谢宏言,但我知道,我不是那个回首红袖招的谢大公子了。” 谢宏言摸了摸自己的肩头,语气温和却字字铿锵有力。 “今朝,我是谁我记得,我肩上有什么责任义务我不会躲,我永远是你的表哥,是谢家的子孙,也是大宜的臣子,不论我做什么,你们都是我的底线,除非我死了,否则没人能伤害你们。” “表哥……”阮今朝一把圈着他的脖颈,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我……” “我真的想的很明白,我知道表妹是怕我撞的头破血流骨碎魂裂,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 谢宏言拍拍她的背脊,慢慢的安抚她,半开着玩笑,“当然了,若是我死了,能给你们推条稳固退路出来,那我倒是愿意舍了这命。” 阮今朝神魂剧颤,脑子里都是前世谢宏言倒在宫门前的景象,“你别这样说,你不会死的,这辈子你会和和美美,我没有想做打鸳鸯的棍,不然——” “我的表妹是落到人间的小暖阳,不会做让任何人不高兴的事。”谢宏言看她眼角泛红,轻轻给她拭泪,“不然现在都是一片火海了,我很好,真的很好。” 阮今朝呸他,“屁,到时候穆厉一脚把你踹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自然是找表妹给我揍他了。”谢宏言拿着衣袖角给她轻柔抹泪珠儿,“你既和穆厉不对付,就不要把你最值钱的小珍珠,落在这里便宜他了。” “穆厉绝对会成为大宜所有爱慕你姑娘的公敌。”阮今朝吸鼻子,看始终对她温柔的谢宏言,“表哥,你知道你有多会哄姑娘开心吗?” “那里哄你了,同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从不哄人的。”谢宏言顿了顿,“今朝,你是我见过最温暖人心的小姑娘,明明过的水生火热,还是没有放弃过对美好的执着和向往,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了。” 阮今朝看他,蹙眉较真的问:“穆厉他打你,他骂你吗?你不是在南直隶吗,为什么来这里了,你别和我说是自己来的。” 谢宏言笑容凝固了下,“这就是个有点长的故事了,让我想想怎么和你说,能让你心里稍微舒坦点。” “穆厉绝对会成为大宜所有爱慕你姑娘的公敌。”阮今朝吸鼻子,看始终对她温柔的谢宏言,“表哥,你知道你有多会哄姑娘开心吗?” “那里哄你了,同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从不哄人的。”谢宏言顿了顿,“今朝,你是我见过最温暖人心的小姑娘,明明过的水生火热,还是没有放弃过对美好的执着和向往,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了。” 阮今朝看他,蹙眉较真的问:“穆厉他打你,他骂你吗?你不是在南直隶吗,为什么来这里了,你别和我说是自己来的。” “这就是个有点长的故事了,让我想想怎么和你说,能让你心里稍微舒坦点。” 第590章 弄死你嫁李明薇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阮今朝度过了这辈子最难忘的岁月。 “什么,李明启着小逼崽子把穆平给绑了!” 谢宏言笑道:“我让的,我让你,你莫要打他,他现在打不得了,以前襄王难得管,如今他管着十三了,要打,你也让襄王去。” 她切齿,“李明启看着李明薇乖得狗子似的,让他吃屎都不带犹豫的。” 阮今朝坐在屋檐横座下,睨了谢红眼一眼,“你救了穆厉,我和沈简傻得冒泡啊,还和你商量。” “你们很厉害,他真的已经去和阎王爷喝茶了,是天意把他救回来的。” 谢宏言底身看她,“今朝,我始终不赞成你们杀他,并非是私情,而是,或许穆厉他都不知自己参与过什么,为什么我们不再看看呢?” “若你们觉得他太厉害,所以要杀掉他,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用如此蹩脚的借口,来干掉你们所有人呢?” “我们现在就在他地盘上,生死难道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吗?你看,他没有动我们对不对,他不是个傻兮兮的坏人。” “据我所知,穆厉在大宜看似犯蠢了几次,实际上次次都想看看你们解决问题的手段和能力。” “至于他去大宜的真实目的,他说是去见一个人,虽是玩笑,但次次这样与我说,那便可能是真的了。” “李明薇吗?”阮今朝低头看蹲在他跟前的谢宏言。 谢宏言摇头,“这我真的不知道。” “现在我们来说说正事。”谢宏言看阮今朝,“我要留在穆厉身边,其一,是他身边很安全,其二,你们现在不是绝对安全的,我在这里他们会投鼠忌器。” 说着,谢宏言声音压低很多,“今朝,你是不是来程国有别的目的?” 阮今朝目光微微变。 谢宏言轻笑,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我随便猜猜,不然依着我们今朝的聪慧,程帝早被你霍霍的,放穆厉去和你打擂台了,那你慢慢做,若是有我能帮你的地方,你只管来说。” 他做了个嘘的动作,食指落到唇|瓣轻笑,“放心,我谁都不告诉。” 阮今朝望着跟前温柔细语的人,鼻尖猛酸,仰头哭了起来。 “谢宏言,你怎么能怎么好的……” 她活了两辈子都找不出比谢宏言更好的人,她明明就是个小泼妇,谢宏言却把她当做小太阳。 “因为我们朝朝值得人世间所有的好。” 谢宏言起身,看她哭的孩子一般,“朝朝很好,永远朝气蓬勃,替身边每一个着想,你那么恨贺老太太和王氏,为了贺瑾始终忍着,看的我都心疼。” “沈简长年病着,因此清高冷漠的厉害,好几次听他说你,我都想一把火烧了他的候府了,你还是不与他计较。” “其实李明薇和你们交手不输不赢,可你觉得还有心里过不去,还是去给他磕头认错求了和,我知道,里面有一部分也是为了明启,你把所有的苦都揽到自己身上,却还不觉得有什么。” 阮今朝摇头,“你想多了,我都还回去了。” 谢宏言揉揉她的脑袋,“别哭了,丑死了。” 二人絮絮叨叨的说这话,阮今朝一腔火气和复杂的心情,被他慢慢的抚平下来。 穆厉和沈简互看不顺眼的走过来,就见阮今朝抱着谢宏言流泪擦鼻涕。 “谢宏言,你别过分了啊,那我夫人!”沈简一嗓子起来,“给我避点嫌!” 谢宏言拍拍阮今朝脑袋,“你家夫君来了。” 阮今朝哭的伤心,回头去看过来的人。 “阮今朝你鼻子在冒泡,你能不能戳了。”穆厉嫌弃,随即蹙眉,“谢瓷兰你拿什么给她擦鼻涕,你知道你那身袍子多贵吗!” “我家今朝还没嫌你着料子蹭眼睛!”沈简给他回过去,“一点布料斤斤计较。” 谢宏言招呼沈简过去,就听阮今朝板着脸,“我要跟着你,我不回去。” 沈简:…… 穆厉:!!! 谢宏言:??? 阮今朝抱着谢宏言胳膊不撒手,认真极了,“我要在这里保护你。” 沈简很认真的说:“朝朝,我觉得你在这里,表哥可能更加危险,来,我们先回去了。” 穆厉被禁足呢,这时候谁进来了外头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眼下阮今朝身份程帝都不知道,藏着总是好的。 而且,阮今朝和穆厉真的三句话就能挽袖动手,打起来拉都拉不开,拳拳砸脸,掌掌朝脑袋去,两个怼起人一个比一个阴阳怪气戳人心窝子,加起来最多三岁。 一个屋檐下,不得死一个。 穆厉上去打阮今朝拽着谢宏言的手,“撒开,不然就把你交给我父皇了。” “你不怕事,我也不怕死,交啊,你不交我看不起你!” 阮今朝一点都不放心把谢宏言放在此处,男风着东西她不看重,反正想着前世穆厉要是和谢宏言有一腿,他还看着谢宏言死了,他这口气就下不来,怎么都下不来。 穆厉不客气,“阮今朝,你今儿非要我揍你顿瓷实心里才舒坦?” “今朝。”沈简上去,“你听我给你说。” 阮今朝切齿,“滚,不然我马上弄死你嫁李明薇去。” 沈简,“……” 此前去太后那里坐了坐,太后把着婚事前前后后说的明明白白,李明薇没成的原因,是因为淑妃希望有个乖巧懂事的儿媳妇,第二是当时储君未定,当王妃可以,当皇后就不行。 所以阮今朝时不时就要激他几句,早知道我就去当王妃了,我还能天天吃烤鱼呢。 烤鱼,你敢去烤李明薇的锦鲤,他能把你祖坟给炸了,李明启那是摊上了,李明薇只能认。 阮今朝看穆厉来掰他的手,作势上牙,“我不回去,我要跟着表哥,不然表哥跟我走,让沈简留这里吧。” 穆厉拒绝,抵着她过来牙,去扯她的手,“你真属狗的,牙给你碎了,你给我滚。” 阮今朝叫疼,“表哥他拧我!” 沈简上去拉架,“今朝今朝,我们先回去。” 阮今朝呸沈简,“你给我滚,穆厉给了你多少钱来对付我,我让你死程国信不信!” 穆厉也不客气,“你少给我来这套!沈简,带上她你们两个都给我滚!” 第591章 早晚的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第591章 “你们做什么,不要弄疼今朝了。” “表哥,穆厉扭我脸!” “呲,沈玉安你掰我胳膊做什么。” “不掰你,难道掰今朝吗?” “沈简你弄到谢瓷兰我让你尸骨还乡!” 四个人一番拉扯,看的旁边的黄沙、金狼,葫芦是想帮忙又怕帮倒忙,不帮忙又怕死一个。 一番拉扯下,以谢宏言胳膊要断掉结束。 阮今朝把谢宏言胳膊抱得死死的,沈简还被敌我不分咬了一口。 谢宏言知道阮今朝是担忧他,去看穆厉,露出两份恳切的眼神,“就小住几日,你看成不成?今朝很乖的,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沈简觉得今朝恐怕不是惹麻烦那么简单,得和穆厉死一个。 穆厉见谢宏言打来的目光,要把阮今朝打顿好的火气慢慢压下来,叉腰走了两步,指着阮今朝,“成,住是吧,你给我按日给钱!” 阮今朝把谢宏言胳膊抱得紧紧,指着沈简,“你找我男人要去,我是他家的人,他家的钱都是我的钱,我没钱,要命一条,有本事你来拿。” “阮今朝!我看你就是从小没被打好的!” 沈简忙拦着要动手的穆厉,这两个人真的有鬼,点火就炸。 他觉得阮今朝是真的不走了,把穆厉扯到旁边,客气含笑,“太子殿下,就住几日,你信我,他觉得你不会伤害表哥自个就走了。” 前世谢宏言死谏撞宫门是阮今朝心中最深的伤。 穆厉不客气,“你不把她带走,你明日就来抱她的骨灰盒!” 谢宏言看抱着她胳膊的阮今朝,摸摸她的脑袋,“那我带你去看看院子好不好?” “不用看了,我要和你住一个院子,你一个人在这里,肯定很受欺负,还要看穆厉的眼色!” 葫芦抠头,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分明是太子殿下见天看谢宏言的脸色啊。 穆厉难得管那头手挽手走的人,目光去看沈简,火气瞄准,“那你就先把这两日的钱给了吧,沈玉安,我这里吃喝用度都是按照我父皇的班底来的。” 若是以前沈简大概就认了,银子这东西他素来不怎么看重,可如今的沈世子是被一群赔钱货历练过的存在了。 小胖天天站不稳,侯府周遭的几家人一个月瓦片就是不小的数,沈霁都去给人谈一年一付了。 阮今朝在外头叱咤,不是把人气的厥死过去,就是打的人上门哭,李明启也是个烧钱的玩意儿,要的东西不给,天天给他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德行。 之前佟文去给李明薇送信,又把他锦鲤给端回来了不还,赔的他肉疼。 沈简当即诶了一声。 “等等,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们是客,客随主便,你给什么,今朝就用什么,她非常好养活,反正你别让表哥不舒服就成了。” 穆厉冷飕飕给他怼过去,“谢宏言多好养活,阮今朝把我九妹吃的都债台高筑了,你给我说她好养活,你能不能要点脸。” 沈简干笑:“她第一次来程国,看什么都喜欢,新鲜劲过来就好了。” 穆厉难得和沈简磨嘴皮子,吩咐金狼,“给我拿个算盘来,我亲自给沈世子算算。” 沈简拒绝给钱,“大哥,我们家银子都在今朝手里。” “谁是你大哥,滚一边去。”穆厉冷冷看他,“那正巧了,沈世子的私房钱定然不是小数目,没准阮今朝还要分我点辛苦费。” 沈简:…… “穆厉,不是我瞒着,今朝知道谢宏言在你手里,你这东宫早就一把火没了!” 穆厉讥讽,不客气给他怼过去,“你为何瞒着心里没点数,不过是想利用谢瓷兰来制衡我吗?阮今朝现在恨我,等他恨的差不多了,我看你怎么被灰飞烟灭!” 穆厉嫌弃的看沈简,“我只听过五十步笑百步的,头一回见百步笑五十步的,阮今朝大不了砸我个屋子,和我打一架,我是赔不起,还是打不起。” “她敢当着谢瓷兰的面把我弄死吗?我头给她,她敢吗?” 沈简:…… “你呢,不把你活撕碎了,不对,撕碎了都是心中有你,至少还算是亲手送你上路,还念着和你好了一场。” “当心阮今朝把你丢小倌楼去自生自灭,让你面子里子都没有,沈玉安,对我客气点,没准我还去给你主持祭奠席面,被灰飞烟灭的东西,还敢来和我叫嚣。” 沈简讥讽回去,“我被飞灰烟灭,穆厉,阮今朝在谢家的发言权不是你能想的,你不把他当姑奶奶供奉着,还敢要她给钱,你疯了吗!” 穆厉笑的更嚣张,“沈玉安,你别忘了你的正事是什么,当心我让你一件事都成不了!” 沈简当即来了个能屈能伸,扶额道,“不就是钱吗,给你就是,你急眼做什么,你这样做什么太子。” 给了钱的沈简唉声叹气,谢宏言看了眼穆厉要的数额,着实倒吸口冷气,这和杀猪没区别了,沈家小金猪那层金猪皮已经被他扒下来。 不过能让沈简心甘情愿的给钱出来,只能说明着这些都是实打实的花销。 穆厉看他思索的模样,“我在你身上投的钱可比她多。” 被扒了猪皮的沈简郁郁寡欢,“穆厉,你不然连我一起养了吧,我吃的少。”他怕是致仕都朝廷都给不了他怎么多钱,摊上了李明启,日后他只有一直倒给钱的份。 穆厉:“滚。” “我也叫谢瓷兰表哥啊,也是沾亲带故。” “你不叫,你去猪叫吧。” 用了个午膳,阮今朝就开始在东宫乱晃悠,穆厉吩咐两个人跟着她,过了会听着她要把小胖搞过来养着,大步出去。 “阮今朝,你敢把那鸟弄过来,我把你们两个一起炖了!” 金狼倒吸口冷气,“这多少年没看太子殿下怎么急躁了。” 沈简喝茶,“那你从现在开始,大约能看着你们太子殿下,头发一根一根的立起来。” 罢了,有谢宏言在这里,穆厉也不敢把阮今朝如何了。 而且,能让阮今朝吃瘪的人,大约不存在。 谢宏言送沈简出去,沈简似要与他说话,谢宏言只是道:“佟文可醒了?” 沈简一点即通,拱手道:“那今朝就劳烦表哥多看着了。” 谢宏言好笑,“谁能欺负她的。” 沈简看他,“穆厉和阮今朝都是被人供着的存在,两个人半斤八两,打起来你记得保护好今朝。” “今朝那是藏拙呢。” “藏拙,不藏着点京城都要被她毁了,你别笑,记得拉着点。” 葫芦风凉话,“沈世子你这脑子没对啊,太子殿下和你夫人真打起来,大公子不是应该跑才对吗?” “还拉架,你一看就是没打过架的,打架被打最惨的都是拉架的,以前太子殿下和你夫人抡拳头,司南次次扑上去拉架,最后就他一个人被打的惨。” 沈简:…… “你这话,不要当着司南说,当心他一拳头打死你。” “笨还不许说了。” 沈简:…… 目送沈简离开,谢宏言就去找阮今朝和穆厉。 大老远就听着二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这里要怎么多假山做什么,你养猴,还是你属猴的?” “你动这花做什么!” “我又不知道它很贵,沈简家没有,我又没连根拔起,慢慢就长起来,你急赤白脸做什么,你太子呢,能不能有点宽广的胸襟!” “你家好安静啊,晚上你不怕阴气重有鬼来找你吗?” “阮今朝!你弄狗做什么!你追它们做什么,阮今朝!” “你也养狗,你这狗挺大的,哟,你这狗屋挺气派的,送我两个呗,我正愁不知给沈杳带什么回去。” 撕心裂肺的狗叫响起,谢宏言走过去,就见翡翠躲在穆厉身后,珍珠被阮今朝扯着两只狗爪原地蹦蹦跳跳。 穆厉见谢宏言过来,指着一人一狗,“你的表妹,你自己去收拾了。” “她有轻重的,你看翡翠同她玩的多高兴。”谢宏言含笑。 狗翡翠痛苦的汪汪汪,看拉着她两个狗爪逼着她走路的女魔头,疯狂的要逃跑。 “你就让她玩吧,她来程国是怕沈简有事,难得今日心情不错,何必与她计较呢。” “不计较,那狗……” 谢宏言拉着穆厉衣袖朝外走,“素日也没看你多喜欢那狗啊,再说了,今朝家里有狗,你还怕她养不好动物吗?” “你就让她自个玩,反正你后面院子也没什么,许她逛逛又如何。”谢宏言道:“她成日在外头没个自由,难得你这里地皮大,就让她撒撒欢。” 东宫没什么眼睛这的确是真的。 穆厉冷脸捍卫主权,“这是我的东宫。” 谢宏言笑了笑,“我知道啊,所以就请太子殿下,卖我个面子,让我表妹单独玩一会。” “沈简还能给我钱,你就几句软绵绵的话。” 谢宏言柔柔看他,“因为我没钱啊,我也是寄人篱下,你给我什么我就只能要什么,我倒是想给你好处,可我是被你掳来的,跑也跑掉,我若是堂堂正正来,怎么会没钱呢?” 穆厉捂他的嘴,“闭嘴,够了,别说了,该死的,你怎么这口气说出这种话的。” 他咬牙,“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你要什么是没有了。” 谢宏言轻笑,“你就让今朝玩吧,你好歹大她……” 穆厉就等着他继续说,挑眉看他。 谢宏言恍然反应过来,穆厉虽然是程国太子,但他实际和阮今朝是差不多大的。 穆厉看他,“我比沈简还小一岁呢。” 大概话里的意思是,我同阮今朝差不多大,凭什么要让她。 谢宏言露处个痛心疾首的表情,“那我真是罪过了,居然对个比我小怎么多郎君下手了。” 入夜后,阮今朝和谢宏言下棋,最后下的困顿,打着哈欠靠着手臂上。 谢宏言欲落下的棋子捏在掌心,试探的叫她,“今朝?” 阮今朝困的不行,脑袋耷拉着,看附身看他柔和面庞,“谢宏言,你怎么选他了啊……” 阮今朝小声呢喃。 “你为什么会选他呢,他哪里好的……” 她重获新生,告诫过自己很多次,所有的一切都是崭新的,会随着她的动作而产生改变,所以,不要以前世的目光,再次来看今生的人。 不说远了,李明薇就是个活生生的列子,她前世把李明薇当做肉中钉眼中刺,如今能,事实的耳光打在她脸上,疼的她呲牙咧嘴。 所以,穆厉…… 她只是不敢去赌,特别是拿着谢宏言的命去赌啊。 她的表哥怎么的好。 阮今朝低声,“如果我没有把你推穆厉跟前,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谢宏言,“早晚的事情罢了,李星弦不会一直跟着穆厉,我迟早会去接手的,所以,你不要多想了明白吗?” “今朝,我知道你担忧我,没事的,我真的很好,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好,。”谢宏言轻声,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睡吧。” 阮今朝彻底睡下去,回来的穆厉正好看躬身去抱阮今朝的人,“你做什么?你是当我死的?” “我抱着她去床上睡觉,你老子成日都在想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难不成让她靠着这里睡?”谢宏言道,“她今日逛院子逛累了,晚间你又和他闹得我脑袋都大了,你就不能让让他,不管怎么样,你比她大两个月啊。” “她睡这里,我们睡哪里?” “哪里不能睡。” 穆厉拒绝,想了想,伸手去摇阮今朝,奈何没摇醒。 “她睡熟了不好叫醒的。”谢宏言道,他此前见过沈简背着她回去,开口就是,睡着了叫不醒。 穆厉一副遇鬼模样,原地沉默,而后深吸了两口气,底身将阮今朝横抱了起来。 外面夜风有些大,金狼就道:“这院子有点远啊。” “让她去旁边暖阁将就,惯的她。”穆厉说是这样说,还是让人给她盖了个大氅,见出来的谢宏言,“你是觉得我要把她丢了?” 穆厉说了声马上回来,阔步抱着阮今朝过去,“怎么能怎么重的,沈简还是有点能耐的。” 第592章 你们都不敢想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记着谢宏言的话本是急着回去问佟文,结果被魏公公截住进宫看了程帝发了一下午的疯,他说什么程帝一个字没听,程帝说什么他也一个字没听明白。 最后程帝安稳了,拉着他细细确定了八百遍穆厉身边的人是谁,一次次都得到他无比肯定的谢修翰的嫡长孙几个大字,趴着饭桌唉声叹气。 他回来就急着去找佟文,司南抱着闺女手中旁边,一副要死的模样,“她在睡觉,你不要去朝她。” 边上的东雀和云鹤,一个蹲着戳脸,一个面壁就差哐哐哐撞上去了。 沈简目光落到司南手里,红着眼睛乐呵呵啃着冰璃锁的侄女,从她现在蹬腿开心的模样,大约能勾勒出她刚刚是怎么哭疯几个人的。 司南也被闺女磨的想上吊,沈简伸手就送了过去,靠着旁边屋檐横座坐下,搓了两下脸,“她哭就罢了,佟文也跟着哭,勇叔也抹泪珠,搞什么啊,我还没死就先练上了?” 沈简抱着侄女笑着哄了小会儿,“这小妮子怕是性子随佟文,佟文小时候哭的我都想咬舌自尽了,慢慢的长大懂事了,就会听道理了,佟文现在不是很乖巧吗?” 说着,沈简举着侄女摇了摇,“佟文哭什么呢,让你那嘴不锁门,好了吧,佟文一个人不知怎么给你生的闺女,你就想当她面把闺女弄死。” 东雀看他,“不是,沈简,这小东西笑的时候佟文可喜欢了,她一哭佟文没哄着,就和她吵起来,我理解她第一次当娘,但,真的,佟妹妹好像只喜欢笑着的闺女,一哭就不要了。” 沈简想想,“请几个奶妈妈带着就好了,我们京城这边孩子都是奶妈带着奴仆围着的,我也没当过爹爹,你们问错人了。” “我侄女叫什么,大名回去慢慢想,来个小名儿。” “让佟文来吧。”司南道,“你今晚抱着他吧,我不行了,她太能哭了。” 云鹤哄了一场,现在都没回府过来,插嘴起来。 “今朝不是说了吗,只要和沈家沾亲带故,根正苗红的都这哭唧唧的德行,沈简喝醉了哭着要爹,沈杳说哭就哭,沈安也是个红鼻子,还有梨梨,哭的鼻涕流,佟文不说,次次哭的给沈简出殡似的。” “你看那沈飞花,刻薄的很,还有那个薛黛,呸,见一次打一次。” 沈简:…… 沈简抱着侄女让司南跟着来,说了下穆厉那头的情况,犹豫再三,还是把穆厉和谢宏言的事抖了出来。 司南怔住了下,随即捂嘴笑的不亦乐乎,想要拍桌怕吓着闺女,“那你怂个屁啊,直接去谈啊,谢宏言那身价本来就高,既是给穆厉,那就得更高!” 沈简:…… “今朝听着不打死你。” 司南正色,“我此前就纳闷,谢宏言怎么在老虎眼前走还相安无事的,感情是这样,这样说来,还是我们牵线搭桥了?谢修翰会不会气死,不对,这事谢修翰肯定知道,谢和泽会不会直接开席?” “谢修翰知道?”沈简抱着侄女慢慢在屋子徘徊。 司南耸肩,“我没证据,但肯定知道,不然现在咱们陛下的质问信都摆在程帝御书房了,谢修翰有点东西的,谢宏言还差点火候,这事能给他兜着的,只有谢修翰了。” “不过,若是鸡飞蛋打了,穆厉一句男宠就把他凌辱感觉,自己摘出来,他在京城就是颜面扫地了。”司南喝茶,“过两日我去与他说说话。” 阮家他是以后主事,谢家谢宏言是主事,有些东西得谈谈。 “谢瓷兰心中有底线,你不必去多管,又有今朝跟着,三个人都相互制衡着的,今日程帝已经问过我了,估计在过两日,穆厉禁足解了,就要谈正事了。” “穆厉会不会和谢宏言谈正事?”司南问。 沈简摇头,“不知道。” “谢宏言知道我们主要谈什么吗?” “他好歹性谢,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沈简说。 司南沉默了会,“那咱们就先按兵不动了,等着今朝和谢宏言都到齐了,我们在说,这些日子穆厉的兄弟姐妹,给周闻送礼宴请可海了去了。” “朝臣没有?” “就几个鸿胪寺,只能说穆厉把这些朝臣都收服的很好。”司南道:“倒是这些兄弟姊妹不靠谱,一个个都想干死他自己当老大。” 沈简正欲说话,怀里的小至于就咿咿呀呀的开始哭了。 司南顿时头大,沈简哄着侄女,“不哭了不哭了,舅舅在这里呢。” 小姑娘使劲哭,沈简顿时额头冒汗,“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病?” “你自个有病,就觉得所有人都有病了?云鹤好生看过了,一点事儿都没有。” 沈简道:“弄个奶妈妈来。” “不行,这孩子我对外说的捡来的,佟文不想回去。”司南看沈简,幽幽道“她说她要弄死穆厉。” 沈简:…… 这不是搞事吗! “佟文今日都和你说了什么?” “她今天都没理我,气得我。” “让你那嘴没把门。” “你那嘴就好了。” 沈简看哭的炸天的人,“不行不行,勇叔,勇叔,来哄哄啊,你连着司南和阮今朝都能带住,这小妮子你还能降服不了!” ** 次日。 穆厉虽被禁足了,还是要见些朝臣处理政务,一头扎进去再出去,已经将近傍晚,他活动着走出书房。 候着的金狼都不等他问了,“大公子早间带着沈夫人出去逛街了。” “逛到现在还没回来?” 金狼点头,“葫芦带着几个侍卫跟着的,就是一直买,沈夫人真的很能逛。” 话说间,外面小厮就来说出去的二人回来了。 穆厉走到前厅,就见阮今朝已经换了身华贵衣裙,目光一过,桌上堆成了个山,旁边的小安几也都彻底放满,地上还放着个小竹笼,里面两只肥兔子。 穆厉都没回神,就见外头侍卫拎着大包小包进来,放的到处都是。 穆厉眸子慢慢浮现惊骇,“阮今朝,你土匪进城吗?沈简饿着你了,还是怎么你了?” 谢宏言替阮今朝带着发钗,“她高兴就随着她便是。” “我就想知道,她现在这模样,对外头怎么说,我父皇现在稍微再刺激一下,你们就能参加我的登基大典了。” 阮今朝眨眨眼,已经把路想好了,“沈简路上贪图美色买来的小妾啊。” 穆厉:…… “为了这点东西,自愿去做小妾,你能耐啊。” 阮今朝无视他,“表哥表哥,你觉得我们最后去看哪家绸缎庄,我是穿翡翠绿好看,还是那身玫红好看?” 谢宏言笑笑,“做什么要选,又不是小孩子了,喜欢就都要,轮换着穿,能让我们今朝穿上的衣裙,是那绸缎庄的福分呢。” 穆厉见还在搬进来的东西,“你带的走吗你!” 阮今朝怼他:“你管我!” 穆厉道:“你花的我银子我为何不能问。” “我花的我表哥的!”阮今朝拿着买来的糕点砸他。 “谢宏言!” 谢宏言摆手,“没有用你的银子,是我的钱。” 穆厉哽住,“你的钱,你那里来的钱?” 正说着外面就说沈简那头来人了,云鹤走了进来,“大公子,你的玉佩,还有钱,你看够不够,不够若是继续,你就挂我们那头的名字,我们去给。” 谢宏言说了句谢,“告诉沈简,我日后还给他。” “你还真是个上天入地都找不出的好表哥,居然把你玉佩当了给她买东西。”穆厉震惊,“谢修翰知道你这样,怕是要气吐血。” 谢宏言送云鹤出去,回来同穆厉道:“祖父我不清楚,我怕你被气吐血。” 穆厉一门心思要把被沈简夫妻坑走的银子弄回来,他怎么敢用穆厉的银子在外头带着阮今朝胡吃海喝挨着街买的。 穆厉看他手里一叠银票,“我是养不起你们两个了?”他看阮今朝把兔子放出来,“你买这个做什么!” “烤啊,肥溜溜的,烤着最好吃了,不白住你的,我给你烤兔子!” “我不吃兔子!” “那你就看着我吃,惯得你,你是不是小时候没被你娘打顿实在的。” “我看是你娘没把你打个实在,客随主便没人教过你吗?” “穆厉,我今个儿心情挺好的,你非来气你娘几句心里才舒坦是不是,你能不能有点孝心,你不怕出门又是飞来横祸砸你脑门上?” “我就知道是你干的!今个我帮你父亲好生揍你。” 谢宏言看打起来的人,顿时头疼,“别打了,别打了……” 早间就打了一架,拉都拉不开。 葫芦把谢宏言拉着,“你干嘛,你不要被打死!” 打完架吃饭,穆厉看一桌子兔肉,手里筷子直接捏断。 阮今朝抓着两个兔子腿摇头晃脑看穆厉,“真香,真香!” 谢宏言扶额,正欲说话,就见穆厉对着阮今朝呸了一下。 谢宏言:…… 这两个人加起来能够有三岁,能不能有三岁!为什么一见面就能掐的昏天黑地!这八字不合能到这程度! 穆厉不客气,“香你就多吃点。” 阮今朝呀一嗓子,一巴掌拍桌。 穆厉叫金狼,“来,给沈夫人看看,这桌子要裂了马上去找沈简要钱。” “穆厉!”阮今朝切齿。 穆厉敲了敲桌案,笑着看她,“阮妹妹,这是小叶紫檀的,我正觉得款式有些陈旧,奈何料子太好,你今儿弄坏了,我给你抹个零头,别说我欺负你。” “我弄死你!” 穆厉看她,“你打啊,我一天事多,你打了我,我就得养着,储君养病这一日的进账,挺值得,你打吧,保证不还手。” 阮今朝气得给他呸回去。 “阮今朝!” “呸呸呸!” “我弄死!” “来啊,怕你!” 谢宏言看飞起来的兔子肉,将脑袋上兔肉摸了下来,着实无力招架的选择了起身离开。 他摆手让金狼另请高明,“别来叫我了,我对着两个人没办法,若是打死了,就来找我吧。” 带着月深人静了,谢宏言见穆厉还没有回来,差遣葫芦去问,就说两个人在喝酒。 “喝酒?”谢宏言眼珠子差点出来,“他们两个喝那门子酒?” 他推开葫芦朝前面去。 一个沾酒就到,一个酒量小的要死。 葫芦道:“东宫的酒水都是果酒,不容易醉人的,阮今朝不能喝,又给灌了水进去。” “你们的聪明才智能不能用正路上!去把沈简叫过来!” 这两个迷迷瞪瞪的,不把东宫拆干净才怪。 前面喝的已经醉了二人都是趴着桌子上。 穆厉看阮今朝,“你说错了,你们那里最让我害怕不是李明启,也不是李明薇,你们加起来我都看不上。” 阮今朝哦了一声,筷子指着他,“你放屁,李明启和沈简联手,我能气得杀人。” 穆厉摆摆手,“你错了,那个叫佟文的加上李明启,才是最恐怖的,你们不看好,会出什么完全无法控制事,你们都不敢想。” “胡说,佟文是沈简一手带大的,乖巧的很,十三,十三还有李明薇呢。” “看吧,你们都觉得有人能控制这两个人,佟文那小子,不对,那小妮子是个闷声大干事的,而且干了不给你说,自我判断利弊,李明启,给李明薇装呢,背过身搞事搞得无声无气。” “这两个人凑一起,你们要么把我给灭了,要么就是自己把自己灭了,你们最让我佩服就是,窝里斗,斗了还能团结。” 阮今朝看外头,“诶,你这里还有星星。” 谢宏言过来,就见两个坐着台阶拎着酒盏研究星空的人。 “别说话,让他们醉死过去。” 很快,沈简就来了,很不幸,还带上了程帝。 程帝是听闻儿子府邸有出现个大美人,赶忙着来。 程帝看和喝酒点星星的姑娘,“这人是谁啊!” 谢宏言正欲开口,阮今朝指着自己,“我!”他又指着谢宏言,“他表妹!” 程帝当即脑子炸的四分五裂。 感情是把两兄妹一起敲晕绑回来了! 第593章 不可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表妹?”程帝惊恐的看向谢宏言,“这人是你表妹?”程帝惊恐的看向谢宏言。 阮今朝使劲点头,声音拔高,“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阮今朝,谢宏言的表妹!谢修翰,我外祖父!” 程帝僵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宏言抬手捂脸,觉得今晚彻底玩大了,这阮今朝喝大了,怎么也和穆厉一样嘴里没把门,什么都敢说! 他无名火四面而起,目光冷幽幽去看金狼,“你们可真是一群大聪明,让他们两个拼酒?你都不知道在里面下的药,直接弄晕?” 沈简忙和程帝解释,“陛下,您不要误会,这位是我的夫人,司南的妹妹,我大宜镇国侯的嫡女,我与她才新婚就来办这差事,她不舍得我,就追着来了,一直都呆在我身边的……” 程帝整个人都石化在原地,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里头无数个炮仗噼里啪啦的炸。 沈简伸手在程帝跟前挥舞两下,疑惑的叫他,“陛下,陛下?” 见程帝一动不动,沈简眸子微闪,以为他刺激过大,伸手去程帝鼻尖过,有气有气,问题不大。 两个喝懵的人什么都不知道,阮今朝打了个酒嗝,脑子晕乎乎的,将就靠着穆厉肩头,继续适才的话。 “不对不对,小佟很听沈简的话,十三,十三虽搞事,但是怕挨打,对对对,小佟最怕沈简骂她,十三怕,怕他老子耳巴子……” “不对,错了。”穆厉手里还拎着酒盏,脑子也晕乎乎的。 他看阮今朝,大约是想戳她脑门,眼神晃悠,直接戳到她天灵盖上。 “佟文根本不怕你们骂她,装乖呢,她那狗和她一个德行,没准背着你们,都成整个京城的狗老大了……” 阮今朝维护自家的狗,“放屁,我家有钱就是闹了点,不咬人的……” 穆厉楞了会,有点晕乎乎,“李明启挨打早就挨习惯了,你不打他,他还不舒坦,你们真的要收拾这两个,就得反着来,让沈简打佟文个好的,不是打着玩那种。” 阮今朝摆摆手,瞌睡也慢慢来了,还是努力说话,“佟文会跑,你当她傻得,次次沈简要揍她呲溜就跑了。” 穆厉:“这是你们的问题。” 阮今朝扶额,“十三,对啊,十三老能搞事了,他娘的,次次搞得无声无气,谁都发现不了。” “这小子是个狠的没边的。”穆厉有点头疼了,“李明启不用打,你就让李明薇甩他十天半个月冷脸,他立马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李明启不需要打,晾着就成了。” 沈简看程帝傻了,难得管了,走上去问谢宏言,“这两个人在做什么,我还以为这里都尸横遍野了,急得我上马车还摔了一跤,你整我呢,你叫我来干嘛。” “我听着两个人醉了,我都做好过来房子都塌的准备了,自然要去叫你过来,反正醉的不省人事了,咱们把后善了。” 沈简一副感动,还是嘴欠,“表哥,那你在这里混的不成啊,没人听你的。” “好歹是穆厉的人,万一今日吃亏的是他,你觉得他们会听我的?”谢宏言嘘了一声,让沈简不要说话了。 沈简看那头要睡下去的人,心中念了个阿弥陀佛。 真的,他听着谢宏言来的人说,阮今朝和穆厉喝醉了发酒疯,他都没想着阮今朝是个沾酒倒的,只觉得今个搞不好得死人。 沈简见两个靠着脑袋开始打瞌睡的人,眸光沉了沉,“不过,适才穆厉的话倒是有些道理。” “穆厉看人很准。”谢宏言淡声,“但不会让你看他的底牌,你们能看到的,猜到的,都是他早就想好的。” 沈简哦了一声,“表哥也看不到他底牌。” “你高看我了,我不是他的对手。”谢宏言摇摇头,“再则,我门都没出去几次,外面什么光景我都不知道。” 他连东宫的地皮都没摸透,还去摸程国的官场。 见醉酒的二人开始睡了,谢宏言阻止金狼的动作,“嘘,让他们睡下去在去,是要他们吵醒了接着闹吗,不弄个人命出来,你不开心是不是?” “啊啊啊啊啊!” 沈简、谢宏言被突如其来一嗓子吓得肩头抖。 彻底回神的程帝指着儿子,“穆厉,穆澹睨,你你你——” 沈简、谢宏言:!!! 程帝气得炸天,冲上去作势要给穆厉一耳巴子,又怕儿子清醒了找他麻烦,高高举起的手,倔强的没有低低放下,“穆厉,我是不是没把你打好过!” 沈简、谢宏言看那头要睡下去的两个人慢慢脑袋动起来,都是扶额。 谢宏言命令金狼,“还傻站着做什么,去把陛下拉开,他是日子过得太顺心了,跑到两个醉鬼跟前当炮灰吗?” 沈简看程帝,也不敢上前,生怕被揍,“陛下,你离他们远一点,我夫人动手能力有点厉害,你儿子动手能力您自个心中比我们这些外人明白。” 阮今朝被吵醒,也不知道接上的那句话,“诶,对了,之前收了你的钱,我认你当个哥哥吧……” 穆厉推阮今朝,“不肖子孙,还要和爷爷称兄道弟了。” 阮今朝推回去,“不对,我是不是比你大啊,我要当姐姐!” “比我大,那你得早产成什么样。”穆厉推她脑袋,“你给我滚,什么便宜都占,你要不要脸。” 程帝看跟前两个人,“你们,你们两个……” “诶,你也要和我拜把子吗?”阮今朝歪歪扭扭站起来,一把勾着程帝的脖子,看穆厉,“二弟啊……” 阮今朝拍拍程帝,“三弟啊!以后姐姐罩着你们,咱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沈简吓得低吼,“阮今朝!快给我闭上你的嘴!” 穆厉也慢慢爬起来,“凭什么你老大,我比你大,我是哥哥……”他目光落到程帝脸上,“哪里来的胖子,别动别动,怎么有点眼熟来着。” “咱们的小弟,肯定要眼熟。”阮今朝两手一拍程帝肉肉的脸,使劲搓了两把,“这肉肉的,和有钱似的。” “我摸摸……” 边上的人已经惊的不知说什么了。 金狼大吼,“太子殿下,那是陛下啊!您做什么呢!您别胡来啊!” 沈简欲哭无泪,“今朝,今朝!使不得使不得!” 谢宏言靠着柱子长长吐了口气。 程帝气得呀了一嗓子,“你们两个和我拜把子,我是皇帝,皇帝!” 阮今朝哈哈笑,“你是皇帝,你以为我没见过皇帝吗,李玕璋都被气得去给我爹告状,还爬在龙案上哀嚎,忒没骨气。” “你,你这小胖球,你要是皇帝,那我就是太后,叫奶奶!快,大声点!叫奶奶,胖孙子!” 穆厉摆手,“不管,我是大爷……” 程帝气得啊了一声,“我今天,我今天要好生收拾你们两个!” 沈简、谢宏言见程帝挽衣袖的动作异口同声吼出一嗓子,“不可!” 声音落地,程帝捂着鼻子倒在了地上。 第594章 你别过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吓回神的魏公公哎哟喂一声,“陛下,陛下!” 沈简、谢宏言看盯着程帝挽衣袖的阮今朝,穆厉,直接扑上去抓。 “阮今朝,使不得使不得,祖宗,姑奶奶,咱们回去数钱玩!” 沈简抱着阮今朝,同坐在地上流鼻血的程帝赔罪,“您看着我夫人年纪轻,别和他计较,我一会儿给您磕两个响头。” “滚开!”阮今朝不耐烦。 沈简板着阮今朝脸,看她眯眼,伸手把她眼睛给张开,“你给我看清楚些,我是你夫君,你要打你夫君吗!” 谢宏言也抱着穆厉胳膊,“你是要名留青史吗?那是你老子,儿子打老子,你活腻了?” 感觉穆厉要把他推开,谢宏言声音冷下来两份,“穆澹睨,把你狗眼给我睁开些!你要和我动手?” 阮今朝和穆厉目光对在一起。 沈简拽阮今朝,“回去了回去。” 阮今朝不乐意,“不回去,我要看星星!” 谢宏言吩咐人,“搭把手把太子殿下弄走。” 穆厉不情愿,“放肆,这是我的东宫,我最大!” 沈简叫人,“黄沙!” 谢宏言难得和他犟,“金狼!” 沈简、谢宏言话音落下,突然肩头被狠狠一推,直接坐到了地上。 程帝看被推到地上坐着的人,眼珠子都瞪大,拿着汗巾子捂着出血的鼻子去看两个醉鬼。 沈简压根都没反应过来什么,呆呆的盯着穆厉。 这疯狗推他做什么! 谢宏言看来扶他葫芦,直直的望着阮今朝。 刚刚是他最乖巧的小表妹将他推飞的? “欺负我弟弟,揍你。”阮今朝指着谢宏言,“给个脸了。” 穆厉指着沈简,“欺负我孙女,皮给你扒了!” 沈简,谢宏言:…… 葫芦诶了一声,“就说了他们两个打架看着就可以了,谁去拉架谁死得惨,哎哟,大公子你摔到哪里没有啊,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你脑子有问题吗!”程帝坐在地上骂葫芦,“我才是那个见血的,你不问问我要不要大夫,你问他!” 程帝目光落到被两个侍卫搀起的沈简,“沈世子你还好吗?要不要给你叫个太医来看看啊,你身子骨不好,可别不好意思说。” 沈简一个字都不想说,气得想杀人。 安静之下,阮今朝目光又落到程帝脸上,“拜把子呢,来,三弟,我们继续。” 程帝看朝她一步步走过来的阮今朝,吓得坐在地上抖,“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一群人又是拉程帝,又是扯穆厉,阮今朝是个姑娘,只有沈简和魏公公敢去上手拉。 金狼看边上站着的白马,“你搭把手啊!” “马上,别急。”白马望着天,忽而打了个响指,“好了!” 众人就见穆厉忽然打了个哈欠,扭头走了。 白马道:“太子殿下子时要睡觉,即便事情多,都要小眠一会儿,沈世子,你把你夫人控制住了啊,子时以后砸毁了什么,你们自个买单!” 谢宏言见阮今朝死拽着程帝的衣袖,程帝可怜的坐在地上,衣裳都是灰尘,脸上还带着鼻血,和花生粉里头滚过的元宵似的,要过去帮忙。 却是一只手将他抓着。 看折回来的穆厉,程帝肩膀都抖了一下,委屈的眼角都能看着泪珠闪烁,“你不要过来,你是我大爷行了吧,你放过我吧……” “走了,回去了。”穆厉拉着谢宏言。 程帝自己给自己抚心口,不是拉他就好,不是拉他就好。 谢宏言被他拉着走,回头看吓傻的众人,“天色晚了,大家今日都暂时歇在东宫吧,金狼你安排一下,我带太子回去。” 阮今朝还拽着程帝不松手,程帝被她吓得看沈简,“你们大宜的姑娘,都怎么豪迈的?” 沈简除开干笑做不出任何表情,只能去掰阮今朝的手,“祖宗,你是我亲祖宗,我们回去数钱玩好不好?我给你拿金条数!” 若知道有这出,他肯定把司南带着来。 阮今朝眉眼弯弯看程帝,扑上去揉他的脸,然后对他笑了一下,脑袋耷拉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沈简见她不动了,立刻扯到怀里横抱了起来。 “陛下,事出突然,明个一早我给你磕头请罪,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儿子也有份,咱们明早说,金狼兄弟,带路带路。” 阮今朝不情愿挣扎,“我,我戒指呢!” “这里这里!”黄沙爬在地上到处找,最后目光锁定在程帝手上,“对不住您了,明个我们世子爷给您多磕几个头。” 程帝看被摘走的戒指,坐着地上看望着他的几个太监,“我,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谁家做皇帝做成我这样的,我太难,李玕璋不是把他手里最难磨的几个货色,都丢我这里来了吧!” 魏公公跪着给程帝擦脸,“陛下,您可别委屈了,太子喝醉了,那位姑娘年岁轻,明日晓得和您拉扯了,指不定要吓得去上吊呢。” 程帝拍膝头,依旧没有缓和过来,劫后余生的坐在地上喘气。 “我,我就把穆厉一个给李玕璋送过去,穆平和我没关系,他自己跑过去,就算是我送的,我就给过去两个不省心……” 程帝比出一个五,“李玕璋他,他还给我,沈简,司南,周闻,谢宏言,还有这个阮今朝,他不是故意我天打雷劈!” “陛下,您息怒啊,都是些小孩子,您何必和他们计较呢,回头吓着他们就不好了。” “谁吓谁!谁吓谁!”程帝指着自个,“大半夜被个小姑娘拉着拜把子,儿子想当我大爷,我,我……” 看程帝一口气憋着,魏公公赶紧给他顺气。 “我,我要写信骂李玕璋,去,去给我备纸笔,这哪里是谈国事,分明是要我驾崩嘛……” “陛下不至于不至于,您这样想,那李帝这三年不是天天如同您刚刚经历的那样过日子吗,他身边还有两个不省心的皇子呢,这样一想,您还赚了呢。” “你给我走开,太子不过就是凶我两句,这几个都是要动手的,大宜不都是重文吗,怎么,怎么一个个都爱动手,不讲武德,来就动手。” 魏公公叫着两个太监一起把程帝搀起来。 程帝捂着打疼的鼻,还是任劳任怨的善后。 “可别说出去,不然太子要被弹劾死,就说我自己晚上睡觉滚下来摔着了,别给琼贵妃说漏嘴了,还有了,今日这事不可传出去了,那小姑娘还要做人呢……” 第595章 我给你唱曲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将阮今朝洗好丢到床上,自己累得完全不想动,喝了半壶茶才缓过来,邪门了,怎么大的东宫居然没有丫鬟。 他都以为金狼是要公报私仇了,就听说,原本是有两个烧水婆子的,但是这两个婆子有两个在外做活的闺女,怕谢宏言那什么了,就给送去提前享福荣养了。 也不是是个女的就能把谢宏言给勾引了啊。 他看阮今朝打被子,过去给她拢被子。 “阿简……” 阮今朝迷迷糊糊轻唤,伸手去摸人。 “在呢。”沈简看她过来的手,把脸送过去,侧身躺着,见着滚到她怀里来的妻子,揉揉她的脑袋,轻轻拍拂她的背脊,“睡吧,我在呢。” 阮今朝轻轻呢喃,“我睡不着,我肚子撑。” “我给你揉揉。”沈简摸着她胀鼓鼓的肚子,“朝朝,喝点酸梅汤好不好?” 阮今朝是真的困了,拽着沈简衣领不许他走,“不好不好,我困,我要睡觉。” “可这样你睡不好。”沈简亲亲她的小脸,“我喂你好不好?” 睡不踏实明个心情不好惨的还是他,不对,这妮子六亲不认,今晚没睡好,明日去给程帝装孙子,要是程帝说的过激了,她得把程帝骂成孙子样。 “不好不好,我困了。”阮今朝手拽着沈简的一小片衣角,脑袋在枕头蹭了蹭,“我困,你不要吵我,我要睡觉了。” “好好好,我不吵了。”沈简慢慢给她揉着肚子,“睡吧,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阮今朝有点难受,“头疼,我睡不着。” 沈简被她逗笑了,给她揉着脑袋,声音沉沉,“那我们朝朝怎么才睡觉呢?” “你给我唱歌吧,我娘小时候就会给我唱小曲。”阮今朝如同闹觉的娃娃,“唱个欢快的。” “你这太难为我了,你当我谢宏言啊,还会唱曲儿?我夫子可没教我这个。”沈简拍拍她的背脊,耐心哄着她睡下去,“那阿简给朝朝讲故事好不好?” “好……” “那让我想想给你讲什么故事。” “你给我讲李明启话本子,上次我看到砍蛇妖了,还有蝎子精了!” “哟,他还舍得把他那话本子给你看了?” 李明启真的是个人才,有套市场特别贵的小人书,他怕被毁了,就给藏到床底的小箱子,结果被太后送过去的老宫婢给看到了,就去给太后去,李明启看避火图。 太后把李玕璋叫过去骂,李玕璋冤的很,他可是给李明启送了宫婢去用的,李明启全当成监视他学业功课的眼珠子,挨个弄出宫了,弄不走就当祖宗供着,天天求人家在李玕璋跟前替他美言几句。 李明启真的厉害,看李玕璋来翻他床底下,为了套小人书差点和李玕璋打一架,吓得柔妃只喊关宫门,后面被翻出来时,李玕璋和柔妃脸都气青了。 李玕璋拿着走了,气得在宣政殿外头打滚,他去的时候,李玕璋已边看边撕了两本,嘴里每一个干净字。 李明启知道的瞬间,就抬头看了眼房梁,又望了眼外头的湖,也不知他是想了解了自己,还是把李玕璋了结了。 后面还是李明薇过来,把书给李明启拿了回来,他又高价去外头给他买回来撕碎补齐成了一套,这事才翻过去。 一个皇子,不想女人,不想金钱,不想事业,就想着小人书。 安静的屋子中,桌上的蜡烛幽幽的亮着,床榻中,沈简细语讲这些趣闻故事,怀里的姑娘时不时迷迷糊糊说两句,沈简耐心柔和的与她慢慢说。 看怀里的人彻底睡下去,沈简喜欢的不行,手指戳了戳她的脸。 睡熟的阮今朝脸在他手上蹭了蹭,伸手将他抱得紧紧的。 “阿简……” “阿简在呢。” “我不睡,我们聊聊天。” 沈简:…… 他很无奈,“你睡好不好?” “不睡,我们来说话,我也给你讲故事,我给你唱歌吧!” “不必!” “我给你唱个锁麟囊!”阮今朝声音飘起来,“这才是今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沈简苦笑不得,只能慢慢拍着她的背脊,哄着她睡。 “不用给我打拍子,我唱的准!” 沈简:…… ** 谢宏言静静的望着床帐,眼眸瞪的圆鼓鼓,身侧的人一个劲的烦他,嘴里说的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懂。 谢宏言深吸口气,“明日你不去早朝了?” “早朝?”穆厉声音一高,“站的我腿疼,我那爹次次说他坐的腰不舒服,我就想骂他,搁我跟前炫耀个屁呢。” “闭嘴,别在提你爹了,你爹可能是全天下最让人同情的爹了,小声点,别闹了。”谢宏言侧身给他盖好被子,捂住他的嘴,“你在说一个字,你就自己睡。”、 穆厉声音小了很多,“我们说说话,小声说。” 谢宏言想撞死,穆厉每次喝得要醉不睡时,那嘴真的特别能叨叨,“快睡,明日你还去给你父皇磕头。” “我给他磕头!反了他了。” 谢宏言:…… 这人有什么自个说李明启的,李玕璋要知道穆厉是这德行,都要去夸李明启懂事。 “瓷兰啊……” 谢宏言压着火气,“没死,别叫了。” “我们去赌钱吧。” 谢宏言彻底翻身不想理他,自个捂着耳朵闭眼,心想他再闹就把他踹下去。 穆厉从后面贴了上来,将他抱着,脸颊蹭了蹭他的发,“你睡觉怎么和那蛇似的,非得盘成一团才睡?” “别怕了,我陪着你。”穆厉将他抱着,“睡吧,我哄你,我给你哼曲子,听着就睡了。” 谢宏言就听着耳边响起的小调。 听曲的人是彻底睡不下去的,贴着耳边的唱的人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睡了下去。 见他闹够了,谢宏言起身给他拢了拢被褥,失笑起来,“居然还会唱打龙袍。” “瓷兰。” “在呢。” “你还没睡吗,那我在给你唱一个。” 谢宏言捂着他的嘴,“该死的,闭嘴吧,不然我马上药死你。” “你居然要药死我,金狼,谢宏言要给我下毒!” 谢宏言窝火,使劲去捂他的嘴,“该死的,闭嘴,不然我马上捂死你!” “蛇蝎心肠!薄情寡义!” “你明儿在你老子跟前也怎么硬气,我就服你!” “我老子重来不敢在我跟前硬气!就你敢!凶的要死!” 谢宏言:…… 第596章 你孤儿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清晨,程帝捂着还隐隐作疼的鼻子,看跟前站着的儿子和阮今朝。 穆厉和阮今朝都是一副沉思的表情,似乎都不信昨夜自己干了什么。 程帝目光去看沈简,“沈世子,你们没有在藏着什么人了吧?” 沈简摆手,对着程帝的青鼻子莫名想笑,咳嗽一声,拱手道:“绝对没有,这个我敢给您保证,齐了。” 边上站着的魏公公咳嗽一声,“这瞧着时辰要早朝了。” 他在提醒下面两个惹事的人赔罪。 阮今朝和穆厉以同样的目光去看程帝,而后口气眼神非常一致,略带疑惑,“您大半夜来东宫做什么?” 程帝愣是一口气没上来,指着自己,“我,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行了吧。” 阮今朝干干笑了笑,“陛下,您这话说的太实在。” 穆厉都难得去看程帝,“龙袍来找你,还是你去找龙袍?” 程帝顿时委屈的小八字胡都在抖,指着儿子,“你,你好端端和人姑娘喝酒做什么!” 穆厉无视程帝的话,朝外头吩咐,“去让人将朝服拿到东宫来。”他看了眼屋子的人,“没别的事要说,我就传膳了。” 沈简上前,“陛下,昨日……” 穆厉摆手,“他没那么小气,你们不都看着了,是他要打我和今朝才挨的吗?先动手,打不过,还要人赔罪,没这个道理,太丢人了,散了散了,给我父皇留点脸,别出去说。” 阮今朝点头,很认同穆厉的话,“一定一定,我和沈简嘴巴都严。” 说罢,穆厉嫌弃的看金狼,“我还以为把父皇打成什么样了,还请御医,那御医也是今年没积德,给人御医包个大红封吧,一把年纪大晚上还来给人堵鼻血。” 程帝很委屈,叹了口气,摆摆手,“那吃饭吧。” 想着一道吃饭,穆厉亲自去叫谢宏言,沈简看憋屈的程帝主动去与他热络招呼,“陛下,你鼻子还疼吗?” 程帝见着终于有个人关心他了,“疼,两拳头全朝我鼻子打。” “我扶您去吃饭。”沈简扫阮今朝一眼,让她不许胡闹。 见人走了,阮今朝吐了口气,扯着黄沙问经过,“你快给我细细讲讲我昨日都做什么。” 黄沙言简意赅,“您做了我能出去吹一辈子的事。” 听完的阮今朝露出呲牙的动作,摸了摸自己还没落下的脑袋,黄沙看她不说话,以为她被吓着了,正欲安慰她,就听阮今朝吐了口气,“先吃饭先吃饭。” 黄沙:…… 却是走出去,就见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走了过来,阮今朝瞬间就不走了,这东宫敢穿的怎么华丽走来走去的娘们,那都得弄死啊,不能让谢宏言看着心里不舒坦。 被簇拥这过来的人,正是当今的五公主穆澜澜,目光扫过阮今朝的脸,“哟,你就是我三哥的金屋藏娇?模样也不怎么吗。” 阮今朝目光一沉,切齿冷道:“你孤儿吗?” 这四个字的重量等同于你娘死了。 穆澜澜愣住原地,嘴里朝外飙的字眼全部碎了。 “怎么了?” 阮今朝见是谢宏言来了,笑了笑,乖极了,“和小妹妹打招呼呢。” 穆澜澜见着穆厉来了,当即道:“三哥,你府邸这女的骂我孤儿!” 穆厉扫她一眼,挑眉毫不客气,“哟,你娘还活着呢。” 这句话的重量堪比孤儿。 穆澜澜半天都说不出来一个字,倒是魏公公走了过来,“五娘子,您怎么亲自来给陛下送朝服了,一道用膳吧。” 穆澜澜上去告状,“魏公公,三哥帮那个女的骂我……” 魏公公哟了一声,说了句天可怜见的,“五娘子还是去找陛下吧,魏公公连着太子都骂不过,他和身边那位一起,我更骂不过了。” 穆厉见离开的穆澜澜,同金狼道:“给她碗里下点耗子药,不,直接给她端一碗耗子药上去。” 金狼:…… 阮今朝:“你和那女的有仇?” 穆厉上下打量阮今朝,“我有两条狗,你给我训训,训得看着那人就咬,当你在这里的伙食费了。” “狗胆天生,你看我家有钱,那小小的体格怂过谁?上去就是干,没有干不赢的,那气势就赢了!” 穆厉冷幽幽,“你给训好了,你在这里所有买衣服的钱我给你包了。” 阮今朝瞬间口气一变,“我越看越喜欢你那两狗,一看就是叱咤秀都的好苗子,花钱都买不来。” 金狼和谢宏言小声说,“狗肉摊子嫌弃的狗,九公主给钱人都不要,还谢谢她拿走了。” 谢宏言好奇对狗无感,拒绝这些话题。 “话说,那公主他娘和你有仇吗?”阮今朝问。 穆厉:“她娘是皇后。” 跟着的谢宏言:!!! 穆厉看阮今朝,“我们秀都和你们大宜不一样,看上的儿郎即便身边有人,或者成家都敢去撩拨,没有挖不走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铲子。” 阮今朝没明白,随即看穆厉对他笑,呀了一嗓子。 阮今朝大步流星,脑袋上的步摇都在晃悠,“那孤儿敢抢我夫君,我送她出畜生道轮回!” 饭菜上桌,程帝被会说话的沈简安抚的心态好了,“吃饭吃饭,不喜欢就点啊,东宫伙食很好的。” 穆澜澜看谢宏言,“你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程帝听着这句话,好不容易起来的胃口下去两份,“你吃饭行不行。” 穆澜澜愤愤,“父皇,刚刚这女的骂我孤儿,咒您死呢。” 程帝去夹包子的筷子彻底放下。 他就不该来这东宫。 穆厉边盛粥边怼穆澜澜,“臊皮玩意儿,她骂你,你骂回去啊,吵嘴吵输了还告状,骂不赢你打啊,你要丢人外头丢去,别在饭桌子上丢。” 程帝看给他盛粥的儿子,很是感动的双手去接,就见那碗粥落到谢宏言面前。 沈简心疼程帝,将自己那碗粥给他放到手里,“你家真热闹,我家吃饭都不敢闹呢。” 穆厉哦了一声,“就你那嘴,吃饭嘚吧两句,不是沈杳水淹侯府,就是你被你弟气的当天直接开席。” 沈简咬牙“穆……”他到底忍耐了下来,“太子殿下慎言,我们吃饭好不好?” 阮今朝是不会允许有人欺负沈简的,“你嘴不欠,你嘴不嘚吧,你说话这德行,特别像有钱维护我家阿简那德行。” 程帝疑惑,“有钱,有钱是谁?” 穆厉剥着手里鸽子蛋,睨阮今朝一眼,“养不教,父子过,我不和你计较。” 阮今朝拿着手里蛋给他砸过去,穆厉也不客气,将就手里鸽子蛋给她还回去。 沈简,谢宏言对视一眼,都是叹了口气,抬手扶额,开口都是在忍着火气:“你们两个能不能别打了!” 穆厉不愿意,“她先打的,我凭什么还手!” 阮今朝更不愿意,“他还手,我凭什么不打回来!” 程帝看一桌子被浪费,心疼的不行,哎哟一声,“穆澹睨!沈夫人比你小,你就让着她一点。” 穆厉不客气,“那我还比他先入土呢,她怎么不让着我。” 程帝双手搓脸,摸着隐隐作痛的鼻头。 “你们两个的嘴是拜了把子了吗!” 沈简把脑袋上的青菜扒拉下来,谢宏言被馒头砸到脸上,同时诶了一声,不奉陪的起身朝外走。 黄沙:“世子爷,您不管夫人了!” 葫芦也道:“大公子,你不拉一把吗!” 沈简和谢宏言指着里头,异口同声,“打,让他们打,打死一个就消停了。” 第597章 程帝抖机灵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帝拉架无果,不知是谁一瓢稀饭甩他脸上,他重重的诶了一声,缩边自个出去,吩咐里面的人。 “拉着点,不要搞出人命了,也不要打来见血了……” 里面并未有人理会他,黄沙生怕阮今朝被打了,他也不傻,看了几次也明白穆厉在大宜就是装孙子藏拙了,怎么能让阮今朝去打有风险的架的。 出门时,沈霁可说了,要是阮今朝在外头出点事,他就给整个侯府上下下毒一起死了算了,免得被阮贤带兵踏平了,被李玕璋下旨削爵,得有尊严的死。 黄沙把穆厉死命拽着,说他,“太子殿下,你做什么,你不能打我们夫人的脸啊!” 金狼也维护穆厉,把阮今朝扯着,也说她,“我家殿下还要去早朝,你打脸做什么!我们殿下对你次次手下留情——” 黄沙维护阮今朝,“可滚你娘的,我们夫人没对你们主子手下留情啊,不然早在大宜就让你哭丧吃席披麻戴孝了!你们穆家什么待客之道!还打客人!” 金狼气势不输,“你们大宜待客之道就好了,就体面了,就能见人了,呸,一起脏心烂肺的人!” 边上的白马看着拉架的也干起来,诶了一声,挽着袖子上去。 “做什么做什么,能不能拉完架在打,葫芦你进来做什么,去把谢宏言盯紧了,他要看热闹跌破了油皮,回头殿下亲自把你锯成葫芦瓢!” 外面横座上,程帝坐在沈简、谢宏言中间,嘴里大呼遇鬼造孽,拉着沈简询问,“孩子,李九郎是不是也这样活了三年?” 谢宏言小心翼翼把程帝脑袋上的米粒拿下来,精准打击程帝,“您儿子在大宜很乖,除开大型节庆活动给我们陛下闹个性子,素日跟兔子没区别。” 沈简拿着衣袖给程帝擦心口的污渍,解释道:“陛下,我夫人素日也很温和有礼,就同您儿子有点八字不合,您放心,我夫人有轻重的,不会将您儿子伤着了。” 程帝两手撑着膝头,一脸忧伤。 沈简见谢宏言打过来的眼色,语气微变,“陛下,如今马上都要过年了,我们家陛下还眼巴巴等着您能送他点新年礼呢。” 程帝看飞出来的婉,哎哟了一声,吓得心蹦蹦跳,“把三郎给他送过去他要吗?” 谢宏言好笑,“那我们陛下大约就会把他跟前的小捣蛋鬼送给您了。” 他顿了顿,“陛下,如今我们一行人来程国也有些日子,我也未曾给家里去信,此前商议两国商贸的文书,陛下不若顺道给我们陛下送过去?” 程帝以前是什么模样丝毫不重要,如今他就是个软趴趴的胖馒头。 沈简也点头,坐过去两份,“咱们陛下还有谢阁老,都不知道谢瓷兰在这里呢,您说这事其实也不大,但是好歹也给个台阶下是不是,太子殿下不不懂事,您得替他周全两份不是?” “可是三郎说,你们归他管啊,你们要谈什么我真的不知道。”程帝好认真看沈简,“此前你们陛下送来的信函,问候我的我都看的,其余的都在他手里。” “我看过了。”谢宏言接话,“其实玉安他们就是来探望太子殿下的。” 沈简点头,“是呀,我们陛下可担忧太子殿下了。” 他顿了顿,替程帝出谋划策,“我看太子殿下那头就不多言了,今早朝咱们就敲定下来,反正只是贸易往来,两国一直都有,但放到明面来了,对两边的商贾都是有安全保障,不用去走那些蜿蜒小路,官道又快又安全。” 程帝眨眨眼,他在不来事也听明白了。 他不点头,沈简就要把穆厉掳谢宏言的事捅出去,眼下谢宏言怎么来的还没有统一的说法,都以为是跟着穆厉先来的,这要是传出去是打晕敲回来的,国脸都丢干净了…… “哦,这个我可以做主,那我们现在就回宫里吧。”程帝看二人,“走吧,一道一道,你是大宜的内阁首辅的嫡长孙,朝政应该很懂,先去把细节捏出来,我好盖玉玺。” 说着玉玺,程帝又哦了一声,“不行啊,不能瞒着他啊,我们家玉玺有个小角在三郎手里,他不给我,我盖上去缺个小角角,也下放不下去。” 沈简疑惑,“那穆厉不在的时候,您难道不盖?” “所以都等他回来看了啊,这三年也没什么大事,就边上有个小部落叫嚣,吓得我,正说去把三郎叫回来领兵……” 沈简不解,“太子领兵?” 程帝也不解沈简的语气,“万民白养他的不是?他不领兵谁领?我们家打仗都是自家人挂帅,这样即便打不过,或者打输了,就骂他一个人啊,不拉扯无辜啊。” 沈简:…… 谢宏言含笑,说了句中肯的话,“那咱们先议,您和内阁都同意了,这事太子殿下也只能点头的。” 程帝点点头,“那走吧。” 沈简想想,“其实我们陛下一直好奇程国如何练兵的,想在边塞两边的将士以和为贵点到为止的操练操练……” “这事我能做主,可以啊,随时都可以。”程帝非常干脆,“打架这事,我们程国是很喜欢的,单挑还是群架都成,带骂他们也不怕。” 沈简:…… “呀!”魏公公忽而起了一嗓子,“五娘子呢?” 沈简、谢宏言对视一眼,似乎都在回忆刚刚饭桌子上的场景,那小姑娘好像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想着穆澜澜是皇后嫡女,沈简、谢宏言作势要去把人扯出来。 “可别去!” 程帝把两个人拽回来,紧声说:“你们不要去惹三郎,他火气上来没什么不敢做的,之前太医说我太胖,他,他就每天只许我每天吃碗菜叶子,我说我要饿死了,他说、他说要么瘦要么死,他掉头就去给我准备国丧了,真的太狠了……” 程帝一左一右挽着两个人胳膊,做了个嘘的手势。 “你们两个乖宝宝就别去掺和了,别管了,死不了,三郎的兄弟姐妹都是打架苗子,只讲歪理全靠拳头,若是让你骂了,就是惹大祸要我去善后,去了我就想驾崩。” 沈简不放心,他在这里阮今朝可能还估计点,这要走了,把东宫烧了可怎么好。、 李明薇可警告他了,他要是敢在程国闹出塌天之事,就把李明启剁碎了给他送来,玩笑归玩笑,李明薇对着李明启那是什么脾气都敢撒的,就欺负李明启不敢真忤逆他。 程帝见两个人还朝后面看,苦口婆心,“我瞧瞧给你们讲啊,你们不要看三郎不好惹,他其实惹都不能惹的,你们别去惹三郎啊,他,他会玩炸药呢!” 听着炸药两个字,沈简和谢宏言脚步都直接顿住,脑子都回到了此前大宜雪崩埋人那事。 谢宏言从穆厉嘴里知道这事,就去告诉沈简了,雪崩不是闹着玩的。 沈简听完谢宏言的话,就把阮今朝搞来的所有炸药给收了,还把她的人都给收走了大半。 后面还是嘣的一声炸了个好。 “您先走,我们随后就来。” 程帝看回去的两个人,诶了一声,和魏公公道:“我觉得,这两孩子肯定很抗揍抗骂。” 他小声,“那小姑娘好凶啊。” 沈简立刻回头维护自己妻子,“我家今朝乖得很,不凶,陛下你怎么能背后说人闲话!” 魏公公搀着程帝,“那陛下,咱们先去车上换龙袍等二位吧。” 程帝点点头,边走边想,“我看看啊,大宜的使者都有人陪着,谢宏言我看看让谁去,噢噢,吩咐人去把元铭叫来陪着他吧。” 魏公公也点头,“元公子是太子殿下的伴读,又是咱们元首辅的嫡孙,确实是好人选,不过他这段时间在开糕点铺呢,把他叫来说朝政,还是陪人的差事,怕是他不愿意呢。” 程帝哼,“他不来,就把他拿下商铺税收翻十倍。” 程帝抖机灵,特别道:“你亲自去提点他,绝对不可对谢宏言无礼,回头被三郎打死,我都不知怎么去给他爷爷说死因。” 程帝想着谢宏言那周身的书香气息,一言一行都透着贵公子模样。 “还有啊,让元铭千万不要带着谢宏言去赌钱听曲逛,那些不入流之地,给我把他那书香世家泡酒喝的风姿给我拿出来,莫让谢宏言以为我不喜他了,都是首辅长孙,有些参差可以,天壤之别不许的啊。” 魏公公小鸡啄米点头,“是,奴婢一定把话都带到。” 第598章 两个大聪明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魏公公忙诶了一声,程帝就道:“三郎这孩子,真当人家大宜都是读书人不成,欺负人快两个月了,我还以为好歹谈了点,居然什么都不谈,胡闹。” 魏公公:“没准太子殿下是在大宜受委屈,就是这几位给的呢?” 程帝呸了魏公公一脸口水,“你放屁呢,这几个真的敢委屈他,他不把李九郎闹得,闹得跑我跟前来给我一耳巴子!我都不信!” 他抖着脸上的小肉肉,“你当谢宏言没血性呢,那小子我瞧着就是个能屈能伸有韧劲的狠手,他如今的乖,第一是穆三郎供着他,第二是在纵横谋划呢!” “还有沈简那小子,看着风光月霁君子风范,实则是个谋全局的厉害心性,能当皇子的夫子,三年把李明启那只晓得闹腾的皇子扶成个储君候选,还能让李明薇这个最应登基的皇子不闹事甘愿让位,你当他喝稀饭的?” “阮今南,那小子看着吊儿郎当的,到底是沙场下来的少帅,八成现在一分火力都没拿出来,成日去兵部,五城兵马司,还去郊外大营窜,还敢摸咱们家伙回去研究,天天找人沙盘演练,你当他是来学打架的?” 程帝说着摆摆手,叹了口气,“不过他们还是很乖了,比三郎懂事多了……” “那位沈夫人,奴婢瞧着似乎大宜这行人都有些怕她呢。” 程帝哎道:“她和三郎德行差不多,你信不信一模一样的东西丢他们两个跟前,他们两个就盯着一个抢?能和三郎打怎么久,功夫好着呢。” 魏公公:…… 屋子里头,打的差不多的两个人自个弄着衣袍。 沈简抱着手看阮今朝,“之前大宜雪崩那炸药你那里来的?” 阮今朝顿时有点心虚,解释道:“你没收完,我藏了点。” 谢宏言盯着穆厉,“你会做火药?你爹都招了,你们两个谁先招?” 阮今朝一听这话,立刻对着沈简开诚布公,“我答应了李明启自然要做,你收了,我就找穆厉买了。” 沈简的嘴微微张开了些。 找穆厉卖炸药!阮今朝脑子都在想什么! 穆厉看谢宏言过来的目光,也坦白,“有钱不赚王八蛋,她给得起钱,刚刚我好有这手艺,反正不炸我。” 沈简火气蹭蹭起来,想着穆厉这狮子大开口的德行,他指着阮今朝,“你那里来的钱!” 阮今朝胸有成竹,“你的啊!你钱太多,我就拔了你一根毛,你当然不知道。” 漕运给沈简带去的暴利,已经让他对钱没有概念了。 阮今朝一点愧疚都没有,佟文和沈杳也会抠点去自己用啊,贺瑾也没少摸两个走,她是他夫人,自然也能用的。 黄沙赶紧来搀沈简,沈简觉得什么地方没对,“不是,你怎么动的那数目,来,你说,我保证不凶你,你说!” 阮今朝眨眨眼,有点心虚的别过头,“我去找你爹要侯府的大印,说的你要用,你爹一句多余话都没有,就给我了,你放心,我盖完就给你爹送回去了。” 沈简顿时感觉眼底有点花,他辛辛苦苦赚钱,这败家祖宗就在外头当散财童子。 谢宏言一副遇鬼盯着穆厉,“怎么说,我还帮你生了个财了?。” 穆厉不认这话,“是钱找上我,和你没关系。” 谢宏言拧眉,“不对,你会做火药,你怎么运的?” 穆厉道:“那次刚好你们家旁系那个亲戚管进出马车——” 谢宏言一脚踹开跟前的碎碗,底线直接被踩,“你他娘的敢在我亲戚里头敢搞暗线!真当老子不敢弄死你吗?” “我吃饱了撑的。”穆厉给他怼过去,随即咳嗽了声音,声音小了不少,别过头,“我把你那当信物的兰草玉佩给摸了。” 谢宏言:…… 沈简火了,“来来来,穆澹睨,她给了你多大个数,你一国太子给她挽袖做火药的!” “火药加封口钱,讨个吉利八万。” 八万还好…… 穆厉补上两个字,“黄金。” 沈简:!!! “表哥,你生气啦?”阮今朝无视被黄沙捏人中的沈简,战战兢兢去看谢宏言。 谢宏言摇摇头,拍拍她的手,“你一个人端了那么多人,好厉害。” 穆厉拆台,“你夸错了,她没人,我实在,替她炸的,你该夸我!” 谢宏言:!!! 真他娘的两个大聪明。 *** 早朝程帝说了和大宜互市贸易的事,说完下朝,胖皇帝都不等众臣说完恭送之言,呲溜就跑了。 穆厉目光落到沈简脸上,又去看谢宏言,哼了一声,拂袖朝外走。 互市章程细则沈简早在心中过了多次,谢宏言细细看过,又在边上小搁增补了小许,感觉到杀意的目光,沈简扯了东西就出去和那头程国的内阁大臣商榷。 穆厉看走过来的人,慢慢悠悠喝着手里的茶,“你表妹打我,你和你表妹夫就在外头给我父皇挖坑,你好得很呢,我这是放了个白眼狼在我身边呢。” 谢宏言好生与他讲道理,“澹睨,这些旁枝末节的东西你压着不谈,你底下人也烦你,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知你还记着暗杀那事,所以不想让沈简他们好过,我知你没把这是告诉你父皇,已是非常大气有储君心怀,你都折磨沈简他们将近两个月,差不多出了半口气对不对?” 穆厉哼了一声,撑着扶手别过脸难得理,“被杀的不是你,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先过去把互市的事情说了行不行?”谢宏言温声,“他们就是觉得你太厉害,又看不破底牌,怕你回来了,十三日后登基不是你的对手。” “给一巴掌又给一甜枣,你当我三岁娃娃呢。”穆厉别过头,“不去,就不去,里里外外算计我,还要我笑着接受,在大宜给你们脸,程国我凭什么要给你们脸。” 谢宏言看他性子又起来了,“我才被你放出来,程国内政如何我丝毫不知情,互市也是此前祖父在家提过两次吗,沈简什么得寸进尺的性子你很清楚,你不去,你父皇那小绵团是他的对手吗?” 穆厉撑着下巴笑,“当我程国内阁吃素的?你少在这里给我明暗通吃,去去去,找你表妹夫去。” 谢宏言冷了脸,“我真是有病,放着我好好的谢大公子不做,两头不是人,弄不成事沈简就觉是我让你不舒服,你是公报私仇,你又觉得我是帮着沈简他们在算计你,步步给你挖坑放炸药,既如此——” 穆厉起身,捂住谢宏言的嘴,“你闭嘴,说公说公,说私就说私,你混着说就不地道了,我去便是。” 穆厉揉了揉眼睛,“我从早朝就眼皮子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太子殿下跳那边呢?” “两边。”穆厉脚步一顿,“阮今朝不会把我东宫掀了吧。” 谢宏言与他并肩出去,“怎么会呢,今朝大部分时候还是非常乖巧的。” 穆厉哽住,“我一定要给你看看眼睛。” 第599章 娘,亲娘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事情完毕,穆厉同程帝和内阁还要商议旁的事情,二人就走出去。 沈简看跟着谢宏言的葫芦,眼神询问他能不能甩了,得到的摇头的回复,他举着拳头摇了摇,询问能不能动手,谢宏言当没有看见的别过了头。 沈简明白点头,打了个响指,跟着的长野、阿福立刻明白的把葫芦拖着。 葫芦毫无思想准备,一副被抛弃的委屈模样。 他伸手道:“大公子,你不要乱溜啊,大内很危险的,我们这里和你们大宜不一样啊,不是太平地方啊!” “我们的皇子公主各个都在外头养大,穷山恶水出刁民,你遇到一个你哭都哭不出来,我们太子还算是运气好的,去的澹州,还有他外租看着,别的,别的杀鸡砍竹,街上卖艺赚糖吃都干过的!” “葫芦兄弟小声一点。”阿福捂住葫芦的嘴,“你不要叫唤,我们世子爷会把谢大公子保护好的!” 说着保护两个字,葫芦气急:“沈简,你连着谢宏言都打不过,出事了你们谁保护谁呢!” 谢宏言要是出事,穆厉真的要让他去做化肥的! 葫芦憋着一口气就要叫人,“快来人啊,咱们家大公子被沈简那小白脸掳走了……” 阿福狠狠捂住葫芦嘴,“兄弟你给个面子吗,不然打起来,我们胜算太高了,我们二打一,你胜算不高,你安静一点。” 葫芦看被沈简抓着跑的谢宏言,急的跺脚,“大公子,你不要跑远了啊!外面坏人很多的,你们两个傻东西遇到跑快点啊!” 沈简跑了短路,感觉周围无人才慢了步伐。 谢宏言看他跑的洋洋洒洒,只觉得自己身处陌生,问他,“你找到的程国大内的路吗?” “找不到也无碍,反正有人会来找我们。”沈简无所谓道,“那头好像是去御花园的路,我们朝哪里走,肯定有人。” 他沉了口气,“好了,不多言,长话短说,程国这头的内政没什么大问题,问题在皇室里头。” “皇室?”谢宏言眯眼。 沈简点点头,“薛皇后膝下有两儿一女,大皇子对外说的病逝,实际是被穆厉杀死,但似乎不尽然,好像就是病死的,总是有这根针扎在穆厉身上,他的储君位就不是稳的。” 沈简的语速非常快。 “薛氏是程国的大贵族,此前澹州一案遭遇重创,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稳坐中宫位,薛家一直都在想办法重回巅峰,穆厉是他们的绊脚石。” “你就理解成,薛家搞不死穆厉,穆厉也搞不死他们就成,反正两边的势力都很猛烈。” “二皇子穆溪,五公主穆澜澜都是薛皇后所出,穆澜澜你见过了,是个小憨包,惹祸头子,但穆溪非常心疼这个唯一的妹妹。” “薛氏一族始终在觊觎储君位,但程帝对穆厉很满意,其中不外乎有琼贵妃受宠的缘故,反正你就理解成有爪牙要闹事的李明薇母子就成,各个都是刺头。” 谢宏言点头,表示都记住了。 沈简歇了口气,“七皇子穆平,九公主穆漫漫是穆厉胞弟,胞妹,但这两个可以说连穆厉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琼贵妃从不上心,程帝也是当做普通子女溺爱,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那种。” “从不上心?”谢宏言打断他的话,“不对,穆平、穆漫漫似乎很喜欢琼贵妃。” “他们两个是穆厉带大的,说是丢去皇子所,实际也要一岁,这一年间,我听着宫里的老人说,琼贵妃是真的一个没管,都是穆厉养着的。” 这倒是让谢宏言有点意外。 沈简笑笑,“但是也没错,穆厉的确是最出色那个,母亲就一个,要在程国皇室扎根,自然要选择最有利的儿子,而且穆厉是他和程帝感情最深的得来的,不管从那方便来说,把心思用在穆厉身上才是最对的。” “好,你继续说。”谢宏言道。 沈简:“四皇子,六皇子,八皇子属于抱团取暖,母妃身份很低,外家无法依靠,即便有为官的,品阶都不高,而且都被穆厉有意无意的压着不能升官。” “程国的帝姬都没有成婚?”谢宏言问。 “没有。”沈简笑笑,“程国的这些皇家子弟都是外头长大的,一个比一个野,十三岁才接回来,接受正统的皇室教育,不过骨子里头有些东西,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好了,就怎么多,这些日子周闻同这些皇子公主关系都不错,各个都觊觎穆厉的位置呢,一直给穆厉头上悬着把大刀,这程帝是个狠人。” “程帝不简单,不要小看他。”谢宏言给沈简提醒,“他现在看似在放权什么都不管,实际上应该都在布局了,你们绝对不能对穆厉再下杀手。” “这是自然。” 谢宏言问关键,“还有,大宜到底要和程国谈什么?” 沈简正欲说话,就听着身后有脚步声,沈简诶了一声,“我就拉着谢瓷兰说会……诶诶诶诶,我们不认识啊,你们过来做什么!” 谢宏言就见个锦袍男子走了过来,也是不明所以,上前半步将沈简护着,“不知阁下是?” 那男子都不看谢宏言,指着沈简,“把他给我绑了,拿去送给澜澜!” 沈简:!!! 沈世子前后两辈子都没见过这阵仗,“你做什么,你绑我,我有家室,我不好那口!” 谢宏言抬手护着沈简,“二皇子这样是不是太过激了,您妹妹喜欢沈简,也要看沈简喜欢不喜欢他。” 穆溪指着沈简,丝毫不理会谢宏言,“绑!” “二皇子?”沈简看过来的两个侍卫,“你们别乱来啊,我是有家室的,我夫人厉害的很!” 谢宏言见伸手来抓的人,一脚踹了过去,抬手劈晕一个,冷冷盯着穆溪,“强买强卖吗?听不懂我妹夫说他有家室了?” “有家室又如何,是在你们大宜有的,和我们程国没关系,我妹妹难得嘴里提个男子名字五六次,我不嫌弃你被睡过,抓!” 跟着个小太监小声,“二皇子,这小郎君有点凶呢。” “这个也长得好,一起抓了给澜澜送过去,皇宫是我家,我家的东西,谁抓到是谁的,抓,给我打晕洗干净丢澜澜屋子去!” 沈简啐了句他娘的。 “二皇子,我们是读过书的。” “你读过书,就应该知道顺从两个字怎么写!” 沈简扯着谢宏言,“我的天,穆厉是真的讲理了,这,这些人完全听不懂话啊!” 谢宏言看过来的人,推开沈简三两下搞定,小太监看人被打跑,当即道:“二皇子,我去叫人!” 穆溪挽着衣袖走过去,“成,我亲自抓!” 沈简看后退的谢宏言,“表哥,你不是文武双全吗,上啊!我曾经可为了保护你拼过命的,你该投桃报李了!” “这个,真打不过,他一拳头过来,我可能直接魂魄回去见祖宗。”谢宏言忽而露出笑意,“陛下,您怎么来了?” 听着陛下两个字,穆溪立刻回头,视野空空,在回头,两个人已经跑的老远。 穆溪跟着追。 沈简拿出追李明启的速度狂奔,觉得自己只要跑赢谢宏言就能活下来。 谢宏言也是拿出被狗追的速度一路跑,觉得实在不行就把沈简送出去得了,反正沈简肯定打过的穆澜澜,他不能有事。 两个人慌不择路的狂奔,过了个拐角,就见着熟悉的人。 琼贵妃正拿着小剪刀弄着花,边上几个宫婢从旁边的温室给采摘染指甲,和做香包的花。 琼贵妃听着动静,捏着小剪刀侧眸,见着不远处两个人,轻轻的笑了笑,“哟,我当是谁呢,小狐狸叼着个蛋瞎晃悠什么呢?怎么,知道我缺个狐狸皮披肩了,还是晓得我想吃蛋羹了。” 沈简、谢宏言露出无比沉重的神情,听着后面的声响,谢宏言觉得琼贵妃大约要好点。 琼贵妃大步过来的人,手里的小剪刀咔嚓动了几下,“做什么,真要给我做蛋羹了?去抹脖子吧。” 追来的穆溪瞧着琼贵妃,瞬间停了脚步。 “哟,惹着这位爷了,二位真是能耐呢。”琼贵妃哎呀呀了两声,“正说戏折子都看腻味了,这不是,好戏马上就给我送上来了。” 沈简觉得穆溪肯定是去找人了,看谢宏言,“表哥?” 谢宏言柔笑:“娘娘,能帮我们个忙吗?” “你觉得我会帮忙吗?”琼贵妃歪头笑着,“谢大公子对我做了什么,难不成就忘记了。” 沈简扶额,左右看了看,出路就是刚刚进来哪里,走等于自投罗网。 琼贵妃笑出了声,“翻墙吧,后面是湖,落水的狐狸,一定很有看头。” 外面脚步声传来,沈简脑子已经在转了,忽而就听着一声娘。 他怔住,侧眸去看谢宏言。 “娘,你帮帮我。”谢宏言将琼贵妃手里的小剪刀拿了过来,“娘,你要摘什么花,我给你弄,品茶插花我学的很好,我还会给你染指甲,手艺绝对有保证。”、 琼贵妃直接傻在了原地,沈简立刻跟前叫,“娘,亲娘,你就是我亲娘!” “你们疯了吗!”琼贵妃被惊的话都说不清楚。 沈简道:“这话不对,您是穆厉的娘,就是我表哥的娘,沾亲带故,我也叫你娘,娘要摘花对不对,我也会,这些我从小学呢,我师承孔平方,诗酒茶没有我万玩不转的。” 琼贵妃美眸瞪圆,“你们两个能不能要点脸。” 谢宏言拽着她的衣袖,“娘,你帮帮我,不看僧面看佛面!” “娘,亲娘,你不管看僧面还是佛面,我也一道帮了啊!”沈简也抓着琼贵妃衣袖。 琼贵妃盯着两个人,衣袖一抽,“滚后面去。” 沈简、谢宏言立马跟着宫婢朝着温室躲。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沈简小声,“咱们娘不能把咱们给出去了吧?” “若真是这样,只能委屈你了,穆澜澜看上的是你,不是,你这脸怎么如此的招蜂引蝶?”谢宏言拿着小剪刀,“我给你划两刀,你什么样今朝都喜欢。” “那我给你划两刀怎么样,我钱多,我养你。”沈简也小剪刀咔嚓两下。 他惊魂未定,“这也太不讲理了,刚刚我们两个的话,穆溪有听进去一句吗?” “一个字也没有。”谢宏言就道:“适才葫芦还真的没骗我,这大内都活着些什么离经叛道的玩意,这要是咱们陛下,都大义灭亲了。” “我觉得我对你表弟太严厉了,这次我回去,我一定要给他买一箱小人书。”沈简发自肺腑,李明启好歹还能听他说话呢。 两个人叹了口气,“太野了。” “今朝要知道了,铁定要去揍穆澜澜。”沈简拿着小剪刀咔嚓落下一朵花,“打死了,我可赔不起啊。” “我发誓,我会改掉出门不带人的喜欢,这都是强买强卖不是?”谢宏言扶额。 二人听着身后的动静,是宫婢进来说人走了。 琼贵妃看两个出来的人,“不是要给我摘花吗,正好,我缺点香料,摘吧,来人,去给我搬个椅子来。” 沈简、谢宏言:…… 到底是世家公子,二人飞快就摘了花,沈简还颇有闲心的给琼贵妃露了手插花手艺,谢宏言将边上的小盆景修剪的漂漂亮亮,二人又按照宫里娘娘们喜欢的香料,给配了好几个方子出来。 忙完已是一个时辰。 琼贵妃扫了眼,就道:“我看二位会的挺多的,在给我做碗茶如何?”她顿了顿,“这光有茶还不行,你们谁给我弹个小曲?” “娘娘,这……” “不是叫我娘吗,那就有点孝敬心,不然……”琼贵妃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去看看二皇子走没有。” “别。”谢宏言阻止,“我沏茶,我擅长这个。” 沈简也露出笑意,“我给娘亲弹一个。” 琼贵妃玩着手上的镯子,“沏茶那个,给我画个山水,弹琴的,顺道给我唱一个。” 沈简,谢宏言:??? 这个没学过啊! 第600章 那你打回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快点走啊,不然你家夫君就被二哥剥光了丢到五姐姐床榻上去了!”穆漫漫拉着阮今朝在宫道疾驰。 “绑我的夫君?我家夫君还是有点腿脚的,你不要看不起他。” 阮今朝一边说着,脚底的动作却将她完全的出卖,发髻步摇轻摇,“穆澜澜敢对沈简下手,活腻了不是?” 穆漫漫扯着阮今朝朝着穆澜澜宫殿走,“哎,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肯定不会骗你的,二哥可稀罕五姐姐了,穆澜澜是个看脸的,他一直没出嫁,就是没找到好看的!” 阮今朝好奇,“那你为什么还没有小郎君啊?” “因为三哥还没给我安排啊!我肯定要嫁一个能给他稳固权势的夫君啊!”穆漫漫笑嘻嘻看她。 阮今朝怔住,反拉住她的手腕,相处这一个多月,她能感觉到这个小姑娘其实本质纯善,外头传言的那些狠厉手笔,都是穆厉教导,她负责实施,结果次次结果出现偏差,被扣上个搅屎棍名号。 她好生同跟前的小妹妹说:“漫漫,这样是不对的,夫君是要和你度过一辈子的人,不能随意来的。” “可我是公主啊,皇室的婚姻不都是拉拢利益吗?既如此,我为何不让我三哥踩着我更加稳固储君之位呢?” “三哥路通畅了,谁敢轻瞧了我去,我在宫里是公主,出嫁就是佛光普照!” 穆漫漫眸光澄澈又干净,笑眯眯看阮今朝。 “不过三哥说谁娶了我,估计要去投到他对家超常发挥灭了他,气得我。” “还有还有,此前有个小郡主看上我平哥哥了,三哥嫌弃那姑娘太胖了怕压死平哥哥,不然这事就成了,算是我们王叔呢,有点能耐呢。” 阮今朝看拉着她走的小姑娘,觉得穆厉这哥哥还算靠谱,“可能你们三哥,是希望你们嫁娶个喜欢的郎君或者娘子呢。” “不用啊。” 穆漫漫小表情很认真,“我和平哥哥若是能用姻亲帮他,那他不就可以娶个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吗?皇位很冷的,三哥每日要对着尔虞我诈的朝臣,若是回去也没个安宁,岂不是很可怜……” “哦,那你三哥可有喜欢的姑娘?”阮今朝问。 “没有啊,我三哥喜欢搞权势,觉得成婚太浪费时间,去陪娇柔作态的女子哭哭闹闹的女子,不若去和能给他方便的官员多次两次饭好呢。” 穆漫漫说着,顿了顿,“哦,元家姐姐和他关系挺好的。” “元家姐姐?”阮今朝抓着重点。 “对啊,元家哥哥是我三哥的陪读,所以元家姐姐时常去看元家哥哥,间接也算和我三哥有点交情。” 阮今朝心中将这个人记住,决定出去好好查查。 “元哥哥志不在朝堂,我三哥难得管他,以前元哥哥给我三哥背锅,如今三哥给他扛刀,一报还一报。” 穆漫漫嘿嘿笑,拉着阮今朝呲溜小跑,“不说了,不说了,走走走,一会儿你夫君没了。” 阮今朝冷哼,“不会的,沈简要是敢和旁的女子有染,我就让你三哥给他主持席面,我在把他的骨灰撒在我北地练兵的地方,让那些马蹄子天天践踏他!” 穆漫漫一副被吓着的模样,话都不利索了,“阮姐姐,你怎么和我三哥一样残暴,近朱则赤吗?” 阮今朝:“绝对实力面前,一切手腕都是无用的,明白吗?你三哥有些可取之处,你也学学。” “才不要。”穆漫漫害怕,“你不要和他学那些不好的,父皇好几次差点被他吓死,啃着人参回气那小模样真的好可怜……” 阮今朝好奇,“斜了吧唧的,穆厉怎么会有你怎么软绵绵的妹妹,你随你爹是不是?你们家闹事你一定要冲最前面,你后面没用。” 穆漫漫觉得这话是在骂她,“……我,我给你买了那么多好吃的。” “走走走,我们去揍你五姐姐去。”阮今朝揽着她的肩膀揉揉她的脑袋。 穆澜澜听着穆溪给她预备了大礼,早就眼巴巴在宫殿等着了,听着宫婢说外头穆漫漫来了,扬起下巴走了出去。 穆漫漫叉腰指着她,“你,你把阮姐姐的夫君怎么了!我可告诉你,那是大宜的贵客,十三皇子的夫子,不能给你的!” 穆澜澜听着这话顿时不悦,“沈简怎么,我怎么不能要他了。” 她目光落到穆漫漫身边娇丽的女子身上,“狐媚子,果然儿子随娘,都喜欢狐媚子。” 阮今朝目光还在穆澜澜的宫殿,“你们老爹人挺好的,一个娃娃发一个宫殿吗?我们大宜皇帝不想管娃娃,都让娃娃和自个娘住,唯一个乖得跟着他住,还给她做白工。” “不是,父皇让我们就在自个地皮闹,不要去烦他,越闹的地皮越大,三哥的地皮最大,父皇最怕他突然进宫找他说话。” 穆漫漫解释,随即觉得阮今朝关注点错了,手肘戳她。 阮今朝看跟前人,“沈简不是你的,拿出来,不然我要生气了。” 穆澜澜疑惑,“你不是三哥的人吗?难不成三哥把你送给沈简了?” “你真的是个孤儿!还是个眼瞎的孤儿!”阮今朝瞪穆澜澜一眼,“你抓的那个是我夫君,别让我去找你爹的麻烦!” 穆澜澜的性子就是爱和人唱反调,当即道:“我为什么要还给你,他在我家,自然是我的。” 穆漫漫:“你,你不要脸啊——” 阮今朝走上前,抱着手看跟前的人,“你再把刚刚那话说一次。” “我说,在我家的东西,自然是我的。” 阮今朝抬手一巴掌给她丢上去,冷冷道:“看来你们程国是谁拳头打听谁的,知道沈简是谁吗,知道他顶着什么名头到程国来的,你们一国储君去他交涉……” 穆澜澜呸了一声,“储君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个狐狸精生的小杂种,还是在宫外行宫出来的脏血统,杀人还当圣人!” “对啊,你看不起穆厉,为何三年前,不让你哥去大宜呢?这三年你们在程国都没有泛起波浪来,穆厉若不是个东西,那你们岂不是连着东西都不是了?” 阮今朝弄了弄衣襟,“沈简若在里面吗?在就给我,不在就告诉我在哪里,他有病娇气的很,惹急了去给你们父皇闹了小性子,你就摊上大事了。” 沈简撂挑子不干了,那就是六亲不认,装孙子或者给刀子都没用。 穆澜澜捂着脸,“你打了我,还敢怎么嚣张。” “那你打回来啊,你能打到就成。” 穆澜澜被一激,抬手就上去。 阮今朝抓着她的胳膊,抬起手毫不客气一巴掌一巴掌丢到她脸上去。 “这巴掌,是你不尊漫漫!” “这巴掌,是不尊我!” “这巴掌,是打你觊觎我夫君!” “这巴掌,是打你造我和穆厉的谣!” 清脆的耳光彻响天际。 穆澜澜的宫婢跟着要上来,阮今朝冷冷扫他们,“我打她,是我和她事,你们动我,就是大宜和你们的事,滚!” 第601章 祸不单行,福不双至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将穆澜澜狠狠一推,“毫无尊重礼教的东西,你们程国也是以文开国,怎么传到你这代,就跟着树上的猴似的。” “你、你……” “我如何?你敢把我如何了?” 阮今朝居高临下看她,步步朝她过去。 “大宜北地是我娘家,大宜十三皇子是我表弟,内阁首辅是我外祖家,我夫君是丹书铁券的安阳侯府下任侯爷,你敢把我如何了?” “你若让我蹭破点油皮,可就不是你父皇说如何收拾你,我就答应掀过的!” “你,你……” “皇后娘娘!”旁边的宫婢看着过来的薛皇后,立刻如同看到了救星。 薛皇后听人说穆溪要把沈简给绑来说给穆澜澜,当即就过来,只是眼下。 薛皇后看脸被打的红肿的女儿,目光转而落到穆漫漫脸上,“你敢让人动你姐姐,你活腻了?” 穆漫漫大约是有点怕薛皇后的气势,阮今朝看过来的人,扬声,“皇后娘娘是否太有失公允了?” 薛皇后不客气,“公允,这里是本宫的后宫,本宫就是公允,你又是谁?” “她是孤才认的妹妹,皇后娘娘不知道孤不生气。” 听着这道声音,阮今朝,穆漫漫回头,就见穆厉大步走过来。 穆厉他抬手让金狼直接去里头搜人。 薛皇后很不屑,“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 “我是储君,大内是我以后的居所,我随意逛逛也正常。”穆厉上前,“皇后娘娘怎么大怒气做什么?” “她打我!”穆澜澜指着阮今朝。 “你打她?”穆厉看阮今朝。 阮今朝就笑,“我看她腮红不够对称,帮帮她。” 穆厉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五妹妹,人家好心帮你,只是方式你不喜欢,不过你瞧瞧,你这小脸如今多有气色。” 说着,他看向薛皇后,“都是小姑娘们打着玩,皇后娘娘何必把事情闹大呢,眼下国事多,又是年关,娘娘若是事情太少了,不若替我分担些?” 金狼这时走了出来,对着穆厉摇摇头。 那宝贝金蛋不在里头。 穆厉只是看薛皇后,“皇后娘娘若是要把事情闹大,想来父皇必然将事情来龙去脉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谁都不偏袒,只是……” “孤这才认的妹妹报复心有点重,二皇兄和五妹妹喜欢出宫玩,孤这妹妹也喜欢玩,她还喜欢强迫别人陪她玩,娘娘若是觉得无所谓,那就把孤的话当个屁给放了。” 薛皇后咬牙,穆厉冷睨了阮今朝一眼,示意她给穆澜澜假模假样陪个罪。 阮今朝不愿意,见着穆厉打过来的目光冷幽幽的,莫名就觉得有点压迫。 穆厉叫她,“今朝。” 阮今朝翻了个白眼,抖了抖衣袖,“那什么——” “不要道歉,我要打回来!”穆澜澜开口。 穆厉难得做和事老,听这不知死活的话,当即点点头,摆摆手,“成,你们去约架吧。”他看阮今朝,“留口气,别打死了,其余你随意。” 阮今朝盯着叫嚣的穆澜澜,“老娘让你一只手,还许你带人,不来是孙子。” 穆厉颔首给薛皇后算是行礼,“孤还有事,不奉陪了,孤提醒皇后一句,有些人能惹,有些人你得掂量能不能惹,免得作茧自缚了。” 说罢,穆厉就调头离开,见还在那里呲牙的三个姑娘,难得再多言,叫了侍卫跟着。 金狼道:“沈夫人不会吃亏的。” 穆厉过来一是怕沈简真的出事,阮今朝把穆澜澜给杀了,二是害怕谢宏言被买一送一了。 穆厉在御书房议事呢,就听着人说穆溪追着谢宏言和沈简撵,就急急的来了,现在人还没找到。 白马来的很快,“殿下,人在娘娘手里。” 穆厉瞬间拧眉,“我母妃手里?两个,还是谢瓷兰一个,沈简那大义灭亲的没跑?他如今做人了?” 白马咳嗽一声,“他们两个在娘娘跟前就是两个小鹌鹑,在外头吹冷风了,一个弹琴一个沏茶。” 穆厉:??? 穆厉过去时,就听着刺耳的琴声,还有杯盏落到的声音、 他走进去,就见琼贵妃在让人给她染豆蔻。 他拱手请安,“母妃。” 琼贵妃看他,指着那头,“瞧瞧,我给你认了两个弟弟,不对,他们好像比你年岁大,你看看自己怎么不吃亏吧。” 穆厉:??? 他不解,“母妃,您这是?” 琼贵妃忙道:“和我没关系,我不过想听个曲,喝个茶,这两个人自诩书香世家的,吹得我都信以为真,结果好半天都没弄出来,我说不听了不喝了,他们两个还不服气了,非让我等着。” 琼贵妃看了看指甲,露出两份看热闹的心思,“诶,你说,这两个人一会儿会不会直接放声大哭的?这些世家公子世面见得不多,好像被刺激到了。” 穆厉:??? 穆厉走过去就看沈简拿着本琴谱播着琴弦,抬眸去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沈玉安,这支曲子你再回去练个五六年吧,考你基本功,你这附庸风雅随便学学的鸡爪子,就别糟践这琴了,没听着它在骂你吗?已经侮辱到你爷爷的爷爷了。” 沈简聚精会神盯着琴谱拨着琴弦,摸着手边的扇子锤他,“滚,你闭嘴,我马上就把这琴谱顺一遍了。” 便是的宫婢小声,“沈世子已经弹了半个时辰了。”顿了顿,又指着那头弄茶的谢宏言,“大公子点了半个时辰没点出来,茶盏已摔了两套了。” “这都是程国以前附庸风雅的玩意儿,没什么实际的作用。”穆厉和谢宏言道,“点茶现在我们都不喝了,好了,别弄了,我带你回去了。” “你闭嘴玩你的去,我马上就弄好了,我还不信我学不会了。”谢宏言推开穆厉,“你当我光了,走远点。” 穆厉:…… 聚精会神的二人,最后气得一个砸琴,一个砸茶盏。 “这琴谱肯定有问题,这琴也有问题。” “喝个茶还画山水,脑子有坑!吃饱了撑的。” 琼贵妃指甲也染完了,看着两个人,“那琴和茶盏,都是进贡的珍品,二位急的把银子给我送来。” 穆厉搀着起身的人,“母妃,您少说两句,这两个人气头上不好控制,我先送您回宫。” 琼贵妃心情不错,“走吧。” 母子离开,沈简看谢宏言,“你是不是蠢,这都不会儿,你那手直接喂狗吧。” 沈简走过去,学着适才谢宏言的动作,轻轻松松就点出了杯茶,“你看,有手就会,还嫡长孙,丢人都丢到程国来了!” 谢宏言也不客气,“那琴谱你是认不到,还是手被今朝踩碎了,你是要把孔平方送走吗?丢人,丢死个人,还是个世子……” “谢宏言,你今天是要和我犟嘴是不是,你如今是找到靠山,还是觉得我提不动刀了?” “今朝不在你就称霸王了?你有本事别回去,你在能进的去谢家的门,我是你孙子!” 陪着的宫婢不敢大声说话,边上的葫芦看窝里斗的两个人,哎哟哟上前劝架,“沈世子,大公子,你们眼睛肯定累了,边上有个湖,去看看鱼吧。” 但,正所谓,祸不单行,福不双至。 沈简、谢宏言,看着跟前的穆澜澜和穆溪,都是垂眸重重的叹了口气。 第602章 我家狗不咬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漫漫的头大了一圈,脸上还覆着冰帕子,正在和哥哥哭哭啼啼的说着什么。 兄妹二人听着脚步声都侧眸,见着出现的人,穆溪眼眸直接窜出火星子。 沈简脸上笑带笑,非常客气,“二皇子,我们有什么是可以协商的对不对?” 穆溪切齿,“你夫人打我妹妹!” 沈简背脊一凉,只觉得天降口巨大的黑锅砸到脑门,指着自己,“我夫人?我夫人?你认识我夫人吗?你就这样说话?” 穆澜澜指着沈简,眼里都是委屈,“你夫人不讲理,打人,打了人还带三哥来仗势欺人,还搜我的宫殿,还,还把我的狗给吓跑了!呜呜呜呜,我的狗狗……” 程国崇武,所以有养狗的习惯,大宜皇室成员都人手几狗。 谢宏言觉得这事和他不占关系,慢慢后退,“二位,冤有头债有主,我是那个无辜,还请高抬贵手。” 葫芦拿着两盒子鱼饵全部倒在湖里,把鱼都引过来,好让谢宏言喂着玩儿,金狼说了,不能把谢宏言磕着碰着饿了渴了冷着了,这不就是带儿子吗? 他诶了一声,给谢宏言底气,“大公子你别怕,莫怂啊,我们东宫才不怕他们!说句灭东宫志气的,我们打不过,叫上你表妹的人,灭的他祖坟都找不到。” 谢宏言吓得肩头微抖,回头狠狠剜他一眼,“大聪明,你闭嘴好不好?” 葫芦小声安排打起来的布局,“你和沈简加起来,肯定打得过五公主,打不过,就把她朝湖里推,甭什么君子做派,贼吃亏,我们程国不玩那套,我给你们收拾二皇子,别怕。” 谢宏言:…… 没准穆溪就是想摁死沈简,现在怕是更想捏碎他。 穆溪安慰挨打丢狗的妹妹,“你那狗不是最喜欢来这里玩吗,我已派人去给你找了,肯定给你找回来,沈简,我妹妹被你夫人给打了,你都不跪着说两句?” 沈简此刻找不到任何字眼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出门李玕璋抱着他的脑袋一个字一个字的警告他,绝对不能给大宜丢人现眼,一定要把风范两个字印在脑门上。 不能骂人,要讲道理,要把司南看着,要把阮今朝抓着,不许周闻怂的自己跑回去。 太难了,程国这群皇子公主就不讲理,全都是些歪理层层叠起,乍一听你还会被绕进去的那种讲理方式。 一个比一个动手快,一个比一个会打人,一言不合就动手,大内皇宫啊,大内皇宫啊,都敢闷棍打人! 还敢美其名曰,自己家走的东西,都是可以抢回去自己用的! 李明启真的太乖了,乖上天了都,他为什么会觉得李明启调皮?他回去一定要抱着他的好学生亲两下。 果然,人比人得死,来程国一趟,看李明启都眉清目秀了。 穆溪指着沈简,“就是你夫人把穆厉引过去,让我妹妹丢了狗,找不回我妹妹的狗,我就要你的狗命!” 沈简:…… 狗丢了和他什么关系!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事,为什么会被他的嘴皮子一番,变成他的锅! “还有你,你是东宫什么人,来我这里叫嚣!”穆溪恶狠狠盯着谢宏言。 葫芦立刻维护,“他是我们东宫的镶金的贵客,二皇子你要下死手对着沈简去,我们东宫这个你少碰啊,回头我们太子要去你宫里,把你的狗给你杀了都是小事,绝对要给你丢炸药的!” 谢宏言斥葫芦,“你闭嘴!”今这打起来,都是这葫芦的锅。 提着穆厉,穆溪的火气“适才让琼贵妃给你们挡了盾牌,呸,让女人给出来替你们做事,你们不觉得羞耻吗?你们还是男人吗?” “不是,我们不是可以了吗?”沈简冷幽幽道,“我这是到了程国皇室,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哪个乡野出来的。” 谢宏言看沈简脸彻底凉了,连忙将他拽着,“沈玉安,你不要胡来。” “我忍他们姓穆这群人很久了。” 沈简盯着穆溪,一字字都带着怒意。 “我是有家室的人,你却因为你妹妹喜欢我两份,就要将我打了给她,那按照你这做法,日后你有妻子,我看上了,是不是可以如法炮制,反正谁抢着是谁的!” “还是你觉得,把你妹妹给我做小也行?妾这玩意就是府邸一个奴婢,可打可骂可送人。” “若是看着你们父皇舔着老脸来求我,我家今朝正缺个给小胖梳毛的,五公主那手,应该不会伤着我家小胖。” “沈玉安,你别说了。”谢宏言按着沈简的手。 沈简扫开谢宏言的手,“你那里凉快那里呆在去。” 他冷冷盯着穆溪,“我是不知你们薛氏一族,怎么就出来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皇子,自个哥哥到底怎么死,就听着旁人说,而不去自己好生查,穆厉毫无外家帮衬混到储君,你就在这里帮着妹妹找狗?我呸。” 看穆溪握紧的拳头,沈简讥讽,“怎么,又要打人了,除开打人你还会什么呢?我算是知道为何穆厉被你父皇特别喜欢,因为他有脑子,而你们,只有拳头。” “阿简!” 沈简听着阮今朝的声音响起,瞬间周身冷意收住,深吸口气受住怒火,回头见着给她招手的人,温和的说:“慢点跑,别摔了。” 阮今朝跑了过来,看着穆澜澜,脸上露出非常不愉快的表情,“阿简,这个人放狗咬我和穆漫漫!” 穆澜澜想着适才的屈辱,使劲咬牙,“你放屁,我家狗不咬人!” 阮今朝一句话给她砸过去,“有狗的人都这样说!” 沈简忽而发现少了个大活人,边上的葫芦错愕的站着。 “谢宏言呢?” 葫芦望着跑的不见的人,“他刚刚看二皇子捏拳头,就,就跑了……” 谢宏言怎么可以跑的怎么快的。 沈简:…… 这个只能同富贵不可共患难的谢狗啊! 穆溪盯着过来的阮今朝,丢出三个大字,“狐媚子。” 阮今朝不客气,“因为你们都觉得穆厉的娘太漂亮,以美圈住了你们父皇,没脑子的人,都会把自己的失败归结到女人身上,却从来不低头看看自己的愚蠢无能。” 阮今朝被骂了一天的狐媚子,火气滋滋冒。 狐媚子长她这样?你狐狸怕是要给她送钱才行。 大宜都夸她小仙女下凡尘历劫的,到了程国就差被请道士作法了! 第603章 汪汪汪汪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望着穆澜澜,“穆澜澜,你明明一句话都能解决的事情,非要意气用事,把太子和你母后都惊动过来,你觉得这事前朝会不知道?” “到时候一点一点的掰扯干净,穆厉落个识大局的好名声,你落个胡搅蛮缠,你母后落个仗权包庇,你们薛家也要被指着急浪鼓骂!” 阮今朝都想把她脑袋掰开仔细看看都是什么,李明启再离经叛道,出事了死皮赖脸绞尽脑汁的都要把谢家给摘的干干净净。 “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就是说你们薛家外孙!” 沈简看阮今朝火了,忙安抚,“好了好了,不气不气。” 阮今朝看穆澜澜,“蠢货,穆厉会来,于公是想让我心里舒坦,于私是想给你个台阶下,你还放狗来咬我,你他娘等着,这次谁都救不了你,老娘不给你炖个狗肉汤,我跟着你姓!” “还有你!”阮今朝指着穆溪,“不第一时间去找你外祖父说明情况,等着他们来问吗?难怪你们干不过穆厉!你们都不需要穆厉来干,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穆厉出手,还是给你们变相续命!” 穆澜澜气得发狠,冲上去就要打人,阮今朝上前,“来啊,我怕你,刚刚穆厉面子放你一马——” 阮今朝只感觉穆澜澜越过他,朝着后面而去。 “我他娘……” 葫芦眼疾手快把沈简朝后一推,接住穆澜澜过来的拳头。 沈简回神已经坐到地上,收在衣袖的折扇也落到了水里。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沈简是阮今朝的大宝贝,见此,顿时不客气,挽着衣袖,“呀,你打我夫君!葫芦给我抓好了!” 见妹妹要吃亏了,穆溪干净上去。 双方顷刻打了起来,阮今朝一挑二,葫芦缩到沈简旁边,“你们打着,我,我要去找大公子了。” 阮今朝同二人交手,倒是有些意外他们腿脚功夫,并非是花拳绣腿,是实打实练出来的。 这些日子,她大概知道穆厉是皇室最拔尖的皇子,但依旧没有摸到他的底子。 沈简看着二打一还打起来,当即不许葫芦走,“他找不到路会回来的,他记性好的很,你,你给我上去帮今朝。” 葫芦拒绝,“你闹呢,你夫人需要人帮,你不要这样看得起我,我不配。” 阮今朝什么人,杀人放火埋人一条龙给你服务到祖坟。 忽而,远处传来叫喊声音。 打斗停止,阮今朝就看着谢宏言一路狂奔了过来,顿时感动极了,“沈简,你看看,我表哥知道我和人打架,生怕我吃亏——” 话音都没落下,就见后面一团土黄色的影子跟着他追。 沈简眼珠都下来,“有钱,谁把有钱带过来的!” 阮今朝走的时候,非要带上小胖,司南也表示小胖有用,出发时小胖就带着有钱站在他跟前,阮今朝二话不说就抱着一起来了。 佟文始终耿耿于怀那死去的十条锦鲤,每天都要抱着有钱洗脑,让他看着谢宏言就上嘴,一定要给那十条锦鲤兄弟姐妹报仇。 这,这怎么就遇上了! “有钱,住嘴,住嘴!”阮今朝扬声,“你不是跟着穆漫漫去玩了吗,你追表哥做什么!” 穆澜澜看着那小土黄狗,“就是它就是它,它打我的狗,把我的狗打跑了!” 谢宏言怕狗的厉害,回头看要追上他的有钱,拼命朝沈简那头跑。 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谢宏言拽着沈简当狗,急的嘴里什么字眼都在冒,“有钱有钱,咱们有什么可以协商,钱哥,钱哥,你书香世家出来的,你,沈简,沈简快点把他给我抓了!” 阮今朝去扑急眼的有钱,“有钱乖乖乖,快点过来,回头我给你打个金屋子!” 穆澜澜头上拔出个小簪子要杀狗,“我要弄死你给我的狗狗报仇!” “你干什么!”沈简看穆澜澜要杀狗,这狗再有个一二,佟文怕是要气得满地打滚的哭,驿馆已经被她的小闺女乌烟瘴气,再来一个,他怕是要上吊。 “沈简,我可是你表哥!”谢宏言看沈简要跑,把他拽着。 葫芦看要来帮忙的穆溪,立刻去拦着,“狗和狗打架,让狗自己解决,咱们人说人事,二皇子你就站在看热闹成不成?” 有钱跑的飞快,阮今朝和穆澜澜四只手愣是没把他抓着,沈简见呲牙咧嘴的有钱,生怕自己来一口。 他倒吸口冷气警告有钱,“你给我看清楚咬,你伤着我了,我打不过你主子,我是打得过你小主子的!” 有钱两爪子在地上刨了刨,附身做出个要冲的攻击姿态。 便是的穆澜澜抓准这瞬间,立刻就举着发钗上去。 见扑过来的狗,谢宏言吓得大叫,脚底一划,看着后面的湖,他下意思去抓人。 紧跟着就是噗通一声。 杀过来的穆厉,就刚刚好目睹眼前这幕人狗跳湖的美景。 “瓷兰!” 跳下去的谢宏言破出水面,被冰的抖索,都没回过神,就见有钱朝他咬牙狗刨过来。 “我他娘……啊,我要弄死你主子!” “汪汪汪汪!” 阮今朝和沈简跪着栏杆拼命要抓狗。 “有钱,有钱快点回来!”阮今朝急的大吼,“你是我大爷,你再不上来我下来了!” 沈简撑着栏杆:“有钱,回来,不然我把你扫地出门了!” 谢宏言游的飞快,有钱追的更快。 穆厉过来就瞧着湖里还有个穆澜澜,当即对着游的不看路的谢宏言出声,“离他远点!” 谢宏言才见着穆澜澜的脑袋瓜子,这要是被传出去,他怕是要被讹死。 “沈有钱!”沈简低吼一嗓子,“给我回来!” 连名带姓一嗓子把有钱叫住,见有钱打了个喷嚏,沈简顿时心疼,凌厉的语荡然无存,“快点回来。” 见着有钱游回去,谢宏言才慢慢吐了口气,见狗上岸了,才跟着游上去。 有钱被冷的哆嗦,阮今朝心疼的不行,忙把沈简的大氅扒了给它团着取暖。 谢瓷兰毫无气力瘫坐在地上,穆厉脱下的外袍直接被穆溪抢走,盖在了穆澜澜脑袋上。 谢宏言按住穆厉的手,摇摇头,“我不冷,我就是被吓着了……”他示意穆厉去看后面。 就见程帝呼哧呼哧带着人小跑着过来了。 第604章 叫舅舅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帝见着眼前的场景只想厥死过去,李玕璋那老不死传过来的信函,都说穆厉和他哪里的小崽子相亲相爱玩的极好。 李玕璋心里承受能力到底多好! 程帝望着落汤鸡的谢宏言和穆澜澜直接傻眼,“这,这谁救了谁?” 谢宏言不是和自个儿子有一腿,怎么可能跳下去和穆澜澜那这一出的? 这穆澜澜以前是隐姓埋名去海边渔村读书,鱼淹死她都不可能淹死的! 沈简看傻眼的程帝,上前道:“陛下,这说来话长。” “玉安,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程帝不解极了。 沈简答话:“迷路了。” 程帝盯着葫芦,又回去看沈简,带着个活地图能迷路?骗他都不带动脑子的,他很笨吗? 打颤的有钱盯着谢宏言一个劲叫唤,谢宏言听着那狗叫下意思抖,朝着穆厉背后藏。 他想了想,应该是跑路的时候,不小心踩着个镂空小竹篾球,差点摔了一脚,他心中带气,就给踩了个稀巴烂。 跟着,有钱大哥就如同神惩降临落到他眼前。 穆厉看谢宏言肩膀一直在抖,盯着程帝肩头的斗篷,沉思了一下。 程帝感受到儿子的过来的审视目光,见过来的葫芦,自个解着斗篷,“谢大公子……” 他觉得这样叫有点生分了,“瓷兰,你先将就我的披着,先去暖和的地方,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阮今朝抱着狗一直戳它脑门,小声斥狗,“好了好了,你不要叫了,回头你主子把你狗皮扒了给你小主子做肚兜,在把你狗肉做成狗肉干给小主子磨牙。” 有钱吓得两个小耳朵落到脑门上。 到了暖和的屋子,程帝听完沈简嘴里的话,傻得要塞到嘴里的葡萄都落到了地上。 “那狗把瓷兰逼跳湖,瓷兰抓错人把澜澜弄下水了?”程帝自己剔出来个重点,他目光去找狗,狗已经被阮今朝抱出去烤火了。 穆溪当即开口:“父皇——” “父什么皇,年关搞什么事,有什么恩恩怨怨过了年在说。”穆厉打断要告状的穆溪。 他也是火气呲溜的朝上走,“穆澜澜不去杀狗,会变成这样?归根结底,不都是你们先动手的?谢宏言最惨都没闹,你们闹什么闹?” 说着过年,程帝就看沈简,“对对对,你们大宜是要冬猎的是吧,我也安排了下,带你们出去玩玩。” 沈简有点没回过神,不过谈了个小商贸往来,怎么就要出去玩了? 穆厉解释:“沈玉安,我们家过年不谈正事,你要谈什么,我们回来一起说完如何?” 这是要好生说事了,沈简虽有迟疑,还是点点头。 阮今朝生怕程帝杀狗出气,把有钱抱得死死的,等着沈简出来忙跟着一溜烟小跑。 “有钱怎么来了?” 阮今朝解释,“穆厉让我给他训狗,我寻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把有钱抱过去了,穆漫漫非说乖要抱着来玩。” 沈简嗯了一声,“先回去吧,还有,过几日要出去玩,好生安排下,我总感觉穆厉是要计划什么。” “能计划什么,你没发现吗?程国这些皇子公主各个都是能打的。” 阮今朝笑笑,“你不说是程帝一口就答应了两国军事较量吗?这说明了什么,程国早就不把大宜放在眼中了,说打就打。” 阮今朝顿了顿,抱着有钱轻轻说:“穆厉难道不知道你要谈什么吗?就是不想谈,或者说,我们大宜给出的好处,还不足以让他心动。” “穆厉没有拒绝,就说明一切可谈,但可能也说明了,他要的东西对大宜而言,给出来有点困难。” 说着,阮今朝侧眸笑眯眯看沈简,“沈世子的脑子可要用起来,我问过表哥了,他说他也看不透穆厉,还说他不是穆厉的对手。” “那就一个一个来吧。”沈简超前走,“先试试他功夫的底牌,走吧,回去给你哥做小伏低了。” 司南这少帅可不是白做的,藏的也深,肯定有法子把穆厉撩翻。 谢宏言还让她问佟文话,耽搁了三日愣是没问到,也不知道佟文那脑瓜子倒是自个把多少句话扣上不重要的高帽,给忘得九霄云外了。 回到驿馆,佟文正抱着女儿哄逗,小姑娘笑的乐呵呵,小手抓着冰璃锁使劲挥舞,还蹬着有力的小腿。 “来,让舅舅看看。”沈简非常喜欢这个小侄女,摸着她的脑瓜子,“比昨个又圆乎,多吃点,胖嘟嘟的好看。” 阮今朝逗着小侄女,问抱着她的佟文,“这小妮子叫什么可想好了?” 佟文思考了下,“有点考我手艺了,我去翻翻书,看看有什么好看得字,我给她揉一个漂亮的。” 众人:…… 她哦了一声,“本来我说叫锦鲤的,可我想着我都死了十条了,不吉利。” 众人:…… 司南脸上都是笑,“你慢慢翻书,慢慢想,不着急,她长得慢的很。” 东雀道:“那小名可定下了?天天叫着小司南,回头德行随了老大,哪里再去找个沈简这种瞎子。” 阮今朝作势踹东雀,“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小名,我想了啊!”佟文眨眨眼,抱着闺女来回踱步,“我们京城孩子随舅舅,最好小名儿和舅舅沾一个最好。” 沈简露出老父亲的眼神,觉得可算见着回头钱了。 他心中盘算了下,简字不好太随便了,玉字撞了阮今朝,那就剩这个安了,也不行,安撞沈安了。 佟文却是把闺女一下举到东雀跟前,“叫雀雀!你觉得怎么样!” 东雀直接傻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不止是东雀,屋子的人都呼吸停顿了一下。 佟文摇了摇被举起来的闺女,“我觉得很好,我一直不知道你大名叫什么,但你们好像把大名看的不重要,雀雀,这个不能叫叔叔,要叫舅舅。” 司南露出个笑,着实没想到佟文会来这手。 东雀是他捡回阮家的孩子,虽然东雀只把自己当阮家好心收养的小侍卫,但他始终都把东雀当做弟弟看待的。 被举着的雀雀不舒服,佟文见她要哭了,那点母爱光芒顿时消失,嫌弃的把他就近塞到了东雀怀里。 东雀抱着软乎乎的雀雀,依旧没回神。 “你傻了不是?”司南狠狠搓了把东雀的脑袋,“你这做舅舅的,以后少给我离经叛道带着他到处窜!” 沈简含笑,“好了,你们都出去,我有点事情问佟文。” 第605章 他撒谎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人都出去,佟文背着手站到沈简面前,乖乖认错,“我错了,我当初不该自己乱跑的。” “你阿嬷呢?” 佟文目光闪了下,排斥这个话头,“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心中有打算。” 她不能让沈简知道沈风还活着,沈风的死奠定安阳侯府忠君为国的无上荣耀,沈风还活着,甚至叛逃到了程国来,就说明赤峰关那场战役还隐情。 “穆厉,穆厉不简单,你要小心。”佟文提醒。 穆厉很清楚盛淬的真实身份,所以在猜出她身份后,就告诉了盛淬。 “可能他自个都没料到,我们把他当神魔提防。”沈简抿了口茶,“看不清他的水深,是我还没把能砸到他底的石头丢进去,对了,谢宏言和你说什么了?” 佟文坐到他旁边,深吸口气,倏尔目光一边,语速非常快。 “现在开始,我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记住,把它告诉沈简,穆厉在程国百姓之中名声名望极高,所以绝对不能自取灭亡去动他。” “程国皇室内部问题很大,应各个憋着不服的气,但又觉得缺点运气,所以,利用好,用他们的皇子身份,能谈的事情就很多了,或者,用他们绊住穆厉,去和程帝直接谈。” “穆厉的软肋很李明薇很像,是想大局为重,他看似在某些事选择维护大宜方,实际也是在保护程国这头,但他身边的人应该都有点冒傻气。” “所以,你若要谈你想谈的事,就去把这些冒傻气的人一个个插出来,不要让周闻去接触程国官员,让他去和程国高门子弟玩,将大宜要谈之事真三假七抖出去,并且给穆厉扣上以权谋私的大帽。” “司南有统帅之才,若和程帝协商正事让他去最妥,他虽桀骜不逊,大事不会胡来,你在后布局,让他去下子,你与程帝而言只是侯府世子,程国崇武,司南真枪真刀马背出来的功勋,会更加让程帝专心谈事。” “今朝做事章法独具一格,但结果从未出现丝毫偏差,因此,你若有难,定要告知她帮衬,今朝和穆厉很像,所以或许可以赌一把歪打正着。” “你现在需重新调整布局,事越快越好谈完越好,旁枝末节不必多说,再给李明薇去信,让他和穆厉去信,以此给你们获得喘息休整机会,李明薇在大宜地位位同副帝,穆厉绝不敢再胡来。” 佟文声音慢慢小了下来,抠着脑袋。 沈简哽住,“你不会是忘了什么重要的?” “不会,最重要的我都记住了。”佟文努力的想,“哦,还有,谢宏言还说,你若要去赴死的地方,就把阮今朝抓紧点。” 沈简:???? 佟文目光透彻,“没了,我问为啥,他说让你自己琢磨,怕你太闲了。” 沈简:???? 他沉默了会,“过几日要去外头,你是留下来,还是跟着我们一道去?” “一道啊,我会保护你的。” 沈简摸她脑袋,“你如今是司南的妻子,是雀雀的娘亲。” “可我还是你妹妹,是你花天价养得金白菜,程国危险重重,正是用人的时候,黄沙几个,有我好用吗?” 佟文说着,满不在乎,“把雀雀带上就好了,我们轮流带。” 沈简好笑的不行,揉揉妹妹的脑袋,“笑的时候给你玩,哭的时候我们给你哄是吧?” “穆厉是坏人吗?”佟文看沈简。 沈简想想,“他放了你,把你的女儿给了今朝,不管旁人怎么说他,他对你是有恩的,所以,有朝一日他落到你手里,若不是国仇家恨,你都要放他一次活路,就算两清了。” 佟文哦了一声,“我记住了。”随即使劲摇头,“得了吧,我运气得好成什么样子,他才能落到我手里,回头又送他手里才丢人。” “他功夫好好!”佟文唏嘘,“我感觉南哥和阮今朝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打不打得过,都要认认真真打了再说。”沈简拍拍她的肩头,“谢宏言功夫如何?” 佟文回忆了下,给出评价,“不低,剑法精湛,不是花架子那种。” 外头东雀还沉浸在舅舅两个字中,抱着怀里的雀雀脸上都是恍惚的笑。 跟着来的侍卫其实都知道东雀对司南很重要,偏偏他自个说自个是吃阮家饭长大的,不仅是司南的小弟,还是阮家奴才,阮今朝群架的先头军。 这话被司南晓得后,挽袖扯着鞭子打的勇叔都没把人护下来,阮贤唯一一次在军营把司南骂的头破血流,就是那次。 外面说程帝赐了东西来,阮今朝带着人就去抢喜欢的物件了。 司南看抱着闺女的东雀,见他打过来略带水光的眸子,斜靠着柱子站了起来,“你抱着她玩吧。” 他抬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声音很轻很低,“阿雀,我不问缘由,但只此一次。” 此话一落,东雀眼眶似有泪珠要砸出,被迎面的冷风吹了下去。 司南朝着后面走,他想起才把东雀捡回去时,瘦瘦小小的一个,他以为才三四岁,结果大夫来看说的已经六七岁了,是饿成这样的。 后面他被养在了阮家,似乎怕被遗弃一样,满桌子的饭都不敢去夹,倒是对馒头很感兴趣,他大概只知道馒头是可以吃的。 他原名史图南,因此有副临摹的逍遥游挂在书房,东雀的名字是他取得,因为他发现东雀那时候很喜欢仰头去看挂着的逍遥游,慢慢的,他发现东雀喜欢去盯着那个鹏字看。 他问东雀知道鹏是什么,可东雀只会念鸟字,他又喜欢抓麻雀,因此取了东雀。 东,因为东雀说他是从东面来的,他怕他和东雀都忘记了,才嵌到了他的名字里头。 司南目光慢慢复杂起来。 离开大宜时,李明薇曾找他去说过话,说东雀是程国人,且见到时到底是几岁,谁都不知道,为了活下去再小的孩子都会撒谎,还别说抓到条北地最粗的大腿。 他有些重要的东西都是放在东雀知道的地方,东雀是他一手带大的崽子,绝对不会背叛他。 穆厉要从大宜逃出去,即便谢宏言再厉害,也是要人帮衬的,他的令牌可以避开所有的通关检查,不需要出具任何的文书。 谢宏言能想到的一定是走水路把穆厉弄走,他寻着水路没有找到丝毫的踪迹,所以…… 司南垂眸,捏紧了手。 鹏,这个字做名字的很多,但东雀救了穆厉,这个字能想的就太多了。 掌心的疼痛让司南回神。 魔障了,东雀大约是想着自己是程国人,不能看着程国的储君死了。 ** 抱着雀雀的东雀,下巴蹭了蹭小侄女的脑袋瓜子,死死抿着唇。 他撒谎了,他从来没忘记自己是谁。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这个鹏字很好,以后他们就叫你鹏郎君了。” “雀雀。”东雀拉着雀雀的手看天边的夕阳,如同立下誓言一样,“舅舅会保护好你,还有你爹爹的,把你们保护好,你们娘就会开心。” 小雀雀乐呵呵啃着冰璃锁瞪着小腿,似乎在回应舅舅。 第606章 我哪里有你会投胎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宜。 李明嵇听完三哥李明泰的话,声音都直接拔高,“李明薇的软肋?他有软肋?我看的不仔细,还是你眼睛不对?” 李明嵇蹙额半晌,有点不自信和不相信的问:“三哥,你该不会是说李明启吧?” 坐着的李明肃骂他,“你脑子中毒了?找李明启麻烦,他巴不得你去找他麻烦,到时候你能活下去,怕都是李明薇去给你做说客!” 李明嵇小声,“那父皇?” 李明泰就手里书册打他,“你就作死吧!”他深吸口气,“贺博发,他的启蒙夫子。” 听着这话,李明肃沉思,“都是启蒙了,都快二十年前的事了吧,李明薇怕都不认识贺博发了。” 李明泰看李明肃,“寒门子弟都是拥护李明薇的,这里面就是贺博发在替他划算,当年李明启出生,贺博发就离开京城了,外面传的是父皇更加有意十三做继承人,所以才来这手,警告那些蠢蠢欲动扶持十一的人。” 李明肃气得拍桌,“我就他妈的想不通了,你说那星星早不闪晚不闪的,怎么就在李明薇生的时候来一下,李明薇也没什么多出众的地方,就他娘那脸好看点。” 李明嵇跟着啧啧两声,“你们不觉得钦天监才打脸吗,现在居然让李明启风生水起了,破除迷信活列子。” 说着,李明嵇小声,“李明启不也是星星吗?” “父皇又不认。”李明泰剜他一眼,“你是要上天?要不要我送你去当星星?” 李明嵇小声,“哼,现在父皇还活着,所以李明启给李明薇面子罢了。” 李明肃觉得不对,父皇若是去了,李明启怕是要把李明薇捧到天上当星星,李明薇能替他做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他看李明泰,“所以三哥要预备如何?” “你们等着看便是。”李明泰冷道。 *** 襄王府之中。 李明薇靠着圈椅头晕脑胀,被骂走的几个大臣战战兢兢呆在门口,王恐见里头李明薇彻底不想理会人了,吩咐人将大臣都请走。 送走了闹心的,跟着堵心的就风风火火来了。 李明启蹦跶这欢快的步子走了来,今日他去谢家看谢修翰,名正言顺的出宫,自然要好生的玩玩。 “十三殿下……” 王恐拦路的话都没说完,李明启就窜了进去。 得了,又要当出气筒了。 “李十一,你看!” 李明薇听着聒噪的声音,火气开始蹭蹭蹭的起来。 李明启兴奋极了,“你看,我搞到的小人书,上次被父皇给撕碎的两本,沈简给我买来的不对,我亲自去薅来了。” 李明薇看他狗崽子撒欢的德行,火气团成个球朝他打过去,“你都多大了,手里的政务处理完了吗?成日就想着朝外窜。” 李明启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他不明所以,歪头去细看李明薇的脸,觉得问题不是很大,“谁惹你了?” 李明启宝贝自个小人书,低头翻着看,“气是气不完的,何必那么多计较,你气他们还以为你小气,你下次就气回去。” 他很满意自己掏来的小人书,沈简走时给他了不少银子,让他闲的生草就去买买买,使劲花钱玩,别去给他惹是生非。 见李明薇气得摁鼻梁,他轻飘飘说:“我大老早就提醒过你,就让你别老端着那两份君子持重的风度,该大耳巴子明面给的别嫌手脏,该抹黑打闷棍提醒的也别心慈,别气了,我给你办。” 李明薇火气突突起来,“成日你就不能做点人事!我如你怎么大时,已经在内阁天天坐着议事了。” 李明启不知死活的笑,“这不怪我,我生的你后面,自然要比你好运些,李明瑢你怎么不说他天天啃糖来着?天天乐得不着边,嫉妒的我牙痒痒。” “说着李明瑢就来气,被张梨梨打的鼻青脸肿还不敢给他娘告状,说是我干的,我差点没被我娘把皮扒下来,你说我娘那荷花似的性子,怎么打起我来恶虎下山似的,不是,我有那么畜生?” 李明薇看他,觉得他对自己认识不够清楚,“你畜生起来,畜生都害怕。” “这话说的,我对你畜生过?”李明启靠着书桌,“不对,我要是个畜生,我娘岂不是更畜生,不对,我要是畜生,那就是畜生一窝,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李明薇简直没料到他敢来这句,手里捏着的画本子下意思一扯,斥他:“李明启!” “啊!李明薇你做什么!”李明启看被扯碎的小人书,惊的抱头鬼叫,“祖宗!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功夫弄来的!” 李明薇将就那东西砸他脸上,“滚!” “我很喜欢这套画本子的!”李明启心疼坏了。 李明薇火气出来,“滚!你若不是投了个好胎早死八百次了。” 李明启被这句话触碰到逆鳞,冷飕飕给他怼过去,“轮起来投胎,谁有你襄王殿下会投的!跟着天子身边长大,我还喝奶呢,你就执手朝政了!” 李明薇嘴皮子虽不会说那些乌烟瘴气的字眼,可若真的说话带刀起来,比谁都锋利。 他不客气给李明启还回去,“我是来给李家儿子,你给父皇当祖宗,我哪里比得上你十三殿下!” “你要什么就得马上给,不给就能闹得前朝去给父皇施压,天子直属的北镇抚司,你要父皇就只能乖乖给!” “你要那储君位置,父皇不敢说一个字不行,给你搬凳子移台阶,怕你不上去,还要来背着你。” “我要给你移路,移不动了,还得让你踩着我肩膀、踏着我脑袋上去,这抡起投胎,你是富贵花,我是劳碌鬼。” 李明薇冷飕飕,“我哪里有你会投胎的,你一个不舒坦,前朝都要抖得父皇磕头求饶。” 李明启被夹枪带棒的话,刺的心口一阵疼,“我何时踩你肩膀踏你脑袋了!我即便有些卑鄙手段,也从未对你用过一星半点,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第607章 我的难得糊涂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抬手敲了敲桌上的东西,沉声道:“这些都是十三殿下不愿意处置的政务,你不愿意做的,不想做的,难道就是我喜欢做的,我想做的?” “你倒是成日玩的高兴,你看不惯穆厉,穆厉就比你大三岁,人家凭本事自己做到储君,你呢?你没谢家,算个什么东西!” 他冷笑,“还去杀人家,杀死了吗?以为自己多有本事,群殴都没占人丝毫便宜,现在还全员落到他手里了,人家还难得和你这小屁孩计较,光是这份胸襟,再给你十年都修不出来!” 李明启最烦的就是穆厉,李明薇以前不和他玩,也不和旁人玩,算是一碗水端平,偏偏穆厉来了,就玩到一起了,理都难得理他一下。 “你厉害,你能耐成了吧!我德不配位,你德荣兼备行了吧!”李明启一肚子火。 他到底是咬牙忍了下来,没给李明薇劈头盖脸的还过去,“你不想做就不做!我是拿着刀逼你了!” “我不做?”李明薇靠着椅子扶手冷睨他,“然后让父皇一大把年纪来给你擦屎吗?我看干脆让父皇退位,你和你的谢家执手朝纲才是万事大吉。” “说我就说我,何必牵扯无辜。”李明启拍桌,“我的谢家?我背后是氏族,那你身后的寒门就都是省油的灯了!” 李明薇对背后的寒门子弟非常维护,各个都是做实在事情的。 他讥讽,“他们倒是想做省油的灯,你背后的氏族给他们机会了?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我就看你身后那些占着位置不做事吃皇粮的东西,还能乐多久。” 李明启的尾巴被踩着,“你是想说我吃着皇粮不做事吗!” “你不一直都这样?”李明薇将跟前的画本子掀到地上去,“拿着你的玩物滚到旁边丧志,有事没事都别来我王府,看着你就烦。” 被骂的李明启扭头回来宫里,次日大朝会缺了席,李玕璋气得抓了扫把就要来打。 柔妃忙拦着,“陛下,十三有点不舒服,你让他休息休息。” “只要是大朝会他那次没点病的,你给朕让开。”李玕璋挣开柔妃,踹开李明启的门,看他还睡着,人都差点炸开,“李明启,朕是给你个脸了!” 李明启做起来看过来的扫把,眼皮子都不动,这倒是把李玕璋唬着了,“你又闹那出?” 他去摸儿子脑袋,还真有点发烫,扫把拎不动了,“怎么,你外祖父把病气过给你了?” 李明启看他,幽幽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德不配位。” 李玕璋:??? 他让谢修翰点拨下李明启,让他别皮猴似的去大臣跟前闹腾,这怎么点拨的有点过激了。 见父皇不说话,李明启翻身捂头,“你给我封王吧,我不在乎了。” 李玕璋手里扫把掉了,哟,真是他的好儿子,张口闭口就是封王了。 李玕璋走出去,看柔妃,又气又无奈。 “他小子怎么了?你父亲怎么骂他,给骂成这样了,一次性说怎么多他能听懂的话,你父亲是多闲?谢宏瞻、谢宏美最近没给他搞事吗?” 柔妃笑着摇摇头,“他生病的时候都娇气,陛下不要放在心上,我哄哄他就好了,您让他休息几日就好了。” 李玕璋嗯了一声给柔妃说了声辛苦了,忽而扭头回来,柔妃被李玕璋吓得神情都不自然了。 李玕璋问:“他小子是不是和他哥吵架吵输了,自己气自个呢?” 李明薇嘴皮子不怎么利索,就是给你讲道理,真的气狠了,大概也是甩了个杯盏,骂句蠢笨、蠢货、没脑子、笨死了之类,对他而言,已经顶天了的脏话。 但对上李明启杀伤力能窜上天,嘴里的话跟着降刀雨没区别,那刀还把把淬剧毒,他有时候听着都觉得过火了点。 李明启欠锤欠骂就是个小欠德行,可对着李明薇是非常乖巧的,即便闹,都是在李明薇承受容忍范围闹。 柔妃摇头,“陛下别多想了,十一那孩子怎么会和十三闹呢。” 李玕璋才不信,“你是要我叫他的侍卫来问?” 柔妃这才说实话,“十一撕了他本画本子……” 李玕璋整个人都安静了,半晌,重重的诶了一声,柔妃轻声,“他闹一会儿就好了,陛下先去忙正事吧。” 但,十三殿下这一闹,就闹了五日没出门。 柔妃也觉得这事不对劲,自个儿子闹再打的脾气,饭都是顿顿不落的吃,这五日就喝了两碗稀饭,就天天蜷缩在床榻。 “十三,母妃给你钱,你去买画本子好不好,我让你两个表哥带你去买,你再去谢家小住几日,好好玩玩如何?” 回应她的是被被褥盖起来的后脑勺。 ** 李明薇从御书房出来,手里捏着几本折子边走边看,朝着宫外走,嘴里对着跟着的侍卫依次吩咐着。 王恐忽而道:“殿下,柔妃娘娘在那里。” 李明薇嗯了一声,就见柔妃站在不远处,目光似乎在请他过去。 李明薇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而后当做没听见,没看到,径直超前。 “十一殿下。”柔妃叫住他,“我想和你说两句话。” 李明薇回首语气非常冷漠,“我没和柔妃娘娘说话,已经是对您最后的尊重了,你确定你要和我说话?你以什么姿态来给我说话呢?” 柔妃肩头一抖,还是上前,她望着李明薇,“你去看看十三行不行?或者,或者你随便送个东西就都可以,不用你送,我给他送过去,只是你后面能认下是你送的吗?就是一句话,可以吗?” 李明薇见王恐递来的小手炉,拒绝摆手,望着跟前的人,“柔妃娘娘这是在求我?既是求人,不是应该有求人的态度吗?” 王恐将小手炉递过去,就是在提醒李明薇别太胡来,听着这话,当即道:“殿下!” 李明薇冷斥,“怎么,你是她放到我跟前的眼线,还是谢家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反水了来反我了?” 王恐不敢再说话。 耳边传来扑通一声,李明薇就见跪下的柔妃,神情毫无波动,“娘娘这是在逼我,我是亲王,你是妃嫔,你若要跪,我还是受得起的。” 柔妃咬唇,“你是不是想问我冬猎……” “我不想。”李明薇冷声。 他别过目光,“闭好你的嘴,我什么都不想听,我母妃给你说了什么,你也都给我忘干净,我不杀你,不是我不敢,而是我难得杀,不要用你的慈母德行,来对付我的难得糊涂。” 第608章 小兔子乖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十三从未做过害你的事,没有的。” 李明薇转身欲走。 柔妃去拽他的衣袖,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十一,他会喜欢看画本子,是因为,你,你在他很小的时候给过他一本,他才想去看后面的故事,他没有玩物丧志……” “你肯定都记不住了,十三小时候可以因为你给他颗糖高兴好几日,他有什么喜欢的都想拿去给你,只是你都瞧不上,他好多次在我怀里哭,问为什么哥哥不喜他……” 柔妃眼眸都似要垂泪,“明薇,我只有十三一个儿子,我从未教过他对付你,他很喜欢你的。” “你应该庆幸你只有十三一个儿子。”李明薇扯回衣袖,目光落到她脸上,“否则,很早我就会弄死你们全部,一个不留。” “你在做什么?” 一道轻颤的声音传来。 李明启停在不远处,微微喘着气看着给李明薇下跪的柔妃。 “母妃!”他疾跑过来将柔妃搀起来,给她揉着膝盖。 “我没事。”柔妃按住儿子的手,狠狠的捏了一把,让他不许发脾气。 李明启护着柔妃直视李明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别过目光,扶着母妃离开。 他终究是回头了,“李星弦,我惹你不高兴,你拿我发脾气就好,不要拉扯无辜的人。” 李明薇接过王恐递来的小手炉,冷哼一声,“是她自己要跪,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要跪,我为何要拦,即便你们母子一起跪,我也受得起。” 他是亲王,除开太后、皇帝、皇后,李明薇几乎不用和任何人行礼,甚至能够接受他们三人以下所有人的磕头跪拜。 李明启揽着柔妃肩头的手微微用力些,深吸了口气,“我不会和你争任何东西,你有气冲我来,不要欺负我母妃。” 李明薇低笑,“命就一条,谁敢欺负你母妃?估计在过一会儿,弹劾我折子就能摆满整个御书房,明日早朝会有一群人跪在父皇跟前,要我不得好死。” “柔妃娘娘好手段,好谋略,不亏是谢家血脉,踩着我脑袋,让你的好儿子爬起来,还能给我一大嘴巴,佩服。” 柔妃似要回身,却被李明启按住了肩头。 李明启不再说话了,拦着柔妃回宫,走远了,他低低道:“母妃,你不要和他计较,是我惹着他了,你若不舒服,就拿我出去吧。” 李明启都还没按压这件事,李明薇已经飞快把罪己书送到了御史台,而后上书面壁思过,自己回王府了,啪的一声关上大门,六亲不认。 左右都没为难的李玕璋,知道李明薇吃了个天大的闷亏,也没有去问柔妃任何始末,见回来重新处理政务的李明启,依旧是以前那副模样。 李明启却是忍不住了,“父皇,你都不心疼李十一吗?” “心疼有用吗?” 李玕璋看着手里的奏折,“力量太多不知如何用,伤人伤己,你享受着最顶尖的权势,十一要活着,他只能这样,我出不出意外都死在你们前头,我现在护着他,以后我不在了,他日子只会更艰难。” 李玕璋淡淡道:“不护,看他被骂才是护他。” 李明启手里的笔都差点捏断,深吸口气,“他都闭门思过三日了,差不多了。” “这我说的不算,他自己要出来就出来了。”李玕璋抬手披红,“掌权者,若突然让手中的权失控,那么就别管旁人会怎么保护自己。” 李明薇看着刀剑不入的,就是内里就是个兔子德行,特别容易被吓着,警惕的厉害,稍微有点不对劲就回窝自己团着,一定要待在他自个觉得安全的地方慢慢缓。 偏偏这个李明启又是个小狼崽子德行,爪子亮出来杀人,难免几滴血沾到李明薇脸上。 李明薇那吃草的温良德行,能和这吃肉的蛮横货比,能不被李明启吓得兔耳朵一立、兔尾巴一卷,常回家看看吗? 本来兔子自己缓一会就好了,这狼崽子还敢去爪子抠门,要小兔子乖乖把门打开,这不是闹吗! 去年围猎场杀人那事,李明薇那不就是爬起来就跑没影了,烂摊子还是沈简收的,李明启这死狼崽子还敢跟着吓傻的兔子追! 后面李明薇怎么都不跟着李明启那伙人去玩,就呆在他身边,不是端着那两份冷傲德行,非得在他帐子搞个兔子窝出来不走了。 李明薇和李明启最大的问题就是,李明启每次搞事,都天真的以为已经把兔子锁在家里出不来,又怕自己护不住兔子,不敢把人弄远了杀,只能就近处理。 偏偏忘记了狡兔三窟,兔子次次都能从另外个窝伸出脑袋看的清清楚楚,而后自己会窝慢慢消化。 最后能消化出什么,就一句话——迟早他也得变成那个下场。 他这做老子的,都不知道李明薇,如今把自个兔子窝挖到多远的地方去了。 看着吧,那日他死了,李明启吓个猛的,李明薇兔耳朵卷成球跳着就跑了,到时候被吓得,跑到他托梦都嫌远的兔子窝躲着了,那就好玩了。 若朝堂在出点大事,李明启兜不住了,满朝文武去挖地找兔子吧,找到了还得哄回来,不然也白瞎。 淑妃死了,他也死了,李明薇就是自由自在了,喜欢那里蹦那里,反正绝对不会蹦回京城来,谁敢去拎那兔耳朵把他拖回来,那小兔腿一蹬,踹不死你。 李明启辩解,“我那日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去了?”李玕璋扫他一眼,又看外头,“下雪了,去把窗户关了。” 李明启不满的去关窗户,“就知道使唤我,也没看你让李十一给你关窗户。” “那是他早就起身关了,你个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李明启哼了一声。 *** 李明启抱着没处理完的折子回柔妃宫,就听着暗卫来说李明薇出城了。 “出城?他出城做什么?”李明启立刻觉得不对劲。 李明薇一年到头都不会离开京城,李玕璋宁可把他踹出去做苦力生死看天,富贵自博,都不会让李明薇离开眼皮子一下。 他也觉得李明薇傻不隆冬的,出了京城指不定就被人贩子给骗走了,呆在京城最好。 李明启心中过了下京城最近的大事,他都处置妥当了,问侍卫,“他去哪里了?” “去妃陵了。” 李明启:“带了谁?” “就王恐。” 李明启垂眸,将手里东西丢给暗卫,大步朝着宫外走。 李明薇这是委屈成什么样了,都要去找娘诉苦了! 第609章 乖的都没边儿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翻身上马,一路朝妃陵去。 他不是让底下人不许去提柔妃下跪那事了吗! 柔妃也没想跪,就是给他俯个礼,就是等他等的太久了,腿冻麻了,膝盖微微一屈膝,就给跪下去。 他就说柔妃怎么可能在官员往来的地方给李澹薇下跪了,是要他三面不是人吗? 太后还把他叫过去骂了顿好的,他不知道李明薇刀子嘴豆腐心吗! 沈简知道了,不得杀回来打死他,阮今朝紧随其后打的他魂飞魄散。 妃陵挨着帝王陵,周围都是群山峻岭,皆是风水宝地,帝王们挨个自己选喜欢的地皮建皇陵,再在旁边勾个地做妃陵。 风雪越发大了,李明启到时已入夜,就见王恐正抱着伞还有斗篷和守妃陵的太监总管说什么。 他上前,蹙眉冷声,“李星弦呢?” 见李明启来了,太监吓得跪下,“启禀十三殿下,襄王殿下祭拜完淑妃娘娘,就说要单独和娘娘说说话,我们就走开了,后面就发现襄王殿下不见了……” 李明启一脚踹开跟前的太监,“自己玩忽职守没看着襄王还怪他乱跑了!他朝哪里跑的?怎么冷的天,怎么大的雪,他若有事,你们全死了都赔不起!” 王恐手里的东西被抢走,手里多了块牌子,李明启望着被白色包裹的山,和王恐说,“那这个去郊外调一千兵马过来,我先去找。” 王恐哈了一声,伸出去要抓李明启手扑空。 李明启道:“你没守好他,不想父皇亲自拿着菜刀把你剁碎了送去淑妃面前,就快去叫人来戴罪立功,功过相抵,我又不傻,找不到我就下来了。” 王恐哦了一声,和呲溜跑上去的人送了一嗓子。 “半山腰有个亭子,此前殿下说过风景好,每次来都会上去站站!您在哪里没见着人,就马上下来!半个时辰您没回来,我再去!” “好,知道了。” 李明启说完,就摸着朝山上走。 他娘的,怎么大的雪李明薇上去做什么!这是离家出走吗?这货是不是对离家出走有误解! 又是个怕冷的,哪里冷朝哪里跑,真是皇家最乖的大宝贝!乖的都没边儿了。 *** 半山腰的亭子中,李明薇静静的站在,似乎在发神,垂眸见风雪已经将他包裹了起来。 他在王府坐着没事,忽而就想起了当初淑妃死后,李玕璋送到他跟前来的盒子,那盒子里面是李玕璋给他的补偿。 他拒绝了,就丢到淑妃陪葬里面,让淑妃替他看,若淑妃不满意,一定天天去李玕璋梦里,天天掐死他一次。 只是他现在知道淑妃可能还活着,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把淑妃当做死了最好,这样真正的真相揭开的时候,他大约会能坦然些。 期待越少,失望和绝望就不会伤害到他。 他今日忽而就很好奇那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让李玕璋觉得一定能够补偿他了,想着就来了。 “李十一,你他娘有病呢,有病我给你治,老子不离不弃的陪着你治!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你看星星还是看月亮,看雪还是看山,我看你是想那风给你几耳巴子是不是?” 李明薇被响起暴怒声音吓了个好,垂着的睫毛轻轻颤了下,抬眸间,肩头就被盖上厚实的斗篷。 李明启看他还真的在这里,气得一边给他系带子一边骂他,活想将就系带勒死他。 “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有那什么大病?淑妃是在这亭子下面给你埋私房钱了,怎么大风雪你来找!多少钱能让你来的,你说,我给你更多!” 李明启说着目光一遍,疑惑又慌乱,“小手炉呢,我他娘裹着斗篷里面的啊,怎么不见了。” 一入冬李明薇手冻得和屋檐上的冰溜子没区别。 他低头到处找了找,又跑出去看,最后跑了回来,气恼的不行,“他娘的,弄丢了,我居然给弄丢了,我分明放的好好的!” 李明薇那句没事都没说出来,手就被李明启抓着低头哈了两口气。 “都成冰块了!你还觉得没事?” 李明启手暖和,又是飞快跑上来,身上都还带着汗,他觉得李明薇手太凉了,放到自己脖颈边替他暖和,“没事了,暖一下就好了。” “我不冷。”李明薇怕冰着他,收回了手自己搓了搓,才发现风雪大的都看不清了,他道:“回去吧。” 李明启不知道他怎么一副为他着想语气说话,“你还知道回去,我以为你要在这里堆雪人和你开茶会。” 李明薇眯眼,“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嘴欠,我错了,你把我当个屁放了,你若喜欢这里,我让人来给你改个小雪庐,看风景还是雪景都行。” 李明启撑起伞微微超前替他挡着风雪,一只手护着他慢慢朝山下走,见他又是那慢慢吞吞的闲庭碎步,揽着他加快脚步。 “走快点,王恐回头去把军营的人叫来就完犊子了。” 李明薇脚步顿了下,看整个伞都在自己脑袋上,李明启被吹的眼都睁不开,自己伸手拿过了伞柄,挡在两个人中间,主动拉着他手,加快了脚步朝下走。 “我有些冷,你拉着我吧。” 听着他说冷,李明启急的就要把自个外袍脱给他。 “你的太大了,自己穿着,我要脚滑摔下去,你就摊上事了。” 李明薇看已经比他略高的人,李明启这四年个子窜的飞快,捅天似的长,似乎都还在蹦个子,弄不好明年,他就得微微扬起目光看他了。 他消化完毕适才的话,“派兵来找我?你是要我玩死我才舒服。” 李明启还是拿过他的伞,让他把手放在斗篷暖着,不满极了,“那你要我怎么办?就那几个守着妃陵的太监宫女来找你吗?是给我个雪人,还是给我冰坨子?” 李明薇盯着他问:“你出来做什么?” 李明启气得天灵盖都要裂开了,“你关注的地方能不能不要怎么别致,我没跑出来玩,我听你出城了,以为你要离家出走了不要我了,准备来给你装个孙子。” “装孙子?就你。”李明薇笑笑,“谁敢让十三殿下装孙子的。” 李明启气得切齿想骂他,又怕他那刀子嘴割他,小声嘀咕,“你又开始阴阳怪气了,有什么能不能好好说,就知道捡着我这个嘴笨的软柿子捏。” “你嘴笨,这世上就没牙尖嘴利的东西了。” 李明启气笑了,“我牙尖嘴利?不知道谁牙尖嘴利,不吐半个脏字,能气得我束手无策,有时候真想揍你顿好的。” 沈简、阮今朝、谢宏言教他的东西,根本没一个对李明薇有用。 沈简说以理服人,和李明薇讲道理,他能被讲的上吊死过去。 阮今朝以拳说话,他敢和李明薇动粗,打不打得过另外说,李玕璋得砍死他。 谢宏言教他能屈能伸,更没用,他一认怂,李明薇能给他补刀补的他想哭,他和李明薇硬碰硬,惹急了直接不理他。 李明薇听着这句话,哦了一声,“还说真心话了?原来你一直都想收拾我顿头破血流的,我记住了。” “你就不能记我点好的?” 李明启不和他说话了,催着他走快点,“回去让你骂个够,我绝对不还嘴,先别说话了,回头冷气入了肚子着凉,你又不爱喝药,到时候又要闹几日不舒服。” 李明薇伸手揉眼睛,有雪飞进去了,一揉睫毛上小雪花就融了,因此眼睛更加不舒服,边揉边回他,“你又知道了。” 李明启不回他了,看他眼睛都揉红了,忍不住说他,“别揉了,越揉越不舒服,一会儿拿个热帕子敷敷就好了。” 李明薇轻喃,“轮到你来管我了?” 李明启彻底闭嘴了。 第610章 小狼狗子懂什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到山下时,王恐正要去找人来,见着回来的人,吓得脸色苍白,“殿下,您,您怎么能乱跑呢!” “没乱跑,就是走走,回过神就走到亭子了。”李明薇一副没事人模样,风轻云淡丢出三个字,“回王府。” 王恐:…… 李明薇就是小时候没被毒打过,任性起来人都气的死。 上了马车,边上的火炉还没熏暖小空间,李明启到了杯热茶给李明薇,让他捧着暖手,凑上去看他揉的泛红的眼睛,把他还在揉的手按住,“你看得清我是谁吗,不会瞎了吧。” 李明薇无奈极了,“你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李明启推开窗户朝外嚷嚷,“先去程家,他眼睛不舒服,红的跟兔子似的。” “没事。”李明薇叫住他。 李明启把脑袋伸回来,“得了吧,回头父皇看到,再一听是和我在一起搞成这样,不把我吊起来打。” 将就热茶弄了帕子给他敷眼睛,李明启斥他,“咱们一起屎里走过,我能害你?别动,敷敷若是好了,就不去敲程家门了。” 李明薇被他板着脸不舒服,“你弄疼我了。” “你不动就不会痛。” 李明薇拍他脑袋,自己拿了热帕覆着眼,“你成日都跟着沈简学些什么玩意。” 李明启冷哼,“有你能耐,什么玩意儿都知道,我都不知道我占了花魁,戏了牡丹,你全给明白了。” 冤的他哭都没人可怜他,被谢宏言害的被罚了半年的月列,他说是谢宏言教的,没一个信他的!还骂他造谣毁坏谢宏言名声。 他就是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用完各个用脚踹,还不给辛苦费。 李明启靠着旁边回神,也慢慢放松下来,才觉得怀里有什么烫得很,伸手一摸,是没找到的小手炉。 对,他怕凉了,就给顺手揣怀里了,他摸了下李明薇的手,还没彻底回暖,就给他塞进去了。 马车陷入死寂,李明薇将小手炉放到旁边,叫他一声:“明启。” 李明启听着这声明启吓得头皮一紧,都不敢去看李明薇。 李明薇素日要么连名带姓的叫,要么就是叫他排行,一般这样叫,就是要收他的命了。 李明薇倒是被李明启不对劲的模样,弄得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错了!”李明启直接跪倒他膝头前,“你都知道是不是?” 李明薇:??? 他又错过了什么? 李明启低着脑袋都不敢去看他,生怕一耳巴子上脸来,自个老实交代。 “户部那银子我没批,我想着收回来的地方,万一要给出去了,不是肉包子打狗吗?我就没把钱送下去,你不知道,我不许他们告诉你。” “你想想看,阮贤收回的地,做贸易和单纯的百姓居住,下去的银子肯定不一样,我知道你担忧那头的百姓,我都安排好了,边上的府州今年暂时负责,到时候列入官绩考核就行。” 李明启感觉脑袋上被轻轻拍了下,灵魂都颤了下,就听李明薇声音响起,“是吗?还有呢?” “沈简给你的信我都先看了,有两封我没给你,偷偷仿了你的笔迹让他不许用失地去谈东西,我们拼死拼活打回来的地,那不能给的,一寸山河无数血,不能这样玩。” 李明薇倒不知道这人还敢搞这些台子,他就说沈简送回了的信,怎么有些地方他读不懂了,拍着缩在他膝头的脑袋轻轻笑:“你够能耐的。” 李明启被吓得,一股脑把瞒着李明薇搞得事情,全部交代的干干净净。 “没了没了,真的没了,搞大理寺官员那事是贺瑾怂恿我的,冤有头债有主,他头都起好了,我不干白不干,你要弄我,也要拉上贺瑾!” 李明薇静静的望着,脑袋趴着他膝头瑟瑟发抖的李明启。 都说他是个狼崽子,哪里是个狼崽子,就是个小狼狗子。 虽不想承认,但李明启他自个瞧着长大的狗崽子,不说养的多尽心竭力,至少次次作死他都拽回来了,他是个什么德行他还是非常清楚的,比任何人都清楚。 跟着阮今朝那群人有了点血性霸气,因此有些狼崽子的错觉,其实他就是只小狼犬,小时候没少呲着小犬牙去惹事咬人。 只能说,阮今朝和身边,把他的犬牙利爪给好生磨了出来。 他不怎么教李明启,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李明启和他是两种人,他学的那套,对他没用,既没用,何必逼着他,自由自在在宫里闹就成了。 爬在他膝头的小狼狗子此刻尾巴卷着,耳朵耷拉着,大气都不敢出,感觉脑袋上拍着的手,都快要缩成一团了。 李明薇轻轻的拍着他的脑袋,沈简收拾不下来李明启,是因为他压根不知道李明启怂什么,和他骂、和他闹、追着他打丝毫无用。 这人就得晾着,晾着不理,自个就怂了。 当然,不排除李明启骨子里头对他有点惧怕,所以在他跟前会比较听话,就比如,李明启非常怕被他拍脑袋。 李明薇盯着脑袋埋在他膝头的人,轻轻拍着他的脑袋,算是给他点骗他的代价。 李玕璋给他的补偿,他打开盒子看了。 里面放着两道诏书。 一道废帝诏书,一道传位诏书。 废帝诏书写的李明启的名字,不止是废帝,还要他的命,传位诏书没有署名,是让他自己选。 大局已定,李玕璋这位父亲,依旧给了他一把刀,让他随时能杀了李明启。 可李明启什么都不知道,他大约永远都不敢想,他的父皇始终对他都有杀意。 李明启这小狼狗子懂什么,就知道摇着尾巴到处蹦跶,觉得身边亲近的人都不会害他,愿意用皇子的权威去庇佑保护他们,即便自己吃亏委屈都无所谓。 李明启就是离经叛道、胡搅蛮缠的性子,可也挺乖的,知道自己惹了不能收尾的祸事,知道立刻找人去填窟窿,而不是瞒着藏着。 就如同现在一样,做错事知道认错、知道害怕,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无知无畏。 李明启没有,他在政务决策错了,自个就厚着脸皮上人家里赔罪道歉,若心中遇事无底,只要去和李玕璋商议,去问身边人。 他下发的政务处置,都会送到他跟前给他过目,或者讲给他听,不会一意孤行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 李明薇拍着他脑袋手,慢慢变成轻轻的抚摸。 父皇真的太狠了,他怎么可能去杀李明启呢,永远都不可能的,他最多察觉李明启想收拾他了,自己跑的远远的,让他彻底集中权势。 打颤的小狼狗子慢慢被安抚下来,仰头看他,“你不生气了?” 第611章 让他杯酒释兵权好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以后要告诉我明白吗?”李明薇看着他,难得多出两份笑,“不然你搞出祸事了,我在给你补就来不及了。” 李明启见李明薇对他笑,直接傻了,都要哭了,“你是不是要弄死我,你别这样,你要掐死我,还是一刀捅死我,你给我个痛快,你这样我害怕。” 李明薇揉揉他的脑袋,“今日让你担心了,日后不会了。” 他是吃饱了撑的好好富贵日子不过,去离家出走? 李明启愣住了下,脑袋趴会他的膝头上,闷闷道:“李星弦,你别不要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把你护的好好的,我会让你有的选,可以随便选。” 李明薇轻笑,揉揉他的脑瓜子,让他起来,都几岁了还抱他,“你是说封地吗?” 小狼狗子蹭着仰头,眼底抹过一丝厉色,顷刻消散,变成憋屈,而后坐到他旁边,脑袋靠着他肩头,闷闷道:“这个不给选,其余的都成。” 李明薇:“那是我该要的。” 手里被塞了小手炉,靠着他的人问:“李明薇,你会不要我吗?” 李明薇手背贴着小手炉,“看心情。” 李明启咬牙哼了一声,“你一年几天高兴的,烦死了,不搞了不搞了,让李明泰他们三个去猜拳谁做皇帝吧,我去你封地要饭算了,张口闭口就是封地封地。” 李明薇道:“封地是我自己的,我自然要。”他任劳任怨一场,去不去封地都另说,地肯定是要的。 他只是看着很有钱,那些钱都是不能动的,淑妃给他遗产是给他娶媳妇的,李玕璋的小金库是给他应急的,国库金闪闪的,若是用起来那就是流水似的,自不能动。 封地就不一样了,是他自己的,税收都是他自个的,那他得选个好地皮,沈简的漕运聚集点就不错,就盯着他的漕运涨税收,他的地皮他说了算。 看他发神,李明启气得跺脚,“你还在想封地了?” 李明薇坦荡的嗯了一声,李玕璋之前没给他自个的地皮,就是怕他跑没影了逮不回来,他要回去好生研究研究要那块地了。 李明启人都要炸开了,“不要说了,你要气死我才舒坦?你和穆厉玩都学了些什么,那嘴碎东西,下次见着我非拔了他舌头,呸,这晦气东西,我这辈子都不想在看到他。” 李明薇侧眸看他,“那日我心情不好,你又撞了上来,我给你陪个不是。” “哟,你一句心情不好就搪塞过去了!赔不是,你知道别人是怎么给我赔不是……” 李明启忽而觉得哪里没对,吓得不敢挨着他坐了,“李明薇你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李明薇会给他道歉? “没有。”李明薇望着他,“那日是我气得太厉害,明日我陪你去买吧。” 李明启吓得去开马车门,对着外头大吼,“王恐,王恐,你主子疯了,疯大了,不去程家了,快快快,找个道观给他驱鬼!他鬼上身了!” 李明薇:…… 程太医听闻来人说李明薇眼睛不对,还去把和眼疾有关的札记都看了一遍,结果还没去看,李玕璋就杀到了府邸。 “星弦啊,你眼睛怎么了,让爹瞧瞧,还看的清楚吗?哎哟,怎么都红了啊!” 李明薇被李玕璋两手夹着脸非常不舒服,“您弄疼我了!” “你不乱动我能弄疼你?别动,让我瞧瞧,你转转那眼珠子,让我瞧瞧!” 李明薇:…… 原来李明启是跟着李玕璋学的。 李明启看父皇打来的目光,头皮一紧,“和我没关系,你把皇祖父胆子挖出来给我,我也不敢和他动粗!” “你是不是打他了!我是把你养得太好了!现在是谁看不惯都要动手了!” 李明启看找家伙要揍他的父皇,欲哭无泪,“父皇,你搞什么,只有你这掌上明珠看我不顺眼的,我敢看他不顺眼?” 看打起来人,李明薇很无奈,同程太医道:“我无碍,自己揉了下,因此泛红了,十三不放心,因此来叨扰您了。” 程太医听着这话才是吐了口气,就见着李明薇打了个小哈欠,又去揉了下眼角。 收拾完李明启的李玕璋走了进来,“襄王如何了?” 程太医欲言又止,看里头已经垂眸小憩的人,“襄王殿下,可能,可能就是困了。” 李玕璋、李明启:…… 二人看已经靠着椅子小眠过去的人,轻轻摇了摇他。 李明薇睁眼,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打完了吗,那回去了,我困了。” 李玕璋、李明启:…… ** 次日晴好,李明薇靠着椅子看处理政务的父皇。 “爹,我把那封诏书烧掉了。” 李玕璋嗯了一声,疑惑的看儿子,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烧了?我可不会在给你写。” 李明薇轻轻的嗯了一声,“他不会害我的。” “但他会气死你。”李玕璋喝茶,觉得李明薇还是太心软了,“有刀,和有刀不用是两回事。” “真有那日,让他杯酒释兵权好了。”李明薇望着窗外的红梅,“我不在乎,他在乎,就都给他,我去当个富贵闲人有何不好?” 李玕璋问:“既你都这样说了,我能问问你,你凶柔妃做什么?” 跪是意外,李明薇凶了柔妃是实打实的。 李明薇目光淡淡的,“不想听她继续说话罢了,所以凶了点,我已经给她送赔罪去了。” 他大约能猜出来淑妃去见柔妃都说了什么。 无非是什么,替她照顾自己之言。 有什么好听的,不想听,他一点都不想听。 柔妃宫中,柔妃正同谢婉说这话,就听外头人说王恐来了。 谢婉不明所以,柔妃干笑,“可能,可能十三又闯祸被拎回来,姐姐你稍微等等我,我去揍他,你不要出来,不要惊着你肚子里的小家伙了。” 柔妃笑着走出门,顿时气得咬牙,“这臭小子,真的是觉得他夫子和表姐都不在,京城就是他的了?” 却见王恐是自己来的,柔妃叹息,“是要去宣政殿抓他回来?他是气着他父皇了,还是又和十七打架了?” 王恐摇摇头,还未说话,柔妃忙不迭又问,“十一眼睛不舒服,真的是十三打的吗?若是真的你给我说实话,我非把他眼珠子抠出来给你主子出气。” 她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儿子的,就看着李明薇软乎乎好欺负,就使劲作。 王恐将个小盒子递过去,“主子让卑职将此物送给娘娘,说是给您赔罪,那日他不应言语冲撞了您。” 柔妃脸上僵硬了下,“没有的事,是哪个嘴碎的又胡说了,还是谁又弹劾了他?还是陛下逼他了?” 柔妃目光一凌,看旁边的嬷嬷,“去请谢和泽来一趟,马上来。” 王恐忙说不是,将东西递过去,“主子说您看了就知道了,卑职东西送到,先走了。” 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木盒,柔妃打开,就见里头放着半块糕点。 边上的嬷嬷蹙眉,“娘娘,这是什么……” 话未尽,就见柔妃捂嘴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全部砸到盒中的半块糕点上。 “娘娘,您怎么了?” 柔妃将盒子捏的紧紧的。 记忆之中那个软乎乎小十一跑了出来。 ——“喏!柔嬢嬢,我给你留了一半,很好吃的,你会做吗?你下次给我做吧!我很喜欢这个!” ——“好啊,十一有什么喜欢的糕点,就给嬢嬢送点过来,嬢嬢学了做给你吃。” ——“好,谢谢嬢嬢,不对,辛苦嬢嬢了。” 跟着的嬷嬷吓得不轻,“娘娘,你怎么了?” 柔妃使劲摇头,将眼泪抹下去,“没事,什么事情都没有。” 第612章 大约是因为贵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奉旨慰问完谢修翰,同谢宏瞻朝外走,“谢宏言呢,外祖父有些不舒服,他还窝在南直隶做什么,不就是此前科举当众骂了他几句,还心中记恨着的?” 谢宏瞻还未说话,李明启已经继续了,“此前回来了,后面又说南直隶那头出事,那事我干的,他还没安抚完吗,怎么,还要谢宏言回来砍死我?” 谢宏瞻压根不知道南直隶之前都发生了何事,听着李明启雄赳赳气昂昂的话,示意他小声点。 他道:“大哥以前在南直隶出事后,他的事都是祖父在过问,我这小弟哪里敢管他。” “得了吧,你个怕事鬼,八成是觉得一开口,或者伸手一查就摊上大事,还不如当个糊涂东西。”李明启白他一眼。 谢宏瞻不觉得糊涂些有什么不好,“反正我在谢家那就是砖,哪里有用哪里搬,我管让我去堵漏,还是当台阶的。” “哼,我在问你谢宏言,你给我扯什么鬼犊子,不说就不说,敷衍我能不能把我当个正常有脑子的人看?” “十三殿下这认知,可和我没半个铜板的关系。” 李明启翻了个天大的白眼,“我终于知道外祖父为何不让你和贺瑾一道谋事了,一个闭眼使劲搅屎的棍,一个不对劲就呲溜跑的鬼。” 谢宏瞻摆手:“不对不对,我谢家君子风范,我至少没咒他殿试失常。” 李明启冷幽幽,“你咒他腿断不能去殿试。” 谢宏瞻:…… “别让他知道,我改天请你吃饭。” 李明启正色,“谢宏言不在京城,你罩子放亮点,怕事可以,你别给我躲事,回头被捅到李十一面前,我是不会去救你的,你自行了断吧。” 说着李明薇,谢宏瞻低声,“他背后的寒门子弟一直都不服我们这些世家子弟,这些日子还起了些龃龉,只是贺家那头都按着的,有些瞧着我们谢家面子忍了口气。” 李明启顷刻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要我去提点李十一?” 谢宏瞻嗯了一声,“提点说不上,我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你同襄王提一嘴为宜。” “我不去,要去你去,上次你怂恿我去说那吏部给事中管的太宽了,李十一当着我的面,就把那给事中叫过来骂了一顿,丢出京城去小县官去了。” 说着李明启就是滋滋冒火。 他磨牙说:“空出的位置如今做的是个什么草包玩意儿,不学无术,还敢和御史台对着骂,我要把人换回来,李十一御书房直接给我阴阳怪气的说回来,说京城就适合世家子弟,那些寒门的穷酸读书人,哪里会和有权有势的人打交道,就让人安安稳稳当个小县太爷,好生养家糊口平安度日。” 谢宏瞻觉得冤,“那人难得管的不宽吗?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他们寒门上来的官员也这样觉得,但碍于都是同气连枝的,哪里敢说。” 李明启冷飕飕说了个闭嘴,“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张嘴闭嘴就是寒门贵族,都是给朝廷办事的官员,都是一个池子待着的,别他娘的整日王八笑乌龟。” “谢宏瞻,你最好把这事好生落实了,十次两边闹起来,八次都是世家子弟开的头,此前李十一出面处置,从未闹到金銮殿去过,我都在金銮殿给兜了多少次了?” “李十一骂我不该皇子之尊来兜这种事,开了头就没完没了,我觉得他小题大做,如今你们一个比一个争气。” “你去问问那些人,是要李十一和我撕破脸才舒坦?” “李十一什么人,我父皇的掌上大珍珠,皇祖母都要敬畏的大宝贝,我娘天天让我给他顺糕点,我吃着的还是吃剩的,我在家里地位多低,你不知道?” 发了下牢骚,李明启瞟谢宏瞻一眼,正色道:“我现在火候还没李十一厉害,你们是想看他,在金銮殿把我收拾的跪地上哭?” 谢宏瞻只能干笑。 李明启给他打招呼,“表哥,这事最好快点给我弄平顺,不然以后我亲自来按压,我可就不管死不死谁了,我六亲不认全给你一锅端了。” 只要他砍的有理有据,李明薇没准还来帮他踩两脚。 出了门,李明启见着在不远处一身便服的李明薇,下意思要朝谢家跑,随即一想该交代的昨日都交代,李明薇真的要收拾他,肯定都杀进来。 不对不对,李明薇对老臣还是比较尊敬的…… 送他的谢宏瞻见到了李明薇,那是毫无犹豫把李明启朝外头狠狠推,招呼门房。 他着急的声音从门缝溢出。 “关门关门,怎么今儿我在家,要命祖宗一个个上门的,诶诶诶,外头敲门就说我死了,死的魂飞魄散那种,去把老太爷还有家里三个老爷弄来,本少爷怎么天天都在历劫!” 李明启:…… 李明启僵硬的走过去,见对他轻笑的人,吓得眼珠子抖动,抬手挡在心口,“你不会想着把我拎到外头弄死吧?我想父皇了,我要回宫!” 李明薇看他,“李十三,咱们俩如今谁怕谁比较正常?” 李明启还是害怕,李明薇好笑:“你怎么怕我做什么?昨日不说了陪你买画折子吗?适才忙完了,正巧过来你就出来了。” “你怕不是要去烧了那地方吧?”李明启跟着他旁边。 “烧?”李明薇顿了顿,“把你杀了,才是真正的一劳永逸,是你玩物丧志,人家就负责卖给物件罢了,烧人家铺子,理不正气也不直,那叫无能粗鄙。” 李明启哼哼:“你玩锦鲤,父皇为何就不管?看我好欺负?” 李明薇想想,“大约是因为贵吧。” 李明启就想起了沈简次次赔了李明薇锦鲤,来给他授课都是一副西子捧心要死的模样,此前小胖不知怎么搞死了几只,沈简连着三日都没来,说是郁结在心,要养病。 说着沈简,李明启笑了起来,“此前我给你的东西你都看了没有?” “什么东西?”李明薇问。 “就是沈简给我留的课业,我不是做一半给你看吗?” 李明薇忽的抬眸,看笑的小犬牙露的人,下意思问:“然后呢?” 第613章 你来说句公道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在旁边买了分枣泥糕,沾沾自喜极了,“你不是说还可以吗!你的还可以,那就是非常棒了!” 李明薇脚步顿住了,嘴都不自然的张开了些。 他想起来了,那玩意他压根就没看!他扫了一眼,就想拎着刀去柔妃宫砍死李明启,让他消失在天地间了。 李玕璋劝他每个人做事方式不一样,慢慢来就好,然后走到后面的小花园鬼吼鬼叫了好几嗓子大的,大约是被气疯了。 难得李明启写了厚厚一摞的东西来请教他,他反手就要砍人也的确太打击人,就吩咐人说看完了,还可以…… 李明薇看啃枣泥糕的人,提醒他,“我当时应该是说,还可以,但有些地方需要周全一下。” 李明启不管,“反正你夸我了,就是夸我了。” 李明薇咽了咽喉,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所以呢?” “所以?自然是给沈简送去了!”李明启笑的得意,“他那么辛苦,我这做学生自然要给他点慰问了,你都说还可以,他看得不得抱着表姐说熬出头了?” 李明薇:…… 他看掰了一半枣泥糕给他的人,重重叹息,“我想过沈简可能会在程国九死一生,的确没想过,他的必死无疑,是你造成的。” 李明启不解的歪头。 “不怪你,是我不该说谎话,果然撒谎会有现世报。”李明薇抬手替他将脸上沾着的枣泥糕抹掉,拍拍他的脑袋,“最近别吃太多了,不然你夫子的席面,你可能就没胃口了。” “你少看不起我,谢宏言也教了我不少!” 李明薇表情难以言喻,拍拍他的肩头,“那你可能要赶趟吃席了,不对,没准是我给你准备席面,你多吃点吧,喜欢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李明启那鬼画符沈简、谢宏言看着了,要么客死异乡一双,要么杀回来掐死李明启。 李明启渐渐回过味,“你是不是在骂我?” 李明薇摇头,“没有,我在检讨自己不应撒谎。”他超前走,“不买我就过时不候了。” 李明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摇摇头,决定不想了,“来了来了,你别乱走,回头被人贩子拐了!” *** 程国。 穆厉见去驿馆小住过了约定期限,还未回来的谢宏言,决定亲自去抓人回来。 谢宏言其实不想回来也成,主要阮今朝那不要脸的天天在他那里混吃混喝,若真的是要住在驿馆了,就把阮今朝给他拎走。 走进去大门,就见屋檐下,谢宏言抱着个粉嘟嘟的糯米团慢慢哄着玩,沈简端着碗东西小心翼翼的吹凉。 软糯糯的小团子自是雀雀,雀雀脸上还挂着泪痕,瘪嘴一副委屈模样,眼眸水润润睫毛还挂着未干的小泪珠儿。 谢宏言见来的穆厉,“你来做什么,来接我回去的?” 他见着又开始哭唧唧的雀雀,已经丝毫不觉得她可爱软糯了,“小姑奶奶,你等等哭成不成,你等我走了在哭,沈简,你吹个奶吹怎么久,来来来,你来抱,我来吹!” “你没抱对,她这样不舒服。”穆厉说。 “你会吗?那你不早点来,哭的我脑子都炸了。”谢宏言把雀雀丢到穆厉怀里,活动了下肩膀。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说李明启送课业来了。 沈简哟了一声,把手里的奶碗给了金狼,“帮忙喂喂,我家侄女乖得没边。” 金狼:…… 谢宏言听闻是李明启的课业也跟前去看,“让我也瞧瞧,我可也替你看了他不少日子的,你若要夸他,可要给我磕头。” 雀雀被穆厉抱着顿时就不哭了,趴着他肩膀啃手,穆厉拿掉她的手,慢慢拍着她的背脊,问旁边的阿福,“给她弄点奶棒来。” 阿福一副听不懂真听不懂的模样。 穆厉摇头,金狼将小勺子递到雀雀嘴边,雀雀别过头不要,阿福就说:“她挑食,她娘的也不吃。” 穆厉把雀雀小帽子弄正,吩咐道:“不是不吃,是她不爱吃,她又不会说话,哪里懂这些,难怪都没怎么长,先去弄点糖放在里头。” 阿福啊一声,“哪里能放糖啊,坏牙。” “坏牙,你给我指一指她的牙在哪里?”穆厉冷冷道:“还不去。” 放了糖的奶到了嘴,雀雀咂咂嘴,眼睛就亮了,自己过去找勺子。 “啊啊啊啊啊!” 沈简一声低吼把雀雀吓得抖动。 穆厉忙将雀雀护着,看那头两个人,“疯了?” “沈简,你毁我表弟,我弄死你!”谢宏言抓着手里厚厚一叠东西直接朝沈简脸上打。 他眼底都窜出了火星子,“我好好一根苗子的表弟,就被你给糟践成这样,李明薇不会养好歹没毁他,你,你个狗东西,我要弄死你!” “你弄死我,我今天弄死你!”沈简捏着手里自个看的那一半,“这些东西谁让你胡乱|交他的,我告诉你,咱们陛下要是被气的驾崩了,你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谢宏言骂他,“怪我,你西施病床多少年,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去教,什么都不懂胡乱教!” 沈简骂回去,“我病着好歹还夺了个会元,你,带着我学生听曲逛花楼,我没找你麻烦你还喘了,我不求他乖得跟他哥似的,就求他听得懂人话!你都教了他些什么畜生话!” 谢宏言气得去掐他脖子,“你给我去死,你骂我表弟脑子笨,我表弟脑子会笨?自个蠢货转世,看看你都教了十三些什么,抄家!杀人!” “你教十三了什么!对家联姻,我弄死你!”沈简也不客气动手还回去。 穆厉看打起来的人,啧啧两声,看阿福,“你们大宜窝里斗是不是传统?” 阿福吓得呲牙,穆厉抱着雀雀隔岸观火,一点拉架的想法都没有。 金狼只是去瞟了一眼,默默的给雀雀喂吃的。 被拖来的司南看打起来的两个人,他还以为是阮今朝和沈简打起来了,上去两只手就人分开了。 “你们两个怎么能打起来的!雀雀把你们两个逼疯了?” 司南看给她抱闺女的人,“你他娘都不拉架吗?” 穆厉笑笑,“他俩花架子太多,真的有输赢,就是谁脚滑自个摔着了。” 司南:…… 人被拉开,沈简和谢宏言去了里头继续骂骂咧咧,听着国政的话出来,穆厉不等人赶,自个带着耳朵走了。 司南见雀雀在穆厉怀里,吓得六神无主,接过来就见闺女哭唧唧伸手要穆厉。 穆厉道:“我晚些叫奶娘过来,是以前养穆平和穆漫漫的。” 司南是被阮今朝提点过的,反正一句话,穆厉现在给他们面子,都是看在谢宏言面子。 司南目光沉沉,“你当初掳走小佟,后面将她们母子还给我,是想做什么?” 穆厉见出来的谢宏言,丝毫不惧怕他略带压迫的目光,“我穆厉不对稚童下手。”说罢,就朝着谢宏言过去。 谢宏言拽着穆厉,“来,你来评评理!” 穆厉:“我?评理?” 谢宏言嗯了一声,气汹汹说:“沈简那死狐狸呛我,你来说句公道话。” 穆厉看拉着他衣袖的手,想了想,“公道话?用拳头的那种?这个可以,是要打几分死?” 第614章 你要娶谁和我无关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怀里被塞进几张密密麻麻的纸张,谢宏言将几张揉皱的纸张弄开扣上他的脸示意他先看,转头便去和沈简掐。 沈简气得不成五脏六腑没一处不疼,指着谢宏言,“你闭嘴,十三我学生,你个下九流的混混表哥儿边玩去!这事只能按住。” “我下九流?我至少还能去下九流的地方蹦跶,你个院门都不出的大家闺秀,十三见过的风景都比你多!” “谢金蛋你今个儿是来找骂的?今朝不在你少给我作,我可不会因着叫你声表哥就让着你!” “你叫谁金蛋!你个沈金猪!” “谢金蛋,我今儿壳都给你敲碎!” “把我壳敲碎,我把你猪皮扒了!” 谢宏言拍桌子给沈简吼过去,“既有错,那就要抓着这处连根拔起才对,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何能等!” 沈简冷冷盯着谢谢宏言,指节敲着桌案,声音泠泠:“既然那人错了,那么,最正确有效的法子,就是诱导其错处更多的显现出来,名正言顺的拔起来才对,你那法子,是给十三拉仇!” 穆厉低头看完手里的信纸内容,大约是个课业,说是朝中若有官员和你不对付,他眼下有错,应怎么处置为宜。 穆厉见着吵完的两个人目光朝他打过来。 他咳嗽了一声,“其实,单看李十三这写的,他的直接弄死,不才是最明智的吗?” 沈简、谢宏言:??? 穆厉道将纸张放到桌上,笑笑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的死,你问我为什么要你死,那你不死谁死?” 沈简、谢宏言:!!! 穆厉看目瞪口呆的谢宏言,“抓错处连根拔固然很对,可若错处太小,岂不是让人说仗势欺人,找茬弄人吗?” 他又看沈简,“你谨慎,难道就要你学生跟着你谨慎?你们陛下如今还让你给李十三授课,无非就是知道他是个横冲直撞的个性,要你在旁边时常提点罢了。” 见二人望着他的目光,穆厉背着手挑眉,“再则,他背后还有个李明薇,躲避风险这种事,他出手比你们名正言顺,” “知道李明薇为何不喜欢李十三吗,不对,算不上不喜欢,是浓浓的嫌弃。” 穆厉作为旁观者,有时候都觉得李明薇对李明启太过冷血了,慢慢瞧清楚了有些东西就明白了。 他道:“很大部分是你们这些打着为李十三好的人造成了,你们前仆后继给他办事,办不好办砸了就要李明薇去,李明薇凭什么要去,难道全大宜都要围着他李十三去转?” “可你们若一开始就不帮李十三,李明薇瞧着李十三兜不住了,会不出手?” 穆厉说完就觉得自己话多了,看谢宏言,“你还回去吗?不回去我走了。” 看穆厉先走了,谢宏言望着沈简的目光有点犹豫。 “不必勉强。” “我会问出来。” 二人同时出声。 沈简看谢宏言,认真地说:“真的不必勉强,我信你不会做任何背叛大宜的事。” 谢宏言摇摇头,“我走了,过两日围猎场见。” 沈简点点头,而后将桌案上李明启送来的课业好生整理了。 李明启大约写的很认真,他都没想这小子会做的,他都做好回去全部课业,都是李玕璋和李明薇给他代笔的,那些抄书的八成都是李明瑢给他抄的。 自个的课业,全家帮忙。 沈简慢慢整理着。 阮今朝背着他在外面有事,但始终不告诉他,那么这件事要么是替阮贤办,要么就是替李明薇办。 所以,他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的,阮今朝有自己的谋划,若需要他帮衬自会来寻。 司南如今对程国的军事非常有兴趣,加之让他去和程帝套近乎,余下的心思都分给了佟文和雀雀。 佟文这妮子绝对没有给她老实交代,她和穆厉心照不宣达成了某种约定,都在瞒着他什么戳天的事,且好几次偷偷出去。 周闻是李玕璋想要扶持的皇亲国戚,但这两三年始终都被谢家还有他这个后起之秀压着,若是被人在旁边撺掇下,做出些什么也并不稀奇,好在现在并未出现任何不对劲。 至于谢宏言,与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觉得某些事情不对劲,具体是什么事、什么人又说不出来,只让他多多提防注意程国皇室。 程帝突然要带他们去围猎他总觉得有浓浓的不对劲。 黄沙进来说晚间程帝设宴,沈简忽而抬眸,“东雀呢?我怎么最近没见着东雀呢?” 黄沙说:“他负责信函去了,没事云鹤就带着他到处溜达了,还舅舅的叔叔呢,都不想带雀雀,刚刚还是穆厉帮着哄的。” 沈简嗯了一声,说了声知道了。 忽而,沈简眸光一闪,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晚间程帝设宴,宴席间沈简瞧瞧起身出去透气,穆厉也靠着白玉栏杆散着酒气。 沈简出声招呼:“太子殿下这酒量是该好好练练了。” 穆厉捏着被醒酒茶慢慢喝着,两手依着白玉围栏,垂着头讥讽,“这不是沈世子非要敬吗?我不喝你的,阮少帅敬起来了,我今儿可就得丢大人了。” 沈简走到他旁边,“这不是想和太子殿下说两句话吗?” “你不是说话,你是想给我开席。”穆厉抬手让金狼走远点,“有屁就放。” 沈简的声音在夜色之中显得很轻。 他望着端着茶杯慢慢喝的人,虽有迟疑,依旧缓缓说:“穆厉,你是不是喜欢今朝?” 穆厉一口茶直接喷出来,呛得阵阵咳嗽,“你醉疯了?” 沈简目光严肃极了,“你对今朝不对劲,你是不是因为得不到今朝,才退而求次去撩谢瓷兰的?” 穆厉惊的手里茶盏落到下,脸上表情精彩且复杂,“沈玉安,你瞎不代表我瞎。” “你对今朝不对劲。”沈简重复,“谢瓷兰不是你对今朝好的理由,反而,谢瓷兰是你接近今朝的手段,对不对!” 穆厉扭了扭脖子,左右瞧了瞧,上前盯着沈简,“说完了说够了?” 沈简嘴里剩下的质问还未出来,穆厉就一拳头毫不犹豫给他砸了过去,沈简直面未躲。 穆厉朝他而去的拳头落到他肩头狠狠一捏,“沈玉安,你若要挑我和谢瓷兰的关系,也不要玩的怎么大。” 他冷笑:“或者我现在就把阮今朝给你剁碎了,明日给你下饺子如何?我亲自给你杀了剁碎,怀疑自个妻子和旁的男子有染,沈玉安,你说阮今朝听到了,会如何想你呢?” 见错身离开的人,沈简目光冷冽极了。 东宫之中。 阮今朝满意的看谢宏言给她染的指甲,“表哥这手艺,都能出去卖钱了。” 谢宏言收着桌案上的东西,温声说:“你喜欢,我日后常常给你染。” 阮今朝听着这句话笑容凝了下,只是瞬间就恢复过来,“对了,我给雀雀做了好多小衣裳,我给表哥瞧瞧!” 他从未问过谢宏言会不会跟着她回大宜,刚刚谢宏言那句话的意思是要跟着他回去了? 阮今朝给雀雀做了许多的小衣裳,“我估着开春才能回去,路上耽搁着没准丢初夏了,小娃娃长得快,我就多预备了些!” 谢宏言看跟前小山的衣裳,笑的无奈极了,“你是要她穿一件扔一件吗?你倒是够溺爱她的。” 谢宏言一件件的看,阮今朝就在旁边嬉笑说着怎么配好看,嘴里哼哼着小曲。 听着哼哼的小曲,谢宏言拿着小衣裳的手顿住了下,目光落到阮今朝侧脸上。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唱的很好听?”阮今朝笑嘻嘻看谢宏言。 谢宏言错开目光,想起那日穆厉喝的酩酊大醉撒酒疯,在他耳边唱的曲调。 若没记错,是打龙袍。 阮今朝趴着罗汉床慢慢悠悠理着小衣裳,哼哼起来段锁麟囊,“雀雀喜欢听我哼这个,我一哼她就睡着了,沈简也喜欢听我哼哼这段,他都能会唱了,还唱的听好听的。” 谢宏言脑子里头锁麟囊和打龙袍的曲调在脑中疯狂碰撞。 ——这才是今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柳暗花明休啼笑…… ——一见皇儿跪埃尘,开言大骂无道的君,二十年前娘有孕,刘妃郭槐他起了狠毒心…… 谢宏言被一声表哥叫回了魂,大口呼吸看着拎着衣裳看她的阮今朝。 “你怎么了?”阮今朝担忧,“我总觉得这几日你怪怪的,是不是那个叫元铭的孙子欺负你了?” “没有的事,你在东宫呆了不少日子了,也该回去陪陪沈简的,你若在呆着,外头指不定怎么传呢。” “不管是把我和你,或者把我贺穆厉传谣,都比……”阮今朝点到为止,“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不该呆着这里,太冒失太碍事了,只是,我也想保护表哥,即便表哥厉害的不需要人保护了,但我想对表哥好。” 眼下外头只说谢宏言和穆厉在大宜私交不错,因此作为贵客住在太子东宫,可她若走了,要是有什么不利于谢宏言的话出去,穆厉只需要砸个男宠出口,自个就会被摘的干干净净,谢宏言只能身败名裂了。 她曾经体会过世俗的恶语冷眼,不想让谢宏言也去体会,她留着这里这些日子,也发现谢宏言笑意比在大宜多出许多,且都是发自内心的,谢宏言是真的高兴,她不能做畜生的挑|拨事。 谢宏言没料到阮今朝一直留着这里还有这个想法,当即心中一阵暖,“你不要沈简了?你今日回去瞧瞧他,去吧,我让人送你回去。” 阮今朝见谢宏言态度很坚持,也不多问,“那我回去住几日,等着冬猎我们在玩。” 屋子安静了下来,谢宏言扶额觉得自己是魔障了,等着回神时,穆厉已经回来了。 谢宏言见他又喝醉了,“你别在这里睡,去洗个澡,不能喝你能不能少喝点?” “没事,我就是有点晕。”穆厉望着房梁,咬牙骂骂咧咧,“把阮今朝给我赶回去!” “今朝又没惹你。”谢宏言给他倒茶,敲敲小案几让他起来喝。 穆厉撑起身,盯着谢宏言,“沈简那狗玩意儿疯魔了,居然跑来质问我是不是喜欢阮今朝,还说我是得不到她,才去觊觎你,他喜欢吃屎,全天下的人都得喜欢了?” 谢宏言:“什么?沈简说你喜欢谁?” 穆厉指着谢宏言,气得搓脸,“我看你面子一次次容忍她,可是容忍出事了,我都不知道是我给沈简带了绿帽子,还是我给你带了绿帽!” 谢宏言:…… 他只能道:“沈简很在乎今朝,你不要放在心上。” “把她给我赶走!”穆厉气得半死。 谢宏言撑着下巴,目光淡淡的,“有个事情我想问问你,你现在清醒吗?” 穆厉觉得谢宏言看不起他,“怎么,要给你背本书证明证明?” 谢宏言指腹划过手中的茶盏,“你在大宜这些年会容忍我,是不是因为觉得我很像元铭?” 穆厉:??? “你他娘是不是和沈简商量好了来恶心我?”穆厉拍桌起身,声音陡然飙高,“一个说我喜欢阮今朝,你怀疑我和元铭那傻货有一腿!我干什么了我?” “没有就没有,你气性怎么大做什么?都是做太子的人,规矩体统些。”谢宏言起身,“我去叫人给你端碗醒酒汤来。” 穆厉莫名来气,“谢宏言,若没有我,你不也会按照谢家安排娶个门当户对的联姻吗!” 谢宏言头都难得回,轻飘飘一句话给他打回去,“同理可得,若没有我,太子殿下不娶盛淬的女儿,也会娶元铭的姐姐,不是吗?” 穆厉非常不喜欢这句话,冷冷盯着他,“谢宏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在问你话!” 谢宏言抖抖衣袖,丝毫不惧怕他的威慑,边朝外走边扔下话,“你要娶谁和我无关,但你敢给我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我保证让你后悔生出来。” 第615章 我这辈子都不想和你为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国冬日无雪,说暖和吧,那风刮过来让阮今朝弥补了缺少毒打的童年,沈简给她团着脖上的兔绒,又弄了香膏给她抹脸,忍不住板着脸说他。 “慌什么慌,你又不是数猴的,怎么瞧着深林大山就跟找到家似的。” 昨个回来脸上就被吹了个小口子,将沈简心疼的盯着阮今朝的小脸看了大半宿。 说阮今朝是来办事的吧,玩的都快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说玩的找不到的东南西北了吧,说着程国的朝局又都信手拈来。 阮今朝轻轻垫脚吧唧亲上沈简的脸,“既来之则安之,多出去走走才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我们家夫君就好好陪着那些来的朝臣说说话吧,除开那停战条约还没明面谈,其余的不都谈妥了吗?” 沈简勾了勾她的下巴,“少给你想玩找借口,穆漫漫那小妮子是穆厉的妹妹,不可能弱,你别被她傻兮兮的德行骗了,没准每日和你说了什么,调头就去一五一十告诉穆厉了。” “说她的,穆漫漫在厉害,也没我能打。”阮今朝双手勾着沈简的后脖,“我想和穆厉打一架,你能给我想想法子吗?” “直接上。”沈简抱着她,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朝着他面门一拳头狠的过去,他不给你打回来我跟你姓。” 阮今朝把他过来的嘴捂住,“我给你说认真的,我想知道穆厉功夫的水深,我想认认真真和他打一场,我活了两辈子,认真打我爹都不是我对手。” 沈简说公道话的纠正妻子,“你爹之前把他打过了,是不讲武德上去就按他脖子,还把一把花朝他脸上弄,赢了都是胜之不武。” 阮今朝瘪嘴看他。 沈简摸摸她的脸,“你给我说认真,你就是想打穆厉闷棍是不是,今朝,我劝你别这样玩,我是不知道你和穆厉怎么那么能吵能打的,他真的突然出事,你绝对是第一个被抓去问的。” “我认真的,你帮我想想办法。”阮今朝看他。 沈简想想,“办法倒是简单,不过,打输了你能接受吗?” “你怎么老想我输?穆厉是给你多少钱把你收买了,你不是说我才是你重要的人吗?” 沈简道:“总是要想想最差的结果自个能不能接受不是?能接受就去做,不能就在想想其他的方法。” 阮今朝摸着下巴想了想,“有道理,不能给大宜丢人,你去安排吧,我心中有数了。” 阮今朝抱着沈简亲了一口就跑了出去,去后面找司南。 司南正把雀雀哄得要睡觉,佟文拎着小被褥准备司南一放下,就马上给她盖好走人,耳边就是一嗓子甜腻腻的哥,怀里的雀雀立刻就睁大了眼。 佟文吓得一个劲嘘嘘嘘,阮今朝立刻捂嘴。 成功把雀雀放到被窝里头,司南就把妹妹领出去,“你要死了你!我不想让程国看热闹,你要真的皮痒了,我不介意在这里揍你顿好的!” 阮今朝跳起来勾着他肩膀,“帮我去打个人呗!” “你都打不过去,我去做什么,给你收拾残躯,把你埋了?这事儿现在不归我管,你找沈简去。”司南推开她,“哥哥哄崽呢,没功夫和你闹。” 本来说把雀雀放在驿馆的,结果佟文非常排斥,一定要天天都看着雀雀才放心,带来了又不带,天天晚上去找阮今朝睡,把沈简赶过来和他睡,沈简哄雀雀,就抑扬顿挫的背书,把雀雀越背越精神,日后他的侄儿侄女不知道得惨成什么模样。 阮今朝想想,“这个好办,你帮我打赢了,我给你找人带雀雀。” 司南白她,被他抱着胳膊一阵软磨硬泡哥哥哥了半天,“烦死了,打谁?” “穆厉!” 司南呸她,“你滚吧你,哪里凉快回哪里去,你是要我打人还是去玩命?你想不开你自个吊死去,你我兄妹缘分今日就断了,你别来找。” “我认真的,不是打着玩的,你难道不想知道穆厉功夫吗?程国把他吹的那么神,他是个人呢,而且,他功夫路子师承那个叫盛淬的,你难道不想……” 阮今朝点到为止,“我们认认真真和他较量一场,说句贼打脸的话,就算是输了,我们也知道他到底多厉害不是?” 司南小声问:“阮今朝,咱们二打一是不是过了?” “穆厉这人不逼狠点,是不会给你见正着的。”阮今朝不在乎,“二打一怎么了,反正他就觉得我不讲武德,都被他这样想了,我就做给他看呗。” 司南:“他不应呢?” “沈简能有搞不定的事?你不信我,你还不信他,他能有办砸的事,来,我给你说说穆厉的功夫路子,我好歹和他打了怎么久了。” “得了吧,别提了你打穆厉的事,我都替你臊得慌。” *** 晚间设宴,程帝心情非常的好,和沈简道:“我家的孩子个个好动,把他们都带出溜溜,精神用完了,回去也安宁了,我算了日子,我们回秀都正好二十九,你们好生休息,第二天来吃年夜饭。” 阮今朝和司南说着话,就听沈简忽而道:“我听闻程国崇武太子殿下功夫更是一起绝尘……” 阮今朝只觉得这番挑事的话似乎很熟悉,司南已经反应了过来,“他娘的,沈简怎么学穆厉那套班子的,你不是说他不会办砸吗?” 阮今朝看旁边望着她的谢宏言,抠了抠下巴,“沈简最近脑子有点问题。” 司南跟着道:“你这表妹最近脑子也有问题。” 穆厉挨着谢宏言坐着,伸头去看挑事的阮今朝,冷飕飕说:“我就该给你下点耗子药毒死算了。” 阮今朝拿着瓜子砸他,“怎么,打不起?跪着叫娘,为娘就不给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计较了。” 谢宏言感觉慢慢聚集的目光,抬手捂脸,非常想钻到桌子底下去藏着。 沈简调笑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愿意赐教吗?” “打你吗?我可以的。”穆厉起身,他自不能说不去,这里都是程国的官员,他是太子,不可怂了。 沈简摇头,“我有病,我夫人功夫不错,太子殿下与她点到为止过过招如何?” 歌舞散去,穆厉看两兄妹,“一起吧,免得说我欺负个女流之辈。” 司南以拳抵唇,和阮今朝说:“我怎么感觉穆厉不打女的,要把我朝死打的?” 说是这样说,阮今朝、司南二人笑着上了台,边上的穆平忽而道:“不若按照我们程国的规矩来,一炷香没出胜负就平局如何?” 沈简咳嗽了声,已经不知道穆平这句话,是在保护穆厉,还是保护阮今朝兄妹了。 香燃上,程帝专门叮嘱穆厉点到为止,就低头可是自个剥花生吃,丝毫不管那头。 周闻看那头打起来,去扯沈简衣袖,“这样不好吧,赢了以多欺少,输了不是让人说咱们大宜不好吗?” 阮今朝、司南是什么人,大宜最强战力的子女。 沈简给周闻夹菜,“你不要着急。” 周闻小声,“沈世子,你手都在抖呢。” 沈简:…… 场上阮今朝和司南步伐拳头统一朝着穆厉而去,面对二人的双阵,穆厉应付的非常自如,甚至在找到阵眼后退出的掌直接停住,盯着司南,“阮少帅还要打吗?” 司南甩了下手,舌尖扫过牙齿,笑的张狂,“穆厉,要不要玩玩命?” 话音落下,司南拳风身法如同换了一个人,速度极快朝着穆厉防御薄弱之处而去,阮今朝没有丝毫犹豫,同司南配合的极好,穆厉觉得有什么闪过,赫然见着阮今朝手里出现的匕首。 阮今朝举着匕首而上,“穆厉,你要藏着,今个我和我哥就给你开席。” 穆厉在二人一招比一招猛烈且毫无空隙的攻击下,原本有些轻松的脸上露出了紧绷的神情。 司南趁着阮今朝上前,抽了旁边长刀而上朝他毫不留情砍了过去。 “穆三!后面!” 元铭吓得直接站起来,看躲过的穆厉,吓得大口呼吸,指着骂,“大宜的你们玩命呢,点到为止不带这样玩的!伤着穆三你们赔不起!” 阮今朝将就手里的匕首就给元铭甩了过去。 元铭见落到面前烧鸡的匕首,吓得直接不敢说话了。 穆厉躲开二人,看着手背被划过出的血痕,抬手将外面的大氅脱下丢到一边,高坐的程帝吓得花生米都从嘴里掉出来,“祖宗,祖宗!不至于不至于!” 话已彻底来不及,穆厉抬手,边上的金狼就将长刀丢到他手中。 阮今朝越打越觉得穆厉水深,对着来帮的司南冷声,“你别动,站旁边!” 一阵眼花撩乱后,阮今朝拎着刀错愕的盯着穆厉,“你怎么会的?” 司南也怔住的望着穆厉。 适才穆厉用的刀法,是阮贤独创的,只一招一式教给了他和阮今朝,虽在外也用,偷学的也多,可穆厉怎么会知道的…… 司南只觉得背脊一阵冰凉。 穆厉拎着刀看二人,“还要打吗?二位还要试什么,何必动手,我都告诉你们。” 阮今朝扯着刀而上,穆厉毫不逼退,十几招后阮今朝打落穆厉的刀,忽而抬起手一支小弓驽出现对准了谢宏言。 穆厉几乎是瞬间去夺,阮今朝眼神已经冷的不能在冷,直接与他赤手空拳对打起来。 穆平低吼一声,“香完了!三哥别打了!” 声音落下,穆厉随身的匕首已落到阮今朝脖颈处,阮今朝抬起拿小弓驽的手,穆厉刀刃超前。 阮今朝将小弓驽对准自己脑门,轻轻一动。 小弓箭丝毫微动。 是坏的,不会伤人。 阮今朝抬手让小弓驽落地,“穆厉,你这用剑的手,拿刀拿的很好,你们程国不是崇武吗?怎么全学的我大宜的功夫?” 阮贤的刀法,司南的拳法,还有一套被他隐藏起来的剑招走位,以及能和她持平的近身战,穆厉有藏,但她察觉了,是佟文的近身战打法。 穆厉,功夫在她之上。 穆厉收回匕首,“我自己功夫也不错,你要试试吗?” 阮今朝后退两步,对上穆厉的视线,“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和你为敌,我很少服气谁,你是一个。” 宴会恢复正常,阮今朝心绪杂乱,先一步离席。 “表妹。” 阮今朝听着谢宏言的声音,“我就是想用你逼穆厉动真格,你要打要骂我都认。” 谢宏言很坦诚,“我承认那瞬间我又怕又心寒,但以后不要如刚刚那样拿着小弓驽对准自己脑门了,万一出事了呢,你我隔着那么远,我还能躲开。” “我想自己呆一会儿,表哥先回去吧。” “穆厉的剑法我见过。”谢宏言望着她的背影,“你还记得当年在猎场沈简差点死的那次吗,就是被我们三个拉出去骑马出事,是沈简护了我们三个,他当是用了三招,其中两招和刚刚穆厉身法非常相似。” “你可以去问问沈简,他的保命剑法是师承谁。”谢宏言说完,扭头离开。 阮今朝朝着人少的地方走,蹲下身将自己抱着,她莫名觉得一阵恶寒。 她就是觉得穆厉用的剑法和沈简在家里练的很相似,才觉得恐怖。 沈简的剑法是孔平方所授,其中还有沈霁教导他的在其中。 穆厉适才那句自己的功夫也不错,就说明了,他还有所藏着。 怎么多巧合在一起,就是说明,大宜有很多程国的细作和探子。 阮今朝脑袋靠着膝头,只觉得脑子全是浆糊。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她回眸就见穆厉大步朝她过来。 “阮今朝!你为什么把谢瓷兰一个人丢开了!” 阮今朝被穆厉吼的一脸迷茫,立刻挣扎,“你做什么?” 跟着跑过来的沈简上前扯穆厉,“你别胡来!谢宏言还死你闹什么闹!” 穆厉盯着阮今朝,“你和谢瓷兰适才遇到了谁!为什么你不陪他回去,你为什么要放他一个人走!你知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都冰凉了!” “你说什么?我表哥怎么了?”阮今朝眼眸骤然猩红,“你才凉了!我表哥好好的!” 穆厉扯着阮今朝,声音越发大。 “谢瓷兰跟着你出来,我以为你们要说话,就没让人跟着他一道!我以为他一直跟着你在一起,刚刚宴会结束,我见他没回来,顺着他离开的方向找过了,就见他被人捅了一刀倒在地上!” 穆厉把着阮今朝肩头狠狠一摇,“阮今朝,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为什么不送他回去!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黑漆漆走回去!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上个练家子只有死!” 阮今朝脑子嘭的一炸,一把推开穆厉,渐渐消化穆厉嘴里字眼,朝后踉跄两步,跟着就急跑了起来。 第616章 你是李星弦的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公子无碍了,就是挨了一刀,脑子被砸了一下,看着厉害,实际都没碰到要害,就是倒在外头冷着了,大公子身体底子不错的,睡醒了吃药换药就好了。” 沈简听着御医的话,“你能不能认真点,这是我大宜首辅的嫡长孙,一根头发丝的闪失都不能有。” 那御医道:“还没有宫里皇子公主打架厉害呢,大公子真的没事,就是冷着了。” 沈简只能作罢,朝着里面去,阮今朝眸子都是被吓着的模样,拽着谢宏言衣袖跪坐在床边。 “今朝,你不要扰着表哥休息了。” 穆厉从外面走进来,情绪已好了很多,“我已派人去查了,你把今朝带回去,瓷兰留在我帐子不会有事。” “你看她现在会走吗?”沈简耸肩表示自己做不到,“给你说句要发火的,若没有我,这两个人就是夫妻了。” 谢宏言一直没有定亲,其实就是谢家给阮今朝预备的另外一条退路。 穆厉目光冷幽幽扫过沈简,“我针线活也可以,你需要我把你的嘴缝在一起吗?” 沈简好笑:“太子殿下会的挺多的。”他道:“眼下今朝不会走的,让他留在这里吧,她很喜欢谢宏言这个表哥,你不该那样说她的,没人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若真的要追究责任,穆厉才是难辞其咎,他原本是要给谢宏言安排两个侍卫跟着的,是穆厉不许,那么接受了谢宏言的安危重任,就不该让他离了眼。 程国崇武,他们大宜这些贵家公子的拳脚在这里就是弱势,怕是路上的老大爷都打不过都有可能。 谢宏言和穆厉的关系,程国朝堂的老狐狸必然是能察觉的,他也非常明白谢宏言执意要留着穆厉的东宫也是在纵|横谋划。 见进去的穆厉,沈简走出了帐子。 司南也来了,“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谢宏言是有点身手的,他应该看到对他下手的人,所以现在最好是等他醒来,今朝还好吗?” 沈简摇头,“能好吗?被穆厉吼的就差没哭了,又看着谢宏言那小惨样。” “穆厉吼我家玉玉做什么,他凭什么吼?” 沈简说了句别闹了,“不管如何,现在已经见血了,得打起精神来,雀雀安排人看着,我感觉可能要出事了。” “你倒是猜对了,薛家人不对劲,就是皇后的外家。”司南道:“不管穆厉知不知道,你都给他提一嘴的好。” 说罢,司南就转头走了,“有事就来给我传话。” 论安全,此刻没有地方被穆厉身边更看护牢固了。 沈简静静在外头徘徊。 穆厉的反应太不对了,正确的做法不应该是他守着谢宏言,在派人或者告知他出事,让她去找阮今朝吗? 若说他是担忧阮今朝出事,谢宏言过去了,也能说的通,只是穆厉骂阮今朝那时候的情绪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说是骂,但他从穆厉的目光看到了担心。 阮今朝也很奇怪,每次对上穆厉气势都会莫名矮一头。 夜风拂面而来,沈简觉得面前迷雾重重哪里都看不明白,他又想起了白日擂台穆厉的身法。 他似乎都能猜出来穆厉的下一招会怎么用,他是孔平方的嫡传弟子,孔平方不可能会是程国细作,但穆厉为何对他们的功夫怎么熟的。 阮今朝在滚回去和喝姜汤之间选了后者,见着穆厉抱着手盯着她看,哼了一声,扯着谢宏言衣袖不放。 沈简看穆厉要动手的架势,余光扫着进来的金狼,“太子殿下外面有人找,有她守着谢宏言,自比旁人上心点。” 穆厉难得理会,盯着阮今朝,“你把他手掰断了,我绝对把你脖子掐断。” 见人出去,沈简底身摸了摸妻子的脑袋,“不怕了,御医都说了表哥无碍了,等着穆厉把人找出来,我陪你去打他,我给你望风,打死了我给你赔。” “他怎么好,对谁都温和有理,宁愿自己委屈都要旁人高兴,为什么还有人要动他?他在程国天天都呆在东宫,就和我玩,能得罪谁?” 沈简压低了声,“今朝,你想不要哭,其实谢宏言挨刀是迟早的事。” 阮今朝咬牙,沈简陪她坐到地上,靠着床沿声音非常低,“穆厉是太子,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下一任程国的国君,你明白吗?” “我不说多了,你和谢宏言看对方,都是觉得对方上天入地的好,可谢宏言若真的抛弃一切跟了穆厉,你觉得他会睁眼看着穆厉和旁的女子成婚生子吗?” 阮今朝揉了揉眼,“你是说,是程帝干的?” “极端了极端了。”沈简被她嘴里的话吓了个激灵,“谢宏言出事,穆厉最先查的就是他老子和她母妃。” 阮今朝眨眨眼,“你是说,是那些想给穆厉坐太子妃的姑娘家?” 沈简谨慎的点点头,抬手慢慢给她数,“穆厉的陪读是程国首辅的嫡孙元铭,这个嫡孙头上有个姐姐叫元暖。” “穆厉的武夫子是哪个叫盛淬的,他身子骨不好很少落到人前来,但穆厉那身功夫你比我清楚,他有个庶出的女儿,叫做盛念念,身子骨据说和我此前差不多,是琼贵妃想选的儿媳妇。” “穆厉的夫子,交他四书五经是御史台的叶家,还有薛家,皇后的娘家,听闻也一直想把个姑娘塞到穆厉身边。” 沈简比出个四,“这里就有四个了,谢宏言是第五个,他这个完全吊打前面所有,那么,我们假设,这四个人心照不宣要除掉谢宏言呢?” 阮今朝嘴都不自然的张开,沈简道:“今朝,穆厉是太子,程帝在其中也是有参与的,如今对谢宏言的动手已经开始,他只会选择睁一眼闭一只眼。” “阿简,表哥怎么好,我不要他有事。” “所以,把他放在穆厉身边是最明智的,而且……”沈简抱着阮今朝,“谢宏言现在病着,其实才是最安全的,只要他不出去,就不会有任何事。” 沈简亲了亲她的发,“别怕了,不会有事的,谢宏言的事你就交给穆厉来办。” 阮今朝靠着沈简怀里,“你是不是也吓着了?看着表哥出事,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让他去找人,自己在和人打?” “有点,但我知道你不是胡来的。”沈简开口,“程国人人会武,你的优势就不明显了,且我总觉得这围猎会出点事,你定要小心谨慎。” 阮今朝非常直接,“能出什么事?最多就是薛家要杀穆厉,把穆厉围了,跟着就来杀谢宏言,到时候就看那个皇子来找你谈事就成,反正,你是最安全的。” “你去睡一会儿,我替你看着表哥。”沈简道。 阮今朝道:“不要,我要守着他,他怎么好,值得所有最好的一切。” *** 谢宏言再度睁眼,就感觉手被紧紧的握住,侧眸就见穆厉靠着床边合眼睡着,顺着看去,阮今朝靠着他手边睡着,自己手被他攥的很紧。 他微微动了动,就惊醒了守着的两个人。 穆厉见睁眼的人忙叫他,“瓷兰?” “表哥?”阮今朝把脑袋挤过去,“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葫芦肯定在不远处等着你的,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哭个屁,鼻涕掉出来!谢瓷兰,你看清楚谁动你吗?男的还是女的?”穆厉附身问他,“可还记得大概长相?如果我把人提过来,你能认出来吗?” 阮今朝把穆厉拽开,脑袋过去,“表哥你有没有不舒服的,你还认识我吗?” 穆厉把阮今朝脑袋推开,“我确定了几个当时离开的人,得你来认人,若记不住脸,你可记得当时动你那人的特征吗?” 边上小憩的沈简跟着发声,“你们两个先确定他脑子有没有问题,说怎么多也得他听的清楚明白才成,黄沙,去把大夫叫来!” 谢瓷兰听着沈简这嗓子话,才感觉脑门也疼,伸手去摸,声音极虚弱,“我、我脑子怎么了?” 穆厉紧声,“先不要管脑子了,你先想是谁捅|你的?” “你不要吵我表哥睡觉。”阮今朝推穆厉,“还太子呢,查个人都查不出来,搁我大宜,全家都给那畜|生掀了,祖宗我都给抛出来挫骨扬灰。” 沈简伸头过去,见谢宏言努力思索,心中咯噔一声。 “表哥,你不会是想说,你只觉得被捅了一刀,还眼睁睁看着人跑的,然后脑子是另外一个人敲的?啧啧,瞧不出来,你不显山不露水的,程国都有仇家了?” 谢宏言嗯了一声,脑子还是乱糟糟的。 沈简问他:“你现在是想自己想想,还是想谁陪陪你?” 谢宏言脑子沉甸甸,“我、我要睡觉。” 听到这话,沈简把阮今朝拉了起来,“那我等你睡醒了再过来。” 谢宏言反握住阮今朝的手,“今朝,和你没关系,你不要自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没事的。” 阮今朝吸鼻子,“表哥,我不会放过伤你的人,我要把那畜|生砍成肉泥。” 沈简带着阮今朝出去,谢宏言静静的回忆,觉得眉心微微凉,“没事了,吓着你们了。” 穆厉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是不是很疼?谢瓷兰,我差点被你吓死,你知不知道我若再去晚点,你就只能埋了?” “澹睨,我没看清楚男女。”谢宏言道,“太黑了,那人应是想从背后给我一刀,我发觉了,回头的时候就……” 他去摸自己受伤的地方,露出难受的神情,“我去夺他的刀,但我气力太小了,还是被捅了,好疼,真的太疼了,比我在南直隶被欺负的时候都疼。” 听着南直隶,穆厉心都一冷,亲了亲他的手,“不会再有下次了,我给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谢宏言想了想,温声道:“是我没带人,你成天都在提醒我不能自己乱窜,好了,这次得了这教训,以后我入夜都不敢出门了。” 穆厉语带自责,“对不起瓷兰。” “没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谢宏言柔声。 他顿了顿,“三郎,我抓了那人手一下,应该见血了,你去查查,是个女子,容貌我没看清楚。” 穆厉嗯了一声,“那你好生睡着,我很快就回来,我让金狼守着你。” 葫芦有点憨,谢宏言说骗人就骗人,金狼跟着总是要妥善些。 谢宏言声音带着困意,“穆厉,你说,是不是爱慕你的人,想要弄死我?” 穆厉沉默了下,“睡吧,我给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永远都不会在发生这种事了。” “如果真的是爱慕的女子做的,你会替我杀了她吗?”谢宏言问,“还是会对我说,反正我没死,你让他们家族付出点代价极好,即便付出了代价,我没有任何的好处,好处都是你的。” 穆厉起身,“你先休息,我会处理好的。” 谢宏言道:“我想要沈简那头的人过来,我希望身边有个自己的人。” 穆厉思考片刻,“我让金狼跟着你。” “我说,我想要身边有个自己的人,不要你的人。”谢宏言非常坚持。 穆厉到底是妥协了,“可以,你要谁?” “云鹤。”谢宏言开口。 云鹤? 穆厉脑子对这个侍卫影响很单薄。 谢宏言解释,“他是今朝陪嫁里头的人,又精通毒物一类的东西,有他在我身边护着我,我安心,你若不放心,可以让金狼也跟着我。” 一人退了一步,穆厉应诺:“好,我去让沈简把人弄过来,你不要多想,安安心心养伤。” 等着谢宏言再睁眼,边上就站在云鹤。 云鹤一副遇到鬼的德行,“大公子,我没惹过你,你把我弄来做什么?你干脆让佟文来怎么样?” 谢宏言示意他过来,“我知道你是李星弦的人。” 云鹤调笑的脸上目光顷变,谢宏言声音很轻,“现在,我说的话,你想办法告诉襄王,越快越好。” 云鹤犹豫片刻,到底附耳过去。 第617章 摁住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世子爷你让我回去吧,我不想呆在谢大公子身边了!” “老大,我以后有事一定冲在最前面绝对不缩边,求求你把我弄回去成不成!” 见疯癫状的云鹤,沈简、司南对视一眼,都是嫌弃的后退半步。 难得穆厉答应让他们塞个人过去,司南拎着云鹤后脖领就亲送上门了。 见云鹤心力交瘁,沈简安慰说:“吊着个脸做什么?跟着我谢家表哥吃香喝辣还委屈你了?” 谢宏言这里的衣食住行和穆厉一致,更别说穆厉在这个基础上,缺他自个都不怠慢谢宏言丝毫,阮今朝去享受了几日,连他这个夫君都不要。 司南觉得云鹤给他丢人,踹他说:“臊死个人了,你素日不是不爱出门吗,不过是换个地方给你呆着,你哭丧呢,老子还没死!” 他看不争气的云鹤了,“穆厉那头的人打你了,你打回去啊,打不过回来叫人啊,你抱着我哭有屁用,去抱着谢宏言擦鼻涕吧。” “老大,你不知道我多惨,穆太子不是人啊,还派人跟着我,我拉屎都有人盯着我……”云鹤一肚子苦水。 他唉声叹气,“葫芦还说什么,谢大公子要是被投毒死了,这个锅他们程国不背,谁跟着谁负责,我就差抱着锅碗瓢盆给谢宏言做饭。” “谢宏言稀罕你那厨艺。”司南推开云鹤过来的脑袋,“有人盯着你那不是正好,让你享受享受当大爷感觉。” 云鹤抱着司南胳膊使劲求,“他们当着谢宏言对我客套,谢宏言睡觉就把我当苦力,张口就是这是你们大公子要吃,这是你们大公子要的,谢宏言哪里有怎么磨人的,他们就想把我磨死……” 他直接抱着司南腿使劲求,“老大,我错了,以后有苦有难我先上,你要么把我弄走,要么就在给我派个人来陪着我。” 司南看往来人聚集的目光,丢人可以,这丢了大宜的脸就是大事了。 他哎了一声,“你一个穆厉都这样了,在给你找个伴,我岂不是只能来给你们两个收尸了,咱们带来多少人来,你心里没数吗?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老大,老大,咱们患难与共怎么多年了……” 沈简径直入内,帐子暖的厉害,地上铺着厚实的毛毡,角落间隔间点着熏笼,是皇家御用的龙涎香,里外烧着炭盆,用的专供皇室的银丝碳,过了屏风就有张桌子,摆放着各色点心果子,光是茶叶就预备了七八种,边上的八宝架子放着些书册。 这待遇这可以啊,难怪阮今朝成日同穆厉闹得要杀人,依旧厚着脸皮要呆这头。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谢家这等清流之家,是不会允许此等奢靡之风的。 里头床榻边,养伤的谢宏言正靠着两个鹅绒软枕,慢条斯理给阮今朝解着九连环。 阮今朝耐心不够,奉行拳头见真章,对于这种东西都是嗤之以鼻,不过见梨梨玩了几次就来了兴致,奈何沈简就知道逗她玩,佟文直接给她大力破坏解决问题。 “你再试试。”谢宏言拿给阮今朝,一步一步的教她,温着嗓说:“挺简单的是不是?你手巧,我小时候解的差点上牙啃,用这个开智到没开多少,长了我不少气力是真的。” 阮今朝很喜欢和谢宏言呆着,大抵没人能拒绝温柔的人,她见沈简来了,和手里的九连环死磕,“你又来烦表哥做什么?” 沈简被夫人嫌弃,表示难受又无奈,“咱们到底是谁烦表哥?就你成日在这里闹腾。” 穆厉给谢宏言的补品全给阮今朝吞了,躺床上的人还是那模样,玩九连环的小脸都圆乎了一圈。 沈简和努力解九连环的人说:“今朝,你先出去,我同表哥说点话。” 阮今朝露出不情愿的神情,“先来后到,要走你走,我不走。” 谢宏言笑笑,弄了弄被褥,“我脑子还晕着,怕是不能给你想多好的法子,让今朝听听一道出主意也好。” 他叮嘱阮今朝,“在程国可以打人玩,但不能杀人,即便你要杀,也等着要走的时候,来个回马枪。” 沈简就是太知道阮今朝的个性,因此才不想他掺和太多朝局进来。 沈简看阮今朝又解错了,一边重新给她还原,一边拆给她看,和谢宏言说:“后日就要进山,表哥觉得我怎么安排为宜?” 他顿了顿,“薛家那头有动作,穆溪虽没来找过我,但薛家用他的名义来与我送了不少东西。” “你收了吗?”阮今朝问。 沈简:“小祖宗,你关心点重点好不好?” 阮今朝起身坐到床沿,“你是不是傻,穆溪若有本事,还轮得到穆厉来做太子吗?” 她低笑,“程国的皇子公主说憨蠢,可各个遇到事都是滑头,甭看闹得多鱼死网破,关键时候都会下意识团结起来。” 沈简否她,“穆厉和李明薇很像,他们两个在大宜能够聊得来,很大的缘故是因为都在一样的旋涡中,他们两个都是理智且大局为重的。” 他顿了顿,又道:“你们应该没忘十三之前搞出那小叛逆的事吧。” 阮今朝玩九连环的心情彻底没有,“……别提这件事了,李明薇骂的我都不敢还口。” 谢宏言对与这件事,知道的时候已经被彻底按压下来,他没骂阮今朝,阮今朝在胡来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他就把沈简堵路上怼了半个时辰,这事沈简不可能没觉察,只能说是默许了,而且收尾稳准快,一个人就搞定了,十有八九是李明薇阻止了,不然现在大宜都改朝换代了。 李明启这局就差在没把李明薇摁住,沈简、阮今朝绝对按不住李明启,李明启还不够狠,关起门来杀,他就不信李明薇真的会为了李明泰三个,和李明启撕破脸对着干。 这个沈简也不知当时脑子在想什么,杀了就杀了,反正李明启认下来就是了,他才不信李明薇会眼睁睁看着李明启去死。 要么帮李明启活,要么成为杀李明启的刽子手,李明薇不想选,那就逼。 他就搞不懂了,怎么这群人都不敢逼李明薇,一个个在外头叱咤风云,见了李明薇清一色乖成个孙子。 第618章 别怂,就是干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见谢宏言过来的目光,真想扑上去掐死他,都说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有怼他那功夫,不若去把李明启收拾顿扎实的更好。 沈简继续说:“十三的三个哥哥对他不说生吞活剥,也是恨之入骨,然后呢,李明薇居中调和,依旧表面一团和气做了做出来。” “同理,这穆家皇室也是如此,穆厉看似毫无顺眼的兄弟姐妹,可维护都是刻在骨血了。” “而且……”沈简看二人,“你们有没有发现,穆厉的弟妹,我是说所有穆家皇室排行在她后面的人,其实并不讨厌他,就是看不惯他那嚣张德行居多。” 穆厉行三,上面就一个穆溪,下面的弟妹可以说都是看着长大的。 “没准其余的皇子公主是在蛰伏。”谢宏言开口,“穆厉不在我跟前提他的兄弟姊妹,他给我感觉其实除开在乎点琼贵妃,其余的人都可有可无。” 沈简露出疑惑,“你这话是不是太邪门了。” “感觉吧。”谢宏言看他,“后日进山,你不要去,司南那头布控好,这种时候不发生点什么都不正常,今朝你就跟着进去玩玩意思意思,觉得不对劲了,就自己马上出来。” 沈简看发愣的阮今朝,“朝朝?” 阮今朝握住九连环看二人,“琼贵妃到底长什么样子,我听你一个个吹得神呼呼的!” 沈简:…… 他无奈极了,“刚刚我们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 “我都没见过她!你每次说带我看,我都没看到!”阮今朝关注点移开,“她到底多好看,你和我说穆厉随娘,那就应该不好看啊。” 沈简说:“我也没见那位琼贵妃几次,你表哥也就见过两次,你要好奇,就让穆漫漫带你去便是,我看你们两个就差义结金兰了。” 阮今朝哼哼:“漫漫不带我,她怕她娘生气,她怂她娘的厉害,我就是好奇嘛,我都走到这里了,次次都没瞧着,回去都没法吹,不是说她也来了吗,为什么宴会都没瞧着。” 谢宏言解释,“琼贵妃好像身体不大好,因此不怎么出来见人。” 沈简说风凉话,“要是薛皇后出个洋相,你信不信她跑着就来了?” “你小声点,穆厉听着要找你麻烦的。”谢宏言咳嗽了一声,“暂时就这样安排,后日入山皇室子弟都要去,对了,周闻呢?这几日怎没瞧着他?” 沈简目光沉沉,“回秀都了,咱们最先谈得贸易往来出来点小问题,他去看看。” “他们开始调虎离山了。”谢宏言看沈简,“你要当心,如果真的是薛家出手,无非就是杀穆厉,亦或者杀你这个大宜使者团的首脑,大宜出使一事是穆厉在全权负责,只要他做好了,在朝堂的地位又会上个台阶。” 这和沈简想的差不多,阮今朝觉得这两个人想的过于复杂:“不怕,他们要是敢,我就把他们杀了。” 沈简、谢宏言:“不可以!” “都杀到我们头上来了,凭什么还要装孙子?”阮今朝不解,捏紧拳头杀气蹦出,“别怂,就是干,有我在,不要虚!” 沈简摁了摁鼻梁,“就是干,想的简单,那没干赢呢?” “跟着穆厉能干不赢?”阮今朝反问沈简,“你看不起穆厉,看不起我,我们两个一起打,你也看不起,那就是瞧不起人了。” 沈简被她气笑了,“你当穆厉是蠢的,别人打他他就打人?人家是做太子的,你当是在大宜,谁惹他他马上就要还回来的?” 谢宏言叹息,“他是。” 沈简侧眸看谢宏言,谢宏言看他,“穆厉真是这种人,你打他,他打死你那种,不仅打你,还要咬你几口才舒坦,若没想开,把你炖汤喝了也干得出来。” 沈简:…… 能不能手段上点台面,都是读过书的人。 谢宏言警告爱在作死边缘徘徊的沈简,“他脾气比李明薇,不对,他和李明薇就不是一个脾气,大宜还忍着点,在他自个地皮,你别去他跟前跳,不然你父亲会伤心的。” 沈简:…… “表哥你要不要出去走走。”阮今朝道:“你都躺了七八日了,程国虽无雪,景色也不错的。” 谢宏言摇摇头,他不喜欢程国的冷风,打的他脸疼,“不了,我还是团着舒服点。” 他和阮今朝说:“你去找穆漫漫玩吧。” 阮今朝拒绝,“不去,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沈简咬牙,这话对他都没说过几次,成日抱着谢宏言说。 谢宏言还真是八辈子积德给得了怎么个表妹,看看他,八百辈子没积德摊上两个吃里扒外的妹妹,现在还要带侄女。 谢宏言忽而开口,“若是后日真的出事,雀雀和你们在一起应不安全,你们把她抱到我这里来吧。” 沈简顿时就觉得熬到了头,“表哥,你是我亲哥,日后你有什么只管吩咐,上刀山下油锅我万死不辞。” 晚间穆厉回来,鼻尖就闻着股子奶味,就见谢宏言正抱着雀雀,雀雀心情不错,一手拿着奶棒摇,一手拿着冰璃锁使劲啃。 “口水盘个几年把玉色彻底盘出来,这锁就值钱了。”穆厉坐到边上,“你现在是太闲了,开始给人带孩子了。” 谢宏言把雀雀举到面前,“你把她给你娘送去吧。” 穆厉:??? 谢宏言目光真挚,“你娘身边必然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孩子很重要不能出事。” 穆厉:!!! 谢宏言笑着看他,“你们去山里了,我就是箭靶子,自身都难保,这个孩子你放到你母亲身边几日如何?她很乖的,你看长得多讨喜,肉乎乎的,雀雀,给太子殿下笑一个。” 穆厉呀了一声,“谢瓷兰你别太过分了,我娘连我都难得带,还给你们带娃娃,你脑子是不是出问题!” “我认真的。”谢宏言把雀雀放到他怀里。 穆厉:“……” 谢宏言知道有点强人所难,“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穆厉也很认真,“我娘会给我开席的,沈简那孙子撺掇你的?” 谢宏言想了想,嗯了一声,“沈简难得求我,再则,人是你掳走的,不然也不会落到程国来,你娘心疼你,你就说,这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女如何?” 穆厉:…… 第619章 我们来生个儿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从震惊中缓和过来。 他看着谢宏言,“你是真觉得司南不敢弄死我?还是我娘不敢掐死我?还是想看我被御史台弹劾的血溅朝堂?” 他声音泠泠,“不,你是想我父皇把我废了,我的文武老师会亲自来收我的命,大公子,你想我死,给我换个有尊严的法子。” 谢宏言被他严肃的神情着实逗笑,“说的怎么严重,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穆厉不妥协,“没办法,还回去。” 谢宏言顺从的点点头,“那成,反正我没事,我自个带,难得沈简来求我一次、” 他把雀雀从穆厉手里弄回来,“晚上表叔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穆厉笑了,“谢瓷兰,她睡这,她凭什么睡这,那我睡哪里?” “你哪里不能睡?”谢宏言戳着雀雀的小肉脸,“橘子没了,今朝今日吃完了,你在添点来。” 穆厉气得去抢雀雀,“你真当这里是你谢家,把你那嫡长孙德行给我收收!这是外头,懂吗?你当是在东宫要什么流水的给你?我非在那橘子在耗子药里面滚一圈给阮今朝塞嘴里!” 被突然抱起的雀雀吓得瞪脚脚,穆厉抱着她拍了拍,把她的冰璃锁给她塞嘴里。 谢宏言好奇,“你说她为什么怎么喜欢这锁,才怎么小就爱钱了?随今朝吗?可今朝和司南不是亲生的,随沈简那应该喜欢读书。” “有她娘的气味,她拿着会觉得安全。”穆厉解释。 “所以,你当时是为什么将雀雀还回去?是不是事情超出的你的控制了?” 穆厉看他,“又想套我话?” 谢宏言靠着软枕,自己打了下嘴,态度端正的说:“太子殿下,我错了。” 穆厉望着怀里的雀雀,瞪了谢宏言一下,扭头走了出去。 ** 另一头的帐子中,沈简侧躺着脑子思索着事情,阮今朝朝他移过去,“你想什么呢?” “有点事情一直没想通,不是什么大事。”沈简将脑袋贴到他怀里的人抱着,“入了林子觉得不对,必须马上出来记清楚了?不管程国内部要做什么,和我们大宜毫不相干。” 阮今朝爬在他怀里,戳着他的下巴,“可要是有人要杀穆厉呢?他要是死了,表哥会难受的,表哥之前还说,回了大宜继续帮我染指甲呢,你说他是不是玩穆厉呢?” “玩谁?”沈简好笑,“玩不玩我不清楚,反正你那斯文败类的表哥敢把穆厉给人渣过头了,惹得穆厉因他一个人恨了一个国,大宜怕就是摊上大事了。” 阮今朝小拳虚沈简,“你才是斯文败类。” “这四个字就是为你表哥造出来的。”沈简戳阮今朝脸,“长些肉到漂亮了。” 阮今朝眯眼,“摸着良心,我漂亮还是琼贵妃漂亮。” “我没良心,你漂亮。” 阮今朝:…… “沈简沈简,我们来生个儿子吧!” 沈简僵住,见翻到他身上开始脱衣裳的妻子,一把抓她的手,“你耍流氓呢!什么就生儿子了?” “我们是夫妻,夫妻做这种事不是顺理成章吗?顾喜说的日子早就过了,来吧,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圆房,你什么表情,你对我都没点想法吗?咱们是拜堂成亲,不是拜把子当兄弟!” 沈简被吓了个好,“是不是太突然了,我不急,我们回去来,你怎么就突然要儿子了,闺女不好吗?” “女儿也可以啊!”阮今朝嘿嘿笑,“但得要个儿子,你得给我个儿子,我想要雀雀当我儿媳妇!” 沈简把脱她衣服的手按住,“什么?你做个人吧,雀雀都还不会爬,你就要肖想人家了,咱们要点脸成不成!” “要脸做什么,怎么好的儿媳妇你不想要吗?近水楼台先得月,别磨磨唧唧了,你快点把我肚子弄大,我去搞个娃娃亲,佟文对你唯命是从的,她点头,司南不干也要干!” 沈简吓得抓阮今朝霸王硬|上弓的手,“不是,不是!朝朝,你冷静点,这娃娃亲好定,要日后两个孩子不喜欢呢。” “雀雀那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呢?”阮今朝看沈简一副贞洁德行,“你是不是傻,雀雀是司南的嫡长女,第一个孩子父母都偏爱。” “你别胡说!” “难道不是,看看你这狗啃德行,你要不是嫡长子,你爹早把你掐死了,我是你娘,肯定把你塞回肚子喝红花!” 阮今朝很喜欢雀雀,越看越喜欢,“你想啊,雀雀是以后北地的大小姐,就是众星捧月的小娇娇,佟文多乖巧,哎呀,快点脱了生娃娃了!” “你别急,别急!”沈简抓着阮今朝,“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雀雀外头随佟文,里头随你哥,那,那咱们儿子以后得惨成什么模样,天天被追着打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阮今朝手按在他耳边,“我也打你啊,哦,其实你爹娘一点都不喜欢我,是怕我爹,怕我哥,怕陛下收拾安阳侯府,才把你割舍出来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沈简好好说,“也得两个孩子喜欢对方才行对不对?你怎么突然就要把雀雀弄来当儿媳妇了?” “司南给雀雀娶了个大名……” 沈简打断她的话,“不是说大名佟文取吗,我给想了好几个!就你哥那二五八粗的德行,怕不是随便捡两个字来拼吧!” “叫朝玉!”阮今朝揉沈简的脸,“你的玉,我的朝呢!说明什么,说明我哥就等着我给他生姑爷呢,来来来,快点快点,你是不是不行!” “不是,今朝,今朝,我们、我们回去来成不成……” “你还不好意思了?快点脱了!麻溜点,磨磨唧唧的,我是你夫人,你能不能胆子大点,来啊!” 外面黄沙的声音响起,“世子爷!” 阮今朝凶外头的,“你世子爷给你生小世子呢!” 沈简起身把阮今朝都拿开,问外头,“怎么了?” 黄沙:“程国的陛下,再打穆太子呢,打的可吓人了……” 阮今朝、沈简对视一眼,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沈简理智道:“算了,别去了,能让程帝下场打太子,肯定不是小事。” 阮今朝推开他跳下床,“他们老穆家打架是家常便饭,小胖球是不是都被气成河豚了?哈哈哈,走走走,去看看,你说穆厉敢不敢还手?” “走啊,穆厉挨打你不想看吗?”阮今朝把外袍砸沈简脸上,“快啊,回去能吹好久了。” 沈简:…… 第620章 我听的清清楚楚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个时辰前。 程帝走进琼贵妃的帐,“爱妃啊,你快瞧瞧,这是秀都送来的蜜桔,我给你摸了两个——” 程帝望着琼贵妃怀里抱着的小婴儿,手里的两个蜜桔滚到了地上,“这,这谁的?” “陛下觉得,我说谁的您能接受些?”琼贵妃正在给雀雀喂奶糊糊,雀雀吃的手脚都在开心的晃悠。 见雀雀的手都不小心碰到了琼贵妃的发,程帝吓得呲牙,“你那里弄来的?” 琼贵妃见雀雀开始吐奶糊糊,就给她擦了嘴,抱起来拍嗝,同走过来坐下的程帝轻笑,“你儿子的外头女人生的。” 程帝栽倒地上坐着,“你说什么?” 琼贵妃不理程帝,拍拍拍着雀雀的背,“你儿子说她爱哭的厉害,我就想着若是哭就丢到外头死了算了,倒是挺乖的。” “儿子?我那个儿子?”程帝爬起来,指着趴着琼贵妃肩头软乎乎的娃娃,“三郎的?你别给我说是三郎的!我开不起这玩笑的!” “我的天,他闹呢,他都在外有有女人孩子了,还掳谢宏言回来做什么,还把人捧得都上天了,这这这,他不要命了,谢宏言要知道,不,不得一刀捅死他!” “还有谢宏言那表妹,你没见过,敢和三郎挽袖子打的狠货,天天黏着谢宏言,不知道还以为我程国的储君多有本事,把人表兄妹都被弄来当屋里人了!” “真是三郎的?”程帝从地上爬起来,板着雀雀脸蛋看,“这,这长得不像三郎啊!三郎和谁的啊,怎么让你带,都在外头养着了,带回来做什么,养在谢宏言身边吗?他吃太饱了?” 雀雀被程帝弄的不舒服摇脑袋,琼贵妃看程帝炸天的模样,摸着雀雀的脸说,眨眨眼,“穆三和元家大娘子的。” 程帝一声尖叫划破,扭头朝外走,“这个该死的玩意儿,老子就是小时候没把他打好过!什么事情都敢做了!” 琼贵妃眼带促狭,边上的嬷嬷道:“娘娘,您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也得他信,瞧瞧,被气得都不过脑子想事情了。”琼贵妃戳着雀雀的脸,见她对自个笑,摸着她的脑袋,“你要是哭鼻子,我就把你挖个坑埋了,记住了吗?” 嬷嬷咽喉,“娘娘,交给我们带吧。” “我玩玩在给你们。”琼贵妃点点雀雀的脑袋,看她脖子上挂着的冰璃锁,伸手摸了摸,“这孩子不要抱出去,就在帐中,除开我和太子,谁都不许接近。” 嬷嬷小声,“娘娘,这不会真的是太子的在外头的孩子吧?” “若是,他还会把谢家那条吐信子的毒蛇带回来?”琼贵妃抱着雀雀慢慢徘徊,“装的风光月霁。” 嬷嬷提醒,“娘娘,太子殿下可是说了,您不能去动谢大公子的。” 琼贵妃冷哼一声,“我就看他们两个谁把谁给卖了。” 另一头,穆厉被即将杀到跟前的程帝弄醒,对外说了声知道的,同被吵醒的谢宏言低声,“我去看看,你先睡。” 谢宏言嗯了一声,说了声快点回来,就自个继续睡了。 穆厉披着衣裳出去,就见程帝杀了进来,气势汹汹。 穆厉靠着桌子打哈欠,“怎么了?又被母妃骂的委屈了?你委屈了你找我有用吗?回你自己帐子睡觉去,别搁我这里哭。” “我弄死!”程帝作势要扑上去掐死穆厉。 白马一只手就把程帝按住,“陛下陛下,有什么喝杯茶慢慢说,别把外头闹得来看热闹了。” “就是就是。”葫芦跟着上去,咳嗽一声,小声提醒程帝,“大公子还在睡呢,您不要把他吵醒了,回头没好全殿下全赖您。” “你给我滚开!”程帝把葫芦推开,一嗓子吼起来,“穆澹睨,你不要命死远点,看不出你够能耐的,惹了大宜的首辅的嫡长孙,又没忘你那小青梅,左拥右抱你两个都要,膝头还要坐个小的是吧!” 被吵醒觉得不对劲的谢宏言走了出来,好死不死就听着这句话。 “小青梅,什么小青梅?” 靠着桌案正沏茶的穆厉茶壶都拎不住了,给程帝吼过去,“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有个屁青梅!” 程帝把金狼脑袋推开,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个人吗你,谢宏言你还不知道吧,他这畜|生玩意,把我们程国首辅的嫡孙女肚子给搞大了!他都当爹了!” 穆厉一个杯盏砸程帝脚边,“你疯了,你吃酒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哪里来的青梅竹马,我几岁你把我扔去澹州的你心里没点数!” 程帝指着穆厉,和谢宏言告状,“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这畜|生都背着你有个娃娃了!不是板上钉钉我敢来找他麻烦!把他娘都打的措手不及,只能认栽!” 谢宏言盯着穆厉,一字一字确定,“孩子?孩子!” “我没有!”穆厉气得拍桌子,“他有病你别听他胡说,进去睡你的觉!” 谢宏言顺手抓了个花瓶给他砸过去,“你敢骗我!” 程帝也扑上去揍穆厉,“我今天要把亏欠你的打都补给你!元家那小姑娘是你能碰的,是你能碰的!” 谢宏言见着程帝揍穆厉,看要上去帮忙的金狼,咬牙威胁,“你敢上去,我就敢去让今朝带人来揍他。” 金狼:…… “不对啊,不对啊!”葫芦起来一嗓子,“什么嫡孙女,陛下,陛下,元家大娘子你才见过,哪里有孩子了!我们殿下自回来就没去过元家!” “你给我闭嘴!”程帝气的不行,抓着穆厉打。 穆厉给打了几下也不客气,“你有病吗,元暖我回来见过她吗?她就算有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程帝渐渐回过神,“那你娘为什么说那是你的孩子!” 穆厉被乎了一巴掌,呸道:“她有病!” 程帝看他,“你娘抱着那孩子不是你的吗!那是谁的!” 穆厉反应过来指的是雀雀,活像扑上去掐死程帝。 谁知道边上的谢宏言忽而开口,“哦,是他的,他给我提了这事了,就送到琼贵妃哪里去了,至于是谁的,他说的是盛什么人家姑娘的……” 程帝天灵盖都裂开了,“穆澹睨!盛家那小姑娘你也下得去手啊!我今天、我今天要送你归西!” 场面顿时失控起来,穆厉是绝对不敢对程帝下死手的,程帝就不一样了,什么都不听,打不过穆厉都要压死他。 “穆老三,我是把你养好了,我就是把你给惯得找不到活路了是不是!你还不如说是元家大娘子的,盛淬不摁死你,你脑子里面能不能装点脑花,都是豆腐脑吗!” 穆厉被个茶盏砸到脸上,气得低吼,“你脑子离家出走了?十月怀胎!我才回来多久,我能把谁肚子弄大!那小娃娃是司南!” “司南!?你要点脸!”程帝气得要去拔金狼腰间的刀,“我要砍死你,不,我要死给你看,你登基去吧!” 穆厉被程帝气得脱口而出,“我把他媳妇也掳来了,可以了吗!” 程帝气得脸通红,“你,你能不能做个人!你,你,你还把大宜的谁掳来了,你今天给我交代清楚!” 穆厉冷冷道:“对,我还把李明薇掳了,李明启也掳了……” 程帝呀呀呀呀了几嗓子,“我今天打不死你!” 外面不少官员都守着了,阮今朝抓着沈简一路跑,嘴里说着借过朝里面走。 沈简没把看热闹的阮今朝拽着,活生生看她窜到了里头去。 沈世子头疼,就见阮今朝给他一个劲招手,他硬着头皮过去,就听阮今朝说:“我的天,穆厉这狗东西,还把,还把李明薇给抓来了!” “什么?”沈简声音拔高,“他把谁掳来了?” 阮今朝认真极了,“襄王!他老子亲自说的,我听的清清楚楚!” 沈简疾步朝里头,边走边扬声,“穆厉你疯了吗!我告诉你,要是李明启也跟着追来了,我和你玩命!” 第621章 我能瞒得过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帝看沈简来了,指着穆厉辩解,“沈世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家他最大,他绑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是当了几十年皇帝人,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穆厉扶额坐在矮桌,看着一片狼藉的地,见拿着刀鞘乱晃的程帝,再看过来的沈简,气得都不知掐程帝还是骂谢宏言。 他拍桌低吼,“闹什么!都是蠢得,还不把陛下捆起来送母妃哪里去!” “凭什么绑我,你们谁敢动我,我把你们都割了做太监!”程帝刀鞘指着穆厉。 他恼怒大骂,“你个逆子,你把李明薇关哪里的!李玕璋的掌上明珠你也敢动,你是要我成为程国历史上,第一个被邻国皇帝打死的的皇帝吗!” 阮今朝听着掌上明珠这比喻没憋住不厚道的笑了出来,见打过来的眼神,严肃点头,同仇敌忾地说:“就是,我表弟最爱的哥哥你怎么能捆呢,快点还回来!弄哭我表弟,我和你玩命!” 沈简上去扯着穆厉衣领使劲摇,“你活腻了还是活够了,敢把李星弦绑了,你是绑人绑上瘾,那个不能绑你偏偏绑是不是!” “绑阮家少帅的妻子在前,绑我大宜嫡长孙在后,现在又动我大宜的女娲!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一刀捅死我就好,何必玩的怎么大!” 穆厉被摇得脑袋晕,“你疯了你!” 沈简非常想掐死穆厉,“程国倾国之力怎么养出你怎么个逆子,我告诉你,你玩大了!” “要是李明启追着来了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他小子在大宜还有几座五指山压着的,来了程国,再给你爹送个逆子吗!” 沈简都不敢想了,李明启三大底线,柔妃、阮今朝、李明薇,只要他觉得他们三个委屈了,谁来说话都不好使,更别说李明启现在把李明薇当亲祖宗供着。 穆厉把沈简推开,程帝跟着上了继续扯他的衣领,“咱们不闹了,你真把李明薇搞来了?” 李明启都是小问题,反正李玕璋对这个儿子的要求,就是健康的活着就成,其余的都无所谓。 李明薇这颗大珍珠就不一样,真的委屈的掉两个小珍珠,程国绝对要摊上事。 李玕璋冲冠一怒为红颜是不会的,为了家里这颗大珍珠,那是真的敢发兵来打他脸的! 穆厉带气,“对,搞来了,关着的!” 他说的狠厉,让边上觉得是玩笑的阮今朝和谢宏言目光都渐渐严肃起来。 “你真李明薇弄来了?”阮今朝上前,“这都是其次的,你是不是把李明启一起捆了?” 穆厉惊骇的看阮今朝,切齿肯定,“对,捆了,一前一后捆的!” “穆澹睨,你好得很!你还把谁给我捆了!”谢宏言低头看他,“你要我被知道把我祖父捆了,我们两立刻就是仇人!” 穆厉想不到谢宏言还能信,气得牙痒痒,“捆了,都捆了,一个不留的捆了,你祖父不是称病吗?你猜为什么他要称病谁都不见?” 程帝吓得眼珠子晃荡,“穆厉,你,你要我命啊!” 沈简不管怎么多,“你是我亲爹成了吧,你先把十三还给我,他要阴缩缩搞事我什么都控制不住的,十三的德行你知道的,快点还给我!” 阮今朝叉腰,“你真还把我外祖父绑了?你绑人绑上瘾了?你完了,你等着我爹带兵来打你吧!” “哟,孩子咱们可以商量,不要动不动就打人,这不对。”程帝被阮今朝的话唬的小八字胡抖,“他把人还给你们不就好了,我揍他一顿就好了,不至于兵戎相见啊!” “你们是不是有病!”穆厉站起来,“我说什么信什么!我吃撑了绑李星弦!”先不说绑不绑的到,李明启那头狼崽子就很烦。 程帝急吼吼:“你什么事干不出来!你都背着我当爹了!” “当爹?”沈简抓着重点,“什么意思?穆厉有妻子和孩子了?” 谢宏言感觉不对劲,忙摆手,“不是不是……” “表哥你还帮他!”阮今朝挽着衣袖,把程帝手上的刀鞘抢了,“穆厉我打死你!” 程帝见打儿子的阮今朝,“打,放开手打,打坏了算我的!我早就想揍他顿实在的!” 沈简看要说话的谢宏言,“你等着,别急。”他扭头朝外,“司南!司南!有人欺负谢宏言,过来打!” 谢宏言:…… 我真的谢谢你全家。 “表妹,今朝,朝朝!”谢宏言上去拉,觉得事情朝他控住不住地方走,“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和你说,不要打人。” “我没打人,我打的畜|生!”阮今朝觉得谢宏言不争气,忍不住说他,“你太心软了,你太温和了,难怪受欺负,等我打死了他,我带你回家!” 穆厉窝火,真觉得倒了八辈子血霉,“阮今朝,你在打我一下,我今天非要打你顿好的!” 阮今朝冷笑,和谢宏言说,“知道他为什么让我们打了怎么多下吗,就是心虚了,你就是太好说话又不会打人,所以他才跳到你脑袋上作威作福!我今日替你好生教训他。” 程帝指着穆厉,“今朝,打,给我打,打死打残都算我的,这小子就是欠揍!” 谢宏言想上去拉架,程帝把他拽着,“你别管他,死不了,好孩子,我们商量商量李明薇这事怎么样?” 谢宏言看打起来的人,“陛下,我觉得是玩笑话,先把人分开,不然一会儿外头要闹起来。” 程帝满不在乎,“闹他们的,那家臣子不喜欢看皇帝家热闹的?” 谢宏言:…… 穆厉不着调绝对是跟程帝学的。 沈简这时候也拉着司南进来,指着穆厉给司南告状,“大舅哥,这孙子把咱们襄王绑了,十三八成也来了,还,还背地就有女人和孩子,还想瞒着你女儿的表叔!” 谢宏言:!!! 你要不要那么会告状! 司南哈了一声,缓过来这句话的重量,挽着衣袖上去,“阮今朝把他摁着,老子今非把他砍死送回去给咱们陛下做年味!” 沈简见扶额朝外走的谢宏言,上去安慰,“表哥,你别多想,我马上安排人去把那女子找出来。” 他抬手拍拍谢宏言的肩头,憋出一句,“我陪你去散散心如何?” 谢宏言看她,“沈简,我本想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今朝一群人跟着你大约能多些心眼,怎么眼下看着,倒是你被他们带的……” 他不忍在说,只是道:“沈简,你真是大聪明,越发有十三做事的风格架势。” 沈简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谢瓷兰,我给你找场子,你却骂我,穆厉这祸水,你都不怕你祖父晓得了气死!” “他知道。”谢宏言侧眸轻笑,“我祖父是什么人,我能瞒得过他?” 沈简僵住了下,跟着谢宏言在旁边走,“谢瓷兰,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想的?” 第622章 你杀了南哥的父亲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我什么都没想。”谢宏言举头望月,看沈简略带担忧的目光,低声笑了笑,“沈简,你说我该怎么办?” 沈简:“嗯?” 谢宏言叹了口气,“我啊……” 他到底没有把后面半句说出来,只是静静望着月。 他是真的很喜欢穆厉啊。 沈简很认真,“谢瓷兰,多的我就不说了,你老子是礼部尚书,他可能头抓秃都无法接受你这事,特别你还是和穆厉。” 谢宏言半开玩笑,“没准他都没知道,我就和他各找各爹了。” 沈简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小声,“话说,襄王真的来了吗?” 谢宏言看他,“我不知道,他干事比你和今朝加起来都野,但他不大喜欢十三,所以应该是假的,嗯,应该是假的。” 沈简下意思维护学生,“他为何不喜欢十三?我们十三和他们家兄弟姐妹比起来,都是知书达理了。” 谢宏言却忽而开口:“沈玉安,你知道当初谢家为何没有阻拦你和今朝的婚事吗?” 他顿了顿,又道:“其实谢家当时已经不倾向把今朝嫁给我,而是给李星弦,当时李星弦已和帝位无缘,但还需要压制,会选了你,是因为我祖父和父亲看着你带十三,觉得你应该会是个很好的父亲,毕竟十三的确是你带着站了起来。” “怎么说,我还敢谢谢十三了?”沈简道。 谢宏言看他,“不,还有一层是李星弦找过我,与我说,若是我家敢把今朝丢他跟前去,他立刻抹脖子。” 沈简有点意外。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当时李星弦和我们的关系那么紧张,紧张的我都不敢让十三单独去找他,生怕有去无回。” 谢宏言低头,“我们这位襄王殿下,真的很好啊,可惜了,心太软没外家,只能做个贤王了。” “陛下无法让他登基,他背后都是寒门势力,会威胁到我们谢家为首的士族一派的势力,因此,谢家是永远不会让他登基的。” “这也是当初陛下不敢给淑妃追封皇后位分下葬的缘故,的确是我谢家从中作梗,陛下怎么多年都在慢慢的放逐十三,想给李星弦造势,我们谢家难道看不出来,但都是无用,朝堂不能没有谢家。” “我不去科举,其一是因为穆厉,其二是因为贺瑾,算我谢家还李星弦个恩情,贺家起来了,寒门学子也能硬气点,李星弦是个很好的皇子,只是我们都知道太晚了。” 沈简默默的听完,“表哥怎么突然与我说这些?” “你不知?罢了,恶人我来做,若李明薇真的出现在程国,格杀勿论,万罪我来顶。”谢宏言道:“他知道太多大宜要命的东西,说句不好听的,若非他自愿,穆厉是绑不走他的。” 沈简笑笑:“谢瓷兰,我有时候都有些看不透你。” “有什么看不透的,能和你沈玉安并肩的,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谢宏言背着手,“不说了,这几日多注意些,你我若估计的不错,薛家那头是要动手的,你能屈能伸些,命重要。” *** 帐子那头已散,谢宏言见着脸上挂彩的穆厉,拿了药膏给他涂,“你爹打的?” “你少给我装好人。”穆厉拂开他的手,“谢宏言,你可真会想法设法套我的话!” “不说话了,认了?”穆厉拂袖让人都滚出去,“谢宏言,我有没有说过不想和你谈公?” “你我之间本就不可能是单纯的情爱。”谢宏言很直接,“有些话我的嘴过得比我脑子快,你不肯告诉我,我自然要想办法知道。” 穆厉踹开个凳子,冷睨谢宏言,“你是真觉得我不敢杀你们的人吗?” 谢宏言不畏惧他的目光,一字字回击,“杀?那你去,你杀一个,我也杀你身边一个,大宜就怎么几个人我你随手抓一个都是你的人!去啊,去杀啊,沈简、阮今朝随便杀!” “你准备第几个把我杀了?”谢宏言看他,“从你把我绑来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心甘情愿当个蠢货留在你跟前。” 他按住伤处,一字字质问:“谁伤的我,你没查到吗?我没问不代表我不记得了!” 穆厉吐了口气,抬手将他抱住,“好了,不吵了,瓷兰,我不想和你吵。” 谢宏言仰头看他,“当我怕和你撕破脸吗?” 穆厉下巴落到他脑袋上,拍了拍他的背,声音骤然温和下来,“好了,这事不提了。” “你是说我的伤,和今日这事都不提了?”谢宏言顿了顿,任凭他抱着顺毛,嗯了一声,“好,不提了。” *** 趁着突起的混乱,佟文也摸到一处帐处,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有勇气走了上去。 守着的人一眼将她认出来,说了个稍等。 很快佟文就走了进去,见着披着外袍出来的盛淬,头一次见他取下脸上的面具,那张脸和沈霁很相似,但却更加冷傲清贵。 “喝茶吗?”盛淬问。 佟文下意思退后半步,捏紧身侧的手,盯着给她递茶过来的人,“当初赤峰关到底发生了何事,是不是你,杀了南哥的父亲?” 盛淬看她不要茶,放到旁边,又去点了蜡,“你似乎瘦了,可是那个孩子闹得?似乎叫雀雀是吧,这名字不错,小麻雀生命力都顽强。” “怎么,你没把我是谁告诉沈简?”盛淬看跳出来的蜡烛话,拿着小剪刀去拨动灯结,“你在害怕什么?觉得我杀了史锋,通敌叛国?还是那场战役的主导就是程国?” “不对。”盛淬看佟文,“你拼死都要把雀雀生下来,不就是打算用哪个孩子换取司南的原谅吗?” 佟文厉声,“所以,真的是你杀了南哥的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很想知道大宜是怎么处置赤峰关一事的,真正的真相那位坐明堂的人告诉过你们吗?”盛淬笑了一声,“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但我希望你能留在程国,你母亲……” 佟文握紧拳头,“你有什么脸提我母亲!你在程国可想过她!若没有沈简我早就死了!” 盛淬点点头,“有道理,那我改日去好生和他说说话。” 佟文冷道:“你敢!” 第623章 太子说他死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盛淬坐在椅子上,和佟文说:“沈简怎么说也是我的侄儿,都到我跟前了,怎么能不打招呼呢?” “若他来问我赤峰关的真相,我或许会说说。”盛淬点点头,“对,和他我还能说说,你是姑娘,姑娘家不要参与这种事,不好,太血腥了。” 盛淬撑着下巴看她,“你来找我,不,更确切来说,是来试试能不能杀了我” 佟文咽了咽喉。 盛淬轻笑,“你挺聪明的,不过,穆厉的功夫都是我调教出来的,你们连他都打不过,就别来我这里闹了,我不欺负你们这些孩子们。” 穆厉的功夫原来是师承他。 “习武方便穆厉天资奇高,和谁是他老师没关系。”盛淬顿了顿,又道:“别站着了,史家那小子应该在找你了,你在不回去,他若晓得你同我的关系……” 佟文觉得盛淬非常可怕,动了动喉,“爹。” 盛淬拨动茶盖的手顿住,有点不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佟文对这个字很陌生,还是让自己去适应,“爹,沈简是个很好的哥哥,穆厉,穆厉他也说是个很好的皇子,不要因为那些过去的恩怨,让无辜的人被逼成为你们的刀。” “李玕璋是个好皇帝,你不信他,可你也应该知道他一手养大的李明薇是什么模样的,沈简常常和我说,能养出李明薇怎么好皇子的君主,怎么会是昏君呢?” “爹,冤有头债有主,大宜给你的委屈,你不能让程国给你公道。” 说着,佟文底身给他行了个礼,“我杀了你,娘肯定会不高兴,但你敢动沈简,我死都会带上你的。” “沈简好不容易日子才好了点,你别毁了他,安阳侯府好歹也是你的家,沈霁是你的亲哥哥,沈简是你的亲侄儿。” 佟文转身里头,后面传来略带疑惑的声音。 “安阳侯府,和我有关系吗?” 佟文抬手小弓弩对准他。 “杀我?”盛淬靠着椅子,“看来沈简将你养的毫无规矩脑子可言,杀了我,你觉得只是你们死在这里怎么简单吗?” 佟文到底是收了手,“你不要动我的家人。” 回到帐子司南正在找她,“你去哪里了?” “溜溜。”佟文回他,“你这是去拉架了,还是去打架了?” 司南不想再提了,阮今朝和穆厉打架,次次他都是最惨的,惨的没边,他叹息,“没什么。” 佟文将他抱着,低低的叫他,“南哥。” “真的没事了。”司南亲亲她的发,“打着玩罢了,怎么,你想雀雀了?” 佟文摇摇头,比起雀雀,她更喜欢司南。 她闷声说:“南哥,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有些你无法接受的事和我有关,你不要讨厌雀雀好不好?” “胡说什么,你和雀雀是我的半条命。”司南摸着她的脑袋,“你在程国那几个月到底经历什么,问你总不说,穆厉到底把你怎么了?” “他没有怎么我,就把我关起来,安排了个心腹守着,那个心腹功夫太厉害了,我逃不掉,就想着世子爷肯定回来程国的,我就说等着……” 面对佟文蹩脚的谎话司南没有戳穿一个字,若只是单纯的关起来,佟文那拽的二五八万的性子,绝对就是立杆当太岁,怎么折腾人怎么来,怎么会让孩子早产出来,穆厉在这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他也不得而知。 摆在眼前就是一条,孩子是穆厉还给他的,佟文也是穆厉指头缝漏给他的,却又是和谢宏言一起出逃回来的,这一切显得非常欲盖弥彰。 穆厉对他们这群人所有的纵容,最后都归结到了因为谢宏言的缘故上,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司南难得在想,抱着佟文说:“进山那日,我要陪着今朝,你好生守着沈简,弄不好进去笑盈盈出来哭兮兮。” “好。”佟文将司南紧紧的抱住。 夜渐渐深了,佟文慢慢张开了眼。 她现在有两个选择,问出赤峰关的真相,还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杀了盛淬。 前者的真相,对司南或许是第二次的打击。 ** 太子帐中,谢宏言环着穆厉肩头摇头,却被他捆在臂弯之中不得逃开,只能高低起伏着。 谢宏言靠着他肩,半气半怨,“我还没好全……” “没好全都能套我的话了?”穆厉不依不饶,“我明日就要进山了,可不得把你先伺候好了?” 谢宏言眼尾勾着红,着实没想到穆厉会这样讨公道,软着嗓,“我真错了,你饶了我,让你打两嘴巴子成不成?” 穆厉拿着额头轻敲他的脑袋,“打你两嘴巴,我若打了,你这小心眼怕要换成刀子给我递来。” 谢宏言虚拍他脑袋,“撞疼我了,你都多大了,还这样。” 穆厉与他鼻尖轻点,“不是大公子说,你都会背书了,我还光着屁股到处跑吗?现在咱们两是谁光着屁股呢?” 谢宏言羞的想掐他:“呸!” 穆厉咬牙,“我迟早要把你这呸人的毛病给改了。” “呸呸呸!” “我看你是和阮今朝的红枣拜把子了。” 洗干净入了被窝,谢宏言困得眼皮都打不开,穆厉从后将他抱着,“明个睁眼我就不见了,若营帐这里有事,别去找沈简,去我母妃帐子呆着,记住了?” 谢宏言无声嗯了声,“我大宜要怂怂一窝,能把沈简带你母妃帐子避难吗?” 穆厉哎了一声,“我当你是叮嘱我两句当心。” 谢宏言嘟囔,“你能当鱼肉,还是能当螳螂或蝉?” 穆厉不依不饶,“万一呢,万一我就不幸就成了鱼肉了?” 谢宏言直接笑了一声,特别真心,“那以后清明我会给你烧纸钱,努力存银子给你换成纸钱,都给你烧过去。” 太子殿下气狠了,翻身上去,“谢!宏!言!” “别闹了,趁着还早还能再睡一会儿。”谢宏言合眼抱着他,“今朝和司南也要去,你知道今朝那性子,事情越大她越高兴,你护着她两份。” 穆厉:“我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谢宏言揉着他脑袋,“你都给今朝面子了,也给沈简点面子,怎么老和他怼来怼去,你们一群人加起来能有五岁吗?” 穆厉冷哼,“阮今朝只是脸皮厚,还有点底线,沈简是真不要脸。” “是吗,你觉得沈简是什么人?”谢宏言捧着他的脸,哄着他理理他,“知道你不困,说说话,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沈简什么人你不知道?”穆厉撑着下巴,点点谢宏言的鼻,指腹顺着他鼻梁来回轻抚。 “你强他弱,你弱他横,可以什么都会,也可以什么都不会。” “可觉得他如今越发废物了?李明启教不好,朝局搅合不了,来程国怎么久,也一事无成。” 谢宏言嗯了一声。 穆厉沉思片刻,“沈简很清楚自己的优势,他适应周围环境的能力很强,是我见过这方面最厉害的人。” “好比李明启比起他,更愿意听李明薇话,他何必在浪费口水,不若退到后面,好生观察下他的好学生到底是个什么搞事货色。” “而他后面还主动让李明薇觉得他带不好李明启,你觉得沈简,会在一个坑摔两次?“ “李明薇的性子,嘴上说着嫌弃李明启,谁真的敢把他这弟弟搞废了,弄得去他面前坐地上哭鼻子了,李明薇绝对亲自监斩这人的九族,没准还亲自去砍。” 见谢宏言疑惑,穆厉好笑,“反正我在大宜的三年,李明启都是把你们弄哭弄的想集体上吊,能把他弄得哇哇哭的,只有李明薇,当然,直接把李明启打哭的另外算。“ “谢大公子再想想,李明薇最开始对阮今朝很是厌恶,你是不是找不到缘由?那若想成,打李明启,是不是一下就豁然开朗了?” “至于对沈简最开始态度恶劣,你想成,李明薇觉得沈简想踩着他弟弟谋事,也说通了对不对?” “沈简大约是想明白了这点,因此,他的有意犯错,就会让李明薇不放心他教导李明启,会主动出击去过问李明启的所有事,注意,是所有事,李明启有事会瞒着你们,但他绝对不会瞒着李明薇。” “李明启混是混了点,但心中有本自己的谱,你们是外戚,是能用之人,他不能让你们滥用他。” “而李明薇在他心中,是最亲的人,永远都不会卖了他的存在,而且,他自幼年起,李明薇就没宠溺过他,因此,李明启骨子里是惧李明薇两份的,一辈子都改不了的那种惧。” “所以,沈简故意露出傻态,既让外头瞧着兄友弟恭,把二人看成一根绳上的人,也让你们大宜的陛下心里舒坦,李玕璋愿意把皇位给李明启的前提,一定是李明启能把李明薇当成活祖宗,否则,一切不谈。” “至于朝堂之中,现在与他同辈的,贺瑾的名声慢慢起来,所以,你觉得他输了吗?贺瑾是在侯府的族学出去的,又是沈简的妹夫,提贺瑾的名讳,怎么都要带上一嘴安阳侯府,沈简依旧是赢家,而且是天大的赢家。” “再则,阮贤留在京城无数眼睛看着,沈简顶着个惧内的名声,所有人就会去看他的热闹,规避了很多风险。” “且来程国,他的目的就是把功劳都算在司南头上,原因就在谢婉肚子的孩子身上,谢婉肚里的若是个男娃,难保你们谢家不会扶他成为新的阮家少帅,即便你不怎么想,你们谢家其余人一定会这样干,可他顶着这次的全部功劳,就不一样了。” “你瞧着,等着回程时,沈简定然会想办法去北地绕回去,他要让司南在北地的影响根深蒂固。” “沈简这个人,能做刀能成盾,能当谋士能成奸臣,就是块万能砖,什么都能撑得起来,且他没什么软肋,不,几乎没有。” “阮今朝狠的厉害,谁敢去动沈简一下,人皮都给你扯烂,不存在沈简护她的可能,最多就是给她埋的不好看的坑修修坟。” “贺家算是半个寒门,因此有李明薇这个大伞护着,沈简不需要在贺家下心思去护,余下的谢家、阮家,都是他的保护伞。” “至于沈简另外两个弟妹,那个叫沈飞花,你去杀了,他还给你钱灭没准还给你磕两个,沈安那小弟,沈简派人暗地一直护着的,又让贺瑾盯梢着,安全的很。” “所以,沈简现在要做的,就是看各处局势的发展,从而选出最有利的力量相结合,你能屈能伸,他才是个能屈能伸的。” 穆厉看呆住的谢宏言,拍拍他的脸,“沈简这人,若做个奸臣,大宜眨眼间就要亡啊。” “你刚刚说什么?”谢宏言推开他做起来,“谢婉有孕了?她怎么有孕的!” 他拽着穆厉衣领,骤然厉声,“谢婉为什么会怀孕!什么男娃?什么新少帅!” 穆厉被他一嗓子吼懵,“你搞什么,大晚上闹什么,又不是我让她怀上的,搞得我犯了什么对不起你的错。” 谢宏言翻身就要下床,他明明给谢宏瞻留了锦囊的。 穆厉坐在床榻看扯着衣袍随意拢上的人,“你不知道?阮今朝那嘚瑟鬼没给你说?” “你在大宜的京城有人对不对?”谢宏言指着穆厉,“你让人去给我把谢宏瞻朝死打,在给我带句话,让他最好自己找个歪脖子树吊死,否则我亲自回去要他尸骨无存!” 穆厉被谢宏言突然的清醒和暴怒弄得莫名,“回去做什么,我给你办,给你砍成肉渣。”他见谢宏言朝外走,“你打得过沈简吗?” 谢宏言扯了大氅朝外走,留给穆厉一句。 “我非撕烂他,等着,明天用他的肉给你做包子!” 金狼进来,惊恐的说:“殿下,大公子这是怎么了,骂骂咧咧走了,说要把沈简掐死。” “不清楚我也不想知道,叫两个太医去沈简哪里,看着点,万一沈简气急上牙了,把谢宏言护着点。”穆厉打了个哈欠,抖着被褥倒上枕头。 金狼:…… ** 程帝正睡着,外面就传来急促声音。 琼贵妃被惊醒,抬手拍着边上熟睡的雀雀,一脚给程帝踹上去,“外面在叫你!” 程帝被踹醒,“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来找我了,是不是太子又和谁打起来?还是那谢宏言又把太子怎么了?” 雀雀被吵醒,带着瞌睡咿咿呀呀瞪脚挥手,琼贵妃将她抱着耐心哄,伸手狠掐程帝,“你为什么老觉得三郎不乖,别人不惹他,他会去惹人吗?” 程帝吃疼都不敢叫出来,“你不知道他的能耐,他现在就是行走的人贩|子,一个一个掳,现在给我说李九郎被他弄回来了,我都信。” “怎么了?”程帝走出去问,“不着太子找我做什么?” 外面的太监道:“陛下!谢大公子和沈世子打起来!谢大公子拎着刀要砍死沈世子呢!” 程帝:…… “太子呢?” 太监:“太子说他死了,死透了,有事先烧纸再招魂” 程帝:…… 正说着,魏公公就急过来,“出事了,陛下了不得了,沈世子跑丢了!” 程帝:“丢、丢了?” 第624章 陛下气哭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魏公公一个劲点头,咋舌说:“我的天爷,谢大公子似玩真的,真的要砍死沈世子,奴婢过去时,就瞧着她拿着刀乱砍,都不敢上去了。” 程帝头开始晕了,“都没饭,不知道上去拦?” 魏公公急呼呼继续说:“谁敢啊,那架势,沈世子慌忙之下就爬上马背要跑,结果谢大公子不知哪里摸了个小弓弩出来,哦好像是从个小侍卫身上掉下来的……” 程帝抬手让旁边的人搀着,觉得脑子疼的不行。 魏公公继续说:“好在被拦住了,没酿成大祸,但是那小箭去了马屁股上,马带着沈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帝沉默的盯着魏公公。 魏公公害怕,战战兢兢地拱手,“陛下,您怎么了?您说句话啊。” 程帝气得跺脚,仰天长啸起来,“啊啊啊啊,你让谢宏言来砍我!让他来砍我!这群不得安宁的东西!这群冤种玩意儿!李玕璋就他娘的故意来搞我!” 他挥袖,气得脸通红,“傻着做什么!去找啊!” 魏公公哎哟一声,“谢大公子不许,说的谁敢去,他砍死谁。” 程帝大呼哎哟喂,觉得喘不过气,自个抚着心口,“这孩子气性怎么大成这样,素日不是很乖巧吗,我还以为他能把三郎给我感化了,怎么他被三郎带的越发离经叛道了,阮今朝呢?都不护着吗!那可是他夫君!” 魏公公欲哭无泪,“沈夫人睡懵了没吵醒,阮少帅觉得两个人闹不起来,看了一会儿就回去睡觉了,还赌沈世子赢,陛下,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难道我去找吗!”程帝看魏公公,“傻着做什么,派人去找啊,去把太子给我摇起来,让他去找!” 魏公公笑的干涩,“陛下,奴婢过来时已去找了太子了,太子说和他没关系。” 程帝一嗓子起来,“没关系他大爷,他的人把人搞没的,和我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给他收拾烂摊子!他不去把沈简找不回来,我就把谢宏言丢去找!” 魏公公提醒,“可使不得,现在谢大公子就是要砍死沈世子,陛下,您把人给谢大公子,和帮他追杀沈世子有什么区别。” 程帝打魏公公,一个劲推他,“我要你说,就是知道,就你明白,去找啊!要活的活的!” 魏公公诶了一声,“那陛下快想想,到时候您是偏袒沈世子,还是偏袒谢大公子。” 程帝挥舞小胖拳,毫无攻击力打魏公公,“他们大宜的人闹事,我个程国的皇帝给他们评理做什么!我吃饱了撑的闲得慌!你没事给我找事做什么,你看我不爽你别看,你别给我找事!” 魏公公劝暴躁的程帝,犹豫了下,说:“陛下,可谢大公子吃亏了,不是,谢大公子大气不是计较的人,就怕太子觉得他吃亏了,这太子要是进去踩一脚,这事就大了去了啊……” 穆厉对谢宏言的在乎,已经都藏不住了,而且,穆厉就没打算藏,完全就是随便猜随便看。 上次宫宴,谢宏言正在外头和人对月斗文,一群姑娘把他团团围着,穆厉直接拉着谢宏言手离宫了,把程帝气得自己掐自个人中,沈简化悲痛为食欲,足足吃了三碗饭。 前几日穆厉带谢宏言出去遛弯,有胆大的姑娘对穆厉倾诉衷肠,他直接当着姑娘面抱着谢宏言亲了上去,把姑娘气得大哭离开,还被谢宏言闷了一拳头。 此前朝里的老狐狸只觉得二人是好友,可渐渐的有些老狐狸闻着气味不对劲了。 只是各个都被穆厉搞过,加上两国正在商议大事,不敢轻举妄动免得出事,还有一层缘故,便是谢宏言这妥妥的皇亲国戚的身份。 最开始只是对外说他是沈简好友,因着蹦出个姓谢,鸿胪寺那头最先坐不住了,上东宫问,谢宏言三个字丢出去来,早有准备的鸿胪寺官员还是直接厥晕在了东宫。 如今穆厉都抠着程帝的东西去紧着谢宏言的用度了,程帝喜欢喝茶,谢宏言也喜欢,那么多茶,指头缝漏点给程帝,程帝都你们喝几天了,愣是一点没给。 穆厉此前没有一点男风的踪迹,不然东宫早就摆满了,程帝本就拿穆厉没办法,若敢去说什么不好的,穆厉能让他真的不好过。 程帝气得半死,指着魏公公大骂。 “烦死了烦死了,闭嘴闭嘴,就你个老货会说话是不是,滚滚滚,去给我找沈简!阮今朝醒之前给我找回来,不然又去和太子打架,天天打天天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让他们来把我打死算了!” 魏公公慌着诶了两声扭头跑了,程帝头晕的瘫坐在地上,不要任何人搀着,见着又跑回来的人,“怎么,你是要我亲自去找!” 魏公公问:“陛下,让谁去找沈世子啊,沈世子不是有病吗,点那个御医去啊?” 程帝真的要哭了,边上的太监忙说,“让盛将军去吧,他是太子的武夫子,也通晓得些医理,以前他陪着太子练功夫,太子缺胳膊断腿不都是他弄好的吗?这样显得咱们也重视大宜不是?储君的老师呢!” 程帝嗨哟一声,觉得这话忒有理,“有道理……让盛淬去,快快快,告诉他要活的沈简,别凶人孩子,沈简不是太子那野性子,娇气的厉害还有病,别活着回来了,人给骂自闭了。” 穆厉睡到天明,见不知何时回来靠着他睡下的谢宏言,脑袋在他发间亲昵的蹭了蹭。 他起身出去,看金狼和葫芦战战兢兢看他。 “怎么,还真给砍死了?”穆厉见着桌上的粥不错,盛了小碗慢慢吹凉,准备把谢宏言摇起来喂点再走,“还是给砍残了?” “沈简没了。”葫芦道,“陛下派人去山林找了。” “哟,怎么热闹,早知道我就该去看看了,谢宏言一个人把他拎山林丢了?” 金狼觉得穆厉不知道事情严重性,“沈简被马带走了,马被大公子射了一箭,陛下派了盛将军去找,半个时辰之前,马自己回来了,但是人没回来?” “马回来了?”穆厉搅着粥的勺子顿了顿,“你不要给我说,带着沈简走的,是阮今朝的红枣。” 金狼点头,“红枣被司南打了两巴掌骂了顿,气得又跑了,现在马和人都没了。” 穆厉默默将粥喝了两口,脸色难得严肃起来,“父皇还活着吗?” 金狼摸了下鼻子,“得知马回来沈简没回来,陛下都给气哭了,说要收拾包袱去投奔大宜的陛下,把这里留给你们玩。” 穆厉:…… 第625章 娇气包大小姐德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因着沈简的缘故,进山变成了搜山,对与进山的众人,沈简就变成个大彩头的猎物。 身为世子夫人的阮今朝骑着小乖骂骂咧咧,“小乖,知道怎么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吗,你主子就是喜欢去阎罗殿玩,咱们不去找他了,要是阎王爷把他收了,我给你找新主子去,我带着你去投奔李明薇去。” 小乖不高兴的甩脑袋。 跟着的司南骂她,“你得了吧,回头把李明薇逼得上吊,李明启绝对是第一个拿刀砍死你的人,你属猪的吗,怎么能睡,自个夫君都没了,还能睡!” 阮今朝咬牙,昨个闹完了,她就要拉沈简回去生儿子,沈简那货非不来,哄她吃了酒水糕点,她沾酒就倒地,沈简就是自找的。 阮今朝也骂司南,“还说我,他还是你妹夫呢,哼,他要是没了,佟文肯定不要你了!” 司南想给阮今朝一马鞭,“管我屁事,昨个她不去看热闹没准屁事没有,一过去小弓弩给掉出去来,又被谢宏言给摸的飞快,还保护沈简,沈简怎么多年多灾多难,佟文不知贡献了多少,你那红枣,该死的马,我非弄死它。” “你骂它做什么,它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你要骂都先哄它把沈简还回来在骂,马屁股还有伤……” 司南翻白眼,“你到底是出来找沈简的,还是出来找红枣的?” 阮今朝如实,“都找啊,找到那个算那个啊,我都心疼,昨个程帝就派人出去找了,我们对这里又不熟,还不如去找穆厉。” 司南哈了一声,“不找沈简你找穆厉。” 阮今朝啧啧:“程帝比我们更怕沈简出事,我们乱跑岂不是给程帝添乱,他这老子当的比咱们陛下都委屈,至少咱们陛下没被儿子气哭过。” 司南提醒:“你错了,咱们陛下被你气哭过。” 阮今朝满不在乎摆摆手,“这些丰功伟绩就不要提了,我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她扯着缰绳,“我们去找穆厉,不着沈简了。” 司南:…… 他扶额,“你为什么会和佟文说出一样的话。” “因为程帝比我们更怕沈简死了,提前了一天进山,这里面变数肯定多,我们去凑凑热闹。” “再则关心则乱。”阮今朝看着只闪过去的獐子,扯了弓箭起来,“不能慌,越是着急越不能慌,我家阿简福大命大,吉星高照,贵人遍地。” “我看他是跪着遍地求人,还吉星高照,除开你谁把他当个宝,倒贴钱送我都不要,就你稀罕的要命,你到底看上他哪里了?” 阮今朝瞄准放箭:“他长得好,长得好就已经赢了,谢宏言不是皮相好,穆厉会对他有兴趣?观俊看沈,看美望谢,我是个俗人,俗的不能在俗的人,脸不好一切免谈。” 司南:…… 阮今朝看倒地的獐子哈哈笑,“怎么?我说错了,你最开始忍佟文,不就是觉得她傻兮兮的很可爱吗?后面知道他是姑娘,不是越看越觉得她好看吗?” “你不也看脸,佟文那张脸丢京城,沈杳都要朝后排,我们真是兄妹,眼光都一样,都喜欢好看的。” “说真的,我以前都没细细看谢宏言的脸,他真的笑起来那双眼睛真的太慑人心魄了,比我的眼睛都好看。” 司南好笑,“拐着弯夸自个眼光好的东西。” “不,是我们两个眼神都好。”阮今朝看他,“走吧,咱们去找穆厉,沈简就让程帝的人去。” ** 某处地洞之中,几许阳光落下,沈简听着马蹄声忙起身呼叫。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沈简听着渐行渐远的马蹄声,气得咬牙,等他回去一定要把红枣打一顿。 抬头望着小小的天,从昨夜被红枣丢进来到现在,他听到了两次马蹄路过的声音,但都无一例外没有听到他的呼救。 他是爬不上去的,所以,沈简目光落地边上不知通往何处的小路上。 沈简犹豫再三,觉得死马当活医,扯了头上的玉簪扎入洞壁上,摸出唯一的火折子就要勇闯。 弯腰进入时,忽而头顶遮蔽阳光的树枝被弄开,沈简立刻折身出去。 站在洞口的盛淬看下面蹦跶给他招手,叫我在这里的沈简,只觉得他是个憨包,沈霁到底怎么把一个侯府世子,养成了娇气包大小姐做派。 绳子丢下去,沈简朝旁边移开,仰头静静等着人下来救他,盛淬低头看下面,抱着手等着他自己爬上来。 “大叔,大叔,你怎么还不下来?” 盛淬确定这声大叔在叫他,微微蹙额,看沈简给他挥手,盯着他天灵盖看了小会儿,觉得这孩子脑袋指不定有点问题。 他下去做什么?自己不知道上了吗? 他正欲说话,忽而眼神一变。 沈简看忽而消失的盛淬,内心骂了句娘。 这人不会是要确定他在这里,把他弄死吧?! 沈简脑子疯狂转着,忽而上面传来动静,他回神间,盛淬已经跳了下来。 盛淬脸上覆着半张银色面具,一生白青长衫自上而降,见握住匕首对着他的沈简,手指凌空动了动,而后开口,“你是要保护我吗?不是就收起来?” 空间狭小,沈简脑子头一次不会转,跟前的人他曾远远见过,更多的是同司南嘴里出来。 不要脸,不讲武德,行事狠辣,人面兽心,总之没一个好字眼,把司南逼得在他跟前说了好多成语的存在。 “嘘。”盛淬指尖放在唇瓣让沈简安静。 沈简注意到上面有动静呼吸都屏住了下,盛淬觉得他好笑,声音很轻,略带促狭,“别把自个憋死了,要死跑不掉的。” 沈简拒绝,声音不免大了点,“我才不要死,我夫人会哭的。” “小声点!”盛淬作势要打他,沈简下意思躲,开口就是挑衅,“你敢打我?” 盛淬原本只是想让他闭嘴,不要惊动上面搜索的人,这下是真的一巴掌招呼上沈简脑袋,“打你又如何?” 脑袋挨巴掌的沈简直接傻了,等着再度回神,盛淬正摸着下巴,指尖在下巴无声敲了敲,夺走他手里的匕首,朝上一丢末入洞壁,又摸出一把在朝上丢,而后忽而发力,借着两把匕首跳了出去。 沈简直接惊的微微长大了嘴。 这功夫是人可以拥有的吗?这不是李明启画本子的吗? 正想着,盛淬已再次跳了下来,在地上不知瞧着什么,而后弯腰,“脚拿开。” 沈简就见盛淬同样的身法上去,跟着的还有一根绳子。 盛淬将绳子捆到旁边树上,低头看张嘴望着他的沈简,“你傻的?不会爬?” 他一直听穆厉说沈简是个厉害德行,怎么今日一看,就是个智障憨包。 第626章 盛淬轻踹他一脚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盛淬看下头的沈简,微微眯眼,问他“不会爬?” 沈简下意思点头。 这话问的,可把他给能耐了,他会爬自个都上去了。 盛淬:…… 怎么蠢居然活到怎么大还娶媳妇了,阮家那蠢出生天的小姑娘。 “那你把自个打个结。”盛淬看沈简对着绳子蹙眉仰头看他,蹲在洞口忍住找石头砸死他的心,耐心问:“你也不会?” 沈简摇头。 他应该会吗?科举又不考这个,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也不可能掉坑来玩。 盛淬半起身弯腰看沈简,自嘲起来,“我以为穆厉已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废物了,对个招断手断脚娇气的厉害,原来还有比他更废物的,果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最后被弄上来的沈世子看着跟前到底的十几个人,呼吸再一次屏住了。 “走吧,得走回去了,林子开始乱了。”盛淬超前走,看后面怂成鸡崽子的沈简,“那你就在这里等你夫人来吧,我先回去了。” 沈简飞快跟上盛淬的脚步,想着勇叔让他单骑走天涯记得热络拉近乎,那声盛将军愣生生拐弯。 “盛大叔,盛叔,慢慢走慢慢走。”他上前问:“这怎么了,杀你还是杀我的?” 盛淬认真看了眼跟过来的侄儿,看的叹气。 沈简那双桃花眼,落到盛淬眼中成了眉目藏有病态,高挑清瘦体魄的,成了风大就没的美人灯,精雕细琢的容貌也成了看一眼都少吃两口饭的丑玩意。 毫无安阳侯的家主的风姿。 盛淬抱着手超前走,回他的话,“杀不了我就杀你呗,反正他们不亏。” 沈简跟着他走,“盛大叔,你刚刚那功夫,练了多少年才成的?” 盛淬扫了沈简一眼,摇摇头,“你死都练不成这造化,不必想了,得不到心别动。” 沈简自知道自个功夫不能和练家子比,反正能关键自保即可。 他不掩饰好奇,“盛大叔,穆厉是你带出来的?他功夫和你差不多吗?” “我和他不熟,怎么,他说我是他老师了?”盛淬拒绝承认穆厉是他学生。 沈简提醒,“不是你和司南说,穆厉是你学生吗?” 原话是:亏得穆厉当年没有你这种货色陪着练武,你这功夫,他看了都要自以为是天下第一了。 盛淬不掩饰对穆厉的嫌弃,“他就个扶不起的烂泥,打人不行,被打抗揍也不行,废物转世,教他一场,我医术倒是精进了不少,厨艺也有些水准了。” 沈简:…… 他突然感觉到跟前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穆、穆厉怎么废物的?” 盛淬咬了下后糟牙,不知想到了什么,“废物都是赞他。” “文不成武不就,就知道吃饭窜个儿,还不是废物吗?” 盛淬驻足,思索了下,略微带笑,“不对,他至少还长个,瞧着还能唬人,你比他更没用,大宜如今年轻一辈,都是你这等无用之辈?” 沈简:…… 骂了穆厉骂他,真是一碗水端平,还不忘把大宜年轻一辈一起损了,穆厉那嘴绝对是跟着盛淬学的。 沈简走了两步,忽而停住脚步。 盛淬还骂他矮子!他哪里矮了,是穆厉太高了! 一瞬间沈简套近乎的称谓直接改变,“盛将军,你——” 盛淬捏了捏指腹吹了吹,坏声警告沈简,“想清楚自己的境遇在说话,你若说句我不爱听的,我就把你撕烂喂穆厉的狗。” 沈简:!!! 盛淬看手侧的不知何时沾染的泥,招手让沈简走过来点,在他身上选了块干净的地方,将脏泥擦掉。 沈简眯眼很不情愿,还是暂时认命给他当手帕。 他总感觉这人是真的敢揍他。 细看了几眼,盛淬总算觉得他眉目俊朗了些,不过见他切齿的模样,不免幽幽开口。 他无声笑了笑,“不对,喂厉儿的狗还得带回去,这林子吃肉的东西也多,我把你砍成几坨,分散丢开,还省我些功夫。” 沈简被威胁的彻底不说话了,静静的跟着他走。 “别做梦了,你那夫人应该不会来找你,她应该去找穆厉了。”盛淬指着血泊中的一把剑,“自个拿着防身,别指望我给你当打手,自己的命自己护。” 沈简彻底明白,司南对上盛淬次次回来气得吃不下饭的心情了。 “沈简。”盛淬叫他,“傻站着做什么,长辈说话谁教的你这样不吭声?” 沈简被莫名的一嗓子斥的脑子想什么都忘记了。 盛淬抬手拍上他脑袋,“拿剑!” 沈简嗷了一嗓子,“拿就拿,你横什么!你们程国就是对待贵客的?” 盛淬觉得沈简就是个被宠的毫无规矩的大小姐作风,一巴掌不留情打他脑袋上。 “盛淬!” 话音落下又是一巴掌上脑袋,沈世子彻底不说话了,心里盘算着回去告状。 “你不会想着告状吧?”盛淬开口,沈霁以前就爱告状,屁大点事都能去长辈跟前憋屈一场。 他讥讽沈简,“穆厉都打不过打我。” 沈简小声呢喃:“你学生穆厉了不得了……” “沈简,你这脑子格局能不能大些,作何非要想着和穆厉打,就不能学学他的功夫路子吗?” 沈简别过脸小声,“你那好徒弟一拳头过来,我大约真就死了。” “阴阳怪气的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嘀嘀咕咕成什么样?”盛淬轻踹他一脚。 沈简两辈子没被人踹过,踉跄了下。 盛淬道:“穆厉就那三脚猫功夫,近身学得和送命没区别,玩刀弄剑学如自杀,你们是怎么让他蹦跶怎么久的?他除开长得高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沈简呛他,“成,您给我打个样,我看您怎么一巴掌把他打死的。” 盛淬呛回去,“成啊,我若打死了,那个叫谢宏言的那头,你去处理吗?你敢我就敢。” 沈简:…… 成,你野你大爷。 走了一个时辰,沈简有些跟不上盛淬的步伐,“盛大叔,我们要走多久?” 盛淬看沈简扶树喘息,抬手给他指,“翻过那山头。” 沈简窒息。 回去和死对他区别不大。 第627章 五百万两买的亲妹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那马挺厉害的,不过半夜光景,就能翻山越岭把你丢这处来,还能自个在跑回去。”盛淬回身看他额头带汗,“伸手。” “做什么?”沈简抖着衣袖将手腕递过去。 盛淬指尖不易察觉的颤了颤,自带凉薄的声调此刻平淡了很多,“你病了很多年?” 沈简自嘲:“我就没好过。” “知道为什么吗?”盛淬三指在他手腕轻重不一的松捏,“想要的太多,反而什么都得不到,你学了三套功夫路子,相冲了,丢弃两套吧。” 沈简怔神了下。 “身子不适多久了?半年了吧?”盛淬松开手。 他负手而立,“还有,你有沉疴多年,即便治愈,只是看着如常人,近五年不要在乱学功夫,免得太杂窜了血脉,多动脑子,少动手,你不是文武双全的料,认命吧。” 盛淬说着朝旁边走,“我去找点吃的,你生个火。” 沈简直接:“我不会。” 盛淬:…… 沈简扬声,“我废物,我没有,我大小姐做派,我帮你说了。” 盛淬:…… ** 另一边的密林之中。 穆溪被几个薛家表兄弟围着。 “你们疯了,杀穆厉,你们把穆厉杀在这里父皇会怎么想?” 薛承元上前,“二殿下,这储君之位本就是应是你亲哥哥的,是被穆厉母子夺走的,怎么多年穆厉打压我薛氏一族,若薛氏没有了,您和皇后怎么能在程国活下去!” “我是看不惯他,可他从未真的对我和澜澜下过杀手!” 穆溪推薛承元,“我不和你废话,这事不能干!绝对不能干!当初大哥没了,父皇差点驾崩,要是穆厉没了,父皇绝对不可能再经得起一激,届时我就是弑弟杀父了!” 边上的薛承绍开口,“殿下何必害怕,穆厉弑兄铁板钉钉,陛下不过是被琼贵妃皮相魅惑,今日之局我们薛氏耗费了多少心血,都是为了让您荣登大宝!” 穆溪咬牙,“你闭嘴吧你,穆厉、若让穆厉稀里糊涂的死了,大宜绝对要搅进来,他身边那个谢宏言和他什么关系你们不敢明问,也该感觉到了!” 薛承元拉着穆溪,稳定他的情绪,“谢宏言不过是个男宠罢了,穆厉是真把他弄成太子妃还是男后?他们之中两个隔着两个国,有些事情不是他们两个人可以做主的,所以他们两个就是玩玩罢了。” 边上咬牙的薛承吉呸了声,“在我们程国的地界,他个大宜首辅的嫡长孙算个什么?二殿下,若是让穆厉把和大宜交好这事干好了,他的储君之位就彻底坐稳了!” “不能杀他,不能杀他啊!”穆溪压根就不知道今日这处,他同穆厉一道入了林子,薛承吉来说薛承元出事,他被引的远远的。 “穆厉混球是混球,可朝堂上下他……” 薛承元耐心,“就是不能让他在一家独大了,二殿下,听我们的,你现在就在这里呆着,哪里都不要去,穆厉我们会让他死的漂漂亮亮,如同他杀死你的兄长一样,找不出丝毫破绽。” 穆溪只是道:“母后知道吗?” “皇后不知道,我们怎么敢?”薛承绍道,“成败在此一举,沈简那头我们已经给殿下打点好了,我们能给大宜更多的好处,穆厉不让丝毫,可殿下可以和沈简各退一步。” “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我夫君送礼的不是你们薛家吗?我夫君可没收什么穆溪的礼!” 穆溪抬头,就见阮今朝不知何时来了,外头围着的人不知怎么都倒在了地上。 阮今朝手里举着从穆厉哪里死皮赖脸磨来的弓弩,嚣张的瞧着欺负穆溪的薛家三子。 “三位公子,不对,三位程国的郎君,众所周知,我阮今朝吃喝都在穆厉府邸,他哪里金山银山数不胜数,随便我占山称王,你们这点渣渣贺礼,我家狗都难得去翻。” 薛承元目光阴毒,“阮今朝,此处都是我薛家的人,穆厉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替他卖命的?” 阮今朝咧嘴,箭头对准薛承元,笑了一声,嚣张极了,“我吗?忘记给你们显摆了,听清楚了,我是穆厉在大宜花了五百万两买的亲妹妹!” 勇叔扶额:…… 不要这样大张旗鼓的说坑人银子啊,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阮今朝哟了一声,“薛家三位,你要杀我亲哥,我自然要杀你,再则,他如今是我表哥的心头肉,谁敢让我的表哥难受一下,我要他全家给他哭鼻子!” 薛承元侧身躲开过来的箭头,边上的薛承吉切齿,“没见过钱的东西,我给你六百万,弃了那舞姬生的烂货,回去数钱吧!” 阮今朝一只手比划着,呸了一声,“我傻的,你给我六百万,我还穆厉五百万,我就得了一百万,穆厉可给了我五百万,五百万!” 后面跟着的侍卫:…… 打架头一次这样放狠话。 穆溪电光火石直接作出决断,“阮今朝,他们要杀穆厉,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能被你们杀了,就是天|要|亡了他。”阮今朝抬起手朝前一挥,“一个不留,全部弄死!” 薛承吉见过来的人,扯着刀低吼,“你敢在我程国杀人!” 阮今朝蔑视,“我不仅杀人,我还吃人,一会儿我就把你哥烤了打牙祭!当着你面吃!这个要活的,我要挡着他面,把他全家吃了!” 这次跟来的都是一众侍卫的佼佼者,即便程国人人崇武,到底对上练家子却沙场磨练过的士军们,压根不够看,即便一开始能对上,耐力就比不上。 天上小胖挥翅而来,一头栽倒勇叔怀里。 接过纸条,阮今朝目光微微一寒,扯着缰绳和勇叔道:“不要把穆溪放了,找地方呆着,视情况决定杀不杀。” 阮今朝看飞上天的小胖,“带路!” 密林之中暗潮涌动,阮今朝嘴里几声驾响彻。 到达司南处,到处都是尸体,司南拎刀给她指路,“去那边,穆漫漫被抓了,穆厉自个去追了!” “穆平呢?”阮今朝大声问。 “阮姐,我在这里!” 阮今朝看树上露出来的脑袋,边上还有两个人护着他,顺了口气,问他,“穆厉知道今日的暗杀吗?” 穆平脚滑朝下而去,边上两个侍卫拎着他后脖领,应是拎了几次,穆平毫无挣扎,只是和阮今朝交代。 “我哪里知道他的事情,我要被抓了,给我两耳巴子我能把自己都卖了,他从不和我说这些,还不都是因为你夫君,为了找你夫君提前一日如山,现在什么都是乱的!” 穆平看阮今朝不动,“你傻着做什么?” 阮今朝蹙眉沉思,“我在思考去找沈简,还是去找你哥。” 天大地大沈简最大,沈简那小胆子,不怕被砍得满山跑,就怕直接厥了。 诚然病好了,但刺激过头就厥这德行还没改,没少被李明启和沈安气得头晕脑胀扶墙揉头。 穆平呀了一声,“我哥的武夫子去给你找沈简,他厉害的很,十个我哥都打不过他,骗你全家王八蛋,你去帮我哥啊,你白吃白喝长了怎么多膘,都是我哥养的!” 阮今朝呲牙,“个小王八犊子,不会说话就闭嘴!” 第628章 马上反水杀了你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司南一刀砍死个人,踹开个人着实气恼的和那头两个人骂过去。 “闹什么闹,把穆平嘴给我堵上,阮今朝!都什么时候还呛嘴,我给你几军棍身上才舒坦!再给我说一个字,老子立刻撂挑子回去带闺女!” 阮今朝被凶的闭嘴,见那头浴血奋战的司南哟了一声,“少帅脾性越发大了。”程国崇武就是他奶奶的没什么优势,她眼神幽变,扯着缰绳,“走,小乖!” 司南连脚踹都使出来了,这群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再则,司南的主场是行兵打仗指点疆场。 司南见她还不滚,也不知后面还要来多少人,穆厉那头绝对比他这里安全,既已入旋涡,中心之处不可放阮今朝。 他大骂,“别给我来帮倒忙,滚去找那五百万的亲哥!” 阮今朝气得呀了几声,朝着司南指的方向而去,沿途皆是血迹,可见追杀之凶猛,也能瞧出穆厉之命硬。 尸体渐渐变多,阮今朝随身佩刀跳下马背,扯了刀傍身,摸着马脑带,“乖小乖,自个找个地方躲起来,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允许你自己跑。” 小乖抖了抖马蹄子,表示自己不是红枣那丧良心的存在。 阮今朝安抚的摸着它的耳,柔声说:“去吧,晚点就能见到你沈爹爹了,跑了才能见你沈爹爹。” 到底沈爹爹更重要,小乖掉头一溜烟马尾巴都瞧不见了。 血迹越来越多,周遭尸体死状惨烈,阮今朝手里的刀不觉捏紧,穆厉的刀法霸道狠厉,若说司南是要砍死人,那么穆厉就是刀刀奔着把你砍成两截去。 所以在他和司南以多欺少逼出穆厉是用剑的人后,她就把对穆厉以前的认识彻底稀碎,决定重新认识。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我三哥!” 阮今朝听着穆漫漫的声音,立刻朝声传来所在而去,附身在密林见穆漫漫被几个人架着。 穆漫漫被个侍卫拦腰扛着肩头,疯狂的挣扎拳打脚踢坐到地上,爬起来就跑,再度被两个侍卫合力按住。 “放开我,不许碰我,放开我,三哥!三——” 有温热的东西溅在脸上,穆漫漫瞪圆眼僵住,刀光闪过,就见个身影矫健而来,七个人眨眼间倒地。 “走!” 阮今朝拉着穆漫漫疾驰。 穆漫漫:“阮姐!” 阮今朝拽紧她的胳膊,看她回头,欸道:“没死就伤了,小声点,我单骑而来,人多了我只能把你给出去了。” 无头绪跑了小半后,感觉周围有埋伏,阮今朝啐了句娘,“滚出来的,老娘给你们留全尸!” 密林之中无数蒙面人慢慢出现。 “他娘的,你个小妮子还有点值钱呢。”阮今朝呸了一声,手腕挽了几下,适应自己久未用的刀,“看准机会自己跑!” 穆漫漫喘过气来,小声说:“阮姐,刚刚你杀的,是三哥给我的人。” 阮今朝低吼,“你他娘说什么?那你叫什么穆厉?你信不信我现在马上反水杀了你!” 她小声腹诽,“穆厉背的够惨的,遇到你们两个不靠谱的弟妹,难怪现在我哥越看我越容忍了。” “我想回去帮我三哥,他嫌我没用,让人把我丢远点……”穆漫漫哭兮兮,板着小圆脸说:“阮姐,我们把他们杀了去帮三哥吧!你厉害,肯定可以帮我三哥杀好多人!” 阮今朝骂她,“你当我杀猪的!” 穆漫漫说:“杀猪比杀人难,我见过,按都按不住呢。” 阮今朝猛然体会到了,沈简对上沈安的力不从心头疼欲裂。 人已经围上来,阮今朝眼神慢慢淬上杀意,“小九妹,你先确定我能带着你从这里杀出去吧。” 穆漫漫转身和阮今朝背靠背,“一人打一半!” 阮今朝僵了下,下意思哈了一声,就见穆漫漫如同变了个人,懵懂憨傻的模样全部撕碎,主动出击迎上去身手灵巧狠毒。 看倒地的人,阮今朝啧啧失声,“小九,我真拿你当半个亲妹妹看,你居然给我装傻蛋?看来你家擅长玩黄雀在后的把戏。” 穆漫漫手中摸着小弓弩,解决几个人后,一拳头焊上一人面门,回到阮今朝身边,要她帮自己争取时间重新装小箭。 阮今朝拎刀而出,“我看你用完了怎么办!” 穆漫漫蹙眉了下,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小弹弓,只是不知用的什么用攻击,只听得砰砰砰几声。 阮今朝看她,“我要回去给我家小佟搞一套!” 穆漫漫底身抓了把刀起来,和阮今朝说:“我三哥给我弄的,说得在大宜看着有人用,觉得适合我,让我别光明正大的玩,防身防身为主。” 阮今朝:…… 亏得佟文没来,不然要气死又起活不成。 “你藏的够深的。”阮今朝一刀替她解决近身的人,“看了咱们要重新认识认识了。” 穆漫漫同阮今朝眨眨眼,又是那副无辜模样。 “我三哥说我打架堪比自杀,帮打架堪比反水,让我被人揍直接跪着哭,活命机会还大点。” 有人帮衬,阮今朝明显杀的更没有顾忌,“你哭了事就大了,还能让你三哥踩着你收拾些人,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给三哥踩我心甘情愿!”穆漫漫大声道。 “后面!”阮今朝甩刀朝她后面去,“祖宗,打架你专心点!” 她看出来了,穆漫漫身手不低,只是实战不足,鬼吼鬼叫那几嗓子中气足的厉害,怕是被欺负就哭天喊地练出来的。 她要敢这样闹腾,司南早送她见阎王了。 解决完人,阮今朝看穆漫漫把她的刀递过来,伸手去接过,见她呼吸不对,穆漫漫目光也望着她。 两个人瞳孔都忽而紧缩,自己和对方的呼吸都不对劲。 阮今朝立刻察觉气味是从穆漫漫身上出来的,大步退后,“你身上有什么!” 穆漫漫快速摸着身上,使劲摇头,最后鼻尖深嗅衣领,“阮姐,我的衣裳被浸了不对劲的东西,我现在有点脚软……” 阮今朝看穆漫漫骤然跪着地上,扯了腰间不离身的荷包摸着瓶东西倒出,见着里面只有一颗,切齿骂娘,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给穆漫漫塞到了嘴里。 “走。”阮今朝扯着穆漫漫起来,让她胳膊搭在自己肩头,“不害怕,我们去找小乖,找到了就能回去了。” 穆漫漫摇头,“三哥,三哥那头没多少人了,我没事,你去找我三哥。” “你三哥不做无把握的事,把你丢开……”阮今朝声音落到,哎了一声,“以后让你三哥少作孽,亏得今日谢宏言没进来,这里头,人怕是比猎物都多几倍了。” 见又冒头而来的蒙面人,阮今朝将穆漫漫松开,笑了笑。 “穆漫漫,咱们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啊。” 穆漫漫听着这句话吓得眼泪汪汪,生怕被丢弃,抓着阮今朝衣摆,“阮姐,姐姐姐姐!” 阮今朝扯了衣摆回来,“抓个屁,手放开,怎么多人我能跑得了?” 第629章 那是你妹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另一头,穆厉带着金狼几人暂时蛰伏在隐蔽。 站在树梢的白马呸了一声,“我们的人今夜才会全部来,想不到这薛家居然提前怎么多,这群狗杂|碎。” “不,不是提前,是先行军就怎么多人。”金狼冷声道,他顿了顿,又说“今夜我们的人来了,他们的人也会来,薛家是要谋逆逼陛下立穆溪为太子,或者……” 金狼看边上坐着的穆厉不在继续说,倒是白马从树下跳下,大力踹飞个石头,憋着满肚子火。 “或者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陛下,拥护穆溪为新帝,再说是咱们主子谋逆,他薛家来清君侧!成王败寇史书几笔还不是他们说的算!” 白马脾气暴,声音渐渐大起来,火气滋滋冒,“大营那头,娘娘身边也没多少人,他妈的!那个狗崽子让盛叔去找沈简的,老子活着回去拿他煲汤,死了天天去吓他!” 盛淬是穆厉身边最强的战力,若有盛淬今日陪着,穆厉会在这里坐着看晚霞看日落? 金狼示意他闭嘴,拿着寻来的水给穆厉送过去,“主子,你不要多想,盛将军去找沈简,必然是安排好了大营那头,娘娘那性子绝不会吃亏。” 穆厉目光落在天边的泛着橘红的云霞上。 金狼继续说:“再则还有谢大公子在侧帮衬着,雀雀又在娘娘手里,佟文我们有她的把柄,阮沈留下的人必会暂时为我们所用,葫芦也在那头,北镇抚司随时都预备着的,您喝口水吧。” 穆厉摇摇头不要水,看着担忧他的金狼,“我只是在想,司南不来砍我两刀,反而来帮我,不知得怎么狮子大张口,到时候父皇一个劲点头答允了,我不若直接死这里算了,眼不见为净。” 金狼:…… 白马觉得金狼灭自己家威风,“现在薛家那头未动,我们就已经赢了,只要在这里等着半夜我们的人来,葫芦又不蠢,见着我们一直没动静,会让人先进来的。” 金狼半跪在穆厉跟前,见他目光越来越冷厉,低声打断他的思绪。 “太子殿下,此事收住即可,您不管要做什么,如今……”他思索了下,“您想想大公子,他还在等您回去。” 听着谢宏言的名讳,穆厉的眸光慢慢缓和了下来。 “殿下,最后一口气您要稳住。”金狼再次说。 穆厉侧眸看他,眼带戏谑,说:“你说,沈简会不会被老师气得坐地上哭着要爹爹?” 金狼:…… 他刚刚那些话,除开谢宏言穆厉肯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听进去了就好。 夜色慢慢覆盖笼罩而来,天上三朵烟花信号绽开。 金狼盯着其中两朵,“司南应该将五郎君和九娘子带出去了。”他顿了顿,“两边的人都来了,娘娘瞧着烟花,大抵也要行动了。” “动不了,谢宏言不会让她动,估计又要打了。”穆厉哎了一声,她母妃脾气急,谢宏言形势越急反而越沉稳,不看清走向坚决不出手,指不定都开始内斗了。 他接来刀:“还有个大变数在里面。” 白马呲牙,“对啊,那阮今朝不会乱来吧?” “依着她的风格,最多就把穆溪给抓了。”穆厉说。 金狼深吸口气,小声说:“祈祷吧,只是这样还好了,要把穆溪弄死了,我们要做的就多了。” “不必祈祷了。”穆厉望着夜空,“喏,来叫救命了。” 金狼、白马就见小胖飞到跟前原地一滚,扑腾这翅膀站起来。 白马哟了一声,“小胖大哥怎么飞咱们这里来,怎么飞的,头顶都染血了,来来,我给老大哥洗洗头。” 小胖不许白马碰,使劲扑闪翅膀。 “这是……”穆厉看小胖,觉得事情超过他的预想了,哽住了下,“你两位主子都没了?” 小胖最喜阮今朝,其次是司南,再次是沈简,且被两兄妹带的眼力见极高,靠着会巴结人,在大宜制霸天空,阮今朝在太子府时,抱着小胖天天教导这肥鸡鸟,遇事找他平。 小胖扑腾翅膀起来,给穆厉带路。 但,事情再次超出穆厉预想。 他盯着跟前抓着阮今朝和穆漫漫要挟他的薛家人,活想想去给两个死妮子一人一耳巴子。 一个比一个争气的玩意儿。 “三哥……”穆漫漫看着穆厉呜呜哭,“都怪我连累阮姐姐了。” 阮今朝被捆着手,前后两辈子没被如此掣肘,对着穆厉一顿吼,“你他娘能不能给自己人衣服上缝个你画像!拜你所赐,我这辈子第一次砍自己人!” 穆厉:…… 阮今朝烦的要死,和薛家人说:“哥们,哥们,看我一眼,认真说,我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要杀他和我没关系,把我放了,我是大宜人,你们程国里头的事和我没关系!” 她呸呸了好几声,穆漫漫那身衣裳就是罪魁祸首,被熏过可使人昏迷手脚软下的药物,只要体温升上去就会快速在空气中散开。 还说她不讲武德,这他娘的才是不讲武德。 为首的薛赐阁盯着穆厉,“太子殿下,可算是见到你了,这二位孰轻孰重你自个选选如何?” 穆厉都难得理薛赐阁,“你两个一起杀吧,路上还能有个伴儿,我有事先走了,你自便,慢慢杀。” 他扭头就走,“对了,埋漂亮点,别让我事后来给你修葺。” 薛赐阁笑笑,“既都是死,那我就先将您的妹妹给人好生享用了。” 穆漫漫惊慌的叫声响起,阮今朝低吼,“你们做什么,她还是个小姑娘!”她见衣领被忽而扯开的穆漫漫瞠目,“穆厉穆厉!” “你叫我,不如叫‘有什么冲我来’更好些。”穆厉回身,对上薛赐阁的目光“薛大人,说罢,要什么。” “我要你的命!” “给不了,那谈不拢了。”穆厉低头吹了吹指盖,带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薛赐阁目光扫到边上,阮今朝见被几个男子拖走的穆澜澜嘶吼,“你们做什么,别碰她,她还是个小姑娘,你们敢碰她,我要你们的命!” “啊!” 阮今朝听着穆漫漫尖叫,对着离开的人大吼,“穆厉,那是你妹妹,妹妹!” 第630章 你哥最好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已离开,阮今朝使劲挣扎,和薛赐阁厉声,“穆溪在我手中,把穆漫漫放了,我把穆溪给你们!” 奈何无人信她这句话。 阮今朝听着听着那头闷哼低泣,挣扎的越来也激烈,最后瘫坐在了地上。 “你们这群畜|生!她都还没及笄!你们怎么可以……她还是个小姑娘!”阮今朝盯着薛赐阁,“你今日不杀我,来日我杀你全族。” “带下去。”薛赐阁并不理会阮今朝的话,“不救的是穆厉,我是很想放了你们的。” 阮今朝咬紧了唇,薛赐阁笑了一声,“你要杀罪魁祸首,也是应该去杀穆厉那个小杂|种。” 阮今朝被丢到边上,她捏着个小石片慢慢的磨着将她双手后束的手,天将近鱼肚白时,她可算是解放了双手。 她的手去解脚上的禁锢,一个侍卫已拎刀在她跟前。 阮今朝翻身躲开他的刀,奈何被绑的如同待砍的猪,拎着刀的人朝他而来。 这时,耳边传来了打斗之声。 阮今朝彻底回神,见着走到他跟前底身给他解捆绑的人,在获得自由的瞬间,一下将他按到地上,一拳头而去。 穆厉掌心裹住他的拳风,“疯了?” 阮今朝破口大骂,“她是你妹妹,你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如此做!你知道她叫的多惨吗!你是人吗,你畜|生都不如!亏得我还以为你是个不错的兄长!” “阮姐,你做什么!” 阮今朝被一道力推开,就见灰头土脸的穆漫漫正慌乱的看着穆厉。 “三哥你有没有事,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阮今朝不可思议,“你疯了?穆漫漫你没脑子吗,你把他当哥哥,他把你当妹妹了吗!” 穆厉起身,一句话都不想说,和白马道:“把她们两个给我丢出去。” 阮今朝见过来的穆漫漫,一巴掌给她打过去,一顿暴揍给她上身。 白马哎哟了几声,摆摆手让人不用拉架,“九娘子该揍了,阮今朝还揍得轻,回头主子来就是要御医守着了。” 阮今朝打了小会儿,火气慢慢褪下两份,“醒了吗?你没醒我在给你两巴掌,你知不知道……” “没有,没有!”穆漫漫满脸泪水,“他们没有动我,就是把我堵住了嘴掐我,你听到的那些声音,都是我疼的受不了叫出来的。” 阮今朝眼中的怒火凝固,“你他妈说什么?” 穆漫漫道:“三哥若露出在乎我分毫,就会让人知道他有软肋的,你不要骂他,他很好的。” 阮今朝拍她脑袋,“你疯了?都这种时候你还一厢情愿给他说话!若是真的呢!” “那他也会给我报仇的!”穆漫漫被阮今朝吼的害怕,觉得阮今朝把穆厉想的太过不堪。 她瘪嘴啜泣,“阮姐姐,我们不像你出身北地背后有千军万马的底气,你不知道我三哥怎么走到今日的。” “疯子,都是疯子,滚滚滚!”阮今朝推开穆漫漫,无法理解,“你们都是疯子!” 白马看闹完的人,出声解释起来。 “沈夫人,当时那种情况,我们总共就十几个人,若是拼死能把你们两都带走,我家主子或许搏一搏,可明显搏不过,薛家来的人越大,越是说明对我们家主子多害怕,所以,绝对不敢动九娘子。” 阮今朝心口那口气不上不下,看白马把自个佩刀找回来,就想拔刀砍死他。 “你这话说的,我还被当棋子了对吧,那几嗓子叫的,日后会让人觉得这死丫头,更不会成为能威胁到你主子的存在,合着我就一蠢货!” 白马点头,“差不多,走吧沈夫人,一会儿这真的要乱了,对了,主子让我问你,把穆溪放哪里的?” “杀了!”阮今朝气势汹汹。 白马揉揉鼻子,“你不要玩笑,若是真的杀了,你们就能在这里看我主子的登基大典,快点,你一句话决定是闹剧,还是谋逆。” 穆漫漫委屈巴巴去扯阮今朝的衣袖,“阮姐姐……” “别叫我姐姐,我要有你这样的妹妹,直接掐死!”阮今朝看白马,“没死,藏起来了!” “得了,谢谢您高抬贵手!”白马转头去和人吩咐。 穆漫漫小心翼翼凑上去,和阮今朝说:“我三哥很好的,就是看着凶,我和五哥都是他带大的……” “母妃不喜欢我和五哥,她只管三哥生死,我见姐姐们有母妃缝衣裳,羡慕了好久,我每次弄坏了衣裳就不要了,父皇骂我败家子,说要找个人牙子来把我卖了,后面我就见那些弄坏的衣服都回来,我三哥默默给我补的。” “你三哥可能就是觉得你太败家了。”阮今朝不许她拉衣裳。 穆漫漫继续伸手拉,啜泣说:“我和五哥在皇子所最开始的几年,因为母妃不来看,所以不受重视,三哥还不是太子,我和五哥吃不饱穿不暖读书也没人管……” 穆漫漫泪珠啪嗒掉,“三哥学业也重,他来看我们的时候,会给我们拿好多好吃的,我后面才知道,每次三哥来之前,都会去陪着太后礼佛,这些吃食都是贡品,他自己都不舍得吃,都拿来给我们。” “我们最烦陪着太后礼佛,要跪着要诵经还要抄佛法。” “后面三哥去澹州读书的时候,给了我们好多银子,都是他省吃俭用的攒的,我们的外家很穷,母妃出身不高,三哥那些钱,我好后面才知道,那些钱除开三哥日常节俭的,还有去帮人抄书,帮皇子公主做课业……” “别说了,烦死了,我不想听这些。”阮今朝看她哭唧唧。 “澹州出事,消息闭锁朝臣都以为三哥没有了,他从来没说过他是怎么回来的。” “我三哥很好的。”穆漫漫说,“三哥说你脾气有点急,要我不去和你呛,还说你虽然看着霸道,其实人很好的,就是有点财迷,可该大方的时候,能大方的人觉得再送自己上路。” “不会巴结人就闭嘴。”阮今朝白她一眼,“你哥好,你哥最好了,被卖了还要说他好。” 第631章 要死奉陪,打架不约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漫漫抱着她胳膊实际拿脑袋蹭她胳膊,“阮姐姐,你别生气了。” 阮今朝哼哼,“我看你功夫也挺不错的。” “是三哥教我的,说的学点傍身也不错,但我学的不好,次次气得他能一天吃不下饭。”穆漫漫笑眯眯,“阮姐姐也好,阮姐姐也教了我好几招,你用的那套刀法能教我两招吗?” 阮今朝就笑,“你哥用刀很好。” “他用刀一点都不好,他用剑很厉害,但从不在人前使呢!”穆漫漫道:“你若能逼得他用剑,说明我哥把你当个对手了。” 阮今朝蹙眉,为什么擅长用剑反而用刀呢。 她好奇,“盛淬是吧?你嘴里的盛叔?” 穆漫漫点头,“是啊,我三哥的武夫子,但他很嫌弃我哥,老说我三哥是个废物,让我哥不要在外说师承于他,丢不起这人。” “盛淬让他不要用剑吗?”阮今朝忙问,“盛淬剑用的很好吗?是穆厉自己不用,还是盛淬让的?” 穆漫漫正欲开口,边上的白马就用力咳嗽了一声,穆漫漫立刻手捂嘴眨眨眼,笑着看阮今朝,“我不知道,你问我三哥吧。” 阮今朝记下这古怪,继续问:“对了,元暖是个什么情况?” “他和我三哥青梅——” 穆漫漫的嘴一下被白马捂住,把她弄到旁边小声说,“小祖宗,我亲祖宗,再说你哥就要大丧了,你饿了我给你搞吃的去,没必要吃你哥的席。” 谢宏言之前因着程帝嘴里的小青梅,嘴里带毒把穆厉气得天天在帐子无水洗头,穆厉那嘴阴讽人贼厉害,次次对上谢宏言输的裤衩都不剩。 这再被穆漫漫来句青梅竹马,阮今朝这个扯着半截开跑的德行,在添油加醋来几句,谢宏言不把穆厉弄死,弄死都还好,就把直接一脚把穆厉踹了,那才玩大了。 白马对着阮今朝干笑,“沈夫人,你不知道,我们家九娘子看着怎么一坨,其实没脑子,一点也没有,她说什么你都别放心上。” “我家沈简呢?”阮今朝说正经的。 白马道:“有人去找了,肯定能找到,你家马把人弄丢了,你问马去啊,不是我多嘴,你那马杀了吧,不是呸人就是丢人。” 阮今朝:“哼!” *** 另一处。 沈简被一脚踹醒,盛淬看他,“起来打架了,有人来杀你了。” 沈简:??? 沈世子此刻真的要哭了,声音都飙高起来,“叔,你是我亲叔,你别让我自己打了,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能自个拎刀杀人的!” 他衣衫都染着血,手边放着的剑都是血,沈简看冒出头的蒙面人,破罐子破摔,“你不保我,就让他们来砍死我。” 头一次见来救他,反倒是让他自己拎刀杀血路的。 盛淬踹他起来,见着望着他的几个蒙面人,越发觉得沈简娇气,“闹什么大小姐脾气,又不是打不死,适才不是死了几个吗?” 沈简任他踹,就是不起来。 他是有脾气的。 沈简侧身不理盛淬,闷闷说:“你反水弄死我吧,明明就是冲着你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打不打!” 他打了两次就发现这些人都不敢动盛淬,全来朝他砍,他就一替死鬼,哪里有这样欺负人的。 “沈简!” 沈简抬手捂耳朵,行动证明要死奉陪,打架不约。 士可杀不可辱,阮今朝都没怎么缺德欺负过他。 “闹什么大小姐脾性,教你,要不要学?”盛淬推他脑袋,“看好了,学不会不给教第二遍。” 沈简是有浅薄的底子,只是被耽搁了许久,又被其余两套招数影响,安阳侯府擅长用剑,但沈简出招方式有时会用刀的方式,一招一式花架子太多。 沈简见两招倒地的人,眼眸瞪大。 盛淬用的是他身法,盛淬扬了扬下巴,“学不学,不学就算了,保你学了能在穆厉手里走两招。” 沈简爬起来拎着剑就上,盛淬在旁边说教。 “直接刺平划别收势。” “不要转身,破绽太多,没那剑的手也用起来,躲什么,用脚踹,你那长腿不用我给你砍了喂狗!” “剑不是用来砍得,用你自己的最熟的剑招即可。” 安阳侯府传代的剑法历经各带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在他手里更是变成了以攻为主,沈霁怎么教的儿子,跟小姑娘跳舞似的。 见偷袭沈简的人,盛淬一枚碎石朝而去,“兄弟,这孩子才学着打架,不要玩阴的,哭了你哄吗?” 沈霁以前就爱哭,这小子没准也是个哭包。 沈简体力是大弊病,到底是憋着口气弄死最后一个,才跌坐在地上,看过来的盛淬,“谢了。” 盛淬底身看他要死的模样,嫌弃的用衣袖把他脸上的血擦了,“沈玉安,谢多俗,你给我磕一个吧。” 沈简切齿撇过头哼了一声。 盛淬撑着下巴问:“你怎么能废物成这样呢,你爹娘都没病,为何你缠绵病榻?” “你才废物!”沈简非常不喜欢这两个字,“你全家都废物。” 盛淬摸着下巴沉思了下,点点头,“我全家现在看来,的确都是废物。” 他诶了一声,“你不废物,你成这德行,你爹绝对废物,你应该是个文武双全的料子,你家也有这势力把你培养成这样,你变成这样,是你不得宠,还是你娘也废物?也是,安阳侯府如今可不就是废物,全他娘的废物……” 沈简身侧的拳头捏紧在捏紧,而后重重给盛淬丢上脸。 沈简喘着气大骂盛淬,“你他娘的才废物一个,我安阳侯府是丹书铁券的开国功臣,每代都是忠心报国的儿郎,不过是我父亲因我二叔亡故弃武从文,你说我废物便罢了,我二叔,大宜追封定国将军的沈风,他若活着,一耳巴子打不死你!” 沈简出生时沈风已经亡故了,可听着沈霁嘴里的二叔,是非常崇敬喜欢的,铁打的文武双全沈二爷,京城见过的谁不夸赞几句。 李玕璋此前就说过好几次,若他没有病着,好生养着或许会有沈风的一两分劲头,阮贤说着沈风,都说他若活着,镇国侯这三个字是要落到他头上的。 盛淬毫无防备真被沈简一拳头闷的坐在地上,嘴角呸了下血沫,只是笑了一声,“还有气力打人,那就滚起来继续走。” 第632章 金玉仪,翠松姿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二人距离拉得很远,沈简打了就有点后悔,忽而开口,“我不是娘胎带病,我是年少落水又被姨娘下毒多年才成这样,我父亲有他自己的考量。” 话说的没头没尾,盛淬还是顷刻理出一条线,沈简是个健康的孩子,是被谋害落水又连年暗中下毒所致,谋害他的人沈霁放过了。 那这就不是废物了,是畜|生。 嫡庶嫡庶,不可颠倒,颠倒便是宠妾灭妻,家族祸患立起。 盛淬没回头,侧眸道:“不要把规矩体统看的太重要,读书要你明理固然重要,可别被人礼法禁锢了,是你的有人会抢,不是你强求不得,而你却自诩君子,那么活该被人欺负。” 沈简抱着剑两步上去,“叔,为什么不喜欢司南?” 盛淬超前走,嫌弃的扫沈简,“我连你也不喜欢,看了你我都想回去抱着穆厉亲一口。” 沈简:…… 才走了半个时辰,沈简饿了,而且是饿的肚子叫出声那种。 盛淬在沉默之中没别住笑了出来,“那头有河,你自个挽着裤脚去抓鱼吧,我给你生火。” 沈简咬牙,“我不会。” “你除开吃和耍大小姐脾气还会什么?”盛淬难得和他废话,作势就要踹他,“滚去抓鱼。” 盛淬堆着树枝,就听着沈简撕心裂肺的一声叔,真的是搓了把脸。 沈霁这是养儿子还是养闺女! “叔叔叔叔!” 盛淬见沈简两手抓着条鱼朝他飞奔而来,头疼的厉害,怎小子怎么比穆厉都磨人。 他起身骂他,“怎么,那鱼全家来追杀你了,你怎么有福气吗?你跑什么,嘴张大让鱼全家朝你嘴里蹦!” 沈简拿出抓李明启速度狂奔,握住一次就抓着的鱼,对着盛淬大吼,“叔!叔!救命救命!” 盛淬听着包裹而来的马蹄声,脸上神情慢慢变了。 是薛家人追了过来,沈简认得马背上的人,是薛赐秋,如今薛家大老爷。 “薛大人是来接我们的吗?”盛淬超前走了两步,这次将沈简挡在了背后,“正好走累了,这孩子饿了,可有吃的?” 盛淬见围过来的人,叹了口气,和马背上的薛赐秋说:“老薛,良心话,你和穆厉有仇你杀他去,我和他是孽缘,属于摊上了没办法,不然我反水投靠你,我替你杀穆厉去。” 沈简抓着鱼惊的说不出话。 薛赐秋冷骂,“盛淬你那张满山跑马的嘴,我信你,给我弄死他!” 盛淬侧身躲开,一个掌风而过一人到底,沈简看的长大了嘴。 盛淬挑唇毫不惧怕围了来的人,“薛大人,你要这样玩,那我就要连你一起打了,别到时候让穆厉来给你求情啊,他脑子被我打坏了敌我不分,我可是六亲不认的。” 沈简在刚才之前,一直觉得穆厉的功夫大约是他见过最拔尖的,如今瞧着盛淬的身手,感觉穆厉打架就是小屁孩过家家。 沈简忽而感觉道蕴含杀意的目光袭来,见着薛赐秋对准他的弓箭,大声呼救:“叔叔叔!” 长箭从他脸侧划过,盛淬回到他跟前,见沈简惊慌的表情无奈极了,“沈玉安,你是多饿,这鱼已经被你掐成泥巴了!” 薛赐秋弓箭对准盛淬,“盛将军何时认了个侄儿了?” 盛淬挡在沈简跟前,“才认的,贼有牌面的小子。” “盛将军能耐,太子给你做学生,大宜皇子的老师给你当干侄儿。” 盛淬好笑,“你把我放了,我给你当孙子都成,他们全叫你爷爷。” 盛淬仰头看天,一直鹰隼划过,盛淬打了个哨子抬起手臂。 沈简就见只鹰隼落到盛淬手臂上,薛赐秋见此,对着人道:“都给我上,一鼓作气杀了他!” 再一次被动物保护的沈世子非常习惯,见着那比小胖威武霸气无数倍的鹰隼,见他盯着自己手中的鱼,沈简哎了一声,抬手将鱼丢过去。 挡保护费了。 盛淬脸上的面具不知怎么落下,沈简望过去,便见是张极好的脸,金玉仪,翠松姿,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戴面具做什么? 人全倒地,薛赐秋挨了一刀策马离开,盛淬对着鹰隼打了个手势。 沈简走过去,见捡起面具的盛淬,才发现他左边脸颊靠着鬓边有到伤痕,而他一直有一缕发落到,正好挡住。 “吓到了?”盛淬戴上面具。 亏得他还激灵了一下,看来安阳侯府已没有他存在的证据了。 “有人骂你丑吗?你这脸,比我都好看。”沈简认真说,“我此前只认李明薇那张脸能和我比。” “你多大了还和人比漂亮?”盛淬重重摇头,“走吧,有马了,你要说你不会骑马,我现在送你当鬼魂,直接归故里。” 沈简学着阮今朝的厚脸皮,觉得盛淬其实人很好,“叔,我认你当个干爹吧!” 听着这声干爹豪言,盛淬窒息,扯着缰绳骂他,“有子如你,如同天惩。” 沈简当听不懂,认真劝盛淬反水。 “叔,我见你在程国也没什么用,上朝没你,议政也没有,就在五城兵马司给你挂了个闲差,那不是瞧不起你吗!” “穆厉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跟我回大宜吧,我给你养老,吃香喝辣的保管你舒坦,哦,我还有个特别乖巧的学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肯定比穆厉让你觉得高兴点。” “你还真是个大聪明。”盛淬扫他一眼,“你哪位学生的名声,穆厉在我跟前大约都形容的很含蓄了。” “我家十三很乖巧的。”沈简还是问起来:“他怎么说我家十三的?” 盛淬翻身上马,想了想,轻笑说:“容易疯的狼崽子,稍不注意就是暴君。” 倒是很中肯,李明启又野又凶悍,李玕璋都不止一次说把他性子压着点,也就李明薇把他当天天在大内遛弯的狗崽子看。 沈简继续说正经的,“干爹不行,我认你当个叔叔吧,我给你个你满意的改口费!” 盛淬嫌弃极了,“我认你当爹你觉得如何?” 沈简当听不懂他嘴里的拒绝,“你高兴都成,我随你。” 盛淬发自内心骂他:“滚你妈的不孝子。 第633章 负他如杀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密林出口,司南静静的望着里头,见着出来的阮今朝,总算是吐了口气,“死妮子乱跑什么,非逼我给你顿暴打是不是!” “哥!”阮今朝翻身下马蹦到司南跟前。 司南抓着她上下看了几遍,确定活蹦乱跳一点伤都没有,才缓了口回魂气,他出来没见着阮今朝,差点两脚一蹬直接过去。 “没事没事,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阮今朝对着司南笑。 司南咬牙推她脑袋,“我就是太知道你那点本事了。” 穆厉声音响起,“阮少帅手段厉害呢,不把今朝这死妮子带出来,你就要穆平给她赔命了?” 司南笑着对上穆厉的目光,“不然呢?我妹妹若死了,你弟弟自然不能活。” 穆厉目光去找穆平,就见他正和司南的两个侍卫蹲在地上翻花绳,乐得牙床都出来了。 司南见给他卖乖的阮今朝,只想给她一拳头,“太子殿下放心,你这弟弟我可是半点没苛待,我还怕你看着担忧,给他搓了个澡!” 穆平见着穆厉和穆漫漫出来,没心没肺叫了一声哥,同穆漫漫道:“你快来看,我给翻个星星!” 穆厉觉得头突突突疼,司南看一副要死的穆厉,幸灾乐祸,“穆澹睨,你好惨。” “你真幸福,女儿真乖。”穆厉玩着小牛鞭,凌空晃了晃,“阮少帅,孤怎么觉得,你脑子变大了点,不会是被哭大的吧?” 司南:…… 一行人出去,就见谢宏言在不远处,阮今朝叫着表哥扑上去。 谢宏言扬声,“慢点,不要摔着了。” 谢宏言披着斗篷,里面团着雀雀,司南见着闺女来了,两三步上去抱了过来。 雀雀穿的厚厚的,脑袋上带着瓜皮帽子,还有个小风领,整个人圆乎乎的,手里握着小奶棒啃着,看着爹爹咿咿呀呀笑着。 “我们家雀雀冒牙了。”司南抱着闺女亲了一口,“是不是想爹爹了?” 亏得听佟文的话把雀雀带着了,不然他见不着肯定要想。 跟着的侍卫一窝蜂上了观赏小雀雀的牙。 阮今朝和谢宏言说着话,就要先回去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去找沈简了。” “沈简还没回来呢。”谢宏言道,“没和你们一起吗?” 阮今朝顿时笑不出来了,扭头就要去找。 说时迟那时快,盛淬策马而来,沈简紧随其后。 “阿简!”阮今朝过去,见狼狈的沈简心疼坏了,“是不是被欺负了,谁揍你了?” 沈简看着阮今朝真的是直接一把抱住。 “在呢在呢,不怕了。”阮今朝拍着沈简背脊软声哄着,“不是回来了吗?一会儿我给你做好吃的。” “你揍我妹夫了?”司南抱着雀雀过来,“你怎么连有病的都欺负,你没点底线吗?” 沈简有气无力说了句不是。 盛淬问他会不会骑马,他说还可以,盛淬不知怎么理解的,上马背呲溜就追不上了,又是一路被骂着回来,到底是学了点马术回来,不算亏了。 盛淬扫司南一眼,岳父看姑爷,越看越不顺眼,他呸了一声,“莽子。” 司南张口就要骂,想着怀里抱着闺女硬生生咽下去,嘴里小声逼逼了几句问候盛淬全家的话。 雀雀见着盛淬,仿佛还记得他一般,挥舞着小奶棒给他笑,司南哼了一声,“我闺女都想跳起来打你。” 盛淬不知道佟文喜欢司南什么,都难得看他,抬手按着穆厉后脑勺,压着他去旁边收拾,“孽障,给我滚过来。” 穆厉被按的嗷了一嗓子,脖子被盛淬毫不留情的捏住,“老师,留点面子留点面子!” 盛淬一副白日见鬼,“你也要脸了?你也知道要脸了?你不是说你不认识脸这个字吗?” 盛淬说一句朝他脑袋呼一巴掌,穆厉能躲就躲,躲不开就认。 众人说了几句,就要回大营帐,谢宏言摇摇头拒绝同行,回眸就见和穆厉和盛淬正说着最后一句话。 对话以穆厉脑袋被乎了一巴掌,外加一个滚结束。 穆厉规矩给盛淬拱手作揖,盛淬抬脚就踹,穆厉退身躲开,扭头看等他的谢宏言,拉着他手肘边走边说,“走吧,他就这德行。” 长相和脾气天壤之别,和佟文原样照搬。 此处离着大营还有一段距离,穆厉见没跟上来的谢宏言,侧眸,“怎么了?” “穆厉,你背我。”谢宏言跳到他背上。 “你多大还要我背?欺负年幼的,你能耐了。”穆厉还是将他背的稳稳的,侧脸亲了他脸颊一下,“等了我很久?” 谢宏言说:“不久,又不是等你一个,是等你们所有人。” 穆厉切齿,“说两句让我开心的是要大公子的命了?” 谢宏言两手吊在他的心口,脸上浮着笑意,趴着他耳边悄悄说:“穆三郎,我还骗了你个事儿。” 穆厉哦了一声,笑笑说:“你要敢说,你在大宜有什么妻儿,或者什么心上人,我现在就弄死你。” “妻儿?心上人?你怕早就把我祖宗十八代都查干净了。”谢宏言撇过头看他,凑到他耳边很小声,“我会看唇语。” 穆厉脚步一顿,“谢!宏!言!” 穆厉气得半死,“你给我下去!不背了!你个混球!掰了,咱们俩今日就掰了!以后见面就是仇敌!” 谢宏言哎了一声,柔声说:“好了,乖,别闹。” 谢宏言脑袋靠着他肩头,“澹睨,我以前在南直隶的时候,刺激过头耳聋了,最开始我谁也没告诉,觉得死不了也不想听他们的话,但,不知怎么得,我就会看唇动了。” 说着,谢宏言轻笑,将他肩头环着,蹭了蹭他的脸颊,“背一会儿,就一会儿,背到有人的地方就不背了。” 穆厉不乐意,犹如哑巴吃闷亏,“你怎么不背我,不背,你给我下来,好一个风光月霁的皎皎明月,分明就是个无赖混账王八|蛋!” “都是做太子的人了,怎么还闹小性儿了,一言一行当思身在何处。”谢宏言笑笑,“晚上你压着我,白日你还要压着我,让我压压你。” “你家教你的道理你来教我?”穆厉冷哼一声,和他计较最后被计较都是他,“谢瓷兰,瞧不出你挺能耐的。” “不能耐能让太子殿下心甘情愿的背着?”谢宏言含着笑,软了语,“三郎,不气了。” 穆厉低头笑了笑,低声轻叹,认栽地说:“谢瓷兰,我真是败给你了。” 谢宏言下巴搁在他头顶,不认这句话略带脏水的话,“你在大宜没少欺负我。” “你没欺负我?骗的我团团转的王八犊子,嘴上什么都不会不懂就一蠢蛋,结果呢,差点就把我卖了还帮你倒数钱,什么不好的事都想着我,你可以啊。” 谢宏言任凭他说,嘴角露出些许笑容。 适才的话他会记一辈子的。 ——负他如杀他,杀他如杀我,得他我之幸,他杀我,我之命,我认。 穆厉问他:“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谢宏言想想,“我不是琴棋书画精通的贵公子,我弹琴特别难听,怎么都学不好,还把我祖父气得差点开席,父亲说我这辈子和雅正无缘,让我继续去拿着小筷子敲碗玩。” “此前不知是谁还去教导沈简弹琴。”穆厉轻哼。 谢宏言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我啊,有一点比你们都厉害。” 穆厉不放,“瞧着就瞧着,我怕他们看不成,大公子又要吹自个什么呢?” “我啊。”谢宏言侧头看他,“我过目不忘,你们就是记性好,我是真的看一眼就能记住。” “难怪科举你天天玩。”说着科举,穆厉目光垂了垂。 谢宏言从他身上下来,“走吧,去给你父皇交差了。” 见穆厉不走,谢宏言拽着他朝前走,“过去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还提什么,超前看才能活的好。” 不去科举是他自己选的,是权衡考虑的最好结果,却让穆厉自责,那就自责吧,越自责越好,他就是这样的坏人,踩着他的愧疚在他心头稳稳占领最柔软的高地。 他不止要穆厉的白玉蝉,他还要这个人,要这个人不管做什么,都要将他考虑进去,要他所有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不想赌,可他想要赢,即便是粉身碎骨,他也不想松手。 “谢瓷兰。”穆厉反握住他的手,“你我之事,我玩不起,你敢玩我,我杀你全家。” 谢瓷兰见有人过来了,下意思要丢开穆厉的手。 “又要丢开我了?”穆厉却将他握的紧紧的,他才不在乎外人怎么说他,“谁敢嚼你的舌根,我拔了他全家的舌头。” 谢宏言想起什么,“穆厉,今朝说,你和元暖是青梅竹马,说的是穆漫漫告诉她的。” 穆厉听着元暖脑子都胀大了,“我连她什么模样都想不起来。” “你不想,怎么知道想不起呢?” 穆厉:…… “我父皇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谢宏言噗呲笑了出来。 第634章 你要不要喝点药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林子中的事情没有闹大,穆厉以一句切磋盖过去,程帝双手搓脸搓了小半个时辰,一副没想通的神情,让人各自回去面壁,今日不许再去烦他。 众人离开时,就听着程帝一声咆哮从帐子里面传出来。、 不知是被这件事刺激了,还是被穆厉不咸不淡的德行气狠了。 阮今朝憋不住的笑出声,“别说,程国这皇帝脾气挺好的,换成咱们大宜的陛下,绝对都扯着折子爆我们脑袋了!” 李玕璋最喜欢让他们排排跪,挨个打脑袋。 沈简补充,“就不打李星弦,偏心眼的陛下。” 阮今朝点头,“还次次多打十三,合着李星弦惹事都是十三惹得一样。” 她抱着一盒子白玉做的牌九,“走走走,咱们去搓牌吧,表哥表哥,走走走!” 司南抱着闺女拒绝,“我不和你们玩儿,我找小佟去了。” 阮今朝见要走的穆厉,立刻叫住,“穆厉一道啊,三缺一怎么打,你也来凑个数。” “我怕你输不起。”穆厉不奉陪。 沈简也正欲说要回去睡觉,见阮今朝冷幽幽打过来的目光,“穆澹睨,就当私下玩玩儿,又没人规定太子不能搓牌,和我们搓,那是牌桌子上商量国家大事。” 谢宏言是万事都顺着阮今朝的,见她兴致高,“你也没事,就陪着今朝过过瘾。” 穆厉回神点头,盯着阮今朝,“成,输了要认账。” 沈简点头,“我认我认。”阮今朝此前和穆厉不知玩什么,回来气得大哭,说的钱没了尊严也没了。 上了牌桌子,穆厉见着沈简给阮今朝喂牌就忍了,见着谢宏言也一个劲胳膊腿朝外拐,觉得自个就是待砍的肥猪。 钱多不代表他傻。 沈简见着阮今朝开心,脸上也跟着都是笑意,就听穆厉声音响起,“对了,沈世子预备给你学生准备什么新婚贺礼啊?” 沈简蹙眉抬眸看他:“嗯?” 谢宏言也看他,“穆厉,你吃酒了?” 穆厉看二人,慢慢看着自个牌面,慢条斯理的说:“你们两个不知道吗?最近李十三身边有个小姑娘跟着的呢,还是……我想想,还是谢家那个旁系的姑娘来着。” 谢宏言:!!! 他失声,“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谢家那里有姑娘的!” 穆厉看他,“你家旁系亲近的人家不是有姑娘吗?我之前还同你一起见过几个,你忘记了,就是陪你出去遛弯子,还主动和你打招呼的。” 谢宏言瞳孔微微震动。 那头的沈简一拍桌子,“谢宏言,你居然敢让你们家给十三塞姑娘!趁我不在敢插足十三的婚事,你当我死了!” 李明启是他全部的心血,又当祖宗又当亲儿子带了怎么多年。 “你胡说什么!”谢宏言掐穆厉,这货绝对是在报复他刚刚听他们说话,他都承认了,什么小心眼的东西。 穆厉疼的呲牙,看要喷火的沈简,“我以为你们都知道,难道不知道吗?我都在想要不要随礼了,你们看我做什么,我拿这事给你们玩笑做什么?阮妹妹,你马上要有弟妹了。” 阮今朝注意力都在牌面上,一个重点都没抓到,“有就有呗,他都是大孩子了,是该找媳妇了,那姑娘好看吗?脾气好吗?” “不清楚。”穆厉看向谢宏言,“但李十三要看着谢家面子不能撕破脸,不过吧,他应该也挺喜欢的,不然应该都把姑娘气走了,看来要当爹爹了。” “谢宏言!”沈简扑上去要掐死谢宏言,“动我的十三,我要你的命!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许把谢家的姑娘送到十三跟前去!” 谢宏言呀了一声,“你有病吗?我怎么知道这些!” “你孙子你能不知道!谢家什么事敢瞒着你的!”沈简真的想捏死谢宏言,“我就说你怎么还劝我不要担忧十三的终身大事,感情你家捷足先登了!” 穆厉看闹起来的两个人脸上带笑,余光飘着去左右看牌的阮今朝。 他给那头火上浇油道:“张梨梨要斗那姑娘还得几年呢,张梨梨如今和李明瑢关系挺好,没准在养养就是十七王妃了。” 谢宏言是不知道张梨梨这事儿的,一听人都炸了,“什么,你还想把张梨梨给十三,沈玉安我今天弄死你!” 穆厉见闹腾的两个人,他舍不得收拾谢宏言,但这人再不收拾下真的要不乖了,沈简这鸡毛掸子就不错,在谢宏言打得过的范围里头。 等着二人闹够回到拍桌子上,阮今朝期待极了,“表哥该你摸牌了!” 谢宏言抬手摸牌,盯着沈简,“不是看今朝在这里,我今天要了你的狗命!” 沈简也不客气,“你应该庆幸今朝在这里,不然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谢宏言扫了眼牌不是他要的丢了出去,阮今朝激动的一拍手就要说胡牌,就见那张牌不是她换了的。 倒是穆厉推牌,“我胡了。” 阮今朝呀了一声,“你出老千,明明就不是那张牌!” 沈简、谢宏言:…… 等着入夜各回各帐子,沈简把这一天一夜的经过说给阮今朝听,“我觉得盛淬挺好的,就那嘴气得人很。” 阮今朝听完沉默了下,小声说:“你可别去司南跟前说,掐死你给雀雀做肉糊糊吃。” 沈简靠着枕头想想,“盛淬在程国似没有得到重用,只负责教导穆厉习武,他功夫是真的厉害,若是能把他弄回大宜去,我们稳赚。” “司南肯定杀了你。”阮今朝认真,“他和盛淬很不对付,再则穆厉是他的学生,这一点就证明了他的厉害了。” 正说着,黄沙就进来,“世子爷,你让我去探盛淬,不用谈了,他病倒了。” 沈简起身,“病了?” 阮今朝说:“哦,他好像有点沉疴,时不时就要缠绵下病榻。”她见起身的沈简,“你要去看看他吗?要我陪你吗?” “别来,你睡觉。”沈简给她盖好被子。 穆厉八成也要去,这两个人见面就能打的你死我活。 穆厉见大半夜来的沈简,吹着汤药的动作顿了下,“沈世子这是梦游了?还是想着我老师现在有点不舒服,来杀人的?” “我来看看我干爹。” 穆厉手里搅动的瓷勺落到药汁中,“干爹?你要不要喝点药?” 沈简已走了进去,盛淬摘掉了面具靠着床榻边,以拳抵唇时不时的咳嗽,鼻息之间还能闻到血腥味。 “叔?” 盛淬看进来的人,“晦气东西,滚。” 沈简诶了一声,“那我明天再来。” 第635章 琼州归还,万事可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端着汤药进来,看盛淬,“老师,将沈简治好的女医女我已经找到了,可要弄来给你瞧瞧?” “我无碍。”盛淬接过汤药一饮而下,讥讽的笑,“有什么治的,我就要记着,所以才不想治。” 穆厉嗯了一声,接过空碗放到旁边。 盛淬靠着软枕养神,“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及时止损才是上策,厉儿,那个叫谢宏言的人,只会让你一次次的妥协,我言尽于此。” 穆厉只是说:“我心中有成算,老师放心即可。” 盛淬声音淡淡的,“我在澹州救你,护你回秀都,让你步步而上得了储君大位,不要自甘堕落了。” “不会。”穆厉道:“我不想再死了,我们不会让你们再死了,答应你们的,我从未忘过,老师好生歇息吧。” 夜渐渐安静。 “赤峰关,赤峰关惨败,当年真的是李玕璋让放弃驰援的吗?”穆厉声音很轻,“我不觉得那是那样的帝王,他是个仁和君主,我看了李玕璋三年,他是个雅正之人。” “李明薇和李明启就是最好的证明,若李玕璋是个阴险肮脏之辈,怎么会将李明薇教导的尊师守礼,温和谦逊,又把李明启教导的明辨是非,洞察朝局入微,放他出宫到处玩,让他知晓底下百姓日子艰难不易。” 李明薇神清骨秀,李明启琪器宇轩昂,毫无歪瓜裂枣之容态,就是李玕璋养的好。 回答他的是沉默的盛淬。 穆厉知道赤峰关是盛淬的逆鳞,思考再三还是开口。 “老师,沈简可谋事,真正的真相,我们再去确定一次可好?李明薇正直,赤峰关一案在大宜能重查,我就是借了他的手,沈简是您的亲侄儿,定然会全力以赴的帮您,我在以程国之力逼迫李玕璋,一定会得到最——” 盛淬声音响起,“你觉得不是就不是,我不会左右你的思想,我累了,你出去吧。” 穆厉知道盛淬怒了,起身拱手,“老师好生休息。” 出了帐篷,穆厉见着杵着没走的沈简,“你做什么?” 沈简跟着他,“他什么病?” 穆厉道:“一直有点沉疴,本来能治他不想活了,就拖成了这样,和人动手动的太厉害了,就会有些不舒服,一帖药睡一觉就无碍了。” 似乎知道沈简要问什么,穆厉道:“澹州之役,你当我真有那么厉害,是遇到了老师,他护送我回了秀都,一路上要杀我的人多的很,他一个人全挑干净了。” 沈简:“他救了我的命,若是疑难沉疴,我有个认识的大夫很厉害。” 穆厉看他,“沈简,停战协议可以签,别说五十年,一百年都可以,前提是,大宜把琼州还给程国,我不要那七郡,我要琼州。” 他看沈简怔住的目光,“琼州,如今是你们大宜的北地。” 沈简呆住。 穆厉拍拍他的肩头,“沈玉安,琼州归还,万事可依。” 沈简见远走的穆厉,非常庆幸没把阮今朝带来,不然今晚肯定要死一个。 ** 大宜。 已到年关,李玕璋处理着最后一点杂事,捏着折子听着鬼哭狼嚎的声音,哎了一声,着实忍不了了,“李十三,你和十七闹什么,他自己玩的好好的,你闹他做什么!” 李明启看蹦起来抢东西的李明瑢,笑的魔音绕梁,“我哪里和他闹了,是他非和我闹,啧啧啧,来来来,在跳高一点!让你多吃点饭,瞧瞧,关键时刻就是矮了那么一点点。” 李明瑢声音一声比一声大,“还给我!你还给我!李明启!” 李明启奸笑炸起,“不还不还,就不还,你打我啊,你来打我啊!” “李明启!你抢他吃的做什么,你八百年没吃过饭吗!”李玕璋头疼欲裂。 倒是边上的李明薇气定神闲的看着手里的邸报,丝毫没被旁边两个闹得掀屋顶的人影响半分。 他都不知道李玕璋跟着闹什么。 李明瑢看被李明启吞下去的吃食,伤心欲绝的开始哭,“你欺负我,你欺负我,呜呜呜呜,我再也不要给你抄书了……” 听着抄书,李明薇目光从邸报出来,看扑到他膝头的李明瑢,一根指头把他脑袋推开,不许他的鼻涕眼泪沾到身上。 李明瑢开口卖人,“十一哥,今日十三哥给你的书,是我给他抄的!” “你小子怎么玩不起!”李明启捂住李明瑢的嘴不许他在说了,和李明薇解释,“我真的自己抄的,我的字你还能不认识?” “我就说着小子的字最近怎么认得不费劲了。”李玕璋哼了一声,他看挣扎的李明瑢,“李十三,你要把他捂死了。” 他本来不让李明瑢在来御书房了,李明启天天把他牵过来放着,这什么意思,告诉齐皇后,你敢欺负我娘,我就揍你儿子吗? 闹腾中,王恐走了进来,将一封信函递给李明薇。 李明薇盯着信函上的字楞了小会儿,拿过打开。 李玕璋撑着脑袋看那头打架的两个小儿子,恨不起马上升天。 “他妈的!” 空气顷刻凝固,李玕璋、李明启、李明瑢目光齐刷刷落到李明薇脸上,三脸惊骇的盯着爆粗口的人。 李明薇丝毫不理会三人目光,捏着信函起身朝外走。 李明启下意思跟着追上去,“怎么了,你等等我!” 边上的李芳也被吓得哆嗦,李明薇是最正统的皇子,什么时候嘴里能飙出这种字眼的! 小时候被淑妃教偏了,李玕璋一个字一个字给他板正回来,连他都不在李明薇跟前轻易骂人吐脏字,就是怕把李明薇带偏了。 “陛下,您做什么呢!”李芳回神看铺开纸张的李玕璋,伸头去看,吓得哎哟披上去拦住,“陛下,使不得啊!” 这怎么开始写退位诏书了。 “你滚开点。”李玕璋推李芳,自个飞快研磨,“他都爆粗口了,指不定是要亡|国了,你闪开点,大宜就算亡|国也不能亡我手里了,去把玉玺给我抱过来!快快快!” 第636章 老师被押送回京?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芳扑上去不许李玕璋胡来,大声阻止,“陛下,陛下,使不得,使不得,您等十三殿下把十一殿下哄回来再说不迟。” 李玕璋推李芳,摸着笔道:“你滚开,李明薇那德行天塌了都不慌不忙,指不定是比亡|国还恐怖的,你快去收拾包袱,咱们马上跑路。” 李明瑢呆在原地,还没从李明薇的刺激中走出来,忽而一双手拍上他的脸,“阿瑢!” 跑进来的梨梨乐嘻嘻叫他。 带着她来的是太后身边的姑姑,手里拎着糕点,是专门带来给李玕璋的。 李明瑢盯着梨梨,慢慢缓过神,下意思开口:“他妈的……” 梨梨笑容凝固,毫不迟疑一拳头送上李明瑢脸上,小脸板着,“李明瑢,你骂我什么!” 李玕璋看儿子挨打,眼珠子都瞪出来。 李明瑢被打的立刻就要哭,看父皇过来的目光,瘪嘴,“不是梨梨打的,和她没关系……” 他说着就朝着外面跑。 不一会儿外面就想起李明瑢哭唧唧的声音。 “奶嬷,张梨梨又打我,呜呜呜呜,好疼!” “我没惹她,我的牙都是她打掉的,我哪里敢惹她!” 梨梨看着李玕璋过来的目光吓得捏手手,她被嫂嫂带进来玩,太后给她了好吃的,老嬷嬷问她要不要来玩玩,她就想来找李明瑢。 哭唧唧的李明瑢又跑了回来,抓着梨梨把她带了出去,李玕璋目瞪口呆盯着这幕,撑着桌子朝外瞅,“李明瑢不会被这小妮子打死吧,我怎么记得这小妮子以前挺知书达理的。” 李芳干笑,“这不是有世子夫人的功劳吗。” 李玕璋:…… 他想起了前几日宫宴,有个姑娘说了阮今朝两句不好,沈杳上去就薅人头发使劲打,上手上脚还动牙。 贺瑾上去拉架,结果那姑娘的哥哥直接明着骂阮今朝,贺瑾掉转头一拳头就上去,得了,两夫妻打两兄妹,把贺博厚气得差点死过去。 李芳见着李玕璋又开始写,扑上去拦,“陛下,陛下,您稳住啊,等着十三殿下把十一殿下哄回来问清楚再说。” 李玕璋想打李芳,“问什么啊,肯定要亡|国了,那小子德行我能不知道,指不定他都预备跑了,现在谁跑的慢谁收拾烂摊子。” “陛下!陛下!使不得使不得!一会儿十一殿下回来瞧着您这样,会连着老奴一起骂的,陛下您都这年岁了,怎么还想一出是一出的,陛下,先不要着急啊。” 外头。 李明瑢看板着他脸看的梨梨一个劲仰头,不给她触碰,“你走开,你就知道打人。” 梨梨看他红红的鼻头,闷闷说:“你不要动,我看看肿了没有,谁叫你骂人,还骂的那么难听。” 李明瑢解释,“是我十一哥骂的。”谁看他十一哥不说皇子典范,典范骂人着实开眼。 梨梨嫌弃的丢开他,很看不起他,“你十一哥怎么会骂人,你不要冤枉人,当心你十三哥揍的你嗷嗷叫。” 李明瑢咬牙,“真的是十一哥!” 梨梨眯眼:“李十七,我娘说了,说谎会长不高的。” 李明薇折了回来,目光看着红眼的李明瑢,脚步顿了下,冷冷的扫过梨梨。 两个人打着玩也就罢了,张梨梨次次都把李明瑢打的嗷嗷哭,李明瑢回去全说是李明启干的,偶尔几次也就当笑谈了,次次都这样,齐皇后怎么想李明启。 梨梨被李明薇迸出寒意的目光,吓得下意思朝李明瑢背后躲着,李明瑢拉着梨梨的手硬着头皮对上十一哥冷冽的目光,“是我骂她了她才气不过打我的,十一哥,你别吓梨梨。” 李明薇觉得他没出息,回目光大步朝里走,李明启也从后面追来,给李明瑢交代,“你和梨梨去玩,我和父皇还有李十一有要事商议。” 话都没完,李明薇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李明启何时见过这样的李明薇,吓得都不敢挡路。 看大步离开的人,李明启追过去的脚步一转朝李明去,进去就见李玕璋一副害怕的靠着李芳,李芳也哆哆嗦嗦的。 “怎么了?”李明启犹豫了下,“李十一打你们两个了?” 李玕璋指着玉玺,惊恐的望着进来的李明启,“你哥,你哥刚刚抢我玉玺盖东西,你快去看看盖了什么” 李芳也下意思开口,“还,还直接写了什么,十三殿下您快去拦着看看,若不重要就罢了,要是重要可不能随着十一殿下性子来。” 李明启哦了一声扭头出去,就撞上了来的王恐。 王恐是来传话的,“我们家殿下说,您要是去烦他,初四的内阁议事您就自己去。” 李明启:…… “不是公事。”王恐顿了顿,“卑职只能说怎么多了,您千万这两日别去惹他。” 李明启蹙眉问:“不是公事他抢玉玺做什么?” 李明薇看着毫无瑕疵,实则被李玕璋宠无法无天,稍微有一点不顺心如意就回去闭门思过,不高兴就撂挑子什么事都不管不问,拿着玉玺自己干也不是一两次。 王恐咳嗽了一声,“以权谋私呗。” 李明启:!!! “他胡闹什么!谋私,谋什么私,少给你主子栽罪名!戳他自己的印不够那我再去加一个便是,拿着玉玺去报什么私仇,回头没彻底弄死,岂不是给他自己找事!” 见李明启要出去追,王恐扯着他小声说:“穆厉坑了他,他气头上呢。” 一听是搞穆厉,李明启顿时不闹了,赞许的点点头,“眼睛总算知道谁好了,父皇那头我来安抚,去吧去吧,让他别心软,朝死搞!” *** 转眼初四,一年一度的内阁披红议事开始了,连着三年都是李明启出席,众位朝臣也都渐渐摸清楚了这位皇子的做事风格。 谢和泽示意各位同僚问题不大,李明薇在这里,李明启不敢造次。 李明薇见户部尚书和李明启闹得就差打起来,觉得里头有些闷,瞧瞧起身去外面透风,他问边上的太监,“贺阁老今日怎么突然不来了?” 太监道:“本来都走到宫门口了,忽而贺家有人来寻,阁老立刻就回去了。” 李明薇垂下眸,望着沉闷闷的雪天,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十一殿下!” 李明薇抬眸就见自己的侍卫带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走了过来,渐渐近了,李明薇眸子赫然一闪,直接迎了上去。 “十一殿下、小殿下……您救救我们二老爷啊,他被陷害押送回京了,沿途消息都被封锁,眼下已到了城外了,我们二老爷怎么会惹到京城的人,不可能的!” 李明薇看跪在他跟前贺博发的管事青山,他狠狠拧眉,冷声问:“老师被押送回京?” 第637章 最坏的打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青山砰砰磕头,“小人冒死回来,结果家里大老爷说不能惊动您,可,可我们二老爷已经受了刑,若是下了大理寺或者昭狱,根本熬不过去啊,小人只能偷跑了出来,去王府寻您!” “小殿下,二老爷受了刑,若直接下牢问话,绝对熬不过去啊,求求小殿下去看看二老爷,哪怕给他看看伤病都好……” 李明薇脑子嗡的炸开,立刻大步朝外走,他沉声,“带路!” 青山爬起来,跟着李明薇话语飞快,“年底时莫名一桩案子扯了二老爷进去,说的一个官员杀了簪缨世家的公子,那家人咬死是因为有我们老爷做靠山才杀人,还说有您在京城,杀了也无碍……” “我们当时就觉得不妥,二老爷却说是小事不许惊动您,还说寒门和士族本就有些嫌隙,配合这调查就好,谁知道把二老爷请走就不放回来,还封锁了我们的院子……” “紧跟着,周围有些寒门学生去衙门逼迫放人,却被收押还死了人……具体的小人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扯到了您要谋逆!二老爷是共犯!” 青山一个劲抹眼泪,“二老爷不认,二老爷怎么会做伤害小殿下的事呢,一直都在被刑讯逼供,任职的地方又是个小县城,直接被上面的人圈了起来……” 李明薇只觉心惊,他看王恐,“你先去三司,把这桩案子揽到我这里。” “十一殿下!”李芳尖细着嗓子跑过来,看李明薇还没走远,深深的吐了口气,“十一殿下,陛下让您去御书房,您先过去一趟!” “我过去做什么!”李明薇还能不知道李玕璋要做什么,冷冷道:“我护不住我母妃,现在还要眼睁睁看我老师去死吗!” “十一殿下,不可啊,您这样去,不就是正中下怀吗!”李芳直接给李明薇跪下。 李明薇不为所动,“你磕头都没用。” 李芳着急的说:“贺博发是贺阁老弟弟,三司不敢胡来,对外只有些老臣知道贺博发是您的启蒙夫子,您这样跑过去,不就是告诉所有人,您要以权谋私,你要和所有士族子弟对着干吗!” “好殿下,您听老奴的话,这事不需要您委曲求全,只要您不要去冒头,这事儿就是冲着您来的,我们先去御书房,您绝对不能出去!” 李芳扯着李明薇的衣摆,知道他不敢把他真的一脚踹开。 “殿下,我的好殿下,这口气您必须沉下来,您若出事了,朝中的寒门臣子以后怎么办!您对得起贺博发怎么些年在外面为您努力的一切吗!不可啊,殿下!公公难道会害您吗!” “既是冲着襄王来的,为何襄王不能去给他们一巴掌。”李明启跟了过来,“今日若是我夫子被人阴了,我必要弄死那人全家!” 他抬手让跟着的侍卫把李芳扯开,一个个就欺负李明薇脾性软。 他和李明薇说:“贺博厚不能出面,贺瑾太过年轻压不住势,你把人保下来即可,多的先不要做,后面有人在算你,你一步都不能错了,有什么我们回来在细说,我现在去父皇搞清楚始末。” 李明启上前握住他的手狠狠一捏,逼他看着自己,“不管贺博发多狼狈,你都不能胡来,记住了!别怕,天塌下来我也给你举上去。” 李明薇嗯了一声,李明启看边上的侍卫,“阿亮,你带两个机敏的跟着襄王过去,若李明泰他们三个过去搅混水,直接打晕拖走,总之,别让襄王沾着黑了。” 阿亮应诺跟着离开。 “李公公。”李明薇看都要哭的李芳,将他搀起来。 他按住要说话的李芳,“李明薇本就是有什么都藏在心里的性子,淑妃的死他最该恨我,可他始终自责没有安排妥当,若贺博发今日没了,至少,至少要让李明薇见到最后一面,您说对不对?” “十三殿下……” 李明启道:“我懂您和父皇害怕他乱来出事,即便乱来了又如何,为什么他一定就要是皇室最乖巧懂事的皇子呢,如果……” 他顿了顿,“如果出事的沈简,我想他死之前想见的人里面,一定是有我的。” 李芳欲言,李明启安抚他:“即便贺博发真的要死了,那么,死之前让他好好和李明薇说清楚些话,对两个人都好。” “不是,不是!”李芳终于把话插进去了,“三殿下,三殿下外家,死的是三殿下外家的嫡出公子,是三殿下的伴读兰御的亲弟弟!” “什么?”李明启失声:“嫡亲弟弟?” 李芳推李明启,一个劲点头,“真的是那个寒门学子杀的,杀完以后也说了那样的话,都是真的,板上钉钉的!您快去把十一殿下拦住了!怕是寒门和士族的学生都要围过!” 这孩子,怎么不让人把话说完的! “十三。”谢修翰走了出来,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招呼李明启,“你去找陛下,那头我过去。” 李芳拱手:“谢阁老……” “本就是一群年轻气盛的学子们吵吵嘴皮子,若去了三个皇子可不得闹大了。”谢修翰让谢和泽扶自个,“那些士族学生们还是会卖我点面子的,我们是去拉架的,不是去带着两边人打架的。” 李明启看他:“外祖父……” 谢修翰笑笑:“你都叫我外祖父了,你觉得外祖父会帮着你三皇兄欺负你十一哥吗?” “多谢了。”李明启规规矩矩给谢修翰拱手,“我先去找父皇了。” “明启。”谢修翰叫住他,“可能这件事没有转圜余地了,他们就是要卸了你最强的盾。” 贺博发若因为士族设计蒙冤而死,李明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帮李明启了,他不能对不起他背后的寒门出身的臣子们。 谢修翰道:“这件事尘埃落定就在朝夕,所以你要想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李明启道:“外祖父,帮人帮到底,您有什么就直接说。” “你把贺博发的案子拦下来,让他死在你手里。”谢修翰道:“这样,相当于是变相李明薇秉公执法了。” 李明启怔住。 第638章 小神龙、小火龙、小殿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和泽忙说:“父亲,事情始末还未明白,何必重言吓十三?” 谢修翰矗立在冷风中,那双眸子翕张之间透着历经三朝的风霜,内阁首辅的眼界终究是所有人望尘莫及的。 他沉着嗓说:“结果不定,怎会直接押贺博发来京?这手棋意在瓦解十三,击碎襄王,这局棋我们已失先机,只身入局只能求稳。” 谢修翰目光落到外孙儿身上,一字字交代说:“坏人总得有人来做,十三,立即去寻你父皇,切不要让其他人抢走此案主审权,哪怕挽袖在御书房和人打一架,都要把主审权抢过来。” 主动权在他们手中总能争取时间,在京城地界都还保不下个人也是白混了。 李明启点头应诺了个好搀着李芳往御书房走。 谢修翰大步朝着外头走,谢和泽生怕老爹脚滑,叮嘱说:“您慢点,您慢点。” 谢修翰恨不得背生双翅,骂儿子说:“慢点个什么,你不知贺博发脾性,和贺博厚那老狗实属天壤之别,贺博发最是刚直不屈克己守礼,当初陛下就是看准他这点,才将李明薇丢给他教导。” 李明薇小时候打人骂人无一不通,又是最小的老幺皇子,不高兴了绝食跳湖不出门,就是贺博发循循善诱了几年板正成了个雅正气度。 当初贺博发接下差事,原本预备了下马威吓吓小皇子,结果李明薇软乎乎一团,和传闻的小皮猴影子差别太大,把他弄得傻在原地说话都不敢中气太足。 谢修翰叹声说:“贺博发会离京大力扶持寒门,最核心的缘故,就是害怕李明薇渐渐长大了,无依无靠被朝臣和兄弟姊妹欺负,他虽久不在京城,可给他学生送的刀一把比一把锋利,走快点,这事闹大了朝堂要乱。” 李明薇若真被逼反了,他就不是冲着那把椅子去的了,当初他就告诫过阮今朝和李明薇斗点到为止,就是因为李明薇身后还有不可小觑的寒门势力。 谢和泽也发现了问题,忧心忡忡说:“若是贺博发死了,襄王恐怕不会在隐忍了。” 这一群蠢货东西,规矩方寸之中掐的你死我活都无所谓,没谁玩不起的,哪能直接去单挑拥有成熟权势的小神龙!这小神龙已被掀了片逆鳞,还敢去惹! 谢修翰疾步,也是担忧此事发生,“不忍了提着刀金銮殿砍人都是好的,就怕直接废了。” 他停下歇了口气,继续大步超前,七旬的老人迈着雪,一步步都显得艰难却又坚定。 “朝臣要适应十三的做事风格,必须要有李明薇在中间调和,说白了,这次的事情,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只是搞我们太麻烦了,才去搞他的!李明薇若出事,十三也废了!” 出了宫门就有人冲上来。 “谢阁老,我们家先生已过去了,让小人来此处候着您,说的让您不必出面,省的激起那头聚集的士族和寒门的矛盾。” “孔阶去了?”谢修翰使劲喘气,连连说了几句那就好。 “我们家先生说,让您就在宫门等着,圣旨发到何处您就过去,稳住十一殿下比解决此事更重要。” “先生说,这件事的关键不在贺博发会如何被处理,而是在十一殿下怎么解气且满意。” 谢修翰点点头,“好,我明白了。”他推谢和泽,“你马上去贺家,孙子你去做,要把寒门几个头子安抚住,没有推波水流平缓下来,一切好办。” 看翻身上马的谢和泽,谢修翰忙上去,压低声音,“孩子,那什么,再让你二弟三弟去把兰伯爷几个儿子堵着揍一顿,给我揍得十天半个月闹不起事那种,我就要看看,自个家闹不清了,兰家还敢来和我们搞事。” “爹,若这事兰家没参与呢?” 谢修翰冷哼,“关我屁事,都欺负你侄儿他哥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弄死干净!” *** 城外。 寒门为首的官员已经将押送贺博发的队伍围住,贺瑾早就到场,无论如何劝说寒门臣子都不移半步,为首的而来的是御史台的赵御史。 士族的子弟也渐渐增多,多是年轻一辈,两边人马剑拔弩张大有动手之势,贺瑾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到底是稳住了局势。 人群忽而动静,囚车之中一双眸子慢慢抬起,再看清过来的人瞬间,无声吐了口气。 贺瑾见来人,急急迎上去,“孔先生。”又见跟着后面进来的兰伯爷直接冷了眼,到底忍住了口气,没给骂过去。 孔平方见着囚车之中的人,推开搀扶他的贺瑾,扭头盯着和他你追我赶而来的兰伯爷,“兰伯爷,我这位老伙计到底是襄王的启蒙夫子,案子还未水落石出,你就给他上枷带锁。” “给他上枷带锁的可不是我,孔先生年岁大了脑子莫非也糊涂了?”兰伯爷抖这衣袖,“孔阶,你无官无职安心回你的侯府养老玩狗去吧。” 孔平方按住要维护他的贺瑾,上前半步狠狠压低了声音,“兰伯,我不给你讲大道理,就一句,若襄王过来,见他的夫子被你们折辱成这样,哼,将他逼成了小火龙,我们什么都不用玩了。” 兰伯爷冷声,毫不客气,“我死了的孙儿难道就白死了?” 孔平方正欲说话,一声孔兄将他话头截住,他见囚车之中望着他的贺博发,眼底一阵酸涩,立刻上前,贺瑾见要阻拦的人,直接让人推开,“滚开!” 见过来的人,贺博发咳嗽着叫他,“孔兄,多年不见了。” 囚车四四方方,只能蜷缩着,路途遥遥回来,贺博发身上还是才入冬的浅薄衣物,他跪坐在囚车之中,肩头扛着枷板,衣衫褴褛破旧,露出的肌肤皆是伤痕累累,却依旧保持这他的风骨。 “老伙计,没事了,回来了就安全了。”孔平方莫名悲怆,“老伙计,你受苦了。” 他四年前来寻沈简和阮今朝时,还同贺博发见过一面,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含蓄敦厚,出资扶持着有志的寒门学子,穿着都洗掉色的粗布衣衫,与他街边吃了杯茶,临走时,才说希望他回京后,替他看看李明薇有没有什么难处…… 贺博发含笑,“无碍,我这些年都没怎么看过大宜的大好河山,这次看了个饱,无憾了。” 孔平方将一枚玉佩递过去,“你兄长不能来,他那人什么时候会求人的,这不是,急火火的就来这我这老骨头了。” 吓得他还以为李玕璋驾崩谁造反了。 第639章 凭什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是非曲直都在人心。”贺博发咳嗽一声,望着那些寒门子弟,“你去告诉那些孩子们,不要阻碍办差。” 他声音有点喑哑,微微倾身,“也替我告诉小殿下好生做事,勿要了来过问我这等小事,我身边那些人没见过大世面,不知会不会窜到小殿下跟前胡乱说话,小殿下是个不禁吓得。” 贺博发说着李明薇这位学生,眉目柔和了两份,他对李明薇印象始终都停留在八九岁的光景,还是一贯的叫着他小殿下。 孔平方也笑了,“什么小殿下,他如今都是亲王了,此前金銮殿拎刀可把吓得,也是,你离京时他十岁都没有,这一转眼啊,他都是手掌社稷朝纲的皇子表率了。” 说罢,孔平方回头紧紧盯着兰伯爷,“我劝你不要太过,襄王手里如今的势力不是你敢想的,你真当沈简、今朝离开京城,是说走就走的吗?” 他步步上前,声音越来越冷漠。 “我来告诉你,他们去程国之前,安阳侯府的那枚虎符,是我亲眼看着沈简交给的襄王手中!” “阮今南的两千精兵也任凭襄王调遣,更别说还有个阮贤,他的五万亲兵就在郊外!” “朝中所居要命枢纽大半臣子,都是信服襄王更甚,兰伯,玩归玩斗归斗,别去惹那条小龙王!” 经历了丧母之痛,李明薇已经能完全控制所有情绪,他没有软肋了,他再度回归朝堂时,他手里的权柄已等同李玕璋这位天子。 说白了,如今的大宜朝堂,李玕璋没说传召退位,实则和太上皇没区别了,已经将朝政丢给了李明薇全权拿捏负责,李明薇只掌着关键处,其余的又下放给了李明启历练。 太上皇,皇帝,储君。 李玕璋若突然驾崩,李明薇直接就能稳住朝纲,不会存在任何的新旧朝的过渡动荡,反之,若李明启出事,那么李明薇就是顺理成章的下任君主。 孔平方看兰伯爷,“陛下难道没给过其他皇子机会吗?无法利国利民怎能当大任,大宜开国才三百年不到,领着的程国蓬勃生长,不强就是孙子,襄王能稳定朝纲,十三能带来朝堂改革。” 李玕璋最后会定李明启,就是知道大宜必须变革,不能在一成不变按部就班下去,李明薇是退可守,李明启是进可攻。 孔平方质问兰伯爷,“李明泰能做什么!你兰家能做什么!无法是争权夺势!寒门兴起这十几年,我大宜朝堂难道朝后退了,不过是动了你们的利益罢了。” 孔平方目光落到贺瑾身上,贺瑾立刻明白的接过刀看向囚车。 贺博发见被打开的门被吓了一跳,贺瑾颔首叫他,“二叔,你在忍忍,我带你回府,不要多想,京城是我们说话的地方。” 枷扳被丢开,贺瑾将贺博发搀下来,人群之中有人叫了声襄王来了。 兰伯爷见疾步而来的李明薇,“襄王——” 啪的一声彻响。 李明薇一巴掌送到兰伯爷脸上,他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涌动的暴怒。 “我现在给你机会回去藏李明泰,若不要这机会,我今日定送他上路,再让你们兰家九族给他陪葬,我敢不敢,能不能,你试试。” 说完,李明薇连个眼神都不给兰伯,上前给孔平方拱手行礼,“劳烦孔先生来此,天冷风大这几日您还是在侯府好生歇息着。” 贺博发见走过来的李明薇,拱手就要给他行礼。 李明薇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见贺博发瘦骨嶙峋眼眶骤然发酸,到底是忍住了那口冲上心口的怒气,拿过王恐递来的斗篷给他披上,推开贺瑾亲自搀扶他。 王恐夺了钥匙底身要给贺博发去了脚腕的锁链。 “殿下,可以了。”贺博发朝后退,“微臣只是回京配合查案,您这样,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了。” 他推开李明薇搀他的手,说:“殿下,您不该来,现在走,还来得及。” 贺博发见李明薇固执的伸手过来,朝后再退,“小殿下,您看看身后,您不是一个人,这些人现在还不能完全保护您,还需要你庇佑些时日,微臣只是桩小案,真的无碍。” 李明薇抬手,王恐将钥匙放到他掌心。 见李明薇底身,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 贺博发眼眸一酸,似乎想起了那个小团子见他衣摆染了泥浆底身给他擦,一口一个爹爹说要也要孝顺您。 他摇头,“十一,不必了。” 李明薇掀开贺博发的衣摆,见着都和脚腕长在一起的锁链,掌心的钥匙眼骤然捏紧。 贺博发看仰起头看他的李明薇,摇摇头笑了笑,“没事,好孩子,你已经是大孩子,不能乱发脾气,您答应过微臣,不会乱发脾气的。” ——权者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小殿下您即便乱吃东西,都不能乱说一个字。 ——嗯,不发脾气不骂人,记住了。 “老师……”李明薇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了,捏紧钥匙毫无办法的望着被血肉包裹的锁链。 他已很久没有手足无措的感觉了。 贺博发今年已六十三了,本就该致仕养老,为了他能在朝堂多一份助力,扶持寒门学生,却从不理会他,他送去的东西原封不动的送回去,慰问的信函去了许多,也没一字半句的回信。 贺博发知晓他扶持寒门会得罪士族树敌千万,所以从不让人将他与他直接联系在一起。 半生风霜,就缩在四面透风的囚车,枷锁缠绕回到京城,他无法想象贺博发都经历了什么。 “殿下,莫要折煞微臣了。”贺博发底身将他扶起来,“无碍的,您快回去吧,这里不是您应该来的地方。” 李明薇颤着声气,“凭什么、凭什么万事都要我来忍,老师,我忍到现在,母妃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现在他们要杀你,我若还忍着,我——” 贺博发出声止住李明薇后面的话,“殿下,您答应过微臣,说话三思,本就是小事,殿下在说下去,牵扯的就多了。” 李明薇心口起伏,捏紧了身侧的手,心口都被捅的稀巴烂,“老师,凭什么,凭什么……” 贺博发声音沉了许多,“殿下,您答应过微臣,这三个字也不能说的。” ——殿下身为皇子,万民供养,举国最好的东西凭您拿取,您说凭什么,就是对不起黎明百姓,百姓让您优渥尊贵,您一口糕点抵得上贫苦人家一年的银钱,他们给国家上|税,不是听您说凭什么的。 外面尖细的声音叫着圣旨到。 第640章 晚了还叫什么公道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众人下跪就听是李玕璋要亲审此案,贺博发入京兆尹衙门暂时收押。 李明薇搀着谢恩的贺博发起身,他同贺瑾说:“这件事贺家不要插手,今日之后,你们贺家人都不要去探望老师,让你父亲称病,你也回去侍疾,把沈杳关好。” 安阳侯府是簪缨世家又沾着皇亲国戚,沈杳惯是个屁大点事就仗势欺人的德行。 京兆尹接到圣旨就着急忙慌的收拾牢房,看被从李明薇车架搀扶下来的人,上前请安。 牢房打扫干净,靠着衙役休息的地方,有什么叫一声就能听到,程然驰背着药箱等着,同要盯着他问诊的李明薇说:“襄王殿下,臣有点怕您,您可否移步去外头?” “你别碰我老师。”李明薇说:“沈简被你乱治了怎么多年,不是你祖父妙手回春早就死了。” 程然驰:…… 分明是能活到顾喜哪里都是他的功劳。 贺博发见李明薇小脾性又窜上来,拍拍他的手背,他看程然驰,“有劳……” 程然驰拱手行礼,“程,程然驰,我祖父是程德,他晚些就会过来。” 李明薇出去前警告程然驰,“没把握就别治,这位是我的老师。” 等再进去,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程然驰没敢看李明薇,端着铜盆自个出去熬药。 锁链已被取下丢到旁边,李明薇见锁链上的血迹还有腐肉,低身去掀贺博发的衣摆,见阻拦的手,他轻声说:“老师,让我看看。” “小殿下,无碍的。”贺博发按住他肩,温声说:“您现在是亲王了,一言一行不止是皇子们的表率,也是皇室的态度,您不该来,听微臣的,这件事不可问,不可管。” 李明薇垂眸,并未起身,他很想去看看贺博发的脚腕伤势如何,偏偏被不许。 他冷脸说:“为何不问,为何不管,我偏要问,偏要管,老师暂且呆在这里委屈片刻,晚些我将您接到王府去,有我在,无人敢动您。” 贺博发好生和他说:“殿下,不可胡来,您胡来会影响很多局势。” 李明薇执拗的看他,“我没有护住母妃,难道还要看人刀俎我的老师吗?” 贺博发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咽了咽喉,正声说:“殿下,置气话说完则忘,您食君之禄就要做忠君之事。” 李明薇对着贺博发少有的露出一抹委屈,“什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天天当冤大头被人喊打喊杀吗?” “老师教导我一日未敢忘,人负我我却不能负人,因为我是上位者,他们乱来无非是我制衡出错,要我有海涵心,有容纳四海之气度。” “您说人活着世间都不易,您说只要知错且改,我就要懂得给人台阶,安稳是朝廷稳定的基石,我自认您离京后,能少说一句不多言一字,随行君主左右分忧解难,可我得到了什么……” “被我护着长大的弟弟被人撺掇的要杀我,我这辈子没想过他敢来忤逆我,我唯一称得上朋友的是邻国的太子,而我却被说卖国!” “对我拎刀的两个人,我根本没见过、更没打过交道,父皇要我收复沈简,他拒绝我,我也同父皇说他没有。” “我捏着兵部,殚精竭虑的给阮今朝他父亲凑钱维持前线开销,替他兄长遮掩假账,遮不住了我认到自己头上。” “父皇后面想把阮今朝赐婚给我,我深知阮今朝和沈简暗中深情,还将父皇引过去帮了他们。” “他们对我阴谋诡计喊打喊杀了将近三年,最后自己想通了来给我磕头求饶,又把我弟弟给我塞了回来,我哪里是什么皇子,我就是个冤大头。” “现在您还劝我,您劝我什么?我父皇看似顺从我,只要大事从不会帮我,只会让我委曲求全!” 贺博发只是静静的听完李明薇的话,“殿下心中不平,不还是选择了您认为最好的处理方式,您很明白对错,也很明白如何不对不错都不得罪,殿下是个仁爱正直之人,殿下应做那把尺,有了比较,不好的总会变好。” 贺博发看望着他的人,“寒门有志报国的学子不懂朝堂门道,容易和士族大家起摩擦,都要殿下好生从中调和才成。” “殿下说您弟弟欺负您,可微臣在外怎么多年,听得最多的便是您老将最差的脾性对着这位弟弟。” 李明薇不认,“他就欠揍。” “他若真打了您,您还会理他吗?”贺博发顿了顿,“您弟弟后面肯定同你赔罪,您大他八岁,独属于您的八年里,陛下亲自教导,朝臣簇拥着您,后宫嫔妃恭敬以对,您出宫玩,都是人尽皆知微臣带着光明正大的玩。” “可反观您弟弟呢,他被荒废了十五年,是被您父皇放养长大的,您的父皇,给了所有皇子机会,唯独对这位可能威胁到您的皇子,始终在没收成长机会。” “微臣知道您嘴上说着讨厌这个弟弟,实则是很喜欢的,您不管他,也没让人欺负他,造就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 “此前微臣匆匆见您,就想同殿下说,您不应太过苛责沈简,您弟弟被好生教导时已十五了,他顽皮捣蛋是被您默许出来的。” “沈简难道收拾不下来您弟弟,微臣不信他这点手腕都没有,不过是忌惮您找他全家麻烦罢了,您敢说,您弟弟被人欺负哭了,您会无动于衷吗?” “您的弟弟是在您的彻底默许下,才敢去触碰您的利益权势,还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了您心中不快对不对?” 李明薇不说话了,就盯着贺博发看。 贺博发说他:“殿下现在起,万万不能再说弟弟不好了,人心都是肉长成,伤了您弟弟的心,您后悔就来不及了,知道吗?” 贺博发继续说:“殿下更不可说陛下不好,陛下心中最好的总是给您留着的,当初他让微臣教导您,最重要便是微臣没有孩子,不会厚此薄彼,会将您当做亲子照拂爱抚,您父皇也知道贺家要兴起,只能同寒门抱团,父母爱子则为其计深远,君父君父,君在前父在后,可陛下对您,是父在前君在后。” “哪里有什么冤大头,世上被莫名其妙针对的人多了去了,殿下最后不也以德服人了吗?您看,微臣没有骗您,是非曲直都在人心,公道可能会晚,但定然会来。” 李明薇寒声:“晚了还叫什么公道!” “殿下,外头多是申冤无门,理直却隐忍的,您如今所得……” 李明薇闷声,“老师,我所得都是自己脚踏实地来的,我未曾钻营党派之争,也没拉帮结派,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走。” 贺博发笑了,“对啊,殿下真的很厉害,所以,殿下何必埋怨呢,人要超前看,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误会您的人会一生愧疚您臣服您,拿了您好处人总会报答您,得了您遮掩的人会对您唯命是从,得了您台阶下人会永远敬重您。” “殿下从降生起,就赢了大半了,您是大宜的祥瑞,是大宜国祚绵长的象征,您小时候生病太过朝堂都要震动下,您跳湖那次,内阁那几位大臣,被弹劾的都快上吊了,殿下您只要立在朝堂上,大宜哪怕大灾大难,也有一份坚定的信念在,老天不会亡了大宜,否则怎么会把殿下您送来呢?” “他们不是欺负您,您自己也明白,粥多僧少的道理。” 一道带责的低斥从外头响起。 “我不是让你把襄王拽回来吗?” 李明薇感觉贺博发握住了他的手,安抚他说:“是我弟弟明启,您别怕,他闹腾惯了。” 第641章 我为何就不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大步流星进来,“贺大人。”他颔首给贺博发问好,将李明薇拽起来,“这件事你不能插足,我和父皇来办。” 李明薇立刻要扯回手,李明启不撒手,直接就要将他拖出去,“你跟我出来,我给你好好说。” “放手。”李明薇冷声:“李明启,放手” 在见到贺博发这幅景象,李明薇答应李明启的话顷刻不算数了,他要守着贺博发身边。 见拉扯起来的二人,贺博发见李明薇抬起手要掴巴掌,直接吓得站了起来,“十一殿下!” 这小子小时候说弟弟不听话闹腾就打,还真下得去手!这孩子对着弟弟脾性怎么差成这样。 “你刚刚在外头是不是说了要杀李明泰!”李明启冷声,“你疯了吗,这种话你怎么能说!” 李明薇也不客气,“说了又如何,你们没在外头说要杀人全家的话吗,你们能说,我为何就不能。” 李明启火气蹭蹭起,“我什么德行,你什么秉性,我嘴里的话没人信,你嘴里的话没人不信,你还给了兰伯爷一耳巴子是不是!” 李明薇扬声,每个字都卷着怒气,“是,人是我打的,话是我放的,我还说要将老师带回王府,都是我说的,我不仅说,我还敢做,兰家今日不自己把事平了,他们要闹我就陪他们疯。” 李明启惊诧,“你疯什么疯!你知不知道你那些话现在被传成了什么样子。” “还能是什么,无非说我想谋逆?”李明薇被他朝外拉,“李明启,放手,别逼我揍你。” “你也别逼我揍你。”李明启话音落下,看朝他而来的掌风,抬手接住,直接被气笑了,“差不多行了,我不想和你打。” 贺博发生怕两兄弟在他跟前打的你死我活,上前拉住李明薇,“十一殿下,就听十三殿下话,先回去吧,陛下已下圣旨亲自过问此案,微臣无碍的。” 李明薇瞪着李明启直接说:“我不要,我不走。” 贺博发声音略微带斥,“十一!” 李明薇不服,李明启趁李明薇较劲放松防御的瞬间,直接将他拽出去,同贺博发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李明启扯着李明薇大步朝外,“要么自己走,要么我把你打晕了扛着走。” 他带着李明薇从后面离开,“你不能回王府,王府外面都是寒门臣子候着,你不能动,这件事你不要参与。” 李明薇拒绝的停住步伐。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李明启道:“沈简在京城还有出私宅,你去哪里暂且呆着,不回大内,没人会把你关起来,现在,你愿意听我把话说完吗?” 李明启抓着他胳膊朝外走,“这件事就是冲着你来的,而且板上钉钉就是那个寒门出身的官员失手杀了兰御的弟弟,现在的问题在于,那个寒门官员留了请罪书自戕了,那封请罪书只是陈述了事实,却也是一把能杀死你的刀,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他的确说了那些大不敬谋大逆的话。” “他死了还不够,还要搭上我的老师?这又是什么道理。”李明薇挣开李明启,“这件事你帮不了,你身后是士族,在保证你们的利益不受伤害时,你我不要有拉扯,对你对我都好。” “李星弦,你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一个人什么都行!”李明启不许他折回去,“你动动脑子,你越在乎贺博发,他死的越快!你越不搭理这件事,才能有回缓的余地,父皇主审此案——” 李明薇冷冷说:“我因救你没见到母妃最后一面,父皇连一个皇后的追封都不愿意给我母妃,我怎么敢在信你们第二次。” 李明薇看他,加重语气,“李明启,如果不是你,我的老师不会离京弃我在朝堂旋涡不顾,如果不是忌惮你背后的势力,我的老师不会只身在外多年为我谋划,你帮我,你现在不帮我才是帮我!” 说着,李明薇深吸了口气将情绪平复下来,“阿启,这件事看似冲我,实际冲你,我自己能解决,你们去明哲保身即可,我若保个人还要你们来办,这二十多年我也白混了。” 李明启跟着他出去,“明日父皇就会宣贺博发入宫询问,不管你信不信我,你今日真的不能回王府。” 李明薇点点头,“好,我回宫。” 回宫搞清楚全部始末已入夜,李玕璋让李明启看着他不许乱动,秘召了孔平方,谢修翰、贺博厚进宫。 孔平方、谢修翰、贺博厚三人看完所有案宗奏疏后,皆是沉默了下。 李玕璋看着三位亦臣亦友老伙计,“三位从我皇祖父开始跟随,而后是我父皇,我的皇兄,再到我,想来朝局之中所见比我多。” 听着李玕璋以我自称,坐着的三人都站起来拱手。 李玕璋沉声,“我没有保住我儿子的母妃,我不能再保不住他的老师,所以宣召三位漏液前来,是希望三位帮我想个万全之策,在保证星弦身上不能有一点脏同时,他的老师也要平安的脱罪出来。” 谢修翰摇摇头,“贺博发要出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襄王主审以权谋私。” 贺博厚叹息,“你这样弄,我那老弟弟能一头撞死在公堂上。” 孔平方看李玕璋,“我有个法子,陛下可以围魏救赵,把兰嫔打入冷宫,在意重查淑妃一死发现嫌疑把三皇子收押,兰家必受重创,再让十三殿下去施压,让兰家放话兰御的弟弟是死于意外……” 李玕璋靠着龙椅一个劲摇头,“赶狗入穷巷,后患无穷,明日就要传贺博发,一晚上搞怎么多事出来,要外头怎么想朝堂?” 李玕璋摆摆手,“想吧……” *** 李明薇则被丢回了紫福殿睡觉,紫福殿自他封王出宫后就没再踏进来半步,李玕璋依旧吩咐人如同他在时打扫布置。 夜里静悄悄的,李明薇完全睡不着,李玕璋许他了解完始末就让他离开,还把李明启丢来跟着他,好在许了王恐去京兆府陪着贺博发。 “李明启,你睡了吗?”李明薇声音响起。 第642章 可是他好困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自然是没睡的。 他生怕自个睡着了李明薇爬起来跑了,来个深夜劫囚的大戏,李明薇会有什么下场他不清楚,他反正会被李玕璋亲自凌迟,即便没死,沈简回来也会亲自送他上路。 二人背对着背,四周静悄悄的厉害,李明启透过床帏缝隙望着外头的留着豆大烛火。 可是他好困啊,初四啊,他一年最讨厌的就是今天,从年三十到现在,他眼下才碰到床,可是背后有个蠢蠢欲动要飞天的乱吐火星子的亲祖宗。 不能睡啊,李明启不能睡啊,睡了就完犊子了…… 簌簌的翻身声响起,李明薇翻身过去,声音很小很轻,“阿启,当初我母妃丧礼完毕时,父皇来宣旨,我很难受,和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我气急了胡说的。” 李明启幽幽睁开了眼。 黑夜看不清东西,许多情绪得以流出。 李明薇抿紧了唇,蹙紧了眉头,他至今都为从失去淑妃的噩梦中走出,满眼的白雪,什么都看不清。 冬猎时被困在山林中,李明启是吵嚷着事有反常要冒雪回大营的,是他选择了躲避风雪安全为上,期间李明启好几次说风雪不大可以回去,他都摇头拒绝了。 淑妃的死,或许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同李明启毫无干系,若听了李明启的话冒着风雪赶回去,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把自己关在王府,每晚梦回想起李明启拉着他要回去,都被他以求稳拒绝,悔恨的眼泪就没断过。 所有都以为是他自己想通看开站起来,只有他自己清楚,是因李明启拼命将他拽了回来。 他待着王府中,整日整日的枯坐着,是真的废了,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说六大皆空也不为过了,什么皇权富贵他都不稀罕,他对外面的一切都失望透了。 是李明启被他推开又迎过来,一次次的想把他捞起来。 一次次被他轰出去,一次次又各种办法出现到他跟前。 ——“李十一,郊外的花开了,我带你去看看。” ——“哥,皇祖母哪里有两条进贡的锦鲤,你肯定喜欢,她可想送给你了,你赏个脸进个宫呗。” ——“喂,咱们可怜的老父皇最近被气着了,我只会打人不会气人,你去帮忙气气呗。” ——“我跟着表姐学了套拳,我打给你看看怎么样,我能在你王府养狗吗,我母妃说她宫里只养一个叫唤的。” ——“沈简今日被我气得脑袋冒烟走了,哈哈哈,说要找表姐来打我,我跑你这里来,他们肯定不敢来抓。” 他却把一切都责怪到了李明启身上,觉得是找他才失去了母妃,把他骂的嚎啕大哭,说不要他了,要把他杀了,不想再看见他。 一句比一句剜他的心间肉,李明启有多喜欢他,他不是看不见,从小就垫着脚爬在御书房窗户看他。 他都还记得李明启趴着阮今朝肩头哭的声嘶力竭的看他,又无助又可怜,是真的害怕他说的是真心话。 在他没被沈简和阮今朝带走之前,他在怎么闹,总是会闹着闹着就回头来找他,要确定他在后面跟着他,才敢继续玩。 李明薇想用那些重话把李明启逼走,他怕看着李明启就想起风雪围困时,那个拉着他一遍又一遍说“回去了,我们快点回去……”的人。 李明薇习惯冷漠的语气同人说话,他知人善被人欺的道理,特别是他的出身,造就许多人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即便对着李玕璋和淑妃,他也一贯是被哄着捧着的那边,只要觉得他稍微要不高兴,二人立刻就闭嘴安静。 李明薇觉得李明启肯定没睡,只是不想理他,“阿启,今日我也不想打你。” 他不是圣人也会有坏脾气,都被他一股脑送给了李明启,每次他一肚子火不知道朝那里放,李明启总能乐呵呵跑上来。 背对着的李明启笑了笑,李明薇躺平在黑夜中沉默了会儿,忽而开口,“我口渴了。” 略带睡意的声音终于响起。 “李星弦,你要做什么我心中有数,我会带你提前过去,会让你陪着贺博发问话再回去,这件事要成,需要你去劝贺博发说些违背良心的东西。” 李明启翻身过去,努力扼制铺面来的睡意,“现在,你还口渴吗?” 李明薇沉默了下,开口说:“不了,睡觉。” 李明启切齿,想用枕头捂死他,“李星弦,你是不是想趁我给你倒水,把我打晕跑出去?说些遗言吓唬我。” “不是遗言。”李明薇侧脸,黑夜之中他笑了笑,“我是预备带老师跑路算了,直接有效,京城没什么让我留恋的。” “然后带着你老师去投奔穆厉吗!”李明启翻身压着他身上,扳着他的脸恶狠狠的说:“李星弦,你不要我,我就弄死你,绝对弄死你。” “我真的都没朝那头想,不过是个不错的法子。”李明薇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我不跑了,去睡觉吧。” 李明启睡觉喜欢睡里头,再大的床都不够他滚,今日一反常态睡外头,不就是怕他跑。 李明薇把他脑袋按到枕头上,“快睡吧。” “你那天为什么骂人?”李明启再问,“你背着我干什么呢。” 李明薇背过身,合上眼说:“你背着我干的事情还少了。” 他又问:“李明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拿你非常重视的人,去干了件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你会如何。” 李明启笑了:“我会笑那被你利用的人没脑子。” “如果那是谢宏言呢?” 李明启切了一声,“谢宏言?你想多了,他畜生的很,他才不干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我长怎么大,就没看他吃亏过。” “我选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选你。”李明启凑近他,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背,“所以,你无论发生什么,也都不能舍弃我。” 夜越来越静,李明薇再度睁开了眼,边上的人已彻底睡了下去。 李明启睡死了,属于放火都烧不醒的。 李明薇给他拢好被褥,摘下手腕上的一串东西放在他枕边,目光最后在他脸上游走。 放下的床帐将无声的话语笼罩其中。 “阿启,对不起。” 第643章 不能在没有老师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离着天明只有两个时辰不到了。 李明薇到大牢时,就见北镇抚司的人将其围住,贺博发数手腕带着锁链,穿着单薄的衣衫,一步一顿艰难的走着。 夜无声,锁链原本应碰撞发出声音,却被贺博发双手捧着,脚上的伤并未让他背脊底下一瞬。 王恐看来的李明薇,急急说:“殿下,陛下来过,不知同夫子说了什么,眼下就说要移到昭狱去。” “父皇来过?”李明薇声音很颤,喉头动了动,“老师是不是认死罪了?” 王恐点点头,李明薇心口陡然裂开,无数密密麻麻的酸楚溢出。 王恐低声说:“夫子,将所有的罪名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认下了想逼您谋逆的大罪……” 果然! 李明薇大步上去,贺博发缓缓的下了台阶,转头看着他稍微停歇的京兆衙门,胡须被夜风吹起,听着耳边的声响,贺博发回眸就见李明薇拎着剑走了过来。 “襄王殿下,卑职是奉旨行事!” 李明薇剑尖落到拦路人脖颈,寒声说:“你觉得圣旨对我有用?滚。” “襄王殿下,您这样是让贺博发抗旨,您这是劫囚!” 李明薇冷笑说:“抗旨,我抗的旨还少了?” “殿下!”贺博发出声,“不要胡来,” 李明薇拎着剑的手到底是落下,丢到地上,环视北镇抚司的人,扬声说:“今日,谁敢动本王的老师试试!动一下我杀你们一族人!” “老师。”李明薇迎上前,看贺博发手上生锈的锁链,恨声:“钥匙!” 锁链被剔除,李明薇拉着贺博发的手,“老师,我们走吧,不要大宜了,这个大宜容不下我,无论我做什么,他们都觉得我德不配位,如今还想杀了你,我们不要再傻了。” “殿下……” 李明薇把着贺博发的肩,“您信我,我会护您平安周全,出了京城谁都斗不过我,我们走吧。” “殿下,您的大宜律背的最让微臣满意,甚至每条律法都能记住很多案宗。”贺博发按住肩头的手,摇着头说:“微臣不去昭狱,您别怕,微臣是专门出来等您的。” 李明薇不明白了,贺博发看着学生,声音慢慢洪亮起来。 “殿下,微臣是从您四岁在您父皇授意下启蒙您的课业,您的拜师茶微臣不敢喝,所以您与我是君与臣。” 李明薇觉得不对劲,捏紧他的手腕,清俊的眉宇狠狠一拧,“老师……” 贺博发按住他的手不许他说话,看着李明薇目光慈爱且满意。 “殿下感恩微臣启蒙,一直对微臣尊称一声老师,微臣惶恐不安,因此只能在外扶持有志寒门,期望能帮扶殿下势力一二。” “这次那位犯事臣子,的确是微臣所扶持,且给了拜帖让他到京城找十一殿下索要官位,大约殿下应该对他有点印象,也是臣告诉那些寒门子弟,京城之中有十一殿下帮扶,不必惶恐害怕。” “老师!”李明薇惊声,对着贺博发一个劲摇头,“别说了,您别说了……” 贺博发在拦罪,再把所有的过错,该他的不该他都揽过去了。 来这里的不止有李明薇,暗处还有许多的寒门子弟,都在伺机而动,听着贺博发的话,都渐渐的走了出来。 李明薇几乎恳求他:“老师,您不要再说了。” 劫囚包庇,大不了他堵上这个亲王位不要了,再或者被削了玉碟,他不会死的,那些人只要他手里的权势,他给出去就可以了。 自食恶果的不会是他,他也不会在为这种王朝做一点事。 贺博发笑着看他,依旧在慷锵有力的扬声。 “十一殿下是个很好的皇子,是朝堂很好的臣子,念同微臣幼时几分薄缘,专门来过问此案,是微臣的福气,也是各位寒门臣子的福气,殿下将士寒一视同仁,给了同等的机会,是各位的福气。” 李明薇摇头,眼眸带着湿气,晕出眼尾的红,“老师,老师……” 贺博发仰头望月,又看向跟前的人。 “星弦,当初陛下曾问书函问我此二字可否做皇子表字,臣言,十一殿下乃是紫微星降世,保我大宜国祚绵长,实乃我大宜稳固山河之星,琴弦笔直乃是雅正之音。” “殿下,你看看他们,你是他们心中的值得之人,就要做值得之事。”贺博发始终含笑,柔声说:“殿下,不要走歪路,不论微臣在哪里,心里都是装着殿下的。” 这时,李明启也杀了过来,看李明薇真的要劫人,在看北镇抚司的人不知何时也来了,站在原地脑子嗡嗡嗡响。 他示意自己的人不要妄动,李明薇手里实打实捏着安阳侯府的兵符,还有司南的两千亲卫精兵。 这是沈简留给他们的后路,若京城突然生变,这些兵力足够强力压制,更别说还有个阮贤,翻上马背就是阎王出土。 所以,李明薇真的要劫囚,谁都拦不住,真的要逃,谁都找不到。 “十三殿下。”贺博发叫李明启,“更深露重,劳烦您送十一殿下回去吧。” 李明薇见贺博发把自己的手落到李明启手中,直接挣脱开,扯着贺博发衣袖,“老师……” 贺博发拍拍李明薇的肩头,“殿下若还认我这老师,就好生回去,不可在任意胡来。” 李明薇摇头。 贺博发声音严厉起来,“回去。” “老师……”李明薇砰的跪了下来,边上围绕的寒门子弟也都随着李明薇跪在地上。 “殿下是要微臣不得好死吗?”贺博发看给他跪下的人,僵着脸,斥责他:“您是皇子,是本朝唯一的亲王,弯膝尽孝双亲可,为民与天祈福该,怎可跪朝臣?万民将您供养,不是要你卑躬屈膝的!” “老师……”李明薇颤着手抓他的衣摆,周身被恐惧一丝丝的包裹,“我不在乎这些,我一点也不在乎。” 他没有母妃了,不能在没有老师了。 淑妃是他太过重视被人害没的,贺博发却是他太过无视出事的。 第644章 文死谏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博发沉声:“殿下!这种话你出口就是寒了黎明百姓的心,你生在了这个位置,大宜上下供养您,是听您说不在乎,不想要的吗?” “君父放权与你,不是让您这样弄权的,您带着人来这里做什么?是要同君父对着干?” 贺博发咳嗽这,继续说:“你是要告诉这些人,有你襄王在,哪怕他们再去烧杀抢夺士族都没关系吗?哪怕谋逆都无碍吗?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黑白不可混淆!” 他看跪着的李明薇,一字字说:“给我起来,你膝下不是黄金,是大宜的脸面,是社稷江山的支柱,是朝堂紊乱的定海针,把你背脊给我挺直了!你和大宜的骨气共存,就算大宜亡|国了,你也得站着死!” 李明薇被贺博发的字眼敲打着心绪,除开老师两个字什么都说不出,只能努力去攥紧贺博发的衣角,仰起头恳求着他,眼里满是悲痛和哀求。 他没有母妃了,不能在没有老师了。 贺博发对着李明薇,声音平静,“你跪什么?你无愧天地,你正直干净,坦坦荡荡不惧任何小鬼恶神,你做错过什么?你给我起来。” 李明薇起不来了,他被贺博发的话击碎了一切想法,李明启将他搀起来,李明薇伸手去想去触碰贺博发,“老师,我就只想用这些权势救您一次……” 他不在乎今日后外面如何评价他,以权谋私,德不配位,狼子野心都可以的,他只要贺博发活下来。 贺博发扯回衣袖推李明薇走,“走,回去做你应该做之事,走你应该走之路,生在皇室你能选的都是百姓不敢想的,不可随性而言,你如今的位置,一言一字都可晃动江山,明白吗?” 李明薇垂下眸,脆弱的似乎在被说一句,睫毛就能挂上泪珠。 李明启一手拦着李明薇的肩,一手搀着他的胳膊,用自己的气力支撑着他。 正说着,就有人策马而来,李明薇看手拿圣旨的李明泰,五脏六腑都被捅了个遍。 “沉住气。”李明启按住李明薇捏紧肩,和他低语,“他来才是最合适的,贺博发若在他手里出事,做什么都名正言顺了。” 贺博发看李明薇,“殿下不可在露软弱姿态,回去吧,微臣一生只希望殿下好好的,殿下都不能答应微臣吗?” 李明薇苍然道:“老师……” 贺博发看向李明启,“十三殿下,十一殿下一贯面冷嘴硬,但他是个很好的人,您多多担待。” “我们先回宫。”李明启揽着李明薇肩头,“走,回宫。” 贺博发望着李明薇,“走吧,殿下不应该掺和此事,此前不提,转过身,这件事和你毫无干系,你按部就班做你应该做的,不要被任何人、任何事、任何话影响你的一切。” 李明薇被李明启带着离开,马背上的李明泰翻身而下,晃着手里的圣旨,挑衅的扫过强装镇定的李明薇,“襄王殿下不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吗?” 李明启揽着李明薇,侧身在他耳边说:“我们先进宫,今日父皇主审问话,京城上下都看着的,何必与他争,你和他打起来,就是寒门和士族宣战了。” 李明薇慢慢超前走,仰头笑的苍凉,“他已经问过了。” 李明启没听清,“你说什么?” “殿下。”贺博发上的声音再度响起,“臣这一路好好看了看大宜的江山风景,真的很美,青山绿水风景秀丽,百姓们不说个个安居乐业,却也没有易子而食的事发生,大宜会越来越好的,这里面是有殿下的功绩的。” 贺博厚望着李明薇的背影,无憾的笑起来,“襄王殿下,臣只能替你问路至此了!” 随着这道声音,李明薇超前的步子迈了起来,大步的离开这里。 贺博发声音柔软了下来,“十一,当个好孩子,不要走歪路,夫子无愧,你也不能有怨!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他望着跪在地上的寒门子弟,“各位都是有志之人,应忠君为国,而非拉帮结派,士族寒门都是大宜的臣子,不应对立而战。” 边上侍卫长刀被拔,凌空鲜血扫射而起。 刀刃落地,贺博发合眼的倒在地上。 “大人!” “先生!” “贺二老爷!” 李明薇只是静静的朝前走,一步都没有落下。 ——“十一,这是爹爹给你找的夫子,你日后好生跟着贺夫子读书认字学规矩,来,去给夫子敬茶。” ——“陛下折煞臣了,十一殿下聪颖,微臣不过在旁看顾一二,怎担得起这杯茶。” 未饮茶不是师生,只是君臣。 因此,此事和李明薇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结党营私,要逼李明薇看在曾经的师生情分上,替他谋事布局遮掩腌臜。 李明启肩头剧烈一抖,文死谏,他是第一次见。 “他……” 李明薇握紧了李明启搀着他的手,让他不要对他残忍了,极少露出弱态,“阿启,我想回家,带我回家吧。” 他不敢回头,他无法把握自己看到贺博发的尸体,能做出什么无法想象的事。 贺博发的意愿,他会遵循。 他就是害怕贺博发不是回来受审的,而是回来见他最后一面的。 贺博发比任何人都害怕他身上有一点脏,他以前给他拍身上的灰尘,贺博发就说,他的手是用来给大宜拍灰尘的,不是给他拍得。 “好,我们回家。”李明启反握紧他的手,借给他力揽着他超前走,最后回头看了眼倒在血泊的贺博发,忍住鼻尖酸涩,“我会替他……” “不要杀李明泰,我要他寿终正寝。”李明薇哑声。 “好。”李明启应声,“都按照你的意思办。” 我会让李明泰成为兰家最后的希望,让他变成绝望。 马车离开,李明启看身侧靠着马车壁落合眸不语的人,掌心覆上他的手背,“还有我,我会陪着你的。” 李明启才惊觉李明薇手有些烫,伸手去摸他的脸颊。 李明薇发烧了,本就畏寒,白日就有些咳嗽,事多又急李明启忘记让他吃药了。 贺博发已死,再回宫意义不大,李明薇现在情绪不稳定,若在听任何诋毁贺博发话,恐要旁生枝节。 李明启对着外头说:“回王府。” 李明薇脑袋一歪靠到李明启肩头,脑袋埋到他的肩头藏着。 李明启感觉有湿|热的东西落到脖颈,烫的他心惊,李明启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李明薇的手。 不是李明薇不救,是贺博发不愿意,贺博发从回京开始,想的就是用他的死,给李明薇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一道铁面无私,绝不会徇私枉法的招牌。 李明启不能久呆,陪着李明薇等着太医过来。 李明启附身凑到他耳边说:“我要进宫一趟,否则父皇就要来了,我晚点就来,要吃药要听太医的话。” 李明薇已经烧迷糊了,自个蜷缩成一团,额头的汗珠密密麻麻,什么声音在他耳朵都变成了嗡嗡嗡。 李明启交代完毕回宫,此刻还没亮,李明启李明瑢的见太监候着,“阿瑢怎么了?” 这小子在被阴了,他就要炸了。 “十三哥。” 李明启见揉着眼睛走过来的人,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在等我?” 李明瑢点点头,“我听人说十一哥的老师去世了,你去看他了,我就想在这里等你。” 李明瑢还是萝卜丁,困的抬手要李明启抱。 闹归闹,他还是很喜欢李明启的,李明启用脸挨了下李明瑢的脸,冰凉凉的厉害,恐是等了许久,“睡吧,没事了。” 李明瑢唔了一声,趴着十三哥肩头,鼻音浓浓,“十一哥是不是好难受,那我们这段时间不要惹他生气了。” “你少惹我生气才是。”李明启拿着脑袋碰他一下,“没白疼你小子一场,还知道来接我。” 李明瑢嘿嘿笑,拿着脑袋给李明启碰回去。 李明启骂他:“小贱德行。” 李明瑢学李玕璋骂他:“小兔崽子。” 第645章 十方平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将人抱到御书房时,李明瑢已经呼呼大睡,两手圈着李明启的脖子,睡得安心极了。 李明启听到有人在叫他。 来的是个姑娘,这几日住在柔妃哪里,和他见过几次,好像叫什么方澜,说是谢家的转折亲。 方澜上前,“十三殿下,娘娘让我来看看您。” 她手里拿着食盒,“殿下不管忙什么,都别忘记用饭了,您是要去议事,不若让臣女送十七殿下回皇后娘娘宫中吧。” 李明瑢认人的厉害,一听有人要拐自个,立刻就挣扎的起来,以一种看坏人的眼神盯着方澜。 他不喜欢这个大姐姐,成日见缝插针烦了李明启,又烦李明薇,还说教他不该和张梨梨玩。 李明启见被吵醒的李明瑢,将他脑袋按到肩头,拍着他的背脊让他继续睡。 他扫了一眼方澜,“此前看李明薇给你面子,我难得把你轰出去,你若想嫁人的厉害,我亲自给你指婚,你若想陪着我母妃左右,我就让你进宫做宫女,你若打的是李明薇主意,我现在就杀了你,你说张梨梨不好,你有张梨梨的门第家世吗?” 张梨梨对李明瑢态度不好,纯粹是这小子一开始就去抢人小姑娘吃的,活该,两个人掐架归掐架,如今玩的还是很好的,英国公府的小姑娘,闪闪的掌上明珠,李明瑢是中宫嫡出皇子,若能青梅竹马自是极好。 方澜知道李明启脾气直,只是含笑,“殿下何必如此说话……” “方澜,我忍你很久了,现在……” 李明启一手捂住李明瑢耳朵,不让他听着乌糟糟的话。 “带着你的食盒给我滚,我正愁一肚子火没地方撒,你家只是谢家的沾亲带故,你头上更不是谢姓,你觉得,我弄死你全家,谢家会说什么?” 方澜屈膝,她认为自己对李明启的脾气拿捏的还是很准的,“殿下息怒。” 李明启最厌恶自以为是的人,讽刺的笑,“你们如今的荣耀稳固,都是我给的,不是你们给我的,现在,给我滚,不然,我就把你丢到教坊司去。” 他冷声:“滚。” 柔妃才做不出事急还来给他送吃食的事,就怕耽误他做事。 李明瑢被放到旁边的暖阁继续呼呼大睡,李明启去里面议政,等着出来时,李明瑢已经睡醒了,走到他跟前让他附身下来。 “十三哥,我刚刚听到那些大臣说,要把这件事都推到十一哥老师身上,欺负他死了不会说话。” “哟,十七殿下还知道起来给我听听墙角了?我当你就知道睡呢。”李明启搓搓他的脑袋,“走吧,送你回去了。” 李明瑢表示不想自己走,抬手要抱抱,怎么冷怎么远他才不走。 李明启认栽的把他抱起来抱着,弹他个大脑门,“都多大,还抱。” *** 襄王府中。 李明薇直接高烧昏迷了,王府忙的人仰马翻,等着深夜,李明薇才稳定了下来。 李明启到时,李明薇正在被灌药,他非常抵触直接打翻了汤药,王恐已有先见之明,熬了好几碗,失败的太医下去,换上另外一个。 李明启上前接过汤药,“我去喂即可,各位稍做休息吧,今日襄王还未稳定,各位就留宿一夜吧。” 太医们如蒙大赦谢恩离开。 李明启端着汤药看王恐,“你是按他,还是灌他?” 这几个老东西哪里是李明薇的对手,别看他细条条的贼有劲。 王恐犹豫之间,李明启已把药碗塞他手里,“我按着你来,我帮表姐按过沈简。” 李明薇感觉自己被捞起来,下意思要挣扎,见是李明启动作缓和下来,满嘴都是苦涩味乱窜,无力的和他说:“我要喝水。” 这群老东西敢来按他,让他想想刚刚那两个老东西有什么脏在他手里的。 王恐声音响起,“殿下,喝药了。” 李明薇鼻尖闻着那味道就想干呕,别过头要躲开,一只手将他脑袋按住,李明启带笑的声音响起。 “襄王殿下,来,给个面子。” 一场鏖战,一碗汤药只下去小半,李明启着实没想到,李明薇居然发狠要吐出来,沈简昏着还知道把药朝下咽的。 用尽气力斗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李明薇自个靠着枕头合眼休息,他要把王恐送去当太监,他要弄死李明启喂鱼,两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李明启听着他小声气的咳嗽,给他拍着背脊缓气。 王恐将热帕子递过去,让李明启给李明薇擦脸上带着的药汁,小声说:“殿下怕苦,从小就不爱吃药。”又从旁边拿了干净的寝衣过来。 替李明薇换了干净寝衣,李明启看出汗的王恐,“我按的人,你满额头看做什么?” “殿下看到的是我灌的。”王恐心惊。 “你要死早就死了。”李明启说他,“去问问太医,能不能把药弄成药丸,实在不行,弄成饼子让他啃。” 王恐打击李明启,“没用,娘娘以前试过了,殿下从小就不好骗,他自己觉得不舒服了,就知道吃了。” 李明薇是啃糕点,又不是整个吞,不好吃立刻就呸来丢了,用鼻子记下味道,永远都不会在碰。 李明薇是宁可被戳两针都不愿意喝药的主,他怕苦。 李明启按人按得也累,靠着床边坐着,依旧一只手拍着李明薇的背脊,让他好好睡,问王恐,“他这样怎么喝药?” 王恐过来人说道:“他现在还能动呢,若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自己就喝了。” 李明启作势踹他:“你不要逼我打你,好了,这里我守着,你去外头看着,襄王康复之前,外面发生的事一个字都不能让他知道。” 李明启也不是铁打的,也困的厉害,将李明薇朝里推了点,自己就缩在边上小睡。 李明薇半夜睁了眼,觉得脑子沉甸甸的,李明启没让自己睡的太死了,感觉到动静立刻睁开了眼,掌心摸到他额头,感觉烧退了下去,撑起身子看他,“要不要喝水,不然吃点东西?” 李明薇摇摇头,无声说了个不用,抬手用掌根揉了揉额头,接着外面的光亮恍然看着手上有一抹|红。 李明薇摊开手,就见一枚红玉戒指落到左手的无名指上。 “送你的。”李明启握住他的手,“我亲自给你做的,做了好久,我半个脑袋大的一块料,就出来怎么一个,原本说给你做个扳指,手艺缺点火候,不过也挺好看的。” 李明薇轻笑调侃,“可算见到点回头钱了,下次别秀你那手艺了,把料子送来,我会很乐意收。” “李明薇,你把这东西给我的时候,想的是什么?”李明启将手腕上的一条锦鲤手链落出来。 这是李明薇的物件,见他戴过几次,是十条白玉小锦鲤用淡蓝彩绳编的,玉质上佳,很贴合他的气质,能让李明薇反复带着的物件,肯定不是凡品。 李明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主动握住他的手,眸色黯淡,声音低低的,“李明启,在乎我的人本就少的不能再少,以后,再没有了。” 李明启无法安慰他。 李明薇指腹拂过李明启手腕上的小白玉锦鲤,“父皇会先我而去,但你,不要在死在我前面了,绝对不要,算我求你了。” 李明启愣住。 李明薇是真的害怕了,他在乎的人除开李玕璋、淑妃、老师,就是李明启了。 说的不想管了,次次真的找不回他,他比谁都急,好几次都想把他狗腿断了长教训,见他乐呵呵笑,一次又一次的容忍了,他不揍,李玕璋和柔妃也不敢轻举妄动,就雷声大雨点小松松他的皮。 这串小白玉锦鲤是淑妃给给她做的,他非常喜欢,也是淑妃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 十条锦鲤,意味十方平安,他把淑妃对他的期盼,再加上他李明薇自己的祈愿,一起送给了李明启。 他想李明启平平安安的。 他本想放弃现在所有一切权势地位,带着贺博发离开京城,这样李玕璋不会难做,士族也会退步不在咄咄逼人,到底…… 李明薇眼中流转着痛苦,指尖拂过李明启手腕上的小白玉锦鲤,“李朝清,不要死在我前面,绝对不要。” 朝清是李明薇给李明启许的表字。 李明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随即低笑,“好啊,李星弦,我给你养老送终。” 他又笑了笑,“不,你要长命百岁,要顺遂开心。” 贺博发死了,李明薇就没有软肋了,以后他会无坚不摧,他不需要李明薇庇佑,谁敢再动他的李十一,他要这人尸骨无存。 第646章 你敢动我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自嘲的笑了笑,“有时候我都在想,我是什么紫微星,分明是个天煞孤星,克人的厉害。” 李明启轻呸,说:“胡说八道什么?你降生那年前线的苦战扭转连连大捷,西边的干旱得了甘霖,南边连绵的降雨一下就停了,我要有你这命格,天天去爬金銮殿的龙爪玩,我要狂的名留青史。” 李明启靠着他,低头凑近和他说:“趁着你醒着,我要把这件事给你说明白,父皇什么都不知道。” 李明薇松开李明启的手说:“我都知道,老师给我留了信函,不必说了。” 李玕璋是要保贺博发,是要贺博发去昭狱假死换他出来,怕他去办会被贺博发怼,因此亲自去安排,还让局外人的孔平方来跟问此案,是非曲直必然辩的明明白白。 李明启不在说话了,就靠着他躺下合眸,“我回宫父皇说,这件事他来处理,让我在这里陪着你。” 李明薇拒绝,“不必,我没事,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李明启冷哼,“原本我就没事做,我就想着忙完了趁着年关好生玩玩,父皇把差事弄过去了,你把我赶回去做什么,我都多久没睡过懒觉了。” 说着睡觉,李明启恨的牙牙痒,“李星弦你骗我,说的不跑了,跑的无影无踪,我不骂你,你告诉我,你怎么跑的。” 就算是会飞,他的人在外头也能察觉的。 李明薇觉得说了也没什么,“皇宫多密道,紫福殿就有一道,通出皇宫。” 李明启:…… 这偏心的父皇,什么最好都只给李明薇,感情有人打到皇宫了,只要李明薇能逃出去,谁死了都可以!瞧瞧这丧尽天良的爹! “还有哪里有?”李明启顺势问。 “宣政殿有,金銮殿旁边也有,至于其他地方……”李明薇顿了顿,仰头蹙眉看他,“套我话,是要带着李明瑢离家出走?” 现在李明启溜出去玩就算了,还次次把李明瑢带着溜,也罢了,遛完了次次跑他王府躲李玕璋的暴怒。 天不长眼,怎么就没人拐子把这两个人一道拐了。 “你原本打算怎么做?”李明启再问。 李明薇困的厉害,一言暴击李明启,“自然是去投奔穆厉。” 李明启气得哼了一声,翻身夺被闭眼睡觉,又忽的做起来,“我不要睡外面,你知道我怎么发现你跑了的吗?” 李明启火气滋滋冒,狠狠戳了下李明薇眉心,“我自个翻下床了,睁开你眼看看,我这里都青了!疼死了!” 李明薇打开他以下犯上的手,心道:原来是这样醒的。 李明薇故意的话让李明启睡意彻底不剩分毫,翻来覆去最后去戳李明薇后脑瓜。 “你说,你给我说清楚,穆厉哪里好,穆厉哪里好!他有我听你话吗,我随叫随到他能行吗!” 李明薇被他戳醒,火气蹭蹭蹭起来,他真的非常讨厌和李明启睡觉,永远都不让他睡! 他冷冷说:“你问我做什么,你该问谢宏言。” 李明启觉得这话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问谢宏言,谢宏言和他又不熟。” 李明薇朝外移,不想理他,“你气不死沈简,就可劲来气我吧。” 那札记出现谢宏言必带一笔穆厉,好几处都写穆厉带着谢宏言走,或者谢宏言骂穆厉,看得他心惊胆战,还以为李明启是要他看懂了,去找他商量,结果就专注敷衍他。 “对了。”李明启爬起来,把要睡的李明薇摇起来,“你能不能好好喝药,我寻思下次谁惹你,我就让他来给你喂药,太折磨人了。” 李明薇困的厉害,拒绝被摇起来,扯了被褥蒙头就要睡。 李明启不许他躲,使劲搓他的脸,“给你说话呢,喝药喝药!听到了吗?” 李明薇气得睁眼,拍他脑袋,“没有,闭嘴,吵死了。” 李明启气得半死,“就知道凶我,你对我好点行不行,保不齐那天我就死你前头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没机会了!” 说完这句话,李明启就后悔了,他看到李明薇眸光一寸寸暗了下来。 李明薇背过身沉默的闭上眼。 “我错了。”李明启凑过去,“我就是气你的,你别当真。” “那句话当我没说过,你要死就去死吧。”李明薇扯了被褥,“要么闭嘴,要么滚。” 李明启朝他旁边挤,“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你把我当个屁放了。” 李明薇继续朝外移,枕着手臂,“明日有朝会,你不睡我要睡。” 李明启怔住了下,“你不要去了,好好休息。” 李明薇冷声:“为什么不去,我做错什么了?” “父皇让我们两个这几日消停点。” 李明薇言语带傲,“他说他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说什么我都要听吗,让我去死我也去死吗?” 李明启彻底闭嘴了。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 三日动荡迎来新年的第一场大朝会,最重要的事自是贺博发的死,三司的人战战兢兢说着话,余光时不时朝着李明薇身上走,生怕这位一个眼刀杀过来。 全部说完李明薇不动如山,末了有人跳出来说了一桩贺博发生前处理的最后案子。 对此,李明薇只三两拨千金的说了一句话。 兰御的弟弟不好好呆在京城,为何会出现在贺博发任职的地方,火力瞄在兰家头上,随即又捏了份涉案始末,说的太过模棱两可,既事关兰家嫡系,不若就让兰家来审查,方便跟进。 李明薇这句话出来,贺瑾为首的官员全部复议。 朝会结束,李明薇丢了和朝臣寒暄的李明启,朝臣很怕和他说话,但却喜欢李明启嘚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他是被惧怕的那一方了。 他慢慢悠悠朝御书房走。 “李明薇。” 李明薇见不远处矗立的李明泰在叫他,眼底带笑主动迎了上去,毫无前日的崩溃软弱,“三殿下有何指教?” “你居然笑的出来。” “为何笑不出来?”李明薇看他,“我挨着你了?” 李明泰低笑,“李明薇,我原以为我们会是一条船的人。” 李明薇平静的说:“可能吧,没准你多给我磕几个头,我就反水了。” 他和谁都不是一条船的人,若说上船,也是他默许有人用他当靠山。 李明薇转着无名指的红玉戒指,慢慢悠悠的说:“你背后的人是谁,现在说出来,我还可以和你有商有量。” 穆厉要找一个潜藏在大宜的程国暗线,这条暗线不知耷在程国谁的手中,与他而言是大患,与他而言自然也是大患。 兜兜转转最后查到了李明泰的脑袋上,接着淑妃的死,李明泰信了他和李明启离心,结果李明启这天杀的东西,闹腾腾坏了无数次他吊李明泰话机会,只要他和李明泰说话,总能从某个地方窜出来。 李明泰只是笑着望着他,似乎听不懂这话。 “没关系。”李明薇轻轻笑,“我一个个的杀,总能杀到我想找的那个人,你说是不是?” “三殿下如此看我做什么?你还要杀我的谁吗?”李明薇瞥了眼寻他而来李明启,捏着指腹盯着李明泰,“贺博发死我不会插手,放心,贺家会和你们好好算慢慢算。”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父皇不喜欢你吗?” “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奇怪,你明明是本朝第一个皇子,却得不到丝毫重用,造成这一切的缘由,真的只是因为,你的外租曾经扶持过父皇对家皇子吗?” “错了,来,我悄悄的告诉你。” 李明薇上前凑到他跟前,讽刺地说:“因为啊,你母妃有你的时候,是在外面行宫,父皇不过一夜留宿,还是稀里糊涂留宿的,不信,你自己好生去查查。” 李明泰从未听过这种流言蜚语。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李明薇对上他的目光,“前朝今朝的大宜,有什么是我不知道?我当不当皇帝,是不是储君,丝毫不影响大宜最高权柄拥有者都是我,你说对不对?” “你当皇帝,李明启当皇帝,我都是父皇第一个亲封的亲王,我对不对得起你们别人不会在意,你们敢碰我这颗紫微星一下吗?” “你们怎么斗和我没关系,敢把朝政给我捅出窟窿,我拿你们命去填,你们论输赢,我只论对错。” “玩心计,玩手段,俗了。”李明薇笑出声,“你敢动我吗,你敢直接来动我吗?你不敢,不是你不敢,是如今的大宜,没人敢。“ “我来给你剖析剖析,父皇老了,朝堂我顶着大半边天,不管某些朝臣如何不服我,腌臜言语议论我,遇事不也只知道找我平吗?为什么不找你们,只找我啊,想过没有,因为,你们不配啊,你们翻手弄权,覆手乱政,又如何,我一指就拨乱反正。” “你们登基没我认可,得不到我的扶持,如在泥沼寸步难行,你们要皇位,争前恐后杀兄弑弟,觉得得了那位置,才不枉成了皇子,恕我直言,格局太小了。” 李明薇低低笑,不疾不徐地说:“别说,我还有点谢谢你这个局,我也觉得这寒门子弟有些狂傲,正愁不知怎么敲打,这不是,都乖巧懂事好唆使了。” “如今这朝野,我说一你有本事说二吗?”李明薇嗤笑他,“一个嫔生的东西,也配和我狺狺狂吠。” 李明泰面色阴沉,抬手去拎李明薇衣领,却是手指都未碰到李明薇,一只手就反拎起他的衣领。 李明启眉宇覆着浓浓阴戾,目光凌厉,一字字警告的说:“你、动、他、试、试。” “阿启。”李明薇启唇,“走了。” 李明启冷哼的丢开李明泰,危险的气息越发浓烈,似乎在警告他,你敢碰李明薇一下,我现在就撕烂你。 李明泰在这瞬间发现李明薇似乎变了,他就站在李明启的身后,眼尾对他挑着笑意,身上覆起来一层薄薄的软刺,这种咄咄逼人的姿态,曾经的李明薇是决计不会做出的。 他的底气,就是跟前的对他唯命是从的李明启。 他不再需要去保护人,反之他不需要被保护,李明启更是个攻击性极强的崽子,没有李明启不敢乱搞的局,没有李明薇平不下来的乱。 更别说李明启还有一柄快刀,在朝堂给他一个个挑反骨。 *** 御书房还无人来,李明薇吩咐人按照朝臣喜欢预备茶水点心。 李明启爬在外头一口缸子,看着里面孤零零的一条小锦鲤,“你说父皇怎么宝贝这条鱼,莫不是,这东西是大宜的国运之脉?” 李明薇回他,“这是父皇兄长送他的。” 李明启哦了一声,来了兴致,爬在水面鼓着腮帮子使劲吹那条小锦鲤。 李明薇看着指上的红玉戒指,他越看越觉得这东西眼熟,谨慎的问:“十三,这料子,你那里来的?” “你给我的啊。”李明启使劲吹水面。 “我给你的?”李明薇惊诧,他连淑妃都没给过怎么昂贵的东西,怎么可能给李明启,他疯了都做不出这事。 “是啊,你让我自己拿的,就那次、穆厉找你找东西那次。”李明启趴着看小锦鲤。 李明薇开始回忆,想起了上次猎场,他的确是让李明启自己去箱子翻个喜欢的物件快点,还把穆厉的那枚信物给掰成两截丢火盆了。 李明薇看着掌心,那是块比他掌心都大的红玉石,就被李明启这双巧夺天工得手,变成了怎么个小戒指。 “我让你拿,你就怎么不要脸拿了?”李明薇走过去,再次问,“那么大块料,你真的没藏?” “藏什么啊,我本想给你弄个扳指,怎么都弄不好,最后只剩下那一点点料子了,不过我手艺也出来,沈简给小胖做指环那叫个不还价,哈哈哈,我把小胖的指环给抠了,沈简只能去打新的,我给他说知道个匠人做得好,就是要价高,我拿了他好多钱,然后等着小胖带几日又给它抠了,又能赚沈简的钱……” 李明薇火气蹭蹭蹭起来,他那一块红玉料子旷世难寻,还是去李玕璋私库摸来的,就得了怎么个小戒指。 他动怒说:“你不知道这东西多贵吗?” 李明启不识货,满不在意开口:“你在乎这点银子?你找我麻烦换个借口,全大宜你最富,你给我装穷。” 李明薇看附身在水面的李明启,彻底恶从心里起,抬手按住他脖颈朝水里按。 李明启毫无防备,被按得狂挣扎。 这时候,李玕璋也带着朝臣进来,瞧着这幕吓得扭头把后面的谢修翰一把推出去啪的关上门。 李玕璋气得拍腿,咬牙低声,“李十一,鱼,我的鱼!” 李玕璋上去把两兄弟分开,见着小锦鲤没事,深深的吐了口气。 李明启呛着水,一个劲咳嗽,看不关心他的李明薇,也不心疼他的李玕璋,发自内心说:“我,我要去找亲生父亲,我肯定抱的,我亲生父亲不会放过你们两个的……” 李玕璋、李明薇:…… 番外24(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天上的星星始终闪烁着,大宜最小皇子,十一殿下也茁壮的生长到三岁了。 作为大宜祥瑞的象征,前朝虽看不惯十一小殿下的母妃跋扈做派,可对这位小紫微星,那是非常的喜欢。 毕竟,小皇子长得非常的漂亮精致,漂亮的孩子没人不喜欢。 淑贵妃万般不好,唯独那张脸,谁都挑不出刺来,这一极大的优点完完全全被小皇子继承的干干净净不说,甚至眉宇间还有两份李玕璋俊气,灵俊相互点缀。 小皇子原本应该是个清俊小神仙,结果脸上还挂着婴儿时期还没散下去的小奶膘,清俊愣是没人看出来,就觉得呆呼呼的。 但,呆呼呼归呆呼呼,上面十个哥哥姐姐愣是一个比他脸皮子好。 小皇子的脖子上挂着枚平安锁,可别小看这枚锁,是国寺得道僧人定期诵经祈福,就为了护着这颗小星星无病无灾。 其余小皇子身边跟着的都是太监,唯独这位小紫微星身边都是北镇抚司干将的儿子们,一个赛一个的打架头子,最大限度确保小皇子安全成长。 因此,小皇子被保护的特别好,那双眸子澄澈又干净,似乎看不到世上任何浑浊。 小皇子虽才三岁,国家大型祭祀场合都被皇帝老爹抱着镇场子,很久很久以后,文官百官还会称赞小皇子小时候的身上的大国之风。 可残酷的真相是,小皇子只是坐在皇帝老爹手腕上,专心致志嚼糕点,只是糕点很小,他咽下去一个,张嘴就有人给他塞新的,又有脸上两坨小肉肉掩护,无人察觉。 皇帝陛下很宠小皇子,而后发现小皇子的好娘亲把小皇子朝着小纨|绔方向带,立刻不淡定,偷偷摸摸把小皇子抱到御书房,准备让小皇子在最好的环境陶冶情操。 于是乎,那些议事议着爆粗口的文臣看小皇子好奇的目光,收敛的一句话都要琢磨半天,脾性大的要拍桌子的大臣,不经意看到小皇子澄澈的眸子瘪嘴捏手手,也轻声细语许多。 可小皇子表面很乖,内里脾性非常不好,稍不顺着,立刻小火龙到处喷火。 “不要!不要!不要!” 软乎乎却略含凶呼呼的声音彻响御书房。 李玕璋拿着勺子给儿子喂饭,强喂儿子就敢喷他一脸,哀求他张嘴,“十一,得吃饭才能长高,糕点是长不高的。” 小皇子抢了勺子砸地上,小手把桌子上的饭食扫的到处都是。 皇帝爹爹看瘪嘴望着他的儿子,愁容满面。 这可怎么整,打,舍不得,真打了,他娘要弄死他,朝臣也要说他,骂吧,这小祖宗那嘴也会不客气的给他骂回来。 这是儿子吗,活脱脱一国朝大珍珠,行走活祖宗。 边上的李芳就说:“陛下,十一殿下该启蒙了,不若找个夫子,好生带带吧。” 小皇子站在椅子上,指着边上桌案的糕点,直直的盯着皇帝爹爹。 皇帝爹爹拿着糕点问小皇子,“爹爹和糕点掉水里,你救那个?” 小皇子给出第三个答案,“救娘!” 皇帝爹爹很受伤。 找夫子提上日程,皇帝陛下足足用了将近大半年才把人选定下。 贺博发,如今户部给事中。 刚正不阿,六亲不认,遇神杀神,遇鬼除鬼,言行一致雅正风骨。 贺博发在得知自己成为这位小星星的启蒙夫子,听闻了小皇子表面小乖兔,内里小火龙,便决定要好生给这位小皇子个下马威。 这一日,风和日子。 贺博发等着御书房之中,李玕璋牵着小皇子的手,底身叫揉眼睛没睡醒的儿子,“李明薇。” 被叫大名的小皇子唔了一声。 “爹爹给你找了个先生,是大宜最好的先生,他以后带着你读书、写字、出去玩,但是呢,你要乖乖听他话。” 小皇子露出疑惑,就听皇帝爹爹说:“如同尊敬喜欢爹爹一样,尊敬喜欢你的夫子,明白吗?” 入内,李玕璋同贺博发寒暄两句,就扬声让外头的掌上小祖宗进来。 “李明薇,这位以后就是你的老师,你要跟着夫子好生读书学做人,来,给老师敬茶。” 李明薇接过爹爹递过来查,看了眼贺博发,屈膝跪下,“学生李明薇,见过老师。” 李玕璋看到儿子乖乖,长长的吐了口气,天知道他为了教李明薇拜师礼,都给他跪了几天了。 贺博发看到李明薇那双澄澈干净的眸子,板着的脸僵硬了下,谁家皮猴子长怎么白嫩白嫩的。 再看他举起的茶盏,贺博发含笑后退,“微臣不敢,担不起十一殿下一声老师,不过是您父皇让微臣教导您最基本的礼教。” 李明薇看贺博发,又看皇帝爹爹。 李玕璋没闹明白讲好的事怎么突然就变卦了,贺博发拱手,“陛下,十一殿下是个少有的干净根骨,微臣不敢妄自教导。” 李玕璋傻懵了。 李明薇不知哪里掏出个糕点,自己爬起来举到贺博发跟前,“好吃的,娘做的!” 茶水不好喝,他也不喜欢,糕点好吃,他喜欢,老师肯定也喜欢。 贺博发双手接过李明薇递来的糕点,放在掌心拱手看他,“殿下,微臣带你去文渊阁吧。” 听着文渊阁三个字,李明薇直接打了个哈欠,伸手揉着眼睛。 他困了,他想回去睡觉。 贺博发:…… *** 星星挂在空中,十一殿下李明薇眨眼七岁了,渐渐有了皇子应有的沉稳儒雅。 文渊阁中,李明薇看书看得发困,脑袋耷拉在了桌案上,不一会手里的书被贺博发拿走,而后抱了起来。 “殿下还在长个子,睡会午觉。” 李明薇摇头,“老师,我不困。” 贺博发将他落到小榻上,摸摸他的脑袋,“殿下都在揉眼睛,眼睛坏了就看不见天上的星星了,微臣给殿下讲些趣闻听如何?” 李明薇点点头,贺博发循循善诱这几年,终于把李明薇板正了。 李明薇听故事的兴致不大,扯了扯在贺博发的衣摆,“夫子,柔嬢嬢有小宝宝,父皇问我想要弟弟还是妹妹,母妃让我说妹妹。” 贺博发低头,摸着他的脑袋,“您要当哥哥了,难道不高兴吗?” “高兴呀。”李明薇笑笑,“可我想要个弟弟,姐姐妹妹们都喜欢哭,我不要会哭的。” 贺博发就笑了,“殿下,弟弟也会哭的。” 李明薇很倔强扯着贺博发的衣袖,“不对,弟弟不会哭,我就不会。” 贺博发:…… 谁敢把你弄哭,活腻了吗。 李明薇他眨眨眼,“可父皇没问,柔嬢嬢来问我了,母妃只告诉在父皇跟前撒谎,没让我在旁人跟前撒谎,我说我喜欢弟弟。” 瞧瞧,多么傻憨的皇子。 贺博发温声说:“殿下的弟弟在柔妃娘娘肚子里头听着这话,也会高兴有个好哥哥。” 贺博发揉了揉他的脑袋,目光有些沉沉,“殿下,您不能做伤害手足的事情。” “手?”李明薇张开五指,又把腿伸起来,“足?” 贺博发:…… 李明薇时不时就要一本正经冒下傻气,真的又好笑又好玩。 他耐心解释,“殿下,手足,就是和你一脉相承的人。” 李明薇很早慧,但,真的太憨了,憨得贼可爱,李玕璋的圆滑,淑妃的干练全部避开没有遗传到,以后可怎么面对那些尔虞我诈啊。 李明薇没懂,还是认真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贺博发看他懵懂的脸,“殿下听懂微臣的话了?” “不懂,你不是给我讲,别人给我说话,不管懂不懂,都要先说知道了啊。” 贺博发:…… 他有点忧伤。 这一本正经的小模样,若以后成了手控社稷山河的皇子,也是这样认真严肃对着大臣说不懂,恐怕是要被人说欺负人了。 诚然,他是真的不懂。 贺博发好好同李明薇说:“您对着信任亲近的人,是可以说实话的。” 李明薇抿嘴,“我刚刚没听懂。” 贺博发直接被学生逗笑了。 又两日,皇帝陛下突然说要让十一殿下临朝听政。 李明薇被穿戴整齐丢到金銮殿,看着黑压压的朝臣,他个小萝卜丁左右瞧瞧,就扑到贺博发身上去,露出求救的目光。 贺博发拉着他的手去旁边屏风后面。 “殿下害怕吗?” 李明薇捏紧小手摇头。 夫子说了,不可惧场怕事,凡事皆会过,不能怂留心底。 “殿下不应怕。”贺博发微躬身,“这等殊荣您是本朝第一个,您听不懂朝臣的话语没关系,朝臣也知道您听不懂,陛下也知道您听不懂,所以不必多想,不会有人问你任何话。” 李明薇嗯了嗯,“好。” 贺博发拉着他手,将他带出去,“殿下就好生站在最前面,抬头挺胸不要弯一丝背脊,陛下会满意,朝臣会赞许。” 但还是事与愿违,头次临朝听政的十一殿下,被刺头点名了。 刺头名叫谢和泽。 李明薇记着以前老师教导的话,就盯着谢和泽看,一直盯着。 没人敢让皇子下不来台,殿下若大场合被人为难,不必生气,好生盯着为难您的人看便是,不要说话,也不要怂怕,一直盯着即可,你是龙子,是天上掉下来紫微星,大宜没人敢惹您。 谢和泽被盯得发毛,一个七岁的孩子,这等魄力的目光是怎么有的。 七岁的小火龙还没被完全驯服,忽而一个眯眼,谢和泽莫名移开了目光。 还是上首的李玕璋咳嗽了一声,说:“十一殿下第一次临朝听政,还是大朝会,到底是个孩子,不过站久了稍微活动下,谢大人不必多想。” 皇帝陛下也很忧伤,谢和泽说的好好,李明薇突然叹了口气又摇了摇脑袋,简直是撞上了。 完事的李明薇又被临到御书房听议事,后面身边的王恐和他说,为难他的人是柔妃的哥哥。 淑贵妃知晓这件事,抱着李明薇脑袋狠狠叮嘱,不许在靠近柔妃宫还有谢家人。 随着柔妃肚子慢慢大起来,李明薇也发现皇帝爹爹不喜欢他了。 每天天不亮就要去跟着贺博发读书,再去金銮殿站着当吉祥物,又去御书房站着听朝臣吵嘴,再出宫去各处衙门坐着看那些鬼画符卷宗,回宫还要做课业,还要学着批折子…… 十一殿下越想越难受,但他不哭不闹没人知道他心情不好,更多人说他沉稳、大气、靠谱。 李明薇难受到了柔妃肚子的小娃娃降生。 是个弟弟。 前朝后宫都沸腾了。 后宫到底要表面和谐,他被母妃拉着去看弟弟。 好丑啊,为什么都说他俊俏。 这些大人互相说着谎话有意思吗? 外面说着陛下来了,李明薇就看皇帝爹爹抱着弟弟笑的嘴里的小舌头都能看到。 淑贵妃拉着他在热闹中离开。 “十一,那个小崽子离他远点,他不是你弟弟,是你脑袋上刀。”淑贵妃搓儿子的小脸,抱着亲了口,“若他欺负你,就朝死打,打死了,娘带你逃命去。” 李明薇看母妃,“不要爹了吗?” “你爹爹都没抱着你笑的那么开心呢,以后你的爹爹就会拉着你说,十一呀,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 李明薇张开就要说凭什么,想着贺博发教导他不可这样说,“让不让是我说的算,若我不想却让,那不是让的,是有人帮他抢,抢我东西的,不是弟弟。” “对啊,以后可不是要抢起来了。”淑贵妃拉着儿子慢慢走,“十一,以后,你就要学会委屈了,紫微星和有强悍靠山小皇子,咱们啊,斗不过的。” “那就不要爹爹了,我们走吧,爹爹不保护娘,娘也别要爹爹了,我也不要他。”李明薇抱着淑贵妃,“十一喜欢娘,十一只要娘。” 淑贵妃抱着儿子,觉得他好笑,“你不是最喜欢你爹爹吗?” 李明薇板着脸说:“老师说,爹爹不是我一个人,是十三个皇嗣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和爹爹是君臣,爹爹不是爹,是君父,他要的不是我孝顺他,是忠心他,是能为他所用,是要替他定乾坤掌星辰。” 他笑着看淑贵妃,“娘是我十一一个人的!十一会保护娘的!” “我的好儿子哟。”淑贵妃揉李明薇脑袋,“哎,你老师就是你老子找来克我的,我教你一坏,他教你十理来克我,走咯,回去娘教你打叶子牌去。” 怎奈何,十一殿下的委屈,在弟弟日渐受人喜欢的日子中,彻底爆发了。 李明薇爬在贺博发怀里哭,“呜呜呜……父皇有了弟弟就不要我和母妃,父皇都连着半个月去看弟弟,不来看我和母妃了。” 小皇子有了危机感。 贺博发安抚李明薇,“殿下可以去找陛下啊,还能一起看弟弟呢,您不是很喜欢弟弟吗?” “不喜欢,他好丑,还哭。”李明薇闷闷声,“母妃也不热闹了,成日撑着下巴望着我看,我好怕。” “殿下不怕,你长得随您母妃,娘娘不会把你当陛下揍的。”贺博发揉着学生的小脑袋,“不怕,你是大宜的祥瑞,定会是尊贵优渥的长大。” 贺博发早就开始滋生担忧,李明薇无强悍外家,就不会有自己的力量,这样会造成他不能顺利的长大。 谢家有了这个皇子外孙,必然会慢慢在暗中开始布置动作起来,刀剑无眼保不齐会伤到不懂拎刀的李明薇。 贺博发安慰他,“不哭了,殿下如今都是临朝听政,可以参与朝政处置的皇子了,这份殊荣只有您有呢,您前面三位皇兄都还在玩呢。” 李明薇抱着贺博发委屈极了,“十一也想玩,十一不想去金銮殿,十一不喜欢批折子,十一也讨厌处理政务……” 贺博发说:“殿下不可这样说,会寒了陛下的心,正因为陛下知道十三小皇子的出生,所以才给了您这些实权。” 李明薇瘪着嘴,低头捏手,拒绝听不喜欢的却很有道理的话。 贺博发很心疼抹眼泪的李明薇,但这个孩子降生起,就注定不是凡物。 “殿下内敛不喜欢心思外露,您知道去指责了陛下,陛下会难做,又觉得您母妃没有陛下的陪伴会不高兴,可殿下要记住,您好好,陛下同淑贵妃才会好好的。” “殿下在朝堂慢慢听慢慢学,多思多想少说即可,政务方面错则改,同错不犯二次,对则再思能否更好,才不负陛下对您的期许。” “弄权斗势那叫报团取暖,底下全是脏,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阴谋不可为,诡计不可使,方向在殿下心中,路在殿下脚下,您的道,应是正大宜之骨撑社稷之脊,明朝堂之气散不正之风。” “殿下要修雅正风骨,自与他们不同,身处逆流,心要比铁坚,殿下清者自清,只要言行无愧自己,不拿一分脏钱,不弄权遮掩一个脏处,庙堂上下即便表面不服,心中对您也是服气俯首,日后朝堂大事,必决断在您。” 贺博发拍拍李明薇肩头,“殿下,是不是储君,当不当皇帝不重要,都是缥缈之物,认真干实事,上解君父忧,下解百姓苦,才是您应做之事。” “千载后史书为您提的那一笔,定会得朝野之赞,得百姓之敬,莫要拘泥于眼前得失,别管旁人怎么说您。” 说着,贺博发指着自己耳,又点了点嘴,“殿下,耳朵与嘴巴,很多人都有,但会用的少之又少,殿下学会善用您的耳与嘴,已永立不败之地。” “权势是个很调皮的东西,没准以后殿下最不缺就是权势,主动来臣服你的权势,比您去争去抢的更有用,他们要你的权势,给他们就是,伪善的不去,忠心的不来。” 李明薇静静的听着贺博发话,使劲的点点头,“老师,十一都记住了。” 贺博发很喜欢乖巧懂事的李明薇,“十三殿下什么都没对殿下您做,您绝对不能害他。” 李明薇板着脸,这句不听,“我不喜欢他,他好丑,哭的好厉害。”看贺博发过来的目光,别过脸小声说:“他要是闹,我就揍他。” 贺博发摇摇头,将李明薇送了回去,见挥手渐渐远去的背影,贺博发暗暗下定了决心。 李明薇是个正直干净的皇子,若失去了他,是大宜的不幸。 年关过去,李明薇八岁了,提前来的生辰贺礼,便是贺博发自请离京了。 李明薇只觉得天崩地裂。 贺博发走的很急,到底是在宫门等着他去见了最后一面。 贺博发看疾跑来的学生,不舍目光在他身上游走,待着李明薇目光对过来,又是一贯的目光望着他。 他用衣袖给李明薇擦汗,“微臣走了,殿下要当个孝顺的皇子,做个正直的握权人。” 李明薇只关心一件事,“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贺博发摇摇头,手指放在心口,“微臣会一直念着殿下,殿下别怕,若殿下有事,臣定九死换您一生,所以,微臣宁可不回来。” 李明薇不明白,死死揪着贺博发的衣。 “老师元宵节来看我吗?” 贺博发只是望着他。 “老师端午节回来吗?” “中秋呢?寒衣节呢?冬至,冬至回来吗?” 李明薇眼眶红了,“老师、老师过年回来看十一吗?” 贺博发含笑看他,“殿下,起风了,快去回去吧。” 看着贺博发渐行渐远消失背影,李明薇站在宫门口,莫名鼻尖一酸,嚎啕大哭了起来。 父皇不是他的,母妃心中父皇分去了大半的位置,唯一的老师,现在也不要他了。 哭了几嗓子,李明薇瞬间就收住了哭势,边上吓得手足无措的太监更害怕了。 李明薇望着长长的宫道。 他知道,以后他都要一个人走下去了。 一切,都是因为他嘴欠说喜欢弟弟。 那么,他再也不要喜欢这个弟弟了,他要把他当成全天下最讨厌的人。 回到淑妃宫,李玕璋正抱着刚得到的儿子过来玩。 小幺皇子还没有名字,李玕璋乐呵呵叫着十三,十三。 “十一,来看看你弟弟,张开了,不丑了,头上也长毛毛了,肉嘟嘟的多乖。” 太后很喜欢小十三,说他非常像小时候的李玕璋,得了太后的喜欢,这位小皇子日后在大内,就是有了最强的靠山,比前面那位哥哥的靠山还要强悍。 听爹话的十一殿下板着脸走过去,看对着他伊呀呀呀乐得吐口泡的弟弟,心中的小火山开始活动。 小幺皇子对着哥哥笑,“咿咿咿~” “哎哟,我们十三最喜欢哥哥了是不是?那以后要听哥哥的话知道吗?要和哥哥相亲相爱,要——” 李明薇抬起双手狠狠掐了弟弟脸。 皇帝爹爹傻了,看都用力的咬牙的小祖宗,吓得低头去看怀里的小面团。 小面团笑容凝固,似想哭,随即咯吱咯吱蹬腿笑声传的老远。 李玕璋吐了口气,没哭没哭,这小子哭起来有点要命。 李明薇傻的都想哭了,心里的小火山直接喷发了,抬手重重弹小面团个脑瓜蹦。 以为哥哥在逗着他,小幺皇子蹬腿瞪的更加高兴了。 李玕璋见李明薇揉搓着怀里的小儿子,吓得汗珠都在背脊冒,完全不敢说话。 一个越下手越狠,一个越笑越大声。 最后受挫的李明薇冷着脸扭头走了,见哥哥走了,小面团子着急的蹬腿,而后哇的一嗓子冲破了云霄。 跟着的李明薇奶妈妈说:“殿下既喜欢十三殿下,就陪他多玩一会儿呀,你看十三殿下多喜欢您。” “我不喜欢他。”李明薇认真的一字字复述,“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十一殿下还在奶妈妈能控制的大小,奶妈妈抓着他的手,把他拖回去,“十三殿下在哭呢,肯定是在找您,我们去找十三殿下玩好不好?” 李明薇摇头脆声拒绝,“不要!我不要!” 奶妈妈当没有听到,十一殿下是个有点小变扭的性子,说不要,那一般都是很想要,于是,拖着他不愿意的小步伐,去找小幺皇子玩了。 至于怎么玩的没人敢去看,反正等见完大臣回来的李玕璋走进来。 就见李明薇睡着了,小十三也依偎着他,睡得呼噜噜。 奶妈妈道:“十一殿下和十三殿下玩的很好,十一殿下玩累就在旁边睡下了,奴婢哄着十三殿下玩,见他打哈欠,就放到十一殿下边上去了。” 正说着,小十三就伊呀呀呀发出不高兴要闹天的声音。 就见一只手轻轻拍着他,要闹腾的小十三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打了哈欠继续闭上了眼。 毫无意识的十一殿下在梦里对着自己说。 不要喜欢弟弟,他是你这辈子最讨厌的人。 皇帝爹爹看着依偎的两兄弟,只是瞬间就定下了小儿子的名字。 启。 就叫明启吧。 反过来就是启明星,一颗星星在黑夜太孤单了。 他要找一颗星星陪着他的紫微星。 一颗天上最亮的星星。 番外24(中)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瓢泼的大雨中,十三皇子李明启跪在御书房外,雷鸣狂风在他脑袋滚滚而过。 “十三殿下,回去吧。”大内总管李芳好生与他说,“公公劝您一句,如今火烧起来,您不该来喂火,而是应明哲保身,回宫里去,十三殿下,听公公的话,您在这里反倒是谁都救不了。” 李明启放在膝头的双手捏紧,透过雨帘望着李芳。 他嘶哑着嗓,“我母妃不过替我表姐家说了句公道,父皇便将她打入冷宫,阮贤他有什么错!即便他有错,他为大宜征战沙场——” “十三弟可要慎重言了。” 瓢泼的雨水浑浊了李明启的视线,让他看不起后面的来人。 李芳原是来劝李明启回去的,不曾想有人来看他的热闹,他只能侧身含笑和来人问候,“三殿下如何来了?” “这不是听闻十三弟想逼父皇吗?”李明泰看跪着地上如同一条落汤狗的李明启,内心满是笑意,“十三弟,你可知现在御书房里在说什么,要不要我给你说说?” 李明启眼神冷厉,朝着李明泰低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阮贤冤死昭狱,父皇若要严办阮、谢两家,便是寒了忠臣良将之心!你们这种混账宵小不过是想瓜分我谢、阮——” 李明泰抓住他话中的漏洞,“哦,十三弟说是你的谢、阮?看了此事你始终都是知情的?” 李明启立刻止住话头,恨声说:“我知不知情自有人来问,你兰家没少参与,以为踹到了阮家,那些兵权就会归顺到你外租家了吗!也不看看你外家曾对父皇做过什么,你也配!” 砰的一脚踹到他心口。 李芳惊声:“三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李明启重重咳嗽两声,“他在做什么,自然是我落水凤凰不如鸡,可不得狠狠踩几脚,最好踩得我爬不起来!” 他憋着口气爬起来,“怎么,我说中了?李明泰,我即便下地狱,我都要拉着你!” “下地狱拉着我,那些权势都还未全干净还出来,李明薇已赚去了大半,我这里的不过渣渣,你要恨,恨对了人。” 李明泰见他仇恨的目光,“现在你树倒弥孙散,谢家倾覆在即,你母妃打入冷宫,阮今朝克死贺瑾,又是安阳侯府世子爷沈简的杀妹仇敌,你觉得,他们还有心来护着你?” 李明泰上前,底身在李明启耳边说,“你们还想着救阮贤是不是,觉得他无罪,你们所有人都能活,哈哈哈哈,他死了,已经死了。” 轰轰轰雷鸣而下。 李明泰只觉得痛快无比,“李明启,父皇让我来给你带句话,不对,是一个字。” 他居高临下看着匍匐在跟前的落汤狗。 “滚。” 李芳见李明泰离开,附身心疼的说:“十三殿下,您是个聪慧人,现在这样对您百害而无一利的。” 李明启并未走,他不会走,也不能走,他依旧跪着原地,雨越发的大起来。 他已经在这里跪了两天两夜了,他就想见见父皇,想出去见见谢家人还有他的表姐。 谢家人兢兢业业几十载,他的外祖父七十多还未朝堂劳心费力,为何就落的怎么个不得善终! 还有谢宏言!谢家的嫡长孙,京城天之骄子的男子,怎么就撞死宫门,还扣上个胁迫圣上的名号! 大雨依旧不断,李明启已经完全能够无视周围人的目光。 “你跪着这里有用吗?跪在这里感动自己,任人嘲讽你的外家外戚,让来让宫人看皇室笑话,对你目的百害而无一利。” 李明启脑袋已经被雨淋呆了,听着头顶传来的声音,仰头看打着伞走到他跟前的李明薇。 李明薇,他的十一哥。 大宜国祚绵长的象征,迟早的储君。 李明启在此跪了两日,无人敢给他递伞挡雨,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皇子被皇帝陛下彻底放弃了,甚至是厌恶了,谁这时候上去,便会被扣上个同党嫌疑,顷刻祸及满门。 此刻,李明薇手里的伞柄悄然无声的倾斜过去,替弟弟挡住了风急雨骤。 李明启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滚滚涌出,“难道我就这样看着他们,一个个被父皇诛连吗?” “是诛连?”李明薇反问弟弟,“是诛连吗?” 他慢慢底下身,极少放柔了语气,希望每一个字都能让李明启听进去并且记住。 “李明启,罪名由着陛下金口落定,谁还敢在做文章?陛下亲自盖棺定论,谁还敢再议?” 李明启对李明薇有潜在的依赖和信任,哽咽地说:“我表姐是无辜的……” 李明薇眼底冷意散过,平静地说,“你错,你才是最无辜的。” “我是谢家的外孙,是阮家人的侄儿。” 李明薇纠正他,沉声说:“可你先是陛下的儿子,你跪着这里,就是反君父复外戚!” 反君父,复外戚! 李明启被六个字砸的惊诧。 “我没有,哥,我没有!”李明启语气酸涩至极,“我想我母妃了……” 他出不去皇宫,身边只有柔妃了,柔妃也被李玕璋关起来了。 李明薇看他,温声说:“阿启,你母妃若依旧好好的呆着,你觉得,暗处还会有什么动作,冷宫也是宫,至少淡出人们视线,又让外头觉得谢家雪上加霜,很多对他们的伤害才会收住手。” 李明启抓着他的衣摆,迫切的想知道如今的情况,“阮贤、阮贤真的死了吗?” 李明薇点点头,他看李明启一寸寸彻底消失光芒的眸子,深吸口气站了起来。 “谢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后方还有个南直隶,一个阮贤还拖不垮谢家。” “沈简看似对你表姐穷追猛打,实则也是对你表姐的一种不会表达的保护,沈简秘密出京北上,他把你彻底表姐保下来了。” “李明启,他们现在的目标是折辱你,明白吗?”李明薇伸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你活着,所有人都能翻盘,你就是谢、阮两家眼中的筹码。” 李明启看着李明薇,连月来的心惊胆战在此刻被安抚,猛然放声大哭起来,伸手把哥哥抱紧。 李明薇非常讨厌李明启这点,什么破事李明启都能哭的震天撼地。 “哥……” 李明薇轻轻的抚着他的脑袋,并未有话语,周身已被风雨包裹,斜撑的伞将李明启忽的滴水不漏。 他本就不是情绪露在外头的人,对李明启柔和放纵,大约就是许他抱抱了。 情绪释放完毕的李明启晕过去了,在大雨中跪了两天两夜,即便是铁打的都受不住,更何况他此前一直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一直都发着烧。 王恐将人昏迷的李明启搀扶起来。 李明薇将伞递过去,说:“给我吧,我背着他。” 李明启靠着李明薇肩头,鼻尖熟悉的味道让他觉得安稳,拼命的想要抓住。 “李明启,你要勒死我了。”李明薇说着,和王恐吩咐,“不必管我,别淋着他了。” 李明薇脸颊贴着他的额头,烫的他顿时偏过头,李明启以为要被丢开了,脑袋一个劲朝着脖子挤,双手将他攀的牢牢的。 跟着的王恐小声说:“殿下,让卑职送十三殿下回去吧,柔妃宫那头肯定有许多眼线,这种时候,您与他走的太近,不好。” “他能自己回去,我还会来吗?”李明薇静静的走在宫道,“他是跟着我长大,我若不要不管不护他,他怎么办?我没让他学会在朝堂中如何生存,难道还要丢掉他吗?” 李明启喜欢玩,他也很喜欢玩,但他没得选,所以他表面很嫌弃这个弟弟,心底却是想让李明启尽可能选,只要他内里正直干净,吊儿郎当点也没事。 毕竟,他现在才十七岁。 将人送回宫中,李明启已经烧糊涂了,拼命抓着李明薇的手不许他离开。 李明薇自不能久留,狠下心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今日该说的都给李明启说清楚了,他只要不蠢,就知道日后该怎么做。 见那只凌空轻抓找他的手,李明薇别过了目光。 李明启迷迷糊糊张开眼,看着李明薇渐渐远去的背影,无比的委屈的叫了声哥,眼泪滑落而出。 所有人都不要他了,李明薇也不要他了。 李明薇到底是折回去了,但李明启已经彻底昏厥过去了。 李明启靠着李明薇膝头,被太医扎针扎的蹙眉,李明薇抚着李明启的脑袋,“阿启,没事的,我在这里。” 他又盯着诊治的太医,冷冷说:“他在疼,你没看见吗?我还活着,你就敢欺负他了?” 太医非常委屈:“十三殿下原本……” 李明薇不停废话,“他若有事,你就别活了。” 太医想哭,李明启次次屁点不舒服,只要李明薇在,总能难受哭的满地打滚。 又是施针又是灌药折腾到了大半夜,李明启总算是安稳下来,李明薇吩咐柔妃宫的人好生照顾,就起身离开了。 天明后,李玕璋的口谕落下,罚李明启闭宫思过,阖宫上下大半宫婢太监都被逐出,只留下几个老妈子和一个李明启的太监。 李明启见着越来越差的饭菜,还有和他关在一起的老妈子恶心的嘴脸,只是将饭菜能吃的部分都给了身边的小全子。 “殿下,小的不饿。”小全子说,“殿下先凑合吃点,等着过些日子外头守着的侍卫都散了,小的还有点积蓄,给殿下弄点有油水的饭菜来。” 李明启看着饭碗里泛黄的叶子,望着外头,“你说,父皇是不是想我快点自戕呢?” 小全子吓得跪下,“殿下,您不要多想……” 李明启拍拍小全子的肩头,“逗你玩的,快点吃吧,好死不如赖活着。” 一月后,送到柔妃宫的饭菜只有稀粥了,甚至还散发着酸臭味。 几个婆子买通了人装病离开了,余下的只有李明启的奶妈和小全子了。 小全子拎着食盒一个劲抹眼泪,和奶妈说:“您说陛下是不是不要咱们殿下了。” 李明启走了出来,见面露难色的人,低声说:“你们也走吧,不要陪着我在这里了。” 说完,李明启扭头走了进去。 忽而身后传来嘈杂声,李明启扭头眼底划过一抹|红。 “奶妈!”李明启惊声。 奶妈冲出去撞上了侍卫的刀,死了…… 李明启看着重新送来的丰盛翻身,眼神越来越冷,却没有拒绝,和小全子分食着,将大部分都给了小全子,“吃吧,不要饿死了。” 这些都是李明启爱吃的,小全子看着食盒里面还有糕点,叫住离开的人,“殿下!是糕点!” “你吃吧。”李明启头也不回。 “是十一殿下喜欢吃的糕点,这些是十一殿下送来的!”小全子激动,“十一殿下知道有人欺负您了。” 李明启折返回去,拿着糕点看了片刻,掰开就见里面有张纸条。 十一。 没什么用的两个字。 李明启盯着那张纸条却鼻尖猛酸,盯着小全子,“你过来,帮我做件事。” 又三月,李明启在阮今朝的帮扶下挺|入了朝堂中心,却是弄权夺势无所不用其极。 又三月,在阮今朝的帮衬,和谢家残余势力的鼎力推波下,李明启极快屹立在了朝堂中,手里捏着了执掌生死的权柄。 开始一个个屠|杀挡路人,将参与阮家冤案的人一个个捏死。 小纨|绔的闹腾皇子,短短的半年变成了冷厉狠毒朝中不敢轻易得罪的霸主。 紫福殿后的湖心亭中,李明薇喂着锦鲤,余光见过来的李明启,冷冷开口,“你觉得有意思?” “我没得选。”李明启背着手走到他身边,“阮贤惨死昭狱,谢家流放,我谢家三位表哥全部惨死,我要平反所有,只能这样。” “所以,就能随意杀人?”李明薇与他对视,“李明启,你杀的人里面,十个八个都是无辜被牵连进去的。” “无辜,哪里有什么无辜,我难道不无辜?”李明启沉声说:“宁可错杀我也不会放过,我现在前面没路,后面是死,你要我如何?” 李明薇将鱼饵盒盖上,“你不收手是吗?” “怎么,你要杀我?”李明启看他,“我不想伤你,把你拿走的权柄都给我,再把你的兵部和御史台暂时给我。” 李明薇直接笑了,指着外头,“滚。” 他道:“从今往后,你的生死和我无关。” 番外24(中2)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短短一年间,李明启彻底在朝堂站稳脚,同李明薇形成对垒姿态,所有从李明启那头投奔李明薇的臣子,家族都被庇护得极为周全。 李明薇对与朝堂是稳扎稳打,李明启一派在他手中看似偶尔处于上风,实际上从未撼动分毫。 李明薇不出击,但从不畏惧攻来的猛火,夺储之战彻底撕开了口子。 朝臣想过李明启会一鸣惊人,却从想过他敢同李明薇,同这位将他一手带大的兄长对立起来。 李明薇对与李明启的态度,几乎可用四个字贴切形容。 ——当他死的。 无视,无视到即便在御书房议事,李明薇也能彻底把李明启从人到声音完全当不存在。 李明启有时在政见打断李明薇的话,李明薇压根不受分毫影响继续说。 这日宫宴,李明薇处理完政务来时已将近尾声,座次就在李明启旁边,他落座下去,一丝余光都未落到李明启脸上。 敬酒的大臣一个个的来。 李明启主动给李明薇斟酒,李明薇很直接,连着酒杯一起丢开,叫人取了新的来。 被无视了整整一年的李明启彻底怒了,也不敢动手更不敢辱骂,反手把他重新拿的酒盏打翻。 酒水溅了李明薇一身。 李明薇目光始终没有移动过去分毫,抖了抖衣袖起身离开去旁边偏殿更衣。 套上外氅,李明薇正对着镜子整理,透过镜面就见李明启走了进来。 “李明薇……”李明启怨怼的盯着他看,神色阴沉愈冽,“你这样有意思吗?” 他一步步上前逼近,沉默须臾,对着李明薇说,“一次次护我要杀的人,三番五次来坏我布局,你明知道我没有你的闲情雅致去等天降时机,去稳打稳扎的筹谋,我的外祖父在那种地方苟延残喘,我没有时间去等!” 李明薇双耳不闻,低头弄着衣襟,望着镜子确定衣着挑不出毛病,扭头就走。 他就是这样的人,说不要就不要, 李明启彻底受够了,伸手将他抱住。 李明薇毫无犹豫狠狠将人推开,眼底露出厌恶。 他脸浮薄怒,“滚。” “李明薇!”李明启从后面将他一把抱住,嘴唇翕动,“我是最喜欢你的,你知道的。” “滚!”李明薇斩钉截铁的说,“给我滚。” 李明启将他抱得紧紧的,“我知道你讨厌我这样做事,我没有选,我也无法听你的慢慢来,我外祖父等得起吗,阮今朝等得起吗?我是他们所有的希望了……” “沈简死了,是你的人把沈简从侯府叫走的,阮今朝把这笔账算到你头上,她喜欢沈简,她自己不知道,可我们都能感觉到。” 李明薇不动了,静静的垂眸。 李明启从后环着他,握住他的手,抚着他的手背,“我要当太子,只是太子,仅此而已,你退下去,让我上去,我永远不会和你争皇位,大宜是你的,我也是你的,日后你当皇帝,那些脏的烂的臭的事我来做。” 李明薇依旧是那个字:“滚。” “我想要你的兵部,御史台我不碰,你把兵部给我,我真的不想和你撕破脸。”李明启下巴靠着他肩头,将他抱得非常紧,“李十一,求求你了,我真的等不起了。” 李明薇侧眸,漠声说:“你和阮今朝要做与我毫无瓜葛,东宫储君,明堂高座我都不稀罕,你要做什么,和我无关,兵部?成啊,你有本事就来拿啊。” “李十一,我真的就差这一步了。”李明启低声说,“兵部借给用用,我保证,你借给我是什么样,我还给你也是什么样?” “我不呢,你的表姐是不是就要踩着我尸体来替你夺了?”李明薇挣了挣,没挣开,厉声骂他:“滚,你要做什么和我无关。” 李明启心如刀绞,“哥……” 李明薇讥笑,“哥?我母妃就只有我一个独子。” 他冷意十足,“我不是你哥哥,你也不是我弟弟,你不过是我父皇同其余嫔妃生的孩子,我和李明泰等人是什么关系,和就是什么关系,你在我眼中,同他们没有丝毫不同,滚开!” “李星弦。”李明启抿唇,“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 “我要出去办件事。”李明启静静的说,“等我走了,你就称病不要过问朝政。” 李明薇觉得李明启话里不对劲,稍微偏头,“你到底要做什么?李明启,你什么都不做,没人能杀了你。” 李明启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活着一日吗,就不会让我死了,你会护着我,可我不再是以前那个李明启,一辈子都回不去了,我不想死,不想在回去曾经那样了,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李明启握住李明薇的手,将一枚红玉戒指给他套在指尖,奈何做小了,最后落到了无名指上。 “还记得以前你教我翻花绳吗?”李明启指尖穿过李明薇的指缝,与她掌心相合,“那红绳子在你指尖穿|插而过,我至今都记得。” 李明启小时候跟着小太监们玩花绳,他怎么都玩不好,自己拿着红绳子鼓捣,怎么都鼓捣不好,气得仰头痛哭。 他哭总能把李明薇哭过来,累是累了点,却是最有效的。 撕心裂肺哭叫声抖动了御书房的琉璃瓦,做事的李明薇终于被惊动了过来,他脸上都是嫌弃,还是接过奶妈妈的热帕子给他温温柔柔的擦脸。 他抽抽搭搭把红花绳给李明薇。 “这有什么好玩的,你昨日抓的猫不要了吗?” “猫要吃你的鱼,我把它丢了,这个,这个我弄不好,那些小太监说的是笨蛋。” 李明薇本来都把红花绳给丢到小桌上了,听着他被小太监骂笨蛋,重新用指尖勾了起来,耐心的教着他。 “看清楚了没有,不必那么麻烦,把绳子绷直在手腕,在手腕朝里一番再玩一圈,中指一边挑一下,不就好了吗?来,自己来一次,不着急,慢慢来。” “这不是翻的很漂亮吗,你哪里笨了,一点都不笨,不要去听那些胡诌诌的话。” 李明薇每次教他东西,都是用他能理解的方式来,李玕璋总说他误人子弟,李明薇就说他豌豆脑仁,能听懂就不错了。 李明启盯着他指尖的红,“这是我全身家当买的玉石,本来有我拳头怎么大,结果我学的不大好,就出来怎么一个,那些钱都是干净的,不脏,一点脏都没有,我知道,你不拿脏。” “我知道,我在你眼中和那些乌糟肮脏货已没区别了。”李明启鼻尖有点酸,“你干干净净的,就真的很好。” 李明薇感觉有滚烫的泪珠砸到脖颈,目光终于松动,“你出去做什么?” 李明启笑笑,看李明薇转身过来,眼眸有了他的身影,伸臂抬手将他抱住。 “李星弦,抱抱我吧。” “李星弦,抱抱我吧,就抱一下。” “李星弦,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你,你不知道,你从小就烦我,我拼命的闹,就想要你理睬我,你都冷冰冰不理我。” “这一年多我对你很不好,你都没有弄死我,还帮我收了好多次尾巴,我给你保证,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这一次你就听我的,好不好?” 李明薇望着他,“我也最后说一次,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当太子啊。”李明启额头与他相抵,“我想活下去,我想成为你的刀,你的盾,你太好太干净太正直了,你如皎皎明珠,我想做盛着你的砗磲。” “你让我当太子,日后,我把整个大宜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你就让我呆在你身边就行了。” 李明薇盯着李明启话语之间逐渐泛红的眸子,里面涌动的情绪让他觉得心神不宁。 “你到底,要出去做什么?”李明薇盯着他。 李明启转而问:“我此前送你的盒子,你打开过吗?” 李明薇诚实的摇头。 李明启笑了笑,捧着他的脸,目光一寸寸扫过他的眉梢眼角,最后与他鼻尖相抵。 声音虔诚而又炽烈,真挚又温柔。 “李星弦,我从小就喜欢你,如果我马上就要死了,那么我最后悔的,就是没告诉你,我喜欢你,好喜欢你,最喜欢你,是那种给我多少好处都不给的喜欢,我想嫁给你,或者我娶你的那种喜欢。” 李明薇脑子嗡的炸开,眼底都白了,等着彻底回过神,李明启已消失不见。 他感觉额头有温润停留,慢慢伸手拂过。 刚刚,李明启说了什么? 李明薇自|宫宴后再未见过李明启,紧跟着李明启就出了京城办事,却在中途逃过了他沿途的眼线,足足消失了十日。 这日,李明薇正对着棋谱研究着棋局,忽而手里的白子裂了缝,李明薇莫名一口一缩。 “殿下!殿下!”王恐跑了进来,“出事了!” 李明薇站了起来,摆好的棋局被他拂乱,“怎么了?” 王恐哽了下,“十三殿下,没了。” 李明薇眼底骤然陷入黑暗,“没、没了?什么没了?” 王恐跪了下来,恨声说:“十三殿下一行人遇到刺杀,无一生还。” “胡说!”李明薇拂落棋子咬牙,“闭嘴!十三好好的,怎么会没了!” 王恐艰难的说:“尸体已经……” “什么尸体,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李明薇低吼,呼吸都慌乱起来,疾步朝外头走,“十三,十三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李明薇早就习惯回过头李明启就在背后,只要发觉他找寻的目光,李明启就会什么都不顾的朝他奔跑而来。 他第一次跑着去找李明启。 因为他变成了尸体,再也不能来找他了。 李明薇纵马到了城门,就见运送尸体的部队,全身血脉骤然逆流,翻身下马的人大步冲了上去。 “十一殿下,这是十三殿下的棺材,因着……” 啪的一耳光落到说话人脸上,李明薇指着棺材,“打开!那个是十三!我要看李明启!” 挨打的官员跪着地上,“十一殿下,眼下十三殿下不好入目,让仵作——” “打开!”李明薇瞳眸猩红,命令跟来的人,“王恐!” 王恐应诺带人夺棺而开,看清楚棺材中的景象,王恐都怔的长大了嘴,见过来的李明薇,他难得以下犯上的阻拦。 “你给我滚!”李明薇推开王恐。 王恐按住李明薇,哽咽着说:“殿下,让十三殿下尽快入土为安为宜,卑职替您确认过了,就是十三殿下。” 李明薇推开王恐,“滚开!” “殿下!”王恐按住李明薇,直接对着人说,“封棺,快点!” 李明薇会疯的,要是看到棺材里面李明启惨烈死相,一定会疯的。 李明薇见重新要合上的棺材盖,挣开王恐扑上去,看着棺材中的人,眼泪啪的滚出,无法相信的捂住了嘴。 是李明启,他的手腕上,还带着他当初送他的那条小玉锦鲤的手绳,他怕他被关在柔妃宫活不下去,专门给他送了进去。 这是淑贵妃给他做的,是他最喜欢的物件,十条小玉锦鲤,意味着十方平安,他想要李明启在这场骤起的风波乱局中平安无虞。 他就这样没有了…… 只是,为什么他身上都是窟窿。 好大的窟窿,好多个,数都数不清了。 就好像被剁碎了一样。 李明薇伸手去摸,都不敢碰到他,声音喑哑,“阿启,阿启,是哥哥,不怕了,哥哥在这里……” 他无法想象李明启经历了什么,扎针都疼的他哭唧唧,怎么多窟窿朝他扎上去,他会疼成什么样啊。 为什么要杀李明启,明明他手里的权势才是能撼动江山社稷的,为什么不来杀他,要去动他的弟弟。 “殿下。”王恐上去拉李明薇,“殿下,让十三殿下快些入土为安吧。” 李明薇手指抠着棺材边,“阿启……” 他的阿启没有了。 出去都好好的,都是好好的,怎么就一个月,就成了这样。 为什么李明启就这样没有了。 李明薇五脏六腑都被刺穿李明启的利刃,千万倍的无形的刺穿横扫。 他痛苦的无法嘶吼,张开的嘴哭不出叫不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脑子反反复复,都是最后见李明启时,那些把他炸的四分五裂的话。 ——“我想活下去,我想成为你的刀,你的盾,你太好太干净太正直了,你如皎皎明珠,我想做盛着你的砗磲。” 他不要刀,不要盾,他行得正坐得端,手里捏着百官腌臜,随便丢出一个都能惊起千层浪潮。 ——“你让我当太子,日后,我把整个大宜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你就让我呆在你身边就行了。” 他没想过当太子,他就想拿着这些权势,让在乎的人过得安逸顺遂,其中也包括了李明启。 ——“李星弦,我从小就喜欢你,如果我要死了,那么我最后悔,就是没告诉你,我喜欢你,好喜欢你,最喜欢你。” ——“是那种给我多少好处都不给的喜欢,我想嫁给你,或者我娶你的那种喜欢。” 什么喜欢他都接受,他不厌恶不憎恶,他高高兴兴就可以了。 李明薇被王恐拉开,让人快点盖棺带走。 李明薇全身气力都被抽走,仰头望着天,眼泪顺着眼角划出。 还给我,狗老天,把我的阿启还给我。 权势,富贵,地位,他都不要,把他的阿启还给他。 只有李明启是他一个人的,只有他一个人是他独有的。 那颗在长夜之中最闪亮的星星,会永远陪着他的星星,被老天爷摘掉了。 他唯一的光没有了。 “阿启,阿启……”李明薇攥着心口,他眼底骤然划过狠厉,“谁干的,他妈的,谁敢动我李明薇的弟弟!给我查,把京城给我翻个底朝天,我要杀了这人祖宗十八代!” 番外24(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十三皇子遭受暗杀,朝堂局势虽还未再度重洗,但,毫无疑问李明薇重回了权利巅峰。 李明薇静静听着暗卫说参与刺杀李明启的名单,摆摆手,“都杀了,一个不留,家里有多少人杀多少人,直接杀不需要做成什么意外。” 暗卫捏着手里的名单,“这……”他去看王恐,似乎在询问,李明薇是气话还是真杀。 怎么多人数,若是要杀起来,恐怕是要出大事的。 再不说,李明薇几乎从来不让他们这些底下暗卫做杀人的事,即便动手都是自保为主,不可真搞出认命,此前倒是给李明启收尾,挖坑埋人越发手艺出众。 王恐抬手让暗卫先下去。 “殿下喝杯茶吧。”王恐和发神的人说。 李明启的死对李明薇的刺激是在太大了。 “阮家兄妹的尸体处理的如何?”李明薇问。 王恐回话:“阮今朝的尸体安阳侯府的侯夫人来要走了,司南的尸体被沈简留下的佟文带走了,应是要亲自送回北地。” 李明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殿下,贺夫子来了。”外面侍卫说。 来的是李澹薇的老师贺博发。 “殿下。”贺博发唤他。 王恐带着人出去,将屋子留给师生二人。 李明薇见风尘仆仆回来的人,笑了笑,“老师是来说什么,老师终于回京城,是要与我说什么?死的是我弟弟,我的弟弟。” 他垂眸,已过半月,他依旧没从失去李明启的痛苦走出分毫。 “老师,阿启还是个婴孩就在我跟前呆着,我看着他会翻身,能抬头,会坐,会爬,咿咿呀呀叫人,他最先会说的就是哥哥,他只会叫我哥哥。” “他会颤颤巍巍伸手朝我走过来要我抱他,他有好的东西,都会拿来给我,他没有老师,所有的一切都是模仿着我学会的,规矩、说话、课业,我没得选,我想让他高高兴兴长大。” 贺博发静静的听着,沉默了半晌,说:“冤有头,债有主,殿下要杀谋害十三殿下的真凶,就应该光明正大的人证物证皆找齐,用大宜的律法将他交给司法之地处置,您不该亲自动手。” 他是被李玕璋八百里加急叫回来的,这场暗杀被按压的极快,对外说皇十三子路上染病,救治无果去世。 李明薇亲自主持了李明启整个葬礼,让他亲王之尊下葬的。 李明启也是本朝第一个亲王,死后追封的威亲王。 听着贺博发的话,李明薇眼带痛苦,只是说:“他想我抱着他的时候,我从未回应过。” 李明启小时候真的非常非常缠着他抱,大约才会走路,走的慢吞吞的,在奶娘身上各种哭唧唧的乱动,非要伸手让他抱。 他觉得重,就没抱过。 后面李明启能啪嗒啪嗒迈步子了,也是一个劲跟着他追,他事情太多没工夫估计他,有时候就任凭他追着,觉得他摔着了就不追了。 叫旁的皇子都是皇兄,看着他叫得都是哥哥,别人说他不是他哥哥,李明启那小狗崽子,就自己启蒙了打架功底,打不打过得都其次的,他就要打拉都拉不住,他也开始学着给李明启平事。 李明薇现在无比后悔最后见面那次,没有抱抱他,只要他好好的问问他,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李明薇望着贺博发,苦声反问他,“老师,我不给他公道,谁还来给他公道呢?” 贺博发看他,“殿下,十三殿下想您如何,您应该知道,他已经没有了,阮贤,谢宏言,谢宏瞻,谢宏眉,沈简,阮今朝,李明启,这些人真正的死,只有殿下才能搞清楚,殿下大杀特杀,是亲者痛,仇者快!” “殿下,你都说了是公道,您若这样杀下去,还有什么公道而言,即便十三殿下是受害方,被您这样大杀特杀的报仇一场,他无错也变成了有错,殿下一直都知道怎么做才最应该,莫要被怒火冲昏了头。” 贺博发上前,“如今陛下因着十三殿下亡故缠绵病榻,殿下,那个位置您必须去夺下来了,大宜的江山不能亡在这里。” 看沉默不言的人,贺博发平静的说:“殿下,您要把幕后真凶全部抓出来才是正经的,从阮贤之死开始——” “不是。”李明薇看贺博发,“从阮今朝抓奸开始,就是个局,贺瑾和沈杳的性子,怎么敢私奔的,贺瑾是家里的嫡长子,他既点头娶了阮今朝,就是认命了,沈杳性子软糯,还要顾及会不会把沈简气死,只是,人都死了,无从查起了。” 贺博发说:“殿下既然都察觉不对劲的由头,那么,您最是谋大局,您好生想想,谁最不想这门婚事成呢?” 李明薇渐渐挺直了背脊。 贺博发颔首,“最想这门婚事成的就是皇室,皇室要用阮今朝作为栓住北地的绳索,只是,当年纵观京城,和阮今朝门当户对不应该是安阳侯府的沈简吗?” “殿下,不要愤怒,真相才是最关键的东西。” 贺博发按住心口,“您是那些亡人最后的说话人,您弟弟或许是最无辜的,所以殿下不想去过问其余人死活,只想给弟弟报仇雪恨。” “然后呢,弄脏了自己成全了别人,殿下,您还有双亲,您弟弟的母妃也还在宫里,他们不会来求您,可都在无声的求您。” 贺博发一字字说:“求您,不要弄脏自己,求您,给他们真相,求您,给他们公道。” “小殿下,眼下贺、沈、谢、以及北地残余的势力,会全部为您所用,所有的寒门子弟都是您的刀枪剑戟。” 贺博发一针见血,“您当真要杀死您弟弟的人,坐上那把椅子吗?” 李明薇眸光黯了黯。 贺博发不再说话,“明日朝会,殿下莫要称病不去了,也不要在多余动作惊动暗处黑手了。” 屋子安静下来,李明薇脑子回荡着贺博发的话。 “王恐。”他开口,“让人都回来。” 两年后。 李明薇站在宣政殿中,太监宫婢正在给他整理龙袍。 宣政殿新的主人,从今往后便是这位祥瑞降生的紫微星了。 李玕璋病逝突然,未曾留下遗诏,大内总管兼司礼监一把手的李芳也被找到时只有尸体,深深用指甲在手臂上抠了个十一出来。 李芳是李玕璋最信任的心腹,所以没人信这个十一,指的是李明薇谋害君父。 前朝以李明泰为首的三位皇子不服,司礼监其余人都跳出来说陛下早就留下了遗诏,是要将帝位传给皇十一子李明薇。 太后,皇后,站出面说最后见李玕璋时,李玕璋金口言过要将帝位给李明薇。 谢、沈、贺、北地势力全部拥护李明薇为帝,贺博发麾下的寒门势力早就对李明薇唯命是从。 沈霁手持兵符走上金銮殿,震慑又逆反之意的臣子,谢修翰站在高殿,以一张嘴将李明薇对国朝的贡献说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北地柳珏直言,若登基着不是皇十一子,他不会在镇守北地防线。 此刻,有没有遗诏此刻已不重要了,大宜眼下内忧外患,朝堂需要最能掌控朝纲的帝王,李明薇登上大宝,是众望所归。 李明薇抬手让人弄着龙袍,见抱着盒子过来的王恐,让他放在旁边,问他,“可都布置好?” 王恐点点头,今日李明薇登基,若后面的暗手在不出动,那么就是成王败寇了。 李明薇登基,第一件事要将李明泰为首的势力全部锤死。 李明薇始终没有杀李明泰,就是察觉他背后的势力。 李明薇望着盒子,伸手打开。 这是李明启送给他的,他从未打开过。 里面尘封这卷轴。 李明薇慢慢打开。 是一幅画。 李明启的喜欢看小人书,照理说画技不说高超也是拿得出手的,但画真的惨不忍睹,什么都是烧火棍的画法,圈圈加大字走天下,是被李玕璋下了圣旨不许摸画笔的唯一皇子。 这画是什么啊…… 李明薇蹙紧了眉头,边上的宫婢以为新帝震怒,都跪了下来,屏住了呼吸。 李明薇慢慢辨认李明启蹩脚的画。 高高的弧度上面一个分叉的火柴棍? 高高的弧度上面一个开花的火柴棍? 有些零星的记忆慢慢苏醒过来。 ——“你在画什么?” ——“山啊!” ——“山不是尖的,是这样的,连绵起伏才对。” ——“哦!” …… ——“你在画烟花?” ——“树,这是果果!” ——“哎,树是这样画的,你得把枝丫延出来,你别画了,你看着我,你是不是想吃果果了?” ——“嗯!我摘不到,你给我摘,以后我长高了给你摘!” 李明薇捏紧了画轴。 李明启这副画他看懂了。 山,树,枝。 山有木兮木有枝。 李明薇瞳仁浮起薄薄的水润。 他从不知道他的弟弟对他有这种隐秘的情感,若是知道…… 李明启怎么可能让他知道,所以那日,就是在与他诀别。 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抱抱他。 他没有。 他还让李明启滚。 李明启唯一的愿望,就是自己能抱抱他。 天啊,他都做了什么。 若他早点看到这幅画,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耳边有异动,李明薇猛然见一人窜到他跟前,狠厉的目光落到他眼中,捅入身上的刀子打的他措手不及。 嘶哑怨怼之声响起。 “凭什么所有人都死了,你却能活着,你不配。” “这帝位,你不配!” 李明薇紧紧攥着来人的手腕,认出她是沈简身边的佟文。 佟文隐着泪光,“别想了,淬了毒,我陪你死,大宜的帝位你休想得到!” “沈简,阮今朝,司南,谢家,盛家,你全部除之,是不是就觉得能万事无虞了!” 一群宫婢吓得大叫,王恐带着人冲进来,一眼认出了佟文,完全不知道她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混到宫婢之中的。 王恐破口大骂,“你疯了,陛下驾崩,李明启死了,十七殿下年幼,我家殿下不登记,大宜就无主了!” 佟文冷笑,“闭嘴吧你!” 她的小弓弩出现在手中,她脸上带着几丝血迹,眼底都是杀意。 “今日,你们就给我陪葬吧!” “带着你们去见我哥,也算厚礼了!” 李明薇倒在地上,口里溢出黑血,伸手想去碰那副画,却怎么都没有气力了。 他这两年太累了,他目光落到指尖的红玉小戒指上。 恍惚之中,他看到了李明启。 山有木兮木有枝,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殿下!”王恐嘶吼着太医,摇着李明薇,按住他的伤口。 “不要杀她,保她,拼尽一切把她保下来。”李明薇开口,“她是最后的希望了,别杀她,让她走……” “好,好!”王恐对着外头吩咐,“太医,太医快点来!” 李明薇抓住王恐,用尽最后的气力和他交代。 “传位,传位给李明瑢,太皇太后临朝垂帘听政,弱冠才可还政,若李明泰敢来坏事,直接让沈霁清君侧绞杀,再让齐太后定下英国公的小女儿,给李明瑢当皇后。” “谢修翰、贺博厚、沈霁、为帝师……你,你跟着老师,好好替我给他养老送终,让他不要在操劳了,你也是,好好活着。” “穆厉,穆厉若敢来犯,就让,就让谢修翰抱着谢宏言的尸骨去和他谈……” “让沈安,沈安继安阳侯世子位,他的姨娘姐姐你去除掉,做成查不出来的意外,伴驾新帝……” “殿下,殿下!”王恐嘶吼。 “去寻孔平方,把父皇,皇祖父的牌位带着去,求他看在和父皇君臣朋友一场,再回来帮扶大宜几年。” “让我母妃和柔妃去给我和李明启守陵,让她们离开皇宫去外面生活……” “顾喜,继续找,她当初被程然驰绑来给父皇看病,在宫中|出事,肯定见过幕后真凶,她一定要找到,让程然驰去。” 王恐一个劲的点头,“殿下,您坚持坚持,求求您了。” 李明薇什么都听不清了,“我,我……” 王恐低头去听。 “我要去找阿启了,你们活着人,不要死了。” 王恐看手滑落在地的李明薇,低吼:“殿下,殿下!” 第647章 是你嫂嫂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宜的冬日还未出大年,宫檐角挂着红红的灯笼,小雪点缀周遭,来往宫人脸上都带着笑,大宜使臣团同程国国事捷报连连传回,光是赏钱都比得上几月月例了。 御书房中暖意如唇,铜盆烧着红罗炭,几个熏炉放在墙边,李玕璋坐在上首百无聊赖打着哈欠,用折子垒起来个小地方,偷摸看李明启丢在这里的小人书。 完全看不懂,但就画而言,是非常不错的,所以李明启那手气得他当场倒地的画技,到底随的谁,真的是独秀一枝,还去找亲生父亲,他去找亲生儿子差不多。 李明启正和几个文臣吵得不可开交,被父皇腹诽的现世报让他猛打了两个喷嚏,依旧气势不减,叉腰甩手如同泼妇骂街无二,几个文臣也是吹胡子瞪眼和他挽起衣袖据理力争。 十七小皇子李明瑢在一派君臣和睦中,打着打哈偏过身子,团成一团在椅子上睡过去。 睡觉觉长高高。 旁边的襄王殿下李明薇也垂眸浅浅睡着,他现在来不来御书房都没有实际意义,偏偏李玕璋、李明启还有这些大臣就要把他拉着,他不来什么都不干。 似乎有他这个吉祥物在,他们干什么都有底气。 最气的李玕璋还不给他俸禄,就一句,国库和爹爹的私库都是你的,你要用就拿呗,没事,大胆拿,拿拿拿。 小睡的李明薇忽而睁眼,打直背脊而后抬手揉了揉脖子。 李玕璋立刻拿着折子盖上小人书,露出专心听政的表情,李明瑢也忽的爬起来坐好,一个劲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努力听。 李明启抬手让三个大臣先不要叨叨,见侧身撑着下巴慢慢合眼的李明薇,确定他只是换个姿势继续小眠,再度气势汹汹叉腰怼三个臣子。 “怎么就不能按照我说的做,怎么就不成!说啊,说啊!你还真说,我给你脸,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 见儿子继续打盹,李玕璋吐了口气,继续翻着小人书看,李明瑢也继续团成一团开始睡觉。 李明启说急眼要和群臣动手,李玕璋扑上去拉架,还把自己给伤到了,李明薇在这里,真的就是化戾气为祥和。 群臣也被李明启胡搅蛮缠的气得牙牙痒,惹急了就是不听不听不听,李明薇在这里,李明启就不敢和他们玩不要脸。 事情处理完毕,李明薇披着大氅出去,觉得手有点冷,吩咐王恐去拿小手炉,走到池边看鱼,就见李明瑢屁颠屁颠跑回来。 李明薇叫住乐的脸开花的小弟,“你做什么?” 这小子福气满身,生在蜜糖罐子,成日三件事吃、喝、睡。 李明瑢对着李明薇非常老实,嘿嘿笑,“梨梨进宫了,她给我的小荷包我放在里头了,她一会儿没看到要打我!” 哦,吃喝睡养精蓄锐了,就去找张梨梨玩。 李明薇见他傻兮兮贼乐,微微蹙眉,都八岁了,还天真无邪的厉害,李明启八岁都知道给他誊抄奏折了,也没整日围着小宫女、小贵女石榴裙打转。 这小子要以后掉脂粉窝里乐不思蜀,才是一颗耗子坏了整个天家的颜面。 李明瑢见李明薇不说话,乐嘻嘻就要去拿东西。 “十七,你不知道张梨梨是你的十三嫂吗?” 李明瑢脚步顿住,直接长大了嘴。 李明薇望着李明瑢呆滞的神情,继续说:“张梨梨是你沈叔叔专门给你十三哥物色的正妃人选,是你以后的十三嫂。” 这是十七小皇子人生经历的第一次杀人诛心。 诚然他现在对夫妻这两个人不大明白真实含义,但嫂嫂是什么,他是非常明白的! 襄王殿下背着手看跟前小萝卜丁,“你十三哥混的好,张梨梨就是一国之母,你母后的椒房殿就是她的了,你十三哥混的不好,她也是个亲王妃。” 十七殿下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都快哭了,“嫂、嫂……” “是嫂嫂。”李明薇点点头。 他唇角禽着笑意,继续诛小弟的心。 “不然张梨梨如今时常进宫来做什么,就是和你十三哥培养感情,诚然你十三哥大了张梨梨大半,不过老夫少妻也是正常,你母后同父皇不就是这样吗?” 齐皇后年岁轻,小性子贼大,入宫什么都都不敢,就顶着口气和淑妃掐,就和淑妃掐,掐不过也要掐,打又打不过淑妃,骂也骂不过,他都看烦了。 次次掐起来,他就想看齐皇后被打的多惨,结果一群嫔妃生怕他以为淑妃被揍了,要把他脱开,唯恐他哭个鼻子被诛连了。 “你以后是张梨梨的小叔子。”李明薇继续打击李明瑢,“她现在打你,以后做了你嫂嫂,她就不敢造次了,毕竟,打小叔子这种事,不光彩。” 李明瑢眼珠子瞪大,虎了吧唧的说:“你媳妇以前打十三哥,脸都给十三哥抓坏了。” 李明薇被他无形揶揄了下,笑意不减,点点头,“对,所以她们都不见了,以后张梨梨在打你,你就可以说,打小叔子的嫂嫂,都会消失在京城的。” “嫂嫂!梨梨是嫂嫂?”李明瑢眼底写满了不接受。 李明薇嗯了一声,“对,是你十三嫂,她入宫是来看你十三哥的,不是来找你,同你交好,只是因为以后——” 李明瑢冲天的哭声彻底打断李明薇的话。 李明薇看他哭的涨红了脸,觉得他好笑,“得了个嫂嫂,怎么高兴啊?” 李明瑢什么都说不出来,仰头哀嚎不敢相信张梨梨是嫂嫂。 这点哭嚎完全不能撼动李明薇分毫,他是被李明启魔音灌耳荼毒了十几年的人。 他含笑问:“十七殿下怎么高兴,都高兴哭了?” 李明瑢望着十一哥,觉得他太过分了,仰头哭的喉咙的小舌头都能瞧见了。 折回去拎着小手炉王恐,完全没想到李明薇会吓小孩子,目光落到跟出来的李明启身上。 李明启抱着手,静静的听着李明薇嘴里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咬牙眯眼。 张梨梨这事他知道的时候,都已经翻页了,他差点没把沈简骨头拆了。 李明薇如今是太闲,天天甩手自在王,没事找事居然欺负李明瑢。 李明瑢哭的撕心裂肺,完全无法接受梨梨变嫂嫂的事实,“你,你骗人,呜呜呜呜……” “我何时骗过人。”李明薇看他哭的不能自己,觉得李玕璋死了这小子怕都不会哭成这样,“不信你问你母后去,看看有没有这回事,或者问问你沈叔叔。” 李明瑢望着后面的李明启,哭的更加卖力了。 张梨梨居然是嫂嫂,这比李明启骂他不是李玕璋亲生的都过分。 李明薇看他哭的惨兮兮摇摇头,一个皇子为了个小丫头寻死觅活,丢人现眼。 李明启切齿斥声而起,直接扑上去,“李明薇!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真当我不敢揍你吗!造我的谣,你过分了啊!” 第648章 你委屈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毫无防备被李明启扑得跪着地上,跟着就是一声闷哼。 王恐呀了一声,直接把手里小手炉下丢了阔步上去。 “我错了,我错了!”李明启也没料到把李明薇被扑腾到地上,看李明薇捂这额头,头皮发麻,晃的声音飙高,“你别动,你让我看看。” “殿下,殿下!”王恐看李明薇见血,上去就把李明启推开,把着李明薇肩头使劲瞧,“来人,来人,我家殿下脑袋破了!太医,去把太医叫过来!” 李明薇被王恐一嗓子迎面叫的闭上了眼。 “不是不是,让我再看看。”李明启扑上去。 王恐不给他碰,“十三殿下,你太过分了,就知道欺负我们家殿下!” 李明瑢不哭了,看着李明启的目光都亮闪闪了。 这瞬间,李明启在他心中的分量超过了李明薇一大截,多好的哥哥,居然为了他这小弟打谁都不敢惹的朝堂吉祥物。 “十三哥……”李明瑢扑上去抱李明启。 “你别抱我,我和你不熟!”李明启见李明薇额头流血了,简直是看着阎王爷来找他了。 这时候,柔妃带着做好的小点心过来慰问,就听着王恐一嗓子李明薇脑袋破了。 “十一,十一,你怎么了?”柔妃吓得跑上去,看出来的李玕璋,急忙说:“陛下,十一脑子流血了!” 李玕璋早就听着外头三个儿子闹嚷嚷,他被闹习惯了,边上陪着的臣子也都无视了闹腾声,这就是边说边走出去,李玕璋预备去看看太后。 听着柔妃这嗓子,李玕璋就见捂着脑袋被王恐搀扶的儿子,风风火火扑上去,“让爹看看,哎哟喂,哎哟喂,谁干的,他娘的,谁干啊!在御书房打我大宜的亲王,不要命了!” 李明薇摆摆手,正欲说是自己摔的,大事化小,边上李明瑢大声说:“十一哥唬我,十三哥帮我揍了他,是十三哥弄流血的!” 李明薇:…… 李明启捂住弟弟嘴,欲哭无泪,“不是,不是,你们听我解释!” 柔妃一巴掌拍到李明启脑袋上,“我看你是要翻天了,打你哥,打你哥,我今日打死你算了!糟心肝的东西!” “李明启,你居然敢把你哥脑袋弄开裂!”李玕璋抱着李明薇脑袋一阵心疼,哎哟喂了好几声,比自个被砍了都难受。 他指着李明启暴骂,“你哥长怎么大就没在大内见过血,你,你给我滚,以后不许靠近襄王!” “父皇……” 李玕璋气得吹胡子,“李明启,不许在靠近你哥!” 一时之间,襄王殿下在御书房,脑子被十三皇子李明启打开花传遍了整个朝野。 弹劾李明启的折子瞬间堆满御书房的桌案,李明启在被太后、皇后、谢家人、贺博厚,孔平方,贺瑾大声呵斥后,憋屈个脸去了襄亲王府。 李明薇见一副阴郁神情进来的人,靠着软枕还有点不厚道的高兴。 他就是很轻的磕了一下,太医在来慢点自己都能愈合了,天知道外头怎么就传成他在御书房门口,被李明启打的血流成河。 这样也好,能好久不用出去了。 李明薇丢了手里的书,看灰头土脸的人,“十三殿下是来给我磕头请罪的,磕吧磕吧。” 李明启被口诛笔伐了大半日,一点精神都没有了,适才贺瑾骂他都难得还嘴了。 他哎了一声,直接坐到床边一斜躺,靠着李明薇膝头,长长叹息。 “我今天不回去了,我母妃肯定拎着棍|子在宫门口等着我的,不,肯定是拎着刀的,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我终于知道上次我搞事,沈简被骂的多惨了……” “我这辈子没想过外祖父会骂那些脏兮兮的话,还好沈简他们在外头,不然我今个儿得死了。”李明启精疲力尽在被褥上蹭了蹭脑袋,“你脑袋还疼吗?” “脑袋?”李明薇摸着脑袋上夸张抱起来的地方,“比起十三殿下以前那些所作所为那是非常轻微了。” “我对你干什么了?”李明启爬起来看他,“我对你忠心耿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不记得了?”李明薇将他鼻梁沾着的脏东西拂开,“阮今朝两句话,你就跳起来和我唱反调,当年猎场湖边你那拳头砸过来,我可没忘,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我,我也没忘。” 李明启都把这茬忘的干干净净了,欲言又止的说:“我是气糊涂了,我后面不是和你赔罪了吗?” 李明薇慢慢说:“阮今朝和沈简吩咐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还被你可爱的表姐丢到坑里去过,还被你三个表哥坑的都信佛了,还说我贪污受贿,说我谋杀你们……” “我错了。”李明启爬起来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你不要说了,你就看在我年纪小,不要计较了。” “对,你小时候那些混账事我也还记得,打架把人打坏了,说是我让你去的,打输了说我要去给你打,让谢家三兄弟悄悄带你出宫,最后说是我默许的……” 李明启脑袋埋到被褥上,不高兴的拍了下,让李明薇不许说了。 李明薇好笑,“你还不好意思了?” 李明启仰头,“你委屈吗?” “委屈?俗了,我不在乎这些。”李明薇拍拍他的脑袋,“去洗漱睡觉吧。” 李明启说:“我要和你一起睡。” 李明薇拒绝,“我不要。” “听不见,我睡了,睡死了!” 李明薇:…… 他想起谢宏言和穆厉的事,觉得还是给这人说一说为好,谢宏言在李明启心中位置是极高的。 “我给你说个事,穆厉——” 李明启猛地坐起来,“嗷!穆厉?什么穆厉,你为什么提这孙子!” 李明薇:…… 第649章 我错了,我话多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泼皮耍混的李明启到底是分了大半张床走。 “对了,还有个事我忘记给告诉你了。”李明启就说:“我让人去找顾喜了。” “顾喜?”李明薇愣住了下,他没听过这名字,觉得似乎是个姑娘的名讳,不解地问:“是你的心上人?” 李明启嘘踹他一下,“心什么心上人,顾喜,把沈简药好的那医女,程然驰的心上人,十八杆子都打不到我头上来!” 李明薇说:“程然驰?程然驰他娘最近不是想给她定下督察院那……那谁家的嫡次女做夫人吗?” “你知道还挺多的,沈简说了,程然驰铁定要把她小医女搞到手。”李明启小声说,“我最近老是心神不宁的,顾喜生死人肉白骨的在,我心中有底些。” 李明薇煞有其事地说:“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程然驰不靠谱。” 李明启:…… 他劝告被皇室宠坏的吉祥物,“襄王殿下,程然驰是个斗鸡,这话你少去他跟前说,药不死你。” 李明薇讽刺他,“你有心思把顾喜弄进来,倒不如好好想想大宜和程国的国事,别日后还让我去同穆厉交涉。” 李明启:“哼!” 夜慢慢深了。 李明薇睡意浓浓,却被旁边的人闹腾的闭不上眼,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过去,“你到底睡不睡?” 翻滚的李明启躺平气得蹬腿,“你和穆厉是不是私下还有鸿雁往来?” 李明薇无声叹息,沉默半晌,说:“穆厉在大宜也未曾欺负过你,他都没把你当回事,你却把你当眼中钉肉中刺,鸿雁往来的确有,我与他此前有些情面在,我从旁说些话,你夫子他们在程国也宽松些。” 沈简给他送来的信函全部都是卖惨,他都能看着沈简跪在他跟前声嘶力竭的哀嚎了。 他都觉得夸张过头,几个大老爷们外加个惹事头子阮今朝在,还能被穆厉给拿捏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一个个在京城是地头蛇拽的敢在御书房掐架骂人,去了旁人家地盘怂成条狗。 李明启冷笑地说:“他老撺掇你反我们。” 李明薇略气,“我是他能撺掇的?” 李明启更气的反问:“你不是?你觉得很聪明吗?” 李明薇难得和李明启说这些太深奥的话,只是说:“穆厉是要登基做程帝皇帝的,与他撕破脸对谁有好处吗?” 李明启不满的哼哼,心中腹诽:做皇帝了不得了。 李明薇忽而话头一转,都说着国事了,再说些正事也可,“那个方澜,你母妃很喜欢她,谢家没有姑娘,这个方家——” “你想说什么?”李明启骤然冷声,“要我把他娶了?还是如何?” 李明薇嗯了一声,“谢家是你的外家,何必因着这点小事儿撕破脸?你日后总是要娶亲的,谢家那边,你势必要默许一个留在身侧的。” “我不会用姻亲拉拢权势。”李明启直接说:“我以前小不明白,如今我大了,看着父皇很多东西就自己懂了,父皇他只喜欢你母妃。” 李玕璋只喜欢李锦,其余的嫔妃都逢场作戏。 李明启望着床帐慢慢说,“父皇拼命把你母妃朝着六宫之母推,抬她做皇贵妃,当副后,给她抢协力六宫的大权,父皇会偏爱你,追根溯源是更喜欢你母妃的缘故。” 他别过头看李明薇,“可他要拉拢平衡各方的权势,偏偏这些宫妃们个个心术不正,想要冒头替外家夺权,有了儿子的心思更大起来……” 李明启笑了出来,“父皇这朝四处征战,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所以他教导你仁心这至上。” “不,可能就是你心太软,所以一直没把储君位置给你,加之又要保你和淑妃在大内风光太平,你不要老觉得父皇对你不好,我们这些兄弟姊妹谁不暗地里酸你几句。” “父皇把你拎在眼皮子下看着,不许你离开他权利能保护的范围半步,你的紫福殿每日都有禁军巡视,你有什么不对劲父皇都能最快过去,你的襄王府,离着皇宫最近,我再斗胆猜一猜,紫福殿那条密道,大概出来,就在你王府附近吧?” “父皇明面上对你严苛,你也总是心中有口怨气,觉得父皇是用你在平衡朝纲,连着个皇后的追封都不愿意给淑妃,可你也要看看你有的东西不是?” “你和父皇闹脾气那段时间,父皇病的我觉得要国丧了,探病的——”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李明薇极排斥这个话,冷声下来,“你是来说教我的?” 李明启立软了语气了,“我错了,我话多。” “总之我看父皇的惨样,我就不想什么权势联姻,我的母妃能在大内风声极好,是因为,她从未把父皇当成夫君过,而是当成了侍奉的君主,她是谢家的牺牲品,因她从未伤害过你和淑妃,所以父皇尊敬她。” 柔妃看李玕璋的目光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敬重,淑妃就不一样,每次看到李玕璋眉眼嘴角都是笑。 李明启闷声,“当初我表姐搞事,让你母妃从皇贵妃变成了妃位,这件事我去彻底弄清楚了吗,当时有人在给我造势,自然要把我母妃朝着高出推一推。” “所以,我身边不会有任何沾亲带故人家的女子。”李明启侧身说:“对不起,是我以前太害怕了,所以才听了阮今朝和沈简的话,我们三个人都很害怕你,你身边又有个穆厉,因此我们更加害怕了。” 李明薇只是说:“所以,不管你们怎么粉饰太平,我不都是那个应该委屈的人吗?” “我是皇嗣之中最优渥长大,所以要承受其重,所以我从不能自己选,父皇心中,我应是皇室表率,皇嗣心中,皇室颜面有损都是我的缘故,朝臣心中,我万般对都是应该,若错一点,就是愧对君父寒群臣之心对不起山河百姓。” “我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从来都不喜欢。”李明薇侧身,拍拍他的脑袋,“所以你快点当储君,这样我就轻松了。” 第650章 你表哥被穆厉拐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想的是当闲散王爷,还是想远庙堂?”李明启把脑袋靠着他肩头,给他拢了拢被褥,“睡平,一会儿弄到额头了。” 李明薇没说话,他以前的想法的确很无所谓,李玕璋若是把皇位给他,他就当吧,若是有变,他也不奢求什么封地称王,他就带着淑妃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看看大宜的锦绣河山。 说来丢人,他从未出过京城大范围,就连着离着京城最近的雍州他都没去过,李玕璋把他拘的很紧,一下找不到他就鬼吼鬼叫,若是日后能出去走走也是不错的。 李明启拿着脑子在他肩头使劲蹭,见人不理会他,哼了一声,“你们都利用我,全部都是在利用我,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为我好,实际上各个都有私心。” 他负气起来,“你帮我,是想脱身不要我了,阮今朝帮我,是想稳固北地势力,沈简帮我,是因为在你这里获得最好的待遇太难,所以才退而求次来接近我。” 李明启自己滚回床里头,闷闷说:“还是谢宏言对我好,你们都是坏人,一个比一个坏。” “李明启。”李明薇叫他。 “睡了!” 李明薇幽幽说:“你家大表哥,跟穆厉跑了。” 李明启的豌豆脑子,愣是没把这句话其中的意思渗透了,坐起来呀了一声,“他去给我杀穆厉了?” 李明薇:…… 天呐。 李玕璋和谢柔脑子都健全,这小子怎么搞得。 “谢宏言不在南直隶吗?他是静悄悄去程国了?”李明启凑过去问,“去给我杀穆厉了?” 李明薇嫌弃的推开他的脑袋,“滚去睡觉。” “谢宏言真的去程国给我杀穆厉了?”李明启大为感动,“你看看人家,李星弦,你看看人家,表的都怎么好,你这个亲的怎么都不好好学学。” 李明薇提起被褥盖头。 李氏皇族怎么会有怎么蠢的皇子。 夜深人静之中,忽而一声长啸划破襄王府的天空。 “啊啊啊啊!你起来,你不要睡,你给我说清楚,穆厉把谢宏言怎么了!” 李明启的豌豆脑仁彻底明白跑了的含义,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抖着被褥把李明薇弄醒,急的在床榻上原地小碎步。 “谢宏言,谢宏言被穆厉怎么了!什么叫做跟着穆厉跑了!” “你说话,什么叫做跟着穆厉跑了!”李明启使劲摇李明薇,告诉他自己和谢宏言的关系,“我的表哥,他是我的表哥!” 李明薇被他活活扯起来摇醒,对着外头拍门的王恐说没事,安慰的拍拍李明启的脑袋。 “十三殿下,你的表哥,可能已经是别人家的了,你就理解成,若日后你和穆厉打起来,你表哥可能不会帮你了,就这样的意思,你明白没有?” 承受无能的十三殿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高声大骂,仰头长号,“这个天杀的穆厉,天杀的王八蛋!” 李明薇看他哭的声泪俱下,毫无同情怜悯,自己抖着被褥,“王八蛋不拐蛋拐什么,要哭出去哭,别烦我。” 他就知道说了李明启第一反应就是哭,又怕他后面猛然知道当众来一嗓子丢人现眼,早哭早接受。 王恐见仰头痛哭出来的李明启,吓得失声,“您怎么了?”他把着李明启肩头一阵看,确定不是被李明薇打哭的才松了口气。 “不带这样玩的,他姥姥的,这不厚道!” 李明启坐在门外台阶哀嚎,爱哭的德行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捂着脸完全不能接受。 “王恐,王恐,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看蹲在他跟前的王恐,一声呜呜的咆哮,把鼻涕都给带了出来。 “他姥姥的,穆厉,穆厉把我表哥拐了!天杀的东西,我不活了,我活不下去了,哪里有皇子混成我这样的!” 王恐:…… 李明薇今天是疯了吗,白日搞哭一个,晚上又搞哭一个。 一个比一个杀人诛心。 李明瑢那小豆丁多喜欢张梨梨,反口一个十三嫂,李明启最爱同谢宏言玩,反口一个跟穆厉了。 李明启难受不已,“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我的表哥,我的大金蛋,我大宜的内阁小首辅没有了……” “十三殿下……”王恐蹲下来和他说:“你小声一点,不要把你里头的哥哭烦了。” “他算哪门子的哥,眼生生看着我表哥被拐了,谢宏言那傻的,就知道在京城乐呵的,这是亲哥能赶出来的冤种事?” 李明启抱膝痛哭,“李明薇他就一王八蛋,不要脸,狗变的,他不是人!” 王恐捂住他的嘴一个劲嘘嘘嘘,“你把脑袋都给他打裂了,你还骂,这事不是你告诉他的吗?” “我,你他娘的脑子离家出走了,我告诉李明薇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表哥,我的大金蛋!” 李明启爆骂王恐,“又是我的错,怎么什么错都和我有关,这事我知道个屁,我要去程国,我要去把我表哥抢回来……” 天杀的穆厉,感情就是冲谢宏言去的! 王恐看他说风是雨,把他拽回来坐着,“这事你哥不知道的,是你那手札他自个看出来不对劲的,你想想,你是不是写穆厉必带一嘴谢宏言?” 李明启哭声戛然而止,“我都胡乱写的,都是凑字的,我……我外祖父晓得了不得死过去,不带这样玩的,国事是国事,他抢人就不对了!这玩法就犯法了!” 李明启忽然想起什么,“不对不对不对,谢宏言那孙子根本不是帮我,是,是骗我给穆厉要生路,你们这群天杀的东西,我们才是自己人,你们都帮着外头人欺负我!” 李明启无法接受,坐着台阶瞪脚,“我算什么皇子,你们都利用我,都利用我,我不活了,不活了!” 震动房梁的动静,到底是把李明薇哭出来,看寻死觅活的李明启,李明薇着实被哭的脑子疼。 “你差不多得了,谢修翰、谢和泽都没寻死觅活的,你倒先哭上了!” 看出来的李明薇,李明启仰头长号,“你怎么可以看着我表哥入了粪坑,粪坑!你不是人,你狗变的,你王八蛋!” 李明薇招手让他过来,李明启抱着王恐气得眼泪鼻涕飙,“你又要打我,我不过去,你们不是人,你不是人!李明薇,我真的是看走眼了,你居然是这样的皇子!” 李明薇蹙眉,走过去说:“你要不要听我把话说完。” “你还要说什么,你再说下去,是不是就要说,穆厉把我表姐也看上,你要敢这样说,我现在就血溅你的王府,让你给我主持葬礼!” 李明启看王恐,“王恐,你劝劝他做个人吧,就抓着我欺负,你说句公道话,这是人干的事吗?” 李明薇:…… 他冷飕飕看李明启,“对,他就是把表姐也看上了,你表姐也回不来了。” 李明启哇的一声更加嘹亮,王恐被他哭的脑门生疼,见砰的关上门的李明薇,又去看李明启。 “他骗你的,你表姐和穆厉八字不合,天天在程国掐架呢,再说了,沈简又不是吃素的,真觉得穆厉对你表姐有什么,怕是都抱着你表姐不管不顾的回来了。” 王恐脑子突突疼,这都多久没听李明启嚎过了,“十三殿下,您都多大了,您不要哭了。” 李明启的咆哮飘在天上。 “李明薇,你不是人,你狗变的,你太狠了!” “表哥,我的表哥!” 王恐:…… 第651章 瓜农的噩梦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国。 户部侍郎过寿,意思的给驿馆的大宜使臣下了帖子,原本以为要么人家瞧不上自个不来,要么人家就意思的送分贺礼来。 不曾想,一个不剩的全部来了。 对,连着嗷嗷待哺的雀雀也被抱着来混吃混喝了,户部侍郎愣是大冷天的把汗珠逼出来,颤颤巍巍的亲自接待。 沈简看笑中带泪的吴侍郎,温和含笑,“吴大人不必惶恐,我们都是些爱热闹的,因此,您就当来给你添个喜的。” 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此前论琼州后,穆厉就刻意的回避和他的会面,大概是不想谈,只想要地,这是不对的,非常不对的。 这事他敢去找谁商议?阮今朝和司南怕是直接去打群架,周闻绝对爬上马背就要回大宜告状,谢宏言……怕是能直接一刀捅死穆厉。 正说着,外头就说太子殿下尊驾到了。 沈简和吴侍郎含笑做了请的手势,并肩而行预备一道去见过穆厉。 谁知道人还没见着,熟悉的掐架声就响起来。 “哟,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还不忘来蹭臣子的饭吗?” “孤自个蹭噌,也比阮妹妹拖家带口强,你小奶娃娃是能啃骨头还是舔筷子?饿得慌的东西,八百年没吃过饭吗?真以为你能把我程国吃垮了?把你肚子撑破了都撼动不了孤一根手指。” “对对对,我八百年没吃过饭,那也比八百年没吃过瓜的强啊,啧啧,我大宜瓜农的噩梦啊,天天啃天天啃,瓜看着你都要张腿跑了!你晚上有没有梦到一片瓜来找你索命啊?” 沈简:…… 他扶额叹息,这两个人动嘴能怼的日月无光,动起手来六亲不认。 正想着,一句问候对方的母亲的话炸了起来。 “别打别打!”谢宏言慌张的声音响起,“司南,司南你搭把手!” 司南声音跟着起来,“死不了,你别去拉架,你小胳膊细腿的,回头断了哭的是你,他两打架那次伤着对方和自个过,遭难的都是咱们这些胆子小的,来来来,看看我闺女,又冒牙了,好不好看?” 执着拉架的谢宏言放弃看热闹的司南,转而叫旁边的人,“穆澹睨,你还今朝计较什么!葫芦,金狼,勇叔,快去把人拉开!” 葫芦无视谢宏言的话,抠着脸朝雀雀去,“长牙了,我看看呢,哟喂,这小肥丫头,真精神。” 金狼拉着要冲上去的勇叔,“您老面子不值钱,一大把岁数了,别没死战场上,被这两个打死了。” 谢宏言看过来的沈简,急促地说:“你快拦拦!” 沈简表示无能为力,作为这群人里面最拖后腿的战斗力,他还是很明白什么时候该他冒头的。 谢宏言厉声叫掐架的二人:“穆厉!阮今朝!” 掐架的二人看谢宏言火了,呸了一声化干戈为玉帛。 “我迟早要把你打的,你娘都认不出你。”穆厉指着她。 阮今朝呸了一声,“我迟早把你打的鼻青眼肿,让你和你那胖爹爹有点父子模样!” 谢宏言冷声,“你们两个不如去街头卖艺,想来日进斗金轻松的很。” 司南抱着雀雀小声问,“谢宏言吃错药了,以前这两个打他谁都不管的。” 葫芦小声说:“如今外头说太子殿下和沈夫人抢男人呢,抢的就是谢大公子。” 司南哦哟了一声,“谢大公子越发混的好了!” 谢宏言冒火星,“你给我闭嘴,我打不过你,打你闺女还是没问题的!” 司南啧啧两声,倒不是怕谢宏言,毕竟是在穆厉地盘上,还是低调做人的好,抱着雀雀说:“看到了吧,这读书人都是贼坏贼坏的,以后爹爹给你找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沈世子,沈世子!” 沈简见不远处周闻给他招手,他走过去,“怎么了?” “我遇到个脑子有问题的。”周围指着脑袋敲了敲,面露尴尬神色,“你来和他说吧。” “脑子有问题?哪里哪里,我去给你看看。”阮今朝声音响起。 沈简看她蹦蹦跳跳的过来,替她弄了下发簪,眉眼都是宠溺,“闹够了?” 阮今朝不知从哪里掏出个香梨,脆生生啃了一口,看周闻,“哎哟,谁欺负咱们小郡王了,走走走,姐姐给你收拾去。” 见人走了,沈简走过去同穆厉说,“太子殿下,我们说说话如何?” 穆厉还未说话,一声三郎就彻响进来。 敢大庭广众叫穆厉三郎的除开皇室双亲,大抵就只有穆厉的伴读,程国首辅的嫡孙儿敢了。 就见个玉雕面容的公子哥从外头蹦了进来,面颊俊逸,风姿特秀,难得一副好样貌,唯一的败笔就是腰间挂着串古钱币的腰佩。 元铭笑声朗朗,同穆厉招呼,“嗨哟,穆三郎你还真的来了,看来今日李侍郎家是有硬菜的!” 元铭酷爱经商,和谁都是自来熟,走到穆厉跟前,“这家老太太和我家祖母是手帕交,我家里人有事只好我来打一头,我有个生意要谈,你既然都在这里,晚点顺路我把姐捎回去,刚好顺路!” 穆厉瞪他,元铭立刻懊悔的打嘴,“给忘了给忘了,错了错了,改日我请谢大公子喝酒去!” “你滚!”穆厉指着外面。 元铭脸皮厚,当做听不懂,“陛下让我陪着谢大公子,你爹掐鸡崽死的掐着我脖子,说的我要丢了程国的人,就打死我,可吓人了。” 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知,谢宏言看着风光月霁温和有礼,最开始没防备,让他把话全给套去,穆厉也没把二人关系告诉他,他知道坏事了还去解释了下,谁知道谢宏言怎么想的,对着他笑呵呵,转过背穆厉差点打死他。 “滚!”穆厉对着元铭没好脸色。 谢宏言抱着雀雀和几个侍卫说着话,周遭热闹的很,倒没让他穆厉和元铭的话听进去。 但,边上望风的沈世子听进去了。 立刻扭头抓着黄沙,“快快快,让今朝去看看那个元暖什么德行!” 穆厉拽沈简,“你有病吗?” 沈简指着穆厉面门,“你急了,你急了!太子殿下这是要动手打大宜使臣了,打,你打,你看我讹不死你爹!” 第652章 这是恶心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元铭转头朝着谢宏言去,拱手招呼,“谢大公子,好久不见。” 穆厉的心上人,他自然也要上心的,若是个姑娘自然要避嫌,男子那就是多个好哥们了。 谢宏言抱着雀雀含笑,“元二郎君。” “还说陪你好好逛逛秀都,你都不得空,我今日忙完了事务,就有好几日的闲心,我找你玩去。” 元铭摸出个金锁,在雀雀面前晃悠,“路上看着这漂亮,莫名其妙就给卖了,原来是知道要瞧着雀雀小娘子,怕我怠慢了。” 雀雀脖子上挂着个口水包浆中的冰璃锁,也不嫌弃亮闪闪的金锁,抓过来使劲挥了两下,露出小白点的牙,表示要了。 大抵是继承了佟文默默无害的外表,以及司南的秉性。 谢宏言颔首,“我替雀雀多谢元二郎君了。” 元铭自是感觉得到谢宏言有些不喜他,他想大约是因为她姐姐的缘故,也不多言了,依次招呼完熟识的宾客,就非常识相的离开了。 司南看了元铭又看谢宏言。 “怎么了?”谢宏言问。 司南实诚又直接,“觉得和你元铭风姿有些相似,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是个好人,要我帮你做掉元铭吗?” 谢宏言直接笑了,“你抱着你女儿说这些打打杀杀的话,真的好吗?” “她是北地的姑娘,自然要有点血性。” 谢宏言沉默了下,“你不怕沈简来给你拼命。” 司南哼,“打不死他。”他眸色沉了点,“沈简最近和穆厉在静悄悄说些什么呢?” 谢宏言看被沈简死拽活拉去边上人少地方的穆厉,摇摇头,“慌什么,如今就看这最后一口气谁先沉住了。” ** “沈简,沈玉安!”周闻跑了过来。 沈简正和穆厉说正事,好不容易把这人堵住小会儿,“干什么,阮今朝都帮不了你,你还指望我了!小郡王,枉我觉得你是咱们这里最懂事的,没看着我在和穆太子说话吗!” 穆厉开口,“我不想和他说,你把他带走。” 沈简:…… 周闻表情异常复杂,手里一顿乱比划,“你,你最好过去看看,我觉得今日这寿宴要变成席面了。” “我去看看就成了。”司南主动扬声说,“指不定那妮子在欺负人呢,你们说话,我去看看,谢瓷兰,今朝听你的,你跟着去拉拉架。” 他也看出来穆厉自从猎场回来,就在躲沈简,似乎不想和沈简多说话。 如今什么都弄得差不多了,就差个停战协议,两国交好多年都没签过这东西,这是李玕璋交给他们最重要的任务。 大宜征战多年,是要好生将养喘息才成,不管下个皇帝是谁,都是主在修生养息,所以非常需要程国点头其后五十年不起事。 问题不在打不打大宜,而是程国去外头打,若是把人打到大宜的边塞上了,岂不是给大宜找事。 穆厉抱着手很不想理会沈简的话,沈简这张嘴死人都能说活,绝地不能被他带走人。 “我话都给你说清楚了,听不懂我写给你。”穆厉都不看他,“谁稀罕你们打回来的地,我还多砸钱,要什么我都说了。” 沈简冷脸,“穆厉,你是要我让谢宏言去给你谈吗?” “你让他来,不如让李明薇来,我或许还会受制一点。”穆厉低声,“这件事你无法做主,你莫不是以为我在玩笑,让你觉得有得谈了,你还未曾告诉李帝和李明薇我的意思吧。” “其实北地归还,对你们大宜有利而无一害,这些年……”穆厉见跑过来的葫芦,眼神一变,“谢瓷兰怎么了?是不是去拉架了,我告诉你多少次,阮今朝打人把他拉远点。” 葫芦一副遇鬼,不顾尊卑抓着沈简、穆厉的依旧,“不是,主子,沈世子,你们两个最好过去看看。” “怎么了?”沈简不悦,“我在和你主子谈正事。” 葫芦平复气息,“沈世子,有人调|戏你夫人。” “调|戏谁?”穆厉哟了一声,“是得去看看,能给沈世子带绿帽的人,是我程国翘楚。” “调|戏我夫人?司南和谢宏言是吃白饭的!”沈简扭头朝后面去,“带路!” 沈简、穆厉到时,就见司南和谢宏言撑着门狂笑。 谢宏言笑的肚子疼,蹲在地上拿着指腹擦眼泪,见穆厉过来,指着里头,忍着笑意,“这人是谁?是个成大事的,你家鸿胪寺没他不完整。” 司南笑的狂跺脚,“这程国真他娘的人杰地灵,我这辈子没见过怎么勇的人,穆厉,这人不去沙场你屈才了!” 沈简,穆厉对视一眼,朝着里面看。 周闻正笑着从里面出来,走路都歪歪扭扭,“牛啊,这一趟来值了,头一次见自荐枕席这风格,哈哈哈哈!” 屋子里面,阮今朝抱着手眯眼等着跟前的男子。 那男子一本正经望着她,“怎么,沈夫人是觉得我还不错了?” “你都叫我沈夫人了,不知道我有夫君吗?”阮今朝头发都要立起来。 “我们程国,两厢情愿最是重要,你们不是赐婚吗,赐婚不就是牛不喝水硬着按头吗?”那男子盯着阮今朝,“我看你姿色尚可入我的眼,而且我也蛮喜欢的,难得有女子能一下入我的眼,这是你的福气。” 阮今朝呼吸都不顺畅了,惊声,“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那男子一本正经的说:“怎么喜欢我,是你自己要去想的事情,同我没关系,天下女子遍地,我就给了你一个人机会,你要把握住。” 阮今朝内心疯狂咆哮,指着他,“滚!” 那男子就笑,“我希望闹闹就差不多了,别不识抬举,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阮今朝低吼,“你听不懂人话吗,滚!” 那男子依旧一本正经,“你这是不好意思了?” 气势汹汹的沈简被跟前这幕弄得没憋住笑了出来,穆厉也跟着笑了起来。 阮今朝见来人,使劲抖落身上的鸡皮疙瘩,“这是谁,这是谁!穆厉,这狗东西是谁!” 她这辈子没见过这样调|戏人的!这不是调|戏,这是恶心她! 第653章 佟文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笑的喘不过气,好几次想说话,都没接上气。 倒是那男子拱手和阮今朝说:“在下是户部侍郎的嫡长孙吴樾,原来你都把太子叫来了,看来对我是非常满意。” “那是我夫君,夫君!你看见了吗,他是来揍你的!”阮今朝指着笑得扶穆厉的沈简,飙高声音骂他,“沈玉安,你笑什么,你笑什么,他恶心你媳妇!” 沈简笑的抱穆厉,两个人都站不稳,他一个劲摆摆手,“太逗了,太逗了,不要把路走窄了,我第一次听有人这样调戏人的。” 穆厉指着吴樾,“吴樾是吧,孤看好你,你千万别把自己路走窄了,程国日后朝堂必有你浓墨重彩的一笔!” 吴樾把这些都当做褒奖,看向阮今朝,“你看,你夫君都在劝你,不要把路走窄了。” 阮今朝想干呕,这人对自个好像非常自信,见着她第一眼就是眼冒星光,难得把她吓得想跑,她一跑就说她害羞,她不跑就说她喜欢的他不会走路了,不说话是娇羞,说话是吸引他注意。 穆厉指着吴樾,很难得发自内心夸奖人。 “明个你就去鸿胪寺,这鸿胪寺卿不是你,我头给你,你这不是调、戏,你这是约架!以后我要灭了谁,就让你去先礼后兵!” 穆厉笑的撑沈简的肩,“可以,不错,你是我这几年,见过唯一从她跟前说怎么多话,还没挨揍的人,你是我程国的瑰宝!” 沈简就觉得有鬼,调戏阮今朝,阮今朝不把这里都屠干净了,哪里等得到他来杀人放火。 这不是情敌,这是阮今朝的噩梦。 “你们!”阮今朝气得大步朝外,看着几个笑的跪地上起不来的自己人,回身就想要给吴樾一拳头。 吴樾诶了一声,“你若是打了我,可就要伺候我了。” 阮今朝呲牙,“我伺候你祖宗!” 吴樾煞有其事,“你跟了我,自然要伺候我祖宗的。” 阮今朝惊呆了,拳头握紧直接收回来,几乎咆哮,“大哥,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是有夫之妇,我是大宜的闺女,我爹爹是大宜北地守门人,你,你……” 她简直被恶心坏了,这种人你越和他说话,越是觉得自己对他有意思。 阮今朝扭头就走,环视一群来看她热闹的人,身侧的手都咯吱作响,“你们就没一个靠谱的吗!” 司南还在笑,眼泪都飙了出来,“哎哟喂,这位兄弟的确能耐,居然能把你给恶心了!我还以为你没克星!” 葫芦和金狼正给谢宏言顺气,生怕他笑疼了肚子回头不舒服。 葫芦扯了扯谢宏言衣袖,感觉要死人了,“大公子不要笑了,你最可爱的表妹在看你。” 谢宏言见表妹过来的幽怨目光,也言语抱歉,“表妹,我确实,确实平生第一次见这样巧宗,对不住,对不住。” “周闻,你笑什么,我是来给你做主的!”阮今朝看坐在地上起不来的周闻。 周闻捂脸怎么都正经不了,“我谢谢你的两肋插刀,我的天爷……” “我不要理你们了!”阮今朝大步朝外走,猛地被一个人撞上来。 来的是个女子,被阮今朝装的踉跄后退,被跟着的丫鬟扶着。 阮今朝觉得今日不宜出门,“你不长眼啊,看不见人吗?” 那女子目光锁定在出来的人身上,直接扑了上去。 “澹睨!” 穆厉被这声呼唤笑意戛然而止,就见冲到跟前一把抓着他手的姑娘,看清楚她的脸,直接一个激灵。 来的是元铭的姐姐元暖! “呀呀呀呀!”阮今朝叉腰指着穆厉,“大表哥!抓现行抓现行了!” 沈简瞬间敌我分明,也跟着指,“司南!弄死他弄死他!” 周闻一把将谢宏言按住,立刻正经起来,“大公子,不争馒头争口气,这事不能姑息,都打咱们跟前来了,你不要这口气,我们大宜是要的!阮少帅快揍,给谢瓷兰出气!” 金狼和葫芦一把扑住司南,异口同声:“阮少帅你冷静!” 司南:??? 穆厉反手甩开衣袖,不许元暖近身,“你、你、你做什么,你未嫁我未娶,不要拉拉扯扯坏我名声!” 再看元暖脸上的泪痕,穆厉火气下来半截,“你怎么了?” 元暖一把拽着穆厉的衣袖,跪着地上低泣,“二郎,二郎被刺杀了,澹睨,二郎被刺杀了!” 原铭被刺杀了? “什么?”穆厉听的云里雾里,把元暖搀起来,拧眉问:“那小子不是才走吗?” 元暖哽咽,眼泪啪嗒啪嗒落,“就是,就是在外头出事的,不知哪个杀千刀混账犊子拦路,把他揍了一顿,还,还把他搞成了个刺猬……” “他身边的人都死了?”穆厉直接阔步朝外走。 金狼去搀哭的不能自己的元暖,“暖娘子,您先起来,太子殿下肯定不会姑息这孙子的,我们先去看看元二郎君。” 元暖哭唧唧,跟着出去,和金狼哭诉,“二郎身边都是高手跟着的,居然,居然被一拳一个打晕死了,那个来报信的说,说是个清秀的小子,再大的仇也不至于把我弟弟弄成刺猬吧!”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阮今朝看沈简打过来的目光狠狠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我是有道德底线的!” 司南也摆手,“妹夫,你懂我的,我最是知道轻重,要么弄死,要么不弄,绝对不会留半口气!” 沈简看谢宏言对上来的目光,惊声说:“你看我做什么,我会做这种事!我……” 他呀了一声,反应过来什么,“佟文呢!佟文那小妮子了!” 司南不悦,维护自己媳妇,“你怎么什么缺德事都怪小佟!” 沈简给他骂过去,“刺猬,你听不懂刺猬什么意思吗!该死的,黄沙!去把她的小弓驽给我没收了!成日到处放!” 他指着阮今朝、司南,“这次你们谁敢包庇她一下,休怪我翻脸无情,果真是不打不行了,真以为当娘了我就不敢打了!” 沈简左右看看,掰了一节树枝就要去打佟文,“翻天了,一个个都要翻天了,成日办事不上心,掐架骂人阴人玩的比谁都开心……” 阮今朝被沈简癫狂的低吼吓得靠边站,去看司南,“听我的,现在别去管,沈简打佟文的时候,神佛都挡不住,之前带他去看病,追着佟文打到了半山腰没喘气的。” 谢宏言跟着追离开的沈简,拉着他低声问,“沈简,是不是李星弦让你杀元铭?” 沈简凌空甩着树枝,闻言脑子嗡了一下,想通了什么关键,“是你想借李星弦的手杀元铭?” 谢宏言矢口否认,“我没有!等等,是李星弦让你杀元铭?他疯了?” 沈简火气突突起,就看擦着小弓驽一步一跳过来,一看就是要给他显摆的佟文。 第654章 千秋龟鉴示兴亡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将手里的树枝藏到背后,招手让她过来,保持语气温和,“小佟,来,告诉哥哥,你拿着你的小弓弩做什么去了?” 黄沙于心不忍的咳嗽了一声,见佟文笑的天真烂漫毫不知要挨打的模样,重重叹息。 谢宏言其实对佟文印象非常的好,若她是个姑娘长大的,一定是安阳侯府万人求的小姑娘,哪里轮的上司南的,可被穆厉那张嘴说的,如今瞧着佟文,都觉得是小罗刹了。 他也招手,柔柔笑,“小佟啊,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佟文炫耀的晃动她的小弓弩,对着沈简嘿嘿笑,“不是你想给元铭点教训吗,我去给你办了。” 阮今朝还给她改了下,现在一下就能出来两只箭,特别好用。 沈简深吸口气,越来越后悔给佟文搞这小弓弩,让她防身用,次次窝里横,身后的树枝已经慢慢捏紧,努力稳住语气,“小佟,我何时说了,我要给元铭教训?” “就前两日啊,你看襄王送来的信,说什么杀元铭这不是闹吗,我寻思这不是很简单吗,让他自己死了就好了,我就去给你办了。” 佟文拍拍沈简的肩头,颇为沾沾自喜,“你放心,没人能查到我身上来,我办事妥妥的!” 沈简用仅存的理智看佟文“你看我信了?” 佟文有点迷糊,嗯了一声,“不是我给你捡着的吗,没想看的,风给吹跑了,又突然给吹我脸上来了,我这不是一看,忒简单了,我就给你办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我打死你!”沈简抓着树枝给她打过去,“成日孩子不管,抢孩子吃食,现在又给我背着搞事,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你认为不重要就私自做事,我看你就是欠打!” 佟文被打了一下,疼的叫唤,“你干什么!为什么打我!我们都是读过书的,要讲道理,李星弦交代你的事,你早晚都要办的,我给消愁,你还——” 见举着过来的树枝,佟文跑的飞快,沈简举着树枝跟着她追,“你给我站着,我今天绝对要替你爹揍你顿好的!” 谢宏言看一溜烟没的两个人,咽了咽喉咙,正欲追上去看看,葫芦就跑了回来。 “激动了,激动了,差点把你给丢了,走了走了。”葫芦拉着谢宏言,“太子殿下在外头等着您呢。” 谢宏言回头看愣住的黄沙,“快去看看,别让沈简把佟文打出个好歹了。” 黄沙诶了一声,掉转头回去找司南,“不得了的,小佟被世子爷打的嗷嗷哭,司南,夫人,快去看看啊!” 佟文被沈简追的呀呀呀的叫。 “你给我站着,我今天要带你爹收拾你顿好的!”沈简拿着树枝指着佟文,“你要要翻天了,你在家里闹我就忍了,程国是你闹的地方!你给我站着,你在跑一步,你今年零花钱都别想要了!” 佟文不停步伐,抱着头一顿乱窜,“你不给我,我找南哥要去,二姑娘也会给我!” 忽的就被一双手稳住,佟文呀了一声,目光就怔住。 是盛淬。 “佟文,你还给我跑!” 沈简高声嘹亮彻响,见着盛淬,“叔,把她给我抓着,我今日要收拾她!” 盛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下意思去看被吓懵的佟文。 搞什么,佟文一拳头过去沈简能投胎八百次。 佟文看跑过来的沈简,吓得直接认爹了。 她朝着盛淬背后躲,小声告状,“他打我!我帮他办事他不夸我,他打我!他打我特别狠!” 沈简抬手去扯佟文,“你给我过来!” “不过来!你要打我!”佟文扯着盛淬的衣服躲。 “你给我过来!”沈简扯着树枝想打,又怕打着盛淬。 盛淬被两个人拽的头晕,冷声,“搞什么?堂堂世子爷如此市井泼皮做派!” “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就别来指责我!”沈简去抓佟文。 盛淬抬手拦着两兄妹,“所以,你是要人看你大宜的热闹吗?打有用,为什么要读书明理?你能把她打好了,她还会犯吗?她好心你不给好报,也不应指责,打击她的积极心,对你有好处吗?” “你干什么了?”盛淬问佟文。 “你敢说吗?”沈简气得上头,“你敢说吗?” 佟文觉得没错,她不信盛淬真的敢卖了她,斩钉截铁说:“我把元铭打了!” 盛淬:…… 盛淬:!!! “你打他做什么?”盛淬看佟文,也被惊着了,“你知道元铭是谁吗?” 佟文扬扬下巴,示意盛淬看沈简,“他让的,只是别人做不好,我就自告奋勇去了。” “我今天打死你!”沈简扑上去,“可把你出类拔萃坏了!” “闹嚷嚷有用?”盛淬推开沈简,当着他面打佟文,当他死的。 他冷声“把她打死了,元铭就没事了,他身份不简单,你最好先过去确保他没事,能私了就不要闹大了,不然元家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就是程国的谢宏言,你掂量清楚。” 沈简丢了树枝,摊手看佟文,“解药!” 佟文递过去个瓷瓶。 沈简气得抬手要揍她,佟文怂的朝盛淬背后躲。 “叔,你陪我走一趟如何?”沈简看盛淬。 盛淬看佟文哀求的目光,到底是心软了下,点点头。 见人走远了,佟文抬起手看摸来的玉牌。 来,让她想想做点什么好呢。 算了,先藏着吧。 借着日头,佟文看着玉牌上有两个字。 千仁。 她蹙眉,罢了,不重要,不管了。 ** 佟文折回去找司南,才走到门口,就听着周闻不满的声音:“我们陛下怎么不是仁君了?” “他执政就平四方,还仁厚?”司南揶揄。 阮今朝也难得附和,“你说他霸气我认,仁义,没沾边。” “陛下御书房那副字你们没看吗?” 阮今朝、司南同时摇头,他们两个进御书房都是跪着挨骂,哪里有闲情雅致到处看,嫌头上折子不够多吗。 周闻就说:“千秋龟鉴示兴亡,仁义从来为国宝。” 阮今朝、司南同时摇头。 周闻惊声:“千仁,咱们陛下的表字呢!你们不知道?” 阮今朝、司南再次摇头。 他们为什么要知道。 李明薇那是表字好听又特殊才给记住。 周闻:…… 佟文一个战栗自从脚底到天灵感。 千仁,是李玕璋的表字? 为何盛淬身上会有李玕璋的物件,难道他是李玕璋嵌在程国的最强细作? “小佟!” 听司南叫她,佟文忙回神笑了笑。 所以,当年的赤峰关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没有确定之前,她和盛淬的关系谁都不能告知,可她脑子笨啊…… 佟文目光锁定在和周闻骂骂咧咧的阮今朝身上。 事关司南,阮今朝肯定会慎重在慎重。 “阮今朝,你来一下。”佟文叫她。 阮今朝哦了一声,啧啧两声看司南,“哎呀呀,你看看咱嫂嫂,委屈还是知道给我哭。” 司南佯装揍她,“找死呢你!” 阮今朝抱着脑袋躲打,“玩笑玩笑。”她跟着佟文走出去,摸着把瓜子,“要吗?” 佟文抿唇,“我给你说件事,你能答应我不告诉任何人吗?” 阮今朝玩笑,“我身边除开你和谢宏言,都是一群畜生。”见佟文目光如炬,忙呸了瓜子皮,“小嫂嫂放心,我肯定不说。” 佟文沉声,“我告诉你后,你若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只能抱着雀雀去死了,不玩笑,认真的。” 她说着,让阮今朝附耳过去。 阮今朝捏在手里的瓜子,随着佟文的话语,一颗一颗的落下。 她有点找不到自己声音,和佟文对视,“你说死全家的骗。” “死全家的骗。”佟文狠狠点头,竖起三指加重毒誓,“加上我的狗,我狗的弟兄,骗你一起死。” 第655章 盛淬是谁,你知道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太子东宫。 穆厉看始终安之若素喝茶的谢宏言,指腹划过杯沿边缘,轻轻笑了笑,“谢瓷兰,没外人了,你就不打算给我坦白交代,说点什么?” “说不说,结果如此,我能辩驳什么?”谢宏言摇了摇茶盏,目光落在茶面上,声音泠泠,“太子殿下是要杀了我,还是要我滚出去?我在程国如蝼蚁,生死不过太子殿下一句话。” 边上的葫芦察觉二人要吵架了,立刻屏住呼吸退了出去,贴心的将门关上。 穆厉盯着谢宏言,“元铭和你们无冤无仇,你要我如何想?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若喜南风,这东宫早就各色男子,还轮得到你?” 谢宏言落杯于桌,手臂撑着桌案起身,面无表情盯着穆厉,“同理,本公子若喜男色,还轮到你到你?小倌楼走一遭,多的是模样俊过你,个个讨巧听话随我拿捏。” 穆厉薄怒拍桌,气的喉间溢出小声,“谢瓷兰,我在和你好好说话,你就少给我话里带刺,元铭成刺猬了,我也没追究你的过错,只要听你说两句实话,你还给我冒火气了!” 谢宏言沉下目光,冷冷说:“追究我的过错?太子殿下脑子不灵光就让太医好生看看。” 他敲了两下桌案,“太子殿下,若我要杀元铭,你觉得,我还会给你机会,来指责审问我?还会让沈简有机会送解药补天?你是瞧不起我,还是觉得很了解我?” 睡吧,谢宏言欲走,侧眸说:“我杀你是蜉蝣撼树不自量力,杀元铭那只会数钱的小喽啰,还是易如反掌的。” “那我还得感激谢大公子大人大量了。”穆厉撑着下巴,气的咬牙,“我说怪你了?元铭是我伴读,替我挣钱,我的确不能缺了他,你和他闹什么?” 谢宏言睨着他,眉眼微挑,发自内心的点点,“你既觉得是我要杀元铭,那你就把他拴着了看住了,我得了这污名,肯定就会做,冤枉锅我谢宏言从来不背。” “谢瓷兰!”穆厉拍桌而起,“你差不多得了,人都是相互的,别次次都是我去妥协你,你们大宜那些条款没一条是我程国占便宜的,你真以为我能被你那些歪理忽悠了!” 谢宏言目光刹那咄咄逼人起来,“穆厉,你给我搞清楚了,我本可以光明正大的来这里,和你势均力敌的对坐着,各自依靠背后的家国平等说话,你却用腌臜手段把我绑,我给你粉饰太平,你却觉得理所当然,真当我没你活不下去了?” 穆厉原封不动的话打回去,“对,谢瓷兰,你真当我没你活不下去了?” 谢宏言笑着讥讽,“太子殿下绑的我的时候,若是这样想想多好?” 穆厉嘲讽说:“绑你自然没多想,你让我不舒服了,我也要让你不舒服,我就是报复你。” 谢宏言哦了一声,点点头,一副受教的神情,“太子殿下说话就是通透,你让我不舒服了,我也要让你不舒服,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空气快结冰的瞬间,金狼走了进来,“殿下,沈夫人来了。” “轰出去。”穆厉沉声。 “你敢。”谢宏言也沉声,“你敢动我表妹试试。” 穆厉不惧谢宏言的威胁,声音泠泠,“我动了你敢如何?”次次他和阮今朝掐起来都护着阮今朝,吃他的喝他的,关键时刻总是胳膊腿朝外拐。 金狼小声讲真话,“沈夫人是轰的动的人吗?” 阮今朝那伸手矫健的素日让着他们都干不过,能让穆厉动真格揍得角色,是能小觑呢? 说话见,阮今朝已自己轻车熟路进来,谢宏言骤然转笑,温温和和说:“怎么了?大晚上怎么来这里了,饿不饿,是不是和沈简吵嘴了?” “我找他有点事。”阮今朝指着穆厉。 穆厉没心情,骂她,“滚。” 谢宏言眸如寒光狠剜穆厉,穆厉别过脸当没看着。 阮今朝把谢宏言朝外面退,“我找他说点隐秘的话,大表哥放宽心,肯定不吵嘴不打架,你先回去睡觉。” 穆厉看折回来的人,指着外头下逐客令,“别逼我把你捆了丢出去。” 阮今朝扯了茶盏,自己拎壶润嗓吞了半口,拍桌附身,一条腿踩上圆凳,“穆厉。” “你土匪进城吗?”穆厉看她凑过来的脸,抬手一把推开,“我对你没意思,滚远点。” 阮今朝眯眼轻笑,“盛淬是谁,你知道吗?” 穆厉目光骤然冷变,阮今朝将他反应瞧入眼中,直接坐到桌子上,翘腿抱着手看他。 “来吧,我们说说正经话,沈风为什么会在你手中,你们程国多少人知道沈风身份?” 穆厉并不顺勾出水,啧啧两声,“看来佟文今日挨打挨的够惨烈,亲爹都卖出来了。” 阮今朝冷漠地说:“我不是来和你打口水仗的,现在,告诉我沈风,不,是盛淬的始末,不然,我就把这件事情挑到太阳底下,我们得不到沈风,你也不要想得到他。” “怎么直接?”穆厉看她,“太直接了吧。” “对,拐弯抹角不是我的作风,太子殿下想来也不喜欢。”阮今朝盯着他,一字字的问:“穆厉,赤峰关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怎么知道?那时候我还穿开裆裤呢。”穆厉看她。 阮今朝切齿,“穆、澹、睨!” 穆厉说:“阮今朝,人知足常乐,你太贪了,什么都想管,什么都想知道,什么都想尽善尽美,天下万事福祸相伴,得失相互,而你,只要福,只管得,你以为,你是神吗?” 穆厉冷不丁地说:“我其实一直都看不明白你,你觉得我是坏人,其实,我觉得你才是那个恶人,无恶不作,毫无底线,不管对错,不论是非曲折,你心中无度,做事无尺,活脱脱的恶女。” 阮今朝哦了一声,似乎对穆厉的评价有点惊喜,点点头,说:“太子殿下对我如此深恶痛绝,不若展开和我说说呢。” 第656章 你想要什么交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声音慢慢响起。 “从一开始你对所有人都是无穷无尽的利用和试探,李明启和李明薇兄弟感情好的很,你一脚进去挑拨离间,你也是能耐,三言两句,就把李明启心中李明薇十几年的好给扫的干干净,李明薇看似对着弟弟万般嫌弃,实则拔尖的维护与偏袒,他活一日,李明启逍遥一日,即便是个废物又如何,他李明薇还养不起个废物了?” “然后呢,你突然又觉得李明薇是个好人了,又用李明启为台阶逼着李明薇和你们化敌为友,给你任劳任怨善后干事,而李明薇不想让李明启难做人,只能随你们安排,真他娘闻者落泪的惨,穆平敢这样搞老子,老子脑袋都给他拧下来八百次。” “谢家呢,你对谢家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利用为主,用谢家来制衡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多次试探,甚至是带着杀我不亏的态度来,然后呢,安排了一场无与伦比的暗杀,如今呢,又莫名其妙与我交好,我不信真的是因为谢宏言的缘故。” “至于沈简,你和他我更是看不明白,从一开始你们两个就是对立的,突然就携手共进了,有时候我都在想,你们两个是真心喜欢,还是利益联姻?” “你对皇室的态度也非常让我疑惑,你对李玕璋是仇恨的,浓烈的我都能被熏死过去,改观是从你父亲突然回京转折的。” 穆厉看她,难得郑重的和她说话,“阮今朝,若你后面有人挑唆了你什么,我就劝你把这人弄死得了,你若死了都是小事,搭上的人就多了。” 阮今朝任凭他说,耸耸肩,全部认下。 “与其等死,不如主动出击,是,我就是个坏人,我这辈子没想过当一日的好人。” “我是拴着北地的缰绳,为了我父亲,我忍辱负重点头成婚,偏偏我稀里糊涂成了打鸳鸯的棒。” “而且,你口里这些人,为了我好,没有一个人告诉我真相,原本贺阮的婚事是有无数次机会终止的,死在了一句为我好,死在谢家觉得有他们在,京城谁都不敢惹我,死在了贺瑾不信我,死在贺瑾害怕皇室对沈杳动手。” “我不无辜吗?”阮今朝低低笑起来,歪头看着穆厉,“我不仅无辜,我还惶恐的不敢睡觉,我怕皇室动我北地,只能去撺掇李明启这个最有利的刀为我所用,他会被我撺掇,是因为他的外戚功高盖主,即便没有反心,也快被人说的满是反心。” “至于李明薇,我承认我最开始就是想杀了他,可是他太难杀了,我只能一点点去卸掉他的臂膀,只是他皇恩裹身,大抵真的是紫微星转世,就是搞不死,次次交锋看似我赢了,实则输的一败涂地,不过,兜兜转转我也看明白了,他是个仁义好人。” “至于你,我想杀你,是因为看不明白你,又觉得你野心勃勃,我恨你是因为谢宏言,我觉得你很好,也是因为谢宏言。” “至于沈简……”阮今朝仰头,目光柔和下来,转而说:“你说我什么都想好,的确,我这辈子唯一的所愿,就是身边的人都好,这群人里面,也包括了你。” “你好,谢宏言才能好。”阮今朝看他,又说:“可你们都有事瞒着我,当然,我也有事瞒着你们,可我竭尽所能想要得到最好的结果,我不想失去你们一个人。” “真相,我想知道真相。”阮今朝看他,“穆厉,你和我非常相似,所以,你比沈简更能理解我,我们都没有选的机会,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身边的人选,身边的人好了,我们自己就好了。” “我信你我可以互帮互助,佟文很害怕是盛淬杀了司南的亲生父亲,所以终日惶恐,她看着雀雀被司南喜欢,心中更不是滋味。” “所以,我现在,恳请你,把盛淬,把赤峰谷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 “我不知道。”穆厉看阮今朝。 阮今朝跳下桌子,压根不信穆厉脱口的话,“你只是不肯定知道的东西,你想要什么交换说罢。” 穆厉哦了一声,说:“沈简的人头?” 阮今朝咬唇,抬手给他打过去,“老娘和你好好说话,你非要作死作死作死!” 穆厉看她,“好吧,还一个,我要谢宏言。” 阮今朝捂脸,觉得他强人所难,“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做到的,谢宏言不是我的,是谢家的,谢家的!” 穆厉不以为然,觉得问题不大,“谢家人不是很喜欢你吗?我觉得你和谢宏言打起来,不管对错,谢家人帮的都是你。” 最迟三月底大宜使臣就要回去了,谢宏言的去留就是最大的问题。 谢宏言喜欢他,但是和他要回家不冲突,谢宏言那张嘴比阮今朝和李明启加起来都还要不靠谱。 绝口不提回去,却成天不是给谢修翰买字画,就是去他库房给他娘搞东西,再给谢和泽弄些古籍,再给另外两个蛋弄有趣玩意。 阮今朝觉得穆厉太肯定她的能力了,“这不是一个事,这事第一得我表哥愿意,他是独子,又是嫡长孙,你晓得我们家陛下怎么夸他的,说她是小首辅呢!” 她想了想,“所以,穆哥哥,你得把好处给谢宏言开好啊,官位、俸禄、宅邸,许他从大宜带多少人,每年多久的回家休沐日子,你罗列个章程出来,让他自己酌情在添加下,他自己觉得划算,没准就答应了。” 穆厉惊了,楞楞地说:“你干脆让他来当太子算了。” 回大宜,一来一去路上就是四个月,最快也是三个月,再加上玩儿,不如是谢宏言是来看他几眼,再折道回家的。 阮今朝很良心说话,“那他得愿意啊,他不愿意,皇帝位置给他也没用的!谢宏言是个看好处的人,你别看他清风明月无欲无求,谢家嫡长孙玩起心计来,不是给你夸张,李星弦都要给他弄得骂脏话。” 穆厉也难得好生和阮今朝说话,得了这冒火的结果,指着外头,“你给我滚。” 第657章 你可以把我卖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我如此认真和你说话,你还气上头了。”阮今朝耸耸肩,抬起两根手指,继续说:“第二,你要找外援,找我不如找李星弦。” 阮今朝压低了声音,“我给你讲,李星弦不喜欢我大伯父,好像说他第一次临朝听政,被我大伯父搞了个狠的,所以这些年,他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让我大伯父下不来台的机会,我大伯父挺怵他,我外祖父也不想招惹他,路我已经给你指了,怎么走你自己安排。” 穆厉静静的盯着她,觉得她说的都是废话。 李明薇已经默许他把人抓回来了,要是人自己回去了,李明薇是绝对不会在谢宏言出现在他跟前第二次,没准直接就给他赐婚了。 阮今朝难得用脑子思考了下,说:“这样,我回去让李明启求求他去,你要相信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说完阮今朝就摇头,“哎,也不行,李明启本来就不喜欢你,你又把他表哥撬走了,你不是家远,他肯定打死你,他指不定晓得了,能把大内发泪水淹了。” 穆厉越听越活指着外头,无声说:“滚!” 阮今朝沉思半晌,拳头敲掌,“你在换一个我能做到的。” 穆厉指着外头,不想多言,“你滚吧。”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阮今朝指着他,眯眼说:“穆厉,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穆厉无所谓,挑眉说:“那你去捅破天吧,去吧,要我给我搬梯子上房梁,高喊盛淬是沈风吗?反正和我关系不大,我能从他身上学的,都学干净了,你不怕沈简死过去,你就去吧。” 阮今朝哼了一声,抬手扯了头发发簪丢到桌案上。 “你做什么?”穆厉突然觉得不对劲,就见阮今朝又把耳坠挨个丢到桌上,朝后退了两步,话锋陡然一转,“你在做什么?阮今朝你别给我胡来!你是有夫之妇!” “你们程国不是说看上就是自个的吗?”阮今朝抬手解衣裳,“你叫啊,你再叫的大声点,把谢宏言叫过来,把我家阿简叫过来,我也跟着你叫,把你胖爹爹叫过来,李明薇一直说我没格局,我觉得是这样的,王妃有什么当的,我给你当太子妃!” 穆厉:!!! 犯法,这犯法! 外面金狼声音起来。 “太子,您还好吗?” 白马拍门跟着说:“太子,要我们进来吗?” “别进来!”穆厉扬声,“滚远点!” 阮今朝晃着腰带看穆厉,咳嗽了两声,“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开始叫了。” “你觉得,你在这里玩这种把戏我会怕你!”穆厉难得被人弄得连连后退,这他娘的过分了,冷声说:“给我搞清楚,这里是东宫,不是驿馆!” 阮今朝不以为然,笑的春风得意,“我的目的就是把谢宏言叫过来而已,你把我想的太有格局了,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知道吗?” 她语气咄咄逼人起来,“为了目的我可以不折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不怕告诉你,以前我就想过,沈简要是和我窜起来闹腾,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穆厉咽了咽喉咙,觉得沈简真他娘的造孽,居然娶了这个孽障。 “你不要乱来,你把衣服穿好,我告诉你就是。”穆厉看她吊儿郎当活脱脱一女土匪,简直白瞎那张脸,缓缓吐了口气,说:“你给你表哥戴绿帽有意思吗?” 阮今朝也只是吓吓他,这种那头都讨不到好的事,她才不敢做。 不过是和穆厉比谁玩得起罢了,反正沈简离着这里还有些距离,谢宏言那就不一样了。 她哼了一声,提点穆厉,“你和表哥又没成亲,我表哥是自由的,不是你依附物,你想不通这点,我表哥迟早把你踹了。” 言归正传,阮今朝问:“说罢,沈风和你什么情况。” 穆厉想了想,手指拂了拂鼻尖,“你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给你说,其实,他来是我拐来的,他一开始说他是大宜的将军,我还想带他去看脑子。” 阮今朝:…… 哇,多亏她思想前后,决定单枪匹马来会会穆厉,这要是把沈简带来,那人心中是把沈风这位二叔当毕生楷模尊敬的,绝对要和穆厉撕场好的。 她弄着流苏簪子威胁的看穆厉,“你是要我接着脱吗?” 穆厉抱着手看她,也混账起来,看着她说:“你再脱一下,我就陪着你一起脱,你不要脸,我也不要脸了,我跳进黄河洗不清,我也要你浑身是嘴说不清。” 阮今朝:…… 她含笑,“成,您接着说。” 穆厉想了想,“澹州,当年我在澹州出事遇见了他,那时候,他还是个乞丐。” “乞丐?”阮今朝眯眼。 穆厉点点头。 他慢慢回忆起来。 …… “喂,你醒醒,找人来看看这个乞丐是不是染病了。” 被叫乞丐的沈风被吵醒,就见个小少年一脸焦急的和人说着什么,他被人众星捧月的簇拥着,锦袍沾着泥泞,有点狼狈,他仰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侧身靠着墙角继续睡。 小少年的声音继续响起。 “喂,你不要睡了,这里不是睡觉地方,现在也不是睡觉的时候,你跟着人去后方。” 沈风捂耳缩了缩脖,送小少年一字真言,“滚。” 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你个乞丐知道这位殿下是谁吗?” “你都叫他殿下了,还能是谁?”沈风起身扶墙慢慢离开,摇摇头,不想无畏争执,“世风日下,乞丐受罪,罢了,殿下要这地,就给殿下了。” “殿下,您擦擦手。” 穆厉摆手,望着一瘸一拐的人,“找人去跟着他,给他看看脚,把他送到后方去。” 穆厉并不知道这短短的一句话,救了他的命。 眨眼城破逃命,澹州失守之前,百姓都被撤退了出去,穆厉原本没多大的志向叱咤风云,只是想多坚持一会,让援军更靠近,让澹州的最后撤退的百姓跑的更远。 但很快穆厉就发现了不对劲,援军没遇到,遇到的都是追杀他的人。 好在他功夫在一众皇子公主中算是出类拔萃的,身边还有个打手辅助阿狼在。 阿狼依旧不相信和他在私塾掐架两年的人是当今的三皇子。 穆厉狼狈的坐在地上,“你不要跟着我了,容易找砍,你自己跑路吧。” 阿狼摇头说:“不行,我答应了我爹要把你送回秀都。” 穆厉看他,“从这里会秀都走官道要半个月,你觉得我现在敢走官道回去?最重要,我没钱。” 阿狼认真说:“没钱把我卖了呗,买个死契到时候你就有钱了。” 穆厉:!!! 第658章 乞丐沈风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被阿狼的话怔住,“你这样说我不感动,一点都不敢动。” 阿狼认真极了,就说:“我知道有人要抢你的功劳,澹州之役你是头功,是能当太子的功绩,你要回去的,澹州百姓会拥护你的!一定要回去,我等你给我爹报仇!” 他的父亲死在了战役之中,他承诺父亲要把三皇子送回秀都。 “嘘!”穆厉扑上去捂住阿狼的嘴,就见有人暗杀他的人蹦了出来。 阿狼啊了一声,爬起来就跑,跟着又跑了回来,拽着穆厉一路狂奔。 两个人饿了五日被追杀了三日,即便就能打都打不动,最后被四个黑衣人围着,穆厉抬手护着阿狼,同黑衣人说:“别杀无辜!” “休伤穆三!”阿狼反护穆厉。 穆家皇室的皇子公主都在民间读书,因此不少私塾脑子有病的都说自己是皇室的皇子公主。 穆厉到没有,直说自己行三,名讳谁都不知道,就是个打架头子,还偷他家的狼去卖钱买吃的。 剑拔弩张之际,一道轻轻声音响起。 “哎,何必欺负两个小孩,我陪你们玩玩如何?” 穆厉个衣衫褴褛的男子站在不远处,周身气度却不凡,眨眼间,就来到自个跟前,追杀他的人倒在了地上。 是个高手。 穆厉认出她了,是哪个乞丐。 “我不欠恩,还给你了,少年人,我劝你还是回澹州比较好,这一路你走不回去的,你太弱了,爪牙不足就要撕咬,可知要死多少人。” 穆厉在一瞬间做了让他庆幸了一辈子的决定。 他追上了离开的沈风,一把抓着他。 “叔,你带我回秀都,我给你养老送终!”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沈风看他。 穆厉说:“我是程国的三皇子穆厉,这是我兄弟阿狼,澹州沦陷是朝堂之过,他们杀我不过是要封住我的口,你帮我!” “养老送终,不需要。” 穆厉抱着他胳膊,“我答应你一件事,什么事都可以,我是皇子,我母妃是程国最受宠的妃嫔,我是唯一没去皇子所的皇子!” 沈风不客气的预言,拂开他的手,“所以你必死无疑。” 穆厉被轮番在地上,更加笃定这是高手,爬起来就追,注视着他,咬重字眼。 “你不是要报恩吗?那应该我来选,你送我秀都,活着把我送回大内!澹州失守内情太多,你也是澹州人,难道——” 沈风觉得这孩子脑子不健全,盯着他带着两份邪性地说:“孩子,叔叔是大宜人。” 穆厉不假思索,“那叔叔,孩子我送你回大宜如何?”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反水,帮那些人杀了你!” 胡搅蛮缠之际,又嗖嗖嗖出来几个黑衣人。 穆厉给阿狼使眼色,沈风被两个孽障东西抱着腿寸步难行,“你们是要帮他们杀了我吗?滚开!” 沈风到底是替他们解决人,穆厉彻底讹上了沈风,沈风想想,“也成,我还未好生看过程国的风景,你给我好生说说吧。” “你小子叫什么?”沈风看跟着的人。 “我叫金狼,你可以叫我阿狼,我父亲是澹州金家养狼的!” “哦,养狼的啊。”沈风扫两眼阿狼,“关外有几个部落的狼就是你们提供的对吧?” 阿狼使劲点头。 沈风拍拍他的脑袋,“你真该庆幸我现在金盆洗手了,不然,我铁定把你喂狼了。” 就这样,一大二小踏上了回秀都的陆。 穆厉跟着沈风背后走在完全不熟悉的密林之中,等着彻底重见天日之时,已经在距离秀都不远的珠州。 找了处客栈吃饱喝足洗干净后,沈风觉得该深藏功与名的离开了,出了客栈,就见着拐角处静静望着他的穆厉。 “你不是普通的大宜人。”穆厉说,“你是谁?” “名字吗?”沈风想了想,“沈淬笙。” 沈风,表字淬笙。 作为皇子,大宜朝政情况是必须了解的,穆厉顷刻蹙眉,翻了个白眼,“你是沈风,我就是大宜的皇帝。” 谁不知道沈风死在了赤峰关一站中。 沈风:…… 穆厉说:“你很厉害,是我活到现在见过最厉害的人,你是大宜人我信,大宜不要你,我要你,你把你会的都交给我,我帮你做你想做的一切。” “我很直接,我的父皇看似偏宠我母妃,实际上随时都能放弃他,来追杀我的人是薛家人,如今的皇后很想除掉我,这样她的儿子就能上位做太子。” “澹州是我外祖家,我知道,我的外租可能已经没有活口了,这口气我可以隐忍,但是我一定要报复,我知道,你可以帮我,我也能帮你。” “你帮我,你能帮我什么?”沈风抱着手笑了。 穆厉直视他,“我们可以做交易,你把我变成你这样厉害的人,我满足你所有的野心。” “我要你挥兵大宜呢?” 穆厉怔住,“你到底是谁?” 沈风笑了笑,“罢了,难得有人和我说说话,走吧,我请你喝酒。” 穆厉如实说:“我不大会喝酒,我酒量不好,喝大了要发酒疯。” “那月下散步吧。”沈风哎了一声,“酒都不会喝,你在应酬场就注定没有一席之地了。” “你知道大宜赤峰关吗?”沈风问。 穆厉点头,“知道,伤亡惨重,大宜折损了两名强将,史家一族全灭,干的真漂亮,我寻思沈风不是安阳侯府的子嗣,那皇帝要忌惮安阳侯府是丹书铁券的开国功臣,定连锅端了。” “原来你也觉得不对劲?” 穆厉顿了顿,“两个都死了,就不对劲。” “你知道真相吗?”沈风笑了笑,“真相是赤峰关朝堂不需要要了,哪里太过贫瘠,崇山峻岭打下来也不容易守着,援军看似有,实则镜花水月。” “我便私自做主招揽了外族部落为力量,史锋知晓后要来砍死我,说我愧对朝廷,我只能把集结的外族力量遣散了,紧跟着战火蔓延,史锋被围困。” “我赶到时,杀他的却是大宜的人,我没有救下他,被秘密送回了京城,同时,对外我已经死了。” “大宜的皇帝直说,这件事他不知情,是有人瞒着他干的,他给我两条路,第一忘记一切安稳一段日子重新回去,第二随便我如何,但在我出去时候,有宫人端着赏赐给小孩子的物件,说是给我的侄儿的。” 第659章 他把我打上树过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听完沈风的话,穆厉蹙眉,“所以,你压根就没调查清楚是吗,你只是对大宜太失望了,所以才逃来了程国,其实你是想查这件事,你想知道这件事和程国内部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两国博弈,让赤峰关成为了牺牲品?” 他顿了顿,颔首说:“我可以帮你,你扶持我,让我成为太子,我们互赢,大宜欠你的,我替你要回来,但是,我们要搞清楚真相,是真的,大宜的子民就能口诛笔伐李帝。” 沈风只是说:“小皇子,你觉得我还在乎这件事吗?” 穆厉斩钉截铁地说:“你是坏人,李帝就会杀了你,你只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他凝眸望着沈风,“如今你来程国,遇到了我,那么,就是老天爷在告诉你,我是你的机会,你要握住了,同理,我觉得你很厉害,我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穆厉响起这一路沈风都在咳嗽,甚至还吐过血。 “你还有病,我可以医治你,若你是被追杀出大宜的,那么赤峰关的真相,或许你和李帝都不清楚,你帮我,我以皇族之血起誓,我会在你、在李帝的有生之年,搞清楚这件事。” 沈风觉得穆厉傻啦吧唧的,说:“你都不怕我是唬你的。” 穆厉摇头,“你的身手是我见过最好的,你是大宜最厉害的将军,我把大宜最厉害的将军据为己有,是大宜的损失,你要报复大宜,那么,给他一个劲敌才是明智的,你帮我上位,让我当太子,做皇帝,整个程国都是我的,那时候,我让李帝给你磕头,我给你保证,磕到你满意!” 沈风不想和他说话了。 穆厉一把抱着沈风胳膊,“你给我当老师吧,我现在就给你磕头!” “你滚。” “你给我当老师,我就给你滚。” “滚!” …… 回忆慢慢止住。 穆厉看着阮今朝,“而后我带着老师回秀都,他的确能耐,上能给我在朝堂杀出血路,下能在刀光剑影中护我平安,赤峰关一事是他心中的始终不能愈合的疤痕,李玕璋一直都知道他活着,至少当时是活着的。” 阮今朝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沉思片刻,转而问:“所以,你是借用了李明薇的手重新把这个案子翻到明面来,你去大宜的目的是这个?”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自愿去的,我是临时被换上去的,我既去了,这件事我自然要查查,只是,你们大宜给出的说法,很不尽人意啊,简直是粉饰太平。” “证据若足,怎么会不尽人意。”阮今朝再问,“你手里还有证据是不是?” 穆厉笑了,“沈风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说句你不高兴的,你觉得我厉害,其实这些原本最不济也是属于沈简的,造化弄人罢了。” 阮今朝警告他,“管好你的贱嘴,你这话少去他跟前说,他小气的很,气死了我和你没完。” 穆厉说:“你知道盛淬是沈风又如何呢?把这件事捅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怎么没有。”阮今朝顿了顿,凑过去两份,正色说,“我们三月底启程回去,那么我现在给大宜京城去信,我让李明薇到北地等着,你把盛淬带上。” “到时候让盛淬和李明薇谈,我们坐下来来说,我让我爹也来,我们把赤峰关的事情掰扯清楚!” “赤峰关当时还有存活的兵将,我哥这些年从未放弃寻找,你不用想了,这是最好的办法,盛淬不会信李玕璋,所以和李玕璋谈是没用的。” “阮今朝,你还想套我什么,一起说了吧。”穆厉鄙夷的扫她一眼:“你若不说这句话话,我还就信了你了,画蛇添足给李明薇打掩护做什么?” “那好,我就再给你把话说开。”阮今朝沉声,一字字问,“李锦在不在你手里。” 穆厉说的模棱两可,“在程国疆域,和在我手里有什么不同吗?” 阮今朝拍桌,啐道:“你和李明薇果然私下是有往来联络的,李明薇告诉我这些,不过是起保险罢了,你们两条狗傍地走,还在我跟前装孙子!” 穆厉讥讽,“李明薇藏得深的很,你觉得我功夫厉害吗,他把我打上树过。” 阮今朝:“哈?谁把你打上树?” 穆厉凝眸,三指朝天,“真的,不骗你,我惹不起他,他不是人。” 阮今朝疑惑,“我和他打过,他不行。”虽然是上辈子打的,她还没动真格的,李明薇就缩了。 “个小胖丫头。”穆厉白她,“你学打架那是为了打架,人家襄王学的那叫打架吗,那叫文治武功,是修身养性为主,不欺弱者,不挑怒火,万事随法度,格局和咱们不一样。” 阮今朝难得听穆厉酸讽谁,不忍在问他是怎么被李明薇打上树的。 穆厉拎壶倒茶,淡声说:“你若是为了佟文来的,那么我能告知的也就怎么多,症结不在我,也不在老师身上,而是在你们大宜里头。” 阮今朝单枪匹马而来,就说明她不想把事情闹大,甚至只想给沈简最好的结局。 他顿了顿,否决适才阮今朝的主意。 “你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李明薇一旦出了京城,要杀他的人可就海了去了,且李玕璋是绝对不会允许他离京城的。” 李玕璋多喜欢这个儿子,没封王之前,李明薇不回宫他不睡觉,他找李明薇去郊外玩,就临时起意多玩一天,他娘的,跟着就是几十个御林军过来了。 搞什么,他是胆大,不是脑子有病! 现在想想,李玕璋着实是个缺德东西,把李明薇叫来陪他,若在他武力范围出事,李玕璋才不管是谁干的,都要屎盆子扣他头上。 穆厉润了润嗓,“我就这样给你说,李玕璋驾崩,那么遗诏一定有襄王留京的旨意,当然,不排除你们把他逼走。” 阮今朝拍桌眯眼指着穆厉,“你别绕你姑奶奶,我在和你说李锦,你给我扯什么李明薇,你知道李锦的对不对,李锦就是程国人,我已经查清楚了。” 穆厉抿了半口茶,“那这样,作为交换,把你老子嵌在秀都的暗桩告诉我。” “哪里的暗桩,你胡说什么。”阮今朝别过头,拒绝谈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阮贤要是知道把暗桩给舍出去了,能马上死给她看。 穆厉笑笑,“成,那就当我胡说,那你可要藏好了,千万不要被我找到了,好了,说的差不多了,我要歇息了。” 阮今朝按住他,“等等,你和沈简最近还在说什么?” “你问他,问我做什么?”穆厉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阮今朝静静的坐着,觉得有什么东西要浮出水面了。 她得回去好生想想,穆厉肯定还藏了话没告诉他。 淑妃的下落她的确找到了,只是突然被掩盖了起来,只能说明,穆厉插了一脚进来。 沈风、李锦。 阮今朝摸了把脸,这程国秘密倒是多的很。 第660章 穆澹睨,你不懂珍惜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洗漱摸上|床,就见谢宏言缩在床里头团成一团。 穆厉把人从床里拽出,见他脸上泛着抹不对劲的红|潮,心中一惊,抬手去额间试探,滚|烫的厉害,他唤谢宏言,“瓷兰?” 谢瓷兰不舒服就卷成一团,脑袋藏到手臂中,捂的严严实实。 “瓷兰?”穆厉凑近,“瓷兰?” 谢宏言捂住耳朵,伸手抓着被褥蒙头,穆厉忙朝外扬声,“葫芦,去叫太医来,你怎么跟着他的,都烧的能支锅炒菜了!” 阮今朝来的比太医快,见给谢宏言冰额头的穆厉,上去将他推开,冷脸沉声,“假仁假义,我不是说了,他今日在元家站着吹了冷风,让你们叫个大夫来给他瞧瞧吗!” 今日她也赶去了元家,进去就见谢宏言站着院子连个披风都没有,穆厉整个人都扑在原铭身上,压根也没管谢宏言死活,她当时就来气,谢宏言只说是穆厉是关心则乱,结果沈简后面偷偷和他说,穆厉看着元铭身上拔下来的箭,就把谢宏言骂了一顿。 阮今朝心疼坏了,摸着谢宏言的脸颊脖颈都是滚|烫,吩咐人去那点酒过来,要给他快点散热气。 她眼眶都泛红起来,喝道:“穆厉,你把我表哥绑来,你若不能好好护着他,就把他换给我们。” 穆厉沉默了垂眸,只是说:“你安静点,不要吵着他休息。” 阮今朝指责穆厉,心火陡然窜上,“你今日为什么骂他,你凭什么骂他,谁都可以说他不好,你穆厉最是不配!” “他本可以在大宜优渥尊贵,顺风顺水官运亨达一生,是你把他绑来的,你是太子,他是臣子,还是大宜的臣子。”阮今朝气得晕眩,“于你而言,不过是红尘笑谈,他却要堵上满门荣耀和自己的命!” 太医来的极快,情绪激动的二人被请了出去,阮今朝看站在屋檐下的人,愤愤然说:“穆澹睨,你不懂珍惜。” 上辈子谢宏言选了穆厉,这辈子还是选了穆厉,上辈子是她无能懦弱,这辈子她不会在看着谢宏言死在她跟前的。 穆厉上辈子没有救谢宏言,始终是她心中的刺,因她也知道,谢宏言不是苟延残喘之辈,让他眼睁睁看着谢家倾覆,而他被穆厉救走,他是万般不会配合的。 新的开始,意味着可以有新的结局。 贺瑾、沈杳、阮贤、沈简、司南、李明启……怎么多人都已经改变了原有的命运,全部活了下来。 谢宏言也要。 阮今朝抬步下台阶,侧眸盯着穆厉,“你听好了,谢宏言有个一二,我会让元铭兄妹十倍奉还,我们公是公,私是私。” 金狼要维护,被穆厉抬手打断,看人走远,穆厉转身回去,太医正在收针,“无碍的,就是看着严重,行了针,再把汤药送下去,明日就好了。” 穆厉让金狼送太医出去,谢宏言看着纤细身子骨是极好的,行过针就迷迷糊糊的睁眼了。 “澹睨。” “我在,你好好睡。” 谢宏言鼻音浓浓的,“我想我祖父了。” 穆厉轻声说:“不想你爹,不想你娘,不想和你长大的两个蛋,想谢修翰?” 谢宏言皱眉,断断续续地说:“我刚刚梦到我祖父了,他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说好,他说我骗他,我看到他头发又白了好多……” 穆厉抚着他的脸颊,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身边有人帮你筹谋划策,我的祖父没有,他很厉害,但他老了,上要忧心朝政,下要懆劳身边一杆子人,他原本是想我帮他,他从未这样说,但我知道……” 谢宏言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我此前离京时,祖父同我说,让我自己高兴就好,其余的都有他在……” 他声气虚弱,“我祖父知道你我之事。” ——“祖父什么没见过的,你高兴就好,我们言哥儿笑起来最好看了,不管发生何事,祖父都在家里等你,不怕。” “我知道了。”穆厉轻声说,“先睡觉。” *** 次日朝会后,沈简、司南再次提出了最后没有敲板的东西。 停战协议。 不是两国不起硝烟,而是五十年之内,都以柔和手段对付所有接壤外族部落。 关键问题在于,程国接壤的外族太多,穆厉是个脾气火爆的储君,敢跳就敢打,打高兴就挨着都问候一次。 仗着家大业大使劲欺负人。 程帝看穆厉靠着边上坐着,心绪不知飞到何处去了,咳嗽一声,“这样,二位今日先回去,我同太子关门好好说说,保证三日之内给各位答复。” 沈简、司南对视一眼,也觉得穆厉今日颇为心不在焉,也深觉得多说无益,且程帝还给了时限出来,应该问题不大了。 御书房只剩下父子二人,程帝拿着折子慢慢悠悠看着,“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可别给我作死的说,你要去挑衅大宜的战力,咱们家有钱也不是这种挥霍法。” “你为什么要让元铭去陪谢宏言。”穆厉看程帝,“是想告诉谢宏言什么,还是想让他明白什么?” 程帝目光从折子出来,眯眼说:“你这是在给你父皇说话吗?” 穆厉对上程帝的目光,沉声问:“不,我是在问程国的陛下。” 穆厉撑着椅子扶手,微微前倾,指尖点着膝头,一字比一字冷意无限。 “陛下您到底是想要为国为民的储君,还是想要一个体面干净的储君?” “如果是后者,陛下不若重新思考下继承大统之人。”穆厉眼尾带着挑衅的小,“原本,我的太子位,是靠逼您得来的,而不是您心甘情愿给的,我都懂,一日不敢忘。” 说着,穆厉压迫的目光陡然一收,背脊靠着椅子放松两份,抬手拨弄着旁边的茶盖,漫不经心地笑:“毕竟陛下最想立为储君的,是大哥啊,好可惜啊,大哥怎么就死了啊。” 穆厉轻笑,指尖轻叩茶盖,“哦,对,都说是被我弄死的对吧,天天说,年年说,我都快接受这个说法了。” 程帝拍桌,直直盯着儿子,“穆厉!谈国事你给我想私情,你吃饱了撑的吗?” 穆厉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说:“国事,国事就是陛下把我放到大宜去了三年,把程国史翻上八百遍,也没有储君为质的先例,我最初到大宜那将近一年,陛下知道我是怎么活下去的?” 第661章 穆厉,你是太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顷刻冷声下来,盯着怒意的程帝,“我不说,不代表我会忘记,你默许大宜之中埋伏的程国势力对我下手,护我的,却是李帝,你说讽刺不讽刺?” 程帝狠狠拍桌,“穆!澹!睨!” 穆厉毫不畏惧,“我到大宜地皮都没摸透,就病到了,本以为是水土不服,不服了大半年我也咂摸出来味了。” 穆厉玩着茶盖,露出讽刺的笑意,“若不是我的吃穿同李帝一模一样了,我怕是都活不到今日吧。” 李帝当时被吓得都要将他强制接到大内同吃同住了,被他强烈拒绝后,暗地换了所有能接近他的衣食药的人,且让李明薇天天朝他的行宫走,呵退了要杀他之人。 他都觉得讽刺,要杀他之人是程国人,默许他被杀的是程帝,护他之人却是大宜皇室父子! 穆厉声音泠泠,“陛下,元铭没脑子,但忠心与我,极力想要替我拉拢所有身边有用势力,谢宏言多心眼,偏偏他是个万事都藏心里的。” 他很有钱,钱都是元铭替他赚来的,他用这些年打通了属于他自己的势力,是他的最忠心的臣子。 谢宏言是他在大宜的得到的浮木,只有这个人跟前他不需要伪装,谢宏言懂他,所以尽可能的替他遮掩着,甚至在他无端火起时,还会主动来哄哄他。 穆厉说冷声,“我两个都想要,我也从未觉得二人同时存在有任何的冲突,可您让元铭去陪着谢宏言,是想告诫我什么?不对,你是要为了你死去的嫡长子来报复我吗?” “穆厉!”程帝拍桌而起,“你疯了吗!” “疯了?历朝历代呆在这里的,有正常人吗?”穆厉笑出声,“怎么多年都挟制不了我,如今可算是抓到了个谢宏言,陛下怎么能不好生报复我呢?” 谢宏言是他展现在人前的软肋,他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就是要告诉这些人,不用猜了,他谢宏言就是他放在心尖尖的祖宗,他的一切也同样是他的。 穆厉沉声,“您曾在封我为储君时说,过往种种既往不咎,那些过往种种都是让我无法释怀的!” “澹州之役,我要朝堂还澹州百姓公道、真相!我不需要任何封赏,我九死一生的回来,您当年是怎么做的?” “我是说您畏惧薛氏一族,还是说您依旧想利用扶持薛氏一族呢!您口口声声说我母妃才是您心爱之人,实际呢,您不过是想霸占她的美貌罢了。” 程帝低吼,“穆厉!” “陛下在怕什么?您想做好人了,就要所有人忘记您的坏吗?陛下把储君位给我,我若是用这柄权杖报复了那些人,也就罢了!” “可我没有,我坐在这个位置,从未祸国殃民,也没有滥用私权去谋害任何一个皇子帝姬!” “我给程国肃清朝堂,提刀上马给程国征战四方镇守山河社稷,你说这事我储君的职责,少来蒙我,这他娘的叫冤大头!” “如今我就要一个谢宏言,我只要一个谢宏言,怎么就不行了!”穆厉打翻茶盏,碎片四散,怒火中烧,“我就要一个谢宏言,你把谢宏言好生给我,过往种种,我绝不计较,不然,我们恩是恩,恨是恨,一桩桩一件件的算!” “穆厉,你是太子!”程帝冷声。 “除开我,陛下还找得到太子吗?”穆厉起身,“李玕璋和你势均力敌,你们之后,两国势力必将重洗,李明启那个狠货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有李明薇那俯瞰风云的格局,朝堂之外还有司南这猛将镇守山河,程国皇子中,除开我,还有谁能和大宜对着玩!” 李玕璋不肯立李明薇为太子,最大的缘故就是他心太软,总是会给他留一线,李明启纵使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后台靠山太硬上位的,这小子又狠又绝真的搞事谁都不说,直接给你扑过来咬死你。 穆厉:“给你守国门的是我,给你稳朝堂的是我,把你的命拉回来也是我,你却要夺我喜爱之人!” 程帝拍桌,怒事勃发,“穆三!谢宏言至始至终都在你身边拴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穆厉眯眼,“是你让元铭去他跟前的!” “他早晚也是要见到元铭的!”程帝顿了顿,“谢宏言给你当王君可以,反正程国上面有先例,你只要搞出个小太子来,我随便你如何,但他要的是王君的位置吗?” “穆澹睨,谢宏言就是条毒蛇,你当大宜的首辅的嫡长孙是吃素的?你不给他权势他会心甘情愿呆在你身后!” “我告诉你,不管我活着还是死了,程国内阁绝不会容一个大宜臣子插足进来,你比我更清楚这点!” “老子让元铭去陪着,也是为你好,元铭是你的伴读,又是首辅嫡孙,能帮谢宏言知道程国朝堂情况,也能多一个帮你筹谋划策!” 程帝气得脸通红,抓着笔砸他,狠狠骂他,“为了个男人,来和你爹对着干,你信不信老子把他弄死!” “弄死他?”穆厉冷哼,“那你的太子也没了!” 程帝气得推翻折子,“你娘知道你这样,绝对要把谢宏言捏碎喂狗!” “她是她,你是你。”穆厉盯着程帝,“你敢动他,我和你没完!” 穆厉扭头就要走,程帝气急,“滚回来,你事情还没做完!” 穆厉侧眸,“我还没当皇帝,不想日理万机,自己的活自己料理。” 程帝指着桌上的折子,“都是你自个烂摊子,你自个说的两国议事你自个来,不要我插手,哼,我也没看你占多大便宜。” 被个耳边风吹的。 穆厉走回去扯着折子一本本看,把他该做的都拿出来。 “三郎,谢宏言不是我给不给你,而他愿不愿意跟着你,你和他,注定是他来牺牲退步为主,若你因他胡作非为,你觉得,他会被扣上何等骂名?” “骂他狐狸精都是轻的,祸国殃民的帽子一旦下去,谢家千古流芳的美名也会受到牵连,大难临头,他必定比你穆厉飞的快。” “谢宏言,是个凉薄之人,你一腔热意扑寒冰,自以为寒冷化了,你大错特错了,自始至终,谢宏言都记得他是大宜臣子,你呢,你在这场博弈之中,替程国得到了多少好处?” “他知道你的底线,你却是试一试他底线的勇气都没有,他在没有触碰程国原本利益上,对你步步紧逼,替大宜博得最好的局势,他玩得起你,你却玩不起他,明白吗?” 穆厉弄折子的手一顿,直视着帝王,“你到底要说什么!” 第662章 一个逃一个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帝声音回荡在御书房之中。 “穆厉,你知道猫吗,这种动物就是能心甘情愿的接受所有人好,没有一点负罪心,谢宏言对你,就是这样。” “谢家家主一手带大的孩子,你一个小小的太子怎么可能玩得转!内阁首辅的本质,就是在皇帝头上跳来踩去,还能保全自身获得好处,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你今日为了个男人,还是大宜的男人,和我撕破脸,你别给我忘记你的根在哪里,你吃的是程国的饭,穿的是程国的衣,我还没去动那大宜的男人,你就来要挟我了!” 穆厉不想再听程帝说话,飞快把该他处理的折子弄成一摞,忽而目光与他对上,“父皇,你见过李明薇吗?” 程帝蹙眉。 穆厉一字字说:“我记得你说见过,所以,你知道淑妃是谁,对吗?” 程帝笑了一声,“对,我知道。” 穆厉凝眸,“所以,你最开始让我扶持李明薇夺储君位,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我是在为你布局,他日大宜若起歹毒心思,高坐龙庭的是李明薇,他的骨子里是我程国的血脉,就这一点,大宜朝廷都要惊涛骇浪!” 穆厉哽住。 程帝抬手拍拍儿子的脸,“父母爱子则为其计深远,三郎,不管你心中对当年澹州的事情多恨我这个父亲,我对你是无愧于心的,我要你登上这位置时,四海无对手,稳坐八方等来贺。” 穆厉低声,“所以,李帝放弃李明薇的原因,是因为,她知道淑妃是谁,对吗?就因为他的出身,所以否决他的一切。” “不是。”程帝摇头,想了想,附身过去,小声和穆厉说:“李九郎太过聪明,所以在李锦的事上,是李锦说什么,什么他都不信。” 穆厉:??? 程帝思索了下,坦白从宽吗,“李锦最开始是想把李十一朝着废物纨绔养,目的大约就是气得李玕璋,把李明薇丢个越远越好的封地为宜,结果李十一蠢呼呼的,拿个糕点就给手,把李九郎给愁的啊,铁了心要把这儿子拴在身边的。” 穆厉知道程帝不是表面软乎的人,笑着问,“那李锦,现在是在您手上,对吗?” “不然呢?”程帝指着穆厉鼻子眯眼,“真是你个小鳖孙来抢人啊,吓得老子以为李九郎派人来了。” 穆厉立刻问:“你准备拿她去做什么?” “你急什么?她的死活和你有关系吗?”程帝撑着脸看他,丝毫不理会他适才的不敬之言,“我的乖儿子呀,凡事别心急,你看看那沈简,人家死活都不急,学学,你是个成事的,人沈简就是个成大事的。” 穆厉哼了一声,“沈简?他是麻了。” 程帝:…… *** 沈简和司南朝着宫外去。 司南抱着手蹙眉,和沈简说:“你说程国是几个意思,是想和我们兵戎相见,还是想要扩大疆域版图?” 沈简捏着扇子慢慢开合,凝目说:“程国疆域本就比大宜更广,程国如今雄心勃发,难保没有收服失去疆土的心思,我们的陛下不也这样干了?这重要的盟约不落下,大宜今后就不能专心内政,始终要分心边塞疆域。” 司南对大宜军将情况最是熟悉,也嗯了一声,说:“大宜并非重文多年,而是连年征战死伤太多,若是再有硝烟而起,年轻将领领兵,底下必有不服,我再厉害,也只能镇守北、西较有优势,东边是才打回来的地域,又被当成了博弈之地……” 说着,年轻的少帅长长叹了口气,发自内心切齿。 “穆厉这崽子厉害的很啊。” 上能管朝政,把盘根错节的程国世家斗得只剩下薛氏一族,下能守边疆平四方,将蠢蠢欲动觊觎程国肥肉的鬣狗硕鼠全部一杆子打死。 “你说他的老师得多厉害?”司南看沈简,缓声说:“我听闻你最近在查盛淬。” “穆厉有一文一武两个老师,盛淬是武夫子,更是穆厉他自己选的,说白了,他的一切都是盛淬教的,盛淬是他的老师、谋士、靠山……” 沈简笑了笑,“盛淬的身份也有问题,说是盛家流落在外的子息,结果呢,盛氏一族就是他给弄垮的。” “程国深受四大家族影响,穆厉自坐上储君位开始,就开始铲除这些势力,如今就剩下薛家了……” 沈简眸光望着飞檐,慢慢悠悠地说:“薛家最后的靠山,就是中宫皇后,中宫皇后要活下去,只能对程帝唯命是从,程帝有问题,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司南嘘了一声,示意沈简小声点,压低声音,“澹州一役后,程帝中毒出事,鬼门关走了一圈,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从野心勃勃的皇帝,变成了稳固安稳为主的君主,也从窈窕如玉的公子,变成了如同的肥头大耳。” 沈简开扇凑过去,“大哥,你不会是想说,穆厉想要弑君吧?” 司南玩笑地说,“妹夫知道的比我这个粗人多,何必藏着呢,琼贵妃是程帝抢来的,不仅是抢来的,还如同金丝雀囚禁在了外头行宫,直到生下穆厉,这一切才改变了。” “一个孩子就能改变吗?”沈简笑意更大,“和最厌恶的男子生下孩子,你猜猜有血性的女子会如何做,最不济也是掐死吧。” “我有闲心,花钱买了琼贵妃的生平。”沈简慢慢走着,“玉州,我们入秀都之前途径过的地方,女子如云各个活色生香,玉州出美娘,琼贵妃就是哪里最有盛名的舞姬。” “小唇秀靥天然媚,婀娜风前微步,回顾含笑着兰蕤,玉作帘衣花为座,海云为佩月为兜,这些说的都是琼贵妃年轻风姿。” “六花堆上黄茅屋,显出风神清皎,有玉树,琼枝围绕,说的就是琼贵妃。” 司南咳嗽一声,“你说点我能听懂的,别搞这些风雅的话,实在点。” 沈简:…… “琼贵妃是玉州一处书斋的独女,自幼喜欢跳舞,模样出挑身段窈窕,成为玉州最大舞楼的台柱子,一舞千金万金求。” “她是书斋老板的女儿,那也算是书香出身,舞姬……”司南摸了摸鼻子,“那什么不好的吗?” “俗了不是?”沈简嫌弃司南,“琼贵妃不爱慕虚名,能得她一杯水酒的入幕之宾,不对,能和她把酒言欢的,都是能与她惺惺相惜之人。” “程帝年轻时候,颇有我如今的风姿……” 司南捂嘴笑了,“哎哟哎哟,啧啧啧,什么好事都要贴下自个,你有什么好,一生病,不是看你钱多,我想着你死了我能捞点,鬼把今朝嫁给你。” 沈简那扇子戳司南,让他正经点,“程帝慕名而去,一眼相中了琼贵妃,一个想要,一个不给,就不是情爱之事了,面对王权不折腰,激起程帝的掠夺心思。” 司南唏嘘,“啧啧啧,这不是戏折子上的桥段吗?艺术来源生活啊。” “一个逃一个追,最后就因为一个穆厉,她点头入宫了。”沈简眼底带笑,“不觉得奇怪吗?” 司南疑惑,“奇怪,哪里奇怪?” “父母为子则为其计深远……”沈简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见着跑过来的阮今朝,哎了一声,“你怎么又把有钱抱着出来了,这里咬着人了我真的赔不起的!” “它要跟着我,你骂他啊。”阮今朝说。 沈简:“你一天不哽我两句,是日子没滋味吗?” 司南也白眼,“指不定又把谁给咬了,人家出来玩都是和和美美,你倒是,赔的倾家荡产。” 阮今朝哼了一声,仰头给哥哥怼过去,“我家阿简有钱,你不服吗?不服你憋着。” 沈简把弯腰有钱抱起来,摆手否认,“我穷得很,穷的很,别提钱,我都想挂牌卖脸了。” 司南勾着妹妹肩头,“来,世子夫人,我来问你个问题,若是有人觊觎你的美貌,把你抓起来关着并且强了你,还让你诞下了孩子,你会因为这个孩子,原谅他吗?” 阮今朝想都没想,咬了口空气,露出个凶悍表情,“我会当着他的面,把这个孩子生啃了。” 沈简、司南:…… 第663章 小豆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抱着手,身为女子,对于这种事顷刻就能共鸣,她狠狠说:“一个孩子还把老子给威胁了?这是犯法,犯法!要抓起来砍头的!” 司南两手一摊,就说:“万一律法就他们家写的呢?” 气势汹汹的阮今朝顿时抿嘴,随即眼神更加凶狠,哼了一声,握拳指节咯吱响,“那我就把这孩子养大了霍霍他全家,他娘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沈简、司南:…… 惹不起、这是个惹不起的。 沈简余光在阮今朝脸上走过,若真如阮今朝所言,琼贵妃若真的要报复程帝的掠夺,那么就应该把穆厉养成了废物纨绔大二愣子。 穆厉自幼是跟着琼贵妃身边,后面被程帝教导启蒙,在朝臣的怨声连连中,才送到了外祖父所在的澹州隐姓埋名读书。 可谓是破格又破例,所有的症结都在澹州之役上,穆厉归朝用了两年时间,就干翻了所有人,夺得太子位。 这两年发生了何事。 九死一生回秀都,被夺走功绩无人帮衬,琼贵妃去了行宫,变相失宠囚禁,紧跟着嫡出大皇子离世,穆厉以亲查外租家惨案再去澹州离京,程帝出事,穆厉清君侧…… 细细听也觉得不如何,毕竟谁家皇室没点硝烟血性,可穆厉很让人忽视的地方,是他的年岁。 穆厉今年才二十一,比阮今朝大不了几日,澹州事变他才十四岁。 这是个不容小觑的帝王。 阮今朝好奇的声音响起,“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怎么气人的东西,那家的丑闻?” 沈简看司南过来的目光,抱着有钱超前走,玩着狗避而不答,“我们家有钱长得越发霸气了,也是来过程国的狗了,以后在京城的狗圈就是有牌面的了。” 有钱摇着尾巴汪汪叫。 勇叔无言,哎了一声,“真是兄妹,一个出门带耗子,一个带狗。” 沈简摸着狗脑袋,“瞧着没有,这人心里只有你那小胖兄弟,没你。” 勇叔:…… 司南被阮今朝闹得烦,推开她脑袋,“穆厉家的,穆厉娘是被程帝抢来的。” 有什么不能给阮今朝说的,阮今朝又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阮今朝听完就呲牙,摸着下巴说:“这个就不敢乱说了,毕竟程帝是帝王,帝王的补偿那真的只有咱们不敢想,没有帝王做不出的。” 她砸吧嘴唏嘘,“不过,那琼贵妃得美成什么样,程帝才敢这样玩的?” 司南看妹妹,摸着下巴说:“我以前觉得你不算丑,现在我觉得你真丑。”他叫沈简,“你说是不是。” 沈简摆摆手,“青天白日,不要说大实话。” 阮今朝斥他,“沈简,你非要我在程国大内揍你一顿,你是皮痒痒了!你找揍呢!” 沈简抱着狗一溜烟超前跑。 司南看不起沈简,“德行,跑了就不挨打了,没用玩意儿。” 阮今朝眯眼威胁司南,“说话就说话,还骂人了!” 司南想想,“这样说吧,你和穆厉娘的差别有多大呢,那就是……嗷!阮今朝你活腻了!” 阮今朝狠狠掐他,瞪眼带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东西!你说小佟和雀雀比我好看也就罢了……” 司南被掐的生疼,狠狠打她手,“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就是没见过!”阮今朝气得咬牙,被他打疼,扑上去掐他,“有钱都见过了,我都没见过!” 司南捂着胳膊肉,自动离开阮今朝魔爪范围,“我也才见过三四次,琼贵妃身子骨似不好,不爱出来抛头露面的,你看人家做什么,怎么,还要毁长辈容貌了?” 阮今朝气鼓鼓迈步,“你们都见过了,就我没有,次次我都没见到。” “你就是想毁人家容。”司南笃定。 阮今朝恶狠狠瞪他,“司南,你是皮痒了!我给你闺女做衣裳你就这样对我!” 司南别过脸轻哼,“你那是拿我闺女练手!” 勇叔哟喂,赶紧过去拉架,“别打别打,祖宗祖宗,你们答应了陛下不能在程国丢人的!” *** 兄妹两个一路闹回驿站,沈简和勇叔缩在马门边,给二人腾出掐架的位置,免得伤到自己。 阮今朝和穆厉掐架还不敢下死手,和司南两个次次掐起来,就是必须死一个。 “你敢掐我脸!” “是你脸上肥肉太多,甩到我手上了!” “司南,我要杀了你!” “阮今朝,你敢给我动刀子,你活腻我今天送你上西天!” …… 下了马车,就见东雀正送人出来。 沈简目光扫过还在对掐的兄妹,阮今朝、司南立刻收敛,咳嗽两声规矩站在沈简旁边。 跟着东雀出来的人拱手,“在下是薛府的管事,过两日是我们老太爷寿辰,因此专门请大宜的几位过去小酌,在给猎场的事情陪个罪。” 沈简颔首表示知道了,吩咐送人出来的东雀,“东雀,你亲自送管事回去。” 三人入内,阮今朝率先开口,一字字说:“鸿门宴,绝对有诈。” “难道敢炸死我们?”司南跟着问。 抱着雀雀的佟文哄着的佟文,嘴里吃着闺女的奶棒,鼓着腮帮子说:“大不了就不去了,难不成还敢逼良为女昌了?” “逼良为女昌是这样用的?”沈简说佟文,上前去把嘴里的奶棒夺下来给咿咿呀呀的雀雀,“吃人孩子口粮,你缺德不确定?” 雀雀得到了想要的奶棒,小拳头握的紧紧的,专心致志啃着。 沈简顿了顿,和三人说:“指不定我们拒绝了,他们会当日派人亲自来请,既然都打上门来了,有什么躲得。” 阮今朝觉得不能太飘了,这一行还算顺当,别要走了搞个能气死李玕璋的事出来。 她忙说:“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在猖狂的好,能不去就不去,薛家和皇室的关系我们不要插脚,指不定咱们就是那把双刃刀,薛家是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不如说,是想损我们二百。”司南走过去抱闺女,雀雀脑袋上的小帽子还是琼贵妃给做的,还有个小豆芽立在上面,脑袋摇摇晃晃时很是讨喜。 谢宏言把雀雀抱去给琼贵妃,司南是战战兢兢,后面见着琼贵妃和雀雀都没疯,才安心去做事。 琼贵妃看着生人勿近,开口就是奔着挖人祖坟,其实也挺好的,雀雀跟着她那小段时间,长得肥呼呼的,还给做了好多小衣裳,还回来的时候还给了许多东西。 他此前不放心去瞧,就见着琼贵妃抱着雀雀在帐子里面哄着玩,亲自喂着奶糊糊,雀雀不小心抓了她的耳坠,也没有任何计较。 嚣张刻薄冷傲完全挂不上边。 沈简想了想,坚定地说:“得去,我们马上要启程了,这是最后一站,没准真的能浑水摸鱼,只是不能都去。” 他看阮今朝,“你到时候就寻个借口在驿馆待着,把我们所有的武力都集结起来。” 阮今朝蹙眉,“你是要做什么?” 第664章 现在就收拾,入夜就走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做什么,应该是薛家要做什么。”沈简道:“我们左右都是棋子,但棋子也要有脾气,不能被任意揉搓。” 司南抬手,“说简单直接粗暴一点,不要弯弯绕绕,我最烦你咬文嚼字。” 沈简就说:“薛家没准是要借着我们杀穆厉,穆厉没准也想利用我们杀薛家,毕竟,薛家若是能亡早就渣都没有了,说明是程帝要力保,储君和帝王政见不合,奈何储君只是储君……” 阮今朝笑的狡黠,“哦,投名状是吗?” 沈简拿着扇子虚打她脑袋,“夫人真聪明,我们家夫人真是太聪明了。” 司南干呕,“你们两个太恶心了,青天白日的。” 这时候阿福抱着一摞东西过来,“世子爷,这是大宜送来的东西,应该是十三殿下送来的。” 沈简顿时神情感动,“瞧瞧,不管十三功课好坏,好歹是用心做了的,来来来,都来看看。” 阮今朝强烈拒绝的摇头,劝解沈夫子,“你别看了,上次气锤了一夜的床,发自肺腑要杀了他泄愤,我可都记住了。” “怎么说话的,你可以说十三做的不好,你不能打击十三的上进心。”沈简抱着一摞东西,颇为欣慰的朝着里面走。 阮今朝重重的叹口气,心中默默数了三个数。 “李明启是疯了吗!这东西他敢拿来给我!谁教的他这样的!” 佟文早有准备的捂住了耳朵,还是被沈简声嘶力竭吼的肩头颤颤。 司南把闺女抱的紧紧,哄着雀雀说:“你舅舅是个疯子,我们不和他玩,走,爹爹带你吃奶糊糊去。” 阮今朝担忧的去门口看,就见沈简一边看着李明启送来的东西,嘴里嘚吧嘚吧的都是问候李明启全家的话。 阮今朝小心翼翼开口,“世子爷,祸从口出,您悠着点……” 沈简拍桌而起,阮今朝屏住呼吸看错身而去的人,“你做什么去?” 沈简怒道:“我去买两把好刀,回去把他砍死了给你下酒!” 阮今朝:…… 李明启这倒霉崽子。 阮今朝走进去,就见一沓东西中还有一封书信。 穆厉亲启。 阮今朝朝外瞄了瞄,飞快把信打开。 噗呲就笑了出来。 勇叔呀呀呀的进来,“沈简疯了,沈简疯了,他去磨刀了,真的去磨刀了!”勇叔看大笑的阮今朝,吓得连连后退,“呀呀呀,司南,你妹妹疯了,了不得了!” 阮今朝眼泪都笑的飙出来,再次看信函上的字。 ——穆厉你个王八蛋!你不是人!你是狗!抢我表哥,把我表哥还给我!还给我!把我表哥还给我! 阮今朝笑的岔气,她已经能够看到李明启嚎啕大哭,锤桌跺脚的模样了。 这崽子太逗了。 勇叔吓得不轻的跑出去找司南,阮今朝见着还有封信函,写着夫子亲启。 阮今朝慢慢看完,上面说着贺博发一事,还有…… 被叫来的司南挽着衣袖准备一人一巴掌完事,“沈简那小身板能杀谁,磨刀,别把自个手给划的见骨头了,阮今朝,你又抽什么疯!成日能不能消停两天!” 他看过来的阮今朝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你又刺激沈简什么了!” 阮今朝上前,正色说:“大宜出事了,你现在就秘密启程回去。” 司南:??? “她这事搞什么?”司南看勇叔,无声问他,“真疯了?” 勇叔摇头,表示不清楚。 阮今朝捏着手里的信函,“李明启去找顾喜,发现顾喜哪里被夷为平地了,山腰那些病人都没有了。” “都没有了?”司南扯着信函飞快看完,薄薄的两张纸交代的东西过于多,他看完原定愣住了,去追阮今朝,“京城怎么了?” 磨刀泄火的沈简拎着刀看司南递过来的信,“怎么,还想看我抹脖子了?”他顺着阮今朝递过来的手,瞟了两眼,手里刀都落了下去。 李明启的信函说的太过简明概要,李明薇的启蒙夫子死了,兰家死了个嫡出公子,派人去找顾喜,顾喜已消失,以及,李玕璋生病了。 沈简眸子瞬变。 李玕璋病了?李明启只这样说,并未说怎么病的,也没说病的如何,必然是害怕风声露出去。 阮今朝就说:“别想得太多了,就是连起来看有点瘆得慌,我的意思是,让司南先秘密回去。” 沈简点头认可,“你现在就走,马上就走,但不要回京,去郊外卫所躲着,拿着我的手书。” 司南拧眉,嗅出了危险气息,“你是说宫变?” 沈简点点头,“防患于未然最好,陛下生病,顾喜不见,但就这两条连起来看,就是大事,陛下没有立储君,这点就是撬动朝堂的点,你马上就走,我这里弄完最后的条款,就跟着赶。” 司南点头,“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沈简忽而道:“等等。”他看阮今朝,“你也走,你回北地,北地有兵,你父亲在京城——” 阮今朝打断他的话,“不必,北地有柳珏,他除开我父亲的手书谁都不信!父亲住在京城,北地都是安排好的,若谁敢趁着我们不在逼宫,李明薇手中有兵权,我父亲能领兵,立刻就是清君侧,内阁谢、贺两家也会马上拥护……” 阮今朝呸呸,“你不要多想,不会有事的,李明启不是省油的灯,他若是觉得不对劲,第一件事就是把李明泰搞死。” 沈简盯着信函,“先这样,司南你想回去,佟文,佟文也跟着走,去雍州,雍州哪里有银子,也能和京城直接接洽,她知道该怎么做。” 他顿了顿,“现在就收拾,入夜就走人。” 司南点头,和勇叔吩咐,“我带东雀和云鹤走,其余的人你差遣,去把云鹤从穆厉,不了,就带东雀就成,你去告诉云鹤,把谢宏言给我守着了,谢宏言在哪里,他就给我磕死在哪里。” 阮今朝也要去安排,沈简拉着她,“你晚点去找谢宏言,把这些都告诉他,让他自己选,是跟我们回大宜,还是暂时留在程国,你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要说,让他自己选。” 阮今朝点头,“穆厉会不会知道这些?” “迟早的事。”沈简顿了顿,“顾喜怕死又怂的气人,阎罗王找上她,他必要去找个能藏他的地方,我得马上给侯府去信。” 阮今朝想想,就说:“不,那些人肯定知道她对你有救命之恩,指不定就是埋伏在侯府的,你给程然驰去信,让他最近注意点,顾喜肯定是通过他来找侯府的帮衬。” 沈简点点头。 另一头,送管事回府的东雀,磕着瓜子晃晃悠悠回驿馆,见着卖拨浪鼓的,觉得雀雀会喜欢,要了个摇了摇,忽而看着人群之中人,眸光闪了闪。 “东雀兄弟,许久不见了,我请你和两杯如何?” 东雀戒备的看跟前的金狼,“我们不熟,别了。” 金狼看东雀错身离开,“你手腕上的胎记,你猜我告诉了几个人?” 东雀脚步顿住。 第665章 他们都讲武德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东雀脚步稍顿住了下,手里的拨浪鼓轻轻摇晃,有些头疼,侧眸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不靠谱的笑,“金侍卫,你喝大了?” 金狼抱着手瞄他小会儿,也跟着笑,“你若直接走了,那我的确是喝大了,可你现在停下了来了,就说明,你我都很清醒。” 东雀将拨浪鼓好生收在怀中,正式扭头转身。 他从一开始就不想来程国,这里不是他的洞天福地,不对,他当时就不该心软给穆厉和谢宏言生路。 现在把他朝着死路逼了。 东雀将恼怒藏在唇角中,“你不好生守着你主子,到处乱晃什么?” “自然是替主子办事解愁了。”金狼扬扬下巴。 他心中的猜测笃定又增加两份,东雀是司南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来程国几乎就被隐藏了起来,他还以为在背后搞什么大事,秘密跟着了两次。 居然去搞送信的差事了。 好巧不巧,穆厉也让他查查北地军中是不是有程国断联的细作,正所谓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这不是,还没开始求证,就瞄到他手腕上的胎记了。 金狼声音略带压迫,“是边走边说,还是我请公子喝一杯呢?” “不对。”金狼目光落到东雀下意思盖住的手腕上,“我应该叫你郎君才对。” 东雀目光渐渐阴冷。 金狼毫不惧怕,抬手做了个请,抛出想要的答案的问题,“鹏郎君、请。” 东雀权衡了下利弊,觉得和金狼对着干不大明智,摇头轻笑,“我点馆子,你做东是吗?” 金狼笑笑,“请吧。” 东雀超着人群中走着,心中骂了声娘的,他都怎么小心谨慎了,尽量不在穆厉跟前出现,怎么还是被逮住了,别人就算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直接干就完事了,这狗东西还不好收拾。 金狼除开穆厉的心腹侍卫一把手,他还是穆厉在外求学的同窗,更是陪他风雨兼程回秀都的忠犬狗腿,两个人是过命的交情。 且金狼的出身也不低,澹州金氏嫡出大少爷,祖业养狼专业户,边塞部落都和他们家有关系,边塞的人多多少少都要给金家点面子,如今,他姑父更是垄断了整个澹州的生意。 穆厉身边都是些藏得深的人。 葫芦是北镇抚司最擅长追踪的人,祖上一直都在北镇抚司干事,瞧着唬的很,在北镇抚司资历老,算是一呼百应,把他送去给谢宏言,其意不言而喻,他不放,谁都别想把谢宏言带走。 那个白马的叨逼嘴碎小白脸,是穆漫漫从读书的地方逮回来的,家里也富得流油,世代是造船,程国八成的船只都是打的白家名讳。 穆厉身边都是一起有钱人,且都心甘情愿把钱都给他用。 看似是侍卫,实际上都是穆厉身边最锋利的刀。 东雀倏尔停下步伐,咕哝起来,“我记得这里有家羊肉锅子,是在哪里来着?” 金狼觉得他吃饱了撑的,还是蹙眉说,“不在东街,在西街。” “是吗?”东雀露出疑惑,“可我之前,你们哪里的谁,请我下过一次馆子,就在这里附近来着。” “他应该是带你抄近路了。”金狼超前,示意东雀跟着他。 吃吃吃,满汉全席都请。 真的被他瞎猫碰上死耗子搞个大买卖回去,穆厉非得跪着痛哭流涕叫他大爷。 起初穆厉说他有个没上玉蝶的弟弟,他还以为穆厉在发酒疯,后面穆厉玩笑中带着认真,他就知道穆厉是在给他透消息。 他想找到这个弟弟,死了就罢了,若活着怎么也得带回来。 有效情报堪比大海捞针。 鹏郎君,被拐了,手臂有胎记。 程国被拐的小孩子几乎都买去了外头,品相好的也有买到大宜去的,但,都必须年纪小,记不住事的。 东雀是阮家在战场捡回去的孤儿,名字是司南取得的,他找司南那头的侍卫喝了几次酒,有些东西就浮出水面了。 东雀,东在前是因为他是在东面捡到的。 北地以东,就是程国边塞。 雀字为名,因为司南喜欢逍遥游,又看东雀小时候喜欢抓鸟,以雀为名。 可他问过了阮今朝,是因为东雀会读逍遥游,小麻雀生命力顽强,司南才给起的这名字。 鹏字,正是穆厉取自从,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东雀背着的手动了动手腕,静静的跟着金狼。 沈简说过,穆厉身边几个侍卫有个致命的缺点。 读过书,都是先明理开智才学武,因此不是胡乱动手的个性,一言蔽之,他们都讲武德,普遍不搞偷袭那套。 穆厉知道他是谁不重要,他不想被司南知道自己是谁,他不喜欢程国,程国从未承认过他的存在,他也不想承认自己在程国存在过。 “金狼。” 金狼回头,面上猛然就是一拳头袭来,直接被狠狠砸在地上。 东雀将人拳落在地,手里图穷匕见,没有一丝犹豫朝他脖颈而去。 死去吧! 呲的一声,尖|锐穿过血肉。 东雀见着用掌心抵住匕首的金狼,鲜血顺着他的手腕落下。 金狼吃疼的嗓音低哑,直接认定了东雀的身份,“还没聊,就要杀我?不打自招了?鹏郎君,我是你哥的兄弟,你敢杀我,不怕你哥大耳刮子抽死你吗?” “我哥是阮今南,他只会大耳巴子帮我抽人,大耳巴子帮人来抽我的哥,那他娘是冤种!”东雀没有丝毫犹豫,一手掐住金狼脖子,扯了匕首朝着他的命处去。 金狼歪头躲开,将就被捅的对穿的手握成拳给东雀砸了上去,怒火浓烈,“我拿你的尸骨去给你哥,他一样叫我大爷,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弟弟,穆三郎不要也罢!” 东雀被一拳砸破嘴,捏着匕首不由分说就是要搞死金狼,“原来穆厉还不知道我是谁,那这样,把你的嘴封上,那我就高枕无忧了!” 金狼躲开匕首,二人朝着对方招招死手,随着匕首落地划走,东雀被一拳问候靠在靠着墙。 “原来你他娘的记得到自己是谁,我还以为你是记得迷迷糊糊不敢认!”金狼咬牙切齿地说:“你骨子里是程国皇室的血,程国的储君才是你哥哥,你居然去抱着大宜的人叫哥哥,穆三一直记着你这弟弟,你居然心安理得在外头逍遥自在!” 第666章 我先给金狼出个气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东雀呸了血水,看抓着自己衣领的金狼,一拳砸死他肚子,一脚横扫过去。 “不是老子,他早就死大宜的追杀里头了,老子就该看着他死,真他娘的死了什么事都没了。” 不说还好,一说金狼想着那三次追杀,穆厉差点就死了,瞬间如同被点的炮仗,跳起来将东雀摁在地上就是一拳实在揍。 “你他大|爷的居然看着人杀你亲哥哥!” 金狼想打死东雀,他确实也这样做了,狠狠几下招待在东雀脸上,他和穆厉都是盛淬亲自教导的,他虽天赋不高,但名师出高徒,打个东雀还是绰绰有余的。 “是穆三不要你吗?是你自个蠢笨被人骗人了!都落到阮家人手中了,你他娘告知来处,他们敢不把你还给我们?” 东雀是在战场拼杀过的血腥,越打越来劲,抓着机会躲开拳风,顺势将就手里摸着的东西朝金狼脑袋招呼。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货必须死! 金狼防备彻底拉满,看要问候他的脑门的半个砖头,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喘着粗气骂他,“小崽子敢给我玩命?老子玩命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东雀不想打了,盯着金狼,声音冷的厉害。 “哥哥?他穆厉哪门子哥哥,是,我蠢笨被人拐走了,那他为什么不当时就找我!当时就找,我会流落到大宜?因为他根本就不敢让人知道我的存在,被找回来做什么,继续关在那个深山老林的小屋子里面吗!”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当年没被皇室接受,此生都不会被程国皇室正眼相待,穆厉护我在程国安康,我也护了他安康回程,恩已还干净。” “我玩泥巴,我被拐那些年吃过苦你想都不敢想,我最开始日夜盼着他带我回家,想过他会来救我,最后呢?就真他娘离谱,我居然是被个大宜人救走收留的!” “那个大宜人当时还是寄人篱下,自己都不知明日何处去小可怜,他自己不舍得吃喝穿,把我喂得白白胖胖穿的体面光亮!穆厉自身难保会选我吗,不会,司南会,就这一点,亲不亲,有没有血缘重要吗?” “你他娘知道穆厉怎么过的吗?”金狼气急。 “关我屁事,不想知道,你闭嘴。”东雀撑着墙站起来,“金狼,你敢把我是谁抖给穆厉听,我立刻死给你们看,咱们都鸡飞蛋打,老子是大宜人,听明白了吗,大!宜!人!” 金狼将就夺下来的半块砖给东雀砸过去,东雀被砸的生疼,抓起砖给金狼原物奉还回去。 “你知道老子东雀二字后面盖的那两个字,就给老子安分点,不然老子过得不好,拉上你一起死!惹急了我,咱们一起死穆厉跟前,亲弟弟没了,干弟弟也没了,老子死了阮家不会放过他,他情哥哥也别想要了!鸡飞蛋打,大家都别过了!” …… 驿馆之中,司南收拾完东西,拎着两个包袱等着东雀回来,佟文抱着雀雀守着他。 “你别抢雀雀吃食了知道吗?”司南叮咛佟文。 佟文哦了一声,抱着女儿啵唧亲了一下,笑嘻嘻和司南说,“你先走,明后两日我手里的事情交代了,把雀雀给哥,就来追你。” 司南:…… 他目光无奈的看佟文,“你这话,我怎么都感动不了。” 佟文好认真地说:“世子爷只有脑子能用,雀雀和他差不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和雀雀呆在一起,方便保护,我们所有人也好放开膀子做事。” 司南叹息:“你到底是跟着沈简读书,还是孔平方读的书。” 佟文眨眨眼,一本正经,“两个都教了我,我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我看你就是记住自己喜欢的。”司南揉揉她的脑袋,“你和雀雀好好,我才会好好的,知道吗?” “哎哟,东雀,谁打你了!” 勇叔声音响起。 司南听东雀被揍了,立刻寻声而去,“怎么了?薛家人打你了?” 东雀捂住脸要跑,“没事没事。” “你这叫没事?”勇叔把东雀手拉下来,心疼的口水都飙出来,“都打的我认不出来了,天爷,谁干的?你不要怕,司南打不过,我找今朝给你打。” 司南拎鸡崽子似把东雀拽过来,把他遮脸的手拍下去,“啧啧啧,让你小子学功夫用点心,看吧,关键时刻被揍得回来搬救兵,别怕啊,哥哥现在给你揍回去!” “别了,不是薛家!”东雀生怕司南去把薛家烧了,“路上遇到金狼了,吵了两句嘴就动手了,他也没多好,不亏不赚。” 两边没少惹急了打一架的,打完第二天看着都是笑嘻嘻,因此都没明面闹过。 但,这次事与愿违了…… 司南瞪眼啐道:“个小狗腿子来动老子的小弟,牙给他掰了!等着,老子给你报仇去!” 东雀大惊,跟着追,“别别别!” “谁不知道你是我司南的心腹,打你就是打我,你放心,今个我让那小狗腿子跪着给你磕响头!”司南大步朝外,“走,哥带你讨公道去。” 勇叔在后面打气,“南哥儿,别怂别怂!” “你可闭嘴吧,上战场你比谁都会劝退!”东雀骂人。 勇叔:“老子那是叫你们不要冒进,都打你脸上来了,还憋着做什么!打!” 杀到太子东宫,闯进门就见穆厉也气势汹汹的拎着长刀出来。 司南摸着随身携带的钢棍狠狠一甩,指着穆厉,“你他娘身边的狗腿子敢打我弟弟!是不是你指使的!” 穆厉盯着司南,长刀而起对着他,“你他娘的敢在我地皮上,许你身边的小狗子欺负我的人,真当我这些日子对你们笑脸太多,就拎不动刀了!” “冷静。”云鹤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太子殿下,我们先坐下来把事情说明白。” 跟着白马也跳出来,挡在司南跟前,“阮少帅何至于此,冷静冷静!” 司南心疼地说:“看看把我们家东雀打成什么样了,打着玩切磋能成这样!谁家切磋跟灭门似的!这是打着玩吗,这是吗?” 穆厉手里的长刀被云鹤夺去,对着司南说:“我家金狼还见血了。”他目光落到东雀脸上,“打架也就罢了,输赢自己认,你捅他刀子这就不是打架切磋了。” 白马小声说,“司南,金狼手被刀来个对穿,脖子也见了血,金狼说了,先动手是东雀!阮老大,你找茬之前先问清楚来龙去脉!” 司南蹙眉,极其维护自己人,“指不定是金狼嘴里吐了什么话,把东雀惹火了,他伤的重他就有道理了?” 东雀扯着司南,“我们回去吧,老大,回来去了,我真的没吃亏,你信我。” 穆厉看在跟前跳的云鹤,“滚,不然我砍死你。” 云鹤忙拽着他,“那什么,大公子醒了,说的要见您。” 穆厉想了想,“让他等一会儿,我晚点去给他赔罪,我先给金狼出个气。” 第667章 孤祝你一路平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目光如刀落到东雀身上,“你给了金狼一刀,这一刀是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司南上前挡住穆厉骇人目光,“你给他一刀试试?”见按住他胳膊的东雀,他瞟了眼,“怎么,还怕我吃亏的。” 东雀非常想把司南拽回去,两个人都是大开大合的打法,太子东宫邻着大内不远,要是把程帝惊动真的就完犊子了。 穆厉扬声,“关门,孤要剁人。” 云鹤跪扑抱着穆厉,“太子爷爷,使不得啊,司南是越打越兴奋的,他敢在这里给你打两天两夜,你不行啊……”司南最强的战斗力就是耐性,他会让让人觉得他好收拾,就是引敌人入阵法啊。 说曹操曹操到,谢宏言疾步而来,扬声打破僵硬局势。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好了别打了,给我个面子,家伙都放下。” 谢宏言还没完全康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顿时痒痒的不行,咳嗽两声,站在二人中间,抬手拦着要怒发冲冠的二人。 “好了,我都问清楚了,金狼和东雀在路上撞着了,两个人都嘴上作死,就打起来了。” 谢宏言走到司南跟前,语气急促,“司南,你信我,金狼比东雀惨上几倍,东雀是招招下死手的。” 他压低声音,“金狼是陪着穆厉风里雨里历过死劫的人,面上主仆暗地半个兄弟,是真的敢给你挽袖子玩人头的,你先带着东雀回去,晚些送点跌打损伤的药膏来,这事就翻篇了。” 东雀立马扯着司南,“对对对,回去吧,回去吧。”不能闹大了,闹大了他就只能抹脖子了。 白马也跟着把司南朝着外头推,避免二人交锋,“阮少帅,来来来,我亲自送您回去,我请你喝茶,下下火气。” 谢宏言以拳抵唇狠狠咳嗽两声,回身走到穆厉跟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是太子,拎着刀去找驿馆找大宜使臣的麻烦,不怕被弹劾?你脑子怎么长的?” “有本事他们就把我弹劾废储了。”穆厉丝毫不惧怕。 谢宏言急声,“你是不是蠢,真当程国没了你就活不下去了,这等泱泱大国即便连着三五个昏君,一时半会也亡不了,你豪横什么?你真当司南少帅两个字是白给的?” 谢宏言窝火的厉害,径直超正堂去,他有点冷。 “你们打起来不管输赢,司南拍拍屁股就走了,还得个替兄弟抱不平美名,更得军心,你呢,堂堂太子为了个侍卫喊打喊杀,你这位置,多少人等着抓你的错,你心里不清楚?” 穆厉跟着上去,扫了眼谢宏言,心中不服又带气,“整日就知道胳膊腿朝外拐,怎么都养不熟的白眼狼,只会帮着外人来对付我。” 谢宏言一瞬间脸白了刹那,随即喉间的痒意逼得他剧烈咳嗽起来,一眼给他剜过去。 穆厉哼了一声,“不要命都要帮着外人踩我两脚你才舒坦,你就可劲的刀子对着我,那日帮我痛的血都流不出来,你就舒坦了。” 肩头厚实的大氅落下,还带着熟悉的温热,谢宏言依旧在咳嗽。 穆厉见此更是心中不爽利,“我也没见我有点事,你病中垂死惊坐起来叫两声。” 谢宏言扭头捂嘴边咳嗽边斥他,“你和司南、把金狼和东雀看成半个弟弟,单单对外面人而言,就是程国的储君和大宜的少帅动手,不是你们两个的事,是两国的事,司南只是看着不喜弯弯绕绕玩政,他在大宜京城把兵部玩的李明薇都直接傻眼,陛下愣是没找到他一个错收拾他,你们两个关心则乱我能理解,外面的人会理解吗?” 谢宏言凝眸望着穆厉,“什么叫做,我是白眼狼,我胳膊腿朝外拐,我是大宜人,吃的是大宜土地种出来的粮食,身上的衣物是大宜百姓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这句话直接踩到穆厉底线,打断他的话,“那你找我要什么权势地位?给你大宜讨便宜吗?”穆厉拂袖别过脸,“你这辈子都别想,趁早打消了白日梦吧!” 谢宏言骤然目光凉下来,真觉得好心喂狗,“穆厉,我若真的要殚精竭虑给大宜某好处,如今你们签下来的条款——” 穆厉再次打断他的话,“那我谢谢你成了吧,谢谢你高抬贵手放我程国一马,大宜首辅的嫡长孙!” 穆厉身为储君是有詹事府从旁督促帮扶,偏偏詹事府驾驭不了他,程帝干脆自己盯梢,普遍都是不会管他言行举止,人有千般样,反正穆厉为国为民干实事就成, 程帝一旦管束起来,也不会大棒子打,几句戳脊梁骨厉害话下去,穆厉面上不服,心中总是会亮堂几分。 更别说今日就是为了谢宏言挨了一顿训斥,并非以父之名,而是国君之威。 “穆厉,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谢宏言直视他。 穆厉本就是越逼越来事的人,金狼是澹州金家的大少爷,家里世代基业中,还捏着程国朝北疆域外族的人情,是澹州臣服拥护他的代表,更别说澹州握住了程国三分之一的商贸往来,是他最强的支持拥护。 今日即便杀了东雀,他不过被弹劾一场,至少澹州那头能看到他的态度。 谢宏言觉得穆厉不可理喻,本想和他好好晓以大义的心情瞬间没有,掉头就要回院子,不想搭理他。 穆厉看他扭头就走,话音嵌着冰渣子了,“怎么,你又要走了,那你走吧,走给我看看。” 次次遇着大宜的破事就和他尥蹶子尥蹶子! 谢宏言原本朝着院子的脚步,顷刻折向府门,抬手推开肩头的大氅,丝毫没有犹豫就朝外面走。 穆厉看他还来脾性了,捏紧身侧的手,一嗓子起来,“你走了这辈子都别回来,我但凡再去找你一次,我他娘全家死绝!” 这件事他有什么错,金狼若是挑事的性子,他在大宜就把这几个闹事头子收拾的看着他就饶边走! 原本该来程国议事应是李明薇、谢宏言二人才对。 若李明启被立储君,沈简勉强算得上下一任帝师,还能还程国持平的谈判,可沈简如今的身份压根就不够和程帝谈事,他若不把这两国对谈的事宜全权拦下来,在承认在大宜和他们有点交情,程国那些老顽固别说谈了,直接把他们轰出程国都干得出来。 到头来还是他的不给大宜面子了,大宜就给程国面子了?他个太子之尊过去,派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来? 沈简那动不动就开席的身板子,若死在程国了,还给了大宜搞事压制的突破口了!偏偏又是个鬼心眼多的离谱的老狐狸精,看似乖顺,实则都快把程国朝政摸得底朝天了! 谢宏言脚步没有一点迟疑,大步朝外。 葫芦傻在原地,这怎么又吵起来了,他下意思抓起地上的大氅跟着追,“大公子,大公子!” 葫芦眼神恳谢宏言给他个面子。 “你跟着去了,也别回来了!”穆厉低吼,他叉腰指着谢宏言,“你走,你走一个给我看看!” 谢宏言垂眸冷脸脚步坚定不移朝外。 葫芦吓得肩膀抖抖,把大氅递给云鹤,示意他追上去看看。 这要是冻出个好歹,阮今朝肯定都算在穆厉头上,这叫什么事,哥哥前脚刚走了,妹妹后脚又来找麻烦,岂不是多事。 穆厉看谢宏言真的走了,气得切齿,叉腰指着他骂,“谢宏言,别以为没了你老子就活不下去了!走,你给我走,你们谢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谢宏言瞬间回头,目光冷漠的盯着穆厉,骂他就算了,骂他谢家就是踩他底线了。 他顺着穆厉的话说,自嘲说:“对,我谢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群腌臜烂人,所以太子殿下,以后千万离我远点!” 穆厉直接翻脸动怒,“对,你还知道你谢家都是些腌臜烂人!” 谢宏言不想走了,他想挽袖子揍穆厉,云鹤看出谢宏言想法,拍拍谢宏言肩,把他朝来处推,“大公子消消气,消消气,咱们先回去,天冷的很,先回去吧。” 今个谢宏言真的挥挥衣袖走了,穆厉绝对要让大宜吃不了兜着走。 李明薇秘信让他别管司南他们,把谢宏言哄着为上,哄好谢宏言就是吃死程国,让他打起精神好好干。 谢宏言推开他,冷冷说:“回哪门子院子,我要回也回我自个家。” 穆厉指着他说:“孤祝你一路平安!” 葫芦眼睁睁看着谢宏言走了,咽口水看穆厉。 穆厉神色愈加阴沉。 “好,好得很。”穆厉冷冷地说,“把他的东西都给我送驿馆去,再给沈简带句话,谈,孤好好和他最后的条款!” 第668章 杀猪盘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无数的眼睛注视着太子东宫和驿馆的风向,司南带着个鼻青脸肿的侍卫杀气腾腾的进去,随后又被太子的心腹侍卫送回驿馆,紧跟着太子身边身份不明的谢宏言回到驿馆,最后太子东宫一车东西落到驿馆门口。 沈简傻得站在屋檐下不知所措。 司南回来就拎着东雀就秘密离开了,临走前朝他脑袋拍了张万两银票,让他给金狼买点东西送过去,跟着白马又砸了张银票在他手里,说让他以东雀的名义买点贵重物品给金狼送过去。 他都没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跟着谢宏言就咳嗽着回来,和他说了句没事,就直接晕过去,阮今朝去照顾了,云鹤说和穆厉吵架了,他才觉得事情不大,跟着葫芦就押送了一马车东西过来,说的都是谢宏言的。 冷冷的风吹在沈简傻傻的脸上。 “要我去给你打听打听吗?” 沈简愣愣地嗯了一声,反应过来是谁在问,立马阻拦,“小佟,别!” 佟文哦了一声,觉得沈简神叨叨的,“那我回去带雀雀了,你要我做什么快点说,过两日我就要跟着回去了,我不想带雀雀,你能先带着吗,雍州那头部署得快,带着她我受限。” 沈简说可以,反正雀雀和谁都自来熟,同样对待,不会因为亲疏远近,就对你笑多点哭少点。 沈简想着葫芦说后日宫中穆厉要和他谈话,原本已经差不多落下的石头,又悬浮在了心口。 站了半晌,沈简思绪越发的杂乱,穆厉前世相对而言肯定是最大的赢家,那么摆在眼前的问题就很露骨了。 程国到底会不会出兵大宜。 穆厉对北地的想法是直接且露骨的,他是程国的储君,他表达出来的很可能就是程国如今最核心的大动向。 北地历史朝上回溯,的确是程国疆域板块的角落,只是称呼北地之前的名字叫做祖州,祖州之前称为东地,东地之前才是琼州。 东地是程国对片疆域的称谓,琼州在程国此前的历史中,是非常受到重视的疆域,是作为和大宜接壤缓冲的战略意义的不可分割的一块地。 至关重要的一点,凭着收服北地,程国就能将北地以东所有的疆域再次受到程国版图之中。 程国正在走大宜走过的路,收复失地。 李玕璋执政四十年,最核心的政心就是收复所有大宜疆域,并且保齐不会在流逝出去,阮贤两年多打回了大宜最后的失地,如今的关键就是内部治理。 穆厉之意不在这次大宜打回来的地域,而在北地。 要夺北地,大宜绝不会坐视不管,更别说哪里还是阮家军的老巢,说句夸张的,即便李玕璋下旨说好,我们换,北地八成自己都拎着家伙打保护战。 京城娃娃都是拿着木头刀剑玩,北地的娃娃都是玩的真的,真的! 让程国直接派兵部署到家门口,大宜是绝对不会妥协的,北地不适合贸易往来,是易守难攻之地,大宜军事上极为看重。 在程国眼中,北地是大宜鸩占鹊巢抢来的,在大宜眼中,北地是老子御敌后自己修建的防护点,凭什么给你。 听着脚步声,沈简见走出来的阮今朝,“谢瓷兰如何了?” “发烧又风寒,好生躺几日就好了。”阮今朝回话。 沈简抬手半搂着她,“今朝,薛家宴会后,就让我们的人慢慢先离开程国,你也退到秀都外头去,我处理完毕,能提前走,我们就先走。” 阮今朝嗯了一声,“你是不是要和程国谈什么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李玕璋只把这次的主要目的告诉了沈简,沈简对他们只字不提。 “若不可能成功,那我还谈什么。”沈简笑说,“我只是觉得,我们可能赶上程国什么大事了,我不想被人做刀盾,因此想快点抽身。” “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阮今朝说,“穆厉想杀薛家人,薛家人想杀穆厉,什么宴会,是杀猪盘,若穆厉不上钩不过去,薛家人就会对我们动杀机,穆厉必受大难,穆厉若去,就是自投罗网,而薛家会不惜一切代价逼我们过去。” 阮今朝望着天边,“这里不是大宜,我们的武力有限,且我们也不能真的把谁杀了,薛家和穆厉厮杀不管输赢,都是双方大创,我们的安全就会受限,程帝若为了掩饰这件事,说是我们点火,那么我们有嘴都说不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简就说,“这一次无论过程如何,结果一定都是国泰民安,人人健全。” 阮今朝笑笑,脑袋靠着沈简肩头,“对,这一次,谁都不要死了,其实我不想杀那只‘黄雀’了,我想揪出来,问问他,到底要作甚,这样有意思吗?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大家都和和美美的不好吗?” “我以前以为李明薇是坏人,他各种阻止我和李明启做事,还把你招揽过来,让我觉得威胁,但如今我知道,他有一颗仁义之心,不管发生何事,轻易不会杀人,沈简,你说前世穆厉是不是很悲哀……” “什么?”沈简说。 “都死了,就只有他了。”阮今朝说,“还有佟文,他若乖乖的听你的话,得多孤单啊。” 沈简就说:“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他顿了顿,“就是,穆厉也死了,都死了,否则,老天爷怎么会给我们重新再来一局的机会。” 沈简自嘲,“老天爷觉得我们太笨了。” “不是。”阮今朝一言道破精髓,“是我们不够团结,所以,我们把穆厉拉拢好吧,我有直觉,他肯定很关键。” 沈简好笑,“我现在就差跪下来给他磕头了。” “阮今朝,我死了以后,你有想过我吗?”沈简问,见阮今朝躲闪的目光,沈简气急,“阮今朝,我可给你留了那么多银子。” “那我太忙了,哪里有空想你。”阮今朝被他掐脸,“太忙了,没空想你。” 她主动抱着沈简,凑到他耳边说,“想着就心里难受,所以不想了。” 沈简抱着她,拍拍她的背脊,“我这次一定长命百岁。” 阮今朝抿唇,重重的嗯了一声。 第669章 去把阮今朝给我拎过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场大雨后天空大晴,穆厉在大内设宴请沈简说话。 说是设宴,不过是一道看看蹴鞠。 沈简看聚精会神望着下面穆漫漫的穆厉,有点没摸清楚这兄弟要做什么,放在桌案扇子抓了又放下。 气氛非常的尴尬,边上守着的黄沙,白马,还有个小厮都自己走开了。 沈简盯着旁边的元铭,内心一直都在问候他全家,元铭大约是感受到了,低头拒绝沈简的眼神问候。 沈简撑着脸浅浅轻了轻嗓子,目光落到边上的谢宏言身上,他借着给谢宏言续茶的动作,用茶壶碰了碰她的手,眼神与他交流他们两个谁走。 今日这事大约是谈不了。 谢大公子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就不得给这位元铭元二郎好生鼓个掌,不知他怎么想的,觉得穆厉是因为他和谢宏言撕破脸了,努力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带谢宏言喝茶把人软磨硬泡骗出去,最后骗到了这里来的。 真的聪明的他都要哭了。 元铭此刻正坐在谢宏言旁边,他对着沈简笑了笑,抬手顺势拿过茶壶要给穆厉续茶,穆厉却一只手盖在了茶杯上,目光盯着外头赛场。 元铭:…… 他咳嗽一声,“三郎,你眼睛盯着那小球看的疼不疼,来,看看谢大公子这身衣裳颜色如何,翠青翠青的,眼睛多看这颜色,舒服。” 沈简:…… 大聪明,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啊! 锣鼓响起,中场休息,穆漫漫满头大汗跑来给哥哥显摆。 “我刚刚踢进去了三个三个!” 穆厉给她递茶水,穆漫漫一饮而尽,浑觉得不解渴,干脆拎着茶壶吞。 “沈世子。”穆厉忽而开口。 沈简坐直,含笑说:“太子殿下请说。” 穆厉看着他,“我家慢慢今年就及笄了,我若没记错,李明启今年也弱冠了吧。” 谢宏言一掌拍到桌案上,元铭被他周身骤然蹦出的冷意,吓得茶杯都掉到身上了。 沈简目光则是落到满嘴是水,鼓着腮帮子的穆漫漫脸上。 穆厉想联姻? 穆厉平安登基,穆漫漫就是他的嫡亲妹妹,地位非同一般,若联姻很有可能就是大宜将来的皇后,她的儿子就会是大宜的太子,即便不是,程国也会大宜施压,让这个孩子是,程国就会渗透入大宜的内政。 穆漫漫一口水喷了出来,瞪圆惊恐的盯着穆厉,也没有大呼小叫,傻愣愣的起身,走了。 穆厉看着沈简,不怒自威,沉声说:“怎么,沈世子觉得孤的妹妹配不上您的学生?” 沈简顿了顿,只是说:“九公主金枝玉叶,十三还是小孩心性,说句贻笑大方的话,四书五经都背的磕磕巴巴,三字经都背的东一句西一句。” 李明启这祖宗会烧了他的侯府的,要是真的去李明薇面前嚎啕大哭几场,他怕是真的能知道安阳侯府这两代所有的腌臜隐秘了。 穆厉不嫌弃,指尖弹了下跟前的茶杯,声音徐缓,“成了婚,自然就稳重了。” 谢宏言冷言,“十三殿下的婚事,哪里由得到沈简做主,太子殿下是吃的茶,还是喝的酒,下面胜负没分,就做傻梦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沈世子那么多两国国事都做主了,这点小事如何不能做主?”穆厉只看着沈简,“放心,漫漫是个二傻子德行,好吃好喝给她就成,至于伺候的人,我们程国自己出,您放心。” 还要光明正大放人去大宜京城! 沈简怎么可能妥协,“这事我们容后再议,此前和太子殿下说的那份协议。” “这不是在谈吗?”穆厉握住空空的茶杯摇了摇,“人不喝水得死,世子爷总得分我点水不是?” 你们这次谈判好处捞够了,也得让我给朝臣交差不是? 沈简那是万万没料到穆厉会蹦出来个联姻,还给的是他亲妹妹。 他斟酌着语气,不拒绝也不答允,说明难处,“太子殿下,这事我真做不了主,不然——” 谢宏言直接打断沈简谁都不得罪的话语,“你不是和襄王有私交吗,李明启的婚事他点头了,李明启万般不愿也会哭着去拜堂成亲,沈简是来办国事的,不是来当媒婆的,自己要嫁妹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说着,谢宏言将就自己的茶盏给他倒在杯子里,“远水救不了近火,太子殿下要能冲龙王庙的大水,就近为宜!” “所以……”穆厉目光落到谢宏言脸上,“谢大公子的意思,就是沈世子的意思对吗?”他视线转向落在沈简脸上,“沈世子的意思,就是大宜的意思,对吗?” 沈简摇头,这种无赖歪理你怎么说得出口的。 谢宏言拍桌,“对,联姻没门,门缝都没有!” 沈简:…… 穆厉看沈简,“沈世子不说话,我就当是了,既如此,你们回程路上小心,我就不去送你们了。” “再谈谈!”元铭一把将要起身离开的穆厉拽回来坐着,觉得他今日可能好心办坏事了,谁他娘的谈正事边看蹴鞠边说的的! 他起身把谢宏言一把扯,“谢瓷兰,我带你去那头看天鹅去,才孵出来的,贼乖,走走走。” 谢宏言看元铭扯自己的手,“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我书香门第不和铜臭为伍。” 沈简火气终于爆发,狠狠拍桌,“说事说事,能不能别吵吵,谢宏言,我才是谈事的,我才是!你闭嘴,你不看鹅要坐在这里,就只冒气别说话!” 穆厉看他,立刻说:“那沈世子是答应了。” 沈简立刻翻嘴,“你让我想想,这是大事,你让我想想。” “哦。”穆厉点点头,“怎么说,贵国十三皇子的皇子,沈夫子是能拍案做主的。” 沈简:!!! 大哥,我那个字让你觉得我能做主了! 穆厉当做不清楚不明白,别过脸点点头,“好的,孤心中有数了,坐等沈夫子佳音,您看,这比完之前够不够你想的?孤觉得,以沈世子的聪明才智,肯定够了,若有多余的时间,要什么嫁妆也一道想了吧。” 沈简摁紧桌案,目光落到黄沙那头,对他眯了眯眼,给他传递命令。 去把阮今朝给我拎过来! 老子收拾不了你,自然有能收拾你的人。 第670章 不能学大宜窝里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蹴鞠场边上,白马正和金狼说话,满嘴的调侃,“东雀那货我记得就是马术和追踪牛你些,盛叔晓得你被人撩翻成这样,肯定是气得满嘴问候你祖宗的话。” 他们几个都是被盛淬收拾的想要哭着乞讨回家找爹娘,却被爹娘关上大门不让进的可怜货。 葫芦一颗心都在谢宏言身上,他有很强的直觉,今后跟着谢宏言混才能风生水起,他小声说:“你们说今日谢大公子会不会跟着我们回家啊?” “格局打开点。”金狼白他一眼,“在不在太子东宫,都在秀都地皮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葫芦找刺,“大公子是大宜的人,是大宜的臣,不是咱们家的。” 金狼被一句话噎着,当即就要打葫芦,白马哟哟几声,哈哈大笑,“那日|你这劲头能被东雀那傻鸟来几刀,金大郎君也有挨刀的时候哟!” 金狼自然不会被东雀几句咆哮威胁,主要穆厉最近正烦,要是晓得自个流落在外的弟弟,张口闭口就是我是大宜人,不得气得直接国丧。 金狼正欲怼白马,忽而就笑,扬了扬下巴,“啧啧,白大郎君,你的讨命债来了。” 白马回头,就见穆漫漫鸭子张翅的跑了过来。 “白马白马!”穆漫漫边跑边叫。 白马瞪金狼一眼,就走过去,忙叫着她,“你慢点,进两个球了不得了,要嚷嚷的大内都知道吗?” “白马白马,你跟着我去大宜吧?”穆漫漫急急说。 白马把她脑袋上的草弹下来,替她弄了弄额发,“你又惹你哥什么了,不是告诉你最近别去招惹他吗,你干什么了,都要去大宜讨生活了。” “他说要把我嫁给李明启,我不能嫁给你了,你给我当男宠吧!” 一句话,让白马从大惊再大惊。 穆漫漫抓着白马的手,咂咂嘴,就说:“反正都是联姻,就是做给两国看的,我去和李明启说清楚就是,他玩他的,我玩我的,两个人互不干扰,对外场合做戏做好就成,你回去收拾包袱吧,我让哥哥准你几天探亲假,回去给你家里人告别吧,咱们去了,就回不来!” 白马使劲甩开穆漫漫的手,惊的话都无法过脑子说出来,失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娶你了!” 若他晓得曾经和她同书院的小娘子,真的是程国公主,他绝对不会作死的去逗她玩,还在她临走时候说什么,你要是公主,有本事请我去大内玩玩这种疯魔话。 大内没去,先被绑到了穆厉跟前,穆厉开口就是勾|引他妹妹,天地良心,穆漫漫好几次差点被人骗了,都是他把人抓回去的,最后私房钱被榨干净才活了命,穆厉看他是个肥嘟嘟的金猪,就让他爹娘把他送到太子东宫当差了。 从一个阔绰大少爷变成太子殿下身边的侍卫,还要被人说赚了,真的好心累…… 做苦力被当摇钱树就罢了,还要陪穆漫漫玩,真的没天理! 穆漫漫疑惑极了,看着白马,“你娶我和我想嫁给你冲突吗?娶不娶是你的事,反正我就要嫁给你,还说平安及笄了,让我哥哥把你绑给我做驸马来着,计划赶不上变化了,驸马你做不了,放心,跟了我做男宠,一样吃香喝辣!” 白马愣是满腔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没有一个字是穆漫漫能听懂的,“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它涉及了——” “我不管,反正你要陪着我。”穆漫漫抓紧白马的手,“你不给我做男宠,我就不嫁,我和你好好说你不听,我就让三哥给你讲大道理!” 白马惊呆了。 搞什么,闹到最后联姻不成,是他不当男宠造成,他才是光宗耀祖!白家族谱他那一笔日后得多辉煌! 穆厉在搞什么?穆漫漫和李明启拜把子差不多,做夫妻?是怕李玕璋一个李明启气不死吗?还是想再被李明薇打上树,不,这次就是打入土了。 “你不喜欢我吗?我怎么乖巧,还是公主,我哥哥还是储君,以后的程国帝王!”穆漫漫垫脚凑到白马跟前。 白马把她的小脑袋摁下去,整个脑子都麻了,唏嘘说:“你哥是要用你把李帝和襄王气死吗……” 沈简若被穆厉搞得暂时点头,李玕璋绝对砍死沈简,谁都拦不住,沈简被李玕璋弄死了,阮今朝肯定要揭竿而起。 穆厉这一手够狠的啊。 “你要陪我去哦。”穆漫漫小声说。 白马回神,见穆漫漫拉着他的衣袖轻轻扯了扯,拍拍他的脑袋,“你先回去踢球,这件事情你别到处说。” 穆漫漫捂嘴一副明白的模样,小小声说:“好,我就先悄悄地给你说一声,你先收拾着吧。” 白马:…… 见回来的白马,金狼就笑,“她不会是让你梳揪揪去帮她赢球吧!” 白马垂眸沉默片刻,就说:“穆三要把她嫁给李明启。” 他娘都写信问他要不要今年来给穆厉提亲了,他出去三年,他爹还努力攒钱搞关系,把太子东宫隔壁的地皮的大宅子给买了,说的给穆漫漫住,离着穆厉近,穆漫漫高兴,还问他感不感动。 真他娘的感人肺腑,白日去太子东宫当差,晚上在隔壁随时听候吩咐是吗?对,到时候穆平再来挤着,穆厉不放火才怪。 “李帝得开席了。”金狼又哎哟一声,“白大郎君也跟着远嫁了不是?驸马梦吹了,还得去陪嫁,啧啧啧……” 穆厉看着对两个弟妹喊打喊杀,恨不得咬死,实际上都是被他养到送皇子所的岁数的,当初逃难,穆厉就说,他不担心他娘,他担心他娘不想理会的两个弟妹,他完犊子了,这两个拖油瓶只有死。 白马气得扑上去就要打,葫芦拉架,“冷静冷静,太子说了,不能学大宜窝里斗,扣月钱,还要给你们家里加税收!” *** 看台之上,穆厉斜靠着桌案看下头局势,元铭还在夸赞小天鹅的美貌,要把谢宏言拖走。 谢宏言充耳不闻,神情肃杀,大有沈简答应杀沈简,穆厉敢逼杀穆厉的架势。 沈简撑着半个脑袋静静的等着援兵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李明启哭嚎的声音,疼的不行。 穆漫漫傻乎乎是真的,可他贼听穆厉的话也是真的。 联姻是绝对不行的,大宜的内政怎可让程国进入,若不联,最后的停战协议穆厉就不会点头。 分明是他不想落款找的说辞,最后变成大宜诚意不够,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王八蛋! 穆厉似乎稳懆胜券,还轻轻哼着欢快小调,指尖落到桌案轻轻敲着节拍,坐着他旁边谢宏言毫无犹豫,一巴掌给他拍过去。 第671章 这是什么大聪明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元铭吓得脸色一白,惊恐的捂嘴。 这人居然敢打太子! 穆厉挨了一下,丝毫不收敛,对着沈简哼哼,谢宏言切齿又是一巴掌过去砸过去,冷飕飕的盯着他,让他闭嘴。 欺负沈简是个软柿子,软柿子吃多了是要撑死的。 元铭看没还手的穆厉,看谢宏言的目光都在发光,这小神仙在穆厉心中位置得高成什么样,换一个人最起码剁手。 听着楼梯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四个人目光都齐刷刷过去,就见阮今朝笑颜如花的上来。 “联姻是吗?好得很!李明启的婚事我可以做主,你放心,我的意思就是他的动作,不联我打都把他打乖,来来来,我们好好聊聊!” 穆厉:??? 阮今朝为什么会笑。 谢宏言:!!! 阮今朝在说什么梦话! 元铭:…… 这姑奶奶要搞什么? 沈简飞快给阮今朝倒好茶,阮今朝落座,麻溜的把所有桌上东西都拿开,摸出个小算盘抖了抖,噼里啪啦一顿划,跟着又摸出一张纸,铺开是程国的疆域图。 穆厉目光直了,顿了须臾,声音有点微不可查的飘忽,“你干什么?” 阮今朝一脸殷切的看他,搓搓手期待的看财神爷,“联姻啊,你提出来的,你得多给彩礼吧!” 穆厉肉眼可见的傻了,防线直接被突破。 阮今朝两手撑着下巴,手指凌空晃悠了下,极其认真的说:“嫁给李明启,混得好就是皇后了,一国之母啊,你都不激动?弄不好,下下个大宜皇帝,骨子里面就有你程国的血了,你侄儿呢!你多给点不过分吧?” 谢宏言:!!! 这是什么大聪明? 元铭:??? 说慢点,他跟不上了! 阮今朝眨眨眼,看穆厉不理他,蹙额啊了一声,“怎么,你不是嫁给公主,是丢累赘吗?” 穆厉屏住了呼吸,被震呆了。 阮今朝摸着下巴思索了下,大方地说:“那允许你给我攀亲,给李明启当个侍妾吧,以后我保她混个嫔位如何,你不要这个眼神看我了,嫔位我都是暗中操作了,再高的位分就是弄权了,弄权要银子啊,我穷的很。” 穆厉仰头,深吸了口气。 阮今朝并没有给穆厉喘息说话的机会,话头一转,“我错了,您得妹妹肯定要明媒正娶,这陪嫁我算了算……” 阮今朝手指飞速打算盘,穆厉、谢宏言、元铭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沈简开扇给阮今朝送风清醒脑瓜子,“慢慢打,不着急,太子殿下等得起。” 他看穆厉,笑的和煦,“这事我做不了主,今朝可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运气好祖宗保佑才把她娶回来,不然她都成襄王妃了,都当十三嫂子了……” “钱肯定有用完的时候,我挺有钱是吧,我也不要你家底了。”阮今朝看穆厉,一锤定音,“就半个程国国库吧,陪嫁越高在大宜身价就高,你不能时时刻刻去给你妹妹撑腰,钱可以啊!” “半个、半个国库!”元铭惊声,“你土匪吗!” “钱没有了再赚,妹妹肯定比钱重要不是?”阮今朝目光落到程国疆域图上,“说完钱了,我们说说陪嫁品吗,我觉得澹州不错,还有和北地以东接壤的,这里,秋州,不大,这里人口也不多——” 穆厉一巴掌拍上桌子,不许阮今朝再说话了,声音都颤抖了,“阮今朝,我在你心中,是蠢货吗?” 阮今朝正经极了,“没有啊,你是我亲哥哥,不,以后就是亲大爷!” 她指着澹州,“澹州税收高,这钱也多,你妹妹养尊处优肯定长命百岁,得有源源不断的钱养着啊,大宜皇后月列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头把你妹妹饿的脱相了怎么办?” 穆厉肉眼可见的瞳孔颤抖。 “澹州的日后的税收都给你妹妹,我们大宜不占,我叫你一声哥哥,你妹妹,就是我妹妹。”阮今朝拍着心口,“你得给你妹妹足够的钱吧,远嫁呢远嫁,钱才是最靠得住的!” 阮今朝手指一划,“这个秋州,怎么小,但是也算是你程国的疆域,万一以后穆漫漫和李明启吵架要回娘家,你就把这里给他弄成公主府如何?吵架吗,吵了肯定要回去的,太远了不好,这里,也算在程国眼皮子底下了。” 阮今朝眼神真切,和穆厉说:“你放心,这些钱,还有这个秋州,都是你妹妹的陪嫁,我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干不出抢人陪嫁的畜|生事!” 阮今朝拍桌,非常赞同这个提议,激动的眼睛发光。 “联姻,马上就联,我可喜欢你妹妹了,日后我照顾你妹妹,你放心在程国当太子做皇帝,哪怕我们隔得再远,都手拉手心连着心!” 穆厉哽住了,是真的哽住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此刻彻底领教了。 元铭盯着疆域图上的澹州,这里可占了每年国库三分之一的收入啊,秋州作陪嫁,大宜北地的防线就会顷刻名正言顺抵在秋州! 阮今朝笑的无比灿烂,目光殷切望着穆厉,“以后,两国就是亲人,来,亲人,你去找你爹爹要玉玺,我们这里马上起草文书,今日就把这宜国宜家的喜事敲定下来,说好不能变啊,谁变卦乌龟王八蛋!” 穆厉张口,阮今朝瞬间打断他,打了个响指,“哦,对了,陪嫁你带多少人都可以,带个军队都行,提前说一声,大宜那头好专门安排地方住人。” 阮今朝两手落在桌子,颇为豪气,“太子殿下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我们都答应,能娶到您的妹妹,是我大宜的福气。” 她呸了一声,“李明薇那吉祥物在你妹妹跟前,我呸,算个屁!他吉祥物的好日子到头了!以后,就是你妹妹随便跳的天下了!” 阮今朝兴奋地鼓掌,给穆厉最高的赞美,“看看我们太子殿下这个格局,让人望尘莫及,衣摆都抓不到,这是诚心联姻祈求国泰民安!千古无人后无来者的帝王眼界啊!程国史上,您肯定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穆厉慢慢站了起来,元铭生怕他被气得朝后一躺直接过去,伸手去搀着他,“三郎,你、你稳住……” 第672章 绝,阮今朝太绝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一脸真诚,“李明启看到太子殿下如此诚心送妹妹出嫁,这辈子都会您妹妹当牛做马,李明薇在他心中就是个屁了,以后都是您闪闪发光的妹妹!” “这事我真能做主,我是他表姐,最亲爱的表姐!他除开襄王,最喜欢的就是我了!” “您放心,您怎么多嫁妆过去,襄王肯定双手双脚支持!不,他会亲自在边塞等着您妹妹的入关,一路给她开道风风光光入京城!” 沈简努力绷住笑意,看站起来的穆厉,“今朝说可以,你点头,那就成了,李明启那头,你放心,我书信一封给襄王,把适才的谈话内容告知他,他肯定让李明启在家给您妹妹绣嫁衣。” 要真的这样,李明启嫁过来都可以了! 穆厉盯着阮今朝,火气慢慢起来,抬手一把扭住她的脸,狠声骂她,“阮今朝!我弄死你,谈正事你来干什么!” 阮今朝被掐的吃疼大叫,呀呀呀了几嗓子,“不是联姻吗,我能做主啊!联啊,我们联!你激动你出去嚎两嗓子,你别扭我脸啊!” “你做什么!”沈简心疼极了,去掰穆厉的手,“你给我放开,放开!” 元铭也吓得瞠目,扑上去拽穆厉,“怎么多人,别打啊,好男不和女斗,你堂堂太子不能欺负弱女子啊!” “她是弱女子?她一巴掌能把你脑袋拍的粉粹!”穆厉抬手连拍阮今朝脑袋几下,真想掐死她,“这是人吗?你这是畜生!不!畜生听了这话都要骂人!” “你怎么激动起来自己都骂的。”阮今朝仰头按住他过来的手,嘴上依旧呱呱不停,“不是联姻吗,我们答应啊,你觉得你妹妹不值钱,你少给点就是了,我又没逼你,反正大家都看着的。” 穆厉切齿,狠狠掐她的脸皮子,“我今天我弄死你!” “不要掐脸,会丑!疼疼疼,我要还手了!”阮今朝一把掐住穆厉脖子。 沈简吓得顿时放弃穆厉,去掰她的手,“祖宗祖宗!有人有人看着的!” 元铭吓得头发都立起来,看还傻在哪里的谢宏言,“哥们,哥们!”看彻底凝固的谢宏言,元铭跺脚,“太子妃!要死人了!真的要死人了!” 不止是谢宏言,边上听完阮今朝说话的侍卫,全部呆滞了。 这土匪进国库了啊…… 谢宏言被叫回神,看厮杀的两个人,忙撑起身,“都做什么,快点把人拉开!” 两人被分开,阮今朝疼的眼泪花飙出来,穆厉被谢宏言拽开,穆厉指着阮今朝,“我联你大爷!” 阮今朝吃疼的揉着脸,眼神迷茫,“这,我没大爷啊,我回去给你认一个,诶,我认我们陛下当大爷你满意吗?” 穆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阮今朝吧嗒吧嗒说:“放心,绝对不委屈你妹妹,我帮你不帮亲,我让我姨母把李明启过给你妹妹当儿子,我保证李明启孝顺你妹妹终身!” 穆厉着实被气的话都不会说了,“你,我联你……” 阮今朝疑惑,“你要我吗?没问题,那我马上和沈简和离,你让我嫁谁我都不说二话,这些就当我的聘礼吧!别说和离了,这些聘礼,你要我和沈简一起去伺候那男的都成!” 穆厉想过阮今朝是个气人东西,却没想到他火力猛成这样,愣是此生未见,指着阮今朝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谢宏言把穆厉颤抖的手按下来,他感觉穆厉要气晕了,看火力迅猛的阮今朝,瞪了她一眼。 穆厉放下的手又举起来指着阮今朝,看着谢宏言,露出“你还胳膊腿朝外拐”的眼神。 谢宏言不拦了,摆摆手让他继续和阮今朝横。 沈简把阮今朝嘴巴捂住,眼神示意自己的小祖宗可以了可以了,完全可以深藏功与名了,气吐血了就摊上事了。 穆厉真点头这些好处,李明薇会亲自把李明启绑过来,给程国做上门女婿的。 金狼和白马感觉穆厉真的要晕了,一左一右把他弄走,元铭多了个心眼把谢宏言扯了一道出去。 透风的穆厉慢慢缓回来,把白马掐他人中的人拍开,缓缓说:“这个阮今朝留不得,留不得了……” “你心思没起好,自然下场惨。”谢宏言发自内心说。 阮今朝这手看着胡来,实际是反用穆漫漫拿捏了穆厉,乃至今后的程国。 允许你们程国来触碰大宜内政,同理,你也要允许大宜的兵力怼到你家门口,程国敢借着穆漫漫手乱来一下,大宜立马就能在程国家门军事演练一场。 你皮老子比你更皮。 至于秋州后面的土地,归谁也不言而喻了,至于半个国库还有澹州的税收,就是大宜变相卖了个以后小太子位给穆厉的侄儿。 太子要稳,你程国就要不停给钱给大宜来维持,只要缺德一点把这个太子养成废物,让他只有太子位,是去实际掌权地位,用其余得力皇子取代他的办事权,就能彻底架空。 这些动作下来,只要李明启活的比穆厉长,这盘棋就是大宜赢得锅满盆满! 绝,阮今朝太绝了。 穆厉窝火,“谢瓷兰!是不是不管发生何事,你都不会帮我一下?” 元铭插嘴,“不要吵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说吗,多大个事情,不要为了旁人自己窝里乱啊。” 谢宏言无视元铭的话,自嘲起来,“太子殿下,在程国,我谢宏言算个屁。” 元铭摇头,不不不,您是太子妃,您怎么能是屁呢。 穆厉火上加上火,“谢宏言,你个混球!” “对,我就是混球,你是第一天知道吗?”谢宏言正色说:“再则,在你们程国能隐忍的范围里,最大限度各位大宜谋好处,才是我身为大宜臣民应做之事。” 元铭抱头,他是不是又做错事了,他就不该把谢宏言拉下来。 穆厉盯着谢宏言,拂袖道:“你给我滚,滚去好好去当你的大宜臣吧!” 谢宏言也不忍了,“这不是马上就要滚了,不劳太子殿下提醒,我回去好好,定然好好当我的大宜臣!谁稀罕你家的地,我还嫌脏了我的脚。” “呀!够了!”元铭扬声,“能不能别吵吵了,屁大点事吵吵个什么!”他指着穆厉,“你横什么,谢宏言是欠你钱了,拽什么拽,了不得你了!” 他转身拂袖就要说谢宏言打穆厉那事,却是袖中的盘完核桃直接飞了出去,砸到谢宏言眼睛上。 谢宏言毫无防备,直接疼的捂眼睛,低头看手指沾着的血迹,觉得眼睛有点花,慢慢抬起脑袋,眼角破开的口子血溪流下。 穆厉当即呼吸停止。 “呀!呀!呀!”元铭傻了,头皮直接发麻,“谢大公子,你,你……” “穆厉穆厉,我们再谈谈啊!”阮今朝追了出来。 沈简觉得再说真的要把穆厉气疯,跟着她追,“今朝,今朝!” 金狼直接骂了句娘,看自己还在将养不能握刀的右手,把东雀骂的狗血淋头,白马咽了咽喉咙,手下意思放到了腰间的刀上。 他这辈子没给穆漫漫拼过命,全给他哥拼了。 剑拔弩张之际,葫芦一嗓子力挽狂澜,“我的天爷,元铭,有什么你好好给大公子说就是,你打人做什么!不就是说你核桃不值那钱吗!你还是人吗!” 元铭:!!! 第673章 我自身难保,你自求多福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元铭,你是不是有病!”白马跟着吼,深觉大事不妙,“太医,快点找太医来!” 乘胜追击的阮今朝见谢宏言淌血的脸,吓得面色苍白倒吸口冷气,立刻摸出手帕按住他流血的眼角,“没事,别怕,不会瞎的!” 葫芦觉得阮今朝不会说话,把阮今朝推开,自个拿着手帕给谢宏言看伤口,乐呵呵安慰他,“不是眼睛,大公子莫怕啊。” 葫芦挤开阮今朝望,目光凝视着谢宏言,眼神写满‘求求了’三个大字,让他别说是和穆厉吵架变成这样的。 大宜这群人被阮今朝带的匪气十足,不见血都喊打喊杀,见了血那就是修罗出阎王殿了。 沈简善后手段高超,没准还要反咬你一口,更别说程帝眼中,沈简就是个乖宝宝,说什么信什么的。 沈简见着谢宏言见血,已经看到谢修翰举着火把走到他的侯府了。 他一把扯着元铭衣领,“你知道他是谁吗?他若有丝毫问题,把我大宜的首辅吓死了,你们程国怎么还这笔血!” 元铭:??? 是他打的吗?这好像是实话,又好像不是实话。 元铭被眼带戾气的沈简吓住,“世子,我们坐下来说,坐下来说。” 你让我想想怎么编。 穆厉僵硬的手去板谢宏言的脸,谢宏言别过脸不让他碰,捂着受伤的眼角同担忧的阮今朝说了句无碍。 “谁干的!” “你们在干嘛?”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沈简目光落到另一道声音过来的方向。 是来看热闹的穆澜澜,她捂嘴露出激动的眼神,“哟哟哟,你们还窝里斗了?” 她调侃起来穆厉嘴上完全没有个把门,更别说知道谢宏言是他的心头肉,是他的死穴,指着谢宏言嘲讽,“哈哈哈,你莫不是争宠被穆厉打了吧!男宠做成你这样也没谁了!” 沈简扭头毫无犹豫一巴掌送上穆澜澜脸上。 穆澜澜蹴鞠了一场,全身防备都还没散去,几乎是手动的比脑子都快,仰头避开过来的掌风,跟着一拳头给沈简俊脸送过去。 沈简疼的嗷了一声。 众人:…… 穆澜澜回过神,看着自个拳头嗨哟一声,摸了摸被掌风扫到的鼻头,“你还想打我了!” 阮今朝能把她打了,那是她那点小功夫在她面前就是个小弱鸡,实力悬殊太大,至于沈简,在她跟前,那就是不堪一击,杀他和捏死小虫虫一样简单。 “打死你!”穆漫漫拿着拳头呲牙吓唬沈简。 沈简捂住鼻子,看着见血了,指着穆澜澜,目光却朝着另外一处。 “程帝,你说这事怎么了!你这女儿打了我表哥又打我!你今天不给个说法,咱们两国就走到头了!” 众人:!!! 众人目光移动,就看程帝被魏公公搀着,正喘着粗气似乎想说话,却是太累了,弯腰撑着膝盖平复气息。 程帝适才正在嫔妃们赏花,阮今朝也来凑热闹,却是突然没瞧着她了,跟着一问才晓得,沈简的侍卫来请她,她拎着裙子风风火火狂奔走了。 他想着穆厉说要和沈简谈事,可阮今朝过去,那就是另外一番场景了。 大宜这群人程帝觉得根本拿捏不住,司南个大帅风范,你说他上天,他马上把你送上天,全身上下就是狂妄两个字。 周闻看着好说话,只要他觉得不舒坦,个小怨妇德行,张口就把自个出身背一背,说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他爹,看不起他爹,就是看不起和他爹爹同辈的李玕璋! 沈简个小狐狸,张口我有病、我体虚、我要去和阎王爷喝个茶,闭口我也不想来、我是被逼来的、我要回家找爹爹,核心就是,同路的我都惹不起,我自身难保,你自求多福。 阮今朝这小姑娘,就是这群人的底气,瞧着美艳动人高不可攀,走近了骂人打架无一不通,和她单挑属于找死,带人就是北地她人多很,过来方便的很,把约架约到了听者下跪的地步。 他也渐渐摸透了,只要阮今朝乐呵呵的就没什么大事,可一旦要这小妮子出场了,那就是泼天大事。 这不是,呼哧呼哧过来,程帝就傻眼了。 谢宏言满脸血,沈简也在流鼻血。 沈简见要跳脚的穆澜澜,比他快一步站住主导位置。 他扬声,“陛下,您这位公主,对我表哥出言不逊,又动手与我,我倒是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公主,是怎么敢对着邻国使臣出口成脏,动手粗鲁的!” 众人从刚刚看不起沈简的神情,变成了夸赞。 还有比穆澜澜更好的背锅人吗? 穆澜澜跳脚,气得声音都变尖细起来,“不是我,不是我!” “你骂没有骂谢宏言!”沈简自己捂着鼻子质问穆澜澜。 穆澜澜我了半日,目光去看程帝,“我就是说,说……” 沈简盯着程帝,“陛下,你这闺女什么德行你最清楚,她都不敢复述第二次的话,你说多脏!” 程帝是清清楚楚听到了沈简被打的嚎叫的,一抬头就是沈简仰头吃痛捂脸的场景。 也难怪阮今朝跑的怎么快,身边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被一个娘们给揍了,没有拎刀都是懂事了。 程帝好半天说不出话,看穆厉正板着谢宏言的脸看,谢宏言不给他看,阮今朝心疼的抱着沈简的脸看,跟着就要扑上去掐死穆澜澜,被勇叔、黄沙摁着…… 他头晕,他想死。 穆厉个喷火龙,阮今朝个土匪德行。 不该来的,他来做什么,打不过也骂不过,为什么大宜不派个稳重点的人过来! 都是群不吃亏的狠货。 穆澜澜扑到程帝跟前,呜呜呜哭,“父皇,我就是来看热闹的,我没打谢宏言,我没有打!” 程帝内心叹息。 可你打了沈简啊,关键是你打了沈简啊,谢宏言是不是你打的无所谓,反正他是掳回来,对外就混账点说是来玩的客人就是,穆厉知道给他讨公道。 沈简是使臣团的门面啊,打他就是打李玕璋的脸啊,换言之,闺女啊,你把李玕璋鼻血打出来了啊…… 沈简扬声,“程帝,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他不等程帝说话,斩钉截铁说:“我要穆澜澜的命!” 穆澜澜瞪大了眼。 第674章 全部都活下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偏殿之中,程帝来回的踱步徘徊,边上的穆澜澜瑟瑟发抖的落眼泪。 沈简换了身衣裳,斜靠着椅子,扇柄抵着膝头,目光冷漠。 薛家要用他们当威胁穆厉的刀,那么他不能怪他先下手为强了,踩着穆漫漫先给薛家撕破脸,顺便给穆厉投个诚。 不管穆厉乐意不乐意,只要他们能在铲除薛家势力给他助力,穆厉就得记他们的好。 且穆厉和薛家斗了怎么多年还没见分晓,就说明程帝是在中间一直缓和的。 程帝有程帝的顾虑,穆厉有穆厉的想法,但是一家独大的氏族是朝堂大患,活的越久他们资历就越久。 程帝老了,程国的江山是穆厉的,也只能是穆厉的,若换人继承没问题,但大宜搞不搞你,那就是另外的说法。 如今两国是对等友好,穆厉不说友好不友好,绝对不会让程国在政|治上被大宜拿捏。 一国之君只能从皇嗣之中诞生,就注定了社稷平安是有风险的,为了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万般苦楚只有明堂椅子的知道。 就如同李玕璋培养李明薇玩朝政一样,玩的得心应手了,关键这祖宗面冷心软,抉择之下只能把他和李明启捆绑继位。 目的就是他百年后,大宜不会被程国拿捏了。 讲道理李明薇上,挽袖子李明启上。 穆厉就是程帝耗尽心血塑造,连求带哄都要弄上地位的太子殿下,能文能武民心所向。 但外头有个觊觎的薛家,薛家手上还有个外孙皇子,薛家知道穆厉现在不搞他们,上位了绝对也是拿他们开刀,明面笑嘻嘻,背地指不定都来回撕咬无数次了。 所以他们的活路,就是弄死穆厉,扶穆溪上位。 而薛家会觉得他能选他们和穆厉对着干的可能,就在穆溪身上,是要一个会威胁到大宜的君主,还是要一个能和大宜好好说话的君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但真的不好意思了,他和阮今朝如今的目的就一个。 全部都活下来。 谢宏言和穆厉是一体的,所以他选都不会选,能和李明薇当朋友的皇子,不可能不讲理。 今日沈简就是要死踩着穆澜澜给薛家一耳巴子,逼他们咬紧牙关在宴会那日奋勇而战,不然他们就要回家了…… 走之前必须分一杯羹,这杯羹就当是给谢宏言的添妆了! 薛皇后来的极快,抱着哭兮兮的穆澜澜,心疼不已,同正襟危坐的沈简说:“左右你也没事,何必吓澜澜个小姑娘。” 沈简轻轻笑:“没死就不算死,那感情按照皇后娘娘的说法,那大宜也多的是法子让程国没灭知道疼的。” 他目光蹦出冷意,“您这位公主已经不是一次来打我大宜的脸,我家夫人好生在大内遛弯被她欺负,我和谢宏言好生在大内走,差点被您的儿子打晕了送她房里去,人欺负了还不够,还要搞我的狗!” 薛皇后心疼女儿,和沈简说:“不是都过去了?往日事不重提,今日事今日说,公主不过言语冲撞了谢宏言,你是挑事被打的,你,你活该!” 沈简嗯了一声,调侃说:“对,本世子活该,毕竟我安阳侯府只是个开国小臣,我如今连着个三品官都不是,还要给皇室教导皇子,的确是活该啊。” 他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蔓延房梁,沈家是大宜的开国功臣,对大宜皇室很重要,我如今年纪轻轻马上就要当三品官员了,我还是以后的帝师。 “本世子的主皇后娘娘做不了。”沈简笑笑,他顿了顿,“只是,皇后娘娘,我想我有必要在好生给你说说谢宏言的身份。” 沈简背脊靠着椅子,目光却咄咄逼人盯着程帝。 “谢宏言,他是我大宜首辅的嫡长孙,其父是大宜的礼部尚书兼挑内阁阁员,其母是南郡清流文人大族姜家的嫡出贵女,大宜的柔妃娘娘是他亲姑母,大宜的十三皇子是他亲表弟,北地的阮贤如今的镇国侯是他姑父,他还有一位算的上姑父的人是谁,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沈简说罢,目光回到薛皇后身上,“你说,这事是我说能善了就善了的吗?” “用男宠形容我大宜这位铁打的皇亲国戚,公主殿下是看不起谁?”沈简指尖敲着椅子,“原本,不出意外,应该坐着这里,以国为靠山同你们程国说话的,名正言顺是他才对,可是……” 他笑了一声,看着程帝,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是,你程国的太子殿下,把他给掳走了啊,他好心救你儿子出阎罗殿,你儿子却恩将仇报了。 你以为,掳走的就是个嫡长孙吗,你想的太简单,你掳的是大宜士族将来的话语人,是我大宜以后皇帝的表兄,是将来我大宜内阁首辅! 男宠你娘的男宠! 沈简正色,“今日这事,我希望程国能给我大宜个交代。” 边上听墙根的元铭无力的坐到地上。 摊上事了,真的摊上事了,他是不是活到头了…… 这太子妃出身怎么猛的吗,穆厉不是太子怕都配不上了啊。 里间,阮今朝跟着太医去旁边询问内服外敷的药方使用。 谢宏言伤在眼角,纱布覆上去,一只眼顺带给掩去了光亮,他看始终坐在他旁边的穆厉,“太子殿下觉得我会找元铭的麻烦吗?” 穆厉抬手去握谢宏言的手。 谢宏言躲开,漠然盯着前方,“若在大宜,敢这样伤害我的人,不说全族死绝,也得自己拿命赔给我。” “太子殿下今日眼见为实,我要元铭那只手,你给是不给?”谢宏言看穆厉怔住的神情,笑着起身,“我其实更想知道,刚刚你呆住,是因为我受伤,还是不知怎么保元铭呢?” 谢宏言抖了抖衣袖,缓缓说:“我在程国对你无用,不必元铭能给你赚钱,元家又是你朝堂的助力,所以,你是在想,怎么让我松口不追究元铭。” “太子殿下不必担忧了,沈简已替你先声夺人了,你的存钱袋不好有洞了。”谢宏言指着外头,“滚,以后你是程国的太子,我是大宜的臣子,我此生都不想在看见你。” “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无法和南直隶那些斯文败类和解,他们和你比起来,至少是真心为我,想让我成才无脏,是我要与他们唱反调才弄成无法挽回的结果,而你……” 谢宏言不想再说,指着外头恨声,“滚!” 第675章 我希望你好好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抓着药方子被这声突起的“滚”吓得颤颤,她生怕二人打起来,谢宏言看着温吞惹急眼了敢和你玩命祖宗,穆厉是个顺他者昌,逆他者亡的狂傲秉性,两个真的针尖对麦芒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她急忙过去,却见穆厉阴沉着脸走了出来,她有点不明所以,进去就见谢宏言正喘着气,一副被气狠的模样。 谢宏言比沈简还喜怒不形于色,看着仇人都能乐呵呵的笑,脸都气成个红灯笼了,两个人干什么了? 她如今非常有理由怀疑,前世谢宏言的惨剧,很有可能就是穆厉嘴贱出来的。 气氛尴尬到了诡异,阮今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倒是谢宏言先一步稳了语气,含笑看傻乎乎的阮今朝,“吓着你了,不好意思。” 次次他和穆厉争执,阮今朝都能出现,太吓着他了。 他看过来的阮今朝,慢慢解释来龙去脉,“是我和穆厉先起争执,元铭劝架过头无意伤到了我……” 元铭这脑残,居然敢骗他说大内有他祖父的画,不,他才是脑子有坑,居然被他给骗了! 谢宏言和吓懵的阮今朝说:“沈简适才应该是瞄到程帝故意为之,要逼着薛家动手,你们好从中牟利。” 沈简估计没想打穆澜澜,就是想把事情搞大,结果被穆澜澜反打了一拳头,丢人现眼的东西。 他看阮今朝担忧的目光,抬手捂着被包扎的过于隆重的伤口,“我不疼,刚刚是不是太过吓着你和沈简了?” 不是程帝来的快,穆澜澜嘴上贱转过来做了炮灰,阮今朝、沈简怕是要挽袖子揍元铭顿狠毒的。 阮今朝点点头,外面已经争执了起来,阮今朝拉着谢宏言到旁边,“其实我觉得联姻可行。” 这事要是成了,大宜稳赚不赔。 谢宏言一言否决,“穆漫漫和穆厉身边的侍卫白马早就私相授受了,穆厉此举是不想促成最后的条款。” 阮今朝:…… 这穆厉也不怕白马给他瓜里头下耗子药。 谢宏言犹豫了下,问阮今朝,“今朝,你知道最后的条款是什么吗?” 阮今朝摇头,谨慎地说:“沈简说是大宜最高机密,不能告诉我。” 谢宏言:…… 这话也信,这最后的条款一定是两国要缔结类似和平盟约之类的东西。 但是这个条款,对程国没有利益可言,此前那些条款程国不亏不赚,因此也都收下了,这一跳,是无论如何都要慎重在慎重的。 大宜失地都收服了回来,现在需要的安内,再培养谢有潜力的文武大臣壮大国力,这样大宜就会千秋万代下去。 如今的程国目的应该也是收服失地,不然此前穆厉也不会出塞领兵起到震慑疆域的作用,且程国现在国库的银子多的应该都能溢出来的,必然是在筹备着什么的。 所以,如果真的缔结了类似和平盟约的条款,就是断了程国自己的壮大之路,所以穆厉、甚至是程国朝臣都是不希望这件事发生的。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给足好处。 能让一个国家心动的好处是什么? ——领土。 所以,现在沈简和穆厉肯定都在做最后的拉扯。 沈简机关算计的性子,自然不会让穆厉如愿,但他会想办法让穆厉一步步妥协下来,用薛家做投名状,就是沈简想出来的调和上策。 所以,今日的事,是不是穆澜澜的干的,都必须是她干的。 阮今朝一点即通,“那元铭?” 不管如何今日都是元铭伤的谢宏言,“所以,适才穆厉是在让你不要追究元铭?”阮今朝就问,“他是不是凶你了?” 谢宏言摇摇头,“我没事。”他摸了摸阮今朝的脑袋,“现在不要说我了,安安稳稳启程回大宜才是正事。” 阮今朝眸光怔怔。 谢宏言此前说着回程的事情,总是给她一种是要跟着走的,可从未直接说出来,如今这句话的含义……她还是再次问,“表哥,你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吗?” 谢宏言嗯了一声,“自然要一起回去了,不是说了还要考个状元让你显摆的吗?” 阮今朝眸光颤颤,到底没有继续在问了。 谢宏言知道阮今朝非常担忧他,浅浅笑,“这世上不是没了谁就会死的,生在我们这样世家的中,利益权势才是最重要,不是吗?” 阮今朝正张口,谢宏言拍拍她的肩,“出去加把火吧,朝着废了穆澜澜的玉蝶逼程帝,最后在重拿轻放,最好把账算在薛皇后脑袋上,她是薛家最后的靠山和底气了,去吧……” 阮今朝摇摇头,她想陪着谢宏言,“沈简又不是傻子。” 谢宏言心中一软,摸了摸阮今朝的脑袋,“表哥没事,表哥让你担忧了,表哥给朝朝添麻烦了。” 阮今朝摇摇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站着你这边,我希望你好好的。” *** 外面沈简已经控制住了局势,穆澜澜跪着地上大吼,“我没有伤谢宏言,我发誓,我要是伤了谢宏言天打雷劈!” 沈简冷冷说:“是,当时您单枪匹马,自然可以说是我们泼的污水,那好,那公主殿下可否告诉沈某,我们这些人为何要去动谢宏言?” 程帝看着对峙的两个人,脑子越来越大。 薛皇后扬声护着女儿,“沈简,谢宏言不是无碍了吗!你为何还要咄咄逼人!” 沈简笑着哦了一声:“所以这就是程国给我大宜的交代,既如此,我现在就启程回大宜,这些日子我们签下的所有条款,都作废吧!” 闻言,程帝赶忙哎哟一声,拦住沈简的气话,“玉安,别啊,咱们有什么好好说,瓷兰那孩子受伤了是不假,可也不能用澜澜的命来赔吧。” 程帝看始终一言不发站在旁边的穆厉,就知道他是无声的在给沈简支持。 “对,这样的人那里配当公主啊。”沈简就说。 “沈简!”薛皇后低吼,她明白了沈简的意思,“你、你还想让我的女儿如何?她是公主,是程国嫡出的公主!” 沈简目光如炬,“怎么,娘娘这话是在说嫡出的才是名正言顺的,是在说对太子殿下不满意吗?还是觉得,你的儿子才会是名正言顺的的太子呢?” 第676章 那就不要和他们玩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声音大了起来,“皇后娘娘,从您来开始,就言语犀利认为是谢宏言自作自受,甚至没有先问问您的公主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便一口咬定是说她无辜?怎么,我就不无辜,谢宏言就应该被人骂……” 薛皇后狠声,“那谢宏——” 他看穆厉阴冷的目光慢慢闭紧了嘴,她若是说出一句男宠来,就是给了这两个人发作的机会。 沈简说着目光落到穆厉身上。 说实在的,他很不满意穆厉适才什么都不做的举动,都骂到谢宏言脑袋上了,居然还那么淡定的站着旁边。 沈简低低笑:“陛下,趁着我现在还想和你谈谈,您快点拿注意吧。” 薛皇后顿时恼怒,“沈简,你真当我是怕了你了!” 程帝直接冷声,“传旨,皇后对大宜使臣不尊,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一年!公主也跟着闭门思过一年不可外出!二皇子由太后教导!” “陛下!”薛皇后惊呼。 程帝冷下脸,“来人,送皇后和公主回宫!” 沈简扬声,“慢着点,陛下这是在包庇皇后和公主?我是个俗不可耐的人,喜欢实际一点的。” 程帝哽住了下,“那,那皇后三年的俸禄都给你,当做补偿如何?” 沈简点点头,露出有点少但是也算将就的表情,随后又看着穆厉身后的元铭。 这个狗东西也不能放过。 沈简含笑,“我记得,元二郎君是陛下钦点陪着谢瓷兰的人,今日谢瓷兰在您身边出事,您看看,这件事我们如何了结?” 元铭哭丧个脸,伸手去抓穆厉的衣袖,求他救救自个。 穆厉沉默的望着沈简,心中叹了口气,“谢瓷兰说的不计较了,不信,你就自己去问他,适才我已经和他说明白了。” 沈简眯眼盯着元铭。 果真是你干的,他就说借给穆厉八百个胆子都不敢打谢宏言。 程帝看问题已经扯到了谢宏言身上,静悄悄的后退离开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魏公公看程帝呲溜小跑,跟着追,“陛下、陛下、这沈世子不会把原二郎君打死吧。” “沈简那点三脚猫功夫打得过谁的?他自己的狗都打不过,还打元铭,我现在不走,一会儿估计还要出大血。”程帝看慢吞吞走的魏公公,扯着他:“跑起来跑起来。” 魏公公也是一把老骨头,“陛下,您说,真的是五娘子打的谢宏言吗?” 程帝摆摆手,“这个我不管,反正她把沈简打了,沈简这小子不急不躁任凭那些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适才那番话就是在告诫我,谢宏言是要程国妥善对待的祖宗,再则,沈简现在都没急眼,就说明手里还有后招呢,瞧着吧。” “可是陛下也没有对谢大公子做什么啊。”魏公公不解。 程帝也蹙眉,“我也觉得我没对这孩子做什么来着,你说我是不是刚刚好,在穆厉不高兴的时候,撞上去了。” 魏公公识趣的不去接这个话,就说:“不若去贵妃娘娘哪里坐坐?” “我去坐了,一会儿太子去哪里了?”程帝就说:“太子委屈着呢,委屈的孩子都会去找娘,咱们去到处走走,压压惊。” “太子委屈?”魏公公不解。 程帝拍魏公公,“蠢笨的老东西,谢宏言出事,沈简、阮今朝都会算到太子身上,太子看着狂妄的厉害……可他也是人,不能因为他是太子,就觉得理所当然不是?” 魏公公笑笑,“能让太子殿下委屈,谢大公子还是很有本事的,陛下,今日沈世子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若是太子殿下真的要留下谢大公子,恐怕是要派人去大宜一趟。” 程帝点点头,“对啊,你去吧,你是我身边的人,还是我爹留给我的,穆厉什么德行你都清楚,你拎着好的说。” 魏公公:…… ** “太子殿下驾到!” 琼贵妃听着外面的通报,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继续弄着手里的针线。 穆厉直接坐到琼贵妃身旁,身子一斜靠着琼贵妃肩头,叹了口气,“娘。” 琼贵妃被这声娘弄得针都差点戳到手,瞟了儿子一眼,“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皇后母女欺负了谢宏言,你来和我哭有用?” 她不喜欢谢宏言,敢和她对着吼的小贱皮子,不是看着穆厉护的厉害,一定撕烂他的人皮! “娘……”穆厉缓缓开口,半垂下眸子,没有了往日的嚣张熠熠,“我好难受。” 琼贵妃眼皮子都难得泰,半打击半调侃他,“难受什么?你这位置就是膈应自己也膈应别人,你难受,那就说明有人比你更难受。” 她觉得穆厉肯定是被谢宏言欺负了,谢宏言那嘴就是吃毒药和刀剑长大的。 穆厉忽的站了起来,琼贵妃给唬的眉心一跳,“你做什么?” 穆厉坐到脚踏上,脑袋趴着琼贵妃膝头,眼底划过一丝忧虑,“娘,他们好厉害,我觉得我斗不过他们。” 琼贵妃看趴在膝头的儿子,将手里的东西丢到旁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在你的地盘上,你怕什么,觉得斗不过,那就杀了一劳永逸便是,不高兴了,就想法办法让自己高兴起来。” 穆厉闭上眼,和琼贵妃说:“大宜这一辈厉害的人太多了,沈简心有算计,我几次被他算的差点回不来。” “李明薇对朝政把控极其稳固,对政务和朝臣的拿捏是我之上,过些年骨子里的仁义少些了,就无人能敌了。” “李明启狠中带野,是潜伏在密林的猛狼,悄无声息就敢发动谋逆,比我当年都做的天衣无缝,我现在想着他发动的政|变,都心有余悸。” “谢宏言看着温良柔和,实际手可遮天,在大宜的地盘上,就没有堵不住的窟窿,甚至他对局势的分析极其尖锐准确,能看到本质……” “还有司南,他其实才是大宜最会玩政|治的人,李帝、李明薇都被他搞得自闭过。” “这些人太强了,我感觉我在他们跟前太渺小了,我如今能和他们一较高下,是因为我当了几年太子,对外御敌过几次,他们太厉害了。” 琼贵妃只是静静的听着穆厉说话,掌心轻轻的拍着他的脑袋。 她声音淡淡然:“那就不要和他们玩了。” 第677章 是丝毫不冲突的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觉得自己很累,前所未有的累,是对周围事物的一种无力感。 自打澹州战役后,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穆厉就在没有露出了丝毫的怯意和难受的模样,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的热闹,因此,他即便摔的头破血流也必须对着敌人笑。 琼贵妃拍拍的他的脑袋,觉得他太好玩了,如同一只大狗子耷拉在她膝头,她半嘲讽地说穆厉:“你这样,被穆平看到了,他能笑到死。” 穆厉成功被琼贵妃逗笑,只是笑的异常的无力,依偎着琼贵妃缓声说:“他敢笑我,我马上送他去死。” 琼贵妃才不信穆厉会杀了穆平,不是他,穆平和穆漫漫早就死了。 “和谢宏言吵架了?”琼贵妃看不起穆厉,“素日那嘴不是气得朝臣在金銮殿大哭吗?” 穆厉蹭了蹭母妃的膝头,让他别提丢人现眼的事。 琼贵妃冷哼一声,“我早就说了,姓谢的坏得,很不是你玩得起的,真心喂狗可是舒服?” 见穆厉想辩解,琼贵妃笑笑,“他怎么敢拒绝一个太子的喜欢呢,你若真的要报复他,就是对着大宜去了,即便和你虚与委蛇也要让你高兴不是吗?他在程国怎么久,可有说过会陪着你一直留在程国的话?” 自然是没有说过的,出门在外都是他非要拉着谢宏言一道的,有时他都不知道谢宏言对他是迁就,还是无可奈何。 喜欢他和离开他,对谢宏言而言,是丝毫不冲突的事。 琼贵妃戳着穆厉的脑袋,“你倒是厉害的很,你是不是觉得你真的人如其名了,居然在家书之中丝毫不说这件事,是不是觉得你如今已经是手掌山河苍生的帝王了?” 直接把人给掳回来说都不给说,连着她都敢瞒着。 “不是。”穆厉就说,他叹息了一声,“母妃,我有几斤几两我心中有数。” “我信你。”琼贵妃才不信穆厉的鬼话。 他成日就差把狂妄两个字贴到头上了,知道的以为他是太子,不知道还以为是阎王爷来人世间体察民情,看谁不爽就朝死搞。 琼贵妃很笃定,“即便你难受不是谢宏言干的,也是他先把你心情弄糟的,他难辞其咎。” 穆厉否认说:“是我咎由自取,他原本就不想跟着我回程国的,他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他,也无法给他。” 谢宏言看不惯元铭并非是阮今朝认为的,他是因为觉得谢宏言有两份神似元铭,而是谢宏言自己知道,他在程国得不到能让满意的权势地位。 谢宏言要的就是权势地位,他的目标是程国的内阁首辅,或者一步之遥的实权位置,否则他是决计不会留下来。 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琼贵妃哦了一声,沉默了半晌,笑意更深。 “一个人而已,你要留那里会留不住的,手筋脚筋都挑断了,我看他如何能走,难不成一个谢宏言,大宜还敢兵临秀都了?” 穆厉觉得琼贵妃故意气他,仰头叹息,“娘,我是真的挺难受的。” “你难受来找我有用吗?”琼贵妃很直接,拍儿子脑袋,“我去给你哄男人?我两针扎死你得了。” 穆厉抬手耷拉在琼贵妃膝头,下巴隔着手臂上,“母妃,要不然,就放他们走了吧,眼不见为净。” 琼贵妃薄讽,“随便你,和我无关,反正你被后悔的烧房子就是,只是,李锦的下落你还要找吗?” “父皇承认了是她藏了李锦。”穆厉道,“我欠李明薇一个人情,我得把李锦还给他,这是我答应他的。” 李明薇此前背上谋害的罪名,就是在替他背黑锅,他还真的差点把李明启给宰了,亏得沈简出来挡刀了。 这件事被扣上了意外,李明薇在前面挡着,阮今朝奇迹般的没讲沈简的九死一生朝着他身上想,不然,他肯定活不到归期。 琼贵妃翻白眼,觉得穆厉去了一趟大宜,四肢健全脑子却越发有病了。 她说着她都悟得出道理来,“你以后难不成还想去大宜,李明薇做不了皇帝,他身上没有利用价值。” “错了。”穆厉看琼贵妃。 他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即便李明启登基,大宜的实际政权决策者还是李明薇,一旦李明薇是去了国事的最终决定权,就说明大宜的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李玕璋驾崩后,最开始几年的朝政必然是李明薇兜着,李明启即便对朝政处置有天赋,也必须要和朝臣相互的适应,所以,李澹薇是摄政王是必然的遗诏。 他慢慢说:“此前李明薇始终不信他的李明启敢翻出他的手掌心,可事实就在眼前,李明启被阮今朝几句话撺掇了搞他,此前还敢拉他下水搞政|变。” 李明薇身上是绝对不能有一丝污点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大宜生死存亡之际,一句话稳住大宜所有人。 “如今,他面上笑嘻嘻,心里是忌惮这个弟弟,他和李明启迟早要撕破脸,早晚罢了,他们两个治国之道不同,李明薇求稳,李明启求的是变革。” “他天真的以为离开京城就能活了?”穆厉露出笑意,“走到哪一步,除开我这里,他没有活路,他会是我的门客了,更别说,我还把他娘还给他了。” 现在就祈祷李锦不要激进的自戕了才是真的,给活的最好。 “你是人吗?”琼贵妃蹙眉,嘲讽地说:“谢宏言是李明启的表哥,李明薇是带着他长大哥哥,你还都给抢了,你说你不找死,谁找死呢?” “那他来打死我,我打不过他哥,打他还是一拳就死的。”穆厉挑眉看琼贵妃。 琼贵妃疑惑,“那个叫李明薇的皇子,真的如此厉害?你会打不过他?”穆厉的动手能力,不说让人威风丧胆,纵横秀秀都是足够的。 穆厉沉默了下,“李明薇不会打架,他对排兵布阵一窍不通,但他会杀人。” 琼贵妃:…… “好些了?”她看穆厉,“别坐地上了,太子就有点太子的款式。” 穆厉挺喜欢这样坐着的,只是太子要将就排场,他很多年不这样了。 “我在母妃这里呆一会就好了。”他顿了顿,想着刚刚琼贵妃在做针线,“您在给父皇做针线活吗?” “他那球样浪费我手艺还浪费布,穿着就他自个觉得好看,我看着饭都吃不下。”琼贵妃低头,“我给你做的衣裳,你看看呢。” 穆厉噌的起来,极其谨慎,“你给我做衣裳?你干什么了,你是不是给太后下毒了,还是把那个皇子公子弄死了?” 别人献殷勤那是非奸即盗,琼贵妃给他献殷勤那就是玩命了。 琼贵妃扯了衣裳站起来,“此前给你抱过来的小姑娘做了几身,还有点剩下的布料,我给你凑合缝补了一件,让我瞧瞧你能不能穿,不能就给穆平吧。” 穆厉:…… 穿的上他都不想要。 第678章 你不要胡说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宫门处。 阮今朝搀着一只眼的谢宏言回驿站,后面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 “谢瓷兰,谢大公子,阮妹妹,阮大姑娘,你们都留步,等等我啊!”元铭狂奔而来,“等等我,顺路的!一道一道!” “顺路?”阮今朝火气陡然而起,不许他接近,伸手推他,“那门子顺路,驿馆和元府隔得十万八千里。” “没事,你们捎我一段到驿馆,我自己走回家。”元铭叉腰喘气,不等二人拒绝,爬上了马上。 阮今朝:…… 这贱皮子玩意,亏得第一眼看上去还是个风光月霁的姿态,两句话就是山上没被收拾好的猴子。 上了马车,阮今朝抱着手看元铭,大有动手的想法。 程国一言不合就是动手,不喜欢和人讲道理,所以这里沈简没有任何优势,她倒是玩的风生水起。 元铭抬袖捂着脸,“沈夫人你等我说完话在打朝成不成。” 他不是不会功夫,也不是不打女的,主要是真的打不过阮今朝,这姑娘太彪悍了。 “你不是和沈简在一起吗?”谢宏言开口。 元铭诶了一声,就说:“沈玉安和我们陛下散步,我去做什么,找死吗?” “我现在就弄死你。”阮今朝挽衣袖。 “别别别,就听我说一句话好不好?”元铭深吸口气,一拍膝头,“谢宏言,你开个价吧!多少钱今日这事才掀过去,不会穆三计较!” 阮今朝正欲开口骂人,怀里就被砸进来一沓东西。 是万两面值的银票。 元铭指着那钱和阮今朝说:“你数对了,就都是你的。” 阮今朝不想数也不想还,死死的捏着。 元铭看闭嘴的阮今朝,直视谢宏言,“我除开钱什么都没有,你开个数。” “你觉得,我是稀罕这种东西的人?”谢宏言冷笑,“妄想用钱来收买我,你是个人才,我会记住你很久的。” 元铭抬起一根手指,“一百万。” 谢宏言藐视,“哼。” 元铭沉默了下,他直接抬起三个手指,沉声,“三百万。” 阮今朝呼吸屏住了下,谢宏言别过头看怔神的阮今朝,抬手拍拍她的脑袋,让她有点出息。 沈简如今靠着漕运赚的锅满盆满,还专门将一部分钱给了北地做预备的军费。 阮今朝就是条龙,金银财宝她不带就是要,她看着就高兴。 “五百万!”原铭伸出巴掌,送到谢宏言眼前,“太子妃,我所有能用的银子都给你了!你赏个脸不要这点破事和穆澹睨甩脸子成不成?” 谢宏言目光讥讽,“滚——” 元铭说重点:“黄金!” 啪的一声,谢宏言抬手给元铭掌心一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谢宏言正色道。 原铭:!!! 谢宏言又看阮今朝,“朝朝,你把我把这些钱搞回去,我分你一层辛苦费。” 有钱不赚王八蛋,诗情画意的前提就是得有钱。 阮今朝长大了嘴。 五百万黄金!黄金! 这是什么行走的大钱庄! 元铭:…… 瞧瞧看,这就是不为金钱折腰的清流书香家的嫡长孙。 谢宏言看着元铭,态度直接转变,诚恳地说:“你放心,这事翻篇了,你们陛下问起来,我会咬死是穆澜澜打的,和你无关。” “我也不是故意的。”元铭看着掌心,觉得有点亏本了,刚刚就应该坚持一下,“不行,我有点后悔了,你得回太子东宫去。” 穆厉不是喜欢男色的人,否则以前就用了,只是刚好喜欢的是谢宏言,谢宏言又是个男的而已。 阮今朝默默将那沓银票放到袖中,心中开始打算盘分的一层是多少。 谢宏言摇摇头,拒绝继续谈判,“回去是另外的钱。”他顿了顿,“再谈这件事之前,你先把银子清干净,诚意拿出来了,我们在继续谈。” 元铭跺脚,“阮妹妹,你都不说一句良心话的!” 阮今朝默默朝谢宏言身边坐,拒绝还钱,也拒绝胳膊腿朝外拐,“你要庆幸沈简不在这里,不然得把你绑了,让你所有的积蓄都吐出来。” 元铭:…… 这土匪! 元铭思考了下,退了一步,“那这样成不成,谢瓷兰,那过几日薛家的宴会你记得去,穆厉肯定要去,到时候你与他说句话软话成不成?” 掰着手指算,也只有半个月大宜使臣就要启程了。 “不行哦。”阮今朝开口,“他不去,沈简和他得留一个在驿馆,以备不时之需。” 这都计划好了。 元铭气得咬牙,“停车!”他跳下马车,“我话放在这里了,你要那五百万黄金那日就来,你不来就没有!你这想清楚了!” 哪里会有人不喜欢钱的,不能打动只是不够多! 看人跳下马车,阮今朝和谢宏言对视了一眼,似乎都达成了什么共识。 “元铭!”阮今朝脑袋伸出马车窗户,“你给个定钱,不能让我表哥白跑了吧,而且,我们还不能和沈简一道去,沈简看着被我们欺负,他火起来能把我骂死。” 沈简那张嘴厉害真的是戳人心窝子。 元铭气得骂阮今朝:“你手里的那是一坨屎吗?” “金钱如粪土,你也得给我了才有。”阮今朝不认,“刚刚那是让你说话的茶钱,你给我送一层的钱来吧。” 元铭犹豫了下,“那你能保证谢宏言那日去吗?” “他要去谁有办法呢,对不对,这不是我能控制的。”阮今朝就道。 元铭觉得问题不大,大不了那日他直接去驿馆把谢宏言拎着就好了。 狠赚一笔后,阮今朝满意的把钱拿出来看。 谢宏言就道:“今朝,薛家设宴那日,你不要在驿馆,去大内。” “我心中清楚,我不仅会去大内,我还会把穆平、穆漫漫都拉着。”阮今朝数着银子道:“这样我们好里应外合。” 谢宏言感觉那里不对劲,“你和沈简和我说的是一件事吗?” “不要是扶穆厉登基吗?”阮今朝抬眸,“把薛家关起门来搞死,逼程帝退位,我那日先进宫去——” “不是!”谢宏言一把捂住阮今朝的嘴,“你不要胡说!” 第679章 你不要学他乱绑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将谢宏言的手扯开,目光带疑问,“难道不是这样?” 谢宏言被阮今朝难得正经的小模样,弄得以为是自己没悟对沈简的意思,他迟疑半晌,越发怀疑自己的判断,小心翼翼问她,“沈简和你说的意思,是……” 他到底是高门权贵出身的家主预备人选,对谋逆犯上等字眼忌讳非常,谢宏言以手做刀,狠狠一顿,嗓音微寒,“所以,沈简的意思,是把薛氏做掉大半,再把小胖球推下去,扶他上去?” 阮今朝一行人背后爱给人取雅号,小胖球就是调侃称呼程帝的,还说程帝步伐快些,就是个圆滚滚的肉球球在地上滚。 他此前以为谢家金蛋是沈金猪报复他们谢家三少叫出来,后面才晓得是阮今朝给的戏称。 谢修翰都被这些风言风语带对外称呼他们,从三个蠢笨孙儿,变成了家里三个蛋。 阮今朝也跟着疑惑了。 沈简当时关上门悄悄说的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她都提前派人想办法混到薛家宴会帮衬去了。 阮今朝顿了顿,问:“那、那沈简是怎么给你说的?” 她继续说:“他叮嘱我宴会那日,在驿馆好生呆着,如果穆厉没有去,就让你去找他,如果穆厉去了,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出来,就和你兵分两路,我去把薛家端了。” “端了?”谢宏言诧异,背脊都打直,惊声问她:“你怎么端了?你们到底带了多少人进来?” 阮今朝直接坦白,“我就带了五十个,都是我头婚时候爹给的,你大部分都认识,沈简此前安排了一些先来了秀都,但大部分都被穆厉知道了,不过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耸耸肩,“就说明是默许我们布置一些自保的势力的。” 谢宏言心中飘过两个大字——是吗? 穆厉喜欢叨叨,他完全没听穆厉听过此事,谢宏言说:“是这样吗?” 阮今朝被谢宏言有些惊讶和质疑的话语,弄的迟疑中慢慢带着肯定。 她点点头,“嗯……嗯啊,穆厉还警告过我,要把坏心眼,还有带来的狐狸尾巴藏好,不然把我一窝端了全部活埋。” 她歪头眨眨眼,自问自答,“坏心眼说的是我不对劲的心思,狐狸尾巴不就是指的沈简的人吗?” 谢宏言的一只眼露出大大的疑惑和试问,“真、真的吗?” 穆厉惯是威胁人成习惯,是个人在他跟前晃悠,他就要敲打几句。 阮今朝被谢宏言问懵,反问他,“难道不是吗?” 表兄妹陷入一只眼瞪两只眼的紧张气氛之中。 安静之中,阮今朝斩钉截铁,“肯定是这样!” 阮今朝总结的点点头,笃定地说:“薛家搞了我们,沈简是个睚眦必报的货色,走之前肯定要让薛家狠狠吃上一壶才对劲,而且我都把我的安排给他说,他还夸我总算知道动脑子了。” 谢宏言嗯了一声,低声说:“那大约是我理解错了。” “你理解成什么了?”阮今朝又问。 “我理解成,沈简又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谢宏言言简意赅,“想杀薛家报仇又想从中得利,因此把穆厉一道拉下水。” “当然,穆厉和薛家一直都在明争暗斗,他不在程国这三年,薛家人肯定铲除了他不少的势力,这些势力是可以通过金钱慢慢回来,但这口气穆厉不会心甘情愿咽下去。” “所以……”谢宏言轻声说:“在某些必要的时刻,他会和沈简相互利用,踩着对方达到共同目的,各取利益。” 穆厉希望薛家势力被拔出的越快越好,沈简希望报复回来当日屈辱,其中,不乏还想让穆厉顺带记住他一个好。 没想到是他肤浅了,沈简打的主意,居然是一鼓作气送穆厉上大位置。 “你们预备怎么逼小胖球推到后面去?”谢宏言调整过来方向,正色的问,“你们应该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吧……” 阮今朝摇摇头,嘟囔:“不知道啊,沈简说他自由安排,他反正不做无把握的事,我们各司其职把自己的负责的做好就成,对了,沈简让你干什么?” 谢宏言看她,如实说道:“他让我保护好自己。” 阮今朝:??? 谢宏言顿了顿,小声说:“然后去皇宫大内放把火。” 阮今朝:??? 她漂亮的眸子地动山摇,紧声问:“就是我理解的那种火吗?” 谢宏言点点头,应该是让他去程帝跟前告状。 很不幸,阮今朝理解出现了偏差。 阮今朝呼吸随着这句话屏住,她心中忍不住叹了声不服不行。 沈简这是什么聪明才智,若是大内着火,身为储君的穆厉必然要马上到场。 他不在,也会有无数人去找他。 而且是在大内放火,顷刻之间文武百官的目光必然都要集中过来,若是在小胖球的宫殿附近来一场火,不夸张的说,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是一窝入宫,到时候薛家那头只能把人放了。 好一个围魏救赵啊! 沈简这老狐狸,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困局解开了。 阮今朝背脊靠着马车壁,摸着下巴想了想,“所以,那日的安排是,沈简去薛家吃酒,穆厉去,则你我都在驿馆按兵不动,若是不去,我就去把他弄过去。” 谢宏言问:“你怎么把他弄过去。” 阮今朝眨眨眼,“我去把金狼绑了吧,或者把元铭绑了。” 谢宏言哽了下,规劝阮今朝,“今朝,你不要学他乱绑人,这样不好。” 阮今朝就道:“当然,现在有了变化,我们要去拿钱,所以你得过去溜溜,元铭肯定会把穆厉搞过去,还少了我们麻烦。” 她又道:“我会把你搞回驿馆来,到时候还是按照原计划,宴会有变,你去大内放火,我去薛家救场子。” 原来沈简的意思是围魏救赵烧大内,她给悟激动了以为是要造反谋逆。 沈简脑子无人能及,但这个武力至上的地皮上,奉行一拳打死只求个心理舒服,沈简那嘴招摇过市还没死,真的是黄沙他们的功劳了。 谢宏要是非常信任阮今朝的,点点头,“好,我过去一趟就回来。” 原来是要把薛家搞死,直接让穆厉坐皇帝?还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也对,沈简拼死帮穆厉铲除异己,又帮他合理逼退程帝去太上皇的位置,直接登基为帝,那么,最后的条款,穆厉大约就会点头了,大不了大宜在给他好处。 阮今朝和谢宏言都是各自想着,都是一个劲默默点头,心中骂了声沈简老谋深算。 同时也庆幸自个问了问对方沈简真实的意思,否则真的是要闹出大事来。 第680章 都会错对方的意思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老谋深算的沈世子找程帝要完好处走出御书房,就是连着几个喷嚏。 佟文嫌弃的看他,“顾喜说了你的药不能停下了。”沈简自从病好,就是山里放出的猴,天不怕地不怕。 她见沈简喷嚏连连,蹙眉忙问:“是不是又开始体虚了,别怪我说话晦气,你此前你给自己看的风水宝地,已经埋了个沈家族人了。” 沈简摸摸鼻子,凶她,“你是不是再骂我呢?” “你还信鬼神了?”佟文抱着手,又说:“我想要小天鹅。” “我哪里去给你找小天鹅?”沈简又是个喷嚏,心中笃定是穆厉在骂他。 佟文指着一边,给沈简说地方,“就刚刚程帝遛弯哪里,水里好几只,你给我抓一只成不成,我之前的那只,被你媳妇给我吃了。” 沈简不想理她,“没吃,不是给你装的漂漂亮亮的吗?” 佟文切齿,“对啊,然后你爹以为那是补品天鹅礼盒,给一锅炖的,你媳妇吃了好多,你也吃了。”她哭丧个脸,“你们连口汤都没有给我剩下。” 她被气得嗷嗷大哭,不想去看天鹅,沈霁来的很是时候,不知道怎么悟的沈简那句拿去处理了,就给弄上了灶台变成了炖品。 “你就不适合养动物。”沈简打击她,养什么没什么,有钱属于王府众人养着,不然也成流浪狗了,“你要是闲得慌,就去带雀雀,你闺女,看着你都不亲。” “她会哭好烦的,我都理解襄王为什么不喜欢李明启了。”佟文沾沾自喜,“不亲最好,这样有事就不会来找我。” 沈简:…… 佟文推着他去抓,“走嘛,我要小天鹅,我们去抓一只,你给我望风,我好偷。” “什么望风,什么偷?”沈简被挣开佟文,很无奈带着气,“你从程国带天鹅回去?你怎么想的?” 佟文立马说:“给雀雀玩啊,天鹅命长,养得好可以和有钱白头到老。” 沈简气的不行,“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行不行。” 佟文翻白眼,怼沈简,“你学李澹薇的口头禅做什么,我又不是李明启,我听得懂人话。” 沈简更气了,“你和李明启的差别,就是你能梳揪揪,他不能。” 佟文说老实话,继续怼沈简,“你要想,他是敢为了你梳揪揪的,李明启什么不敢的?李明启他什么都敢。” 沈简:…… 够了,你闭嘴,你不要说话了。 佟文笑嘻嘻推着哥哥去抓天鹅,倒是天鹅没抓到,遇到了盛淬。 沈简看着盛淬就是激动的心,颤抖的嗓,一声盛叔亲切的叫上去。 盛淬看着沈简就是脑子疼,这傻东西非要认他做干爹,还要花大钱把他挖墙角弄去教李明启,脑子有坑有成这样,安阳侯府十有八九是要完犊子在他手里的。 佟文看着盛淬的瞬间,脸色苍白了一下,随即脑子灵光一闪,一把扯着要上去问候的人。 “世子爷,有个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 沈简:…… 他不想听,“如果不是什么要死人的大事,就回大宜再说好不好,最后几日了,你让我高高兴兴的来,欢欢快快的走行不行?” 佟文扯着沈简,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嘀咕,“盛淬是大宜人,他是赤峰关留存的人,他知道赤峰一站的隐情。” 沈简眸光骤然一变,扯着佟文道旁边,“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又是觉得不重要,现在才告诉我?” 佟文毫无犹豫,一口锅砸到司南脑子上,“是南哥告诉我的,他让我不要和你替,说的怕你替他去问……” 反正沈简一般不敢去招惹司南,司南是真的不惯着他,说打就挽衣袖。 看着阮今朝爱欺负沈简,实则都是沈简嘴贱自找的,打不过还要去嘴上讨便宜。 司南就不一样了,不显山不露水打了沈简好几次了,沈简敢尥蹶子继续打,一句多余话都不给的,阮今朝帮忙夫妻两个一起打。 沈简对着司南说的最多的就是——好,我知道了。 看看,多乖。 沈简沉默了下,“你确定吗?” 佟文怂恿沈简,“对啊,你想啊,谁有故国不想回去的,所以,我觉得肯定有隐情,你去问问呢。” 沈简一瞬间就想到了当初的事,所以,穆厉去大宜莫不是还想替盛淬翻赤峰关的冤屈? 所以,并不是李明薇主导的,而是后面有穆厉的撺掇和提供支持了。 难怪这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去! 沈简大步朝着盛淬过去,果断地开口,“盛淬,我们谈谈。” 盛淬拒绝,沈简直接:“佟文都告诉我了。” 跟着的佟文眼珠子瞪了出来,看盛淬打过来的目光,咽了咽喉咙。 完了!完了!完了! 会错意了,两个都要会错意了! 盛淬看沈简震惊的眼神,难得笑了起来,“所以,你预备和我说什么?” 沈简缓和了下语气,迎上前面去,“叔,当年赤峰关发生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我能帮你的。” 赤峰关一站安阳侯府也有份,他是以后安阳侯府的家主,这件事的真相他极为看重。 佟文战战兢兢,觉得事情朝着不可挽回的地方走了。 该死的,这两个人都会错对方的意思了。 盛淬肯定以为沈简知道他是谁了。 沈简这声叔叫的真是时候! 佟文心中打着鼓点,觉得大事不妙阎王敲门了。 她深吸口气。 稳住,稳住,聪明人的弊端,就是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都不喜欢直接把话说明白了,讲究个心照不宣。 盛淬的确把这声叔,当做了二叔的意思。 “你不怕我杀了你?”他道。 沈简就笑,“杀了我能解决问题吗?”他回答,“不能,所以你不会,我和你才是一个地方的人,你应该学着信我。” 佟文屏住呼吸。 完犊子了,这句话盛淬一定理解成,我们是一家人了! 她突然有了个毕生心愿。 她希望件事最后一辈子都不要揭开真相,不然沈简能把他打得魂飞魄散。 第681章 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僻静之处。 佟文战战兢兢地一步三回头,看着挥手让她去望风的沈简,踌躇着要不要把他拉到旁边在补充两句。 这两人各说各的,估计多想想自己都能自圆其说,就怕沈简蹦出二叔两个字,到时候沈简一抽,盛淬八成也得被吓着。 沈简见佟文始终不走远,以为佟文是担忧他被盛淬打骂,含笑温声,“无碍,我不会有事的。” 佟文不知怎么给沈简解释,她欲哭无泪,心中说:我是怕我有事啊,我找不到回大宜的路啊…… 见佟文还爬在树后面望着他,沈简笑的无奈,同盛淬解释说,“我把她当孩子养的,宠了些,您别介意。” 盛淬是真的信了沈简刚刚话,目光凉幽幽的盯着沈简,“她是没爹吗,成日想着当人爹,怎么,你是不举还是你夫人不能生?” 这种带刺的话若是以前,沈简必然要翻脸无情,这几年被阮今朝那群人天天在耳边骂骂咧咧,他已能坦然带笑的面对了。 沈简不多言,直接说:“您也知道司南是谁,他不仅是北地阮家军的少帅,更是史家唯一的血脉,大宜没人不知道史家忠魂的,赤峰关的真相是他毕生所愿,想来,穆澹睨也告诉了您大宜重查的此案的消息。” 沈简若此前只是想把盛淬据为己有,那么,如今晓得他是大宜人,那就是同胞,还是个知晓赤峰关真相的同胞,不说长远了,为了司南的心病都要弄回去。 赤峰关是盛淬的死穴,听到的瞬间目光变成刀锋,冷冷地说:“重查?不过缓和罢了。” 沈简凝眸,沉声说:“大宜那头虽在重新彻查,到底此战时间久远,人证也太过边缘不知内里,具体的经过没人清楚,案已翻,但真相未浮出水面,若是您知道,可否告知我?” 盛淬眼神冷戾,“案已翻?数以万计的冤魂的咆哮你们听到吗?” 沈简顿了顿,“您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看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所以我们要复原当初所有的真相,如今还有许多涉及了赤峰战役活着的官员——” “说完了?”盛淬打断他的话,不想在听沈简说话,“救我的是程国太子,他将我当半师半爹尊敬,我若还想要回去,你觉得我会教导穆厉吗?” 以前他还觉得穆厉是个废物,如今看看沈简,简直是个大金疙瘩。 沈简觉得回去和教导穆厉不冲突,这句话只能说明您老人有能耐呗。 盛淬已拒绝和沈简说话,错身超前走,丢下一句,“沈简,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不必将我想的太好了。” 沈简:??? 他急促道:“叔,你相信史锋,你既然知道真相,就应该知道,史锋他希望能清清白白的活着。” 盛淬离开的脚步丝毫没有随着沈简的话有反应,倒是走到佟文跟前稍微驻足了下,有些意外的扫了她一眼。 他很想把佟文留在身边,二人虽相处虽不久,他也能感觉女儿的性子随他十成十,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到了南墙要么撞碎要么撞死的性子。 佟文躲开盛淬的目光,不想让沈简看出端倪。 她不想沈简知道沈风还活着,她知道沈简是很喜欢已故“沈风”的,时常与她说起沈风的风姿过往。 若沈简晓得沈风叛国了,必然会受不住打击了,且传回了大宜,稍有不慎安阳侯府就完了。 她对这位陌生的父亲没有任何情感,必要时刻,她会毫不犹豫杀了他,只要她有机会。 只有死人是最安全,从他离开大宜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不可能回去了。 沈简见走远的盛谁,朝着佟文走了过去,忽而想起了什么,呢喃说:“他来大内做什么?” 佟文都没听清楚这句话,沈简看佟文垂眸想事瘪嘴的神情,推她脑袋。“走吧,给你抓小天鹅去。” 佟文没心情了,“不要。”她现在没心情,就给她金天鹅她也不要了。 看她还憋屈了,沈简弹了下她的脑门,哄着妹妹,“走,我给你抓,一只给你,一只给杳杳,正愁不知给杳杳带点什么回去。” “不要。”佟文拒绝,她反手拉着沈简的衣袖,“我们回去了。” 她得去给阮今朝说说今日作的打死,让她教教她怎么补救比较好。 沈简看她鼓着腮帮子,以为她真的生气了,干脆极了,“走,哥给你抓小天鹅去,我们把那天鹅全家都带回去如何?” 他若没记错,那窝有四只,今朝一只,两个妹妹各自一只,雀雀也能分一只,一碗水端的多平。 ** 宫道之中,穆厉和金狼并肩走着,二人才从琼贵妃处离开。 穆厉抱着手低头看路,沉默的走着,忽然开口:“阿琅,你去想想办法,看看老师来找母妃说什么。” 金狼原名金琅,因着他家是做狼生意的,所以听到他的名讳,都会下意思脑子弹出狼字。 他都是当年回到秀都,听着金狼给程帝自保家门才晓得和他打了三四年架的大少爷,名字不是畜|生,是金闪闪的富贵。 不过次次都要解释,金狼也无所谓了。 “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您都不敢去打听,卑职哪里敢?”金狼就说。 他是打得过盛淬,还是惹得起琼贵妃了,他还年轻,还没结束劳碌命回去享受富贵,他不要死。 “老师不怎么入宫,事反常必然有妖,你想想办法。”穆厉说着抬手摸了摸眼。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我是算计得过他?”金狼顿了顿,看揉眼睛的人,“眼睛进脏东西了?” 穆厉揉了揉,摇摇头回他,“无碍,突然跳了跳有些不舒服,这几日看两国条款看的太多了。” 马上大宜使臣团就要离开,他必须从头到尾在确定一次缔结的盟约是不是平衡的,否则在谈的话,程国就要派人去大宜,程国就会太被动了。 被动都是小事,到时候不管谁去,怕都要被阮今朝拿货人弄得哭爹喊娘,更别说,还有个潜伏着张嘴就要咬死人的李明启。 金狼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啧啧两声,调侃穆厉,“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要不要去拜拜佛。” 第682章 我也认真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什么时候见我信这些了。”穆厉眼睑突突跳,着实不舒服,“我被谢家那两个蛋克的差点死了,你见我听李明薇说的,去求神拜佛拴平安符了?” 李明薇看他霉的起灰灰,诚恳的说带他去外头佛堂道观走走去去晦气,他才不信鬼神。 “是三个。”金狼认真纠正主子,“只有大金蛋一个在的时候,您是平平安安的。” 行宫那段时间鸡飞狗跳,他都不敢去惹三个蛋,来了就请到穆厉屋子坐着。 身为他们那群人的老大,穆厉不挨刀谁挨刀,他们还得给他挣钱呢。 穆厉觉得此言有理,附和地说:“是啊,那二蛋三蛋一来,我就没好事。” 金狼:…… 啊呸,穆厉这脑子怎么和李明启似的听不懂人话。 “你看我做什么?”穆厉改了方向,话头一转,“先不回去,去花园那头看看那窝天鹅长得如何了。” 程国的萧次喜爱天鹅,穆厉此前找了名贵的品种回来,耗费心力就抓了两只回来,老天长眼一公一母,关了好久才有感情。 眼下可算是有蛋又有小天鹅了。 送两只那不是穆厉的作风,穆厉送就送的人心花怒放豪气十足,直接送一群,专门搞了个池子给那群小天鹅嘚瑟。 “对了,那日你要和我说什么?”穆厉想起什么,顿住回身看金狼,蹙眉想想,“就那日我说我要弄死东雀,你说什么有件事要告诉我——” 穆厉看金狼忽而眸光颤抖,“怎么了?” 金狼微微长大了嘴,抬起手颤着指尖,穆厉嫌弃,“你现在怎么也跟着阮今朝那群人咋咋呼呼的,有什么就说,别让我猜,猜错了还误事……” 阮今朝那群人就是有什么都不说清楚,哪里是窝里斗,是全部人聪明反被聪明误。 金狼背后说他叨叨,至少叨叨几句从未误事过,这样就足够了。 阮今朝那几个就是不叨逼,全靠意会和眼神交流,又是一个比一个敢想,一个比一个更来事的,弄不好日后还要搞出了个乌龙谋反大事来。 穆厉的目光顺着金狼的手过去,而后彻底停住。 就见沈简手里抓着两只小天鹅,佟文一手拎着一只大天鹅的脖子,正慢慢悠悠的走着。 那两只大天鹅大约是体型缘故,被佟文直接拖在地上。 穆厉:!!! “沈、沈玉安!你做什么!”穆厉指着沈简,阔步过去,“你把鹅给我放下!” 沈简看疾步到跟前的穆厉,面不改色解释说:“这天鹅不知怎么落到我跟前了,想来与我有缘,我决定带回去。” 穆厉目光移动到佟文手上,“你干什么了!” 为什么两只天鹅都不动了! 佟文哦了一声,捏着天鹅长脖子举起来,鹅头毫无反应,穆厉就看天鹅屁股上有小弓箭。 穆厉:!!! 佟文面不改心心不跳,摇着死天鹅说,“我说不要来着,世子爷非要给我抓,说的当着来程国一趟的纪念了。” 她眨眨眼,推锅给沈简,“结果这两只天鹅要灭了他,我就给弄死了,还浪费我两只小弓箭,喏,都死了,我就想着你们也是丢了,我拿回去炖汤喝。” 穆厉:!!! “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也要炖吗,那给你一只。”佟文大方的递过去,“这只肥,别说我小气。” 看递过来的天鹅,穆厉都不知是感动还是痛哭,噌的回头看沈简,“你抓我的天鹅做什么!” 沈简捏着手里的两只小天鹅,觉得穆厉神叨叨的,嫌弃极了,“抓你两只天鹅你都怎么舍不得,你吃了大宜那么多瓜,我们都没说什么。” 穆厉手动的比脑子都快,就是要打死沈简,金狼眼疾手快,忙把穆厉拦住,“殿下,你别急眼。”他看沈简,急声,“还有两只呢!” 佟文替沈简回话,“哦,给你弟妹了,我们讲义气,见者有份。” 穆厉指着两兄妹,骂了过去,“你们是土匪吗?偷我家的鹅,你们要不要脸?这是我专门养的!” 沈简不解,“大内什么不是专门养护的?” 沈简不明白了,“就抓你两鹅你还闹得慌了,你不是挺有钱的吗?再则,这鹅养在大内,真的有人要找我麻烦,也应该是你父皇,你来叫嚣个什么?你就是个太子,你的地盘在东宫,这里是你父皇的地皮,现在还是你的。” 穆厉气急败坏,想掐死沈简,“沈简!你是不是有病!” “我……”沈简目光带着迷茫看穆厉,“你是和李明启拜把子了,怎么学他爱问我的话,我不是一直都有病吗?” 穆厉低吼:“滚!给我滚!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砍死你!” 沈简抓着两只小天鹅就走了,佟文怔怔的看发火的人,把最大的那只递过去,“分给你,有福同享。” 穆厉:“谁要和你有难同当!” 佟文夸自己,“我不惹祸的,我不是阮今朝。” 穆厉:“呸!” ** 太子东宫。 元铭见着回来的穆厉,笑着迎上去,“三郎啊,过几日薛家宴会你去不去?” “你葬礼要是在薛家办,我不仅去,我还自掏腰包给你风光大办。” 穆厉还没从鹅飞蛋打里走出来,满肚子火气。 他问元铭,“你来这里做什么,如今钱太好赚了,还是你赚够了,要入仕了?” 元铭摆摆手,“别别别,朝政我可没有太子妃有悟性眼色。” 谢宏言对朝政的敏锐力完全是彪悍了。 听着太子妃三个字,穆厉正欲端茶的手顿住,“要么说重点,要么滚。” 元铭说:“我们一道去薛家吃酒如何?” “我吃你祭酒。”穆厉冷声。 元铭看他,“穆老三,我认真的。” 穆厉也看他,“我也认真的。” 元铭不客气怼他,指着他面门,“你这德行,难怪谢瓷兰就想着回娘家,我是他讨口都要回去。” “你给我离谢宏言远一点!你个晦气东西!再让我知道你和谢宏言走近,我要你元家倾家荡产。”穆厉拍桌。 不提还好,他本来和谢宏言屁事没有,就是元铭在中间反复横跳,装乖让他遭雷劈。 穆厉冷声,“你要听不懂我的话,我马上把你姐姐嫁给年岁最大的皇室宗亲做小媳妇,我敢不敢你自个掂量清楚!” 元铭嘴里那句话去看谢宏言不敢冒出来,可是钱已经花了啊。 “太子殿下。”元铭面色沉重,“微臣觉得您还是去一趟为好。” “你脑子有屎吗?我去薛家做什么,送上门去给他们杀吗?”穆厉斜靠着桌案,觉得万事不顺。 他切齿,“父皇把我手里的兵收了,说的薛家宴会完了才给我,说我敢乱来就废了我,谁他娘在外头说我要杀薛家上位的?吃粪坑了?” 元铭咳嗽一声,灵机一动,“是谢宏言。” 第683章 你不会说话就闭紧嘴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元老三调戏谢宏言,你不知道吗?”元铭佯装疑惑问穆厉,“所以,你就是单纯的想和他在床榻滚滚的想法吗?” 穆厉捏梨砸在桌上,“你不会说话就闭紧嘴!” 谢宏言对着谁都进退有度,更别说身为皇亲国戚高门显贵,谋逆二字于他而言就是禁字。 “你觉得我敢用这事玩笑?”元铭纵横商界数栽,看碟子下菜最是熟络。 他是穆厉伴读,运气好在澹州之役发生前因祖母离世回了秀都,逃过一劫,曾经的穆厉铜墙铁壁没有丝毫弱点的人,如今不同了,他在乎谢宏言,想把谢宏言留在程国,不管二人眼下如何怨怼翻脸,穆厉是绝不会允许在他的地盘上,有人敢把手伸到谢宏言头上的。 穆厉的确对元铭的话半信半疑。 “谢宏言说的要弄死他。”元铭胡诌,“你觉得谢宏言不敢吗?有你给他兜着他什么不敢的?”反正得把穆厉骗过去。 “元老三调戏谢宏言。”穆厉坐直,依旧存疑,“他吃错药了?” 闻言,元铭就知穆厉松动了,立刻闭紧嘴不说了,转而态度诚恳地说:“太子殿下,反正微臣就知道怎么多……” 在穆厉跟前说错话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若他自己想多了,那他只能自个恨自个。 元铭顿了顿,嘀咕的补充,“谢宏言看着文质彬彬,内里到底是什么德行太子殿下比我清楚,反正微臣就知道这些,去不去都在太子殿下一念之间。” 说罢,元铭大步朝外离开。 金狼看穆厉打来的目光,主动说:“是要去查查吗?” 穆厉抓着梨摇了摇手腕,鄙夷地说:“查什么,你直接拿袋子银子去问阮今朝,薛家设宴谢宏言去不去。” 金狼诧异,“阮今朝那张嘴对着沈简都没几个真字的。”沈简如今命衰都败阮今朝所赐。 穆厉笑了笑,他对阮今朝德行拿捏的很稳,“你错了,她对着钱都是真心话,都不会多想便把话给你了,下意思说出口的话,都更接近问题真相。” 穆厉顿了顿,笃定地说:“只要我钱给的够,她能把沈简都卖给我。” 金狼哦了一声,穆厉眼神好,看人从未出过错。 他一只脚才迈出去,穆厉声音就忽而响起,“等等,你那日要给我说什么?” 有话他必要问的清楚明白,特别是他身边这几个委以重任的富贵侍卫,倘若他抱着一丝马虎心思,几个人知道的东西不相通,是要弄出命的。 金狼烦穆厉叨叨,掏了掏耳,思考了下如今事正多,还是晚点再说,反正依着穆厉的德行也是绑回来关着慢慢收拾,“我忘了,你等我想想。” 穆厉:…… 他将就梨给金狼砸过去,骂他,“我是最近给你们笑脸太多!” 金狼敏捷侧身躲开,“谁惹的你,你打谁。” 穆厉想着谢宏言不回来就烦的很,士可杀不可辱,要回来就回了,不回来了就不回来。 想着,穆厉切齿,“让沈简把天鹅的钱给我赔了!让他给我赔钱!六只少一只都不行!” 见金狼折回来,穆厉自个剥着橘子吃,“有屁就放。” 金狼哦了一声,“要不要把谢宏言接回来,要的话,我顺道带点赔罪的东西去。” 穆厉慢慢弄着橘掰的白丝,沉默了下,“不必。” 谢宏言有得选,是不喜欢呆在他府邸的,这一点他很清楚。 金狼嗯了一声,也好,谢宏言在和娘家人聚聚,眼瞅着再见就难了。 *** 是夜,沈简看阮今朝一身男装夜行衣,撑着下巴问,“你做什么去?” 阮今朝将手臂上的匕首放在腰后别着,将头发麻溜的裹成团,“你有陛下交代的差事,我有襄王交代的差事,我们两个走了,也可怜他一个人对着十三了。” 李明启大部分时候都是狗都嫌的模样,虽然很让人想骂骂咧咧砍死他,但比起他搞事的狠厉德行,他这样的调皮德行还算逗人爱,更别说人比人得死,瞧瞧程国这群皇子公主,十三简直乖的没边。 此前沈简还给李明薇写信,说李明启其实很乖了,李明薇回信说想李明启就回来天天看,不必逗留程国思念他,他可以过来,气得沈简差点把信吃了。 沈简始终都知道阮今朝还有别的事情,也不多问,反正阮今朝不说他怎么都问不出来,“多久回来?” “放心,我不会给你二娶的机会的。”阮今朝走过去弯腰绰绰沈简的脸,吧唧亲了一口,“夫人出去干事了,你乖乖睡觉。” 沈简笑笑,“我在家等着夫人凯旋。” 阮今朝单独走出驿馆,朝着某处小巷去,秀都没有宵禁因此十分热闹,她在一处糖炒板栗的地方停下,说要新出炉的。 人来人往之中,有人靠近了她,只用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话。、 阮今朝轻轻嗯了一声,这时糖炒板栗也好了,她啃了两个觉得味道不错,踹到了怀中,伸展了下四肢,侧脸确定沈简、穆厉的人数量。 她就不明白了,她是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这二人面上随她玩,背过头都安排人远远的盯着她。 且这两波人还打成了未说出口的默契,还会轮换去休息,确保她一直都在她们眼皮子底下。 阮今朝朝着人少的巷子口去,诶了一声,“兄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了啊。” 说着,扯了根棒子朝一人砸了过去。 跟着的一人直接倒下,阮今朝靠着巷子口,身侧摸着块板砖,静静的等着来看情况的人。 棒|子砸晕的是沈简的人,这一个应该就是穆厉的人,得下手狠点,功夫要高些。 见着接近的影子,阮今朝眸光顷刻沉下,先出手为强一砖而摔。 却不想跟着的来的金狼,金狼直接吓得抱头蹲下。 却听着啊的一声从后面响起,金狼都没反应过来,紧跟着一脚踹到他心口,在跟着一棒子送到他的脑门。 他配合的闭上眼倒在地上。 阮今朝看倒地的金狼,看了看手里的家伙,抬脚踹了踹他。 怎么感觉没敲晕呢? 金狼感觉脸被踩了两下,心中切齿依旧装晕。 阮今朝见这样都没醒,对自己又增大的气力越发满意。 她丢了棍子走出去看被砖砸的人。 却是—— “东雀?”阮今朝惊声, 第684章 就能杀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看被砸的脑子见血的人,哎了一声,底身去看,这人不是跟着司南回去了吗,怎么又折返回来了? 阮今朝确定他脑袋没事,想着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思考了下,把他拖到了里面,将三个人放在一起。 反正东雀要是死了,就是金狼的锅。 阮今朝想着,还摸了一张银票放到放到金狼指头缝里头。 感觉脚步声渐渐远去,金狼慢慢的张开了眼,呲了一声捂着被闷棍子的脑袋,亏得他用手护了下,不然天灵盖都要震碎。 他摸着被踩了两脚的脸,真的是想杀了阮今朝。 看被一棒子打晕的另一个自家兄弟,诶了一声,抱着手仰头叹了一声。 看来阮今朝今晚就是冲着穆厉的去向去的。 他就说了他打不过阮今朝,还把他派来送死,都是那该死的穆漫漫非要拉着白马去逛夜市套什么鬼圈圈。 金狼目光去看另外一个天选的幸运儿是谁,心道若还是他们家,他立刻去找沈简要医药费。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东雀,下意思叫了声天爷。 “东雀?东雀?”金狼看他脑袋开花的惨烈,摇摇他,先确定他死没有,“穆鹏?穆鹏?” 阮今朝怎么狠毒的?自己人都不放水了,直接朝死打了。 金狼诶了一声,盯着送上门的东雀。 这人不是跟着司南秘密回大宜了,怎么突然折返回来了,即便回来也应该是有急事去驿馆,怎么会出现在他背后的。 今夜负责盯着阮今朝举动的,一个是他们的人,一个是沈简的人,另外两个去轮休睡觉了。 所以…… 他狠声,“你他娘是来杀老子是吧?你等着,老子不让穆厉打的你哇哇叫,我跟着你姓。” 盛宅。 盛淬看把东雀丢到他跟前的金狼,“我这里是你们东宫的单独牢房吗?” “这不是您这里最安全吗,谁都进不来,谁也出不去。”金狼吩咐小厮去找个大夫来给东雀看脑袋。 他再次叮嘱盛淬,“这货很重要,别弄死了,过些日子我带着穆厉过来,他非常重要,可以怠慢了,不能弄死了。” 盛淬一脚给金狼踹上去,“我这里是牢房吗?” 金狼让他踹,反正盛淬脾气是暴躁了些,不会真的打死他们,“他很重要,你不要弄丢弄残了。” 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穆厉只告诉了他,是对他的信任。 盛淬抱着手眼底难得带着惊恐,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金大郎君,你不会是学你主子……” 金狼:…… “随你怎么想,这个人不要弄丢了,不然穆老三会和你玩命。” 盛淬眼神笑意更大,“我见那谢宏言不是好说话,这鸟货是司南跟前的小炸毛鸡,功夫不怎么好,脾气冲的上天,是那群人的小宠儿。” 盛淬啧啧两声,“所以,你主子莫不是还想着左拥右抱?你们真是做什么什么不行,阴棒子劫人比谁都在行。” 金狼冷哼,“这不是以前学着偷袭您练出来的吗?” 盛淬看脑袋开花的东雀,和金狼说:“我可好心提醒一句,谢宏言一个是程国朝堂接受的极限了,穆厉的母妃如今提着谢宏言就是问候人祖宗的话,话说,谢宏言是对她做什么了?” 金狼很直接,“打了一架,两个人对骂狐狸精,穆厉和穆平被吓得不敢过去拉架,陛下跟着来还和谢宏言对着吼,没吼过就回宫了,还害的我们被娘娘骂了一顿。” 盛淬:!!! 他抬手竖起大拇指,“下次还有这盛景,记得来与我说一声。” 金狼无语,指着东雀,“把这傻鸟照顾好了,我出去办事了。” “对了。”盛淬走出去叫住疾步的金狼,“之前澹睨从皇宫送来的人,她什么时候带走?” 金狼记不清了,糊弄道:“要用的时候就来提了,您先帮忙看着。” “那女子老寻死。”盛淬道,“很烦,要不你带回去。” 金狼摆摆手,都没听清,应付道:“下次下次!” 盛淬:…… 他走回去看东雀。 这人怎么搞呢,司南当弟弟看的人,在北地军中也属于要旨,佟文那孩子叫雀雀,就是取的这货的名字。 还真的不能随意处置了,让他想想怎么关比较不闹腾。 ** 另一边,独自出去的穆厉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脚步故意改变了行程方向。 阮今朝从半盏茶之前就开始笃定穆厉发觉了她。 马上就要启程了,她还没有找到李锦。 得李淑妃者,得李明薇的记大好,这个功劳就算是穆厉的,她也要抢过来。 此前她已经找到了李锦的具体出现地方,结果被穆厉破局,潜伏在程国的暗桩不能被发现,她只能让穆厉摘得头筹。 只是怎么些日子,穆厉那头都没有动静,就说明李锦被其他人再次弄走了,穆厉的人也在静静的寻找。 交头的人说了,今夜穆厉会秘密出去会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见到李锦的最后一扇门。 阮今朝察觉穆厉开始乱走路,引她出洞,思索了片刻,干脆就在原地等着了,这里已经是出城的路了。 穆厉要出城就要骑马,所以,阮今朝开始找马。 秀都没有宵禁,倒是子夜后进出城门的有出城文书或者令牌。 她自然是有的,但是敢给了出去,立刻就会有人来抓她回去,小胖球恐怕都要来找她麻烦。 阮今朝目光忽而看到某个熟悉的人影翻身下马,走进一处酒楼。 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薛承吉,薛家三公子。 穆厉感觉将人甩开,他深夜出城都同守城门的人说一声,吩咐人去弄马,目光就落到旁边记录进出的册子上。 赫然看到薛承吉的名字。 从这里出城是郊外山林很少有人,所以,刚刚跟着他的的人是薛家的? 薛家察觉到他在找谁了? “三郎君。” 穆厉看牵马过来的人,“适才是薛承吉的人出去了?” “是,还用的薛三郎君的马,穿着夜行衣。”那人说。 穆厉嗯了一声。 都送上门来了,不然顺便先阉了吧。 罢了,这种人不杀了,难不成留着过年吗? 得杀的名正言顺,罢了,就引着薛三过去确定李锦的下落。 这样,就能杀了。 第685章 一起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纵马过了密林见着没有隐藏自己的前路,深深觉得流年不利。 着实造孽,次次要对穆厉做点什么畜|生事情,老天爷都要干预。 可以确定的是,穆厉和她都在找李锦的下落,到底是站在程国的地皮上,暗桩们即便有本事找人,在穆厉的人眼皮子下也不敢太过贸然行动。 来程国将近三个多月,总算是有了确切眉目,穆厉的人确定了李锦的下落,穆厉要亲自去找。 所以,跟着穆厉去并且从他手中带走李锦即可。 这件事看着简单,实际很复杂,问题是出在淑妃李锦身上的。 李锦不会信她,也不会信穆厉,因此,她和穆厉谁能先取得李锦的信任,谁就能赢。 李明薇会同时求助于她和穆厉,也是机关算计的考量,他和穆厉不管谁要赢,都要先保证李锦囫囵个的走到他的跟前去。 穆厉是程国太子,在这里秀都,他就是大杀四方的王,要寻个人的下落于他只是时间问题。 反之,倘若穆厉打的心思是用李锦威胁他,做不利于大宜的事情,那么她的作用就异常大了,沈简求稳,她惯是做事斩草除根,即便她真的在程国捅出了窟窿,李明薇也能能保她在大宜九族无虞。 阮今朝扯着缰绳叹了口气,觉得只能等着穆厉过来和他完二皮脸了。 后面有马蹄声响起,阮今朝侧眸就见穆厉扯着缰绳,调转过身跑了。 阮今朝眯眼,居然还想躲开她,莫不是想甩开她去找李锦了? 穆厉侧眸见着追上了的人,眼底闪出两份冷寂笑意。 薛承吉,今日不把你弄死,我这太子给你当。 渐入山林,阮今朝跟丢了穆厉,翻身|下马接着月色去看地上的踪迹。 风吹枝动,乌云移位遮蔽弦月,阮今朝指尖在泥泞分辨方向,忽而耳边传来响动,她瞬间偏过头,一只小弓箭从脸侧飞过。 阮今朝眼神骤然一变,摸出从佟文哪里借来的小弓驽对准来处毫不犹豫而去,跟着拔出了腰后别着的短刀匕首,做出御敌姿态。 阮今朝戒备的四处环视,猛然感觉有人接近而来,立刻小弓驽将其对准。 穆厉动作极快,打掉阮今朝手中的偷袭之物,反手按住她的胳膊,胳膊朝她脖颈而起,要直接断脖摁死。 阮今朝后踢攻向穆厉下盘,手中匕首手中一转朝后而去。 穆厉躲匕首使速度一僵,阮今朝趁机逃开,拉出距离保持自身安全。 穆厉也朝后几步,眼神顷变。 这薛承吉的功夫不在他之下,居然被他藏了怎么多年。 阮今朝已觉得穆厉是要杀他了,穆厉与她都是亦正亦邪的人,只管利益,有利益可谈就是朋友,没有那就是更上一层的血肉台阶。 她的功夫的确是有藏,毕竟她是重活一次的人,猛然之间功夫大涨,司南怕是要把她捆去道观花钱驱邪。 此前借着打不过穆厉的缘故,每天练武因此多放了两层功夫出来,没有让周围的人起疑心。 她一直都想好好试试穆厉的水深,只是始终没有机会,穆厉对她虽然也动手,但次次都在人前,不好朝死打。 阮今朝捏着长匕首直接攻击而去。 山林一片漆黑,乌云遮挡所有月光,树叶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远处还有马儿甩尾的声音。 ——好厉害的身手! 阮今朝、穆厉同时心中暗叹。 风起吹动乌云,二人看清对方的脸,穆厉杀意浓烈的眼神顿时收敛。 他失声,“阮今朝?” 阮今朝个子在女子里头本就是高挑,又是一生男装功夫路子也不是素日风格,下手又狠又快,穆厉完全来不及反应,且她不喜用香,完全没法辨别。 阮今朝匕首指着穆厉,“杀我独占李明薇的恩惠,要么你分我点,要么,我们一起死这里!” 穆厉脑子还在懵,阮今朝上前直接说:“李锦眼下是不是在你手中,我们商量一下,救她算你做的,护送她回去算我办的,我们好处一人一半如何?” 穆厉冷幽幽的打量跟前的人,“你藏拙,刚刚才是你真正的伸手。” “刚刚不也是你真正的身手吗,安阳侯府的功夫你学的够好的。”阮今朝挑眉。 难怪沈霁会苦口婆心的和沈简说,安阳侯府家传的功夫沈简只要融会贯通的,横扫无敌,孔平方教的那套都不需要,偏偏沈简就是喜欢孔平方教导的刀法,拒绝沈霁的苦苦哀求。 沈简其实也不是自己想学,他是想让孔平方好生传授后去教李明启,李明启适合用刀,可是孔平方不肯教他,说的这是嫡出徒弟才给的。 沈简又是剑又是刀,倒是把李明启教的都开始怀疑自己不会用刀了,李玕璋来看了后,让沈简别误人子弟,让李明启跟着另外的武夫子好生练武。 穆厉是沈风教导出来的嫡传学生,还不用说沈风是个征战沙场的将士,更是玩的好。 阮今朝此前就现在想穆厉为何怎么厉害,如今看看,的确是名师出高徒,沈风当年叱咤沙场,还抽空从回去考了科举,是两榜进士,可谓文武双全谋局厉害,穆厉颇得真传。 穆厉听阮今朝这话,哦了一声,“怎么,你们是要杀了我老师了?” 阮今朝这群人规避潜在危险,会选择用最为破釜沉舟的办法,杀死觉得有问题的,就比如当初暗杀他一样,盛淬连他都不敢说拿捏的稳,一旦阮今朝、沈简将其视为敌人,那么,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处之。 阮今朝自然明白穆厉的想法,“那是你的老师,也是沈简的二叔,他们总有一日会相认的,不管他是盛淬还是沈风,他不管是在大宜还是程国,总是沈简的血亲。” 盛淬要呆在那里是他的自由,她需要赤峰关的真相,更加需要盛淬怎么活下来又是来到程国的。 穆厉身上的杀意散去,“血亲?这世上亲不亲难说的人,血脉相残的事古来数不胜数的。” “说话你就给我好好说。”阮今朝冷脸,“盛淬怕是不想让沈霁,他的亲哥哥知道他在程国的消息吧。” 穆厉不惧威胁,“知道又如何,沈霁能把我老师打死?” 穆厉还是知道沈霁德行的,就是个软馒头,想事情不算全面就罢了,还不把心里说都说出来,即便是盛淬的哥哥又如何,打得盛淬,还是骂的沈霁? “你倒是藏的好。”阮今朝讥讽,“大宜那几次打架认怂都是故意的吧。” 穆厉:“可不是得藏好了。”若是让人看出他的身手是安阳侯府祖传的功夫,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李锦在哪里。”阮今朝言归正传,“李锦不会信你的,你让我去给她说话。” “你那里来的脸说这种话?她不信我,就信你了?她是我程国的贵女,自然是信我。”穆厉嘲讽。 阮今朝鄙视穆厉,“太子殿下要点脸。不是你们亡了她的家,她会去大宜?” 穆厉不认,“不是程国皇室让她去了大宜,她怎么会混的如此的好?” “你带不带我去看李锦?”阮今朝直接说。 穆厉沉默了下,抱着手带笑,“不带你要如何?” “那咱们就在这里打吧。”阮今朝摊手。 穆厉笑出声,“你觉得我害怕你?” “就是我们谁都不怕谁,才是最恐怖的,李锦不知你我在找吧,对不对?”阮今朝将匕首收回,“太子殿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样不好不好。” 二人翻身上马,穆厉看她,“我迟早要把你的暗桩抓出来一个一个踩死!” 阮今朝不咸不淡的说:“你的地盘你做主,你高兴就好。” 穆厉看与他并肩的人,“阮今朝,你功夫怎么好,司南知道吗,你老子不是一碗书端平吗,把你教的怎么无敌,司南倒是连媳妇都打不过,啧啧啧……” “穆老三,管好你的嘴,你敢来挑拨离间我,我挑拨离间起来,你怕是承受不起的。”阮今朝警告他,“司南是带兵的。” “你错了……”穆厉笑着看阮今朝,加快了速度。 风将他的声音带到阮今朝的耳中。 “司南,比你们都会玩朝堂,谢修翰始终想要拉拢司南你当是为何?是因为看到了他的超能,司南能把六部最烂的兵部玩弄掌心,把李明薇都气得亲自去了衙门坐镇,司南不是想着你在京城不能太过惹事,能把李明薇气得升天,司南打仗带兵屈才了。” 不仅把兵部的账目理顺盘了,还把自己要的钱给匀出来,还给李明薇送去了惩治兵部各处官员的文书,以及官员如何调动为宜,顺便还说得多给钱。 又有理又欠打。 “我哥什么不行的,他就是懒。”阮今朝笑笑,她夸司南,“他若是正经起来,你们算个屁。” 司南就是懒得很,陪着她来京城除开给她镇场子,就是给自己放空好生偷懒一场。 再则他把自尊脸面看的很低,完全就不在乎这些,打架可以,打不过就跑,跑不过求饶装孙子比谁都厉害,以身作则告诫身边人,好死不如赖活着,只有活着才有一切。 穆厉扫她一眼,难得劝告她,“她不是你亲哥,如今又有了妻女,你在她心中的地位会慢慢降下来,你母亲又有了孩子,十有八九是个儿子,司南为了避嫌,日后必然是要出去自立门户的,阮今朝,少管旁人,多担忧自个吧。” 阮今朝不满,“不许挑拨离间。” 穆厉扫扯着缰绳停了下来,翻下马,继续和她说,“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你想的那样进行,亲的未必亲,不亲的未必不能信,你比我明白,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阮今朝觉得他话中有话。 “你若喜欢你母亲肚子的弟弟,就等同于放弃了司南,你选了司南,就等同于放弃了谢家,枉我觉得你很聪慧,会让你母亲杀了那孩子……” 阮今朝驻足,“穆厉,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难道不是吗?”穆厉慢慢超前走,“你都知道,可你还是喜悦,甚至在逃避这个问题,因为你觉得不会,但是,你身边的人早就开始重新站队了,你父亲得罪不起谢家,又心疼司南,日后北地真正的帅是谁,万事都说不准。” “当然了,没准李家皇室不会让这个孩子离开京城,会把他接到皇宫,或者留在京城,这都算好的了,若是顺道在把你母亲留在京城,这一切不就又回到了你当年的困局之中了?” “阮贤总归是要回到北地的,你说,你母亲和那肚子里面的筹码,会如何了?再则,谢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嘴上说着把你和司南一视同仁,都当亲生的看,事实呢,还不是想要个自己的儿子。” 阮今朝捏紧了手,穆厉回身:“儿子,你母亲要的是儿子,不是女儿明白吗?不然,她不会如此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你是联系她和阮贤夫妻和睦的一根绳子,但你不是儿子,不能稳固谢阮两家的情分,你又二嫁给了沈简,并非谢宏言,所以……” 穆厉看阮今朝冷漠的眼神,“我事事求人而已,谢婉不是好母亲,你最好不要太信她了,她要的是儿子,不是你这个毫无用处的女儿,等着她诞下了儿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阮今朝冷冷的道:“你在说我母亲一句不好,我现在就杀了你!” “怎么不能说,这是事实,你不是你母亲想要的棋子,你是女儿,不是她想要的,你如今对她已经毫无用处了,而且更加亲近司南,司南执掌了北地,就会彻底和谢家断了联系,且司南的妻子还是佟文,又是沈家的女儿,是把阮沈贺绑在一起,用的事姻亲,谢家是势力最外头,你母亲如何会不着急呢,这个孩子怎么来的,你最好去问问清楚,。” “李明启也是沈简这边的人,若是谢家有姑娘能嫁给李明启,或者李明薇,那么还有转圜余地,但是没有,李明薇是不会允许谢家的女坐上皇后的位置的,明白吗?” 第686章 阮今朝脸色骤然一青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空气安静了下来。 阮今朝如同愤怒的小兽冷幽幽瞪着穆厉,身侧的手五指握紧泛白成拳头。 穆厉看她倔强幽怨的模样,声音泠泠,“今朝,不是所有都在你掌控之中,我是不知你和沈简是要做什么,但我好心奉劝你们一句,不管做什么都别抱着太高的期许,你们能掌握事的走向,却无法掌控人心,在李明薇身上,你们跌的跟头还不够大吗?” 阮今朝脸色骤然一青。 对李明薇的迫害是她这辈子最后悔也是最过激的行为。 穆厉又道:“你要找李锦,其一是想补偿曾经对李明薇所为,其二是想修补李明启与他的兄弟关系,其三你想让李明薇欠你人情,便于后面布局可为你们所用。” 穆厉说着,背着手轻笑,起来语气陶侃眼神冷冽,“所以,你说他为什么要找我帮忙?” “不过是因为比起你,他内心更加希望我找到他母妃,比起被你们不知前路的骗着走,倒不如与我这野心勃勃邻国太子做实打实交易,我只会为了程国的利益去与他交涉,只要交涉的圆满,大宜也能得了两份好,与他百利而无一害。” 阮今朝、沈简对李明薇态度转变的太过陡峭,即便是真心实意认错求饶,李明薇也只会认为,二人是为李明启更好登基的计划罢了。 穆厉:“他骨血里面有程国的血脉,同你们大宜的帝位无缘,他以前不知也晓得帝位是他的早就是他的。” “如今的襄王,第一不会和李明启争,第二不想和你们斗,第三不想他母妃底细被爆影响大宜稳定内政,所以他对帝位只会更加敬而远之。” 当然还有李明薇对弟弟的纵容,李明启狗都嫌的德行,分明就是李明薇惯出来的,压根和李玕璋、沈简半铜钱关系都没有,不知大宜那群人怎么搞的,没一个觉得是李明薇的问题。 穆厉笑了一声,“原本一切都朝着最好的地方走,你和沈简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大获全胜,谢婉肚子的孩子成为了所有事情的转折,好不了也不能好,即便是谢宏言也左右不了谢家,更别说你个外孙女了。” “你若是男子,谢婉会倾尽谢家之力,更有甚者杀了养在你家的司南,让你成为北地的统帅,成为谢家强有力的外戚。” “同时,你也必须婚配谢家选出来的女子,你若好生长大,那么,你只能嫁给谢宏言,回到谢家,你母亲会让你成为钳制阮贤、司南的筹码,明白吗?” 阮今朝微微阖了阖眼。 穆厉微微颔首,目光落到她身上,“阮今朝,你最大的弊端,就是不愿意用你的聪慧心思,去好生揣测身边人对你好的真实意图,你就没想过,为何都是谢家女,柔妃给人的感觉总是舒服些,而你母亲,看着平静近人,实际呢?妹妹表里如一,姐姐心术不正。” 阮今朝欲开口,穆厉先她一步,“你是不是想说你和司南被养的很端正,我若没记错,教导你们二人言行的应是阮贤才对,司南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军营,阮贤避嫌也是叫了信得过勇叔盯梢司南。” “至于你的教导,琴、棋、书、画、诗、酒、茶到底是谢婉细心教导,还是孔平方逗留北地时力挽狂澜,你就没有好生想过吗?” “孔平方是谁求来的你不清楚吗?是谢婉吗,是你父亲阮贤。” “谢婉没有管过司南死活,没有管过你的教养,她在北地的名声好,不过是因为时常亲近那些夫君是在沙场的女眷,给她们钱给她们帮助,又顶着阮贤夫人的名头还有谢家贵女的风头。” “你父亲不过是个小兵将,怎么就入了谢婉的眼呢?你和沈简不应该朝前看,而是该朝着后面看。” “阮今朝,你和沈简过于理想了,想要保住所有人,最后你们谁都保不住,有时候解决有问题的人,才是一劳永逸。” 穆厉点明厉害,望着阮今朝,“就比如,杀了谢婉,否则那个孩子生下来,也是个威胁你们所有人的筹码,不信你就等着瞧,这个孩子,谢婉会亲自教导一言一行。” 阮今朝狠声,“你嘴里的谢婉是我的母亲。” 穆厉笑了一声,“她对你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和义务吗?你在京城最艰难的时候她去看过你吗?是孔平方个七十多的老爷子,千里迢迢翻山越岭去找的你。” “孔平方当年离开京城就是深藏功与名,他回去是为了沈简吗?为了沈简他就不会离开,是为了你这个半路学生,托付他的是你的父亲。” “你父亲在前线浴血奋战,知道他的女儿在京城身陷囹圄,养子被掣肘不敢贸然动作,求不动谢婉,只能去求孔平方,在京城真正意义护着你们的,是安阳侯府的势力,谢家只是给了你亲情的存在安抚你的内心。” “你谢家三个表哥的确是喜欢你,可你安排他们办事,小事两个小金蛋听大金蛋的,大事三个蛋都不敢乱来,必须过谢修翰眼皮子。“ “会奋不顾身出去护着你和你生死与共的,是沈简,不是你的外租谢家,暗地帮始终帮衬你的,是你起初认为坏人的李明薇。” 穆厉很直接,“原本,只要谢婉悄悄地回京城一趟,主动托付谢家人,你在京城的日子就不会那般水深火热,你认为谢婉入京会被扣下来,那我们站在眼下,回看回去。” “李玕璋利用了你钳制北地和前线,是因为大宜当时八成军力都在你父亲手中,他不能不防,他难道不不心疼你,你在京城作死做的天崩地裂,他可动过你一次?” 李玕璋好几次差点被阮今朝弄的驾崩。 穆厉默了一下,“李玕璋知道你会想父亲,接着被你气的半死事,他直接下明旨让你父亲回京看你。” “那道明旨邸报你没看过吧,我还留着手上的,上面清清楚楚李玕璋手书发往御史台,是召阮今朝亲辈入京责女,写的模糊不堪,却给了你父亲和谢婉都能入京看你的机会。“ “事实呢?只有阮贤昼夜不停奔来京城见你和司南,替你们两个分析京城局势,仗势敲打所有惹过你们的人,除开佟文轻敌没打过挨了一下,他那个没给你们收拾了?又嘱托孔平方给你们两个兜着底,替你们两个给李玕璋磕头告罪。” 阮今朝肩头颤颤。 第687章 我不会害你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的声音没有停下。 “他原本可以带走司南的,他为了你的安全和安心,选择自己回去咬牙打江山,他一半为了大宜,一半为了你们兄妹在京城的安稳,只有捷报不停传到京城,你们兄妹才能在京城随意尥蹶子闹事无人敢惹,他在给你们兄妹俯视京城权贵的底气!” “那时候谢婉在做什么,在北地小院不问世事,一封家书寒暄都没有给你们兄妹。” “而你们还在为她开脱,是怕这些书信落到有心之人手中,落到了又如何,只是一个母亲思念女儿的信函,又有何错?” “谢家人对你却有喜欢,因为是你两边唯一的姑娘,这个唯一造就了你的作用,毕竟,你和贺瑾的婚事一定会吹,只要他们对你无底线的好,你再嫁定允许他们插手婚事。” “谢家起初并不希望你嫁给沈简,你以为是谢家害怕沈简身体羸弱,会让你二婚不幸,是在心疼你。” “实际上,是因为沈简已经是李明启的助力,你嫁给他是浪费你的作用,谢婉应在你耳边说过关于沈简不好的话。” “你的婚事实际做主人是阮贤,所以她不敢太过,你知道你是是怎么顺利嫁给沈简的吗?” 阮今朝抿紧了唇。 穆厉声音平缓,“是贺瑾啊,当时你和沈简私情众说纷纭,谢家早就开始打算了用你谋划权势,你的好前夫为了你同谢家博弈,答允谢家与你和离的条件,就是谢家不能插手你二婚的人选,否则他宁肯带一辈子绿帽子,给你成为安阳侯府的世子夫人铺路。” “最后拿到赐婚圣旨,是阮贤和司南压上所有军功,让李玕璋去和谢家势力斡旋得到的结果。” “是沈霁举着丹书铁券在御书房含泪说着沈家世代忠良,如今他只想圆满沈简心愿,更是李明薇动用了手里的势力,按住了会有异议的臣子们,也有你的表弟表哥们给谢家其余人施压取得的结果。” “谢修翰看着名声显赫,实际已经老了,谢家如今主事的是谢和泽,你的外祖父为了你顺利嫁给沈简,还去给贺博厚装了孙子,不然你这婚事能成就有鬼了。” 穆厉顿顿,“这些你都不知道,因为大家都想保护你,哦,谢宏言还为了你的婚事来托付了我,让我在李玕璋跟前附和几句,还有你谢宏瞻、谢宏美,都背着谢家人来给我送礼了,还有柔妃,你的姨母,求了宫中各处嫔妃召各自娘家人进宫,替你和沈简铺路……” 他呵了一声,“你还不知道吧,谢家内部更加希望你嫁给襄王,成为襄王妃。” “李明薇喜不喜欢你不重要,你的贵重的身份会让李明薇不敢动你,你会稳坐襄王府的宝座,届时,下一个小襄王就会有谢家的血脉,会更加方便谢家掌控权势。” “说句凉薄透骨的话,若是李明启喜欢你,你会成为十三皇妃,表姐弟那是亲上加亲,更能稳固谢家在朝堂的地位,届时,皇室名义是李姓,实际却是谢字。” “阮贤留京去谢家的次数,一双手都算的出来,真的是害怕被人说结党营私给李明启造成刀剑伤害吗?错了,是因为阮贤厌恶谢家!” “谢婉若来京,李明薇不会遮掩住痕迹吗?沈简恐怕从谢婉上路开始就安排好所有,可谢婉呢?明哲保身,不管你和司南的死活,即便是两个畜生,养育了十几年也有感情了吧?” 阮今朝脸色越来越冷,拳头越握越紧。 她压着嗓,“谢婉,是我母亲,她只是个弱女子。” “谢柔不是母亲?谢柔不是弱女子?她能把你视为己出,把李明薇视为己出,你信不信,她可以为了你们三个拼命?” 穆厉声音越发寒冷,“她始终知道自己的位置,从不把李玕璋当做夫君看,谢婉要的太多了,阮今朝若是个男子,就是个提线木偶。” 阮今朝寒声:“我母亲和你有仇?” 穆厉只是说:“有仇没仇又如何,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些事实,如今只是会让你心中不悦,等着日后纸不包住火了,对你才是伤害。” “爱你人不会伤害你,不会利用你,更不会看你深陷泥泞,谢婉是吗?她心中只有自保,只有谢家,她不会甘心竹篮打水一场空,看着司南得了北地主帅之位,她蛰伏着,势必要把司南赶下那位置。” 穆厉又笑了一声,“京城权势旋涡之中,无人是干净的,利益所到之处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你觉得我是坏人,恰如也觉得你和沈简坏的人神共愤。“ “一方赢,就有一方输,输者只能为鱼肉为血肉台阶,毫无价值就是死无全尸,谁又能甘心呢?因此,我们只能步步为营机关算计,尔虞我诈各谋筹码,亦或者抱团取暖同时保命同舟共济。” “我们是敌对,大宜和程国造就了你我立场不对,看待事情出发点不同,我是太子实际掌政多年,求的是稳,求的是制衡,因此,我能和李明薇并肩而立。” “你是个能搅动风云,能把把逆风翻盘的狠人,在京城最开始的三年步步让我惊叹,招招让我拍案叫绝,倒是这两年,愚蠢过度了,别想着委曲求全,不适合你,没人会记你的好。” 阮今朝沉默半晌,侧眸深吸口气,“你说够了?说够了可以带我去看李锦了吗?” 穆厉轻摇头,朝着前面走,“为你好的话,你从听不进去,我不会害你,这些话,你自己用心用脑好生想想,别等到结局无法接受和挽回失心疯。” 阮今朝望着穆厉的背影,面无表情。 穆厉淡淡声,“你与其好奇我,不如回头看看那些望着你的眼睛,所有的结局早就在开始就注定了,你此前能次次翻盘,是因为朝着已发生的事看。” “如今迷雾望不清不知脚步,是因为你想预知将来,你不是神,我不是仙,我们是肉体凡人,能用只有脑子。” “今朝,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姑娘,好好回头看看这几年的事,你若还有不明白的疑惑的地方,不想沈简担忧,大可来找我谈谈,我随时奉陪。” “我不信你。”阮今朝很直接。 穆厉无所谓,“不,你是信我的,不然,你不会听我给你叨叨怎么多。”他停下步伐,扬了扬下巴,轻声说:“言归正传,既要分好处,我们谁放火,谁劫人?” 阮今朝瞧着不远处的小屋子,目光淡淡的,“你先告诉我李锦会不会功夫。” “李明薇都不知道,我能知道?”穆厉抱着手,“你去劫人,我去引人、” “不,我去引人,你去劫李锦。”阮今朝侧眸微微带笑,“你当我蠢得,要把李锦拉扯个一二,李明薇不搞死我才怪,你在程国他搞不到,他要搞我,可是简单的很。” “穆厉。”阮今朝点点自己脑袋,“我不傻,休想坑我。” 穆厉哦了一声,没有一点犹豫,“说的对,那就一起吧。” 李锦是真的不好控制,并且,他和阮今朝在她心中不是什么好货色。 说着,穆厉举起小弓弩朝着那头一方。 第688章 这没用的东西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嗖”的的一声,不远处巡逻的带到看守人立刻拔刀环视。 穆厉扭了下脖子,甩着手直接迎上去就是干,“男女平等,一人一半,弄死透,省的认识我麻烦。” 阮今朝少有瞪眸惊声,“怎么猛的吗?” 眨眼间穆厉已干翻两个,拧着一人脖颈咔嚓一声拧断,“怂不隆冬的做什么,学什么大宜京城的大家闺秀,画虎不成反类犬,敢和老子对着干,名字已经从生死簿划走了。” 阮今朝:!!! 不是啊,咱们能打也动动脑子啊!咱们有暗器啊!嗖嗖嗖不是一下就解决了吗! 穆厉看出阮今朝眼中惊涛骇浪的怒骂,“亲自杀,才能亲自确认死没有,要信自己的眼睛,不要信别人的嘴,你不懂?” “眼睛也会骗人。”阮今朝踹飞偷袭的人。 “不要把自己没脑子怪在眼睛上。”穆厉拍拍手,觉得轻松无比,忽而听着有脚步传来,哟了一声,“阮今朝,来大生意了,我金贵的很,你得保护好我了。” 阮今朝骂他,“滚你娘的!” 穆厉看围过来的人,挡在阮今朝跟前,调笑说:“你知道辱骂我母亲,是什么罪吗?” 阮今朝抽出腰后背着的短匕首,冷哼一声,怼穆厉,“谢宏言还打你娘了,我也没看他死呢?” 穆厉:…… 谢宏言这嘴对着阮今朝什么都敢说。 十几个人撞到阮今朝和穆厉实在是祖上没有积德,顷刻之间就被集体送到阎罗殿。 阮今朝擦拭刀刃,啧啧两声,“哎唷,还以为你们程国人多能打。” 穆厉抖了抖衣袖,看不起阮今朝。“都是我这样的,你们大宜皇族还能睡得着觉。” 阮今朝怪声怪气哦了一声,“你的老师可是我大宜人,还偷学我大宜人的功夫,哎哟哟……” 穆厉佯装踹阮今朝,阮今朝反应极快超前跑,穆厉骂她,“沈简上辈子得多亏欠你,才把你个冤孽东西娶了。” 穆厉朝这屋子去,命令阮今朝,“把钥匙摸过来。”他朝着禁闭的门扬声,“李锦,还活着就说一声。” “哪里怎么麻烦。”阮今朝看不起穆厉,上去推开穆厉,跟着飙了一嗓子,“淑妃,你走远点,我踹门了!”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 穆厉:…… 他咽了咽喉咙,深觉阮今朝是个赔钱货,“沈简真的是在为民除害,不对,他真皮实,居然还没被你打死,他为什么还没被你打死?” 阮今朝冷冷哼唧一声,难得理会他的揶揄,朝着里面边走边说,“淑妃,我是你儿子派来救你的,走了,回家了。” 穆厉守着外头望风,一怕外面还有埋伏,二怕李锦在里头闹事。 屋子异常的安静,阮今朝环视一圈,同外头叫了嗓子,“没人!” 穆厉说了声不可能,抱着手眼底浓浓地嫌弃,“你那眼睛不要就抠来丢了。” 阮今朝翻白眼,“你眼睛又大又亮,你来看啊!” 她还是到处又看了看,“有人居住的痕迹,怕是被移走了!” 穆厉走进去眯眼扫视片刻,“不可能,就应该是这里,秀都四城门都是我的眼线。” “所以……”阮今朝看他,“这里是诱敌深入的地方?咱们两个被玩了?你个蠢货,打草惊蛇了!” 穆厉垂眸,“打草惊蛇又如何,如今只有两种结果,李锦要么死了,要么就在秀都之中了。” 阮今朝摇摇头,“还有个可能,有个比你更有权势的人,把李锦以你权势无法触及的方式,带走了。” 说罢,阮今朝点到为止的住嘴,抬手朝上指了指,“小球球我不敢惹,你来吧,找人的功劳算你的,我要护送的功劳。” “小球球?”穆厉疑惑。 阮今朝心虚的朝外走,“回了回了,一会儿有人看死怎么多人,把我们抓去大牢就不好了,我家阿简受不得刺激。” 穆厉彻底咂摸过来小球球说的是程帝,阔步出去,“阮今朝!你狗东西!你骂谁小球球!” 回程入城后,阮今朝一把抓着要与她分道扬镳的人,“你不送我回去吗?” 穆厉以一种遇鬼的眼神看她,“你是不是有病?” 阮今朝舔着脸说,“我是姑娘,天怎么黑,人怎么少,你不送我会驿馆吗?” 穆厉:…… 他边扯胳膊边说:“你一个人在郊外林子等着我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天晚夜深,狗爪子拿开。” 阮今朝扯着他,“你送我。” 穆厉被她抱着胳膊超前拉,嫌弃的扬起头,“你是有夫之妇,你不怕沈简看到你大街上和男子拉拉扯扯死过去吗!” 阮今朝使劲拉着他,“我只要不搞事不败家干什么他都顺着我!”她压低声音,“你送送我能死不是,你可别乱来,如今你名声不怎么好,这里认识你的人可多了,担心我抱着你亲一口,让你哭都没地方哭。” 穆厉不惧威胁,“没事,我也抱着你亲一口,你不是老觉得世子夫人没牌面吗,我让你做太子妃。” 阮今朝不管不管,“走嘛走嘛送送我。” 穆厉坚决不送,阮今朝这货是要人送命的存在,鬼心眼多的离谱,没她不敢做的,只有别人不敢想的,狠起来沈简都不放过的,他算个屁。 “我们聊聊天,你真的想把你妹妹嫁给李明启吗?”阮今朝看他,“你想大宜程国联姻吗?” 穆厉没直接回答,“你想说什么。” 阮今朝想想,“我只是觉得,你不是会用弟弟妹妹终身谋划权势的人。” “对不起,我真的是。”穆厉背着手与她并肩走着,“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不必把我想的多有苦衷。” 阮今朝抿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能入我表哥的眼,不是坏人。” 穆厉:…… “谢瓷兰在你心中是镶金了不是?你那里觉得他是个好东西了?” 阮今朝目光一转,指着边上个小摊子,“穆三哥,我想吃那个。” 穆厉无动于衷,“那你去卖身换吧,我没钱。” 阮今朝对他笑笑,忽而抓了一把就开始跑。 小贩急忙抓着穆厉,摊开手:“郎君,一共三文钱。” 穆厉:!!! 沈简真的是为民除害! 到了驿馆,穆厉嫌弃的摆摆手,把拎着的东西丢给阮今朝,“滚。” 阮今朝眨眨眼,“进去喝杯茶呗,来都来了,你的地方你怕我做什么,我能干什么吗?” 穆厉冷冷说:“你能干什么,你把我杀了这事我还没忘。” 阮今朝把他朝里面拽,“这事我就一点点,而且我的人也没有杀到你不是吗,所以和我没关系,是李明启黑吃黑,我回去给你揍他去,这小崽子沈简没教好,我替你骂沈简去。” 穆厉纠正她,“你错了,李明启这德行和沈简没关系。” “对,我们陛下没有把他打好。”阮今朝附和。 穆厉叹息,“又错了,和李帝也没干系,是李明薇没把他教好。” “滚你娘的,和襄王什么关系。”阮今朝把他朝着里面带。 穆厉越发觉得不对劲,“你到底要做什么。” 阮今朝干干的笑,“我想打牌九,三缺一。” 穆厉瞬间愣住了,似乎明白阮今朝的意思了。 “我,阿简,表哥,还差一个,你也来吧。”阮今朝就说。 谢宏言自从上次回来,虽然和谁都温温和和,但她老觉得谢宏言其实不高兴。 “不去。”穆厉扯回手。 “来都来了,走嘛!”阮今朝推着他去里面,“快去吧世子叫出来,太子殿下来打牌九了,快去快去。” 沈简被穆厉宰得都开始看账册了,送上门来给他打牌九砸钱,他怕是瞌睡都不睡了。 穆厉拒绝,“不去,自己打吧,我回去了。”他是万万不敢想阮今朝是把他推来哄谢宏言的。 安静之中一声狗叫冲破云霄。 跟着就是一群人鬼哭狼嚎的声音。 “有钱有钱,使不得使不得!” “有钱,你小主子还在他手里呢,你别追了!” “谢大公子你把雀雀抱稳了啊,你不要跑啊,你越跑狗越咬的!” “沈简是不是有病,大半夜带有钱遛弯!” “谢宏言,看路,你摔了都是小事,把雀雀摔了,你等着司南打死你!” 僵持的两个人就见谢宏言抱着雀雀一路狂奔,雀雀一副刺激有趣的笑的咯吱咯吱的,谢宏言扭头看着呲牙狂追的有钱,俊美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惊慌。 “有钱,你做什么!”阮今朝一嗓子起来。 谢宏言忙抱着雀雀朝着阮今朝冲过去。 有钱是个窝里横的典型,除开在沈简跟前乖得没边,其余人都是压不住的,看过来的抓它的阮今朝,身形敏捷的躲开,直奔取它十条锦鲤兄弟姐妹的罪魁祸首去。 谢宏言一个激灵朝后退,就感觉一只手扶着他的背脊,他吓得一颤,回头就对上熟悉的眸子。 穆厉见雀雀笑的没心没肺,觉得这小妮子就是佟文不嫌事大的德行。 他目光落到有钱脑袋上。 这狗也是随佟文,除开沈简谁都敢呲牙咧嘴。 谢宏言被呲牙要扑过来的有钱,吓得咽喉咙,把怀里的雀雀抱得紧紧的。 他不过就是抱着雀雀去找佟文,结果佟文拒绝哄女儿睡觉,他就只能去找沈简,结果沈简正在陪有钱玩球球。 穆厉扶着谢宏言背脊,抬手将他护着。 谢宏言是怂得没边,直接抓着穆厉瞪大了眼看要咬他的有钱。 要咬就咬他又不是治不起,有钱就喜欢追着他呲牙吓! 有钱被穆厉的目光吓得耷拉耳朵。 有钱是典型的看碟子下菜,此前咬了穆平被穆厉带去狗肉集市走了一圈,又被丢到吃狗肉的人跟前坐了一日,此后见着穆厉就狗腿打颤。 有钱当即呲牙的动作收敛,呜呜呜的两声,就躲到了阮今朝背后,又觉得阮今朝不靠谱会卖了它,躲到了勇叔背后,抱着勇叔的腿,狗头藏起,狗身瑟瑟发抖。 勇叔把有钱抱着,“没事,都散了,就当吃了饭消消食啊,散了散了。” 阮今朝道:“沈简呢,这没用的东西!” 阿野咳嗽,“世子抓狗撞到柱子了。” 阮今朝扶额,嘟囔,“这没用的东西。” 正说着,沈简的声音就起来传了过来,“打牌九吗,来来来来,先说好不能输急眼打人!不许玩赖,玩赖全家王八蛋!” 众人:…… 正厅之中,沈简搓着牌九,把抱着他脑袋看的阮今朝推开,“打牌就打牌,你休想我让你,先说好了啊,今儿赢得钱是我自个的。” 沈世子如今是被败家夫人弄的一个铜板拜成两个用,她还得给雀雀攒钱,司南那糙老爷们,按照那北地的养法,指不定能养的多惊天动地的。 宰他钱的罪魁祸首就是穆厉,明明一句话阮今朝就会收敛,非随着阮今朝在东宫尥蹶子,完全就是什么贵,就放在阮今朝会毁的地方,赔得他都看到沈霁接受不了死过去的场景了。 来都来了的穆厉内心无声叹了口气,摆着牌九随意丢了张出去,“我明日还要早朝。” 言外之意就是意思一下就要走了。 阮今朝诶了一声,“简单啊,让人把你朝服送过来啊。” 沈简看自个手气不错的牌,觉得是各路天神保佑他翻身赚大钱了,也是符合,“怎么,穆三哥是玩不起了?” 他说着,丢出一张牌。 穆厉言推牌,盯着笑的捡钱的沈简,“给钱。” 沈简:…… 夜色渐深,阮今朝看输的都要把自个埋了的沈简,默默给她喂了张牌,“阿简?” 穆厉推牌,“谢了,我也胡了。” 沈简:…… 穆厉这是什么赌运! 阮今朝也扶额搓了把脸,内心惊叹穆厉的运气。 谢宏言默默给沈简递茶,沈简给他嘀咕,“我一直觉得李明启的赌运就是老天偏爱了,没想到这又是个赌运老天偏袒的。” 穆厉数着钱看沈简,“忘了说了,我牌技不怎么好,不过,我运气一向好的没边。” 他微微朝前凑,“世子爷若输不起了,孤就回去了。” 沈简不信邪,“来。” 穆厉点点头,“客随主便,孤听世子的。” 阮今朝和谢宏言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心疼沈简的神情。 第689章 这就是症结所在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看已输的要趴在桌子上痛苦大哭的沈简,默默将两份哀求目光落到谢宏言脸上。 让他让穆厉放沈简一条命,就盯着沈简赢,同样的牌她和谢宏言出穆厉都不要,就死磕沈简手上的。 不求赢大钱,就求把沈简朝死气。 面对表妹求救的目光,谢宏言看着自己一手烂牌也是重重叹息爱莫能助,穆厉赌运极佳,玩人多的局绝对不会输,这是老天爷给他的偏袒。 更别说他现在就是咬着沈简赢。 谢宏言现在严肃怀疑是阮今朝做了什么惹火穆厉的事,他看沈简要气死的神情,试探的去看穆厉的牌面。 穆厉单手撑着桌子,半个身子挡着,不给谢宏言看。 谢宏言:…… 到底是边上的黄沙比较有眼力见,佯装出去又进来,同又在给钱的沈简说:“世子爷,佟文说的有急事让您过去一趟。” 两个时辰沈简一沓银票都给送出去了,若是血战到天明命都要交代在牌桌子上,还赢穆厉,连着阮今朝都打不过打穆厉,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 看黄沙如此有眼力见,阮今朝立刻不搓了,忙说:“沈简,我们去找小佟。” 沈简拒绝,“继续来。” 穆厉甩了甩赢来的银票,挑衅地笑,“下次找准人在了坑知道吗?” 他说着就把一沓银票放到桌案上,洒脱极了,“你是贵客,孤陪你乐两把,下次在不知死活来找孤玩牌,孤会让你倾家荡产的。” 说罢,穆厉起身抖抖衣袖,睥睨的盯着想坑他银子的人,“沈世子不知道,我程国酷爱牌九,打架是否血性十足不重要,牌九是人人都会的。” 说着,穆厉就转身朝外走。 沈简觉得穆厉打他的脸,紧随其后起身,指着穆厉背影,阮今朝已在他嘴贱之前捂住他的嘴,“嘘嘘嘘!他要打人的!” 沈简在穆厉心中是非常皮实抗揍的形象,是真的要打的! 她又同谢宏言说,“表哥,你去替我送送他,改日我请你吃酒。” 谢宏言:…… “求求你了。”阮今朝可怜兮兮给谢宏言撒娇,“表哥,大表哥,你是除开沈简对我最好的人了。” 沈简打开阮今朝的手,“我记住了,我要告诉司南,他要打死你。” 阮今朝拧他肉,“闭嘴好不好?” 谢宏言:…… 阮今朝见起身出去的谢宏言,狠狠锤败家子夫君。 “沈老大,你说你是不是找抽,我就说打二文钱意思意思,你倒是厉害的很,你不是说不知对方水深,不可贸然动手?你倒是好的很呢,直接就十两起跳,真觉得自个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了,亏得表哥没给穆厉喂牌,不然你就哭死吧。” 沈简捂着被拧疼的地方自个揉揉,“你都不给我喂牌,阮今朝你能不能在钱上面胳膊腿朝内拐?我们是夫妻。” 阮今朝扶额,着实无奈,“我也遇鬼,每次遇到穆老三我运气都差点。” “你就是不如他。”沈简打击阮今朝。“少拿运气做事,这就是你说过的,你会保护我一辈子!” 阮今朝耸肩摊手,一副你说的都对的神情,“对啊,我就是不如他啊,你有本事把他娶了啊,只要你娶的动。” 沈简将那踏钱抓过来,摸着自个小钱钱,“你把他带来做什么?你是去见他了?你背着我和谢宏言去和穆厉私会?” “我和他只有约架,没有私会,你不会说话就闭嘴。”阮今朝轻打了下嘴贱的沈简,“我这不是看着表哥最近不高兴吗?” 沈简就笑了,“那我恭喜你,你表哥可能马上就会更加不高兴了,穆厉那德行就是他过不舒坦,谁都别想舒坦的,他摆架子的德行和李明启有过而无不及。” 沈简顿了顿,和阮今朝分析,“他要把谢宏言接回来早就亲自来了,一个端着一个赌气,都不想看对方,你还把人给拽一堆,你等着一会儿天崩地裂吧。” 阮今朝没想那么多,就是想把穆厉拉过来,她看数钱的沈简,小声说,“谢宏言那么好,我不想他如前世那样了。” 他要谢宏言或者,不是禁锢的活着,是随心所欲的活着,程国期间谢宏言呆在穆厉身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是大宜不曾有过的。 沈简思索着说,“他们的事不是你能置喙的,一边是程国皇室,一边是大宜的谢家,还有李明启那个刺激一下,什么都不管先哭天喊地的德行……” 阮今朝想着李明启爱哭包的德行一阵脑子抽,次次不管大是小事,超过他接受范围就必须仰头吼两嗓子。 沈简顿了顿,说:“再则,程国这边似乎是想从元家嫡出大姑娘,还有盛淬庶出长女中抉择出一个给穆厉坐太子妃。” 阮今朝眯眼,“他敢!负我表哥我烧他宅子!” 沈简慢慢说:“这不是穆厉敢不敢,而是谢宏言始终没有放出一定要留在程国的态度,你好生回味回味,谢宏言是不是至始至终都散发着一种,我要回家找爹娘的气息?” 阮今朝就说:“穆厉要听着表哥说要回去,指不定脸更加臭。” 沈简嗯了一声,“这就是症结所在,谢宏言不敢保证回了大宜还能不能回来,这个谁都不能保证,所以穆厉才会绑人回来,人在他手里,这里是他地皮,大宜那头只能找他要好处。” 沈简叹了口气,“谢宏言是谢家倾尽全力打造出来,替谢家和大宜预备的下一位内阁首辅的,谢宏言自己不会心甘情愿呆在穆厉背后,太屈才了。” “可如今你也看到了,穆厉身边的四个人,金狼、白马、葫芦、元铭各个都水深。” 那个叫金狼的居然是程国数一数二的大富翁,怕是沈简比他都多几倍,在大宜居然还给他装穷什么都让他的人给! 到头来最大的冤种居然是他沈简! 沈简垂眸眯眼,“至于元铭,他即便是个不善于朝政的,穆厉顺利登基,也要是给予重任的。” “穆厉要给谢宏言权势,就要挤开元铭,若要把元铭挤开,元家就不会在扶持穆厉,孙女捞不着皇后位,孙子捞不到好前程,换成你,你乐意吗?” 阮今朝蹙额,犹豫了小会儿,“你这话还是谢宏言要的太多的了?” 第690章 是不会放弃权势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只是说:“我只是根据眼下给你分析情况,穆厉的权势一半是金钱砸出来的,其余的一半就是名望和元盛两家鼎力的支持。” “这种情况下,穆厉在稳住自己的地位,只能无视谢宏言想要的东西,将谢宏言想要的位置,空着给元铭预备着。” 沈简摇摇头,“他们两个人若要坚守,注定是谢宏言从始至终委曲求全。” “穆厉是程国的储君,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就是程国下一任国君,他要谢宏言和他一起睥睨苍生,朝堂百姓的压力都在穆厉一己身上,百姓朝臣会怎么想呢?你是我程国的君主,你却和大宜权臣的贵公子有染。” “所有对谢宏言的恶意都要穆厉自己去扛着,这是无形的,是我们看不见的,谢宏言被骂一分,穆厉承受的就是十分,这种压力这我们也无法感同身受的。” 沈简理了理银票,顿了顿,继续说,“而我们实实在在能看到、真真切切感受到的是谢宏言太亏本,明明好生呆着大宜入内阁执掌朝纲是跑不了的,李明启又偏信他两份,李明薇也放心谢宏言多余我。” 站在大宜朝政而言,他还希望谢宏言留在程国呢,这样一来大宜年轻一辈没人是他对手,李明薇是亲王,日后太过插手朝政与他自己不利。 他毕竟是半路教导李明启的,说白了,李明启叫他哥哥差不多。 谢宏言是个极有主见的人,没准以后在某些朝政之上真的会和他起来冲突。 谢宏言若是打定主意要跟着穆厉,他是非常愿意提供便利的。 沈简想罢,继续说,“可谢宏言选了穆厉,就是什么都没有,前程,家国都没有了,大宜皇室不会在给他触碰权势的可能,谢家都不会在给他做靠山,免得被扣上叛国的名声,他就只有穆厉可以依附了。” “谢家伴君多年,谢宏言自然明白呆在帝王身边是如何,无非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谢宏言要穆厉给他权势,看着是什么势均力敌想要制衡穆厉,实际只是只是想自保罢了。” “他们两个的问题就在于,穆厉要程国前朝答允谢宏言在他身边,就不能给他权势。” “谢宏言彻底答允穆厉留在程国条件,就是要可以撼动程国内政的高位权利。” “其实这个是穆厉可以给他实现的,但穆厉无法答应,他若敢,程帝立刻就敢杀谢宏言,大不了赔钱赔地给大宜。” 程帝那大肉团子看着好说话,能给穆厉当爹的皇帝是能小看的吗? “当然了。”沈简话锋一转,“穆厉可以不当太子,他不做太子想和谢宏言做什么都可以。” “但他不能,他是澹州捧起来皇子,程国三皇子穆厉早就死在了澹州战役中,如今的程国储君是澹州一城百姓用血肉做成的路送回的秀都。” 他顿了顿,又道:“再则,谢宏言也不会让穆厉因为自己失去储君位不做皇帝的,两个生在权势中心的人,是不会放弃权势的。” 阮今朝目光焦灼,“那、那表哥就是要跟着我们回去了对吧?” 谢宏言回到大宜了,肯定不会如同现在这样开心,但凡穆厉不是太子,她都敢把穆厉给绑回大宜了。 “不清楚。”沈简是真的不知道。 他唏嘘地说:“反正你可爱的外祖父会如何我不知道,谢和泽可是礼部尚书,礼法教条看的比命重,要是知道这事气死还算好的,就怕没气死,穆厉她娘属于眼不见为净的德行,谢宏言这位刚正的亲爹,那就是斩立决的性子……” 沈简把钱乖乖交公,食指刮了下阮今朝的鼻尖。 “这件事有些复杂,第一、只能是谢宏言放弃一切来程国,第二、谢宏言是男子不能传宗接代,穆厉登基后势必是要弄出个孩子给皇室前朝交代的,第三、谢和泽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琼贵妃是乐见其成的。” “所以,问题就在第三?”阮今朝比出三个手指。 沈简点点头。 他道:“第一、第二都很好解决,第一就是要穆厉把好处给够,至于孩子,过继个穆平的养在大内做储君就好,亲弟弟的儿子血统也纯正,穆厉和谢宏言带出来的崽子不知道得能耐成什么样。” “问题就在第三,谢宏言的这亲爹身上,谢和泽都把谢宏言的前程都规划好,入仕就把礼部给他接手,三年之内让他当上侍郎一脚踩到内阁,在给他看个寒门女做正妻,这样士族和寒门的关系就能缓和…… 沈简啧啧,天知道谢宏言能耐的上天,把自己一步到位搞成了太子妃。 不管现在怎么闹的,毕竟没出秀都地皮,谢宏言就是在穆厉眼皮子下面,天知道真的启程那天会不会发生什么。 沈简看阮今朝,“穆厉现在就是让谢宏言自己选,是留下来陪着他,还是回去做大宜忠心的臣子,不过,谢宏言若是跟着我们回去了,穆厉大约真的要因他恨了一个国。” 这才是最恐怖的结果,要是穆厉真的因爱生恨起来了,大宜才是真的要遭殃。 阮今朝不知道说什么,目光有些慌张。 沈简拍拍阮今朝的肩头,“二人想法没对,谢宏言想的是最好的结果,就是他回去和谢家人摊牌,再回来找穆厉,穆厉想的最坏结果,是谢宏言回去了谢家不会放他,穆厉这人想事情只会想最坏的结果,他能接受就干。” 阮今朝叹息。 沈简不知想到了什么,哎哟哟了两声,“谢和泽的德行,怕是要辞官回去把谢宏言寸步不离的守着,谢宏言敢走就要从他尸体踏出谢家。” 一道声音传进来。 “不对啊,谢和泽他怕李明薇,穆厉和李明薇私交那么好,只要穆厉把好处给到李明薇满意,李明薇肯定愿意仗势欺人去收拾谢和泽。” 夫妻二人看着抱着哭唧唧雀雀进来的佟文。 沈简见哭的抽抽搭搭的侄女使劲拍桌,“你吃你闺女奶棒做什么,你要吃你背着她吃,你当着她面吃你有点人性没有,这一哭她就精神了,精神了今晚都别睡了!” 佟文摇摇闺女,给哥哥解释:“就只有一个了,不是不给她,她吃了我就没有了,我给她舔了一点的,她还不知足。” 沈简:…… 天爷啊! 第691章 雀雀在哄姑母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佟文走了进来,继续说:“谢和泽很怕李明薇的,他们两个有私怨,你让李明薇去搞定谢和泽就成了。” “你怎么知道的?”阮今朝问。 佟文哦了一声:“李明启告诉我的啊,他说每次李明薇内阁杀鸡儆猴,都杀谢和泽,敲山震虎敲的也是谢和泽,若是要一起收拾内阁的老东西,也是谢和泽死的最惨。” “谢和泽要补休沐李明薇从来都不答允,谢和泽生病他就去礼部观政找刺,气得谢和泽边哭边去伺候他。” “李明启大场合丢人,李明薇也去找他麻烦,说的一个礼部尚书对自个亲侄儿不上心,把李明启的规矩教导的丢皇室脸!” “我说句公道话,李十三不是他襄王的跟屁虫吗,规矩教养有问题不是李十一的缘故吗,哈哈哈……” “哈哈哈,还有还有,谢和泽之前气得说辞官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就是气话,只是运气不好传到李明薇耳朵去了,李明薇就御书房弹劾他,说他仗着自个功高盖主威胁皇室是大不敬,念谢修翰劳苦功高,就重拿轻放扣了他三年俸禄。” “我的天爷啊,真的是闻者落泪,听者心疼,谢和泽好惨一尚书,要给朝堂白干三年呢,对了,此前李明薇还缩减了礼部的开支,谢和泽还得自己出钱维持礼部正常办事。” 佟文啧啧两声,笑的眼泪都飙出来,“真是倒贴钱当官,图个什么,这官当的不如去讨口,讨口还有赚呢,谢和泽啥也没有。” “讲真的,我觉得李明薇都不会让他顺利致仕,要他死之前都给朝堂打白工,谢和泽到底怎么把李明薇惹的活一日搞他一日的?” “还有还有!”佟文哈哈笑。 “此前李明启看不下去,逼逼了两句李明薇过分不是人,李明薇直接称病不去前朝了,不去就算了,手里压着礼部的灭火大事的拨款,气得谢和泽暴打了李明启一顿,打李明启抱头鼠窜。” “然后、然后殴打皇子又被御史台弹劾,御史台不是李明薇观政的地方吗,哈哈哈……” “谢和泽气得在御书房边哭边给李明启赔罪说对不起,李玕璋都看不下去,让李芳去斥责李明薇做个人……” “斥责李明薇这阴损货,他面上给你笑嘻嘻说知道了下次改,背后要你全家都知道他不高兴!哈哈哈,我们陛下和李公公,真的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去!” “结果李明薇反嘴就说谢和泽这是蛊惑圣听要清君侧,还搬出大宜律说这起步诛三族,李明启说他被吓得生怕连累自个,掉转头一起骂谢和泽不懂事,陛下直接懵的不敢说话了,生怕害的谢和泽被贬官灭族,李明薇装了阎王又做佛娘娘,谢和泽又被扣了一年俸禄……” “哈哈哈哈哈!李明薇真的太不是人,就是抓着谢和泽给他家打白工!我好想知道谢和泽到底对李明薇做什么了!” 佟文笑的大声,笃定地和沈简说:“真的,你别看谢和泽油盐不进走路带风,对着李明薇头疼的很,你就让李明薇去办这事,谢和泽肯定把谢宏言亲自送到穆厉跟前,还要叮嘱谢宏言好生呆着,有事找他来程国就行,千万别回大宜去让李明薇瞧着了搞他!” 佟文看走过来帮她抱哭唧唧雀雀的阮今朝说谢谢。 阮今朝对她干干笑了笑,看她笑的皮开肉绽的,有些心疼她,还是说:“小佟,你哥要和你说说话,我先走了。” 佟文哦了一声,看沈简,“要去干嘛吗?” 沈简笑着看妹妹,招手让她过来些,“这事你怎么没给我说过?” “这很重要吗?”佟文走过去,仰起头疑惑的反问沈简,“李明启那叨叨嘴没和你说过吗?” 沈简给她拨了拨额头的发,“李明启那叨叨嘴还和你说什么了?” 李明启就是个青蛙转世,天天呱呱叫,聒噪的没边,让他闭嘴比要他命都难。 “那要看你问的什么了。”佟文说。 “我是不是说过,有什么都要告诉我的!”沈简一把拧住她的脸,“我说了多少次,你全给我当做耳旁风!沈佟文,我看你就是欠打了!” “呀,这叫什么重要的,哪里重要了!”佟文吃痛的嗷嗷叫,“和人叨叨话能是重要的吗!李明启还是你学生呢,我就和他吃零嘴才说几句话!” “还敢给我犟嘴!我看你是要翻天了!我今天打不死你!” “疼!勇叔!世子打我!” 门外的阮今朝抱着雀雀,看侄女乐呵呵的笑,鼻尖戳了戳她的小脸蛋,“不怕哦,你舅舅不会把你娘打死的。” 雀雀兴奋的蹬腿腿,阮今朝吧唧亲她一口,“我的儿媳妇,你等着我给你生夫君啊!” 阮今朝举着雀雀摇摇,越看越喜欢,雀雀模样俏似佟文,以后必然是个精致的小姑娘,性子似有点随司南,那就是个洒脱的小姑娘,比京城那些弯弯绕绕的闺秀好上千万倍,以后必然是个能文能武还有大钱的小金白菜! “你不要信你老子说的姑母不是好人,姑母是天底下最心疼你的人,你老子以后要是打你,就来京城投奔姑母。” 雀雀笑的咯吱咯吱,被举起来小手小脚不停的挥舞,笑声夹杂着屋里面娘亲挨打的号丧声,尤为的动听。 阮今朝眸光渐渐暗淡了下来,她的童年记忆中,关于谢婉的记忆是很少的,都是柔柔的笑意。 陪着她玩的是司南,给她找场子是身边这些军将们,后面去了军营,一群叔叔伯伯又气她闹事,又各种哄着她抬着她让她高兴,后面阮贤就把她按头塞给了孔平方学京城闺秀必须会的东西…… 阮今朝觉得自己魔障了,使劲摇摇头,谢婉是她的母亲,会给她做衣裳做糕点,给她启蒙…… 不对,给她启蒙的是司南,听勇叔说,司南教导她读完千字文,看着东雀都慈眉善目了,觉得东雀这捡来的弟弟又聪明又懂事。 阮今朝使劲摇摇头,谢婉是她的母亲,怎么会是坏人呢,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阮今朝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她或许回去大宜后,真的会按照穆厉今日敲打的话,好好查查谢婉的曾经。 阮今朝忽而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前世谢婉回大宜,是谢家倾覆的时候。 被举着的雀雀看姑母目光闪动,觉得她有点不高兴,咯吱咯吱又笑了两声,瞪着小脚脚要姑母看自己。 阮今朝回神,抱着雀雀脸颊蹭了蹭她的脑袋,“雀雀在哄姑母呀?” 雀雀笑的眼睛成缝,使劲的挥舞小手手。 阮今朝心道:他娘的,就算被司南打死,都要把这小妮子弄来做儿媳妇。 第692章 琼贵妃站在不远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另一头。 谢宏言同穆厉一路无言走出驿馆大门。 谢宏言到底是开口了,“薛家设宴那日,你不要去。” 内破外围才是最大的赢面,要直接绞杀薛氏主力势力,穆厉就不能去薛家。 “我去不去和你有什么关系。”穆厉冷着脸。 他心道:我不去等着你把薛承吉杀了去给你监斩吗! 穆厉冷言,“我东宫要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谢宏言骤然冷眸,声音泠泠,“穆三,我在给你好好说话,你就给我好生回话,公是公,私是私,你能不能分清楚些。” 穆厉最让她头疼就是这点,他说公事,穆厉就给他扯私,他说私事,穆厉就给他扯公事,简直就是鸡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 “我和你没公,也没私。”穆厉捏着指腹,声音也很冷,“我说了,你既走了,我们就没关系了,我要做什么,你想做什么,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凭本事自己干。” 谢宏言惊了,沈简那嘴到底是怎么说动沈简谋逆逼宫上皇位的,这件事看似简单,实际要名正言顺困难的很! 倘若人都去薛家了,大内那头就没有势力,到时候薛皇后直接举着清君侧的旗帜,穆厉就是白干,沈简也得跟着死! 造反还造的怎么没脑子!沈简这挑拨离间的东西,是不是让穆厉不要给他讲这件事,怕他阻拦? 他要不是悟错了意思,这事就不可能成,眼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更加完善才行。 谢宏言无名火噌的起来,“太子殿下说的对,咱们两个没关系,你做什么和我无关,我干什么你也别来插手!” 穆厉被他吼了一嗓子,大步超前不要他送了,气得厉害,“你就回你的大宜,去做你的嫡长孙吧!” 谢宏言站在台阶盯着他后脑勺,“对,你就在程国当你的储君,做你的好皇帝吧!” “我做了皇帝,一定搞死你们大宜!”穆厉扭头冷哼。 “你说什么,你是吃太饱都堵在脑子了吗?”谢宏言抬脚下去,指着穆厉鼻尖骂,“搞死我大宜,先被你搞死的就是你程国的百姓!昏君东西” 穆厉最不怕和人横,“我高兴,我乐意,我的国我做主,你管得着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又如何,能损你们八百我就高兴,我还赚二百!” 谢宏言一巴掌朝他脑袋拍,“你疯了吗?这些话被你程国大臣听到,明日你早朝就别想活了。” 穆厉不怕打,“谢大公子放心,我命硬的很,你给我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当了皇帝,第一个就搞你们大宜!”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谢宏言一巴掌给他糊脸上去,“你什么脸说自己是君子,你几岁,我在给你说正经的,你玩小孩子心性做什么!” 谢宏言指着他面门对,“我早就寻思李明薇和你关系好,是不是因为你德行和李明启有点像,所以李明薇知道怎么对付你!” “你他娘骂谁像李明启!”穆厉炸了,“老子待你不薄,你居然骂我像李明启!” 谢宏言眼底窜出火苗,“十三又哭又闹至少听的进去人话!” 对,穆厉的德行非常像李明启,李明启成日呱呱叫,穆厉天天叨叨嘴,都是阴缩缩搞事的! 穆厉火气滚滚而来,觉得比骂他死全家都过分吗,完全忍不了了,“你讲的是人话吗!你读的书都喂狗了吗?我寻思你就是考不上三甲才不去殿试!” 谢宏言哽咽,“我考不上三甲,我是北直隶的解元!” 穆厉:“哼,说明漏题了呗。” “你几岁了!”谢宏言窒息,这都什么跟什么,他不和穆厉扯犊子,“我骂你什么了?” 穆厉气得厉害,“你骂我是李明启!士可杀不可辱!你真当我不敢打你吗!” 谢宏言:…… 什么时候像李明启是骂人了。 对对对,李明启看重点的方式也别致的离谱,穆厉也是! 谢宏言气得又是几巴掌拍穆厉,“你能不能给我正经些,我在给你说正事,正事,你别给扯有的没的!” 被打的太子殿下抱着手,表示不想听,别过头气得半死。 谢宏言觉得穆厉就是欠揍,深吸口气,抬手一把摁住穆厉的脖子。 穆厉毫无防备直接被他摁的朝地上跪。 谢宏言见被他摁在地上跪着的穆厉,面色一僵,按住他脖子的手直接摊开。 空气凝固,四周安静无比。 “哟,谢大公子这是能耐呢。” 二人被这道冷冽的声音吓得目光齐刷刷过去。 就见琼贵妃一身便裙站在不远处,边上一个宫嬷嬷正给她提着灯笼照路。 旁边带路来的金狼抬手捂脸,不敢去面对眼前的一切,觉得又是腥风血雨。 天爷,这叫什么事情,琼贵妃肯定要搞死谢宏言,里面还有个阮今朝,今天是要烧房子了。 谢宏言在做什么,居然把穆厉按在地上跪着打! 琼贵妃并未走过去,轻轻笑着看谢宏言,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每一个字都传递了过去。 “姓谢的,打的是不是很开心,要不要我给你把刀,直接把他砍成肉泥?” 穆厉起身抬手护着谢宏言,“我没站稳,和他无关。” 金狼哎了一声,无声说:“早到了,从你挨打就到了。” 穆厉:…… 琼贵妃歪头轻轻笑,眸光包裹着谢宏言,深夜的冷风吹起她鬓角的几缕青丝,透着危险的气息,“话说,你是不是想死了?” 穆厉正欲说话,忽而看着后面走过来的盛淬,他眸色大变。 琼贵妃见着过来的盛淬,抬手指着谢宏言,“这姓谢的,把你学生打在地上跪着了。” 盛淬也笑了一声,对着谢宏言招手,“来,你过来一下,伯父与你说两句话。” 谢宏言感觉到了一阵压迫,穆厉也怵盛淬,盛淬脾性就对着程帝和琼贵妃好点,背过头次次把他朝死打,打不过能不怵吗。 “我们闹着玩的。”穆厉解释。 “我在和你说话吗?”盛淬盯着穆厉,沉下嗓,“我是不是说过,我说话你少插嘴。” 盛淬问琼贵妃,“娘娘不介意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琼贵妃冷漠极了,“一点也不。” 穆厉:!!! 盛淬盯着谢宏言,“你乖乖过来,和我自己过去,就是两个结果了,小金蛋,来伯父这里,伯父不打人的。” 谢宏言:!!! 谢宏言一怂下意思就是找靠山,“今朝!今朝!今——” 话都没说完,手腕就被穆厉拽着一路狂奔。 穆厉跑的飞快,和谢宏言说:“今什么朝,我老师一巴掌就能把你表妹打回北地长眠不醒!” 盛淬:…… “我很恐怖吗?”盛淬看琼贵妃,一副疑惑,“我适才很凶吗?这小子怎么还是苗头不对就开跑。” 琼贵妃也对抬腿就跑的穆厉无以言对,“他属狗的,狗嘛,就是跑得快。” 金狼瑟瑟发抖,这两个跑了,他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他慢慢悠悠退后。 “金狼。”盛淬开口。 金狼一瞬间也想跑了,“盛叔您说。” 盛淬慢慢悠悠说:“去抓吧,少一个人我捏碎你一只腿。” 金狼:!!! 琼贵妃转身朝马车去,“我在太子宫等你,秀都不大,一个时辰把人抓回来。” 金狼:!!! 他打的过穆厉吗!他打的过穆厉吗!能不能看看他的实力在下命令! 想是这样想,金狼还是一溜烟跟着二人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金狼边追边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富贵了我没忘了你,你逃命你也等等我!我们是自己人啊,你等等我,带上我一起跑啊!” 人是不可能抓回去的,跟着跑路才是最明智的。 第693章 我给你这个机会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盛淬望着跑路的三个人,一个劲摇头,现在的小辈一个赛一个没出息。 他再看站在驿馆门口的两个傻眼的侍卫,并未有任何局促,“我们是来找穆澹睨的,没什么事,散了吧,该睡觉睡觉。” 话音刚刚落下,一道铿锵之声就传出来。 “穆厉你是不是又欺负我表哥了,我砍死你个狗娘养的!真当老娘给你个脸了是不是!你们今天谁敢拉架,我一起砍死了包饺子喂程球球!” 阮今朝提着刀蹦跶了出来,左右没瞧着人,盯着不远处的盛淬,勃怒大骂,“穆厉这狗东西有绑人是不是,还把你叫你绑我表哥!” 穆厉就喜欢绑人绑人!好心帮他哄过来和谢宏言说话,还谈不拢直接抢人了! 盛淬看嚣张跳出来的阮今朝,目光异常的复杂。 边上的两个侍卫想去扒拉阮今朝。 穆厉都逃命的人,咱们还是装孙子最好。 阮今朝环视一圈没瞧着谢宏言,气得脸通红,“谢宏言呢!盛淬,你是不是臊得慌,帮着你穆厉欺负个文弱书生。” 跟着追出来的沈简看拎着刀朝盛淬去的阮今朝,吓得捂嘴,头皮都顷刻一凉。 作为有幸见过盛淬身手还活着的人,沈简很肯定盛淬强的超出他的想象。 完了完了,阮今朝是个输不起的!盛淬瞧着不着调不靠谱,动起手来是要把她打的嗷嗷哭的 沈简惊声,“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阮今朝提刀气势汹汹朝盛淬去,听着沈简的警告冷哼一声,“看你是长辈,我不打你,把我表哥还回来,绑人绑人,能不能——” 阮今朝只感觉眼前晃过一个人影,快的她眼睛都没跟前,跟着脖子一疼,眼底就是一黑。 沈简:!!! 盛淬把打晕的阮今朝丢给过来的沈简,就说:“我手下留情了。”他顿了顿,评价阮今朝,“你这媳妇脾性比穆厉都大,功夫不到家,气势倒是土匪的很。” 沈简:…… 你不如和他打一架,一招制敌阮今朝醒了,要气得鼻涕眼泪跟着飙的。 “您来这里做什么?”沈简问。 盛淬思考了下怎么说比较好,最后一言蔽之,“抓穆厉,穆厉带着他小弟和情夫私奔了。” 沈简:!!! 盛淬抬手给他指,“谢家小子死定了,当着穆厉老娘打穆厉。” 沈简不信,“谢宏言怎么可能打得过穆厉,我不是开不起玩笑,你不能嘲讽我没脑子。” 穆厉一根指头就能把谢宏言摁到阴曹地府去。 “我也不信,但他适才将穆厉按着地上跪着打,不信你问问你们的人。”盛淬说着转身,“让那谢家小子出门多带人吧,穆厉他老娘不是善茬。” 谢宏言扭头去看门口的侍卫,抱着阮今朝过去,“刚刚发生何事了?” 侍卫也觉得非遗所以,“谢大公子一直都在穆太子,还追着过去把穆太子摁着脖子按地上跪着。” 跟着的勇叔嗨哟一声,“谢宏言是不是藏拙啊?都能打穆厉了,还次次屁大点事今朝长沈简短的,娘的,下次让他自己打去,咱们替人打架不是这个价!” 沈简觉得不是,“穆厉没准是不计较。” 谢宏言的德行,穆厉要是真的敢打一下,自个就打道回府了,绝对要因为一个人穆厉恨死整个程国,到时候他要执掌了内阁,两国才是有的仇恨结。 勇叔凌空画圈圈,给沈简说重点,“都摁地上跪着了,这是不计较?今朝要把你摁地上跪着打,你会如何?” 沈简:…… 他看靠着他怀中沉睡的人,“今朝不会怎么残暴的对我。” “你看是不是。”勇叔摊手,“谢宏言多残暴,还书香传世,谢家祖上是不是有武状元,打遍天下无敌手才从文的。” 跟着的黄沙就说:“谢宏言的战斗力和谢修翰是一个水平的,对付皇室政权最是得心应手,我反正没见穆厉的嘴在谢宏言跟前赢过一次。” 谢宏言次次和穆厉说急眼了,张口就是你这脑子当个什么太子,闭嘴就是程国是没人了,选你这蠢出天地的人的坐储君。 沈简摇摇头,“真一水平能和穆厉他娘掐的火光滔天?” 勇叔、黄沙对视一眼都是干笑。 沈简抱着被打晕的阮今朝回屋子,他现在还是想想着输不起的人,会不会去找盛淬约架才是真的。 阮今朝打穆厉不说打赢,肯定是打不输的,对上盛淬那真的是关公面前玩大刀。 另外一头,谢宏言着实跑不动丢开了穆厉的手,“我不跑了,让你娘打死我吧,让你老师捏死我吧,给我留个全尸回谢家祖坟就行,我不跑了……” 谢宏言重重的喘着粗气,叉腰撑着墙缓和,额头的汗珠都是密密麻麻,“你是太子你跑什么?” “那有钱就是条狗,你瞧着了跑什么跑?”穆厉抱着手沉思要怎么给琼贵妃、盛淬解释适才那一幕,“你摁我做什么?” 谢宏言气力在奔跑中用完,走到旁边街边茶摊子,自个扯了凳子坐着歇息,“你不是机敏的很吗?你怕不是想借刀杀人?” 穆厉讥讽,“杀你还需要借刀?我在你心里得多蠢?” 谢宏言调整了下气息,“你坐下,我们说说话。” “不坐,我不想和你说话。”穆厉闷声。 谢宏言掌心拍桌,砰的一声,“穆澹睨,我在给你说正事!” 穆厉被他一嗓子激的蹙眉,抱着手看他,“我和你有什么正事,你就是帮着大宜来阴我!” 谢宏言被气得将桌子拍的砰砰响,“穆老三我在和你说正事。” 穆厉冷飕飕说:“我难道不是在和你说正事,就知道胳膊腿朝外拐来搞我,白眼狼我只听过,如今看了你,可算知道长什么模样了。” 谢宏言撑着桌子起身,“薛家设宴那日你怎么想的?” 穆厉觉得这话有趣的人,“你有什么脸问我怎么想的,不是应该我问你,你是怎么想的吗?” 他都不等谢宏言说话,“你把你自己管好就是了,其余的事情你别给我乱来。” 谢宏言指着穆厉面门,似想说什么,最后直接扭头就走。 “你走什么,回去被我老师砍死吗?你打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穆厉叫住他,“我母亲看着不着调,你太欺负我,她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谢宏言冷哼,“我去哪里,管你屁事!” 剑拔弩张的瞬间,金狼就着急忙慌跑了过来,“我的天,你们两个跑怎么快的?娘娘、娘娘要见你们两个。” “不给见。”谢宏言没好气,直接朝着来处走。 金狼累的半死叉腰缓和气息,和穆厉说:“娘娘和盛叔专门到东宫找你,结果你出去了,我本来把人稳住的,结果你让驿馆的人来说你今夜可能不回来了……” 穆厉:…… 金狼急急说:“娘娘是悄悄出来的,自然不能逗留等你一夜,因此就叫上盛淬去驿馆找你了。”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穆厉抬手拍金狼脑袋,“我养你什么用,养你什么用!” 金狼立刻就说:“一说驿馆娘娘就呲牙咧嘴摔了套茶具,说你没出去又去找谢宏言装孙子……我敢拦吗?我把盛叔拦着没一道走过去,已经是为您老祖宗拼命了。” 穆厉气得踹他,还是上去追谢宏言,“你回去送死吗?” “有本事就让你娘弄死我得了。”谢宏言着实来了脾性,一个多余的字眼都难得和穆厉多言,“滚,别挡着我的路。” 金狼咳嗽一声,“好像没有选了。” 僵住的二人抬眸,就见盛淬骑着马出现在了面前。 太子东宫。 琼贵妃看并肩进来的穆厉、谢宏言,摇晃着手里的小茶盏,垂眸望着烛光,“谢大公子还真是好手段呢,把我程国储君迷得都不着家了。” 谢宏言眼神都难得给琼贵妃,“家?储君有什么家,今日东宫明日明堂,不然直接入土为安、”他嗤笑一声,“不对,是死在荒郊野岭。” 穆厉抬手扯了下谢宏言的衣摆,示意他闭嘴为好。 “是吗?”盛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谢大公子这是有恃无恐呢,还是觉得自个身价太高呢?” 盛淬背着手走到琼贵妃旁边站着,望着谢宏言,“穆三是程国储君,在大宜做了三年人质,如何你们大宜要来和程国签订不少东西,那照理说,我们也可以说,留下个人质慢慢说,谢大公子说是不是?” “这自古两国交好,除开姻亲还是人质,你们大宜打仗不就是怕程国背后刺把你们一刀,才让穆厉去的大宜为人质的?” “有来有往才是好朋友,想来我们程国储君都舍得,你一个首辅嫡孙自然也是能留下来的,你说是不是?” 盛淬说着面具后的眸光骤然寒意下来,“人心不足蛇吞象,谢大公子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莫要物极必反了。” “倘若大宜下一位皇帝是你的表弟李明启,那么皇室的血统里头就有一半谢家的血脉,谢家看似花团锦簇,却是会被觊觎着,李明薇不会容忍你们一家独大,当然,你们在李帝死后,搞死个李明薇轻而易举,只是,你们敢和李明启对着干吗?” “你好生呆着程国,看似现在委屈了,实际上好处全部都在你手中,程国是有王君的先例的……” 盛淬看谢宏言目光疑惑,“你不知道什么是王君吗?就是男后的意思,你去翻翻程国最乱的那段历史,是有这段详情记载的。” “你跟了穆厉,你的谢家在大宜朝堂才是无坚不摧,而且大宜也不会提防太过你们,第一,李明启骨子有谢家的血脉,第二程国皇室再一位君主是不会有谢家血脉的,你不能生。” “小金蛋。”盛淬点点自己脑袋,“用脑子好好想想,眼光再看的长远点,穆厉帝位稳固了,他的也是你的。” 谢宏言眯眼,觉得盛淬异常的危险,不接话也不答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盛淬摇摇头,同琼贵妃说:“我说完了,你们说。” “不必,事情一件件的了解。”琼贵妃目光落到谢宏言的身上,“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想离开程国,我让盛淬亲自护送你会大宜疆域,穆厉的人不可能也不敢去拦,入了大宜,你就是如鱼得水了……” “母妃!”穆厉冷声。 “你闭嘴,你还嫌御史台弹劾你的折子不够多吗!”琼贵妃拍桌,“把嘴给我闭上,怎么,你是害怕人家不要你。” 琼贵妃冷冷地说:“你给我醒醒,谢宏言是你绑回来的,否则他压根就不会来程国,人家会在大宜官场无上荣耀,” 说着,琼贵妃再次问谢宏言,“你我都直接点,你是要走,还是不走,今日你不走,日后你若走不了了,我不会在帮你!” “母妃!”穆厉不悦。 盛淬抬手勾着学生的脖子将他摁着出去,“我不害你,你现在不走,就是传说中的夹板气,谢宏言又不是蠢货,他要的就是利益最大化,你们每一步的动作,他都在调整他的脚步。” “他榜上你这个金龟婿,他是不会走的。”盛淬把要回去的人拽回来,“是你娘打得过谢宏言,还是谢宏真的敢把你娘杀了?别管,这自古婆婆没几个看儿媳妇喜欢的,别说你还带的个男子回来……” “你闭嘴行不行!”穆厉道。 盛淬觉得穆厉好笑,“你急眼什么,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抢回来,也会飞走的。” “你喜欢谢宏言,谢宏言始终对你的感情都是清醒且克制的,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自身的利益。” “明明成为你的王君,他可以和你共享程国江山,可他却是要触碰程国内政的权利,他换位思考也知不可能,就是在堵你会不会为他筹谋,此人心计厉害的很。” “穆厉,你们两个之中,你是弱势,所以你玩不过他,明白吗?你是当局者迷,如今你是能乱一步的吗?” 穆厉目光望着里面。 盛淬背着手,轻声说:“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第694章 万事都是可以徐徐图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见着目光朝着里面惴惴不安的穆厉,盛淬无声叹了口气,仰头望着弦月。 很快里面就有响动传来,琼贵妃在叫穆厉进去。 穆厉走了进去,就听琼贵妃笑着扬声,“谢大公子,把你适才的话劳烦在说一次。” 谢宏言没有迟疑,直接开口,“我要回大宜。” 他出来的太久,必须得回去一趟。 穆厉沉默极了,谢宏言没有去看他,对着琼贵妃继续说,“到不用劳烦娘娘送我,我跟着大宜使臣回去即可,届时请娘娘亦或者盛大人,将太子殿下看好,莫来绑我回去。” 琼贵妃起身,洒脱地说:“索性大宜启程也没多少日子,谢大公子的话本宫记住了,可别临阵不走了,到时候可别怪本宫没有怜惜你。” 说着,琼贵妃就起身超外走,见预备看热闹的盛淬,“盛大人送本宫回大内吧。” 盛淬嗯了一声,说了声你先走,多看了小会儿就走了出去,同琼贵妃并肩而行,“你这样有什么意思,棒打鸳鸯有意思?弄不好还是帮人破镜重圆也说不准。” “这次你错了。”琼贵妃的眸光很冷、 她嗓音淡淡的,深吸了口气。 “谢宏言骨子里的血是阴狠刻薄的,他的心中谢家利益高于一切,他会为了谢家的无上荣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这个人,就是想让穆三离不开他,丢不掉他,把他视为神明,把穆三玩弄于鼓掌之中,情窦初开遇到个这种心眼子遍地的风月老手……” 琼贵妃说着声音渐渐了小了下来,唇角轻轻勾起,猛然笑了一声,目光再度望着盛淬,声音淬着寒,“谁敢动穆厉,我就弄死谁。” 盛淬也笑了下,只是说:“难怪穆平、穆漫漫说你偏心。” “偏心?”琼贵妃正过目光,望着东宫门外的车辇,“偏心二字与我无关,不是吗?” 盛淬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轻声问:“所以,你后悔让澹睨去大宜了?” “后悔?”琼贵妃一步步走下台阶,“我还能后悔什么?哦,是有的……”她仰头望着台阶之上的盛淬,“那个孩子,我应该杀了他。” 边上跟着的嬷嬷立刻接着搀扶的动作,狠狠掐了琼贵妃一把,“娘娘!” “嬷嬷在害怕什么,这件事是秘密吗?”琼贵妃笑的凉薄,一双凤眸都是笑泪交杂,“一句天象乱言,就杀了那个孩子,什么被拐走了,什么不见了,他程帝就是要永绝后患罢了,就让他绝吧,我也不在乎……” “娘娘!”嬷嬷搀着琼贵妃朝车辇走,不敢让琼贵妃在继续说话,“娘娘不舒服了,快些回宫。” “回宫?”琼贵妃挣脱开嬷嬷的搀扶,“我是如何成为这个妃子的,嬷嬷不清楚吗?” 侍奉的嬷嬷是琼贵妃曾经舞馆的老板娘,自然明白琼贵妃走到今日是如何种种。 琼贵妃自己朝着车辇走,只是冷冷道:“除非我死了,否认谁敢欺负穆厉,我要谁全家陪葬!” 盛淬啧啧两声,摆摆手让嬷嬷跟着琼贵妃上去,同跟着出来护送的金狼说,“你说,谢宏言到底说什么刺激她的呢。” 金狼疯狂摇头,谢宏言那张嘴有什么不敢说的。 “盛叔,我有点肚子疼,就不送你们二位各行回各家了!” 盛淬看掉头进去的金狼,诶了一声,“你觉得那里头现在就太平吗?” 金狼脚步瞬间顿住,穆厉和谢宏言要是针尖对麦芒起来,东宫都要炸个干干净净。 穆厉是在自己地皮无法无天管了,谢宏言仗着穆厉不敢真的弄死他,气焰嚣张的很,最后受气的就是他们这些侍卫。 两者相比选其轻,金狼瞬间转身,露出笑容,“盛叔,我们一道,我肚子不痛了,盛叔,我今晚能睡你家吗。” 盛淬眯眼,“滚。” *** 剑拔弩张气氛之中的屋子里,穆厉先一步打破僵局,“夜深了,你是要回医馆,还是留在这里。” 这句话之后的意思很明白。 我在给你一次重新选的机会,适才我就当你是被我母妃胁迫的。 谢宏言咽了咽喉头,盯着穆厉迫人的目光。 “穆厉,你先让我回一趟大宜,我必须要回一趟谢家,我此前本就是为了你贸贸然离开京城,又被你稀里糊涂的打晕带回了程国,我的家人在思念我,我必须要回去。” 穆厉让开路,指着门外,其意不言而喻。 “我父亲和母亲就只有我一个儿子,祖父将我当家主栽培,你我之事我不能瞒着他们。” 谢宏言走过去,“澹睨,你信我,我祖父早就知道你我之间不对劲,在大宜就知道了,我自以为瞒的很好——” 穆厉打断他的话,“谢修翰敢说吗,他敢说出来来,我就敢把你们谢家的天捅破。” “你的仕途,你的名声,谢的家声明都要被毁了,他不过是在纵横谋划而已,谢修翰只是选了一条谢家不会赔本的路而已!” 他冷笑一声,声音更高起来,“你父亲谢和泽,大宜的礼部尚书,行走的礼法教条,整个朝堂就他能和李明薇用大宜各条律法对博。” “你要怎么和他来,来,你说给我听听,告诉他你要来程国跟着我,还是把我从程国储君大位弄下去,去谢家跟着你?” 谢宏言望着他,只是说:“我知道怎么和父亲说,你为什么总是把人、把事朝着最恶劣,最无法挽回的地方想呢?我是谢家的嫡长孙——” “嫡长孙!嫡长孙!我若不是顾忌你是谢家的嫡长孙,早就让李帝把你给我了!”穆厉怒火燎原,“你敢保证,你走了还会回来吗,你敢吗?” 谢宏言深吸口气,于他而言,万事都是可以徐徐图之。 “你让我回去从长计议成不成,你若不放心可以让人跟着我回去。” 穆厉言语不善,“跟着你回去,跟着你回去做什么,入了你们大宜的京城把人绑了,言行逼供我程国的机密吗?” 说着,穆厉目光闪过凌厉,“你根本自己都不知道回去会发什么,明明谢家就不会许你来我身边!” “到时候你爹娘以死相逼,我是不是还要给你送成亲的份子钱去?” “穆厉!”谢宏言扬声打断他越说越过火的话,“你给我差不多得了,我自己亲人是什么样子我心中都清楚!” “就因为我知道把你放回去的后果,我才不想让你走,而你呢,回去!回去!回去!” 穆厉指着外头,“你要回去就回去,我穆厉此前说了不会在把你哄回来就不会哄,你走,你给我走!” 谢宏言觉得穆厉是不可理喻,“我要是把你绑了,不许你给你家里写信见面你会如何。” 穆厉反驳,“我没有让你同亲人见面吗?沈简和阮今朝不是吗?不让你给谢家写信吗,你敢说你没借着沈简的手给谢家送信吗?” 谢宏言惊了。 第695章 不然我绝对弄死你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谢宏言被穆厉哽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心口堵着口火气,“你真的是不可理喻!” 穆厉继续说:“我此前说把你祖父给你绑过来让你见,是你不要的,我没说不放。” “你敢!” 谢宏言彻底不想同穆厉说话,“你爹怎么胖,八成是被你气胖的,我不是被你养的气色好了,是被你气的天天火气上头,才看着脸色红润的,你,你是不是有病!” 穆厉冷哼一声,谢宏言被他这德行气得火光闪现。 谢宏言深吸口气,告诫自己是读书人,不能辱骂穆厉长辈,“我告诉你,我要回大宜谢家,你我之事谢家人是要知道的,你明白吗?” “不回来就不回来,何必用谢家做挡箭牌?”穆厉朝外走,“慢走不送,走吧,走吧,你们大宜暗杀了我三次,我一次次的还回来,我得让你们来程国一次,能给外头吹一辈子。” “穆厉你他娘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谢宏言跟着出去,一把抓着穆厉后脖领,将他扯了过来,“我说,我要回大宜,把你我的事告诉谢家,你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吗?” 穆厉就笑了,“懂啊,你谢家要开席啊,不是你就是你父亲,我千里迢迢的就不好去了。” “我他娘!”谢宏言毫无犹豫一拳头给穆厉砸了过去,恨恨说:“你去死吧你!” 穆厉面门被狠狠重击,直接毫无防备被闷了个好,他下意思就嗷了一嗓子出来。 边上观战的葫芦、白马听着穆厉嗷的一嗓子,立刻连滚带爬过去。 穆厉完全懵了,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懵的脑子都白了,他捂着吃疼的地方,“你他娘的真下的去手!” 素日让他拍几巴掌就算了,居然还真的敢和他上拳头了! 白马吓得去扒拉穆厉捂面的手,“大爷大爷,亲爹亲爹,你让我我看看,是不是鼻梁断了,见血没有,太医,太医,我的亲娘哟,快点去把秀都医术好的大夫都绑来!麻溜的,太子殿下被打,不对,太子殿下撞着鼻梁骨了!” 这要是传出去是被谢宏言揍的,岂不是要让人笑死了去,特别是阮今朝火越烈她越高兴的德行。 再则,穆厉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侍卫不仅自己活到头了,全家都活到头了! 葫芦自个抖着激灵,穆厉已经是被盛淬打的半死都活下来的神人,谢宏言这文弱公子哥一拳头就让他疼一下罢了。 瞧瞧,叨叨嘴把谢宏言这好脾性的都给气的动手了。 他干忙护着谢宏言,按住他要冲上去再打穆厉的举动,他心道:大哥大哥,穆厉让你打一次已经是喜欢你的不行了,你还打他是要还手的了。 葫芦拽着谢宏言,劝着说:“大公子,大公子,太子殿下不懂事,您好歹虚长他点,您就把他当个屁放了,我替太子殿下给您赔罪。” 谢宏言挣不开葫芦,指着穆厉,“你这脑子做什么太子,你吃屎去吧!” 穆厉彻底回神,“谢宏言!你打我!” “我打就是你这废物太子!”谢宏言气得呲牙,俊美的脸庞被气得发青,“你能活怎么大真的是运气,你怎么还没被人搞死的!” “少说两句,少说两句!”白马赶紧开口,给葫芦使眼色把谢宏言先带回院子。 吵架是可以的,毕竟又是穆厉是真的嘴欠收拾,可打架是不提倡的,打太子那是谋大逆。 再则穆厉和谢宏言打起来,输赢都不论,阮今朝肯定要一把火烧了东宫的。 虽然说秀都是穆厉的地皮,阮今朝那妮子眼中那就是不需要她收拾后果的好地方,可劲的作天作地,作的的沈简都摁不住、; 更别说那头带的人手虽然手,但是各个都能打能闹,他们是要在秀都讨生活的,哪里惹得起那群不要脸不要命的人。 穆厉气得半死,“谢宏言,你是要翻天了,我今天……” “你今天要怎么?我打的就是你,你爹怎么还没被你气死的,听不懂人话的东西,我给你说东你永远扯西,你……” 谢宏言想掐死穆厉,对拖着他的葫芦骂,“你给我滚!” “给我抓着他,我非打回来!”穆厉吃疼的厉害,这拳头谢宏言绝对是走心砸的! “你打,我让你打!”谢宏言火气滔天,推开葫芦一脚给穆厉踹上去,边踹边骂,“听不懂人话的东西,听不懂人话的东西!” 穆厉被踹了两脚,直接傻得站在原地。 葫芦见气得大步朝外的谢宏言,赶紧去抓,不对,赶紧去追,这都回来了,可不能让穆厉在作的送回去。 “谢瓷兰,你敢打我,敢动我的人我杀他全家,你以为我不敢弄死你谢家满门吗?” 谢宏言腾的转身,左右看了看,搬起旁边陈设的盆兰花给穆厉砸过去。 穆厉、白马底身躲开,听着砰的一声,都咽了咽喉咙。 谢宏言气得心口起伏,“穆澹睨,你他娘的就是个蠢上天的王八!” 穆厉看摔的四分五裂的兰花,也不客气怼过去,“对啊,谢大公子不是还喜欢我这个蠢上天的王八吗?” “对,所以我是王八蛋对了吧!”谢宏言气得肩头颤颤,“你这几天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绝对弄死你!” 葫芦跟着追,“大公子更深露重的,咱们回去睡觉吧。” 谢宏言步步带火,切齿地说:“我睡觉?我现在精神的能一口气走回大宜!” 穆厉觉得鼻子疼,白马给他看,“哎哟,青了诶,你明天这样怎么去早朝啊,你快点想个借口啊,不然去把阮今朝弄过来给你打一架吧……” 被谢宏言被打的不能上朝,这传出去穆厉脸都被丢光了。 穆厉揉揉面颊,“老子迟早要收拾他顿厉害的。” 葫芦沮丧的回来,“太子殿下,您,您……”他恨铁不成钢,“大公子走了!” 穆厉带气,“走他的啊,他要是靠着一双腿就走回大宜了,老子叫他爷爷!”他指着葫芦,“你个胳膊腿朝外拐的玩意儿!” “不是,你和谢宏言打什么?”白马也说穆厉,“把他个文人气得给你挽袖子砸拳头,你说什么了?你和他得讲道理啊,大宜使臣马上就要启程了,你得孙子点啊!” “你也胳膊腿朝外了?”穆厉踹白马,“你也敢给我胳膊腿朝外。” 葫芦说风凉话,“你都敢说把穆漫漫给李明启了,白马为什么要给你装孙子……” 穆厉:“我这几日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白马诶了一声,“这样这样,听我的,葫芦你跟着谢宏言回驿馆,就说是太子让你过去跟着伺候的,至少外头看着他还是归着东宫这头罩着的,你在把阮今朝弄来,这样太子脸上的伤就有接盘的了。” 葫芦嗯了一声,“好嘞,那我去找大公子了!”他笃定,跟着谢宏言以后才是有好日子。 第696章 他不是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驿馆中,沈简听着谢宏言大半夜又朝着娘家人跑,掀开被褥直接跳了起来,还是敢怒不敢言的扯了外袍边拢边朝外走。 沈简推门薄怒说:“该死的,黄沙让云雀带几个能打的,咱们去给谢大公子找公道!” 穆厉就是欺人太甚,阮今朝今日就是故意把他弄来的,眼瞅着人跟着去了,这才多久,天都没亮又给气回来了。 沈简出去就见葫芦也跟着来,“你做什么,还不许我表哥回来给我告状了!” 葫芦使劲摆手,上前去给沈简说事,“沈世子呀——” “你干什么,我们世子一动就死的,你不许碰我们家世子爷!”黄沙挡在沈简跟前指着葫芦面门,“他容易死的很的啊,别怪我丑话没说在前面。” 葫芦诶了一声,把黄沙推开,同沈简说,“了不得了……”一嗓子出来葫芦就留了个心眼,要是让沈简知道阮今朝过去是背锅的,肯定天还没亮就要把穆厉的名声屠个干净,他眸子一转,“我们太子殿下有要事让你夫人过去。” 沈简:“她睡了。” 要是让穆厉晓得阮今朝被盛淬一掌劈晕了,笑声能飘到大宜上,次次掐起来加起来就没三岁,边上个能拉架的司南还敢说什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把两个人打架说的如此神圣的,也就他一个人了。 “你骗谁呢,你夫人太阳不起她不睡的,大半夜到处瞎窜,好几次都是我们给保回来的。”葫芦怼过去。 沈简捍卫阮今朝的尊严,“她真的睡了,她睡着了打雷都吵不起。” “我叫的起来。”葫芦朝里面冲。 沈简抓着他,“我夫人的房间也是你能进的。” 葫芦一个劲朝着里面走,“我又不对她做什么,我打过她吗,我家太子殿下找她真的有急事?” 沈简疑惑,真的要紧事来的也应该是金狼,狐葫芦着套话都套不出来闷屁的没心眼,穆厉会让他来? 他还是正色,“既如此,我过去也是一样的?”他看已经消失的回房的谢宏言,“和谢宏言谈什么谈崩的?” “这事你去了没用,在程国你没阮今朝会来事,来不及了,我不和你说了!”葫芦才不信阮今朝说了。 拦不住只能让他过去,葫芦见着真的睡着的阮今朝,整个人都呆滞了。 沈简把他拽出去,“叫不醒的,我去就成了。” 葫芦嫌弃沈简,“你没用,把你弄过去,还不如把大公子哄回去。”至少还保了一头。 沈简深吸口气,“我没用,这还没启程,没准你主子还有求我的时候。” “你不要嘴上犟了,我主子赚你的钱赚的都烦了,你还有钱回去吗?”葫芦看不起沈简,“你给你妹妹的土特产就是偷我们家的天鹅!” 沈简:…… 他指着外头,“你给我滚!” 葫芦不愿意,“我不滚,就许大公子来去自由,我也要来去自由,我是太子殿下让来伺候大公子。” 沈简气得哽住,“你伺候个鬼,吃白饭的东西!”穆厉身边怎么都是群听不懂人话我行我素的东西。 葫芦捍卫自己的底线,“你才是吃白饭的,我吃白饭知足,你还挑嘴,除开阮今朝谁把你当个宝的?” 黄沙急忙拉架,“世子爷好了好了,不要和葫芦小兄弟一般见识,葫芦小兄弟你去陪着大公子吧,要什么说一声啊,不要乱跑,进出走正道,不然被片了我们不负责的。” 葫芦白了沈简一眼,讥讽,“吃软饭的东西。” “你主子在谢宏言跟前就硬气过了!”沈简反嘴。 葫芦转头就说:“我主子乐意你管得着吗?我主子和谢宏言关着门好着呢!看看你和阮今朝,你都压不住阮今朝!” 黄沙诶了一声,“不要吵了!” 次日天不亮,阮今朝就睁开了眼,直接做了起来。 沈简已经睁眼了,看傻傻坐着的妻子,侧身撑着脑袋看她,“想起什么了?” 阮今朝掀开被褥朝外头爬,“他偷袭我,我要去打回来!” 沈简一把将她拽回来,“盛淬厉害的很,穆厉都打不过他,你去做什么?” “你这个话是几个意思?”阮今朝目光沉了下来。 沈简感受到威胁,立刻说,“我的意思是,穆厉是他带出去的,穆厉都——”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提醒我叫上穆厉一起去打他是不是,盛淬在厉害我和穆厉加起来,他肯定吃力,没准还能把他捆起来打!” 沈简:…… 他唏嘘,“今朝,为什么你每一次的悟性都如此的让我不仅赞叹。” 阮今朝蹙眉,“他身手好厉害,我都没反应过来就……”她摸着自己的脖颈,“这个人,你查过底细吗?” 沈简正欲说这个事,勇叔的声音就传进来,“完犊子了,今朝,今朝我能不能进来,出大事了。” 阮今朝被勇叔拍门和急促的声音吓得朝外爬,“怎么了,怎么了?” 勇叔一贯佛的厉害,开口别打了,闭口何必呢。 勇叔推门进来,“出事了,我,我……谢宏言把穆厉给打了!打惨了!” 夫妻二人异口同声:“打残了?” 沈简翻身下床,“断腿还是断手了?我们能赔得起吗?赔不起我们就跑路吧。” 这段时间总是有把打砍刀悬在头顶,此刻砍了下来,沈简也坦然了,“我先去大内,你们收拾东西——” 勇叔赶紧说:“不是,是打了一顿,打的人能看见的地方了。” 阮今朝哈了一声,“谁把谁打了?穆厉一只手都能把谢宏言摁死,谢宏言能打他了?” 谢宏言又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即便有时候和穆厉动手,都是被穆厉气得说不出来话只能拍他两巴掌,穆厉普遍都是不会计较的。 穆厉心中,是不会相信谢宏言会真的伤他的。 “谢宏言说,好像把穆厉鼻梁骨给打断了……”勇叔捂脸,“我后面的不敢在听了,谢宏言太野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他可是首辅长孙啊,他老子是可以给襄王对着刚讲道理的存在啊,他怎么就……” 沈简顷刻反应过来昨夜葫芦的意思,一把抓着阮今朝的肩,“现在只能靠你了,你现在马上去穆厉府邸一趟,把这事认到你脑袋上。” 阮今朝惊诧,指着自己的面门,“我,我凭什么——” 沈简不和她多说,扯了衣裙给她套上,“你和穆厉打架程国这些朝臣都习惯,可是谢宏言和穆厉打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委屈委屈,回头我带你逛街去,你不是最喜欢你表哥了,是时候报答他了。” “他才不会因着这个事记我的好。”阮今朝还是任凭沈简伺候他穿好衣裳,“成,我去就是了!” 沈简看她难得乖巧不多怼他,心中非常欣慰。 “既然鼻梁骨都打断了,那我就有点架势去。”阮今朝直接扯了把刀,颇有架势,“我去了,等我好消息!” 沈简目送阮今朝离开,“罢了,走吧,去看看谢宏言。” 打储君不是小事,即便今日遮掩过去了,程帝肯定是要找他去问问的,他得去给谢宏言对对口供。 等着沈简和谢宏言从屋子出来时,金狼就杀到了面前。 谢宏言指着金狼,“你给我滚。” “我不是来找你的。”金狼直接拉着沈简,“你,你媳妇撺掇我家主子去和盛叔讨教,两个,两个都被打惨了!” 沈简:!!! 他就说阮今朝今天怎么去的如此洒脱的! “他有病吗?今朝幼稚,他跟着瞎起哄做什么,今朝有个一二,我要你主子的命!”谢宏言冷下目光,直接朝着外面走,“备车!” 沈简跟着出去,“到底怎么搞的!” 金狼一副遇鬼,“阮今朝提着刀来东宫,说的被盛叔打了,要去打回去,你知道我主子那德行,越是带血的热闹越喜欢的!” 沈简窒息,对,阮今朝和穆厉都喜欢看热闹,闹得越厉害越高兴! “然后呢!”谢宏言沉声,“说关键的!” “然后就带着去了啊,结果阮今朝没有打过,还挑了几次盛叔……”金狼叹息,“我主子就笑话他,两个人就打起来,打的有点凶,盛叔上去拉架,那什么,就被给了一拳头,直接气得两个人一起揍了……” 他说的很小声,但是沈简、谢宏言两个都听到了。 沈简蹙眉,“你在干什么?” “我敢干什么,我都看傻了。”金狼举起拳头,“你媳妇和我主子一拳头,就和打司南一样,送了过去,好了,现在盛叔打了,什么场子都收住了。” 二人到了盛宅,盛淬正吹着茶,看阮今朝坐着椅子上如同个小孩子的撒泼抹眼泪。 沈简心疼极了,“好了好了,不丑不丑,我都要的。” 阮今朝被打的很惨,脸都青了好几个地方,还留了鼻血,抱着沈简仰头,“他娘的,我和穆厉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穆厉立刻别干系,“我没打,我就是再躲。” 谢宏言把他脸板正,“你闭嘴吧。” 把打的比阮今朝都惨,还脱臼了根胳膊,这是躲?这明显就是想接着阮今朝试试盛淬的底,结果一起自取灭亡了。 “你轻点!”穆厉鼻子吃疼。 谢宏言看两个挂彩的人,“你们两能耐的,一个左鼻孔流血,一个右鼻孔流血,配的很。”他看哭唧唧的阮今朝,“还哭,还不嫌丢人,身为晚辈打长辈,打不过还伙同同辈打群架,你父亲和母亲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沈简瞠目,跟着谢宏言就骂他,“还有你,怎么护的今朝!” 穆厉觉得好笑,跟着一巴掌落到头顶,“你笑什么,最没脸笑的就是你,一个太子带着姑娘打老师,你不怕被弹劾死吗?你没去早朝对吗?你早朝都不去,你做什么太子?” 盛淬背脊靠着椅子,“谢大公子这脾气——” 谢宏言盯着盛淬,“还有你,身为太子老师,也是程国的臣子,居然打储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沈简、穆厉动作一致拉住谢宏言。 “表哥,少说两句,咱们骂自己人就好了。”沈简小声说,他说着又看盛淬,“叔,你就当没听到成不成?” 穆厉一开口就拉着嘴角,“老师,他没睡醒爱说胡说,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替他给你赔罪。” 盛淬可是个睚眦必报的德行,真的要搞你,觉得搞得你终身难忘。 盛淬哦了一声,“那请问,谢大公子是站在什么位置来指责我的呢,是穆厉的太子妃,还是大宜谢家首辅的长孙呢?若是前者,我还给你两份薄面,若是后者,你嫡长孙的身份,在程国什么都不是,使臣团是以沈简为首,你只能说是来程国顺道玩的……” 说着,盛淬笑了一声,“眼下你是在我的地盘上,我只听过客随主便,您这反客为主是几个意思呢,怕是没几个人能容忍,外头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打自己的脸吧?” 谢宏言也笑了一声,“那你又是站在什么地位来和我说话呢?” 沈简都顾不得输不起的自个呜呜哭的阮今朝,生怕谢宏言把自己作死在盛淬面前,一把捂住他的嘴,“表哥,表哥,给我个面子,不要说话了,我知道你这嘴能耐。” 盛淬放下茶盏,“所以你要如何呢,我就是把人给打了,我也不介意把你和沈简也打一顿,你觉得你能威胁我吗?我们两个谁怕谁,你心里没数吗?” 沈简看盛淬,“今日就是个误会,我们大家各退一步成不成,给我个面子。” 穆厉要说话,看谢宏言打过来的目光,闭嘴去看还在哭的阮今朝,“你哭个屁,搞得谁死了一样。” “你不懂我,你一点都不懂我。”阮今朝深吸口气,“我以为我很厉害,我以为我努努力是能把你打死的,他是人吗,他不是!” 阮今朝望着穆厉,“他居然把我打出鼻血了……”她捂着鼻子,“我感觉我在他跟前,就是个三岁娃娃。” 穆厉:…… 至于吗? 第697章 再闹我真的生气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三岁,三岁你还算大的了,在他眼中我就一奶娃娃挥小拳头。”穆厉看阮今朝哭的眼泪婆娑,从一开始觉得好玩,变成更搞笑。 阮今朝拎着刀就来太子宫,说的要找盛淬单挑,他一直就想给阮今朝顿轰轰烈烈的毒打,很直白的将,他打阮今朝的确打不赢,只能说相互克制的主。 见阮今朝嚣张的厉害,他立刻就带着她来叫嚣了,结果死的比他都惨,他打输了就自己走了,阮今朝还越挫越勇,他不过是笑了两声,居然就给他打了过来。 阮今朝还是无法接受被几招制服,眼泪啪嗒啪嗒的出来。 穆穆诶了一声,“我之前就寻思你和李十三哪里相似,感情都是要号丧的。” 他继续打击阮今朝,“你这盛况,是不是沈简死了你就这样哭的,我寻思沈简应该死在你前头……” 沈简当即骂他,“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行不行,你只要断的不是脑袋是不是就闭不上嘴?” 穆厉不悦的看沈简,“你能耐你给阮今朝出气去啊。” “你能耐,你能耐。”沈简骂他,“胳膊都脱臼了你能耐,丢死人。” 盛淬声音响起,“这个我要澄清下。”他看着穆厉,“你胳膊是这位哭唧唧的小姑娘弄的。” 沈简、谢宏言当即傻眼。 穆厉笑不出来了,阮今朝哭声戛然而止,“她说我吃屎你们也信是不是?” 盛淬斜靠着背脊,“你回忆回忆,你是不是和穆厉打架,我去拉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灭门大仇的……” 他指着阮今朝的鼻子,“鼻血不是我弄的,是穆厉打的。” 沈简:…… 盛淬看穆厉,“你想想呢,你是不是踹了阮今朝一脚,阮今朝就扯你胳膊,我上去拉你,你还把我一脚踹过来了。” 说着,盛淬拍拍手,“精彩,着实的精彩,打的敌我不分六亲不认。” 穆厉:!!! 胳膊是盛淬弄脱臼的就算了,是阮今朝干的这事不能了了。 阮今朝也是不哭了,鼻血是盛淬打出来的就算了,是穆厉搞得绝对不能忍。 沈简看两个要呲牙打的人,“都给我消停了。” 谢宏言踩穆厉一脚,“你吊着个胳膊嚣张个什么!” 盛淬摊手,“简言之,他们两个是互殴过激,把对方造成这样的,与我无关,我们这些打人是受过训练的,不会招招朝着外人能看到的地方去,脱臼这种立马能治的小伤也是不削的。” 阮今朝抓着手边的杯盏就给穆厉砸过去,“他娘的,你敢我脸了!” 穆厉仰头躲开,一点没犹豫,抓着茶水给阮今朝泼过去,“你还敢断我手!” 场面一触即发,外面守着的侍卫听着响动,立刻涌了进来、 沈简和谢宏言自然是拦不住打起来的两个人。 沈简嘶声,“穆厉你疯了你,还打还打!” 谢宏言也跟着急,“穆厉,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 黄沙、勇叔、金狼都想上去拉架,奈何都怕被打,站在旁边一个劲鬼哭狼嚎。 “夫人,你不要这样啊,赔不起,真的赔不起了!”黄沙拍着膝头,沈简都开始说以后他们出去闹事的赔偿从月银扣了! 勇叔脑子一阵涨,“你们两个到底要怎么样吗,不喜欢对方就不要一起玩吗,玩了又要打,打了就忘了嘛,一次打的比一次凶,不要打脸啊,都是要面子的人!” 金狼抱着脑袋,“阮今朝,他就一只手你让着他,你不看僧面看看你表哥的面子啊!他是我程国的储君啊,你殴打储君会死的,会死的!” 沈简、谢宏言对视一眼,似乎都在指责对方怎么不上去拉架。 盛淬护着手里的茶盏静静的看着,就看沈简、谢宏言目光过来。 他合上茶盏,悠悠说:“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别去别去。”他是被两个人闷了拳头的,“这两个都属狗的,狗咬狗,人别去。” 沈简、谢宏言异口同声,“你才是狗!” 不到一个时辰,程帝就呼哧呼哧的走了进来。 看着一片硝烟的地方脑子一阵抽疼,盛淬抖了抖衣袖,“陛下不必担忧,太子和沈夫人都活着的。” 程帝诶了一声,接受了这个安慰,同魏公公去,“去点点太子都坏了盛大人什么。” 沈简听着这句着实感动,盛淬声音响起,“不必,沈简说他负责。” 程帝立刻感动的拉着沈简的拍拍,“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懂得心疼长辈,我家太子要是有你一半的担当,我都能含笑九泉了!” 沈简:…… 不是,不是,我刚刚就是嘴欠,您坐拥万里江山,和我哭穷做什么! 里面谢宏言看两个还要打的人,一个人拍了下脑袋,“好了,不许闹了,再闹我真的生气了。” 阮今朝、穆厉眼底都是火焰,听着谢宏言这句话,深吸口气,别过了脸同时骂了句狗东西,任凭人给自己脸上抹药。 程帝进来就被吓得哎哟喂了一声,“你们这打的,是抢什么嘛,不至于嘛,哎唷,快点去叫御医来看看,别瞎上药,姑娘的脸马虎不得。” 程帝把勇叔推开,“你不要乱碰姑娘脸。”他看阮今朝,“今朝你忍忍啊,马上太医就来了!” 他又看儿子的脸,“你是太子,你这样别人怎么看你脸色行事嘛!”说着又看谢宏言,“瓷兰啊,你没被伤着吧,这两个人打架你就看着就好了,惹不起的!” 谢宏言觉得程帝不靠谱,沈简走进了,“陛下,事情是这样的——” “没事,没事,不害怕。”程帝宽慰几个,“我说了太子不来早朝,我让他闭门思过,这事不会有人知道的,朋友之间打打架很正常的,他以前和他兄弟们打架更野呢。” 沈简有些心疼程帝,都经历过些什么大风大浪,才能说出这种话的。 “谁是她兄弟,她就是条狗!”穆厉气急,怼程帝,“你不要和稀泥,搅屎棍搅的还没有贺瑾好!” 沈简扶额,我谢谢你夸我妹夫。 阮今朝立刻就要扑上去,“你个狺狺狂吠的东西,你骂谁狗呢!” “谁叫我骂谁!”穆厉不客气。 第698章 谁让我摊上了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眯眼,“成,我今天就当狗了,我咬不死你!” 穆厉冷哼,“咬我,老子把你狗皮扒了,顺带把你的小胖拔毛一起炖了!” 沈简看两个争执起来不超过三岁的人,眼不见为净的走了出去。 程帝见两个起身开始掐的人,忙战战兢兢的劝架,“好了好了,不吵不吵了,你们抢什么呢,一会儿我给你们找一模一样的,不要打架,不要吵架,这样不好不好。” 之前两个人打,就是非要去抢对方手里的东西,分明都是一样的,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次次看上的都是一样的。 谢宏言看两个骂骂咧咧的人,抬手将程帝推开,抬手一左一右扯着两个人的耳朵。 “吵够了没有!是不是要死一个心里才舒坦!要不要给你们两个一对刀剑,让你们两个今日决出高下,一个去投胎,一个去吃席!” 被拧耳朵的人同时嗷了一声,捂着被拧的耳朵,蹙眉歪头异口同声,“疼!” 程帝没被打架的吓着,直接被谢宏言的举动吓得朝着金狼身边靠,“这,这这……” 金狼小声,“这两个都怕谢宏言生气。” 程帝哈了一声,“那沈简呢?” 金狼思索了下,非常具体形容他心中的沈简,“沈简大多时候的用处,就是个钱袋子,他一碰就死,您不要去惹他,如今就是因着阮今朝,心里能承受事情了些。” 程帝:…… 沈简站在外头,见着盯着他的盛淬,“怎么了?” 盛淬就笑,“我在想,你们会怎么回去。” 沈简眸光微微闪,盛淬背着手转身,留给沈简一句话。 “穆厉不会答允你们最后的要求的。” 沈简愣神了下,就见谢宏言走了出来,看他有点呆滞的目光,“你怎么了?今朝和穆厉还给你动手了?” 谢宏言看向沈简,微微启唇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想起了些事情。” “你怎么了?”沈简发现谢宏言的不对劲,“你有什么不想和今朝、穆厉还有谢家说,可以告诉我,明白吗?” 谢宏言抿唇,似乎思索,最后还是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有什么同我多商议,我是大宜的臣民。” “我知道。”沈简就说,“谢大公子不会让大宜吃亏,也不会看着不利穆澹睨的事情发生,我都看的见……” 所以,前世谢宏言没有让穆厉帮衬,或许是不想连累他,一个人质太子身在异乡,要把整个谢家保下来,程国这头必然要抗下许多未知的东西。 “谢宏言。”沈简发自内心说,“你真的够厉害的。” 上要回去面对谢家的质问,下要安抚穆厉惹急了听不懂人话的疯狗。 谢宏言柔笑,“没办法,谁让我摊上了呢……” *** 大宜 朝堂最近都很疑惑,因为十三皇子消极怠工了,毫无呲牙咧嘴的嚣张模样,成天一副小怨妇模样长吁短叹,还直接闭门不出了。 最广为流传的说法是,在此前一次御书房议是,被襄王殿下当着官员骂了一顿,不知骂了什么承受不住的,嗷嗷大哭的回宫了。 且那次谢修翰、谢和泽两位十三殿下的亲人都在场,还被襄王骂的号丧走了,必然是骂的非常对的。 众臣都静静的等着知错能改的十三殿下回来处理政务,这一年多的磨合,文武百官也看到了李明启的执政的能力。 柔妃看倒在床榻两日的儿子,坐着边上好笑极了,“阿启,你在这样闹着不去做事,你父皇要来打你了。” 李明启瘫在床榻看柔妃,重重叹息,见柔妃喂过来的蜜饯果子,别过脑袋,“我心情不好……” “怎么你还记恨你十一哥骂你了?”柔妃低头含笑,“一会儿你姨母要过来了,母妃想和她说说话,你去找你十一哥玩,顺便把去英国公府把十七接回来。” 前几日英国公家的老太太来给太后请安,夸赞李明瑢乖巧,太后抬手就让李明瑢去英国公国府小住,这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明启翻白眼,“等他被张梨梨打死了我去给他收尸。” 柔妃笑的无奈,见着贴身的嬷嬷给她招手,点了下李明启的脑袋,“你再不乖,你大舅舅要亲自来揍你了。” 柔妃出去,嬷嬷就说:“襄王殿下来了!” 柔妃眸子楞了下,忙朝着外面去亲自迎接。 外头,李明薇站在屋檐下,并未进去,目光望着挺着大肚子进来的谢婉。 谢婉瞧着李明薇也满目诧异,谢柔不是说李明薇从来不来这里吗? “襄王殿下。”谢婉行礼。 李明薇嗯了一声,表示受了礼,“您进去吧,我来找明启的。” 都多久了,还没从谢宏言和穆厉的事走出来,知道当夜活脱脱抱着王恐哭了一宿,跟着就是哀怨德行…… 他屁事没干,被李玕璋骂的狗血淋头,让他不许在刺激李明启。 谢婉看向自带威严寒气的人,“殿下是来找十三做什么的?” 李明薇无视了这句话,觉得没必要和谢婉说。 若是旁人也就习惯了,毕竟李明薇本就是惜字如金的,他要是话多了,你就该在金銮殿跪着边磕头边嗷嗷哭了。 谢婉被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点挂不住,就见急急过来的柔妃,“襄王殿下说,他来寻十三。” 柔妃满脸笑意看李明薇,“十三还闹倔呢,我带你过去,他若惹你不高兴,你就让王恐揍他。” 李明薇嗯了一声,“不必了,您姐姐来寻你了,安排个宫人带我过去便是。”他顿了顿,“是父皇让我过来,把他拎过去的。” 柔妃无视了前面半句话,示意陪嫁嬷嬷去陪着谢婉,主动带着李明薇朝李明启屋子去。 李明薇有点疑惑李明启屋子在后面,李玕璋不给皇子们封王,都是跟着母妃居住,都是进门旁边的单独小宫殿的。 他以前是年岁小,是抓着淑妃旁边的小屋子,大了就自己有宫殿了。 柔妃就说:“他爱乱跑,若是住在殿门还得了,因此就落到里头了,您放心,伺候他的都是我陪嫁的,近身的太监都是沈简审过的,侍卫都是今朝给的,他父皇给的宫婢。” 李明薇嗯了一声。 不曾想,适才要死不活的李明启,此刻正好蹲在外面太监同两个小太监摇着骰子。 柔妃笑容直接凝固。 跟着玩的太监有点害怕,“殿下,娘娘不会弄死我们吧?” “不要怂,你怂个屁!”李明启觉得自个手气好。 小万子感觉不对劲的目光,扭头看着拐角的柔妃和李明薇,直接坐到了地上。 李明启骂他,“德行,跟着我还有谁能弄死你了。” 小万子指着转角,“殿下,殿下……” 李明启诶了一声,抛了抛手里的骰子,以为是李玕璋来了,很看不起小万子,边扭头边说,“小赌怡情,我玩两把过过瘾,不然以后你死了,我把国库给你赌……” 李明启看着转角的李明薇,直接长大了嘴。 李明薇哦了一声,笑了一声,目光带着寒气,“十三殿下是预备把国库如何了?” 第699章 谢婉是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使劲揉眼,见真的是李明薇,又看小万子,“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李十一怎么会来我的地盘?” 小万子已跪了下去,磕头在地匍匐着说:“襄王殿下,是,是十三殿下非要逼着奴才们玩的!” 另外个小太监直接对上了李澹薇过来的目光,膝头慢慢软麻下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都带着哭腔,“襄王、襄王殿下……” 说实在的李明启也很想跪下去,尴尬的笑了笑,指尖将掌心中的骰子弹的无影无踪。 李明薇看他,“后面还有个碗,十三殿下是预备吃了吗?”亏得他还以为李明启在哭,感情又是装模作样扮猪吃老虎。 柔妃正欲说话,李明薇已笑着走了过去,摆摆手,“娘娘先去陪着阮太太说话吧。” 柔妃诶了一声,招手让小万子和另外个小太监都过来,无视李明启哀求的目光,带着两个人太监走了。 李明薇扫了眼李明启,“怎么,我还能吃了你?”他看太监上的小碗,“十三殿下在给我弹个碗?” 他抬脚踢开瓷碗,慢慢朝着里面走,每一个字都从寒潭出来,“我给你个筷子敲着,你都能去街头卖艺了,正好,这碗还能给您装赏钱。” 李明启顷刻脸色苍白,头皮都绷紧了起来,咽了咽喉头,见着滚到自个脚边的碗,心都咯噔一声。 他急忙跟着追进去,“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我都没开始玩呢,是小万子撺掇我的。” “那成。”李明薇扫了眼他的屋子,陈设颇少没几个值钱,都是些有趣的小玩意,到处垒起的卷宗折子显得尤为突兀,和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书案上是散开的纸墨,写的密密麻麻都不知是什么,李澹薇抬手去拿。 “别看别看,写着玩的。”李明启立刻扑上去抢,飞快守着桌案上的东西,“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当我很想来?”李明薇看他。“你闹够了没有?” 此话一出,李明启顿时抱着怀中的东西靠着圈椅上,又是一副号丧前奏,“你居然把我表哥卖了,还卖给了穆厉那狗东西,我接受不了,我要我表哥!” “你不是还有两个吗?”李明薇越发后悔给他说这件事,闹得没完没了了,整日一副谁欠他几万银子的德行。 李明启顿时撑着脸哼哼起来,“谢宏言是外祖父亲自教导的,你说我为什么不高兴,还是跟着穆厉跑了,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着为我好,什么都不告诉我……” 李明启哀怨的吸鼻子,越想越不能接受,又哭哭唧唧,“我的表哥,我的表哥,你把我的表哥还给我……这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你差不多给我得了,你都二十了你还哭,哭什么哭!”李明薇抓着本书给他砸过去。 李明启被砸了本来只是哼哼,直接就演变了真哭,伤心的不能自己,“我的表哥,我的表哥,你们为了利益把我的表哥送去了程国……” “谢宏言不是自愿的,谁能逼着他去?”李明薇冷声,“你哭什么,管好你自己的事,你都哭了几日了?” 李明启始终无法接受,哀怨地开口,“你知道都不告诉我,我是不是最后知道的?” 李明薇望着他沉思了会,“现在知道的人很少,你要是因为你是最后知道的无法接受,我现在就去告诉你的好舅舅李和泽。” 比起看李明启意料之中的鬼哭狼嚎,他更期待李和泽气入阎罗殿,又自己从阎罗殿杀回来掐死谢宏言的场景。 “别!”李明启直接蹦起来,警告李明薇,“你不要在去刺激谢和泽了,他不能在刺激了,你都把他搞成什么模样了……不是,你和他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李明薇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目光泠泠的盯着他,“李明启,你是觉得你现在地位很稳固吗?是觉得有个谢家给你做靠山,边上还有北地阮家军,旁边还有安阳侯府给你随时助力,你就能随心所欲了?” 他质问李明启,“你心中无民,怎么为君?” 李明启极其排斥有人因为政务训斥他,立刻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父皇没有玩闹的时候吗,父皇难道在位怎么多年都是兢兢业业的吗?什么都要靠着君主去办,养着文武百官这些班子做什么?” 他坐直了起来,凌厉和压迫的目光相互交织,李明启继续说,“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为何要劳碌命?” 李明薇盯着李明启,口气严肃了很多,“你既然要上那个位置,那么,你就不再是能随心所欲的皇子,你心里装的应该是山河社稷,而不是这些小家子气的东西,你去偷浮生半日闲,那么就要做好顷刻江山动|乱的准备,父皇步步为营,偶尔有退,你看他在同前朝博弈之中,输过一局吗?你信任外戚会有什么不可设想的后果——” “你的外戚要是能够扶起来,你襄王殿下难道不会委以重任吗?”李明启直接打断他的话。 李明启火气莫名起来,抬手敲着桌案,“你每次就是外戚外戚外戚!你没有说烦我都听烦了,我说了多少次我心中有数,没人能牵着我鼻子走。” 李明薇听完这句话,“既如此,本王就不打扰十三殿下赌钱的雅兴了。”说罢他直接扭头走了出去。 李明启瞬间心中咯噔一声,起身追了出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我记住了,真的记住,你也说,沈简也说,父皇也说,皇祖母也说,母妃虽然不明说,也说让我有要命的事先和你说……” 李明薇见他挡路,只是抖了抖衣袖,“我是奉父皇之命来的,你若好了就过去走一遭。” 李明启不让开,这走了离开就几日找不到人了,他的地盘他才不怂,且适才伺候的人都走光了,这里就他和李明薇两个人了。 王恐也不在,李明薇能把他怎么了? “那我们一起去吧,他肯定要打我。”李明启抬手拦住他,忙和他赔罪,“我刚刚语气不好,你把我当个屁放了,你知道我很烦穆厉的,你明明早就知道了还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李明薇看他,“这件事只要博弈的好,能博和个大家都皆大欢喜的结局,你会用谢宏言去博弈吗,你不会,你既不会,那么我为何要告诉你?” “我和你本就不一样,一件事我只会去看能带给我和朝堂的利益,不会去夹杂任何的私人情绪。” “而你呢,你不会,你想当皇帝,不是你想,是因为你知道除开你上位以外,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会压制你的外戚,你所谓的上位,不过是庇佑外戚势力罢了。” “所以,你觉得你和我看待问题政务的出发点是一样的吗?”李明薇目光微微上移,看着已经高出他两寸的人,“马上沈简他们就要回来了,你的事情我就不会在插手了,我奉劝你一句话,你先姓李,再姓谢、阮、沈,明白吗?” “是李氏皇族的李,不是和我李明薇同姓的李,你要去哪个位置,就要学会制衡为上,为了朝堂社稷的平衡,谁都可以牺牲,谁都可以拿去博弈,你若没有这个觉悟……” 李明薇说着语气缓和了下来,“你的道是你的道,我不会干预丝毫,我只说一句,我不是一定要扶持你当皇帝,我也没说过归附你,替你们十三皇子一党鞍前马后。” “我还可以自己去当皇帝,明白吗?我没得选,不过在当皇帝这件事上,我搏一搏,是能比你有优势的。” 李明薇声音很轻,“毕竟如今如今的朝堂,可以没你李明启,不能没我李明薇,这一点,你最好看明白些。” 李明启知道他生气了,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敢说。 李明薇警告他,“你若还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宠信外戚,那么父皇会亲自给你料理干净你的外戚的,到时候别说我没提点你。” “嗯嗯嗯嗯!”李明启一个劲点头,“我刚刚就是气急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去御花园看花吧?小万子说桃花有花骨朵了。” “谢宏言一事你知道怎么样才是利益最大化吗?”李明薇问他。 李明启面色痛苦,“这事我不可能不带私人情绪,不是和你信口雌黄,我真的想过去砍死穆厉的心都有了。” 李明薇纠正他,“当初把谢宏言送到穆厉身边的,是你的表姐和夫子,砍人也砍对了。” 李明启气得升天,“你还维护穆厉,你又维护穆厉,你胳膊肘超外拐都不疼吗?” “我为何不维护穆厉?你和他,明显是他能给我的好处多,不是吗?”李明薇扫他一眼,“他日父皇龙驭宾天,你们的外戚必然会为了你来逼我滚出京城,倒是你觉得我为了活命,会去何处呢?” “难道我上位,你就要离开京城吗?”李明启冷声。 “我有得选吗?”李明薇只是道,“十三殿下若还缩在房里不出来,估计就有人为了你在金銮殿撞龙爪弹劾我了。” 李明启看错身出去的人,气得一脚踹到墙上,还是灰溜溜跟着追出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李十一我刚刚就是一个激动凶了你一嗓子,你不要计较嘛,对了,又个事情我要和你说。” 李明启追上去,“真的很重要!” 李明薇耐着性子回过头看他,“说。” 李明启才启唇,一声殿下就响了起来。 李明启看蹦出来的方澜,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扭头完全不想理会她。 方澜给二人行礼,“娘娘预备了糕点,让小女拿过来。”他含笑给李明薇福了一下,朝着李明启走过去,“您的姨母也做了糕点带来,您也尝尝看。” 李明启见走过来的方澜抬手就把她手里的东西打翻,扯着李明薇就朝外走。 李明薇被拉的一个踉跄,回头看僵住的方澜,忽然甩开李明启,“你怎来的?” 方澜见李明薇是在问他,“是阮太太带着小女进来的。” “阮太太?”李明薇问,“谢婉是吗?” 方澜嗯了一声,边上的李明启拉李明薇,“走走走,我们去接李明瑢……” 李明薇任凭李明启拉着出去,忽而道:“我去给你母妃请个安再走。” “你给我母妃请安?你是不是告状?你可有点人性吧!”李明启不许他去。 李明薇凝眸,“你要么闭嘴跟着我去,要么——” “我选前面,来,襄王殿下这边请,我给你带路。”李明启抬手。 另一头,柔妃正在和谢婉说话。 柔妃见着姐姐指着带来的糕点,终于找到机会插话,“姐姐,你怎么把澜姐儿带来了,她好歹是未出阁的姑娘,此前我觉得她乖巧,让她在宫里小住了几日,结果被太后说不懂事,你又叫来,岂不是又让太后说我?” 谢婉便是说,“十三不是应该添置房中人了,我觉得方澜就很好,谢家这一代没有女儿家,十三日后的中宫之主,自然是自己人最好的,这样你在后宫也能当个闲散的太后了……” 柔妃立刻打断姐姐的话,“姐姐,你这话不要话说,什么太后,什么皇后——” 外面李明启的声音接踵而来,“母妃,李十一来给你告状了!” 柔妃听着李明薇来了,立刻笑容上了脸。 李明薇走进来就先说,“适才娘娘送来的糕点十三不慎打翻了,因此来给娘娘赔个不是。” 柔妃眼带疑惑,还是笑着问,“糕点,我没有让人送糕点过去啊。”她看着手边的小碟子,“我今日做了果脯,你要不要尝尝?” 李明启任劳任怨给李明薇弄个凳子,“不是你让方澜给我送来吗……” 柔妃更加疑惑了,倒是旁边的谢婉说,“我让方澜过去的。” 李明启听着这话,顿时拧眉,李明薇坐到凳子上,扫了李明启一眼,示意他闭嘴。 他盯着谢婉,“所以,是阮太太用柔妃的名义,将方澜骗来,又指使方澜用柔妃的名义去接近十三的,对吗?” 柔妃感觉到不不对劲的气氛,温声开口,“十一……” 李明薇冷冷说,“李明启是我李家的皇子,我是看着他长大兄长,沈简临走将他托付给我,如今他的政务是我在盯梢,我过问他两句,娘娘是不许吗?” 第700章 一问三不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特有的冷漠气场顷刻让整个屋子密密麻麻覆盖上薄薄冰霜,柔妃顿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是看着李明薇长大的人,不知是不是李玕璋血统的强大,全体皇室的子嗣脾气都有点小暴躁,李明薇小时候就是条滋滋冒火的小喷火龙,年幼无知还打过几个谢修翰耳巴子,更别说谢和泽现在都还被他追着砍。 柔妃不敢惹他,若惹得他去李玕璋跟前撒了小性子,大内都要抖一抖。 她笑了笑,小声说:“你说就是了。” 柔妃端着手边的精致荷叶小碟子递给李明启,让他拿给李明薇用,“这蜜饯你尝尝,你若是喜欢,日后我就每日换着花样送去御书房。” 李明启接过去就说,“我想吃您做的油炸小鹌鹑,您每日也给我送点吃食去呗……” “你父皇是把你饿死了?怎么哪里都有你。”柔妃对着李明启毫无耐心,适才的温婉神情不复存在,警告龙王爷头上跳的儿子不要连累她,“要么闭嘴,要么……” 她将滚字哽回来,换了个温雅字眼,“出去玩。” 李明启委屈脸,露出一副要去找亲生母亲的神情,接过荷叶小碟子拿着小银签戳了一个,任劳任怨的给李明薇递过去。 李明薇摆手拒绝,李明启翻了个白眼自己放进了嘴里,觉得味道不错,一个个戳成糖葫芦一口吞。 柔妃看着李明启就觉得心烦,都是李玕璋的儿子,她怎么就摊上最冤孽魔障的一个,分明她平时都谨小慎微,弄花玩草鼓捣鼓捣小食吗,果然好人都没什么好报。 李明启并未看出母妃嫌弃的眼神,以为她要吃,把剩下的一个给她递过去,表示自己的大度。 柔妃很难得丢了白眼别过了头。 李明启瘪嘴。 爹不疼,娘不爱,哥也喊打喊杀,他肯定是捡来的。 李明薇直视着谢婉,说:“方澜是你弄来的?”适才的尊呼烟消云散,李明薇颔首,声音沉沉,“还是借着柔妃的名义弄来是吗?” 谢婉压根就没和李明薇正面交锋的过,出于对陌生敌意的戒备,她下意思抬手护着了隆起的肚子。 此举引得李明薇笑了笑,他的声音放轻了不少,像是害怕惊扰了无辜的腹中小生命,“阮太太也知道肚中的孩子重要,怎么还朝着大内有事没事的跑呢?” 柔妃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坐着,两手交叠的放在膝头,一副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虔诚模样。 这是大部分妃嫔对上李明薇吐小火球的一致态度,只要让他吐就成了,就当看烟火了,敢翻嘴直接惹的他眼窜火苗的喷火,连着李玕璋都得一起烧死。 李明启也不说话,乖乖站在他背后,皇嗣里头谁敢在李明薇说话的时候作死高声语,绝对要被针对到自闭,更别说李明薇对着他一贯不是活埋就是打死。 母子非常有默契的怂成了一团。 李明薇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太阳打西边的突然临门还进门了,母子两个骨子里头都是战战兢兢的。 李明薇看向谢婉,声音徐缓,“陛下同我说,因着你们谢家两姊妹十几年没见过面,因此默许你时常入宫,这个默许,不是默许你,是默许柔妃同你多见面,因为她在宫里十几年没有错,而不是因为她有功。” 外面柔妃的陪嫁嬷嬷招呼守着的人都跟着她快点跑。 屋子之中,谢婉闻言也笑着说,“襄王殿下,我妹妹是为皇室诞下了皇子的。” 李明薇很直接,幽幽说:“妹妹?谢柔是我父皇的嫔妾,既入了我李家门,生是我李家皇室的妃子,死也是要入妃陵的,同你谢家关系不大,你一口一个妹妹,怎么,是觉得你能因着柔妃在大内呼风唤雨了?还是能与她平起平坐了?” 谢婉有点惊讶,“襄王殿下,柔妃好歹是你的长辈庶母。” 柔妃赶忙摆手,立马辩解,“我不是我不是。”谁敢在李明薇跟前充长辈的,淑妃都不敢,她们都把李明薇当佛爷。 谢婉不解妹妹怎么如此怵李明薇,一个毫无外家依仗的皇子,不过是因着李玕璋念着和淑妃的旧情多加恩典而已,何至于此? 李明启觉得谢婉挺牛的,庶母都说的出来,齐皇后是中宫嫡母,他们皇子偶尔也会叫一声母后也是正常,比如过年给他们红封的时候,他们一个比一个嘴甜。 李明薇那是坚决能不叫就不叫的,齐皇后偶尔被李明薇叫一声母后都能吓得去太后哪里躲着。 李明薇眸光陡然一遍,“一个小小皇子而已,后宫诞下的妃嫔不说多,也不在少数。” 李明薇语气忽而一重,“谢家书香传世,你既知我是亲王之尊,也敢坐着和我说话?” 谢婉僵住。 柔妃忙打圆场,“十一……” 李明薇对着柔妃冷声,“十三装疯卖傻我没有告知陛下娘娘隐瞒不报已是包庇,娘娘还要说本王什么?” “娘娘莫要忘了,你虽是妃,也不过是陛下的妾室,你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侍奉君主,教养皇子,前者我不敢多言,至于后者……” 李明薇眸光凉凉地望着柔妃,“养他吃食的是皇室,教导他的是我和沈简,娘娘没有带坏他,这就是我容忍你的地方,娘娘明白吗?” 柔妃点点头嗯了一声,就听李明薇问她,“方澜入宫你可知道?” 柔妃摇头,“不知。” “谢婉让方澜打着你名号去接近十三,你知道吗?” 柔妃摇头,“不知。” “您的宫宇一个外来臣女随意进出,您毫无察觉吗?” 柔妃摇头,“不知。” 李明薇看柔妃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着实发笑,“您还真是一问三不知,难怪能让十三跑出去无数次。” 谢婉看妹妹被斥责,“襄王殿下——” “本王在和柔妃说话,让你开口了?”李明薇毫不客气,“本王素日事多,就不和阮太太客气了,你做事不好,本王说话也不好。” 第701章 他先姓李明白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对着谢婉说:“若李明启喜欢方澜,也是他告诉柔妃,亦或者告诉陛下,正大光明往来,而不是如同偷|情一般,接着你这个姨母的手,将姑娘骗进来。” “明启对方澜按头都喜欢不来,你却依旧哄骗方澜入宫,便是毁姑娘名节,坏十三名声,毁柔妃声誉,坏我皇室颜面,这些和你关系不大,所以你不看重,只是,你这肮脏手段传出去,阮今朝在侯府怎么立足,在京城怎么行走?” “本朝规矩,皇子成婚封王出宫,你觉得十三眼下封王是好事?”李明薇不给谢婉任何喘息机会,“把方澜弄来,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谢家授意你所谓?” 柔妃是不敢也不会置喙李明启婚事的,之前让方澜在身边来,不过也是告诉所有人,李明启不喜欢这个安排的姑娘罢了。 李明启的外戚本就是大|麻烦,若还亲上加亲就是把他朝火坑推,是逼着李玕璋削弱他外戚的权势。 屋子安静下来,李明薇鲜有的咄咄逼人,“把方澜弄进来,是你谢婉的意思,还是外头整个谢家的意思?” “若是你的意思,是阮贤命令你的,还是谁,若是后者,本王不介意直接去问问谢修翰!” 阮贤秉性忠良,这几个月就和沈霁到处玩,大抵是在庆祝两个冤孽儿女不在,他们两个亲爹终于能喘口气了。 谢修翰看着李明启就想进棺材,还给他弄女人,在给他小李明启去扒拉他的坟墓吗? 李明薇声音泠泠,“谢婉,不要觉得本王给你两份面子,你就能在本王头上跳,你在本王这里还不够看。” “本王尊你两份,是看着谢家为皇朝鞠躬尽瘁,和你丈夫保卫疆土,和你谢婉本人没有干系,明白吗?” 李明薇说着站了起来,望着柔妃,“柔娘娘是明白人,你不想管十三,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管不到他,毕竟大宜也是从本朝开始,谁生的孩子归谁管的,我不介意让李明启挂皇后名下坐个嫡出皇子……” 李明薇笑的危险望着谢婉,“你们所仰仗的不过就是李明启骨血一半的谢性,但他先姓李明白吗” 说罢,他打量两姐妹,“二位,我有没有这个本事把李明启从你们谢家手里夺走,你们心中最好有数些。” 谢柔是个无欲无求偏安一隅的,谢婉心思太多注重权势在手,又是两姊妹,只能一视同仁冷厉对待才是上策。 李明启走到今日不容易,若被个谢婉搅局了,那他是干得出让阮今朝做孤儿的事。 “襄王殿下,你是否管的太过了些。”谢婉见着转头离开的人,忽而起身。 李明薇别过头,“本王想管什么就管什么,再则,我管我弟弟,和你这外人有什么关系,即便是你的亲爹,你的丈夫,你权势滔天的姑爷,在我跟前都要跪着称呼我一声襄王殿下,懂吗?” “所以,谁给你的底气,来我跟前叫嚣的,是你的肚子吗,也是本王似乎从未杀过孕妇,但你若认为本王不敢,那本王就要给你开个眼了。” 说罢,李明薇迈步出去,就见方澜走了过来。 方澜是非常怵李明薇的,李明启的婚事真正做主并非李玕璋,而是沈简和李明薇,李明启不听亲爹话人尽皆知,对着年长不多的老师和兄长却是言听计从的。 且李明启对着沈简还敢叫嚣几声,对着李明薇次次怂成一团。 她还是有礼的让出路,叫了声襄王殿下。 李明薇看她,“方澜。” 方澜一个激灵,李明薇声音很轻,警告她说:“你若敢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爬上李明启的床,我保证你们方家,还有你们方家所依赖的谢家,会付出此生都不敢想的代价。” 方澜对李明启正妻之位志在必得,听着这话也大着胆子说:“襄王殿下是想把自己的人塞到十三殿下身边吗,若是这样,谢家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既如此,那我们走着瞧。”李明薇朝着外走,目光越发冷冽,身侧的王恐询问,“可是要让谢修翰到王府说话。” “不必。”李明薇就说,“你亲自去安阳侯府,去找孔平方,与他说谢婉替谢家在十三床榻放人,他自知道怎么处理。” “那搓牌九的老东西行吗?”王恐质疑,此前他过去东西被孔平方扯着凑数,个老东西还输不起,不赢不让他走,害的他回去晚了被李明薇甩眼刀子,以为他反水了,差点把他弄去净身了。 李明薇解释给王恐听,“孔平方是谢修翰的老弟弟,又是阮家奉为上宾的人,刚刚好能两边都有立场说人话。” 李明薇顿了顿,“告诉他,说不好,我就让他的好学生,在程国做人质,让他好好想想,沈家对穆厉的所作所为。” 王恐小声,“不都是阮今朝干的吗?” 李明薇就说:“妻债夫偿理所应当。” 走了不远,就冤家路窄的遇到了李明泰。 李明泰瞧着李明薇就是哟了一声,“我当是谁呢,这方向,襄王殿下是彻底给十三殿下做卖命鬼了?” 边上的两个侍卫都伸手扯了扯李明泰的衣角,让他不要惹李明薇。 李明薇直接迎了过去,毫不客气的打击他,“三殿下这方向是重得圣恩了?父皇指缝漏出去那些本王都看不上的好处,三殿下倒是视若珍宝呢,来嘚瑟的?要不要本王给你发帖设宴?” 李明泰骤然冷脸。 李明薇抬手替李明泰掸了掸肩头的灰尘,眼底禽着笑意,“论手腕你不是我的对手,你给我听好了,告诉你背后的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自己出来我留命一条。” 他凑过去两份,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略带杀意,“否则,我亲自拎出来,会把他和你亲自砍成肉泥。” 王恐眼底划过白光,瞬间惊呼,“殿下!” 李明薇见朝脖颈而来的匕首毫无惧怕,甚至主动凑过去了两份。 “你敢吗,你敢杀我吗?有心无力又无权,李明泰,你敢杀我吗?杀我一个李明薇,你就能得我李明薇的权了吗?” 李明泰匕首尖指着李明薇的滑动的喉结处。 李明薇笑声清脆,“你敢吗,我就在这里,你敢杀了我吗?我给你机会,你也不敢啊,对不对,所以说,你背后的人是敢杀我的存在是不是?” 李明薇笑意更大,“你瞧,范围不是一下就小了许多不是?三哥——” 李明薇忽而被拽开,回神就见李明启已一拳把李明泰打在地上。 李明薇:…… 这大爷怎么来了? 他见李明启夺刀而去,立刻上去抓着他,惊声,“阿启!” 李明启不爽,还是丢了匕首,执拗的盯着李明启,“他都给你动刀了,你还想着兄友弟恭呢?你脑子进屎了?” 第702章 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泰跟着的侍卫一个拔刀护着他,一个搀扶他起来。 “打架是吗,你确定要打吗?”李明启叫嚣,一嗓子气势而起,“来啊,谁去父皇哪里闹腾谁死娘!” 阮今朝给李明启的人办事肯定不是最好的,打架却是最不怂的,更别说他手里还有个北镇抚司的调动权,随便一个单拎出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李明泰呸了下,“死娘这种话你还是少说为宜,你身边那位就是个前车之鉴呢,老天爷向来公平,给你一件东西,就要收走你一件东西,李明薇你说是不是?” 李明启切齿,“李!明!泰!” 李明薇拉住要被撺出火气的李明启,不许他胡作非为,与他说:“你不是还要去接十七吗,走了。” 李明启冷脸咬着牙,任凭李明薇拉着离开,扭头无声同李明泰说:“你给我等着。” 他凶光乍现,老子绝对把舌头给你拔了! “你怕他做什么,打了就打了,我打的和你没关系,他说的话就该打,父皇听了都要给他一耳巴子!”李明启挣开李明薇手,“怂得很。” 分明权势滔天,成日谨小慎微,什么都一副徐徐图之的模样。 李明薇抖了抖衣袖,只是说:“他说不对吗?我现在的确没娘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平静的话直接让李明启心中一紧。 淑妃的死一只都是李明启心中的刺,若不是李明薇去找他了,淑妃肯定不会出事的。 见李明启啃安静不闹了,李明薇带着他朝宫门走,“不是要去找十七吗,还不走。” 李明启望着前面的人,两步上去跟上去,抿唇说:“你还有我呢。” 李明薇很直接,“这句话不是安慰,我一点都不感动。” 李明启眯眼气得发狠,举起手指戳李明薇肩膀,戳一下说一个字,“你就惹我吧,惹我吧……” “放心,我快熬出头了。”李明薇打开他不安分的手,大步超前,心情颇为不错,“你的老师和表姐要回来了。” 李明启:…… 出了宫上了马车,李明薇才斥李明启,“你来做什么?” 次次炸李明泰的话,这小子就能从各种地方蹦出来坏他的事。 他发自内心质疑李明启,“你是不是李明泰那头派来克我的?你是不是反水了来整我?” “我对你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你怎么能如此想我?我何时做过对不起的事!”李明启说着,就见李明薇一副扯旧账的神情,立马一句话结束话头,“皇宫又不是你修的,我想去哪里去哪里。” 李明薇目光淡漠,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说的点什么让李明启无地自容的话。 李明启嘴比脑子快,随即自己圆回来,老实说:“我母妃让我来看看你的。”说着,将茶水给他递过去,“襄王殿下,喝茶。” 李明薇结接过茶盏,垂眸小饮,难得理会他。 李明启早就习惯李明薇冷言冷语的性子,反正天塌下来李明薇肯定不会抛弃他的,这一点就足够了。 他自个靠着窗户边看着街景,而后他慢慢说,“谢婉就是为谢家想的太多了,不是单纯的贵太太而已,又加上有了肚子里面板上钉钉的男胎儿……” 说着,李明启顿了顿,“我已经想过了,这个孩子不能去北地,要留在京城,北地不能乱,到时候谢婉要留就留,不留就拿给表姐养着,沈简会好生带这个小舅子的,等着大点的了,就弄到宫里给十七做伴读。” 李明薇没接这话,转而道:“我还要去兵部一趟,你自己去英国公府。” 谢婉孩子如何处理得在想想,看看还没有更好的处置方法,若是按照他的意思来,定然会让谢婉母子俱损,降生之日就是陨落之时,到底太过残忍,他还在思考更加折中的法子。 李明启嗯了一声,解释刚刚凶李明薇那嗓子,“我适才嘴上没把门,你别放心上。” 李明薇都难得听,和李明启计较他能死的比沈简早。 半路李明启跳下了马车,李明薇掀开马车帘子叫住撒丫子要跑的人,提醒他,“接人回宫,我若知道你带着十七在外头游荡,我就让你成为游魂野鬼自由自在到处闯荡,明白吗?” 上次两个去抓泥鳅,两个泥人出现在王府门口,他还以为是粪坑里面爬出来。 李明启拍拍心口,“放心放心,我肯定哪里来回哪里去。” 李明薇指着他,警告他,“不要让我在王府看着你们两个脏东西。” 李明瑢本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李明启一个劲溺,见天带着大内宫外撒欢,气得齐皇后都要把李明瑢锁宫里了,李明启还敢翻墙去把人弄出来。 李明启嘚瑟,“我是脏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干净货色。” 李明薇目光一冷,李明启毫不畏惧,摆摆手,“走了!” 兵部事情杂乱,李明薇处理完毕已经入夜,就见小万子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 李明薇拒绝听小万子的话,指着外头,“去找谢家,不要来找我,我要进宫见陛下。” 李明启只要有出宫的机会,绝对是要搞出点事情才能浑身舒坦的。 小万子喘息,着急忙慌地说:“不是,不是,只有找您了,都喝大了,而且,而且吏部尚书也在那头呢,您快去看看啊!” 李明薇:…… 哪里官大朝着哪里去的混账东西! 李明薇到时,直接和吏部尚书撞到一起。 吏部尚书痛心疾首,“事到如今,襄王殿下还要包庇十三殿下纵情声乐,不思朝政不理民生,聚众饮酒作乐吗!” 李明薇只是说:“放心,本王和您是一路的,他若真的如您所言,本王当着您的面,大义灭亲。”他对着小万子命令,“带路!” 李明薇跟着小万子进了幽静的小院,就见李明瑢仰躺在屋檐下一动不动。 小万子当场吓得跪在地上,一把扯着李明薇衣袖,“殿下!” 吏部尚书呀了一声,“护驾护驾!”所以说不能让皇子们到处跑了,要是遇到了寻仇的就是九死一生! 李明薇很难得被吓得肩头微微颤,他指着倒在地上的李明瑢,眼神凌厉入刀,“王恐……” 带来的人全部拔刀,四处打量是否有可疑气息,王恐戒备的上去,鼻尖轻轻动,没有闻到血腥气,反倒是一股子酒气。 他附身去看李明瑢,低头好生观察了小会儿,沉默了一下,和被两个侍卫护着的李明薇说,“爷,十七殿下应该是喝麻了……” 李明薇眯眼,见被王恐抱起来的小酒团子,使劲拧了他几下脸,李明瑢大抵是醉死了过去,毫无反应。 吏部尚书立刻道:“殿下,十三殿下居然还带着十七殿下喝酒!” 李明薇大步朝屋子里面去,就见李明启、谢宏瞻、谢宏美全部醉懵趴着桌子上睡觉。 李明薇一眼都难得多看,大步走了出去,指着屋子,同王恐道:“给我放火,烧死他们,一个不留。” 王恐:!!! 李明薇扶手而立,牙缝挤出来一个字。 “烧,给我烧!” 吏部尚书被吓的了好,“殿下,殿下,这这这……”这不是烧柴火啊,活生生的人啊,还有两个是谢修翰的小金蛋呢,还有条小龙神在里面呢。 李明薇沉声,“尚书大人不就觉得十三殿下不务正业吗,打也打打了骂也骂了,弹劾你们也成天铆足气力搞他,不如把他送到阎王殿,让下面的人好好教导他规矩!” 吏部尚书吓懵,惊呼:“殿下!不——” “烧!”李明薇指着屋子,“天塌下来,本王顶着!” 王恐生怕李明薇被气疯了,偷偷派人去把最近的谢家人弄过来。 侍卫抓着火把过来,吏部尚书抱着李明瑢瑟瑟发抖,生怕这个中宫嫡出被丢进去一起烧了,“殿下,殿下——” 李明薇见不动的侍卫,自己扯了火把,目光落到呼呼大睡的李明瑢脑袋上,伸手拎着他的后脖领。 “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吏部尚书看被拎着丢进去的李明瑢,坐着地上都要死过去了,“殿下,襄王殿下,十一殿下,您弟弟呢,您弟弟的表哥呢,也算是您的表弟了呢……” 火光骤然而动,李明薇静静的站在外面。 吏部尚书已经懵在地上跪着了。 “李明薇,你是不是有病!” 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 谢和泽风驰电掣跑了来,“是我在这里应酬,让十三跟着瞻哥儿、美哥儿玩的!” 谢和泽看冒着浓烟的屋子,直接抱着头傻眼,“李明薇,你亲弟弟,你亲弟弟,你疯了吗,你不要命了吗!你是要气死多少人才舒坦!” 谢和泽说着,直接自己朝着里头冲。 李明薇静静的站在外头,转着手指上的红玉扳指,他盯着开始火光蔓延的屋子,声音却是对着王恐的,“你去叫的?” 王恐哆嗦,直接跪下,“殿下,这不至于,过火了,着实过火了。” 李明薇一直都气李明启到处跑了找不到人,从小就恨,奈何怎么都给李明启改不过来,不要说如今还有个包庇李明启的沈简,觉得李明启这是体察民情,次次李明薇要收拾,沈简就说李明启是去找他做学问。 李明薇淡淡说:“把王恐送去给李芳做干儿子。” 王恐要哭了,“殿下,殿下,使不得使不得……” 火光之中,就有几个人影窜了出来。 谢和泽抱着李明瑢,李明瑢已经醒了,眼睛瞪大大大的,使劲的咳嗽,抱着谢和泽眼泪在眼眶打转。 李明启背着谢宏美下台阶还摔了一脚,大约是被烟呛着了,跪着眼底哭的眼泪鼻涕跟着出来。 谢宏瞻揉着眼睛,剧烈的磕着,“我看不见了,大伯父,我看不见了!” 吏部尚书连滚带爬拿着水去给谢宏瞻弄眼睛。 李明薇笑了一声,不知在同谁说话,“瞧瞧,这不是都醒酒了。” “他娘的,谁放火了,谁放的!”李明启拿着衣袖摸脸,去看谢宏美,“醒醒!” 谢宏言被大力摇晃开了眼睛,整个人都是醉的,忽而看着火光,立刻做了起来,“啊啊啊啊,着火了,着火了!” 李明启吐了口气,“十七,十七呢!”他跟着就要朝里面冲。 “在这里!”谢和泽惊声,把哭唧唧的李明瑢放下,走到李明薇跟前,“你疯了,放火烧人!” “你不带他们来,我会有机会烧吗?”李明薇毫不惧怕的盯着谢和泽,“明明你谢家好好配合,李十三就不可能次次跑出去找不到人影,次次陛下要重惩,你们都要保他,今日是我放火还有人去叫你,那明日呢?” 李明瑢坐着地上哭,李明薇扫过他,“你才多大,就学着喝酒了,要不要给你的小浴桶放满酒,让你凫水玩?在大内你是皇子,落到人拐子手里,你知道你细皮嫩肉的会去哪里吗?” 李明瑢被李明薇冷言吓的哭的更加大声了。 李明薇目光淡然,轻轻启唇,“三。” 他冷了两份声音,“二。” 李明瑢哭声戛然而止,瘪嘴乖乖跪着地上自己擦眼泪。 谢宏瞻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刻跪着李明薇跟前,“殿下,微臣错了,微臣不敢带着十三殿下胡闹还不带人,微臣以后绝对不敢了,您给微臣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重新做人的机会?”李明薇磨着指腹,“重新做人是阎王爷的职责,本王哪里有这特权的,谢二公子说对不对?” “不!是戴罪立功!”谢宏瞻拱手,知道李明薇今日是在给他最后活下去的机会了,“我保证日后十三的管教我谢家都不插手!谁插手我跟谁急!” “谢家是谢二公子做主了?”李明薇笑了笑。 谢宏瞻立刻去看谢和泽,“大伯父!” 谢和泽见李明薇过来的目光,李明启是身上有谢家的骨血,谢家自然是想和他亲近些的,李明薇现在的意思很明白了,今日谢家不保证把李明启所有的管教权给皇室,他就把这两个小蛋烧死。 谢和泽思索了下,觉得不能惹李明薇,“自然的,十三殿下是皇子,自然是皇嗣做主。” “那你发个誓吧、。”李明薇轻笑,“就拿你最懂事的儿子发誓,谢家在插手李明启的管教之事,谢宏言无嗣。” 谢和泽,“太狠了,你换一个!” 李明薇点点头,看着自己手背,“王恐,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王恐立刻去抓谢宏瞻。 谢宏瞻惊声尖叫,“大伯父,大伯父!我死了,我绝对去把大哥带走!” 谢和泽:…… 第703章 跪跪平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美直接冲到李明薇跟前跪着,抱着他大嚎. “十一殿下,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以后我和李明启不熟,和他毫无关系,只要被我撞见无故在外面游荡,我一定去叫你来抓他,他是你李家皇子,和我没有干系,一点都没有!我没有表弟,我只有表妹!” 谢宏美惊魂未定,感觉都看着阎罗王到跟前了。 李明薇这人太玩得起了,这要么不发火,要么直接要他们的命,哪里带这样玩的! 谢宏美恭顺求饶,“十一殿下,我错了,不管旁的谢家人如何,我谢宏美日后绝对不会包庇李明启一丝一毫,我是你的人,你要我打李明启我就打,你要我抓他我就抓他,你虚长我一截,就当我是个娃娃,你今日放过我吧!” 谢宏瞻也跟着风向走,保证说:“十一殿下,我今后一定尽心尽力给你家,不,是给大宜做事。” 李明薇杀李明启是狠不下心的,杀其他人,那是说搞死绝不含糊的! 李明薇无动于衷,只是看着谢和泽。 谢和泽见着王恐招呼人抓两个蛋去入火堆的人,咬牙起来,着实拿李明薇没辙了。 他三指朝天,“发发发,我执掌谢家期间,李明启的规矩教导都归顺在你天家,和我谢家毫无干系!我谢家若是在去插手丝毫,让我儿子……” 李明薇摇摇头,打断谢和泽的话,“你少懵我,他规矩不好,谢家有没有责任我不懂,你肯定有。” 谢和泽眼睛瞪圆,直接急了,尊称都没了,指着李明薇斥,“你这孩子怎么不讲理,打小就吃不得亏的东西,以前看你小不和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李明启犯事我谢家就要跟着牵连,他好我也没见你分好处给我谢家!” “哦,你谢家就是想以皇子乱朝政是吗?”李明薇眼带冷意,目光落到旁边,“吏部尚书你可听到了?” 吏部尚书傻眼的跪在地上,李明薇一贯都是稳健作风,直接给他来了一把火,这他还没缓和过来呢。 谢和泽气得胸口疼,活像给他一顿打,李明薇这小子从小就不乖,报复心大的破天,他让李玕璋揍,李玕璋就是舍不得舍不得,说他个大老爷们和小豆丁闹什么老。 贺博发那老东西眼睛也有问题,就说着小子傻不拉几憨乎懵懂,讥讽他小肚鸡肠老和李明薇杠! 他吃饱了撑的不要风度和李明薇杠!这小子那火球找准机会就朝他来! 谢和泽气得不成,指着放火的人,“李星弦,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空口白牙就想给我泼脏水了,今儿这事闹大了,你丫的这亲王就别当了,王府也给你小子没收了,你丢不丢人!” 李明薇无所谓,不慌不忙地说:“你去便是,你觉得我怕你?你觉得我不敢把你一起烧了?反正这里都是我的人,届时还不是我空口白牙怎么说都成,毕竟死无对证了。” 说着,李明薇还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我可以把你们都烧了,我怎么早没想到怎么直接有效的法子呢。” 谢和泽气得切齿,“李星弦,你是亲王不许随便恐吓人!” “你见我恐吓过你吗?”李明薇静静的望着谢和泽。 儿时的创伤要用一辈子治愈,李明薇治愈的方式就要折磨谢和泽。 “我正二品的尚书,你敢杀我!”谢和泽想锤李明薇,指着吓傻的另外个同僚,“这还有个正二品的,你是不是要一起毁尸灭迹了!我看你是要翻天了,你别逼我,逼急了我堵上这官位都替你爹打你顿好的!” “打我,那你打啊,只要你谢家受得起这个罪。”李明薇无惧无怕,“谢尚书熟读律法,应该知道,打亲王是什么下场,本王皮娇肉嫩的,你想清楚就成了,你是肱骨之臣,又是长辈,本王绝对不还手。” 谢和泽你了半天没个所以然,只感觉肝疼。 谢宏瞻、谢宏美被王恐朝着火场拽。 谢宏美吓得大吼,“大伯父,你敢这样把我弄死,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我爹爹可是你亲弟弟呢!” 谢宏瞻惊声,“大伯父,反正大哥也不在,你发就是了,快点重新发啊,大不了以后我叫大哥爹!” 边上的吏部尚书胆颤地说,“殿下,您这是不是太过了。” 李明薇露出不明白的神情,“你们不就想看李明启死无葬身之地吗?我是在按照你们的想法办事,这怎么好心没好报了呢?” 吏部尚书大惊。 李明薇幽幽的盯着他,一字字说:“你们成日眼睛都贴着李明启身上,等着找他的刺好让他在金銮殿被收拾,我今日这收拾的,这是收拾的还不如你的意思了?” 他声音加重,笑了一声,“怎么?是要挫骨扬灰吗?那你等等,一会儿烧完了,我放你进去扬他的骨灰玩,你还可以让喜欢找李明启刺的人,一起来玩他的骨灰。” 吏部尚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直接跪着磕头在地,“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李明瑢看陪着他跪的人,小手去扯了扯谢和泽,让他不要作死了下来跪着,跪跪平安。 李明薇跟前求绕是无用的,你得跪着他才肯听你说话的…… 李明薇摆明了就是要收拾李明启,其余的完全是送上门受牵连的,被他用来杀鸡儆猴。 李明薇要么不动手,动手吓得你哭爹喊娘。 上次李明启翻墙带他出去玩,李明薇直接把他放在墙上做了一天,还在下面放了几条凶狠的狗对着他狂叫,不要说尿了,屎都差点吓出来…… 最疼的母后居然还觉得李明薇做得好,他都怀疑自己是捡来的了,不过他后面想了想,李明启为什么屁事没有,没李明启他个小豆丁能翻出去? 这什么意思吗,李明启犯错都是他们的问题,和李明启本身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吗? 不讲道理又偏心眼,都是弟弟,就他李明启有什么他会出来走走,其余的出事,脸上都写着,“直接死好吗,我好督办丧事把你风光大葬,不要耽误我做旁的事。” 呜呜呜,只有李明启是他李明薇的亲弟弟,其余的都是是外头捡来充数的。 僵硬的十三殿下终于回神了,忙不迭过去,跪的干净利落,“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 “你就是什么,你错了?你错了和我有关系吗?”李明薇冷声,“要杀你的比要你活的人,喜欢逍遥自在想要到处随意跑,就找陛下要封地滚出去。” 李明启委屈:“哥……” 第704章 李明启委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撒娇对李明薇无用,他很冷漠,“你不要叫我哥,有得选我肯定不和你找一个爹。” 李明启看要被拖进去两个蛋,吓得声音飙高,“我给你发誓,我再也不乱跑了,我出门一定带人,小万子、侍卫都带着,也会给母妃说去处,一定得了父皇允许再走,你冷静,你冷静啊。” 李明薇无动于衷,只是看着谢和泽。 李明启抓着李明薇的手目光焦灼,“李十一我们不能这样玩的。”他压低了声,把李明薇一把扯了下来,“你想想还有一个蛋呢。” 谢宏言是最在乎这两个弟弟的,你要把弟弟给他变成熟过心的蛋,是要出大事的。 谢宏瞻、谢宏美无法无天就是谢宏言心甘情愿收拾烂摊子容忍出来的! 李明薇抽回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附身同他说,“你倒是提醒我,这样一来正好看看他混的如何呢。” 要是谢宏言能撺掇穆厉来杀他,那就间接的证明,他是穆厉那头彻底站稳了呢。 李明启:!!! “哥哥哥!襄王殿下,祖宗,你是我大爷!”李明启慌的去抓李明薇的衣袖,“真的没有下次,我给你发誓,我要骗你,我,我死兄弟!” 边上的吏部尚书直接一巴掌拍上李明启的背脊,“殿下慎言!”他心道:你不要胡说在害人害己了。 李明启想掐死吏部尚书,“都是你,狗东西又来抓我是不是,我也是人,我出来放风一会儿惹着你了!” 谢和泽注意力都在两个要被烧糊的蛋上面,感觉李明薇过来的压迫目光,不挣扎了。 “好好好,我惹不起你,你赢了,不管了,以后李明启犯事你们家收拾,我谢都不管了,要是骗你,谢宏言不仅没子嗣,还变逆子成不成!” 李明薇满意了,启唇,“王恐。” 劫后余生的两个蛋扑到谢和泽身边,嘴里对着李明薇千恩万谢。 李明薇声音如针入骨,“谢和泽,今日若是因为你,两个皇子、两个侄儿都没了,你会不会疯?” “我来时进入无人,四人皆酩酊大醉,此处是京城权贵往来集中之地,这里头没有谢家的仇人吗,没有李明启的眼中钉肉中刺吗?” “只要一把火,或者一把刀,你能负责吗,你拿什么给谢家和皇室交代!” “谢家两个无不管,李明启死了,你怎么赔给我,又如何补偿皇室!” 李明薇扫着一圈人,“一个个,成日不不做人事。” 他盯着谢宏瞻,“谢宏瞻,你已入仕为官,一言一语依旧如同曾经随心随意,遇事不是躲就推,高高挂起给谁看,朝堂不养废物,我对你的容忍已经到头了,听清楚了吗?” 谢宏瞻使劲点点头,“我洗心革面,我好好做官!” 李明薇目光一翻,“谢宏美,十次李明启乱跑八次都是跟着你,我干脆给你找个巡察御史给你当当如何,朝堂出钱让你好好去看看大宜的每一寸领土,我觉得这样很好,你今日回去同你爹娘话别吧。” “我错了,我错了!”谢宏言使劲摆手,“我还小,我离开我娘我要死的,李明启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不熟不熟!” 李明薇盯着来抓李明启的吏部尚书,更加不客气。 “李十三是打家劫舍了,还是调戏良家妇女了,你的孙子就比他省心吗?自己家的事你觉得别人插手舒坦,那我就礼尚往来了!” 说着,李明薇目光落到了李明启身上,“你喜欢玩是吗,那我就让你玩个够,你什么时候玩够了,什么时候回大内,银子我给你出,听曲赌钱喝酒,去吧,随心随性些,就说是我许的。” 李明启委屈,“我不要,我要跟你回去,我错了……” 李明薇毫不动摇,“这套你留着给沈简玩,我这没用。”他看跪着的人,“我的话,今日都给我记清楚了,不然,那后面就是你们的归处!” 除开谢和泽,几个人都被李明薇吓得跪在地上。 李明薇目光沉沉,端详被吓懵的人,“你们在不得安宁闹一次,那火里面就有你们了,听懂了吗?” 吓一吓就这样了,真的烧还不得吓死。 李明薇转身出去,李明启爬起来跟着追,嘀咕起来,“你不至于放火啊,你真想烧死我?” “是啊,你若依旧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李明薇别过头看他,“不让你出宫,你以前不懂为何,如今还不懂吗?还带着李明瑢胡来,你是觉得齐皇后是一点危险都没有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齐皇后堵上全族怎么会弄不死李明启。 李明启欲言又止,“可你放火也太过了……” “所以你是觉得我对你的外家太残忍了?”李明薇很直接,“你如果是要说这个,你就可以省省了,我无法感同身受,毕竟谢家和我关系不大。” “谢家没有做过害我的事。”李明启顿了顿,目光微沉,“你对谢家的敌意太大了。” 李明薇脚步一顿,“这句话,你是在说,在你李明启心中,谢家比皇室占得地方更多吗?” “不是,我分的清楚。”李明启坚定地说,“我是李家皇子。” 李明薇侧眸凝视李明启小会儿,就说:“你分清楚的是什么?”他指着李明启面门,说:“等着陛下亲自来给你分清楚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李明启眯眼。 李明薇是跟着李玕璋长大的,很多时候他的想法就是李玕璋的想法。 “我心中有数。”李明启跟上他,“你你信我。” 李明启跟着他从侧门离开,李明薇嫌弃拂袖,“滚,什么时候彻底玩够了再给我滚回去。” 李明启有点憋屈,“你又不陪我玩,我好不容易出来,只能和谢家表哥说说话,天知道那酒怎么冽成那样了,沈简都说了,这种地方时不时的得来坐坐,才知道百官——” 李明薇回头,点点头,一副你说的都对的神情,“那你就去找沈简吧!你不去我看不起你!” 李明启正欲说话,忽而就有不对劲的脚步声而来,他立刻挡在李明薇跟前。 李明启就见是程然驰的仆从,才松了口气,问说:“怎么了?” 那仆从上前,“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让十三殿下去一趟,说的,出大事了……” 李明启、李明薇瞬间就想到了李玕璋。 李明启紧声,“是不是父皇怎么了?” 那仆从摇头,“不是必须,是……您快过去吧,这件事小的也不知怎么说,总之公子说,您去了就知道了。” 第705章 要安排北地的人动作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府。 李明启、李明薇入了府邸,就见程然驰目光焦急的望着他们。 “直接点,别拐弯抹角。”李明启直接开口,“是不是沈简出事了?” “沈简能出什么事,他不作死就能保证他长命百岁。”程然驰拎着二人朝里面走,“二位殿下跟我来。” 李明启瞪眼,忍住踹他的冲动,“卖关子做什么?” 李明薇斥沉不住气的李明启,“慌什么?你能处理的晚点知晓也能挽狂澜,不能的早知道也无济于事。” 李明启别气定神闲的李明薇,“你别一会儿跳的比我高就成了,话不要说得太满了。” 李明薇默默说:“我不是你老师,不会打脸。” 李明启低声说他,“你就作死吧,沈简是我表姐的掌心娇,你在欺负他,当心表姐带着小胖去弄死你的鱼。” 李明薇哦了一声,“你让她试试,我不把她手砍了为沈简的狗,我跟着她姓。” 李明启扫他一眼,启唇动了动还是闭上了,阮今朝怕是一拳头就能把李明薇打哭。 入了院子,鼻尖都是药味。 李明启抬手挥挥,“你不是让我来看你研究的药吧,你找错人了。” “你之前让我去找顾喜可还记得?”程然驰就说,“我没有找到她,但是,她来找到了我。” 程然驰深吸了口气,站在门口,“二位殿下不要吓到她了。” 李明薇一副这句话与他关系不大的神情。 入了内,李明启就见个姑娘蜷缩在床榻上,害怕的两手圈着膝头,眼睛上蒙着东西,似乎是受伤了,边上个老嬷嬷一个劲的安抚着她。 这是—— “她就是顾喜。”程然驰上前,抬手去轻轻碰姑息,“是我,程然驰,你别怕,我把襄王殿下,还有十三殿下请来了,他们会给你做主的。” 顾喜被触碰到肩头的瞬间吓的一缩,鼻尖颤颤跟着吼间就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明薇发现了不对劲,“她不能说话了?眼睛也看不见了?耳朵呢,耳朵还能听到吗?” 李明启直接上去,“顾姑娘,我是沈简的学生,是我派人去找你的,希望你能来京城助我一臂之力,你到底发生何事了?” 李明薇目光落到陪着顾喜的人,“顾喜怎么变成这样的?” 那老妇人被李明薇吓的哆嗦跪下,顾喜呜呜的挣扎要去找老妇人,程然驰将她肩头搂着,不停的安抚她,“好了,这里很安全,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你不要怕,我会把你治好的。” 那老妇人虽怕李明薇,还是哽咽说:“前不久有人来山里找顾大夫,将山腰的人全部带走,逼迫顾大夫去赎人,顾大夫没有回来,山腰的病人也没有回来,老妇是在山下小镇一处药材铺子帮工的,受过顾大夫的恩惠,顾大夫来求我带她来京城,拿了一封信函,老朽不认字,托了人看……” “你是要我把你丢到昭狱去审吗?”李明薇听不下去漏洞百出的话。 “她没有撒谎。”程然驰说,“我曾经见过她,她的确是在山下小镇的住着的,顾喜的信函是放在荷包的,是我的手书,这位老嬷嬷带着她来的京城找我。” “要杀顾喜的人,怎么会放弃呢,没准她就是鱼饵。”李明薇凭着直觉说,“她能把沈简治好,就说明暗处有人要对我们其中的人下手,顾喜的存在是变数,从北地来京城,千里迢迢,一个老嬷嬷是如何做到的。” 那老妇人被吓得语无伦次,一个劲摆手。 姑息挣扎起来,呜呜的想要说什么,听着声音辨别李明薇的位置,抬手比划。 “她会手语,我已经派人去找会手语的人了。”程然驰就道,“襄王殿下,你不要吓她。” 李明薇淡淡地说,“比吧,我看得懂。” 李明启:??? 程然驰:!!! 顾喜摸索在下床,李明启搀了她一把,“他就在你面前,你慢慢比划。” 顾喜情绪极其激动,手指飞舞。 ——“是姥姥护着我来京城,我是因为救了沈简才被追杀,我不知道掳走我的人是谁,但是他杀了我的病人,全部都杀了。” ——“他们想要带我走,我害怕就用毒药杀了人,那个人就毒了我的眼睛,还毁了我的嗓子。” ——“我用了药让我的眼睛暂时恢复,趁着他们不方便跑去找了姥姥,我虽长在深山,受我和我老师好的人家很多,我就是这样来的京城。” ——“我十日前就到京城,我想去找沈简,姥姥去的时候被个女子赶走了,又去了阮家院子,遇到了阮太太心情不好没有见到,我才来找程然驰。” 顾喜最后指了下程然驰,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又是急促的比划起来。 ——“你不要这样和他说,我是觉得肯定很危险,才不想来找他,我应该是被沈简连累的。” 程然驰很急,“说什么了?” 李明启也急,“你慌什么?”他看李明薇,“你不行你就说,我们保证当什么都没发生。” 李明薇声音很清晰,“你知道那个人的模样吗?是北地口音,还是哪里的?” 顾喜思索了下,比划。 ——“北地口音,还有些我听不懂的话,应该是关外的。” 李明薇让李明启扶着顾喜坐下,警告程然驰站好闭嘴,不然把他轰出去。 他继续问:“确定是关外的吗,衣着呢?是不是披着发的?”他将穆厉私服打扮形容了下。 顾喜抿唇似乎在一一的对照,摇摇头,忽而挥舞起来手。 “你不要激动,我们不是坏人。”李明启正给她递茶,被她抬手打翻。 “给你纸笔也无用,你把那个图案记住了。”李明薇说,他又看便是的程然驰,“这个人就交给你了,务必保护好,丝毫闪失,我要你命,最快医治好她的眼睛,要什么来找我。” 说着,李明薇声音温和许多,“你的这位姥姥我要带着审问几句话,你放心,她没有嫌疑我会让她回来,不会对她动刑。” 说着,李明薇招手让李明启跟着他离开。 出了院门,李明薇吩咐王恐,“好好审那个老妇人,切记不要吓着了,有点耐心,问问她还有无亲眷在那头,派人去接到京城来暂时护着。” 王恐应诺了个好,见李明薇没有避开李明启的动作,“要安排北地的人动作吗?” “暂时不必。”李明薇道。 王恐点头离开。 第706章 血浓于水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又吩咐李明启,“你马上去吩咐北镇抚司去和帮衬过顾喜的人交涉,确定我们是不是被钓鱼了,我们是打狗的,不能被人做打狗棒。” “你在北地有眼线。”李明启问。 “防患于未然总是对的。”李明薇就说,“对人对事有些怀疑,对你只有利没有弊,怎么,又想说你的好外戚不会有多余心思?” 李明启没说话,李明薇道:“所以陛下宁可废着你,也不想你入朝政,即便他们忠心一片,到底是先看自身利益,你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有利棋子,京城这地方,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 李明启:“所以你也在利用我吗?” “自然。”李明薇抖了抖衣袖,“用你可以制衡沈简,制衡住了沈简,年轻一辈的官员就能拿捏住了。” “可我没有利用过你。”李明启说,“你要是觉得我可以利用就利用,我不在乎的,反正给我留条命就好。” 李明薇有点意外他这样说话,“自暴自弃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啊。”李明启抱着手朝前走,“只要是结果,是你我睥睨大宜,我们互踩又如何?过程不是最重要的,结果才是。” “过程也很重要。”李明薇说他。 这一点李明启太受阮今朝影响了,张口闭口就是结果最重要,过程无所谓。 李明薇深深的看他,“没有人会原谅无缘无故的恶意,算了两个字不是原谅了,只是难得计较了,你明白吗?我不和阮今朝计较曾经过往,只是不想在京城掀起腥风血雨,你是觉得,我真的要收拾你老师和你表姐,是收拾不下来吗?” “我不过是投鼠忌器,但凡安阳侯府还有个能继承爵位的嫡子,北地还有个姑娘……” “我知道襄王殿下谋略过人,全局在手一处不放进退有度,还大人有大量。”李明启接过他的话头,“你是要把我教你成你吗?你有你的做法,我有我的想法,要是有冲突,我会找你好好协商,同理,你也不要有事瞒着我。” 李明启叹了口气,“陛下不让我摄政,是忌惮我的外戚这点我已经明白,如今我身在朝政旋涡之中,我也会心中有数,你放心好不好,学着信信我很难?” “然后你在给我谋逆一次吗?”李明薇一针见血,“上次是沈简给你全部认了,安阳侯府的丹书铁券都差点被没收,沈霁差点拎着刀把沈简砍死。” “明启,你承担不了后果的事,就尽量少做,或者干脆不要做,你我都是上位之人,我们这样权势身份的皇子,没有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即便有了,也是有心之人给你设下的牢笼。” “你可以稍微偏袒你的外戚,毕竟我也偏袒过我两个舅舅,但是你的外戚若是弄权为己用,拿着暂时的好处哄骗你跟着走,你能分辨的清楚吗?” “不是还有你吗?”李明启疑惑了一下,“人无完人,我严防死守的再厉害,也有一疏,你到时候提醒我就是。” 李明薇哽住,着实不知道李明启如何轻飘飘的说出这种话,“我给你提醒,你确定你被牵着鼻子走的时候,我在你心中是好人?” 兜兜转转又是旧账扯出,李明启闷气,“你说,我就会听,亲疏远近,你才是我最亲的人。” “我不是,你去了哪里,没有最亲的人,你最信的必须是你自己。”李明薇言语很残酷,“我也无法保证,会不会为了自身的利益欺瞒你,利用你,牵着你的鼻子走,明白吗?” 李明薇见李明启有些抵触这些话,径直朝着外面走,见他无精打采跟着后面,着实无奈,“我是能陪你一辈子吗?我比你年长多少你心中没数?不出意外,我是要死在你前面的。” “你会长命百岁的。”李明启执拗,“你要一直陪着我,你不会背叛我的,你要是背叛我,我就把大宜弄得山河震荡,让你收烂摊子收的骂脏话。” 李明薇扫他一眼,觉得他把自己想的太爱国了,“我会跑路的,自身不保,何以保国。” 李明启唏嘘,“瞧瞧,这就是父皇最爱的儿子呢,遇事就跑路。” 李明薇看他,“这些都是最爱打你的皇帝陛下教导我的,他让我有事就跑,不要挑大梁,大宜黄了不是我一日之责,我要咬牙挑,就会被史书千夫所指,只要活着就能重新谋划,明哲保身比任何事都重要。” 李明启当即骂娘,气得想回去骂李玕璋,“他让我有事不要怂,让你有事跑路快点!还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就是合起来的手心!我就是那手背!” 李明薇戳他脑袋,不许他对李玕璋不尊敬,“手背成拳,自能伤人,何必计较?父皇因材施教罢了,我没有你的外家,自然要避凶为上,谨慎为主,你有刀有盾,自然玩得起。” 他徐徐的说着,“你宜为攻,我宜为守,道不同,但都是道,都能明哲保身也能执掌乾坤,父皇教你就听着,他不靠谱是真的,不过帝王为君之道自有一番领悟,同朝臣的博弈也从未输过,好生听着便是。” 李明启挑眉,“我怎么发现你如今会和我说正经话了。” “你不是说我没好生教导过你吗?”李明薇就道,“我现在补偿给你,应该不晚,能听进去多少,就是你的造化了。” 李明启蹬鼻子上脸,“我想你陪我玩。” 李明薇:“滚。” 才出了程家门,李芳就从马车跳了下来。 这下兄弟二人是真的两步跳下台阶疾步过去。 二人同时问,“父皇怎么了?” 李芳摆摆手,“陛下好的很。”他看李明启,“陛下说,让公公把你抓回去呢。” 李明启:??? 后面跟着的几个侍卫立刻上来按住李明启。 李明启惊呆了,“我,我干什么了我,没有王法了吗,李十一你说句话啊!” 只是瞬间,李明薇就知道缘由了,怕是李玕璋知道放火的事了,下意思以为是李明启干的的了。 李芳见李明薇要帮衬,直接说,“陛下说了,殿下若是包庇十三殿下,就把您关起来。”他压低声音,“十三殿下这次太不像样了,是该打了,殿下回去喂鱼吧,” 李明薇:??? 李明启也反应过来,“等等,等等,那火是李明薇放的,我是干净的,不是我,不是!李明薇你说句话啊,敢作敢当啊,你刚刚不是能耐的厉害吗,不是还要一锅都端了吗!” 李芳哎哟喂了一声,同挣扎的李明启说,“我的祖宗,你怎么还拉你哥下水,陛下已经很生气了,你不要在乱说话了!” “是他,是他!”李明启指着李明薇,气得半死,“抓错了抓错了,这次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李明薇,你敢作敢当啊,你不要拿我做挡箭牌!这就是你的明哲保身吗,咱们血浓于水,血浓于水啊!” 李玕璋会打死他的,一定会打死他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要在污蔑你哥哥了。”李芳上去捂着李明启的嘴,还是很心疼他的,“你听公公的,到时候就说是和谢宏美玩闹,不小心放火了。” “不是……”李明薇终于开口了,“等等。” 李芳抬手,“殿下,您听公公的,自己去玩,今日不要进宫了。” “李明薇!”李明启含恨,“我要被父皇打死了,我天天阴魂不散缠着你!” 他被人朝马上拖,觉得真的要被打死了,撕心裂肺一嗓子起来,“李十一,你不能抛弃我,我死了沈简会受不了的!哥,哥,我是你亲弟弟,亲弟弟!” 看消失在跟前的马车,李明薇还有点懵。 边上的侍卫咽了咽口水,“殿下、殿下咱们要进宫吗?” 李明薇回神,觉得事情走偏了,“马上进宫。” 李玕璋绝对要把李明启打入土! 第707章 我看谁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父皇!是李明薇干的!” 李明启一嗓子打破御书房的僵局,他恶狠狠盯着跪在地上不说话的几个当事人,粗声道:“说话啊,你们怕什么?” 谢和泽、吏部尚书曾祁瑞、谢宏瞻、谢宏美、还有吸鼻子的李明瑢整整齐齐一排跪在书案前面,都是不敢高声语。 他们比李明启先来,已经被李玕璋狠狠斥责了一顿。 李玕璋见着又开始大吼大叫的李明启,烦躁的拿着折子拍着桌案,一下比一下声音大,瞪着他,“李明启!朕是让你吃的太饱,你喜欢玩火朕让御书房给你空个差位出来。” 李玕璋越想越后悔没把李明启丢到使臣团里面,塞到程帝手里去他还能眼不见为净安生几个月。 李明启火气还无法收放自如,眼神狠厉的盯着君父。 下跪的谢宏美最讲义气,他立刻出声,“陛下……十三殿下这次没骗陛下您,的确是襄王殿下放的火!” 毫无意外的一折子砸到谢宏美脑袋上,李玕璋脸色铁青指着他面门,“别以为朕看你母亲是郡主,又得太后喜欢就不敢动你,次次帮着十三分责任泼人脏水,朕……” 朕了半会儿,李玕璋心口顶着气,不想在多言,低吼一嗓,“来人,把谢宏美给我拖下去打十板子!” 谢宏美:!!! 李明启当即下跪拱手,“父皇明鉴,此事与谢宏美无关,还请听儿臣解释经过。” “李明启,你到底是李家人,还是谢家的人?”李玕璋沉声。 李明启肩头陡颤,眸子垂下微晃。 跪着身后的谢宏瞻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李明启不可在护谢宏美。 谢宏美不是蠢货,只是一脸委屈望着李玕璋,对着来拉他的两个太监眼神请求轻轻打。 李玕璋异常很直接,命令道:“让禁卫军来打,给朕重重的打,不许留情!” 谢宏美啊了一声,腿根子打颤,满脸惊恐。 “父皇!”李明启惊声,“不可!” 谢宏美细皮嫩肉禁卫军心狠手辣,不要说十板子了,十个耳光都能让谢宏美脑袋耷拉在脖子上。 李玕璋脸上寒意十足,冷冽的眸子盯着第二次以下犯上的儿臣,帝王的压迫气场骤然笼罩而来。 “明启!”谢宏瞻低声叫住求情的人,“闭嘴!” 李明启侧眸警告拖拽谢宏美的太监,“我看你们谁敢动他!” 两个太监顿时吓得不知所措。 剑拔弩张之际,外面有太监进来,“陛下,襄王殿下要进来。” “他进来了,你们就去死!”李玕璋拿着笔筒砸太监,“连个皇子都拦不住,趁早挖坑把你们自个埋了吧!” 李明启只觉李玕璋不公,“父皇,不管是不是我放火,您不是应该先许我说清楚来龙去脉吗,您这样不听真言语妄自猜测处置,不会寒了朝臣忠心吗?” “李明启!”李玕璋勃然大怒,“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 李明启丝毫不畏惧李玕璋的震慑之言,沉声说:“您这样不是明君所谓,您身为君主,都不问是非经过凭着直觉断案,岂不是让底下朝臣也有样学样,大宜以后谁还敢伸冤?” 他向来是直言性子,看着李玕璋说道:“儿臣素日胡闹虽多,却也敢做敢认。” 李明启跪的笔直拱手认应自己承担之罪。 “今日之事儿臣责在不该同官员酒醉,罪在带着中宫嫡出皇子胡闹,置他与险情之地,救儿臣是谢尚书,目击全局是蔡尚书。” “人证物证都在陛下跟前,陛下为何不问缘由,为何不清楚断案,屈打成招乃是审案大忌,陛下——” 李明启忍住了最后的话,直直盯着盛怒的李玕璋,父皇的称呼改变,“陛下难道是要被朝臣私下骂包庇襄王吗?为何不然襄王进来对质——” 李玕璋直接被笑的笑了两声,拂袖将桌案东西全部打翻,“好,好得很!” 李明启眼神凶狠,直接站起来身,和李玕璋平视。 “难道儿臣说的不对吗?不问经过贸然定罪,那儿臣是不是可以理所应当的怀疑,陛下就是要借着这破事惩治打压毫无罪过的谢家人!” “陛下明鉴!”谢宏瞻厉声打断李明启的话,“今日之事罪在微臣,是微臣带着十三殿下、十七殿下胡闹饮酒,还未带随行之人,酒醉迷糊之际打翻烛台,造成大祸。” 说着,谢宏瞻磕首在地,“罪在微臣,还请陛下不要牵扯无辜,万般罪过微臣一力承担。” 此事不能闹大! “你何罪之有!”李明启扬声,“让襄王进来,陛下既要惩治,那就一碗水端平!今日之事起因在儿臣,儿臣认了,起事却在襄王,是他烧皇子、朝臣,陛下不让他进来,是要以帝王君威力保他吗!还是说,陛下意在用此事为——” 啪的一耳巴子落到李明启脸上,李明启被打别过脸,见走到跟前挥手掴他脸的父皇,讥讽的笑了起来。 “有什么陛下冲儿臣来便是,您即便真的要打压谢家,也换个节骨眼来,今日之事闹大了,是皇室没脸。” “陛下不想李十一有脏,那么儿臣就认今日的纵火,您平白无故扯谢家下水,到底是打压谢家,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还是项庄舞剑呢?” “李明启!”李玕璋扯着儿子的衣领,“你真觉得朕不敢弄死你吗?” 谢宏瞻吓得要出声,跪着他旁边的谢和泽、曾祁瑞都压住他的手腕,让他不要贸然出声。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李明启淡淡说,“陛下要无缘无故弄些牵强理由针对打压谢家,儿臣不会坐视不理,谢家有罪该打该杀,谢家无罪那就不能动!” 进来的李明薇听到这句话就知道为时已晚。 李玕璋和李明启脾性如出一辙,要么不着调不靠谱,动真格起来谁都不放在眼里。 李明薇瞬间觉得离开这里是最明智的选择,他还说来认罪伏法的,现在看来是李明启要保谢家人,从而直接惹怒李玕璋了。 一个滚字震彻屋檐。 怒火燎原的两父子同时吐出这个字,目光扫过跪着的人。 谢和泽、曾祁瑞架着还未反应过来的谢宏瞻就朝外跑。 李明启目光如同燃着烈焰的大网,死死的扑在李玕璋身上,“你就是要打压谢家,你就是在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压谢家!” 李玕璋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李明启见过来的掌风丝毫不在乎,到底是没落到脸上,过来的手被李明薇抓着。 “谢宏美不让你去喝酒,你会去吗?”李明薇声音泠泠,“让你稍微休息放松的是谢和泽,撺掇你的难道不是谢宏美吗?” 第708章 吐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身侧手握拳,“谢宏美——” “你还在包庇他吗?”李明薇目光沉沉。 他道:“多少次你犯错都是跟着谢宏美上蹿下跳,她母亲是郡主,陪着太后打发无聊多年,只要太后活着,他谢宏美就能当个小废物,你李明启可以吗?你觉得他是义气,不是他你会犯错吗?” “今日之事——” “他不找你喝酒,我能放火?”李明薇哑着声,“沈简的小心谨慎你丝毫没有学会,阮今朝大刀阔斧实际也是心思叵测,她不善饮酒你看她在外面喝过几次?” 他垂下眼帘,一字一顿,“你是皇子,应是他们护你,而不是你护他们,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护,他们就会觉得,你护他们是应该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应该之事?” “你姓李,不是谢!即便今日陛下要杀了谢宏美,也是他该死,而不是你忤逆反上,今日你忤逆君威护着谢家,你够能耐的!” 李明薇指着龙椅,“那把椅子若是改朝换代姓了谢,也就罢了,若是披着李家姓给谢姓谋福谋权,就是该死。” “说来说去,你们父子就是要打压谢家。”李明启退了半步,目光陌生的盯着李玕璋、李明薇,“你们一直都在骗我,你们就是要打压谢家,什么为我好,都是放屁,今日是谢家,明日是谁,阮家、沈家?” “我是不是就是你们父子的棋子!”李明启扫过跟前的人,“你们才是一路人,我不是,我不管做什么你们都觉得是错的,那你们为什么不把我杀了,还是说,我要那个位置的代价,就是杀光我的外家。” 李明薇指着外头,“李明启,疯的差不多就给我滚出去!” 李明启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你们一边用着谢家,一边想要除掉谢家,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皇权,所谓的制衡,所谓的皇室手段,那不就是狡兔死走——” 李明薇直接一巴掌给李明启扇过去,毫无留情打的他手心都一麻。 李明薇低呵,“我叫你闭嘴听懂了没有?” 李明启直接被打的半张脸都火辣辣的疼,恶狠狠盯着李明薇,“你们要动谢家,就先弄死我!” “滚!”李明薇指着外头,不和李明启多言,“李芳传旨下去,李明启忤逆犯上压去紫福殿禁足思过!” 李明启叫嚣,“我不要!凭什么!” 李明薇扬声,“王恐,把他给我压下去!没有我和陛下的话,谁敢去见他全部打到昭狱去弄死!” 王恐带着人进来。 李明启拂袖,声音沉沉,“我看谁敢动我!” “你们父子就是要设局要动我的外家!”李明启盯着李玕璋、李明薇,笑的苍凉,“我要屹立,你们就要除掉我外家,开头的是谢家,跟着呢?” “阮贤为了大宜鞠躬尽瘁,你们要杀他吗!阮今朝被你们嘴里的一句权衡朝野,成为牺牲品,你们是人吗?是不是坐上那椅子就要变成冷血的畜|生!” 李玕璋、李明薇眸光沉沉的盯着狂怒的李明启,同时开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明启见异口同声的父子两人,心底生出寒冷,“你们太恐怖了,你们没有心……” 他步伐趔趄退后,“给谢家权势是你们,如今要打压收回的还是你们,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父皇,你是在重用我吗,你是在烈火烹油呢,是要借着我把——” 李玕璋被李明启气得肝疼,脸色青紫,“李明启,你要是喜欢谢家,我现在就下了你的玉碟,让你去给谢家做子孙!” “王恐!”李明薇厉声,“把他给我带出去!” 李明启见来拽他的人,肩头一错,“我知道自己走,我就想知道我在你们父子心中算个什么玩意儿,一个对我置之不理十几年,一个天天让我提防外家!” 说着,李明启眼眶骤然就红了,“大宜的陛下,你把我当儿子了吗?你把我生下来就是为了安抚拉拢谢家而已,我和李明泰他们在你眼中区别不大不是吗?” 说着,李明启就觉得心酸至极,“我也会疼的,你们两个能不能做事之前想想我呢,谢家无错啊,你们为什么总觉得我一定会包庇谢家呢?” 说着,李明启深吸了口气,“我是人,不是棋子,我不会被你们牵着鼻子走的。” 看出去的人,李玕璋气得捂着心口撑着桌子,“你看看这小子,我不过就是收拾一下谢宏美,他就敢——” 李明薇叹了口气,耳边忽而听着砰的一声,回头就见李玕璋顺着桌案瘫在地上,紧跟着一口血喷了出来。 李明薇惊吼,“父皇!” 李玕璋捂着嘴使劲咳嗽,整个面庞都爬上骇人的红意。 “太医,去找太医!”李明薇忙给李玕璋顺气,拿着帕子给他,“你和他计较什么,你不要急,你别急,我会把他教好的,我亲自教好好教,我来管他,我来看着他,你不要急。” 李明薇抚着李玕璋背脊的手不停打颤。 李玕璋身体好的很,此前是被他气了个好,更怕他跟着淑妃直接去了,心中闷着口气。 外头的李明启听着骇人的一嗓子什么都忘了,直接飞冲入内,看捂嘴咳出血的李玕璋吓得扑过去,“爹,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你不要自个气这个……” 他慌的手都不知怎么办,“父皇,父皇,哥,怎么办,怎么办?” 李明薇比他更慌。 御书房顷刻乱成一团。 李玕璋重重的喘气,似乎想说什么,却是眼底骤然一黑,直接砸到了李明薇怀里。 李明薇四肢剧寒。 李明启看李明薇打来的目光,跪着地上眼泪打转,“我,我是——” “顾喜。”李明薇颤着声望着弟弟,“阿启,我们被算计了。” 李明启怔住,眼神立刻一遍,瞬间爬起来。 “李芳,把御书房给我封了,小万子,去把谢修翰、贺博厚、孔平方叫到宣政殿,就说是陛下召见,王恐,马上拿着襄王的手书去安阳侯府,让沈霁立刻去郊外卫所待命!” 李明启顾不得许多,爬起来朝外走,回头看抱着李玕璋的人,“李星弦,现在开始,你不要离开父皇一步,政务你暂时代理,其余的我来办,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父皇出事!” 李明薇脑子一片空白,把李玕璋抱得死死的。 “殿下,殿下?” 李明薇听着有人叫他,就见是谢和泽。 “别怕,陛下康健的很,不会有事的。”谢和泽手捏了捏李明薇肩,“别怕,你不信谢家,还不信我吗?” 李明薇直接慌了,见着被弄走的李玕璋就要跟着过去,谢和泽拦住他,“你得主政,只有你来接摊子朝堂才不会起疑,才能瞒住陛下这事!” “十一,给你喘息的时间不多,朝会你要代理,折子你要带批,这些你都是会的,李明启在外头,你就在按住里头,去找太后、皇后、柔妃,她们不帮忙你瞒不住!” 谢和泽摇晃了下李明薇,“还有,马上把这件事告诉沈简他们,让他们马上启程回来!” 李明薇脑子都是李玕璋吐血的模样,“我……” “孩子,我不会害你的,听我话,快点去办事,陛下一直康健,被你气吐血还正常,李明启什么德行他不清楚吗?”谢和泽冷冷地说,“处处都是古怪,背后必有暗鬼!你是我大宜的亲王,神鬼都不能惧。” “你若倒了,李明启、沈简、阮今朝再有能耐都没有用,你得给他们撑着,走出这个门,你这弱态给我收起来,想想你老师的风骨,今日之后你不要给我露出这种慌张神态,不然我赌上谢家九族都打死你!” “十一!你觉得我会害你吗!” 李明薇瞳眸倒映出谢和泽的脸,脑子确实李玕璋的声音。 ——“除开你老师,谢和泽是最心疼你的人,他是真真正正看着你长大的臣子,你不信谢家可以,但你可以偶尔信任下他,他火候虽不及谢修翰,但是绝对会在你陷入逆境的时候帮你。” “我很快回来,你帮我守着父皇。” 说完这句话,李明薇冷着脸走出了御书房,朝着太后宫殿去。 他如今没有母亲,也没有老师了,谁敢动他父亲,他要亲自撕碎这个人! 管他是神是魔是鬼,他都要摁死。 第709章 给我兵符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说话,你们一句话都不说是几个意思?”李明薇扫了眼战战兢兢跪在跟前的三个太医,声音泠泠,“父皇到底如何,直言便是,本王绝不怪罪。” 三个太医面面相觑都是深深埋下了脑袋。 李明薇捏紧了指尖,见着进来的王恐走了过去。 王恐小声,“程然驰带着顾喜来了。” 李明薇沉声,“叫进来。”他朝里间走,“你们不同本王说实话,自己要清楚怎么和外头说,明白吗?” 屋外,程然驰单手搂着顾喜肩头,摸着她冰凉的手柔声说:“你不要害怕,一视同仁即可,有我在没人敢碰你。” 顾喜抬手比划几下,边上安排懂得手语的丫鬟就说,“姑娘的问公子,若是治好了里面的贵人,能不能让他给山腰的病人公道?” “莫说公道了,你让襄王和十三殿下认你做姑奶奶都可以。”程然驰就道。 顾喜下意思想要启唇说话,嗓子发出呜呜的声音,让她还是不能适应与接收的握住脖颈。 “不要害怕。”程然驰感觉有目光袭来,就见祖父同王恐一道走了出来。 程太医见着孙儿握住顾喜的手,就想着此前家里要给这小子说亲,被他直接给否了,说的要醉心医术,感情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这小姑娘的医术在程然驰之上,也算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王恐招手让程然驰、顾喜过去。 程然驰搀着顾喜,小声提醒她脚底的台阶。 入内后,二人依次给昏睡的李玕璋诊脉,程然驰露出疑惑的神情。 李明薇耐心告罄,“说人话。” 程然驰还真的不敢说,小声唤还在把脉的顾喜。 顾喜抬手比划。 ——“闭嘴。” 程然驰:…… 他尴尬的看李明薇,“医术好的人脾气都不好,您理解下。” 李明薇冷声,“你闭嘴。” 程然驰委屈。 手指收起,顾喜比划起来。 ——“我看不出来,应该是中毒了,这种毒不是大宜本地的,是外境而来,我没见过,但却听我尝百草死了的师父讲过,说的有一种毒,落到人身上一时半会是觉察不出来的,外头人也看不出来……” ——“陛下此前可有生病过?” 顾喜问。 李明薇将手语的意思告诉李芳。 边上伺候的李芳最是了解李玕璋,想了想,“此前有过,是被襄王殿下气着了,后面就好了,陛下有点装病。” 李明薇也点头,“应是风寒,但我觉得他是在装病。” 顾喜摇摇头,比划起来。 ——“没准他就是这样说,来掩盖自己真的病了呢?” ——“我见过这种病人,不想家人担忧咬牙忍着硬抗,这位是一国之君,我不知内情,但陛下这样做肯定是有考量的呢。” 李明薇眸子一闪。 淑妃的死后他悲伤不已,李玕璋大约也是不好受的,他还当了一把逆子,甩手掌柜什么都不顾不问。 若当时李玕璋真的有个一二,朝堂必然震动。 顾喜又比划。 ——“陛下今日是急火攻心吗?你确定吗?你看到了吗?” “没有,我当时是背着他的。”李明薇回答,“我父皇到底如何,可能康复如初。” 顾喜比划。 ——“我不保证,因为这种毒不发病我看不出来。” 她捂着自己的眼睛,抬手在空中滑动。 ——“我现在看不到了,医家将就望闻问切,我现在能做的很淡薄,但我可以保证,我守着这里,他肯定不会死……” 李明薇顿时松了口气,“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父皇还会发病吗?” 顾喜比划。 ——“这个我不能确定,这种毒我没自己面对过,殿下可以理解为,我是拿着您的父皇当小白鼠,但我运气一向比较好,陛下身子骨比沈简好,应该能折腾。” ——“其实是不是急火攻心,殿下时常伴君应该能知道,气陛下的人若是他时常气他的,决计是不会的,今日陛下可还见过什么人,吃食之类的有什么不同吗?” 李明薇哪里知道李玕璋这些的,把问题抛给李芳。 李芳回话,“早见是在太后处陪着用的饭,午间是和几位朝臣一道用饭,期间吃了柔妃送来的蜜饯果子,还啃了两根腊排骨。” 顾喜沉默。 李明薇想起什么,说着重点,“我父皇很喜欢啃排骨,会不会是毒落在上面了?” 顾喜很直接的比划。 ——“你父皇都啃干净,我能看出个什么?” 李明薇哽咽,边上的程然驰见李明薇脸色变了,咳嗽了一声。 顾喜规矩了很多,比划起来。 ——“殿下回避一下,我要给您父皇施针,看看能不能把体内的毒逼发一次。” “你能行吗?”李明薇很直接。 顾喜摇头表示自己不能,随即拉着程然驰的衣摆,指着他。 意思很直接。 他程然驰可以。 李明薇点点头,警告什么都不知道的程然驰,“陛下被你扎出个一二,我要满门倾覆。” 他朝外走去,同李芳说,“公公去歇息,这里有我即可。” 他也是人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李玕璋身边,只能和李芳轮换着来。 “公公还撑得住了,陛下撑着空隙去看看十三殿下如何才是正经的,陛下最怕的就是十三殿下正经干事,说的他现在和朝臣还没有磨合好呢。” 李明薇轻轻的嗯了一声,“我去看看他,这里就有劳公公了。” 说走也没有出去,李明薇还得去把今日李玕璋耽误的折子都批了,派人去把李明启叫了来。 等着折子都下发下去时,李明启才走了进来。 李明薇顷刻就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抬眸凝视他,“杀谁了?” “不重要的小杂碎,没杀人,我答应了沈简他回来之前不会把谁弄死,放了点血。”李明启走过去,“明日金銮殿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我站在需要说什么吗?”李明薇靠着椅子看他,“李明泰他们你如何处理了,还是说,你是去杀鸡儆猴隔山打牛了?” “聪明。”李明启不否认,不浪费时间,“谢修翰、贺博厚我说了实话,沈霁没有去卫所,但是司南已经回来了,如今就在卫所之中潜伏着,阮贤带来的五千人随时待命。” 说着,李明启摊手。 “做什么?”李明薇看他。 “你懂的。”李明薇动了动手,“沈简和阮今朝给你的东西,他们离开时不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吗,安阳侯府的兵符在你手中,阮家军这次有两万军要归到京城这头来,那枚兵符阮今朝找阮贤要来了,也在你手中。” “你要做什么?”李明薇沉声,沈简、阮今朝把这要命的烫手山芋塞给他就是知道他不会乱用。 “防患于未然,我先把京城从外头围起来,保证外援不会突然出现,这样圈起来,我们赢面大。”李明启非常直接,“你想的是最妥善的处置,我想的是最坏的打算。” 他上前,“如果父皇醒不来,我们要把大宜抓手里。” 李明启压低声音,“李星弦,这种时候你我必须一条心,父皇若醒来,你要逼他立遗诏。” 李明薇起身,“李明启!你疯了!” “我没疯,父皇突然这样天知道后面会发生何事,你要仁义就要先狠毒起来。”李明启道:“我把你给沈简的书信阻拦下来了。” 李明薇凝眸,“你到底想做什么?” “以防万一。”李明启说,“他们远水救不了近火,再则马上也要启程了,耽误不了多久,司南在就足够了,沈简的银子我必要时刻是可以不随意动的,你有兵权我有钱,怎么好的牌,我们两都能打输了,那就是说明是老天爷要我们死!”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现在收起你的好心肠,明日、后日朝臣不会有什么,在之后呢,见不到父皇都会开始察觉起来,京城就会开始乱了。” “你是亲王,可你没有外戚,在皇子之中太过薄弱了,寒门士族不能在起冲突,所以,对外要营造成,你要扶持我登基为帝。” 李明启掌心抬起,“兵权给我,你信我,我不会利用你,也不会危及的性命。” 李明薇拒绝的别过脸,李明启似知道结果,“不杀人就被人杀,你不给我,我也能直接去找司南,他单独回来,就说明沈简、阮今朝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我不想和你吵架,所以你顺着我一些。” “现在不行。”李明薇朝外走,“今日动作已经太多,暗处的人可能已经察觉了,先稳住局势再说。”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若是看得起对手我自然不会逼你,就是看不清才是严防死守,安阳侯府的兵权本就是护卫京都的,现在不用何时用呢?” 李明薇沉默了下,扯了腰间的荷包丢给他,“把太后、皇后、你母妃都弄去行宫,不能留着京城。” “你既要围起来,总是会有狗急跳墙伤无辜的存在,我不管你做什么,不要把朝政的平衡打破了,明白吗?” 李明启抓着荷包,“不行,她们要留着,若是出事,不是还有密道吗?” “你倒是想的妥善。”李明薇别他一眼。 李明启笑笑,“可不是要想清楚些,我身边可没有个省油的灯,你也不是好打发的祖宗,好了,我去安排了。” “我就想知道,今日我不肯好好配合你,你会如何。”李明薇抖了抖衣摆。 李明启咧嘴笑,“一哭二闹三上吊呗,你比较吃这个。”他抛着荷包凌空一抓,“我办事你放心,好生陪着父皇吧,他睁眼最想看到的就是你。” “明启。”李明薇看他走出去,出声叫住他,“万事小心,不要鲁莽,有事来与我商议记住了吗?” 李明启笑着朝前走,抬手挥了挥,“明日朝会我尽量来,走了,别父皇没醒你又到了。” 李明薇仰头望着被乌云遮住的月,就听着王恐叫他。 “殿下,我的天啊,您快点看看!” 李明薇急步而去,就见程然驰僵硬的站在原地,手里抓着个杯盏,李明黑黢黢的小东西。 是个活物。 李明薇头皮发麻,“父皇吐出来的?” 程然驰不知道怎么说,“适才我按照顾喜说的施针,我就看着有个东西在动,顾喜,顾喜……” 李明薇去看顾喜,“我父皇如何了?” 姑息比划。 ——“是蛊毒,不知道身体里面还有没有,是附带的,陛下中的毒还不清楚是什么,我等等再给他来一次,看看还有没有,你不要在这里,会影响我。” 李明薇咽了咽喉咙,“要多久才能这样。” 顾喜不解这句话的意思。 “我父皇,要多久之前中毒,才能变成这样?” 顾喜摇头,抬手比划。 ——“我和您父皇不熟悉,得他醒来了问。” 李明薇知道急不得。 顾喜犹豫了下,抬手让李明薇让人都下去。 李明薇看他们,“都出去,我和顾大夫有话说。”他看程然驰,“我不会欺负她。” 屋子安静下来,顾喜起身比划。 ——“我有一套针法,有点凶险,但是能把陛下扎醒,你要不要试试。” “多凶险。”李明薇问。 顾喜比划。 ——“会折寿。” 李明薇蹙眉。 顾喜再次比划。 ——“他昏迷不是更麻烦吗,要不要赌一把,他起来了,你们才会更加方便,你是他儿子,你能做主,要不要下针。” 李明薇捏紧了手指,“我没有了母妃,不能在没有父皇,我只要父皇或者,顾大夫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喜点点头。 ——“你家富裕,把他扎醒了,金山银山养着,能养回来的,不过扎回来了,他会很虚弱,就是……” 顾喜比划的手顿了顿,不知怎么形容。 “比沈简还废物?”李明薇直白。 顾喜摇头,摆摆手比划。 ——“沈简是他夫人不离不弃,爬山都能爬死自己的人。” 李明薇点点头,“那扎吧,只要扎玩了不是沈简就可以。” 到时候照着安阳侯府娇养沈简那套班子养着李玕璋就好了。 顾喜还是有些犹豫。 ——“会很疼。” 李明薇道:“扎就是。” 顾喜觉得李明薇没明白,比划起来。 ——“我扎不了,得让程然驰来,他扎针要飙血,你不能在场,他紧张会扎错。” “让他祖父来。” 顾喜摇头,执拗比划。 ——“不可以,我会紧张,说错了,你家就要开席了。” 李明薇:…… 第710章 不许动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然驰被祖父一巴掌拍打的不敢叫唤,边上只听听声的顾喜已经在想自己要埋在山上那个位置比较好了。 这应该是第三次把李玕璋扎出血的。 程然驰在医术方便的造诣天赋和努力堆砌出来的,别人都打趣说你程然驰医术若真一骑绝尘,沈简早就大病康复了,其实都是酸讽之言,沈简能活到怎么大,真的是程然驰保驾护航的结果。 诚然在李明薇看来,是两个破罐子破摔的傻玩意儿互搏。 程然驰自欺欺人的捂住飙血的针眼,对着祖父干笑,“不打紧不打紧,你看陛下都没说什么……” 程太医只想掐死孙儿,也是颤颤巍巍的朝李明薇看去,“不然您出去,您在我们紧张。” 李明薇静静的站在屏风边,他适才只是透过缝隙看着那头施针的人,这是他退让的极限了。 但凡李玕璋是个普通父亲,他都随着这三个人霍霍一场,但这是一国之君。 倘若此时李玕璋有些差池,他和李明启必死无疑。 李明薇望着程然驰,“你行不行,不行就换人。” “殿下,您能不能回避……”程然驰见李明薇冷幽幽的目光,把针递给祖父,“您能耐,您来。” “他来顾喜不行。”李明薇说,第一次扎飙血就是顾喜紧张的都比划不好。 正说着,外面就有脚步声过来。 “让他们弄就是,你何必守着这里,平白无故吓着他们。”李明启大步进来,抬手勾着李明薇肩头,把他朝外带。 李明启又看里头,“程太医正好我现在有空,你来同我说说父皇的情况。” 李明启是被李芳叫回来的,他见李明薇不情愿,压低声音。 “你多吓人你不知道?程然驰越逼越不来事,都说人没有一个感官另外一个感官就是无限灵敏起来,我都感觉到你身上迸出来的杀意,人家小姑娘还不得被你吓的比划什么都不知了?” “他们是大夫不是神仙,在他们心中病人都是一样的,你在这里威慑着,是在告诉他们,眼下闭眼这个人你治不好就是死吗,这样一来,他们只会求稳,求自己活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治人,这不是你我想要的结果了。” 李明启又同出来的程太医说:“您老辛苦了,旁边暖阁稍微歇息去吧,您是我夫子赞不绝口的大夫,我是极信你的,父皇睁眼之前,父皇和襄王的康健,我就全权托付给您了。” 程太医哪里敢说不的,拱手应承了下来。 李明启拉着李明薇朝旁边去,“你不要倒了才是真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说话,但眼下是持久仗,或许顾喜被害,就是因为背后的人觉得,父皇的病是顾喜可以挽救的……” 李明启见着李明薇没有听自己说话,目光落到自己脖颈处,边抬手边说,“怎么了,你该不会是要弄死我吧?” 李明薇指腹轻轻挂过他的下巴,轻声说:“血没擦干净。” 李明启大约是怕自己骂他,已经换了身衣裳了,只是身上的血腥味依旧没压住,浓烈的厉害,李明薇大约能想象出,在适才他不知道的地方,李明启徒手撕人的场景。 李明启这四五年成长的极为迅猛,以一种他都敬佩的能力瞬间比拟了他在朝中小半辈子的达到的高度。 此前那悄然发动的谋逆已经让他彻底不敢小瞧着狗崽子了。 李明启抬手擦拭了下下巴,只是说,“下次不会儿。” 不是不杀人了,是下次会把自己收拾干净在过来。 李明薇无声了嗯了下,别过头望着夜空,“夜深了,我们在动,那只黄雀也在动,抓出来,不要杀掉他,我要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李明启嗯了一声,“那我先走了。” 李明薇再次望着李明启离开的背影,“李明启。” “干嘛?” 李明薇深深的望着他,“是你们的人,你们的人里面有一只鬼。” “什么意思?”李明启回身望着他。 “意义。”李明薇说,“所有人做事都有动机,我猜不到动机,但是一定是有某些意义的,父皇死了,看似我最容易登基,实则是你,因此可能是你阵营的人,是要趁着父皇出事,来欲盖弥彰些什么……” “那只黄雀是双面探子的可能性很高。”李明薇一步步朝着离开的李明启走过去,“穆厉来大宜有三个目的,第一、见一个人,是谁我不知道,第二、是杀一个人,是谁我不知道,可他放弃了,第三、是抓一个人,这个人是我与他共同的目的。” “大宜之中有潜伏的程国探子,但是一个,或者说有一条线是穆厉接触不到,但是会影响程国内政的恐怖势力,所以他要抓出来杀掉。” “我现在怀疑,这个程国的探子,很有可能前期被被大宜策反,随后又再次反水,两边身份互相遮掩,我们和穆厉都找不出。” “这个人应该和李明泰有过什么交易,李明泰见的是那只黄雀,还是黄雀身边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李明泰?”李明启眯眼。 李明薇点头,“问题就在这里,你们阵营的人和兰家势如水火——” “谁说的。”李明启瞬间就冷笑,“谢宏瞻的母亲兰氏,七拐八拐是能和兰家有点干系连带的。” 李明薇眸光闪动,“即便是带着点干系,也是山路十八弯和兰家一个旁系的旁系有干系。” 李明启深深的笑了,“关系户不就是这样来的,李明薇你可算是给我说点实话了。” 李明薇沉默了下,“谢二太太和兰家是无关的。” “无关不无关和她没关系,若是有人借着这个关系,主动去亲近兰家呢?”李明启说,“就比如说,沈简曾经同我假设过,拉拢李明泰来对付我。” “阮今朝否决了这个提议,说李明泰是皇长子,要受重用早就一步登天了,我和他报团取暖,到时候恐怕好处不够分。” “主要他们两个不知道,李明泰把我推到屎坑的事情。”李明启说着这件事,再次说,“李明薇这件事情,你要好好的想一想。” “那个把我推下屎坑的真的是李明泰吗?”李明启目光冷幽幽的,“到底父皇不给他重用,是因为他的兰家曾经帮着父皇的对家做事,还是因为兰嫔用不正当的手段得到他这个皇子,引得父皇内心厌恶,还是,因为伤害到了你。” “这件事沈简曾经专门问过我,要我好好回忆,到底是自己脚滑下去的,还是怎么下去的,可我太小了,记不住。” 说着,李明启直接望着李明薇,“因此,你的话就是最关键的证据,你真的确定是李明泰吗,你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凭着直觉认定了李明泰。”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李明启说,“你知道沈简为什么恨沈安这个兄弟吗?” 李明薇,“因为他的姨娘害了沈简。” 李明启摇头,“错了,阮今朝告诉我,沈简始终都记得沈安是想救他的,只是他无法接受当时发生的一切。” “所以,李明泰是不是被你误会,被父皇冷待了,小时候受过的伤害,是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就如同,我最小的记忆,就是进了粪坑,其余的,都是你的记忆,当时你在哪里,你好好回忆,有没有人误导了你,或者说,在发生这件事之前,有没有谁误导了你对李明泰的认知?” “皇子之中,没有人喜欢我。”李明薇很直接的述说童年,“我是伴随祥瑞降生的皇子,母妃得宠,朝臣都捧着我,我都是自己玩的,李明泰看不起我,时常讥讽我,我没有计较过。” “你的记忆之中,为什么只会记恨李明泰?”李明启发问,“你是不是被什么影响了?” 李明启顿了顿,“我也好奇过,为什么沈简可以释然王府所有人,唯独对沈安不能饶恕,如果把沈简放在李明泰的位置就能发现动机了,沈简无错,还是应该备受器重的长子,甚至对弟弟们也不错,为何突然就被所有人放弃了,沈简此前给我的感觉就是强撑的自暴自弃,李明泰其实——” “直接一点。”李明薇道。 李明启就很直接了,“李明泰恨你,归根到底,你的出现让他变成了被放弃的皇子。“ “父皇其实也不大喜欢我,他甚至讨厌我背后的外族势力,但他还是尽到了父亲的责任,给我了机会来和你一决高下。” “为什么对李明泰都丝毫不给呢,即便给了,也是稍纵即逝呢,你总是觉得父皇是在利用你平衡朝政更大,但我们这些皇子看到的是,他个一国之君都可以受气,你李明薇绝对不能被欺负,谁敢给你气受,他绝对不会让这个人全家好过。” “很有可能,你被什么误导了,因此加深了对李明泰的恨意,李明泰也被什么误导了,成了别人手中的刀,应该恨你的,却被挑唆成了父皇偏心,所以你好好。” “很多事情是早就开始的,只是我们都没有注意,如果你和穆厉认为的突破口都是李明泰,那么,我能推出来最大的豁口,就是屎坑那事。” “你不是乱说话的人,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他李明泰害了我们两个?” 李明启声音越发冷冽起来,“为什么双面探子怎么做重要的事情你不告诉我和父皇,你和穆厉瞎搞什么,若这个人混到大宜高位,咱们就是傻一窝,你确定了多少人不是这个人?” 李明薇说:“内阁不是。” 李明启忍住了对着李明薇飙脏话的气焰,“祖宗,内阁是,我们都去讨口了!” 想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道:“你现在把阮贤叫进来,还有其他三品以上的五官。” “你要干什么!”李明薇拽着李明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李明启好笑。 “反正不干人事。”李明薇很直接,“你是想说,谢婉可能接着谢宏瞻她母亲和兰家山路十八弯的关系,主动去接洽了兰家人,若是这样,就要从谢家内部——” 说着李明薇眼神怔住。 “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李明启轻轻笑,看怔住的李明薇,“李星弦,你说,穆厉为什么就认准了谢宏言去接近了?” “穆厉真的是喜欢谢宏言吗,沈简说过穆厉不简单,父皇也说过我们加起来都玩不过穆厉,你们眼中看似谢宏言在玩穆厉,可没准,是穆厉故意为之的呢?” “李明泰,兰家,谢二太太,谢家,穆厉对谢宏言,真的是没有脏心思吗?谢宏言是能耐,只是穆厉是太子,太子玩的手段,是他个自称微臣的人能比肩的?” 李明启说着有点冒火,“所以我说了,你们应该什么都同我讲讲的好,别这一局棋都要完了,回头去看,是被穆厉主导了局势。” “你要我去找李明泰说话?”李明薇看他,“你觉得李明泰会搭理我?” “主要你不想搭理他。”李明启说,“你看我没用,这事你必须去,那时候我才多大,还要你喂饭呢。” 李明启觉得事情有点复杂,“我要审谢婉,你把阮贤给我弄开,他不太懂京城的弯弯绕绕,对皇室是捧着的,如果和你反着犟,你就说要给他拨军费,他肯定能粘的你杀人。” 李明薇:…… 不能在给北地钱了,真的已经给到他认为自己是败家子的地步了。 李明启此前一直不知道内阁为什么怂李明薇,李玕璋也怂李明薇。 后面才知道,国库的银子都是捏在李明薇手里的,每一个铜板都要李明薇指头缝漏出去。 内阁默许李明薇一个人守着国库,就是因为他没贪过钱,每年还能不知从哪里搞出多余的钱放进去。 李明启说着就要走,李明薇道:“父皇说,司南其实很懂朝政,你若有什么不想和我说,可以去找他。” “父皇为什么都不和说我说这些!”李明启骂人了,“什么好的都留给你,沈简想给你,阮今朝最初还想嫁给你,还给你说司南好,是不是还想让你去拉拢司南的!贺家也想给你用,我是抱得是不是,抱的养了怎么多年也该有感情了!” 李明薇就说,“父皇也想让我把你拉拢好。” “你可闭嘴吧!”李明启叉腰呲牙,一脚踹了下空气,“他娘的,老子要去找亲生父亲!” 李明启忽而感觉李明薇眼神不对劲,立刻不敢造次了,“我是非常喜欢父皇的,在我心中除开你和母妃,他就是我——” 他看李明薇过来的手,直接仰头。 “不许动!” 李明启就感觉李明薇轻轻拂着他的半张脸,瞳孔越发紧缩,“我真的非常敬重父皇大人……” 李明薇抬手轻轻拂着李明启半张脸,眸子骤然张开,呼吸一滞。 第711章 我该不该信你的眸色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觉得李明薇神情不对劲的厉害,抓着他触碰自己脸颊的手,蹙额低声问:“你怎么了?” 李明启自个摸摸脸,确定没有多余的血迹,还是有点心虚的拿着衣袖擦了擦脸。 李明薇不喜草菅人命,不喜欢他乱杀人,李明启觉得他的目光盯的自己毛骨悚然。 “有什么你就说出来,你不要吓我,你再有个一二,我就只能撂挑子任凭宰割了。” 这个节骨眼,他能信任交付后背的只有李明薇一个人。 “没怎么。”李明薇眼中不对劲的情绪稍纵即逝。 李明薇安抚的拍拍李明启的脑袋,看他倔强的眼神,柔笑的搓搓他的脑袋,“去忙吧,我一会儿就把阮贤他们都叫来。” 他还是提醒还受不住利爪的人,“谢婉其实很可怜,她即便万般不好,到底是个孕中女子,又是你的姨母,不要太胡来。” 话里更深的意思就是让她顾虑到阮今朝。 李明启嗯了嗯,明白李明薇的警告,“我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你说过很多次了,不然我找就动手弄她了……我老觉得谢婉重男轻女。” “重男轻女?”李明薇找出关键的话,“是吗?” “不是吗?”李明启反问李明薇。 李明薇不结党营私,压根和李明启背后的不熟,不是知根知底则不能随意评论。 李明启顿了顿,切齿说:“我觉得谢婉就是表面人很好,实际上人不怎么的,你不觉得阮今朝一点都不像她吗,若是她真的走心带过阮今朝……” 说着李明启就很直接地说:“带阮今朝的是阮贤、司南、还有哪些北地的兵将们。” 李明启想了想,“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阮今朝有个丫鬟叫做弱弱的,在阮今朝来京城期间就是跟着谢婉的,结果呢,居然跑去勾引了司南,没准就是谢婉授意的呢。” “当然了,为什么会去勾引司南我是不知道的,但是好好的查查,总是能够发现蛛丝马迹。” 李明启对周围事物的容忍度是非常高的,更多的时候都是周遭的人来容忍他,但他在谢婉身上,真的是次次挑战着自己的容忍度。 李明启说:“阮今朝还在京城的时候,谢婉还算老实,这不是一出去就天隔三差五不是回谢家,就是来大内看我母妃,方澜那小贱蹄子就是她搞出来的。” 柔妃就是个知足常乐的,于她而言入宫就是一条能看到头的路,李玕璋尊敬她,他平安长大对她就足够了。 阮今朝心中是有谱的,知道时常去谢家会被盯住,更多的时候都是和谢家三个蛋约在外头见面,亦或者直接在宫里堵谢修翰,更别说如今许多时间沈简都替她做的干干净净了。 女子干政是大忌,阮今朝的确在干政,还干政的引起了李玕璋的目光注视,偏偏用的手段却是皇室能够接受,至少沈简、贺瑾、谢宏言不会随便让她牵着鼻子走的。 李明启眼底透着冷,“谢婉把权势看的比自己重要,她是谢家嫡出姑娘,即便排行在后上面还有三个兄长,到底是嫡长女的思想启蒙,认为自己就应该为了家族屹立付出一切。” 李明启叹了口气,“反正我觉得谢婉不喜欢阮今朝,但是我不敢去给阮今朝说,她肯定要打死我。” 李明薇忽而开口,“因为司南的夫人是安阳侯府的小姑娘。” 李明启满脑子疑惑,左右看看,“你是在和我说话?你说的是什么话?司南和谁有一腿?沈杳不是嫁人了,沈飞花?他和沈飞花有一腿了?阮今朝会杀人的。” 阮今朝婚后万事顺意,唯独被沈飞花气得能啃人。 李明薇解释说:“沈简身边的佟文是个姑娘你不知道吗?她是已故沈风的遗腹女,不知怎么和司南搅和在一起了,这样就能解释那个弱弱了。” 李明启:??? 他疑惑后就是震惊,声音控制不住的吼了李明薇一嗓子,“这种事情你怎么才说!” 李明薇仰头,对上他的眸光,“怎么,你喜欢她?” 李明启和佟文玩的很好,凑在一起就是两个行走的傻乐鬼,一个笑话他们两个能笑一下午,他多看一眼都觉得心烦。 典型的一个敢说一个敢做,两个大祸患,上次一个说饿,另一个居然直接去绑御膳房的厨子! 掳的还是李玕璋最喜欢的厨子,大内蒸发直接禁军都给动用了,最后被他抓到在冷宫偏僻处,让人厨子给他们两个烤鸡吃! 所以他不许佟文和李明启玩,结果沈简还一副,我家小妹都没嫌弃你弟弟不着调,你还说我小妹不靠谱。 “我喜欢她什么,我就是想要她的狗!”李明启就说。 李明薇:…… 李明启正色,“那这样不就行得通了,司南不是谢婉亲生的,谢婉日后想要左右司南,就只能在司南跟前丢女子,最好在弄出个孩子来呢!” 他顿了顿,“谢婉不也是这样对我的,她就是想丢女子来我身边,只要以后我混的好,我就是谢家的刀盾。” 李明启看李明薇欲言又止的模样,叹息说:“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事,你现在最好都给我交代干净了!” 李明薇眼中折射出一种,我该不该信你的眸色。 李明启忍住骂他的冲动,李明薇绝对不能骂,凶都不能凶,非常立刻翻脸不认从,你得哄着捧着才能成事的。 李明启立刻说:“李十一,你觉得我会背叛你吗?我即便之前和你斗过,不过是想引起的主意居多,我明明可以和你并肩站立,你却总把我当小孩,让我在你身后玩,你信信我会死吗?” “李十一。”李明启清了清嗓子,“你要杀我,比我要杀你简单吧。” “释兵权。”李明薇丢出三个字,“父皇想收回所有军权,全部集结在皇室手中。” 李明启瞳孔震慑,声音都无法控制的飙了两份,“他疯了你就不能正常点?所有兵权?所有?” 李明薇点点头。 第712章 两个人是同岁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觉得不能够。 “安阳侯府始终忠于皇室就是手里那点兵权好处,沈风马革裹尸还不够忠心,孔平方说沈霁当初也是个有抱负的武将之心,看似是因为沈风的死急流勇退,实则是感受了皇室要威胁,接着沈风的死顺着台阶走下来、” “若是皇室收走了安阳侯府的兵权,就是动摇安阳侯府的忠心,若安阳侯府是个普通的侯爵人家就罢了,那可是大宜的开国功臣,是有丹书铁券的,同一般侯爵人家是不同的。” 李明启握住适才李明薇给他的东西,“沈简直接把兵权给你,你是不是没有打算还给他!” 李明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李明启急急说:“还有阮贤,他已经还回来所有的兵权,北地一直都有五万常备军驻守着,北地是大宜至关重要之地,那些塞外的虾兵蟹将的确几千人就能弄死的渣渣都没有,程国呢,若是程国突然动了,那五万的兵权就是我大宜最强的堡垒!” “你们两父子闹呢!怎么大的事两个就定了?”李明启指着李明薇警告他,“这事不能这样干,绝对不能,现在的武官手中的兵权不过够他们自保罢了。” 多少造反是朝廷皇室逼出来的,史书上记载的还不够多吗? 李明启见李明薇脸上透着后悔不该和你说的神情,深吸口气,“今日事太多,我脾性不好你多担待,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和李明泰说话,我不能久呆了,外面事多,贺瑾还等着我的。” 李明薇点头,“知道了,我不会乱来的,你去忙。” 李明启弄了弄衣襟,“我知道轻重,天亮的早朝你压不住就派人来找我,你脾气太好了,那几个狗东西闹起来,我才压得住。” 李明薇目送李明启离开,目光越发的僵硬起来,他垂眸看自己的手心。 好奇怪。 柔妃和谢婉是亲姐妹,模样极其相似,若是远观的情况下,他都能走眼的把二人认成一样。 所以,为什么李明启和阮今朝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亲姐妹的孩子,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相似的地方。 谢宏言和李明启是表兄弟,是能感觉道模样的有一份相似的地方,谢宏言和阮今朝面皮子也是有相似的地方。 为什么,李明启和阮今朝的脸就是无法重合在一起呢。 模样好的人都是有些共同的地方的,所以不会有人去注意这点。 谢宏言皮相属于盖着儒雅气息的美,扯烂了皮肉就是个吐信子的毒蛇,有他这张能单独和阮今朝、李明启脸颊重合的人在,没有人会去多想什么的。 李明启身份绝对不会有问题,这小崽子是整个大内看着生下来的,渐渐大了,眉目交杂着李玕璋和柔妃特征是不会骗人的。 阮今朝…… “殿下!”王恐看李明薇突然一个趔趄,吓得立刻上去搀着,“您是不是累着了?” “去查,去查……”李明薇身形晃动,惊恐的看王恐,“阮今朝到底是谁。” 王恐不明白这句话。 李明薇手指泛着冷意脑子空白,他撑着王恐的手在不停颤抖,“你亲自去北地,去查阮今朝是谁。” 他压低了声音,“我记得她降生的时候,是被人抢走过的,是要威胁阮贤,去查阮今朝到底是谁!” 王恐震惊,哑着声音,“殿下您的意思是?” 李明薇点点头,已经有五分笃定,“不像。” 阮今朝那张脸,压根就不是谢婉和阮贤能生出来的! 继承谢家血脉的人,第一眼给人感觉都是无害的。 阮今朝那张皮相…… 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刺头中的出类拔萃。 有些东西只需要一条缝就能彻底的掀开,李明薇抬起手掌。 李明启、阮今朝、谢宏言、谢宏瞻、谢宏美…… 李明薇手覆盖到自己的脸上,“王恐,我和李明启像吗?” 王恐很笃定,“不像。” 李明薇看他,也让王恐直观的看自己的皮相,“我是说长相。” “像啊,您只是同十三殿下性子南辕北辙罢了。”王恐疑惑极了,“殿下,您到底怎么了?” 后面传来脚步声,是李明启折返了回来,他目光闪着不安,“李十一,你是不是生气了?” 看他折回来,李明薇忽而脑子一炸。 紧跟着腿根子一软朝着地上栽了下去。 “李星弦?”李明启被吓住,双手去搀着他,惊声,“你别吓我。” 王恐忙去叫太医来看李明薇,李明薇可不能有事,这种时候让李明启自己来,李玕璋怕是真的不会想醒来了。 李明薇注视着李明启的面孔,李明启不觉得这目光有什么不对劲,“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他见李明薇伸过来的手,很坚定的将脸贴到他掌心,给他笑了一个,“我在的,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李明薇拼尽全力露出个笑容,“没事,去忙吧,快去吧。” 一场风波后,李明薇静静的喝着苦涩的汤药,边上的王恐拿着蜜饯随时准备递给他。 李明薇喝完药,终于开口,“王恐,去给云鹤传话,让他告诉谢宏言不必着急回大宜,找借口留在穆厉身边,让他看清楚,穆厉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 王恐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回话说:“程国那头马上就要启程了,这话过去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李明薇只是说:“告诉谢宏言就行了,他会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王恐应诺的走了出去。 李明薇摸了摸脸颊,觉得事情非常的恐怖。 他居然会觉得李明启和穆厉相似。 穆厉在大宜期间从来没有和李明启单独往来过,甚至是有意的避开他和他的见面的,每次李明启来找他,穆厉总是会说着欠揍的话自己离开。 穆厉走过的路或许是同他相似的,但他能和穆厉和平相处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因为,他在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时候,用对付李明启那套班子去对付穆厉,是完全能拿捏穆厉的。 除开他,李明启来往最多的就是谢宏言,所以,同理可得,谢宏言能拿捏住穆厉也是这样。 所以,阮今朝又是谁呢? 阮今朝,穆厉…… 李明薇想起了李玕璋之前随口的话。 ——“你不觉得阮今朝那妮子和穆厉德行很像吗,见面就打架见面就掐的死去活来,打完掐玩还能笑眯眯一起吃饭。一个比一个喜欢看热闹,谁家有点事立刻去爬墙!” 李明薇瞬间站了起来。 阮今朝和穆厉都是属狗的,两个人是同岁! 第713章 就能骗过所有人的目光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穆厉从始至终对阮今朝一直态度就很让人猜测,说是看上阮今朝,不像,说是想弄死阮今朝,更多的是在容忍她。 穆厉曾经玩笑说过他有个遗落在外的弟弟,难不成,不是弟弟,是妹妹? 双生子为不详,意味着双龙夺嫡,若是妹妹,如何会流落在外面。 “王恐!”李明薇扬声。 “怎么了怎么了?”王恐跑进来,觉得李明薇现在情绪很不对,“殿下您别急啊,是不是太累了,太累了,您就睡一觉。” 李明薇原本是想王恐去弄一副琼贵妃的画像来,随即打消了念头,阮今朝就在程国,真的有什么不对劲,沈简顷刻就会发现的。 沈简对大宜的忠心是可以放心的。 最好是他脑子有问题想多了。 李明启身份不可能有问题,无数人看着长大的皇子,李明启他还是自认为摸得透彻的,所以,有问题的只能是阮今朝。 阮今朝的样貌的真的太过惊人了,谢婉和谢柔给人的第一感觉都是恬静,阮今朝却是举手投足的贵气和傲气。 “殿下,您还好吗?”王恐小心翼翼问道。 李明薇提点王恐,“我刚才和你说的话,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头。” 次日早朝,文武百官见着李明薇出现,说李玕璋身子骨不爽利今日他代理朝政,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起来、 随着谢修翰、贺博厚的见礼,所有人都飞快打消了心中的疑惑。 到底是有存疑的人。 “襄王殿下,敢问陛下到底如何了,为何圣体违和众臣不知?” 李明薇目光扫过去,稳声说:“你的品阶若是知陛下身子违和,就是国丧了。”他顿了顿,看向百官,“十三殿下今日也没来,你们还要继续问吗?” 原来李玕璋又被李明启给气大了。 这下大部分的臣子都不说话了,皇家的热闹少看为妙。 李明薇一一拿过折子,正欲说话间,外面一道且慢的声音响起。 六皇子李明肃、九皇子李明嵇大步走了进来。 李明薇看向进来的人,目光越过二人朝着后面去,并未发现李明泰的踪迹。 “二位殿下有事?”李明薇静静发问,并未将两个人放在眼中,“今日陛下圣体为何,本王代理朝政处置,二位殿下若有朝政建议,不若下朝后同去御书房商议。” 李明肃、李明嵇是完全不摄政的皇子,此前来旁听吃饱了撑的和李明启犟嘴,被李明启怼的差点死过去,气得李玕璋差点跳下龙椅给群臣来一场大义灭亲。 “陛下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舒坦了呢?”李明肃开口,眼带疑惑,声音却是冷意森森,“这金銮殿,何时成了你李明薇呼风唤雨的地方?” 李明薇一笑,“你若是关心陛下,现在就转到去宣政殿伺疾,来金銮殿质问本王有用吗?本王一不是陛下,二不是太医。” 李明薇抬手那折子的手收回,对着李明肃说:“至于呼风唤雨,何来这一说?陛下身体抱恙,本王身为皇子又是大宜的亲王,自然只能如此替帝分忧。” 他顿了顿,见要迈步出来的贺瑾,眼神警告他出来打断腿。 这小搅屎棍本事不大,就把事情朝着打了搅合。 李明薇继续同李明肃说,“六殿下若真有孝道,就不该来此处给本王添多余麻烦,省的传出个兄弟不和,让陛下不能好生养病,反是忧心就不好了。” 这句话李明肃听懂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说给金銮殿矗立的官员听的。 听懂了吗?本王是最得宠的皇子,还是亲王,明堂高坐的不在,就是本王最大。 李明肃就笑,“宣政殿都被你围了,谁能进去?” “你怎么知道被围了,你去了?既去了还能过来,能叫围了?”李明薇不卑不亢,“二位殿下是来找本王的不痛快,本王随时奉陪,眼下是议政的时候,还是说,二位可以代劳的,若是可以,本王就去伺疾了。” 听着李明薇又要撂挑子的话,谢和泽真的是想踹他,次次心中不爽就不干事,难怪李玕璋不肯让你监国,李明启混账是混账,到底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李明嵇跟着开口,“父皇突然重病,你和李明启封锁消息,内阁一个是李明启的外家,一个是你扶持的寒门,你们两兄弟趁着陛下生病就要祸乱朝纲,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殿下甚言!”谢修翰扬声,“襄王殿下一直摄政——” “上一个摄政金銮殿是李明启,现在又是他李明薇,宣政殿被封,谢阁老,贺阁老突临小朝会,是要我们这些皇子如何想呢?” 更冷的声音从外闯入,是李明泰。 李明泰步步而来,“大宜不是你李明薇和李明启的,皇室也不是你们两个随意执掌的,宣政殿被封若有不信的臣子,现在就能同本皇子去看看!” “京城三品以上的武官一个都不在金銮殿,怎么不能说你李明薇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你随伺陛下多年,是最能对陛下动手之人,陛下如今到底是病了,还是被你囚了,都凭着你一张嘴罢了!” “你以为说服内阁两个老东西和你演戏,就能骗过所有人的目光吗?” 李明薇静静的盯着进来的李明泰。 “我是皇长子,你看不起李明肃、李明嵇,难道要把我这个皇长子也当做无物?” 李明薇望着三个人,正在思考是直接压下去,还是在许他闹两句找准话中薄弱击杀,突然耳边就传来兵戈之声。 “金銮殿充皇长子威风算什么?你有没有能耐百官心中都清楚,演戏,这京城都是一群明白人成日糊涂戏,三殿下今日是要揣着清楚,在金銮殿闹什么疯魔戏呢?” 李明启走了进来,身边跟着北镇抚司衣着的锦衣卫。 他盯着李明泰,两手叉腰压迫气息慢慢而出。 “三殿下若要为君父分忧,就应该同襄王殿下兄弟一心,稳定朝纲才是上策,若不服襄王,大可拿出本事让这殿上臣子认可,自己没本事却怪陛下偏心,本皇子不就是靠着本事走到这里来的,你还是皇长子呢,还比我虚长好大一截呢……” “李明启,这里是金銮殿你做什么!”李明嵇见带着刀的人,“你敢围了金銮殿!” “你们不是喜欢闹吗?我就把金銮殿圈起来让你闹个舒坦!”李明启扫了李明嵇一眼,坏笑了下,“你都敢说我围了宣政殿了,皇帝我都敢圈禁,你们我有什么不敢的?” 李明启一步步超前环视群臣,“谁还要闹的,一并发作了,本皇子记性不错,会把你们一个个都记住,如此忧思国君,却不用心操持国事,真是我大宜的好臣子!” “金銮殿乃议政神圣之地,一个个见着皇子们剑拔弩张不拦着反纵着,真是我大宜的好臣子呢!” 第714章 是个橘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襄王是好说话的,本皇子什么秉性你们一个个都清楚。” 李明启叉腰慢慢徘徊着,声音冷冽非常. “陛下执政期间也有不临朝的时候,都是襄王和内阁代为议政处置,怎么今日就闹得如果要谋逆了?” “他李明薇需要谋逆吗?陛下倘若无遗诏,他就是大宜当之无愧的下一任帝王。” 李明启见李明嵇不服气的眼神,“你行,你来议政便是,反正本皇子是没这能耐的。” “难道不是吗?”李明泰上前,“如今陛下不知死活,朝堂不就是你和李明薇拿捏的?” “拿捏?你当这里站的都是死人?”李明启毫不客气,“三殿下是要撑着陛下抱恙要我的命,还是要襄王的命?” “你围了金銮殿!”李明泰指着外头,“你当所有人都是瞎子吗?” “对。”李明启扬声,一副你奈何我的神情,“你要如何呢?你不闹我会这样干?北镇抚司直属天子,你说本皇子这样干,是谁的授意呢?” 他笑了一声,抬手拍拍李明泰的肩头,“三殿下差不多得了,公私分明得好,不管我们谁和李明薇撕破脸,大宜无主的时候,朝臣只会对他马首是瞻。” “再则……”李明启凑到他耳边,一字字说:“你说,父皇睁眼知道你当着百官欺负他的宝贝儿子,你会有什么下场?” “我们是可有可无,随时可以为了平衡朝政牺牲的皇子,李明薇却是陛下心中唯一的儿子,这一点你还没看明白?” 李明启直起背脊,手指点点李明泰的肩头,嘴唇翕动,“你要死不要连累我,谁当我生路,我弄死谁,知道吗?” 李明泰哑声讥讽,“你就是他身边的一条狗。” 李明启不怒反笑,“做狗也比做死人强,你说是不是。” 李明嵇咬牙,“李明启,你——” 李明启眼神迸出杀意,“我脾性不好,杀了你我陪你上路,我不觉得亏,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挂着这龙爪上。” 李明肃紧声,“你们抓了武将,你们就是要逼宫!” “逼宫?”李明启好笑,“现在到底是谁在逼宫?是我李明启,还是你们三位皇子呢,陛下病不伺疾,跑来金銮殿闹事,好玩吗,有趣吗?” 李明启慢慢徘徊踱步,“一个个都给我听好了,陛下圣体抱怨,襄王暂代朝政,你们心中如何想本皇子,本皇子心中清楚明了,政务我李明启在陛下好转之前不会触碰丝毫,但谁敢和襄王唱一下反调,陛下放权给本皇子的北镇抚司顷刻就要上各位的家门。” 说着,李明启走到李明薇身边抬手。 李明薇明白李明启的意思,是要他站到龙座之上执政议事,这是万万不能的,怔神的瞬间,站在他身后的谢和泽直接把他朝前一推。 被阴了一下的李明薇一个趔趄,不敢相信的回头剜了谢和泽一眼。 李明启顺顺当当的搀住了他,李明薇从未觊觎过皇位,即便议事更多的也是站在和群臣平等的位置上。 九梯台阶不是他的品阶能够踏上去的。 李明启捏着他的手将他带了上去,他低声说:“怕什么,我都能站的地方,你有什么不能站的。” 李明启搀着李明薇上了台阶,低于他一阶收回了手,回身俯视朝臣,“不服襄王暂时监政者,谋逆论诛!谁敢蔑视襄王亲王之尊,本皇子第一个弄死他。” 随着进来的人收到李明启的眼神,直接将三个皇子压了出去。 李明启看有眼神晃动的臣子,“怎么,有异议?这三个是皇子,我手段还文雅些,你们敢闹一下,我亲自捏死你们,拖着你们的尸体送你们回家。” “议政吧,我走了。”李明启说罢打不出朝着殿外去。 出来殿门,李明启见着麻溜收拾尸体的人,摆摆手催促起来,“快点收,被李明薇出来看着了,你们就等着给我开席吧。。” “李明启你这样做图什么?” 李明启看站在不远处的李明泰,他抱着手过去,慢慢悠悠说:“只要大宜是我怀中物,谁坐明堂不都是我说的算吗?” 李明泰讥讽,“你觉得李明薇我行我素会对你唯命是从?你在他眼中就是一条狗罢了。” 李明启将这话当做狗屁,“打狗还要看主人,劝你对我好点,李明薇惹急了咬人那场面我都不敢想。” 李玕璋喜欢臣子排排跪,李明薇也颇得深传。 “李明薇去找你说话了没有?”李明启看他离开。 李明泰侧眸,“他不配和我说话。” 李明启切了一声,回头看处置尸体的人,烦的厉害,“快点快点,李明薇一会儿瞧着你们就给我收尸吧。” 知道他杀人和看着他杀人,李明薇对他的态度就是天壤之别,眼神就能刀死他。 等着议事结束,李明薇出来,就见李明启吊儿郎当靠着柱子神情不耐烦的和人说话。 “明启。”李明薇叫他。 李明启听着声音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阮贤和沈霁带着那几个武将打牌九呢,你议事完了去打一头放出就是。” 李明薇说着阮贤就是想骂人,阮贤来了就一个劲的认错说他此前不该在御花园打他,让他原谅他一个老父亲疼惜女儿的心。 还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都是阮今朝和司南惹得他,听过父债子偿的,没有听过子债父偿的, 最后阮贤眼泪汪汪,说着他带孩子的不容易,还有北地没钱的窘迫,抱着他卖惨卖的他都觉得自己这些年是一个铜板都没给北地,最后还啃了他几万军费走…… 几万两他去哪里抠这钱给阮贤,不是他抠唆,钱的节省着,否则要用的时候突然去找不容易,罢了,去抠礼部吧。 一个东西抛了过来,李明薇伸手接住,是个橘子。 李明启喜欢吃橘子,李明薇扫了眼橘子,发现不是大宜特有的品种。 李明启挑眉,“识货,阮家拿的,是沈简高价从程国弄来的,阮今朝此前去穆厉行宫给我摸来的,我觉得好吃,奈何找不到路子。” “橘子?穆厉要吃橘子?”李明薇眸子一紧。 李明启点头,“对啊,他要吃,他除开瓜就喜欢吃橘子,你没发现设宴时候的橘子,他都吃的干干净净吗?上次我还特意给他放了一盘在跟前,他都吃完了。” 李明薇眸光一缩。 “怎么了?”李明启看他不对劲。 “没什么,我还有事。”李明薇就说,他看李明启,“腰带沾着血觉得叉腰就能挡得住了?” 李明薇朝着御书房走。 谢家三个蛋、李明启、阮今朝都喜欢吃橘子。 穆厉到底在隐瞒什么…… 不,若是这样,穆厉或许一直都是最清楚明白的人,他知道他身边每个人和他的关系。 这个穆厉,太恐怖了! 第715章 我们都是小胖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国。 “啧啧啧,小胖丫头你又下错了。” 阮今朝撑着下巴,看冥思苦想依旧落错子的穆漫漫重重叹息。 见穆漫漫啃手的小傻样,阮今朝拍她手,“才给你修了指甲,你说我走了,谁管你这狗啃的指尖,当心那日你三哥火气起来找不到地方发泄,把你指头染毒,让你死于啃手。” 穆漫漫瘪嘴,“你不要学我三哥威胁人,你会有很多仇人的。” 阮今朝拍她脑袋,指着她鼻尖,“你之前说你哥给你取这名字是什么意思来着,路漫漫其修远兮,我看你哥是要吾将上下而求索了,你和穆平成日除开傻乐还知道什么?” 穆厉日子过得比李明薇怕是要糟心,两个弟妹无法无天还敢联起手欺上瞒下,把他朝死气,换成李明启这样搞,李明薇绝对要一刀一刀活剐了李明启。 不对不对,沈安才是最气人弟弟,次次都能把沈简气得当场升天,他还一副还要我怎么样,我也没办法的虔诚态度。 阮今朝抓着橘子剥,觉得剥橘子指甲不好看,丢给穆漫漫,给她好处,“许你悔棋。” 穆漫漫心不甘的剥橘子,愤愤然说:“你和三哥都喜欢把我当丫鬟差遣。” 阮今朝觉得穆漫漫好玩,傻不隆冬但是关键时刻特别听过,指谁打谁,比沈杳会审时度势,比贺瑾搅屎功夫好,不会搅进去多余的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看热闹的。 用穆厉的话来说,穆漫漫是真的听的懂人话,穆平是会干人事。 阮今朝弹穆漫漫脑门,“给你机会悔棋还不要是吗,你还给我说你赢过穆厉,是你没有睡醒,还是穆厉没睡醒?” 穆漫漫一脸憋屈,“你在我三哥地盘还敢对我嚣张……” “你让你三哥打我,你让他来打我啊,他除开让沈简赔钱还会做什么。” 穆漫漫哼哼,“对,你还把我三哥手弄断了。” 阮今朝好笑,“他都把我打得我自己都认不出了。” 耳边传来脚步声,穆漫漫就见是谢宏言过来,顿时找到救星的扑上去。 “谢哥哥你表妹欺负我。” 嫂嫂没有,多一个温柔哥哥也是血赚了。 “你太瞧得起我了,我打不过她的。”谢宏言看穆漫漫肉嘟嘟的脸,伸手扭了扭。 穆漫漫很喜欢谢宏言,说话柔声细语还特别讲道理,哪里像她得三哥,打人打人就知道打人,从来不尊老爱幼怜香惜玉,惹他就打朝死打,拎着什么就用什么。 谢宏言捧着穆漫漫的脸一阵端详,穆漫漫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的,给他撒娇。 “谢哥哥,你去给我下棋好不好,你替我赢了你表妹,你有什么喜欢的,我去三哥私库给你偷。” 谢宏言觉得她傻乎乎的,好笑说:“不要再偷了,你上次又把他的文房四宝偷了,他气得半宿没睡着,说的要把你的血放干净做成朱砂。” 穆漫漫哼哼唧唧,“看吧,这就是我血浓于水的亲哥哥,不是断我脑袋,就是断我腿,还要砍我的手,现在要放我的血,你缺妹妹吗,你是好哥哥,我喜欢你。” 闻言,阮今朝立刻说:“瞧你那小肥肥样,穆厉是摊上你没法了,还抢我表哥,当心我把你做成人肉干。” 穆漫漫躲在谢宏言背后,大着胆子说:“我小肥肥样,你也肥溜溜!” 阮今朝挽衣袖,“穆三嘴贱是老娘不想和她拼命,你还找死是吧,你给我过来,老娘打不死你。” 穆漫漫哼哼,和谢宏言说:“我胖嘟嘟不好看吗?” 谢宏言如实说:“有点,你们程国皇室的姑娘都比较瘦。” 穆漫漫的确是个小圆小圆的姑娘,脸上本就有点没化开的婴儿肥,养的很好肉肉的特别精致。 对,沈杳,沈杳那小包子脸。 穆漫漫就说:“她们那是饿的,三哥说自由生长最好,八辈子积德做公主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浪费好命,再说了,我还小呢,没有张开呢,没准以后和我娘一样是个大美人,不然也能长成你表妹那样。” 谢宏言笑笑,搓了搓她的脸,目光却在她脸上一寸寸的游走。 阮今朝翻白眼,“我这张脸也是你能说有就有的。” “你差不多可以了!”边上的白马过来抓谢宏言的手,“男女有别,你给我注意点,回头主子说穆漫漫勾引你,你别害人。” 穆漫漫不满,“谢哥哥又不是别人。” 白马剜穆漫漫一眼,“你三哥想把你嫁给你谢哥哥的表弟呢。” 穆漫漫笑嘻嘻说:“李明启和谢哥哥关系好,谢哥哥帮我多说几句话,我们要是过去,肯定能过得更好。” 阮今朝、谢宏言:…… 白马一时哽咽,捂脸朝着边上去,他格局小了,他要去静静。 穆漫漫这脑子真的是不是被穆厉打傻了。 谢宏言走过去看阮今朝,顺手帮穆漫漫压了一子,“你来做什么?” “来找你玩啊,沈简这两日忙的离谱,让我自己玩,佟文已经走了,还把雀雀留下了,那小妮子天天哭,烦的很,我来躲躲清闲。” 上次在盛淬府邸打了一架,穆厉就被程帝禁足了,谢宏言说送人回去,结果就没回来了。 阮今朝是真的被雀雀弄疯了,痛苦的抱怨,“那小妮子居然开始认人了,居然要开始找娘了,她娘压根就不喜欢她……” 上次不是沈简眼睛尖,佟文肯定要给哭唧唧的雀雀下蒙|汗药把她弄睡,大半夜又是一副兄妹和睦在驿馆上演。 谢宏言沉默了下,“佟文应该就是发现雀雀认人了,才跑路的。”雀雀哭起来真的炸房梁,他还说这两日回驿馆关心关心沈简,罢了,不去了。 对上谢宏言,阮今朝打起来了几分精神落子。 “沈简在忙什么?”谢宏言问她,又看边上的糕点零嘴阮今朝都没动,“不合胃口吗?” “沈简破事多,我难得问,一问就让我帮忙,我是来玩的,不是来给他帮忙的。”阮今朝说着,就是切齿,“大前日沈简不是带着我来给穆厉赔罪吗,那狗东西问我是脸怎么肿成泡了几十天的猪头!” 谢宏言哽住,“沈简没说什么吗?” “他笑了。”阮今朝很平静,“大约是觉得穆三的话夸张到了贴近真实的水准,我真的胖了吗?” 谢宏言目光落到阮今朝脸上,又去看穆漫漫的脸。 “谢宏言,我已经胖的要和穆漫漫比了?”阮今朝惊声。 谢宏言被凶了一嗓子,“没有没有。” 穆漫漫立刻说:“就是就是,我肥溜溜,你也胖溜溜!我们都是小胖胖!你有小胖胖鸟了,所以你是大胖胖!” 阮今朝拍桌,“滚你娘的!穆漫漫你今天是要翻天了,我今天就帮你哥打死你!” 穆漫漫抱头蹲地,紧闭双眸求饶,“君子动口不动手,姑娘不打姑娘!” 第716章 记住你到底是谁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看追着打的两个姑娘,谢宏言捏着手中的棋子眸光越发的深邃起来。 阮今朝不胖一点都不胖,即便此前被沈简养好脸上有肉了点,也不是胖姑娘的范畴,穆厉却从第一眼就在说阮今朝胖。 阮今朝很在乎自己的外表,次次被穆厉说了都要回去饿两日,特别是在程国,穆厉时不时就要骂阮今朝胖,话语难听的如同喷屎。 “大公子你怎么了?”葫芦小声问,又说,“眼不见为净,咱们走吧,反正打死了太子殿下会找沈简要钱的。” 谢宏言起身,同葫芦说:“带我去找沈简。” 谢宏言看被阮今朝打的嗷嗷叫的人,叹了口气,“都是傻的,还不拉着!” 穆漫漫毫无还手可言,“我是公主,我是公主,你打公主!我很值钱的!你知道我出嫁三哥要给多少嫁妆吗!赔的你夫君倾家荡产在东宫给我三哥洗盘子!” 谢宏言脚步一顿。 当初阮今朝出嫁,穆厉打着赔钱的招牌给阮今朝添妆,若是他没错记错。 但是添妆完毕后,所有的嫁妆台数加起来,是公主出嫁才能有的嫁妆仪制。 因为阮今朝不肯少拿,穆厉又说不要就都不要,不许挑挑拣拣,气得阮今朝给他送钱,他给激动的抱着钱就走了。 公主仪制…… 谢宏言目光落到阮今朝挽袖打人嚣张脸上。 穆厉的确对阮今朝非常纵容,在大宜所有人都理解成了穆厉只是不想闹大自己回不来,可到了程国以后,穆厉的确一直都在给阮今朝撑场子,可因着使臣的身份,所有人都觉得,穆厉只是在以和为贵。 任凭阮今朝在东宫撒泼,拉着穆漫漫满秀都砸钱玩,打的穆平嗷嗷哭也当没看见,还在穆澜澜跟前给阮今朝撑腰,能兜的都给阮今朝兜着,不能兜着的就把程帝拉过来兜着。 沈简有时候被阮今朝搞事气急要说阮今朝,穆厉只要在场都要帮着阮今朝骂沈简,还不止一次说阮今朝眼睛瞎,可却被他们当做了看热闹不嫌事大。 且所有人都知道沈简给穆厉送钱,因此穆厉维护大宜人,在程国所有人看来,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葫芦问了人过来,“沈世子在——” “我要进宫。”谢宏言大步朝外。 葫芦哈了一声,“太子殿下晚点就回来。” “我想他的很,去看看他不行吗?”谢宏言就说。 葫芦不敢说话了,“可是太子殿下给陛下请安完毕了,肯定是在娘娘宫里去了。” 谢宏言冷着脸朝外走。 不是在琼贵妃宫里,他还不去呢。 他要去好好看看琼贵妃的脸。 阮今朝来程国怎么久,从未见到过琼贵妃一次,如今细细想来,分明就是琼贵妃在躲阮今朝! 琼贵妃为什么要躲阮今朝!这里面的文章就大了! *** 大内。 解禁的穆厉入宫给程帝请安,转到去找琼贵妃,母子二人就在宫殿后面的小花园慢慢散步。 琼贵妃慢慢悠悠的走着,一只手耷拉在穆厉的手腕上,仰头望着枝头展露的春意,今日有些小暖阳,琼贵妃半合着眸子,轻轻启唇。 “此前你说要把穆漫漫嫁给李明启,你父皇有点当真了,你自己看着办,白家那头你思量清楚。” 穆厉嗯了嗯,“缓兵之计罢了,若非……” 他顿了顿,忽而说:“母妃,马上大宜的使臣就要启程了。” 琼贵妃目光淡淡的:“话中话少来同我说。”她似知道穆厉下一句要说什么,露出娇艳的笑意,“我听闻谢宏言又回东宫了,有点出息吧。” “我没求他,是他自己回来的。”穆厉就说。 琼贵妃摇摇头,才不信穆厉的话,“是不是他给你一刀,你还是会为他找补?” 穆厉没有让琼贵妃将话头扯开,很直接,“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看谁?”琼贵妃别过头,“我乃程国贵妃,谁能让我屈尊去看。” “她是个很好的姑娘。”穆厉声音低低的,轻声说:“母妃,你要不要去看看妹妹?” 琼贵妃声音泠泠,“穆漫漫有什么看的,让我犯恶心吗。” 穆厉知道琼贵妃知道他在说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程国期间她一直都想见您,您一直都在逃避,您连着我都能接受养育照拂,朝朝——” 琼贵妃扬手一巴掌丢到穆厉脸上,“没睡醒就滚回去关着门睡。” 穆厉丝毫不动摇,直视琼贵妃眸子,“她是个很好的姑娘,被教养的很好,性子有些随您,也和您一样讨厌被说不好看,您身上继承的外租母的外族的血脉,在她身边没有多少的。” 阮今朝不是美艳,是因为她骨子里面有外邦女子的血脉影响了容貌,又生在北地那种北地大宜人来往的地方,谁都不会觉得她长相有什么不对。 “穆厉!”琼贵妃扬手又是一巴掌过去,“你是在提醒我,记住你到底是谁吗?” 穆厉不为所动,深深望着琼贵妃,依旧柔声,“不会看出来的,母妃如果愿意,朝朝是很想和你见见面说说话的,不必担忧的,朝朝和您外面没人觉得相似,她很安全,非常安全。” 阮今朝每一次要接触到琼贵妃的时候,都被他阻止或者支开了。 “没人看出来的,不会有人知道的,母妃,今朝就在您跟前,错过了最后的机会,你们母女这辈子都不会在见面了。” 琼贵妃笑出了声音,“一个追杀你的人,你居然说她被教养的很好,我这一生诞下了四个孩子,没有一个是我想要的。” “今朝是。”穆厉说,“在您心中孩子无辜,所以您救了我,也救了今朝,不管今朝知不知道,您对她永远可以无愧。” 琼贵妃捏紧了手,“穆厉!” 穆厉静静的望着琼贵妃,“倘若朝朝生在程国皇室,父皇没有去鬼门走过,还是曾经的程帝,今朝那般颜色,只会变成父皇制衡朝局的棋子,会嫁人守寡再嫁人,耗尽她所有的颜色。” “而我也会成为谢家的棋子,谢婉会因为得到这个儿子,去杀了司南,谢婉心术不正,看着柔和菩萨,实则阎王心思,若非杀了她会影响今朝的婚事,我不会让她久存人间,如今他肚里又有了非常手段得来的孩子,北地会乱的……” “穆厉。”琼贵妃歪头笑的苍凉,“你知道你嘴里要杀的谢婉是你的谁吗?” 第717章 我要你死不了,也活不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极其直接,“您才是我母亲,她不是。” 他道:“我无法将朝朝留在程国,她只有呆在大宜才是最安全的,她身边的人会将她护的好好的,母妃去见见朝朝吧,二十多年了,不说放下也不说算了,她是您想保护的孩子,您不想看看她如今被保护的多好吗?” “无法无天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有什么需要看的。”琼贵妃看他,“她现在霸占着的是你原本应该拥有的。” “别了,我还是更喜欢当这个程国太子。”穆厉笑笑,“我做了程国的皇帝,即便有朝一日今朝身份撕开口子,她是我程国的公主,大宜敢动它,我就把大宜踩平。” “母妃,当初您很难,被程帝逼迫,为了腹中的今朝委屈求全,阮贤又被谢婉看中,他又是程国的埋进去的探子,当时程国又……” 穆厉不忍在说下去,“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天意让我和今朝差不多时间从两地诞出,您和阮贤为了我和今朝能活的更好,都敢偷梁换柱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顿了顿,把着琼贵妃的肩头,“母妃,今朝不是您和程帝的孩子,是您和阮贤的孩子,我是您最恨的女子的孩子,您对我都能拿命相互,今朝您是没有理由讨厌的。” 琼贵妃推开穆厉,“你说你喜欢穆漫漫、穆平我没有杀他们,现在你又要说你喜欢今朝,在谢婉跟前长大的孩子,能是个什么德行。” “今朝是孔平方半路的学生,她很懂规矩的,她就是顽皮了些,好好说就可以了,她杀我是怕我,设身处地,若李明启太厉害了,我也会在大宜就杀掉他,奉养我的是程国万民,我只会从程国利益出发考虑一切。” “生恩没有养恩大,在我心中,您是最重要的人。”穆厉道,“母妃,我带你去见见今朝如何,她现在就呆在我的东宫里面,你们就在东宫见见,谁都不会知道的。” 琼贵妃转身离开,“我和她没关系,我和你也没关系,你要走,或者要留是你选择,有没有你对我影响不大。” 穆厉跟着上去,“母妃,不会被发现的,不会的,即便被他知道又如何呢,我比今朝对程国有用,我在大宜三年,都没人发现我和阮今朝相似,我和李明启相似,您又在担心什么呢?” 他会顺从李玕璋让谢家三个公子来陪他,就是想把李明薇支开,李明薇看着李明启长大,对李明启太熟悉了,谢婉和谢婉是亲姐妹,他是谢婉肚子之中|出来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李明启和他以前有点相似,李明薇发现只是时间问题,若是发现不对劲,李明薇为了这宝贝弟弟,杀他绝对是手起刀落的干脆。 他和阮今朝隔着性别,和李明启他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见面,尽量把他惹得看着他就要呲牙,这样就无人敢把他和李明启放在一起了。 “我不想见她。”琼贵妃深吸口气,“一点也不想,你若敢把她带到我跟前来,我保证你和她都会死。” 穆厉脚步顿住,露出无奈的目光。 “穆厉。”琼贵妃回眸,“你想跟着谢宏言回大宜吗?” 穆厉蹙额。 琼贵妃低声,“谢家人都凉薄,只会为家族选择牺牲,更何况谢宏言还是嫡长孙,你在他眼中,只是个不错的博弈工具,我养你一场,盛淬教你小半辈子,不是让你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你同盛淬说的话,盛淬都告诉我了,谢宏言杀你不过一刀,比死更恐怖的是痛,我言尽于此,你好之为之。” 穆厉捏紧了身侧的手。 琼贵妃轻轻笑着,“他们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所有真相吗?和你骨血一脉的人在大宜一个比一个想弄死你,你却对他一忍再忍,怎么,你在动摇了,既如此,回来做什么?” “一口一个我是程国储君,却在这里帮着大宜的牛鬼蛇神说话,要滚就滚,你我缺了对方,不会死也不会活不下去。” 穆厉被琼贵妃针扎的话弄的无力,“娘,我都多大了,你怎么还动不动就说不要我的话……” 琼贵妃不客气,“因为我不是你娘,我和你没关系,比起一个女儿,我更加需要一个儿子稳固我的地位,你我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你的亲人都在大宜,程国一个没有。”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穆厉摆手,真的不是他能把阮今朝压得住,也不看看他在琼贵妃这暴戾脾气下怎么一步步活到大的,惹急就打,心情不舒坦就让他滚。 穆厉走过去与她并肩而行,“您是我母妃,一辈子都是,这一点不会改变,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您的,永远都站在您这边。” 正说着,琼贵妃身边的嬷嬷就跑了进来,“娘娘,谢大公子还有沈世子来拜见了。” 琼贵妃哟了一声,侧眸看穆厉,似乎是在确定,“刚刚你说什么,不管发生何事,你都会护着我这个母妃是吗,永远都站在我这边是吗?” 穆厉哽住,声音有气无力,“母妃……” “我没去找他,是他来找我的,这里是我的地盘,所以,我说的算,对不对?”琼贵妃被穆厉弄出一肚子鬼话,正愁找不到地上撒气,眼下正好送来了两个。 穆厉抓琼贵妃衣摆,已经开始觉得事情控制不住了,“母妃,母妃,沈简有个一二,阮今朝是要杀人的。” “杀我?”琼贵妃冷笑,“狂的她上天了。” 穆厉呆了下,跟着追上去,“母妃,母妃!” 琼贵妃回身指着穆厉,警告他,“站在这里不要动,一下都不要动,不然,我就把谢宏言摁死,站好了,千万不要动。” 不动才是有病,穆厉跟着上去。 大殿之中,沈简拒绝宫婢递来的茶水,“表哥,你来做什么,你不要给我说,你来接穆厉回家的。” 谢宏言杯盖落下,凉飕飕说:“我来接你回家的,你不好生陪着今朝,成日瞎窜什么?” “怎么你们谁和穆厉吵架,我都是出气的。”沈简就说,“刚刚去御书房见了程帝,他让我顺道替他给琼贵妃送点东西来。” 谢宏言旁敲侧击,“沈简,你有没有觉得程国之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沈简正欲伸手抓糕点,闻言叹息,“不要说了,我感觉我是扫把星附体了,你知道我都赔出去多少钱了,我后半生会信奉神明的,我只求我家长辈各个长命百岁,我把他们丧葬费都给赔程国了。” 谢宏言如果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是不是脑子放在大宜没带来?” “有话直接点。”沈简看他,“要么就直接说,要么就不要说。” 谢宏言垂眸喝茶。 罢了,这些疯魔猜测还是不要告诉沈简的好,他来处理便是。 沈简小声,“说话半句,天打雷劈。” 谢宏言冷睨沈简,“你别给我学穆厉,我打不过他,打你还是随随便便能打死的。” 沈简冷哼,“死了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我要你死不了,也活不好。” 谢宏言:…… 怎么好好的一个贵公子被穆厉带的怎么不着调! 第718章 你要想清楚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见谢宏言要揍他的神情,“什么德行,涵养、风度你都喂狗吃了?那些京城爱慕你的姑娘晓得你如今是这模样,不知得寒心成什么样……” 说着,沈简想到什么,啧啧两声,“你说说,大宜京城爱慕你和穆厉的姑娘们,知道你们两谁都不选要了对方,会不会齐刷刷去跳护城河啊?” 穆厉在大宜虽是人质,李玕璋也尽可能把他朝着大爷养着,要星星连着月亮太阳一起给,只要别闹事不说想爹想娘要回家去,一切都是可以谈的。 这样一说,倒是有点像被迫入京成婚钳制北地的阮今朝。 那场战役其实细细追究起来,牺牲最大的就是阮今朝和穆厉两个不起眼的人。 谢宏言如今是越发觉得沈简不着调,所有人都指望他能把李明启疯癫颠的德行板正,倒是遇了活鬼了,弱柳迎风的沈简居然都能大街上抓皇子了,嗓子亮的堪比催太阳出来的公鸡。 如今细细看,也不知谁教了谁,想让他沈简以身作则,好好感化李明启和阮今朝,却被李明启和阮今朝给以身作则,成天炸嗓子,还没有有钱和富贵有教养。 谢宏言讥讽回去,“护城河?怎么一说沈世子是没爱慕者了,大宜京城上赶着想给你自荐枕席可不在少数的。” 沈简眯眼,“今朝知道你说这种话,会把你和雀雀关在一起的。” 谢宏言:…… “好了,正经点。”沈简就说,“你好端端的来大内做什么,别说来找我,找我去驿站,也别说来找穆厉,穆厉天天都是回自个狗窝睡觉的。” 谢宏言背脊靠着椅子,“那你觉得我来做什么就是做什么。” 沈简责了一声,“谢大公子如今是有靠山了,傲的很呢。” 正说着就听着一声局促的母妃,沈简忙起身同进来的淑贵妃请安,“见过娘娘。” 他拿起旁边的锦盒过去,正色说:“这是我大宜送给程国的往来物件,今日我去给陛下请安,陛下就说着物件适合娘娘,正巧被政务傍身,就托付我来送给娘娘。” 沈简打定主意送了就跑路,穆厉这亲娘真的是惹不起,你都不知道做什么,说被她针对就针对,那伶牙俐齿的话,他本就不是什么大气的人,真的是越想越气。 “怎么,陛下赏赐本宫的,本宫还要谢谢你们大宜给他这个机会,能借花献佛了?” 沈简内心惆怅。 来了来了又来了,这细尖的讽刺之声,程帝为什么还没被她扎死过去。 淑妃人也得宠,别人看着李玕璋那就是儿子都不香了,在看看琼贵妃,一副天地都欠她似的。 要是淑妃也这德行,李玕璋绝对立刻把她打入冷宫,绝对的。 “你是什么眼神?”琼贵妃盯着沈简,“心里骂人算什么,有什么就说出来,自个小家子气憋短了寿,回头倒是我的罪过了。” 沈简深吸口气,露出笑意,“娘娘看看呢,这是您家陛下给您的。”他抬起手,将东西放到淑妃跟前,余光去刀穆厉,让他做个好儿子。 穆厉正欲伸手去接过沈简捧着的锦盒,琼贵妃骤然冷笑,“太子殿下如今是要挽袖做下人了?” 穆厉就说:“母妃,您别吓着沈简了,他要厥的。” “厥?”琼贵妃扫沈简,“怎么娘们唧唧的,还真是闺中病榻将养出来的,举着个小盒子都没气力了?” 沈简忍住火气,“娘娘……” 琼贵妃不理他,目光杀到谢宏言脸上,“谢大公子怎么有空来本宫这里?” 穆厉还记得两个人打架的辉煌,忙出声:“母妃。” “叫魂呢?”琼贵妃指尖弄着衣领,慢慢悠悠说:“知道你会说话不是哑巴,不要炫耀你的狗叫声,我听着烦的慌。” “顺道。”谢宏言答话,走过去说,“找沈简,顺道来的。” “顺道?”琼贵妃笑笑,抬手抚着鬓角的簪子流苏,对上谢宏言审视她的目光,带着讥讽,“不想来可以在门口等着,你当我很想看着你。” 沈简生怕两个人掐起来,打起来都是小事,回头阮今朝说他没拉架打他才是大事。 他立刻打开盒子把簪子摸给琼贵妃看,“娘娘,来,您瞧瞧——” 沈简忽然身子一个趔趄,手里的簪子朝着琼贵妃脸上去。 穆厉到底是晚了半步,扶住了沈简,偏偏那支簪子直接朝着琼贵妃面门而去。 簪子毫无疑问打在琼贵妃脸上。 沈简僵了,他想厥过去了。 “沈简!”琼贵妃被簪子砸的生疼,摸着自个脸颊,瞪大了眸子。 边上的宫婢赶忙摸出小铜镜给琼贵妃举着。 “娘娘,您冷静点……”沈简赶忙说。 琼贵妃扯了宫婢递来的小铜镜去看脸,见着砸红的地方,将就镜子给沈简砸过去,“毁本宫的容,怎么,沈世子是要凭着自己的脸上程国皇帝的龙床吗?” “误会误会。”沈简知道琼贵妃这张面皮子好的飞天,“咱们不闹,咱们找个太医来看看,能治得肯定能治的。” “来人!”琼贵妃指着沈简,“给我绑起来!” 穆厉阻止,“母妃!”他斥责站不稳的沈简,“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死娘,我亲娘和丈母娘一起死!”沈简忙说。 穆厉骂他,“你怎么不说是爹呢!” 沈简小声说:“阮今朝更喜欢她爹呢。” “你怎么不说你更喜欢你爹呢?”穆厉讥讽,“沈宝哥,真是你爹的好宝宝。” 琼贵妃火气蹭蹭而起,抓着边上的东西砸沈简,“滚!” “这就滚,娘娘晚些需要什么物件,除开钱,我们都是可以商议的。”沈简扭头就要走,想起什么,掉转头去抓谢宏言,“我带表哥一起走了。” 谢宏言任凭沈简抓着朝外带,回头去看捂着脸冷睨穆厉的琼跪妃。 不行,差别太大,阮今朝的脸和琼贵妃压根对不上,阮今朝的美在琼贵妃跟前完全是不够看的。 不过琼贵妃爱惜容貌的德行倒是和阮今朝一模一样,阮今朝也能随时随地摸出个小铜镜来臭美她的脸。 不过这种容貌,出门带镜子在正常不过了,姑娘们出门带这些小物件都是正常的。 “你想什么呢?”沈简觉得安全了,“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谢宏言敷衍,“就是来寻你的,大后日薛家设宴,你都安排的如何了?” 沈简疑惑,需要安排的如何,抱着礼去就好了,他还是点点头,“都安排好了,这些小事我都心中有数。” 谢宏言惊了,“小事?” “我来做的事,都是小事。”沈简就说,如今家里大事都是阮今朝说了算,“倒是你才是大事,你要跟着我回去吗?” 沈简很小声,“我觉得带着你,穆厉不会让我们平安的走出程国的土壤。” 谢宏言:…… 他哽住:“你要抛弃我了?我在大宜对你可算是尽心尽力的。” 沈简诶了一声,“这不是没说完吗?你和穆厉说清楚了没有,你不管如何都是要回去的,否则你父亲必然要亲自来程国打死你。” 谢和泽可是礼部尚书,“自己宝贝儿子跟着程国太子跑了,你爹娘那头你可得想清楚了,自己好生回去交代。” 谢宏言摁了摁鼻梁,“他听不懂人话。” 沈简抱着手好笑,“不是听不懂,是你听不懂,你回去后,如何给谢家说,又如何给皇室说?这就是两个大头。” “若是皇室把你当成筹码,用来和穆厉交换利益,又应该如何?皇室眼中利益为上,李明启和穆厉又不对付,你觉得他会允许你和穆厉往来?” “李明启又是个急眼听不懂人话,还要号几嗓子的德行,只要心情不好,听不懂一句人话,到时候你说东边他给你说西边,就给你赌气乱来,你如何办?你觉得李明薇会帮你,还是帮李明启收拾你?” 他现在越想越觉得这辈子李明薇对他和阮今朝的敌意,就是因为动了李明薇这冤孽东西。 李明启如今板正过来,就是打的听话的,偏偏李明薇什么都没看到,就看到了阮今朝和他打李明启,完全看不见李明启是怎么搞他和阮今朝! 李明启废了怎么多年,完全就是李明薇给他撑着的缘故! 看谢宏言过来的目光,沈简就说:“你不要看我,我也是靠着皇室给活路的。” “再则,你是真的想一辈子都呆在程国吗?这条路很难,这件事也很复杂。” 沈简慢慢给谢宏言分析,“你想的只是回去告诉谢家,在慢慢图之,是朝着非常好的方向想的,可穆厉看到的却是遥远的以后,所以他不想听你说,只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把你留下来。” “你想的是,只要谢家同意,那就可以,穆厉想的是什么,你想过吗?” “他想的是你的身份太不寻常了,你是谢家的嫡长孙,是谢修翰言传身教出来的嫡长孙,是日后谢家的家主,你的路谢家已经给你铺到内阁了,若你家还是能代替的嫡长孙,那么,还有的谈,你觉得有吗?” “这已经不是放弃利益了,而是会对整个谢家有重创,或者你在退一步,等着谢宏瞻能彻底站起来,可时间呢,谁说的准呢,事情总是瞬息万变的,人都是看不到自己的脑后的。” “大宜皇室呢,你觉得李明薇是会帮你,还是用你朝程国要好处,到时候你到了程国,就不是单纯的人了,而是货物,穆厉会如何看你,你们以后争执,他几句捅|你心窝子的话过来,你又如何?” “而且,你选了穆厉,你就两边不是人了,不是大宜人,也不是程国人,大宜不会给你帮扶,谢家会放弃你,程国不会给你权势,穆厉只能把你当金丝雀养着,你就是个废人了。” “我知道我这样说,太过残忍了,只是这一次其实我挺站穆厉的,毕竟不把你放回去,能处置的方法就太多了,你在哪里,主动权就在那方手中,就看你在谢家和穆厉之中的取舍了。” “表哥,这句话很残忍,但我希望你想清楚。”沈简顿了顿,“你不能生儿子,穆厉是要继承大统的,他需要儿子,到时候难免不会为了拉拢权臣选着一个女子入宫诞下子嗣,届时你的地位又是什么呢?” “你和穆厉,只能你来牺牲,穆厉即便想为你牺牲,他也没有办法,他的牺牲只会让你更加难做。” 沈简点到为止,“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清楚,马上就要启程了,你最好和穆厉好生说说清楚,穆厉其实有时候做事有点幼稚,不管过程吗,可这也不算很重要,结果对了就值得,但他想事情却很一针见血,这点我很佩服。” 谢宏言就说:“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穆厉的。” “就是论事罢了。”沈简招手让谢宏言过来两份,“司南给我传信说,北地有个商贾队伍给军营捐了不少钱。” 谢宏言:“嗯?” “数额同我给穆厉的差不多。”沈简失笑,“那商队给完钱就出关了,大约是不会在回去了,你说我是谢谢他呢,还是谢谢他呢,要还钱就不能还给我吗。” 谢宏言眯眼。 沈简笑了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穆厉挺会来事的,你刚刚心事重重的,是怎么了?有什么你怕告诉今朝,她去打穆厉,你就来给我说,毕竟我谁都打不过,会好生和你用嘴说话的。” 谢宏言转而问,“刚刚你说李明启讨厌穆厉,是为什么,因为李明薇吗?” 沈简扶额,“穆厉有病,吃饱了撑的老刺激李十三,一会儿说他哥不要他了,一会儿说他文不成武不行,上次当着我的面,说十三是个长命百岁的相貌,因为是把我给气折寿,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谢宏言完全不知道这茬,“穆厉为什么怼十三?十三不是找人麻烦的性子。” 沈简惊了,“你和李明薇是不是都不长眼的?” 谢宏言到不知穆厉和李明启私下见过,“你展开给我说说呢。” 第719章 去接阮今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展开说说?说什么?”沈简略带疑惑看谢宏言,忽而一把勾着他肩头,“表哥,你是要给十三报仇雪恨不是?虽说我是十三的夫子,如今娶了今朝,和十三一眼都是你表弟了,你都要帮十三出气了,你也帮我出出气啊,他坑我那么多钱!” 沈简前后两辈子没见过穆厉如此丧尽天良的东西,“表哥,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你皇亲国戚,我也是皇亲国戚。” “穆厉找过李明启麻烦吗?”谢宏言再次询问,“问你话就别给我吊儿郎当的,越发贱皮子气性。” “找李明启麻烦?”沈简笑了,“李明启狗见了都跑的德行,穆厉敢去招惹他,不追着他满大宜跑,十三打不过就玩阴的,阴的玩不过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穆厉敢惹他?” 李明启在讨人嫌这方面一直都是做的极为出类拔萃的。 沈简看冰寒入刀而来的目光,正色道:“到底是要在皇宫大内进出的人,哪里会遇不到了,反正次次穆厉都把李明启怼的气得哭都哭不出来,邪了门了,我都怀疑是不是李明薇惹他了,他不敢搞李明薇,就去搞李明启了……” “穆厉不大喜欢李明启。”沈简就说,“反正就看李明启不顺眼,之前李明薇闹性子闭门不出,陛下好几次让十三去给穆厉送东西,门都没进去,我都怀疑穆厉是在给李明薇出气了。” 谢宏言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你先回去,我等等穆厉。” 沈简点点头,“成,反正要启程了,你最好与他说说清楚。”他越想越觉得带着谢宏言上路穆厉要搞死他。 沈简看着天色还早,就决定去太子宫接阮今朝回驿馆。 目送沈简离开的谢宏言在出宫的必经之路等了半个时辰后,穆厉的身影就出现了,便是还有个迤逦的倩影。 跟着的葫芦呀了一声吓得拍膝头。 不拍本都没事,这一拍谢宏言就笃定那女子是元暖了。 穆厉正同元暖说着话,元暖不知怎么就掩唇轻笑起来,感觉并肩的人脚步一顿,目光而去,就见芝兰玉树的俊美公子正站在不远处。 元暖赶忙退后了两步,和穆厉拉开了距离。 穆厉见元暖怂怕的模样,只是说:“阮今朝是阮今朝,谢宏言是谢宏言,不必两个一起害怕了。” 阮今朝那脑子清奇的居然带着有钱去吓元暖,自己守在巷子口望风,让有钱对着元暖一个劲叫唤,旁边还有只小胖一个劲扑棱翅膀吓。 这也就罢了,居然还把红枣弄到了元暖跟前,元暖喜欢骑马,被红枣带上马背就给弄的找不到人了,八成是被呸了一场好的。 元暖才不信穆厉的话,阮今朝可说了,若是她敢在穆厉和谢宏言都在的时候出现,她就把她绑去卖了…… “元大娘子。”谢宏言含笑招呼,“你若和太子殿下没有要事,可否让他与我说几句话?” 元暖点点头,穆厉摇摇头,安慰被阮今朝折磨幼小心灵的人,“他不吓人的。” 谢宏言超着前面先走,感觉穆厉跟上来才说:“我想跟着大宜使臣团先回去。” 穆厉心情本就不大好,还被琼贵妃打了两巴掌,眼下听着这句话,顿时什么都不想听了,大步超前,“路在你脚下,如何走是你的事。” 谢宏言:…… 他上前,“你可以让人跟着我回去。” 穆厉冷冷说:“你大宜是没人了,还要我出人护送了?我的护卫走一遭那价格不是你给的起来的。” “穆澹睨,我在和你好好说话。”谢宏言走上前,“穆厉,我这个人你很清楚,有什么都是直说的。” 穆厉抄着手,“你说你的,我捂你嘴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谢宏言直接问,“我现在给你机会说出来,不然我自己知道了,你的下场绝对不是你自己能想象的。” 穆厉不以为然,“这年头谁没点瞒着旁人的事,你敢说你没什么瞒着我的吗?我是太子,程国机密知道海了去了,怎么,你又想来骗我什么话,沈简求你什么了,老实交代给我听听。” 谢宏言彻底怒了,“穆厉,我在和你好好说话,你最好把你嬉皮笑脸的德行给我收起来。” “你打我,你有本事来打我啊。”穆厉丝毫不怕谢宏言,跟着他后面走,“这里是我的地盘,以前在大宜我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如今在我地盘,你豪横个什么劲。” 谢宏言脸色冷下来,“说得对。” 穆厉见他气呼呼的超前走不理会他,觉得他好小气,“你急眼个什么,有我在秀都谁敢惹你的,谢宏言,你走那么快逃命吗?个子不高走的到挺快的。” “我喜欢,我乐意,你管得着吗?”谢宏言不想和穆厉说话了,“我说动你说西,我和你说正经,你给我说玩笑。” 穆厉切了一声,“你都要走了,还与我有什么说的,说的再多,不过是安抚我不要在路上对你们下手,报复我在归程受到的暗杀罢了,我早就说过了,他们暗杀我,你救了我,我不计较。” 穆厉背着手笑笑,“你真的要走,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所以不需要和我说那么多,你想回那个谢家,你就回去,你在这里我好好对你,你我好好过,天塌下来我也给你捅个窟窿让你可以喘息,你若离开了,我也说不出什么巴心巴肝等你回来找我的话,咱们就各自走着吧,能遇着就遇着,遇不着自个把自己活好就足够了。” 谢宏言薄怒,“穆厉!” 穆厉不以为然,“我说错了,我从把你掳走开始,你就拼了命要回去,在东宫待着也在伺机而动,你从未想过彻底留下来,你看似是回去和谢家交代清楚,其实你也知道,压根就不可能交代清楚。” “你在害怕,你在畏惧,你不信我,你觉得在程国你会不安,因此很想回去,可是这就是负我,所以,你必须要构造出个完美的说辞了,回去告诉谢家你我的关系,就是你的说辞。” “你不是说你祖父已知道你我的事了?你回不回去,都会有人告诉谢家内部你我的事,你回去,不是多此一举吗?亲自交代和你祖父交代,分明后者更有利你我,只要等着尘埃落定,我陪着你回去说清楚即可,你呢?” 穆厉顿了顿,“所以我说了,我不想和你谈公论私,我让你算计,让你牵着鼻子走,不是你聪慧有心计,是我心甘情愿,谢大公子不要把我想的太愚蠢了。” “你喜不喜欢我,和回大宜在你心中是好不冲突的,你是风月老手,所以擅长此道,我不想和你玩,也没多余功夫和你玩,走还是留,你不需要告诉我,我没瞎,看得清结果。” 谢宏言望着他,“我留下来,你就会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 第720章 咱们家冒烟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抱着这种目的留下来,你最后也只会得到这个结果,其余的,会被你自己败光。”穆厉道:“还要说什么吗?” 谢宏言哽住,也放弃继续说下去的欲望,“成,你说的都对。” “谢瓷兰,有时候我是真的想掐死你。”穆厉切齿,“同我说两句好听话,对你来说就那么难?” 出宫上了马车,穆厉带着气靠着马车角落垂眸坐着,见还气定神闲喝茶的谢宏言,火气蹭蹭蹭的在心口冒泡。 “好了,多大了还闹。”谢宏言将茶盏递过去,“你知道我父亲吗?” 穆厉不要茶,哼哼说:“能不知道?作为全大宜最被李明薇针对的倒霉臣子,你能告诉我你爹对人李家孩子做什么了吗?我真的太想知道了。” 李明薇不是记仇的人,真的是难得记仇的人,偏偏对着谢和泽,完全就是一副想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把他同情心都看的泛滥了两丝出来。 谢宏言好生和他说:“我父亲其实把李明薇看的比我重要,我并非是祖父旨意要亲自教导的,而且父亲没有多余的功夫顾忌我,他更怕小小年纪摄政的李明薇,成为权臣牟利的棋子,把他盯的很死,李明薇一点不对就弹劾他。” 所以说谢家针对李明薇也不是空穴来风的,他的好父亲就是出了大力气的佼佼者,逮着个孩子不放过,御书房弹劾,宣政殿弹劾,对付李明启就是直接打当着李玕璋都敢打,一副你不打死我,就让我打李明启的架势,简直是丧心病狂,一个比一个手段骇人。 “我听我二叔说,以前是我爹非要挨着李明薇在金銮殿站着,如今是李明薇金銮殿就要挨着我父亲站着,我父亲稍微去晚点,李明薇就要拎出来说他两句,他们两个只能说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谢宏言慢慢说:“你我的事我父亲若知道,只会自责是他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教养之责,若是刺激过去了,我就是罪人了。” 穆厉合眸回话,“你祖父去说,没准你爹还不敢造次,到底打死了你祖父,他仕途还耽误三年,你,把你打死了,可不怎么影响他的仕途,还能遮盖个家丑,礼部尚书的儿子和邻国的太子有染了,大宜京城恐怕要炸天吧?” 谢宏言:…… 这种又气人又有道理的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难道你要我一辈子都不回去吗?”谢宏言道。 穆厉有些疲了,“我说了,怎么选在你,我是被你选的,选完以后,你我都不要后悔。” 谢宏言彻底放弃和穆厉的对话,饮下茶,言语似命令,“我要回去,你等等我。” 穆厉偏过头语气执拗,“凭什么,我不等。” “那成,你我认识一场,错过了,我就当来喝你的喜酒了。”谢宏言转眸含笑盯着他,“到时候,我一定给你封一个大红封,你记得来敬我一杯酒。” 穆厉叹了口气,抬手将谢宏言抱着,脑袋埋在他的肩头,“做个人吧,回去做什么,谢家对你又不好,又把你关起来,又天天打你。” “所以我说,让你给我两个保镖不是,这样谁敢打我?”谢宏言温声,“我先回去铺铺路,以后还要带你回去省亲呢。” 穆厉好笑,“得了吧,你那好表弟不拎着刀在城门口埋伏我就有鬼了,指不定知道先给你鬼哭狼嚎一场,你说他怎么如此能哭的,是用这个手段得到了很多东西吗?我见李帝也不是能被眼泪打动的人……” “穆厉,你有很多机会杀了李明启,你为什么没有动手?”谢宏言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他一个小狗子崽子能成什么气候,杀他还给我惹一身骚。”穆厉叹了口气,“到时候你们一群人来程国杀我,我就好玩了,离着皇帝一步之遥,被自己给作死作没了。” 谢宏言再问,“穆厉,你喜欢今朝吗?” 穆厉觉得恶心到自己了,“你为什么会和沈简问出一样的话,我喜欢她什么,打架?埋人?撒钱?我可以没有沈简那为民除害的热心肠。” 谢宏言看穆厉一副欲死的表情,“那你还骂今朝眼瞎?眼瞎什么?看上的不是你?” 穆厉:“实话还不许人说了,沈简不是先下手为强,李帝绝对把他塞给李明薇,绝对没跑的。” 谢宏言冷意连连,“塞给李明薇,真的塞过去了,他们两绝地要死一个,到时候还是花落安阳侯府。” “你太低估李明薇了,能和李明启称兄道弟的玩意儿能是省油的灯?知道沈简为什么怵李明薇吗?” 谢宏言想想,“还债吧。” “不不不,沈简那不要脸的东西没怎么好的心肠。”穆厉就说:“他雍州的漕运也是要靠着朝廷给饭的,李明薇给他所有便利,但是税收单独来,说不赚赚的蛮多的,说赚的蛮多的,将近一半利润给了李明薇,不过应是进了国库,所以沈简忍了,凡事有度,李明薇和沈简对这个字,把握的都很准。” “当然,也有趋吉避凶在其中,又有兵权又有钱财,那能干的事情就多了,给的不是钱,是忠心,李明薇拿了忠心,自然会在有事的时候护着两份。” 穆厉说着,抬手要茶,“怎么今日进宫了,真的来找沈简的?我怎么那么不信啊?” 谢宏言扣黑锅,“沈简让我来的,说的你娘之前骂他,让我去帮他骂,你猪脑子想想,你老子是有病,让沈简去送东西?” 穆厉切齿,“这病秧子真的是活的太久了,再跳老子迟早送他——” 突然砰的一声而起,马车一阵颠簸。 穆厉一把搂着谢宏言,“怎么了?” “太子殿下!”葫芦惊恐的声音传来,“咱们家冒烟了!” 穆厉半个身子弹出去,就见自个的东宫黑烟环绕。 葫芦咿呀了一声,“是不是沈夫人带着就娘子在您库房翻烟花玩,把火药给翻出来炸了吧?” 穆厉呆住,谢宏言赶忙安抚他,“不会有事的,你稍安勿躁。” 穆厉拂袖,眼睛都瞪直了,“他娘的,最好把她们两个妮子炸死,不然我今日亲自送她们归西!敢在我地盘放火了!天王老子来了我今天都一起剁碎喂狗!” 谢宏言:“穆厉……” 穆厉火气环绕,“你敢帮他说话,我们两个现在就掰了!这辈子都是仇人!” 谢宏言抓着他,生怕他真的去杀人。 “穆澹睨,你朝着好处想,炸了……炸了好啊,沈简能给你修新的,新的,他媳妇炸的,他负责,你与其生气,不若想想重建个什么模样的,沈简即便现在赔不起,让他给你打欠条,他赚钱快的你不敢想。” 穆厉不为所动,痛心说:“你不会安慰人就不要说话,你真的是为了阮今朝什么都说得出口!” 谢宏言:…… 第721章 你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黄沙搀着要被吓厥死的沈简,“怎么会是世子爷呢,世子爷就在偏屋喝茶呢,忽然听着震天响,吓得哆嗦的不是我拉着都要钻桌底了。” 白马上前,“不知怎么就炸了,沈简就在偏屋喝茶,阮今朝和九娘一直都在我和勇叔眼皮子下面。” 穆厉以一种你也敢来合伙骗我的眼神盯着白马。 白马哽住,“勇叔,勇叔,你说话啊!” 勇叔看着穆厉急急道:“孩子,孩子,勇叔不骗人的,真不是朝朝和小九干的,你让人把这两姑娘盯的最死,她们怎么会炸屋子呢,都是怎么大人了,轻重缓急还是分的清楚的,炸也是炸旁人家,怎么会炸这里呢?” 阮今朝使劲点头,“不是我,反正不是我干的!” “今天你们不自己把凶手给我盘出来,我就都杀了,反正总能杀对一个!”穆厉丢刀在地,环视一圈人,“要么你们就把太子东宫给我盘出个内鬼让你们栽赃嫁祸,要么你们就自己推一个替死鬼出来让我泄火,不然我就一个个乱刀砍死!” 阮今朝见朝里走的穆厉,逃过一劫的松了口气。 沈简则是难以置信的盯着阮今朝,“我们可是夫妻,阮今朝,咱们能团结点吗?就算不团结,能不能换着人给你背锅?” “不是你,还能是谁?”阮今朝惊的声音都大了,“这里都是穆厉的人,我不蠢,小九又怂,表哥跟着穆厉的,算来算去就只有你了啊,你炸他家做什么,你疯了,你不长脑子吗?这里不是咱们地皮,你都让我出门不要嚣张,你还在这里搞大事了。” 沈简指着阮今朝的手都在颤,黄沙赶忙搀扶他在屋檐横座坐着,“不要窝里斗,不要窝里反……” 谢宏言觉得沈简脸色煞白的很不对劲,走近看着他密密麻麻凝结在额头的汗珠,“去叫个太医来!” 白马道:“叫什么,估计太医们自己都抱着药箱子朝着这里来。” 沈简摆摆手,“今朝,你去看看穆厉,快去跟着他!”他蹙额指着穆厉离开的地方,“不是你我,还能是谁,跟着去!” 阮今朝被此话一点,立刻朝着穆厉去追。 边上的白马洞若明火,立刻给穆漫漫使眼色,“九娘,还不去看看你三哥!” 穆漫漫看白马充满警告的神情,哦了一声,爬起来拎着裙摆去追阮今朝,“阮姐姐,等等我,等等我!” 沈简和白马目光短暂交接。 白马抿唇成线,“沈玉安,你居然觉得是我主子自己炸自己家,要来陷害你们?” “那不是你主子,那十有八九是你姐夫哥。”沈简眸光微微暗下,却没有看向白马,转到落到谢宏言脸上,“谢表哥,最后的东西带不回去,你知道对大宜而言意味着什么天灾人祸吗?” 最后的停战条款的事宜始终没有落到明面说过一次,此前以和亲为由穆厉得以喘息避开,可如今即将启程,他也再次想程帝施压,程帝一句两国来使的事宜都是穆厉全权负责为由将他玩的团团转。 沈简靠着边上柱子,同关切眼神望着他的谢宏言说,“谢瓷兰,差不多,我要收网了,你要么看破不说破,要么……” 沈简仰头望着屋檐落下的眼光,余光落到树梢已经悄然挣扎出来的嫩芽,抬起似儿触碰,低低的笑了笑。 “要么,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什么亲戚不亲戚的,我只晓得这事不成,李明薇绝对要灭了安阳侯府全族,你的全族多久死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我只用知道,这事办砸了,我就活到头了。” “早死晚死都是死,我沈玉安既不想早死,也不去找死。”沈简露出个冷漠的眼神,“谢瓷兰,你若助我一臂之力,那是你食君之禄应该忠君之事,你若两头摇摆取平衡,我不让你回去奔丧,也会有人让你成为谢家最后的血脉遗留秀都。” “就是你放的火!”白马笃定。 沈简嘴角微微勾起了,“你们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就我看的严严实实,以为凭着你这句声音大点的话,我就会被怀疑了?” 沈简捂着心口站起来,黄沙跟着沈简多年,知道他绝对是胆都被吓裂开了些。 沈简微微低头,凑到谢宏言耳边,“谢大公子洞察时局,猜猜今日做局的是谁,谋局的是谁,瓜分好处的又是谁。” 谢宏言眸光分散,“沈简,你在做局?”他狠狠握住沈简的手腕,瞪了他一眼,“阮今朝,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利用她!” 他本以为沈简是在找机会伺机而动,却是他想错了,沈简从很早之前就在谋划了。 用他和阮今朝钳一内一外彻底钳制住穆厉,他和穆厉的关系,会造就他即便说的实话,也可以被所有人当做和事老的谎言。 阮今朝和穆厉打闹如同温水煮青蛙,只会慢慢的让所有人对太子东宫某些杀人放火的流言习以为常。 沈简沉声,“为了大宜,我没什么是不能做的,停战协议不定下,大宜内部就无法安稳,今日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你应该去好好问问你心头宝掌心娇的穆厉,怎么就炸了?” “只是炸太子东宫,就是太子东宫主导,为何早不炸晚不炸,你不在,今朝在就炸了,还有个一国公主,谢瓷兰,你想想啊。” 谢宏言垂眸,“我今日是——” “你不是,今日你不进宫,穆厉也会有办法让你从太子东宫离开。”沈简低笑,“穆厉此前说过给您寻了一副大师遗作,你可以现在就去眼见为实,是不是在城北那家古董铺子之中,你好好发发泼,看看这幅画是寻的,还是一直在哪里。” “都是做局,大局小局掺着着,各自取得好处罢了。”沈简抬手拍拍谢瓷兰肩膀,捏了捏,“我沈简卑鄙,无耻,狡诈,无恶不作,无利不贪,活在阳光之下,内心皆是狡诈腌臜。” “大公子所受正派教养,笃定人之初性本善,可我却丝毫不认同这句话,人从降生开始,就是坏到了骨子里面,礼教书本慢慢引导为善,坏好善难,那我为何要善?” “我不做最狠,只做最坏。”沈简见谢宏言难以置信的表情,手指放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知道为什么我和你说这些吗,因为你现在所站的位置,推到制高点,是里外不是人,你所有的举动都影响不了我任何动作了。” 谢宏言会是最大的变数,那边就把他推出这个局面即可。 “你也千万不要有动作,有眼睛盯着我们的。”沈简低低说:“是回去吃团圆饭,还是全家席面……” 沈简抬手指了指天,“上头的人一句话的事,我们看似皇亲国戚簪缨世家泼天富贵,实际上,只是皇权博弈的小小棋子而已。” “棋子要活,就要学会将军。”沈简顿了顿,“你不动,结局会是不错的,你若动了,一子脱离我的掌控,棋盘其余数子皆受波动。” “你没有死过,不知道活着的好,人吗,活下来就足够了。”沈简望着枝头的那抹嫩绿,“春意无限好,万物最有生命力的季节已经来了。” “我们这样家族出来的人,不就是相互利用着吗?”沈简慢慢悠悠说,“我不想杀穆厉,所以谢大公子不要逼我,穆厉曾经想扶持李明薇为帝,那么我也可以用最后的时间,扶其余的程国皇子上位。” 谢宏言捏紧手:“沈简!” “我不是好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沈简丝毫不惧怕谢宏言低斥,甚至还笑了一声,“一会儿啊,表哥可不要乱搅局,不然……” 沈简隐了后面的话,拍拍他的肩头,目光去寻白马,适才去抓光的手,手腕一甩,一枚小小的玉佩落了出来。 白马呼吸一滞。 “白大郎君,你妹妹儿子的性命,全在你一念之间了。”沈简歪头笑了笑,“今朝摘出来,这坠子物归原主,若是今朝被牵连,那我就把这坠子给我家狗做项圈了。” “你应该知道一会儿怎么说,能把我夫人摘出来吧。”沈简甩坠一把捏在掌心,“不必迟疑了,金狼要出现早就来了。” 边上的勇叔简直是懵的,“沈简,你到底在干什么?” 沈简笑笑,“干完了,你就知道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程帝就急急跑了进来。 大抵是被吓傻了,还给脚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推开搀扶他的人,“别管我,去找太子!太子有事都别活了!” 第722章 我不是好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黄沙搀着要被吓厥死的沈简,忙解释说:“怎么会是世子爷呢,世子爷就在偏屋喝茶呢,忽然听着震天响,吓得哆嗦的不是我拉着都要钻桌底了。” 白马上前,“不知怎么就炸了,沈简就在偏屋喝茶,阮今朝和九娘一直都在我和勇叔眼皮子下面。” 穆厉以一种你也敢来合伙骗我的眼神盯着白马。 白马哽住,“勇叔,勇叔,你说话啊!” 勇叔看着穆厉急急道:“孩子,孩子,勇叔不骗人的,真不是朝朝和小九干的,你让人把这两姑娘盯的最死,她们怎么会炸屋子呢,都是怎么大人了,轻重缓急还是分的清楚的,炸也是炸旁人家,怎么会炸这里呢?” 阮今朝使劲点头,“不是我,反正不是我干的!” “今天你们不自己把凶手给我盘出来,我就都杀了,反正总能杀对一个!”穆厉丢刀在地,环视一圈人,“要么你们就把太子宫给我盘出个内鬼让你们栽赃嫁祸,要么你们就自己推一个替死鬼出来让我泄火,不然我就一个个乱刀砍死!” 阮今朝见朝里走的穆厉,逃过一劫的松了口气。 沈简则是难以置信的盯着阮今朝,“我们可是夫妻,阮今朝,咱们能团结点吗?就算不团结,能不能换着人给你背锅?” “不是你,还能是谁?”阮今朝惊的声音都大了,“这里都是穆厉的人,我不蠢,小九又怂,表哥跟着穆厉的,算来算去就只有你了啊,你炸他家做什么,你疯了,你不长脑子吗?这里不是咱们地皮,你都让我出门不要嚣张,你还在这里搞大事了。” 沈简指着阮今朝的手都在颤,黄沙赶忙搀扶他在屋檐横座坐着,“不要窝里斗,不要窝里反……” 谢宏言觉得沈简脸色煞白的很不对劲,走近看着他密密麻麻凝结在额头的汗珠,“去叫个太医来!” 白马道:“叫什么,估计太医们自己都抱着药箱子朝着这里来。” 沈简摆摆手,“今朝,你去看看穆厉,快去跟着他!”他蹙额指着穆厉离开的地方,“不是你我,还能是谁,跟着去!” 阮今朝被此话一点,立刻朝着穆厉去追。 边上的白马洞若明火,立刻给穆漫漫使眼色,“九娘,还不去看看你三哥!” 穆漫漫看白马充满警告的神情,哦了一声,爬起来拎着裙摆去追阮今朝,“阮姐姐,等等我,等等我!” 沈简和白马目光短暂交接。 白马抿唇成线,“沈玉安,你居然觉得是我主子自己炸自己家,要来陷害你们?” “那不是你主子,那十有八九是你姐夫哥。”沈简眸光微微暗下,却没有看向白马,转到落到谢宏言脸上,“谢表哥,最后的东西带不回去,你知道对大宜而言意味着什么天灾人祸吗?” 最后的停战条款的事宜始终没有落到明面说过一次,此前以和亲为由穆厉得以喘息避开,可如今即将启程,他也再次想程帝施压,程帝一句两国来使的事宜都是穆厉全权负责为由将他玩的团团转。 沈简靠着边上柱子,同关切眼神望着他的谢宏言说,“谢瓷兰,差不多,我要收网了,你要么看破不说破,要么……” 沈简仰头望着屋檐落下的眼光,余光落到树梢已经悄然挣扎出来的嫩芽,抬起似儿触碰,低低的笑了笑。 “要么,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什么亲戚不亲戚的,我只晓得这事不成,李明薇绝对要灭了安阳侯府全族,你的全族多久死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我只用知道,这事办砸了,我就活到头了。” “早死晚死都是死,我沈玉安既不想早死,也不去找死。”沈简露出个冷漠的眼神,“谢瓷兰,你若助我一臂之力,那是你食君之禄应该忠君之事,你若两头摇摆取平衡,我不让你回去奔丧,也会有人让你成为谢家最后的血脉遗留秀都。” “就是你放的火!”白马笃定。 沈简嘴角微微勾起了,“你们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就我看的严严实实,以为凭着你这句声音大点的话,我就会被怀疑了?” 沈简捂着心口站起来,黄沙跟着沈简多年,知道他绝对是胆都被吓裂开了些。 沈简微微低头,凑到谢宏言耳边,“谢大公子洞察时局,猜猜今日做局的是谁,谋局的是谁,瓜分好处的又是谁。” 谢宏言眸光分散,“沈简,你在做局?”他狠狠握住沈简的手腕,瞪了他一眼,“阮今朝,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利用她!” 他本以为沈简是在找机会伺机而动,却是他想错了,沈简从很早之前就在谋划了。 用他和阮今朝钳一内一外彻底钳制住穆厉,他和穆厉的关系,会造就他即便说的实话,也可以被所有人当做和事老的谎言。 阮今朝和穆厉打闹如同温水煮青蛙,只会慢慢的让所有人对太子|宫某些杀人放火的流言习以为常。 沈简沉声,“为了大宜,我没什么是不能做的,停战协议不定下,大宜内部就无法安稳,今日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你应该去好好问问你心头宝掌心娇的穆厉,怎么就炸了?” “只是炸太子|宫,就是太子,宫主导,为何早不炸晚不炸,你不在,今朝在就炸了,还有个一国公主,谢瓷兰,你想想啊。” 谢宏言垂眸,“我今日是——” “你不是,今日,你不进宫,穆厉也会有办法让你从太子,宫离开。”沈简低笑,“穆厉此前说过给您寻了一副大师遗作,你可以现在就去眼见为实,是不是在城北那家古董铺子之中,你好好发发泼,看看这幅画是寻的,还是一直在哪里。” “都是做局,大局小局掺着着,各自取得好处罢了。”沈简抬手拍拍谢瓷兰肩膀,捏了捏,“我沈简卑鄙,无耻,狡诈,无恶不作,无利不贪,活在阳光之下,内心皆是狡诈腌臜。” “大公子所受正派教养,笃定人之初性本善,可我却丝毫不认同这句话,人从降生开始,就是坏到了骨子里面,礼教书本慢慢引导为善,坏好善难,那我为何要善?” “我不做最狠,只做最坏。”沈简见谢宏言难以置信的表情,手指放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知道为什么我和你说这些吗,因为你现在所站的位置,推到制高点,是里外不是人,你所有的举动都影响不了我任何动作了。” 谢宏言会是最大的变数,那边就把他推出这个局面即可。 “你也千万不要有动作,有眼睛盯着我们的。”沈简低低说:“是回去吃团圆饭,还是全家席面……” 沈简抬手指了指天,“上头的人一句话的事,我们看似皇亲国戚簪缨世家泼天富贵,实际上,只是皇权博弈的小小棋子而已。” “棋子要活,就要学会将军。”沈简顿了顿,“你不动,结局会是不错的,你若动了,一子脱离我的掌控,棋盘其余数子皆受波动。” “你没有死过,不知道活着的好,人吗,活下来就足够了。”沈简望着枝头的那抹嫩绿,“春意无限好,万物最有生命力的季节已经来了。” “我们这样家族出来的人,不就是相互利用着吗?”沈简慢慢悠悠说,“我不想杀穆厉,所以谢大公子不要逼我,穆厉曾经想扶持李明薇为帝,那么我也可以用最后的时间,扶其余的程国皇子上位。” 谢宏言捏紧手:“沈简!” “我不是好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沈简丝毫不惧怕谢宏言低斥,甚至还笑了一声,“一会儿啊,表哥可不要乱搅局,不然……” 沈简隐了后面的话,拍拍他的肩头,目光去寻白马,适才去抓光的手,手腕一甩,一枚小小的玉佩落了出来。 白马呼吸一滞。 “白大郎君,你妹妹儿子的性命,全在你一念之间了。”沈简歪头笑了笑,“今朝摘出来,这坠子物归原主,若是今朝被牵连,那我就把这坠子给我家狗做项圈了。” “你应该知道一会儿怎么说,能把我夫人摘出来吧。”沈简甩坠一把捏在掌心,“不必迟疑了,金狼要出现早就来了。” 边上的勇叔简直是懵的,“沈简,你到底在干什么?” 沈简笑笑,“干完了,你就知道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程帝就急急跑了进来。 大抵是被吓傻了,还给脚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推开搀扶他的人,“别管我,去找太子!太子有事都别活了!” 第723章 缓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帝吓得眸子瞪圆,挥动这手让跟着来的人去找穆厉,“别管我,去看太子,去看太子还在不在!” 程帝目光落到呆住的谢宏言脸上,呼吸都停滞了一下,“瓷兰,太子,太子……” 沈简朝着程帝走过去,“陛下稍安勿躁,太子殿下无碍,不过知道炸的是何处,跑去亲自查看了。” 程帝看着沈简还活的好好的,有半口气顺了下来,颤颤的站起来,抓着沈简肩头来回看,“玉安啊,你有事没事啊?你不是在皇宫吗,怎么来这里了?” 沈简就说:“我来接朝朝回去。” 程帝看沈简脸色似在强撑,吩咐跟着的太医过来给沈简把脉,同魏公公说:“还傻愣着做什么,去看看太子!” 程帝目光落到白马脸上,“白马!到底发生何事了?” 白马被程帝叫的一个激灵,程帝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我在问你话,你就在府邸,府邸出事你都不知道,你瞪着我做什么?说话!” 白马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程帝推开搀扶他的人,走到两个傻眼的人跟前,“瓷兰,到底怎么,莫不是太子和你争执气疯了自己炸屋子了?” 谢宏言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眼神落到在旁边让太医把脉的沈简脸上。 他入局了,甚至已经被算的无法在反算回去了,沈简到底要做什么…… 魏公公急忙说:“陛下,都吓着了,让他们缓缓再说不迟,只要太子无事就好。”魏公公说着,忙吩咐跟来的人,“快去给娘娘说太子殿下无碍!” 琼贵妃若来了,今日就是要炸平太子东宫了。 另一头,赶过去的穆漫漫见着朝着穆厉身上扑去抢东西的阮今朝,着实不知发生了何事。 阮今朝脸色冷到了极致,抬手去躲穆厉手中的物件,“给我,给我!” 穆厉没料到阮今朝会跟过来,手中的东西捏的死死的,“我的物件也是你能看的!” 炸的屋子碍着他的书房,他有些要紧的东西放在一块石板之下,是专门改造过的安全空间,他就是来确定这些东西是否还在的。 穆厉见着扑上去的阮今朝,“你疯了?” 阮今朝盯着他手中折合起来的纸张,“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她眼神百步穿杨,适才看到了穆厉手中的信纸,只是穆厉藏的太快,但她看到了北地两个字。 北地是她的故地,穆厉手中的信函为什么会有北地的情报。 “你在北地有探子?”阮今朝直接去抢,已经不是打着玩了,“要么给我,要么我杀了你,我只看那东西,给我!” 穆厉躲着阮今朝,对着看戏的穆漫漫说,“把她拉走。” 穆漫漫回神一把抱着阮今朝,觉得阮今朝整个都在颤抖,“阮姐姐,你不要和我三哥吵架,马上就有皇宫的人来,对你不利的。” 阮今朝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抬手去抓穆厉的手,几乎是哀求,“我不看内容,你随便给我看几个字,就几个字,算我求你了,穆厉,算我求你了……” 穆厉手中的东西,是此前他从阮今朝等的连环暗杀下逃出来时,那个暗处帮他的人留下的纸条,他想找出这个人,因此一直都留着这个东西,等着来日当做信物也可以。 阮今朝见他思索的模样,扯住他的衣袖,眸子瞪的滚圆,“你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他是你放在我北地的探子吗?你说话,你看着我说话!” 她一直都怀疑穆厉当初能躲开一劫,是有人在和谢宏言里应外合,只是参与的人都是他们的心腹,是决计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穆厉见着阮今朝不对劲的神情,突然将信纸递过去,“你敢看吗?敢看我就让你看。” 阮今朝几乎没有迟疑直接将东西抢夺了过来,却在打开的瞬间犹豫了起来。 穆厉一直都想找到这个人,见着阮今朝古怪的神情,心中电光火石一闪,背着手看她,“不敢看了,适才不是夺的那么起劲?看吧,只要你敢看,这人给我东西还多的很。” 阮今朝打开信纸,只是一眼直接就揉成团,狠狠捏在手中。 穆厉瞬间认定阮今朝知道给他写信通风报信的人是谁。 阮今朝在北地人缘好,可信得过一直陪着身边长大的一只手能数过来,京城之中虽有往来甚好的人,到底阮今朝对他们不是知根知底的。 能让阮今朝露出如此崩溃的人,绝对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阮今朝捏紧了手,似乎不信自己看到的笔迹是谁的。 ——东雀。 字迹是东雀的,阮今朝有点脚软,穆漫漫看她要倒地的模样,立刻伸手将她稳稳的搀扶住。 阮今朝身子软了大半,接着穆漫漫才能站稳。 怎么可能呢,东雀是养在他们家的战争孤儿,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人,是司南当做亲弟弟的人。 战争的孤儿…… 阮今朝惊的一颗泪珠砸到地上。 东雀被捡回来的时候其实已经不小了,有些探子就是从小培养起来,放到特定的地方一直埋伏,等着以后启用的。 东雀,东雀居然是程国的探子! 阮今朝手里的纸团落到地上,随即眼神就是一变,“你想挑拨离间吗?你觉得一封子虚乌有的东西,我就会相信他是你的人吗?” 穆厉淡淡说:“若你觉得一个谢宏言就能助我逃出生天,那你就继续这样想便是了,不过你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对我的作用也没有了。” 阮今朝从这句话里面感觉到了丝丝的杀意,“你还想杀了他?怎么,你们程国就把……” 阮今朝听着外面的急促的脚步声,几乎是下意思弯腰将那个纸团抓了起来,藏在了袖中。 穆厉看是程帝的人,只是说:“孤无碍,走吧,去前面吧。” 阮今朝见穆厉来搀他,觉得自己似乎从未把眼前的邻国储君看清楚丝毫。 “是不是后悔适才的莽撞了?”穆厉示意穆漫漫先走,抬手给阮今朝正了正发髻上的珠花,“是不是觉得,若是自己控制住了情绪,那个人就不会死呢?” “好了。”穆厉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程国曾经安插了许多的探子进入了大宜,还有一撮人我至今都没有找出来,大抵觉得我是程国的储君,因此这个探子才在没有被唤醒的时候,私自来联络我了。” 阮今朝目光颤颤,似乎想从穆厉诚挚的脸上看出一点伪装。 “这句话我没有骗你,不过,你这模样,这个探子不会是我知道的人吧?”穆厉指尖替阮今朝弄了弄杂乱的额头,“勇叔?” 阮今朝眸光没有晃动。 “那就是东雀了。” 阮今朝眸色没有异常,穆厉却感觉到了阮今朝嗓间微动,他当做不知道,“或者是云鹤?” 阮今朝脑子嗡嗡嗡响。 穆厉已经将人确定,带着阮今朝朝外走,“现在,你最好告诉我这屋子是不是你干的,你这已经是谋杀储君,你嘴里的程球球不会轻易揭开这页。” 阮今朝全身都是僵硬的,等着慢慢回神,已经站在了程帝的跟前。 程帝脸上再无素日对着他们的和气笑容,坐着椅子上端着茶抿了小口,“朕一直都相信太子所言,你们是太子是大宜京城结交的好友,因此朕从其他人口中得到的,关于太子在大宜和各位的具体往来事宜,朕都没有去找你们或者太子求证过。” 这一个朕字已经可以说明程帝的怒气。 “朕自认你们在秀都给足了诚意,不管朕的百官如何说你们和太子针锋相对,朕都置之不理,如今,还希望大宜的几位给出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朕会亲自派人去面见你们的天子,把太子在大宜的经历的桩桩件件,朕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好生的,一一的,求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 程帝盯着满屋子的人,“程国这些年修身养性,倒也不是不能和大宜练练兵,到底是我程国的储君被欺负了,想来程国的子民,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穆厉知道程帝真怒了,拱手说:“父皇——” “闭嘴!”程帝将就手中茶盏丢到穆厉跟前,“身为储君不知多少眼睛盯着你身上的,整日欺上瞒下的胡作非为,朕没死还能给擦屁股,朕死了,这个江山都要葬送在你手里!” 程帝冷冷盯着儿子,“你现在是程国的储君,日后是程国的国君,自己这个东宫都管不好,任凭出事,日后入住大内,大内比您这东宫大多少?难道也是这样隔三差五炸炸吗?” 穆厉再次说:“儿臣——” 程帝毫不留情,甚至有的想起来给穆厉一耳巴子。 “你是儿臣,朕是你的君父,先君在父,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整个程国的!”程帝指着穆厉,“你是朕的儿子,也是程国的臣子,活着都学不会,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穆厉直接不说话了,程帝对他的纵容和放权几乎到了比肩他的地位,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顾惜自己的性命。 今日这个局…… 穆厉不知谁设局,现在也不想去追究,他必须在这个局瓜分好处,还要把阮今朝保住。 谢宏言是变数,有他在,程帝就不能把事情做绝了,只是这个最接近绝的下场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他这位父皇,心狠起来十个李玕璋都不是对手。 程帝目光打在屋里每个人脸上,最后抬手魏公公将重新沏的茶递过去,就听程帝说,“瓷兰,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出去吧。” 谢宏言怔怔的,程帝就说:“你也被吓着了,去好好歇歇,朕知道你不是胡来的性子,你是个好孩子,朕都明白的。” 谢宏言抿唇。 程帝看似要把他摘出去,实际是要把他从这个局逐出去,买了大宜一个面子,有给了适才叱责穆厉一个好处。 魏公公给葫芦使眼色,谢宏言见来拽他衣袖的葫芦,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离开,但他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何事。 程帝怕他帮他沈简,沈简怕他帮穆厉。 葫芦小声叫了一声大公子,倒是阮今朝开口,“这事和谁有关系都和谢瓷兰无关。”她看谢宏言,“表哥担忧我们了,先出去吧。” 谢宏言离开,程帝目光落到阮今朝脸上,正欲说话,穆漫漫已经跪下,“不是阮姐姐、不是,不是沈夫人做的,她一直都同我在一起。” “太子后回来,沈夫人不好好解释解释吗?”程帝丝毫不停穆漫漫的话,“公主鄂弼吓着了,带下去交给太医看看。” “父皇!”穆漫漫叫程帝。 程帝警告穆漫漫,“你才多大,你才见过多少风浪。”他压低声音,“把公主殿下拖出去!” 阮今朝说:“不是我!” 程帝目光依旧在她脸上,“不是你的证据是什么?” 阮今朝直接说:“陛下可以把人都问一遍,看看是不是我。” 程帝张口询问,“今日谁跟着沈夫人的?” “是白侍卫。”沈简开口。 白马被叫了名讳,喉间咽了咽,还是走了出去,面对穆厉的目光落到阮今朝,手指一顿,示意她把脏水朝着阮今朝身上泼的示意,白马呼吸都屏住了。 穆厉垂眸,这种时候把阮今朝锤的越死,程帝越会怀疑,只要怀疑了,就有生路。 沈简静静的靠着椅子,白马不管如何摘,只要阮今朝在局中,他就在局中,身在局中才能控局。 谢宏言已经没有价值了,他的价值在于穆厉登基为帝,如今他的存在就是缓和地带。 程帝见走到跟前的白马,“是不是沈夫人放的火?” 白马迟疑了,“不是,沈夫人一直都和九娘子在一起。” “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放炮仗了?”程帝再问,“你给朕想清楚在回话!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 白马捏紧了手,程帝骤然目光落到沈简脸上,“沈世子是如何威胁了太子的侍卫了?” 沈简始终坐在旁边,听着这句话倒是笑了。“陛下这话,我是听不懂了,我是来接夫人回驿馆,什么也不清楚。” 程帝很直接,“可你的夫人时常在东宫往来。” “我的夫人,是来找谢瓷兰的不是来找太子殿下的。”沈简微微笑着盯着程帝,“若是陛下觉得不妥,就从根源解决问题即可,您说是不是?” 第724章 不是你干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声音更沉了,他不卑不亢的凝视着程帝,“所以陛下是认定,今日东宫无名爆炸一事,乃是我大宜使臣所为了?”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陛下空口白牙一张一合就说我大宜使臣在程国储君宫中滋生事宜,是不是紧跟着就要扣上一定有意灭储的高帽给大宜呢?” “陛下把我们这干人想的是否太过妖魔?我们真的要灭储您家太子殿下早就折损在了程国,如今我们来程国杀他,是否太多此一举了?” 沈简毫不畏惧程帝的威压姿态,轻轻的笑了笑,从袖中摸出他随身的折扇,慢慢的摸着扇柄把玩。 “陛下若这样想我大宜使臣,那沈某也要腌臜心思设想陛下尔等了,莫不是故意让我内人来去东宫自入,就等着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吧?” 程帝沉下眸,沈简只是笑笑,“陛下应是明君,不该做出糊涂案,沈某倒是好奇,太子东宫,大内门口怎么会有炸药呢?” “陛下关心则乱想要杀鸡儆猴敲打太子殿下的确可以,倒也要看清楚人呢。”沈简手肘撑着椅子扶手,握住扇柄的手慢慢打着掌心。 他微微躬身上前,就说:“您要朝大了扯,我大宜也是奉陪的呢,只是就不知外头会如何说陛下您了,您儿子什么秉性您这位君父是最为清楚的,我大宜的国君是如何容忍他的,您应该也有耳闻的。” 这句话直接踩到了程帝的痛处,穆厉在大宜三年,李玕璋骂他的信函都能堆成小山了,满纸腌臜话,说穆厉身娇体弱老生病,病好了就到处惹人搞事,让他把她老娘送过去都可以,把穆厉弄回去…… 沈简顿了顿,盯着穆厉说:“太子殿下不预备说两句话吗?我家夫人在您的东宫差点出事,您都不给我一个说法的?” 穆厉顷刻已经洞若明火,大抵知道沈简是要做什么了,甚至觉得他要把阮今朝脱下水简直是畜|生不如。 穆厉心中算着时间,恐怕大臣们都要杀到东宫来了。 这场局对沈简毫无益处,他只能说是想浑水摸鱼,要摸什么鱼也说不清楚。 “你跟我出来。”穆厉扔下这句话朝外走,“孤和沈世子单独说两句。” 沈简起身目光落到白马身上,似有威胁警告之意。 到了旁边僻静拐角处,沈简就见穆厉回头质问他,“你炸的?” 沈简摇摇头。 穆厉也很直接,“也不是我。” “大概能猜到,毕竟谢宏言也在呢。”沈简道,“那又如何呢,炸的不是你,知道会炸的有你吗?” 穆厉反正不会杀谢宏言是真的。 “你有病?”穆厉道:“你知道你家会被炸,你会任由炸?” 穆厉有点没想明白,若是沈简要逼迫他签下停战协议,这个方法压根就不是他的作风,可眼下沈简就一副局中掌舵人的架势。 到底有哪里不对劲的…… 穆厉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心中难得有一丝看不见前路的烦躁心绪。 沈简也不说话,继续陪着他在外面呆着。 反观屋子之中,阮今朝呆滞的沉默让程帝无法下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帝问阮今朝。 阮今朝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都是那信函上的熟悉字迹。 程帝叫阮今朝名讳,被她无视后见她呆呼呼的神情,摆摆手,让勇叔看看她怎么搞的,“是不是被吓着了?” 勇叔觉得阮今朝恐怕是在装傻脱身,当即顺着台阶下,“我们家姑娘胆子不大,怕是吓着了。”她推着阮今朝在旁边坐下,给她手里塞茶。 程帝审问白马,“你今日都在东宫,到底怎么搞的。” 白马咽了咽喉头,一时之间不知怎么说才好。 “不是沈夫人……” 白马那句也不是穆漫漫的在喉咙在盘旋,穆漫漫是公主,穆厉看似对她恨不得掐死,更多的时候都是尽到哥哥的职责在护着,甚至把一双弟妹的婚事都捏在了他的手中,谁都不能置喙,就是不想他们成为朝政稳固的牺牲品。 今日的事不可能小事化了,必须要有个挡箭牌出来,若把穆漫漫扯出来,程帝在鬼火环绕也要想办法按压下来,否则穆厉就会被弹劾一个宠溺弟妹的高帽出来,甚至会直接夺走他对两个弟妹的掌控权。 程帝静静的等着白马后面半句为穆漫漫和穆厉开脱的话。 白马捏紧了手,不知如何开口,仿佛觉得这样就有可以多缓和一点时间出来。 程帝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了,“经过!朕在问你经过!” “陛下,今日能卖我一个面子吗?”谢宏言的声音传了进来。 程帝看折返回来的人,压着火气,稳着语气,“瓷兰,这里没有你的事,朕知道你不是胡来的人,先去偏殿休息,这里不是该来的地方。” 反正把谢宏言推出去是明智的,为了个谢宏言真的伤了父子情就是得不偿失了。 谢宏言走上前,拿起茶壶给程帝续茶,“陛下好好想想,为什么太子殿下要把沈简单独叫出去说话,又为什么白马支支吾吾,阮今朝失魂落魄,陛下今日非要追究,顷刻就有个鱼死网破出来,不若给他们点时间,他们自然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程帝盯着谢宏言。 谢宏言将自己的地位放到了所有人都想他在的位置上,“我不会危害穆厉的事情发生,若我要害他,在大宜我就能让他尸骨无存了,陛下好生想想,今日您的咄咄逼人,有心之人稍使手段,会演变成如何不能收拾的地动山摇?” 程帝默了默,谢宏言苦口婆心,“陛下,只要你想追究多早晚都可以,何必要在今日,程国和大宜可以撕破脸吗?” 程帝望着谢宏言,而后慢慢饮下茶水。 谢宏言吐口气,走到阮今朝跟前去,“朝朝?”他把着阮今朝的肩头摇了摇,“不怕了,表哥在这里,什么事情也不会有的。” 阮今朝依旧没有回神,放在膝头的手局促的捏紧了裙摆,抿唇成线。 东雀,东雀…… 她在心中无数次的过这个两个字。 东雀是司南的心腹,东雀功夫一般,却最为擅长探取情报,捏着司南手底下最强的情报探子小队伍。 阮今朝已经不敢去想司南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什么。 “今朝?”谢宏言小声唤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笑意柔柔的,“怎么了?不怕的,表哥在呢,不会有事的。” 阮今朝眼眶隐忍着红。 谢宏言刮了下她的琼鼻,“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就可以,人没事就好了,不碍事的,沈简不给你赔,表哥给你赔。” 面对谢宏言的软语安慰,阮今朝着实没有心情回应,“我、我想静静……” 谢宏言嗯了一声,同程帝说:“朝朝被吓着了,我带她去稍做休息。” 阮今朝被谢宏言搀扶着出去,忽而就听着砰的一声,别过头就见穆厉掐着沈简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 阮今朝彻底回神,“阿简!” 沈简抬手,“无碍,听话,不要过来。” 穆厉只是掐着沈简的脖子,丝毫没有用力,“说,你在拖延什么,你在搞什么鬼!” 沈简笑而不语,“太子殿下又想到什么心中有鬼的事?” “不要给我连篇鬼话,我信这不是你设局,可你却要主导局面,你把我们都捆在东宫之下,你要顺水推舟做什么?” 穆厉侧眸,“谢宏言,把今朝给我带走,我和沈简说正事!” 沈简笑了一声,“我能顺水推舟做什么,我如今就差一件差事没有办好,太子殿下不是最清楚吗?” 穆厉手里气力一寸寸加大,沈简捏着他的胳膊,“你敢杀我吗?” 穆厉的确不敢。 阮今朝、谢宏言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 沈简到底是被放开了,穆厉总觉得什么地方非常不对劲,沈简忽而开口,“穆三,敢在你东宫炸房子还能全身而退的人,你觉得秀都有几个呢?” 穆厉噌的抬眸,沈简摸了摸脖子,眼底都是笑意,“太子殿下别怕,这句不是给你的,其实不管发生何事,只要活着就可以了,其余的都不重要。” 沈简朝着阮今朝走去,拉着她手,“走吧,我们回去了。” 沈简慢慢的走着,目光越发的沉沉。 李明薇在出发时交给他了一个锦囊,让他在决定启程半月前在打开。 里面只有一句话。 让他用手段,让东雀死在程国。 锦囊之中放着的是沈杳最喜欢的小戒指,还有沈安的时常佩戴的玉坠。 东雀不死,沈杳和沈安就会死。 李明薇不会滥杀无辜,所以沈简已经不想去解开东雀背后有什么了。 他不是什么好人,东雀是司南的弟弟,沈杳和沈安是他的弟妹,他不是圣人,自然是先保全自己的弟妹。 沈简握紧了阮今朝的手。 东雀的死,司南只能算在程国头上,穆厉今日有他们作证,所以司南不能迁怒过来,这就足够了。 为什么呢…… 沈简还是不由自主的去思考,就因为东雀是程国的子民吗。 他是臣,不是君,他需要皇室给他权势,皇室需要他来做事。 “沈简。”阮今朝开口,“我有点害怕。” 沈简抬手抱抱他,亲了亲她的脑袋,“穆厉和我闹着玩的,无碍的。” 穆厉就和李明启差不多的内里德行,就是闹得厉害,天天叨叨逼逼,嘴上说砍你手上真的去拎刀,实际上就是唬唬你。 阮今朝脑袋深深埋到沈简怀中。 沈简拍拍她的背脊,“我没事的,吓着你了,是我不好,不会有下次了。” “是你干的吗?”阮今朝小声问。 “不是我,你把你的胆子挖给我,我也不敢炸穆厉的老巢。”沈简就说,“我正喝茶,就是砰的一声,吓得我茶都喷出来了。” 沈简小声,“不是你干的?” 阮今朝瘪瘪嘴,“穆厉看着随我在东宫闹,无非是给表哥面子,我真的敢闹事,他亲自来打我……” “你会打不过他,我知道我们家朝朝,是看着表哥面子不乱来。” 阮今朝很严肃,“和他打真的要玩命,我不想玩命,他也不想玩命,所以你不要去他面前玩火自焚,他可能觉得不会要你命的一拳头,结果你自己不争气扛不住死了。” 沈简:…… 阮今朝:“所以,谁放的火呢?” “猜呗,穆厉,程帝,琼贵妃,盛淬。”沈简顿了顿,“还有东宫内部的人。” “内部的人不会有问题,都是穆厉亲自甄选来的,各个的家底穆厉都知道。”阮今朝摇头,见沈简询问的神情,“表哥告诉我的,你不要看他们两个吵的和上辈子结仇似的,东宫的中馈在表哥手里捏着的……” “东宫的钱在谢宏言手里管着的?”沈简声音骤然大了起来。 阮今朝知道沈简鬼吼鬼叫的缘由,安抚他说:“你的钱是暗账,穆厉就防着表哥把钱还给你的,你不要想了。” 沈简沉默了下,“谢瓷兰是单单捏着东宫内部的中馈,还是东宫和朝堂簪缨世族往来的银子走向?” 阮今朝摇摇头:“不好问。” 沈简:“你都没问,就知道不好问了?” 阮今朝如实回话,“表哥给了我好多钱零花,穆厉气我他就拿穆厉的钱给我花,我就不好问了。” “我是没给你钱吗?”沈简惊了。 “你那里来的钱,你的钱都是我的。”阮今朝说着钱有了点精神,“人都是一样的,给钱就是大爷,表哥不是看着穆厉把钱都给他了,肯定理都难得理,穆厉那德行比李明启都欠打,关键李明启能打,他还不好打,气得你真的,逆子!” 沈简好笑,“李明启能耐着的,他就是让你觉得他是个小废物,实际上内里狠的很,他一副被李明薇压着的模样行走人前,就是借着李明薇好做事罢了,咱们不过是他的打手罢了。” 沈简走出东宫,忽而停住脚步。 阮今朝看他,“怎么了?” 沈简笑笑,“诶,你不觉得穆厉德行和李明启很像吗?” 阮今朝嘘了一声,“你别说了,李明启知道你说他像穆厉,他会觉得你在骂他的,他最讨厌穆厉你不知道吗?” 第725章 你在好好想想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听着阮今朝这句话陷入深深的沉默。 李明启对穆厉的恨意和敌意,他和阮今朝真的没有添砖加瓦,李明启这辈子若是恨李明薇,是他和阮今朝难辞其咎,但是讨厌穆厉真是这小子自己的缘故。 他只是偶尔会在给李明启授课的时候,拿着穆厉的一些事情那做分析,让李明启抛弃糟糠取其精华,能学就学,不能学也不要和穆厉对着干。 结果简直是事与愿违一言难尽,李明启就是恨不得把穆厉生吞活剥了,他都不知道李明启对穆厉的讨厌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人接触本来就不多,简直是邪了门了。 诚然次次聚在一起,那就是李明启被穆厉怼的想要甩白绫上房梁自戕,不是李明启不敢骂回去,主要是此前穆厉被谢家那三个蛋霉的起灰,偏偏还要死鸭子嘴硬去和李玕璋说,在三个霉蛋的不懈帮衬下,他已经适应了大宜起居。 结果李玕璋一高兴,就不许穆厉后面半截话继续说了,愣是让三个蛋继续陪着穆厉,陪断了一条腿后,穆厉直接说想娘了要回程国,李玕璋不答应他就饿死自己,把李玕璋吓得不轻,直接把三个蛋弄走,把李明薇弄去每日关怀。 原本这是差事还不错,李玕璋是想让李明启的去的,最主要的是当时他和阮今朝内心也不想李明薇和穆厉走的太近了,对他们着实不利。 谁知道李明启和穆厉怎么相处的,就去了一日,李明启就跑到他府邸气得鼻涕泡都出来了,说穆厉把他当仆从使唤,要去烧了穆厉的行宫。 夫妻二人上了马车,沈简从回忆中回神,就见阮今朝怔怔的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朝朝?阮朝朝?”沈简将阮今朝搂到自己怀中,让她靠着自己肩头,摸着她冰凉凉的手,“怎么了?” 阮今朝反握住了沈简的手,靠着他肩头的头轻轻的摇了摇,说了句无碍,“就是觉得今日被吓着了……” 阮今朝无法把今日在穆厉手里看到的信函一事告诉沈简,沈简的性子绝对会立马把东雀摁死。 “今日很蹊跷。”阮今朝就说,“你是不是在谋划什么?” 沈简在程国这段时间,表现的太过无害甚至是可怜了,以至于会让外头的人有一股错觉,他才不是什么大宜使臣的头子,就是个倒霉催的,甚至还和穆厉有过节的。 沈简其实一直都很会趋吉避凶,就是给她背黑锅看着可怜兮兮的,还要给不好控制的李明启收拾烂局面。 “是很蹊跷。”沈简就道:“我是想来接你回去的,不过我路上看到了你喜欢吃的糕点,本说亲自给你排,结果在我下马车的时候,一个人撞了过来,同我说了一句东宫有事。” “你认真的?”阮今朝疑惑,“你是给雀雀编故事编上瘾了?” 沈简:…… “那个人还塞了个东西在手中,说的给你的。”沈简从袖中摸个小荷包递过去,“我没看,你放心。” “你也放心,我得你怎么好看的夫君,绝对做不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事。”阮今朝伸手摸了摸,觉得个小石头,解开荷包看了一眼,立刻就一把捏紧了荷包。 沈简看她不对劲,“要玩命了?” 阮今朝咽了咽喉咙,“谁给你的?” 沈简说:“那人有点厉害,我让人去跟踪跟丢了,我敢去东宫,就见你和穆漫漫抱着炮仗出来,我就想着穆厉不在,谢宏言不在,你们两个姑娘若是被针对了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才讨了杯茶来喝。” 他是个审时度势浑水摸鱼的人,在他看来那个送信的人,无非是想把他们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有程帝做人证,保证他们可能在另外一件事的不在场证明。 程帝今日的火气不是撞的,没有直接发作一是估计他身后的大宜,二是怕惹了谢宏言控制不住穆厉这个储君。 李明薇给他的锦囊最后的任务,真的是天都在帮他,东雀折返回来只来找了他,那夜阮今朝前脚走,后脚东雀就来了。 阮今朝也突然想起来东雀,那夜他为了去追穆厉的脚步,把自己的人给误伤了,所以…… 阮今朝突然眸色一边,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东雀若是真的在穆厉的手中,那么穆厉手中的信函就不会留着了,信函的作用就在于控制东雀为他所用,达到挑拨离间的作用。 也不对,阮今朝赫然抬眸。 他一圈敲在膝头,“他娘的,穆厉炸我!” 沈简却会错了意思,“穆厉今日要炸死你?” “不是这个炸,是要骗我的话!”阮今朝看沈简询问的目光,“和你说不清楚,回去编故事哄你侄女玩吧。” 马车也停下,阮今朝跳了下去,捏紧手里沈简给它的小荷包。 里面是个玉石小锦鲤,她曾经在李明薇的手腕上看到过。 李锦还活着的,有人把她抓了。 沈简见又倒回来的人,“怎么了?” 阮今朝推开他,“我去找穆厉,你好好呆在不要出门。” 沈简懵了,抬手抓她,“程帝肯定要收拾穆厉,你去做什么,被连累了要你小命。” “你忘记咱们陛下和李明薇吼的下场吗?穆厉性子比李明薇还不好控制,程帝敢和他闹,他就敢撂挑子不当太子你信不信?”阮今朝嫌弃,“我在你心中就怎么坏心眼?” 沈简解释,依旧拉着阮今朝的手不许她走,“物以类聚人以区分,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是我的夫人,自然只比我善良一点。” 阮今朝看被抓着的手,眯眼,“三……” “即便是天塌下来的事,现在穆厉那头肯定硝烟弥漫,你过去了他也没功夫理会你,是,秀都做事穆厉帮衬的确能让你如鱼得水,可他现在只想掐死你。” 阮今朝指着沈简的鸡爪子,“二……” “你在好好想想。”沈简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劝要对他没耐心的妻子,“穆厉的东宫出事,只要程帝一句修缮东宫,或者谁的一句东宫眼下不安全,穆厉很有可能就会暂时搬回大内居住,谢宏言是不是也要跟着去,我们以后以不变应万变。” 阮今朝蹙额,“搬回去?” 第726章 不能去,不能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尝试把阮今朝拉进去,奈何阮今朝压根不是他能控制的姑娘。 沈简拉不动,只能低声和她说:“难道不是吗,这个局我不知是谁做的,眼下好处我可能拿了一点点,更多的好处花落谁家,谁知道呢,你不能去找穆厉。” “不对,我走了,你走了,程帝不会动穆厉,不能把脏水给穆漫漫,要给朝堂交代只能朝着谢宏言身上泼脏水。”阮今朝立刻发现了漏洞,“谢宏言会被针对的!” “没人敢。”沈简觉得阮今朝想的太多得了。 他就说,“穆厉只要是储君一日,就没人敢在秀都地皮上动谢宏言一根头发,今朝,谢宏言是被穆厉非常手段弄来的,谢宏言始终不说要留下,穆厉只能捧着他。” “程帝若得罪了谢宏言,他只要一封家书落回去,强掳我大宜首辅嫡长孙的罪名,可不小的,够让程帝吃一壶狠的。” “且谢宏言还是两榜进士,是有实打实的功名在身的,只要坐实他是被迫入程,而不是主动自己来的,那么大宜就可以合理的怀疑,程国是要从谢宏言身上知道某些大宜内政的机密。” “所以,程帝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伤害谢宏言的事情发生,甚至,程帝会默许谢宏言成为穆厉的太子妃,谢宏言的留下对穆厉百利而无一害,程帝的帝王心术老辣的厉害,看着和和气气个绵软团子,能教出穆厉这样的儿子,他会是无害的?” “今朝,你的表哥,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原本程国之行,我们都是不用来哦的,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李明薇、谢宏言,即便李明薇不能来,也是谢宏言站在我的位置上薇大宜谋划好处。” “现在我们要走了,程国还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所以他们有异动是正常的,甚至我们和穆厉往来密切,那么只要这次我们两国商谈的事情完美收尾,那么穆厉在程国的地位就会再次水涨船高,甚至于他会是大宜暗地想要支持登基的程国帝王。” “秀都有多少人想杀穆厉,穆厉登基以后就会多想杀了他们,所以这几日才是真正的变数。” 沈简攥着阮今朝的手,“今朝,今日最好不要动,我们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能控局。” 阮今朝被成功的说服,对着勇叔说:“你去东宫把金狼给我请过来。” 勇叔疑惑:“金狼?我今日都没看着这小子来着,成,我去跑一趟。” 沈简叫住勇叔,“你不要去,你让云鹤过去,让他不要回来了。” 勇叔抓头,“这小子昨个出去就没回来,不知道哪里去玩了。” 沈简:…… 他认真,“你们的人是不是不去战场都是一把散沙。” 阮今朝挽着沈简朝驿馆走,和勇叔说:“快去把金狼给我叫过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边上跟着的黄沙就说,“我觉得金狼肯定不回来,这小子此前被咱们群殴了几次。” 主要穆厉战斗力太强了,金狼是他跟前的红人,他们自然也认为他是在藏拙了,遇到他了这边的人立刻就是叫人一起人,天知道金狼那是一点没藏…… 阮今朝就说:“就说是我让他来的。” “你不说话人可能还来,你说了人肯定门一关就不来了。”勇叔抱着手说,“之前东雀把人打成那样,不是谢宏言在中间调和,事情都不知闹得多大了。” 沈简忽而脚步一顿,“琼贵妃去东宫了没有?” 勇叔哈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这孩子今日是被炸傻了不是,黄沙快点把他弄进去看看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别在门口丢人现眼的。” 沈简转头,“去看看琼贵妃是不是没去东宫,她若没有去,去看看她去了何处,是不是出宫了,快点去!” 阮今朝眯眼,“你怀疑是琼贵妃干的,亲娘炸儿子你也敢想的。” “孩子只是琼贵妃稳固后宫地位的物件而已,琼贵妃把穆厉看的重要,只是因为这个孩子是太子,能让她的日子过得更好罢了。” 沈简盯着勇叔,“快去看看,琼贵妃是不是没有去东宫。” 他刚刚怎么就把怎么重要的事情遗忘了,程帝都杀过来,琼贵妃这亲娘怎么会没有来。 沈简见着掉头就跑的阮今朝,一把抓着她,“琼贵妃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和谢瓷兰对着干的,他们两个不管怎么掐,也得穆厉好着才能闹腾,你别去你别去。” 阮今朝和琼贵妃的性子对在一起,东宫今日得被一把火撩的彻彻底底,他赔不起了,真的赔不起了。 更不要谢宏言眼睛有问题,老觉得阮今朝人畜无害,要是琼贵妃和阮今朝掐起来,谢宏言肯定二话不说帮着阮今朝怼琼贵妃。 阮今朝见着谢宏言被琼贵妃骂,肯定是要动手的,阮今朝打人才不管你是不是老弱病残,她有理她就是要打。 到时候东宫都热闹了,非得死人不可,穆厉夹在中间活下来绝对要来弄死他,说他把阮今朝放过去做什么,活不下来,做鬼都不放过他! 阮今朝丢开沈简的手,“我都没见过琼贵妃了,我去凑凑她多好看,要是能看着琼贵妃打穆厉一顿,我回去讲给十三听,他肯定能乐一辈子。” 沈简:!!! 他使劲拽着阮今朝,声音都急促起来,“不能去,不能去!” 阮今朝掰开他手,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顺道就找金狼了。”金狼肯定不会把东雀丢开不管的。 “你最好看,你最好看。”沈简坚决不让阮今朝离开,这去肯定收不住场,指不定要把程帝夹在中间要死不活,“你和一长辈比什么好看的,真的,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 “我美不美你都只能认了,反正你这辈子只能由我一个。”阮今朝两下掰开沈简的手,把他推开黄沙手里,拎着裙摆抓着勇叔跳上马车。 沈简急的指着离开的马车,“阮今朝,你给我回来,回来!” 阮今朝脑袋伸出马车窗户,“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吃饭!” 第727章 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来这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见一溜烟丢开他跑的没影的阮今朝,推着黄沙出去,急急说:“还不去看着她,我真是要被你们弄的死程国,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松口来着如履薄冰的地方……” 从入秀都开始,他就没睡个一个安稳觉,不是司南去人军营大杀四方,就是阮今朝在外头赔钱蠢货,亦或者周闻被秀都那些官员欺负的回来抱着他说想爹爹了。 沈简把黄沙、长野赶去追阮今朝,进了里头就见侍卫抱着嗷嗷哭的雀雀来找他。 沈简听着雀雀地动山摇的哭泣声,就恨不得出去在转一圈,内忧外患是何意他如今是彻彻底底的明白却感受到了。 “阮雀雀,你这样日后逃命没逃走,都是你哭的。”沈简把侄女抱着怀中耐心哄着,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你爹爹和你娘亲回去办事了,先跟着舅舅些时候好不好?” 雀雀觉得不好,拿手去抓沈简的俊脸,小软手还没有任何的杀伤力,沈简拿着脑袋轻轻碰了下侄女的小脑瓜子。 他看着雀雀脑袋上豆芽小帽子,觉得可爱的厉害,伸手拨了拨帽顶上的小嫩芽,夸赞道:“还别说,琼贵妃这手艺倒是挺好的。” 他之前听着谢宏言把雀雀弄去给琼贵妃带,他都看着司南举着刀来砍他了,谢宏言这不是骗孩子吗! 倒是虚惊一场,琼贵妃真把雀雀带的白白胖胖的,送回来的时候吃食穿戴都给了一箱子,听宫人说都是琼贵妃亲自安排的。 沈简哄着雀雀,他想了想,难不成琼贵妃是知道这辈子抱不到穆厉的娃娃,因此在雀雀身上找点藉慰的? 谢宏言就是看着温文尔雅的,穆厉真的敢背着他去和别的姑娘珠胎暗结,再来一句人渣话,我的皇位不能无人继承所以得成婚搞出个孩子,谢宏言怕是能做出杀人放火的大事来。 也不对,不是还有穆平吗,也对,琼贵妃可能就是练练手…… 都说隔辈亲隔辈亲,琼贵妃不喜欢自个的孩子,不代表不喜欢自己的孙娃娃,她的祖母就疼惜他多过喜欢沈霁,但是听苏氏说,他祖母最喜欢的还是已故的二叔沈风。 沈简看还哭唧唧的雀雀,戳她小脸,对她是又爱又气,“你在给我仰头嚎,我就把你丢在程国了。” 雀雀闻言,哭的更加卖力了。 沈简着实头大,这性子完全就是个小佟文,哭哭哭,成日哭。 你说她听不懂人话吧,一听着吃甜奶糊糊立刻就不闹了,你说她听得懂人话吧,大半夜哭的他想上吊自尽。 他耐心哄着侄女,“不要哭了,你爹听着你在我怀里哭成这样,会让你舅母守|寡的!” 跟着的阿福就说,“这小丫头就是嚎,就知道嚎,能哄着她的就司南和东雀,当时您就应该把东雀扣下了哄孩子。” 沈简听着东雀的名讳笑而不语,嘴里哦哦的慢慢哄着雀雀不要哭鼻子。 “雀雀乖,舅舅在这里,不哭不哭。” 能让李明薇起杀意的人,绝对是干了什么戳破天的事。 东雀,东雀…… 这小子难不成是程国从小培养的探子不成?若真的是这样,他就知道太多的北地机密了,这个消息出来,对司南和阮今朝都是不小的打击。 沈简见着边上和人玩笑的云鹤,二人目光交替,都默契的点了点头。 …… 太子东宫之中,阮今朝跳下马车时,就见穆厉把程帝推出大门,亲自合上门的壮观。 倒是旁边的一众侍卫太监的反应,显得这种局面似乎不是一两次发生了。 程帝气得锤门大喊,“你这孩子还敢把你爹拒之门外,再闹我把你这地皮收回去了,让你回家里住着了,打开打开,我话还没给你小子说完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给我开门,开门!我是皇帝,皇帝!你小子这样对一国之君,你不要命了!” 勇叔小声劝阮今朝,“今朝,觉得你最好等等在过去,人家父子在闹脾气呢。” 程帝真的是极纵容穆厉,次次被穆厉这逆子气得脸通红,都只能自个哄自个,反观大宜,即便借给李明薇八百个胆子,他都不敢把李玕璋关在王府门外头。 阮今朝沉默了下,觉得走过去了,估计也是被程帝扯着哭惨,程帝哭惨真的哭的特别好,她听了都能同情心蹭蹭起给他银子的那种。 她摆摆手,“得了,你们等着吧,我翻墙进去。” 阮今朝轻车熟路的翻墙进去,摸到穆厉所在之处,就见谢宏言正拿着帕子擦着脸,身上的茶水还弄着茶水,穆厉正在给他擦拭。 “表哥,谁欺负你了,胖球敢泼你茶水了,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死胖子,我非毒死他不可!” 阮今朝使劲推开给谢宏言擦拭的穆厉,呲牙说:“是不是你娘欺负我表哥了,我要把你娘撕的渣渣都不剩下。” 穆厉看折返回来的人,气得上去推回来,还极其的掐她脸蛋,又把谢宏言拉倒自个后面,着实嫌弃阮今朝,“没你事,给我滚出去,再闹今日我府邸的亏损都算你夫妻头上。” “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来拿吧,自个都富贵的珠光宝气的,还来骗我家的银子,你做个人成不成!” 阮今朝上去拽谢宏言,要看看谢宏言是不是被打了,穆厉不许她把谢宏言扯走,谢宏言胳膊被两个扯的生疼。 葫芦呀呀呀的上去,要把谢宏言扯出来,“使不得使不得,弄坏了算谁的吗,你们要打出去打,不要连累大公子了!” 阮今朝不甘示弱,瞪着穆厉,“怎么,你还要把我表哥藏起来,我前脚走,后脚我表哥就被欺负了,你还太子,我呸,你扫茅坑玩屎去吧。” 穆厉正愁火气没地方去,煞有其事地说:“我今天非把你摁茅坑去吃屎。” 谢宏言见马上就要掐架的二人,忙挡着二人中间。 “误会误会,是我不小心弄的。”他给阮今朝说来龙去脉,“你们前后脚走了,就有御史台的官员过来,我看程帝被逼的要炸了,就想借着给他递茶与他说话,谁知道他突然就怒了,一拂袖我手里的茶水就打了我一脸。” 谢宏言说着也是觉得丢人,主要程帝的体型第一眼看着真的是人畜无害,是都能上去揉搓两把的,本来瞧着今日气势汹汹的大有国君之位,结果阮今朝、沈简离开后,被穆厉怼了几句顿时就瘪了下来。 穆厉开口就是你要废黜了我就赶紧的,闭嘴就是赐封地吧越远越好,赐了我带着母妃老师还有他就走了,气得程帝一个字都不敢继续说了。 谢宏言如实说:“穆厉见我吃亏,就发怒把人都轰走了,他父皇觉得他不妥当,就被他拎着丢出去了。” 第728章 一定要太太平平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说着也是吃惊,程帝也不知道被穆厉如何的折磨过,居然如此怵这儿子。 阮今朝陷入了深深沉默了,对着穆厉比了个大拇指,“兄弟,我一直觉得李明启就已经是个非常极端作死的皇子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他不如你我真的认,他终此一生都达不到你这高度。” 谢宏言:…… 李明启敢把李玕璋轰出门,不说李明薇了,谢家都要打死他。 穆厉都难得看阮今朝,真的是想给她顿好的,“你在我这里,居然能让我府邸被炸了,你说说,那后面的人给了你多少好处?” 阮今朝难得委屈一下,觉得她冤枉极了,“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宏言帮腔,“穆澹你,今朝就是个小孩子性子,怎么会——” “你闭嘴啊,你给我闭嘴!次次都帮她,次次都帮她!”穆厉警告的指着谢宏言面门。 他嗓音大了两份,“你在帮着她说话,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和她有什么我和沈简都不知道私情了,你眼睛不好我认了,今日这事摆明是你这表妹没脑子不会用,你现在也要跟着不要脑子护着她了?” “她也被吓着了。”谢宏言就说,“你让让她,你好歹比他大两个月呢。” 穆厉拒绝听谢宏言胳膊腿朝外拐的话,“我还有事,你们表兄妹慢慢说。”他还得去解决那些朝臣。 见人走了,阮今朝小声问谢宏言,“表哥,琼贵妃没有来吗?” 谢宏言:“嗯?” 阮今朝疑惑,好奇地问:“她儿子都被炸了,她这亲娘为什么不来。” “炸的时候,穆厉不在太子宫。”谢宏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起来,暗道了声不好,就要去追穆厉。 阮今朝把呲溜要跑的人抓回来,“你跑什么,我欺负谁都不会欺负你的。” 谢宏言挣开阮今朝,“我先不和你说了。” 阮今朝看跑出去的谢宏言,朝着白马走过去,“金狼呢?” 白马还未回神,阮今朝声音大了点,“金狼呢?” 白马下意思回话,声音有点小,“去盛叔家了。” “大点声!”阮今朝虚踹他一脚,“你没吃饭呢!” 白马一嗓子起来,“金狼在盛淬哪里!” 这句话一出,呲溜出去的谢宏言折了回来,“金狼在盛淬哪里?” 白马点点头。 谢宏言心中电光火石的一闪,拽着阮今朝外头走,“你快点去盛淬哪里,今日这个局恐怕是盛淬做的,你是不是办什么机密的事情,在找什么机密的人,而且和穆厉都想找到?” “穆厉给你说什么?”阮今朝顿时反问。 “我想知道的,他一概不会给我实话。”谢宏言就道。 阮今朝发自内心,“你怎么混的啊,我还以为他多宝贝你呢……” 谢宏言不理会她的揶揄,顿了顿,“盛淬今日没来,琼贵妃也没来,你想想看呢,穆厉的这里没有什么关押人的地方,朝堂的官员时不时的会往来,所以不是安全之所,你觉得穆厉会把人藏在何处。” 阮今朝很直接:“不明白,我不是很聪明,你掰碎了说。” 谢宏言温声耐心说:“我的意思是,穆厉和盛淬的关系,是穆厉需要盛淬,而不是盛淬多需要穆厉的帮衬。” “盛淬这样的人,在哪里都能发光发亮,且盛淬和琼贵妃的关系应该不简单,你先去盛淬哪里,我去找穆厉,要快,没准今日就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围困在这里,把你们想要的东西或者人弄走转移!” 阮今朝听完这番话,脸上的小神情顷刻严肃起来。 谢宏言看她傻乎乎的,推了她一把,“去啊,傻着做什么,你们要的东西肯定在盛淬哪里!快点去!” 对,穆厉这里出事,盛淬和琼贵妃怎么能不来呢! 阮今朝嗯了一声,随即看谢宏言,“金狼为什么在盛淬哪里?” “所以你更加要去,万一金狼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呢,万一他被灭口了呢!穆厉不是什么事情都会告诉金狼的,金狼有些小事也不会告诉穆厉自己回去解决的,你快点去,快去!” 阮今朝嗯了一声,“好!” 谢宏言朝着前面冲,将穆厉拦了下来,“你现在别去管这些旁枝末节的事情,去你老师府邸。” 穆厉疑惑,“阮今朝又和你胡说八道什么了?” “你想,你好好想想,不是沈简,不是今朝,不是我,不是你父皇,今日的事还能是谁干的?”谢宏言声音急促起来,“金狼去盛淬哪里是你的意思,还是他自己要去?” 穆厉如实说:“他今日休沐,他去哪里我怎么管得着。” 侍卫这时候来说内阁的人已经来了,穆厉道:“好了,我不能和你多说了,内阁这些老顽固最是难缠。” 谢宏言扯着他,“不要管了,这些人就是拖着你的泥浆,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但是你现在不去盛淬府邸,你觉得会后悔一辈子。” 穆厉沉眸,“谢瓷兰,你知道内阁来找我,我不去还有什么下场吗?”他把着谢宏言的肩头安抚,“好了,我会安排人过去看看,你现在好好去休息。” 谢宏言很直接,“我知道你不会去,所以我让今朝去了,她的性子你知道的,反正我说什么,她总是会去替我做的。” 穆厉顿时脸色一愣,“你闹呢,你把阮今朝弄到我老师家里去做什么!” 看招呼人离开的穆厉,谢宏言双掌相扣,心中祈祷:一定要赶上,一定要赶上。 葫芦被谢宏言有些疯癫的举动吓到,“大公子你没事吧。” 谢宏言摇摇头,有些置气的说:“我能有什么事。” 一个个出事就把他踢出去,有事了就把他扯回来。 谢宏言吩咐葫芦,“你派人去给沈简说一声,就说阮今朝在盛淬府邸,和琼贵妃打起来了。” 葫芦:??? 他战战兢兢,“大公子,你青天白日的说什么梦话呢?” 谢宏言摁了摁鼻梁:“沈简那不慌不忙的德行,你不把事情说的严重点,他才不会着急去。” 谢宏言深吸了口气,最后几日了,一定要太太平平的最好。 第729章 我开路你劫人,我来断后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盛淬府邸。 金狼正捂住东雀的嘴躲在暗处,屏住自己的呼吸,示意东雀闭嘴不要说话,一个字都不要说。 东雀无声的挥巴掌想要打死金狼,一副被吓疯要尖叫两嗓子的神情,却被东雀捂嘴捂的更紧,同时他能感觉到金狼的手在轻微颤抖。 二人的头顶上还有簌簌的话语。 金狼心如擂鼓,还好他是走小角门进来的,盛淬和琼贵妃不知道他跑来了,倒是好,进来就撞着要跑路的东雀。 东雀功夫不算差,但在他们一群人之中,功夫就是很不能上台面了,可他骂人厉害,真的气得他们不想打都能挽衣袖上去揍他,不过东雀极擅长潜伏,八成是盛淬觉得他太弱了,放松了警惕,又被他抓着了机会创造了生机。 东雀是被金狼锤了一顿拖回关押地方的,谁知道还没进去,二人就见着盛淬和琼贵妃走过去,嘴里还冒出个惊天动地的名讳。 ——李锦。 李锦是谁不用多说了。 东雀、金狼二人瞬间就和平相处了,偷偷摸到后面听墙角。 一听就不得了,李锦不仅没有死,还被程国皇室抓住了,而后又被盛淬偷梁换柱弄了来,言语之中还说李明薇安排了人来程国找她。 东雀第一反应就是要跑出去告诉沈简和阮今朝,金狼紧随其后把东雀使劲摁住,不许他乱跑害他没命。 现在通风报信都是后话,要是让盛淬发现了他们两个听墙角人,真的就是活到头了。 东雀直接觉得金狼是想去告诉穆厉,谁拿了李锦回去,谁就是李明薇跟前的大祖宗,这买卖得成在大宜这头。 金狼想掐死东雀,无声求他给个面子不要窝里斗,“祖宗祖宗……” 东雀抠开他的手嫌弃的作势要揍他。 “谁?” 躲藏的二人听着这个字都是心中骂了声娘的,直接屏住呼吸贴着墙角,而后感受到冷冰冰的目光,仰头望着俯视的盛淬,都是尴尬的笑了笑。 东雀觉得要死了,“盛大叔,我就是在院子呆的太无聊了,出来溜溜弯……”他干干笑:“金狼来找我玩,我们两个出去玩了,您慢慢聊。” 二人认命且配合的被盛淬拎着脖子丢到院子之中。 不是不打,是打了也打不过,还不如保存体力抓住时机逃命的好。 盛淬扫过两个偷听墙角的人。 东雀真的想掐死金狼,此刻俨然恨自己不是皇子,不然觉得把他头砍了,他小声骂金狼,“你他娘刚刚不抓我,我都活了……” 金狼都不想理会他,东雀的身份最好只告诉穆厉为宜,他得让穆厉来捞他,“盛叔——” “阿琅。”盛淬抱着手金狼,打断他的话,这些个小辈在他跟前是完全不够看的,他搓了搓指腹,轻轻吹了吹,“你说我是给你留个全尸呢,还是让你直接消失在秀都呢?” 金狼目光顷变,严肃说:“您把李锦给穆三,穆三能用她谋划的更多。” “是太子让你来的?” 琼贵妃的声音慢慢悠悠的响起。 见着慢慢走出来的琼贵妃,东雀几乎是下意思垂下头,甚至偏过身子接着金狼挡住过来的视线。 琼贵妃却在不远处停住了脚步,丢下三个字。 “杀了吧。” “娘娘!”金狼大惊,“使不得使不得!” “你死了,难道穆厉敢杀了我给你报仇?”琼贵妃手指饶了绕发髻间的流苏,眉眼弯弯带笑,“人间有路你不走的,去吧,去和你父亲团聚吧。” 金狼哽咽,“娘娘,商量一下,我们商量下,我活着能给您儿子赚钱呢。” 琼贵妃笑意更大。“你死了,钱都是他的,他的钱都是我的钱,我毁我自己的钱袋子,我高兴,我乐意,我开心的不得了。” 盛淬看琼贵妃,指着东雀说端倪,“这个崽子似乎认识你,你认识他吗?” 琼贵妃笑着上前,“认识我的,和我能记住的可是差的厉——”琼贵妃声音在扫过东雀脸的瞬间戛然而止,她几乎没有迟疑,指着东雀,“盛淬,杀了他,现在就杀了他!” 东雀脸上骤然露出怨恨神情,琼贵妃声音骤然加大,“杀了他!” 盛淬被一嗓子吓得哟了一声,看向金狼,“阿琅,杀了这崽子,今日这事儿我就不杀你,改记仇。” 金狼被琼贵妃充满冷意杀意的眼神吓住,抬手护着东雀,这金疙瘩不能有事的,“娘娘,您不是舒服就去休息——” “盛淬!”琼贵妃露出厌恶神情,指着东雀,“杀了他!杀了这个贱种!” 掌风瞬间而来,金狼挡住盛淬,看呆住的东雀,“跑!去找穆厉来保我!”琼贵妃怎么对自个这儿子恨意怎么大的! 外面侍卫跑了进来,“老爷,沈夫人和太子殿下来了!” 琼贵妃蹙额,“轰出去!” 金狼听着救兵来了,还来了两个,爬起来抓着东雀就朝外头大吼,“穆三穆三,有人打我,打不过了,穆三!穆三!” 盛淬使眼色给琼贵妃,自己朝着外面走。 阮今朝、穆厉在路上汇合,跟着朝盛府来,冲开阻止的人朝着后面走。 阮今朝已经拎着刀,“我开路你劫人,我来断后,你把李锦给我弄回驿站去!” 穆厉扯了阮今朝手里的刀过来,“滚出去等着,我老师我都敢下死手,你在他跟前还不够看,别给我添乱,去侧门守着,老师来拖着我,肯定有人把李锦移出去。” 阮今朝嗯了一声,慢慢移了出去。 到底盛府的人畏惧穆厉的身份,不敢朝他出手。 “穆三!穆三!” 听着金狼叫魂的声音,穆厉扬声,“朝这边滚!”他看着被金狼拖着同时出现的东雀脑子都哐当了一声,“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东雀不是跟着司南已先一步启程回去了吗? 金狼跑上去,气喘吁吁说:“我,晚点说东雀,李锦,我看到李锦了,在,在后面……”他指着后面,给穆厉说更重要的事,“快去快去。” 穆厉很需要李明薇在大宜的帮扶,不管将来登基的是否是李明薇,李明薇在大宜朝堂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 东雀立刻就要跑去给驿馆的通风报信,金狼眼疾手快把他抓着,“不许跑!” 第730章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谁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东雀直接上牙咬,穆厉一副遇鬼模样,见着出来的盛淬,将刀被到后面,“今朝有点不懂事,我已经将她骂回去了,今日我那处热闹的很,老师怎么不来瞧瞧。” 盛淬抱着手轻轻挠了挠下巴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确定阮今朝走了?你娘可走侧门去了。” 穆厉眸光大惊,盛淬指着要跑跑不掉的东雀,“穆澹睨,那小崽子你娘看着激动耳朵就差点给我叫破。” 目光目光打过去,盯着东雀,非常直接,“你是自己人,还是谁?” 东雀被穆厉盯得只想跑,金狼摁住他,“穆三,他是——” “先按着!”穆厉朝着后面追,让阮今朝和琼贵妃对上了才是天崩地裂。 盛淬侧身看一溜烟跑开的穆厉,看向金狼和东雀,难得露出两份看热闹的神情,“阿琅,这崽子是谁?” “我是你大爷!”东雀啐盛淬。 金狼捂住他的嘴,气得大骂,“你是大爷行了吧,少说两句吧!”他压低声音,“把这个惹急了,亲的不亲的都救不了你!” 东雀嘴上功夫就没怕过人,立刻掉转头骂金狼,“呸,就是你把老子抓来的,又当女表子又立牌坊!” 金狼:“嘘嘘嘘,安静安静!” 盛淬歪头看着东雀,似乎觉察出来什么,小声说:“得了,今日这热闹倒是有的看了。” 穆厉朝着后面去,就见着阮今朝已经爬了进来,他叫她:“今朝!” 阮今朝正张皇着人,回头看穆厉,“我迷路了,我看着侧门有马车,顺着进来找不到路了。” “你的人呢?”穆厉问。 阮今朝:“散出去找了!” 穆厉:“所以在这里做什么?” 阮今朝:“堵你娘啊,我还没见过她呢,回去都不知怎么吹呢!” 穆厉望着周围,这里是去侧门的必经之地,他犹豫了下,目光落到阮今朝背后:“母妃?” 阮今朝听着这话,下意思回头,穆厉抓着机会一掌朝着阮今朝脖子去。 阮今朝瞬间一个蹲身,躲开穆厉来招,她露出狡诈的目光,“老娘就是真的你要独吞李锦,滚你娘的,想都别想,我就在这里堵着了!” 说着,阮今朝叉腰颇为神气,“李锦是我大宜的淑妃,大宜的!他儿子是我大宜的亲王!她是我大宜皇帝的——” 阮今朝感觉面门有什么东西袭来,紧跟着瞪大了眸子朝后仰了下去。 穆厉抬手稳住她倒下去的身形,将她鼻尖留下的血迹拿着衣袖抹去。 穆厉将她横抱了起来,发自内心叹息,“不怪我,你逼我的。” 穆厉抱着人朝外走,就见着琼贵妃从旁边匆匆而来,穆厉抱着阮今朝站在原地。 琼贵妃只是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来,憎恶说:“把这个脏东西给我拿开。” 都不等穆厉先走,琼贵妃带着两个嬷嬷疾步朝着旁边离开。 穆厉无声叹息,抱着被她一拳头闷晕的人朝着前面的。 沈简已经杀到了门口,奈何被拦着了影壁,看着被穆厉横抱出来的阮今朝,沈简跑了过去。 “带着她走。”穆厉把人丢过去,“什么都不要问,晚点我会派人去找你。” 沈简凝视穆厉,看阮今朝鼻尖还有血迹,“谁干的?你打的?” 穆厉脸不红心不跳,“她非去和老师倔,被打了一拳头,你能耐你就去打吧。” 沈简:…… 把人弄走后,穆厉扭头回去。 被围起来的小片地方,东雀插翅难飞,金狼看过来的人指着东雀,“穆三,他是——” “我知道。”穆厉看咬牙切齿的人,招招手,“要活命就给我滚过来。” 金狼迷茫了,“你知道什么啊你就知道了,你知道我要给你说什么?” 穆厉很多事情都不会避讳金狼,“我能顺利从大宜逃命回来,是他给的路线,虽没用,到底是帮了我。” 他看东雀,“说吧,你是谁的人,程国镶嵌在大宜的探子没有你,你是要反水,还是要如何?” 东雀鬼火蹭蹭起,指着穆厉骂,“我反你娘的水!” 金狼哎了一声,走到穆厉边上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穆鹏,找到了,就是他。” 穆厉呆滞住,被穆鹏两个字弄炸了头。 金狼言简意赅:“确定了,手腕有胎记,是程国这头过去的孩子,还有,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谁,知道你是谁……” 穆厉被金狼的话弄得心中波涛四面而起,而后盯着金狼,“你何时知道的?” 金狼难得在他面前心虚了起来,“之前就知道了,你不是烦心事多吗,我就没告诉你,就把他绑到盛淬这里了,结果——” 穆厉一耳光甩到金狼脸上,目光凛冽,“孤是对你太好,还是把你喂的太饱了,此等事你也敢自行决断是否告知孤了!” 金狼被扇的偏过脑袋,耳朵都嗡嗡响,知晓穆厉已经在杀人边缘,捂着脸不敢说话。 穆厉目光狠狠落到东雀脸上,从牙缝挤出两个字:“过来。” 东雀不过去,穆厉目光越发压迫起来,“我过来,你的下场,谁都控制不了,我说,过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东雀缓缓移动过去。 穆厉质问跟前人,“你在大宜,从初见我,就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东雀别过头不答话,算是默认。 穆厉声音冷冽,“你至始至终都没有忘记小时候的事,对不对?” 东雀侧过身子依旧沉默。 穆厉扯过他的胳膊去看衣物下的红团胎记,一把丢开他的胳膊,火苗窜出眼眸,“说话!” 东雀终于开口,讥讽起来,“太子殿下要我说什么,需要我说什么,是要我感谢您怎么多年没有忘记吗?你从秀都到大宜的京城快马加鞭也就三个月,这十几年您又在哪里呢?” 穆厉反手一巴掌给东雀丢到脸上。 他低吼,“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谁!”他拎着东雀衣领,让他看着自己,“穆鹏,好好的皇子你不做,你给我去做别人家的奴仆!我到底那里亏待你了!” 东雀受了这巴掌,呸了一声,他舌尖顶着面颊滑了一圈,笑了一声望着穆厉,“我不是被拐走的,是被那个奶嬷嬷扔掉的。” 穆厉怔住。 第731章 我和你没关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被东雀这句话刺激的眼眸轻颤。 东雀冷笑一声,身侧的拳头一寸寸捏紧,将压在心中多年的话一字字倒出。 他讽刺道:“太子殿下,不对,我成小乞丐流浪的时候,你应该还是三殿下,请问三殿下,我的出生程国内部几个人知道?” 东雀沉声狠瞪穆厉,眯起了眼睛,“你嘴里的母妃,把我当贱种恨不得撕烂我的人皮捏碎我的骨头!” “你嘴里的父皇,那位程国的国君,把我当亡|国凶兆要活埋我,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把藏起来?” 东雀嗤笑起来,眼神冷硬,“我尊贵的程国三殿下,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殿下,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给了我个小牢笼,我他娘的连路边一条狗都不如!” 穆厉毫不犹豫一拳头狠狠给东雀砸了过去。 东雀被打的脑子一嗡,摸着裂开的嘴角,心口被撕开的口子流出浓浓恨,东雀觉得穆厉好笑极了。 他搞不懂穆厉为什么还会记得他,明明他在程国都没有存在过的证据,只是在穆厉的记忆之中罢了,怎么多年还不够忘记吗? 东雀盯着穆厉的眼睛,狠狠地笑了一下,“太子殿下,那个小院子你呆过吗,我每天只能在那块小地皮走来走去,我甚至羡慕过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你对我说,等着天下都是你的,就能带我出去了,我甚至以为所谓的天下就是那么巴掌大的天,直到有一日我顺着梯子爬上去,才知道原来天居然大成这样,我和旁人不一样,而你呢,你有自由,我呢?” 穆厉气得脸色铁青,不敢相信眼前的对他咆哮怒吼的人,是他曾经最放在心尖尖的弟弟。 他知道琼贵妃讨厌程帝,厌恶和程帝所有的孩子,甚至在程帝说东雀是祸国灾星的时候,琼贵妃直接就说杀了,分明上一刻才答允了他留下这个为降生的孩子,没人帮他,他自己冲出去把这小婴孩从土里挖了出来…… 程帝想要和琼贵妃的血脉,琼贵妃只想看着这些孩子死,这些孩子有什么错呢,他一个个拼死拼活的保下来,就是来给他唱反调的! 东雀眼眸猩红地骂道:“不想生我不要生我就好了,为什么要把生下来折磨我!” 东雀声音都在颤抖,“都是你的弟弟,为什么他穆平就能在秀都闹得鸡飞狗跳,我去只能在深山老林里头被关着,是你,是你、你还会回去吗?” 他被关在那种地方,连着守着他的仆从都赶着出去透风,不想和他多说话,唯一能来陪着他的穆厉,一年到头能来个五六次就是天爷可怜他了。 他知道穆厉在外面还有弟弟妹妹的时候,问他为什么自己不能和他住在一起,穆厉只是摸着他的头说对不起。 他要的是对不起吗! 穆厉又是一拳头给他砸过去。 东雀呸了嘴里的血水,“你真以为你能救我的命?请现在的太子殿下,以前的三殿下好好想想,谁家人牙子去深山老林找娃娃买,还是找的被圈禁起来的娃娃!” 东雀怨恨极了,“你找过我吗,你压根就不敢找,你怕触怒你那卖脸卖色卖身的求你们一席之地富贵的母妃,你更怕让程帝因着我这个灾星,让你失宠!” “那是你母亲!你怎么能如此说她!”穆厉一拳头给东雀砸过去,“再给说她一句不好,我保证你会付出想不到的代价!” 东雀忍下全部的拳头,推开暴怒的穆厉,指腹划过唇角,讥笑一声,“我欠你,你养我那几年的恩惠,在你被追杀的时候,我已经还干净了。” “你有弟有妹,现在拎着我做什么,哦,是不是觉得我被北地阮家收养了,跟着司南多年得了他的信任,能帮着你去做探子了,你大梦醒醒吧,你穆厉只有一弟一妹,我和你没关系。” 东雀握紧拳头,“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穆厉指着东雀,被他气得心口都要炸开。 “穆鹏,不是老子不要你,是你不要老子,你若记不住在姓甚名谁家在何方,导致在外流浪多年,老子去给司南磕头都可以道谢都没问题,你记得所有,所有的一切!你他娘有什么脸说老子不要你!” 穆厉冷冷的看他,“你在北地情报中心做事,也应晓得我在程国这些年是如果过来的,我若真的要你们这些蠢货拉拢利益,你嘴里的穆平、穆漫漫都被老子安排的明明白白!” 东雀只是说:“所以,我是程国的谁呢?谁都是,不是吗?” 边上的金狼看着穆厉要暴怒的架势,上去把他抓着,劝和起来,“他脑子有问题不是一两天了,好好说就是了,不要打死了!” 东雀在大宜就嘴里没把门,气得他们的人好几次想挖坑活埋了他。 穆厉慢慢镇定,收敛暴怒的情绪,他凝视东雀,“现在,给我个准话,你是要司南,还是要我。” “我和你没关系。”东雀呸道,“不是你身边这条狗,你当我还会看着你!你要真的想要个弟弟,这条狗就适合你!” 穆厉推开金狼,扯着东雀再不手下留情。 “我今天打不死你!司南就是这样教养你的!你在阮家是当小少爷,还是当呼来唤去的仆从的!” “你打我骂我可以,你敢说司南不好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是我你早死了,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都是蠢得,拉啊!”金狼急急命令守着的人,“不要打,穆厉!你是要打死他吗!” 无人敢去惹盛怒的太子殿下,金狼余光扫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盛淬,朝他求救,“盛叔!” 盛淬做了个打住的收拾,拒绝参与拉架事宜。 “和我无关,不要瞎叫,原来这小子是这身份……” 盛淬指尖凌空晃动了两下,有点意外,还是慢慢说:“原来那个祸国征兆的皇子没有被活埋,是被你主子移花接木了?” 他看拳拳怒打宝贝弟弟的人,“啧啧啧,自己养的狗子认了别的主子,还会来攀咬他对他不够好,别说,这还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打吧打吧,打死一个这事就了解了。” “盛叔!”金狼气急,“你不劝架不要点火!” 穆厉做什么盛淬都支持,嘴里天天就是这重要吗,这不重要…… 金狼看一直没还手的东雀,再看越打越狠的穆厉,心都要凉了。 “穆澹睨,再打就打死了!不要打了!” 第732章 是这样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打呗,这很重要吗?”盛淬就说。 金狼:!!! 盛淬皱眉,“这小子嘴已经不是欠打了,是掐砍了,成日和小佟嬉皮笑脸,毫无男女之别,还抱着我孙女到处转悠,我孙女要被拐了,我捏不死他。” 东雀真的心大,抱着雀雀就敢单枪匹马的出门玩,还敢随便拿给陌生人抱着,自己在旁边嗦面条,不是他暗地派人跟着,绝对大的小的一起掉,最气的人,东雀居然浑然不觉自个被人盯着的! 是觉得雀雀调门高的,整个秀都都听到能听到她的小哭声吗。 金狼气得脑子都要裂开,他以前就该发现佟文和盛淬脾气相似,都是再大的事都觉得不重要。 “别打了!”金狼直接上去扯开穆厉,把他脱开,“他都没还手你差不多得了!” “他敢还手试试!”穆厉尤觉不解恨,一脚把挣扎起来东雀踹到地上,“混账东西!” 东雀被打的异常惨烈,依旧切齿,不怕死刺激穆厉,“你真当我不敢试试?” “你敢试我就敢让你死,阮今南和阮今朝加起来老子都不怕,还怕你个蠢货东西。”穆厉冷冷道。 金狼把东雀扶起来,看他都被打的惨不忍睹了,啧啧了两声,“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说着,金狼又望着穆厉,“你差不多行了啊。” 穆厉活想踹死东雀,打了一段气消了小许,“你现在知道你是谁吗?” 东雀喘着气,“反正和你没关系。” 穆厉连连说了几个好,“成,那我也和你没关系,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把他嘴里关于北地一切的内部机密都给我弄出来,生死不论,只要情报!” 东雀抵着口气低吼,“你做梦!” 倒是旁观的盛淬点点头,拍拍手,颇为赞许的望着穆厉。 “还算有点脑子,都听不到了?把这个北地情报网的小头子抓下去,先把他牙都碎了,免得咬舌自尽了,指甲多给拔干净,别让他自个把脖颈扯坏了,把他弄下去,好生问,每个字都问出来在弄死。” “冷静!冷静!”金狼挡着穆厉和东雀直接,对着盛淬道:“你闭嘴闭嘴不要说话!” 穆厉盯着东雀,看他冷厉的目光,真的气不打一处,不由分说一脚踹上去,却被金狼一把抱住腿。 金狼觉得他真的不该嘴贱直接说了,“穆三哥冷静冷静,给我个面子,给我个小情面,我跟着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就算了成不成!” 穆厉推开金狼,指着他面门,“我还没有给你算账,你还敢来以下犯上了,金琅,我记你父亲的好,所以在皇权允许的范畴会给你无限的兜着,在富贵能允许的范围让你全家因你一人得道,全部鸡犬升天富甲一方,给你这种好处,不是让你这样来欺上瞒下的!” “我错了我错了,此前是我见你心烦,后面又事多,这小子反骨的厉害,告诉你了不是让你气吐血吗?” 金狼自告奋勇,“穆三,你把这小子交给我,我保证把他逆过来,他就是在外头吃了太多苦,刚刚好遇到个不错的喂饭人,你冷静你冷静!” 眼瞅着穆厉要冷静了,恢复过来的东雀忽而说,“我为什么会死,不就是你的好母妃,觉得我的的出现,会影响到你这个三殿下在程帝心中的地位吗!” 金狼扭过头一拳直接把东雀砸晕。 穆厉:!!! 他失声:“你干什么!” “解气了没有?”金狼起身,“你把他打死了,事情也就这样了,他丢的时候才多大,你连着穆平、穆漫漫都能容忍,东雀怎么就不能先忍忍了,你与其在这里打他,不若去问问你老师,李锦是怎么回事!” 但凡东雀不嘴贱,现在穆厉就该抱着他叫大爷了。 穆厉觉得自己今年真的是撞鬼了,没有一件顺心如意的事,他深吸几口气镇定下来,指着东雀憋了半会儿都说不出来一个字,直接拂袖走了。 金狼看过来的要抓东雀侍卫,急急说:“做什么,太子急眼了,你们主子跟着闹,我都没当真,你们还当真了,这是我们家的小郎君,碎牙拔甲你们不要命了?” 东宫现在有个谢宏言,东雀是万万不能够弄回去的,放在这里盛淬的脾性加上东雀的嘴,肯定马上就是找风水宝地葬东雀了。 让他想想…… 对,白马他爹不是把东宫旁边的大宅子搞下来,正好放东雀。 穆厉朝着盛淬走了过去,目光还带着丝丝的怒火,“李锦是你抓来的?” “我不知道。”盛淬举起双手撇清关系,“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是谁,是你娘抓的。” 穆厉完全不信。 盛淬很诚恳给怒火燎原的学生说:“我这里就是你们母子放人的地方,天知道你们都放了些什么人在我这里,怎么,你觉得我骗你,真相都摆着我面前了,若是隐瞒对我有好处,我自然骗骗你,可惜,好像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穆厉身世盛淬。 盛淬的嘴,真的是骗人的鬼,没有他骗不了的人,只有他难得骗蠢货。 盛淬三指朝天,“小祖宗,我给你发毒誓,我一没有见过大宜的李明薇,二没有见过大宜的淑妃,你别不信,即便我在大宜的时候李明薇已经出生了,我整日东奔西跑的打仗送信求粮草,哪里有闲心去后宫看李明薇的。” 盛淬说着,笑了笑,“而且,李玕璋害怕我们这些武将身上的冤魂冲撞到了那个小星星,所有靠近那小星星的人,都是……李帝,大概是想给大宜留点干净东西吧。” 他隐约觉得自己应该是见过李明薇的,就是个小团子时候见过,被奶嬷嬷牵着手超前走,边上簇拥着好些侍卫,回头好奇的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几个武官,然后给他挥了挥小手。 他还以为是哪个皇亲国戚的小公子,入宫架势怎么大,不是找抽吗,他若是个文官,弹劾不死这小崽子的亲爹。 结果同行说是象征着国祚绵长的小星星,还极其夸张的说,那小星星摔一下,那些迷信的官员都要去宣政殿逼李玕璋下罪己诏。 旁的皇子公主跟着的都是太监宫婢,就李明薇是侍卫护着的铜墙铁壁,可以看出李玕璋对这个儿子的重视程度。 “李玕璋知道李锦是谁吗?”盛淬反问。 穆厉沉思了下,就说:“李锦在李帝心中的形象不大高大,说什么李帝都不会信的,大约是怕李锦毁了李明薇的大好前程。” 他都见了好几次,淑妃拉着李明薇张开就是“乖儿子,来,娘给你说。”跟着李玕璋就鬼叫李明薇捂着耳朵,别听淑妃的妖魔话。 盛淬:…… “所以你的意思是,李锦就算是说了自己的程国人,李帝也会觉得她……”他点了点自己脑子,确定的问:“是这样吗?” 第733章 立刻就怂成个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思考了下,稳重的点点头,“淑妃在李帝心中位置应是高于李十一,她在李十一心中地位也应该排老大的。” 淑妃真不是飘,混到她的层次,为什么要目中有人。 穆厉记着正事,将话头兜转回来,他就道:“既然老师说不知情,那么就把这个人交给我如何。” 盛淬说:“这不是我给不给,是李锦走不走,李锦没有活着的意志了,她没有死,大约是怕有人用她的遗体对李明薇做什么不好的事,怎么同你这猪脑子说呢,她现在就属于,谁都不信。” 穆厉无视盛淬的猪脑子言论,看向旁边树枝,搓磨小会儿指腹,问说:“您和母妃和李锦说什么呢?” 盛淬似在回忆,而后露出回忆没用的姿态,耸耸肩,说:“你娘和她说话,我在旁边一个字也听进去,两个女人各说各的,不是唬你没见识,要不是你身边这两狗崽子跳出来,你娘估计能和李锦打一架。” 穆厉:…… 他抓住关键的地方再次询问:“所以,李锦是不会功夫吗?” 盛淬觉得穆厉脑子真有点缺陷,“你娘那嘴多损人你不清楚?李锦好歹也是做了二十多年皇妃的人,早就目中无人了,不是打不过你娘,能许你娘嘚吧嘚吧怎么久。” 说着盛淬就觉得有些丢人,摁了摁眼角说:“两个女人两只青蛙呱呱叫,边上两个崽子听墙角我都吵的没注意。” 得是亏得窝里反闹腾起来了,否则还真的不好说后面会发生何事。 盛淬说着就撂挑子走人,同穆厉说:“你自己收拾残局,不要把我牵连了,若是事发了,记得把我撇干净,就当是还我教你一场的恩情了。” “老师。”穆厉叫住离开的人,他犹豫了下,声音有些轻:“念念呢?” 盛念念是盛淬的庶长女,盛念念的姨娘是程帝赐给盛淬的美人,看似恩赐,实则是想监视身为他老师的盛淬,盛淬当年为了他忍了程帝的打脸。 盛淬的虚情假意哪里是个小美人驾驭得住,很快就反水了,反水意味无用,到底是程帝用来恶心盛淬的存在,难产还是留下了奄奄一息的女儿。 他小时候不懂为什么琼贵妃、盛淬都能对着无知的婴孩露出憎恶的神情,甚至有时都在想,琼贵妃当初生下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厌恶的想掐死他。 所以他很想保护这些无辜稚童,到底盛念念是难产,只是在取名的时候,盛淬突然说就叫念念。 程国姑娘多以叠字为名,盛淬盯着盛念念时候,似乎都在透过她在看谁一般。 盛念念难产体弱加上盛淬的熟视无睹,活脱脱的美人灯,成日汤药为伍,天热了病了还会害怕盛淬闻着药味心情不好,硬生生扛着。 年岁小时,他还能帮衬,渐渐大起来有了男女之别,他能帮的也越来越少。 穆厉见着盛淬不说话,再次问:“念念呢?” “死了。”盛淬冷冷说。 他对这个女儿一点感情也没有,他当初若非想着盛念念活着,日后还能给穆厉挡下赐婚什么的,还有两份利用价值,早就让她归西了。 盛淬冷酷极了,“本来就是要死不活的贱种,让她活怎么久,算是对得起你老子对我监视了。” 穆厉沉默了下,不管外面如果形容盛淬,盛淬对他的确是殚心竭虑,是真的将他比作亲儿子对待的。 甚至在他刚坐上太子位时,面对程帝某些意义不明的命令下达时,只有盛淬能一眼看到结果,为了他直接去和程帝对着硬刚,然后拉着他离家出走去游山玩水…… 盛淬也不是纯粹拉着他出去玩,一方面是气程帝欺负他不长脑子,一方面是带着他把程国主要的地域都走了一遍,告诉他程国要最快恢复昔日荣光,要如何的治理。 盛淬能文能武心有治国方要,他都不知道李玕璋为什么要把他逐出大宜,他每次嘴贱问,盛淬就会说,是老天让他有大造化,来当帝师了。 他冲锋上阵次次凯旋而归,都必须归功盛淬带着他离家出走时期的悉心教导,每次出去扫四方,盛淬都会拍着他肩膀让他抡刀干就是完事,干不过写信,他来给他干。 盛淬在朝堂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势,朝臣一个比一个怵他,阴谋算计狠厉手段,他都没反应过来,好处就摆在他跟前了。 他在程国百官心中的形象恐怖又高大,和他自己没什么关系,都是盛淬个给他树立的好威望。 当年他被琼贵妃一句话搞去大宜的时候,压根心中无底,是盛淬陪着他出关,路上将大宜的朝局掰碎了讲给他听,又将能和他对上的年轻之辈告诉他,让他万事不要害怕,真的要被搞死了,就说他是他的亲儿子,让沈霁去捞他…… 沈霁真的惨,摊上沈风这抛家弃哥的冤种弟弟,还有沈简那有事爹爹,没事媳妇孽畜儿子,还有个惹不起的儿媳妇,真的是上辈子没积德。 穆厉小声说:“其实,念念没什么心眼,身子骨也不好,不是长命模样——” 盛淬适才的怯意神情慢慢消散殆尽,冷漠看着学生,“所以我让她提前死了,早点去下面,没准下辈子有个好归宿。” 他边笑边说:“怎么,心疼她了,那你把太子妃位置给她吧,或者以后给她追封个皇后如何。” 盛淬斥穆厉,“想不到你到如今还有怜悯心这种滑稽的东西,一辈子都扶不起来的废物东西。” 穆厉最大的问题就是还不够狠心,就是嘴上放狠话比谁都厉害,实际做起来他立刻就怂成个狗。 穆厉沉默了下,对着盛淬说:“你们上一辈的恩怨,下一辈都是无辜的,你想要沈佟文留下,却用错了办法,觉得杀了念念,让她顶替念念的身份即可,但你忘记了,养她的是沈简,在她心中你不是父亲,长兄才是父亲。” 穆厉被盛淬那句盛念念死的话弄的有点怔住,他至今都不能理解这个事情,他小声问:“孩子不是无辜的吗?他们什么都无法选。” 第734章 你还不收心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是想说你是无辜的?穆厉,你压根不是同情那些小杂碎,是你想到了自己,起了没什么用的怜悯,你不是可怜他们,是怜悯自己,对与那些小杂碎,明明懵懂的时候死了最好,偏偏要养大了,大了就不好控制,也不好除掉了,你不懂吗?” 穆厉皱眉,依旧坚定本心地说:“平儿,漫漫,念念,今朝,东雀都是无辜的。” “你怎么不说你也是无辜的?”盛淬笑了,声音凉了几份,“你现在所有的一切,你觉得还要卖惨说无辜吗?” 盛淬忽而眸光一动,“等等,你一直都想找到那个孩子,是想用他做你的退路?” 穆厉谨慎起来,“你要做什么,你不要动他。” 盛淬说:“动他做什么,一个废物东西能坏我什么事,再则,我杀了他,你和阮今南还敢一起来杀我不成?” 盛淬抖了抖衣袖背着手继续说,扫了眼妇人之仁学生,下巴扬了扬示意他看东雀。 “这小子就是个被捧着长大的,和他来硬的没用,他不是穆平和穆漫漫在您的威压在长大的,你手底下那两个想的是有事找你,这个想的是有事带人群殴,你别看不起这小子,叫一两万人来是有难度的,没准叫个一两千人来打你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这货你真的要他收心跟着你,第一、不逆着他,要星星要么多给几颗要,么月亮一起给他,高于他的需要给他东西,让他知道,当你弟弟比当司南弟弟好处多。” 盛淬看穆厉一副被他打击的惨相,到底是怜悯了他一下,因着琼贵妃面皮得宠的缘故,穆厉在程国一众皇子中都是被排挤的存在,当了太子外家又没了,一步一步都是他自己咬牙走下去的。 想要什么也不敢说不愿说,都是去给身边的算计东西。 盛淬声音温和了点,“第二,只能顺着他,我见司南那群人似乎都极为顺着他的,当然,你也要有个准备……” 穆厉受教的看他,而后嗯了一声,顺着台阶下来不和盛淬对着干。 盛淬看着走路带风,实则内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偏偏不倒不吃药。 盛淬叹息,拍拍穆厉的肩头,继续说:“阮今朝这群人比较势利眼,可能就是穷疯了,你要提防起来,没准东雀突然对你改观,是觉得能骗走你的钱,去给司南卖乖,。” “你当我是蠢得?”穆厉当即火气回归,气得翻白眼,“讹我的钱,我捏不死他。” 盛淬知道穆厉也是个爱财如命的东西,只不过遇到了阮今朝这个更会讹钱的东西。 他好言说:“毕竟明面上你是他亲哥哥,打断骨头连着筋,刚刚他让你打,你也没把他打死,他自然有恃无恐了,他在北地,所有人都要看着司南这个少帅的面子,不敢把他真的得罪了……” 盛淬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不少,露出见鬼的神情,“我怎么感觉这小子以后得混的比我还好了,废物也有春天,废物也能躺平金尊玉贵了,这老天爷果然阴晴不定的偏心的很……” 说着,盛淬声音一收,提醒穆厉,“你娘不会让他活着的,你好之为之。” 穆厉心中已笃定当年东雀的事,十有八九是琼贵妃干的了,到也没继续说,只是问盛淬:“李锦在哪里,带我去看看他。” “后面关押的屋子,若不见了,就是被你母妃弄走了,自己去吧。”盛淬一副万事与我无关的德行。 穆厉看他离开的背影,忽而说:“明日我让谢宏言把雀雀抱来东宫玩,你想看看她可以过来。” 盛淬不喜欢司南是真的,喜欢雀雀也是真的,他是唯一一个觉得雀雀哭着还挺悦耳的人。 盛淬摆摆手,表示我不去。 穆厉摇摇头,看走过来的金狼,冷脸说:“不要给我说这是最后一次瞒着我私自做什么,我的信任只会给你一次,今日开始你不必随时跟着我,你去负责白马的差事,让白马来跟着我。” 金狼眸光动了动,觉得玩大了,强打起来个笑容,“哥们,不至于吧……” 穆厉扭头朝着后面去,金狼叫住穆厉,指着东雀,“你这样,那这鬼东西我是可以撂挑子了?” 穆厉侧眸,便说:“撂挑子多麻烦,杀了吧,一劳永逸。” 金狼:…… 他真的把东雀杀了,穆厉气过了不送他去找东雀才怪! *** 入夜,盛府隔着三条街的某处茶楼之中,穆厉推门而入,一路都想着怎么和沈简说更好,沈简心思活络,一个字没对他自个就能发现全部端倪,到时候事情被他主导,他变成被动一方就得不偿失了。 走进去,却是见着正啃着烧饼的阮今朝。 穆厉懵了,他不怕阮今朝在眼前晃,就怕突然看到阮今朝到跟前,上次联姻的对话,他这辈子都治愈不了。 阮今朝一身男装,咬着烧饼看进来的人,正襟危坐,审视进来的人,“来,你说说,把我打死你对你有什么好处,是能继承我的美貌,还是能继承我的遗产?” 穆厉看着阮今朝鼻尖那一点淤青,觉得好笑的,确实没有憋住的唇角弯了一下。 阮今朝鼻尖本来就还疼着,见穆厉唇角按住弧度的架势,将就手里没啃完的给他砸过去,“笑你娘啊!” 阮今朝言归正传,一拍桌颇有山匪架势,“来说说把,单独约我家阿简做什么,你不会是得了我表哥,又看上我家阿简的脸了吧?可把你给美上天了,有谢瓷兰你还不收心,还来觊觎我夫君了!” 穆厉:…… 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沈简觉得他喜欢阮今朝,阮今朝居然觉得他喜欢沈简。 他真的不好南风,只是那个人刚刚好是谢宏言,谢宏言刚刚是男子而已。 阮今朝要喷火了,“你是不是觊觎我家沈简的容貌?” 穆厉火气又慢慢起来了,到底是他太小气,还是这些混账东西太有本事了。 他切齿冷笑,“我要真的同时觊觎谢瓷兰和沈玉安,我为什么不去打李星弦的主意呢?” 阮今朝拿着杯子砸他,“所以李十三容不下你,真的不是他小心眼,作死东西!”她难得和穆厉玩嘴皮子,言归正传问穆厉,“人呢,人呢!” 穆厉看阮今朝半晌,最后点点头,“也成,跟着来。” 第735章 娘娘,咱们回家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带我去哪里?”阮今朝跟着他,对着穆厉警惕性都要从心口溢出,她始终谨慎拉开了半步距离,方便反击防备,盯着穆厉后脑问:“莫不是要打晕我把我买了?” 穆厉见状只是看了她一眼,觉得阮今朝把他想的太能耐了,嗤之以鼻说:“买了你多简单,你这身手,几个窑子敢要的,天天入不敷出?吃了就打人?” “窑子?我这张脸真去风月地,是要日进斗金的。”阮今朝摸着自个脸,“我这容貌可是八百辈子积德才能有的。” “青萝卜鼻头嘚瑟个什么?”穆厉讥讽她,“肥得跟猪崽子没两样。” 阮今朝横他一眼,抱着手哼哼说:“知道我为什么不找你麻烦吗,我让你打了这一圈,我暗杀你那事,咱们就接过去了。” “怎么说,你还得让我打两拳头,毕竟是三次了。”穆厉很计较,沉声说:“你该不会说冤有头债有主吧,你和沈简还真是伉俪情深呢,啧啧啧……” 报复李明启代价有点大,沈简又是个急眼就厥死的病秧子。 “你约沈简做什么?”阮今朝再次问。 “不是我约的,是沈简约的我,难道是沈简说我约的他吗?”穆厉一副目光真挚的看着阮今朝,摇摇头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你这夫君该打了,骗你都脸不红心不跳的,我约他做什么,大晚上孤男寡男的,是要你表哥给我甩脸子吗?” 阮今朝:??? 沈简怎么敢背着她出去鬼混的,此前他出去应酬晚归,阮贤和司南亲自去接他回来的,不知路上发生了什么,沈简此后吃了晚饭坚决不出门。 “沈简找你能有什么事情?”阮今朝疑惑,沈简现在看着穆厉就堪比看到追债鬼,完全不想看到穆厉,听着穆厉来驿馆,下意思就就跑的动作。 穆厉也疑惑的看阮今朝,反问回去,“他没来,我怎么知道要和我说什么?” 阮今朝沉默了下来,她思考是自己太疑心了,还是穆厉太能骗了。 穆厉看她半晌,正色说:“你夫君程国一行表现的都和以往不同,你最好回去好好审审他,到底是要做什么的好。” 沈简程国这些日子,把自己太过边缘化了,仿佛万事都和他毫无关系,越是把自己撇的干净,越是可能出事。 “你想骗我的话?”阮今朝看他。 穆厉真想撬开阮今朝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长住,他冷冷说:“我需要骗你的话,在我的地盘,我要达到目的只是需要时间而已,你还不够我看的。” 阮今朝翻白眼。 入了盛淬的府邸,阮今朝更加戒备。 穆厉笑了:“怎么,觉得我要拉着我老师打死你,打死你,请他出来太过大材小用了。” 盛淬很少帮他直接揍人的,他要出手了,那就是全家都给你撩翻的。 “那不是你的老师,是我家阿简的二叔。”明朝清认真说,“不是你的,我们家的,不是你家的,我家阿家的二叔。” 穆厉觉得受到侮辱,压着怒火,“不要拿着我和沈简那病秧子比,我和他不是一个档次的。” 阮今朝伸手掐他,穆厉被他掐过两次直接预判了她的动作,飞快躲开佯装揍她,恶狠狠说:“找死东西,给你一拳信不信?” 阮今朝满不在乎,“打死了赔死你。”穆厉在大宜偶尔还会胡来,在秀都压根就是循规蹈矩的典范。 阮今朝跟着穆厉到了一出院子,就听穆厉说:“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伯母油盐不进,我又不敢打,也不敢骂,你去吧。” “没用的废物。”阮今朝骂穆厉,着实看不起穆厉,“还和李明薇关系好了,丢人东西,还是要来求你姑奶奶我。” 穆厉嗤笑,很期待阮今朝的打脸,“没准你待遇还没我好。” 阮今朝吐舌头做鬼脸,“你个程国人,不要来挑拨我们大宜人的感情。” 阮今朝推门进去,见着站在窗户边发呆的女子,直接屏住了呼吸。 李锦听着声音回了一下头,见着是阮今朝的瞬间,脸上露出鄙夷和厌恶之情,“狗和屎果然能在一堆玩。” “你——”阮今朝咬牙忍住骂回去的冲动,上前毕恭毕敬道:“淑妃娘娘,咱们回家怎么样?” 李锦转回头继续望着窗外。 阮今朝沉默了下,继续话音温和地说:“娘娘,是您的宝贝儿子嘱托我来找您的,他很想念您,您也很想念他对吧,陛下也在大宜等着您回去的,不管有什么缘由,您都是我大宜的皇妃,万事陛下和十一殿下都会为您做主的呢。” 阮今朝慢慢说着,走到淑妃旁边,“娘娘,我不知道怎么和您说,您死了以后的事情,但是咱们我们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我们都是一个阵营的人了。” “如果你来这里,是和穆厉说一样的话,就闭嘴吧。”李锦淡淡说,目光平静的望着外头,“你觉得我会让你们用我去威胁星弦吗?” 阮今朝惊了,“谁敢威胁您儿子啊,活腻了都不带这种寻死法子的。” 阮今朝声音飙高,“娘娘,娘娘,咱们回家吧,陛下和十一殿下还在家里等着您的呢,是,您现在对外已经是死了,但是人是活的就有办法的,回去吧,我们回家。” “娘娘,你不想在看看李星弦了吗?你是觉得在这里比在大宜安全吗,你的族人都死光了,即便还有活着的,你对与他们而言也是个陌生的存在,甚至于知道你在这半辈子经历了什么,拿来威胁你,跑去威胁李星弦!” 阮今朝抓着她的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娘娘,是,我承认以前我因为一些自己的问题,把李星弦看做眼中钉肉中刺,甚至想要联合沈简杀了他以绝后患,一劳永逸,可我现在迷途知返了,不管你多恨我,现在我们先离开这里。” “你在这里能有什么用的,回去再不济都是个四妃呢,以后就是太妃,不管最后是谁上位成功,你的待遇都是和太后平起平坐的,李星弦只有你一个母妃,那个爹可是无数人的,你不护着他,谁能护着他的?” 李锦很平静,扯回了手,依旧盯着窗外,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第736章 李锦很气人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跟着进来的穆厉也徐徐开口。 “李锦,你是个聪明人,我和阮今朝的确是想借着你,让你儿子亏欠我们一点东西,不过阮今朝是赎罪,我就是想让李星弦日后买我个好处而已,李星弦又不是蠢货,你能把他生出来,你也不是蠢货,你好好想想。” 李锦平静的表示一点也不想动脑子。 阮今朝沉默了下,“娘娘,您要是在这样,我就只能把您绑回去给李星弦了。” “如果死之前能看他一眼,我是随你方便的。”李锦道。 “你他娘是怎么能用怎么平静的话,说出如此威胁惹你的话?”阮今朝忍着怒意,若是带回去直接让李锦死在李明薇跟前了,那才是拉了大仇了。 阮今朝深吸口气,再次说:“那娘娘,我们换个地方呆呆如何?” 李锦目光扫向阮今朝:“地下吗?” 阮今朝:…… 穆厉摸了把脸,默默走了出去,他收回曾经说李明薇不像爹娘的话。 半个时辰后,阮今朝颓废的走出屋子,看着矗立在院子的穆厉,毫无精神的捂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 她省着气力打了下自个脸,娇艳的脸上都气得扭曲。 她闹嚷嚷,“我为什么以前会觉得淑妃和李明薇一点都不像呢,分明就是一模一样的,我嘚吧了半个时辰,他就静静的望着窗户外头,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穆厉已经经历过一次阮今朝的绝望了,很中肯地说:“李星弦是李锦的全部,你对人儿子做了多少混账事心里不知道,他不信我,那是正常的,毕竟他的儿子是大宜亲王。” 阮今朝嗓子都要冒烟了,痛苦的看着穆厉,“你的意思,她现在就在这里不走了。” “走啊,你用强就可以了,不过她现在早就不觉得自己能够活了,所以,不要去惹她。”穆厉想了想,提出想法,“不然,你写信让李明薇过来。” 阮今朝骂他,“你可滚吧,你脑子比李明启都小吗,李明薇能出京城我都算你赢,你掳谢宏言,那是事发的时候谢宏言会说自己来的,你就是有恃无恐!你掳李明薇试试,不发兵给你家点颜色看看,我都看不起我们家陛下。” 穆厉就是赌谢宏言不忍心回去告状,就欺负谢宏言能忍他。 “我没脑子,你也不是什么有脑子的东西。”穆厉烦躁,“她得快点解决了,不然就会有人解决她了。” “这里不安全对吗?”阮今朝说,呸了一下,“那看来盛淬也不是多喜欢你,看看孔平方对着我家阿简多百依百顺的。” 穆厉讥讽:“那不是沈简一气就容易死吗?我可比不上他。” 反正他不是要死了,盛淬一般不会来捞他的。 正说着,侍卫就走了进来,“殿下,沈世子来了,说的来找沈夫人。” 听着沈简来了,阮今朝立刻找到到苦水的人,朝着外面一溜烟跑了去。 沈简见着扑过来抱着他的阮今朝,抱了抱她,“怎么了,穆厉又打你,打不过就以多欺少就好,何必次次单打独斗。” 他小声撺掇阮今朝,“或者去谢瓷兰跟前哭一场狠的,我就不信穆厉还敢在你跟前横成螃蟹了。” “我要疯了。”阮今朝说,把着沈简肩头一顿猛烈摇晃,“沈简,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李明薇给我安排了个差事。” “我知道。”沈简自己能感觉到,“做不了就不做了,李明薇自己能成的事是不会假手于人的,所以他给你放话的时候,就做好了你干不成的准备。” “你知道多少?你这德行肯定是不知道。”阮今朝就说,“李锦还活着,我把她找到了,但是李十一还托付了穆厉找,我和穆厉正在思考怎么瓜分好处,问题就在这里了,李锦油盐不进,谁都不认,我都想打她了,可我又怕惹到了她,她去李明薇跟前闹,李明薇不打我,他去打十三怎么办,我们十三那么可怜胆小柔弱……” 沈简:…… 沈简静静的站在原地,脑子都断了弦,好半天才把阮今朝嘴里的话听明白,而后没有一点犹豫两手扭住阮今朝的脸,“我是不是说了,大事不许瞒着我,次次自己不能够收场,就来推着我去,我要是也不能够呢?” 阮今朝很直接,“我是知道你不能够,我就不会告诉你,免得你替我担忧。” 沈简敲她脑袋,“怎么说,我还要谢谢阮大姑娘了心疼我了?” “是沈夫人,夫人心疼你是应该的。”阮今朝看沈简。 她贝齿狠咬,“他娘的,我现在想明白了,李星弦就是要和我穆厉相互制衡,我们两个都想要他卖脸卖好处,但是他不会朝着我们妥协的,如此一来,我和穆厉只能各退一步,那么,日后李星弦也能说,这事不是我一个人成的,穆厉也有帮衬,以此来推拒我……个阴险的小崽子,还骂我家十三狗东西,都是李家的狗,谁比谁高尚了不是!” 沈简纠正阮今朝的错觉,“不是你家的十三,是李星弦家的,人家才是亲兄弟,还一起吃过屎,这交情不是你一个表姐能够比肩的。” 阮今朝:…… 这吃屎却是不敢比,司南可以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但是跳粪坑是绝对不可能的。 沈简沉默了片刻,“带我去看看李锦。” “该说的我和穆厉都说了,李锦都不为所动。”阮今朝带着他朝后面走,“你不要被她气过去了。” “她能有你气人。”沈简叹息,“我是真的遇鬼了,这辈子身边就没有个乖巧听话的。” “你爹爹不是很乖巧听话吗?”阮今朝小声说,“沈安很听你的话。” 沈简无视了阮今朝前面半句话,只是说:“你我不要给我提沈安,闭嘴,提着他就是气。” 他写信回去问侯府的人,要不要捎带点什么物件回去,就是问他们要什么,沈杳那二皮脸写了一个册子过来,沈安倒是好就祝他身体康健吃好喝好,他差点被那几个字气得死过去。 阮今朝哦了一声,沈安是沈简的痛,不能提。 “李锦很气人的,你不要和她争执。”阮今朝耐心说。 沈简嗯了一声,见着院子之中的穆厉,“你们两个这是被李锦逼疯了?” 穆厉不想说话,阮今朝也仰头叹息,沈简抖了抖衣袍,“没有用的东西,关键时刻还是只有本世子能给你们做靠山,好好学着。” 阮今朝质疑的看沈简,正欲把刚刚说过的话给沈简说一次,就见沈简忽而掩面哀嚎其起来。 沈简朝着屋子冲,叫的鬼哭狼嚎直破天地。 “娘娘,娘娘!” 阮今朝:??? 穆厉:!!! 屋里的李锦被撕心裂肺的嚎叫吓得一哆嗦,都没看清进来的是谁,就感觉衣袖被抓着,低头一看,沈简已经跪着他跟前了。 李锦直接呼吸屏住,使劲要把衣袖扯出来。 沈简一副喜极而泣,“娘娘,娘娘,原来您还活着,您都不知道陛下这些时日是怎么过的,您离世后,他思您成疾,差点龙驭宾天……” 李锦冰封的脸上随着这句话渐渐有了裂痕。 第737章 越看心中越凉意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仰头望着李锦,俊朗的脸上挤出泪珠,悲伤的不能自己。 他神情悲恸,声音期期艾艾,“娘娘,您是不知,十一殿下把您的死算着十三殿下头上,兄弟不和,他要杀十三殿下啊!” 李锦呼吸直接屏住。 李明薇真的要杀李明启,这小崽子能长大就有鬼了,早让他淹死了屎坑里面了。 李明启小时候被李明泰几个逗的气哭,迈着小胖断腿就朝李明薇怀里扑,李明启小时候被吓着的时候谁抱都不好使,非要李明薇抱着才能安静下来,吃的又多,李明薇抱得吃力不说,圈着李明薇脖子的手,恨不得勒死他。 她好几次去宣政殿,就见李明薇认命的抱着不撒手,还抓着他头发趴着肩头的李明启慢慢踱步,拍着他背脊哄着他睡觉,叹气的看着桌案上没处理完的奏章。 李明启要瞌睡的时候非常要人命,不哄就是不睡,又哭又闹,如愿把李明薇哭去哄他睡觉,就圈着李明薇脖子拱啊拱,脑袋在李明薇下巴噌啊噌,最后打着小哈欠,慢慢抓着李明薇发缕的手松开睡下去。 她以前都担心李明薇的脑袋被李明启扯秃噜皮。 她以前的确想撺掇李明薇动手,这样一来外面就会觉得李明薇是想觊觎储君位,在扫除最有利的障碍,无欲无求的皇子是最危险的,谁知道李明薇就一句,你闲得慌不要拉上我,我忙的很。 李明薇怎么可能对李明启下杀手的!李明启皮成那德行,李明薇是要负全责的,不是他兜着,李明启早就被打死了! 阮今朝和沈简没成李明启左膀右臂的时候,李明启出去闹腾,别人都是叫他李明薇的弟弟的! 沈简哀嚎,“娘娘,娘娘,你不知道,十一殿下又因着您的死,怨恨陛下没有护着您安危,父子离了心,整日闭门不出,把陛下都气卧床不起……” 李锦怔住,脑子哐哐哐的响,下意思的惊声,“你胡说,星弦怎么可能反他爹!”全大宜反李玕璋,李明薇是他爹最强拥护者。 沈简声音飙的极其高,每个字都带着啜泣,“娘娘,您觉得微臣敢胡说这种事,您还活着,出去扫听扫听就知道了……” “您没了陛下难受,他没和群臣杠赢,不能给您追封皇后殊荣,心中一直有愧您,十一殿下酷似您,他看着十一殿下就觉得对不起您啊!甚至和李芳说您都不愿意去梦里找他,肯定是恨他的厉害……” 这是真的,李玕璋的确是想给李锦追封皇后的,只有皇后才能与他百年合葬的,即便当初没有提,这后面没少把这事拿出来溜达。 李锦下意思摇摇头,她没想做皇后的,她要做了皇后,才是害了李玕璋和李明薇。 在后宫你没点雄心壮志的目标,那才是心机颇深,当然,她就是想气齐皇后也是真的,个小丫头片子天天找她麻烦,她都恨没给李明瑢一顿毒打再走! 沈简抓着李锦衣袖潸然泪下,使劲摇着李锦衣摆。 “娘娘,娘娘啊,我的娘娘啊,偏偏十一殿下就记恨陛下不给您追封皇后殊荣,不理朝政,不侍疾陛下,还毒打十三殿下啊,真的耳巴子呼哧呼哧的去,甚至还光天化日逼着柔妃给他下跪!” “你放屁!”李锦惊声,“他怎么可能打十三,还把柔妃逼下跪!” 李明薇喝懵去打李玕璋都不可能打李明启的,更别说他小时候还蛮喜欢柔妃做糕点的手艺的。 “娘娘,微臣有一个字骗您,微臣天五雷轰全家死绝九族倾覆!”沈简痛哭,“娘娘,娘娘你活着就好,否则陛下都要跟着您去了啊!咱们陛下最是喜欢您了,您没有了他不能悲伤过度,否则您的身后名就没有,什么苦都自己咽下,你儿子还反他,我们陛下真的太难了……” 沈简低头抹脸,嗓子发出呜呜的哭声。 阮今朝和穆厉出发点就错了,李锦最在乎的不是李明薇,是李玕璋! 给他说李明薇多不容易就没对,反而是告诉李锦,李玕璋屁事没有活蹦乱跳,始终都纵容着李明薇的!李明薇也混的风生水起好的没边! 就是要告诉李锦,你再不回去,李明薇就要把李玕璋气死才是对的! 一个是他同床共枕的夫君,一个是她看着长大的儿子,两个人的秉性她最清楚,没准脑子里面都不知勾勒出何等的父慈子孝了。 “娘娘,娘娘,您在不回去,陛下真的要没有了,我可怜的陛下,任劳任怨半生,先天下之忧而忧,不敢为天下先……”沈简嚎的愈发大声,说的无比悲切,“您走后陛下身子骨一落千丈,这些日子又给病了,前面来信,说的。说的在御书房被十一殿下气吐血了!” 李锦脑子嗡嗡响,“李十一把他老子气吐血了?”李明薇把她气吐血都可能,怎么会把他敬重的皇帝爹爹气吐血的? 沈简说着真的觉得老天爷都在帮他,今日刚刚拿到了大宜那头的信函,他抖着手吸着鼻子摸给李锦看。 “娘娘,您看看这个,这是大宜送来的信函……” “陛下愧疚您,所以不敢对十一殿下做什么,可十一殿下真的快要把君父气驾崩了,以后史书要怎么说陛下,又怎么说十一殿下呢!十一殿下是陛下亲自带大的皇子了,这种殊荣头一份啊,您心疼心疼陛下吧!” 李锦接过信函,一目十行看完,越看心中越凉意。 李玕璋怎么会吐血卧床的,成日啃排骨啃得咔咔响的牙口,追着李明启打半个皇宫都不带喘气的身子骨,怎么会生病卧床了…… 沈简再度卖力哭嚎,“娘娘,微臣这里还有好多的信,有陛下的、有您儿子的,您要看微臣马上派人去拿……” 李明薇的字迹李锦肯定是认识,说那么多做什么,直接证据砸李锦脸上就好了,邪了门了,穆厉居然还想用嘴让李锦信他了,狗啃的脑子。 第738章 我的确不如你夫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红着眼,哽咽起来,“娘娘,我的娘娘啊,大宜不能没有陛下啊,十一殿下小性子起来就是撂挑子不干,真的不带他这样玩的,十三殿下执政,闹得群臣恨不得吊死在金銮殿,要是陛下去了,大宜,大宜就要亡了啊……” “您是不知道十一殿下怎么气的陛下,微臣晓得的都是大内摁不住的消息,那些能摁住事,微臣都不敢想的……” “还有,十一殿下的夫子死了,十一殿下把夫子的死算在了陛下头上,陛下,陛下……” “贺博发死了?”李锦被沈简的哭喊弄的土崩瓦解。 “具体的微臣也不知道,微臣也不敢多问,反正十一殿下没把人救下来,还惹了事,陛下捞他,他还不乐意,把陛下气得不行……” 沈简一副哭丧,“我的陛下,我的陛下,连着个孙子孙女都没抱上,就要被最疼惜的儿子气死了,我任劳任怨的陛下啊!” “娘娘,娘娘,您在不回去,您儿子真的要把陛下气死了,到时候您只能在这里给陛下烧纸了!” “娘娘,娘娘,微臣真的都看不下去了,您儿子太过分了,身为儿臣把君父气病气吐血,陛下真的要没了,娘娘,娘娘!” 外面的阮今朝和穆厉听着沈简声嘶力竭的声音,都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 穆厉哽住,好半天才从绕梁的哭声中回神,“我的确不如你夫君,我认了……” 他绝对做不出抱着谁痛哭流涕的事情来,还能哭的如此真情真意,还是说文官对哭闹都是无师自通的? 阮今朝话音都在颤抖,咽了咽嗓,抖落出字眼,“这,这格局太高了。”她头皮都发麻了,“李、李锦会信吗?” 穆厉不清楚不明白,只是觉得很震撼,“信不信我不知道,但她肯定知道李星弦的德行敢不敢搞他老子。” 阮今朝是真的服气沈简了,不要看嚎的凶,说的都是真话多于假话,李明薇的确把李玕璋气得够呛,打十三也是真的,柔妃给他下跪闹得满城风雨,此前不去伺疾也是人尽皆知的。 穆厉佩服,“果然是做兄长的,这哭起来的架势比两个妹妹能耐多了。” 阮今朝沉默了下,“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耳濡目染太久了,能够如法炮制了……” 沈简哭喊的架势,颇像沈杳找他要物件时候的架势,哭的天崩地裂,说的情真意切,不达目的不收嗓子。 屋子之中,沈简把李锦手腕,眼泪一颗颗落,颇有为了朝堂操碎心的架势。 沈简心中暗暗沉思,打定了主意,把李明薇和李玕璋对着干的事,都在李锦能想象的范围夸大其词一两分,争取让李锦脑子中的父子相处更加具体。 李锦敢走,就说明已经放心李明薇自己活着了,偏偏现在还没死,就是怕有人用她去威胁李玕璋。 威胁李明薇那是没格局,大宜现在正正经经的老大还是李玕璋! 沈简继续哭,“娘娘,您是知道十一殿下秉性的,从小到大陛下捧着他,群臣尊着他,您护着他,他就是有恃无恐……” “李明启那天不怕地不怕都不敢太惹他的,陛下真的要被他弄疯了,娘娘,陛下对您那么好,您要眼睁睁看着十一殿下搞死陛下吗?” 李锦被沈简的丝毫弄得内心寸寸裂开,抬手挣开沈简扯着的衣袖,朝后退了两步,身子一顿,扶着窗框。 她脑子嗡嗡的响,不敢相信地问:“李九郎,要被、要被那小兔崽子气死了?” 这怎么可能,李明薇是最听李玕璋话的,完全就是按照李玕璋自己想成为的国君样子长大的,李明薇成日提点他不要把李玕璋气死了成罪人,他倒是比她还能干了? 沈简跪着朝前走两步,“都要气死了,陛下怕您知道十一殿下被人骂,自己从阎罗殿挣扎回来,如今真的是想死了去见您,又怕十一殿下胡来,真的身心俱疲,头发都白了许多,娘娘,您救救陛下吧,现在大宜还选不出下一任国君呢,陛下现在真的不能出事啊……” “娘娘,我的娘娘啊……” 李锦斥沈简,“闭嘴!别嚎了!陛下死了你在卖力哭!”脑子哭的她嗡嗡响,“你是被沈杳附身了?还是被李明启带偏了?” 身边一群人都是号丧的调门。 沈简当即闭嘴,自个抹着泛红的眼角,规规矩矩跪在李锦跟前,“娘娘,陛下对您赤诚一片,您是最清楚的,您真的要弃陛下不顾吗!” 沈简看李锦神情松动,知道突破口是对的, 他言辞恳切,“娘娘,不管您发生了何事,都想多想想陛下,陛下即便是死了,也会在死之前想办法要您同她合葬的皇陵的,你却抛弃他逍遥,扔给他一副谁都不知道尸骸,您良心不会痛吗?” 李玕璋肯定会给淑妃追封皇后,活着不行,他死后的遗诏肯定是要淑妃与他合葬的,他前世没看懂,这辈子看的明明白白,李玕璋是非常喜欢淑妃的。 李锦捏紧手中的信函,挣扎了小许,缓缓启唇,“我本来就知道程国先帝镶嵌在大宜的细作,我这样的细作大宜还有很多,有些启动了,有些还在沉睡。” “娘娘是启动了,又不愿意做事的对吗?”沈简抓着重点。 他顿了顿,就说:“娘娘,大宜人,程国人又有什么呢,您嫁给了大宜的陛下,生下大宜带有祥瑞的皇子,您是大宜的功臣,你在害怕什么呢,是那些人害怕您才对啊!” 沈简咽了咽喉,“您不该惧怕暗处威胁您的人,谁敢让皇室下不来台,就是和一个国对着干,即便是不喜您的百官,在这种大是大非跟前,都是会坚定不移的选择维护您的!” “娘娘,您觉得十一殿下在乎权势吗?他在乎只是您高兴,陛下康健,十三不要惹祸,他在点小权势能自保在保你们,他不心疼自己,您要心疼他一下呢,他没有老师了,哭的人都没有。” “娘娘,不管您想的什么,您不信穆太子,不信今朝,微臣是安阳侯府的世子,是以后的安阳侯,侯府麾下的兵力是大宜京城最后的防线,凭着这点,微臣也不敢在这种事上欺瞒您啊!” 李锦盯着跟前满脸泪水还有点小鼻涕的沈简,整个人直接怔住。 第739章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娘娘,娘娘,我的娘娘啊……” “娘娘,您心疼心疼陛下啊,程国您也回来玩了怎么久了,于公于私于理,咱们该回家了啊,陛下想您呢……” 沈简跪着李锦跟前言语虔诚真挚,掩面拭泪,时不时就要去拽李锦的衣摆,一副李玕璋马上就要辞世的架势。 “沈简,不要装了,你是什么德行本宫很清楚。”李锦捏紧了手,面色阴沉下来,声音冷冷的,“陛下知道我是谁了对吗?” “不清楚。”沈简仰头望着李锦绣,坦诚说,“娘娘,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什么都不知道。” 管阮今朝和穆厉要做什么,把李锦搞回去是必须的,若最后程国咬牙不签订停战协议,李玕璋看着他把李锦搞回去,没准就功过相抵了。 李锦蹙眉,而后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就给了沈简几下狠的。 沈简无防备,捂脸说:“娘娘,娘娘,男女有别,您是长辈不能欺负晚辈,不能打脸,微臣现在是代表大宜的脸面——啊!” 随着沈简尖锐的叫声,阮今朝、穆厉阔步进去。 入内的二人看着沈简脸颊有条细细的红痕,都是摇摇头露出复杂的眼神。 穆厉捂嘴小声和阮今朝说:“我最服气沈简的就是这点,不管干不干的过,都要去干干,他打架我不知道以后有没有造化,他抗揍是真的。” 阮今朝嫌弃的叹气,“次次打不过都要打,还没有沈杳战斗力彪悍。” 沈简见着掌心丝丝血迹捂着脸气急,李锦两个字到底是被吞咽下去,“娘娘,您也是四妃之一,大宜的亲王可是您儿子,您怎么能殴打臣子呢!” 李锦坚决不认:“你自己撞上来的,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你,我一大把年纪了。” 李锦轻飘飘开口,“站不稳也就罢了,怎么还跪不稳了,你是偏瘫,还是中风过?” 沈简被李锦嘴里两句气得捂心口,他就寻思李明薇气人的德行怎么自己练就的,原来就是和这娘一样一样的! “娘娘您息怒,沈简的就是这贱兮兮的德行。”阮今朝上前,“娘娘,沈简的话是真的,您再不回去,陛下就没有了呢……” 沈简捂着脸自个起来,忍着火气说:“你们两个傻着做什么,娘娘问你们话呢。” 他伸手去摸阮今朝随身的小镜子看脸,他这张引以为傲的脸,沈霁要是看着他见血的怕是要给李锦打一架的。 沈简扬声:“娘娘问你们,怎么知道她是谁的。” “猜的。” 阮今朝、穆厉异口同声。 沈简:…… 沈简感觉到李锦对着二人的他态度敌意非常,忙不迭开口:“娘娘,您想要先和谁说话呢?” “你们三个有一个好东西吗?”李锦直接。 沈简:…… 以后谁说李明薇和李锦不像,他要动手的。 穆厉更加直接的开口,“李锦,李明薇托付我和阮今朝找你,这是千真万确的,眼下你活着的消息,你是想他知道呢,还是不想他知道呢?” 他顿了顿,“我们不是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蠢货东西,直接一点,你想要的话,我和阮今朝都无法告诉你,涉及太多的东西。” 沈简:…… 他压低声音和穆厉说:“你是我亲哥成不成,你说话稍微注意点。” 穆厉觉得没必要注意,事实是什么每个人心中都有。 他直视着李锦,“我们每个人的立场都是不同的,我是程国的储君,你眼下是大宜的妃子,你我毫无信任可言,你只需要知道,我想用找到你这个功劳要求李明薇,在某些时候为程国某些好处,不为个人,是为了程国。” 说着,穆厉话音一转,“当然,这的确是有赌的成分,天知道在李帝百年后,李明薇是否在大宜还有如今的地位,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插手一等国事处置,至少现在看来,我觉得他是可以和我做买卖的,我想要的利益他是能给我的。” 说着,穆厉抖抖衣袖,“我的话说完了。” “我猜出来的。”阮今朝跟着说,“你还记得——” 阮今朝被穆厉踹了一脚,顿时改了口,口气两份尊敬,“您还记得,你出事之前,手指受伤吗,我把你尸体偷出来了,不对,李明薇偷的最快,我们后面的两波都被他玩了。” 随着这句话落地,沈简大概能猜出始末了,就开始轰人,“好了,你们出去,我和娘娘单独说话。” 阮今朝、穆厉配合的扭头出去,阮今朝小声问并肩朝外走的人,“李锦为什么愿意和沈简说不理我们?” 分明沈简才是最难缠的,看着有病软绵好欺负,实际上内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沈简没有攻击性,防御力也很低,所以李锦愿意理会他,李锦觉得自己能用指甲挠死沈简。”穆厉说着,又小声说:“李明薇是不是像她娘?” “我和他又不熟,你不是和他关系挺好的吗?”阮今朝反问,“你对李明薇就没有什么很直观的印象吗?” 穆厉思索了下,就说:“李明薇非常不喜欢谢家三个蛋,脸上都能表现出来,他不喜欢谢家人,他还很讨厌谢和泽。” 有谢家三兄弟的场合,李明薇都是能不去则不去,去了也跟着李玕璋寸步不离,次次见了谢家三蛋,就要去寺庙走一遭,那虔诚跪拜的模样,他都不知李明薇是在求国泰民安,还是求三个蛋不得好死了。 不过,李明薇对整个谢家都是压制居多,把事做好是分内,没做好搞死你。 谢和泽属于干什么李明薇都看他不顺眼,但谢和泽到底是如今谢家大部分权势的掌舵人。 谢和泽给他的感觉,还是比较纵容李明薇的臣子,只是表现出来让人看到场面,就是两个互相挑对方的错处,成日鸡蛋里挑骨头,挑不出来就无中生有。 谢和泽真的要和李明薇对着干,绝对够李明薇吃一壶的。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阮今朝踩他脚,呲牙说他,“成日挑拨离间!你脑子里头戏多的离谱呢,难怪谢宏言都不想搭理你,人模狗样的东西。” 第740章 你要恨就恨沈简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见人出去,沈简听着耳边又开始骂骂咧咧开打的声音,重重叹了口气。 他目光望向李锦再度开口,“娘娘不若说说自己的顾虑给微臣听听呢?娘娘不是有家不能回的人,襄王很思念您,陛下也很想念您。” “微臣相信,陛下不会因为您的身份,对襄王做出任何不好的事情,微臣也知道,娘娘这些年必然忍耐的很艰难,所以,我们什么都不要再去计较了,日子是朝着前面走的。” 沈简顿了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更加不是逗留的地方,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娘娘放心,您还活着的消息,您不同意,微臣保证襄王和陛下不会知知晓的、” 李锦始终不说话。 “程帝是怎么威胁您的?”沈简试探地问:“是不是说陛下知晓了您的身份,不仅会恨你,还会惩治襄王?” 沈简看李锦脸上有细微的神情晃动,声音骤然一高,“李锦,你儿子是大宜的祥瑞吉兆,他从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不会平凡,谁敢动我大宜的祥瑞吉兆?你夫君是大宜的君主,你作天作地怎么多年了,他都始终拼命护着你偏袒你,你怎么就不信他们两个能护着你呢!” 沈简上前,让李锦看着自己,“是谁规定了后宫的女子必须是大宜的人吗?以前那些番邦是没给皇帝送过美人吗,这件事压根没你想的那么复杂,祸害不了任何人。” 说着,沈简压低声音,“你仔仔细细想想,你儿子狗的很,他是给穆厉和阮今朝什么手书把把柄了吗?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嘴上联盟,李明薇翻脸不认人我见过好几次了,能和李明启称兄道弟的东西,会是省油的灯吗?” 成日帮着李明启来对付他,让他好好帮着教导李明启,他就撂挑子表示和李明启压根不熟,次次都信李明启添油加醋的哭唧唧德行,给他出主意来朝死厥他! 沈简继续说:“现在大宜那边能够当皇帝就十三和您儿子,你要是想做太后,你都不必去和李明薇说了,你只要和李明启讲就可以了,他可乐意给您儿子鞍前马后了。” 李明启的确有霸主姿态,只是还需要时间锤炼,不然上位来稍不注意真是个小暴君德行,群臣是压不住他的。 他此前还设想过,若是李明薇登基了,李明启会不会把京城闹得堪比修罗殿,如今他更怕李明启登基,李明薇成日就养鱼养鱼,任凭李明启站在金銮殿喷火烧朝臣…… 难怪李玕璋迟迟不立储君,没法立,压根没个靠谱的皇子。 沈简觉得多说无益,“娘娘,这样,我晚些把这些时日我手里和陛下、襄王往来的书信给您看,但是那些书信非常重要,您不能在穆厉可以触及的地盘看,您跟着我们会驿馆可好?” “即便不回去可以,寻一个你我都觉得安全的地方即可,这些信函,我连着今朝都没有给看过的。” 这是良心话,自打上次阮今朝醉酒没睡下去,反倒和穆厉抓着程帝拜把子开始,他就特别害怕阮今朝在醉酒嘴里抖些不该出去的话。 别说他了,谢宏言自那次后,只要见着穆厉伸手抓酒杯,就他打手…… 李锦似在抉择,最后将手里的信函拍到沈简脸上,狠心说:“谢谢你告诉我陛下和星弦消息,我没有什么能感激你的,抱歉,我不会回去的。” “原本,该来到程国的是襄王。”沈简把脑门上的信函收好在怀中,他侧眸看李锦,“我曾问过襄王为何不来,襄王说,她答应过你不乱跑。” 他的确问了,李明薇的话模棱两可,说什么在程国可能有仇人认识他。 他现在是明白了,这母子二人模样酷似,李明薇知道来了程国,他的脸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沈简:“我该说的都说了,娘娘好生掂量,您只需要点头,其余的我们都会替您安排好的。” “我和今朝曾经因为一些偏激的想法,挑拨了是襄王和十三的兄弟和睦,甚至还想对襄王处置而后快,这些事我和今朝都认,这些错我们很想努力的改正,不管娘娘是否相信我们,恳请您给我和今朝一个补偿你们母子的机会。” “娘娘,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加重要的人,只要活着一切都是有转机的,即便现在你觉得活着害人害己,朝后看,日子都会好起来的。” 沈简说着给她恭敬拱手,“微臣告退了。” 沈简走了出去,同两个望着他的人说:“让她好好想想。”他说着顿了顿,“这里安全吗?” 穆厉嗤笑,“不安全,你们夫妻还能活着?” 沈简盯着穆厉,“你是目送你父皇从太子宫离开的吗?” 阮今朝小声说:“他把他父皇爹爹关在门外了。” “我说,你确定你父皇回宫了没有?”沈简顿了顿,语气加深,“以及,你的母妃回宫了没有?” 穆厉被沈简一句话激的直接朝着外面走。 谢宏言还落单在东宫的!琼贵妃要是打的主意,是在东宫等着他回收拾,绝对要和谢宏言对上。 他和程帝都不在,这两个不把他的东宫霍霍的让他无家可归不成。 看穆厉走远了,沈简立刻抓着阮今朝,紧声说:“我记得你随身是不是带了什么可以把人弄晕的东西。” 阮今朝:??? 她按住沈简扯她腰间小口袋的手,“你做什么,你要寻死不要带上我,你把她弄着了,回头李明薇不会放过你的,惹得他去陛下跟前哭一场,你等着九族一起死吧。” “是不是蠢?就说是穆厉干的就好了。”沈简一语惊醒梦中人,“穆厉又不会跟着我们会大宜,怎么说都在我们,反正就是个说辞,只要保证把人弄过去就成了。” 阮今朝:!!! 他看抓着她腰间小口袋掏的人,被沈简的鬼才折服了,“你不怕穆厉打死你吗?” “你不会保护我吗?”沈简摸着小瓷瓶,“我还是你亲夫君,小佟打不过穆厉都会挡在我个跟前。” 阮今朝目光冷幽幽的:“你错了,小佟会给穆厉让路,并且做个毕恭毕敬的请!” “造谣小佟当心你哥打死你!”沈简维护佟文。 阮今朝打击沈简,“我哥亲眼见证过!” 沈简非常维护佟文,“你哥眼睛有问题,小佟哪里不好,小佟哪里都好!” 阮今朝不想继续说了,每次说到佟文,她都觉得沈简的眼睛肯定是有问题的,分明就是个黑芝麻汤圆的小妮子! 沈简推阮今朝,“上,你在行些,把她弄晕带回去。” “她清醒了会反抗的。”阮今朝觉得不妥当。 沈简就道:“我们在她心中形象本来就不高,搞什么君子风范,把人搞回我们那头才对,或者把人搞到你父亲安插在秀都的眼线那头去,你不许和我说具体位置,我不参与……” 沈简说着就要深藏功与名的离开,“既都来了,我去同盛叔打个招呼。” 阮今朝:…… 不想被记恨就直说,把自个说的怎么懂规矩。 她捏着瓷瓶扭头望着屋子,暗暗道:李锦,你要恨就恨沈简吧。 第741章 李明薇,要李锦杀程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盛淬看来给他打招呼,实则混吃混喝的到入夜的沈简,终于开口,毫不留下的下逐客令,“沈玉安,天色不早了,你家虽在大宜,到底驿馆算是暂时的小地皮,你差不多该回去了?” 盛淬中指无名指合并摁了着眼角,真的太能吃了,这小子是被饿了八百年吗,一桌子瓜果点心都给横扫的干干净净,安阳侯府是濒临破产了不是,泼猴下山似的吃东西。 沈简浑然不觉盛淬浓烈的嫌弃,说了个不急,握住茶杯说:“我在喝杯茶。” “这茶壶我不要了,你拎着走,不必给我钱了。”盛淬起身决定亲自赶人,“以为我不知你就是在这里拖着我的?你这点小伎俩,我早十几年就不玩了。” 盛淬不给沈简继续说话的机会,把茶壶塞到他怀中,拎着他脖子把他朝外带。 “我夫人会来接我的,我在等等他。”沈简任凭盛淬拎着他出去,“您让我在这里转转,我看您这宅邸蛮不错的,是程帝给您的,还是穆澹睨给您修葺的?” “和你无关。”盛淬盯着望妻石,善意的提醒他,“你夫人没事不会想起你的,不要把你自己在阮今朝心中的地位看的太高了,在她心中,你在一双手开外才有位置的。” 沈简:…… 他笑笑:“话说,穆厉的嘴是跟着您学的对吗?” “我和他毫无干系,他是自学成才,我不是他老师,我什么都没教过他。”盛淬哂笑,“你想借着说他嘴贱欠打,来说我是吗?我没他心软,你在说一次,我就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了,保管让你立刻拥有个新父母。” 沈简:…… 他道:“我要去找今朝,咱们一道走走,顺便说说话。” 盛淬的滚都没出口,沈简就扯着他衣袖,“穆厉心软,穆厉还心软吗?” “他不心软,你们早就死了。”盛淬就道:“心软成不了事,他这辈子也就做个皇帝了,没什么太大造化了,千古留名怕是……不对,他要千古留名了,还要归功谢宏言。” 说到这里,沈简旁敲侧击,“王君是什么?有实权吗?有封地吗?是一字并肩王?还是什么一等公爵的名头?” 谢宏言若在程国真的混出明堂了,那他也是程国的皇亲国戚了。 盛淬蹙眉,“你这孩子还一天天挺能想的,你好奇你问穆三去,又不是我家的事,好好一贵公子,学什么东家长李家短,长舌妇德行当心被碎牙拔舌。” 沈简彻底闭嘴了。 二人走到院子,就见勇叔坐着石阶上撑着下巴打瞌睡。 沈简唤勇叔,“勇叔?今朝呢?” 勇叔边打哈欠边起身,“不知道,没出来呢。” 沈简心中咯噔一声,觉得不对劲,跑进去推门而入,就见阮今朝倒在地上,吓得脚都软了下。 盛淬搀了把没出息的人,“这世上能杀你夫人的人不多。”他上去查看,回头看沈简,也有点想不通,“她似乎被迷晕了。” 沈简:??? 让她迷李锦,怎么把自己给迷了? 盛淬走到窗户边查看,啧啧两声,“这人有点东西的。” 他扯了旁边插着鲜花的瓶子,走过去直接将水泼到阮今朝脸上,拿着花瓶戳她脑袋,“猪变得?还没睡醒?醒了醒了,晚饭赶不上夜宵不要吗?” 阮今朝咳着睁眼,沈简抱着心疼坏了,对着盛淬说:“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个姑娘?” 盛淬抱着手笑了笑:“我高兴,我乐意,怎么着呢?你不服就憋着,憋不住看看自个能耐够不够惹我。” 沈简:…… 他为什么觉得盛淬的德行在哪里见过的…… 阮今朝似乎在回忆,而后呢喃,“我,我进来,李锦就一把东西砸我脸上来,我,我……” 沈简惊了,看向盛淬,“你的宅邸让人跑了?”他脑子里头弹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典故。 “我要搞你们,你们都连夜哭着回大宜了。”盛淬手指敲打着下巴微微思索了下,慢慢说:“我这个宅子,是程帝赐给我的,在赐给我之前,似乎是什么李氏家族的家宅。” 沈简:??? 阮今朝:!!! 盛淬望着两个傻眼的人,哦了一声,“李锦,对,李锦要是在这长大,是这个宅邸曾经的主人,那还真不是我的问题了。” 沈简、阮今朝屏住了呼吸。 阮今朝被盛淬气得大吼,“你,你故意是不是!” 盛淬摆手耸肩,一副我真的是良民的神态,“我连你们要做什么都不知道,这看着是我府邸,我常常呆着的也就几个地方。” 沈简想着适才李锦一直盯着窗外看,问盛淬,“这里怎么能逃出去?” “我没逃过,我怎么知道。”盛淬抖抖衣袍,还隐隐透着两分庆幸,“亏得和你在一道,不然穆厉得闹死我,你们夫妻看着了,李锦自个跑了,和我无关,出去找吧。” 阮今朝、沈简:…… 阮今朝忽而说:“你的意思是,穆厉抓的人都会放在你这里?” 盛淬点点头,“对啊,不过我嫌他们太闹腾,能杀的都杀了,不能杀的要么自己跑了,要么换地方呆着了。” 他看阮今朝,“怎么,你是要炸我这里了?这宅邸古董多,你要炸了,得在这里给我做八百年丫鬟。” 阮今朝气得翻白眼。 沈简捏着指腹望着高墙。 “李锦为什么要跑?” 阮今朝脸上都是水,摸不到自个手帕,去摸沈简怀里,将那封被揉皱的信纸掉了出来。 见盛淬捡起来,沈简抬手去夺。 盛淬一脚给他踹小腿上,“目无尊长的东西,你老子怎么教你的。” 阮今朝丝毫不管二人龃龉,只觉得脸上的水似乎带着一股让她难以接受的味道。 “沈简。”盛淬捏着信函看沈简,“这种东西,你怎么敢让李锦看的,你知道什么都带着什么消息吗?” 他说着,看向阮今朝投射过来的目光,“这些东西你父亲没有教过你吗?” 此等机密的东西,阮今朝都不敢去碰的,若是非常重要需要她的帮衬,沈简都会直接来和她说的。 阮今朝觉得盛淬眼神不对,自己接过来看,逐字逐句看完后,深深蹙眉,而后走到窗户借着光在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完了……”阮今朝看向沈简,“李明薇这个狗东西……我们怕是要全死在程国了。” “怎么了?”沈简不解。 “信纸上的字眼有些顿笔不同,是嵌了密文在其中。”他顿了顿,“你夫人看懂的,应该是她学过的部分,至于其他程国细作会的,不算重要。” 沈简嘴上说着不重要,实际上已经步伐加快走出去的盛淬,“今朝?” 阮今朝声音打颤,“李明薇,要李锦杀程帝,一劳永逸。” 沈简:!!! 第742章 他非常喜欢玩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这才是对的。”阮今朝目光阴恻恻的,“程帝死了,李锦的身份就彻底无人知晓了,穆厉需要李明薇在必要时候给他帮扶,最大的变数就是程帝,所以,杀程帝是对的。” “李明薇给你的每一封信,应该都带做了手脚,这些东西是李锦以前交给他的,他手里又捏着兵部,所以这些特殊手段传递情报的办法,他都是知道的。” “李明薇算准了你不会给我看,怕我知晓了和你做事手段起冲突,也算准了我难得去偷着看,还算到了你肯定会拿他的手书赢李锦的信任。” 阮今朝切齿,“李明薇帮穆厉登基,穆厉帮李明薇寻母,两个人直接两清的!程帝一死,穆厉登基,这样一算,穆厉还反欠了李明薇几分恩情!” 沈简蹙额,“所以,是程帝让李锦回来的?李锦假死的真相,是程帝逼她杀我们陛下?” 说着,沈简眼神都晃动起来,“李锦若杀了陛下,李明薇不仅登基无望,还会死无葬身之地,跟着就能利用祥瑞陨落,大宜将亡的流言搞得人心惶惶,届时,皇室内部为了明堂高坐必然掐的如火如荼,不管谁登基,都不能和程国站在并肩的位置上……” 沈简捏紧了手,骂程帝,“真他娘欺人太甚,死胖子!” 阮今朝还沉寂在李明薇的坑人之中,她狠狠啐道:“李明薇这狗东西,太不要脸了!玩阴的,玩阴的!” 夫妻二人离开盛府上了马车,一路无言,到了驿馆,沈简望着阮今朝,“现在开始听我的,不要找李锦。” 阮今朝就想把李锦找出来揍一顿狠的,谁让她是李明薇的亲娘。 “今朝。”沈简道:“你觉得,穆厉和穆溪,谁登基对我大宜有好处。” 阮今朝想也没想,“我不想穆厉死,他对我们其实蛮好的。” 沈简语气沉了些,“我的意思是,你觉得,穆厉和穆溪登基,谁对李明启和李明薇没有威胁。” 阮今朝直视沈简,“李明启、李明薇不管谁坐上高位,都会善待另外一个,穆厉和穆溪,我觉得穆厉肯定会善待他,穆溪就未必了,不是他不会,而是他有没有能力,他的外家太过强大,在程国朝野根深蒂固,穆溪只会是傀儡皇帝,实际政权在薛家,我所知道的是,薛家一直都想杀穆厉。” “穆厉和李明薇背景很相似,没有外家,就没有拖累,李明薇是输在心太软了,穆厉即便不够狠,也足够压制一切蠢蠢欲动的各方能力。” 阮今朝说:“沈简,我知道这句话你会无法理解,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伤害穆厉,不管是性命还是其余的伤害方式,都不要,我总觉得他好像有很多的苦衷,只是不能说出来,因此有时候做事待人的方式我们才无法理解……” 阮今朝挽着沈简的手,“就比如,我总是感觉穆厉对谢宏言的感情很矛盾,一方面很想让他呆在身边,一方面有有点畏惧谢宏言什么地方,怎么说了,就像很怕谢宏言知道什么东西似的,就是有点矛盾的感觉,所以我之前才觉得穆厉是不是和元暖有一腿……” 沈简嗯了一声,目光深邃了两份。 “你在想什么。”阮今朝歪头看他。 沈简发自内心,“我在想,我们家十三殿下和十一殿下加起来,能不能干的过穆厉和你最亲爱的表哥。” “肯定干不过。”阮今朝道:“穆厉手段狠,谢宏言心狠,李明启不会对亲近之人下手,若有亲近之人朝他下手,他必然防不住,李明薇还是那问题,所以,肯定干不过。” 明面上李明启万事顺着李明薇,其实李明启脾气拧的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最后李明薇哪里磨的过他,最后只能依着他。 而且,李明薇的底线真的宏伟的没人能踩得上,一言蔽之:只要你不祸国殃民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他娘的吃饱了去祸国殃民的,都能祸国殃民了干什么不好的!李明启看着闹,就是跑出去赌钱买小人书 沈简叹息,“停停停,你在说下去,我都想去给穆厉当狗腿子了。” “别,你九族捏在李家人手中的。”阮今朝推他脑袋,“你要死不要拉上我,我还是很喜欢我的大宜的。” 阮今朝说着大宜眼睛都在发亮,“即便穆厉给我半个程国让我反水,我都不答应,我大宜多好!” 沈简轻笑,“走吧,先去吃饭。” “李锦怎么办?”阮今朝说。 “急不来的,你研究研究信函上面到底都隐藏了些什么,若是打听不出来,就让谢宏言去问穆厉。” “那去问吧,我能看懂的就那一句。”阮今朝抱着手,“李十一八成还是故意让我看懂的,是要咱们给他老娘兜着。” 沈简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她:“没准你可爱的小表弟正在京城给他捅娄子了,他天天都在女娲补天。” 阮今朝呸了一声,“李明启给他八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在李明薇跟前闹事,咱们两个一走,谢宏言也不在,他的盾牌都不再了,都是给李明薇递棍子帮他抓李明启的。” 沈简说:“还有两个蛋呢。” 阮今朝觉得沈简不懂李明薇,“那两个蛋是有谢宏言护着的,指不定李明薇趁着我们都不在,一次到位把三个人全部收拾顿狠的,让他们三个此生都不敢在聚首。” 阮今朝一字字说:“李明薇,他非常喜欢玩赖!不是玩阴的,他喜欢玩赖!我就说李明启玩赖德行跟谁学的,就是他的十一哥!” “李明启也狗的很,次次教他学不会,立刻就去李明薇跟前哭鼻子,都怎么大的人了,说哭就哭……”阮今朝说着,神色复杂的看向沈简,“也对也对。” 沈简:……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阮今朝大步超前,“我饿了,吃饭吃饭。” 沈简追上去,“你给我说清楚,阮朝朝,你刚才的半句话给我说完!” 阮今朝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 太子东宫。 杀回府邸的穆厉依旧没有接受眼前这幕,不仅是他,几个守着的侍卫也始终沉默着。 “好了。” 随着谢宏言这句话,靠着门框作壁上观的穆厉站直了。 琼贵妃满意的看着做好的指甲,轻轻吹了吹,“谢大公子这手艺不错呢,给不少姑娘做过吧。” “我就给我母亲做过。”谢宏言温声。 琼贵妃斜靠着小安几上,“这款式倒是别致,我听闻谢大公子也有段荒唐日子,是玩女人呢,还是玩男人呢?也对,谢大公子如此能耐,大抵是荤素不忌的呢。” 穆厉摸了把脸,有些东西虽迟但到。 他叹息着走过去,“母妃……” 琼贵妃眯眼,“闭嘴,别过来,靠着门去睡你的瞌睡,你闲得慌,去就看看你的新房子预备怎么搭,再给我闹一句,我就将就那地葬了你。” 第743章 你饿不饿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琼贵妃慢慢欣赏着指尖的豆蔻,挑眉扫了眼穆厉,“怎么,你是要赶我走,也是,你如今是程国的储君,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妃嫔,哪里够太子殿下看的,成,我走……” 穆厉很无奈,“母妃。”他退了一步,表示说:“我走,你们两个不要动手可以吗,今日东宫在出点差错,陛下就会下旨让我抱着铺盖卷回大内住着了,我是呆着大内安全,还是呆着外头安全,你们两个心中都有数。” 琼贵妃已经起身了,笑了笑,“太子殿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在呆在倒是不合适了,罢了,这指甲做的我很喜欢。” 穆厉跟着琼贵妃出去,搀着她慢慢走,就说:“母妃要做什么也不该来炸儿子的家。” “我没炸。”琼贵妃说:“你什么不好的事都觉得是我的手笔,我吃饱了撑的来炸你屋子。”琼贵妃眼神一变,讥讽说:“怎么,那个小白脸说是我炸的?” “与他无关,他事发之前都和我在一起。”穆厉看琼贵妃折回去动作,一把拦着她,才道:“他不会做危害阮今朝的事情。” 琼贵妃笑了,“穆厉,话说,谢宏言知道你是谁吗?” 感觉穆厉搀着他的手微微一用力,琼贵妃笑意更大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谢家没几个好东西,他们和你笑,是因为你没有损害到他的利益,谢家人都自私自利,他们为自己某取的私利,就会为整个谢家汇聚成大益,他们会交好奉承的人,都是他们认为可以利用的。” 琼贵妃看穆厉不想听的眼神,目光平视前方,“成,你不听就不听,反正我对你的教导几乎没有,你把这些话当做挑拨离间也无可否非,只是,你是聪明人,及时止损要明白的。” 穆厉送琼贵妃出去,折回去就见着谢宏言正同几个管事在院子说话,瞧着他来了,就道:“炸的地方挨着你有个要用的屋子,我觉得已被炸了,不管怎么炸的,还是想成人为的比较好,你不若换个地方替代那个屋子的作用,那处既不常用,不若就直接移平,和外头那片竹林连着,这样改动也小,至于风水,我稍微懂一些,在这处搭建个小亭子聚人气即可,你觉得呢?” “都可以。”穆厉摆摆手,让几个管事都出去,“按照大公子的意思办即可。”他拉着谢宏言朝屋里走,询问他,“母妃同你说什么了?” “她来就说不是来找你,是来找我的,听闻我会做指甲,因此来看看我的手艺。”谢宏言道:“没有什么。” “是没什么了,还是说了什么让你不好启口的话?”穆厉问。 谢宏言摇摇头,“你看我像是让你娘跳大神的人吗?她不过是告诫我看清楚你的是谁,有些事情想清楚了在做,我能对你做什么?” 谢宏言入了屋子,就爬在桌子上,一副累的很模样,“给我揉揉肩,你娘做个指甲动来动去,累的我。” 谢宏言今日可谓是惊心动魄,呆着穆厉旁边他觉得很安全,很快就趴着桌案上就小憩了下去。 穆厉见他睡了过去,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目光越来越深。 ** 大宜。 入夜,李明启抱着需要李明薇过目,确定无误才能下发内阁的折子走了进去,他进去就见李明薇静静坐在龙床边,正在给昏睡的李玕璋捏被角。 “那边的都处置好了,有问题的我也重新批了。”李明薇知道他来了,指着边上小山的折子,“重新看了处置,不对。” 李明启顿时露出个不情愿的目光,李明薇嗯了一声,终于把目光给他,冷漠说:“不愿意?” “愿意。”李明启把要给李明薇过目的折子放在他手边的小凳上,自个任劳任怨的去看折子了。 这几日外头还算太平,李明薇每日代替李玕璋上朝,就是沉积的折子都让他无事了过来自己处置,天天晚上挑灯夜读,还要返工。 李明薇目光慢慢看着手里的折子,“明日上朝我想把每日的小朝会暂时取消了,改成三日或者五日在御书房议政。” 李明启啃着笔抠着脑袋看自己手笔的折子,越看越觉得处置的漂亮,完全找不出丝毫不妥,好半天才抬眸明白李明薇的意思是在给他商议,而不是下达命令让他去办。 李明薇抬眸扫他,看他啃笔要死在折子的模样,垂眸说:“脸上沾着墨了,反正眼下朝臣心中都有谱,改成御书房议政,还避免了底下人借着上朝下朝聚集议论不该议论的东西。” “让他们议论才对。”李明启不同意李明薇的意思,“这样那些坏东西就能出来,我一杆子都戳死。” 李明薇低声说:“朝政在制衡,反你的,顺你的都是力量,反你的能制衡顺着你的势力,顺着你的势力可以帮你铲除反你的势力,你要做的就是调和好两股力量,从而达到你自己的目的。” “杀人放火不能解决实质的问题,连根拔起更是动摇国本的下下策,顺着你的,就想看你弄死反你的党羽,你顺着他们的意思都弄死了,你拿什么去压制这股力量?” “好坏,善恶,从来都只是立场,若朝野上下一心,你就是被孤立对付的存在,求存同异,和而不同,你才能在两边的争执之中,看清楚事态各方走向,才能知道他们到底想谋取什么,你是该给,还是应该酌情给。” “你所认为对你好的人,一部分是同你性情相同,一部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假意奉承你,一部分是和你有血缘,你和他们都只能依附对方。” “至于你所认为的坏家伙,他们真的有错吗,朝政处置上弄出什么让百姓怨天载地流离失所的地方吗?都没有,他们只想上位获得更多的权势而已。” “你要做局外人,不是局中人,是看着他们闹,而不是陪着他们闹,你越静,他们越不敢造次。” 原本他当初是想选静为亲王封号的,他就想安安静静的,结果淑妃说他没有宏图壮志,而后烂手摸了个襄。 礼部拟这个字给出的解释是:您是老天爷镶嵌在大宜的祥瑞,是襄助君父的祥瑞。 他真的谢谢那老东西的看得起。 李明薇合上折子,看着啃笔蹙额的李明启,知道他没听懂也没悟出什么,把话头转到他能听懂的地方,“你饿不饿?” 李明启点头,提起兴趣,“饿。” 李明薇:…… 第744章 听我说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夜越来越深,李明启把重新处置完的折子拿给李明薇一一过目,打着哈欠睡意来袭,干脆脑袋一耷拉,枕在李明薇膝头,有些疲倦,“我就眯一下。” 李明薇拍拍他的脑袋算是默许,等着看完全部的折子,李明薇摁了摁鼻梁,真的是无名火蹭蹭起,活像掐死李明启。 让他改折子,他直接修缮起来,越改约偏,他抬手就要把李明启打起来,却见他睡得香扑扑到底没忍心。 他静静的坐着,捏着手中的折子,耳边听着屋外夜风垂着树枝的沙沙声。 李明薇从未觉得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如此重过,李明启做事章法还要还不能完全和朝臣对上,李玕璋即便苏醒了身子骨也会大不如前,他不能有丝毫闪失,他必须呆在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他活着,朝堂才不会泛起滔天巨浪。 这几日一颗心都扑在李玕璋身上,万事都是李明启在处置,他很清楚李明启眼下背负的比他更多。 李明薇捏着手中的折子,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心情。 他很快收拾心情,继续看着几封李明启不敢处置的折子,李明启不行的他其实也不大行,都是按照李玕璋以前的一贯处置如法炮制。 忽而,李明薇感觉衣袖被拽了拽,他眸子瞬间一亮,侧眸看向昏迷的李玕璋。 李玕璋已经睁开眼,不知道何时醒的,他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的手背,仰头望着床帐。 他以前身子不舒服的时,李锦都能很快发现,一些食补下去就无什大碍,也会这样静静的坐在床边守着他。 李锦瞧着惹事生非浑身是刺,实际安静下来时,身上总是披着一层他看不懂也看不清的东西。 李明薇的性子就是套着李锦出来的,一点都不像他的行事作风,惹急就撂挑子,不顺着立刻摆脸色,蹬鼻子上脸比谁都敢。 “父皇?”李明薇小声唤李玕璋。 李玕璋嗯了一声,看着儿子酷似李锦的脸,安慰说:“不怕,爹长命百岁着的。” 人心都是偏的,所以偏心眼很正常,李锦没有了,他得拼命活长活久,做太上皇都可以,他要李明薇在他眼皮子底下好好的。 他是皇帝肩头有开枝散叶的责任,更要用后宫制衡前朝,他也尽可能一碗水端平让皇子公主们不愁吃穿用心找夫子教导他们,造化如何就是各凭本事。 到底,李明薇是他最期待降生的孩子,他自然要更加护着些,还不说李明薇从小就好看,不哭不闹又乖巧的没边,他这老子不偏心都不正常。 李明薇小时候那绵呼呼团子的模样,毫无攻击性不说,还贼有礼貌给手就牵,不是他叫人护成铜墙铁壁,指不定被谁给一个糕点骗走了。 李玕璋看趴着李明薇膝头睡着的李明启,真的是笑了出来,“真的是事再大都不影响他吃喝睡。” 李明薇将李明启摇起来,“明启,父皇醒了,去叫顾喜过来。” 李明启腾的做起来,见着望着他的李玕璋,顿时鼻子一酸,扑到他身上,“父皇,父皇……” “好了,父皇没事了。”李玕璋拍拍他的脑袋,“没事了,去给你皇祖母——” 李明启气的大吼,“父皇,那些王八蛋欺负我,你给我砍他们脑袋,给我诛他们九族,李明薇还天天剥削我,这日子没法过了,爹啊,爹啊,你要给我做主啊!” 李明薇:…… 李玕璋沉默了,“李明启我还没死,你现在给我哭什么丧!” “爹,你不知道我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吃了上顿没下端,外头人都反我,我外祖父还骂我这个不行,那个不好,我还是个皇子啊,我行十三啊,我还那么年幼,那些朝臣是怎么下的去嘴骂的!都是狗变的!” 李明薇默默起身去给太后传话,不想听李明启的鬼哭狼嚎。 李玕璋正在思考是安慰李明启,还是给他一耳巴子让他闭嘴时,李明启忽而就神情一收。 “嘘。”李明启手指放在唇上,“父皇,现在听我说,您不要说话。” 李明启压低声音,“三件事。” “第一,拟遗诏。”他道:“该防患于未然了,你不放心我和李十一,就立十七,他年幼需要辅政人,怎么安排父皇不需儿臣多言了。” “第二,召内阁入宫,立刻处置李明泰外租家。”李明启冷厉说:“兰家始终蠢蠢欲动,朝堂必须杀鸡儆猴。” “第三,不要醒,继续装晕。”李明启按住李玕璋肩头,“您的躺着,那些想让你死的人才能一个个冒头出来。” 李明启声音低沉沉的厉害,“后面那只鬼该出来了,父皇您出事就是开始,既开始就让它停在开始,您宣内阁入宫交代完毕后,让我执政,让李明薇留在大内伴驾就继续睡。” “宣政殿里里外外都是我们自家人,在让公主们入宫给您祈福诵经,再让沈霁进宫一趟,好生敲打他一番。” 李明启声音低的厉害,“沈风没有死对不对,父皇将他关押在何处的?” 李玕璋眸子一怔。 “从您当年直接顺着孔平方台阶下,答应重新彻查赤峰关一案,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李明启说:“所以,我让人去挖了沈风的墓,是空的。” 沈风同沈霁这个弟弟感情极好,怎么可能从不去祖坟祭拜,甚至他旁敲侧击过沈简,沈霁在府邸也很少提起沈风的过往。 李明启不让李玕璋继续说话,给他拢了拢被褥。 “当年赤峰关一案内情到底如何,父皇病好以后,开诚布公同我说说,是我们皇室的错我们得认,弟弟也要还给人沈霁,若不是,父皇也该让沈霁知道自个弟弟活在哪里的。” “忠心都是以心换心的,我会重用沈简是为什么,以后李十一不知道是为什么,父皇就不要再打我了,给了人巴掌这后面哄回来的糖也是要给够的。” “李十一手段干脆的太干净,有些腌臜事他虽会做到底没我做的尽善尽美,父皇以后这些见不到的人事,还是多同我商议的好,毕竟我是臣子,他是您的儿子,您使唤他总是顾忌过多。” 第745章 京城风雨满楼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病中忽而清醒传话太后叙话,马不停蹄大半夜将内阁班子叫去宣政殿处置朝政事宜,紧跟着又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太医说,李玕璋病情来势汹汹,病情可能反复,不知多久好转。 让百官寻味的是,李玕璋将监国的重任落到了入朝理政不就的李明启肩头,最适合监国的襄王李明薇则是让呆在宣政殿伺疾。 一时之间,京城风雨满楼。 有说李玕璋这是决定储君人选了,李明薇殚精竭虑小半辈子还是输给了显赫外家的弟弟。 也有说李玕璋是不想李明薇被百官为难,看似李明启监国执政实际国务大事都要李明薇点头即可,毕竟约在这种节骨眼伺疾的皇子,越是最后的赢家。 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喧闹之中的大内一角落,李明薇见坚决不让程然驰扎针的李玕璋,耐心一寸寸的消失殆尽,眉头慢慢轻蹙。 李玕璋大病初醒,身子骨却没有同顾喜说的弱不禁风,此刻正拿着枕头挥舞,嘴里骂骂咧咧要诛杀程然驰九族。 程然驰握着针袋不敢解决,安抚不许他过去的李玕璋,“陛下,这不是昨夜微臣瞧着您苏醒太过激动,才把您扎出血了吗,微臣是医者不是神仙,您看您现在不是很精神吗——” “你给朕滚开,那个混账许你来给朕医治的,李明启那天煞的王八羔子,居然趁着争病了想要朕的病。”李玕璋完全不信程然驰的医术,一点都不信,“你小子能耐,沈简早八百年就活了!” “李明薇!把他给我轰出去!”李玕璋叫儿子,“这人要谋害你父皇!” 李明薇摁了摁鼻梁,考虑到有外人在不能发作,耐性说:“父皇,您在这样不配合医治,儿臣只能将您捆起来了,您是一国之君,您的性命安危不是您自个的,是整个朝堂百姓的,若非程然驰您已经……现在是程然驰给您扎,等着一会儿十三来了,您是想他给您扎吗?” 昨日李玕璋被程然驰扎出血就坚决不配合,后面一帖药下去睡着了,李明薇将程然驰叫进来,偏偏李玕璋迷迷糊糊见着程然驰动他,立刻就挣扎的不配合,最后李明启捏着针说他的父皇他能负责,把李玕璋直接吓得妥协了。 李玕璋被李明薇的话唬着,李明启什么不敢的,李明启他什么都敢,一众皇子里头他的胆子肥的流油! 李明薇看渐渐熄火的李玕璋,吩咐李芳好生看着,不要给太伤脾胃的吃食给李玕璋就折身去了旁边偏殿。 偏殿之中,顾喜依旧还未康复,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眼睛蒙着东西,听着声音她脑袋转了过去,歪歪头似乎在听脚步声辨别是谁。 宫人进来都会叫她,程然驰和李明启次次都闹闹腾腾的来,只有李明薇来的时候非常安静。 李明薇走过去,生怕吓着她,轻声叫她:“顾大夫。”见顾喜要起身给他请安,李明薇说了个不必,轻轻按住她下意思要起身的动作,他略带两份恭敬,“您是我天家恩人,是我应拜谢您的妙手回春。” 顾喜摇摇头,比划起来。 ——你是要问陛下是不是回光返照吗? 李明薇轻轻嗯了一声,毕竟李玕璋现在的状态和此前顾喜给他说的丝毫对不上,昨晚不是他阻拦,还能再叫一只鸡进来啃,为了哄被群臣气得哀嚎的李明启,还陪着他摇了两把骰子,结果把李明启赢得闹得更大声了。 诚然李玕璋以前也是病来的快去的更快,一碗药下去能挽起衣袖在金銮殿和朝政舌战八百次,只是那口血至今都在李明薇脑海挥之不去, 顾喜继续比划。 ——我此前就说过,陛下的身子骨很好,不排除他瞧着您开心的缘故,病人心情好了无药也能好。 反正程然驰说,李玕璋看着李明薇就很开心,这皇子的长得多好看,才能看着就赏心悦目的。 李明薇心中石头放下大半,他嗯了一声,“这几日还请顾大夫多多上心,您故居那头的情况现在我还在查访,顾大夫段时间还是逗留京城之中即可,您若是担忧落脚程家会惹来非议,我给您在合适的地方,安全您不必担忧。” 顾喜摆摆手拒绝。 李明薇明了,就说:“您需要什么只管告诉伺候您的丫鬟,皇宫虽然不得多少自由,至少想要之物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当然您想出去走走,我也可以安排。” 顾喜嗓子已经能隐隐发出一点点声音了,她发出嗯嗯的声音,有些急促,想要李明薇别走。 李明薇转身动作收住,“您还有什么事?”他猜了猜,就说:“是想问程然驰身边的情况吗?他很干净,前面小半辈子都醉心把沈简药活,结果药的不死不活,至于最近起来的婚配传闻,是她母亲张罗的,他本人并不会配合。” “他虽同姑娘们姐姐长姐姐断的叫着,就是想表示,只是把这些姑娘当做姐姐尊敬,并没有非分之想。” 沈简和程然驰过命交情不是说说而已,沈简能活到顾喜跟前,的确都是程然驰的功劳。 顾喜使劲摇头摆手,表示李明薇猜的一个不准,她比划起来。 ——殿下能告诉我,为什么您会手语吗? 李明薇神色不变,就说:“前几年有个百姓拦路于我,告当地官员受贿,因着是个哑巴没被当地重视,不知路上经历了什么,不肯告诉我派去官员实情,只能我学了手语去同他交涉。” 学的他都想砍了自己的手,王恐都学会了,他还没会。 顾喜愣住了下,有点没料到答案是这个。 李明薇知道他在外面名声不大好,说他纵容外家为虎作伥,严苛群臣,万事谋私。 他声音温和很多,“只要是大宜的百姓,有任何困难找到我跟前,我都会尽我所能帮衬,所以顾大夫无须担忧,您现在非常安全,您日后的安全,皇室也会竭尽所能负责。” 李明薇出了屋子,还未走回去,就听着李玕璋带着笑意的声音。 “李芳啊,朕现在是可以享受享受,太上皇的滋味还是挺好的,李芳,我们是熬出头了,等着朝政稳定了,朕就把这班子丢给那两个崽子,朕带着你出去看看大宜的大好河山!我们先去猎场行宫住着,吃野味去!” 李明薇:…… 第746章 你这是在毁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干脆去御书房看看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李明启。 十三殿下的确火的厉害,李明薇踏进去几本折子就砸到脚边,贺瑾、谢宏瞻、谢和泽都是一副拿李明启没法的神情。 见着李明薇来了,都是拱手叫了一声襄王殿下,目光一致的看了眼呲牙喷火星的李明启,又求救的看他。 “怎么了?”李明薇底身将折子捡起,扫了眼上面的内容,就同贺瑾说:“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办即可。” 贺瑾如蒙大赦,拱手说了个遵命,接过李明薇手里的折子就开跑。 谢宏瞻如今怵李明薇的厉害,缩边朝外出去,“微臣去帮帮小贺大人……” 谢和泽看李明薇打过来的目光,露出一副关我什么事的目光,诶了两声,“你,你管管他,管不好我就来揍他了!” 听着这句话,李明启气得霍霍桌子上的东西。 谢和泽对待小辈就是打,直接把你打的不敢在搞事,拎着棍子就是揍,谁都拦不住。 李明薇见错身出去的谢和泽,就听谢和泽小声说:“现在不能随十三的意思干,你好生劝劝他。” 御书房安静了下来,李明薇捏着折子边过去边说:“我昨夜就说了,你的法子固然不错,到底太过冒进,下面不服你也是应该,闹脾气就能解决问题?对着忠心帮你办事的人,就是这个态度?” “就是你纵着他们,你若坚定帮着我,他们就不敢来反我。”李明启脸上带怒,非常失望,“治标不治本费时费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明薇将折子放在桌案上,抬手收拾被李明启弄的杂乱不堪的御案,慢慢回答他。 “意义就在于朝堂还能正常运作,百姓能相对安稳的生活,国库有稳定收益不怕突发之事,疆域交界处无大战,这就是最好的意义。” 李明启抬手再次弄乱桌子,李明薇看他手被弄上的御批朱砂,将帕子给他,见他别过头还气,耐心给他擦手背,说:“这几日你也累了,今日出去玩吧。” “玩什么玩,你那把火惹得现在是都不敢带我玩。”李明启靠着椅子闷闷不乐,“小乖沈简带走了,小胖也不在,有钱也走了,上次把富贵弄出去玩,沈杳看它脏了,哎哟喂,哭的那是个哀怨,不知道还以为贺博厚死了……” 李明薇不在说话,有条不紊将御案收拾好,见他还呲牙要咬人的德行,拿着折子敲他脑袋,“过来这村就没这店了。” 李明启一听这话爬起来就朝外头跑,留下一句,“我晚上回来吃饭,记得等我!” 李明薇摇摇头,认命的处置今早送来的政务折子,今日李明启在金銮殿把好几个老臣气得跪着地上哭,这小子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人。 李明薇却见谢和泽走了进来。 谢和泽又走了进来,同站在书案前的人说:“李十一,你这样是在害他,好不容易有两份小威严,又出去撒丫子玩。” “吃喝嫖赌抽他是沾染了哪一个?”李明薇看谢和泽。 他并不觉得让李明启出去玩有什么不妥当,事情就怎么多,做完了为何不能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谢和泽被李明薇不冷不热的语气弄得火气蹭蹭蹭,“他在外头闹得还不如去吃喝嫖赌抽!” “不,你不会希望的的。”李明薇侧着脸说。 谢和泽气得跺脚,“李星弦!” 李明薇不知道谢和泽吼个什么,他缓缓说:“阿启逗狗遛鹰都算不上,也是玩的旁人家的,父皇和你们送去的姑娘她全给当活祖宗供奉着。” 他顿了顿,指着自己脑袋,“所以,你觉得阿启那没开窍的脑子,能做什么,你即便一把钱砸他脸上,他想的都是攒起来,去买他的小人书。” 谢和泽惊了,“他如今在外头做些什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李明薇反问谢和泽:“所以,李明启是把朝堂震荡了?还是让皇室权利重洗了?还是百姓怨声载道了?适才把他逼得都要哭鼻子的,不就是你们吗?” 李明薇口气有些冷了,“他听你们谢家人,就是谢家的外孙,只要不停使唤了,就是皇室的皇子,对吗?” 他很直接威胁谢和这,“纵观大宜史,也不是没有皇兄养皇弟的先例,你们把十三当做刀枪盾牌使,不要使过了我的底线,否则,他的教养一事,我会亲自接手。” 小的时候听不懂人话,大了被沈简周正了将近五年,他在接手还能听不懂话了。 谢和泽被李明薇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指着他说:“李星弦,你有没有想过,李明启无法无天都是你惯出来的。” “这样说能让你们心里舒坦些,我是无所谓也不计较的,好,是我惯得,满意了吗?”李明薇看他,“你还要说什么。” 谢和泽要厥过去了,“你这是在毁他。” 李明薇捏着折子,反问闹腾的人,他道:“所以,你更喜欢阿启给你玩脑子?” 他顿了顿,露出疑惑目光,“我一直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对阿启那么多抱怨,皇室成员众多,为何你们就对着他吹毛求疵?他除开偶尔偷跑出去玩,还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吗?” 谢和泽控制不住情绪了,骂他:“李星弦,你眼睛要不要抠下来我给你洗洗,李明启干过几件人事的!他从小到大不是在闯祸,就是在玩火自焚,他把你弄得跳屎坑那事你忘了!还是我把你洗干净的!” 不说还好,一说李明薇就想掐死谢和泽,那是洗他吗,直接把他朝着水缸摁,提起来又放下去荡几下,又提起来甩几下水继续放进去晃圈圈! “李明弦,你在纵着李明启,是要出大祸的!”谢和泽压低声音,“此前猎场的事你还想重演吗!” 李明薇不客气,“所以,你们干的就是人事吗?你们在朝堂之上做的都是人事,你们披着人皮要求上位者正直,而你们内里又是什么呢?” 他一字字说:“阿启政务处置无错,只是动了你们两边好处,因此你们暂时心照不宣形成阵营来反他,觉得他能胜任的是你们,觉得他不行的又是你们,这样,你们谁可以,谁去坐那把椅子如何?” “一个个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又想要最大的好处。”李明薇板着脸,“我母妃说的,又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谢和泽有点没反应过来李明薇说了什么,确定真的是他嘴里冒出来污|秽字眼,上去一巴掌朝他脑袋呼上去。 “李明薇,是谁教你说这些东西的!你好好一皇子学这些市井话做什么!你书白读了!你大宜律白背的!” 李明薇挨了一下,完全没回神,骤然眯眼,“你打我!你敢打我!” 他火气噌的出来,一字字朝着谢和泽过去,“女表子,女表子,女表子。” 谢和泽眸子瞪大老大,直接低吼,“李!明!薇!” 李明薇毫无畏惧,重复之前话,“又想当女婊子,又想立牌坊,说的就是你们。” 脏话谁不会的,他只是难得说,小时候说了,李玕璋听到要掐他脸。 谢和泽看和他杠的人,“李明薇!你在给我说一遍!” 李明薇冷哼,就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第747章 反了!你弄反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和泽拍桌,压着怒火,好生同和他倔强的人强调。 “李明薇,纵容皇子便是弃江山不顾,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多能耐,内里一颗耗子屎,坏了你全局谋划,你本可以管教约束明启,明启跟着你身边长大,你却没有尽到一个兄长的指责,你羞不羞!我都替你臊得慌!” 自个以他人为镜,以自身为尺,一副君子慎独做派,偏偏身边的小狗崽子满皇宫撒脚丫子惹是生非管都不管。 李明薇小时候是个软乎乎小团子,李明启小时候就是个小炮仗,谁他说他两句不喜欢听的,呲牙叉腰就敢指着人脸,气冲斗牛就是一嗓子——“李明薇都没说话,那轮得到你来管我的!” 李明薇看似完全不管李明启死活的,可李明启跑去找他求救,他小子那一次没护犊子的。 有次把他的折子拿去画小人玩,他到底追的太慢,让李明启呲溜冲到了李明薇面前去。 李明薇压根不听他说,就把朝他身上蹦的李明启抱起来,听李明启嘚吧嘴说“舅舅打我,我就玩了一下舅舅的折子。” 李明薇只是哦了一声,简明概要的问他,你知道打皇子是什么下场吗? 说实在,他瞬间就不想揍李明启了,他想打李明薇这气人东西,他连着人都没抓着,打得到个屁啊! 再打李明启这件事上,李玕璋是完全不管的,大有你们谁掐住机会就揍,只管揍。 李明薇小时候有点变扭,李明启小时候贼能闹,兄弟两个对到一起,真的相处让人看得神情负责。 当然了,李明薇在一个人跟前是护不住李明启的,那就是太后。 李明启小时候被太后骗去揍了两次,而后除开特定的请安坚决不去,对上太后就一个劲朝着李明薇背后缩,捏着李明薇衣摆死活不撒手…… 真的不是皇室不收拾李明启,是他太会找靠山了,稍微有点不对就朝李明薇身边缩,投鼠忌器从小就玩的好! 要是因着揍李明启,把李明薇这小星星打着了,再把他惹得哭鼻子,不要说钦天监了,淑妃能一把火燎了大内。 对,当年除开李明启,就是淑妃最能闹! 谢和泽说李明薇,“李明启长怎么大都没被好生的收拾过,不都是所有人都顾忌着你吗?” 李明启小时候皮的没边,看似外头说在谢家时常挨揍,就是那小子自个闹得凶,稍微对他凶的声音大几分,哇的一嗓子就起来,鬼吼鬼叫说要告诉李明薇他被打了,要李明薇在金銮殿弹劾他们…… 去李明薇跟前哭的堪比戏台子,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说的个绘声绘色,李明薇表情次次都是从,质问李明启在狗叫什么,变成对他们的目光鄙视。 不是没人忧心李明启的教导问题,谁敢去啊,李玕璋去说过这个问题,李明薇就是一副和我没关系的架势,真的要找人教导了,李明启不乐意,李明薇一句随他吧,李玕璋也只能傻眼…… 拖到将近十五岁才被沈简收拾下来,还多亏了阮今朝毫不留情的一顿毒打! 打的好,打的他都拍案叫绝,真是天都看不下去,李明启挨毒打那日李明薇居然不在大内,出去协同三司会审一桩案子了。 李明启从小到大张口就是打人、杀人、弹劾、动手就是把人朝死摁,比谁都会玩心思,都是李明薇纵容出来的。 李明薇听着谢和泽的苛责,全部认下来,“成,又是我的错了,他如今的夫子是沈简,你要找麻烦看准人。” 谢和泽想着沈简更加一肚子火,李明薇至少不会太纵容李明启在大内之外的地方胡作非为,好歹会把人抓回去,窝里横朝臣都能睁一眼闭一只眼的。 沈简那狗东西才是过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是被李明气着了,时常塞给李明启银子,任凭他出去外头为非作歹,还美其名曰见世面。 也不知道是李明启见世面,还是给京城的簪缨世族见世面。 次次李明启出去玩,次日督察院的官员看着弹劾的折子,一个个都想上吊。 谢和泽被李明薇推拒的话气的不轻,深吸口气,转而说:“陛下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是要退位当太上皇了?” 李明薇回话:“陛下心中怎么想的,我怎么会知道。” 谢和泽说:“李星弦,我在和你好好说话,你就给我好好回话,我真的要收拾你小子,你还能长得怎么大吗?” “不清楚。”李明薇重复,“我真不清楚,是十三和父皇商议的,我什么都没参与。” 谢和泽呸李明薇:“我要你有个屁用,啃你的糕点去吧!” 见谢和泽要走,李明薇正色,他说:“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闭嘴,你不要说话,我今天不想看到你。”谢和泽气呼呼朝外走,好好一小软团子长大了怎么能如此气人。 “是你家的蛋。”李明薇咳嗽一声,觉得有些招呼还是打在前面比较好,真的把谢和泽气死了,还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顶缺。 “你把我家瓷兰怎么了?”谢和这嗖的回头,“你敢把他蛋壳碰碎,我放过你他祖父都要和你玩命!” 李明薇看他,抬手碰了碰鼻尖,思考怎么启唇比较妥帖,犹豫地问:“你觉得穆厉如何?” “穆厉?”谢和泽对穆厉印象等同于无,“啃瓜的疯狗?他怎么了?你说我儿子,说他做什么?” 李明薇:…… 谢和泽其实对谢宏言如今的情况完全不明了,谢修翰让他别管他知道处置,还是给他透了底,是秘密先去了程国给沈简一行人做先头军。 “你不要说,穆厉把瓷兰弄死了?”谢和泽眨眼,“我开得起这个玩笑,他祖父是完全开不起的,他祖母能立刻死过去给你看的!” 谢宏言在家里两个活祖宗心里的地方堪比掌上明珠, “没那么严重。”李明薇说,“我应该怎么同你说了……” 李明薇脑子头弹过沈杳当年打的最为漂亮的一场胜仗,抬手啪的拍了一下。 谢和泽蹙眉眯眼,露出个迷茫神情。 李明薇对上谢和泽眼睛,说:“你的宝贝蛋被穆厉破壳了。”他说着又拍了两下手,“你如今,近是皇亲国戚,远也是皇亲国戚了,谢大人好命数。” 谢和泽脑子轰的一炸,“你,你,你说什么!”他扑上去抓着李明薇肩头使劲摇,“我儿子把穆厉上了?他他他,他怎么可能把穆厉上了,他那三脚猫功夫就打他两个弟弟差不多了,怎么可能打得过穆厉的?” 李明薇:??? 谢和泽呀呀呀起来,使劲摇晃李明薇,“好孩子,好孩子,我对你没有功劳也有功劳,我没求过你什么事,你把我儿子弄回来!” 李明薇:!!! 谢和泽一副遇鬼,“这这这,这不合理啊!” 李明薇摁住谢和泽,脱口说:“反了!你弄反了!” 第748章 这就足够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和泽声音陡然飙高,哈了一声,“他娘的,穆厉把我儿子非礼了,李明薇我给你家当牛做马怎么多年,你家没给我多少辛苦费,我还到贴了不少我儿子以后娶媳妇的聘礼给你办差,你必须给我儿子讨公道!” 李明薇:…… 他打开天窗说亮话,告诉谢和泽,“他们二人应该是你情我愿的。” 谢和泽僵住,“什么,什么?”谢宏言此前被穆厉气得回来给他都甩过脸子,还说在不把他搞回去,他就把穆厉药死来着。 李明薇拍拍谢和肩头,眼带狡黠,“意思是,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想要什么聘礼了,有点格局,朝大了想,朝着不敢想的地方想,举国之力什么给不出来的。” 谢和泽脑子炸开烟火。 谢宏泽盯着李明薇,而后一声尖叫划破房梁。 外面守着的人被吓的要进来,王恐摆摆手,揉了揉被吼耳朵,李明薇把谢和泽气得鬼吼鬼叫也不是一两次了。 却是见李明薇走了出来,王恐朝里看,就见谢和泽站在原地不动弹。 李明薇吩咐王恐,不咸不淡地说:“去叫个太医来,他可能要吐血了。” 他有点同情的最后看了眼谢和泽,现在就接受不了了,没准更难接受的还在后面呢。 另外一头,李明启换了身便服带着小万子就朝外窜,好死不死给撞上了也要出宫的李明嵇。 李明嵇很看不起靠着外家的李明启,哼哼一声,“我当是谁大呼小叫,还以为谁家的狗跑出来来,感情是监政的十三殿下呢。” “我是狗,你是我兄弟,你也狗。”李明启也不客气的讥讽过去,“怎么?羡慕我执政?羡慕你也嫉妒不来。” 小万子小心翼翼扯李明启衣袖,让他嘴上有个把门,大内到处都是李明薇的眼睛,回头知道李明启又私下和皇子们掐架,指不定要一顿收拾。 诚然李明薇几乎不会动手揍李明启,但每次那压迫的眼神下来,李明启跪的比谁都快,对着李明薇就是下意识地开口:我错了,对不起,下次不敢了,你放过我这次。 其实,内心压根想的就是:我错个屁,下次我还敢,你放不放过我都还敢。 沈简没走还有个护着的,沈简那是真的敢挽着衣袖去和李明薇对着杠的,好几次把李玕璋都吓得要偃旗息鼓说算了。 沈简有病,李明薇有顾忌,生怕把他杠的厥死了,次次都难得计较。 一个宫里护着,一个宫外护着,李明启真的很好命来着。 李明启瞥了小万子一眼,嘟囔了一句烦死了,抱着手让李明嵇先滚。 李明嵇反倒是不走,玩味的看着这两三年混的风生水起的人,“我是该说你命好了,还是说你外家强悍,还是说你会看碟子下菜呢,和李明薇斗,发现斗不过了,干脆去装孙子求和了,啧啧啧……” 李明嵇戏谑极了,“反抗不了就顺从的加入吗?” 李明启抱着手啧啧回去,“你知道为什么我混的比你好吗?你我说白了都是皇子出事,母妃都是嫔位多年,怎么我就突然混的风生水起了呢。” “哪里有两三年就逆天改命的?”李明启走上前,“那是因为我,我从小就特别又眼力见,知道跟着李明薇有好日子过,你们一个个都嫉妒他,有什么好嫉妒的,你成不了他,但是能成他狗腿子也是一种出路。” 李明嵇被李明启这番话说的大吃一惊,李明启到不觉得有什么。 他耸耸肩,“你们都是李十一的兄长,可你们把他当过一天弟弟看待吗,都欺负他,孤立他,有好的从来不想着,破事全朝他头上砸。” 李明启记忆中,次次皇子公主们给皇后、太后请安,李明薇都是静静的站在角落,谁都不会去搭理他,请安后吃饭他也是没挤到最不好的位置,他就静静的夹着跟前的最近的菜。 李明启笑着说:“我没用,可我混的好,就是我眼罩子亮,知道跟着李明薇才能活在朝堂上,有好的我想着他点,我得到的好处就更多,你们想不通这点,人在多都没用的。” 听到这话,李明嵇就想着李明薇以前去给太后请安,都是静静的呆在角落吃饭,后面有了个能跟着去请安的李明启,闹得咿咿呀呀不得安宁。 李明启这个弟弟还挺有用的,几个皇子公主都挺想讨好他的,结果这小子板着脸谁都不理,就是个李明薇小尾巴,成日跟着李明薇左右晃悠,他们一接近,立刻呜呜呜朝着李明薇扑过去。 李明启小时候是真的不客气,什么都抢,打不过都要打,骂不过也要骂,次次吃饭八百年没见过饭似的。 太后、皇后一说用饭,抓着李明薇衣袖八百里加急似的跑,上桌子直接手抓大菜,嘴里叫嚣着移盘子,什么都朝他和李明薇跟前放。 关键遇到怎么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和他犟还没用,你若和他犟,他不吃谁都别想吃,久而久之,宫人干脆都随着李明启做的位置放菜,不求他吃多少,只求他不要闹。 “皇室哪有蠢货子弟的,你说是不是?”李明启压低声音,凑到李明嵇耳边,“我从懂事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要想在父皇跟前混出明堂,就得抱紧李明薇这祖宗。” 李明嵇嘲讽,“你此前和李明薇斗得只能活一个的场景,我可没有忘的。” “不斗,就不能出人头地。”李明启如实说:“现在,我和他并肩站在朝堂了,这就足够了,原本这个机会,应该是你们几个的,可是你们看不起他。” “所以我后来居上,又有什么不妥当了,成日哀怨埋怨,可你们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呢?天上会掉馅饼,可是皇室不会掉权势下来。” 李明启淡淡地说:“我现在拥有的,说句你不信的,也都是李明薇不想要的,都怎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明白,只要是他想要的,父皇不会允许任何人去碰。” 第749章 没有什么为时已晚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嘲弄李明嵇愚蠢,他淡淡说:“李明嵇,你用你那颗都快要溢出屎尿的猪脑子好生想想。” 李明嵇冷声,“李明启!” 小万子瞬间给李明嵇跪下,生怕两个人直接在这里干起来,“九殿下,您看着咱们十三殿下还小,莫要给他计较了,他若有错,奴才回去替您给襄王说,襄王会好生惩戒他的。” 李明嵇作势就要一脚给小万子踹上去,到底怕了李明启的鬼狐狼嚎,李明启一个人哭起来能抵得上一出堂戏了。 他冷冷说:“你以为有个李明薇,我就不敢动他了?” 小万子心说还真是,李明薇你还真的不敢惹,李明薇揍李明启,李明启心甘情愿挨,你打他试试,你要敢动手,李明启就敢把你朝死揍,到时候一句你先动手的,你还站不住脚了。 没理李明启都要横,有理他能横上天。 隔着以前阮今朝在,谁敢惹李明启,她有空心情好就亲自给李明启找场子,要是没空,丢给沈简处置,才是个惨。 阮今朝是打完了事的干脆人,你大不了就回去躺上两三个月就好,沈简那绵里针直接去你家拜访你家当家做主的人,吓得你全家不得安宁,你全家在朝堂为官的人段时间都不要想好过。 李明启看不起李明嵇拿着下人出气,将小万子拽起了,低低笑:“说句实在话,其实李星弦在皇子之中资质其实不算高,甚至连着中等都算不上,比起你们几个更是哪里都不如,他悟道理很慢,记性也不成,政务处置一开始可谓照着父皇说的话,都能记错,更别说外租家就是个养鱼的,还要给他到处惹烂摊子,母妃成日惹是生非。” 李明启顿了顿,严肃极了,“他能在一众皇子之中脱颖而出,是靠着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父皇给所有皇室成员的东西都是一样的,那些小机会你们看不上,可李明薇次次都抓的很紧,甚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做好的。” “父皇指头缝的小恩小惠你们嗤之以鼻,李明薇却都来者不拒,一点点的积攒起来,才成就了他的今日。” “都在一个宫里住着,为什么次次父皇有事李明薇最快知道,他在父皇跟前可是没有眼线的。” 李玕璋看着好说话,实际上谁敢在他眼皮子下面翻起波浪,绝对就是个死。 李明启笑了一声,“其实消息被风一吹,传的到处都是,谁会不知道呢,只是你们都觉得麻烦难得去,只有李星弦不管事大事小,不论吹风下雨打雷暴雨,都会最快出现在宣政殿或者御书房。” “即便用不到他,他也会静静在外面候着,人心都是肉长成,久而久之的,都不需要父皇叫他进去,前去议政的朝臣们都会主动把他请进去的,既进去了,他又是皇子,如何不能听,听了如有不懂,便是有朝野最术业专攻的朝臣给他解释其中门道,父皇也会趁热打铁,亲自告诉他怎么处理为宜,甚至还会顺势将差事交给他办。” “自我记事起,父皇也生过一些小病,你们一个个都觉得父皇是铁打的死不了,只有李明薇次次衣不解带的陪着,他不是人吗,白日处理政务,宫里宫外处理不了都先找他,若遇到祭祀封赏大事,他更是连轴转不停歇,他只是咬人撑着罢了。” 这几日李玕璋昏迷,李明薇白日料理他没有处理好的政务,晚间就静静的在旁边看折子,一盏灯燃到天明,李明薇甚至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就坐着小闭下眼。 “李星弦从来没有说过一个累字,你们几个呢,父皇安排差事不是闲难得跑,就是觉得捞不到油水,之前围猎让你们三个去搞,不也是李明薇先弄好了框子,你们走个流程了……” 所以说朝臣压根不怕李明薇真的撂挑子呢,淑妃没有那段时间,李明薇缩门不出是真的,但他自闭之前,是把朝中各项大事都处置好了,才去给李玕璋发脾气的…… 真的是想着就好笑的要死,正常人发脾气都是把事情越弄越大,就他弄得有条不紊才去和李玕璋讲道理。 他要是李明薇,绝对要搞点祸国殃民的事情出来,反正不给淑妃追封后位,他就报复大宜,报复朝堂,别说皇后了,到时候那些官员,恐怕给淑妃追封太后都可以答应。 兵部那些乱糟糟的事,他在府邸还是默默的处理运作着,反正李明薇真的要撂挑子了,兵部肯定是最快出现反应的。 不是他夸大,李明薇真的要当甩手掌柜了,襄王府门口指不定要跪满些人,要来个文臣死谏,武将嚎啕。 李明启笑意蔓延在眼底,“你想知道我怎么上位的吗?真的是这三四年阮今朝和沈简的扶持?” “是,在某些方便他们的确出了大力,可更多的是因为,我是李明薇眼皮子长大的,李明薇可以在父皇跟前给我作保,一把可以杀人的刀,父皇敢给我,却不怕我杀他,也不怕我在朝堂捅窟窿,你知道李明薇在其中帮了我多少?” 说实在的,李明薇真的要弄他这边顿好的,堵上他那头的全部势力,谁输谁赢还真的不一定。 李明启盯着跟前的李明嵇,“可你们呢,于公,你们对朝政不熟,李明薇想让肩头的担子要也不敢拿百姓生计玩笑,于私,你们在窝里横就算了,他是绝对不会在金銮殿陪你们丢人现眼。” 李明薇普遍是不会生气的,此前他这三个好皇兄去金銮殿逼他,他不是想着要把李明薇炸出来理政,装的个二愣子怕死鬼德行,非在金銮殿把他们摁成渣渣,结果把李明薇气得都动刀了,可把他给吓傻眼了。 说着,李明启退了两步,歪着脑袋笑的耐人寻味,“懂了吗,不是我赢了,而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输,只要我不祸国殃民,我干什么李明薇都不会管我,即便真的干出什么沈玉安和阮朝朝合力都捞不出我的事,他也会徇私枉法把我捞出来。” “好了,不和你说了,难道他放我出去溜一日。” 李明启大摇大摆朝着前面走,挥挥手,同被他甩掉的李明嵇说:“他很好说话的,你别和他杠,他不是神仙,即便是神仙,也不会知道每个人疾苦难处,他会对我纵容,有一部分缘故,是因为他没有皇兄,他不想我走他走过的路,经历他经历的坎坷,没有什么为时已晚,无论何时,你去找他,好生说话,他总会帮你周全一二。” 他外家显赫又如何,若是皇室的成员铁了心的要孤立他,他必然不会好生长大。 李明嵇冷冷说:“有病东西。” 第750章 李明启把我夫君弄丢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哦了一声,回头指尖凌空转了转,“九皇兄,我闲来无事想了想,其实我小时候,你对我还是可以的,甚至还替我骂过李明薇,觉得李明薇对我太冷血了……” 在他成长记忆中,李明薇给他最多就是背影、冷脸,还有拎着他后脖领,把他从宫外丢到柔妃面前。 他觉得自己小时候也不混|账,偏偏李明薇就是对他没什么笑脸。 他认真极了,笑看李明嵇,“九皇兄,跟我混吧,不说要你吃香喝辣的,至少让你有点建树,能护自己母妃,以后封地也给你块税收高的。” 李明嵇气笑了,“就你,一个督察院被你观政观的,各个独立自强一个比一个会自圆其说力挽狂澜。” 前面两年金銮殿天天赶趟的弹劾李明启,督察院轮流给李明启补天,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李明启还敢使劲嗯啊嗯的附和。 李玕璋都弄的憋笑憋红了脸坐着龙椅发抖,李明薇也好几次没憋住给破功逗笑。 皇子们虽没有实权,到底上朝听政都是允许的,因着这些大戏,皇子们天天守着金銮殿上朝,公主们也在后面偷听。 以前督察院是找谢和泽求救,谢和泽见着督察院的官员,都想给他们下跪了,如今那些督察院的官员,有难窜到安阳侯府鬼吼鬼叫。 不过,就他知道的,近一年左右,沈玉安没少前脚送走督察院的官员,后脚就去襄王府找更能补天的。 李明薇那叫补天?弹劾的人说完,李明薇就一副疑惑的眼神,问对方:然后呢? 把弹劾李明启的人弄的不知所谓,跟着李明薇就是三个字杀过去:所以呢? 弹劾的人更傻了,紧跟着李明薇就是一句话收尾:好,知道了,下一个。 有次把李玕璋都惊的从龙椅上站起来了,人说的可是李明启打了个二品大员嫡孙呢!人家祖宗配享太庙呢。 偏偏李明薇一步都不让,还安慰的给李玕璋一个不要慌张的眼神,翻嘴就是一句:巴掌一只手拍不响,真要弹劾皇子恶意殴打朝臣之子,就按照三司会审来。 李明嵇想罢,见着已超前走的人,觉得他始终没把这人看透过。 李明启勾着小万子肩膀嘻嘻哈哈超前走,难得心情舒爽,李明薇让他出去玩,那就意味着,只是不杀人放火,干什么李明薇都会在朝臣跟前护着他。 “十三。” 李明启听李明嵇叫他,哟了一声,“怎么,要一道?走,我带你吃饺子去,上次贺瑾带我去,地方偏的很,味道好的飞天。” 李明嵇见着嘻嘻哈哈的人,有点欲言又止,还是问:“你母妃知道你今日可以出去吗?” “母妃?”李明启低头看自个换的衣袍,还是说:“我母妃同她姐姐在宫里闹呢。”他回去说要出去玩,柔妃理都难得理,就给他一句,让他别作死,沈简和阮今朝要回来。 他这段时间乖的没边,沈简回来得抱着他痛哭一场不可,没准一高兴就把小乖送他了。 李明启心情极其好,扬扬下巴,“去不去?随便吃,我给钱。” 李明嵇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冷冷说:“你滚吧。” 好心没好报的李明启瞬间挎着个脸,愤愤然说:“不是答应李十一不打你们,我非把你打成个球,把大内里里外外滚一遍。” *** 另一头,处理完毕政务抬头已经入夜的李明薇,揉了揉脖子去看李玕璋,见李玕璋已经服药沉沉睡下去,替他燃了安神香,掩了些窗户怕晚间的风进来吹着他,才慢慢走出去。 一个侍卫正走过来,侍卫他微微躬身拱手,“主子,今日九皇子出宫去了外家,此前他就说了今日要回去,是他外租家有个小娃娃满月,他过去观礼,同十三殿下遇到了,闹了两句嘴皮子,并没有动手。” 李明薇嗯了一声,示意侍卫继续说。 “谢婉今日入宫了,现在还未走,应是要歇在柔妃宫中,皇后见了娘家的哥哥,十七殿下今日同张梨梨又打架了,没打过,估摸着明日英国公要进宫来。” 李明薇无声叹了口气,那小妮子以前不是软乎乎的,被阮今朝带的转了性,他叫了声王恐。 王恐明白的点头,“卑职这就去皇后那头,让皇后娘娘送点东西安抚英国公那头。” 那侍卫继续说:“谢大人好像同谢阁老发生了争执,在府邸闹着要上吊,被谢阁老对外说发疯了,关到祠堂去了。” 李明薇:“嗯?”他说了声知道了,“李明泰呢?” 那侍卫:“没什么动静。” 李明薇思索片刻,“沈霁和阮贤最近如何?”两个手握兵权的人走在一起,他还是小人之心的好。 那侍卫也蹙眉,“昨个喝闷酒,说的沈世子和沈夫人要回来,似乎喜极而涕了,现在还没醒酒,孔平方今日午后同和贺博发在郊外道观小叙,说了什么没有消息出来。” 李明薇点点头,让那侍卫下去,站在屋檐下思索片刻,吩咐王恐,“备车,去谢家。” 那侍卫没走远,回头说:“十三殿下跟着贺大公子出去玩了,不在谢家。” 李明薇才难得管李明启,回来吃个鬼的晚饭,反正明日早朝不出现,谁最后见他谁自认倒霉。 他要去看看谢和泽,别真的气出个好歹了。 才走出宫,一辆马车就急急而来。 李明薇见着马车挂着贺字,脚步一顿,这个时候贺博发来做什么。 却是马车跳下个倩影。 是妇人打扮的沈杳,她看赫然在眼前的李明薇,提着裙摆小跑过去,“十一殿下……” 李明薇抬手让她别哭别闹闭上嘴,“你的狗同李明启私奔了和我没有关系,你自己去思考一下,为什么你的狗宁可跟着李明启出去游走天涯,都不愿意跟着你锦衣玉食。” 李明启很喜欢狗,但是李玕璋怕他养狗弄去咬人,坚决不同意,李明启只能去玩旁人的。 “不是,是我夫君……”沈杳吸鼻子,一副要哭的架势,“他还没回家,他说了晚间要回来用饭的,还然我多预备些,可能十三殿下也要来,可是都没回来,哥哥说发现不对劲就必须立刻来找你……” 沈简走的时候,就告诉她,不管大是小事,只要有事就找李明薇,把他大腿抱紧了死命哭就是了。 沈杳慌张极了,杏眼闪动光亮,“十一殿下,贺瑾和十三是不是出事了?” 李明薇很平静,“可能是把你狗弄丢了,两个人不敢回去见你。” 李明启加上贺瑾,那能倒是稳妥许多,贺瑾怕事烧身有事最会缩边,有他盯着李明启,估摸着就去听听书看看戏吃吃饭就回来了。 沈杳不许李明薇走,抬臂挡住李明薇去路。 她急急说,眼泪氤氲起来,“不是不是,肯定不是,贺瑾答应我的事都会做到的,你,你找找他们啊,找找啊,我哥哥替大宜在程国生死未卜,他要是死在程国了,我夫君今日在有个一二,我,我……” 沈杳说着哇的一声就开始哭,声音一波比一波高。 “我的夫君,被你的弟弟搞丢了,李明启把我夫君弄丢了!” 沈杳使劲哭,“万一你弟弟把我夫君卖了怎么办,万一把我夫君杀了怎么办,我的夫君,我的夫君,你不管你弟弟,你把我夫君给我找回来啊……” “闭嘴!”李明薇低斥,“哭什么哭!” 沈杳瞬间收声,鼓着腮帮子,“那你去找!” 李明薇沉默了下,很烦沈杳哭,“我去办点事,办完了给你寻。” “我的夫君,我的夫君!”沈杳仰头掩面,“我哥哥给你皇室出生入死,他本来就有病,你们还把他丢到程国那种地方去,他还和穆厉有仇,你护不住我哥哥,还对我夫君有难熟视无睹,我知道了,这就是书上说的,狡兔死,走狗烹……” “够了!”李明薇被沈杳哭的火气蹭蹭起,到底知道沈简最宝贝这哭货妹妹,深吸口气,警告沈杳颤抖的唇角,“你闭嘴,王恐,去给他找贺瑾,告诉李明启,在去找贺瑾玩,我就把他腿砍了。” 哭哭哭,一群哭包玩意儿。 说着,李明薇就朝着马车去,见着沈杳跟着,有些不耐烦,“你做什么?” 沈杳自个摸着汗巾子擦眼角,较真的厉害,“万一你是骗我的呢,我要跟着你,我要亲眼看着你把我夫君还给我,哥哥说,你们皇室这种面子功夫最会做了,当面敷衍人,背后酒肉穿肠过!” 李明薇:…… 第751章 我要去找我儿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府门口。 谢宏瞻见着夜色临门的李明薇,咽了咽喉头,下意思绷直了背脊拱手给他请安,客套又尊敬的与他说:“襄王殿下,十三殿下今日出宫,并未同我与阿美在一起过。” 诚然李明启来找过他们,乐得脸上都开出花,勾着他同谢宏美肩头说,是李明薇许他出来放风,只要不太犯法干什么都可以。 他和谢宏美那是都不想听李明启说话,果断的拒绝邀请,甚至还劝他就在谢府里面玩,连着晚饭都不想留他吃,准备让他乐一会儿就把他捆起来丢回大内,交到李明薇手中表明忠心态度。 上次的火中求生,他此生都不会忘记,李明薇胡闹起来,真的是要玩命的。 关键这事传出去变成了,他不小心喝大了碰了烛台,是李明薇来救得他们,他被罚了半年的俸禄,要给李家做半年白工…… 李明薇扫他一眼,觉得谢宏瞻太没格局了,难怪比不上谢宏言有能耐能混到穆厉头上去。 他抖了抖衣袖,反问没出息的谢宏瞻,“你觉得抓李明启,需要本王亲自来?” 谢宏瞻脸上干笑,心中却道:以前那次不是你亲自来抓的,不由分说拎着脖领子就塞马车扬长而去。 李明薇径直朝里走,问跟着他的人,“怎么你来迎我,谢老呢?” 谢宏瞻深答话:“原是微臣不配,奈何家中祖父年岁已高,早些时候贪嘴吃了碗冰,我父亲同二位伯父正在伺疾呢。” 李明薇一个字都不信,警告谢宏言:“我若进去瞧着,同你说的不同,欺瞒亲王,你可知下场。” 谢宏瞻顺坡下驴,如实说:“大伯父和祖父争执动手,我父亲同二伯父去拉架脸上挂彩。”不然他才不来迎这位大佛。 李明薇猜也是如此,就说:“我找谢和泽有事。” 谢宏瞻做个请给他带路,李明薇也来过谢家几次,见路和他想的不同,问,“还被关在祠堂的?” “半刻钟前祖父让请出来,说的……”谢宏瞻觉得自己火候真的不够,“说的大约有人来寻。” 没曾想居然是李明薇,这人不会是来雪上加霜的吧。 李明薇入处院,就见着姜氏端着吃食静静的站在门口,正朝着禁闭的门后说着话,瞧着李明薇来了,吓得端着的木托盘都颤悠了下,忙要见大礼。 “无妨,不必多礼。”李明薇拦住要行礼的姜氏,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宽慰说:“我送进去便是,正好我要同谢大人说些体己话,劳烦谢大太太带人回避一二。” 姜氏手攥紧衣领,忧心望着李明薇,“襄王殿下,大爷如今火气正盛的厉害,若是冒犯了您……” 谢和泽脾气倔强的厉害,李明薇又是个忤逆不得,稍微说他些不爱听的,瞬间闭门不出,到时候外头人追查起来,又是谢和泽的缘故就是不妙了。 也是孽,次次谢和泽都能精准的踩在李明薇的死穴上。 “无碍,他这些年没少冒犯我。”李明薇温声安慰姜氏,“谢大太太不必多虑。” 目送三步回头的姜氏离开,李明薇轻叩门,“是我,进来了。” 屋子之中点着一盏烧着灯节的孤,蜡烛花噼里啪啦贱的到处都是,李明薇将吃食放下,拿着小剪刀弄了灯节,霎时屋子亮堂几分。 谢和泽官服还未褪下,此刻侧身朝里躺在床榻上,大抵是气得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正呼着粗气。 李明薇着实想笑,朝他走过去,“事已至此,你何必如此?” 谢和泽蹭的做起来,目光冷幽幽的盯着李明薇,到底忍住熊熊怒火,沉声说:“李星弦,你懂事起就提防谢家,李明启降生起,你更加对谢家有仇视之意,我同你过世老师有两份私交,自问对你多有督促维护之意。” “你在御书房听政不懂又不敢说时,是我帮你多问两句,让你重复再听,你处理政务多要礼部帮衬协助,你做好了我帮你锦上添花,你做的马马虎虎,我给你尽善尽美,我自问对你小子无愧天地。” “你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东西,你自九岁临朝听政,这二十多年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你倒是极好,小气鬼的东西,就记恨自个第一次听政我凶了你一下,报复我到如今!我那是凶你?我就声音大了点,你还敢瞪我,金銮殿你瞪人,你个找打东西!” 李明薇被他吼的倒退半步,谢和泽声音骤然打起来,“这官老子不做了,不奉陪了,我兢兢业业科举当官报效社稷,到头来……你给我走,老子去做讨口的都不想给你们李家做一件事!老子明日就辞官,彻底如了眼不见心不烦的意!” 谢和泽咬牙,戳着自个心口,“我就谢宏言一个儿子,他以前出事时,我却是最后知道的,他心中或又怨我,却从未责过我……” “就因为当时我一颗心扑在你身上,想让你把陛下整寿宴会事宜做好,又遇到了西边流寇作乱,你在兵部不得分身,多少事宜是我给你做的!” 谢宏言在南直隶受苦受难,他一丝一毫都不知道,他想的却是怎么帮别人家儿子争光添彩,还写信去告诉贺博发经此一战,李明薇在朝堂大约就彻底站稳了。 谢和这气得心口砰砰跳,他冷飕飕看着李明薇,“我从不求你回报我,你也当做是我为臣应做之事,我是一个好没捞着,还赔上了个儿子!” 谢和泽越说越气,“李明薇,我就瓷兰一个独苗,你居然把他当做男宠送给穆厉,你要杀我直接来,碰我儿子做什么!” 谢和泽说着,从旁边抓着个东西砸李明薇身上,指着门外,“辞官信我写好了,我不配吃你李家饭,你给我走,我要去找我儿子!” 李明薇彻底笑了,见着又侧身倒下去闷气的谢和泽,将砸到身上的辞官信两三下给撕碎。 他见谢和泽真的不说话了,才开始说他的,“这事儿我也知晓时,穆厉已要启程回程,我是没想到你那宝贝儿子真敢千里追着去。” 沈简、穆厉的信函说的是谢宏言自愿去的,让他不要信那些乌糟糟的话,阮今朝、司南给他的信函是被打晕掳走的,让他写信骂穆厉。 四封密函信落到他跟前,他愣是看了半宿没反应过来,关键谢宏言通过云鹤手过来的信函,只字不提怎么去的,就说程国有个首辅家的孙儿有两份像他,让他把那人搞死。 他都不敢去想沈简会不会气死在程国,阮今朝、穆厉都在地方,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谢和泽气得心口疼,“你放屁,没你帮衬他去的了?” 第752章 应该选择保我才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开口:“穆厉是一国太子,我不过一国皇子,论能力,他是在我之上的。” 李明薇见气大的人,好生与他分析,“谢宏言不是胡来的性子,这件事他自然是要回来同你说的,我不过给你提前说一声,让你有个准备罢了,再则,万一就是玩玩呢?” 谢和泽啐李明薇:“你放屁你吃屎,谢宏言什么德行我不知道?” 谢和泽头疼的厉害,谢宏言这几年看着收敛许多,实则内里就是个蛮横较真,算计厉害的人,绝对不会冲动行事,要么不做不计较,要么不死不休。 若穆厉真的是玩玩他,他却当真,他怕是杀了穆厉都是顾念两份情谊,把程国朝政霍霍了,那才是了不得了! 谢和泽脑子一阵阵抽疼,李明薇这条没良心的小龙王他是捂不热了,儿子还是要拉回来的。 “穆厉是人吗,谢宏言玩得过屁的穆厉。”谢和泽想着家里三个蛋,最开始坚决不去行宫陪穆厉的神情,都还历历在目,他哽噎,“你即便知道的晚,你早点告诉我,我也能……” “你能如何,你都知道谢宏言内里德行,比起听你的,他更加听谢老的,我把你送去程国又如何,一哭二闹三上吊把谢宏言逼回来?” 李明薇觉得谢和泽不了解穆厉,“你若敢用这法子把谢宏言逼回来,穆厉也敢陪着闹,比你哭的更大声,闹得更恐怖,直接去程国的金銮殿吊龙爪也不是做不出来。” 穆厉就看着惹不起,他真闹腾起来,能气得他血脉逆流。 他继续说:“王孙子弟有些龙阳之好,养着些小兔爷的不是没有,穆厉在有胆子,也不敢把我大宜的首辅嫡孙当做男宠玩的。” 谢和泽讥讽,“要是李明启给你养个兔爷,我看你怎么办!” 李明薇眸子带笑,“把那兔爷阉了做太监就是,多简单。” 谢和泽气得想飙泪,“我是儿子,你是弟弟,咱们谈不到一处去!” 李明薇低声说:“有我在,穆厉真敢把谢宏言如何,我绝对帮你出气如何?” “你可才说了,你就是个小皇子,人家可是程国的储君,犹言在耳!你给我走开,我不想看到你。”谢和泽朝着里头缩,抬手捂着耳朵,“我谢和泽错了半辈子,后半辈子不陪你们李家人玩了。” “你不管李明启了?”李明薇好笑。 谢和泽说着李明启更是火气旺盛,他呸道:“李明启是你们李家的,又不是我谢家,关我屁事,与我何干!” 他使劲挥手,“辞官辞官,以后我和你们这皇室没丝毫干系,兢兢业业半生,一个子没捞着,你见天追着我咬,如今儿子也没了,我总的保一头,我要去找我儿子!” 让他想想怎么去程国是最快的。 李明薇没想到谢和泽给刺激成这样了,微微附身,一贯带人冷漠的语气微微柔和了些。 他道:“谢叔,你就当帮帮我,这官你先做着,说句你不喜的话,谢宏言若真的要娶亲,你如今都做爷爷了,他和穆厉的事,也算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谢和泽没有被这句叔蛊惑,“你边玩去,你什么德行你爹不清楚,我清楚的很,把我捆在大宜,把我儿子丢在程国,你混账不混账。” 李明薇摇摇头,“谢叔,阮今朝如今在程国,你觉得她会让你儿子吃亏?” 此话一出,谢和泽慢慢坐了起来。 阮今朝这小侄女还是极其靠谱,次次都是偏向谢宏言的。 “你不信我,还不信阮今朝?” 李明薇就说:“辞官做什么,若谢宏言真要和穆厉走下去,你这官不仅得当,还得越做越大,让谢瓷兰在程国腰杆直起来,你放心,你我的交情,只要你不谋逆,我保管你顺顺利利接你父亲的首辅大位。” “我稀罕你保我!我现在难道不在内阁?你倒是找个能给我争首辅的!你把我儿子还给我!”谢和泽低吼,“他娘要是知道了,你就等着来吃席吧你。” 和穆厉搅和着,那就注定是谢宏言背井离乡。 李明薇很公正地说:“其实穆厉除开不是姑娘,哪里挑的出错?要脸有脸,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且我也给你摸清楚了,程国历史上是有男后的,穆厉身边也没有任何想好的姑娘男子,谢瓷兰赢面很大。” 此前那个叫元铭沈简来信说,已经被阮今朝连着他姐姐一道收拾下来了,阮今朝出手一般是不会给敌人喘息机会的,估摸着日后看着谢宏言就跑。 谢和泽气死了,“赢面大你怎么不去,论皮相你也没比我儿子输多少,我要知道那小子好这口,你爹跪下来求我,我都不可能让我家瓷兰送上门去!” “我挺想去程国的,父皇和李明启都要在我跟前吊死了,你们谈都不想和我谈。”李明薇如实说,“你那日不也在,贺博厚直接让我闭嘴,你让我出去看脑子。” 李明薇顿了顿,继续说:“再则,阮今朝也在程国,她会让谢瓷兰吃亏吗?沈简多偏心眼沈杳,阮今朝就有多偏心眼谢宏言,若阮今朝觉得穆厉不靠谱,肯定把谢宏言敲晕了弄回来给你。” 谢和泽眨眨眼,觉得阮今朝是非常靠谱的。 李明薇继续说:“谢叔,一步登顶国丈了,你熬出头了,且你换个方向想想,阿启登基了,凭着谢宏言越到程国龙门,两国只会好生往来。” “陛下还没死,你们就盘算起来皇位了,谋逆的话你少说。”谢和泽扭头看李明薇,“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李明薇道:“我从来不会盘算什么,我只想大宜盛世太平。” 谢和泽问:“你预备让沈简人任职哪里?” 李明薇答话:“他不能冒进太多,两次升官我保他得户部尚书之职。” 谢和泽摇摇头,“户部是国库第一道门,你给沈简,他太过年轻了。” “年轻又如何,他有这本事,就可以做这个位置。”李明薇道:“阮贤只有阮今朝一个女儿,女子不能入政,因此沈简肩头以后是要护着两个门庭的,司南领着北地军事,说白就是刀尖舔血,半条命已落在阎罗殿,沈简必须重待才成。” “至于谢家,谢宏瞻善于明哲保身,只需要好生历练几次是能担得起大任的。”李明薇正色:“你两头都要保一头,怎么看你都应该选择保我才对。” 谢和泽呸呸呸,“你边玩去,谢宏才言是我亲儿子!” 第753章 还没找到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我知道您是视我为己出的。”李明薇认真说,他耐心地又道:“我记得住,在贺家老师离开我出京后,父皇是想让您接替他教导我,是我不愿意罢了。” 让谢和泽教他,他和天天泡在屎坑有区别吗。 谢和泽不客气极了,“我谢谢你拒绝我,我谢谢你全家祖宗。” 当年贺博发离开突然,只是给他留了封信,让他在以后厉害节骨眼多护着李明薇两份,说他傻乎乎的不禁吓。 需要他说,李明薇小时候群臣都挺喜欢的,奈何李玕璋把他看的紧,不许朝臣与他太过往来密切,有意把他和前朝的复杂权势隔开。 贺博发当年突然离京,李明薇的教导夫子就是个香饽饽,运气好以后是帝师,运气稍微欠妥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众臣削尖脑袋的去钻营。 奈何天不遂人愿,李明薇居然谁都不要,自己个逆风独行的长大了,也不知暗地摔了多少跟头。 上了年岁的臣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疼李明薇小小年纪,就要作为祥瑞端正笔直长大,都是会善意的给他台阶上下的。 李明薇听着外面王恐再度响起的声音,同谢和泽温声说:“谢叔,你不帮我,我在朝堂就没有靠山了。” 李玕璋说了,朝臣关键时刻还要要哄的。 谢和泽坚决不顺坡下驴,没好气地说:“哼,你不是最讨厌谢家人吗?” 李明薇思考了下,坦诚地说:“我以前有些傻你是知道的,我甚至一度还认为父皇就是我一个人的父亲,所以我也有段时间以为,李明启是父皇给我的东西,你们却要和我抢他,母妃也说,李明启不是我弟弟,是你们谢家命|根.子,要和旁人分的东西,我就不想要。” 他在皇子之中不是聪明的,反而是有点蠢呼呼的,反应也有点慢,所以,很多时候众人觉得他冷的很,其实都是他没反应过来,主要等他反应过来来,大家都在说下一件事了,关键还都以为他懂了。 谢和泽哽住了,自己都坐起来,有气无力地说:“不是……李星弦,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李明启小时候多喜欢李明薇他是看着眼里的,就这混账东西就是不搭理李明启,为了这哥哥,李明启把其他皇子公主们划清界限不往来,所以人小皇子才跑出来找谢家孩子玩的,还次次不耐烦把他拎回去。 李明启有次玩的正开心被李明薇拎着走,气急说了句我不要你这个哥哥,我要我表哥,一嗓子出来他都僵了,李明启嘴贱完了就开始后悔,天天跟着李明薇后面哭的要死要活,李明薇愣是一年多没管过李明启死活。 最后还是把淑妃嚎烦了,把李明启丢到李明薇屋子才完事。 谢和泽指着李明薇鼻尖,震怒非常,一字字说:“你别给我东拉十八扯,你拿我儿子去给穆厉做男宠,我儿子长的美,你想的更美,我是瞎了眼,居然还觉得你干不来出格的事” 李明薇盯着他说:“谢叔,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信我,谢宏言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自然是要亲自回来一趟的,回来就两个结果,第一、此前种种全部烟消云散,第二、就是和你好好说,到时候你要打要杀要关都可以,何必自己送上门去。” 王恐又在敲门,声音急促,“主子。” “马上来。”李明薇回他,斥外头叫魂的王恐,“慌什么,父皇又没死。” 谢和泽慢慢蹙额,觉得这话有点道理,把谢宏言骗回来打收拾才是对的。 李明薇觉得诓的差不多了,转而说:“今日是我不该刺激你,下次我若知道你那宝贝蛋什么混账事,我一定一个字都不提前告诉你。” 他确实没想到谢和泽会辞官的,他以前比这更刺激谢和泽的事都做过,谢和泽不过就闹几声,嘴里鬼吼鬼叫要弹劾他,让他在金銮殿哭,实际上一次都没做。 “滚滚滚!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你成日除开气我你还知道做什么!”谢和泽抓着枕头砸李明薇,“你给我告诉谢瓷兰,他要是敢为了个啃瓜货给我玩私奔,就等着回来给我开席吧!” 李明薇觉得眼下谢宏言同穆厉的关系,和私奔区别不大,但他不敢刺激谢和泽了。 他点点头,“成,我晚些就给那头送信去。”他再次确定道:“那说好了,不能辞官的,父皇如今身子骨不大好——” 谢和泽直接打断李明薇的话:“是你脑子不好使,还是我脑子不好使,你老子身子骨真的不好,能把人程然驰按着扎银针?” 昨夜过去他们几个人就见着李玕璋把程然驰摁着,抓着银针狠狠扎小窟窿洞,边扎边凶——疼不疼,你也知道疼,知道你疼你还能扎错那么多次,我扎死你! 谢和泽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冷静一下,不想和李明薇搅和了,这小子先礼后兵的,在不顺着他的意思说话,怕是要一把火把谢家给燎了。 他扶额摆手,“去干你的正事,我现在看着就想吊死。”谢宏言到底看上穆厉哪里了! 李明薇微微颔首,“那我走了。” “李星弦。”谢和泽叫住转身的人,告诫他,“你给我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犯错,明白吗?” 李明薇笑笑,说了个知道了。 出了门,李明薇就见王恐神色慌张的堪比死了他,他嘘了一声,疾步出了谢府,才让王恐说话。 “找到贺瑾了,没有找到十三殿下。”王恐将憋着话说出来。 李明薇:“嗯?” “贺瑾被扔在了一出隐蔽胡同里面,被下了大量的药,一时半会醒不来。”王恐说着顿了顿,压低声音,“沈杳已经过去了,这头还查到,贺瑾是陪着十三殿下去买画本子的,但周围的人说,进去了以后,就没有在出来过了。” “可是此前我陪他去的哪里?”李明薇问。 王恐摇头,最开始他就朝那头跑,没把人给抓住。 他回话:“不是,是另外一处,哪里专门交易孤本的,贺瑾晓得十三殿下喜欢,此前特意给他找了套,只是价格昂贵,需要十三殿下自己去认货,一般都是面见交易的。” 李明薇垂眸,指腹慢慢的研磨,周身慢慢爬起冷意,“小万子呢?” 王恐察觉到李明薇的怒意,语气恭敬起来,“还没找到。” 李明薇朝着马车,嗓音低沉沉地厉害,“半个时辰,不管是让禁军把京城给我翻一遍,还是北镇抚司全部出动,没有李明启的活着的消息,都不用活了。” 王恐应诺个是。 一刻钟后小万子就被找到,只是脑子有伤,身上还被捅了一刀,是在某个沟渠找到的。 小万子却死死的咬着一口气,眼神涣散之中闻到李明薇身上熏衣袍香料的味道,他都不知道自己对着什么方向在说话。 “在郊外庄子,门口有颗杏花树,是,是侧门……” 说完这句话,小万子直接失去了意识。 李明薇听完这句话,冷冷吩咐,“拿着我的令牌直接去郊外官员的庄子搜。” 说罢,他只身朝着暗夜里走,王恐示意个侍卫跟着过去。 李明薇目标及其明确,直接朝着柔妃宫去。 第754章 别给我提什么无辜不无辜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柔妃此刻正同谢婉说着小时候的趣事,手里摇着小扇,见着谢婉盯着手腕上手串就说:“上次去御书房,正遇到有外头呈送物件来,我见着皇后喜欢就没开口,到没曾想居然分到我手里来了,应该是十一瞧着了。” “怎么看都是应该是十三替你得来的。”谢婉摸着越发大的肚子脸上笑意越来越多,她将手中握着的茶盏放下,“别人的儿子,你倒是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十一是给过给淑妃的。” 柔妃忽略谢婉后面半句略带讥讽意味的话,抬手替姐姐打扇子,慢慢说:“十三才不管这些旁枝末节,宫中杂务以前是淑妃在管,此前回到皇后手中,她做的马马虎虎,十一看不下去了,因此暗中帮衬着了。” “不是你协力六宫权柄吗?”谢婉有些疑惑,“我分明记得,淑妃死了,陛下就让你帮衬皇后处置六宫事务了。” 柔妃摇扇含笑,不紧不慢地开口,“我现在还是当个闲人的好。”李明启越耀眼,她就必须退的越开,她摇晃小扇的手一顿,目光落到手腕上的珠串上,“大内事务权柄就怎么多,我已有了妃位,足够了。” 言语间,柔妃望着外面想起什么,“十三呢?”她恍然发现外头已经黢黑一片了,李明启如今即便晚间不回来,也是要派人来传话的。 “我和你说话呢,十三都那么大了,你还把他当三岁娃娃呢。”谢婉将做好的果脯递给她,“你尝尝,你以前最喜欢我这手艺了,我跟着北地的婆子们又学了学。” 柔妃不关心吃食了,微微躬身朝着外观望,手里的小扇也落到膝头,露出无奈之情。 她吩咐候着的宫婢,“去瞧瞧那小祖宗是不是又玩的得意忘形了,回头又被他十一哥拎回来,都怎么大了,他不要脸,他十一哥还要做人呢。” 谢婉见她不吃,自己咬了小口,含笑问:“怎么,难不成十一殿下还敢打十三了?” 柔妃看谢婉,诶了一声,“若是十一他啃狠心揍十三几次,十三能是这要我命的性子?” 说着柔妃启唇倒苦水,“姐姐您不知道,以前十三偷偷跑出去玩,十一把他拎脖子扔回来,见着我气得摸扫帚要揍十三,就盯着我看,他板着脸盯人那架势真的太慑人了,我只能说不会打十三……” 是她不想教导李明启吗,打不得意味着骂了也不会听,她原想着等着李明薇出京办差把李明启好生揍,结果李明薇怕是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围猎场了。 柔妃见着出去寻儿子的人,急忙添补两句,“去看看是不是又去贺瑾家弄人狗了,回头把狗弄出个一二,沈杳得哭死我。” “我见十三颇为喜欢狗,给他养一只不就好了。”谢婉笑道,“这样,我送他一只好的。” “可别。”柔妃阻止谢婉的好意,“十一不喜欢嗷嗷叫唤的东西,回头那狗去把他锦鲤刨了,才是大祸盖天,他不高兴宫里上下都别想高兴。” “有怎么怕他?他不是都搬出去了?”谢婉好奇,“他瞧着不温不火的。” 柔妃眼眸都瞪大的摇头,沉静的脸上难得有了波澜,“他要火了,都别活了,他一直是被顺着长大的,稍微点他不乐意的事情发生,那一闹性子,把前朝惹得帮他要公道,谁是最后见他,谁就自求多福吧。” 正说着,外面人就说襄王来了。 柔妃叹息,“瞧瞧,肯定又把十三拎回来了,这小子真的欠揍的很,等着朝朝回来,我非让朝朝揍——” 柔妃见进来面沉如水的人,声音戛然而止,忙起身把位置让出来,让他坐下好好冷静说话。 “怎么了?十三又做什么了?”柔妃朝着外面看,见着空空如也,顿时也是不明所以。 李明薇目光落到谢婉脸上。 谢婉被冰凉的目光弄得下意识站了起来,边上的谢婉的陪嫁嬷嬷赶忙护着她,“襄王殿下这是做什么,我家太太还怀着身孕。” 李明薇毫无迟疑,一巴掌摔到那陪嫁嬷嬷脸上。 柔妃睁大了眼,惊呼:“十一!” 谢婉也被吓着,身边的嬷嬷是陪着她长大的老人。 “这巴掌原本是该落到你脸上的。”李明薇盯着谢婉。 李明薇眸光如同凌迟的冷刃落到谢婉脸上,“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你的确是谢家闺女,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谢家该断臂保命不会犹豫。” “同理,阮今朝如今是沈家妇人,司南只要我让他承袭史家,就能让他和阮家的干系撇干净,至于阮贤,他是从底下爬上来的人,是个知足之人,只要一双儿女好,让他回去种田都可以,就不知那时候,你谢婉能不能去做个村妇!” 李明薇指着谢婉,冷冷地说:“今日阿启好生回到我身边,我放你一条活路,否则我绝对让你想不到自己下场!” 李明薇眸子裹着团怒火,“阮贤怎么会把你给娶了,若是你把阮今朝教导着长大,沈简孤独终老都不会要她!” 柔妃被李明薇不同寻常的气性吓着了,“十一,你做什么呢。” “我做什么,你最好问问你这好姐姐到底在做什么!”李明薇看不知所谓的柔妃,“阿启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今日以后,阿启在因为你这姐姐有个一二,我保证会把他从你身边带走。” 李明薇侧眸看谢婉,已不再是警告,而是告诉她激怒他的后悔,“今日的事,我会掀到明面来好生查,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谢家敢不敢保你,阮贤会不会没脑子替你辩驳,你的好闺女是继续喜欢你,还是恨你。” “不管今日这事你参与了多少,你在这里拖着柔妃,就是该死。”李明薇说完就扭头朝着外面走。 柔妃急急去追离开的人,“十三、十三怎么了?” 李明薇冷淡说:“贺瑾昏迷,小万子半死不活,你觉得阿启现在该如何,你的姐姐好谋划,知道父皇苏醒,我会怜惜阿启这几日辛苦许他出去玩,她就赶紧的布置起来了,我管的她是主谋,还是被利用作了刀,她都该死。” 柔妃呆呆的站在原地,李明薇一字一顿,“你给我听清楚了,阿启今日有丝毫闪失,我要谢婉母子俱亡,别给我提什么无辜不无辜!” 第755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柔妃看着离开的李明薇,立刻扭头回去,站着门口望着落座回去的谢婉,“姐姐,你把十三怎么了!” 谢婉有些被吓着了,见张皇回来的柔妃,很直接的摇头,“我什么都没干。” 柔妃摇头,“十一不会无缘无故来我这里发脾气,他很少发脾气的,我自问把朝朝视为己出,若十三今日出事和你查出干系,你我姐妹之情就到头了!” 柔妃难得眼眶红,手扶着门槛,整个人都落到冰窖当中,“我只有十三了,他是我儿子,不是你们博弈朝局赌局的筹码!” “我没有。”谢婉道。 柔妃缓缓摇头,“我不信。” 谢婉看妹妹,盯着她看,“我是你姐姐,你信一个外人话,都不信我吗?” 柔妃坚定地说:“十一不会伤害十三的,他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伤害十三的!”柔妃声音大起来,“他永远都不会真的做伤害十三的事!” 李明启小时候掉粪坑去,被谢和泽拿着几桶水又搓又淋整风寒了,发了好严重的高烧,被李玕璋摁着灌药扎针,怕她看着心疼,就给抱去宣政殿强硬治病。 李明启哭的撕心裂肺,灌进去的药都全部吐了出来,扎针不配合身上次次都是出血的小洞,她看着都眼泪不止。 偏偏高烧怎么都不退下来,天天哭闹。 后面还是李明薇看不下去,去了宣政殿,李明启瞧着他爬的飞快,团成一团躲到他的怀里去,李明启在李明薇怀中稳住了情绪,愿意喝李明薇喂过去的汤药,肯配合扎针。 她和李玕璋就站在外头,瞧着拿着勺子耐心哄着李明启吃药李明薇,都是极为震惊的。 李明启的抱着李明薇,两手攥着他衣服,坐在他膝头,脑袋一个劲朝他身上拱,警觉接近他的宫人,只要察觉有人要把他抱走,立刻就哭,死活不让李明薇走。 李明薇只是让宫人别过来,拍着李明启的背脊,耐心的等着他自己把藏起来的脑袋抬起。 李玕璋见着李明薇哄着把李明启将汤药送下去,就笑着走了,她更担忧扎针,李明启看着针就开始闹,次次小衣裳脱下来都是小血点,看的她心疼的不行。 李明薇见着被扎的李明启眉头紧紧蹙着,一个劲安抚着李明启,把他抱得紧紧的,不让他看自己的刺猬模样,收针时到底是见血了,李明启呜呜呜仰头看李明薇。 李明薇揉着他的脑袋,嘴里一直重复不怕不怕,抱着委屈巴巴给他看手上小血洞洞的李明启,亲了亲他的小脑袋,李明启瘪嘴继续把脑袋朝着李明薇怀里藏。 那次李明启是真的小短腿踏进了阎王殿,不是李明薇耐心陪着他,他早就没有了。 真的,李明启小时候闹得要人命,她自诩耐心够够的,对上李明启都想上吊求个安静,只有李明薇还没疯。 李明薇有无数机会杀了李明启的,他从来没有过的,一次都没有。 “姐姐。”柔妃眼泪啪嗒落下,“明启有事,十一是要杀人的,他真的要杀人的,十三是陛下送给他的,你碰了他的东西,没人能保得住你的。” 柔妃带着啜泣,“十三活的光鲜,不是因为他是谢家的外孙,是因为他是十一的弟弟。” “十三此前是害怕十一真的会压制谢家,十一当时的态度也的确是要打压谢家不假,所以才接着朝朝和玉安去夺权夺势,中间或有误会摩擦,可现在大家都明白对方的苦心,已经握手言和了。” “你们想要十三做储君,当皇帝,不出意外他就是了,你们还要如何呢,他不想做皇帝的,他已经为了谢家做到这一步了,你们……” 她上前握住谢婉胳膊狠狠一摇,“姐姐,现在这样还不够好吗,大家安安心心太太平平过日子不好吗。” 谢婉目光有些冷,直呼柔妃大名,“谢柔,李明薇才是最有可能登基的人,陛下最想的储君人选也是他,不是忌惮这着谢家在朝中的庞大势力,阮贤手中的可以动国本的兵权,你觉得,你的儿子有机会吗?” 柔妃觉得跟前谢婉忽然好冷血,谢柔在闺中时,就是个识大体明事理的女子,比她闲云野鹤的冷闷性子更讨喜,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谢婉说柔妃:“当年我便说你的性子不适合入宫,就应该找个稳妥的官员联姻给谢家找个不错的靠山,你既自告奋勇入宫为妃,一个嫔位做了十几年,妃位还是今朝给你算计来的,你那十几年在做什么呢?一个宫婢出身的贱人都能混到你头上,一个卖鱼人家的血脉的孩子你都不敢动手,你进宫的意义是什么呢?” 柔妃眸子闪烁,她在大内过得很轻松,李玕璋尊敬她,太后爱惜她,皇后把她当半个姐姐看待,闹事的儿子也有靠谱的哥哥盯着。 “谢柔。”谢婉把着柔妃的肩膀,低声说:“现在陛下病着,李明薇没有靠山了,只有死人才不会威胁人,他既会用你送去的糕点,你就该早点动手,即便陛下发现真相又如何,没人继承大统陛下就是千古罪人,储君身上不能有脏,陛下怎敢动我们!” “十三身上只有一半谢家血脉,所以他的皇后必须是谢家这头的姑娘,他眼瞅着就要弱冠了,他的身边在没有女子,没准李明薇那头的人就要蠢蠢欲动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在这种深宫之中,你就该时常有!” 柔妃怔住,觉得谢婉好可怕,微微仰头要挣开她。 谢婉狠狠把着柔妃的肩头,逼迫她看着自己,谢柔在闺中就不争不抢,分明是个活络脑子,就是不肯用,“谢柔,李明薇不死,你儿子的位置就不稳,你真的要做个好娘,就要给孩子考虑周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柔妃目光游离的扫过她的的肚子,想到了别处,“你要为了这个孩子杀了司南?” 谢婉并不觉得有什么,她始终都想要个自己的儿子,只是阮贤太过重情重义,非要去栽培司南,甚至还与她说有司南和阮今朝一对儿女即可。 “司南是个聪明的孩子,适才李明薇也说了史家,他本就是史家的血脉,是要认祖归宗的,北地的兵权,终究会是我腹中这个有谢家血脉孩子的。” 第756章 别怕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柔妃摇摇头,“你疯了吗,这种话你怎么敢说的,十三,你把十三弄到哪里去了,你告诉我!沈简、今朝都不在,没人能威胁到十一的,十三真的给他哭个鼻子,我护不住你的。” 从她答应把十三抱去宣政殿开始,她就已经是用十三为筹码,去撼动李明薇以后可能会对谢家的动作了,李明薇只要顾忌着李明启,对着谢家就只能敲打为主,不可能伤其根本的。 谢婉依旧重复最开始的话,“我说了,我不知道。” 柔妃深深的看了姐姐一眼,捏紧了手指,“难怪阮姐夫不大喜欢谢家人,姐姐,十三今日平安的回来,我们都好,若是他有个闪失,第一个扒了你皮的就是大哥。” “我不怕给你说个夸张的,大哥心中,李明薇是比他儿子还重要两份的存在,谁敢让李明薇真的委屈了,他绝对让那人知道什么是谢家之怒,更不要说李明薇的老师死了,他的老师曾经和大哥私交是极好的。” “你若真逼得李明薇动手杀人了,让他手上有了脏,你相信我,大哥第一个就扒了你的皮!不,那些还没致仕的老臣就要弄死你!” 老臣们都是盯着李明薇长起来的,沈简不是没有替李明启去拉拢过,都是无功而返的。 柔妃声音大了些,“十三是沈简所有的心血和希望,沈简把整个沈家九族都堵在了十三身上,安阳侯府是丹书铁券的开国功臣,北地阮家能得罪得起?姐夫手中的兵权皇室一句话都能收回去,安阳侯府的兵权那是世袭罔替的!” “贺瑾今日也出事了,贺瑾是今朝当做亲弟弟的人,贺瑾真的去今朝跟前嚎几声,你觉得你的女儿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今朝对十三多有纵容,到时候一个认得亲弟弟,一个表弟给她哭,你觉得,你们的母女之情还在吗?” “司南是阮姐夫故交的孩子,他细心教导多年,就是为了让他接替自己守护一方百姓的太平,不是让你用来争权夺势的,你喜欢权利互博,就应该嫁到京城这种尔虞我诈的地方——” 谢婉扬手一巴掌落到谢柔脸上。 柔妃被打的蒙住,似乎不相信最疼惜她的姐姐会对她动手。 谢婉很冷漠,“我说了,今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这里和我吼有什么用。” 柔妃挨了这耳光,并没有说话,只是自己转身走了出去。 却是见着李明薇折返了回来,就站在门外屋檐。 柔妃在见到李明薇的瞬间,捂着脸颊别过了头,而后憋不住泪水的啜泣起来。 李明薇将手帕递过去,很坚定地说:“别怕。” 柔妃攥着心口就要瘫坐在地上去,李明薇动作稍快搀住了她,依旧说:“别怕。” 柔妃捂脸呜咽起来,李明薇见着走出来的谢婉,“你打柔妃是吗?” 谢婉被突然出现的李明薇吓了一跳,“你偷听我们说话。” 李明薇觉得这个话有些太过好笑,“偷听?皇宫是我家,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你才是那个客,我只听过客随主便,还未见过反客为主。” 谢婉对上李明薇的目光,“我打的是我妹妹,我妹妹都不计较,襄王殿下还要挑拨了不成。” 柔妃反握住了李明薇手腕,微微的摇摇头,让他不必说了。 李明薇抬手放在柔妃肩头拍了拍,同谢婉一字字说,“柔妃是我父皇的妃嫔,便是我的庶母的存在,你觉得,我是在挑拨,还是在做人事?” “你说,我是削了阮贤的镇国侯爵位呢,还是把你和阮今朝身上的诰命都收走更好呢?” “对,你说自己是谢家姑娘,不若把你兄长叫过来,我亲自将适才听到的话说给他听听,让他来处置如何?” “你兄长现在心情正不好,我送他出气筒,想来他还要感谢我的善解人意,你说是不是?” 李明薇说着微微扬了下巴,“你别逼我找阮今朝说道理,我旁的没事没有,晓以大义的本事还是有些火候的,没了阮今朝的喜欢,你在阮贤心中什么都不是,明白吗?你这孩子怎么来的,我是很乐意搞得人尽皆知的。” 说罢,李明薇丢出四个字给谢婉。 “所以,滚吧。” 李明薇将啜泣的柔妃扶进去,“父皇曾同我说过,嫔妃之中最没有坏心就是你,所以十三不会害我,因为你不会教导他害人。” “对不起……”柔妃低声,觉得很不对李明启和李明薇,“我今日应该拉着他的。” 李明薇说:“要害他始终都要害,今日没得手,明日也会来,您不要哭了,不能让父皇知晓此事。” 柔妃很伤心,到底是强打起精神,“我无碍了,你去找他吧,对不起,每次都让你去找。” 李明薇道:“我找什么,都是底下人去的,我陪您做一会儿。”若去了宣政殿,李玕璋问起李明启才是不知怎么圆谎。 要知道李明启被谢婉给搞了,李玕璋怕是要药死谢婉再说其他的,药死了都是小事,因此让阮贤没有牵绊,不在皇室拿捏范围之中,才是要命的事。 要他说,李明启这个冤孽东西就是天生不宜出门,次次出去都要搞出些鸡飞狗跳的事,把他锁在明堂高坐才是最稳妥的。 柔妃小声替谢家说话,“谢家没有参与这件事……”谢老太太次次进宫都让她安分守己,谢修翰让她别成日只晓得玩花弄草,好生约束李明启。 “我知道。”李明薇摁了摁鼻梁,安抚柔妃,“别怕。” 谢修翰成日都在处置两国签下的条款,其余两个一个在户部帮沈简做事,一个在鸿胪寺忙的见天回不来府邸,谢宏美在读书,谢宏瞻天天和贺瑾掐的昏天黑地。 再则,今日之事后,谢和泽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砍死谢宏言和砍死他之间反复横跳,他得想个办法,把这个锅扣到阮今朝脑袋上才行。 又半个时辰后,王恐跑了进来,激动的叫了一声主子。 李明薇起身朝外走,和跟着起来的柔妃说:“您稍安勿躁,若是父皇睁眼找不到我,恐要寻您过去,不要被他看出端倪,您的脸记得冰敷一下。” 李明薇跟着出去,王恐已经确定了李明启的位置,“是在方澜舅舅底下一个官员的小院里头,因此耽误了些时间。” 朝着郊外而去,却是扑了个空,王恐大惊。 李明薇却是出气的冷静,慢慢转着指尖的小戒指,“可找到方澜了?” 王恐点点头,“卑职第一个找到的就是方澜,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我记得方澜有个闺中密友姓罗的人家,那家的小女儿同十三年岁相仿。”李明薇干脆道,“不可能走远了,把这些地方每处都找一遍。” 王恐迟疑:“这若是闹大了……” 李明薇冷斥,“笨的慌!你带着我们自己的人去找还能闹大,我是让你去打家劫舍吗?” 第757章 我不舒服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很快王恐放出去的人就带来了消息,李明薇到达时,就见这个衣衫不整的姑娘跪着地上。 王恐庆幸摸了下脖子,感叹老天让他保住脑袋,“运气好,正瞧着个马车疾驰出来。” “出来?”李明薇嗯了一声,瞬间眯眼,发觉这两个字眼非常的不祥。 李明薇上前眼皮一耷睨过衣裳有些凌乱的人,见她发髻还有些松散,毫无素日的森严礼教,瞬间伸手掐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了头,确定是谁后,笑意更冷,“方澜?” 王恐吓得哈了一声,伸头过去看,满脑子疑惑。 这不对,他是亲自去的方家,明明确定了方澜在府,还安排了人守在门口的。 李明薇不管其他难得关心旁枝末节,掐着方澜的下巴冷冷说:“你只有一句开口的机会,是全家死绝,还是死你一个人,好生掂量清楚。” 他目光落到方澜脖子上,扫过那抹容易让人想偏的痕迹,皇室和外头大部分时候纵着李明启胡闹,就是因为他不会去自轻自贱。 此前被谢宏言带去刺激了下脑子,愣是宫中听个堂会,都要先确定戏折子的唱词有没有不能入耳的,他都不知道谢宏言大晚上,把李明启弄到哪里去开荤未遂,还把人给吓成那样了! 李明薇冷酷地说:“你不说话,我就按照我的方式来处置了。” “没有!”方澜声音颤颤,“十三殿下没有碰、没有碰臣女……” 得了这句话,李明薇丢开她,“带路!” 入了个僻静的屋子,方澜直接跪下,脑袋耷拉地极低,“臣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适才您的侍卫冲到家中……” 李明薇完全不听,朝着内间走,就见李明启靠着床沿边,一副虚弱痛苦的模样。 感觉有人触碰自己,李明启使劲打开过来的手,脑子混沌的厉害,他用尽气力低咆,“滚!” 李明薇活怎么大都没被吼过几次,直接被吓了个好,见李明启很不对劲,小心翼翼地安抚他,“十三,是我,李明薇。”说着,他再次伸手过去。 李明启好半天才分辨声音从哪里传来的,他身上软趴趴的厉害,他眼底懵懵的望着跟前的人,却怎么都看不清楚,越想拼命清醒,越是脑子撕裂般的疼,什么话都听不真切。 李明启异常讨厌这样的感觉。 直到有手落到脸颊上,李明启鼻尖动了动,瞬间知道是谁了,觉得回归安全所在,脑袋朝着过来的手背贴,低低地说:“我再也不乱跑了,在乱跑我死全家……”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李明薇觉得李明启脸颊烫的不对劲,朝外扬声,“王恐,去叫大夫来!” 他低斥外面跪着的方澜,“你们给他下什么药了!你们怎么敢给他下药的?谢家的谁许你们方家这样算计他的!他有个一二,我要你全族人头落地。” 方澜吓得磕头求饶,声音碎了一地,“臣女不知,他们只是说,只要臣女主动些,就,就……”她不敢在继续说下去。 “解药呢!”李明薇看李明启不对劲的厉害。 方澜摇头,李明薇对着王恐吩咐,“先把她抓起来,我亲自审,去找大夫来,快点!” 人都出去,李明薇想将蜷缩在床沿边的李明启弄到床榻去躺着,李明启却不许李明薇触碰他。 “没事了,别怕。”李明薇安抚他,从小到大李明启觉得不安全的时候,就会下意思排斥所有人的接近,李明薇低声说:“没有旁人了,只有我在这里,别怕。” 李明薇伸手去将他靠着床沿的脑袋扶起来。 “你出去……”李明启别过脑袋枕着手臂上,咬着唇角,伸手虚推李明薇,“你、你让我自己呆着。” 李明启额头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觉得自己非常不对劲,感觉李明薇落到额头的手,拼命躲开,把脑袋埋到臂弯之中。 “让我看看。”李明薇底身跪在地上将他拉起来,就见李明启眼角都泛着水汽,脸上泛着不寻常的潮红,他伸手将他抱着怀中,让他脑袋耷拉在自己肩头,拍着他的背脊,“不怕,没事了,一会儿就好了。” 很快,李明薇就感受到了李明启的窘迫,安抚他背脊轻拍的手顿住了下,随即轻轻抚了抚他的脑袋瓜子,“没事的。” 李明启在男女之事完全就是个朽木,怎么摁头都没用的,李玕璋、太后赏赐给他的干净女子全当眼线警惕着,沈简也说了赐给你就是你的,李明启还纠正沈简不了解李玕璋和太后,把沈简气得扬长而去…… 他似乎完全没有开窍,成日逗狗遛鹰,气沈简,呕李玕璋,惹皇后,逗李十七哭鼻子。 李明启额头抵着李明薇肩头,牙缝之中透出字眼,“我不舒服,很不舒服……”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眼下不对劲的感受,就是难受,可是直觉告诉他,应该离李明薇远点。 “没事了。”李明薇察觉李明启想推开自己,拍着他的脑袋,努力安抚他的情绪,“一会儿就没事了,别怕。” 李明启不喜欢身上冒出来的不可控感觉,他想自己呆着,他仰头看了李明薇一眼,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依靠鼻尖的嗅觉,确定这个人是李明薇,他觉得脑子浑浑噩噩的厉害。 李明薇不知道李明启中的什么招,但知道结果就是要他犯错,紧声问:“很不舒服?” 李明启觉得已经不是不舒服可以形容的了,他在浑噩之中感受到了身上某处不对劲的变化,又害怕又惶恐,他想把自己蜷缩起来。 “明启?”李明薇看他躬身想要把自己团起来,只觉得这东西太恐怖,居然直接把李明启给搞成软泥,他也佩服李明启的意志力,居然在这种境况下,还能把方澜给打赢了。 李明薇犹豫了片刻,觉得李明启怕是等不到大夫过来了,他深深的吐了口气,将手伸了过去。 李明启顿时唔了一声,两手瞬间攥紧李明薇衣袍,脑袋死死抵着他肩。 758壮年秃顶 第759章 说点正经道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将李明启弄干净后,将他弄上了回去的马车,见着靠着他膝头睡得不安稳的人,听着外面侍卫问她如何处置方澜。 他掀开马车帘子,盯着跪着的方澜,手背摸着李明启的脸颊,落下帘子的瞬间,缝隙抖落出来一句话。 “把他送到谢修翰跟前去,悄悄地送过去,告诉谢修翰,方家三族女眷不入教坊司,谢家这三代都别想官至三品了。” 教坊司是何等地方,簪缨世家女子为女支,方澜大嚎,“襄王——” 边上的侍卫一巴掌上去,压着嗓音,“吵醒的十三殿下,殿下现在就要你的命。” 马车四平八稳离开,听着外面撕心裂肺的哭喊,李明薇只是捂住了李明启的耳朵,让他安稳的睡,目光越发深邃。 在李明启身上动手,谢婉有心思,但是胆子还不够,谢家都不急,她着急个什么,急也没用,李明启是李家的皇子,婚姻大事李玕璋做不主,也是他说的算。 即便今日真的来晚了,一壶绝子汤药给方澜灌下去也是鸡飞蛋打。 所以,比起给谢家谋划李明启正妃的位置,谢婉更加应该做的,是为了腹中的儿子去弄死司南,争北地阮家军的少帅。 阮贤也不是蠢货,佟文有孩子的事情他告诉了阮贤,阮贤却一个字都没有对谢婉提。 靠着膝头的人睡得不安稳,李明薇低身看他,“乖一点,一会儿就到家了。” 李明启对李明薇的依赖,是超过了对柔妃和李玕璋的,他同其余的皇子不同,满百日就被抱去了宣政殿放着,所以从记事起,李明薇在他跟前飘的时间,比双亲更多。 政务繁忙时,李明薇就会歇在专门给他腾挪布置出来的西殿,宣政殿看似是皇帝的寝宫,每日往来的都是军机大臣文臣首脑们。 所以大部分时候,调皮捣蛋的李明启都是在西殿度过的,诚然李明薇不大搭理他,可他有事都是李明薇来捞他走的。 李明薇低头盯着睡得不安稳的人。 得了,以后这小子不会乱跑了。 *** 等着李明启缓过神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在熟悉的地方了,是宣政殿的西殿,李明薇专门落脚的地方。 不知何时,外面淅淅沥沥下起来雨。 李明薇正同李玕璋说着国事,父子二人听着脚步声,都止住了话头,就见穿着单薄里衣走进来的人。 李玕章斜撑着身子嫌弃极了,“你哥放你出去玩,不是放你出去浪,还喝大了被你哥捡回来,你就怎么不知道让人省点心的,邪了门了,掉外头那么久,都没被人牙子弄去卖了?” 李明启抱着个枕头大步跳上床,李玕璋被吓的做起来,“你小子要翻天了?你是不是在梦游,十一把他给我丢出去。” 却是见李明启自己就团在旁边睡了下去。 李玕璋被弄的彻底精神,见着儿子朝着他身边拱了拱,下意思去看正常的儿子,“他梦游了?” 李明启闷声,“我要挨着你睡。”他说着,就扯了被褥盖头。 李玕璋:??? 他不愿意啊,李明启睡觉又拱又喜欢朝人身上放手放脚,话还多的厉害,关键还醒得早,醒了就算了,还要把你闹起来。 李玕璋目光询问李明薇这小冤孽又在发什么癫。 李明薇摇摇头,表示不清楚,伸手去拽李明启放在脑袋上的被褥,“十三,回我屋子去睡,不要吵着父皇了。” “不要,我不要一个人睡。”李明启拒绝这个提议,他不要一个人呆着,他声音又响起来,带着些不满,“怎么,你们说的话我还不能听了?” 李玕璋同李明薇已经说完了正经事,正准备询问李明薇怎么把谢和泽气得卧床了,眼下是教训不成了。 李玕璋觉得李明启闷闷不乐的很,忽而道:“十三,你知道为什么宣政殿会是历代皇帝居住的地方吗?” “离着御书房近。”李明启想想,又说,“风水好。”所以次次在宣政殿赌钱,他都赌不过李玕璋。 李玕璋看李明薇,“你觉得呢?” 李明薇不想说,就静静的盯着李玕璋,让他有话就说,敢说不好听的,他就让程然驰来扎他。 李玕璋咳嗽一声,觉得难得两个儿子都在,就好生说点正经道理,“自然是因为这里有历代大宜皇帝的英灵游荡了。” 屋子瞬间陷入死寂,李明启脑袋骤然冒了出来,眸子瞪的老大。 李玕璋拍拍李明启脑袋,“你睡着的地方,是历代大宜皇帝驾崩时躺着的,你在这里躺着,就要追思大宜历朝历代的不容易,这打江山难,守着江山更难,有时候你很多话不能和朝臣说,只能会飘荡在这处的先人们说说。” “你睡在这床上……”李玕璋看突然站起来的李明薇,话头一止住,“怎么了?” 李明薇难得眼底蹦出怨怼的目光。 李明启也连着枕头都不要朝外爬。 李玕璋从小就喜欢讲鬼故事吓他和李明薇,真的没有个皇帝样,最厉害的一次,是去皇陵祭祀,给他和李明薇讲了些发生在皇陵的鬼怪之事。 结果晚上他手气不好,抽着守灵,死皮赖脸的把李明薇拽了一路,结果半夜又刮风又下雨,他和李明薇不约而同想着白日那些神叨叨的故事。 他被吓得使劲朝着李明薇身上爬,他是弟弟,他那时候又那么小,害怕多正常,李明薇这大他几岁可是争气的厉害,一个响雷劈下来,直接吓晕了。 李明薇一晕,他又那么小,还以为李明薇死了,鬼吼鬼叫说祖宗把李明薇带走了。 皇陵当夜就因为他的话炸了锅,李玕璋被一群大臣骂的狗血淋头,他对小时候的事记得不多,反正能记住挽衣袖太后揍李玕璋,说的要把他送去见祖宗。 若是让李明薇吓死在皇陵了,就是祖宗把大宜国祚绵长的吉兆全部收走,这是大祸。 哪里是大宜的大祸,他才是那个大祸临头的人,李玕璋和柔妃趁着李明薇被吓厥过去,把他打得都没地方躲,李明泰个混账还帮着堵他的路! 他还被李玕璋逼着说是自己摔的,李明薇听着了,还笑着说苍天有眼。 李玕璋眨眨眼,丝毫不觉得自己在讲什么可怖的事情,他就是突然觉得可以好生教导教导儿子,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什么都要饮水思源。 特别是李明启,要么不搞事,要么一搞朝堂都要震几下,上次那事不是阮今朝、沈简、李明薇给他遮掩的好,早就死的开始过清明了。 李明薇很烦听这些鬼东西,李玕璋的皇陵事件让他能记到死,所以每次他犯倔,李玕璋就说把他丢去扫皇陵。 他一句话都不想说,一刻也不想留了,提步朝着外面。 李明启跟着跑,想起什么又掉转头回来,李玕璋就说:“要和父皇一起睡吗,我们好好的虔诚发源,梦里是能同历代大宜君王好生探讨国政的。” 他对李明启政务教导没怎么上心过,觉得李明薇会教导他,后面发现他大错特错了,李明薇除开会给李明启喂饭保证不死,什么都不管,他想要自己教了,李明启就是一副看王八念经的神情。 丢去给沈简,把沈简那知书达礼的贵公子,变成了张嘴他娘的,闭嘴你大|爷的泼妇骂街姿态。 所以他一点都不想去关心李明启的学业,光是看他偶尔送来的折子,他的脑袋都是突突突的疼。 可政务方面的处置,李明启自己的主见太大,他的手腕和能力的确比李明薇厉害,只是这货只在乎开头过程,结果之后会出现的变化,他难得去想! 沈简毕竟是外臣,臣子们在处理事宜的时候,首先是从自己的利益出门,不说功劳全归,也要力求出事办砸能将自己,和自己阵营的人全部撇开,李明薇和李明启做事风格不同,不拦着李明启做事就是最大限度顺着他了。 “谁要和你睡,你走开,把我枕头还给我。”李明启伸手把自个枕头拽过来,随即又觉得沾了这床不吉利,嫌弃的丢开,“给你给你!” 说着,他拍着手跑了出去。 李玕璋:…… 李芳走了进来,“陛下您这是训斥十一殿下了?” “我有那胆子训斥他,难得有心给他们两个追忆下祖宗们。”李玕璋拿着枕头落在手肘下,“去看看三皇子在做什么,让他过来见见朕,朕病了怎么久,他是皇长子不来走走,要外头怎么说。” 李芳啊了一声,李玕璋从床下面摸出个手帕抱着的肉干啃着,“李十三在,十一恨不得给自己一棒子马上昏睡过去,去叫过来吧。” 李芳应诺出去。 第760章 血浓于水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西殿中,李明薇洗漱进来,看着裹成一团的露出个脑袋的望着他的李明启,李明薇看着他就觉得要命,拿着小竹篾毫不犹豫压了烛台光亮,径直走了过去。 李明薇丑话说在最前面,“若是闹我,我绝对把你弄成肉馅喂外头池子的鱼。” 李明启哼了一声,朝着里面躺了些,“你丢那头养的鱼早就被十七钓去霍霍了,现在里头就还有一只小王八,天天趴着小假山晒太阳。” “明日记得回去看看你母妃。”李明薇扯了被过来自己抖了抖,把两个人都盖住,见他没反应,一副横的厉害,拍了他脑袋一下,“别给我装睡。” 李明启不乐意,朝着李明薇身侧挤,闷闷地说:“我不要回去,我要跟着你。” “要我死就直接说。”李明薇推开李明薇抵他肩头的脑袋,他真的很烦李明启从小到大睡觉都能朝人身上黏的德行,他忍住掐李明启的心,“不睡就给我出去。” 扔下这句话,李明薇侧身朝外合眼睡觉。 李明启心情依旧在谷底,甚至升腾出劫后余生的感觉,“这里面没有谢婉的手笔,我吃屎,这种人为什么同我母妃是一个娘胎出来,她的肚子为什么会生出阮表姐,有鬼,简直有鬼……” 李明薇捂着耳朵朝着移,他真的好想拿着针线把李明启这嘚吧嘴缝个严严实实。柔妃的秉性,怎么会生出这样赔钱货的。 “我和贺瑾去看画本子,结果那画本子一开我就没意思了,半梦半醒被人灌了东西下去……”李明启说着声音越发低,“然后那小贱人就来扒拉我衣服,不然我都睡死过去了。” 李明薇冷笑,“你真该庆幸她求的太多,倘若她只是想要你身边一个侍妾位置,只需朝你身边轻轻一躺,届时我就该给你送贺礼了。” 李明启抿唇盯着李明薇后脑勺,闷闷的转过身朝着里面蠕了两下。 李明薇好生与他说:“用你那豌豆脑子好生想想,我说了多少次让你出门别光棍,你非觉得京城是你随便闹得地皮。” 这件事不禁是他,沈简和阮今朝都与李明启重申过多次。 李明启枕着手臂,忽而说:“你怎么处理的,我、我可以自己来,你别去杀人。”他不想李明薇手上沾着赃血。 李明薇嗤笑他,“你把你想的太伟大了,凡事都有章程,为了你杀人……” 李明启忽而道:“李十一,你说着宣政殿有鬼吗?父皇有时候疯疯癫癫的,是不是鬼附身了?” 李明薇最烦这些东西,拿着胳膊肘朝后狠狠戳了下李明启,不许他多说一个字,“不睡就给我滚!” 李明启哼了一声,“过来点,漏风。” 李明薇不愿意,“我不觉得漏。” 李明启气得自己朝后动回去,下巴压着被褥气狠狠的闭眼。 两个人都是被李玕璋鬼故事荼毒长大的皇子,虽然不闹了,到底脑子里面都是李玕璋适才的话,越想越精神。 忽而二人都睁开了眼,不约而同想起了小时候李玕璋说的什么背靠背,结果靠着个鬼睡了一宿的故事,当即一个翻身躺平,都在黑夜中睁开了眼。 李明启突然说,“李十一,今日的事你会说出去吗?” 李明薇想着李明启成日在他脑袋上蹦跶,不放过这个千载难逢揶揄李明启的机会,“十三殿下,觉得丢人了,你小时候光着个屁股到处窜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丢人的。” 李明启本就对小时候的事记得不清楚,这种光着屁股四处游走的事,他八成是三五岁时候干的了。 他就吃亏在比李明启小了太多,李明薇丢人现眼的事他记住的都威胁不了他,偏偏他什么破事李明薇都能说些出来。 李明启冷冷说:“丢人的事我都忘了。” “那今日的事,你过几日也忘了。”李明薇看不起他,“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的东西,我越发期待,下次推开门就见着十三殿下左右拥抱,美不胜哉。” 方澜估计也杀了,这种事情都是姑娘叫着非礼,头一次遇到个男子不要不要的。 李明启气得猛地扑到李明薇身上去,恶狠狠威胁他,“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让你——” “让我如何?威胁我?”李明薇拍了拍李明启的脸蛋,黑夜里面床帐中,谁都看不清谁,却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再来挟制我。” 李明薇揉揉他的脑袋,细声说:“你最好听话些,否则我保证明日全京城都会对你嘘寒问暖。” 他手里谁的把柄都有,只是很少用,更多是必要时刻起到敲打作用。 李明启恶狠狠说:“怎么,你还真想用这个事情拿捏我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李明薇指背在李明启脸上滑了滑,使劲朝着李明启心口捅刀子,“告诉你母妃如何,这样你母妃没准就和谢婉恩断义绝了,不然告诉你的沈哥哥,你说他会不会笑厥死过去,还有你最柔弱不能的表姐,你说她会不会弄得人尽皆知?” “哦,还有你最喜欢的三个表哥,啧啧啧,谢瓷兰会说什么,容我想想,哦,他大概会说,这事我们不吃亏,看开些。” 李明启气得狠狠摇了李明薇两下,嘴角一抽,“你是不是人,我被人笑话,你就能独善其身了?” 李明薇一本正经说,“你被人笑话,我自然加入他们,有什么独善其身的。” “李!明!薇!”李明启火气蹭蹭蹭起来,“你还跟着他们笑我!” 李明薇着实被李明启较劲模样弄笑了,他要搞得人尽皆知,现在谢家人都跪满宣政殿了,太后恐怕都要讲谢家女眷全部叫去收拾。 李明薇不知道李明启为什么怎么喜欢较真,他小时候尿床他都见过多少次了,洗完澡不想穿不喜欢的衣裳,光着小身板呲溜在宣政殿跑,跑的谢修翰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来了…… 李明薇正色说,“所以说,十三殿下以后可少招惹我,在我跟前孙子点,否则今日之事,必然人尽皆知。” 李明启气得虚打李明薇几下,“血浓于水,血浓于水!” 第761章 他有病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不不不,我和你只是一个爹。”李明薇见李明启急眼了,越发觉得好笑。 他继续说:“血浓于水倒是提醒我了,明儿我就给那三位透个风,保证他们抱着东西来问候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我去替你说。” “该死的东西!”李明启气得一把握住李明薇脖子,真的想掐他一下让他知道疼,偏偏怂的很,生怕弄到他自己后果不敢承受,又拽着他的衣领使劲摇,愤愤然极了,“你敢,你是要敢,谁知道了,我就弄死谁。” 他不敢弄死李明薇,弄死别人还是非常简单的。 李明薇丝毫不惧怕掐他脖子的手,他完全不信李明启敢把他怎么了,连着个沈简那病秧子都干不过的狗崽子,还搞他。 他思索了下,继续刺激李明启,“你说,要是穆厉晓得了,会不会亲自写信来问候你。” 李明启最讨厌的人就是穆厉,更别说现在还把他以后的小阁老拐走了,他深吸口气,眯眼道:“成,既如此,襄王今日救了我,那我也趁热打铁把恩情还了。” 李明薇都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感觉一只手窜到不该去的地方,他飞快摁住,瞬间明白李明启的意思,顿时压低声音斥发癫的人,“李明启!” 这是人能干的出来的事! 李明薇狠狠摁住他的手腕,毫无手软,适才的玩笑软语丝毫荡然无存,“今日不是我,你都上吊跳河了,你还敢恩将仇报了!” 李明启想着两个人一起掉粪坑的事,这事真的能够让人笑他一辈子,可这件事李明薇从来不揶揄他,连着沈简被他气疯的时候,都要把他是不是小时候脑子被屎泡的太久了。 为什么李明薇从来不说,道理很简单,因为李明薇也跟着下去了,那么,就很简单,要死一起死,一根绳子的蚂蚱才是最放心的。 李明薇简之被李明启打的措手不及,甚至忘记了现在给他一耳巴子,或者直接叫人才是最直接有效的法子。 李明启不听,被摁住的手要挣脱开,一字字说:“你说的对,保不齐你就说出来,你就是要让我被笑话,要丢人你我一起丢,要死我也要和你名字栓在一起!” 李明薇脸皮薄,惹急了是要咬人的。 李明启笑笑,他反摁住李明薇胳膊,“你就这点力气和我犟什么,不是你说的这是男子都会的吗,男子就是这样纾解欲|望的。” 李明薇再度反摁住李明薇胳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觉得再不跑,李明启指不定搞出什么让他要跳河的事,顿时就要挣扎的逃开。 奈何制高权落到李明启的手中,李明启被阮今朝锤了三四年,功夫突飞猛进,自认为拿捏下李明薇是毫无问题的。 几招下来,李明薇直接方寸大乱,完全没料到李明启敢这样来报复他,当即顺着李明启说:“好了,别胡闹,我适才说着玩的,动动你的脑子,我若要说,回来都告诉父皇和你母妃了,何必说你醉了。” 李明启要是睁眼看着李玕璋、柔妃、太后等人对着他嘘寒问暖,怕是要留下一辈子阴影的,所以他把他弄干净换了身衣服,又给他身上撒了些酒,直接带回来交差了。 李明启笑意更大了,语气非常执拗,“襄王殿下刚刚可不是那样说的,字字句句都还在这床帐飘着的,说的要告诉沈简,告诉阮今朝,还要告诉穆厉!” 李明薇忍着打死李明启的心,保持语气温和,“十三,我说着玩,你若没脸了,我也跟着丢人,好了,听话。” 李明启不信,一字字说:“沈简教过我,嘴硬的敌人突然软了骨头,若我耳根子软了,高高举起缓缓放下,那么我放过他,我的下场绝对惨烈的我都不敢想。” 李明薇下意思哈了一声,“不是……”他的声音都在颤,一只手抵着背后,撑着半个要跑的身子,一只手死死的握住李明启胡来的手,狠狠说:“沈简就是个屁,连个阮今朝都搞不定的病秧子,该学的学,不该学左耳进右耳出。” 你说这话没道理吧,制敌极其必胜,若说有道理,拿来对付他学了有什么用!沈简都没告诉他,这些东西什么场合用,什么场合不该用吗! 李明启眯眼,冷幽幽地说:“沈简说了,对方越不想我做的事情,那就越是让他发生,这样才能给对方沉重一击。” 李明薇内心问候了沈简的祖宗,想杀了沈简的心彻底出来了,“他有病!以后我教你,不要听他话!” 李明薇深吸口气,撑着上半身的手摸着枕头,毫不犹豫扯起来就要李明启招呼过去。 偏偏动作被李明启预判,摸着边的枕头被扯开,“你还想打我了?” 李明薇矢口否认,“怎么会,好了不要胡闹了,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我适才多说几遍,就是让你记住今日的教训,以后出门要带人,或者告诉我们你去哪里玩,暗地之中的人,今日没有得手,明日也会在想得逞办法……” 李明薇见着说话时李明启没有多余动作,那只手朝着床褥子下去,下面有把护身的匕首,得想把这失心疯的东西弄开再说。 却是一只手直接摁倒他手背上,李明启话音在耳边响起,“你还想刀我两下了?别说没有。” 李明薇震惊,怎么黑这小子怎么看到的! 他觉得在让李明启闹,他真的只能上吊了,“十三,你听我给你说……” “表姐说了,敌人话越多越是我要赢了,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李明启掰开李明薇阻止他的手,非要有难同当不可。 他如同个土匪,“你有本事就把父皇叫过来,我倒是要看看,是你没脸,还是我没脸,反正我脸皮厚的很,到时候你把今日的事和盘托出,我也不怕了!” 李明薇:!!! “我今天就该让方澜得逞!”李明薇气得不行。 “十三!”李明薇被胡搅蛮缠的人彻底摁住手腕不能动弹,他彻底慌了,“好了,我适才逗你玩的,你听话,我发誓我谁也不说,我要说了不得好死。” 李明启根本不行,切齿说,“沈简说了,一个人真的是想发誓让别人相信他的时候,用来支撑誓言可信的,一定是是他最珍贵的东西,并且是在对方认可范围内的,你死不死谁不知,你要说用你养得锦鲤起誓,我还信两份。” 李明薇顿时改口,“我要骗你我的鱼都被阮今朝肥鸟吃了!被佟文的死狗刨的干干净净!” 李明启毫不退让,“你这句话重点是发泄对小胖和有钱的不满,还想骗我!我平时顺着你那是我不和你计较,我现在很计较,非常计较!” 李明薇:!!!! 李明启说:“沈简说了,成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就算那人浑身都是不安分的嘴,都可以信任了,毕竟,我没了,他也别想独活!” 李明薇发自内心说:“我一定要杀了沈简!” 李明启步步紧逼,“你杀他,就说明他教导他的都是对的,你要杀我的谋士,就是说明适才我每一步都是对的,你就要骗我放了你,然后然我付出不敢想的代价,李明薇你够会玩的啊!” 李明薇憋住一口气,就想一巴掌给李明启甩过去,先脱身了再说。 这是正常人想的出来同舟共济! 第763章 最是佩服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762壮年秃顶 夜渐渐安静下来,李明启习惯依偎过去挨着李明薇睡,李明薇感觉痒痒的东西钻到怀里来,无意识伸手抱着拍了拍,给李明启团了团被褥。 同兄弟依偎而眠不同的正殿当中,夜半宣召而来的李明泰坐在圆凳上,静静观察着让他夜半而来的父皇李玕璋。 李玕璋靠着几个软枕,虽然苏醒,他能感觉自己很容易疲倦,只是再累,该做的事做事要做,小崽子们不懂事,老狐狸们各个作壁上观,烂摊子最后全砸他手里。 李玕璋手里端着汤药静静吹着,瓷勺慢慢在漆黑的汤药中荡悠着小圈,眼皮子一抬,“老三,你就预备那么坐着,静静看着你大病初愈的父皇,自食其力喝药吗?” 李明泰不明其意,还是起身走了过去,双手接过李玕璋递来的汤药。 李玕璋诶了一声,拍拍床沿,让他坐下来,不知道还以为他要把药碗扣到他头上来。 李明泰战战兢兢坐下,他同李玕璋不怎么亲,虽然他是国朝第一个皇子,但对比被李玕璋拴在身边长大的李明薇而言,他算是什么都没有的。 李玕璋五日一考皇子公主学问,最开始都是些四书五经,书中都有出处,起初还算轻松,提前抱抱佛脚就能过去。 后面就开始让文渊阁的学士提几个问题,李玕璋点兵点将,反正次次都要点李明薇,旁的皇子公主答的如何李玕璋从不在乎,倒是次次重点关注的都是李明薇。 李明薇小时候不大聪明,说话也没气势软乎乎厉害,甚至还有个老师先带着启蒙了,还是学的异常缓慢,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子,有时候李明薇能够说两句,有时候就是一句儿臣不懂。 他是至今真的服李明薇这点,那种时候不懂都要装懂使劲说,保不齐有一句是对,即便不对,也让李玕璋知道他们的态度是好的。 得了,李明薇说了不懂,李玕璋直接让他懂了才继续说其他的,说的他都懂得能举一反三了,连着讨厌政务的公主们,都能顺着老东西的们的话重复了,李明薇才哦了一声。 哦的话,李明薇一般就是没有懂,他懂了都是说知道了,只是他也不想听了。 父子二人想到道一处去,李玕璋抬眸扫过自己的皇长子,“老三,你还记得我考你们学问政务时,为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许十三加入吗?” 这个儿子是他被算计落出来的,到底为了前后两朝的顺利过渡,也是为了安抚那些曾经与他皇子时期对着干的势力们,这个哑巴亏他认了。 他不喜兰嫔是发自内心,后宫之中李锦的脾气谁都敢惹,柔妃都愣是没和李锦起过一次冲突,兰嫔愣是能把柔妃惹得给她怼过去。 他也晓得孩子无辜,所以他从未因着兰嫔的缘故,克扣过李明泰任何,甚至于,李明薇有的,这位皇长子都是不落下的。 嫡与长是秩序,李明薇是福泽绵长的象征,他即便偏心十一子,皇长子他始终是重视的,只是李明泰心思没有用在正道,让他如何敢将朝堂部分权势给过去。 李明薇手里权势虽然多,他每天做的最大,就是伸长脖子看看能给那个靠谱的。 是靠谱的不是亲近的,据他所知,李明启反正没从李明薇手里,撬过去任何直接好处,李明薇即便给,都是给的沈简,出事了他也找得到人负责收拾。 李明泰思索了下,李玕璋直接道:“没有旁人,直接些。” “十三闹腾。”李明泰回话。 “闹腾,真的是闹腾吗?”李玕璋反问,目光阴沉沉,“你好好想想呢?” 他提醒自己的皇长子,“十三问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要这样做时,你们是怎么回的,他质问提问臣子,为何一定要这样处置的时候,你们都是嫌弃他闹事,他又怕李明薇瞪他,我不让他出去,让他日后有话不敢问,是对他好,还是对朝堂好?” 李明启问为什么能问的金銮殿鸦雀无声,他不是豌豆脑子,是脑子里面都是一颗颗的豌豆,每一颗里面都是个大主意,冷不丁给你发个芽,真的都不知道能开出个什么鬼东西来。 李玕璋继续说:“我不曾教导十三一日,你是看在眼中的。” 李玕璋见李明泰板着脸,悠悠地说:“十一吃过做学问玩朝政的苦,看似不管不顾十三,实则太过溺爱他,十三如今张牙舞爪天地不怕的德行,并非是我宠出来,是谢家维护,是十一不许人欺负他,所以,你去挑拨他们两个的关系,是不会也不可能成功的。” “李明启可能会和李明薇犯浑,但他绝对不敢危及李明薇性命,李明薇可能会给李明启苦头吃,但也仅限于他能承受的范围。” 李玕璋慢慢说,“当年阮今朝嫁到京城来,我和你皇祖母原本商议的是把她嫁给沈简,只是考虑到阮今朝是个将门虎女,沈简体弱多病压不住她,反倒是被她弄死,没有了钳制前线阮贤的棋子,对京城不利。” “当时阮贤手中捏着大宜八成的军力,皇室不能不防着,阮今朝要自救去挑唆十三和十一争权夺势,是人之常情,沈简跟着入十三阵营是我未曾想到的,这也说明了,十一不是个爱招揽人的清高性子。” 他算到了阮今朝的动作,让李明薇去拉拢沈简,李明薇回来就说沈简不干,把他气得,这点破事都做不好,活该后面被阮今朝、沈简算计成的摔了几个大跟头。 “十一压根就不会去管十三和谁搅合在一起,阮今朝、沈简他们的手段也仅限于扶起来个能护着他们的靠山,十三当时是最适合的人选,他们二人从未挑唆十三去做任何祸国殃民的事,给他的教导都是最正统的。” 李玕璋道:“十一肩头胆子重,因此他是乐意十三成长起来帮他分担的。” 李玕璋说着重重叹息,结果简直是师傅带进门,修行靠个人,直接把人带的敢谋逆了,别说李明薇了现在对李明启严防死守,他都不敢重用这小崽子了。 第764章 说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看着李明泰,“这些年我没有给你机会吗,你弱冠时我让你去吏部观政,半年你便搞出了一桩贪污大案,我只是收了你的观政职权,你依旧可以去吏部看看衙门如何运作,你却觉得我要没收你的权势,去声色犬马了。” 说着,李玕璋语气沉重了些,“当时给你求情的还是十一,朕气得想弄死你背后的兰家人,是你十一弟自告奋勇去给你处置的烂摊子。” 然后他就歪打正着,发现李明薇对钱非常的敏|感,一眼就能看出各处账目的腌臜处,还把国库给点了一遍,还把他的私库盘的明明白白,不是他拦着,李明薇怕是还能摸出点皇室藏在暗处的保国银子。 他当时从李明薇眼神中看到,是他想去吏部观政的愿望,他装了眼瞎,好好一皇子去数钱,边数边做其他的不好吗。 李玕璋轻声说:“你们总是说,我这个父皇故意刁难你们,派遣给你们的事情,都是你们不擅长的,你们擅长的,父皇为何还要让你们做,父皇能给你们兜住的时候,才是你们学东西的时候。” “李明薇不擅长兵部事宜,现在兵部都还乱糟糟,他次次去兵部听政,都是一副要要死模样。” “李明启最烦叨叨念,每次去督察院都是一副深恶痛疾的模样,越是不懂的,越是要学,越是厌恶的越是要接受。” 李玕璋道:“我是没有给过你们观政机会吗,你六弟、九弟当初去礼部,户部时,都搞出了什么事?出了事就怕了要跑,我问你要不要去接手,你却觉得我要把烫手山芋丢给你,哼,当时老子都把屁股给你们擦干净了。” 当初李明启瞄准了礼部是谢家地皮,要死要活的想要过去圈地野,一哭二闹三绝食,李明薇和谢和泽有私仇,就铁了心去礼部霍霍死谢和泽,把大宜律倒背如流,所有礼部章程背的滚瓜烂熟。 礼部又是极为重要的地方,哪里许得这两个小子胡来,他就想把李明泰塞过去,谢和泽也是愿意的,反正只要不是李明薇、李明启谁他都喜欢。 结果呢,李明泰就觉得他在害他,死活不去。 李玕璋问李明泰,“如今大权被十一、十三分割各握,你觉得是父皇造成的吗?” 李明泰端着汤药,低声说:“怎么会,原是儿臣不配的,父皇的意思儿臣明白了,以后必然尊敬两位皇弟。” 李玕璋冷哼道:“你不服的劲,用到正经上,李十三是否会分你好处我不知道,但是十一是一定会给你合适的位置。” 太多皇权落到李明薇身上,反而是对大宜的威胁,一旦他出事,李明薇在有个闪失,大宜顷刻就要陷入死局。 所以李明薇现在急于将自己的权势转移给李明启,从而让大宜朝政不会因为他出事,造成无人压阵的后果。 李玕璋认真地说:“李明启花了不到五年的时间,让朝堂上下对他改观,这里面或许有安阳侯府、谢家的帮衬,到底是他自己争气,他被朝臣怀疑讽刺时,他可没有自暴自弃,只是扭头就把漂亮结果,砸到那些看不起他的朝臣脸上。” “李明泰,你若是李明启这份恒心,你占着了长子名头,十一外家薄弱,十三气候不够,中宫嫡出年幼带病,原本这盘棋,你才是最大的赢家,是你自己不下,怯场,弃局!” 李明泰抬眸盯着李玕璋。 李玕璋就笑,“你盯着我这气派拿去盯着那些朝臣,你会得到你该有的东西,你拿的最好的牌,却被李十一那个牌都理不顺的压制全局,你就从未想过自己的缘故吗?” 他冷声,“结党营私有用?若有用,皇帝为什么一人就能压制百官?” “老三,你可知道为何十七体弱?”李玕璋说,“是你的好母妃,为了不让嫡出落出,遮盖了你这个长子的名头,十七亲十三些更是应该,因为不是十三,他小子睁眼的机会都没有。” “当年你母妃使了腌臜手段给皇后用了不该用的,是李明启误打误撞贪吃后,觉得身子骨不舒服,他说给大人们听,没人信他,都以为是他贪嘴想都吃了,你猜猜他做了什么。” 李玕璋说着也是吸了口冷气,“他直接去皇后哪里玩火,烧的还是催产的艾草,十七虽早产,到底提前出来没有让那些毒物,通过你母妃送到皇后嘴中。” “事后李明启被我罚去跪祖宗,我拎着棍子准备去打死他的时候,你猜猜他怎么说的,他说,我的无心之失,三哥,十七弟都不会有事,不就好了。” 他当时被李明启大聪明的言论气得几棍|子不留情上去,倒是李明薇来的快,李明启原本都没有哭,见着救星来了哭的肝肠寸断,但,李明薇也佐证了李明启偷吃兰嫔给皇后送去吃食后,东西后肚子不舒服的事实…… 李玕璋觉得自己对不起李明启这儿子就是那一瞬间,他当是想的居然不是十三有没有事,而是好在李明启摸回来自己独吞都吃了,若是让李明薇吃了出事怎么办。 “皇后不大喜欢十三,也是将十七身体不好,归结道了早产上,这件事我亲自遮盖,不是给你母妃,是给你。” 如今皇后肯把李明瑢放心给李明启玩,是因为沈简和李明薇的缘故,且李明瑢被李明启天天揍,居然身子骨还慢慢好了。 他就想着沈简似乎也是在遇到能动手不多言的阮今朝后,身子骨突飞猛进的好转,干脆就让李明瑢天天来宣政殿、御书房呆着。 诚然成日闹得他心烦,李明薇都翻着大宜律,看谋|杀皇子下场自己能不能承担了,到底李明瑢精气神好了许多,饭都能吃个小山了,蹦跶的也高了,还能把李明启气得吃不下饭。 “李老三。”李玕璋看他,“你老子我说了怎么多,现在,该你来老实交代了,先不说十三了,免得你又觉得我是在给他找场子,你的外租家,到底在做什么,你知道多少?” 李玕璋轻轻一拍床沿,目光沉的厉害,“说!” 第765章 你给我走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泰被李玕璋赫然一嗓子吼的肩头微微颤,他顺着床沿跪下,深深望着自己的父皇。 “兰家这些年对陛下忠心耿耿,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冒犯天威,您无数次的弹压兰伯府都未曾有过一句怨言,难道就因为在父皇是皇子时期,我的外租家站错了阵营,父皇就要活着一日,让他们不得好死一日吗?” “朕若要你的外家不得好死,你觉得,你的外祖父现在还能在朝堂拉帮结派!”李玕璋活想要直起身一耳巴子给李明泰弄到地上了,到底是忍住了,“你姓李知道吗,不是兰!不要被人抓住做了刀,还要帮他们做替死鬼!” 有时候真的不是李明启作死,而是他这个老子对着所有儿子作死都只给一次机会,李明启几乎把他每个皇兄皇姐作死的路都走了一次,他不拿他泄火拿谁泄火! 李明泰就说:“若是兰家倾覆了,儿臣体内有着兰家的血脉,儿臣自然是要做鬼的,父皇深夜传召儿臣来,不就是因为怀疑儿臣伸手害了李明启吗,父皇既如此认为,多问儿臣又意在何为,是觉得儿臣蠢笨,可以被父皇挟制着,将自己的外家扣上什么不该有的帽子吗?” 李明泰捏紧了手指,“今日之事同兰家丝毫无关,倘若李明启咬牙说是我——” “李明启不是喝懵了被十一拎回来的吗?”李玕璋打断他的话,目光沉甸甸落到李明泰脸上,“是你的手笔?明启今日在外究竟发生何事?” 李明泰承受这君父咄咄逼人的目光,眼底带着几分讥讽,“发生何事,那儿臣就不得斗胆问一句,襄王是如何说的。” 李玕璋慢慢悠悠地说:“十一在教导十三一事上,从不会可以的替他说谎,今日他说的不大好,我也没多问,总归都活着回来即可,看你这模样,怕是……” 李明启真的是喝懵被李明薇找到,不是活埋了就是直接溺死,李明薇会好心把他带回来就有鬼了。 “朕难得追究。”李玕璋止住了话头,“你没有参与李明启不会把你扯进去,你若参与了他不会轻放过你,朕曾在夺嫡之中死过兄长,所以不希望你们几个崽子为了把椅子你死我活,十一没这心思,若你们在朕死之前扶不起来,这位置你们也是看得到吃不到。” 他是一国之君,要为皇朝找出最合适的皇子来,李明薇太心软了,李明启有手段过于冷血野蛮,李明泰是个很好的苗子,就是自己不上进! 李明泰直接笑了,“父皇这句话,是在说您最爱的儿子无心皇位,是您想把他推上去,只奈何某些皇子们的外戚太能耐了,您心中只有李明薇一个儿子,万事您只会为他考量,您适才的话,不就是在说,十三有心,十一无意,让儿臣真有任何叵测心思,都对着十三去,对吗?” 都是儿子,李玕璋偏疼小儿子那也罢了,谁家老幺不得宠了。 偏偏李玕璋就满心满眼只有个蠢笨的李明薇,为了增进皇子公主们的感情,下午不读书时,都是会在皇子所玩的。 以前在一起玩时,李玕璋都很少来,来就是问学问,有了李明薇后,李玕璋总是时不时来寻他们,几乎是每天都去,大老远的就能听着嘴里就乐呵呵叫着十一,丝毫不管其余的皇子公主。 次次过来直朝着李明薇去,弯腰就把傻乎乎的李明薇举起来摇摇,总是要夸夸李明薇,嘴里不是咱们十一又好看,就是咱们十一又长个子了,想不想爹爹的话。 手里次次都能变出个精致的糕点塞到李明薇手里,跟着就趁着李明薇专心致志吃糕点,狠抱着李明薇小脸狠狠亲上几口。 再然后就是开口问李明薇,哥哥姐姐有没有欺负你,反口就是告诉他们,薇哥儿是弟弟,都让着他点,有什么喜欢的就去找他要,不要抢李明薇的。 当时李明薇是最小的皇子,他上面的皇子公主都是非常让着他的,因着他到皇子所,伺候他们的宫人都多了一倍,更别说奶嬷嬷都警告他们,不要和李明薇走的太近,若是弄伤弄哭了他,他是大宜国祚绵长的祥瑞,他们的下场会很惨。 那不就是小神仙落面前,谁敢吃饱了撑的去惹得,可他们不惹,架不住李明薇自己作死,大夏天他们都在里头屋子吃饱了睡觉,就他爬在外面小池子抓鱼玩儿,脸给晒伤了,还中了暑气,自己不知道,跑去吃了冰鉴里的冻绿豆汤,还凉了肚子。 发现李明薇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不舒服只会叫娘了,淑妃气得抱着李明薇在皇子所破口大骂,开口就是要杀了当日在皇子所当值的,他觉得淑妃有病,是伺候李明薇的人玩忽职守,管他们的宫人何事。 结果闻讯而来的李玕璋,走进门第一句话就是直接让人,杖毙了近身伺候皇子公主们宫人们,还让其余二三等的宫人去看。 他的妹妹李清渺气不过骂了两句,说是李明薇自己作死,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淑妃反手一耳巴子直接甩了过去,边上有其余公主鸣不平,淑妃拿着茶盏直接就把人额头打破了。 淑妃还骂李清渺,说若是你自己孩子这样出事,你会作何感想,甚至还让人把李清渺当时最喜欢的一只小猫丢到池子去溺死,让他感受感受她的焦急,看看能不能继续说出那种话。 李玕璋不仅没有维护一个字,反而说李清渺心思歹毒,身为姐姐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斥责他们跪在地上的皇子公主,若是有一个人心中记挂李明薇,都能在他出事之前阻止一切。 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明泰永远不会忘记当时跪在屋子中,李玕璋一边安慰着急火攻心的淑妃,一边骂着去请太医的宫人是不是腿断了,爬都能爬到太医院的值房,指着他们这些皇子公主嘴里字眼,一个字比一个字严厉,说的李明薇若是有事,他们都要玩脱小命,还亲自抱着难受的李明薇软语耐心的哄着,最后觉得他们碍眼,让他们滚到外面去跪着。 外面正是最毒的日头,李明薇在里头治病,他们就在外头跪着,耳边都是被廷杖宫人撕心裂肺的吼声,他们全部吓得脸色苍白。 淑妃因着太过担忧李明薇,被请了出来,就站在屋檐下,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们跪着的人,对他们说,他的儿子若是没有了,今日皇子所不会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 他记不得李明薇当日是如何活下来的,只记得身边跪着的弟弟妹妹遭受不住暑气,全部倒在地上,淑妃甚至不许任何人去搀他们,一副李明薇多难受,他们必须承受百倍千倍! 他同淑妃说,他是叫人去唤了李明薇来屋子一起玩,是李明薇自己不乐意,淑妃却说,就是因为他们有意疏远李明薇,还说想着人证物证都没有,他一张嘴皮要如何说就如何说。 他气不过爬起来和淑妃争执,最后李玕璋直接出来甩了他一耳光,说他没有兄长模样,还说淑妃是他嫔妃,就是他的庶母,是长辈,让他跪着给淑妃认错…… 那日后,李明薇就再也没有去过皇子所,在淑妃身边呆了一段时间过后,变成了在宣政殿和御书房游荡,由着日理万机的一国之君亲自奶他。 李明泰想着这些东西,放在膝头的手捏的越来越紧。 李玕璋这位君父心中,出来李明薇这个儿子之外,其余的子嗣都是用来制衡朝局的棋子罢了。 “父皇今日漏液让儿臣前来,想来心中都有决断了,您既然已经认定是儿臣的手笔,是儿臣背后——” “你背后没人吗?”李玕璋低吼,而后咳嗽了起来,外面的李芳吓得询问怎么了,李玕璋说了个滚远点,盯着李明泰,“趁着现在朕能给你兜着,把你做过的,没有做过的,布局了的东西都全部交代出来,否则,朕也保不住你了!” “大宜不是李氏皇族的大宜,是天下百姓的,皇室一举一动,最后承担后果的都是江山百姓,到时候来审判你的就是金銮殿上的百官们,他们拿着证据,拿着苍生砸到老子脸上时,老子就算是跪着去求他们,他们都不会给你活命的机会!” “那些群臣们,朝堂安稳是争权夺势,朝堂波涛涌动时,个个乖顺如兔,等着我们李家来收拾破局,天子主意好,是他们处置得当,天子主意不好,他们就是阻拦的功臣,臣子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上位者的一面镜子,你必须时时刻刻正视自己好坏,比起去遮掩坏,你更要做的是铲了这个坏。” “你错了改了,你就能继续喘息的活下去,你赌气做什么?赌气能让你活的更好?”李玕璋活像揍他,“说话,你背后的人是谁!” “儿臣背后无人。”李明泰只是说,“父皇若是想给儿臣扣上什么大逆不道之罪,将兰家扯下,父皇不若直接赐死儿臣——” 李玕璋反手一耳巴子给李明泰丢过去,“李明泰,你这个作死的东西!” 说着,李玕璋剧烈咳嗽起来,“执迷不悟的东西,你为什么总觉得老子要害你,老子要杀你,你能出生吗!” 李明泰被打的偏过头,笑了笑,“儿臣存在的意义,不就是父皇安抚前朝那些势力的吗?”他顿了顿,“父皇,若是李明薇被人扣上谋害儿臣的帽子,父皇会不会这样给他一巴掌?” 他说着自己都笑了,“儿臣怎么都忘记了,此前李明启外出办事遇害,板上钉钉是李明薇的手笔,居然您能让穆太子来保他……” 李玕璋气得使劲咳嗽,李明泰跪着地上熟视无睹,依旧说:“父皇心中,可有把儿臣当做个儿子一日,在儿臣被猜忌欺辱时,父皇无视,我的妹妹只想嫁给喜欢的男子,您却按着她的头把她扔出了皇宫,儿臣这般年纪,要么放出宫去做个郡王,要么就被您放弃随便找个封地丢出皇城,可您是如何做的——” “郡王?你是皇长子,封个郡王,要百官如何想陛下,这不是给了你外家撺掇你的机会吗?” 李明启声音冷冷的响起,他疾步走到床边,给李玕璋拍背顺气。 他同李明泰说:“百官最为擅长的不就是猜忌欺辱皇室吗?他们是吃饱了撑的说谢猜忌之言出来的,不过是把某些空穴来风的话告诉我们,让我们心中有数若是真的,好生提防做出反应。” “若是假的,就把挑唆之人抓出来,看看他们的动机是什么,是否会影响皇权,是否会对朝堂平稳造成伤害,是否会对下放的政务造成百姓损失。” 李明启板着脸看气李玕璋的人,“你为何要同李明薇比?李明薇天资比你蠢笨,母妃脾气火爆,外家无建树,现在都死绝了,在外帮他拉拢人的夫子也死了,他已经是满眼死棋了,他如今是靠着朝臣对他政务处理的认可被需要着,你呢,你除开鬼吼鬼叫还会做什么?” “轮着投胎,你比李明薇会投,皇长子这个名头你自己争气,哪里还轮得到我和李明薇闹腾的。”李明启气急,“父皇大病初愈,你不来问候,也不派人来询问病况,将父皇气成这样,你还熟视无睹的看着,难怪李明薇不要你来伺疾,你怕是恨不得父皇直接驾崩!” 李明泰站了起来,李明启说:“李明薇封王,不过是父皇在纵横谋划,他出了宫,你若是掐准了机会,好生在父皇跟前嘘寒问暖,不是机会?连着李明瑢那小崽子都知道常常跑来晃悠,你倒是自己玩的开心。” “你还想说什么,说你为何只是个皇长子,父皇没有给你选侧妃吗,正妃,若是要给你搞正妃,你的外祖父不得想法设法塞个兰家女来,到时候你就妥妥的被外家拿捏!” 此前谢家的确有这个意思,奈何一没有嫡出的,二是旁系有合适端正的姑娘,他都要叫大姐姐了,沈简替他阻止后,又把张梨梨推过来,大有等着张梨梨长大再说,能拖着几年是几年。 阮今朝是义正言辞警告了谢家,谢家女不可在涉足皇室之中的,让他好生做事,等着位置高了,要什么没有的,他想要什么样的人陪着,要么成为那样的人去配,要么就一步步朝高出走,让他看上的人觉得可以选择。 阮今朝那是拍着心口给他保证了,有她在,谁都不能把他帮去娶不认识也不喜欢的人。 李明启盯着李明泰,“普天在莫非王土,我只要确定你背后的不是穆厉那头的人,老子一个个把你接触的人抓来言行逼供,老子就不信拼不出蛛丝马迹的线索,三皇兄,你别把我惹得动脑子搞你,不然我多的是法子,敲山震虎,吓得你背后的人自己露出马脚。” 李玕璋指着外头,对着李明泰低吼,“你走,你给我滚!” 第766章 我不愿意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阳光落入窗棂投到花鸟屏风之上,地上斜斜拉长斑驳倒影,几缕生命力旺盛的阳光拼命朝着里面挤,落到床沿上。 李明薇慢慢翕开眸子,随即又重重的闭上,只觉得浑身沉甸甸地厉害,他没有让睡意席卷他,到不是严以律己,而是他身上政务多,贪睡只会让他更没的睡。 李明薇脑子乱糟糟,忽而眸子瞬间,脑海之中慢慢有了什么苏醒过来,紧跟着他感觉了一只胳膊落到他身上,他侧眸,就见李明启正靠着他睡着,身上穿着朝服。 李明薇翻身而起,眸子颤颤的厉害,咬着牙盯着熟睡的人。 李明启被惊动也慢慢睁眼,“你睡醒了,在睡会儿吃了午饭陪我去御书房议政,谢修翰要和贺博厚掐架,贺瑾拉架越拉吵得越凶……” “你他娘的!”李明薇毫不留情伸手掐向李明启脖颈,“你居然敢,你怎么敢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做人……” 李明启被突然过来的手掐的咳嗽了下,摁住他的手臂,“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我不懂,明明你是舒服的。” “闭嘴,你给我闭嘴!”李明薇翻身坐到李明启身上,眸子猩红杀意层层涌起,使劲去掐李明启脖子,“我就应该看着你难受死!” 李明启两手抓着李明薇胡来的手,“我本来就让你不要管我的,你为什么生气,你明明说了,我不懂事,你都不计较了,为什么言而不信,你不是兄长吗,你怎么言而无信,沈简说了,大的要给小的以身作则,你看我答应十七的事那个没做到的!你怎么老骗我!” 李明薇想着昨夜李明启嘴里一口一个沈简说,怒火窜到眼眸,“我先送你下去,回头就送你夫子下去找你!” “我劝你不要动沈简,表姐要和你拼命的!”李明启较真的看他,“为什么不行,你帮我,我帮你,我们都舒服了,不就可以了,你非要说什么乱|伦,我要是去和皇姐们一床睡出了娃娃,那才是,我和你睡了怎么多年,为什么你突然就说这两个字眼?” 李明薇被气得脑袋疼,直接扯着李明启衣领,“我和你可以一个床睡觉,因为我们是男子,不用顾忌什么男女大防——” “对啊。”李明启眨眨眼,觉得李明薇这话没问题,“对啊,那你激动什么?” 李明薇拽紧李明启脑子,“那你告诉你,你昨夜都在想什么!” “报复你啊。”李明启想都没有想,“谁让你嘲笑我的,你看我多好,我都不嘲笑你几下就出来了。” 李明薇气得丢开他,反手一巴掌朝他脸上去,“我打死你!”却是被李明启缩头打了个空,“你他娘还敢躲!” 李明启歪着脑袋,大大眼睛满是疑惑,“你打我,我有没做错什么事,凭什么让你打,沈简说了,有错还要理直气壮三分,没错什么都别怕,我没错,是你自己嘴巴臭,我才——” 李明薇气得几巴掌朝着他脑袋去,“沈简要是有天死的不明不白,都是你嘴贱出来的。” 李明启觉得自己听到什么了不得话,指着李明薇眯眼,“你要弄死沈简,还要我当替罪羊了,这样是不对,沈简说,做好事就算了,做坏事就要敢作敢当,不怕被人找出来,敢干就不能怂,大不了再弄。” “我是你哥,我是你哥,你怎么能对我做出那种事!”李明薇对着他压着声音低吼。 “我不懂。”李明启说:“你可以对我那样,为什么我不可以那样对你,你不要有欺负我只有你一个哥哥,你这样我就去问问旁人家的弟弟,哥哥会不会——” “该死的东西!”李明薇朝他脸上糊了一巴掌,“我那是救你,你是做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要玩女人玩男人滚出去玩!” “我从来没有玩过女人,我都不和宫女赌钱的,她们输不起,输两把就说没钱置办胭脂水粉了,男人?男人怎么玩?”李明启求解的望着暴怒的李明薇,“所以,穆厉和谢宏言就是我们昨夜那样吗?” “够了闭嘴,你不要说了!”李明薇扯了边上枕头朝他脸上压,“你给我去死吧,我今天不杀你,我去死!” 李明启挣扎出来脑袋,重重吐了两口气,转着李明薇双手,“我又没有做伤害你的事。” 李明薇气得脸通红,“不是伤害我的事?你怎么觉得那不是!你脑子不用就砍去喂狗!你他娘是真的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还是装的!” “我要伤害你,你现在怎么可能还活着。”李明启反问,“你现在一块肉都没少。” 李明薇我了半天,丢开手捂脸冷静小许,而后正色盯着李明启,“你我是兄弟,我是你哥哥,我们血浓于水——” 李明启哼哼,“你不是说,你不过和我一个爹,谁是你哥哥吗。” “闭嘴,听我说完,不要给我嬉皮笑脸!”李明薇冷脸,“昨日那种事情抖出去,我们都要死。” 李明启嗯了一声,“我的目的就是这个,我就是要和你成一根绳子的蚂蚱,还有,你继续吼,可能全京城都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了。” 李明薇又气又怒又无力,微微附身,手按着李明启某处,狠狠压低声音说着他都难以启齿的话,“你用这里进了不该进的地方,就是不对的。” “所以你说不行,我就出来了,你以前有没有给我说过这些,还有,你现在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李明启抬手摸到李明薇腰侧,“我还给你揉了揉,怕你不舒服,你现在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 李明薇气得动了杀意,李明启忽而说,“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那个人不是我,是谁你都觉得可以吗?”李明启不满,“凭什么,我不愿意。” 李明薇被他气得都跟着他的话走了,“我想和谁在床上玩和你什么关系。” 李明启不满,“那你为什么不和我玩,我还靠谱点,我还听你的话,你让我不弄我就不弄了,从小到大都不带我玩,你是人吗,你不是,你是狗,你是王八蛋,你不要脸,你昨晚肯定比我舒服,我还吃力不讨好了!” “我难得和你对牛弹琴,把你的为什么拿去问阎王爷吧!”李明薇伸手去摸匕首。 第767章 出皇城的密道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看他动刀了,更是不可思议,“你觉得阎王爷很闲不是,还听我哭,指不定让我去自己来找你问,句子动口不动手,沈简说了,君子小人都可以,唯独不能做伪君子,你看,你就是。” “你去死吧!”李明薇握住匕首朝着李明启脑袋过去。 李明启偏头躲开,感觉脖颈处的冰凉,“你到底气什么,你觉得那样你吃亏,我让你也那样不就好了,我让你还回来,你怎么如此小家子气!” 李明薇扯着刀对准李明启脑袋顶去,“你去死吧,你我今天必须死一个!” 李明启吓得扯了枕头来当,李明薇被李明启嘴里的话气得暴怒,若这小子好好说不懂不清楚不知道,他就当吃屎了自己衰认了霉,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李明启抵住他的手,“你干嘛,你干嘛,说话就说话还急眼了,救命,救命,襄王要杀我,来人啊,快点来人啊,王恐,你主子要杀我,父皇,父皇你的掌上明珠疯了!” “血浓于水,你居然给动刀子,你是人吗,你不是,你连着佟文的狗都不如!”李明启被李明薇掐住脖子,“犯法的,杀人犯法的……” 李明薇一个字都不听,举起匕首恶狠狠说:“你去死吧!我晚些时候就送你的沈哥哥下去找你!” 李明启急了,“哥!” “哥你娘的哥!我母妃就我一个,你是我哪门子的弟!死去吧!我早八百年就该杀了你!” 李明启突然声音急促,使劲要拽开李明薇的手,“哥哥哥!别闹了别闹了!” “没和你闹,杀的就是你,哥?我没你这弟弟,去认阎王爷做哥吧!” “李十一!” 一嗓子呵斥而来,李明薇动作顿住,侧眸就见李玕璋和谢修翰,喘着气静静的望着他的杀人举动。 谢修翰来找李玕璋问些事,李玕璋就说正好出去走走,君臣二人才走出来,就听着李明启杀猪的求救。 跟着过来就见把李明启,按住床榻要捅死的李明薇。 谢修翰觉得自己现在很尴尬,不说点什么吧,毕竟要被刺死的是他的外孙儿,真的说两句吧,把李明薇给刺激了,那也玩大了。 李玕璋也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诚然他一直都知道李明薇看着和气,其实暴脾气都砸在李明启身上,但绝对没想过,两个人背后会玩刀子,还是在他的宣政殿…… 李玕璋咽了咽喉头,觉得谢修翰肯定要扑上来和他玩命了。 “陛下……”谢修翰忽而抬起手蹙眉,“老臣这眼睛突然花的厉害,您带老臣去看看太医呢,哎,真的是年纪大了,一点都不中用了。” 李玕璋哎了一声,搀着谢修翰转身出去,扭头狠狠瞪了李明薇一眼,警告他差不多得了。 李明薇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头疼的厉害,丢了匕首翻身下去,“以后你给我滚远点,不要来我身边晃悠,也不要进我屋子一步。” 李明启坐起来,“为什么?” 李明薇斥他,“你用那那颗豌豆脑子自己去想是为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对得起对你给予厚望的人吗!难怪沈简、阮今朝回来你敢去埋伏谋杀穆厉,就你这脑子,给你十年都斗不过他,蠢货!” “对,我就是知道我不是穆厉的对手,所以才不想他平安回去,不想他成为程国国君,真他娘的命大东西,居然三次伏击都没把他弄死,我分明安排的那么好,被我晓得谁在帮他逃命,我弄死他!” “你安排的?”李明薇转身,看走过来的李明启,“你安排刺杀的穆厉?” 李明启最烦穆厉,被李明薇拿来和穆厉比,他更是杀意森森,“对,我安排的,我就要他死!只要有机会,我就要弄死他!” 李明薇一巴掌给他扇过去,李明启被打偏过头。 “滚,大宜怎么会有你这种皇子,不是杀人就是谋逆,除开这些你还会什么,听不懂人话,干不来人事,自己找个地方死了算了,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你就这龌龊心思,这辈子都不如穆厉,朝臣对着你只会口服不会心服,没脑子也不长脑子的东西,滚,别再来挨着我的眼!” 李明启深深的望了李明薇一眼,捏着拳走了出去,到底是回头,“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李明薇扯了指尖那枚带着的小玉戒指给他脸色砸过去,“我宁可去死!” 随着这句话,李明启头也不会的走了。 李明薇忙完事宜,又被李玕璋说了一顿,仰头看天已经入夜了,他问王恐,“他人呢?把他给我拎过来。” 今日他没去朝会,李明启都干了些什么气死人的事,把一大臣逼得都上辞官书了。 很快王恐就白着脸了,来的还有李明启的奶妈妈。 奶妈妈说:“殿下今日回来换了身衣服,说的您要带他出去,就走了。” 王恐白着脸,“跟着十三殿下的人都被甩了,宫门的侍卫都没见着他出宫,谢家、贺家、沈家、阮家都问了,都没去。” 李明薇怔住,“意思是,今天一天,他在哪里没人知道?” 奶妈妈吓着了,“殿下说找您去了,我们就没人来这里问……” 李明薇道:“确定没出宫吗?” 王恐肯定:“没有,宫门的人都认识,今日贺瑾是跟着贺老回去的,不可能帮他逃出去。” 宫门的人沈简离开时,都把包庇李明启跑出去的人置换去别的地方了,换上去都是认识人且声音大的,一嗓子出来,保管一群人能把李明启抓了。 “去找。”李明薇火气蹭蹭起,“找不到就给他发丧!” 一夜大内京城都被翻了个底朝天,李明薇听着王恐嘴里带回来的话,手里的杯盏直接捏碎。 李明薇骂王恐,“那么大的活人,你给我说找不到了,他会飞吗?” 王恐也懵,“都找了,狗洞和可能翻出去的墙都看过了,不然他还能自己拿着铁锹挖地道吗?”他摊手,“找不到,真的找不到。” 李明薇眼眸一亮,疾步朝着外面走。 地道!他告诉过李明启大内有能出皇城的密道! 李明薇从紫福殿出来,抬手摁了摁鼻梁,密道里面有新鲜的脚印,这混账东西脾性怎么大成这样,他都没去死,他倒是闹腾上了。 紧跟着侍卫匆匆敢来,将一个小盒子递过去。 “十三殿下,找了个当铺当了八百两银子。” 李明薇接过来一看,见着里面躺着的小红玉戒指,气得捏紧了手指。 他极怒:“掘地三尺都把他给我抓回来,不,直接给我就地活埋,我去给他立墓碑!” 王恐感觉这不是小事,“主子,要不要和陛下说一声。” 李明薇脸带愠色,“说什么?他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回来,皇室怎么多皇子,又不是死不起他一个,我管他今日是自己回来,还是你们把他拎回来,今日见不到人,我明天就给他发丧!” 跟着的人被李明薇吓得够呛,见他自己走了,目光询问王恐。 王恐更怕,“没听懂?今日天黑找不到人,主子就给我们发丧!都傻着做什么,去找人,快快快,去散点能把十三殿下吓唬回来话,说沈简病重回来的路上要见他也好,说她母妃被皇后骂了也行,手段多龌龊都可以,务必把人找出来!” 第768章 我给你女儿封郡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郊外军营卫所,司南正同几个弟兄说着笑,听着有人叫他。 “南大哥,有个自称你表弟来找你,穿的好富贵,那料子怕是我一年军晌都买不起一尺的。” 司南啃着白饼,端着个豁口的破碗眼神疑惑,慢慢咬着嘴里的磕牙的干涩饼子,而后啊了一声,爬起来朝着外头去。 “表弟?表的?”司南抠着脑袋,同来叫他的小兵说,“我就只有个脑子有问题的冤孽妹妹,是不是骗钱的,让他滚,不滚打出去。” 小兵喔了一声,司南是突然来到军营的,说的是走关系那个小校尉旁系的娃娃,还带着几个弟兄一道来,不过半个月就在军营混的如鱼得水。 那些个看不起关系户的兵将,对着司南也是笑眯眯,说他是个才将,换来的就是司南摸着小本本问他们的名字,说的回去弹劾他们欺负新兵。 跟着司南的阿时猛然拍他,“你有啊,还有两个呢!贴着金皮的!” 司南错愕了下,呀了一声,立刻爬起来跟着吼,“等等,别轰,有的有的。”别是谢宏瞻、谢宏美来了。 阿时啃着饼子眨眨眼,抬手自己数,“谢二蛋,谢三蛋,不对啊,还有个李龙蛋,是三个来着……” 边上的人小声嘀咕说,“那小龙蛋,有个小龙王爷拿着绳子拴着的。” “你们再说什么蛋?你们搞到蛋了,哪里搞的,我这饼子都啃了两三个月了,还是皇城边上的卫所呢,都没有一点荤腥。” “我们老大那头男子这辈行蛋。”阿时信口开河,拿着白面饼笑,“有的吃就不错了,此前打仗时候,前头的兵将一边打敌人,一边打野味,各个都快手艺熬成御厨了。” “怎么可能,我听说上面脖给阮家军好多银子,护城河水似的银子去替补,别听外头说什么阮贤劳苦功高的,指不定从中捞了多少好处也未可知,女儿还嫁给了安阳侯的世子……” 阿时摁住要起身的弟兄,只是说:“谁知道呢,上头要做什么,哪里是咱们这些小喽啰可以笑得,只是兄弟提醒你一句话,什么阮家军、安阳侯府的军队,那都是皇室李家的,你要是要在军营有些建树,还是多多用点脑子。” 一小兵说:“功夫不行钻营倒是厉害。” 阿时好生说:“你要在军营混的如鱼得水,除开领兵打仗,就是要会和上面人周旋,适才你那番话,只要这里有一个人记住了,并且在日后眼红了你得了权势高位,稍微抖了出去,你就是灭门之灾。” 阿时啃着饼子起来,生怕一会儿司南把蛋带进来,不管哪个蛋听到这些话,这小子都要为嘴里的话,付出命的代价,他警告道:“别乱说,回头牵连我们,眼下四海已定,大宜是要安内,好生不犯事,迟早有你上去的时候。” 司南跑了出去,见着给他挥手的李明启,吓得掉头就要跑。 这怕不是李明薇来找他麻烦了吧,沈简和阮今朝这两个在程国又犯什么大祸了,把人引道这里要拿他开到了。 李明启眯眼,抱着手看要跑路的人,“你是要我连名带姓叫你一嗓子吗?” “不至于不至于!”司南扭头过去,“我都差点忘了,我和你因着你表姐,还真的有点亲戚关系,我那亲爹怕是诈尸都想不到,我能有这种造化的。” 司南说着左右的瞧瞧,“你是自己来的,还是替谁来请我的?”李明启的脑子大部分时候都是离家出走的,动脑子就是天崩地裂。 他就在军营待着,都能听着回家省亲的人来说,当朝十三殿下又把谁家给祸害了,又在金銮殿把人逼得要辞官了…… 司南走上前,听完李明启嘴里的话,“我是大晚上见了活鬼了,亲大爷,虽然普天之下都你家的,可三岁孩子都知道,方寸之中各有规矩。” 司南人都激动起来,完全体会沈简对着李明启,泼妇嗓子说飙就飙。 征战沙场的少帅,被跟前的皇家小龙蛋嘴里的话吓得半死。 “你要我把你藏起来,你别找我,你找阎王爷去吧,他不仅能把你藏起来,还能把你改头换面,你一时想不到要投什么胎,就做个魂,到处看看走走,看看大宜的名山秀水。” 司南摆手拒绝,什么多余的话都不听了,“我把你藏起来,不说你老子和那棺材脸哥,你表姐和你夫子就先活砍了我,你是我亲爹,你心疼心疼我,我好不容易能过些太平日子,我不能死,我闺女她娘不喜欢她,我得奶闺女。” 李明启哦了一声,一字字说:“你不帮我,那我就自己走了,反正到时候我爹、我娘,我外家找不到我,你又是最后见我的……” 司南倒吸口冷气,“你这脑子一天天都想的什么鬼东西?” 李明启就说:“你帮我,我以后封你闺女做郡主。” “这话说的多生分,你是阮玉玉的表弟,那就是我亲的不能在亲的表弟!”司南一把勾着李明启肩头,再无抗拒,拍着他心口问,“你先给我说说,你突然跑来做什么?你让我心中有个准备不是?” 李明启如实说:“我把李明薇惹大了,他当着我父皇和外祖父的面要砍死我,给了我几巴掌,把我轰出来,估计找到我就是活埋立墓碑,给我发丧。” 司南一看他脸上真的有巴掌印,嚯哟哟了好几声,“不是我说你,我就不信你真的打不过他,打不过也得打啊,你越不防抗李十一越觉得你好欺负……” 沈简上次瞧着李明启脸上被李明薇掐了个印子,奋笔疾书就是金銮殿弹劾李明薇恶意殴打皇子,毫无亲王体统,结果被谢和泽给堵字啊宫门骂了一顿,最后还反被谢和泽弹劾纵容皇子乱跑惹事。 司南说完,就同情的极了,“对对对,你要是还手了,我现在都回去给你奔丧了。” 李明启功夫他是陪练过的,脸上给你乐呵呵的,下手就是狠辣的要你死,比谁都玩得起,对上李明薇照理说,不说打死,也完全摁得住啊,那细身板和沈简没什么出入的。 司南戳戳他被揍的脸,“小可怜哟,怎么摊上那样个哥哥,不过哥哥还是劝你一句,越跑你怕死的越惨,以前你表姐带着孔平方还有红枣离家出走,差点没被你姨父打死,我都气得递棍子了……” “当心你爹堵门,你哥挽着袖子打的你叫……哦,你怕没得叫,你娘估计等着打你二轮,沈简八成还要给你哥倒茶揉肩,再去撺掇你表姐替你哥接着打你,你不死也要残的,啧啧啧。” 李明启咽了咽喉咙,“沈简说了,惹不起就跑,自保最重要,跑远点还能看清楚乱局,才能反败为胜,弄不好还有意外之喜。” 司南飙高声音,“你可别一口一个沈简,沈简因为你多了多少意外之喜了,他要英年早逝,不是爹亲自送他下去阎王,就是你哥亲自送他见祖宗,什么都是沈简教的。” 沈简自从教了这鬼东西,天天都是黑锅砸头上,碰上个臣子就是呸他,有些个仗着自己对皇朝有功的,还敢直接和他动手。 司南哎了一声,都不知道说沈简是不会教人,还是教的人都是些不安分的东西。 沈杳看着哭唧唧,遇事就哇哇吼,软绵性子偏偏执着的厉害,安排她做的事,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是京城的传说。 佟文就不要说了,能把沈简弄的病中垂死惊坐起的存在,张口不重要,闭嘴我做的!一骂眼泪啪啪掉! 还有沈安,那小崽子开口就能气得人登极乐!日后不去御史台谋个差事,都对不起被他练手的沈简。 再看看这个李明启……大脑袋小脑子,永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南诶了一声,看着李明启脸上若隐若现的巴掌,“怕是你沈哥哥和阮姐姐又做什么大事了,把你那小火龙哥哥气得朝你烧,谁教你和他们两个都能扯的上关系呢。” “走走走,我给你安排安排,不过我先说好啊,军营不是你的皇宫,你不能玩皇子脾性,只有你听吩咐,没人来屈服你,还有,没有肉吃。” 李明启嗯了一声,司南带着他进去,吩咐人把李明启带去他的人那头,等着回去时,就见李明启正在和人划拳。 司南:…… 他上去把李明启拎着,“你这身衣裳太晃眼了,先去换了。” “这是我微服!”李明启说。 司南把衣裳砸他脸上,“你的一套微服够寻常人家好几年的吃食了,真的是不知民生疾苦的小少爷。” 李明启换着衣裳,司南抱着手站在外头,同里面的人说:“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李明薇对着李明启喊打喊杀,那一次不是高拿轻放的,打他的次数,都没有沈简提着扫把追着他打的次数多。 李明启说:“里面太乱了,我出来看看,有李星弦震着,朝堂乱不了,程国那头启程在即,那只黄雀恐怕是要抓着最后的机会动手,我若不走,岂不是让他没机会。” “你不怕那黄雀觉得你是故意的,反而不出来?”司南笑着问。 “随便查,李明薇现在估计都要在家里喷火了,他火气一起来,谁还敢多问的,反正他打我又不是什么秘密,他火起来,先烧死肯定是我那可怜爹,跟着就是那两个蛋。” 说着李明启走了出去,抠着肩头,觉得衣服穿着不舒服。 “大少爷下来体会体会疾苦也是好的,我就一句,别给我在这里哭鼻子。”司南抓了他的衣裳过来,“正好,有个弟兄家里妹妹要被买去做小妾了,你这衣裳拿去卖了,估计就能解人燃眉之急了。” “我不信你这点钱都没有。”李明启好笑。 “我不过杯水车薪,你才能救苦救难。”司南说,“我帮一次,其余的人都来让我帮,我帮了或许得不到好,但是不帮,那就是被骂。” 李明启哦了一声,跟着司南走了出去。 几个小兵见着李明启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司南说:“叫他十三,那头有个也叫十三的,叫他……” “朝清,李朝清。”李明启说。 司南就想起这是李明启的表字,点点头,随即朝着阿时使了个眼神,让他安排两个人护着李明启左右。 一人好奇李明启手腕上红绳编制的手链,“你这手上带的是什么?好漂亮。” 李明启背过手抖了抖衣袖,将白玉小锦鲤遮掩起来,没让那人碰着,笑着说:“家里给的护身符,恕不能观看。” 司南打圆场,“这小子家里宠着长大的,人好的很,过几日你们就清楚了。” 晚间,李明启同十个人挤在大通铺上,耳边都是呼噜声,边上小他两岁的人一个翻身胳膊就放到他脸上,李明启顿时睡不着了,司南声音低低的,“皇城附近的军营都是如何,你觉得外头的又是如何呢?” “不是我们非要哭穷叫惨,而是真的吃不饱穿不暖睡不下,钱只有那么多,到处都是花钱的大口子,你们难,我也难,最后承受苦难的就是最下面的人。” 司南垂眸,李玕璋、李明薇父子其实非常善于谋划。 给了李明启权势,但丝毫不给他触碰国库银子的可能,巧妇难于无米之炊,李明薇如今在朝堂上的声望,已经慢慢弱与李明启,可他以及是朝堂的核心所在,便是因为,国库在他手中。 要动钱,就必须李明薇点头才可以,所以,朝堂大权还是握住李明薇手中的。 李明薇算账比得上十个佟文,再牛哄哄的假账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此前去安阳侯府走一圈,把沈简雍州的账目全部翻了一遍,李明薇那是眉梢眼角都是笑,沈简一副被吸干精血的干尸样,阮今朝跟着抑郁了好几日,佟文气得哇哇哭,大约是坑的太多了。 李明启若有所思,黑夜之中慢慢想着什么。 第769章 头铁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宣政殿西殿。 茶盏落到地毯发出沉闷的声音,溅出的茶水顷刻晕染开来。 李明薇踱步来回,脑子气得炸开,看单膝跪在他跟前的王恐,一字字问,“从他在我眼皮子滚了,到现在已经足足过了二十个时辰了,即便是尸体你们也应该该我一囫囵个了,没有,什么都没有?我要你干什么吃的?京城才多大地皮,连个李明启都翻不出来!” 李明启闹腾是闹腾,到底从未彻夜不归宫的,即便不归宫,不是在安阳侯府住,就是在他的王府呆着的,大白日可能找不到他,天一黑这小子准是要冒出来的。 王恐被吼的直接双膝跪地瑟瑟发抖,李明薇这是多少年没发过真脾气了,上一次还是淑妃带着李明启在外面踩水洼玩。 李明薇听着消息过去时,就见淑妃鞋子都飞了,提着裙摆提着水洼聚集的雨水朝着李明启身上去,李明启乐呵呵的厉害,手舞足蹈踩着水,激动的咿咿呀呀,柔妃一脸无奈的在旁边傻站着。 当日天上还飘着小雨,皇帝宠妃与皇帝小幺儿疯疯癫癫在宫人注视下如此放肆,旁听朝政的李明薇,绝对是要被弹劾死的。 一个是他亲娘,一个人丢给他带着的弟弟。 李明薇铁青着脸,举伞过去,将淑妃的鞋子捡起来放到她脚下,淑妃看李明薇过来,吓得人都傻了,张口就是李明启非拉着她闹着玩,她不得已陪着玩,她一点都不想玩。 天爷祖宗,李明启那时候才是个只会屁颠屁颠跑的小虾米,除开爹、娘、哥哥、嬢嬢、奶娘什么都不会也说不好,前一刻才被李明薇骂了翻窗户坐着玩哭唧唧被柔妃带走,悲伤得房梁都在颤,谁信是他自己的要踩水玩的,李明启小是小,脑子贼灵光,知道李玕璋打他未必能打,李明薇收拾他是手起刀落的说揍就揍的。 李明薇亲自给淑妃穿上鞋后,又把伞给了淑妃,玩水玩的兴奋的李明启丝毫不知阎王爷来附身他哥来找他了,银铃似的笑声咯吱咯吱回荡在毛毛雨中。 跟着,李明薇毫不犹豫,拎着还在踩水玩一脸激动的李明启后脖领,朝着熟悉的方向扯,对着要跟过去的柔妃斥了一句,娘娘舍不得收拾您儿子,我是狠的下心揍弟弟的。 宫人们被李明薇吓得跪在原地不敢起来,跟着来观望的太监,小心翼翼缩边要去找李玕璋来救场,李明薇翻嘴就是一句,谁敢告状除非把他告死过去,不然自己做好死的准备。 跟着李明启铺天盖地的哭声就传来,淑妃和柔妃都给吓出姐妹情深,手挽手缩成一团,都不知是心疼李明启被打死,还是害怕李明薇把人打死了。 他吓得过去看,好家伙,李明薇扯了边上宫人放着的扫帚就给李明启打过去,李明启被打了也不躲,就扬起脑袋呜呜呜哭,李明薇问他错了没有,李明启知道个屁的错,就知道哭,把他吓得连滚带爬算了下距离,决定去把太后叫过来劝架。 要是让李明启成为皇朝第一个被扫帚打死的皇子,李明薇真的要名留青史的! 结果李明启哭唧唧还把自保的话抖出来,说的下次不会翻窗户的,错都没认对,李明薇听着这句话,火气蹭蹭起,大约想的是你还敢说下次。 跟着头铁的十三小殿下,呜呜哭着伸手就把挽袖要送他归天的皇兄抱着,脑袋在他腰间蹭了蹭,张口既甩锅——是嬢嬢带我玩的。 李明薇反正那日谁也没放过谁,大约想着要挨大弹劾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李玕璋和太后相互搀扶过来时,就见着李明启被打的鼻涕泡都出来一大一小两个,哭的伤心至极,李明薇正在对着淑妃一顿说教,还把无辜的柔妃也斥了两句,淑妃和柔妃吓得瑟瑟发抖。 跟着,李明薇瞧着过来的两尊大佛,张口就是火气的一句,怎么,父皇和皇祖母是要除了我的玉碟吗?把一国之君和后宫最尊贵的存在搞得一个字都没敢说。 李明薇丢了打人的家伙,跟着就把在场宫人全部被罚了一年俸,他不过就去搬救兵,差点把他送去当太监。 反正次日朝会李明薇被权臣弹劾了许久,其实都不说弹劾了,不过是专门告诫他下次不可以光天化日之下打弟弟了,皇室兄弟不和,那就是顷刻朝堂不稳,不尊长辈他会被口诛笔伐,随意打骂苛待宫人,会让他得不到人心。 李明薇金尊玉贵的长大,都是他给人甩脸子,素日谁对他声音大点他都要板着脸好久,被一个接一个弹劾,不对,说教他的臣子弄得完全没了耐心,都直接撂挑子说,你们看不惯我,就把我弄死得了,又对着上面坐着的父皇说,父皇不用替我周全了,就随了这些人的意思,把我打入大牢赐死吧,儿臣回去吃断头饭了。 砸了这句话李明薇扭头就要走人,把百官弄的傻在原地,李玕璋都少有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依着李明薇的脾性,他自己走了就不可能在回到金銮殿来,李玕璋跪着求他都不可能把他说动。 可当时李明薇对朝政的敏锐已经彰显出来了,皇帝会老,朝堂需要新的力量,李明薇上头的皇兄无心朝政,就知道应付人、 生死存亡之际,谢和泽被谢修翰一脚踹了出去,谢和泽在天降大任的目光下,对着几个骂李明薇的臣子摆摆手,出去把火气蹭蹭起的李明薇堵着,从弯腰底身和他说道理,到最后蹲在忍着火气讲道理,最后围成圈圈跪着,挨个拉着他手解释不是弹劾,是告诉他不可以那样做的,他们这样说了,对着外面也有了交代,才能保李明薇。 李明薇被这句保他气得脸色都拧巴了,开口就是我不干了,我要回去找我母妃,我不喜欢金銮殿,我要回去玩我的小锦鲤。 大约是火气需要发泄了,跪着他正面前的挡路的人就比较惨了,谢和泽被李明薇一小巴掌呼啦开,扬长而去了。 那一次,李明薇在淑妃宫玩了半个月,书也不读,听政不去,请安也说不舒服不去,赐给他东西都说不喜欢让人还回去,简直是足不出户。 把一贯嚣张的淑妃,都愁的给他递笔让他读书,还请了文渊阁的大儒过来,给他在屋里念书,说的不读书不认字以后只能要饭了。 李明薇真是好大儿,张口就是我要饭也不会饿死娘的,我以后跟着舅舅卖鱼养你,我认字的,该读的书我都读了,我还懂大宜律,把淑妃弄的眼泪不知是感动出来的,还是活生生气出来的。 最后还是李明启挑事被打哭,李明薇听着消息过去时,听着两个公主对着坐在地上哭的李明启说,李明薇当不了他的靠山了以后不听她们的话就打死他,李明薇上去就让两个公主直接把李明启打死看看,看看没有他,打死了皇子,他们两个公主能不能逍遥法外。 李明启圈着李明薇脖子哭的嗷嗷的,指着揍她的皇姐,用尽小小年纪所有会的字眼,形容自己被打的多么惨不忍睹,把那小胖胳膊举起来给李明薇看上面的都快散的淤青,哭的不能自己。 李明启真的不爱哭,他就是嚎的凶,闹得很,鬼吼鬼叫的厉害,但次次对上李明薇,那眼睛就是泉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恨不得拿着自个眼泪把李明薇泡起来,让李明薇知道他多可怜。 不是外面夸张了一个字,李玕璋死了李明启都不可能哭成那德行。 王恐小心翼翼抬眸看怒的在屋子踱步的李明薇,小声嘀咕,“您不骂他,他能跑,看把孩子给骂的都不敢回家了……” 亏得阮今朝、沈简都出去,不然现在都杀到李明薇跟前玩命了。 李明薇垂眸看王恐,“你是觉得我耳朵很背,要骂我就大声点骂,我看你越发能干了,留在我身边是大材小用了,要不要给你去御史台谋划个差事,我让你天天在金銮殿骂我?” “不敢不敢。”王恐抬头,“该找的地方都找,郊外也都摸了,他拿着八百两银子,能去的地方太多了,会不会是去找阮今朝了?” 阮今朝眼中,李明启杀人都是可爱的不行的,干什么都是对的,完全就是个睁眼瞎,谁有错李明启都没错,李明启有错都是外头逼的。 沈简不敢和李明薇太对着干,但是调头就去给太后搞黑状,说有人在外头造李明启的谣言,阮今朝那是天不怕地不怕,开口就是你有本事来打死我,没本事就别欺负我表弟,欺负我表弟,我欺负你全家和我同辈和小辈的。 李明启要是有一天入大牢了,沈简负责打官司捞人,阮今朝就负责劫狱。 李明薇嘴里的小人和女子难养也,指的就这夫妻两个。 李明薇被王恐这话弄的僵住,这话听着不是人能干的,对上李明启那不干人事的怕是真的会。 王恐说:“不然您给那头写信过去问问,未雨绸缪总是好的,您先手,沈简、阮今朝就会信是十三殿下不听话自己跑的,不是您骂过去,到时候也是骂十三殿下胡闹,而不是说您欺负他。” “我欺负他什么了?”李明薇错愕,“你不会说人话就闭嘴,我何时欺负他了。” 王恐一副你那日不欺负他的神色望着李明薇,“十一殿下,您有没有反思过,您对十三殿下的态度真的非常不好,连着陛下都说了您好多次,您从来都不听。” “沈简、阮今朝难道不知道和你叫板是以下犯上吗,可他们这后面同您叫板,几乎都是因着您对十三殿下态度太过,谢家三兄弟同你老是争执,起因不也是您对着十三殿下不是骂就是打吗?” 王恐觉得别人不敢说的,他应该说。 “殿下,您不能因为知道十三殿下不会和您计较,就老是说些难听的话,那些您都不会对着外头该骂之人说的重话,您次次都变本加厉给了十三殿下,我们听着都觉得寒心,更别说十三殿下了,十三殿下原本脑子就和常人的不一样,冷不丁把您那句话当真了,出了大祸,您真的能镇定的给他发丧吗?” “您对着他不是滚,就是去死,要么就是把给他发丧立墓,不是活埋就是让他自己找个地方跳河死了,或者一根绳子挂房梁,真的不能再说了,以前你们小,就当拌嘴了,如今都是手握重权的人了,真的不可在说了。” “我的好殿下,十三殿下可没有对你说过这些重话的,这次把人找回来了,您万万不能再说这些话了,若十三殿下有个一二,您不是最难受的那个吗?” “十三殿下本来就在最害怕的时候,就比较倾向依赖殿下,更别说现在阮今朝、沈简、谢宏言都不在京城,他自然是有什么都来同您商量。” 李明启害怕的时候,就知道朝李明薇身边跑,此前两边闹得都要开杀戒的,李明启自己抱着沈简的给他留的课业,要死不活跑到王府找李明薇帮忙,把他都搞得是来提沈简送投降书的。 最后吃饱喝饱睡下去,被李明薇丢去私宅,睁眼就是能收拾沈简、阮今朝存在的孔平方让他告状。 李明薇是不会允许有人把李明启把弄的伤心欲绝哭鼻子的,只是他每次表现出来的架势,都是要把李明启宰了,满脸都是嫌弃厌恶。 李明薇咬牙,“你要知道他做了什么事,你就说不出这种话。” “您看,您又开始了。”王恐诶了一声,“你这样,即便把人抓回来,也得自闭,到时候再把沈简气死了,沈霁不得把陛下哭死,阮今朝那脾气野的很,把皇室团灭的事不是不敢做的,还有谢家那头……” 王恐认真说:“谢宏言现在是跟着穆厉混的,您要把他激的,让穆厉来帮十三找场子,这事就玩大了。” 王恐觉得哪里说错了,“我不是威胁您,是给您说些道理,其实很多时候,您对十三殿下态度稍微好些,真的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十三殿下不懂事,所以他才喜欢刨根问底的一直问为什么,您明明对着外头人都有耐心不厌其烦的重复同样的话,为何就不能分一点点耐心给十三殿下呢。” 王恐抬手大拇指掐着食指,“就怎么一点点,一点点耐心给十三殿下也是好的,您老是骂他,他要是以后什么都不同您商议,直接埋头干,在被谁给撺掇一下……” 王恐咽了咽喉咙,真心进言,“我的好殿下,不说远了,那个叫佟文的,看着人畜无害,动手杀你全族,脑子也是奇形怪状的,她是唯一能听懂十三殿下意思的人,而且是一下就懂了,懂了还不说给自己人听,还一副我以为你们都听懂了,又不是多大的事,你们没问,我就没说……穆厉之前那话真的不是玩笑,这两个人撞一起,顷刻天崩地裂的!” 不是猪一样的同伙,就怕你要刀给你上大炮的好朋友!本来不造反,都是给搞得造反收尾! 李明薇被王恐一点,“佟文在雍州。” 王恐哈了一声,“十三殿下是去找佟文了,不会吧,他们两个若是把沈简的财路霍霍了,沈简得死过去!” 那还不如去找沈简和阮今朝!这两个聚首可不得亡|国!一个有钱一个有权还都野的很! 第770章 去找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难得同王恐多言,“继续去找,他能跑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我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去程国找沈简、阮今朝,去看看是不是被贺瑾藏起来了。” 该收拾的他都收拾的,就还留着个贺瑾,看着忠良老实认错极快,实则上就是个小搅屎棍,只要能把自己撇干净,什么事什么话都敢做都敢说,李明启去找他,贺瑾十有八九是要把人藏起来的。 “不对啊,贺瑾在养病呢,哪里来的机会藏十三殿下的。”王恐反应过来了什么。 “不是还有个天不怕地不怂的沈杳吗,保不齐是要从李明启嘴里知道些什么,去仗势欺人也说不准。” 李明薇想着这里,倒是还有点期待了,要是沈杳把谢婉给搞了,沈简、阮今朝会怎么来处理。 沈杳的被众星捧月长大的,打骂对她毫无作用,她吃软不吃硬的,怎么多波折才同贺瑾修成了正国,眼下没人能够管着她,那么就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明薇静静的想了想,吩咐说:“先不找了,应该是在贺宅那头,也不必吩咐人去看着了,去把孔平方给我请到宫里来,就说父皇闲得慌,请他进来坐坐。” 孔平方是他们那群人的智囊,任何大事都是要给他那头打个招呼的,关键时候是需要他的老脸来和李玕璋说道理的,把孔平方搞进来,沈杳就在没有丝毫的顾忌了。 再则,谢修翰那头他已经漏了话了,他的人也看到了谢修翰登了阮家门,不似寻常谢婉亲自送出来,反倒是阮贤送了出来,想来是已经把这个脓包挑开了。 听着这句不慌了,不找了,王恐呆傻在原地。 李明薇切齿,“他有脾性的就一辈子不要回来,我非让他在外头要一辈子饭。”该哭该闹该跑的是他,他倒是把他的路都走了一遍,让他彻底无路可走了。 正说着,李芳就过来请李明薇,说的李玕璋叫他过去。 李玕璋看着儿子来了,“你弟弟呢?怎么这两天怎么安静,你不要给我说他从良了,这小子静悄悄冷不丁就能把我吓死的。” 李玕璋是被李明启闹腾都要折寿了,不出门在大内,能把皇后气得在他面前哭,把李明瑢惹得他坐着御书房,都能听到外头撕心裂肺的吼叫,和他的那些皇兄皇姐掐的如火如荼,谁去说他两句,穷追不舍的咬,人被他咬回家了,还要在人门口嗷嗷叫几嗓子,嚣张的不得了。 找着机会溜达出去了,更是泼猴出逃。 从出宫门开始那怨天载地的声音就能落到他的耳朵来,不是和那个簪缨世家的公子哥骂起来,就是同那个臣子玩皇子威风的。 有了沈简、阮今朝两个无限容忍他的人后,真的是京城都他家的,别人家都是借住的,带着沈简的小妹妹和小跟班出去野,三个无法无人的人在一起玩就算了,关键沈简身边两个崽子有钱,李明启有权,加起来谁敢惹的。 真是不是他这个皇帝爹爹抠唆,老是不给李明启钱,和给李明薇的比那确实少的离大谱了,可和其他的皇子公主比,也就少了一半,偏偏柔妃也觉得李明启是个干大事的,一天给他十个铜板,花完没有。 好了,学会赌钱了,赢的宫女太监们都自己把自己举发了出来,就为了让李明启把钱给他抖出来。 后面他和柔妃发现李明启的进出账不对劲,以为是谢家给的,柔妃还把谢老太太叫来说了一顿,谢老太太反杀一句,三个蛋每月就二十两银子,他们三个都不够用,给李明启命都不可能给他钱的。 他就默默的把目光落到了李明薇脑袋瓜子上,虽然这样想乖儿子不对,毕竟李明薇也是个有钱没有,杀了他都没有的铁公鸡,可若是给钱能让李明启消停下来不哭不闹又听话,李明薇绝对是非常愿意且乐意为之的,而且李明启好满足,几个铜板就能乐嘻嘻一天,结果一问,李明薇就回去数钱了,还拿着小本本一笔笔的拨算盘,然后说他欠他十两银子没有给。 就从现在看来,李明薇大约是放权给了李明启,都没有给他一个铜板,抠搜的东西,没钱李明启怎么执政,没钱就没人真的听他的。 说着就是气,他奶|奶的,成日他是全大宜最穷的皇子,穷的都解不开锅了,从小到大进过厨房吗?怕是丢到外头去,就是个万人嫌弃的废物贵公子,比沈简都废物。 真的细细数钱,怕是十个李明启都没有他富裕,还别说此前去查了沈简雍州的账,他搓手等着国库又要进账了,结果就一点点,李明薇说着一点就是雍州漕运补的税收,其余的都是沈简非要塞给他的,说的给他修葺王府的。 最后的最后,李明启的无缘富贵,被他查到是淑妃给的!是淑妃给的李明启,他真的是想破脑袋都没想到是淑妃给的,他连着太后都怀疑了,还和太后争执了一番,太后还说要送他去见他皇兄,他还说太后,当心晚上他皇兄来去骂她,他都愣是没把淑妃想进来过一次! 成日在他面前说李明启闹得很,让他把李明启丢了算了,她宁可柔妃在给他生一个,这生的不是孩子,是猴子,人家都家的都是一口一个娘,就他天天李十一,哥哥也不知道叫,不知道还以为李明薇是他的小狗腿子,他叫孩子们都喜欢叫排行,这三个字明显比李明薇好记,李明启自然学的快了。 最后他去质问,淑妃磕着瓜子一副就是我的你能打死我的模样,给他的解释是,看着李明启丢了个铜板,大夏天在草丛摸了小半个时辰太好笑了,就打发了他一叠银票,还给了他一袋子东珠和金瓜子,还给了他两个大宝石戒指,让他当了换钱。 他气得都不知道怎么办,还是问了下一叠的是多少,淑妃大拇指食指一开,说了个,都是小面值五十两的银票,就怎么多一点。 他差点没原地驾崩,李明启当时的脑子,恐怕都不知道银子还能用两计算的!就知道一文上面是一钱!他就是觉得他无法无天的很,拿着钱指不定搞出什么大事。 最后他和柔妃还没把银子找出来,就找到一袋子铜板,大约是孩子自己攒的,他作为惩罚给他都摸走了,以及打了李明启一顿李明启嘴硬的。 最后的最后,还是李明薇晓得始末了,说李明启当时把银子都给他了,还有东珠贺金瓜子,问他是真的钱还是假的钱,他没犹豫就说是假的,给了他一袋子铜钱买了那一叠厚厚的银票,又吩咐人去宫外给他买了一只他喜欢的烤鸭,拿着鸭子,把他的东珠和金瓜子也换了过来,安慰了李明启被骗的幼小心灵,李明启吃饱喝足捧着钱袋子笑的屁颠屁颠走了。 最后挨了暴打的李明启哭的嘤嘤嘤的,被李明薇五个铜板安抚下来,至于拿袋子其余的钱,都落到他手里了。 五个铜板骗了人李明启,一叠银票,那么多东珠和金瓜子,但凡有点人性的人都干不出来如此剥削人的事。 真的,他次次回忆起来这件事,都李明薇去做生意,国库怕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自己亲弟弟都下得去手啊。沈简那么恨月姨娘,对着沈安那不亲的弟弟那也是钱管够的!只是面子功夫要做出来的。 李明薇死活不做,外面说着兄弟不和真的不是空穴来风呢,李明薇阴的很,看着次次劣势弱态,实则就没输过一次的,他也解释了很多次这变扭兄弟的相处,李明启又不是蠢货,真的会让李明薇随便摁住头欺负吗,一群狗东西脑袋点的小鸡吃米似的,他说都难得多说一个字。 李玕璋看李明薇不说话,“人呢?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是吗?那小子是不是又干什么了得的大事了?” “骂了他两句,离家出走,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估计去投奔沈杳了,他扣了我戒指去当了八百两,不知要做什么。” 李玕璋直接坐直了,“八百两,他小子去赌场走一遭,能给你翻十倍!你这是什么表情,你都不着急吗?我在养病啊,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李玕璋气得头疼,“沈杳那小妮子犟的很,沈简说什么是什么,肯定让她关键时刻护着李明启的。” “沈简回来了,我会好生与他促膝长谈的。”不求他给国家增添栋梁,看看都添加了些什么倒霉玩意进来。 “怎么就骂他了?你都骂什么了?不是我说了,什么节骨眼了你和他闹什么闹!”李玕璋抓着边上果脯砸李明薇:“骂了你舒坦,找的还不是你,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把他哄回来,你可作死吧,万一他直接去堵沈简、阮今朝回来的路,先闹一场,你就等着开门红吧!” 李明薇深吸口气,“我这次只是骂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哎哟,可是把咱们十一殿下委屈了,你除开凶他你会坐什么,他到底怎么了,那天出去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惹事了,还是被惹了,要是他被惹了挨欺负了,你不帮他你还骂他蠢,是我我也不回来了。” 李明薇:…… 李明薇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是谢婉,想把谢家旁系的一个姑娘送到李明启的正妃位置上去,李明启差点被那姑娘强了,有点吓着了。” 李玕璋吃惊,“个大老爷们被一姑娘强了,他们谢家旁系的姑娘都怎么猛烈的?各个都是阮今朝那款的?” 李明薇只是静静的看着李玕璋,他觉得李明启可能不是有问题,是真的随李玕璋这亲爹。 “有人给你弟弟下药?”李玕璋火了,“你这个兄长做什么吃的,你弟弟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骂你弟弟,谁他娘干的,老子诛他全家,谢家旁系,那个旁系,是不是谢家撺掇的,柔妃是参与了,还是被迫参与了,去把大理寺卿,刑部尚书,督察院头子都给我叫来,让京兆尹去吧那家人给我围了!还有谢家那三个白让李明启叫舅舅的混账,都给我拎过来,不,朝上和谢家有关的人,全部革职查办,革职!” 李玕璋一嗓子出来,尤为不解恨,跳下来看不动如山的人,“要你这人没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人被收拾,还一副李明启的错,李芳,去把李明嵇给我叫来,给他拨五百禁军,让他去给他十三弟找场子!不求放过,但求都死!翻了天了!” 李明嵇关键时刻还是听懂人话的。 李明薇就说,“李明启出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李明嵇,我若靠不住,那么李明嵇就是眼睁睁看着李明启去死。” 他已经全部搞清楚了,李明嵇但是和李明启的对话看着平常,但是细细探究起来,里面有些话就是不同寻常,比如询问谢婉是否进宫,提醒他柔妃被人绊住了,比如提醒李明启有没有人知道他出宫,完全是在叫他把出去的方向告知出来了。 李玕璋拧眉,“李明嵇敢动十三?” “他不敢,不代表别人不敢,他不参与只能被搞,能做的就是从众而已,是李明启蠢笨没有听清楚——” 李玕璋打断儿子的话,“李明薇,不许在这样说李明启,我都说了你多少年了,人心都是肉长成的,李明启什么时候离家出走过的,若是真的找不回来了,就是你那句话干的,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我吃饱了撑的骂他。”李明薇也怒了。 “我吃饱了撑的骂你!”李玕璋怼李明薇,“我不和你啰嗦,去把人给我抓了!” 李明薇头晕,“抓什么抓,现在这个节骨眼只能让阿启把亏暂时吃着,若是贸贸然处置了谢家,在把阮家处置了,程国那头的沈简、阮今朝会怎么想,大宜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李明薇顿了顿,“我已经把事情告诉谢修翰,谢修翰若是这点事情都不能给皇室个好交代,您且等着,等着沈简和阮今朝回来了,李明启自个都能把这事一哭二闹三上吊翻到明面来。” 李玕璋:??? 第771章 他又不是我儿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一嗓子同儿子凶过去,“李明薇,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那可是你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弟弟,你是把他当仇人吗?” 李明薇慢慢说:“你不了解那小子,谁惹他,他要那人生不如死,谢婉不管是刀,还是被人做刀了,现在是这件事唯一能看到的可报复对象,李明启不会放过她的。” 此前李明启就想趁着阮今朝不在,将谢婉腹中的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置了,被他阻了下来,谢婉或许利欲熏心心渐黑,到底哪个孩子是无辜的。 李明薇继续说:“只是十三自己出手后果太大,所以让沈简、阮今朝来才是最好的,李明启的正妃位置,谢沈两家都不放人,这才能平衡,谢家这头要打破平衡,沈家那头不会熟视无睹的……” 这就是谢沈两家的平衡点,都不朝着李明启身边塞人,让李明启自己选更加器重谁。 “至于阮今朝,您把她想的太简单,这姑娘审时度势的厉害,是非分的怕是比我们这些男子都厉害,大是大非之前,她知道怎么做。” 阮今朝当年血洗京城的时候,把他吓得都不知该做什么,真的太野太猛了,亏得当年淑妃把李玕璋骂的狗血淋漓,不然他真的把这人娶了,现在清明节都不知过了几次了。 李明薇顿了顿,正色说:“估计这样一来,谢婉肚里孩子怎么处理,都不需要皇室来插手了,他们自己都能给出交代了。” 谢婉的孩子可以生,但是不能回北地,北地现在的平衡维护的很好,不管以后司南是姓阮还是姓史,北地都是要他接替镇守的,再则那个叫雀雀的小豆丁,似乎都是叫的阮雀雀。 李玕璋听着儿子的话,神色有些复杂,“十三呢?你为什么不想想他呢?你不能把利益放在他身上来榨取。” 李明薇说:“李明启?李他比谁都看重利益,他做事看似杂乱无章,都是从利益出发的,利益这东西,不就是互相利用踩着对方上去吗。”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李明启难道以前没踩过我?他闹事的时候,我可一次都没置身之外的。” 说着李明薇目光一聚,微微笑看重李玕璋,“父皇心中,十三不是最像您的皇子吗,既如此,您还担忧什么?即便有不能周全的地方,不是还有儿臣吗?再则,他的左膀右臂马上就回来了。” 听着略带火药星子的话,李玕璋就冷哼一声。 李明薇至今都还记恨当初外面说他谋杀李明启,他把他丢回去关着的事,李玕璋觉得外面还是看不透李明薇,李明薇心软不算是致命的问题,他这小子委屈不得,小家子气的不得了,众星捧月长大的惹急就撂挑子,就比不得李明启那野蛮生长的。 李明启怼他都怼的好,就是个大珍珠,和沈简那大小姐德行有而无不及,都是受不得一点忤逆委屈轻视的。 成日骂人沈简弱不禁风大小姐,呆着蚌壳金尊玉贵的大珍珠有什么脸说人家! 李玕璋气得不成,指着李明薇,“左膀右臂又如何,你和李明启才是存亡的共同体,我以前刻意把你和大臣都隔绝开了,就是不希望你结党营私,按照自己的方式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在朝堂彻底立足,如今没有那个臣子能左右你的想法。” 李玕璋苦口婆心,顿了顿,将话头一转,“可是十三不是,他是靠着他们站起来的,他不能在想事情的时候,不替他们谋划一些利益,有了利益,那些人才会更加尽心竭力的帮他们,若是皇室让底下人看不见利益……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你是不懂吗?” 李明薇说:“我和李明启的道不同,脚下的路自然也不同,我就朝局安稳,他求的是改革,道不同自然不能相谋,他那头的人都是支持他想法的,我不是。” “你什么意思?”李玕璋眸光忽而变了。 李明薇只是说:“我能有什么意思,他若登了父皇你的位置,儿臣在朝中说话的重量会慢慢变轻,李明启或许会对儿臣百依百顺,依旧会让儿臣是大宜最尊贵的亲王,只是其余的就不可能了,他在政务之上普遍不会听我的。” “你也不瞧瞧你怎么和他说的,不是骂他笨,就是让他自己去重新想想。”李玕璋道,“沈简不在这些日子,他怂你不敢问你,就去问的贺瑾,贺瑾那搅屎棍手艺,屁大的事都能给你整出了三司会审,不求事情多大,但求把想盖的事情盖住,去找孔平方,那老狐狸只会给几句话,让他自己悟,你怎么都不想想是你自己缘故?” 李明薇怒了,“凭什么是我的缘故,他自己不学好,和我有什么相干!” “你没教他,你也不许别人教他,他如今胡闹任性的性子不就是你十一殿下纵容的吗,我揍他是时候,你那次没护着的,他该读书启蒙不乐意的时候,是不是你说让他玩够了你来教的,然后呢,我知道你不服我把李明启丢给沈简教,我给了你十五年教李明启,你什么都没教出来,倒是让他都自学成才了些什么!” 李明薇冷脸,“他又不是我儿子!” “那你不许我教我儿子!”李玕璋拍膝头,“李明薇,我把话给你砸在这里,你在给李明启甩脸子,我给你保证,总有一天你要后悔一辈子。” 李明薇哼了一声,“你让他试试。” 李玕璋气得脑袋都要开花了,“人呢,把人抓回来,他现在怎么能一个人在外头,若是被人抓了威胁你怎么办?” “威胁我?”李明薇疑惑,“我有什么能给的,没钱没权,谁真把他绑了,我还觉得这人是个成大事的。” 李玕璋低吼,“你就不担心你弟弟都死外头了吗!” 李明薇很淡然,“他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你,你怎么就……”李玕璋不想说话了,自己侧身朝里靠着,“李明薇,若是有一日李明启真的要死了,我保证你不仅是最后知道的,连着他的席面你都赶不上。” 第772章 你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不要觉得李明启一直都抓在你手里的,你若是真的把他惹急了,他不是做不出伤害你的事……”说着这里,李玕璋眼神一晃,“是不是那小子惹你了,惹完你发现你要宰了他,自己跑了?” 李明薇见老爹舍得同情他了,酸了一句,“你的好儿子怎么敢惹我的。” 李玕璋就是不知道李明薇为什么就是喜欢和李明启计较,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抢他可以,李明启但凡动一下立刻挎着个脸! 李明启就是好奇,拿着小手指碰一下都,能冰着脸指着门外,让人李明启出去,次次李明启吧唧个小嘴就走了。 他都要被李明启气死了,不都是自己想开了吗? 李玕璋诶了一声,“你毕竟大了他那么多,你不要计较吗,他就个小脑皇子。” 听着这句小脑子李明薇冷笑了一声,“这种皇室之耻的东西,父皇怎么没在他降生的时候把他溺死呢。” 他可记得清楚的很,李玕璋抱着那一坨丑肉笑的脸上肉都在颤。 李玕璋诶了一声,认真说,“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李明启出生的时候我不小心没抱住,把他摔了一下,太医说他可能以后脑子有问题,这些年我一直暗中观察着,我觉得十三脑子似有点和你们的不同。” 李明薇目光静静的望着不着调的李玕璋,丝毫不客气,“那不是随您吗。” 李玕璋:…… “我不会你扯这些,快点把他找回来,他在眼皮子下大家都放心。”李玕璋吩咐,“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行不行,我的话你自己去想清楚,不要在骂他了,他现在是能摄政临朝的皇子了,你还骂!” 说着,李玕璋声音小了很多,“你就不能关着门收拾吗,把他锁着,等着他自己消气了在把他放出去吗?” 李玕璋头疼,要是前朝闹起来,有李明薇一个头两个大的。 李明薇应付完李玕璋出去,将前朝今日挤压的政务处置干净,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李芳端着小汤盅进来,“十一殿下次次都这样,把十三殿下打了骂了,自个后悔,都是一道长大的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你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李明薇拍桌盯着跟前的折子,怒火燎原起来,“李明启,你千万别被我抓了,我非亲自把你扒皮抽筋!” 李芳:!!! ** 与此同时的另外一头。 谢婉静静的望着跟前凝视他的阮贤,有些心虚的偏过了头。 阮贤沉默了很久,“婉娘,我们来京城之前不是说好了,就是陪你省亲为主吗,你想回家长住,去宫里同谢柔叙旧我都支持你,可我们是不是说了,绝对不能染指朝政的,今朝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南哥儿也有了好结果,不就足够了吗?” 谢婉放在小案几的上的慢慢捏紧,“他们不知道我,你不知道我?你除开被带兵哪里是京城这头势力的对手,今朝已经嫁出去了,是别人家的儿媳妇,南哥和佟文更是什么都不问不顾的,难道以后家中有事,都去求沈简吗?谢家有李明启这个皇子,我们不塞人,沈简就会塞,李明薇也会塞!” 阮贤错愕,“你胡闹什么,你,你给李明启塞什么人,你给他塞钱比塞人有用,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吗,塞出事了你负责得起吗?若是那姑娘接着你的手,把李明启弄出个一二,咱们都会死的!” “我是不是来之前就同你说了,李明启靠山多的很,不说你娘家,也不说阮家,单是沈简和李明薇就够吓人了,一个大宜开国功勋之家,丹书铁券的爵位,手里的兵够发动一次清君侧了!” “为什么很多势力都想拉安阳侯府入局,就是因为他们手中郊外的两万兵力!皇室永远都不会收回去的,收回去了就是寒开国功臣们的心!” “至于李明薇,我真的没有同你夸张,那小星星祥瑞加身的亲大|爷,陛下驾崩,新登基的皇帝没有李明薇的认可,就成不了事,新旧皇朝交替是皇朝力量最薄弱的时候,这种时候,百官比起信任新帝,更加倾向一直执政的李明薇!” 不管谁登基,李明薇这个摄政王是跑不掉的。 阮贤继续手:“我不玩政,但我也不傻,我该懂的都懂,李明启不是讲理的东西,他骨子里就是个暴戾血统,他若登基绝对严整吏治肃清朝堂,你给他塞人,我不是给你玩笑,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前朝势力,通过送妃嫔的方式,来胁迫他丝毫!” “这种事情你还私自做主,你不要命,也不要你娘家活了!”阮贤气得拍桌,“谢婉,李明启那小祖宗会告状啊,他跟着沈简学的最恨的就是告状啊,屁大点事情能给你搞得他多大委屈,你、你就等着吧!” “等着朝朝回来,等着玉安回来,十三去哭一场好的,到时候我就看你和他谁哭的过谁,李明启现在隐忍不发,你以为是怂谢家,那是在找准机会要你的命!” 阮贤看谢婉过来的目光,“你别这眼神看着我,你是姨母又如何,他李明启先是李家的皇子,才是谢家的外孙,自古外戚干权几个好下场的,你,你你……” 谢婉抬手拂了手边的茶盏,“我这样做难道是为了我自己!” “不是吗?”阮贤反问谢婉,“你但凡估计和谢柔一点姐妹之情,你就不可能做的出来这种事,今朝在京城三年,谢柔把她视如己出,告诫李明启要把阮今朝放在最中要的位置,你呢,你倒是好,就想着安排人家!” “你就安排吧,你就好好安排吧,弄不好咱们怎么死的,都被李明薇安排的明明白白了!你别横了,我们有的一切,都是皇室给的,我就是领兵打仗的,算个屁!” 阮贤看谢婉还来脾气了,“现在,马上进宫去给你妹妹磕头认罪,不然,不然你被谢家扫地出门了,别怪我没帮你!” 谢婉见大步出去的阮贤,直接而起,“阮贤,从我有了这个孩子开始,你对我就怨恨上了,你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多无辜你不知道吗?”阮贤回头看谢婉,“你若是敢因为这个孩子,对着司南做什么,我……我告诉你,我把今朝托付好了,我和你拼命!” “我若要害司南,为何当初要把他带回北地!”谢婉盯着阮贤,“我若容不下他,他怎么能健康长大,怎么能成为北地的少帅,阮贤,你的良心都被狗了吃吗!” 阮贤火气也上头了,“那是因为你在纵横谋划,要么让谢宏言娶了朝朝,要么就让司南娶了你们谢家旁系的姑娘,只是你如今两头一头没捞着,兄妹二人都被沈家兄妹收了,你觉得当年谋划嫁给我失策了,你必须要给谢家找到靠山,就把眼睛落到人十三头上去了。” 阮贤朝着外面走,冷冷说:“谢婉,你就搅合吧,使劲搅合,搅合的十三闹的撒个天大的娇,你就有的受了,沈简走之前说了,李明薇看着恨不得掐死李明启,谁敢让他哭一下鼻子,绝对弄权杀人的!” 阮贤对着外面的仆从吩咐,“备车,让她去给谢柔磕头认错!” 第773章 我不认识你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国。 黑夜静谧之中,谢宏言忽而睁眼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皆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抬手撩开床帐,外头留着的灯盏落到他惨白的面容他,谢宏言掀被去拿茶水,他的手有些颤颤,拎起茶壶时不慎坠到桌案上。 到底是发生了轻轻的声响,惊醒了身侧睡着的人,他听着背后的声响,揉额角解释说:“我有些渴了,你去睡吧,不必管我。” “渴成这样?”穆厉拿过他手里的茶壶,给他倒茶,见他脸色惨白,额头还有汗珠,蹙额问:“怎么了?做什么噩梦能把大公子吓成这样?” 见谢宏言摆手撑着桌案坐到凳子上,穆厉自个将水喝了,慢慢等着他说。 “我……”谢宏言一副见鬼的目光,带着难以置信的口气说:“我梦到我爹了,他说他要打死我。” 穆厉不明白,还是安慰说:“什么胆子,我若梦到我父皇要打死我,那我会在梦里让他知道谁才是大爷。” 谢宏言脸埋进双手之中,觉得他不懂谢和泽的脾性,“我梦到我父亲知道你我之事了,你不知道我父亲的性子,这件事他若晓得,肯定能把家炸了。” “谢和泽要是把谢家炸了,你祖父不得要他命,我大方,若你爹把谢家宅了,我给你修个更霸气漂亮的。”穆厉还以为他怎么了,掌着的肩头让他他靠着自己,“有什么好怕的,你父亲敢打你,当我死的不成。” 他就没想通谢宏言为什么特别惧怕谢和泽,次次听着谢和泽来抓他,鬼哭狼嚎要找阮今朝。 谢宏言打了个激灵,咽了咽喉咙,“他惹急了六亲不认,你当他在大宜狂傲了怎么些年,真的是因为他是谢家人吗,那是因为李明薇对他能护则护,陛下也器重我父亲。” 穆厉玩笑起来,拍拍谢宏言的背脊,安抚着他,“这话说的,我都快以为李玕璋是预备百年后,把李明薇托付给你父亲照顾了,这样一来李明启还是你们谢家的小靠山吗?” 本是玩笑的话直接让谢宏言抬起头,“我们陛下这样同你说过吗?” 穆厉就说:“你们家陛下成日同我插科打诨的,我都难得理会他,不过偶尔有些政务说笑给我听,大约是想试探我的执政能力。” 谢宏言问:“那你怎么答的?”穆厉对朝政的处理的确很厉害,该怀柔的重拿轻放,敲打到位,不许在二次犯错,该狠心的手起刀落就是连根拔起。 穆厉挑眉,“我都说这点小事,我父皇都不削问我的,您问我不如问问我父皇。” 谢宏言:…… 难怪李玕璋瞧着穆厉就是见到冤孽的眼神。 穆厉话锋一转,还是说了自己的好,“不过我该教李明薇都教了,可没藏着掖着的,就当你们大宜给我的伙食费了。” “你教李明薇?可把太子厉害了。”谢宏言指着他警告,冷脸说,“你若把他带偏了,大宜的钦天监绝对开坛做法咒你程国国运。” 穆厉拍开他的手,“李星弦根本就不擅长兵部军事,偏偏李玕璋始终将这件事交给他负责,他都管了十多年还是那破样,摆明了就是没天赋,努力也补不了,李玕璋就不信,就觉得多看多听多做就能熟能生巧了,把人孩子给逼得……” 穆厉说着都带着同情的笑意,“你们那位小祥瑞,好几次都想吐个火球把兵部烧了了事,特别是司南去兵部霍霍那段时间,张口要钱闭口为什么不给钱,后面还是我看不下去给他支招。” 谢宏言:…… 他心道:可是把你能干的利索了。 “李明薇大事上面都是无错的,只是他有个致命伤,导致了他无法继承大统。”穆厉正色,“所以让李明启后来居上了,这大约是你们李帝的失策。” 谢宏言看他卖关子,掐了下他的手背,“别磨磨唧唧的。” 穆厉好笑说:“李明薇站的太高了,他不大清楚民生疾苦,这样说,他没有李明启能理解底下人的不容易,李明薇所有的一切看似为国为民,实则都是从稳固朝堂为出发点,他只管大头平顺,不理小头安稳。” “与李明薇而言,这是为了稳固所要的牺牲,是非常值得的,他甚至默许朝堂,在必要的大事上,把他牺牲了,这就是他的冷酷之处,诚然他已经做的非常好了,论处理政务,李明薇本事在我之上,在杂乱无章的事落到他手中,他都快速的处理了,但在李玕璋心中,他太冷血了,为了大利益牺牲小集团性命不是天子应有的德行,即便是李玕璋,执政怎么多年,也未曾做过。” 谢宏言不赞同这话,“陛下不是一直嫌弃李星弦心软吗?” 穆厉说:“心软是李明薇对认识之人的通病,他两个大毛病,第一是娇气过度受不得大委屈,这德行和沈玉安有的一拼,到底沈玉安这几年被阮今朝打的周正了几份,李明薇谁敢打他?” “第二,就是我刚刚说的问题,李明薇在某些事上很冷血,他奉行小牺牲大利益,天子眼中的小牺牲,落到朝堂之下,就是伏尸百万了。” 说着,穆厉啧啧两声,“这源于李玕璋错误的教导方式,他把李明薇和外面完全隔绝开了,立志将他培养成一个不受任何事态影响的皇子,朝臣无法靠近他。” “可是李玕璋忽略了一点,这些朝臣之中是有为民做事的,最底下的名声无法传递到李明薇耳中,李明薇无法出京也不能出京,他没有靠山,出京必然会引得其他皇子的外家下黑手,京城乃大宜最为繁华之处,所以他能听到的民生疾苦,已经是不能是疾苦了。” 说着,穆厉话头一转,“李明启就不同,他自幼就和底下人厮混,他同情宫婢太监们,是因为他听过奏折之下的百姓艰难,谁会把儿子送到宫里做人人看不起的太监,不就是因为大内好歹有口饱饭,做宫婢即便二十五放出宫,好歹在宫中带过,见识也比旁的女子厉害,不论是二嫁,还是给富贵人家做个嬷嬷,都是能温饱一辈子的” 此前李明薇张开就是杀李明启的身边的宫婢太监,李明启明明可以选着和李明薇硬刚,但他知道即便当时阻止了李明薇,忤逆了这位皇兄的意思,当众打了这位襄王的脸,这些人不仅自己要玩,家里人估计也要玩脱。 诚然身为一个皇子跪着哭着给伺候的宫婢太监求情,太过掉价的,不过,他也是在那一瞬间看明白,为什么李玕璋会启用李明启,而不是其余的皇子,就是因为李明启有人情味。 穆厉继续说:“李明启长大朝外跑,走街串巷能听到很多朝堂上下真正的事态,李玕璋曾经在一段时间之中,不许李明启跟着听政,除开因他年纪小,满嘴为什么可能让李明薇下不来台,以及被人嫌弃的不敢在发问外……” “就是因为李明启替百姓问出了一些真正的问题,高出几文钱的税收,在皇室眼中不算什么,落到百姓身上,就是要节衣缩食甚至是卖儿典妻的。” “这些鸡毛蒜皮的民生事,就是李明启扯的重点,他每次惹得朝堂不满的缘故,就是因为,问的都是些旁枝末节的东西,他从来不管不听朝堂多不容易,他看到的就是,你们桌上少一盘菜,落到外面人家,就能是白花花够用好几年的银子。” “李玕璋、太后将他交给沈简教导后,沈简允许李明启和一切东西接触,让他最快和外面熟悉起来,阮今朝会告诉他外面人的不容易,他们二人是在帮李明启得民心,李明启这三年处理政务,你们大宜底下人是对他很满意的,诚然国库的收入每年只是少了几万两银子,可几万两银子落到平头老百姓手中,那就是救命的。” “这几万两银子,是李明启发现的漏洞,闹得你们没有办法了,你们妥协的结果,但你无法否认,李明启是在为民办事,以及,李明启身边的人,包括他的母亲,对他都是多教导,让他多体谅旁人的不容易。” “李明薇那活祖宗,那就是,不要惹我,我不高兴了,你们哄不好的,他娘也是这德行,完全忤逆不得,一句不好听的都不能听,惹急了就翻白眼都难得正眼看你的。” 穆厉话头转回来,“李明启出去办事那次,途径过几处贫苦之地,你猜沈简怎么做的,他把李明启化妆成个小叫花子,丢到药馆门口坐着,李明启从一开始见着大夫的见死不救的暴怒,到最后理解双方的苦楚无奈的红了眼。” “这就是沈简的高明之处,让李明启明白百姓的不易,大夫是真的不救吗,是救得了一个救不了全部,大夫也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是人都有尊严,谁会跪倒大庭广众之下求人免费看病的,那是走投无路……” “我把这件事告诉李明薇,李明薇只是拨了银子去那几处地方,你猜猜李明启后面是如何做的,他把百姓看病纳入了官员的考核之中,钱全部明面剥给了当地衙门,一季核对一次账目,保证这些钱都是用来治病了,而不是拨下去落到百姓家后,又落到别处了。” “李明薇不会明白这些,他觉得银子下去了,百姓就能拿到钱去治病,却不知道许多人家,救命的钱就是被自己家里人拿去胡吃海喝了,李明启的执政才是治标治本,只是太过折磨当地的官员,因此百官始终对他不满,可李玕璋是认同李明启的执政的。” “你们大宜的吏治需要严整,李明启就是猛药,你们都觉得李明薇更似乎继承大统,只是因为他没有外家对吗?”穆厉顿了顿,“错了,李明薇在朝政处置上,就是不如李明启,李明启能够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李明薇不能。” 谢宏言听完穆厉的话彻底沉默了下来。 穆厉继续说着,“只是你们大宜的百官无法接受李明启严厉执政,原本不服李明薇的人,倒是因着李明启的缘故,开始倒戈想要支持李明薇上位,这种时候,你觉得李玕璋会让李明薇登基吗?一国之君是不能被任何人左右的,李玕璋给了李明薇很多次机会,甚至刻意压制了李明启的崛起,最后的结果你们也都看到了。” “这也是为何程国能快速复起的缘故,皇子们出去见到了外面的疾苦,不管如何窝里斗,在民生一事上都是不会胡来的,毕竟都不想让自己读书过的地方,因为自己的胡来饿死人,可在你们大宜,只有李明启经历过了这些,所以,怎么说呢……” 穆厉最后道:“新旧皇朝的交替,需要李明薇来帮衬,李明启一个人搞不起事,所以李玕璋一直都在委屈李明启的缘故就在这里,他已经选出继承人了,等着他百年后,李明薇要受的委屈可不是一斤半两的。” 谢宏言见着穆厉不说了,眨眨眼,“怎么不说了。” “说的够多了。”穆厉道:“再说就天亮了,怎么,你还听精神了?” 谢宏言打了个哈欠,跟着穆厉回了床榻上,他看给自己压被褥的人,“我还醒着,你就做这种畜|生事吗?” 穆厉认真说:“你老喜欢卷,卷了又不盖,我可不得防备着点你。” 谢宏言冷冷说:“那你可以自己盖。” “这不是不乐意吗。”穆厉伸手将人抓过来抱着,脑袋在他肩头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要继续入梦乡。 谢宏言就搞不懂穆厉怎么就怎么喜欢噌啊噌的,还是说:“后日薛家的宴会你去吗?” “不去。”穆厉合眼说,“你们要去的地方,我都不去,太危险了,命就只有一条,我只要比我父皇命长,我就是赢家,跟着你们玩,什么都没了,不去,不去。” 谢宏言说:“我要去,你陪我去如何?” “你可以把整个东宫的人都带去,包括小九那两条狗都可以带去,你放过我。”穆厉说着翻过身,“罢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恩断义绝到薛家宴会结束,我不认识你,你是谁,不要来和我说话。” “你几岁了!”谢宏言气得拍他,“穆澹睨,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少给我吊儿郎当的!” 穆厉冷漠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不要同我说话。” 谢宏言气得瞌睡全无,伸手掐穆厉,“我是你爹!” 穆厉顺着说:“既是做爹的就不能逼着人做不喜欢的事。” 谢宏言切齿,“你不陪我去,就我一个人去,不被薛家人膈应死。” “那你不去就好了,我本来就不喜欢薛家。”穆厉说,“你是府邸当家做主的人,去他薛家,还是他们薛家蓬荜生辉了。” 谢宏言:…… 第774章 吃你的席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算着早朝的时辰,谢宏言先起身了,见着不起身的穆厉,他扶额着实无奈,他走出去同白马说,“在让他眯半刻钟,把他叫起来。” 白马诶了一声,就见着小厮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谢宏言嘘了一声,“怎么了?宫里出什么事了?” 穆厉早朝早起真的要命,不到最后绝不妥协起身,就和那床褥子黏成一家人,一哄二请三凶才肯睁眼。 那小厮还没说话,一声洪亮的表哥就传来。 “朝朝?”谢宏言看着蹦跶进来的阮今朝,脸上都是笑意,“怎么来的怎么早。”他朝后望了一眼,“沈玉安呢?” “昨个雀雀闹了一宿,他才哄睡,现在两个人睡的呼呼的,估计没有个下午起不来了。”阮今朝摆摆手,“听说今日东宫早膳菜色不错,表哥不会饿着我吧?” “怎么会。”谢宏言说,“那我让人多装些,给你夫君也送点过去,他醒了刚刚好可以吃。” 谢宏言说着就去吩咐下人,顺道还让做些雀雀喜欢的吃食一并过去,雀雀颇为折腾人,要么笑嘻嘻要么哭天喊地,阮今朝该哄哄,该她睡觉眼睛一闭什么都听不见。 阮今朝四顾,觉得静悄悄的,“穆澹睨呢?” 边上侍卫说:“太子殿下还没起。” “我都来吃饭了,他还没起?”阮今朝提着嗓门朝里走,“穆太子,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你晚上做什么营生去了,现在就贪睡,你若登基做皇帝了,那些小鸡都能跳金銮殿上去了。” 穆厉只觉得吵闹,伸手扯了被褥蒙着脑袋,顺带摆摆手,示意都滚开不要吵他。 穆厉困顿的要死,白日政务多,沈简天天死缠烂打要他签订休战条约,阮今朝带着穆漫漫为非作歹,不是打公主就是欺负旁的姑娘,还敢带着穆平去赌钱听曲。 那些朝臣不会去搞穆平和穆漫漫,会来弹劾他啊,程帝见天在御书房盯着他,恨不得掀了桌子砸死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能怎么办,沈简就是个小蚊子天天在耳边嗡嗡嗡,要打要杀都随便,别嗡嗡叫!阮今朝就不说了,沈简是嗡嗡嗡,他就是嗷嗷嗷狗叫! “别睡了,我饿了,起来开饭了!”阮今朝去扯穆厉被褥。 谢宏言跟着进来急忙说:“你别吵他,他没睡醒六亲不认的。” “说的我六亲都认似的。”阮今朝使劲摇穆厉,“快啊,我等着吃饭了,我昨个就瞧着那虾,我手掌心怎么大的,你是熬粥了还是清蒸了,要不炸了做成饺子或者虾泥饼怎么样,起来啊!” 穆厉拒绝起来,他还可以睡,让他睡。 阮今朝眯眼,扭头走了出去,谢宏言傻在原地不敢动弹,跟着就见阮今朝挽着衣袖步伐带风的进来,一把扯了穆厉被褥,双手直接窜到他里衣里头去。 谢宏言:!!! 穆厉呀了一声,“你搞什么,你要死了!” “起不起,起不起!”阮今朝拿着冰水走过的手冰穆厉,“还一口一个比我大,怎么大的人还贪睡!” 谢宏言被吓得微微朝后退了半步,葫芦贴心的把他搀扶着,“沈夫人不会对我们太子做什么畜生不如的事吧。” 谢宏言沉默的望着葫芦。 葫芦捂嘴,“我懂了,传出去对我们太子殿下名声不好。”堂堂太子被一个姑娘按着床上闹嚷嚷,传出去的确只能上吊了。 “起来啊,我饿了,开饭了,我昨个睡得那么早,就念着你府邸这顿饭的!” “饭你娘的饭,东宫今早都不吃饭,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放屁,我都闻着味了,快点起来开饭了,抠唆东西,有好吃的都不知分点,我家阿简在这里得了什么好的,都要朝着你府邸送,还送的双份!” “该死的东西,你给我滚,你一个姑娘,怎么能进男子的屋子!” “我以前还在军营睡过大通铺呢,你一个太子怎么如此迂腐,别睡了,我饿了,我连着沈简都不顾过来蹭饭,你能不能有点待客之道。” 穆厉气得啊了一声,“该死的东西!你们都是废物吗,连着个阮今朝都拦不住,我送你们去死算了!” 最近随侍的白马立刻说:“大公子不让拦!” 穆厉还欲出口的话被白马嘴里的话哽住,她气得掐阮今朝胳膊,“滚滚滚,滚去洗干净你的狗碗等着我给你放饭!” 阮今朝一板一眼,“你也是属狗的,你骂我的时候,最好掂量一点。” 穆厉力气就要扑上去打死阮今朝,“我今天真的是要破个杀戒!” 阮今朝躲得飞快,抓着谢宏言就朝外面走,“快点啊,等你开饭。” 穆厉脑子嗡嗡疼,听着阮今朝点菜的叫唤,穆厉扬声,“要吃吃,不吃滚,大宜怎么养出你这种糟心玩意儿!” 白马好心,“小声点,回头大公子听着您用粗鄙之语说沈夫人,会同您置气的。” 穆厉和谢宏言十次吵嘴,八次都是因为阮今朝。 穆厉气得仰躺回去,“别吵,让我在睡一会儿。” 白马:…… *** 朝晖落到窗框处,乌木三足几上放着精致早点,穆厉捏着筷子深吸两口气,最后着实忍不住,拍的将筷子砸到桌案上。 他怒目盯着啃着筷子等着谢宏言剥虾的阮今朝,“你大清早来我府邸做什么!天不亮就来锤门,你男人有病,你也跟着犯病吗?” 这妮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就没好事,一次都没有,前日穆漫漫来说要把珍珠翡翠送给阮今朝,还说振振有词那是她的狗,怎么处置她来做主,还给他养狗钱。 他回头一问,阮今朝居然想把这两狗,带回去给李明启那蠢狗!他生啃那两条狗都不可能给李明启,他要什么李明薇最后不给的!来图他的狗! 图他的钱就算了,还图他得鹅,还小天鹅,带回去鹅翅膀噗呲几下,都能把沈杳给打死! 想着小天鹅,穆厉就想到后面沈简又来找他高价卖了一只走,说的还有个小的忘记算了。 沈安,这小子也是个气得死人的白眼狼。 穆厉见阮今朝给他略略略,一拳头就想给她送上去,“吃你的席吧。” 第775章 金狼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凶今朝做什么?大清早的火气怎么盛?”谢宏言剥着虾露出嫌弃的眼神,盯着他盘子里面漂漂亮亮的虾肉,“我是没给你分吗,你同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她不过来吃个早饭,挨着你什么事了?” 阮今朝附和的点头,望着谢宏言眼睛亮闪闪,“表哥最好了。” 多好的谢宏言,要是给她做夫君了……不,夫君还是要沈简,便宜穆厉了,真的是便宜穆厉了。 阮今朝对着穆厉皱鼻子,“对对对,挨着你什么事了,我是来找我的表哥的。” “满脸肥肉还撒娇。”穆厉端着银耳汤喝了两口,对着侧眸瞪他的谢宏言大声说:“我说的有错,你睁大你那瞎眼看看,是不是比来时圆润许多,团成一团都能滚回大宜了。” 谢宏言剜了穆厉一眼,“不可以说姑娘外貌,若旁人说你又矮又丑你高兴吗?” “我不矮,我不丑。”穆厉指着阮今朝,“她矮,她丑。” 谢宏言神伤,“对你高,你都高上天了,你好看,你最好看了。”他对着阮今朝说,“他没睡醒脑子还在被窝,你最是善解人意莫要同他斤斤计较,丢了你的身份。” 穆厉气得翻白眼,瞌睡都彻底气醒了,“谢宏言!你眼珠子不要就拿去丢了!” 阮今朝如今被穆厉隔三差五说胖说丑,已经能够风轻云淡的,到底是气不过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她酸讽穆厉,“自己妹妹胖成个小猪样,还好意思说我,我就算胖了,那也是最漂亮的小胖姑娘,你去胖的里面找个我怎么好看,你去找啊,去啊。” 穆厉也不甘示弱嘲讽回去,“谁吃饱了撑的去看肥妞,沈简现在怕是宁可抱着那叫嚷嚷的小麻雀,都难得管你了,连个小崽子都争不过,丢人玩意儿。” 阮今朝咬牙指着穆厉,穆厉放下小碗,“怎么,大清早就要我替你父亲好生给您顿实在的。” “够了,不要吵了。”谢宏言很无奈,“你们加起来能不能有三岁!” 他看穆厉,“你不是还要去早朝吗,难得你今日起了个早,非要和今朝计较吗,她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吗?” “那我也不懂事。”穆厉说。 阮今朝忙笑眯眯看谢宏言,“我懂事,我不和他一般计较,来,表哥吃个饺子。” “这是我的东宫。”穆厉抓着筷子打阮今朝夹菜的手,“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去把沈简叫过来,把她给我揪走。” 阮今朝笑了,“沈简在睡觉呢,没工夫来揪我,你若把雀雀吵醒,沈简真能提着刀追着你砍半个秀都。” 谢宏言默默将剥好的虾放在碟子中,让两个人自己夹,起身去旁边洗手,他刚刚数了数不是双数,他还是不要分了。 谢宏言静静的洗手,听着两个人争执起来的声音,一副痛不欲生的神情,沈简为什么不来,剩下的一个刚刚好给他。 一顿饭吃的闹呼呼,穆厉换了朝服出去,一步三回头警告不安分的阮今朝。 “阮今朝,你敢把东宫给我在毁一个角,我绝对扒了你的人皮来补。” 阮今朝打着嗝摆摆手,“储君快去日理万机。” 目送穆厉出去,谢宏言拦着阮今朝同跟着的人说,“我与表妹说些话,不必跟着了。” “跟着吧,免得一会儿穆澹睨又多想了。”阮今朝说,“我真的就是来混饭了,你不知道雀雀有多闹腾,天天闹,闹得我脑子都大了。” 谢宏言给她弄了下发髻上的步摇,“好了,马上就启程回去了。” “是,马上就回去了。”阮今朝反握住谢宏言胳膊,“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谢宏言盯着阮今朝握住他的手腕,迟疑了下,摇摇头,“你们先回去。” “真的不同我一道走?”阮今朝再次问。 谢宏言肯定的点头,“不和你们一起回去。” 阮今朝骤然脸色一边,目光却是打向谢宏言身后,“我表哥怎么好,我吃你点饭怎么了!” 谢宏言僵住,回头就见穆厉折了回来。 穆厉听着这句话的瞬间,连着折回来做什么都忘了。 阮今朝大声说:“我中午也要吃虾,巴掌那么大的!”她说着,就拉着呆住的谢宏言先走了。 谢宏言哽住,“你故意的?” 阮今朝歪头不认,“没有!” 谢宏言戳阮今朝脑袋,“若我说了不,我看你怎么收场。” “你不会的。”阮今朝笑笑,“你要走,早就让我们安排你先回去了。” “表哥。”阮今朝把着谢宏言肩头,“我真的发自内心的,希望你这辈子好好的,我和沈简曾经有些偏激,那些愚蠢和肮脏的手段我们都承认,可我们都想所有人都活着,全部好好的活着,你不要怕,你爹爹哪里我去说。” 谢宏言:??? 他忙说:“我要回去的……” 阮今朝一副我懂我明白的眼神,“你等我回去把你爹爹搞定,你就带着穆厉回去吧。” 说着,阮今朝遇到一转,“话说,最近我怎么没看到金狼,穆厉一副不去明日宴会的架势,这莫不是要把我们一起围了吧?” 谢宏言立刻说:“明日你们到底怎么安排的。” “不知道啊,沈简说……”阮今朝想想,“看他眼色行事,我寻思,我看得懂个屁,我又是你们出事再去的,我思前想后,大约是要我来说给你听的。” 谢宏言:??? 他和沈简熟个屁,熟也看不懂眼色啊,他和李明启够熟了吧,压根看不懂,别说看不懂了,李明启脑子想的什么,他一次都没猜到过! 阮今朝好奇,“金狼呢?金狼呢?我问你话呢,他肯定是去干什么要人命的大事了。” 谢宏言回神,就说:“说的回去省亲了。” 阮今朝呸了一声,“你也信,金狼父亲死了,娘在澹州做富婆,底下还有个弟弟,那弟弟现在在外头跑生意呢,省亲个什么?带着媳妇回去吗?还是他娘二嫁了?” 阮今朝突然找到事做了,谢宏言拽着她,“别来,马上你们就要走了,不要惹事了,金狼是穆厉当半个弟弟看待的,和旁的几个在心里分量不一样的,上次东雀揍金狼你忘记了,穆厉是真的对东雀起了杀心。” “对啊。”阮今朝说,“我家东雀呢!那我哥捡来的亲弟弟呢!上次被我弄晕了,就是金狼捡走的,呀,该死的,我家雀雀的舅舅呢!” 阮今朝想起正事,扭头看跟着的葫芦,“金狼呢!” 葫芦吓得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你不要过来,大公子救我!” 第776章 阮今朝撺掇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东宫一条窄巷对面金贵地皮的宅邸之中,金狼抱着靠着门款,见着里头桌案上又是丝毫未动的饭菜,诶了一口气,忍住要揍人的冲动,捏紧的拳头慢慢放松,探头去看撑着窗边愣神的东雀,扬声叫他,“穆鹏,不吃饿的是你知道吗?” “关在这里和饿死有什么区别。”东雀痛苦的捂脸,一副深恶痛绝的目光望着外面树梢。 短短几日,他感觉又回到了幼时的岁月,只是宅邸大了许多,还有个人陪着他左右,到底也是被关着不得自幼,幼时不敢忤逆照顾他的人,现在打不赢看着他的人。 东雀听着穆鹏二字,狠狠拧眉,嫌弃说:“不要叫我穆鹏,我叫东雀,我膈应的慌。” 如果老天爷在重新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掉头回来杀金狼,他总觉得金狼知道他的过往身份,穆厉万一弄死他或者威胁司南就不好了,天知道把自己赔进去的! 不对,再给她一次机会,他肯定不仗着有司南和阮今朝给他打架,自己不好好练功夫。 关着这里几日,他跑一次被金狼抓回来一次,分明知道只要能在门口嚎叫一嗓子,不说把阮今朝嚎过来,谢宏言肯定也能发现不对劲来救他。 东雀心如上坟,再一次问金狼,“你发誓,你真的没有骗我,你真的是穆厉那头功夫最扶不上台面的?你和他不都是盛淬教出来的吗?” 金狼干脆自己坐下吃饭,回他的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家是经商的,我有钱请打手不就好了。” “哦,所以你在穆厉身边是管家的?”东雀说。 “我怎么和你说呢……”金狼思索,“程国有两个国库,一个是秀都朝堂的大国库,四海八方的税收都在其中,另外一个小金库,就是澹州,而我,就是澹州金库的钥匙,穆厉自然要把我走到何处带着何处。” 澹州金家是程国首富之家,他是金家唯一的嫡出大郎君,有怎么多钱了,什么弄不来的。 “有钱不大爷吗,你怎么活成个孙子玩意儿。”东雀讥讽吃饭的人,“你那银子砸都能把穆厉砸死。” “人是储君,能控制税收的,商怕权,你不懂?”金狼看东雀要死不活的德行,“兄弟,你给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怎么才肯回来,你要被关疯了,我要也被你折磨疯了。” 东雀功夫是不行,可他贼会藏啊,一藏起来就找不到人,就等着他叫人来慌乱之中跑了,亏得次次都老天给面子把他抓了出来。 “你绝望,我也绝望,我要回大宜,司南找不到我要打今朝的……”东雀撑着下巴拉长声音,“我认你做我大爷,金大爷,你给我面子,让我一拳头把你砸晕成不成,我即便出去被抓了,我用我的人品发誓,绝对不把你供出去。” “我信你。”金狼冷冷说:“阮今朝那边,最会卖人的就是你,十个葫芦都没有你的威力大。” 东雀捂头崩溃,真的不想被关着了,“你是我亲祖宗,我求你把我放走吧,我好心救你主子,你应该感谢我啊,怎么能关着我!我是你恩人!” “你哥让关的,你当我很闲?”金狼见着有人侍卫过来,起身出去。 东雀继续抬头望,余光扫到金狼目光严肃下来,跟着脑袋朝这边转,他立马别过头避免被发现。 金狼听着阮今朝在找他,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压低声音问侍卫,“她找我做什么?” 侍卫也迷茫地说了个不知道,转而表情带着遇鬼,“本来大公子都不觉得你不见有什么,被沈夫人几句话说的,以为太子在外面金屋藏娇。” 金狼:!!! 阮今朝这一天天都不做人事的东西。 那侍卫惊恐,“我的天啊,太子敢背着谢宏言做什么的!谢宏言板着脸问葫芦呢,葫芦一口一个不知道,不过,已经把能知道你去哪里的人,都卖的差不多了。” 金狼头疼欲裂,葫芦从一开始恨不得给谢宏言投毒,到现在对着谢宏言死心塌地连着穆厉都敢卖,他都不知道谢宏言是怎么把葫芦的忠心弄过去的。 金狼深深吸口气,“把他给我看住了,必要时刻打晕藏起来,我去看看阮今朝。” 那侍卫嗯了一声,说了个你只管放心。 东雀瞧着金狼走了,心中哟喂了一声,觉得机会彻底来了,见着过来的侍卫,举起拳头哈了一下,“哥们,我们走两招。” 那侍卫肉眼可见的翻两个白眼,却见东雀狠辣的一拳头过来,压根和素日的路子不同。 东雀两三下把人撩翻,呸了一声,“小爷让这那货,是怕被穆厉打死,你打我,打死你。”他功夫不好,保命的还是学了的,轻易不显摆。 东雀轻车熟路朝外跑,他要去找阮今朝,找阮今朝打死金狼! 金狼才冲到府门口,阮今朝已经叉腰走了进来。 “沈夫人。”金狼忙上前,“您怎么到这里来。” “我陪着谢瓷兰来的。”阮今朝抱着手,目光扫荡着跟前的宅邸,嚯哟了一声,眉梢微微挑起,“够气派够豪奢的,都快赶得上东宫了,怎么,是什么人要你金狼大红人来守着的,莫不是穆厉的小藏娇吧。” 金狼:!!! “不是!”金狼立刻说,“没有的事!” 阮今朝指着金狼立刻说,“不是你说怎么大声,你心虚,这里肯定藏人了!”她同谢宏言说,“这就是你说的,他回澹州看老娘了,原来这东宫旁边就是个小澹州呢!” 谢宏言倒是不知道东宫旁边还有这处宅邸,此处离着皇城近,大抵都是皇室名下的宅邸,这冷不丁多了个他不知道的宅邸出来,他若不起疑心是不可能的。 谢宏言目光静静的望着金狼,他温言说:“你和穆厉骗我是吗?” 金狼摇头,“我全程没参与,是穆三骗你,和我没关系。” “放狗屁!”阮今朝说,“你和穆厉穿一条裤子,穆厉什么糟烂事你没参与的,居然背着我表哥在外头有怎么大个宅邸。” 金狼说:“这是白马的……” “看吧,为了不被我查到,居然写你们几个的名讳。”阮今朝望着谢瓷兰,“表哥,该动手就动手,你一句话我给你燎了这里,真当我们大宜的首辅长孙好欺负了,你不要怂啊,我大宜的陛下你蹬鼻子上脸是能叫姨父的!” 阮今朝撺掇人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表哥,他背着你有外宅,他在这里,你就是外头人,这个杀千刀的穆狗,你对她巴心巴肝,他对你又骗又凶!亏得我今日发现,倘若我们都走了,他就欺负你脾性好,容易顺从人。” “我倒是要看看这娘们多美。”阮今朝朝着里面冲,“里面的狐狸精你给我出来!我倒是要看看哪里的天仙,能把穆厉弄的神魂颠倒的。” 跟着的侍卫是都不敢去挑她,阮今朝一般就言语恐吓人,动手就是唬人为主,真的要打人,谁不知死活上去就是个非死即残的,不残也要在床上躺十天半月的。 “不是,你别乱跑。”金狼上去拦住阮今朝,“太子身边干干净净,你莫要胡诌坏他名声。” “那你拦着我做什么?”阮今朝深深望着金狼,“我不能进穆厉名下的宅邸,我表哥也不成,不能进总是有理由的,你说说看?” 谢宏言此刻也觉得奇怪非常,“穆厉在这里藏人了?” 阮今朝咬牙点头,“肯定是,什么人得藏在怎么豪奢的地方,这等皇子公主才能享受的地皮,即便是有钱人家买了,也是不敢搬进来的!” 金狼一个头两个大,说没藏阮今朝立刻朝里冲,这里的人加起来怕都打不过这姑娘,若说藏了,谢宏言绝对翻脸无情。 “哦!你不说,难不成还是个男人!”阮今朝指着金狼,“是不是,我是不是说中了!” 谢宏言也在瞬间发现金狼目光变了,掌心握成拳头,蹦出两个字,“是谁?” 金狼抱头努力开口了好几次,都无话可说,但是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让这二人进去,东雀那小子盯着这二人,肯定是当自己的求救。 可东雀的身份一旦落出去,阮今朝或许只是傻眼,但绝对会护着,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谢宏言就不一定了,绝对脸上笑眯眯,背后一刀捅死东雀都做的出来。 阮今朝推开金狼朝着里面闯,金狼挥手,示意人上去拦着阮今朝。 谢宏言沉声,“怎么,你们是要动今朝个柔弱姑娘动粗了?她要进去便让她进去看看,穆厉要那头只有我顶着,和你们无关,你们谁敢动今朝一个头发丝,我保证你们你们会付出想象不到的代价。” 跟着的人都不敢动,金狼看谢宏言,“你不是捣乱吗,你怎么一点都不信太子的!”说着,他顾不得谢宏言,跟着里面追着。 轻车熟路翻墙的东雀跑出小巷子,激动的差点都差点叫两嗓子,转头就要去驿馆找阮今朝,扭头就和人撞上。 “世子当心!” 沈简听闻阮今朝发现穆厉在外面有私宅,还把金狼叫去守着,也跟着朝金屋藏娇上想去的,算着雀雀要醒的时辰,准备过来速战速决给谢宏言撑腰。 这要真的出来个狐狸精,不管公母他都要把谢宏言这执迷不悟的东西打晕捆回大宜交给谢和泽好好收拾。 抄着近路过来就给撞得眼冒金星。 黄沙阿福把沈简搀着,阿福哎哟喂一声,“东雀,你小子不是回大宜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莫不是司南死路上了吧!” “你那嘴不会说话就闭上。”东雀骂阿福,揉着额头,见着捂着肩头起身的沈简,张口似想说什么,瞬间闭紧嘴,沈简洞察力厉害的很,“南哥有吩咐让我回来找今朝?” 沈简微微蹙眉,“找今朝?” 东雀点头,“对。” 沈简都没过脑子,就知道东雀是在撒谎,这个时候司南早就在郊外安阳侯府名下卫所安营扎寨隐姓埋名了,一回一来时间根本对不上,若是半路回来,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东雀很有可能是没有利害程国的。 眼下沈简顾不得那么多,“我先去找今朝,晚些时候说。” 东雀见着沈简推开他走了,当然不会跟着去,挥手说:“那我回驿馆等着你们。” 说罢,东雀脚步开窜,忽而脚步一改,朝着大路去。 发现他不见了,金狼那头的人肯定朝着小路去抓他,所以走大路是最保险的。 东雀觉得自己脑子真聪明,掉头开跑,才冲着小巷子口,一辆马车就落到他眼前。 “哟,这位不是咱们家小郎君吗。”白马坐在马背扯着缰绳,望着呆滞看他的东雀,“那么大地皮还不够小郎君撒欢的?” 白马笑着,挥挥手,“小郎君也放够风了,该回去吃中饭了。” 穆厉撩开马车帘子见着偷跑出来的人,丢出三个不容拒绝的字眼,“你上来。” 东雀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上马车。 他能怎么办,谁都打不过,穆厉隔一天来看他一次,次次都是说两句拳头耳巴子就要来,不是金狼拉着他都死了不知几次了。 “怎么跑的?”穆厉提壶倒茶慢慢问。 “阮今朝去找金狼,金狼去应付她,我把人打晕了就跑了。”东雀全部抖的彻底,“我没那么弱,金狼看不起我,就让一个人守着我,一拳打晕就跑了,前几次把地皮摸透彻了,因此跑的利索了。” 穆厉沉默的看他,而后说,“司南让你做情报收集,我都怀疑你能一己之力把大宜边防卖的干干净净。” 东雀就说:“我能怎么办,你要打我。” 穆厉拍桌,东雀当即缩到旁边,“我不要呆在这里,司南在等我回去!” “谁才是你兄长,你心中没数吗!”穆厉抬手就要揍他,到底是忍住了,“阮今朝怎么去找金狼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能知道什么!”东雀道:“刚刚我翻墙撞到沈简了,他抄近路过去了。” “你遇到沈简了?”穆厉眸色一变,“你和他说什么了?” 第777章 小郎君慎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东雀被穆厉阴戾的眼神吓得坦白从宽,使劲朝着门边缩,时刻做好穆厉抬手他就跳车的准备。 他声音都不由自主拔高,“我什么都没说,我就说是司南让我回来找今朝的!” 一听此话,穆厉毫无犹豫抬手狠狠拍向东雀脑袋,一下拍的比一下重,东雀晓得打不过他,反抗死的更惨,抱头任打。 穆厉打的解气了,才戳着他脑门说教:“蠢货东西,你没脑子臭显摆个什么,怎么算时间都不对,沈简怎么会信你!就你还和不配同那只老狐狸斗!从现在开始,你若还想活着见司南,你就别给我作死!给我安生呆着!” “沈简在嘚瑟,见着今朝也得怂。”东雀说。 穆厉活想踹死他,破口大骂,“沈简瞒了阮今朝多少事,是你不敢想,也是我猜不全的,亏得你还同沈简有几年交情,那混账做事就是个兔子,到处挖坑挖洞,什么时候窜你背后给你一刀,你都不知道!” 见东雀还要回嘴,穆厉拧着他耳朵,“沈简那是不敢算计阮今朝,那是阮今朝心计手段野的很,沈简那是惹不起顺从着!” 东雀被拧的生疼,去掰开穆厉的手。 穆厉见他还敢躲,手上气力越发重,话音也急且沉,“还有阮今南,我不怕告诉你,你们这群人加起来玩朝政,还当不到一根手指!” 东雀不认同这话,“他?他在京城惹是生非的陛下都要把他轰走了。” 他可是记得住,李玕璋给了他一大把军费,握住他的手说——“好孩子,回家去吧,朕会好好照料你妹妹的,放心走,钱不够了写信,你别来了。” 穆厉气得揍东雀两下,“阮今南在京城那三年,兵部、五城兵马司、李明薇、李玕璋,被他气得都想让他跌个大跟头,每次他自个三言两句,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就化险为夷了。” 李明薇被司南搞得次次输都不止怎么输的,反正兵部银子就被司南乐呵呵抱着走了,说的贴补北地军营卫所。 穆厉骂东雀,看他一副认外头人做兄,还知人知面不知心气得肝疼。 “你算个屁,你在那群人里头,废物都不算,沈杳都比你执行力强悍,天天和佟文乐呵,佟文有钱有脑子,你有什么,蠢出天的东西!司南那天吃不起饭,把你卖了,你还要帮着数钱!” “呀,你再打我还手了!”东雀气得半死,和他叫嚣,“司南就不打我,他从来不打我。” 穆厉掐他脸,毫不手软,打自己家的他从来奉行不死即可。 “在大宜你好几次被他拧着棒子追,我都看着了,还从不打你,你贱不贱呢,被打了还笑呵呵认外头人做兄!” 东雀一嗓子起来,怒目说:“反正他比你好,他不会关着我!” “关着你,不关着你,你还能在这里给我叫嚣,说你没脑子,还是说你小家子气!” 东雀伸着脖子说:“你吼我,我就不听了!” 穆厉气得丢开他,自己缓了下情绪,“大宜出了个紫薇星,炸天的祥瑞,众星捧月的吉祥物,跟着程国就来个亡|国灾星,我保了你的命,你还敢叫嚣不得自幼!我关着你如何,帝王家的孩子谁不是关着长大的!” 李明薇简直太会投胎更加会选时辰出来,从他出来开始大宜国运整体朝上走,降生当年南边水患,西边干涸全给解了,吃紧的戍边战全部大获全胜,跟着国库收益连年翻倍。 反观东雀在琼贵妃肚子的时候,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强国征兆,愣是弄的不是天灾就是人祸!最后钦天监一算,落到行宫养病的琼贵妃肚子中。 原本这就是子虚乌有,偏偏每次琼贵妃胎动时,总是要出来的霉运事,程帝再想保这个孩子都只能放弃,更不要提琼贵妃至始至终就不想要。 穆厉揍了东雀后心情好了许多,吩咐马车停下,同东雀交代,“我安排你出秀都,不要逃跑不要乱来,否则你绝对接受不了杀你的人。” 东雀抓着躬身出去的穆厉,一把抓着他,“你都要放我走了,那你让我回去找司南,我不想做什么皇子,我也不想和你有什么干系!” 穆厉深吸口气,“穆鹏,只要你想,我可以把储君位给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东雀呆傻住,料不到穆厉冷不丁能来这句话。 穆厉轻声说:“你好好想清楚,回大宜你什么都没有,你的身份藏不住,他们不会再用曾经的目光看你,但你留下程国,我保你做最尊贵的皇子,我会把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拿给你,包括程国,我都给你拿给你。” 东雀吓得跪下,穆厉捧着他的脸,“穆鹏,这些,我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是你的,明白吗,我不过是替你暂时守着你的,所以,好好去想想怎么选,若是你依旧要回大宜,那么,就用你的理由说服我,下次见面,我们好好谈谈。” 穆厉下了马车,同白马吩咐,“送出去,藏起来,藏好了,不要被任何人盯梢了。” 白马点头。 东雀脑袋挤出马车窗望着离开的穆厉,眉宇紧紧蹙着。 白马知道这事直接拒绝多想,扫了眼东雀,手里小鞭子甩了甩,“小郎君,我不是金狼那好言语的,你不乖,我会打的你皮开肉绽的。” 东雀下意思说:“他把程国给我了,不把我拿去给司南吗?” 白马:!!! 他警告乱说话的东雀,“小郎君,你给我慎言,这话被金狼听着你命铁定没了!” ** 另外一头,阮今朝没把人给抓出去,脸色十分不好,摇着头否定开口,“不可能,怎么会没有人!” 金狼一边庆幸一边想撞死,脸上打起来勉强的笑意,“卑职都说了这里没有人,沈夫人为何不相信了,此处是白家给白马置办的宅邸,您也看的出来,我们家九娘子非常喜欢他的。” 金狼生怕东雀是躲在何处,一个劲想要把阮今朝弄出去,余光却扫过踏脚要去别处的谢宏言。 “大公子这是要去哪里?”金狼急忙上去阻拦,“此处同太子宫区别不大的,宅邸还没有那头精致,大公子若想逛逛院子,不若回去逛。” 第778章 沈世子,你不要胡说八道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金狼直接拦着谢宏言要乱走的步伐,朝着旁边作了个请,示意两个侍卫来把他好好请回去。 不是他吹牛,谢宏言怕是现在都没有把东宫好生走完过一次。 谢宏言见着金狼阻拦,更加笃定这里藏着什么人,金狼性子多是无所谓,不爱计较有什么忙他能帮,说一声即可都不需要回礼的,此前被阮今朝那头的人高估势力挨揍的几次,都没有红脸过一次,被东雀搞成那样,都是在劝架拉架。 “我就想逛逛。”谢宏言说,“怎么不行吗?” 金狼拒绝他逛逛,抬手阻止,脸上带笑,“大公子,我给你发誓,太子殿下真的没有背着你金屋藏娇了。” 穆厉闹腾是真的,不乱搞也是真的,用他的话说,在床榻搞的心思,放在朝堂上,他能得到的更多。 谢宏言不跟着金狼走,就说:“成,那你让我好好逛逛,一会儿我若找到了什么,金大郎君千万莫说是你自个的金屋藏娇。” 紧跟着阮今朝一声阿简,彻底让金狼想要跪在地上哭一场。 哇,这个挑拨离间的东西怎么来了! 阮今朝疾步跑到沈简跟前,抓着他衣袖小声说,“穆厉背着表哥在家旁边有个怎么富贵的宅邸,还让金狼来守着,还骗表哥说金狼回去走亲戚了。” 沈简听着这话火气蹭蹭起,本以为是阮今朝又撺掇谢宏言胡闹什么,他还说来调和一下,闻言,他冷冷的笑了一声,“太子殿下这金屋藏娇的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莫不是成天都要在这里来打一头的。” 沈简吩咐勇叔,“去厨房看看吃食都有什么,在看看用度都是些什么。”说着,沈简温笑着望着金狼,“我们不逛,也不翻院子,就看看住在这里的人,是何等衣食住行。” 说罢,沈简眸光落到云鹤身上,颔首说:“你跟着谢大公子许久,大抵知道他在东宫是何等优渥,去比较比较,好好的比,这个真我们还是要好好较的。” 沈简拉着阮今朝手,给她弄了弄衣裙,哄着她说;“急赤白脸的做什么,咱们拿了证据砸死穆厉就好,你这手多金贵,怎么能够用来杀畜|生呢。” 阮今朝气得哼哼,沈简搂着她的肩头轻轻拍。 沈简望着谢宏言,言语满是调侃,“表哥,你且等着,一会儿我给你做条狐狸围脖,咱们回大宜冬猎的时候,正好给你御寒。” 沈简说着,声音微微拔高了些,目光环视在场的人,“何必同他们争执,这是别人家地皮,咱们是客,是客就有客的自觉,客随主便,他们要藏要骗,我们且看且听就是,反正,公道都在人心的。” “不是……”金狼眼珠子都掉出来,觉得沈简这话太有攻击性了,“沈世子,你不要胡说八道坏了我们家太子清誉。” “对啊,你们也别把我们当成踩狼虎豹的,坏了我们的清誉的。”沈简摸着阮今朝气鼓鼓的腮帮子,拿着手指要给她戳下去,软语哄着她,“我们干干净净的,别因着旁边的糟烂弄臭了我们自个。” 沈简见谢宏言望着自个,就慢慢说,“谢瓷兰,你那颜色好的没边,穆厉这种货色,把个子抛开,那就是烂大街,一抓一把,咱们不能自轻自贱,捉奸做什么,平白把自己弄成个小家子气的东西,分明错的不是你,你这一动,被骂嫉妒心强的就是你了,咱们不能慌的。” 金狼慌了,扯着要过去的谢宏言,立马改口,“不然我带你逛逛,这里风景还是很好的。” 穆厉肯定在杀过来的路上,这种时候跟着谢宏言才是保命的关键。 “怎么,又要引着我表哥去见人了,不是一副此处无人的架势吗?”沈简笑笑。 沈简客套的笑着,“金琅,你不怎么接回澹州,大约不知道你那努力经商的小弟同我的漕运做了笔买卖,他大约不知道那买卖背后的金主是我,牟利抽成太多了,你们辛辛苦苦延到大宜的买卖路,不想这样断送了吧?” 沈简说着,摸出随身的折扇给阮今朝打凉下火气,幽幽说:“这程国自然是你家主子是大爷,不过在大宜,我沈简大爷算不上,二大爷那是可以算得上的。” 见着金狼的目光落到扇坠上,沈简哦了一声,伸手慢慢拂过。 “这生意挺大了,你弟弟就给了个信物,这不是,下头人觉得太昂贵了,就给送到我手上来了,金兄弟这样瞧我,我胆子小,会把我吓哭的,不就是坠子吗,得得得,我取了物归原主,不对,请你替本世子物归原主。” 金狼眼神顷刻冷了下来。 沈简够毒的,知道在此处搞不过穆厉,就把他们几个的家眷性命都捏在了手中,必要时刻来为他们争取利益和活命机会。 这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沈简似乎读懂金狼眼中的辱骂,折扇轻轻合上,凌空一点,眉眼带笑,“不然你给我们这些客人说说,这里住在的是谁,咱们不见,毕竟,眼不见为净,但是咱们要知道那人姓甚名谁不是吗?” 他非要杀了这人全家,谢宏言这种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男子,穆厉不好生捧着,还敢在外面放荡。 金狼神思在那枚扇坠,和不知藏在哪里的东雀之间左右摇摆。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世子爷和太子殿下撞击在一起。 云鹤跑的飞快手里抱着男子服饰,阮今朝上去扯着看,当即怒了,对着进来的穆厉,气到极致真的是自己都不能知道自己能干出何何事。 她使劲朝着穆厉呸呸呸吐口水,“男子?你不是不好南风吗!来,开始你的解释,开始你的胡编乱造,王八蛋的玩意的,满嘴跑马的鬼东西,你配的谢瓷兰吗,你不配,你配你娘!” 穆厉被啐的莫名,跟着面门就被丢了东西来,谢宏言见着勇叔拿着过来的东西,目光一一过去。 穆厉对他虽好,到底某些用度是太子专享,他是不能动的,但眼下这些东西…… 谢宏言直接笑了,手指抓了块龙涎香起来,望着穆厉,抬手摇了摇。 穆厉被谢宏言带笑的眸光盯得心口一凉。 第779章 你说了我就信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金狼抬手拍头,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他深深知道玩大了,比起大操大办给东雀置办物件,那样更加容易引人注意,他就顺手把穆厉的东西抱着过来了。 他原本说随便搞点让东雀活着就成了,反正东雀什么都不懂,给个馒头都能啃得嘚瑟,天天就是这东西值这个价,你怕不是脑子有问题被骗了吧。 搞得他都以为自己眼睛出错不识货了,偏偏穆厉说好好养着,要星星连着月亮一起给,好了,把穆厉养进去了。 穆厉才是什么都不知道,被阮今朝劈头盖脸一顿骂,越听越懵,当即否认,“我没有!你不要坏我名声!” “你放狗屁,自己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还要我来说!”阮今朝到底算是有两次抓奸的经验,“你藏人,还藏这里,别人家是东边不亮西边亮,你还左右拥抱两个都要,脏东西,脏了我的表哥!” 谢宏言就是皎皎月,穆厉就是个啃月亮的天狗。 沈简也嗯了一声,煞有其事点头说:“太子是没有,我们眼瞎耳聋了,对,没有,完全没有。” 上辈子谢宏言拿命给谢家换来生机,让百官能给谢家陈情,让李玕璋顺着台阶以放逐将谢家参与力量保住。 这辈子很多事情都同上辈子重合在了一起,穆厉和谢宏言也不列外,所以,沈简始终无法原谅,眼睁睁看着谢宏言去撞宫门的穆厉。 即便阮今朝说了,这辈子穆厉很在乎谢宏言,他还是无法原谅看着谢宏言去死的穆厉。 穆厉是彻底对沈简起了杀心,“沈玉安,你最好掂量清楚说话,否则我让你这一趟白干!” 沈简压根就没朝着人可能是东雀上面想,见着穆厉还威胁起来他了,更是笑了,“太子殿下这话我不明白,莫不是今日我家表哥生气了,就要我来承担后果,这是承认了,还是其他意思呢?” 他和阮今朝不同,在谢宏言和穆厉的事上,他是劝分开,不劝好好过的,只是没有直接袒露出来而已,毕竟选择权是在谢宏言手。 穆厉被这天降一锅敲的眼冒金星,盯着六双冷漠的眸子,目光落到金狼脸上。 金狼挠头别过脑袋,当做没有看到。 死局,他解不开,要么认了这里是东雀,要么认了这里藏了个男人。 前者轩然大波,后者谢宏言杀人阮今朝补刀。 千钧一发的瞬间,元铭的声音从外面闹嚷嚷起来。 “别误会,别误会,是我,藏的是我!” 阮今朝质问的眼神瞬间呆滞,沈简满肚子问候捏酸穆厉的都等着从嘴里出来,被元铭弄的手里折扇都差点没拿稳。 元铭急呼呼说:“是我,是我,我家逼着我科举,我志不在此,就跑来投靠穆三了!” 穆厉:!!! 元铭见穆厉过来的眼神,拍拍心口一副万事交给我,你放心。 金狼靠着柱子装脑袋,好了,这下彻底玩脱了。 谢宏言占着元铭就炸,阮今朝瞧着元家姐弟就呲牙,沈简脸上都是朋友,背地能给元铭多沉痛的打击就给多大。 谢宏言捏着手里的龙涎香走过去,盯着穆厉看了半晌,举着手里的龙涎香对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指尖轻轻一松,任凭东西落在二人之间,错身不带丝毫停留朝外走。 沈简跟着追上去,回头叫了阮今朝一声,示意他把元铭解决干净。 阮今朝只是望着穆厉,“这句话我从未问过你,现在我来问你,你在大宜对谢瓷兰有几分耐心,是不是因为,你在谢瓷兰身上,看到了元铭的影子。” 谢瓷兰同元铭就是有两份风骨神似,此前她就听到有人在说什么穆厉是不敢对程国的首辅孙动手,才找了个大宜首辅孙做替代品。 这话她从未放在心上,甚至都难得去堵嘴,她觉得不管怎么看,都是元铭像谢瓷兰更多一点。 毕竟谢瓷兰的脸,在京城他认第二,只有沈简那不要脸敢说自己是第一,再则脑子的算计,亦或者心中的城府,都不是元铭最新商贾的能够比拟的。 即便二人比经商,她也有把握谢宏言能后来居上,谢家给他铺路都铺到内阁门口,入了内阁就会经手大宜财政,谢宏言玩钱的手段肯定不弱,只是素日太过温和儒雅,没人能注意他的锋利。 谢宏言是皎皎月,却是玄月,有勾刺的凶月亮,是只能远观不想亵玩的存在。 穆厉被阮今朝一嗓子弄得惊了,“我吃我的喝我的,我不求你给我帮忙,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添乱!” 阮今朝凝视穆厉,“那你解释啊,解释给我听,你说了我就信,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你说啊,这里的人是谁,你不说,元铭说是他,那么我就只当是他了。” 阮今朝眸光一寸寸的失望下来,“你分明知道这里是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元家兄妹,你明明知道我表哥有什么都藏在心中,他是很喜欢你的,否则不会顶着被人骂狐狸精还留在你身边,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 “若我之前觉得你们般配,你会善待他,如今你这样,你怎么把他弄来程国的,我就敢怎么把他弄回大宜!” 阮今朝指着地上的龙涎香,“你别给我说,你在这里还养着个小太子,不对,那个就叫小皇孙了!” 穆厉眼神忽然一变,“对,就是小皇孙。” 阮今朝惊的要说什么都忘记了,穆厉是不可能把东雀抖出来的,顺着阮今朝就说:“我需要一个儿子,所以我弄了一个儿子出来,在你们来程国之前,我就弄了一个来。” 把阮今朝稳住,就是稳住了程国那一坨人。 穆厉直视阮今朝:“盛淬的庶女,只是她身子弱,落下这个孩子就死了。” 阮今朝指着衣裳,“这些衣服你怎么解释。” “都是我的。”穆厉说,“不信你可以去查,我是太子,这些太子才能所用之物,我即便恩赐下去,也没人敢真的动一下。” 按照阮今朝的脑子,大抵是会想,有孩子了,但是母亲死了,所以不需要过多计较,毕竟他是储君,是日后程国的国君,不能没有继承人。 阮今朝火气慢慢下去,穆厉继续说:“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告诉谢瓷兰,我告诉了你,你也把嘴给我闭上。” 阮今朝抠着脸颊越看穆厉目光越惊悚,默默的就朝着外面走,而后回头,“你是真的厉害,我是真的服气你,你是我亲大爷。” 元铭被穆厉天雷滚滚的话吓得头皮发麻,“她,她是信了?” 第780章 边上还站在个沈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元铭惊恐的望着离开的阮今朝,声音都虚弱几分,目光带着看神祗的虔诚看向穆厉。 “太子殿下,你是真的说什么,这个买来的妹妹都信吗?你到底砸了多上钱,把这姑娘的忠心砸了出来?你说个数让我见识见识。” 阮今朝在秀都这些时日,就是油盐不进自诩正道之光,是来普度众生的。 “她想东西和正常人不大一样。”穆厉吐了口气,先把阮今朝送走了,其余的都不是事了,他叉腰忍住掐死元铭的心,“你来做什么?你吃饱了撑的找不到地方遛弯了?” 元铭忙不迭说,“这不是今日给你母妃送新得到珊瑚树吗,听着你有劫到头,我马不停蹄就来了,我还骑马来的,路上跑不直还给撞了几个小摊子,差点滚下来……” 元铭说着也是一幅替穆厉操碎心的神情,他此前真的以为他就是玩玩谢宏言,或者把他骗到身边,来压制大宜使臣,天知道他真的铁树开了朵大花,把人金尊玉贵的宝贝大金蛋掳回来了。 元铭见着穆厉眼神瞬变,立刻补充,“你别慌张,我有数的,没撞到人,我的仆从肯定都安抚好了,绝对不会有折子把你给弹劾了,我做事,什么时候给你留过尾巴的!” 元铭拍拍穆厉的肩头,“来来来,说说你怎么谢谢我,不是兄弟我说你作死,谢宏言就看着温和,内里残暴的很,还别说他蹙眉一下,沈简都能挽袖当打手的,你,你……” 元铭说着扭头扯了个侍卫的刀,“我今日提你扫清门户,我倒是要看看,那个狐狸精能把你给迷得在家隔壁养着的!穆三,就光看脸,秀都你也翻不出第二个比谢瓷兰好,你居然还肖想旁人了。” “你闹个屁,你来个什么!把刀给我丢了!”穆厉气得拂袖,哂笑道:“你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克我八字。” “这话怎么说,你次次有难,我那次没来就你,出人出力我还得不到你句好话了?”元铭扬声,“外头说你喜欢谢瓷兰,是因为谢瓷兰与我有些相似——” “元郎君慎言!”边上一侍卫扬声。 “我哪里不慎言了,我是遇到鬼了。”元铭叉腰背对穆厉鬼火滋滋冒,直接砸刀在地,“我能理解你在大宜遇到了似我的,当做朋友了,可你搞成这样了,能不能写封信提前告知我,现在你搞得我很不是人啊。” 他是个做生意的,成日东奔西走应酬,时常因着这件事被人揶揄,一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多了,他都想掀桌子走人了。 穆厉活想一脚给他踹上去,“我不是看你家对我有用,早八百年弄死你个蠢货东西,你知道谢宏言多想弄死你吗,还来这里窜。” 几个侍卫冷不丁一嗓子齐刷刷起来,“太子!” 穆厉被吼的下意思转头,就见谢宏言正静静的望着他,边上还站在个沈简。 穆厉:??? 沈简理了理衣袖,笑笑说:“我没骗大公子吧,这人啊就是容易掉以轻心,以为人走就茶凉,只不过还忘记,这茶凉是需要时间的,回来看看总是能有意外收获的,这自古背着说的话,才是走心的。” 沈简顿了顿,望着谢宏言,“大表哥瞧清楚了,你是首辅长孙又如何,你是大宜的,哪里有人家程国的首辅长孙金贵的。” 适才谢宏言的确听出了沈简的撺掇之言,只是觉得折返回来搞清楚真相才是关键,万万没想到,会给他来怎么当头一棒。 谢宏言启唇似要说什么,到底最后抿唇成线,仰头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穆厉心慌,下意思开口:“瓷兰……” 留给他的就是个决绝的背影,穆厉觉得糟心,扭头去看元铭,“你能不能从我面前消失。” “那我走?”元铭知道自己惹事了,小心翼翼就要出去,随即说:“我不要,我现在得跟着你身边,保不齐沈玉安夫妻两个要把我宰了,阮今朝怎么欺负我姐姐的你不知道,如今见天小胖都要在我姐姐院子逗留会,吓得我姐姐房门都不敢出。” 穆厉盯着他,每个字都从牙缝蹦出来,“那你把那鸟咬死得了!” 元铭摆手,“不行啊,阮今朝挺稀罕那鸟的,我之前去赶那鸟,跟着狗就来了,畜生不讲理啊,一点道理都不讲啊。” 穆厉气得头疼,“我要是那日死了,绝对是你搞的。” 元铭迷茫,“你怎么也不讲理。” 他见穆厉打来的冷冷目光,咳嗽一声,“这样,这样,我去给谢瓷兰解释,你把这里收拾干净,阮今朝那嘴比你还能跑马,你自求多福吧。” 穆厉命令侍卫,“把他给我捆了丢回元家,告诉元老,在管不住这混球,我替他清理门户。” 两个侍卫把元铭拽着,元铭大吼,“你不能重色轻友啊,穆厉,咱们是过命的交情,你为你挨过骂,扛过锅,撒过钱,全天下除开我谁会为你不顾小命的,他谢宏言可以吗,他不可以,只有我元铭敢的!你居然重色轻友,你不是人,你是狗,你够的对起自个属相的!” 扯着元铭的侍卫一把捂住他的嘴,求他不要作死,这话不假,只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可以说出来的吗? 穆厉气得头晕,见着地上的衣物和龙涎香,深吸口气,他扭头朝着外面走,“回宫,议政。” 他是撇下了御书房那些个臣子过来的,若是不回去,谢宏言绝对要被他连累,被骂的狗血淋头。 以前他稍微不对,被骂的是程帝和琼贵妃,如今这些狗东西就追着谢宏言骂。 跟着的侍卫进言,“太子,这把沈世子和大公子放在一起,恐怕不妥,不若带着一道吧。” 沈简那死人嘴什么说不死的,典型的你强他孙子,你弱他就是你大爷的难缠之人,三言两句都能浮动人心。 这几日大宜使臣团就要启程离开了,这种时候穆厉和谢宏言翻脸,不就是直接让谢宏言回去吗。 东宫的人都看得见穆厉对谢宏言多上心,这要走了,穆厉不把东宫炸个干干净净。 穆厉没说话,只是径直朝着外面走。 民生社稷都在他手里握着,他怎么敢乱来。 他能把谢宏言一棒子敲晕带回来,但绝对不可能千里迢迢再去把他追回来,且不说程帝是否允许他这样做,他若是不管不顾撇下民生社稷不顾,他都对不起澹州当年拿命将他送出来的程国百姓。 第781章 我斗不过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跟着谢宏言走出来,始终都是静静的跟着,直到有马车从身边而过,沈简伸手扶住要跌倒的谢宏言,目光望着望着渐渐消失的太子车马。 沈简都被疾驰而过的马车弄的心寒。 真的是个畜|生! “谢瓷兰,不要丢了你那点让我佩服的骨气和傲气。”沈简说,“我们离开,你在此处便是孤立无援,你在大宜可以官至内阁,在这里,你对穆厉无用,只能以色侍君,谢家养你一场,你可以纨绔一世,被当做金丝雀养着,你对得起谢阁老吗?” 谢宏言对谢修翰是极其敬畏的,直接被这句以色侍君打的脸颊深疼。 沈简感觉搀着的胳膊在轻颤,他摇头说:“我不懂。” 谢宏言看他,依旧挺直着背脊慢慢超前走,移开去注视离开马车的目光,心口剧烈收缩着,到底语气保持不变,“你不懂,能有你沈玉安不懂的东西?” 沈简看向谢瓷兰,开口说:“我不懂你为什么这样自轻自贱。” 自轻自贱四个字直接让谢宏言眸子紧缩。 沈简说:“你生在政权中心,应比我都明白人不狠站不稳,可你怕穆厉恨你,所以不肯杀了元铭,多少次我和今朝把刀递给你,你都放弃了,元铭无辜,你不无辜?” “谢宏言,你不可能为了穆厉去死,可元铭是真的敢,就凭着这份情谊,穆厉心中你都撼动不了元铭地位分毫,更别说,你在这里就是个废人。” 谢宏言目光猩红盯着沈简,从这句话感受到了屈辱。 沈简慢慢说:“谢瓷兰,跟我回大宜吧,我不想你死的憋屈,你呆在这里,会比曾经在南直隶还要痛苦千万。” “你看,穆厉走的多决绝,因为他知道,你会听他解释,会在东宫等着他回去,亦或者在给我些好处,让你不能给他甩脸子。” “说实在的,我还是更喜欢大宜时候的谢家大公子,那个眼睛里永远都有光,觉得万事都是朝着好的方向走的谢瓷兰去哪里了?” “你有两个让我羡慕也嫉妒不来的好弟弟,不会哭鼻子也听得懂人话,一个能成为你在官场的左膀右臂,一个左右逢源关系网密布京城内外。” “你不似我,我父亲想什么我始终不知道,我母亲文静到了懦弱,你有疼惜的父母,谢和泽虽更重心偏向朝政,你有事他那次不是求爹爹告奶奶,你母亲就不说了,外柔内刚,士族名门嫡女,风骨、血性、谈吐、见识、才情那样不是出类拔萃的。” “还有你的祖母,她除开今朝,最喜欢的就是你,陛下也一直都看重你,十三也倚重你,李明薇也觉得你比我靠谱,柔妃有好物件,在没有今朝出现之前,都是全部给你留着的,你这样对得起你的家人吗?” “那个好不意气风发的谢瓷兰死在南直隶,如今一身傲骨的谢瓷兰,是要死在程国吗?” 谢宏言抿白了唇,觉得沈简的话太重了。 沈简点到为止,没再继续看他,“我没有今朝的雄心壮志,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好好的活着,我能做的,就是不让你们朝着死路去,你们非要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也没办法,只是装疼了就回来,不是朝死撞。” 沈简轻声说,“生死自己定,所以,不要自寻死路。”他见着拐角等着的阮今朝,松开了搀着谢瓷兰的手,“明日我在薛家等着表哥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表哥是聪慧人。” 谢瓷兰轻轻的嗯了一声。 沈简朝着阮今朝走去,余光见着失魂落魄朝着东宫去的谢瓷兰,重重的吐了口气,还是回去了。 他都不知道到底是穆厉输了,还是谢宏言输了,反正,两个人一个都没赢。 阮今朝呆呆的望着过来的男人,还未从那句皇孙走出来,“沈简,我了个乖乖。” 沈简点了下她的鼻尖,柔柔笑,“怎么了,我的乖乖?” 阮今朝指着那处,“阿简,你敢想那里头是谁吗?” “你这模样,还是不要和我说了,我怕先一步离你而去,你杀了便是。”沈简握住她的手,好生和阮今朝说:“不要和穆厉玩了,他秘密太多,矛盾过度,对我们从未有过实在话。” “我觉得他没有骗我,我觉得程国期间,穆厉没有偏过我,”阮今朝跟着沈简走,“你要知道他刚刚给我说了什么,你能直接厥死过去。” 沈简好笑,“今朝,我开个玩笑你别揍我,有时候,我觉得你和穆厉真的挺像的。” 阮今朝露出不解目光。 沈简拉着她边走边说,“都有一股子冲劲,一副志在必得力挽狂澜的气焰,脑子所达之处非我等俗人能够匹敌,手段出格非我等凡尘之人能够睥睨,而起看男人眼光都尖,不好看都不要。” 阮今朝:…… 她眯眼,“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是个将门出身,所以听不懂你这文绉绉的话?” 沈简轻轻笑,“夸你们呢,你能和他旗鼓相当,我斗不过他,也玩不过他。” “沈世子也有认输的时候?”阮今朝挽着他胳膊,“你眼睛不好,穆厉秉性你细细瞧着,其实和十三才是一个模子套出来的。” 沈简嘘了一声,“你可以骂穆厉死全家,但不要骂他像十三,他会杀人的。” 阮今朝小声,“你是不是也发现了,每次犟嘴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像。” 说着阮今朝就笑沈简,“我还记得你被十三气得抓着扫帚,追了他半个大内,最后还是他叫小轿子把你抬回去的,还给你打扇子,还有那次气得拿扇子砸他,结果把李星弦砸了,十三躲在李明薇背后把你一顿告……” 沈简提着就是火气起,最开始接手李明启,他都想给阮今朝磕两个了,她上辈子到底怎么把这小魔星降服的,气得他病都好了大半截。 他甚至一度都觉得不需要和李明薇争了,就让李明启去气他,绝对能气得他吐血。 “其实……”沈简欲言又止,“我如今慢慢回忆起来,好几次我揍十三,李星弦都出现的太是时候了,我都在想,是十三故意朝着能遇到李星弦的地方跑的。” 阮今朝脑袋靠着他肩头,“你莫不是要说,十三就是故意利用你,去李星弦跟前晃悠的?” 第782章 慈兄多败弟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谁知道呢。”沈简拿着下巴蹭了蹭阮今朝的脑袋,目光带着些意味深长,慢慢悠悠地开口,“你哪位天真无邪的表弟,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他前期对着李明启的确是利用,但是下的赌注依然是极大的,可谓是身家性命前程都搭上了。 李明启明面乐呵呵答允了太后听他的话,最开始压根对他毫无信任可言,心情好敷衍他,心情不好就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 在自告奋勇之前,沈简也是将李明启好生彻底摸了底,都不需要怎么扫听了,自幼养在宣政殿,跟着兄长李明薇长大,哥哥朝堂定海神针,弟弟京城混世魔王。 李明薇也是幼时养在宣政殿,却是李玕璋亲自教导为主,养的那叫个尽心竭力,李明启同在宣政殿,却被养成那个鬼样子,喝酒、赌钱、到处跑,气朝臣打公子哥…… 沈简一开始就朝着捧杀的思想便是先入为主,李玕璋偏心李明薇,因此必须给李明薇一个看似强大,却对他丝毫无法真实伤害的敌方。 纵观皇子外族,李明泰虽然外租家势力庞大,到底曾经得罪皇子时期的李玕璋,谢家便是不同,虽然自诩清流从不任意站队,到底是在李玕璋登基前期倒戈全力相助过。 所以李明启这位皇子,注定是不同的。 那么,李玕璋要保李明薇这个宝贝儿子,只能扶李明启来和他对着干,所以,不排除李明薇是把李明启朝着坑里头带,而且其中有李玕璋的授意。 所以,沈简最开始接手李明启,李明启就是个听天书的,柔妃和阮今朝在,还会给他两份薄回他些话,不过都是一语能哽死他的问题,看着荒谬他回去细细想,都觉得李明启是在藏拙。 而后李明启慢慢信任了他,不对,大约是觉得他是一个可以相信的臣服之人,才慢慢彰显出来他自己的心思手段。 李明启不懂朝政是假的,绝对是装出来的,他见天跟着李明薇背后转,吃喝拉撒睡都在李明薇身边,耳濡目染怎么多年,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更不要说李玕璋每十日都是要众皇子去御书房考问政务学问的,即便是最不喜朝政的公主们,也是能和内阁大臣来上几句的。 所以,李明启是不信他,是装出来的,他最开始让李明启提防李明薇时候,他都是一副摇头晃脑打哈哈的德行。 现在想想,他或许是被李明启给耍的侧头侧尾。 宣政殿是有皇子暂时歇脚的伺君父的地方,到李明薇搬到紫福殿独居之前,李明启一直都是和李明薇用的一个房间,即便是现在,西殿依旧是打扫着的,李明启、李明薇去宣政殿繁忙时,都是歇在那处的。 此前两边势力有些冲撞时,李明启在宣政殿议政累了,冲到西殿就开始睡,他最初进去找人,都把他吓了个好,就看李明薇静静的坐着,李明启睡得四仰八叉…… 他在教导李明启期间,李明启几乎从来不会主动提及他和李明薇以前是如何相处的,反正他说李明薇城府深心思手腕彰显出来要杀人时,李明启就是一副抵触模样。 他原本以为李明启是拒绝沉重的话题,如今细细反思,他最开始没有取得李明启信任太过缓慢的缘故,就是因为说了李明薇太多的不好了! 简直就是当局者迷。 他和阮今朝在李明启心中算个屁,李明薇是他自己个屁颠屁颠跟了十五年的皇兄,说了解李明薇,李玕璋认第二,就他敢牛哄哄说自己是第一。 而且,李明薇真的要把李明薇养成个吃喝嫖赌抽的混账皇子太过容易了,他没有好生引导李明启政务,却没有让他沾惹好丝毫不正之风,李明启该有的底子都是有的,功夫底子也是夯实的。 因此,很显然的说明了一个问题,也是他非常后面才发现的致命问题。 ——慈兄多败弟。 李明启这狗啃性子,不是天生的,也不是随李玕璋和柔妃的,就是被李明薇无度纵容出来的! 想通这一点后,在倒回去看,真的是能把李明启看的明明白白。 他做事从来不想后果的更无核心,压根就不是因为他的外家是内阁首辅,而是他哥!他哥能捞得了他!谁敢去和李明薇硬碰硬的! 更不要说,现在都不需要他哥了,但凡他有个一二,就是他沈简没有教导好他李明启。 所以,他完全合情合理的怀疑,他是被李明启成功的摆了个狠的。 李明启非常聪明,知道他若惹祸,必然要把李明薇这个兄长扯下来,因为他是跟着李明薇屁股后面长大的皇子,还会让李玕璋被弹劾,因为他也是养在宣政殿的皇子。 可他沈简成了李明启的老师、谋士、势力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他在京城惹出事,所有人,都会觉得,是他沈简教唆的! 诚然,他教唆了李明启不少事,可都没有什么谋大逆以及祸国殃民的举动,他对与李明启的教导,更多的都是忠君爱国体恤百姓! 李明启干了什么,背着他去谋逆,把人圈起来杀!他那次差点就被吓死在围猎场了,就差那么一点! 他气完以后,对着李明启的目光就完全不同的。 他很笃定,李明启可能从来没有真的信任过他们任何一个人,他比谁都明白,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制衡权势,他甚至是乐于在制衡方寸之间,谋取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权势利益。 李玕璋的北镇抚司,他相信关键时刻李明薇是能动用的,因为李明薇是李玕璋最喜欢的儿子,李明启能用,是因为他执政能力,让李玕璋心服口服了。 纵观这几年下来,李明启看似成长的磕磕巴巴,把他和阮今朝气得抱头痛哭不知多少次,把谢修翰气得都想掐死他为大宜处祸患了,无法否认的是,李明启次次摔到的地方,都是一些被朝堂无视的民生小问题的。 他就默默的在思考怎么处置这些旁枝末节,甚至李明启自己做事的风格,都是大事他即便做不好,也会有人替他做好,可是小事他不上心,就会无人上心。 很多人不知道李明启最后是怎么获得李玕璋认可的,原因就在这里。 大宜律很多几乎是尽善尽美的,到底有些小地方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有弊端存在,只是无伤大雅,因此照搬延续多年。 李明启执政,意在严整吏治最终重修大宜律。 李明启从不说,到底师生多年,他能完全感受得到。 所以,现在对于李明薇登基的声音越来越大,因为李明启若是成功登基,那就是千里不留人,全部死一次,要么少层家底继续给皇朝卖命,要么就只有一个死。 李明薇在很多时候对很多小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伤大雅即可,李明启大约是跟着李明薇身边多年,把李明薇的行事作风彻底摸得透彻,对与次次李明薇和众臣无视的问题,都表示越发的疑惑和不解,因此造就了他唯一逆风翻盘的机会。 这个机会,不是他们给的,是李明薇给他的。 所以,李玕璋一直极力的不想让他们兄弟反目的缘故就在此处。 李明启做不到的,只有李明薇能给他补,李明薇无视的民生小事,只有李明启看得见补得上。 所以,现在李明泰要翻盘的机会,就是把这两个人的做事风格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皇权之下无亲友,皇权之内无血缘,李玕璋经历过夺嫡之战,丧兄之痛,兄弟相斗,朝臣围剿,最后才彻底荣登大宝成为帝王,他登基后,几乎是在不许前朝之事上演。 所以李玕璋容下兰家,甚至将皇长子托在兰家女腹里出来,安抚了前朝曾与他对立的朝臣势力,他极力的填补皇室兄弟姊妹的亲情,将他们尽可能放在一起玩耍,教导方面更是一碗水端平,该学的全部一起学,即便偏心李明薇的地方,也尽可能在旁的上弥补给其余的皇子公主。 至于他们这些朝堂之外,被李玕璋视为外戚的危险存在,其实在李明启心中压根什么都不是。 李明启内里就是个六亲不认的狼崽子,或许连着他自己都认为,他是看中外戚存在的仁慈心,实则是因为,他们这些外戚对他有用,无用的外戚,李明启怕是听都难得听一下的。 他哪里是恨穆厉把谢宏言搞走了,是恨穆厉把他以后的另一个谋士智囊弄走了,不停给他写信,说他会听话,让他不要被穆厉忽悠的不回去了,幼稚起来比谁都好笑的东西。 阮今朝听完这话,也只是笑笑,“能在皇城之中搅动风云的皇子,那个是省油的灯,我说了,十三厉害着呢,他以前,可是能把李明薇压得节节败退的,你以前还非说今世不同往世,十三没有经过大风大浪就是起不来,现在你觉得呢?” 阮今朝眸光带着笑意,挽着沈简胳膊慢慢超前走,“我看人真的很准,十三比李十一更适合成为帝王,而且我还发现,十三可以左右李十一,但是李十一左右不了他。” 沈简静静的说,“你那表弟哭爹喊娘软磨硬泡的架势,不想和他丢人现眼除开答应还能怎么办,不过这话我要驳斥一下,十三在大部分时候,还是听李星弦的,李明薇软着语气说,李明启还是会听的。” 阮今朝目光鄙夷,“你就不能好好说,李明薇好好哄着李明启吗,非要这样说,不怕李明薇打死你吗?” 说着沈简也笑了笑,“我倒是觉得我们有些一叶障目了,为什么就觉得李明薇不近人情呢,能许得李明启乐呵呵长得怎么大,怎么可能是穷凶极恶之徒呢。” 阮今朝发自内心说:“他就是不好好说话,看谁都难得给正眼,清高的死了,比你还端架子。” “所以你不得不佩服咱们襄王殿下。”沈简顿了顿,“左边十三,右边穆厉,他居然还没疯。” 阮今朝打趣说,“那是十三和穆厉没真的场面掐起来,掐起来李十一肯定要气疯。” 沈简摇摇头,“这两个真的闹起来,高低要死一个,别想别想了,咱们昨夜说好了,晚上我带雀雀,白日该你了。” 阮今朝立刻不乐意,“我要去找表哥。” “你表哥现在不想见你,东宫现在也不可能让你进去。”沈简抓着阮今朝的胳膊,“你别想给我跑,你还姑母呢,你这是哪门子姑母,你不是还想人给你做儿媳妇吗,不得从小抓起!” 阮今朝拒绝哄雀雀,“别别别,这小祖宗真的我惹不起,她太能哭了,都说外甥随舅舅,你小时候是不是比她还能哭的,别说儿媳妇了,我现在都不想和你生,要是生出来个怎么闹腾的,我能吊死算了!” 沈简道:“和你说正经的,刚刚我遇到东雀了,说的回驿站找你有事。” 听着这话,阮今朝更是排斥,“我那日不小心给了他一板砖,他肯定要还回来,你容我躲躲!” 沈简把她抓得紧紧的,朝着驿馆带,“不可以,马上就要启程了,你不能在撒丫子跑了,走了,回去了。” ** 东宫。 谢宏言在屋子呆了不到两个时辰,穆厉就走了进来,谢宏言看了他一眼,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捏紧了下。 穆厉上前抓着他手腕,“我带你去个地方,你肯定喜欢,此前就想带你去看看。” “我不想去。”谢宏言扯开胳膊。 穆厉弯腰,慢慢解释起来,“我今日……” “我不在乎,不必解释。”谢宏言不想和穆厉多言,他脑子乱糟糟的,干脆用阮今朝堵他的嘴,“该说的今朝都给我说了,你闭嘴吧。” 反正每次只要一说是阮今朝说的话,穆厉都是一副不想听也不想继续话头的架势。 穆厉:!!! 穆厉弯腰撇头看他,“不是,谢宏言,你也信?这你也信了?” 谢宏言只觉得穆厉吵,“她是我表妹,为何我不信她?”他侧身坐着,“我想自己呆一会儿,你先出去。” 穆厉就说:“那这样,我明日去薛家接你回来,你看如何?我午后去接你,然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谢宏言目光微微带着冷,“你真把当个娘们吗?” “那你要如何才不计较了,你说,我能允的都允了。”穆厉低身在谢宏言膝前,握住他的手,“私事,不是公事,公事不允,其余的你说出,我都允如何?” “私事?”谢宏言觉得讽刺,“我要元铭的小命你给吗?” 穆厉蹙额,谢宏言就说:“知道你不会,那这样,你把他脸毁了如何?” “谢瓷兰……” 谢宏言不与他多言,扯出手冷冷说:“我就要这个,你能做到吗,能做到现在就去,不能,现在也出去。” 第783章 随即笑了一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被谢宏言的一嗓子的话弄的莫名,“谢瓷兰,我哄着阮今朝玩的,就怕她闹不安宁,今日内阁议事,我真是丢了父皇和臣子来的,元铭就是个搅屎棍,自己以为在做和事老……” “说够了?”谢宏言看望着他的穆厉,“说够了就给我出去,还是说,这里是你的东宫,应该我出去。” “你非要在这种节骨眼同我闹,顺势在说我不对,跟着大宜回去吗?”穆厉冷着脸撑的站起来,突如其来的气势将谢宏言吓了个好,以为他又要发狗疯,“你做什么?” 穆厉直直的盯着他,而后扭头朝着内间走去,谢宏言下意思目光跟着过去,就见穆厉风风火火走了出去,一个东西砸到他跟前。 谢宏言都未曾回过神,穆厉已经盘腿坐到他跟前,撑着下巴仰头望着他,谢宏言失声,“你、你做什么……” 穆厉有时候做事的步调,压根就不是人能猜的出来的。 穆厉撑着下巴笑着望着他,“你不是气吗,我不低三下四身段放低些,怕大公子瞧不见,你气你的,我坐着这里不挨着你。” 谢宏言险些没稳坐从凳子下来,呼吸都是一窒。 他适才只是心情不好,现在是真的火气蹭蹭蹭起来了。 穆厉抱着手一字一顿,“你休想那这事做筏子给我爬起来跑了,我不走,你砸房子亦或者同我打一架都成,出门不行。” “元铭他脑子有问题,你看这样成不成,我把他丢出京城做几年生意。”穆厉看着谢宏言,“等着两国的事情完毕了,程国内务处置好了,我陪着你回一趟大宜。” 穆厉说着,脑袋一偏落到谢宏言膝头蹭了蹭,“别气别气,我这东宫真的禁不起折腾了,你明日随便去薛家做什么都成,我来捞你们成不成。” “我说不成呢?”谢瓷兰对穆厉胡搅蛮缠的架势表示无奈,“你三岁吗?” “反正比你小。”穆厉说,“气大伤身,不然我让你揍两下,现在天色还早,我带你出去溜溜。” 谢宏言没心情,见和他打哈哈的穆厉,“真是个属狗的,成日都要溜溜是吗?” “走吧,我要带你去的地方能是不好的。”穆厉扯他衣袖。 谢宏言看努力哄他的人,脑子里面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沈简的话,此刻全部一点点复苏。 “穆澹睨。”谢宏言目光冷冽很多,“是不是觉得,每次这样同我闹一下,给我顿好吃的,带去出去走走,我就能息事宁人,今日的事我不想知道任何始末,那是你的破烂事,同我谢瓷兰没干系,我干干净净,行得正坐得端,不会因为你就脏了。” “那你过几日在同我吵,先记着这旧账,我许你后面慢慢翻。”穆厉说,“沈简今日那些挑拨离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他是故意利用你,沈简看似大忠,实则大奸,娶了阮今朝,因着阮家,更是会被你们当做忠臣肱骨,他全身都是坏骨头。” “你别发飙,我还会骗你吗?”穆厉抓着谢宏言的手,“你我崩了,这正是沈简想看到的,即便他不盼我两好,也绝对是确保自己安全到大宜势力范围,才会来挑唆你,否则他绝对认为,我会报复死他,他怎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层来。” “所以,我让你明日不要的去的缘故也在这里,沈简在想什么没人知道,他谁都不会说,他奉行的是自知为明,多一人知为险,他的棋局中,每个人都可以死,你明白吗?” “谢瓷兰,你真的觉得沈简是偏心沈杳吗?”穆厉正色说,“你好好想想,他真的是偏袒沈杳吗?” 谢宏言看被他扯着的手腕,下意思摇摇头。 “他卧床多年,虽有个世子头衔,到底是个将死之人,可他要保安阳侯府,就必须保沈安,否则安阳侯府就后继无人了,他处处打压嫌弃沈安,如此来,京城势力都以为沈安是弃子,沈简是在纵横谋划,他必须在他有限的命数中,把一切都安排好……” “你什么意思?什么有限的命数?”谢宏言眸光瞬变。 “沈简的本就是美人灯身子,他现在看着活蹦乱跳的,你可知他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吗?”穆厉说到这里断了话,“所以,你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把李明薇交代的事情安排好吗,他不是在给安阳侯府找退路,是给今朝!” “你疯了?”谢宏言吓得脸白。 穆厉道:“沈简心思重的我看不透,可他的目的很明显,他希望你们每个人都活着,朝着好的方向活着,我的老师同我说,沈简的脉像不是长寿征兆,他为了如今的康健体魄,绝对是折寿的代价活着的……” “我此前就一直好奇,那家大夫能手段上天的把沈简搞得如同常人,还能提刀耍剑了,沈简即便大好,也是需要长时间的休养的。”穆厉说罢,反握紧谢宏言的手,“听懂了吗,沈简现在把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唯独阮今朝,她想把阮今朝托付给李明薇。” “你疯了吗?”谢宏言吓的声音不受控制颤,“你知道什么,你都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老师那日提了这句,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不觉得沈简太急了。”穆厉说:“程国之行,他若不想来,捂着心口倒一下,谁敢逼他的,可他还是来的,他不是看在李玕璋面子的,是李明薇!” 穆厉沉声说:“若说他是想把这件事做好得了,让李明薇既往不咎,压根就不必大费周章,只要他没有做伤害李明启的事,李明薇压根就不会计较!他非要来,不可能毫无图谋的。” “沈简这个人,你怂他强,你强他怂,实则步步都是算计,接近你,就是要利用你,你玩脑子玩不过他。” 穆厉道:“你信不信,你明日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沈简反而要傻眼。” 谢宏言只是说:“他利用我,是在为了大宜谋好处,我心甘情愿。” 穆厉僵住:“你听不懂我给你说的话吗?” 谢瓷兰起身,俯视穆厉,“如果你和沈简都是不能信任的,而我也要信任一个,我必然是要信沈简,我和他都是大宜人,身处异国他乡必然是要报团取暖的。” 穆厉有些气,“谢瓷兰,我何时真的偏过你,你用你脑子好生想想,明日薛家会发生何事我不知道,但我只需要知道,我不能去就是了,现在沈简能做的,就是利用你让我出现在薛家。” 谢宏言指着穆厉鼻尖警告,“那你就别去,千万别去。” 穆厉目光落谢宏言指上的玉戒指上,“你那里来的,我何时送过你这个?” 谢宏言素日是不带这些劳什子玩意的,以前在大宜手腕带着个小佛珠,也是三个蛋都有,说是谢老太太觉得他们三个运道不好,特意给他们求的。 谢宏言就说,“薛承吉给的。”谢宏言看着指尖,他本来没想要的,想着今朝肯定喜欢,都给了不要白不要,反正他在程国一穷二白的,真的要找他要好处,也是去找穆厉。 听着薛承吉的名讳,穆厉猛地跳起来,“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你要薛三的东西,东宫是穷死你了?” “东宫是没有这个。”谢宏言说,“我觉得挺雅致的,我前两日就带着了,你闹什么?你又想给我转话头是吗?不觉得太生硬了?” “丢了,我给你买很好的。”穆厉去抠玉戒指,“别人带过的物件,你瞎带什么,不嫌脏吗?” 谢宏言不给他,背着手不许他胡来,“这是别人给我的!你吃饱了撑的了?撑着了自己出去遛弯子。” 穆厉气得要死,“我不喜欢薛家人你不知道吗?”他冷冷说,“你不知道薛三对你有意思吗?” 谢宏言眸光僵硬了下,抬手就给穆厉锤上去,“你有病吗?你不让我去薛家,哪里是因为沈简,是怕我跟着薛三跑了?该死的东西,你还当太子,你下去给阎王爷做鬼差去吧!” 被锤了顿的穆厉走出去,自个揉着脸颊,觉得谢宏言真的太狠了,比程帝和琼贵妃揍他都绝。 他同跟着的白马问,“金狼去跟着他没有。” 白马嗯了一声,“自然跟着了,不知道你和他说了什么,吓成个呆头鹅……” 东雀性子大的很,此前本想让其他侍卫把金狼换回来,东雀闹嚷嚷的厉害,一副金狼能多依着他的德行,金狼大爷脾气起来连着穆厉都敢骂几句。 白马收回神思,跟着穆厉朝外走,“只是现在让金狼走是不是不明智,明日会发生何事,我们一点端倪都没看出来。” “沈简的棋局,不到最后一刻谁都看不出来。”穆厉吩咐白马,“明日别让葫芦跟着瓷兰,你亲自去跟着,觉得不对劲直接把他敲晕给我带出来。” 白马话先说断:“我打不过阮今朝。”他功夫是有些建树,阮今朝水太深,惹不起。 “阮今朝不会去。”穆厉转动着大拇指象征王权的扳指,“她的目标应该是我。” 白马就说:“干脆把沈简搞晕如何,这货睁眼就是算计人,睡一日得了。” “他睡了,让阮今朝主局,咱们弄不好就要亡|国了。”穆厉沉默了下,“明日他们都出去了,雀雀应该无人带,把她弄到东宫来。” 白马下意思开口,“您带吗?” “你脑子喂狗了?”穆厉抬手啪白马脑袋,“不会说话就闭嘴做事。” ** 驿馆之中,阮今朝抱着雀雀哄的满头大汗,勇叔端着奶糊糊喂她,偏偏雀雀就是不张嘴,一个哭唧唧。 “我的小姑奶奶,你哭什么啊,家里又没有办丧事。”阮今朝哦哦的拍着雀雀的背脊哄着。 边上的阿福摸着奶棒要递过去,雀雀看着喜欢的吃食瞬间眼睛亮闪闪,伸着小手就要去拿。 勇叔瞪阿福,“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来,雀雀看看勇叔,吃奶糊糊,吃了才能长高的,这孩子,肉没怎么长,声音倒是越发洪亮了。” 阮今朝哎唷了好几声,“她真的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吗?为什么能够一直哭。” 边上的陪着魔音绕耳的沈简自个打扇子,“还不是怪穆厉,给她吃甜的,现在没糖就小妮子就不吃。” 阮今朝受不了了,“不然就许她吃吧,穆厉不是说,他两个弟妹怎么这样喂大的吗?” “那是他家的,这是我们家的,能一样吗?”沈简看着雀雀哭的满头大汗,“当初就应该就小佟把她带着一道走。” 黄沙道:“别玩笑了,这母女压根就不亲热,小孩子就是挑食,我也觉得夫人说的对,雀雀喜欢什么就吃什么便是,不饿肚子就好。” 沈简拿着扇子打黄沙,“德行。” “穆太子一个外人都能把雀雀哄着,为什么您这舅舅不行,不就是您不给人小姑娘喜欢的吗?”黄沙小声说,“穆太子纵使有些心计城府,到底是大方的很……” 阮今朝这段时间不知道挥霍了穆厉多少银子,穆厉那说过一个不好吗。 沈简着实想反手给黄沙一耳巴子,还没直接来,外面就说云鹤回来了。 云鹤进来只说是谢宏言吩咐他来送点物件,顺道给了些穆厉的恩赏,而后同人寒暄了几句,就把话头弄到沈简身上。 “我看世子爷脸色不好,不若我给您把脉看看?”云鹤说:“您来程国怎么久都没请过平安脉呢。” “我久病成医,有什么不对劲自己就叫唤了。”沈简拒绝把脉,“我现在好的很,谢宏言同穆厉烧房子了吗?” 云鹤说:“没有,打了一架,太子自己走了,还骂骂咧咧说要弄死你。” 沈简:…… 阮今朝被雀雀弄得都要跟着哭了,“沈简,你来哄哄啊,你妹妹的亲闺女啊。” 沈简拒绝,“那还是你亲哥的闺女。” 阮今朝瞬间说:“司南不是我亲哥,佟文却是你血脉传承的妹妹,雀雀你家的,你来哄!” 沈简:“你这样司南听着打不死你。” 黄沙就说:“司南那次不是有危险就马上和夫人撇干净关系的。” 沈简好笑,“对,你也知道是撇干净关系,不得保一个来捞自个?”他见着云鹤还不走,带着他走到外面偏僻处,“可还有事?” 云鹤说:“大公子让我问问你,你是不是要命不久矣了?” 沈简:??? 他问说:“是,是穆厉要杀我了?” 云鹤也不懂,“大公子要我来好好看你说,说的看看你是不是要死了。” 沈简疑惑,默默抬手,“你给我看看呢,我觉得我挺好的。” 云鹤抬手过去,随后不觉得有什么诡异之处,默默收回手,“那应该是什么哑谜,卑职就负责传话,先告退了。” 沈简目送云鹤离开,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腕,随即笑了一下。 第784章 沈简摊手很绝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薛家设宴,沈简跟着薛家嫡长孙薛承元朝着里面走,沈简脸上带着客套笑意,眼底浮着些冷寂望着来此简的宾客,皆是些达官贵族簪缨世家。 薛承元同沈简寒暄二三,便是疑问,“沈世子,怎么今日不见沈夫人?” “怎么,我夫人不来,我就来不得了?”沈简言语不似脸上客气,歪头侧眸似笑非笑,“本世子重礼而来,薛大公子能与我说的,只有我的夫人吗?” 薛承元被沈简话中的冷意弄的不知说甚为妙,一时间不免忐忑,两方势力此前猎场大动干戈,明面未曾掀翻,到底暗地见面就紧张,今日薛家将沈简奉为贵宾,他不得不小心谨慎陪着笑脸。 “有些东西不说破,你我都有数。”沈简捏着手中折扇慢慢敲着掌心,一袭银白长袍,俊逸入谪仙下凡尘,倒显得边上的薛承元低头哈腰如同奴仆,“东宫那头,可来人了?” 薛承元说:“谢大公子来了,同元家二郎君正说着话。” 听着元铭的名讳,沈简目光微紧,拿着折扇的手腕微微动,下巴微微轻扬,示意薛承元带路过去。 路上薛承元或想找话头,皆被沈简冷漠的神情刺的几次欲言皆畏不敢开口。 沈简余光扫过唯唯诺诺的薛承元,这位嫡长孙接了薛家,都不等穆厉出手,便能亲自将薛家倾覆朝野之间。 待着过了垂花门入了内院,沈简就见几簇女眷眼波流动望着某处,正大胆又满眼含情的望着不远处言语的谢宏言、元铭。 二人都是人中翘楚,谢宏言的皮相俊美非常,加之素日待人温和柔言耐心好,同谁都七分真心笑意,三分小心谨慎,接触之人皆对他赞誉颇高,莫说女子了,官场老狐狸被他寒暄几场,都要对他称赞有加。 谢宏言模样随其母姜氏,继承了姜氏一族的才情,言谈举止被谢修翰点滴教导,即便对着国君都能游刃有余,这些小喽啰还不够他看,越是对人客气,骨子的清高彰显越浓。 元铭不必多言,钱多人俊家世好,怕是秀都闺女选姑爷册上的第一篇,背靠皇权,穆厉若顺利登基,说他君前第一红人也不为过。 陪着的薛承元哪壶不开提哪壶,“莫说,谢大公子果真同元二郎有些神似。” “神似?我到不觉得。”沈简笑了一声,“谢瓷兰孤傲清雅,元铭通透豁达,二人不同父,不同母,何来相似,不过因同站穆厉身边,边得你们这种一副千里认亲的言语,是不把我大宜首辅的长孙放在眼中吗?” 最后一言沈简声调抛高小许,引得周围都入了耳,薛承元小声,“沈世子,莫要吓着各位娘子了。” 沈简哂笑,“我吓着那位了,您说说,我给他大礼赔罪。” 他道:“我奉劝你们嘴上有些把门,虽谢瓷兰在这里没什么用处,他到底是大宜谢家的最宝贝的金蛋,内阁谢家为首,谢家只需要在朝政上轻轻动动手,总是能够影响些你们程国内政的。” 薛承元被吓得背脊泛寒,“沈世子莫要动怒……” “为何不动怒?”沈简说,“若换做我夫人这这里,今日你家就该开席了。” 薛承元语塞,那头谢宏言同沈简招呼,“玉安。” 沈简眸光一转,露着笑意朝那头去,侧眸见今日换了白马跟着谢宏言,心中露出谨慎。 白马拱手请安表示我知道你在看我。 沈简哼了一声,白马是穆厉身边最滑头的一个,善于墙头草,遇事就怂,开口大爷饶命,翻嘴穆厉让我干的,对峙就认怂,真躲不过打起来比谁都能耐。 “怎么今日这位陪你来了。”沈简问谢宏言,“葫芦救爷爷去了?” 谢宏言一听这话忍不出笑出声,“你上次这样骂十三,把陛下和襄王弄得在朝臣跟前憋笑,我能记一辈子。” 元铭不解,“怎么了?我为何听不懂。” “这是李明启画本子上的故事。”谢宏言说,“我们家十三殿下喜欢看画本子,藏书颇多,气得陛下拧不过,跟着看。” 谢宏言说罢,也耸肩表示不知,“他让白马跟着的,估计方便带着我跑命。” 沈简:??? 元铭压低声音小声说:“我不给你们添麻烦,我今日把我家最能打的侍卫都带来了,薛家今日人手不够,还同某些酒楼借了人来,我有人在其中,你指那桌,我给你药那桌,活一个算我——” 沈简捂着元铭的嘴,“元公子慎言!” 元铭迷茫,“有备无患,我原铭干事,向来不拖泥带水,说了助你们一臂之力,便是和你们一条绳上的蚂蚱。” 沈简再无适才淡漠神情,再次捂着元铭的嘴,同谢宏言说:“我和这位说点话,你给我望着些。” 将人带到旁边僻静处,沈简手执折扇指着元铭面门,“穆厉不来,你来,葫芦不来白马来,你可代穆厉,白马握太子近卫,葫芦可控北镇抚司,今日你们想瓮中捉那条鳖?” 元铭疑惑,“穆厉都不来,自是不想参与今日你们的屠戮,我深觉他太过冷酷,因此特来相助。” 沈简语塞,“我要你助我什么?”元铭除开有钱什么都没有,他都怀疑穆厉这些年走的不够平顺,必是这鬼东西克着。 元铭说:“你想,谢瓷兰在此出事,穆厉来,外面要如何说,说穆厉为了儿女私情不顾朝堂,还要骂谢瓷兰红颜祸水,我在这里就不同了,我是穆厉的兄弟,我家祖父是内阁老大,这个锅我可不得给背着!” “可是把你能耐了。”沈简讥讽元铭,“今日穆厉是如何安排的?不,是你们那头是预备如何安排?” “我听你的。”元铭抬手朝下狠狠一顿,“杀谁你说,杀完我来认罪,穆厉和我祖父负责捞我。” 沈简被元铭的话惊的退后两步。 身后谢宏言声音响起。 “这里出事,大内必乱,穆厉来与不来,都已成最大筹码,今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薛家三位主事的大爷今日都以内阁和衙门事务繁忙不得回府,此处为战场,里外都有双方势力弥补,大内为生局。” 沈简懵了,“你们背着我谋逆?你们玩谋逆?我不玩,我玩不起!” 谢宏言无视沈简做作,“你是参与过,还是没有主谋过,别给我装无辜甩烂锅,倘若那日十三有个好歹出来,我谢家不要你哭爹喊娘,李明薇也要替皇室扒你一层狐狸皮!” 沈简哽住,“不是我,我发誓,那事但凡我晓得一丝一毫,我吃屎,我全家都吃屎。” 谢宏言难得同沈简磨嘴皮,正色说眼前事。 他道:“你同今朝不是想今日送穆厉稳坐龙庭?围了薛家,杀薛家主事,穆厉不来,由着元铭动手,元家势力依附东宫秀都皆知。” “倘若事发,程帝无储再选,澹州百姓只拥护穆厉,危及穆厉性命则激起民怨,这次两国事宜解释穆厉处置,都是他的功绩,将功抵罪他也应功大罪小。” 说着,谢宏言眸光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因此,程帝必保穆厉,那么,只能旧事重提将当日围猎内情公之于众,以处置薛后牵连薛家一族,替穆厉修葺生路。” 元铭当即拍手,“高,太子妃高明,我真想给你磕两个,我算知道穆厉说心黑手狠,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谬赞了。”谢宏言思谋小许,“厨房既有你的人,那么主桌那头下些手软头晕的药也重要,起效莫要太快,还有,可否让你祖父来此。” 元铭点头,“好,我保证办好,只是我祖父同薛家有些不对盘,怕是得闹起来。” “大门开着,若赶了客走,却迎了你这小孙进来,不是司马昭之心?”谢宏言稳稳控局,“你祖父来了,多一个内阁首辅在此,我们的胜算更大。” 沈简这头人不多,不到最后穆厉不会放他的人来,白马在此更多的是瞧着苗头不对,把他敲晕带走。 他看沈简,“白马对勇叔没什么戒备,你让勇叔把他弄晕,省的坏了我的事。” 元铭点点头,“我一道去,省的麻烦了。” 说着,他朝着外面走,两步折返回来把着沈简肩头,“沈世子,我们家太子妃安危就交给你了,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替你金尊玉贵伺候阮今朝一辈子,可我家太子妃跟着少个头发丝,后果你不敢想的……” 说着元铭又把着谢宏言肩头摇摇,“太子妃,你辛苦了,微臣先去跑腿了,不能跟着你鞍前马后了,回见回见。” 自打元铭戏称他几次太子妃,真的满东宫都这样叫他。 沈简慢慢回神,“太子妃,你背着我做什么了?穆厉把你策反了,他枕头风吹得怎么厉害,要你下场替他造反谋事了!” “不是你同今朝这样安排的吗?”谢宏言反问,“今日高官显贵多,多个法子多条路,不管你们怎么做的,我这样安排,对你们而言是百里无一害。” “元家阁老在此,程帝目光就要过来,内阁若乱朝堂必起祸端,要撬动薛家,以薛后为饵最有用。” “我谋事你放心,适才穆平来,我已让他去把穆溪绑了,他带着穆漫漫一道去的,二打一应该能赢。” 沈简:!!! “我何时说了……”沈简活气得要原地升天,来回踱步后,直接吐了口气,“走走走。” “做什么?”谢宏言问。 沈简朝着外面走,“我是没想过,我能给自己吃席的,走走走,吃饱喝足送穆大爷上龙庭,你下次和阮今朝搞事,不要最后告诉我。” 他回头看不解的谢宏言,“你们除开拿我背锅,还能有什么想着我?”今日事发,穆厉只会认为是他算计安排。 “不然你打算如何。”谢宏言跟上去,“你若有更好的法子,你且说出来,现在你我商议,一会还能好生配合。” 沈简含恨,“何必这样大费周章,搞个人把我给绑了,我这大宜使臣的头目出事,程国必然要慌,到时候为了给大宜交代,不处置薛家都要处置,只要来救我的事穆厉,这皇位他必稳坐!” 谢宏言顿觉这主意荒唐之中带着聪慧,不仅点头,“既如此,把我也给绑了胜算也大,我去安排一二。” “谢大金蛋。”沈简拽住谢宏言,“不要在送我上路了,让我活着吃个饱饭成不成,我死也让我吃饱可好?” 谢宏言看他,“那依着你看,今日如何安排为宜,你们人不多。” “我们人很多。”沈简深吸口气,“程国有枚小玉玺……” 闻此言,谢宏言下意思摁住衣领之下的白玉蝉,沈简自知晓此物在何处,他说:“那白玉蝉可号令京城禁卫军,表哥不若借给我用用?” 谢宏言果断摇头,甚至朝后退了两步,沈简说:“我开个玩笑,我不抢,你别看狗似得看我,走吧,去前面在享受会热闹。” 谢宏言说:“此物不能乱用,据我所知,穆厉都未曾用过。” “他用这个就是登基了,不过,我听穆平说,程国皇子都有随身的玉珏,怎么没见穆厉带过。”沈简完全是出于好奇,“我记得他身上有个和穆平差不多款式,在大宜见过……” 他余光落到谢宏言腰间的兰草玉佩上,这是阴阳玉佩,照理说穆厉给了自己的定情信物出来,谢宏言不说都给了,也该给一半出去。 谢宏言目光平静,“他给李明薇,李明薇说弄碎还不了。”说罢,他补充说,“你信吗,我不信,我一点都不信。” 沈简哑言,谢宏言提着这茬就莫名火,“我还分明在李明薇那处看到了。” 沈简说公道话:“李明薇带着玉珏招摇撞骗了,他不是那种张扬人吧。” 谢宏言说:“他还拿给李明启玩,不就是故意让我瞧着的?” 沈简跟着谢宏言旁边,半晌才说:“太子妃,你有没有想过,是李明启觉得好看,不愿意还给李明薇?” 沈简觉得,他还是把李明启摸的几分清楚的。 他小心翼翼说:“亦或者,他弄坏了,十三对这些东西从无眼力见,手上也没个轻重,再则,他和穆厉就看对方不顺眼,他若知是穆厉的,八成能把玉珏咬的稀巴烂……” 沈简惋惜,摊手叹息,“李明薇能怎么办,他大约也很绝望,本来得了穆厉的人情,被自个弟弟啃没了。” 谢宏言:…… 第785章 穷的都要带着有钱去要饭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内。 御书房中,穆厉合眸靠着椅子,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自然垂至扶手无声轻敲,几个议事的臣子正在各自据理力争,吵嚷之声落入耳畔,并未让储君脸上丝毫动容。 葫芦瞧瞧走到穆厉身后俯身捂嘴小声私语几句,肃穆神情的储君倏尔蹙额翕眸,而后抬手两指摆摆,示意知晓。 见葫芦出去,有个眼罩子亮的臣子话音戛然而止,“太子殿下可要先用膳?” 穆厉看他,穆厉疑惑且冷冽,“说国事,你问我用饭不?骂我就直接点,莫要拐弯抹角。” 那臣子僵住,同边上几个目光交涉。 谁不知今日东宫那位储君心间的大金疙瘩,声势浩大的去薛家了,车辇还是用的储君仪制,穆厉和薛家高低要死一个,今日谢宏言过去了,穆厉怎么都要接着去找谢宏言,在薛家闹点事儿才是他的气性。 毕竟这位储君,除开料理国事外,都是闹事王者,不带点血的事他都不觉得带劲,这段时间估计是怕吓着大宜那群使臣手段非常收敛,当然,也有可能是怕把那位风光月霁的儒雅贵公子吓回家找爹娘。 用他们这些见识过穆厉手腕臣子来说,谢宏言就是眼瞎了,瞎的侧头侧尾,怎么就觉得穆厉好相处的。 不管这些时日外面怎么议论穆厉同谢宏言的关系,到底穆厉没耽误国事政务民生大计,谢宏言也没接着穆厉的君威去欺负压榨剥削谁,有些年轻官员同他言语过后,都觉得受益匪浅,在外也无不雅举动。 所以朝臣们也看开了,男宠也罢,王君也好,反正不耽误国事,日后弄个小太子出来,程国后继有人即可。 穆厉挺直背脊,“怎么不议了?难不成今日御膳房有什么好东西,能让你们几个有口腹欲的?不过,这个点是否过早了些?” 这个使臣你从这里走到薛家,不就赶上用饭了! 几个臣子不敢多言,继续说着适才停止的话头,穆厉侧眸望着窗外。 穆平、穆漫漫去找穆溪,穆澜澜被阮今朝绑了,元铭已将他祖父带去薛家路上,薛家内部三位主事大爷还未回府,外围也有人埋伏着了,不说多,但关键时刻血拼起来谁胜谁负不一定。 沈简带来的人大部分落在秀都外待命,前中后期都有人来,阮今朝手里还有阮贤给的暗哨,冷不丁出来捅他这头一刀狠的也不是不可能。 沈简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在最后的期限,逼他签下最后的休战条约。 他对大宜已仁至义尽,大宜自个收服完毕失地要整理内政了,还要程国不许惊扰四方了,凭什么。 不过这几日盛淬时不时入宫找程帝唠嗑倒是奇怪非常,穆厉正想着,就听着臣子叫他。 穆厉回神,就敷衍说:“按照你们商议出来的结果拟折子即可,这事陛下做主,孤不管。” 臣子们:…… 合在你在这里坐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穆厉起身,“可还有要议的?” 几个臣子拱手说无,穆厉负手朝外去,葫芦见他出来忙不迭说:“是去接大公子回东宫吗?” 穆厉眼神复杂,“谢瓷兰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了,如今你是三句话就要带下他。” 葫芦一颗心都在宫外,见穆厉还不动如山,小声说:“咱们家大公子娇娇柔柔的,今日落到虎狼窝若是折损二三,还不是主子您最心疼,到时候还要被说没把大公子照顾好。” 穆厉看葫芦,“娇娇弱弱,你怕不是对那蛋有什么误解,这群人扎堆,沈玉安才是最弱的,嘴皮子翻不过谢瓷兰,动手谁都不如,除开会西子捧心以死吓人,还能做什么?” 沈简最贱的就是这地方,次次以死相逼!动不动就厥! “可您不是说他马后炮厉害吗?”葫芦跟着穆厉身侧,见他不朝宫外,反朝后宫走,“沈简谁都敢利用,大公子却有原则底线,哪里玩得过他。” “谢瓷兰在哪里,不过是收尾的罢了。”穆厉仰头望天,“我倒要看看今日,他沈玉安怎么逼孤从了他。” 葫芦说:“陛下不说了,其实签了也无碍的,即便违了约,程国内部也无碍,反正大宜怎么说程国,同程国无关。” “若这样,大宜之中的谋生的程国百姓怎么立足?”穆厉遵从自己的原则,“这件事没得谈,嗡嗡嗡的做什么,闭嘴。” 防患于未然,他要去叮嘱琼贵妃一二。 琼贵妃宫中,穆厉进去便听着宫人们的笑声,他入内就见雀雀爬在罗汉床扬起脑袋,伸手去抓拨浪鼓,两个宫婢和两个老嬷嬷正耐心哄着她笑。 雀雀笑的乐呵呵,穆厉伸手将她抱起来,揉着她的脸,“怎么被驿馆的人越发养的丑兮兮了。”他抱着雀雀朝里面走,琼贵妃正捏着本书细细看着,“母妃。” 琼贵妃慢慢悠悠翻书,“如今我这里,是成了你丢孩子的地方了?” “今日秀都腥风血雨,您这里到底安全,这小妮子落到外头人手中,恐怕要影响局势,就劳母妃庇佑一两日,再则,她也乖巧。” 琼贵妃白他一眼,“我虽不出宫,也知晓这妮子已把驿馆那群人逼疯。” 穆厉戳着雀雀的肉脸,哄着她笑着给琼贵妃卖乖,“他们那里带过孩子,母妃瞧瞧,她不是挺乖的。” 琼贵妃见坐到身边的儿子,再见歪着身子朝她来的雀雀,到底是伸手抱了过来,“你想做父亲了,你真要那蛋,你就别想有亲儿子。” 穆厉摸着雀雀脑袋,并未说话。 琼贵妃说:“今日盛淬绊着陛下,你们要做什么?薛家和你势如水火,眼下你若动太过提前,你因该不想欠大宜人情,所以,你现在以不变应的是什么变?杀君夺位?要我说,何必无端麻烦,圈子绕的怎么大,杀了穆溪,薛家就再无筹码,即便他们在送年轻的入宫,陛下也无心无力……” 穆厉只是说:“薛家不除,程国的士族依旧会慢慢崛起,穆溪懂什么,皇室兄弟相残对儿子登基后的名声不好。” 琼贵妃难得同穆厉打官腔,“行了,磨磨唧唧,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子殿下要我做什么不若直说。” 穆厉直言:“皇后那头,今日可以要劳烦母妃去坐坐……” 琼贵妃反口,“所以作为酬谢,你会给我一个孙儿吗?” 穆厉只是说:“母妃曾说做人不能太贪,太后之位同小皇孙,您应该只能保一头。” “那我要小皇孙。”琼贵妃说,“我就偏选个能和谢瓷兰对着干的。” 穆厉起身叹息,“母妃的意思我懂,日后我过继穆平的子嗣到膝下即可,我同谢瓷兰难道还教不好个国君吗?” 谢瓷兰因着个元铭,不,此前因着玉珏,把他和李明薇误会的他都不想去解释了,他敢去李明启跟前说这话,李明启绝对能掐死他这表哥保全他亲哥名声。 “就你?”琼贵妃嗤笑,“你把穆平和穆漫漫教导的的确颇有皇子威仪,公主风范。” 穆厉:…… 他说:“那是在外头染的不正之风,同我毫无干系。” 琼贵妃见他起身,轻轻拍着雀雀背脊,“你是搅动风云的,不是任凭风吹的,局势在乱,眼明心亮总能逆风翻盘主宰大局,要杀就全杀,留一人则春风吹又生,该狠莫手软,人不狠站不稳。” 穆厉低低嗯了一声。 琼贵妃再度开口,“谢宏言不是善茬,看似端水平稳,实则用心为大宜谋局,你玩不了他,他能把你玩的团团转,如今看似被你禁锢着,反之显得你对他在意非常,就凭着这点,很多他的嘴里的话,都能变成你的意思。” 说到谢宏言,穆厉眼中明显划出抵触情绪,“谢瓷兰如何,我心中有数。” 琼贵妃讽穆厉,“他个风月场的老手,你个只晓得政务的小太子,被卖了还能帮着数钱,你玩的过他?怎么,你是觉得,他不会还是不敢买了你?” 穆厉只是说:“谢瓷兰做事有轻重。” 琼贵妃差点哽出口血,正欲骂他个好,怀里的雀雀感知抱着她的漂亮嬢嬢情绪不对,顿时瘪嘴要哭。 琼贵妃深吸口气,一边哄着雀雀,一边同扭头出去的人张口。 她说:“你与他们可为酒肉友,不能利益同,你与他们是敌对的,在某种平衡上可以与谋,他们能给你的好处少,你能被他们利用的地方多,你即便满身遍布心眼,同他们几个对峙,只能节节败退。” 穆厉说:“母妃记着儿子交代的事即可,其余的儿子心中有数。” “我怎么去,抱着这小闺女去?”琼贵妃见着已离开的穆厉,气得窝火,“堂堂一太子被个蛋勾了魂。” 她想着穆厉交代的事,举着雀雀看了半晌,对着外面吩咐,“去把陛下和盛淬请过来,就说我得了个稀罕物,请他们二人鉴赏鉴赏。” 外面宫婢应诺,琼贵妃举着雀雀摇了摇,低声说:“你外公来带你好不好?” 这个孩子不能落到外头人手中,否则要乱局,把他塞给程帝最稳妥,旁边还有个盛淬当护法,自不会出错。 雀雀很喜欢琼贵妃,伸手想抓她的步摇,琼贵妃任凭她抓,“你若喜欢,日后我送你一大箱子。” 雀雀见对琼贵妃对她笑,兴奋的瞪着小脚。 ** 热闹薛宅中,至午入席,沈简捏着筷子端着碗吃的非常认真,谢宏言捏着酒盏着实看不下去沈简吃相,手肘戳戳他,“虽不是大宜,世子爷还是注意些体统。” 沈简何时吃个饭能鼓个腮帮子,上菜的一来就指着跟前让放面前,桌上不管喜欢好吃与否,都要来几筷子。 谢宏言嫌弃摸出手帕给他递过去,见是穆厉的又默默的收回袖筒,抬手自欺欺人以袖遮面,“沈玉安,别吃了,你八辈子没吃过饭吗。” 沈简放下筷子自个剥虾,又拎着个鸡腿到自个盘中,看的桌上其余几人惊讶无比,沈简无视他们惊恐眼神,小声和谢宏言说:“都要送我上路了,我自然要吃饱。” 谢宏言正欲说话,下人来上菜,沈简指着自个面前,把什锦盘子丢给黄沙,让人放下,抓着勺子挖了两坨蜜糖南瓜,顺道给谢宏言也盖了几勺子在碗里头。 沈简悲痛成食欲,“我给我自个吃席面,还不能多吃些了?” 谢宏言:…… “大哥,你别把自个撑死了。”谢宏言低低说:“你对得起那么多偷偷望你的姑娘吗,你要外面说大宜都是饿死鬼吗?” “我长得好,看他们,我名花有主了。”沈简剥着虾,一个给自个,一个给谢宏言,“来,太子妃也多吃点,可千万别说表弟有好的,没想着你。” 谢宏言觉得沈简脑子大约有点病,扭头去望白马,白马正打着哈欠昏昏欲睡,见勇叔给他递过去的吃食,想也没想就入了嘴。 天啊,勇叔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何所有人都能如此信他的,白马对着穆漫漫都警惕非常,这等入嘴的东西,不看着对方一起吃,他是坚决不动一下的。 外面忽有异动,谢宏言拍沈简肩头,“别吃了。” “你别管我。”沈简恨不得把自个撑死,“别看热闹,看热闹都死得快。” 边上有个人说,“这话说的,我们太子殿下就喜欢看热闹,次次都心满意足走的。” 沈简一肚子火找着发泄地方,“所以他是太子,太子懂吗?没两把刷子能和你们打擂台,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吃了。” 谢宏言起身要去看看,被沈简一把扯下来,衣袖上顷刻一个油印。 谢宏言心疼衣裳,沈简疑惑,“怎么,穆厉一身衣裳都给你做不出来了?” 他仔仔细细扫了眼料子,而后默默说,“谢大公子,别让我赔钱,我很穷,穷的都要带着有钱去要饭了。” 料子居然用的是穆厉太子才能享用的进贡之物,赔不起,杀了都赔不起。 谢宏言叹息,“你好好吃。”他在扭头,白马已经消失不见,大约是彻底没意识了,他吩咐黄沙,“去看看前面如何了?” 正说着,一个管事的走到谢宏言跟前,“谢大公子,我们的家老太爷请您过去一下。” “不行!”沈简开口,不许管事把人叫走,“他饭还没吃完。” 那管事怔住了下,沈简指着自个剥好的虾,一副喝懵模样。 “谢宏言,我亲手给你剥的,我亲手给你夹的,这汤,我亲手给你盛的,莫不是只有穆厉给你布菜你才吃,你瞧不上世子吗,我日后好歹也是安阳侯,家里还有两万兵马,都入不了你的眼吗!” 谢宏言:!!! 沈简声音更大了,“你不就是个首辅嫡孙吗,可是把了不得了,你祖父内阁首辅,你父亲礼部尚书,你二叔高升御史台,你三叔鸿胪寺少卿你了不得?” “你看我炫耀吗?我就从来不说我夫人是北地阮家军头子的掌上明珠,我妹夫是内阁次辅的嫡长子,我还有个妹夫是北地少帅,我学生是大宜十三皇子!” “我给你怎么多面子,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你皇亲国戚,我不是,对,你比我厉害点,我不管,你得把这吃了,不然,不然我马上厥死给你看!” 沈简拍桌,“吃不吃,不吃我厥了!” 谢宏言丢不起人,摸着筷子默默低头,甚至还给沈简夹了两筷子,和打过来的目光说,“我这表妹夫有病,各位不要计较,给我个面子。” 那管事还要说话,沈简说:“你个管事也能来他跟前趾高气昂了,他背后是谁你不知道吗?” 第786章 不破不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那管事目光僵直的望着突然抽疯的沈简,再次躬身同谢宏言说,“谢大郎君……不是,谢大公子,大公子您行行好,” 他急忙改口学着东宫那头对他特有的称呼,言语哀求起来,拱手作揖,惹得边上人目光凝聚而来。 “大公子,我家老太爷想请您过去一趟呢,咱们这些做下人不容易,可否请您可怜则个,稍微移步呢?青天白日,难不成我家老天爷还敢对您不敬吗?您是何等身份,这满秀都谁敢对您不敬的……” 沈简直接拒绝,“凭什么要移步,不去,我们不去,我们饿了,我们要吃饭。” 他声音逐渐大起来,用最直接的方式,表示对跟前管事的不满,“可怜你,凭什么可怜你,你不是大宜人,又不是东宫人,你有什么脸在谢大公子跟前卖惨?你配吗?你瞧瞧那那大脸配入谢大公子的脸吗?” 沈简边说着,拎着酒盏小酌半口,神色愈发冷漠,“帖子落到东宫,却又找事将太子绊住在宫中议事,偏偏你们薛家又是内阁人,还要我朝着深处说?帖子既到东宫亏得有个谢瓷兰,否则还真的要被你们家说些是非出来了。” 按照惯例薛家的确是给穆厉明面送了帖子的,反之,穆厉在东宫设宴时也是走模样,该发的帖子都要落到没个官员手中的,去不是那不都凭自个意愿了。 偏偏从沈简口中将话头跑了一遍,倒是成了薛家要逼着穆厉在今日出洋相,谢宏言是来救场的,救场还惹得薛家人不高兴,当家主事的要把谢宏言叫过去为难一两句的架势。 打穆厉的脸是不是打谢宏言众人不清楚,但惹了谢宏言妥妥就是惹了那位狠辣手段的储君却是板上钉钉的。 沈简拂袖连说了几个去去,要把那管事轰走。 沈简丝毫不管周围看热闹的气氛,对着管事说:“谢大公子是什么身价,即便真的是要请他说话,也换个上得了排场的人来,这知道的,是觉得你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谢宏言身份尊贵。” “这不知道,还以为你家是要借着打他的脸,几巴掌落到你们储君脸上去,到时候一问问谁授意的,你怎么说,说是你薛家的主子?” 说罢,沈简垂眸,眼底笑意更深,“我倒是不知道,臣还敢逆储君的,莫不是后面那薇尊贵人,皇权家的人授意的?” 沈简几句话下来,直吓得那管事额头大颗汗珠滚落,当即就要下跪磕头求饶命。 边上黄沙眼疾手快把人抓着,拍拍那管事的肩头,打哈哈圆场,“我世子爷素日不这样,大约是喝高了,他有病你不要和他计较!” 管事觉得这不是有病的人能说出来的话,黄沙嘘了一声,“你让让他,我家世子爷心气高,惹急了要抽抽的,谁摊上了谁倒霉的。” 黄沙带着管事朝外走,“这样这样,我陪着你过去,和你主子说道说道,保证你全身而退。” 说罢,黄沙的声音也高了些,“老伙计不要害怕,我们世子爷就这脾性,同咱家陛下说话也这架势,不要多想,走走走,我陪你去说项去。” 热闹慢慢散去,沈简继续动筷子,挨着他坐的官员好奇开口,小心翼翼给他斟酒发问,“世子爷同大宜皇室关系很好吗?” “看和谁比了。”沈简拿着勺子搅动跟前的鸽子汤,煞有其事地说:“若和这位谢大公子比,我自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公子要是混得好,没准以后大宜的下一任皇帝,就是他的亲表弟呢。” 谢宏言差点别呛住,这话要被有心之人听去说给李玕璋听,这就是谋逆之言了。 另一人跟着问:“诶,那位周小郡王今日怎么未来?” 沈简摆摆手,言说惹不起,“那位是咱们陛下那头的近亲之子,我更是得罪不起的,这不是要启程回去了,买些喜欢的小物件去了。” 他是想把周闻带来的,结果周闻死活不来,一副嗅到血腥味似的跑的飞快。 谢宏言只觉得丢人,低头自个吃自个的,见着沈简把自个身价性命洋洋洒洒的交代了一遍,陡然一句话丢他跟前。 沈简似笑非笑说:“表哥,穆太子来接你回去的时候,能不能让我蹭个车辇,我看你那马车豪奢的很,成不成?” 谢宏言今日来是的架势,众宾客都是看破不说破,沈简这句话点的很重要。 穆厉今日来不来,来则搞事,他们能跑则跑,若是不来,那用完饭该怎么玩就怎么乐。 谢宏言同沈简目光碰撞了下,转而问,“表妹呢,怎么未见她来,她不是最爱热闹的?” “表哥只管放心,要是一会有热闹她准来。”沈简就说,说罢下巴扬扬,等着谢宏言回适才的话。 谢宏言沉默了下,想着穆厉昨日说要回程了,派人去同他说一声,他自然来接他,当即点点头,给出模模糊糊一句话,“他说了来,只是事多,他言出必行,说来肯定来。” 这话一出,看热闹的宾客们立刻如同适才的沈简附身,埋头猛吃。 吃,吃了就跑。 大菜未上,外面就有人说元首辅来了。 沈简按住谢宏言,阻止他想去看的目光,开扇用二人能闻的声音说:“不熟,我们同那位不熟,你看了,就熟了,这一熟,本是没有关系的助力,就会变成一道的势力,来,多吃点大公子。” 沈简指尖蘸了酒轻轻点在桌案,他没点一下就眼底笑笑。 第一点、沈简在内的势力。 第二点、阮今朝在外的势力。 第三点、他能所用的穆厉势力。 第四点、元首辅的势力。 谢宏言见着沈简还轻轻点了两下,露出询问目光。 沈简无声说:“程帝,穆厉。” 谢宏言思索片刻,凑过去问,“不破不立,如何破?” “女表子要做,牌坊要立,慌什么。”沈简洒脱说,“来,多吃点。” 谢宏言按住沈简的手,“一会你若说肚子不舒服要跑路,我绝对把你一刀刀的活刮了。” 沈简被谢宏言冷厉的目光弄的脸色微变,谢宏言撑着下巴,眉眼还是那副柔笑模样,话音已低沉许多。 他指尖点点着桌案,点一下说一个字。“好表弟,不要把表哥惹火了,特别是今日,昨日遭了你的道,今日你利用我无所谓,该动的动,不该动的别玩火。” 沈简也笑了,“表哥这话我是不懂,什么遭了我的道,心有疑而不言,我挑了也比旁人来挑唆了好,我好心挑脓包,大公子不谢我,怎么还要凶我了?” 一声沈世子传来,元铭两手搭在二人肩头,“走走走,换一桌吃去,我祖父来了,我可在我祖父面前给二位说了许多好话呢,我带你们去我祖父跟前认识认识!” 沈简、谢宏言被此话弄的一惊。 沈简反手捅到元铭身上,“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元铭嗷了一声,“你可晓得,我为了把我祖父弄——” 谢宏言夹着片蜜糖藕给元铭塞嘴里,元铭蒙住,还未回神就见二人丢了筷子自己走了。 元铭嚼着蜜糖藕看一桌子人,“怎么了,谁惹这二人了,你们别乱来啊,一个要死不活的,一个去穆厉跟前红个眼,咱们都得死的渣渣都不剩的。” 围着一桌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就晓得两个人窃窃私语,沈简吃的毫无体统,听着元铭的话更是摇头。 元铭诶了一声,掉头去追,吼的声音极大,“二位,二位不给我面子,给我祖父个面子如何?” 沈简和谢宏言对视一眼,沈简退后半步,谢宏言同元铭招招手。 谢宏言笑的和煦,“来,你过来,我同你说两句体己话。” 第787章 最强兵力都在我手里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静静的望着风,见着谢宏言抖着衣袖出来,伸头看了眼晕到在地的元铭,啧啧两声,“够狠的啊,要不要我去给你补一刀。” “那穆厉就要给你几刀狠得了。”谢宏言说,“元首辅要见,不过不是现在,薛家在等我们动手,我们在等薛家动手,眼下人多不要慌忙动手,等……” 沈简摇着折扇哦了一声,“等着何时?” “自然是……”谢宏言仰头望着乾坤昭昭,嘴唇勾起笑意,“入夜了,天黑了,干什么都方便了,天黑归家,只要不看热闹,那么无故出现的人,都能杀了。” 沈简点点头,附和说:“都听太子妃的。” 谢宏言只是说,“沈世子今日也莫让我太过失望了。” ** 另一头。 阮今朝气得一巴掌啪到穆漫漫脑袋上,跟着一脚踹到穆平身上。 阮今朝气得牙牙痒,指着两个人骂,“两个没用东西,连着个穆溪都打不过,亏得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加起来能当半个穆厉使的!你们和穆厉真的是一个窝出来的吗!你们是抱的还是他是抱的!” 不是她不放心跟着来瞧一眼,穆溪就能把这两个人给绑来活埋了。 穆平觉得自己冤枉,说:“我不是顾念他是我皇兄吗,哪里知道他对我下手如此狠辣的!” 穆漫漫也附和,“就是就是,万一我们把他搞死了,岂不是对三哥名声不好,你不要看三哥在皇子帝姬里面横着走,他就是吓人,一般不搞他们的,除开那个穆澜澜,她嘴贱。” 阮今朝挑眉笑,只是说:“她嘴贱不了了。” “你把她抓了?”穆漫漫惊讶,“她可是薛皇后的掌上明珠呢!” “你就不是你父皇和哥哥的掌上明珠了?”阮今朝摸了摸穆漫漫的脑袋,“你今日不要乱跑,雀雀被你哥哥带去大内了,你一会儿就跟着去,我再给你拨两个侍卫,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要乱动,明白吗?” 穆漫漫点头,斩钉截铁说:“好,就算给我说三哥死了,我都不会相信的。” “对,聪明,你不去没准你个还能逆风翻盘,你不要帮倒忙,就是帮他了。”阮今朝拍拍她的肩头,越过他走到穆平跟前。 穆平是被阮今朝揍过好几次的,阮今朝在打人一事上完全的重男轻女,就觉得男子抗揍些,次次揍他都比走穆漫漫用气力。 见着她阮今朝过来的手,穆平抱头,“你做什么!我打不过你,自有打得过你的人!” 阮今朝把他扯过来,将他脑袋上的树叶弹开,“德行,穆厉怎么就摊上你祸害弟弟,你是我弟弟我掐死你。” “要你管。”穆平哼哼。 阮今朝作势要揍他,穆平被吓得老实了,她说:“不和你废话,我听闻你们程国帝姬、皇子手上都有块钰钰对不对?那枚玉珏可以调动秀都郊外的护城军,一枚可动五百人,储君那枚可动万人,以防止突然的政|变。” 听着这句话,穆平立刻警惕起来,抬手将穆漫漫叫了过来,兄妹二人少有的动作一致,手掌放在了心口处,眼底如同看敌的盯着阮今朝。 阮今朝步步朝着二人过去,调笑说:“姐姐这些时日对你们二人不薄吧?” 穆平抬起手臂护着妹妹,穆漫漫躲在穆平肩头后面,小声慌张说:“阮姐姐,不可以的,这个东西不可以乱用的,要出事的,你喜欢这个纹路,我给你搞个差不多……” 穆平也奉劝阮今朝:“阮姐,你胡来有个度,这东西你今日抢了去,三哥真的要打死你给你开席的!你也是懂分寸的人,你要抢,你抢他的去啊!别来抢我的!” 穆厉此前就觉得玉珏跟着他们二人不安全要给没收了,被他们两个鬼吼鬼叫的拒绝,有这玩意走到哪里都不怕的。 “我给你出个主意……”穆平说:“谢宏言生身上有我三哥的白玉蝉,那物件是个稀罕物,别的不说,秀都之中见那物如同太子亲临的。” 阮今朝说:“今日你们也知道会发生何事,人多力量大,我难道不知道护城军不能乱动的,只要所有能用的力量都在我手中,那么控局面的就是我了。” 阮今朝叹了口气,扯个个腰间荷包丢到穆平怀中,抬手拨弄了下发间的象牙小簪花,“看啊,还要我给你拆开吗?” 穆平打开荷包,见着里面都是程国皇室皇子帝姬的玉珏,吓得脸色大变,声音都磕巴起来,“你,你都做什么了?” “我能做什么,自然是把郊外的护城军都给吞了不是。”阮今朝笑眯眯说,“你差你们两个的了,穆厉那个藏的太好了,我没翻出来,不重要,既你都说了还有个白玉蝉,那就刚刚好你们每个人信物,我都有了。” 阮今朝握拳露出志在必得的架势,“秀都的最强兵力都在我手里了!” 穆漫漫吓得眼红,“姐姐,你要做什么啊,你会把三哥搞死的。” 阮今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今日薛家要你三哥死,你们不想穆三没,就听我的,我难道会害你们?” 阮今朝抱着手看二人,“我不想用强抢你们的,所以和你们好好说,我也不是不信你们,我是害怕你们手中的玉珏被抢了,成为另外一把失控的刀尖,所以给我,力量我不会乱用,我给你们二人发誓,即便今日动了这护城军,其一是救你们三哥,其二是你们三哥自己用。” 穆平咬牙,阮今朝知道穆漫漫是个好说话的,只是凝视穆平,“不给就算了,反正缺了你那一枚也不能影响多少事情,那这样,你拿着这袋子玉珏,去郊外等着我的吩咐。” 穆平怔住,他不给玉珏,抱着怎么多玉珏去,和他一道给了有什么区别,他是储君的胞弟,那就是储君的意思! 穆平抱着手里玉珏气急,“你是要谋反吗?在我程国谋反?李明启谋反,你这做表姐的也谋反!你们一家子反骨!” 阮今朝冷笑,“穆平,今日要么你三哥死,要么薛家覆,你要谁活,你选。” 第788章 阮朝朝,你拆什么房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盯着穆平,声音泠泠,“我阮今朝曾经是对你三哥做了谢不仁义的事情,这个我不解释,只是,这些时日我对你们如何,你们不是死人都能感受明白!我就算对我亲弟妹也这模样了!” “穆平,有些东西漫漫不懂,你是穆厉的亲弟弟,你应该明白许多,穆澹睨身边势力不敢帮他谋划的东西,只有我们敢,我们现在做得是他一直想做的,我们不过是逼他一把,真的是谋逆吗?你觉得我们真的敢谋逆吗?” “薛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哥登基后要安抚士族,就只能对着薛家重拿轻放,徐徐图之到何年何月去?” “你们是没有外租的!薛皇后会变成圣母皇太后,薛家会更加庞大,穆溪即便对穆厉没有杀意,也会被穆厉以后对他外家的所作所为逼出杀意。” “穆厉身世同李明薇相似,可也完全不同,李明薇有个把他当做掌上明珠的父皇,穆三呢?” “恶人总是要有人来做,我来做难道不是最好的吗,穆溪敢千里杀到大宜来杀我吗,我背后是整个北地阮家军,他穆溪还有薛家敢来动我吗!” “处置个薛家人就是谋逆了,这程国到底是姓穆还是姓他薛,就因为有你们这位畏首畏尾的东西在身边,穆厉才处处受制,你们不帮他,也别阻碍他!” “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穆平,要么你抱着玉珏去郊外护城军卫所等着我发号施令,要么我就把你打晕抢了玉珏去,你自个选!” 穆平抱着手里的玉珏,好半天才回神,磕磕巴巴说:“你、你把他们怎么了。” “我敢杀了吗,杀了穆厉怎么干净登基?”阮今朝知道穆平妥协了,抬手招呼穆漫漫,温声说:“来我这里,你是个姑娘家,保护好你自个,就是帮我们大忙了。” 穆漫漫下意思看了穆平一眼,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小声说:“阮姐姐不会害三哥的,我听金狼说,当初要害三哥的是其他人……” 穆平盯着妹妹拽着衣角的手指,听着她说:“三哥不是说,阮姐姐不会害我们两个吗……” 阮今朝不管兄妹的窃窃私语,只是说:“我不知旁人要不要好处,总归我阮今朝只是想补偿他,我若真的要坑他,用你手里的玉珏就能让他身败名裂,我这样做了吗?我不过是未雨绸缪,让患于未然罢了。” “我会害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害的,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阮今朝说,“你觉得你三哥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这是你秀都的地皮,不是我大宜的,你三哥何等心计谋划,需要我来说?” 她挨个敲了怎么多皇子帝姬,穆厉那头不可能毫无风声,必然是知晓她的动作,既没有阻止,必然觉得她这步没做错。 穆厉哪里是不参与,他只是想最小的动作,获得最大的收益。 他比谁都想让薛家一族倾覆下来,这是他最后的一步棋,奈何朝堂之上称帝不必,下手太狠反要激怒穆溪破釜沉舟夺权,内还有个能压制他母妃的皇后,堵上一切势力后,若是赢了万事大吉,若是输了,他自保的能力都会全无。 盛淬在他身边多年,按照这些时日的相处了解,就是个挑事看热闹的头子,说白了,看似不想管穆厉的破事,穆厉有事撺的比谁高比谁都快。 说明什么,说明盛淬也觉得不要对薛家轻举妄动的好,看似在给穆厉谋划实则一直都在按压穆厉的行动。 他们在程国这几个月,薛家挑衅穆厉,挑衅的他家勇叔都看不下去了骂了街。 还有那胖球皇帝,围猎穆厉摔了那么大的跟头,差点就玩脱了,居然都没有在明面上斥责或者处罚薛家丝毫,什么国朝的稳定,鬼的需要薛家,不是就是取舍之中放弃了穆厉的感受,不知道此前穆厉被舍弃了多少次。 什么叫做都无事就罢了不必再提,把沈简都气得怼了程帝好几句,最后被穆厉一句儿臣知道了,弄的气的差点没气死在大内。 就算李玕璋那偏心的皇帝爹,李明启要被人欺辱了,绝对跳起来抓到杀四方,不,是任何一个皇子公主被外头人搞了,李玕璋都要挽衣袖给人找场子的,窝里闹不管很正常,自己惹兄弟姊妹被反搞,那就自食恶果。 阮朝朝看走过来的穆漫漫,摸着她的脑袋将她带走,摆摆手吩咐跟着的人,“送九郎君去郊外,今日除开我和穆厉的命令,谁都话都不必多听。” 阮今朝侧眸有些冷酷地说:“穆平,你手里的力量是我们今日最后的杀手锏,不要交给任何人,你也该为你三哥做点事了。” 穆漫漫回头望着穆平,最后乖乖任凭阮今朝牵着走了。 阮今朝摸着穆漫漫脑瓜子,摸着她的脸颊说:“你功夫是我见过姑娘里面最厉害的,进宫好好呆在你母妃身边,替你三哥好好保护你母妃。” “我母妃才不要保护。”穆漫漫瘪嘴,“她可凶了。” “她不凶,你们在秀都怎么横呢?”阮今朝见穆漫漫次次说着琼贵妃就委屈,琼贵妃不厉害,怎么能稳固穆厉在大内的势力呢。 阮今朝很喜欢穆漫漫,软语说,“你母妃不是不喜欢你,是更想你自己能够保护自己罢了,听我话,去你母妃身边,不管你母妃说什么,你都不许离开她寸步,你是公主,你哥哥是太子,大内谁敢对你不尊敬,直接打死。” 阮今朝见穆漫漫有些胆怯,拍拍她的肩头,“别怕,那些能和你平起平坐的人,姐姐都给你收拾干净了,去吧。” 穆漫漫翻身上马,阮今朝吩咐陪着去的人,“这妮子出事,我绝对被穆厉摁死,你们要报复我回大宜随便来,今日这事玩笑不起的。” 人都安置妥当,阮今朝抱着手朝着外面去,勇叔就说:“怎么感觉你长吁短叹的。” “其实我挺喜欢秀都的。”阮今朝说,“在这里我比在大宜的京城自在,没人说我这个不是,那个不好,我想做什么随心而欲。” 勇叔好笑:“你在北地不也这样。” “在北地是因为你们都看在父亲和南哥面子难得和我计较。”阮今朝说着,顿了顿,仰头望晴空,“这里,是真的,没人管我。” 勇叔打趣,“怎么着,你问问谢瓷兰要不要什么陪嫁丫鬟的,你跟着在这里长住。” “谢宏言。”阮今朝目光冷了很多,低语说:“今日这最大的变数就是谢宏言,他其实才是最能左右今日走向的人。” 勇叔不解,阮今朝说,“他现在是穆厉身边最信任的人,手里还有个如穆厉亲临的白玉蝉,真的要做出什么聪明劲的事……” 阮今朝扶额,重重叹息,“背锅的又是沈简,我们可怜的世子爷哦。” 勇叔:??? 勇叔反驳这话:“你表哥做事最是稳重,怎么会害沈简呢,沈简不坑他就不错了。” 阮今朝摆摆手,“沈简的性子,肯定要把元家拉上水,这件事不管成败,都必须有个出头鸟来和薛家残余喘气的人对垒,元家就是最好的一把利刃,只是现在元家大约是想放弃穆厉,做个纯臣。” “元家此前尽心竭力帮穆厉,无非是想给自己的女儿争一个太子妃位,即便争不上,一个侧妃位也是极好的,现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既日后不能有个皇子外孙,元家自然要留气力。” 阮今朝说着,思绪渐深,“我就怕谢宏言……” 她只是启唇几字就不在言语,“罢了,走了,回去了。” 勇叔说:“现在薛家的三位大爷还未回府。” “他们不回,那么就应该去了。”阮今朝说,“今日谁先坐不住谁抗锅,薛家不想穆厉将两国交涉的事情做好,必然是要挑着最好欺负的下手。” “谢宏言?”勇叔说。 阮今朝笑了,“对吧,你们所有人都觉得还是他,毕竟他不在大宜使臣的队伍中,在那些老狐狸眼中,只是个以色侍君的。” 阮今朝说:“都错了啊,沈简才是那小可怜,估计现在已鬼吼鬼叫,开始把自己个靠山一遍又一遍的说给人听了。” 毕竟两边人手都有限,真的打起来了,沈简安小病秧子才是最惨烈的,估计藏身的桌子都要被劈成两半。 勇叔担忧,“要是陛下晓得咱们在程国这样搞事……” “他求之不得。”阮今朝说,“穆厉登基会记咱们陛下对他的救命之恩,当初他初到京城时,那是真差点就魂归故里了,是咱们陛下奶孩子似的把他奶回来的。” 再则…… 阮今朝想着逃走的李锦。 这姑奶奶也是个诡异的变数,秀都李氏当年可是凌驾在薛氏一族头上的大家族……阮今朝眸光忽而一暗。 “不好!”阮今朝脚步急促起来,今日薛家设宴人手肯定不够,会从外面叫人进来帮衬,要是李锦去混进去就不好了。 李氏倾覆是有薛家人的大手笔的,李锦杀不杀程帝都是其次的,绝对不会放过怎么一个能报复薛家的机会! 勇叔看疾跑翻身上马的人,跟着追,“朝朝,你做什么去,不是说今日先不进城吗!” 阮今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得去找个人!你们别管我,按照原计划做。” *** 薛府之中,午后不少人都借口有事先行一步,沈简坐在花厅窗边的摇椅合眼假寐,边上的谢宏言正静静煮茶。 沈简摇晃这摇椅,慢慢悠悠说:“表哥,我这怎么心里不安宁的很啊,我觉得我可能是病了,不然您让太子殿下先来接我走如何?” 他们周围已经没人经过了,安静的不行,完全是被监视亦或者变相的囚禁起来了。 “怕什么,我曾经在南直隶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可见不到怎么好的风景,也喝不到这样好的茶水。”谢宏言说,“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去把穆厉叫来?” 谢宏言说:“外面无非就是要让我们的死活无法露出去,逼着我们外面的人先一步跳脚冲进去,再则,现在日头还大着这,魑魅魍魉都不会出来的,放心坐你的摇摇椅,吃饱喝足睡醒就能做事了。” 沈简还是问:“元铭给那头下的什么药?” “人我都打晕了,哪里知道怎么多。”谢宏言说。 沈简轻声说:“我看你是公报私仇了,不是怕我这人证在,估计能把元铭当场挖个坑活埋了也未可知呢。” 他说着,都不要谢宏言开口,指尖放在唇瓣做了个嘘,“我马上就要入土了,让我最后安宁的享受下阳光。” 沈简说:“我真的就是来吃个饭的。” “吃饭?”笑说:“你沈简福大命大死里逃生多年,一个小小的薛家你还会怕,你今日预备做什么。” 谢宏言斟茶自饮,“我不信,你信吗?” 沈简只是轻轻的笑着,“信不信的,现在也不重要了,你说晚饭我能吃得上吗?” “沈世子不如想想夜宵吃什么好。”谢宏言就说,“早点也想想。” 沈简言简意赅,“这话不是应该我来说,谢大公子明日若是想在东宫用膳,就好好想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谢宏言只是笑:“你不就是希望我同你回大宜吗?” “我是希望你心甘情愿的和我回去,而不是被人赶回去。”沈简微微翕开眸子看着外面的树影斑驳,“凡事有个度,谢大公子莫怪我没提醒过去。” 沈简抬起手,让阳光落到他的衣袖上,“来程正是冬日,如今都春日正好的,也不知大宜如何了,莫说,出来怎么久,还是有些想家里了。” 谢宏言说垂眸,知道沈简在提醒他不要忘了本。 “阿简。” 沈简听着熟悉的熟悉直接坐了起来,谢宏言手里的茶盏也顿住。 二人细细辨别,不约而同抬起脑袋,就见阮今朝正在屋顶抠了瓦片望着两个人。 沈简、谢宏言:!!! 沈简吓得半死,“阮朝朝,你拆什么房!” 阮今朝嘘了一声,“这处周围都是人围着你们两个的,我来确定个事,顺便给你们二位说说你们现在多可怜。” 沈简、谢宏言:…… 阮今朝说:“我去去就来找你们。”她说着,丢了个小物件下去,“不对就朝天上放。” “阮今朝,你做什么去。”沈简叫住要走的人,“今日不可贸动,必须薛家动手我们在动。” 第789章 他上辈子八成是欠你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望着两个抬头的人,就说:“我能乱来什么,我在厉害也不是项王转世,我就是去看看这变数,还有个事你们可能不在乎,那什么,薛皇后把琼贵妃请过去坐着了,皇后宫也有人围着了。” 沈简立刻问,“是薛家人围了琼贵妃,还是穆厉那头围住了皇后,亦或者是程帝以困为护了?” “这问的妙。”阮今朝抠着下巴说,给他了个非常完美的回答,“我没去我不知道,咱们人手多拮据你不清楚?” 谢宏言眯眼正欲说话,阮今朝忙安慰他:“别慌,问题不大,穆厉还在大内,漫漫也过去了,不会有人能用琼贵妃威胁穆厉的。” 阮今朝说二人,“不是我说你们两个,怎么都忘记把琼贵妃想进来,还好我补上了,她有个一二,穆厉要把我们都撕碎的。” 亏得穆厉天天在他跟前念不要靠近她母妃,若是她敢把琼贵妃如何,就把她的小胖毛拔光。 阮今朝说罢见着过来的人,“我先走了,有人来游说你们了,莫要上当,外面好的很。” 阮今朝声音消失瞬间,敲门声就传来。 沈简、谢宏言同时回眸,就见是薛承吉走了进来。 “薛三郎君有何贵干?”谢瓷兰上前半步,将手无缚鸡之力的沈简护在身后,“怎么,在你家做客还不能找个地方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我来请二位去说说话。”薛承吉说,“或者挨个去也成,你们谁先?” 沈简突然出声,“谢瓷兰,把他绑了!” 冷不定的一句话吓得薛承吉直接后退,戒备的盯着二人。 谢瓷兰侧眸看沈简,眼底透着笑意,“你高看我,我怎么可能打得过薛三郎君呢?我那点小拳脚估计雀雀在打点,我在她眼中都不够看的。” 薛承吉懵了,谢瓷兰会功夫?怎么没人说过他会功夫的?这一个病秧子,一祸水颜,看着他一巴掌过去两个就能倒地的,他就是想着守着这两个人最简单,才自告奋勇来的…… “薛三郎君,莫不是觉得我们两个最好欺负?”沈简发话,“我好说话,你要什么直接说,只要不是要我的命和我的钱,一切都能商议。” 薛承吉讥讽:“你这话,不知你夫人听到会如何想。” “你不懂我夫人,我夫人就是图我的脸和我的钱,怎么你还觉得我能把我夫人给你,你是看不起我夫人,还是太看得起你?”沈简捏着扇柄抵着下巴,似笑非笑,“所以,薛三郎是没有摸清我同大公子的底,就来了?” “阮今朝叫他一声表哥,你觉得,他凭什么当得起我家夫人一声表哥,穆厉什么狗啃的性子,你们这些深受他多年荼毒的秀都人最清楚,大公子怎么搞定他的?” 谢宏言扫了眼将他神化的沈简,觉得沈简是在自掘坟墓,原本一会儿他们两个还能见缝插针爬墙跑路,这段话出去,那就是增加人来守着他们了。 果不其然,薛承吉听着沈简这句话,顷刻小退半步。 自打谢宏言入住东宫开始,就传出穆厉挨揍的话,阮今朝大大咧咧说了好几次不是打的,她打穆厉不敢打脸,那穆厉此前几次脸上的印子,莫不是…… 谢瓷兰感觉到薛承吉打量的目光,还是配合沈简说:“你要试试吗?” “他敢吗?”沈简跟着说,“你赢了还好说,你要有个一二,东宫的人就先不放过他,咱们家陛下非得给程帝写信,让给你个交代不可。” 说着,沈简话音一转,“见我们做什么?这里是你们家,要说话直接让人来这里,我们是瓮中鳖,你们还害怕了。” 薛承吉想着祖父交代的话,深吸口气,选择了最直接有效的办法,“来人,把沈简给我拖走!多来几个,提着刀来,把谢瓷兰给我摁了,别伤着了!” 沈简:!!! 谢瓷兰:…… 沈简当即缩到谢瓷兰背后,“怎么直接的!” 谢瓷兰说,“程国民风彪悍你不清楚?打得过自己来,打不过叫人打。”见进来七八个侍卫,谢瓷兰举起手露出笑意,“我以色侍君,不要动我的容,你们要抓沈玉安只管抓,莫要伤到了我,我是无辜的,我没用,别伤我。” 沈简抓着谢瓷兰,见过来的人是真的被吓了下,“表哥,表哥!” 谢瓷兰安慰沈简,“你不要挣扎就不会受伤,你要相信,他们不敢杀你,最多吓吓你,你又不禁吓,晕过去不就什么都不怕了,他们拿你没有——” 话音未曾落下,沈简就漂漂亮亮捂着心口跪在地上,倒在了地上。 谢瓷兰:…… 又来又来! 薛承吉没经历过谢瓷兰曾经的悲惨,当即被吓得指着沈简呼吸都止住了下,“死、死了?” 谢瓷兰知晓沈简不想和他分开,但现在去瞧瞧外面什么情况才是明智的,他默默的扫了眼倒地人,内心毫无波澜,抬脚踩上沈简的手背。 “他马上醒。”谢瓷兰看薛承吉,“就当我的投诚了,今日莫要伤我,我是家中独子,我父亲脾性不好,伤了我,他要过来找你长辈玩命的。” 谢和泽同李明薇怼了二十多年,早就不把皇室放在眼中了,穆厉日后多的是好果子吃。 薛承吉就见毫无动弹的沈简,“谢瓷兰,你不要把他弄死了!” 谢宏言见沈简毫无动静,内心猛的有些张皇,“喂喂喂!”他轻轻虚踹了下沈简,见他真的没反应,当即底身摇他,“玉安,沈玉安?” 薛承吉跟着扑上去,抬手摸沈玉安鼻尖,“没,没气了,还是厥了?” 谢宏言哪里知道沈简体魄,当即说,“去叫太医来,快去!” 他见沈简额头掉出汗珠,在想着适才吃完沈简就说不舒坦,要晒晒太阳小睡一会儿,再想着适才沈简暴饮暴食,这混账羔子不会是故意把自己吃出个好歹的,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 谢宏言冷声,“去找太医来,沈玉安有个一二,大宜放过你们,北地都不会轻饶了你们薛家!” 谢宏言说着顿了顿,“让你父亲来见我,你不配同我说话。” 薛承吉不动,谢宏言见着沈简脸色越发惨白,声音泠泠,“他死了,两国这次的交好就彻底没了,程国眼下应不想同大宜撕破脸,就算是战场上,都知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就不懂?” 薛承吉脸色也白了,好半天才说,“来人,去找个大夫来。” 谢宏言见薛承吉不走,“来搀一把。” “我不。”薛承吉说:“死了赖我,我不,我都没碰着他,他就过去了,和我,没关系的。” 谢宏言:…… 另一头,阮今朝弄晕了丫鬟换了衣裳行走在杂乱的厨房,她抓着个闹呼呼的妈妈说,“妈妈,你可看见个漂亮的的丫鬟了,应该是外头来帮衬的,是我的干娘,模样特别好,水灵的同小姑娘差不多。” 那妈妈扫了阮今朝一眼,阮今朝说,“同我比就差一点点。” 那妈妈塞了盘子在阮今朝手中,“又是个想要凭脸上位的没眉眼的玩意儿……” “妈妈。”阮今朝摸出个小银子放到那妈妈手中,“妈妈可有见?” “没有。”那妈妈很直接。 阮今朝当即就要把钱抠回来,那妈妈却说,“有个俊俏的小厮,说的是外头来帮衬的,应该是去前面帮贵人们照顾车马了。” “前面,照顾车马?”阮今朝重复,随即将手里盘子丢到旁边就朝外面跑。 现在整个薛宅都被包围了起来,要是李锦动手把薛家人给剁了,那才是乱了局势。 阮今朝朝着前面冲,见着连接前院的门已合上,摸到墙角左右确定无人就要翻,却是半个身子撑着上去,跟前面前就出现了张脸。 那张脸在对上阮今朝的瞬间也是呆住,砰的一声二人都各自掉了回去,阮今朝回神快一步翻过去,盯着跟前的人,“金狼?” 金狼也被阮今朝吓了个好,他把东雀说服滚去雍州就掉头回来,入城就觉得不对劲,薛家周围都是侍卫死侍,一个他们东宫的人都没有,他顺着摸进来,东宫的人就说白马中午同勇叔喝大了,现在还晕死着的。 金狼开口,“大公子呢?”他多的不管也不插手,他得把谢宏言给捞出去,难得有个能控制住穆厉的货色,可不能有事。 “好着呢,沈简伺候着的。”阮今朝反问,“你打外头来的,又看到好看的男子吗?” “沈简和谢宏言,都还不能满足你的眼睛了?”金狼露出匪夷所思的眼神,阮今朝身边的男子颜色都好的没边了,他还觉得不入眼了,“城西有个小倌楼,你可以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阮今朝一拳砸他脑袋,“穆厉脑子现在被你用着的?有没有看着什么可疑的人?” 金狼嫌弃死了阮今朝,还是耐性说:“没有。” 阮今朝当即一个白眼,扭头自己要去找,金狼抓着她,“戒严了,你找不到路,会打草惊蛇,管你现在找谁,都出不去,外面进来也更麻烦,你带我去找谢瓷兰。” “自个找去,你不是认路吗?”阮今朝生怕来不及。 金狼说,“你们不动,太子会逼着薛家动,给你们制造机会,你是最强的战力脑子,今夜谁都能出事,你不能。” “今夜?”阮见抓着重点,“你们怎么安排的。” “我这些日子不再东宫,不过眼下青天白日做事不便,你带我去找谢瓷兰,我确定他无碍了,我陪着你去找人。”金狼就说:“秀都没我不熟的宅邸。” “那你陪我去找人,找到了我带你去找谢宏言。”阮今朝不上当。 金狼摆明了就是要掳谢宏言回东宫,谢宏言跟着沈简,薛家就会投鼠忌器,谢宏言出事,穆厉不会善罢甘休,沈简就有了最稳妥的护身符。 因此,沈简那小贱德行,今日死都不会离开谢宏言半步。 “我不反嘴。”金狼沉默了下,“你开个价吧,我私下给你,带我去找谢宏言。” “你也开个价吧,倒戈我几个时辰如何?”阮今朝抱手说,“我不还价,说,大胆说。” 金狼:…… 他说:“那你走吧,我自个摸人。” 阮今朝看他翻身上墙,“我不去,沈简不会把谢瓷兰给你的,今日谢瓷兰是他亲大爷,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怕薛家知道谢瓷兰手中有个白玉蝉,害怕薛家夺走生出事端。” 金狼翻了回来,阮今朝说:“今日秀都外的兵力都在我手中,所以,你翻了回来,就说明,那枚白玉蝉是调动秀都内兵力的兵符了?” 金狼被冷不丁套了个话,火气噌的起来。 “谢宏言知道吗?”阮今朝小声问。 金狼不说话,觉得越说阮今朝套的越多。 阮今朝哂笑,“你信不信,谢瓷兰觉得自身安危出问题,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枚白玉蝉送到稳妥人手中,我家十三看上的小阁老,你觉得他是吃素的?” 阮今朝说:“今日从内朝外破,无非是沈简出事,从外攻入内,也是沈简出事,可需要一个人证明沈简有事,那人只能是谢宏言。” “所以,谢宏言不能走。”阮今朝说,“我不乱来,你也别乱来,先同我去将会乱来的人找出来。” 金狼迟疑不动,阮今朝再次说:“沈简想用薛家的倾覆,换来最后的没有完成的条约落款,穆厉也想只要好处不要参与,所以……” 金狼问:“所以什么?” “所以,天黑算什么,天明才是输赢。”阮今朝就说,“怎么样,金琅,要不要信我,跟着我干完这票。” 她笑的张扬,“穆厉不是疑我吗,你是他的心腹,跟着我,我给他表个忠心。” 金狼说:“穆厉没有疑过你。” 阮今朝不解的眨眨眼。 金狼说:“他是把你当妹妹看的,不然你早死了八百次了。” 阮今朝打蛇随棍上,“对啊,他帮我当妹妹,那我厚脸皮点也是假公主了,我命令你,跟着我去找人。” 金狼:…… 他为什么越发会觉得穆厉、阮今朝、李明启三个人脑子和旁人都不一样的。 金狼哽住,“你不怕沈简死了吗?” 阮今朝说:“沈简说了,我活多久他活多久,我们要么一起长命百岁,要么就陪着我妇唱夫随去阎罗殿。” 金狼摆手,“不要说了,我不觉得很感动,我只觉得沈简可怜,他上辈子八成是欠你。” 第790章 你就不能长脑袋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做了个一道的手势,“我们家是武将,因此有句话我觉得不错,将在外军令有所受有所不受,诚然我爹是个怂包,不过金大郎君手握澹州商脉,想来今日任意为之,太子殿下也不会多言。” 金狼知晓阮今朝看着笑嘻嘻,倘若正经玩心思,则字字句句都是坑,你的一举一动都能让让她看出无数破绽来,阮今朝是个只能共富贵,不能共苦难的,窝里反自保比谁都玩的能耐。 阮今朝背着手说,“今日既是做正事,我也难道想动脑子同你们说说真心话,有些我,我去同穆厉说,穆厉是不会信的,你去就不同了……” 说着,阮今朝已经朝着外走,“你们程国朝政有问题,看着铜墙铁壁,实则到处破绽,要不要听听?要听就跟着我来,不听,不听翻墙直走过两个回廊,有个湖边顺着过去,瞧着有人围着的地方,就能找到人了。” “不过,虽然这话说出来不厚道。”阮今朝顿了顿,“沈简以死相逼都不会让你把谢宏言带走的,你的功夫水准,这种时候带谢宏言一个人算有点吃力了,再带个薛家作为控局的沈简,穆厉怕是要觉得你反水倒戈薛家了哟。” 金狼好像骂阮今朝不要脸。 阮今朝似看穿金狼心中所想,“说些实话就是不要脸了?不开玩笑,沈简在需动手的局中,我就希望他是个死人,别动别抖激灵。” “哥们,听姐姐一句好心劝,今日明哲保身才是真的,白马人多有脑子,看着说不通你们家太子妃,直接喝晕不管事了。” 阮今朝说着余光扫着跟过来的人,满意的笑笑,“这不就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刚刚想说什么?什么叫做你说了穆三不会信,若是朝堂进言他看似把你当放屁,实则都会好生想。”金狼说,“你们是知道什么秀都官场秘闻了?还是谁要对着穆三放冷箭了?” “你是侍卫还是老妈子?”阮今朝说,“我只是觉得奇怪,士农工商,商户不是最低贱的吗,我不是骂你的意思,我是想说,我发现你们程国商贾的地位非常的好,我起初不明白,后面我才发现,这些哪里是商贾,都是官。” 阮今朝侧眸失笑,“你的金家、白家、葫芦那头的商号,其实都是挂着储君的名号敛财。” 金狼冷脸,“什么敛财,不会说话就闭嘴。” “话糙理不糙,你懂我的意思就好。”阮今朝耸耸肩,又说,“你们秀都的官员都喜欢在外做生意,看似不贪污,实则抓的都是民脂民膏,吏治需要严整。” 金狼抓着不认路走的理直气壮的人,带着她朝旁边去。 阮今朝言语严肃很多:“官商勾结是国患,上能弄权,下能欺压百姓,都言自古商场生意人不敢谋反,搞事的都是农民百姓,掉头过想想,不就因为,官商一家,百姓为一派吗?” 金狼忍了忍,完全忍不住了,驳斥过去,“少在哪里五十步笑百步,沈简手里的雍州漕运是什么?你们大宜京城官员手心中,那个没有些外头收益?即便是自诩清流清贵的谢家,一年到头官场外的买卖银子也是山。” 阮今朝做了个嘘的动作,“你不要忘记了,大宜的京城有一双皇室的眼睛,那双眼睛,大多数时候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的,若是动作太过惹得他来理账了,大家都玩脱了,对照你们秀都,太子带头玩生意大肆用外财助力……” 说着,阮今朝就不在说话,只是轻轻笑着看金狼,“我此前好几次话到嘴边都没敢说,说给你了,我就当说给穆厉了。” “你指的李明薇?”金狼说。 阮今朝嗯了一声,“此前那祖宗落座安阳侯府,便是因为佟文找了大宜律的漏避了国税,那数额冷不丁看着亏,不过比起李明薇重新让我们给出去的,已经算少了。” “还有。”阮今朝又说,“我觉得你们的陛下其实不怎么喜欢穆三,穆三于他而言更多的是制衡朝纲的作用,以及除开把程国交给他以外,程帝没有选了。” 金狼没接话,阮今朝说:“我觉得程帝就是占有了琼贵妃,满足了他心中自己的那些私欲……” 她见金狼冷蹙的眉头,“这些话我从未在穆厉跟前说过,你们跟着他怎么多年,自然比我看的清楚,我就想不通,为何程帝要送一个人质来大宜。” “是娘娘送的。”金狼说。 “好端端的为何琼贵妃要说呢?”阮今朝摊手,“好好查,是保穆厉,还是害穆厉不就清楚了?穆厉在大宜半年究竟发生何事,为何要我大宜的陛下去照料他,这其中到底为何,你们都不查的?” “陛下最开始一年简直是把穆厉当小祖宗看,走到哪里带着哪里,甚至把李明薇送去他跟前,到底是抬举李明薇,还是让要害你主子的人投鼠忌器?” “而后穆平去了大宜,这又是为什么?我搞不懂你们几个口口声声能为了穆厉去死,为什么都睁眼看着他去死?” “我不觉得今日这事我和沈简做的过激,我想穆厉和我表哥好好的,薛家不死,穆厉日后生死无人知晓,我不想我表哥难过。” 金狼骂她,“穆厉白心疼你一场了。” 阮今朝说:“这不是在给他做事吗?他现在指不定在大内还骂我蠢笨,这点屁事搞了怎么久。” 金狼别过脸不想理会她,二人在前院摸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李锦的下落,金狼说:“到底是谁?” “你问你主子去。”阮今朝说着,鼻尖动了动,眸光陡然一遍,“金狼……” 金狼被她目光瞪的发毛,阮今朝凝视他半晌,正欲说话间,忽而一声走水了彻响空中。 “你们又放火!”金狼炸了,“你把我拖着是不是,就是方便你们行事!” 阮今朝见着朝天冒的弄烟的方向,抱头呀了一声,“我夫君,我夫君!” 金狼听着这声夫君,气得抬手拍阮今朝脑袋,“谢瓷兰有个一二,穆厉打不死你,你就不能长脑袋吗!” 只是,阮今朝见着直接被彻底封锁起来的薛宅,目光越发凛冽。 边上同他们关在一起的都是外头宾客的奴仆,全部都是窃窃私语。 “这走水了,为何要把我们都关着?” “是呀是呀,我们家老爷若是有个一二,可是了不得了!” “这不是出什么事了,所以才封着咱们的吧?” 有些高官家的拳脚小厮已去拍门,还有几个直接翻墙。 而后外面传来刀剑之声,跟着血腥味撺入鼻尖,阮今朝同金狼对视一眼,都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第791章 民风带劲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低声说:“你看看这些奴仆,都分别是那些高官家的,沈简、谢宏言不是玩火自焚的人,薛家来把火看着蠢笨,实则就能立刻自己造谣说的有刺客,把剩下的人都锁在府邸。” “今日来的权贵多的离谱,我就觉得肯定憋着什么坏,保不齐就是憋着什么坏,你想搞储君这种事,薛家在牛哄哄也承受不住下场,可若是牵连的人多了,这法不责众,程帝不想重拿轻放,都要被逼的不能过多追究。” “穆厉今日玩脱了,穆平、穆漫漫跟着死,你们这些穆厉身边的忠诚狗腿子顷刻全家死绝,还有琼贵妃也得被舍弃。” “不过不要慌,我把皇子帝姬都打包捆了,今日穆厉有个一二,我就让你们程国直接后继无人,和我玩狠的算什么东西,都是千年的王八装什么小鳖孙。” “你又绑人!”金狼觉得他就不该回来,随即又庆幸好歹还放了一个龙脉在外头放在,这今日要是真的出个玩意,程国还是后继有人的,“你不是答应了穆厉不绑人吗!” “他也喜欢绑人啊,我跟着他学的!”阮今朝说,“今日我绑的都是畜|生。” 金狼摆摆手,让阮今朝不要说话了,“你就告诉我,你现在要怎么办。” 阮今朝两手一摊开,“我不知道,沈简说了,看他眼色行事。” 金狼指着阮今朝的面门,“你真该庆幸我打不过你!” 阮今朝直接翻了个天大白眼,“你不是读过书的人吗,怎么打打杀杀的,这样不好,沈简说了,要以理服人,不能动不动都打人,会被人说没家教的。” “你说谁没家教?” 阮今朝抱着手说:“我谁也没说,你自己说的。”她看金狼要气死了,抱着的手肘戳了戳他,“你猜猜,是我家沈简自个走出去的快,还是你们家主子来的快。” “管我屁事。”金狼说,“反正你在准没好事,惹是生非的头子,我警告你,你离我远点。” “反正现在离着吃完饭还有点空闲。”阮今朝走到旁边屋檐横座坐下,拍拍旁边,“来吧,说说心里话,你把我哥哥捡来的亲弟弟弄到哪里去了?” 阮今朝撑着半个身子,美眸之中都是笑意,只是嘴里的话带着丝丝寒意,“你身上有东雀的味道,金大郎君可能不知道,我们北地要紧的兵将,手中都有是专门的香料,只要一丢丢,我们养的猎狗就能把人找出来。” 阮今朝点点自个鼻尖,“我闻到了,他功夫的确不如你,不过,东雀看着炸呼呼的,小精灵的厉害,我警告你哦,千万不要惹得他不痛快了,他去我哥那帮弟兄跟前红个眼噘个嘴,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以多欺少了……” “东雀虽是我哥哥捡来的弟弟,到底是他耗尽心力带了怎么多年的人,你可千万别饿着他冷着他了。”阮今朝叹息,“其实,真的,你们抓他不如抓沈简,东雀那性子最容易卖|国,卖情报,真有什么机要大事我哥普遍不会告诉他,也不会让他参与的。” “北地的防御他都没我清楚,他在军中连个小旗都不是,真的就是个军营吉祥物。”阮今朝说,“你别不信,他小子在的战事,没有一场不赢的,所以我哥走哪里都把他带着,说他旺。” 金狼说:“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阮今朝一连着说了几个好,“反正我就一句话,他说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不是在嘴硬,你把他打死了,他不知道真的就是不知道,留他一条命,你把他给我送回来,我保证把他哄的好好的,不然他去我哥跟前翻嘴。” 说着,阮今朝微微带着些威胁,“到底两国中间的地皮都是行走的游商,这些年北地驻扎在外的军士,那是不管国界,只要沿途商贾有事都会帮衬。” “所以,你可千万不要逼得我哥以权谋私给东雀出气了,我哥护犊子的很,别看他对东雀喊打喊杀恨不得活埋了他,不骗你,东雀是我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大爷。” 阮今朝说着仰起头望着日头,就觉得好笑。 以前他和东雀打架,她没打过,揪揪也打散了,气得大骂东雀是捡来的,是别人家不要的,让东雀滚出阮家。 东雀那是个牛哄哄,当即扭头就来了个漂亮的离家出走,把谢婉吓得带着人出去走。 司南回来晓得了黑着个脸扭头跟着出去找,最后给在关外扒拉了回来,阮贤和谢婉轮流给她一顿打,勇叔愣是没帮她一下,还说打得好。 司南大半年没理会她,除开睡觉都不回来,东雀那时候年岁不大,还不能跟着去军营,司南另可把他交给外面游商带着玩,都不许她接近东雀,把阮贤吓得天天在军营门口看傻乐的东雀,生怕被拐去卖了。 “你不晓得,东雀闹脾性闹得最厉害的一次,砸了他的存钱罐,买了个大背篓买了好多干粮,说要出关出找亲人,真的太野了,次次离家出走都朝着关外走,把我哥和我爹吓得半死,最后看着勇叔面子回来的,我娘都气得站在家门口骂了街,最后还给他搞了一模一样的存钱罐,给他塞得满满当当的。” 阮今朝回忆曾经脸上都是笑意,“我一直都搞不懂,东雀干什么都是一副有人罩着我的德行哪里来的,太狂了。” 金狼心说:可不是狂得很,北地少帅他捡来的哥,这头还有个储君的亲哥,他不狂谁狂。 金狼眯眼。 所以,这狗东西在北地受委屈,还是知道回家告状的! 阮今朝正沉浸在没好的回忆之中,砰的巨响吓得她肩头一抖。 “怎么了?”阮今朝跳了起来,爬墙而上,对着看守他们傻眼的侍卫说,“看我做什么去!去看看怎么了啊!” 金狼急着去扯阮今朝,就听外头侍卫尖叫一声。 “啊!阮今朝!我见过她!她就是那个打太子的娘们!快去禀报主子们!阮今朝杀进来了!阮今朝来了!” 阮今朝:…… 她是对薛家做了什么畜|生事了! 阮今朝见鬼吼鬼叫逃命的两个人,撑着墙头很无奈,“不是,不是,我一个人来的,我来看我夫君,二位,二位,我是个好人啊……” 一直瞄门缝的小厮立刻说,“冲啊,快点找在咱们家主子去,再去报官,去找京兆尹来,就说薛家要造反了!” 金狼被吓得话都抖不出来,望着倾巢出动的一院子人,“不、不是!回来回来!” 阮今朝见一窝蜂护主心切的奴仆,拎着可以用的家伙奔出去,咽了咽喉看望着他的金狼,默默比出个大拇指,“你们这民风真够劲的。” 第792章 你都不读书的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冲啊,薛家今日要造反,适才御史台刘大人、礼部员外郎辜大人兵马司唐将领的家仆都被杀了!” “快点去找其他的家仆,咱们先冲进去救主子们,今日要是被薛家脱下水搞个谋逆高帽,咱们都要跟着赔命!” “你们几个丫鬟好掩人耳目,快点冲出去叫人啊,闹嚷几声即便死了,也要百姓去叫官府的人来!” “今日薛家都敢围主子们杀人了,怕是把京兆尹那头都按住了,咱们不能贸然去啊!” “怕什么,那就去宫门口敲登闻鼓,去三司叫人,我就不行这秀都今日都是薛家的了!” 阮今朝爬在墙头望着外头有序安排营救的一杆奴仆,呆傻无比。 “不是,等等!哥几位是不是想太多了。”阮今朝叫住安排的三个小厮,见他们杀气腾腾的,自个心中都犯怵,“你们,你们斗得过薛家吗?” 其中一人直接怼阮今朝:“你知道个什么,这种时候打不过也要拿命把主子弄出来!你既会爬墙,就去其他地方报信,这样咱们才人多力量大。” 阮今朝懵懵的爬在墙头,看着几个人蹲在地上说着如何冲锋,如何营救,如何包围,在说如何让援兵进来…… 她从墙上掉下来,金狼眼疾手快把她接着站稳,阮今朝就呆呆站在发愣。 阮今朝突然想起当初入程时,收集到的情报,程国的百姓都要从军的,以备在紧张时局立刻能救组建起来,强有力的冲锋亦或者防御力量。 这些人在最快速度确定了头子,用最简洁的言语说了自己的情况和在军营从事的范围,适才明明有两三个恨不得挽袖子打架,眼下直接就拧成了能勒死人的绳子。 程国的百姓太野了…… 金狼蹙眉问,“你今日的计划,是挑动他们来给你谋事?你是真的不知道咱们这里民风多彪悍吗?” 阮今朝突然就笑了,觉得这话相当有趣,“彪悍吗,那正好给我长长见识看看,忠仆救主我喜欢看。” 金狼觉得她不知事大,惊声说:“这些人都是会打仗的,他们今日这股气起来,你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吗?” “我觉得他们的主子在关键时刻,会把他们叫住的。”阮今朝说,“走吧,出去瞧瞧看。” 正说着,一个人就叫住阮今朝,“你以前在军中是做什么!” “我?”阮今朝弯腰扯了块石头在手中掂量,嚣张十足,“本姑娘在军中上能提抢冲锋杀将领,下领军挽狂澜,是要本姑娘杀人呢,还是给你们兜底了?” “别狂了,给不出多余的人给你。”叫住阮今朝的小厮说,“你既穿着薛家奴仆的衣裳,你去把中门的人给干了,其余的我来。”. 阮今朝挑眉说了个好,觉得这是个好差事,恶劣的笑,“我打人有点狠,你可要在我主子跟前帮我美言几句。” 金狼见着跟人走的阮今朝,抬手要叫住她,这不是来找人的吗,怎么去干架了? 正说着,另外一个人冒着声说:“小兄弟,咱们去找其他人,快啊!” 金狼指着离开的人,解释说:“那是我兄弟妹子,我去盯着点,若有个一二,我兄弟要送我入土。” 阮今朝入土是小事,他陪葬就是大事了。 阮今朝跟着人上前,委婉拒绝递过来的棍子搬砖,表示自己不需要这等物件,背着手朝着那头守着中门的几个小厮侍卫过去。 金狼被人扯到边上缩边看,就觉得这群人的作风简直是合了阮今朝的意。 阮今朝上前,对着看他的小厮抬手就是石头问候,跟着将石头砸到最近的侍卫头上,见着过来人,阮今朝动了动脖子,捏着手一甩,“我可是奉命行事,几位对不住了!” 不过眨眼功夫,七八个人就全部倒地,教唆阮今朝的小厮当即扬声,“都是同胞别打死了, 打的爬不起来就可以了,各为其主罢了,摸搞出人命了。” 阮今朝哈了一声,“你们打人还讲道义了,不是干就完事了吗?” 那人摆摆手,觉得阮今朝忒残暴,“都是流的同家血,还是不要的好。”那人说着,压低声音,“真的搞死人了,岂不是要让主子们落人口实了?” 阮今朝比出大拇指,“哥们,会来事,学到了。” 才夸奖完毕,那人就说:“朝着里面冲,敢不放了咱们主子直接打死!” 阮今朝:!!! 中门直接被破开,阮今朝傻在原地才回神,就感觉地皮都在动,就见着黑压压的人朝着这里来。 “留能打的在这里接应我们,其余跟着我打进去救主子们!” “我去放火,火势起来了,巡防秀都的官兵就必须要进来!” “我再去看看还没有人被圈禁起来的弟兄!” 阮今朝脚底猛然有些趔趄,被金狼好心的搀扶住,两辈子难得被真正意义的吓唬住,“这些人,这些人……” 穆厉诶了一声,“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给你哥交代吧,他这次大约是真的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碎了你的骨头,把你拿去喂狗。” 阮今朝摇头,“和我什么干系,你不说说话就闭嘴!” “煽动百姓造反,觉得法不责众是吗?”金狼指着阮今朝面门,“我看到了,就是你煽动的,你完了,你要么再搞出点事情直接把穆厉气得国丧,要么穆厉就弄死你!你真当他没底线吗!” “不是,和我什么关系!”阮今朝抓着金狼的手,“你别吓我,我胆子小,我会杀人灭口的!” 金狼要朝着里面走,看看能不能挽回什么。 阮今朝觉得事情朝着她不敢预估的地方走了,当即抓着金狼,难得害怕了下,“咱们跑路吧,不在场就没参与,你放心沈简不会卖了我,我不会卖了你。” 金狼掰阮今朝手指,不要与她扯上干系,“你什么都没干,我需要你来卖!” 阮今朝咬牙厉声,“你带我到前面来的!不是你我不会来这里!” 金狼:!!! 该死的东西,难怪穆厉严厉禁止他们和阮今朝来往过密,真的是公说她公有理,婆说她婆有理! 金狼只逼出一句,“你不讲道理,你都不读书的吗!” “我读啊,我和沈简一个夫子你不知道吗?我是文武双全的好巾帼!”阮今朝抓着金狼,“走走走,此地不宜久留。” 金狼拒绝,甩开阮今朝的手,“走个屁,我要去捞谢宏言!” “沈简会保护好他的,咱们走吧。”阮今朝越想越觉得弄巧成拙穆厉要杀了她。 她不想和穆厉玩真的打一架,不说打不打过,打起来肯定要战况激烈,她不想,她不要! 穆厉冷声,“沈简保护谁?他怕是拉着谢宏言做盾!你给我走开,我要去找谢宏言!” “你主子都不着急他,你着急他什么,没准这是你主子的纵横谋划。”阮今朝说,“现在不走一会儿就真的走不了,咱们两个还是在外面稳妥些。” 第793章 今夜皇城不准进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薛家蔓延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大内之中。 穆厉难得被茶水呛的涨红了脸,砸了手里茶盏问来人,呛着声骂,“怎么搞的?什么叫做薛家被宾客奴仆包围了?” 来禀告的事京兆尹的衙役,被储君之怒吓得跪地匍匐。 穆厉拍椅子扶手,“说话,跪着做什么,好端端的仆从们怎么翻了天了!” 衙役说:“就是不清楚啊,就听着有人从薛家边上的小胡同翻墙出来,最后尖声大叫薛家要造反,说的里面死了人,还囚禁了***,一路跑一路叫。” 穆厉噌的站起来,衙役继续说:“还不是一个人,好几个跑的周围几条不同的路,叫的一个比一个恐怖,跟着薛家就开始冒黑烟,出来了不少人说烧起来,要拉着巡防街道的官兵进去,却,却是被薛家人阻拦了……” “这一阻拦两步就起来了冲突,跟着就打起来了,薛家大爷当即带着人回府了去,不许任何人进出,眼下好多官员家的人都去薛家门口堵着了,薛家大太太亲自出来把人都请进去了——” 穆厉不想听了,打断了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适才不是说只是薛家有点小乱吗啊,怎么现在贵眷们都被卷进去了?” 穆厉见缩在地上的人,“我是要咬死你了,起来说话,是要我爬地上看着你说吗?” 衙役哆嗦抬眸,“京兆尹说的可能说些话就放出来,这瞧着都晚饭的点了,人还没出来一个,心中顿时没谱了。” “午后不是有人先出来了吗?”穆厉说:“都没去问?” “薛家二爷、三爷把出来的人都用各种借口请到其他地方去了。”那衙役说,“太子殿下,我们家大人都要在衙门上吊了,您,您快想想办法吧。” 穆厉哽住,哽住就骂起来,“那就让他吊死,怎么大的事,现在才来禀我!他该死!他不吊死,我掐死他!” 衙役磕磕巴巴维护自个大人,“不是您昨个送话去,不是薛家血流成河了不必来告诉您吗?我们家大人没料到,会变成这样……” 穆厉被这句气得在屋子徘徊,抬手拂了茶盏。 葫芦赶忙说:“太子殿下,现在陛下还在哄孩子,怕是还没听到音信,若是让陛下晓得了,怕是……” 葫芦一改往日憨厚德行,“不然我带锦衣卫过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穆厉抬手揍了葫芦好几下,一边揍一边说:“动北镇抚司?本来我还能给圆上,你带天子近卫去,是要把我朝着火坑推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不是看着谢宏言面子,我早活埋你八百次了!” 穆厉垂眸思索,吩咐起来,“去把九娘子给我叫来!” 葫芦提醒气懵的人,“九娘子在皇后哪里呢,粘着娘娘说的哪里都不去!” 穆厉跟着说:“去找穆平,让他拿着玉珏人去把薛家控制了!” 葫芦说:“今日没找到他。” 穆厉哽住,“没找到他!他能在哪里!” 葫芦忙说,“跟着九娘子回来的有沈夫人跟前的人,我马上去叫来。” 穆厉见出去的葫芦,在看跟前跪着的人,“还在这里等着我请你吃饭不成?去盯着附近,不要伤及无辜百姓!” 穆厉说着走了出去,见着空中平静。 人来的飞快,穆厉听完话直接傻了,好半天才提起一口气,“阮今朝那妮子把公主皇子都打来捆着了?” “对啊,不过今朝说了,今日只有你和她的话有用,其余的人的话都放放屁。” 穆厉气得要杀人,拎着那侍卫的衣领一阵摇晃,“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从大内去郊外找穆平,让他带着人去薛家吗!阮今朝脑子怎么长的!” 侍卫说:“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驳斥了,今朝脑子一直都不对劲,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想事情和咱们都不 一样的,不也是怕手里捏着怎么多兵害怕吗,交给你弟弟捏着,你还放心。” “交给穆平还不如交给一坨屎!”穆厉吼了一嗓子,对着葫芦凶,“谢瓷兰呢,去把谢瓷兰给我捞出来!” “殿下,您别急眼啊,瞧瞧您这记性,人不是您今日送进去的吗,谢瓷兰在薛家里头呢,你现在就要去捞人了吗?”说着侍卫就要摸出烟花朝着天上放。 “放你大爷的!”穆厉抢了过来,他简直觉得阮今朝是克他,“我外头的兵她给捏了,我里头能用的兵她给我放薛家,我怎么去,我去薛家门口跪着求吗!” 穆厉气得脑子都要开花了,“闹吧闹吧,我就看今日是我被气死,还是薛家被人踩死!总归两头你家主子都能吃顿好席面!” 那侍卫小声嘀咕,“还太子呢,关键时刻连着人都没有……” 穆厉气的半死,叉腰问,“来,你看着我说,今日阮今朝到底是要搞死我,还是搞死薛家?” “阮今朝成日想的什么,哪里是我们这些肉体凡胎之辈能够晓得的。” 穆厉哽住,望着见见黯淡的天边,同葫芦吩咐,“让我们的人别动,在等等。” 葫芦觉得不能再等了,“主子,在等下去大公子都成死蛋了,沈简那缺德东西苗头不对就晕的,他一晕谁敢碰他的,咱们家大公子细皮嫩肉的……” “你闭嘴!”穆厉说,“我素日有个事,也没看你这德行。” 谢宏言惹急了也是能把人脑袋拧下来的狠货,沈简就看着要死不活,你真要他命他,也是能拎着刀砍死你的! 这群人就没有个省油的灯! 穆厉只是说:“慌什么,还没天亮,一切都是未知数,薛家既先动囚了人,那孤正好看看,今日以后孤是敌人多了,还是同盟多了。” “去告诉漫漫。”穆厉望着阮今朝的侍卫,“薛皇后敢对母妃不禁,格杀勿论,天塌下来,我顶着。” 葫芦说:“陛下那头……” “陛下那头有老师摁着的。”穆厉就说。 穆厉望着天,忽而一朵绿色的烟花打开。 穆厉眸子一震,这是金狼手里的烟花信号。 “葫芦!”穆厉说,“去看看!” 葫芦忙诶了一声跟着出去,穆厉深吸口气,“传孤的旨意下去,今夜皇城不准进出!” t. 第794章 谁都不能来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葫芦听着穆厉冷冷的话,默默追问,“是大内的皇城门,还是秀都的皇城门?” 穆厉落在腰间的手似乎捏紧了下,他见阮今朝的侍卫在憋笑,那句你先回去还没出口,葫芦就抠头抖着聪明先驳斥穆厉了、 他诶了一声,“主子,要是把秀都的城门给锁了,您活的过今夜,明个那些烦得很的文臣能在金銮殿把脑袋锤破弹劾你,而且、而且这样有个什么,平郎君那头的人不是进不来了,沈夫人辛辛苦苦给您搞兵权,您把兵权阻外头,不是闹吗?” “你都这样说了,你觉得我让你锁那个?”穆厉真相掐死葫芦,他一把拧住葫芦的耳朵,“今日别给我抖机灵,我说什么你给我做什么,现在,马上大内所有进出的宫门锁起来,再去把金狼给我弄回来!” 葫芦觉得委屈,还是不和疯癫颠话都说不清楚的储君计较,诶了一声捂着耳朵就跑了。 穆厉翻了个白眼,仰头叉腰才吐了口气,猛地反应过来忘记叮嘱什么,对着葫芦快要消失的背影说:“你和金狼一起给我回来,你别看着谢瓷兰就给我扑上去!” 最开始恨不得在谢宏言饭菜里面拌耗子药,天天说谢宏言事精,现在对着谢宏言比他都上心,怕是改明儿就带着能叫得动的锦衣卫投靠谢宏言了。 穆厉回头看侍卫,“你是叫……”他觉得这侍卫眼熟,好像带人和金狼切磋过。 “长胜!”他说,“今朝说今日要吉兆,让我跟着你妹子,你真不去看看,你娘都要把你妹子掐死了。” 穆厉说:“掐死就好了,我还图个清静。” 长胜看热闹不怕事大,“太子大爷,你不还要把穆小九嫁给李十三吗?你放心,十三遇到个志同道合的哥们,肯定欢喜的很。” 穆厉被讽,抬脚踹长胜,长胜躲得飞快,同气急的人说:“那啥,今朝要我同你说,沈简加个谢宏言,你要罩得住,他们两能直接送你上皇位。” “不需要她抖机灵我也是!”穆厉骂,“你们别害我成阶下囚我就谢谢你们了!” 长胜抱着手说:“穆老三,今朝说,薛家不死,你只能是储君,储君就听着阔气,不也是皇帝的儿子吗?都是儿子,那都是一样的,不过是给你个花团锦簇的名声,暂时高于皇子的权势,让你给涉及民生当牛做马,是利用你,你还蠢货的任劳任怨。” “你丫的学学咱今朝,亏得我们还觉得你和今朝狗啃德行挺像的,看看你这鳖孙样,付出了多少,得到多少才是对的,程帝就是用百姓逼你,今朝让你今天该给你老子点颜色就给!” “怎么着,你叫我一声哥,哥就带着人把惹你的人都给你铲平了如何!” 他们一开始还觉得穆厉颇为稳重,结果一问才知道穆厉和阮今朝居然是同岁的,以前他们看阮今朝和穆厉打架,就觉得穆厉欺以权欺人以大欺小,如今已经是看小孩子打架了。 穆厉指着长胜骂,“你给我滚!” “什么德行,求你们感化下阮今朝,各个都被她感化了。” 说着,长盛丢了个东西给穆厉,穆厉伸出去的手被脑子提醒收回来,阮今朝这群人的东西都是蝎子尾,拿了就要惹上毒瘤。 “太子殿下,你给我十个胆子,我都在这里把你如何了。”长胜翻白眼说:“今朝让我给你的。” 见人跑了,边上抖机灵的太监将东西拿起了递给穆厉。 穆厉见着是个荷包,再看上面还绣着两只狗,正是他府邸的珍珠翡翠。 阮今朝的针线活的确是非常拿的出手,且完全没有男女大防的意识,身边的人挨个送,此前给穆平做个臂缚,还给穆漫漫做套骑装。 穆厉拎着个角将荷包腹部中的东西都抖出来,是一枚平安符,还有一张信纸。 平安符是大宜李明薇见了三个蛋就要去的地方,李明 薇说保平安很不错,沈简也时不时算着黄道吉日去走走,说的去去晦气求个命硬。 展开信纸,穆厉目光就平静变成滔天巨怒,信纸骤然被捏住,穆厉眼神冷入寒潭。 ——我查到了,当年给你下毒的人,是你的皇祖母,事发后你老子给李玕璋书函说明真相,让李玕璋抚干净了证据,且不能让你查到,否则你不会安心呆在大宜,书信证据李明启已偷了,这两日就能送到秀都,骗你我全家吃屎! 边上的人见着储君怒了,当即跪了下来,生怕被迁怒。 穆厉深吸口气,叫了太监到面前来,“这东西给琼贵妃送去,这东西给我老师送去。” 太监诶了一声,接过平安符和信纸,重复一次,“平安符给娘娘,信给盛大人。” 穆厉仰头望着暗沉的天际,今日就要在这里站在,谁敢翻个浪涛,他全部搞死。 另一头的宫宇之中,程帝抱着给他乐呵呵的雀雀笑,觉得雀雀颇为讨喜,同边上的魏公公有些羡慕和惋惜地说,“要是太子加把劲,我现在怕都当爷爷了……” 魏公公在陪着笑,拿着拨浪鼓逗着这位小祖宗高兴。 魏公公目光在那头的盛淬身上一过,到底是执掌大内奴仆的大总管,说话是个滴水不漏。 “这话说的,三郎君虽是太子之尊,到底上面的兄长还未曾婚配,他怎么能越俎代庖呢,奴婢听说,皇后娘娘想把娘家姑娘说个二郎君婚配呢,陛下赐婚下去,明年可不就有自个的皇孙儿呢?” 穆厉如今给人的架势,就是在谢宏言这棵树上吊死的架势,谁敢去给他送花送草,亦或者帮着修剪树枝的,都是个死。 这些日子惹谢宏言的不在少数,大多数时候好脾性的人都不计较,即便真的怒了,不过也是讽刺几句,穆厉那是次次都以权谋私找人麻烦了的。 程帝抱着雀雀举高,颇为喜欢这个小家伙,他扫了眼魏公公,“倒是会说话的很,你说说你拿了穆厉多少好处。” 魏公公丝毫不怕程帝的话,恭敬说:“太子视财如命的,不抠陛下您的体恤就是纯孝了,哪里来的钱打赏奴婢的,奴婢只是觉得,太子任劳任怨怎么些年,难得身边有个知冷暖的,陛下何必管的那么多。” 说句不动听的,穆厉是皇室子弟里面最叛逆的,打小就是干架头子骂街大爷,偏偏能文能武,你还不好说他。 程帝哼了一声,不喜欢这句话,“何必管的那么多,放眼秀都权贵,有谁弄个大宜高门嫡出在身边知冷暖的?” 玩男人就玩男人,搞个不能玩的回来,在外太子回去孙子。 程帝冷冷说:“我虽有些不满,到底从未明面阻止往来,瞧瞧太子他娘,次次见着谢瓷兰,恨不得冲上去扯头发打一架,哎……” 有什么好打的,反倒是把穆厉夹在中间不是人。 魏公公笑而不语,目光落到站在窗外望天的盛淬,“盛大人最是知晓太子性情的,给老奴个面子,来同陛下说两句安抚安抚。” 盛淬同程帝自来面和心不和,手中都捏着储君,一个做朝堂棋子筹码,一个做蠢笨学生。 程帝看穆厉属于,觉得穆厉什么都行,反而觉得盛淬把穆厉维护太过,盛淬看穆厉,就把它饭都吃不好的傻狗,老觉得程帝不是东西要害死穆厉。 “陛下哪里需要臣子来安抚的,陛下不就是这样教诲厉儿的?”盛淬望着被程帝抱着的外孙女,“陛下早年本就可以给太子赐婚,只是,您想的却是让厉儿去大宜做人质,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您自己造成的吗?”t. 别说程帝了,他和琼贵妃都没想过穆厉敢这样玩,谢宏言是主动跟着来的也就罢了,居然是敲晕来的,还敢瞒的密不透风! “都是你们宠出来的。”程帝骂盛淬,“你想名留青史换个法子!” 盛淬 说:“穆厉只是太子,没有外家,即便澹州的外家还活着,看着是开书斋的,说白了也是商贾,士农工商,那就是扶不上台面的东西,穆厉在大宜若是活着,这是他身为储君应该对程国有的贡献和牺牲,若是死在了大宜,陛下就能踩着他的死朝着李玕璋发难。” 程帝逗弄孩子的心情顷刻没有,“你不懂就闭嘴!” 盛淬完全不把程帝放在眼中,“李玕璋在大宜纵容穆厉是真的,到底是可怜穆厉看似得宠实则被陛下作为棋子,其实陛下一开始打定主意要穆厉去大宜,就做好了他回不来的准备了不是吗?” 程帝冷了脸,“厉儿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希望他在外面出事的。” 盛淬觉得程帝是在放屁,依旧说着自己的。 “还是说,陛下其实站高处望了很多年,最后还是觉得您的位置应该是外家强势的皇子来坐着,只是你害怕穆厉名声太好,因此他必须合情合理的死在外头、” 魏公公觉得后面的话不是他应该听的了,躬身退了出去。 盛淬走上前将雀雀抱了过来,戳了戳孙女的脑门,“陛下还是莫要吓着我的孙女了。” 大约是隔辈亲,雀雀非常喜欢盛淬,仰头对着他乐呵呵笑,盛淬望着她酷似佟文的脸颊,目光柔和了些,声音依旧是凛冽的。 “陛下今日是怎么想的?外面都闹成了这样,陛下是如同当年澹州之役时,坐山观虎斗,谁能活下来,谁才是继承人吗?” 程帝似被触碰了逆鳞,靠着椅子笑,“沈淬笙,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淬笙是盛淬曾经的字,沈是盛淬曾经的姓。 盛淬依旧继续说着自己的,“陛下到底是驾驭百官之人,怎么会是废物玩意,当年您将穆厉丢到大宜,想的不就是他出事,我会让我大哥去帮衬他,届时赤峰关一事再度而起,我必然是要被程国赶出,我的大哥必然要和皇朝撕破脸,都要还给我一个公道。” 程帝靠着椅子看盛淬。 “陛下其实从一开就不想立穆厉为太子吧。”盛淬说,“您害怕程国的百姓在你百年后,说你独宠小小舞姬,为了这个舞姬什么都不顾,甚至皇子杀了皇子你也不追究,你老了也开始害怕了,可是穆厉大了,他不怕了。” 程帝斥责,“沈风!” “我若是沈风,你还能站在同我说话?”盛淬笑,“这些年,不是我护着厉儿,他早被你害死了,看看你这些娃娃们,那个能和穆厉比的?” 程帝哽不过盛淬,“都是你的功劳成了吧!” “不然还是陛下的功劳?”盛淬就笑,“我即便对我亲子也不过如此了,陛下大约是亲生的太多了,所以无所谓了。” 程帝怒了,“盛淬,你真的觉得我不敢杀了你?” 盛淬好笑,“杀我?你前脚杀我,后脚我的遗书就会摆到沈霁手中,我那兄长刨根问底最是厉害,哭的李玕璋找你给我偿命,也不是做不出来。” 程帝暴怒,“你已经死了!” 盛淬说:“难得今日心情好,在给陛下说点我的事,我活着这件事,我的兄长,一直都知道,他只是不知道,我现在还活着没有。” “沈霁算个屁!”程帝说:“看看他都养了些什么牛鬼蛇神出来。” 盛淬警告程帝,“你骂我,我大气的忍了,你骂我哥,我是要打你的。” 程帝不想多言,摆摆手,示意你赢了。 “我今日多的就不说了,陛下顺着台阶下便是,这样对大家都好。”盛淬说,“曾经我说了,你这些皇子之中,除开穆厉穆厉没人斗得过大宜日后高位的两兄弟。” “我是不知陛下如何想的,大宜从来都不弱于程国,陛下想要凌驾大宜之上的黄粱大梦还是醒醒好,更别说,大宜朝堂现在厉害的人多了去了,程国朝堂之中,又有几个 能够拎出来的,不都是靠着穆厉一个人咬牙狠着吗? “当然陛下要是真的不想把程国交给穆厉,很简单,直接和他讲,让他带着他的母妃弟妹离开即可,任意编排个理由搪塞外面,不是陛下一直都做的很好的吗?” “我想你若这样做了,谢瓷兰能跪着给你磕几个大头,倒是把他所有的顾虑都打消了,陛下放心,我都扫听好了,谢瓷兰挺有钱的,养穆三一辈子没问题。” 程帝拍膝而起,“沈风!我程国皇室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参与过多的好,我见你是穆厉喜欢的老师,始终容忍你,即便在知道你的身份还是留着你的命,你给我好之为之!” 盛淬抱着雀雀看程帝,“比起将我赶走送回大宜,给程国增添一份威慑,陛下不过是在权衡罢了,我自问这些年对着穆厉的教导保护尽心竭力,陛下今日最好听我一句,不听不看,谁先到你跟前,谁就是赢家。” “你会让除开穆厉的人到我跟前来?”程帝指着盛淬说。 盛淬笑笑,“陛下聪慧,我在这里,自然除开穆厉,谁都不能来了。” 第795章 我凭什么要放你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薛宅。 谢宏言听着外面震天的打杀之声,再看倒在床榻上不知是真的昏倒,还是在安眠的沈简,抬脚就想去看看。 薛承吉正守在外头,见着谢宏言出来立刻诶了一声,“你做什么,别以为你是穆厉跟前的娇宠我就不敢动你!” 谢宏言压根没把薛承放在眼中,见着外头冒着浓烟还有火光,“外头发生何事了?” “和你无关。”薛承吉警告目中无人的谢宏言,“你最好给我老实些,不然我把你卖到小倌楼去!” “把我卖到小倌楼去?”谢瓷兰就说,“你点的起我的牌子吗?就你,给我做小厮我都嫌调身价。” 薛承吉扬手,“我今日不给你怒一个,你丫的不知道小爷的脾性。” “你打下来试试。”谢宏言丝毫不躲,只是凝视这薛承吉,“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等着他们从外面来的,杀到这里,就坐实你们薛家囚禁我和沈简,我倒是想不说,沈简现在可是使臣头子。” 话音还未彻底落下,突然外面就有人冲进来,“不好了,周小郡王带着人杀进来的,说的咱们薛家绑架沈简!” 床榻上昏昏欲睡的沈简听着周闻来了,当即翻身而起,一边穿靴子一边铆足气力朝外叫,“小郡王,小郡王,我在这里!” 沈简跑出去看谢宏言有些惊骇的神情,以拳抵唇说,“我这喜极而醒。” 薛承吉抬手朝沈简而去,谢宏言眼疾手快抓住薛承吉手腕狠狠一捏,“我妹夫,也是你能动的?” 薛承吉另一只手朝他出招,“你先动手的!” 沈简朝后躲在门里头,伸着脑袋给谢宏言打气,“表哥别怂啊,打他丫的,你怎么打穆厉怎么打他们,别留情,你太子都敢揍,他们你别留情!” “闭嘴!”谢宏言一脚踹开上来的侍卫,抬脚提了把长刀起来凌空一划,“不怕死的就来试试,看看是我的刀快,还是你们跑得快。” “别话多,直接上!”沈简指着围上来的人,“今朝说了,打架就是拎着家伙上,话多死得惨,别逼逼赖赖的,能打几个打几个!” 谢宏言活像掉头先把沈简戳死。 他打得过怎么多还叨逼个什么!他是文人!学武那就是图个风雅,谋个文武双全的雅名,他那点功夫在大宜怕是还能唬着不少人。 在程国,小孩子打架都敢拎着家伙上地方,他惹得起个屁!穆厉那些兄弟姐妹简直就是一言不合挽袖子就上,又是放狗又是群殴,压根没有姐妹情深兄友弟恭! 穆厉对着那些皇室子弟,张口就是“怎么着,过两招?”反口就是“打死你信不信。” 他最初天天想着朝外跑,后面晓得秀都的彪悍民风,就觉得东宫地皮已经足够他优哉游哉了,难怪穆厉次次都警告他出门必须带人,稍微心气不顺就要约架,哪里惹得起啊! 沈简一直都觉得谢宏言藏拙的厉害,觉得他保护他完全没问题,扭过头朝着屋子走,扯了火折子吹燃,朝着帘子点。 既然都乱了,那就在乱点也无妨。 沈简见着火光蔓延起来,朝着外头去,谢宏言拎着的刀已经在滴血了,余光见出来的沈简,就听他一嗓子起来。 “我放了把火,要么,你们把我弄出去,要么我死在这里,我看你们怎么给程帝交代,我夫人一定屠了你们薛家全族!” 沈简话落,周闻也从外面破门而入。 “沈玉安!”周闻扬声,“外面乱了,薛家要谋反,抓了今日宾客为人质,那些人的家仆起义护主了,薛家还把那些人质的家眷也骗了进来,秀都的兵力也被薛家控制了,现在都没人来营救!” 沈简听着噩耗失声,“今朝呢!我家今朝呢!” 周闻说:“你家今朝不要你了!她就在门口站着的,说的一会儿跟着穆厉进来捞你,让你把谢瓷兰保护好!” 周围带着十多个侍卫而来,薛承吉毫无犹豫,“都杀了!” 十多个侍卫将沈简、谢宏言、周闻围在中间。 周闻觉得自个冲动了,“沈简,我是不是见不到我爹了!” “说的我能见到我爹似的!”沈简当即说:“薛老三,你要谈什么都可以,你放我们三个一条命,不能放,你放我一条命啊!你要钱还是要什么,都可以商量的!” 薛承吉不信沈简的话,转而指着沈简,“先杀他!” 沈简废物,这人肯定是以沈简为中心破局。 一听这话,跟着的云鹤当即说,“不要管沈简了,今个靠自个活命!” 此话一出,围着的人顷刻散开。 周闻颇有良心跟着沈简,“阮今朝现在不敢进来,秀都的官兵未到,我们要留个气眼在外头,你有没有办法控制住局势。” “我能控制个屁!”沈简看着厮杀场面,抱头狼狈躲着,缩到墙边躬身要跑出去。 沈简见着象征的平安的院门,忽而后脖领就被扯住,跟着冰凉的刀刃就落到脖颈。 “壮士饶命!多少钱您只管说!我还口立刻暴毙!”沈简举起手,看着跟前刀架着他脖子上的薛承绍。 “薛二郎君,百忙之中,您怎么来这里了,我在这里很好,你家弟弟待客之道我很满意……” 薛承绍抓着沈简,用他威胁薛家这头厮杀的阮家侍卫。 “你们能耐,我这刀也能耐,轻轻的一下,沈简可就入土了。” 周闻惊呼,“薛承绍,你敢伤他,你家陛下杀你九族!” 谢宏言拦住要扑上去的周闻,冷冷盯着带人来支援的薛承绍,“你要做什么,直接说,你敢杀她,阮今朝一人屠你满门!” “别别别!”沈简打断谢宏言的话,拍拍薛承绍抓着他胳膊,“哥们,哥们,我家今朝十分讲理,你把我放了,我保证她什么都不敢,还给你家说谢谢。” “沈简,你的嘴,在秀都吐个几个真字的?”薛承绍神情阴戾,“沈世子,怎么多人,都能让你逃走了?你说,我能放过你吗?” 谢宏言见着沈简脖子出现血迹,抬手厉声,“别!不要!” 沈简也跟着叫的撕心裂肺,毫无素日贵公子形象,“哥们,哥们,别别别!你是我亲爹!我没招惹你,一次都没有,你恨穆厉,你,你杀谢宏言去,我就一病秧子,你和我计较什么,杀我你什么也得不到,你把谢宏言杀了,穆厉肯定气死!” 沈简仰头不让刀刃伤到自己,努力温和语气,“哥们你信我,你让谢宏言来替我,我威胁不了穆厉,他能,他贼能,你让穆厉跪下来叫你爹爹都可以!” “谁他娘要威胁穆厉!”薛承绍说,“都是你那好婆娘惹出来的事,敢挑唆民愤了,当真是好手段啊!” 沈简哈了一声,“不可能,阮今朝那脑子不是打死就是砍碎,抖机灵都是坑自己人,肯定是穆厉搞得,她才来这里多久,除开穆厉你们秀都权贵他都不熟悉的!” 边上的薛承吉见着沈简吃瘪,笑的大声,“不然你跪下叫爷爷,我给你个全尸!” 沈简立刻说:“你让你二哥放了我,我边磕边叫你爹!” 谢宏言蹙眉,边上的周闻吓得摇晃他,“谢宏言?谢瓷兰?谢老大!蛋哥蛋哥!沈简有事,阮今朝要片了咱们的!” 谢宏言抬手,边上的云鹤立刻捂住周闻的嘴让他安静。 这两个人精是他能左右的? 薛承绍盯着谢宏言,“要沈简吗?” “不要。”谢宏言说,“杀吧,他的死,和我无关,无非去给他吃个席。” 薛承绍哦了一声,沈简感觉刀刃贴到脖颈,当即大骂,“谢瓷兰,我可是你最亲爱表妹的夫君,你丫的就算不救人,能不能听人说说话,万一就是你力所能及的呢!你听听啊!” “杀吧,快点杀,早看他不顺眼了。”谢瓷兰鼓励薛承绍,“他死了,我表妹立马改嫁我大宜的襄王,快快快,杀了他,我让穆厉给你加官进爵!” “谢宏言!你还敢撺掇我夫人改嫁!”沈简指着谢宏言骂,“我今日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今朝改嫁了一次,二次又如何,你安心死吧。”谢宏言说,“你杀了他,能放我们走吗?我又不是大宜使臣的人,这些都是阮家的仆从,你杀了也没用!” 沈简气得半死,“谢宏言,我杀你祖宗!” “你死了去给我祖宗打架吧!”谢宏言抬手就带人朝外走,“我去把今朝给你进来,趁着你还有热乎劲,能说两句遗言。” 薛承吉见着谢宏言朝着走的举动,立刻上前,“不准动!” 薛承绍也出声,“拦住——” 话音都被说出口,他眸子陡然一动。 那头的谢宏言跟着出手极快擒住薛承吉,直接拔下发冠上的玉簪戳到他脖颈两份,“此处不是你命脉,多一个字,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立即死!” 沈简抬手抵住要落到他脖颈的刀刃,翻过去手握住折扇弹出的薄刃在薛承绍腰侧狠狠朝下一拉。 “杀我?”沈简低笑,“本世子不发威,真当是病猫了?” 沈简夺了薛承绍手中刀,见着捂着腰侧望着他的人,没有一点犹豫,长刀刺过去。 薛承吉惊呼:“不——” 薛承绍直接倒地,沈简拎着滴血的刀,呸了一下,“做我爹,你也配,死去吧。” 局势顷刻倒向沈简一行人,谢宏言抓着薛承吉低声说:“我是个好说话的,只是这些人都是听沈简话的,现在你也瞧着了,那位已在喷火了,敢刀你哥,就敢把你捅成筛子。” 薛承吉脚底虚弱,却被抵着脖颈的玉簪弄的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沈简同谢宏言对视了一眼,都是吐了口气,沈简丢刀在想,嫌弃的看手上的血迹,使劲甩了几下,磨着指腹,“都逼得病秧子杀人了,你们薛家真的太不友好了。” 谢宏言将人丢给云鹤,见着沈简打过来的眼神,也是语气不友好,“怎么,还要砍我两刀了?” “怎么会呢,大公子多会看我手势的。”沈简笑笑,“瞧瞧,你我配合的多好。” 沈简走出门外,见着已有不少人倒在血泊之中,侧眸看跟着的人,“不过,薛承绍来这里,大约是为了大公子吧。” “大公子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告知我的?”沈简低头看着手指间的血迹,“外无援兵,听闻秀都郊外的卫所,要么国君亲自下令,要么就是皇子公主手中那枚玉珏……” “怎么大的时候,郊外的护城军理应出动了,没有动静……”沈简微微想了想,“大约是今朝的手笔,只是,禁卫军为何没有出动?” 沈简说着,目光落到谢宏言的身上,“程国看重信物,认物不认人,这种时候,就应该围起来慢慢玩了,为什么外面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呢,大内难不成出事了,不应该吧……” 谢宏言只是静静的望着沈简。 沈简说:“穆厉是储君,怎么会无法调动禁卫军呢,让我猜猜看,那信物该不是在大公子手中吧?” 谢宏言依旧静静望着沈简。 沈简见此心中了然,“看来今日,那是没有一步棋,在我希望的地方落下的。” 沈简大步朝着前面走。 “我不抢你的,也不逼你拿出来,更不会问你是何物,我提都不会在提一次。” “只是,我要奉劝大公子一句,今日那物件,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要拿出来的好,对你,对穆厉,对你们都好。” 沈简说罢,拂袖背手在后,“走啊,热闹都起来了,咱们也该去看看了,薛家既反了,那么,我们谋定而后动还来得及。” “我提议。”沈简以手做刀朝下狠狠一顿,“杀个干干净净,如何?” “我哥还在里面!”薛承吉说,“我哥!你们把我哥带上!” 沈简觉得这话颇为又去,笑出声音,“我不是放了火吗,毁尸灭迹最好了,放心,你哥定然走的风风光光!” “你要杀我,我凭什么要放你?”沈简睨了薛承吉一眼,“蠢点,就能活,明白吗?” 第796章 谁干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家一行人朝着前面去,行路之处入目都是厮杀,完全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说是土匪进斋有过而无不及。 沈简咽了咽喉头,他敢拿命赌,这里面绝对有阮今朝的大手笔,这夫人太野太猛了,直接搞出个民愤来,真的是不给他丝毫准备的空闲。 “今朝还说什么了?”沈简问周闻。 周闻略带些惊慌看沈简,呼吸都慌乱了小会儿,“说来你不信,我难得看你夫人被吓着。” 沈简:…… 周闻正色说:“我知道薛家异动就过来了,就见着金侍卫——” “我就说阮朝朝哪里来的鬼胆!感情是她半路死皮赖脸捡来的太子哥给她支招的!”沈简气得切齿,“穆厉这个王八蛋!哪里死人不把他给死了!” “自己蠢怪朝朝聪慧。”谢宏言看跳脚的人,挖苦他,“会怪怪自己,不会怪怪别人。” 沈简气得窝火,骂谢宏言,“你可闭嘴吧,一个你表妹,一个你男人,一个全身上下都是胆,一个在这头全身上下都是权,还、还说怕十三和我家小佟搞事,我看他们两个是要搞死我!” 阮今朝看着胡来,实则大部分时候都是求稳的,她是求里部的稳,而他是希望里外都稳,因此此前在某些事情上多有磨蹭,他被揍了几次也不敢在多言了。 穆厉,穆厉就是个混|账!绝对是骗的阮今朝给他做了杀人刀! 沈简现在迫切的想要周到自己的夫人,抱着她脑袋好好询问她,怎么就被穆厉那狗东西给诓骗了。 谢宏言哽住,倒也不在继续争执。 是,没错,手心手背都是肉,就沈简是和他关系不大,他自然不心疼沈简。 倒是云鹤小声说:“你家那万事不重要的小佟,加李十一家的那小祖宗,能把国给灭了……”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沈简说,“你会不会说话!” 云鹤抠着脸不说话,他现在吃三家饭,回去估计得被李明薇好生审讯,现在还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好。 “金狼跟着今朝的?”沈简话继续回到外头。 周闻说:“我们是翻墙进来的,进来前,葫芦兄弟把金狼叫走了。” 听着金狼走了,沈简简直急火攻心,“什么?两边人造成的烂摊子,要我这边来收尾,我是女娲转世了?这里头谁我能控制的?” 谢宏言不知道沈简暴躁个什么。 阮今朝的性子,就是油盐不进自诩正道之光,穆厉更是有本事搞死我,没本事我搞你全家的野性,这两个谁都不服谁,怎么可能有谁听谁话的可能,绝对是对着坑。 有认识沈简的奴仆正护着自个主子出来。 “沈世子,哎哟,沈世子哦,可是不得了……” 沈简见蓬头垢面的官员表示记不清了,他在秀都安分守己,坚决不结党营私,就怕不能活着走出去。 给他送礼的他都收下,而后更厚的送回去,次次回礼都要人绕路去东宫门口走一圈,本来是想表达他是个良民意思,天知道东宫的人都在骂他暴发户。 边上的谢宏言开口解围,“礼部给事中昊大人对吗?” 他呆在穆厉身边,穆厉碎嘴子成日同他叨叨这些个臣子,说的活灵活现,不是他夸张,穆厉不干太子去当个说书先生绝对能名满四方。 谢宏言关切说:“您可还好,我同沈世子也才自救出来,同您一道的官员都被囚禁在何处的?” 昊大人见着是储君的家的大爷,当即找到救命菩萨般抓着谢宏言手不放,“不知道,哎哟,太乱了,薛家……我要进宫,我要见陛下,我要弹劾——” “您觉得,薛家今日会让你们这些反他们的势力走出去吗?”谢宏言打断他的话,肯定的说:“薛家今日就是要瓮中捉鳖。” 沈简沉默的站在,而后摸出手中的烟火信号,朝着天上一放。 谢宏言回眸,“你做什么?还不嫌乱,还要叫人来?” 沈简又摸出一支朝着天上去,谢宏言觉得那烟火信号眼熟,伸手去抓,沈简已快一步朝天而去。 顷刻天上一个小马乍现。 是白马用的信号烟火! 沈简轻笑着说:“该清君侧了。” 谢宏言大惊。 清君侧! “对,清君侧!薛家今日已是谋逆之举,是要清君侧!”给事中拱手,“沈世子今日也深陷其中,还请金銮殿上替我们这些臣子美言一二,今日来此的,我旁的不说,没有人不认可太子殿下的执政能力的!” “薛家今日正是欺人太甚了,争权夺势谋储君位,竟然弄得要血染秀都……” 沈简已不再废话,招呼云鹤几个:“两个人去找元铭祖孙,其余的跟着去前面。”他说着,安抚骂骂咧咧的给事中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他安顿好后,叫站定陷入沉思的谢宏言,“表哥现在就莫要藏拙,到底帮的是你的心上人。” 谢宏言跟着沈简疾步朝外。 谢宏言有话直说:“你从昨日起就在同我设下陷阱,不停的提醒我是大宜人,应万事都以大宜为准,以大宜利益为主,今日又在宾客前,薛家人前反复强调我和穆厉的干系,不停的告诉他们,我的意思很有可能就是穆厉的意思,沈简,今日,我在你的棋局之中,是如何的?” 沈简笑的狡黠,“本世子哪里敢同大公子玩脑子。” “天底下还有你沈简不敢的动脑子的事?”谢宏言讽刺,“你做什么忠臣,你若是个奸臣,大宜之中,你都要挟天子令诸侯了。” “不敢不敢。”沈简当做听不懂,“十三那脑子干饭占一半,余下一半,他哥占大头,我们这些小喽啰挤着占。” 他敢挑唆李明启坏朝纲?他要李明启做事,就要想好如何应付他的满嘴为什么,他现在是越发理解李明薇看着他就想活埋的心,不知道被李明启折磨了多少年了。 沈简继续说:“于公,你自然该为大宜谋利益,你不要忘记了,你不是普通人,你背后牵扯了多少士族要心中有数,跟着邻国太子网上了,谢家要给皇室满意的好处交代,这样由着皇室出面,才能调停住。” 这件事掀开,谢宏言此举是要整个谢家来付出代价的,谢家把他当做接班人培养,皇室也默许他日后官至内阁,他知道太多大宜朝堂的致命东西了。 “现在,两国的事宜还差什么,不需要我在多说了?”沈简说,“我该做的都做了,足够给陛下和李明薇交差了,且我也铺垫的极好,所以,在最后时刻,你若能替搞定,功劳就是你谢宏言送给大宜皇室的了。” 总归谢家如何,不过是李家皇室一句话就能左右的,只是谢家必然要让皇室看到他们的忠诚。 “于私。”沈简说:“今朝的手段我能算到三分,至于你,我不熟,一分都算不到,就这样说,从现在开始,是你掌握局势,还是我来?” 谢宏言嗤笑,“我敢控沈世子的局?敢用自身做棋子的疯子,我做不来。” “我忘了,谢家修的明哲保身,埋伏出击。”沈简点点头,“既如此,谢大公子就安安静静的站在我身边便是,我说什么附和一二即可,任何多余的,都不要做了。” 谢宏言好笑,“你怕我做什么?” 沈简不言。 你能做的可多了,只要你不朝穆厉心上插刀子,你在这里就是个大爷! 一行人走到前面,见着火拼起来的两股势力,还有朝臣们也扯着家伙高声要打出来,要薛家将家眷还给他们。 云鹤护着沈简,“越朝着前面越危险,怕是都杀红了眼了。” “大公子!” 惊呼传来,白马带着几个侍卫如同看到救命稻草扑了过去。 “快快快,让我看看蛋壳碎没有。”白马抓着谢宏言一顿猛看,确定没有缺胳膊断腿,也没有什么小伤口,才和几个侍卫吐了口气。 谢宏言今个在薛家玩脱了,穆厉绝对要手刃了他们。 边上云鹤拍手说:“白兄弟来了,咱们有救星了,不是我同你们吹,这货是能陪着穆太子走招的高手,有他护着咱们,肯定能活着回大宜的。” “滚你娘的犊子!”白马斥云鹤,“你丫的几斤几两老子这头的人也有数,别逼得老子说出好听的来!” 沈简、谢宏言异口同声,“吵什么!” 沈简说云鹤,“你要不要先和他打一架!” 谢宏言也说白马,“他打不赢你,是打得过小九的!” 白马当即说:“现在不好出去,几个门都被锁了,翻墙行不通,都泼了油,里外都不好进来,只能破门,依着我的拙见,咱们干脆找个安全小地方等着外头来救。” “我要见薛家人。”沈简说。 谢宏言说:“外面到底要多久才来人?” 白马先回沈简的话,“我也不知道啊,照理说乱起了京城禁卫军就该出动了,我都不知是陛下不允,还是太子故意为之,还是人被阮今朝搞了。” “搞了?今朝一娇娇弱弱的姑娘能把你们皇城禁卫军全搞了?”沈简维护妻子,“她能耐是能耐,也没能到上天遁地的架势。” “你家夫人什么不敢的,保不齐直接下药倒一片,那不然现在外头怎么还没来人?”白马砸锅在沈简头上,“都是你惯出来的!” 沈简反驳,“他能在你家主子跟前把人药了?那也是你家主子默许了,默许就是助纣为虐参与了!” 白马被怼的心塞,“沈简你这嘴,是不是觉得我撕烂了赔不起啊!” “好了,你和他争执个什么!”谢宏言斥白马,沈简的嘴早就被大宜那些弹劾李明启的文武百官锤炼出来了,死的都能给你说成活的,没理都搞出他全是理,“外面情况!” 白马摊手,“我也不瞒着你了,东宫能用的侍卫就二百,各个都是不能折损的高手能者,轻易不会全部出动,阮今朝那头,她当时给穆三说的是保三十个人头,穆厉多送了她二十个——” 沈简气得插话,“我说什么来着,看看,是不是,是不是穆澹睨纵的阮朝朝!她一个人就能烧干净这里,让她带五十个人撒野,她能把秀都灭了!” “那你刚刚还说她没胆子对禁卫军动手。”白马立刻怼回去。 “这不都是你主子默许的?”沈简指着白马,“闭嘴,你不许在说话!侍卫当成你这样,你在蹦一个字,我非把这姻联了不可!” 白马不在言语,沈简蹙额觉得阮今朝还没进来,绝对有什么不对劲的。 “先去会会薛家人。”沈简发话。 谢宏言跟着说,“把元首辅弄来,他要跟着我们一道去会会薛家人,你我的话在程国朝堂没有分量,元首辅的话才是一锤定音的。” “不慌。”沈简说:“他的话太有分量了,该让他听的听,有些话不能听。” 谢宏言察觉这话中有算计意思,“你要做什么?” 沈简看云鹤,“你出去告诉今朝,让他保护好穆厉。” 云鹤:!!! 众人:??? 沈简说:“告诉今朝,从穆厉出现到他眼前开始,她就是穆厉的刀,必须保他顺利回大内。” 沈简见众人云里雾里的目光,就道:“这样说,今朝就明白我的意——” “阿简!” 沈简被梳洗的嗓音吓的一抖,就见着阮今朝出现在跟前。 阮今朝笑眯眯看沈简,“我看着那小白马我就杀进来,是不是搞完了,搞完了就快走了,不然穆厉今日要杀了我。” 沈简懵了,转而神色镇定非常,拉着阮今朝到旁边,云鹤几个懂事成人墙,把白马几个人隔开。 沈简说:“你出去。” “不要。”阮今朝说,“太乱了,肯定要死很多人,穆厉肯定要以为是我干的,他不好搞我,搞你还是很容易的。” 穆厉就闹威胁他,要把沈简送到小倌楼去。 沈简说:“清君侧懂吗?”阮今朝说,“你出去,去给穆厉送信,或者穆厉已想到这个来的由头,只是他要确定能不能这样搞,你告诉他,可以,我给他铺路。” “清君侧?”阮今朝反抓沈简的手,“你怎么狂野的?你一个人能把穆厉搞了十几年都搞不死的士族弄死了去?” “弄死个什么,打住三寸就赢了。”沈简来不及和阮今朝多做解释,“你去告诉穆厉,我什么也不求了,就求这事能把你摘出去就好。” “我什么都没做。”阮今朝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 “好了祖宗,我知道不是你,都是我干的好不好。”沈简抱着阮今朝脑袋吧唧亲了一口,“去吧,不然天亮了程帝就要出来了。” 阮今朝嗯了一声,“那你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改嫁了知道吗?” 沈简掐阮今朝脸,“好啊,我死了你就想改嫁了,你还想你的王妃梦呢!” 阮今朝皱鼻子哼了一声,“好心来捞你,你还不跟着走,又想去和阎王爷喝茶了不是?” 沈简笑笑,阮今朝忽而目光一冷,一把扯着沈简衣领。 沈简按住她的手,“还亲,回去慢慢亲。” 阮今朝扯下沈简拉高的脖颈,顷刻冷了脸,“谁干的!” 第797章 不要命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立马安抚阮今朝,“我没事,不怕的。” 她按住阮今朝放在他衣领的手,不露痕迹将脖子上的血迹掩藏住,声音耐心且温和,同周遭的刀光血影形成强烈的对比,“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站在你跟前吗?” 阮今朝目光凉的厉害,手掌拂过沈简脸颊,也温和地说:“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语毕,阮今朝艳丽的眉眼闪过凌厉锋寒,她越过沈简走过去。 云鹤几个见阮今朝杀气腾腾,当即乖的站成一排,云鹤知晓适才的纵横谋划,余光扫了眼白马,又在谢宏言身上点了点。 追根溯源,这差点被抹脖子的事,是谢宏言诱导出来的。 白马也感觉步步而来的阮今朝已成女修罗,素日瞧着没个正经嬉皮笑脸,看似专坑沈简,实则沈简是她的半条命。 老虎家的病弱狐狸,谁敢作死去碰的,蛇有三七死穴寸,人亦然之。 沈简,就是阮今朝的不能踏过的底线,别看她见天欺负沈简,那是只许她欺负,旁人的人敢碰一下都要死的。 谢宏言见过来的阮今朝,当即开口,“朝朝——” 阮今朝抬手打断他的话,面沉如水,到底估计谢宏言是个文弱公子,语气尽量温和避免吓着他,“我知同表哥无关,表哥再开口,我便一视同仁了。” 谢宏言那句不是未曾出来,白马已经越矩的摁住他的口,这事说白了就是谢宏言主导出来的。 白马把谢宏言朝后拽,“祖宗,大爷,太子妃,别惹你乖巧的表妹了啊,你得活着回去陪太子殿下吃夜宵呢。” 边上跟着的侍卫机灵的走上形成人墙,把自个东宫的管事人圈起来护着。 他们肯定是打不过阮今朝,还别说是盛怒下的女修罗,但是,架可以输,态度得拿出来,否则躲过阮今朝的初一,逃不过穆厉的十五。 阮今朝目光泠泠扫过一杆跟着沈简的人,“谁敢的?” 云鹤吓得头皮紧缩,完全不敢造次,指着那头的薛承吉,规规矩矩说:“是他……” 话音还未下去,跟前的压迫气焰已不复存在,紧跟着便是薛承吉嗷嗷叫的声音彻响。 云鹤一行人见着爆揍薛承吉的都是蹙眉惊骇。 穆厉那头的侍卫觉得忒残暴了,小声说:“姑奶奶,你——” “别说话,喘息你就是那下场!”云鹤嘘了两下,“闭嘴闭嘴,今朝轻易不发火,发火必死人。” 阮今朝十几拳砸下去,火气开始滋滋蔓延出来。 “动我夫君?你活腻了是吧!他是你这腌臜玩意儿能碰的?” 阮今朝扯着薛承吉衣领朝着他脸上送拳头,边打边骂。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敢打我夫君!当他好欺负是吗?把老娘当摆设?” “他娘的,不是穆厉那王八蛋警告我别和你们薛家计较,老娘早把你们弄去同野狗抢东西了!” “柿子挑着软的捏,你不知道软柿子吃多了会撑着?” “我告诉你,你完了,你绝对完了,日后两国之事,只要又你们薛家插手,这事能成我吃屎!” 沈简惊声,扑上去抓人,“今朝!祖宗!姑奶奶!” 云鹤立马把要扑上去的沈简控制着,“你别惹她!” 阮今朝重拳问候薛承吉肚子,将他打趴在地上,尤不解恨使劲踹。 “打我夫君?你算什么玩意儿?赌钱遛鸟的泼皮腌臜,纨绔两个字你都配不上!欺男霸女的混账羔子!” 沈简推开云鹤上去抓着生气的妻子,“乖乖,祖宗,不是他干的,伤我的人,我自个解决了,这个留着有用。” “你还会杀人了,剁碎了吗?”阮今朝凶沈简,呸了一声,“杀的好,死了还是便宜那孙子,我要把它剁成肉馅,使劲剁!” 沈简把着阮今朝肩头,哄着盛怒的人,“朝朝,现在不是杀薛承吉的时候,留着他,还能同薛家人叹。” 他努力给目光凶悍冒着火光的阮今朝讲道理,“眼下内外打乱,乱中有险也有利——” “若那险是要你来抗,那就不是乱,那叫欺负人!”阮今朝蹙额,“凭什么要欺负你!因为你好欺负吗?” 一句话直接将沈简弄的不知所言。 这话别说,还真的有那么点歪道理。 阮今朝抿着嘴看沈简脖子的血迹,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还纵横谋划个什么,都要弄死你还和他们讲什么道义!你蠢货吗?你不要命了?” 他扯下沈简遮掩的衣领,“你不是一贯说万事为稳吗,脖子这地方,轻轻一刀就没了,你懂吗,你就再也看不见我,看不见你两个妹妹,气得人翻白眼的弟弟了!” “你不想想我们,你都不想想你爹娘吗!”阮今朝凶的厉害,“你才把十三带的规矩些,就不要报酬了?” 沈简说不出话,当即认错,“今朝,我错了,没有下次了。” “你错了?”阮今朝嗓音更大,“你错什么,你一点错都没有,错的都是他们,都把你逼得拎刀杀人了!” 沈简就会这几招保命的,都把他逼得玩命了,薛家这些狗杂碎简直欺人太甚! 阮今朝扭头目光落到云鹤别在腰间的长刀,抬手扯出朝着前面去,目露寒光,“我是最近脾性太好了,个个都敢来我跟前跳了,跳,我敢今日谁还敢跳了,跳一个剁一个!” 沈简吓得跟着追,“今朝,今朝,你等等我!使不得使不得!” 阮今朝闹归闹,都是吓人为主,嘴里喊打喊杀大部分时候都是把人打的卧床几月,今个真的大开杀戒,穆厉要是气得拎着刀跟着阮今朝追都是轻的了,要是气急了自己抹脖子不管事了,那就是玩大了! 谢宏言哪里见过阮今朝如此,好半天呼吸才平顺了过来,看了眼被打的只剩判官来勾命的薛承吉,呆了半瞬,“她要做什么?” 白马就说:“还乖巧,还柔弱吗,你眼睛好了没有?” 谢宏言见揶揄自个小表妹的白马,正色说:“小九被揍了,你也这吊儿郎当的德行吗?” 上次明明是和穆平抢东西抢输了,结果哭的磕磕巴巴没说清楚,搞得白马以为是穆澜澜把穆漫漫大哭,直接一拳穆澜澜揍出了鼻血,穆厉什么都不知道挨了弹劾,气得回来追着穆漫漫打的叫都叫不住。 云鹤惊的抱头连连说玩大了,眼珠子都差点瞪到地上,“不是她要做什么,而是,而是你能做什么了……” 他看谢宏言,“你表妹一个人能把薛家人屠干净,玩了,玩脱了,沈简她当宝贝疙瘩的,今日要见血了,司南也不在,没人能把她按住了,勇叔,勇叔呢!” 周闻立刻说:“跑了,说的雀雀等他回去讲故事,还说什么杀人罪过,说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跑了!” 云鹤呸道:“这老油条玩意,次次打起来就缩边,下次上战场非把他丢去做斥候!” 周闻怕极了,“怎么办,怎么办,本来是程国大臣打大臣,要是变成阮今朝提刀乱砍,咱们是不是人头都要丢到秀都了,我不要,我不能,我家就我一个独苗,啊!早知道我就学贺瑾摔断个腿了!” “还不追!”谢宏言说,“杀薛家人可以,杀其他人不行,今朝在秀都成日都在玩,认识的人不多!” 沈简一个劲跟着阮今朝追,嘴中今朝、朝朝、阮朝朝飞满天。 阮今朝一人之力朝着前面杀,手中的长刀简直就是判官笔,一路砍到了前堂。 沈简其实压根不知道阮今朝战力多强悍,前世他都没什么机会好好接近她,如今只是听着李明启的哭喊,还有司南的别动手来判断的。 他问阮今朝功夫,阮今朝就说打得过阮贤,阮贤天天素日憨厚的很,和沈霁见天说着说着,就能两个亲家抱头痛哭。 沈简罪开始还敢阻拦一下,感觉阮今朝都要把他剁碎了,从阻拦变成了只敢跟着。 他家夫人真的,太野了,太英姿飒爽了!这要上了战场,妥妥的女将军! 沈简摇摇头,觉得这想过头了,盛世太平打什么仗! 杀到前堂,阮今朝见着不敢上前的薛家侍卫,抬刀指着,“要来就一起上,我剁的准,保证你们一点都疼都没有。” 围着的奴仆哪里敢惹他的,穆厉的动手之强悍在秀都已是刻入人骨髓的存在,跟前这个能把穆厉揍了,那更是活阎王! 别说动手了,就那小胖鹰隼看着飞都飞不稳,干架起来也都狠的厉害,把人元家小辈吓得都不敢出门了。 薛家大爷薛诏正在台阶之上恭候着,见着进来的人,扬声不悦,“沈夫人这是要在我家大开杀戒吗?” “大开杀戒?”阮今朝笑出了声音,脸颊带着几滴血迹,指着薛诏说:“到底是谁大开杀戒?你今日有本事把这里的人都杀,那么就是你说的算!” “阮今朝,我们薛家乃是内阁之臣,皇后娘家,你不过一个将军之女,我薛家杀了你,还是担得起责任的!” 阮今朝觉得这话好有趣,笑意更大,“杀我,你试试看,你来试试。”她手中长刀拎着朝空中一甩,直接落到薛诏脚边,落到台阶之中。 薛诏被吓得退后半步,“狂妄!” “狂妄!?”阮今朝嗤笑,“对,我今日就是狂妄。”她指着薛诏,“你们薛家,很荣幸的惹到了我。” 沈简见着扫干净侍卫奴仆朝着薛诏去的人,回头看有没有救兵能过来,脑子疯狂的想着阮今朝杀干净薛家人,怎么和穆厉合谋将他保下来。 回神就听着一声闷哼,薛诏已经被踹到地上趴着。 阮今朝走入屋子,里面是薛老太爷薛万绪,还有其余两位薛家老爷,薛论,薛诵。 薛三爷薛诵说:“无礼泼妇,敢在我薛家撒野,不要命了!” 薛二爷薛论阻止弟弟的话,“沈夫人不过是关心则乱。”他看阮今朝,“沈夫人既已落刀,想来也火气出了不少,既如此,来被茶,请上座,我们说说话。” 薛论看进来的沈简,“沈世子可算是醒了,我还说亲自去瞧瞧您了,这不是,您倒是自己来了,既来了,那就说说话。” “少在哪里给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种把戏我那小表弟都不玩了。”阮今朝目光扫过屏风后面,哪里站在的都是薛家的女眷们。 薛万绪扬声,“大儿媳,你带沈夫人去换身衣裳。” 薛大太太诶了一声,带着两个闺女出去,脸上带着害怕,言语恭敬,“沈夫人,您——” 阮今朝冷冷说:“滚。” 见着母亲被骂,薛承悦当即说:“阮今朝,你怎么同长辈说话的,你是不是没人教!” “没人教?”阮今朝抬手扯着薛承悦的发髻,“我没人教,对,对上你们这些人,我就是粗鄙不看,就是个只晓得动手的畜|生。” 见着闺女被打,薛大太太,和跟着的薛承漪跟着阻拦,屏风后面的女眷紧跟着来拉架。 沈简见着被阮今朝揍翻的薛家女眷,也不在阻拦,只是静静的望着薛家几个主事的人,后面进来的薛诏直接关上了门。 屋子之中的局势顷刻微妙起来。 “什么都别听。”阮今朝呸了一声,“他们不配和我们谈!你们薛家算什么玩意儿!今日之事倘若程帝还要包庇你们,这程国我就等着亡|国!” “沈夫人,你今日在薛家杀了多杀人,需要我来给你清算吗?”薛万绪说。 “能让我杀的都不是人。”阮今朝说,“你们都该死!” 薛万绪说:“我薛家的女眷,都是有诰命的,阮今朝,这里是我程国的地盘,不是你任意胡来的!” 外头一声惊呼。 “太子来了!” 门被一脚踹开,穆厉提着刀进来,边上谢宏言、云鹤等人都赶了过来,见着屋子之中的情景,皆是怔住。 薛万绪忙上前,“太子殿下,您可要替老臣做主……” 穆厉不理会薛万绪,朝着阮今朝去,“你疯了!你杀什么人!你是满身气力找不到地方用了!” 阮今朝被穆厉一嗓子吼的顷刻瘪嘴。 第798章 打最野的架,哭最大冤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目光冒着火光,见着周围要给阮今朝说情的人,目光如刀打过去,大有谁敢帮衬先弄死的架势。 阮今朝瘪嘴望着骂他的穆厉,穆厉看她还委屈了,气得控制不住自己扬手就要抽她巴掌,狠狠斥她:“打人打人,你除开打人还知道做什么!” 到底是高高举起没落下去,阮今朝被举起的巴掌莫名的吓到,跟着就是鼻尖一抽,仰头哇的一嗓子哭了起来。 她悲伤的不能自己,指着薛家人给穆厉说,“我没打,是他们先打我家阿简的,都要割断我家阿简脖子了,是他们薛家先欺负我们的!” “凭什么欺负我家阿简,我家阿简柔弱不能自理,他们就逮着软柿子欺负,我要是在晚点进来,就只能抱着阿简的尸体哭了。” 沈简见着阮今朝哭了,当即就上过去哄,猛地嘴就被捂住,金狼低声,“嘘,你说话就是你夫人的催命符。” 穆厉其一不会打阮今朝,其二打起来输赢不定的架他一般不去。 阮今朝哭的如同三岁孩子,眼泪啪嗒落,指着薛家人,“是他们先动手,都打我脸上了,我为什么不还手,你还帮着他们说话,你是不是脑子有屎?” 穆厉完全没料到阮今朝会嚎,举起的手慢慢落下,指尖给他摸了下眼角,“给他们哭丧值得吗?” 阮今朝自个拿着手背擦泪,边哭边嚎,“薛家人,薛家人把沈简绑了,还多剁了他,还要以多欺少弄死我们,我来这里不过要个公道,这老不死的就放他们家娘们出来以多欺少打我……” 阮今朝紧绷的情绪得到舒缓,她用沾着血迹的衣袖自个摸脸,“我能怎么办,他们打我,我难道让他们打吗?” 屋子中的人听着阮今朝,都觉得哪里对,哪里又不对。 阮今朝哭的鼻涕出来,指着沈简和穆厉说,“你看,把我家沈简打成什么狗样了,他是家里做大家闺秀养着的,哪里受过这种罪,我家夫君本来就身子骨不好,原本能陪我到九十九,今日都要被吓得短命几天……” 穆厉扭过头去看沈简,觉得阮今朝压根不了解沈简,沈简自保的本事怕是在这群人之上的。 阮今朝又指着被她揍的薛家姑娘,“她们还要把我拖走,让薛家这几个不要脸的货色欺负我家夫君……” 说完,阮今朝仰头悲伤痛哭。 “这不是欺负人吗,这没有王法了……”阮今朝自个擦眼泪,“我要告诉我爹爹,我要我爹爹带人来踩死你们!” 云鹤小声气说:“亏得司南走了,不然今日要把薛家给屠干净。” 司南天天恨不得把阮今朝掐死喂狗,谁敢把阮今朝惹的哭鼻子,天南海北都要干死你全家。 谢宏言完全没见过阮今朝这阵仗,当即心疼坏了,招手让哭唧唧的小表妹过来,“朝朝,来表哥这里,表哥在这里,不怕的。” 云鹤说:“她哭的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你叫她娘都没用的。”他一嗓子起来,“你们薛家欺负我们北地阮家的姑奶奶,不要命了吗!” 薛诵被颠倒黑白的阮今朝气得面色涨红,“打最野的架,哭最大冤,沈夫人好能耐!” “你们薛家今日还敢叫嚣什么!”穆厉说:“在大宜使臣跟前闹谋逆,你们觉得蓬荜生辉,还是光宗耀祖了,丢人都丢到邻国去了!” 穆厉那处随身帕子给阮今朝摸眼泪,“好了,我知晓,去边上。” 阮今朝一嗓子止住,吸了吸鼻子恶狠狠盯着薛诵,抓着手帕目光哀怨看穆厉,“他们欺负我,我这辈子没受过这种气!” 穆厉蹙眉看哭成李明启的阮今朝,嗯了嗯,“哭个屁,我不是来了吗,去你夫君身边。” 沈简见抽抽搭搭过来的阮今朝,抬手将她抱着,“好了没事了,不怕了。” 阮今朝靠着沈简怀中杀气腾腾的睨这薛万绪,抬起手比了个不雅的中|指出来, “别为了畜|生们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谢宏言抱住阮今朝的手。 薛诵冷呵,“谢瓷兰!” “谢瓷兰也是你配叫的?”穆厉一嗓子更加凌厉的冷呵送过去,“孤府邸的人也是你个小小臣子能随意折辱的!” 沈简见局势已定,亲了亲阮今朝额头,把她交给谢宏言,小声说:“我马上回来。” 谢宏言看眼角都哭红的阮今朝,气得切齿,谢阮两头就这一朵小金花,两边人恨不得捧着心尖尖的小珍珠,北地最恣意的小马驹,京城最明艳的小太阳花,眼下居然哭的鼻涕泡都出来,若是祖母、祖父在这里,怕是要一把火燎了薛家。 阮今朝眼泪汪汪看谢宏言,“他们先动手的,我没打人,我是自保……” “我们家朝朝不是胡乱动手的,表哥都是知道的,你打的都是畜|生。”谢宏言气得厉害,对着薛家说:“你们薛家能不能做点人事,看看把好好一个娇弱姑娘逼迫成何等模样了!” 薛承漪不服气,“她装的,阮今朝你贱不贱——” 话音都没落地,沈简一耳巴子就问候过去,“黄沙,带出去片了,程帝若罪责,本世子奉陪!” 黄沙诶了一声,拎着薛承漪衣领朝外拖拽,这一坨屋子女眷全部跟着出去阻止,顷刻安静不少。 薛万绪依旧把目光落到阮今朝身上,“既然要谈事,姑娘就被在场了,谢大公子不是局中人,是替太子殿下来的,也跟着去偏隔喝茶吧。” 沈简说:“我家夫人文武双全,没什么不能听的。” 穆厉也说:“谢瓷兰是大宜首辅的嫡孙,人会说话就在官场玩,你们算什么?” 薛万绪目光游离在阮今朝、谢宏言身上。 阮今朝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谢宏言心思缜密查漏补缺一把好手,这两个人他交手不多,恐不能驾驭。 且两个人都有个共同点,都是不听不听我最对的架势。 前者你驳斥打的你附和,后者自身本事暂且不论,靠山就强的离谱,你不听,他的靠山能让你听的倒背如流。 沈简开口,“今日之事,不知薛老爷要如何给我大宜交代的?你怎么给程国朝堂交代,同我其实干系不大的,只是我就说一句……” 沈简走到旁边椅子坐下,深吸口气,笑着说,“你们二位不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都装女表子,要把两国现下所拟定的条款搞黄吧,毕竟,对你们程国其实益处不是很大,不管二位怎么死抖活掐的,到底都是程国人,我是外头人。” “你是脑子被打出脓包了吗?”穆厉直视沈简。 你可以骂他是畜|生,但不能骂他和薛家人是同盟。 穆厉警告沈简,“今日大乱,你死在乱中也是意外中的常理,你别逼老子敌我不分搞死你。” 阮今朝也被沈简这句话弄的蹙眉,这说的是什么神魔话,倒是谢宏言把着她的肩头摇摇头,带着她出去,“沈简不是胡来的人。” 他带着阮今朝出去,错身穆厉身边低低说:“听玉安的。” 沈简出手,从未败局,都是收尾有些雅致,还次次狗叫说是阮今朝锦上添花的缘故。 阮今朝走出去见着被两把刀吓得瑟瑟发抖的薛家女,适才哭唧唧的模样瞬间全部,骤然变成呲牙咧嘴的女修罗,挽着衣袖扯了旁边的扫帚朝上冲。 谢宏言着实无奈,跟着出来的白马说:“太子妃,你在好好看看,你这表妹是娇娇弱弱那款吗?” “那你觉得小九是娇娇弱弱那款吗?”谢宏言反问白马,“姑娘不论文静贤淑,还是明媚活泼,都是姑娘,是姑娘就要好生的爱护。” 谢宏言顿了顿,“今朝只是看着坚强罢了,其实她很脆弱的,她很在乎沈简,是薛家不对动了他珍贵的人。” 白马反揶揄,“我就想知道,今日薛家人若欺负了穆厉,你会如何?” “我能如何?”谢宏言说,“我没权没势,想如何,也不能如何。” 他见着扔了扫把甩着手腕过来的阮今朝,柔笑说,“她们皮糙肉厚把你手打疼了,来,我给你揉揉。” 阮今朝抿嘴看谢宏言,“穆厉会不会打死我,我感觉他刚刚想把我一巴掌拍到阎罗殿的油锅去。” “怎么会。”谢宏言说:“他就看着凶,其实挺好说话的,就是不着调闹得慌,不过,我怎么感觉你有些惧怕他?” 阮今朝实诚点点头,“我就是有点怕他,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阮今朝顿了顿,自言自语,“难不成是因为可能打不过,我这身体我比脑子都诚实,先怂了保命?” 谢宏言对与穆厉功夫的认知,都是从秀都受过他荼毒的人嘴里知道的,穆厉在秀都的名声,同李明启在大宜的京城有过而无不及,出门就是诸臣退散。 谢宏言说:“不可哭鼻子了,多好看的脸,哭的好丑。” 别人都是美人垂泪,阮今朝哭的堪比撒泼打滚的小娃娃,简直和李明启鬼吼鬼叫一模一样,难怪见面就是相逢恨晚,玩的比谁都好。 阮今朝摸着自己脸,“我好看,还是穆厉的娘好看。” 谢宏言斟酌说:“你差一点就比穆厉娘好看。” 阮今朝说:“沈简说,穆厉娘那脸不狂都对不起容貌,还说我连穆厉娘十分之一都不及……” “你没有见过琼贵妃吗?”谢宏言问。 阮今朝摇摇头,“没有啊,来这里怎么久,我一次都没见到,此前去宫里玩,不是穆平把我半路拽走了,就是扑过去没人,还有两次被穆厉拎回去驿馆了,那次琼贵妃去东宫,我去翻墙,盛淬就坐墙上看着我,我哪里打得过他,自个走了……” 谢宏言眨眨眼,怎么会没见过呢,连着雀雀都见了好多次,阮今朝主动出击怎么会有看不到的人呢? 阮今朝听着里面的动静去趴门看,就见薛万绪指着沈简一副要厥死过去的目光。 沈简对上薛万绪的目光,笑笑说:“本世子好言帮你想办法罢了,这事闹大了同我关系不大,同太子关系也没有,今日既然是误会,那么你们薛家带头把事情上折子去大内即可,交代清楚做了什么为何做,其余的交给陛下评判即可。” 沈简丝毫不畏惧薛万绪,靠着圈椅慢慢说,“薛大人不想写自己的仕|途,也要想想薛家九族不是,若是因此皇后位置摇晃,你们薛家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沈简说着歪头撑着下巴,“一封罪己诏而已,薛大人把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一起都好说了,既是宾客奴仆突然发生暴乱,和您没关系的,只是说清楚为何把人扣押即可,言之有理就行了,太子殿下也不是不给您台阶的。” 沈简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摸出一张信函,“我临走时,我们家陛下给了我一封交给你们程帝的信函,我这段时间忙的不可开交,都给忘记了,薛大人要不要看看?” “其实也不是多重要的,在场的都看看也无妨,无非就夸赞你们程国储君几句,说的让他以后登基了,同咱们大宜好生相处了,若是有机会,你们家太子登基大典,陛下说的,也会来庆贺的。” 薛万绪怔住,这是什么意思?沈简手中怎么会有李玕璋力保穆厉登基的手书! 沈简捏着信函摇了摇。 本说最后用这个同穆厉做交易的,亏得昨夜勇叔提醒他阮今朝和谢宏言背着他在今日有大动作,他才把这救命符给带着了。 穆厉不来,他就用这个同薛家做生意,把他们的人都保出去,至于薛家怎么那这物件和穆厉做生意,亦或者毁了,都与他没干系了。 现在薛家要把屎盆子倒出扣,一句京城异动太子无视,跟着一句大宜使臣谋乱程国重臣之家。 虽然不痛不痒,就是贼他娘的恶心人。 沈简笑眯眯看薛万绪,“我奉劝你,还是快些写请罪书,对你们薛家,对你们薛家,还有你们家两个外孙都好,对啊,怎么今日,穆溪和穆澜澜没有来呢?” 沈简笑出声,“薛万绪,卑微的活着,比马上的死去,你选哪个?”说着,沈简起身,“既如此,这封信,我就送到陛下跟前了。” “等等。”薛万绪开口。 沈简说:“我来说,你来写。”他顿了顿,拿着信函对着穆厉摇了摇,“想来比起这封信函,太子殿下更需要眼下的东西。” 今日的事,他无法把穆厉摘出来,穆厉绝对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只能让薛家跳出来做替死的。 薛万绪盯着沈简,见着沈简递过来的信函,只觉得跟前的病秧子谋算不止于此。 “看看。”沈简递给薛万绪,他说:“我保命的时候从不撒谎。” 第799章 跑偏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夜风夹杂细雨,穆厉见沈简塞到他手中的东西,几乎是下意思拒绝的。 “还愣住做什么,天要亮了!”沈简扯着穆厉的手,将厚厚一卷东西放到他手中,使劲朝着他手中塞去,“最后一口气你还沉不住了,跑回去,必须让你父皇立即处置薛家!” 穆厉着实被沈简惊的背脊冒汗,适才他字字句句所言,将他登基为太子后薛家对他的所有所为全部细细吐出,甚至给出了来龙去脉,让薛万绪顺理成章的落笔成字。 沈简到秀都不过五月,成日在驿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不同秀都权贵往来,偶有遇见逃不开,皆是要在外头抓一个他的眼线进去站着,以表他不想在秀都弄权的决心。 谢宏言在他身边,他亲自圈着,沈简那头也点到为止警告过手别伸太长。 所以,沈简到底是怎么在他全方面的监视下,把他这些年的经历摸查的一清二楚,他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这些始末他不想去回忆,甚至连着谢宏言也从未透露。 穆厉在最短时间将沈简能得到情报的来源思索了遍,李明薇不可能,那货对着谁都是知道了,实际上一个字都没听,倒是李明启有个屁事那眼睛大成个铜铃。 阮今朝那头穆平、穆漫漫对他曾经经历的事情知晓更少。 沈简见他这节骨眼还想要不要配合,难得动他动了杀意,想上前低语两句,奈何穆厉个子太高,他抬手按住穆厉肩头,将他摁下来两份,压低声气说:“你的过往,是我们陛下讲给我听的。” 李玕璋? 沈简说的很快,“我临走前夜,陛下深夜召我入宣政殿,将你生平始末事无巨细告知我,并同我说,只有两国旗鼓相当的好,十方才能太平,帮你就是帮大宜,朝纲的稳固高于一切。” “怂什么,那封信我铁定给你抢回来。”沈简将薛万绪写好的东西塞到对他莫名起了疑心的厉害储君手中,将他朝外一推,“还不快去。” 说罢,沈简叫趴在门框看的阮今朝,“你护送你这白捡来的哥回宫,一定要亲自把他送到程帝跟前,明白吗?” 阮今朝重重嗯了一声,见穆厉还在呆滞,进去将他拽着就朝外跑。 沈简对着金狼吩咐:“还不去!” 金狼嗯了一声,跑出去招呼人一道陪穆厉杀回去,谢宏言叫白马,“跟着去。” 白马斩钉截铁说:“不行,我要跟着你!” “跟着去!”谢宏言说,这东西写了是一回事,能让穆厉顺利送到程帝跟前又是一回事。 从这里到程帝跟前,就是穆厉的登基路。 薛家会用尽所以本事让穆厉死在回宫路上,程帝也不会插手,所以,今夜,成王败寇。 白马被谢宏言低吼的一愣,谢宏言说:“我今日折损在这里,穆厉就能用我朝薛家下屠刀,你觉得薛家敢动我吗?沈简若死了,大宜也要用此事开刀程国。” 白马权衡了下,扯着谢宏言到边上,只是叮嘱一句,“我护的不是你,你是脖子上的物件,穆厉把保命的东西给你,自己拿命去拼龙庭位,我不懂你们,就一句话,不到最后,不要亮出这物件保你们的命。” 阮今朝拽着穆厉冲出薛家,抓了刀将套着马车的马匹分开,牵着马赛到穆厉手中,艳丽的眉眼带着焦急,“快啊!你傻不隆冬做什么,回神了,做大事了,薛家人肯定马上要伏击你的!” 沈简这步棋太狠太绝了,这些东西一旦落到程帝手中,薛家人百足之虫直接僵,穆厉只需要抽空慢慢的来卸下这些爪牙即可。 沈简不能走,他要留在这里稳住薛家,谢宏言变相是穆厉留在这里的人质,保证他离开后,薛家不会被立刻踏平。 眼下就是在紧张且尴尬的时刻。 阮今朝以翻身上马,见着还愣住看他的人,“快啊,你不当皇帝吗!你不当皇帝只有死,都是死,凭什么死的要是你,你又没有对不起谁,走,你老子敢偏心眼,你守着门,我替你揍他他以后不敢欺负你!” 程帝忒冷血了,这哪里是父亲,要换成李玕璋,不说李明薇了,就算是李明启都能拎着刀来了。 穆厉是被金狼几个弄上了马背,才过拐角处,就有侍卫杀了出来,金狼抽刀扬声说:“薛万绪已下罪书,太子面呈陛下,谁敢阻止,皆杀!” 说罢,金狼侧眸同阮今朝说,“你必须把穆厉给我送到陛下跟前!” 阮今朝纵马超前,目光落到周遭,从此处到皇城只有一刻钟。 端端一刻钟,跟着出来的十几个侍卫全部被分散开。 等着抵达宫门时,阮今朝落了半口气下来,说:“你是太子,是能策马入宫的可对?” 穆厉目光看向阮今朝,阮今朝一鞭子抽到他身上的马屁股上。 她说:“走,我护你登基!” 宫门侍卫见疾驰纵马的储君都吓得上前阻止,“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疾驰入宫是大忌,您,您……” 阮今朝一鞭子抽飞挡路人,“边玩去,别磨磨唧唧!” 疾驰而进,阮今朝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飞来,跳下马背的瞬间,一支冷箭就穿过马脖子。 阮今朝在地上翻身,才没被倒下的马压着,她起身便见宫墙之上站着的人。 皇城门也被重重合上,紧跟着就有人围了过来。 阮今朝啐了句娘的,“穆澹睨,你真是我亲祖宗,老娘这辈子都没想为谁拼命的……” 她侧眸看抵着他背后的穆厉,“我告诉你,今日这事过了就过来,你别给我翻旧账,不然我让谢瓷兰打死你。” 穆厉嗤笑,“你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不好收场的,沈简那病狐狸能死就有鬼了,都同阎王爷多少年的交情了,他沾着点血,不就是给你动手的机会,伤的说轻又要命,天明夜散,他不得闹得我程国出点血才怪。” 阮今朝抬脚踹开过来的人,几刀下去又回到穆厉背后,二人相互信任着,望着将他们包围起来的势力,眼底都迸发着杀意和冷意。 阮今朝压根没把这些人放在眼中,分出心思骂穆厉,“你们不讲道理,我家阿简饱读诗书,自然不是你们的对手,我不管,我家阿简吃亏了,你把薛家拉下马,他们家的钱我要一半。” 穆厉夺了把家伙过去,真的是扭头骂阮今朝,“你是穷疯了,你家是不给你饭吃了?成日掉在钱眼里头了!” “你没穷过,自然不知道钱的重要。”阮今朝苦笑了下,“回头有机会给你讲讲我以前有多穷。” 穆厉冷哼,“你能有我穷,我最穷的时候,为了吃点好的,还得忍着恶心去陪太后那老虔婆礼佛,得了些好吃食还得拿去喂穆平、穆漫漫那两个光吃不长个的无底嘴。” 阮今朝笑了笑,忽而说:“穆厉,我曾经为了钱,陪人喝过酒。” 穆厉怔住,阮今朝说:“都是些恶心下流的东西,我为了钱陪过酒,跳过舞……所以啊,钱这东西我可喜欢了,比和我比惨,我惨的时候,你至少衣食无忧手有能护四周在乎之人的权势。” 阮今朝说着,莫名就想起前世那些不愿意回忆的东西,“好了,打架呢,要唠嗑回头慢慢唠,说好了,我替你打了架,你不能打我了。” 两个人战力彪悍,围着的人被散去大半,穆厉脸上沾着血迹,指着高墙之上人。 “你试试,你试试你今日放箭的下场,我死了不打紧,我老师绝对颠了半个程国给我陪葬,我背后这人家里干什么吃的,你心中有数,顶着谋反的大锅,都要带着五万北地军压倒程国边塞!” “说错了!”阮今朝吼了一嗓子,“是八万,陛下又给北地塞人了,他娘的,我爹爹和司南都要去街边卖艺赚钱了,还塞人过来,光塞人不塞钱,抠唆的李家人!” “别嘚瑟了!”穆厉摁住闹腾的人,他望着长长的宫道,目光越发冷意起来。 盛淬今日也在宫中,他是不可能被生擒的,难不成后面还有什么伏击他在扛着…… “三哥呀!” 穆厉听着这声呼喊,在看着个跑来的小黄裙姑娘,顿时仰头蹙眉,“阮今朝,你来给我看看,我是不是瞎了。” 阮今朝将没入人胸膛的长刀抽出,顺势去看,当即说了个乖乖嘞,紧跟着眯眼,“哎哟,哎哟,我们小九厉害了,知道带人来帮衬了!” “三哥救我,我打不过了,呜呜呜呜!”穆漫漫疯跑,“阮阮姐有人要打死我,你快救我!” 阮今朝:??? 穆厉:…… “你来做什么!”穆厉跑上去把冲过来的妹妹抱着,“不是让你呆着母妃身边吗?” 穆漫漫哭唧唧,“母妃和薛皇后干起来了,母妃让我去找父皇,父皇被雀雀哭的想哭,盛夫子让我把这些人引开,天知道他们怎么多!” “你引开,你怎么引开的?”穆厉大惊。 阮今朝见着城墙之上对过来的弓箭,当即觉得事态不妙,“哥哥哥,你想法子啊,你行不行啊,不行我就把你杀了,用你人头做投名状归附过去了!” 穆漫漫从怀中掏出张黄色东西,“盛夫子说,有这个你就能登基了,他问我听懂没有,我说听到了,他让我说的大声点,我就大声重复了一遍,然后就被追着打了!” “你那脑子和盛淬玩什么!”阮今朝骂他,十个沈简都玩不过的沈二叔,这小妮子算个屁,她扯了过来,气得呀呀呀几声,“你丫的都不知道看看吗,这里头有什么啊,什么都没有。” “我哪里来得及看!”穆漫漫摸出一袋子东西自个摸了两个,全部都塞到穆厉手中,“我和阮阮姐给你杀条路,你快点跑啊!” “我白疼你了,你都不让我跑!”阮今朝切齿。 “我们人微言轻的,这时候三哥有用。”穆漫漫缓过气,地上摸了把刀起来,对着追她的人说:“追本公主!我砍死你们!” “想办法拖着。”阮今朝和穆厉小声说,“丑时三刻穆平没有得到我们两个的话,会带着一半的护城军进来。” “拖不住。”穆厉说,“郊外过来还有城门,门一关什么都无用。” 阮今朝说哈了一声,穆厉反手抓着她,“还记得此前我带你出去的路吗?那条近路?” 阮今朝愣了下,穆厉说:“那老脖子树旁边的假山可以推开,后面有个狗洞,你爬出去,去薛家,拿着那枚白玉蝉,你们都离开秀都,出了秀都,让穆平带着护城军送你们出程,不管秀都怎么说,都不要在回来。” 阮今朝呆住,“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说:“我不走,我们能赢的,我很厉害的!我好厉害的!” 穆厉只是说:“本就是程国内部政权纷争,同你们干系不大。” “不听不听!”阮今朝说,“晦气的话别说,我答应了阿简要把你送到程帝跟前!” 穆漫漫左右看哥哥和白捡的姐姐,“我,我们都活着不好吗……” 阮今朝盯着四周,“漫漫,你能不能打中那个人?” 穆漫漫弹弓玩的极好。 穆厉转而说:“打什么人,你打套弓箭下来。” 正说着,忽而城墙之上有人落了下来,穆漫漫吓得朝着阮今朝背后缩,穆厉拎刀护着两个人。 “啧啧啧。”高台之上探出了脑袋,“说了多少次,凡事谋定后动,即便不是一个局的人,目标一样就能坐下来好生商议,瞧瞧你们今晚搞得。” “单独拎出来一个比一句厉害,就是衔接不好。”盛淬撑着城墙看底下的三个小东西,“我在慢点,你们怕就要开席了。” 穆厉确定城楼之上的人是谁,难得脸上带着欢喜叫了一嗓子,“老师。” “别,别怎么大声。”盛淬抬手,“原是不配教导太子殿下,咱们就是认识,没什么师生缘分,别生拉硬拽了,还看着我做什么,没人能陪着你一直走,有些路,只能你穆厉一个人走下去。” 盛淬抬手一挥,同带着来的人说:“瞄准了放,伤了不该伤的,我脑袋给你们捏了。”他抬手摸了摸鼻头,对着下面喂了一声,“站稳了,我要清场了。” 嗖嗖嗖的声音传来,穆漫漫吓得呀了好几嗓子,抓着阮今朝脑袋都埋到她怀中。 “还不走在这里做什么?”盛淬盯着穆厉,“今日没人清白干净,你不赢,都死了。” 穆厉回眸看了阮今朝一眼,阮今朝对他点点头,“要赢,一定要赢!马上你弟弟就带着护城军来了,跑啊,跑快点!” 穆厉扭身朝着刀光箭影的宫道大步奔去。 还有不死心的人跟着穆厉追,穆厉摸着穆漫漫给他的东西朝着地上一砸,顷刻碰的一声火光乍现,一道薄薄的火墙横起。 穆厉转身狂奔,盛淬突然想起什么,朝着快要消失的人用尽全力吼了一嗓子,“跑偏了,跑偏了!你老子不在宣政殿,在文渊阁!” 穆厉似没听到,盛淬半个身子探出去,“穆澹睨,偏了,偏了!不长脑子的东西!你脑子离家出走耳朵也掉了?文渊阁,文渊阁!” 穆厉回头看都要掉下来的盛淬,啊了一嗓子。 盛淬低咆,“文渊阁?”他眯眼看穆厉呆傻模样,骂他,“去你娘的!” 穆厉听到了最后四个字,呸了一声。 命都不要了都要骂他! 第800章 是穆厉的白玉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见半个身子都要飞下来的盛淬,嗓子都彻底吓尖锐,“你干什么,你要沈简给你吃席吗!” 盛淬被呲溜跑的见不到人影的穆厉气得要死过去,恨不得掐死他,“永远都找不到路,自个家都能走偏,那两长腿对你毫无用处,你就自己打到你父皇跟前去吧!” 阮今朝听到这句话,抬手打了个哨,跟着小胖随着她的手势超前冲。 盛淬见此气得都要直接跳下去,对着下面好心帮忙的阮今朝说:“沈简如今越发有病,我看就是你传的,一个找不到路,一个要飞偏,你是不是有什么病!一傻货一蠢鹰!” 穆厉打小就不认路,也不是脑子不好使,就是记不得路,身边三侍卫一年得把秀都周围翻好几次,都在翻走丢还以为自己走对路的储君。 “你有本事嘚吧追着去说啊!”阮今朝见着宫门打开,算着时辰不是郊外的护城军真的是咬紧了牙,推了穆漫漫一把,“快走。” 穆漫漫不走,绷着小脸认真极了,“我要帮哥哥保护你。” “心领了,走。”阮今朝仰头看盛淬,“能分我多少人。” 盛淬干脆,“三十个人,能群殴人你得叫大爷的那种。” 阮今朝了然,推不走的穆漫漫,“漫漫,听话!我是打哪里生出来的姑娘,你心里没数?我是在军营长大的姑娘,你觉得我会害怕这些打打杀杀的场面吗?” 盛淬飞快下了城楼,也扬声叫穆漫漫过来,“穆小九,你得去把你娘捞出来,快点,我人不多,薛家人今日是疯了。” 穆漫漫抓着阮今朝的手,小嘴一瘪,垫脚一把抱着她,贴着她耳边说,“我很想要个姐姐,因为三哥太忙不能陪我玩,我以前不知道自己想要个如何的姐姐,见到你,我觉得,我要有个姐姐,肯定就是你这样的。” 阮今朝拍拍她的脑袋,“跟着盛淬走,姐姐还要给你梳漂亮的揪揪,你不是说你母亲爱美了,我保证你学会了我的手艺,你母妃肯定每日都要等你过去。” 穆漫漫重重的嗯了一声,朝给他伸手的盛淬跑去。 阮今朝见朝他奔来的人手,还有回眸依依不舍不看的穆漫漫,脸上带着笑意,“去吧。” 震耳欲聋的杀响彻两边宫道,穆漫漫捏着手中的小弹丸朝着地上狠狠一砸,顷刻火墙出现,将他们和阮今朝一行人阻隔开。 盛淬拽着穆漫漫撤退,还是送了一嗓子给阮今朝,“阮今朝你别死了!” 阮今朝脸上略带痞子气,“我还要给你开席,我死什么!” 盛淬被这句强大的安慰怼的发笑,摇摇头自言自语,“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阮姐姐和沈家哥哥那里秉性一样。”穆漫漫说:“沈家哥哥好怂,但他怂的好厉害,次次怂完,立刻就能让人跪着给他磕头,阮姐姐颇有我程国姑娘的威风,不被三纲五常束缚,成为了自己想要成为的模样。” 盛淬说:“那是因为她经历过你从没经历甚至听过事情。”盛淬看一脸懵懂的人,“你以为,是都同你这般有人护?” 穆漫漫举起胳膊握拳说:“我会给盛叔养老送终的,我可以的,我会活的比您长的。” 盛淬:…… 火墙割断,阮今朝拎着五十个人矗立不退,长刀指着来人,“今日穆厉不到程帝跟前,即便阎王爷来勾我的命,我也不会走,不怕死的就来试试!” 她对着跟着的人说,“杀一人我赏十金,活着才有,死了不给,人分两批,轮流攻防,我为头阵,我脚底为境,不许一人踏过,给我上!” 另一头狂奔的穆厉被以头阻挡的小胖撞得心口生疼,好歹是反应过来什么,抓着个宫人问清楚了程帝所在,跑了几步,又倒回来拎着小胖两只脚倒提着朝文渊阁奔驰。 魏公公带着禁卫军为着文渊阁,保护这程帝安危,见着渐渐出现的穆厉,魏公公喜出望外,推开搀扶他的小太监自个跑上去迎,“太子殿下可算是来了!” 穆厉把小胖丢到魏公公怀中,“找人看看它,死了你陪葬。” 魏公公:…… 穆厉疾步上了台阶,入了内殿,程帝静静的站在大殿之中,见着血海中打滚出现在跟前的儿子,背着手从上向下好生打量了这位他的储君。 这是所有皇子中最不像他的儿子,却是儿子当中最厉害的,脾性同琼贵妃一样桀骜不驯,几乎是面子功夫都难得做一下,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唯我独尊到底,嘴里都是刀子,下手就奔着要人命去。 按照他的安排,他会给这个儿子税收最肥沃的地方做个潇洒富贵的王爷,确保他一世富贵,到底琼贵妃是他年少时最喜欢的女子,穆厉明明是个离着储君位最远的皇子,却逆流而上走到他的跟前。 穆厉站在口门喘了口气,大步而上跪倒程帝跟前,沾血的双手高高捧起薛万绪的手书。 “薛家今日设宴之便,囚禁秀都簪缨权贵,三品以上官员总计五十六人,其女眷三十人,事发乃奴仆护主而反,此乃薛万绪认罪手书,还请陛下过目。” 程帝并未抬手,“护城军今夜为何未动,你身为太子坐镇宣政殿,为何没有让宫中禁卫军出动平息暴乱。” 帝王顿了顿,“你别给我说没调令的信物,玉玺就在你知道的地方放着的。” 穆厉抬眸对上程帝的审视,眼底蔓延出凌厉,“因为,儿臣不想。” 他道:“薛家自儿臣上位储君,从无一日清闲,大宜儿臣被害想来也是薛家之过,薛家谋害储君已罪同谋逆,还请陛下还儿臣公道。” 程帝听着这话,才抬手接过穆厉手中的东西,“既如此,太子就去将薛万绪压倒朕跟前,朕要同他手写之言,好生君臣夜谈。” 穆厉仰头看程帝,“事到如今,父皇还要保薛家?”他拱手,“今夜薛家同儿臣,不管父皇是要如何纵横谋划,您要薛家,儿臣这太子不当也罢。” 说着,穆厉直接起身,程帝见儿子靠近,吓得朝后退,“穆老三,你要弑君吗!你给我跪好了!” “我难得和你墨迹!”穆厉抬手把程帝抓着,伸手朝他怀中摸,程帝见那枚如朕亲临的玉牌被抢走,当即扑上去,“穆澹睨,你今夜要谋反了,你翅膀硬了!” 穆厉直接抢过来捏着,“你不要给我说虚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想让穆溪做太子,让我做王爷,我要能活,何必守着这太子位置不放,他们要我死,我为何还要他们活。” 程帝一个字都没听,抬手去抢自个玉牌,“你要做什么我给你写圣旨,这玩意儿不能拿。” 穆厉在此刻发挥了他最大的优势,将玉牌举高,“你要请人,自然要给信物,你好生看看这东西,别让我也跟着李明薇学个撂挑子给你看,我不是他哄哄就乖的,我要撂挑子,咱们父子之情就没了!” 穆厉说罢捏着玉牌朝后退了两步,想起什么,“雀雀呢?” 程帝说:“北地日后老大的嫡长女我敢如何,你看看你把人孩子吓得哭都不会了!” 穆厉顺着程帝手指方向,见着抱着雀雀的老宫婢,伸手将雀雀抱了过来大步离开。 程帝惊了,“穆澹睨,老子都对个小丫头片子下手吗!” 穆厉很直接,“我怕你一个没想通,拿她威胁我,这里很安全,父皇就在这里好生等着儿臣叫人来。” 雀雀爬在穆厉肩头看气得胡须颤抖的程帝,啃着手撇过脑袋打了个哈欠。 穆厉忽而回身,“父皇一直觉得自己很偏宠我母妃,还不是大难临头只自保,你一直说,李玕璋同李锦帝妃情深,你和母妃也是,不觉得讽刺吗?” “李玕璋现在都还在想法设法给李锦追封后位,我告诉你,只要李锦一日不被成功追封后位,李玕璋就要自己长命百岁,熬死这些阻他的臣子!” “李玕璋可能不会是大宜最好的皇帝,但必然是大宜国史上难得的好父亲,好丈夫,他虽不喜后宫妃嫔,到底在尽力护着她们,周全她们颜面,对与皇子公主们的教养,也是不怕查的用心。” “反观您,所谓的把我们放出去与百姓同吃同住,不过是在树立自己的名声,任凭我们窝里斗窝里反,甚至很欢喜我们兄弟不和,皇室不和,朝政不稳,父皇却认为,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危及您的政权统一。” “若是您,我母妃怕死是什么位分,下去也是什么位分,若是我一直是储君也就罢了,倘若我倒塌了,依着您的行事作风,没用的东西就不配出现在眼前,怕是要把我母妃丢到荒山野岭被野狗蚕食。” “你如今对我好母妃好,不过是因为当年您出事,是我母妃衣衫不解的伺候您,把您从阎王殿拉回来,她本可以……” 穆厉没有在说话,“但她心有大局,知晓不能把程国毁了,所以,父皇今日真的很让我失望。” “我原想,若是母妃也在这里,今日即便你只给薛家一个重雷,大约我也能够说服自己不计较。” 穆厉顿了顿,“你不是好父亲,也不是好丈夫,是不是好国君,我不配说,千秋以后自有人来议论。” 程帝被穆厉这番话气得面目涨红,跟着吼,“你娘那性子是我能控制的住的,你怎么知道我没叫她来,你娘现在还在皇后那头喷火,你有本事去看看啊,没本事来骂你老子我!” 穆厉充耳不闻,抱着雀雀出去,象征着国君亲临的玉佩结束了皇城的动|乱,他把雀雀交给盛淬,朝着宫门而去。 阮今朝站在血海尸堆中哟了一声,“太子殿下预备怎么同我炫耀。” 穆厉摇了摇手中的东西,“走吧,回薛家,陛下要见薛万绪。” 阮今朝目光朝着深不见底宫道看去。 见,有什么好见的,就欺负穆厉好说话。 成,我今日就让你见! “你看什么?”穆厉见没跟上来的人。 阮今朝目光收了回来,“我收回我适才的话,其实,你这日子就是看着舒坦,四面都是明枪暗箭。” 穆厉笑了笑,“来,你给我讲讲,谁让你陪酒跳舞了。” 阮今朝背着手上去,“你让我想想怎么给你说,等等,你被扯话头,我给你拼命了,今日这事你不许找我麻烦,也不准凶沈简,他胆子小的很。” “沈简那动不动就厥的德行,他都不觉得可耻吗?”穆厉说:“太玩不起了。” 阮今朝维护夫君,“沈简那叫聪慧,比你们这些就知道动手动嘴硬来的好多了!” 穆厉难得翻了个白眼,“我是不知道你到底看上沈简哪里了。” 阮今朝耸耸肩,“上辈子欠他的呗。”她诶了一声,“我上次找了个算命的,给你算了一卦。” “铁公鸡还掉毛了。”穆厉唏嘘。 阮今朝说:“算命的说,你上辈子欠谢瓷兰,你这辈子要好好补偿他。” 穆厉蹙眉,“我现在就差送他登基做程国的皇帝了。” “他不要做皇帝,你给他的,都不是他想要的。”阮今朝认真说,“你想要的很简单,你肯定能满足。” 血染的夜色中,二人并肩朝着外面走,月色落到二人已凝固血迹的脸颊上,夜风吹到二人染红的衣襟上,二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在继续说话。 薛家之中。 元铭见着同谢宏言说话的祖父,压根不敢开口。 谢宏言同元仁默说,“元首辅不管认不认,在秀都人眼中,元家就是太子一派的势力,今日之后,元家势力是否更上一层楼,都在您的一年之间中。” 元仁墨扫了眼一个劲戳他背脊的元铭,“你出去,这里说朝政正事,你个掉钱眼做生意的小喽啰。” “祖父……”元铭戳祖父肩头,“你别凶他啊,他看着温温和和的,惹急了要掰你牙的。” 元仁默低斥,“滚出去。” “好勒。”元铭说,他错身谢宏言低声道:“我祖父很狡猾的,你不要把自个卖了。” 见人出去了,谢宏言依旧温温和和说:“今日需要一个人来做人证,在天亮后的金銮殿帮太子一把,元老不会把这个机会让给旁人吧。” “不是还有你们吗?”元仁默端着茶水说,“你们大宜是贵客,你们若有什么,陛下想来会给你们出气。” “您老都知道是出气,而不是公道。”谢宏言颔首,“我知道你们元家如今所想,其实,你们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件事。” 谢宏言顿了顿,“不论我同穆厉如何,穆厉为帝是需要一个小太子的。” 元仁默随着谢宏言这句话目光慢慢聚起,谢宏言上前了两步,“这件事我可以做主,只要元老能在金銮殿替太子彻底扳倒薛家,穆厉之后的国君,必然是您的小外孙。” 谢宏言笑笑,正欲说话,沈简轻轻咳嗽了一声,谢宏言见元仁默的目光落到后面去,“不必理会他,我说可以就可以。” 谢宏言说着,抬手摊开掌心,元仁默看清楚掌心之中是何物,直接站了起来。 白玉蝉,是穆厉的白玉蝉。 谢宏言摇摇挂着白玉蝉的绳子,“现在,我在问一遍,这个买卖,元老要不要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 第801章 你怎么又打自己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声音依旧在继续,他见元仁默直视着他。 他一字一句说:“只要您点头,这东西就是您孙女的了,这物件意味着什么,您这位内阁元老比我清楚,穆厉需要孩子传承帝位,我来递台阶他是千万个愿意的,元老可满意这个好处。” 耳边充斥了声沈简略大的咳嗽,谢宏言依旧不为所动,“元老要是不要。” 元仁默几乎没有迟疑,伸手接过,“那么,老朽就替孙女多谢大公子了。” 谢宏言没料到元仁默直接就应承了,还以为会在多废他些口舌拉拢周旋才可,他耳边听着沈简的轻咳,终于要好心去理会一下体弱多病的表妹夫。 却见沈简脸色惨白盯着他看,谢宏言见他扶额撇头,忽而感觉心中一紧。 顺门看去,穆厉正静静望着他。 穆厉见着谢宏言可算瞧着他了,莫名笑了一声,而后扭头离开。 沈简诶了一声,深深看了谢宏言一眼,跟着穆厉出去。 他追着冷脸大步离开的储君,“穆澹睨,我让谢瓷兰干的。”沈简直接拦锅,就说:“天明金銮殿还有一场鏖战,元仁默若愿助你一臂之力,你才能从根本上击垮薛家政权。” 穆厉冷漠极了,“你让谢瓷兰干的,即便是你让谢瓷兰干的,也是他要愿意才行!” 居然拿着他的白玉蝉,给他找妻子了。 就是他娘的混|账! 沈简被穆厉一句话堵的不知怎么反驳,现在已经不是公事了,是夹杂了私情在其中。 “太子殿下。”元仁默的声音响起,“老臣还是想最后听您最后亲口告知,是否得白玉蝉女眷,为程国日后国母,他日储君从其腹出。” 沈简冷脸,“你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他看穆厉,“你来做什么?” 穆厉目光阴恻恻凝视谢宏言片刻,只是说:“别人不要了,元老要,孤会感激的。” 言罢,穆厉拽回衣袖阔步朝外。 元仁默拱手弯腰:“恭送太子殿下。” 沈简见扶着门手指都要抠要门缝的人,左右瞧了瞧,朝着另外一边去。 沈简疾步朝着偏隔去,见着彪悍的元家奴仆,当即朝着里面冲,“元铭,元大郎君,帮个忙!” 元铭听着沈简声音,呲牙骂他,“滚滚滚,叫爹了,我没你这不孝子。” 元铭正蹲着给受伤的姐姐元暖擦膝头的淤青,“什么死胖鸟,盯着我姐姐就扑棱翅膀,我非把它油炸了不可!” 元暖哭唧唧抽泣着,见着进来的沈简忙别过身,飞快将裙摆耷拉下去,小声说:“沈、沈世子,我没有把您的鹰隼怎么了,就,就吓得我,我坐地上随意捡着小泥巴砸了它两下……” 元铭最心疼姐姐,奈何他又打不过阮今朝,也不能和两个畜生计较,他牙齿咬得能听到响声,“帮忙,帮忙给你开席吗?” 沈简顾不得许多,“你祖父逼着谢瓷兰,把白玉蝉给了出来,用白玉蝉逼着穆厉娶你姐姐!” “你放屁哦,我祖父逼迫谢宏言?”元铭跳起来,“我成日给我祖父请安,我祖父都拎着我耳朵,让我不要去那蛋跟前跳,你看看我,你觉得我祖父很着调?” 元暖才是被沈简的话吓的眼泪落下来,一个劲摇头摆手,“我,我拿澹睨当弟弟看看,我不要嫁给他!” 她什么都没干,阮今朝都要摁死他了,阮今朝把沈简放在心中,把谢宏言这表哥拢起手指护着,她要被赐婚给穆厉,阮今朝真的会剁碎她喂小胖和有钱的。 “祖父这不是害我吗……”元暖直接被吓哭了,“我不嫁,我剃头做姑子都不嫁,谁不知道澹睨对着谢宏言死心塌地,我去中间夹着做什么,拜把子吗!我宁可去给澹睨喂狗……” 谢宏言看着温和细雨的,次次看她都眼光如针,搞得她都以为她和穆厉有什么首尾了。 沈简抓着元铭,“我怎么老实的人我能骗你,来不及细说了,具体的你回去同你祖父慢慢扯犊子,你快去把那白玉蝉抢回来。” 元暖一个劲推弟弟,“你快去啊,要是,要是……阮今朝会杀了我的,不,她一刀杀了我都是心情好了,我是有病吗!” 元铭被姐姐一推,连滚带爬朝着外面跑。 沈简吐了口气,见着被吓的胆颤的元暖,“元家姑娘,我其实很好奇,若是今朝没有吓你,你会不会去搏一搏太子妃的位置。” “你夫人是吓人吗?”元暖真的害怕阮今朝,“我为什么要博太子妃,比起太子妃还不如让穆厉以后登基了,破格给我个公主、郡主的封号,那才叫牌面,太子妃,谢宏言都看不上的东西,我能看得上?” 沈简失笑,“有格局,元家姑娘是个成大事的,既如此,沈某先告辞了。” 府门外,阮今朝给小胖顺着毛,狠狠拍它脑袋,“人元暖被吓成那样了,你还凶人家,丢鸟脸不?” 小胖歪头随后张口翅膀扑扇了几下,阮今朝无奈的搓它脑袋,“是是是,我们小胖今天最厉害了,回去让沈简给你做个金闪闪的脚环好不好?” 阮今朝见着大步出来的穆厉,“怎么快就好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穆厉脸色阴沉如水,“死了。” 阮今朝蹙额歪头,“你吃炸药了,怎么,薛家人不跟你进宫,捆起来就好了,你怎么小气成这样。” 阮今朝抱着小胖不理解,“你火什么?” 穆厉难得再说话,“我要进宫了。” 阮今朝哦了一声,“我也要去。” 穆厉点点头,“你跟着后面要面见的人去,我先入宫安排。” 阮今朝目送穆厉上马车离开,后面的马车坐着薛万绪,薛万绪正撩开马车帘子望着自己的门庭。 阮今朝呲牙,“给你烧了!”说完,阮今朝两步朝里去,就见谢宏言已出来,“阿简呢?” 谢宏言摇摇头。 阮今朝发现谢宏言情绪不对,“是不是薛家人为难你了?”她顿了顿,“今夜事多,等着处理完了……对了,你还有事吗?” 谢宏言不知阮今朝的意思,阮今朝看已消失的马车,“穆厉不是去找你吗,他说你跟着我们会被带坏,要把你带着一道走。” 谢宏言身形似有些摇晃,到底只是一瞬,他很快镇定,“他有更要紧的事。” 阮今朝见跟着出来的元仁默,仰头翻了个白眼,把谢宏言拉倒旁边,“老不死的货色,就想把孙女塞给穆厉做婆娘。” 她才不管那么多,反正穆厉选了谢宏言,那么身边就只能是谢宏言一个人,断子绝孙和她没关系。 阮今朝小声说:“惹急了我,非把这老东西吓得辞官回老家。” 谢宏言生怕阮今朝将就小胖给人砸过去,“他是程国的首辅,举足轻重不可胡来。” “又如何,元铭不入|仕,穆厉只会抬举元铭两份,元家其余人没有有显才能的后起之秀,就是死局,都是首辅,差别可大了,你看看你,你不入仕,依旧在朝政之中,谢宏瞻、谢宏美都是游走在权贵之间长大,都是谢家的中流砥柱。” 阮今朝说:“你和穆厉的事,你父亲不知道,外祖父心中是门清的。” 谢宏言就见跟前抱着鹰隼的表妹傻乎乎对他笑,“外祖父最心疼你,你好,他就能含笑九泉了。” 谢宏言:…… 阮今朝脸上还沾着血迹,“我们赢了呢,对了你是说服元家老东西帮穆厉指正薛家了?” 谢宏言无声的嗯了一声。 “牛啊。”阮今朝举起拇指,“不愧是我大宜的嫡长孙。” “今朝!” 阮今朝看疾步来的沈简,“你快看看,小胖毛都被穆厉拔干净了。” 沈简却说:“元仁默走了?” “对。”阮今朝嗯了一声,见沈简要去追,“你看看小胖呀。” 沈简把小胖抱着,阮今朝见他伸手,以为是要牵着她,乖乖把手递过去,就见沈简抓着谢宏言大步朝外走。 “进宫。”沈简说,“要把东西抢回来。” 阮今朝望着自己的手充满疑惑,再看跑来的元铭,“发生何事了?我家阿简怎么拉着谢宏言走了?” 元铭脸上挂了彩,抓着阮今朝,“快快,发挥你所长的时候到了,把我祖父捆了,你表哥和你太子哥的定情信物,被我祖父抢走了。” 阮今朝蹙眉,“怎么可能,你祖父怎么可能抢得过谢宏言,你不要看他温温柔柔的,惹急了还是能拎着刀砍你几条街的。” 谢宏言以前被李明启惹急追着打的时候,堪比谢修翰附身的。 她见元铭抓他的手,“男女有别啊,我是有夫之妇。” 元铭说:“你紧张一点,真的要出大事了!” “你祖父,我家阿简都打得过,你激动个什么。”阮今朝就说:“你等我去把薛家那几个娘们揍一顿。” 元铭诶了一声,凑到阮今朝跟前飞快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阮今朝当即呸了一声,“老不死的东西趁火打劫!”她说着气得叉腰,“谢宏言是疯了吗?” 她看元铭,“你们都没有一个人阻他的?” “这个你要问你夫君的。”元铭急的不成,“姑奶奶,快啊,来不及了。” 阮今朝任凭元铭拉着出去,等着回神已经走在熟悉的宫道上。 她突然顿住了脚步,“这是代价,这是你们元家帮穆厉的代价。” 元铭没听懂,“你说点我明白的。” 阮今朝似打定了什么主意,阔步超强,而后跑了起来。 阮今朝大步而上,很快就追上了沈简,谢宏言。 “等等!”她扯着两个人,“你们就在这里,我,我有办法。” 沈简看她,“你说说——” 说字还没落地,沈简就见阮今朝一个手刀把谢宏言敲晕。 “祖宗!你搞什么!人都不够用了,你怎么又打自己人!”沈简扶着失去意识的人。 阮今朝深吸口气,“不好了,来人了,谢大公子晕了!”说着,阮今朝摸出匕首划了下指腹,在谢宏言鼻口一划,“来人啊,快来人啊,谢大公子断气了!” 阮今朝一边说着,又拔下沈简藏在银针的发簪,对着谢宏言某处穴而去,她行云流水做完这些,把着沈简肩头说:“一会儿,你劳烦你给我表哥哭哭了,一定要把程帝给我拖着了” 沈简惊讶,“拖程帝?”他一把抓着要跑的人,“你说清楚。” “来不及了,穆厉肯定生气不会来,他只要不来就是程帝来,反正拖着,你不是挺能哭的吗!”阮今朝抓着匕首起身,“都是些没用东西,要命的节骨眼还得看姑奶奶我。” 沈简见风风火火疾奔的人,阮今朝又想起什么,转了个圈跑回来,“元铭在后面,他知道怎么给穆厉哭惨,你一会儿把表哥说得越可怜越好,反正他什么都信的。” 沈简:“朝朝!”他看唤不回来的人,再看已有宫人跑了过来,诶了一声,抱着谢宏言一嗓子起来,“表哥,表哥,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你不能让你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 元铭在惊呼之中抵达,被脸上带血的谢宏言吓着,抬手要把他脸上的血迹摸了,沈简拍开元铭的手。 沈简悲伤极了,“你别碰我表哥,我表哥被你们搞断气了。” 见着还伸手的元铭,一边悲痛一边打开他的手。 你别擦,你擦干净了,一会儿程帝过来就不惨烈了。 “你让我看看他。”元铭急了,对着宫人说,“都是死的,还不去找个大夫来,这莫不是吃了什么中毒了吧!” “我怎么知道……”沈简说,“突然就口鼻出血倒地不起了。” 元铭伸手探谢宏言鼻息,吓得惊叫,“我的天爷,怎么没气了,要命了,快快,找御医来啊,快点啊!” 另一头,阮今朝朝着宣政殿疾驰而去。 终于见着了在宣政殿外等候传召的元仁默。 元仁默见着阮今朝,只是说:“沈夫人还是不要在这里造次——” 他见阮今朝骤然拔了匕首,默默禁声,“沈夫人,有什么我们可以好好说,大内重地不要动刀。” “我这刀有血,我擦擦。”阮今朝望着紧闭的门,余光扫了眼守着的太监,又去示意金狼。 金狼了然,抬手让太监都离开。 人都散去,阮今朝眉间一狠,偏头笑,“你是直接给我呢,还是我来决定你怎么还。” 第802章 真的是玩大发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气氛几乎瞬间就要剑拔弩张,金狼观望着台阶之下气势较量的一文一武,靠着门抬手轻轻叩几下,对穆厉传递外面的情况。 元仁默堵上全家弄不弄得死薛家他没数,可要弄死阮今朝那是绝对问题不大的。 阮今朝虽是姑娘,倘若有事大宜内部权势恐又要重新波动,北地唯一的嫡女,是大宜皇室放在京城制衡北地的重中之重。 这也是阮今朝最大的底气,只要她不谋逆,李家皇室随便她嚣张。 所以,阮今朝若是在程国出事,真的是玩大发了。 阮今朝摸着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匕首,声音很轻很小,甚至微微背过侧身,不让金狼有丝毫听到的可能。 她轻轻笑着,说的笃定,“你是故意的,今日你给穆厉作证本来就是应该的,你却坐地起价说起了买卖交易。” 元仁默不客气说:“或许沈夫人不知,这枚白玉蝉是你表哥亲自给老朽的,谁敢去抢那位巧宗的物件的,怕是陛下和琼贵妃都不敢,再则,这没有那家的长辈,不想晚辈飞黄腾达光耀门楣的。” 阮今朝嗤笑,“所以,你们元家是一个能在官场打的男子都没有了,竟然要个女子入宫承君恩了?” 阮今朝嘴不留情,挤出一抹从容笑意,“既如此,何必选穆厉,如今的陛下难道不好?怎么,您嫌弃陛下要黄土半截埋土里了?” “阮今朝!你敢诅咒我程国陛下短命!”元仁默被阮今朝这句话踩着底线,风云不变的脸色,一寸寸龟裂,“口无遮拦的粗鄙东西!” 阮今朝口气轻轻的,“若不是你为何执着把元暖嫁给穆厉,反正元暖谁都不喜欢,嫁给老子或者儿子都可以?” 说着,阮今朝耸肩笑笑,“我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她目光阴冷的看元仁默,“你从我表哥手中拿走的东西,以为拿住了他,就是拿住了穆厉,你也是聪慧人,退后万步看,即便此事成了,穆厉日日对着元暖,想的都是这个我表哥推给他,他多恨我表哥,你多恨元暖。” “所以,还不还的,现在结果都一样。”元仁默顺着阮今朝说,又道:“元暖今后的造化,同你阮今朝没有干系。” 阮今朝一眼不眨的望着元仁默,觉得这老东西杠的离谱。 她冲着元仁默笑:“你今日不管如何都要帮穆厉,何必闹得所有人都不愉快呢?这东西你得到了,也是暂时的,穆厉不会让此物一直都落在元暖手中。” “这是程国的小玉玺,岂能放在你们大宜人手中。”元仁默顿了顿,“即便还,也是还给了我程国的储君,不是些什么外头人。” “那你怎么就知道,不会物归原主呢?”阮今朝反问说。 他有些隐隐怒了,“今日都是误会,我不知薛府之中发生何事,但我知道,这件事谢宏言急于求成而起,而你则会败的什么都不剩,逼迫日后国君娶你家孙女,你觉得,这种耻辱穆厉能忍?怕是连着和元铭那点私交都会败光。” 元仁默依旧不为所动。 “趁着现在陛下还没有宣召你进去,你要什么好处可以告诉我。”阮今朝紧声说:“你将东西还给我,一切都可以谈的。” 元仁默都不看阮今朝。 对付阮今朝不理睬就是最好的法子,只要你一理会,就会顷刻被牵着鼻子走。 阮今朝似料到元仁默会如此,露出笑意,只是说:“那我们就各凭本事了,一个死物件,还能把活人逼死了?” 阮今朝斜睨元仁默,“你们这般的年岁的权利者,都有个致命的地方,都是以为自己大半辈子在官场,什么没有见过的,嘴里说着长江后浪推前浪,实际上从来不信自己能被这浪拍开。” 元仁默充耳不闻。 “今日的事,我们大宜这头也是要公道。”阮今朝说着见着一个冲进来的宫人,眼底终于带着笑意了,“元老啊,接下来,那咱们就看谁棋高一着了。” 她见冲进大殿的人:“在我不轻敌的情况下,我是从未输过的。” 元仁默觉察这话中哪里不对劲,就听砰的一声程帝急急跑了出来,下台阶脚底一划跟着坐了下来。 “陛下!”元仁默赶忙上去,吓得汗珠都出来两颗,“您当心些。” 程帝推开要搀他的人自个挣扎起来朝着外跑,“带路带路,太医呢,太医可去了!谢瓷兰可不能有事啊!” 程帝呲溜朝着外面跑,又原地打了个圈回来拽穆厉,却被穆厉一把扯开。 “你这孩子,正事在重要,人也是最打紧的,你不去看看?”程帝惊讶。 穆厉侧眸不理会程帝。 程帝诶了一声,“谢瓷兰八辈子没积德,摊上你怎么个小家子气的。”说着,程帝也顾不得许多,自个带着人朝外头冲,“那你自个玩儿,我去看看谢瓷兰如何了!” 元仁默被跟前的一切弄的眼花,而后就看阮今朝扑到穆厉跟前说,“表哥气急攻心过去了,你快去看看。” 穆厉目光平静如水,丝毫不关心,“我气急攻心过去了,他都能闲庭闲步来给我奔丧,你又要做什么?我现在没功夫和你闹,你不要逼我把你和沈简轰出秀都。” “他和沈简吵起来,沈简那你又不是不知道惹急了能说多捅心窝子的话……”阮今朝说着声音渐渐小了,“我就想着来找你拉架,结果走到半路,就听着人说谢瓷兰过去了。” “然后你就在这里和他说话?”穆厉目光犀利望着阮今朝说,“我在你心中是个傻子吗?” 穆厉转身进去,阮今朝跟着走,元仁默迟疑了下,还是觉得站在外面最是妥当,他见过来的金狼,忍不住说:“金琅,你就是这样跟着穆厉的,任凭他将白玉蝉给了个谢瓷兰?” 金狼摸了摸鼻子,“我就一个商贾公子,如今就是他身边个小侍卫,我能做什么,你当我是他爹,他爹都管不住他,你把我想的太厉害了。” “穆厉谁的话不听,你的劝是会买个面子,你怎么就让他把谢瓷兰这烫手山芋带回来,还把此物让谢瓷兰从穆厉手里骗走了。” 金狼:…… 不是啊,去掳谢宏言的压根不是他,这白玉蝉何时给出去的他都不知道,知道的时候已成定局了,他能做什么,他也很无奈啊。 元仁默说金狼:“储君痴迷邻国贵公子,这种戏本子才敢写的东西,居然这是成为程国史书的一笔吗?” “这是穆厉的事,和你什么关系。”金狼也是有脾性的,穆厉骂他是给他生财的路子了,你个内阁又没给他好处,他不客气琪琅,“穆厉都不忌讳,你忌讳什么?谢瓷兰怎么了,除开不能生育那点不厉害的?” “穆厉是储君,日后的天子,谁都可以断子绝孙,唯独他不可以。”元仁默想要掐死金狼,“你说的不重要,便是最重要的。” 金狼就说:“程国又不是穆家的程国,是程国百姓的程国,再则,继承人的事,现在着急什么,你怕是都过几十个清明,穆厉都在健在的,这些事就留给健在的人听。” 元仁默说:“金琅!穆厉狗啃的德行你少学!” 金狼说着摊手,“物归原主吧,谢瓷兰今日真的被气死了,程国是要摊上事情的,谢家在千里之外不能来寻仇,可谢家人在内阁,内阁是朝廷的心脏,谢家真的要起了什么针对程国的坏心思,那可是绵里针绵绵不绝的来。” “谢瓷兰在家里也是个金尊玉贵的存在。”金狼说,“我奉劝您一句,穆厉欺负他可以,除此以外的人,最好都做好被穆厉搞死的觉悟,他敢把人带回来,就是不想把人还回去,元老不管出于好心,还是私心,那些阴谋算计,对着谁去,都别伤到谢瓷兰一根毫毛。” 元仁默眯眼看金狼。 金狼说:“我好心奉劝,听不听都在您,还有……”他顿了顿,“是在阮今朝和你说什么了,这个姑娘搞事破局从未失败过,今日倘若护城军成功入城了,事情还不会闹得怎么大,元老是个聪慧人,她看着一副安排有误,实际上步步为营。” “您是纵横官场多年的人,自然是看不上这些姑娘家,可这位是大宜李帝都不想轻易激怒的祖宗,趁着现在她还没有下一步举动,您将东西给我,或许还能挽回些东西。” 元仁默说:“既如此,我倒是要看看这人要干——” 突然东西落地,金狼感觉不对劲,转身大步朝里冲,直接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眼前一黑。 穆厉捂着腹|部,指腹渗出血迹,薛万绪手中似握住过什么东西,眼下已经找不到,虎口还有血迹,阮今朝吓的捂嘴,低头的目光看着把匕首。 金狼不明了发生何事,脑子都白了刹那,紧跟着元仁默大力将他推开,吓得大吼,“来人啊,护驾,护驾!有人谋杀储君!” 薛万绪吓得否认,“我没有,我没有!”她指着阮今朝,“是她拿着刀,我,我……” 阮今朝下意思摆手,“不是,我不敢的,你把我爹爹胆子挖给我,我都不敢捅穆厉的……” 薛万绪被吓得自己都不知说什么好,阮今朝脸色泛白好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去她看穆厉浸血的手,惊声对着外头大吼,“太医,快去叫太医!” 金狼目光在阮今朝身上过去,阮今朝使劲摇头,只是将手按到穆厉受伤的地方,完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一进来,穆厉就一边骂她一边将匕首夺过丢给了薛万绪,紧跟着她就扯着边上的东西看,就听着薛万绪同穆厉忽而言语激烈起来,抬眸就见薛万绪把穆厉捅了。 薛万绪回神,突然就朝着穆厉伸手扑,金狼抬脚将人踹开,吩咐进来的人,“捆起来,去叫陛下回来,就说薛万绪刺杀太子殿下!” 刺杀太子的消息一传开,程帝杀回宣政殿几乎没听薛万绪任何话,就要下令将薛家人全部打入大牢,加之又有元仁默这位人证在,顷刻薛家今夜所有的一切都是不重要了。 刺杀储君,就是死罪。 偏殿之中,阮今朝脸色已经惨白一边,沈简将程帝的处置告诉穆厉后,就去看呆坐的阮今朝。 “朝朝?”沈简摇摇阮今朝的肩头。 阮今朝眼神飘忽,失声望着沈简,“疯了,疯了,薛万绪是想把穆厉带走,配上整个薛家,让,让穆溪上位吗?病大发了也不带这样玩的,这程国太野了。” 沈简完全不知刚刚发生了何事,摸着阮今朝脑袋安抚她,“穆厉无碍的,没有伤到要命的地方,就是看着血多吓人罢了。” 沈简捧着阮今朝的脸,他见着阮今朝真的被吓着了,“事出突然,你和穆厉都没反应过来也是情理之中,别怕别怕。” 阮今朝咽了咽喉,握住沈简摸他的脸,“我,我原本想的是我来受伤的……”她声音很轻很急促,“不能让元家成为压死薛家的稻草,我就想,干脆我让薛万绪伤一下见个血的,这样……” 沈简被阮今朝这句弄得血脉倒流,“不可以胡来。” 阮今朝抿唇只是说:“我就是捅自己个几刀,我也不要元老东西占便宜,不争馒头争口气,反正我又不是心中没数,谁告诉你捅就能捅死的。” 沈简听着阮今朝这话,忽而直起身去看穆厉。 穆厉似感受到沈简的目光,静静的迎上去。 阮今朝拽沈简衣袖,“你都和程帝说什么了?别让薛家人活,一个都别活。” 沈简正欲开口,外头忽然响起一声娘娘。 阮今朝就见一个华服女子闯了进来,疾步到穆厉跟前,扯着穆厉一顿好看。 阮今朝下意思站起来,目光落到那女子侧脸上。 穆厉见着赫然出现的琼贵妃,立刻说:“母妃,我无碍的。” 琼贵妃把着穆厉脸一顿看,见他同血中打滚的回来,关切到了极致就变成了怒火,抬手狠拍穆厉,“你无碍是吗,来,给我翻两个跟头看看。” 第803章 你还手我瞧瞧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见琼贵妃似薄怒,默默仰头要逃开她可能过来的巴掌,保持言语温和,“母妃,要不我送你回宫给您翻两个,这里人多,儿子好歹是太子,丢不起这人。” 穆厉说着还给了琼贵妃一个安慰的笑意。 琼贵妃见他都快死阎王殿门口还能笑,当即气得上脑,狠狠骂儿子,“笑你娘的!” 啪的一个耳光彻响偏殿,殿中人都吓得跪下。 琼贵妃巴掌甩上去,似平复了些许情绪,“你疯了,你不要命了?赢了不过少了对手,输了要你为靠山才能活下去的人怎么办?” 琼贵妃尤为不解恨,高高举起手似还要落到穆厉脸上,最后变成了指着他的面门,冷声质问,“一个薛家,值得你这样搏命的?” 穆厉直接被琼贵妃一巴掌打懵,望着琼贵妃被吓得美眸氤氲水雾,知道他是真的把琼贵妃吓着了,当即直接跪倒她跟前。 他难得乖顺语气软了许多,一副求饶神情,“儿子让母妃担忧了,还请母妃责罚,您身子骨一向不好,莫要气出一二了。” 琼贵妃看跪着地上的穆厉,直接抬手朝着他一顿揍,手上毫无留情,“混|账混|账!想死是吗?成,我现在就成全你!” 穆厉抿唇咬牙任凭琼贵妃揍,边上的金狼吓得跪下,“娘娘,您不要将殿下打坏了。” 阮今朝吓也得出言制止,“您,您做什么打他……”却是被沈简狠狠握住了手腕,她吃疼的住嘴。 沈简知晓阮今朝义字当头,可穆厉亲娘那是个看谁不爽都看动手上醉的狠人,他当即挡在阮今朝跟前,隔断琼贵妃打过来的目光,客套的笑着,“娘娘您继续,您继续。” 阮今朝伸手掐沈简腰侧,觉得他不讲义气。 闹归闹,她心中还是颇为有数,这些日子他们一行人能在秀都呼风唤雨,都是穆厉给他们兜着的。 琼贵妃目光刷的落到沈简挡住的人身上,目光平静极了,她声音沉沉,“阮今朝,你刚刚要说什么?” 阮今朝被连名带姓叫了一嗓子,冷不丁肩头打了个寒颤,露出脑袋对上琼贵妃目光,莫名被眸光一缩。 她第一眼并未觉得琼贵妃多么的天仙,只觉得这人不好惹。 沈简伸手护着身后的妻子,脸上露出赔罪的笑意,“娘娘,我家今朝年岁小不懂事,您别同她计较,我代她给您赔罪。” 琼贵妃丝毫不把沈简放在眼中,目光落到他背后同样是血海打滚出来人身上,眼神满是厌恶,“穆厉同你在一处,你们两个都是功夫好的没边的人,怎么就被个老不死的薛万绪伤着了?为什么是我儿子被伤着了!你屁事没有,是不是你推他去刀上的!” 琼贵妃恶狠狠盯着阮今朝,“是不是你干的!” 阮今朝被琼贵妃怨恨的一嗓子低斥的呼吸屏住,躲在沈简背后摇头摆手,小声表姐,“不是我,这次真的不是我。” 穆厉娘好凶啊…… “今日的事,不就是你们弄出来的?最后却要穆厉帮你们善后!”琼贵妃恼怒,盛气凌人睨着阮今朝,“除开你,谁还敢在穆厉头上跳!” 阮今朝小声气驳斥琼贵妃:“娘娘、伯母,您这句话不对,我们是一起的——” “长辈说话,你也敢插嘴,没家教的东西!”琼贵妃呵道,“你母亲就是这样教导你规矩的?” 阮今朝当即推开挡她的沈简,同琼贵妃对上,“娘娘说我不是就说我不是,何必牵扯我的家教,您不明是非进来对着穆厉一顿打,又火气蔓延,这又是什么家教!就你有家教!就你有!” “阮今朝!”穆厉惊声,“你给我闭嘴!沈简带着她滚!” 沈简诶了一声,感激的点头,赶紧拽阮今朝衣袖,这位伯母惹不得,真的惹不起的,比阮今朝和穆厉加起来都刺头。 “我是什么家教?”琼贵妃上下打量跟前的阮今朝,走上前歪头笑了下,见着挡路的沈简,抬手两指拎着沈简衣领,将他提到旁边,“有病就好好站着,别人怕你厥死了,我啊,最喜欢把人朝死逼了。” 沈简还未说话,就被两个有功夫的宫婢按到椅子上坐着,沈简挣脱不开,一个劲去看穆厉,“穆厉,太子,大哥,大哥!” 穆厉也怵琼贵妃,硬着头皮说:“母妃,她不懂事何必同他计较,阮今朝,还不给我母妃陪个不是!” 阮今朝摇头,盯着跟前的琼贵妃,一字字力争自己的道理,“你先不分青红皂白打人,你先骂我没家教,你还欺负我家夫君,你不对,对的,你不讲道理,我没错。” 琼贵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笑了一声,“我现在就让我看看,我是什么家教。” 语毕,琼贵妃毫无犹豫,狠狠一巴掌给阮今朝刮上脸。 重重的耳光直接让阮今朝偏过脸。 琼贵妃垂眸声音冷的渗骨,“没人教你什么是家教,我就来教好你,长辈说话晚辈闭嘴,长辈生气晚辈受着!” 沈简见着阮今朝被打,当即连连说了好几个完了完了完了。 被打的阮今朝舌尖顶了下被打的生疼的脸颊,也跟着笑了一下,抬手就要打回去。 穆厉扬声制止:“今朝!” 阮今朝高高举起的手被叫停,愤愤的盯着穆厉,琼贵妃却是反手速度极快又是一个耳光打上去。 琼贵妃嗤笑,“打我,果真是好家教,除开会动手,你还做什么?做事不过脑,遇事不同人商议,愚不可及的东西。” “我愚不可及?”阮今朝摸着脸,深吸口气,觉得这人真的不讲道理。 她难得有了给人讲道理的心思,“娘娘除开动手又知道什么?你打我过脑子了吗,你想过打完我的后果吗?我愚不可及,趁着我现在看你是穆厉亲娘的面上,给我麻溜的滚出去,我眼不见干净了,这口——” 阮今朝狠话还未出来,猛地衣领就被一拽,紧跟着腹部就是一疼,她简直没料到琼贵妃动手怎么狠辣,吃疼的捂住腹部,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按住脖子脑袋就是巴掌连环呼了上来。 琼贵妃下手毫不留情,“你这种混|账不动手打死留着做什么?打你我需要过脑子?我太子都敢打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打完你的后果,我倒是要看看,你敢让我付出何等后果,我这辈子就不知道后果两个字怎么写!” “我愚不可及,我今日就替你父亲好生把你那张挑事的嘴打的服帖!我还没想过有人要看在穆厉的面子上不和我计较!见识浅薄的东西,我滚?我今日打死你把你做成肉球,让你麻溜的滚出秀都!” 阮今朝被打的彻底回神,抬起脑袋眼底都是火苗蹭蹭蹭而起,抱着脑袋叫嚷,“呀,你过分了!你别倚老卖老啊!” 她对着穆厉吼,“你娘先动手的,我要还手了!我忍不了了!” “还手,你还手给我瞧瞧!”琼贵妃抬手抓着阮今朝发髻朝下一拖拽,一脚踹到她膝盖窝,阮今朝当即跪下地上,吃痛的嗷了一嗓子。 琼贵妃左右没找到合适的家伙,直接拔下头上的簪子朝她身上去。 沈简、穆厉吓得同时扑上去,沈简去抓琼贵妃手中的物件,吓得胆寒,“娘娘,娘娘使不得使不得,她不乖我回去说她,她还小,你不要和她计较。” 穆厉趁着沈简摁住琼贵妃的手,飞快扯了簪子丢的老远,“母妃,我先送你回去,今日的事情我慢慢和你解释。” “你们两个还敢反我了?”琼贵妃一爪子朝沈简脸上去,“混|账东西,敢来拉扯我了,当初我就该让穆溪打死你。” 沈简吓得仰头,到底脖子被见了血痕。 琼贵妃对着穆厉就没有那么温柔了,扯了头上一根发钗,直接反握住他的胳膊,狠狠扎上去,“敢来和我唱对台了,你是要翻天了?我看你今日死了算了,你活着迟早气死我。” 穆厉被扎的嗷嗷叫,也顾不得其他,忙不迭撒了琼贵妃的胳膊就连连后退。 阮今朝趁着琼贵妃收拾沈简、穆厉的间隙总算是爬了起来,着实被琼贵妃惹得彻底恼怒了。 她指着琼贵妃脸色铁青,“你欺人太甚,我帮你儿子办事,你还打我,我,我……” 琼贵妃侧眸狠狠瞪了阮今朝一眼,阮今朝被她瞪的莫名不敢说话,就见琼贵妃朝着某处去,她不解,忽而就见她扯了个什么转身。 是个鸡毛掸子。 琼贵妃凌空甩了几下,“我想把你打死了,我在把穆厉打死!”她指着要上来阻止的宫人们,“都给我滚出去!” 琼贵妃对着两个会功夫的宫婢说,“把她给我摁住!” 沈简当即上去抢,“娘娘,使不得使不得!” 他拽着其琼贵妃的手,善意劝解,“她现在是被您吓着了不还手,你再打她真的要把你摁在地上踩脑袋的,她没什么不敢的,求求您了,别和她一般见识!” 阮今朝是真的不打认识人长辈的,被打成这样,真的是看了穆厉的面子,又看了谢宏言的面子。 “滚!”琼贵妃推开沈简,“再给我叫一个字,我亲自把你阉了做太监!” “娘娘!”沈简抓着琼贵妃,“你是穆厉的娘,也是我表哥的娘,那也是我娘了,娘你给我我给面子……” 穆厉站在中间抬手也想去找机会抢琼贵妃的鸡毛掸子,见着也要瞄家伙的阮今朝,直接把她抓着,“你闹什么,你一个晚辈和长辈叫嚣个什么!” 阮今朝眼底冒着火星子,“你娘抄家伙,我怎么不能的!”说着,阮今朝伸手去摸穆厉随身的匕首,“你娘打了我好多下,我要还几下!” 穆厉抬手拍阮今朝脑袋,“该死的东西,我娘还打不得你了,你还要屠了我娘了!你翻了天了!” 阮今朝呀了一嗓子,气得一拳头给穆厉甩了过去。 沈简见被打的踉跄的穆厉,赶紧上去扶着,“大哥大哥!”他看穆厉见血的嘴角,捧着穆厉吓得求他,“你给你爹说自个摔的成不成,你是我亲大爷!” 沈简一走,琼贵妃跟前在没有阻挡的东西,拎着鸡毛掸子便迎了过去。 阮今朝咽了咽喉头,连连退,“你,你打我,我真的要还手的,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穆厉的娘,是不是以后程国的太后娘娘,我打完我就跑了啊,你别过来啊……” “阮朝朝,不许打人!”沈简扬起嗓子叫退后的人,生怕阮今朝自己都控制不住把手还了,“今朝,不许打人!” 琼贵妃这小体格,阮今朝一圈上去就要归西! 穆厉摸了下嘴角,呸了一下,推开沈简着实来了气,“打打打,你们两个打死一个最好!”他看金狼,示意他去把程帝叫过来。 “谁敢出去,我就活刮了谁!”琼贵妃说,“金琅,我不敢阉了你,把你弟弟阉了,还是无人敢拦的!” 金狼几乎没有挣扎,默默做了个您请便的手势。 琼贵妃回头凌空一甩鸡毛掸子,直接朝着阮今朝去。 阮今朝呀呀呀的叫唤着,一个劲躲开,偏偏还有两个功夫不错的侍女来抓她。 沈简吓得抱头,觉得今夜大约是要把命交代在这里了,“今朝,不能还手,不能的!” 穆厉说着要打死他们,那都是说说而已的,琼贵妃说了要让他们走不出秀都,那是肯定走不出去的! 再则,这是储君的娘啊!是稳稳的程国以后的太后! 阮今朝自然晓得轻重,只是功夫再好,不还手的情况下都是受制,再则,她一直都是还手那派的,你让她抗揍是完全不行的。 最后被逼到角落,阮今朝见着落下来的鸡毛掸子,嘴上还在威胁,瞪大眸子声音大大的,“你这样我要还手的,真的要还手的!” 还手是没有的,琼贵妃手里的鸡毛掸子狠狠抽到阮今朝身上。 “我没有家教是吗?” “我愚不可及是吗?” “我不讲道理是吗?” “对,我就是不讲道理,打人需要讲什么道理,你不是很能耐吗?你还手我瞧瞧看!” 阮今朝吃疼的抓着鸡毛掸子,愤愤看着琼贵妃,“你不要欺负人,你打我,你不敢打你,我打你娃娃去!” 琼贵妃讥讽阮今朝,“你夫君才认我做了娘,你去把他打死吧。”她拽鸡毛掸子,“放开!” “不放!”阮今朝狠狠抓着打她的家伙,“我还以为你多好看,蛇蝎心肠的毒妇,毒妇,毒——嗷!” 阮今朝脸颊直接被掐住,琼贵妃两手狠狠掐她的脸,“你说谁毒妇?再说一遍!” 阮今朝吃疼的眼泪都溢出来,动作完全不是脑子能控制的,抬手就给琼贵妃脸颊掐回去。 “阮今朝!”穆厉惊吼,“你敢!” 阮今朝被凶的只能改到去抓着琼贵妃掐她的手,沈简见阮今朝歪头,反应过来她的想法,当即跟着一嗓子过去,“阮朝朝!不许咬人!” 说时迟那时快,阮今朝张嘴就要咬过去,琼贵妃按住她的额头,笑了一声,“还真是狗崽子,牙口挺好的。” 沈简感觉自己要死了,脑子晕乎乎的,他不想在看后面发生的事了,穆厉看沈简要厥,一把扯着他,“你厥什么,你除开厥你还会什么!” 第804章 别打了别打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我不厥,我头晕,我就是头晕、”沈简连连摆摆手,推着穆厉上前,“快点去把你温柔母妃和可爱的妹妹拉开,我没办法了,这两个我谁都惹不起!” 一个彪悍的目中无人,一个凶悍的天地不惧,真的太狂野了。 穆厉觉得沈简毫无出息,狠狠骂他,“两个人一个你都控制不住,你不如死了算了。” 沈简拽着穆厉摇,和他说重点,眼神惊惧,“你妹子要还手的,她真的要还手的,你娘担心你,不敢打你,因着今朝说了两句维护你的话,就被你娘当作是眼中钉肉中刺,你都不该做点什么吗?” 阮今朝真的要还手的! 穆厉看那头剑拔驽张的人,正要说话,金狼转而抓住穆厉,“穆澹睨,你不能死的!司南那句话说的好,女人打架最后都是要握手言和的,拉架的下场都惨!司南那次拉架是囫囵个回来的!” 这两个打成什么样子,只要穆厉和沈简握手言和了就无碍了,穆厉被打出个好,这里都得完蛋! 穆厉被这句话点醒,琼贵妃是心中有数的人,肯定不会把阮今朝打死,阮今朝纯粹闹得凶,也是不敢真的把他娘怎么样的。 金狼指着沈简和关心则乱的穆厉说:“这人就是装的,阮今朝斗殴那里输过的!他要知道阮今朝要受伤,定要冲上去拿牙咬人的!” 沈简怂球是怂球,但也只限于他自个,谁敢让阮今朝受真气,皇亲国戚的嚣张气焰刺拉拉便能烧了半个京城。 “你都知道今朝打架厉害,你还不去拉架!”沈简骂金狼,“今朝能打,不带表很能被打,她不还手,无非是因为忌惮那是穆厉的娘!我上去做什么,这两祖宗把我敲晕了,回头要算账了,让我家今朝孤立无援吗!” 若是平时,沈简早就一句话谢宏言给穆厉砸头上去了,只是今日谢宏言点了火,这炮仗外面没炸,里面估计已炸的透彻,这里就他能给阮今朝撑腰,他不拉,绝对不拉! 沈简恶狠狠说:“反正打起来了,也是你娘先动手,我家今朝那是正当防守,即便是闹到三司会审,我们也占理!” 那头扭成一团的二人,阮今朝气得呀呀呀了好几嗓子,着实被琼贵妃不留情的几下弄的眼泪包在泪光,“琼嬢嬢,我要还手了,你给我放开!” 说着,阮今朝举手握拳,沈简生怕阮今朝一圈把琼贵妃打成肉饼,当即冲上去。 金狼见着沈简要朝着前面冲,一把扯着他后领把人拽回来,“你着急投胎吗!”他见穆厉也要上去,赶紧扯着,抓住两个等待机会冲上去的人,“冷静冷静!女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成不成!” 这两个不能有事的,绝对不能有事的,他回来做什么,还不如听东雀号丧! 沈简已经吓得捂脸不敢继续看,穆厉面目狰狞吼高高举拳的阮今朝,“那是我娘,你要真拿我当兄长看,就给我想清楚这圈下去,你打的还是谁!” 阮今朝一拳头都能把他打趴地上晕一会,不要说琼贵妃了! 阮今朝被吼的火气起来,反手去掰琼贵妃的胳膊,“放开,不要掐你了!”她仰头吼,“我不打,我掐她可以吗,我不能白被她打!” 琼贵妃见阮今朝要掰她的胳膊,狠狠拍她的手,“还敢给我动手了,谁把你教成这样的,你大宜的母亲不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姑娘吗,怎么会连着最简单的规矩都不教导好你的!” 阮今朝被打的嗷嗷叫,着实忍无可忍,翻将她扬起的手腕握住,倔强的看着她,“你疯了吗?你是不是疯了,疯了我带你去看看脑子!” 她红着脸颊,眸子鼓的大大的,似打着些委屈,更多的是憋屈的怒火夹杂其中。 阮今朝一双手控制住琼贵妃的两条胳膊,撺着火气说:“你有能耐打欺负穆厉的人去啊,打我算什么英雄好汉!我夫子说的窝里横,便是你这种,没本事去外头闹,就只晓得在纵容你脾性的人跟前上蹿下跳当猴子!” 琼贵妃被阮今朝嘴里的话逗的发笑,“你夫子?谢家还给你请了夫子了?这道理那个夫子教你的?你学的倒是够可以的!” “我夫子是孔平方!”阮今朝说着还有点小骄傲,“说了你这深宫大内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他可厉害了!” 琼贵妃哦了一声,只是盯着小嘚瑟的阮今朝,“是那老不死的?难怪你是这狗啃的德行。” “你骂我就骂我,你还骂我夫子!”阮今朝握住琼贵妃的手力气一紧,琼贵妃顿时吃疼的呲了一声,偏偏胳膊被阮今朝摁住,她转瞬朝着阮今朝脚背狠狠踩了过去。 阮今朝哪里有防备,当即嗷了一声,跛脚朝着后面连连推,“你,你怎么不讲武德的,我看你是长辈不还手,你还打上瘾了!” 言语间,阮今朝完全不客气了,挽着衣袖上去就要还手,“打我,今日我就告诉你,出来混是要还的!” 琼贵妃反拽着阮今朝的手,“告诉我什么?你大声点说。” 阮今朝余光见着穆厉身形晃动,颇有沈简附体要厥死的征兆,深吸口气丢开琼贵妃的手,“我大气,我不和你计较,看着你担忧你儿子的份上,我今日忍了狗咬!” “忍了狗咬?”琼贵妃觉得这话好笑的不行。 她指着阮今朝面门,声音冷冷地,“今个儿你给穆厉惹了多大祸乱心中无数?做事不会瞻前顾后,只晓得一腔热血超前冲,不与同党合同协商,总觉得结果可以过程不必拘泥,各方势力不能衔接,你是在送穆厉上位?我怎么看着,你是要把他拉下储君大位?你是送他去见阎王!” 阮今朝目光冷漠而下,丝毫不认同琼贵妃的恶化,“我做事还不需要伯母来指教,薛家能有今日声势浩大,难道没有你们这些人的默许,若是早年你们就咬牙帮衬穆厉将薛家拖下,何有今日事态,我今日做的,是你儿子一直都想做的!” “阮今朝!”穆厉冷喝。 阮今朝、琼贵妃异口同声低吼穆厉,“你闭嘴!” 穆厉难得被一嗓子吓得不敢言语,沈简扶额,拿到脑袋撞金狼肩膀,“这二人都是一个炮仗性子,我是不是要把自个交代在这里了?” 阮今朝恶狠狠盯着琼贵妃,“你觉得,没有你儿子的帮衬,我一个大宜女,都能这里呼风唤雨,而你们呢,不过是被我弄出来的时局逼迫,才咬牙到了应该到了位置,做了你们曾经认为时候不到不该做的事情!” “现在却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了,这是什么道理,我就应该承受你的怒火吗,是你们这些穆厉身边的人无能罢了!” “今日薛家做的事情,娘娘若是不知道,我来好好同娘娘说,薛家宴会囚禁秀都高|官显贵,簪缨世家,这些人薛家可以说利益,可以谈威胁,必要让他们今日选好站位,要么活着迎接明日的朝阳,要么今夜的月光都不能沐浴!” “薛家人甚至还敢在秀都之地对你儿子进行绞杀,入了大内都敢再次动手,这桩桩件件还不能说明薛家的人的狼子野心!所以,嬢嬢你还觉得今日我做的有错!” 阮今朝盯着琼贵妃,“琼嬢嬢,倘若过了今日我们这些大宜人不在了,日后穆厉就是要一个人面对这些,娘娘又能做什么!又能打谁呢?” “你醒醒吧,你们没有外家,穆厉在程国皇室之中是最没有夺嫡可能的,现在支撑这他地位的,是你的恩宠,恩宠总是会断的,还有澹州的民心,程国地皮怎么大,澹州才占了多少!能给穆厉撑腰多久!” 阮今朝说着呸了一声:“程国这位龙庭国君就是他娘个伪善东西,自个太子都要被杀了,居然一字不言,你呢,你今日不也是自己搏出的生路吗!谁来管你了!你不是比谁都清楚穆厉到底如何生存其中吗?” “我哪里错了,我今日就没错!”阮今朝难得和人讲道理,“我把所有的皇室娃娃都抓了,今日穆厉要是玩脱了,我就把他们都杀,那些护城军也在我的手中,至于其余的力量,你就去问问你儿子!” 阮今朝一嗓子吼完使劲的喘气,觉得自个脸颊火辣辣的疼,忽而琼贵妃挣开她,一把抓着她的衣领。 “这就是你的道理?”琼贵妃说:“阮今朝,这是你在大宜做事风格的,但是这里是程国,你适才口口声声说,知道穆厉没有外家,那么你就应该,穆厉在程国只能脚踏实地去拼,你既能说出怎么多,分明就还有更好的办法徐徐图之,却是选在你们将要离开的时候,来筹谋这个谋逆大局,要穆厉记了你们的好,却要他自己来收尾!” “薛家士族蔓延程国百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百年之虫总能复活,是你一个小小的刀能砍碎的?你觉得你有道理吗?今日这件事不论如何收尾,穆厉同士族之间的关系都会顷刻剑拔驽张!” “薛家主家亡了,还会又其他旁系的薛家站起来。”琼贵妃捏紧了阮今朝的衣领,“你什么都清楚办的却是糊涂事,你总觉得自己有靠山,便是无法无天,穆厉是吗,你的结果里面,只有事成,却没想过人命,今个儿你和穆厉是怎么活下来的,需要我来细细说吗!没脑子的东西!你就是个棒槌!”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阮今朝冷冷说:“嬢嬢有嬢嬢的想法,我有我的方式,如今的结果不是我们都想要的吗,既如此你何必执着过程,我不信穆厉做了储君怎么些年,连着些残渣都弄不死!” “所以他的伤也是不拘小节?”琼贵妃只是说,“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阮今朝只觉得琼贵妃的话异常刺耳,原本想要好生解释适才屋子中发生事情的心思顿时没有,字眼尖锐起来,“你怎么激动,就是害怕穆厉了,你手里没有筹码,不能做宠妃,不能做太后而已。” 阮今朝啐道:“权势眼的玩意儿,都是娃娃,穆平、穆漫漫恨不得打死,亏得穆厉是太子,不然对你无用,都是任其自生自灭,谁有你做娘,真是八辈子血霉,我呸!” “你说什么?你在给我说一次!”琼贵妃抓着阮今朝胳膊。 阮今朝被她抓的生疼,抬手狠狠一推,“我说,你去死吧!听不懂人话的疯婆娘!” 琼贵妃被推的踉跄,“我是疯婆娘,那你又是什么?小贱种!” 阮今朝哪里被这样骂过,当即不忍了,抬手就上,“你这张嘴就应该撕烂算了!你欺人太甚!” 阮今朝一把将琼贵妃扑到地上,抬手朝她脸上去。 “今朝!” 沈简、穆厉瞬间冲上去把她两个胳膊抓着,阮今朝气得半死,“放开,给我放开,穆厉,老子一会儿给你磕头都行,我忍不了她了,一刻也忍不了!” 阮今朝一把推开沈简,“一边玩狗去,帮外不帮亲的东西!靠不住的玩意而他!” “阮今朝!”穆厉要把人拽走,却是被她埋头咬的呲牙松开,阮今朝骂他,“滚开,现在是我和你娘的事,和你这外人没关系!” 阮今朝挣脱开两个挡事的人,两只手朝着琼贵妃脖子去。 她含恨大声说:“骂我小贱种,老娘让你看看小贱种是什么德行!” 琼贵妃被她掐着脖子,手上也不含糊,一把扯着她的发髻。 沈简、穆厉两个人跟着扑上去要把人分开。 沈简去掰今朝的手,“今朝,你乖乖的,我们回去数钱玩!”他和琼贵妃说:“亲娘,亲娘,我夫人脑子有点病,你不要同她计较!” 穆厉去抓琼贵妃扯头发的手,“娘,娘你松开松开,今朝要秃皮了!她要扯回来的!她报复心重的很!” 沈简维护妻子,“你才报复心重,你娘打我家今朝,都打成这样了,还不许抛两爪子了!” “你可闭嘴吧,再闹一句,我把你打晕!”穆厉不客气说,他去打阮今朝的手“阮今朝你先放手!” “不要,就不!她先松手!你让她松!”阮今朝歪着脑袋吼,“我要秃了,绝对把你娘弄成尼姑。” 话音落下,琼贵妃手劲一个加大,阮今朝感觉脑袋都要下来,“我,我掐死你!” 第805章 毫无犹豫就要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眼底冒火,真的是杀意四面而起,沈简的嘴同琼贵妃比起来,都是甜的没边了。 “打我,骂我,还骂我家人!”阮今朝低吼,“你把话给我收回去!” 沈简深觉要完犊子,直接拦腰把阮今朝抱了起来,“今朝我们回去了!” 沈简此举直接将二人拉扯开,金狼难道拍手夸赞沈简是个爷们了。 阮今朝被沈简抱着,指着琼贵妃,“你给我把话收回去,你骂我就好,骂我没家教做什么,还骂我夫子!” 沈简见阮今朝是真的气红了眼,一个劲拽她出去,“祖宗,回去了,咱们是晚辈别和长辈闹了。” “长辈,她是哪门子长辈,孔平方最是心疼你,有人骂他你都不说话,看来你也是个面子德行!”阮今朝拍沈简脑袋,“没气性的东西!” 琼贵妃被穆厉搀起来,摸着脖颈还有点没回神,而后指着阮今朝,“来人,给我把她摁住!” 穆厉当即发令,“都滚出去!” 琼贵妃不敢信这话是穆厉说出来的,反手把他推开,“我是把你养大了!” 穆厉拽着琼贵妃,“今朝,给我母妃赔罪!” “我不赔!凭什么我赔罪!”阮今朝被沈简抱的紧紧的,“你要我赔罪,你让她给我赔啊!凭什么我没错还我受委屈,这世上哪有这种不成体统的道理!你娘,你娘就是个疯婆子!” 琼贵妃大力推开穆厉,直接上去,沈简被吓得说:“娘娘,娘娘,给我个面子,我们不要屋里横,咱们坐下来好生商议下,一会儿咱们还有——” “事前猪一样,事后诸葛亮。”琼贵妃骂沈简,“分明知道身边的人都是何等德行,偏偏一副谁都不得罪,谁都不管,任其发展从中谋划自个利益的的龌龊心思,你以为你聪慧吗,比猪都蠢,为了自己的权势利益,偏偏都用自己人,我就不知道是孔平方因材施教,还是你自作聪明!” “你骂我就骂我!你骂我家阿简做什么!你是疯狗吗!”阮今朝忍无可忍,抬手给琼贵妃推了过去,“你这种人还不如死了算了,对对对,就你没错,就你没错!” 琼贵妃被狠狠的一推直接撞到边上的桌案上,桌案肉眼可见的摇晃两下。 穆厉脸色惊变,“娘!” 随着这声娘,程帝也冲了进来。 “别打别打,给我个面子呀,太子娘脾性不好,不可逆着来!贵妃啊,今朝性子倔实打实是个乖巧姑娘,你不要和人咄咄逼人的,给我个面子……” 程帝声音慢慢变小,见着琼贵妃拧着眉,微微躬身的模样,吓得上去,“你怎么了?刚刚不是生龙活虎的吗?” 琼贵妃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冷冷盯着阮今朝。 程帝瞬间板着脸,“谁干的!”他目光落到阮今朝脸上,顷刻就大概知道了始末,而后问太子,“你母妃为何要打阮今朝?” 已经不是在问谁先动手了,而是问谁让琼贵妃动手了,话中的偏袒瞬间彰显。 沈简抱着阮今朝肩头看冷眼的程帝,“陛下,这件事容我——” “你闭嘴。”程帝很难得用了冷漠的语气,“琼贵妃是储君之母,储君之母是什么,想来沈世子是明白的。” “你闭嘴吧。”琼贵妃冷言,“早做什么去了,现在这模样是做个我看,还是做个谁看的?你要真给我出气,就把她拖下去砍了脑袋!” 说着,琼贵妃推开搀他的程帝,让穆厉带着走了出去。 程帝见走了的母子两个,又看被打的惨兮兮的阮今朝,“你,你怎么说也是晚辈,怎么能同长辈动手呢?” 沈简说:“谢宏言也打过!” “谢宏言是谢宏言,阮今朝是阮今朝,能一样吗?”程帝说:“太子娘看着穆厉面子可以不计较谢宏言,谢宏言自己也心中有数如今乖得孙子似的,今朝你……” 阮今朝看程帝,“我没,是她,是她先打我的,她打的我好疼,我都没还手,我就吓吓她而已,我刚刚……” “这些我不关心。”程帝说,“现在我没空理会这事,晚些再说吧,沈简,你把她今朝安顿好了,就来宣政殿,或者明日金銮殿你要来一些,程国这些政务要你这个邻国世子帮衬,我着实有些面子挂不住……” 阮今朝眯眼似想说什么,听着沈简客套的对话,见着离开的程帝,沉默了半晌,低低说:“他不喜欢琼贵妃,也不喜欢穆厉,他太假了,进来重拿轻放,只关心朝纲是否稳定……” 沈简没听清,拍拍她的背脊,“没事了,其实琼贵妃素日就是盛气凌人了些,这件事我来处理。” 阮今朝任凭沈简抱抱了她,而后忽而反应过来了什么,立刻朝着外面跑。 阮今朝大步出去追穆厉母子,沈简跟着出去抓她,“朝朝!” 声音惊动了前面的一家三口。 琼贵妃捂着疼处,只是靠着穆厉身上,目光冷漠极了望着阮今朝。 阮今朝挣脱开沈简,走了过去去,穆厉看杀到人,只是紧紧护着琼贵妃,低低和阮今朝开口,“算我求你了,能不能先回去,你还嫌不够乱吗?” 穆厉看站到跟前的人,完全无法平复情绪,阮今朝打谁他都可以递刀甚至说好,唯独琼贵妃他做不到。 他见阮今朝不动如山,叫金狼,“把今朝弄回去。” 话音落下,阮今朝倏尔跪倒地上。 所有人都被阮今朝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怔住。 阮今朝只是看着琼贵妃,深吸口气,抬手行了个大礼,额头抵着交叠的手背上,声音带着歉意。 “娘娘,给你赔罪,今日是朝朝不好,你是位好母亲,请你不要迁怒穆厉,也不要拿我表哥出气,我表哥从未从未说过你一个不好,也不要去给程帝说耳旁风把两国相交的事情说黄了。” 说着,阮今朝抬起头,两手做礼看程帝,“陛下,您说的对,纵使娘娘万分不好,也是被我们这些胡来的人气得急火攻心,您大人有大量,可否别责骂娘娘,今朝有错,今朝给您磕头……” 说着,阮今朝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 沈简心疼的心口一酸,跟着跪在地上,“陛下,今朝有错都是沈简管教不当,还请您不要多加苛责。” 程帝呀了一声,赶紧去搀阮今朝,“孩子,多大个事情,我怎么会计较呢。” 阮今朝跪的直挺挺看程帝,“今朝信陛下金口玉言,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不会因为今日的事说穆厉不好,也不会因着琼贵妃同我争执动手,而对让她委屈,更加不会因此让沈简不能回大宜交差。” 程帝一向温和的脸上,被阮今朝这句话逼得骤然冷下来。 阮今朝见程帝不说话,顿时瘪嘴,眼泪溢出来,“我今日还救了您儿子,薛家人把人都弄到大内来了,就在宫墙上拍拍站嗖嗖嗖的放箭,要把我们扎成刺猬!” 阮今朝抽泣着,声音大的脖子上青筋都能看到,“你人呢,你人去哪里了,自己跑去躲在,把自个儿子放在外面当靶子,不是盛淬来的及时,我都怀疑陛下就是要借刀杀穆厉!” “我,我知道陛下是明君,肯定做不出来这些糊涂荒唐事,只是,只是薛家今日还把储君生母关起来,让薛皇后封锁了后宫,陛下被打的措手不及,都不生气吗!” “即便你在偏宠薛皇后,这个是储君母,也不能白白受气,这,这岂不是告诉你们程国百姓,嫡母更比亲母重要吗,嫡长若乱,国必动荡,陛下难道都不给个能上大雅之堂的说法吗!” “我,我被打的你看看……”阮今朝把自个都是血的衣裙给程帝看,“我爹要是见着我这样,肯定能哭的嗷嗷的,你看我觉得好笑我就认了,穆厉是你亲儿子,你都不说两句话的?” 阮今朝声音大的泼天,宣政殿这头现在都是高官,被阮今朝的话弄得群愤而动。 阮今朝跪着上前,抓着程帝衣摆,“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处理今日的事情,是大而化小吗,还是要留薛家一命吗,还是要借着我和琼嬢嬢动手,逼得两国某些条约不能进行,亦或者因琼嬢嬢打大宜人,说她不好,说她不懂事,再把薛皇后搞她给抹过去吗!” 程帝大惊,“孩子,你是疯了吗?” “我没疯,我清醒的很,我害怕你找我麻烦,我害怕你找了我麻烦,又说穆厉母亲不好,还要说沈简没管教好我,责骂他,把国事搞成家事,不了了之,不然,不然为什么现在跪在这里的是我,不是薛家人!” 此话一出,程帝脸上顷刻如冰霜。 里面议政的官员,被阮今朝这句话点醒,全部走过来跪下,拱手异口同声说。 “请陛下降罪薛家!” “请陛下降罪薛家!” 阮今朝跪着众人跟前,目光倔强的盯着程帝,“薛家绑架程国高官此乃重罪一!” “薛家囚禁大宜使臣起绞杀之心,让两国邦交恶化其重罪二!” “薛家伏击谋杀储君此乃重罪三!” “薛家在大内异动无视皇权其重罪四!” “薛家唆使薛皇后封锁皇宫不禁储君母其重罪五!” “薛家今夜大闹秀都,不知伤了多少程国无辜百姓,毁了多少房屋,这是万事难辞其咎的重罪六!” “薛万绪手刃太子未遂我亲眼所见,陛下依旧无动于衷,到底是薛家罪,还是陛下之罪呢!” 阮今朝一声声的质问砸向程帝。 “陛下还在等什么,等着天亮了,等着大臣们咽下怒火,或者您让他们其中冒头的咽下去,做你不处置薛家的台阶吗!” “程帝!别让李玕璋瞧不起你!”阮今朝仰头盯着程帝,声音入刀,“我不会走的,我会在这里看你怎么处置今夜的谋杀储君谋逆案,我会回到大宜,告诉李玕璋,再请全大宜的说书先生,把我看到的全部说给大宜每个百姓听!” “你这种皇帝哪里配和我大宜做邦交的,不明是非,你看不起穆厉没外家,就就把他贬了,不要让他们母子,成为你大度名声的象征,你不要他们母子,我和沈简替你带回大宜养着!” “李玕璋都没让穆厉在大宜委屈过,有什么好的都想着他,你呢,我看你是只要有破事都不忘记拿他去堵!” 程帝被阮今朝堪比辱骂的话弄的脸色越发难堪。 阮今朝声音越发大,“你说话啊,说啊!我看程国律比大宜律厚那么多,难不成我那些罪一个没成立吗!那你想把我夫君的公道给了啊,薛家杀我夫君!” 薛万绪声音响起,“难道沈夫人就干净了吗!你在我薛家杀了多少人!” “做了畜生事,就别指望我把畜生当人,难不成我任凭你们打杀吗!”阮今朝见站着的薛万绪就笑了,“我跪着,谋大逆的站着,这程国看来也是个早亡地方,哪里有做错事的人能站着说话的?” “你绑架了皇子公主!”薛万绪说。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绑了人了?”阮今朝说。 薛万绪俯视阮今朝,似要用这件事把阮今朝压死。 阮今朝按住要替她说话的沈简,又对着要开口的穆厉冷话,“你贱不贱,这时候还要帮薛家说话了,热脸去凑人冷屁股,贱皮子东西,我呸!” 穆厉:??? 倒是后面跪着的人听着阮今朝这句话,直接被带的跑偏,都用一种欣慰的眼神看向穆厉。 穆厉:!!! 阮今朝冷哼一声,盯着薛万绪,“你污蔑我,我是大宜北地元帅的嫡长女,我还有正三品的诰命,你污蔑我,是要被马蹄子踩碎的!” 阮今朝看向程帝,“我今日不过邀请众位皇子公主在郊外玩乐,陛下不信就找人去看看,穆平也在……” 阮今朝冷冷看向薛万绪,“如果我不是蠢货,这绑的人里面,应该是不会出现穆厉的弟妹的,对吧?” 阮今朝笑了一声,“陛下,薛万绪诬陷我这是其罪七,薛家三子对我表哥不敬您随便找个人就能问出来,这是罪八!” 阮今朝冷意十足看程帝,“陛下不说话是何意,是在想怎么保薛家吗!您不怕失了民心吗!你不怕百官看不起你吗!你不怕你的太子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吗!” 阮今朝说着,直接站了起来,呸了一声,“昏君,迟早亡|国,老娘等着顺你的国库!” 说罢,阮今朝径直超前走,想起什么走回去。 沈简莫名感动,看看,还是知道把他带走的。 谁知道阮今朝抬手抓琼贵妃的手就说,对着程帝给了一嗓子,“你眼太瞎了,怎么就看上这昏君东西,我是你直接下毒,把这皇室都给灭了,不争馒头争口气。” 琼贵妃被阮今朝抓着超前走,还踉跄了两步。 沈简跪着地上眼睛都直了,见着穆厉过来的目光,毫无犹豫就要厥。 妻不要,他自救也是可以的。 沈简还没酝酿,穆厉突然身子一偏到了下去。 沈简:…… 贱人! 第806章 陛下是不给李玕璋面子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众臣惊呼一声太子,将程帝吓得脸肉一抖。 金狼也被穆厉吓得背脊冒汗,见穆厉微微翕开眸子了下,当即意会,大吼起来,“来人啊,太子晕了,快点来人啊!” 金狼指着依旧矗立的薛万绪,“薛万绪你那刀是不是有毒,太子有个三长两短,陛下不动你,我堵上金家都宰你全家!我背后是什么势力,你没数——” 说着,金狼目光直挺挺落到程帝脸上,“陛下应该有数!” 沈简适才只是想晕了走人,现下是被金狼这句狠话吓得脑子嗡嗡响。 程帝或许至始至终都不是穆厉的靠山,穆厉的靠山是澹州的民心所向,澹州金家为尊,金狼是澹州放在穆厉身边的眼睛。 沈简他看程帝过来的目光,干干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膝头,心中以有谋算,“我就是跪的久了,脑袋有点晕,我没事,陛下不必担忧,快找个人看看太子才是正经的。” 魏公公已经不等程帝吩咐,颤着嗓招呼宫人扶人叫太医。 薛万绪却是冷冷说:“那刀是阮今朝的!我没刺杀太子!是穆厉朝着——” 沈简猛然惊恐的呀了一声,直接将薛万绪的声音覆盖过去,“这可怎么办,今朝的刀都是有毒的!我们家今朝生在北地,那头出了关就是刀口讨命的,对人善,那就是对整个狠,薛万绪,你,你就算和穆厉动刀子,也不能抓我夫人的刀去捅!” “沈玉安,你好一张巧嘴!这是我程国,岂容你颠倒是非黑白!”薛万绪指着沈简,“非我族人,不配议论我族中事。” 沈简笑了,“我非你族人,你请我吃你宴席面,你有病吗?” 说着,沈简撑着膝头起身,“穆厉认我夫人做干妹子,我厚着脸也算穆厉的妹夫,你拿着我夫人的刀,把穆厉捅了,还要怪那刀是我夫人的,你这又是什么歪理!” “你谋杀储君,还管凶器哪里来的了!你要不要脸!” “我没有!是穆厉自己撞上去的!”薛万绪说。 沈简厉声,“我有病他也有病了,他只要不死你就只能是二皇子的外家,而不是新储君的外家,穆厉为了恶心你都要惜命,撞刀口,他要自己撞刀口,朝着我夫人有毒的刀刃去,你没脑子,穆厉也没有?劳烦薛大人说话过过你那二两脑子!” “毒!”程帝彻底反应过来,“有毒!” 沈简一本正经点头,“是,今朝杀人溜得很,您不信我说的,把她叫回来,用薛家人给您露一手,保证一刀一个,刀顺手,一道两个也行。” 阮今朝腰间别着不离身的锦囊袋子里面,什么玩命的东西都能摸点出来,用她曾经叫嚣的说法而言,直接水源下毒,也能搞个开头胜。 “那屋子中,只有你、穆厉、今朝,你现在把今朝拉下水,无非是想让她的证词无用,试问一句,你都已说我们并非同族,待我们回大宜后,穆厉又能给我们什么实际的好处?钱吗?我沈简是缺钱的人吗?” 沈简说罢,见去看穆厉的人,“刚刚他要成刺猬了,陛下不去看看,现在有什么看的,做个这些臣子们看的吗?若真的要给太子出气,现在就该将薛万绪处置以平太子委屈,百官憋屈!难不成泱泱大国,害怕一个薛氏吗?” 说着,沈简看薛万绪,“薛大人这般有恃无恐,是在等什么吗?是在等陛下护着你,还是等着你的好女儿,那位薛皇后带着你的两个外孙儿来帮您说话吗!” “闭嘴!”程帝低吼,着实对沈简的造次觉得厌烦,“沈简,朕给你面子,你最好也给朕面子!今日|你委屈也是你自个心术不正,非要去闹事!” 沈简彻底心寒,着实料不到程帝会说出这种话,“我若心术不正,穆厉早死大宜,我若心术不正,这两国的关系就不会好,两国相交的事宜一件都不会成!陛下此言,倒是说,今日穆厉死了无所谓,薛家不能有碍是吗?” 他嗤笑程帝,“看来陛下这些日子,无非是在我们跟前装作很在意看重太子殿下,今日之事若落到我大宜的陛下耳中,怕是不会在看得起程国丝毫,陛下真的想好下场了吗?” 空气顷刻凝固,魏公公立即出来打圆场,“现在太子殿下安危最重要,沈世子不若去把您夫人叫回来,今日她恐怕不能走的……” 边上的黄沙、阿福听到这话,立刻投去感激的目光,一左一右把沈简架着走。 黄沙小声和沈简说,“差不多了,程帝要是把你杀了怎么办,你死了夫人去改嫁襄王怎么办,侯爷、二姑娘、小佟是要哭的水淹侯府的!沈安能当世子吗?” 沈简被架着朝前带,立即挣扎起来。 “我怎么能走,今朝抓着琼贵妃去堵薛万绪的生路,我得在这里给穆厉帮衬着,他现在晕了,我就得把他被|捅的事闹大,逼着程帝立刻给出交代,那些跪着的程国大臣都是人证!” 阿福嘘嘘嘘了几声,说:“别了别了,您是当局者迷,我这蠢货都看出来程帝是要偏袒薛家人了,您还执迷不悟什么,都是儿子还三六九等呢,咱们李家陛下,那不就是偏心眼李十一吗,这程家皇帝就偏袒穆老二!” 黄沙也难得插嘴说自个心思,“世子爷也是知利益的人,摆明了程帝就是要把薛家人保了,你何必在插手,程帝看着比咱们家陛下好说话,实际上比咱们家陛下坏多了,不,我们家陛下知是非,他不知道!” 沈简不走,“放开,放开!” 黄沙、阿福充耳不闻,架着挣扎的沈简就要走。 是非之地不久留,沈简不能死,死了安阳侯府就黄了。 却是—— “叔!叔!”沈简看大步而来的盛淬如同看到救星降临,扬起嗓子吼,“有人欺负我和穆厉,那胖球偏心眼要保薛家,你把穆厉带着,跟我回去投奔陛下吧,这程国不知道你们留念!” 盛淬提着刀而来,目光扫了眼架着沈简的二人,黄沙、阿福都是习武之人,顷刻察觉到凌厉的杀意,忙不迭让沈简挣脱开。 沈简知晓盛淬比他想的能耐,抓着他朝那头带,“程帝——” “闭嘴吧,我和程帝打交道你比久,猴似的上蹿下跳能解决问题?”盛淬淡淡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觉得能耐了?任何以自己为饵的局,都是下下局。” 盛淬看沈简,“知道程帝为什么不肯大刀砍薛家吗?” 沈简跟着他超前走,摇摇头,“不知道。” “知道程国大皇子怎么死的吗?”盛淬问。 沈简摇摇头,“道听途说,说的是穆厉弄死的。” “皇子杀了皇子,还能当储君,你觉得这是道听途说,还是有意放话?”盛淬侧眸看沈简,抬手拍拍他的脑袋,“你小子,还是太嫩了。” 沈简是蜜罐子长大的贵公子,沈霁没有把他养好,孔平方也溺爱,活生生养成个娇气包德行。 “说说吧,程帝把你们都怎么了,我今个心情不好,给你们出出气。”盛淬大步超前。 程帝见着拎着刀而来的盛淬,立即扬声,“大内拎着刀,你造次!” “造次又如何,陛下砍了我试试。”盛淬抬手,沈简接过刀,“给陛下个台阶,这小子你的几嗓子过去,还是能唬的屁滚尿流的。” 程帝拧眉盯着盛淬。 “陛下欺负这些个孩子们没个长辈靠着,怎么,当我死了?”盛淬指尖都是血迹,轻轻在衣袖拂过,目光淡漠的落到薛万绪脸上,“你捅了谁?” 薛万绪脸上似有拨动,“不是我!” 沈简跟着说:“他捅的,今朝瞧着了,他脑子有坑,说刀是今朝的,责怪是我家今朝没有拿好刀被他抢了,才造成惨剧!” “你抢阮今朝的刀?”盛淬看他,“你非|礼人姑娘?” 跪着的群臣:!!! 盛淬走上前,“先把太子弄下去弄干净,即便要死了,也穿的漂亮些。”他扫了眼穆厉,“睡着吧,你醒了我看着你更糟心。” 穆厉被弄走,局势似发生了变化,盛淬笑了笑,同沈简说,“沈老大,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何到了这个局面,怎么程国的皇帝,还是不愿意处置薛家呢?” 盛淬说着,笑意更大起来,“你不知道,这得从澹州之役,程国大皇子的死开始给你说——” “盛淬!”程帝低吼,“你真当我不敢砍了你的头!” “你都要砍我的头了,还有什么说不得了。”盛淬哎了一声,朝着边上的防止火患的水缸走去,慢慢的洗着手上的污|秽,“陛下今日若不给沈简还有大宜公道,大约自己的帝王路也要走到头了。” 沈简捏着手里的刀,看着刀柄上面的图案有点眼熟,就见盛淬走了过来,见他伸手过来,沈简下意思仰头。 “我能杀了你了?”盛淬拿着染湿的绢帕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想赢吗?” 沈简下意思嗯了一声,扬起脖子告状,“薛万绪干的。” 程帝怵盛淬,盛淬路子虽野,却是极护犊子的,程帝护不护穆厉不清楚,盛淬在没人能碰穆厉。 盛淬点点头,一手把着沈简肩头,将他朝着薛万绪跟前带,就说:“薛万绪,你是不是想说,你稀里糊涂手里被人送了一把刀,跟着都没反应过来,突然一个人就出现在你跟前,就像这样。” 盛淬话音落下,沈简只觉得手被抬高跟着被大力一推,长刀便没入薛万绪腹部。 沈简怔住,直接松开了刀柄,几乎是下意思开口,“我没有,不是我……” 盛淬拍拍手,说了个好,“要个公道,最好的法子,不就是重演一遍吗,陛下看看,刀是我给的,人却是沈简杀的,遭殃的却是薛万绪,这是我的责任,还是沈简的责任?薛万绪明知我有杀意,却是不躲,是笃定不我敢在这里动手不是?” “阮今朝的刀怎么到薛万绪手中重要吗?重要的是,谁用这把刀伤了人。”盛淬看向程帝,“陛下不好下手,看看我替你把台阶都铺好了,就说是沈简杀了人,让薛家找大宜要道理去。” 程帝被眼前这瞬发生的事惊的不知所言。 盛淬继续说:“这事不就同陛下无关了,是薛家和沈家的事,闹大了,也是沈家让大宜李家出面调停,反正,只要薛家觉得自个有理就成,只是这公道都在人心,我劝陛下就睁一眼闭一只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陛下怎么不说话了?”盛淬顿了顿,“甭看了,肯定没救了,我杀人还能让人回来,我都臊得慌。” 说着盛淬拍怕沈简脑袋,“看准了吗,以后谁惹你,就朝哪里捅,保管死的干干净净的。” 沈简看自己手,怎么,怎么直接的? 这盛淬路子怎么比穆厉和阮今朝加起来都野! 忽而盛淬叹息起来,“得拔.出.来啊,那拔.出.来才能飙血,血流干净了才死的快,来,就这样。” 盛淬说着,抬手将薛万绪身上的长刀狠狠一把,顷刻血迹溅到周遭。 程帝脸上溅起滚热,盛淬拎着刀掂了掂,“陛下,头我给你开好了,你该秉公办事了,否则,我就有样学样,薛家在大内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盛淬凝视程帝,眼底一愣,“你儿子多,我学生就一个,谁敢欺负我学生,我可什么都做的出来。” 盛淬这句话落地,跪着的群臣再次磕首。 “请陛下严惩薛家。” 沈简膝头一疼,被盛淬一脚踹到地上跪着,“你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照着他脑袋来的东西。 沈简看清楚物件,顿时捏着双手呈送给程帝,“这是我大宜陛下李玕璋褒奖程国太子的信函,希望以后我大宜不论那位皇子登基,都能同穆三太子好生相处。” 沈简说着抬眸盯着程帝,“陛下还请过目。” 盛淬声音依旧带着笑意,“怎么陛下不想看,不想看便是说要废黜了?薛家造反废黜储君,陛下是要做什么晃动国邦之事?” 程帝捏紧了手。 沈简声音清脆果断,“我大宜陛下手书为证,要沈简代他在程国全力支持穆厉登基为帝。” 沈简声音泠泠,“陛下,是不给我大宜皇帝面子吗?” 第807章 你当祖母了,你不知道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另一头,阮今朝抓着琼贵妃一阵疯跑,小声说:“走走走,那头马上就是修罗殿了。” 琼贵妃跟着的侍女吓得连连叫阮今朝。 “沈夫人,我家娘娘身子骨不好,不能这样拖着跑的!” “娘娘,您当心,千万不要摔着了!” 阮今朝确定后面的血溅不到她们这处了,才吐着气慢慢放缓了步伐,她看琼贵妃一眼。 琼贵妃发髻松散了大半,长发松松落在脑后,脸色似有些不好,轻轻的吐纳喘息,脸色泛着红意,额头也贴着汗珠,穿着的露肩华服也在撕扯疾奔中有些破碎。 阮今朝此刻知道沈简、谢宏言、穆厉是真的没骗她,琼贵妃的确是一朵盛世娇花。 两个侍女赶忙来搀琼贵妃。 琼贵妃别过头咳嗽几声,似在缓解喘不过气的不舒坦, 阮今朝看琼贵妃,语重心长说,“琼嬢嬢,程帝不喜欢你,他只是把拥有你的美貌,当做他皇权的一种象征,你醒醒呀,不要喜欢他,你喜欢他,不若把喜欢都给穆厉呀,或者穆平还有漫漫。” 阮今朝见琼贵妃看着自己,摸着抽疼的脸说:“你下手太狠了,我不过是说两句公道话……我娘都没这样打过我,你好狠啊,你为什么要打我?穆厉那么聪明,肯定随了你几分的,你是要踩着打我做什么事吗。” 阮今朝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估计打的阮贤和谢婉都认不出来她是谁了。 阮今朝好气,“你打我也不对啊,你要打去打沈简啊,他才是负责此次两个事宜的人。” 琼贵妃总算是缓过气来,狠狠说:“打的就是你。” 阮今朝瘪嘴,“你说话不好听,会挨揍的。”说着,阮今朝自个点着头说:“不要喜欢程帝,把对程帝的喜欢,分给穆平和漫漫吧,他们多可爱?” 琼贵妃讽刺地笑,“可爱,你若见过穆厉被他们两个气得锤桌,大约就说不出这种话了。” 阮今朝拍了几下空气,突然想起什么,眉眼弯弯忽而一笑,“砰砰砰,哈哈哈,沈简被我气疯的时候,也是一个劲拍桌子,拍了还心疼他的桌子要我赔钱。” 说着,阮今朝言归正传,“你知道太后寝宫在何处吗?” 琼贵妃:…… 不等琼贵妃说话,阮今朝说,“穆厉在大宜差点死了,就是太后的手笔,程帝知道,还熟视无睹,就是助纣为虐,反正今夜都乱了,就把人都搞了最好。” “你是不知道后果两个字怎么写吗?”琼贵妃回头眯眼看被逼的退后几步的程帝,难得心中有了畅快,“太后死了,便是国丧,我看你想的是,这样就没人逼着穆厉娶亲,能同你表哥逍遥无度了是吗?你想做什么,都贴在你脑门上的。” 阮今朝摇摇头,“才不是,总是要去堵一头,我听闻太后不大喜欢穆厉,更加喜欢在她跟前卖乖的皇后母子们,若是突然来给程帝——” 正说着,阮今朝见着琼贵妃挑眉笑了下,顺着她的目光回头,便是见着薛皇后提着裙摆急急跑来了。 “知道为何程国的皇帝袒护薛家吗?”琼贵妃静静的矗立着,“当年大皇子的死穆厉稀里糊涂背上黑锅,事情的真相却是,穆厉要保这位大哥,希望这位大哥在次日金銮殿的裁断中,把薛家对他的刺杀知晓的部分说出来,偏偏穆厉前脚走,后脚陛下就漏液去看了这位大皇子,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晓得天明去看时,大皇子就死了。” “死了,关押皇亲贵胄的地方,不是有专门的人看着吗?”阮今朝就说,随即想到了前世李明启在大内孤苦无依的时候,顿时抿唇成线。 可李玕璋当时肯定没对李明启动杀意的,只是让他被欺负了,他作为君父,越是护反而越是害,李明薇肯定是暗中护着李明启那小狗崽子了。 她记得很清楚,她再次见到李明启的时候,那小子除开精神不好,脸上肉愣是没少一点点。 如今每每想到,阮今朝就不得不感叹李明薇喂的真他娘的好,不是,李明启这货吃饭比谁都跑得快,饭和李明薇,他绝对选饭! 琼贵妃打断阮今朝的思绪,就说:“在想什么呢,大皇子当年是陛下最看重想要立为储君的皇子,奈何立他就是抬薛家士族,因此陛下不敢轻举妄动,大皇子原本就是个软弱个性,恐是一夜被两个人点了一场,自个觉得死了就是两全了。” 阮今朝说:“然后薛家就把大皇子的死责怪到了程帝身上,程帝喜欢这个大儿子就任凭薛家说他,甚至还任凭外头说皇子杀了皇子?” “不这样,他怎么控制穆厉呢?”琼贵妃嘲弄地笑,“我们程国这位陛下,可是不会允许他死之前,皇权被架空的,看似对穆厉放权,实则他一句话重查当年大皇子被杀一事,就能把穆厉打入无底深渊。” “穆厉都没查吗?”阮今朝惊讶。 琼贵妃冷哼,“怎么查,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要坐实君父杀子吗?诚然是自戕,到也是那夜两个人逼迫而来。” “你疯了吗?”阮今朝瞪着琼贵妃,“真的是穆厉干的,那个大皇子在穆厉走了就撞墙了,铁板钉钉的皇子杀皇子,穆厉还当个屁的储君,分明就是程帝说了大皇子什么,才把大皇子逼死的,凭什么要让穆厉背锅,你,你脑子怎么想的,你儿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啊!” 阮今朝被琼贵妃这句话气得声音都在颤抖,“穆厉为什么要杀大皇子,他当时必然也是忌惮薛家的势力,是想让大皇子帮他一把,他,他要的就是清白和该他有的功劳罢了,是,是薛家把他的功劳都夺走了,还,还……” 阮今朝万万想不到程帝维护薛家是怎么个破事,“程帝是有病吗?大儿子死了,却是要去补偿大儿子的外家,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大皇子死之前有什么遗言,说、说薛家没有谋反之心,说——” 阮今朝说着突然明白了什么,见着疾奔而来的薛皇后,就听琼贵妃说,“拦住她!” “让她去!”阮今朝厉声。 琼贵妃错愕,“你疯了?” “我没疯。”阮今朝看从她跟前跑走的人转而看琼贵妃,“我、我可能明白程帝还有穆厉了。” 琼贵妃被阮今朝突然的这句话气得差点背过去,扭头就要走。 阮今朝跟着琼贵妃说:“或许,或许程帝就不想立大皇子呢,或许程帝和穆厉对他说的话都是一样的,或许程帝就是想借着当年澹州的时候,把薛家摁下去呢?只是大皇子觉得不能两全……” “你给我滚。”琼贵妃说:“白眼狼的东西,你可知道薛皇后过去了,局势会如何变吗?” “薛皇后要杀穆厉会没有机会吗?怎么多年,你是妃,她是后,她是穆厉的嫡母,她还有一儿一女,为什么不能东山再起,你没有想过吗?”阮今朝直接挡住琼贵妃的路,“你知道李明启?” 琼贵妃蹙眉,“那追着穆厉咬的狗崽子?我知道。” 穆厉回来在她跟前说了李明启好几日的坏话,恨他自个和李明薇关系弄好了,不好对李明启下手,还说李明薇肯定是为了保李明启,故意和他做朋友,逼得他不能随意动他弟弟。 阮今朝话音很急促,“我们大宜的臣子总是说穆厉和李明薇的出身很相似,我记得沈简此前给我说过,程国的大皇子和穆厉兄弟关系极好,穆厉肯定不会杀他,那么就是要保他了,可是保他的法子,就是他必须站出来说他外家不好的,他要活就要站着外家尸山血海之上,程帝也想扳倒薛家,也去给大皇子施压,却把人给逼没有了……” “李明启,李明启和这位大皇子很相似,李明启也始终相信他的外家,谢宏言就是他的外家,可是李玕璋、李明薇始终都忌惮谢家在朝堂的势力,始终都想打压,不论李明启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一点,谢家被逼厉害了,也只能把一切都堵在李明启身上,夺嫡哪里有不死人的。” “大皇子死了,死之前肯定哀求了程帝在必要时刻保薛家上下活命,穆厉的性子睚眦必报,我不觉得他不敢把大皇子的死砸到程帝头上,他肯定也恨程帝把他哥哥逼死了!” 李明薇看着恨不得把李明启活埋了,李明启有点屁事去给他哭,那一次不是一边嫌弃一边给他出谋划策的哄。 李明启喜欢哭的缘故,很大原因是李明薇吃他这卦。 阮今朝声音大了些,“皇室夺权就是你死我活,大皇子只是权势天平上的筹码,筹码没有了,薛家、穆氏皇族的平衡顷刻被打破,澹州出事时,朝堂是不是需要薛家稳固,这种时候,这个锅只能穆厉来背负,眼下,狡兔死走狗烹,大皇子死了,薛皇后膝下的穆溪无用,薛家只能反了,你若知道有人要杀你,除开杀了那人,你还能如何?” 琼贵妃蹙眉,“那你知道薛皇后去了那头——” “你怎么就不该赌一把,薛皇后是去两全的!”阮今朝说,“我把她的儿子女儿都抓了,这种时刻,她不是应该去找穆溪、穆澜澜吗,薛皇后难道不知道薛家在做什么,她现在过去,是两全吗?这种时候能两全吗!” 琼贵妃什么都不想和阮今朝多说,一把推开挡路的人,“疯子,都是些疯子,一个死了人,有什么值得留念的,滚滚滚。” 阮今朝听着琼贵妃这句话,便知和她猜的差不多,她见疾步离开的琼贵妃,忽而说,“我、我不是想打你,是你把我弄疼了,我只是想把你睁开,我力气有些大,你又细条条的,才不小心把你推倒桌案上的,你生气可以骂我,穆厉说你身体不好,你不要被我气出什么了,穆厉会杀了我,他杀不了我,会动我家夫君的。” “我就想不明白。”琼贵妃侧眸说:“你到底看上沈简什么了。” 阮今朝毫无犹豫,“脸啊。”她顿了顿,“大宜京城脸皮子最好的就是沈简。” 琼贵妃哽住,边上的侍女忙搀着她。 此前琼贵妃大骂穆厉为了个谢宏言不管不顾,问穆厉到底喜欢谢宏言什么,穆厉也丢出这两个字。 ——“脸啊。” ——“秀都有比谢宏言颜色好的吗?没有,一个也没有。” 阮今朝见琼贵妃不理会她了,目光落到过去的人身上。 琼贵妃声音传来,“给我滚过来,你还想去火上浇油吗。” “凶得很。”阮今朝小声说,还是跟着过去,“我表哥在哪里?” “在阎王殿。”琼贵妃说。 “你为什么老嫌弃我家表哥。”阮今朝说,“他性子好。” “你是想说我脾性不好?”琼贵妃道。 阮今朝吓得摆手,“没有没有,穆厉肯定随程帝,和您没关系。” 琼贵妃手:“我活着,谢宏言就休想入住东宫,休想!” 阮今朝扣着下巴,“可现在我表哥,不是在东宫来去自由吗,而且你不知道吗,穆厉都弄出个儿子了,此前就瞧瞧的养在东宫旁边的地皮上的,我和表哥亲自去抓女干,可惜没人赃并获,不过穆厉给我兜底了,我还没想好怎么给表哥说。” 琼贵妃脚步顿住,“你说什么?” 阮今朝说:“你当祖母了,你不知道吗?” “我当你娘的祖母!”琼贵妃低吼,“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阮今朝被凶的朝后一退,“我,我什么也没说。” “你说了,我听到你了,穆厉那孽障做什么?孩子,他给我弄了个孩子出来?那孩子在哪里!”琼贵妃朝着阮今朝步步紧逼,“你敢帮着他做这种事,你真当我不敢杀了你们两个孽障吗!” 阮今朝被吓的使劲摆手,“都是穆厉给我说的,你找穆厉麻烦去,和我没关系的,你们不是老说穆厉选了我表哥,就,可就无后了吗,现在有了,还不满足吗?” 琼贵妃被阮今朝的会抵心窝子,扬手去扯她耳朵,两个侍女赶紧去掰琼贵妃的手。 “疼疼疼!”阮今朝捂着耳朵说,“轻点轻点!” “穆厉做出这种事情,你知情不报,你是何居心!”琼贵妃被两个侍女脱开,“阮今朝!穆厉储君位要是黄了,都是你干的!” “呀,是穆厉干的不是我干的,搞得我做了什么气死你的事情了!”阮今朝气得半死,“我看你是穆厉娘给你面子,你,你给我点面子成不成!” 边上的侍女说:“娘娘,耽误之际是去把太后拖着啊。” 阮今朝一个劲点头,“我有证据,马上就能来秀都,就是太后要杀穆厉!” “你可闭嘴吧,滚去找你夫君吧。”琼贵妃气得头疼,大步超前走,“你不要跟着我,否则我打死你。” 琼贵妃气得大骂,“孽|障!都是些孽|障!” 第808章 你现在不可理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安静的偏殿之中,穆厉换了干净衣裳出来,两个太监跪在地上帮他重新爆炸伤口,金狼问:“殿下真的不去主殿看看?” “我去讨老师厌烦吗?”穆厉疼的蹙眉,见要吓得磕头的太监说了个没事,又说:“老师加个盛淬,足够父皇吃一壶的,沈简在有靠山的情况下,那是人挡杀人佛当杀佛的。” 金狼嗯了一声,思索片刻,“阮今朝和娘娘那头……” “阮今朝不敢对母妃做什么,母妃骂她打她,她只能又气又忍。”穆厉说着就忍不住笑起来,阮今朝适才那手乱局之跪,倒是攻的妙哉,桩桩件件都如同尖刀利刃落到程帝脸上心上。 穆厉说着,见着金狼脸上有点不对劲,“有话就说。”他摆摆手,让伺候他的两个太监下去,招手让金狼过来,小声问:“你为何突然回来,那小子跑了?” 东雀谁得话都不听,天天叫喳喳,他真的快以为他是雀雀的亲舅舅了,原本他安排的另外的人去看着,东雀不是闹就是跑,非要金狼去听他嘚吧。 金狼是他身边的心腹,最近正是关键的时刻,穆厉很怀疑东雀是故意为之,不过面对失而复得的弟弟,穆厉还是选择了后者。 金狼只是看着脾性好,惹急了绝对能把东雀打死。 金狼摇摇头,“他好好说要听的,你不是要同他讲道理吗,天天自言自语嘚吧,我怀疑不是你被他气死,就是他被你骂死。” 说着,金狼就道:“我离开秀都时,就发现沈简放在秀都外面的人有了异动,我就想着回来比较好。” 穆厉嗯了一声,金狼就说:“你不去看看谢宏言吗?” 提着谢宏言,穆厉脸色瞬间冷沉下来,“怎么,你是葫芦附身了,忘了谁你是主子了?” “主子个什么主子,我放着好好大少爷不当给你鞍前马后的,就想着你小子有个能说两句放心话的人,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仆从。”金狼说着切齿了下,抬手作势要抽穆厉,“问你话呢。” “他把我卖给元暖了。”穆厉说,“别给我提他。” 金狼眯眼都是不解,“你疯了?”他说:“你和谢宏言吵吵什么,你多大了,人家千里迢迢放着好好的嫡长孙皇亲国戚不做,陪你在秀都受气。” 穆厉在大宜将近三年其实过得不大好,只能说吃穿不愁,大宜那些簪缨世族的脓包贵公子总是把穆厉当做程国棋子,还说什么他是太子,不过是放在大宜好听,也算他死了有个好身份下葬。 说真的,穆厉入大宜前,自己都做好了五成回不来的打算,事实上也猜对了,入大宜半年就差点死了,被李玕璋杀到阎王殿抓了回来。 当时他都做好给穆厉扶棺归乡的准备了,李玕璋就在穆厉床边守了好几日,所有给穆厉入口的东西都自己先干一口,把他们行宫的人都看的沉默了。 后面谢家三个蛋来了,其实除开吃行宫住行宫外,有人说穆厉不好大多数时候都会帮衬着维护,连着谢宏美那刺头义气起来了,还敢挽着衣袖上去抽人。 面对有些不好开罪的皇亲国戚了,穆厉被言语讥讽也难得计较,到底寄人篱下,穆厉比谁都明白伸头必挨刀的道理。 谁知道某日就见着这些人抱着贵重东西来登门赔罪,把穆厉吓得还以为程国大军打到大宜京城了。 一查才知道是谢宏言亲自去挨个提点收拾了,还来把穆厉给骂了一顿,说有人欺负他都不知告诉他,说京城没他不敢收拾的人,然后抱走了那些人赔罪的东西,说是报酬。 “你在大宜京城没少作死,都是人谢宏言帮你收的烂摊子,那信还是人给你偷回来的,被你搞的殿试都没去,还差点被许镜奇给轻薄了,回南直隶还被那头的老不死收拾,等着你和他事传到京城,谢和泽不敢杀了你,是敢打死谢宏言的。” “你谁的人?”穆厉蹙额。 金狼耸肩,“我说公道话罢了,你脾性急躁的很,惹急就不听人话,谁都控制不住,谢宏言始终无底线纵容你,你还越发上蹿下跳了?人家若是好生在大宜,是有一番自己的建树,在这里给你做不要钱的管家吗?” “把你给卖给元暖了,我把整个金家我继承的钱都拿来给你赌,元暖肯定不敢要你,估计剃头做姑子都不要入你的东宫,现在谁不知道你若娶妻,不过只是要个孩子,生完没准娃娃都见不到,两个爹没有娘,谁敢跟你的。” “你在作死,谢宏言那是真的要跟着沈简他们回去了,谢宏言要是自己走了,你在要掳人回来,就是难如登天了。” 穆厉盯着金狼,“他把我的白玉蝉拿去给薛仁默了。” 金狼一摊手,“对啊,又不是给元暖了,你鬼叫个什么!” 穆厉耿耿于怀,“他用白玉蝉——” “呀呀呀,太子殿下不好了!”葫芦冲了进来,“大公子吐血了!” 金狼脸一白扭头就要去看,见穆厉不动如山,“你是要阮今朝把你开膛破肚了吗?” “吐血?你让他把我的白玉蝉给我吐出来!”穆厉侧过脸。 金狼深吸口气,“太子殿下,就当给我个面子如何,沈简、阮今朝在帮你扫尾,你就帮他们去看看谢宏言行不行?” *** 暖阁之中,谢宏言靠着床沿不停咳嗽,见着手帕上的血迹自个都吓的眸子瞪大,边上的宫女太医都咽了咽口水。 谢宏言一把捏住掌心带血的手帕,咳嗽依旧不止,听着外面的太子殿下,眸子闪动了下。 穆厉进来就见谢宏言正撑着手臂自己坐起来。 他还没说话,谢宏言就先问,“外面如何了?你父皇可处置薛家人了?是如何处置了?” 屋子中的人颇有眼色的退出去,谢宏言强忍着咳嗽说:“你我的事晚些在说不迟,先说正事,是不是还未决出胜负,你父皇为何对薛家一直宽容,其中是有什么不为外人知的隐情?” “大公子都知道是不为外人知的,你觉得孤会告诉你吗?”穆厉静静的看着他,“谢宏言,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和你说公事,一点也不想。” 谢宏言只是看着他。 穆厉笑着说:“生死胜负天明自有分晓,输了,程国的皇帝大不了贬我做亲王,我找个地方富贵一生便是,这若是赢了,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给我找了个皇后?” “我不过是在纵横谋划。”谢宏言声音大了些,听的出嗓子喑哑,他极力把每个字都说的清楚,“你需要元家给你在天明的金銮殿作证,你自己的证词,沈简他们的证词远远不够,元家是内阁首辅,文臣之首,只要元家——” “你为什么要把白玉蝉给薛元默,你为什么要把白玉蝉给薛元默!”穆厉声音冷不丁大起来,“你不知道那物件是什么吗!” “只是一个物件罢了!”谢宏言厉声,“东西是死了,人是活的,是我允的诺,又不是你,我自己心中知道如何收尾!和你什么关系,你管好你的事情便是!” 穆厉被谢宏言气笑了,“你要如何收尾,好一句我需要一个孩子,谢瓷兰,你是怎么说出那种话的!” “你难道不需要孩子吗?”谢宏言朝他低低吼去,“你登基后难道不要太子吗!是我能生育还是你能大肚子!” 穆厉一脚踹落跟前圆凳,“这种你是谢宏言是怎么说出来的,要我去和旁的女子滚床生育孩子,你怎么能说出口的!” “不然我去帮你生孩子吗?”谢宏言眼底泛着怒气,“我真要害你,何必帮你运筹,不若让你做不成这个太子,把你带回我家,我难道养不起一个你吗!” 一嗓子出来,谢宏言抑制不住的咳嗽,手帕捂着嘴指着外头,“你给我滚出去,等这件事完了,等你冷静了,我们在好好说,你现在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穆厉上前,伸手捏住谢宏言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我有没有说过,你我之事我玩不起,谢大公子又是在做什么?把白玉蝉给了薛仁默,你不知白玉蝉是什么吗,好好说,我和你不可能在好好说。” “谢宏言,你自由了,你可以回你的大宜,做你金尊玉贵的嫡长孙,你的仕|途通畅,成就你自个的事业!” 穆厉甩开谢宏言的下巴,“你赢了,我输了,我不想和你赌了,你今日拿了我的白玉蝉自以为是给我谋事谋局,下一次你是不是就要拿着我程国的玉玺去谋事了?” 谢宏言一把抓着穆厉的衣袖,“今日之事——” “闭嘴。”穆厉道:“我不想在和你说话,从你把白玉蝉递出去的时候,你我就彻底完了,哪怕你给我抢回来都完了!” 谢宏言见转身离开的穆厉,撑着床沿叫他,“穆厉!澹睨!” 他激动的咳嗽,依旧对着外面大着声音说:“现在你不能找薛仁默还,不管你要做什么,都要等天明的金銮殿裁决出来再动,元家是你在朝中最大的助力,你必须向元家——” “你闭嘴。”穆厉折回来,“我的事和你没关系,谢宏言,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把白玉蝉给出去的,那是我程国储君才能拥有的物件,不是什么定情信物,更不是定太子妃,皇后的物件,是小国君的象征,你有没有想过元仁默会用此物威胁我如何!” “我在和你说正事,你为何偏要说你我私事。”谢宏言低头猛咳,“我不要和你说,金狼、你进来!” 进来的不知金狼,葫芦、白马都跟着进来的。 葫芦见谢宏言不对劲,吓得上去给他抚背,“殿下少说两句,瞧瞧大公子多造孽呀。” 金狼也说:“他说的没错。” 白马是个无所谓的性子,在外头把二人的争执听的清清楚楚,“这样这样,我去给你弄回来成不成。”他咳嗽了一声,“大舅哥给我个面子如何?” 谢宏言气得脸色潮红,“你怎么就不长脑子,我若害你,你还能活着回程国吗?一个小白玉蝉,元家人敢如何了,真的敢不归还,那就是谋逆之心昭然若揭,你还能直接敲打摁压。” 谢宏言恶狠狠看着穆厉,“今夜之后,你在程国无人敢踩,这不就足够了,你管那么多过程做什么,成王败寇,现在元家敢和你对着杠,无非是愚蠢的觉得能拿捏你一下,觉得我君子一诺,我要反悔元家能把我如何!” “我有大宜做靠山,我表弟不出意外是大宜日后的帝王,出意外也是权势滔天的亲王,你们程国谁敢杀我的!今夜以后,你父皇都不敢在掐着你的三寸,我……咳咳咳!” 谢宏言猛烈的咳嗽,葫芦惊的呲牙,“怎么吐血了,太医,太医,快点来人!” 金狼、白马对视一眼,都低低吼了一声不动如山的太子殿下,“穆厉!” “你给我滚!”谢宏言将带血的手帕揉着一团朝穆厉身上砸,或是手帕太轻,亦或者用力不过,都没沾到人衣角就落到了地上。 谢宏言指着穆厉面门骂,“你这狗德行做了国君也要亡|国,不知轻重的狗东西!” 白马呀了一声,“吵吵吵,吵个屁啊,我去搬凳子,你们两个说清楚成不成,闹个屁啊,跟着阮今朝那头好的不学,窝里斗学的比谁都好!” 穆厉气得身侧手指握拳,扭头出去,金狼跟着追,“都把人气吐血了,你就不能掂量点,你没听谢宏言说他的靠山吗,真死这里了,你,你全部鸡飞蛋打。” 穆厉急急超前走,就见着沈简大步过来。 沈简脸上都是慌张,“完了完了,我可什么都没干,都是你老师干的!” 穆厉脸上一冷,“老师怎么了?” 沈简忙说:“你父皇,不是,你老师拽的皇位是他一样,把你老子气懵了,还把薛家三个大爷气晕了一个,气的说不出话一个,还有一个他直接捅了!” “捅了,又捅了?”穆厉惊讶,“不是你撺掇的?” 沈简抿唇,“穆澹睨,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 “你是。”穆厉说:“李明启就是你带出来的,他跟着李明薇的时候知道进退,跟着你就是螃蟹扫城。” 沈简无力,“他就是那德行!” 穆厉笃定:“你教的。” 沈简咒骂,“你李明薇附身了吗!”他看穆厉超前走,“你等等我,我给你说发生什么了,不然你进去做搅屎棍吗?” 第809章 还没有要提点我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跟着穆厉身后走,他低声说:“你老师手段太狠了,三言两句将你父皇堵的哑口无言,你父皇脸都青紫了。” 沈简两辈子完全没见过怎么大的场面,完全等同于谋逆了,他觉得这事他平不了,盛淬太野了,不,是举动太过了,若是程帝真的要追究起来,穆厉绝对要被搞个狠的。 “薛皇后,薛皇后跪着殿外的,你最好快去看看。”沈简就说:“好在你的弟兄们都被今朝抓了,否则指不定你父皇能离经叛道对你做出些什么畜生事情。” 程帝现在不敢轻举妄动的根本缘故,就是他敢动穆厉,阮今朝就敢把程国皇室的所有皇子帝姬都给砍了,直接一举把穆厉送上钓鱼台稳稳坐着。 只是这些皇子帝姬们,各个都是外家在朝堂之中的重臣,轻易不能出事,说句臊得慌的话,真的搞出人命了,他们跑路便是,烂摊子都是留给程帝的。 反正程国还能叫嚣大宜把他们教出来不是,说句有底气的,北地阮家就在那头立着的,敢踏破大宜,先把北地平了。 说着北地,沈简目光复杂了起来,想到了此前穆厉说的琼州。 停战条约到现在穆厉都各种理由避而不谈,倘若程国开始大肆收服失地,那么那些游牧在两国灰色地带的人部落们,便是会被挤压到大宜的边境来,就会对大宜造成不小的伤害。 大宜现在是真的不能在经历任何战事了。 二人到才到正殿,就看盛淬拍着手走了出去,薛皇后捂着心口瘫坐在地上嚎啕不止。 沈简蹙额,“完事了?”他走上前,见着盛淬一副轻松模样,“如何了?” “和你没关系,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盛淬一句话砸到沈简脸上,“回驿站快点收拾行装,不要管什么良辰吉日,薛家人的处置出来之前,你们就先回去。” 盛淬说着,看穆厉,“这件事你不必插手,我来收尾,安心当你的太子,只是……” 盛淬说着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薛老东西适才保你的时候,说的是姑爷,你不怕谢宏言把你东宫燎了?” 沈简重重咳嗽起来,觉得眼下是是非之地,“我家今朝呢?”沈简说着到处望起来,“这妮子成日都找不到人,今朝,今朝……” “管她的,她能做什么。”穆厉说。 沈简当没听到,朝着外面走,“黄沙,我们的人呢,差不多点点数了,我看后日就不错,咱们启程回去了。” 明日金銮殿必然要炸天,跟着程国内政就要变,明日走显得他们真的参与且主导了,后日走分寸都在。 沈简边打主意边朝着外面走,黄沙说:“咱们不去找夫人吗?” 沈简摆摆手,“咱们先回去,今日今朝事情多。” 黄沙不解,沈简慢慢说:“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眼下都是他的事了……” *** 薛仁默退出正殿四周已是一片漆黑,夜风有些凉,他任凭小太监给他拢好披风便是朝着宫门去。 提着灯引路的小太监却是一个脚滑趔趄了一把,薛仁默好心伸手搀着,“小公公当心些的好,我虽赶时辰,你也别让我赶不上。” 小太监吓得躬身,薛仁默摇摇头兜着衣袖朝着外走,等着上了宫门等着的马车,还让人打赏了提灯的太监一掉钱。 望着远走的马车,小太监瞬间挺直背脊,提着的灯笼抱着怀中,映照出娇艳的容颜。 阮今朝抬手一抛,一枚白玉物件凌空落下,她一把抓着。 “搞定。”阮今朝哼哼说,“觊觎我表哥的物件,也不怕你命太轻受不住!” 阮今朝玩着白玉蝉,静静的站在宫门朝着里面望。 夜风拂面一个时辰后,阮今朝看着出来的穆厉,使劲摆手给他哟了一声。 金狼、白马被吓得以为是暗杀,当即拔刀,见着是阮今朝,都是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 “来来来!”阮今朝摆手叫穆厉,又对着金狼、白马说:“你们别来,我和穆厉走走说说话。” “我没空和你说话。”穆厉走过去,“有屁就放——” 阮今朝直接扯着他就走,“反正这里回你的东宫走着也没多远。” “走着还是有些距离的。”穆厉回头摆摆手,示意金狼他们自己无事,连着个阮今朝都打不死,他怎么多年是白跟着盛淬混了。 阮今朝抱着他胳膊说,“穆厉啊,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 “你有话就说。”穆厉嫌弃的推开她的脑门,“你甭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趁着我现在有耐心,你又做什么自己交代。” “我把你皇祖母收拾了。”阮今朝蹦到穆厉跟前,笑的眉眼弯弯,“就诋我这段时间,在东宫的花销了,你肯定满意。” 穆厉窒息,“你把太后如何了?” 阮今朝抬手凌空转了转,“我把她丢到粪坑去了,还把她的人都给打晕了,她现在就在粪坑泡着的!” 说着,阮今朝朝后一蹦,仰天大笑,“我知道她死了你要守孝三年,我做事你放心,保证她今后看着你都绕道,你别怕,我放了绳子下去的,她不会死的,那老太太嗓门可洪亮了!” “阮!今!朝!”穆厉气得低吼,看呲溜跑走的阮今朝,挽着衣袖追上去,“我非让沈简二婚不可,你个孽种东西!” “哈哈哈,你追不到我的!”阮今朝看跑的气喘吁吁的穆厉,“我都被司南练出来,他以前老被我气得追着我几条街的打。” 穆厉指着阮今朝,“司南怎么没把你打死!” “他舍不得啊。”阮今朝笑笑,摸着自个脸,“怎么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你那脑袋,现在和灯笼没有什么区别。”穆厉气得半死,见着已经跑了大半路程,自个抄着近路朝东宫走。 阮今朝跟着叫,“穆厉,穆厉!” 穆厉捂着耳朵,“死了!入土了!” “你等等我呀!”阮今朝追上去,一把跳到他肩头上,“你背我吧。” “你猪变的吗?”穆厉差点被阮今朝弄得跪下地,“你怎么比谢宏言还重……” 说着谢宏言,穆厉脸色冷了很多,“滚滚滚,没空和你闹这些,找你家沈阿简去。” 阮今朝脑袋歪过去看穆厉,“我的狗还在你家里,我顺道去抱走了,这两三日估计就要走,你怕是都不能给我们送行。” 穆厉还是背着她,冷冷说:“放心,送你们夫妻上路,我必然百忙都抽出空闲去,滚下去,重的要死。” 阮今朝慢慢说:“你不知道,我才去京城的时候,水土不服,用司南的话来说,叫做山猪吃不来细糠,贺瑾很努力的养我。” 阮今朝板着手指慢慢说:“勇叔、司南、东雀天天换着法子给我做吃的,去外面买北地来的东西,贺瑾那小傻子都会包饺子下面条,还会生火炒菜了,都是我历练出来的。” “对,就和你最开始水土不服差不多,我就是不喜欢京城的吃食还有水。”阮今朝慢慢说,“但我爱啃橘子,不过那橘子好贵,贺瑾那傻货那时候穷的很,就天天去安阳侯府给我摸,还和沈杳那小呆子给我抱来,抱的都是沈简院子的吃食……” “不过现在想想,沈简那狐狸脑子怎么会看不透贺瑾和沈杳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的眼让他们给我送吃食罢了。” 阮今朝叹了口气,“穆厉,我不知道怎么同你说,我曾经经历了什么,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大家都好好的活着,可以不常常见面,甚至可以一辈子都不见,只要各自在喜欢的地方,好好活着就够了。” “阮大姑娘倒是知足常乐。”穆厉说:“活着的花样多的话,你想怎么活。” “只要活着就好了。”阮今朝轻轻说:“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活着,我此前挑唆李明启反李明薇,这我我之过——” “蠢货。”穆厉说:“李明启粘着李明薇长大,岂会让你们挑唆了,被他当猴子耍了,还觉得对不起他了?” “李明启不是池中物,他很聪明,比谁都知道皇朝只需要一个完美的皇子,他若是出挑了,便是两条小龙相斗,对谢家在朝堂的也不利,他小子学什么都会,真的是你和沈简厉害吗,错了,是李明薇底子给他打的牢固。” “是吗?”阮今朝低声问。 穆厉翻了个白眼,“你都没查过李明启的?他都没断奶就被抱到宣政殿养着,怕是哥哥比爹娘都叫的利索,你们不过是他的台阶罢了。” 他此前去西殿找李明薇说话,说的正紧张,就听着莫名的呼噜声,他都图穷匕见了,李明薇就默默的说李明启在里头睡觉,还安慰他说不用担忧随便畅所欲言,李明启睡死了天崩地裂都不会醒的。 还有一次他和李明薇在西殿说话,李明启揉着眼睛就进来了,一身脏兮兮的,不知道跑哪里滚泥巴了,端着李明薇的茶盏一饮而尽,径直朝着罗汉床栽,跟着就睡死过去了,把他吓得好半天没说话,还以为那碗茶有毒,差点没去抠嗓子眼。 那时候他才知道,李明启和李明薇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中,都是同吃同住的。 他最开始就疑惑,西殿的陈设有些杂乱,压根不是李明薇品味,感情还分了一半给李明启张牙舞爪的布置! 最可气的是,李明启那大爷,睡觉就睡觉,还要迷迷糊糊叫李明薇给他盖被子,他就看着李明薇拿着要把李明启掐死的步伐过去,抱着被褥给他拢的好好,还板着脸坐在旁边拍了他小会儿,等着李明启睡死了才过来和他说话。 他看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到茶盏里头。 李明薇就同他说,“西殿他当自己地盘进出的,你早日习惯,他睡着了是大内最平安的时候。” 习惯个鬼,卧榻之侧岂容他人睡的! 他玩笑说,一刀下去李明启就长眠不醒,李明薇脸上骤然就冷了,还警告他不怕被谢家那头弄死,就尽管去。 他呸,分明是警告他,不怕被他弄死就朝着那小狼崽子下刀。 “李明启文是李明薇亲自启蒙,习武是李明薇天天管接送,但凡没学好,李明薇就不给他饭吃——” 阮今朝呀了一声,恶狠狠打断穆厉的话,“难怪我家十三这三四年才窜个子,感情是李明薇饿的不长个!狗东西,太恶毒了!” “男娃娃本来就是十几岁窜个子。”穆厉说,“李明薇要饿死他,还轮得到你看他。” 这句话把阮今朝弄的直接闭嘴。 前世李明启被关着柔妃宫,她都做好饿的她认不出来的准备了,谁知道白白胖胖的走了出来,他和沈简有时候,都觉得李明薇是不是在喂猪。 李明启不高兴了,沈简就是给钱给他花,自从见识了一次李明薇一句吃饭吗,把要被大臣逼疯的的李明启弄的神采奕奕,沈简真的活想抽自个耳巴子,贼心疼自己给出去的钱。 “李明启。”穆厉哼了一声,“你借给他八百个胆子都不敢在李明薇跟前飘。无非是他感觉到了,皇室有打压谢家的心思,你既顺水而来,他边直接顺流而下,与其你们成为可能威胁李明薇的存在,他把你们控制住了,也是保了李明薇。” “那他此前给前线祈福时,还和李明薇动手了。”阮今朝说。 穆厉笑着摇头,“你是没见着李明启怎么给李明薇鬼哭狼嚎认错的,啧啧,我活怎么大,头一次见那么大坨肉哭唧唧……不过,这事到底能看出,他小子还是对你有些良心。” “所以,那件事不是你干的?”阮今朝问。 穆厉说:“那时候,我还在水土不服呢。” 说着,穆厉目光冷了很多:“你们应该庆幸,你们对李明薇没有真的杀意,否则李明启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和沈简对他再好,到底,李明薇才是陪着他长大的亲哥哥,他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了解李明薇。” “他最开始都是伪装的,从冬猎围剿开始,他的爪牙才露到人前,要我说,再给他几年,是个成大事的。” “难得看你夸人。”阮今朝说,“你眼睛好,我都要走了,还没有要提点我的?” “你还需要我提点。”穆厉嗤笑。 阮今朝道:“说不说,不说咬你了!” 穆厉:“德行!” 第810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正色,“我与你说正经话,证据说说,快点,不说我重吗,说完我就下去了,就当是送我上路的忠言了,我用沈简的性命给你发誓,在逆耳我都保证不还嘴,不还手。” 穆厉沉默了下,“你别致的誓言不要在发了。” “正因是我珍贵之人,我的誓言才是发自内心。”阮今朝抬起眸,眼底浮起淡淡月华,“我们武将世家不惧生死,命交家国。” 穆厉背着阮今朝慢慢行走在月色之下,到底是打开了话匣子。 “贺家看似中立,可贺家不出意外,大约最后应该会依附李明薇,到底他们算是寒门出身,一路逆流而上,才有今日内阁一席之地,和士族始终都有一层薄薄的不可触及的窗户纸。” 阮今朝偏头询问,她问:“可贺瑾、沈杳已通婚了,不已打破了这个局面吗?” 穆厉哂笑说:“外面说贺瑾是倒贴你是耳聋听不见?再则,沈杳的性子,和贺瑾就是绝配,一个没脑子,一个天天乐。” 沈杳不是沈简自个诚然,打死他都不信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哥哥油滑如狐,谋局控势如同猛狼,反观胞妹,妥妥蠢出天地的拖油瓶。 穆厉被阮今朝推了下脑袋,便是正色了两份,话里不因此对着小夫妻的极致认可。 “贺瑾搅屎棍一个,若是能耐的话,日后必然能是个搅浑水给自己摸鱼的人,只是现在火候还不够,次次搅屎觉的隔着几里地的人都要被霍霍诛连。” 阮今朝自晓得贺瑾如今的弊端所在,声音轻缓,“慢慢历练即可,贺家现在都是贺瑾说了算,那小子有什么都要和我说的,不必担忧,你说说其他的。” 穆厉冷哼,毫不客气嘲讽护内的人,“别人说你同贺瑾出门是遛狗,依着我看,是带儿子过家家。” 阮今朝摇摇他,“都说完成不成,不要我问一下你说一声,你是癞蛤.蟆.转.世不成,戳一下动一下。” 穆厉顿了顿,继续说:“至于谢家,谢和泽……”穆厉思索着,话音有些不确定,“李玕璋辞世前,应会逼着李明薇认他做亚父,或者把李明薇托付给谢和泽……” “李明薇不怕谢家的缘故,其一是因拽着李明启脖子上的狗链子,其二是因为现在谢家做主事的是谢和泽,你细细观察,谢和泽其实是很认可李明薇执政能力。” 阮今朝附和的嗯了一声。 “只不过,有两个人,你倒是可以好好看两个人是真的。”穆厉顿了顿,“第一个,周闻。” 阮今朝知道说到重点了,打起了精神。 穆厉慢慢地说:“周闻这小子不简单,这小子在谁都不注意的时候,就混到你们之中了,不是很有本事吗?“ “再则,他是李玕璋想要扶持的皇亲国戚,为何要扶持他?不就是抗衡谢家、和沈家吗?李玕璋厉害着,能被他抬举的人,你们最好别小觑。” “你们当中,贺瑾那呆瓜是最好突破的,周闻不就慢慢取得了贺瑾的信任了,这次他算是代替贺瑾来的,贺瑾算是和他有了交情了。” “你细细想,他始终没有主动出击过,都是在默默的注视你们的举动,但是次次有事都能全身而退,这种人不恐怖吗?” “说清楚点。”阮今朝不解,“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说我听得懂的。” 穆厉摇摇头,压低声音,“说不清,我和他接触太少了,他很会躲避威胁,总之,我感觉周闻不对劲,你好生注意。” 穆厉想想,忽而道:“这样说,你还记得此前李明薇和李明启关系最僵的时候吗?就是说李明薇杀李明启,不是那样的,是我去伏击人,天知道遇到了沈简和李明启改道,三方的人爆发了冲突。” “落到李玕璋跟前的说辞,就是我去挑衅沈简,偏偏传出去,就变成李明薇杀李明启,我仔仔细细想了很久,那日,周闻也在御书房,他听到了,先传出去的话,才是最被人接受的,而且比起我杀沈简,京城更喜欢听兄弟相残。” “李明薇哪里,就以为是你们这边故意为之,是李明启默许你们这样说的,所以气的发狠,加上李玕璋不给李锦追封皇后,直接把李明薇朝着废了推,而李明启却以为是我散播出去的,对我喊打喊杀,给我伴驾的虽是谢家三个蛋,到底直接的皇室负责我的是李明薇。” “这轻轻的一句话,直接把李明启弄的无心朝政,还将李明薇差点弄废,你说周闻厉害不厉害?” “不过,这是我的猜测,我这个人喜好把事情朝着最坏的地方想,反正,周闻不简单,李明薇其实不喜欢他,你想想,李明薇那么无所谓的人,连着李明启都能觉得乖巧的人,能让他不喜欢的人,有多恐怖?” 阮今朝沉默小会儿,说:“李明薇亲口给你说,他不喜欢周闻?” 穆厉嗯了一声,“李明薇说,周闻看不透。” “还有一个……”穆厉停下步伐,歪头看阮今朝,“沈安。” “小安?”阮今朝眨眨眼,“是我家小安吗?” 沈简每次被沈安无所谓的德行逼得半死,都是叫他沈小安,她也跟着叫了。 本以为是小名,谁知道侯府主子都喜欢叫沈安沈小安,佟文次次欺负人孩子,叉腰呲牙指着面门就是一句沈小安。 穆厉嗯了一声,这次说的非常笃定,“沈简应该很在乎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弟弟,只是沈安从不觉得沈简在乎他,这小子若是被人拿住了,就是拿住了沈简的三寸,所以,我给你个忠告,这次回去,在沈安身边放点高手看着。” 沈简最为强大之处,是没人知道他的软肋。 一个没人软肋的人,就是无敌的。 李玕璋的软肋是李锦母子。 李明薇、李明启互为软肋。 谢家的软肋是三个蛋。 阮家的软肋是阮今朝、司南。 可是沈简呢,没人能拿他如何,他和沈霁关系不好人尽皆知,谁把沈霁弄死了他,那就是直接送他做安阳侯,他怕要和杀父仇人拜把子都做的出来。 阮今朝这位夫人,你能打赢她,你还和沈简较劲个什么。 沈杳惹急就哭比谁都会告状,告状时候那嘴比殿试的贡士都能说,沈佟文看着傻乎乎动起手来狂野至极,一拳一个朝死打。 更别说,一个靠山是贺家以后的家主,一个是北地日后的掌舵少帅。 穆厉继续说:“沈简其实不在乎沈杳,也不在乎沈佟文,他至始至终最在乎的都是这个弟弟,他即便得了世子位,在他心中他也是将死之人,所以安阳侯府总归是要交给沈安继承的。” “沈简非要世子位,我猜,可能是为了打压月姨娘,就是要警告月姨娘,即便他病卧床榻,也别动不该有的心思。” “沈简比我们所有人都会预想事情,他越恨沈安,沈安越不敢和月姨娘亲近,沈简怎么狗,沈安不可能傻,沈安知道要在侯府活下去,就是做个废物小公子,那么,月姨娘就不能影响这个小少爷,沈安不需要多能耐,只要不大坏即可。” “沈简纵容沈佟文欺辱他,一个小侍卫都能打骂的侯府小少爷,这样京城的权贵就会看不起他,他不会卷入任何的权势斗争之中,会无比平安的长大。” “甚至沈安和那些焚琴煮鹤的人玩,是真的玩吗,据我所查,沈安都是被强拉去的,对外放沈安不思进取谣言就是沈简,沈安越是名声不好,沈简越放心。” “沈简在你们正式开始谋事是,就把沈安丢出京城,送到了书院读书,这并不是在昭告京城,他才是安阳侯府的继承人,而是在保沈安这安阳侯府的小苗子,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再则,沈安所在的书院,是个出进士极多的地方,沈安那脑子在书院什么都垫底,偏偏遇鬼了次次书院月试都是前三,不都是沈简给他代笔的?沈简就是要把沈安好生藏在那书院之中。” 阮今朝沉默了,每每到那书院月试的几日,沈简比她小日子来都阴晴不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沈安改文章,改的他都能掰断好几支笔。 自个写东西都难得回头看,给沈安的文章偶尔还要拿去给孔平方看看,弄完又让人快点送出去,还让人说,要去把沈安掐死,最后人要走的时候,又叫回来,让告诉沈安钱安心花,有人欺负他就揍,别给安阳侯府丢人,有事写信回来。 沈安在书院真的很气人,不是读书不努力,也不是和人打架,就是读书的态度,一副我就是沈简丢来自生自灭的,你们爱如何如何…… 穆厉仰头看着月色,“这次你们回去,大约内政会有波澜,李明泰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是李玕璋的皇长子,兰家有是旧臣,李玕璋轻易不会发落,我劝你们不要冒进,也不要让李明启胡来,最好,把他们拉拢过来,在内部蚕食,这个沈简应该早就在谋划……”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们有什么都要商议着来,你们很多时候出现的突发状态,就是以为意会了对方就懂。” “沈简狐狸成精,谋局在心把你们当棋子。” “李明启又是豌豆脑子,一发芽就是山崩地裂,谁都接不住盘。” “李明薇不是性子冷,就是反应比旁人慢,傻兮兮的,出门绝对能被拐的那种别家人的崽。” “司南爱走神,做事又有自己的章程,不过他玩政务应该能力在沈简之上,只是从不表现出来。” “贺瑾呢,明白了能给您做出你想不明白的事,佟文又是知情多却以为你们都知道德行,还有你,永远只管结果,” 穆厉觉得没什么说的了,一言蔽之,“自求多福吧。” “那我写信让你来救我,你来不来?”阮今朝问。 穆厉笑了一声,“肯定不去。” 阮今朝抬起手,“那我等你来救我,喏,给你的报酬。” 穆厉抬眸,就见白玉蝉在眼前晃悠。 阮今朝跳了下来,摇晃着白玉蝉,“喏,给你拿回来,不要和谢瓷兰吵嘴了,我觉得你刚刚说的对,这次回去,大宜的内政肯定有变,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之中,就放一个在你这里,等着你来救我,就把这蛋带着回来。” 穆厉听着谢宏言名讳脸就冷若冰霜,见阮今朝将白玉蝉落到他掌心,哂笑了下,“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阮今朝就说:“两只手都摊开!快点!” 穆厉不耐烦,还是照做,“你敢吐我口水,我就把你掐死,再把沈简绑起来,送到穆澜澜床上。” 穆厉见着阮今朝放到她手中的东西,整个人都呆住了。 阮今朝抓着她的荷包角抖啊抖,痛心说:“这是我全部的身价了!都给你!你不要和谢瓷兰吵架!” 阮今朝指着落到穆厉手中的东西,“都是钱庄的票据,你拿去换钱就好了,是我所有的积蓄了!” “你别看不起,我很穷的,在北地的时候,钱都要给军营那头,在京城用钱地方更多,雍州哪里我虽然分钱,我也都落到司南名下了,他到底是要娶媳妇的,这是我自己的了,都给你!” 阮今朝对着他笑,“我喜欢钱,我把我最喜欢的东西给你,你不要和谢瓷兰生气了,好不好?” “这点钱,你打发叫花子吗?”穆厉好笑。 阮今朝已经不等着他说话了,面对着他朝着后面推,“我走了啊,记住了,不要和谢瓷兰吵架,你收了我的好处,就要买我好的!” “阮今朝。”穆厉说:“我记得你有根象牙小簪花,你会把他送给旁人吗?” 阮今朝摇摇头,穆厉又说:“我记得沈简有根很喜欢的发簪,沈简把那东西送给旁人,是不是只要说的出缘由,你都会不计较?” 阮今朝呆了下。 不会的,她会把沈简的脑袋拧下来的。 穆厉走到她跟前,把手里的钱庄票据送回她的手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阮今朝瘪嘴,难得委屈巴巴看穆厉。 “回去吧。”穆厉说。 阮今朝能哦了一声,而后说:“我家东雀呢,是不是被你们打残?” “他在哪里我怎么知道的。”穆厉背着手笑笑。 阮今朝好生说,“你最好不要打他,司南要打死你的,他真的要打人的。”她看穆厉一副坦诚模样,捧着手里的体己一步三回头,“那我走了。” 穆厉目送阮今朝离开,就见阮今朝回头。 “穆厉!”阮今朝大声说:“我真的拿你当兄长看的,要是有人欺负你,就送信去北地,我保你!” 阮今朝知道,今夜一别,大约此生就不会在见到了。 穆厉摆摆手,示意她快点走了。 阮今朝抿唇,“穆厉,你好好活着,不管发生何事,都记住活着才有选,若是程国容不下你了,你就来投靠我吧,我给你养老送终!” 一夜紧张的情绪,在此刻被阮今朝弄得烟消云散。 阮今朝见穆厉摆摆手让他快点走,忽而跑了上去,一把将他抱住。 穆厉被抱得蒙住,等着回过神,阮今朝已经小跑离开。 夜风将他适才没听清楚的话吹了回来。 ——“哥,山高水长,此生你我各自珍重,你若有难,纵使刀山火海才能达,我也必来助。” 第811章 这样看来,还是我赢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转身笑笑,朝着自己的东宫去,却是才进去,管事就迎上来。 管事紧声说:“太子殿下,沈世子在等你。” 穆厉嗯了一声,以为自己耳聋,“嗯?谁?” 管事拱手,说:“沈简,来了已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了,是独自前来,并未有人跟随,小的们不敢怠慢,因此请进去了。” 沈简惹急就厥的,倘若关在外头被夜风吹出个二三,穆厉岂不是摊上血霉。 穆厉目光微微黯淡,脚步朝着前厅去,管事跟着小声询问,“大公子可要派人去接?” “以后东宫没这号人。”穆厉砸话而去,颇觉得这些家仆心中变了主,“到底他谢瓷兰是这东宫的主子,还是我是这里的做主人?各个都管他不管我了?他给你们发月钱,还是给你们做靠山了?” 管事当即不敢吭声呼吸都直接屏住,赶忙跪着目送火气腾腾的太子殿下离开。 见人走开,边上的侍卫搀管事起来,叹息说他:“你作死不作死,瞧不出来,八成又和大公子吵嘴没吵赢。” 谢宏言瞧着温和有礼高贵公子,偏偏让着谁都不让着穆厉,在穆厉跟前就是无法无天的活祖宗,穆厉成日被他气得鬼吼鬼叫,愣是不敢动那佛爷一下的。 管事哎唷了一声也觉得运道不佳,推了笑话他的侍卫一把,“这也不能不分轻重吧,今个外头都乱成那样了,怎么能把大公子丢外头?咱们家大公子弱不禁风的,谁都打不过,丢外头出事我们东宫找谁赔去,就你了,快去把大公子接回来。” 许是最后一句声音抛高了些,前面走着的穆厉噌的回头,眸光有些阴寒乍现。 管事见穆厉回头冷冷睨着他,转而给他摆摆手,说道:“太子殿下别管大公子了,快去看看沈世子吧,咱们心中都有数的,您放心便是。” 次次对着谢宏言,真的按照穆厉说的不管不问,最后死的肯定是他们。 最开始东宫的人不懂,穆厉和谢宏言闹起来,他们就不管不顾谢宏言,谢宏言也不说话也不告状,反正穆厉回过神一晓得谢宏言没吃饭,遇了恶鬼出阎王殿了,东宫都要炸了。 哪里是不给,不就是给的不丰盛吗,两个人吃饭和一个人吃饭,那分量菜色能一样吗! 给过去饭菜撑死谢宏言都绰绰有余,偏偏谢宏言一筷子都不动,穆厉气得骂他不吃饭威胁谁,谢宏言一句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把穆厉弄的气炸天,送走了好几个管厨房的管事。 闹了三四次,东宫上下也全明白了,穆厉可以忤逆,谢宏言不能委屈一下,独一份的东西,穆厉可以不管,谢宏言得紧着。 反正一言蔽之,穆厉吃饱穿暖与否不必管,谢宏言不可怠慢一丝一毫。 穆厉似想说什么,到底是回头朝着正厅去。 安静宽敞的正厅当中,沈简正靠着圈椅合眸养神,手中捧着杯热房子膝头,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慢慢翕开了眸子。 “今夜这唯一的净土之地,沈世子都非要血色染了吗?”穆厉见着沈简依旧是那身没褪下带血衣袍,嫌弃的摆摆手,似在挥舞空气中的血腥味。 沈简含笑:“你我何必百步笑五十步,我是血海过,太子殿下就是肉泥打滚,我染的是血,太子沾的都是血肉渣。” 穆厉走到他对面坐下,斜靠着圈椅坐的随即,甩了甩衣摆放在膝头,单手撑着额角慢慢揉着,“有什么沈世子直说吧,莫要浪费彼此时间,我回来换身朝服就要走了。” 沈简直起背脊,脸上维持着客气的笑意,话音却是陡然冷到底,“你要走了,我也要走了,因此有些事情可不得说清楚了。” 穆厉抬眸看再无玩笑神情的人,揉着额角的手撑着下巴,颇为有耐心的打量着沈简,露出个讲的眼神。 “第一件,东雀在何处?”沈简单刀直入地问,“他是不是你们程国从小培养的探子,被你们放到司南身边,潜伏至今?” 穆厉摆摆手,“我们说下一件。” 在他看来,东雀就是置气离家出走,只是走的时长有些欠揍,司南要了他一个妹妹,难不成连着他的弟弟也要霸占着了,天底下没有这种道理。 沈简沉着嗓音说:“东雀是你的人,还是这后面才是你的人?北地布防机密你都了然于心对吗?你曾说北地原叫琼州,乃是你程国边塞一角,你始终不肯答允最后的停战协约,是否有进攻北地之意?亦或者你们程国内部,有对我大宜攻伐之意?” 穆厉对着沈简微微笑,“我都说了,你若把琼州还给我程国,这停战协议我马上就签了,这是我作为程国太子的意思。” 沈简平静地说:“我看你要的不是北地,是北地七郡,西边打回来的地皮,我大宜陛下想要顺水推舟送给你们些,来促进两国世代友好,偏偏你这太子装聋作哑,最后直接不听了……” 他又道:“来这里怎么久了,我也算看明白了,这程国你是可以做主的,你的意思,就是程国内部的意思。” 穆厉不背沈简的话语暗示带着走,只是说:“不说这件事,反正现在不管如何,我盛了你们的好意,怎么都是要给你们面子的,薛家势力盘根错节,够我处置好长一段时间。” 沈简摇摇头,手指说一句话立起来一根。 “东雀是一件事,北地琼州是一件事,北地七郡和西边地皮是一件事,一共三件事。” 沈简三根修长的指凌空晃晃,眼底生出一股寒冷,“这三件事你都避而不谈,那么,太子殿下告诉我,我还能问什么?问你喜欢不喜欢今朝,还是问你怎么处置谢宏言。” 穆厉好笑起来,挑眉揶揄说:“沈世子怎么不问问,我喜不喜欢你?” 沈简拍椅子扶手,微微倾身超前,直接质问玩世不恭的太子殿下,“穆厉,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始终看不透穆厉,一丝一毫都看不透。 他不觉得穆厉喜欢谢宏言,反而给他的感觉是,他对着谢宏言有些害怕,颇为患得患失。 对着阮今朝和看讨命债的无二,又想打死她,又怕她在秀都被谁打得嗷嗷叫。 上辈子沈简从未注意穆厉,这辈子注意了却看不透。 穆厉说:“沈世子心中觉得我是做什么,那我就是做什么的。” 说着,穆厉顿了顿,又慢慢说,“不过你都说了怎么多了,我也说点如何才算是有来有往,沈世子把我身边侍卫家眷挨着绑,有询问过我的意思吗?” “你的意思,和我有什么关系。”沈简道:“我可没杀,不过取个物件来玩玩,犯着太子殿下哪里了?” 沈简顿了顿,继续说:“你从入大宜起就心思无法猜测,接近李明薇,目的应是李锦对吧,你知道李锦是谁,或者是说你猜到李锦是谁了,偏偏又脑子有屎的挑事,一次次各种乱局,谁家热闹都要去搅动几分,还有,你不喜欢谢家。” 说到谢家,穆厉嘴角浮现起来笑意,“果真是观察入微的沈世子,能被你沈简好生放在心间脑中想着,我倒是混的不错。” 沈简盯着他说:“穆厉,你是不是知道我大宜京城有个内鬼,还是向着你们程国的内?”不对,是个已经脱离你们掌控的内鬼,这个人我以为是李锦,可偏偏不是她,所以,我差点被你骗了,不是她,她是你放出的迷烟,李锦背后还有人,是谁!” 穆厉却是忽而站了起来,突然开口,“沈简,你是不是觉得你一直是个运筹帷幄的人,你有没有想过,阮今朝为什么会突然被指婚给贺瑾?” 分明是生硬的将话头转开,只是话中嵌着个阮今朝,愣生生让沈简转开了注意。 “你既然要谈,那么我就陪你谈,我们好生从开始谈,只是我敢说,你敢听吗?”穆厉走向他,一字字入刀,“现在我要说的,是李明薇亲口告诉我的。” 沈简冷着眸子,“直接说,以为带着李明薇,就会让我不过脑子的就信吗?” 穆厉呵了一声,阴沉着声音说:“阮今朝为什么会嫁给贺瑾,你们不管怎么想都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不是吗,最后都归结为了帝王心术,我来告诉你,不是的。” 穆厉轻轻说:“这门婚事,始作俑者是李明启,就是你的宝贝学生,阮今朝的可爱表弟,大宜的皇十三子,李明启一手促成的。” 沈简眸子顷刻裂开,放在膝头的手骤然捏紧、。 李明启怎么可能! 穆厉抬起眼皮,“当初西边收服在即,大宜兵权将大部分捏在阮贤手中,皇室必须要握住能够威胁阮贤之物,此物无非司南、阮今朝二选一,前者嫁公主联姻,若司南不碰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因此只能把阮今朝弄入京城,那么这人选,最好的不是李明薇吗!” “李明薇是什么性子,谁敢真的忤逆他的意思给他做主的,偏偏他是皇子,身为皇子必要时刻,是一定要为了朝堂安稳牺牲的,那么,这种时候就是你们得到的说法开始。” “太后举荐你迎娶阮今朝,李锦不许李明薇婚事被人做主,你和阮今朝年岁相当,奈何八字不合,一鸡一狗,鸡飞狗跳了京城两三年,你身子骨又不好,恐压不住阮今朝,那么,迎娶阮今朝的人员,转而又变成了李明薇那头。” 穆厉说着就笑了,“千钧一发之际,是李明启突然站出来说,阮今朝嫁给贺瑾才是对的,阮今朝顶着骂名的始作俑者,是李明启的一句话!” “你放屁!”沈简低吼。 “我放你娘的屁!”穆厉骂回去,狠狠说:“贺瑾若迎娶安阳侯府的女儿,便是一脚入了士族门,寒门始终都是李明薇的势力,因此李玕璋心中其实不大愿意贺沈联姻的!人心不在中,哪有不偏心,倘若贺沈走近了,寒门这头的势力也会被你们带走。” “而安阳侯府也有兵力,若是同阮家联姻,平西期间对皇室的威胁就更大,因此你和阮今朝的婚事,直接被李明启一句,强强联手皇室不利朝堂不稳,硬生生砍断。” “沈杳是个可有可无的姑娘,贺瑾当年性子好拿捏,阮今朝入了贺家门,若是真的贺瑾有了感情,那么最后得力的就是李明薇!北地的兵力就会变成李明薇那头的助力!” “沈简,你真当李明启是个混|账皇子不是!他从未站位过,他至始至终都是李明薇的刀盾!谁杀李明薇,他杀谁,要伤他哥你先把它撕碎。” “以前你不明白,不是你蠢,是你病太久涉足皇权党政太慢,如今你在其中浸润几年,还看不出李明启的不对劲吗?” “李明薇不愿意娶阮今朝,那么他李明启替他哥出谋划策合情合理,只要出事的不是李明薇,他才不管死是不是他外头的亲戚!” “偏偏后面李玕璋、李明薇对了谢家有打压之心,李明启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无辜外家被压制,可若李明启直接起来反李玕璋和李明薇,他要承受的代价便是没有君父宠溺,没有兄长重视,他完全不敢去赌。” “谢家算个屁,外面提着他李明启,最先蹦出的都是李明薇身边的小跟屁虫,再是谢家的皇外孙!” “所以,李明启在你们拉拢他时,就觉得是天降机会,便是就顺从的上了你们的船,接着你们保着谢家,他一开始的蠢笨都是装出来,他若一教就会,岂非露馅?他气你,不过是接着你的手,告诉满京城的人,他李明启已经要入朝主事了!” “同时你们好几次对李明薇的出手没有成功,你们真的觉得,是李玕璋的维护吗!是李明启的窝里放水!” 沈简被穆厉这番话说的眸子猩红,“李明启……” 穆厉看沈简无法接受的神情,尤为好笑,“这些都是李明薇亲口对我说的,你觉得李明薇是会背后挑拨离间的德行?” 他和李明薇关系好了,打趣李明薇怎么没把阮今朝娶了,李明薇反口一句李明启不让,把他弄的懵住半天。 穆厉说着就低低笑着,“李明启对你们言听计从,无非是觉得你们是可以利用的尖刀厉盾,当然了,若你们真的要杀李明薇,那么他立刻就能脸上笑嘻嘻,直接一刀要你们所有的人命!” “沈简啊,这一切一切的开始,都是你的好学生一手造成的。” “诚然他现在是真心对你们夫妻实诚,可是阮今朝最开始的苦难,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装的一副蠢货笨态。” “都说耳濡目染,李明薇牵着手带大的小皇子,会是蠢货吗?” 沈简捏紧了指腹,忽而笑了一声,似已经接受一般,板着脸说:“又如何,现在我们都好了,你这些话撼动不了我这边的任何人。” 穆厉哈哈笑,“撼动不了任何人,这个人包括阮今南吗?” “阮今南从始至终旁观者,不入局不搅局,因此和你们从不同路,可谁敢动阮今朝,他是敢一拳打死的。”穆厉说罢背着手附身看沈简,言语十足威胁,“所以,你千万不要惹我,知道吗?” 沈简是夹在阮今朝和李明启之中的,那个出事对他都没好处。 穆厉拍拍沈简肩头,声音泠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把你对我的心眼都收敛好,和我斗你还太不够了,到底我朝堂大展身手时,你还缠绵病榻。” 穆厉说完,笑着就要离开。 沈简望着穆厉,冷幽幽说:“你既夸了十三,那么就是知晓他的手段,穆平近日可还好?” 穆厉骤然回身,“李明启对平儿做什么了?” 他细细回忆了下穆厉这段时间,能吃能喝能闯祸,并无哪里不妥当,只是,这种时候沈简不会说玩笑话。 沈简盯着穆厉,“用你适才开头的话而言,李明薇告诉我,李明启为了要挟你,给你的弟弟下了点毒,我也不含糊了,若是太子殿下促成了这最后的——” 穆厉却是笑了一声,“威胁我?沈简,你在威胁我?” 沈简蹙眉,就见穆厉慢慢从袖筒拿着什么,就听他说。 “这还是跟着沈世子学的,来,看看这东西眼熟否?” 一枚玉珏落到眼前,沈简噌的站了起来,低吼:“穆厉!你敢!” “沈世子原来也有大嗓门的。”穆厉哎哟了一声,“你抢我身边侍卫人家娃娃们的物件,我就不能抢你家小弟的。” 穆厉啧啧两声,“沈简,亏得我以为,你是个稳得住的人,怎么快就要和我亮底牌了?” “当然了,你若现在还能亮出张压死我的地盘,你尽管来。”穆厉甩着手中的玉珏,再无客套,直截了当的威胁,“你不要惹我,否则,我让你到家就吃席,亲自给你的宝贝弟弟主持葬礼。” 说着,穆厉将玉珏抛向沈简,同他对视。 “你归宜之前,平儿的解药没到我手中……我弟弟死了,你弟弟也不配活着,咱们两个做哥哥的,日后就看谁能耐了。” “如果我说……”沈简看一脚迈出门的穆厉,“我给谢宏言下毒了呢?” 穆厉脚步一顿,“希望阮今朝能留你个全尸。” “你留步了。”沈简笑着眨眨眼,指腹轻轻滑动手中的玉珏,“这样看来,还是我赢了。”穆厉转身笑笑,朝着自己的东宫去,却是才进去,管事就迎上来。 管事紧声说:“太子殿下,沈世子在等你。” 穆厉嗯了一声,以为自己耳聋,“嗯?谁?” 管事拱手,说:“沈简,来了已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了,是独自前来,并未有人跟随,小的们不敢怠慢,因此请进去了。” 沈简惹急就厥的,倘若关在外头被夜风吹出个二三,穆厉岂不是摊上血霉。 穆厉目光微微黯淡,脚步朝着前厅去,管事跟着小声询问,“大公子可要派人去接?” “以后东宫没这号人。”穆厉砸话而去,颇觉得这些家仆心中变了主,“到底他谢瓷兰是这东宫的主子,还是我是这里的做主人?各个都管他不管我了?他给你们发月钱,还是给你们做靠山了?” 管事当即不敢吭声呼吸都直接屏住,赶忙跪着目送火气腾腾的太子殿下离开。 见人走开,边上的侍卫搀管事起来,叹息说他:“你作死不作死,瞧不出来,八成又和大公子吵嘴没吵赢。” 谢宏言瞧着温和有礼高贵公子,偏偏让着谁都不让着穆厉,在穆厉跟前就是无法无天的活祖宗,穆厉成日被他气得鬼吼鬼叫,愣是不敢动那佛爷一下的。 管事哎唷了一声也觉得运道不佳,推了笑话他的侍卫一把,“这也不能不分轻重吧,今个外头都乱成那样了,怎么能把大公子丢外头?咱们家大公子弱不禁风的,谁都打不过,丢外头出事我们东宫找谁赔去,就你了,快去把大公子接回来。” 许是最后一句声音抛高了些,前面走着的穆厉噌的回头,眸光有些阴寒乍现。 管事见穆厉回头冷冷睨着他,转而给他摆摆手,说道:“太子殿下别管大公子了,快去看看沈世子吧,咱们心中都有数的,您放心便是。” 次次对着谢宏言,真的按照穆厉说的不管不问,最后死的肯定是他们。 最开始东宫的人不懂,穆厉和谢宏言闹起来,他们就不管不顾谢宏言,谢宏言也不说话也不告状,反正穆厉回过神一晓得谢宏言没吃饭,遇了恶鬼出阎王殿了,东宫都要炸了。 哪里是不给,不就是给的不丰盛吗,两个人吃饭和一个人吃饭,那分量菜色能一样吗! 给过去饭菜撑死谢宏言都绰绰有余,偏偏谢宏言一筷子都不动,穆厉气得骂他不吃饭威胁谁,谢宏言一句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把穆厉弄的气炸天,送走了好几个管厨房的管事。 闹了三四次,东宫上下也全明白了,穆厉可以忤逆,谢宏言不能委屈一下,独一份的东西,穆厉可以不管,谢宏言得紧着。 反正一言蔽之,穆厉吃饱穿暖与否不必管,谢宏言不可怠慢一丝一毫。 穆厉似想说什么,到底是回头朝着正厅去。 安静宽敞的正厅当中,沈简正靠着圈椅合眸养神,手中捧着杯热房子膝头,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慢慢翕开了眸子。 “今夜这唯一的净土之地,沈世子都非要血色染了吗?”穆厉见着沈简依旧是那身没褪下带血衣袍,嫌弃的摆摆手,似在挥舞空气中的血腥味。 沈简含笑:“你我何必百步笑五十步,我是血海过,太子殿下就是肉泥打滚,我染的是血,太子沾的都是血肉渣。” 穆厉走到他对面坐下,斜靠着圈椅坐的随即,甩了甩衣摆放在膝头,单手撑着额角慢慢揉着,“有什么沈世子直说吧,莫要浪费彼此时间,我回来换身朝服就要走了。” 沈简直起背脊,脸上维持着客气的笑意,话音却是陡然冷到底,“你要走了,我也要走了,因此有些事情可不得说清楚了。” 穆厉抬眸看再无玩笑神情的人,揉着额角的手撑着下巴,颇为有耐心的打量着沈简,露出个讲的眼神。 “第一件,东雀在何处?”沈简单刀直入地问,“他是不是你们程国从小培养的探子,被你们放到司南身边,潜伏至今?” 穆厉摆摆手,“我们说下一件。” 在他看来,东雀就是置气离家出走,只是走的时长有些欠揍,司南要了他一个妹妹,难不成连着他的弟弟也要霸占着了,天底下没有这种道理。 沈简沉着嗓音说:“东雀是你的人,还是这后面才是你的人?北地布防机密你都了然于心对吗?你曾说北地原叫琼州,乃是你程国边塞一角,你始终不肯答允最后的停战协约,是否有进攻北地之意?亦或者你们程国内部,有对我大宜攻伐之意?” 穆厉对着沈简微微笑,“我都说了,你若把琼州还给我程国,这停战协议我马上就签了,这是我作为程国太子的意思。” 沈简平静地说:“我看你要的不是北地,是北地七郡,西边打回来的地皮,我大宜陛下想要顺水推舟送给你们些,来促进两国世代友好,偏偏你这太子装聋作哑,最后直接不听了……” 他又道:“来这里怎么久了,我也算看明白了,这程国你是可以做主的,你的意思,就是程国内部的意思。” 穆厉不背沈简的话语暗示带着走,只是说:“不说这件事,反正现在不管如何,我盛了你们的好意,怎么都是要给你们面子的,薛家势力盘根错节,够我处置好长一段时间。” 沈简摇摇头,手指说一句话立起来一根。 “东雀是一件事,北地琼州是一件事,北地七郡和西边地皮是一件事,一共三件事。” 沈简三根修长的指凌空晃晃,眼底生出一股寒冷,“这三件事你都避而不谈,那么,太子殿下告诉我,我还能问什么?问你喜欢不喜欢今朝,还是问你怎么处置谢宏言。” 穆厉好笑起来,挑眉揶揄说:“沈世子怎么不问问,我喜不喜欢你?” 沈简拍椅子扶手,微微倾身超前,直接质问玩世不恭的太子殿下,“穆厉,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始终看不透穆厉,一丝一毫都看不透。 他不觉得穆厉喜欢谢宏言,反而给他的感觉是,他对着谢宏言有些害怕,颇为患得患失。 对着阮今朝和看讨命债的无二,又想打死她,又怕她在秀都被谁打得嗷嗷叫。 上辈子沈简从未注意穆厉,这辈子注意了却看不透。 穆厉说:“沈世子心中觉得我是做什么,那我就是做什么的。” 说着,穆厉顿了顿,又慢慢说,“不过你都说了怎么多了,我也说点如何才算是有来有往,沈世子把我身边侍卫家眷挨着绑,有询问过我的意思吗?” “你的意思,和我有什么关系。”沈简道:“我可没杀,不过取个物件来玩玩,犯着太子殿下哪里了?” 沈简顿了顿,继续说:“你从入大宜起就心思无法猜测,接近李明薇,目的应是李锦对吧,你知道李锦是谁,或者是说你猜到李锦是谁了,偏偏又脑子有屎的挑事,一次次各种乱局,谁家热闹都要去搅动几分,还有,你不喜欢谢家。” 说到谢家,穆厉嘴角浮现起来笑意,“果真是观察入微的沈世子,能被你沈简好生放在心间脑中想着,我倒是混的不错。” 沈简盯着他说:“穆厉,你是不是知道我大宜京城有个内鬼,还是向着你们程国的内?”不对,是个已经脱离你们掌控的内鬼,这个人我以为是李锦,可偏偏不是她,所以,我差点被你骗了,不是她,她是你放出的迷烟,李锦背后还有人,是谁!” 穆厉却是忽而站了起来,突然开口,“沈简,你是不是觉得你一直是个运筹帷幄的人,你有没有想过,阮今朝为什么会突然被指婚给贺瑾?” 分明是生硬的将话头转开,只是话中嵌着个阮今朝,愣生生让沈简转开了注意。 “你既然要谈,那么我就陪你谈,我们好生从开始谈,只是我敢说,你敢听吗?”穆厉走向他,一字字入刀,“现在我要说的,是李明薇亲口告诉我的。” 沈简冷着眸子,“直接说,以为带着李明薇,就会让我不过脑子的就信吗?” 穆厉呵了一声,阴沉着声音说:“阮今朝为什么会嫁给贺瑾,你们不管怎么想都觉得百思不得其解不是吗,最后都归结为了帝王心术,我来告诉你,不是的。” 穆厉轻轻说:“这门婚事,始作俑者是李明启,就是你的宝贝学生,阮今朝的可爱表弟,大宜的皇十三子,李明启一手促成的。” 沈简眸子顷刻裂开,放在膝头的手骤然捏紧、。 李明启怎么可能! 穆厉抬起眼皮,“当初西边收服在即,大宜兵权将大部分捏在阮贤手中,皇室必须要握住能够威胁阮贤之物,此物无非司南、阮今朝二选一,前者嫁公主联姻,若司南不碰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因此只能把阮今朝弄入京城,那么这人选,最好的不是李明薇吗!” “李明薇是什么性子,谁敢真的忤逆他的意思给他做主的,偏偏他是皇子,身为皇子必要时刻,是一定要为了朝堂安稳牺牲的,那么,这种时候就是你们得到的说法开始。” “太后举荐你迎娶阮今朝,李锦不许李明薇婚事被人做主,你和阮今朝年岁相当,奈何八字不合,一鸡一狗,鸡飞狗跳了京城两三年,你身子骨又不好,恐压不住阮今朝,那么,迎娶阮今朝的人员,转而又变成了李明薇那头。” 穆厉说着就笑了,“千钧一发之际,是李明启突然站出来说,阮今朝嫁给贺瑾才是对的,阮今朝顶着骂名的始作俑者,是李明启的一句话!” “你放屁!”沈简低吼。 “我放你娘的屁!”穆厉骂回去,狠狠说:“贺瑾若迎娶安阳侯府的女儿,便是一脚入了士族门,寒门始终都是李明薇的势力,因此李玕璋心中其实不大愿意贺沈联姻的!人心不在中,哪有不偏心,倘若贺沈走近了,寒门这头的势力也会被你们带走。” “而安阳侯府也有兵力,若是同阮家联姻,平西期间对皇室的威胁就更大,因此你和阮今朝的婚事,直接被李明启一句,强强联手皇室不利朝堂不稳,硬生生砍断。” “沈杳是个可有可无的姑娘,贺瑾当年性子好拿捏,阮今朝入了贺家门,若是真的贺瑾有了感情,那么最后得力的就是李明薇!北地的兵力就会变成李明薇那头的助力!” “沈简,你真当李明启是个混|账皇子不是!他从未站位过,他至始至终都是李明薇的刀盾!谁杀李明薇,他杀谁,要伤他哥你先把它撕碎。” “以前你不明白,不是你蠢,是你病太久涉足皇权党政太慢,如今你在其中浸润几年,还看不出李明启的不对劲吗?” “李明薇不愿意娶阮今朝,那么他李明启替他哥出谋划策合情合理,只要出事的不是李明薇,他才不管死是不是他外头的亲戚!” “偏偏后面李玕璋、李明薇对了谢家有打压之心,李明启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无辜外家被压制,可若李明启直接起来反李玕璋和李明薇,他要承受的代价便是没有君父宠溺,没有兄长重视,他完全不敢去赌。” “谢家算个屁,外面提着他李明启,最先蹦出的都是李明薇身边的小跟屁虫,再是谢家的皇外孙!” “所以,李明启在你们拉拢他时,就觉得是天降机会,便是就顺从的上了你们的船,接着你们保着谢家,他一开始的蠢笨都是装出来,他若一教就会,岂非露馅?他气你,不过是接着你的手,告诉满京城的人,他李明启已经要入朝主事了!” “同时你们好几次对李明薇的出手没有成功,你们真的觉得,是李玕璋的维护吗!是李明启的窝里放水!” 沈简被穆厉这番话说的眸子猩红,“李明启……” 穆厉看沈简无法接受的神情,尤为好笑,“这些都是李明薇亲口对我说的,你觉得李明薇是会背后挑拨离间的德行?” 他和李明薇关系好了,打趣李明薇怎么没把阮今朝娶了,李明薇反口一句李明启不让,把他弄的懵住半天。 穆厉说着就低低笑着,“李明启对你们言听计从,无非是觉得你们是可以利用的尖刀厉盾,当然了,若你们真的要杀李明薇,那么他立刻就能脸上笑嘻嘻,直接一刀要你们所有的人命!” “沈简啊,这一切一切的开始,都是你的好学生一手造成的。” “诚然他现在是真心对你们夫妻实诚,可是阮今朝最开始的苦难,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装的一副蠢货笨态。” “都说耳濡目染,李明薇牵着手带大的小皇子,会是蠢货吗?” 沈简捏紧了指腹,忽而笑了一声,似已经接受一般,板着脸说:“又如何,现在我们都好了,你这些话撼动不了我这边的任何人。” 穆厉哈哈笑,“撼动不了任何人,这个人包括阮今南吗?” “阮今南从始至终旁观者,不入局不搅局,因此和你们从不同路,可谁敢动阮今朝,他是敢一拳打死的。”穆厉说罢背着手附身看沈简,言语十足威胁,“所以,你千万不要惹我,知道吗?” 沈简是夹在阮今朝和李明启之中的,那个出事对他都没好处。 穆厉拍拍沈简肩头,声音泠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把你对我的心眼都收敛好,和我斗你还太不够了,到底我朝堂大展身手时,你还缠绵病榻。” 穆厉说完,笑着就要离开。 沈简望着穆厉,冷幽幽说:“你既夸了十三,那么就是知晓他的手段,穆平近日可还好?” 穆厉骤然回身,“李明启对平儿做什么了?” 他细细回忆了下穆厉这段时间,能吃能喝能闯祸,并无哪里不妥当,只是,这种时候沈简不会说玩笑话。 沈简盯着穆厉,“用你适才开头的话而言,李明薇告诉我,李明启为了要挟你,给你的弟弟下了点毒,我也不含糊了,若是太子殿下促成了这最后的——” 穆厉却是笑了一声,“威胁我?沈简,你在威胁我?” 沈简蹙眉,就见穆厉慢慢从袖筒拿着什么,就听他说。 “这还是跟着沈世子学的,来,看看这东西眼熟否?” 一枚玉珏落到眼前,沈简噌的站了起来,低吼:“穆厉!你敢!” “沈世子原来也有大嗓门的。”穆厉哎哟了一声,“你抢我身边侍卫人家娃娃们的物件,我就不能抢你家小弟的。” 穆厉啧啧两声,“沈简,亏得我以为,你是个稳得住的人,怎么快就要和我亮底牌了?” “当然了,你若现在还能亮出张压死我的地盘,你尽管来。”穆厉甩着手中的玉珏,再无客套,直截了当的威胁,“你不要惹我,否则,我让你到家就吃席,亲自给你的宝贝弟弟主持葬礼。” 说着,穆厉将玉珏抛向沈简,同他对视。 “你归宜之前,平儿的解药没到我手中……我弟弟死了,你弟弟也不配活着,咱们两个做哥哥的,日后就看谁能耐了。” “如果我说……”沈简看一脚迈出门的穆厉,“我给谢宏言下毒了呢?” 穆厉脚步一顿,“希望阮今朝能留你个全尸。” “你留步了。”沈简笑着眨眨眼,指腹轻轻滑动手中的玉珏,“这样看来,还是我赢了。” 第812章 杏花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被沈简将了一军,脸色顷刻寒冷下来, 沈简坐了回去,耸耸肩,转而道:“不过我就玩笑罢了,太子殿下快去办事,去吧。” 穆厉却想着谢宏言吐血的模样,沈简被他盯的蹙眉,“你把你全家胆子挖给我,我也不敢去动那金蛋的,玩笑,真玩笑,适才是觉得气氛太紧张了,我活络活络。” 穆厉扭头出去,似还想说什么到底是抿紧了唇。 正堂彻底安静了下来,沈简望着外面的漆黑一片,慢慢的回想着穆厉适才的话。 李明启,居然是李明启开的局。 沈简靠着圈椅一瞬间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气力,所以李明启不是喜欢阮今朝这个表姐,是想最大范围的补偿她。 沈简撑着额头。 他要回去好好和李明启聊聊。 这件事,不能瞒着阮今朝,但不是他去解释,要李明启带着李明薇一起去说。 不能光听穆厉的一面之词。 李明启不会无缘无故把阮今朝朝着死推,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因果。 李明启看着呲牙咧嘴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你,实际就是个四个软爪子趴你身上撒娇的东西。 李明启是被无数人宠溺长大的皇子,更多的时候他都会选择撒娇来解决问题,若他真的一肚子坏水,都不需他来接手了,李明薇恐怕都是大义灭亲了。 想着沈简忽而剧烈咳嗽了几声,他端着边上的茶水一口下去,脸色咳的涨红。 稍微休息,沈简起身离开。 他看送他出去的管事,“谢宏言呢?” 管事哪里能让外人看东宫的热闹,当即说:“太子殿下回来的着急,已经派人去接大公子了。” 沈简以拳抵唇咳嗽几声,嗯了一声。 ** 一夜兵荒马乱,驿站禁闭,都在歇息。 阮今朝睡得迷迷糊糊听着沈简咳嗽的声音,忙就一个翻身要起来。 “吵着你了?”沈简拍着阮今朝背脊,捂嘴撇过脑袋压低声音低低咳了两声,“大约是昨夜风太大冷着了。” 阮今朝听着沈简冷着了,一下睁开了眼,担忧的望着他,沈简摸摸她的脑袋,“真的没事的,人吃五谷生百病,你别我咳嗽一声就一副我要开席的模样。” 阮今朝起身抱着沈简脖颈,脑袋相抵蹭了蹭,小声说:“沈简,你怎么还是娇娇弱弱的,你真的好了吗?” “没好早就被您们搞死了。”沈简抱着阮今朝亲了亲,“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昨夜不是勇敢的都飞天了?一个人敢和薛家那么多人打,为了旁的男人拼命,你把我放哪里了?” 阮今朝闷闷说:“我觉得你还是好弱,我都害怕那日不小心一巴掌把你啪死了,小体格还没我这姑娘好,吃的还没佟文多,风吹吹还要打喷嚏……” 沈简抱着阮今朝耐心哄着,“我能和你比,你那体魄是在北地军营锻造过的,谁敢和你比的,佟文一直都能吃,不然能和李明启玩的好,风吹吹就打喷嚏,我现在都能吹风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沈简亲了亲阮今朝脑门,柔声说:“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朝朝的。” 阮今朝靠着他怀中重重的嗯了一声,“等着我们回去了,就好好养,我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沈简低低说:“都听你的,睡吧,我就在这里。” 阮今朝是真的累了,眼皮子都睁不开,又是在眷恋的怀抱中,“阿简,你说我们何事才能够过上安宁日子呢,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机关算计。” “快了快了。”沈简轻轻拍着阮今朝的背脊,“睡吧,睡好了,咱们就回家了。” 阮今朝嗯了一声,很快就在沈简的耐心低哄中睡了下去,忽而想起什么,“沈舅舅。” 沈简嗯了一声,就听阮今朝说:“雀雀呢?” 沈简沉默了一下,“你没抱回来吗?” 阮今朝坐了起来,指着自己,“我,我打砸抢烧的你指望我?” 沈简拒绝承担责任,“我先出来的,以为你跟着琼贵妃,就顺道把孩子抱回来了。” 阮今朝似挣扎的想起来,随即摆摆手,一把将沈简拽到被窝,“晚点去抱,没准睁眼穆厉就派人把雀雀送回来,睡觉睡觉,听我的,今日我们就睡觉,外面什么事情都和我们无关。” 夫妻二人很快就依偎着睡了下去。 *** 外面晴空高照,是个极好的天气,谢瓷兰坐在罗汉床上撑着下巴发着神。 眼下已经过了午后,金銮殿那头应该已经分出了胜负,只是现在消息还没传出来,谁都不敢说会不会有变。 “大公子大公子!”葫芦走了进来。 谢宏言忙说,“澹睨回来了?” 葫芦嗯了一声,说:“已经下朝了。” “才下朝?”谢宏言轻轻拧眉,起身朝着外面走,“怎么说的。” “只是太子殿下下朝而已,你就理解成溜了,太子吩咐人来说,让您在门口去等着,说的要带你出去。”葫芦就说。 谢宏言更加不解,“带我出去,去哪里。” 葫芦摇头,“卑职怎么清楚。” 葫芦还是小声说:“不过您今日听我一句劝,好好哄着些太子殿下才是真的,毕竟您昨日在薛家做的的确过分了,我听着他们说,都觉得太子殿下肯定生气。” 谢宏言没有接话,等着去了前面,就看白马已经抱着雀雀先回来。 雀雀一手抓着个奶棒啃得专心致志,谢宏言觉得这小模样简直是随了佟文那啃零嘴的德行。 反正他次次见佟文,佟文手中总是抓着东西在啃。 谢宏言抱着雀雀哄了小会儿,听着人说马车在门口,把雀雀给葫芦,“驿馆那头肯定累的人仰马翻,这小妮子阴晴不定,就暂且不要送回去了。” 葫芦嗯了一声,目送谢宏言出去,“大公子,您今日可千万不要惹太子殿下了!” 白马扫了葫芦一眼,“叛主的东西。” 葫芦哼了一声,抱着雀雀说:“雀娘子我们不理这坏叔叔。”他说:“你怎么不去跟着。” “估计是做正事,金狼跟着去了。”白马哎了一声,揉着肩膀朝里走,“可算是能好生休息了。” 葫芦啊了一声,“太子加金狼,大公子不是孤立无援了?” “他该。”白马一把勾着葫芦肩头,“谢瓷兰应该承受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场。” 谢瓷兰上了马车,就看穆厉靠着角落静静合眸睡着,身上穿着太子朝服。 谢瓷兰几次张口都没说出话,侧过头抬手撩开马车帘子,望着外面的街景,“穆厉——” 穆厉打断谢瓷兰鼓起勇气的话头,“到了地方再说,我很累,想睡会儿。” 马车出了秀都一处朝着郊外去,等着马车停下,穆厉先走了下去,谢宏言弯腰出马车,就见眼前是座小塔楼。 他下意思抬手,却反应过来穆厉已经自己朝着里面去了,边上的侍卫抬手搀他,叫了一声大公子。 谢宏言自己跳了下去,跟着穆厉背影过去,看金狼站在楼梯口,谢宏言朝着楼上走,回头看了一眼。 上了塔楼高出,谢宏言站在高出看清楚周围的景色,直接屏住了呼吸。 他的眼前,是一片杏花林。 杏花,是他最喜欢的花。 穆厉两手撑着扶手,慢慢说:“喜欢吗?”他目光扫过杏花林,“我一直都想带你来看,可惜你不给我机会。” 谢宏言心口似乎被一直手拽着。 穆厉微微躬身,两手放在栏杆上,满目都是杏花林,“看看吧。” 谢宏言举目过去,袖中的手止不住颤颤。 穆厉低低笑着,“这片杏林我种了三年,才有今日的景色,三年我能把这片平地变成满目繁花,谢宏言,我喜欢了你三年,你喜欢我,加起来又有多久呢。” 谢宏言抿紧了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三年,穆厉喜欢了他三年。 “你我之间,是你主动的。”穆厉慢慢说,“我一直很清楚的知道,你是我不能碰的,你我之间,是你先越界的。” 那夜他醉酒拉着谢宏言陪着他,偏偏半夜暴雨谢宏言又噩梦惊醒,他以为他不舒服要去给他找大夫,却被他一把按住,跟着唇|瓣袭过来,跟着什么都变了。 穆厉偏过头看谢宏言,笑了笑,似讥讽,“我早就该知道你就是玩玩。” “我、我没有……”谢宏言摇摇头,一瞬间他似乎又变回了最开始会被穆厉气的红脸的谢大公子,他伸手想去扯着穆厉的衣摆,“澹睨,我……” “堂堂谢家嫡长孙怎么能低三下四呢。”穆厉躲开他过来的手,继续平视前面,说,“看看吧,到底是给你种的,你怎么都要看看在处置了。” 谢宏言陡然抬眸,没懂穆厉嘴里的处置是何意思。 他目光落回那片杏花林,忽而就见着十几人手里拿着裁剪的工具开始对着杏树上下其手。 “别,别……”谢宏言咬紧了唇,狠狠捏紧了手指,摇着头,“穆厉,别这样,我求求你了。” 穆厉只是盯着杏林,“我说过,你我之事我玩不起,我与你说过很多次,不要拿着白玉蝉去乱用,我也说过得你是幸,你要搞死我,是我自找的。” 说着,穆厉低笑了一声,“谢宏言,你还不如搞死我算了。” 谢宏言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看着杏花枝被剪下砍下,眼眶猩红一片,“穆厉别,你让他们停下来,不要这样。” 这是穆厉给他种的,穆厉在大宜就说要带他看杏花,他说秀都好像没有,穆厉说他胡说,还说有好大一片,要带他来看。 这是穆厉送给他的,此前穆厉就想带他来的,现在穆厉当着他的面一颗颗毁了,其中的意思,谢宏言一点都不想去猜。 “你我隔着千里,我就不用虚的补偿你了,要多少银子开个数,去找金狼拿。”穆厉说着,从手中摸出折好的绢帛拍到谢宏言心口,“你拿着这个回去,想来大宜皇室便不会计较你丝毫。” 谢宏言不解,打开绢帛映入眼帘的就是程国的玉玺印章。 是沈简软磨硬泡得不来的停战协议。 谢宏言眼眶骤然红的模糊,“穆睨,你听我给你——” 穆厉打断他的话,“元老今日替我做了利刃,多谢你替我谋划,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谢宏言看穆厉转身离开,一把抓着他。 穆厉抬手连着衣摆都没让他拽着,“你不是要回去吗,我现在给放你走,给你钱给你功劳,还不够,你莫要贪得无厌了。” “谢宏言,回去吧。”穆厉静静的看着他,“你不是很想回去吗,现在这幅模样,是对我还有所求了,对不住了,你手里的东西,就是我对你最大的补偿了。” 谢宏言肩头轻颤,看决绝离开的穆厉身子一个摇晃,目光望着那头砍伐杏花树的工匠,觉得拆的是他的骨头,砍得是他血肉,剪的是他的脖颈。 谢宏言捏紧手中的绢帛。 他无法趾高气扬的说出不要。 这个东西对大宜太重要了。 听着脚步声,谢宏言倏尔抬眸,见着上来的人,他别过了目光,将眼眶的晶莹摁压下去。 来的是云鹤,云鹤别过脸不看谢宏言的脆弱,“这是殿下送来的密信。” 谢宏言抬手接了过去,上面只有一句话。 ——务必清楚再归。 谢宏言捏紧了信纸,撑着扶手看下面上车离开的穆睨,周身气力都被抽走了一般,到底强撑着没有倒下去。 他低低说:“好。” 云鹤唔了一声,“您说什么?” “我说好,现在可以让我单独呆着了吗!”谢宏言将绢帛砸到云鹤脸上,“看看,满意了吗,滚,滚——” 谢宏言说着突然口中喷出一口血。 云鹤吓得大吼,“谢宏言!”他一把搀着谢宏言抬手给他把脉,眼眸噌的一愣,“你中毒了?你怎么会中毒了?” 谢宏言一口血喷出来,直接无力的跌倒地上,他死命拽着心口,觉得呼不过来气息,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捂嘴指尖血迹渗透出来。 云鹤忙掏出随身的银针给他封血脉,又摸出一颗药丸给他塞嘴里。 谢宏言呸了出去,撑着身子不停狂咳,脑子全是杏林被砍没的景色。 云鹤探出半个身子对着下面大吼,“回来回来,谢宏言中毒了,你们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他死吗!” 第813章 把我的白玉蝉还给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云鹤几嗓子过去确定还没走远的马车能听到,忙去看谢宏言,把着他的肩头让他抬头,“让我给你看看!” “滚!”谢宏言低吼大力把碰他的云鹤推开,他一嗓子吼完,紧跟着又是呕出一口血,呼吸更加急促,额头汗珠颗颗滚动起来,眼底也花白起来。 云鹤吓得头皮发麻,扑过去摸他的脉象,奈何谢宏言死不配合,大抵是难受的不行,一手攥着衣领,一手始终捂着口鼻咳嗽带血,指缝渗出的血迹骇人无比。 云鹤大呼,“谢宏言,你别吓我!” 谢宏言已听不清耳边的话,只觉得都是嗡嗡声,头晕眼花呼吸不畅,嗓眼痒的只能依靠咳嗽缓解。 感觉有东西要被塞到他嘴中,谢宏言发狠的拒绝,用手推开。 云鹤赶忙去扑滚远的药丸,见着药丸滚下楼,抱着脑袋尖叫了一声,忙爬起来要去看药丸落在那个位置了。 就一颗啊! “抓着抓着!救命的!”云鹤对着下面的人大吼,“金狼,抓药!” 金狼眼疾手快抓着掉下去小药丸,仰头看探出半个身子看他的云鹤,看他撑着扶手的指尖沾着血,脑子弦直接断裂,一溜烟朝着上面跑。 金狼上去看清楚谢宏言咳血的场景,脑子瞬白,吓得对着楼下大吼。 “穆厉你把人怎么了,你他娘的杀人灭口吗!买卖不成仁义在啊!你至于怎么黑心眼吗?谁把你教的这样!” 穆厉掀开马车帘子,见金狼给他张开的掌心满是猩红血迹,立刻眸子瞪大。 楼上,云鹤去抓金狼手中的药丸,直接给谢宏言塞嘴里,偏偏抠不开他捂嘴的手,同金狼求救,“快把他压着,我给他号脉下,快点,他应是急火攻心了!” 话音落地,穆厉已跑了上来,见着倒在血泊之中的谢宏言,脑子一片苍白。 “谢宏言?”穆厉慌的推开金狼把他抱着,看他抿唇咬牙痛苦合眸,给他擦拭额头汗珠,“怎么搞的,我走的时候他还活蹦乱跳的!” 谢宏言昨夜是被阮今朝敲晕的,若是有事宫里的太医怎么敢让他走的。 穆厉脑子忽而就响起沈简活络气氛的话,压低声音狠狠骂,“他娘的!” “你别吓着他了!”云鹤骂穆厉。 金狼也吼穆厉,“你这属狗的除开吠还会什么!” 谢宏言并未彻底失去意识,他在脆弱的难受的时候会极其抗拒周围的一切,死死的握拳,脑袋也朝着抱着他的人怀中藏,脑子中满是杏林景象和穆厉所言的话。 穆厉见谢宏言眼角泛着晶莹,想去给他抚泪的都是轻颤,他叫难受的人,“谢宏言?” 谢宏言哪里还听得到,捂着嘴的咳嗽声都比穆厉叫他的声音大。 云鹤惊呆了,“哥们,哥们你让我看看你。”谢宏言要在程国有个什么,这段时间全白干了! 金狼难得惊慌,知道穆厉这种时候不中用了,当机立断说:“不能在这里,先回去!”他推晃穆厉,“走了,回去。” “不慌!”云鹤抓着银针,指着谢宏言,“把他摁着,我要给他先扎几针,有点疼,别让他挣开了,我手里没轻重,怕把他手摁断了。” 谢宏言细条条斯文的厉害,但凡在肥几斤,他刚刚就按着上手了。 穆厉抱着谢宏言,云鹤拉下谢宏言衣领,露出白皙的脖颈,一针落下的瞬间,谢宏言就被扎的俊美的面容拧巴成团,疼的唔了一声,瞬间挣扎起来。 金狼看穆厉狠不下心摁谢宏言,伸手把穆厉推开,“你一边去,我来摁!你下去等着!” 金狼说着直接一手摁向谢宏言挣扎的脖子,不许他乱动,云鹤看人安宁了,拧着银针进穴位。 云鹤大声和谢宏言说:“有点疼,忍住了,不然你要一直咳!” 云鹤收针瞬间,穆厉打开金狼夺人的手,谢宏言急促的咳嗽。 云鹤骂了声娘:“老祖宗,你怎么又把药吐出来了!” 云鹤说着就要继续塞进去,穆厉拦住云鹤,接过他手里的药丸,低声同抗拒的谢宏言说,“我在这里,没事了,吃下去就好了。” 金狼跟着急,“他听的进去个屁,你被在这里挡事,滚开,我来塞药!” 穆厉充耳不闻,摸着谢宏言的脸轻轻拍拍,“谢瓷兰,看看,是我。” 谢宏言意识已经模糊了,感觉有人打他,难受的摆摆头,到底挨了一针呼吸顺畅两份,鼻尖轻轻动了下,微微翕开眸子似在确定闻到的味道,是不是认识人的。 “我,是我。”穆厉拿着袖口给他擦脸上沾着的血迹,将药丸给他喂进去,“没事的,吃了就好。” 药丸顺利下去,穆厉看举着银针等着的云鹤,抬手将谢宏言抱得紧紧的,云鹤一针吓得比一针狠,谢宏言疼的呲牙咧嘴,最后抽针时浑身都疼的颤颤。 “走走走,回去了。”云鹤收针说。 挨了几针的谢宏言疼的脸都在颤颤,穆厉抱着他上了马车,吩咐着快点回去。 谢宏言似恢复了些神识,双眸依旧还有些辨别不清楚事物,鼻尖却能清楚地闻到熟悉的气息。 是他喜欢且熟悉的。 三年,穆厉喜欢了他三年。 他没有的,他没有喜欢穆厉那么久…… 穆厉说的无错,他最开始的主动,的确是同他玩玩而已,反正他们二人迟早天各一方罢了,各取所需罢了,穆厉需要她在京城的势力给他一点方便,他不过抬抬手指即可。 是穆厉一直都在对他迁就忍让,想法设法要把他带回家。 他甚至对穆厉残忍到,都不许谢家人和他有任何的往来,即便在宴会上穆厉同他挥手招呼,跟着他的母亲下意思要打个招呼,都被他直接拉走了。 穆厉也曾讥讽说,“我又不会把他爹娘杀了。” 他说的又是什么,“他们看到你心情会不好,你会吓着他们。” 穆厉次次都闭口不言的背后,又是什么呢,他不敢去想。 想着,谢宏言又是几声剧烈的咳嗽,他觉得心口都被捅烂了。 “好了,马上就回家了。”穆厉抱谢宏言抱得紧紧的,下巴落到他发间,轻轻的拍着他,眼底的冷漠全部烟消云散,余下都是满目惊慌和担忧。 穆厉回忆这沈简嘴贱的话,活后悔没回去抓着他几耳巴子逼出实话,他愤愤说:“我非让阮今朝打死沈简不可。” 沈简…… 谢宏言似想起什么。 茶。 昨日他和沈简被关起来的时候,沈简神叨叨玩起来了茶艺,给他递了杯茶,他闲着也是闲着就一杯杯默默的喝干净了。 谢宏言嗓子眼痒痒断断续续的咳嗽起来。 外面云鹤声音传来,“你不要惹他,这药毒性不大,就是急火攻心要吐血,吐血是要吐死人的!” 穆厉气得发狠,“谢宏言,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急火攻心,你有什么脸急火攻心的!咱们两个谁该急火攻心,我要能吐火,能把那林子给你燎的干干净净!” 金狼拍拍马车门,直接吼了一嗓子,“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吗!你真要杀他直接点,把人吐血吐死说出来都丢人!” “你闭嘴!”穆厉对着外面吼。 金狼又气又急又慌,生怕马车慢了耽误了,又怕太快了把谢宏言颠簸出个一二,切齿说:“生在地上从不干人事的东西。” 谢宏言原本情绪平稳了许多,听着林子两个字,感觉全身血脉都在逆流,咬着唇难受的呼吸都快要停止。 穆厉看谢宏言脸色苍白到极致,着实被吓的魂魄都出来半截,言语已不知是在安慰迷糊的谢宏言还是他自己了。 “没事了,马上就回去了,别怕别怕……” 谢宏言忽而想起饮茶时沈简神叨叨的话。 ——多喝点,到时候别说妹夫我不替你筹谋划策,没毒,你看我也喝了不是,喝,交情都在茶里了,喝呀,大胆喝,有什么我陪你的。 “沈简……” 穆厉嗯了一声,他没听清,凑过去,“什么?谢宏言,你说什么?” 谢宏言内心低低笑了一声。 沈简,我可真是谢谢你十八辈祖宗了,你别让老子活蹦乱跳的时候抓着你,非送你当牌位。 感觉穆厉蹭着他的额头,谢宏言弱声弱气安慰他说:“我不会死的。” 穆厉听着死喉头滚了滚,没有顺着说什么只是一遍遍重复,“好了,等等就到家了,你不要睡觉。” 他亲了亲谢宏言的脸,“别怕,不会有事的。” 谢宏言努力伸手圈着穆厉脖颈,低低嗯了一声,紧跟着又是重重一咳,一口血花绽放开来。 穆厉紧紧抱着谢宏言,催着外头快点,内心简直想把沈简彻底撕成人肉条。 这贱狐狸! 东宫顷刻人仰马翻起来,等着谢宏言彻底安稳下来,一屋子的人都吐了口气。 葫芦白马背对着靠着屋檐横座喘息回魂。 葫芦摇着熬药用的蒲扇,“早知道要干这事,我肯定找佟文好好取取经。” 白马摆摆手,拿着衣袖擦额汗,“别说了,我把今年要走的路都走了。”他一嗓子起来,“云鹤,你他娘的要什么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我拿一个回来你说一个,我从未得罪过你的!” “闭嘴,谢宏言在睡觉,吵醒了你们哄吗!”金狼跑出来压低声音骂两个人,“去去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金狼看葫芦要起身,“知道你忧心谢宏言,现在你不要去能耐了。” 屋子里面,谢宏言虚弱的望着床帐,鼻尖闻着汤药味,他连着翻身的力气都么有,微微摇摇头,表示不喝。 穆厉端着药坐着床沿看他,“喝了。” 谢宏言没有说话,目光不知静静的望着哪里,穆厉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静静的坐着。 “还给我……” 穆厉看谢宏言,“什么?” 谢宏言抬起手扯着穆厉的衣袖,“把我的白玉蝉还给我。” 穆厉被这句话逗得发笑,看着手中漆黑的汤药,“那是我的,不是你的,你有什么脸说这句话,我看你是精神了,少喝一碗你也死不了,睡不着就自个睁眼玩吧。” 谢宏言拽着他的衣袖,“我不解释了,是我不对。” “怎么会,谢大公子做的很对。”穆厉把药碗放到旁边的小案几上:“不必解释,大公子足智多谋,哪里是我能窥探一角的。” 穆厉说罢起身,看拽着他衣袖的手,果断扯回自己衣袖。 谢宏言手落到床沿边,沉默的闭了下眼。 “大公子,殿下急着去宫里呢,你好好养伤,谁给你下毒的,你知道吗?咱们带人宰了他去。” 谢宏言侧身捂着耳朵,什么都不想听。 怎么办,他后悔了,特别的后悔。 穆厉朝着外去,金狼跟着小声说:“你不给,那蛋就不吃药,你何必同他犟,他比你玩得起,又吃定你不敢看着他没了。” “那你就让他试试,死了烧成灰给谢和泽丢回去!”穆厉看金狼,“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做你的事去。” 进来翻白眼,“好心回来帮你,还赶着我走了,他答应了不闹不跑的,等着沈简他们走了,我再走。” “他的话你也行?”穆厉见鬼。 金狼啊了一声,“他喜欢钱啊,我给了他一万两呢,让他给我安生点,我要晚回去一日,他只要不闹事,我一日多给他一万。” 穆厉只是说:“这笔钱,别动东宫的。” 金狼:…… 爱钱如命的东西! *** 驿馆之中吗,沉睡的沈世子骤然睁开眼,觉得浑身剧寒,伸手摸被褥,才惊觉都被阮今朝抢走裹在身上。 所以,真的不是他没好完,是阮今朝见天晚上睡觉,开始抱着他,睡着睡着就对他拳打脚踢将一床被褥据为己有。 沈简感觉喉咙痒痒,生怕惊醒熟睡的妻子,翻身走到外家捂嘴低低的咳嗽。 外面守着的黄沙听着咳嗽声,敲门进来,“世子爷,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看看。” “明日就起程了,叫大夫来看,岂不是让人多留我们吗?”沈简道:“我不碍事,你们这几日少气我就是了。” 说着,沈简朝着外面走,“不要吵今朝,我去看看周闻。” “小郡王?”黄沙不解。 沈简点点头。 该和这位周小郡王好好说话话了。 第814章 我最烦吃饭有人说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朝着周闻院子去,见着周闻正端在屋檐下给有钱喂饭,唤了他一声,“周小郡王,可是睡醒了?” 周闻别头倒没有起身,笑着说:“我也不累,昨个都是您夫人冲锋,你和谢大公子打配合的好,同我干系不大的。” 说着,周闻摸着有钱的狗脑袋,“世子爷来寻我做什么,是要安排启程事宜吗?” “启程事宜,小郡王从来开始不久一直安排着吗?”沈简摆摆手人,让黄沙出去守着,拍拍手有钱顿时丢了狗碗就撒丫子过去。 沈简底身把有钱抱着,“瞧瞧这狗还是聪慧着,虽然给饭都吃,到底知晓谁才能主宰它的终身富贵,小郡王喜欢有钱吗?” “我生在皇亲贵胄之中,不愁吃穿要那钱做什么,只求够用只余还能有些多的请周遭认识的人吃喝些。”周闻干脆坐在门槛上,手肘落在膝头撑着下巴,微微外头。 他眯眼对着沈简笑,慢吞吞说,“我此行并无功绩,就是个自在闲人,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我怕你知道什么?”沈简抱着有钱也柔柔笑着看周闻,“小郡王得陛下赏识,想来,我还要求您在回去后,好生在陛下跟前,给我们说说好话。” 周闻撑着脸颊的手指敲了敲自个鼻尖,笑意更大,“你我此行同船便是朋友,我要护的自身平安,自然晓得出口什么,世子爷千万个放心便是。” 沈简从周围的话中听出两份尖锐叫嚣,“小郡王,大宜现在谁做主你觉得重要的?人朝前面看,事不做狠做绝,是给自己留活路,您是聪慧人,眼下陛下能主宰襄王、十三将来,陛下到底会死的,你说是不是?” 沈简说着笑了起来,“到时候这大宜谁做主,周小郡王心中也有谱的,此前送回去的条款我没落你的名讳……” “世子爷觉得我稀罕?”周闻哎了一声。 “不管小郡王稀罕不,这后头的功绩,我落的都是你的名讳,也算是全了咱们认识一场的交情,对你回去在官场走着也方便。”沈简顿了顿,“只是,您现在是小郡王,以后也只是郡王,郡王之上是亲王,亲王之上是陛下,这以后的以后,都是现在定下的。” 沈简的话透着些敲打,“您千万别一盘好棋下得稀烂。” 周闻笑意更大,歪着脑袋看沈简,“沈世子是梦游了?” “徐州府一事,倘若阮今南知道你是做的,你可晓得你会有什么后果。”沈简眸光慢慢冷下来,“您的出身如何,并非是不透风的枪,此前朝局不定,不能顾全各方,等着回去闲暇了,我都不需要查,只需要细细的推敲一下,周小郡王当时去徐州府是做什么,想来都不需要实证了。” 沈简点到即止,“小郡王,我这个人胆小的很,阮今南可不是,他身上的战功让他在京城砍死了皇亲国戚全身而退,还是很简单的。” 周闻哦了一声,轻轻笑,“我好怕,沈世子真吓着我了。” 沈简顿了顿,直视周闻,“再则,佟文的身份是什么,小郡王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大宜朝堂欠着安阳侯府一笔安抚,沈风的孤女,必是要偏权护着的,否则寒了忠臣良将的心,是皇室玩不起的。” “我懂了。”周闻两手拍拍膝头,“世子爷是来劝我卷着尾巴做人的?” 沈简摇摇头,“不敢,您是陛下要抬举的制衡权臣的人权,不过,皇权的重心以后不管怎么分,大头都在襄王手中,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劝你别搞他。” 沈简抬眸望着天,“徐州府,司南的姨娘,赤峰关战役,西边阮贤受伤,谢宏言未去殿试,我陪着李明启出外遇害,皇室兄弟反目,淑妃之死……” “这个和我无关。”周闻叫停沈简最后一句话,而后两手捧着下巴,“都是我干的,你能把我如何了?” 沈简到没料到周闻直接坦荡诚然,周闻说:“要不要让我死在秀都?” 沈简笑出了声,哎哟哟两声,“小郡王真是风趣,亏得我妹夫还让我此行多多照顾你,看来他是眼瞎的厉害了,等着回去,贺瑾绝对打死你。” 沈简弯腰将有钱放了下去,“你觉得我会杀你,放心放心,我可不敢杀皇亲国戚,不过,你也在京城生活许久,知道死不了霉的见鬼是什么意思吗?” 周闻嗯了一声,表示不知道。 沈简说:“贺瑾那小子报复心不是一点点,小郡王千万当心了,他那嘴没什么不敢说的,保管你自保只能想出一了百了涂个亲近的心思。” “小郡王背后有什么靠山,回去自见分晓,我来就一句话,你,我盯着了,回去你敢搞事,咱们就看谁魔高一丈。” 沈简说罢扭头出去。 果然如他猜想,这个周闻不简单。 见人出去,周闻看扑过来给它摇尾巴的有钱,笑着揉揉他的脑袋。 他小声说:“别怕,我不杀狗的,说不出人话的,我都不管的,去吃饭吧。” 沈简走出院子,猛然咳嗽了几声,黄沙吓得脸色白,“世子爷,您到底怎么了,别吓我。” 沈简咳得发笑,“没什么觉得挺好玩。”他看黄沙,“难得逮着个攻防风格一致的对手,有些激动了,这次回去,日子大约好玩极了。” 他不能正面同周闻对着干,这是李玕璋想要造成的对立局面。 “周闻……”沈简低低笑,“我小觑你了。” 黄沙犹豫了下,“世子爷,有个事情我一直瞒着你。” 沈简骤然回神,“大宜的?我不是说了大宜的事不可瞒着我的?我看你现在是被佟文带着跑了!” 黄沙默默把在怀中放了两三日的信函递过去,“我就是看了一眼,觉得您肯定要气炸天,这不是想着要回去了……” 沈简扯过来飞快打开,直接咳得眼泪都溢出来。 “李明启!”沈简低吼一嗓子,“给我传信回去给司南,把这小子给我找出来直接打死,他老子和他哥哪里我扛着,这皮子痒的东西!” 居然敢给他离家出走了! 沈简把信函撕的粉碎砸到黄沙身上,“传信回去,我要是到京城迎接的人没李明启,就让李明启来给我吃席!” 黄沙:!!! “世子爷,您别激动!”黄沙赶忙说。 沈简自个拍着心口,忽而看着黄沙,“你说李明薇是不是故意放李明启出去的,没他的话,李明启敢离家出走?” 黄沙干干说:“没准,没准就是襄王让他滚的,襄王找不到了,难得找了,就甩锅给您了,您别气,司南都回去了,他找人快的离谱,肯定把十三殿下呲溜就找了。” 沈简气得眼眸撺着火星子,“让司南揍的爬不起在给李明薇送回去!别打脸,只要看不出来被打了,李明薇是很愿意借着旁人手收拾他的!” 黄沙呀呀呀了几声,看气得大步超前的人,“这不好吧,司南真的打人还是挺疼的。” “不疼他不长教训,我给了他那么多钱是不够他玩了,还离家出走了!” “没钱就还离家出走的……”黄沙小声说,“襄王、陛下、太后都说了好多次十三殿下不能给钱,有钱他胡来的。” “让他一副没见过钱的德行就好?”沈简气急,“一个皇子,我问他要多少钱才听话,说个十两!十两!” 黄沙一连着说了几个好,“世子爷别气了,十三殿下吃穿不愁的,在宫里要什么没有的,出去了谢家三个蛋给他做钱袋子,得不到去找夫人,夫人不给的去找襄王……” “闭嘴,不要说了,等我回去非打死他!这次谁都救了不了他,翻了天,还敢离家出走了,最好被拐去深山老林一辈子别被我找到!不要我放有钱咬死他!” 黄沙跟着沈简追,“别别别,他真哭鼻子,您下场惨的很,他是会哭的,哭的比佟文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您可别胡来!” “那小子就是打小没吃过苦。”沈简很气。 黄沙说:“谁也不舍得他吃苦呀,十三殿下素日还是很乖巧的。” “你那眼睛不要就给我丢了!”沈简咆哮,“他乖,他乖个屁!” 黄沙:“十三殿下不贪心呀,一顿饭几两银子就高兴了不是。” 沈世子火气被平复了些下来,黄沙生怕沈简气吐血,“十三殿下还小呢,不是说他年纪,是心智还是个小娃娃呢了,他又没吃过苦,前朝最难的时候,是陛下和襄王在扛着,跟着您了,您不也是当祖宗供着的,夫人也更是不许他委屈一下……” 阮今朝简直是把李明启当做三岁孩子,要是天上星星摘的下来,指不定给他来几个。 沈简叹了口气,便是说:“罢了,让司南把他找到带回去给李明薇就好,别让李明薇打他了。” 黄沙诶了一声,“就是嘛,十三殿下在怎么都比佟文乖是不是。” “屁,我家小佟最乖。”沈简说。 黄沙:…… 他真的期待那日李明启和佟文搞出个大祸,李明薇和沈简对着骂的场景,一定非常的精彩。 两个都觉得自个弟妹不好,都是别人带的,自个家的乖得没边,就是闹了点。 沈简想着佟文不免夸,“我们小佟是李明启那哭丧德行能比的。” “佟文也爱哭。”黄沙认真说。 “小孩子能有不爱哭的。”沈简维护佟文,而后哎了一声,“李明启有佟文一半乖巧,我睡着都能笑醒。” 黄沙:…… 这两个人有什么差别吗?李明启和佟文是能够野到一起的货色! “让司南把人抓回去,算了算了,吓吓就好了,不要打了,回头打哭了,一群人找我麻烦,查查是谁欺负他了,李明薇骂的,肯定也是谁推波助澜了,找出来让人绑起来打!” 黄沙:“好勒!” ** 大宜。 李明启累的靠着树合眸,司南拿着饭食蹲在他跟前,“来吧我的小公子,吃饭了,要不要卑职喂你啊。” 李明启鼻子动了动,脸上更加痛苦,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偏过头,脸上写着不吃。 司南笑了,“都几日了,你怎么还挑事,军营里头人多,逢年过节才有肉的,不然过几日我们出去巡逻,我让人给你打野味去。” 李明启诶了一声,做起来接过白面馒头,司南说:“你说说你,早上和教头犟什么,还敢说打人犯法,得了吧,大家因着你都没咸菜了,只能冷水泡馒头。” 李明启说:“打人就是犯法的,大宜律第——” “打住打住,这里是军营,在这里只有服从两个字知道吗,要是上了前线各想各的,死的就不是你一个人了。”司南看脸上嫌弃,吃的老香的李明启,把自己那份也递过去,“多吃点,你还长个呢。” 司南拍拍他的脑袋,“男娃娃就这几年大蹿个,好好吃没准能高成穆澹睨那样的。” “他除开高还有什么可显摆的,就知道看热闹。”李明启最听不得穆厉的名讳。 “人高,看的就远,也能最先看到,热闹之中多有权术存在,你别看,你得让他们只是热闹,而不是闹得民不聊生。”司南看啃馒头的人,“很多人为了啃馒头,就要拼命一辈子了。” 李明启啃着馒头看司南,“我吃饭你不要说话,我最烦吃饭有人说话。” 司南:…… 他嗤笑,“你还玩食不言寝不语那套了?” 李明启就说:“我以前饭桌上闹,李明薇就不要吃饭了,就要饿到下一顿,而且是以他忙完为准才上菜,他要忙忘了,我就没饭吃了。” 司南啊了一声,“你逗我呢,你会没饭吃?” “好小的时候是有的,后面奶妈妈不能跟着我去宣政殿了,李十一吃饭我才能吃饭,我闹的越凶他越不给我吃的。” 司南打了个响指,“蠢笨东西,下次在这样,你就把他的鱼烤来吃了,要解决一个问题,有时候弄出个更大的问题就是了,只要问题是你弄出来,你就能解决,决定权在你手中的时候,你就是大爷。” “你要相信,除开你自己,没人能杀得了你,越是对你喊打喊杀的人,越是怕你死了。”司南喝了口水,“要吃肉就回去找你哥,这里只有冷水白馒头。” 李明启说:“回去要挨暴打,我要等着沈简和表姐回来。”他一口塞完馒头,“别说,和你说说话,也挺值。” 司南扫他一眼,“我去放个水,你自个玩。” 李明启摆摆手,吃饱喝足,他就要靠着树干打滚。 “十三十三!” 李明启睁眼就看是同住的小兵,笑着说:“怎么了,来骂我和教头争执?” “教头又不记仇的,来来来。”小兵摸出个油纸包给李明启。 李明启哟喂了一声,是肉的味道,“哪里来的。”他看里面是个鸡腿,想都没想就要啃,看小兵盯着他,咽了咽喉咙,递过去,“你的。” “你的。”小兵眼神透彻,“教头让我给你拿的,说的你是有能耐的,要是因为不能吃肉走了,是咱们大宜的损失,教头给你的东西,我怎么能吃的。” 李明启眸子一怔,小兵起身,“你偷着吃呀,我去给教头说给你了。”小兵弯腰起身,“你是不是很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啊,来这里是不是想证明自己的?” 李明启不解,小兵指着他手腕上的白玉小锦鲤手串说,“这个东西,我一辈子赚的钱应该都买不起。” 李明启哽住了下,小兵不觉得有什么,“偷着吃呀,这都是教头省下来的,教头其实对我们可好了,上面下来的好东西本来就少,次次没给我们争着,都要自责好久的……” “哎,若是皇室能多给军营拨点钱就好了,不过南哥说了,钱太多了,反而没人记得住皇室的好,吃的太饱上面人就记不住皇室才是老大,饿着才能居安思危,他说话我好多都听不懂……” 李明启抓着手里的鸡腿,忽而起身,“你吃吧,我刚刚吃了两馒头,撑着了,你替我吃了,教头那头我会说的。” 小兵啊了一声,“你吃了两个,那南哥岂不是没有吃的,下午还有操练呢!饿着肚子怎么行的!你不够吃给我说呀,我分给你好了!” “你就够吃了?”李明启看他,“啃腿子吧,等我回去了,下次来看你,给你带一座山的肉!” 听着肉小兵眼睛都亮了,随即摆摆手,“别了,别费钱啊,不然要用钱的时候就没了,眼睛看不到后脑勺,你看不到明日的,省着点。” 李明启轻轻嗯了一声,“我走走,你啃吧。” 这几日他不能说饿死了,但是绝对没有彻底顿顿饱的,再怎么都要军营饭给够才是对的。 第815章 我哥,我家的佛爷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军营下午集训完毕,李明启累的如行尸走肉般朝着发饭的地方走,他脑子里面眼下就剩下吃和睡。 跟着几个同营帐的人都觉得李明启好玩,嘴里累死了不行了,只要饭点跑得比谁都快。 “十三!” 李明启脚底一刹,见司南给他招手人,让他过去,嫌弃的挥手,“干嘛!我吃饭呢!” 司南诶了一声,“李!十三,十三,回来回来!”看人一溜烟跑的没影,司南着实翻白眼,“你饿死鬼投胎的!” 李明启和几个同龄的蹲着稀饭窝着干饼蹲在外头吃,难得去里面抢位置,其中一人朝着李明启投去羡慕眼神,“朝清,你好厉害,才来多少时间,八营的冬驿都不是你对手了!” 冬驿是这处卫所颇为有名的小兵,李明启端着稀饭喝了两口,中肯说:“他很厉害,我只是胜在底子比他厉害些。” “明兄弟口气怎么狂妄的?” 李明启听着背后的叫嚣,都难得背过身了,“冬驿,你要在惹我,老子就回家找人来揍你了。” “听听咱们这关系户小少爷多能耐!”冬驿挑衅李明启,“能让司南给你做小伏低的,来来来,给咱们猜猜,你是京城那个高门大户的,莫不是以后还会来这里做咱们上司吧!” 司南专门安排盯着李明启的阿时,一把摁住小龙蛋,示意他埋着脑袋吃。 冬驿哟了一声,“小少爷这是怎么了,八辈子没吃饭了,吃的怎么香的?看来真是家里吃的太好了,啃这些白面饼子啃得多高兴,这要有条狗尾巴,怕是要摇到天上去了。” 李明启扭头恶狠狠盯着他,“对,我就是小少爷,你嫉妒也羡慕不来,怎么,是不是觉得你小半辈子才在军营有点名声,就被我这个新来的盖了,谁叫我出身就赢你了,我有最好的武师父给我打底子,记事开始就能识文断字,你呢!” 冬驿出身的确不好,因此比谁都努力,就想在军中|出人头地,“小少爷威风能耐的很呢。” 冬驿身边的人忽然咳嗽了几声,众人就看是校尉来了,边上跟着司南。 李明启气得牙牙痒,埋头啃饼子,看拍着他肩头的阿时,气得骂,“我不和狗计较,别打我,饭撒了我没吃的打死你!” 阿时嘴里说了个乖乖,使劲扯李明启衣袖,李明启饼子落地,心都在滴血,“啊啊啊,我的饼子,我的饼子!” “李明启。” “叫你爷爷做什么!”李明启嚣张的嘴顺起来。 他忽而反应过来这里没人知道他姓甚名谁,冷不丁一个激灵,都不敢扭头过去,目光落到阿时脸上,看阿时扶额别头,李明启手里饭碗差点打翻。 跟着一道吃饭的,白日给李明启鸡腿的小兵阿温哇了一声,“那个人是谁啊,长得好好啊……” 李明启咽了咽喉回头,便见李明薇静静矗立在不远处,边上的司南、王恐一副送终的神情,目光满是对他的同情。 姜校尉是晓得司南身份的,但的确不晓得李明启身份多么欲盖弥彰,正和人吃酒呢,就听着人说京城里面襄王来了,把他吓得直接去请了司南。 结果司南就默默带着这位佛爷走了过来,指着毫无吃相的军营新晋小红人,说了句“喏,那脸埋碗里头的就是你家小祖宗。” 李明启下意思干笑了两下,默默爬起来朝着李明薇过去。 “那是谁啊?”阿温好奇问。 李明启笑的比哭都难看,“我哥,我家的佛爷……” 众人听着我哥两个字,都给了李明启一副我们眼神好着的神情。 李明启摸了把脸,思考要不要学学沈简直接厥过去。 “李明启,是要亲自过来请你吗?”李明薇清冷的声音慢慢响起,“你若敢厥,我就把你埋在这里。” 李明启万念俱灰的哦了一声,小步朝着李明薇移动过去。 冬驿忽而小声哎了一声,“这是你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家小倌楼的头牌出来了?” 李明启神情骤然一冷,身侧拳头捏紧,眸光阴戾扫向他,“你他娘说什么?” 这里的卫所大多都是京城周围的人居多,因此对与家眷探望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的。 冬驿不怕李明启,“说的不对?瞧瞧那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是给军营送来玩乐的人——” 砰的一声,李明启一拳头不犹豫砸向冬驿。 “他娘的,国库的钱用来养你这种混账玩|意,是老子也宁可饿死十个,也不放过你一个!小倌?你等着,我非把你九族和你一般大的兄弟,都送到最下作的咸肉馆去!” 司南吓得上来扯人,才把李明启摁住,冬驿抓着空隙一拳头砸上李明启的脸。 有长刀出鞘的声音,王恐拔刀而来,直接落到了冬驿脖颈,声音沉的可怖,“对我家小公子动手,兄弟,想好下场了吗?” 李明启疼的呲牙,推开拦住他的司南,“你帮谁呢,把我按着给人打,我要告诉表姐!我要告诉小佟!我要告诉有钱!” 司南活像一脚把李明启踹死,到底想着哪里还有尊得罪不起的,“滚滚滚,滚去找你哥哭。” 李明启心道:我哭你大爷,我要打回来! 司南瞪了李明启一眼,李明启大大的眼睛更大的疑惑,司南眸子似在传递给他某种暗示,李明启眼睛也大大的盯着司南,表示仔细看了,没看懂。 司南:…… 真的,活该你被打死。 李明薇看几步路才走到他跟前的人,笑了笑,“十三殿下能耐了,会找地方躲着了,你夫子家管辖的卫所,你夫子姐夫给你当靠山,我要不来,指不定过些日子,就能在金銮殿给你封将了是吗?” 李明启怂得摇头,捂着被打脸委屈巴巴说:“我疼……” 边上的蒋校尉就算有些预料了,听着这声十三殿下也被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众人瞧着蒋校尉跪着,骤然起身有点不知所措,见着蒋校尉打来的警告眼神,都跟着不知所谓的跪了下来。 众人对视一眼,都是一个疑问。 为什么李明启不用跪。 冬驿突然笑了,“我当是哪路祖宗,感情是皇亲贵胄呢,难怪一来这里就是目光朝上。” 司南冷斥:“够了,闭嘴!” 李明薇扫了李明启一眼,李明启明白的站到他背后装怂狗,小心翼翼扯了下他的衣袖,“李十一,我和他打着玩的……” “军营之中,是嬉笑玩闹的?”李明薇冷冷说,他指着冬驿,指尖落到跟前,示意他过来。 跪着的蒋校尉忙拱手,“王爷明鉴啊,冬驿素日在军营遵纪守法,谁有些桀骜之气,也是……” 他看心有不服的走过来的冬驿,狠狠将他拽下来跪着,“王爷,王爷您就……” 李明薇充耳不闻,只是淡淡的说:“冬驿对吗?今日之事是李明启挑事,还是你挑衅在前,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军也有军法,我的弟弟我还是清楚的,就是叫唤的凶。” 李明启告状:“他先烦我吃饭的!还骂你,骂你……”他说不出口,“他嘴比沈简都贱!” 众人疼着李明启嘴里的沈简,眼珠子都瞪出来。 他们还是很清楚,他们安阳侯府麾下的兵蛋子,不出意外沈简就是他们下一任的靠山呢! “所以,挑衅的是他,动手的是你?”李明薇一句话定夺全局。 李明启哽住,气得指着冬驿,给李明薇说重点,“他骂你!” 李明薇目光落到司南脸上,“按照军规,动手滋事如何处置,言语挑衅又如何处置?” 司南摸摸鼻子,“动手这里罚军晌三个月当三个月伙头兵……”李明薇来了,李明启肯定是要被带走,“按照我以前的规矩,军棍三十以儆效尤,言语挑衅,这军营嘴里话都糙……” 说着,他耸耸肩,大约意思是,李明启肚量问题。 李明启被司南这句气得脸通红,“要你妹妹被骂是下三滥地方任人玩的东西,你忍得住!” “自忍不住,所以我认罚。”司南坦荡,“后果都是自找的。” 李明启捏紧了手,恶狠狠看了冬驿一眼,直接说:“打打打!三十下我还能被打死了不是!” 李明薇点点头,“你去吧。” 司南以为在说他,挽着衣袖说了个来咯,却见李明薇目光落到冬驿脸上。 李明启脸彻底垮下来苍白一片,冬驿不把他打死! 李明薇抬手,“把十三殿下拖下去,绑好了嘴堵着挨罚,别让他鬼吼鬼叫,今日事今日了,我弟弟在军营犯的错,就按照军规办了他,你可服气了?” 冬驿僵住,李明薇说:“别放水,他皮糙肉厚结实的很,使劲打,不然下次你就没机会打他了,放心,他敢报复你,我亲自扒了他的皮给你做臂缚。” 李明薇说罢,扭头离开,叫要帮他打李明启的人,“司南。” 司南给阿时使了个眼色,就听李明薇说,“三十棍能把他打死了,我都不心疼,你越俎代庖心疼个什么?” 司南跟着上去,小声说:“得了得了,就是闹着玩的,十三也是维护你。” “那你要我来做什么?”李明薇很直接,“外面找他找的皇室都要下通缉令了,阮少帅将我弟弟藏在此处,又有什么打算。” “你把他吓得魂不附体,我不收留他,你下了海捕文书就能找回来了?”司南抱着手说,“这小子再不回去,就要被这里当做重点栽培的小祖宗了,我就搞不懂了,怎么稀罕个弟弟,你怎么就恨不得活埋了。” 李明薇说:“我也觉得阮今朝颇有能耐,你怎么恨不得拿着两把刀,给她一刀再给自己一刀的?” 司南不认同这话,“今朝是姑娘能一样吗?今朝最多就霍霍一个沈家,李明启是爷们,以后混的再不行也是一方百姓的庇佑之主,你成日仗着半兄半王的欺负他做什么?” 李明薇回眸看他,“你是低估你的好妹妹了。” 司南原话奉还,“你是低估了你的好弟弟了! ”他看李明薇蹙眉,摆摆手,“对对对,你什么都对,别给我讲理,我听不懂,我不想听,我会自|杀的,我死了是大宜的损失,你掂量清楚在惹我!” 李明薇:……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李明薇开口,“程国那头应该要启程回来,沈简入户部顶替侍郎板上钉钉,但我希望你去提点他,让他主动揽兵部。” “因为他经商,所以不能呆在户部?”司南说,“沈简不适合兵部,再则,周闻此前不是在兵部吗,照理说——” 李明薇打断司南的话,“我不想周闻在兵部和我分庭抗争,他若回来,父皇会让他接替我在兵部的主权,你觉得,兵部在我手中你高兴,还是在他手中你高兴?” 司南哟了一声,“你威胁我,我告诉你,我那假账你给我平的,闹大了咱们金銮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两难无解是你老子又不是我老子。” 李明薇笑了一声。 司南带着他入屋,“给你给他我都不放心,不然给我如何,反正我一时半会也不回北地。” 李明薇哦了一声。 司南说:“等着母亲诞下阮家骨血,父亲会带着母亲一道返还,我帮你平了兵部的烂摊子,你让我弟弟在北地呆到十岁返京如何?” 李明薇摇头,司南摊手说:“骨肉分离太残忍,我们可以谈谈。” “太残忍吗,孩子不会觉得。”李明薇说,“原本就是不该出身的祸乱,十三来投奔你吗,皆是因为谢婉腹中的祸乱而起,她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我放过她,已是看着你们阮家父子定国有功。” 司南正色,“她的心思难道不对,她嫁给我父亲二十多年,聚少离多只想要个小娃娃承欢膝下,你给我十年,我保证把这个娃娃带的懂事。” 李明薇很直接,“不谈,谢婉腹中孩子要么死,要么留京,回北地绝无可能,你应该很清楚,一个军营不能有两个帅。” 说着,李明薇看他,“或者,你娶一个公主,让皇室放一个眼线盯着谢婉母子一举一动,那么,我就考虑考虑。” 司南哽住。 李明薇轻轻笑:“瞧瞧,涉及牺牲自己利益了,谁都不会斩钉截铁了。” 第816章 走了,回家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凝视和他谈判的司南,敲着桌案警告他,说:“北地下一任守门人是你,别给我起什么退位让新的糊涂心思,想想你身上背负的家族希望,阮史两家的期望都在你头上,少给我妇人之仁。” 李明薇淡薄的眸光斜了眼跟前的北地少帅,大宜名将,“排兵布阵我一概不懂,兵部事宜我处置的力不从心,可我在京城权势旋涡周旋长大,人心二字,我比你看得透彻。” 司南趁机哽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李明薇全当听不见,不朝心中去,司南糙着长大,随性而为,心思是不坏的,就凭着阮今朝还没被他捏死,足以说明气量十足。 李明薇抬头冲他笑了笑,“你哪位养母谢婉,内里外在都不是个东西,说句诛心之言,你的亲生嫡母是她亲手捅杀的。” 司南玩世不恭的脸上露出戾气,“李星弦!” 李明薇砰的拍桌气势不减反增,字字珠玑,“你好好想想,当时真的紧迫到,不杀人带不走你的时局了?要把一个孩子带走,不说几十种法子,几种应对办法总是有的,你此前跟着你父亲在赤峰关两三年,小孩子模样变化的快,真的会藏不住你?你好好想想是为何?” 司南捏紧了手,那句真正的刽子手是你们皇室硬生生咽下去,他不能真和皇室对着干。 李明薇对着司南说:“你不想思对吗,没事,我帮你思,因为你嫡母不死,你只是阮家借住的故人之子,不会心甘情愿改口唤别人爹娘,再等着把你养大,等着赤峰关重查,在让你重回史家,甚至还带着北地万兵归心吗?谢婉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司南目光沉沉:“李!星!弦!” 李明薇歪头笑笑,“当初谢婉下嫁阮贤又急又快,不就是发觉阮贤要在军中得到重用,只要有了谢家姑爷这层名头,加官进爵能带上他一笔的,哪里会少了他?” “你在阮家呆了十几年,阮贤同谢婉感情实际内里如何,你比我这千里之外的看得清楚明了,当然了,你到达阮家时,已有了阮今朝。” “阮今朝的出现,缓和了阮贤和谢婉的关系罢了,再加上个你的出现,说句吓唬你的,一个你,一个阮今朝,谢婉还能钳制不住阮贤为她所用?” 李明薇有些口渴,接到司南书函说李明启在郊外卫所,他便是丢了政务马不停蹄的赶来。 他抬手翻开桌案上的杯盏,看着豁口的杯盏默默放了回去,低低说:“可是谢婉没料到的是,却让你在军中混出了明堂,不出意外你就是下一位北地守门人,可你同谢婉不够亲呢……” 说着,李明薇慢慢转着指尖的小红玉戒指,眼底笑意慢慢绽开,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 “史小公子,阮家小少帅,你始终都是感恩阮家夫妇为上,并非真的将谢婉当做生母,甚至在某些局面前,你我想法几乎一致,觉得不能让谢家势力渗入北地军权……” “谢婉这些年没少安排谢家旁系的公子哥入北地军营,不都被你一个个剔除干净了?” 李明薇撑着下巴,“所以,谢婉赌不起,她需要一个儿子来稳住她在阮贤心中的纯善温良的大旗,还能让军中晓得内情的人对她更多敬重,这不是,孩子就出来了。” 司南冷了脸,“李明薇,你在北地镶眼睛了!” 李明薇丝毫不惧怕司南阴戾的煞气,“大宜之下,我居庙堂之高,自然四方皆是我皇室之眼,你们容易关心则乱,我只要替你们多多防范着些。” 李明薇见司南要说话,指腹落到唇角嘘了一声,跟着王恐的拍门声音传来。 “主子,主子,晕了晕了!” 李明薇眸光颤了下,司南抱着手等着看热闹。 二人就听王恐断了半口气续上说,“冬驿打了几军棍被十三殿下吓晕了!” 司南、李明薇:…… 门被打开,一进一出。 李明启灰溜溜走了进来,摸着鼻头小声解释说:“我没还手,他自己晕的……”说着,他就自个坐到李明薇面前,抬手去抓杯盏喝水。 李明薇拍他去翻茶盏的手,“坏的。” “你当这里是你的王府还是大内,这里可没养尊处优这一说,这里能用就是好的,你别在外头乱吃喝,回头不舒坦了又是人仰马翻。” 李明启提着茶壶晃了晃,只见壶口出来的都是茶渣混着的水,李明启一口闷下去顿时回了半条命,而后脑袋趴在桌案上,后脑勺送给李明薇,轻轻哼了一声。 李明薇不知他哪里来的脾性,露出个带冷的笑,微微敛眸,漠然说:“被打的是你,反是打你被吓晕了,我还是很佩服你的,怎么,十三殿下,是失望被我找到了?” 李明启坐起身,哀怨无比看李明薇,指着挨揍的地方,每一个字都嵌着哀怨,“李十一,我被打的好疼啊。” 李明薇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李明启把脑袋伸过去给他看,指着隐隐淤青的脸,“你看看,我快疼死了。” 李明薇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到底是揪着他脸看了看,李明启很擅长在李明薇跟着装委屈,“好疼的……” 李明薇推开他还朝跟前凑的脑门,“自找的怪谁?”从小到大变着法去讨打,拽都拽不回来,“枉我觉得你这几年精进不少,还是个一拳能砸死的。” 还好不是很严重,否则回去李玕璋瞧着,沈霁、司南都要给吼几大嗓子,永远都不知身份胡乱行事。 李明启望着他说:“下次不要这样了。” 李明薇手肘放在桌案,眼底似不明白,李明启就说:“你罚我,也罚冬驿,看似罚我,又正了军规铁律,实则都在给我找场子。” 这人成日恨不得活埋了他讨个耳边干净,真有人揍哭了他,总是会给他找场子的。 李明启尽量言语温和,“打了皇子,冬驿以后在军营谁还敢走近?前程都完了,他就是不服气我罢了……” 见好心无好报,李明薇脸黑起身,“那就应该按照十三殿下的路子来,替他说话在把他招揽过来?” 李明启一把抓着生气就走的人,就听李明薇质问他,“李明启,我看你在此处呆的很是欢喜,你可晓得外面乱成如何?” “能如何?反正我又不是不能归位。”李明启满不在意,“你同我说说,朝局近日可有异动,我若走,必有人抓住——你盯着我做什么?” 李明薇安静的看他半晌,皱眉说:“原来,你的脑子里面,只有朝局权势?” 李明启不明所以,抿唇看他。 李明薇压低声音,“父皇大病初愈担忧你气急再度卧床,你母妃成日以泪洗面日渐消瘦,太后最是疼惜你,成日跪着小佛堂求你平安,连着十七那小乐呵鬼,都成日追着我问你去哪里了。” “十三殿下这些日子可想过这些人?怕是一个都没想过,想的便是这军中有什么不对,朝局之上有和不对,是吗?” 李明启摸着被揍的脸,想也没想,直接回李明薇,“不是还有你吗?” 李明薇死没想到他能蹦出这句话,呼吸都止住了半瞬。 李明启仰头看他,“我就在这里,京城有乱,我还能带着人就去,你在内,我在外,不是很好吗?” 李明薇被他的话逗弄的发笑,垂眸看他,道:“你倒是安排的明明白白。” 李明启又说:“你一会儿记得去同这头的人说说,不可为难冬驿,或在给他点赏赐,莫让他在这头难做人。” 李明薇眼底浮现不满,“你怎么不去,我凭什么去?我是你家仆从吗?” 李明启便是说:“我若去,便是打了人又给甜枣,不是欺负人吗?你来比我合适。”他将茶盏落到桌案,叹息了下,“李十一,下次不要这样了。” “那你要我如何,你要来教我做事了?”李明薇声音冷漠,“李明启——” “又凶又凶,你成日除开凶还知道做什么,就不能又什么好好说吗?”李明启砰的拍桌。 李明薇眸光顷刻冷了三分。 李明启自己都未察觉眸色已带怒,他盯着李明薇,“今日多小的事,你非要来兜一转,在你看来一颗耗子屎坏不了一个军营,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 “那你去同他拜把子去吧。”李明薇作势要走。 李明启抓着他衣袖,真的气得半死,脱口道:“李明薇你这性子能不能改改,尖酸刻薄又变扭!” 李明薇眸子微睁,一闪而过的不知所措后,剩下的全是隐藏的薄怒,扭头回头盯着李明启,一字字重复听到的东西,“我尖酸刻薄?” 嚎完一嗓子就后悔的李明启顿时一把抱着李明薇,“不吵了不吵了,我今日在训练场被骂了顿好的,你又撞上了了,我错了我错了。” 李明薇看仰头望着他的人,“谁和你吵了?” 李明启把他拉回来,好声好气说:“我知道你给我找场子,可这样不大对,你高高在上习惯了,底下人的苦楚你听不懂也不明白,总之,他们活着就够辛苦了,吃不饱穿不暖,入了这军营就想争个前程,你就卖我个面子,把冬驿叫来,赏赐他些物件便是。” 李明薇转而顺着李明启的意思说,“赏赐物件?赏什么?赏了便是告诉人我做错了,我何错之有,你在这里做兵,军中斗殴本就是有违军纪,赏,你要我卖你面子赏,是把你屋里那两箱小人书赏给他吗?” 听着小人书,李明启顿时板着脸,“你敢!不行!不许!我要闹的!你要敢我立刻就死你面前!” 李明薇抬手摸摸他挂彩的脸颊,啧啧两声,“瞧瞧,要自己出血的时候,总是不乐意先,我就活该被你拿捏利用了?你的物件是不能给的,我的物件便是随意赏赐人的?” “我不是这意思……”李明启欲解释。 李明薇拍拍他脑袋只是说:“走了,回家了。” 李明启觉得不对劲,“你不骂我,也不打我吗?”按照李明薇的风格,绝对能骂得他嗷嗷哭。 李明薇说:“你都多大了,我为什么还要打你骂你,再则,我似乎没有真正意义上打骂过你,有吗?我觉得没有。” “你都要动刀捅死我了……”李明启小声嘀咕,“阮今朝、沈简都没给我玩刀子,就你敢,你凶死了,你别不认,父皇和我外祖父都看着的,四只眼,你有本事杀人灭口去。”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李明薇骤然捏紧了手指,抬手就想给他一耳巴子,对上李明薇委屈巴巴的眼神,别过头打开被他抱着的手,“你真想死,我可以马上成全你。” 二人朝着军营外走,沿途不少人目光打量过来,李明启只干干说家中有事,兄长来领他回去。 出了卫所门,李明启听着有人叫他,就见是同吃同睡的一军帐人,他忙求李明薇的意思,“我想去打个招呼,马上就回来。” “脚你在身上,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喜欢,长久住着又有何妨?”李明薇说着自己迈步超前。 王恐跟着李明薇说:“已经打点好了,不会有人为难那人。” 李明薇嗯了一声。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是俗话,想要提拔人,就要点醒了人,否则提拔上去也是肩上生翅,到处找高枝飞攀,便是给自己树敌。 李明薇才上马车,李明启就跟着追来了。 马车徐徐离开,李明启颇为不舍同追出来送他的阿温几人摆手,“回去吧,有空我来找你们玩。” 李明薇端着茶盏看脑袋缩回来的人,观摩他片刻,“我看你倒是白白胖胖的厉害。” 李玕璋急的吃什么都不香,就怕李明启在外头风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 李明启说:“这里成日吃不饱睡不够,还白,你眼珠子怎么长的?”他撩起胳膊放在李明薇手背上,颜色立见天地。 李明薇忽而指着李明启衣襟,看着个脏兮兮的白角,“那是什么?” 李明启摸了一下,讨出个饼子,恍然说:“哦,我晚上多摸了一张来着,你要尝尝吗,这里饼子做的很有嚼劲,你尝尝!” 李明薇见递过来还带着脏手印的饼子,一看就硬邦邦的磕牙,嫌弃的略微移座拉开二人距离,他小啜茶说:“有人吃不饱,不就是你把人吃的拿了?” 李明启啃着饼子说:“李十一,你能不能给卫所多拨点钱,我在这里都没吃过肉。” “那你脸上的肉怎么和出门毫无差别?”李明薇看他噎着的德行,将手里的茶盏递过去,“军营是白吃白喝之地吗?” 李明启顺着茶水回过气,继续说:“但也应让人吃饱不是。” 李明薇看他被噎着了还继续啃,别过目光难得看,“这是军中将领的事,军中将领觉得这是事,会一层层上书上去,最后落到安阳侯沈霁桌案前,倘若沈霁觉得事大,自会先私下上书陛下,私下上书无果,在金銮殿发动关系网一道请命,十三殿下要帮衬,不若也等着金銮殿对垒时,在喋喋不休的好。” 一言蔽之,凡事有章程,和你没关系。 第817章 风雨交替才是大内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指头缝一松,不就可以了?”李明启看他,眉头一挑,极为笃定,“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才是国库的那把钥匙,你是全大宜最富的人。” “那是你有钱人见的少了。”李明薇说。 李明启说:“吃饱才能干事。” “我看你就是吃的太饱了。”李明薇恨铁不成钢盯着啃干饼子的人,说,“一个饼子就你吃的这般高兴?”他说着,将边上的食盒落到他膝头。 李明启掀开食盒,见着是他喜欢的那家鸭子,当即饼子鸭子都不要了,扑上去抱李明薇,“你最好你最好!” 李明薇嗤笑一声,嫌弃的推他过来的脑袋,他是真的烦李明启动不动就扑人的架势,小时候还能招架得住,大了真的烦的要命,偏偏怎么说都不改,“多大了,滚远点,埋了你信不信?” 李明启完全不信,要埋早埋了,他脑袋一个劲在李明薇脸上蹭,“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你在给我个面子,给这头卫所拨点伙食费如何。” “没钱。”李明薇毫无表情开口,推了几把没推开,只是嫌弃的别过头。 李明启才不信,“你要说没钱,那皇室都要出去讨口了。”他提着食盒起来,扯了鸭腿给李明薇送过去。 李明薇:“不要。” 要字还未落下,李明启就给他死命塞嘴里,手里还被塞了另外一个腿。 李明启自个去拆鸭子,就说:“除开我,谁还有好吃的都想着你的。” 李明薇:…… 他如果没记错,这是他带来的。 李明薇看吃的丢人现眼的人,“没人同你抢,慢慢吃。”他摸出手帕忍着嫌弃给他擦脸,“能不能有点吃相,你是八百年没吃过东西?沈简没教过你礼教?” “沈简?”李明启说:“他教我什么了,成日西子捧心的,次次我还没好生问他困惑之处,就一副脸色苍白额头冒汗,看鬼似的看我,可把我给吓得不敢吭声……” 李明薇抿唇,“你没想过是你的问题?” 李明启带着骄傲,“我可乖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沈简如今一口气能跑那么长截路,都是我的功劳!” “我看你是让他嗓门高了不少。”李明薇淡声,“好好吃的你鸭子。” 吃饱喝足后,李明启便困顿起来,打了个哈欠身子一歪,就靠在李明薇膝头,抓着他的衣袖挡眼睛。 李明薇指尖点着他的脑袋,风轻云淡开口,“李明启,我有个问,你能同我解解吗?” 李明启嗯了一声,仰头看附身看他的人。 李明薇轻轻点他的眉心,垂眸带笑,“李十三,咸肉馆是什么?来,你与我好生说说看。” 李明启着实没料到李明薇问这个,身子一侧,把脸藏起来,闷闷说:“李十三睡了。” “我看你在军营学的东西挺多的。”李明薇说一个字戳下他的脸,“怎么,你是跟着出去打牙祭了?” “成日胡说八道些什么,坏我名声你最行!”李明启怪不好意思,都不敢去看李明薇,小声解释,“他们什么都不忌口的说,我就听了几耳朵。” “是吗,你都学了些什么,你同我说说。”李明薇看李明启臊的耳朵都红了,不免笑了出来,拍拍他的脸,“你我都是男子,你能同他们说的,还不能同我说了?” 李明启使劲呀呀呀了几嗓子,让李明薇闭嘴,侧躺着一手勾着腰身,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拒绝继续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哼了一声,“说我,那你怎么知道的,正经君子的襄王殿下,懂得东西倒是挺多的,还打牙祭,谁教你的?” 他现在才搞懂此前谢宏言带他去听了些什么东西!表面正经背地龌龊的谢宏言!难怪李明薇听了差点把他就地开坑埋了! 闻言,李明薇笑笑,“我母妃气急了什么都能骂出来,我去问她是什么意思,她那张嘴是什么都敢同我讲的。” 次次听的他小脸通红,脑袋顶都在冒小烟。 听着李明薇提淑妃,李明启顿时什么都不敢说了,小声说:“对不起……” 脑袋有手轻轻拂过,李明薇说:“和你无关,以前那些话,都是我气急了胡说的,睡吧。” 李明启仰起头看李明薇,眼底满是歉意。 那日淑妃不死,大约就是他死了,不管死的是谁,李明薇都会难受的。 “我觉得不是李明泰干的。”李明启说。 李明薇不想再提淑妃的死,只是摸着他的脑袋,“睡吧。” 李明启握住他的手,“我会陪着你的。” 李明薇果断拒绝,“好意心领,大可不必。” 李明启气得半死:“哼!狗啃的脾气!” 李明薇一把拧住他的脸,“翻天了是吗?” 挨掐的十三殿下不敢还手,瘪嘴哼哼唧唧又是那副李明薇欠他几个国库的憋屈样,李明薇嫌弃的不得了,“什么德行!” 李明启拱了拱,合眸欲睡,而后似乎在发泄什么不满,抖了抖肩头。 李明薇手里端着的茶盏差点给他浇一头,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脊让他好好睡,自个慢慢喝着茶。 他长长吐了口气,可算是找回来了。 *** 入了大内,李明启突然步步怂了起来,吃饱喝足睡够,他的敏锐度也彻底回过,谨慎问:“李明薇,你真的没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长大了,你要如何和我没关系了。”李明薇回头看望着长长宫道的人,说:“你现在已经是人人称呼一声十三殿下的人,而不是李明薇弟弟,沈简的学生,怎么,还想着出去玩?” 李明启不走了,使劲摇头,“你是不是要打死我。” 这完全不符合李明薇的性子,他那次出去玩,李明薇不是拽着把他丢上马车,冷着脸恨不得用要眼神把他凌迟了,他敢哼唧一声脑袋上立刻就是两巴掌,再甩了他几天臭脸子的。 李明薇亲自把他送到柔妃宫,扬扬下巴,“回去吧。” 李明启说,“你不进去坐坐吗?” 李明薇颔首:“我还有事,进去吧。” 李明启下意思说:“那我跟着你去办事。” 李明薇冷睨站门不入的人,只是说:“李明启,我在和你好好说话,你就好好听,别逼我把我踹进去。” 李明启知道李明薇看着君子风范,对着他那是真的敢用脚踹的,顺从的哦了一声,迈步入了宫门。 李明薇看他进去了,难得冷笑了一声。 王恐咽了咽喉咙。 可怜的十三殿下…… 李明薇可谓是忍辱负重把他给骗了回来,李玕璋和柔妃在里头等着的,等着打的半死了,太后还在那头等着说教的。 李明薇心情不错朝着御书房去,王恐小声,“会不会被打死了。” 李明薇就说:“关你什么事,又关我什么事?” 王恐:“您答允了沈简,这段时间要好生护着十三殿下的。”沈简走的时候死握住李明薇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李明薇交代的都想踹他两脚了。 李明薇满不在意说:“他上赶着作死,同我有什么干系。” 王恐:…… 得得得,真的打出个什么事,遭难的也是李玕璋。 李明薇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完毕后,去宣政殿看李玕璋,如今李玕璋已经能围着宣政殿走几圈了,明面忌嘴背地大吃特吃。 程然驰同顾喜在这件事上差点打一架,顾喜说能吃是福,程然驰说病从口入。 他此前以为程然驰苦学手语,是想同顾喜私下说说体己话,万万想不到当他面差点打起来。 半路突下疾雨,他入内就见李玕璋正骂骂咧咧,手里抓着好些铜钱。 当值的太监忙拿着干净帕子要给他擦拭,李明薇不喜欢旁人动他,自个接过干帕子擦擦脸,抖了抖衣袍上沾着的雨滴,走上去就看龙案上都是钱,边上放着个大木盒子。 李玕璋看乖儿子来了,就说不听话的冤种儿子,“这小子真的该揍了,又给找不到人了,还敢给我藏银子了,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突然窜上去给我抢。” 李明薇不解地望着满目的银钱,“他的钱?” “可不是?”李玕璋数着铜板还有碎银子,“看着少,数着还挺多的,这还有些生铜锈了,应该是那小子的私房钱。” “您偷他银子做什么?”李明薇同等嫌弃的目光看李玕璋说,“他才几个钱,您做个人,打了人还拿人银子了?” 李明启身上没什么钱,没钱都能学会喝酒赌钱,有钱了还不知搞出个什么皇室大纨|绔出来,而且在他李明启也没用钱的地方,柔妃一天给他十个铜板都能赌钱搞成个小富翁,还来给他炫耀小铜板。 “他自个朝床底下钻得,我可没动,她娘拎着扫把让人把床给掀了……”李玕璋诶了一声,“你不要吵我,我数到哪里来着。” 李明薇抬手替李玕璋数钱,直接抬手拎了拎,飞快成了小堆,扬了扬下巴,示意李玕璋一副直接算的模样。 李玕璋嚯哟一声,“你小子也是个掉钱眼的。” 李明薇说:“您数着过瘾吓吓他就够了,他身上钱少,这钱八成是攒着买什么的,您若据为己有了,他能自个活活气死。” 李明启气性大的离谱,惹急就是不吃不喝团被窝六亲不认,自个没想通谁去哄都没用。 他以前赏钱不小心把李明启串好的铜板丢出去,李明启那几嗓子差点叫的没把他当场送走,耳朵都差点聋了,重新给他还不要,就要赏出去的那一串。 天晓得那小太监转头就把钱给了管事的太监,管事的太监又给了相好的宫女,那宫女反手就差遣下头外出的宫女,给她带胭脂水粉回宫。 最后李明启眼巴巴等着他还钱,他只能摸出两盒胭脂给他,说的这就是用他那串银子买的。 李明启就认死理,就要那串钱,气得咬牙切齿腮帮子鼓着,眼泪啪嗒啪嗒死命掉,小拳头捏的死死的,把他吓得都不敢吭声,那阵仗丢战场绝对能弄死两个人。 最后气得两天没吃饭,天天缩床上谁都不给碰,后面还是谢和泽挽着衣袖进去揍了顿惨烈的,才肯离开那床,哭兮兮跑出来找他抱。 李明薇善意劝父皇,“别动他银子,您是穷疯了,要不要去国库躺几日?吓吓他差不多了,还给他。” 李玕璋哦了一声,“还,还也要找得到人,你来的正好,去找吧,找到了带你府邸住几日去,他娘气得要拆了他骨头,我头一次听他娘骂骂咧咧,把我给吓得不敢吭声。” 李明薇:…… “我不去。”他抬手摸着几枚生出铜锈的铜板,细细看上面的年号,居然是十多年前铸出来的,现下都算是古董物件了,锈成这样都用不掉了。 李玕璋才不管李明薇去不去,反正最后找不到人了,他跑的比谁都快。 来,让他好好数数李明启的体己银子。 “李芳李芳,来来来!”李玕璋叫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李明薇来啊,接着给我抓钱,你小子手挺有准头的,一把正好一百文。” 见李玕璋可算有了闲情雅致,李明薇也颇为配合伸手抓钱成堆给他放了一个龙案,让他们主仆慢慢点。 屋檐上雨珠弹跳的越发急促,屋中的人慢慢清着李明启的钱箱子。 李明薇慢慢拨着铜钱,而后慢慢在桌边摆成一排。 这些铜钱,横跨的年岁足足有十七年。 他若没记错,李明启好像就是三岁开始才每日有几个铜板随便乐呵的,最是宝贝他的小铜板,给他黄金都换不来的。 这些钱,李明启到底攒来做什么的? 等等,不会真的是离家出走用的? 李明薇被这个想法吓着,李明启的豌豆脑子他如今是越发摸不透的。 一个惊雷落下,李明薇才惊觉外头已是大雨瓢泼,他唤了外面的人进来问,“十三呢?” 侍卫摇摇头,这要找到了肯定是先送到这头来复命的。 那头专心致志数钱的李玕璋也哟了一声,“九千八百……”李芳抛着手里的钱,“五十七,九千八百五十七呢。” 李明薇走了出去,看昏沉沉的天,见着给他打伞的王恐,抬手接了过去,“不必跟着了,去熬点姜汤,我去带十三回来。” 王恐诶了一声,看消失在雨幕之中的人,在看抱着斗篷出来的李芳,“主子去找十三殿下了。” 李芳就笑:“次次咱们找的火急火燎不见人,偏偏十一殿下出马,立刻就能把人拎出来。” “可不是,次次都能找回来。”王恐看李芳,“十三殿下生气,是因为柔妃揍他,还是陛下拿他钱?” 李芳回忆了下,“应该是气十一殿下骗他回来吧,被打的时候,一直都在叫骂十一殿下呢。” 王恐看李芳没什么防备,摸了摸鼻,“那日三殿下和陛下都说了什么?” “是陛下和三殿下说,说——”李芳声音戛然而止,笑着看王恐,“你这人怎么也骗我们这些老人家了,不厚道不厚道。” 王恐诶了一声,“这不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咱们主子心软又迷糊,带个弟弟带的离经叛道,观政个兵部现在都搞不好,咱们这些下头的人,自然要替他多长个心眼不是?” 李芳望着雨幕,只回了王恐一句,“不管发生何事,十三殿下都会把十一殿下保护好的,十一殿下护着十三殿下长大,以后十三殿下也会护着十一殿下顺遂无忧。” 王恐没有接话,沉默了半晌,就说:“我去熬姜汤了,公公也进去吧,莫要着凉了。” 李芳诶了一声,边上的小太监见李芳迟迟不进去,小声关怀,“老祖宗,您可别染了冷,一会儿过给主子爷,就不好了。” 李芳望着外面说:“这大内又开始风雨招摇了。” “总会风调雨顺的。”小太监说。 李芳高深莫测说:“什么风调雨顺,大内就没这四个字,风雨交替才是大内,今日这雷下来了,以后便是暴风骤雨了。” 第819章 李十一,我被打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内皇城屋子九千九百九十九。 某处僻静荒凉的宫宇外的横座下,挨揍的十三殿下抱着一条膝一脸气,听着有人来的声音眸子一凌。 他回眸见着拎着伞出现的李明薇,微微目光变的错愕,而后偏过头哼了一声,不满极了地说:“骗我挨打,怎么,还想把我骗回去继续挨了。” “你不该挨?这些日子为着找你,还有隐藏你丢了的像爱惜,还不能大张旗鼓的找你,你可晓得找的多难?”李明薇看他,“你母妃下手能多重,把你打的乱窜?什么气性。” 屁大的点不如意就乱跑,沈简是怎么教导他的。 李明启盯着李明薇说:“她才不敢打我脸,你以为谁都是你,甩手就敢朝我脸上招呼的?你换个人来试试,我摁不死他。” 李明薇哦了一声,“那看来你同那个叫冬驿的关系不错。” “少绕我,你是你,别人是别人。”李明启靠着柱子看屋檐下落下的雨幕,伸长臂出去抓雨,仰起头叹了口气。 李明薇难得摒弃风度,抬脚轻轻踹了他一下,盯着他玩雨的手。 李明启脸见的不高兴,还是把手乖乖收了回来,小声气抱怨,“成日这样不许那个不行这样不对……” 李明薇全当没听见,李明启笑了下,“你怎么次次都能把我找出来的。” 李明薇站在他跟前说:“找你,谁能把你找得出来,你自己告诉我的,屁大的点事都要闹我几场。” “是吗?”李明启听出这话说的是他小时候,不过他对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望着指缝流淌下去的雨水,而后他看向李明薇,“我就记得你那不耐心的脸上,对着我就是一个大大滚字。” “你若记得你是个什么德行,能把自己臊的挖坑埋起来,我都替你臊得慌。”冷风拂面来,李明薇拿着伞戳了戳人,“走了,回去了,父皇在数你的钱。” 李明启仰头叹了口气,甩了下掌心的水,“走吧。”他起身拿了李明薇的伞,看李明薇脑袋上沾着细细的雨滴珠子,拿着衣袖给他擦,又问,“你怎么进来的。” 李明薇扬起下巴看他,才发觉李明启又冒个子了,所以这季的内廷新制的衣裳又要浪费了? “问你话呢?”李明启轻推了下他的脑袋。 李明薇说:“你怎么进来的,我就怎么进来的。” 李明启笑了起来,他挑眉带着邪气,“我钻的狗洞。” 李明薇:…… 真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挨人嫌弃和暴打。 李明启觉得他好笑,看侧身跟着他的人,望着急促的雨幕,“我也记不清什么时候发现的这里,反正没人知道这里,每次我不高兴就爱朝这里来,自己呆一会挺舒服的。” 李明薇轻声说:“这里是前朝一位犯事太妃的居所,因着晦气一直大锁封闭着的。” 次次翻墙抓人,翻的他都想把这里推平了,这点小权利他还是有的,不过一想李明启喜欢呆,那就留着吧,省的又找不到了。 李明薇又说:“那些钱,你要用来做什么?” 一万两银子,在这世间能干的事情太多了,更不要说李明启赌钱一把好手,被阮今朝带着玩了这几年,那赌钱手段是个绝。 李明启要喜欢吃喝女票他都认了,这人敢跑出去大赌,他绝对亲自砍手,砍废了他养一辈子都行。 李明启开了伞,带着李明薇走在雨中,李明薇见朝他这头倾斜的伞,抬手扶正。 “给个面子,我惨点,一会儿父皇也少骂我。”李明启拿开李明薇手,直接牵在手中,望着雨幕,才缓声说:“那钱,是我存给你的。” 李明薇偏头看他:“存给我的?” 李明启低低嗯了一声,“你不记得了,我以前让你陪我玩,你说我陪你玩又没钱,我问你一个月父皇给你多少银子,你说一万两,一万两,那是多少个铜板,把我吓得指头都不会掰了。” 李明薇脚步微顿,李明启拉着他超前走,失笑说,“我真的攒了好久好久。” 说着,李明启的声音渐渐小了很多,急促的雨落都能掩盖的声响,到底被李明薇听的清清楚楚。 “可我后面就明白了,你就是难得陪我玩,不过是个让我滚远点的借口,原本我就要存满了,只是你母妃没有了,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存满了。” 李明薇彻底呆住了。 李明启不再说话了,捏着伞柄超前走,李明薇感觉拉着他的手松开了,下意思握住。 他都不记得说过这句话。 他以前很忙,李明启又死盯着他粘,走一步粘一步,他和李明启年岁差了一大截,他咿咿呀呀走不稳时,他已是要游走权贵朝臣中应付往来的了。 偏偏李明启见天就在眼巴巴等着他回去闹,许多时候他已是拖着透支的身体陪他玩了,到底他也是人,也会累的,李明启小时候能哭能闹能嚎,他简直吃不消。 李明薇想到那些跨度极大的铜板,还有些隐隐带着铜锈的。 淑妃丧礼结束那日,他对着李明启说的话都他都一股脑的想了起来。 ——“李明启,这辈子,你都别在出现在我眼前了,你不再是我弟弟了,我们兄弟从此恩断义绝。” ——“滚,你给我滚!滚的远远的!” ——“看着你,我就会想起,我怎么会为了你这种人,放弃了我母妃!我的母妃只有我!” ——“这个京城,日后你就没有我李明薇!” 天爷,他当时怎么会对李明启说出这种话的。 他脑子中全是李明启靠着阮今朝嚎啕大哭的场景,还有沈简被他气得眼眶发红,声声替李明启鸣不平,大鹅叉腰高声叫唤的骂街架势。 李明薇顿时无力起来,握住李明启的手略微微开始松开,李明启低低笑,“看吧,你总是不要我。” 他反手握住李明薇要松开的手,“走了,不是要带我回去吗?”他说,“告诉你,你能找到我,是我让你找得到,你要真把我惹火了,我让你把大宜翻个底朝天都抓不到我。” 李明薇哦了一声,表示说:“那我也可以这样。” 李明启气得牙牙痒,恨声说:“你试试,腿给你断了。” 李明启翻墙先出去,看利落而下的李明薇笑笑,发自内心哟喂了一声,“十一殿下身手可以的很呢,瞧着细条条的,倒还真是个文武全才了,改日赏脸你我过过招,如果你没空搭理我,就算了。” 李明薇抖着衣摆,似想骂他,抿唇半晌才说:“学武不是用来打人的。” 李明启哼了声,满不在乎,“学武不打人,学来做什么,我就是用来打人的,谁惹我,我打谁,我看谁不顺眼也打,看我不顺眼,那来打我啊,来打死我啊。” 李明薇不想和他说了。 教不听的东西,沈简怎么还没被他气死,活该被阮今朝拳打脚踢。 天上惊雷滚滚,地上的雨珠都混成了小溪。 李明启揽着李明薇的肩头,大风带着雨迎面刮了过来,他拿着伞将李明薇罩着,见李明薇慢慢变白的脸,顿时无名火起,“你来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去。” 惊雷撕开夜幕,李明薇没听清李明启说什么,下意思,“啊,什么?” 李明启气得发狠,又不敢真的几嗓子给李明薇砸过去,只能狠狠说,“我说,佛爷,你能不能迈大步点,白长那长腿了。” 李明薇打了个喷嚏,“就怎么快,你赶着去投胎吗?我腿短,就走的慢,你要怎么样?” 李明启想也不想怼回去,“屁,你腿多长我没数?” 李明薇低斥,“李明启!你真当我不敢弄死你吗!”他不留情一脚给李明启踹过去,“还提?你没完没了是吗?” 李明启挨的云里雾里,“咱们俩是没一个水里洗过澡吗?” 李明薇看李明启大大的眼睛满是澄澈的疑惑,李明薇愣是半口气卡在心口不上不下,“滚滚滚。” 李明启看他一个劲朝雨里大步走,举着伞追,“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伞底下大步点,你风风火火急着去吃谁的席吗!” “打什么打!”李明薇嫌弃推开李明启遮雨的手。 “能遮着点就遮着点。”李明启正说着,一阵大风袭来抢走他手里的伞,李明启一副见鬼望着伞飞走的方向。 李明薇抬手遮着眼眉上,笑话他,“我要打了,你去追啊,要不要我等你。” 李明启气得推李明薇,气急败坏地说:“要打自己追去。” 李明薇看气鼓鼓大步超前的人,他笑出声,李明启侧头看他,“笑死你得了,我越惨你越笑,笑个屁就你牙白!” 说着牙,李明薇就道:“你以前还打掉我颗牙。” 李明启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你给我滚边上去,你怎么现在也学表姐他们朝我头上扣屎盆子,我以前的事记的不多,不代表我傻子,我要真把你牙打掉了,这都是我第几个清明了?” 他可记得清楚,他以前不知道什么事咬了李明薇一下,李明薇差点牙给他掰了,把淑妃都吓得来掰李明薇扭着他脸的手。 李明薇说:“我就好奇,你都记得些以前什么事。” 李明启想也不想,“你不陪我玩,我自己出去玩,你还老来逮我,不是板着个脸说教我,就是恨不得把我活埋了!” 李明薇哦了一声,认真说:“有生之年见着头活的白眼狼了。” 李明启:…… 回了宣政殿,李玕璋看李明薇淋成个落汤鸡,连着说李明启的心思都没有,忙让人带二人下去沐浴更衣。 氤氲水汽的浴池之中,李明薇看给他指着身上淤青的李明启,撑着脑袋合眸都难得看,“你给你母妃看去。” 李明启着实被柔妃打了个狠,被热水一泡,哪里都不舒服,抱怨说:“她打我比阮今朝打我都狠!” 他非要撺掇李明薇去说教柔妃两句,柔妃从小就不管他,反正他在不该回去的时候,被人送回去了,都先一顿揍。 李明启哀怨,“你都不心疼我的吗!这换成沈简都去皇祖母跟前给我说话了!即便是阮今朝那幸灾乐祸,笑够了也要去给外祖母翻嘴!” “自作孽不可活,和我无关。”李明薇悠悠说,撑着下巴打趣李明启,“跑啊,不是能耐吗,我还以为你直接跑去秀都了。” 跑去秀都都是小问题,他就把沈简冷不丁看着个李明启,直接吓死了过去,到时候穆厉才是真的摊上个活见鬼了。 “我要去了秀都,那不把你急死。”李明启趴着池边,他作死归作死,都是在李明薇承受范围作死,他自个揉着背,“我若去了秀都,你怕要把我和沈简他们弄成人肉串烤着喂狗。” 他跑归跑,还是怂把李明薇真的给气出个一二来,他哭都不知道怎么哭。 他鼻尖动了动,捧着水闻了闻,露出古怪表情,“这不是要把咱俩炖汤喝吧,龙汤喝了犯法的。” 李明薇叹了口气,觉得多看李明启一眼都糟心伤肝,翻过身脑袋撑着池边,只留给李明启给背脊,说:“放了活血化瘀的药材,多泡会儿,父皇这个时辰已服药了,等着他睡了在出去,省的打死你我还多劳累搞国丧。” 李明启小声咕哝,“你那嘴就不能对我留些德?” “那劳烦十三殿下也做点有德行的事,皇室的脸你丢的比赚的都多。”李明薇合眸慢慢说,总结李明启在他心中二十年的伟岸形象,“成日不干人事的东西。” 一个水花贱炸起来,李明薇难得理会发脾气狗刨的人。 李明启气的半死,啪啪啪打水花,“军营挨拳头又挨棍,回来又被母妃揍得一顿好,父皇还把我小金库收缴了,都怪你,都怪你!你个骗子骗子!” 李明薇叹息。 李明启到底怎么能怎么闹的!真的太烦了。 “李十一,我被打了!” “李星弦,我被打了!” “李明薇,你把我骗回来的!” 李明薇蹙眉,再蹙额,而后拂了一把打到李明启脸上。 李明启瞬间安静,而后更大的水花贱开在池子中。 “你还打我,我是不是捡回来的!我要去找我亲生爹娘!” 李明薇:…… 再忍忍,沈简要回来了,回来了他就清净了。 第819章 你不能把我弄丢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狗刨又骂骂咧咧的十三殿下今日大约太累,一碗姜汤一碗药下去,裹着被褥就有了昏昏欲睡的架势。 李明薇给他捏好被角,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他的背脊。 被吓了个好的狗崽子要睡池子就睡得能把自己溺死过去了,就是怕突然窜出来来的谁揍。 有他在,谁能越过他揍的,就阮今朝入京那年被按着结结实实打了顿惨烈的。那日他恰好出去办事了,回来就听着李明启被打的鼻青脸肿哀嚎不止,都给打变形了,他都差点没认出来,关键阮今朝打完了还一副,我打我表弟关你何事的。 李明启害怕的时候只认李明薇哄,小时候是被李明薇抱着怀中慢慢拍着背脊才能安宁下来,在大些了李明薇抱不动了,就一定要粘着李明薇拍着背脊才肯睡。 李明薇叹了口气,拨了下李明启额间的发。 讨厌李明启的人,其实比讨厌他多出许多,李明启的外租家太强悍,只要他平安的长大,皇室必然是要分出重权给他的。 他的那份权柄李玕璋虎视眈眈给他盯着的,又有祥瑞而降生身份庇佑,只要李明启始终亲近他,谢家即便有能力夺走他的权势,也要顾及李明启这个皇外孙。 这个人,自降生就是筹码,是李谢一心的短暂象征,没人会在乎他怎么想,总之需要他做什么,都不会同他讲为什么,李明启唯一能自己感觉到的只有,他不这样按照说的做,就会有人死。 李玕璋不在乎李明启,对他的宠溺在乎大半都是为了不让他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一个受宠没有外家的皇子,一个受宠外家能耐的皇子,一个已经懂事能自己规避迫害,一个就是个懵懂婴孩,谁更好下手已不言而喻。 柔妃也不大在乎李明启,这个孩子是她对谢家的交代和皇室忠心的象征,只要这个儿子活着,柔妃什么都不会管。 太后其实孙子孙女都喜欢,最喜欢李明启的根本,是看淑妃不顺眼,明着抬举柔妃太过眨眼,借着李明启名正言顺多维护柔妃,压她母妃在后宫的气焰。 压也压不动,借给柔妃八百个胆子,她也压根不敢和她母妃对着唱反调,好几次宫妃联手坑淑妃,柔妃卖人卖的把李玕璋都搞得不会了。 后面他就明白了,因为李明启的生死,他是可以掌控的。 柔妃风平浪静,到死都是锦衣玉食,倘若为非作歹,便是因为有李明启这个筹码作为底气,那么,他一只手就能摁死这个筹码,让柔妃背后所有的势力全部空欢喜。 这些人,怎么能对李明启怎么狠心,分明李明启从小到大都很乖,就是爱哭了些,可他不记仇的,整日活的没心没肺也不贪财,就喜欢出去溜溜弯。 李明启两三岁的时候爱到处跑,一个没盯着就跑的找都找不到,每次都哭兮兮的回来,话都说不清楚,就只会呜呜的叫哥哥指着身上说痛痛,脱了衣裳看,就是些小淤青,大约是被年长的皇子公主逗弄欺负了。 李明薇性子内敛不善言辞,说不出多少哄人的软话,到底弟弟要他的时候,都是永远在的。 见人安稳睡下,李明薇起身放了下半边床帐。 他今日走的急一大堆政务的烂摊子还要去处理。 李明启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身上有什么拂过,蹭蹭枕头努力睁开一只眼,就见李明薇握着个药膏小瓷瓶,脸上凉凉的很舒服。 是正在给他上药。 李明薇低头看了贴到他手上蹭的人,“看来你母妃打的也不重。”他给李明启脸上最后摸了点药膏,拍了下他脑袋,警告他别乱动省的白涂了,“别来蹭我,不然打死你。” 话是这样说,待着吹烛掀被进去,李明启就自己挤了过来,脑袋在李明启肩头一阵猛蹭,李明薇一副心死,内心重重叹了一声。 李明启醒了,“说说话。” 李明薇却着实困了,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拉起被褥就要蒙脑袋睡。 李明启翻身趴着,扯了李明薇的被褥,“听我说两句,就两句。” 李明薇半翕开眸,“第你第二句,说。” 李明启当即切齿,还是正色说:“你知道李老三和父皇说了些什么吗?” 李明薇说:“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和我无关。” 说罢,侧身就要逃离闹哄哄的李明启安眠下去,李明启按住他,“醒醒神,说正事你睡什么睡,我都回来了,你明个睡一日都没人拿事烦你,李星弦,李十一!” 李明薇着实困了,被李明启使劲摇晃几下,瞌睡愣是全颠簸了出来,现在和他说天下下钱,他都不会出去看。 他抬手抱着李明启脖子,想要把他拉下来抱着怀里安宁下来,“别闹了,我累了,有什么天亮再说。” 李明启拒绝的仰起头,拍拍他的脸颊,“襄王,襄王稳稳神,听我给你细说,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有个法子,能知道老三和父皇说了什么。” 李明薇困的脾性起来,烦的推开李明启不奉陪,“那你直接去把李明泰打一顿更快,人不怕死都怕疼,打的他说真话。” “我困了,别吵我,你在吵一下,我去就找父皇,不,我就让人把紫福殿腾挪出来。” 李明薇一巴掌拍开闹腾的人,朝着床边移动,顷刻合上眸子,却是被李明启扑了上去,他蜷了蜷难得管闹的人,忽而耳边传来了絮絮叨叨的声音。 紧跟着,李明薇瞬间睁开了眸子,瞌睡直接被耳中的话震出大半,扭头翻过身对上李明启的眸子,“你疯了?” 李明启说:“疯什么疯,我不在大内,父皇都单独召见几次李老三了,你都没点失宠的担忧?这天子就一个,嫔妃要争宠,皇子公子要争偏爱,臣子们要争入眼,你说说,你和怎么多人争,你怎么睡得着的,你当做龙庭的是我,以你为尊的?” 李明启抓着李明薇要掐他的手,“我让十七去偷听,他就那么个小猴,还能藏不住?” “我期待他被抓着了,你怎么圆。”李明薇警告的指着李明启面门,“别妄想拉我下水,这事和我毫无干系,你闭嘴,要死拉沈简垫背,离我远点。” 李明薇才要睡下去,李明启声音再度响起来,“诶,李十一……” 李明薇放在被褥上的瞬间抓紧,而后抬手捂住耳朵,紧紧闭眼。 他!要!睡!觉! “你此前碰过你两个正妃和侧妃吗?”李明启说。 李明薇火气开始冒泡,“没有!” 李明启撑着脑袋问,“可我怎么听说,你是和她们睡过的?” 李明薇受够了,倏尔睁开眼,“她们睡她们的,我睡我的!怎么大一张床,你以为谁都像你不抱着点什么就睡不着吗!” 李明启笑了一声,“她们都不非|礼你吗?怎么大的宝贝金疙瘩就在身边,都没脱|衣垮裤朝你身上扑的?” “她们凭什么非|礼我?”李明薇被闹火了,推了李明启就要掀被走人。 “好好好,我不闹,真的不闹,睡睡睡。”李明启知道他困瞌睡了,不敢继续惹了,真惹得去李玕璋那头睡了,今晚他就要被李玕璋弄死到他皇陵的陪葬坑去。 李明薇复躺下,恶狠狠的扯了被子就要侧身睡觉,奈何已被挤到床边了,他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说,直接平躺着合眸。 李明启说:“所以,能抱着你睡得,就只有我了。” “我爹娘也可以。”李明薇蹙眉,活像掐死闹腾的人。 “哟,你这话我有点不敢当了。”李明启顺着话接,不等李明薇发作,李明启忙软了话头,“睡觉睡觉,咱们睡觉,不闹了。” 李明薇不满,拿着手肘虚给了他一下,“你哄孙子呢?” “这个更不敢当了。”李明启笑了出来,脑袋在他脸颊蹭了蹭,“你真的,反应太慢了。” 李明薇蹙眉,总觉得透着古怪,李明启抬手抱着他,“睡吧,明日|你好好休息,我来办事。” 李明薇敷衍的嗯了一声。 话是这样说,等着次日十三殿下再度睁眼时,就看李明瑢啃着糖趴着床边抓着他头发编小揪揪。 “口水。”李明启嫌弃的拿起被褥要给他擦,想着擦了李明薇知道得用他的血洗这被褥,抖了下衣袖,给了弄了唇角的口水,“长牙还吃糖。” “父皇给的,天恩呢,不吃是忤逆不孝,你教的。”李明瑢把弄好的小揪揪给李明启看,“好不好看,梨梨教我的,我给富贵梳去。” “好好一皇子混成个丫鬟,还是嫡出丢人不丢人?”李明启撑着半个脑袋看他,“刚刚那话不许在李十一跟前说。” 李明瑢眨眨眼,“可刚刚十一哥让我别吃,我已经说了,他说我牙长不好,母后要把你牙掰了,我觉得和我没关系,母后才不敢掰你的牙。” “缺德的东西!”李明启掐他脸,李明瑢笑嘻嘻,“皇祖母要你过去,你不去她就来找你!” 李明启扬手要打李明瑢屁|股,“小贱东西!” 李明瑢吐舌头坐着鬼脸躲得飞快,李明启问:“你怎么来了。” 李明瑢笑出半截门牙,说,“柔嬢嬢带我一道来的,还给你带了吃的,我觉得好吃,给你吃完了,不对,没有,十一哥那份我没动的!” 李明瑢记的很清楚:李十一的不能抢的,绝对不能抢的,不过十一哥也偏心,就只让李十三。 李明启翻白眼,弹李明瑢脑门,“胖死你算了,不长个横着长的东西。” 吵嘴间,李明薇走了进来,李明瑢顿时乖的飞天,叫了声十一哥,乖乖的出去了。 李明启叫住跑的飞快的人,“别跑远了,一会儿我带你玩去。” 李明瑢咿呀了一声,看了眼李明薇,对着作死的十三哥竖起大拇指,无声说:“好,我等你。” 李明薇摇头,这小子要知道的李明启用他去做什么,哭都不知道怎么哭。 李明启打哈欠,“想什么呢?” “想你和他谁哭的大声。”李明薇走过去,拍拍放在桌上上的大木箱,“点点你的体己吧,过时不候,少了我不会去帮你要的。” “父皇那老鬼,就算是对的,八成也给我放假钱了。”李明启还是喜欢自己的小钱钱的,麻溜过去掀箱子数,“父皇以前还给我假钱,亏得我以为他知道我的亲生的了。” 李明薇看数钱的人,嗤笑一声,“在宣政殿赌钱,还把父皇的钱给赢了,你们两个是真的一个敢赌钱,一个敢给钱。” 欺负李明启不认钱,李玕璋居然把假钱给出去了,结果当日李明启被太后抓去礼佛,被好生洗脑了一顿,把假钱献给了佛祖,明着许愿天上下钱给穷苦百姓,暗地许愿赌运好得窜天。 结果被太后发现是假钱,把李玕璋骂的狗血淋头,还打李明启手板心,警告他不许赌钱。 “你坐着做什么,你图我钱?你不要太缺德了。”李明启抱着箱子宝贝的厉害,“你做个人吧,这是我的。” 李明薇扬扬下巴,慢慢说:“数吧,我怕我一出一回,你就同父皇砸皇宫了。” 李明启哼哼了一声,心中笃定要么少了,要么被换了加钱,反正李玕璋就是个不靠谱的。 一个时辰后,李明启哟了一声,喜上眉梢说:“没少,天恩浩荡,老天有眼,我爹仁孝!” “嘴上留点门,不要乱说话。”李明薇放在手中的书卷走过去,又问,“多少。” 李明启抱着自己的钱着实心满意足,极其炫耀地说:“九千八百五十七。” 李明薇点点头,李明启就看他李明薇从袖筒摸出一把铜钱摆在他跟前,拍了下他的脑袋,“好了,凑够一万了,一万就是我的了。” 李明启歪头,再歪头,嘴巴不由自主张开,看着一桌子钱被飞快抓到箱子装好,麻溜抱着箱子朝外走的人,惊的蹙眉再蹙眉。 他狠狠拍桌而起,“呀!李明薇,你当我蠢得,你那几个铜板,卖我九千多银子,你土匪进皇城吗!我豌豆脑子,那也是有脑子的!” 李明薇抱着沉甸甸的钱箱子说,“一个月不行,你可以提前告诉我,我把时间空出了,给你累够一个月。” 李明启懵懵而后哈了一声。 李明薇拍拍钱箱子,“钱我收了,我不能走远了,父皇见不到我要翻天,还有,我不怎么认路,你不能把我弄丢了。” 李明启呆住,反应过来时呀呀呀的跳了起来冲了出去了,李玕璋正在拿着手指掰李明瑢要松的牙,被李明启一嗓子吓得,手上一个用力。 李明瑢痛的嗷了一声,“父皇!” “你疯了!”李玕璋看跑出来的豌豆脑儿子,“你疯子吗!” “李十一把我钱拿了,他拿了!”李明启有些激动,一把扑过去把父皇抱着,狠狠摇晃父皇,“他居然拿我钱了。” 李玕璋:??? 李明瑢吓得扑到李芳怀里,“呀呀呀,十三哥疯了!” 李明启笑的开怀,“他拿了!” 李玕璋呸李明启,“老子拿你一个铜板,能气得抱着我咬,李十一拿你的,你居然笑,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该死的东西,你要弄死我吗,来人,把他给我弄开!” 第820章 有个事情我还没给你说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摇够了李玕璋,平复激动的心情,才左右看看,说,“李十一呢?” “我李十一你个鬼,没尊卑的东西。”李玕璋不留清狠狠拍李明启脑袋瓜子,斥责嘴上没门的混账儿子,“好好的哥不知道叫,把十七也朝沟沟带!” 许多朝臣觉得这二人关系只是维持表面关系的好,就因着李明启嘴贱成日不知正经的叫,不是大难临头要佛爷救命,就不知道叫哥! 李明启哼了一声,“跟着您学的。” 李玕璋踹他,“滚!” 李芳看李玕璋有了些朝气,心中念着阿弥陀佛,同李明启笑着说,“十一殿下才走呢,应该还没走远了。” 李明启嗷了一声表示知道,给李明瑢伸手,“走走走,李十一今日是个肥鸭子,咱们去宰他一顿好的。” “好呀好呀!”李明瑢笑的咿咿呀呀去拉李明启的手,和要跟着来的奶妈妈摆手,“不要你不要你,十三哥不会把我弄丢,我自己知道回去找母后。” 奶妈妈追着交代,“十三殿下,他不择食不知饱的,别撑着他了,回头又闹不舒服呢。” 李明启抱起跑的慢吞吞的李明瑢回头诶了一声,“不会撑死的,张家老太太喂得,和我没关系!” 李明瑢指着李明薇立刻的方向,“哥,快点快点!” 出宫好呀,宫外好玩呀,而且母后那边不敢打李十一的脸呀,是跟着李十一出去的! 李玕璋看一溜烟跑的没影的三个儿子,抄着手摇摇头,“这小子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没心没肺不记仇也不记疼。” “所以像陛下。”李芳陪着李玕璋站着,也目送离开的皇子们说,“十三殿下是皇子公主中,最随陛下的。” “滚。”李玕璋啐李芳,“你个老货有多远滚多远。” 李芳哎唷两声,“陛下看来是真的康健了。” “再不好李明启那混|账,不把他哥气的七窍生烟升天才怪。”李玕璋哼了一声,叉腰觉得自己个都是些糟心事,“李老三……你去把他给我拎过来。” 李芳诶了一声,“老奴这就去。” 玩了一通的李明瑢回了宣政殿,就困的给李玕璋伸手要抱抱。 “陛下,让奴婢抱着十七殿下吧。”李芳伸手,生怕累着李玕璋,“您才大病初愈,顾大夫说了,您要好生将养的。” 李玕璋抱着小儿子摇了摇,拍着小儿子背脊让他好好睡,同李芳摆摆手,“举举这胖肉也好,你说说,怎么就十一那小子瘦条条的,打小就竹竿,光吃不长肉的。” 李芳说:“十一殿下随娘娘多些。” “他娘也那肉脸也是看不见?”李玕璋说着淑妃眸光黯淡了下,随即摇摇头,“过些日子让他回来住着,我盯着他好好喂喂饭,王府那头都是陪着他长大的,各个都顺着他,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李玕璋抱着靠着他呼呼开睡的小儿子,“这小子可算是活蹦乱跳了,前面几年我对着他说话都不敢大声了,生怕把他吓成第二个沈简,果然今朝那孩子有些话还是很对的,小孩子,就是打着打着就结实了。” 李芳打趣说,“所以此前陛下想把十一殿下塞到前线去督军,莫不是也存了这念头。” “你闭嘴吧,他听着了又要蹦回去关门甩人脸子了。”李玕璋抱着小儿子朝里面走,看里面见到他就起身的李明泰,“拘谨做什么,金銮殿你们也闹过了,这宣政殿又算什么?” 李玕璋看李明泰,“蠢得不是,不知道这小东西多重,还不来搭把手。”李明启是在喂猪吗。 等着李明泰出去天已经擦黑,李明启见被人叫去御书房那头的李玕璋离开了,忙摸了进去。 “李十七。”李明启看坐在罗汉床上的人,搓手走过去急着问,“都说什么呢?” 李明瑢低头捏着手指,看了李明启好几眼,抿唇慢慢说,“我听不懂……” 李明启蹲下身,“不需要听懂,把你记住的告诉我,能你别给我说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你不要搞我,我要厥的,你吃了我那么多银子,你还是做点贡献。” “不是你给的,是王恐给的钱。”李明瑢小声小气说:“开始父皇骂三皇兄来着,然后就说我听不懂的话,就是素日我们惹他常说的,然后……” 李明启撑着下巴颇为有耐心的看着小弟,期待他嘴里的情报,“多说出一句有用的,我带你多出去玩一天,好好说,好好想,你可是嫡出,嫡出呢,你别丢你母后的脸。” “然后……我睡着了。”李明瑢揉眼睛,一副自己也很难的,“我真的努力不睡了——” “睡着了?你个没用的东西!”李明启掐他脸,气得想摁死他,“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还指望你做什么?你除开吃饭你还知道做什么!废物,废物东西!” 李明瑢气得哼哼,“你也能吃,我废物,你废物的哥哥,半斤八两,哥哥不要说弟弟。” 李明启扭他脸,“你还敢顶嘴,把你养好,你这贱兮兮的德行怎么不对着李十一去,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东西!理不直气还壮的小贱皮子。” 李明瑢呲牙作势要咬回去。 “你打他做什么?他多大,你多大?”李明薇声音传了进来,“你小时候不也到点,不管场合就开睡吗?” 皇室子弟的作息都有严苛的规定,久而久之身体都会形成规矩,什么时辰做什么身子比脑子都记得清楚,李明瑢年岁小,午后瞌睡一来怎么可能不闭眼,更别说还被带出去玩的筋疲力尽,又喂的翻小肚子。 李明瑢也知道自己耽误大事情了,任凭李明启戳他脑袋瓜子骂他没用。 “你打死他,他也睡了。”李明薇说打人的李明启,“当心皇后找你麻烦。” 李明薇摇摇头,走过去拍了拍罗汉床,紧跟着一个脑袋就从下面窜了出来。 “呀!”李明瑢吓得朝李明启怀中夺,“有鬼!” 李明启抱着弟弟看窜出来的人,将他护的牢牢的,定眼看爬出来麻溜站起来的小鬼头,“梨梨?”他又看李明薇,“你你你你……” 李明薇摸了摸张梨梨脑袋,给他弄了弄歪掉的小揪揪,正色看李明薇,“以我多年经验浅薄之谈,你们这些皇室子弟,都是不能委以大任的,小事办砸,大事出错是必然。” 李明启怼过去,“你不是!” “我是例外。”李明薇说,“我是个中规中矩的,和你们这些别具一格的不是一窝的,别带上我。” 李明启气得翻大白眼。 张梨梨仰头看李明薇,“不过十七没撒谎,陛下说了好多大道理,都是孔爷爷给我讲过的。” 李明瑢从李明启身上下来骂张梨梨,“你骗我,刚刚我去找你玩,你让人说你今日和你姐姐出去玩了,你连我都骗!” 李明启正欲开口,忽而李明薇一巴掌朝他面门而来,李明启着实毫无防备,直接被过来的耳巴子打的傻在原地。 啪的一耳光彻响房梁。 李明瑢、张梨梨被吓得同时抱着脑袋。 紧跟着李明薇声音骤然一冷,“宣政殿也是你能带着人胡来玩捉迷藏的地方?两个小的不懂事,你怎么大还不知道轻重吗!这里的物件关乎社稷安稳,是能随意玩闹的?” 李明启一个头无数个懵,紧跟余光就瞄到傻站的李玕璋脸上。 李玕璋被眼前一幕弄的自己要说什么忘的干干净净,看李明薇还举着的手,立马呵斥,“诶诶诶,你又打他做什么,他都怎么大了,你还打,你不怕督察院那头弹劾死你吗!” 对着李明启打小就是动手动手,不是掐脸就是拍头,李明启那脑子,没准就是李明薇怎么多年拍的没有的! 紧跟着李明瑢瞬间顿悟的站队,抱着李明薇指着李明启,“十一哥明鉴,是十三哥带我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是个宝宝,我什么都不懂,和我没关系,我都是跟着李十三的!” 张梨梨怕李玕璋,抓着李明薇衣摆藏脑袋,也小声说:“就是,是十三殿下说可以进来躲的,我也是小宝宝,我什么都不懂。” 舅舅说了,宫里玩闯祸了别指望李明启,李明启就是热闹的化身,大家都是看他的热闹,认准李明薇抱,这是个佛爷降世的存在,大内真的敢动他就没有,他是天上的星星,不是凡人可以碰的。 李明启捂着脸冤屈的发自内心的想嗷两嗓子,又是他,次次都是这样,他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李明薇朝着外面走,张梨梨抓着他的衣袖跟着跑,还不忘记把傻乎乎的李明瑢拉上。 李明瑢想等李明启出来,王恐弯腰说:“您现在最后回去找您母后,不然您十三哥不敢找这位的麻烦,是会拿您做出气筒的。” 李明瑢眨眨眼,大大的哦了一声,“那我走了!奶妈妈,我们回去找母后!”他看张梨梨,“你要去我哪里玩吗?” 张梨梨摸着歪歪的揪揪摇头,李明薇说:“你都自身难保了,还不回去?” 一刻钟后,李明启被李玕璋骂了顿好气的半死出来,挽衣袖就预备把李明瑢揍顿好的再说,出来就见李明薇正给张梨梨梳揪揪。 李明启扬声起来,“哎哟喂,襄王殿下够闲情雅致的,还会给小姑娘梳揪揪了,这手艺,不去当个梳头娘子都可惜了。” 张梨梨摸着小镜子满意看小揪揪,把手里捏着的簪花递给他,“谢谢十一殿下。” 李明薇轻轻嗯了一声,给她小盘髻上簪花,“弄疼了就说。” 等着给张梨梨弄好,李明薇诶拍拍她的脑袋,看了王恐一眼,让把人送去皇后那头。 李明启切齿的跟着李明薇朝西殿走,发泄不满,“你都不知道把我带出来的?丧尽天良这四个字就是为你生的!” 他揉着被拧的耳朵,“还在外头给小姑娘梳揪揪,要是梳妆的东西够,你还给她描个眉了是不是?我在里头水深火热,你在外头高高兴兴。” 李明薇平静地说:“你大约不记得了,你小时候的狗头,都是我给你梳的。” 李明启回忆了下,没印象,不过也信了,“梨梨听到什么了。” 李明薇招招手让他走过来些。 李明启还有气抱着手看他,李明薇欲言又止好半晌,“李明启,有个事情我还没给你说。” 李明启觉得李明薇口气不对劲,怕是什么毁天灭地的话,走上前凑近两份,“说。” 李明薇一字字说:“谢宏瞻,想要娶薛黛。” 李明启:“嗯?你有病吗,谢宏瞻娶谁和我什么关系,神神秘秘的,吓得我。”李明启错身超前走,“不闹了,问你点政务,边走边说。” 李明薇叹了口气,“薛黛,是沈简的表姐。” “又不是我表姐,管我屁事。”李明启不知从何处摸几颗花生,慢慢磕着,看李明薇绝望的神情,伸手过去,“来两个不。” 李明薇看吹花生皮的人,“薛黛以前想嫁沈简。” “哟,想屁吃呢,和阮今朝抢人,祖坟都给她炸了。”李明启仰头把花生丢嘴里,“借给沈简八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背着阮今朝多看那个姑娘一眼,阮家都是动手头子,他谁都惹不起,他连小胖都干不过……” 李明薇沉默的垂眸,思考了下,看嘎吱磕花生的人,“这样说,阮今朝不喜欢薛黛。” “哟,她喜欢才有鬼了,喜欢沈简的女人,她会喜欢我吃屎。”李明启耸肩,“你闲得慌了,关心谢宏瞻的婚事了,你难不成喜欢薛黛?” 李明薇目光幽幽,“李明启,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屎吗!” “装的都是你,你要是屎,那就一脑子都是屎。”李明启摇头晃脑看李明薇。 李明薇一瞬间眼底浮现出无助。 天啊,李明启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啊。 李明启咬着花生说:“薛黛,沈简表姐,户部尚书嫡女,喜欢沈简,没抢过阮今朝,现在谢宏瞻要娶,怎么了嘛,你说清楚,说我能听懂的,就我们两个,你还话里话?” 李明薇冷声,“谢宏瞻和阮今朝什么关系。” 李明启呀了一声,指着李明薇,“我警告你,你不要乱说话,谢宏瞻和阮今朝清清白白,你不要坏我表姐名声!她要打人的!她打人凶的很,我打不过她的,你别惹她!” 李明薇一瞬间觉得头晕,“罢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你继续吃花生,继续吃。” 李明启觉得提议不错,点点头,“可以,我再去里头抓点,我们边吃边说。” 李明薇掌根揉着额头,看哼着调调去找花生的李明启,突然有种想上吊的心。 天啊,沈简为什么还没被气死。 忽而,李明启啊了一声,扭头看李明薇,“谢宏瞻疯了吗!她要娶了,阮今朝觉得面上笑呵呵,背地谢家这亲戚都不要了!谁要和情敌做亲戚的!” 李明薇看反应过来的,发自内心给他鼓了个掌。 “你拍手做什么,有什么庆祝的,你有病吗!”李明启呸了嘴里的花生,“不说了不说了,我去趟谢家!” 第821章 你到底是我的谁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国 原本已经该上路的大宜使臣团,硬生生因着有钱丢了耽搁两日光景,最后在穆平友人家发现,穆厉彻底丢了大人,亲自挽着衣袖给了穆平成长以来第一顿毒打。 沈简坐着马车上,看慢慢消失在眼眸之中的秀都城门,抱着手中的有钱静静的垂着眸,他摸着有钱的狗脑袋轻轻说:“小郡王没什么说的?” “平安来,平安去,已经心满意足,无话再说。”周闻捏着茶盏,“只是,不知余下的人何时汇合?” “平安回即可,管的路上如何,您说对不对?”沈简靠着马车壁,“闲的很,不若小郡王同我赌一赌,回京后谁来迎我们。” 周闻捏着茶盏想也不想,“您的好学生自然回来。” “尊师重道怎么少的了他。”沈简也想也不想的回话,“他是个热闹罢了,哪里热闹哪里撺的。” 李明启喜欢看热闹这毛病永远都不改,还好意思说别人爱看他笑话,从不犯事他自己就是行走的笑话热闹。 周闻顿了顿,“若能得襄王殿下亲迎,这一行大抵就是功德圆满了。” “陛下不会让襄王大张旗鼓的离开京城。”沈简答话,“因此,除开这二位,小郡王觉得,会是谁来迎我们?” 周闻静静地说:“我没那通天掐指神算的本事,世子爷高看我了。” 沈简说:“明白了,不出意外襄王带着十三来,可你想让他出意外?”沈简摇摇头,啧了一声,“好歹同生共死一场,好心给你个入局斗的良言,咱们日后打杀归着打杀,先说好,都千万别动那天上掉下来的祥瑞,咱们算皇亲国戚,那位巧宗可是天皇老子都不放眼中的,惹急了把咱们一锅端了。” 周闻总算将目光放到沈简脸上,“因为你蠢啊。” 沈简笑出声,“我曾自作聪明过,看来这人啊,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撞到南墙便是触及底线,底线推翻我所向披靡。”周闻放手于膝,凝视沈简,“我也给沈世子一句良言,朝堂旋涡弄权,不做好玩命的打算,一个都不活了。” “受教了。”沈简举着有钱叹息,“有钱啊,等着回京城,这人就是你对家,打得过就打,咬的过就使劲打,要是不敌就玩命跑回家知道吗?” 周闻合眸养神,沈简声音幽幽响起,“你所堵的不过是陛下为了权衡朝野新旧势力,会暂时立李明泰为储君罢了,自古几个储君是顺利登基的,皇子皆棋子,即便最受宠的李星弦,该做棋子时,陛下也绝不手软。” 周闻不言,沈简无声笑着,这货的德行,就和曾经的他差不多,没看清铁了心要把李明薇摁下去再说,最后差点没被他摁的头破血流。 秀都内某处茶馆中,阮今朝撑着台阶附身纵身二楼,身子飒爽果断顺手抓着桌上几个糕点朝着没追上的人影砸去。 围观的人皆是面面相觑,阮今朝切齿,仰头对着看热闹的人说:“散了散了,没见过打架的?” 阮今朝正欲上楼,忽而窜出个茶水丫头撞倒她的肩头,同她小声说,“琼贵妃来了,把她拖着,否则我们的人会暴露。” 阮今朝蹙额,到底是嗯了一声。 李锦,这娘们真是个数泥鳅的! 琼贵妃摇着团扇褪去华贵的服饰,难得穿着了身清雅素净的暗蓝色长裙,惯是长甩身后的长发罕见的挽着百合髻,贵重的发饰丝毫不见踪迹,眉目毫无妆容却更加出尘清丽,秀丽绝俗,即便是低调的打扮,到底气质和目光如同鹤立鸡群,顷刻夺去许多人目光。 跟着琼贵妃的婷嬷嬷手里抓着遮面的幕离,琼贵妃丝毫不顾周围目光,似乎早已习惯这般目光的存活,她径直朝着楼上走,听着一声淑嬢嬢。 琼贵妃摇扇侧眸,便见阮今朝挤过人群朝她过来。 “嬢嬢!”阮今朝眼睛都看直了,“苍天,说你二八岁我都信的,不知道还以为咱们两姐妹呢!” 嬢嬢是大宜那头对亲切长辈的称呼,阮今朝两辈子还是第一次用来称呼人。 “你来这里作甚?”琼贵妃看她毛毛躁躁,指着她脑袋立起来两个头发,“飞天了不成,头发都立起来了。” 阮今朝抬手弄了几下愣是没一下碰到立起来的头发,兴高采烈地说,“刚刚抓贼呢,从上面跳下来的,可不是飞的。”她想想,飞快扯谎,“我听说这里糕点好吃,来卖点路上吃。” 琼贵妃看她走到跟前,忍无可忍伸手给她拨了两下发,开口毫无好话,“疯子吗,见天神神颠颠,都没人把你抓起来吗?” “我乖的很,没人不夸我的,抓我,我不自愿谁都抓不到我。”阮今朝转而挽着琼贵妃胳膊,“您来做什么,都来了,请我吃糕点如何了,就当给我送行了。” “穆厉说这里有猴戏,非让我看看。”琼贵妃一脸不想奉陪,嫌弃的摇扇,颇有连猴带儿子一起杀的气焰,“他人呢?上蹿下跳的东西有什么好看。” 阮今朝漂亮的小脸拧巴再拧巴,越发觉得这猴戏好像意有所指,“他没来。”穆厉若来,她不会出现在此的。 琼贵妃朝着楼上走,摇着扇看小尾巴跟着来的阮今朝,“你不走,留着过年?” “你长得怎么好看,说话好歹毒。”阮今朝跟着上去,目光扫过茶楼,见着三楼有个小厮对着他比了个暗语,表示人都全部撤出去,跟着琼贵妃打哈哈,“嬢嬢啊——” “闭嘴,滚。”琼贵妃拿着团扇抵着阮今朝过来的脑袋,“拿着你的糕点给我消失。”她吩咐婷嬷嬷去弄。 阮今朝跟着琼贵妃身边,见她望着楼下看台,“就只有说书的,没有猴。” “在我眼下他们和猴无疑。”琼贵妃摇着扇轻轻地说:“你就一双手两只脚,能做的有限,别什么都自以为是的去,你能改变的只有你自己,你之外的人和事,你都无法干预走向。” 阮今朝摸着眉心笑笑,“我信人定胜天,再则,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她点点自己眉心,“嬢嬢孤身一人在秀都皇城,想来靠的也是脑子,而不是脸皮子。” 婷嬷嬷很快拿着糕点过来,琼贵妃见着阮今朝盯着她发髻,“喜欢?”她抬手取下发髻上的簪子,递过去,“当给你践行的送礼了,千万别让我在秀都看着你了。” 阮今朝就是觉得那簪子好看,想着记着回去让沈简给她买个一模一样的,想也不想就接了过来,随即就想起穆厉警告她不许在琼贵妃跟前造次的话。 琼贵妃看阮今朝蹙眉,“不要?” “要!”阮今朝看琼贵妃伸手而来,“要!”她想想在脑袋上摸了下,发现就带了沈简送她的象牙小簪花,她犹豫了瞬间就递过去,“给你换,以后我有机会来找你要。” 琼贵妃:??? 阮今朝不等琼贵妃拒绝,直接给她落到发髻上,“这是我最后的簪花,您不要弄丢了。” 说罢,阮今朝提着糕点朝楼下窜,琼贵妃错愕的抚着鬓角,望着离开的小姑娘,无奈的笑了一下。 阮今朝跑出茶馆直接翻身上马朝着秀都城门去,跟着的侍卫说:“没找到。” “那就不找了,李锦那头沈简下了猛药,她必会回大宜的,穆厉知道她的底子,等着他送人便是,反正李星弦交代的事情我做干净了。” 阮今朝纵马而出城门,扯着缰绳最后回眸看了眼秀都城门,而后回头望着归程之路,慢慢回过头。 “驾!”阮今朝纵马而离开。 人生总是要分别的,是否再见,全看天意了。 另外一头的东宫之中。 谢宏言撑着额静静的养神,葫芦拿着今日的膳食单子说:“这些大公子都不喜欢吗,那卑职去找两个回大宜京城口味的厨子吧,您都瘦了一大圈了。” 谢宏言说不必。 葫芦压低声音说:“那白玉蝉太子殿下肯定会给您的,太子打小德行就欠揍,就爱和人唱反调。” 正说着,外面就说琼贵妃来了。 葫芦哎唷一声,“这这怎么又来了!” 谢宏言无所谓,看径直进来的人,“娘娘来找我?” 琼贵妃抖了抖衣袖,朝着谢宏言走过去,不得不说,谢宏言这脸皮子的确俊美出众。 琼贵妃坐了下来,趾高气扬看他,“不走舔着脸在我儿子家做什么?自己对我儿子做了些什么心理没点数?还觉得装着个乖顺德行,让他骂骂你撒撒火,后面自己气消怒散,还要上赶着来给你做孙子是吗?你真当他是不要脸的东西?” “该走的时候我会走。”谢宏言依旧给琼贵妃倒茶水,“娘娘直接点。” 琼贵妃斜靠着敲着腿,抬起手看褪去颜色的指甲,“你染指甲的手艺很好,既要留下来,穆厉也为了你弄出了个皇孙,我也不能说什么……” 琼贵妃见谢宏言目光陡然一冷,“你瞪着我也没用了,不管如何那孩子是盛淬庶女的,那孩子身子骨和沈简差不多,孩子落地就没了,到底是皇孙生母,盛淬是穆厉的老师,我希望你——” “孩子,什么孩子?”谢宏言盯着琼贵妃,“什么小皇孙,我不懂,不明白,你说清楚。” “你不知道?”琼贵妃抓着桌案上的橘子慢慢剥着,“穆厉为了你,搞了个小皇孙出来,有了子嗣就能堵住那些嫌弃你的百官的嘴,不过这日子我怎么都算不准,可能是早产的,怎么,你的表妹没告诉你?” “今朝知道?”谢宏言错愕,“穆厉有孩子,那个孩子的母亲是盛淬的庶女?” “你对着我吼什么,搞得我做错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琼贵妃慢慢剥着橘子上的白丝,“反正念念没了,留下了个孩子,你和穆厉好生养着即可。” 话音落地瞬间,穆厉就从外头走了进来。 穆厉在书房和几个臣子议事,听着琼贵妃来了,忙不迭跑了过来,生怕两个人又打起来,谢宏言憋着火,琼贵妃又是个擅长点火的存在。 “我都知道。”谢宏言看琼贵妃,“劳烦您先走,我和您儿子有些话要说道清楚。” 琼贵妃本想说不愿意,婷嬷嬷觉得要出大事,直接将桌案上一盘子橘子都塞到琼贵妃怀中,“您抱着慢慢吃,娘娘,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宫了。” 琼贵妃被推了出去,屋子顷刻就剩下两个人,葫芦长大嘴还没缓和过来适才听到的东西。 “出去。”谢宏言指着外头,对着葫芦吩咐说,“全部给我滚出院子,一个人都不许留!” 葫芦诶了一声,知道谢宏言要发大火了,忙招呼人全部出去,“您二位慢慢说,我们都走了。”说着,还不忘把门关上。 穆厉看谢宏言站起来,先一步说话,“我母妃骂你,你骂她去,别给我怒火乱扣,我还供着你吃喝穿,你少给我出幺蛾子。” “你有孩子了,为了孩子还弄死了你老师的庶女?你疯了吗?”谢宏言抬手拂落桌上的茶盏。 穆厉蹙眉,着实见鬼,“你放什么狗屁!” 谢宏言深吸口气,“你不是问我还要什么补偿吗?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一句实话。” 谢宏言走到穆厉跟前,“你给我一句实话,我保证如你所愿,这辈子我都不会出现在你跟前,不管外头如何传你我,我都认下是我勾|引你在前,保证你干干净净。” 穆厉始终心中有气,抱着手看谢宏言,“要走就走,走快点还能赶上趟。”他道:“有屁就放。” 谢宏言压低了声音,慢慢说:“穆厉,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给我一句实话,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不要给我打马虎眼!” 穆厉扫了谢宏言一眼,“我是你爹!” “穆厉!”谢宏言顿了顿,“看着我回话,你到底是我的谁,就这一个问题,说!” 穆厉看他,“你要我说什么?你想听我说什么?” 谢宏言直直道:“你到底是我的谁!” 穆厉执着:“你想把话说清楚,什么孩子!我哪里来的孩子!” 第822章 不怕了没事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紧紧盯着穆厉,“你在大宜从不同李明启走近,到底是嫌弃他,还是恐惧其他!你想同李明薇交好,怎么都不该和李明启对敌!” 穆厉狠狠拧眉凝视谢宏言,“什么孩子,谁在造我的谣,孩子,你能生了,我和谁翻过床我没数?你少在这里听了半截就给我找事,别以为我不赶你走,就是原谅你了。” 谢宏言声音大了两份,“你此前厌恶谢家又是为何,什么叫做我谢家没有一个好人!你为什么一直都仇恨谢家!”他此前还以为穆厉是被那个姓谢的搞过大跟头,因此直接狠毒了这个性氏,后面发现秀都压根就谢姓大权贵的家族。 穆厉调门跟着一升,“盛念念和我干干净净,我弄死她做什么,老师虽不将他放在眼中,到底也是他的庶女,坏了他的名声,把他推动风口浪尖上,天上神佛下来都救不了你!” 谢宏言低吼,“你对阮今朝一直不对劲,是为什么,穆澹睨,我给你说东边你少给我扯西边,你有没有孩子我不在乎,反正今日你给了我这句话实话,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隔着千里万里——” “孩子?你脑子有屎?你朝着前推十个月,我都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若弄个女的……”穆厉打断谢宏言的话,指着他最后警告起来:“谢宏言,造谣太子是何下场,你不知道吗?” 谢宏言握住他的手指,素日温和的眸光丝毫不见,取而代之满是冷冽,他声音泠泠,“回我的话,穆厉,我就只有你一句实话,你到底是我的谁?回答我,你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穆厉笑了一声,“谢大公子需要我说什么,不若你说出来,让我选一选,门在你眼前,脚你腿上,走不走随便你。” “穆厉!”谢宏言扯着他衣领,“你我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你真觉得我会做伤害你事,我若要你死,你认为,你还能活着回到秀都吗?” “你在给我扯救命之恩?”穆厉叹了一声,“都差点忘了,没有你的出手相救,我还真的就死在大宜的暗杀之中了。” 谢宏言狠狠皱眉,“对,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在京城也曾鬼祟行事,我皆帮你擦屁股,秀都灭薛中,是我说服元家帮你出面重锤,这些恩惠,还不够换太子殿下一句实话吗!” “你想听什么?你要听什么?”穆厉摁住谢宏言肩头,眼神带着癫狂的笑意,“我敢说,谢大公子真的敢听吗?你又想我怎么说。” 谢宏言斩钉截铁质问:“你到底是我的谁!” 穆厉笑出声,“你是我的谁,你让我好好想想。”穆厉摁住谢宏言肩头,低头在他耳边慢慢说,“表哥,是要听我说什么?” 表哥二字一出,谢宏言骤然眼眸落出颗惊骇泪珠砸落到面门。 穆厉看谢宏言苍白的脸,手背拂过他的面颊,带着低笑,“怎么办,你现在走不掉了,谢瓷兰啊,我是真的想放你走的,你觉得——” 穆厉话音还未落下,谢宏言抬手环着他的脖将他狠狠抱住。 穆厉眸子一怔。 谢宏言颤颤的手摸着他的脑袋,“没事了,不用怕了,没事的。” 穆厉肩头一颤,谢宏言一边摸着他的脑袋一边说:“没事的,以后都不用害怕,怎么多年,你是不是很辛苦,以后不会了,没事了,别怕了。” 谢宏言将他抱着怀中,咬紧了唇角,震惊的猩红的眸夹水色,他依旧努力安抚着穆厉的情绪。 “你很厉害了,能在秀都活下来,看着我们这些糊涂鬼,只有你一个清醒着吗,是不是很累。” 谢宏言侧头亲了亲穆厉的脸颊,温柔的声音透着强大,“别怕,以后都不用怕,我在这里,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的。” 穆厉一瞬间忘记适才要做什么,在谢宏言的安抚下内心的禁闭的门似乎可以短暂的通风透气般,他脑袋顺着耷拉在谢宏言肩头,任凭那只手轻轻的抚慰着他。 “不怕的,没有事了。” “是我不好,没有早点察觉。” “没事的,什么都不必说了,我不会在问的。” “别怕。” 感觉抱着他的手慢慢用力,谢宏言只是紧紧的拥着穆厉的脑袋,他轻轻的吸了下鼻子,将喉间有些啜意的嗓音摁压下去。 原来真的是…… 所以今朝是谁…… 阮今朝沾酒就到,阮谢两边都没这种体质,穆厉酒量比他人都小气,所以,这二人是同母异父,还是别的…… “今朝是我的妹妹。”穆厉声音缓缓响起,脑袋埋在谢宏言肩头蹭了蹭,“亲妹妹,别的,我不想再说了。” 谢宏言低低嗯了一声,他也不敢再问了,倘若穆厉再说出些惊天动地的话来,他大约就要吓死了。 穆厉看他,摸着他的脸透着无奈,“谢宏言,你走不掉了,这辈子都走不掉,你若要走只能魂归大宜了。” 谢宏言摇摇头,踮起脚亲了下穆厉的眉心,“要走我早就走了,别怕,有我在,谢家就是你的靠山,谁敢说你没有外家的,有我在,你属螃蟹都可以,没事了。” 谢宏言垂眸心中思绪万千。 李明薇送信来,便是已起来疑心了,他生了疑,会做且能做的就是杀人灭口。 李明薇是权者心思,他在乎穆厉是谁,也不关心阮今朝是谁,他要的就是安稳,错,那就一错到底,不需要任何的拨乱反正。 更别说,这件事若窗户纸没有封严实,李明启也会被影响,届时,李明薇会做什么谁都猜不到的。 阮今朝和沈简一路走来已是不易,不能再被破坏丝毫的安稳。 所以,如今的最大症结,是谢婉腹中的孩子。 这个孩子不能留。 “没有孩子,没有的。”穆厉声音响起,他似乎反应过来自己此前嘴上没把门同阮今朝说了些什么,“你算日子,也不对的,你若能生,那我认了,阮今朝的嘴,你信什么,她连沈简都敢骗。” 谢宏言笑笑,“今朝哪里不好,今朝只是看着凶巴巴,凶神恶煞都是故作出来的,次次看的我发笑。” 他道:“今朝内里最是柔善热心,她大约是经历过我不敢想的苦难,因此总是愿意对周围的人伸出援助之手,只是嘴上不饶人,所有的温柔善意若不带些锋利,反而被当做人善被人欺。” “她很好,谢家人都很喜欢她。”谢宏言温言说:“你看和她熟了人,那个不喜欢她的?” 穆厉嫌弃极了,始终觉得谢宏言眼睛指不定就是有些毛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谢家最开始打算让你娶她的。” “不能让她被欺负,便是谢家最后的底线。”谢宏言拍拍穆厉的脸,“谢阮两家就这一朵小金花,怎么能不捧着的。” 穆厉哦了一声,谢宏言点了下穆厉的鼻,“大公子最疼你。”他见穆厉还要说什么,指尖堵住他的唇,“好了,我现在没有吓晕是故作镇定,太子殿下再说一句,我大约真的要沈简附身,直接厥过去了。” 谢宏言是真的不能再听任何一句实话了,他真的会死过去的。 这种时候不做些什么都是不正常的,穆厉附身过去还没碰到人,忽而耳边就传来哭闹之声。 穆厉蹙额,“什么东西。” 谢宏言一把将穆厉推开朝着里头去,穆厉跟着进去,见着谢宏言抱着怀里的伊呀呀呀娃娃,当即一个踉跄。 “这妮子怎么……你疯了?”穆厉看赫然出现的雀雀,顿时头晕,“你什么意思?” “有备无患。”谢宏言亲亲雀雀小脸,“这小妮子作用很大。” 穆厉骤然声音一高,“你疯了,司南多在乎在小妮子你不知道?”他说完了反应过来什么,“原来,这就是大公子的张良计,有这小妮子给你做护身符,总是有人来捞你。” 谢宏言当做听不懂,“多好,雀雀不认人,且你也很喜她,你若惹你母妃生气了,或觉得你母妃给你惹是生非,就把雀雀送过去。” “你又算计我。”穆厉看给她伸手要抱抱的雀雀,拒绝的别过头。 雀雀顿时瘪嘴呜呜开始哭,谢宏言哄着小娃娃在屋子来回走,“既不是孩子,你在边上住在做什么?” 穆厉不想撒谎了,外头扯谎没人敢翻旧账,谢宏言八百年的事都能扯出来炸他一个好的,靠着旁边架子看哄逗雀雀的人说,“谢宏言,有件事我觉得你可能不想听。” “对我尊敬些。”谢宏言拿着拨浪鼓逗雀雀笑,“谢家能帮你多少,全看我心情,我谢家在内阁一句话,想要针对你们程国的内政还是简单极了。” 穆厉两手一摊,“成,那我不说了,你就等着你弟妹给你送改口礼来。” “弟妹?”谢宏言嗯了一声,“宏瞻要议亲了?是南直隶那头预备的,还是皇室那头示意的?他没人姑娘捉弄死吗?” 谢宏瞻惯是个趋吉避凶的,苗头不对跑的六亲不认,你敢逼他办事,他惹急了就敢自己给自己脑袋瓜子一棒|子,让你们鸡飞蛋打,直接给他收尸。 他都惹不起这位二弟,此前他们去给阮今朝买高档,不幸被狗个追了几条街,他后面看着狗就绕道,他看狗单独出来,还敢去试探的单挑,次次吓的抓着他挡狗,他是狗也见他一次咬一次。 “你们那头怎么有什么情报都不告诉你的?”穆厉啧啧两声,“看来李明薇也是报喜不报忧的。” 谢宏言笑笑,“李星弦?他被十三都要逼疯了,估计道观佛堂都去拜了,就求着沈玉安快点回去,他好功成身退。” 他看卖关子的穆厉,“要说说,不说滚出去。”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不会是宏美吧?” 穆厉背着手说:“谢宏美除开乐呵还会什么,谢大公子呀,你的二弟妹你可熟了,户部尚书家那位没出阁的。” “户部尚书?”谢宏言慢慢念着,陡然眸子一冽,“薛黛?你别给我放屁,你要玩笑就玩笑别的,你不知道薛黛此前和沈简有笔烂账的,还和今朝有私怨?” “可事实如此,你二弟打算娶的就是她。”穆厉两手一摊,也没想通,“你二弟是不是喜欢热闹,这是不是太热闹了,薛黛过门,谢家要薛家这亲戚,阮家、沈家就不能往来。” 谢宏言目光一寸寸冷下来,“多久的事。” 穆厉看谢宏言笑不出来了,脸上笑意更大,“不管多久的事,反正没拜堂,也没定亲,只是消息传来了,怎么,要不要求求我,我把薛黛给你做了。” “需要你去,司南不知道给今朝杀吗?”谢宏言冰了脸下来,“宏瞻不会吃饱了撑的去得罪阮家沈家,甚至这样一动,还要逼得李明启重新抉择站位,不是他的性子。” “京城之中沈简留了人,你能得到消息,那头也能。”谢宏言说,“我书信一封,你替我送去给我父亲。” “你给京城不是写了信了,厚厚一叠,都给沈简了,我可看着了。”穆厉说,“怎么,谢大公子也有算漏的时候。” 谢宏言冷睨穆厉一眼,“你现在外头的烂摊子一抹多,少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看别人热闹,先看看自己是不是个热闹。” 穆厉无所谓,“反正得传我热闹的都走了,秀都还有谁敢惹我的。” 谢宏言说:“太子殿下还不去前厅议事?” “我怕家丑外扬,早就让人走了。”穆厉走过去将雀雀抱着,“走走走,我带你遛弯去。” 这孩子放在这里太吵了,丢到盛淬家去,谁家孩子谁带去。 谢宏言见穆厉屁颠屁颠走出去,周身气力骤然被抽走,跌坐在凳子上。 他得好好缓缓。 所以,李明薇是怎么发现的,大宜的京城内部到底如何了。 他不能回去,回去了就是要死一起死了。 阮贤。 谢宏言目光如聚起来。 他要把阮贤的底子搞清楚。 第823章 程帝是想杀了李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另一头,琼贵妃被婷嬷嬷推上马车着实不悦,她不乐意地说:“你打岔做什么,谢宏言既留下,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他能搅|弄的局势太多,留在太子身边稍不注意就是祸害千年,我又不是去找茬,今日穆厉也在东宫。” 秀都满上下的目光都落在东宫这头,就看谢宏言是否离开了。 今日倘若跟着大宜使臣团走了,这些人大可继续暗戳戳的替自己家的闺女肖想太子妃的位置。 倘若谢宏言不走,那么这个人是暂时留下,还是代表大宜对穆厉的支持留下,亦或者是别的意思,就足够人好生揣测一番。 琼贵妃看的很清楚,谢宏言把穆厉吃的太死了,笃定穆厉不敢真的动他小命使劲到处拱火。 婷嬷嬷语重心长说穷贵妃,“秀都谁不知道这几日太子同谢大公子闹的冷呢,您还去火上浇油,娘娘今日上赶着去提这壶滚烫水,可不是挑事吗。” 琼贵妃顿时不乐意,“他和太子闹,同我有何干系,要我说,穆厉就该把他吊起来揍几次,不乖就打到乖,人不怕死都怕疼,我倒是要看,是他谢宏言骨头硬,还是鞭子狠。” 婷嬷嬷哎哟哟的摆手,“您可别说了,您是看不见现在东宫上下都是以谢大公子为尊的?出入都是太子那套班子,去个薛家宴会白马都给他了,还打他,只有他打太子的分,您听嬷嬷的,别和谢大公子针尖对麦芒了。” “我那不是怕他直接把孩子杀了吗?”琼贵妃说:“穆厉迟迟不说必然顾虑重重,这些话我来说不是比他说合适?” 婷嬷嬷连连说几个打住,“您可消停些,什么孩子,这种话如何能用来挑拨离间,娘娘也是有脑子的人,十月怀胎您这日子怎么算都不对的。” “那谢宏言也是没脑子的?穆厉什么事干不出来?只有我不敢想的,没有他不敢做的。”琼贵妃拿去团扇慢慢摇着,斜倚旁边,团扇抵着下巴慢慢说:“谢宏言身份特殊,必须里里外外敲打个好,穆厉是需要一个小储君的,这点谢宏言接受与否都无法改变。” 婷嬷嬷嘘嘘嘘了几声,“娘娘,我的好娘娘,您还看不出来谢大公子就是表面温柔,内里怕是比咱们家太子都狠厉,太子要真的背着他在外头沾花惹草还蹦出个小皇孙来,这是要塌天的事……” 婷嬷嬷看琼贵妃翻白眼,一把抓着她的手,“我的好娘娘,您之前就说过,只要太子殿下好,您就对大公子睁一眼闭一只眼的,此前大公子不是还同您低头了吗,这指甲您做的不是很欢喜吗?” 琼贵妃说:“穆厉需要一个儿子,我也想要个孙儿。” 婷嬷嬷哎了一声,“回头逼得太子叫您祖母,您就高兴了。” 琼贵妃:…… 外面马车忽而停下,驾车的侍女说:“娘娘,有人挡路,看着不寻常。” 琼贵妃掀开帘子看马车之前的人,见着面前的标致女子,挑眉轻笑,“哟,贵客呢。”她笑出声,目光冷了很多,“李锦,许久不见了。” “错了,我同娘娘似乎见过。”李锦目光平静,“我总觉得您眼熟,我辗转反侧的想了许久,我见过您,在玉州的舞坊,不对,我还透过一个大宜的姑娘见过您,您二人的舞姿,千金我都肯出。” 琼贵妃蹙眉,李锦背着手挑眉回去,“娘娘和我都被共同的人掐着脖子无法喘息,想来我们能叹的有很多。” “你若让我儿子在大宜不得安宁,那么,我就让我认为和您有关系的那位姑娘,也过的水深火热。”李锦朝着马车步步上前,“我儿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和您眉目相似那位,恐怕现在和我儿子,还不够硬碰硬的玩。” 李锦歪头,“娘娘不请我上去说说话。” “有屁就放。”琼贵妃手捏紧起来,切齿说:“放干净我就送你上路,活路不去,死路硬闯。” “赵、琼、玉。”李锦叫她大名,“我不是作为细作送去大宜的,我是作为杀手送去大宜的。” 琼贵妃一惊。 李锦嗤笑,“所以,我恨你背后的人,九郎那么好的人,本就是被推上皇位的,只想国泰民安四方太平,所以我处心积虑摆脱那人的控制,可到底……” 程帝是想杀了李帝?这个疯子! 李锦直视琼贵妃的眸子,“我可以死,我的夫君和孩子,不能有脏,所以,某种意义上,我们是一路人,现在,娘娘可许我上车了?” 琼贵妃审视跟前的人,“李锦,上了这车就没出来的路了,现在,我还可以送你回去见李家十一郎,你嘴里和人平分的夫君恐怕时日不多,真不打算回去见最后一面。” 李锦说:“我和九郎迟早地下相逢,可薇哥儿还要活着,我要他坦坦荡荡活着,没有后顾之忧的活着,我想,你和我在这点上是一样的。” 说罢,李锦耸耸肩,“作为投诚,跟着您的眼睛,我都给您弄干净了。” 侍女得到琼贵妃眼神示意,忙去查看,而后回来复命,“一刀封脖。” 马车上,琼贵妃撑着下巴看李锦,“李淑妃,你怎么厉害,你儿子是不是也藏的深呐。” 李锦抬手倒茶,轻轻抿了口,偏头眨眨眼,“娘娘高看,我儿子随他父亲,蠢得出奇,气得我能升天。” 琼贵妃:…… *** 归宜之程还算顺利,出了程国边塞眼下正是好光景,沈简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叫马车顶晒太阳的阮今朝,“朝朝,日头大,别晒坏了。” 慵懒的声音响起。 “这个小阳春的日头正好,哪里叫大,这种暖意阳光只有在边塞之地才有的。” 阮今朝两手枕着脑袋合眸享受着短暂的安宁,她抬起的手能抓住风,着实没有过的放松,让她声音带着愉悦,“沈简,这里的阳光就是阳光,风就是风,你所见就是真实,不像你的京城,什么都是假的。” 张开的五指有阳光透下来,落到她白皙的脸上,显出淡黄色的光晕,“京城里头,给你说的话,你要去猜后面真正的意思,别人的一个举动或许都是有深意,真的很累,累得我想当个废物……” 阮今朝摸着有钱呼呼大睡的肚子,难得露出惬意的笑意,“沈简,反正都没事,要不要转道去北地玩玩?” “以后吧。”沈简说,“早些回去为宜。” 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说是绕道去北地走一圈,把这次的功劳都累到司南头上的,眼下是不能了。 阮今朝一个翻身趴着看又开始深思熟虑的沈简,“沈大郎君,你和周小郡王吵架了,还是说,你看穿他了?” 沈简看笑嘻嘻打趣她的人,“真不知你这一路都在乐什么。” “偷得浮生半日闲,如何能够不加紧乐着,没准回去有事难缠事情一大堆。”阮今朝趴着看沈简,翘着的脚摇摇晃晃,“娘说让我给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取个名字,你读书多,替我想想?” 沈简只是笑着,没有接这句话。 阮今朝撑着下巴说:“我和司南大名都有个今,那就当是排行的字了,你有没有好寓意的字眼?” “这种事都是长辈做主,你取个小名差不多了。”沈简就道,谢婉这孩子生不生的出来都是有待商榷的,即便生了出来,恐怕皇室都要替司南解决了。 阮今朝哎哎几声:“我爹爹大老粗一个,想想,快点想想。” “慌什么,该要想到的时候,自然会从脑子里面蹦跶出来。”沈简说:“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取个俗气又丑的字,自然你就会顷刻得到不少的好名字。” “这话不对,万一不丑不美呢,就好比你,沈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家不得宠的娃娃呢,还是侯府嫡长子,一家子名字都透着股子……你爹上学不专心的意思。” 边上的侍卫都被阮今朝这句话逗笑。 阿福说:“夫人这话不对了,我们家侯爷是有功名的。” 阮今朝哪壶不开提哪壶,“功名不也能掺水的,瞧瞧你们世子爷,怎么牛哄哄,还被妹夫压一头。” 沈简扶额,“阮朝朝!你差不多得了,成日不朝着我心口捅上几刀子,你是觉得没滋味?” 阮今朝掰着手指说:“沈简,沈杳,沈飞花,沈安,沈佟文,就佟文好听些,和你许的那文没关系,是人老娘姓氏好听。” 沈简解释,“父亲希望我简简单单一辈子,不要过得尔虞我诈,至于两个姑娘,许得是杳杳飞花之,大抵是希望姊妹和睦,沈小安,意在平安和安宁之上,佟文就不说了,乡野之间养了几年的泼猴,我自希望他文雅些。” “这样看,你们一家子没一个人如其名了?”阮今朝轻笑。 希望简简单单一辈子的儿子,成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行走在权势旋涡之中搅动风云。 至于希望姐妹情深的两个姑娘,恨不得挽起袖子打的只能活一个,她此前一直以为沈杳就会哭,没想到对着沈飞花那是老子娘亲大爷什么都骂的出去。 沈安呢,天天把沈简气得不得安宁,见沈安和见阎王对沈简而言区别不大。 沈简看出阮今朝眼中的揶揄,瞪了她一眼,也是跟着笑了笑,望着周围一览无遗的绿意,“说的对,回去事多,天塌下来都让它塌,咱们乐着回去。” “我看你是想着李明启就头大。”阮今朝跳下马车钻了进去,“我没有找到淑妃,但是确定她还活着,这个足够给李明薇交差了。” 沈简思索片刻,教导阮今朝说:“你对着李星弦要说,是淑妃暂时不愿意跟着回来,是怕他陷入两难之地,只要时机允许她必然回来看他,还要说,淑妃希望他乖乖呆着陛下身边,替她陪着陛下百年。” “你当李星弦是蠢货不是?”阮今朝说,“我说他就信了,据我的观察,李星弦谁都不信的。” 沈简说:“信不信在他,你如何说在你,你需要知道的是,你要一句话没说好,李星弦自己意会成了别的意思,那么来个千里找娘,你说,谁笑的最开心。” “谁笑的最开心我不关心,我就好奇是陛下哭的大声,还是十三嚎的悲痛欲绝。”阮今朝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场景一定堪比国丧,哈哈哈哈。” 沈简戳她脑门,“看热闹不嫌事大,回去不可了。” 阮今朝吐舌头,“这不许那不行,你都不觉得无趣?” “京城万事都是规矩,不守规矩的人,连着入局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生在京城的代价。”沈简静静说,“还有,我送你的象牙簪子呢?” 阮今朝哎唷了一声,“可能是丢了吧。” 沈简看她娇柔作态的模样,简直是不客气的翻起白眼,“丢了,你把要把秀都翻个底朝天,拿去做什么信物了?” 阮今朝指着自己发髻上的簪子,“好看吗?” “你说了下一句,我在回你这一句。”沈简自然看出这几日阮今朝颇为喜欢这簪子,都带着显摆了好几日,这簪子做工上称价值不菲,不是用钱就能够得到的。 阮今朝献宝说:“穆厉娘给我的,我总得给点什么出去不是?” “就把我送你的给出去了?”沈简靠着角落打扇子,“阮大姑娘,终究是错付了。” 见阮今朝突然伸手过来,沈简歪着身子躲开,口气一转,“为夫错了,给夫人赔罪,夫人大人大量不要同为夫计较了,夫人做什么都必然是有缘由了,我读书少不能领悟夫人的意思,夫人不必置气同我解释了。” 阮今朝哽住,指着夫君面门,“沈简,你这嘴,怎么还没被撕烂的!” 沈简嘴窜的比脑子都快,“这不是看人吗。” 阮今朝挽袖朝他扑过去,“沈阿简!你活腻了吗!” 外面跟着人听着沈简嗷嗷叫的声音,便是习以为常。 挨打完毕的沈简乖巧许多,揉着胳膊说:“如今真是下手越发的重了,我回去告诉你父亲。” 阮今朝不解恨,“你去啊,你告诉我父亲,我就去告诉你父亲,我爹打我,我也要让你爹打死你。” 沈简傲气,“打我,把你胆子抠给他,他也不敢来动我。” 外面黄沙声音插进来,“世子爷您别嘴贫了,侯爷可说了,您敢让夫人不高兴,他才不管什么父子不父子的,亲自送您去陪老太爷。” 阮今朝抱着手一副我赢的架势,外头勇叔声音跟着起来,“今朝,你答应了老爷不欺负世子的。” 夫妻二人瞪了半晌,阮今朝踹了他一脚,“怎么想的。” 沈简转而道:“能怎么想,先去雍州把小佟带上,雀雀留在秀都,是给日后谢宏言离开个和离的借口,你哥那头要是知道了,不把我们两个打死,这得让小佟去说。” 阮今朝觉得有道理,“没准小佟知道东雀留在秀都是为什么,去问问看。” 沈简听着东雀的名讳,目光短暂的游离了下,忽而外面勇叔就说有羊群,阮今朝顿时趴着窗户看,搓着手跃跃欲试,“不错不错,我亲自抓几只,今个咱们好好吃顿好的。” 沈简看跳上马背的飞走的人,着实无奈的笑着,同她叮嘱,“慢慢的!” 阮今朝洒脱丢给沈简几个大字。 “等着啃羊!” 第824章 他这叫养精蓄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一溜烟去追羊群,勇叔哎哟跟着去,“祖宗那怕是有主人的,要赔钱的,没钱了,赔不起了!” 见人走了,黄沙骑马跟着马车旁边。 沈简靠着马车窗沉思了半晌,吩咐黄沙,“去给佟文传话,我和今朝先去找她,让她把雍州那头的生意都安排好,抽出三分之二的银子供随意调用,还有去北地大同府那头的水路全部换成自己人。” 说着,沈简声音陡然沉下,“李明薇安插的人设法找出来,还有一条可同到白家水路的,不管成本,给我放一支我们的人进去。” 黄沙说:“大同府那头小佟早就在慢慢打通了,至于程国这头,恐怕是要穆太子点头。” 两国的确可以借着一条水路绕路抵达对方疆域,不过都在不被上头死盯的的的郡州之中,诚然绕路却比陆路快上许多。 沈简笑:“他会点头,他要给谢宏言留一条不备之需快速抽身的生路,这件事上,他只能选择信我,只有我不会和他谈什么利益。” 沈简听着头上汪汪叫的有钱,伸手出去有钱就放心的跳了下来,沈简抱着狗继续吩咐。 “去司南哪里借着几个得力的人,把李明薇镶嵌在雍州漕运的眼睛,短暂的弄瞎,切记,别弄死了。” 黄沙哈了一声,不隐藏震惊,“襄王的眼睛?您闹呢,雍州那头都是咱们自己的人。” 沈简撑着下巴极目远眺,慢悠悠说:“李星弦眼中雍州漕运是暴利肥肉,我该让他宰的时候随便他砍钱,不该他来的时候,他一个子都别想碰。” 黄沙如同听到天大的笑话,“您别狂了,上次襄王来府邸喝茶,把小佟气的坐在地上哭,夫人气得骂襄王,襄王说按照大宜律,包庇逃|税者,是要进大牢的,把夫人气的后槽牙都咬紧了,您呢,人两姑娘知法犯法都敢和襄王杠一会儿,您还给襄王递算盘……” 沈简呸了一声,“你没发现李星弦心算的贼快吗,他眼睛就是算盘,那账做的我都看不出来!我递算盘还能打断下他的思路。” 黄沙接话:“可人襄王回盲打算盘。”他凌空点了几下,学着李明薇当时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知道还以为施法呢!” 沈简想着被李明薇砍钱就心口死命疼,“你可闭嘴吧,你要变心了,我就把你送去和王恐争宠。” 边上的阿福插嘴,“您错了,襄王最器重的侍卫是哪个叫方昶的,那人功夫最高,就是他骗了佟文,佟文才说漏嘴引了襄王来抢钱,咱们家小佟去找他麻烦,被打的翻墙跑呢……” 阿福摇摇头,“王恐,王恐那是命好,打小陪着襄王长大的,行走的奶妈妈就是这位。” 沈简此前闲来无事,把李明薇身边的铜墙铁壁都好好摸了摸底子,全部都是出身北镇抚司锦衣卫家的崽娃子,王恐老子是北镇抚司的经历,北镇抚司现在不是李明薇的,日后这些崽娃子回去子承父业,绝对是跟偏向李明薇这小主子的。 李玕璋这偏心眼的老爹,除开李明薇都是捡来的。 黄沙心疼沈简,“襄王殿下多好心,还顺带帮您将府邸年账算了算,不是襄王那眼睛,您能知道小佟和二姑娘拿了您多少银子,去买耗子、买胭脂、买水粉还有首饰的?” “你闭嘴。”沈简提着这事就窝火,整日哥哥最好,哥哥和夫君掉水里救哥哥的好妹妹们,背地里头抓着他这哥哥的钱使劲抠,那次不是司南来的快,他皮都要给佟文扒拉顺一次。 黄沙继续说:“世子爷,我好心劝您一句,襄王那心思,是认为没钱成不了的事的,你在他眼中是个肥鸭子,他怕是不动您的钱,都把您钱的来处去处算的八九不离十,更别说小佟和十三关系好,指不定嘴里漏出去什么。” “都是些吃里扒外的!”沈简拍膝头,“回去后,不许在给李明启银子,让他找他哥要去!” 他此前觉得李明启真的太穷了,还每月贴补他二百两银子零花,出来玩的另外算,后面才知道这好学生衣食住行都是比着李明薇来的,比其余的皇子公子都好,只是那钱都是柔妃收着的,所以才让他以为这货和普通皇子没区别! 不是司南那次觉得李明启穷的离谱,过于好奇问了李明启月列,李明启说了个好像五百,他都从未想过去确定的! 普通皇子公主就一百!李明启给他的答复是,没有到他手里就不是他的钱! 他在顺藤摸瓜去问,李明启这小子简直就是蜜罐长大的,要什么有什么,没有的李明薇都给他悄咪咪开国库找!拿着钱除开赌什么用都没有!对,赌钱还是个气运子,就没输过! 黄沙看不起沈简:“世子爷这话说的,十三殿下真的要什么,给您瘪个嘴,您还不是马上任劳任怨找了就急急的送去了,十三殿下是真的将您当做老师尊敬的,此前虽不听话,到底您最开始出府入朝政时候,的确没有任何的建树,人家不服气您也是应该的不是?” 沈简颇为笃定地说:“他图我的钱,他就是图我银子,我是把这小子看白了,我在他心中算个屁,他哥才最重要,指不定背着我,拿着我的钱,去给他哥献殷勤。” 黄沙:“说的襄王看得上您那点钱不是,不过,如今大宜的国库到底有多少?” 沈简想想,拍着有钱的脑袋,“怎么给你说,再平个西都绰绰有余,不过民生治理花的银子更多,皇室不抠唆点,江山如何百年,咱们就不一样呢,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边上的阿福忽而咦了一声,“您说,襄王不会趁着您不在,去雍州查账吧,小佟对着襄王估计只能气得崩溃大哭。” 沈简笑了一声,“李星弦绝不会出陛下眼皮子范围,想要杀这位的太多了,他要没了,内政权势才是彻底的重洗,一半的内阁,一个兵部,还有皇室……” 沈简摆摆手,“少给我说这些烦心事,这马上就要回去了,让我好生享受下路上的安稳。” 黄沙转而说别的:“周小郡王倒是很安静呢。” 沈简笑道:“他这叫养精蓄锐。” 第825章 一辈子治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嘴上说着放松,还是拿起李明启送来的一沓东西慢慢捏着笔给他改,“李星弦压根就没教导这小子一日朝政的,好好一聪慧孩子给搞成了豆芽脑子。” “十三殿下学什么都快,不就是襄王底子打的好吗?”黄沙道,“十三殿下自己都说了,这些浅薄的东西,襄王以前教过他,他觉得无聊因此不大钻研。” 沈简对自己的好学生给出直白的评判,“样样通样样松。” 他捏着手里的东西慢慢看着,“不过李明启对政务的敏锐度,李星弦还是教的很好。” 沈简还欲说什么,骤然打了几个喷嚏。 黄沙哎呀,“不是谁在骂您吧?” 沈简伸手要打黄沙,“你应该说,世子爷是不是着凉了。” 吵吵闹闹的路上,有钱蜷在沈简膝头打了个哈欠,狗爪捂着脑袋,继续打盹。 *** 眨眼蝉鸣聒噪,酷夏将至。 襄王府中,王恐抓着李明启手不停叮嘱,“你哥不认路的,你不要把他弄丢了,他娇着长大的,你自个乱吃乱喝无所谓,他一定要住最好的客栈,一日三餐定要去比较好的酒楼用,一定一定走到哪里都不能松开他的手知道吗?” 李明启气得半死,愣是怎么都没甩开王恐的手,“我就带他出去玩几日,雍州离着京城才多少距离,哪里还是沈简的地盘,谁敢惹我,再说了,小佟还在——” 王恐拽着他紧声,“我求求你了,你已经够要你哥的老命了,别在带着个佟文去气你哥了,就十日啊,十日就一定要回来,我在郊外等着你们。” “你要不放心你跟着去啊,我拦着你了!”李明启嫌弃王恐,“不知的还以为你是李星弦奶妈子。” 王恐愁的半死,李明启两个月前就鬼吼鬼叫要李明薇陪他出去遛弯,一开始吼的就是出门吃个鸭子,后面就吼着要去郊外放风筝,跟着就说要去行宫泡温泉。 秉承李明启打小的三分热情,李明薇照旧一贯无视,后面发现李明启是真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大骂李明薇骗子还要还钱,还想让督察院在金銮殿给李明薇一折子好的,说他抢弟弟钱。 李明薇沉默的观察了李明启几日,见李明启绝口不提玩的事,笃定他就是个骗子就要还钱后,李明薇花了几日把李玕璋说服了,又把半路跳出来的谢和泽安抚住了,将手中的事务全部处理妥当了,就决定跟李明启出去了。 谁知道,李明启不吃鸭子,也不放风筝了,也不去行宫看了,说的要去雍州逛夜市,不是他反应的快,李明薇那瞬间差点把李明启命收了。 王恐着实担忧,看把他话当做耳旁风的李明启,去叮咛另外跟着的两个侍卫。 李明启诶了一声,李明薇这些侍卫都是北镇抚司当差人的娃娃,都比李明薇年长两三岁,一路跟着他长大,小时候当打手,长大了当侍卫。 看似他现在捏着北镇抚司暂时用着,实际上日后这里的人是子承父业后,北镇抚司不是李明薇的也是李明薇的了。 这皇帝老爹真的太偏心眼了,好在李明薇是他的,变相这些也是他的了。 最后出门,李明薇看拽着他衣袖都要哭一场的王恐,着实厌弃,“我是要死了,还是不回来了,我能丢了?好生守着王府,别让我半路回来给你平烂摊子。” 王恐就没离开过李明薇,说句不能外人道的话,他真是把李明薇当儿子看的,小时候憨呼呼的,长大了反应又慢。 王恐叮嘱李明薇,“主子,觉得不对劲就报官,觉得害怕也报官,觉得十三殿下不靠谱也报官,入口的东西您等十三殿下吃了没事在动,钦天监说这几日指不定突然变天,您怕冷,可别风寒了。” 李明启直觉聒噪,直接把主仆二人分开,推着李明薇上马车,对还要说的王恐道:“你闭嘴吧,我又不是要把你主子带去买了。” 王恐心道你不如把他卖了,我花点钱就赎回来,跟着你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事。 十日,他都感觉李明薇不是去雍州,是去阎罗殿玩了。 李明启跳上马上给王恐摆手说:“走了走了,不是有两个人跟着吗,你不磨磨唧唧,我们水路都走小半截了。” 王恐忽而想起什么,对着缓缓离开的马车吼了一嗓子,“你哥凫水不行,别让他掉水里了!” 自打小时候气大发大冬日跳水留了隐患,李玕璋就不许李明薇在下水玩了。 李明启伸出半个头骂王恐,“他不把我一脚踹水里就不错了!能和我称兄道弟的,能是什么纯善玩意儿!” 等着上了船,李明启指着外头和撑着下巴面无表情的人说,“高兴点,搞得我逼良为女昌一样,雍州可繁华了,外号小京城,此前夫子陪我出去办差,去的时候小住了两三日,你肯定喜欢。” 李明薇笃定地说:“你喜欢的地方,我肯定不会喜欢,你觉得热闹的地方,就是几万只鸭子嘎嘎叫。” 他望着两岸的往来行人,微微斜靠着椅子,没了往日一举一动的皇室典范,难得有点轻松,他低头看着茶盏,慢慢说:“李明启,你要是把我弄丢了,知道后果吧。” “你别乱跑跟着我怎么会掉。”李明启闲不住,趴到窗户看街景,“你吃鱼吗,这船上的鱼汤可是一绝,你肯定喜欢。” “就是你和贺瑾爱吃的那家。”李明薇说。 李明启回来说出去打牙祭了,此前他领悟错了意思,透了风给沈杳,贺瑾脸都差点被沈杳撕的稀巴烂,大晚上跑到他府邸皮口大骂,不就带李明启去馆子打了牙祭,又没有乱吃…… 李明启使劲点头,随即摇头,“不是这条,每条船味道不错,但都好吃,我去给你叫一锅。” “你和贺瑾不是什么都吃吗?我没见你俩有什么不吃的。”李明薇埋头饮茶,忽而笑笑,“雍州,也好,你带我去见见佟文。” 李明启:??? 他疑惑,“见佟文做什么?” “带着佟文玩呀。”李明薇说,“你不是最喜欢和佟文玩吗,既出来了,你就玩高兴了再回去,沈简那头怪下来,我担着。” 李明启眼底放光,“你孙子骗。” 李明薇小啜茶,低低的嗯了一声,“我不骗你。” 十日,苍天保佑,千万别让这十日,要他用一辈子来治愈。 第826章 查账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雍州城。 商号的众人挤着脑袋朝着屏风阻挡的内阁看去。 里头女掌柜正站在同人说话,边上跟着位轩昂英气的公子哥,这公子哥有人是见过的,此前跟着商号大掌柜来的贵客。 只是,坐在的那位举手投足都带着贵气和讲究的公子又是谁? 众人就见两个管事抱着厚厚一摞账本让他们闪开。 两位管事是从京城抽调来的,就是为了在雍州做眼睛,把京城那些个达官贵族都认出来。 众人见着管事供着背脊捧着账本进去,都是越发好奇。 “那人是谁啊,居然能让咱们小掌柜站在说话,我记得那位小公子来的时候,差点把咱们商号霍霍了,大掌柜气得脸都白了,都没动他一下,把他当祖宗供着的。” 放下账册出来的管事亲自把人朝外驱赶。 其中一管事冷脸警告不懂规矩的下头人,“都给我安宁点,快些去预备最好的茶水点心,特别是点心,除开雍州最富盛名的,在去西街那位御厨做掌勺的酒楼,让马上按照宫里的那套预备个几日的,别问要什么,只管送来,钱不会少。” “还有,此前大掌柜在这头落脚的宅邸也马上收拾,罢了,我亲自去安排,你们都给我眼罩子放亮点,坐里头那位贵人一个不顺心,咱们都去街头和狗抢饭。” 众人依旧好奇,抓着另外一位管事问,管事高深莫测地说:“是那位小公子的兄长。” 一人哈了一声,抠着脑袋说:“那小公子很好说话的,还请咱们喝酒来着,他兄长是阎罗王不是?” 管事深吸口气,压低声音说:“某种意义上,这位贵公子和阎罗王没有区别,好了,都出去了,不要惊扰贵人了。” 众人被管事说的话越发好奇,有些大胆的就趴在屏风后朝着内间放眼睛。 不说别的,那位坐着的贵公子皮相忒好了点,本以为大掌柜沈简的面皮子已是举世无双,这里居然还来了个无独有偶。 朗朗如星月,身形纤长,贵气之中糅杂着清霜冷意,衣袍淡蓝更衬得面庞白皙,举手投足都透着股子来处为高寒之地的错觉。 大掌柜沈简俊逸同谪仙超脱凡尘,谢家的大公子俊美无双,绝对是千金都换不来一杯酒的角色。 眼前这位俊俏与俊美交错,若说俊逸眉目之间又夹着三分精致,倘说俊美五官之上又覆盖着层薄薄的淡漠疏离。 俊不及沈简,美不敌谢宏言,雅,这位通身都透着个雅字。 兄弟,这不像啊,五官脾性完全有个是捡来的啊。 内间,李明薇难得管打量他的目光,他从小到大就是被打量着长大的,他目光扫过跟前两座小山的账册,拒绝李明启递来小碟子装着的糕点,抬手去抓账本。 见此,佟文扑通跪在地上抓着李明薇衣摆,说哭就是泪婆娑。 她啜泣起来,“襄王殿下,您行行好,我家世子爷惹您了,您扒他人皮做包子都好,放过我这小本买卖好不好,我夫君没钱,您看看我这胸口什么都没有,我还要给我闺女挣奶妈妈的钱,您行行好……” 李明启扶额啃着李明薇不要的糕点,他是万万没想到,李明薇居然要来查沈简漕运的账目! 沈简回来晓得了要是没气死,绝对要来扒了他的人皮,赌上九族搞死他。 佟文眼泪啪嗒啪嗒使劲滚,上次被李明薇把她做的假账都抓出来就罢了,还恩赐般的替她把账给重新做平了。 她看要去抓账本的李明薇呜呜哭,“十一殿下,咱们都是一个阵营的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真的,我真的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抓您锦鲤是我狗干的,你和畜|生不要计较了,世子爷给您钱了啊……” 李明薇扯回衣摆,看鼻涕眼泪摸脸的侯府五|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有夫君闺女的人,离我远点,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做人。” 佟文不听不管,直接扑上去抱着李明薇膝头,“十一爷,我有错您让我世子爷来揍我都可以,您给我夫君个面子吧,他为了您家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李明薇看佟文鼻涕泡都要冒出来,嫌弃的朝后仰,一根手指抵着她的脑门,把她戳开,“功劳苦劳都被你小姑子败干净了。” 李明启回头,见着不少人目光聚集过来,回头就看佟文哭的堪比死了沈简的悲痛,哎了一声,“李星弦你别闹了,不知道还以为你欺负小姑娘呢!” “他们怎么想同我有什么关系?”李明薇压根不把李明启的叫唤放在眼中,他看佟文,“你可以在哭大声些,或者在地上边滚边哭,看看我会不会怕了你,真以为,我是吓的。” 佟文骤然声音一收,跪的笔直看李明薇,双手合十拜了拜,清秀明丽的小脸透着恐慌,“您开个数,悠着点开,您拿钱就走成不成,您在雍州吃喝女票赌抽都算我的。” 李明启见此,便知李明薇是笃定这账目有鬼,他蹙额看佟文,“上次沈简不是告诫你,别卖弄手艺了吗?” 当着李明薇偷税,不是找死吗! 佟文一个劲摇头,“我没有,我们家漕运该给国库多少钱,我一个铜板没少的,我还,我还多给了不少。” “那你怕什么?”李明启伸手搀佟文。 佟文不起来,天知道李明薇是来看账本,还是接着看账本看其他的,她笨的很,除开打得过李明薇,动脑子肯定被算的闺女奶妈钱都要赔进去。 跪和哭对着李明薇是完全无用的手段,李明薇静静的翻了几本账册才说:“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赚的明账两处去向,暗处又分三处去向,倘若日后有人要在这上头做手段,你觉得,你一个人能扛得住罪过。” 沈简名下自己那份的银子,分成三股钱,一份给了佟文,一份给侯府运作,还有一份给了李明启。 佟文做账的确厉害,可朝廷查账的人十万个心眼子,他都瞒不过还瞒那些人,回头死了还把李明启拉上垫底。 李明启才是那个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沈简这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病秧子,给李明启还不如给他,李明启那脑子玩钱压根不在行。 第827章 我和他们夫妻不熟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佟文顿时乖顺,跪的规规矩矩,两手相叠放在膝头,微微躬身十分恭顺地说,“那十一爷觉得我该如何做,您说,我记着。” 打我骂我都可以,动我银子就不行的。 李明薇翻着账本随意说了几句,看边上打哈欠的李明启,摆摆手,“玩去吧。” 李明启看佟文委屈巴巴别嘴求他,就说:“我也累了,我坐坐。” 李明薇不再管给脸不要脸的人,转而提点佟文的账本,“你起来。” 佟文摆手,连连摇头,“我跪着觉得舒服,十一爷您不必管我,我跪习惯了。” 等着李明薇提点完佟文,侧眸就看李明启已仰头呼呼大睡,佟文抱着账本一副若有所思,李明薇就说:“十三难得出来玩,你对雍州熟,带着我们好好逛逛。” 佟文重重嗯了一声,忽而眼睛一亮,“玩?那世子爷那头你要给我扛着!” 李明薇斜靠着椅子,“就这点账你还天天看?这样,我给你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要抄了你这商号,都不需要理由。” 佟文只关心自己认为的重点,“世子爷哪里骂我,您替我扛着?” 李明薇:…… 不等回话,佟文使劲把李明启摇起来,“殿、十三爷我们出去玩,走,我请你下馆子去!” 见人风风火火跑了,李明薇望着两摞账册看方昶,“帐中帐。” 方昶嗯了一声,李明薇端起茶盏抿了口,“还藏了帐,那份钱应该直接去了北地军营。” 方昶说:“可要派人去查。” 李明薇摇摇头,“取决沈简是否知道。”他靠着椅子合眼养神,“沈简对太多不该默许的事,都选择了睁一眼闭一只眼。” *** 雍州晚间热闹繁华,李明薇走在人群到处张望着,风景虽好到底在人群之中挤来挤去,他的确不喜欢。 李明启和佟文走在前面,各自手里捧着一大堆吃食,嘴里话听不清笑声倒是没停过。 跟着李明薇出来的侍卫方昶好奇问,“爷,小公子莫非喜欢佟文这样的姑娘。” 李明薇觉得不是,肯定不是,他低声说:“大抵都是没心没肺的,因此多的是话来说。” 方昶沉默了下,说:“只是小公子的婚事,您在不动手,谢家沈家那头是不会在等了。” 李明薇侧眸看方昶,方昶大胆说,“周家那位姑娘,是陛下想要指婚给十三殿下的,那姑娘性子安静,在陛下看来正是同十三殿下性子互补,此前被您一直压着不能走到十三殿下跟前,等着哪头的人回来了,周闻一旦在朝中站稳了,恐怕……” 李明薇垂眸说:“明启的婚事关心的众多,我就不必多插手去蹚浑水,再则,若能让他开窍,那周家女也是个狠色,我们不出手,柔妃也要摁死。” 柔妃对李明启最低的要求就是做个好人,倘若周筌把李明启带到沟里头去了,柔妃这温温顺顺的性子炸起来,后宫都要震震。 谢家想把旁系的女子送给李明启,不管是谢婉的意思,还是谢家的意思,只要是姓谢的人做了,那就是谢家的意思。 沈简那头此前被谢和泽不管是逼也好,还是顺水推舟也罢,是想把张梨梨作为姻盟筹码的,到底未遂。 李玕璋始终都想台阶成安郡王一家起来,成安郡王如今只有一子一女,周闻是小儿子,谁生的不重要,如今对外就是嫡出的小郡王,日后是要承袭爵位的,他上头还有个嫡姐周筌。 这个周筌,便是李玕璋想要指婚给李明启的正妃人选。 倘若李明启登基了,周筌便是国母,成安郡王府就支棱起来了。 “不着急,周筌留给阮今朝去对付,至于那个周闻,就看沈简是否轻敌了。”李明薇低低说,“我反正是谁都算计不了。” 这些人不算计他就不错了,此前沈简和阮今朝搞他,把他搞得一脸懵,起先他还傻不隆冬以为是被误伤了,觉得下次躲远点就好,后面还是穆厉骂他蠢的飞天,挽着衣袖替他还手。 李明薇目光被旁边的锦鲤花灯吸引,方昶察觉到后,偏过身挡住李明薇的视线,扬扬下巴,“爷,小公子要没踪影了。” 淑妃以前就会给李明薇做锦鲤小花灯,自淑妃离世后,他们一院子跟着李明薇长大的侍卫,都极力避免这位殿下冷不丁想起离世的淑妃,李明薇性子内敛,这些年朝堂行走更是善于隐藏情绪,只会自己一个人难受。 他们都是看着李明薇长大的,有些已经回到北镇抚司接替世袭职位的还抱过李明薇呢,所以,李玕璋此前把淑妃的死交给北镇抚司那头查,惹得李明薇不悦,真的是李明薇气过头了,哪里是藏着不公诸于世,而是那头的人都是更帮着他的,才不会掺杂旁的心思进去。 李明薇抬手让方昶滚开,见他不滚开,直接把他推开,目光盯着某处看了半晌,而后歪着脑袋眯眼,疑惑的嗯了一声。 方昶看李明薇懵的半死的目光,回头去看,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殿……十一爷,您怎么了?”方昶问。 李明薇推开方昶朝着那头过去,似乎笃定自己没有眼瞎,脚步快了些,对着朝巷子猛窜一溜烟小跑的三个人开口,“李总管,别跑死了。” 被抓显形的正是大内总管李芳,正被两个侍卫架着跑呢,见着被人发现,他干干笑着,“您父亲不是怕您丢了吗,主要,主要不信您弟弟能哪里都想着您。” 李明启惯是认为李明薇会跟着他,绝对不会去自己想着抓着李明薇,李玕璋就是担忧李明启把李明薇忘了,李明薇傻不隆冬在走丢了。 李明薇抱着手朝李芳走过去,眯眼问:“除开你,还来了多少人。” 来,让他听听他的好父亲把他当成几岁孩子。 “不多,就从禁军抽了五十个人出来。”李芳说,“老爷不放心,就让我这老骨头来看看您呢。” 李明薇:…… 李芳说:“您好好玩,来的正好,十三公子不听话,您就放烟花,丢了也放啊,原地等着,一会儿就带您回去了。” 李明薇看侍卫递来的东西,抬手抓了来,觉得有备无患也不错,“别让十三看着了,不然闹得你们跳运河。” 李芳拱手,“这是自然的,十一公子去玩吧,可千万别乱吃东西。”说着,李芳道:“过几日会有故人来,届时十一公子就同他们一道回京即可。” “故人?”李明薇思索片刻,“穆厉又来了?他夺嫡败了?来找大宜保命了?” 李芳:…… 不怕被穆厉听着打死吗! 他小声说:“是沈世子他们。” “管我什么事。”李明薇抖抖袖袍,转身留下一句,“我和他们夫妻不熟。” 第828章 你带我开开眼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夜尽兴后,李明启迷迷糊糊睁眼,下意思抬手一摸,空空荡荡冷冰冰,他侧头,就见睡在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外面已经大亮了。 穿好衣物走出去,他就见方昶靠着门口守着他。 “人呢?”他问。 方昶靠着门扉打哈欠,“体察民情去了,佟文刚刚派人来问你,下去要不要去抓鱼。”他耳朵动了动,露出戒备目光,而后打哈哈笑,手朝楼下大堂指,“亲自来请您了。” 佟文是个靠了大谱的,听着随便玩,直接对商行说李明薇是来帮衬理账的,让这几日有事都找他,大清早一堆管事的抱着账册堵客栈门口等着见人,李明薇惯是到点醒的,还硬生生还人等了半个时辰才睁眼, 李明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恍然顿悟,“感情他是找了人陪我玩?还要讹人家银子,你说说这是人能做的事?” 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把我弄到雍州了,不也是骗人,你是要在这里等着你的好夫子。” 李明启看上楼来的人,“别说,你不穿那身锦袍,倒是平静近人许多。”他笑了笑耸耸肩说:“你贵人事多不在乎谁接他们回去,我在乎。” 李玕璋人好了大半脑子却打铁了,在迎接使臣这事上,让李明泰三个去,谢和泽的礼部被霍霍的鸡飞狗跳。 看他大方承认龌龊心思,李明薇难得多言,他不想去李明启还敢帮他敢绑着他去了,沈简、阮今朝多大脸,要他去接,是找不到回侯府的路吗? 李明薇说:“佟文等着你钓鱼,再则……”他警告没开窍的人,“你既知道他是姑娘,玩起来别太孟浪,进退有度些。” 这两个人,一个没把对方当姑娘,一个没把对方当皇子,此前练把式就在地上滚,拳拳都朝对方脸上去,上敢去御膳房偷菜,下敢出去和人约架,还敢欺上瞒下谁都不说。 “你不去吗?”李明启不满意,指责拿钱不干事的人,“这就是你说的陪我玩。” “你玩的都是我不擅长的。”李明薇说。 李明启不乐意:“那你擅长玩什么,你带我开开眼?” 边上的方昶突然开口,“他会摇骰子!” 李明启嚯了一声,左右手拍了拍露出赞许目光,对着楼下换了身男装的佟文说:“小佟掌柜,咱们赌钱去?” 啃鸡腿的佟文仰头,眉眼弯弯一笑,“好啊,我们去打叶子牌吧,司南都说我打得极好,让我以后不要再打了,怕吓着人。” 能得司南的夸比是个炉火纯青的赌徒了,李明启嗯了一声,这个他也玩的溜,他有点担忧的看李明薇,调侃开口,“天上的星星,你会吗?” 方昶忙替李明薇说:“地上活了怎么久,这些他都会一点。”说罢,他对着楼下又扯了个鸡腿开啃的人说:“让着点啊,输急眼你家要出大血的。” 佟文明白的点头,沈简说了,官大的只能给其钱,不能要其钱,特别是皇家的银子,一个铜板都没沾染。 她扬声说:“那正好,我要约个米行东家谈生意,三缺一,一道呗,大米呢,十一爷正好看看真正的米价呢!” “不钓鱼了?你们昨夜不说要去钓鱼吗?”李明薇不想去,他还说能清净半日,短短一日李明启已闹得他脑袋嗡嗡响。 李明启摇头表示不钓鱼了:“你昨个陪我玩,今个我陪你找乐子。” 李明薇正欲说我看着你就可乐了,不必在乐了,那头的方昶又是帮他开口,“可以呀,他真会打,你们谁让谁还说不准呢!” 佟文摇着啃的几个牙印的鸡腿,大气说:“十一爷你别怕,我会让着你的。” 李明薇嫌弃满脸花的佟文,这闺女要随娘有的司南头大,能吃能闹不嫌事大。 李明启抓着他手腕,“我饿了,先陪我吃饭。” “你脑子里面除开吃饭还有什么?饿死鬼投胎吗,家里是饿着过你一顿吗!”李明薇不给他拉,“放开,摔下去还带上我。” 李明启嬉皮笑脸,“下去也是我垫背,你怕什么。” 李明薇:…… 方昶跟着后面扶额忍着笑。 李明薇小时候都是跟着他们这些混混羔子玩,看着绵软憨乎一团,他们耐心教,小绵团子也认真玩,加之淑妃也觉得儿子太安静,希望带的闹腾些。 因此李明薇较真玩起来六亲不认的厉害,后面不是李玕璋发现李明薇会的东西邪了门了,给他们这些娃娃家老子告状,害的他们十几个娃娃被打的嗷嗷大哭。 李明薇童年并没有外面说的悲催,十几个娃娃陪着他一个人玩呢,只是后头开始入朝主政没空了,真正没人陪着玩的是李明启。 ** 除开饭桌,牌桌是个谈生意的好地方。 李明薇喜怒不言语色的脸上,难得出现了震惊的神情,他捏着手中的叶子牌,看从始至终秀脑子的送钱送的他都不敢要的佟文,看了边上米行掌柜一眼,示意他赢这把。 边上的李明启扶额咳嗽了一声,朝着佟文坐过去了些,捂嘴咳嗽声,压低声气说:“我谢谢你好意,他真的不蠢的,不要让的怎么明显。” 佟文抿唇看李明启,“我没让啊。” 李明启觉得离谱,歪头去看她的牌,戳着两张牌说,“你还没让,正常人不都打这张吗,你不就……” 他声音压低很多,字眼从牙齿缝漏出,“你不就觉得他要这张吗?巴结人有个度,有点骨气,别给你哥丢人。” 重开两把后,方昶诶了一声,任劳任怨扯了凳子坐在佟文旁边,重新给她顺了次牌,指了指出牌的顺序,转而对着米行掌柜笑笑,“您同那位说说,那位是个大主顾,若是您今日价格公道,咱们家公子接着佟家漕运,必然让您不枉此行。” 话音落下,就听着李明启叹息和李明薇疑惑的嗯声,他扭头就见佟文又在送钱了,忙捡回来牌,“错了错了,各位当没瞧着。” 佟文把牌压住,“对的,贺老大就是这样教我的。” 听着贺瑾名讳,李明启手里牌都散落几张下来,“他是你小姑子都教不会的巧宗,你怎么敢学的。” 米行掌柜意在生意,听了方昶的话,转而对着旁边的贵公子道:“公子怎么称呼,在下姓吴,在雍州一代有十个米仓,南北都有米行,此行是来同佟家漕运谈谈水运合作,不知公子是做什么的?” 李明薇扣着牌说:“我家有些闲钱,天下生意都想图图,上下关系都通透,若是能给我家带来满意的利益,也能让你图图。” 生意人都是人精,这一听便知跟前的这位是官场高位人。 米行掌柜给李明薇送牌,“公子怎么称呼。” 第829章 就是个筹码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单说了个李,继续问米行掌柜,“南北都通?我听闻北地那头时常买粮,掌柜可有接触过?” 听着北地儿子,米行掌柜脸上表情骤然一凌,李明薇落出一牌,指尖叩了下点数,“若掌柜吞的下,我能给出怎么多。” 米行掌柜看牌面的点数,在看李明薇客气的笑意,他咽了咽喉,“北地那头一直都是要粮的,只是压价的凶,但凡是那头接触的米行,都是给的不赚钱的价……” 米行老板顿了顿,“公子若是投钱那北地发国难财,恐怕家中再怎么通天,都是玩火呢,这个买卖,莫说我,北边那头的商贾都不敢接手的,谁不知皇家盯梢北地凶的很呢!” 李明薇哦了一声,“这些年北地军粮都不够,都是对外买粮。” 米行掌柜点点头,“这朝廷忌惮北地军权北地十郡谁不知,给的东西哪里够军将过活的,别说层层剥削过去……” 说着,米行掌柜摆摆手,转而一张牌多的给送给李明薇,“北地军将的财,我的商号不发,您是没去过那头,最艰难的时候,一个白面饼两个将士分着吃,我啊,那次就后悔带的粮食不够……” 李明薇沉下目光,还是客气说:“据我所知朝堂只有五年前因此天公不给面子,延误了北地辎重押粮的队伍,远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如今这漕运不是可以直到北地,我听闻朝堂是借了这漕运的。” 米行掌柜摇摇头,压低声音和李明薇说:“那点粮哪里够。” “怎么不够。”李明薇反问,“莫不是北地还背着朝堂有屯兵,多的不言,这三年北地的拨款,已经高于其余三地卫所总和大截。” 李明薇再度开口,一只手摁住冷不丁摁住他手腕,李明启抿唇盯着他,带着潜藏的怒意,李明薇只是静静的望着他,李明启终究是别过头收回手,不在阻止李明薇的问话。 米行老板见此就说:“您弟弟都让您别摸那头生意呢,公子真的要个发大财的机会,西边现在是机会,朝堂那头中立着,那头也有百姓呢,有口就要粮,那边地广人稀的,连着正式的疆域划分都没出来。” “因此,咱们过去了,只要前期有足够的钱支撑着赔下去,后面朝堂一旦开始大肆运作西边,这钱可不是取之不竭,西地人少地广,朝堂必然要迁人过去,那头土质不适合种地,所以米在哪里就是黄金呢。” 李明启不认可插嘴说,“西边易攻难守,朝堂好不容易拿下,怎么不会用作屯兵之地?” “屯兵,公子这小弟一看就是金尊玉贵养着外头事都不知的。”米行掌柜说,“大宜屯兵只有两处,北地,京城郊外,南边始终太平这,京城那头不费心,也就夏季看天爷下几分雨,要不要做好水涝赈灾的打算,不过这几年没缝隙给咱们米行插进去了,要粮有粮,要钱有钱的,大约开年内阁议事就预备好了。” 李明启就想起内阁每年初四议政,总是会有一笔购粮的款项,且安置点是在西南某处郡州之中,南边若无碍,这粮转而留在西边给人用。 且这笔银子购粮款内阁每年都要驳,他都驳了一年,觉得放着就是生霉,李明薇就是不许动,说他巴不得生霉。 李明薇扫李明启一眼,让他闭嘴打牌玩,转而再把话头落到北地上,“怎么说,北地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怎么多人要吃饭,朝堂不给够,光靠着低价卖粮,不也是杯水车薪。” 米行掌柜摆摆手,“公子豪气,不过北地的真的别碰,朝堂盯着那头,北地上头也谨慎着,权当拿着钱米交朋友,太平了去关外做生意,那才是白花花银子。” “扯远了,关外我没能耐玩。”李明薇看那头佟文弄懂怎么大顿悟的眼神,端着茶抿了半口,“看来雍州这头,的确是能光明正大给北地送点东西去的。” 说着,李明薇从袖筒摸出张银票落到桌案,“有些乏了,方昶,你陪着打,别扫兴,我出去转转。” 李明启要跟着起,肩头却被李明薇压住。 “放心,我不会丢的。”李明薇两手撑着李明启肩头,低头看了眼他的牌,“只想着赚钱,得存得住才是你的。” 等着牌局散去外头骤雨急促才停歇,檐角还挂着嘀嗒雨珠,李明薇背着手望着窗外的枯山水,听着砰的推门声,侧眸看进来的人。 “牌之上你在试探什么?”李明启捏紧手,“你疑北地屯兵,北地恨不得丢出一半军权给皇室,是皇室不要。” 李明薇看他,“阿启,立场不同,我不想同你无谓争执。” 李明启生气地说:“我们的立场不是一样的吗!” 李明薇沉声,“我同父皇眼中,四方社稷安稳即可,一些小牺牲能够换回大安稳的事,即便不是君子所为,我们也会做,这就是我和父皇的立场,我们有大局,无利益,在你看来是残忍至极。” “沈简夫妻眼中,只要万事顺着他们预想的发展,他们可以付出一切代价,他们看中的是利益,只要大局不大破坏他们的利益,他们就能睁一眼闭一只眼,在你看来是本末倒置。” “你的外家看中内阁说话重量,内阁是朝堂中枢,他们付出全族代价都不会从权臣之列推出来,在你看来他们太过无情。” “阮家越是说不在乎兵权,越是在乎兵权,太平之下武将无用,武将自保只能用兵权,皇室是不要吗,是不敢要,怕拿了回来北地就种下谋逆反心的种子。” “漕运之事端倪早现,你不知是我瞒的好,父皇也不想你为难,眼下你知我探的是何,你若敢阻亦通风报信,我就把你溺死在运河里头,我敢不敢你可以试试。” 李明薇见他不服的目光,低低说:“我管你是谢家的外孙,还是沈简的学生,给我记清楚,你不姓李,什么都不是,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李这个姓氏给你的。” 李明启捏紧手,目光透着浓浓的复杂和痛苦,“我在你们眼中,就是个筹码吗。” 第830章 你不讲道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眼底寸寸愤怒燃起,偏偏无法对着李明薇发泄出去,小时候赌气说他不是自己哥,愣是一年没看他一眼,后面在湖边给他一拳未遂,又是半年没看他一眼,中间还有个挑拨离间的穆厉。 他眼中愤怒变成丝丝的哀怨蔓延开来。 李明启手指捏的泛白,“你们都把我当筹码!” “不然呢。”李明薇言语异常直接:“你原本就是作为筹码生下来的,父皇要稳住前朝谢家,才接了谢柔入宫,父皇会给谢家一个皇外孙,谢家会给父皇忠心和扶持。” “谢家需要你做靠山,北地需要你在朝堂替他们卖惨说话,沈简要借着你搅|弄权势,你活着就是被利用的,这点,你还不清楚?” “皇权之中,对自己认知不清楚就是死明白吗?我这是一个皇朝的象征,你不过是搁在皇权和最大官僚集团之间的筹码。” 李明启被重话踉跄几下,这些话对于他而言真的太过残忍。 李明薇看上前伸手摸他的脑袋,却被他发气别头拒绝,李明薇笑笑,指背划了划他的脸,带着的笑意说:“你对我丝毫无用,甚至是个累赘。” 李明启身侧双手慢慢握紧成拳,低吼他,“李明薇!” 李明薇看他要呲牙闹了,两手拍拍他的脸颊,笑了一声,语气有了些温度,“闹什么,需要你的人,都会陪着你的。” “需要我鞍前马后是吗?都利用我是吗?”李明启别头不想看李明薇,去被他两手捧着他腮帮子,他看望着他的李明薇,眸光黯了几份,难受地说:“李星弦,你说话,真的很伤人。” “阿启啊,实话都最伤人。”李明薇揉揉他的脸,慢慢和难受的人说:“立场不同,对错不同,你的立场,不就大家和气一团?” “明启,你想要的和气一团,在大局利益在某个时刻一致,就能如你所愿,不过,朝堂若是和气了,眼中钉就变成了龙庭高位的人,你想成日一举一动被全京城人盯着?” 李明启转而问,“你也是利用我吗?” 李明薇思考了下,中肯说:“你我之间,不是你利用我更多吗?” 李明启小声说:“我没有……” “你这声气不就是亏心事的德行。”李明薇把着他的肩头,“趁着周围没有眼睛耳朵,我和你把你说开,你想做皇帝,我会送你上去,不必怕,有我在,皇位一定是你的。” “皇室和官僚集团是相辅相成的,你选了你想要的位置,那么就不能再下意思的信任他们,而是要适当疑惑。” “你此前说给卫所拨款,给北地在加款,可你想过没有,让他们吃饱喝足,他们念的就是北地阮家,而不是京城皇室了。” “朝堂拨下去的粮食,我都是算了层层会剥去的,到他们手中的必然是足够的,不够就两个可能。” “第一,我们看到的北地兵,和实际的数量不对,就是屯兵了,屯兵等同于谋逆,我此前上遮父皇的眼,下帮着北地掩,不过是觉得是收服的俘虏散兵,可是迟迟没有报到中枢,是你,你如何想?” “第二,这些粮食被阮家军内部使用了,若是二,那么我朝着稍微好的方向去,是给边塞那些小部落,这样他们有了粮食,就不会骚扰边塞安宁,也不会见血,是以小博大了,毕竟北地每年最难熬的就是冬季,若朝着坏的地方想,就是倒卖粮食了,你跟着我怎么久,大宜律怎么处置的,你应该知道。” 李明启摇头,指尖捏紧,“不会的,阮今朝……” 李明薇笑了,“阮今朝只是女流之辈,她不能摄政过多,司南只是少帅,军中最重要的权柄他根本不会去动,他知道分寸。” 窗外的风吹动二人衣袍。 李明薇对着弟弟说:“阮今朝跟着孔平方几年,说白了,阮贤的目的,就是把她嫁到京城做准备,你喜欢把事情朝着最坏的想,我喜欢朝着最恶劣腌臜的地方想,阮今朝那张脸,权贵之家不把用处发挥到最大,你觉得可能吗?” 李明启摇头,“不会的!” “李明启!”李明薇看李明启眼睛,“不管你信不信,这天底下,除开我没人会对你巴心巴肝,只有我万事会以你的安全和心情为先,除开我,没有第二个人敢说这句话,父皇和你母妃都不配。” 李明启一瞬间以为自己耳聋了。 李明薇接着说:“军权是皇权赋予的,北地的军权父皇这里压着,压是治标不治本的,你若还和和气气任凭阮家在你头上跳,你以后就是个提线木偶。” “我们才是兄弟,我们才流着一样的血,我才是陪着你长大的人。”李明薇声音有些大,捧着李明启脸颊,“阿启,北地不对劲,听明白了吗。” “北地到底怎么了?”李明启说,“你告诉我。” “我说得清,我还需要跟着你来。”李明薇叹了口气,朝着窗户边走过去,摁了摁鼻梁,“雍州漕运这里,给北地送了不少东西过去,我要知道……” 李明薇声音渐渐低了下来,他知李明启两难,北地这头的此前不能大查,是因西地打仗,如今不查,便是毫无纪律规章,是皇室怕了北地。 他对着后面的李明启提出最低的要求和期许,“总之,你不要搅和就成,就在旁边看着,我不求你帮我,别给我扯乱子。” “哥,他们不坏的。”李明启上前两手从后面环住李明薇,脑袋埋在他的肩头,眼底带着痛苦,依旧直言维护心中二人,“沈简、阮今朝真的心有社稷安稳,他们真的没有做过一件危害社稷之事。” 李明薇冷冷说:“此前他们想杀我,不是危害社稷,我可以死吗?我死了意味着什么,外面不清楚,你生在皇室不知意味什么吗?” 他稍微有个头疼脑热,李玕璋都要骂文官骂的狗血淋头,说的是上天借着他生病示警大宜。 李明启抿唇成线,李明薇侧眸看他,“再然后,两个大聪明就被你个小喽啰挑唆的去谋杀穆澹睨,你知道他功夫多高吗,他能一巴掌把你打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你应该庆幸他太子之尊,没有闲工夫来亲自打死你,换成是我,天涯海角都砍死你。” 李明启提着穆厉就心气不顺的厉害,听着李明薇还夸他大气,切齿哼哼几声,下巴在李明薇肩膀蹭了蹭,闷头发泄不满,“我不喜欢他,我最讨厌他,你别和他玩。” 凭什么穆厉一来,李明薇就心甘情愿陪着他左右的,以前什么好的都先给他,他不要再他在做主是给谁,穆厉一来,什么好的都一股脑朝着行宫送,什么都是要紧着穆厉那啃瓜货。 “沈简小家子气,你也怎么点肚量,跟着他怎么好的不学,全学陋习?”李明薇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再次叮嘱容易闷声坏大事的人,“阿启,不可插手了知道吗?” 李明启沉默半晌,把他摸着自己的脑袋的手拿开,下巴依旧靠着他肩头,望着外头檐角嘀嗒的雨珠,转着李明薇指尖的红色小戒指。 他转而开口,“四下无人,你我打开窗户说亮话。” 李明薇只是说:“什么都告诉你,就什么都做不成,阮家是你的表亲,你现在应做的就是看着。” 李明启只是说:“阮家平西是大功劳。” “我比你有轻重。”李明薇见李明启五指穿过他的指缝摇了摇,手腕上他送的白玉小锦鲤手串始终不离身的带着,他忽而觉得什么不对劲。 李明启正玩着李明薇手指,李明薇的手很好看,是他见过最好看的,闻着也是一股淡淡的笔墨香更多,沈简满身药香夏天驱蚊可以,冬季就不好闻了,谢宏言看着温润如月,下面都是酒香四溢。 李明薇挣脱抽回手,李明启看李明薇不给他玩手,以为李明薇是怕他抢戒指,直接打他躲开的手。 李明薇陡然心中升起一股子不对劲的感觉,忽而站直扭过身,朝后退了半步,李明启流出疑惑且委屈的表情,“又怎么了?” 李明薇下意思开口,“十三,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 李明启一听又是要说教他了,不乐意的别过脸拒绝听,李明薇的话还在继续。 “男女之间你要有大防,同其他人相处也有进退有度,你不是三五岁的小孩子了,知道吗?你儿时我可以抱着你玩,长大了就不能了。” 李明启从小就喜欢抱,喜欢被人抱,也喜欢抱人,怎么都改不了。 “为什么?”李明启一脸震惊的李明薇,“我还不能抱抱你了?我都不能抱你了?这个是什么道理?我有毒是吗?” 李明薇正在想怎么用李明启能理解的意思说,李明启无法接受的陡然一炸,“沈简让我同姑娘保持距离,定要进退有度,不然就要风流债,我是看着女的上来我就怂的慌,生怕督察院那群老王蛋一边骂我,一边给我收尾!” “我去找十七玩,父皇说他身子骨不好不许同他闹,我难不成去找张梨梨闹,你不嫌臊得慌,我还丢不起人,和太监们玩你要说他们带偏我回头一个个打死,和侍卫们玩阮今朝说我不务正业!” “好不容易有个志同道合的佟文了,人家夫君娃娃都有了,我还避嫌个什么,我是抢她夫君,还是抢她娃娃?” 李明薇被吼的一脸懵。 李明启愤愤然,“我怎么就不能和你亲近点?你刚刚不是说,我们才是最亲的人吗!不就玩玩你的手,我手要好看,我稀罕玩你的!” 李明薇:??? 见李明启彻底炸了,他伸手迁就,“玩吧玩吧。” 李明启打开表示不玩了,他咬牙,“我又没有抱旁的人,我自个哥哥我还不能抱抱了,我也没见沈杳、佟文去抱沈简的时候,沈简说兄妹不能抱抱的!孔平方和我外祖父久而不见,不也见面抱一个吗,那我抱十七的时候,你怎么没阻的!” 李明薇脑子疼,说:“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李明启执拗,“你说说,怎么不是一回事!” 李明薇哽住,“十七才几岁,你又几岁,我又几岁。” 李明启说:“沈杳和沈简没差多少,孔平方和我外祖父也没差多少,我和十七差一截也能抱,怎么我就不能抱抱你,你抱我可以,我抱你就不行吗?你不讲道理!” 李明薇彻底凌乱了,刚刚觉得的那点不对劲顷刻烟消云散,指着李明启狗叫的嘴,“够了,闭嘴,不说了。” “这和年岁有什么关系!”李明启扬声,“感情我就只能一个人呆着是吗!不能和姑娘玩,不能和男子玩,太监、侍卫,自个弟弟都不能,就只能自己呆着是吗!那你把我杀了算了!” 李明薇见怼完他扭头就走的人,眸子震荡非常。 这小子又发什么狂癫!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恍惚想起李明启打小就喜欢抓着他的手玩,长牙的时候抓着人手就啃。 李明薇摸了把脸,李明启真的是白长个,心智还是三五岁。 *** 眨眼间出来六日,李明薇在佟文那处得到消息,说的明日沈简夫妻二人提前到雍州商量些事宜,他在雍州的消息,那夫妻二人必然知晓。 李明薇总算歇了口气回了落脚的客栈,就看方昶望着他说,“小公子两日没吃饭了。” 李明薇蹙额,“两日,他闹什么,是要上天上不去,自己气吗?” 方昶小声说:“就那日和您吵了一架,回来就躺床榻不下来,谁都不理会,我多说两句直接蒙头。” 方昶摊手,“我昨日,前日都吩咐人去通禀了您,您自个说不吃就饿死。” 李明薇嗯了一声,朝着屋子里面走。 李明启打小气火了就是朝着床上一躺不起来。 “李明启。”李明薇走过去看侧身躺着的人。 李明启朝着里面滚,抓着被褥蒙头一副我谁都不想理的架势。 第831章 怎么不是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十三,明日你的夫子和你温柔的表姐就来雍州了,你这模样,是要吓死你夫子吗?”李明薇扯他被褥,着实看不惯他这小哀怨模样,“给我滚起来,不然我把你捆起来送谢和泽面前!” 李明启最怵谢和泽这位大舅舅,谢和泽说揍他真敢揍,揍了还一副你们有本事打我呀的嚣张气焰。 谢和泽文官无疑内里是个浑人,他不舒坦了谁都别想舒坦的德行,惹急了谁都啐,心情不爽还敢挽衣袖一圈朝人面门送,就是这位开创了本朝大殿揍同僚的先河。 被揍的还是个武官,就在他跟前被谢和泽摁着打了几拳头,他傻的眼睛都瞪直了,还是谢修翰、贺博厚把傻懵的他抱到上头李玕璋跟前去的,李玕璋看的嘴里全是哎哟喂,愣是拉架的话都不会说了。 最后那武官休整半个月,谢和泽据说也被老子亲手揍了一顿丢到祠堂思过,半月后金銮殿再次相逢,那武官状告谢和泽,还说谢家把持朝政,谢和泽狂的反把武官弹劾一场,砸出辞官书,说的今个金銮殿就只留一个。 最后怎么了解的呢,李玕璋给李芳使眼色,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被李芳狠狠掐了一把,真的太疼了,脑子都给他疼麻了,当即疼的嗷了一嗓子,跟着就疼的眼眸红。 他是疼哭的,可落到百官跟前,他就是吓哭的。 见他被当场吓哭,场子彻底安静了,两个闹事的也顷刻怂了。 跟着谢修翰、贺博厚两个老狗就说不要当着小孩子面打打杀杀,看把孩子给吓得鼻涕泡都哭出来了,当即把两个失心疯的闹事人轰出去。 后面次次要见血了,那些王八犊子都要先看他一眼,生怕他在哭一嗓子,要打人,离着他近的官员,也会默默给他挡着视线。 收回神思,李明薇拍了两下还犯倔的人,“再闹真把你丢给谢和泽了。” 李明启死死摁着被褥不给拉,大声嚷嚷,“你去叫啊,你不叫我看不起你,你让他来打死我啊,杀皇子诛九族,你让他试试!唬我不懂法吗?” 骤然间,李明薇火气蹭蹭而升,重重拍了他脑袋两下,又是一番扯被褥,最后拽不下来也不和他对着干了。 他干脆说:“李明启,我现在和你好好说,你识相就好好听,不然明日阮今朝来了,你想好好说,她都不会给你机会。” 论打李明启最狠心就是阮今朝,打一顿李明启现在都是乖的。 果然,阮今朝名讳一处,李明启气得抖了几下,可算把脑袋露出来看人,打开他拽被褥的手,“那你让他们打死我,打死我了,正好借着我的死,你能好好查北地的内情!” 李明薇冷冷地说:“你要真的不要这命了,那我能踩着你谋划的可就多了。” 李明启活要被气厥死过去,重重拍着床,“李十一,你都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李明薇不做过多争执,说正事:“明日要么同我一道去碰头,你若不去就装病回京,省的我费力圆谎,别给我找事。” 李明薇看哀怨目光的人,戳戳他的脸,“你都多大了,还玩小孩子那套,不吃不喝不做事,就能舒坦了?你过得越不好,有些人越高枕无忧。” “别给我大道理。”李明启打开他的手,“别碰我。” 李明薇觉得李明启是干的出来把自己饿死的事,主动握住他的手捏了捏,耐着性子,“起来吃饭,别闹了。” 李明启耿耿于怀,“我怎么就不能拉拉你的手了,你手是多金贵吗?” 李明薇摇摇头,“我干脆把你送去学手相,好了,闹够了就起来吃饭,别逼我揍你。” 李明启侧身反握住李明薇的手,有些带气地说:“我要吃鸭子。” 李明薇嗯了一声,本想说鸭子不想的话咽下去,嗯了一声,“我去让人给你拿。” 李明启看他一眼就说:“京城西街那家。” 李明薇努力摁下去的火气彻底喷,直接朝李明启脖子掐,“鸭子?你死了什么都有了!” 李明启被掐个正好,脸都顷刻白了,抓着用力索命的手腕,“李、十一,我是你亲弟弟。” “我娘没给我留弟弟!”李明薇气得脸发白,手上寸寸用力,冷泠泠说:“鸭子鸭子,你下辈子去养鸭子,除开吃什么都不知的废物。” 端着饭食进来的方昶见着杀弟大场面,吓得饭菜一丢上去拽李明薇。 “主子,使不得使不得!”方昶拖拽李明薇,“要死了,都翻白眼了,主子,王爷,殿下!” 人被扯开,李明薇看使劲喘息的人,“你就不配吃饭,饿死你得了!”他指着没掐死的人大骂孽|障,同方昶命令,“没我的吩咐,一口水都不许给他!” 李明启被掐的都“我告诉你,明日我夫子和表姐就回来了,你欺负我,我不敢锤你,自有人来给我出气!” “你别惹他了。”方昶把李明薇朝外头推,对着要骂骂咧咧的太岁头上跳的,“当心他把你们一锅端了!” 李明启咳嗽,“一锅端?他不是我锅里的吗,我这锅翻了,他也玩脱!” 欲走的李明薇当即回身,扯了方昶随身的佩刀,“成,我今日就砍死你,看看你我谁玩脱。” 李明启吓得抱着枕头跳起来:“血浓于水,血浓于水,我们一起吃过屎,刀放下,这个不能乱玩的!方昶,方昶,抓着他,他犯法了,他这是犯法的!李星弦,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方昶:…… 一个小气,一个作死,所以外头觉得这两个关系不好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 次日午后,雍州郊外小路,方昶给李明薇打着伞遮着阳。 李明薇看那头草丛里头坐着扯草编小玩意的的李明启、佟文,秉承眼不见为净,着实别过头。 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没有穆厉说的恐怖,加起来一岁都没有,还告诫他,别让李明启和佟文一起做事,小则改朝换代收尾,大着天崩地裂生灵涂炭。 李明薇心中说:两个傻货玩意儿。 远处有马蹄声传来,目光之中|出现一辆马车。 马车还未停住,一抹倩影就蹦了下来,阮今朝穿着洒脱的男装抱着手对着李明薇哟了一声,“还以为眼花了,感情真是襄王千里亲自来迎了,如此说来,这趟差事上头是满意的不能在满意了。” 李明薇对阮今朝没几分好感,言语丝毫不客气,“把秀都霍霍的天翻地覆,灭了人半个内阁,陛下拎着刀在御书房等着沈夫人的。” 阮今朝当即气焰下去了一半,李玕璋惹急了骂骂咧咧烦的要死,她呸了一声,“不近人情的东西,你还把我表哥送过去了。” 李明薇大方地说:“他若无意,谁都不能让他去。” 阮今朝冷了眉,“老娘就知道这事没你成不了!你还敢做敢认了。” 一声表姐传来,李明启抓着挖出来的蚯蚓给要说出“好听”话的阮今朝说:“咱们去钓鱼!” 阮今朝看着自个可爱的表弟,顿时眸光亮晶晶,小跑过去,狠狠揉了揉李明启脑袋,李明启也给她灿烂的笑了个。 阮今朝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表弟,“又长了半个头了,我都要仰着看你了,多吃饭才能站得高,我的眼光就是好,皇室里头你是脸皮子最好的!” 她上辈子就觉得李明启要是好好长开了,沈简算个屁的京城最俊,李明启才是最俊气的! “搓狗呢!”李明启别过脸不给搓了,边上的佟文习惯的叫了声夫人,眉眼弯弯把编好的小戒指给她,“呐,见面礼!” “我们家小佟越发讨人喜欢了。”阮今朝一把抱着自个小嫂子,给她抹干净脸上的泥巴,先说重要事,“小佟啊,我要给你说个事,琼贵妃觉得你娃娃乖,想留在身边逗趣几日。” 佟文眨眨眼,嘴角都是笑意,“好呀,我都可以的,反正她也不喜欢我,你去和南哥说吧。” 阮今朝笑容凝下下,佟文把挖出来的蚯蚓拿着树叶包起来,沾着泥的手抠抠脸,“他说这两日就来雍州看雀雀,你和他说就好,我无所谓的。” 李明启啧啧两声,“事做的轰轰烈烈,还把娃娃给人买了,丧良心的哟,谢家耗尽心力的嫡长孙也送人了,你们两夫妻在秀都还被当肥羊宰,越看大宜越赔,被卖了还帮着乐嘻嘻数钱,说的就是你们……” “你小子去,八百年就哭着回来。”阮今朝不留情踹李明启一脚,余光去看和沈简说话的李明薇,小声问:“这人能出京了,怎么,代天子微服巡查,京城什么重犯跑出来,陛下舍得让他出京了?” 阮今朝揶揄,“莫不是失宠了?被轰出京城了?” “别胡说,听着尥蹶子回去告状,你不死我死。”李明启说:“他陪我出来玩。” 阮今朝翻白眼,一副见了大鬼的表情,“对着我都没实话了?李星弦陪你玩,他和你玩命差不多。” 李明启翻大白眼,“爱信不信。” 佟文跟着瘪嘴,“夫人,李星弦打叶子牌赢了我好多钱,没有牌品,赢了爬起来就跑,怕我赢回去,一点都输不起,忒小家子气。” 李明启呸佟文,“你闭嘴吧,还提还提,不知道还以为你在行贿。” 佟文呸回去,“行你娘的贿,世子爷给你的钱还不够,那你让你哥把钱给我。” 李明启哼鼻子,“我们家都他做主你还没看出来,我算个屁,你找他找钱,你找他要我的命,他可能还思考下是否划算,钱你别想了。” 佟文眯眼,“世子爷说的一丘之貉,就是你们兄弟两个,亏得我把你当兄弟,你伙同你哥给我仙人跳,骗我钱!” “吵什么,不就是银子,多少我给你。”阮今朝摸摸佟文脑袋,转而又勾着李明启胳膊,“你也有的,见者有份的,就当见面礼了,回头找沈简要去。” 李明启、佟文被钱成功收买,一左一右挽着大财主朝前走。 李明启问:“表姐,秀都一行如何。” 阮今朝摇摇头,“我就去玩的,你问你夫子去。” 李明启眸光微微一闪,随即笑了一声,“成,那说说其他的,谢宏言还回来吗?” “你写信问他去,她是我表哥,又不是我表弟,我能管着他?”阮今朝一句话堵住李明启的嘴,转而问佟文,“商号最近如何?” “挺好的,十一爷还给我顺了一把账。”佟文顺手扯了个狗尾巴草吹着玩,“他做账好厉害的。” 阮今朝哽了下,委婉问,“你是不是又合理避税了?” 佟文拧巴小脸想想,“上次世子爷追着我打了半个侯府,我都是该给多少给多少,我坦坦荡荡的随便看。” 李明启小声和阮今朝说:“别听她神吹,你没看她跪地上抱着李星弦膝头哭。” “你没抱着他哭过一样,世子爷说的五十步笑百步,就是你。”佟文气得半死,“不要觉得你是皇子我就不敢打你了。” 李明启挑眉,“不要以为你是姑娘,打我我就会不还手,谁打我,我都要还手的。” 佟文掏出她的小弓弩晃晃威胁李明启,李明启不惧威胁,掏出匕首也晃了晃。 阮今朝听着两个人叫喳喳的吵嘴,嘴角都是受不住的笑意。 回来了,真好,热热闹闹的。 后面跟着的沈简、李明薇忽而听着嗖的一声,都是肩头一抖,跟着就是阮今朝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李明启号丧的调门。 “表姐,你看到了,她刺杀皇子!” “走火了,我没有!” “你放屁你吃屎,你拿给我,我也给你演一个走火!” “够了,都给我闭嘴,干什么,李十三你抢她弓驽做什么,佟文不许打他脸,不能打脸的!” 沈简、李明薇不约而同蹙眉。 李明薇看给他打伞的方昶,“去看看。”这三个都是动手头子,打欢了吃亏的保准是李明启,一个是表姐,一个是姑娘,两个都不敢下狠手。 被黄沙抱着的有钱听着佟文嗷的一嗓子叫唤,撒狗腿跑过去,黄沙连忙跟着追狗,生怕有钱一口把李明启咬出个好歹。 阳光刺眼,沈简见李明薇抬手遮目,将手中折扇递过去,“不然,我给十一爷举伞?” 李明薇笑笑,“成,下次你给我举华盖。” 沈简:…… 李明薇冷下声,继续说刚刚的话,“你是明白人,我的话你心中有些数。” 沈简垂眸笑笑,抬手把着李明薇肩头超前带,“十一爷,走走走,咱们找个阴凉茶馆继续说。” 李明薇不喜外人碰他,当即挣开,“放肆。”他看后面马车。 沈简摆摆手,诶了一声,利落开扇摇摇,“阳光正好,殿下陪我走走,我病了好些年,最喜欢晒太阳了。” 酷夏日头最烈时,李明薇心情复杂,“你有病吗?” 沈简耸肩摊手,疑惑的反问,“怎么不是呢?” 李明薇:…… 第832章 昨天没被夹,就是序号错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找了处在郊外给往来人落脚的小茶铺,阮今朝拎着一壶茶,同沈简点点头,抓鱼为借口,把跟着的人全部叫走,李明薇也让方昶过去盯着李明启别被鱼吃了。 阮今朝回头看破落茶铺头两个要说正经事的人,虽然朗朗乾坤的却总觉得不放心,对着跟着她的有钱吩咐,“去沈简那头玩,那人打你主子就咬他,晚些给你喂烧鸡。” 有钱听着烧鸡尾巴猛摇,跟着就回沈简那头。 说是钓鱼,才把鱼竿削出来,没耐心的两个人直接挽袖跳水里徒手开始抓,玩水凉快。 边上跟着的侍卫已飞快抓好了鱼先烤着,等着一会儿玩累的两个人果腹。 阮今朝站在溪边看抱着活蹦乱跳大鱼咿咿呀呀鬼叫帮忙的李明启,忍不住笑出声,“慢点,不要摔着了,当心脚下,跑了再抓,是你怀里的别人怀里去不了。” 说话见,她目光时不时回去看小茶铺的方向。 勇叔见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人就说:“刚刚留个人,不就知道说什么了?” 阮今朝摇摇头,淡淡叹了口气,“沈简提前过来,就是知李星弦在雍州,想同他说些私密话,若是我能听的,他路上已经告诉我,或者给我漏两句,一字不言,便是同我有关,既如此,我就静静等着便是。” 阮今朝抱着手似乎在思考什么,而后抬手扇了扇,“就算是商量篡位也差不多,怎么还没说完,绣花吗?” 勇叔附和,“两个人都是话里话,说起来自然又烦又闷,京城这地界,最烦就是打交道。” 忽而急促的狗叫传来,阮今朝见着狂奔过来的有钱露齿笑着,“慢点,闻着烤鱼味了,忘了沈简的都不会忘……” 阮今朝陡然眸子一缩,紧声叫了声有钱。 有钱背上开了口子,滴着鲜血跑了过来,勇叔立刻对着水里扑鱼的人吼,“抄家伙,出事了!” 阮今朝见狂奔过去的人,伸手按住有钱身上的口子,“勇叔,来救有钱!” 有钱能回来,就能找到人,这狗是司南专门驯化好了的,不是在京城富贵养着,便是战场的同伴了。 “有钱,富贵还在京城等你回去玩呢。”阮今朝看瞳孔有些涣散的有钱,“沈简呢,沈简对你那么好,现在就是你报答他的时候了!不可以闭眼的知道吗?” 有钱呜呜叫了两声,似想挣扎的爬起来,到底是没了气力。 阮今朝、勇叔飞快把有钱包扎好过去,就见小茶铺的老板倒在地上,脖子一刀封喉,适才邻座的人全部倒在桌案上。 阮今朝吩咐人去把人弄醒问问情况,目光越来越沉,她打了个哨子,发现天上盘旋的小胖毫无踪迹,那就是跟沈简的。 佟文找了一圈,只发现了马蹄痕迹,冷冷说:“绑我家世子爷,我非卸了他们全家人头!” 李明启掏出一枚令牌丢到方昶手里,“把雍州给我封了!找到可疑的人都给我杀了,全家挨个给我在显眼的地方一个个的杀,杀到他们把人给我交出来!” 佟文也从脖子上扯下来个物件丢到阿福手里,“去告诉司南我哥被掳了,让他带人给我办了那些王八蛋后面的人!” 李明启夺了把刀,松了马车的马翻身上去,要顺着马蹄印子去追,扯着缰绳同方昶说:“去给父皇传信!让他把那些反李明薇的官员的孩子都绑了,一个时辰杀一个,杀到那些王八犊子供出了谁主使,老子回去亲自砍成肉酱!给我玩狂野的,老子让他们知道狂字怎么写!” 佟文翻身上另外一匹马,跟着李明启追,吼了一嗓子,“李十三,我也去,等等我,这里我熟!绑我哥,我要拿绳子勒下他们全家人头!” 阮今朝当即傻在原地,指着顷刻没影的人说:“去找回来,别一会丢四个人!” 沈简、李明薇两个大聪明,真的被绑了,没准还能反卖了那些绑他们的人,这两个喊打喊杀的大机灵跟着去了,保不齐帮人土匪把沈简、李明薇给卖高价了! 阮今朝出奇的冷静。 地上有有钱,天上以后小胖,小胖确定方向和位置立马就会回来,地上的踪迹,要么是掩人耳目故意留下的,要么追上去就能确定些东西。 现在要确定的只有一点。 是冲着沈简来的,还是李明薇! *** 回到雍州曾经落脚的宅邸,阮今朝啃着手指在屋子中徘徊,阿福声音响起,“司南来了!” 司南大步流星而来,来不及喘息,眉宇紧绷,“雍州封不住的,漕运是活的,只是图钱已经送信来了,李明泰那头没有异动,周闻那头也没有异动,你觉得是谁?” 阮今朝摇头,“我不知道,现在要把人找出来,十三、小佟追出去还没回来,小胖也没有。” 司南沉默下,而后说:“那应该就是发现蛛丝马迹,他们两个加起来野蛮的很,即便是有能耐的杀手,遇上这两个只有倒霉的分。” 他看啃着手的阮今朝,抬手将她抱着怀中,摸着她的脑袋,安抚妹妹强装的情绪,“玉玉,别怕,哥在这里,保证沈简活蹦乱跳的回来,他命硬的很,不会有事。” 阮今朝陡然眸子泛起红,着急又心疼,“他就是病鸡,李明薇出京就是二傻子,这两个人凑一堆,即便玩脑子跑出来,讨口都不知怎么讨回来。” 都不认路! 最无法想象的就是已经通过水路走了,茶铺那头就是水,眼下已经入夜,足足过去五个时辰,水运若快,两个人都不知去何方了,且看其余桌子的人都是中的药昏睡过去。 睡着时候人是没有攻击性和防备力的,真的发生什么都无法想象…… 司南拍拍阮今朝的肩,说:“你去换身漂亮衣裳,亲自去把雍州城左右的小倌楼逛一遍。” 阮今朝疑惑,那点感动的泪水直接倒流回去,咬着唇说:“你不要吓我,这两个人睁眼发现自个被几个婆娘轮着睡了,得上吊不可……” 沈简骨子里头骄傲的厉害,李明薇脸上就是傲慢两个字。 司南拍阮今朝胡思乱想的脑袋,“这两个人脸皮子好,不排除打晕了拐了去的可能,再则,雍州我们有眼睛,这样的周密计划我们必会察觉,暗处的人必是临时紧锣密鼓的布局,这种事时候要藏人,还是藏男人,暂时的安全地,且我们不会去想的,就是小倌楼。” 阮今朝忽而脑子一闪,“船啊,船上的也有那什么的!”她朝着外头去,“备车去运河上找!” 司南走出去看望着他的勇叔,给他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不急,天塌了等着小胖回来。” 现在急死了也是病急乱投医,先给这些慌神的人找事做才是安抚他们的最佳方式。 如果是他,要同时绑这两个人,便是一石二鸟,一网打尽! 沈简、李明薇共同的对头。 司南闭眼蹙眉努力将京城权贵分门别类,而后摇摇头。 没有,不对,肯定有,有谁他遗漏了。 第833章 哥拿命给你发誓,一个不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飞快换好衣裙出来,问怔神在屋檐下的人,“你在想什么。” “沈玉安、李星弦有没有共同见了会翻白眼的人。”司南思索着说:“我除开李明启完全想不到第二个了。” 阮今朝目光沉沉,“现在有了。”她肯定低地道:“周闻。” “周闻?”司南有些意外的嗯了一声,继而说:“展开说重点。” 阮今朝似在回想,“李明启今日抓鱼突然说李星弦不喜欢周闻,让他不要和周家人玩,李星弦的性子对着谁都冷漠无所谓,骤然这样一说,肯定是有大仇。” 阮今朝顿了顿,又道:“沈简和周闻回来路上差不多撕开脸了,只是面上一团和气。” 司南指尖敲着下巴,抽丝剥茧起来,“周闻背后是陛下,兵部官员,兵部是李星弦观政的地方,若为了兵部这肥肉把李星弦搞死,有点鸡肋,过于吃饱了撑的,说不通,沈简死了……” 阮今朝接过司南的话说,眯眼说:“以前谢瓷兰才是大宜最牛的皇亲国戚,如今他落在秀都,次之的便是沈简。” “只要十三顺利荣登大宝,他就是帝师,皇后是他亲戚,太后也是他那头的,我的势力,就是他的势力,沈简没了,他周闻就会在陛下的支撑下,成为最显赫的皇亲国戚!” 京城的权柄就怎么多,你想要,就必须去夺,要夺了不被人在夺回去,那就杀招为上。 阮今朝说:“至于李星弦,眼下朝堂势力平衡,只有打破平衡才能谋取新的势力,局势重洗重新选王,李星弦没了,把他带出来玩的十三就会彻底失了帝宠,谢家也可能被猜忌!” “不对。”司南摇头,觉察到了什么古怪,“他们两个不是蠢货,骨子里都是血性,皇室子弟功夫都是够自保的,沈简那几下也能打死两个人,不会轻而易举被拿下,除非……” “除非是认识的人!”阮今朝露出恐惧的目光,“不可能,都是自己人,不可能有谁背叛我们的,李明薇带的两个侍卫都跟着十三的。” 正说着,外面脚步声再次响起,“南哥!” 是佟文跑了回来,她扬声,“我们顺着水路朝下追的,又上了岸,李十三和小胖再追,我先回来了。” 跟着回来的方昶说:“走的时候陛下给了如朕亲临的玉牌,可直接掐断陆运漕运,周围全部入备战状,不进人不放人,权柄皆有……”说着,方昶把令牌递给司南,“少帅指挥。” 司南不推脱拿了过来,摸着玉牌思索片刻,阮今朝开口,“还有人在这里吗?你们的人,他们两个八成是被熟人骗了。” 方昶坦白,“李公公也来了,带了五十个人。” 阮今朝、司南异口同声,“该死的。” 方昶摆手,强调说:“我们主子不会跟着不认识的人乱跑,不认识的人给的东西都不碰的,肯定是直接被打晕搞走的,肯定是那家高手!” 阮今朝打击李明薇至上的方昶,“他们两个就是喝了茶水被弄走的。” 方昶摇头,拿命笃定,“不可能,我家殿下乖得没边,不可能喝来路不明的东西!他小时候吃坏肚子生病惹的陛下被弹劾,他再也不敢乱吃了!” “我给你说个棒槌,他乖个鬼,你眼珠子瞎了,我帮你抠了踩爆。”阮今朝难得扯,“去把李芳给我叫来,还有那五十个人!” 方昶说:“陛下亲自选的人,都决计不会伤殿下!” 司南忽而顿悟什么开口,“可能是沈简。” 司南看要争的掐架的人,说出最不可能,也是最中肯的判断,“若是沈简嘴贱骂李星弦清高装模作样,李星弦赌气来了一口,沈简向来笃定自己命大,李星弦向来觉得没人敢动他,这两个都心大……” 阮今朝、方昶对视一眼都是慌得目光闪动。 这是沈简能干得事! 这是李明薇能干得事! 两个人都是家里大宝贝,出门都是仆从跟着一堆,打手明里暗里都是,身边的两个跟着的功夫都高。 “肯定是沈简逼着殿下喝的!我们家殿下从来不乱吃东西!”方昶咬牙切齿,“阮今朝,我丑话给你砸这里,李明薇是亲王,有个一二,你等着诛九族吧!” 司南冷冷说了句闭嘴,“去找李芳,不必让他来,让他回去稳住陛下。” 方昶直接,“期限。” 阮今朝开口:“十日。” 方昶:“太长!” 阮今朝嘶声:“五日!” 方昶果断说了个好扭头出去,阮今朝手指捏紧裙摆,看目光复杂的司南,“保李明薇,不惜以一切代价,李明薇必须活着,沈简,沈简能救则救。” 方昶说的不错,李明薇死了,他们所有人都死定了。 司南适才就在想怎么把保谁为主委婉的说出来,料不到阮今朝直接来了一句,“玉玉……” “傻站着做什么,去找啊!”阮今朝捏紧拳头,字眼都在轻颤,“必须把李明薇完好无损找回来!” 司南私心阮今朝,的确是想找沈简为主,他把着阮今朝的肩头,小声说:“李明薇值钱,沈简可以摒弃,所以只要我做出是找沈简为主,那些人必然会把沈简——” “保李明薇。”阮今朝咬紧贝齿,这次语气异常的决绝,“保他!这种法子沈简回来了,李明薇只有死了,他不能死的,他是好人,好人要有好报。” 阮今朝想起沈简同他说过的话。 ——“今朝,以后艰险说不清,我只嘱咐你一件事,我此生还欠李星弦一个恩来还清前世对他的亏欠,因此,不论何时险地,你都要保他为先,上辈子他死无人记,这辈子,我不想他死我愧疚终身。” ——“你要记住,亲王的死扣到我们身边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诛杀九族,十三前世的死,你我都见过,他是最无辜的,不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夺走他的哥哥。” ——“前世默默护着我们的是李明薇,这辈子这个恩必须还。” 阮今朝鼻尖似酸,抬眸看司南,“不后悔,保李明薇,去啊!” 司南错身间抬手揉揉她的脑袋,“玉玉,很残忍的夸你一句,知道大局了。”他把阮今朝脑袋按着肩头,揉了揉她的脑袋,立誓般说:“别怕,哥拿命给你发誓,一个不少。” 第834章 丢了我逃命,你良心不会痛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从最后一艘船舫下来,外面已经暴雨倾盆,勇叔给她举着伞,也是忧心忡忡。 沈简好是好了,身子骨还是棉花团,这雨来的猛烈,若是着凉怕是都不等找,自己魂归侯府了。 阮今朝伸手感受疾驰的雨滴,将忽略的人说出来,“十三说,李星弦儿时落水有隐疾,比寻常人怕冷,十三还说,李星弦好像不会水,不要只顾着担忧阿简,李星弦出皇城就是废物,两个难兄难弟。” 勇叔觉得的阮今朝话太过严重,“我还寻思襄王能护着沈简一二。” 阮今朝正色看他,“不言重,我怕还是说轻了,可能两个贵公子闹起来了,绑匪还劝架都说不准。” “什么绑匪,绑匪图钱图色,图色人都从这些地方找到了,图钱也该来要赎金了。”勇叔不解,“今朝,我觉得,捆他们的人,不敢杀他们。” 这两个直接搞死了,那才是脑子有屎,这二人是典型的活着的用处比死了大。 李明薇有权,沈简有钱,搞死了一个便宜李明启,一个便宜阮今朝,后面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拿着权势银子不搞个赶尽杀绝都没人信。 阮今朝看勇叔,也认同的嗯了声,“所以,这两个人,要么一起逃,要么一起死,雍州两个京城大,抄底摸一次也得两三天,水运更不用想,因此,现在只只能等,等他们两个自己逃出来留下踪迹,等他们逃不出那些人把他们运走。” 沈简、李明薇只有在京城在最有用,封闭周遭郡州毫无用处,抓了最后的去处只能是京城。 “你说,这个局他们是要杀人为主,还是拖延时间为上呢?”阮今朝手指在衣袖擦拭,慢慢说:“杀了人的确一劳永逸,不过,我是要死都咬死全带去阎罗殿的德行,他们不敢彻底激怒我,因此后者可能更大,周闻最快五日后入京,所以,这五日他们是安全的。” 说十日是给方昶还价的,不管她第一次说几日,方昶都会觉得太长了。 十日太长,五日刚好,京城幕后黑手会露出头,周闻回京最先见的谁,谁他娘就等着死! “朝朝啊。”勇叔唤回阮今朝的神思,“有个地方你和南哥儿一直都忘记了。” 阮今朝嗯了一声,“勇叔指点指点。” 勇叔先问:“你还记得此前围猎场十三搞事吗?” 阮今朝点点头,似知晓勇叔要说什么,“我知晓你的意思,李星弦功夫水深多少我不知道,那日场上几招不是虚的,可单打独斗和群架还是有区别的。” “李明薇、沈简二人危险时奉行的都是,万事可商量,别动我的风格。”她深吸口气,“所以五日的时间,也足够他们两个思考是逃命,还是搏一搏以身为饵钓大鱼了。” “干脆打周闻一顿。”勇叔生气,淬道:“孽畜。” 阮今朝笑笑,“若打了,就变成我们有错了,成为了施暴者,他还巴不得我们去不由分说找他麻烦,无凭无据栽赃皇亲国戚,疯了魔了?” “他现在底牌未露,目的未明,要的结果猜不中,而我们丢了两个人,看似丢了两个人,实则已经满盘下风。” “沈简身边的人以佟文为尊,李明启手里捏着北镇抚司,各个打架头子,这两个人真的要给被绑的二人找场子,我只能先去给自己选风水宝地了。” 勇叔无声叹息,佟文不是司南又凶又哄,都要把雍州城掀了,现在估计还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什么都不要,就要沈简,李明启若回来也嚎几嗓子,司南绝对要找个歪脖子数吊死。 “不过,这要真是周闻设局,这个对手,我喜欢。”阮今朝笑了一声,陡然一个狠狠握拳,“小黄雀,我抓住你了,不对,你应该只是螳螂。” 阮今朝摇摇头,轻轻揉搓指腹“不,你现在只能是蝉了。” ** 一道急促的呼吸划破黑夜,李明薇睁眼就被空气中弥漫的发霉气息铺面的袭脑,干呕的反应未出,突然就被踹了一脚。 “狗东西,老子被你坑惨了,你爹娘没告诉过你,在外头别乱吃东西吗!你自己要吃就罢了,还权势压人逼着良民陪着你吃,吃吧吃吧,京城两大席面,我看要撑死多少人!万万想不到我和你能死一块!” “狗东西,王八蛋,孽障,有病东西!你弟小脑子,你没脑子,难怪你老子把你看的紧,祸害,纯纯的祸害!” 沈简犹气不过,又抖了李明薇一脚,着实气得肺管子生疼。 先苏醒习惯逼仄环境和恶心气味的沈世子,在怒火的加持下,适应的极快,虽被捆着手脚,还是蠕动着做起来,靠着背后大|麻袋,找了个让他舒服的姿态,侧身嫌弃的翻白眼看李明薇。 骂骂咧咧的声音持续不断。 “还当皇子,还王爷,蠢出天地的鬼东西,还祥瑞星星,灾星,活脱脱的灾星!我大宜慈悲为怀,让你苟活至今!” “还有我的狗,我的狗你还逼他吃糕点,它吃肉的你不知道吗!我的狗有个三长两短,我毒死你鱼!” “该死的东西,你还睡得挺香的,可把你日理万机坏了,老子就该丢了你跑了算了,你还知道醒了,我以为不到上朝的时候,王爷就不争那高贵的眼呢!” 沈简见李明薇静静的坐着,呸了一声,“知道怕了,知道错了,完了,等死吧你,老子没你值钱,老子肯定能活,都你害老子!” 李明薇静静的观察所在环境,只有一扇高高的小窗透着几许月色进来,地上还有发霉的米粮。 沈简叫的撕心裂肺的,说明外头要么没人,要么觉得他们两个一根手指就能摁死。 李明薇低头看自己被麻袋套上又拴的结实的双手,还有整个小腿都被束缚的麻绳,举着手接着月色静静的看了下。 沈简切齿,“咬不开,别想了,死结。”牙都差点给他要豁口。 他说着,就看李明薇低头上牙一个偏头,而后绳子开了,他咿呀了一声,“我现在应该说你牙口好,还是问问你曾经经历了什么。” 李明薇松乏手腕两下,卸了脚上束缚,见沈简递过来的手,他啧了一声,“世子爷牙尖嘴利的,这小绳子算什么?慢慢磨牙吧。” 沈简:??? 他看起身要弃他不管的李明薇,“李星弦!丢了我逃命,你良心不会痛吗!” 第835章 泼妇骂街的样子收一收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指尖竖在唇简,低声警告大鹅嘎嘎叫的人,“闭嘴,不然打你了,再闹真的打你。” “哎哟,我好害怕!”沈简气得鼻子眼睛没一处在原位,还是怕自个无依无靠,紧紧目光跟随,“李星弦,你要把我丢了,我做鬼都不过你!” 沈简就看李明薇趴着门缝看了下,而后站直蹙眉露出疑惑思索的二傻子表情。 他哽了下,小声小气说:“大哥,打不过就智取成不成,你没脑子,我有的,你作死,一会儿他们打你,还连累我被打,我一打就死了,你不要胡来,打人的犯法的!” 都是一窝子兄弟,李明启做事怎么邪门怎么来,万一李明薇这兄长八成就看着正常,内里也是离谱给离谱他娘开门的东西怎么办。 李明薇指着外头,有点迷茫的和沈简说:“沈玉安,他们好像喝醉睡着了。” 空气几乎静止了下,沈简气得肺炸开,嘶吼起来,“那你站在做什么,给我松开跑路啊!” 李明薇异常镇定,道:“可我不认路。” 沈简气得四肢发抖,问候李明薇全家的话呼之欲出,到底怕秋后算账出大血,拿出对的李明启的耐心,“大哥,你先把我松开,不跑坐以待毙等着死吗!跑不跑都是死,那为什么不跑去搏生路!” 李明薇走过去给沈简松绑,而后无比实诚说:“你也找不到路,我找不到路,不能乱跑,容易把生路跑没,他们不敢弄死我们,不代表不敢打残我们,我没挨过打,我肯定不禁打。” 沈简声音抑制不住飙高,“闭嘴闭嘴闭嘴!我寻思你话少不是性子冷,是气死人,难怪十三被你说的嗷嗷哭,你那嘴就欠耳巴子。” 李明薇冷静地看着暴躁的沈简,“找不到路,要是迷路了,下场不就是曝尸荒野吗?” 沈简直接狠狠推李明薇,爬起来抓着一把霉米朝他脸上砸,“那你等死,本世子不奉陪了,你不要在给我说话了,我求求你了,我还想再活几年!” 李明薇见拎着刀将醉酒人夺命的沈简,摇摇头,“世子英勇。” “你可闭嘴吧!”沈简丢了刀凭着直觉开跑,“还不跑!” 沈简一顿猛跑,而后弯腰撑膝喘息,余光看静静跟着他的李明薇,直起身叉腰指着他,狠狠骂:“坑,你就是个坑!” 他本来就想着是借小茶铺说说话,老板见他们不吃茶不吃糕点,就调侃揶揄觊觎,果真是贵家公子天上仙,看不起小老百姓吃食。 他是没给钱吗!他又没吃霸王餐!李明薇对着茶水纠结了下,仰头豪干了一杯,还眼神压迫他也喝! 好了,人把茶喝了,狗委屈了把糕点吃了,人没了,狗也不知如何了。 沈简愤愤,“有钱若死了,佟文和你玩命!” 他记得清楚迷迷糊糊有钱跟着追了,顺带被抓上了马车,大约是发狠咬了人,跟着就是呜咽一声,被丢出了马车。 李明薇只是重复事实地说:“跑不掉的,你还没回我的话。” “你说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丢军营是要砍头的!”沈简骂李明薇,“我和你说个棒槌,我要回去找今朝,我要回去找我妹妹,找我的狗!” 阮今朝肯定急的要杀人了,佟文肯定都把府宅哭淹了。 李明薇大步追着上去,步步紧逼地问:“周闻到底是谁的人,你怎么知道的,怎么判断的,北地在雍州借着你的漕运洗钱、运钱、卖粮,还有藏火药运的踪迹全无,你是察觉不到,还是默默包庇?” 沈简嘴里骂骂咧咧,“周闻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你老子要抬举的人,你老子要扶他起来对抗皇亲国戚势力,这些判断不需要真凭实据,只许推敲即可,周闻依附你老子,你老子就是他靠山。” 李明薇直直说:“我要听的是后面的,沈玉安,我好好问,你就答我要的,避重就轻我我回去就三司会审。” “三司会审?我好害怕,你闲得很带你家那狼崽子去,别给我找事。”沈简说:“我现在就想逃命,命没了什么都没了,这些人敢抓我们,就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李明薇很难发自内心劝解说,“泼妇骂街的样子收一收,跌分。” “跌分?”沈简指着自个面门,等着始终风轻云淡的李明薇,“李星星,要不你回天上去吧,我是欠你兄弟两个——” 忽而传来的急促脚步声顿时让沈简闭嘴,李明薇点点头,就说:“你看,我就说不必跑,跑不掉了。” 沈简心口隐隐泛疼,“你真该庆幸不是司南和你一道被绑了。” 李明薇说:“我更情愿是他,你太废物了。” 说着,李明薇扭头似做好还击准备,见蹦出来的十几个人,他没有丝毫作态张开掌心举起双手。 “各位,有事好商量,要钱要权要都可以谈。” 沈简五脏六腑没一处不疼的,抱着晕乎的脑袋,觉得他要被李明薇气晕了。 李明薇侧眸看他,“这点人就能把你吓晕了。” 沈简低吼:“你闭嘴你不要说话!我求求你了!” 二人被丢回小木屋,领头的玩着手里的匕首恶汉恶狠狠的看他们,“既醒了,爷爷也不废话多了,你们,那个是京城来的贵人?” 沈简、李明薇眉间一蹙,而后戒备的盯着说话的人。 不都是吗。 二人心中想到。 只是瞬间,那玩匕首的恶汉个子一巴掌狠丢上二人脑袋,“他娘的听不懂话是吗,谁他娘的才是京城来的!” 边上小喽啰说:“别打死了,佟家漕运的大掌柜可值钱的……” 沈简余光瞟着李明薇似要说话,心中电光火石一过,倏尔抬脚狠狠用力给他踹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人被踹到霉米麻袋上,沈简扑上去抓着他的衣领,一拳朝他脸上砸。 恶汉头子骂了句娘,上去拎鸡般抓着沈简后脖领将他提起来. 沈简几脚朝着李明薇踹,呸了一声,裹着怒意的嗓子彻响小木屋,“沈玉安,本王若是丝毫闪失,你全族赔命!” 说着,沈简抖了抖衣袖,看恶汉头子,“带我去见吩咐你绑我的人,你知本王是贵人,就应知,本王是能决定你九族人头的。” “带出去!”那恶汉说,“把沈掌柜好好伺候着!” 沈简扭头余光看了从麻袋撑着身子起来的人,咬紧了牙关狠狠瞪了他一眼。 闭嘴,闭好嘴。 他眼神威胁。 第836章 就是这些人杀了他的今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说话的小喽啰朝着手居高临下看李明薇,抬抬手,吩咐其余跟着的人,“来,先好好招待招待佟家商号的大掌柜。” 李明薇见围着过来的几个甩拳头的人,几乎下意思握紧了拳。 李明薇脑子闪过沈简扑到他身上低低丢下的话。 ——“别还手,抱住头,装孙子。” 恶狠狠从头顶响起声音响起。 “给我打!打的看着门不敢出!” 另一头,沈简被带出小木屋几步后,脑袋被盖上麻袋,视野顷刻失去,只能从麻袋缝隙看看脚底的路。 双手被绑在身后,好几次被脚底的石头踉跄,都被人提着站稳。 警告的声音漂浮耳中。 “别打不该打的主意,否则爷爷现在就弄残了你。” 沈简并未说话,忽而摁着他的手不见,他警戒起来,而后,他听到了脚步声。 “王爷。” 沈简瞬间蹙眉。 女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抓他们的是个女人? “十一殿下。”女子再度出声。 沈简背脊一寒,完了,这人恐怕认识李明薇。 沈简背着的人捏紧的泛白,他感觉女人走了过来,默默退了半步。 “十一殿下。” 沈简见蒙头的麻袋有指勾住,恶狠狠别过头,要紧牙关不发话。 那女子似感到厌恶之意,朝后退了几步,“十一殿下,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她声音冷泠泠,“我私来先见十一殿下,是想同殿下说几句肺腑之言,有些事顺其自然得好。” 沈简听不懂,真的听不懂。 李明薇没什么桃色坊间话,外头提着他不是把那个朝臣弄得跪地哭,便是说他又和李玕璋尥蹶子,更多的都是和李明启兄弟不和睦的谣言,成日把李明启惹得鬼哭狼嚎。 那女子的声音还在,“殿下是聪慧人,过两日见到绑您的人,听小女一劝,都允诺的好,免得没了性命。” 所以,还有两日,才能见到绑李明薇人。 京城到雍州快马加鞭走官道就是两日,水运一日不到,只是同京城运河连着,进出往来的官员都是要记名的。 所以,这个女子是喜欢李明薇,先来劝告了。 失策了,还以为是要活刮了李明薇他才冒名顶替的,沈简想罢,立刻就要出声,却是瞬间听着女人声音响起。 “小女知殿下无畏天地,这药您服用,嗓子哑几日,想来对您最好。” 沈简骤然被摁住肩头,他使劲挣扎起来,直接被踹了膝盖窝倒在地上,蒙住脑袋的麻布袋被扯开,他立刻去看女人。 就见着一身黑色斗篷的女子被个侍女护着离开。 灯笼,那灯笼上有字。 只有世家大族才会把家姓落在使用之物上。 沈简拼命想要看清楚,骤然被一把抓着了发冠扬起了头,恶汉头子拿牙弄开瓶口。 下巴被掐住翕开缝隙的瞬间,沈简用尽全身力气咬住恶汉头子虎口,恶汉头子疼的发笑,扯出手掐住沈简脖子,扬手要打。 阻止声音响起,“不可伤了这位。” 沈简被掐的眼睛花白,努力去看清黑夜中身影。 是提着灯笼的侍女。 该死的,为什么也遮了脸。 灯笼上的字似乎马上就要看清,却是夜风袭来,将灯笼吹得打转。 便是这打转的刹那,沈简目光锁住了灯笼上一个图腾,骤然死命挣扎起来。 这个图腾是前世他死时候,那些杀手衣裳的暗纹! 就是这些人! 恶汉头子看沈简情绪激动挣扎,摁住他的脑袋将药瓶中的东西朝他嘴中送,见他要吐,捂住他的嘴逼着他吞咽下去。 沈简口鼻被捂住,被压倒泥巴中的脑袋露出恨意盯着提着灯笼离开的侍女。 他不要死,绝对不要死。 就是这些人杀了他的今朝!杀了无辜的李明启! 沈简剧烈咳嗽起来,捂着他嘴的手见势拿开。 沈简手指没入泥泞直接,痛苦呼吸着望向黑斗篷女子消失方向,“你们……决计不会得偿所愿的!绝对不会……” 再度被丢回小木屋,沈简见来摇晃他的李明薇,感觉嗓子火灼般的疼,努力说话,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你怎么了?”李明薇见着嗓子骤然喑哑的人,慌了一瞬,“他们怎么你了,沈……玉安,玉安!” 沈简摁住李明薇的手背,拼尽全力,把最大的遗言先叮嘱出来,“我若死了,你要护着今朝,等她日后有了喜欢的人,你要让她平安富贵一辈子。” “他们给你下毒了?”李明薇呼吸停止两瞬,就欲爬起来去拍门,沈简拼命把他抓住,“大哥,再搞哑一个,咱们逃出去问路都没法问。” 沈简没有力气了,觉得真的是最后一句话了,虚弱极了,“天上的星星,别辜负我啊,好好呆着,他们会送你走的。” 所以,前世李明薇暂时活着,很可能是因为,这个女子喜欢他。 李明薇见丢完话直接昏迷过去的沈简,呆呆的跪坐在地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简脑袋上都泥巴,指甲也是泥泞,原本就不整的衣裳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李明薇伸手碰了下沈简鼻息。 很急促,是不舒服时人才有的呼吸。 他侧眸看向禁闭的门,放在膝头的手一寸寸捏紧。 李明薇撑着膝头起身,忽而被什么拉拽,垂眸去看,是沈简的手,死死攥这他的衣袍一角。 李明薇静静望着那只保护和挽留的手,响起李明启说沈简的好。 ——“不要看他没用一推就倒,他认定值得人,他是豁得出命去保护的。” ——“你别看他对我喊打喊杀,我被欺负了,不对,是只要他觉得我是被欺负了,仗势欺人也好,不能明着搞玩阴的也好,他都要给我找场子,就是嘴上不饶人。” ——“他以后大好大奸我不知,可他对我是拿命护着的,他那么弱,要说勇,司南都比不过他。” “勇个屁。”李明薇低低说,他掌根抵着眉心,很难得露出两份忧伤,“蠢死了。” “一个豌豆脑,一个蠢出世,一个胡来鬼。” 李明薇掀了袖口,拿着干净的里衣袖筒给沈简擦泥浆捞出来的脑袋。 他低低咒骂。 “三个笨东西。” 第837章 阿简,我家阿简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二人在小木屋呆了三日,李明薇见抓了馒头掰成大小分,把大的递给他的沈简。 沈简两口解决馒头,摸着自己喉间,嘚瑟的庆幸,“多吃药还是好,抗毒了,毒不了我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没事还是要多次药。” 李明薇坐着麻袋上,看斜靠着麻袋仰头小声嘚吧的人,觉得他比李明启都嘴碎。 沈简咽下馒头,“居然没哑,你说要见你的人,不会被你老子砍死了吧,怎么还不来,见你的都不积极,莫不是你老子更偏心眼的存在吧。” 李明薇骨子里头有讲究,见脏兮兮的馒头,即便饿,还是把脏兮兮的地方都撕下来来丢掉。 李明薇犹豫再三,还是下牙啃了一口,丢给聒噪的沈简三个字,“食不言。” “我吃完了。”沈简笑笑,撑着半个脑袋看李明薇,“成日三棍子打不出来个焖屁,难怪十三成日跑出去玩,我有你这般的兄长,和住坟地有何区别,不近人情。” 李明薇敛眸,“沈安有你这样的兄长,和住在灵堂区别不大。” “原想着你能左右下十三的规矩礼教。”李明薇捏着馒头毫不掩饰蔑视,“料不到,你被左右了。” 沈简听出弦外之音,笑笑说:“你别逼我说出好听的来。” 李明薇唇角弯了弯,“敢对我说不好听的人,是什么下场,你要不要好奇一下。” 门忽而打开,二人冲进来的被绑着丢上了马车,半路时,李明薇被丢下了车,李明薇手脚被捆着,嘴里被堵住布团又绕脑袋栓了一圈,什么声音都发出去。 李明薇目光追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忽而从天而降一个麻袋笼在他身上。 紧跟着,他只感觉周身冰凉,口鼻有水涌入。 他被丢水里了。 求生的本能让李明薇强烈挣扎起来。 将李明薇丢水中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点燃了边上的东西。 *** “李十一,沈简!”李明启声音响起,阮今朝跟着后面也嘶吼,“阿简,李星弦!” 阮今朝见着地上长长引子的炮仗,再看那头的小谭,“不好!水里!” 李明启丢了刀跳进去,紧跟着抱着个麻袋露出头。 阮今朝见着扑上去手忙脚乱将开麻袋结口,颤着声叫,“阿简,没事的阿简……” 李明启目光四处望着,有人送了要赎金的信函来,说的需要给钱赎沈简,这人都是亡命之徒各个不要命,他们带来的人遭遇了重创。 “李星弦?” 阮今朝的声音唤回李明启的焦急,他见怀里的是李明薇,使劲拍他脸,“李十一,醒醒!” 阮今朝将人放平,李明启飞快给昏迷的人松绑。 阮今朝按压李明薇腹部心口,埋头听着他微弱的心跳,颤着手摁压他的胸口,“李星弦,你别死,你不要你父皇,不要十三了吗?” 李明启见着毫无生气的李明薇脑子一片空白,似乎呼吸都彻底停止了。 阮今朝努力挽回李明薇的清醒,同魂都出来的李明启低吼,“你叫叫他,你快叫叫他!” 终于,在阮今朝玩命的摁压下,李明薇嘴角一动,溢出一口水,跟着就是剧烈的咳嗽。 阮今朝顾不得许多,拍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急促问说:“阿简,我家阿简呢,你知不知他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家阿简去哪里了!” 李明薇大口喘息着,指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边咳边说:“抓我们的不知我们是谁,沈简冒顶了的我的身份,他此前已被下药,我不知他是强撑还是真无事。” 阮今朝得了沈简的踪迹,爬起来就去追,又想起什么,折返回来,把一个物件塞到李明薇手中,“这小弓弩你拿好防身。”说罢,扭头奔驰离开。 李明薇对着消失的背影吼了一嗓子,“你当心些。” 李明薇大口呼吸着,去看边上的李明启,见李明启傻愣愣望着让他红了眼角,抬手把他揽到怀中抱着,安抚他,“没事,不怕了。” 李明启心口骤然猛烈跳动,他活过来,他将失而复得的人死死抱住,劫后余生的般的哭了起来,脑袋埋到李明薇肩头。 “已经没事了。”李明薇顾不得自己的难受,被剧烈颤抖的李明启吓得不轻,他知道李明启被吓到了,不停的重复,“阿启,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不怕了。” 脸颊蹭了蹭李明启的脑袋,他拍着李明启的背脊,感受抱着他的人在不停颤抖,不停的安抚李明启的惊恐的情绪,“阿启,我就在这里,不怕了,都过去了。” 李明启眼泪爬满脸,劫后余生的痛哭后,他固执抱着李明薇脑袋看,目光不停摸着他的脸,摇着脑袋自责无比,“以后不出来了,再也不出来了……” 送信的内容一字不提李明薇,直说要一百万两赎沈简。 “没事了。”李明薇摸着李明启脑袋,如同小时候安慰哭的不能自己的李明启习惯一样,亲了亲他的额头,给他抹脸上的泪,平静着语气安抚被吓懵人,“别怕了,我就在这里,我好好的。” 李明启摇摇头,捧着李明薇脸啜泣低语,“不好,你一点都不好,都瘦成猴了。” 李明薇去看阮今朝消失的方向,给李明启抹干净眼泪,“没事的,去看看你表姐,去帮帮她,她再厉害,也是需要帮忙的。” 李明启眼下哪里肯离开李明薇寸步,说:“没有人了,我们的人被调虎离山,跟着我的人又被跘住了,我和表姐是追上了小船,下了船,被人蒙着眼带这头来的,适才看着天上炸了花,我和表姐才杀了人追了来。” “快去。”李明薇推开不撒手的人。 李明启被推开的瞬间,立刻就抬手把他抱住不撒开,“我除开你身边,我以后哪里也不去了。” “听话,不是沈简,我都死了。”李明薇推开他,他是没气力了跟着追了,“我就在这里等你,我哪里都不去,我不想死,谁都杀不了我,快点去。” 李明启抿唇不想听。 李明薇见他犯倔,指着那头的刀,“拿着你的刀,去保护你该保护的人,你表姐是确定我能喘息了,才去找她夫君的,是她帮你救的我。” 李明薇拍拍他的脸,“阿启,沈简是你夫子,是你的姐夫,你怎么能让你表姐一个人去闯刀山,做人要有良心,阿启,我不想生你的气,听话,快点去。” 李明启迟疑片刻,起身摸刀,看还在回气的人,“你别乱跑,我很快就回来找你。” 李明薇重重点点头,想起什么重要的,拽着李明启的手,“你别死了,别伤着了。” “我连着一百岁寿宴要什么菜都想好了。”李明启道:“少咒我,我一定回来找你,给我等着别乱跑!” 第838章 够了,闭嘴,我要脸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个时辰后,李明薇见着折返回来的李明启,问:“沈玉安呢?” 李明启见还坐着地上的人,伸手过去,说:“没事了,表姐出手哪有搞不定的事,我来接你过去。” 李明薇被他拉着起来,见给他弄身上脏泥的人,他阻止:“不必了,这种时候还讲究什么干净。” 兄弟二人慢慢走着,李明启忽而说:“刚刚,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明薇不解,回忆了下,发问:“什么话?” 李明启抿唇半会,似乎在抉择话要不要出口,转而想他和李明薇没什么不能说的,他说:“你说,你不想死,谁都杀不了你。” “因此,我理解的意思便是,你们本可以跑掉,你为了某些目的,想看看能不能只身入敌营,获得对你有利的东西,因此选择了留下来,偏偏被我夫子好心帮衬坏了阵脚,你死都没想到,夫子为了你能安全的活着,帮您抗死,认下自己是李明薇。” 李明薇哦了一声,眼底浮现些许冷意,肃然道:“你的好夫子和好表姐又在提点你什么了?” 李明启觉得话刺耳非常,“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最开始他们不过提醒我防备你了,而后是你同穆厉关系好了,他们觉得穆厉看不透,让我少去你跟前溜达,怕我怎么没了都不知道,这后面,是让我不要老惹的你上蹿下跳。” 李明薇半信半疑哦了一声。 李明启顿了顿,微微皱眉,缓缓道:“怎么,同我你都不给实话,还是说,这天底下,除开龙庭高坐那位,你是对谁都不削说两句实话的?” 李明薇没有丝毫掩饰,“是,我的确能在自保的情况下,顺保的沈简逃出,逃出来又能如何,我们两个也是无头苍蝇到处跑。” 沈简本质和他毫无区别,都是家大门难得出,皇城门更是那得出的人,素日皆是发号施令脑子对拼,没了周围伺候跟随的人,就是毫无用处的废物。 李明薇顿了顿,颔首继续说:“抓我的,不会杀我,否则为何不直接给我投毒了事?我和你在雍州这几日,都安全无虞,便说明,这个人十有八九不是京城朝堂内部的人,那么,我为何不顺水推舟看看背后是谁?” “再则,跑了一次,被抓回去受苦是必然,届时,我和沈简可能会被分开关,或者更加非人的对待,这样说,我能不能抗虐|待有待商榷,沈玉安那副身子骨,你猜猜窝心脚一踹,他能不能活?” “所以,我不觉得,我当时不跑,是什么错误到极致的决策,只要没有在动手时就直接伤我的命,那么就是要留着我谋划什么,沈玉安大约是误抓的,我甚至可以在见到幕后操手时,假意顺从,先把你的废物夫子保出去。” 李明启冷冷凝视李明薇,忽而拍手带笑,目光越来越冷,“襄王殿下说的好有道理,能活选死路,觉得你以身犯险是大义吗?要不要我给你讨个封赏?” “夫子怕你死,自己拿命给你做盾,你却舍不得做一下他的刀!” 李明薇不喜欢这句话,“我没求他做盾,他心甘情愿我未逼迫,是那条律法写了,人我我必助人吗?” 李明启被哽住,“你也知道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 李明薇直接打断他的话,“对,所以是沈简自己跳起来找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明启觉得李明薇真的是铁石心肠,一步都走不动了,扭头转身看他,“那些人目标是你,因此你可以活,夫子只有死,不是老天可怜,让这群人落到钱眼里了,沈简已经死了!” “是,你运筹帷幄俯视苍生习惯了,但你这呼风唤雨的十一殿下,你离开了京城,什么都不是。” 说完这句话,李明启大步超前,不在回头理会李明薇一下。 ** 树荫这下,沈简坐在石头上歇息,阮今朝抱着手戒备的放哨,和缓过神能听人话的人说:“不知这里是何处,只能等司南来找我们了,这后面的人若真的是周闻,他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这一局棋玩的够野,算他赢了,咱们回去重新搞他。” “我现在不想动脑子,我就想洗个热水澡吃个饭,好好睡一觉。”沈简摆摆手不想说任何动脑子的。 他头疼的厉害,想着刚刚这对表姐弟的残暴砍人景象,他就恨自己怎么没晕过去,一刀一个头,他让留个活口问问话,两个都说回去直接杀,问个屁。 沈简揉着脑袋问,“李星弦没事吧。” 阮今朝抱着手说:“人活着就是没事,亏得是他,要是你估计我就当寡|妇了。” 沈简看阮今朝,肃穆说:“玩笑不得,他若有事,我们全家死绝,陛下多在乎这儿子,你也看在眼中的,别说穆厉和他交情匪浅,日后两国关系的维系,朝堂之上是要靠着他来牵制的。” 穆厉和李明启八字不合,之前李明启写信给穆厉,让他还谢宏言,但凡脑子没什么大碍的,都当没看到的,穆厉还敢嚣张的回信回去说不还不还就不还! 后面李明启迂回去给谢宏言送信哭惨说谢和泽老打他,谢宏言惯是心疼弟妹,那封等等就回的信,被穆厉撕碎砸他脸上,他真的是造孽…… 阮今朝叹了口气,抱着手说:“捆成粽子裹成蚕蛹丢水潭了,这些亡命之徒的土匪,都是些狠辣脑子,算准时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又怕我们绝地反杀回去,因此才把肉票放在鬼门关,败在李星弦水性不好……” 阮今朝心疼起来,“十三才是小可怜,不管麻袋装的是你还是李星弦,他都要嚎几嗓子,你没瞧着,他见开袋是他哥,我感觉李星弦要今溺亡在这处了,他就是那跪着的墓碑。” 沈简就说:“十三打小在西殿那块地长大,爹娘都不亲,就亲这兄长。”他仰头,“今朝。” “怎么了?”阮今朝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 沈简握住她的手,“其实我前世死的时候……” “表姐!” 沈简欲说出的话被打断,他见着大步过来李明启,再看被他甩大截的李明薇,叹息的撑着膝头起来,“这小祖宗,这时候还能和他哥闹翻脸,够心大,把李星弦惹得不走了,我才是遇了鬼了,等着回去了,我非揍他一顿好的不可。” “你们京城里面的都是群小气鬼,全都玩不起。”阮今朝笑笑。 沈简呵了一声,“你表弟谁敢和他玩得起的。”李明启搞围剿谋逆,他能记一辈子。 阮今朝给李明启招手,和沈简说:“得了吧,刚刚不是十三跑的快,你都被带上马背掳走了,你刚刚叫十三救我,声音还在天上飘呢,要不要我抓下来,给你塞到耳朵里去?” 沈简冷幽幽说:“够了,闭嘴,我要脸。” 第839章 我章节序号写错了,是对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见过来的二人,无视二人无声争执后的刻意拉开的陌生距离,耸耸肩,“我也找不到路了,别这眼神瞧着我,我是远嫁过来的,京城这周围压根不熟,咱们找找看,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阮今朝见李明薇望着来处方向,阻止说:“十一大爷,原路咱们不能选,很容易被一窝端了,我知您决策高明,外头听听臣妇的行不?” 说着,阮今朝一把勾着李明启脖子,把人朝着前面带,“我们可要支棱起来,你夫子是个没人伺候就死的废物,你哥也是养尊处优的。” 见人朝前走,沈简对着李明薇做个请的手势,对着还在回头看的李明薇,想了想,问:“你是不是什么东西丢了?有就说,我们回去给你找。” 李明薇目光从来处收回,而后摇摇头,“没有。” 沈简说了一声好的,对着前头的人扬声,“今朝,十一爷他娘丢给他的物件丢了,我们回去找找。” 前面的二人扭头回身。 “没有,走吧。”李明薇扫了眼沈简,“骗人要天打雷劈的。” 阮今朝看沈简确定的目光,便是笑着说:“别别别,你娘给你的东西,还是找回来的好。” 李明薇再次解释:“不是,沈玉安瞎说的。” 沈简哦了一声说:“那就是陛下给你的了,莫不是什么能号令三军的物件吧,怕我们夺了去?” 李明薇见阮今朝已拉着李明启掉头开走,说出实话,“是烟花信号,李芳给我的,上面封了蜡,我觉得可能还能用,眼下不知是否在雍州城范围,贸然用了,引来不想见的人,就是自取灭亡了,再则,我觉得应该不能用了。” 而且…… 他最应该放的时间,就是在苏醒的时候,他选择了留下来看看捣鬼的是谁。 李明启听着这句话,盯着他的眼神更冷了。 阮今朝玲珑心,顷刻想明白了兄弟二人为何冷脸,拽着丑脸的表弟,调和着说,“你若真觉得不能用了,怎么会一直回头看,我们回去找找。” 李明启没好声气,“谁要给他找。” 李明薇也不客气,“稀罕你找。” 阮今朝掐李明启,“差不多得了。” 沈简抬手生怕两人一左一右走一个,“我来找,我找,二位给我个面子,别窝里斗,这样不好不好。” 阮今朝两辈子没给天潢贵胄拉过架,便是道:“雍州城大的很,这里肯定离着雍州城那个门近,那个哪里是李芳给你的,是你老子专门给你用的,既是专门给你的,肯定是最好的。” 水潭不大,李明启跳下去摸了半刻钟,就摸索到了个小锦囊,砸到李明薇怀里,去边上咬牙切齿拧衣裳。 烟花信号被那层封蜡保护的极好,阮今朝同李明薇提议说:“先去找个投宿的地方,确定这里是何处再看何时放,走吧,这荒郊野外的,指不定就我们几个活人。” 走到彻底入夜,阮今朝带着三个人指着前面的小篱笆院,沾沾自喜“我就说了,我在军营学的东西都是靠谱的,跟着我走准没错。” 沈简依旧坚持自己,“跟着水流走,没准我们都找到船了。” 阮今朝翻白眼,“然后船过来,一看,哎呀,好眼熟啊,怎么自己回来了,还带了两个人对吗?” 沈简笃定说:“你和十三加起来,咱们能把船抢了一路回京城。” 阮今朝难得理会大言不惭的沈简,上去敲门,开门的是个老婆婆,似乎眼睛还有疾患,听了阮今朝胡编乱造的话,叫了一声老头子,便是说:“家里就我和老头子,孩子们都去雍州城赚钱了,正巧还有两个空屋子。” 始终沉默的李明启突然开口,“我要和夫子睡。” 沈简:??? 他忌惮边上的李明薇,忍住一脚踹死李明启的火气,深吸口气,平静的问他,“我和你睡,那我夫人和谁睡?” 李明启很不满,抱着沈简胳膊,“我不管,我就要和你睡,我和你睡觉,和你夫人有什么关系。” 沈简忍不了了,抬脚给他踹过去,李明启扯着嗓子对着阮今朝说:“我要和夫子睡。” 阮今朝很清楚的看到李明薇偏过头翻了个白眼,而后,她打了个响指,“可以呀。” 李明薇当即失声,“我不要!” 沈简顷刻薄怒,“阮今朝!” 两道冷呵同时响起。 阮今朝被两个男人吼的一抖,哼了一声,“想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我自己睡,你们三个好好睡。” 沈简:??? 阮今朝迈腿进去,嫌弃无比扫了李明薇一眼,“还我不要,我都没吼,你还吼上了,想屁吃呢!” 李明薇正色:“睡觉这事,和男女无关,不愿意那就是不愿意。” “对,说得对。”沈简附和,盯着抱着他胳膊的李明启,“我不愿意。” 阮今朝、李明薇一前一后进去。 沈简拍李明启脑袋,“发什么癫,你不和你哥睡,和我睡?闹什么闹,要闹回去闹!我警告你,把你哥闹得不和我们走了,最后哭的最惨的绝对是你。” 李明薇惹急就关门闭户谁也不见,此前分明是被老爹弟弟搞得尥蹶子,所有人都把他望着,觉得是他搞了李明薇,他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天天抗黑锅。 李明启不说话,沈简把他拽到旁边,和他讲道理。 “李明启,我知道你觉得你哥不对,可换成你是,你大约想的也是以身犯险,把后面的人连根拔起,我想着跑,只是因为旁边有你哥,我怕他没了,不是他在,就我一个人,我必然会做出一样的抉择。” 李明启抬手捂着耳朵,表示不想听。 沈简气得掐他脸,“多大人了,你不过是气你哥不懂的以自己安稳为主,作死有个度,我是你哥,早就一拳打的你嗷嗷哭,臭脸德行给我收起来。” 阮今朝声音响起,“沈简。” “没看教人吗?”沈简看歪着脑袋在门口看他人,使劲拂袖,“去去去,次次说他两句你就冒头,慈姐多败弟,我说教他,你少给我插嘴。”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阮今朝脑袋贴着门。 沈简不假思索,“坏的。” 阮今朝笑笑,“有个屋子太久没人住,有个我两脑袋大的马蜂窝,我们可能要挤一挤了,好消息是,另外一间屋子是炕头,我们四个凑合一下足够了。” 沈简哈了一声,“四个人?” 阮今朝嗯了一声,“我以前在军营也是睡得大通铺,司南隔着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招招手吩咐说:“来个人帮我烧烧水,咱们四个人挨个洗太麻烦,两两洗,别说了,快点来帮忙,沈简去那头给我摘两点葱,是葱,空心的,不是韭菜,看清楚了扯,十三,进来把柴劈了。” 师徒二人嗯了一声,一个去认葱,一个进去找斧子砍柴。 第840章 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没人替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小篱笆院内,李明启磨了斧,问蹲在边上洗菜的阮今朝,“要多少。” 阮今朝甩干净手上的水,掰了个萝卜啃了一口,对着满脸不高兴的人说:“你火气什么时候下去,什么时候停手,砍了不够,让你夫子外头给你抱去。” 李明启瘪嘴,“凭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 “你真觉得自己无错,会是这嗓门?”阮今朝蹲在看他,拍了他腿一下,压低声音说:“狗啃德行收了!一会儿你哥沐浴出来乖乖嘴甜几句,哄你自个哥,又不是要你去认仇人做大爷!” 阮今朝斥他,“他们找不到路,逃出来又有何处,人不作就不会死,都活着不就好了?你哥不知道多委屈,你不安慰着,反倒骂他不懂事了。” 李明启抿唇成线,阮今朝一针见血,“不是你这个不懂事要闹着他出来玩,会变成这样?你没保护好他,还怪他被绑了?这又是什么道理,我是不是也该学你,怪沈简乱喝茶?” 李明启还是瘪嘴,阮今朝啃着脆脆的萝卜指着他,冷着脸阴沉沉说:“李十三,别逼老娘用你手里的斧子砍你,三个数,怨妇德行不收,我打的改头换面.” 李明启呲牙,阮今朝举着没啃完的萝卜作势要揍他,李明启顿时怂成团,“怎么凶,以后谁给你做儿媳妇还有姑爷。” 阮今朝嘿嘿笑,“儿媳妇,雀雀呀,姑爷就看杳杳了。” 李明启神情复杂,“别逼两个爹扇你耳巴子。” 阮今朝拿着没啃完的萝卜砸他,“滚!” *** 吃饱喝足,沈简先把李明启抓到屋子去问学问,阮今朝同收留他们的阿婆、阿公说着家常话。 老人家上了年纪,瞌睡一阵阵来,便是去歇息,阮今朝看靠着竹椅的始终不说话的李明薇,“你是不是不舒服?” 李明薇确定阮今朝在同他说话,摇摇头。 阮今朝觉得李明薇莫名的乖巧,刚刚饭桌子上吃饭,大约菜都不怎么认识,因此不怎么下筷子,他和沈简给他夹什么就吃什么,吃完了阿公让一起说说话,就自个端着小竹椅子来坐着了。 阮今朝叹了口气,撑着下巴的手放下,“说句实话会死吗,所以被人误解和讨厌都是你自找了。” 李明薇见突然起身来抓他衣裳的人,一把抓着她的手,“放肆!” 阮今朝看被捉住的手腕,低低说:“现在是王爷你在轻薄我呢。” 李明薇当即松开,阮今朝直接上手去扯他衣领,“别动让我看看,别动别动!” 李明薇哪里被女人直接生猛的剥过衣裳,当即吓得眸子瞪大,“放开我!” 沈简听着声音不对推门而出,“朝朝,你、你做什么呢,犯法了犯法了!” 阮今朝摇头,指着李明薇解释,“他不舒服,他刚刚一直都在给自己抠痒痒,你来瞧瞧。” 沈简看李明薇如同被调戏的模样,就笑着解释,“今朝在北地长大,民风彪悍,她虎的厉害,十一爷不要动怒,我替他配个不是,来,我来给您看看,我们都是男子,我给你看。” 李明薇被抬手来的沈简吓得一个踉跄,他朝着过来的沈简挥袖:“你不要过来,别碰我。” 沈简看阮今朝笃定的点头,生怕这人真的有个二三不舒服憋着,到时候病滚病,搞回去条病小龙,李玕璋脑袋都要给他拧下来。 沈简两手扯着他胳膊拽,“客气什么,你就当我是伺候你的下人,走走走,我们进屋看看,我不怎么你,就看看,我能把你怎么了?” 阮今朝帮着推,“我们还能害你了,你别怕啊,京城你地盘,我们是怵你的,你让沈简给你瞧瞧去,他能把你怎么了,你一拳头他就没了,你害怕什么?” 李明薇眼底浮出惊吓,两只手被夫妻二人抓着,他不配合的挣扎,嘴里低低说着我不要,你们放肆,放开我十个字。 夫妇二人一唱一和的回着,就要一下,放肆一下,进屋就放开。 拉扯之中,一只手将拉扯的三人隔开,李明启护着吓住了人,“别吓他,不禁吓。” 李明启低头看了下李明薇脖颈,直接将衣领微微一翻,就见是几道痒痒到极致才会落下的爪痕。 阮今朝冒头过去瞅,李明薇哪里和这般不讲男女大防的姑娘相处过,当即吓得朝了李明启身侧缩。 “表姐,不要吓他,他不喜欢不熟的人碰他。”李明启解释,李明薇捂着脖子又气又急,语气重了两份,“我说了没事,这年头还不许挠痒痒了?” 沈简看看天,还真的有蚊子嗡嗡,点点头,“成,那进屋吧,别在外头喂蚊子了。” 见人进去,阮今朝说:“我睡不着,我出去溜溜。” 李明启也说:“我饿了,我去找吃的。” 沈简警告表姐弟二人,“不许去弄人家养的鸡吃!” 阮今朝、李明启:“知道了。” 目送李明薇入屋,阮今朝看李明启,啧啧摇头,“这货,你们家是当嫡长公主养的吗?” “他没吃过苦。”李明启目光黯了黯:“用度不怕给你露个底,都是比着父皇来的,我们用的拿的都是他看不上的。” 表姐弟对视一眼,一个挽着衣袖去找盆子,一个去找生炉子。 ** 屋子虽然破旧,倒是干净,沈简说:“我们在离着雍州城两日的某处小镇的郊外,那些人应该是水匪,到处流窜,此前我的商号也遭遇了几次,我现在不想和你说那头的事,有什么,回去慢慢谈。” 李明薇则表示说:“那我和你无话可说。” 沈简被哽住,李明薇从始至终给人的印象就是四个大字贴脑门——别来烦我。 安静半刻,李明薇问:“你觉得,是谁绑我?” 沈简想也不想,“周闻,肯定是他。”他怂恿李明薇,“打死他,王爷,以权谋私摁死他,我做你的刀,你开口,我就上,你给我兜着,我搞死他全家给你出气。” 敢和李玕璋硬碰硬的就只有这位了。 李明薇简单明了给出两个字:“不要。” 沈简喝茶,“真的是他,我骗你做什么,有钱还是有权,” “说到周闻,有件事我要同你说说。”李明薇看沈简,“父皇……” 沈简说:“叫爹。” 李明薇顷刻冷眸拍桌,“沈玉安,不尊天子是何罪名,需要我给你念念吗?” 沈简端着的茶水被吓出了几滴,静静地望着护爹的人,“不是叫我爹,是换个称呼,你现在是落水凤凰不如鸡,嘴上注意些。” 这时叩门声传来,阮今朝脑袋冒进来,“李星弦,十三叫你出去一下。” 沈简见起身的人,轻轻拍拍桌子,“你顺着他一点,他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你给个台阶,他自己就下了,我们在逃命,团结一点成不成,给我个面子,不然给我爹个面子,再不然给谢和泽一个面子。” 李明薇直接:“我不要。” 沈简:…… 他心口气得生疼,“你除开不要,还会说什么?” 李明薇垂眸,不假思索开口:“我不想理你。” 沈简气得握在手中的茶水轻轻晃,他今天这火气真的要摁不住了。 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没人替。 他要保持好心情,只要不闹他,闹谁都可以。 第841章 我没事了,不怕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看人出去,沈简问阮今朝,“怎么了?” 阮今朝耸肩摊手想了半晌,说:“用我爹的话来说,娇气了些,” 沈简听的云里雾里,“岳父大人眼中,谁不娇气?陛下他都说娇气。” 阮今朝嫌弃说:“陛下那是被我气的,他想和我计较,又怕跌了身份,只能去和我爹说,我爹惯是不直说就当听不懂,能不给陛下气得哭吗?” 沈简想着阮贤这岳父次次桌子上,都要把李玕璋给他哭鼻子的事情讲一次,还能给演一次,次次演的重点都不一样,把人笑的眼泪飙。 沈简想想就问:“李星弦是不是穿不惯这些粗布麻衣?”他此前去山上治病,便是贴身的衣物换了两日,浑身痒痒,顾喜骂他小姐命。 阮今朝点头,“最好是这样,要是身上长什么了,那就只能我怎么抓药他怎么喝了。” 沈简:…… 他奉劝阮今朝,“别胡来,你不管人什么不舒服,都是那一套药,他吃死了,轻则十三跟着去,重则我们全家跟着去。” 阮今朝哼哼下,说正经的:“我觉得,这里应该暂时安全,不若就在这里休整两日,你和李星弦都瘦了一大圈,我明日去给你们打些野味给你们补补身体。” 沈简想了想,阮今朝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说:“有什么都回去再说,现在活命最重要。” 她撑着下巴喝茶。 李家两兄弟在闹下去,沈简在中间劝架受夹板气,要是给惹火了,是做得出打不过,还要一挑二去揍人的事,到时候她都不知道帮谁。 帮谁都得罪另外的,更别说李明薇始终觉得,她、沈简、李明启才是一路的,只要不顺着他一下,他立刻就觉得自个被孤立了。 然后去他偏心眼的皇帝爹爹跟前说两句,李玕璋不会骂儿子,也不会骂她这个女流之辈,只会去骂沈简。 三个男人闹架,她个女子在中间调和,这又叫什么事,能者多劳也不是这样劳的。 ** 出去的李明薇跟着李明启入了正屋吃饭的地方,李明薇等着他说话,就听他说:“你的衣裳烘干了,换上吧。” 李明薇眸子微微动,李明启抱着手斜他一眼,“衣服都不会穿?”他看李明薇始终不动,火气噌的起来,“要我帮你,好,我帮你。” 他伸手把李明薇扯过来,手朝他衣襟去。 “你给我滚。”李明薇侧身躲开,挣脱开他的手,“别碰我。” “那我就看你膈应死自个。”李明启哼了一声,气得大步出去,脚才迈出门,就听着东西打翻的声音,“真当这是家里,你想砸多少砸多少?” 话音未落,又是啪的一声。 李明启火气骤然而起,“李十一,你今天是要找抽吗?是要人老夫妇觉得我们是土匪吗?你的礼教规矩是许你在外头这样放肆?” 李明薇冷着脸无视的和门口的人擦肩出去,扔下一句,“天底下最没脸和我说规矩,就是你。” 李明启气得仰头想吼两嗓子。 为什么父皇没被他气死。 两个脑袋大的马蜂窝让四人将就一屋,好在炕床够大,阮今朝睡一边角落,沈简隔在中间,又隔着个表弟李明启,唯一算的上毫无干系的外男,靠着另外角落睡。 被褥三床,阮今朝卷着一床很快睡了下去,沈简同李明启盖一床,李明薇自己靠在边上。 吃饱喝足瞌睡来,很快就睡了下去。 角落的李明薇被粗布麻衣膈应的浑身痒痒,困呼呼的还是不舒服的抬手抠着下巴,脸颊似也开始泛痒痒,还未碰着脸颊的手被握住。 李明薇感觉缩过来脑袋在他脸边蹭了蹭李明启,还对着他耳边哼了一声,脑袋使劲在他肩头蹭了几下,李明薇的抬手摸了摸李明启脸颊,知道他闹够了,回应的蹭了蹭他的脸。 李明启与他轻轻地耳语,“去换了睡。” 李明薇困的很,现在就算追兵来了,他都任凭抓,反正别打扰他睡觉,他摇摇头合眼就要睡。 李明启无声叹了口气,他掀开被褥把黏在榻上的人拖起来,拉着去适才的屋子。 李明启见闭眼张开手等着伺候的人,抖着阮今朝洗干净,他烘干的里衣,愤愤然说:“沐浴夫子给你加热水、穿衣裳、擦头发,吃饭表姐给你夹菜盛饭吹汤,夫子还给你挑鱼刺,我砍柴,夫子摘菜,我扫地,夫子洗碗,就你坐着玩,好意思吗?你脸是不是大的离谱了?” 关键这人还一副本就该如此的模样,还真是不清楚自个处境的。 李明薇困的半死,一个字都不想说,任凭李明启帮他换衣裳,脑袋耷在他肩头眯瞌睡。 这三日他没有一刻松懈,生怕睡下去睁眼便是不同的地方,沈简嗓子没哑,那药却让他虚弱了许久,成日睡,睡醒就骂他,骂完他接着睡,好几次想怼他几句好的,又怕人怼死了,阮今朝去把李玕璋怼成中风。 李明启拥着他,有些低低的埋怨,“以后不可以这样了,不要在把自己或者别人一起放在危险的处境。” 能逃跑居然留下来等死,这些人都是亡命天涯的水匪,若不是这些人不认识他,被沈简的几句话骗了,他都不知道会发生何事。 李明薇是决计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他从小的成长就没有人告诉他,还有低头这个说法,因此,他始终觉得这件事自己是无错的。 李明启生气是他自己小家子气,他没有生气李明启对他鬼吼鬼叫,已经是大度了。 李明薇什么都没听清,依旧低低回了个好,脑袋在他下巴蹭了蹭,着实不想在继续任何的对话,“闭嘴,我困了。” 确定他身上无伤也没什么疹子之类的存在,李明启松了口气抵着他额,想着白日李明薇闭眼叫不醒的样子,朝他月要间掐了一下。 瞌睡的人疼的睁眼,额头就被狠狠一撞,李明启恶狠狠说:“李星弦,再有一次,我就不要你了。” 李明薇吃疼蹙眉,揉着脑门不悦的看李明启,并未有还手举动,李明启脑袋埋在他肩头使劲蹭,“真的吓死我了,你死了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李玕璋和柔妃都会先他而去,只有李明薇能够一辈子陪着他,所以,他从未想过李明薇会死在他前面的事。 打小他听得最多的就是:“这是李明薇的弟弟,你要搞他,先把李明薇搞下来。” “对,不是亲生的,比亲生的还护的凶,什么嫌弃,李明薇对谁不是傲得很,你不信邪你上去给他一巴掌试试,你全家活过今夜,我是你孙子。” “这和亲生不亲生的没关系,这小子认哥哥不认爹娘的,你看他除开追着李明薇背后跑,追着过谁跟的,就算现在淑妃给李明薇来了个亲生弟弟,在这个跟前,亲生的也是朝后排的。” 李玕璋打小给他说的最多的也是:“好好听你哥话,不要气你哥,以后爹死了,这世上只有他和你最亲的,你怎么闹,只有他不会和你计较的。” 李明启轻声,“李明薇,我真的很害怕你死了。” 李明薇抱着他的脑袋轻轻的拍着,在他耳边低低说:“我没事了,不怕了。” 换好衣裳出去,李明薇望着天说:“明日可能要下雨,我想把烟花放了。” 李明启打哈欠说:“明日再说,回去睡了,大晚上放炮仗,你把表姐放醒了,他能追着你跑回京城,月明星稀的下什么雨,热的我睡不着。” 第842章 是找替死鬼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夜彻底安静下来,说着睡不着的人呼呼大睡,忽而嗷的一声划破安宁。 沈简捂着脸,彻底苏醒,不可思议睁大了眼,两边脸火辣辣的疼。 发生什么了,他的脸怎么感觉肿了! 李明薇也被惊醒,顷刻明白沈简嗷什么,翻过身拍拍和沈简一被窝的李明启,李明启顺着味道,顷刻就滚到了熟悉的人身边凑着。 李明薇半支起身子拍着李明启背脊,让他好好睡,同火的睡不着的沈简说:“他睡觉偶尔要打人,你是他夫子,不要同他计较。” 他睡觉是不喜欢抱什么的,唯独李明启不抱着睡着睡着一巴掌就给你呼过来,打的你猝不及防,你还不能和个不清醒的人计较。 沈简瞪大眼捂着脸一副见鬼,捂着脸吞下恶气直接卷了整个被褥走。 遇到鬼了,李明启睡觉打人,阮今朝睡觉要打人,平时他都是抱着的阮今朝的,阮今朝才能睡得风平浪静。 一个人给他一巴掌,真是他的好妻子,好学生。 沈简火气没下去,阮今朝又是一巴掌拍到身上,沈简伸手将人拉过来从背后抱着,两手捂住她不安分的手。 睡觉,他要睡觉。 被躲被褥的李明启迷迷糊糊伸手要抓,李明薇掀开被褥把人揽过来,伸手将他抱着,无声拍着他的背脊。 李明启依赖的把人圈住,脑袋使劲朝他脖颈又埋又噌,选了个舒服的位置,鼻尖闻着安心的味道睡了下去。 李明薇摸着李明启的脑袋,给他拢了拢被角,摸了摸他的脸颊。 还是个呲牙咧嘴闹够就睡的德行,成日不是哭就是闹,白长怎么大个,依旧三岁德行。 “沈简。”李明薇开口。 沈简睁开眼,宣布耐心告罄的话语,冷幽幽说:“李星弦,我真的要杀人了,别逼我大半夜和你搏命,我狠起来,自己都害怕。” 李明薇心道:阮今朝一巴掌就能打的你祖宗十八都想起来。 他还是说:“父皇想把周筌指婚给十三,我不愿意。” 沈简冷笑,“你弟弟这睡相,一耳巴子过去,新婚当夜就解决问题,闭嘴,我要睡觉,我没睡醒没脑子没理智,是要举着刀砍人的。” 李明薇沉默了下,小声说:“沈世子,你知道周筌是谁吗?” “周筌,周闻的姐姐,你把我当傻子吗?”沈简低低重复了下,“十三不乐意,你让周筌把他上了都没用,他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他不愿意就是不愿意,犟的多厉害你不知道?” 他最气的就是李明启犟脾气,怎么说都不听,惹急眼就是一嗓子,“李十一都没逼我做过不愿意的事,他说了,我高兴就可以了,我不做,我不要,我不听!”次次气得他要过去。 “倘若周筌,是同周闻一样的人呢?”李明薇说罢,侧身抱着李明启,合眸睡觉。 沈简被李明薇两句话搞得彻底睡不着了,躺平了睁大眼,而后翻身而起,盘腿而坐撑着越发清醒起来。 周筌,没见过,这一路上周闻也绝口不提家中事,要是真的成了,周围不就是李明启的姐夫了,然后登峰造极国舅爷了? 李玕璋抬举周闻,就是想用他来牵制,朝堂以他和谢家为首的皇亲国戚了,这对他是打压,但若真的是打压,赐婚的风声他应该早就感受到了,所以,这个周筌,恐怕是有两把刷子的。 周闻出身不高,如今只是表面风光,周筌是正经嫡出长女,偏偏没有亲兄弟,必须仰仗这个私生子的弟弟,所以,这姐弟二人倘若同心协力,又在李玕璋的默许下,要攻下个李明启应该轻而易举。 赐婚意味着封王…… 沈简骤然脑子弦一断,封王,封王的话,李明启岂不是无缘帝位了,所以,李玕璋到底怎么想的! 沈简被自己的推断猜测吓得捂嘴,若不是封王,那么就只能是册封太子了,册封太子不是小事…… 沈简越想脑子越凉,李玕璋到底要做什么。 李明启现在的婚事,最好的处置就是吊着不管,只要这样他纯粹皇子的身份才对他,和对他背后的势力最有利。 天塌下来,李明薇顶着,暗处的手要搞他,沈、谢、阮联手给他连根拔起,可若是变成了王爷…… 反正李明启也没喜欢的姑娘。 沈简忽而握拳坐直。 等等,若是变成给李明薇安排退路,一切可能就说的开了。 李明启的身份重量,不是太子就是亲王,一个郡王册封的话,谢家第一个尥蹶子,完全就是打他们的脸了。 李明启若是册封了亲王,就是比肩李明薇这个襄亲王的存在了,这种时候,李玕璋完全可以把李明薇素日负责的事情,全部塞给李明启,来让李明薇慢慢淡出人前。 沈简顷刻想到了关键。 李玕璋的身体,很有可能不是外界所传的,已经康复如初了。 李玕璋没有保住淑妃,至今没有给淑妃搞来皇后的追封,是他心中的遗憾,那么,他死之前只会做一件事,把这个和最爱女人生下的孩子,让他安全富贵余生。 李玕璋对与李明薇这个儿子的在乎,他这辈子看的异常清楚,反正李明薇怎么闹都可以,他们敢他下手,就是死! 李明薇要放权,其一要名正言顺,其二要他愿意,前面不可能,他不会把手中决定社稷安稳,还有百姓死生的权柄移交出去,那么,只能是后者了。 李明启若受封亲王,李明薇不会让他名不副实,必然是能给多少给多少,这样原来,他手中的权柄就所剩无几了。 只要是给李明启,李明薇是无所谓的。 那么,他就会变成个无权的祥瑞皇子,不会有人在碰他的命,他必须活着,来象征着大宜的国祚绵长,因此,他可以去任何安全的地方度过余生。 至于,其余的刀光剑雨,都只会朝着李明启去。 李玕璋这哪里是给李明薇找弟弟,是找替死鬼! 这个老子,好狠毒的心。 沈简瞬间头发发凉,这个周筌不能娶,绝对不能娶,能让李明薇都忌惮的娘们,娶回去,肯定要把李明启弄的上吊。 想着,沈简把目光投向阮今朝的方向。 对付姑娘,阮今朝是最狠的,得撺掇一下他家夫人,好好去搞搞周筌。 第843章 绝,聪明,干得漂亮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是被惊雷弄醒的,她打了个哈欠,脑袋在被褥蹭了蹭,翻过身就看沈简盯着她看,她被吓了一跳,“你盯着我作甚?” 沈简是彻底一宿没睡,他说:“你知道——” 一串惊雷轰隆隆落下,掩盖欲出的声音,阮今朝打哈欠揉着眼睛,似还想打盹,问说:“他们醒了吗?” “李星弦已醒了一次了,瞧着下雨了,又迷迷糊糊继续睡了。”沈简去看那边依偎睡着的两兄弟,难得看着如此和平的凑在一堆,他摸着脸唏嘘说:“邪了门了,李明启打人还分亲疏远近了,我今晚要挨着李星弦睡,我看他敢不敢一耳巴子给他哥打过去。” 昨夜去挨着李明薇了,愣是老实的离谱。 “谁都如你这般计较?小家子气的东西。”阮今朝听着密密麻麻的落雨声,“这雨大,恐怕找我们人要耽误脚程了,李星弦手中的烟火也不能放了。” 沈简平静极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就衰在带了个……” 阮今朝瞪他一眼,警告他别乱说话,当然也明白沈简的顾虑,李明薇倘若出事了,他们才是真的出事了,即便他们白日做梦,李玕璋可能不会小题大做,可把李明薇当做国祚绵长象征的臣子还有百姓们,届时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她是终于知道,为什么李玕璋始终把这大宝贝儿子,走到哪里带着哪里盯着了,真的是烫手山芋。 说句诛心的话,李明启这眼光,那个皇兄不亲近,偏偏最喜欢这兄长。 想着,阮今朝翻身而起,“我去做饭了。” 沈简抬手要去叫两个睡着的人帮衬,阮今朝嘘了一声,把人拽过来,“一个帮倒忙,一个不会帮忙,你来帮我,让他们睡。” 沈简讲道理说:“我一宿没睡呢。”他说着要去把李明启抓起来,“这个有用。”你把太后胆子抠给他,他都不敢对着李明薇吆喝二三,这货就只能供奉着。 “好了,别吵十三了,他担忧你们三日没合眼,又被你和李星弦吓得半死。”阮今朝翻身下床。 沈简跟着起身说:“你这话说的,你不担心我吗?” “你?你死了钱都是我的,要死你死去。”阮今朝说:“有钱被刀了,我看狗呢,佟文哭了你又哭狗,哭完又说司南铁石心肠,我头一次看司南要死不活的神情,吃屎和哄佟文,他肯定选前面。” 沈简自晓得佟文哭起来六亲不认的架势,司南糙汉德行,不被逼疯才奇怪,他好笑,“一物降一物呗,此前杳杳哭鼻子,司南恨不得一圈打死,换成佟文啧啧啧……” “是呀,我哥还知道哄哄,不会哄也陪着,世子爷呢,笑的路都找不到了。”阮今朝耿耿于怀此前她猎场嗷嗷哭,沈简哈哈笑的。 沈简心虚的咳了一声,“多久的事了,我们要超前看,不要翻旧账,学学人李星弦,过了就过了。” 阮今朝眯眼:“你这话越说,我越后悔没去当王妃。” 沈简不客气说:“逼死亲王,你肯定能被你阮家后世膜拜。” 阮今朝推门出去,看着阴云密布雷鸣闪电,慢慢地说:“司南八成不会来找我们,我们得在这里住几日。” 沈简无所谓,反正只要和阮今朝呆在一起,他在哪里都是可以的。 饭食做好,两兄弟被叫起来,李明启奇了怪:“你莫不是会看天象,能知道下雨。” 李明薇弄着衣袍扫了眼李明启,又看给他递帕子擦脸的人,眼神也不知在嫌弃谁:“正好有闲,过问过问十三的学问,你成日都教他些什么?” 沈简似想抱怨又想夸赞,最后神色复杂第说:“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是什么都教,却不教好,你是个样样通,却带出个样样松。”李明薇总结的看沈简,“误人子弟,你当不起这声夫子。” 李明薇看弄衣领的李明启,“回去我重新给你找个夫子,闭嘴,拒绝无用。” “他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沈简忍住要骂李明薇的心,“自己教不好,还要怪上心的人了,十一爷又是什么道理。” 李明薇擦着脸回话,“他若言行合一朝堂标杆,还需要你做什么?” 沈简一口气没提上去,这是在骂他,绝对是在骂他。 李明薇指责带不好李明启的人,“你既是夫子,便是教书育人,书十三读的牛头不对马嘴,这道理更是越发走火入魔,不知沈夫子成日都在教导什么?病的太久心里有些疾患,就别来祸害不懂事的娃娃。” “他是娃娃?”沈简哽住,指着全皇室最不好控制的十三皇子,“你不找找你弟弟的问题,全怪我?” 李明薇完全不觉得李明启不对,次责逃避责任的沈简,“皇子言行不好,都是身边人引导不对,又是夫子又是姐夫,你却教不好他,其心可诛。” 沈简想骂人了,目光去看好学生,眼神示意他尊师重道的时候来了,你都不帮为师说两句? 李明启撇过头当自己是死人。得罪沈简大不了乖两日即可,得罪李明薇他不敢想。 李明薇冷幽幽看沈简,“他懂的,都是你们想让他懂得,拿着皇子当刀剑用,也把皇子教导正派些的好,毕竟皇子再不济,日后都是要守护一方百姓的。” “我教的十三的道理,都是他能用得上的。”沈简驳斥回去。 李明薇声音更冷了,“都能用?” 沈简忍住怒火,转为一笑,“殿下若是要谈正事,咱们吃完饭好好谈。” “只有我和别人谈正事,没人别人命令我谈正事,你想解释,那回去后,同我爹慢慢解释……”李明薇一字字说:“你怎么教导的我弟弟的。” 李明启忙打圆场说:“别吵。” 沈简、李明薇异口同声说:“滚。” 李明薇盯着沈简,“你让谁滚?你只是十三的夫子,你敢对他出言不逊?” 沈简笑了一声,“我不仅敢对他出言不逊,我还敢揍他。”说着,沈简抬脚给李明启踹过去,嚣张看向李明薇,“你打我,来啊,你打得过我夫人吗?” 李明启一把摁住李明启要抓杯盏砸人的手,“你给我个面子。” 李明薇冷飕飕说:“你面子值什么钱,吃里扒外的东西。” 沈简抱着手说:“十三那是明事理,知道你不对。” 李明启委屈,“我没有。”他心说:你们都不对。 李明薇推开挡路的李明启,“真是把你养大了,活脱脱的白眼狼。” 李明启:…… 沈简也斜眼看李明启,“对,白眼狼的东西。” 用完饭,得知老两口的有个小孙女要认字了,沈简拽着李明薇给人写临摹的字帖,沈简抱着手看外头居然能帮衬穿针引线的李明启,一阵哎哟哟,“李星弦,你是把他当弟弟,还是当仆从的。” “技多不压身。”李明薇不觉得男孩子不能穿针引线,他又说:“他离家出走去了军营,你的好大舅哥给他做靠山,在军营走了一圈,回来就找我要钱给军营。” 司南在京城就是为了军费,对着他张口闭口都是给钱,他这辈子第一次对着人起杀心,就是司南,烦的要命。 提着军费,沈简嘘了一声,“正事回去谈,咱们手中的情报不对等,因此容易会错意,我们回去了,坐下来好好谈,只是,你爹的身子骨真的无碍吗?” “养着的,好好养着就无碍,我在旁边看着的,能有什么大碍。”李明薇停了笔说,“顾喜在宫里照料着,她被害了,真凶没抓到了,不过确定的是,有异邦人口音。” 沈简听着李明薇的口气,就是李玕璋大约是真的不好了,否则李明薇不会说出他亲自侍疾的话。 说着李玕璋,李明薇情绪有些掩饰不住的急躁。 沈简笑笑说:“稍安勿躁,陛下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他顿了顿,把话头引到顾喜身上,“哪里人来人往的杂乱,不好查,不过让今朝去,应该快。” 沈简走过去晃了一眼,“我就总觉得十三的字眼熟,偏偏不知道哪里看过,您教的够好的。” 李明启会两手字,一手是他自己多年自成一派的狂草笔锋,一手是规矩的得体的馆阁体,偏偏笔锋他觉得熟悉,又不知哪里看过。 感情,是临摹的李明薇的。 李明薇哦了一声:“当世子爷在夸赞了,昨夜说的事,你怎么想的。” 沈简一言蔽之,“周闻你来对付,周筌今朝去收拾。” 周闻只能压,到底是要继承郡王位置,又是李玕璋抬举的皇亲国戚不能处掉,除掉了一个,李玕璋就会扶持新的起来,毫无必要,压制住即可,至于周筌,听劝最好,不停劝一门心思攀不能去的高枝,那就不能怪阮今朝心狠手辣了。 李明薇直接拒绝完美的安排:“我不要。” 沈简窝火,“你除开说不要,还能说什么?” 李明薇平静的换了说法,“我不想。” 沈简:“……” 他走过去满脸肃然,“你身份能压他一头,他在你跟前是要毕恭毕敬的,我这皇亲国戚是要拐个弯的,但凡谢瓷兰在,我都不要你了。” 李明薇依旧是那三个字,“我不要。” 沈简说重点:“那可是你亲弟弟,你忍心看着你亲弟弟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还不能反抗吗?” 李明薇摇头坚决不上当,“不是亲的,只是一个爹,和我关系不大,和我无关,别拉我下水,道德束缚对我无用,我不稀罕名声,我只是他的皇兄。” 沈简笃定李明启是李明薇的软肋,再接再厉,“十三没叫过你皇兄呢。” 李明薇正色说,“叫不叫,都是皇兄而已,你问问我上头的兄姐,谁想和他做一家子兄弟姐妹的?” 沈简:…… “你怂什么,我能害你吗?我敢害你吗?”沈简说:“你和周闻斡旋,我去看看他背后……” 李明薇打断沈简的安排,“你去斗,我去查,京城没我不敢查的,你去查会有阻碍,京城之中没人敢阻碍我查事。” 沈简洞若明火,“我看你是不想和你老子唱反调,拿着我去做挡箭牌。” 李明薇不反驳,转而说:“周筌我见过几次,都是在宫宴上,在皇亲国戚之中名声很好,深居简出不喜交集。” “你就说不熟不就好了。”沈简转而说,“京城是不是有那个女子喜欢你,你不知道的?” 李明薇没跟着这句话,抓着笔蹙眉。 沈简说:“我不是给你说,我被带出去见了人吗,是个女人,那女人应该喜欢你,专门来提醒你,好好顺从,不然必死无疑,京城敢杀你的人里面,有没有谁家闺女喜欢你?” 李明薇说:“你们谁不想杀我?” 沈简指着李明薇,“你说话这德行不改改,迟早要搞出后悔一辈子。” 沈简说着折身出去,过去问搞针线活的表姐弟。 他问,“你们知道京城有谁喜欢李星弦吗?” 阮今朝眨眨眼,“一步登天做王妃,谁不喜欢他,还是亲王妃。” “你闭嘴。”沈简说,他看李明启思索,“说说看。” “最喜欢他的,就是钦天监那头的人了。”李明启想想,附和阮今朝的话,“谁不想把闺女塞给他的,做妾做通房都愿意。” 沈简说:“十三,我提点你一句,你的婚事,你父皇大约要做主了。” “做主他的,那娘们儿不要脸,我也不要脸。”李明启满不在意,“那我就把那娘们儿塞他龙床去,给我做庶母,勾搭儿子,最后爬老子的床,他全家都要臊得死。” 阮今朝竖起大拇指,夸赞李明启,“绝,聪明,干得漂亮!” 沈简:…… 阮今朝看李明启,“我给你说,你爹敢逼你,你就说你喜欢那姑娘家的兄弟!” 李明启一副受到致点模样,“懂了懂了,还是表姐高明。” 阮今朝:“兵法有云,声东击西,学着点,逼婚这事,不论男女都会经历,若不想,首次就要搞出个大动静了,这样就没有人敢来给你说亲了。” 沈简:……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所以,你们就是这样教导十三道理的?” 沈简扶额不想去看李明薇,“不,你弟弟自学成才,同我关系不大。”他看李明薇要火了,笑的无奈,“要不这样,你给我一刀,我死了算了,这两个祸害,你都收了如何。” 阮今朝顺着话眼睛放光,“李十一,王妃是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明薇蹙眉再蹙眉,而后正色的祝福:“你和沈玉安会白头到老的。” 沈简、阮今朝对视一眼,都是噗嗤笑了一声。 第844章 阮今朝,你还记得薛黛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雨三日,篱笆院同外界被雨幕彻底隔开,没心没肺的表姐弟成日乐呵,此刻正议论着等雨过天晴,把蜂窝弄下来吃蜂蜜。 沈简看似随性,也一日多时都站在屋檐下,抬眸望着阴云遮日,不知心中在盘算什么。 李明薇则是靠着门口专门给他弄的椅子坐着,边上摆着清水和糕点,撑着下巴望着屋檐飞溅的雨珠。 “李星弦。”阮今朝脑袋从屋里张望出来,眯眼笑笑,“我们来打牌九如何,三缺一,你得来,少数服从多数,你要来。” 李明薇摇头表示不参与,撑着脑袋发呆,李明启被阮今朝带的叽叽喳喳,闹得他头晕。 阮今朝直接无视,李明薇就是变扭性子,实际是非常好相处的皇子,他说什么都当放屁,就看他做什么即可。 阮今朝说罢,又看目光隐藏惆怅的沈简,“司南肯定会找到我们的,这大雨倾盆的,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即便你们两个想的是我们自己去找出路,到底也要雨停下不是?” 沈简嗯了一声,的确,现在着急也是着急不来什么,只是这不像是司南的作风,满打满算他们已经失去踪迹四日了,依着司南的调动手段和摸人本事,他们现在都应该在回京的路上了。 李明薇手落在扶手上,和沈简对视一眼了。 司南没有选择来找他们,唯一的可能,就是京城那头可能发生什么他必须要出手去阻止的事。 倘若把他们算成一派的,他们四人被困在这里,贺瑾大事上面必须有人帮扶,这种时候只能是不涉党政的司南返回帮衬。 沈简以拳抵额思索了半会,阮今朝摇摇头,拍拍不让二人在多想,努力让气氛活跃谢,“要发生的事情谁都阻止不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摸摸牌九。” 再不给这两个闷着想事的人,找点事情转移脑中所想,恐怕真的要冒着雨出去找路了。 只是,阮今朝死都没想到,歪打正着了一个行家中的行家。 她看摊牌望着她的李明薇,呼吸顷刻一停,又见他抓笔记账的架势,两手抱头难以置信的望着牌桌子,恶狠狠盯着李明启。 李明启摆手解释,“我真没给他喂牌,你应该问,你夫君给你喂的什么丑牌,”看这牌面,李明薇还放了他好几次水。 沈简也撑着下巴不想打了,李明薇嘴上说着打不好我不会我没钱,摸牌手法比孔平方都麻溜,不赢李明启,把把死命盯着阮今朝赢。 李明薇看了记账的纸,哪壶不开提哪壶对阮今朝说,“还打吗?你输了很多了,你已把沈玉安半年的俸禄输给我了。” 沈简当即脸色惊骇,“你乱记什么账。”他夺过纸张仔仔细细看,每一笔都有阮今朝的签字画押,一支笔落到他眼前,“签字画押,你的也可以,按照律法,她没钱,你是他夫君,你还。” 沈简心如死灰,“你现在能说个不要吗?” 李明启桌下的手拉了拉李明薇的衣袖,余光扫了眼切齿的阮今朝,压低声音说:“你别嘚瑟,她输不起。” 沈简也附和点头,“要钱我给你,你不要惹她。” 李明薇沉默了下,他还真的惹不起阮今朝,点点头,非常顺着台阶下,“那不打了。” “来啊,怎么不来。”阮今朝推牌,“谁玩不起谁孙子。” 看她女流氓的阵仗,李明薇保持原有想法,“不打了。” 阮今朝一把没赢心中很不爽利,问自己擅长的,“你会摇骰子吗?”她忽而想起大婚那日被李明薇赢了不少钱走,更是气的牙痒痒,又问,“你会打叶子牌吗?” 李明启惊恐的对着阮今朝摆手,李明薇跟着谁学的暂且不管,这人是真的打的好。 沈简居中说:“打什么叶子牌,你还要去做叶子牌了,好了,不玩了,小赌怡情。” 阮今朝表示不愿意,李明薇想想,“沈夫人有兴致我自然奉陪,不若这次依着我,咱们玩个文雅的,下棋如何?” 阮今朝对自个棋艺是很认可的,更别说沈霁还好生传授了他不少。 沈简正欲起身去找棋盘,就见李明启给他使眼色,李明启欲言又止,阮今朝一拍桌子,“怎么,我还能欺负你哥了?” 李明启一连着说了几个好,自己去端棋盘过来。 观棋不语,沈简转而和李明启说,“这家老夫妇的儿子女儿都在哪里,可询问出来了,到时候回去了,好生帮衬一把。” “有个在在军营,我回去查查。”李明启抱着手,捂着嘴小声说:“你知道李十一下棋谁教导的吗?” “已故的勇毅侯罗老,国手一绝。”沈简自然知道,“我老师棋艺有一半承袭他,受着他的影响的,今朝输赢不一定,再则她喜欢下棋,同我父亲讨教了许久,在程国也有高人指点过。” 李明启摇头,“这样说,你们要觉得我是气运子,他就是气运神,他运气极好。”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运气什么都不是。”沈简说着,飘了眼棋盘上的走向,“不管输赢,只要有事做即可。” 他走到旁边窗户望天,“不知道京城如何,十三,你心中要有些数,这次回去了,就不是嬉皮打闹了。” 棋局过半,看着走向,阮今朝似乎稳操胜券,她撑着下巴看抓着棋子想的人,“要不要我提醒你下哪里,让你悔棋也可以的。” 沈简看扬眉吐气的阮今朝,和李明启问,“你给我通个气,你哥不会输不起吧。” “你看他像输得起的吗?”李明启摇摇头小声说,“他只是不露在面上,胜负心强的很。” 阮今朝嘚瑟的笑意飘在屋中,她端着茶水喝,就听李明薇忽而开口,“阮今朝,你还记得薛黛吗?” 听着薛黛的名讳,阮今朝脸色顿时黑黢黢,“别给我提那死婆娘。”说着,她骤然目光一冷去看沈简,“怎么,你还要骂我了?” 沈简一抖,只是笑了笑,任凭阮今朝骂。 李明启似乎察觉李明薇要说什么,闭嘴二字还没出口,李明薇声音已经先一步出来,“她要当你嫂嫂了。” 第845章 坑的他都没觉察过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砰的拍桌,“你爹有病吗,不知道佟文已经和我哥有闺女了,佟文的老子可是沈风,佟文是沈风唯一的遗腹女,你们皇室敢这样搞,不怕寒了史家人的心吗?” 李明薇:??? 他愣住了下,笑着道:“怎么说来,只要不是嫁给司南,你都是不在意的?亏得我还想着谢宏瞻会如何给你开口。” 沈简:??? 他立刻说:“李星弦,你什么意思?” 阮今朝蹙眉一脸不明白,云里雾里的望着李明薇。 李明薇肯定地说:“你表嫂,也是嫂。” 阮今朝捏紧了手,冷冰冰地说:“什么谢宏瞻,好端端你说我二表哥做什么?怎么,你们皇室还要给谢家公子摁头赐婚了。” 李明薇捏着棋子慢慢看生路。 下棋看人,他是大意了,看阮今朝落子大大咧咧,以为是个直杠杠的下手性子,心中城府却是够多的,坑的他都没觉察过来,是如何入坑的。 李明启出声阻止还要说话的人,“李星弦!” “你闭嘴。”阮今朝抬手,盯着李明薇,“有什么一次性说完。” “看来你们出去时,放在京城的眼睛不够好呢。”李明薇说,“谢家没有给你们说,谢宏瞻想要娶薛黛吗?” 阮今朝眸子骤然瞪大,完全无法接受的抖动,“李明薇,我希望你知道逗弄我的下场是什么,我可以给你一次重新说话的机会。” “你觉得,我是背后议论人长短的存在?”李明薇撑着下巴看阮今朝,“反正娶薛黛的不是沈简,不就好了,谢家人的婚事,你掺和个什么呢,只是,以后要对着昔日最厌恶的女子,叫一声表嫂,阮大姑娘心胸着实宽广。” 阮今朝砰的脑子一炸,“谢宏瞻娶薛黛?” “对,谢宏瞻主动要娶薛黛。”李明薇说,“谢家把这件事压得很死,你不知道很正常,我也是从你大舅舅嘴里知道的。” 谢和泽估计都是突然知晓的,大半夜去敲他王府侧门,来的鬼鬼祟祟裹着个黑披风,进门便说要给谢宏言送信,说的谢家出大事了,要谢宏言马上回来帮衬。 他几乎是下意思以为谢修翰暴毙了,一问才知道是谢宏瞻要娶薛黛。 这可不是小事,若是成真了,谢家只能从阮、薛两个外家,选一个深交,阮今朝和薛黛绝对不可能一张桌子吃饭的。 信他是送出去了,不过是送出去给的穆厉,穆厉告诉谢宏言没有,就是另外的事情。 阮今朝彻底没有完的心思,目光几乎下意思落到李明启脸上。 李明启当即说:“我亲你,远谢家,你和谢家,我选你!” 这婚事绝对不可能成,只是内里到底怎么搞得无人知道。 阮今朝盯着棋盘目光越来越凉,而后抬手一拂,将棋局扫开。 棋局乱了,最好的方式就是重新来。 谢家明知她和薛黛不对付,若是迎了薛黛入门,不管是何原因,她大约能做的就是面上过的去,除此以外,便是能不见则不见了。 沈霁在薛、阮之间也是直接作出了选择,几乎不再和薛家人往来,即便有,都是无法避免的那种,也从不在她跟前提。 她不是什么圣人,薛黛她就是不喜欢。 “你知道吗?”阮今朝直接问沈简。 “我知情不报立刻暴毙。”沈简心顷刻悬起来,阮贤最喜欢这双儿女,谢家迎娶薛黛,就是打阮今朝的脸,阮贤的干脆的性子,肯定这个亲戚直接不要了。 阮今朝抿唇。 “你可以求求我。”李明薇忽而说,“薛黛嫁给谁,我一句话的事,我若要把她指婚了,谁敢说个不?” “只是,你需要我去稳住谢家。”阮今朝冷冷说,“舅舅都要去找你通风报信,便是说明这门婚事已成定局了,除非谢宏言回来做主,他回来做什么,替娶吗?” “我知道了。”李明启插嘴,“谢宏言回来,意味着穆厉的权势被他带回来,他可以压迫薛家人自己滚,程国在大宜是有隐藏势力的,这些势力是可以随着谢宏言的回来被动用起来的。” 而且谢宏瞻、谢宏美其实骨子里是很怕这个兄长的,谢宏言看似纵容小辈们,是有底线的,敢做任何伤害谢家集团利益的事,他比谁都下手狠。 边上的沈简赞许的看着李明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李明启继续说,“谢宏言没有入仕,因此他的所做作为,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官声,所以舅舅要让他回来办,谢宏言不回来,这一辈的谢家就是谢宏瞻的天下,只是,谢宏瞻向来是怕事逼祸的性子,头铁的要娶薛黛,里面肯定有大文章。” 李明启余光瞟了下沈简,转而手,“当然,若是用薛黛控制薛家,那么也是说的过去。” 沈简摇摇头,“错了。” 阮今朝转而接着说:“薛、谢各管各,只有强强联手,哪里有相互制衡?”她直接开口,“不必说了,我回去问问便是。” 李明薇只是说:“倘若谢宏瞻真的要娶薛黛呢?” 阮今朝连着面子功夫都难得做,笑笑说,“那我喜酒那日,只能说身子骨不舒服,去不了。” 李明薇说:“薛家这代没有站起来的,因此只有利用联姻,这是京城权贵善用的手段,只是谢家还没有走到买孙子求荣的时候。” 沈简抱着手静静的思索着。 只要谢宏言在穆厉跟前站得稳,说句不中听的大实话,大宜皇室都不敢轻易动任何谢家主家的人。 谢家的退路现在已经到了程国,穆厉八成还巴不得大宜把谢家逼的离国出走,全部去投奔他,为他所用。 谢宏瞻的婚事,他在程国丝毫不知。 “你何时给穆厉送信的。”沈简说:“为何不告知我?” 李明薇说:“这件事,明显谢宏言出手更简单,你们隔着姓,插手别人家事作甚,不知道,还以为你沈简是被迫迎娶的阮家的,心思还在薛家表姐身上,你最好少插手,现在你身上的眼睛多的数不清。” 说着,他看阮今朝,“不管朝着哪里想,这门婚事还是不要成的好,内里不管何等由头,实在不行,就把薛黛杀了,一了百了。” 阮今朝忽而抬眸。 沈简、李明启异口同声,“李星弦!” 乱撺什么! 第846章 便宜了谁都不能便宜穆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直直看着阮今朝,“我来赐婚,治标不治本,只会把皇室也拉下水,让这门成婚成为权衡的东西,至于谢宏言,他远水救不了近火。” 谢宏瞻怂这兄长京城都知,谢宏言也就现在看着风光月霁,前些年声色犬马的头子,所以他很不喜欢李明启跟着他玩,带出个吃喝嫖赌抽的败类来,他两个一起杀。 见李明薇打过来的眼神,沈简本想说什么的嘴彻底闭上,做出个您说的手势。 他想听听李明薇会说出朵什么花来。 李明薇收回目光盯着阮今朝,“再则谢宏言留在秀都,比在京城的作用大,所以,我虽不想和你同流合污,也不想仗势欺人以权弄势,你杀薛黛,你负责杀,我给你平。” 沈简震惊的低吼,“李星弦!”还敢撺掇着阮今朝去杀人了! 李明启也震惊的直接上去抓李明薇,捂着他的嘴要把他直接拽出去,“你能不能说点睡醒的话?我带你出去吹吹风清醒清醒。” 李明薇打开嘴上的走,望着要劝他慈悲为怀的人,“你们是谁没杀过人吗?你们眼中是该死的,我眼中都是无辜的,所以一切只是立场问题。” 李明薇看李明启,“倘若谢薛婚事一成,你要么做谢家外孙,要么做阮今朝的表弟,不能鱼与熊掌兼得,户部之中的斗争会更加如火如荼,你的夫子要要么对自己的姨父下毒手,要么就跳出户部在某出路,你觉得可能吗? “如今朝堂礼部,内阁主事都在谢家手中,你觉得,你的夫子是会选择退一步满盘皆输,还是直接去撕咬,你别看我,兵部我挺想给的,你夫子要不起。” 李明薇冷漠着脸,“这世上每天要死多少无辜的人,我不觉得死一个薛黛是多重要的事,只要大局不变,死一两个人我不在乎。” 他盯着阮今朝,“所以,翻来覆去的想,只有杀了薛黛,才是一劳永逸的人。” 阮今朝捏紧了手中的棋子。 李明薇目光纹丝不动,“当然了,你是女子,因此会说出维护的女子的话都在情理之中,那你就去谢宏瞻杀了也可以” “祖宗!”李明启头皮发麻,轻打了下大放厥词的李明薇,“你可闭嘴吧。” 李明薇不满的瞪李明启,依旧正色对阮今朝说:“反正这婚事,谢家那头没有明确的对外说不是,那就是默许了,谢和泽不会来同我说无用的话。” “再说,谢和泽如今掌管谢家上下,居然要来求我这个外人帮衬,你说说这婚事,是不是已经完全敲定,只是要你们只能认下了。” 李明薇顿了顿,“反正你母亲肚子里面已经有了真正的谢阮骨血,要不要赌一把,这婚事会定在你母亲生产前,你母亲落下的是小公子,这婚事马上就会举行,毕竟已经有了钳制你父亲的存在,当然了,你父亲是不能被钳制的杀伐大奖,可是——” “差不多了。”沈简打断喋喋不休的李明薇话,“你可以闭嘴了,我们说了,有什么正事回去在说。” 言语之间,李明薇已经将拂袖而乱的棋盘重新摆好,他似乎找到了转危为安的地方,慢慢落下棋子,露出反败为胜的笑意,“慢慢看,总是有路的,只是看你是否狠的下心。” 沈简冷笑着讥讽他:“那你怎么不把周筌杀了。” 李明薇嘴角一扯,“一个是皇亲国戚,一个是官员之女,若是能杀,我还给你废话个什么?没脑子的东西。” 阮今朝抬手让沈简不要说话了,起身去外头,她看跟着出来的李明启,“他是个好哥哥。” 李明启嗯了一声,他目光不明白,“嗯?” “他是在为你杀人。”阮今朝低低说,“他不是在撺掇我杀人,而是在告诫我,这门婚事我不去阻止下来,他会直接用一劳永逸的方法,要么杀了薛黛,要么做了谢宏瞻。” 李明启喉头一动,他辩解,“他不是那样人,他就是嘴里喊打喊杀。” 阮今朝不说话,李明启走到她跟前小声问:“你在想什么?” 阮今朝看他,“要听实话吗?”她慢慢说:“我有点不想回京城了,这次回去恐怕就是腥风血雨了,谢老二怎么同你说的?” 李明启扶额抱怨:“他玩表哥款儿,说我自己的事情都没弄清楚,还去管他的事情……” 阮今朝:…… 李明启较真极了,“你不知道,谢宏瞻除开谢宏言的话谁都不听的,不怕你说我猪脑子,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谢宏言的什么纵横谋划,李十一听完,气得饭都没吃,还骂我没有脑子……” 阮今朝沉默的望着李明启,怜惜地说:“罢了,别怪你哥,这次回去我带你好好看看脑子。” 李明启委屈,“表姐……” 听着脚步声,是沈简走了出来,“十三,别吵你表姐,她心烦的很,走,跟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吃食。” 沈简拿起墙角的伞拽着十三走过雨幕,入了逼仄的厨房。 “夫子和我说说,谢宏瞻为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李明启做出讨教的目光,“还请夫子给我解惑。” “我若是什么都知道,你家还不给我涨封俸禄?”沈简挽着衣袖去看炉子上阮今朝蒸的糕点,和板着脸的人说,“慌什么,走一步看一步,不管你认或者不认谢家,你骨子里面是有谢家的血的。” 李明启眸光越来越冷,走过去说,“他们太胡来。”他说方才屋子中的两个人,张口闭口打打杀杀。 “傻小子,你哥是在给你谋划。”沈简见糕点还要蒸蒸,遂伸手推了下李明启的脑门,“你哥的淡漠性子,怎么会亲自下场草菅人命的,他不想你的靠山有问题罢了,阮谢若分开了,对你在朝堂的站位不稳定。” 李明启眸光亮了下,沈简戳戳他的眉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哥哥就是个口是心非的主,别成日和他唱反调知道吗?” 李明薇亲手杀过的人,都是三司会审他拍案的礼法不容之辈。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也不是没有。”沈简顿了顿,“谢家想用这场堪比闹剧的婚事,把谢宏言吓回来。” 穆厉和谢宏言的事情,最大的阻力是在谢家,谢宏言是嫡长孙,谢家怎么会轻而易举把他送给穆厉,倘若是踩着婚事,让谢和泽手书,把人弄回来,也是一种法子。 穆厉要放是一回事,谢宏言要走又是一回事,半路收来的信函,一张信纸上半截谢宏言说暂时不归,还有事要处置,后半截穆厉让他带着阮今朝麻溜滚,有事没事都不用想着他。 “我支持。”李明启抱着手气得哼哼,“便宜谁,不能便宜了穆老三那孙子玩意儿!” 把李明薇搞得偏心眼就算了,还直接把谢宏言给骗走了。 欺人太甚的混账犊子王八蛋,说的就是穆厉! 都847章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凶他一眼,“十三,好好说话,穆厉身上许多东西都是非常可取的,人家脾气冲是冲了点,干正事的时候稳妥的很。” 李明启露出来不乐意的神态,“你不能让我去学畜生,我是做人事的。” 沈简摇摇头,“你小子火候还是不够,稳不住什么都得不到,知道吗,越想要什么,越是要表现的不在意。” “要是薛黛真的被杀了呢?”李明启说,“李明薇要弄权填平个案子,还是轻而易举的,我觉得表姐从始至终就不喜欢薛黛,她因着这娘们,恨了所有姓薛的。” 沈简不继续任何同薛黛有关的话头,转而说:“我倒是觉得这个事情,现在还看不到头。” “又买关子,最烦你这个。”李明启说,“叨叨起来没完没了,一说正事立刻高深莫测,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就不能直接点。” 沈简说道:“人情世故总是要学会的,你就是不愿意好好学,太过依照自己的喜好来做事。” 如今看来,李明启这点不随爹娘,大约是跟李明薇学的。 李明启扫了沈简一眼,“薛黛真的应该死吗?” 沈简坦言:“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压根不知道,所以我无法凭着你们的三言两语来做出评判,十三,一件事情,你要慢慢看,慢慢等,既来之则安之,这门婚事,有几个人是觉得能成的,谢家真的这样做,就是寒了阮家的心。” “可是阮家,说白了,只有阮贤一个人呀。”李明启说出重点,“他的想法那里重要,根本不会有人在意的,更别说现在盛世太平,武将的他更无话柄权了。” “表姐在京城需要靠山,阮姨父怎么敢真的和谢家真的撕破脸的,阮姨父始终留着京城,被人暗地说功高盖主不知死活,不就是害怕表姐无依无靠吗,要我说,就是欺人太甚,我是阮贤就六亲不认,全一锅端的彻彻底底……” 沈简并未在说话了,只是静静地望着外头的雨幕。 李明启抿唇,“要我说,那个孩子就不该要,你不知道谢婉那娘们,为了那孩子,居然发癫来搞我。” 沈简眸光一凌,“谁搞你?” 李明启立刻告状,把谢婉搞他的来龙去脉说的添油加醋,“夫子,你就说她该不该死。” 沈简听完沉默半晌,温和地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李明启没听懂,“嗯?” 沈简拍拍他的肩,“不怕,我和你表姐在,谁都不能逼你做不喜欢的事。” 李明启顿时打蛇随棍上了,“那你能去给李十一说,我能不能不去每年初四的内阁议事。” 沈简抓着木铲子打他,“你滚。” 李明启挨了下,好笑的厉害,“嗨哟,打我浑身都是气力是吧,不敢打佟文了,现在是怨气都朝我身上发泄是吗,打皇子犯法知道吗?” 沈简:“那你砍我脑袋,来来来!” 李明启:…… *** 千里之外的秀都也是连绵不断的雨,床帏之中,谢宏言感觉有人戳他脸,眼帘微微动了动,睁眼看便见着穆厉的脸凑到眼前。 鼻尖被轻轻吻了吻,谢宏言摇摇头,迷迷糊糊开口,“我要睡觉了,我不行了,你滚开……” “青天白日说什么晚上事,带坏储君知道什么罪过吗?”穆厉脑袋在他脸上蹭了蹭,“谢瓷兰,都过午了,我事情都忙完了,该起来了,怎么如今越发懒散了,此前天不亮还要出去围着院子溜一圈,现在成日睡。” 谢宏言推开他翻身要继续睡,“你自己干了什么事,心中不清楚。”折腾他到天将明才放开,自个倒是生龙活虎的去上朝呢,他差遣闹他的人,“给我揉揉腰。” “昨个不是一直都在揉吗?”穆厉伸手进去,谢宏言瞬间翻身,摁住那手,“你乱摸什么?” “不摸进去怎么揉,你身上我那里没碰过,隔着被褥你还害羞了?”穆厉亲亲他的脸,“再许你睡小会儿,晚些陪我出去一趟。” 穆厉碎碎叨叨给谢宏言说早朝的事,国家大事一句不提,就说那个王八蛋羔子惹他,他要把人全家都霍霍了,结果次次再遇,瞧着人一口一个爱卿,那是叫的个嘴甜。 这要换成李明启,绝对没有隔夜仇,有仇当天报谁都拦不住。 闹腾之中小眠了片刻,谢宏言灵台彻底的清醒起来,“你昨夜说了……” “说什么?”穆厉一副听不懂的看他,侧身撑着脑袋说:“我说的话海了去的,别记得太多。” “白玉蝉。”谢宏言摊手。 穆厉打了下他的手,“那东西拿着做什么,也不是多金贵的玩意儿,怎么,你是憋着要谋朝篡位了?” “那本就是你给我的。”谢宏言压倒他身上,气得想咬死他。 就是不还给他,他怎么都找不到,东宫就差翻地皮了,穆厉简直太能藏了,偏偏还能时不时拿出来再手里一甩一甩的玩着。 谢宏言说:“你昨夜说了,我依着你,今日就给我。” “你别蒙我,我只说了明日。”穆厉抱着他说:“明日再说,说了,不给。” 谢宏言知道穆厉还在耿耿于怀他把白玉蝉给出的事情,他如今什么都依着穆厉了,穆厉次次听着白玉蝉不是撇话头,就是说困了。 “你不给我,还要给谁吗?”谢宏言板着脸。 穆厉笑笑,“那玩意儿堪比我的命,我还是自己拿着的好,怎么,怕没有着玩意儿东宫没人服气你,那怎么着,我还有个太子印,我还有个私印,我一会儿都给你,想去哪里戳章,就去哪里戳,你高兴最重要。” 谢宏言盯着穆厉看了片刻,一字字叫他,“穆澹睨。” “火什么。”穆厉见他彻底冷脸,顺着商议说:“这样,你要用我就给你成不成?” 谢宏言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一次问你,真的不还给我吗?” “那是我送给你,你不要,我自己拿回来的。”穆厉说,“你都不要了,能不要第一次,就会不要第二次,放在我这里,咱们都既往不咎。” 谢宏言扯着他衣领,“穆老三,那是今朝拿回来的,是让你物归原主的。” 穆厉对对了好几声,“我不就是原主吗?” 第848章 别有话就说半截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被嬉皮笑脸的穆厉哽了一个字都出来,指着他冷幽幽地说:“成,我不要了,你爱给谁给谁去。” 穆厉看他还尥蹶子了气上头,着实笑了一声,抱着他使劲亲了一口,坚定地说:“放心,我谁也不给,我自己拿着。” 他抱着还有些睡意的谢宏言摇摇,不许他在被窝团着孵睡气,和他说:“睡醒了就吃饭。” 谢宏言看他还笑的出来,别过头彻底不想理会他了,语气故作生硬,“我看着你就吃不下。” “那你吃,我出去等你,多大个事,你高兴最重要。”穆厉鼻尖在他脸上蹭蹭,在他耳边说:“起来了,别睡了。” 谢宏言被他噌的痒痒,嫌弃的撞他脑袋,“痒死了。” 穆厉不管,抱着他脑袋使劲蹭。 “你属狗的吗?”谢宏言嫌弃的叹息,指腹在他脑门一过,摸着他刚刚撞过去的地方,被他气得无奈,“整日不是拿着脑子噌,就是闹着脑袋撞。” 话出口谢宏言就觉得说错了,穆厉还真是个属狗的。 穆厉脑袋在他怀里拱,非要把他闹起来才算完,“谢瓷兰,谢瓷兰,起来了,别睡了,白日睡也不见你晚上精气神好的。” “穆澹睨!”谢宏言脸上一烫,捂住他的大放厥词的嘴,“够了。” 穆厉亲亲他掌心,给他揉着腰侧,不敢再惹他了,如今谢宏言是不吵着回大宜了,惹急了就朝盛淬府邸跑,美其名曰想雀雀了。 雀雀成日精神旺,稍微不依着闹得震天响,牙都没齐就抱着拳头打的肉团子啃,尝到肉味就不肯吃奶糊糊,整日吃饭闹得人仰马翻,不知道还以为他在东宫杀娃娃玩。 他转念一想,就把雀雀丢盛淬府邸去了,谁家孙女谁带,结果盛淬从一开始不要拒绝,再到算了我帮你看两天,再到现在成日在家逗弄小孙女,他远远看着,八成是不想把雀雀还回去了。 这是司南的嫡长女,据为私有是决计不成的,日后商议着一年接过来陪着盛淬一两月,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盛淬说了,沈简已知道他的身份,那么大宜京城那头,恐怕是要起来些腥风血雨的。 穆厉和隐着怒火要锤死他的人说其他的:“谢老大,如今大宜京城那头现在热闹的很,沈玉安,阮今朝、李明薇、李明启都不见了。” 谢宏言顷刻冷了眸,“别有话就说半截。” 穆厉耸肩,露出被冤枉的神情,“这话我可当不起,现在事儿就发生了半截,人没了,四个都没了,全都找不着了。” 谢宏言脸僵了。 穆厉慢慢说:“传回来的情报有两个,一说是水匪绑沈简把李星弦顺带走了,我寻思这是假的,假的离谱,李明弦不说打人,自保跑了自是没问题,他那德行向来除开捞李明启,谁的死活都同他无关的,怎么会逃不出来呢?” 他顿了顿,笃定地说:“所以这第二个说法应是对的,是绑李星弦,把作妖的那沈简一道带走了。” 谢宏言越听越疑惑,眉心微微拧,“他们都到京城了,京城里头,有人把李星弦绑走,还把沈简顺了,他们两个不管是上朝下朝都是不顺路的。” 穆厉拿着手指把戳忧思旁人眉头戳平,“不是京城,在雍州,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本说事情完了再告诉你。” 穆厉看自己坐起来的人,眯眼说:“慌什么,阮今朝加上个李明启,还有闯不过的龙潭虎穴了?” “你那表妹看着虎了吧唧,就知道提刀杀人,真的杀过的又有几个,不过是做做样子吓人罢了,脑子清楚心中会算盘比谁都会打,你那豌豆脑的表弟,瞧着傻不拉几,拎着刀就是搞人全家的阵仗,仗势欺人他称第二,无人第一。” 穆厉诶了一声,“这二人,我是一个人都不敢惹的。” 谢宏言被他都笑,调笑的哦 了一声,“怎么说,太子殿下在大宜不理会十三,是怕他?” “那可不是?”穆厉抓着他手玩,想着这手攀着他肩头的场景,尤为的喜欢。 他道:“大宜最受宠的皇子给他兜着底,京城就是他撒野的地盘,我早就说过了,李明启的德行不好,沈简完全就是天可怜的背锅,完全都是李星弦的缘故,小时候不打,长大了什么不敢做的,没准那日去他李星弦头顶跳的大神都说不准。” “打不得骂不得,哭起来震天撼地,前有李星弦吃他这卦,后有阮今朝不忍他哭鼻子,还有个沈简一边骂他无男子气概,一边挽袖子磨刀给他霍霍人,眼泪有用,李十三,为何不铆足劲哭?” 穆厉回忆那山崩地裂的哭喊,顿时摇头,“李星弦真的够能忍的。”换成是他,穆平敢吊嗓门嚎,他早就扒皮抽筋送去投胎了。 谢宏言摇摇头,“快别说了,以前十三跟着我出去玩,结果我给忘了他当日要去陪着太后礼佛,李星弦来逮他的时候,十三玩的正高兴,和李星弦唱反调大吼了一声你又不是哥,我不要你管,谢宏言才是我哥,把我吓得,我这辈子第一个跪的家外人,就是李星弦,我当即就给跪下了一个头磕下去,说这事和我无关……” 穆厉一想就噗呲笑出来,“看来大公子曾经在大宜野的很呢。” 谢宏言认真极了,“十三因着只认李星弦这个哥哥,在宫里是被皇子公主们孤立的,我不带着他玩,还有谁理会他了。” 穆厉摇摇头,说出残酷的真相,“恐怕就是因你带着他玩,李星弦才火气盛。” 谢宏言呸了一声,“十三那豌豆脑,我带他去听个曲子,吓得捂耳朵,一个劲说要回家……”他看穆厉觉得差点被他带着跑偏了,正色问:“说正经的,如何了?” 穆厉握住他的手,“什么如何了,他们四个扎堆热闹可比危险多,你说是阮今朝被李明薇那不冷不热的性子气疯,还是阮今朝那女流氓德行把李明薇吓死呢?” 谢宏言:…… 第849章 其余的,就交给报应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越想越觉得有趣,颇有一种想去看看的向往。 他打趣地说:“沈简那泼妇嗓子估计成日拉架,还有个听不懂人话的李十三到处窜,不知得把李星弦和阮今朝的火气拱的多离谱的高,这四个人,一个靠谱的都没有,不,这四个人凑一起,只要不是搞事情,都是搞自己。” 谢宏言:…… 果真不是自家着火了,看热闹不嫌事大。 穆厉笑够便是一针见血的说话,“你担忧个什么劲,这四个人,阎王爷来了都绕道走,且等着吧。” 谢宏言不明白地问,“等着什么?” 穆厉笑的狡黠,幽幽地说:“等着那夫妻二人,撺掇李星弦去撒泼。” “撒泼?”谢宏言嗤笑,“看来你不了解李星弦,只有他把人逼得痛哭流涕跪地哀求。” 穆厉更笑了,“不不不,你不了解这货,这货小家子气的厉害,只能顺着捧着,稍有他不悦的地方,那便是六亲不认的典范,这事说白了背后肯定是有京城的势力出手,不管是绑沈简为主,还是杀李明弦为主,这后面的力量,都是沈简不敢直接去面对的,可若是要徐徐图之,不是沈简的德行,因此,最好的法子,就是直接撺李明弦去搞事。” “大宜皇室,李玕璋坐龙庭,而后便是李星弦位置最高,不是杀人,是撒泼,你别混淆了重点,李星弦直接运用权势去找人麻烦,谁敢出声的,只是如你所想,李星弦稳的厉害,轻易是不会被人利用的。” 谢宏言哦了一声,靠着背后软枕抽回让他把弄的手,“太子殿下是要说自己很能耐,能得我们大宜襄王的眼了?” 穆厉呀了一声,当即起来,一副你又开始的架势,“我要真的是个断袖,你都是第几个了,我和李星弦干干净净,我和他都没一个床躺过,那货不熟的人都不让近身的。” “你这话说的,本公子就是个龙阳断袖了?”谢宏言抬脚踹他,“舍不得把白玉蝉给我,却舍得把你们程国皇子人手一块的信物给李星弦,真是好清清白白。” 穆厉被踹的莫名,“我都说了,那东西被李明启掰了,尸体给丢火盆里了,你不信你写信问李星弦去。” 谢宏言抓个枕头给他砸面门去,“十三只是顽皮,并非胡来的性子,他知晓自己不识货,因此,这些贵重的玩意儿总是要人同意了才敢动,你少给我拿十三做筏子。” 穆厉抱着枕头一副见鬼,“我以为你就是对着阮今朝眼睛不对劲,想不到对着李十三也脑子没有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李十三除开对着李星弦几句实话,你们都不配。” 谢宏言冷了脸,“你在说十三一句不好,我立刻撕烂你的嘴。” 穆厉弯腰拍拍他的脸,“好好好,你表弟表妹最知书达理。” “不会夸人就闭嘴。” “对,你最知书达理士族典范,你表妹巾帼不让须眉,你表弟纯善仁义。”穆厉说完就打了个激灵,“我今个出门得小心被雷劈了。” 谢宏言扑上去掐他,“穆厉!” 外面守着的人听着太子哈哈笑,大公子气得骂骂咧咧,都是摇摇头,觉得穆厉越发作死,迟早要被谢宏言收拾顿狠的。 用完饭食,谢宏言才知是今夜宫中有小宴,上了马车入了宫门,他跟着穆厉走在宫道之中,“小宴你带我来做什么?” “怎么,你还看不上小宴了?”穆厉说:“我要去的宴会,你自要跟着去,以后你去即我去,你所到便是我所到,不好吗?” 谢宏言心里好笑,脸上透着玩味,“我不信,你父皇驾崩了,我登基,我就信。” 穆厉:…… “我倒是希望他长命百岁,活的越长越好。”他说:“那把椅子都是尖刺,上去了坐着了,你甚至什么都看不清,看不清太久,便是在自己都不知的时候,便会迷失了 本心。” “再则,百官盯着一举一动,说你错,你呼口气都是罪大恶极,不管你是否愿意,他们总是有法子逼着你在延后的日子做出他们认为的选择。” 谢宏言反拉着他的手,温和地说:“怎么会,你父皇是你父皇,你是你,你不会成为你父皇,你只会是你自己,和任何人无关,你先是你自己,再是别人眼中的穆厉,人世短短,做你自己就好,其余的,就交给报应。” 穆厉被报应二字逗笑,心中道:可不是得了你怎么个大报应。 谢宏言眸光有些黯淡,“不要像我,被人逼着变成了别的样子。”他说着,忽而就笑了,“不过都过去了,至少只有我,你们没有了。” 穆厉侧头看他,“怕什么,以后你想做什么做便是,万事我给你扛着。” “别闹,我和你娘闹起来,你可次次在旁边瞧着,谁都不帮的。”谢宏言又好气又好笑,“就把穆平,穆漫漫护着背后,你要我说你什么?” 他又道,“不过,我听闻这二人的名讳,是你取的。” 穆厉轻轻的嗯了一声,“平,平安罢了,漫漫,路漫漫其修远兮,我取的这句话。” 谢宏言笑说,“所以,你是皇子公主之中,唯一一个皇帝亲自给名字的?” 穆家皇族名字各个都不怎么好,一问才知道和皇帝、礼部压根没关系,都是母亲取,琼贵妃连着穆厉的名讳都难得上心,更不要说的其余两个小辈了。 不管如今,曾经的程帝,一定是非常喜欢琼贵妃的,因此爱屋及乌。 二人先去给琼贵妃请安,才说了几句缓和气氛的话,程帝就差遣人来把穆厉叫走了。 琼贵妃斜靠着罗汉床撑着脑袋说,扫了眼欲言又止的穆厉,“我还能吃了他不成,他不打我,便是我的造化和福气了。” 穆厉无奈:“……母妃。” 琼贵妃哼了一声,“聋了。” 谢宏言示意穆厉走便是,等着他脚步声远了,起身搬着三足凳坐到她跟前。.ν. 琼贵妃挑眉指着边上的西瓜,谢宏言拿着银签子弄好给她递过去,“贵妃娘娘。” “可是嘴甜,适才一口一个伯母,太子一走,这嘴脸可就直接露出来了。”琼贵妃小口啃着瓜肉,“怎么,这是有求于我,既是求我,便是先跪端正些,在磕几个响头。” 谢宏言好笑,阮今朝德行,就是活脱脱个小琼贵妃。 琼贵妃不知谢宏言在想什么,嘴上讨了几句舒坦,咳嗽一声,“怎么,现在什么都知道了,还不满意了,还是说,越是知道了,太子越是什么都不想让你在知道了?” 谢宏言点点头,“娘娘果真聪慧。” “不聪慧,能同谢大公子说话?”琼贵妃坐了起来,“我奉劝你一句,差不多就得了,要留就好好留着,有太子一口吃的,就饿不死你,贪心不足蛇吞象。” 谢宏叹叹了口气,“娘娘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头上这个谢吗?”他道:“姓什么,不是我自己能够做主的。” “不,我不喜欢你,完全因为你不能给我生孙儿。”琼贵妃看他,“你姓什么你还真的能做主,不然你姓穆怎么样,左右不过一个姓,改了就改了,对不对?” 谢宏言:…… 他认真看着跟前玩世不恭的长辈,“娘娘,你有没有想过,若您的孙儿是个小穆厉的德行,您会如何?” 琼贵妃满不在在乎,“反正不是个你的德行,我就喜欢。” 谢宏言:…… 第850章 杀了这个孩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琼贵妃见谢宏言起身,眯眼起来,“怎么着,要动手了,谢瓷兰,本宫是太子之母,你若敢胡来,我让你彻底入了不了东宫门。” 谢宏言坐到琼贵妃边上,温和的笑笑,“你是澹睨的母亲,我怎么敢东您呢。”他说着一根根的竖起手指。 “我就直接说了,第一,到底哥哥是澹睨,还是姐姐是今朝?” “第二,我听到些秘闻,您中间还有一个孩子,外界说是一碗药下去了,是真的吗,若不是,那个孩子身在何处?” “第三,程帝是否知道李锦的身份,李锦在大宜京城到底是什么身份,会不会影响到我大宜的襄王。” “第四,盛淬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谢婉,关于我的这位姑母,您有什么想说的?” 琼贵妃眼底始终都带着笑,玩着手指看他,“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的。” 谢宏言正色,“那我就当这是第一个问的回答了,哥哥姐姐的不重要,总归一个觉得自己是哥哥,一个觉得自己是妹妹即可,反正长得不像,谁又能知道呢……”t. 诚然真相是,两个人都憋着做对方的大爷。 谢宏言顿了顿,“娘娘此前从不正面和朝朝会面,不就是害怕有人从朝朝的脸上,找到和您相似的蛛丝马迹对吗?” 诚然,阮今朝的容貌在琼贵妃跟前完全不值一提,又被琼贵妃打了一顿,阮今朝说着琼贵妃,就说她是恶鬼一点都不好看。 把人小姑娘吓得都不敢嚣张了。 琼贵妃小有兴趣看跟前的人,“你说是那就是。” 谢宏言笑着说:“那我就当这句话是第二个问的回话了,您不驳斥,那就是穆厉还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这个孩子我们就当已经死了处理,第三个问,娘娘可否正面直接回|回我。” “我们?”琼贵妃觉得听到什么好玩的,“你是在说,你是我们这边的?能把谢大公子说服成这个田地,穆厉是出了什么大血,莫不是自个去做下面那个了吧?” 谢宏言:…… 他忍着说教琼贵妃的心,拍拍自个膝头,让她别嬉皮笑脸,“娘娘!我在同你说正经的,您好好回我的话。” “你都敢来问了,不若说说你知道的。”琼贵妃直直说。 谢宏言说:“我知道的都是外面所有人都知道的,李氏一族没有生还者,李氏曾经在京城的豪奢宅邸,如今是盛淬的私宅,这是有意的恩赏,还是故意为之的敲打人心自猜,和我关系不大的。” 琼贵妃道:“李锦,她那张脸皮子,你觉得,她是省油的灯?李玕璋当年不就是看上她那张面皮子了?” 谢宏言心道:这还真和面皮子无关,淑妃作妖不是一两日,李玕璋全当看不见,从贵妃再到妃位,手中始终都有协理六宫的权柄,前朝看着李明薇乖巧懂事能担大任,都是对淑妃的闹腾全当看不见。 反正只要不把皇子带偏了,李锦爱干嘛干嘛。 只要李玕璋不独宠淑妃,淑妃就是安全的,可耐不住李玕璋会找借口,以前说李明薇喜欢他,朝着淑妃宫跑了好几年,除开正月皇后宫吃个饭,因为十一后面,只出了个公主,还早亡了,跟着就是李明启出来了。 而且现在细细看,李玕璋完全是确保了李明薇能够自保还会告状了,才给了谢家这个皇外孙,并且还用这个事,让李明薇去了金銮殿摄政,天可怜的小十三,生下来就给塞李明薇手里,让他决定死活了…… 倒是好笑,李明启没把自己作死了去,倒是把李明薇气得半死不活十几年。 谢宏言收回神思,“娘娘不知道她的底子,还是说止步于知道,她只是个不受命的细作呢?娘娘需要知道,李明薇的身世不能有脏,秘密可以心照不宣,但却不能公之于众,只要不挑破,我们就可以当做完全不知道的。” 沈简把李明薇比作能补天的女娲,可这女娲有了程国细作的血,恐怕朝堂对他就不会听之任之了。 琼贵妃看他,“秘密散开是或早昨晚的事情,再则,大宜的内部如何,同我的关系丝毫不大,李明薇当不了太子,这点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谢宏言道:“他也不大想,这个就不必娘娘多担忧了,襄王在京城好的很,吃得饱穿的暖,泼天的事陛下也会把他摘的干干净净,继续说说其他的。” 琼贵妃诶了一声,“我看你是在穆厉身上拿不到有用的情报了,因此就来打我的主意了,怎么说,你现在一副不走的模样都是假的,你迟早是要走的,只是走之前,想要挖走更多的秘密。” 谢宏言道:“娘娘想要怎么说都可以,反正日子还长,我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走什么,这个字提都不能提,再说个走,穆厉绝对要打个铁链子把他捆在东宫。 谢宏言说着声音小了很多,“不管娘娘是怎么想的,我想知道的更多,只是为了更好护着澹睨,澹睨骨子之中重情义,我得替他多看着点。” 琼贵妃讽刺他,“你不是大宜人吗,怎么,你是要帮衬穆厉,不要你的本心了?” 谢宏言道:“我的本心我心中清楚,娘娘是害怕后面我要问的话,还是觉得会被我套出来话呢?怎么一个劲的把话头全部岔开呢?” 琼贵妃道:“告诉你在多,你也只会觉得后面还有藏着你的话,因此说不说的重要吗?” 琼贵妃压低了声,“你既知道澹睨和你真正的关系,便是知道这没有回头路,盛淬是谁,穆厉没告诉你,我不信,你来这里,无非是想在问些其他的,我不是无可奉告,还是从未问过,你能耐,自己问去。” 琼贵妃顿了顿,“最后一个问,你的姑母谢婉,不就是个小***吗?” 谢宏言眸光有些抖动,到底捏紧了手指,没有任何的反驳、 琼贵妃道:“她不过表面一副端庄柔和的模样,骨子里头写满了野心勃勃的操控,甚至还是打着谢家的名声,谢家需要兵权?真的需要,直接在京城联姻不就好了,因为她想要在京城谢家的说话权罢了。” “也对,你们谢家奉行不就是权势在手,自己的手中抓着的才是真的吗,你不也是这样吗,想要彻底的掌控一切,想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你们谢家人,骨子里头都是肮脏的。” 谢宏言见着琼贵妃情绪激动了起来,没有在继续说一个字,琼贵妃这些年在大内必然是无望的,大抵是不想穆厉成为刽子手,所以才始终坚强的活着的。 亲生不亲生的丝毫不重要的,养娘才是最重要的。 穆厉始终对谢家有敌意,大抵就是因为谢婉的缘故。 “你是快要有个小表弟是吗?”琼贵妃忽然开口。 谢宏言直接:“那个孩子不会活下来。” “治标不治本,这个孩子没有了,或许还会有下一个。”琼贵妃说,“阮今朝很期待这个弟弟的降生,你觉得你们能在她眼皮子下面,杀了这个孩子?” 第851章 其余交给报应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她会明白我们的苦心。”谢宏言道:“这个孩子不会活着的,即便这个孩子什么也没有做,大家族的孩子,自己是没有办法觉得自己的生命的,家族需要你牺牲,你就只能认下。” 琼贵妃哦了一声,“所以,你二弟是为什么要娶妻呢?” 谢宏言提着谢宏瞻就是拱火,口气冷沉,“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琼贵妃刺激谢宏言,“哦,一切教给报应,你这大哥不插手只是,尊重祝福等着升辈分是吗?我贴着你也能勉强升个辈分,可要准备些成婚添妆?” 谢宏言噌的站起来,“娘娘,您不要逼着我说出好听的来。” “您只是穆厉的母妃,和我关系是不大的,你若是真的因为我姓谢就是看我不顺眼,那我也会渐渐的越看您越不顺眼,咱们少见面,穆厉跟前做出两份和平把他安抚了。” “到底,说句一针见血的话,他出事,你我在秀都的风光都没有了。” 说完,谢宏言大步朝着外面走,琼贵妃望着他:“管好你自己的事,知道的太多了,命就没有了。” “娘娘多虑,瓷兰很爱惜这条小命的。”谢宏言顿了顿,“不管娘娘怎么想我,还请您记住,澹睨与我而言很重要,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护着他。” 琼贵妃哦了一声,“这话说的,小白玉蝉是要回来了?” 谢宏言忍了忍,没忍住,扭头回去,“你若是闲得慌,是要我给您找点事做吗?” 琼贵妃丝毫不怵谢宏言,“给我找事,你若能给我找事了,那你还算是有点造化了,少在我跟着充大爷,我一句话,就把你丢出秀都,还是打断腿,只能千里爬回谢家那种。” 见着火气腾腾出来的谢宏言,葫芦小声劝,“大公子,明日要请平安脉,您这气呼呼的,岂不是又要多吃几碗汤药了。” 此前谢宏言骤然咳血,最开始穆厉没气过,一副咳死了和他无关的架势,后面比谁都听不得谢宏言咳一声,天天压着谢宏言吃药。 府邸的人天天把沈简骂的狗血淋头,听着他被绑了,就求着水匪把他撕票最好。 “我没病,我好得很。”谢宏言道,“我没那么娇气。”. “别说了,咱们东宫,珍珠翡翠都比您身子骨好呢,咱们不和外头比,就和府邸的人比,您真的忒不结实了,您是不是又和娘娘起来争执了,太子都说了,让您别和娘娘怼,他不是帮娘娘让您闭嘴,而是娘娘不会闭嘴的。” “聒噪。”谢宏言扫葫芦一言,“谢家那头如何了?不是让你们去揍谢宏瞻吗?揍死了没有?死了把他人头给我弄过来。” “那头的事情我不知道,您要问金狼、白马。”葫芦一脸坦诚,“我现在的职责就是把您看好。” 谢宏言:…… 谢宏言朝着外面走,突然问,“怎么最近几日都不见金狼,他是回去成亲了?还是家里有大买卖要他去拍案定夺了?” 葫芦:“我不知道,反正主子和金狼关系最好,肯定是让金狼出去办什么重要的事了。” “你一问三不知,我要你做什么?”谢宏言说。 “只能说,大公子问的都是我不知的,我知的您都不问。”葫芦摊手,“我是北镇抚司出来的,您问我那家的家长里短我还能说出许多,或者派系我也知道,还有这些人背后商贾我也知道,您偏偏问的都是大宜的。” “大公子,不是卑职说您,您不能老是在太子跟前说大宜,太子殿下就是怕你突然就回去了,咱们这里多好啊……” 秀都人默许谢宏言呆在东宫的根本缘故,就是他能控制住穆厉的跋扈德行。 谢宏言说:“那是我家,我怎么不能想。” 葫芦说的干脆,“那这简单,都给您绑过来便是了。” 谢宏言:“别胡来,不过,我是 要谁你都可以给我绑过来吗?” 葫芦拒绝,“那不成,我乱来不是给太子找事吗,太子出事了,您不是头一个心疼吗。” 谢宏言:…… 他说葫芦,“你不去考科举,真的是惜才了。” 葫芦道:“我有功名的,我两榜进士呢,我文武双全呢。” 谢宏言没有掩饰住嫌弃的神情,葫芦说:“大公子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呢?反正日子超前走,不会发生的不用想收尾,会发生的就让他发生呗,你不就是担忧谢家那头不喜欢太子吗,说的咱们太子多喜欢除你以外的谢家人似的。” 谢宏言:“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了。”他背着手说,“我只是有些担忧我父亲。” 葫芦哎哟喂,“得了吧,我说句您不会高兴的良心话,你少去谢尚书跟前晃悠,就是孝顺了!” “京城将近三年,谢尚书追着你从谢家打到咱们行宫也不是一两次了,还有次地上抓地上泥巴砸您,还是太子给您挡着的,结果里面还裹了石头,把太子额头都打青了!” “大公子也该自己扪心自问下,为何惹得自己父亲动不动就不顾礼数的揍人,您看看,你和太子殿下的事您父亲肯定知道了,都没有给您写一封信,甚至都没让人来带句话的,可见,是想眼不见为净了,让你有多远滚多远,话说,您以前很调皮吗?” 谢宏言指着葫芦面门,“你闭嘴,在多说一个字,我就不要你跟着我了。” 葫芦觉得委屈,“除开我,谁还能把你照料的那么好,你次次怕狗,都是我去抓的狗呢,换成白马,可不得让你大着胆子走!金狼,金狼都不带理你的,他除开太子谁都难得理!” “得得得,你能耐,能耐!”谢宏言怕了他的老妈子嗓门,“你如今怎么越发沈简了,闹得很。” “沈世子不可怜吗,看着不可一世,被你们一群人逼得嗓子不大,都没人听他说话了。”葫芦就说。 谢宏言:…… *** 等着晚宴过半,穆厉就拉着谢宏言走了,上了马车,喝的半晕的太子殿下靠着谢宏言肩头,拒绝他递来的茶水说,“要你给我挡酒,我喝不死那两个老东西了?” “别嘚瑟了,人家越喝越精神,话匣子都打开了,不能喝和人拼酒做什么?”谢宏言把着他的脸,让他把茶水顺下去,“亏得十三酒量不错,不然大宜……” 穆厉摆摆手,驳斥谢宏言的话,“你放屁,李十三酒量不怎么好,他在外头什么时候喝酒的,也就宴会上来两杯,他的酒量完全没历练过,我能喝趴十个他。” 谢宏言嘘了两声,让他爬在膝头好好睡,“还和十三拼酒,李明薇喝不死你。” 穆厉有点晕,“你忍心让我和李星弦拼酒?” “我惹不起他。”谢宏言见他不睡,让他脑袋靠着自己肩头,自己端茶喝着,“他小家子气的很,你别惹他,十三哪里调皮,分明是李星弦小家子气。” “对对对,你家小辈都是最无辜无害善良的,什么破事和他们都无关,即便错了都是旁边的人带偏了。”穆厉难得和谢宏言僵。 谢宏言嗯了一声,“难道不是吗?今朝和十三一向很听话。” 穆厉:…… 他气得好心痛。 第852章 阎王爷来了都不能够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见穆厉还委屈起来了,谢宏言好笑,脸颊在他靠过来的脑袋蹭了蹭,“你和他们较劲做什么,你是太子,以后的一国之君,是要有些肚量的。” “你白日才说了,我先是我自己,才是太子,我都记住的。”穆厉鼻尖嗅着谢宏言身上的味道,依赖的亲了亲他,“你先是我的,才是他们的,你只能对着我偏心眼。” 看来真的是喝大了,居然说得出如此稚气的话,谢宏言被他抱着摇,手里未饮完的茶水抖了出来,着实无奈的叹气,“是是是,维护你,肯定维护你。” 穆厉受了这话心情舒畅了些,正当谢宏言以为他睡下去时,穆厉陡然开口,“我和阮今朝掉水里,你捞谁?” 谢宏言哭笑不得,“放心,沈简肯定会去捞今朝的。”他顿了顿,“有钱没准咬着你衣领就把你拽起来了。” 穆厉不满,“那我和李明启掉水里,你管谁。” “那只能是十三了。”谢宏言正色说,“其一,你不会单独同十三在一起,发生这种事的可能,只会在李星弦眼前,李星弦若眼睁睁看十三掉水里了,那八成不管死活的,你不一样,他肯定怕你死了。” “你就不能说两句讨喜的?”穆厉不高兴。 “你问点讨喜的成不成?”谢宏言垂眸软了声,“你比我厉害,咱们两个怎么看都是你护着我的时候多些,放心,不管何时,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的。” 穆厉顿时觉得这话说的他心中舒坦,“要拿我的命,阎王爷来了都不能够。” 谢宏言低低的嗯了一声,着实觉得耳边聒噪,摸摸他的脑袋,“太子殿下,睡觉了。”每次喝点酒就嘚吧的没完没了。 穆厉已有了困顿睡意,还是强大精神要嘚吧,“对了,我过两日要出去一趟,估计要七八日才能回来,你在东宫好生呆在。” “出去?反正我无事,你不带着我?”谢宏言有些疑惑,“你们出去做什么。” “可能要杀个人,带着你不好,你就呆在家里等着我。”穆厉说着,着实有困的上头,脑袋耷拉在谢宏言肩头睡了过去,双手将他圈的紧紧的,“不许动,我要抱着你。” 谢宏言轻声应他,“好。” 喝懵的人睡得很快,谢宏言捏着茶盏嘱咐外头慢行,让穆厉好生小睡一会儿,自打薛家事过,穆厉几乎早出晚归,只有真的不知如何办的事,才会请他出面谋划帮衬下。 穆厉依旧喜欢他,却不会在如同曾经那样信任他了。 谢宏言无声叹了口气。 他的白玉蝉…… 叹气声把睡着的人警觉性拉满,小声问,“怎么了?” 谢宏言摇摇头,抬手摸摸他的脸,“快睡吧,出去小心些,别老打打杀杀,今朝就是说着玩,你是真敢动,倒不是我偏心眼,今朝的确乖巧,她若真的品性有碍,你觉得安阳侯府会要她入门吗?” 穆厉不服,“有人要沈简,沈霁就该哭了,我本以为沈简是个早死的命,想不到居然站起来了,还在朝堂混的风生水起,算是我看走眼了。”.ν. 谢宏言不掩饰对阮今朝的赞扬,“今朝这个姑娘,谁家娶了都是蓬荜生辉的。” 穆厉转而哦了一声,“怎么着,听着大公子这番话,你还想迎娶她了?” 谢宏言忍住掐他肉的心,这人果真不能给脸,他冷冷地说:“不睡就给我滚下去发酒疯。” “什么脾气,温文尔雅的谢大公子,怎么到我跟前泼辣的厉害。”穆厉顿了顿,转而说,“此前白玉蝉没人知道在你身上,眼下在给你,岂不是让你成了众矢之的?” 他道:“何必执着呢。” “那你当年在大宜又为什么给我?”谢宏言笑笑,“得亏得我钱带够,否则给你当了,你岂不是还要让我赔钱了。” 穆厉嘀咕,“你会舍 得把我送你的东西当了?你在南直隶也没见你给钱。” 谢宏言说:“你不是在后面跟着给我付钱,有人请客,我做什么花自己的钱,好了,我不提那白玉蝉了,你又开始了,闭嘴,别提了。” 穆厉轻轻笑,歪着脑袋靠着他睡,“我要洗澡,你要陪我。” 谢宏言不客气地说,“放心,回去我就把你丢门口水塘里,我亲自看着你洗,那里头还有两只小王八,正好陪着你玩水,觉得不热闹,我把翡翠珍珠丢进去陪你。” 穆厉嘟囔,“谢瓷兰,你好狠的心。” 谢宏言点头,“是呀,对着你我可狠心了,你千万给我听招呼些,别逼我松你的皮。” 谢宏言忽而问,“你要去哪里杀人?” 穆厉回答:“澹州。” 谢宏言眸子一闪。 澹州,金狼也在澹州。 *** 澹州城。 澹州某处小宅邸中,金狼抱着手,看趴着墙头朝外看的人,越发蹙额的厉害,“你是没出过门了?” 跟着盯梢的两个小厮都在摸额头的汗珠,都觉得自个家大郎君带回来的这位小郎君太要命。 嘴上说着不乱跑,一个没看着就窜街上了,次次找的澹州城人仰马翻,前几把大郎君气得过来挽衣袖抓扫上去就是揍,差点没把房子拆了。 而后这位小郎君就说不跑了,这不是,天天趴在前头朝外头看,官府都来了好几次,以为他们是拐子,要把这位小郎君送回原籍,搞得他们两个苦不堪言。 原本一开始,人是带回家的,结果这位小郎君性子放浪随性,别人是客随主便,他是反客为主,客宅不住,非盯着大郎君的小院,大郎君咬牙切齿的,他们都以为要出人命官司,结果大郎君摆摆手,丢下一句,都随他,就自个去睡客宅了。 成日鸡飞狗跳就罢了,他们就当小郎君调皮了些,谁知道,小郎君带着回娘家的姑奶奶的娃娃玩,把人孩子带去玩,怂恿他和人打架,关键没打赢,脸上挂彩了,气得多年不骂人的大郎君,在府邸发了通天的脾性,闹得府邸不得安宁,这才被弄到外头来了。 当日他们还以为这位小郎君,要被自家大郎君打死喂狼,谁知这位小郎君全程嘻嘻哈哈,一副不怕事的德行,大郎君愣是没动他一根手指头,最后就被丢这里来了。 家里人上下于是乎笃定地想,这位小郎君的身份很尊贵吧。 趴着墙头的东雀回头看金狼,“我又没出去,我就看看街景不成?说了不跑就不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金狼很直接,“你若是君子,这世间就没有坏人了,你不过是知道自己跑不掉,又知道跑了被抓回来的下场是什么,才搁这里和我装。” 金狼上前,摆摆手让两个小厮都下去,同坐着墙上的人说,“你可想好了?” 东雀嬉笑说:“想什么?想晚上吃什么?你都来了,带我出去下馆子如何,我来程国一趟,都没怎么玩呢。” 金狼说:“什么叫来程国一趟?这里本才是你的家,你是程国皇室的骨血,你可知道,你的好命,是别人羡慕都嫉妒不来的?” “这样的好命,给你要不要?”东雀嗤笑一声,“你若知道我曾经是怎么过的,便是说不出这样的话。” 金狼说,“你只是不高兴,穆三已经也过得惨,穆鹏,不顺意才叫活着。” 从一开始排斥这名,到现在东雀已经无所谓了,他哼了一声,“司南就让我顺意,北地的人都顺着我。” 金狼斥声,“所以把你养成这个吊儿郎当的德行,毫无大国皇子风范,丢你哥的人。” “穆厉和今朝疯狗对着叫的时候,就是大国皇子风范了?”东雀不乐意,一句话堵住金狼的嘴,“你闹什么,这是我家的事,和你这个外人什么干系。” 金狼点点头,“成,你哥来要你命的时候,千万别叫我拦你哥。” 第853章 不中用的东西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东雀诶了一声,“哥们,你这就不讲义气了,咱们在大宜的时候还喝过酒呢。” 金狼冷飕飕说:“我没记错,次次都是我给的钱。” “可没逼着您给,您老自愿的。”说着钱,东雀摊手,“你之前要给我的钱呢。” 金狼哼了一声,“让你三哥从我俸禄扣,你去找他要,就说我答应了给你了。” 东雀一副被骗的模样,金狼道:“我善意的警告你,你哥在来的路上了,千万别跑,要是你哥在街上撞见你了,大约我给你收尸,都找不全你的尸体。” 听着穆厉要来了,东雀从墙头跳了下来,“他多久来?” “怎么,想我了?” 顺着声音,东雀见着阔步进来的人,下意思咽了咽喉咙。 是穆厉来了。 穆厉看东雀脏兮兮的衣裳,又是嫌弃又是无奈,“你莫不是才从外头翻墙回来?这雍州城有的大宜都有,北地就把你养得这般没有见过世面?” 东雀不喜欢穆厉这样说话,“我喜欢看热闹,和北地无关,司南该教导我的都教导了,只是我不想学,军营里头瞧着我年纪小,都把我当弟弟看待,你何必说话怎么狠毒,不是北地的阮家,我已经死了。” 金狼咳嗽了一声,瞪了嘴里没把门的东雀一眼。 穆厉走了过去,单刀直入开口,“我来听你的话,这些日子想清楚了吗?” 东雀没有一点迟疑,坚定不移开口,“我要回去找南哥!” 空气顷刻安静下来。 边上的金狼咳嗽了一声。 东雀声音大了些,给自己壮胆,“你没听见吗,我要回去找司南,怎么多年,你没我也没看你死了,司南要在找不到,要急疯的!阮叔说了,我在朝关外跑,就把我打断腿他伺候我一辈子,勇叔也要骂我了!” 穆厉盯着东雀,骤然冷笑了一声。 东雀警觉的退后半步,戒备极了,“你做什么,你说了,我们好好谈的!动手不提倡的!打人犯法的!” 穆厉望着他,“我能吃了你,还是杀了你。” 他步步超前,东雀吓得一个劲后退,这个人他真的打不过,完全打不过的! “穆厉。”金狼忙上去拦着,“别打了,真的要打死的。” 东雀自认打不过,真的是穆厉揍他都难得还手了。 被阻拦的穆厉平静地说:“成,我知道。” 说完,便是扭头走了。 金狼下意思要跟着上去,东雀把他抓着,“兄弟,你得留下来保护我。” 金狼直接踹他一脚,“你就不能温和点和穆三说吗?非要直接说出去,他一直都在找你。” 金狼气得窝火,“我给你说了多少次,我是不是教过你,若是要回去,要说放你回去,好好和司南说说?你就直接一刀给你哥捅到心口上去?这才是你亲哥哥。” 东雀说:“我说话本来就直接,何必弯弯绕绕,他话里话难道听不懂?” “我一开始就说了,我对什么程国皇子的身份毫无兴趣,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谁,我没有选择回来,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他是我兄长,所以我当初冒着被司南打死的下场,帮他离开了大宜。” 金狼也不客气,“若要杀他的真的是司南,你真的会帮他吗?不过是因为司南是按照阮今朝的吩咐办事而已。” 东雀盯着他,“我会。” “你刚刚怎么不如此嘴甜。”金狼扯回胳膊。 东雀道:“他没这样问我。” 金狼:“滚。”他见又来抓他胳膊的人,指着他面门,“司南是怎么把你养得如此经不住事,穆三要杀你,你还能活到今日?” 东雀认真说:“司南不会杀我,穆厉气懵了什么干不出来……” 金狼 直接被气上了头,重重一脚给他踹过去,“滚。” 见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东雀叹了口气。 他不喜欢程国,他喜欢北地。 *** 是夜,东雀跟着金狼出了小宅邸,上船又下船后,他朝后望着,终于开口,“你要带我去哪里?” 金狼没说话,等着到了一处候着的马车处,二人又是一路沉默,待着再次下马车时,东雀便是见着不远处有一队人马。 他目光忽而一变,大步超前而去,见着侍卫怀里抱着的雀雀,忙抱了过来。 雀雀睡得死,东雀确定她完好无损,目光一冷,“你们是什么意思?大宜使臣不是已走了,为何雀雀在这里,你们想用雀雀威胁司南什么?” 金狼觉得讽刺,“你何时能这样护着穆三一次?” 东雀言语冷淡极了,“别给我东扯西扯的。” 金狼啧啧两声,“你呲牙咧嘴的做什么,你要回去,总是要有个由头,就说雀雀病了,眼下好了,你是留下来守着她的。” 东雀周身的戾气顷刻散去。 金狼让人退到远处些,上前低声道:“穆鹏,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名字,现在我的话你都听清楚了,你带着雀雀离开,从此以后你和穆厉再无瓜葛,和程国皇室干干净净,以后大宜和程国如何,你的潜藏的身份都没有丝毫作用。” 东雀毫无犹豫:“本来就没关系。” 金狼开诚布公,“司南还有大宜的有些眼睛,已经感觉到你身份的不对劲,你的死活我们不会在管,自己自求多福。” 东雀抿唇,从他帮穆厉逃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下场大概是如何了。 金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穆鹏,现在,你还有一次机会,是做程国的皇子穆鹏,还是做大宜一个小兵东雀。” “我的行动,还不够说明一切吗?”东雀抱着雀雀看他,笑了一声,“多谢了,我知道穆厉放我,你在中间出了不少力,不算大宜里面有什么等着我的,我都不后悔。” 金狼抱着手别过头,着实恨铁不成钢,“不中用的东西,滚吧。” 他道:“这些人护送你入大宜就会离开,你应该知道怎么联络你们的人,护送你平安回去,回去了,记得去找李明薇,写封平安信让他送给你太子。” 东雀看转身离开的,发自内心说:“金琅,谢了!” 金狼抬手挥了挥,不耐烦丢下三个大字。 “滚滚滚。” 第854章 你问天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马车渐行渐远,金狼看始终目光望着的穆厉,表示不理解,他低声说:“找了怎么多年,就怎么放他回去,你真的放得下?” 东雀就是娃娃性子,大约在北地是被顺着长大,只要顺着他大部分的意思,他就愿意听你的。 这段时间叫他穆鹏也会应两声了,只要把他留在程国,迟早是要认人的。 金狼继续不解,“你这样让他走,不是让他死吗,沈简八成知道他身份不对劲,司南也察觉到了,襄王更不必说。” 怎么看,东雀回去都是死。t. 穆厉的确心狠手辣,却也重情重义,对弟妹非常在乎看重,各个面上恨不得掐死踩死,那个有事不是火急火燎的,更别说东雀这个找了十几年的。 “他要找死,能够怪谁。”穆厉哼哼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最好直接被活刮了,眼不见为净。” 金狼没有吭声。 东雀有事,穆厉怕是干得出千里捞弟,再自己砍死孽障弟。 穆厉慢慢地说:“他直接去找李明薇,李明薇就不敢在动他,这样一来,李明薇也会去提点应该提点的人。” “至于司南,他若是真的把小鹏当亲弟弟看,只会包庇着,亦或者为了让他活下来,把他打晕了丢到我跟前来。” “至于阮今朝,这两个人打小横行霸道,阮今朝很在乎身边的人,胳膊腿素来朝里拐。” 一言蔽之,是无人敢要东雀的命的。 金狼替穆厉鸣不平:“他都不认你了,要他做什么,还考虑的如此周全。” 穆厉抱着手扭头慢慢走,揉揉脖,说:“兄弟不兄弟的重要的,你不是我兄弟,不也是把我当半个兄长的?” 金狼恶心坏了:“呸!” 穆厉仰头叹了口气,金狼道:“你把雀雀拿给东雀了,谢宏言日后回去怎么办?” 事实如此,谢宏言总是要回去一趟的,不然谢家那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穆厉扫了金狼一眼,“慌什么,我都不慌,你比我还慌了。” 金狼不客气,“你和谢宏言比什么沉稳,他比你玩得起,你就可劲的惹他,惹急眼了真的扭头跑了,我看你怎么抓,你别指望我给你千里迢迢的抓男人。” 说罢,金狼抛出底线,“依着我的意思,今年把谢宏言放回去过年,明年再说别的。” “我不。”穆厉想也不想拒绝,微微皱眉,“你跟着我多年,是知道我的德行的。” 金狼自然清楚穆厉德行,他道:“我还是一开始那句话,谢宏言的身份是谢家要送到内阁的,你若不能让他在程国得到同等的高度,谢宏言不会答允留下,谢家也不会放他来,别的就不说了,谢和泽对着这蛋就是揍。” 说着谢和泽,穆厉明显蹙眉,他啧了一声,“谢宏言真的是谢和泽亲生的?” 金狼:??? 他虽不解,还是摊手说:“不像吗?谢宏言脾气随他老子,模样随他母亲。” 谢宏言的娘年轻时,便是叫得出名讳的大美人,谢和泽金銮殿撒野揍人骂架京城谁人不知?又是嫡出,阖家上下都宠着,内里跋扈着的。 穆厉扫了眼金狼,说出心中所愿,“不是多好,直接砍了。” 金狼:…… 他警告想一出是一出的人,“你最好不要乱来,谢宏言是很喜欢他老子的,更加不要说,李明薇看着恨不得谢和泽天天过的不顺心,你真的动手了,他反手就把谢宏言召回去。” 穆厉冷冷说:“李星弦他敢,老子不把他弟弟打死。” 金狼摆手,“别,你要动他弟弟,都不说他了,阮今朝、沈简直接来找你玩命。” 他顿了顿,“反正你和谢宏言好好说,你如今是不能在离开秀都了,只能谢宏言自己去了回来,到时候安排些人跟着他便是 。” 穆厉不喜这个话,“到时候在说。”说句实诚话,他就是不想把谢宏言放回去。 “穆厉。”金狼瞬间冷了脸,“你不要忘记,你先是程国的太子,再是你自己,不要太随心所欲了,多少人的命都是跟你捆在一起的,你若是真的为了个男人不管不顾了,我一刀捅死你。” “阿琅。”穆厉侧眸看他,“你就不能让我多高兴几日?” 金狼异常直接,“我怕你乐不思蜀,这些不好听的话,我不说给你听,你身边还有谁说给你听?” “你自己也说过,你一个人是干不过大宜那头的一团人,眼下谢宏言只是不要全心全意的帮你,都是带着制衡的心思,这心思之下,就是要给大宜谋好处。” “这次的两国事宜,全部都是程国这头吃亏些,你在不好好的做正事,成日心思扑在那蛋上,你这太子位,我们看得起你,你父皇也要动你的,你父皇是多狠心的你,你知道的,你无用,就是随时可以摒弃的。” 穆厉目光阴戾下来,“金琅。” 金狼并未闭嘴,“此前我不说你,如今什么事情都完了,大宜那头人的死活就和你无关了,你是大宜的太子,你是要为了我们谋好处的。” 穆厉深深得看了金狼一眼。 金狼知道这些话太逼穆厉了,咳嗽一声,“怎么着,我替你陪着那蛋回去,肯定把他给你带回来。” 穆厉毫无犹豫,“你不能走,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些话,你少给我去谢瓷兰跟前说。” 金狼自然从未在谢宏言跟前多言,“我哪里敢,说他一句抵我十句的,只是此前陛下要见他,他都说身子骨不舒服,给驳了,陛下是要做什么?” 穆厉冷哼一声,“还能是什么,无非是说瓷兰不能给我生儿子,我是太子,以后的太子,我需要一个儿子,要谢瓷兰点头,朝着我跟前塞娘们。” 金狼:…… 穆厉摇摇头,不想继续这话头了,“那四个人如何了?” 金狼耸肩,“你问天吧。” 穆厉唏嘘,“我是真想看阮今朝怎么流氓李星弦的,李明弦是在怎么气死沈简的,沈简是怎么纤弱身板暴揍李明启的,可惜了。” 金狼:“……这话说的,李明启是最惨的是吗。” 穆厉一副看破某些东西的口气,“他自然是惨,等着回去了,李玕璋八成是要问这路上李明启,是帮的那夫妻两个,李玕璋始终是想让李明启在他百年以后,做李星弦的盾牌,唯一的盾牌。” “只是李明启想要护着的人太多了,又有多少精力是落到李星弦身上的呢,依着我的看,弄不好李玕璋这次,可能会有大动作。” 金狼不解。 穆厉说:“那头的局势看清楚些,谁登基对我很重要。” “你希望李明薇登基?”金狼问。 穆厉笑了一声,“我就怎么给你说,李明薇要做皇帝,那么,他唯一的考验只有一个,就是把李明启杀了。” 第855章 想阮贤和谢婉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把李明启杀了?”金狼呼吸一滞,“你发什么癫。” 穆厉说,“李玕璋一直都想让他心狠些,但他修的是上善若水的君子道,他不杀李明启,能做的就是帮李明启坐稳帝位,还要帮他压制住能够功高盖主的外戚们。” “要我说,这两兄弟就应该找个地方做亲王得了,一辈子吃吃喝喝富贵终老,偏偏被搅合进了夺嫡之中……” “罢了,带着李明启去封地上任,李星弦宁可死路上。” “夺嫡也就罢了,两兄弟政见完全不和,李明启看似顺着李明薇的意思,这三年的内阁年初的议事,已经隐隐可以看出,他和李明薇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和阮今朝的行事作风更加相似……” 金狼说:“李明启加个阮今朝,大宜可不得亡|国?” 穆厉点点头,“对,就是这个道理。” 金狼:…… 穆厉大步超前,“走了,回去了,我答允了瓷兰七日归。” 金狼:“呸。” *** 大宜,一连着几日的连绵雨。 四个人整日望着屋檐的雨珠嘀嗒落,晚间又是惊雷划破长空,沈简感觉阮今朝翻身,忙抬手拍着她背脊,轻轻的哄着她睡下去。 阮今朝惊雷天总是睡得不安稳。 他觉得嗓子有些痒,低低的咳嗽了两声。 混合在惊雷的咳嗽声细不可查,偏偏角落的李明薇,还是被微弱的咳嗽声弄的睁了眼。 簌簌的雨声不断,同沈简一个被窝的李明启,又滚到他旁边,手脚都耷拉在他身上来了,李明薇一副认命难得挣扎,越不许抱抱得越紧,反正李明启自己冷着了,比谁都会抢被褥。 沈简的低低的咳嗽还在继续,他掀被摸黑下场,摸了火折子点了烛火,李明薇就见烛光将沈简的身影拉长,他去墙角上的小炉子提了温着的水壶,给自己到了茶水,似在用热水压着喉间的不适。 沈简平复完回来,就被做起来看他李明薇吓得又是一个咳嗽。 沈简看与他四目相对的人,“你,梦游了?” “你?”李明薇指着他,斟酌了下,选着重要的问,“要死了?” 沈简:…… 他解释,“我冷着了就会咳两声,不碍事。” 李明薇收回目光落到李明启脸上,沈简走过去也看呼呼大睡的学生,说:“他很乖,没抢过我的被子,阴雨天,我就是要咳两声。” 见始终一只手拽着李明薇衣裳的李明启,沈简觉得睡着的学生总算是当得起乖巧二字,目光柔和许多,“他有些认人。” 李明薇嗯了一声,“嗯?什么?” 沈简带着些笑,“十三看着大大咧咧,实则警惕性很强,对谁都很难信任,大约是小时候被人欺负的太多了,对着你,是无比信任的,惹大祸找我,惹了我就去找你。” 他算是看明白这骗来的学生了,李明启第一信的是李明薇,跟着是谢宏言,阮今朝属于后来居上和那蛋平起平坐了。 李明薇看了眼睡死的人,并未说话。 笑话,他的弟弟,不认他认谁,十几年不是白带的。 沈简知道他是轻易不会情绪外露的人,低低说,“对他好一点吧,你对他在我们这些外头的人看来,着实太冰凉了,人心都是肉长成,你不要寒了十三的心了。” 李明薇开口,“你还活着,已是我不寒他的心了。” 沈简:…… 他拿着手戳戳李明启的脸,李明启觉得痒痒,脑袋朝着枕头里藏,沈简觉得他好玩,又戳戳了几下。 李明薇看沈简戳的起劲,嘴角有些笑容愣是没收住,似乎在等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忽而,睡熟的李明启一巴掌朝着弄得他不舒服方向而且,重重的耳光直接将阮今朝吓得坐起来, 她瞪大了眸子,“怎么了,怎么了?谁杀过来了!” 李明启觉得吵得很,捂着耳朵朝着李明薇身边拱,胡乱抓着被褥盖着脑袋,发泄似的憋出一句话,“我要睡觉!” 沈简惊呆了,他后知后觉捂着脸。 阮今朝呆呆的望了三人一眼,打着哈欠揉眼睛。 李明薇拍拍火气冲冲的李明启,揉揉他的脑袋,让他好好睡,揶揄戳人的沈简,“沈世子,扰人清梦是要付出代价的。” 沈简被打的沉默半晌,气得扑上去使劲拍李明启脸,“李十三,你敢打我,你给我睁眼,你给我看清楚我是谁!” 李明启被摇晃醒来,瞌睡沉沉的厉害,“你干嘛,我困了,你有病,别搞我!” 沈简扑上去朝着李明启身上呼巴掌,“你就是这样尊师重道的,每晚不给我一耳巴子你是睡不着是吗?” 李明启被彻底打醒,“表姐,你男人疯了!” “疯了,李明启,你是真觉得我提不动刀了吗?”沈简抓着枕头朝李明启脑袋砸。 阮今朝无奈叹息,“别打了,一会儿被人夫妇吵醒了。” 她本以为这一路李明薇、李明启肯定要掐架,没想到沈简后来居上,成日跟着李明启追,怎么大的雨,怎么小的篱笆院,都能成日跑上个十几圈,昨个还举着伞出去追着骂…… 李明启摸着打疼的脑袋着实莫名,委屈巴巴去看李明薇。 李明薇也好奇,认真问,“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每晚给你夫子一耳光,你白日都在想什么?” 每晚沈简都要嗷一嗓子,把他直接吓醒。 李明启一脸迷糊,他每天醒来都是挨着李明薇的,打也是打李明薇,怎么可能碰着沈简的。 阮今朝拍拍炕头,“闭嘴,住手,不然我一人一拳头都打晕,李星弦你少给我一副无辜样,不睡觉都给我滚出去。” 一嗓子下来,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重新睡下去,总是需要点时间的。 李明启被打的十分清醒,找着话头说,“表姐,你这几日在绣什么呢?” 阮今朝带着笑意,“给你小表弟做小帽子呢。” 说着谢婉腹中的孩子,沈简、李明启、李明薇瞬间陷入沉默。 阮今朝眸光亮亮的,“妹妹我也喜欢,我都喜欢。” 这个小生命,宣召着一起都结束了,新的开始来了。 沈简嗯了一声,“快睡吧。” 这个孩子会助长谢婉的野心,打破这头内部的平衡,他回去好好找这位岳母大人说说话。 小舅子,小姑子什么他暂且不论,把手落到李明启脑袋上,就是在他九族人头上放着刀。 他回去若不表态出来,李明薇把内里的事情抖给李玕璋了,谢家是要出大祸的,谢家大祸,安阳侯府这头也不会有好风雨。 李明启顿时就要说什么,就感觉李明薇抬手过来给他弄了弄被褥,他知道李明薇在提醒他闭嘴。 也对,逃命的节骨眼,命保住了,回去再说其他的。 阮今朝想着还未出世的弟妹,脸上带着笑意。 她有些想阮贤和谢婉了。 她找着话柄问,“沈简,你想你爹娘了吗?” 沈简还未开口,李明启就插话,“他爹不想他,从你们回京的开始,沈侯脸上的笑容越发少了,那天我还问他,你儿子要回来你高兴吗,他那口气叹的哟……” 沈简:…… 阮今朝哈哈笑。 李明薇声音响起,“你爹也差不多,嬉皮笑脸越发少了,脸上越发沉稳了。” 沈简扑哧笑出声。 空气静谧了半瞬,紧跟着阮今朝抓着枕头朝沈简脸上砸,“笑你娘!” 第856章 他的母妃果然还活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次日终于放晴,窝了几日的沈简吃饱喝足休息够,就邀请李明薇出去逛逛。 李明薇抱着手里的书册,疑惑且打心底拒绝的盯着的沈简。 李玕璋警告过他,沈简有毒,挨着他会变得不幸。 他原本不信,如今是深信不疑。 他好好的出来玩,李明启都没把他弄丢,沈简一来,就被绑了。 还冲着他来的,这话谁听了不想一巴掌丢沈简脸上去。 沈简指着那头要挽袖摘马蜂窝的人,还有忧心忡忡又被二人热情搞得不敢开口的老夫妇,问格格不入的李明薇,“你确定待着这里?” 李明薇认真思索了下,他不喜欢阮今朝,就是个女流氓,李明启听不懂人话,老夫妇人不错,就是耳朵不好,同他们说话他都要用吼了。.br> 李明薇默默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沈简出去了。 阮今朝见二人要门外去,叫沈简,“带把伞,别把咱们金贵的公子晒着淋着了,别到处乱晃悠,小心别狗熊叼走。” 她不求沈简不生病,就求李明薇千万不要出幺蛾子,否则阮贤、司南的军功都不过平事。 沈简应了个好,弯腰拿起墙角的伞具,做个请。 林间树叶还嘀嗒着雨珠,山林之间都是土地气息,沈简慢慢超前带路,“王爷莫怕丢,这些前路微臣都替您走过了,您所行之处必安然无虞,您目之所及,并非微臣脚下已行,不能乱走。” “凡事莫慌,前路是看不清猜不透的,若有闲,不若回眸看看来路,那些是对却是错,那些是错,却不至离谱可以修补,世人都说没有回头路,不过不肯低头而已,就是不肯认错的借口。” 深意的话让李明薇眸光隐浮笑意,“微臣?本王何德何能让运筹帷幄的世子爷俯首为臣的,世子爷知多言少,俯瞰周围蝼蚁挣扎,行于众人前,怎会不至前路局势?” 李明薇看着沈简背影,“看不清猜不透,那是局外人,世子爷非局外人,也非局中人,而是立志当控局者,如今邀我同游而行,步步让我朝后看,莫问前路,本王蠢笨,不如直言。” 沈简侧眸看身边跟着的人,“上一个在跟我要我直言的,言我蠢笨不说人话,王爷这句蠢笨,倒是让微臣觉得,你我想法不在一层。” 李明薇笑了,“我是皇亲贵胄,你是权臣贵胄,自是想法做法无法同行,本王话中话听了二十载,沈世子话中透露的意思太多,本王会错一二,若是手指一捏,便是要你九族给你陪葬了。” “此言不对,我算皇亲国戚,算来也能和王爷同行。”沈简背着手握住伞看李明薇,“今朝艰难至今,才算能暂时喘|息,我既是她的夫君,也是他的同盟,因此,日后可能发生的祸事,我不想让她入局。” 李明薇偏过头,眼底浮出审视,“世子爷有话直说。” 沈简笑了一声,才说:“可我在等王爷开口,否则微臣如何顺水推舟说其他的,不若,王爷先配合的把微臣要的话暂且说出口,咱们装模作样的,先把话说完?” 沈简见李明薇无动于衷,摇摇头,“那微臣姑且猜猜王爷之心。” “王爷比微臣明白,您已无缘帝位,您是陛下放在心坎间的福运之子,陛下其实一直都想让你承袭帝位,你星运加身,又泡在朝堂至今,比谁都清楚明白朝堂如何转动,君臣之间如何相处为宜,前朝后宫如何平稳,皇室亲眷如何晓以大义亦或者给出利益,让其鞍前马后。” “只可惜,其一,您心太软了。” 李明薇讽刺道:“需要本王现在就掐断你的脖子吗?” 沈简无所谓说:“杀我无用,我本是早死的鬼,只是心中不满活着所遇,从阎罗殿爬回来恶魂罢了。” 沈简顿了顿,又说:“殿下从政二十二载有余,从未滥杀无辜一人,有些人 甚至是陛下想动,您却保全下来的。” 李明薇扬首,“杀人能解决问题的时候,是在安邦定国时,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如今大宜海晏河清百姓都有热饭暖衣,当以法治国,律法或有不公,便是公道人心,公平正义取得平衡,国本则安,下头则宁。” 沈简一个劲的点头,极其认可李明薇的道,“所以陛下已看清您的路,给了您亲王的优渥身份,因此,王爷只许在您自己的位置好生行权办事即可。” “微臣隐隐记得,每次王爷同微臣说话时,都在池边喂鱼,您算是喂鱼人之一,我为池中鱼之一,可果腹的吃食只有一指多,王爷只管活着,而微臣却怕朝不保夕,只能争抢不断。” “王爷心软不肯杀人,因此上了那位置,久而久之也会被人掣肘,即便忽而杀一窝,在微臣们看来,也是出个气,不足为惧,您的父皇给您的机会、时间是皇子之中最大,最多的,可您没有一次,给您的父皇叫出满意的结果,因此……” 李明薇讨厌这个话头,“别人本王的确不想动,本王都能压制的住,世子爷却是除外,近些日子,本王想要诛杀世子之心,越发浓烈。” 沈简当做听不见,“这说完了其一,便是来说说其二。” 沈简顿了口气,李明薇这次将话头接上了,“其二,便是我母妃的出身,世子是要告诉本王什么,还是要告诫本王什么?” 沈简笑笑,“自然是都有。”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程国一行,微臣已坐实,王爷的外家乃是程国秀都曾经最风光的李氏一族,您的母亲看了您的信,就跟着泥鳅似的抓不着了。” 李明薇听着这句话,久违的露出了笑意。 他的母妃果然还活着。 沈简见他笑了,自己也跟着笑,“对,多笑笑名声都要好些,你以前就是一副欠揍傲气脸。” 说罢,沈简正色,“这个秘密,很有可能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您的母妃是作为细作送到大宜来的,因此,就凭这一点,您的帝王梦就彻底碎了。” 李明薇心中早就明白了这些,因此被赤|裸|裸的说出来,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然后呢,说完了本王的帝王梦碎,世子还要说什么。” “说完了王爷,只要要说说我们的希望了。”沈简道:“十三是做帝王的苗子,不管您怎么觉得他还是孩子,纵观所有皇子,他是最有夺嫡之势的皇子。” “你们能成就他,也会杀了他。”李明薇冷漠极了,“外戚干权乃是皇室大忌。” 第857章 不要钱,也不要回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一言蔽之,“有王爷在,是十三只会近您多些,远我们少些,日后他登基,要把您留着京城,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有您这个看他外戚不顺眼的兄长在,我们能在他跟前掀什么风浪。” 李明薇总算是听明白了,“世子,是要拉我入你的阵营了?” “不是,是我们想暂时入王爷的阵营。”沈简道。 “有区别吗?你当本王没脑子?”李明薇拒绝,“你们所做作为自有报应,休来攀咬本王,本王不削同你们为伍。” “您不管我们的报应,难道不管十三?”沈简一针见血,“他现在不争就是死,争了还能活。” 李明薇说:“用李十三要挟我?你是要挟错了人。” 沈简知他口是心非,继续说自己的,“如今的朝堂上下,已经将皇子派系分的清楚,一边是以皇长子李明泰为首的兰家势力,一边是您和十三为首的谢家势力。” “兰家那头都是前朝被您父皇放过的对家势力,一个个都觉得您父皇还打心底记着,前朝时你们父皇被他们使袢子的事,这种时候,只有他们那头拥护的皇子登基,心中的大石头才会落地。” “您和十三这头,是谢家为首的势力,谢家如今在千朝一呼百应,但您也看清楚了,几乎是靠着谢修翰支撑着,您为了两国以后的交好,极力想让谢宏言和穆厉捆在一起,那么,您就夺走了谢家最后的一把利刃。” 他在谢宏言一事上,的确是反对的,他想把谢宏言弄回大宜,只有在大宜谢言才能大放异彩,偏偏谢宏言自己想要留下,阮今朝也想谢宏言高兴。 更别说李明薇在这事上,明里暗里恐怕也是出力非常,绝对是个劝和不分的,他那点卑微的话语压根无用,不如不说。 沈简肃然极了,“王爷现在不变成这把利刃,十三手中就少了把刀,难不成让今朝去顶吗?” “今朝倒是愿意,可是大宜的天下,是不许女子***干预正剧的,你是十三的亲哥哥,难不成这种时候,却是要让十三一个千里之外的表姐,冒着天下之骂,来帮衬他吗?” 沈简见李明薇无动于衷,“我沈简站在大宜臣的角度,十三谁的恩情都可以受,唯独北地的不能要,阮家手中握住的兵权,京城难道要一直放在其手中,你想清楚了,你不帮十三杀人,那就是阮家的去,届时在收兵权,落到人前就是狡兔死,走狗烹。” 李明薇眸子骤然一抬。 沈简深深知道李明薇不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人,只有用朝堂安稳为刀去划开他的坚固,在用李明启去威胁他,才能达到想要的。 沈简一字字说:“王爷,君父宠您至今,是希望您在日后护得朝堂安稳的,十三为了您这哥哥,是其余的皇兄皇姐都不去走进的,您得帮帮他,帮他就是帮大宜,或者,您是觉得,李明泰也有为君之德。” “李明泰始终认为陛下偏心您,亲近外家,身边的李明嵇,李明肃都是生母低微之人,他若上位,必然是抬举身边两个皇子,那两个能做什么事?有了权柄不就是随心所欲吗?” “然后呢,首当其冲就是把你朝死弄,若再知您的身世,才不管朝堂是否安危,顷刻抖出来,要你不得好死!” “十三呢,八成直接砍死,十三没了,谢家的指望没了,您觉得谢氏一族会善罢甘休,更别说谢宏言,若是谢宏言找穆厉借势,大宜就完犊子了!” “这四年你也看到你十三的能耐,他跟着你多年,就算三句听一句,朝堂运作也清楚明白,细细处这些年我也同他讲明白,他也能举一反三。” “十三看着雷厉风行,可次次以他为主落实下去的,哪一件不是利国利民的?他即便不喜那三个皇兄,不也听了我们的劝,从不在正事上和他们起冲突?” “这四年你帮了他多少,我觉得我知道大约都多 了,都是十三凭着自己本事站起来,他呆你身边多年,看得见你的为政的弊端。” “他亲近谢家又如何,至少他守着本心,知道自个先是皇子,再是谢家外孙,这不就足够了,谢修翰历经三朝,难道不知道怎么和皇室打交道吗?” “十三如今被上下无数眼睛盯着,此前冬猎那事,十三能耐已经落到人眼中,倘若他在被李明泰逼急了,再来一次,你是举着清君侧杀了他,还是让他被其他人杀了呢?” “李星弦,这次回去了,才是真正的开始,你我都知李明泰是皇长子,陛下为了那些曾经的对家安稳下来,都不会去动他,十有八九周闻是在他那头去了,你和十三身边,都没有位置给周闻,他去赌李老三也是人之常情。” 说着,沈简目光越发严肃了起来,“现在,我要说的东西,王爷可别选喜欢的听。” 李明薇颔首,示意沈简说就是。 沈简道:“周闻这个人我没看清楚,可绝对不简单,这几日我好生想想,发现了些恐怖的地方。” “恐怖?”李明薇挖苦,“能把沈世子吓着的话,我看还是别说了,本王胆子也不大,会吓晕的。” 沈简充耳不闻,能把你吓着,我都被吓得转世了。 “我们由今朝往以前说,这次我们遭难,十有八九就是周闻手笔,知道我们以前来雍州的人,除开京城之中我信任的人,便是同道的周闻,这没法瞒。” 李明薇不依不饶,“世子不说是我乱喝茶吗?” 沈简抬手拍了下自个脸,“我给自个一巴掌,这页能翻篇了吗,王爷愿意继续听微臣说了吗,能不能别打岔。” 李明薇:“我悟性不高,听得懂自然不打岔,听不懂装懂,岂不是让世子白费口。” “你闭嘴,听我说,别打岔。”沈简冷了脸。 他继续说:“我们出事就是周闻干的,你要证据,我回去给你找,此前司南家的事,你让王恐去找人拿信可对,在哪里我们还遇到了周闻,只不过非我,而是佟文出事,被周闻救了。” “周闻的生母是被放在哪里的,我们走过,那位生母就死了,您觉得是谁干的?” “而后周闻负责了史家案子,是你父皇亲自任命的,那么这其中的意思就有两个,第一是让周闻靠着这案子,在京城站稳脚,第二是接着司南,看清楚十三这头,我为尊的势力情况,毕竟我和今朝的关系在哪里,我不能对着周闻太过排挤不理。” “再朝前,就是你我因着兵部之争,让周闻得了便宜成了兵部侍郎,他在兵部如何,王爷比我清楚。” “说到兵部了,我在帮王爷解惑,不要钱,也不要回报。”沈简看他,“王爷是不是一直不明白,你不懂兵,陛下却始终要你掌管兵事,这是为何,甚至此前还想把你塞到阮贤手中去。”. 李明薇提着兵部脸不受控制的臭下来。 沈简垂眸低笑,“因为,只有不懂兵的人掌握兵权,才不会乱用啊。” 李明薇眸子豁然一亮。 第858章 凭什么,为什么,他不干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摇摇头,“殿下性子谨慎,又把稳固朝堂放在第一位,因此,不懂兵道无所谓,只要您心中有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的理念,这些兵权在你手中,永远不会成为乱世谋利的武器。” 李玕璋这帝王能耐的厉害,能生出李明薇、李明启兄弟的老子,能是省油的? 明知道李明薇就是厌恶兵部,甚至讨厌军营,非要摁着他脑袋让他乖乖处理军务,不就是告诉外头他的两个意思吗。 其一、不许因为我的宝贝儿子外家不行就轻瞧了他,我会给他军权的。 其二、你们都别想了,这军务哪怕我儿子天天搅屎,都不会便宜你们这些老狐狸。 李明薇一直都很想摆脱手中的兵部,只是始终没有找好接盘的,他若不好生敲打剖析,回头被人把兵部执政权让出来,他才哭都不知道抱着谁哭。 沈简见李明薇露出明白了的眼神,说:“所以陛下下次再说给您兵权,拿着即可,不会用没事的,你要会用,陛下才是会夜不能寐,王爷这是什么眼神,我眼下是站在大宜臣子给您说话,您要是不知如何安置兵权,可以问问司南。” 李明薇:…… 沈简耸耸肩,“司南至始至终都记得他是谁,他对阮家夫妇更多的是尊敬和感激,但绝对是不会为他们所用,他不亲近谢家人你也看在眼中的,这些报答只会给今朝,今朝除开偷他银子把他当打手用,也不觉得她哥有什么大能耐了。” “司南用兵是在阮贤基础上加入了史家气息,他在程国遇到个能耐的被打击的差点上吊,消沉之后应该越挫越勇了,因此,大约用兵又更上一层楼了,你可以问问他。” “他这些年在京城,就是个观棋不语真君子的存在,你不搞他,他就不搞你。” “你就说他睚眦必报即可。”李明薇打断沈简对司南的认知,“他找我要钱的时候,我是非常想杀了他的。” 沈简:…… 他哽噎了下,“你不要扯其他的,自己没本事说不给,还怪人家伸手的了?” 李明薇切齿,“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简直世间罕见。” 沈简中肯说:“在要钱一事上,那两兄妹一个塞一个能耐,不过也说明了,北地的确很穷。” 李明薇懵了,“穷?你夫人都胖成米虫了,还穷?” “你才胖,我夫人刚刚好。”沈简不满。 他继续说,“天地可鉴,今朝来我跟前在气色口入起来的,北地的时候,她就是一口饭活着。” 李明薇:…… 沈简诶了一声,“王爷又把话岔开了,能否就听微臣说,就看眼前,周闻彻底走到人前就是兵部侍郎的位置,细细超前再看,便是同秦含之的婚事,那可是给周闻带了好一个绿帽子。” “原本贺瑢是娶秦含之的,奈何沈秦是世仇,因此这婚事不能成,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因此这是让成安郡王府丢了人,才有后面的兵部侍郎的抚慰。” “因此周闻最开始的作用,就是为了阻贺秦的联姻。”沈简说,“可谓说从一开始,陛下的从心的想法,就不想安阳侯府和贺家太过撕破脸,那为什么今朝会嫁给贺瑢……” 沈简声音一凌,“襄王殿下,可否给我解解惑。”.. 李明薇戒备的退后半步,沈简背着手朝他走过去。 “对,我现在就是在威胁你,回去以后,你不好好和我同仇敌忾做十三手中的利刃,我就把这门婚事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今朝,今朝会不会杀了李明启泄愤,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我觉得今朝是做的出来这种事的,襄王殿下觉得呢?” 沈简抬手拍拍李明薇的肩头,声音寒了三分,“依着我对今朝的了解,他不仅要摁死李明启,还一定要给你做王妃,把你逼的发疯还死不下去那种……” 沈简切齿,“你们两兄弟,可是不显山不露水,把老子坑得够狠的,本以为我不算醒悟的晚,如今看来,我才是那蠢入猪狗的东西。” “别给老子说你不知道,把屎盆子朝着李明启头上扣,他已经是个粪坑了,不差你这瓢屎。” 沈简咄咄逼人极了,“李星弦,这事儿你不想今朝知晓,就老老实实按照我的意思做,回去把周围给我摁着打,你和陛下唱反调也不是一两次了,我们是比不得的。” 李明薇彻底明白了,感情沈简就是要借着他的手去搞死周闻。 凭什么,为什么,他不干。 贺瑾和阮今朝的婚事,和他什么干系! 沈简一眼看破他心中所想,“李星弦,李明启是因为你不想娶阮今朝,才把他推给贺瑾的,他这手棋,难道不是满腹算计吗?” “贺阮婚事落喜爱,安阳侯府必因这婚事不喜谢家,甚至厌恶阮家,还会给阮今朝使袢子,让她在京城怎么委屈怎么过。” “这种时候,谢家必然要给阮今朝撑腰,而真正能给谢家撑腰的,就是他李明启。” “不是我诛你的心,你真的当李明启是在给你帮忙,他不过是找准了自己能够站到政局前面来的机会,一半为了你这兄长,一半是为了他自己有能力护着爱惜他的人。” 沈简凑近看李明薇,哼声说:“所以,咱们都是你弟弟的手中刀,刚刚那些话都是哄吓你玩的,不过,你弟弟亲自提刀砍人了,那咱们只能抱着嗷嗷哭了,你别指望我了,我肯定是不能给他镇场子的,只能你去平风浪的。” “不对。”李明薇摇头,顿了顿,说:“你言语都说阿启,实际上,是要保阮今朝。” 李明薇盯着满盘算计的沈简,“你真正的意图,其一是让我出手动周闻,这样阿启和周筌的婚事必然受阻。” “其二是要把阮今朝从以后的局面彻底摘出去,可你需要一个合适的人顶上去,这个人第一要是阿启的一脉相承的人,第二还要位高权重。” 沈简颇为觉得孺子可教,点点头,“对,第一,十三不能娶周筌,可你父皇要是下了明旨,没人能挽回,可你是敢撕烂那圣旨的。” “第二,今朝不能在身处政局旋涡,谢宏言的位置我需要人顶上,我可以做你的谋士,但你必须在某些时候,以我的想法做事,而不是奉行你的君子道。” 李明薇异常直接,“你滚。” 第859章 沈简所到之处皆是灾难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好笑的厉害的厉害,“那成,那我一会儿就把这事都告诉今朝,再把谢宏言叫回来。” “不破不立,若是按照你要的安稳来,你就要暂时和我为伍,不然,你就回去喂你的鱼,我做什么你别给我指手画脚的,不然,我就让你老子把你锁王府。” 李明薇毫无畏惧,“你试试看。” 沈简自然不敢试试看,去搞李明薇,即便李玕璋罚了李明薇,也是用罚为护。 沈简知道李明薇不说听进去八分,至少听懂了意思。 他扬声说:“你想要十三顺利登基,我想要今朝高高兴兴,这段路又不长,你我同行有何不可,周闻若是背后人,那么这段路很快就走完了,若不是,那么,你我的目的就是一样的了。” 李明薇摇头表示立场。 我不要我不想我不愿意。 沈简摁住骂他的心,厉色道:“难道你非要李明启出事了,你才站出来,马后炮有什么意思呢?” 李明薇已经觉得自己找到了重点,“你就是想要我去找周闻的麻烦,你休想,离我远点,滚开。” 沈简指着李明薇低声骂,“李明薇,你没脑子,我脑子多分给你,你却不要,我看你这辈子注定就是蠢死的。” 李明薇推开戳他心口的沈简,嫌弃极了,“你不要碰我。” 沈简嗨哟一声,使劲戳李明薇,“就碰就碰,都是男子,有什么碰不得的,我能把你怎么了,怎么看,都是你能把我如何了。” 李明薇忽而开口,“沈简,是不是你教李十三,嘴硬的敌人突然软了骨头,若是我耳根子软了,高高举起缓缓放下,那么我放过他,我的下场绝对惨烈的我都不敢想。” 沈简不明所以,点点头。 除开他,谁还能说出如此有道理的话。 李明薇看他认了,声音更冷,“你是不是还教了李十三,对方越不想我做的事情,那就越是让他发生,这样才能给对方沉重一击。” 沈简嗯了一声,觉得改夸夸自己了,“这是我给他讲——” 李明薇直接打断他的狗叫,“你是不是还教了李十三一句,一个人真的是想发誓让别人相信他的时候,用来支撑誓言可信的,一定是他最珍贵的东西,并且是在对方认可范围内的?” 沈简不明白的嗯了一声,“没道理吗?我是孔平方亲传的弟子,家里弟妹功课都是我全权负责,您误人子弟,我自然要用心竭力的教导。” 李明薇煞有其事的点点,接着确定,“那你还说了,成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就算那人浑身都是不安分的嘴,都可以信任了,毕竟,我没了,他也别想独活!也是你说的对吗?” 沈简嗯了一声,笑意挂脸,“除开我,满京城谁还能说出这些话,还能让你弟弟记住的?” 李明薇冷静地问:“敌人话越多越是我要赢了,这句话也是你教的?” 沈简想想,正欲说是阮今朝的口头禅,觉得都是夫妻一荣俱荣了,便是嗯了一声。 “自然是我,殿下莫不是考了十三,要来奖赏我了,微臣不喜欢口头上的赞许,听的太多了,您给点实际的,钱也可以,权也可以,微臣都喜欢。” “奖赏你?”李明薇深吸口气,将近三十年读的书全部丢到脑后,抬脚狠狠给沈简踹了上去,“我奖赏你祖宗!” 沈简身子比脑子都动得快,一下躲开,“嗨呀,还打我,我如今是被今朝练出来了,我打不过,躲得可是快。” 一脚没踢中,李明薇抬脚踹,“混账东西,你以后给我离李十三远些!” 沈简能躲一脚,自然能躲二脚,“我明白,莫不是政务分歧,十三讲理将王爷讲过了,您不敢收拾他,便是用我出气了,啧啧啧,王爷怎么如此没有肚量,我早说了,十三只要因材施教,必成大器。” “成大器?”李明薇指着沈简,“祸害子弟的王八蛋!” 沈简逗生气的人,“殿下这是骂人了?原来殿下会骂人,那这真是我的殊荣了,再骂两句我听听看。” 沈简感觉李明薇眼神一变,怕是要揍他,正欲装个孙子保命,忽而诶了一声,“李十三,你跑什么,鬼给你追来了?” 李明薇丝毫不上当,步步朝他而去,“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你都活不了。” 沈简眸子陡然睁大,望着李明薇身后,“阮今朝,阮今朝你做什么了,你跑什么,你别朝这里跑!你不要过来!” 李明薇见沈简扭头就跑,咬紧了牙,跟着耳边就是咋咋呼呼的鬼哭狼嚎,他侧眸去看,就见李明启、阮今朝一个塞一个跑的快。 一副只要跑的比对方快,死的就不是自己的模样。 “啊啊啊啊啊,李十一,快点跑快点跑!” “沈简,还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我可是你夫人,八抬大轿娶来的!” 沈简跑的极快,扭头看跟着他追的人,简直跑的脚底生风,跟着吼,“你们别过来,离我远点!” 这两个都要奔命了,那他跑慢了,岂不是骨灰都没有了? 李明薇一副不明白的神情,再次扭头,眼前窜来一群嗡嗡嗡的东西。 是蜜蜂! 李明薇抬手挥舞。 这三个该死的鬼东西!还取蜂蜜,怎么不被蜜蜂给扎死! “襄王,襄王!我来护驾了!” 李明薇见朝他而来的沈简,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拽着衣袖,一阵疯跑。 李明薇看紧追不舍的蜜蜂群,再次想起了李玕璋教导他的话。 千万不要和沈简玩,会变得不幸的。 感情并非是谢家三蛋冲他八字,是沈简所到之处皆是灾难。 ** 人仰马翻一场后,老夫妇十分感激阮今朝、李明启不顾自身安危,替他们弄走了大蜂窝,沈简则是累的仰躺在炕头一个字都不想说。 李明薇很不幸被戳了两下,李明启正战战兢兢地给他弄手背上的蜂针,阮今朝摸着鼻头,觉得有看不见的硝烟,深深觉得不宜久留,道:“得了蜂蜜,我给你做吃的去。” 此地必有一场天地浩劫,便是让李明启多多历练吧,以后他上了高位,不仅要平衡臣子之间的关系,还要让皇亲国戚和簪缨权贵平和相处。 就先拿他夫子和他哥练练手吧。 天知道沈简怎么护驾的,还把李明薇拽着摔了个狗吃屎,还让李明薇给他垫背了。 此地不宜久留,有多远走多远。 第860章 他不会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炕头上缓过气沈简差遣学生,含糊地说:“十三,给我端杯茶过来,我可是为你哥拼了命了,你差点就痛失夫子了。” 沈简揉着磕到地的膝头,缓过半口气,便全用了出来,“李星弦,咱们俩差不多高,你怎么腿短成那样,跑的忒慢了。” 见李明薇要说话,李明启拱手求了求他,让他不要在气沈简了,回来路上,真的是扯了伞一路打沈简。 他都没有过的待遇,让沈简得了第一次,太血腥,太残暴了,哪里是李明薇一贯的行事作风的,沈简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能把李明薇气得不假手同人动手了。 可怜的李明启拎着水壶拿着茶杯过去给沈简,倒好几杯水放在沈简能摸到的地方,又忙折回来给李明薇手背挑蜂刺。 “有点疼,你忍忍。”李明启生怕将他弄疼了,都不知怎么挑刺,低声说他:“你怎么不跑啊,你是不是傻?” 李明薇心道:和你们三个比起来,我跑的再快都是走。 沈简讥讽声音传来,“你哥那是觉得,他是天上下来的星星,这万物生灵都不敢搞他,瞧瞧,打脸了不是,怎么着,十一殿下要不要诛杀这蜜蜂的九族?快快,给我长个见识。” 李明薇目光看向还仰躺在炕床的病秧子,声音低沉沉地厉害,“沈玉安,你是要反了吗?” 李明启赶忙安抚要炸天的李明薇,“哥哥哥,给我个面子,给我个面子,他有病,你不要和他计较。” 李明薇扯回手,低斥胳膊腿只会朝外拐的混账东西,“滚,要你何用,我养条狗都知道护主。” 沈简声音跟着起来,着实不满他对李明启的辱骂,“李星弦,仗着十三懂规矩就欺负,我还活着呢,张口闭嘴的滚字,你怎么不滚,凭什么十三滚!” 李明薇非常想砍死误人子弟的沈简,说话毫不客气,“我和他说话,和你有什么相干。” 沈简坐起来,指着李明启,“骂回去,十三,你还骂不过他了?把你骂你父皇脑子窜稀劲,拿出来骂他,你哥这种德性,就是得狠狠收拾一顿,一顿就能收拾他乖巧懂事!” “嘴贱东西。”李明薇拍桌,见沈简还敢当他的面,撺掇李明启收拾他了,声音越发滚着雷,“好好一皇子被你教养成何等无耻模样!我皇室不会放过你的!” 沈简丝毫不惧怕这点小火星子,他拍膝,“嘴横玩意儿!你除开欺负十三你还会做什么!十三跟着你狗都嫌,我好好教朝臣佩服,你有什么脸说我!” 李明启:…… 他叉腰看争执的二人,声音拔高,抬手狠狠拍桌几下,让二人都彻底闭嘴,“这样,你们两个干脆打一架,谁打赢了我听谁的成不成?” 沈简、李明薇都不敢信李明启敢凶自个,顿时异口同声,“李明启!” 李明启被凶的头大,狠狠跺脚,“烦死了,成日吵吵吵,你们打吧,打晕那个我伺候那个,我不奉陪了!” 不帮李明薇,沈简小家子气厥死了,阮今朝肯定杀了李明薇抵命! 不帮沈简,李明薇憋着火回去,他们三个都别想在京城有太平日子! 阮今朝泥鳅的很,看着两个人要针锋相对,立刻捏着由头就跑了,还亲表姐呢…… 见李明启抱着手就要走,李明薇冷哼,越发觉得十几年养了头白眼狼出来,“怎么,是怕我叫你杀他了?” 沈简也冷幽幽,“你就不怕你哥打死我,尊师重道你倒是好的很。” 李明启:…… 他扶额看二人,“要不这样,你们两个一人一把刀,把我剁碎了出气行不行?” 沈简、李明薇:“滚!” 厨房的阮今朝看进来坐在小凳子揉着脑袋的李明启,打趣说:“两个都不得罪,两个就会同时得罪,夹板气就是这样来的。” 沈简体弱, 因此侯府上下都是顺着他意思,李明薇天降祥瑞,皇室内应也是顺着他做事。 两个忤逆不得对在一起,可不是闹的天崩地裂。 李明启痛苦不堪,“李十一和夫子都是讲理的人,这怎么对上了整日唇枪舌战,我本以为你要和李十一闹得天崩地裂,了不得夫子还给我了如此惊吓。” 阮今朝示意李明启添火,“你夫子没准是故意逗你哥玩的,沈简德行欠揍的厉害,恐怕是担忧你哥这一路不自在,因此先玩了个不要脸,活络活络气氛。” “你别说了,这知道晓得我们四个都有有头有脸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李十一我的仆从……” 阮今朝轻轻踹了下蹲在灶腹跟前的人,“你哥鲜少出来,这些下头百姓的吃喝物件,对他而言很陌生,他不是摆谱,是不大懂,他在家中吃喝用物都是伸手即来,每日要做的便是处理国家政务,你是他弟弟,怎么还不明白他的无措的?” 李明启痛苦不堪,“别说了,他和夫子在闹几日,我都能抹脖子去了。” 阮今朝揉揉他的脑袋,“不管发生何事,你都要更护着李十一些才对,李十一在你的事上,向来都是胳膊腿朝里拐的,你在外胡闹,便是带着你的人没有尽到看守你的职责,真的是你的错,便是教导你的人不对,原本该你承受的责罚,李十一没有一次让其落到你身上。” “你讲义气,觉得身边人都得护着,可李十一不会想怎么多,在他心中,只要受到伤害的不是你,是谁他都不会管。” “可你瞧瞧这几日,你是在劝架吗,你是在寒你哥哥的心,你不信就看着,等着回去了,你父皇对这件事只会问李十一,在外面你是护着他的,还是护着我们的,你觉得你哥会怎么说?反正不会违心撒谎对吧,届时你父皇要怎么想?” “你父皇一直内心对李十一有愧疚,要是因着这事,直接认定你是个不会护着李十一的内里,找个好地方把你哥赶过去封王自在逍遥了,我看你怎么办?” 李明启抿唇,“他不会的。” “你父皇什么不会的?”阮今朝好笑,“你那父皇可是乾纲独断的德行,会是你能左右的,你能左右,是因为他要顺着台阶下罢了。” 李明启仰头看阮今朝,“我是说,李十一不会不管我的。” 第861章 沈简好可怜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被李明启充满信心的话哽住,她沉默了半晌,看着表弟说:“人心都是肉长成,指不定你哥就被你寒了心了?” 李明启怼阮今朝,“你放屁,你这样的,司南都还让你活着,你还不是他亲妹妹,李十一是我亲哥哥,亲的,血浓于水。” “还来挑拨我和司南了?”阮今朝一脚给他踹上去,冷笑着说:“滚你娘的血浓于水,李十一可不止一次说了,只是和你一个爹,其余没关系,我都听了好几次了。” 李明启坐在地上一本正经的纠正阮今朝的话,“你放屁,那是他生气胡诌的,他尥蹶子的时候,说的话都不过脑子全都不能作数,他若真的要搞死我,我是长不大的。” 阮今朝伸起一个手指摇摇,纠正李明启,“不不不,司南说了,越作的人越长命。” 李明启一个劲点头,“对,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说的就是你,全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还作死的姑娘!” 阮今朝:…… 她深吸口气,“李明启,你是真的觉得,我不敢当着李十一的面扒了你的人皮吗?” 李明启朝灶肚添柴火,“凶死了,沈简好可怜,家门不幸摊上你。” 他见阮今朝呲牙要揍他,又笑着说,“错了,是九族庇佑,才把我漂亮的表姐娶回去做了媳妇。” 阮今朝极为受用这句话,转而想起另外一件事,“说到了媳妇,你有喜欢的姑娘没有,我听你夫子说,你父皇有意把周筌给你做媳妇。” 李明启说着姑娘就头大,摇头摆手,“别送姑娘了,我那小地皮都放不下了,真的养不起了,你帮我想想,怎么把那些小宫女送出宫嫁人如何?” 阮今朝翻白眼,“漂亮宫婢是给你暖床的,你是成年男子了,是会又那什么的需要了,比起你自个乱去找人,好许多。” 李明启目光澄澈,“我没有,我看着那些宫婢就头大。” 阮今朝转而说,“你不喜欢那些宫婢,回去我就替你料理了,只是媳妇是不一样的,是给你生小娃娃的。” 李明启更惊恐,“还小娃娃,我都还是个小娃娃,你别给我娘添堵心的了。” 阮今朝抱着手说:“哇哇媳妇给你带,还有奴仆给你带,成婚了,你就不是哇哇了,是一家之主了。” 李明启更不可思议,“你为什么觉得,成婚了就能长大了,我也没看你嫁人了,就开始做人事了。” 阮今朝:…… 李明启深深叹息,“得了吧,父皇、母妃、李十一,已经管的我要疯了,你还加个我不认识的娘们进来,不熟的人对我的事指手画脚,我是要打人的。” 阮今朝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操心下表弟的终身大事,她说:“你有媳妇,你父皇、母妃、李十一就不会管你了。” 李明启疑惑的看阮今朝,“所以,我为什么要一个我不熟的人管我?都是管着我,我什么不选李十一。” 阮今朝:…… 真的,别说,还有点道理。 李明启又问,“你看,你嫁给沈简,沈简管着你了吗?” 阮今朝摇摇头,一副凭什么的神情,“他敢管我,我又不是没爹娘哥哥,我若不对,自有我家里人来说教我,他只是我夫君,又不是我父兄,敢教我做事了。” 李明启两手一摊,耸耸肩挑眉笑着,“对啊,同理可得,我又不是没有爹娘哥哥,为什么要个外人来管我。” 阮今朝彻底被李明启弄得说不出一个字,本说问问他喜欢何等姑娘,回去选选看的。 “还周筌?你不知道李十一不喜欢周闻吗?”李明启一个劲摇头,“你少赶着我去火坑,想吃我的席面了,够歹毒的。” 阮今朝觉得自己被李明启染绕进去了,“我的意思是,你有喜欢的姑娘吗?或者想娶什么样的姑娘,我 给你物色物色。” “没有。”李明启说,“李十一都不急,你急什么?” “和李十一有什么关系。”阮今朝哽住,“你自己的事情,你能不能上点心。” 李明启很懵,“我自己的事情,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小侄娃娃?” 阮今朝彻底沉默了,见李明启期待的眼神,指着他,“好了,闭嘴,烧火。” “对啊,你怎么不快点生娃娃,京城你这个岁数的,都已经有两个娃娃了,你怎么一个都没有,佟文都有娃娃了,你怎么连着佟文都不如的?” 阮今朝厉色,“你找打是吗?” 李明启啧啧,“还要骗佟文的闺女给你做媳妇,你把人姑爷生出来了吗?” 阮今朝:…… 她深吸口气,“你是打小就怎么嘴欠,李十一都没被你气死吗?” 李明启想了想,严肃说:“他都不听我说话的。” 阮今朝:…… “这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吗?” 李明启哼唧,“说的司南很喜欢和你说话一样,我可看着好几次,你话还没有说,司南就说知道了,都可以,听你的。” 阮今朝抓着旁边的擀面杖朝他去,“李明启,我看你是太久没挨打了是吗,敢来嘲弄我了,怎么着,李星弦是给你底气了!” 李明启抱着脑袋躲,“急眼了是不是,急眼了就是认了。” 阮今朝彻底怒了,“李明启,我打不死你!” ** 烽窝一除,四个人便不必挤着睡了,兄弟二人便被安置了过去。 李明薇正在屋子中整理,看端着盘子进来的人,手里握住整理的书卷停滞了下。 “喏,表姐拿蜂蜜做的点心,专门给你做的。”李明启自个啃着,手里抓着块给他递过去。 李明薇无比嫌弃的扬起头,“你喜欢吃,就吃完。” 李明启固执的把糕点朝他嘴边递,“好吃,尝尝,你不给我和表姐单独的面子,我俩一起的面子,你总是要给的吧。” 李明薇别过头,“滚开。” 李明启委屈看他,“凶凶凶,成日就知道凶,得得得,滚滚滚。” 李明薇将就手里的书卷给他打到脑袋上,“跟着沈玉安学些有用的,阴阳怪气的东西少去碰。” “表姐亲自给你做的,怕你出来吃不惯,回去瘦的爹都认不出来。”李明启说着,将糕点给他递过去,“真不错,表姐手艺好的很。” 李明薇拧不过他,顺着他递过来的手咬了小口。 “手艺好吧?”李明启笑,“你要喜欢,我去问问她做法,回头告诉你府里的糕点厨子。”. 李明启将盘子落到李明薇手边,啃着手里的糕点倒在床榻上,“表姐说,明个儿就走了。” 李明薇走过去,看他糕点渣渣都落到床榻上,嫌弃的抬手去弄干净,并未让躺着舒坦的人滚下来,“舍不得了?舍不得就留下来。” 李明启撑着脑袋说:“那不行,我还要回去揍周闻,你说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还想把周筌嫁给我?” 李明薇揶揄他:“真赐了,我看你还笑的出来不。” 李明启不甘示弱挑唇说:“我不愿意的事,谁都别想成。” 李明薇附身给他擦嘴角的糕点渣,“那我期待十三殿下的抗旨不尊。” 李明启眯眼,“我看你就是想看我被父皇追着满皇宫打。” 李明薇点点头,“差不多,我非常期待那一日的降临,顾喜说父皇多动动好,打你这件事上,父皇向来乐此不疲。” 李明启:…… 第862章 我会让你成为那个万一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明日启程,今夜都睡得早。 被马蜂窝追了来回几里路,都累的厉害。 李明启被李明薇翻来复弄的睁了眼,见身侧的人卷缩这睡的不安稳,他瞌睡醒了大半,撑着起来低声,“怎么了?” 他从最开始不想李明薇有事,眼下被沈简好生提点了几句,已经变成了李明薇绝对要活蹦乱跳出现在李玕璋跟前了,不然他们只是多活了一会儿。 象征着国祚绵长的福宝皇子没了,天都要炸开。 “李十一?”李明启摇李明薇,“睁眼,看看我。” 李明薇睡意正浓,无意识的摆摆手,侧身捂着耳朵,习惯性朝着床边缩,要远离要闹嚷嚷的李明启。 李明启抬手摸了下他的脑袋,确定没有发热,又回忆的确定,适才洗完澡是给他擦干净了头发才放他上床睡觉的,不会湿头发睡脑袋疼。 输入李明薇睡觉很乖,躺平到天亮,绝对不可能翻来覆去不安分,他也没有倒床上想事情的习惯 他小声问:“李星弦,你怎么了,和我说说?” 李明薇觉得八百只蚊子嗡嗡闹,捂着脑袋的手被扯开,又被使劲摇晃了几下,着实窝火又困顿,他低低说了句,“这床有点硬,无碍,我能睡着。” 李明启伸手摸了摸床,思索了下,将自个被褥抖了抖合叠成二层,把睡得不安稳的人赶到里头睡。 李明薇滚到软些的地方,顿时四肢都伸展开来,彻底躺平了,李明启看他不蜷着了,也松了口气,“好了,这下不硬了,快睡吧。” 这床的确没有那头炕上软,李明薇养尊处优习惯了,哪里睡得管,八成怕说出来给人老夫妇添麻烦,还会被沈简讥讽,因此就直接闭嘴了。 这次出来他算是看明白了,李明薇离开富贵云端,就是个死,比沈简还废物,李玕璋简直是马失前蹄,这是给他留下个可以依靠的?日后他们谁靠谁真是有待商榷。 李明启扯了他的被褥过来,给二人都盖上,又给他拢着被褥,小声嘀咕,“我把你当祖宗,你把我当奴才,成日就知道骂我凶我惹急还踹我两脚,你对旁人怎么不是这样?” 李明薇半翕开眸子,还未睡醒,脑子反应也有些慢,因此回话的慢吞吞,算是难得轻言细语起来,“你想我怎么对外人,怎么你对?你再说一次,我保证如你所愿。” “说着玩的,你别给我找事啊。”李明启脑袋撞了下他的下巴,“睡觉睡觉,明日你别玩贵公子德行啊,表姐要揍人的。” 阮今朝奉行能一拳头解决的事情,坚决不浪费口水,有仇当场报,隔夜就是搞你全家没商量。 李明薇语气带着睡意惺忪,“你睡外头,不会滚下去吗?” “我不知道爬上来吗?”李明启恶声恶气,拿着手指戳着他脸,一字字说:“你就不能成日盼望着我些好的。” 李明启戳着李明薇的脸,忽而说:“我倒是觉得外头人眼瞎了。” 李明薇别过头,轻轻拍他不安分的手,知道他睡醒了要开始闹了,侧身朝着里面,慢慢合眼,就听李明启开口,“你分明长得比沈简、谢宏言都要精致些。” 外头始终觉得皇室最拿的出手的就是李明薇,除开他出身以及政务熟悉,还有无法忽视的一点,就是脸。 淑妃作妖是真的,可她的脸盘子绝了天也是真的,以前淑妃一直不觉得阮今朝多好看,他还以为是嫉妒或者眼瞎,后面他母妃告诉她,淑妃最水嫩的时候,的确容貌能和阮今朝平分秋色。 李明薇公认随娘不随爹,那张脸打小朝臣们看着就是笑眯眯。 李明薇笑了一声,“男子看什么脸皮子,能当饭吃吗?” “长得好,便是万事已。”李明启顿了顿,“你没挨过打,大约就是长得好。” 大约是看了太多年,李明薇人 前人后都是冷着脸居多,穿着华贵的皇子锦袍,也是后面淑妃没了,素袍守孝他才骤然发现,李明薇底子是极好的。 “我不挨打,那是我不犯错。”李明薇撑着起来,倒不是怕李明启翻下去,是怕他真的拉着自个滚下去,开口说:“你进里头来。” “难得,就这样,我在外面睡得着。”李明启见做起来的人目光望着某处,“怎么了,看着鬼了?” 李明薇目光望着打开的窗户,就说:“今晚是圆月。” 李明启打哈欠,百无聊赖看月亮,“圆月又如何,又不是中秋啃不成月饼,去年你安排的那牛肉月饼,今年让人多做点。” 李明薇很无奈,“你记得什么,那是粽子,你带着十七吃了多少个你没数?皇后说了,以后宫中不可在出现牛肉粽。” 李明启混账地说:“皇后了不得了,惹急了我养两头牛,天天去他椒房殿溜达,不许吃牛肉,又没说不能养牛,真当大内是她的了?” 李明薇:…… 他发自内心问:“你为何总喜欢同人抬杠?” 李明启疑惑,深深觉得这话不对劲,“你不是应该问那些人,为何总是要找我麻烦吗?我成日自个玩,偏偏那些不长眼,觉得我是蠢笨皇子,挨着个来招惹我。” 李明薇欲言又止,伸手推推躺着的人,让他滚里头来。 李明启坐了起来,借着外面朦胧的月光,审视跟前的人,声音泠泠,“你今日和夫子都说什么呢?” “和你什么关系。”李明薇侧眸,“谁给你的胆子,这种语气同我说话?” “我对你说话,一直都是这种语气,你心情不好,我口气在好都无用。”李明启盘着腿,躬身凑近,随即笑了起来,“怎么,你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明薇思索了下,对上李明启的瞳,“没听懂。” 李明启:…… 他没忍住笑了出声,“李星弦,你骗我能不能走走心,我在你心中很好骗?” “我需要骗你?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李明薇摇摇头。 他继续说,“说的都是些撺掇人的话,你这夫子在给人挖坑,只是有些坑肉眼就能察觉,需要有人把他们骗进去,你的好夫子,就希望我来诱人入陷阱。” 李明启点点头,觉得是沈简的行事作风,“回去刀光剑影颇多,夫子惯是心有城府算计又不说出来,对谁都是两份真话,装着一副我无辜我可怜我羸弱,见缝插针比谁都厉害……” 李明薇侧眸看向外头,讥诮说:“见缝插针?我看他是妖言惑众。” 李明启说:“能被他惑了,便是夫子猜中了人心,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夫子善于前者,他缠绵病榻十几年,不到,京城上下谁不知道他沈简睚眦必报,他人很好,这后面天天给周围人抗刀抗锅……” 李明薇说:“不,他就是衰神。” 李明启:…… 李明薇进一步说:“一个衰神,一个女流氓。” 李明启被严肃的人都逗的哈哈大笑,“你是真的……” “笑什么?”李明薇推他进里头吗,“你不睡,我要睡了。” “别着急,睡觉之前,我们说点正经事。”李明启握住李明薇的手腕,“你至今都没有告诉我,张梨梨听到了什么?” 李明薇:“李十七没听懂,张梨梨又能听得懂什么?”他挣脱开李明启的钳制,“放开。” “不对,你在撒谎,你知道,是我听了要杀人的话?”李明启攥着李明薇的手腕,“说就是,我保证平平静静的接受,我答应过你,不会杀他的,我答应你的话,一直都记得。” 李明薇没扯回手,顿时不悦,“你问张梨梨去。” 李明启哦了一声,“那你承认刚刚骗我了,分明张梨梨听到了,我去为难个十七的小媳妇 做什么,日后传出我欺负弟妹的话柄,我可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想来,还是为难为难襄王殿下毕竟好。” 李明薇彻底怒了,“李明启!” “嘘。”李明启伸手落到唇上,“不要把不相干的人吓醒了,声音大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来,好好告诉我,父皇同李老三都说了什么。” “放开!”李明薇挣扎,去掰李明启抓着他的手,“李明启,我要生气了。” “生气?你生的哪门子气?”李明启握得越发用力,“襄王殿下可别和我对着干,我抓的是你手,力气用大了,疼的是你,可不是我。” 他看李明薇跪起来盯着他,笑着望着他,“怎么,是要给我一巴掌了,打吧,我反正被你打习惯了,随便打,只是,打了就要说给我听了。” “李!明!启!”李明薇扬起手,见他依旧笑着盯着自己看,举起的手愣是不知所措,“放开,不然我保证,你会付出代价。” “代价,我真的怕。”李明启笑了一声,“你不告诉我,那我就会认为,你是帮李老三瞒着我,不是帮我的,我把你当敌人了,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明薇手腕被拽疼,忍着疼冷冷道:“怎么,你还要杀了我了?” “我怎么敢杀你呢,我疯了都做不出这种事。”李明启道:“我说了不闹,就不会闹,告诉我。” 李明薇咽了咽喉,李明启声音软了许多,“哥,你不向着我,这天底下就没人向着我了,你不帮我,我让别人帮我,我就要给人好处的,拿人手软,你不会忍心看我被人左右的是吗?” 李明薇蹙额,“你给好好说话。” 李明启给他揉着说手腕,“你不喜欢我的外戚,你不帮我,我只能让他们来帮我,是你把我赶去信他们的。” 李明薇打量他小会儿,“你真的能听了不闹吗?” 空气沉默了片刻,李明启说:“那你说委婉点。” 李明薇看他,“委婉不了。”他顿了顿,沉吟道:“父皇问李明泰想不想当太子。” 李明启表情骤然一变,眼珠都瞪大起来,“什么——” 李明薇撑起来捂住他要闹的嘴,嘘了一声,“闭嘴,不许闹。” 李明启抠开李明薇手,直接站了起来,“什么?什么!太子!凭什么,他凭什么当太子!” 李明薇顷刻后悔,抓着他的手要把他拉下来,“别闹,你给我闭嘴,先睡觉。” “睡觉,睡什么,他当了太子,咱们立刻长眠不醒,怎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父皇是疯了?你是做了什轰顶的事,居然都不先想着你?” 李明薇见李明启要炸了,“阿启,闭嘴,坐下来我好好和你说。” “你要好好和我说,能等着我这样问你?”李明启看望着他的人,“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吗,李老三要是当了太子,他不敢动你,首当其冲就要弄死我,虽说那位置极少有登基成功的,可要弄下来却不容易,我可不想走上清君侧造反的路!”.br> “阿启。”李明薇冷了脸,“父皇非要,你能如何,他本就是皇长子,立他为太子合情合理——” 李明启不想听了,摇着脑袋打断他的话,“你脑子被驴踢了?合情合理个鬼!” “那你要去杀了谁?”李明薇冷了脸,“打打杀杀有用,要法做什么?” “没有打打杀杀定天下,法有用吗?”李明启薄怒。 李明启垂下的眸光滚动着杀意,“怎么重要的事,你为何瞒我至今,怎么,是想单独去和父皇说说话,在被父皇说服,一起瞒着我,等着我叫李老三太子殿下吗!” “李星弦,你比谁都知道,我现在已是只能超前不能退后,我背后多少人压了全家性命陪着我走这一遭,你——” “你要和我吵架吗?”李明薇 盯着他,再次问,“李明启,你是要和我吵架吗?” 李明启哽住,“我是在和你讲道理!” “那就坐下来讲。”李明薇把他拽下来,“梨梨就听懂这一句,父皇不靠谱的时候,那张嘴什么话说不出来,立储是大事,必然是绕不过内阁的。” “说句诛心言,放眼看,我才是对大宜朝堂最有贡献的皇子,要绕过我立李明泰,我一句凭什么过去,这事你觉得能成几分?” 李明启冷冷说:“那万一我输了呢!” 李明薇声音更寒,“我会让你成为那个万一吗?” 第863章 你们好好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冷冷地说:“那万一我输了呢!” 李明薇声音更寒,“我会让你变成那个万一吗?” 李明启厉声,“你现在是要把我变成必死无疑!” 李明薇冷睨着他,“有我在,谁敢杀你?” “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李明启戳着自己心口,语气滚着愤怒,“你护得了我一时,能护得了我一辈子吗?” 李明薇目光沉沉看他,“你怎么知道我不能?” 李明启笑出声,“不是你不能,而是我不再能躲在你身后了,你明白这个道理没有?” 他忍着声音,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怒意,“李明薇,我不再是那个跟着你背后的小胖团,我如今是大宜最炙手可热的十三皇子,说提着储君位,谁不先说是我囊中物?现在,你却告诉我,父皇问李老三要不要做皇子,父皇是吃饱了撑的,关着门和皇子说这种话吗?” “李明启,你在和我发脾气?”李明薇凝视他,深吸口气,满目后悔,。“我便就知道你会如何,才不想和你说正事,你除开闹事骂人,还能如何?果真是被沈简、阮今朝宠溺太过,毫无皇子体统!” 李明启直接极了,“你不告诉我,又预备和谁说,去和父皇关门商量,你和父皇一个鼻孔出气,你会帮我?我看你怕是三言两语被父皇唬着了,反过来劝阻我不要和李老三作对。” 李明薇说:“你难道应该一直和李明泰作对吗?他是皇长子,他存在的核心意义就是安抚曾经和父皇皇子时期唱反调的老臣吗,杀他,就是杀那些老臣,对社稷不安!” 李明启着实不想忍了,讥讽说:“好真是朝堂最好的襄王,对着一个弄死你老师的罪魁祸首,你居然能说出社稷不安四个字,你不怕你老师魂魄不宁吗!” 提着老师,李明薇眸光骤然一动,而后别过脸突然笑了一声,“成,那你现在就去找你夫子,找你表姐,去商议怎么杀了李明泰,你杀得一个李明泰,父皇就会扶起下一个李明泰来压制你背后的势力,朝堂安稳在于权衡——” “所以父皇现在给我的一切,都是为了安抚我背后的人,我从始至终都是被放弃的那个?”李明启抓住李明薇话中的漏洞,“你是父皇最喜欢的儿子,父皇什么都不会避讳着你,你不告诉我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李明启说着只觉得讥讽,抱着手直接到在枕头上,“难得说,睡觉,明日要赶路,我不吵了,你别给我尥蹶子叨叨叨。” “李明启,我在和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就好好听。”李明薇道:“张梨梨年岁不大,如今瞧着虎的很,是被阮今朝带偏了,内里还是个软乎胆小的——” “闭嘴。”李明启卷缩着脑袋蹭了蹭枕头,抱着手压着回嘴的火气,“你是要打一架我是奉陪的。” 李明薇也憋着火气,“你这样,日后谁愿意和你说正事。” “你说的正事,我现在都看着孟婆在灌我喝汤劝我投胎了。”李明启声音带着不耐烦,“睡觉,不说了。” “睡觉?”李明薇完全睡不着了,盯着眯眼一副忍着他李明启,杀意陡然从心中滋生起来,“睡觉,成,我就让你睡!” 李明启都没反应过来,便觉得面门被死死捂住。 “李明薇,你杀我,你疯了!”李明启把脑袋挤出蒙头而来的被褥,抓着他的手腕,“好啊,你是要帮着李老三搞死我了,他是给你多泼天的富贵,连我你也敢杀了,你是要翻了天了?” “我翻了天了?”李明薇朝他脖子掐,“我和你好好说你不听,那你就去死,我身边不需要听不懂话的!” “李明薇!”李明启被掐住脖子呼吸一滞。 李明薇毫不手软,“死去吧!” ** 另外一边。 沈简撑着脑袋手指挽着阮今朝散落床榻 上的发,拿着发束轻轻戳着阮今朝的鼻梁,见她笑意带着勾,低头去亲她的唇。 “别。”阮今朝两指挡住他过来的不明之意,“你可别让我在那两兄弟跟前抬不起头来。” “你我是夫妻,一个屋子不做点什么,那才是不对劲。”沈简握住阮今朝的手亲亲,“程国之行我成日提心吊胆,夫人在跟前都不敢动,此前顾喜说的时限,我心中数着指头,也过了不知多久,夫人都不给我点甜头?” “都让你抱着睡了,还不算给甜头?”阮今朝摁住沈简挑她衣领的手,“我此前闹着想要个儿子,去把雀雀骗来做儿媳妇,世子爷可是贞洁烈男不许我碰一下,怎么现在突然稀罕我了?” “哪里是不许夫人碰,在程国期间,夫人可没有一晚上消停的,在我跟前乖巧无知,背地里可是把秀都搞得天翻地覆,隔三让穆澹睨来同我告状,我可是苦不堪言。”ao 沈简轻轻她的眉心,“现在就咱们俩,让我亲亲。” “不要,你亲了以后,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你乖乖的,咱们回去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都奉陪。”阮今朝见覆到身上来的沈简,轻轻推了他一下,“别闹。” “有什么不能闹的,你和十三成日晚上闹嚷嚷,我也没见人家阿婆阿公说什么,想来这屋子隔着音的,再则,那还有现成的水呢,咱们快些,我还能伺候夫人沐浴。” 沈简说着,低头慢慢亲吻心上人的眉心,眼角,鼻尖,最后在唇角轻轻点了点,“我的朝朝,最好看。” “是敢和世子爷比脸的。”阮今朝圈着他的脖,拿着脑袋在他鼻尖蹭了蹭,“我也很想世子爷呢。” 沈简附身下去,手指顺着衣下慢慢朝上而去,“朝朝……” “表姐,表姐!” 不应景的吼叫瞬间响起,沈简顿时杀心蔓延,阮今朝一个激灵飞快推开沈简,生怕李明启直接破门进来。 沈简气得半死不活,这是什么学生,这就是个孽债! “表姐,你救救我,李明薇要杀我!” 砰砰砰的捶门声而起,李明启伸长了脖子叫唤,“表姐,表姐!” 沈简推开门,就看李明启一脸惊恐的望着后头,脸上挂了彩,鞋都没穿,他火气蹭蹭蹭,“你大晚上发什么癫。” 李明启吓得踉跄,要朝着屋子里撺,“他,他要杀我,我什么都没干,我好好睡着的!” 被他指着的李明薇,正静静的站在对面屋檐下,望着疯疯癫癫的李明启。 沈简盯着李明薇,“你有病吗?” 李明薇扬扬下巴,“他发病,同我什么干系。” 见李明启要朝着李明启朝着里面窜,沈简一把抓着她,“你表姐在睡觉。” “她怎么睡得着的,我都睡不着!”李明启朝里面走,却被沈简死死拽住,“表姐,表姐,我不要和李十一睡,我要挨着你,他打人,你看他把我打成什么样子了!” 阮今朝急促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来,“等等,你等等!”她伸手拴着肚兜带子,生怕李明启冲进来,忙先去系好里衣带子,偏偏急的手指不停使唤,“我马上来,你乖!” “表姐,他打的我好疼!”李明启心中,阮今朝是战无不胜的依靠。 “李明启!”沈简哪里拖得住李明启,反被他拖着要朝里头,“李十一,他进去这事就大了!” “我的表姐,我还不能看了?”李明启要扯回手,“她先是我表姐,才是你媳妇。” 看戏的李明薇忽而觉得到了不对劲,忙两步过去要把煞风景的李明启拽回来,“十三,过来,不许进来。” 见李明薇来抓,李明启本能的要躲,身体比他脑袋都动的快,一边甩着沈简的手,一边朝着里面呼叫着走,“表姐,表姐,沈简还拽着我让李明薇打,救我救我!” 阮今朝欲哭无泪,李明启如今的身手,一巴掌都能打死沈简,不说打不打得李明薇,压制住他可能问题不大的。 “表姐!”李明启扯回了自己的手,见着要来抓他的李明薇,吓得朝后踉跄,这抓回去不把他掐死打死才怪,他抵触的挥动手臂,却是脚底一滑,砰的一声跌了下去。 要摔了,他本能的伸手去抓李明薇过来的手,李明薇被他扯过去的瞬间,毫无犹豫的把沈简扯着,想要借着他站稳,奈何沈简一点准备都没有,直接被拽的跟着倒下去。 听着外头拉扯的声音,阮今朝果断的扯着被褥把自己团着,被褥裹身的瞬间,三个人就齐刷刷倒在地上。 李明启被压的嗷了一嗓子。 “十三!”阮今朝担忧的叫了一嗓子,吓得想要去看看,沈简忙爬起来,要当着兄弟两个人的视野。 李明薇余光瞄到阮今朝露出的小半肩头,立刻别过脸,直接捂住李明启的眼,“闭嘴,闭眼,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弄死你。” 李明启疼得呲牙咧嘴,沈简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弄得又想骂人又想杀人,直接用身体挡住二人的目光。 李明薇拎着李明启起来,手指挡住他的脸,恶狠狠对李明启说:“你表姐在给你生侄儿呢。” 李明启原本要闹的气焰顷刻消散,直接自己抬手捂住眼,“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阮今朝被沈简挡着目光,裹着被褥站起来,见着李明启脸上真的有被掐过的痕迹,咬牙狠意说:“李明弦,你怎么又打他,他是人会疼的,我给你脸上两下,你心里舒坦不舒坦?” 李明启捂着脸把脑袋朝着李明薇背后藏,“我不疼了,我一点都不疼了。” 沈简怒意的瞪着李明薇,指着门下逐客令。 李明薇抬手把着李明启的肩头,把人朝着外头带,脚步顿了下,丢下一句,“逃命二位也注意些,带坏了十三怎么办?” 沈简一瞬间以为自己耳聋了,“你弟弟闯了我的屋子,你反倒是来怪我了?” 李明薇看沈简,“你难道不知十三风风火火的小孩子德行,他不懂事,你身为夫子,自然要比他更懂事,你不开门,能把他吓成这样?” 沈简指着自己面上,好半天都没有顺过气,“我带坏你弟弟?李星弦,三岁看到老,他三岁的时候,德行是你不好好约束。” 李明薇冷着脸,“你是他的夫子,教导不好他,反倒是来责怪他的家里人,他若是什么都好,还需要夫子做什么,夫子的意义是什么,孔平方没有教导过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还要怪我家里人笨了?” 沈简哽住,指着门外,“你滚,给带着你弟弟一起滚!” 李明薇凝视沈简,“注意你的言辞,这次我听到你第二次让阿启滚,事不过三,再有一次,后果你自己掂量!” 李明启觉得脸烫呼呼,死死闭着眼,一手捂着手,一手使劲扯了扯李明薇衣摆,“走了走了!带我走了!” “你弟弟都比你有自知之明!”沈简抬手把二人朝着外面推,砰的关上门,啐道:“邪了门了,还是朝堂摸爬滚打怎么多年,如此不占理的话,怎么敢说的出口的,亏得是去的兵部,要是去的刑部观政,不知道要搞出多少冤案来!” 阮今朝见气呼呼回来的沈简,噗呲就笑了出来,裹着被褥仰头笑了几声,“你们好好笑,。” “好笑?你还好意思说好笑,你伸头做什么,怎么,是觉得一个是你表弟看了无所谓,一个对你没意思,看了也无所谓了?” 阮今朝哈哈笑,“我觉得他们是真的像兄弟了,刚刚他们两个耳朵都红了,哈哈哈!” 沈简:…… “还笑,就你心大。” 阮今朝抬手松了被褥,“女子的清白不在肌肤上,也不在你们男子的眼睛肿,是 在我自己心中的,这世道对女子不公平,可我不想被世道随了大流,我先是阮今朝,才是你的妻子。” 阮今朝顿了顿,就道:“在我心中,男子能做的,女子也是能做的,所以你不必如此害怕。” 沈简:…… “我还拦错了?” 阮今朝道:“我要是被看了,你就不要我了,觉得我不干净了?” 沈简走过去戳她脑袋,“胡说八道,你如何都是我沈简的妻。” 阮今朝哦了一声,“那要是我掉进粪坑了,你会跳下来救我吗?” 沈简:…… 他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你还别说,李十一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哥哥。” 阮今朝:…… 第864章 太子,储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直到入了屋子才把捂着脸的手放下来,脑子炸开几朵璀璨的烟火,全身血脉朝着脑袋上用,整个脑袋都是涨红成猪肝色。 他看李明薇一副杀气腾腾,顿时先怂了三分,食指摸着鼻尖蹭了蹭,辩解说:“我不知道。” 他真知道再给他升辈分,他绝对守门不许任何人去叨扰两个人。 李明薇看向李明启,着实也被他搞得丢人现眼,“不知道什么?大晚上去胡乱敲门,敲了不管旁人意愿便是进去,这就是你的规矩?” “亏得你表姐是个豁达性子,男女大防看的不重要,若是旁的女子这样被你闹一场,即便是有了夫君,都会被——” “这里有旁人吗?”李明启打断李明薇怒意蹭蹭起的话,觉得自个冤屈无比,“你不说,什么都不会被外头人知道,谁让你打我的?难不成沈简能救得了我?” 李明薇打他从不手软,他对着李明薇骨子里有些怕,看他动手本能的是承受和躲,哪里给还手的,把大宜各位先皇的胆子都挖给他都不敢。 “你还不知道错了?”李明薇掐着他脸,冷酷地质问,“沈简便是这样教导你规矩的?” “我的规矩不是你教的?”李明启被扭的脸疼,歪着脑袋哎哟哟了好几声,“疼啊,你怎么打我老朝着脖子上来。” “你皮糙肉厚的打你身上有用吗?”李明薇摇摇头,越发觉得李明启毫无礼教可言,“毫无规矩体统,皇室怎么会有你这种混账东西。” 李明启笑的嚣张,“我闲来无事努力回忆下小时候,这不是有十一殿下撑腰,我在大内随便撒欢跑吗?” 好像从小到大,皇城之中就无人敢来管教他,连着李玕璋、柔妃想揍他,似都要忌惮一下李明薇会不会动怒。 对李明薇而言,他好像不哭不闹,让他给自己磕头,他都是乐意的。 “你爹娘教导不好你,少来攀咬我。”李明薇撒手狠狠戳他脑门,“懂点规矩。” 他心道:不是有你,我在西殿住的自由自在,紫福殿虽气派,到底次次来回走费时费力。 李明启揉着脸:“我爹不敢忤逆你,我娘嫌弃我没你乖,别的皇子在母妃跟前长大,我就不一样了,脑子里都是你不理会的嫌恶德行。” 李明薇冷睨他一眼,“你还活着,已经是我不嫌弃你了。”换成旁人,他一定一刀刀剁碎。 “杀了我,你在大内还能活的下去吗。”李明启抬手揽着李明薇的肩头,带着他朝里头走,“你我是共生的,谁死了另外一个都活不长明白吗?” 李明薇呵了一声,“你试试看。” “得了,我要死了,你不得哭死了去。”李明启知道他嘴硬心软,继续说:“父皇所有的皇子之中,只有你是最期待生下来的,多的不说,就看你我年岁差着一大截,我便能知晓当初你母妃是如何专宠的。” 他和李明薇差了九岁,淑妃可谓是直接专宠了十年。 李明启说:“除开你,李明泰是安抚前朝旧臣的皇长子,我是安抚如今朝堂谢家一脉的存在,你和父皇始终都在给我强调制衡二字,我和李明泰就是相互制衡的,而你要做的就是什么都别管,可是我太弱了,我还不够强,你不得不来帮我一把……” 李明薇摇摇头,给李明启认清自己的能耐,“十三殿下不要太小看自己的本事了,我只求你惹了弥天大祸,莫要在金銮殿叫哥哥救我,便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李明启:……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的本事不过是装傻罢了,此前冬猎你阻了我一次,我就再无机会彻底绞杀他们了。” “所以,你知道刚刚那句话,对我的意义是什么吗,父皇倘若真的动了立储的心思,那么,只有一条路了,一储二王。” “你依旧皇朝第一个亲王不变,我和李明泰 成的是储君,败的是亲王,不管怎么走,都是三方钳制了。” “我若是太子,李老三得了亲王,那么只能先把你踩在脚下,他若是成了太子,我们两个亲王必然会心照不宣的抱团取暖。” “你才说与我无关,现在字字句句都是你我有关。”李明薇说,“这件事我会同父皇好好说,你把嘴闭上,别去和不相干的人说。” 李明启只是说,“我得早做打算。” 李明薇嗤笑了一声,威胁李明启,“你若这样做,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说真心话。” 李明启悠悠说:“你对我的保护,只是在阻止我做事是,你的确有权势地位,可我不能一辈子都躲在你身后过活。” 李明启目光沉了下,随即笑笑,“好了不说了,睡觉睡觉,明个还要赶路。” 李明薇被赶到里头,李明启给他拢好了被褥,就侧身向外躺着。 李明启枕着手臂目光越发的深邃起来。 太子,父皇从未问过他要不要当太子,连着一句玩笑话都没有了,帝王嘴里即便是玩笑出来的话,都是满满的试探。 李明薇的想法,不管李明薇自己是否承认,很多时候都可以直接认定是李玕璋的想法。 李明薇没有当时就告诉他,便是觉得李明泰做太子其实无伤大雅。 李明启想着,便是捏紧了拳头。 李明薇对他的护,更多的都是阻止他做所有事,一副他来办即可,但他手段还不够狠,几乎就是一副稳住局面便是赢的路子。 李明启合眸细细的想着,盯着窗外的圆月心中越发烦躁,奈何那屋子的两个人又在给他生娃娃,给安阳侯府传递香火,他不能不做人事去把人给弄起来。 太子,储君。 的确,自古以太子之尊登上皇位的屈指可数,可要弄死的储君之人,那个不是刀光剑影的。 他现在根本就没有退路了,他死了都是小事,身后的谢、沈、阮都是把全族的堵在他身上了。 李明启彻底睡不着了,翻身欲坐起,一只手便是摁住动作。 李明启吓了个好,回身去看睁着眸看他的人,“怎么了?” 第865章 我弄不死你,我死给你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并未说话,只是盯着他看,李明启被他盯的节节败退,抬手捂住他的眼,“睡睡睡,别瞪着我了,我怕的很。” 夜渐渐安宁下来,李明启却是再度睁开了眼,起身靠着床头望着窗外已被乌云遮蔽的圆月。 不知过了多久,他紧蹙的眉头得以慢慢的放平,他望着身边的侧身睡着,抓着他衣角的李明薇,躬身下去,点了下他的眉心,掌心拂过他的脸颊,额头相抵,沉沉的叹了口气,靠着他缓缓闭上了眼。 直到耳边传来的匀称的呼吸,合眸的李明薇无声的睁开了眼,他抬手摸了摸眉心,眼底从疑惑再到不解最后眸子露出不可思议。 他侧眸去看靠着他肩头熟睡过去的李明启。 他几乎是瞬间被自己心中陡然升起的念头吓住,下意思的半撑而起。 李明启霎时睁开眸子,“怎么了?” 李明薇用自己最大的镇静之力,摸了摸李明启脑袋,甚至还露出了安抚的笑容,“睡吧,没什么。” 李明启唔了一声,伸手抱着李明薇,脑袋在他肩头一阵猛蹭,最后选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安分了下来。 李明薇鼻尖满是李明启的气味,谢宏言、穆厉、李明启真的是他猜的关系,这不是断袖断一窝了? 不不不,不可能,李明启只是不大懂男女之情,又被方澜搞了个狠的,谢宏瞻、谢宏美都是正正经经的。 谢宏言以前混账,没准就是滚床和穆厉滚出来的感情,一开始就是奔着玩玩儿去的。 李明启从小害怕就比较依赖他,只是比较依赖他罢了。 罢了,他回去好好给李明启选选姑娘。 李明薇思索了下李明启的德行,李玕璋的确没有选错,李明启闹腾因此给他许配个端庄大气的姑娘嘴合适,但李明启不乐意都是白选。 “你怎么还不睡?”李明启咕哝。 李明薇低声问,“你有喜欢的女子吗?” 李明启想也不想,“我娘,表姐,皇祖母,谢家外祖母,小佟也算吧,虽然我之前她当小兄弟……” 李明薇无视这些人和李明启的关系,心中一过一遍性子,嗯,那就是不喜欢沈杳那般傻乎乎的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李明启嘀咕,“你不会是想的,给我找女人?” 李明薇低低说,“你该成婚了,身边有人约束着你,大家都放心。” 李明启哀怨说,“分明皇子们成婚的都晚,你们现在却是要逼着我,看来你们在让我不高兴这件事上,都是非常团结默契的。” 他转而说,“我不想娶妻,娶了妻就要搬出大内,我们两个得有一个留在大内才可以。” “侧妃即可。”李明薇说,“你喜欢什么样,我回去给你好好物色。” 李明启气得牙痒痒,“阮今朝那种,你去给我找吧。” 李明薇思索了下,觉得京城还真的没差不多性子的,“成,那我回京了,亲自找你表姐好生叮嘱几句。” 李明启感觉瞌睡要没有了,恶狠狠补上一句,“脸要你这样的。” 李明薇莫名道:“我的脸怎么了?”他从不觉得他长大多好,那些人不过都是因着他的身份,还有讨李玕璋的欢心,说的恭维之言罢了。 “看了就想一拳头打成肉泥。”李明启说:“闭嘴,睡觉,不然打晕你了。” 李明薇嗯了一声,李明启忽而说,“我是不是十个月以后就有小侄儿或者小侄女了,夫子和表姐皮相都好,孩子必然是天崩地裂的俊模样。” “谁告诉这样十个月后就能有的?”李明薇蹙额。 李明启一本正经,“不是你们说的,洞房花烛十个月以后就能当爹吗?哦,还有早产是吧,我给忘了,反正过几个月我就当舅舅了。” 李明薇不想听了,别过头。 李明启的奶妈妈真的是拿钱不做事的,怎么什么男女之事都不教他。 李明启精神了,“他们两个的娃娃,以后在京城怕是一出门就是惊涛骇浪的,这性子要是妥妥的随了表姐的武力夫子的口舌,啧啧啧,只能把人气死了。” 李明薇很无奈:“不睡就滚出去。” 李明启被点醒,“滚出去做什么,对啊,我坏了他们的好事,不然给他们烧个水去。” 李明薇嘲讽,“我是该说你不懂,还是该说你太懂了,都知道要洗洗了。” 李明启说,“我不是给你洗过吗?” 李明薇手肘朝他而去,“还提,真觉得我不敢杀了你?” 李明启按住过来的手肘,“我又不会和旁人去说。” 李明启朝着他贴过去,“你不舒服吗,你分明很舒服,把我给累的半死,睡成头软趴趴的猪,我又给你洗澡,还给你换衣裳,你一个谢都没有,睁眼要杀了我,终究是我错付了你。” “你要是觉得活够了,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下去见阎王。”李明薇扯了被褥,“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否则我真的没忍住,一刀把你下面给剁了。” “食色性也,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李明启满不在乎,打着哈欠脑袋去噌他的肩头。 “你属狗的吗?”李明薇烦的要命,“滚,你自己要睡外头,现在别给我闹腾,不然明日我就让你夫子给你哭丧。” 李明启使劲蹭,“抱。”. “滚。”李明薇无比嫌弃。 李明启不依不饶,“抱。” 李明薇烦的要命,“滚远点。” 李明启脑袋敲着他肩头,“哼!哼!哼!” 李明薇蹭的做起来,举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好的,被云团遮住的圆月露了出来,月华漏了进来,李明薇清楚的看到李明启的脸上留着指头影,是被他刚刚气狠了掐出来的。 李明启看着他的手呀呀呀了起来,“又打又打,没完没了了是吧,你别以为比我年长些,我就非要尊重你了!” 李明薇气得头疼,到头落到枕头上,侧身抬手全圈着他,“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保证让你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李星弦,我一直都好奇,你怎么学的功夫,我怎么记得,你成日都是泡在宣政殿呢?”李明启好奇,“这功夫你也不可能学了两三年,就不学了吧?” “以前不见你问这些。”李明薇还是回话,“我身边的人都是哪里来的,你心中有数。” “我这偏心的父皇……”李明启重重的叹息,“怎么什么好的都只想着你,是不是太偏心眼了,难怪上头的兄弟姐妹都不喜欢你,好在十七傻不拉几的脑子不好,不然你要被排挤死。” 李明启摇摇头,“你说说,父皇就喜欢你,为什么还要生后面的娃娃呢?我们活着就是为了制衡朝局吗?” “生在皇室之中,享受了万民的供奉,活在云端之上,这便是代价。”李明薇低声说,“睡吧,这次出来怎么久,都不知京城内部到底发生何等变化了。” 李明启恶狠狠说,“我告诉你,要是我回去,就听着满城风雨说李老三要做太子了,我弄不死你,我死给你看。” 第866章 三皇兄,真是别来无恙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看犯倔的人,深深的觉得,自己是越发不能控制住他了。 他拍拍李明启的脑袋,让他消停下来睡觉,“嘴上挂着些吉利字眼,这些死杀的话不要老挂在嘴边。” 前几日都是闹的沈简,李明启就是看人下碟子,见着沈简好拿捏,使劲拿着狗爪子抛着玩,沈简被李明启嘴里的为什么折磨的夜不能寐,天天下午睡的叫都叫不醒。 到底,只是短暂的清净,该他受的还是逃不开。 李明启被摸着脑袋,很受用的不闹腾的,望着床幔,忽而开口,“诶,你说——” “我求你了,睡觉可以吗?”李明薇打断他的话,果断捂住他嘚吧嘚吧吐字眼的嘴,“十三殿下,有什么我们回家再说,现在睡觉。” 李明启感觉李明薇要给他动刀子了,乖乖的嗯了一声,慢慢合上了眸。 睡意才蔓延上来,一声低低的呼唤再度响起。 “李十一……” 李明薇无声叹息,他真的好想一巴掌把李明启打晕死算了。 他侧身拍着李明启的背脊,让他不要再闹好好睡觉,不然他明日没睡醒,绝对不会走的。 “你不能不要我。”李明启依偎着他,小声呢喃,“我听你的话,你不能把我推给任何我不喜欢的人,如果连你对我都是利用,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李明薇合眸笑笑,轻拍他背脊的,顺势而上轻轻拂过他的脑袋,“你也知道外头人对你居心不良?” “反正你最好。”李明启环着他,“我自认为对你忠心耿耿,你也对我多上点心,真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你关起来。” 李明薇彻底被逗笑了,“我还以为你要一刀一刀活刮了我。” 李明启说:“不,就把你圈起来,让你这辈子都看不到我。” “看着你就是气,成日气的我少吃半碗饭。”李明薇说着,感觉李明启又要开始闹了,“睡了,再闹我真火了。” 睡得迷迷糊糊,李明薇就听着李明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星弦,今晚的月色很美呢。” 李明薇抬手挥了挥,捂着脑袋还是微微睁了下眼,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至于回的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李明启鼻尖在他脸上蹭了蹭,嘴角勾着笑意靠着他彻底合上了眼。 *** 清晨。 “别动别动,让我瞧瞧。” 阮今朝捧着李明启的脸,看着脸上的指头印,心疼的半死,恶狠狠去瞪沈简,“你不是说十三没事吗?” 沈简抱着碗一个个放好,“昨个冲进来的时候,绝对是细皮嫩肉屁事没有,他哥收拾的,该。” 李明启捂着脸,生怕阮今朝越看越火,“别看了,没什么。” 阮今朝心疼极了,“你怎么不掐回去,你不还手,他就只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你,仗着是你上头的兄长,就可劲的把你当面团子随便揉捏吗?” 沈简盛粥,慢慢悠悠搅着放凉,“怎么,阮大姑娘是要为了表弟冲冠一怒,去和那小星星打一架吗,打赢了我们九族没有了,打输了就看你输的多惨,够不够少配上些亲戚……” “你闭嘴。”阮今朝瞪沈简,“你不拿着十三当表弟看,也是你学生,被欺负成这样,你都不说两句公道话?” 沈简摇摇头,“去和他哥说公道话,他们两个一个姓,我才是外人,回头他哥给我一巴掌,我身娇体弱的可是承受不住。” 他顿了顿,“你这表弟也该揍顿好的,成日不知天高地厚,咱们外头的打,他还不服气。” 李明启指着沈简拽着阮今朝衣摆说,“表姐,你看他,他说你表弟风凉话,打他。” 沈简拍的拍桌,“李明启,你活腻了是吗,是觉得我不敢给你两巴掌吗!” “大清早的,你要打谁?” 冷冷的声音传进来,沈简见背着手进来的李明薇,正欲开口,李明启已松开阮今朝,去抓更大的靠山,“他要打我,你不来,他肯定都打死我了!” “李明启!”沈简使劲拍桌,“你要翻天了!” 阮今朝以拳抵唇咳嗽一声,“好了,吃完走人了,一会儿路上多的是要你们用气力的时候,吃饭吃饭。” 老阿婆、老阿公即便是一道吃了几日饭,还是望着伺候李明薇吃饭的三个人满是惊奇和诧异。 阮今朝将剥好的鸡蛋,给尊贵的襄王放到另外的空碗中,转而给收留的好心人夫妇布菜。 李明薇是真的离开了人伺候,绝对活不过三日的巧宗。 阮今朝啃着馒头,看等着沈简给他夹菜的李明薇,又看边上正在给他揪着玉米粒的李明启,再看李明薇好奇的望着她手边的腐乳,给他递过去,让他闻闻看,“下粥好吃,能干好几碗。” 李明薇不负众望鼻尖一嗅,露出要嫌弃的眼神,扬起脖子拒绝的摇摇头。 阮今朝和沈简对视一眼,都觉得李明薇就是个傻气大宝宝。 李明启小声嘀咕,“别给他他不认识的东西,万一吃坏了娇气的很。” “生百病。”阮今朝说,“奇了怪了,我都没见你哥生过病。” 李明启抓着包子目光询问李明薇要不要,见他摇头自己啃了一口,扭头说,“瞧着了,病从口出,这位,不会给病机会的,你家那位就是仗着命硬,使劲作死。” 沈简去夹萝卜干的筷子,差点没忍住给李明启戳过去,尝了两口觉得味道不错,拿了旁边干净的筷子,给李明薇空碗夹。 他保证地说:“来,给个面子尝尝看,不好看你砍死我。” 李明薇:…… 用晚饭阮今朝望天,确定不会在有雨了,便是辞别了好心的夫妻两,阮今朝将四个人身上能扒拉下来的值钱物件,都送给了老夫妇二人。 阮今朝走在最前面,和后面慢慢吞吞的三人说,“从这里咱们走快些,两日就能回雍州城了,这几日雨水多,水上恐怕没有什么走生意的,再则水上若是遇到搞我们的,反倒是被掣肘了。” 沈简会水,可让他去水里泡着,泡着泡着估计魂就没有了,李明薇说他应该会,会多少得下水了才知道,直接让阮今朝哽的小半个时辰没有说出一个字。 正是三伏的日头,行了小半日,李明启余光瞄着走不动的沈简,以及边上越走火气越上脸的李明薇,对着前面提着两篮子干饼的人说:“表姐,我累了,歇一会儿。” “还歇,咱们才走了几里地?都歇了好几次了。”阮今朝走的最快,扭头看后面想要一死了之的沈简,还有一副要杀要剐随便,反正不走的李明薇。 她诶了一声,倒着走回去,拍着手给两个拖油瓶鼓励,“二位少爷,二位大爷,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在走走。” 沈简摆摆手,彻底停下脚步,擦着额头的汗珠,“今朝,祖宗,我真的走不动了。” “你之前求医时,成日爬上爬下,不是活蹦乱跳吗?”阮今朝不满,举起拳头作势要给他一拳好的,“你别以为有人我就不敢放在你身上。” 沈简摆摆手,“今时不同往日,我累了,我真的走不动了,你瞧瞧这天,会中暑的,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天阴些了再走也不迟。” 倒是李明薇抖抖衣袍,直接极了,“你们去找人来救我吧,我回去呆着。” 阮今朝:??? 李明启:!!! 沈简举手附和,“我觉得可以,今朝,你知道我就是废物,这位就是个大爷,你带着我们两个拖累,反倒是耽误你们的行程,你和十三去搬救兵,我们回去等着你们如何。” 李明薇点头,“有道理。” 阮今朝摇头,觉得青天白日遇了活鬼了,“你们两个单独呆着?” 李明薇这辈子没走过两日,很难得和人保证什么的他,斩钉截铁说:“你放心,我应能保你夫君康健。” 阮今朝脸上写满了你放屁。 这几日相处,李明薇连着吃饭都要人夹菜递筷子,让这句话毫无一个字的可信。 阮今朝叹了口气,叫边上一脸茫然的人,“十三。”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挽着沈简的胳膊,“亲祖宗,再走走成不成。” 沈简要死不活,“今朝,你放过我吧,我和你不能比……” “可以的,你以前爬上爬的不是很开心吗?” “我那是下山去给你赢簪子钱,自然浑身是劲,真的太热了,今朝,我感觉我肉都烫熟了,我就这脸皮子拿得出手,晒丑了吃亏的是你。” 阮今朝拖着他超前走,“我不嫌弃你,你就算是长成一坨屎,在我心中也是最好看的。”ao 沈简:…… 李明薇看抠着脑袋看他的李明启,坚定的摇摇头,“你敢。” 李明启:“……我劝你最好给表姐点面子,否则她一会儿会怎么逼你走,我就不清楚了。” 他说着,干脆推着李明薇超前,“走吧,就当是陪我出来玩了,都算在那一个月成不成?你看这周围风景多好,你给我做两句诗听听呢。” “你听得懂吗?”李明薇被他退的踉跄:“好了我自己走。” 李明启才不信他的鬼话,推着他超前,“你走的太慢了,你不能连着沈简都不如吧。” “捧杀对我无用。”李明薇道:“不是我的走的慢,是你们走的太快了,怎么着急做什么,一会儿把沈简弄的喘不过气了,才是玩大了。” 李明启说:“他已经好了。” 李明薇说:“只是大好了,他是还需要静养的,只不过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劳心费力的,有咬紧牙不说话,因此,还真的让你们里里外外的都觉得他好完了。” “你怎么知道的?”李明启问。 李明薇看他,“你和阮今朝晚间睡得太死了,沈简忍声咳嗽时,你们都在睡。” “胡说,你明明睡着了也是时辰到了才睁眼的。”李明启驳斥他。 李明薇说:“我认床。” 李明启:…… 下午日头渐大,阮今朝蹲在地上啃着干粮,对着两个一步都不愿意多走的人,“二位大爷,再走一回行不行?” 李明启看拒绝说话的两个人,对着阮今朝说:“要不然这样,我带着他们回去,你去找救兵,我和李十一,还能护不住你夫君吗?” 李明薇就是娇气,沈简是真的说要死立刻厥的。 沈简正欲说话,二人就传来马蹄之声。 阮今朝瞬间呸了干粮目光一凌,李明启戒备的摸着腰间的匕首上前去看情况。 毒辣的日头之下,一对人马奔驰而来,待着看清楚为首的人时,要死不活的沈简抓着块趁手的手头挡在李明薇跟前,对着前面的阮今朝说,“怎么是李明泰!” 阮今朝也敬茶,恶狠狠斥说:“闭嘴!怂个屁!他敢摸刀,老娘脑袋给他捏的爆血浆!” 李明启盯着出现在跟前的人,眸光越发冷厉,“三皇兄,真是别来无恙了。” 李明泰扯着缰绳,居高临下看跟前呲牙要扑上来的弟弟,“可不是,父皇听着十一不见了,差点没把朝堂给掀开了,那可是没一个字问你好不好的。” “我成日在外头胡来,自然不必李十一养尊处优离不得伺候人的。”李明启对着他笑,“你觉得挑拨我和李明薇有用吗?” 李明泰也笑,“反正我只是顺带来找你的。” 说着,他目光望着被夫妻二人护着的李明薇,“十一弟,来,过来让 皇兄看看,有没有缺胳膊断腿,父皇还在大内等着你回去呢。” 阮今朝上前,摁住李明启的肩头,同马背上的人说,“果真是陛下担忧我们,您都派出来了,想来派出的人不是少数了,要闲话不若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三殿下以为呢?” “沈夫人所言极是。”李明泰点点头。 阮今朝扫了眼李明启,让他去后面护着两个大爷转世的。 李明启警告意味的眼神扫过李明泰,“李老三,闹归闹斗归斗,李十一玩脱了,咱们都是陪葬的,父皇就这一个宝贝亲儿子,咱们彼此心中都有数些的好。” 见人去了后面,阮今朝仰头看着马背上的人,“三殿下,我就只说一句话。” 李明泰哦了一声,“愿闻其详。” “我死了。”阮今朝笑笑,“北地脖子上的绳子就断掉了,我父亲还没老,我哥哥正能耐,我管你是冲着谁来的,我若跟着你,擦破一点油皮,我保证,北地立刻就反了。” 说着,阮今朝上前半步,笑意满是威胁,“听懂了,我不高兴了,就是整个北地不高兴了。” “你父皇都不敢真把我惹的哭个鼻子,你若做到了,你背后的谋士,那是张良转世都保不住你的小命了。” “记住了,不过,你若真的要在这路上搞死我,既动手了,那可就是输赢生死自负的。” 阮今朝说罢,歪着脑袋对着李明泰笑,“我就先谢谢三殿下,这暂时的不杀之恩了。” 第867章 同盟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暂时的落脚处依旧是雍州城,入城翻身下马后,阮今朝对着看李明启的李明薇做个请,含笑低声说:“您金贵,回京城之前,还是我跟着你稳当些。” 他们谁死了,李玕璋大约都能保持冷静,失去爱妃的帝王,若在失去爱子,顷刻暴起的怒意,便是朝着同行之人扑面而来。 帝王之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届时失去爱人和爱子的天子,不会在忍耐任何人。 不管李明泰的话是否存在挑拨离间,李玕璋八成是在京城磨刀准备片了李明启不会假,总而言之,这件事的伊始,便是李明启将人软磨硬泡搞出来。 这两兄弟多少都有点大病,都不知道多带点人吗! 阮今朝见李明薇不言语,也毫无迈动步伐的意思,她本就是个急性子,对着人没多大耐心,特别是对方还是油盐不进的宗,抬手就要来直接的。 她扯李明薇衣袖将他朝里拖。 李明薇目光始终在那头的师徒身上,生怕他们两个不合时宜和李明泰干起来,被毫无防备的一扯,吓得当即甩手,见阮今朝又是女流氓德行叉腰盯着他,顿时配合的跟着她走。 踏脚入门时,李明薇到底是对着那头二怼一的师徒开口,“阿启,沈玉安。” 他眼神警告二人点到为止,李明泰背后的靠山势力真聚力一击,谢家那头必受重创。 阮今朝侧眸摇头轻轻笑笑,“他们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轻重的,襄王殿下请吧。” 落脚是某处客栈,人都被清的干净,阮今朝带着人漫无目的朝僻静之处走,同始终紧紧跟着的侍卫开口,“怎么,我还护不住襄王殿下了?还是说,你们是受命于谁,是要取襄王殿下的小命了,还是觉得,我只是个女流之辈,会被你们吓着?” 跟着的侍卫面面相觑,都放慢了跟着的步伐。 阮今朝这些年在京城斗殴之事,都能写厚厚一本册子了,不管是被挑事,还是在主动挑事,都没有一次付出过代价,不明白以为是谢、沈、贺在后面运筹,明白的都清楚,是最高位的龙庭主也不敢轻易惹怒了她。 阮今朝是拴着北地那头的链子,阮贤的心头肉,阮今南的半条命。 阮今朝背着手超前走,直到和后面的侍卫拉开长长的距离,脚步才渐渐缓了许多。 她目光一丝一毫都没落到李明薇身上,吐了口气,垂眸道:“李十一,我见到你到现在,总想给你掏心窝说些话,现在虽不合时宜,到底也得说说了。” 李明薇还在回头看后面,那两个李真的针尖对锋芒起来,沈简只有当炮灰。 李明启惯是做事随性冲动,就是个炮仗转世,沈简就是带火星子扫把星投胎,有他的地方都是鸡飞狗跳,从未例外。 阮今朝余光扫着李明薇俊秀眉宇见的担忧,慢慢说:“你觉得十三再加个沈简,会被李老三钳制了,这天底下除开你觉得十三是个纯善之人,需要你的庇佑才能活下来,还有谁不怵他的?” 这辈子初见李明启,他才满,脸上稚气未脱,眉眼都是无忧无虑,皇室这般大的皇子公主,那个不是眉宇全然算计? 偏偏就他心大的能把沈简吓得脸上毫无血色,连着司南那征战沙场的人和他言语几句,都是默默吞口水,说的此子必成大器。 李明启最开始的德行,张口谁敢惹我,闭口来惹我试试,脑袋一别父皇的意思不重要,小下巴一撑说我做的就好京城没人敢动我。 她和沈简此前哪里敢把屎盆子朝他身上扣,就佟文听了就当真开了先河,结果她就发现,很多人即便被李明启欺负了,都是自己认栽,也有血性的打回去,顷刻就是家门不幸。 惹大了的事,金銮殿弹劾起来,李玕璋气得吹胡子瞪脸,恨不得掰了龙椅上的龙爪钉在李明启脑门上,还不是李明薇一句知晓了直接盖棺定论。 这几年她也彻底看出了门道,皇室对李明启最大的惩罚,就是李玕璋追着从宣政殿打回柔妃宫,打也是以讹传讹添油加醋,压根就没打着,一路都在骂小兔崽子,都是回去柔妃知晓始末揍的。 阮今朝感觉到李明薇打来的目光,含笑说:“我不在的时候,沈简比谁都能耐,次次拖着那要死不活的身子骨都能够大获全胜,我就没见他输过。” 说着,阮今朝发觉哪里不对,鼓着腮帮子摇摇头,手指竖起一根左右微晃,“不对,输过一次,不过已经在努力补救了。” 李明薇被打量的很不舒服,“你到底要同我说什么,直接些,沈简弯弯绕绕的话多,你脸上鄙夷,到底学的很快。” 阮今朝抱着手笑笑,“好吧,直接些,其实,你我都是一种人,越是在乎谁,越是不会表现出来,你很在乎十三的小命,就如同我在乎阿简的小命一样,这两个人都是头上悬着无数把刀的人,偏偏都是一个我觉得我很好,一个我觉得没人敢杀我的德行。” 见李明薇要开口,阮今朝手指落到唇上轻轻嘘了一声,“别说什么十三死不死和你无关这种话,只有你我,坦诚些的好。” “你我都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若是被人发现死穴是谁,那么就是在害了他们。”阮今朝顿了顿,声音放低了很多,“我向谢瓷兰打听了些曾经的事。” “那蛋能说出什么好话。”李明薇思索了下,转而问:“他的太子妃大梦成了吗?” 阮今朝笑了一声,啧了一声,“不对,你要这样问我,阮今朝,穆厉的谢大|奶|奶的梦成了没有。” 这意思很明确了,谢宏言把穆厉拿捏的很死。 李明薇是知晓曾经的谢宏言多混账的,单论混账谢宏言绝对是个出类拔萃的。 阮今朝言归正传,“谢瓷兰和我说,其实十三很小的时候,襄王殿下是非常喜欢他的,带着他出去玩,他不喜欢读书就让他玩,玩到三岁十三还以为自己就叫李十三。” 阮今朝回忆起谢宏言和他闲聊说的话, ——“李十一和十三差了大截年岁,十三正是认人的时候,又是李十一政务最繁忙的年岁,十三不喜欢和别的皇兄皇姐玩,不过据我所查,这个不喜欢是因为,十三出身太好,又和李十一形影不离,所以被孤立欺负了,偏偏又是个小肉球,话又说不清楚,就知道圈着李十一脖子嗷嗷哭。” ——“我记得那年我去宫里给娘娘请安,没记错的太离谱,十三才四岁多,我见十三蹲在地上抓蚂蚁,小小的一团,好生可怜,就想把他带出宫玩玩。” ——“十三听着出去玩,眼睛都在放光,先是问李十一去吗,他从小就被陛下带偏的厉害,不爱叫皇兄,也不叫哥哥,就李十一满宣政殿飘。” ——“我当时心想,我敢带李十一出去撒丫子闹吗,她娘不把我撕碎了他的鱼,我同十三说你哥不去,他就一个劲摇头,继续去小手捉蚂蚁玩,我看他惨兮兮的,就抱着大摇大摆弄出去了,哭的我都以为是在我是在拐娃娃了。” ——“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哄笑,不留神玩的忘了时辰,李十一就上门来要人了,也是遇到了活鬼了,我见十三喜欢喝醪糟酒,就多给他饮用了些,结果他又困又不睡,一个劲哭闹,怎么都哄不住,把宏瞻、宏美惹得跟着哭,我当时恨不得三个都打死。” ——“谁知道李十一一来,十三哭唧唧抬手叫了个哥哥,被李十一抱着立刻就不哭不闹,圈着他脖子就立刻呼呼大睡了叫都叫不醒,不过攥着李十一衣领的手,也是掰都掰不开。” ——“我被李十一说了几句,那时候也是全家捧着长大的阔绰少爷,还不知怂这个字怎么写,就把李十一骂了一顿,说就是因为他和十三走得近,十三在大内才过的人人喊打,人人都嫌,分明是个小可怜小皇子,却被说的顽皮捣蛋 人狗都嫌……” ——“再后面,我便就感觉,李十一越发疏远十三了,总感觉是我当年嘴贱的缘故,因此东边不亮西边亮,亲哥哥爱答不理,我这表哥可不得支棱起来。” 回忆慢慢凝住,阮今朝慢慢说:“我和你一样,不想阿简因为我被人下毒手,因此在外面对他都是满不在意,你们京城有人说,沈简只是我改嫁不得已的选择,我从未去阻止这样的流言,反正,这样对阿简而言也是一层保护。” 阮今朝声音渐渐凝重,“你我都是一样的,不想在乎的人受伤,因此都是做出一副不在乎他们,只单纯关心自己生死的样子。” 李明薇不觉得他多宠溺李明启,都是谢家三个蛋带着他闹得京城鸡飞狗跳。 阮今朝这几日的相处,已经深深知道,李明薇这位兄长眼中,李明启那是完美无瑕的,李明启怕是光天化日杀人了,他估计都能说是刀干的,和李明启无关。 她她顿了顿,“所以,我们勉强可以算的上是同盟了。” 李明薇扫她一眼,“同盟?” 阮今朝嗯了一声,继续说:“你分明知道眼下谁是十三最大的威胁,不说杀了,至少你是压制住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有时候阻止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你努力的经营怎么多年,不就是想成为陛下的好帮衬,有些小权小钱给你母妃霍霍,再能护着作天作地的十三。” “我和你是一样的,希望身边的人都好好的,只是这个世道对我这样的女子很不公平。” 李明薇说:“你觉得你现在很有用?谢婉肚里真是儿子,你在京城是否高兴欢愉,皇室就不会在在乎了。” 他顿了顿,“你的好夫君,还有那可爱的表弟,可有给你说,你不在京城,谢婉都做出了些什么妖魔鬼怪的事情吗?” “我回去自然知道,我有眼睛,有心,有脑子,知道自己判断。”阮今朝看他,“襄王殿下的提点我心中了然,不许多说。” 她笑了起来,“其实,你若当着十三给我告状,十三大约会很开心。” 李明启嘴上不说,她能感受到,他其实一直觉得李明薇不大在乎他,甚至还有些不喜他,到底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去说再多李明启也不信的。 阮今朝说:“你我在保护重要人这件事上,用的办法都是一样的,不,很多人用的都是这种办法,就是装的丝毫不在乎,可是装的太久了,会让对方认为,你是真的不在乎他了。” “李十一,你是个好兄长,十三这一路超前走,以后只会慢慢的变的谁都不会相信了,我希望,你是他一直都会相信的人。” “世子夫人说直接点。”李明薇说,“我不是什么明白人,话里话我是真听不懂。” 阮今朝扬起下巴,“沈简撺掇你的搞周闻是吗,周闻有什么搞得,没有,完全没有,十三能把他闹得发疯上吊,回去后我事情有些多,大约暂时不能太管着外头的事了,所以,周筌,你要处置了。” 李明薇:??? 阮今朝见他回神,才慢慢悠悠说:“陛下若是真的动了心思给十三选正妃,那么他找出的人,一定是你这个兄长会觉得合适十三的人,毕竟你盯着十三长大,他的婚事除开父母,你也有参与权,更多的,是陛下希望你去让十三点头,我给你进一句良言,你不要这样做。” 李明薇只是静静盯着跟前的人。 阮今朝说,“我也不求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就当棒打鸳鸯锤就好了,不要让这二人有单独在一起的可能,毕竟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万一十三铁树开花就喜欢周筌了呢?” 不得不说,这句话直接戳到了李明薇心肋骨上。 阮今朝说着,对着李明薇抱拳,嬉笑说:“我比沈简懂事会托付吧,您觉得沈简满嘴喷粪,那我所言都是有理有据也不难的,都是您能够做 到了,您说的对,我们不是朋友,我也觉得,我们只能成为暂时的盟友,盟友期间,我们共同的目标,就是让十三安安稳稳的活着,走到今日,十三不上那个位置只有死。” 李明薇并未说话,阮今朝上前半步,凑到他跟前低低说:“你让李锦杀程帝的缘由我不清楚,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肯定和十三有关。” “离我远点。”李明薇仰头。 阮今朝白他一眼,嫌弃极了,“就你,***了让我睡,我都没兴趣。” 李明薇:…… 第868章 他还是个孩子,何必斤斤计较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哽住半晌,终于挤出一句话,“阮今朝,你含蓄些的好。” 阮今朝满不在意:“男女都是人,为何女子就要温婉可人知书达理,男子却能洋洋洒洒个性随意。” 李明薇说:“不,我刚刚那句话就是针对你而言,旁的姑娘是潇洒恣意,你就是个女流氓。” 阮今朝:…… 她是真的想揍李明薇了。 耳边有脚步声响起,阮今朝扭头去看,便见是周闻慢慢走了过来。 周闻在不远处停住脚步,颔首温和地说:“可是打扰二位说话了,门房说襄王殿下平安过来,微臣特意来瞧瞧。” “门房说?来瞧瞧?”阮今朝趾高气扬说:“说的倒是高傲的厉害,去门口坐坐样子迎着都不出来了?果真是人老子做靠山,我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爬上龙床得了盛宠了。” 李明薇:…… 难怪现在李明启什么乌糟糟的话都能说出来,他还以为是被谢宏言带的,感情是这位表姐立下的不可磨灭的大功劳。 周闻全当听不懂,他是悟的明白,和阮今朝打交道,就是要当自己是个蠢货,她的话一句一个字都要听不懂,否则轻则沈简的下场直接气的捧心口,重则气成穆厉那样追着她满秀都跑。 他既不是沈简,也不是穆厉,阮今朝动起来手可不会留情。 周闻只是谦卑恭敬地对着李明薇说:“适才微臣在给襄王殿下预备接风洗尘的班子,因此没有前去迎接,还请襄王殿下莫要放在心上,微臣给您赔罪。” 说罢周闻拱手行礼,阮今朝捂嘴小声撺李明薇,“襄王殿下,让他跪着磕头,磕的头破血流那种,一了百了,沈简说是他干的,他干的只多不少,现在不仗势欺人,回去了就机会不多了。” 李明薇无视阮今朝的话,抬抬手同周闻开口,“不必多礼,辛苦小郡王费心接风,不知阮少帅在何处呢?” 周闻站直才说:“贺大少爷出了点事,阮少帅回京帮衬了,知晓您出事,陛下着实着急,连着禁卫军都全部派遣出去了,微臣同三皇子得了陛下的命令,来雍州附近找,阮元帅也在外头找呢。” 李明薇只是说:“既如此,休息片刻就启程回京。” 周闻不卑不亢,“不着急,襄王殿下还是稍微休息,我们慢慢回去,若是让陛下看着您这受苦受难的模样,大约身子骨会更加不好的,微臣已给京城送信回去了。” 李明薇嗯了一声,见阮今朝要说话,抬起手让她暂时闭嘴,挥挥手赶人走,“小郡王无事,可否让本王单独同世子夫子说两句体己话。” 周闻拱手退下,阮今朝顿时说:“瞧瞧,皇长子和陛下要抬举的皇亲国戚抱团了。” “不然要如何?”李明薇说,“只许你们有脑子,不许旁人有手腕?能让父皇抬举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李明泰外家势力是父皇始终忌惮的集团,周闻连着沈简都觉得对付起来够呛,我是不知你如何觉得李明启那小狗爪子能抛死他。” 阮今朝逸出讥讽笑意,“襄王,你还真是好脾性,分明就捆着你,我是该说你沉得住气,还是说你胆小如鼠呢?” 李明薇沉眸:“现在他们人多势众,世子夫人还是掂量些的好。” 阮今朝轻轻跺跺脚,眼底浮着嚣张,“雍州,安阳侯府不说只手遮天,一根手指搅风云也是能做到的。” “陛下派遣李老三来,便是心中已笃定了凶手是谁,否则怎么不让谢阮的人来雍州呢,不就是警告李老三,若是你死了,他会通通算在李老三手中吗?” 说罢,阮今朝哎了一声,“这几日回程路,怕是不好走,殿下这两日可要跟紧了我,莫要丢了。” “京城应出事了。”李明薇狠狠沉下目光,“佟文不可能抛夫弃子都不可能丢下沈简不管不顾,恐怕是京城之中安 阳侯府出什么事了。” 阮今朝也笑,“能让我那哥哥放弃寻我,恐怕不是贺瑾出事了,而是我那头的旁系都出事了。” 李明薇轻飘飘地说:“我不喜欢他。” 阮今朝摊手耸肩,“可万一你弟喜欢他姐姐怎么办?” 李明薇侧眸看揶揄她的人,一字一顿地说:“那你就可以准备筷子吃李明启的席面,我会亲手送他上路,保证把他风光大葬了,这件事,我李明薇说到做到。” 阮今朝摆手打断李明薇,说:“襄王殿下,大可不必,别了,他还是个孩子,何必斤斤计较。” “孩子?都能被你们教的造反了,还能叫做孩子?”李明薇说。 阮今朝咬牙恶狠声,“都说了是他自个闷头搞的,同我没有干系,我要知道了,会让你在哪里吗,我越想那事越觉得败笔是你,不是你爬起来就跑把十三吓着了,早就把李老三他们端干净了!” 李明薇审视她:“那你有想过什么收场吗?” 阮今朝疑惑,“你和沈简不是收的挺好吗?你们两个挺牛的,怎么搞得,教教我,造反都能被你们平了!” 李明薇:…… 四人休整洗漱用膳后一夜后,次日便是不耽搁的赶路。 只是—— 阮今朝见着门口的马车,似笑非笑望着周闻,“京城都要炸了锅,还要马车不紧不慢的回去?” 分明走水路一日光景就能到的,陆路快马加鞭也得两日,已经用了马车,必然就不会是赶着回去了,只要由头合适,耽误个两三日都是说得通的。 周闻只是说:“襄王殿下不会水,因此陆路稳妥些。” 他说着,望着身着轻便窄袖衣裙的阮今朝,就知道她已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是万万不想和阮今朝干起来的。 一个人能血拼薛家那么些人,还能给穆厉买力气的哭,惹得起什么。 周闻只是说:“襄王殿下出身不凡,还是稳妥的来,陛下说了,一定要襄王殿下平平安安的回去。” 沈简看他:“小郡王把我们看的怎么严,是觉得这几日的光景,能让你谋的多大好处?襄王没死,最大的功劳是我家今朝的,你和三殿下只不过是恰巧找到了我们,没有你们,今朝也能护着我们所有人平安。” 李明启接嘴,“夫子恐怕是还没睡醒呢,咱们本来是苦中作乐,这下是保不齐要乐极生悲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怎么办。” 他说着,看后面被侍卫簇拥出来的李明泰,啧了一声,调笑说:“都是一家子兄弟,怎么,还怕我给你动手了,出入带着怎么多人。” 李明泰说:“我可没有你十一哥金贵,进出明里暗里都是一杆子人盯着,都是父皇给我的,恐我也出来遇到个不长眼的。” 他说着不长眼三个字,目光直接落到李明启身上。 李明启本就是个炸药包,只要点的准,炸你没商量。 沈简抓着恐要滋滋冒火星子的学生,“时辰不早了,启程吧。” 李明泰颔首,“十一弟同我一个马车如何?” 沈简咳嗽了一声,示意了下阮今朝,阮今朝上前也笑,“十一殿下不能没有近身伺候的人,我跟着一道,三殿下不会多说什么吧。”.. 擒贼擒王,遏制住了李明泰,这群人能起什么风浪。 李明泰嗯了一声,“沈夫子高兴比什么都重要,请吧。” 沈简见着上了前面马车的人,对着蹙眉的李明启说,“有你表姐在,三皇子翻不出什么浪花,走了,现在回京城才最重要。” 周闻就说:“前面都是人上人,不知十一殿下和世子爷,可否分我点位置,容我一辆马车。” 沈简代为答话,“自然可以,请吧。” 第869章 他打李明薇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马车分开两边人,阮今朝去了前面,周闻便是上了后头。 沈简看提壶斟茶的周闻,“小郡王几日不见,倒是霸气了不少。” 周闻此前给人的感觉总是唯唯诺诺担心怕事,最怒的事情,便是亲自抓了个女干,给了人一巴掌。 李明启见周闻递过来的茶水别过头,直到膝头被沈简按住,他才接手拿过假抿了下,而后呸呸呸了几下,满脸的嫌弃。 沈简知晓李明启狗脾气又起来了,同周闻说:“小郡王见谅,我这学生被我宠的厉害,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性子便是越发不好了,我替他给您赔罪。” “十三殿下性情如此,必然是无拘无束长大的。”周闻道,“世子爷不是想知道京城发生了何事了,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我入京时,就听你们不见了,跟着就是谢婉肚子疼。” 听着谢婉肚子疼,沈简、李明启表情各不相同。 周闻继续说:“不过没什么大事,司南也是得知谢婉出事急着回去,恰巧沈安和人在外面起来争执,贺瑾过去帮衬,不知怎么得扯出一桩前朝旧案,还和史家人有点关系,司南自然是不能走了。” 短短的一句话,直接让沈简眼神越来越凉。 周闻含笑,“不过都是些小事,几句话的事情罢了,史家案我一直心中了然,司南只是担忧谢婉罢了,因此不敢贸然离京城,再则,世子爷这次回去,还是乖顺些的好。” 沈简下意思嗯了一声。 周闻说:“您父亲已经知道佟文是谁了,把佟文又打又抱着哭了一场,就不许她出门了,听说还在府邸将你骂了许久,陛下说着要找您,您父皇直接说找到了就打死,虽是气话,世子爷回去还是装装孙子的好。” 沈简:…… 周闻顿了顿,“佟文还说,你把她的孩子弄丢在秀都了,沈侯爷大约拎着刀在城门等着您的。” 沈简窒息。 李明启见三言两语就把沈简击溃的周闻,将手中的茶盏摇了摇,“叮嘱了我夫子,小郡王还有什么要叮嘱我的?” 周闻只是说:“您和我以后是一家人,我自然是向着您的。” 李明启哦了一声,手肘撑着膝头,带着些打趣的意味望着跟前的人:“那成啊,你把李明泰人头给我提来,我立刻改口叫你小舅子。” 百密必有一疏,倒是让周闻这私生子找到了每一局的漏洞,都能和他坐在一辆马车之上了,还不知何时倒戈去了李明泰的势力群中。 阮今朝去了前头马车做眼耳,他便是要跟着后头的马车来做眼耳,简直是滴水不漏。 周闻含笑,“十三殿下多想了,不过是此前家父带着长姐入宫给太后请安,陛下见我长姐拘束,便是逗趣了下亲上亲,郡王府都无人当真,甚至都把这话给忘了,十三殿下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若是坏了我长姐的名声,您这声小舅子不是我也是了。” 李明启彻底笑出了声,“你长姐的名声在我跟前一文不值,倘若让我的名声没有了,我会亲自上门,把你的长姐捆起来,丢到最***的馆子里去做窑姐儿,我敢不敢,干了后能不能全身而退,你好奇,便来试试。” 周闻不为所动,“殿下一言一语京城都看在眼中,您如今是已是弱冠年的皇子,自知一举一动会发生如何下场,您如今已不是用年少无知能逃开责罚的年岁,您可是能和襄王殿下比肩,炙手可热的皇子了。” “众所周知襄王殿下的身边长大的皇子,以前襄王殿下护着你,即便您再长年岁个头,在襄王殿下眼中,您依旧是个小孩子,日后襄王殿下也会护着你,弄权也好徇私也罢,千夫所指都会护着您的,这是但凡眼睛不瞎,都能看到的。” “可您不是小孩子了,您的所作所为很难不被人以为,都是襄王殿下默许的,您是襄王手中的刀尖,襄王是您的盾牌。 ” “还有接手您的安阳侯世子,为了您言行举止最先付出代价的,必然是您的夫子,您的夫子担不起责了,便是你的外家挨刀,谢家也不能收场了,就是和您不算亲近的姨父阮贤来承担了,这一发而动全身,殿下还是谨慎些的好。” 李明启静静的听着他的话,而后去看沈简。 沈简扶额脑海已是沈霁一脚把他踹出安阳侯府,把他的宝贝院子给佟文住的光景,沈霁对他百依百顺,其一他有病活不久,其二他是嫡长子。 如今他能活蹦乱跳了,沈霁不是忌惮阮今朝打不过,早就想揍他了,嫡长子在沈风遗孤跟前算个屁。 “夫子,我听不懂。” 沈简回神,看李明启一脸迷茫,再看周闻瞪大眸子的神情,忙严肃了起来,对着求知的学生,拿出最柔和的态度,“哪里没听懂?同夫子说说。” 李明启眼底闪过记不清三个大字。 沈简看周闻,拍着李明启肩头和他说:“忘记提点小郡王了,你和他说话,不能说的太弯弯绕绕,他绕不明白,你也别让他自己悟,他能悟出个盘古开天辟地来。” 周闻一瞬间呼吸止住。 明显就是骗他。 沈简知道周闻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小郡王不要多想,您容我想想——” 一声尖叫划破谈话,沈简听到是阮今朝的惊声,瞬间起身跳了下马车。 “今朝!” 随着惊叫而起的瞬间,马车队伍瞬间就停止了。 沈简疾跑上前,啪的推开马车门,就见阮今朝惊恐的捂着脑袋,瞪大了眼珠子,嘴都不自然的张开。 “今朝!”沈简抬手,“来我这。” 阮今朝看沈简来了,连忙起身伸手被他抱下马车,沈简见她吓着了,抱着她轻轻的安抚,亲亲她的额头,“没事了,我在这里。” 李明启、周闻慢一步而来。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李明启从未见过阮今朝张皇失措,见阮今朝伸手朝着马车里面指,眼神骤然冷到极点,“李老三,动我表姐我要……” 目光落到马车之中,就看李明薇怔怔的坐着,李明泰躬身跳下了马车。 阮今朝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他打李明薇,他给了李明薇一拳头……” 沈简:??? 不止是沈简,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呼吸都屏住了下。 第870章 阮今朝捂着脑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捂着脑袋看沈简,“我磕瓜子,他两在边上斗嘴,斗得什么我忘了,李老三起了一句,你是觉得我不敢动你吗,李明薇回了一句你试试,然后就试试了……” 阮今朝完全没想过,真的有人敢打李明薇,他和沈简最开始也是想给李明薇权势上的打击,可没想过肉体上的折磨。 打人不打脸,直接一拳头给李明薇送了上去。 最后回过神的李明薇慢慢抬手去碰发疼的嘴角,指尖轻轻一压,疼的他睁大了眼。 他脸上非常难得疑惑迷茫还有委屈交杂,到底只是转瞬,他顷刻又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李明薇见跳上来的人,捂着嘴角不让他看,“无碍,只是轻轻扫了下。” 沈简盯着李明泰,“你敢打襄王!” 李明泰言语带着怒,“他上赶着找打,打了又如何,你个小小世子,还敢来本皇子跟前叫嚣?这大宜到底是姓沈,还是姓李,世子爷手腕能耐,也应知有些地方,不是你能够伸手来的!” 周闻叫了一声三殿下,转而说:“世子爷何必大怒,那家兄弟不动动手的,到底是旁人家的事,咱们何必动手。” 李明启掰开李明薇当着的手,看着破了的唇角,内里的炮仗顷刻被全部点燃,“李明泰!” 李明薇拉住李明启,“做什么,你能给我做主了?”李明启还手了,顷刻就是他让李明启打的,到时候本是李明泰有错,也变成他和李明启有错了。 周闻扫了眼李明薇嘴角的痕迹,“不算严重,三殿下有从大内带上好的膏药出来,襄王殿下好生涂涂,回京之前必然就毫无痕迹了。” 说着,周闻扯了下李明泰的衣袖,“既如此,就不要耽搁行程了,上车吧。” 周闻带着李明泰朝后走,“三殿下是否太急躁了?” “不是你说,看不爽动手便是,反正拿捏住了轻重即可?”李明泰低头看自个拳头,尤为畅快。 周闻深深看他一眼,“殿下,您若在稳不住,微臣在运筹帷幄,那位置也只会同您失之交臂。” 李明泰看他,“若是这点事小郡王都平不了,又如何同我做买卖?” 周闻抖了抖衣摆,“那我今日就给三殿下上一课,李明启的性子说白了就是内里李明薇的性子,李明薇对外的德行便是李明启藏着的秉性。” “李明启易怒,李明薇小气,都是心眼小,李明薇沉稳,李明启善于蛰伏,不都是秋后算账?”周闻说罢,盯着李明泰,“殿下日后,还是按照微臣的意思做事便是。” “微臣说了,这次回去好的局面都是您这头。”周闻道:“谢婉一颗耗子屎坏了李明启那头所有的汤,李明薇就是个祥瑞物,别管外头怎么说他,他若有事,谁惹得他,谁不得好死。” 李明泰只是说:“周问夕,当初我问你的话,你可还记得?” 问夕,周闻的字。 “刻入骨髓一日不忘。”周闻说,“但当时微臣也直白的说了,杀了襄王容易,杀了他以后后果,无人能承担!” “李明薇若死,大宜朝堂平衡局势崩塌,李明启必揭竿而起,届时,北地追随他反了,安阳侯府郊外两万兵跟随而动,围个京城轻而易举。” “退万步而言,您挡住了这些,后面还有个乐意帮衬的穆厉,他可是板上钉钉的程国下任国君,踩着谢宏言,他和李明启也算是表兄弟,凭着这关系,程国染指大宜内政轻而易举!” “三殿下真当李明薇好欺负,纵横朝局二十载的皇子,所见所谓的腌臜恶心之事,绝非你我可以想象,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埋下一个杀局。” “他对穆厉和谢宏言的事,恐怕比谁都早知道,他一步声张,二不提点,反而乐见其成,甚至还把谢宏言半算计的送去了秀都,穆厉得了人,就欠了李明薇恩!” “谢宏言是吃素的?他比谁都明白,谢家以后只能依附李明启,他是决计不会李明启有任何闪失。” “殿下,今日微臣再给您敲个响,微臣不让您贸动的根本原因,就是不想让谢宏言回来,倘若谢宏言回来了,那便是带着穆厉给的权柄回来的,到时候,皇亲国戚的皇亲国戚,谁敢惹?” “李明薇孑然一身,压根就想过自己会善终,唯一放不下就是李明启,现在他已经给李明启留了强大无边的靠山,和斩铁入泥的利刃,您觉得,他会怕死?” “您觉得,李明薇死了,对您有什么好处,您的外家在封地的确有私兵,同这些军权搁置在一起,无疑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周闻说着,叹了口气,“您真的想整襄王,不若把他王府的锦鲤全部毒死,他可能会气得吃不下饭……” 周闻忽而脚步一顿,“襄王不会告状吧?” “你当他是沈简吗?”李明泰嗤之以鼻。 周闻摇摇头,“一告状,二说自己有病,三找阮今朝求救,沈简靠着这三招,从未输过,招数不在多,有用即可。” “李明启靠着哭闹搞得所有人对他唯命是从,便是丢的下脸。” “阮今朝最烦逼逼赖赖,能动手打服你,坚决不动嘴皮子说,人不怕死,都怕疼。” “师夷之长,三殿下不若好好学学,走了他们的路,他们就无路可走了。”周闻说:“您是皇长子,这张牌就是最尖锐的刀剑。” “长子后面还有个嫡。”李明泰不客气。 周闻说:“十七殿下人虽小聪明着的,绝对不会去和李明启争任何东西,所以他活着就是稳定大内,三殿下可千万不要被别的人撺掇乱动手了,把李明启惹急了,跑去认皇后做娘,皇后惹急了真过继他做嫡子了,什么都不用玩儿了。” 李明泰:“你长姐真能搞定李明启吗?” “您这话……”周闻说:“是太看得我长姐了,还是太看不起李明启了?” 李明泰嗤笑,“我还以为你多能耐。” “可我长姐能对付阮今朝。”周闻说:“把阮今朝逼入死角,那头的实力就去了大半。” 李明泰笑了一声,“周问夕,阮今朝,是要打人的,你姐姐能吃得住她几拳头?” “她打了,就是不满陛下,她只能忍,所以,殿下只管看着便是。”周闻以拳抵唇说:“虽然这件事不大可能发生,殿下还是有些准备的好,万一襄王回去给陛下哭着告状,您大约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的。” “不可能,我就没见他哭过。”李明泰摆摆手,上了马车,“为何要走陆路,父皇眼巴巴等着李十一,指不定如今怎么想我。” 周闻说:“因为,我要在抵达京城那日,直接让阮今朝去观礼。” 他轻轻说:“观谢宏瞻给薛黛的下聘礼。” 第871章 谁来背锅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安静的马车之中,李明薇嫌弃的打开李明启给他上药的爪子,“疼!” “你不动会疼吗?”李明启结果沈简递来的药膏,不许李明薇躲,“都涂涂,明天就好了,现在疼了,刚刚拽我那气力,拿去还一把拳头不好吗?” 沈简挨个递过去药膏,坚定说:“肯定是周闻教的!这点伤回去之前就能好,倘若告状,反倒是让人觉得你李星弦小题大做,仗着得陛下宠对着皇兄下毒手,对,你刚刚怎么不打回去,把你打李明启那劲拿出来,还能打不死他?” 沈简去看坐在边上还未回神的阮今朝,也是无奈,“今朝,你怎么就看着李星弦被打了?” 阮今朝捂着脑袋,“这就是皇长子的气魄吗,我的天爷……” 她眼神之中的惶恐还未散去,“李星弦,是不是整个皇室,最没有血性的就是你了,你不是随你娘吗,拿着指甲挠死他啊。” 阮今朝发了几句牢骚,深深的吐了口气,“就咽下这口气了?” 沈简说:“没有当场打回去,再计较就是报复了,前面闹大了也如周闻所言兄弟拌嘴。” 李明启愤然,“我不咽,我非把他天地盖掀开搅烂他的脑花。” 李明薇一巴掌拍到李明启脑袋上,“蠢东西,你去打,就正中他的下怀了。” 沈简转而说:“也不知京城是出什么事了,非要这样拖着我们。” 皇家子弟打架,他是外臣还是少插手微妙。 阮今朝笃定地说:“绝对是周闻撺的李明泰,李星弦你不还手我看不起你,你不给郡王府点颜色瞧瞧吗!” 沈简看她,“好了,别说了。” 阮今朝嫌弃,“没出息的东西,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以前和司南打架,就是拌嘴了没想通,握着拳头就上了,哦,我懂了,李星弦,你是不是打不过李明泰?” “激将对我无用。”李明薇打开板着他脑袋看的手,“还护驾,等你护驾,人都死了。” 阮今朝似想辩解两句,最后默默脑袋藏到了沈简背后,小声说:“我哪里知道李明泰怎么猛的,还不是李星弦嘴贱,换成我听着那话,绝对把你打倒畜生道去。” 沈简被阮今朝的嘀咕逗笑,拍拍她的脑袋,同李明薇说:“今朝也被吓着了,襄王殿下就不要计较了。”他道:“这个场子,我帮您找回来。” 李明薇别过的脑袋,又被担忧的手捞过去看,他余光扫了眼沈简,“你想笑就笑,憋着的样子很恶心。” 沈简以拳抵唇真的笑了两声,“出来混都是要挨打的,襄王殿下早日习惯。” 李明薇抬手指着沈简,“闭上你的嘴。” 沈简捂嘴点点头,看李明薇挂了痕迹的嘴角,噗呲又是一笑。 这就是阮今朝时常说的,嘴贱的下场。 *** 回到京城已经是三日后,众人直接落脚在了襄王府,李明泰先一步入宫去回禀李玕璋,余下周闻护送进去。 入了正堂,王恐,黄沙、勇叔、李明启奶妈妈为首的四方势力,各自拉扯自家要命的祖宗看。 王恐把着李明薇上下看了个遍,“您差点把咱们都吓死!方昶都请了尊菩萨入府天天跪着拜!” 李明薇:…… 奶妈妈拉着李明启唉声叹气,“娘娘可生了好大的火,您回去可要乖顺些,挨打就受着些啊,奴婢给您做了许多你爱吃的,挨完打就能吃了。” 李明启:…… 勇叔使劲摇着阮今朝肩头,“祖宗啊,我的小祖宗,家里都要急疯了,你自己胡闹就算了,怎么还带着李家这娇气闺秀到处跑的,你哥都让人去给全家算下葬吉日了!听着您把襄王弄丢了,老爷真的是爬上马背就要跑,不是太太摁住,陛下堵着,都想逃回北地不要您了。” 阮今朝:…… 黄沙丝毫不关心沈简胖了瘦,捂着脑袋痛苦地说:“侯爷晓得佟文是谁了,说的要打死送下去见二爷,太太也说要收拾您,老太太气得说要把你逐出家门,咱们去太后宫里躲躲吧!这家一时半会回去不去,太后,阮家,谢家,贺家,侯爷都敢去揍你。不然就在王府借住几日吧。” 沈简:…… 跟着来的还有李芳,见着各家都嘘寒问暖完了,他忙说:“老奴带了太医来,几位都进去把个平安脉再走吧。” “不着急。”李明薇突然开口,抬手指着周闻,“王恐,给我揍死他!” 喧闹的正堂顷刻死寂。 李明薇指着周闻,“给我打!” 王恐顷刻叫了个来人,外面几个侍卫拥进来就把周闻捂嘴拖了出去。 李明薇冷冷说:“给我朝死打!打死了算我的!” 阮今朝使劲拍手,“对对对,干的漂亮!” 李明启附和,“给我拿刀砍!” 李芳细弱的不可被二人掩盖,沈简注意道正要询问时,外面一声放肆顷刻响起。 众人跟着李明薇出去,就见有人把周闻护着,是成安郡王周柘。 “哪里来的宵小,敢擅长本王的府邸,一起打死。”李明薇拂袖,“打!” 李芳吓得忙阻止,“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小郡王回京都没回府,就去找你们了,郡王爷——” 李明薇冷酷极了,“李芳,你吃的谁家饭,搞明白你头上的姓是谁给的!我尊你两份是看你年纪大,不是看你是父皇皇兄留给他的老人,再给本王说一个字,立刻刮了你喂鱼!”. “这是本王的地盘,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本王最大。”李明薇指着周闻,“打死,谁敢护一起打,本王才离京几日,一个小小的郡王,就敢来本王头上唱堂会了!” 阮今朝小声说:“感情他是憋着火要回来吐火烧人。” 沈简目光落到看热闹的人身上,声音都冷了几许,“今朝,你说,他闹了事,谁来背锅,是李明启吗?” 阮今朝都要裂到眼角的笑容顷刻收住,而后笑的更大,激动的仰头看热闹,嘻嘻说:“反正又不是我!” 沈简:!!! 第872章 次次有你在,就没好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那头随着李明薇一声令下,几个侍卫上去扯开周柘对着周闻就是一顿招呼。 陪着李明薇这群侍卫都是北镇抚司锦衣卫家抽调出来的娃娃,就是李玕璋专门给他找的打手,就怕他被欺负了不吭声。 李明薇不让打是一回儿事,打了不让李明薇知道那是他们的本事儿。 都让李明薇叫动手,这周闻绝对不能活,一个小郡王,还未袭爵的东西,打死了就打杀了,不死留着给李明薇添堵吗!瞧着都够瘦了,在被气得不吃饭,那还了得。 郡王府带来的人见自个家公子被拖去打,立刻上去拉扯。 周昶一脚踹开一个,“滚滚滚,跑到我们王府作威作福,你算哪门子我们爷长辈的!” 皇亲国戚海了去,各个都要李明薇当长辈尊重,要脸吗? 不要脸的东西不打留着过年给李明薇添堵去拜年吗! 阮今朝和勇叔伸长脑袋看热闹,勇叔小声啧啧,“原来襄王跟前也有不要脸的,难怪这位小兄弟都不见他朝外带的,这要东雀几个对上了,不得天天打的鸡飞狗跳。” 阮今朝一个劲无声拍手,“打得好,打得妙,我当他是真的软弱可欺了,感情是在这里一网打尽!不愧是做王爷的,忍辱负重回来揍。” 李明启看石化在边上的沈简,再看恨不得上去跟着打的阮今朝,走到李明薇跟前拉拉他的衣袍。 “滚,多说一个字,我连你一起揍。”李明薇扫他一眼,毫不客气说:“边上去玩。” 李明启:…… 见儿子被揍,周柘阻止未果的大吼,“李明薇,你敢,你——” 李明薇抖着衣袍背着身后,昂首凝视叫嚣的周柘,丝毫不把他放于眼中。 他沉声说:“本王不仅敢,以后也敢!” 周柘:“李明薇你疯了吗!” “王恐。”李明薇叫了一嗓子,“马上给本王放话出去,以后谁路上见到周闻直接给本王打,打的鼻青脸肿不能见金,断腿断手两百金,打残了本王给他加官进爵世袭后代!” 王恐虎躯一震,大声应诺了个是,去看李明启,目光询问周闻做什么打死了。 李明启食指搓搓鼻尖,“说来话长。” 王恐哽住,“您走的时候,可是保证了会护着我家殿下的。”护的李明薇自己回来打人,他绝对不会在把李明薇交给李明启带出去玩了。 李明启:…… 周柘大惊,呵斥起来,“李明薇!给我住手!真当我不敢让你父皇收拾你吗!” 李明薇声音也对着大起来,“别给本王充什么长辈,你我都不是一个姓,山路十八弯的皇亲国戚,我那父皇吃饱撑的抬举你,他魔障疯给你脸,和本王无关!” “李明薇!”周柘低吼。 李明薇毫不惧怕,冷冷吐出决定周闻小命的字眼,“打!” “十一弟这是做什么!”自远而近一道声音响起,李明泰疾步而来,他抬手让身边的侍卫上去捞人,“都是蠢货,十一殿下发疯,你们这些底下人也跟着发疯?” 周昶抱着手,“你们打人就是无错,我们家打人就是发疯,三殿下以后路上当心,卑职天天去您跟前发疯!” 周昶脾气冲,因此李明薇不大让他跟着随行进出,就怕他惹祸,这次王恐出不去,又是轻装简行,周昶功夫出类拔萃,他不跟着谁跟着。 王恐也维护李明薇,“三殿下为了个外臣骂自己弟弟发疯,又是什么道理!” 说完这句话,王恐就看着后面跟着进来的李玕璋,吓得叫了声殿下。 阮今朝捂嘴激动,“热闹了热闹了,勇叔快看,皇室的热闹可比咱们家打打闹闹好看!” 勇叔拍阮今朝,压低声音让她笑容收敛“嘘嘘嘘,不嫌事大!” 阔步而来的李玕璋目光几 乎是瞬间落到沈简脸上,沈简窒息的捂着心口,内心觉得冤屈无比。 这,这次真的没他什么事。 李明薇冷哼了一声,盯着李明泰,“三皇兄来的正好。”他盯着李玕璋,手朝着李明泰面门一指,“父皇,三皇兄揍我。” 众人:!!! 李玕璋本就来的火急火燎,听着李明薇这句话,眼睛直接瞪大,完全不管周围闹成什么德行,大步上去看李明薇的脸,扯着他一顿细细打量,“谁打你了?打你哪里了?” 李明薇手再度一举,“三皇兄,别看了都好了。” 李玕璋顿时扭头盯着李明泰,“你吃饱了撑了打你弟弟做什么,他有什么不对,你比他年长也该让让他,你居然打他,谁教的你揍手足的!你活回去了?真当我不敢打死你了?” 李明泰想过李明薇会直接给他提刀,绝对没想到他真的敢告状,还敢不顾颜面的当着怎么多爱看热闹的人告状,这小子是疯了吗? 李玕璋一脚给边上的李明启踹上去,简直恨铁不成钢,“素日不是挺爱打人的吗,怎么让你哥被人打了!要你做什么用的,成日吃那么多饭,没用毫无用处!” 李明启挨了一脚,又生气又委屈,“我又没和李十一呆一处,是表姐!” 被买了阮今朝当即笑不出来,干笑的看李玕璋,“陛下,陛下,我就一弱女子,两个大老爷们打架,我哪里拉得住……” 李玕璋目光略过阮今朝,而后直接落到沈简脸上,指着他骂,“,朕非要帮你绑起来去去邪祟!扫把星!” 沈简几乎要喷出一口血,他望着李玕璋正欲解释两句,李玕璋声音比他还快,“你瞪着朕做什么,怎么,还觉得这件事和你无关?” 周柘拱手,“陛下!” 李玕璋摆手,不让周柘出声,“你别说话,容朕先把家里事料理了,李芳你送郡王父子回去。” 李芳诶了一声,带着人都走了。 院子顷刻安静不少,李玕璋脸色冷漠无比,望着一干人,“说说吧,这是来龙去脉是如何的,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是要闹到金銮殿才能说了?是觉得这事闹大的了,你们各个脸上都有脸是吗?” 沈简当即跪下,“陛下,微臣——” “你闭嘴,你闭嘴,朕最不想听你说话,再闹朕把你毒哑!”李玕璋看阮今朝,摆摆手,声音努力柔和两份,“今朝啊,今日你应该去别的地方,这里一会儿见血吓着你就不好了,出去玩。” 沈简立马抬手拉着阮今朝,阮今朝手缩的极快,她忙不迭给李玕璋福了一礼,提着裙摆跑的极快。 沈简:…… 果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第873章 我最亲爱的的哥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抖抖衣袖,“来吧,你们谁先说,说吧,今日朕给你们做主,谁干的朕亲自打,谁乱攀咬朕也打。” 沈简嘘嘘的示意李明启不要说一个字,现在谁开口,谁就是李玕璋的出气筒,李明启和这事就没关系,就让李明薇和李明泰对着咬便是。 再则,李玕璋自进门开始,满心都在李明薇身上,要给谁做主还不是显而易见的? 忽而,李明薇的声音响起,“沈简,你来说。” 沈简如遭雷劈,目光透出惊骇瞪着点他名讳的人。t. 与他何干,他是被一起绑的! 李明薇趾高气扬盯着沈简,“不是你教导本王,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吗,让本王早日习惯吗?” 沈简:…… 大哥,我们是自己人,不提倡对着搞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李玕璋看沈简,“襄王让你说,你哑巴了,安阳侯府几辈子没积德,得了你这种后世子孙,连个人话都不会说。” 沈简深吸口气,干脆背脊一松,跪坐下来。 莫急,让他想想怎么掰扯。 ** 跑出襄王府的阮今朝自个拍着心口顺着气,勇叔还在回头,说:“你真的不管沈简了。” “看不出陛下的意思吗,女子不要干政,让我麻溜滚。”阮今朝回头看王府大门。 她喃喃说:“沈简没得选,陛下四盆水要端平,只能拿着沈简开刀,沈简估计现在正在想,怎么四平八稳,所有人的台阶都给了,不然他是没台阶走下来的,别看了,反正陛下会在以后某些地方补偿给沈简的,无碍的。” 沈简不是衰,而是李玕璋只能拿他做筏子,重拿轻放把事情处置了,谁让每次破事出的时候,沈简是一次不落的到场,让她少看热闹,自己倒是摇摇摆摆的就凑。 勇叔点点头,想到了什么,觉得应该无碍,“他惹急了要厥的,厥了就没事了。” 阮今朝打了个响指,肯定的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他一厥,什么事情都没他的命重要了,走走走,先回去就看看爹。” 不过厥多了就无用了,这种时候只要沈简话说的面面在理,对他来说是个让李玕璋刮目相看的机会,还能顺带给李明启好生上一课,诚然沈简是一点也不愿意。 勇叔拉着阮今朝,脸上凝重了两份,“今朝,陛下适才的意思,可能是让你去薛家。” “薛家?”阮今朝脸上的笑意慢慢凝固,有些不觉得,甚至也隐隐感觉了什么,语气带着些不安,“什么意思?” 勇叔犹豫了下,尽量把语气放的平缓,避免刺激要阮今朝,“今日,是谢宏瞻给薛家下聘。” 阮今朝呼吸一滞,身侧的手指都不自然的卷缩捏紧。 勇叔小声说,“马车上给你预备了衣服首饰,咱们现在过去还能赶得上霍霍。” 这门婚事,怎么说都是谢家过分了,嘴上说着喜欢阮今朝,调转过背,就要让阮今朝最讨厌的女子入府邸做孙媳妇了。 这是什么意思,落到他们阮家人眼中,那就是不想和他们做亲戚了呗,还瞒的挺好的,公之于众的时候已经是要下聘了,还选了个阮今朝不在京城的时候。 若说这不是周密安排了的,他们都不信。 阮今朝冷了脸,“来真的?” 勇叔点点头,觉得这婚事横竖都是不成最好,京城就怎么指甲盖大,以后见面可不是要恶心人。 “今朝,咱们闹不闹都是其次的,至少要知道谢二为什么突然要娶薛黛对不对,侯爷两边都是亲戚,让人留了话,不管今日您过去做了什么,他都是向着您的。” 沈霁这几日才是差点变成牌位,想着儿子要回来霍霍他了,整日皱眉不展,结果儿子被绑了。 那口气都没缓过来,自己马革 裹尸弟弟的闺女蹦出来,从担忧儿子再到活刮了儿子的想法几乎瞬间一变。 好了,紧跟着薛家说要下聘,让他过去观礼…… “我父亲呢?”阮今朝问。 勇叔说:“您不见了,他带着人到处找呢,他才难得管谁家娶妻,反正他和谢家那头不怎么亲热,谢家人说话你爹那大老粗听得懂几句,今日这事就看你怎么处置了。” 阮今朝沉思了半晌,“那就是不去也要去了,难怪陛下亲自出宫来,感情是接着处置家里事,把沈简扣下,让他能名正言顺的不出现在薛家那头。” 勇叔被怎么一点拨,“对,沈简今日去不去都不落好,倘若是被陛下扣下了,那倒是没人能够说什么了。” *** 薛家门口满是热闹,里头的两家人正在说话,阮今朝入门时,就看司南正靠着柱子望着她。 司南扬扬下巴,见着最该来的人来了,扬起唇角,“我就说戏台子都搭好了,怎么还差了个要紧的角儿,你这角儿我今日可顶不上的。” 阮今朝笑着走上去,一脸感动,“我最亲爱的的哥哥,今日是来给你的宝贝妹妹镇场子的吗?” 司南被他挽着胳膊,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还是大步带着他朝里头走,朝着扬声起来,“我家今朝赶回来了,那谁,薛家什么姑母的,你起来,让个位置。” 随着这句今朝赶回来了,场子顿时安静了。 今日在这里的,谁不知道薛黛一开始是想嫁给沈简的,偏偏被半路杀出来的阮今朝以貌取胜得了世子夫人的位置,阮今朝和薛黛的梁子也彻底结下了。 谢家对外一直都非常在乎阮今朝这个外孙女,这忽而把外孙女最讨厌的姑娘娶回家,这不是京城最大的热闹戏又是什么呢? 听着阮今朝的名讳,沈霁却是仰头看外头,着实觉得沈简没出息,居然不敢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自打二人成婚开始,就始终有风言风语说,沈简是被皇室施压才迎娶改嫁的阮今朝,不然是打死都不会要曾经抢了自己妹夫的女人做夫人的。 放屁都是放屁,都快成阮今朝的跟屁虫了,成日朝朝两个字满侯府飘,三句话离不开朝朝两个字。 沈霁对着阮今朝招招手,“今朝来爹这里,这里说什么都听得清。” 沈霁早就觉得如坐针毡,忙起身腾挪出来位置。 安阳侯府和薛家只是表面和谐,两边私下往来都是极少了。 阮今朝朝着里面走,左手拍拍右手掌根,轻轻笑起来,“我不过去秀都玩了一趟,怎么二表哥就要娶薛家姑娘了?” 阮今朝目光落非常直接的落到谢宏瞻脸上,她声音大了两份,“你兄长还有些事绊住脚,暂时回不来,托我问二表哥一句,当年在我跟前说的话,可还记得?” 提着谢宏言,谢宏瞻的表情到底是变化了下。 第874章 欺负他妹妹,当他提不动刀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声音泠泠,“当年安阳侯府宴会上,二表哥的话,我可还牢牢记在心中的。” 阮今朝可记得清清楚楚以手做刀朝下一砍,那个对着她说,“今朝,你一句话,我和大哥去把薛黛给你做了,沈简敢护着,就一起送上路。” 谢宏瞻是个逼祸心思的人,看着遇事就跑,实际上就是个嫌麻烦的人前世却为了让她在贺家好过娶了白家女。 所以,要她怎么相信,他会娶一个她不喜欢的女子为妻的。 谢、阮是亲家,今日这婚事成了,谢、薛是否一心她暂且不管,但是阮家是绝对不会再要这门亲戚了。 这件事情不是他能控制的,阮贤的态度就会说明一切,倘若今日谢宏瞻下聘的事旁人家的闺女,阮贤八成都难得她了,都要乐呵呵的来给谢家充面子。 阮今朝说着,目光落到谢修翰脸上,“看来祖父是真的很看重这门婚事了,都亲自来了,这做弟弟的,怎么越过哥哥先成婚了,怎么是觉得大表哥没人要,还是觉得他已经稳脱了?” 谢修翰似已料到今日的下聘不会顺利,起身说:“今朝,你跟着祖父来。” 阮今朝不愿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谢宏瞻终于开口,唤了阮今朝一声,“表妹。” “表哥要说什么?”阮今朝捏紧了手说:“表哥是要单独和我说说话吗?” 谢宏瞻只是说:“你是我表妹,今日是我给薛家下聘的日子,我希望你是来祝福我的,而不是来让我不高兴的。” 阮今朝彻底笑了一声,干脆坐到了沈霁让出来的位置上,“既如此,那便当我是来观礼的。” 屋子更加鸦雀无声了,阮今朝靠着圈椅,撑着脑袋半垂着眸,唏嘘了一声,“我的表哥,娶了沈简的表姐,果真是亲上亲的大好亲事。” 高坐上的薛华藏咳嗽了一声,“继续吧。”他看了眼边上的夫人小苏氏,示意她盯着阮今朝两份。 阮今朝目光转而望着谢修翰,她目光越来越平静,知道冰人说了最后的贺词,要让薛黛出来见见人。 小苏氏咳嗽了一声,那头的冰人明白的说了声薛黛这两日身体不舒服,因此不能出来见客。 “怎么了?”司南忽而开口,“我来的时候,可没听人说薛黛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是怕我妹妹,把薛黛抢回去给沈玉安做妾室?” 司南重来不是善茬,抱着手站在阮今朝身侧,“谢阁老,我是爽快人,今日你们谢家,是不是有些打我阮家的脸了,怎么这些日子,也未曾见你们面上丢出只言片语的解释,是觉得我阮家在朝堂没什么依靠,因此所以方便拿捏了?” “当初今朝嫁给沈简,我本是不乐意的,父亲更是不愿意,因着玉玉是家中独女,又跋扈嚣张不同京城温婉闺秀,恐她被你们京城背后说闲话。” “北地天塌下来还有我这个兄长撑着,到底我和父亲是不能长久呆在京城的,不是你们谢家在中间拍着心口保证说,会护的我这妹子在京城一世平安欢喜吗?” 司南抱着手,眼中狠厉乍现,不急不缓的继续道,“现在,我就只问一句,他日我家妹子,和薛黛起了龃龉,你们谢家是帮谁?别给我说什么调停不调停的,不帮我的妹子,那就是偏心眼里头的人。” “这门婚事你们谢薛内里怎么想的,我阮家不在乎,我就一句话,你们薛家娶了今朝,那就不是我家今朝在京城的靠山,我和父亲就不走了,就呆在京城,至于北地,你们自个看着办吧。” 阮今朝眸光陡然一动,坐直了望着司南。 司南摁住她的脑袋拍了拍,欺负他妹妹,当他提不动刀了? “怂什么,怕什么,本来你这外家就和咱们北地没什么往来,如今盛世太平,压根就不要什么武官了,自然不会需要阮家,倒是不如选一门能在京城帮衬 他们的,放心,这皇室也是希望我们阮家一辈子都留在京城的,我们顺着台阶下就是。” 司南说着,忽而口气一转,对着谢修翰笑了笑,“所以,这真的不会是皇室的意思,就是为了把我们阮家父子,留在京城使的计策吧?就如同当年把我妹子一纸圣旨叫到京城,嫁给贺瑾一样,就是要压我阮家?” “司南!”谢宏瞻冷冷道:“今日——” “我在和你祖父说话,你还没资格插嘴,轮着官阶,我可高了几大截,素日看今朝喜欢你,你大哥偏护你,我给你几分脸,少搁我跟前大声叫唤。” 司南道:“我这人素日都好说话,当初隐姓埋名顶着今朝侍卫的身份陪嫁进了贺家,你们大约就忘了本少帅到底是谁了。” 司南把着阮今朝的肩头,将她带了起来,眼底浮现肃杀之意思,“我阮今南就这一个妹子,谁敢让她过得不好,过得不顺心,那么,我就不会让他有一丝一毫的顺心,在座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这话也请一传十十传百些。” 司南看着谢修翰,一字字说:“今日,谢家娶了薛家女,从此往后就不是阮家亲家。” 薛华藏噌的起身,“阮今南,你妹妹的婆母,是我夫人的亲姊妹,你的母亲是谢家的姑娘,这种话,你怎么敢说出口的。” 司南笑了,“对,你的夫人是沈简的娘的亲姊妹,和我阮今南有什么关系,你嘴中的谢婉连着我的养母都不算,我不过是感激阮叔照料我多年改口尊他父亲,你嘴里的谢婉只是沾光罢了,我清楚的记得我是谁。”.ν. 说着,司南把着阮今朝肩头,将她带出去,“走了,不看恶心的人了,你要受不了,哥哥带你回北地,想来陛下也会体谅。” 随着这句话,热闹的正堂彻底陷入冰凉。 阮今朝对着是钳制北地的锁,这是明眼人都明白的。 沈霁直接被司南最后一句话吓着,对着外面叫了一嗓子,“今朝,今朝,世子可离不得你的,反正他也没什么用,不然我把他当佟文嫁妆,让你哥哥带北地去……” 众宾客:!!! 第875章 没事做滚回去给小胖梳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离开热闹之地,阮今朝鼻子尖酸涩了小许,她莫名感动的望着司南,隐忍着嗓间的抖动,“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你要真的坏,刚刚就已经砸了这婚事了。”司南说。 他拍拍阮今朝脸颊,觉得又长肉了些,不知道秀都谁被她气的吃不下,点了下她的鼻,司南说:“只是看你忍着恶心的样子,我更恶心。” 他不喜欢阮今朝万事隐忍,以前在北地不服就干的性子才是他的喜欢且放心的妹妹,那个委屈谁都不委屈自己的阮今朝,才是他喜欢的。 司南将忍了几年的话和盘而出,“来了个京城,为了把贺瑾扶起来明里暗里忍了多少气,为了扶李十三又忍了沈简多少嘴贱,还有那遇事哭闹的沈杳,万事不管的谢柔,看似把你捧成神仙,确定你母亲有了儿子能挟制住父亲,掉头就去找新的姻亲婚盟。” “礼部,户部,督察院,父亲如今兵马司挂着闲差,在他们谢家眼中也算多了一出可控衙门,十三得太后宠,谢柔得皇后信任,谢家烈火烹油,必遭反噬,我管谢老二为何要薛黛,这门亲戚断干净,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户部,户部是朝野财门的钥匙,倘若任其不管迟早全落沈简手中,有了钱权,沈简那阎罗殿常年走的狠鬼,你觉得他会在匍匐谢家之下,更别说他后面的雍州漕运已能完全由他控制,他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给李明薇一层金皮扒拉。” “玉玉,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装感受不到,沈简已经在朝李明薇倒戈了,依他的手腕心思,会允许李明薇大摇大摆去他侯府查账,还让他抱着那么大笔钱乐呵呵走了,他就是要让人知道,李明薇和侯府有关系罢了。” “谢家现在要彻底立足京城,就是要不停的拖人下水,薛沈是亲戚是赖不掉的,刚刚我那些话,谢修翰那老狐狸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只要薛黛过门,谢家有事,安阳侯府必死无疑,届时,我和父亲不管谢家,会不管你吗?” “你当谢宏言为何不回来,因为他在得知这门婚事的瞬间,就明白了谢家打的什么主意,谢家哪里是要娶薛家,是要栓死我们家,因为他们在警告沈简,上了李明启的船,就别想在蹦去李明薇小桥上,即便去,也不能越过他们谢家去。” “你真的觉得,谢家的事情,你认识的几个谢家人能彻底做主吗,若是能,谢宏言怎么会脱胎换骨?我若是猜的不错,谢修翰妥协的原因,是因为谢和泽这个嫡长子。” “我若没瞎,谢和泽瞧着恨不得金銮殿打死李明薇下酒吃,内里恐把他看的比亲儿子都打紧,你认为,谢家其余的族系,会允许这样的家主掌握谢家的船舵吗?” 司南越说眼神越冷,“穆厉万句话我都当放屁,唯独说谢家人没有心,我是恨不得抱着他亲一口,简直说到我心坎上了,穆厉对谢宏言不好吗,最后谢宏言又做了什么捅穆老三心窝子的事,你比我清楚。” “玉玉,不是万事都在你控制之中,有些人上赶着和你撕破脸,见着你好说话开始得寸进尺,即便是圣人都不能面面俱到,更何况你这个被局势政权排除在外的女流之辈,我知比天底下多数男儿都能耐,可这些京城的男子对付你这种姑娘,就是骂你是疯癫人,何苦呢?” 阮今朝静静的听完司南的话,才道:“我今日来,便是想听听谢宏瞻给我说隐情,我也只想听他说,他今日不说,我日后不会听他一个字,这门亲戚,在我心中这口气彻底咽下——”. “为什么要咽下去!”司南薄怒,“凭什么要你来咽,阮今朝我是不是要带你去看看脑子,滚你娘的运筹帷幄沉稳做事,不就是装孙子吗,和这种恶心的亲戚你是怎么做到笑嘻嘻的,你滚犊子蛋,你要还和他们玩,咱们俩以后就路人,你死了我都不带来奔丧的!” 阮今朝直直说:“你觉得我可怜,可在我眼中他们 比我更可怜。” 司南大着声音骂,“人家要你同情要你怜悯,咸吃萝卜淡操心,没事做滚回去给小胖梳毛。” 阮今朝依旧说:“沈简过过一日舒坦日子吗?沈杳得多无助才能软弱到只会哭?佟文为什么信奉拳头出真章?十三为什么轻易不信人?李明薇为何总和对他好的人疏远?” 司南眸光闪烁了下,“他们关我屁事。” 他朝着外头走,“早在入京前几日,我就提醒你别和谢家走太近,这些京城权贵簪缨心中想的东西,都不是我们能猜到的,图色图权图钱,我是想不通谢宏瞻图薛家什么。” 阮今朝知道司南比她还玲珑心,跟着他说:“谢家对我们不好吗,哥,你敢说最开始不是谢家明里暗里护着我们,你我能各自抱得沈家兄妹归吗?” “不是你说,别人对我们好,不管外头怎么想的他们,我们都不能做白眼狼吗?”阮今朝扯扯他的衣袖。 司南打开她的手,“爬远点,看着你糟心。” “谢宏言对我们的好,足够抵谢家对我们所有的隐瞒,十三什么都咬死他做的,难道不是信任我们?” “襄王嘴硬心软,心有家国社稷,史家案不就是他让重新彻查的?杳杳那么弱,我们找她帮衬那次不是怂中带勇猛的上?” “小佟热心肠,只要她能帮衬的事,她总是不要回报的帮我们,沈简为了我甚至可以不要命,为什么我不能为他多想想?” “你难道没给他们好处吗?”司南回头看里头,到底是清醒的把话转了过来,“不过这门婚事的确拆不开,你不闹也是好的,省的丢了身份,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对着谢家面上点头之交。” 阮今朝知道司南对她是最偏心眼的,所以她非常理解李明薇对着李明启的心情,大约就是打死了要哭,不打死自己又要气死。 司南正色,“玉玉,你是你,我是我,谢家我以后不会在往来,他日阮家我做主了,这就是家规,当然,倘若要是谢宏言回来把这二弟打死了,我就许你继续认这个外家。” 阮今朝:…… 第876章 谁让我不舒服了,谁都别想舒服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心道:你低估谢宏言了,他回来会亲自把谢宏瞻撕碎,谢宏言目的性很强,他不走必然是在秀都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 司南内心非常知道阮今朝是非常喜欢谢家人的,真的让她两难选择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阮今朝高高兴兴的时候,是不会管脑子在何处的,但凡要搞事了,他都不知道怎么给她补天。 他还是说:“当然,你还想和谢家一如往昔,就当我吃力不讨好,以后受气了,别给我写信,除开给你奔丧,我是决计不会来京城。” 阮今朝抱着司南胳膊一顿噌,瞧瞧,刚刚还说死了都不来奔丧的人,现在已经气过了,说的要来给她吃席了。 她黏上去抱着司南胳膊说,“别别别,哥,亲哥,我知道你是天底下最疼惜我的人了,真的,你和沈简打起来,我肯定帮你骂他。” “我信你,你不把我砍死才怪。”司南哼唧了一声,严肃问:“一码归一码,阮玉玉,我闺女雀雀呢?” 听着雀雀二字,阮今朝顿时拎着裙摆就开跑,她堪比逃命朝着外风风火火的疾驰,“会回来的,我给佟文说了,佟文说了可以!” “你少拿着小佟给我说事,她除开沈简谁都可以先不管的!”司南挽着衣袖,杀心瞬起,“老子给你料理完了谢家,咱们现在说说你我的事,跑,我非断了你腿,绞了你的头发送你做尼姑去!” 阮今朝看着司南要揍她,仰头大吼,“勇叔,勇叔,司南他疯了,要打死我!我死了沈简是要跟着去的!沈简没了小佟、杳杳也是要跟着来的……” 勇叔正对着墙双手合十祈祷不要把薛家砸的太干净,不然真的要赔不起了,秀都一路都花钱花的他看到数额都要厥死过去了,这若回京城就陪个宅邸,沈简钱没了,命估计也没了。 听着二人闹渣渣的尖叫声,勇叔扭头就看兄妹一前一后从他跟前窜了出去。 “阮今朝,你给我站着,还敢跑,我今日不把你天灵盖掀了,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我小嫂嫂都不气,你气什么,会给你拿回来的,你打死我沈简会不高兴的,沈简不高兴小佟也不高兴,小佟不高兴了,莫说雀雀了,你都不要了!”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天我非要给你松松人皮!” 勇叔凝固在原地,跟着一拍膝头,朝着二人追。 “要死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别遇着就恨不得死一个,都多大了,一个都嫁人了,一个都当爹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给我个面子,不要打了!” 兄妹二人直接一路打回了阮家。 入了门依旧掐的恨不得死一个,勇叔唉声叹气跟着后面,“不要打了,这是自个家,砸了是花自己钱。” 侍卫、小厮、丫鬟们看着兄妹斗殴毫无拉架的心思,依旧该做什么做什么。 别家人兄妹和气正常,阮家这二妹三天两头不打一架,绝对就是撕破脸了。 另一边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就见个身着浅色高腰罗裙的姑娘拎着裙摆跑了来,挽着个小盘髻,脑袋后吊着珍珠发带,跑起来一甩一甩的,整个人清秀又精致。 “南哥!夫人!” 熟悉的一嗓子起来,正是佟文。 佟文听着门房说二人回来了,忙来迎,入目就见阮今朝咬着司南手,司南扯她的头发,嘴里骂骂咧咧。 勇叔忙叫会拉架的人,“小佟,快来说说这两个听不懂人话的!” “南哥!”佟文凶巴巴叫了一嗓子,“你怎么可以打我家世子夫人!” 随着佟文的出现,掐架的兄妹对着哼了一声,一个擦手上口水,一个伸手弄着发髻。 “你怎么来了?”阮今朝看蹦跶过来的人。 佟文蹙眉,“侯爷把我送来的,说的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南哥的媳妇,得住 在阮家,不过阿福说,侯爷准备把十安院劈一半出来,给我做院子呢!” 阮今朝:…… 完了,沈简八成不想回家了,他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十安院。 “我家佟文又漂亮了。”阮今朝捧着她脑袋看,越发觉得自个小嫂嫂漂亮,“我就说我不会看走眼,佟文换身衣裳,走出去谁不使劲看的。” 司南拍阮今朝的手,“掐你男人去,掐出印了,我去掐沈简,死活不论的!” “不疼的。”佟文说,而后她瘪嘴嘀咕,“这样哪里好看,翻墙都不方便了。” 司南哽住,“这也是你的底盘之一,不必翻墙。” 佟文很喜欢抄近路,他都好几次看着他带着李明启翻墙到处窜了。 阮今朝转而问,“侯爷送你来我家?”佟文在侯府就是小霸王,如今身份被沈霁知道了,八成地位以后必沈简都高,沈霁怎会放到她家来。 阮今朝抓着阮今朝手说:“你母亲肚子不舒服,你不在,阮爹爹又怕你把李明薇尔弄死了,要逃命回北地,南哥事也多,这不是没人了吗。” “外面又逼逼赖赖说我都是司南的媳妇了,还住侯府,侯爷说我以后是阮家媳妇,要学会和婆母好好相处,就让我来小住了,还把我的狗抢走了,说的怕狗吓着你娘的胎,还把小胖也抱着走了!” 佟文呸了一声,拧巴着小脸,“我去他娘的,你娘又不是没手没脚,非把我塞过来,凭什么嘛……” 司南咳嗽一声,“小佟。” 佟文哼唧一声,声音更大起来,“你妹妹在侯府就是大爷,我为什么在你家就要做仆从,你还想我一辈子给你做不要钱的婢女了?” 她指着司南骂,“你想屁吃呢,世子爷说了,我先是佟文,先是我自己,再是你的妻子,雀雀的娘,谁让我不舒服了,谁都别想舒服!” 说罢,佟文还是笑嘻嘻看阮今朝:“不过你娘都不让我近身的,我就天天坐在她屋子打瞌睡,人都要睡傻了。” 她眼睛亮闪闪,“世子爷回来了吗,我可以跟着回去了吗,这里你娘老管着我,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我可以去找二姑娘还有十三殿下玩吗?” “你想现在就可以去。”阮今朝揉揉她的脸,“这几日我哥忙着给我办事,把你冷落了,让你委屈了,去找杳杳玩吧,喜欢什么买什么,不要去找十三玩,他今日有点霉,你哥哥估计也气得半死,千万莫去。” 得了阮今朝的话,佟文抱着裙摆就朝着大门疾跑。 第877章 我要同母亲私下说些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司南要叫人跟着,阮今朝说:“她做男孩子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在京城窜,难不成换了裙子就需要人保护了?” “对佟文而言,太过的保护莫过于禁锢他的自由,不过,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去了,她和杳杳,一个胆大,一个不怕事,今日沈简不能在刺激了,你还不跟着去看看?” 司南似明白阮今朝要做什么,“那成,我去给你看看沈玉安几分死了,还能不能救。” 阮今朝多嘴一句,“你替我给沈简带一句话,让他好好想想,是不是曾经在什么事情上,得罪狠了李明薇,我怎么感觉,李明薇贼恨他?” 司南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你才来京城不是江浙那头赈灾导致前线一时银子紧缺不是,就那事儿,沈简阴着坑了李明薇三十万两银子。” 阮今朝不可思议长大了嘴。 司南说:“我此前就觉得李明薇对沈简那猪崽子恨的很,因此就去查了查,当时李明薇为了保他的两个舅舅,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家那猪崽子抱着他的钱走了,当年赈灾这事,你可以和李明薇好好谈了,应该是我们坏了李明薇原有的布局。” 阮今朝嘴又微微长大。 司南说:“多大个事,你让沈简多还点回去就好了,李明薇也是个钱眼子的东西,我听说之前坑了十三一万两,把十三坑的人都疯了,你让沈简给人孩子补一万两去。” “太黑了。”阮今朝说,“居然都不分给我,不是我他能去?” 司南:…… 他窒了一下,“真的,李明薇下一个搞死你,我都理解他。” 目送司南离开,阮今朝脸上的笑容顷刻硝烟下去。 阮今朝朝着里面走,望着追出来的婆子,开口叫住她,“钱妈妈去哪里?” 钱妈妈也是谢婉陪嫁的婆子之一。 “小佟呢?”钱妈妈有些着急说,“我就去给她拿个零嘴,回来就瞧不见了,她今日的花还没绣呢!这孩子简直是被姑爷宠坏了,姑娘应该学的都不会,日后回了北地,岂不是让人笑话吗,趁着在这里,给她补补的好,免得回去了丢人。” 阮今朝一步上前,挡住钱妈妈的要去找的步伐,“钱妈妈,是我让小佟出去玩了。” 钱妈妈咋舌,“啊?出去玩了,她现在……” “现在什么?”阮今朝眯眼,“钱妈妈,我是太久不在家,你敢来驳斥我的话了?” 佟文是能委屈的祖宗,不开心了反手就是给你一拳头,连着司南都敢揍的,她全家在她眼中就是个屁,这货除开沈简谁都不认的,不是看在沈简面子了,恐怕家都给她炸了。藲夿尛裞網 亏得沈简没陪着来,适才的话听了去,恐怕直接就把人带走了,司南不保证分府别居,绝对不会点头这婚事。 阮今朝冷漠地说:“钱妈妈,在北地家里时,我也是成日朝外跑,不也嫁的很好,我还嫁的很好了两次。” “我阮今朝是阮家的闺女有父母疼惜,佟文虽无父无母,可他父亲是大宜的英雄,皇室那头迟早会来给她合适的补偿,更别说她是沈简的心头肉,你动她,是要沈简同我不和乐吗?” 李明薇路上已经给她和沈简透过底了,皇室八成会给佟文封个小郡主,让她身份上和沈简平起平坐,算是告慰沈风在天之灵。 “安阳侯府的姑娘,不论嫡庶,谁娶到了都是祖坟青烟冒的青云直上。”阮今朝警告钱妈妈,“以后不要管她了,京城期间,她喜欢住在侯府就让她住,她想来阮家玩就让她闹,她喜欢和侍卫们喝酒打牌骑马,都由着她,谁敢惹她不高兴,休怪我不客气。” 钱妈妈咋舌,“姑娘,这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阮家,我说的算。”阮今朝冷睨她,“怎么,钱妈妈是要说,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你是觉得我父亲近些时候慈眉善 目了,还是我哥掐不断你的脖子,还是觉得,这些侍卫我叫不动了?” 钱妈妈直接跪在地上,“大姑娘息怒,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对了,太太知道您要回来了,在等着您呢。” “我都不知道我今日能回来,母亲又是怎么知道的?”阮今朝俯视钱妈妈,“在我跟前打马虎眼,你还不配,我不在阮家,阮家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控,阮家姓阮明白吗,内里主事的人,我论一,论二的人,只是我默许存在的。” 见着阮今朝生气了,几个侍卫气势汹汹走了过来。 “怎么了,谁惹你了。” “火什么,一个老婆子我们给你刮了就是。” “对啊,打死就是了,阮叔又不敢打死我们,大不了自己气的嚎两嗓子,你别气坏了。” “气什么气,走走走,咱们颠钱玩儿去。” 阮今朝笑笑,“钱妈妈瞧着了,我不高兴了,阮家谁都不要想顺心一下,明白吗?告诉府邸的管事妈妈们,在被我知道谁惹了佟文瘪一下嘴,我亲自来把你们吊起来打死。” 钱妈妈吓得脑袋磕在地上,肩头止不住发抖,“大姑娘息怒……” 阮今朝道:“我要同母亲私下说些话,钱妈妈就在这里,替我候着小佟回来。” 说罢,阮今朝大步朝着里面走。 *** 安静的院子中,谢婉正靠在罗汉床喝着安胎药,她的肚子已经撑的大大的了,听着外面说阮今朝来了,忙脸上起来笑意坐了起来,软声唤闺女,“朝朝。” 阮今朝入内,忙笑着说:“娘你别动,当心伤着肚里的孩子了。” 她走过去给谢婉行了礼数,“我问了外头伺候的丫鬟,娘是听着我不见了,因此动了胎气,我的本事您还不知道?” 谢婉抬手要拉阮今朝的手,让她坐到身边,“来,让娘好好看看你。” 阮今朝却是退后了半步,走到旁边的靠椅坐下,别过头看谢婉,“我坐着这里,母亲也是能看的清楚的。” 她摸着自个脸长肉的脸,想着沈简、穆厉成日被她气的吃不下饭就好笑,她发自内心说:“我在秀都过的很好,秀都那头的人对我很友好,表哥怕我不吃饭瘦了肉,天天来哄着我吃饭。” 然后谢宏言一点没圆,她倒是圆了一圈,沈简都以为她一个人吃了两个人的饭,哽的一个字都不说话,穆厉后面更是次次都让谢宏言吃了饭才许陪她,沈简还会默默给谢宏言摸零嘴出来。 秀都算是她这辈子难得舒心的时光了。 倒是谢婉听着这声母亲,不免坐直了两份。 阮今朝有些口渴,也没有叫茶,拿起手边放着的橘子慢慢剥着,“母亲,你知道谢宏瞻娶的谁吗?” 她笑笑,“沈简最恨的人叫夏清渊,我最恨的两个人,一个叫秦宁儿,还有一个就是薛黛。” “沈简怎么解决的夏清渊呢,他自个拎着刀把人捅成筛子了。” 阮今朝歪着脑袋看谢婉,“您应该不想看我去杀人吧?” 第878章 李明薇都在家里捂嘴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婉听着先是一愣,随后就笑,“你是觉得,母亲没有阻止这婚事?” 阮今朝剥着橘瓣上的白丝,慢条斯理说:“母亲如今是阮家妇,谢家人只许一句嫁出去女儿泼出去的水,您和姨母都是不能置喙的。” 阮今朝含住橘子慢慢说,“我今日马不停蹄的来,是另外有一事,希望母亲和我坦白从宽,您对十三做些了什么?” 谢婉笑容彻底凝固。 阮今朝边吃橘子边说:“能逼得李明薇那冷脸德行发了大火,把李明启拎到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母亲到底是做了什么?” 他和沈简什么事没做过,李明薇就嫌他们没格局,谢婉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李明薇跑到柔妃宫闹了一场。 阮今朝偏头睨着谢婉,“您可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才让十三信任我的,您这把火过去,是把女儿的心血置于何地呢?” 李明启本身就依赖这位兄长居多,如今被谢婉搞了一场,更是离了李明薇就谁都不信,这一路回来一会儿见不到李明薇就扬起脑袋找。 “今朝。”谢婉看她,“你的表弟也是我的侄儿,我怎么会害了他。” 阮今朝声音浸了冷意,“只要是任何他不喜欢的事,逼着他,就是害他,害他不高兴也是害他,害他吃不下饭也是害他!” 阮今朝声音沉了许多,“母亲也是明事理的人,不知道他高兴的时候,我们是他亲戚,不高兴的时候,就是他案板上的肉吗?” 李明启性子随了李玕璋最恶劣的一面,惹急了就是六亲不认,爹娘亲哥都不放眼中,更何况她这个表亲。 阮今朝口气逼人起来,“说话,母亲到底对十三做了什么,您自己说,只要你言之有理,这一次我就不追究了,可是你若一字不言,我便会直接认为,您就是觉得自己无错,甚至在京城期间,还会变本加厉的对十三动手。” “十三是姨母的命,是谢家维系皇室君臣关系的桥梁,是沈简所有的希望,更是李明薇不能动的死穴,也是我想好好对待的珍贵之人。” 所有人都觉得她无辜,实则十三才是最无辜的,他从来都不能选。 阮今朝顿了顿,“所以,母亲能对我好好说说吗?不要顾左右言其他的,直接点。” 谢婉看她,“我给十三物色了一位旁系的姑娘,他如今也是弱冠年,理应身边有人照拂了。” 阮今朝点点头,“他若是愿意的话,也是件好事,还能陪陪姨母。” 她话头陡然一转,“可十三应该不愿意吧,他现在除开做正事,就想着玩儿,任何阻止他玩的人和事,他都是不喜欢的。” 沈简、李明薇在对待十三喜欢到处跑着玩一事儿上,都是心照不宣能拦就拦,拦不住也要他心中有数出门带人,最后还是佟文解了沈简的燃眉之急,能天天跟着李明启玩,能够把他时时刻刻的都盯着。 惹事找上沈简都是小事儿,惹得要李玕璋去抓人了,沈简每次被叫过去,都和给自己上坟没两样,若是派的李芳去请回宫,那真的是要了沈简的命…… 阮今朝再度开口,“母亲,只有你我,直接些的好。” 谢婉说:“十三不愿意,我便是时常带着那姑娘去大内,你姨母也很喜欢。” “直接点。”阮今朝冷冷,“下一句不是我要听的,母亲就闭嘴了。” 谢婉拍桌,“今朝,你是要当着你弟弟,在这里斥责我吗?” “弟弟?”阮今朝看谢婉的隆起的肚子,“所以娘是一直都不喜欢我这个闺女吗?是不是有了这个弟弟,娘就不会管我和司南了?” 谢婉哽住,立刻辩驳说:“胡说八道什么,你们都是娘的孩子。” 阮今朝道:“可娘不对我说实话,又趁着司南不在家,欺负小佟,娘知道我性子直接,我给您提醒,小佟不是大家闺 秀将养的姑娘。” “不对,沈简对两个妹妹都是非常骄纵的,从小就告诉她们,有人让你们不爽了,直接揍直接骂,天塌下来,安阳侯府给他撑着,更别说,小佟还是沈风的女儿,安阳侯府撑不住了,皇室也会出面保她。” 对与大宜而言,沈风已经死了,可事实是,他还好好在程国的秀都,还是储君的夫子,若是千里迢迢知道小佟被欺负了,他原本就不大喜欢司南,可不得悄默默千里把他打死。 且佟文的德行明显就是随着沈风,脸上一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清楚,实际上问什么都知道,打人贼残暴,打了还给你装没打!雀雀那德行颇有隔辈传的架势,要是个小沈风的德行,他都不敢想司南以后的日子多惨…… 佟文嘴上说着讨厌沈风恨不得砍死他,听着沈风病的卧床,还瞧瞧去翻墙头望,被发现了差点摔下墙不说,还傻乎乎说是替雀雀来看的,把沈风逗得笑。 “沈杳也就罢了,小佟若是有一二委屈……怎么说,怎么说婚事沈简不答应,佟文就不嫁。” 阮今朝说着,看着谢婉始终都不说话了,便是道:“母亲真的不想说吗?” 阮今朝叹了口气,拍拍手,另外一个陪嫁妈妈就被扯进来丢到了地上。 负责审问的侍卫道:“姑娘,招供了,给十三殿下下了药,那小|***是谢家转折亲戚,已经被谢修翰收拾了。” 阮今朝即便是有些预料,还是被这句下|药活生生下的坐直了,“母亲,你疯了吗?若是被陛下知道了,这就是毒害皇子,怎么都不用活了!” 谢婉只是说:“你姨母知道轻重。” 阮今朝拍桌,“这件事拿捏轻重的除开姨母,还是李明薇,李明启受了大委屈挨着挨着告状,我们都不在,他怕是去李明薇跟前买了天大的惨,你觉得李明薇是不说,还是要用这件是挟制我们阮家!” 她千万个小心,不想让任何把柄落到李明薇手中,就是担忧日后被威胁了,倒是好,她的亲娘居然在后面给他来了怎么大的篓子。. 真的是亲娘! 阮今朝直接站了起来,什么都不想继续听了。 “李明启对我们的重要性比母亲想的还要重要,他不是拿着个女人就能捆着的存在的,他不愿意,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存在!” “您还让他直接去给李明薇告状了,您就没想过,若是有朝一日谢家若是出事了,或者阮家有大祸了,李明薇捏着的下药的事,就能把谢家、阮家最后的活路堵住!” 李明薇一直都是摁住谢家的权势,这是人尽皆知的! 谢婉这手棋下得怕是李明薇都在家里捂嘴笑! 第879章 谢婉呼吸止住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婉声音也冷起来,“今朝,你不懂京城的尔虞我诈,十三以后登基为帝,现在不在他跟前放人,以后他的心思谁能知道,若是谢家有姑娘,必然都让他定下正妃了,他既然听你的话,你就——” “闭嘴。”阮今朝厉声,“你少给我打十三的主意,我看母亲是如今是真觉得腹中是个儿子,要在阮家掀风浪了!” 她很少用冷漠斥责的语气对着谢婉,她果断极了,“阮家是父亲的,边塞的平安是南哥提刀上马护着的,若是母亲腹中这个小弟敢和司南抢东西,我第一个捏死他。” 司南是拿她当半条命的! “阮今朝,这是你亲弟弟!”谢婉冷冷道,“如今你是款大了,敢在我跟前耀武扬威了?” “亲弟弟?这世上是否有血缘在我看来不重要。”阮今朝道:“血缘不过是逼迫不成,最后用来威胁的手段罢了,母亲觉得,我是害怕威胁的人吗?” 阮今朝微微扬起下巴,“这外头任何一个人侍卫,都可以为我付出生命,他们和我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吗?可见血缘这个东西是一点都不重要的,良心才是最重要的。” “我自打如今后已经许久没有同母亲好好说话了。”阮今朝道:“我现在就想好好的过日子,别给我搞什么鸡飞狗跳的事情起来,外面的事情都没有料理干净,母亲就别给我找事,谢家在能耐,也是靠着天子吃饭的,还请母亲万事都听家里人好好想想。” 阮今朝说着抖了抖衣袖,“我今日不回去,晚些时候沈简大约也会过来,我这里母亲不说,沈简是把李明启当做半个儿子看的,他会和你说什么,母亲自己招架吧,我是无能为力,到底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这事是谢婉错了,错了就只能自己认下后果,和是不是她的母亲毫无干系。 阮今朝扫了眼被收拾的陪嫁嬷嬷。“我看母亲身边的人也该换一换了,这些个陪嫁的人还是先送回去北地去,我去让姨母、还有外祖母给您安排些人来,若是您都不喜欢,我也可以回来伺候您到生产那日。” 听着阮今朝要料理她身边的人,谢婉肉眼可见的愠色上脸,“阮今朝!” 阮今朝不为所动,甚至声音更加凌厉,“我启程之前就回来说过,母亲好好养胎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本来我小弟或者小妹会是无数人宠溺着长大的小乖乖,母亲这手牌下去,这个孩子还没有出事,就被不少人厌恶了。” “阮今朝!”谢婉重重拍桌。 阮今朝抬手打翻手边的果盘,其实非常,“母亲有什么脸和我大吼大叫,你可知道因为你给十三下药,我要做多少事,去给多少人装孙子,只要李明薇给十三背后支持的其他家透个风,所有人都会恨阮家!他们不会觉得是谢家让你去的,会觉得是阮家让你干的,是我和沈简唆使你去的!” 沈简在李明启的婚事,压根就是不插手,甚至在他被揶揄逼婚的时候,还会帮他挡着! 果子落到地上,谢婉被怒火的阮今朝震慑住。 阮今朝捏拳安奈住火气,“我是跟着父亲长大,司南马背后面,跟着孔平方身边受教的日子更多些,所以,母亲应该是最明白我的德行了。” “什么东西在我跟前,都有个规矩,不按照规矩玩,我可不管什么母女不母女的。”藲夿尛裞網 “更别说,京城里头玩儿,就是讲究个方圆规矩,不懂规矩,连局都不配入!” 说完,阮今朝朝着外面去。 却是才出去,就看沈简立在外头。 阮今朝一怔,知晓适才的话,沈简大约都听了去。 沈简看她小脸刹那衣摆,上前拉着她的手,柔声说,“你乖乖在外头等等我,我进去同你母亲在说几句话就出来,咱们今日得回家,不然我父亲得来这里烧宅子。” 阮今朝嗯 了一声,“不必顾念我的颜面。” 沈简说了个肯定,便是走了进去。 谢婉看着进来的姑爷,已经气得攻心,拿着手边的茶盏给他砸过去,“你出去。” 沈简侧身一躲,觉得阮今朝是个狠色,给他八百个胆子,他都不敢气得沈霁和苏氏真的跳脚。 他款款说:“岳母大约是忘记了,您脚底的这个地皮,是我曾经的私宅,我是赠与了岳父,这处,除开岳父让我滚我可以走以外,谁都不能做我的主。” 阮贤拿着地契看着上面自个名字乐呵了几天,就把宅邸过到了阮今朝、司南两个人的名下,说以后司南接替他每年回京述职,有个地方舒坦住,阮今朝在侯府不高兴,也能有个地方静静。 沈简看谢婉,“我自认因着朝朝,将岳父岳母都当做亲生母亲看待,甚至比起万事不争不抢无所谓的柔妃,我更加看得起岳母您几分,只是您现在的所作所为,真的是让我,非常想杀了您呢。” 动李明启,李明启那嘴碎皮子,哪里是不告状,指不定就等着那日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什么后手都没用,都要按照他要的结果办,李明启是做得出不达目的金銮殿打滚谁都不敢叫散朝的! 谢婉被沈简眼中蹦出的寒意吓得朝后一动,抬手捂着肚子。 “岳母如今是一心一意都念着这个孩子,全然不顾外面所有人了?”沈简笑着走上去,“方澜李明薇留着命的,李明薇说,要把方澜给我可以,要我杀了你腹中的娃娃。” 这话李明薇不是说说而已,他肯定是不会允许这件闹大让李明启和皇室被看笑话,但是意思表达的非常明确了,他不能收拾好谢婉,那他就要亲自来收拾了。 谢婉瞬间拔下发髻上的簪子对着沈简。 “您别激动,我若真的要这样干,您这个孩子早就无声无息的没有了,或者在更早的时候,我知道你有孕的时候,就直接下手。” 他当初就是看阮今朝太高兴了,觉得这个还是是上天奖赏她新开始。 沈简缓缓说,“岳母是明白人,倘若这事闹到了陛下跟前,你觉得十三会配合谢家说话,还是大大咧咧把您买的干干净净?” “岳母这手棋的确很绝,可是差在何处了呢,就是这位十三殿下,是谁都不能操控的存在。” 李明启就是被李明薇宠溺的无法无天,一言蔽之——什么邪都不信! 沈简手中的扇面轻轻落到谢婉的腹上,“岳母知道我为何走到何处都要捏着扇子吗,因为我以前身体太烂了,总是会因着这不喜欢的气味,弄的浑身难受,可我父亲又怕我出去玩,被人给欺负了,因此就给就在我的扇子上下了点功夫。” 他冷幽幽说:“只要我轻轻的一按,立刻就会出来一把带毒的小薄刃。” 谢婉呼吸止住。 第880章 要不要我给你跪一个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见谢婉惊恐的眼神,只是慢慢悠悠启唇:“岳母不在京城,很多来龙脉都是自己心中猜想,怎么说,我送了几把扇子出去,他们那些收了我扇子的人,不管面上多不想和我扯上关系,我需要的时候,他们都是很愿意助我一臂之力的。” 人都是相互的,更不要说京城这个权势交杂盘根错节的地方,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利益。 谢婉玲珑心肝,顿时眯眼质问,“沈简,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沈简只是安阳侯府日后的家主。”沈简说:“我只想让今朝顺遂下半辈子,谁扰了我这心愿,我谁都敢杀了。” 沈简目光落到谢婉的肚子上,一字字如同锋刃出鞘,“这个谁,也包括了我这个小叔子,亦或者小姑子。”.. 谢婉怒了,“沈简!” 沈简冷笑,“您没有阻止谢薛的联姻,您觉得这件事怎么都同您无关是吗?后宫不得干政,柔妃不是不出手,是在默默的保谢家,可您不出言阻止,又是什么意思,是觉得阮贤更看重我侯府,而不和谢家亲近吗?” “您的心胸果真是柔妃的千万分之一都没有,侯府世代武将,别说我二叔和阮贤还是曾经的同僚,阮贤和我父亲光是说二叔,就能说几天几夜的,和谢家,大约就是谁都听不懂对方说什么。” 阮贤不大喜欢和谢家人玩,谢家对着他也不熟悉,喝酒吧,谢宏言不在,谁都撩不翻他。 沈简附身,声音很轻很低,“再则,我听闻,当初您嫁给阮贤,是强嫁的,并非是阮贤自愿的。” 谢婉咽了咽喉。 沈简寒声,“我知道这个秘密,你们一点都不想今朝知道,所以岳母也应该明白,我的岳父大人,在意的是今朝是否高兴,倘若谁让今朝过的不开心了,他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沈简直起身子。 他早就发现了这夫妻二人的相处不对劲,人前倒是其乐融融,但只要细细观察,便是能察觉这份融洽,都是在阮今朝、司南都在的时候。 更多的时候阮贤都是在军营度过的,在允许的情况下,两个孩子都是跟着他身边的,阮今朝是姑娘,到底不能长久留在军营,因此将她托付给了孔平方。 谢婉对阮今朝的教导,就是启蒙了,可勇叔却说了,阮今朝不爱读书,是司南抓着她脖子,把她摁住书本跟前读的。 所以说,这个谢婉压根在阮今朝心中的地位不高,只是阮今朝重生回来,对着这位母亲的思念是在是太深了,他现在甚至都在合理的小人之心,前世的谢婉到底死没有。 谢婉自从怀孕之后,几乎不再过问阮今朝、司南两个膝下孩子,一心一意都在自己的肚子上,这其中打的什么主意,简之是不言而喻的。 沈简深吸口气,“我奉劝岳母一句,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做了,你这个孩子是不可能跟着会北地的,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用的,明白吗?司南是靠着真本事得了北地军将的一声少帅,而不是阮贤的儿子。” “其实岳母比谁都清楚这个孩子的将来是如何的,只是不甘心罢了,您要的究竟是北地的军权还是阮家安宁呢?” “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今朝,有纵容他的父兄,疼惜她的母亲,爱护她的周围人,不像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我应该同岳母说的话,都差不多了,您若是在被我晓得任何的小动作,我可不会管你是谁。” 沈简道:“李明启是我学生,不怕你笑话我,我是把他当半个祖宗半个儿子看的,谁敢惹得他撂挑子了,我弄死谁,我安阳侯府可是开国功勋,谢家又是个什么?百年书香的文人罢了,真刀真枪的玩起来,我安阳侯府可不怂的,随便来便是。” “你若在动,我就当谢家是要和撕破脸,不敢明着来,只敢暗戳戳的 用你来激怒我。”沈简说:“为了赢,我没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您千万逼我。” 说完,沈简退后了两步,“岳母大人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谢婉还能说什么,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简说:“那我就在多说两句,今日只是下聘了,只要花轿没有临门,一切都是可以转圜的,岳母肯定是要办法把这婚事毁了的。” 倘若谢薛真的联姻了,他在户部任职反倒是不方便对薛华藏动手夺权了,着实将他搞得骑虎难下。 沈简说完扭头就要离开,忽而回眸,“你不想阮贤把和离书砸到你脸上吧?” 他笑了笑,“其实这件事压根就不麻烦,阮谢没关系就可以了,阮谢维系的人,不就是你吗,把你踹出了阮家门,谢家死活,同我沈家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随着沈简这句话,谢婉脸色极其难看。 沈简冷呵呵说:“我只是有病,不是没有脑子,我躺了十几年还没死,就是有脑子。” 出了院子,阮今朝正同侍卫吩咐这什么话,见着沈简来了,同他笑了笑。 沈简走过去抱了抱他,“无碍了,这件事你不必管了,我来办。”他看阮今朝脸色难看,“出什么事了?” 阮今朝沉默了下,“我得进宫一趟。” 沈简神色严肃起来,“为何这时候宣召你入宫,陛下不是在襄王府吗,是宣召你去王府?”她拉住阮今朝的手,“先别慌。” 阮今朝看他,“不是,你想多了,是十三被陛下打了一顿,哭唧唧要襄王送回姨母宫里,我得去看看,不然姨母还要给十三一顿揍,你就别去了,一会儿父亲回来恐怕要骂我顿好的,你替我好生安抚她几句。” 阮今朝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还有,小佟我让去找杳杳玩了,等着从姨母哪里出来,我去贺瑾哪里走一趟,得把各处都走一遍。” 贺瑾那小崽子都不来接她,八成是给她惹事了。 沈简嗯了一声,“司南去谢家了,被谢宏瞻的老子请过去的。” 阮今朝嗯了一声,忽而发现了什么不对。 沈简顺着说:“对,今日下聘,谢老二的亲爹没去,这不合规矩。” 虽然老子没去,可是祖父去了,那也是震住了场子,那么很有可能谢和承是被气着了。 谢家还真的是逆子逆了一窝,谢宏言珠玉在前,这些弟弟们一个比一个迅猛。 和谢家沾亲带故的这些小辈也是各个人中龙凤,一个他都不敢惹。 “进宫去吧。”沈简说,“今日就不回去了。” 阮今朝哈哈笑,“你是怕你爹打死你是不是,我给你说,你爹真的要揍你,你逃到天涯海角都要被打的,我爹以前为了揍我,因为我你夫子胡子揪了,骑了两天两夜的马回来,追的我城里乱窜哈哈哈!” 沈简哽咽,“你好厉害,要不要我给你跪一个。” 阮今朝哼了一声,“走了。” 第881章 又是沈简背锅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目送阮今朝离开后,神色顷刻严肃下来,对着跟前的侍卫说:“把你们太太身边伺候的人,都给我叫来。” 沈简要一个个的审,只是搞一个方家,是无法平息李氏皇族怒火的,给了李明薇那口气顺下去了,李玕璋他日知晓才不会伏尸连绵。 光是谢婉是决计不够设局的,他要看看,还有谁在这中间起来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沈简顿了顿,“还有,吩咐人去跟着周筌。” 这个姑娘他不熟悉,既后面要慢慢熟悉,早做打算知己知彼稳妥,周闻忍辱负重,周筌倘若青出于南,李明启被逼急了,谁都控制不住的。 侍卫眨眨眼,似乎在想周筌是谁,“她出去玩了,去庄子上了。” 沈简看他,笑的玩味。 侍卫说:“太太让盯着的,说的柔妃娘娘说,陛下想把这个姑娘指给十三殿下,到底十三殿下是咱们这边的亲戚,替他多看看是应该的。” 所以谢婉早就知道李明启婚事的星星点点,却从未在家书中提及丝毫,所以,不是柔妃突然脑子打铁了,是托付传话的人,想要借着婚事,给自己某好处。 沈简眼神一变,抬起手,在自己肩头下面一截一个比划,“周筌个头是不是怎么高?” 侍卫抠着下巴,“她揪揪梳的华丽,喜欢带发冠,个子多高全看当天发冠。”他思索了下,“差不多,怎么,你喜欢他?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沈简:…… 真的,只要在他阮家这些侍卫跟前说女人,立刻就要被说见异思迁。 “她多久走的。”沈简问。 侍卫摇头,“半个月前,去什么温泉庄子泡澡了。” 沈简嗯了一声,“去办事吧,辛苦了。” 半个月前,沈简目光沉沉。 若是绑他们的真的是周闻,那种情况下能够去看他们的大约就只有周筌了。 要是周筌喜欢的是李明薇…… 对。 沈简恍然,只要周筌喜欢李明薇,和李明启的婚事就不会成。 沈简瞬间找到破解之法,只要这婚事真的有苗头出来了,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的要毁了姑娘的名声了,反正京城暗戳戳肖想李明薇的姑娘是愈来愈多了。 京城如今叫得出名讳的公子本来就少,反倒是李明薇这个宝贝疙瘩的王爷越发成了许多人眼中的香饽饽。 李玕璋如今多偏心李明薇,只要不是傻子都是看的见的。 沈简想罢心中有了对策,便是去办其他事情了。 ** 柔妃宫。 柔妃站在门口脸上冷的滴水,看着躲在李明薇背后的李明启,体统礼教通通抛之脑后,直接上去抓人,“李明启!你给我过来!” 李明启被母亲凶的肩头一抖,没有儿子不怕娘的,瞪大眸死抓着李明薇肩头当盾牌。 惊恐的嗓子划破肃穆的宫廷。 “你打我做什么,又不是我丢了,是沈简把十一哥弄丢的,你担心我,我也活蹦乱跳的,你不信我现在给你翻两个跟头,你都是多少岁的人了,都是做妃位的人了,怎么还冒冒失失,要有仪态规矩!” 柔妃被李明启嘴里的话气得怒火直接烧上头,素日恬静的脸上露出愠色,他见挡在他跟前的人,“十一,你让开,这小子不打不行了。” 李明启死抓着了李明薇不许他抛弃自己,对着柔妃辩解,“你打我没道理,父皇已经打过我了,你要打,你打夫子去!” 柔妃抬手去扭他脸,夹在中间的李明薇抬手挡住,他淡淡地说:“娘娘何必责怪他,阿启本来也没说错,的确是我和沈简丢了,不是他和阮今朝,我都不知道在何处。” 柔妃从小就知道揍李明启。 “不是这小子,你能出去出事?”柔妃等着李明启说: “他就是欠揍,觉得什么糟心坏事天打雷劈都不会和他扯上关系。” 柔妃指着李明启,“你若是一直这般冒冒失失,迟早是要把小命玩出去小半。” “娘娘!”李明薇声音尖锐了两份,“您是妃位,如今皇后之后您最大,有些话即便是气急了说的,落到外头人耳中,嘴皮子一番,便是其余的话了,还是慎言的好。” 柔妃看李明薇,如今她还能管着李明启几分,倘若再过些年,她怕是和这个儿子说话都要小心翼翼了。 李明薇只是说:“父皇已经责罚过他了,娘娘在打责罚他,岂不是觉得父皇处置的不好吗,这传到外头去说小了,是阿启的确欠揍,说大了便是目无君主。” 李明启躲在后面一个劲的点头,柔妃被李明薇几句话弄的火气都不知怎么发,深深吐了两口气,指着李明启无奈的摇摇头。 见着柔妃不打他了,李明启乖乖的上前,嬉笑着叫了声娘。 柔妃哪里不心疼儿子的,她就是害怕李明启带着所有人玩到阎罗殿去,她摇头戳他脑袋,“还不进去,看看你脏兮兮的,以后不可带着你哥到处跑了。” 这件事对外是和沈简一起绑了,又是沈简闷声吃亏背了个大黑锅,可追根溯源李明薇怎么出事的,李明启是铁板钉钉的罪魁祸首。 李明薇本来就是国祚祥瑞,已经不是一个皇子的存在意义那么简单了,他已经成为臣民心中大宜安居乐业逢凶化吉的定心丸了。. 更别说李玕璋心中一直都记着淑妃,这个皇子是淑妃唯一留给他的念想了,谁都不能动分毫的。 消息传来,李玕璋直接把雍州的官员全部下了大牢,说居然让皇子在京城边上的地皮出事了,谁说话都不好使。 再找不到,八成都是亲自跑到雍州去一寸寸的掘地三尺了。 从始至终没有关心李明启一句,还是太后出面去安抚的谢家那头。 柔妃看跟前李明薇,柔笑着说,“既然来了,就里面坐坐。” 李明薇嗯了一声。 先进去的李明启已经抱着盘子吃了起来,柔妃哭笑不得,“即便是饿着了,也好好吃。” 她叫宫婢吩咐两句,又和李明薇,“我还做了些你喜欢的糕点,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不然你就在这里呆呆,我下厨做些饭食,晚点陛下过来,我们一道用如何?” “别让父皇来,他看着我要么吃不下饭,要么让吃不下饭。”李明启风云残卷搞完半盘子糕点打了嗝,接过边上宫婢递来的茶水一口下去,顿时满足的靠着。 李明薇难掩嫌弃的看他,“你还好意思说穆厉不好,你规矩有穆厉一半,李家皇室所有皇陵都冒青烟。” 听着穆厉的名讳,李明启顿时气得切齿,靠着椅子上浑身抖,“你吃饱了撑的替那王八蛋玩意儿做什么,别让我看着他,看他一次揍死他一次。” “就你,穆厉怕是逼着眼睛都能打死你。”李明薇说,“不自量力的东西。” 李明启不甘示弱,“那我不知道带人打吗!打不死他!” 李明薇叹了口气,“你带人,人家没有人吗?” “我的地盘,自然是我的人多,他有本事过来啊!”李明启呸了一声,“狗东西,在咱们这里混吃混喝就算了,还拿蛋……” 李明薇立刻扬声盖住李明启最后一句话,“李明启!” 第882章 真的吓着他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哼唧的站起来,“烦死了,知道我讨厌穆家王八蛋,你还拿他和我比,你喝你的茶去吧。” 他得去把请罪的折子写了,李玕璋八成得他去御书房请过来才可以。 李明启朝外走了两步,又回头说:“我母妃难得下厨,你就赏个脸留下来好好吃一顿。” 说罢他大步走出去,对着跟着的小万子说,“让人去把襄王府哪有的沉积的案卷折子都拿到我这里来,让外头这几日把折子都送到我这里来,不要叨扰襄王休整,有什么需要商议的大事,我会召集内阁,都不许去烦襄王。” 小万子说:“不需要您说了,适才陛下已经吩咐了,襄王殿下没有处理完的政务都您接手,说的让襄王好生歇息。” 小万子生怕李明启觉得李玕璋偏心,便是说:“殿下可千万不要多想呢,陛下是越发看重您了呢,以前朝中的事务都是襄王还有内阁那头处理的,如今——” “闭嘴吧。”李明启掏耳朵朝书房走,“快点弄,别耽误我吃饭。” 小万子:…… *** 正堂中,李明薇摇着手中的茶盏,看边上的柔妃。 柔妃被李明薇盯的有些发憷,底下头放松的理了理裙摆的,又摸着旁边的小团扇慢慢摇着,似乎想找点话头出来。 和李明薇不能谈国事,后宫不能干政,说些花花草草他也不懂,反倒是她在卖弄了,对对对,改明养两只锦鲤进来,李明薇自个盯着锦鲤就能玩儿很久。 “娘娘似乎也不喜欢穆厉,对吗?” 李明薇的声音响起。 柔妃摇摇头,眼中带着不解。 李明薇含笑说:“我记得好几次宫中小宴,父皇都吩咐了各位皇子都要去,娘娘似乎每次都用借口把十三留住,或者才过去打了一头,立刻就叫走了。” 宫中内部的小宴请,都是随意安排的,外面的臣子知道的时候,都正式开始了,除开阮今朝不要脸知道有好吃了,非要来两筷子以外,几乎是没人敢来打扰的。 柔妃眼底似闪过慌乱,却是遮掩的很好,“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倒是听的不大明白了?” “不明白有不明白的好,只是您揣着明白,和我这个不明白的人说,我便是稀里糊涂的。”李明薇看柔妃,“娘娘是发现了什么吗?”藲夿尛裞網 “你这孩子今日是怎么了?”柔妃两手捏着扇柄,目光转到边上去,“怎么说的话,我都听不明白了?” 她轻轻的摇了摇扇,“是不是谢家那头又怎么了,你是说宏瞻的婚事吗,这个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你若要知晓,明日我把母亲叫到宫中来……” “娘娘,有些话说的太明白了,对谁都不好。”李明薇狠狠的压低了声音,“很像对吗?” 柔妃脸色一白,捏着伞柄的手直接泛白。 李明薇望着外头,慢慢抿着茶水,“我对阿启不怎么上心,就觉得一眨眼他就长大了,所以期间这些年,他的模样我都忘记了。” 主要李明启真的太爱哭了,现在惹急了都能给人嚎几嗓子出来,此前金銮殿有人骂他就知道吃,李明启大约是委屈了,直接跪在地上嗷嗷哭,一句吃饭有什么错,委屈的嚎啕说了无数句,把去拉他起来的沈简弄的想要给他磕头。 “这不是,突然回过头。”李明薇顿了顿,看柔妃不自然蜷缩的手指,笑着说,“都忘记阿启期间的模样了,他好像,一下就需要我仰起头看了。” 柔妃抿唇,李明薇说:“您看着十三一天天长大,必然知道他的容貌变化——” “我和襄王说些十三的婚事。”柔妃对着外面起来一嗓子,“都走远些,我不出来,谁都不许来。” 有嬷嬷要关门,柔妃说,“就这样。” 顷刻周围不见人。 李明薇提壶续 茶,忽而就见一个人影矮了下来。 柔妃跪倒他跟前。 李明薇:??? 又来! “他是你弟弟,这个不会有假的。”柔妃看他,攥着衣袖似乎心中在挣扎,艰难启齿,“哪一位他的母妃是曾经我姐夫的情人。” 纵使李明薇如何临危不乱波澜不惊,也被柔妃这句话吓得直接站了起来,手边的杯盏直接落到,茶水嘀嗒从小案几滚下。 李明薇彻底呆住了。 这句话其中的意思真的太多了。 穆厉的母妃,是阮贤曾经的情人? 柔妃看李明薇冷冷的脸,声音越发艰难小声,“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是我还在闺中的时候,无意听到姐姐和阮贤的话的,我也是很后面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的……” 李明薇似下意思想斥责,却发现自己都不知说什么,到底关系李明启,他努力让自己镇定。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所以阮贤是谁!你都知晓些什么!”他吓得手指都在发麻,“你可知晓,这些事情抖落出来,十三会也会被牵连吗?” 柔妃哪里不知道李明薇最是心疼李明启的,她拉着他的手,“好孩子,你不要着急,你听我给你说。”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李明薇瞬间抬手把柔妃搀扶起来,见着大摇大摆堪比回自个家进来的倩影,极快地说,“阮今朝跟前一个字都不要说漏嘴。” 他面上强迫自己即可恢复镇定,挽着衣袖擦拭干净茶水,飞快将茶盏归位。 “阿启是我弟弟,这个我清楚。”李明薇说:“阮今朝——” “姨母!”阮今朝声响直接盖过李明薇的声音而来,她背着手跳到柔妃跟前,“姨母,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十三的婚事,我是十三的表姐,这事我也要听的。” 柔妃看笑意洋洋的阮今朝,听着她话,忙说:“是之前陛下提过的,周闻的姐姐,周筌,那姑娘性子恬淡。” 她就怕突然有人来了,若是借口不够好,恐怕被查到内里的猫腻。 “那不就是好欺负吗?”阮今朝说:“十三最喜欢欺负人了,这样不好,把人姑娘弄死了,皇室还要出大血呢。” 柔妃被她俏皮话逗笑,李明薇说:“我去看看十三,你们聊。” 柔妃还是说:“那晚间就在这里用饭可以吗?” 李明薇点点头。 柔妃在留他说话。 他得去静静,不然真的要被人吃席了。 真的吓着他了…… 第883章 人和钱我总得保一个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见人走了,阮今朝抱着柔妃一阵亲昵,“姨母可想我了,那肯定更想十三是不是,你要是想打他,岂不是就要打死我了?” 柔妃很喜欢阮今朝,摸着她的脸说,“看来这一趟你玩的很好,这气色都越发好了。” 她说着,目光在阮今朝腹部一转,“可有好消息了?” 阮今朝被问的脸上飞出红霞,“姨母你真的是不害臊……你想抱孙娃娃,你找十三去。” “他?他能反口叫我祖母。”柔妃还是知道儿子德行的。 李玕璋找她说这事,她一个劲摇头,表示她不管,只要不说是她看上了周筌,李玕璋爱怎么把周筌送李明启跟前都可以,反正生死不要找她负责。 李明启身边存活的最久的外女,就是佟文了,因为李明启不敢和佟文真的打,佟文能用哭解决的事,绝对不动手,比十三哭的还厉害,一哭沈、阮两边的打手都要出来。 但,这都不是李明启害怕的,毕竟京城还没人敢真的揍死他,可是沈杳要是过来了,跟着一起哭,李明启真的要疯魔。 正所谓走敌人的路,让敌人无路可走,莫过于是这个道理。 阮今朝被逗笑,搀着柔妃坐下,“我出去说长不短的,所以就来给姨母请安,母亲做的事也给我交代了,我知道您和母亲,都是想要谢家好,毕竟谢家好你们才好,只是母亲这个激进过去,用错了法子,惹的天家不悦,让你们姐妹离心。” 见柔妃要说话,阮今朝摁住她的,“我不是来劝和的,母亲不是别人能撺掇的秉性,我是她的闺女,自然是清楚的,她在家里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所以,姨母不需要给我面子,我的面子,应该是我决定怎么用,而不是姨母用来膈应自己的。” 谢婉最好不要在入宫了,这样对谁都好。 柔妃着实没有想到阮今朝会说出这种话来,当即目光都是一缩,“今朝……” “今朝在,今朝一直都会在姨母身边,以后我在京城,还要靠着姨母做靠山。”阮今朝抱着柔妃,靠着她的肩头,“姨母对我的好,我知道姨母不会要我报答,我会把十三当做亲弟***惜的,我会把您对我好,都补偿在十三身上。” 柔妃听着这句话,顿时感动的眼眶轻轻一酸,“好孩子。”她看阮今朝,“真的是越发漂亮了。” 阮今朝这张脸,谢婉肚子里面是个男孩才是最好的。 阮今朝笑起来,她当然知道自己好看了,不过被柔妃夸赞,脸上笑意更是多了起来,“姨母也好看。” 柔妃说:“十三在书房呢,他把十一带过来,你给几十个胆子我都不敢动他的,他和十一都没事吧?” “没事,沈简大约是要疯魔了。”阮今朝想着就好笑,“一个小厮两个人用。” 说着沈简了,柔妃脸上彻底露出担忧,“沈侯很生气,大约真的要打死沈简的。” 她道:“沈侯知道了佟文是谁,你此前不许我们说,我们都瞒着沈侯,沈侯现在是看谁都不顺眼,发了许大的脾气呢。” 阮家着实翻了个白眼,“该他死。” 阮今朝早就警告沈家不要瞒着沈霁,他非觉得自己是个宝贝疙瘩,安阳侯府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汗毛,现在好了,沈简怕是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是要被亲生父亲活活打死的。 柔妃道:“十三的婚事,陛下态度很坚决,甚至隐隐是可以让谢家在放一个侧妃进来,谁他都可以做主答应,但是正妃要是周筌,那个姑娘你若是见的话,她说什么都别进耳朵、” 阮今朝:??? “她说话,有一种异常歪理的有道理。”柔妃说,“就是十三会觉得有道理的话。” 阮今朝了然,“我明白,就是小佟和杳杳那款的对吗?” 柔妃摇摇头,“还要恐怖许多,这个姑 娘我记的很深。”她道:“反正十三不愿意,他怕是能在金銮殿——” “如果我是陛下,我就会让十三选,娶周筌,还是立李明泰做太子。”阮今朝打断柔妃的话,“姨母觉得,这种情况十三会怎么选?” 柔妃彻底僵住。 阮今朝起身慢慢说,“我借着给十三求情的幌子来宫中,就是要给姨母说这些,这门婚事,是在不行就答应了,然后使劲拖着,十三又不是拖不起,您大不了就损失点名声,当个恶毒婆婆,过两年搞点妖风起来,说她克你八字,一脚踹了即可、” 柔妃窒了下,“……今朝这是不是不大好。” 阮今朝耸耸肩,“有什么不大好,谁规定了活着就要做好人的,这事周家肯定极力促成啊,要是李老三做太子了,十三肯定要疯,变成直接离家出走,谁都不要了。” 柔妃哽住,“不是,不是还有十一吗?” “这句话我给很多人说过了。”阮今朝道:“李明薇在政务上,更多就是刻着模子出来的小陛下,陛下非常明白这一点,他放弃李明薇成为太子缘由也在这里,大宜不需要两个李玕璋一样的皇帝。” 非说是李明薇不够狠心,这王八蛋东西打骂李明启那是毫不手软的,心软个什么啊! “所以,在很多事上,不管李明薇最后抉择,他做出的选择,都是咱们陛下心中所想的。” “这门婚事,他会点头,不管他现在多不愿意,李明泰若是做太子,他即便觉得对十三不利,还是会点头,他的心中,朝堂的权势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李明薇一直对十三强调的最多便是,你先是大宜的皇子,才是其余的身份,他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更别说他启蒙的夫子,那真的就是个脑子打铁的刚正君子,杀身成仁,这事我是绝对做不来的。” 阮今朝慢慢说,“这回来了,感觉事情更多了,姨母可知道贺瑾又做了什么吗?” 柔妃还没开口,勇叔就勇叔着急跑了进来,“今朝,今朝出事了!” 阮今朝看他,眸子瞪的老大,“沈简真的被他爹打死了,那,那打死了就去把他财产都过继到我名下,人和钱我总得保一个、” 柔妃惊骇,“今朝,这种不能乱说。” 阮今朝说:“我本来就是看上沈简的脸,对他长情是因为他能给我很多钱,就如同他本质是看上我的脸,还有我阮家的权势!” 柔妃:…… “什么沈简,沈简今个怕是要抱着你老子睡,有你老子在,谁能打死他。”勇叔说:“出事了,沈家三个小的和人打起来了!” “沈家小的?”阮今朝不明,“富贵和有钱和那条街的狗打输了?有钱肚子那疤好干净了?三个,小胖也去了?京城有人养老虎还是豹子了?” 柔妃:…… 勇叔急了,“沈杳、佟文、沈安,和人打起来了!” 阮今朝:!!! 第884章 我不禁放肆,我还揍你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京城还有高手能把佟文打了?”阮今朝错愕,想也不想的使劲摆手起来,“那你找我做什么,我不想打,你们带人去打吧,多带点,一个贺瑾的媳妇,一个司南的媳妇,一个沈简的弟弟,怎么看都和我关系不大。” 柔妃:…… 勇叔跺脚着急,恨不得扯着阮今朝就走。 他指着外头,眼珠子都要瞪落出来,“不是,你去看看啊,是沈安被欺负了,沈杳去单挑,没挑过,佟文就去了,看到的人来说,沈杳正坐在地上嗷嗷哭呢,沈安好像被打变形了,佟文,佟文还被轻薄了!”.br> “打架就打架,打的怎么丧良心是觉得我和沈简不在京城了是吗?”阮今朝顿时拍膝而起,“果真我是许久不砍人了,京城觉得我从良了吗!” 柔妃被阮今朝一嗓子吓得好。 她忙不迭拉住要起身的人,“今朝,敢青天白日和这三个打的人,必然是知晓其身份还敢动手的,你可不要乱来,你去看看,实在不行就让陛下出面。” 阮今朝难得体谅人,“不能,陛下今日已经很烦了,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她宽慰柔妃,“佟文的身份对外说的,是从外面认回来的,这三个面相瞧着就是好欺负的,我和沈简回京的消息又没传开,必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柔妃也吓得起身,见着脚底带着火的阮今朝离开,在屋子中徘徊踱步小许,叫了个宫婢来。 柔妃说:“你去把十三殿下叫来,就说我要问问他十一殿下喜欢吃什么,让他来说。” 还是让李明启也跟着去看看的好,李明薇最好就不要惊动了,不然今日事情又要彻底闹大了。 柔妃忧心的攥着手指。 这怎么回来便都是事,可不是什么吉祥的兆头。 阮今朝疾步朝外走,同勇叔问:“沈安没死吧?” 别看沈简对着沈简就是白眼加嫌弃,这小子真的有个一二,沈简怕是要跟着过去的。 勇叔摊手摇头,“我哪里知道,过去看了才知道!” 京城某处首饰楼中。 阮今朝才走进去,就听着沈杳撕心裂肺的哭声,吓得提着裙摆就朝上面跑。 “杳杳,杳杳!” 此处是京城贵女们颇为喜欢的首饰地,掌柜的见着是阮今朝先来的,连忙亲自追着说:“世子夫人您可怜小人啊,您若是把这里砸了,小人只能一头撞死了。” 阮今朝冷着脸,“砸了我是赔不起吗?” 掌柜:…… “是我家的小娃娃们受了委屈,你倒是让我先偃旗息鼓,怎么,我能打就是我的错了?”阮今朝剜了掌柜一眼,“沈杳在你这里砸的钱,足够你吃一两辈子了,你居然让她被打了!” 掌柜的还欲继续说话,阮今朝已经大步朝上走。 饶是阮今朝再有准备,也是被楼上的光景吓得不轻。 啊这…… 到底哪边吃亏了…… 上面一片狼藉,首饰没有一个完好无损的,沈杳坐着地上嗷嗷嗷,沈安的确是脸上挂彩了,正蹲在沈杳跟前抱头叹息,佟文衣裙乱糟糟,还在提着裙摆踹人。 只是,三个沈家小娃娃脸上都有淤青。 怎么看都是被挨个打了。 “嫂嫂!呜呜呜!有人欺负我!”沈杳见着阮今朝来着,哭的更加大声了。 阮今朝是怕了沈杳的嗓门,被嚎的脖子一扬。 果真是回来了,这熟悉的哭声啊,比穆漫漫哭的都大。 “不怕了,我来了。”阮今朝还能不知道沈杳就是哭的大声,真的被打了,早就自己爬上马车回侯府抄人来打了,谁敢拦着一起打。 阮今朝给沈杳抹眼泪,“都是给人做太太的姑娘了,怎么还哭。” “贺瑾他被打了,也会哭的。” 沈杳抱着阮今朝,“贺瑾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 阮今朝想着贺瑾有事让她上的德行,顿时又是头疼,阮今朝摸了摸她的脑袋,去看沈安,“到底怎么了,不是,你有没有哪里不好?” 沈安摇摇头,还未说话,那边佟文就说:“好什么好,这个不知道哪里的狗东西,跑来和我们比阔绰,比不过了,就要抢,抢你娘的抢,是拿回去给你老娘做陪葬吗!” 阮今朝:…… 你不要在糙言糙语了,沈简要疯的。 佟文跑上来就说:“这事我们三个没错,我去找二姑娘玩,二姑娘说来逛首饰铺子,我说好,然后路上遇到四公子了,就把他拖来拿东西了,我们三个都是小可怜,是这些人先不要脸的!” 沈安的脸色闪过一丝惊恐,阮今朝便知内情肯定不是这样的。 “好了,先回去。”阮今朝拉着两个小祖宗的手,看沈安,“走吧,没准你哥哥马上就来了,别怕,既是抢你们的东西,就是他们的错。” 沈安骨子里面是很怕沈简的。 佟文抓着阮今朝说:“对,他们还骂沈小安!” 地上有个婢女艰难的爬起来,“你们一个侯府,敢来和我们张家抢东西……” 沈安小声和阮今朝说:“这个张家,是三殿下侧妃的表姐婆家。” “觉得山路十八弯的皇亲国戚是吗?”阮今朝笑,“我表弟就是皇子,你看我说什么了?” 阮今朝带着人朝下面走,同勇叔说,“把这里都封起来,收拾干净。” 既牵扯进了李明泰,那还是稳妥些的好。 一直跟着的掌柜道:“两边人一打起来,小人就清了场子了,这,这是侯府和张家可千万不能怪小人呢。” 忽而下面有小伙计声音响起,“掌柜的不好了,张家女,还有,还有成安郡王府的大姑娘来了!” 掌柜的啊了一声,伸头朝下面,“成安郡王府的大姑娘?” 阮今朝蹙眉嗯了一声,带着人朝着下面走。 入目的便是个黄色衣衫的女子,只不过是个妇人装扮。 掌柜玲珑的心的先说,“这位就是三殿下侧妃的表姐张情。” 张情眸子卷着怒火,“阮今朝,你是要仗势欺人了,分明这里的首饰是我早就说要来拿的,倒是让你家两个小贱蹄子来抢了?” 佟文立刻说:“我们问过了,你没有定下,直说那串项链若是来了,你这两日抽空来看,怎么,凭着这句话,就不许人老板卖给旁边人了,出不起钱先给了,来这里狗叫个什么!” 张情低斥,“放肆!” 佟文叉腰指着张情,“小兔崽子,我不仅放肆,我还揍你!” 第885章 多活一会儿不好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见豪爽一嗓子起来的,心中都是欲死。 李明启、佟文真的是老天爷派来收沈简的。 沈杳和佟文本就一道长大,晓得了这是自个的小幺妹,那是越发的喜欢,对佟文小时候抢她物件的事情全部都忘记了,妹妹拿姐姐的东西,怎么能是抢呢,是做姐姐的不够大气呀! 沈杳颇为维护佟文,也跟着一嗓子起来吗,说:“对,你的人还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安阳侯府的嫡出姑娘,我哥哥是皇子的夫子,我夫家是次辅,我夫君是大理寺的!” “你妹妹也不过是个侧妃,谁不知道侧妃就是说的好听,就是个侍妾罢了,怎么,你还仗势欺人了?你仗谁的势啊,皇室让你欺负人吗,你敢说个是,我们就去皇宫讲道理啊,我才不信是那位张侧妃让你来打我的!”篳趣閣 沈杳抓着阮今朝的衣袖,又怂又勇的对着张情叫嚣,仿佛拉着自个嫂嫂,她就是天地下最安全的人,对着张情凶巴巴说,“你表妹是侧妃你了不起了,不讲道理你还有理了,没钱还不许旁人有钱了……” 楼下有婢女捂着脸跑下来,“太太,这个小***打我们。” 阮今朝声音骤然一冷,“沈风遗孤是小***?”她再次重复,“沈风遗孤是小***?” 张情剜了一眼胡言乱语的婢女,让她滚到后面去,而后冷哼,“沈风是好样的,这姑娘也的确丢爹他爹爹的脸,这串项链是我要送给周家大姑娘的,这周家大姑娘——” 啪的一个耳光彻响响起,张情偏过脸呆住,错愕的盯着走到她跟前甩她巴掌的佟文,摸着发麻的唇|角,“你打我?” 佟文板着小脸,一脚揣上张情的膝头,恶狠狠说:“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当着你带来的靠山打死你,骂我父亲,骂我哥哥家是吗?你算哪门子小白菜,骂我侯府!” 被踹了一脚的张情还未跪倒地上,发髻就被佟文扯着,疼的呲牙嗷了一声。 跟着的婢女要冲上去帮忙,沈杳立刻上去大力把婆子推开,“你敢打我妹妹。谁敢伤我妹妹,先把我打死,我死了带你全家走!” 佟文直接将张情朝着外头拖,丢到外头,对着围观的人大声说:“大家快来评评理!三皇子侧妃的表姐说我辱骂我父亲,还辱骂我!” “她就仗着自己的三皇子侧妃的表姐,强迫人家掌柜把她看上却买不起的东西留下,我不过带着人来买,便是被她的奴仆殴打辱骂!” “怎么,这大宜是三殿下的了,还是你哪位侧妃表姊妹的?” 佟文说着,目光盯到马车之上,声音陡然拔高。 “敢问周大姑娘是专门来给这位做靠山吗?今日京城之中关于您马上要攀上高枝的流言此起披伏,这都还没板上钉钉的过门,就开始关心妯里之间的关系,真不知道被您攀上那位,看到您如此替三皇子那头撑腰周全,会不会痛哭流涕。” 李明启最烦穆厉,跟着就是李明泰。 前者用他的话来说看着就不爽,而后者则是说小时候老欺负他。 阮今朝低声问沈安,“到底怎么搞的?” 沈安选着重要的说:“不是抢东西,是那些人骂我,二姐上去理论嘴上吃亏,小佟…妹就上去帮衬,说着说着就拉扯起来,我上去想把人分开,结果没站稳坐地上了,二姐妹就以为我被谁推了,就直接打起来了。” 阮今朝哽住,沈安咽了咽喉,眼下日头正狠,他却觉得从头到尾都是冰凉的 沈简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沈杳是沈简的亲胞妹,佟文是他最偏心的小跟班。 “脸上谁打的?”阮今朝看他。 沈安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抬起手捂着嘴,凑到阮今朝耳边说:“二姐姐掐的,说的这样瞧着咱们惨些……” 阮今朝呼吸彻底止住了。 沈安说:“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阮今朝看他害怕极了,难得温声,“怂什么怂,他们说了你,就要付出代价,你的姐姐妹妹嘴笨,只能动手给你找场子。” 沈杳、佟文的确很喜欢捉弄沈安,甚至算是欺辱了,只是,真有外头人欺负沈安,他们在场的情况下,没有一次是不维护的。 当然了,沈飞花除外。 阮今朝拍拍沈安的肩头,正说在安慰两句,外头就传来一声沈世子来了。 沈安当即脸色苍白,脚底都是一软,到底是自己拼命握拳掐着手心,才没有厥死过去。 沈简从人群中进来,目光稳中狠扎到沈安脸色。 沈安心中咯噔一声。 沈简一来,沈杳、佟文如同看着救星相似的小脸动作一致的鼻子一抽,嘴巴一瘪,眼泪啪嗒落下来两颗。 “哥哥!” “世子爷!” 沈杳、佟文一左一右抱着沈简的手,抬手指着张情,异口同声说:“她欺负我!” 沈杳使劲摇沈简,“哥哥,她们打我,她们以多欺少!” 小佟使劲拽沈简衣袖,“她们仗着张倩的表妹是三皇子侧妃,还有个风言风语的十三皇子正妃,欺负我,还打二姑娘,还有四公子!小小的几个仆从都敢来打我们侯府了!” 说完,沈杳、佟文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死死地捏着沈简的衣袖嚎啕大哭。 阮今朝肉眼看到了沈简深深叹了口气,以及欲死的神情。 张情被打的狠,沈简缓缓开口,“敢问——” “谁欺负我夫人!翻了天了!是想长个子了,要我来给他断腿吗!” “让让让,杳杳,杳杳,谁打你了!我来了我来了!” 沈简侧眸看杀过来的司南,贺瑾,感觉自己要晕了。 见着自个家夫君来了,沈杳、佟文顿时不要哥哥了,直接扑到自家夫君怀里。 沈杳呜呜呜地说:“这个穷鬼欺负我,还欺负小佟。” 佟文仰头看司南,“这个人骂我,还骂我父亲,还,还把这什么李明启的正妃带来欺负人!” 佟文扯着司南:“你看,把你妹妹欺负的,都只敢站在那里不敢说话了,还骂沈安是姨娘生的东西,说他是废物,还说他是侯府不要的,挑拨离间世子爷的兄弟关系,狗东西狗东西,不安好心的狗东西!” “是不是李明泰说给张侧妃,那侧妃又给你说的!”佟文红着眸子,“司南,给我打死她!” 沈简很想捂头蹲地。 阮今朝扫了眼沈安,“还不去扶你哥一把。” 沈安说:“我不敢,他现在大约是在想,怎么要我死,多活一会儿不好吗?” 阮今朝:…… 真的,你不要说话了,沈简会气死的。 第886章 你晚上睡得着吗,我肯定睡不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倒是贺瑾开口了,“什么十三殿下正妃?敢自称十三殿下正妃,这种大逆不道之言,不是是谁说的?” 沈杳指着张情:“她她她!就是她!” 司南看着那头的马车,“是要我砸了马车,还是你自己滚下来?” 阮今朝给贺瑾使了个眼色,贺瑾推了沈杳一把,下巴扬了扬。 沈杳唔了一声,明白过来什么,大步超前,围着马车的丫头婆子要阻拦,佟文忙上去把人推开。 沈杳自己拎着裙摆爬上马车,砰的推开门,立刻顷刻传出女子的尖叫声。 沈简突然觉得他完全是个多余的。 完了完了,这几个都是不懂事的,到时候李玕璋追究起来,又是他背锅了。 很快一个女子就被沈杳拽了下来,且姿态着实不优雅,是被沈杳做了人肉垫子。 阮今朝伸长脖子看。 周筌似摔的吃疼,她推开沈杳起身,月白色的罗裙沾了灰尘,长发飘然带着贵女们都喜爱的小发冠。 说不上多漂亮,但气质极为出尘。 沈杳自个爬起来,拽着周筌目光盯着她脸上的瞬间,眸子顷刻一冷。 周筌抬手挣开沈杳,似有恼怒,却极快的镇定下来,回身看闹局之中的人。 她说:“今日之事同我无关,是——” “夫子夫子!我来了!” 人群之外李明启的声音响起。 沈简直接后退踉跄了两步。 李玕璋真的要杀了他了。 这祖宗怎么来了! 李明启跑的飞快,直接将勇叔腰上的佩刀扯了出来,“快快快,剁了谁一句话,快点说,一会儿李十一晓得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柔妃说有人欺负沈简的两个妹妹,让他来看看,他可是骗了李明薇去拉屎,才得以脱身来的! 回去李明薇八成要把他踹到粪坑去! 贺瑾见着胆子最大的来了,立刻说:“这个,你三哥侧妃家的姊妹。” “侧妃?”李明启迷惑,“怎么,那娘们是有喜了?有喜了就能放纵姊妹出来打人了?” 司南扬起下巴,“十三爷,看那头,周筌。” 李明启听着周筌两个字,目光唰的一变。 周筌目光落到李明启身上,规矩请了一个安,静静地说:“十三殿下。” 李明启手里到当即落下,连连后退,慌忙摆手,利索的嘴皮子磕巴无比,“大姐,大姐!退退退,你别过来啊!” 他如同见鬼,急赤白脸惊吼,“周大姐!我和你没关系的,你不要脸,别坏了我名声,我夫子气不得,我母妃也年岁大了刺激不得,你喜欢我,那是你的事,我对你没意思的!我就没见过你的!” 李明启脸色大惊,似想拉着谁做盾,最后干脆移到阮今朝背后,指着周筌说:“你别自作多情啊,我不是来保你的,我是来保我这两个干妹妹的!” “我不喜欢你啊,我对你没意思的,你别靠近我,我要咬人的!”篳趣閣 “我他娘的给你跪着磕头都可以,你别过来啊,我胆子小,我会吓死的!” 周筌被李明启,不,是在场所有人都被李明启惧怕的眼神和语气吓着了。 这已经不是讨厌了,是害怕。 周筌平静的脸上露出僵硬之色,“十三殿下……” 李明启惊恐开口,“你不要说了,你真的喜欢我,我,我认你做干娘都可以,以后我好好孝顺你,你放过我!祖母都可以,我给你当孙子!” 阮今朝被李明启夸张的话弄笑。 李明启跟着说:“你,你别给我搞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药我啊,我全家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李明启拽紧了阮今朝的肩头,“表姐,你要保护我!” 阮今朝笑笑,“周大姑娘,今日这事,其实就是你这位好友,因着最近的风言风语,以为你攀上高枝了,越发目中无人,所以身边的仆从胆肥,来欺负我沈家的小娃娃们。” 说罢,阮今朝想朝着前面走,却被李明启拽了回来,她忍住踹自己人的想法,声音大了些,“周筌,既是误会说开便是了,十三殿下说没见过你,你大约也没见过他,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也就一句话的事情,你说对不对?” 周筌的婢女忙上来护着,“你们怎么能欺负我家大姑娘,姑娘的名声最是重要。” 李明启不服,“她是姑娘,我还是皇子呢,她的名声是命,怎么,我的清白就不是命了,你脑子有病吗!你说这种话,你晚上睡得着吗,我肯定睡不着,死都睡不着!” 李明启遂又小声说:“她要自证清白早就说了,还要你来给台阶?”他警戒的看周筌,“你休想得到我!” 沈简飞快镇定,眼下的局势对周筌非常不利,倘若突然来个寻死觅活,那么李明启就要逼死贵女的话柄了。 阮今朝当然也明白其中的厉害,“总之该说的我们这里都说清楚,至于其他的,我们沈家,自然会去该要登门的地方,讨要公道的。” 说着阮今朝就道:“好了,都散了。” 阮今朝带着挽着他胳膊一脸惧怕的李明启朝外走,就说:“不会再有人给你下药了,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了,不是每个姑娘都是坏人的。” “她肯定是。”李明启说,“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利用。” 阮今朝:…… 李明启回过头,望着人群,“这个娘们,肯定是坏人!” 众人上了马车,司南就说:“沈侯肯定担忧,不若弦回侯府。” 听着回侯府,沈简拒绝,“我不回。” 阮今朝一脚给他踹上去,“德行!” 贺瑾拍着心口,“姐夫,我保护你。” “滚!”他看司南。 司南说:“你若有事,我保证会重新给今朝找个好夫君改嫁的。” 沈简:…… 被塞到马车的沈简靠着马车壁捂脸,贺瑾就说,“不会的,岳父大抵就是说你两句。” “你滚。”沈简低斥,“你憋笑的样子很欠打。” 见旁边着递过来的茶水,沈简顺着看去,就见沈安脸色挂着琴,局促的望着他。 沈简抓着旁边的软垫给他砸过去,“让两个姑娘和别人家打起来,你站在看热闹,你不想做侯府的少爷,就立马给我滚!” 贺瑾扯着沈简,“你干嘛说他,他也被吓到了。” “他胆子多大我没数。”沈简骂沈安,“有人欺负你姐姐妹妹,都不知道帮忙吗?” 沈安看打翻的茶水,就说:“她们有谁把我当弟弟哥哥了吗?我的话你们有没有人会听,那我为什么还有自讨没趣?” 沈简被哽的呆住,“沈安,我今天先把你送下去,回头老子阎王殿继续揍死你!” 贺瑾见着扑上去打人的沈简,赶紧去拽。 第887章 你皮实,抗揍,我不是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马车停下,阮今朝跳下马车,仰头望着巍峨的安阳侯府四个大字,颇有些恍然隔世。 出去大半年了,可算是回家了。 忽而感觉有寒冷彻骨的的目光打来,阮今朝顺着看去,就见沈霁正背着手站在府门口。 沈霁对着人一贯态度柔和,属于你不给我脸,我给你脸,你还不给我脸,我不计较,你在惹我,我就不理你的和为贵性子。 沈简一贯看不惯沈霁的行事作风,说他没出息,再她看来,沈霁这样做才是对的,本来安阳侯府已经是封无可封的武将门第,如今沈简从文也是越发展露头角,他这个侯府,必须要做出卑躬屈膝的模样,免得被小人盯上了。 沈家这一辈,那个不是作死的好手。 沈简就是阎王殿的常客,沈杳火气一上来便是娇蛮的大小姐做派,沈飞花更不必说,自私自利只要自个好,家族门楣都是不顾及的,沈安这小子成日一副等死模样,佟文更不必提,脸上笑呵呵一拳打死你。 摊上这些娃娃,难怪阮贤看她和司南,都越发目光满意了。 至少她和司南做事还知道轻重的不是。 阮今朝晓得沈霁是把沈简捧到头上的,可喜欢这亲儿子了,可事关他胞弟的亲闺女,沈简恐怕是要被打一顿好的。 她看后面下来的人,疑惑的嗯了一声。 就见沈简脸带愠色,贺瑾似乎被打了,正自个揉着脸,沈安则是怂兮兮的站在边上,一副我好委屈的表情。 阮今朝先上去叫了一声父亲,两三句话将来龙去脉说清楚,“索性没什么事情,就是小孩子胡闹的,父亲不要多担忧了。” 沈霁嗯了一声,他是不敢惹阮今朝,二人回来之前,李玕璋就把他叫去提点好了,敢说的阮今朝一句不舒坦了,他就让侯府不舒服。 这个儿媳妇是万万不能惹的。 “你是最知道轻重的,有你在,我放心。”沈霁目光落到李明启身上,“十三殿下也来了。” 这死东西还敢搞个挡箭牌回来!真的以为李明启脸很大吗? 李明启嗯了一声,压根就不想给沈简做挡箭牌,他敢在这里充大爷,李明薇绝对让他吃不绿豆粥,他咳嗽一声,拱手给沈霁行礼,“沈伯父,我送夫子回来。” 沈霁哼了一声,看着走上来的沈简,忍着怒意说:“沈老大,不然你来做这侯爷如何?” 沈简看父亲,一副这不是早晚事的眼神,碍于有外人在,还是顺着说,“你不当,我当便是,反正我早晚不都是安阳侯府的一家之主吗?” 沈霁拂袖捏紧手指,“我难得和你说,你给我等着。” 阮今朝咳嗽了一声,对着佟文、沈杳丢了眼色。 两个姑娘出面,沈霁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下去。 李明启感觉沈霁真的要杀儿子了,他对着沈简出主意:“夫子,不然你跟着我进宫住,我见沈侯是要剁碎你喂有钱呢。” “你可闭嘴吧。”沈简大步朝前走,“你还不回去做什么?怎么,是你老子要打死你,来我这里躲了?” 李明启嘿嘿笑,嘚瑟极了,“李星弦在,父皇才不敢打我,一会儿把他打着了,他哭都没地方哭!” 有李明薇在的地方,谁敢轻易动手的,他一嗓子起来,闹不死你。 李明启兴致很高,“我听闻你给我带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就不劳你给我送了,我自己拿回去就好了。” 沈简抬手作势要给他一下,被他嘻嘻哈哈的搞得跟着笑,“走吧,顺便我给你说几句。” 他看静悄悄已经朝里走的沈安,出声叫住。“怎么,现在这世子是你当了?跑的够快的,真当这里是你当家做主了?” 沈安身子一僵,这不是没他事了吗,为何不能走。 他回头看沈简,就说:“不是 跪祠堂?是要我跪着这里吗?” 沈简当即哽的自个姓什么都忘了。 真的是回来了,外面李明启搞他,回来沈安怄他。 边上的阮今朝抱着手翻白眼,沈简对着家里弟妹就喜欢罚跪,除开那个把他话当狗屁的沈飞花除开,稍微一点不对就是丢祠堂先跪一两个时辰。 佟文、沈杳两个姑娘会看脸色,反正进去了就坐着蒲团上面玩,就沈安实诚的跪着,偏偏沈简对着他就是罚的重,次次都是跪一天。 上次沈简气急了还不给饭,她去送饭,沈安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阮今朝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是说:“得了,你们去说那些烦躁躁的事,我去看看两个姑娘。” 司南摆手,秉承一贯除开阮今朝事情以后,其余政务不参合的作风,“你们的事情我都不懂,我外头马车睡觉去了,贺老大,一会儿咱们一道走。” 兄妹二人一里一外离开,李明启期待的搓手等着自个的大礼,贺瑾则是无奈的摁了摁鼻梁,“沈大哥,你别吓着沈安了……” 本来这半年人孩子话都多了点了,这一回来又给打回原样了。 “你别吓着我了才是。”沈简扫他一眼,“我的弟弟,还要你来管了,要不要我叫你一声哥哥?你弟弟是蠢货,还要把他给我搞的更蠢吗?” 沈安身侧的手捏紧,“大哥怪我,何必牵扯无辜。” 沈简冷斥,“我说贺瑾,和你什么关系,不知道人微言轻就别说话吗?自己都保不住,凭着几分愤愤然能保住谁?手拉手相约奈何桥吗?你这义气讲的够别致的,再被我听到帮不相干的人说话,你那舌头就别要了。” 李明启背着手静静听着,余光扫了眼别过头不想听的沈安,低头笑了笑。 看来是一个要教,一个不学。 沈简盯着把他当空气的沈安,“给我跟着滚过来。” 沈安不情愿,沈简说:“怎么,你是要当着外人下我脸子了?” 沈安就说:“你不走,我怎么跟着你走。” 沈简腾的火气浮起,贺瑾赶紧拉住人,“走走走,我口渴,喝杯茶去。” 李明启看沈安,“走啊,有我们在,谁敢打你,他打人又不疼。” 沈安看李明启,耿直开口,“你皮实,抗揍,我不是。” 沈安看李明启,耿直开口,“你皮实,抗揍,我不是。” 第888章 她好像被一叶障目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带着勇叔跑的飞快,却是见沈杳正在回廊站在。 “嫂嫂。”沈杳咬着唇角叫阮今朝。 “怎么了,莫不是连着佟文的醋都吃了?”阮今朝笑笑,“佟文是你父亲兄弟的唯一的遗留血脉,无父无母自然你父亲要多对他上心了。” “我想和你说说话。”沈杳看勇叔,“就单独说说。” 勇叔抱着手嘿嘿笑,“好好好,你们小姑娘的话勇叔不听,去吧去吧。” 阮今朝叫住要去悠闲的勇叔,“你去看看沈安,那小子是个死心眼,沈简那嘴对着他就是刀子,恨不得朝着死戳,回头真的骂一句让他去死,他出门跳河了,沈家是要连着做两场丧事的。” 勇叔说了一句好咧,他认真说:“不过依着我看,沈安真的玩命儿一把,沈简顿时就乖巧了,怕是这辈子都不敢嘴贱了。”.. 阮今朝举起拳头呲牙,“去你的!” 看人走了,阮今朝主动牵着沈杳的手,发觉她的手心都浸出冷汗了,“怎么了?适才在马车上就不说话,是不是哪里被打着了?” 沈杳眼底浮着惶恐,“嫂嫂,你还,你还是记得最开始我们初见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阮今朝说:“我可是终身难忘的。” 沈杳咽了咽喉头,“是我提出和贺哥私奔的,贺哥一开始是不愿意的,贺哥说你不喜他,没准会被他一脚踹了,让我好好等着她,我觉得这事玄乎的很,其实那日你不来,我们也不会如何的,贺哥不愿意……” 阮今朝目光闪烁了下,当初私奔的事,他和沈简都以为,就是两个小情人孤注一掷的,原来,里面是有内情的? 沈杳话音越发低,“他说了,若是他走了,你就完了,我们可怜,可你什么都不知道,入京就被摁倒皇宫之中什么都不知道,在京城也过的不好,反正说了好多好多。” 沈杳话音一转,“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你和哥哥不都觉得我脑子有病,才想到了私奔,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当年是被人撺掇的……” 阮今朝听的吃力,“什么撺掇?” 沈杳小神情坚定,“那个人就是周筌。” 阮今朝怔住。 沈杳说:“你当初嫁给贺瑾后,我心情极其不好,哥哥也担忧我缠绵病榻,母亲就带着我出去道观小住,一是让我离开京城静静,二是个哥哥祈福。” “然后我就遇到了一个可怜我的人,那些话当时听着,真的是说到我的心坎中了,如今看来,就是要我死,要我们全部都不得好死、” 阮今朝脑子被雷劈中,“周筌?是周筌撺掇你的。” “对,就是她,我此前没有见过她,这些年也没见过她,不是今日,我恐怕都记不住了。”沈杳慢慢说:“她长得不是很能让我记住,但她鼻侧这个小痣我肯定能记住,就是她,不是我死哥哥。” 阮今朝看她说的如此倔强,脑子哐哐响。 “我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周筌不是好人,嫂嫂一定要小心她。”沈杳拉着阮今朝的手。 她道:“周家不能小觑的,贺瑾都说,他是遭了周闻的道,当初就是因着南哥家的案子,所以贺瑾才对着周闻非常客气,也私下和我说,这个人很不错,现在恨不得上去咬死他。” 阮今朝紧紧的蹙眉。 周筌,周筌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若当初的私奔成功了,不可能会成功的,这两个人绝对是会被抓回来的,到时候便是贺、阮、沈三家身败名裂,弄不好沈简还要被气死…… 对,若是沈简死了的话,就必须有另外一个棋子……不对,也说不通的。 不对不对,她好像被一叶障目了。 “嫂嫂,当初若我和贺瑾私奔了,肯定会被抓回来,当时的情况,你必须是保全的,所以,很有可 能我要被打死。”沈杳说:“或者,你父亲无法接受,直接南哥把你带走离开京城。” 沈杳说:“这件事只要运筹的好,最后得利的就是你,哥哥教过我,看不明白,那就看最后的结果,谁活着,谁就是那个开始的因,所有的一切都是从你如今被摁头成婚开始的。” 沈杳拉着阮今朝的手摇摇,“嫂嫂,你和哥哥的日子好不容易好起来,我不会让任何你破坏你们的,你是我和贺瑾的恩人,为了你,我和贺瑾可以不要命的,你不要怕,我,我会保护你的!” 阮今朝着实被沈杳逗笑,“好了,我知道了,多谢你告诉我这事,走吧,先去看看你父亲。” 沈杳哼了一声,“爹爹晓得佟文是妹妹了,那脸变得,以前成日看淘气鬼似的看佟文,现在就把她当做小神仙。” 阮今朝噗嗤笑起来,“错了,你们父亲看你们几个小的,都是看逃债鬼的。” 佟文虽是小厮留在沈简身边,其实沈霁、苏氏早就把他当做沈家的孩子看待了。 阮今朝目光淡了很多。 原来,一开始周家就参与了。 所以前世最后的赢家之一,是有周闻的。 *** 另一头,李明启乐呵呵叫小厮把他喜欢的物件都抱走,又看着院子里面三只叫的撕心裂肺的天鹅,叉腰看了许久。 一、二、三…… 李明启大吼,“夫子,这天鹅我拿了!” 沈简被李明启不要脸气得半死,“全大宜都是你家的,你喜欢,这宅邸我都给你,回去吃你的饭!记着我给你说的话!” 李明启挽起衣袖看肥溜溜的天鹅,思索抓那只,“知道了,就说我被周筌吓着了,今日都是发癫说的,我在发癫发癫!” 沈简听着外面鸡飞狗跳的声音,下火气的茶水都差点喷出来,“李十三,你在做什么,非要我把你哥拉过来吗?” 他这趟是彻底悟了,李明启压根就不怕李玕璋,他怂的是李明薇! “拉过来你就是给我垫背的。”李明启说。 沈简出去见着被他抓住脖子的天鹅,“那不是给……” “谢了啊夫子,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的。”李明启扯着天鹅朝外拖,“放心我会把它照顾好的。” 沈简哽咽,目光去看始终站在门外不进去的沈安。 第889章 大哥不在的时候,我过得很好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还是夫子心疼我,知道这天鹅不乐意跟我走,沈安来帮我啊,快点!走走走!”李明启吆喝,“你傻站着做什么呢?” 沈简见李明启非要不可,再看沈安一副万事都可以的表情,嘴里的话干脆咽下去,冷着脸冰着嗓,“还不去,皇子都叫不动你了?” 沈安:“哦。” 沈简被这个哦堵的心口一口血起来。 贺瑾拽着沈简,沈安这嘴比沈简都能耐,简直是能把你哽吐血,这小子以后去御史台谋个差使,怕是能把龙庭的人气得嗷嗷哭。 李明启带着沈安出去,出了府门抱着天鹅看目送他的人。 沈安被他盯的发憷。 “你怕我?”李明启问,“怎么,怕我打你?” “不。”沈安摇头,如实说:“怕你胡来。”沈简没有一次见了李明启是和颜悦色回来的。 李明启:…… 他好奇说:“你大哥在你跟前都怎么说我的?” 沈安看他,“他怎么会和我说你。” “你?”李明启眯眼说,“看来沈简是够没教你规矩的,在我跟前说话怎么放肆的?” 沈安很直接,“放肆不放肆,我的下场都不会好,不如直接些,省得让你更不舒服。” 李明启笑了一声,这小子,不就是没被磨平棱角的沈简德行吗。 他道:“你知道这天鹅是谁的吗?一、二、三……” 沈安看府门,表示不听了,“我想进去了。” 李明启:…… 他重复:“我在说话。” 沈恩嗯嗯了两声,“大哥说了,和你有什么直接说,不然你听不懂。” 李明启诶了一声,“接着。” 沈安听着耳边一嗓子,抬手就有枚玉佩落到手中。 李明启挑眉说:“拿了你的天鹅,这是交换的东西,以后谁敢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 沈安看他,“报你的名讳,不是死的更惨吗?” 李明启:……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说话很气人,我现在很怀疑,沈简以前身子骨不好,是不是你气得?” 沈安说:“肯定不是我。” 李明启头一次闭上了嘴,“好,你不要说了,我走,我现在就走。”他蹦跶下了台阶窜上马车,忽而掀开马车帘子,“你过来。” 沈安摇头,沈简说了,没本事就离李明启越远越好,这人是个 李明启说:“揍你了,过来!” 沈安不情不愿上前,李明启说:“我来考考你,今日的事,你觉得如何处理为好呢?” 沈安:“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明启指着侯府大门,气得上头,“滚。” 沈安嫌弃的看李明启,想着沈简警告他不要得罪这人太过,“大哥说了,和我无关的事,别管,管了打死我,这事和你无关,你为什么要管?你父皇和你哥不打你吗?” 李明启:…… 他税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这事和我无关?” 沈安似觉得自己多嘴被拿住,顿时抿唇不说话了。 李明启笑出声,“你不是不知道,是觉得无关,不想说话?你小子贼的很呢。” 沈安看他,“你说完了吗,我要进去了,外面很热。” “多谢沈四公子了。”李明启扬起下巴,见人进去了,同来寻他回去的侍卫说:“以后宫中宴会也给沈安送个帖子。” 侍卫说:“沈世子似乎不喜欢这个弟弟呢。” “不喜欢,你觉得他能长大?”李明启道:“走吧,夫子对我好,我便是替他这个弟弟好好搭下台阶。” 他怎么总感觉沈安日后会把沈简气出个大的。 *** 阮今朝回到十安院,就看贺瑾手指放在唇 角嘘了一声,“沈大哥在和沈安说话,没感觉这房子都烧了吗?” “这两兄弟说话,那次不是要烧了侯府?”阮今朝看他,“还没问你,司南回来给你搞什么事?” “史家案,周闻那混账东西离京交给了我,他在里面给我挖了坑,司南能不回来看着吗?”贺瑾骂了句娘,“我非打死他不可!” 阮今朝叹息,“当初我就说了,让你出门在外,除开把自己当人看,其他都当狗,你还说我心胸狭隘了,这下付出代价了?” 阮今朝听着里面有东西砸了声音,“好了,不说了,我去把那两兄弟分开,你开导开导沈安,这小子有点死心眼。” “什么死心眼,沈简那张嘴你不是没领教过,就是舍不得说点人话出来,沈安本来和月姨娘就不亲,因此本性是不坏的。”贺瑾叹息,“沈简就舍不得嘴软一下,沈安又是顺着他的话说,沈简更气。” 二人对视一眼,都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屋子之中,沈简拍桌,“说啊,怎么不说了。” 沈安看桌上李明启给他的玉佩,“我都说了,他给我了,我现在给你了,我就拿了一下,没有起什么心思的。” 沈简拍桌而起,“我是在问你这个吗?” 沈安恍然说:“功课你问私塾夫子,你还要我说什么?我说自己可以,你也不信。” 沈简指着他,沈安沉默的站着。 沈简看外头瞪她的阮今朝,深吸口气看跟前的人,“我是问你,在私塾如何?” 沈安:“我说了,你问夫子。” 沈简:…… 他直接栽倒在椅子上坐着,“沈老四你……” 阮今朝上去,“你哥哥的意思是,他不在,有没有人欺负你了?” 沈安看阮今朝,认真回话,“大哥不在的时候,我过得很好。” 沈简差点没忍住踹他一脚。 阮今朝顿时不知说什么,空气瞬间凝固起来,沈简说:“你还有要说的吗?”.br> 沈安摇头。 “我在问你话!”沈简火了,“谁教你的规矩,这样和人说话。” 沈安看他,“我说话你生气,我不说话也你生气,那不如不说,说了你更气。” 沈简抬手要给他巴掌,“沈安我今天打死你!” “沈简!”阮今朝呵斥怒火上头的人,伸手拉沈安。 沈安看维护她的阮今朝说:“嫂嫂习惯就好,我都习惯了。”他看沈简举起来的手,“不打我就走了,是要去祠堂跪着吗?” 沈简毫不客气大吼,“你给我滚去死!” 沈安脸色一白。 阮今朝捏住拳头,着实忍不住了,抬脚踹了个圆凳,“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沈安被阮今朝凶狠的一嗓子吓得一跳,朝着沈简身边缩,沈简也下意思超前了半步,看砸家的人,“你做什么?” 阮今朝拍桌,手指竖了个一,对着两兄弟低吼,“你们就不能给我消停一日吗,一日都好!别家人是婆媳不和,我家,我家我天天给你们两兄弟拉架!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第890章 这就是你要给我说的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沈安都被炸了锅的阮今朝吓得齐刷刷哆嗦。 阮今朝发怒的时候,是极其骇人的,饶是习惯的沈简,也是胆颤,先勇后怂的开口,“好端端的你闹什么,成成成,我错了我错了,你熄熄火,莫生气,生气给阎王留余地。” 阮今朝自入沈家门后,本以为给她找事的必是沈飞花母女,那是死也没料到是给这两兄弟说项,这个说通那个开怼,这个不怼那个又说不通了! 姑娘就罢了,反正也是祸害别人家,沈安是男子,安阳侯府就没分过家,日后两兄弟是要对看到死的。 阮今朝指着沈简,“你不要他,我就去叫个人牙子来,直接把他买的远远的!” 沈简毫不犹豫,“买什么买,不许胡说八道。”他沈简的弟弟再烂泥扶不上墙,也不能卖的,打死他都不可能卖的。 阮今朝拳头一比,对着沈安说:“你丫的看不惯他就打。” 沈安摆摆手,着实被阮今朝气势吓懵,“不敢不敢。” 沈简看沈安一眼,示意他出去。 沈安明白的嗯了一声,呲溜窜出去跑的风快。 见人走了,阮今朝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和他打一架好不好,算我求你了?我 真的受不了了。” “他这德行,受得了有几个?”沈简深有体会的点头,着实被沈安被气得半死,“我迟早把他打得会说人话。” “说别人的时候看看自己。”阮今朝说,“你时常点拨他,我看他是听进去了,日后你在朝中是要人帮衬的,早日和他好好说话的好。” 沈简:“我和他说个屁!” 阮今朝抬手给沈简顺气,“他还小,你何必和他计较呢。” “是他计较,还是我计较。”沈简尤为不解恨:“我迟早打死他。” “看吧,你就不能好好同他说说心里话吗?分明你在乎他的。”阮今朝看桌案上的玉佩。 阮今朝道:“十三不就是在帮你提拔他吗?他是你弟弟,以后在朝中肯定是向着你的,你非人朝着外面干,你也不怕他去投奔周闻搞你吗?” “投奔?”沈简冷哼,“我还巴不得去,谁摊上他,真的是自取灭亡!你看看他在书院那些课业,把我气死又气得活,我教李明启都没怎么费力。” “不是你亲弟弟,你自然没有教自己弟弟用心。”阮今朝就说,沈简大部分时候都是顺着李明启的意思来的。 沈简是心中有杆秤的,李明启真正的教养规矩是皇室来彻底把控,他要做的就是给李明启解惑罢了。 对与沈安,那简直就是一副望弟成龙的架子,不,望弟成神了,恐怕逼佟文读书都没怎么狠辣,直直把孔平方都看的大呼使不得要把孩子逼死。 沈安性子油盐不进不听不听,实则沈简的话他都是言听计从的,非常好拿捏,课业什么的在私塾这些日子是都是完成的不错,且她也专门去过问了,真的不是人夫子过多夸赞,是人沈安真的能。 沈安也是惨,天不亮去给祖母请安,就要被沈简抓着询问学问,沈简先给他巩固前一日私塾的课业,再给他讲一遍今日会说的,晚间回来做的文章还要过目,再打回去重写,写完了还得自己打着哈欠送过来。 沈简每天睁眼便是边喝茶边看沈安送来的课业。她都不知道沈简,那么着急把沈安逼去考进士做什么。 其实沈安的出身就已经胜过许多人了,他只要有了举人的功名,那么在侯府萌阴必然是能保他去合适的衙门的,沈简也不是那种多看中别人眼光的人。 只要沈安听话,沈简日后在官场就会有可以完全交付后背的兄弟帮衬。 看看他如何纵容沈杳、佟文的,便是知道他多偏心眼家里人,此前说着要把沈飞花快点嫁了,嫁的越远越也好,真的开始选婚事了,还是要亲自过问 一下。 每月都要装模作样的看看账本,不就是掩耳盗铃的要看看沈安院子的花销吗,一边嫌弃沈安院子养着了一只鸡、一只鸭,一边吩咐人不许杀错了,上次有钱去咬那那鸡的腿,被沈简关了两日笼子。 “呸,他和我不过一个爹,哪门子亲弟弟。”沈简说:“我就一个亲妹妹,一个当亲妹妹的。” 阮今朝只觉得这句话耳熟无比…… “好了,才回来就怎么大的火气。”阮今朝也累了,瘫坐在椅子上,“没准你弟弟以后会有出息的,官没准比你都大。” 沈简气得发笑,“就他,能中个举人我睡着都能笑醒,还做官!考得中进士吗?” 阮今朝觉得他好笑,“中个举人世子爷就能笑的合不上嘴了,得了进士不得开心的飘上天了?好了,好了,不生气了,给我个面子?” 阮今朝说着,将话头一转,“我爹,还有我爹没见,我好困,我能不见他吗?” 说爹来爹,外面仆从叫着侯爷来了,几乎是尖叫了,完全是在提醒里面的人。 “沈玉安。”沈霁吼声从外面袭来,“你给我滚出来。” 沈简不甘示弱一嗓子起来,“我不出来,你有本事就进来!” 沈霁叉腰,“今朝,老太太叫你过去说说话,说的想你了!” 沈简拍桌,“你糊鬼呢!” 阮今朝看沈简一副欲撞死的神情,叹息说:“去吧,把该要见的人都见了,今日的事情也算是全部都做完了。” 沈简认命嗯了一声,起身走出去。 沈霁恶狠狠盯着儿子,“你给我滚过来。” 沈简看拂袖就走了沈霁,跟着过去,同搬着箱笼的仆从说,“这个箱子搬到我书房去,我自己整理,其余人都不许动。” 烈日炎炎下,父子一前一后走着,最后入了沈家的祠堂。 沈简即便八万个胆子,都是不敢在列祖列宗跟前和沈霁对着干的。 沈简目光扫过熟悉的牌位,“父亲是要当着二叔的面,要我说什么吗?” 沈简直接了当,“我当年除开把小佟留在我身边照拂,还能有多余的选择?她本就是庄子来的孩子,玩心大,倘若交给父亲,岂不是在出来一个沈飞花?” 他那时候也是要死不活的人了,怎么敢赌的。 沈霁盯着沈简,“这就是你要给我说的话?” 第891章 你故意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看沈霁,“既然站在这里,那么,我也直接说了,父亲要我怎么信您会善待二叔这个遗留的小闺女呢?” 偌大的祠堂供桌上都是沈家的列祖列宗,安静无比。 沈简脸上无悲无喜,“至少这些年,我从未看到过,父亲您进来给二叔上过一炷香,甚至于去他坟前悼念过一次,若咱们祖宅不在这里也就罢了,沈家的陵墓可就在京城郊外的。” 沈简说着,顿了顿,转而目光逼人,“父亲,二叔当年到底怎么死的,真的是死在赤峰关的战役当中吗?” 提着沈风的名讳,沈霁骤然冷了眸,其实父子二人的眉眼是极为相似的,只是沈霁惯是柔和着脸,此刻冷厉的而起,竟比沈简都凌厉几分。 沈简被父亲冷漠的眼神震住一瞬,身侧的手捏紧,“我此次出去,在程国的秀都,听到了些当年赤峰关的事情,不知道父亲对与那件事知道多少?” 史家案的确沈霁是突破口,只是沈霁表现出来的痛苦神情,直接让苏氏把人都轰走了。 司南失去了全家,沈霁也失去了弟弟。 沈霁只是盯着沈简,“已过的事情,是说了人就能活过来吗?” “父亲真的见到二叔的尸骨了吗?”沈简声音低低。 这件事翻出来就能查的很清楚,身份当初尸体到底怎么回来的,压根就没有明确的说辞。 沈霁眸光一缩,“玉安。” 沈简问:“当年,侯府是如何被放过的?” 他说:“我是以后侯府的家主,这些侯府的隐秘,难道是要等着您寿终正寝的时候,在弥留之际才会告诉我的?这天底下能够彻底活到寿终正寝的人,又有几个呢?” 沈霁看他,“你在秀吃错什么药了?” “父亲将话头扯开是如何?”沈简抬手指着身后的排位,“他的死,是他自己为国捐躯了,还是他对大宜,对侯府而言,成为排位才是最正确的。” “你二叔当年去前线的时候,还没有你。”沈霁突然开口,“我家书给他,说家里要有个小娃娃了,你的二叔跟长了翅膀的就飞回来了,还被治了个玩忽职守的罪。” 沈简不解的嗯了一声,“玩忽职守?” 沈霁嗯了一声,“他胆子大的上天,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只有我不敢想的,那时候前面战事正是紧张,他不声不响就窜了回来。” “你二叔说,为了你这个侄儿,他都要让大宜山河太平,让你平平安安简简单单的长大,不活在尔虞我诈之中。” 说罢,沈霁目光淡淡掠过儿子的脸:“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对着父亲,也在玩你的脑子吗?” 沈简目光毫不惧畏,“父亲避而不答,那便是答了。” 他顿了顿,“所以,父亲和岳父在一起的时候,都在说什么呢,说二叔吗?还是说别的呢?我只是希望父亲,在侯府有关的事情上,都应该先选着和我商议,而不是别人呢。” 沈霁深深的望了沈简一眼,“我看你又开始发病了。” 沈简看他,“我不在府邸这半年,不知家里可好?” 沈霁一言蔽之,“你不在的地方,谁都好。” 沈霁道,“陛下身子骨有些不好,今日你也看到了,不对,今日应该是被气得精气神起来的。” “你们回来了,应该是要宫中设宴的,届时你好好看看,我也提醒你一句,你到底以后是要承袭我的爵位的,不要想着控制一切,皇室的孩子们的大事,不是你能够插手的。” 沈简听明白了,“怎么说,陛下是真的要给十三指婚了,那父亲可知道,为什么陛下会提点成安郡王府呢?我其实最是好奇的就是这个。” 沈简问,“父亲官场沉浮多年,儿子到底是在院子呆了太久,外面的事情细节处必然是没有父亲清楚的。” “这件事,我是的确不清楚。”沈霁看他,“还有一件事,你要想好怎么做。” 沈简:“父亲直言便是。” 沈霁道:“谢婉腹中的孩子。” 他道:“这个孩子,依着的来看,杀了比较好,若是活着了,北地那头必然是要起硝烟的,十几年后的事情谁都猜不准,到时候兄弟不和睦了,今朝夹在中间又如何呢?” 沈简蹙眉,“父亲也应该看得出来,今朝内心是个期待这个小弟或者小妹的。” “小妹自然可以。”沈霁说:“只是小姑娘,她必然是整个北地第二朵小太阳花,即便日后心术不正,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可若是个小公子呢,这一切就说不清楚了。” 沈简沉默。 沈霁道:“这件事你最好现在就下定决心,阮贤那头的口风我也探明了,这个孩子他其实一点都不想要,起先还想一碗药下去一了百了,是谢婉非常执着。” “也并非是阮贤心狠,而是谢婉年岁也大了,当年生了今朝一直都有些隐疾,这个孩子可能会搞成母子俱损,不管曾经如何,到底怎么多年夫妻,不会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沈简捏紧了手指。 沈霁说:“谢婉对这个孩子是志在必得的,因此我也好生想过的,其一、直接母子俱损,到底今朝在京城,也算是拴着了北地,只是日后少不了你的孩子,或者司南的孩子,要嫁娶一个谢家的子息,皇室也会出手帮衬。” “其二、姑娘就罢了,是小公子就偷龙转凤,其三,也是最直接的,是小男孩就杀了,只是怎么杀,谁来杀,都是需要谋划一下。” 沈霁顿了顿,“今朝、司南都是很期待这个小娃娃的,皇室直接下手,司南手握重兵恐生出怨怼之心,我们这头的人来,今朝必然不能接受甚至生出怨恨。” “因此,这个人必须是皇室不敢管,今朝甚至有愧疚的人、或者非常喜欢的人,这恨意和喜欢对撞,她大约会无悲无喜,以及,这个人,还有能力自保的。” 沈简不假思索,“你的意思是说柔妃?” “柔妃是每个人都能瞬间想到的角色,毕竟谢婉动了十三,她报复是正常的,只是这样一来,今朝不就是会对十三有气了吗?” 沈霁看他,“太后也不行,到时候陛下夹在中间,反倒是不会处置。”他顿了顿,“佟文是最合适的。” “佟文?”沈简被沈霁的弄的惊骇。 沈霁嗯了一声,“佟文是最适合的人选,她最近本就不大喜欢谢婉,她肯定没和你说,她还和谢婉发生过争执。” “你故意的!”沈简恍然大悟。 他就说沈霁吃饱了撑的把佟文朝着阮家塞! 第892章 我给你显摆显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霁看他,“只有侯府无碍了,才能任凭你们作死,佟文是侯府的一份子,理应为了侯府做些什么,我去说,她必然是不肯的,因此你去最合适,她一直对着你的话唯命是从。” 沈霁说完,也知这些话可能把沈简吓得半死。 他沉默的目光望着沈风的牌位。 “你好生在这里想想,眼下不管你要做什么,谢婉腹中的孩子都是解决干净了,否则后患无穷。” “还有,你最好写信让谢宏言回来,谢家的嫡长孙才是能够彻底插手谢家内部事的,谢薛的婚事成了,阮家就更加不会把谢家放在眼中了。” “到时候谢婉为了小儿子,会在北地做出什么弥天大死,谁都说不准。” “北地有异,皇室直接下局面玩儿,那边都讨不好好处。” 沈简目送沈霁出去,而后目光盯着沈风的牌位。 他感觉所有的真相都已经在眼前了,就是一层薄薄的迷雾阻挡在了眼前。 到底是哪里被他无视了。 *** 十安院中,阮今朝被两只天鹅闹得头疼,叫了人把天鹅送到佟文的小院子,两个来寻她的姑娘乐呵呵就去搞天鹅了。 原本气势汹汹的天鹅,被两个姑娘弄的瑟瑟发抖,一个劲朝着墙角缩。 也就在沈简眼中,这两个妹妹 阮今朝确定两个姑娘玩的开心了,便是去查看,见着沈简书房的箱笼,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是去给他打理。 虽沈简说了不许任何人碰,但沈简的一切话,在阮今朝耳中都是彻底的放屁,她掀开箱笼,就见都是些字画,厚厚一叠都是李明启的的课业。 因着千里而来的课业,沈简和谢宏言差点没打死一个,穆厉踩着点,知道李明启送信来,一次不落的磕着瓜子成日来看热闹,不过见着谢宏言要吃亏了,那是比谁都叫的厉害。 谢宏言气得说,沈简加上个穆厉,就是一千只鸭子嘎嘎叫,把她逗得眼泪花子都了出来。 忽而,阮今朝看着箱笼底下转变包的册子,便是拿出来好奇的翻阅。 是羊皮册子,而且是专门加工水火不毁的。 这莫不是沈简那狗东西的私房钱小本本? 此前她还颇为感动沈简把钱都交给他打理,到底谢婉说了,女子捏住了钱,那就是掌控了夫家九成的说话权。 结果沈简这个狗东西,藏钱比阮贤都会藏!还敢把钱藏到柔妃宫里! 却是翻开第一页,阮今朝的目光就停下了。 是记载沈简回来后,发生的事情。 阮今朝逐字逐句的看着。 ——“不该用瓜子酥去试阮朝朝,以后不可了。” 阮今朝噗嗤笑了出来,原以为是她先掌握了局势,沈简居然还借力打力了。 ——“李明薇再看看,不能下杀手,阮朝朝跟前不可说。” 阮今朝看了下记载的时日,是从那次河边的事发生后落地的,沈简是从第一次去猎场,就感觉李明薇不对劲了。 ——“穆厉是在入局,不是搅局,意义不清,能避则躲,不可让他同李明薇抱团。” 抱团两个字是被叉了一笔,在后面改成了合谋。 合谋什么?对的,沈简前世是在李明薇身边待过的,肯定是知道李明薇某些事情的。 ——“佟文须抓紧,是司南的娃娃亲,能促则促。” 阮今朝唔了,娃娃亲? ——“谢婉阮贤关系似不同今朝说的那般好。” 阮今朝疑惑,觉得这册子的东西不简单,干脆坐了下来慢慢逐字逐句的看,是不是还要翻到前面去在瞟一眼。 这册子沈简应该是害怕不小心落到旁人手中,写的模棱两可,大约只要他自己能够清楚明白。 再翻几页,阮今朝是 彻底一脸迷糊。 忽而外头一声今朝传来,阮今朝抬头就见沈简站在窗外,“看什么呢?” 阮今朝指着手里的东西,沈简说:“算是我的长篇遗书了,此前怕自己活不长,这路你得走完,这谜你要看到最后的答,想来给我整理遗物的人,瞧着你名讳出现怎么多次,必然是要拿去给你看的,你我心意相通,可不得给我报仇雪恨?” 阮今朝说:“亏你长命百岁了,否则给我都看不懂的。” 沈简:…… 阮今朝起身,“走吧,我困了,你陪我睡一会。” 有风吹过,书页纷飞,最后落到沈简新画的符号之上。 鸡飞狗跳的一天结束后,沈简休整,紧跟着李玕璋就设宴给这些功臣们接风洗尘。 李玕璋直接在金銮殿设大宴,可谓是非常重视这次的两国邦交。 夫妻二人早早就到了,沈简见着给他招手的谢宏美,再看直接拉着佟文去看花的阮今朝,便是走了上去。 谢宏美有些尴尬,抠着脑袋说:“小表妹是生气了吗?” 沈简扫他一眼:“真的生气了,就把你家烧,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不过你二哥真的要娶了?” 阮今朝从秀都给谢家众人都带了东西了,本来是要挨个回去送的,直接用他的名义丢到了谢家去,连着谢老太太的给她做的糕点,都直接原封不动的送回去了,说的有别的味道,吃不下去。 谢修翰这两日天天到侯府找孔平方,大约是想和阮今朝私下说些什么,阮今朝压根就没让他抓到让人。 谢宏美小声说:“这事我哪里知道,我现在哪里都受气,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们家大哥不在二哥最大,我就是个没人要的。” 沈简看他,“你这表妹什么德行你不知道?现在没给你翻白眼,已经是非常客气了。”他看谢宏美,“这事你也别给我说,我也什么都不想知道。” 一声夫子传来,沈简就看给他挥手的李明启。 “怎么样,专门给你和表姐接风洗尘,***持的宴会。”李明启抱着手嘚瑟非常,“我给我自个开席都不可能如此用心。” 沈简瞪他,“嘴上有些把门,身在京城,嘴上讨些彩头的好,少把死不死的放在嘴上。” 李明启一把勾着谢宏美肩头,又和沈简说:“谢婉也来了,和我母亲在说话,一会儿肯定也要来,大着那么大个肚子来卖惨,那肚里的娃娃真是可怜,摊上怎么个娘。” 他说完扯着谢宏美,“走,阮姨父给我搞了把佩刀,漂亮又锋利,我给你显摆显摆。” 他一直没有顺手的家伙,阮贤此前答允了他给他弄一把,他都以为是客气了,没想到真的搞来了。 沈简嗯了一声,看勾肩搭背离开的人 自从李明启出事后,柔妃就再也没有单独见过谢婉这位姐姐了,虽然面上还是那样,到底是疏远了许多。 第893章 我送你平安,别作死入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庆功晚宴非常的顺利,从歌舞到饭菜井井有条,即便很少说出夸赞之语的老臣,也对李明启竖起了大拇指。 毕竟这几年宫中的宴会,那可是没有一场完美收尾的。 李玕璋则是很难得违心夸了沈简一场,又将其余几位同行的人可圈可点的说了几句,末尾又将谢宏言带出来遛弯子了一圈。 大概意思就是谈的条款还有些旁枝末节的,需要谢宏言暂时晚归处理,毕竟是谢修翰的嫡长孙,内阁的处理的流程他耳濡目染。 众人一听消失许久的谢宏言感情是去程国完成大业了,不免又转头给谢和泽敬酒。 谢宏言入仕那是迟早的事,关于他未曾去殿试的事,京城流言纷纷,最盛的便是惹了穆厉,被穆厉捆了没去成,另一边的说法则是谢家在纵横谋划。 如今看来,大约是错怪人穆太子了,这不是,谢宏瞻如今在朝堂站稳脚了,哥哥在借着两国邦交的功劳回来,谢家这辈就站稳了。 谢和泽想着儿子被人拐了,还得忍着不能发作,气得喝了两杯酒就说头晕要回去。 除非他死了,这事儿别想成!谢宏言要男的要女的他都认了,反正不能跑到人家里去,穆厉要真喜欢谢宏言,就滚到谢家来入赘! 李玕璋给李明薇使了颜色,让他跟着去看看。 倒不是怕谢和泽气疯了,这人野的很,要是跑程国去就丢人丢大了。 谢宏言德行他是看在眼中的,就老实了几年,内里完全承袭这做老子的,指不定把穆厉霍霍的家门不幸,母子斗嘴,父子翻脸。 阮今朝则担忧谢婉的肚子,还有十多日就要生了,她非要闹着来,说的要渐渐柔妃,出门前还和阮贤争执了一番,把司南惹得不来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都是无辜的。 阮今朝始终都在催着谢婉先回去,李明启连着李明薇也不粘着了,撑着下巴守柔妃,桌下一只手,时不时就要摁一下她的膝头,让她不许顺着谢婉意思说。 他全程没说一个字,谢婉对他的嘘寒问暖都当狗屁,就盯着阮今朝看。 意思极为明确了。 大概是在说,若是谢婉要借着天太黑留在柔妃宫不回去姐妹夜谈,他是很乐意的把人亲自送回去的。 李玕璋则是问身边坐着的李明泰,和他说:“只要十三不闹,这皇宫就是安宁的,你说他那小炮仗嗓子是不是隔代随了谢修翰,还是有样学样跟着谢和泽信手拈来的?” 李明泰只是笑笑。 李玕璋开口不是李明薇,就是李明启,即便他今日被他点了挨着坐,也没说上两句有用的话,反倒是一直给单独做的李明薇说话,让他多吃点。 真的是满心满眼只有这个宫婢妃嫔的儿子。 阮贤则是被沈霁拉着喝酒,着实被沈霁的酒量给灌的摆手趴在说上,打着酒嗝儿摆手,“不行了,今这酒烈的很,再喝北地要开席了,你牛你牛,今朝,南哥儿,抬我回去了,明儿衙门给我告假,爬不起来了……” 沈霁抱着酒壶指着阮贤,“喝我,喝死你。”他头一转看边上的谢和承,“谢老二他爹,咱们喝,这是好酒,难得看皇家怎么舍得……” 谢和承摆手表示不愿意,沈家人酒量都是个顶个的好,真的惹不起,此前和以为沈杳不胜酒力,结果被阮今朝锤炼了一番,能把贺瑾喝的爬地走。 佟文就不说了,把阮家那些战场小儿郎喝得不愿回首,司南那更是喝酒佟文上,打架打不过叫佟文,佟文打不过那就以理服人,把人弄得哭笑不得。 被下了帖子的沈安则是被李明启,非常善解人意的安排在了沈简身边,席面上不少给沈简招呼的人,都得和沈安说上几句话,也算是带出来溜溜弯了。 沈简见阮今朝已经在动手要把谢婉拉走,再看边上拿着手指滚着花 生米玩的沈安,拍他手背,“你是太闲了?” 被打的沈安俨然有些委屈巴巴的看他,“我刚刚就说跟着二姐走了。” 沈简忍住给他一巴掌的心,嫌弃极了,“能不能有点侯府少爷的做派。” “侯府是你的,和我关系又不大,我都说了要丢人,你非带着我。”沈安有些瞌睡了,掌根揉着眼,“大哥,我困了,我能走了吗?” 沈简哽住,皇家宴会你说困了要走了,就你狂的上天,这里谁先走了不是一句不胜酒力的? 沈简骂他说:“困了你就趴着睡!” 沈安一听这话,两手放桌,脑袋一趴,立即就要睡,还是抬手大着胆子拽着沈简衣袍,“大哥,记得走的时候叫我,我睡了。” 沈简杀心瞬起。 我叫你大|爷好不好!? 看沈安飞快就呼吸匀称了起来,沈简从打死他的眼神,变成了重重的叹息,而后摇摇他,低声说:“去偏殿专门给人歇息的地方眯。” 他今日算是主角,不能先走的,至少不能在李玕璋离开的时候走。 “我不去,我怕。”沈安摆摆手,捂着耳朵嫌弃的嘟囔,“你不要吵我。” 沈简:…… 沈简很难得用看大爷的目光看人。 这小子没怎么来过大内,更别说坐在金銮殿了,此前沈霁一直都是想带他出来见见世面的,有什么好见的,外面这些人不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沈简看沈安彻底睡过去了,起身同黄沙说,“我出去一下,看着他,让他眯半刻钟,就把他带出宫,上马车睡,你就跟着他,寸步不离的盯着他。” 黄沙嗯了一声,“那您呢?” 沈简笑笑,“谁敢惹我?” 黄沙心道:真不怕夜路走多了遇到鬼。 沈简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今朝鬼看了都掉头跑。” 黄沙:…… 沈简走出大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是耳边听着不对劲的脚步声,他蹙眉发现殿外多了许多的禁卫军。 “世子爷做什么呢?”.. 沈简被声音吓了下,看冷不丁走到身边的李明薇,遂好奇且不解的问,“怎么有禁卫军?” 禁卫军和普通宫中侍卫服饰是不同的。 “你学生安排的整场宴会,你问我?”李明薇朝偏殿走,“过来,我正好同你说说谢宏言的事。” 沈简跟着李明薇走,正色说:“谢宏言定然是要回来的,穆厉肯定是不能跟着回来的,必然是要派遣人跟着来的,谢家那头……” 李明薇嘘了一声,“进去说,隔墙鱼耳,大宜首辅的嫡长孙跟了邻国的太子有染,不怕有心之人做文章,说谢家叛国吗?” 沈简被堵住嘴。 入了偏殿,沈简看黑漆漆,本想斥责宫人,随即认命嘀咕,“十三这安排的,真当男眷各个都千杯不——” 砰的一声闷响,沈简陡然睁大了眼,瞬间倒在了地上。 完了! 不是无风无雨,是李明薇才开始翻云降雨。 李明薇站在沈简身后,手里捏着的花瓶也轻轻一松,落到地上。 外面忽而狂风而起,吹得树枝猛烈晃动。 李明薇目光冷冷的盯着倒在地上的沈简,目光幽幽。 他沉默的看敲晕的人。 沈简,今夜你还是不要睁眼的好,好好睡吧,最好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送你平安,别作死入局。 都894章 小婴儿在雨水之中嗷嗷大哭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走出偏殿,就听着此起披伏的呼唤太医的声音。 大殿突然杂乱了起来,是跟着沈简进来的有钱,不小心窜出去把谢婉吓着了,谢婉撞到桌案,羊水破了。 自己狗吓了自己人,这纯粹只能认栽。 阮今朝被吓得脸色苍白,“娘,娘……” 谢婉却是死死的扯着柔妃的手,“小柔,小柔,我好疼!” 柔妃慌了神,反握住谢婉叫着姐姐,上首的李玕璋急忙吼起来,“都是死的,快点把人安置到干净的地方!” “姨父姨父!”李明启吓得叫阮贤,就见阮贤和沈霁都喝醉的倒在桌案上,他脑子完全白了。 李明薇声音响起,他有条不紊的吩咐。 “外面有给几位阁老预备的小轿子,这里离着宣政殿和紫福殿最近,陛下的寝宫不可冲撞,就去紫福殿,哪里我虽不住了,到底每日都有人收拾。” 李明薇声音响起,他有条不紊的吩咐。 “十三,让宾客们都回去。”他又看边上的李明泰,“劳烦三皇兄送父皇回宣政殿。” 李明薇见跟着去的李明启,将他一把抓着,狠捏他的手腕,让他回神,“今日是你负责宴会,别搞砸了,该送的亲自送,该安抚的费神去看看,再去父皇跟前守着,孰轻孰重你自个心中清楚。” 皇宫自然是什么都有的,即便接生圣手的产婆,也是又生养过的嫔妃,还有将养过皇子帝姬们的嬷嬷。 黑夜夹在大风,似要起雨势。 谢婉痛苦的叫声响彻紫福殿的上空,阮今朝本想进去陪着,却被柔妃叫了出去,说的她一个未生养的姑娘不能进去。 她抱着肩头来回在门口走来走去,唯一跟着她的勇叔则是去找沈简,在去派人把司南叫到大内了。 活见鬼了,关键时刻怎么一个人都不在。 阮今朝看过来的太医,忙问,“顾喜呢,程然驰呢?” 来的太医疑惑前面的名讳,还是回答明白的,“小程太医在宣政殿了,陛下适才饮酒过量有些不舒服了,此前的脉象都是小程太医管着的,他自然要过去。” 和一国之君比起来,谢婉的命自然是不值钱的。 阮今朝对着三个太医深深一拜,虔诚地说:“我母亲就拜托三位了。” 看人进去了,阮今朝才惊觉李明薇不知在旁边站了多久,她忙上前,也是低低一拜,“今日多谢王爷了……” 李明薇摇摇头,“无碍,妇人生产时常都久,柔妃既在里头陪着,你便是去旁边休息,与她轮换着来,等着他们都醒酒了,都会过来的。” 阮今朝觉得有道理,低头垂眸思索,还是摇摇头,“不了,我还是——” 忽而眼底就有刀掌劈了过来。 来势太快,阮今朝几乎惊恐闪过眼底,顷刻就合眼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明薇圣手抱住打晕的人,目光寸寸狠厉起来,“方昶,关宫门。” 将人给了方昶,李明薇说:“你看着她。” 方昶将阮今朝横抱带走,李明薇背着手上前,将太医和产婆都叫了出来。 “谢婉这胎她自己极为看重,胎儿不大应该好生。”李明薇看太医、产婆,“多余的事情我不让你们来,我要这个孩子,最快的出来,且谢婉不能死。” 太医、产婆吓得跪地,都感受了杀意袭来。 李明薇背过身,望着撕裂暗夜的闪电,“你们怎么多人,对付一个柔妃,应该不需要我多点拨了。”@ 太医、产婆对视一眼,都被跟前的十一殿下吓得噤若寒蝉。 惊雷不停的划过黑夜,雨珠也随着噼里啪啦落下,屋檐下的李明薇侧脸显得尤为冷漠。 夜越来越深,随着一声出来了,李明薇半垂着的眼眸张开。 产婆抱着 襁褓之中的娃娃出来,小娃娃嗷嗷的哭着,发出对这个世间的第一声问候。 产婆都来不及把出来的娃娃洗干净,皱皱巴巴的一团还带着血迹,她颤颤巍巍说:“殿下,是个小公子。” 李明薇嗯了一声,伸手将婴孩抱了过来。 他望着雨幕,没有丝毫的迟疑,将怀中的婴孩抛到了地上。 产婆吓得捂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好在准备的襁褓厚实,吃疼的婴孩的哭声更加刺耳。 李明薇走过去,扯出袖中的帕子,丢到了婴孩的脑袋上。 雨水密密麻麻落到帕子上,浸润的帕子让襁褓的婴孩越发不能呼吸,挣扎的厉害。 李明薇只是静静的盯着他。 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下辈子选个好娘吧。 “李明薇!你在做什么!你疯魔了吗?” 惊吼的声音传来,守着的王恐吓得到处看,宫门紧紧闭着,墙头也没有人。 可,李明启就是出现了。 他怎么进来的! 李明启看雨水之中的婴孩,忙过去掀了他脸上的要命的湿帕子,紧紧的抱着怀中,看娃娃难受的嗷嗷哭,单膝跪着地上看李明薇。 他无法接受李明薇所谓,“你做什么,你疯了!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李明启在宣政殿呆了片刻就觉得不对劲,觉得结果禁卫军直接将周围围的水泄不通,他好不容易才跑了出来,偏偏紫福殿这里跟铜墙铁壁一般。 他就想起此前李明薇说的紫福殿的密道。 李明启被李明薇阴鸷的眼神吓住,只是出于本能的抱着这个小表弟。 他很清楚的明白,若是小表妹,李明薇就什么都不会做的。 兄弟二人目光相撞。 李明薇薄怒之音响起,“李明启,坏人我来当,现在,你是要来给我唱反调吗?你是要反我了?” 李明启摇头,“我没有,我不会反你。” 李明薇看护着婴儿的人,“你若还认我这个哥哥,就把他给我掐死!”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李明启看怀里的小生命,无法下手,“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你放过他……” 李明薇直接去夺婴儿,看护着不给他李明启,毫无犹豫一脚给他踹到肩头。 重重的一脚丝毫没有留有余地,李明启吃痛之间将婴儿脱了手。 四周站在、跪着的人谁都不敢参与兄弟二人之间的较量之中。 襁褓被抖开,小婴儿在雨水之中嗷嗷大哭。 第895章 这个孩子,我来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看朝小婴儿走过去的人,抬手抱着他的腿,“哥,别杀他!他怎么小一团,他知道什么!” “滚开,你个妇人之仁的东西。”李明薇推开他,“他活着——” 李明启眼神充满哀求,“我知道,他活下来政局就会变,我也会被影响,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可他何其无辜,他和我一样,在你们眼中都是筹码,他太有用所以要死,我——” 李明薇抬手毫不犹豫一巴掌丢到李明启脸上,扯着他的衣领抬膝落到他腹部,李明启从未被李明薇如此毫不留情的对待过,当即倒在地上怎么都无法动弹。 李明薇朝着雨中的婴儿走去。 “你们不敢杀,我来。”李明薇直接掐住小婴儿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手上的气力瞬间加大。 “我给你们时间把这个祸害处置,你们一个个觉得我好说话,皇室好商量,便是要保了他,亏得你还是个皇子,皇室集权受损,你又能耀武扬威什么!” 李明启咬着牙,看越发挣扎厉害的婴儿,拼命的捂着吃疼的地方爬起来,“别,别,表姐会杀了你的!” “杀我?”李明薇好笑,丝毫不把这句狗屁之话放在耳中,“我要她***多的是法子,她要杀我,杀了我这个孩子就能活了?” 李明启咬牙起身要去夺婴儿,另一道尖锐嘶吼席卷而来。 “李明薇!”阮今朝疾跑夺走被掐住的脖子的小弟,抱着怀中吓得四肢颤抖,直接坐到了地上,语无伦次极了,“你敢,你竟然敢!你怎么敢的!”.. 阮今朝慌乱的拍着突然不动的小弟,吓得眼泪掉下来,她叫太医,“救救我弟弟,你们怎么可以杀了我弟弟,他就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你们有什么冲着我来啊!” 李明启连滚带爬到阮今朝身边,跟着她一起拍小婴儿。 终于一声呜呜传来,小婴儿缓过了气。 阮今朝热泪滚落,握住那小小的手,亲着他的脑袋,“不怕的,姐姐在这里。” 李明启真的害怕了,跪着看李明薇,“我求了,别动他,真的别动他,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王恐要上去帮忙,方昶一把将他扯着,微微的摇摇头。 现在要杀这个小的,就要先杀了李明启,李明薇不可能下的去手。 李明薇抬跳脚要踹人,李明启直接扑上去抱着李明薇。 他低低哀求,“哥,求你了……” 不要动手了,阮今朝会杀人的。 李明薇还能不知道李明启为何和他唱反调,他看阮今朝,“对,今日我就是要借着李明启设宴,要你这个孩子的命,这个孩子活着的会造成什么局面,你比我更加清楚!” “他若以后和司南夺权,北地失守,边塞防御出现漏洞,山河动荡之时,你阮今朝能做什么!” 李明薇又看胳膊腿朝外拐的李明启,“北地内部夺权,谢家京城异动,李明启,你觉得,你死了,一切就能结束吗?” 李明启看他,“哥,求你了,别碰他们,皇室已经折磨过表姐一次了,现在还要在折磨她一次吗,谢婉在乎这个孩子,要是醒来知道孩子没有了,万一气死了怎么办!” “你给我滚!”李明薇大力推开李明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抬手,“刀!” 王恐长刀出鞘落到李明薇手中。 阮今朝抱着弟弟坐在地上望着修罗般举刀的人,“你有本事就把我也杀了,我若没了,我父亲必对你李氏皇族恨之入骨!” 宫门被破开。 沈简带着人冲了进来。 阮今朝见着出现的人,啜泣的唤他,“阿简……” 沈简疾步上去底身将阮今朝护着,看抓着刀的人,“你疯了吗,李明薇亏得我以为,你是皇室里面最有 脑子的一人,你父皇最终都没朝这个孩子下手,你不明白是为什么吗!” 李明启夺了李明薇刀丢的老远。 沈简抱着害怕的阮今朝,“这个孩子已经活下来了,李明薇,你没有能够杀了他,那就说明,是老天爷在告诉你,这个孩子不会祸害大宜的江山。” 李明薇目光入刀扫过三人,阔步朝外走,扔下一句,“我就看你们是怎么死的。” 沈简搂着阮今朝起身,看李明启,“还傻着做什么,去看看你哥!” 李明启爬起来跟着追。 沈简对着雨幕之中的人说:“今日的事,谁敢露出出一个字,我要他全家的命!” 屋内还有血腥之意,沈简伸手,“先把你弟弟给太医看看。” 阮今朝拂开过来的躲弟手,沈简捧着她的脸,“看看,你夫君呢,你夫君来了,不要怕了,李星弦已经输了,不怕了。” 阮今朝痛苦的摇着头,“我喜欢这个弟弟,司南也喜欢这个弟弟,不能因为我母亲的作为,让他来承担后果。” 沈简抚过她的眉眼,“李星弦也知晓,不然,你觉得他会直接走了?”他看阮今朝怀中的小婴儿,戳戳他的脸,“以后你可以听你姐姐的话,她为了你可是不要命了。” 沈简抱着姐弟二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存活了下来,局势必然是要改变些许的。 阮今朝低低说:“这个孩子,我来养,永不回北地。” 沈简安抚她的手停住,阮今朝坚定极了,“我来养,我会把他养好,他会忠于皇室,不会和北地离心。” 沈简轻轻地说了个好,“好,我的朝朝文武双全,这小子有福气。” 将小婴儿交给嬷嬷和太医,阮今朝靠着沈简肩头,好久才喃喃,“李明薇,太狠了。” “为了李明启罢了。”沈简说。 只是,这一遭后,李明薇只会把李明启当做谢家的外孙,而不是李家的皇室子弟了。 另一头,李明启大步追上了李明薇。 李明薇看挡路的人,声音很冷,“不中用的东西,给我滚。” 李明启挡住他要离开的步伐,拽着他的手,“你别急,我们说话话。” “说话。”李明薇目光极为平静,“谢家的好外孙,是要同我说什么?” 第896章 我和这个孩子又有什么区别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雨瓢泼之中,兄弟二人四目相对,一个尤为冷厉,一个无措。 李明启清楚地记得,上一次李明薇这般目光对着他,还是淑妃死的时候。 李明启心如擂鼓,死死抓住李明薇的手,语气尤为急促。 “一开始不是你让我别动那孩子吗,是你告诉我,那孩子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都是大人们的权势拉扯,他不过就是个棋子,好,棋子就棋子,找对地方安置妥当就好了……” “我?”李明薇声音渐渐大起来,“李明启,我看你是发魔障癫!这棋子对你有用吗?不仅无用还会把你满盘搞得分崩离析!谢婉为何敢对你下手,不就是因着肚子这个孽种吗?”. 李明薇扯着他衣领,逼他对着自己的目光,“你今日把你当初在冬猎造反谋逆的胆子拿出来,何愁成不了事?该谨慎你胆大,该快刀斩乱麻,你给我怜悯心泛滥!你怜悯他们,他们谁又真正的怜悯你!” 李明启咬着唇看他,“哥……”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李明薇冷冷说:“你可知道今日这局,我用了多久的心血!” “原本沈简一行人回来就该开的庆功宴,我拖到了今日,看准了天时人和,风雨雷骤杀人毁尸少人证的时候动手。” “沈简他们好不容易对我的那一点点不设防的信任,都被我全部堵在了这盘局面中!” 李明薇只想活撕了李明启,“来,我来一点点的告诉,我今日这盘棋怎么搞的。” “为了让司南不入宫,我将他骗出了郊外,他即便能耐闯进了城门,也还有重重的宫门等着他!” “为了让你那些烦人又权高的亲戚都给我闭嘴,今夜的宴会我动了多少安插在大内的眼线,今日成不成,他们都是要死的!” “我堵上了我在大内几乎全部的眼线,你就给我玩兄弟情深!给我和外头人玩兄弟情深!” “李明启!李十三!李朝清!我李明薇才是你哥哥!我们才是一脉相承的兄弟!” 李明薇一嗓子咆哮完,愤怒的呼着气,将攥着的衣领丢开。 “对,我也有错,我就应该趁着今夜,把这些人一个个都杀了,我就一条孤命,死了就死了,这些年你是看不见你的外戚多嚣张吗!” “谢家主家不好生约束旁系,你火焰嚣张,那些蠢货借着你的名讳在外做了多少腌臜事你敢说不知道,你知道,你只是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你不知积少成多聚沙成塔这个道理吗!” “沈简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瞎子都看的出来,就是要踩着你在朝中立足,如果没有舍弃你,真的是因为你能耐吗,不,因为你他可以走近阮家、谢家的敲门砖罢了!” 李明启被李明薇吼的背脊一寸寸弯下去。 “阮今朝。”李明薇声音低了很多,捏着李明启的下巴,“她若是知道他怎么入的贺家门,你觉得,她还未一如往昔的对你好?” 李明启肩头被这句话刺激的剧烈抖动。 “李明启,你什么德行需要我亲自去给你的夫子,你的表姐好生说说吗?”李明薇看他,“即便这些年你一直都在帮衬她,可在她的眼中,是她成就了今日的你,明白吗?” 李明薇说罢,控制不住的厌恶之情将李明启推开,“滚吧,不中用的东西,有多远给我死多远!” “所以你们心中,我和这个孩子又有什么区别!”李明启眼眶渐渐泛红。 他难受无比,“他是棋子是筹码,我也不是棋子是筹码,我是谢家忠于皇室的可能,我是皇室掌控谢家的筹码。” “沈简把我当台阶踩,我不当,他就会另选皇子,亦或者逼着我点头,阮今朝她才来京城撼动不了谢家权势为她所用,只能用我来三两拨千斤。” “他们与我就是相互利用,相互谋权,不是你说的 ,生在皇室之中皆是尔虞我诈吗!” “李明薇,你敢说你从小那样对我,把我朝着个纨|绔废物带——” 啪的耳光彻响,李明薇喘着重气,心中低吼几声白眼狼。 他抬起手指,对着跟前人的面门,“李明启,你要哭要闹给我找对人,我若真的要你的命,你还能活到今日吗,怎么,你是要帮着你背后的人,来口诛笔伐我了?” 李明启捏紧了手指,“我从未想过伤害你的,从来没有!”他眼眶知不知的酸涩,“我只是看到我自己了……” “少给我妇人之仁,他是他,你是你,他算个什么东西,一坨肉的时候舍不得动手,会哭两声就把你的良知哭出来了?” “谢婉母子皆安,北地兵权必然是要分出去,原本司南稳操胜券的接任权,现在就会被动荡,司南从未受制过谢家一日,比起谢家的,他更加光明磊落,他只做旁观者,不当局中人,他才是你应该善待的臣子。” “谢家、沈简、阮今朝,算个屁。”李明薇心口剧烈起伏着,只想千刀万剐跟前的李明启,“蠢货,我就看你是怎么死的!” 李明启也低吼起来,“对,我活着的意义,就是被你们利用来利用去,可我也活着啊,凭什么你们要我死我就不能活,要我哭我就不能笑,我来到这世上是你们安排的,可怎么活我难道不能随心吗!” 李明薇眸光依旧汹汹怒火,“你现在上天入地随心所欲,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那个孩子才多大,我当年不也是那样生下来。”李明启眼泪滑下来,“你们当年是不是也在杀了我,还有保全我之中徘徊,连着我以后应该做什么都彻底安排好了……” “他管你何干!”李明薇大吼,“阮家的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死了对你有利,为何不死!” 李明启被李明薇低吼的话砸的心口剧疼,他痛苦极了,“那他日我死了对社稷有利,你是不是也要一刀杀了我!” “对,我不仅一刀杀了你,我还把你一刀刀凌迟了!”李明薇看他愤懑的眼神,着实气得缓缓笑,“怎么,动了你的表弟,你还要杀了我了?那你来,亲的不要,要表的,李明启,你这亲外戚的德行不改——” “疯了吗,你们两个是不是疯了!” 震怒的一嗓子炸开,李玕璋在雨夜敢来。 “干什么干什么,是不是要把皇宫拆了!” 两兄弟内里似都是点燃的炮仗,都是恶狠狠的盯着对方。 第897章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看两个落汤鸡,骂边上的人,“都是蠢货,还不给两位殿下撑伞。” “撑伞,撑什么伞。”李明薇一把扯着李明启的手腕,“我是吃饱了撑了。” 李明启感觉李明薇要扯他手腕上的东西,立刻摁住,使劲摇头。 李明薇说:“滚吧,滚去做你的谢家外孙,阮家表亲,滚去带你的小表弟,李明瑢真的是瞎了两只眼,对你那么好,我期待以后他和那小东西对起来,你把他打死的场景!” “不要不要!”李明启非常明白这小白玉锦鲤手链对李明薇的意义。 拿回去就是他不要他这个弟弟了,就是要和他一刀两断。 李明薇火气已渗透到眼底,手上拉扯的气力越发大。 这种混账东西拿来有什么用!养条狗都知道替他咬人! “对,你对成了吧!”李明薇不想在和他说话了,掰他阻止的手,“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李明启全身抗拒,“我不要,我的!” 李玕璋看两兄弟动起来,吓得倒吸口气,指着周围的人,“都是吃白饭的,给我拉开!” 李明薇冷声,“我看谁敢动我!翻了天了!” 周围的都是李明薇的人,的确是不干的,他们都是靠着李明薇养活的。 李明薇掰开李明启的手指,李明启又是被吓又是不敢真的和李明薇动手,活生生被他扯开了捂着手腕的手。 “李明薇!你不许!”李明启几乎是出于本能,看着要被划下的手链,顺势跪倒地上,要把手腕藏到怀中,却被他大力的扯着。 李明启想也不想的埋头上口。 李明薇见他要上牙了,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脑袋,“真当我不敢拧断你的脖子!” 却是嗷的一嗓子起来。 李玕璋去拉架的手被狠狠摇着,发髻也被发狠一扯。 周围的惊吼,“陛下!” 两兄弟被突然凑上了的李玕璋吓得一愣。 李明薇、李明启瞬间自己分开,忙看跟前不知揉手还是捂头的人,齐刷刷叫了一声,“父皇!” 李明薇看李玕璋手背上的牙印,抬手使劲扭李明启的脸,“要咬死我,我就问你要咬死谁!” 李明启被掐的眼泪止不住飙,捂着他手一个字都不敢说。 李玕璋看李明启疼的眼泪都飙出来了,去抓李明薇胡来的手,“李明薇你发什么疯!” “闭嘴,看看你把他宠溺成什么样子了,都敢和我对着干,还敢咬你了,你是要成为大宜第一个被亲儿子咬死的皇帝吗?” 李明薇掐着李明启的脸尤为不解恨,“滚去要你的外家!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提着你的包袱直接住谢家去!” 李明启使劲摇头。 李明薇丝毫不手软,“摇头做什么,刚刚你的肥胆呢!废物,废物!” “该死的东西!”李玕璋一巴掌拍到李明薇脑袋上,去把他的手掰开,抱着李明启脑袋看,吓得眼珠子都差点等出,“哎哟哎哟,这是我儿子吗……” 怎么被打成这样了,这,这下手是不是太狠了,这是要把这些年攒着的火气都打了吗…… 李明薇怒火依旧,对着李玕璋冷漠道:“这不是你儿子,是谢家的好外孙!”他说罢,抬手就要把李明启抓过来继续揍。 李玕璋把李明启扯到身后护着,冷了言,“李明薇,你难道不是你娘那边的好侄儿吗!你为了你两个舅舅反了我多少次,只许你维护想要保护之人,就不许你弟弟救一个无辜孩童吗!” 李明薇镇住了一瞬,跟着低吼,“我和他能一样吗!我的外家,和他的外家能比吗!” 李玕璋也吼,“你和他有什么不一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都做不到的人,为何要你弟弟做到,换做是你,你会对你的小弟下毒手吗 !” 李明薇身上去抓李明启,“我现在就下给你看,我亲自把他撕烂给你看!” 李玕璋狠狠推开李明薇,指着出宫的放下,“现在立刻,你给我回你王府睡觉去,今夜还觉得不够乱!还要杀手足了!” 李明薇只想掐死李明启,他怒说:“我没这样的手足!” 李玕璋冷声,“这个是你弟弟,他混|账还是能耐,都是你弟弟,这个你摆脱不了,你不认,外头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丢人现眼,你李明薇比他丢的更多!在外头人眼中,他先是你弟弟,再是谢家的外孙!你懂这个道理吗?”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这种废物东西早点死皇室多几年太平!”李明薇眼神冷淡,“我等着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时候!” “李明薇!”李玕璋怒了,“你别我给你耳巴子,再火都给我掂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有你这样诅咒自个弟弟死的吗!” “你就护着他吧!”李明薇目光恶狠狠看站在李玕璋身后的人,他道:“我就看到时候这大宜的江山,是李性改谢姓,还是直接谢家坐龙庭!” 李明薇说罢,扭头离开。 他愤愤说:“一个个说我心慈手软,真的动起手来了,一个个又怂又怕!都是谢没用的东西!” 李玕璋看吓哭的李明启,拍拍他的肩头,“没事啊,你哥就这德行,隔个一两年就要闹出大的,把沉积的火气都发发,上次她母妃没了,你不就撞上去了一次吗,没事的,不怕不怕……” 李明启下意思捂着手腕,将小白玉锦鲤抓的严严实实,李玕璋抓着伞给他打着,也是无奈极了,“十三,你老实点和我说,是不是你窜的他,他被窜的坚定不移了,你又撂挑子不干了?” 李明启先点点头,而后看父皇,“您也觉得,那个孩子应该死吗?” “怎么会?该死的都是利用他的人。”李玕璋抓着衣袖想给李明启擦脸,看他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还真的不好下手。 李明薇从小到大对着李明启就是下手最恨,这,这打的怕是好几日都不能见人了。 李玕璋慢慢说:“杀了那孩子,也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是防不住的,其实这事很简单……” 李玕璋说:“这个孩子要平安长大,那么,就让阮贤休了谢婉即可,这样一来,北地有阮贤、阮今南、京城有她们的家眷,不是更加稳妥吗?”. 李明启眼眸一眯:“父皇为什么早不说。” 第898章 进来说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如何说?”李玕璋笑了,“你当这法子就父皇想到了,你身边的智囊想不到吗?” 李玕璋慢慢说:“阮贤休妻,不说怎么让她顺理成章的休了,谢家会答应吗?谢家动荡了,你会袖手旁观吗?” 李玕璋抓着李明启的手,带着他走。 “十三,你好好想想,为什么谢婉极力要把方澜塞到你手中,不就是感觉到了,她若是强行要这个孩子,阮贤会和她彻底夫妻离心吗?” “这样一来,阮贤就不会在暗中帮谢家做某些事,谢家在没有看到谢婉能再次给谢家带来的好处之前,是会彻底放弃她的,甚至还会怨恨她的。” “大家族之中,女子存在的意义就是联姻,姻亲可以让两个异性家族更加紧密的往来,甚至还会有承载两边血脉的孩子诞生,两家的就会越发相信对方。” “这些年,靠着你,皇室和谢家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平稳,你母亲不争不抢,也让你在前朝后宫过的极好,淑妃看似脾气不好,时常撺掇着十一弄死你,不也是嘴上说说吗?” 李玕璋拉着被打变形的儿子慢慢走,“你不能只看眼前的东西,谢家旁系强大,阮贤虽只有一人,北地十郡都在他的掌控中,更别说这些的西边收服他是最大的功臣。” “你哥始终防备这北地,根源就在这里,等着司南接手北地全部的政权了,你哥大约就会放心了,毕竟史家案是他翻找出来的,司南是要记他这个恩情的。” “天底下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的,你要保住什么,就必要舍弃什么。”李玕璋就看他,“你是个厉害的孩子,比你这些兄弟姊妹都能耐,可你和阮今朝一样,谁都想保。” “你表姐如今前两年的一招一式父皇都非常佩服,说个巾帼不让须眉也不为过了,可这两三年呢,谁都想要周全,最后又周全出来了什么呢?讨好若是有用,还要拳头做什么呢?” “我说过你多少次,叫你要懂得取舍,你看看今日你都做了些什么事?你既选了那头,又何必来找你哥的晦气,原本他自个回去气一夜,明日我好好开导开导便是好了,现在火气散出来的干净。” 李明启抿唇,“我不想他生气,可——”. 李玕璋摆摆手,让李明启不要说了,“我不是你哥,这些话你不必对着我来说。” 李玕璋顿了顿,“今日你哥赔上了他在大内几乎全部的势力眼睛,来扑杀谢婉腹中的孩子,他最大的程度,按照不伤害你任何在乎的人动手,直冲着那个孩子去,甚至这件事不管成功或失败,今日来宴会的人都不会知道。” 李玕璋说:“阮贤、沈霁、沈简,柔妃、谢家全部人,你可知道,要把这些人算进去,你哥要多费神,他本就不大聪慧……” 李明启呸他,“你才蠢。” 李玕璋:…… 他眯眼,“你不知道你哥反应慢吗?” 李明启说:“你才慢,他笨这世上就没聪明人了,你是没看着他把沈简激的都差点出人命。” 李玕璋诶了一声,抬手拍李明启脑袋,“记住了,李明薇说不知道,不懂,不明白,不是糊弄你们,亦或者不想和你们谋事,是他自个真的没明白,他从小那脸就很有欺骗性。” 他看李明启没听懂的样子,“他只要说懂了,就是没懂,他懂了就会让你闭嘴。” 李玕璋说罢,摸着李明启不大聪慧的脑袋叹了口气,“李明启,这话很残忍,父皇还是要给你直接说。” 李明启呆呆的看李玕璋。 李玕璋一字一顿,“李明薇大约不要你了。” 李明启呼吸一停。 “今日这局,他是替你谋的,你自个干了什么戳他心窝子的事,我是不敢猜的。”李玕璋拍拍他的肩,“别怕,父皇还活着,父皇以后会保护你的。” 李明启打 开李玕璋的手扭头就跑。 李玕璋抓他衣袖,被他疯癫颠的举动吓得不轻,“你干什么去,他会打死你的,他连着我都敢扯头发了,非把人皮都给你扯下来,他看着没什么攻击力,打人能耐的很!” 李明薇手段都是北镇抚司那些人轮换这教的,真的动起来手来,是把人朝死搞的,他怕过谁的,他是谁都不怕的! 李明启丢开李玕璋的手,调头去追人。 李玕璋诶了一声,对着他吼了一嗓子,“你不把你夫子和你表姐安抚好了,还有你娘呢!” 李明启一个字都听不见,直接朝着雨幕之中跑。 李玕璋重重叹了口气,“这不得打的我拼都不知道怎么拼!” 李芳小声说:“这兄弟之间,打了骂了闹了不就好了,陛下不要担忧了,十一殿下本就多包容十三殿下,十三殿下在十一殿下跟前本就能撒娇,指不定明日就和好了。” 李玕璋哼了一声,“李明薇多小气你不知道,今日他是为了这豌豆脑子谋局,这人不领情就罢了,还和他对着闹,李明薇铁定看都难得看他,对了,上次这小子把李明薇惹大了,是多久才和好的?” 李芳这事记得牢固,说:“一年呢。” “得得得,这次就看我驾崩之前能不能和好了。”李玕璋摆摆手,“走吧,咱们去看看那小东西。” 又被李明薇摔,又被掐脖子,怎么冷的雨水泡着,这样都没有死,那便是说明,天意要把这个孩子留给大宜了。 李明薇才下马车,王恐给他撑着伞,他道:“有什么撑的。” 王恐小心翼翼说:“到底遮着点,主子莫要难受了,十三殿下……” “你喜欢他,我就把你净身了,送去给他做太监。”李明薇听着耳边有马蹄声起来,回神就看李明启已经跳到他跟前。 “滚。”李明薇抬脚就踹。 李明启侧身躲开,直接抓着他胳膊,“我们说说,你说服我,我亲自回去杀了那小东西,若我说服了你,这件事就按我的意思办。” 李明薇挣脱开,“你给我滚,我的王府你没资格进。” 李明启大步朝着王府走,跨入府门回头看雨幕之中的人,“我活着有用,所以我就活着长大,他活着也有用,只是这个用对我利益太小,所以就要死,都是有用,却要一死一活。” “你给我滚!”李明薇说。 李明启说:“那你就气够了自己进来,我在里面等你。” 李明薇看大步流星进去的人,气得心口极其疼,指着消失的背影,“王恐,给我杀了他!” 王恐和方昶对视一眼,一个打伞,一个把他朝着里面推。 “主子,咱们进去说。” “我不进去!滚滚滚!” “这是您家呢。” “……” 第899章 说吧,本王洗耳恭听。”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被李明启不要脸的举动,气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东西!在他的府邸一副当家做主的德行!李玕璋和柔妃怎么教的儿子! 王恐感觉李明薇真的要气厥死过去,抬手将他搀着,对着前面还在走的人吼了一嗓子,“十三殿下,您去哪里!” 不是来认错的吗!怎么使劲朝里头跑! 李明启回头,“说正事自然要是要说正事的地方,我在书房等着你。” 等李明薇慢慢走过来也大约冷静些了。 李明薇对着低吼,“李明启,你是不是有病,你要发魔障癫给我滚回你的宫里发,这是我的王府,擅闯王府你知道什么罪吗!” 李明启被揍了一顿,马背上又是风又是雨,将他吹得冷静无比。 他是被李明薇吓着了,这哪里是李明薇做事的风格,绝对是出门在外几天被沈简、阮今朝带的杀人放火的! “不许我闯我也闯了好多次,襄王是要数罪并罚吗?倘若我第一次闯进来你便给我几刀让我得了几个窟窿眼,我还敢造次吗?” 李明启扭过身,对着他大吼“我是你养大的,养的不好你也只有认,和父皇和我母妃有什么关系!” 李明薇被气得脑子懵,“畜|生!” “我是畜|生,那你呢!”李明启冷嗖嗖回过去,“你我都是一个姓,你我流着同样的血,我不是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李明启大步朝着书房走。 王恐赶紧给气的说不出话的人抚背,提议说:“主子,不要较真,听卑职的,今夜别管他了,王府怎么大,您今夜换个地方睡便是,他闹够了就走了,卑职去让人给陛下传信,让李公公来抓。” 刚刚在皇宫里头,李明启明显是发挥失常才被李明薇又吼又打,这两兄弟,自来只有李明启吃死李明薇的份儿。. “他刚刚就是被父皇带走的,他能跑的出来,就是那老东西故意放他来的。”李明薇狠狠拍王恐脑袋,“你这脖子上的东西不要了,就给我掐断拿去丢了!” 王恐不设防,被打的眼冒金星,见鬼了,李明薇跟着出去了一趟,回来脾气越发暴躁了,动不到就上手。 李明薇要么不动手,动起来手那手劲大的很,王恐就说:“殿下,殿下您看准了打,你要打的在前面。” 李明启适才不设防才把打的惨,这两兄弟如今真的打一架,谁输输赢还不知道,李明启那小子劲贼大,李明薇功夫底子是可以,讲的是个快,比气力怕是沈简一拳头都能把他打哭。 “你当他是来做什么的?”李明薇冷哼,“给那老东西当嘴来骂我的!真是觉得我不敢两个一起打吗!” 提着灯笼的方昶大惊,胆战心惊地说:“主子,这话不可乱说,当心隔墙有耳,这话传出去您要吃大亏的。” 打李明启就罢了,皇子的确不该打,李明薇揍了怎么多年,群臣也当看不见了,反正李明启贼欠揍,趁着现在有人还能帮着揍,大家说喜闻乐见的。 京城觉得阮今朝泼辣的有许多,但是在他揍李明启这件事上,谁不暗地说个干得漂亮。 打君父便是说说都是不敬之罪的! 李明薇丝毫不客气,对着两个侍卫说,“我若出事,就你两翻的嘴。” 王恐、方昶对视一眼,都直接垂眸不在说话。 都是李明启连累的。 入了书房,李明启已点了灯,依旧湿哒哒的站在屋中,他看进来的人,看他脸色苍白,先开口,“你要不要去换个衣服。” “这是我的府邸,你倒是一幅当家人的模样了。”李明薇站在几步的距离,看着鼻青脸肿的人,别过目光,“说完就滚。” 李明启说:“我寒了你的心我明白。” 李明薇火气 再度开始在胸腔开始滚,“滚,你也配。” 李明启说:“我的确一开始就想杀了这个孩子,甚至觉得老天爷都在帮我,让所有能够保护谢婉母子的人都不在京城,我要动手真的是太方便了,即便东窗事发了,在这一坨肉,和皇子之中,谢家要如何取舍,压根就不需要多想。” “那你刚刚又做的什么!”李明薇真的砍死他,声音骤然拔高,“那你刚刚在做什么,我是在抢你银子吗!抱得那么紧做什么!我是要杀你吗!” 李明启继续说自己的,“这个除掉的计划,最大的问题是在阮贤身上,倘若他真的在乎这个孩子,那是真的敢手起刀落把我宰了的,我可以死,但我不想这样死。” “杀你叫为国除害!”李明薇愤愤,指着李明启骂,“谁把你剁了我给他加官进爵!” 李明启再次当听不见,李明薇次次气厉害就口不择言,和李明薇说话,就选喜欢听的入耳就可以了。 “在我发现阮贤对这个孩子的态度也是不大喜欢后,我便是觉得,这个孩子可以杀了,于是我开始周密的计划起来,最好是让谢婉自己不小心弄掉。” 李明薇讽刺,“说你倒是说的好听。”他看李明启眸色有了变化,“要说重要的呢,说吧,本王洗耳恭听。” “但就在我一步步的谋划当中,我想到了自己,当年我是不是也是这样才活下来的,我母妃有了我以后,皇室,谢家的对头,后宫都是怎么想我的,大约是杀了我比期待我下来的人多吧。” “我是谢家和李氏皇族的血脉,只要活着平安长大,太子储君只要有意,多的是人帮我去谋划夺取,我赢了那些和我能沾亲带故的就赢了,谢婉腹中的孩子,不也是这样吗,只要他活着长大就能有继承北地的资格,他甚至还是嫡出的孩子。” 李明薇看他那豌豆脑子舍得发芽了,恶狠狠第开口:“对,你也知道那孩子若是活——” 李明启打断他的话,“你闭嘴,你听我说完在闹。” 李明薇捏手成拳,“你敢这样和我说话,真当我是父皇那个好惹的?” 第900章 你还敢来说我帮倒忙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你闭嘴,你听我说。”李明启继续说:“你们在不停的谋算,可你们有问过我要不是做太子吗?” 李明薇忍无可忍,“你做不做太子关我屁事!” 李明启直视他说,“你看着我长大,对,我是什么德行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就是装的,我从小到大都是装的,我就是你比聪明,比你能耐,你看十遍才记住的书,我看一遍就能过目不忘,你回不出来的话,我知道还不敢说,就怕打击你!” “你心系朝堂百姓不眠不休的处理政务,我心术不正自私自利混吃等死,你对人留一线,赶狗入穷巷怕遭反噬,我心狠手辣就喜欢对人赶尽杀绝,我有理没理都又哭又闹,我就是怎么个混|账!” 李明薇毫不犹豫,谩骂过去,“你知道你自己混账,怎么还不去死!阎王爷到处收人,怎么就没把你收了!” 李明启当做听不见李薇的辱骂,继续说:“所以,为什么我不能按照自己想活的方式活呢,我以前就想做个依附你的小混|账,西地收复阮今朝要入京城成为皇室拴住前线的链子,你们一个个抓耳挠腮,你除开说不要你还会什么,对,除开今日这件事我是混账,其余的事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难道想的不是借着阮今朝入朝局吗!”李明薇想也不想,“要么你自己入,要么谢家把你塞到朝堂中,怎么,你当了女表子,还要在这里立牌坊吗?少在我跟前装,你什么德行我比你自个都清楚!” 李明启捏紧手,“我不也是想帮你吗!” 李明薇直接笑了,“我谢谢你全家!”他道:“说完了,滚!” “你杀了一个还会有第二个!”李明启说,“是杀不完的!” 李明薇嗯了一声,笑意更大,“对,这就是你当年能降生的原因,你不知道吗!” “杀他不能本质解决问题!”李明启说。 “对,所以当年你活下来来!你找地方偷着乐去吧!”李明薇低吼,“给我滚,滚出去!” 李明启看他,任凭他扑面而来的怒火,“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去杀的,我今日——” 李明薇随手抓起旁边的摆件给他砸过去,“滚吧,我李明薇以后没你这个弟弟,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李明启看在脚边碎掉的摆件,后槽牙一咬,“你再给我说一遍!” 李明薇走上去,愤怒地张口,“说一遍,我多送你几遍都可以,我李明薇没有你这个弟弟,我李明薇没有你这个弟弟!给我滚,从今往后我的死活不许你帮衬,你的死活我看不见!” 李明薇说着,直接拽着李明启的手,将小白玉锦鲤使劲一扯。 李明启当即呆住,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绳子顷刻断开,李明薇捏着断掉的手绳看他,声音大的震房梁,“我和你犹如这绳子,断了,滚吧!” 李明启低垂下脑袋,看落到地上的一只小白玉锦鲤,目光委屈且哀怨的盯着跟前的人,“你打死我都可以,为什么要把它弄坏了。” 只是淑妃给李明薇的遗物,李明薇自己都舍不得带着就怕弄坏,他没个收拾,因此成日都带着,就是怕弄丢了弄坏了。 李明薇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呼吸也乱了一瞬,而后咬牙眼眸猩红看向李明启,“以后你做你的十三殿下,我当我襄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放心,你若真上了那位置,我自己把自己的玉蝶消了,保证让你不会在大宜的地皮看着我!” 李明启看他手里扯掉的手绳,上面摇摇欲坠的几个小白玉锦鲤,眼神满是痛苦和后悔,他所有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眼泪湿了眼角,捏紧了手指,好半天才哽出一句,“我现在对你无用了,你就要丢掉我了对吗?” 李明薇捏紧了手中的手链绳,深吸口气稳住语调,别过目光不去看李明启可怜的哭相。 他就是次次被这混账东西哭几声便随了他的意思,哭,这次哭的李家列祖列宗来给他手说客都没用! 李明启觉得自己不该哭的,眼泪就是不停使唤的涌出来,真的,还不如给他两刀痛快点。 “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个废物东西,我若是你早就去死了。”李明薇将就扯断的东西砸他脸上。 李明启原本还稳住的嗓,被砸到脸上的东西刺激的顿时哭声放出。 李明薇被他难受的呜咽弄得眼神变了变,寒声骂他,“闭嘴,少来我这里哭坟。” 李明启抽泣,哑声说:“我也不想哭,它自己要流出来,我,我有什么办法……” 李明薇领教李明启哭功十几年,“滚,少来碍我的眼,滚你找你的外戚们,这大宜的龙庭你这德行能坐上去,我去死!” “你不知道你的作用吗,就是那个位置,你做不上去,谢家眼中你连着条狗都不如!” “你不能给你背后的人权势,他们那饭拿去倒了都不会给你一口!” “废物,不中用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你除开会坏事你还会做什么?” “成日自己家不帮,向着外头,拿着家里给你的权势去给外头,真是皇室的大善人!你以后再能拿到一丝多余的权柄,我名字倒着写!”篳趣閣 李明薇盯着跟前的人,一嗓子比一嗓子刺耳。 他从未想过李明启真的敢来反他一下,今日这个局做完了,得好处的是他李明薇吗?他费事费力还吃力不讨好了! 穆厉说的对,这小子哪里是什么狗崽子德行,就是狼,白眼狼,天地之大,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还丧尽良心的东西。 李明启眼底闪过绝望。 没有,李明薇从小到大都没这样骂过他的,他抿紧了唇手指捏的泛白,也不敢还口。 “滚。”李明薇指着外头,“要寻死觅活滚到外头去,要鬼哭狼嚎我这里没你的地,出来王府门,你要死要哭随你欢喜,现在,从我跟前消失,不,从今以后都从问我眼前消失!” 哭个屁,真的是有脸哭! 李明启被吼的目光涣散,顿时跌坐在了地上,仰头望着一直对他无限包容的人,“就因为我保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吗,你怎么能对我说这种话,你怎么敢不要我的……一开始阻止我动他的不是你吗?” 李明薇毫不含糊一脚揣上他的心口。 他冷冷地说:“给我死远点!我帮你,你还敢来说我帮倒忙了?” 李明薇目光冷厉,“李明启,我看你是真觉得我不敢杀了你!你给我搞清楚,你不过是父皇硬塞给我的一坨肉,我从来就不想要你,不是看你听话,早八百年我就让你溺死在粪坑了!” 李明启被他吼的眼泪顿时滚下。 第901章 万一雷劈着了怎么办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看他还有脸哭,简直不理解为什么。 李家皇室怎么会出怎么个哭包皇子出来,随便抓一个公主出来都比他坚强。 哭最大惨,拳头比谁都挥的快。 李明薇尤为不解恨,抬手将他扯起来,“闹着要杀的不是你个混账崽子吗,怎么,现在我把头给你开好了,你还怂了?还跑来指责我了?” 李明启抿嘴看他,小声小气说:“我只是不想你生气。” “我生气,我一点都不生气。”李明薇丢开他,“反正你死不死和我关系不大,这大宜以后的气运走向,和我也不大,我与大宜的龙庭无缘,那位置我也从未稀罕过,你们如何斗得鱼死网破和我无关。” 李明启看他要走,顿时去抓着他的衣袖,嗓间满是哭咽,“你不要我,就把我杀了。” 李明薇丢开他的手,冷漠极了,“你给我死远点,李明启,今日你将你在我心中所有的信任都彻底败干净了,以后我都不会在信你一下了,不,我看你都恶心,给我滚,以后我的王府你别来!” 李明薇扭头出去,“还推己及人了,什么时候不推今日推,保,我就看你谁都想保,最后谁都保不了!我就看你是怎么死的!” “今日成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李明启对着离开的背影大吼,“你不在乎你的命,我在乎,哪怕是万分之一你会死,我都不要赌。” “今夜这场豪赌局,是你设下的,我能挡住所有要报复你的人,阮今朝谁能控制的,她真的要和你玩命,阮贤、司南会不顺着她!阮今朝什么都不怕,你呢,你什么都怕!我怂,你才是最怂那个!今日你那叫匹夫之勇!” “我哪里有十三殿下能耐。”李明薇冷哼,“十三点说教够了,够了就滚,我这王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李明薇走出去,对着门口的人吩咐,“把他给我丢出去,以后谁敢让他滚进来,直接给我滚回家。” 雷雨交替,李明薇泡澡出来正自己擦着发,火气依旧在眼中闪烁。 越想越后悔,刚刚就敢把李明启骂的鼻涕泡都出来,不对,应该在给他几脚! 王恐给他端着姜汤进来,似想说什么。 李明薇垂眸,已经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死了就给我丢出去埋了,他除开玩寻死觅活那套还会什么?他怎么不投胎做个姑娘!阮今朝都没他能哭!” 王恐小声说:“他没走,我们去拉他,他就抱着院里的辟火缸,一个劲哭的嗷嗷的,谁去扯他都上嘴咬,都咬见血几个了……殿下,这淋一夜,怎么大的雨,淹死了怎么办?” 他们还能不知道李明启的气性,不过就是想把他拖到避雨的地方,让他慢慢坐着哭罢了。 “那就把他打晕了丢出去。”李明薇眼底浮着恼意,“以多欺少都打不过个哭包废物?我养你们做什么?” 王恐算是看着李明薇长大的侍卫,是非常了解他秉性了,“主子,其实十三殿下说也不错,您杀了一个,谢婉就会搞出第二个,这个孩子难道就您觉得不能留?谁都知道不能留,可为什么不敢下手,不就是因为阮今朝很期待这个小弟或者小妹吗?” “您曾经说过,阮今朝是个很苦难的姑娘,沈简此前也说了,阮今朝是把这个孩子当做新的开始,其实,这个孩子留在京城也就好了,您若是担忧阮今朝要把孩子带偏,就放到皇宫,让太后养着不就好了?再狠一点,除开年节以外,不许亲眷探视就好。” 李明薇看王恐递过来的姜汤,将手里的绞头发的帕子一丢,恶狠狠说:“那小子居然敢反我!我刚刚为什么没给他两刀!他还有脸哭,我都没气哭,他还哭上了!” 王恐被吓得手里端着的姜汤都荡出去了些,李明薇目光异常冰凉,“把他给我丢出去,砍成块给我丢出去!” 王恐发自内心说:“ 殿下,对皇子动手,是要祸及满门的。” 他说:“怎么大的雨,不如就让十三殿下歇息下来,您今日气得拳拳脚脚没有留情,都打的卑职认不出来了。” 这是真话,李明启这顿打,起码半个月不要想出门了,这辈子都没被打的怎么狠,上次被阮今朝追着走,那也是没朝着脸上问候的,哭了几嗓子就活蹦乱跳了。 李明薇眯眼看着王恐,“你不关心我是不是被气的要死了,反倒是关心不相干的人。” 王恐转而说:“殿下,陛下才渐渐好起来,若是晓得你和十三殿下闹起来了,这不是忧心吗?” “他们高兴还是顺心和我有什么关系,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滚出去。”李明薇推开递来的姜汤,“拿走,不要。” 王恐劝李明薇:“今夜过去了,明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殿下还是保全身体的好。” 李明薇烦的厉害,“不喝,出去,滚出去。”他顿了顿,似想说什么,“罢了,我看父皇今夜吃的多,怕是撑着了,让他去收尾便是。” 王恐心说:收尾,还收尾做什么,都被你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翻身上床后,李明薇气得简直睡不着,轰隆隆几个惊雷落下,他坐了起来,朝着外面叫了一声。 王恐一直都在门外站在,始终想要敲门,听着里面的声音,赶紧说:“宫里陛下已经传了话了,说的什么事情都没有,那阮家小公子康健着呢。” 李明薇低低笑了一声,这是要是个小穆厉,不是祸害又是什么呢?所以他怎么不动杀心,别说多来一个,来十个他都杀不误。 李明薇揉了揉眉心,王恐继续说:“十三殿下还在雨里坐着的呢。” 李明薇楞了下,“还在?” “弄不走。”王恐说,“他火的很,我们去大内叫了人来,陛下说不让你去帮忙就是他做父亲的良心了,让你自己弄十三殿下,侯府、谢家那头也不许我们去叫。” 李明薇抖了抖被褥,完全不在乎,“反正今夜都要死一个,为什么不能是李明启。” 王恐在门外哽住,“这一直让雨淋着又不是事,万一雷劈着怎么办?” “最好劈死!”李明薇侧身躺下,“滚,闭嘴,我要睡了!” 第902章 表姐,你怎么来这里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扯被盖着使劲闭眼,杀人未遂的事情李明薇已经不气了,他在做这件事就已经想好了被阻扰不成的后果,只是这个后果之中没有李明启罢了。 今日哪怕是李玕璋来阻拦,李明薇都有些预料,他就是没料到,站出来和他唱反调的,是他一手带大的弟弟。 能不气得杀人吗! “殿下,殿下!” 啪啪啪的拍门声响起,李明薇侧身朝里拱了拱,蹙眉极其烦躁,“睡死了。” 当初搬出来就说不要怎么多人跟着,李玕璋非塞给他,怕他在外头和人打架打输了,放眼京城谁敢吃饱了撑的堵上九族打亲王,他不打人就不错了。 门被直接破开,方昶带着风雨疾步而进,“殿下,完犊子了,玩大了,十三殿下晕了!” 李明薇丝毫不为所动,团着被褥闭上眼,“那就是天意,把他拖出去,给我丢到宫门口去让人收尸!给他身上补几个窟窿眼!” 方昶性子直接且暴躁,大步上去直接把李明薇被褥掀了,把他抓起来,眸子瞪大的堪比见鬼。 他使劲摇晃要睡觉的人,“小殿下,真的晕了,你打的本来就认不出来,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说是水里飘了几天的浮尸都有人信呢,卑职已经做主去叫大夫了,烧的都能把雨水化成水汽了,殿下还是去看看。” 李明薇被强抓起来披着大氅朝外推,王恐见被推着走的人,一脸疑惑。 刚刚他去看,李明启还抱着水缸大吼不要伞,这眨眼就晕了,骗谁呢。 王恐目光落到方昶身上,怕不是这狗东西骗人呢! 李明薇现在没气过,推过去也是嘴里下刀子的,这两兄弟撕破脸不是李明启自己自力更生的来装乖的!这是火上浇油! 大雨之中,李明启靠着水缸鼻尖时不时就要抽一下,脑袋靠着缸空荡荡的。 李明薇怎么能说不要他呢,一句他喜欢听的都没有,真的嘴是吃刀子长大的吗,说话都快要把他都要扎死了。 听着守着他的人叫了一声主子,他抬起暗沉沉的目光去找过来的影子。 他眼底浮现星光,微微动了嘴唇,“哥……” 李明薇站在遮风避雨的地方,盯着那团哀怨且难看的肉,火气滚得心口疼。 这不是没死吗,亏得他来的路上国丧席面的菜色都想好了。 他没有一丝犹豫背过身阔步离开,李明启眼底的星光变成一丝丝的伤心,泪水溢出,闷声叫不管他的人,“李星弦……” 李明薇耳边传来啜泣声音,他带着厌恶低低说:“怎么还没淋死,这老天爷今夜怎么就不长眼,果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夜实在太安静了,这句话每一个字都落到了李明启耳中。 李明启顿时眼角酸涩无比,仰头望着黑夜,好半晌才自己爬了起来,用身体的记忆跌跌撞撞朝着王府走。 “滚。”李明薇厌恶极了,寒嗓下逐客令,“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 “李明薇。”李明启开口,喑哑着说:“你要做无愧社稷的襄王你就做,我要做什么,哪怕把我自己做死了,以后都和你无关。” 李明薇见这人淋雨还淋出气性了,冷笑起来,口气嘲讽极了,“李明启,没有我帮你,朝局之中,赢这个字永远不会和你沾边,真当皇权以外的人,真的能够掌控皇室的决策吗?你身边那些喽啰能赢,不过是我指头缝赏他们的恩赐。” 李明启看他,“对,我的死活,向来不是我自己能够决定,我要做什么,都是你们说的算,我要选什么,也是你们都安排好的,今夜的事,你即便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护着那个小弟弟。” 李明薇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被李明启瞬间点燃,抬手就要给过去揍他。 王恐赶忙抓他,“不能打了,已经打得认不出来,再打就 成肉泥了。”过两三日气过了,瞧着李明启鼻青脸肿的,还要骂他怎么不知道躲。 方昶忙也把人抓着,“殿下,小殿下,不要暴躁,不要激动,我们要大气,这是您家的,打死了亏的还是您呢。” “你给我滚!”李明薇被两个胳膊腿朝外拐的摁住,骂雨里站在发倔的人,“给我滚去死!京城天天都死人,怎么就没把你死了!” 李明启静静凝视他,“这天底下没有比你还想要我死的人存在了。” 李明薇只想亲手捅死他,“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李明启被他一句句话中的死捅的遍体鳞伤,出了王府门,脚步又是踉跄了下,扶着柱子摆手让人都回去。 他连着伞也不要了,朝着前面走。 说来也好笑,他活的怎么大,都从未在怎么晚走在外头的。 以前出来玩的忘了时辰,李明薇总是不耐烦的在不远处盯着他看,好像有多余的眼睛和手一直都放在他身上。 他认为永远都不会推开他的地方,现在也容不下他了。 所以,这就是棋子的命数吗。 他保了一颗李明薇不想容下的棋子,连着他都成了被摒弃的棋子。 那就是一个小婴儿。 “十三。” 李明启听着有人叫他,抬起眸光,就看拐角处,撑着伞正笑着望着他的阮今朝。 李明启眨眨眼,确定不是幻觉,脚步加快了上去,“表姐,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怎么不能来这里,这路又不是你哥修的,我来看你啊。”阮今朝手腕挂着披风,她递给李明启,手中的伞朝着她倾斜过去,声音难得柔和,“我想李明薇肯定要把你打得半死不活,还不许你在王府呆着,要把你丢出来,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 阮今朝淡声说:“皇宫是你的家,王府是你的家,阮家、谢家、沈家都是你的家,只有你需要,我们永远都在的,即便你不是皇子了,只是个普通的小公子,在我们心中,你都是我们的亲祖宗。” “外戚也是血亲,但和谁玩,和谁亲近,都是你自己可以选的。”阮今朝伸手摸李明启的脸,笑了笑,“看来,我们真的把你哥气得不轻,对不起,表姐没有反应过,害的你当出气筒呢。” 京城谁敢这样又是巴掌又是拳头朝着李明启去的,李玕璋都不敢,真的打出事了,谢修翰第一个跳起来。 李明薇打了,谁敢去横一句话的,一句皇家事与你外头人何干,再敢说一句藐视皇权忤逆的名头就扣你头上。 李明启看跟前等她的人,满腹委屈似找到倾诉的人,“他从来没这样打过我……” 第903章 不就是放心不下李明启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难受的自己擦眼泪,“我、我长怎么大,他从来没有对我拳打脚踢过,还要我去死……” “那家兄弟不打架的,是你和你哥打得太少了,所以你才觉得严重。”阮今朝笑笑说,“我和司南打的整条街鸡飞狗跳的时候,你是没见着,不说夸张的,司南和我,在某些时候打急眼了,是真的想把对方小命收了。” 李明启摇摇头,难受极了,“他不是你哥哥,是我哥哥,他从小到大都没这样打过我,我哭一下他比谁都火,你别看对我爱答不理,我、我以前病了都是他守着我的……” 阮今朝点头,“我也是啊,我以前被红枣踩了一脚,司南在家伺候了我大半年呢,还给我弹琴听,当然了,谁心中都是自己家哥哥好。” 李明启捂着脸呜咽,“他重来没有把我从王府轰出来过的。” 阮今朝轻轻地说:“我知道的,他从未这样对过你,所以你更加害怕,他肯定还对你说了许多过分的话,表姐都能猜到一二的,不要怕,我以前把司南惹得,他恨不得撕烂我的人皮,气完了也就完,只是时间长久罢了。” “我和他都没有血亲关系呢,你们是亲兄弟呢。”阮今朝温和着语气:“你别信他说的那些气话,他就是太在乎你了,才对你说话慌不择言的。” 李明启脸带痛苦,隐忍着泪光,“表姐,李星弦好像不要我了,他好像真的不要我了,他以前不会对我怎么狠心的,他一直恨我不争气,我知道的,他就是觉得我烂泥扶不上墙,觉得把好处送到我手上,我都不要,觉得我没脑子……” 阮今朝见李明启眼底泛着泪,抬手抱着他,一手给他撑着伞,一手慢慢的拍着他的背脊。 “怎么会呢,我们的十三怎么好,谁会不喜欢呢,天底下最喜欢你的就是你十一哥了。” 李明启哽咽,靠着阮今朝肩头使劲的摇头,“不是了,以后不是了。” 阮今朝一句话说出症结所在,“你哥哥只是生气,为什么会是你去阻止他,任何一个人去阻止他,他都能接受且坦然的面对,唯独是你,他死都接受不了,你哥哥心中,谁都会背叛他,唯独你是永远不会的。”. “我不会的……”李明启抱着阮今朝啜泣,“给我千万个胆子,我都不敢真的和他对着唱反调的。” 他最喜欢的就是李明薇的,比喜欢自己都还喜欢他的。 阮今朝以前被前世困扰,如今是彻底看明白了,李明启对李明薇是又爱又畏又敬的。 “对不起,是我反应太慢了。”阮今朝听着耳边李明启的哭泣之声,“原本我都发现他不对劲了,结果被他给一巴掌打晕了,你这哥哥今日可是厉害的很,是谁都敢打了。” 李明启小声说:“我只是看到我自己了,那个小团子什么都不知道……” “不怕。”阮今朝轻声说:“在表姐心中,弟弟里面,你是最重要的,说出来你都不大相信,表姐这辈子最心疼的就是你了,我们不管是谁,都有利用你的时候,你比谁都敏感,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李明启哽咽,“他骂我,还打我,还说不要我,还要我去死,让我坐在雨里等天打雷劈,真的太他娘的狠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他弟弟,血浓于水,居然要打死我……” 阮今朝低低说:“我们心中都知道很对不起你,可没有办法的原因是,你的身份能做的太多了,早在之前我就说了,你的十一哥,只想保住你,其余的他都是不在乎的。” 阮今朝眼底也跟着酸,摸着李明启脑袋,“今日,你是我的恩人,是,我知道你们都怕我难受,不敢对那个孩子下毒手,我也清楚那个孩子的降生可能会带来什么,可我也和你一眼,觉得这个孩子太无辜了。” “我曾被当做棋子和筹码入了京城,你也是谢家放在皇室的棋子,也是皇室平衡朝 局的筹码,我们都是棋子,我们都是筹码,可我们都想努力的活下去,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 阮今朝说:“我不觉得都想保是错的,没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是应该被放弃,甚至被牺牲舍弃的,你们的性命不应该我来做主,想要活成什么模样你们自己来。” 阮今朝给李明启擦眼泪,“你看,穆厉此前多想打死我,现在不也是被我认了个便宜哥哥,谢瓷兰此前活的多假,如今他过的可好了。” “表哥,我表哥也不要我了!”李明启眼泪大颗而落,“我两个哥哥都不要我了,我,我不活了……” 阮今朝被他仰头大哭的模样逗笑,真的,李明薇得多爱惜这小子,才把他养的怎么恣意洒脱的,说哭就哭,说打人就提刀的。 阮今朝拉着他的手,“阿启你有没有想过,你哥怎么拼命的朝着高出爬,就是为了好好保护你?” 李明启还在哽咽,“父皇最偏心的就是他,他就是个小废物,都是大宜最尊贵的皇子。” “那是你。”阮今朝很直接,她道:“我给你讲讲我和司南的故事,其实司南一开始对北地少帅的位置丝毫不看重,他就是想保家卫国罢了,当然,内心还有给史家***的愿望。” “自打我出事,就是差点瘫在床榻上的时候,那半年真的很难,我一开始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在哪里,有好多来家里提亲,就是看上我阮家女的名头,司南将人都拒之门外后,才开始着实军务,在别人叫他少帅的时候,才开始答应且适应这个身份。” “司南是为了保护我,才想做少帅,这样他在北地是老几,我就是老几,同样的,李明薇在京城,算是老二吧,不就是为了你在京城无恶不作做靠山吗?” 李明启呸,“他就那样……” “我一直都好奇,为什么你个李明薇性子天壤之别。”阮今朝说:“因为李明薇很理解你,他也想玩,可是不能玩,他也想好好睡觉,可是不能,所以,他就不想你走他走过的路,想让你随心所欲的玩。” 阮今朝慢慢安抚他,“李星弦怎么会不要你,不可能。” 李明薇真的不要这小子了,早就杀到程国秀都去抓李锦了,不就是放心不下李明启吗。 第904章 我饿了,我要吃饭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雨夜之中,阮今朝的声音慢慢响起。 “你老说你不大记得以前的事情,那是因为过的顺心,人大多关于以前的回忆,要么是无比难受的,要么就是非常开心的,特别是小时候的回忆,你什么都记不住,只能说,你的十一把你保护的很好。” 李明启还在哭,阮今朝被他哭的好笑,“好了,走,我们回去洗个澡睡一觉,睡醒了什么都好了。” “不会好了。”李明启说:“他肯定不要我了。” 阮今朝看他,“可是,他不理你,不要你,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看司南,他那天看着我脸上是带笑的,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撕碎挥了。” 李明启眼泪花顿时没有了。 阮今朝问:“你有我能闹吗?” 李明启摇头。 他要是阮今朝这闹腾劲,李明薇早就把他活活掐死了,今年都不知道是他第几个头七了。 阮今朝又问,“你有我能哭吗?” 李明启摇头。 他就是嚎几嗓子就过了,阮今朝猎场那一嗓子哭的,至今京城都还有她的传说。 阮今朝再说:“你有我能惹是生非吗?” 李明启这次没摇头了,“冬猎那次算吗?” 阮今朝都把这茬望了,拉着李明启大步走,“好了,不说了,今夜你是我的恩人,你放心,你哥你自己搞不定,我来帮你搞定。” 李明启说:“他把你当女流氓,此前在外头他身边没人,如今回来了,你自己当心吧。”.. 阮今朝满不在乎,发自内心说:“你们李家娃娃一个个就是吼的凶,真的动起来手来,一个比一个怂,你那点狠辣都是学的谢家那头,越是清流的门第,手腕是越狠的。” 李家皇室的公子皇子里面,就李明启喊打喊杀,这骨血之中真的是谢家那头的,这点她都自愧不如,他反正是不敢提着刀就砍的。 将人带回侯府,沈简看洗干净出来的李明启,差点提着刀去看人,“我的天,我的天,你现在要走丢了,真的是找不回来了,你哥是疯了吗,士可杀不可辱,她还不如直接给你一刀来的好。” 沈简看给李明启上药的阮今朝,“你轻点啊,我看着都疼,十三你怎么不疼,是被打面瘫了?我让人套马车去宫里请顾喜来给你看看。” 阮今朝说:“你鬼吼鬼叫个什么?”她踹沈简,“没用的东西,居然能被李明薇给一花瓶打晕过去。” 沈简毫不客气,“你能耐,一巴掌就晕了,害的十三被打的,我都要认不出了。” 李明启脑子终于清醒了些,“那个小弟弟呢?” 阮今朝说:“在宫里呢,司南在你母妃宫里守着的,放心,你哥安排的好,我和你夫子不说,谁都不会知道今夜发生了什么,别多想啊,不是要你欠我们人情啊,咱们不要怎么生分的。” 沈简呸了一声,“你哥就是心胸狭隘,觉得你跟着我们关系近了,就不要他了。”他心疼坏了,“你是不是蠢得,怎么几年功夫是白学了,不说还手,你也护着脸啊。” “他当着父皇掐的。”李明启,“下手最恨的就是掐的。” 阮今朝说:“怎么,你还希望你哥把你揣死不是。” 外面有婆子进来,沈简正在给李明启剥白煮蛋好敷脸,“怎么了?” 婆子说:“四公子好像不对劲,似乎是醉的上了头。” 沈简哈了一声,“醉上头了?” 阮今朝说:“今日李明薇在酒水上动了手脚,你也不看看喝走了多少人,素日爱发酒疯的那几个,今日睡着就被人抬出去了。” 李明启眨眨眼,阮今朝说:“所以我说了,李星弦最心疼你,就你的吃食屁事没事,你夫子酒都被换了。” 她看沈简,“去看看吧,今日人家不想喝,你非逼着 人沈安喝,人家要走,你还让人爬桌上睡。” 沈简哼了一声,“醉酒罢了,睡两日就好了。” 婆子说:“脑子都烫的不成了,侯爷都过去了!” 沈简瞬间扭头朝着外头去,忽而又倒回来,把剥好的白煮蛋放到李明启手中,“今日就呆在侯府,明日,明日看你这脸好几分,不好就别回去了,就说和你哥吵架心里不舒服,要走侯府玩儿。” 李明启这模样出去,李明薇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见人走了,李明启看阮今朝,“那个小弟弟留在大内真的安全吗?” “有什么办法,这是他的命,今夜他活下来了,就不会死了。”阮今朝慢慢给她脸上上药,“这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 李明启眼神骤然一变,“你是说,我母妃会对那孩子下手。” 阮今朝看他,“其实,你应该想想,为什么你哥要杀这个孩子,他动手必然是站在保护你的高度上,我确实想不到,这个孩子能如何的直接影响你。” “我的这个小弟,最有可能影响的就是北地的局势,可他只要留在京城便是两难可解,可你哥此举,分明就是不仅不要他在京城,还要他死,至于为什么,我的确想不到。” 李明启垂眸,“我也想不到,你让夫子去想,他成日就喜欢动他那大聪明脑子。” 李明启抬手手腕,“李十一把他母妃给他的遗物弄坏了。” 阮今朝想着答应过李明薇,李锦的事情谁都不说的,她摸了摸李明启的脑袋,“你信我,你哥一定会还给你的。” 李明启抓着那白煮蛋啃了一口,“表姐。” 阮今朝被他郑重的语气吓着,弯腰看他,“表姐在的,怎么了?” “我饿了。”李明启说,“我要吃饭。” 阮今朝:??? “什,什么?”她有点以为自己聋了,“你要什么?” 李明启一口把白煮蛋塞到嘴里,“饭,我饿了。” 阮今朝:…… 李明启咬着嘴里的东西说,“我好饿,我被又打又骂,还在雨里坐了那么久,我饿了。” 阮今朝呼吸一滞。 真的,李明薇还是很了解这小子的。 对付这小子,没有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加菜。 第905章 李明启真的太闹腾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庆功宴当夜的内情知者甚少,宴请的群臣皆是难得夸赞了李明启的安置妥当,当然了,阮贤老来得子也颇为在京城沸沸扬扬传了一个月。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李明启又和李明薇吵嘴,被骂的离家出走去侯府了,且足足去住了一个月不露面,身为君父的李玕璋也是一幅谁都不帮十方祥和的态度。 安静的阮府中,还在做月子的谢婉抱着拼了命才得到的儿子颇为爱惜。 关于那夜发生的事情,她只记得是有钱窜出来下了她一跳,只是有钱是佟文爱狗,谢婉想要发作,阮贤也丢下一句,别让这孩子出来就背上一条命债不了了之。 身为有钱真正主子的佟文则是乖巧无比的,拿出了当年给沈简伺疾的架势侍奉谢婉,奈何谢婉对这个孩子非常看重,几乎不许佟文接近。 阮今朝来探视时,就见佟文摇着折扇蹲在外头走廊熬药,撑着下巴不停的打着哈欠,是不是揉着眼,脑袋上的小珍珠发带一甩一甩的。 “怎么是你在熬夜?”阮今朝深深的蹙眉起来,对着旁边熟视无睹的丫头婆子冷冷呵斥,“她是谁,还要我来说第二次?” 佟文听着带寒的声音,忙从瞌睡中苏醒,慌忙摆摆手,“是我不要她们帮衬的,有钱不是把你弟弟吓出来了,我怎么也要来给它恕罪啊,你娘要是不原谅有钱,岂不是让世子爷白捡一条狗?” 阮今朝:…… 沈简想把佟文嫁出去是真心的,想把佟文的狗留在十安院是写在脑门上的,这狗在佟文眼中,那就是她和司南的定情信物,奈何欲要夺走她定情信物的是养她长大的哥哥,那就不能一拳头打死了收场。 阮今朝叹息。 对于那夜发生的所有她都不计较,这辈子都可以当做没发生,但她就是想知道,李明薇是怎么把有钱说动的! 连狗都算计进去了,这这皇子可是了不得。 有钱喜欢跟着沈简,沈简觉得它乖巧便是哪里都敢带着,有钱那性子就是佟文一个模样的,就在沈简跟前乖,背过沈简打遍京城其余狗。 她想了一个月了,都没想明白,李明薇到底是怎么说服那条狗的!加官进爵还是给他金狗窝? 佟文打着哈欠看走到跟前人。“你可舍得来了,都一个月了呢。”外头都在议论阮今朝是个不孝女了呢。 阮今朝扶额叹息,目光带着痛苦,“这不是才把十三那老祖宗弄回去吗?” 李明薇下手是真的狠毒,怕是把活到今受的气都撒到李明启身上,李明启今日勉强脸上才算是没什么大碍了,被沈简亲自送回去了。 这一个月沈简从一开始恨不得拎刀砍死李明薇,到最后就想将就那把到把李明启捅死。 李明启真的太闹腾了,真的闹得没有一刻能闲下来! 沈简教导他读书,顺带把沈安也叫着一起在府邸读书,沈安被李明启闹得犯倔说要去庄子种地不回来了,还自己去收拾行李了,把沈简吓得连凶带拽的把自家小弟拖回学海。 李明启可是了不得了,一听还有庄子,阴悄悄就抓着沈安要去玩,她和沈简反应过来时,两个人兔崽子都跑出京城了。 两个小祖宗被抓了回来,沈安就是一句,我既然反抗不过,那我就顺着李明启的意思来,反正他就是个陪绑的。 李明启也是个能干,张嘴便是你侯府戒备不够森严还怪我乱跑,我一没钱二不认路,你骂你弟弟去,你又不是我哥,你凭什么骂我。 沈简直接被气出鼻血了,跟着就气卧床了。 沈简一平着,侯府就彻底姓李了,李明启真的白天起得早,夜里睡得晚! 天天去抓她送给沈老太太金玩,把那鸟教的什么话都敢说,气得沈老太太大发雷霆,成天和沈飞花掐架斗嘴,把沈飞花气得嚎啕大哭,还去惹月姨娘生气,把两母女气得 天天去和沈霁闹。 沈霁哪里敢和李明启唱反调的,也不敢来找她的晦气,就去和气晕的沈简说。 沈简每天足不出户就被气,愣是天天心火肝火旺盛的不行,偏偏李明启笃定沈简不敢打死他,装一下乖就走。 这次的侯府灾难的重点,就是因为李明启脸上还青一坨紫一坨的,哪里能出侯府,这一出去,京城不知道还传出些什么好听的来! 到时候再把铁证指向是李明薇干的,李玕璋不敢收拾李明薇,是绝对要拿着沈简做出气筒的。 她是能陪李明启闹,她也挺喜欢热闹的,可李明启精神真的太好了,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带歇口气的,大半夜你说吃饭,他精神熠熠的就出来。 加上又没有事情让他做,侯府地皮足够他闹腾,天天都拽着小乖在跑马场玩,怎么大热的天,马都要中暑了! 沈简天天被气的,干脆心一横去王府找李明薇来收拾,结果连着王府大门都没进去,里头丢出一句政务繁忙没空搭理他。 沈简气得骂骂咧咧回来,说什么,政务繁忙就是李明启太闲了,李明启做事的时候,李明薇天天闲的喂鱼。 不过这一个月的政务的确都是李明薇在处置,此前李明启的风格他肯定是招架不住了,指不定在王府被气得杀鱼。 总归闹的鸡飞狗跳了一个月,沈简今个儿看着李明启脸上看不出什么了,亲自把他喂饱给他穿好衣裳,把他连哄带拽的搞出了侯府。 阮今朝重重的吐了口气。 李明薇为什么还没被李明启搞疯的,还是说已经麻木了。 佟文把药弄出来,就抿嘴小声说:“夫人,我也好想回去玩。” 边上的嬷嬷说:“大奶奶,您要么叫我们大姑奶奶弟妹,要么就叫嫂嫂,不能老是夫人、世子夫人的叫。” 佟文说:“我习惯了,再说了,你们不是知道我在说谁了,还是说,我在叫夫人的时候,你们谁敢答应吗?” 嬷嬷哽住,阮今朝揉揉佟文的脑袋,“想玩就去玩啊,怎么,这府邸还有谁能拦着你的路了?” 陪着阮贤练把式,牙都给她老爹锤松了一刻,把阮贤委屈的倒侯府告状,沈简当即就要气中掀被找鸡毛掸子打妹妹,沈霁跟着说阮贤就是老了,牙松了怪佟文,气得阮贤抓着鸡毛掸子跟着沈霁打了半个侯府。 佟文哎了一声,“怎么去嘛……” 李明启都派人来叫她好几次了,奈何她有良心,觉得自己不能抛弃谢婉。 第906章 我有什么不敢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佟文把药递给阮今朝,小声说:“你父亲这一个月都没怎么笑,南哥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每日早晚来请安,再抱抱那小娃娃,就带着我走了。” 她不是不喜欢阮家,她是觉得阮家这内里的气氛不对劲,单独玩各个都蛮好的,合在一起那就是尴尬无比。 阮今朝好笑,“司南可给我说了好几次,让你自己玩,你非要呆在这里的。” 她结果汤药说了声都别进来,就施施然入了屋子,就看谢婉靠着床上,目光始终望着怀中呼呼大睡的儿子身上。 谢婉听着声响,见着是阮今朝进来了,目光忽而有些凉,声音也不大柔和,。“你可算是舍得回来了。” 一道佟文当即就要维护,阮今朝扫她一眼,下巴扬了扬示意她出去。 佟文说:“你母亲好在乎这个娃娃的,你不要乱来啊……” 屋子只有母女二人,阮今朝上前,笑笑说:“母亲这话又从何说起呢,那夜发生了何事,母亲玲珑心思怎么会不知道?救了你们母子性命的人,我若是不好好看着,那位气得火烧头的人看着缝隙来暗杀可怎么办?” 李明薇的确没来,倒是王恐悄悄的的来问一声李明启如何了,得知李明启在骑马玩,脸色异常复杂的便走了。 走了几步又觉得她在夸大其词,杀进去看了一眼,就见小乖被李明启死死拽住不能去树荫下站着,人都傻了半晌,才呸了一声气鼓鼓的走了。 阮今朝走上去,“怎么,现在母亲心中,是只有这个弟弟了?”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窗棂,“再过些日子,佟文的闺女就要回来,虽然两个小娃娃隔着辈分,到底年岁差不多,母亲一个也照拂,两个也是看着,可是一碗水都端平些。” 谢婉有些置气,将憋在心中一月的话问出,“今朝,你为何那夜要把你弟弟一个人丢在大内?” 阮今朝嘴角挑起弧度:“母亲可不要胡言乱语,那夜司南寸步不离的守在你旁边,又是在姨母的宫中,您才生产怎么能随意的移动,小弟弟又才出来,外面狂风骤雨的,怎么能回来呢?” 她目光转而回到谢婉身上,“所以母亲是在责怪我那夜不应该走,就应该看着救了你们母子的十三被打死?还是说十三死不死和你没关系,只要把您的儿子保住了就可以?” 谢婉看她,直直说:“这个是你弟弟。” 阮今朝将汤药放下,走过去弯腰将熟睡中的孩子抱起来。 她目光平静的凝视谢婉,“对,知道他是我的弟弟,我很高兴得到了这个弟弟,我以后会代替母亲好生照顾他的,我会把我会的功夫都一一交给他,沈简会把他他懂得书还有道理都告诉他,我的弟弟以后一定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好二郎。” 谢婉顷刻坐直,“你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阮今朝抱着怀中的小弟后退了两步,避免谢婉突然起来抢娃娃,伤到了小弟。 她依旧笑着说:“我今日专程来,就是要告知母亲一些您不愿意接受的事实,这个孩子可以活着,但是不能会北地,我不会允许北地有了一个少帅,在出了一个小小少帅。” “母亲不要给我说什么司南不会介意,有些事情我介意就可以了。”阮今朝慢慢说:“北地对外最恐怖的敌人程国,所以不能有一点闪失,这个孩子倘若是在北地长大,我就是怕万一……” “母亲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这个是我的亲弟弟,我肯定会好生照拂她的,您觉得我马虎眼,沈简多小心眼您不知道的,这个可是他的小舅子呢。” 沈简都已经把这小子这几年要学的东西罗列的清清楚楚。 “再则,还有谢家在旁边呢,这个孩子必然是京城仅次于十三的随性小公子了,他会金尊玉贵的长大,会不愁吃穿的,以后他要是争气,我就把他送到十七身边坐 伴读。” 阮今朝慢慢的说着对这个孩子的安排,“等着他大些了,能蹦能跳又愿意出去玩了,我就带着她会北地小住,这样咱们一家人也能聚聚,以后父亲或者司南回京述职的时候,也是可以见的,并非是切断了关系。” “而且,我也是为了母亲好,一个小孙女您应该都吃不住,更别说这个小子了,我以前多能闹腾我心中还是有数的。” 阮今朝一叹:“我是京城拴着北地的链子,北地也是京城安抚侯府忠心的地方,切莫让佟文母女过的不好。” “现在弟弟还小,等着满百日的时候,我就来把他带走,母亲什么也不需要准备,侯府之中我都会安排妥当,您和父亲在京城逗留的也久了,是该启程回北地了,否则要让外头以后北地要换当家做主的人了,涣散了军心民心就不妥了。” “皇室那头沈简也去说好了,我不是来和母亲商议的,是来告诉母亲一声后面的安排。” 阮今朝低头亲了亲怀里的小东西,“我听父亲说,母亲给这个孩子拟了个小名叫宝哥儿,这小名和沈简冲撞了,一个侯府不能有两个宝哥儿,这个孩子名字我想好了,就叫阿循,循字我认为很好,前面两个人,后面一个盾,我和司南两个人会保护他,他会是我们阮家最后的强盾。” “母亲一直都想要个儿子,眼下有了,应该高兴,也算是对阮家有了交代了,诚然父亲心中,早就把司南当做他的亲儿子了。” 阮今朝看谢婉惊的眼泪都要出来,丝毫不为所动,“谢家那头母亲就不要多想了,这是我阮家的事,谢家没资格插手,母亲也大可回去让谢家人来是我施压,我反正是不怕的。” “雀雀都在回来的路上的,谢瓷兰也快了,我是丑话说在前面的人,母亲千万不要在去打谢家的主意,谢瓷兰此次回来了,就是要回来收拾这些烂摊子的,那是有人给他做靠山的,他底气足的很,哪怕把谢家搞得血流成河他也是敢的。” 谢婉彻底反应过来自己都听到了些什么,“阮今朝,你怎么敢的!你不——” 阮今朝直接打断她的话,“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连着顶着贺大奶奶|头衔和沈简暗中来往都敢的,我有什么不敢的?” 第907章 看着你就没好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母亲是觉得,我应该把所有人唱反调,把这个孩子弄回北地吗?母亲是不是忘记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阮家有的一切都是皇室给的,咱们和皇室对着干,谢家就是死的最快的,母亲还是好之为之的好。” 阮今朝说着,抱着小阿循朝外头走,“母亲也别把这孩子看的太容易死了,我阮家的小儿郎,若是这点小风小浪的都经不住要死了,那就不必活着了。” 谢婉惊的泪珠滚下,“阮今朝,你怎么能这样?” 阮今朝皱眉,“母亲也是明白道理的人,关于方澜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不能,我只是算了罢了,我再说一次,十三是我很愧疚的人,我会花我这辈子的能耐去护着他。” 说罢,阮今朝走了出去,门外,佟文抓着小蒲扇震惊的望着她,咽了咽喉咙。 阮今朝抱着小阿循在旁边回廊慢慢走着,“怎么了,是很佩服我一下就把你们不敢说的我,都说出去了?” “我的天,谢瓷兰要回来了?那他不是回来杀人的?”佟文激动极了,“穆厉岂不是要给他一只暗杀小队回来?到时候我也要跟着去看,他肯定要把方家人都搞死,还要把谢老二三条腿都断干净,你娘怕是要也要登门骂上一骂的。” 佟文眼睛闪出光芒。 这是镀金菩萨回来了呀!程国的太子妃殿下呀! 阮今朝:…… 佟文遂叹了口气,“你刚刚的那些话,难道你母亲会不知道吗,她就是自己不想接受罢了,她想着把这个孩子带回去,这样她在阮家才是有了靠山。” 阮今朝又何尝不知道,“父亲一直都很尊重母亲,很感激母亲把司南当做亲子照顾,父亲看着大老粗一个,实则比谁抖心思敏锐,这个孩子怎么来的,我不想过多的去追究的,总之我会好生带着他。” 佟文好奇的看着阮今朝怀中的小娃娃,就说:“我可以摸摸他吗?” 阮今朝大方说:“怎么不可以,你是他的嫂嫂呢。” 通过小虎牙一露,小心翼翼拿着手指戳他小鼻子,“你娘说我打人厉害,说的手劲打,怕把这小子弄着,我就寻思雀雀我抱着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我连着孩子都生下来,怎么会不能抱孩子呢。” 阮今朝干脆把小阿循放到佟文怀中,“这两个月你就多抱抱他,不要让母亲和这个孩子接触的太多了,这样分开的时候,大约心情也不会那么难受,所有来祝贺的人都不要放进去,包括谢家,和打着谢家名号的人都不要,但是把名讳都记住、” 佟文嗯了一声,“我都记住了” 阮今朝说:“我也要走了,你家世子爷有些急,今日是有诰命的女眷进宫给太后、皇后请安的日子,保不齐那个周筌也去了,我得看看去。” 沈简非说再让李明启多住一天,他立刻升天开席。 佟文抱着小娃娃,觉得他比自个只会嗷嗷哭的闺女乖巧太多,吧唧一口亲到他脑门上。 她同阮今朝说:“我觉得这个不是多大的问题,要么就娶了,反正皇室又没有规定只能一个正妃,这正妃死的早的有好多呢,让李明启把周筌讨厌的女子都弄进去,天天大堂会,或者,或者让李明启抱着周闻亲一个,我看陛下能怎么办?” 阮今朝噌的回头,呼吸一滞,“这话你是不是和十三说过。” “是啊,有什么不能说的?”佟文看阮今朝眼神要杀了她,“又,又不是很重要,你们有没有问啊。” 阮今朝当即朝后一个踉跄。 “你……”阮今朝看她,“你以后不要在十三跟前乱支招,他要是真的去亲了周闻,背上个断袖的名号,日后他怎么娶媳妇?” 佟文眨眨眼,觉得丝毫不是问题,“那简单啊,他哥让他娶,他肯定就娶了啊,能嫁给皇子,没准还是以后的陛下,还不偷着露牙笑吗?世 子爷知道司南要娶我了,笑的喉咙的小舌头我都看到了,一副你哥是冤大头的德行。” 阮今朝似想说什么,倒是是闭嘴了。 罢了,这个小祖宗还不知道自己的能耐,司南此前估摸是觉得她嫁出去,北地就安宁了,料不到自己带了个更加能暗戳戳搞死人的夫人回去。 佟文抱着小娃娃忽而说:“夫人!” 阮今朝回头,“怎么,你想出去玩吗?今日杳杳跟着她母亲出去拜佛了。” 佟文露出小虎牙笑嘻嘻说:“不是,你进宫,要是那两兄弟打起来,你找人给我说一声,我来看热闹!” 阮今朝:…… 李明启把你当哥们,你把李明启当热闹。 大内之中。 沈简抱着官帽朝着某处游廊走,望着那头抓着小罐喂锦鲤的李明薇,朗声叫了一声襄王。 李明薇听着鸭子嘎嘎叫的声音便是狠狠嫌弃的蹙眉起来。 沈简挥着手上前,“襄王殿下,许久不见了。” 李明薇泼他冷水,“许久不见,因为我不想见,否则你会见不到?” 沈简已习惯李明薇刀子嘴,露出受伤的叹息,“我替您照料了一个月弟弟,家里鸡飞狗跳,就想同你说两句,襄王殿下是否太无情了一点。” 李明薇就说:“我没有弟弟,我的母妃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弟弟。” 沈简:…… “你这样说,我这个外人听着都寒心,莫要说十三了。”沈简说:“你打也打舒坦了,骂也骂舒服了,这页就掀过去了如何?就当是卖我个人情,” “人情,我需要你给我人情?”李明薇冷漠极了,“滚远点,看着你就没好事。” 沈简看他要走,抬手拦住,“留步一下,我又不会对襄王殿下做什么。” 李明薇恼了,“放肆。”他骂挡路的人,“厚颜无耻,有事就说,毫无君子作风。” 沈简是彻底把李明薇摸准了,这人就对着李明启骂的出几句不痛不痒的咋腌臜话,嘴巴笨的厉害。 一副皇子身份没人敢惹,阮今朝的风格就完全不怕这个皇子横。 对付李明薇,不要脸就可以了。 沈简正色说:“和你说说正经事,你知道程帝病重吗?” 李明薇嗯了一声。 沈简说:“你怎么嗯的出来的,你可知这次的条款多少是程帝点头的?他没了,穆厉不认怎么办?” “又不是我去谈的,是你自己的没办好差事,同我何干?”李明薇坚决不坐下谈。. 沈简道:“你这样,那我就只能去找你出类拔萃的父皇谈了,我不敢给你发牢骚,你父皇可是会拉着你彻夜长聊的。” 李明薇:…… 第908章 谈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二人落座在水榭当中,沈简望着外头的骄阳似火,微风拂过蝉鸣阵阵,这次池子景观好,许多时候宫中小宴都拟定再次,他也是近日才知晓,这处地方是李锦专门给李明薇辟出来养锦鲤玩的。 李明薇自打淑妃离世后,除开闹了一阵凶的后,便是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淑妃在大宜的京都没有显赫的外家,对外界而言,只是大内死了个女人罢了,可对李明薇而言,是实实在在没有了唯一的血亲了。 父皇是很多人的,母妃却是唯一的。 可李明薇却很喜欢来这里站在,大约,这是李锦在大内给他留下的独属回忆了。 大内已经没人记得曾经最受帝王宠爱的李锦了。. 沈简收回神思,转而说:“原来这头的锦鲤都是襄王养的?” 李明薇压根就不想理会沈简,只是心中明白,关于秀都的情报他手中的必然没有沈简手中的全面罢了,他也不客气,说:“不是我养的,是你放生的?” 沈简:…… 这人是还没气过,还在拿着他当出气筒了?早朝李明启去招呼也不见理会的,把李明启气得呲牙咧嘴。 这两兄弟倒也是好玩。 沈简给李明薇落茶在手旁,还是做起来说客,“今日王爷您这火气约莫有点大了,早朝也没什么烦心事,十三乖乖站着,重头到尾那是一个字都没说的,今个朝堂,再也找不出比他更乖的人了。” 这两兄弟此次不和好,外头真的传出个什么兄弟离心了,这政局又要开始又缝隙了,还是不要的好。 且李玕璋大约也是希望李明薇尽可能和李明启亲近一些的,李明启不够心狠,以后必然是要摔跟头的,李明启刚好能护着些。 李明薇一根指头将茶杯推开,不掩饰对沈简的抵触和嫌弃,“有事说事,我不想喝茶,也不想和你喝茶。” 他是真的误会谢家三兄弟了,分明是沈简才是那个扫把星的存在。 “好端端的,王爷怎么来这里喂鱼了?”沈简仰头看了看,笑笑说:“这不管是去哪里都不对。” 和李明薇打交道,就是别把他的所作所为所言太当做一回事。 “我来看我养的鱼,和你什么关系?”李明薇回了他一句,随后正色说,“成,一会儿我就吩咐人在这里竖起来个牌子,沈简勿入,世子爷觉得如何?” 沈简内心哽了下,还是带着笑意说:“想不到王爷如此风趣。” “你看我想和你玩笑吗?”李明薇面无表情的看他,“你见我和谁玩笑说。” 沈简心说:你成日要把李明启活埋,这个玩笑还不够大吗? 李明薇不客气地说:“我看世子爷家小弟如今越发上进,我把你杀了,你的侯府也不是后继无人呢,你说对不对?” 沈简:…… 好狠毒的皇室子弟,沈安那小崽子做什么世子,做个小少爷都做得一副寒酸样。 李明薇不耐烦起来,毫无耐心地说:“不说我走了。” “得得得,原以为咱们也算是共患难的交情。”沈简顿了顿,露出沉痛的神色,摇摇头啧了一声,“想不到几句寒暄都不能说说。” 李明薇目光冷漠的看向做作无比沈简,李明启如今越发作了,实打实就是有样学样,看来孔平方教书育人就是误人子弟。 一个沈简、一个阮今朝,那个是好东西? 李明薇低声说:“要是父皇知道你打我,你觉得你的侯府还能好吗?” 沈简脸色一白,响起被关在一起发生的事,那不是气得不能用脑子思考了吗! 他哽住了下,“我那不是纵横谋划吗?我那是在保护你!不是我,你能活蹦乱跳的找爹爹?” “你不是,我睁眼就打我了,我记得,拳打脚踢,好多下。”李明薇很直接。 沈 简轻轻地拍桌,“不是,李星弦你能不能讲理。” 李明薇一板一眼,“我没让王恐打死你,已经是讲理了。” 沈简感觉心口又开始疼。 李明启那脑子想事情独秀一枝,怕是这做兄长带的! 李明薇指责没用的沈简,“你还装我,分明我去就能知道那女子是谁,没用东西,因着个阮今朝居然京城的女眷都不敢看了。” “你懂个什么,没我夫人好看,我看什么?”沈简嘴硬,“你能耐,你能耐我给你说的那么清楚了,你怎么不知道是谁,怎么,京城的女眷你都见过?” “能见过我的,你觉得是普通的女眷?”李明薇反问起来,“你觉得我是随随便便那个女眷都能走近的?” 沈简也不客气,“对啊,你自己走近了多少女眷你不知道,难不成你是知道那女的是谁,你包庇?” 李明薇沉默了半晌,丢出两个字,“幼稚。” 沈简也不客气,挑眉说:“同理可得。” 他顿了顿,咳嗽一声,将茶水端着抿入口中,“秀都那头说的是程帝旧疾复发,眼下秀都那头的朝政都是穆厉接手,颇有太子直接代替君父临朝的架势。” 李明薇垂下了目光,思索片刻,才问说:“你确定秀都内部没人能和穆厉对着干了?” 沈简讥讽,“你不信我,还不信今朝的手段吗,都把穆厉肖想了十几年的对家连根拔起了,眼下不过是扫尾罢了。” “穆澹睨怕是做梦都想不到,你们能送他如此大的惊喜。”李明薇冷着脸,“坏事精。” 沈简看李明薇,“今朝听着打死你。” 李明薇也说:“我死之前,一定把李明启打死了陪葬。” 沈简:…… 好,你赢了。 李明薇扬了扬下巴让他继续说。 沈简慢慢说,“我倒是觉得那些条款都无所谓,只是互市和免战协议这两条,前者是今朝谈的,后者是谢宏言弄来的,今朝既然能弄来,便是穆厉自愿的,只是后面的免战协议……” 沈简说着摇摇头,露出疑惑眼神,“我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所以你要有些准备。” 李明薇眯眼,说:“是什么准备,是程国要朝着大宜开战,还是说程国要收服他们自己的失地,会导致大宜的边塞收到侵犯?” “不,我是不是应该问,沈世子到底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李明薇很直接的问。 他道:“恕我愚笨,在我所看,穆厉就是吃饱了醉疯了,都不会来朝着我大宜开战,大宜和程国最近接壤的地方,无非是收服回来的西地,还有北地,西地他是直接拒绝了,那就是北地了,去和北地打?” 李明薇露出穆厉找死的表情,“真的是当我大宜是吃素的吗?再则,他吃饱了撑的打北地做什么?阮今朝惹了他,也是打你的侯府,打无辜的北地做什么?” 沈简越发觉得李明薇完全就是一个能听进去人话的李明启,这两兄弟完全是一个德行! 沈简道:“这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您,北地在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是程国的领土,是我们大宜在程国内部分裂的时候,打着帮衬的旗帜,抢夺了过来占为己有扩大的自身的板块。” “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口的?”李明薇蹙眉看沈简,坐直了许多。 他冷眸戳到沈简身上,“我们大宜的江山就是大宜的,和程国什么关系,要打架找由头,也让他们找个能说服人的,怎么,你是去了一趟秀都,还觉得我们大宜是对不起程国了?” 沈简沉默了下来。 这件事还是应该去和李玕璋说说,李明薇这话里话外的完全就不觉得事情多严重。 李明薇一口喝下茶水压火气,“脑子有病趁早治,我大宜的朝堂不要没脑子的东西。” 沈简 嗤笑,“李明启就有脑子了?” 李明薇提着李明启,眼神顷刻阴冷下来。 “他有没有脑子和我无关,你是科考入的朝堂,是要一直给大宜卖力满脑子,若是脖子上的物件是观赏的,还是趁早辞官腾挪位置的,念你教导过皇子,我给你个体面的辞官由头。” 见沈简欲起身,李明薇很认真的说:“怎么,是觉得我太愚笨了,还要去找个聪明的人来说了?好心提醒世子爷一句,不管你去和谁说,最后我都会知道。” 沈简拱手,“我惹不起你成了吧,既然王爷觉得不是什么大事,那么您就掂量着看看要不要告诉您尊敬的父皇,我就是来找您说这正事,你若是没事问我,我就走了。” 李明薇点头,“走吧。” 沈简有些隐隐的发怒,“你都不问问十三吗?” “十三是谁?”李明薇道:“我不认识,你在狗叫什么?” 沈简噌的站起来,“你跟着阮今朝乱学什么!我和你好好说,你也好好说!” 李明薇仰头看他,“怎么,说个不认识,世子爷还要给本王动手了,在大内给本王动手,到时候可别怪本王不帮您说话了。” “你!”沈简正欲开口,就听着一声阿简,他顺着声音过来,就看阮今朝提着个食盒拖着李明启朝着这边来。 沈简看李明薇,也不客气的笑了一声,指着被拖着的人,“王爷不是不知道十三是谁吗,喏,就是那个,是不是很眼熟,颇为像你的那位故人?有没有想起失去的回忆?” 成日把不要李明启挂在嘴上,那日李明启真的当真了,这事就真的好玩了! 李明薇:…… 李明薇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沈简就是要被他拖在这里,“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沈玉安,你是觉得,我真的不敢对你的侯府做点什么吗?” 沈简露出惊骇的眸光,“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皇室的人,怎么什么脏水都朝着我身上泼,我只是个病人。” “你除开用有病做挡箭牌,能不能想点新的招数出来?”李明薇不客气,“丢人现眼的东西!” 沈简摆摆手,“我没好完,如今真的不能过于生气,否则要死的。” 李明薇露出我信你个鬼的眼神。 阮今朝声音传了来,“快快快,我卖的糕点,这老板一天就搞十块,我搞来。” 阮今朝将食盒打开,沈简目光一过,好笑的厉害,?一二三四?” 李明薇讥讽,“狗吃了。” 李明启扯当即他衣袖,李明薇直接扯了回来,朝着旁边移了下,李明启目光哀怨。 忽而心中来了气,抬脚将凳子踹到李明薇边上一屁蹲坐下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膝头压住,不许他跑了。 阮今朝丝毫不把李明薇的幼稚闹腾放在心上,抓着糕点摇了摇,“尝尝啊。” 沈简摇摇头,表示等等再吃,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阮今朝看向李明启:“我来找他?” 沈简问李明启,“你在这里转悠什么?” 李明启叹息,“我想回去找母妃,结果听说周筌去给我母妃请安了,我就随便转转了。” 沈简目光一凌,立刻问重点,“给你母妃请安,是太后让去的,还是你父皇,你别给我说是皇后?” “皇后?”李明启不客气,“皇后觉得周筌不好看,都难得看,皇祖母呗,这老太太亏得我还挺喜欢她的,以后我不要去找她玩了,我非去把她小佛堂的菩萨娘娘偷了!” 阮今朝就说:“你敬爱的父皇不默许,谁敢呢?” 李明启白阮今朝,忽而就听着耳边有脚步声传来。 四个人朝着声音而来,就见着是个女子静静的走了来。 都认识。 周筌。 李明启瞧着周筌的瞬间,非常明显的朝着李明薇身边挤。 李明薇侧眸着实没有抑制住翻个白眼,桌下的手狠狠掐了李明启手背一下,让他滚远些,却是不了沈简也朝着他身边挤。 李明薇:…… 沈简小声说:“王爷,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看跟着她的是谁?” 李明薇被两个人夹在中间,就恨自己怎么没把王恐带着。 阮今朝倒是大方对着过来的人招呼:“周大姑娘怎么来了?” 周筌目光只是看着李明启,施施然给他俯了一礼,“十三殿下,臣女奉太后娘娘的口谕送柔妃娘娘回去,回去复命的时候,太后娘娘说您喜欢这这头逛,让臣女来给您说说话。” 被无视的阮今朝露出不悦。 周筌说着,目光朝着桌子上一走,伸手而去。 随着她伸手的动作而去,有两只更快的手而去,周筌当即被吓得缩回手,呆着回神时,着实被眼前的景象吓着。 不知是他,水榭之中都鸦雀无声了。 只见盒子中的四块糕点都没有了,阮今朝一手抓了两口塞到嘴里,李明启直接一股脑两块给李明薇塞到了嘴里。 周筌惊的呼吸一瞬。 她就是想给几个人倒茶罢了…… 李明启、阮今朝以为她要抢糕点? 沈简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望着阮今朝,露出终究是错付的神情。 阮今朝哽厉害,忙捂嘴咳了起来,李明薇毫无防备被塞了一嘴,也跟着捂嘴咳嗽起来,二人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沈简慌的给阮今朝拍背,不说了,这糕点肯定贵的离谱,不然阮今朝肯定做不出这种离谱的事。 被呛着的李明薇毫,不犹豫一巴掌朝着李明启脑袋瓜子拍。、 李明启生怕他被哽出个好,“你吐了吧,别哽了,我回头给你买去。” “十三殿下。” 李明启见周筌递过来的茶水,抬起的手不仅没伸过去,反而还缩了一下。 周筌超前递,“十三殿下。” “多谢了。”沈简抬手将茶水拦截过去,让阮今朝顺糕点,慢慢的给她拍着背脊,也说:“别着急,你喜欢咱们回去买一车子的都可以。” 李明启忙自己拎着茶壶给李明薇递过去水,李明薇还是惜命的,待着顺过气,气得又是两巴掌朝他脑袋去。 李明启蹙眉忍着疼,沈简见学生又挨揍,诶诶几声,“还有外人在,十一殿下您注意点。” 李明薇看沈简,而后抬手毫不犹豫一巴掌拍向沈简脑袋。 沈简呆了一瞬,阮今朝见沈简被打了,边咳边说:“你打我家夫君做什么,你打我夫君!”她说着毫无犹豫就要打回去,“我打死你!” 李明启忙把李明薇扯到后面,“表姐,你给我个面子,他心情不好。” “我凭什么要给他面子,打人还有道理的,就算是亲王,也不能毒打世子!”阮今朝捏着拳头挥舞说:“那他打你啊,打我夫君做什么,我夫君弱不禁风!打死了怎么赔给我!” 沈简手臂抱着阮今朝,“好了,打着玩的,他就喜欢拍人脑袋,我好着呢。” 阮今朝不管,伸手就要打,对着李明薇叫嚣,“你脑袋给我过来,我要拍回来,你别怂啊,咱们单挑,谁叫人谁是狗!” 四个人扭成一团,周筌被丫鬟和跟着的老嬷嬷护着。 老嬷嬷忙对着四个人嘘了一礼,搀着周筌离开,“素日十三殿下不是这样的,周姑娘不要多想,这您也知道,他不知怎么惹了襄王呢,十三殿下是襄王带大的小皇子,日后您也千万不要太得罪襄王殿下了,襄王内里很好,就是外面看冰凉凉的。” 周筌嗯了一声,回头目光落到李明启的身上。 老嬷嬷就说:“太后、陛下 ,柔妃娘娘都喜欢姑娘的,想来十三殿下也会看大姑娘身上的好。” 待着人都了,阮今朝立刻回归原来的模样,落座下去,自己端着茶盏,“我是真以为她要拿,不管是借花献佛还是自己吃,我都亏了我,我亲自排长龙弄来的,这一个十两银子呢。” 李明启一听十两银子,顿时露出后悔的神情,李明薇气得躲开他拍背的手,“滚开。” “你急眼什么,我两个都给你了,你看看我夫子,一点都没有。”李明启顿觉得憋屈。 李明薇推开李明启说个滚,又看沈简,“你说的我都知道了,这事不着急,若真按照你说的,谢瓷兰定然是要回来的。” 说罢,李明薇就朝着外头走。 李明启哀怨的望着离开的背影,委屈巴巴看阮今朝,“他还气……” 阮今朝说:“不气才是最恐怖的,还不追上去撒撒娇。” “我不去,他肯定要打我耳巴子。”李明启摸着脸,他现在都还觉得脸上疼的很呢。 沈简扫他一眼,“不去你就没哥哥了。” 李明启忙跟着去追,“李十一,十一哥,哥,你等等我!” 周筌被亲自送出了宫门,她上了马车,就看等着他的周闻。 “姐姐可见到十三殿下了。”周闻问。 周筌低低嗯了一声,接过他递来的茶水说:“十三殿下此前是不是出过什么事?” 周闻不解的嗯了一声,“姐姐是何意?” 周筌思索片刻,“他很怕我。”他看周闻,一字一顿,“应该说,他有些怕姑娘。” 周闻更加不解了,周筌说:“十三殿下很排斥姑娘碰他。” 周闻顷刻就想到了此前突然出事的方家,心中便是明了了许多,“大约是怕姐姐用腌臜的法子。” 周筌说:“那个阮今朝胡搅蛮缠是把好手。”刚刚摆明就是要借着起龃龉将她弄开。 周闻:“我早就提醒了姐姐,阮今朝这个女人才是最不好收拾的,李明启很信她。” 周筌喝了口茶,“十三殿下和沈佟文走的近,是喜欢她那模样的?” 周全说了个打住,“用阮今朝的话来说,这两个人脑子是一样的,因此能够玩到一起去。” 周筌捏着茶盏看他,“我做了十三殿下的正妃,十三殿下也不会倒戈三殿下,你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周筌只是说:“姐姐不必担忧,不管弟弟我做什么,都不会伤害郡王府一丝一毫的,我想,姐姐是能够让十三殿下喜欢你的。” 周筌摇摇头,“十三殿下很怕姑娘,对襄王殿下尤为信任,外面说他的婚事襄王要首肯,恐怕不无道理。” “眼下李明薇已经不想理会他了。”周闻顿了顿,“姐姐的本事我最是清楚,只要认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就如同当年我然是去撺掇沈杳一样,姐姐和她从未见过,不也是差一点成功了吗?” 周筌目光一冷,“周闻,你最好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说给姐姐的听的吗?”周筌说:“姐姐才应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终究是女人,你的姻亲好,郡王府才好,不管我的生母多么的低贱卑微,到底我现在已经是郡王府唯一的继承人了,姐姐再看不起我,也要听我的话,我们姐弟同心,才能让郡王府在朝中站稳住脚跟呢。” 周筌沉默了很久,靠着马车壁闭眼,“十三殿下……” “他会是你的夫君。”周闻说:“我相信姐姐可以。” 第909章 阮朝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沈简从手拉手走在宫道之中。 “一晃眼又要冬猎了。”沈简道,已经入出了三伏天,跟着几场雨来顷刻就要入秋了,“那夜我去见陛下,陛下的意思是明年开春了,再给你父亲践行。” 北地不能无主守着,阮贤大获全胜而归就是放心不下阮今朝,如今一双儿女终身都有了归宿,再呆着是要生出事端了。 阮今朝侧眸看他,半晌笑着说:“不必避重就轻,我知道的,当年的赤峰关史家案一事,是有内情的,这个内情只有陛下和我父亲知道,这个堂堂正正的真相给不给天下人无所谓,到底皇室是不许这种遮掩的大秘密存在的。” 沈风没有死就是最大的秘密,甚至于还潜逃,这个用词或许是极为不准确的,但是能让一个提刀斩敌的爱国大将,放弃一切和热爱的故土,一定是什么塌天的大事。 她都不敢去问阮贤是否知晓沈风没死。 阮今朝望着脚底。 她很爱大宜,每一颗小草每颗尘埃,她想要守护她所热爱的疆域。 沈简点点头,史家案查起来费时费力,周闻需漂漂亮亮的给出结果,否则就对不起李玕璋对他的器重。 他转而目光越发深邃,“如今陛下似想台阶李明泰,不知是权衡朝局,还是想要想要先废再立。”. 沈简说着最后四个字声音压的极其低。 “先废在立?”阮今朝喃喃念着这几个字。 沈简低低的嗯了一声,“李明泰到底是皇长子,背后都是前朝的旧部,这些旧部都是以前陛下皇子夺嫡时期的对头,始终都是忌惮着咱们这位陛下,生怕把他们都带去陪葬。” 李玕璋从上位稳坐龙庭开始,就始终在和这股不信任他的力量周旋。 沈简薄唇轻抿,说:“陛下最想的太子人选始终都是李星弦。” 李明薇除开心软这个缺陷,还有一处缘故就在于他不喜欢这群老欺负李玕璋的前朝旧人,他若上了龙庭怕是要一个个的铲除。 相比之下,李明启是个见人说人,见鬼说鬼话的角色,不管心中对你多少心眼子,对着你面上都是笑呵呵。 沈简轻笑说:“如今这个储君位,是李星弦自己不要这个位置,加上十三又想去争,因此李星弦才不情不愿的帮衬,其实李星弦的内心,应该也是想要十三和他一样昨个富贵的王爷。” 这番话正好说中了阮今朝的忧心之处。 从她发现误会李明薇后,她边察觉李明薇想法,大约是让李明启做个闲散逍遥的王爷,远离朝政的是是非非一直活在他的保护羽翼之下。 襄王府旁边其实还有个更好的地皮,照理说应该选哪里给他做王府才对,偏偏没有,而且知情人李公公语言透露过,王府的选址,是李明薇自己参与了的。 那么,就很明显了,旁边的地皮,是在为了李明启封王准备下的。 李明启在大内都能搞得京城鸡飞狗跳,若是出去封王别住了,必然要让整个人京城都人心惶惶。 李明薇对李明启的控制欲和保护心是非常强的,很多时候压根就不是李明启不乖,而是没有照着李明薇的意思做罢了。 沈简顿了顿,继续说:“只有先把李明泰弄成太子,让他背后的人看到他是给了李明泰这个儿子机会,只是他不中用,只是这怎么废,陛肯定是不会自己来出手的,只有我们来给十三谋划。” 放眼望去,李明启如今执政手腕谁不明里暗里说个好的。 阮今朝接上沈简的话,“只是立储了,十三绝对会受不了这个刺激,储君之位在他看来是能者居之,皇子当中,他很清楚自己是没有人能比肩,李星弦太心软了,只是他若要,十三肯定是扶着他上去的。” 李明启可以心甘情愿把触手可得位置给出去,只是那个人只能是李明薇。 因为他只相信,只有李明薇永远不会伤害他。 “十三认为靠本事就能得到的位置,最后还是败给了权衡,他必然是承受不了的,到时候……”阮今朝叹了口气。 沈简叹息,“到时候要么是如李明薇所愿,不做太子了,就当个普通亲王,要么就是拎着刀一步步自己走上去。” 他又道:“前者李明薇想的太过美好了,李明启如今不做太子就是死了,李明泰真的上了那个位置,比起打压李明薇,更会侧重弄死十三。” 而且弄死了李明启,对李明薇也是不小的重创。 沈简看向阮今朝,“可若是后者,那么我们这位陛下是就太狠了,借刀杀人借到自己的儿子手上来了。” “皇家本就是天底下最无情的家族。”阮今朝抱着沈简的胳膊说,“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十三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倒是陛下要把周筌塞给十三……” 沈简露出存疑的神情,“十三本就到了婚配的年岁了,再则,你不觉得陛下执意把周家的女推出来,也有些不对劲的手腕在其中吗,我怀疑,陛下就是要借着你我去看看周家。” 阮今朝有点听不懂。 沈简说:“我们这个陛下我现在都还没看透彻呢。” 阮今朝盯着沈简:“陛下觉得你扫把星是毋庸置疑的。” 沈简:…… 出了宫门,阮今朝回眸看着红墙森严之所在。 “沈简,不知怎么得,自从踏入大宜开始,我总是心神不宁的,我总感觉有些什么马上就要呼之欲出。” 沈简眺望着宫门,也说:“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我总觉得我是被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可我思索反复总是不知道自己可能会遗漏了哪里。” 阮今朝摇摇头,“罢了,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等着我们的都是好日子,你别说,秀都什么都好,都是没有雪,等着冬猎的时候,你等着我给你打熊。” 沈简拒绝,回忆起来前年被狗熊吓着的场景,“你就放过那些熊吧,好好堆堆雪人。” 阮今朝吐舌头做鬼脸。 沈简扭扭她的脸,“朝朝,我们已经活下来了,还活到了现在,所以我们不会在稀里糊涂的死了,周闻背后的人,就是我们要杀的。” 阮今朝驻足,“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你觉得陛下是否知道周闻背后是谁呢?” “谁知道呢。”沈简耸耸肩,握紧阮今朝的手,“反正不管发生何事,夫人都要把我保护好。” 阮今朝笑了出来,“你就不能说点男人一点的话吗?” 沈简满眼都是盛着她的笑意,“若是夫人都搞不定的事情,想来我是怎么都做不好的。” 阮今朝呸了一声,“不要给我混科打岔了,顾喜至今都在大内,我从未见到过她,到底是什么缘由。”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也没见到,程然驰的意思是说,顾喜眼睛好了以后,大约能够认出来某些人,因此被陛下保护的很好。” 阮今朝哦哦了两声,抬手捂着嘴和沈简咬耳朵,“我还以为是被陛下收了做十三的小娘了。” 沈简:…… 他戳戳阮今朝的眉心,“你真的不会说话就闭嘴。” 阮今朝耸耸肩,“所以咱们是要给程然驰准备钱了吗。”她揶揄起来,“沈宝哥?” 沈简呀了一声,“阮朝朝!” 阮今朝哈哈笑,“宝哥儿,宝哥儿,别说,这乳名一听就珠光宝气的。” 沈简气得丢开她的手,“你走走走。” 阮今朝笑声朗朗,“好了,不逗你了,今日你说秀都出事了,是什么情况。” 沈简沉思片刻,慎重开口“不敢随便说,等着谢瓷兰回来了,当面听他说的话。” 阮今朝表情凝重起来。 沈简说 :“若程帝真的不行了,不排除薛家还有最后的力量一搏,这种时候,穆澹睨必然是要把能钳制他的人,先在最稳妥的时候彻底送走。” “所以,程帝真的要死了。”阮今朝眸光一转。 “你想说什么?”沈简问。 阮今朝摇摇头,“我要说什么,世子爷难道不知道?”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是笑着移开了眸光。 李锦没抓到,程帝死了,这其中能够发生的事情就太多了。 第910章 他也知道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国。 闷热的午后,太子东宫的内院安静无比,锦袍华服的太子殿下昂首阔步朝着内院屋里走,对着给他请安仆从抬抬手。 入内后,穆厉边拖去繁重的朝服,边摆摆手,让屋里候着的人都出去,脸上笑着叫了声谢瓷兰。 内屋当中,床榻挂着厚厚的床帐,将里面隔绝开来,谢宏言正缩在榻上熟睡着,长发散开,被褥半耷拉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里衣,透过缝隙还能瞧着一场春光风月的残留气味。 感觉床帐被忽的拉开,刺人的阳光撺了进去,谢宏言顿时蹙眉睁眼,抬手挡着眼前,还未看清楚是谁,一个脑袋埋了过来在他心口使劲蹭。 穆厉轻笑着叫了一连串的瓷兰瓷兰。 谢宏言无声叹息,起身的穆厉在他唇上捉了几下,把他要捂脸的手抓着放到自己脸上,鼻尖戳着他白皙的脸颊,颇为满意自己将他养胖了些。 在外耀武扬威,能用眼神吓破人胆的太子殿下,对着眼前的人目光化成了水,“今日有事耽搁了没回来用饭,你怎么都不知道吃饭?” 谢宏言脑子昏昏沉沉的厉害,眼前迷迷糊糊,他努力揉揉脸,愣是没把自己揉醒,被托起了上身,干脆一软,直接躺成个大字偏过头,脑袋朝着松软的枕头里面噌,咕哝说:“别闹,我还想睡。” 穆厉成日扯着他胡闹,阮今朝他们在时候还真是约束着他了,自打大宜的人一走,天天盯着他眼睛都在放光。 谢宏言一直都认为自己是非常玩得起人,被穆厉连着搞了几场,是真的晓得人外人有天外有天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了。 此前是立志于把他抓起来陪他用早膳,如今发现他真起不来,就变成了抵着中午回来,把他抓起来吃饭,再把他拾掇精神带出去一道办事。 真的,他是一个子的好处费都没收到。 谢宏言拿着穆厉毫无办法,任凭他脑袋在心口滚,说:“你今日休想把我和这里分开。” “睡什么,你孵蛋吗,成日你除开睡能不能做得点别的?”穆厉掀被将他环腰抱起来,鼻尖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谢宏言顺势靠着他肩头,两手环着他认命地说:“先带我沐浴。” “昨夜不是洗了吗?”穆厉抓了薄毯给他裹着,免得外头的冰鉴把他冻着了,“给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屋子放怎么多冰鉴,我进来都以为入冬了。” 谢宏言呵了一声,“不知是那个王八犊子吩咐搬进来的。” “不是你说热吗?”穆厉说。 谢宏言直接拿着下巴撞他,“闭嘴,晴天白日说什么黑灯瞎火的事。”他圈着穆厉的脖,任凭他如同抱小孩似的抱着自己起来。 热水随叫随来从未断过的,外面候着的婢女小厮听着一阵水花声以及谢宏言薄薄的骂声,对视一眼都是知趣的退的远远的。 待着彻底洗好,谢宏言看给他喂菜到嘴边的穆厉,气得狠咬下去。 穆厉当感觉不到被喂饭人的火气,“对,就是要多吃些,此前阮今朝非说是我把你气得瘦,瞧瞧,她这一走,你这脸上就挂肉了,胖点好,抱着都不膈应人。” 谢宏言抓着筷子作势要打他,到底舍不得下手,认真说:“你比十三都要顽劣不堪。” “说话就说话,不带骂人废物的。”穆厉不悦,“李十三有我一半,李明薇怕是能把京城附近的佛堂道观全部塑金身。” 谢宏言无语哽咽。 穆厉很排斥有人说他和李明启脾性相似,他此前以为是为了自保,如今是彻底看明白了,这人就是觉得李明启废物。.. “因为人家有个好哥哥。”谢宏言别过头,“好吃你自己吃,你这样看不起十三,当心李星弦给你穿小鞋。” “吃点,长肉。”穆厉深知谢宏言是不饿不吃的德行,亦或者心情好了陪他吃 几筷子,铁了心要把他养的白白胖胖,“李星弦,我是惹不起他,这人嘴巴笨,翻来覆去就会说几句气人的幼稚话,打起人来,你差点就要永远失去我了。” “你既知李星弦要打死你,你还上赶着去做什么?” 穆厉沉默,“这样,要我怎么赌咒发誓你才信我和李星弦清清白白,你直接说。” 次次话头不慎落到李明薇头上,谢宏言就能冷的脸瞪他许久。 谢宏言扫他一眼,自己拿着小勺喝汤,“此前你与我玩笑说李星弦把你打的上树,是夸大其词,还是确有此事?” 说着这事,穆厉真的骂了声娘的,筷子一放,“李星弦就是个杀千刀的——” 谢宏言打断他的话,“怎么,说着李星弦就如此激动了?” 穆厉哽住,“不是,你真的不知道他装的多好,都把我给骗了去。” “我不听过程,我就只想晓得是不是真的?回答我想要的就可以了。”谢宏言吹了吹汤。 穆厉沉思片刻,“晚点再说,我怕说了你就不吃饭了。” 谢宏言手里的小汤勺丢到碗中,捡起汤水在桌面,“要说说,不说就不说,当我很想知道?” 见谢宏言火了,穆厉以拳抵唇咳嗽一声,“我不是知道他以前掉粪坑里头去了吗,我就问他屎好吃不,吃的饱不饱,别人都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襄王就不不走寻常路,敢吃屎,我不信他掉进去没吃。” 穆厉憋着笑意,“我问他还能想起来问道不,他就怒的滋滋冒火盯着我,我就说这就是吃过了,看来还记得味道,你给我形容写,用词通俗易懂准确些,也算我出门好生长了长见识。” “李星弦当场就把手里的茶盏捏碎了,我又说听闻那种吃屎的蛆,你是不是还在粪坑开了荤腥。” “李星弦突然一个拍桌就给我甩拳头,我给吓得躲得时候摔到地上,我看他还来火气给我动手了,我就想逗逗他,结果他下手快的离谱,路子又直又野,完全就是要打我的架势。” “你说,我有那胆子把他打出个一二吗,把我吓得只敢防备不敢还手,最后我看他拔刀了,才觉得不还手不行了。” 谢宏言忍住心中的恶心,看穆厉遇鬼的眼神,“然后呢,你的还手就是上树吗?” 穆厉就笑,“差不多,我没拔刀,我觉得他瘦不隆冬的又比我矮一截,哪里打得过我,可定就是气上头才给了我几下,结果抓着那刀过来,直接把我心口的衣服都划破了,我可不得上树。” 穆厉诶了一声,“还好他不会爬树,不然哪天你估计得抱着我戳开心口的尸体嚎啕大哭。” 真的是常在路边走就是遇了鬼,他从未在大宜看过李明薇和谁打人,因此直接就先入为主的思想,以为李明薇是重文轻武的皇子,所以身边才有那么多的高手护着。 现在看来,李明薇藏的非常的深。 不,或许李明启功夫底子好,真的是有些他的盯梢在其中的。 李明启的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最厚实的文武底子都是李明薇这个兄长给他垒起来。 不过,依着他看,李明薇使劲朝上爬,大约就是怕手里的权势不能护着这个闯祸头子的李明启。 他是真的好奇,这两兄弟要是真的打起来,谁输输赢的。 穆厉耸肩最后说,“我在树上不下去,李明薇就抓着刀在树下看着我,足足仰头看了我小半个时辰,最后还是李芳来传口谕,把他弄走了,我才自己跳下来。” 金狼没出息的被吓着,还被王恐叫人带去休息了…… 说着受伤,谢宏言就想起穆厉在大宜的时候,时常秘密的单独出去,次次回来身上都有伤痕,有一次直接昏了过去,是被有毒的刀刃伤着了,高热了好几日,金狼托着他帮忙打掩护,才没有惊动皇室那头的人。 把他吓的魂飞魄散,寸步不离的守了好几日,等着穆厉睁眼的时候,他真的已经累的眼皮子都没气力,却被穆厉认为是哭了,瞌睡都给他气醒了几份。 穆厉把谢宏言掉下的小汤勺给他放到手中,“说完了,继续吃,你望着我做什么,我就说了你会吃不下饭,还不信。” 一天三顿就吃两顿,这顿不吃又得瘦。 谢宏言说:“当初你在大宜是在找谁,还有你到底是出去做什么?” 穆厉说:“说了你也听不懂,你真的听不懂,能告诉你的我都说了。”穆厉捂住他的手,安抚的拍了拍,“无碍了,在秀都我是地头蛇,谁都不敢惹我的。” 谢宏言忧心忡忡,“你确定阮贤真的以为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他若是知道我谁,初见会真的奔着要我命去的?”穆厉想着在大宜差点丢了命,就是阮贤一把花糊他脸上,“他和我母妃是断干净了的,我母妃需要一个儿子在秀都立足,若是今朝,你觉得,我的父皇,程国的皇帝会如何利用她的容貌?” 穆厉眸色有异常的情绪在流动,“若我是在北地长大,谢婉又会给我灌输些什么进去?我只会是一件工具,而不是人。”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如今只多出了你一个,我不在乎命,今朝若是知道了真相,在大宜会怎么活下去?她出身将门对疆域的热爱恐怕我都望尘莫及,你觉得,她会回来做我的妹妹吗?” “不。”谢宏言看他,“还有人知道。” “沈简?”穆厉说。 谢宏言看着他:“李星弦,他应该是看出来什么了,你和十三,其实有点像,特别是性子。” “我都说了,不要骂人。”穆厉看他,“说事就说事,不要骂人,我会不高兴的,李星弦知道了?他不傻,就是反应有点,不过在关于李明启的事情上,那个脑子是动的非常快的,他知道了就知道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为了李明启也是什么都不敢声张出去的,无碍的。” 第911章 你回大宜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听完穆厉的话,谢宏言目光沉了沉。 李明薇是盯着李明启长大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觉得不对劲,甚至他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时候,李明薇已经稳准狠的起了准确的疑。 谢宏言目光在穆厉的脸上来回描摹,像吗?是有些相似的,这世上好看的人都是相似。 都说李家皇室脸最沾光的是李明薇,要着他来说,李明薇脸盘子还是偏柔雅了些,一点都气势都没有,哪里有皇室的霸气,且他家小表弟那还没张开,张开了肯定才是皇室最拿的出手的。 他精确观察过李明启的眉,妥妥的把李玕璋和谢婉最好的地方都遗传了。 李明薇善于观察,穆厉一定是在某处露出了狐狸尾巴。 好在,李明薇不会做任何伤害李明启的事的。 好在,李玕璋把李明启丢给了李明薇做小尾巴,不然,若二人真的是对立的皇子,李明启的命就彻底没有了。 只是,李明薇为了李明启能够做到什么地步,他就不敢想了。 所以,李明薇会为了李明启去杀人灭口吗? 想着这里,谢宏言内心摇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明薇对李明启就是阻拦阻拦,这个不能那个不许,不照着他说的来,立刻就冷脸不理人。 穆厉继续给谢宏言夹菜,如今他最大的隐秘说开了,在他跟前再无任何的不自在,只有天晓得,他都做好谢宏言知道时,举着刀给他砍到身上来了。 不过谢宏言表示,娶表妹和娶表弟与他而言都是一样,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穆厉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气得呲牙咧嘴在府邸闹了好大一场。 谢宏言被逼着吃了冒小尖的饭,又喝了两碗汤,歇息了半刻钟,才被带出了府门。 马车之中,谢宏言掀开马车帘子,发现是入宫的方向,他不免好奇,“今日宫里有宴会?莫不是你娘又要我去给她染指甲?” 穆厉不知想起什么,深深的蹙眉,“你和我母妃还是少见面的好,否则我的真的会折寿。” 见面三句话就能怼起来,谁都不让谁,他让谁先让一步,都是一句凭什么给他砸到脑门上来,最后都是拍桌摔盏。 谢宏言笑笑,觉得穆厉吃瘪的表情尤为好玩,手指刮了刮他的脸,“怎么,我是打着你了?” 穆厉叹息,拿着脑袋撞轻轻撞他额头,“你不如打我。” “你母妃掐我脸,我甩她个杯盏你还心疼了?”谢宏言扫他一眼,“我和你母妃的事儿,你少给我掺和。” 琼贵妃就是没被人好生忤逆过的,阮今朝性子实打实的随着她,阮今朝人家就是俏皮可爱,琼贵妃就是凶悍泼妇。 入了宫门,穆厉拉着谢宏言的手,正色说:“一会儿,你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 谢宏言不解,“到底发生什么了?” 穆厉不在说话,只是紧紧的攥着谢宏言的手超前走。 渐渐的,谢宏言也发现不对劲了,周围的戒备太森严了,素日好歹都能看到宫人往来的。 穆厉的声音低低的起来。 “父皇月前就开始不舒坦,好在我秀都本就有太子可以代朝的传统,因此没人发现任何不对劲,再则,起初父皇还是能够下床,坐在御书房和内阁的人说说话,重要的政务他也是会一一的查看。” 谢宏言感觉穆厉目光朝他看了过来,呼吸都屏住了下,比他更快的开口,“你父皇死了?” 穆厉蹙眉露出懵住的眼神,谢宏言捂嘴似害怕了一瞬,而后也不解的说:“死了你不是名正言顺登基吗,还是说……” 他骤然压低了声音,“他晓得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谢宏言脑子顿时飞快动了起来。 程帝喜欢穆厉的很大缘故,是因为琼贵妃是他手中瑰宝的存在,再则就是雍州 百姓非常敬重爱戴穆厉。 其实程帝是可以算是恶毒的皇帝,比起李玕璋而言,可谓是个小人了。 这一月谢宏言都没怎么出过太子府,眼下被这句话弄的心神皆乱。 穆厉和李明启有一点是极为相似的。 不当皇帝就是死。 皇帝是一个国家最高权柄拥有者,穆厉要活下去就要受得住这个身份的秘密,所以他要爬上去。 穆厉带着他入了程帝的宫宇,慢慢说:“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吗,父皇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过事,是我母妃衣不解带的将他救了回来的,然后就变成了你们口中的小胖墩,他以前,是很俊逸的。” 穆厉慢慢说:“我怀疑,他是被人投毒了。” 谢宏言背脊一凉,投毒? 穆厉拦着他的肩头,将他朝里面带,“别怕,大内现在暂时都是我的人,如你所言,父皇死了我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只是验尸是死于下毒,对我非常不利。” “怎么会?你本就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程国君王,谁会信你去给程帝下毒?”谢宏言心思一转,寒声说:“是你母妃?” 穆厉抿唇,谢宏言拽着他的衣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真的是她?她疯了,还是想当太后想疯了?” 只有这样,穆厉才不敢将这件事声张出去。 谢宏言顾不得许多,直接入内,就见被穆厉信任的太医正守着龙床边上,程帝合眸静静的躺在。 谢宏言目光扫过小方盘里羽毛,拿着小木夹抓了起来,放在程帝鼻尖,好半天鼻尖才出来一丝丝的气息。 这和要死了有什么区别! 穆厉这小子可以,居然欺上瞒下一个月! 谢宏言看向太医。 太医跪地拱手,只要不瞎的人都看明白了,穆厉对谢宏言不是玩玩,是来真的,此前二人大约是有什么隔阂,现在那是什么都没有了,在外头谢宏言也任凭穆厉亲昵,都不在端着架子甩脸子的。. 谢宏言沉默了下,余光扫过程帝,“还能活多久?” 太医愣了下,而后摇摇头。 谢宏言走出去,看背着手望着他的人,这段时间的好心情顷刻消散,阴霾笼罩心上。 他沉声,“对你很不利。” 穆厉点点头,谢宏言抱着手看他,“为何不早点和我说。” 穆厉也是遇鬼,“我以为他就是小病几日。” 谢宏言侧眸,“你父皇大约活不了多久了,将中毒的脏水干脆都扣到薛家还残留的旁系头上去,你的母妃为何下手,你自己去——” “我都搞清楚了。”穆厉打断谢宏言的布局之言,“我今日带你来,就是想让你看清楚现在程国内部的情况,再和你说后面的话,免得你多想。” 谢宏言倏尔抬眸看他,“什么意思?” 穆厉带着他走出去,“你先答应我,等我说完了,你在开口。” 谢宏言不明所以,还是点头。 “瓷兰。”穆厉说,“你回大宜吧。” 谢宏言眸子一缩,手指捏紧了下。 第912章 周闻背后的人可能是阮贤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说:“不是赶你走,我会安排白马跟着你回去,葫芦得留着这里,他在北镇抚司说话有分量。” 谢宏言脑子一瞬全白。 穆厉的话依旧在继续,“白马功夫好,脑子也动得快,又是我以后的妹夫,我和他有过命的交情,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到时候我会给你些功夫好的人,以及我埋在大宜京城自己的暗探联络方式和名单都给你,不管你以后要怎么处置,回去期间,都不要告诉任何你还有一股暗处的势力,自己拿着好生用。” “这是我给你保命的东西,不要交给任何人。” 穆厉眸光深深,“父皇大约是活不过这个月了,程国的内政可能要乱一下,你在我身边,我会害怕。” 谢宏言愣住。 穆厉说:“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再则,你为了我背负的够多了。” 程帝若是死了,必然会有人跳出来,就是他一意孤行要谢宏言,把程帝气死的,到时候口诛笔伐都会对这谢宏言去,倒不如把谢宏言放回最安全的地方,等着他都料理好了,在把他弄回来。 反正白马不把人给他带回来,白穆两家的婚事就吹了,他下半辈子没着落,白马也别想了,要孤独终老他也要拉一个。 穆厉把着谢宏言的肩头,认真极了,“你我的事情,你也要和谢家说,我倒是想跟着你去,就是怕直接把你家人都气死还不敢骂我,反倒是自己喷血了,再则现在那头也乱的很,正等着你回去拨乱反正。” “谢婉得了儿子,今朝要把那孩子放到侯府养着,这样一来皇室大约不会管了,只是谢婉不是好女子,若是背地起来什么意思了,大约就玩大了。” “还有,那孩子是李明启保下来的,设局的是李明薇,估计两兄弟也单方向撕破脸了。” “再则,我查到了一桩恐怖的秘闻。”穆厉说:“周闻背后的人可能是阮贤。” 谢宏言吓得肩头一抖,差点咬着舌头,“阮姑父?” 穆厉嗯了一声,“当年沈杳和贺瑾私奔,是周筌挑唆的沈杳,周筌是听了周闻的话去的,周闻是听了阮贤的话,我曾经说了,有一颗背叛了程国皇室的探子我没找到,我知道你想过阮贤,他不是,他若是,你觉得李玕璋会不知道?” “所以我猜应该是周家,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阮贤去找周家帮忙,周家帮了。” 穆厉顿了顿,“按照阮贤的想法,只要沈杳贺瑾私奔被抓会了,他就可以直接来把今朝带走送回北地,只是事与愿违了。” 谢宏言脑子砰的炸开,原来差点让阮今朝身败名裂的私奔,是阮贤搞出来的? 对,只有这样,阮贤才能名正言顺的把闺女不管不顾的带回北地养着。 只是阮贤算错了一步,沈杳的脸皮子薄,绝对是做得出抹脖子的事儿,到时候才是真的结仇了! 穆厉摇摇谢宏言,让他看着自己。 “所以你回去了,不要去管阮贤,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好看看周家,不要动杀手,到底周家是李帝抬举的人,万一李帝也察觉了什么,要用周家做鱼饵,把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探子都钓出来呢。”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秀都之中也是有你们程国的探子了,真的是杀都杀不干净。”穆厉就说:“你回去了,不管发生何事,都先记住你是谢家的嫡长孙。” 谢宏言听着这句话抓着穆厉的衣片,“什么意思。” 穆厉苦笑,“就是说说罢了,我总是有点心神不宁的,把你放回去,他们知道你和我的关系,若是为难你要杀了你怎么办,你们家的人不都觉得,我不是好东西吗?” 谢宏言抓着穆厉衣领狠狠朝着一扯,用唇封住她的嘴,而后狠狠一咬,眼底带着不悦,“你这张嘴不会说话,就别要了,大 宜敢杀我的人还没生出来。” 穆厉摸着吃疼的唇角,委屈的很,“谢和泽就敢,你老子次次看着我,就没给过我一次好脸色。” 谢宏言瞪着他,“你管他做什么?” 穆厉抬手将他抱着,拍拍的背脊,要把怒火给他都拍走,“今天就走,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一会儿你们就直接出城走,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我。” 谢宏言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心中有火,还是忍着问:“你给我说清楚了,你是要玩命了?” “你还没入我穆家门。”穆厉亲亲他的脸侧,“我不会死的,就是有些小麻烦,我不想你被连带着烦。” 谢宏言推开他,奈何被抱得死死的。 穆厉低声说:“你别着急回去,你先绕道去北地看看,直接去冬猎,你回去的时候,应该正赶上冬猎,山里头做什么都是方便的。”.. 穆厉放开谢宏言,“我的意思,就让你二弟把薛黛娶回来,谢阮两家暂时撕破脸,谢婉在京城就翻不起来浪花,沈简是在朝堂漂泊的,必然不敢做的和今朝一样谁都不理,你回去了,都全部打堆的收拾好。” 谢宏言听着谢宏瞻就是气,穆厉道:“你那二弟我以前就说了,是个没打好的,你这老虎不在家,他这个猴子自然是霸王了,回去先把这人脚打断,锁在家里好生面壁思过,至于——” “需要你来教我。”谢宏言抖了抖衣袖理了理衣领,“你都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我不走,是不是又要故技重施给我一棒子。” “你太记仇了。”穆厉好笑,“怎么会,我知道你总是要回去一趟的,我可大度?” 大度你大|爷! 谢宏言不想说话了,朝着宫外走。 宫外的马车已经换成了白马守着,葫芦哀怨的站在旁边,谢宏言拍拍他的肩头,“白马我家那头见过他的人不多,你等我回来、” 白马大部分时候都是两步跑着传递重要的情报的。 穆厉看他,脸上始终都带着笑意,“去吧。” 谢宏言嗯了一声,他上了马车,白马挥手马车动了起来。 谢宏言探出脑袋看穆厉,穆厉笑着给他摆摆手。 白马敲了敲马车门,“做好了,你走的事情没人知道,你不能下马车了,咱们要一路直接出程国。” 谢宏言嗯了一声,靠着马车里头等着出城了,才反应过来都发生了些什么。 他本想着说抵着年底回去一趟,没想到穆厉安排的更快。 谢宏言看着边上放着的食盒,抬手掀开,忽而眸光一缩。 那枚小白玉蝉正安静的躺在里头,旁边还有他送给穆厉的兰花玉佩。 第913章 你家小太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目光落到日思夜想的小白玉蝉上,唇微微翕开,而后又把目光流转在自己的玉佩上。 这枚玉佩是阮贤送他的满月礼,谢家耗时耗力给他打出来的阴阳玉佩,于他而言异常珍贵,他以前是打算好了直接带入棺材里头的,什么女人儿女都休想得到,他的都是他的。 不玩笑,他一开始连着穆厉都不想给,给了他也不戴,后面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以物换物把小白玉蝉拿回来。 丧尽天良的缺德东西,整个都给他拿走了不说,小白玉蝉也不给他。 将他弄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停下。”谢宏言说:“回去。” 白马哈了一声,“啥?” 谢宏言说:“我要回去,你不停车,我跳下去!” 白马那句你跳差点出口,硬生生将话头吞了下去,重重的诶了一声。 “就折这一趟啊,在闹打晕你!” *** 另一头,从琼贵妃宫殿出来的穆厉,仰头叹了口气,还是预备去程帝跟前守着。 却是忽而一个人影就朝着他扑了上来。 鼻尖熟悉的味道使得他本能的将人抱得牢牢地。 “怎么了……”穆厉话音还未完,唇角就被稳准狠的封住,他踉跄之下被推到宫墙,唇上的人拼命朝着他口齿之中掠夺。 周围路过的宫人被吓得直接跪地埋头不敢多看,跟着的金狼也被吓得瞪大了眼。 谢宏言如今是不抵触穆厉在人前透出对他的喜欢,但绝对没有直接来这一出过。 穆厉被放开,看着出现在跟前的人,重重的喘了口气。 谢宏言将东西砸到他怀中,骂他说:“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还回来的道理。” 穆厉被又亲又凶,难得呆傻住。 谢宏言目露凶光,“你不许死了,明白吗?” 穆厉呆呆的点了下头。 谢宏言双臂圈住他的脖颈,用力的抱紧他,凑近他耳边说:“澹睨,我会回来的,你等着我。” “好。”穆厉摸着他的后脑勺,还回去一吻,“我等着你回来。” 谢宏言捏着手里的白玉蝉,还有一半的兰花玉佩最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穆厉,彻底调整了好了情绪,朝着安排好的方向而去。 穆厉摸着手里的半牙玉佩,嘴角的笑容骤然升起。 出了皇城,白马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啧啧,你这一出搞得,咱们家太子是要把扣上个色令智昏的帽子了。” “许他在外头对我动手动脚,我就不能了?”谢宏言将半枚兰花玉佩系的牢牢放在腰间,又把白玉蝉稳妥的藏进衣服里头,贴着自己的胸口放着。 “你应是想多了,这玉佩穆厉知道是你的信物,你若是给了他,回去要吩咐什么事情,倒是没有能让人相信的了。”白马说,“之前我就劝过你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你看,这不是回来了?” 谢宏言这段时间为了这白玉蝉,腰差点没被断了去,成日团着了那榻上不下来,穆厉欢脱的就差在府邸唱两句了。.. 谢宏言并未说话。 穆厉轻易不会说出送他离开的话,既说了,必然是要腥风血雨一场的。 马车疾驰之中忽而停下,合眸的谢宏言感觉外头天色已经晚了。 “还有一个人,要跟着大公子一道回去。”白马推开门。 谢宏言目光寻了过去,就见正抱着手挑眉望着的人,当即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带着嘲讽的熟悉声音响起。 “谢大公子不亏是礼部尚书的的儿子,走到哪里都知道规矩,开心就磕,我受得起。” “娘娘?”谢宏言被出现的人吓着,看着上了马车的李锦,“娘娘!” 李锦捂耳,嫌弃他,“小声点。” 谢宏言惊骇,“淑妃娘娘!” 李锦使劲捂耳,他跟着大声回去,“怎么,我还不能回我夫君和儿子身边了?” 关于淑妃的事情,谢宏言听的云里雾里的,穆厉也是提着淑妃就难受的憋屈。 李锦嗯了一声,“你这是什么眼神,哦,本宫差点忘记了,你算是程国日后的男后了,前提是,程帝直接就这样死了,到底太子是否还换人,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你是什么意思?”谢宏言呼吸一滞。 “没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李锦摆摆手。 谢宏言说:“所以,是你给程帝下毒的,你怎么敢的!你知不知道——” 李锦一把捂住他的嘴,“住嘴。” 谢宏言反抓李锦的手腕,“有时候我都在想,李明启到底是柔妃的娃娃,还是你的娃娃!” 李锦说:“是十一让***的,我若不按照他吩咐的做,他回去了不认我怎么办?” 谢宏言更懵了。 李锦从衣袖中摸出一封信函,“你家小太子让我给你看的,放心,我的把柄更大,你我相互威胁着,自然都是守口如瓶的。” 谢宏言看完信函里的内容,脑子感觉都吓没有了。 李锦啃着边上的糕点,说:“十一估计是怕程帝知道这个秘密,害了他弟弟。”李锦气得半死咬糕点,“我家十一最稀罕那小皮猴子。” 这也是她当年洋洋洒洒就走了的原因,只要李明启还会陪着李明薇身边,他的儿子还有个能够信任和依靠的人。 “李十三没有坑我儿子吧?”李锦抬手在谢宏言眼前挥挥,“谢老大。” 谢宏言捏着信函,而后慢慢将其折起来,随即觉得不够妥当,直接撕碎放到了边上的茶壶里头。 李锦叫了他几声,“问你话呢,我儿子呢!” 谢宏言说:“十三很听襄王殿下的话,只是他一贯的德行就那样,二位大约是有吵吵嘴的,陛下也康复了,娘娘回去了,陛下和襄王都会开心的。” 李锦撑着下巴笑,“我只是想回去看看星弦。” 谢宏言:“您是觉得陛下会因为你的过去,处置了襄王殿下吗?” 李锦说:“就让陛下觉得我死了就好了,何必在搞起那么大的风浪?” 她顿了顿,“刚刚你的看到的东西,我都是胡说给你家小太子听的,要听真话,等我看到我儿子再说。” 第914章 肉团、肉球、肥娃娃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倒是觉得真假估计八九不离十,程帝杀了李锦全家,绝对是毫无由头都难得多设计,就把人九族彻底一锅端的干干净。 紧跟着,就把人家里最漂亮标志的小姑娘,用压迫威逼的方式,直接弄到大宜皇宫去做探子。 远离他乡什么都不懂,从养尊处优的大家小姐变成在大内皇宫呼来换取的小宫婢。 听谢修翰隐隐约约提过,一开始李锦压根就看不上李玕璋,一门心思想要呆到二宫女出宫的年纪,出去逍遥快活。 且因着她也姓李,还差点被夺了这个李姓,皇宫大内除开李家皇族,只能是赐姓的人能姓李,搞得李锦一开始都朝着砍头的下场去惹李玕璋了。 过程谢修翰不想多言,大概是李玕璋发挥了帝王的厚脸皮,把李锦磨的答应为妃。 李锦大约也是觉得,李玕璋对着她就是一会儿新奇,即便直接封嫔在跳到妃,她都觉得自个迟早失宠,结果圣宠不断。 如今看来,李锦也是够不容易的,枕边的人一直信任喜欢她,挖空心思让她位同副后,身边还有个大宜皇朝举足轻重的皇子,偏偏自己的身份…… 李锦很想当太后,这一点人尽皆知,因此很多人就认为她想让李明薇做太子,真的是这样,她早就枕头风把李玕璋吹的去当太上皇了,她就是想气齐皇后。 纵观后宫,只有齐皇后仗着年轻没轻重,老喜欢去李锦跟前蹦蹦跳跳,奈何又是嫡妻,李锦大约是有一万个法子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最后都撒气撒到李玕璋身上去了。 李玕璋对着李锦这位宠妃,满朝文武谁私底下不说个没出息的,别的嫔妃去不去冬猎那是看李玕璋的安排,李锦去不去是看她是否高兴。 李锦觉得谢宏言的打量让她有些不舒服,冷幽幽的给了他一个眼刀。 谢宏言就笑着说:“娘娘真的不回去看看陛下吗?陛下一直都很想给您追封皇后,您真的是想要一个不知名的女人,躺着你夫君身侧吗?” 李锦满丝毫不在意,低头喝茶淡淡地开口:“死了以后总是能够见到的。” 这狗东西敢欺负他儿子,他非把李家皇室的皇陵都炸了,他就怎么一个宝贝儿子,老的敢欺负小的,老的必死无疑。 谢宏言认真说:“其实娘娘最在乎的就是陛下,只是表现的更加在乎襄王罢了,真是亲娘,拿着儿子给夫君扛刀。” 李明薇对着李锦就头疼的缘故,大部分都是李锦只听李玕璋的,把他这个儿子的话都当屁,诚然也不知道李玕璋到底是怎么把李锦驯的服服帖帖的。.. “话说,大公子的脑子莫不是还在你家小太子身上?”李锦端着手中的茶盏顿了顿。 谢宏言听着她的戏称,心中忍不住轻笑,“您可别挡着他跟前叫,他要闹的。” 闹起来比李明启声音都大,也不知道是声音太大,还是个子太高了。 李锦笑笑:“李九郎可不是我夫君,我不过是李九郎的嫔妃罢了,说罢了就是个妾,你可不要害我,没来由的让我回去就扣上个不尊皇后的高帽子。” 谢宏言说:“皇后和其余的嫔妃陛下都是有权衡在其中的,唯独娘娘,那是一飞冲天,宫女出身坐到了皇贵妃的位置,儿子还是我大宜本朝第一位亲王,这等殊荣,可不是一个妾室和妾生子能有的,就说我的姑母谢柔,混了二十几年,也才一个妃,陛下还是为了保您和襄王才不情不愿开的口。” 封了谢婉做妃,给了谢家好几个月的白眼,连着李明启都逮着机会就骂,逮着不乖就揍,天天得了什么好就拿去给李明薇显摆,就是为了哄那冷脸的儿子。 对,最气人的就是禁足李明薇,那是禁足吗,天天皇宫到处撺,李玕璋还挺会钻空子维护李明薇的,说什么,在自己家里走路还不行了?他是皇子,皇宫是他自己家,又没出皇宫 ,是在禁足呢。 真的是把一杆子人气得泣血,李明薇没封王之前,出宫出皇城的次数都能数出来,李玕璋在哪里就把这儿子拎到哪里!到底禁足也装装样子啊!不然怎么服众! 后面李明启被禁足了,也说皇宫自己家,没有出大门那就是没有抗旨,差点没被李玕璋直接打死送去皇陵当魂魄到处飘! “你不说话的好。”李锦眯眼,指着谢宏言的笑容警告。“你在嚣张回去让我儿子诛你家九族,你家小太子在大宜恐怕还没本事和我儿子对着干。” 说罢,李锦啧啧啧两声,敲着腿,手肘落地膝头,慢慢悠悠摇晃手中的茶盏,“谢大公子也够禽|兽的,怎么小的太子也下手,你说说,你是不是没良心?真的坏胚子一个,也对,你家小太子模样的确是极好的。” “他丑东西一个,整日呲牙咧嘴的,不是做了太子,早就被人打死了。”谢宏言好笑,转而奉承李锦,“不得不说,娘娘在我见过的女子当中,的确是模样非常好的。” 李锦说了个那当然,她道:“我若年轻个二十多岁,就你那肥唧唧的小表妹,算什么漂亮。” 谢宏言从未觉得阮今朝胖过,分明是他见过最漂亮标志的小妹妹,奈何这段时间天天有人骂他眼睛瞎,连着沈简都说他眼睛不对劲。 他默默地说:“大约是随程帝吧。” 反正他是不行程帝以前多好看的,除开穆厉以外,穆家大部分娃娃脸上都挂着两坨婴儿肥,穆漫漫哪里胖,人家小姑娘软乎乎的多可爱,就穆厉见天嫌弃人肥溜溜。 李锦被逗得噗呲一笑,“你回去把这句话当着阮今朝面说了,我让我儿子给你弟弟们加官进爵。” 说着弟弟,谢宏言脸上就一冷。 李锦不知道这其中缘故,以为他是怕回去面对恼怒的谢家人,不免打趣,“大公子是害怕回去被打死?怕什么,你家小太子给了你怎么多的打手,还能护不住你了?” 谢宏言提着谢宏瞻,就恨不得扭断他的脑袋,还断腿?他可不是什么内里慈眉善目的兄长,不听话直接打到阎王爷跟前,自己去求回阳间的机会。 要他说,李明薇嫌弃李明启不听使唤,就是自个下手不够狠,好好毒打一顿,打的李明启十天半个月不敢下床出门,还能收拾不下来? “娘娘也喜欢吃糕点吗?”谢宏言转而问。 李锦摇头,抓着手中的糕点重重叹息,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尤为的精彩。 “十一爱吃,也挑嘴,不好吃的就不吃了,他父皇送来的又贵的很,有时候还是从外头弄来的,为了让他吃上,那是快马加鞭八百里弄来的,若是来瞧着十一没动,怕是会空欢喜难受,我就给吃干净了。” 李明薇不爱吃饭,李玕璋见他天天手里抓着糕点,脑子抽疯觉得吃糕点也能长高,就一个劲给他搜罗。 李明薇又是真的挑嘴祖宗,给的都不拒,啃一口不好吃,绝对不给机会在入嘴!把她撑的半死,李玕璋来了还要问李明薇好不好吃,李明薇一个劲嗯嗯的点头。 不说好吃,也不说难吃,后面说是贺博发教的,不知道说什么,就嗯嗯点头就可以。 原本小孩子挑嘴饿打一顿或者两顿就老实了,打她的乖儿子他舍不得,再则真的大哭了,她是要摊上大事的,于是就干脆饿了他两三顿。 结果这小子真的六亲不认,不给糕点就来脾气了!去给太后请安突然就主动上去抱着太后软乎乎叫了声皇祖母,跟着就说饿了! 太后难得看李明薇亲近他,笑的满脸褶子,跟着两手一举,就把李明薇抱着去搞吃的了,摆了一桌子饭菜给他,又一个劲给他手里塞糕点。 李明薇小时候说话慢吞吞,难得一口气说了许多吃食,清一色他喜欢的糕点,不知道叫什么的,还能自己形容出来,把太后乐 得抱着他亲,说难得李明薇愿意和他说话。 太后问他是不是御膳房早间送去的饭食不好吃,李明薇翻嘴来了句母妃忘记给我饭了。 真的谢谢亲儿子没说是饿了三顿,只说忘记给了顿早饭,不然太后绝对要杀了她,给李玕璋来个先斩后奏。 她真的,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被太后那老虔婆骂的一个字都还不了嘴,跟着齐皇后那小黄毛丫头也来骂,太后怕她又忘记给李明薇吃饭,还丢了个老嬷嬷去李明薇跟前。 这群人都是脑子有病的,那时候李明薇了!能蹦能跳能怼的她拍桌骂人,会不知道自己饿了! 跟着就是前朝的弹劾如飞雪的折子,李玕璋也气得说在不给饭给李明薇吃,就把李明薇直接放到宣政殿养,连着她两个小弟也连夜杀到皇宫骂她畜生变得,说李明薇都给饿的看不出人样,害得她在宫里被其他嫔妃骂黑心肠骂了好几个月! 李明薇更加嚣张无忌惮的啃着糕点满皇宫窜,贺博发还说李明薇就这点高兴事,不应该剥夺了去,且也没有坏牙。 怎么办,想起来就想打李明薇一顿好的! 李锦越想心中火气越起来。 自己混账就算了,还把李明启也带的混账,他还知道阴着气人,李明启真的无所畏惧,大内李明薇给他罩着,出了宫门谢家给他做靠山! 谢宏言见着话头扯到了李明薇身上,就说:“此前襄王殿下和十三吵嘴闹出些不高兴,若是回去没有和好,娘娘千万不要生气。” 李锦是敢为了李明薇直接上去揍人的! “我做什么要生气,他自己作死宠溺出了的弟弟要气死他,和我没关系。”李锦说:“他要是被气死了,我还能卷了他小子所有的体己走了。” “娘娘……”谢宏言犹豫了下,还是说:“襄王殿下的夫子被逼死了。” “夫子,他有那门子的夫子——”李锦陡然脸色一变。 谢宏言说:“失去了您,又失去了夫子,此前陛下重病,的确是人都去阎王殿坐着喝茶了,眼下什么都好起来。” 李锦捏紧了手指,谢宏言说:“襄王殿下只想身边在乎的人平安,您、陛下,十三都在他身边,他就知足了。” “谁做的?”李锦说。 “不知道,不确定,不明了。”谢宏言说:“我不敢把道听途说的人告诉您,您回去好好问问襄王。” 李锦顿时不在说话。 李明薇心中,贺博发的地位是极高的,他始终都不想让自己的一言一行给贺博发抹黑。 谢宏言端着杯盏低头慢慢抿着。 李锦知道的东西不少,得回去了慢慢套。 这人只那对皇室父子,其余的人是谁都不会说实话的。 “娘娘知道周闻吗?”谢宏言说,“陛下应该给您提起过。” “提了,没功夫理会他。”李锦说,“那段时间说了不少,天天十一两个媳妇在我跟前闹得慌,我脑子都不是自己的,你不要这样看着我,真的不是我不说,是你们自作孽不可活。” 谢宏言:…… 他道:“我要先去北地,娘娘就跟着我一道吧。” 李锦说:“不了,我要直接回京城,我要去找星弦。” “不行,你要跟着我。”谢宏言说:“娘娘入了大宜的地盘,那就是我都不敢得罪的人了,京城如今局势乱的很,您突然出现,是要影响许多东西的,娘娘放心就是,我家小表弟在你儿子手里攥着的,我敢对你做什么?” 李锦抿了唇,“所以,阮今朝是要在冬猎把周闻杀了吗?” 谢宏言哽住,“娘娘怎么能把今朝想的如此打打杀杀。” “你那表妹从入京开始又做过几件好事呢?”李锦坚定不移的说:“你们这头的人都克我儿子。” 谢宏言彻底 闭嘴,掀开马车帘子目光不知何处。 “秀都很好,非常好,你会喜欢这里的。”李锦淡淡说:“我一直都很想带星弦回来看看,告诉他,他的外家,比你们谢家厉害多了。” 谢宏言立刻摆手,“我们谢家肯定是不能和娘娘的外家比肩的。” 带李明薇走,你真当李明启那哭坟嗓白嚎了那么多年,李明启哪怕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就以为李明薇是要来找穆厉,绝对以死相逼都不会让李明薇离开身边一步的。 李明启没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只有他们所有人都不敢想的。 且,李明薇就吃李明启哭那套! 不管李明启搞了多混账的事出来,连着沈简、阮今朝都觉得该揍了,李明启哇的一嗓子对着李明薇哭几声,不仅屁事没有,沈简跟着就要挨几本弹劾,说他欺辱皇子,气得沈简差点没死金銮殿上。 “我其实一直都很想问问娘娘。”谢宏言说:“为什么百官们都觉得襄王和十三关系不好?” 李锦还以为她要问什么,警惕心骤然而起,一听是这个,也是无奈的翻白眼。 “星弦以前老把十三惹哭,他好觉得十三好玩,就一个劲笑,也是运气不好,次次都被他父皇带着百官路过。” “其实,十三不是爱哭鬼,你看,他对着你们都很少哭不是吗,是星弦真的说话很气人,对着我们这些长辈还存难得理会的心,对着十三,那是什么戳肉扎心的话都敢。” 小娃娃白白胖胖多好,见天说李明启肉团、肉球、肥娃娃。 谢宏言极为认同的使劲点头、 对,李明薇对着李明启说话,就是太过分了! 李锦低低说:“他们两个差了将近九岁,十一忙着听政处理朝政事务,十三会走的时候又最爱粘着他,你们就老说十一不理人,这完全就是不讲道理。” 谢宏言说:“可我好几次入宫,十三哭兮兮的。”一问就说李明薇把他丢了,次次惹得他心里怒骂畜|生。 李锦维护儿子,“你都午后入宫,十三才睡醒没找到他哥,就那小死样,哭的一把鼻涕泪,搞得被卖了一眼。”李明启那臭小子打小就认人的厉害。 李锦又说:“你都是在柔妃哪里看到的吧,十一在宣政殿那头和人论政务,都是些大嗓门的老东西,不是怕吵着十三吗?” 谢宏言到不知还有这层缘故,他以前混账的很,都是被谢老太太拎着进宫的,主要十三小,他能玩的这小子都不能玩。 李锦继续说:“十三又是没睡好要闹的小贱德行,十一把十三哄睡了,就让人抱回去了,十三睁眼窝被移了,十一也没有了,能不把柔妃宫都淹了才怪。” 她次次隔得老远,都能看到天上几只受惊的鸟儿飞过,就知道李明启醒了开始了号丧了,柔妃真的不容易,摊上怎么个大嗓门娃娃。 内阁那些老东西议事,御书房那是夜宵菜色都预备好了的,李明启就只能自己哭到入夜,或者,哭出来瞌睡,继续睡。 李锦给儿子证明,“有一次十三哭的太凶把柔妃给哭火了,抓着他就要打,那小子呲溜就跑到宣政殿去了,十一不就抱着他在里头坐了一下午吗?谢和泽还去骂了柔妃,说他连个小娃娃都看不住。” 她那日正好去给李明薇送煮好的汤,一个圆鼓鼓的肉团子就呲溜跑了进去,抱着李明薇一个劲哭,把里头的人吓得都不敢说话。 李明薇瞬间的表情是想把李明启一脚踹开的,看他哭的肝肠寸断,还说屁屁疼,李明薇还是默默的抱起来拍着他背脊,同议事的老家伙们说了句稍等。 李明薇就把哭唧唧的肉团子抱到外头,反正李明启嘴里的字她是都没听清楚的,李明薇也不知道怎么听懂的,很无奈的让人去给柔妃传话,在外间来回徘徊把李明启安抚的不闹了,走出来想鼻涕眼泪满脸的娃娃 递给她。 她没有一丝犹豫的退后了,真的不是她不帮儿子,而是李明启抱着李明薇就不撒手的,而且哭的太丑了,满脸都不知道是鼻涕还是眼泪。 就这样,李明薇就给抱着进去一起议政了,李明启胖乎乎一团,就趴着李明薇肩头,两只手拽着他的衣片,时不时抽抽搭搭一下,乖顺的厉害。 一看就是从柔妃魔爪拼命跑出来找救兵的。 里头的老东西说这样不好,吓得李明启呜呜就要开始嚎,嘴里叫着不要不要,李明薇当即了火了,对着说话的老东西就丢了一句,你有本事让他别哭,没本事就闭嘴继续说正事,把几个老东西弄的一愣一愣的。 柔妃也在同时抵达了战场,二话不说就要进去抓儿子,李明启看着柔妃来了,好了,房顶都哭的震了几下。 结果就被李明薇斥了句不懂规矩,后宫不得干政擅闯进来,是不是谢家授意云云的高帽下来,把柔妃弄的只能咬牙切齿瞪了李明启一眼自己走了。 再后面李明启午睡就一直在宣政殿的西殿了,自己被闹醒了,就跑进去玩,听困了,就自己蜷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只是那些老家伙都死的差不多了,不然李明薇才不会被扣上个欺负小弟的名号。 谢修翰那老东西就是记恨李明薇不懂事也不记事给他了一巴掌,老是不喜欢李明薇。 李锦看谢宏言,声音极其严肃。 “天底下李明启可以负了任何人,唯独不能负了十一,他若是对十一不好,就是白眼狼、畜|生、王八犊子没得跑!” “我的十一看着对着他小子最不耐烦,心中万事都替他打算着,只要是那小子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都要给他勉力摘摘。” 李锦声音渐渐冷了。 “丑话我说前面,要是我回去知道十三小狗崽子对我儿子做了什么诛心的事,我就替我儿子做主,这个弟弟不要了,反正也不是我亲生的。” 谢宏言小声说:“您就算在生一个,襄王心中也是十三最重要,先后顺序才是最重要的。” 李明薇的脑袋里头,大概是把李明启当做李玕璋送给他的,所以在努力的养着护着。 李锦将茶盏落到旁边,“我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在挑拨十一和十三的关系,他们两兄弟怎么相处和你们外头的人没关系,真的把十一闹得不要十三了,他不要了,就是真的不要了。” 谢宏言轻轻嗯了一声,郑重说:“好。” 李锦摆摆手:“你说话没分量,你让阮今朝来给我发毒誓,还有沈简,用他们两个的鹰还有狗发毒誓。” 谢宏言:…… 第915章 我希望你能承受住后果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宜。 一眨眼又是一年一度的冬猎,阮今朝在侯府清点着要带去冬猎的物件,此前沈简要什么都拿的出来,如今她来操持一把朝,才是知道沈简担得起有备无患这四个字;。 勇叔看兴致昂扬,几乎半截魂都杀到围猎场的阮今朝,站在在旁边说:“这次老爷不去,太太也不去。” 因着循哥儿,阮贤和谢婉不知道怎么就彻底冷脸了,此前好歹一个屋子睡着的,现在阮贤都去别的屋子了。 阮今朝在京城最期待的就是冬猎,一溜烟玩的痛痛快快,谁都管不了她,也是她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时候,李玕璋非常不想她去,偏偏还没去,阮今朝架都约了好几场了。 阮今朝嗯嗯嗯了几声,“爹爹和母亲不去就不去,多大个事情,少两个人看着我一举一动,我还高兴!” 阮贤入了京城就怂球一个,天天让她不要造次,要听皇室的话,李玕璋都说了,她高兴就好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做什么都可以。 阮今朝想起什么,“把有钱的狗窝带着,别凉着它了,小胖的脚环换上安阳侯府的名讳,别挂我名字,出事了找沈简,对,有钱的狗牌牌也挂沈简的名讳。” 有钱惹事生非京城都知道了,偏偏就在沈简跟前乖顺的不得了,那两个眼珠子泪汪汪的,呜呜呜的躲在沈简背后叫。 看的她都想把狗皮给有钱扒拉了。 勇叔左右看看:“沈简呢?” “还能去哪里,李明启在大内闹事呢,沈简去挨骂了。”阮今朝抱着手说:“那小子发癫呢,以前最烦办事,这次陛下把冬猎的事情交给李老三,他还在御书房撒泼了……” 说着阮今朝压低了声音,“不过我听人说,是李明启问李明薇什么东西,李明薇不理会他,把他气狠了,跟着李老三的事情说出来,他泄火呢。” 要他说李明泰也是衰的很,好死不死的赶上了李明启火气正大的时候,他小子不高兴了,逮谁搞谁。 勇叔哈了一声,一脸遇鬼,“还没和好呢,这都夏天过了秋天又来了呢,还闹着呢?襄王这气性是不是太大了些,亲弟弟呢!血浓于水呢!” 阮今朝和司南也有撕破脸,恨不得砍死对方的时候,不也是几日就嘻嘻哈哈出去玩闹,赔钱赔的阮贤飙泪。 阮今朝也一个劲点头,非常赞同勇叔的话,“可不是吗,简直是把我们十三当死人,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真的是一个劲无视,什么叫做热脸贴上冷屁股,她是彻底学到了,真的是眼珠子里面就没李明启的存在。 勇叔哎了一声,“十三这鬼哭狼嚎的嗓子,我见鬼了都嚎不成这样,这次居然没把他哥嚎动?”说着,勇叔就说:“你也不要老是看热闹,也帮着去说两句话不是?” 李明启次次委屈巴巴望着李明薇走了,看的他们都心疼坏了。 阮今朝忽而目光一转,看着走进来的人,喜笑颜开,“沈夫子如何呢?莫不是又被陛下扣了俸禄了吧?咱们家要是靠着你,都要出去讨口了,都被扣的俸禄了。” 沈简气急败坏:“谢和泽我看他就从未见过自己的俸禄,不是也没死吗?” 他安阳侯府本就不是清流人家,哪里又是靠着俸禄吃饭的,不过是更名正言顺的去触碰朝政罢了。 他觉得李家就是需要个冤大头,他刚好被选中了。 “十三可还好?”阮今朝一脸期待。 沈简干笑,“闹得不可开交,人都散了,知道人怎么散的吗,他就坐到御书房,谁都不管,我过去的时候,他就抱着手盘腿坐着,和陛下瞪眼,我看陛下都要抓手边的砚台了。” 阮今朝噗嗤笑出声,“十三本来就不怕陛下,陛下哪里敢打死他。”李明薇不给要命的第一刀,谁敢去给第二刀的。 “陛下说他既然喜欢办差 ,后日宫里的宴会就让他办,十三气得爬起来就跑了。”沈简耸耸肩,看阮今朝思索后恍然大悟的表情,“对的,原本是李明薇负责,我都怀疑陛下是故意火上浇油的,弟弟把哥哥的差事抢了……” 正说着,外面阿福跑了进来,“夫人,出事了,出事了,您快回阮家一趟吧,要出人命了!” 阮今朝吓住,“什么意思?” 阿福指着外头说:“东雀,东雀带着雀雀回来了,司南——” “我以后的儿媳妇回来了?”阮今朝立刻拎着裙摆跑出去,“快快快备车,我要去看我以后的儿媳妇了!” 沈简也跟着出去,“去给父亲、母亲说,雀雀回来了,让他们马上带着厚礼跟着去阮家!” 阮今朝才入内,就听着气急败坏的骂声,阮贤捂着脑袋坐在地上,满脸的痛苦。 “爹爹!”阮今朝去看阮贤,就见他脑袋淤青,“怎么了?” “没事,爹爹没事,爹爹拉架拉的。”阮贤疼的眼泪都在飙,对着边上的人怒吼,“阮今南,你是个畜!生吗,对着自己人下怎么重的黑手!” “你搞什么,东雀就爱玩了点,不是活蹦乱跳的回来了吗,你闺女跟着他,你还怕出事了不是,都是木头,还不把人都分开。” 司南正怒火中烧的手里抓着铁|棍,正一甩一甩仰头看高出。 阮今朝顺着看去,就看东雀上了树,死死的抱着树干,边上几个回神的侍卫,赶忙上去拦着司南一阵猛劝。 “南哥,南哥多大个事情,东雀自个出去玩也不是一两次了,。” “老大,你给咱们个面子,我今日请你喝酒如何,那就都可以,再贵我都不皱眉,你和雀哥儿计较什么!” “是啊,东雀你还不给老大认错,都告诉你多少次不能乱跑,看把老大给急的!” “对对对,他还是小孩性子,你都打了他好几下了,你看都把人吓到树上去了。” 这里谁不知道,东雀是被司南又当弟弟又当儿子带着身边的,军营最跳的就是他,天塌下来找司南,惹了司南找阮贤。 上个战场司南恨不得拿个绳子把他绑在身上,一有空隙就满天喊东雀。 司南震怒说了个滚,直接推开拦路的人,手里抓着他的棍|子,冷厉低吼。 “东雀,你给我滚下来,我要亲自上去了,我保证你没全尸!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就在秀都不回来,怎么了,被人轰出了?你个棒槌玩意儿!” 东雀捂着挨了打的脸说,一手死死的抱着树干,甚至还有朝上爬的架势。 “都给你说了,路上遇到下雨,那地方涝了,我带着雀雀绕路出来了,你不信我,你在京城,难道没有听闻下面的邸报吗?你不信你李家兄弟去!” “你还给我犟是吗?”司南大声说,“你给我滚下来!” 东雀吓得朝上继续爬。 勇叔哎哟喂一声,上去狠狠拍了司南几下,“你多大,他多大你就不能让着他些,回头摔下来,还不是你伺候,东雀啊,快下来,勇叔在这里,你哥不敢动你的!” 以前在军营,他一开始真的是把东雀当做阮家收养的战场遗孤看到,直到一次东雀和人打架打输了,司南带人去那几个小兵打的下不来床,震天一嗓子我阮今南的弟弟,谁敢打一下,脊梁骨直接断,把他吼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东雀就躲在司南背后抄着手一副嚣张样。 阮今朝诶了一声,走上去推了司南一把,“好了,人回来了不就好了?”她把司南手里的棒子夺了丢到一边,仰头看东雀,“还不下来给哥赔罪!” 东雀怂的一团,使劲摇头,阮今朝绝对没有他了解司南,司南说打死他,那一定是打的死!下手不知道比穆厉重几倍! 东雀看着司南,伸长脖子说:“你保证不打我了。” “放心,我保证打死你。”司南抱着手,恶狠狠来了一嗓子,“我信不信我把这树砍了!” 东雀欲哭无泪,“你他娘怎么狠毒成这样,你都揍了我一顿了,你还要赶尽杀绝吗!你要吃席,你找沈简去,你来找我做什么!” “你小子咒我夫君呢?”阮今朝叉腰,“还不滚下来!” 她对着院子里面的人吼了一嗓子,“快点收拾收拾,马上侯府的人就要来看雀雀了!”阮今朝说司南,“你都不知道先看看你女儿吗!” 司南火气还在烧,指着不下树的人,“你有本事的就给我住在上面,千万不要下来。” 说着,司南扭头朝着边上抱着雀雀的佟文走去。 阮今朝仰头看东雀,“好了,他真的要打死你,都爬上树了,你就不能好好给他装个乖吗?司南素日最是心疼你小子,你不知道他多担心你的安危吗?居然跑的人影都么有了。” 东雀确定司南走远了,自个麻溜的下了树,就说:“我不是回来了吗?” 他看沈简眼中充满同情,“世子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这脸下手太狠了?亏得小佟功夫好,不然也是这下场。” 沈简重重的叹了口气,抬手掩面,默默侧过身。 这可怜的阮家三公子哦。 紧跟着阮今朝低吼响彻院子,“司南,我给你抓着了,来打来打,帮你打给我钱!” 东雀被阮今朝拽着,看着突然大步跑过来的司南,惊声尖叫,“勇叔,阮叔,救命,救命!” 院子之中东雀的鬼哭狼嚎彻底响起来。 打完收场,东雀被抬回后头看大夫,沈霁、阮贤抱着雀雀喜欢的不得了。 佟文啃着手里的牛肉干,看啃着奶棒和她大眼瞪大眼的闺女,默默的将牛肉干都给推到了嘴里。 沈霁、阮贤:…… 阮贤说:“小佟啊,雀雀不会和你抢的。” “她会的。”佟文笃定。 沈霁也说:“她牙齿啃不动这肉干的。” “这和她要没关系。”佟文坚定的说,“要了不吃浪费粮食,是要天打雷劈的。” 沈霁、阮贤:…… 阮贤就说:“雀雀像你。” 佟文说:“脾气随南哥,以后谁娶了谁到八辈子霉,你问问夫人要不要?” 阮贤哽住,分明就是随佟文啊。 沈霁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眼睛一亮,“你要是愿意,我这个爷爷就答应了。” 佟文眯眼笑笑,跑进去说:“司南,我给你闺女找到婆家了,以后给你妹妹做媳妇怎么样?” 司南当即一口茶喷出来,阮今朝顿时拍手,“好好好!马上签字画押,谁反悔谁全家都是狗!” 沈简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这个还是要看孩子们,不能因为咱们——” “你可以闭嘴吗?”阮今朝不客气,“你这德行,要是来个小沈简,满京城那个愿意的?” 司南觉得随沈简至少做事有个度,要是随阮今朝,哪怕是京城多个女阎王,他不客气,“说的生个小今朝出来,京城就能有人要了!” 阮今朝哼了一声,“你是要打架?” 司南笑笑,“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说,刚刚说的宴会,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李明薇又要搞事,陛下在把宴会交给李明启负责的?” 上次他被李明薇直接坑出了皇城,这辈子都没这样坑过,这个该死的李明薇,还以为这个不是骗人的货色,结果全给骗了。 阮今朝靠着椅背叹息,“能不能用你脖子上的东西好好想想,你觉得李明薇现在还会帮李明启做什么吗?” 怕是李明启死了,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李明启这段时间都给瘦脱相了。 沈简附和,抬手说:“满打满算四个多月没和十三 说过话了,就把十三当死人,能把无视坐到这个份上的,满大宜大约就他独一份了。” 司南笑:“怎么,李明启没哭了?” 阮今朝唏嘘说:“就差在王府门口打滚了。” 司南点点头吗,“那就让他去滚,他如今用的法子,都是以前对李明薇用过且有用的,李明薇同样的当肯定不会上二次,所以换个新的。” 李明薇以前是把李明启当做他亲弟弟看,因此李明启丢人,他自己也觉得丢人,所以才随着他意思做事,反正李明启不闹就可以,如今那对着李明启,就差来一句,你是我,我不认识你,你给我滚。 沈简说个打住,警告两兄妹,“马上就要冬猎了,少给我挑唆十三搞事情,他们两兄弟的事情我们外头人就别过问了。” 李玕璋也不知怎么想的,就觉得是他挑唆了这两兄弟的关系,天天看他不顺眼。 “我觉得李明薇就是想打死李明启。”司南认真的看着阮今朝,“你那天就应该帮李明薇给李明启一刀,这样这件事就了解了。” 阮今朝看他说风凉话,毫不客气,“一个在郊外的人,还不配和我说话,还带兵打仗的少帅,一点脑子都没有,啧啧啧……” “阮今朝,你今天是不是皮痒了,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沈简不参与兄妹的斗嘴,只是觉得这段时间京城真的是太过安静了。 京城是个是非之地,长久的安静,就是以为着会有大风大浪过来了。 很快,宴会就到了。 李明启在李明薇的安排上,除开又搞了几个大菜意外,唯一改动的,就是把两个人的位置安排到一起了。 李明薇一副无所谓落座下来,自己抬手斟酒,却是鼻尖闻到不对劲的味道。 李明启又在发什么癫。 却是抬眸,就见周筌正静静的站在他跟前。 李明薇愣了下,周筌给她请安,“襄王殿下身边没人,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李明薇上下打量周筌一眼。 他明白了,他走了,周筌就能和李明启坐在一起了。 可以,很好,谁把李明启给他拖着,谁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李明薇毫不犹豫起身,朝着上座李玕璋旁边去。 李玕璋这段时间心情极好,因为因月没人到他跟前搞御状了!既如此那就早点来,晚点走,吃好喝好,看看歌舞听听趣闻。 他看着过来的李明薇,啃着排骨笑嘻嘻说:“十一,怎么了?” 李明薇就说:“周筌想要挨着李明启坐着。” 李玕璋就说:“这姑娘长得其实还算耐看,这容貌都是其次——” “太次了。”李明薇耿直说:“李明启是拿阮今朝比的,您觉得周筌的脸能和阮今朝打吗?李明启宁可去抱着那只叫有钱的狗使劲拿脸噌,都不可能多看周筌一眼。” 李玕璋哽住:“你怎么现在也以貌取人了?不是,你怎么能用狗和人姑娘比的?” “李明启喜欢狗,他不喜欢周筌。”李明薇认真地说:“至于以貌取人?所以你是看上我母妃哪里了,她脾气不好,嘴上没把门,你喜欢她什么,横扫六宫到处得罪人,还是见天翻白眼?还是成日对你吆?” 李锦私下是一点都不惯着李玕璋的存在。 李玕璋:…… 不是,你和李明启闹着,拿我这个无辜的爹爹出什么火。 李明薇近来特别喜欢怼人,谁说他他不喜欢,立刻就当场怼回去,真的是火气蹭蹭的冒,谁惹的骂谁去啊! 宾客依次而来,阮今朝见着来挨着她的谢宏美,很无奈的叫了个表哥。 这个月初,谢宏瞻敲锣打鼓的将薛黛娶回去了,沈、阮两家是一个都没去,连着银子她都没送。 谢宏美干笑的说:“小表 妹,我没用,我还是没打探到,二哥为什么要娶薛黛,我是站在你真的,我都没叫薛黛一声二嫂的,我发誓!”. 阮今朝干脆朝着旁边移了些,觉得还是不能在无视谢宏美了,“表哥不要蹲着了,一道坐着吧,我知道表哥心疼我。” 谢宏美重重点头,认真说:“我最喜欢的就是表妹了。” 沈简呸,“你不会说话就闭嘴,谁要你喜欢我夫人了?” 谢宏美推沈简,“我要挨着表妹做,你这个找地方坐去。” 沈简看阮今朝给他甩了颜色,起身目光一转,诶了一声,“谢尚书,咱们一起喝两杯如何,。” “滚。”谢和泽对着沈简一点好气都么有,就是这个狗东西把他儿子漏在了程国,“我家蛋不回来,我就不认识你,你给我滚蛋!” “你家蛋在滚啊滚的回来了,您慢慢等着就好了。”沈简在他旁边落座,“咱们可以好好说说。” 谢和泽偏过脸,气得脸色白,“滚,。” 还告诫他不要打谢宏言,打了又怎么了,他非把谢宏言直接打入土!他的儿子他还不能打了! 宴会很快开始,歌舞依次而来,李明启姗姗来迟,嘴里叼着个猪蹄子,一只手抓着一个,扑到自己的位置上,把一个猪蹄放到边上人,“尝尝,这味道——” 他定眼一看,抬手把猪蹄抓了回来,吓得错身差点摔倒地上。 “你怎么乱坐,霸占亲王的座位,你怎么不要脸的,周闻有你这样的姐姐,以后怎么在朝堂之中立足,你丢不丢皇亲国戚的脸啊,上赶着来男眷这头坐,哦,你是想抢我猪蹄?我不给你,你自己花钱去外头买吧。” 周筌被李明启怼的一个字都插不进去。 李明启说罢,抓着猪蹄朝着李玕璋跟前跑。 李玕璋看着扑过来的李明启嫌弃的厉害,一边把他手里的猪蹄拿到自己盘子,一边挥衣袖,“下去找地方坐着,上这里来做什么,沈简怎么教你规矩的。” 李明启不满意,“李十一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因为你爹不愿意。”李玕璋异常的直接,“因为你老子不愿意!” 李明启气得跺脚,“我不管,我就要坐!” 外面忽而太监进来,疾步走到李玕璋跟前,低声说:“陛下,陛下,谢大公子来了!” 李玕璋哦了一声,“瓷兰回来了,还不让进来。” 众人看着进来的谢瓷兰,偏偏李玕璋没让歌舞停下,那便是要私下说两句了。 谢宏言路过谢和泽身边,明显感觉刀光剑影的目光扎到身上了来,还是默默的超前给李玕璋行礼说话。 李玕璋觉得猪蹄味道可以,啃的很专心,李明薇本想说就让谢宏言挨着他坐,他顺便问点东西,谁知道李明启就说:“你去哪里坐着!” 谢宏言嗯了一声,朝着手指的方向去,李明薇就见周筌已不知去了哪里。 周筌是去更衣,回来便是见旁边坐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反应了小会儿,“谢大公子?” 谢宏言没料到旁边是个姑娘,愣住了下,还是柔和的笑了下。 周筌转而说:“我是周筌,成安郡王府的大姑娘。” 谢宏言顿时明了起来,自个斟酒说:“不管您要做什么,离我远点的好,不然你怎么死的我可做不了主,。” “谢大公子是十三殿下的表哥,以后我们也会多有往来。”周筌拿起酒壶帮谢宏瞻斟酒。 谢宏言看着盛满的酒杯,“我要是喝了这杯酒,周大姑娘知道有什么下场等着您的吗?” “我只知道,现在很多双眼睛都朝着这边看,谢大公子不把这杯酒水用了,我大约是不用出门了。”周筌说。 谢宏言叹息,抬手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目光无奈的望着周筌,“你逼我喝的,我 希望你能承受住后果。” 第916章 我来教你收拾弟弟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洒脱至极将酒水一饮而尽,将小酒盏杯子口朝下晃了晃,温和笑着说:“周大姑娘可满意了?” 周筌还未说话,谢宏言举着手中的小酒盏转了转,“周大姑娘可有发现,咱们所坐的这里,盛酒之物同别的桌不同?” 周筌适才就已发现了,她说:“想来是怕敬酒的人太多,将十三殿下喝醉了,他性子有些急躁,应是安置宴会的人……” 说着这里,周筌眸光一顿,这次的宴会已经被李明启临时接手了,谢宏言笑笑说:“因为十三没什么酒量,他霸道爱闹内里却是格外听话,在外头,有他不熟的人在,以死相逼让他来一杯他是都不肯的,他不大能喝,因此宴会上他在的桌子上,都是这小酒盏,这酒水也是不醉人的果酒……” 就是阮今朝也能整两杯自己走出去的,谢宏言看上面静静盯着李玕璋和李明启抢猪蹄的人,“襄王殿下觉得喝酒伤身,因此对着十三始终都是默默护着的,所以,我奉劝周大姑娘一句,不管陛下和您家里人怎么给你出谋划策保驾护航,千万不要对十三起来了歹念,不管这两兄弟如今怎么置气,那是人家两兄弟的事情。” 周筌垂眸看着手中的小酒盏,“谢大公子自个的家务事都还未料理好,还是有的清闲心,我周家——” “料理你,也是我的家务事。”谢宏言放下手中的酒盏,“你能在周闻身边活到今日,定不是蠢货,我是劝你,否则真的动起来手,我都不知道今朝会不会和十一联手,把你全家灰飞烟灭。” 说罢,谢宏言起身朝外走。 那头,阮今朝和谢宏美说的开心,有人拍拍她的肩头,她脸一冷,看清楚是谁又是打趣起来,“哟,白大郎君怎么来了,等等,葫芦兄弟这是失宠了,还是水土不服了,怎么换成你跟着了?” 不是他吹,穆厉要是和葫芦掉水里了,谢宏言肯定选葫芦。 白马叹息,“我就是劳碌命不是,这不是我面生吗?我们家大公子让您还有沈世子去下谢家,随便把襄王和十三殿下也叫过去。” 谢宏美疑惑的蹙眉,“我们家大公子?”他眯眼,“我家大哥,何时变成你们穆家的了,你别给我乱说话,这里人多嘴杂,一会儿我大哥被扣上个联络外邦的罪名,我打死你。” 白马深深的看了眼谢宏美,“你大哥难道我家主子走的不近。” 谢宏美啧了一声,“那不是奉旨不得不去吗,你把我大哥送回了我谢谢,多少差路费你只管说,我们谢家保证不亏待你们这些人,到底你是程国人,就回了啊。” 白马拍拍谢宏美的肩头,“别怕啊,以后谁打你,天王老子都可以打回去,有人给你当靠山。” 谢宏美哦了一声,“我打穆厉也可以吗?” 白马:…… 阮今朝沉默了下,仰头看白马,“来,你来给我露一手,怎么把襄王弄到谢家去?” 白马表示我只是带话的,剩下的你来,调侃说:“这世上还会有你阮今朝办不到的事情了?如果有,沈世子也能坐到,您那位夫君,在秀都干了多少事,咱们都门清。” 阮今朝:…… 一个时辰后,一群人在谢家门口聚集。 阮今朝望着谢家的门庭,阴沉沉个脸,不是想着谢宏言回来了,简直是一点都不想进去。 什么叫一颗耗子坏了一个锅汤,这个就是。 沈简对着李明薇恭敬的做了个请,“我怎么敢骗襄王呢,是大公子说的有事关两国的大事,让您必亲自来,说的是穆厉有手书给你。” 听着穆厉的名讳,边上的李明启直接跺脚,跟着就是呀呀呀几嗓子,沈简冷睨他一眼,抬脚给他踹过去,让他闭嘴不要闹腾。 李明启抬手抓李明薇衣角,“你笨得很,不要和那坏东西玩。” 李明薇扯回衣袖,“我 不是笨,我是蠢,花了二十年看清楚身边是个畜生不如的。” 李明启瘪嘴,沈简说:“差不多得了,在谢家——” 李明薇直接了当,“那我走?” 沈简哽住,抬手作了个请,卑微地说:“襄王,您当心脚下,慢慢走,您能来谢家一躺,是谢家祖上积德了。” 阮今朝见委屈巴巴的李明启,柔柔他的脑袋,“你看,你哥都愿意和你说了。” 李明启一根根数手指,哀怨地说:“滚、死开、畜生、白眼狼、来人把他叉出去,这些叫说话的话,你是不是对说话有什么误解?” 阮今朝心疼,“你哥明明对着人说话挺客气的,怎么对你是什么都能说得出口,不然我帮你揍他一顿如何,你夫子以前就嘴贱,这不是打乖了吗?” 跟着的勇叔上手推阮今朝,“你当襄王是沈简那好说话的。”他看李明启,“你别听你表姐的话,你就好好粘着就好了,我旁观者清,襄王真的不管你了,今日宴会还会许你挤着了?”.. 阮今朝打了个响指,“正是这个道理。” 众人前前后后入内,就见谢宏言正站在正堂的屋檐下。 沈简叫了声表哥,谢宏言背着手微微颔首,算是给唯一需要问安的人行礼了。 李明薇:…… 还是真是身份水涨船高了。 谢宏言看着人都来齐了,清了清嗓子,声音慢慢浸润着冷意起来,“几位可算来了,倒是让我等得都要亲自去请了。” 沈简心道:那不是李明薇不好骗了,最后还是李明启直接来硬的把人给强推出宫门塞上马车。 谢宏言对阮今朝招手:“今朝,到我这里来站着。” 阮今朝乖顺的蹦上台阶,谢宏言就说:“你就乖乖站着这里,若是一会儿害怕害怕就进去坐着。” 说罢,谢宏言眸光陡然一遍,沉声说:“诸位,瓷兰此前有些私事,因此不在家里许久,不料这中馈权出去了,家里有些蠢货就翻出了些浪花,惹出弥天大祸得罪几位了,今日我既回来了,就给几位个交代。” 谢宏言朗声,“传我的命令下去,谢府此刻开始,上上下下都给我呆在屋子中不许出来,谁敢探头直接打死丢出去喂狗!“ “白马,你吩咐人把谢家所有进出的门都给看着,不许任何人传递消息出去,若是抓到了,不需要带过来,直接打死,若是主子们屋里的,不管是谁,直接捆起来丢回娘家去,即便那个人是老太太,也给我照捆照丢不误!” 谢宏言火气渐渐而起,声音更加冷起来,“去,把二公子和薛黛给我带过来!” 白马大声应诺了个,抬手一挥,带来的人有条不紊按照吩咐办事。 “里头位置小,四位就在这里稍微站着些。”谢宏言背着手,“反正,这些事,除开今朝以外,你们都是相关的。” 很快,谢宏瞻就被带了过来,谢宏瞻先给李明薇拱手行礼,再走上前,似启唇了几下,最后只是唤了他一声,“大哥。” 谢宏言嗤笑一声,“大哥,我可是担不起了,我看是我叫你大哥才对,谢老二,我不在家才多久,你就敢越过我先成婚了,怎么是觉得我谢瓷兰没人要了?谁给的你这泼天的狗胆,来毁我的名声!” 谢宏瞻只是说:“大哥要知道始末,我必然告知。” 谢宏言丝毫不把谢宏瞻放在眼中,“谁要听你的始末借口,就是十三那没脑子的东西,也做不出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李明启歪头:“嗯?” 沈简瞪他一眼,抬手放在唇角,示意他闭嘴。 谢家的小火龙回来了,看不顺眼的都要烧干净了。 谢宏言盯着谢宏瞻,“薛黛呢?不是让她也来吗?怎么,她敢忤逆我了?这才借住在我谢家几日,就敢给我玩当家主母的款了? ” 谢宏瞻开口,“大哥……” 谢宏言昂首,语气咄咄逼人,“谢宏瞻,你这个瞻,祖父和你父亲,是希望你做事瞻前顾后些,你遇事就躲,有难就跑,我就当你是逼祸心,也算是在朝堂立足的法子了,现在倒是敢和谢家对着干了?我当时离京是如何交代你的!” 谢宏瞻知道大哥彻底怒了,艰难开口:“大哥说了,若是您音信全无就去寻襄王帮衬,朝政的事不论大小事关谢、阮、沈,务必去和玉安商议,绝不能带着十三胡闹。” “你还记得?”谢宏言声音大了起来,“吓得都觉得这谢家是你的天下,怎么,你是不服气我这个嫡长孙了,还是觉得自己得了传胪了不得了?是个同进士了,我这个进士的兄长在您眼中,是不入流的?” 谢宏瞻被谢宏言几句话骂的脸色苍白,“大哥——” “大哥?”谢宏言低笑一声。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却是在李明薇身边停住,侧眸带着笑意看他,“李星弦。” 李明薇从未见过这样的谢宏言,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到底要做什么,以至于被叫了名,也没回神。 李明启抓着李明薇手腕,上前半步,“谢瓷兰,你要做什么?” 谢宏言笑意更深,“谢瓷兰也是你叫的?你还没爬上那个位置,就开始给我搞君臣班子了?关着门,你进了谢家门,就别犯了我的底线。” 李明薇直觉感觉不对劲,反手摁住李明启的手腕,直直的盯着谢宏言,示意他有话就说。 谢宏言看他回神了,颔首说:“李星弦,咱们都是做哥哥的,今日我就告诉你怎么收拾不听话的弟弟。” “我这个人吧,最不喜欢下面小辈不听话,不管是隔房的弟弟,还是表弟,我说了不听,犯了我的底线,我都是能吓得去狠手的。” 说着,谢宏言忽而手臂一挥儿。 站着屋檐下的阮今朝惊声:“李明启!” 站在旁边的李明启唔了一声,紧跟着就看着一刀白光过来,他吓的呼吸一滞。 李明薇整个人脑子都没回过神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的出手,察觉冷冽白光是何物时,眼疾手快把李明启提着衣领拖到后面。 奈何还是不及时,让李明启的脖子见了血。 李明薇皱眉低骂,“谢瓷兰,你发什么疯!” 李明启吓懵,捂住脖颈使劲沿着喉咙,呆呆的盯着手握匕首,朝他挥舞而来的人,“表哥,你做什么!” 这瞬间,李明启对谢宏言所有的信任彻底土崩瓦解,难以置信:“你杀我?” 李明薇抬手将李明启护在身后,“谢宏言,你脚底是大宜地皮,我脚下是你谢家府邸,关门囚亲王,举刀杀皇子,穆厉敢不敢为你军临城下我不知道,但你的九族死在他来之前。” 沈简急忙上去看李明启,见他脖颈只是被划了一刀,瞧着流血渗人的厉害,抓着衣袖给他按住。 奈何他们的人都被隔在了外头,这里都是穆厉给谢宏言的人。 他们太信谢宏言。 “别怕别怕。”沈简抬手护着李明启,难得对谢宏言动了怒,“谢瓷兰,李明启要打要杀,也有人来动手,你别太越俎代庖,要死你别拉上我。” 这真的诛九族,他安阳侯府就是转折亲! 李明启摇摇头,“夫子我没事。”他看冷着脸和谢宏言对盯的人,“李十一……” 李明薇眼神都不给他,冷泠泠说:“闭嘴。” 谢宏言看着沾血的刀,抓着匕首刀柄掂量几下,“李星弦,瞧着没有,对付不停话的弟弟,就是要见血,不是随便打打就完事的,得让他知道,他的命谁做主,这个家谁是老大。” 李明薇眸子一缩。 谢宏言盯着皮猴子的表弟,满京城只要是看着这两兄弟长大的老人,谁不 知道李明启野蛮的厉害,就是仗着有个不是亲哥,却拿他当亲弟弟的受宠皇子吗。 本来以前就能彻底收拾下来,李明薇那眼睛就不知道怎么长的,就是觉得小孩子顽皮正常的,是大人们太小题大做小家子气。 这几年沈简被气势又气火,偏偏动手一打李明启,跟着就要在朝政上被穿小鞋,自己舍不得打,又不许旁人来打,自己被这人惹火了,就自己气着,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谢宏言传授收拾弟弟的方法,“李星弦,你就拿着这刀,你给李明启脖子上窟窿眼,他还敢跳一下,我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你最笨不会骂人,端着君子做派舍不得追着他打,你的斤两他们没耳闻,我是深深有耳闻的,你身边的侍卫功夫底子如何,我也不介意直接关门在这里来一场,比较个高低。” “所以,用一句你此前说过的话,你要是教不好李明启,我来给你教,我保证能把他教成我如今的模样,你若是能在他身上,在看到一点野狗德行,都不需要你诛我九族,我亲自给你一个个杀。” “李明启是你纵容出来的,你嘴上不认,心里给我有些数,你要是再不把他约束好,当年的冬猎之事,只会重新上演,不信你自己等着瞧!” 李明启捂着脖子,看阴冷目光打过来的谢宏言。 谢宏言语气越发不客气,“李明启,你嘴上说着最喜欢你这个哥哥,可看看现在呢。你一举一动都是在说,这个哥哥可有可无!” “仗着大家宠你,你就把答应所有人的话抛之脑后,是,我们对你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你哥哥的话,也是强人所难吗,他对你最大的要求就是不要乱跑,跑之前说去拿,你因着这事吃的亏还不够多吗!” “谢婉腹中的孩子,你为什么要你哥来动手,你的胆子呢,拿去喂襄王府的锦鲤了吗?再看看你送到秀都的策论,差点没让我和你夫子,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你哥教你的,你是全部都当耳旁风了?” “整日除开骂人打人就不能学点好的,你夫子好好一个贵公子,现在因为你风评变成什么模样了?背后都说他鸭子发疯满街嘎嘎叫!你要什么,我们给你什么,那么,我们要什么,你给不出全部,也给我给出一二来!” “李明启,现在这句话,你给我拿着命记清楚。”谢宏言刀尖对着他的面门,威胁十足,“若是今后再让我知道你和你哥唱反调,打他的脸,气得他回去闭门思过,不管我身在何处,我都会堵上谢家九族,把你一刀刀片了,把你的骨头全部剁碎,我敢不敢你大可以试试看,我以前混|账的时候,你若是要看看,我是不介意的!” 李明启捂着脖子,被吓得呆住,看李明薇一副顿悟的眼神过来,吓得朝沈简背后缩,“李星弦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血浓于水,我们一起吃过屎,夫子,夫子!” 沈简也觉得李明薇眼神不对劲,这莫不是被一番话点的真的要把李明启活埋一次吧,“襄王,襄王,借用我家勇叔一句话,你卖我个面子……” 谢宏言而后再次看向李明薇,把手中的匕首递过去,“襄王殿下看到了,这才是见血,你那个不过是出气,而且就是气到了自己,你这弟弟的性子,便是一副觉得自己无错的,你这置气的模样,谁都不舒服,下次记得用到。” 李明薇伸手去拿匕首,沈简快他一步,躲过匕首丢的老远,把着李明薇肩头一顿猛摇晃,抬手拍拍他的脸,使劲搓了搓,“襄王,十一殿下,醒醒、醒醒,不要听这等蛊惑之言,你弟弟多乖巧懂事了,你下了刀,最后悔的可就是你自己了!” 李明薇推开沈简,“你不要碰我。”他看向李明启。 李明启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跪了下来,抓着李明薇的手,“你不能把我埋了,给我一窟窿眼,和把我埋了结果是不一样的,埋了就没有了,你是最心疼我的 对不对。” 李明薇摇摇头,表示奉承对他是丝毫无用的。 谢宏言见着李明薇知道怎么收拾人了,转而开始第二个目标,他盯着吓傻的谢宏言,对着旁边抱着手的人沉沉说:“白马,给我把谢宏瞻腿断了!” 白马哟了一声,他可喜欢谢宏言大开杀戒的样子了,在秀都把穆厉收尾时候,那是动手动的东宫上下都喜欢他。 多说什么,直接砍不就好了,谢宏言很直接,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所以,把所有和穆厉对着干的人,找合适的借口全家端的干干净净。 端人全家端的穆厉都看不下去了,谢宏言只是说,现在心软,他日这些人就会化身毒蛇回来报复他们,一席话说的穆厉一个字都不敢继续说下去。 用半个月就平息了所有秀都的内乱,直接让东宫所有人,有事直接越过穆厉去和他说。 白马摆手,两个侍卫立刻上去把谢宏瞻摁住,他还是认真的问了一句,“大公子,你确定我就真的来了。” “断,我谢家还能养不起个断腿的公子了,嘴给我堵上,别让我听着叫唤。”谢宏言毫无犹豫, 他看李明薇,现身说法,告诉他怎么收拾人。 “你断李明启一次腿,你觉得他还敢乱跑吗?你是他的兄长,没有起到教养的职责,反倒是责怪不敢真的动李明启的沈简,自己的问题要别人承担,你是皇子也是兄长,有点担当的好。” 李明薇再次目光默默的移向李明启。 对,就应该狠心给这李明启见个血,这样日后也不会在闹出任何事情来了,李明薇内心越想越觉得可以,反正李玕璋也想揍这人想了好多年,连着柔妃都恨不得打死了。 见血不大好,活埋就可以的,直接丢棺材放土里,让他知道什么就六亲不认! 李明启被李明薇的眼神吓得后退,沈简赶忙护着人,“襄王你不要乱来啊,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你别胡来啊,十三还是个孩子,谢大蛋,你别挑拨离间的!你弟弟混|账,不代表十三殿下混|账!找陪葬还拉十三了!” 沈简说着,目光看向阮今朝,“今朝,你不说两句话吗?” 阮今朝目光盯着谢宏言身上。 哇,这才是谢家的嫡长孙!太霸气了!这才是她阮今朝的表哥! 第917章 锦鲤来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冷冷的盯着沈简,“怎么,你还要拉着不相干的今朝了?你身为李明启的夫子,不好生约束着他,不觉得打心底觉得,李明启真正的教养指责应该是皇室和谢家的责任吗,你成日除开给他钱还知道做什么,他那天都敢捅的胆量,加上你的钱,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沈简只是说:“那你也——” “你夫人叫我一声表哥,那么,你在我跟前关着门,也少给我拿乔,你安阳侯府是世代功勋丹书铁券的开国功臣又如何?眼下已经入了文臣这头,大宜的文臣谁是首脑,世子爷还是有数些的好!” 谢宏言看沈简:“这两年你越发不参与各处纷争,想来个旁观者清,好看清楚一切,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是局外人,这点你还不明白吗,分明你来出手可以解决异常多的问题和麻烦,你都选择了置之不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也少给我打哈哈,我从记事就开始跟着祖父学习朝政,你们这里怕是没人沾染朝政比我早,沈简,我现在的话你给我记清楚了,以后在给我熟视无睹,任凭不好的事情发生,觉得十三出事襄王顶着,襄王惹事没人敢说,谢家出事,有人看着我背后的人不敢动分毫,我保证,我先灭了你的安阳侯府!” 沈简目光淡淡的,谢宏言说:“你我都是聪明人,我以前听你的话,对你俯首称臣,不过是想今朝高兴,我看你如今也没有让今朝天天高兴,你最好不要忘记,谢家一开始,都是反对今朝嫁给你的,是我帮你说服的所有人,否则……” 谢宏言说着目光看向阮今朝,“朝朝,否则你知道你会嫁给谁吗?” “知道。”阮今朝指着李明薇,眼睛放光,“嫁给他,一开始陛下就想让我嫁给他,脑子被驴踢了给了贺瑾,和离了,不是沈简出来,我肯定还是嫁给他,就是大宜的襄王妃!” 李明薇被阮今朝放光的眼神吓得脸一白。 不,他会跳河的,绝对会,沈简只是看着还活着,其实早就死了。 谢宏言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沈简,“所以,沈世子有些时候才是清楚明白些的好,不是你家屈尊下跪来和我谢家做亲戚,而是我谢家在帮你安阳侯府在朝中更好的立足!如何以后在给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打死你,还是容易的。” 沈简只是说:“表哥如今倒是有了靠山了。” “对,若是这样想,你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你就一直给我记住。”谢宏言目光收了回来,“若是你再让今朝自己忧心周围的人和事,那我就把你杀了,让他再改嫁。” 沈简低笑了一声,扫边上的李明薇,“激不激动?” 李明薇:??? 李明薇脸顷刻垮了,倒是边上的李明启极快的反应过来。 谢宏言就是回来收拾人的,接着收拾他,让李明薇出手护着他,这样李明薇就不会在和她冷脸,同时呵斥了沈简,告诉沈简谢家是不怕她,最后来激了李明薇一把。、 阮今朝在李明薇心中就是个女流氓的地位。 谢宏言背着手:“我直话直说,李明薇,李明启是你弟弟,不管是不是你母妃肚子出来的,他如今和你并没有势如水火,不管他做什么,京城四方都会觉得是你授意的,所以,你能约束就好好约束,约束不来,我来给你废了他。” “李明启,你如今已经是弱冠的皇子了,你什么德行我没你哥和你夫子清楚,你脑子不笨我是比谁都明白的,少给我装嘻嘻哈哈,在给我知道你在朝堂胡来,在御书房让你父皇下不来台,我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兄长之爱。” 谢宏言说罢,扭头看向那头被摁住的谢宏瞻。 谢宏言毫不犹豫的挥袖,“打,腿打断!” 白马挽着衣袖对着手心呸呸了两下,拿过侍卫递来的棍|子使劲甩了几下,“大公子,我下手准头厉 害,说说吧,要几个月不能下床?” 谢宏瞻被人摁着肩头,似想挣扎,却被谢宏言的目光震慑的不敢动弹。 谢宏言非常清楚自己弟弟的德行,冷冷说:“忤逆我的下场你最好想清楚,我是不敢杀了你,你父亲是我长辈,可你母亲,只是我谢家的女眷,我不敢动你们父子,你母亲家,我是敢的很!” “大哥——” 谢宏言竖起手指放在唇上,“我不要解释,结果我不满意,我就自然让自己满意,放心,以后谢家你要撑着,我会打死你的,别怕。” 说罢,谢宏言背着手,“白马,动手!” 随着一声令下,白马手中的棍|子直朝谢宏瞻背脊而且。 谢宏瞻疼的嗷了一嗓子,谢宏言声音响起,“白马,我下命令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来多替我打算!” 白马手中的确留了力气,就怕真的打出个一二,谢宏言难受了,听着他这句话,跟着不留情朝着谢宏瞻身上去。 谢宏瞻到底是金尊玉贵养着的贵公子,哪里遭受的住白马的手劲,几棍。子下去就被打的趴着地上。 谢宏言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谢宏瞻努力撑起身子,“因为我娶了薛黛……” 谢宏言仰头笑了一声,上前就是一脚重重的踹到谢宏瞻身上,扯了白马手中的棍.子朝他身上而去。 “娶薛黛?我看你真的是太看得起你自己在我心中的分量,也太觉得薛家地位,薛家这些人早就式微,早些年不过是依仗这安阳侯府专门亲戚罢了!” “今朝千里迢迢嫁到京城来,我们谢家就是她唯一的靠山和亲人,你却做了这种寒她心窝子的事儿,阮贤为了我谢家做了多少事,还需要我重新给你说一次吗?” 阮今朝被吓得捂嘴,“表哥!” 谢宏言打的出了心中闷着的恶气,对着阮今朝保持语气柔和,“吓着了就进去,今日表哥清理门户,顺便给你好好出气,日后咱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他侧眸看着呆住的其他人,“你们这些人,谁敢在让今朝生气,这就是下场!” 说罢,谢宏言将棍.子朝着地上一砸,“白马,断了他腿,别让他断的太轻松,让他断了一次,这辈子都给我记住了!” 阮今朝呆在的长大了嘴,瞪大了眼。 沈简、李明启都不约而同朝着李明薇背后躲,觉得这样的谢宏言着实让人害怕。 李明薇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已经傻得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这真的过了。 “谢宏言!” 一声凄厉的女子声音响起,谢宏言见着疾步而来的薛黛,笑意更大,“薛家姑娘舍得来了?怎么,我这个嫡长孙,是叫不动你了?” 薛黛见着那头被打的可谓是血肉模糊的,“谢宏言,你在做什么?” 谢宏言看走到跟前的人,“我做什么?你想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说着,扬起手重重的一个耳光丢到薛黛脸上。 薛黛被打的直接踉跄了两步,不敢相信的捂着脸。 谢宏言说:“你算什么,也配和我大声说话,你父亲瞧着我都要恭敬两份,你个不自量力的,我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不必哭哭啼啼红着眼做样子,怎么攀不上沈家门,就转而来威逼利诱我弟弟了?他蠢货,你就觉得谢家都是蠢货了?” 薛黛抿唇看向谢宏言。 谢宏言就说:“朝朝,看好了,以后京城那个娘们,敢在你跟前充老大,就这样做!” 说着,谢宏言抬手拽着薛黛的手腕,抬起手巴掌朝着她脸上去。 “勾引我弟弟,你该死!” “惹得薛家、沈家失去平衡,你该死!” “让我表妹疏远谢家,你该死!” “ 谢家之中,我最尊贵,你不知,就是死!” 一个比一个响的巴掌砸到薛黛脸上,直接把薛黛打的跌坐在地上。 谢宏言吐了口气,回头笑着看阮今朝,“今朝,学会没有?没有,表哥在给你示范一次。” 阮今朝毫无同情心,下意思点头,而后理智上头,使劲摇头。 “为什么要替旁人着想,人活这辈子,自己舒坦就好了,这个道理我想了许多年,如今才是彻底想明白了,今日表哥就是要让你心里舒坦,高兴,是要谢宏瞻的命,还是薛黛的人头,表哥都送你!” 阮今朝咽了咽喉,抬手使劲摆,“别别别,表哥我不气了。” 谢宏言就说:“既如此,那就和老太太说说话,今夜也别走了,好不好?” 阮今朝使劲点头,毫无犹豫拎着裙摆叫了一声勇叔就朝院外走。 “阮朝朝!”沈简小声叫她,无声说:“还有我。” 谢宏言说:“沈玉安,怎么,你是要出去了,让薛家来吗?” 阮今朝听着这句话,立刻就跑了出去。 见人走了,谢宏言看向谢宏瞻,“白马,愣住做什么!打!” 白马知道谢宏言是来真的了,彻底没有犹豫,直接抓了棍.子朝着谢宏瞻膝上去。 “别!”薛黛惊吼,直接朝着谢宏瞻身上扑过去,吓得闭紧了眼睛。 重重的棍.子打在薛黛身上,疼的她惨叫。 “谢瓷兰!”沈简惊声。 谢宏言骤然脸冷,“怎么你还敢给她求情了,她现在是我谢家的女眷,和你沈玉安无关,还是说,你和她真的有私情了?” 李明启吓得小腿子一软,直接跪倒地上,抱着李明薇的腿,对着谢宏言说:“表哥,差不多了,薛黛好歹是个姑娘……” 真的太残暴了。 穆厉真的好惨,穆厉以后可怎么办啊。 李明启声音都无法保持平稳,“够了,表姐不气了。” “我气。”谢宏言沉声,“白马,给我打,谢宏瞻的腿不断,你就给我滚回来处!” 白马适才是没收住手,看着趴着谢宏瞻身上的薛黛,着实有些下不去手。 “打!她不让,就打死了脱开,继续打下面那个!” 白马咬牙,手中捏紧棍.子,朝着而上。 惨叫闷哼划破谢家大宅,片刻后,沈简砰的跪坐在地上,见着被托起了,还死死抓住谢宏瞻衣角的薛黛,眼底一白,而后冲了上去,将人一把护着,“表姐!” 薛黛落到沈简怀中,手指还指着谢宏言,目光已经迷离的看不清跟前的人,似想说什么,脑袋就是一耷。 谢宏言说:“她惨成这样,你出手,我们谁都不会说你什么,其余的时候,你敢替她说一个字,我比现在还过分的事都还能做得出来。” 说罢,谢宏言再次说:“白马,愣住做什么,断个腿断成这样,你是在穆厉跟前吃白饭的吗!” 白马手都麻了,听着这句话命令,还是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家伙。 “够了!”李明薇冷声,“谢瓷兰,今日卖我个面子,翻过去了!” 谢宏言看李明薇,“您的面子我自然是要给的。” 李明薇说:“好了,你不必教我怎么收拾十三了,也不需要在动手,让我替皇室看你谢家的忠心了,我恶心了,你赢了。” 李明薇将吓得打颤的李明启搀了起来,“好了,回去了。” 谢宏言含笑,“那微臣就恭送二位了。” 李明薇深深的看了谢宏言一眼,谢宏言转而说:“今日宴会是十点筹办,襄王殿下就别让他去你府邸了,劳烦将他塞回皇宫,十三,今夜你若是敢做出任何离经叛道的事情,下场绝对比谢宏瞻惨烈。” 李明启使劲摇头。 他以后要 和李明薇相亲相爱,他这辈子都不会在和李明薇唱任何的反调了,他摊上了李明薇这样的哥哥,真的还是他八百辈子积德了! 谢宏言转而说:“澹睨知道襄王殿下喜欢锦鲤,因此费了许大的功夫听您寻来了,您将十三送回宫了,慢慢的回去便是。” 李明薇眼神一怔。 锦鲤。 穆厉恨不得把他的锦鲤烤来吃了,怎么可能送锦鲤来巴结他。 是李锦。 是他的母妃。 李明薇反握住李明启的手,“走,我们走了。” 李明启呆呆的看李明薇主动拉住他的手,又回神去看还徒留的沈简。 “是要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吗?”谢宏言非常直接,“李明启,把你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给我做好,其余的事情,你什么都不要给我想,知道吗,刚刚我的话,你最好是给我彻底记清楚,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李明启嗯了一声,便是跟着李明薇走了出去。 等着出了谢家门,被冷风一吹,李明启才彻底露出后怕的神情,“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和谢宏言玩了,我玩不起,你把父皇的胆子扣给我,我也和他玩不起,他太野了,他真的太野了!” 李明薇已经回过神了,看了眼吓得眼睛还瞪的老大的人,“怎么,现在就不觉得你表哥们好了?你二表哥腿怕要没有了。” 李明启反抓着李明薇的手,疾步下了台阶,“你什么反应,看不出来谢宏言是在算计沈简吗,让你把我丢回去,就是让我今夜别惹事生非,安静点,让你回去看锦鲤,就是让你好好呆在王府,把表姐弄到我外祖母手中,她在外祖母跟前乖得很,所以,沈简就落单了。” 李明启心中唏嘘,“谢宏言玩的够好的,在宴会把周筌警告了,周筌回去必然是要告诉周闻的,眼下又在家中清理门户,薛黛今日不死,也绝对不敢在打薛家任何主意,再则,谢宏言本就不信这两个人是有真的感情,今日这一打,他心中也是有数了。” 打的那么狠毒,薛黛愣是没有离开谢宏瞻一下的,就是要陪着她死的。 “谢宏瞻今日就是一切的开始,是被谢宏言好生利用的弟弟,但是谢宏言想要打死他,绝对是真的,你可千万不要学他知道吗,这样不好……” 李明薇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反正和他关系不大,谢宏言就是要告诉他怎么收拾弟弟而已。 把李明启的腿断了的这种事,还是想想就好了,不用真的干。 李明启说:“你刚刚不该求情的。” 李明薇看他,“什么意思?” 李明启揽着他的肩头朝着马车去,“你是不是蠢了,真的是被吓得同情心起来,我和沈简求情,谢宏言肯定不会管的,他就是要谢宏瞻记住你的好,把你和谢家以后的家主拴起来,这样就有了交集,日后对外,谢宏瞻就可以说,你救过他的命,这样你……” 李明薇难得露出思索的样子,李明启带着他上了马车,“你是被吓着了,别说你了,阮今朝都被吓成小白兔了,今日谢宏言是憋着大气回来的。” 李明启给李明薇递过去热茶,“也不知道我那可怜的夫子现在如何了?” 李明薇说:“薛黛不能留在谢家,但是现在这样,谢宏言也不会让她走,若是传出去了,谢家在京城的名声就没有了,所以,是需要沈简去给薛家说话的,只是后面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有什么不得而知的,谢宏言就是要薛黛自己滚蛋,今日都打成那样了,他是嫡长孙,他现在一回来谢家的重心就变了,还不要说,带了怎么多的打手回来,谁敢惹他,惹一个打一个。” 李明启狠狠摇头,“你听我的,这几日不要去惹谢宏言了,他估计回来路上什么都想好了。” 李明薇静静的喝水,“你们需要一个能交付 你们后背的人,这不就是回来了,有他在,这大宜的京城,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们不敢去谋划的?” “我敢做什么,我除开出宫玩玩我还敢做什么?我现在出宫都是去找你玩,不然就是去找佟文玩,沈杳那死妮子次次花我钱,气得我半死,我就说贺瑾如今是越发的抠搜了,感情是娶了怎么个败家的媳妇了!” 说着,李明启瘫坐片刻,“不许要那锦鲤,给我砍死。” 李明薇骤然一呛,李明启气得跺脚,“我不管,你不砍死,我就去你王府跟前打滚。” 李明薇感觉自己今夜已经不想在闹了,“好,我一会儿就砍死了给你送去。”他看李明启的脖子,“过来些,我看看。” 李明启扯了扯衣领,当着脖子,“有什么好看的,又没有死,现在想想,我就是被谢宏言给唬着了,他怎么可能敢弄死我的,就是比谁玩得起。” 李明薇嗯了一声,继续埋头喝茶,对着外头吩咐快些。 李明启就说:“你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李明薇说:“我从始至终就没生气,我不过是觉得自己蠢的很,是我自己斗气罢了,只是看着你,会让我觉得自己蠢,因此难得看。” 李明启瘪嘴,“那个孩子只要好好……” “你既然想要保护他,那就好好护着吧,不需要给我说,你现在要做什么,只要想清楚就去,你我性子不同,说话做事本就是两种天地,你觉得是对你有利的去便是。” 李明薇非常坦然的说:“是我越俎代庖给我做主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李明启被吓着,“你,你给我收起来,少给我说这些话,你不如给我一刀,我心里还舒服点。” 李明薇就看他,“李明启,你还有什么要我帮你做的,就告诉我。” 李明启:???? 李明薇说:“你不要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帮你做,你就不要自己去做了,安分点。”他顿了顿,“谢宏言——” “我信你。”李明启斩钉截铁说。 马车在这时候停下,李明启跳下马车,“我信你,我最信的就是你,这辈子到死都是你。” 李明薇还未说话,就看他大步朝着宫门去了。 李明薇垂眸,对着王恐说:“回王府。” 王府。 李明薇大步朝着书房去,最后甚至是跑了起来,砰的推开门,就见熟悉的人,正站在他屋子中,养着锦鲤的小缸跟前,手指在里面戳锦鲤。 李锦望着进来的李明薇,骤然一笑,“怎么,不认识你娘了?” 李明薇上前一把将李锦抱住,鼻尖骤然一酸。 “母妃。” 李锦任凭儿子紧紧的抱着自己,摸着他的脑袋说,“怎么瘦了怎么多,要好好吃饭。” “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吃饭。”李明薇认真说。. 李锦拍拍儿子的肩头,拉着他坐下,“哭什么,都多大了,来,娘给你说说,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何事。” 李明薇反道:“父皇……” 李锦深吸口气,说:“星弦,就让他笃定我死了就好。” 第918章 有鬼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宅。 正堂之中吗,沈简随意坐着,目光望着外头还沾着血迹的院子,见谢宏言递来的茶水,以及亲切关怀的眼神,腹中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捂嘴想要干呕。 谢宏言只是抿唇笑笑,他将茶水放到沈简手边的桌案上,自个走到正位坐着。 他放松语气,毫无适才掌握生死阎王爷的架势,转而打趣说:“若是我瞧着今朝如你这样,我大约会很开心。” “话说,你和今朝成婚也有一载多了,怎么今朝腹里还没消息,你若不行,就趁早说,我好给今朝看几个漂亮听话顺心顺意的男宠,放心,你必是正房,我选人,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以后有了孩子,还是叫你父亲。” 沈简看他还有心思玩笑,斜靠着椅子扶手,撑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好半会儿才摁住了干呕的反应,唏嘘起来,“谢老大,你还真的下的去手!” 真把谢宏瞻腿给打断了不说,直接把薛黛丢到了谢家祠堂去,这也就罢了,还一声令下,把谢宏瞻、薛黛身边用的人,全部杖毙。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谁家嫡长孙怎么豪横的? “怎么,世子爷莫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谢宏言靠着椅子背面部松弛下来,露出些许的疲倦。 他面无表情望着外头平静的夜,“我原本可以在谢薛大婚之前回来,却被有意的阻止了,我这人,喜欢信直觉,我就觉得是谢老二那混蛋犊子。” 沈简拧眉,对上谢宏言过来的目光,就听他笃定地说,“就是谢老二来阻我的路,以为我不敢杀了他,他知道我和穆厉有私,恐觉得日后谢家要他来执掌,对,我的确不敢杀他,但别人要杀他,是与我无关的。” 他连着身边两个小蛋都捏不死,真的是白活怎么些年。 沈简还未缓过神,只觉得刺激非常。 谢宏言安慰吓着的人,说:“有我在,谢家之中真的有什么牛鬼蛇神杀人噩梦,那也是说的我,别怕,你是今朝的大宝贝,我不会让今朝不高兴,现在人都安排妥当了,我的确想和沈世子说说。” “表哥直说。”沈简摆摆手,撑着膝头目光还有没有缓和的惊恐,“只是万万不要再血了,即便是个皇家交代,那也过了,看把你小表弟吓得都跪地上了。” 可怜的李明启哦,怕是长怎么大都没被如此直杠杠的惊吓过。 谢宏言想着李明启怂的跪地,便是深深叹,“李明启但凡有李星弦一半的沉稳,我都愿意把谢家所有的权利遍布告诉他。” 沈简只是没想过谢宏言干的出这种事,也是嗯了一声,“他若有李星弦一半沉着冷静,我当初离京时,也不会把侯府在郊外的两万兵权交给他哥。” 谢宏言扶额,将憋着心中一路的话问出,“他一哭二闹三上吊找李星弦要兵权做什么,要去做什么?打群架还是抢他小人书。” 若是放在沈霁手中,恐怕都被李明启忽悠走了,亏得沈简有先见之明,给了个对李明启油盐不进的人。 “表哥要和我说什么,直接些,我今日吓着了,瞌睡来了。”沈简直接道,他真的要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日朝会都要不去。 谢宏言看他,同样的话送回去,“我也累得很,你直接说,你想做什么?” 沈简背脊一松,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扬着脑袋,望着房梁,他说:“我想知道周闻背后是谁,周围大约是明白我的意图,用周筌接近十三,让今朝不得不把目光都黏在十三身上。”. 如今下个龙庭之主是谁不得而知,但李明启已经是炙手可热的大赢家,因此他的路只会越来越的陡峭坎坷,离着那位置越近,明枪暗箭越多。 李明启即便千万个小心,也恐百密一疏,阮今朝生怕李明启在走前世的路,这些日子怎么杀周筌,不说想了万个法子,也有一百个了。 沈简 继续说:“周闻入了李明泰阵营,那么就有两个问题,是陛下授意的,还是周闻自己选的?若是前者,那么陛下是怎么想的很重要,是先立在废,还是在最后一刻选皇长子继位,我们都说不准。” 谢宏言在沈简言语停顿的瞬间,合适的接了一句,“说你前者应对的法子。” 沈简摁了摁鼻梁,就说:“这倒是简单,直接让李星弦去给陛下说他要做龙庭,他若要,陛下八成给,不给让他尥蹶子,怎么尥蹶子我还没想好怎么撺,这人稳的很,心眼子比我多太多。” 谢宏言嗯了一声,认同的点点头,能把穆厉打上树的人,怎么能小觑了,“后者呢?” 沈简道:“后者就简单了,十三这里没有周闻的位置了,李明泰却能很周闻更多的好处,再则,陛下允许两边对垒,便是说明,还没有最心仪的继承人出现。” “陛下要如何的?”谢宏言问,“别看看我,陛下防备谢家的厉害,对着我就是惯。” 沈简顿了顿,“能掌控旧朝势力,如李明泰,要听招呼,如李明肃,还要良心,如,李明嵇,要熟悉朝野如李明薇,要有前朝的支持如李明启,若是身份能是小十七一样,那便是十全十美了。” 谢宏言:“……” 沈简失笑,知道谢宏言是要骂人了,自嘲的笑起来,“自是不可能,咱们陛下最心疼的就是李星弦,他只要心甘情愿在十三身边站在,赢面就占了一半,另外一半,谢家和兰家背后的势力平分。” 他又道:“周筌若嫁给十三成功——” “绝无这种可能,不必想了,我活着就不可能。”谢宏言斩钉截铁的说:“多的不说了,你们要做什么只管去做,烂摊子我来收,不要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只是一点,造反谋逆不可。” “这个我可控制不住。”沈简现在完全不敢想阮今朝、李明启惹急眼了能做什么,:“你得去给你表妹说,你柔弱不能自理的表妹,才是军权大家。” 他打不过阮今朝,也骂不过李明启,真的不是他纵容二人,而是,他都不配在他们两个闹事的时候,说上一句阻止的话。 谢宏言再说:“冬猎可有打算?” “没有,让我歇歇,我今年不搞事,我就想好好歇息。”沈简说:“陛下还康健着,此前虽大病着,就算伤着根本了,好生调理便是,所以我们多的是时间,我要把周闻背后的人找出来,一刀一刀剐了。” 谢宏言想着穆厉的话,下意思吞咽了下喉。 “你知道?”沈简察觉到谢宏言面部的细微变化,立刻紧声问,“是穆厉?还是程国人?还是说,是不停穆厉话的程国人?” 谢宏言被沈简三问弄得怔住了下,随即说:“有些猜测,不信谣不传谣,你等我去查查。” “查什么?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直接上刀,怎么,你也是窝里横的?对着自己人喊打喊杀,去了外头就是个怂蛋了?”沈简毫不客气,“只要这人死了,就算还有别的人在来,我也不怕了。” “还急躁了?”谢宏言说,“周闻是个硬骨头,他能走到前面来,就是有本事的。” “我都怀疑周闻是不是陛下的私生子了。”沈简起身,“不然看上周闻什么了?” 谢宏言就说:“不是。” “你又知道了?”沈简看他。 谢宏言说:“你算年纪,李锦独宠十年,这十年间,只有十三出来了,若是陛下敢乱来,李锦都带着那星星跑路了。” 谢宏言说:“你现在要做什么放手去做,其余的我来,北地的军费不对,阮贤离开之前,你既然冬猎什么都不做,最好把这件事当做当务之急来做,李家皇室给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你不知道吗?”沈简眼带不解说:“李明启此前磨的李明薇多给了北地钱。” “给北地钱 ?”谢宏言蹭的起来,“不能。” 沈简侧头翻了个白眼,“司南听着那星星铁公鸡拔毛了,大半夜冲到了襄王府搓手等着,钱都过去了,我头一次见司南脸笑的稀巴烂,怕是得了小佟和雀雀都没有那么激动。” 阮贤听着李明薇给钱了,吓得以为司南把李明薇怎么打服了,跑来疯锤侯府的门,吓得他以为北地那头谁打进来。 最惊吓的还是李玕璋,据李芳漏话出来,愣是杀到襄王府和李明薇四目相对无语哽咽,最后要开口问点什么了,见李明薇打了个哈欠困了,憋着话走了。 大约是不会追究了,追究了那就是私自挪动国库,亲王身份先给那星星扯来丢了。 沈简说:“今朝对北地的账目不清楚,但她很肯定的就是钱不够用,而且这些年钱都是捏在司南手中的,退一万步来说,司南贪钱做什么?给小胖买肉?还是红枣打马鞍?” 司南也是穷的叮当响,鹰隼和马都是兄妹共有的。 谢宏言看他,“所以,你最好去提点下司南,好好去给李星弦说说账目,不然等着陛下亲自来看,什么都来不及了。” 李明薇是李玕璋的小化身,他的意思直接当做李玕璋的意思认可就对了。 沈简转而问,“表哥问了怎么多,现在也让我问问。” “不必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谢宏言淡定地说:“大宜朝政你现在知晓的和我应该差不多,即便真有疑惑,问我不如问李星弦,他大约多的都会告诉你,若是问秀都的情况,你个大宜人,秀都发生何事,和你有什么干系?” 沈简:…… 他打量着谢宏言,啧啧两声,“我发现你如今是有人撑腰了,越发傲气了。” “我需要旁人来撑腰?京城我才是给人撑腰的存在。”谢宏言哂笑,“想着怎么走了,今夜,你们都给我呆在谢府,不然,谢宏瞻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沈简哦了一声,“你敢断今朝的腿了?” 谢宏言复又坐下,“她向来是听话的姑娘,我以前还觉得你是个贵公子,如今熟了,越发觉得你是个小肚鸡肠的,” 沈简:…… 安静半晌,外面有个老管家跟着白马进来。 “大公子,大老爷请您去书房。” 谢宏言:…… 沈简啧啧揶揄,“刚刚的气势拿出来,大公子必能自保。” 谢宏言目无表情,“去告诉父亲,沈简有重要的事要同我说,他绊着我过不去,怎么说你随便编。” 老管家沉默了下,“大公子,您还是过去一趟吧,大老爷气得厉害。” 谢宏言摇头,“过去了就回不来了。” 他说着,目光冷幽幽看向沈简。 沈简心中好笑,还是同老管家说:“我的确是有万分要紧的事,要同你们大公子说。” 老管家看沈简,“大老爷也让老身给您带句话,他打不过您夫人,打您还是绰绰有余的。” 沈简:…… 另一头。 襄王府之中,李明薇听完李锦的话,眸子瞪出惊骇二字。 他的确羡慕过李明启、李明泰强悍的外家,打死他都不敢信,他的外家是称霸程国秀都半本史册的。 李明薇以前就好奇,为何宫婢出身的李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规矩礼教比谁都清楚明白,世面见得之广,广到李玕璋有时候都觉得她在打胡乱说。 本以为是他两个舅舅走南闯北见识多,因此连带着李锦也晓得的多,且后妃的家底礼部都是要里里外外抹干净的,更不要说因着他的降生。 李明薇有点找不到自己声音,“母妃,你给我说实话,我降生紫微星动,还是算着紫微星动我被催着出来的?” 李锦翻白眼,觉得李明薇没出息,“你自己出来的,我还以为 你是出来看星星的,睡得第二天星星都出来才舍得睁眼,哭都舍不得哭两声洪亮的,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她安慰儿子道:“我的身份做的好,你父皇不知道,知道天都要炸,八成要跑去打程帝。” 李锦说:“程帝秘密来大宜看过我们,我说了,你是大宜的皇子,可他想用这个事情威胁我杀你父皇,就别怪我无情了,早八百年我就想捅死他。” 李明薇蹙眉。 这话乍一听是为了他,细细听怎么和他丝毫无关。 他是捡来的,父皇才老天给她的。 外面忽而传来声音,李明薇听着熟悉的叫唤,暗道不好,忙起身朝外面走,“您藏着,我怕十三闯进来。” 李明启推开拦着他的人,大闹说:“锦鲤是什么,鱼呢,不是要把尸体送来吗,我要是要看看,他又送了什么来迷你的眼了,抱着个谢宏言还不知足,还打你的主意,我非让谢宏言打死他!” 李明薇抬手指着他,不许他超前:“你来做什么,乱跑什么?” “我来看你,我朝着你这里跑,京城谁不说跑的好!”李明启觉得李明薇眼神不对劲,抱着手切齿,“那狗东西莫不是来了?还敢来私会你了?谢宏言是怎么被他蛊惑了?” “李明启!”李明薇抓着他,对着王恐使眼色,“把他给我拖走。” “我不走!”李明启看挡在跟前的人,恍然大悟,“不是锦鲤,就是人!” 李明薇拦住李明启,“别闹,你非要我把你捆起来丢到谢宏言手上去吗?” “你又为了穆厉要搞死我!”李明启眯眼,趁着李明薇不注意,一把将他拽着狠狠一推,朝着王恐那头去,一甩衣袖朝着屋子去。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屋子里还有什么我见不得的东西了!” 李明启一脚踹开门,“给爷自己滚出——” 李明启看着破门出现的人影,整个人瞬间僵住。 淑妃? 淑妃! 李锦看许久未见的闹腾崽子,倒是有点想念他聒噪的声音,李明启简直就是大内的青蛙,整日呱呱叫,一年四季不分昼夜的呱呱呱。 李锦到不觉得有什么。 有什么不能见的,李明启还能把李明薇给卖了? 被推开的李明薇,看着笑眯眯望着李明启的李锦,几乎没有犹豫的捂住耳朵,痛苦的闭上眼。 “啊啊啊啊啊!” 李明启尖叫响彻黑夜。 “鬼!鬼!有鬼!李星弦有鬼!我看到你娘的鬼魂了!” 李明启吓得倒退,脚底一划滚下台阶,都不敢爬起来了,呲溜爬到李明薇身边抱着他的腿,肩头颤颤抖动。 他怂中带着勇去看前面,捂着眼眸惊恐大吼。 “鬼!鬼!啊啊啊啊!哥,你看,你看,你娘对我笑呢!啊啊啊啊!我是不是喝多、了,还是那菌汤有毒我产生幻觉了!你看啊,你看见了吗,你娘,那是你娘啊!” 李明薇被吼的脑子炸,当即丢给他一句,“没看到!闭嘴!” 李明启吓得眼泪当即蹦出大颗,指着李锦,瞪大眼看骂他的人,“哪里,哪里,好大一个!你娘,你娘!” 李锦被李明启逗得大笑,“你小子是听你父皇将鬼故事讲多了,这世上哪里来的鬼,都是人心里有鬼。” 李明启看李锦朝他走来,叫的撕心裂肺,“你就是鬼,你都死了!” 他吓得鼻涕眼泪疯狂窜,脑袋朝着李明薇衣袍后面藏,“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气你儿子了,我就,我就货真价实忤逆了他一次,你,你就要找我索命吗!” 李明启抱着李明薇腿,脑袋使劲朝他身上贴,“哥哥哥!鬼鬼鬼!你娘,你娘!” 李明薇看李明启真的吓懵了,无奈的看了李锦一眼,和李明启 说:“能不能有点皇子德行?” 李锦突然起了逗弄李明启的心思,突然抬起手,朝着李明启一蹦一蹦的过去。 李明启当即吓得惨叫,“啊啊啊啊啊!” 李锦蹦跶一下蹲到他跟前,吊着个脸,冷幽幽地问:“李十三,你想不想我?我可是好想好想你的,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李明启当即脑子一白,眼底一翻厥了过去。 “阿启?”李明薇没料到李明启反应怎么大,看他晕在地上,立刻冷了脸,冷眸凝视李锦,“他胆子小,你吓他做什么,吓疯了你养他吗?” “这话说的,他成日都在发癫,你不是一直觉得他正常吗?”李锦看李明启晕了,捂着肚子大笑,“这小子胆子怎么小成这样,我还以为不见这些日子,多半是长进许多,怎么还是哭哭闹闹的德行。” “你闭嘴。”李明薇看笑的喘不过气的李锦,忙去看李明启,又气又无奈,“阿启,阿启?” 他看李明启一动不动,使劲摇晃他,拍拍他的脸,“阿启?李明启?” 李明薇感觉不对劲,伸手去探李明启鼻息,顷刻声音一凌,“明启?”他看王恐,冷了嗓,“去叫太医,快去!整个太医院都给我叫过来!” “有什么好叫的,给他泼瓢冷水就好了。”李锦许久没笑的怎么开怀,坐着地上捂这肚子笑。 她说:“这小子就是被你宠成这狗啃德行,你是把他当弟弟还是当妹妹呢,就吓一下就晕了,果真是沈简学生,还有样学样了!” 李明薇把李明启捞起来,对着嬉皮笑脸的母妃说:“你把他吓没气了!” 李锦笑容瞬间消失,立刻伸手上去,李明薇气得拍开母妃的手,“你怎么老欺负他,你不喜欢他,你也不要欺负他!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锦呀了一声,知道玩大了,辩解起来,“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同他招呼一下,我不是觉得他是知道轻重的人吗?” “你都这把年纪了,才是应该知道些轻重!”李明薇叫方昶帮忙把人扶了起来,对着要跟着来的李锦冷脸,“你还要来吓死他吗?” 李锦被儿子凶的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指着自己,“我才是你亲娘,我才是你亲娘,这小子是谢柔肚子里来的,不是我肚子来的,你为何老向着他呀!他自个胆子小,还怪我了?” “你闭嘴。”李明薇看李锦,呵斥她要跟着来的脚步,“长辈没个长辈样,别跟着来,吓死了我和你没完。” 李锦:…… 她看进去的兄弟两,仰头望着天。 今夜是圆圆月,真好。 李锦目光望着皇宫的方向,眸光动了动,重重的叹了口气。 还是大宜舒服。 第919章 绝对是个大见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很快,一年一度的冬猎就到了。 山间白雪皑皑,入目皆是白茫茫一片,嘻嘻哈哈的声音回响山林之间。 “十三爷!十三爷!” 李明启蹲在地上不理会叫他的佟文,撑着脑袋唉声叹气。 沈杳不满小妹被无视,气鼓鼓的站起来,吼了一嗓子,“十三殿下你看看呀!” 李明启拿着树枝戳雪地,一个劲的嗯嗯嗯,“好看好看好看。” 沈杳跺脚,软着嗓子气呼呼,“让我们四个陪你玩儿,你就在哪里戳雪地,当心我去和哥哥说你欺负我!” 沈安正在给梨梨递过去小树叶装点小雪人,手肘放在膝头,撑着下巴撇过脸问粉妆玉雕的人,“梨梨,这个多余的人,是十七殿下吗?” 沈杳呸他,戳他脑袋,“哥哥那么会说话,怎么你小子嘴贱得我都想撕烂,什么叫多余!” 京城如今谁看不出,齐皇后就是想让李明瑢、张梨梨青梅竹马长大,到时候水到渠成这门婚事的。 梨梨跪着雪地上眉眼弯弯摇头,指着小雪人和沈安说:“不是多余的,是小舅舅!”她说着,自个拍拍手,软乎乎说:“梨梨喜欢舅舅,也喜欢小舅舅!” 沈安愣了下,还是说:“我不是,你只有一个舅舅,不要乱叫,回头我会被揍的。” 沈杳抬脚踹了下沈安,“别乱教小孩子。” 沈安觉得就是个受气包,本来一点都不想来的,沈简非要抓着他来,对,就来给他看妹妹,带梨梨,跟着李明启当眼睛。 沈安瘪嘴了下,看梨梨,“那随你。” 梨梨露出不解的目光,正要说话,李明启仰头郁闷的鬼叫吓得她捂耳朵。 沾着血脉的另外两个姑娘,也齐刷刷捂着脑袋,佟文打击要死不活的李明启。 “不就是差事被李老三抢走了吗,这样你岂不是乐得清闲了?不是你闹着堆雪人吗,我和二姑娘给你堆了怎么大个,你都不看看?” 沈杳小小声说:“小佟,我是姐姐,你要叫我姐姐。” 佟文点头,严肃说:“我知道,二姑娘。” 沈杳纠正天降的漂亮小妹妹,“要叫姐姐,就像小安叫我二姐姐一样,你不能老是在人前叫我二姑娘,叫哥哥世子爷,叫嫂嫂夫人,我们是一家人,又是平辈,你叫名字都可以,不要叫外面的尊称。” “好,我记住了二姑娘。”佟文认真给雪人脑袋抠出个鼻子眼睛来,“李十三,抓个石头过来,堆好了我要去显摆了!” 沈杳看李明启,“怎么,你还记着那鬼呢,太医都说了,是您吃了酒看花眼了,你胆子好小,要是嫂嫂遇到鬼了,恐怕要把鬼抓过来给我们长见识。” 李明启从里到外都不痛快,他醒了李玕璋就骂他吓着李明薇了,把李明薇耳朵都吓得耳鸣了,柔妃听着他说看到淑妃了,让他自己想想怎么惹了李明薇! 他绝对是捡来的! 佟文拍着雪人说:“出来玩儿,就是要高兴,你看谁不爽,我陪你打人去。”她说着嘘了一声,“别让他们知道了,世子爷要打我。”@ 李明启白她一眼,“他能打死你了?” 佟文说:“他说,他去了谢家一趟,跟着谢宏言学了下怎么收拾下面弟妹,我要是皮痒了,他是愿意如法炮制的。” 李明启打量她,“司南会让你挨打。” 佟文白眼彻底上天,“司南还专门去和谢宏言讨教了一番,一副受教的笑容回来了,你没发现最近你表姐瞧着他都乖了吗?” 李明启、佟文对视一眼,都是呸了一声,异口同声咒骂,“王八蛋!” 沈杳不理解二人激动的情绪,见着来了人,瞬间笑起来,一声天甜腻腻嫂嫂,佟文立刻说:“夫人,你来看我做的霸气不霸气!” 阮今朝唉 声叹息,对着炫耀雪人的佟文说:“雀雀在找你呢……” “东雀不是看着的吗?不是还有勇叔吗?”佟文听着雀雀就头痛,使劲摇头,“都不要拿去给世子爷带,我不带,世子爷重来没说过,姑娘的作用是结婚生子,守着娃娃过一辈子。” 阮今朝说:“东雀被司南叫去办事了,搞得神神秘秘的,我刚刚打了个人,勇叔在哄那人,沈简去给贺瑾和周闻拉架了。” 李明启眼睛放光:“贺老大打周闻去了?你怎么不来叫我!” 沈杳瞪眼,“就他?他连着他老子都打不过,还打周闻!” 佟文举起拳头,“别怕,打人就是要打的名正言顺,他打贺瑾,我打他,行得正坐得端,打得他家断子绝孙,只能招赘婿!” 李明启顿时鼓掌,“漂亮,漂亮,他日我富贵了,不给你女儿封郡主,我狗变的!” 阮今朝:…… 这几个崽子,以前明明一个比一个怕事,怎么现在一个个都闹腾了。 沈安倒是问:“嫂嫂是来叫我们回去的吗?” “不是,你们和我去个地方。”阮今朝打了个响指,“司南说了都来,给你们长见识。” 李明启、佟文、沈杳乖乖跟着阮今朝走。 能让阮今朝来做传信人,绝对是个大见识。 梨梨蹦蹦跳跳跟着,忽而发现沈安没来,回去抓他手:“小舅舅,走呀,舅母好好说要听,不然舅舅的下场就是我们的下场。” 沈安说:“我不用去的,你跟着去玩吧。”她还是怕小舅舅三个字落到沈简耳中,他又是一场浩劫,摸摸梨梨的脑袋,“我只是你舅舅的庶弟,你看,你家里别的庶出兄弟姊妹,会和你一样叫我大哥舅舅吗?” 梨梨鼓着腮帮子,就说:“是舅舅说的,要叫你小舅舅,乱叫李明瑢门牙怎么没的,我的就怎么没!” 沈安愣神瞬间,梨梨就拽着他超前走,“嫂嫂呀,等等我和小舅舅!小舅舅你跑起来呀,看热闹呢!” 阮今朝看过来的沈安,摇摇头轻笑。 起初随行的名单送来,沈安看着自个名讳在上面,使劲摇头说不去,她是好赖话都说了,沈安就缩在他院子喂鸡鸭,结果临出门了,沈简听闻沈安尥蹶子,挽着衣袖抓着鸡毛掸子,直接把沈安打的爬上马车。 李明启抱着手和阮今朝说:“我夫子,到底是要成就这弟弟,还是要压制他,我先告状,他小子嘴太贱了!” 阮今朝耸肩,“所以说是兄弟呀,你夫子那嘴不贱。” 李明启狠狠点头,“贱!就知道告状!” 第920章 给他人才是最致命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行人跟着阮今朝入上了马车,都要被癫吐了,才下了马车,感觉周围都是带刀肃杀神情的人,都贴着阮今朝身边。 沈杳胆子最小,抓着阮今朝衣角弱弱说:“嫂嫂……” 阮今朝安抚她说:“这里是冬猎的最强保障,每年都有,只是这两年人多了些。”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李明启那神来之笔的谋逆之举。 跟着上了处高台,阮今朝哟了一声。 就见沈简、贺瑾、李明薇已到了。 李明薇垂眸,嫌弃的撇了眼一团人,有话直接说:“你们怕不是把我骗来,预备搞死我吧?我死了,你们吃得下那些好处吗?” 阮今朝也嫌弃的撇了他一眼,说:“襄王殿下越发会说笑的,真的要弄死你,我做什么把李明启带来?再阴阳怪气我扒你衣服,把你丢到老寡|妇堆里头去!” 李明薇:“粗鄙言语,有辱斯文。” 阮今朝烦死李明薇那嘚吧嘚吧软钉子的嘴,“再闹丢你去小倌楼,你这模样,天天屋里满人,我敢不敢你试试!” 众人:…… 沈简笑了一声,打圆场第说:“好了,都是被司南叫来的,做东的人还没来,先说说话。” 阮今朝抱着手到处看,“司南做东?你把他想的太大方了。” 李明薇冷笑:“他现在说没钱,用世子夫人发毒誓的说辞,我死弟弟。” 李明启:??? 他立刻在心中虔诚说:各位神佛,不是亲生的,他说的是李明瑢,不是我李明启! 贺瑾走到阮今朝身侧小声说:“司南把襄王忽悠了,要的钱有点多,只是吃了哑巴亏,襄王没法说出来,你别惹了。” 阮今朝白眼,小声说:“你觉得这星星是吃亏的德行,八成是看着司南把自己买了,还给他数钱,心里不知乐成什么样子了。” 司南没说多少,只是笑的皮开肉绽的说好多钱,这辈子都没打过怎么富裕的仗。 沈简叫佟文,“去看看司南来没有,晚间还有宴席,这要耽误多久?” 佟文嗯了一声,就扭头去找人,沈杳愤愤:“哥哥怎么还老把小佟当小厮使唤的,我不喜欢哥哥了,哼,小佟你等等我,我们一道去!” 阮今朝伸头出去看,好奇司南一会儿要做什么。 李明薇转而看被张梨梨抓着的人,“沈四——” “襄王,哪里是何处?”沈简一把勾住李明薇肩头,把他带着旁边,压低声音,“来,我们看看大宜的好山河,李星星,我可没霍霍你弟弟,你别去霍霍我弟弟,做人讲点良心。” 李明薇推开他,“别碰我。” 真的烦,越发不要脸的乱叫,他可没觉得同这些人好到可以唤表字的,叫了李星弦,就开始叫李星星,惹急了,他非送沈简去天上挂着当星星! 沈简啧了一声,拿着手戳李明薇肩头,“就碰,就碰,你诛我九族啊,诛啊,我好怕,我怕死了来!还碰不得了,你金尊玉贵的,这里谁不是金尊玉贵的,怎么?你看我作甚?还还手,你敢还我就敢倒,你李家立刻摊上大事!” 李明启看李明薇嫌弃又害怕的眼神,不免捂嘴笑了起来,又看呆呆站在的人,反手勾着他的肩头,准备和他说说话。 沈安却是反应神速噌的蹲下,瞬间失声说:“你打我做什么?” 李明启:??? 他看自己扑空的胳膊,忙说:“不是,不是,我不是要勒死你,啊呸,你胡说什么啊,饭咱们乱吃,你不能乱说话的!” 这一嗓子不大不小,李明薇听的清楚,“李明启,打死他,打死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李明启:??? 沈简回头看沈安被打的抱头蹲地,目光冷幽幽看李明薇:“怎么,打死他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 “你不高兴,我就高兴。”李明薇说,指着蹲着的沈安,叫李明启,“李明启,给我揍。” 沈简绝对心疼这庶弟的厉害,此前是藏着压着摁着不许落到人前,任凭两个妹妹欺辱,堪比受气包,都是假象,如今沈简就是要给这庶弟铺平入仕为官的道路。 他都想好了,沈安这张不熟沈简的贱嘴,到时候丢到督察院去,天天骂李明启,骂了李明启还不敢打!沈简一边气一边调和,回去还不敢真的打死沈安!想想就畅快的他能多次一碗饭! 沈简看沈安小倒霉样,抬手推李明薇,“自个弟弟不收拾,管我家的?你想收拾我就直说!你真当我沈简没点气性了!” 李明薇就算在沉稳,被退了几把火气也彻底上脸,毫不犹豫抬手一推,沈简反应极快瞬间蹲下,指着李明薇,“好恶毒的皇子,居然要把朝堂功臣从这里推下去!” 李明薇一愣,这个沈简,怼他又打他,还怂! 李明启立刻解释,“刚刚沈安就是这样的!我没打!”他气急的指着起来的沈安,“你和沈简不亏是兄弟!” “闹什么闹,大老远就听着你们闹。”司南大步走进了,“谢宏言呢?” 缩在边边上的贺瑾走了出来,说:“刚刚见着和他老子打雪仗呢,又激动又高兴的,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一口一个逆子混蛋,动听的不得了。 司南摆摆手,“罢了,反正我叫了,来不来就是他的事了,他不来最好,回头枕头上说出去,我还难得千里迢迢去骂他。” 阮今朝也说:“你到底搞什么?还去找陛下把这次冬猎的布防事宜讨要来的?” 这一句话出来,李明启顿时哀怨,“给李明泰就算了,司南和他一点干系都没有,找他要就给,我算什么,我就是捡来的!” 阮今朝瞪李明启,“不是为了你,司南会去找吗?在我们这头,和在你手中有什么不一样的?怎么,你是要多人陪你打雪仗?佟文三个你不够堆雪人,就把梨梨、十七也带上。” 要她说,给钱给全李明启都成不了任何的气候,给他人才是最致命的。 此前冬猎那事,追根溯源,就是从李玕璋手里骗了北镇抚司出来,那头的人各个能耐,又是突袭打的他们措不及防,和钱、权压根没关系。 反正天塌了,沈简的钱行不通,还有李明薇的权,都不行那就靠她抄兵权叫人了。 第921章 若是女子可以继承军权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看司南,“还买什么关子,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就直接说。” 李明薇摆手,“不是,我和你们无关。” “你是我单独约的,他们是顺便的。”司南看他,“你不是一直好奇北地的军费离家出走去哪里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司南说:“有些时候,某些军费去了哪里,是万万不能告诉你们任何人的。”他示意在场的人朝着看台去下面去。 “都看好了,别眨眼。”司南说着,手放在唇打了个哨。 跟紧跟着天雷滚滚的声音骤然回荡在山间,脑子都震的人发麻,就看下面雪地砰的一塌,如同大浪的江潮似翻涌不断,跟着又是砰砰砰的爆炸声响起,雪被震到天上,眼前白白一片。 沈杳、佟文吓得抱着脑袋,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朝着沈安背后躲,梨梨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也捂着脑袋朝着沈安身上贴。 沈安也吓懵了,到底是被梨梨哭嚎回了魂,将她抱起来拍着她得背脊,对着后面两个姐姐说:“没事的。” “我的娘……”沈简回神当即身子一斜,看鬼似的看向司南,“这、这、这,你别乱来啊,这不是诛九族了,你是要灭了大宜的朝堂重臣了,你对朝堂有什么埋怨你说出来……” 阮今朝怔住的眼神,慢慢放出了光亮,两手撑着扶手,半个身子都伸出去,“你把钱拿去搞这个了!阮少帅能耐呢,还有吗,就这一个吗?” 司南挑眉看阮今朝,“喜欢?知道要就这一下要多少银子还有人力吗?” 阮今朝激动,“十万?二十万?” 司南没回这句话,转向李明薇拱手说:“北地真正的账目走向,从我接手开始的全部真账目,眼下已经摆在襄王殿下的王帐中。”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搞这个阵,这的炸药都是我手里信任的人专门弄的,和我父亲毫无干系,襄王觉得怎么样,你说,关键时刻,是不是能炸的对面亲娘来了都认不出尸骨?” 阮今朝一拍手,“你倒是越发的能耐了。” 他看吓得自己去坐下的沈简,“你怎么一点用都没有,你看看人襄王,能不能处变不惊点,就炸一下你就怕成这样了,真的打起来,你是不是就去给人做孙子了?” 沈简捂着心口轻轻拍,“我就是不如李星弦,你打死我,我今日也被吓着了。” 他得缓缓,不玩笑,他腿都被吓软了,他看躲在沈安背后的两个姑娘,本想安慰两句,最后闭嘴了,罢了,他现在也需要安慰。 这个司南太野了。 李明启缓过神,也露出惊骇的目光,“我的娘,哥哥哥……” 他看李明薇面无表情,知道他下一句是要骂他没有出息,干脆惊恐的跑到阮今朝身边,“这是要对付谁?谁家祖坟值得我们这样去炸的,别了,别了,我带着有钱和富贵去抛就可以了,不至于。” 这、这怕是能够把京城都夷为平地了。 “是用在战场上的。”阮今朝说着问司南,“你是给程国预备的?” “不然谁配得上?”司南说:“大宜外头最凶悍的就是程国,北地又是对着程国的第一道关隘,万一呢,万一来了呢,我炸的他举国哀悼!” 司南正色说:“程国内部的军|政实力是完全能够覆盖大宜,且这些都是穆厉允许我看到的,在我看不到的后面呢?” 司南说,“这次陪着我的人,是个能耐的窜天的,就他一个人我起码在年,可能都玩不过他,那其余的呢?大宜这些年出了几个说得出名字的人,我不夸张的说,除开我和柳珏,还有吗?” 司南道:“父亲会老,老了的老虎,只能暂时震慑周围,那么,我来接受北地,只能靠着外力。” 说罢,司南拱手看李明薇,“你们皇室要的钱,我补不出来,但钱的去处,都 是这些,除开这出,还有别的,你要看,我现在给你挨个来,不过,烧银子的厉害。” 说完,司南转而看阮今朝,和李明薇说,“有时候我都在想,若是女子可以继承军权,那么北地在今朝的手里,那才是无人敢犯。” 为了赢个比试,敢把阮贤绑了,还振振有词说的擒贼先擒王,他以为这是去求求阮贤放水,真的是一不做二不休,不是他抓着,都给阮贤投毒了,说的跑阮贤跑回来白掳一场。@ 阮今朝猛地被司南夸了怎么句,莫名有些害羞的脸红,司南道:“领兵打仗你比我能耐,只是父亲不许你上战场。” 他和阮贤在外头征战,北地的暂时布防守卫都是交给阮今朝全权负责的,也不是没有外邦来骚扰,被阮今朝直接打到了程国边境去了。 所以此前沈简说停战协议的时候,沈简会有搞不定的事情的吗,不会有的,只是他觉得,不能因为大宜要搞内政,就不许程国去收服失去的疆土,只会让两步的政局更加紧张的。 若他没有见识过阮今朝的手段,大约是支持沈简的。 穆厉的德行,和阮今朝比起来有过而无不及,阮今朝只是把那些人打到程国边境,穆厉怕是能把人打的徒手翻北地的城墙保命。 更别说,名师高徒,要是盛淬真的没藏着毕生所学都给穆厉,他才是愁的要秃头。 司南想罢,对着李明薇说:“你要的交代我已经给你了,你怎么去和你老子说,是你的问题了,反正你若是要——” 李明薇抬手,“闭嘴。”他的声音太冷,目光太寒,司南深知背着皇室搞这些的后果,只要疑心起来,就能被马上扣上个谋逆的帽子。 司南抬手行礼膝头一弯,直接对着李明薇跪了下去。 他严肃说:“此举都是微臣一人所谓,军费假账都是微臣手笔,同阮家上下毫无干系,雍州那头的钱账,今朝怕我太穷娶不到媳妇,都给了我,我才是那条漕运另外一位老板,火药是我偷运的,甚至还打了安阳侯府的名号。” 阮今朝毫无迟疑跟着跪下来,“襄王殿下若是动我哥哥,那便拿我的来抵,北地不能没人镇守,皇室需要我哥哥。” 沈简也跟着拱手跪着兄妹二人跟前,“襄王殿下,司南此举有利社稷边陲,边陲不似京城,每年都会受到外头——” 李明薇抬手,“安静!” 他见全部一排排跪着他跟前的人吗,脑子嗡嗡嗡吗,刚刚这些人说了什么,不要说一句话,一个字都听进去。 这个司南,太野了! 第922章 带翅膀张嘴的泥鳅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瑾见李明薇目光朝着外面看,目有所思的冷漠面孔,便知恐大事不好。 李明薇始终觉得这团人都是欺负他的存在,完全是不肯和他们坐下来说说心里话的,次次坐下都是沈简动粗,阮今朝吓得坐好,其实内心是非常不削和他们为伍的。 司南此举压根没和他们商议,不对,司南做事从来不和他们说!这放到台面来说,就是挪动公|款私用! 贺瑾感觉不妙,李明薇真的要办了司南,手指头都不需要动,就动动嘴皮子就够了。 亲王,那是皇朝一等爵的存在啊!更别说人亲爹爹还能挽袖打人的!惹得起个屁! 贺瑾当即拱手,仰起头看冰着脸的李明薇,咬牙说:“襄王还是十一殿下时,微臣就听闻发觉了北地有些账目不对,到底是念山河平稳自己把账做平了,今日这事倘要追究,也有襄王殿下也难辞其咎!” 要死,那就一起死,抓着李明薇下黄泉,李玕璋绝对要从轻发作! 跪在旁边的阮今朝抬手狠掐贺瑾,切齿低声说:“他小家子气很,拿着你的搅屎棍滚边上去。” 本来他们跪跪,好好晓之以理,李明启再嚎几嗓子动之以情,这事就彻底翻篇了,贺瑾这狗崽子鬼斧神工来两句,李明薇会不告状?怕都要直接把李玕璋拖过来了! 却是按住个贺瑾,边上的佟文跟着说:“不就是钱吗,我来填上就好了,多少你说个数,不够我给家白干事!我能挣钱的!” 阮今朝摁住佟文,使劲摇头。 乖乖,这不是用钱能解决的事,这是挪动公|款了!犯法了! 沈杳被吓得鼻尖开始算,瘪嘴啜泣,沈简顿时冷了脸,“不许哭!” 李明薇最烦人哭,沈杳来两嗓子,他们直接死了! 李明启见李明薇目光扫了回来,作为唯一还站在李明薇跟前的人,他没有一点犹豫,刷的跪下去,抓着李明薇的衣袖,叫了一声哥。 “哥!司南都坦白从宽了,这件事他没错的,他是为了边防设想,这种战场利器,自然是知晓的人越少越好,不至于弄严重了!”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功大于弊的。 李明薇拂开李明启,朝后踉跄了两步。 这些人都在嘚嘚吧吧些什么! 只是这个动作落到众人眼中,便是李明薇怒了李明启都不想搭理了,真的要杀人了! 李明薇不理李玕璋都不是真的发怒了,不理李明启才是! 众人异口同声拱手,“襄王!” 李明启也叫他,“哥!” 别人不知道,李明启是心知肚明,李玕璋到底放了多少权给李明薇的,就御书房那张只能皇帝屁股上去的龙椅吗,李玕璋把李明薇惹急眼,也是要哄着坐下,慢慢站在旁边和他好好说。 李明薇渐渐的回神,懵懵的朝着外面走。 沈简给李明启使眼色,李明启明白的追上去。 沈简低声和跪在后面的司南道:“司南,你是我第二个亲爷爷,你当这星星是两句哈哈就能放过你的,你不是送给他机会,把北地的军权抓回去吗?” 司南表示无所谓:“给你就是给今朝,我乐意,我高兴,我愿意,反正开春回北地之前,北地手中的兵权,皇室定然是要想法子要回去不少的,我这台阶送的不好?他有本事就把我脑袋摘了,到时候外头打进来了,别说我不爱国!” 贺瑾竖起大拇指:“对,就是这理,让他后悔去!” 沈简狠狠推乱说话的贺瑾,盯着司南咬牙,“我和你这莽夫说不通,你别想娶佟文了,你简直是胡来!佟文你敢和他私奔,有钱给你杀了!” 佟文毫不犹豫点头:“好!” 阮今朝不和这群疯子多言,扶额开始想对策。 众人忽感到一束目光而来,李明薇忽而转 身,众人闭嘴。 李明薇站在几步之遥看着司南,“你……” 众人屏住呼吸,李明启抓李明薇的手,“哥哥哥,咱们私下先说说,都怎么大人了,不能有事就找爹的,会被人笑话的!” 和李明薇比起来,沈简告状都是斯文的了。 李明薇见挡在他跟前的李明启,毫不犹豫抬手摁住李明启脖子,把他压到旁边,“你闭嘴,再闹埋了你。” 他看司南,总算是彻底回神,“以后北地的军费我单独给你在多拨,继续炸吧,给我炸的无人来犯,天塌下来,我给你撑着。” 众人吐了口气,李明薇慢慢回忆刚刚听到的话,说,“你要交回兵权吗?那你自己去给陛下说,给交给皇室,我做主,让你妹妹管。” 阮今朝眼睛嗖的一亮,“襄王千岁!襄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简打击眼睛里冒星星的阮今朝,“兵符人手里捏着的,不是你的。” “他又不懂,那就是我的!”阮今朝怼回去。 李明薇对军权军政典型的烂泥扶不上墙,李玕璋就是怕他被欺负,才一个劲才给他实实在在的军权傍身,结果这位小星星学了十几年,还没李明启那后来居上的懂得多。 北地的兵权怎么给是个大问题,给的不好,那些兵将是绝对不会臣服皇室的,可若是对外说,是给她的,那么就是等同于阮贤代管。 更别说,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李明启在,谁敢去分李明薇手里的兵权?抢李明薇东西,就是抢他李明启的钱,抢他李明启的钱,就是杀他父母,杀他父母,那就必须搞死他全家! 所以,她私心觉得,在大宜太平的情况下,兵权给李明薇是非常正确的决策。 因为,他不懂军政,不懂就不会乱来,不懂就不会被人利用,李玕璋已经用十几年确定了这个真相! 李明薇在军政兵权上,毫无天赋! 李明薇只要让她暂管,那么出事了,她玩脱,她背后的九族都玩脱,所以,即便是李明启成功把兵权忽悠到手中了,都还有她作为最后防线。 对与京城而言,军政给李明薇是完全可以的,他没外家在背后煽风点火,都是亲王荣宠了还不够,李明启登基,绝对是把他当做祖宗供着的。 对北地而言,只要丢出是她暂管,那么什么问题都不会有的。 “那个崽子休想有继承权。” “循哥儿不会碰北地的兵权!”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阮今朝狠狠点头,和李明薇保证,“循哥儿会一直呆在我身边,但我希望他日后真的想要从武保家卫国,皇室不要断了他的路。” 李明薇点点头:“好。” 司南毫无犹豫地开口,“好,我会亲自去找陛下说!”他转而说:“真的给钱吗?你能给我多久?” “我不死,就一直给。”李明薇说着,“炸吧,只要炸的不是我大宜人,你炸谁都给你钱。” 说罢,李明薇扭头:“回去了,怎么大动静,营帐那头要乱了。” 阮今朝被贺瑾搀着起身,颇有些劫后余生的心情,“这就没事了,亏得我都想好了三司会审了。” 司南说:“我承认我的确有赌的意思在其中,反正李明薇肯定是把江山社稷放在第一位的,我应该不会输的太厉害,这不是,还给我钱了。” 来,让他想想在搞些什么。 沈简见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沈安,“你要不要站在我跟前来,我给你磕两个?跪的最慢,起的最快?” 沈简忍住掐死他的心,“你不知道那星星和我八字不合,逮着点机会就要摁死我吗,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怎么,你想当这世子了?想做安阳侯府下一任的侯爷了?你小子是不是成日活在地上,想成仙了?” 沈安预备伸出去搀他的手,果 断背到后面。 沈简抬手,沈安吓得以为沈简要打他,当即推到司南背后。 “你金贵是吗,搀我一下要短命吗?”沈简推开沈安伸过来的手吗,“滚滚滚。” 司南:…… 真的,沈简有什么好怕。 他看吓的瞳孔哆嗦的人,“沈安,你学学沈飞花,不要学沈杳和小佟。” 沈简自己起身,对着躲他后退的沈安说:“我是要你命了?我名声如今越发的不好,是不是你小子在外面散播了什么?成日课业拿不出手,功夫狗都打得过,告状倒是比谁都会!” 司南觉得沈安其实挺乖的,“这弟弟你不要,咱们换换,我把东雀给你,怎么样?” 佟文立刻说:“不行,东雀要带雀雀,雀雀喜欢东雀!” 司南哦了一声,“那罢了,不换了。” 阮今朝上前,推着沈简出去,骂他说:“你有火气,你冲着襄王去发,小安又没有惹你,你看把孩子都吓成什么样子了,贺瑾,还不带小安先走。” 沈简说:“白眼狼的东西,都不知道搀我一把?” “你缺胳膊断腿自己站不起吗?”阮今朝说:“你怎么知道小安不是去搀你的,不然人家站你旁边做什么?” “我觉得他想踹我。”沈简吐了口气,慢慢说:‘你哥今日是活下来了,就是不知道陛下那头会怎么说。" “陛下现在就求平平安安的来,快快乐乐的走。”阮今朝说,“对了,你知道周筌吗,她和李清渺现在走的好近。” 沈简说:“到底是李明泰的妹妹,再则李清渺如今守寡,陛下给她找的驸马不喜欢,隔三开宴会,怕是在借着宴会,给李明泰招揽着什么。” 阮今朝蹙眉:“李清渺不会还肖想着表哥吧?” 沈简侧眸看阮今朝,“今日白马来找我了,问我李清渺受宠不?” 阮今朝眨眨眼,什么意思。 沈简就说:“我说,死了就知道。” 阮今朝:??? “搞什么?穆厉是要杀谁?”阮今朝惊骇,“好歹是个公主!” 沈简握住阮今朝的手,“穆三估计是吩咐白马,谁敢动谢瓷兰起什么不对劲的心思,直接朝死弄,这朝死弄,和弄死还是差许多意思的。” *** 营帐中。 地动山摇吓得李清渺六神无主,任凭周围的人簇拥着她走了出去。 周筌垂眸吩咐跟着的丫鬟去看看发生了何事,同受惊的李清渺说:“四公主不要害怕,这处是皇室一直围猎用的地方,真的是地震亦或者雪崩,我们都已经在土里了,您稍安勿躁,让人去看看。” “你不会说话就放肆,你胆子够大的,一点害怕都没有。”李清渺劫后余生的捂着心口,再看周围都是被吓得出来的人,干脆朝着旁边人少的地方去。 “四公主,这种时候不要乱跑,倘若真的是灾害,大约就是要撤到行宫去了。”周筌跟上李明渺。 李明渺满不在乎地说:“你跟着我,不就好了?刚刚你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 周筌觉得不妥,“四公主,现在人都聚去陛下的帐子了,我们还是不要乱跑的好,马上丫鬟们就来了。” 李清渺压根不停,大步超前,“我看谁敢来冒犯我!怎么,你还怕事了?十三王妃?” 周筌很不喜欢李清渺,依旧是跟了上去,周闻也烦李清渺,一开始她还以为李明渺喜欢周闻,周闻听了难得吓得脸色苍白,吓得门都不想出了。 结果,李清渺就是一门心思惦记谢宏言!就想问问谢宏言在秀都如何! 周闻反正欲言又止,只是告诉她,让李清渺死了这心思,让她看着谢宏言能离多远就多远,这里面的来龙去脉,是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的。 李清渺转而说: “此前宴会上,谢宏言吃了你的敬酒对吗?” 周筌只是说:“那是谢大公子不想臣女为难,再则她也警告了臣女几句。” 李明启真的就是个带翅膀张嘴的泥鳅,次次她过去,李明启噼里啪啦一席话砸她脸上,跟着就跑了。 她即便要用能耐,也得李明启愿意她接近两份才有用。 周筌想着,也是重重的叹息起来。 却是,听着李明渺啊了一声,她抬眸,认出来的人是谢宏言身边跟着的侍卫白马。 “哎哟喂,还真的是老天爷帮我,直接来了一双、”白马拍拍手,“李老四,我们家大公子差点没命,就是你去李家皇帝跟前逼逼拉拉的对吗?” 周筌上前护着李清渺,“不知谢大公子——” 话音还没落下,周筌就见白马手中握住把小弓驽,她顿时咽了咽喉,“我是郡王府的姑娘,身后这位是大宜的公主,你的主子是要做什么?就不怕我叫人来吗?” “我确定过了,你们两个不值钱,杀了就杀了。”白马对周筌说:“沈简说,你背后那个李帝看了就想早死早超生,觉得李明启都慈眉善目的存在,我若杀了他,李帝大约还要偷偷的舒口气。” “沈简?”李清渺冷声,“是沈简那病秧子来让你杀我的,他是翻了天了,谋杀皇室成员,不要他的九族了吗!” “你是附带的。”白马转而看着周筌,“那天,是你勾引我们大公子是吗?” 周筌愣住,白马提醒他,“逼着我们大公子喝你倒的酒,是要做给谁看,我管的你是要嫁给李明启,还是要嫁给谁,都不敢来碰我们家的人。” 白马抬手,“抓起来,脱|光了丢到山里去,叫不叫人来救你们,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周筌愣住,“你放肆!” 白马玩着手里的小弓驽,“放肆,对,小爷就是放肆,你来打我啊?你打得过我吗?”他转过身,“李清渺打一顿,周筌扒光了丢山里的猎物坑去!” 白马见被捂住嘴拖走的周筌,眼神恶毒的盯着他,手中小弓驽对着她的面门,嗖的过去。 周筌吓得眯眼,眼侧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白马冷脸说:“我程国人不喜欢口舌之争,有什么不乐意的,就喜欢直接上去打,我现在的话,你和这个丢人现眼的公主给我记清楚了,谢宏言,谢家最金尊玉贵的那个蛋,有人了!” “他是我程国太子的人,是我们程国皇室认可的太子妃,你们动我们以后当家人,我保证给你们好好长长见识!” “日后你们敢多看那蛋一眼,多看一眼抠眼睛,多说一句碎牙,心里起来不该来的心思,我直接挖干净你们的脏心烂肺!” 白马抱着手:“我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出发前,我家主子吩咐了我,大宜京城,不管男女,谁敢接近那蛋一步,格杀勿论!我还以为是多余的话,想不到你们大宜是真的有胆色的女子众多,谁的人都敢去碰了?” 周筌傻住,顷刻明白那日谢宏言对她说的话都是些什么意思。 倒是李清渺直愣愣的,“谢宏言……怎么可能,他怎么敢的,他是我大宜的臣民,是首辅的嫡长孙,他怎么敢,他这是卖|国!” “卖你娘的国,谢宏言入仕了?你们金銮殿他现在进去站着了吗?原本人家是能够好好站上去的,说起来,这个事情还真的要好好感谢一下你死了的驸马许镜奇了,不是他在后面推波助澜,这事也成不了。” 白马朝着李清渺走过去,“你和你夫君,毁了我家大公子在大宜一飞冲天的机会,我告诉你,我是程国人,你们大宜的这些破规矩对我是丝毫无用的,我家大公子是回来省亲的,再这期间,你这个老公主,最好给我眼罩子放亮些!” 说罢,白马大步超前。 营地一片动荡,李明启得知 白马将周筌丢到山里,直接下令不许任何人去找,周闻虽带着人去找,到底力量是有限,还和李明启那头的人直接起来了冲突,最后还是李明薇晓得了,亲自吩咐人出来找。 夜越来越深了,李明薇却见阮今朝来了。 阮今朝手中抱着个包袱,和目光不解的人打招呼,“襄王要护着十三,也是要打探清楚的好,周筌是被扒拉了衣服丢了的,你们这一群大老爷们,倒到时候,你又被碰瓷了怎么办?” 李明薇:“所以,刚刚十三鬼哭狼嚎的是去找你了?” 阮今朝耸耸肩,“不然呢,要我说,就算周筌死了,到时候也是穆厉来人,就是穆厉和咱们陛下之间的事了,你就隔岸观火难道不好吗?” 阮今朝笑笑,就听着有人说找到周筌了。 “襄王就不必去了,这种时候她比起看到你,更希望是个姑娘能够出现在他个跟前。”阮今朝说着,就跟着来叫唤的侍卫离开, 周筌卷缩在陷阱之中,感觉有人跳下来,吓得一缩。 “这哪里是被扒拉没了,不是还给你留着里衣吗,上面又是厚实的稻草。”阮今朝走上前,“怂什么,我,阮今朝,来救你了,要杀你,还需要来救你吗?” “始末我已知道,谢宏言是提醒了你不要靠近他的,李清渺和谢宏言有仇,和我表哥有仇,就是和穆厉有仇,他们两个的关系,你可以回去好好问问你弟弟、” 周闻还是有些良心和底细的,没有把谢宏言和穆厉的事情透出去一个字。 阮今朝将带来的衣裳落到她的身上,“你是不是很讨厌周闻,我不是挑拨离间,至少在逼你接近李明启这事上,你是恨他的,我理解你,我曾经也为了家族被迫如今嫁人,不过确实我自愿的,没有任何人来逼迫我的,你呢,真的是周闻逼你的?” 周筌抱着膝头慢慢抬眸看阮今朝。 阮今朝底身静静的看着她,“其实,我观察你很久了,你的确是喜欢十三的,只是不是男女之情,你看着她的时候,眼中更多的是无奈。” “周筌。”阮今朝笑了笑,“你喜欢的,是那个星星,对不对?” 周筌目光一缩。 阮今朝笃定地说:“你接近十三的真正目的,是接近李星弦。” 阮今朝笑笑:“爱慕一个人的目光是藏不住的,周闻给你说的话,你觉得很对,可是你还是想为了自己争一争,所以你满心满眼的都只有李明启,那么,十三真的被你逼疯,就会下杀手,可是那星星知道轻重,怎么些时日|你也看出来了,那星星可以为了十三做任何事的。” 阮今朝给手指轻轻的拨弄她额间耷拉的发,“我查过了,以前李明薇在皇宫住着就不说了,他出宫过后,他在的宫宴你就会去,李明薇对你的印象都是在太后那里请安,有些请安是避不开的,李明薇和我说,似乎和你客套过两句话,记得不清楚。” “周大姑娘,你的一言一行和李明薇很相似,端庄清醒克制沉稳,所以,这也是陛下看上你的缘故。” 阮今朝声音冷了很多,“若是陛下知道你是踩着十三接近襄王,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呢?你大可以去问问你弟弟,把手伸到襄王头上,你会有什么下场。” 第923章 李明薇是有别的心思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陷阱洞里头静悄悄,阮今朝看圈着膝头死死凝视她的人,无声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说的太直接,只是,坦诚才是天底下最能可贵的事情,若换成前世她,即便知道误会了沈简、李明薇,都绝对不会去认错赔罪的。 阮今朝余光看周筌两手放在膝盖上捏紧成了拳。 “放心。”阮今朝说:“我谁也没有告诉,你不必害怕。” 阮今朝仰头看了眼小小的天,京城这姑娘们,他们的天都是被彻底勾勒好的,压根就不知外面的天地如何。 这些簪缨权贵的姑娘们从懂事开始,就被灌输你们是为家族谋取利益的存在,琴棋书画诗酒茶都不是为了自己学的,是为了日后联姻的时候更加有优势,若是对方家的公子哥是个文武双全的,女孩子就还得去晓得些舞刀弄剑的东西,去讨联姻家族的欢心。 对她们,真的非常的不公平,这些姑娘就是提线木偶,她重生回来,带着怨气在贺家后宅霍霍,可是慢慢的安定下来后,反倒是有些觉得过火了。 她并不是妇人之仁了,而是彻底明白了,这些女子,她们的一生就是要在后宅那片天地之中骄傲尊贵的活下去,不然,她们就找不到自己的意义了。 四四方方的天,小小的中馈权,便是她们所有的面子里子,男子在外丢人败坏了门楣,只要改过自新人人夸赞,可女子了,即便多和男子说几句,扣上个不干净的名声,只有一死了之全了门楣荣耀了。 沈杳就是最直接的列子,即便沈简将她宠溺成了那样,她遇事的瞬间还是害怕给家门带去任何的肮脏,唯唯诺诺的厉害,时时刻刻把安阳侯府嫡出姑娘的款挂在身上。 反观佟文,真的是当做男孩子养大的了,觉得宅门里头没有什么有意思的,甚至只是把中馈权利,当做一个小小的账目来处理。 而眼前的周筌,身为成安郡王府货真价实嫡出长女的作用,就是要让郡王府踩着他的婚盟,在朝堂彻底站住脚。 这两姐弟的相处他也看懂了,周闻对这位姐姐大约是以理服人,沈简说什么欺负姐姐,都是放屁,就是仗着周筌不敢打死他,使劲作死。 京城这些做哥哥姐姐,那个不是八辈子血霉的冤大头,就因为年长要承担家族的门楣和希望还有名声,一言一行隐忍克制。 阮今朝抬手给周筌慢慢拢着衣裳,她的声音在黑夜之中,难得带了些温度。 “周筌,其实,最开始我本想杀了你,毕竟你死了,那成安郡王府就没有嫡出的姑娘,能够被送给十三了。” 送字异常的刺耳,周筌抿唇拧眉,似想说什么,又想着周闻说了,这个女子一言不合就是把人打去投胎。 阮只能幽幽地说:“杀了你,就解决了十三想着的问题了。” 李明启提着周筌脑子晃悠成个拨浪鼓,说宁可孤独终老都不要她。 听着杀人,周筌只是说:“世子夫人果真是铁血的将门世家,杀人真是家风,不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能够比拟的。” 京城提着阮今朝就害怕的缘故,便是她手中沾惹了人命,张口打死你,闭嘴杀你娘,惹急了挽起衣袖就是打,打完了,是她的错她都能说出两份委屈,更不要说自己撞上去送命的。 李玕璋现在是听着有人来告状,说阮今朝被谁谁打了,直接替阮今朝给人赔罪。 阮今朝话头一转,“可是,现在已经不是杀人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了,杀了你是没有用的,陛下要给十三指婚,所以,真的要结束这一切,我也是去杀十三。” 周筌眼眸赫然瞪大,这是什么人话! 阮今朝挑眉笑笑,“怎么,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有时候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处理了提出问题的人。” “只是这个人是天子,我自然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去动的, 可是,和问题挂钩的人,杀了的话,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十三是我想要珍惜保护的人,所以,要动了他,先从我的尸体踩过去。” 三句话起承转合的周筌心如擂鼓。 阮今朝起身,伸手给周筌,“周大姑娘,你不愿意嫁给十三,就告诉周闻,你不想嫁给十三就可以了。” “周闻吧,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你这个弟弟的,但是我到底接触了一路,他是有良心和底线,至少我在薛家被围起来的时候,他是冒着死来救我了,原本我是没把他算在其中的的……” “说句丢人的话,能和贺瑾那二傻子打闹在一块的人,能有多坏呢?全京城若是心思单纯,必然是有贺瑾一席之地的。” 周筌:…… 这几日阮今朝骂贺瑾搅屎棍的声音,现在都还飘着营帐的。 阮今朝看周筌望着自己递过去的手,直接让她拉了起来,“蜷缩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被搞一次就不做人了?” 白马那小子死都不说人丢何处的,谢宏言骂他一顿,还气得要回去找穆厉不干了,把她搞得在中间拉架,最后还是谢和泽冷着脸过来,白马怕谢宏言被打死,才给她指了路。 阮今朝叹息,有些同情的看着周筌,“再则,你也是无妄之灾,谢瓷兰背后现在有个惹不得人,你最好看着他就跑,他背后那人,疯起来我都要被吓哭。” 也不知道穆厉给谢宏言怎么多打手做什么,谢宏言最怕的就是谢和泽,有本事把他打服,成日叫侯府这头认识的人出去吃饭喝酒摇骰子! 阮今朝见抿唇望着他的周筌,觉得这个姑娘也是个妙人。 这三四个月,她好生把周筌彻头彻尾查了查,在外多数人对他的印象,都是正经的大家闺秀,至于那诡辩的嘴她还没有体会,反正没沈简能诡辩,就不算什么狠货。 李明启大约是领教过了几次,所以都难得和她多说话。 她查了宴会,发现了最为不得了的地方,这两年多的宫宴,周筌去的不多,但是,她去的时候,李明薇也会去。 这个蛛丝马迹的重点就在于,这两年的宫宴,李明薇不是次次都去的,不是在和李玕璋置气,就是在和李明启怄气。 真的有病,有饭吃都不去!活该那么瘦! 若只是一两次,那么就是她想的太多了,可是最近她和周筌打的交道不算少,大约都是在大内去堵的,周筌也与她厉色了几句,可还有几次,她想要骂人了,都狠狠的压下去了。 因为李明启把李明薇拉过来了。 而且,周筌周身的气质,其实同李明薇真的要搭一些,都是内敛沉稳端庄的气质,诚然李明薇内里本质大约是个呆瓜。 阮今朝说:“若是陛下真的有意,把你娶给李明薇,你早就是十一王妃,或者侧妃了,所以,现在的襄王妃你压根不需要想了,你爱慕他这件事,也不必告诉他,他那嘴,能把你戳的自卑而亡。” 李明启对着李明薇就嚎,她这些日子细细的暗中看着,就是那张嘴!真的太可气了!最气人的时候,李明启不说话了,李明薇还怼一句,你还有脸给我甩脸子发脾气不说话了,次次这句一来,李明启准委屈的飙泪! 再则,李锦早些年给李明薇选媳妇的时候,大约就是直接把周筌弹出去了,李锦真的肤浅,不是拔尖的样貌都不要的。 再则,这也附和皇室的要求,毕竟要为了下一代考虑,就拿着李玕璋的后妃来说,都是拿的出手的! 这种情况,除非李明薇自己说喜欢,有了心上人,否则周筌这辈子都走不进皇室内部的。 阮今朝继续说:“若是以前,我会对你说,喜欢就说出来,反正自己心里要先痛快了再说,如今我只能说,说了对你没好处,没好处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一句话,就是得罪 全部人,李明启知道要指婚给自己姑娘,爱慕的是自己的哥哥,李明薇晓得“弟妹”爱慕,李明泰再知道自己身边的谋士的姐姐,心里装的是他最大的障碍,皇室都要炸天。 周筌深深望着阮今朝,翻滚着许多情绪,而后说:“世子夫人要说我无颜色直说即可。” “你很好看,只是放在最好看的里面,就不怎么醒目了。”阮今朝说:“我在京城名声不怎么好,你若是去了北地,那都是夸赞我的声音,你莫不是和他们一样,都觉得我是看上了沈简的脸吧?还是觉得,沈阮联姻,是针对北地的第二个压制呢?” 阮今朝看周筌蹙眉的神情,摇摇头,“看来,你还是真的什么重要的东西都不知道。” “反正,你不要再去打李明薇注意了,他在鹿死谁手之前,是不会动娶亲的想法。” “今朝!” 上面勇叔的声音传来。 阮今朝忙嗯了一声,抓着周筌的手,周筌吓得一抖。 阮今朝洋溢出个笑意,“走了,上去了,别怕,我保护你!我们女子,本就应该保护女子,这个世道对女子原本就有太多的不公平,也不是没一个女子,都能活成我这样。” 二人上去,就见李明薇、周闻都在眼前。 阮今朝急忙给周筌弄好衣物,“不怕不怕,什么都看不到,你们眼睛都给我别开些!” 周筌被阮今朝的话弄的大窘,狠狠的底下头。 “姐姐!” 周闻看着周筌狼狈的模样,阔步上去,褪下肩头的厚实披风给她落到身上,又将大氅给她扣上去,将她包的严严实实,看她眼侧挂了血迹,阴寒了眸,“谁敢的?” 周筌抬手遮着伤痕,“不小心划着了,无碍。”他伸手拉住周闻的衣袖,“阿闻,无碍的。” 周闻一听这话,便是目光一转狠狠给了阮今朝一眼刀。 阮今朝迷茫又委屈,“***的我死小胖,外加红枣,再把我哥加上!你姐姐是我捞上来的!那衣裳都是我的!新的,我可喜欢了!大钱做的!” 周筌摁住周闻的手,“阿闻!” 周筌憋住火,见姐姐脚上未曾着鞋,抬手将她横抱起来,对着阮今朝深深的看了一眼,“沈玉安曾对我说,万事都有规矩,方圆之中没有规矩,不能入局,在秀都任何人任何事,我从未对外人说过,今日你们将手放到我姐姐手上,那么,就是你们坏了规矩。” 周闻说罢,抱住周筌阔步离开,却是又在李明薇身边停下,“我不想威胁襄王殿下什么,襄王殿下也不要为了李十三,对我姐姐做任何事,这门婚事是陛下有意,比起动我姐姐,不若去动动你父皇的脑子和心思。” 周筌吓得精神:“二弟!”她忙对着李明薇说:“襄王殿下,我弟弟是关心则乱,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和他计较。” “我凭什么要大人有大量?”李明薇不客气极了,觉得周筌说的一点都不对,“我若要计较,你们就自己受着。” 他蹙眉看周闻,“你有病?这事和我什么干系?我和你姐姐熟吗?她现在到底什么样,我都没看清楚过,威胁我?你真当我不敢把你和父皇一起收拾了?那我跟前拿乔?和阎王爷拜把子了?” 阮今朝憋笑,一句话,直接把李明薇在乎的人全提一次,周闻真的是气的口不遮掩。 周闻还想说什么,被周筌摁住肩头,他稳了稳情绪,大步离开。 周筌圈着弟弟肩头,伸头看了眼给她摆摆手的手的阮今朝,低声说:“阮今朝,不是面上嘻嘻哈哈的姑娘,她城府很深。” 周闻说:“她和沈简都藏的深,我手中有他们的大把柄,姐姐勿怕。” 周筌低低说:“没有必要玩命的,今日,我是被四公主连累的。” “那个蛋现在看着飞黄腾达了,日后真的出点什么岔子 出来,谢家全族都要给他陪葬。” 周筌惊讶,“所以是真的,谢瓷兰和程国的太子,我记得此前在京城,这二位不是闹得很不愉快吗?” “我怎么知道,反正现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周闻也讷闷,“谢瓷兰脾气臭成那样,穆厉到底那里觉得他好了?” 周筌懵的渣渣眼,就听着周闻叫她,她回神,“怎么了?” “你是不吃吃胖了,我有点抱不动了。”周闻停住脚步,吐了口气,“算了,你下来,我背你吧,你让我歇口气。” 周筌:…… 她问:“你没带人吗?” 周闻说:“前面等着的。”他将人放心,弯腰:“上来,快点,我冷的很,我要回去穿衣服了。” 周筌趴着他肩头,脑袋搁在他肩头,“弟弟。” 周闻嗯了一声,周筌说:“我不喜欢李十三。” “谁能喜欢他,除开李明薇那眼瞎的。”周闻说:“你要说什么,你不要嫁给他?那就不嫁呗,反正陛下让你去接近他,那就是圣旨,能成就成,不能成,父亲那头我去说。” 周筌愣住了下,歪着脑袋看他,“你此前可不是这样的?”藲夿尛裞網 “那不是回来一肚子火气,你又和我吵,我让你别和那有病娘们儿去玩儿,非要去,一个侧妃的亲眷,算个什么鬼东西,丢郡王府的人,家里是买不起那些物件吗?” 周闻提着就是火,“佟文那小子,不对,那小姑娘,脾气就是炮仗,看着糯米团子死的好拿捏,撑不死你,沈杳又只会哭,哭都能哭出个道理来的人。” 周筌说:“我想嫁给李明薇。” “你怎么不想上天?我看你是做了人想要成仙了!”周闻毫不迟疑怼过去。 “李明薇?嫁给李明薇?你疯了?你疯大了吗?你嫁给他,你这辈子和郡王府都无关,你嫁过去做什么?给李明启天天收拾烂摊子吗?襄王府一年大半都是李明启那号丧的声音,你不嫌脑袋大?” “陛下如今成日把李明薇捆在身边,李明薇在西殿住的都比襄王府多,你嫁过去给他守王府吗?一个人那么大的宅子,你不怕有鬼吗?李明薇政务看的最重,会有心思看你?” “你嫁过去做什么?他有不爱说话,皇室那头的人各个对他敬而远之,你就嫁吧,嫁过去天天给李明薇伺候那些锦鲤,他身边没一个脑子正常的!你迟早也脑子不正常!” 周筌被周闻嘴里一长串的东西怼的好半天说不出话。 “我说,我喜欢李明薇,你听懂了吗?”周筌说。 “我是瞎子吗?我看不出来吗?”周闻说:“好歹我们是一道长大的,我让你去接近李明启,就是要你好好看看李明薇,你觉得李明薇眼中有过你吗?” “李明薇眼中,李明启占一半,其余一半就是陛下、淑妃,政务,江山,哪里有你的位置?” 周闻见着跟来的人给他招手,收了话匣子,“我在说一次,你是我姐姐,我是认你的,你认不认我这个私生子,是你的事情,此前你偷偷去看了李明薇,或许已经暴露了,你明白吗?” 周筌说:“他不知道是我。”她说:“父亲也不知道,就你知道。” “听我说,我真的谢谢你。”周闻哼了一声,“亏得我还以为,你真的能把李明启收服了,想不到吗,还是败了下来。” “只是我还是那句话,姐姐人前还是按照我的意思说,咱们生下来,该做什么,想要做什么,都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做主的。” 周筌眸光灰暗了下来,周闻说:“怕什么,我才是出来抗事的人,天塌下来,姐姐都不会有事。” ** 另外一边,阮今朝上前看着李明薇,“襄王殿下火气倒是重。” 李明薇有些窝火,“好好去提点你表哥,管不好身 边的人,我替他收拾,在我大宜玩他的秀都太子妃的款,我不敢动他,我动他爹。” 阮今朝嗯了一声,“只是这事出了,襄王殿下要小心些了,虽是白马出手,到底是一下折辱了一位公主,还是一位报复心强悍的公主,什么事情都说不好。” 李明薇不乐意,“所以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李清渺脑子有病不是一两天,她要动谁也不敢来动我,周筌真敢对十三做什么畜生的事,十三不认,她又能如何?” 李明薇拂袖,“再说一次,本王和你们没关系,少来攀扯本王。” “你当我来,是给你说这些。”阮今朝扬声,“都退下,我要同襄王单独说两句话。” 李明薇沉默片刻,阮今朝说:“和十三有关,听不听?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李明薇:…… 他抬手挥挥,周围转瞬安静了下来。 阮今朝上前说,“李明薇,你是十三的哥哥,我是十三的表姐,不管你信不信,我把十三当成亲弟弟,不管他是利用我好,踩着我也好,我都甘之如饴,所以,你现在给我一句实在话,你是不是预备带着你母亲离开京城,那十三呢?” 李明薇:“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真的听不懂,就不会插嘴了,你是不是也赞同陛下把储君为主给李明泰?”阮今朝问,“然后,十三封王,你可以带着十三,一起去你的封地上,或者,让陛下把你们两个的封地挨着近一点,再把柔妃也带走,是吗?” 李明薇不可能真的不管李明启的,这人是绝对不会许李明启不再他眼皮子下面的。 阮今朝说:“如果你真的有这个心思,句彻底打住的好,别怪我没有来提醒你,你对十三好,也要看十三要不要,十三现在对那个位置是要想法的,李明泰登基,你觉得大宜是整理内政呢,还是直接内斗呢?陛下若是活着,还能保持平衡,若是驾崩了呢,周闻手中是捏着你最大的把柄,他现在什么都不怕,不就是知道您母妃的身份吗?” “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和十三商议的好、”阮今朝道。 李锦回来怎么久,都被李明薇掩盖的彻彻底底,只能说明,是李锦不想在回到大内了,否则只要有一点声信儿,李玕璋怕是都跑到襄王府和李锦打架了。 就说明,李明薇是有别的心思的。 她要按下来。 第924章 人间大孝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僻静的山林中,乌云时不时遮住弦月,月华散落在雪地上,结霜冰的叶子泛着光亮。 阮今朝看着十步之遥的李明薇,外头笑了笑。 李明薇绝对这个笑图谋不小、 他很不喜欢阮今朝,他的认知中,阮今朝这类人,就是又疯又有本事的女流氓,不要脸不要命,没有她不敢做的,只有他不敢想的。 且不说来,阮今朝在京城都做了些什么牛鬼蛇神都害怕的事情,看着嘻嘻哈哈到处闹到处玩,冷不丁出手搞得你猝不及防, 甚至最恐怕的地方,便是能屈能伸。 他从未说过原谅阮今朝对他的所作所为,从来没有说过! 偏偏阮今朝就能在他跟前窜的厚着脸皮说是朋友,是兄弟,是同盟,是转折亲!大放厥词,李明启可不是他亲弟弟,攀的哪门子死皮不要脸的亲戚! 谁知道,京城上下也一副他李明薇入了他们阵营的传闻,这都罢了,天底下嘴那么多,他不能让每一张嘴都听着他的,爱怎么说怎么说,怎么做是他的事。 可是,连着王府的侍卫都敢和阮家侍卫出去喝酒说话了!还敢帮着传话进来!阮今朝半夜翻墙进来,还有人给他带路!什么叫胳膊腿朝外拐,他是亲眼看着了! 李明薇默默的想着李玕璋以前的夸大其词。 ——你是个笨的厉害的,看着阮今朝那妮子跑就完事,赶紧跑,爬起来就跑,那腿能迈的多利索就多利索,离她越远越安全!那妮子野蛮又凶悍还给你扯歪理,你骂她她说你欺负姑娘,你打她直接坐地上哭,怎么你都惹不起的! 李明薇觉得自个父皇是真心为他好,默默朝后退了两步,身侧的手默默捏紧。 他真的要还手的,打哭了和他无关的。 阮今朝看李明薇微微退后,疑惑了嗯了一声,忙不迭抬手一阵狂摆,辩解说:“李十一,你做什么跑,我不打你,你不要害怕。” 见阮今朝上前,李明薇直接倒退两步,颔首说:“不许动。” 阮今朝当然不会听,接近过去,三指朝天,“我发誓不打你,我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而且我答应了阿简,以后少打人的,我们好好说,你是不是打算把十三带走?” 李明薇只是静静的盯着她。 发誓不打人,打了你翻嘴就说人家不是人,做的不是人事,你是在打畜|生。 “李十一,你在这幅欠打模样,我不打你,我要骂你了,我在和你好好说!你就好好回!你是果断人,我是干脆德行,三言两句就能说明白的事,你别给我逼逼赖赖的!” 李明薇蹙额。 看看,立刻就老虎爪子了,真的想要打他。 阮今朝上前,声音不免大了些,“说正经的,李星星,十三现在是能够急流勇退的吗?” “谢家,还有京城多少人家,把一切都堵在他身上了?你现在要带十三走?你是脑子缺根筋,还是真的有病?” “那位置十三难道不能坐吗?他难道配不上吗?而且,你是不是把这件事想的太过简单了?” “你觉得,出了京城你能活几日呢!除非上位的是李明启,否则,你觉得你能够活下去吗?” 阮今朝步步上前,“怎么,你盯着我做什么?我知道我好看,你喜欢我这脸,回头我送你副我的丹青。” “我现在和你好好说,我是在和你讲道理,并不是要你为了十三牺牲任何东西,如果可以,我愿意从现在开始的付出代价的都是我,只要你们都平安的活着,我死了都愿意。” 阮今朝顿了顿,一字一顿无比严肃说:“李星弦,出了京城,你必死无疑,我不管你有多少的后手,我希望你认清一个事情,你死了,那么撕破脸的夺嫡就是正式开始了。” 现在朝臣们无所谓三、十三阵营龙虎相斗,不就因为还有 个随时能够补天上位的李明薇的。 李明薇不是最合适的龙庭之人,但却是生死存亡时刻,能够撑起大宜的朝堂运作。 阮今朝侧眸望着密林幽暗的地方,慢慢说:“十三这辈子大约都是要捆在皇城之中,你总是骂他豌豆脑子,那是因为你始终都知道李明启脑袋里头,都想的是什么。” 说着,阮今朝目光直视李明薇,“无非就是他喜欢的人,都在他身边陪着他,他吃点亏没什么。” 阮今朝想到什么低声自嘲轻笑,“我知道,你们如今觉得我没有曾经的杀伐果断,颇为有些看不起我,对,我就是贪心无比,我就是谁都想保下来,我觉得我能护着你们,我也同样觉得,只要我们底线暂时的一致,那么就是暂时的同盟。” 李明薇拒绝:“谁跟你是同盟。” “我不信你是得了娘不要弟弟的人。”阮今朝背着手,颔首看跟前的人。 李明启死了,估计哭的最大声的就是这位好兄长了。 阮今朝继续说:“李明薇,刚刚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 “还有,你身为人子,不要太听信你父母的口头之言,陛下的身子骨我看着,的确没有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好了,这内里到底是什么缘故,我不会去管,反正是您们李家内部的事情。” “但是,如果你父皇知道你母妃活着,可是你却不让你母亲去见见他,我保证,你父皇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这个人间大孝子!” 李明薇被这句话砸的脑子一凉。 阮今朝深吸口气,“说到淑妃娘娘了,那么我就在说一句,别把她放在你的王府,李明启因着被你轰出王府门几次,人都要炸上天了。” 直接轰,任凭李明启怎么锤都不带开条缝的!且就不许李明启进,其余的求见的人,还是照见不误,李明启气得在侯府嗷嗷叫。 “沈简也算嘴严,至始至终没有货透露一句话出去,他是好赖话都说干净了,李明启已经哄不住了,就觉得你还记恨之前循哥儿的事。” 李明薇:…… 他就不知道李明启成日跑来找他做什么! 阮今朝点到为止地说:“我估摸着这次回去了,你还是不让他进王府门,那他怎么进去,走哪里去找你,我就不清楚了,你的弟弟,你比我清楚,我先给你打个招呼,该藏的人藏好了。” 此前遇鬼那事,李明薇大约是想和盘托出的,结果李明启真的当做李锦的冤魂来了,鬼哭狼嚎的就去妃陵给李锦磕头,还搞了个罗天大醮,把他们看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完,阮今朝严肃的神情一收,转而笑笑,“我说完了,襄王殿下有什么要叮嘱我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去睡觉了。” “不要杀李明泰,他没了,前朝旧部的势力就无法集结控制。”李明薇说,“我不是在提醒你,我在是命令你,你若伤了他的命,我就会要你的命。” 阮今朝说:“我真的看不懂你了,分明你的夫子的死,就是他间接造成的,果然在你们这些上位者心中,自己的得失和家国安稳朝堂平稳都是要分清楚的,真的是好皇子,你父皇怎么不给你取个贤,反而是襄呢。” 李明薇再次心中被狠狠一戳。 他自己抓的封号,他自己含泪都说喜欢。 “那你也给我一句实话,陛下是不是真的要立李明泰做太子?”阮今朝走上前,微微踮起脚对上李明薇的眼睛,眸光毫无算计,透着股清澈,“李欣欣,你看着我,我父亲说了,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李明薇被吓得呼吸一滞,他最烦外人靠他太近!李明薇几乎头皮都一麻,背脊汗毛都竖起。 阮今朝见李明薇僵硬的目光,蹙额歪头,“怎么了,还需要想想了,李星星,骗人是狗,好歹咱们在保护十三这事儿,都是一致的。” 李明薇 毫无犹豫的仰头后退不给看,不给靠近的机会,就说:“我不是父皇,并不知道父皇心中所想。” 阮今朝眺望远处,说:“展开说说,不要话里话,直接点。” 李明薇说:“你把我地位想的太高,有些东西父皇是不会告诉我的。” “哦,忽悠我是吗,那我不问了。”阮今朝点点头。 她道:“那我在最后奉劝襄王殿下一句,十三是什么狗啃的德行,你比我还要清楚,我这次就是想出来好好的玩儿,当然了,你们若是要惹得我生气了,那我能做出什么事情看来,我自己都不知道的。” 李明薇:??? “十三要做什么?” 阮今朝骂他,“你觉得他要做什么?你少给我装!被逼我打你!把他给我摁住,这事儿胡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李明薇:??? 说罢,阮今朝错身而走,忽而又顿住脚步,抬手挥了挥,“周家兄妹,你就让十三和贺瑾去对付,什么都别管,陪着你父皇啃排骨吧。” 李明薇别过脸,表示不想管。 阮今朝捏紧手指。 啊!她真的好想打李明薇一顿怎么办,打哭了李玕璋会不会要阮家去讨口? 阮今朝越发觉得李明启和李明薇性子一模一样。 勇叔看着出来的阮今朝,跟着她身边,“朝朝,和勇叔说说,你到底打什么主意呢,沈简不说,你哥不说,勇叔都不说了?到时候把我吓死了,可没人护着你了。” 阮今朝回眸低声说:“我就是故意把李明薇拖着的,我在京城没找到李锦的踪迹,那么李锦就有可能跟着来了,若是没有,李明薇大约就是狡兔三窟,还有老巢了,这星星和我们只能是暂时的同盟,而且现在的局势看来,已经和我们快要分开了,我绑不住他了。” 李锦的行踪至关重要,若是被有心之人发现了,再把这其中的缘由弄到明面上来,便是大事不好了。 勇叔越听越迷糊,“你在说什么,简单点,我听不到。” 阮今朝叹息,眸光越发深邃起来,她努努嘴,“简单点来说,我就是害怕李明薇直接要封地走人,并且和陛下一起决定,最后还是让李明泰做太子,把李明启带着远离京城,这样乍一看吧,就是认输了,反正天高皇帝远的,我不和你斗了,你就放我一条生路,穷寇莫追这种酸腐话,勇叔觉得,对吗?” 勇叔抱着手彻底明白了,“哦,我懂了,你是觉得李明薇想的太简单了,对吗?是太简单了,谁会相信他是真的要跑路了,指不定是出去搞什么,他在朝堂只手遮天二十多年了,我头一个不信他会什么权都不要。” 阮今朝狠狠地点头,“对的,就是这个道理,李星弦肯定不会真的走,必然是要放眼睛的,多的不说,陛下跟前是要放着的。” 她又道,“他就是想的简单了,以为自己谁都能护着,他就是没出京城挨过打,挨打了还怪是沈简,丢人现眼的东西!” 阮今朝叉腰呸了一声,“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李明薇摊上李明启八辈子血霉,分明是十三摊上这样的哥哥,这辈子不得安宁,打不得骂不得凶不大,声音大点都得几个白眼,我还以为李明薇就不会翻白眼,对着李明启翻的眼珠子我都瞧不见了,呸,非人哉!” 勇叔点点头,转而问其他的,“沈简呢?我看你们夫妻最近都是个玩个的?” “他是觉得沾着我就要背锅。”阮今朝抱着手翻白眼,“他觉得冬猎离我远点就平安,我看就是他爱看热闹,次次皇室有点什么,跑的比有钱都快,飞的比小胖都,对,小胖怎么还没好?到底看到什么了?” 勇叔也愁绪漫天飞,“天知道,此前看着你爹,还疯了一样把你爹啄了一顿,你哥差点没把他骨头拆了,现在安排人好好养着的,大约是被抓着受欺负了,可我看着, 除开折损了几根丑毛毛,完全就是活蹦乱跳了。” 阮今朝啃着指头烦躁的不行,“周闻把我家小胖怎么了,等着晓得这小子后面是谁,我非两个一起都弄死,搞人就搞人,对着我家小胖去做什么,肯定是沈简喂得太肥了,都飞不动了,才被人给抓了!” 勇叔打她的手:“还以为你改了这德行,怎么和你哥一样,次次正事烦躁的时候就啃手,他个大老爷们手丑点就丑点,你不能的。” 阮今朝不满意,“你让我啃一下,我总是觉得什么都看清楚了,就是差了点什么,你说,我要是直接去问陛下来龙去脉,陛下会说了?”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给自己灌点酒水在过去,到时候不管问出什么了,反正都是酒虫上了脑子了。”勇叔小声,“陛下反正不敢真的弄死你。” 阮今朝笑了一声,“罢了,咱们这个陛下,心中是有棋局的,我们该要做棋子的时候,就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难得出来玩,好好的放松。” 阮今朝放松了下来,仰头深吸口气,“大宜的雪就是好,秀都什么都好,唯独没有雪。” “不,那冷风堪比耳巴子。”勇叔说。 “夫人,夫人!” 阮今朝见着架马而来的佟文,见她一副急切神情,啧了一声,“怎么了?司南打你了?打回去就是,还是你哥打你了,怕什么!” 佟文翻身下马,一个踉跄直接摔到在地上,爬起来抱着裙摆冲上去,“世子夫人,出事了,出事了,二姑娘和沈小安不见了!世子爷,世子爷急眼了。” 阮今朝哈了一声,“什么?谁不见了?” 佟文急急的喘气,急的话音都不利索,“沈安下午不是要闹着回去吗,和世子爷闹红了脸……” 阮今朝更是觉得匪夷所思,“我不是都把两个人分开了吗?沈简不是还送了皮草给他吗?我不是还让贺瑾带着出去骑马了吗?” 佟文使劲的点头说:“就是那皮草,二姑娘去说项,本来是好意,结果带着沈小安过去说话,就听着是世子爷在背后说他,然后沈小安自己上马就跑了,贺瑾本来去追的,结果二姑娘推开爬上马去了,贺瑾贺瑾急了眼,翻身爬上了红枣,他和红枣也找不到,司南带着人去找了!” 阮今朝当场大惊,声音飙高,“我的红枣!贺瑾那孙子上次给杳杳做什么鬼东西,去骗红枣的马尾巴毛,红枣现在只想踹死他!你们怎么敢把他和红枣放在——” “今朝!”勇叔大吼,掐她胳膊,“跑偏了!”篳趣閣 阮今朝被一吼,当即严肃,“杳杳和小四怎么就不见了,找了吗!哪里不见的!沈简没急厥死过去吗!” 佟文急的手指乱晃,“世子爷知道了,确定真的找不到的了,二话不说就去和李清渺干起来了,认定是李清渺做的,直接打起来了!陛下都傻了!” “他老子呢!”阮今朝魔怔了,捂嘴震撼极了,“他老子没拦着吗,你们都不拦着吗!他打得过谁的?” 佟文使劲的点头,说:“侯爷,侯爷拉架被世子爷抓着花瓶打晕了,也不知道跟着谁学的!” “谁,谁见过世子爷那样的!走进去二话不说扯了李清渺就掐脖子,一边掐一边骂什么去死,陪葬,死吧死吧一起死,都把我吓哭了!” “我活怎么大,哪里看世子爷发过疯的,还是李十三来把世子爷拉开的?” 勇叔瞠目,推了阮今朝两下,“今朝,肯定是大事,是不是杳杳、小安谁没了?还是出大事了,了不得了,打的李十三都开始拉架,这怕不是热闹那么简单了。” 阮今朝目光越来越沉,跟着回到营地,入了李玕璋的王帐,就听着沈简大大咧咧的骂声,毫无他平时的作风。 沈简被李明启抱着,恶狠狠指着李清渺,“李清渺!把我家杳杳还有小安交出来,不然 这事我和你没完,别给我说什么证据不证据的!” “你不敢搞谢宏言,一层层的剥削下去,便是抓了我的弟妹来搞我?我是该说你对谢宏言情深不寿,还是……” 沈简声音泼天的大,毫不掩饰怒火,“我此前一直觉得你是脑子少根弦,现在一看,你就是脑子有病,冤有头债有主,把我弟妹还回来,不然咱们一起死!你动我弟妹,我就动你们姐弟!” 李明启被沈简吓得不轻,捂着他的嘴“夫子,冷静冷静,我来办我来办,表姐,表姐,快来把夫子带回去,他大约是喝高了。” 李玕璋抱着脑袋坐上首,无声叹息。 真的是阮今朝不闹了,沈简又开始了。 听着阮今朝来了,李玕璋眼中喜出望外吗,“今朝,快点把世子带回去。” 沈简看走进来的人,立刻说:“今朝,这娘们,就是这娘们拐我们家崽子,李清渺,你有本事去把谢宏美拐了,你拐我弟妹,你有病吗,把人给我交出来!” “安静!”阮今朝冷了嗓,“都是疯子不是,知道世子爷喝醉了,还让他在这里惊扰尊驾,还不打晕了带出去,十三!” 果真是精准踩上了沈简的痛处,去动沈安! 李明启看阮今朝过来的目光,诶了一声,一个掌刀朝沈简脖颈而去。 看人被抓走,阮今朝走上前,恭恭敬敬给李玕璋行礼,而后一转身,对上李明清渺。 “世子既然笃定是四公主的手笔,那必然是有证据的,两个都是我安阳侯府的人,世子关心则乱扯着半截就开跑,想来也是情理之中,陛下从始至终没有直接阻拦,怕也是觉得此事和你有关。” 李玕璋:??? 发生了什么他都没听明白! 李明渺被李明泰护着,指着阮今朝,头上珠钗杂乱无比,“你们两夫妻是疯魔了吗?我吃饱了撑的——” 阮今朝声音调高,鄙夷说:“四公主做这种吃饱了撑的的事情还少吗,今日这事一看的确和你风马牛的不相干,可是细细的追究看看呢?” 阮今朝三言两语把始末大概说出,而后道:“来龙去脉陛下大概知道了,白马想给谢宏言出口恶气,四公主不敢得罪穆厉……” 阮今朝见李玕璋拍膝头,不解说:“陛下怎么了?” 李玕璋服了阮今朝,抬手嘘了一声,“你能不能不要搞得人尽皆知,你要谢家连开几席的?” 谢和泽都要被谢宏言气得升天了,想打谢宏言,谢宏言跑的呲溜快,眼瞅着要被抓了,一打一群人出来抱着谢和泽哭,说的谢宏言有事,穆厉也活不下去了,穆厉没有了,这次的两国往来条款就白干了。 阮今朝摇头,“不能!” 李玕璋:…… 第925章 泼妇鸭子嘎嘎叫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一嗓子将李玕璋凶的无语哽咽,只能深吸口气,靠着上首不再言语。 阮今朝这妮子看着骨头断了都不吭声,可若惹急眼了,也是要流金豆豆的,她金豆豆一落,谢修翰、沈霁、阮贤的唢呐嗓门堪比催他躺皇陵。 皇帐中硝烟一触即发,李清渺哪里受过如此委屈,推开要捂她最的李明泰,冲到阮今朝跟前,想也不想朝她肩头一推。 李玕璋、李明泰皆是吓的瞪大眼,李芳惊诧老嗓子一嚎:“不可!” 阮今朝侧身下意思要还手,被李芳一嗓子呵斥住,对着李玕璋干干笑,手掌在身上蹭了蹭,似要把杀意噌下去,默默的把手背到身后。 李明泰作势去拉自个妹妹,“渺渺!” 李清渺愤愤不满,美眸狠厉等着兄长,没推上阮今朝的手掌,变成毒辣的一爪子给他挥上脸颊,李明泰闪躲不及时,当即挂了血痕。 阮今朝咿呀了一声,真残暴。 李清渺骂捂脸吃疼的吃疼的李明泰,“谁是你妹妹你给我看清楚,你来阻我你疯魔了不成,你发癫滚出去发,你若不是来帮我的,就给我滚,你看清楚了,我才是哪个被揍打人!” 李明泰心道:我不隔着你和沈简,你现在都毁容了! 骂完了李明泰,李清渺嗓音尖锐,“阮今朝,你在御前无礼,你知道是什么代价吗!” “哟哟哟!御前无礼,你不是?”阮今朝静静的看泼妇骂街的人。 她压根不把李清渺放在眼中,“你没觉得你亲切高贵的父皇大人,并未觉得我无礼,只是觉得你让皇室丢人了?” 阮今朝厌恶的呸了一声,恶心坏了,她指着李清渺面门,“四公主,我都提你臊得慌,怎么多年了,眼巴巴死心塌地追着个谢宏言不放,把人都吓得去程国谋靠山了,日后这必然是两国之间的佳话!” 李清渺被气得大吼一声阮今朝,“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 阮今朝摇头晃脑说:“就不闭,就不闭,谢宏言就是不喜欢的,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狗和你,他宁愿去面对狗!” 李清渺跺脚:“阮今朝!我是公主,你敢对公主不敬!” 说罢,李清渺看李玕璋,扬声说:“父皇,谢宏言这是,这是做了叛国臣,他是我大宜首辅的嫡长孙,怎么能同程国的太子不清不楚。” “我呸死你,我表哥行得正坐得端,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很!”阮今朝维护谢宏言。 她使劲朝着李清渺心口送刀子,“人家秀都皇室就是喜欢谢宏言的,怎么好的人,怎么,你看上谢宏言那就是谢家的大福气,人家穆厉也是八百辈子积德行善才得了我家表哥眼缘,太子和发癫的公主,狗都知道怎么选,更不要说我那聪慧无边的表哥了!” “再则,谢宏言怎么叛国了,他入仕了吗?他是大宜的官员吗?他是把大宜的什么告诉程国了,让两个兵戎相见了?” 阮今朝丢了记白眼给李清渺,“搞得我以为他是大宜的太子爷了,你盯着我做什么,文臣而言,谢家也不是一枝独秀,内阁是执掌也并非谢修翰一个人,哦,我明白了,你看不起贺家!” 李清渺气的眼眸拧出水雾吗,李明泰冷声,“阮今朝,把你的挑拨离间收起来,我们就事论事的好!” 李清渺就是喜欢谢宏言,他都不知道谢宏言哪里好,以前走马赌钱没个正经,后面装的个气质如兰,骨子里面不知道脏乱成什么德行。 阮今朝对着李明泰不客气说:“你闭嘴,姑娘说话,你个大老爷们插嘴做什么,你在这样,我就叫我哥哥来了!” 阮今朝就不喜欢这两兄妹的德行,一副天底下谁都要对他们好,谁欠他们银子似的。 “你别看我哥吊儿郎当的,你还在嘻嘻哈哈醉摸美人的时候,他已经是提刀上马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了! ” 阮今朝眼神警告要张嘴的人。“你闭嘴,不许说话,不然我哥来了,打死你!我和你讲道理,你要和我动手,那我喜欢的不得了的!” 阮今朝叉腰看向李清渺,“你没了的驸马,威胁我表哥要委身与他,不然就要把他和穆厉那些不对劲告诉众人,那时候他和穆厉还是清清白白的,你别说,这二人能成事,你家功劳大的离谱。”篳趣閣 那白玉蝉就是那时候放到谢宏言手中去的,一切的开始就是那白玉蝉,原本穆厉和谢宏言当时就会断干净的,真的感谢这两位红娘。 阮今朝不悦极了,“你们李家报复心一个塞一个的高,你不敢动谢宏言,怕他身边的打手,也怕真的弄到他了,谢家要和你父皇玩命儿!所以你就把手一层层朝下动,我是他的表妹,你惹不起我,见我我夫君夫君羸弱,他膝头的弟妹各个小弱鸡。” 李玕璋小声小气,“今朝,你也不必说的如此夸张。” 沈简那泼妇鸭子嘎嘎叫的嗓门,吼的人只想死了算了。 阮今朝哦了一声,转而继续起架势,维护起来,“我家杳杳打得过谁?我家小安又敢打谁?一个弱,一个怂,小佟又单纯容易被骗,沈简吓吓就过去!” 李玕璋被吼的扶额,见阮今朝打来的憋屈目光,摆摆手,不想在阻止了,“得得得,你继续说。” 他觉得不能在继续说了,阮今朝眼中,沈家都是小弱鸡,都是需要保护的,他看李清渺,耐心问:“清渺,是不是你逮的,是你就把人放出来,我告诉你,沈简惹急了那小鸡嘴追着你啄,啄不死你疼死你!” 真的是,就不能换着人欺负吗,次次都去惹沈简,不能因为沈简是那群人里头最弱的,就次次选他啊! 还去抓人身边更加手无寸铁的弟妹,丢人现眼! 李清渺顿时泪满面,“父皇为什么要这样想儿臣,儿臣为了朝堂平稳做的还不够多吗,父皇要我家许家,我——” 阮今朝嚯哟一声,露出要干呕的神情,“你别恶心你父皇,你真的乖乖出嫁,我表哥能被送到南直隶去了,陛下她在阴阳怪气你,你一句话,我给你甩她巴掌!” 阮今朝不客气,“你受万民俸养,这些就是你应该做的。” 说着,阮今朝声音一凌,“反正,我希望沈简睁开眼之前,你们把杳杳和小安交出来,不然,我反正就只是安阳侯府的媳妇,安阳侯府内部的事情,我是不能动嘴插手的,你好之为之。” 大帐安静瞬间,李清渺哀怨跪着地上,“父皇,你要给儿臣做主,儿臣没有……” 李玕璋恨铁不成钢,“你没有什么,今朝说错了,谢宏言有今日,从头至尾不都是你和你那驸马干的,你和许镜奇还真是绝配,都看上一个人,亏得谢宏言那张脸皮子是生在豪门望族之中,若是落到普通百姓家中,你们和你许镜奇,不知道还要做什么什么丢死我老脸的事!” 李清渺被骂的大哭,李明泰拱手:“父皇,此事——” 李玕璋看李明泰还敢维护,恶狠狠说:“你闭嘴,这次朕让你好好办围猎的事,你自己看看办成了什么模样,你少给我说有人给你使绊子,有也是你这妹妹,现在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找人!” 李清渺啜泣地看李玕璋,“父皇,在你眼中,我和三哥就是挥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偶吗!都是您的孩子,你眼中只有李十一和那狗崽子!” “你骂谁狗崽子!”李玕璋拍膝而起,“那是你十三弟,你不喜欢他,就不要去招惹他,十三不喜欢你们两个,有正面去惹过你们二人的。” “父皇难道不偏心!”李清渺跪着地上怒红了眸子,“什么好事,什么好物件,都先让李明薇选了,剩下才是我们这些皇子公主的!” “分明就是李明薇的不对,父皇次次都说我们是兄长姐姐要让着小辈, 他对我们下手就是自保,我们给他使坏,父皇便要亲自出来给他找场子,十一也就罢了,十三也你次次维护,就因为我们是父皇制衡前朝旧部的棋子吗!” “李清渺!”李玕璋指着她,“你自己做错了事,倒是来怨恨朕了!” 阮今朝看李玕璋怒了,立刻底身行礼溜之大吉。 慌张之中,父女对着怒,李清渺推开李明泰,“父皇在我们跟前一不高兴就是朕,在十一跟前不是我就是爹,难道就他是父皇的儿子吗,既如此如何怎么把你江山直接给他,给了我和哥哥希望,是把我们当做乞讨摇尾的狗吗!” 边上的李芳忙搀着气得脸红的李玕璋,同跪着大吼的李清渺说:“四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分明十一殿下出生前,陛下是最喜欢您的,什么好物件都是紧着您的,可万万不能这样说!” 李清渺愤恨,“淑妃打我的时候父皇在哪里,淑妃杀我的猫儿时候,父皇又在做什么?还说淑妃干得好!裴,贱婢生的贱***!” 李玕璋推开李芳,阔步上前高高举起手,“混账!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弟弟!他是……那你就干净了!” 李清渺丝毫不惧怕的扬起头,“他不是我弟弟,我只有一个哥哥,父皇要打就打死我好了,这些年你就是老糊涂了,任凭外头的人在您头上跳就罢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东西,父皇就要装糊涂吗!” “清渺!”李明泰给李玕璋跪下,“父皇,四妹妹今日是委屈的厉害,您切莫与她计较,儿臣下去自会说教她的。” 李玕璋冷不丁笑了几嗓子,“李老四,老子真的是耗费了几十年,养出你这个皇室的白眼狼,对你好就是应该,让你委屈便是我这个老子偏心眼!”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老子为了你这个混账不孝女不顾纲纪,目无王法你是觉得应该的,稍微不如意,就是偏心星弦!” “谢宏言是你能碰的,不说他现在是穆厉那心头宝,穆厉那小子你也是打过交道的,搞起事来疯疯癫癫比阮今朝还没有分寸,你喜欢他,就非要他也喜欢你吗!这又是什么道理,当初谢家把你要悔婚的事,全部抗了下来,变成是谢宏言的错,谢宏言再度回京,变成什么模样了,你是看不见!” “还十一,十一就是比你们这样糟心的听话乖巧,他比你们都懂事,知道自己没有强悍的外家,从来不胡来。” “对,他是打过你和你哥哥,又是为了什么,是你去欺负十三那小豆丁,人家做地上玩泥巴,你去一脚把人小泥人踢了,人家抓着泥巴砸你,你就伙同宫女把他抱到人少的地方,掐人家肉,掐的人嗷嗷哭,你就欺负十三太不清楚话,十一找人堵你的路打你,倒是连累你三哥也无妄之灾挨了顿好的!”、 李玕璋想着就气得胡须抖。 那时候李明启三岁不到,宣政殿不够他小短腿迈了,就喜欢在殿外头的草地扯花扯草成日抠泥巴玩儿,真的,只要那小子不哭不闹,他去抠宣政殿的房梁他都认了。 李明薇喜欢说把李明启活埋了,就是因为李明启小时候喜欢玩泥巴,天天换两三件衣裳,又不爱洗澡,光着个腚到处跑,李明薇就恨不得把他埋进土里,让他天天玩! 结果有一日怎么都找不到,他都以为李明启是刨坑不小心把自己埋进去的,毕竟宣政殿附近谁敢乱来的,李明启不管怎么撺,饭点的时候转能出现在桌子前面,张大嘴等着李明薇喂饭。 而后,李明启被抱回来的时候,哭的堪比他死了,李明薇脸色也难看的厉害,把他搞得不敢多问。 后面过了两天,李明薇就带着王恐一大群人,把李清渺堵在宫道揍了顿好的。 他杀过去的时候,就看李明薇抱着李明启,手指划着他脸上的吊着的肥肉,给他指着挨打的人说,别怕了,一次给你打到位,以后好好玩你的泥巴。 李明启啃着糕点一个劲点头,嘻嘻哈哈笑,还拍手! 点个屁的头!拍你大.爷的手!两个混账王八犊子蛋! 李锦也是人才,太后哪里闹起来,直接说是李明启撺的李明薇,李明启说话比同龄的慢的多,那时候嘴里除开哥哥、爹爹、娘、奶娘,饿了,肉,还会说什么! 柔妃一副顿悟的模样,还跟着附和说是肯定是十三窜的,搞得兰嫔那头都不知道怎么说话。 李玕璋骂李清渺,“你还耿耿于怀你的猫儿,当时十一中暑都要没了,他若没了,你觉得那群人里头,谁才是罪魁祸首,就是你们兄妹两个!淑妃打了你,杀了你的猫,这事就掀过去了,你小时候没脑子,长大了那脑子还是不会动吗!一只猫耿耿于怀多少年了!这般小家子气的东西!” 李清渺大吼:“父皇就是偏心,你偏宠淑妃,偏爱十一,十一不高兴,所有人都是顺着他,我们呢,我们就不是你的儿女了!” “你有十一乖吗!没有人家的好德行,凭什么要人家的待遇?”李玕璋忍住给她一巴掌的心。 他怒了,“这些年你们给皇室争气过吗,都不服外头提着皇室,就想着十一,你们一个烂泥扶上墙,你们看不起的十三就走到最前面了,连着十一都只能看他背影,这是人家争气,你们不争气,只会摊手要权要势,我给你们都握不住!” 李明渺说:“凭什么六部都捏着十一和十三手中!” “我要把礼部给你三哥,你三哥拒绝我多少年了!”李玕璋看跪着的李明泰:“礼部,你要不要!” 李明泰一点没含糊,“要不起!不要!”把他推到谢家权势中心地带,他不要命了? 李玕璋一脚气得一脚给李明泰踹过去,“没胆色的东西,六部为什么打头的是礼部,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滚,两个都给我滚!” 李明泰看还要忤逆李玕璋的妹妹,斥了她一句,抓着她起身朝着外头去。 李明渺被拽着出去,不服极了:‘这件事本来就——" “穆厉就是要给谢宏言出气,你自己对谢宏言的肖想,我不点破。”李明泰说:“这次冬猎父皇都交给我全权安排,这几年的冬猎就没有一次安宁结束过,我不想这次是你来拆我的台子,真的是你把沈杳沈安抓了,就马上放了,沈简多在乎那弟弟,你看不见吗?” 李清渺惊讶,“你疯了,明明——” 李明泰捏紧了李清渺的胳膊:“沈杳此前作死的事情没少做,你见沈简这般激动过?沈简你把他当做活不长的人看不就看懂了,沈简活不成占着世子的位置,以后也是要让给沈安,我难得和你说,你动他弟弟,你死了不要拉上我!” 沈简看着恨不得活剐了沈安,有没眼珠子真的当着沈简把沈安嫌弃了一顿,当日就被毒打了。 李清渺跟着哥哥身后走,知道刚刚自己个情绪激动了,“我没有,我吃饱了撑的动沈安做什么,那没用的废物,就是跟着来带张梨梨的!” 她看李明泰不等着他,“三哥!你不信我吗,我们是一个娘胎出来的!” “这和是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关系不大,那两个是一个娘肚子出来的吗?”李明泰说:“你不要在给我找事了,好好玩你的,绝对不要再把手放到谢宏言头上去!” 他要去审审周闻,居然怎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他,他还以为就是不走了,要在京城明面搞点什么事情出来。 李清渺憋屈,“父皇就是偏心。” 李明泰手:“除开偏心你知道还说什么?去惹李明薇对你有什么好处,没有利益的事情不要做,我说了你多少次了!” 李清渺捏紧了手:“有时候,我真的想一刀要了他的命。” “四公主,要谁的命?” 兄妹二人被响起的声音吓得一愣,李明泰抬手护着妹妹在 身后,“谁!” 黑夜之中走出人,李明泰蹙眉,“阮今朝?” 阮今朝抬手拍了拍,啧啧两声,“二位真的是勇猛,居然在这种人多眼杂嘴多的地方,说要杀了手足了?即便是一时之气,传出去不也是葬送自己的小命了?” “阮今朝,你又想做什么?”李明泰说。 阮今朝摇摇头:“我能对二人做什么,你们背后的势力,我可是完全不敢得罪的呢,只是稍微等了一个二位,问一个问。” 李清渺:“我们不想泼妇说话,你滚!” “你再闹一下,我就真的泼妇了。”阮今朝不客气、 她看李明泰:“你到底是讨厌李明薇和李明启,还是讨厌你偏心的父皇?兄弟过招常常有,你身边猪变的太多,不能怪十三把把都赢,十三惹你们还算轻的了,惹外头惹得人扎小人诅咒他的一大把,所以,你们是恨李十一?李十一从小谨言慎语皇子典范,不也是你们心眼小吗?” 阮今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话头一转,“我的意思是,表面看着是这样的。” 李清渺说:“李十一就是个贱皮子!” “小声点,一会儿你可爱的父皇要出来打你了。”阮今朝好心提醒还在闹的李清渺。, 阮今朝看不说话的李明泰,“看来,殿下身边的人,还是给殿下了不少的指点,闭嘴不言,我的确什么都不能做,那我说的你就听清楚了,不要起什么不好的意思,德不配位,必有报应。” 说完,阮今朝扭头离开。 还真的听得她想帮李明启、李明薇两个人揍李清渺一顿好的。 阮今朝正想着,忽而感觉前面有人,目光顿时冷厉起来指尖在腰间一动,一把护身匕首在月华下落出光芒。 却见——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阮今朝看跟前的李明启、李明薇,玩着手里的匕首,“你们父皇估计还在气头上,让他自己生气就好了,这种时候,谁去都是挨刀。” 李明启说:“刚刚王帐的话我都听见了。”吓得他扭头就跑了,生怕李玕璋把他叫进去一起骂。 李明薇是才回来,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被李明启抓着了不许过去。 阮今朝看了眼两兄弟,默默的超前移动步伐。 李玕璋必须要立太子了,否则真的是要图穷匕见了。 以前李玕璋打的主意,就是死之前说出太子名讳,现在,太子不定,京城不安。 京城,要开始死人了。 第926章 你别急眼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雪夜之下,距离营帐半日路程的小镇中,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之中,挽着妇人发髻的沈杳,鼓着腮帮子啃着梨肉,啃得香且认真,她的旁边,坐着撑着下巴神情复杂的弟弟沈安。 沈杳咬着梨子肉,对一副欲死望着他的沈安说:“放宽心,不要怕,莫要慌,笑起来,高兴些,哥哥发现我们不见了,肯定是会急眼的厉害……” 沈杳说着,打了个小嗝,坚定不移的和弟弟说:“到时候他就能认识到,是他骂你,把你骂走了,他就会知道错了,以后不敢在骂你了,小四安,你不要说我这个姐姐没有帮您想办法,虽然咱们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到底你叫了我怎么多年姐姐,你有难,我肯定帮的!” 沈安静静的听着,等着沈杳说完了,才发表自己的意见,“二姐,我只晓得,现在我们快马加鞭回去,我可能还有个全尸,大哥看着你和他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大约会留你一命,我就看他心情了。” 沈杳眯眼小神情坚定,使劲摇头,“绝对不要妥协,哥哥就是仗着自个有病,作威作福习惯了,他现在已经好了,这种不正家风,就要斩立决,绝对不能提倡了!” 说着,沈杳扬起下巴,吧唧吧唧嘴,嗯嗯了两声,示意自己脸上的梨子汁水要滑下脸了。 沈安认命的默默拿起手帕,给全家捧着的姐姐擦下巴挂着的汁水,好生和她商量,“二姐姐,这事大哥不会杀了你,会杀了我哦。” 他本意是自己骑马回去,沈杳火花带闪电的纵马而来,就说要给他出气,一准放心,放在她肩头砸不了,就带着她在这小镇嘻嘻哈哈的到处逛,把他那点渣渣钱全给花完了。 沈杳的德行是万万不能忤逆的,一言不合就扬起脖子开始哭,他惹不起,到时候被误以为是拐子,被人打死就不好了。 沈杳脆生生一嗓子起来,“他才不会杀我们,他就是发了疯的泼妇鸭子嘎嘎叫。” 她专注削梨子,见沈安要帮他的手,拒绝的侧过身,一板一眼的说:“我可以,我给你削,我是姐姐,我要照顾好你们这些弟妹!” 沈安心道:大可不必! 他看认真和梨子玩的沈杳说:“二姐姐,我很心疼这梨,你放过它成不成?你不觉得,你用指甲抠,都比用到削这皮快吗?” 沈杳包子脸浮现慢慢疑惑,思考沈安这话是不是在骂他。 沈安顿了顿,转而教导口无遮拦的沈杳,“还有,二姐姐不要把襄王说大哥的话,挂着嘴边,大哥不敢搞襄王,是要收拾你的。” 此前京城面对沈简的大嗓门,京城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直到某日在皇宫追着李明启骂,手里的折扇不小心甩到了看戏的李明薇脸上。 被气狠的的李明薇,当场来了一句,“有病的泼妇鸭子嗓,就知道嘎嘎嘎,挥着翅膀打皇子,来人,把这个成精的作孽畜生给我拖出皇宫。” 阮今朝听了笑的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走不动道,这句话重复的京城人尽皆知,加之司南的鼎力散播,京城背地里,提着沈简,都说是泼妇鸭子叉腰嘎嘎叫。 沈杳不觉得有什么,满不在乎说:“哥哥是少有的大气人,就是嘴上不饶人罢了,你也要多多理解,他以前病的爬不起来,只有一张嘴还能嘚吧呢。” 沈安纠正沈杳:“不是大气,是他都惹不起,嫂嫂他不敢打,凶一句阮家那头的打手立刻能把侯府砸的稀巴烂,襄王最笨,可一句不尊亲王,侯府上下轻则出去沿街乞讨,重则抄家灭族。” “对,所以他就欺负你。”沈杳笑嘻嘻说,看沈安沉静的神情,“还不能玩笑了,你等着啊,没准在过会儿,哥哥或者嫂嫂的人,就杀——” 砰的一声传来,门被破开,沈杳吓得丢了梨子甩了刀捂嘴撕心尖叫。 沈安也没被破门的阵仗吓着,被沈杳鬼吼吓得跟着叫了一嗓子,颤 颤巍巍抓着她丢飞的刀子对着门外。 沈杳抱着脑袋躲在沈安背后,一股脑把自己的靠山都说了一遍,“我是安阳侯府的嫡女,我夫君是贺家的嫡长孙,我嫂嫂是阮家嫡女,我妹妹和妹夫……” 沈杳嘴里的话都没有抖落完,就听着耳边有什么倒地的地上,赫然就看沈安倒在了地上,她吓得美眸瞪的圆滚,抱头惊吼,“小安!” 她抬眸的瞬间,掌刀就劈到了她的脖子。 营地处,阮今朝一夜无眠,抱着手在帐内踱步,看进来的司南,“找到了?” 司南摇头,脸上也是阴沉,“发现了踪迹,去玩了,被抓走了,客栈的人描述勾画出来,似在李清渺身边的一个会功夫的婢女。” 阮今朝呵了一声,眼底闪出杀意,“还真是李清渺了?” 司南还未张口,沈简骂骂咧咧的声音就想起,“该死的,李明启呢,我要打死他,目无尊长的东西,当年下跪端拜师茶水的时候,那狗摇尾巴的德行把我骗的好,现在都敢打我了!” 沈简揉着后脖爬起来,见两个走进来看他的兄妹,立刻开口问:“我家小安呢?” 司南啧了一声,“重男轻女的兄长,天上怎么没有响雷劈死你?” “沈杳那德行谁稀罕抓她?抓她能做什么?吃的他倾家荡产,还是哭的他家河水蔓延?”沈简火气再度在心口蔓延,“李清渺,那狗娘们儿,动我弟弟,我要她命!” 阮今朝踹他,“闭嘴吧,还真在李清渺手中了,现在你投鼠忌器,你要真舍得沈安吃点苦,我立刻拎着刀去给你找人。” 司南也附和,一个劲点头,“对,你去把陛下和李星星拖着,其余的交给我和今朝,保证把你弟弟喘气的带出来。” 沈简看两兄妹,呸了一声,眼底渐渐的结冰,“怎么,她还敢撕票了?” 一个公主算什么,不能联姻给皇室安抚某处的势力,死了就是死了,谁也不会心疼。 “现在没有直接证据,再说,是你一母同胞的嫡出公子,李清渺恐怕还惧怕一二,沈安他娘……”阮今朝耸耸肩,“而且你平时对人家也不好,突然要给他找面子,谁看着不觉得,你是故意找茬的?” 沈简听着风凉话,“阮朝朝,你胳膊腿朝外拐什么,给我拐回来。” 阮今朝甩他一记白眼。 司南看窝火蹙眉的沈简,“停,都别说话,先看看,指不定就有脑子没进水的,就把人都还回来了呢?” 沈简揉着脖颈,沉默了半晌,“让贺瑾去给周闻传信——” “可别了,这两个人现在都下不来床了。”阮今朝叹息,见沈简惊恐的眼神,急忙摆手,“贺瑾肯定不敢做对不起杳杳的事儿,他敢我亲自扒了他的皮。” 沈简:“不要大喘气。” 司南接过话:“打起来了呗,还能如何,红枣昨个把贺瑾弄不见了,你说巧不巧,被去找姐姐的周闻给遇到了,好心好意从坑里——” “坑坑坑,又是坑,谢家那三个的不是没来了吗!谁挖的!”沈简气得锤膝头。 阮今朝一一竖起手指:“十三、佟文、还有被不情不愿抓去的沈安。” 沈简窒息,只觉得天灵盖都要气的开裂。 司南继续说:“周闻把人捞起来,贺瑾和他骂起来,据可靠人发***毒誓的证词,说是贺瑾咄咄逼人,周闻不想理会,贺瑾上去就是一拳头,周闻没还手,贺瑾抓着石头砸人,周闻抱头躲开,结果把拉架的周筌打着了,好了,打起来了,不要抱有期望了,两个人估计没个两三天都不会出来见人的。” 沈简更加头疼的,觉得自己就不该苏醒过来,气得浑身哪里都不舒坦,“贺瑾不是跟着你练功夫吗,连着个周闻都打不过?” 他看阮今朝,“你就这样把人当亲弟弟看?” “鬼知道怎么打的。”阮今朝说:“反正你不要着急,你别急眼了。” 沈简沉默了下来,阮今朝抱着手说:“李明泰不傻,瞧着吧,就这两天肯定人就自己回来了,再则还有十三呢。” “你不要我说李明启!”沈简想着李明启做事风格,更是想要上吊。 司南插话,“今朝,你去看看贺瑾,他现在应该清醒了,若是知道杳杳出事了,怕是要闹的。” 阮今朝本要拒绝,看司南冷冷落到身上的目光,乖顺的点头了,嗯了嗯:“不许带着沈简乱来。” 沈简自个扯了枕头放在背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你说,我现在是应该叫你一声妹夫呢,还是妹夫呢?” “你高兴怎么叫都可以,我应不应是我高兴不高兴。”司南居高临下看抖着被褥,把自己盖的漂漂亮亮的沈简,“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比今朝还瘦了?” 沈简笑了,“这话我跟前说说行了,今朝听着要追着你砍的。”他看坐下来挽起衣袖,将胳膊肘放在他手肘的边的司南,认真说:“我怎么能和你比?” 司南深吸口气:“沈简,我不喜欢和人走的太近,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沈简不解,“咱们都是一起泡过温泉的人了,还——”他见突然抓着他手腕的司南,再看他三指落下的位置,“阮元帅这是做什么?我金贵的很,不要乱来。” 司南说:“你知道今朝找顾喜,一是想要问问陛下的身子骨,二就是给你看看,却怎么都找不到,我私以为,这天底下还没有你沈简找不到的人,恰好,我医术还是会一点的。”. 沈简听着这句话,当即就要把手丢开,司南也随他丢开,转而说:“一点都绷不住了,我就知道你身子骨不是真的好了,你最好给我说说,当初在山里头,顾喜是怎么给你医治的,你要是突然死在今朝跟前了,我妹妹疯了,我不会放过你的尸体的!” 沈简好笑:“我又不是娘胎带的病,就是落水里,又被些毒物侵蚀了身子骨,算是大好了。” 司南掐字眼,“是大好了对吗,不是全部都好了,你是不是要短命?你能活蹦乱跳的代价,就是要付出几年寿辰,就如同当年你为了游走京城权贵之中,快速在朝野权势之中站稳,服用程然驰给你的药,你的身子骨,其实根本就不能承受!” 沈简坐直了,露出无奈至极的神情,“我到底是哪里,让你们觉得,我会死得快,我真的好了,大好了,我倘若说全好了,你们不得觉得我夸大其词?” “那你刚刚躲什么?”司南直接问。 沈简哦了一声,“下意思躲的,来,你摸吧,随便摸。” 司南嫌弃,“今朝同我说,此前在程国——” 沈简恍然:“那是不想今朝打死我,我不是怕谢宏言作死真的把穆厉玩脱吗,我看他听喜欢穆厉那狗子的,要是那穆狗子扭头不要他了,他寻短见,那就不好了。” 沈简絮絮叨叨说着,“我就骗他吃了点毒,我自个也吃了,毕竟那蛋聪慧,我不用他肯定不入嘴,就是气急攻心会吐血,心平气和的几日就没事了,我这不是天天憋着火吗,你看看我身边,那个不是要气死我的?” “你知道骗我的代价吗?”司南还是有些不相信。 沈简三指朝天,“我骗你,我是你孙子,你妹妹多喜欢那蛋,你不知道吗,谢家三个蛋,你妹妹最偏心眼那个你不知道?” 司南笑,“我看你挺豁达的,都不怕今朝给你带绿帽?” “谁?今朝?”沈简靠着枕头也笑,“那穆厉怕是要杀过来,把你妹妹天灵盖掀了,再把谢宏言毒打一顿。” 司南跟着笑笑,目光深邃了起来,“你让我跟着周闻,我倒是一点不对劲都没看到、” “因为他在等你离开京城。”沈简说:“他背后肯定有人 ,从一开始,周家就有手笔。” 司南不喜欢动脑子,含糊的嗯了几句,“沈简,听我一句劝,你真的稀罕那弟弟,就对人家好点,别动不动就骂人家。” 沈简说:“那是他该骂,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司南起身朝外走,转而又走回去,“沈简,咱们都是亲戚,你给我说句实话,你和今朝现在到底要做什么,我越发看不懂你们两口子了。” 沈简笑笑:“还能做什么,活着呗,后面的人不抓出来,咱们活着,都活的不安稳。” “那陛下呢?”司南说:“我觉得陛下抬举周家人,里面肯定又隐情。” 沈简说:“陛下要做什么,我哪里配得上去猜度?陛下没阻我,那就说明,我查周家是他乐见其成的。” 司南说:“不,陛下只是不想看见你,他觉得你克的他短命。” 沈简:“你滚。” 第927章 我家的事我都难得管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贵眷聚集的营帐中,阮今朝嫌弃某处厚厚的门帐,砰的一声,有东西砸到脚边,耳边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铜钱哟了一声,揶揄进来就一副蹙额哽不出话的人:“可是稀客了,阮大姑娘舍得来看看咱们小贺大人了。” 贺瑾入仕后,大家为了口头好区分他和贺博厚,都清一色叫他小贺大人。 阮今朝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看滚到脚边的金丝球,弯腰捡起来,如今贺瑾是越发大手笔了,颇有视金钱如粪土的架势,这小金球沈杳最近迷的厉害,一个就要十金。 阮今朝抓着手中的金丝球注视了半晌,看着对他唯有的沉默的铜钱,叹息说:“这小子的火气,如今是越发的大了,都不心疼钱了?” 铜钱耸肩:“人现在人送外号小次辅,没了谢大蛋这个最强的竞争对手,弄不好再过二三十年,内阁的一把手,换成贺家做老大,也未可知的。” 铜钱贺瑾开口要过去跟着的侍卫,阮今朝也担忧贺瑾傻不拉几的在贺家内部又被欺辱了,当初陪嫁的侍卫就留在了一小许,全部给贺瑾差遣用。 阮今朝嗤笑,“没脑子也没眼力见的东西。”即便谢宏言不在大宜朝堂入仕,只要穆厉给他做靠山,谢家在大宜依旧是举足轻重的地位,换言之,这算是两国联姻了。 利益面前,亏得是谢宏言心甘情愿,否则李家皇室到底是真的做得出逼良为女昌的事。 穆厉亲口给他说的实话,他的确从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不管谢宏言愿意与否,就要去找李玕璋要他的,后面自个发现谢宏言是个惹不起的狠人,只是被他敲晕半推半就的带回去,就把东宫和大内搅的不得安宁,若是强买强卖的弄回去,估计要亡|国。 谢宏言是没大局观的人?懂事起就耳濡目染天资聪颖,一举一动都是保护谢家为主,一言一行都是替谢家博取好处的,要他说,穆厉要不是太子,谢宏言还难得搭理他。 铜钱翻白眼,“你就有眼力见,找个嘴里的黄雀,找到现在都没找到,我看,别人雀雀都嫁人了,你还没找到。” 阮今朝抬手作势要打他,铜钱抱着手笑笑,“好了,进去看看你半路捡来的好弟弟,可别笑啊,不知道和周闻怎么动手的,我去领人的时候,差点没敢认。” 阮今朝是来扫过一样的,才打了脸上淤青还没彻底散开,因此是能认出来人样的,阮今朝走了进去,就见着坐在床榻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贺瑾,别说,这脸又肿了一圈,脸上没一处好地方,就亏得这次贺博厚没跟着来,否则真的要去同成安郡王府搏命了。 阮今朝重重的叹气,看眼底滋滋冒火花的人,大冬日冷的她都不想出门,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干活旺盛。 她说教贺瑾,“你小子就在窝里横有什么用,亏得我还以为这两三年,你是有些长进了,不说能文能武,也不会被随意欺辱了去,你怎么就连着个周闻都打不过呢?你出去不要说我是你前妻,也不要说你功夫是我指教过的,我不在意自个在京城的名声,北地那头我是在乎的。” 贺瑾抓着旁边的镜子看自个脸,看的心越发拨凉拨凉的,他倏尔呸了一声,咬牙切齿含恨无比开口,“周闻那就是孙子,乌龟王八蛋,别让我逮着搞死他的机会,我弹劾的他全家给我下跪,真的别让我抓着机会了,否则我……” 他似要骂骂些什么出来,到底是使劲咽了咽喉咙,把私人恩怨暂时摁下心头,他转而看阮今朝,“阮姐,杳杳和小安的事,是不是周闻干的?” 边说着,贺瑾继而露出疑惑的神情,“周闻神叨叨的鬼东西,他安安稳稳的不争不抢,便是日后不二的成安郡王,跟着李明泰一行,难不成就能变成亲王了?” 贺瑾仰头偏头看自个脸,越看越觉得要杀人,将镜子丢到一边,哼哼说:“亲王?除非他是陛下的私生子,不是我夸 大其词,襄王若知陛下有私生子,绝对自个的宝贝锦鲤都不要了,扭头去投奔穆厉,活一日搞大宜一日!” 阮今朝好笑,李明薇小心眼是真的,到底是分的清楚轻重的,投奔程国这种事,他怕是想想都不敢的。 她说道:“京城的权势就怎么多,一个个看着身份富贵在云端入神仙,让人深觉高不可攀,q走近了细细看,又有什么斤两呢,京城一片瓦落下来,十有八九砸的都是能和权贵人家沾染点关系的。” 阮今朝细细地说:“周闻,庶出的少爷,甚至还是个私生子,以后是会被诟病一辈子的,所以他只有去搏一搏,证明自己的能耐,向郡王府证明自己可以担得起以后的郡王爷三个字,毕竟,他吃了性别的红利,成安郡王府,就只有他一个男儿郎,是不是他的东西,最后都只能是他的,娘的,谁嫉妒了我不说了。” 说着,阮今朝话锋陡然带着鄙夷,“再则,我看那成安郡王也不是什么好货,不是很喜欢这个私生子,改日李明薇心情好,我去问问周家的内部事,定然比话本子还精彩千万倍。” 贺瑾发自内心说:“沈大哥和十三给你说的话,你别当耳旁风,少去惹那天上星,回头扣了你家北地军费!” 阮今朝眯眼:“你那头的人,那星星给你多少好处了,我给双倍,不许给我叛变,不然我让杳杳休了你,说周闻你扯那星星做什么,我警告你啊,别搅屎棍把那星星搅下来,十三闹起来沈简跟着闹,你让我耳边清净点。” 贺瑾如今是走的贺博厚的路子,偏偏学的差强人意,好几次连着亲老子都拉下水一起死,把李玕璋气得坐着金銮殿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称赞贺瑾是大孝子。 贺瑾板着脸说:“我就是被周闻给骗了,当年想着陛下让他负责司南家的旧案,我想着帮衬一把,因此和他走近了两份。” 沈简、司南其实也想自己去走近的,结果周身气场太强,愣是把周闻搞得在他们跟前乖成个孙子,还差点去找李玕璋请辞了这差事。 贺瑾继续说:“你当时一门心思都在沈大哥身上,我就没告诉你,他其实不怎么受待见的。” “不受待见,这四个字能让人肖想的东西是在太多了,你掰碎了细细的给我说说来听。”阮今朝走到桌案前,提着茶壶一倾,给自己斟茶润喉,便是说:“我看他白白胖胖的,哪里不受宠,他都算是落魄的庶子,你曾经呢?在贺家捡破烂的嫡少爷?” 贺瑾:…… “人比人那不得气死人,再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周家好歹是皇亲国戚沾边的,我贺家很穷很穷的。”他叹息:“阮姐,我在和你好好说,就不要玩笑了,我知你是来安慰我的——” “不是。”阮今朝直接打断她的话,觉得贺瑾还是不够了解自己,“我可不是来安慰你的,你有什么需要我安慰的,你若觉得杳杳有危险,又笃定是周闻的手笔,八成都去杀人了。” 贺瑾为了沈杳,没有不敢做的的,只有她不敢想的,都敢殉情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贺瑾说:“杀人是犯法的,我杀他容易,届时三皇子那头扣上了谋杀皇亲国戚的大高帽过来,最少诛三族,你也要给我陪葬了,我是无所谓的,我下辈子给你做亲弟弟。” 阮今朝:…… 贺瑾怎么好的不跟着沈简学,沈简贱兮兮的德行倒是学的极快! 阮今朝握住茶盏摇了摇,正色说:“我来问,你想清楚了好好说,周闻在你跟前,你认为是装出来表面,还是真心和你结交。” 贺瑾青肿的脸上看不出惊骇,倒是眼中落出了两份震惊来,“阮姐,我在你心中那如此无脑吗?我是真的见他父亲大庭广众骂他的,他和周筌关系不算好,就是因为惹不起父亲,去欺负姐姐的狗东西。” 阮今朝到不觉得有什么,再度说:“这不是正 常的吗,京城的兄长、长姐都是冤大头,身边一群不听话的混账,你们这些高门大族,把太多的家门重担,放在嫡长肩头上了。” 转而看看阮贤,只求她和司南在北地之外的地方出事了,莫要说是他崽娃子就好。 贺瑾点头,“京城之地,嫡长是一个家族最重要的存在,否则谢宏言怎么会被弄去脱胎换骨,即便没有李清渺的事,谢宏言那德行不改,谢家也会有法子让他改,他不当嫡长孙,那么,谢家就会逼他背后的两个小弟。” 谢宏瞻、谢宏美说是谢宏言的半条命也是不为过了。 阮今朝翻白眼,说:“所以说,在京城投胎,一定要做小的那个,你和贺瑢的区别,就是差个娘,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是觉得那小子小,能够板正回来,你是嫡出的少爷,他也是嫡出的少爷,你若真想着过几年,把他从外头弄回来,最好想想,你手中的权势,会不会让给他,你辛辛苦苦得到的,这里面也有我的功劳,一句话,老娘不愿意。” 贺瑾无奈,“阮姐。” 阮今朝啐说:“贺瑢打死了我都嫌弃脏了我的手,把你的慈善心拿去对着小胖、有钱,都别拿去对着贺瑢那小子,小小年纪从来不学好。” 贺瑾说着贺瑢也是无奈至极,说:“说到底,他都是我那继母宠溺成那样的,这两年被丢到庄子吃不好穿不好,也知道错了,性子也磨平了太多……” 他也去看了贺瑢两次,都成猴了。 阮今朝中肯地说:“他太好|色了,色字头上一把刀,我给你指路,反正他现在有儿有女了,直接剁碎了下面,这样才是毫无后顾之忧,你把他接回来,我双手双脚赞成这买卖。” 贺瑾:…… 阮今朝认真地说:“反正,我觉得贺瑢这小子,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永远都不会看人眼色,回来了,肯定要给你添麻烦,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就让他在外头玩泥巴,你不放心,我安排人去盯梢。” 贺瑾客气拒绝,“别了,你身边都是眼睛,发现你身边人不对,贺瑢不死都只有开席了,杳杳的耗子生了一窝,我成日除开政务,就是给她看耗子,你别给我找事了。” 沈安现在越发不顺,就是已有眼尖的人发现,沈简是有点在乎这个庶出弟弟的。 阮今朝忍不住唏嘘,“京城这些小弟弟小妹妹们,一副我做错什么我大哥大姐都不会计较的德行,你们京城这些哥哥姐姐们都是些什么旷世难寻的奇葩。” “言归正传。”阮今朝问:“周闻可有不对劲的地方?” “有,有一次他和我说话,忽然就被叫走了,跟着几日脸色都阴沉的厉害,我问他怎何事,他大约是想说给我听,又不敢说。”贺瑾犹豫半晌,翕开的唇微微动了动,还是忍着挨骂的下场开口,“阮家,周闻不坏。” 阮今朝点头,非常认同这句话,“能和你这个二傻子耍在一道的人,能坏到哪里去。” 起先他就怕周闻搞不好史家的案子,再去个贺瑾,史家本来清清白白,都能被这两个鬼斧神工的手段,搞出什么稀里糊涂的罪名来,沈简倒是一幅,就让贺瑾和周闻两个虾兵蟹将慢慢玩,也算是接着这个案子,先把京城上下都摸透,毕竟这个案子,是需要六部协助帮衬的。 办砸了,李玕璋回来力挽狂澜的,也正如沈简所料,的确中间被暗处的人坑的司南都要骂人了,李玕璋任劳任怨出来教贺瑾怎么做搅屎棍,又给周闻壮胆。 贺瑾和她托底,李玕璋就教了一招,直接把李明薇脱下水,无所不用其极把李明薇拖下水就可以了。 阮今朝再度打击看着她的贺瑾,“如今看来,人家可是比你聪慧多了,我都怀疑,他是故意和你来这一场肉搏,就是想要借此不沾染这事儿,他缩边可比你厉害,” “官场之中,论明哲保身,谁有 谢宏瞻能耐的。”贺瑾哼了一声,扯着脸上的伤处,疼的呲了一声,“这次我们不搞事了,倒是那些个不安分的撺起来了。” 阮今朝低头抿茶水,附和点点头,“可不是,成日不是见着谢宏言被追的到处滚蛋,就是李星弦一嗓子李明启震的人天灵盖疼,对,还有陛下骂沈简,还骂沈简泼妇鸭子嘎嘎叫,陛下那嗓子叽叽喳喳小麻雀嗓,烦的要命。”.. 贺瑾当即说:“这句话你出去别说,落到有心人耳中,是要出大事的,我倒是觉得你和沈大哥关心则乱,这京城,谁敢把杳杳和沈安如何了,到时候把沈简气死了,你守寡了,就要跟着回北地了,京城就是靠你嫁到京城制衡北地的,这件事若真的是皇室人干的,也是吓吓人。” 阮今朝是必须全须全尾留在京城的,除开沈简是都不能把她留下来,这个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阮今朝听着贺瑾的话,难得顺着嗯了一声,“沈简的确关心则乱了,明眼人恐怕是能看出他在乎那小弟了。”居然直接去和李清渺动手,成日说自个是大气君子,真是给她开了眼。 “你不知道,沈大哥一直都听疼小安的,以前他病着,小安傻乎乎老去闹腾,大约是觉得热热闹闹的,哥哥病就好得快,后面被被沈简轰出去,就觉得是自己太闹了,成日闷着小院子不说话……”贺瑾似想着好玩的,“后面还说什么嫌杳杳闹腾,让我带出去逛夜市,顺便把沈安抓着去,小安生病了,他也会让人直接那他哪里最好最贵的药材过去,都是偷偷让我去的,因此没人知道。” 阮今朝有点意外,难怪她觉得沈安要和贺瑾亲近点,感情是这个缘故。 贺瑾顿了顿,“沈安知道沈大哥不喜欢月姨娘,因此都不亲近的,只是沈飞花到底是他的姐姐,他能全就劝,劝不住你也放心,他会默默看着沈飞花去死来的,他绝对不敢忤逆沈大哥的,到底他心中是有数的,若是沈大哥死了,他是要继承安阳侯爵位的。” 世子位算什么,鹿死谁手才是最重要的。 阮今朝靠着桌子,长长的叹了口气,“现在什么事情都没个头绪,倒是窝里乱糟糟。” 贺瑾:“不是没头绪,是老天爷在给你提醒,后面会发生的事,是要我们这团人团结起来,我看你也别劝架了,挨个打就成了。” 贺瑾也看不下去了,“沈安怂球一个,沈大哥在骂下去,把人孩子骂的生无可恋寻死觅活,那就好玩了,还有李明薇,那嘴里浸了毒药的刀子吗,都说十三些什么,一肚子书的学问,都用来挖苦讽刺十三,你干脆,就去把这两个人都闷棒子好好打一顿,这两个日后绝对容易祸从口中。” 阮今朝呸了一声,“你把你的搅屎棍收起来,跑来撺掇我打人了,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何必去越俎代庖,人家觉得这样好便是好。” 阮今朝说着,无声叹了口气,“贺瑾呀,你说,我爹爹和我母亲,以后会不会相敬如宾一辈子?”她已经感觉阮贤对着谢婉眼神越来越冷漠了,只是不想他担忧,还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 贺瑾看她:“不然呢,到底也是老夫老妻怎么多年了,只要你娘不要在北地发了疯的,要让你父亲把循哥儿要回去就相安无事了,要我说,这事是你母亲不地道,首先,我没有针对循哥儿的意思,其次我也不是挑拨离间你们阮家内部的关系,你不觉得,你娘这举动就是疯疯癫癫吗?” “司南是认她这个养母的,人前人后都是叫的母亲,这样一来岂不是寒了司南的人,我把你当亲生母亲对待,你却……你不难受,你娘这是重男轻女,小门小户重男轻女也就罢了,亏得你娘还是读过圣贤书的……” “不地道,真的不地道,你父亲内心是很尊敬她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让你母亲回北地了,对雀雀好点,没准还能转圜呢。” 阮今朝无视贺瑾的 叽叽歪歪,“我家的事我都难得管,你倒是管的上心了,总归我父亲和我一条心这就足够了,北地的军政权利,只会在司南手中。”其余的她也难得管了,反正都活着就好了。 贺瑾也点点头说:“司南是真刀真枪拼杀来的,他倒是不在意这些虚名,只是大宜如今拿的出手的武将太少了。” 阮今朝笑而不语,不是太小了,是死的太多了,这些年大宜一直都在到处四方征战,要培养出来一个帅才,是极其耗费时间和精力的。 阮今朝说:“把沈简交代给你的事情都做好了,把周闻看牢,最好能把他和李老三挑拨离间了。” 走到现在已经是彻底的夺嫡了。 “周闻?他现在对着我就是闭嘴,不管我怎么说,怎么骂,他就站在那里默默听。”贺瑾说:“陛下是不是真的要立太子了?” “该立太子的时候,他也只能立,就看鹿死谁手的。”阮今朝说:“若他真的放弃了十三,就是天底下最偏心的老子。” 前世,她和李明启真的会去了,大约李玕璋也不会马上把太子位给李明启,李玕璋要保护李明薇,所以不到最后是不会立太子的,但是这辈子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十三没有和李明薇对立,他会一辈子护着这个哥哥的。 阮今朝顿了顿,随即垂眸,贺瑾看她愁容满面,就说:“好了,我没事了,你回去陪着沈大哥,他现在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 阮今朝说:“还有一件事,我不能出面,得你来背黑锅,你去让谢宏言来见你,让他去找李清渺认错,反正一句话,让他把李清渺嘴里的话骗出来。” 贺瑾倒吸口冷气,汗毛直接立起来:“你走开,要杀我直接说,不要搞这种法子,让我去撺掇谢宏言玩美男计,穆厉要把我徒手撕碎!” 谢宏言的男人可是穆厉!是给了谢宏言一堆打手回来省亲的穆厉!他惹得起个屁! 第928章 提前回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看贺瑾一副惧怕的模样,轻呵一声,抱着手的指尖无声敲着胳膊,“怎么了,又不是让你去给谢宏言送什么扬州瘦马,你这事儿都敢做,还有什么害怕的,以后谁说你成不了大事,我第一个砍死他。” 贺瑾提着这事就心惊胆战,他这辈子就真真正正犯蠢了这一次。 此前他没看清楚谢宏言、穆厉内里的情况,这件事用阮今朝的话来讲,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不能和外人说的,所以他完全不知道。 他就单纯以为穆厉是把谢宏言当做好哥们,才给他一堆人送回了,不走,把必然是上面有什么安排决策,所以他都难得去过问。 知道的越少,在京城才会长命百岁,寿终正寝。 而后他政务往来,约着谢宏言出去吃饭,清雅小地,官员二三点了些女子抚琴唱曲,谢宏言对一个瘦马的才情颇有称赞,他算清楚了,到离开的时候,足足夸之多。 他脑瓜子一转,就觉得谢宏言是在暗示他什么,一想着谢宏言身边干干净净,年岁也的到了最血气方刚的时候,于是乎,忍着肉疼给那扬州瘦马赎身,给谢宏言送了过去。 谢宏言看着她瘦马,眼珠子瞪圆跌坐在椅子上,摆手说着不要带走带走,他觉得谢宏言是和他瞎客气,毕竟他虽然私下也会送给同僚些往来贵重,送娇滴滴美人还是第一次,听闻送美人多的法子,就是把人宴请要自个家,一场醉酒一场风月,人就带走了,他觉得太过场了,都是熟人熟事直接的话,把人放下就走了。 结果不到不到两个时辰,大街小巷就传他买了个女子,藏在了谢宏言手里,沈简纵马杀到贺家,差点没把他活刮了,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沈杳则是一副哥哥说的就是真的,天底下哥哥是绝对不会骗我的模样,把喜欢的首饰收拾,带着耗子和富贵就回娘家了,贺博厚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最后阮今朝知晓始末,来点了他几句,把他吓得都快哭了。 谢宏言曾经说想掐死穆厉的话,依旧是犹言在耳呢,这就,这就好上了? 他们以前还说穆厉至少模样好,个子挺拔,谢宏言咬牙切齿就说,对,就是高所以不好打巴掌,最开始让他去穆厉跟前做点事,一副要他寿终正寝的模样。 这,这,这完全就是超过他的接受范围的。 阮今朝也想到这事,走过去在贺瑾身上补了几下,“不说还好,混.账羔子,你瞧瞧你做的都是些不要脸的事情!” 瘦马那事,白马直接一封书信,添油加醋把谢宏言写成了负心汉,说谢宏言天天在京城把酒言欢,和同龄的官员少爷们出去抱着小美人喝酒作乐,人都送家里来的,天知道在外头有多少红颜知己的。 对,白马还着重和陪着谢宏言一道玩得未婚公子们,笔杆子一转,写成了想要勾搭谢宏言,接着谢家权势上位的小倌德行! 白马是穆厉丢到谢宏言身边的眼睛,其一是怕谢宏言回来被谢家人剥皮抽脊骨,其二是怕李家皇室针对他,其三,就是盯梢监视谢宏言的一举一动。 毕竟谢宏言在秀都的战绩也很能打的,明明都知道是穆厉房中的人,都还有不死心的想要去自荐枕席的。 紧跟着穆厉几封信函直接杀了过来,人人有份不说,还给李玕璋砸了一封过去,还有扣上了枚程国玉玺的,直言谢宏言沾花惹草了负心寡意,这次谈的条款都不作数,他就是狗变的,就是不做数,他做程国太子、皇帝一日,就和大宜撕破脸一日。 李玕璋惊吓缓过后,大半夜把所有人都叫过去,还原始末后,气得罚了贺瑾一年俸禄。 贺瑾说:“你还真是谢宏言的好表妹,这种事情你去说,不是比我简单,谢宏言慎敏都是依着你的。” 谢宏言,不,整个谢家人都是眼睛有问题,一个个都觉得阮今朝柔弱不能,天 天都在受委屈,是天底下最需要怜惜保护的姑娘。 阮今朝使劲摇头,绝对不去撺谢宏言,抬手严词拒绝,“可别,穆厉给我的信就写了两个字,还钱!吓得我当场就要升天,我敢去撺,我钱都挥霍干净了!那什么还,我的命吗,你舍得吗!你不是说拿我当亲姐姐吗?送亲姐姐去死,你好狠毒的心!” 贺瑾:“……” 说完,阮今朝放下手中茶盏在旁边,严肃极了,摁了摁眉心,“贺瑾,没和你嬉皮笑脸,这事最好越快解决越好,这次冬猎顺顺当当的玩了回去得了,得逼陛下立储了,现在京城表面上波澜无惊,下面是什么惊涛骇浪,咱们都心知肚明。” 贺瑾捂着自个脸,痛苦万分,觉得自己颇为弱小无助,“立储不是十三,你也有办法变成十三不是吗?” 下一任的大宜帝,阮今朝是定要给李明启弄到手的。 贺瑾捂头拒绝,“我不要去找谢宏言,白马会打死我的,那位白马,打人是不分老弱病残和男女老少的,谁敢接近那蛋,就弄死谁。” “所以辛苦你了,”阮今朝望着贺瑾,脸上露出些疲倦,“贺瑾,最后这口气,我感觉我要沉不住了。” 贺瑾呆了瞬,露出笑意,颔首说:“阮姐,用你最爱告诫我的话,不要慌,我们总会赢,即便不赢,只要我们稳扎稳打,输了输的明明白白不会后悔。” “所以……”阮今朝走上前,“你也感觉到了?” 贺瑾嗯了一声,“大约不止你我,其余内政深处的官员也感觉到了,陛下大约不会立十三为太子,否则你们程国归来,十三也应该身份再次水涨船高。” “偏偏陛下明里暗里绝口不提立十三为储君意思,转而起了要给十三赐婚娶正妃的心思,这其中意思,让人不得不多想,当然,李明薇还未表态,一切也未可知。” “他表态和不表态,都是他的表态。”阮今朝说,“李明薇把夺嫡一事想的太过简单,在大宜朝政方便,他更加信任的是陛下,所以他的态度,大约就是陛下的态度,我想不通,十三到底是哪里不如陛下的意思了,还如此犹豫。” 贺瑾苦笑,一句话彻底点破,小声地说:“因为他听话啊,十三只是看着胡搅蛮缠霸道气人,实则在皇室子息中,是极听话的。” 贺瑾慢慢放缓语气,说:“再则,陛下若是驾崩了,襄王能够拴着十三,那么,拴不住的登基,便是最好的办法,这也朝局就平稳立刻,只是李明泰,我觉得他控制不住旧朝的势力。” 阮今朝眼底带着冷漠,她说:“所以周闻就可以了?成安郡王府就可以了?陛下大约还是不了解他的儿子,十三现在是觉得自己完全能够胜任储君大位,他想要那个位置保护所有人,若是李明薇去坐了他的绊脚石,他是绝对要把李明薇收拾的痛哭流涕。” 贺瑾沉默半晌,抿嘴说:“若真的走到那步,阮姐预备如何?” “你预备如何?”阮今朝反问,“我见你如今行事作风,颇为有你父亲明哲保身。” 贺瑾笑了一声,洒脱极了,摆摆手,“别扯犊子了,装的罢了,我说了,阮姐要做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哪怕你去要饭,我也跟着你。” 阮今朝也笑了,半认真半玩笑说:“那杳杳怎么办?” 贺瑾想也不想,“杳杳,若是愿意就一起,不愿意我就把他送回去陪沈大哥,反正,我贺瑾这辈子说了为你阮今朝赴汤蹈火,便是不会回头的,好事你不算我我不急眼,坏事你不带我,我是要把你买的彻彻底底的。” “姐弟”二人难得说说话,不知不觉就说到了入夜,是被进来的铜钱打断了话柄。 “回来了!”铜钱高声说:“人都找回来了。” 阮今朝闻言过去时,大老远就见沈简正对着沈安骂骂咧咧,一边骂一边拍他脑袋,沈安沉默 极了,任凭沈简嘴里咒骂的字眼朝外蹦跶。 沈杳正抓着佟文的手一个劲的安慰,一声脏兮兮黑黢黢,司南则是抱着手打着哈欠,见着阮今朝来了,使了眼色,让他把骂人的沈简带走。 “好了,都先回去。”阮今朝上去直接拉着沈简离开,压低声音不悦说:“为何要骂人,你没看沈安眼睛都红了?动不动就让人去死,这种话,你都不过脑子的?” “他不该骂?”沈简火气蹭蹭起,“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沈安见恶狠狠回头眼神剜他的沈简,使劲的抿嘴,沈简看他还有脸委屈,“我若是你这德行,早八百年就一根绳子抹脖子了!” 阮今朝狠狠掐沈简,鼻尖有烧焦的气息,阮今朝说:“去火海捞的?” 沈简眼底还在冒星火,说:“可不是,被李清渺关着,我去之前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已经见了火光,我没跟着去,是在远不远处等着的,司南说,沈安伸头看了一眼,就自己不跑了。” 阮今朝有些不解,见沈简狼狈样,“所以你是翻进去找人了?” 沈简气得话音陡然加大,抬脚踹了一抷雪起来,“我有那能耐都上天做神仙了,还做什么世子?你哥抓出来的,路上一副我欠他几百万银子的德行,骂了一路都不带给我句谢的!” 他对着黄沙吩咐,“让沈安去把家规给我抄十遍,抄不完,不许给他吃饭,也不许他睡觉!少一个字我都打死他!” 阮今朝无语哽了哽,觉得沈简对沈安太过苛刻,“你何必……” 沈简不理会大步超前,“连着火海都要呆了,他还有什么害怕的,这辈子没见怎么胆大的,胆大投胎侯府做什么,去上阵杀敌去最好!” 待着入夜,阮今朝小睡睁眼,就见沈简靠着旁边坐着,似在发神。 阮今朝侧身唤了一声阿简,看沈简打过来的目光,才说,“怎么,做噩梦了?” 沈简摸摸她的脸,瞧着她说:“有些睡不着,吵着你了?” “你还是吵着我的好。”阮今朝想着以前沈简要死不活强撑的模样,就是忍不住心寒害怕,大约她是越发在乎这个男人了。 她一眼看破沈简心中所想,“后悔骂沈安了,我父亲也喜欢大半夜不说话,就傻兮兮坐着院子看天,他说,晚上周围都停下了了,他才能喘息片刻,我们表面都努力笑着,无非是不想让对家得意,让在乎之人不要担忧。” 沈简眼底露出苦笑,“朝朝,你是最理解我的人,我的确是想把沈安扶起来,安阳侯府是你们所有人的退路,是连接阮、谢两家最关键的存在,我在深思熟虑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阮今朝仰头看他,“我刚刚的话,世子爷听不懂?深夜安静最适合谈心,你就好好去和沈安说说话,再则,我说句老实话,你把沈安逼的太厉害了,京城只有一个沈简,逼也逼不出来第二个。” 沈简挑起阮今朝一缕头发慢慢把玩,“做我有什么好?天天尔虞我诈,陛下如今越发不喜针对我,大约就是在警告我,不要在给十三谋划任何多余的东西,只是如今,我们不去找山,山自己都要靠过来。” 沈简觉得阮今朝说的有道理,“那我去看看沈安,你好好睡,过几日进山了,你好好玩。” 阮今朝嗯了一声,见披着外袍的人,半撑起身子强调说::“好好和沈安说,把你的小鸡嘴收起来,不要啄人。” 沈简难得认真点点头,“好,不啄人。” 夜风夹雪十方呼哧,沈简拒绝了黄沙的陪同,自己提着灯笼朝沈安的帐子去。 守着的人看沈简来了,急忙上前,“世子爷是来看四公子抄书的?这,这……” 沈简看小厮一眼,平静地说:“我能杀了他?”说罢,他将灯笼塞给小厮,朝里面,交代要跟着来的人,“我同四公子说些贴心话,都 别进来。” 帐内灯烛昏暗,沈简朝里头走,就看沈安爬在桌案上似睡着了,他看桌上规整放在的一塌纸,边看边摇头。 真的是个实诚的,沈杳、佟文都知道少抄些,就把开头结尾一字不落写工整,他边看边叫人:“沈安。” 趴着的人毫无反应,沈简将就手中的东西轻轻拍拍他脑袋,声音大了两份,“沈老四,起来,说说话,别说了,趴着这里睡成何体统,回头病着了,可别指望我陪着你回去。” 沈安依旧无动于衷,沈简哭笑不得,走过去伸手摇他,“沈安……” 却是轻轻的一摇,沈安直接一动,露出趴着的脑袋,面色苍白,沈简目光顺势而下,就见沈安月复部擦着一把匕首,地上一片猩红。 瞬间,沈简张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声音,眼眸抖动的水雾慢慢凝固泛起。 紧跟着,撕心裂肺的叫喊划破安静的雪野。 “小安!”沈简回神低吼,想要身上去按住伤口,却看已不再冒血,又恐贸然去动,加深伤势,只能对着外头一遍遍大吼,“来人,大夫!” 冲进来的小厮侍卫见着血泊之中的沈安,直接大呼有刺客,沈简吓得趔趄被人搀住,他全身力气都被抽走,看着身上插刀的弟弟,素日的镇静全无。 看被抬到床榻上的人,他推开搀着他的人,忙扑上去,害怕惊恐的抬手去触摸沈安的鼻尖。 还有气,还有气…… 沈简顺着床榻跪着边上,全身气力皆被抽走,抓着沈安的手用尽全力握住,“小安,别死,不要死,哥哥在这里,不要怕……” 他眼底蹦出杀意,“谁干的,去查!动我沈简的弟弟!全家人皮都给我掀了!查出来直接杀,天塌下来,我来顶!” 阮今朝急匆匆赶到时候,就见沈简麻木的靠着椅子坐着,见周围矗立的人都一片沉默,她上前问沈简:“怎么了?谁对沈安动手了?” 沈简仰头看着妻子,“没人,没有人。” 他眼底透着浓浓的哀伤,“是他自己,是他自己捅的,是我今日路上那些话,是我让他别活着去死了算了,我记不起来我说了多少句,是我……” 沈简说着,抬手捂着脸,手指有湿,润滑过,“是我逼得……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的……” 阮今朝抬手将沈简抱住,让她靠着自己,摸着他的脑袋,开口的话却是遵从本心。 她说:“你可不要指望我会安慰说,这这件事和你无关,早多久前我就说了,你在对沈安非凶即吼的,迟早是要后悔的,现在好了,他死了你若是高兴,咱们就不救了。” 阮今朝戳他的脑袋,还要说教他几句,黄沙跑了出来,“世子爷,四公子不吞药,怎么都灌不进去!” 沈简愣半晌,遂起身跟着进去,见着还未拔刀,骂太医说:“你干什么吃的,是要他死吗!” 太医被吼的无奈,拿着衣袖擦头上汗珠,“小公子失血过多,这药不下去吊命,拔出来倘若大出血,也是个死啊。” “你闭嘴,你才死了,我弟弟死了,我要你陪葬!”沈简低吼。 阮今朝抓着发狂的人,“你吼什么,你出去,这里我来。” 太医和还有理智的阮今朝说:“小公子不吞药,就是一心求死,即便今夜活下来了,不配合吃药换药也是没。” 沈简指着太医,“你行不行,不行就给我滚,给我换个可以的来!” 阮今朝怒了,“你早做什么去了,沈安有今日难道不是你的手笔,你要么给我老老实实去哄着沈安喝药拔刀,要么我就把你敲晕,到时候人没救回来,你要殉弟我保准不拦着!” 沈简被阮今朝一嗓子吼的清醒两份,见重新熬好端来的汤药,伸手抢了过去,阮今朝看他大刀阔斧的喂药手段,喂得沈安一个劲吐,阮今朝直 接掐住他的下颔,看用勺子吹凉的人,“沈简,都什么时候,还吹什么,灌啊!” 人仰马翻到天明,阮今朝亲送太医出去,对她行了一礼。 太医转而说:“这件事陛下那头大约是瞒不住的,别人问起来,老朽能打哈哈的便打,打不了的,便说是兄弟吵嘴动了手,这男子们打架,见血都是正常不过的事。” 是在提醒可能会有人拿这件事给安阳侯府做文章。 阮今朝点点头,转而走了进去,帐内还有浓浓的血腥味,沈安被收拾干净,正安安静静的睡觉。 沈简靠着床边坐着,听着进来的脚步声慢慢开口,“朝朝辞暮,尔尔辞晚,碎碎念平安。” 阮今朝不明所以眨眨眼,沈简抬眸看她,“所以,他叫沈安。” 日日年年,朝朝暮暮,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我都祝福你每日平安喜乐。 沈简低低地说:“这个安,是我给他许的,原本是作小名的,后面父亲见我很喜欢小安,就把安给他做大名了,谁家哥哥给弟弟许大名的,更别说是侯府这种讲究的地方,父亲希望我看着这个名字,和这个庶出的弟弟好好相处,我原本……”@ 沈简脸埋入双手之中,“我只是恨他砸我,我知道他记不住了,我就是小家子气,我就是忘不掉他被唆使砸我脑袋那一下,不然,我可以爬上来的,我原本不会变成这样的……” 阮今朝只是说:“你这些忏悔的话,不应该对着我说,你弟弟伤成这样,不适合在留在猎场,等着他好转些,我们就先回京城、。” “好。”沈简说。 阮今朝说:“沈安睁眼看着你,大约会情绪激动,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呆在这里的好。” 沈简捂着脸没有说话,阮今朝扫了他一眼,扭头走了出去。 佟文在外头张望,“没事了吗?” 阮今朝说:“你哥哥在忏悔,他在对待沈安这件事上,不值得任何一句安慰,沈安得多无望,才会一刀朝自己身上去,我们要提前回去了,我交代你些事情。” 佟文哼哼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世子爷、司南、贺瑾、还有李明薇、王恐天天都在给我说!” 阮今朝点她眉心,“说什么?” 佟文目光哀怨,一字字说:“绝对不许和李明启胡闹!” 第929章 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京城近处的郊外小路上,阮今朝靠着马车看着窗外,望着萧条僻静的周遭,哂笑说:“别说,冬猎时的京城够冷清的。” 勇叔给阮今朝递茶过去,就说:“那不是,最烧银子的富贵人们都走了,这些外头商贩们,们自然也要养精蓄锐了,京城这地界,钱、权你占一门,那就是金贵人,倘若你两门都占着,那就是天上神,来,这些道理我还是看明白了。” 阮今朝低低的笑了笑,“纸醉金迷都是表面,借着这些往来,联络着各处关系网。”阮今朝转而说:“既回来了,我们回去看看爹娘去。” 她目光盯着枯萎的枝丫,道:“让这两兄弟慢慢闹吧。” 正说着,黄沙就骑马到了窗前,扯着缰绳和阮今朝说:“夫人,世子爷说,要带着四公子去个地方,让您先回去。” 阮今朝眸光带着深思,嗯了一声,直起身子说:“怎么,是要把沈安丢了?” 勇叔虚拍阮今朝两下,“胡说八道些什么?沈简多宝贝那小子,成日自个伺候着。”这赶路回来,沈简都是呆在沈安身边,万事亲力亲为的。 阮今朝翻白眼,慢慢悠悠的翻嘴:“是呀,把人吓得不吃不喝不上药,天天团在被褥里头,动一下和杀他没区别。” 她摆摆手,同黄沙说:“去吧,世子爷身边不要离人,我的人都带上,我有勇叔就可以了。” 黄沙应诺。 马车在某处一左一右分开,勇叔见着阮今朝一直看着离开的马车,小声说:“要不要偷偷跟上去。” “沈简有秘密,那是他的事情,我们看戏就可以,不要去掺和。”阮今朝就说,“他心中装着的事情很多,都是不愿意告诉我的,他觉得自己能够解决,就让我们这些不知情的人,感觉他疯疯癫癫的,他的思想用孔先生的话来说,太走在我们的前面了。” 勇叔附和说:“毕竟沈简大约重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长命百岁还能成婚生子。” “是呀。”阮今朝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流苏簪,眼底浮出浅浅的笑意,“所以他比我还想身边的人都好好的。” 前世,安阳侯府的爵位,不出意外应该是沈安继承的,好可惜,她死的太早的,她真的太好奇这些活着人,最后的命运走向了。 说到底,老天爷让她阮今朝活到今日,已经是她赚翻了。 **** 分道扬镳的另一辆马车中,沈安静静的侧躺着,两个眼珠子瞪着圆滚滚,朝着里面不说话,两手攥着被褥,周身都非常自在,被褥上的一只手,压着有些隐隐发疼的伤口,感觉始终有撒在脑袋瓜的目光,他呼吸都不顺畅到了极致。 倘若憋气能把人把人憋死,他应该完全能够做到的。 他睁眼还以为到了阎王殿,沈简都阴魂不散的跟着他,害怕完了后,他紧跟着就觉得,是不是他死了,把沈简吓得也跟着来了。 结果沈简劈头盖顶就是一顿暴怒,差点爬到他身上掐死他,吓得他都要哭了。 沈简就在他旁边的坐着,手里端着汤药静静的拿着勺子翻转,见着热气慢慢舒缓成轻轻的烟,似想温和下声音,到底想着弟弟挥刀自己来刀的场景,开口又是冰凉凉,对着背对他装睡的人开口,“睁眼,喝药。” 沈安听着沈简的声音,不受控制吓得肩头一抖,他瞬间紧紧的合上眼,表示自己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见了。 头上淬着冷意的声音再度响起,夹杂着不悦和冰寒,“沈老四吗,在我跟前装病装睡拿乔,你还是省省,我是装病的祖宗,少来我跟前作死。”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安艰难的睁开眼,扭头侧眸看端着药的兄长,深吸口气,觉得沈简应该不会手刃庶弟,让自己在京城名声扫地,大着胆子说:“我不想喝。” 沈简鼻尖哼道:“怎么,是要我来灌了?” 沈安顿时抿嘴眼带哀怨,半个脑袋埋入被褥,沈简忍住把他提起来的冲动,深吸口气说:“不苦,我让人加了甘草进去。” 听见这句话,沈安不情不愿爬起来,看沈简喂过来的汤药,扬头拒绝,沈简后槽牙一咬,活像一碗盖到他头上去。 安阳侯府怎么会生出这种混|账少爷来! 骂人的话还未出,外面黄沙声音就打断要脱口而出的责骂,“世子爷到了。” 沈简嗯了一声,将手中的汤药碗放到边上,对沈安说:“你现在能走吗?” 能不能,沈安都只能说能了。 沈简起身朝外去,“跟我出来。” 沈安见伸手搀他的沈简,越发心惊胆战,沈简不会把他活埋在这里了吧!他不想活了是一回事,可也不想曝尸荒野,他想入安阳侯府的坟地的。 沈安自己扶着马车边小心翼翼下去,沈简着实翻白眼,“捅刀子都敢了,还怕我?” 沈简让黄沙等人都不要跟着,不管沈安是否抵触,将他胳膊扶着,带着超前走。 沈简的声音慢慢响起,“这里离着京城只有的路程,且周围都是山坳,京城不会花钱在这里修路,因此虽然算是京城京郊,也没什么权贵人家在这里置办庄子田产。” 沈安下意思说:“大哥闲钱比他们多,自然随意置办。” 沈简似想骂他,到底是当做一个字都没听见,转而问,“沈小安,你对小时候的时候,还记得多少?” 他不等沈安说话,自己先说了起来,目光沉沉的,情绪颇为有些复杂,“我记得最深的,就是你被月姨娘撺掇,抱着石头朝着我脑袋砸的景象,我想我这辈子死的时候,这是绝对会浮现在眼前的回忆。” 病榻挣扎前面一两年,这是他跨不过去的梦魇,时常半夜被吓醒,都是小小的沈安,被月姨娘握住手,将石头朝他砸来的场景。 沈安好像在哭,可结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他当做亲弟弟的人,想要他的命。 沈安蹙眉抿唇,沈简继续说:“我以前一直都想要个弟弟,因为妹妹都爱哭,弟弟能陪着我玩,嫡庶我从来不看重,月姨娘想要杀了我缘由,大抵是因为,我想把你挂在母亲名下,让你和我一样当安阳侯府的嫡出少爷。” 他谁也没说,他在前年的时候,已经悄悄吩咐了母亲,将沈安的名讳挂到她名下了,现在沈安,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安阳侯府嫡出少爷了,和月姨娘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沈飞花他管不着,活脱脱的小月姨娘,最好是就在沈家旁系找姻亲,否则嫁到别人家去,给他丢人都是其次,到底是沈安的亲姐姐,一言一行稍微不对,直接受到影响的是沈安。 沈安身子一震。 他聋了吗,刚刚沈简说什么,要把他挂到太太名下,做嫡子? 那日后沈霁百年了,他会和沈简平分安阳侯府的继续,包括现在沈简自己赚的银子。 “我不大喜欢你的缘由,就是因为那块石头,追根溯源,我变成病秧子,都是你开的头。”沈简说:“所以你后面来我跟前卖乖讨巧,我都恨不得掐死你,但我没有,我知道,你是安阳侯府以后地所有希望。” 沈安咬着唇,似想说什么,身侧的手慢慢的捏紧。. 沈简声音依旧在继续,他说:“不要说话,听我说,我想和你好好说说我,不是站在安阳侯府世子爷的身份上,是站在你兄长的身份上。” 他顿了顿,“我自认为,这些年,并未多克扣你在侯府的衣食住行,只是比着杳杳、小佟还逊色点,到底姑娘要富裕养着,否则日后随随便便就被个男子用点小物件就骗走了,至于你,我是仁至义尽了的。” 沈安当然清楚他一直都是个富贵小少爷,虽然沈飞花老说他不如这个,比不上那个,论京城庶出的少爷,他算是人上人 了。 沈简目光平静极了,他抖了抖衣袖,说:“我很恨你,分明我可以和你共享我所拥有的全部地位权势,你却砸碎了我全部的骄傲和对人间的美好向往,让我觉得周遭一切都是脏的臭的烂的,所有人对我都是有所图谋的。” 沈安手指捏紧的发抖,他开口,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无声叫沈简,“哥……” 沈简停下了脚步,扬了扬下巴,“你不是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我要逼着你读书考进士吗,读书人的尽头都是做官,这一点,你自个去好好翻翻史书比我说什么都有用,看我做什么,看那头。” 沈安目光望着过去,就见个老妪正拿着风车哄逗着个小娃娃走路,小娃娃走的跌跌撞撞,旁边还有两个年轻的小丫头左右护着。 沈安不明白极了,而后,忽而看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是秦蕴之。 沈安眸子赫然瞪大,似想上前,却不敢轻举妄动的侧眸看沈简。 沈简笑笑说:“对,当年冬猎那事后,她被送回了老家说的随便婚配了,也有说路上被人杀了的,都是别人说的。” 沈简转头看弟弟,“人我让秦家给我了,她有了你的孩子,是个小男孩,就是那个咿咿呀呀的小调皮东西,和你小时候颇为相似,都不需要滴血验亲了,这事只有我知道,我越俎代庖替你给他许了个小名,叫和哥儿,日子就和和气气过才是最好的。” 沈安呆住了。 秦蕴之,沈简保下来了,他还有孩子了? 沈简的话还在继续,“沈、秦两家有仇,所以你要娶她,就只能走进士这条路,到时候分家出去,只要你在朝堂能给沈家牟利,就算分出去了,沈家上下都是认你的,所以,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在逼你读书吗?” 这种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所以他连着阮今朝都没有告知一个字。 沈安呆呆的望着沈简,彻底找到了自己声音,“哥……” 听着这声哥,沈简似如释重负了一半,他笑了笑,“我即便在恨你,也知道当初你太小,压根就记不住事了,我不能和一个小孩子计较,沈、秦两家虽说是世仇,但也没有谁把谁家祖坟刨了的事情发生过,内里的事情,连着父亲都不清楚吗,直说这个是祖宗一代代说下来的,总之,走一步看一步的好,秦蕴之和她上头的姐姐哥哥都不一样,的确是个好品性的姑娘,在这里受苦受难给你带着孩子,从来都不会多问你一句,我半年来看一次,她绝口不提名分的事,只是让我不要因为你与她的之间的事,太过和你置气了。” 沈简背着手,说:“许你去看看,去吧,只是看了——” 沈安转过身,大步朝着反向走,沈简僵住了下,不知道沈安在抽什么疯,就见沈安抬手摸着脸。 沈简摇摇头轻轻笑,不再管大步离开的沈安,回眸看着哄逗着儿子的秦蕴之。 当初为了眼前的权势利益,秦蕴之是被无端牺牲的,原本这种事情就是男女两家都有份的,偏偏世道都让女子来承担。 秦家老太太后面还送了切结书来,说的秦蕴之后以后生老病死富贵荣华,都是和秦家毫无干系,大约也是心疼这个小孙女罢了,想要她想办法,让安阳侯府给秦蕴之一个名分。 只是,到底是秦家的嫡出姑娘,是绝对不可能为妾的,否则这日后两家,铁定是要见面就起无端争执的。 沈简静静的望着远处拉着和哥儿,嘴里念着诗经的秦蕴之。 回到马车上,沈简就见已经喝干净的汤药碗,正板着脸乖乖坐着,邪门了,沈简一窝,除开他脸上都有两坨肉。 他坐下沈安旁边,和他好好说:“好好养好甚至,考不中进士,我就把你捏死,你好歹一甲及第让我出门好生炫耀炫耀。” 沈安甚至一偏,脑袋一埋,藏到沈简肩 后,低低叫沈简,“哥……” 沈简听着这声带着些撒娇的哥,久违露出笑意,沈安小声说:“我记得的,我记得,是你记错了,是姨娘抓着我的手,我拧不过他,才砸出去的……” 沈简嗯了一声,沈安声音全是啜泣,“我不想的,我一点都不想的,我全都记得。” 沈简愣住了小会儿,反应过来沈安嘴里话的意思,冷笑了一声,而后说:“你给我滚,还是我冤枉你了?” 沈安小声小气,替自己证明清白,“就是,就是冤枉我了,冤枉了我好多年。” 沈简当即就骂他,“你别给我嘴硬。” 沈安开始告状,小声说:妹老打我,就是你让他欺负我,二姐姐把我当小厮吆喝,也是你默许的,三姐姐老骂我,也是你喜闻乐见的,你不好,所以也要我不好,我明明是府邸最听话的。” 沈简发自内心说:“你有时候,也好好想想,你那张嘴,多让人讨厌,你那张嘴,以后去督察院谋划个差事,必然能气得做龙庭的人吐血。” 沈安哭够了,自己坐直,扭头看被他哭的头疼,自己揉着眉心的人,抿唇发自内心说。“你帮我不就好了。” 沈简不解:“什么意思,帮你什么?” 沈简抬手挠了挠鼻子,声音越来越小,“你帮我代笔啊,我背了去写就好,我不信你猜不中考题,殿试,殿试你去给十三殿下,还有谢家、贺家通个气,我不就一甲及第了吗?只要你想,状元我都能给你整回来,就看你敢不敢,我反正敢。” 沈简赫然睁大了眼,看一脸认真劲望着他的弟弟,警告他闭嘴,“你在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拿刀捅死你!科考舞弊,你不活了别捎带上我!这种事情是直接死的!” 沈安看他,朝着沈简心口捅刀子,“所以你名次屈居二姐夫下,是因为技不如人吗?难怪你让二姐夫好好栽培我。” 沈简忍了忍,没把火气忍下去,抓着边上的小软枕给他呼脸上去,沈安抱着软枕,难得在沈简跟前放下小心翼翼的惊恐和害怕,脑袋一歪,靠着沈简肩头,“哥,你真的不气了吗?” 沈简说:“你们成日都憋着气死我,我若不自个想开些,早就不知道第几个头七了,你以后就给我好好在家里读书,考不上我就捏死你!” 沈安转而说:“十三殿下,还妹,带着我在猎场挖了很多坑,里面有放削尖的竹子,还有捕兽的铁夹子,上面淬了剧毒,还有些在下面丢了毒蛇,还有些我就不清楚了,都是我不认识的东西。” 沈简直接坐直,“什么?我让你看着他们两个,为什么在猎场不说。” “我说了,我说了,我说他们带我挖坑坑人,你说坑的不是我就可以了,闭嘴陪着他们挖就好了。”沈安想想,“对,这是你的原话,你好好想想。” 沈简窒息。 沈安慢慢悠悠说:“他们两个说,等着进山的时候,要把三皇子身边看不爽的人,都弄进去吃吃苦,他们两个真的一个比一个狠,我说这太过了,十三殿下妹说,就是捣乱,不是搞事。” 沈简哽住,立刻推开马车窗户对着黄沙说,“马上派人回猎场,就说——” “别想了,昨日就进山了,现在叫人去做什么?”沈安低头抠着手:“十三殿下要做的事情,谁能拦得住,再说了,三皇子身边有些人没本事,还爱撺掇的官员就应该直接闭嘴,否则日后不是给你和嫂嫂找事吗?” 沈简转而问:“你知道李明启和佟文两个的胆子有多大吗?你知道吗?他们两个拿着兵符就敢去造反的!一个说杀人,另外一个就敢说一锅端!” 沈安觉得这话很奇怪,“他们两个胆子哪里大,不都是在你和襄王殿下能够承受已经权利收拾范围内霍霍吗?再则,他们做的,不都是你们一直想做的吗?要我说,就应该把李清渺抓来打毁 容,就是她在京城各处宴会,散播嫂嫂不好的言论。” 沈简气得头疼,推开沈安,自个脑袋靠着马车壁,“闭嘴,让我静静。” 沈安嗯了一声,想起来什么,“嫂嫂走之前,还把你手里能够调兵的牌子,摸了给了南哥哦,我给你说一声。” 沈简:!!! 他差点站起来,此时此刻,是真的对沈安起来了杀意,“什么!你还知道什么?” 沈安想想,摇摇头:“没有了,他们能带着***什么,我什么用都没有。” 看要气得炸天的沈简,沈安说:“我觉得挺好的,你不敢的事,总是有人敢,你和襄王把周围的人,都想太将规矩了,这样会失了先手的,孔先生都教导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夺嫡风云起,那就是你死我亡的时候,要我说,襄王也该直接关起来,他自以为是。” 沈简了不得沈安脑瓜子,和佟文有的一拼,说:“那你怎么不把我关起来。” 沈安点头,一板一眼说,“你和襄王都应该关起来,等着十三殿下夺嫡成功了在放出去了,这种时候,你们两个都求稳,没用的,一点用都是没有的,还是添乱的,这时候就应该按照嫂嫂的路子来,过程压根就不要管,把十三殿下送上那个位置才是真的!” 沈安捏紧手说:“陛下要立十三殿下,早就立下了,摆明了就是要把十三殿下指婚,然后处理了,哥,十三殿下要是出京封王了,咱们家就是血亏了,到时候会被三皇子那头针对死的!” 沈简说:“那你可想过,这样贸然逼宫夺嫡,我们后面要承受多少。” 沈安不认可兄长的话,“李十三敢吗?他和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更不要说,嫂嫂是他的亲表姐,说句过分的,我们安阳侯府是武将出身,手中是有实实在在的军权的,李十三他敢狡兔死,走狗烹吗?” 沈简直直的望着他,“你以后给我离阮今朝远一点!” 沈安说:“嫂嫂比你果断,所以大家都喜欢和她一起做事,这种时候就应该杀了李明泰!他背后的势力,要么归顺过来,要么就都杀!” 沈简哽住。 这是他弟弟?这是阮今朝的弟弟差不多! 第930章 不要怠慢了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京城阮宅当中,阮贤正同孔平方对弈,竹帘轻掀午后几许阳光落在棋盘浩渺当中,来的正是端着糕点的谢婉,她落步在桌案前,见着捏着黑棋冥思苦想已落下风的阮贤,她从棋盒捡起一枚黑子,替阮贤压倒局面。 全神贯注未曾觉有人进来的阮贤、孔平方,皆被神来一手唤回神思。 谢婉含笑,“孔先生如今难得到家中小坐,这些都是您曾在北地夸赞过的我的手艺,您尝尝。” 孔平方摸着胡须,见着谢婉将两碟糕点落到桌案,又用小食盘放好递过来的,脸上客气的笑笑,并未伸手接过:“老朽正同阮元帅下棋呢,这腹中还是饥两份,这样脑子才灵光,夫人这妙手一落,倒是助老朽燃眉之急了呢。” 谢婉回眸看棋局,阮贤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朝孔平方做了个请,认下了谢婉带手的一子,转而开口,“玉玉今日要回府,你可给她备下了吃食?此前她说想吃酱肘子,那味道京城的厨子是弄不出来的,我记得,你是专门学过的。” 谢婉脸上闪过错愕,孔平方顺着胡须也说:“是呀,那酱肘子老朽自来京城馋的不成,玉安说我年岁大了,不能吃那些油腻腻的东西,我分明是个俗气老头子,别他盯着都过了许久庙堂道观的日子了。”.br> 阮贤笑笑:“玉安拿先生当做半父,自希望您长命百岁了。”说着,她目光落到谢婉脸上,“糕点我替先生说谢了,棋局总是要分出胜负的,你先出去吧。” 谢婉抿唇,看向孔平方,“正是因为今日今朝来回来,我才不得已来叨扰先生和老爷小聚。”说着谢婉膝头轻轻一屈,朝着孔平方跪下去。 面对突入起来的一跪,阮贤当即拍桌而起,“谢婉,你又在发什么疯!” 孔平方确实波澜无惊,依旧慢慢的捋了捋他的山羊呼吸,“元帅莫要惊慌,我虽是白身,到底有半生奇遇造化,同当世权利顶峰的人都熟悉认识,莫要说您的夫人了,即便是谢修翰那老鬼来,要给我磕一磕,我依旧是担得起的。” 阮贤目光如聚,“谢婉!你又要闹什么!” 闹什么,都是心知肚明的,谢婉不想阮今朝将循哥儿带回安阳侯府,她想把这个拼劲性命诞下的儿子带回北地,亲自抚养。 谢婉手中捂着心口,慢慢攥紧了揉皱了衣衫,顷刻泪眼婆娑,声音凄惨,“先生,你是天底下最聪慧之人,想来婉娘所求您已然知晓,循哥儿还小,怎么能离开亲母,这世上,万万没有让母子分离的道理啊。” 孔平方不为所动,“今朝是循哥儿的亲姐姐,正所谓长姐如母,太太应该放心才是,京城怎么说都比北地,更适合娃娃读书习武不是吗?不说别的,北地年年都要被边塞外刀剑相向几次,京城是安乐窝呢,” “再则这件事哪里是老朽可以做主的,此前不都同陛下说好了吗,循哥儿有今朝和玉安养着,皇室给他做靠山,太太年年也能回来瞧瞧,哪里不好了?若说膝下没有小娃娃热闹,这倘若让小佟听到了,岂不是寒心吗?” 孔平方平静极了,“太太无非是觉得,玉安、玉玉都会听我一二,陛下也会给我三分薄面,你父亲那头我也能游说几次,只是这样的薄面,特别是在陛下跟前的情面,我想留在刀刃上用,恕我直言,我的确不知太太,为何一定要把循哥儿带回北地,北地有什么好呢?” 北地有什么好,北地什么都不好,可是带回去了,便是阮贤的嫡子,军营内部归顺司南的军心就会晃动。 孔平方说:“太太现在与其在我身上下功夫,不若好好修补同玉玉的母女关系才是当务之急。” 谢婉哀怨:“先生不肯帮帮我吗?北地时,我将先生奉为上宾,不敢怠慢片刻。” 孔平方说:“太太若是要说这种话,那么老朽也不客气了,老朽去北地不过是游离,是被你的夫君省亲 挽留住下,且也没有落脚在阮府之中,自个花钱买了院子也有仆从伺候左右,倒是我替您教导了今朝和司南许多,是从未要过一分一毫的报酬的。” 谢婉说:“先生只要一句话,就能——” “正因为我一句话能够改变很多东西,我才要把握住每一次说话的机会。”孔平方叹了口气,“谢婉,你同谢柔都是谢家女,你们二人都是为了谢家势力做出了姻亲的牺牲,谢柔入宫门不争不抢,所以陛下不爱她,却非常敬重她,谢柔当年剩下十三,孩子都没抱热乎,就被告知十三要被抱去宣政殿抚育……” 谢婉心中一痛,“皇室终究是天下最残酷的地方。” 孔平方叹息,“那个时候只要谢柔奋力反抗,那么十三就会一直在她膝头,只是她一句话的事情罢了,可她没有,我甚至可以很绝对的告诉你,谢柔当初已做好十三会被陛下包养给淑妃的准备了,淑妃为何不要,你可有想过?是因为谢柔安分守己,且淑妃也清楚,陛下不可能再给谢柔第二个儿子,谢柔当时不必你现在委屈难受无助吗?可她有做什么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吗?” 说着,孔平方声音拔高,“十三现在可有不认谢柔的言行出现过吗!可见,小孩子是否跟着母亲长大不重要,只要他知道谁是母亲,偶尔能见到母亲就足够了,谢婉,你始终要把循哥儿带回来,就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阮贤也觉得谢婉如今是疯了,“还不出去,来人,把太太带出去!” 谢婉对着阮贤低吼,“那也是你儿子!” “我的儿子又如何,他先是司南、今朝的父亲,才是他的父亲!这世上万万没有弟弟出来抢兄姐东西的道理,你自哀自怨的做什么,我让你不要生,你非要生,我早就说过这个孩子绝无可能继承北地军权,你还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谢婉被阮贤的话砸的身形一歪,“阮贤,那是你亲儿子!” “司南就是我亲儿子!”阮贤说,“司南这些年拿你我当做亲生爹娘侍奉孝顺,即便小佟和你有些龃龉,他也次次来给你赔罪……” 阮贤似还想说什么,到底是碍于孔平方在。 这时候外头进来个老妈妈,说的阮今朝来了,孔平方知道自个多余了,“这妮子我许久没有见到了,可是想的厉害,我先代你们去看看。” 说罢,孔平方呲溜就跑了出去,对着门口噤若寒蝉的仆从摆摆手,“主子说话,也是你们能够听墙角的,都出去,耳朵好的在去远点!” 屋子中,阮贤见着跪地满脸泪痕的人,还是伸手要将她搀起来。 谢婉直接打开过来的手,“假惺惺的做什么,阮贤你我夫妻二十多年,我可有对不起你过?” 阮贤也是骨子要强的人,默默看着谢婉,“谢婉,我原本是认了这婚事,想要和稀里糊涂把这辈子交代了,你我这门婚事到底是如何来的,你比我更加心知肚明,当初你如何算计我有的今朝,你也门清,我原以为这些年,你是真的改变了,没想到你装的很好的,倒是让我同样的地方又栽了跟头。” 说着,阮贤就朝外门外走,“今日今朝来带循哥儿,你若敢唧唧赖赖,我不会对你客气的,这天底下谁敢让今朝不高兴,我才不管他是我婆娘还是儿子,全部捏死。” 谢婉笑出了眼泪,“阮贤,你心中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贱籍舞姬,都多少年了,那***都不知是死了,还是在谁家***显贵府邸做妾,伺候一双主子了,你不要忘记了,你有今日,都是谢家的帮衬。” “那你不要忘记了,你们谢家有今日的荣光,和无人敢惹的气焰,都是我手中的兵权,给你们坐着靠山!”阮贤毫不客气,“***,贱籍,谢婉,她不知道比你干净纯善多少倍。” 谢婉回头看阮贤,“我才是你的妻子!” “所以别逼我休了你。”阮贤看她, “你若在给我搞出任何一点让今朝烦心的事,我绝对亲自把你丢回谢家,对,你不是想要呆在京城看循哥儿吗,我把你休了,你就能在京城了,对,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两难自解的法子呢?” 谢婉:“你敢!” 阮贤说:“我的性子你很清楚,越逼越来事,你今日敢和今朝唱反调,我定然如你所愿,我看适才孔平方的话你全然没听进去,皇室连着谢柔的儿子都想夺走,就是忌惮你们谢家权倾朝野,就是害怕李明启亲近外家,如今李明启不过是正常和谢家往来,落在皇室眼中,都已经是非常不悦了,你还想把循哥带会北地,给他谋划他命中不带的东西?你真是谢家的好闺女,非要把谢家弄死不可!” 阮贤声音越发冷,“谢婉,你最后给我好之为之,眼下孩子们都好了,我是不怕和你彻底撕破脸的。”他顿了顿,“我手握北地军权,北地十郡都是我的掌心物,司南史家冤案大白于天,今朝找到好归宿,我什么都不怕了,我以前顺着你,无非就是忌惮你嫌弃今朝是姑娘不好好教导,恐你把司南真实身份抖落出去,你觉得,我现在还是当初那个任凭你宰的阮贤吗!你跟前的,如今是大宜的镇国侯!” “现在,给我起来,回去好生换个衣裳,把循哥儿抱去给今朝。”阮贤眸光蹦出冷意,“否则,我会亲自杀了那孩子。” 前厅之中,阮今朝被孔平方夸赞瘦了,脸上带着喜悦的笑意,双手捧着脸,“还是先生眼睛最好,我这张脸,群花之中独一秀!” 孔平方被她逗笑,“玉安呢?” “瞧瞧,快瞧瞧,白眼狼的孔先生,都是学生厚此薄彼,心中只有那沈玉安!”阮今朝抱着手说:“和小安在后面呢,估计是两兄弟谈心了,八成又要被小安气得魂魄出脑。” 孔平方说:“玉安对着弟妹都是宠溺过度,因此一个个天地不怕的,再则安阳侯府怎么大的招牌,京城真的敢来惹的又有几个了,你且过来坐着,我问你点东西。” “先生问。”阮今朝乖乖落座旁边。 孔平说:“冬猎时,陛下是提携三皇子多些,还是十三多些?” 阮今朝抓着橘子慢慢剥着,“你病了?自然是偏心眼那襄王了,走哪里揣到哪里的。” “襄王无依无靠只有陛下这个靠山,陛下怎么能不多心疼些。”孔平方把自个剥好的橘子递过去,“快些说。” “都差不多,反正什么都要提李明泰一嘴,带着十三,也是怕他背后又搞什么动作出来,怎么多年我看着,十三就像陛下捡来的,从来都不偏心一次。” “偏心十三,就是偏心谢家,陛下到死都只会委屈十三,这一点是什么都不会改变的。”孔平方言简意赅,“不过十一殿下偏心十三就足够了,再则,十三其实算皇子里面过的很好的,我搞不懂为何你们总是觉得他过得凄惨,衣食住行对着大宜最受宠的皇子来,十一殿下是按照牌面来的,你也心知肚明,还能时时刻刻在陛下跟前晃悠,这等殊荣,你能找出其余的皇子公主吗?” 孔平方看阮今朝要开口,忙补充,“不要说十一殿下,不能比的,十一殿下是祥瑞降生,对朝堂的作用算是吉兆。” 阮今朝抿唇,“先生还要问什么吗?” “这次你们在冬猎是要杀人吗?”孔平方问。 阮今朝说:“我可没想,十三似乎有这意思,不过都带着小佟的,小佟还是知道点轻重的。” 孔平方沉默了下,反正佟文明年也要去北地给阮家老老实实做媳妇了,就让人孩子好好乐呵乐呵算了,“谢宏言呢?” 阮今朝耸耸肩,“天天被他老子追着打,白马几个天天跟着拉架。” 孔平方说:“谢宏言回来是否因为秀都内部有异动?” 阮今朝说:“没问,不过想想也是,说的是程帝要病死了,那小胖胖, 就是不爱动,估计病病就好了,就是吃的太好了。” 孔平方盯着阮今朝,“真的是这样,你觉得谢宏言回来的意义是什么呢?”他道:“今朝,你要紧张起来了,怕是要变天了。” 阮今朝塞了一半橘子鼓着腮帮子,疑惑的看孔平方。 孔平方说:“程帝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就凭程国在他手中极快的国富民强,直接和大宜比肩,他就是一位中兴之主,他不是会让人鱼肉的皇帝。” 阮今朝慢慢咬着橘子肉,“表哥不会做出伤害大宜的事情。” 孔平方压低声音,“可若两国起了龃龉,等着以后的唯一的后路,就是以死明志!” 阮今朝很坚定,“表哥不会,穆厉也不会,白马是穆厉妹妹的驸马,穆厉敢把白马丢过来,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凡事还是想最坏的。”孔平方就说,“好了,我没有要说的了。” 阮今朝点点头,听着耳边一声闺女,眉眼弯弯叫了一声爹爹,“快快,我给爹爹剥了橘子!” “真是爹爹的好闺女。”阮贤一脸感动,“怎么就提前回来,不是说要给爹爹搞几张好皮子吗?” “小佟会给你搞的,她手艺好的很!”阮今朝说,“沈安被沈简说脑子一抽,朝着自己捅了一刀,我们就会了,沈安要养伤。” 阮贤咦了一声,“那你以后离这个小子远点,都敢朝着自己动刀子了,必然是很狠辣角色,千万不要被表面看到的蒙骗了。” 孔平方连连哀叹,“沈玉安这小子,我非给他几耳巴子不可,都说了不要逼他弟弟,还逼!” 阮贤却说:“人都是逼出来的,沈安这一年多看着出息许多,可不就是沈简的功劳?” 孔平方拿着橘子皮砸阮贤,“是我教的好,和沈简那小子有什么关系!” 阮今朝朝着外面看,“娘呢?” 阮贤说:“抱循哥儿去了。” 话落到循哥儿身上,阮今朝也直接,“的确,我今日就是想把循哥儿接过去了,马上就要年关了,父亲和母亲都把京城这头,应该要走的门户都走走。” 阮贤嗯了一声,“交给你,我和你娘都放心。” 三个人说了些话,谢婉就抱着循哥儿来了,见着上前伸手的阮今朝,她下意思把儿子抱得死死的。 阮今朝当做完全没有看到,直接将弟弟抱到怀中来,“我们循哥儿又漂亮了,想不想姐姐?”她回头看阮贤、孔平方,“我改日来回来,侯府那头还有诸多事务等着我回去料理,就不奉陪了,想我了随时来看我就是了。” 阮今朝说着,抱着怀中的循哥儿大步离开,这种时候就走的果断些的好,免得谢婉哭哭啼啼又闹出什么贻笑大方的事。 孩子无错,错的是大人,那么大人们就应该来承担这个错误。 “今朝!”谢婉跟着追出去两步,“好好照顾他,他是你亲弟弟,不要怠慢了他!” 阮今朝并未应诺,只是朝着外面走。 谢婉眼泪夺眶而出,“今朝,一定一定要照顾好他!不要让他不高兴!不要让他觉得是我不要她!” 阮今朝步伐一下都没有停下,大步朝着外面去。 等着回了侯府,落到车程的两兄弟却是先到了,沈安扯着沈简正说着什么,脸上对着兄长一贯的害怕和冷漠荡然无存,被拽着衣袍的沈简反倒是一副要骂人的架势。 “嫂嫂!”沈安看进来的人,他上前,“这不是循哥儿吗,怎么,这是要来家里了?嫂嫂,我可以抱抱他吗?” “你若是喜欢,天天来抱着他都可以的。”阮今朝把孩子给他,“你抱着慢慢玩,他不爱哭,也不怎么认人。” 阮今朝挽着沈简胳膊朝正堂去,得先去给沈老太太请安,“循哥儿现在还小,我的意思是,先就在咱们旁边的 耳房暂时住着,等着小佟去北地了,那小院子就给循哥儿,有什么我们几步路就过去了。” 沈简点点头,“都听你安排,只是说好了,等着咿咿呀呀可以说话了,启蒙都要听我的。”若是在来个小阮今朝,他怕是真的不用活了。 阮今朝也说:“你答应我了,要给我个状元弟弟!” 沈简斩钉截铁,“你放心,我舞弊都让他做状元,我们的弟弟,必须厉害。”他将阮今朝挽着她的手拿下来,包裹在掌心中,“你母亲可为难你了?” “没有,我都没给她机会,抱着循哥儿就走了,估计要和父亲还有孔先生说些不高兴的话了。”阮今朝说,“母亲的执念,大约就是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儿子罢了,可惜我是个姑娘。、” “姑娘又如何,我的今朝巾帼不让须眉,倘若来日有机会提刀上马了,必然是名留青史的女将军!”沈简说,“谁敢说我家朝朝不好,我亲自上门骂她去。” “骂?我看你除开动嘴,就不能为了我和人打一架去?”阮今朝戳他下巴,“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成,记住了,下次带人去给你打。”沈简顿了顿,“不瞒你说,这两天右眼一直跳的不停,这右眼跳灾,莫不是猎场那头出事了?” 阮今朝摇摇头,“不可能,我都安排好了,我把你的兵符给司南了,真的有人要胡来,十三也不会有事的,倘若十三要胡来,司南也会收尾的。” 沈简哼了一声,“我不说这话,你还不会承认拿了我的东西了?” 阮今朝好笑,“那不是你的,是你父亲的,我给你父亲说了,你父亲同意了,怎么,还没成为安阳侯,就要行安阳侯的权利了?” 沈简虚敲了下她的脑袋,“贫嘴,看看你把身边这些人,都带成什么模样了,张口就是打打杀杀,” 阮今朝只是说:“这样不好吗?这天底下,脾气越差的人,反而越是让人不敢欺负,我就是要做那个谁都不敢惹的!” 第931章 父皇要立谁为太子?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这沈世子病好没好吗?” “沈世子人病早就好了,还不就是那不省心的皇子学生在冬猎惹了大祸吗?” “十三殿下?那位殿下不惹祸才是人心惶惶,我听说啊,是沈世子家里的小辈,在冬猎惹了塌天大祸呢!” “嚼什么舌根,若是得冬猎出事了,咱们能不知点风云的?” “就是因为大,上头才瞒的严严实实!” 阮今朝坐着马车上,听着外面小茶铺的议论声,轻笑着放下了马车帘子。 京城因着冬猎寂寥,又因着浩浩汤汤的冬猎回城队伍便让京城再度热闹了起来。 年关也悄然而至了。 阮今朝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笑的肩头颤颤。 沈简不出所料被李玕璋、李明薇、谢和泽挨个请去说了话,连着沈霁都将其叫到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狠狠骂了一顿。 而后委屈憋屈无处伸冤的沈世子,直接告假说病了,玩起了少爷脾性,大言说自个要病入膏肓,开席就是眨眼事,不见任何人。.. 令人咋舌的一幕出现了。 得知沈简告假要开席了,襄王殿下当即作出关怀肱骨之臣的架势,直接漏液带着整个太医院班子入了安阳侯府,说的要给沈世子看看太医院各位最新的几套针法,必能将沈简从阎王爷手上弄回来。 一向把沈简当做眼珠子的沈霁,一反常态不许阻拦襄王殿下的公报私仇,还抱着手在边上说朝着命门扎最好,扎瘫了他给阮今朝好生选夫君改嫁。 府邸一排小弟小妹们,清一色躲在窗户下面,两手抓着窗棂,冒着半个脑袋看被襄王逼得病中垂死惊坐起的哥哥,还嘻嘻哈哈的笑,觉得有趣极了。 今日是柔妃特意请阮今朝提前入宫小聚,到了柔妃宫,阮今朝就看李明启正背着手站在屋檐下,瘪嘴垂眼挂着吃瘪的神情。 “怎么了?”阮今朝笑盈盈走过去,该说不说,李明启果真是张开了,英俊极了,“谁欺负我们十三殿下了?” 李明启扬了扬下巴,憋屈极了,“你最敬爱的姨母,你敢替我做主吗?”他靠着墙,伸手挠了挠鼻头,“我不就带着富贵去紫福殿溜了溜了吗,我母妃就要我去写请罪书……” 阮今朝笑笑,伸手去摸他的脑袋,才恍惚发现她有点够不到了,手指有些尴尬落在距离李明启脑袋一点点的距离, 李明启自个低下头,让阮今朝摸。 阮今朝顿时心花怒放,使劲搓了搓他的脑袋,“这事是你母妃不对,就去走走怎么不行了。” 里面柔妃的声音响起,“你让他把话给你说完,李明启,你带着富贵在紫福殿做了什么,你敢不敢说给你表姐听!” 李明启低下头,声音细弱蚊虫,“富贵不小心把李明薇没带走的锦鲤刨掉鳞片了……” 嗡嗡嗡的蚊子声,阮今朝听的极为断断续续,非常不真切。 倒是柔妃走了出来,替李明启说:“那锦鲤多贵一条,你哥不带走,便就是因那品种的锦鲤最是金贵,换个地方就活不了,你当紫福殿现在还有人守着,是防鬼吗?” 李明启脱口说:“母妃,不带这样骂人的,我真的变鬼了,你怕哭的最惨!” 柔妃举起手,李明启畏惧母妃,吓得抱头,“你就知道打我,李星弦骂我的时候,怎么没看着您替我挥挥拳头!我肯定是您抱来的!” 阮今朝握住柔妃要揍李明启的拳头,打着圆场说:“姨母,十三还小呢,别看着怎么大个头,内里就是个三岁娃娃性子,他若是做的不对,我们知道替你收拾她,我听闻今夜的宫宴,是姨母懆持了,那必然有我爱吃的菜,还有喜欢的歌舞了?” 柔妃对着阮今朝一贯都是喜欢的不得了,横了一眼不争气的闹腾儿子,“成日李星弦,李星弦的叫,你哥哥的表字 是你能叫的?目无尊卑的猢狲崽子,你哥哥大气难得和你计较,等着那日你挨刀了,被那些人——” 阮今朝忙哎呀了几声,挽着柔妃朝里走,“姨母叫我来,就是骂十三的?” 柔妃发自内心,“我是真的想好好把他捆起来毒打一顿。” 李明启小声嘀咕,“你打我,我给李星弦告状去,他都说了没什么,就您抓着点事,就可劲骂我罚我揍我……” 阮今朝侧眸斜眼,“李明启!”还敢顶嘴! 李明启当即闭嘴自个缩到墙边站着。 柔妃拍拍阮今朝的手,“还是你有办法制他,你不知道他在大内豪横嚣张了多少年了!” “姨母这话说的,我不过是冒着大不敬堵路毒打了皇子一顿。”阮今朝现在十分笃定,李明薇不喜欢她讨厌她,就是因为毒打了李明启一顿! 柔妃说:“让你来也没什么事,你和你母亲还好吗?这些时日我背着十三,邀她入宫,想要和他说说话,可她都不应,宫妃非伴君不得名正言顺出宫,我又恐偷摸着去,让十三难做人,所以,只能借着宴会,让你早点来,好好问问,若是可以,以你的名义给你母亲送个口信,让她晚间过来,我好好开导开导。” 阮今朝脸上笑容慢慢收起来,柔妃赶紧说:“姨母没有任何苛责你的意思,只是她到底是我的姐姐,且我很能明白她的心情。” 柔妃顿了顿,声音很小,“我当年得了十三,陛下笑着说要抱他去宣政殿抚养的时候,那一瞬间我若说不恨陛下是假的的。” 阮今朝转而说:“然后呢?” 柔妃愣住了下,笑笑说:“就只是一瞬间,陛下是个好夫君,是个好父亲,是个好皇帝,她怕十三在我手中,我不争不抢的性子,反倒是让人撺掇了,我那种时候争不争都是争,倘若惹急了风头最盛的淑妃,我和十三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呀,倘若弟弟在母亲手中,陛下会让我们阮家怎么死了,我都不清楚。”阮今朝说:“你们都说陛下最忌惮是父亲手中大宜的军权,其实只是表面,陛下最忌惮的应该是父亲手中捏着北地的十个郡州,虽然都是别人不愿意要,父亲咬牙接手,到底陛下不会管怎么多,只会觉得,父亲就是要拥地自重。” 柔妃眸子一震。 阮今朝扶着柔妃落座,“陛下很有可能是会那父亲手中的十郡,都拿回来,作为襄王的封地。” 亲王是一等公爵,此前没有封地,大意是李玕璋想要把李明薇多多留着身边,若是在不赐下封地了,那便是三王夺嫡的场面,不利于社稷。 想着这里,阮今朝小声问,“娘娘如今伴驾居多,陛下可有明确说过,太子之位襄王殿下绝无可能。” 柔妃想也不想,“倘若淑妃还活着,陛下大约会放出这个意思,可如今十一什么都没有了,唯一能够成为他手中刀盾的就是权势,若是他直接袒露要储君位,陛下大约会直接退位太上皇,在后面给他撑腰。” 这句话超出了阮今朝的设想,柔妃继续说:“陛下对淑妃母子的在乎,比你们看到的还是强烈成千上万倍。” 阮今朝哑然,柔妃摸着她的脸,“十一是个好孩子,你们好好相处好不好,答应姨母,以后千万不要伤害他。” 阮今朝叹息,“我们那里敢,他手中捏着不少我和沈简的龌龊呢。” 说道沈简,柔妃说,“怎么,玉安还生气呢?” “你没瞧着那夜的场面,李星星就是故意的,直接把沈简摁住让人戳,你见过杀猪吗,比那场面有过而无不及。”阮今朝说着都后怕。 她惊恐的摇头,“您别问我为何不帮衬,他来第一句话,就是替陛下看看循哥儿,我傻不兮兮就抱给他了,他抱得紧紧的,等着出府上马车才还给我。” 阮今朝恶狠狠呸了一声,“狗东西, 日后千万别让他儿子落到我手中,我非朝死打!” 柔妃笑笑,“你能想开,倒是出乎我的所料,罢了,京城之中一举一动都是权利拉拽,循哥儿皇室会好好重视。” 二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等着午后小睡后,便是去了宴会场所。 李玕璋难得提前到了同朝臣们说着话,身边跟着李明薇、李明薇两个皇子,是不是就要问问两个人几句话,阮今朝挽着柔妃步伐慢了下来,回头看手指无声捏紧的李明启,“姨母先进去,沈简怕是要我去请才肯来。” 柔妃嘘嘘嘘了几声,“陛下就是见不到玉安,才觉得神清气爽。” 阮今朝也嘘嘘嘘几声,“可别在阿简跟前说,他要急眼的,他现在嗓门越发大了,叫的我脑袋瓜子疼。” 笑着目送柔妃进来,阮今朝使眼色让李明启跟着自己走,摆摆手,让跟着的人都离开,对着后面的人,“怎么,是要考我的功夫了,还是觉得我要杀你了?” 李明启背着手扬声,“都离开,管好耳朵。” 周围清净下来,阮今朝说:“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后悔了。”李明启看着自己掌心,慢慢捏紧,脸上露出厉色,“我后悔答应李星弦,不杀李明泰了。” “你此前不是还想兄弟和睦吗?”阮今朝嘲弄,“我早说了,沈简那套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法子,在皇室党政之中毫无作用,你偏偏发癫的听进去了几份,瞧着就是没在党政之中吃亏苦头,跌过大跟头的。” 她唯一的败笔,就是舍不得让李明启为他自己偶尔的鲁莽付出代价。 李明启苦笑,“跟头?还不够大?李星弦的夫子怎么死的,表姐大约都不敢想,我当时都恨不得死的是我,我从未想过李星弦会哭,我只见过他把人弄哭,他被人弄哭……” 李明启不想在回忆那夜的场景,“若不是他夫子死之前要他好好活着,你们在秀都的时候,就能听到他去了的消息了。” 阮今朝说:“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李明泰的确不能死,你现在还没把握能彻底驾驭旧朝残余的势力。” 李明启完全不认同这话。 他说:“为何要驾驭,成王败寇,父皇当年登基内政不稳,所以放过那些人,这些年事实胜于雄辩,父皇好吃好喝惯着他们,惯了愈发凶狠的反骨来,这种反骨,我就是要全部根根抽出来捏碎,坏我大宜国基的烂虾臭鱼,我可没父皇那么好的脾性。” 阮今朝说:“该说不说,我和你想的差不多,不过被你夫子天天说只会带着你们打打杀杀,迟早要被你父皇收拾。” “父皇?父皇为什么老是收拾夫子,就是不喜欢他暗戳戳搞事,直接来他也有个准备。”李明启回话,余光扫着过来,给他打了个手势的暗卫,“好了,夫子来了,咱们过去吧。” 阮今朝说:“你在冬猎场做什么了,把你父皇气成那样?” 李明启顿时苦恼,“别问了,本来是算计李明泰的,结果李星弦那憨货东西被骗了去掉坑了,我还把人给清了,就是要李明泰那蠢货天地之间鬼哭狼嚎无人问津,你差点就要来给我吃席了。” 阮今朝沉默了下,拍拍他的肩,“十三,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李星弦会被李老三骗,都不愿意跟着你走,这其中的缘由你好好顿悟一下。” 李明启恨铁不成钢,“顿悟个什么,李星弦就是个呆瓜,憨的我都快觉得,他是李明泰那边派过来搞我的了。” “怎么不会是呢?”阮今朝说,“李星弦曾经说,你动一下他就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怎么就不觉得,他是故意进去的,否则围猎场又会发生何事呢?” 李明启目光一冷,口气赫然冷冽,“他反了他,敢帮着外头人来搞我!是真的觉得我不敢动他了!” 阮今朝:“李明薇有什么不敢 的,李明启我奉劝你一句,别太信李星弦了,你想要的好,和他认为对你好,是两码事。” 李明启听着挑拨离间的话,丝毫不掩饰对眼神中的冷意,“表姐,这句话,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跟前说。” 阮今朝抱着手,“你这样对我说话,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我生气了,不想和你一起回去,自个走吧,别碍着我的眼,若我知道你敢让人盯着我,我就抠了你的眼。” 李明启深吸口气,“不是责怪表姐的意思——” 阮今朝说:“我知道,但是我还是不高兴,我一直觉得,我和李星弦掉水里,你肯定来救我。” 李明启说:“我相信真的到那种时候,表姐会把李星弦保护的很好,毕竟,我活着,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们两个落到受困境地的,不管表姐信不信,我李明启这辈子,除开爹娘,你和李星弦是我想好好珍惜一辈子的人。” 望着李明启的背影,阮今朝说:“何必藏着,我若真的嫁给你哥了,恐怕你哥能把我逼死,我一直都告诉你,我不在乎开局、过程,我只看结果,如今的结果,我们都很喜欢,不是吗。” 李明启脚步一沉,阮今朝笑着说:“我都知道的,我不怪你,我反而很看得起你,不管你当初是怎么算计谋划的,我想,你都没想过真的伤害我,这就足够了,只是,你若在气沈简,真的把他气死了,我绝对让你马上改口叫我嫂嫂。” 李明启如释重负的笑了一声,“你不要吓着李星弦了,他胆子小的很。” 阮今朝看人走了,深吸了几口气,抬手活动了下四肢,走到树下,仰头看瞪着眼看她的小胖。 阮今朝眉眼弯弯,“小胖,来,你将功折罪的时候到了。” 半晌后,天空之中,小胖扑棱着翅膀,带着肥墩墩的鸟体,划过大内的上空。 宴会热闹极了,阮今朝见着给他斟酒的沈简,“你不怕我喝下去没醉,反而发酒疯?” 沈简撑着下巴看一掌拍碎一个核桃的阮今朝,觉得她可爱极了,“你别去给我抱着别人亲就可以了,都是姨母预备的,不醉人的,比你在穆厉那头喝的还要寡淡,头一次见果酒里面掺水的,姨母若是出去做生意,肯定是个稳赚不赔的女干商。” 阮今朝吹了吹桌面上的核桃壳,“你那日真的死了,定然是这嘴搞得。”她说着啊了一下,沈简好笑的给她喂过去,却不知怎的,弄到了阮今朝衣袍上。 挨着落座的人,看着这幕当即脸色严肃起来。 沈简看阮今朝骤然板着的脸,直接吓得酒杯慌乱一放,拿着自个衣袖给她擦,“我家朝朝最是慈眉善目柔和如水,定然不会同本世子计较的对不对,咱们回去就做几身一样的,天天穿好不好?朝朝不看我的面子,这次宴会是姨母操持的,怎么得要其乐融融对不对?” 阮今朝静静的听着沈简的话,“暂时放过你,罢了,另外一套更好看,你等我换了回来,定然宴会所有的姑娘,都是来舔着脸问我那家裁缝做的。” 沈简点头目送阮今朝出去换衣裳,吐了口气,看打来同情目光的司南,“你妹妹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他目光一抛,看向那头贺瑾、沈杳、佟文、沈安、李明启挤着坐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笑的他这里都听到了,“你都不管管小佟。” 司南同情的起身坐到妹夫身边,“小佟高兴就好了,以后跟着我回了北地,要和你们见见就要跋山涉水了,怎么,你不是一直都想家宅和睦了,怎么最近越发火气浓重了,听闻沈安在私塾怼的老先生胡子都立起来,扬言不把沈安逐出学堂,他就不讲了。” 沈简倒酒慢慢说,“早就看那老东西不顺眼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白长沈安那么多岁,和他斤斤计较,毫无肚量倚老卖老。” 司南啧啧两声,“然后,你就把孔老鬼弄去坐着了,天底下再也 找不出比世子爷还尊师重道的学生了。” 沈简说:“夫子年岁大了,脑子不多动动容易糊涂,我是为了他看,你没瞧着他这些日子精气神都足了?” 司南啧啧说:“一群蠢材天天气他,能不满面红光声音洪亮吗?怎么多年了,难得看他那老眯眯眼睁开,我反正闲来无事,我去给你当武夫子,不要钱,我就想看看孔老鬼怎么精气神的,怎么样?能让我做武夫子,以后说出去,不是很有牌面?” 沈简不掩饰丝毫的嫌弃,“大晚上别逗我笑,连着我家小佟都打不过的东西,少来误人子弟。” 司南抓着瓜子砸沈简,“我那是让着她。” 沈简一本正经点头,“啊对对对,阮大公子战无不胜的,哪里会打不过我家小佟,是怜香惜玉了。” 司南咬牙,“我还真要替今朝圆圆王妃梦了!” 沈简哼了一声,“小佟还在呢,对我不满憋着点,回头别让我给你哄着上路。”他抿着酒盏,“东雀呢?怎么最近都没见着。” “打的下不来床了。”司南说,“好了还敢给我收拾包袱要闹离家出走,除开我这八辈子没积德摊上这蠢货东西,我看谁敢要他。” 沈简不敢接这话,默默低头喝酒。 司南拿着胳膊装沈简,“我感觉不对劲,陛下在发什么疯癫证,此前大病是不是人好了,脑壳坏了?” 沈简呛着,“你不活了别带着我。” “我被灭九族,你也跑不了,你难道不觉得吗?”司南直接拿着核桃一咬,沈简看裂开的核桃,吓得咽口水,看司南伸手递给他,抬手婉拒,“你多吃点,当心牙、” 司南白沈简一眼,“这算什么硬,以前打仗风里来雪里去,干饼动的牙都给人磕下来,还不是混着雪就使劲咽下去了,你小子就是没凄惨过,今朝那掌力,就是啃不动饼,掰又掰不开,劈出来的!” 沈简依旧不说话,司南他是惹不起,真的惹不起,次次拎鸡崽子拎着他。 忽而大殿安静了下来,上首的李玕璋清了清嗓子,“今日众位爱卿都在,正好有个喜事,想要和众位说说。” 沈简听着这句喜事,目光先转了一圈,确定周筌不见,侧眸看黄沙,示意他去看看周闻去哪里了。 却是耳中忽而传来的话,让他陡然呼吸一凉。 刚刚李玕璋说什么? 大殿鸦雀无声,目光都聚焦在李玕璋身上。 “父皇。”李明启站了起来,“刚刚你说,你要立谁做太子?” 李玕璋盯着起身怒视他的李明启,“你三哥是朕的长子,立嫡立长,他最为合适。” 沈简见李明启手指捏紧,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李明启一脚踹翻跟前的桌案。 李明启声音又冷又大,“父皇刚刚说要立谁为太子,儿子没听清楚,还请在说一次!” 这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质问。 第932章 镇国侯来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原本热闹的且其乐融融的宴会,随着李明启的一脚,彻底撕开了硝烟。 挨着李明启最近的贺瑾下意思想伸手去拉李明启,手才抬起些许,立刻摁了下来。 这摆明了欺负人!今日不让李明启好好闹闹,倘若真的让李明泰做了太子,他们不是好日子到头了,是直接全国端起来了,索性就让李明启随性而为。 李明启踹桌的举动,也着实下坏了所有人,李玕璋两手撑着桌案,静静的凝视打他脸的儿子,“李明启,你眼中还有朕这个君父吗?你是在质疑朕的决断?” 李明启昂首,“不,儿臣就是耳朵不大好了,没听清,劳驾父皇在重复一下适才的话,今日这宴会菜好酒美的,父皇莫不是喝的太高了?” 李玕璋两手撑着桌案渐渐起来,大殿当中有些胆小的群臣默默的先一步跪下。 说小了是以下犯上,说大了那就不禁君父。 李玕璋叉腰看李明启,“朕说,立嫡立长,要册封三皇子,你的三哥,为当朝的储君太子。” 一字一顿清楚无比。 李明启彻底笑出了声,“一朝储君,的确立嫡立长,那也是嫡在前,长在后,这嫡是谁,是中宫皇后膝下的李明瑢,除开他谁敢称为嫡,过了嫡,那便是长,这个长,那便是立贤立长,敢问陛下,李明瑞泰除开年岁大,贤德二字与他可有丝毫干系?” 李明启走上前,“李明泰这些年在朝堂可有功绩?李明嵇,李明肃那个又是让百官称赞之辈,若是立长立贤,陛下立襄王还能服众几分!陛下此举此言,儿臣不服!” “需要你服吗?”李玕璋指着外头,“滚出去,你李明启就是百官称赞之辈了吗?” “儿臣若真是混账,陛下又怎么会容忍儿臣活到今日?”李明启说:“陛下刚刚那句话,儿臣冒着大不敬反问一句,当初陛下还是皇子时,先帝对你大约也是不喜的吧!” “李明启!”李玕璋抓着手边的酒壶给他砸过去。 李明启侧身躲开,目光泠泠看李玕璋,“陛下是如何登基的,儿子是清除明白的,还是您觉得,如法炮制才是上策?” 李玕璋冷冷地说:“你要驳斥朕的意思,那也等着你那日能够坐到朕这个位置来,对天子发号施令不服,难道你的夫子没有教过你,应该怎么做?” “儿臣现在就做应该之事,倘若现在不说,明日儿臣恐怕就身首异处,陛下要立李明泰为储君,儿臣不服不愿不乐意!”李明启说:“陛下此举,和杀儿臣又有和区别。” 李玕璋目光移到沈简脸上,“沈玉安,你就是这样教导皇子体统的,现在,把他给我带着滚!” 沈简一直都在找说话机会,被李玕璋提到台面,阔步上前拱手说:“陛下英明——” “夫子一身酒气,还是不要说话的好。”李明启打断沈简的话,“怎么,难道夫子也觉得,李明泰配得上这个位置吗?” 李明启盯着坐着李玕璋旁边,还有些愣神的李明泰,“你何德何能,不要说服众,便是我,你都福气不了!” 沈简伸手,“十三殿下,您先跟着微臣出去,莫要惊扰了圣驾。” 李明启甩开沈简的手,“难道沈世子,也觉得李明泰可当储君之位?” 李玕璋被李明启再三下了脸子,挥袖大呵,“传旨,立三皇子李明泰为皇太子,十三皇子李明启为郡王,封号另拟行拟定!” 郡王二字一出,边上始终稳稳坐着的李明薇噌的起身,“父皇,十三怎能为郡王?” 李玕璋斥责李明薇,“闭嘴!” 李明启发现不对劲,“李明薇,你知道,你知道今夜会发生何事!”他全身骤然一寒,“你到底是我哥哥,还是李明泰的弟弟!” 李明薇垂眸看李明启,“你是儿臣,君父跟前有点分寸的,现在, 跟着你的夫子先出去,有什么下来再说,你这样鬼哭狼嚎的,是让人看笑话吗?什么时候一国的储君,是你个小小皇子来说不行就不行的?” 李明启惊呆的看李明薇,“你知道!” 李明薇避而不答,盯着沈简,“还不把他给我带出去!” 沈简伸手强拽李明启,李明启推开沈简,“那我这几年不就是个笑话,什么都没做的得了储君,我任劳任怨,陛下今日是要寒了儿臣的心?凭什么,凭什么是他!儿臣是这些年朝政上的桩桩件件,那件不是尽善尽美!” 李明启眼眶猩红,“现在一个郡王,就要把儿臣打发了?郡王!那个皇子不是郡王!” “沈简!”李明薇叫沈简,“还把把这发癫的东西给我丢出去!” “我看谁敢动我!”李明启低吼,“凭什么,我就要个公道,为什么陛下要把太子位置给一个毫无建树的皇子!” 沈简觉得李明启的嘴在说下了,真的要逼得李玕璋打死他,正欲直接上去捂着他的嘴,就看李明薇大步而下。 李明启反应极其一个抬手,就抓着李明薇过来的手腕,“打我,你敢为了李明泰打我,李明薇,你的启蒙夫子怎么死的,你不知道,你都不怕他九泉之下寒心吗!” “李明启。”李明薇压低声音,“现在,给我滚出去,不要逼我让人把你绑起来。” “何必绑起来,不如直接一刀了结了我来的干净。”李明启目光扫过众人,“我一步步走到今日,为的是什么各位难得不知道,我和李明泰——” 沈简直接摁住李明启嘚吧的嘴,李明薇叫了句来人,几个侍卫冲了上来就要把李明启摁住。 却是一张桌子被传开,众人目光而去,就看司南兜着衣袍起来。 “那什么,我这人,看到人欺负弱小,手脚动的比人快,怎么,有异议还不许人说了,沈世子,襄王礼教之辈,觉得顶撞陛下不好,想来是觉得李明启以下犯上了,会对你们二位造成不好的后果,那这样,我来问问如何?” 司南边说边朝着李明启走过去,动了动手腕,“先说好啊,我和十三殿下并无私交,我是阮家的收留的孩子,和阮家关系也不大的,纯粹的看不惯欺负人,再则,今朝若是知道,我看着小子被打了不说话,恐怕,我就要交代在京城了。” 司南上去,将李明启护在身后,对着李玕璋拱手,“敢问陛下,为何要立三皇子当储君呢?年纪大死的也快不是?嫡出也不是?为啥,您喜欢他啥?能武能文他到底哪样可以,不然来武吧,我来给您看看!” 李玕璋盯着司南,司南全当看不见,“我就搞不懂了,提个问,还要把人叉出去了,怎么是觉得问的太对了,你们都不知道怎么答吗?” 沈简冷冷,“司南!” “你闭嘴,老子官职比你大,御前对我客气点!”司南指着沈简鼻尖,又扫李明薇,“你横什么横,我给你家打江山,对我客气了,惹火了我,撂挑子不敢了!” 司南仰头,“我就问一句,凭什么是郡王,凭什么,我想不通,想不明白,十三这些年在朝堂上的一举一动,怎么就能混成个郡王的,好歹您也给个亲王吧!” 司南哦了一声,“我懂了我懂了,陛下要抬举三殿下,又怕十三殿下得了亲王的位置,威胁到了襄王殿下,那我有个很好的法子,直接贬为庶民就好了,反正不过陛下您一句话的事!” 看李玕璋要开口,司南抬手,“诶,不要打断我说话,陛下不能做这样不体统的事,您等我说完成不成,不是说了,觉得有异议就可以说了,怎么,是看不起武将了?” 李玕璋脸色青紫,司南声音洪亮无比,“我就不服气了,李明泰你别躲着不说话,你来说说你配吗,你摸着自个心口,说说自己配得上这个位置吗,怎么,你躲着你父皇背后不说话,算 什么英雄好汉的?” “看看,这就是咱们陛下要的太子殿下!”司南抱着手踱步慢慢说,“陛下,我不懂朝廷里面这种弯弯绕绕的东西,我就说一句,您敢确定您百年以后,李明泰干的过穆厉那啃瓜玩意儿吗?” “陛下是个高瞻远瞩的,必然是想的长远,到底太子是以后的国君,那么这件事就不能草率而来,穆厉和李明泰没有私交,哦,我明白了,陛下是要襄王殿下辅佐李明泰吗?” 司南动了动脖子,“那是不是更好欺负了,一个什么不知道,就跟着别人的意思走,一个心软,我是穆厉,怕是都要来搞搞事,有便宜不占那就是王八蛋,各位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再则,我若是没记错。”司南深吸口气,看向沈简,“穆厉给大宜的亲笔回信之中,是赞叹了十三殿下的,这其中的意思,沈世子难道不明白吗?还是说,您也觉得您这好学生,当个郡王,偏安一隅就能风平浪静一辈子了?” “我不服,凭什么任劳任怨的最后成了冤大头。”司南看向李玕璋,“陛下,我代北地不服啊。” 我代北地不服几个字彻底让宴会之中人,都眼睛一眯。 这是在威胁。 沈简看司南,“你差不多——” “我知道世子爷在想什么,反正这日子能够过就可以了,调和吗,慢慢来,可是也要看人家要不要啊?”司南说,“这种时候,一个是十三殿下的夫子,一个是十三殿下最信任的哥哥,你们两个人都是十三可以交付性命的人,却胳膊腿朝着外拐,我看着都疼啊,替你们两个疼,也心疼十三殿下呢。” 李明启捏紧身侧的手,咬紧了牙关。 李玕璋挥袖,“来人,把十三殿下给我带出去!” “我看谁敢!”司南抬手一摔,随身的铁棍就落到手中,“谁敢动我妹妹的掌上明珠,我就打死谁,我动手,可不管几分死的!” 佟文一拍桌子,见着沈简冷冷的眼神,内心只是犹豫了小瞬间,立刻起身,:“十三殿下不要怕,谁敢动您,我佟文给你挡着,你有什么不爽的就说出来,我还就不信了,若是皇帝面前都没有王法了,百姓以后怎么办!又去哪里寻王法!” 佟文看沈简,“我知道哥哥的意思,只是忠义忠义,我要对得起十三殿下对我的好!” “你们要是造反吗!”李玕璋低吼一声,“你们今日要做什么,要不要朕直接把这个位置,让给李明启来坐着,这样你们一群人都高兴了,这天下到底是李家的,还是李明启背后,你们这群人的!” 李明启看李玕璋,“儿臣就是不服,为什么,只要父皇一句为什么。” 沈简、李明薇对视一眼,都是抬手去扯李明启的胳膊。 李明启后退,佟文上前挡住,“他不要走,不要逼他,这样不对,他就是正常说话,为什么不可以!” 司南也道:“是啊,陛下,您不若好好给咱们说说,突然就来这一手,倒是让人害怕的厉害,这您今日诏书下去了,穆厉怕是晓得了,都是给您送两个好手艺的太医来!” 贺瑾垂眸片刻,转而上前,“陛下,司南此言不能不想,穆厉既推了十三殿下,这其中的意思很明确了,难道陛下觉得,十三殿下会倒戈穆厉?这皇子之中谁和穆厉关系最好,想来这里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沈简想咬死贺瑾,“你闭嘴。” 贺瑾看沈简,“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还是沈简你一直都是李明泰的人?” 沈简瞪大了眼睛,贺瑾下跪看李玕璋,“陛下,您不说,咱们就会觉得您是被人威胁了,不管如何,这太子位置,是您儿子这点不假,可是给谁,也要听听大家的意思对不对,不然史书以后会怎么说您呢!” 正说着,外面忽而冲进来个小太监。 “陛下,镇国侯求见!” 小太监话音才落下,一道洪亮的声音就传来。 “臣阮贤,见过陛下。” 众人目光过去,就见阮贤穿着一声铠甲,带着佩刀一步步走了进来。 第933章 莫名的有些想哭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静谧到呼吸可闻的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赫然出现的战场修罗之上。 阮贤这一年来虽都在京城,任何人给他下帖子都全部婉拒,大内宴会也从不涉足,就同沈霁私下说说自个儿女怎么欺辱他们。 所以,让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个人,是从血海尸山走出来的大宜战神。 阮贤昂首阔步步步上前,带动盔甲的声音,他目光落到高坐之上的人,手放腰侧刀柄之上,气势非常。 他走到李玕璋座下,抬手取下头盔,鬓角已有几丝白发,他单膝落跪,声音回荡大殿。 “臣阮贤,恭请陛下圣安万岁!” 李玕璋紧紧蹙眉盯着阮贤,这种时候阮贤来做什么? 看阮贤直接杀进来的气焰,边上李明薇直接开口,带着浓烈的不悦,眼神复杂非常,“阮元帅这是——” 阮贤也异常直接打断李明薇的话,“襄王殿下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阮贤挥斥三军的气势蔓延出来,连着正眼都不给跟前一国之君的掌上明珠,在他的征战生涯中,能让他严阵以待的只有敌军的元帅。 阮贤声音带着冷厉,“如今臣已不是领万军的元帅,是大宜的镇国侯,可不是大宜的兵马大元帅,襄王殿下是我大宜目前为止唯一的亲王,亲王一言堪比帝王一语,此番言语,岂不是嫌本侯有谋逆之嫌?” 李明薇彻底冷了脸,皱起眉,斥责阮贤,“不诏而入,身穿铠甲腰系利刃,阮贤,本王治你个不敬之罪,你敢不认!” 阮贤骤然起身,刺的一声利刃出鞘,忽而手腕转动,刀尖朝下递到李明薇跟前,他说:“本侯进来时,并未有人说不可佩刀,襄王殿下怕本侯伤人,不若抱好利刃?” 李明薇被阮贤的气魄压制的极死,清俊的脸侧露出忌惮之意,阮贤恩赐的侧眸,与他四目相视。 他漠声说:“刃是否伤害,是看执刃人之秉性,怎么,襄王殿下不敢拿过去,是怕直面自己本心,是不是也不服陛下之言,不愿臣服三皇子之下?” 李明启对李明泰是否服气,他不清楚,但是李明薇肯定是不服气的,轮着对朝政的把控,他不过是谦虚第二罢了。 说到底,他早就把李玕璋所教的东西融会贯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是受到启蒙夫子君子道的侧面影响,才是个下不了狠手的皇子。 阮贤静静盯着他。 气势不够,长得比沈简都娇滴滴,怎么能坐得起那冰寒彻骨万人冷眼忌惮的高位,坐个锦衣玉食的亲王刚刚好。 李明泰登基了,这小子绝对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 李明薇眼眸也蹦出冷意,他伸手去握,还未握住,阮贤手心一松,长刀朝下一落,金戈之音划过耳,长刀没入了地。 直面而来的羞辱让李明薇眼神越发阴冷。 阮贤完全不把李明薇冷瞪眼放在眼中,他奉行马背提刀见真章,嘴皮子利索的人,他几耳光上去乖成个孙子。 当然,他是不敢这样敢的。 阮贤慢慢说:“您怕我执刃,本侯也拍您执刃,让刃自己带着最是稳妥,本侯以为此乃上上策,襄王殿下以为呢?” 李明薇降生至今,哪里在人前被如此反复羞辱践踏过,欲要说话,有东西砸到他后脑勺。 他拧眉侧眸去看,就见谢和泽拱手给他作揖,眼神哀求他闭嘴,手又在脖子一划,大意时,回嘴阮贤要杀了他。 杀他,他才不信。 到底,李明薇还是没有回嘴了。 阮贤余光看眼珠子都快瞪出的李玕璋,沉声说:“适才外头吵嚷嚷,十三殿下要说,一群人拦着,陛下也恨不得拔了他的舌头捆,了他压出去,怎么,现在变成襄王殿下,陛下就静默了,是怕臣对襄王殿下起杀心吗?” 真的是太偏心眼了,他这个外人 看着都恨不得上去给这老子几耳巴子、 李玕璋板着脸,转而慢慢回身落座,扫了一眼李明薇,对着阮贤说:“的确是襄王蠢笨,叫错了镇国侯的称呼,朕会好生教导他。” 一句话,就是要掀过去阮贤给李明薇挖的坑,偏袒维护好不掩饰。 “怎么会呢?”阮贤不上当,“脱口之言便是私下对臣的称呼看,依着臣的意思,襄王成日近身的人,应该好好阻隔阻隔,心思纯善之人,最易被人带跑偏。”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李明薇是跟着李玕璋背后的小尾巴,这一句话,如同响亮的耳巴子甩到李玕璋脸上。 李玕璋挨了句话里话,眼底有些狰意,到底顺着台阶而下,“阮爱卿所言极是,朕会好好清理襄王跟前的人。” “陛下圣明。”阮贤守着,余光扫了一圈人,忽而说,“玉安怎么脸色如此苍白,南哥儿,还不把你妹夫叫去让太医看看,难不成是要你妹妹跟着咱们回北地,你给她养老送终吗?” 司南顿时点头,直接摁住沈简脖颈,不许他多说一个字,拎鸡崽般将他弄走。 阮贤来了,除开做龙庭那个可以驳斥他,谁敢下他脸子,直接捏死。 不捏死李明薇,是因为李明启喜欢他。 跪着的贺瑾也被阮贤吓得呆滞,感觉有目光落到头顶,忙顿悟,连滚带爬起来,“沈大哥,你有个一二,我可怎么活啊,你等等我,你等等我!” 要清场的人一走,阮贤看李玕璋,正色说来意,“听闻陛下今夜立储,臣自然要来。” 李玕璋手靠着龙椅扶手,侧眸看他,眼神阴郁,“阮爱卿来做什么?” 阮贤毫不畏惧,“臣来看看,陛下是否为明君,是否会让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刀光剑影,在那位皇子身上再度重演。” 此话一出,吓得谢和泽直接划到地上跪着,以头磕地,觉得这妹夫太猛了。 阮贤声音响起。 “当年陛下还是九皇子时,生母死的早,被中宫皇后,如今的太后抱去抚养,跟着皇太子身边长大,可惜皇太子死在兄弟夺嫡之中,甚至还因着死失去了圣心,让还是九皇子的陛下,和当是的中宫皇后过的猪狗不如,人人喊打……” “先帝为何为何最终朝着皇太子下下手呢,不就是因为皇太子的母家权势太过,先帝忌惮吗,然,皇太子的外租家到底如何,身为臣弟的陛下难道会不知?” “亦或者是说,走到今日,陛下觉得前朝已故皇太子死得其所,死的好,死的妙极了,先帝做的就是好,这种外戚过大的皇子,就应该捏死得了,所以,想要如法炮制呢?” 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插到李玕璋心口,朝堂的老臣都很清楚前朝的夺嫡多么凶险,李玕璋原本是个纨绔皇子,硬生生被逼成了心狠手毒的最强夺嫡者,直接导火索,便是太子皇兄的死。 李玕璋最后能荣登大宝的最后一把推手,便是谢修翰,是整个谢家。 立嫡立长,无嫡看长,长若不闲,何以为帝,帝因贤者胜。 这是谢家当初保李玕璋的话。 “陛下,您是觉得,您的兄长死的好吗?”阮贤声音挑高些许,带着些质问和挑衅。 他幽幽说:“陛下不是被迫才做的龙椅吗,因为还是皇子的您,不做那把椅子,您就会死,您的养母也会死,包括待你如亲外孙的外家,也会死吗?” “您就是一步步这样过来的,今日这立储,怎么就跑偏呢?您不应该最是理解和您曾经经历一样的儿子吗?” 阮贤指着李明启,“现在陛下此举,是在告诉全天下的人,这个为了大宜皇朝鞠躬尽的皇子,没有任何错端就可以随便被杀掉吗?” “他做错了什么,他就是想活下去,他就想身边所有人都好,他又有什么错呢,他到底有什么错呢?” “陛下是天子,是君父,膝下孩子众多,不能一碗水端,或者偏袒乖巧的,这都是人之常情,寻常人家孩子多的父亲也是这样,无可厚非,但也不能如此欺辱自己的孩子!” 李明启听着阮贤的话,嘴角一抖莫名的有些想哭。 “陛下今日不立太子谁都好过,要立——”阮贤手指方向一转,落到李明薇面门,不掩饰对李明薇的嫌弃,“这个稍微能服众些,到底是个在朝堂霍霍了几年的,您满意,大臣大部分认同,皇室子息也心中有些准备。” 立李明薇为储,的确是文武百官这些年心中都已默默接受的事实。 李玕璋抬起眸,盯着阮贤,“阮贤,你今日是要逼宫的?”.. 阮贤一点也不怕,他无所畏惧极了。 他说:“陛下要给臣扣上高帽,臣不戴帽也只能戴,臣已经失去了一次女儿,若是能够选,陛下以为,臣会让女儿依旧改嫁京城吗?” “她要嫁,臣不愿意,她敢上花轿,阮家就同时给我哭灵堂!”阮贤说着,语气软下来许多,“臣今日来,只是想来看看十三殿下。” 阮贤说着朝朝手,“十三殿下,到微臣这里来,别怕,微臣十个脑袋都不敢欺辱你的,你父皇是否护着你微臣不清楚,你表姐是敢为了你搏命的。” 李明启眼眶抖落出一颗晶莹,他死都不敢想,今日站出来为他说话的会是阮贤。 阮贤拍拍李明启肩头,让他不要委屈害怕,“您的一言一行,众人是都看在眼中的,微臣在这里,您有什么想要同陛下说的,只管问,谁敢不尊你,微臣给你掐断他的脖子。” 他不免白了李明薇一眼,“只知道的刀刃可以杀人的皇子,难怪只能做亲王。” 李明薇一口怒火在心口,谢和泽不知何时跪爬到旁边,使劲扯着李明薇衣摆,低低地开口,“你是我亲大|爷,别说话,别说话,没你事。” 回嘴阮贤大耳巴子过来,李明薇脑壳都要掉。 李明启胸口激烈的欺负,望着李玕璋,眼泪刷的落下。 “父皇,父皇眼中,儿臣到底是什么,是制衡谢家的棋子,是送给李明薇的玩物,还是你随意利用完就可以丢掉的一条狗呢?” 他真的太难受了,“既如此,父皇这恩赐的郡王儿臣也不必要了,谁喜欢给谁,今日,李明泰做太子,皇室就再无我李明启。” 扔下这句话,李明启扭头阔步朝外去。 “阿启!” 身后熟悉的声音让李明启脚步顿住,他忍住回头的充电,脚步坚定不移朝着外面去。 阿启你大爷,死了,别叫了! “李明启!” 李明薇对着决绝的背影低吼。 那个对他言听计从,声声有回响的李明启,似乎瞬间消失了,李明薇想也不想直接大步跟着出去。 “阿启!阿启!” 阮贤看跟着追出去的李明薇,目光落到佟文身上。 早就缩到边上的佟文心领神会,轻手轻脚缩边要翻窗户出去。 放心,有她在,李明薇敢打李明启,她就把李明薇打到地里埋起来! 阮贤的出现,彻底让有意立储的李玕璋进退两难,且阮贤大抵就是来让李玕璋闹心的。 “倘若陛下今日真的要立李明泰做储君,臣也请辞,总归都是死,不若趁着陛下还在,臣解甲归田了,好好去看看大宜的风光。” “这太平自古将军定,却没有几个将军能够享受太平,我阮贤得多看几次大宜风光,便是身首异处也心甘情愿了。” 李玕璋拍桌,“阮贤,你威胁朕?” 阮贤说:“陛下,臣不是在威胁您,是在提醒您,做人还是讲良心的好,这些年臣恐同十三殿下走近了,会让十三殿下被陛下猜忌,因此年年入京对谁都是避而不见,谢家也怕 因为他们,陛下和十三殿下父子猜忌,这些话,陛下听的也多,臣也难得再说了。” 阮贤盯着李玕璋看了半晌,“陛下,不管您怎么想的,不要让自己的孩子寒心呢。” 说完,阮贤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殿。 快走快走,趁着现在李玕璋气懵了,跑快点好。 大殿之外的树荫下,阮今朝静静的看着走出了的阮贤,脸上稍有的庄重,她毕恭毕敬给阮贤深深福了一礼,感激说:“今日多谢父亲了。” 阮贤瞧着今朝,适才大杀四方的肃穆之气顷刻消散,拦住阮今朝,“你可别让我回去做噩梦,爹爹来的不迟吧,刚刚爹爹厉害不厉害,陛下若是还敢继续让礼部走储君大典,爹爹在给你闹去,爹爹军功多,那是有功社稷朝堂的,陛下也得给爹爹面子的。” 他在家里开导谢婉,就看小胖砸了进来,瘫在地上晃动那脚丫子,他看完纸条上的字,那是抱着打仗的排场就上马车了。 阮今朝只是说,“让我给您行完这一礼吧。” 阮今朝退后半步,规规矩矩给阮贤行礼起身,“今日后,爹爹大约就要被人说功高盖主,事出突然,这种时候,只有爹爹能够帮我了。” “这话说的。”阮贤看闺女眼角有红意,伸手拂过她的眉眼。 他言语温和极了,“我们家朝朝,是天底下最聪慧的女子,怎么会没有办法了,要爹爹说,就是一群人昏头了,你可别和沈简吵架,想法不同,京城不是讲什么,君子和而不同吗?” “我和沈简,我心中清楚。”阮今朝说,“爹爹觉得,今日女儿做的对吗?” 阮贤沉默了下,半晌,他说:“激进,但直接有效,这就足够了,你在忍,十三也在忍,你充其量在京城忍了两年。” 他转而叹气,“十三忍了二十年,这种心性的皇子,哪里没有资格坐那个位置,倘若以前十三是想为了保护你们上那个位置,如今,就是要为了她自己了。” 阮今朝说:“爹爹说错了,现在起,十三何时上位,我们的性命何时无忧,李明泰那头的势力,必然是要群起而动了。” 阮贤说:“打架爹爹行,大概说说朝政爹爹也可以,可让爹爹直接在这权势旋涡卷,爹爹肯定要给你找麻烦。” 说着,阮贤拉起阮今朝的手,将一枚东西放在他手中。 “爹爹怂,怕到时候回不去北地,除开原本驻扎在西城门的一万精兵外,这个还能调动雍州那头一千人,那一千人你可不要小看,打禁军都是小菜一碟,你拿去和十三分吧,这种时候,只有你们两个相依为命的。” 阮今朝愣住了,阮贤在雍州藏了一千人他是知道的,那条直接开导大同府的漕运就是这样最开打通的,西城门的一万精兵,这有点超过她的想象了。 阮今朝问:“陛下知道吗?” “肯定知道啊,不然爹爹哪里养得起的。”阮贤说,“所以我觉得陛下……” 阮贤戳了戳脑袋,“八成有点什么不对劲。” 目送阮贤离开,阮今朝捏着手中的东西朝着旁边去。 李明启正在屋檐下等着她。 “今日多谢表姐护着我了。”李明启望着走过来的人,“表姐,我现在很恨。” 阮今朝抱着手,“那就恨,难道不该恨,不过是觉得你就是鬼吼鬼叫的性子,过两日沈简、李明薇就会把毛给你理顺了。” “表姐是在提醒我?放心,那个对一切还要美好想法的李明启已经没了。”李明启抬手做了个请,“我有些是要同表姐好好商议下。” 阮今朝转而问,“李明薇呢?” “表姐不必担心,我会把他关好,这一次,他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来坏我的局。”李明启看走上台阶的阮今朝,“说来,我对表姐也有些怨气的。” “为 何?”阮今朝侧眸。 李明启抬手搂着阮今朝肩头,凑近她的耳边轻轻说:“李锦还活着的消息,怎么能欺瞒我呢,这多一个人高兴,不是很好。” 阮今朝目光一顿,李明启拍拍他的肩头,“放心,我不会告诉父皇的,我现在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和他说。” 阮今朝沉默了下,“十三。” “我都懂,我知道,表姐是不论发生何事,都会坚定不移站在我后面的人。”李明启说,“我也直接一点,我要杀了李明泰,越快越好,还请表姐助我一臂之力。” 阮今朝出宫时,天已经有了鱼肚白,今日的朝会也取消了,说的李玕璋身子骨不舒服。 阮今朝合眸在马车之中养神,随着马车停住,她慢慢张开了眼,弯腰走了出去。 目光落到成安郡王府几个醒目的大字上。 入内后,阮今朝见来亲迎她的的周闻,“小郡王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了?” 周闻说:“除开我,这郡王府,又有想愿意让您进门呢,昨夜我不胜酒力,可是先走了——” 周闻话音未落,阮今朝已动作极快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跟着的仆从要上前,勇叔带着两个侍卫拔出长刀与之对立。 阮今朝笑着说:“周小郡王,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对不对?” 周闻呼吸不能,艰难抬手,对着仆从摆摆手,让他们全部退下。 阮今朝也吩咐,“勇叔帮我好好守着些,我要和周小郡王说点体己话。” 脖子被松开,周闻捂着差点断掉的脖子急促呼吸,阮今朝声音响起,“我难得和你废话,昨夜你拦路我父亲,都说了什么?你倒是好能耐,以为拦住了我父亲,就能让你的主子上位了?” 周闻笑笑,“世子夫人瞧着粗枝大叶,内里果真蕙质兰心。” 阮今朝抖了抖衣袖,“你好能耐,拦着我父亲的路,这天底下能拦住我父亲,并且让我父亲甘愿驻足说话的人,我是没见过的一个的,所以,我现在问你,你就给我如实招了。” 周闻说:“原来世子夫人来寻我是这个缘由,我还当是什么,你就不怕我骗你,怎么不直接去问你父亲?” “因为我父亲会骗我,他若是骗我,我无法在逼问,你可就不一样了,我对你,没什么不敢做的。” “昨夜我阮家闹了那么大一场,不尊圣驾、功高盖主、谋逆犯上的帽子数不胜数的来,都是诛杀九族的大买卖。” “可我觉得,你们只敢闹只敢说,谁敢动我阮家,至少在你们找到,下一个能够守住大宜河山大门的良将之前,是绝对不敢动我阮家的,你们搞的这些事,都是太平时候闲得很。” 阮今朝盯着旁边的树枝,“说罢,周闻,趁着我现在还没有狠心,把你写到我的诛杀名单上,不要在作死了。” 周闻不为所动,阮今朝抬起手摸了下耳坠,周闻眸光忽而一动。 那是周筌最喜欢的小玉兰花戒指。 第934章 襄王,我聪明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笑笑,她看着手指上精致非常的小玉兰花戒指,非常满意周筌的反应。 这是人就是有软肋,打打杀杀在京城这个权势地界是实乃下下策,知根知底的敌人死了,那么就会出现下一个不知底牌的新敌。 因此,甭管两个对家官员如何掐,气急了亲自拿着铲子去掘人祖坟,都不会轻易朝对方下狠手,这不是仁慈,是保全自己的。 当然,会打打杀杀,会更加让敌人在动手时,多掂量掂量自己对上的是什么狠茬。 就如同,如今的京城看她不顺眼的极多,到了她跟前,各个乖顺成狗子。 阮今朝抬起手指,目光一寸寸扫过精雕玉琢的小玉兰花,轻轻地说:“是不是很好看,我一眼就瞧上了,所以我立刻就抢来的。” 周筌捏紧了手指,再无适才的从容淡定。 阮今朝的抢,很劫、捆、打毫无区别。 阮今朝挑眉说:“这不讲规矩的时候,就是比谁能耐,我阮今朝,刚好就是不讲规矩的祖宗,记明白了吗?我是在沙场驰骋过的女子,并非京城遇事慌乱只会哭啼找娘家帮衬的闺秀,眼罩子放亮些!” “我今日来,除开是警告你有什么聪明朝着我来,在对我的父亲、母亲、甚至任何我身边的人去,我会立刻让你***!” 阮今朝目露凶光,声音泠泠,“我会让你在死之前,看着周筌被我丢到最下等的咸肉馆里头,被那些贩夫走卒挨个伺候,你说,就让她这样死如何?” 周闻捏拳而怒,切齿低吼一声,“阮今朝!” 阮今朝闭了闭眼,对着敌人的无能低吼,表示非常的满意。 瞧瞧这软肋不就出来了,周闻很在乎那位嫡姐。 阮今朝淡淡一笑,慢慢说:“我是玩得起了,真的玩起来了,就是看我想怎么玩了,而不是你想怎么谋局了,要不活都不活,方圆之中讲规矩,我的方圆,讲我的规矩!你们,都是屁!” 说罢,阮今朝扭头离开,忽而,她驻足侧眸,“周筌,只要你没有夺去我身边任何在乎人性命之前,我都时刻恭候,且愿意等你来给我讲讲心中苦楚和缘由。” “我信你是个好人,人都是被逼上绝路的,我曾经被逼过,因此理解你,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压迫的苦楚。” 周闻轻笑,啧啧说:“世子夫人这张巧嘴,完全不输世子爷。” 阮今朝哼了一声,“贺瑾想杀了你的心一天比一天浓烈,瞧着他转弯走吧,他小子手里的搅屎棍,用的多么敌我不分,你是清除的。” 惹急了,连着他亲爹都不放过。 目送阮今朝离开,周闻停止的肩头忽而一松,抬手揉了几下脸,重重的叹了口气, 昨夜的回忆依旧还在脑海之中。 周闻站在入宫进大殿最近的小路上,见着抱着头盔大跑而来的阮贤。 阮贤跟着带路的有钱、富贵一个劲跑。 他警告带路的两狗子,“你们两个今日敢搞我,今朝绝对把你们两个剥皮炖汤,沈简兄妹怎么跪地鬼哭狼嚎都,今朝都不可能放过你们的!” 有钱狗腿一停,尾巴使劲摇晃,附身瞪眼,突然朝着夜色呲牙,嗷嗷几声。 富贵胆子小些,呜呜呜几声,原地转了几个圈,也跟着呲牙对着有钱嗷嗷叫的方向,卖力嗷嗷叫了几声。 富贵站在阮贤跟前怂中带勇的护着,还给自己长气势的狗爪子在地上刨了几下,有钱怎么凶,它怎么如法炮制,却是一个劲朝着阮贤后面退,怂却怕的姿态丝毫不掩藏 阮贤自发现夜色深处有人,抬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嗤笑说:“哥们,吓人可以,不要吓狗,狗不懂事,不懂事的什么都敢做的。” 这两狗子除开沈简不咬,谁惹急了都敢上去来一嘴,佟文和沈杳都敢上嘴狠货。 周闻走上前,笑着拱手,“阮元帅,许久不见了。” 夜色之中走出来的人,让阮贤眸光慢慢冷却,他非常不耐心,眼中毫不掩饰对周闻的鄙夷,言语一股子不耐烦,“有屁就放,不然放狗咬死你,对付你,拔刀都是多余。” 周闻以拳抵唇轻笑,继而正色说:人阮元帅离京时,来与我商议解救阮大姑娘时,可不是这态度,怎么,这就过河拆桥了,咱们都是一类人,您到底是谁,大宜内部不清楚,程帝是明白的。” 阮贤昂首,完全不虚不怂,知道就知道了,他又没给程国说过任何大宜的军政机密,不就是出身在程国吗,这又不是他能选的。 他道:“所以呢?周小郡王有什么要提醒本帅的?英雄不问出身,我从未做过一件伤害大宜领土之事,即便身份泄出去,陛下只会关门与我好好说。” 周闻摇着头笑说:“阮元帅别在我跟前硬气了,郡王府一门手里捏着的东西,可不是阮元帅能够想的,若是阮元帅真的心不恐惧,为何这些年在秘密捕杀知道你身份的同袍了,你唯一知道的保命线就是郡王府,前帮你,若非阮今朝脑子打铁,贺瑾和沈杳私奔无疑。” 阮贤顿了顿,“当年我的确答应了你,倘若能助我闺女回到北地,我对你言听计从任何一事,但结局明显,你的计谋和你的姐姐的手段,丝毫无用。” 他现在也没想通,阮今朝为什么要保贺瑾、沈杳,难不成那时候就看上沈简的脸了? 阮贤走上前,连声说:“周闻,我不知道你们郡王府何时倒戈了程国内政,到底你们是皇亲国戚,有些事还是别做的好。” “日子好好过,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扯我下水,你能活?那父亲只是告诉了你这个秘密,让你继续在做大宜皇室的叛徒,继续和程国内政勾结,那么,你的姐姐知道吗?” 周闻摇摇头说:“她又有什么用,这就是命,阮贤,我就一句话,今日这大殿,你最好别去,李明泰登基,是大宜陛下的最终抉择,也是程国内部希望看到的,做完这件事,我可保证,你在大宜安然无恙。” “哎哟喂,我好害怕,吓死我了,够豪横的。”阮贤摇摇头,暗叹周闻初生牛犊不怕虎,难怪能和贺瑾成朋友,本质上,都是两个傻货。 阮贤低声,“储君二字,这怎么看,都是十三赢面大些,即便我今夜不去,十三也能在来日把李老三连根拔起。” 李明泰就是不如李明启,不瞎的用眼能看出来,瞎的能用耳朵听出来。 “程帝要嗝屁了。”周闻慢慢说。 阮贤眨眨眼,“死他的,关我屁事。” 周闻从衣袖间那处信函,压低声音,“这封信函,只有我看过了,阮元帅想不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我就看了两句话,吓得我就把信纸塞回去了,这开头便是说,您和那位琼贵妃是旧相识……” 阮贤眉宇一拧,周闻依旧低低说:“我其余的真的没看了,我胆子真的小,我给你发誓,我若看了后面的,定然叫我不得好死。” 他将信函递过去,坦然说:“这封信如何处理,阮元帅自己想想,总之,我知道这一个秘密,就足以在大宜的内政嫌弃风波了。” “阮贤。”周闻将信拍到他的心坎上,“你的确厉害,可你想想阮今朝,她有多热爱大宜的疆土,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阮贤最在乎的便是这对儿女了,司南不是亲生的,即便他日纸包不住火了,司南的还有史家嫡子的身份兜底,再不济,把佟文她老子的军功给他抵着。 周闻说:“你是程国人,是程国放到大宜的秘密潜伏的女干细,她阮今朝就是女干细的闺女,若只是这个身份,可能她疯疯癫癫一段时间就接受了,若是还有别的呢,你多在乎这个女儿,是人尽皆知的。” 阮贤接住信函,颔首看周闻,不掩 饰杀意,“你动今朝试试,我保证,我会亲自带着兵,踏平你的郡王府。” “周闻,我也奉劝你一句话,说白了,你就是郡王府的私生子,为何要把你接回去,不就是周筌是个姑娘,不能继续潜伏的大业吗?” “你真的当李玕璋是个蠢货?好好用你的猪脑子想想,为什么李玕璋突然发癫的重用你们?李玕璋入土之前,绝对是要把不利于新朝的一切都带进棺材的。” 阮贤道:“周闻,你到底曾经帮过我,我给你多逼逼赖赖几句,今朝虽是我闺女,做事想事鬼斧神工,就攻人个出其不意,听我一言,不要在和郡王府有任何瓜葛了,李玕璋就是要把你郡王府高高捧起来,在狠狠摔死。” 周闻笑了,无声叹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输。”他抬手,“多谢阮少帅提点我几句,您现在可以去做您认为对的事情了。” 阮贤捏着信函大步超前,周闻声音响起,“自古帝王心最难测,阮元帅还是多多提防的好。” “放心,死也带上你。”阮贤道,“我还没抱外孙儿,我才不死。” 回忆慢慢结束,周闻深深吐了口气,朝着正堂去,才过垂花门,就见周筌正盯着他看。 周闻呵了一声,说:“被阮今朝欺辱了?” 周筌说:“没有,她昨夜出去更衣,叫我去说话,茶水落到我衣裙上……” 周闻抬手,让她闭嘴了,她可以猜出来来龙去脉了,“姐姐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今日起,您能不出家门,连着院子都别处,罢了,过几日我对外说你有病——” “你才有病。”周筌上前,抬手重拍周闻的脑袋瓜子,“我是你姐姐,给我说话放尊重些,别以为你是小郡王了,就把你了不得了!” 周闻疼的嗷了一声,捂着脑袋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周筌说:“你到底在做什么?阿闻,给我说实话。” “正常的升官发财,他们扶十三殿下,我扶三殿下。”周闻回话,“姐姐无事就回去。” 周筌冷脸,“不管做龙庭的是谁,我们都是皇亲国戚,帮人才是自取灭亡,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周闻说:“姐姐帮不上忙,倒是质问人一套一套的,我在这郡王府不过就是个呼来换去的仆从罢了,姐姐难道不知道?” “若非不是郡王妃死活都生不出儿子,我会被叫回来?你们以我母亲的性命逼我听话,我不过是去偷偷见,被沈简一行人察觉了,你们就把她杀了,甚至还是做的尽善尽美,一副是我怕秘密泄露,对我身份有威胁,自己亲手杀了生母。” 周筌蹙眉,“这件事我不知道,我若知道——” “姐姐知道了,也没用,你唯一的作用,就是好好嫁人,为郡王府找个稳固的靠山。”周闻顿了顿说,“你不是喜欢李明薇吗,你若是有能耐上了他的船,也是你的能耐。” 周筌怒目。 说罢,周闻笑了一声,“可是李十三不喜欢你,那星星是不会娶一个弟弟不喜欢的嫂嫂的,我不是嘲讽你,打击你,而是好心劝你,李明薇心中,妻子和弟弟同时出事,前者必然是被放弃的。” 周筌静静的望着周闻,“不要岔开话。” 周闻说:“官场上的事,姐姐少管,安安心心等着郡王妃重新给你找夫婿。” 看弟弟大步超前而去,周筌咬牙,“周闻,你明明讨厌郡王府,认为自己只是郡王府养着的一条狗,偏偏还拼命的做事,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病?” 周闻扭过头,丢出三个字:“要你管。” 周筌怼他一嗓子,“我稀罕管你!别让我劳心费力给你发丧!” 周闻满不在意,“直接埋,不用发丧,剩下的钱,当我给你随的嫁妆!” 周筌气得切齿。 *** 襄王府。 李明薇睁眼只感觉后劲生疼,他慢慢坐起来,看着周围景物,确定自己是在王府自个卧房。 等等,他怎么会回王府的,昨夜他跟着李明启出去,才说了两句,被李明启气得抬手想给他那烂嘴一巴掌,跟着后脖就是一疼。 ——“十三殿下别怕,我来保护你!别说你哥!你爹来了,我都给你揍!” 是佟文。 这小妮子简直是被沈简教的无法无天! 李明薇揉着脖叫王恐,却见无人理会,他掀被朝外去,再次叫人,“王恐?周昶?” 丝毫无动静。 李明薇心中咯噔一声,深觉不对劲,推开门,就见两个陌生的侍卫守在他门口。 “襄王殿下醒了?”其中一个侍卫拱手,“十三殿下在前头,卑职这就去叫。” 李明薇四处环视,发现自己的人一个个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都是没见过人,出现在了王府。 “李明启做什么了?”李明薇问另外一个侍卫,“王恐他们呢?” 侍卫并不言语,李明薇垂眸片刻,扭头回了屋子,衣裳自个换好的前后脚,李明启就走了进来。 李明薇见进来的人,侧眸说:“你逼宫了?” 李明启背着手看他,静默不语。 李明薇蹙眉,接着说:“你敢造反?” 李明启垂眸看着自个脚尖,失笑说:“我不是来听你质疑我的,我给你有且只有唯一的机会,说服我,让我放过报复你的心情。” 李明薇抖了抖衣袍,走上前,对上李明启的眸,目光淡淡,“李明启,你想当皇帝吗?” 李明启斩钉截铁,“想,我想,我现在非常想,李星弦,在雍州时你对我说话,我牢记心口,你说,只要我想,你就会帮我登上皇权顶峰,现在,你就是这样伙同父皇,再说服沈简,一起欺辱我吗?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 李明启冷睨李明薇,“你要不要给我解释,机会一次,现在不说,以后你哄着我也不听。” 李明薇讨厌李明启居高临下同他说话,狠狠的拧了眉梢,直接要绕出去。 这世上谁都可以反他,他都自认倒霉栽了就栽了,唯独李明启若反他,他绝对不会原谅。 看李明薇置气要走,李明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果真是觉得,他是一点都舍不得动他。 李明启失笑说:“我曾经警告过你,在惹我,我就把你关起来,保证你除开我,天上一只鸟都看不到。” 李明薇回头,不可置信,“你关我?你敢关我?” “不是关你,是囚的就是你,我说到做到。”李明启拍拍手,外面有侍卫端着饭菜进来布菜。 李明启走到桌前坐下,言语冷漠,“现在,过来吃饭。” 李明薇径直朝外,吃饭,吃你席还赏脸几分。 李明启砰的拍桌,目光死死盯着李明薇背脊上。 他压着怒,“李星弦,趁着我还愿意和你好好说话,你最好对我言听计从些,李明薇,我以前是捧着你,如今,你觉得你做出这种背叛我的事,我还会给你脸吗?” 李明薇扭头,真的是讨厌极李明启对他的态度,怒意也起三分,“那你来杀我!” “杀你,你活着比死了的作用大。”李明启拿着筷子慢慢拨动着跟前的盘子,丝毫不去看他,“天降的祥瑞,谁得了谁就赢了一半,以前你是自愿,如今你不自愿了,那我就只能让你在我手里留着了。” 李明薇微微捏紧手。 李明启微微抬眸看他,“我事多,没工夫看你矫情,现在给我过来吃饭,你不吃也成,反正饿死的不是我,不过,你不吃饭,我会很不高兴,你若是因为不吃饭饿死了,那我可就亏大了。” 李明启目有所思,想想就笑望李明薇。 他语气透着快意, “那你一顿不吃,我就杀你府邸一个人,看是你饿死的快,还是他们死的快,反正他都忠心你的很,留着于我而言无用,对,这样一来,正好我能名正言顺杀了他们,襄王,我聪明吗?” 李明薇上前低吼,“李明启!” 李明启摇头晃脑,丝毫不在意,“吼吧吼吧,吼得开心就好。”他撑着下巴,看火气滋滋冒的李明薇,冷声说:“现在,坐下来,吃饭。” 李明薇拒绝,非常拒绝,他现在只想吃李明启的席面。 李明启低头轻笑,“成,那就先杀个襄王殿下不在意的,来人,去把那叫冬明的暗哨头拿来。” 他迎接着李明薇怒意的眸光,眼底笑意越发大,“我记得他月前得了一对龙凤胎,这样,都杀了,下去还一家团聚,人头提过来给襄王殿下看看,倒是要让人主仆最后说两句不是?” 李明薇忍着气落座而下,李明启抬手拍拍旁边,抬了抬眉梢,意思非常明确。 你给我坐这里来。 李明薇压着怒火,起身坐过去,见着落到跟前的饭山,拿起手边的筷子。 李明启撑着下巴看他,“想打死我?还是觉得想看看情况,再看看自己如何后手?你动一下,我都知道你要做什么,给我千万安分。” “李明薇,我的人就守在这院子,只要他们没有看见你,不需要和我通报,立刻就杀了你府邸所有的侍卫、小厮。” 李明启抬手慢慢剥着虾肉,摇摇头叹息说:“不清下你身边的人,还不知道父皇偏心成这样,朝堂能打的,都在你手里攥着吧?” 他将剥好的虾肉递过去,见他仰头,警告的眨了眨眼,“顺着我点,我现在可生你的气了,你最晓得我,我火大了,不搞出点血,是收不了场的。” 李明薇捏紧了手中的筷子,到底是探头张嘴,却是虾肉一飞,李明启自己落到了嘴中。 李明启笑出声,咬着嘴里的虾肉,笑的肩膀都在轻轻颤,“逗弄我大宜唯一的亲王,原来是这种感觉,真是舒坦。” 他啧啧两声,哎哟哟几声,手指凌空转转,眼底都是笑意,“是不是好生气,特别窝火,好想掐死我,恨不得扑上来咬死我?你这二十年来,就是这样对我的,折辱我、欺辱我、利用我、背叛我。” 李明薇摔了手中的筷子砸到地上,忍无可忍,拍桌呲目,“李明启!” 第935章 若是还能选一次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见愤怒的李明薇,轻轻摇头嗯了一声,笑笑说:“小声点,我还能记不住自个大名了?啧啧,急赤白脸的做什么,你是我皇室的榜样,在我跟前,你不得更有个好兄长的模子?我都还没开始惹你,你怎么就自个内里炸起来了?” 李明薇拍桌的手握成拳,神情淡漠,目光微凝。 他内心深深抑制着翻滚四溅的杀怒之意,他自学功夫起,始终奉行双手执剑,用来保护人的,不是用来耀武扬威随意欺辱人的。 因此,朝中几乎都认为他擅文不会武,他活怎么小半辈子,从未真的对谁动过杀意,眼下是真的想把李明启脑袋拧下来捏爆。 这小子,怎么敢在他跟前这般造次。 李明薇垂眸忍着怒火,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打,不能打,自家的,打死了还得管丧事管埋,他只是在发癫,癫过了就能说人话了。 李明启看他隐忍的模样,心中不仅没有一点酣畅,反倒越发不爽利,更加冷了声音,“李星弦,现在,是我给你做主了,你少在我跟前充大爷,做祖宗款,以前那个什么都纵着你的李十三,死了,昨夜死的渣渣都没有了。” 李明薇侧眸冷幽幽盯着他看。 李明启拾筷子,自个夹菜慢慢入嘴,片刻后,目光挪到李明薇脸上,笑着挑眉,“我懂,我明白,你有千万个由头,要告诉我,这个太子不当也罢,这个皇帝不做也无碍。” “你总是在给我做主,从小到大我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吃饭、读书、习武、穿衣、做事,你从未问过我倒是要如何。” “而我也只想你顺心高兴,因此让你习以为常,觉得只要你高兴,我就一定高兴,所以,越发不理会我的心情,随意行事,果真是让你顺心顺意太久了,便觉得我是好欺负容易被拿乔的存在了?” 李明薇喉咙浅动,似张口欲言,却复又紧紧抿唇。 李明启看也不看他,轻嗤,“我的混账,你大概能估摸七八分,却没真的见识过。” 李明启搁下筷子,声音冷漠极了,“从现在起,你李明薇让我不顺心,我就把你身边在乎的人,一个个都杀了,杀人这事情,杀一个和杀一百个,都是杀,人活着就不可能孑然一身,总是有弱点的对不对?” 李明薇脸上出现恼怒之态,到底只是用力咬了下后牙,李明启发癫的时候越激越癫。 李明启将自个筷子落到李明薇碗上,轻轻的敲了敲桌案,不客气说:“吃饭,你不吃,吃不完,一日三餐少一顿,我都会让你底下侍卫的人头,来和你诀别见面,我敢不敢,能不能,我很想试试,就不知道襄王殿下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了?” 面对李明薇的始终不动,李明启耐心告罄,砰的拍桌,轻轻眯起眼,“你现在最好给我听话些,别给我对着干,千万别给我发火的机会,做出什么我一直都很想做的的!” 李明薇被凶的窝火,拿起筷子端着碗置气的咽了两口,活把饭当做李明启恨不得咬啐,到底吃的着急呛得轻咳,他别过头捂嘴,脸色浮了红。 看落到手边的汤羹,感觉李明启伸手要来碰他替他顺气拍背,李明薇抵触且拒绝的朝着旁边移了两份。 李明看顺过气望着他的李明薇,眼带警告与他说:“你敢说别碰我,我保证你每顿桌子上,都有条你养的炖锦鲤。” 李明薇望向他片刻,面色苍白了半瞬,继续低头吃饭。 李明启凌空的手慢慢收回来,扬扬下巴,看置气啃大米的人,“别光吃饭,这些菜都是你喜欢的,都吃完。” 李明启指着李明薇跟前最近的菜色,“这螺肉你不是喜欢吗,怎么不夹?” 李明薇停下动作,声音很冷漠,“我宁可饿死,也不想撑死。” 他吃的本来就不多,不,他就是正常人的饭量,李家皇室血脉胃口都好,即便是公 主们都能顿顿两碗冒尖饭,次次请安大桌子围着吃饭,他看着都觉得吓人。 诚然,也有太后哪里厨子出类拔萃的缘故。 “有道理。”李明启点点头,继而正色说:“每日准时放饭,不吃饿的是你自个,还有,没有糕点,不吃,饿了,就自己个忍着。” 他说着起身居高临下看端着碗的人,“好好呆在这里,千万不要给我惹是生非,否则,我是很愿意学学谢宏言。” 他附身过去,在李明薇耳侧说:“李星弦,你可千万不要逼我,把你的腿断了,我只是想把你关起来,让你不乱跑,这要求对你而言,大约简单的不得了吧,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呆着王府玩吗?这次我让你玩个够。” 李明薇余光扫了他一眼,继续吃饭。 李明启两根手指微微用力戳他眉心,“我知道你听清楚了听明白也记心里了,你敢乱来,我也敢乱来,我玩得起,你是疯不起的,咱们两个,只有你怕道理。” 李明启朝外去,忽而李明薇声音响起,“我要见谢和泽。” 李明启淡声说:“现在,你除开我,谁都别想见了,懂?” 屋中顷刻安静下来,李明薇放下碗,气得就想甩筷掀桌,又恐声响把李明启惊回来,干脆筷子朝着饭碗里头狠.插,就当是给李明启上香了。 却是戳下去,就感觉触感不对,李明薇拔出筷子,就看上面串着两个剥好的虾肉。 ** 安阳侯府。 沈简被阻在十安院门口不得出去,愠色爬脸,大声斥堵门的侍卫,“你们要反了,这是我的侯府,你们敢在我的府邸造次!” 他昨日被司南摁住脖子出去,直接打晕,待着苏醒过来,十安院里他的人一个不见,连着有钱都找不到了。 门口的都是阮今朝陪嫁的侍卫,私下同沈简关系都很好。 “世子爷,算咱们求求你了,你就乖乖回去玩成不成,要什么你开口,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给您弄,我们都是熟人了,真的不想打的你嗷嗷求饶,今朝吩咐了说了,你从开始,除开十安院哪里都不能去的!” 沈简完全不听,大步朝外去,“让开,我要出去!” 最后被两个侍卫抬回屋子锁上的沈简,气得跳脚踹了几个圆凳。 约莫半个时辰后,门咯吱响动,有人进来了。 沈简起身见着走进了的阮今朝,沉默的火气顷刻爆发而出。 “你在外面做什么了?谋反?逼宫?还是杀谁了?” “阮今朝,你知不知道昨夜你多胡来,怎么能让你父亲大大咧咧直接上大殿,还着铠甲带佩刀,御前无旨带刀意为行刺君主!轻则斩立决重则车裂祸及全族!” “北地阮家军功显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姻亲显赫更是让人畏惧,军政权柄外加可以乱政的谢家,阮这个字,就足以让皇室忌惮非常,这话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 “你好的很,眼下你挑唆你父亲来这这场浩劫是非,要陛下怎么想,如何做?如何对你家下手!” 沈简气得窝火,连声说:“我们夫妻关着门说句诛心的,我们能做的都对了,最后要如何立储那都是李家皇室内部的考量,难道我们能拿着刀比逼迫陛下,非十三不选吗?” 阮今朝面无表情,静静的看鬼吼鬼叫的沈简。 沈简声音大了许多,“陛下难道不知道十三对朝政的付出吗,你当朝臣们眼睛都是瞎的吗?” “陛下昨夜只是下旨,不,都不是下旨,就是先说说看罢了,你就当他喝醉了乱说不就好了?立储不是小事,只要文武百官对着李明泰的称呼没有变成太子,什么都可以在谋划,再排兵布阵。” 沈简视线集中在阮今朝如花的脸蛋上,他缓缓说:“阮今朝,昨日看似在帮十三,是把他朝着深渊推!是要他万 劫不复!” 阮今朝觉得沈简在说下去,大约都是她非常讨厌听的话了。 她出言截断沈简喋喋不休的话语,“李明薇都没吼,你吼什么我们这些外头的吼什么?” “他李星弦比谁都在乎十三的命是否安稳,谁知道这场太子之言,到底内里是买的什么汤药呢?” 沈简指着阮今朝面门,不知道她是怎么还能如此平静的。 “然后你是怎么做的?直接火急火燎让你父亲拿着军功去压陛下,司南答应交还兵权回去,你们阮家只有军功了,没有多少兵权了!那是唯一让皇室忌惮你们的东西!你们没有了!” “陛下自从大病一场后,便是有意开始安排某些事情,我们没看清楚就不能贸然行动,这种时候一步错,我们全军覆没,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你不懂吗!” 沈简眼神凝重,声音淡漠,“周闻背后是谁我们不知道,陛下立李明泰为储君背后的真相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就把底牌抛出去了?我们后面怎么办!不谋全局,如何谋一域!今朝,你太胡来了。” 沈简一连串的话说完,就要朝着外头去。 “你要去见李明薇?”阮今朝笑笑说:“别想了,他被李明启关起来了。” 沈简脚步僵住,心中一沉,“李明启把谁关起来了?囚禁亲王,他不要命了?” 阮今朝眼底浮上一抹凉薄,“你都说了,李星弦最在乎这个弟弟,到时候李明弦不认,纵使外面铁证如山,又能奈何十三哪里?” 真的在乎李明启,李明薇怎么敢做出那种事的!自以为能够左右君父想法,一句郡王不也打脸了? 阮今朝低声说:“现在大内也被李明启拿住了,昨夜陛下被我父亲一顿好气,回去又吐血了,今日也没早朝,程然驰、顾喜在宣政殿候着的,我去盘问程然驰,他不肯说实话,晚些我会派人去请他来,说你被打的半死,我希望你能把程然驰的话给我套出来,我要知道陛下现在内里的情况。” “我不是在求你去逼话,而是在告诉我,我要什么,你若不给我,我就会吩咐别的人去做,到时候程然驰尸体几分全,我就不敢保证了。” 阮今朝垂眸抬起手,两指慢慢错了错,忽而轻轻开口,“沈简,自从你我成婚后,你一直都在想法设法把我排除出这个政局之中,你当我是蠢货,感觉不出来?” “其实吧,我原本觉得只要你能带着我的期许,替我完成一切,我这些年该做的都做完了,只想好好补偿李明启,所以,只要李明启能够在你的帮衬下,一步步登上那个位置,我就给你做个贤妻良母也没什么。” 说着,阮今朝嗤笑了一声,侧眸看怒火中烧的男人,“可是,你昨夜又做了什么?” “你伙同李明薇,你们真是好默契,若非我天天在你身边,我都会笃定你们两个此前偷偷见过面了。” “李明启憋屈成那样了,你们不帮帮他,还要齐心协力想要把李明启摁住,让他在李明泰做太子这事上,不要说话,不要挣扎,不要有任何的反驳!” “你们难道不知道,他不说话就是默许李明泰那个不如他的坐上储君位,不挣扎就是听凭李明泰如何处置他的性命,不反驳便是要对他俯首称臣!” 阮今朝目光平静极了,哼了一声,”李明薇想的不过就是,带着李锦离开京城去个山高皇帝远的封地,他手里又他自信的底牌,怎么些他,他没点自己保命的势力也有鬼……” “他小子大约是和陛下谈好了,陛下给他的好处和承诺,让他沉默支持李明泰做太子,这个好处和承诺里面,大抵就是有一条,李明启要给亲王位置,并且,和他一起去封地。” 大宜开国,可从未出现过,两个亲王享同一块封地的,这是分地,还是分国,李玕璋八成也是不愿意,只是李明薇若是反了他,朝局会 不稳,偏偏昨夜李明启情绪激动过度,给了李玕璋反悔的机会! 阮今朝眼底嗤笑,“李星弦简直是个愚不可及的东西,亏得还是在政局沉浮多年的皇子,临到头天真烂漫起来,草包玩意儿,没了陛下他是个什么!除开李明启登基他能继续耀武扬威,谁登基不第一个弄死他!” 李明泰倘若真的坐稳了太子位,会允许两个比他有才能的皇子逍遥在外吗?一个掌握大宜朝政二十年有余的祥瑞皇子,一个背靠军权的耀眼身份皇子,不杀了才怪,他是李明泰提着刀追着砍! 届时,只要李玕璋死了,李明泰成功登基,不管李明薇、李明启到时候争不争,都是要自保的,那么,这自保的能力,落在李明泰眼中,就是要造反! 所以,李玕璋就不该立储君,最合适的法子,就是弥留之际昭告天下直接登基为帝的皇子人选。 在没有储君出现的时候,李明薇这个亲王等同于预备的皇帝,这也是全朝堂都接受的。 阮今朝朱唇轻轻启,“沈简,沈大世子,你又是怎么想的?” “你想却是让李明泰上位,看看能不能找出周围背后的人!”阮今朝觉得不可思议极了,“沈简,枉我觉得你聪明无比,周围背后有个人尽皆知的靠山,那就是当今的陛下,你敢和陛下对着干吗!” 李玕璋扶成安郡王府起来的真实目的,他自个不说无人不知,但是,制衡安阳侯府是绝对的意思! 郡王在亲王之下,却是在世子之上的,轮着身份,王世子和侯世子,那个在那个之下,一眼分高低,偏偏又是私生子,在李明薇跟前就是要矮一头。 李玕璋,这贼精贼精的。 阮今朝沉默半晌,缓缓说:“如今陛下对你多有敲打针对,我都能明显的感觉,只要抓着机会就收拾你,不就是在打压你吗?” “而你又是做的什么呢,沉默隐忍当做无所谓的接受。”阮今朝笑出声,“沈简,你这模样,太让我看不起了,还是说,你真的同贺瑾说的那样,是倒戈李明泰了?我的人敢窝里反,我可会亲自来下狠手的。” 沈简被阮今朝的话砸的心口一闷,继而反问回去,“所以,你认为,你昨夜那番动作便是上上策?” 那和逼宫有什么两样!倘若李玕璋真的要封储君,那阮贤会如何谁都不敢想! 阮今朝眼底浮现冷意,“所以,你早就察觉了陛下一定会立李明泰为储君,自己不肯动作,也不告诉我,对吗?” 此前李明薇就有提过这个事情,她本想动作,沈简一句说着闹的,又说他早已有了对付招数,还打趣她,等着她来办事,什么都晚了。 阮今朝心情很不好,“你要我怎么办?昨夜那种情形下,你觉得,我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除开让父亲来和陛下直面对垒,我还能做什么?十三做错了什么,他从来没有主动伤害过任何人!” 阮今朝眸色渐沉,“倘若你昨夜敢阻止一二,你觉得,我会让我的父亲走进大殿?我难道没有给你出手的机会吗!你是怎么做的?” 阮今朝替李明薇难过,“李明启是真的拿着你做老师尊敬,即便你没年长他多少,文渊阁、督察院一直都在进言给他换个稳重位高的文臣做房师,可他一直都不肯,你这个夫子,昨夜又做出的什么事来寒了他的心?”.. 阮今朝话语凉薄极了,“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凉薄之心的夫子!” 沈简捏紧身侧的手。 阮今朝说:“沈简,枉我一直认为,你知道我想补偿的人有那些,你会帮我一起对他们好,如今想想,的确是我被情爱冲昏了头脑,若是还能选一次,我决计不会点头嫁入安阳侯府。” 沈简蹭的转过身,眉峰一凌,目光冷睨,“阮今朝,你说什么,你再把刚刚的话给我说一次。” 阮今朝从不惧怕任何人, 她扬声说:“我昨夜就在想,为什么外面所有的人都在手我变了呢,阮今朝在京城一直都是不受待见的存在,可是走得近的人,都更加喜欢曾经被逼得无法喘息的我,想来,就是从嫁给你开始,我为了你,学会隐忍,沉默,要顾全大局。” 她冷哼一声,“是,这样很好,可是我不喜欢,昨夜的一切也证明了,我所做的这一切,我的隐忍沉默,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实质的好处,甚至还直接让我无法快准狠的保护珍贵之人。” 阮今朝回过身看沈简,认真说:“但是我还是很喜欢的你的,这一点前世到今生都没有改变过,大约我们就是世人说的,可以一起富贵荣华,可却不能在一个阵营共患难,我们想事情,做事情的出发点都不一样,你求稳,我要最快的赢。” 沈简直接打断她的话,极其不认可她的话,“什么共患难,现在哪里到了共患难的时候,这事情哪里复杂了,只要坐下来好好就可以解决问,何必直接刀剑相向?” 阮今朝瞬间反驳沈简的话,“若是坐下来真的能解决问题,那么,还会有问题存在吗?我难道是不愿意好好坐下来说话的?” 她平视怒目的沈简,“你看,我现在不就是在和你好好说话,世子爷又想的是什么,是要斥责我,要跑出去,去找和你一样路子的人,商量怎么让李明启接受李明泰做太子一事?” 阮今朝蔑视极了,严肃说:“别想了,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安安静静的呆在十安院中,至于你什么时候能出去,就等着十三做太子那日吧,说实在的,你除开有个世子爷的招牌是个噱头外,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有脑子不肯给她用,那就是没用的东西。 沈简咬牙,“阮今朝,你别我疯,现在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你非要直接让两边刀剑相向的夺嫡吗!” “刀剑相向?”阮今朝笑意更大,“世子爷难道不知道,我阮今朝,最擅长的就是真刀真枪的动手抢东西吗,更别说储君位,动手是值得的。” 她走上前,“沈简,论动手,你觉得,京城之中,有谁能胜过我们阮家三人?” 阮今朝错身过去,“李玕璋敢强封李明泰,我就敢围了大内逼宫,要我憋屈死,不能够!” 第936章 阮今朝,你来做什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被阮今朝嘴里的言论吓得浑身僵硬,极其难得说话磕巴了,他倒吸了凉气,“造反登基!你发疯也给我看清楚时局来,陛下还能断断续续有气呢,你们就要逼宫了谋逆上位了!不管事成不成,你们赢的多漂亮,名不正言不顺,你要以后史书怎么写李明启!” 李玕璋不过起了个头,明明就可以徐徐图之,李明启激进太过大闹宴会,阮今朝更是强中自有强中手,直接撺掇阮贤去用军功逼李玕璋不许立李明泰为储! 这是干什么,真的是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真的敢去功高震主的! 阮今朝蔑视沈简,两辈子,她还是看不起沈简这点小胆量。 她满不在乎挑眉的说:“成王败寇,到时候,李明启要史官怎么写,史官就要怎么写,不按照他的意思写,那就杀了换另一个肯的来。” 沈简窒息。 阮今朝慢慢踱步,两手一摊,哂笑着说:“真相,什么真相,胜者书写的就是真相,你所谓的真相,那叫野史,不过是不知内里的人随意杜撰的三言两语,时间会带走一切,我们都会消弭在浩瀚历史长河当中,等着千百年后,正史怎么写,李明启就是如何登基的,沈世子的长远目光,怎么突然就无用了?” 面对阮今朝无懈可击的歪理之言,沈简不在驳斥,拂袖冷了眸光,“阮今朝,我不和你多说,你要疯你自己去疯,别拉扯上我安阳侯府!” 阮今朝直视沈简,“这话说的,我是你的妻子,我们夫妇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的所言,既是你的所言,我的所为,既是你的所为,分不开的。” 沈简气的哽住:“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把夫妇一体四个字理解成你这样的!好事自己吞,作死必拉我!阮今朝,你真当我事事都要顺着你吗!” 阮今朝仰头笑了一声,眨眨眼,“你我撕破脸,在外头看来,不过是为了政局利益,纵横谋划,保全一方势力,在来日好搭救另外一方罢了。” 阮今朝不理会沈简滔滔怒火,沈简不会让别人左右他的思想,所以好好说,来软的,这些对他都是无用之法。 阮今朝摸发髻,慢慢悠悠说:“京城谁不知道沈世子最是心悦我阮今朝的?怎么就会突然和我撕破脸了呢?那一定一定是肚子里面有坏水呢,对不对?” 沈简咬牙,“阮今朝!” 阮今朝指尖拨动着步摇,“沈简,你不必算了,你的棋局,随着昨日陛下那句要册封李明泰为太子开始,就彻底满盘崩塌了,按照你的方式来,已经输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是布局人,你们皆是我的棋子,我的方圆之中,行什么谋,用什么计,都看我的意思。” 沈简被阮今朝一番惊骇言论吓得倒吸冷气,“阮今朝,这种时候是让你随便口出狂言的时候?” 阮今朝说:“就是这种时候,才是我来说话的时候,你们都太没用了,我是战场历练过的,尔虞我诈阴谋阳谋都挨过,不是我不会用你们的方式玩,而是你们玩的太没意思了,我看不起,” 沈简冷了脸:“昨夜李明启所做,你父亲作为,眼下京城恐怕都开始势力拧成绳子,准备先把你们都拉下来拧死,你当陛下真的是病了,那是再看保全你们,给你们机会!真的是把你们表姐弟能耐惨烈了!” 阮今朝嗯嗯两声,“对,你说的可能都是对的,所以,陛下昨夜为何不改口呢?” 沈简:“陛下——” 阮今朝直接摆手打断沈简,“我不听” 沈简哽住。 阮今朝目光望着边上被沈简踢的四散的圆凳,什么遭烂脾气都用来对着自己人横,倘若昨日那处这等气焰来,会能让李明启孤独无依成那样? 她走了,便是想看看,沈简、李明薇究竟会不会护着李明启,还真是不试试不知道,一试试她在外头看着听着都心寒骨冷。 倘若昨夜谢宏言去了,怕是真的能做出指着李玕璋鼻尖骂的事! 阮今朝切齿愤愤,“是,陛下他有他的想法,偏偏从我入京开始,我们这位把喜爱,每一次事关皇室内部的决策,牺牲的都是十三的利益,若是风水轮流转,挨个皇子都轮流受委屈,那也算是一碗水端平了,可凭什么,次次都是十三呢?这又是什么道理呢?是不是太欺负好孩子了?” 沈简忍无可忍,低吼起来:“这又是什么道理,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你不清楚,你不明白吗?” “十三外戚足够推翻皇室,这一点陛下能够不忌惮不惶恐吗?他打压十三次次起来的气焰,不也是在保护十三吗?天底下那个父子不疼惜儿子的,皇室之中的儿子,是能和外面普通人家儿子比的吗,稍微对谁好点,立刻就要谋权的臣子巴结上去!” “十三即便如今,还是不大会使用权利这把利刃,次次不是伤着自己,就是误伤自己人一二,阮今朝,我就问你一句话,十三如今能够彻底控制住谢家吗,你们阮家是把全家性命都交付给了他吗?” 沈简见阮今朝启唇,恶狠狠的打断过去,“没有,你们没有一个人,选择了真正的相信十三,你们一个个说你们喜欢十三,爱惜十三,心疼十三,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一切都给十三,到头来你们又给了十三些什么?” 沈简伸手一指,“十三次次在朝堂被弹劾,不都是给你们这些外戚扛事吗,我不过是替他分担,才被祸及谩骂扣俸禄。” 沈简拿着指头点了点自己脑袋,苦口婆心说:“阮今朝,用你那大聪明的脑子好好想想,这些年,你,谢家,阮家,都在京城做了些什么!你们做的事情,是陛下喜欢的吗?京城之中,不要以为你们能藏的多好,站得高看的多,看得远,京城谁站的最高,是那金銮殿上天天坐着,让我们磕头朝拜的主!” 沈简语气急促极了,“谢宏言跟了穆厉,谢家势力会再次壮大起来,因此,谢家以后在大宜朝堂只能捧着,你懂这句话的意思吗,意思就是程国穆家,可以接着谢家人,涉足我大宜的朝政了!” 阮今朝摇头,“你想的太恐怖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谢宏言是男子,不能生育,不过一两代能涉足大宜内部权政,同理,大宜也能接着谢宏言这根线,去摸一摸程国的底,这难道不是双赢的吗,再则,谢宏言是个很清醒的存在,他不会让大宜吃亏的,更别说,以后的天子,会是他的表弟。” 沈简摇头,“那是如今谢修翰还在,还能稳住谢家大头势力,没了呢,你要陛下如何不忌惮!你真当陛下是给谢家面子?是给谢修翰面子罢了!” 说着,沈简盯着阮今朝看,“还有你,这些年在京城无恶不作,惹是生非,次次都是十三出来,说是他的意思,给你顶屎盆子,还有你带来的一堆人,动不动就与人口舌之争动手动脚,那些文臣随随便便就能扯到十三身上!我说了你多少次,就是不改!” 沈简火气也盛,“若是按照我的布局,十三好好的上进听话,你们安分些,谁能去弹劾他,陛下最后还是说了要李明泰,那些顾虑里面没有你阮今朝二三,我沈简两个字倒着写!” 阮今朝呵了一声,“对,我就是这种不要脸不要命横的上天的人,沈世子两辈子了还不明白?你的沉稳之路我就是走不来,说句伤你心的人,养病多年不出门的人,总是畏手畏脚的,怕死的东西不适合在朝局之中生存,李玕璋为什么敢来欺负十三,就是因为你和李星弦只会让十三忍着!” “十三跟着我玩的前面两年,陛下看着他只敢自个气,后面被你和李星弦摁住,不是被文臣欺负,就是被他老子天天骂,连着皇后都敢爬到她头上蹦蹦跳跳!” 阮今朝抖了抖衣袖,觉得再说下去,她真的要给沈简一拳头放到脸上去了,侧脸深吸口气,“给你说的差不多 了,别给我起别的心思来,好好在院子呆着。” 沈简呲目,沉声,“阮今朝,你给我搞清楚,这是我家!” 阮今朝笑了笑,就说:“如今我管家,侯府都听我的,这是我入你家门时,你们全家给我父兄保证的,你忘记了?” 沈简呼吸再次窒住。 阮今朝低头轻轻笑,“世子爷身子骨本就反复,昨夜被陛下立储之言惊的回来着急万分,旧疾复发,因此需要静养,衙门那头我已经给你告假,病好之前谁都不见。” 沈简被阮今朝明明白白的安排弄的脚步一个踉跄。 阮今朝笑眯眯说:“沈世子一直都不承认自己活蹦乱跳了,张口闭口我有病不能吓,你们不能欺负我这个病人,不就是等着那一日用这旧日疾患跑路吗,现在是个不错的时候,怎么样,我安排的是不是完美?” 沈简被气得脑子一阵清凉,反应过来时,就看阮今朝已不在眼前,他跟着追出去,被院门的两个侍卫阻拦。 “阮今朝,你别胡来!”沈简对着不理会她的背影低吼,他想要把人叫回来,“你做什么都给我想想,一旦没有成功你要拉扯多少人陪葬!” “阮今朝,你给我回来!” “阮今朝,你回来,我们好好说说,你把我关起来做什么,你干什么都缺两把火,你玩窝里斗是比谁都能耐!” “阮今朝,不能逼宫,不能造反,这样是在给李明泰他们机会!他们现在就是在抓我们的错处!” “阮今朝,你回来,该死的丫头,阮朝朝,你若敢给我搞得乌糟糟在把我放出去,给你补天,我绝对成全你的王妃梦!” “阮朝朝!你怎么欺负人,你出门当心狗咬你!” 两个侍卫被沈简嘶吼的声音弄的仰头。 其中一个叹气说,“此前就让你功夫好好练练,看看吧,这种时候没辙了吧,权势身份什么的,在武力面前不值一提。” 另一个也附和的点点头,“我们家老爷一直都教导司南、今朝,拳头铁命就硬,你看吧,这种时候,你就只有吼了,关键今朝还难得搭理你,你看,别人不理你,你嗓门再打又有什么用呢,” 沈简惊了,“这是我家!我家!我才是安阳侯府的主子!” 侍卫说:“你家有怎么样,你老子被今朝吼了两声,抱着有钱就回院子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你的弟弟立刻倒戈今朝,说她干得漂亮,你祖母就在院子念佛吃素,你娘也是软绵绵一坨,你们这一家唯一够看的,又被司南给收走了,你就乖乖进去玩。” 沈简瞠目,“佟文,佟文去做什么了?” “佟文,佟文去保护十三了。” 沈简心口一亮,立刻就要跑出去,“阮今朝,你疯了,你敢让佟文去跟着李明启,他们两个一堆什么事情不敢做的!阮今朝,我大宜要是毁在你手里了,不管是史书,还是野史,都有你浓墨重彩的一笔!” 两个侍卫觉得沈简太聒噪了,对视一眼,直接将他狠狠推入院子中。 沈简被推回去,见着砰一下关上门,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最后狠狠跺脚。 他愤愤然低吼,“阮今朝,你要死了别拉上我!” 沈简气得跺脚,扭头又不知做什么,最后仰头望着天一声长叹。 他摸了两把脸。 阮今朝,我求求你不要乱来。 另一头,勇叔见着过来的阮今朝,跟着她身后一道:“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到底这是侯府……” “侯府什么?皇室给面子就叫侯府,不给面子就是一个死。”阮今朝垂眸。 她道:“侯府现在开始都由我们的人守着,进出的人必须登记在册,没有要紧事,都不许任何奴仆的出去,沈飞花若是闹着要出去,出去了,就给她找个庄子好好关着,侯爷那头我让父亲来说,我的 辈分还不够。” 阮今朝余光扫过勇叔的脸,“怎么,觉得我委屈沈简了,沈简这辈子就是专门用来委屈的,我给他这点委屈算什么,不把他关起来,他出去了,凭着那张嘴就能坏了我太多事。” 别人坏事她一刀就捅下去了,沈简她到底是舍不得的。 “备车,我要入宫了。”阮今朝说,她走了两步,又补充两句,“去把我的刀拿着,咱们进去砍人了。” 勇叔追着问,“你就在给我一句实话,你到底是怎么说服侯府的人和你上下一心的。” 阮今朝哦了一声,笑的狡黠,“我说我有了,我不是在为了自己谋权,是在为了安阳侯府以后的小世孙富贵优渥安排,沈家人就多不开口了。” 阮今朝扭头眨眨眼,“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聪明,勇叔,你说着世上怎么会有我怎么聪慧的姑娘存在的?” “我看你过两三个月怎么圆谎。”勇叔扫了一眼她平坦的肚子,“我就不信现在这个节骨眼,沈简都恨不得咬死你了,还会和你做那事,你不要逼得人家挥刀了解下半身了。” “得了吧,沈简自个摔一跤,都能委屈好几天,还挥刀伤自个?”阮今朝眨眨眼,“你这脑子难怪做不了将帅,我到时候吃胖些不就好了?” 勇叔:…… 阮今朝背着手朝府门走。 都这种时候了,什么法子行得通,就用什么法子。 “谢家那头呢?”她问。 勇叔说:“有你那最好的表哥在,还能有什么事,敢关亲爹,谢宏言也是独一份,我是服气他的很,和你如出一辙,把整个谢家都封锁了,用的都是穆厉给的人,啧啧啧,那群人野蛮的很,据说在谢家除开谢宏言的话,谢修翰都不搭理的。” “穆厉就是怕表哥回来被打死,才专门给了他一群打手。”阮今朝啧啧。 此前谢宏言和谢修翰犟,把谢修翰气得踹他,就被两个侍卫抬走了,真的太残暴了。 “他关舅舅做什么?”阮今朝感觉不对劲,谢修翰随便一个借口就可以不用出去,谢和泽可是礼部尚书。 勇叔摸了摸鼻头,“你舅舅说,要见李明薇,要李明薇把你表哥打死,你表哥骂你舅舅偏心眼,偏偏吃力不讨好,李明为恨不得剁碎了他,你舅舅吐他口水,把你表哥气得让人捆起来,丢祠堂去了。” 阮今朝沉默了片刻,不免好笑起来。 她摇摇头。 所以细细的探究,如今的谢家到底是李明启的,还是李明薇的呢? 谢和泽昨夜爬到李明薇跟前,抱着他腿让他不要说话赶紧闭嘴的场景可还在她的脑子里面滚动。 李明薇真的不给谢和泽面子,昨日一脚就能把谢和泽踹的八丈远。 有意思,有点意思。 *** 大内中。 兰嫔正带着人朝着宣政殿去,李明启早就站在殿门口等着了,他背着手看带着宫人要闯的人,昂首含笑。 “兰嫔娘娘这是要做什么?不好好呆在自个宫里,擅闯宣政殿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兰嫔指着李明启,“你囚禁陛下,我来救驾。” 李明启露出个不明白的笑,“你来做什么?我好端端的囚禁父皇做什么?我吃饱了撑的,真的要囚禁谁,不应该应该囚禁你吗?你儿子抢了我的东西,我关着我老子做什么,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李明启看兰嫔,“倒是兰嫔你,陛下不宣召就敢来,真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做太后了?父皇活着你就闹腾起来了,真的没有了,你是不是要爬到那金銮殿上去坐着了?” 兰嫔当然恨李明启,若非不是昨夜那一场闹,李明泰今日早朝太子的口谕都已经颁布了。 李明启慢慢说,“父皇如今在养病,我是奉旨伺疾的皇子。” “陛下从未说过让你伺疾!”兰嫔说,“你囚禁陛下逼宫,要借着阮家的军权弑君杀父!” “弑君杀父?”李明启好笑,“我真的有那个意思,你觉得,现在你的尸体会在何处了?此前父皇病着不见你来看看,倒是三皇兄被一请二催三骂,最后还是李芳亲自漏液去请,才肯落步到御前的。” 兰嫔说:“伺疾的那次没有李明薇,你不仅囚禁陛下,好软禁亲王,你意同谋逆,你活该碎尸万段!” 李明启完全不为所动,镇定自若的说:“李明薇心情不好不出门,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怎么娘娘就不懂?” 李明启背着手吐了口气,“娘娘若是在不自己哪里的来,回哪里去,我可是真的敢把你锁起来的,后宫不得干预前朝政务,是祖宗规定,娘娘是这口气,可是要沉住呢。” 李明启一步步走上前,阴沉沉说:“娘娘真的要闯进去吗,我刚刚只是在奉劝娘娘而已,娘娘怎么说,都是明启的长辈,真的要进去,晚辈也不能给您动粗,去吧,何必怎么大张旗鼓的,进去吧,反正后宫干政在前朝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李明启说着,似笑非笑,“我就多谢娘娘帮我了,到时候您儿子不认您了,我绝对把你当干娘孝顺。” 兰嫔被李明启的话一激,却是冷静了下来。 李玕璋摆明就是被李明启的又气又囚了起来,可是她不进去就不能坐实李明启做了什么,可若是进去了,便是干政了。 边上的心腹丫鬟戳了兰嫔一下。 兰嫔瞬间找到了主心骨,朝着里面走,还说话给自己壮胆,“我本就是你父皇的嫔妾,这种时候来看看,理所应当,什么干政不干政了……” 忽而背后一道调笑的声音响了起来。 “娘娘怎么说,意思是今朝也能进去看看吧陛下了?” 兰嫔听着阮今朝的声音,肩头就是忍不住的寒颤,阮今朝三个字在京城代表了什么苦难人尽皆知。 阮今朝上前,哎哟哟了两声,“怎么,娘娘这是要逼宫了,陛下还病着,这就急赤白脸的想要进去掐死陛下,好扶三殿下登基了。” 阮今朝啧啧两声,“我奉劝娘娘还是沉住这口气,若是这样就能登基了,您的好儿子早就进去砍死君父了,还轮得到你青天白日的来鬼吼鬼叫?” “你的儿子离着成为太子,即便是有陛下的口谕了,没有行册封大典算个屁的太子,这种时候,陛下要是被你搞死了,直接得利的不是李明薇那小星星?你当陛下是蠢货,吃饱了撑的立了亲王摆着,还不让这亲王去封地?” “你用脑子想想,只要陛下死之前不说储君名讳,那么大宜的帝位就是李明薇的,咱们闹归闹,别把规矩坏了不是,到时候不想当皇帝的上位了,咱们想的不得了只能抱着哭了。” “阮今朝,你来做什么?”兰嫔回身。 第937章 别怂啊,怂个锤锤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面对兰嫔惊骇的质问,言语轻松的坦然说:“我夫君不舒服,我来请程然驰去看病啊,不然娘娘以为我是要做什么?逼宫吗?造反了?” 阮今朝抬手一挥,掩住唇角轻笑起来,斜睨兰嫔,嗤笑着说:“别他娘的给我扣屎盆子了,我若要造反,当初还能被逼着嫁给贺瑾了?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我家是干什么的,兰嫔娘娘难道不知道?和你娘家算是同宗呢,都是直接叫人打的。” 兰嫔被惊的眼珠子都在震动,“你竟敢在大内造次,你,你口出如此粗鄙,你——” 阮今朝依旧语含笑意,“对,我就是粗鄙野蛮之人,你们京城不都这也认可的吗,粗鄙之人,为何就不能说粗鄙之言,你要在狗叫两声惹得我火气来了,脑子给你敲碎,要不要试试看?” 兰嫔被阮今朝的气质惊的后退,缩在侍女身边。 阮今朝扬扬下巴,“别怂啊,怂个锤锤,李明启都敢怼,在我跟前装什么小可怜,啧啧啧……” 兰嫔指着阮今朝的手止不住打颤,阮今朝迎着兰嫔手指,一步步走上前。 她露出不解模样,眼底满是惬意笑意,“兰嫔娘娘要做什么,想做什么,我被吓了,不会哭也不会闹,更不会跪地求饶,我会直接把吓着我的东西打死的。” 兰嫔被阮今朝步步而来的气势吓得放下手,躲在了侍女背后,侍女则是瑟瑟发抖,惊骇的目光,落到阮今朝手中握住的长刀上。 阮今朝顺着侍女的目光说:“我仇人多,出门带刀心里安心,怎么的,还不许自保了?那你让李明泰来发毒誓,这辈子都不对我动杀心,敢,我就把刀断了,不断***!” 阮今朝声音冷了两份,“兰嫔娘娘,有些话说的太明白了,反倒是丢人现眼,说实在的,这个节骨眼,谁不想在陛下跟前守着的?可是也得看人陛下是否愿意不是?” “反正我来京,陛下不舒坦了,都从未让后宫任何一位娘娘来伺疾的,这种时候您无缘无故的进去了,外头会说什么?恐怕顷刻就觉得,陛下病了,就是你们母子的手段!” 李玕璋太康健了,能吃能跳能吼,她此前见李玕璋提着龙袍追李明启,追上了摁地上就打,把她都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是年过半百的皇帝? 李玕璋真的生病,都是在李锦没了以后病了几次,听闻其中一次还是装病,想要给李明薇玩苦肉计,其他时候,都是李明启、李明薇轮流伺候的。 李玕璋也很乐意让膝下皇嗣们背上个孝顺的名号,即便不召见,有送东西进去,都是要立刻多多的赏赐下去的。 至于后妃们,都是一律不见的。 柔妃还和皇后约着插花呢,表示李玕璋真的有什么,李明薇比谁都会安排,把她听的傻在原地许久。 这些后宫娘娘们看来也是门清,她们都不是李玕璋乐意接进来的,都是为了稳固前朝,李玕璋心尖尖的就只有李锦一个,李明启都是因为李明薇在乎,才能混得好!和是谢家外孙一铜板关系都没有! 阮今朝走到李明启跟前,正对气得要断气的兰嫔,缓缓说:“娘娘,咱们这口气都是沉住了才是,你说是不是?” 她摇摇头,露出惋惜目光,“倘若最后让李明薇得了利,你觉得你会乐意吗?我不亏不赚,想着估计也会憋屈的瘦几斤,你这小气量,怕能瘦的皮包骨吧?” 阮今朝眯眼轻轻笑,“所以,别管发生了什么,现在的局面对你有利就是对的,您的儿子都还没来闹,您这做娘的就上赶着把儿子从储君位置踹下来了?” “后宫娘娘逼宫宣政殿,还是昨夜被点了一嘴,可能要成为储君的太子娘,哎哟喂,可是精彩呢……” 兰嫔被接二连三的沉住气三个字弄的不敢在进一步。 现在李玕璋已经起来了要立李明泰为储君的意思,倘若她今 日真的闯进去了,被扣上个后宫干政的帽子,那就是彻底让李明泰的机会失去。 兰嫔挺直背脊,说嚣张的人,“阮今朝,你一个外朝之女,这种时候——” “要你管。”阮今朝砸给兰嫔三个字,嗤了一声,“我又不是陛下的嫔妾,且陛下当年就说了,我只要在外头就不高兴了,随时都可以入宫来,他和皇室会是我的靠山。” 兰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句话的确是当初阮今朝出嫁时李玕璋说的,可也是专门说给阮贤听的,是在安抚阮贤的心,让他好好在西边打仗,不要担忧闺女在京城过的不好,谁会当真了去。 而且!那是你嫁给贺瑾时候说的!你现在已经改嫁给沈简了啊! 阮今朝看兰嫔不动,干脆上去抓她胳膊。 兰嫔以为阮今朝要打她,拔高声音,“你干什么!” 阮今朝正经极了,“娘娘既然放心不下,那就进去看看,反正嘴巴眼睛耳朵都在他们的身上,那些人要怎么说,怎么看,怎么听,你也控制不了,清者自清,你若是一直在这里站在,恐怕是要人觉得,你和十三要打起来了。” 被提了李明启也上去,拉着兰嫔另一只胳膊,把她朝里头搀扶,“对,娘娘不然进去喝杯热茶,天寒地冻的你走过来肯定也冻着了,走吧,走吧,对对对,刚刚是明启冒犯了,走走走,进去给您端茶赔罪成不成?” 兰嫔被两个人一拉,那一点的质疑顷刻烟消云散,抬手一挥,连连退后了两步,而后深深的看了表姐弟两个人。 她冷冷说:“别给我东拉十八扯,纵容外戚干权,李明启,你好大的胆子,你们的清者自清还真的贻笑大方,李明启,你做了什么老天爷都看得见。” 阮今朝摆明了就是来给李明启做靠山的! 阮今朝也笑着回击,步笑百步,真的以为你们兰家暗地的动作陛下不知道吗?早八百年我都知道你的娘家在老巢屯兵了!” 阮今朝故意拔高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大声,“我北地本来就是奉旨养兵,那是货真价实皇室允许存在的兵权,你们兰家呢?在前朝就恨不得搞死陛下,眼下还暗戳戳的屯兵又要搞陛下的江山,你们还是个东西吗!你们不是,你们非人哉!” 兰嫔脸色一冽,阮今朝叉腰呸了一声,厌弃极了,“滚吧,我不是讲理的人,你若再闹我表弟一下,我今日给你好好看看我精湛的刀法,把你片的每一片人肉都能透光。” 兰嫔气势汹汹的来,怒火中烧的退去。 阮今朝吐了口气,转着朝着宣政殿里面走,问跟着的李明启,“陛下到底怎么搞的?” 昨夜分开过后,她让李明启去和李玕璋好好谈谈,看看内里到底是不是在护李明泰那个蠢货,还是要先废后立真实储君人选,就是要借着拔出兰家废黜储君,这样一来,李明泰就不必被野心勃勃的外家连累,到底也是能当个逍遥的王爷。 结果她才出成安郡王府,李明启的人就来说,陛下吐血昏过去了。 阮今朝干脆说:“上次你就把你父皇气得吐血了一次,这次……到底是什么缘故吗,这种节骨眼,你觉得这个事情还能瞒得住?” 李明启说:“父皇就是中毒了,顾喜此前说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谁知道昨个又是一气就自个吐血了,我都还没闹,就正常说了几句讲道理的话吗,他就吐血了……” “顾喜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她说恐怕事情不简单,现在还在一一查验父亲昨夜的吃食。” 阮今朝侧眸,思索片刻,“所以你的意思是,就是在你和李明薇都不在的时候,你父皇可能又被谁下了毒手,那这种时候,还需要我来教导你去怀疑谁,审问谁吗?” 李玕璋的非常信任的便是李芳了。 李明启很坚定的说:“不是李公公,肯定不是,他是皇祖 父身边留用,后面给了已故前太子,在落到陛下手中的人。” “那不就是更好了吗?”阮今朝目光平视前方,就说,“李芳伺候最久的就是前朝的已故皇太子,你父皇这种时候要立害死他曾经主子的人家的儿子做太子,让他们全家再次回到皇朝的巅峰位置,难道还不够他出手吗?” 阮今朝声音冷漠下来,“我一直觉得两份心软是随了你母妃,可谢家人没一个心软货色,慈悲心肠都是要算计你才显露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昨夜不是你母妃留了心眼,以太后的名义封锁了大内,陛下吐血晕厥的事情,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了。” 阮今朝斥责李明启,“我看你们都是随了陛下,各个都心软,李明启我在给你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我听清楚了,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阮今朝说着,对着李明启身边的侍卫吩咐,“去把李芳关押起来,勇叔,你亲自去审问,告诉李芳,若是不说实话,我就去把前太子的坟挖了,骨灰撒关外去,让那位前太子在大宜外头孤魂野鬼生生世世。” 李明启于心不忍,到底是被阮今朝的眼神压迫的妥协的嗯了一声。 很快,李芳被两个侍卫夹着出来,手里还抓着瓷勺,他吓得尖声。 “这是做什么,你们几个小子做什么,我不休息,我精神的很,你们这些毛手毛脚的能守着陛下吗,我是看着陛下长大的,我老是了点,我活蹦乱跳的,十三殿下,十三殿下,奴婢真的不用休息……” 阮今朝看李明启身侧慢慢捏紧的拳头,说:“李芳也是看着你们众位皇子长大的,放心,勇叔是知道轻重的,这种时候,把所有的可能排除了,剩下的不可能,就是凶手了,那个人,肯定是你和李明薇都熟悉的。” 阮今朝极其笃定这一点,她朝着内殿走,“你好好想想看,或者你逼问一下李明薇,你别把你那哥想的蠢兮兮,能在朝堂沉浮怎么多年的皇子,能是省油的灯,你下不去手,我来,要我说,把李明薇严刑拷打一顿,什么皇室机密问不出来的。” “士可杀不可辱,你敢那样搞他,他就敢给你咬舌自尽。”李明启非常了解李明薇,真的把他逼急了,他能把***得跳墙,“他不是能受委屈的人。” “那你就把他关好了,若是他晓得陛下又晕厥了……”阮今朝点到为止,走进去看着正在给李玕璋戳针的程然驰,忍不住问:“程然驰,陛下到底好完全没有?” 程然驰嘘了一声,“陛下现在很虚弱,这些日子他大好了,因此不怎么忌嘴,昨夜被一气一激,又是吐血,旧疾再发,果然和顾喜曾经的猜测一样,陛下大约是很早之前就被下了毒,可是激发毒素的缘故,还未发现,若是说置气,不是应该找就被气死了吗?” “他是装的。”李明启看话头又到自己头上,就说,“父皇就是小家子气,气过就好了,不喜欢被人太过忤逆了。” 阮今朝沉默小会儿,问,“陛下发病的时候,你和李明薇都在吗?” “第一次都在。”李明启说,“昨夜就只有我。” 李明启看朝着她走近的阮今朝,下意思退后,“别动。”阮今朝说,他鼻尖靠近李明启的衣裳闻了闻,“会不会是香气,我记得你们皇子们的熏香都是不一样的。” 李明启蹙眉,程然驰被阮今朝一句话点醒,捏着针站了起来,“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这里。” “不是。”李明启摇头说,“此前顾喜就怀疑了是不是熏香导致的的。” 程然驰说,“分量,是分量。” 他眸光泛着光亮,仿佛贯通了什么,说:“你和襄王用的都是一样的香,此前,此前你和襄王都在的时候,陛下就好的很慢,后面你离家出走了你,襄王着急找你,每日就在宣政殿逗留小会儿,陛下就呲溜的好起来了……” 程然驰说着,看两个一脸听不懂的人,大步朝外,“顾喜,顾喜,夸我夸我,我知道了!” 阮今朝扭头看还扎针的李玕璋,“其实比起周闻,我更想问,程然驰到底是不是你遗漏在外面的兄弟。” “李星弦此前已经怀疑过了。”李明启翻白眼说,“父皇说,他期待程然驰这样去戳夫子,想着夫子也会被戳的见血嗷嗷叫,他就一点都不疼。” 阮今朝再度沉默,“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吗?” “有,但是父皇没有给我说全,我不能告诉你。”李明启承认。 事关赤峰关战役的内情,李玕璋话里话说的他都想打老子了,这件事又关系到了阮家,自然不能在不清楚始末的时候就告诉阮今朝。 阮今朝朝着旁边落座,揉了揉脑袋,“来,告诉我,你现在想怎么办,你老子晕了,现在什么都干不了了。” 李明启觉得事态很好,“至少李明泰不是太子,只要他不是太子,一切都是对我有利的,你把夫子压着,我把李星弦压着,谢宏言有穆厉给的人,应该是能压制谢家内部的。” 阮今朝无声笑了,“你是太看得起我了,还是太看不起你哥了。” 李明启说:“我预备让外祖父、贺博厚、孔平方都进来,到底是老人之中的老人,很多曾经的纠葛比我们清楚的许多,且他们也算是父皇的半臣半友了。” 阮今朝撑着脸侧的手刮了刮鼻尖,说:“两件事,一会儿我要把程然驰弄走,我明面是要审程然驰,沈简、程然驰估计要给我唱堂会。” 她笑笑,“所以,你把顾喜好好审问清楚,我回来见过她一次,那时候她嗓子眼还没好全,却是能说了,眼睛说的能感觉道人影了,我确定了,她是装的。” 李明启意外:“装的?干嘛装?父皇又不是娶她报救命之恩,她要嫁父皇,李明薇答应了,程然驰都是在宣政殿上吊。” 阮今朝瞪李明启一眼,示意他不要玩笑,“你趁着程然驰不在了,把她给我好好问问,她肯定知道什么天大的秘密。或许,她见过背后的真凶了,就是不敢说。” 李明启嗯了一声,“好,只是外面的事情,要多让表姐费心了,早知道他又晕又晕,我绝对不踹那桌子。” 阮今朝讽说:“你不踹难道还要跟着说一声,父皇英明吗?” 李明启脸色堪比吃屎,“不,绝对不可能,他就是算立一坨屎做太子,都不能要李明泰,他会什么啊,到时候把我和李明薇赶走了,在把我们两个叫回来收拾烂摊子吗?” “看来,你很清楚李明薇想的是什么。”阮今朝起身,“不说了,我是要去找旁人的,你是顺道来的。” 李明启叫住出去的人,“表姐,我想见……”他走过去,低声说:“淑妃。” 阮今朝警告的看他,“你不要以为李明薇是无底线容忍你的,你敢碰这个人,他立刻给你动刀子。” 李明启一副见鬼眼神,“我敢惹她?把她惹了,掉转头告状,就能让父皇还有李十一把我追着砍死,我,我哪里敢的……反正你让我见见。” 阮今朝说:“我不知道在哪里,都是你哥在藏,你不是了解你哥吗,自己想想看,若是找到了,我也想见见。” 李明启:…… 阮今朝认真,“我发誓,我骗你你夫子休了我。” 李明启被逗笑,紧张的心绪下去两份,“你现在把他关起来,也足够他把你休了。” 阮今朝哼了一声,“我就等着李明薇没耐心了,踩着你的尸体从王府出来。” 李明启说:“他现在不敢惹我,他知道我火了,我火了,谁说话都不好使。” 阮今朝笑笑,“走了,我还有点事。” 李明启说:“是要去找李清渺,去把,李清渺还把周筌也叫到宫里了,去看看他们 两个搞什么鬼。” 他叫旁边打着哈欠揉着有钱脑袋的佟文,“小佟,你跟着去看看,别让你嫂嫂,不别让你小姑子被二打一打哭了。” 佟文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十个李清渺那也是打过阮今朝的呀,她做什么呀,典型的英雄无用武之地呢! “去吧。”李明启说,“你要替司南保护他最珍贵的妹妹对不对?” 佟文哦了一声,小声说:“不对,司南天天都恨不得有人一拳头打死他这个妹妹,为人间除害。” 阮今朝:…… 阮今朝带着佟文朝着今日的目的地去。 李明泰其实不怎么作妖,是他的好妹妹李明渺一直都在作死,今日就是她敢在外散播李明启逼宫! 佟文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瓜子糖,边吃边说:“你把世子爷关起来,他会不会气死了?” “他那日不气一下的,不关起来,把他放出去碍手碍脚吗?”阮今朝说,“你觉得这种时候是讲道理的时候?” 佟文觉得有道理,“对,世子说过了,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手段,这种时候就不要做什么好人了,怎么会阴损怎么来。” 阮今朝点点头,“聪明,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你昨夜在宴会的勇猛表现,你哥大约要追着你打半个京城。” 佟文捂嘴嘻嘻笑,“因为李明启说,等着他登基了,给我家雀雀封郡主呢,这稳赚不亏的买卖,世子爷肯定要夸赞我是个大聪明呢!” 阮今朝摸摸她的脑袋,觉得这孩子估计是要被追着打一个京城来回。 阮今朝到了李清渺和周筌说话的湖中亭,见着窗子都封闭着,扬扬下巴,四个婢女就被人控制了下来。 佟文抱着手说:“上吧,打不过叫我,收尸也叫我,一次到位把李清渺收拾好,免得坏事。” 阮今朝嗯了一声,却是越接近越听着里面有争执打斗的声音,阮今朝蹙眉,大步过去,砰的推开门,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周筌正把单手掐着李清渺的脖子,扬起手一个巴掌打上她的脸,目光尤为凶狠毒辣。 耳光彻响。 阮今朝呼吸一滞。 周筌见推门的阮今朝,冷漠极了,“你不也是来打她的?怎么,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一样的,暂且算是同盟了,你要么给我出去守着门,要么就关门进来,给我一起揍!” 阮今朝嘴下意思张口,手里捏着准备威吓用的佩刀差点一松落到地上。 周筌眼底露着凶光,“你的刀来的正好,给我拿过来,我非活剐了这臭娘们!” 阮今朝:!!! 第938章 程帝驾崩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完全被眼前的场面惊住了。 并非是他她见识短浅,而是她来京城怎么久,今日乃是她首次看到贵女斗殴,诚然此前她挑唆了沈杳去扒拉了人一次衣裳,可也是她挑唆闹事的,属于沈杳单方面闹事。 阮今朝捏紧手里的刀柄,竟然一时之间不知是关门,还是进去,莫名的,她突然还有点想拉架。 她神思翻转。 这,这两个鬼东西,不会是算计她吧? 先是故意先掐起来,到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指认都是她动的手吧? 若是真是这样,她才是冤的六月飞雪,关键所有人都会相信这番指控,毕竟,这是她阮今朝能够干的出来的事。 周筌看呆在门口的阮今朝,眼带戾气,口气着实不善,“滚进来,关门,别让我重复!你敢叫人进来,我连你一起打!” 趁着周筌和阮今朝低吼的间隙,被摁住的李清渺看准机会,一把扯着周筌的发狠狠一拉,立刻翻身做主人,爬到周筌身上坐这,喘着大气眼底满是嚣张。 使劲挥舞巴掌朝着她身上打,嘴里火气蹭蹭爆涨。 “打我,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拉我头发!” “我呸,你个破落户的皇亲国戚,和街边讨口的乞丐毫无区别,不是我父皇抬举你们,你恐怕都是要出去卖身养家了,成日个清高模样,谁看得上你们成安郡王府似的!” 李清渺尤为不解恨的大神咒骂周筌,边伸手掐她脸边啐骂。 “又丑又矮的丑娘们!我看你老子出去偷人,就是你娘给不出儿子,女儿还丑的他不想看。” “要不是周筌叫你一声姐姐,满京城谁信你们两个亲姐弟的,表的都不像!我看你和周闻,肯定有一个不是成安郡王亲生的,不对,肯定都是亲生的,否则一个丑的我吃不下,一个还是女昌女支之子,你们父亲脑子一看就不灵光!” 周筌捂着被拖拽的发,疼的啊了一声,而后被李清渺嘴里的乌糟说的脸带愠色,忍着疼,也反手拽着李清渺的发髻,将她摁倒地上,伸手朝她脸上动爪子。 “我又丑又矮,至少人缘比公主殿下不知好了几条街,也不会在家里私养男宠,都嫁人多少年了,还死死咬住谢家的嫡长孙不放手,都把人逼得千里迢迢去找靠山了,现在我看你敢去用权势威逼谢家那个金蛋吗?” 周筌比李清渺更快一步爬起来,扑到她的身上,将她摁住不许她反抗动弹。 “我家的事情,不需要给你这个外人解释,我若是在从你嘴里听到什么女昌女支之子的言语,我保证你会遭受活到如今最大的毒打!” “李清渺,你有脸怎么就没脑子了,你弟弟次次的赢面都因着你这个好妹妹全部阵亡,你还不削了,我不是看在我弟弟面子上,你给我千金万金我都不削和你往来,这些日子你成日做的事情,还需要我来给你一一说吗?” 周筌狠狠扯着李清渺的发髻,抬手扯下发冠上的簪子,毫无犹豫朝她脸上去。 阮今朝目光瞧着这番戳脸举动,失声:“冷静!” 周筌手腕被拦住,她冷冷看阻止她的阮今朝,眼神冷漠到了极致,“放开,你来不也是要杀了这个***吗?” “你别污蔑我啊,你给我万八千胆子,我都不敢杀皇室崽娃子的,姐妹,姐妹,咱们打人不打脸。”阮今朝抽走她手中的簪子,“我帮你,来,我告诉簪子在打架的时候怎么用。” 阮今朝说着,握住簪子朝着李清渺腿上狠狠戳了几下,“这样就好,不要真的全部戳进去了,戳几下流点血,让她记住疼就足够了,周筌,你把李清渺真的杀了,你觉得李明泰会翻过你弟弟?” 这娘们疯了,真的疯了,刚刚这两个人到底关起门都说了些什么啊!她早知道是这个局面就不会来了! “杀皇亲国戚,李明泰还没有那 胆子。”周筌夺过簪子,她冷漠的盯着李清渺说:“我弟弟以后是要承袭成安郡王府的,你在给我嘴里吐一个不好,我要你命!” 周筌捏着簪子,就笑笑,“世子夫子倒是提醒我了,只要落在看不见的地方就足够。” 她说着,捏着簪子朝李清渺脑袋走。 阮今朝觉得周筌没轻重,估计两三下就能把李清渺戳死,到时候再把她也跟前一道脱下水,她才是玩脱了,这种蠢笨法子把自己和敌人完死,阮贤、司南当即把她踹出阮家族谱! 阮今朝去阻拦,“使不得,使不得!” 周筌怒火中烧,握紧簪子使劲朝李清渺面门去,李清渺也发了狠毒,扯下自己的簪子要朝着周筌脸上比划,阮今朝夹在两个气疯癫女人的中间,还不知被谁戳了两下,手背都见了丝丝血迹。 “阮今朝,你给我滚!”李清渺低吼,“你还敢帮着周筌来打死我了?我要父皇杀了你们!” 周筌用力推碍事的阮今朝,奈何被阮今朝抓着手腕要夺簪子。 她冷哼,“怎么,世子夫人这是觉得,伙同李清渺来搞死了,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了?我若有个一二,你觉得我弟弟堵上成安郡王府,还不能让你付出血的代价吗?” 阮今朝正欲说话,李清渺直接伸手奋力扯着她的衣领,将她扯开。 阮今朝见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姑娘,坐在地上仰头嗷了一嗓子,“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啊,想想你们的兄弟啊,都是在朝堂走的啊!” 外面的佟文听着阮今朝声音不对劲,麻溜踹门,随身的小弓驽一举,“都给我别动,不然一箭一个人头!” 空气凝固了一瞬,佟文愣了下,手里的小弓弩慢慢的放下,“你们两个是打阮今朝,打的敌我不分了吗?你们要打的人,被你们丢开了?” 她对李清渺、周筌两个姑娘露出佩服,“你们居然能把阮今朝弄的见血,你们日后在京城都是吹一辈子了!”. 阮今朝忙起身去吧周筌拉起来,对着佟文说:“把李清渺弄出去!” “凭什么,这里是我家,你们才给我滚。”李清渺说。 周筌讽刺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皇宫是你家,你以为你是陛下吗,皇宫是陛下一个人的,你脸那么大的!你几个爹,说话怎么狂傲的?” 李清渺不服气说:“我一个爹,我一个爹抵无数个爹,我爹爹是天子,你爹爹看着我爹爹是要下跪的,怎么,你现在还要上阮今朝的船了,你们姐弟两个莫不是两边下注,觉得这样稳赚不赔吧?” 周筌恨恨地说:“你爹爹,你爹爹,你爹爹多不想要你,满京城都知道,你爹爹现在都卧病不起了,还给你做主,你做春秋大梦,也想着点时局!” 阮今朝把周筌一把勾回来,“周大姑娘,咱们也是读过书的,你还是温柔些的好,这样不好,不好,不能因为不能嫁给你喜欢的人,你就自暴自弃了对不对。” “梦还是要继续肖想的,万一就成了,在万一一错到底,以后你真的嫁给十三了,你就要随着十三叫我一声表姐了。” “你听表姐一句话,不要和李家皇室的人走的太近了,他们都是小家子气得东西,来,听表姐的,不要打打杀杀的,都不好看了。” 阮今朝说着,给佟文使眼色。 佟文点点头,直接扯着李清渺出去,她将人丢出去。 她合上门,仰头说:“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许去给你哥哥告状,不然我就把你弄成筛子!” “我可告诉你,我爹爹是功臣,他的军功我来继承,我真的把你弄死了,你爹爹也只能雷声大雨点小的罚罚我,到底,你爹爹现在比起你,更加需要阮家在北地守国门!” 李清渺指着佟文,佟文毫无犹豫张嘴作势要咬她的手指,李清渺吓得一缩,“ 你,你,无礼!” 佟文哼哼,“世子说了,人不敬我,我不仅不用敬人,还可以打人,前提是我能打得过,我不仅觉得我打得过你,我还能打死你。” 佟文指着外头,“走走走,快点走,还有,南哥儿让我今日瞧着你了,给你说句话,不是给你的,是捎带给李老三的。” 佟文正色起来,“玩归玩闹归闹,若是让外头的人看着大宜能够趁虚而入了,那么他是敢的出协兵拥护让最有可能上位的皇子,暂时执政朝堂的。” 李清渺:“把造反说的怎么委屈,阮家还真是独秀一枝,怎么,还想清君侧了?” 佟文重声:“世子爷说了,清君侧就是造反!一样一样色的,还更恶劣,戴这为皇帝的好的旗号,轻则杀朝中宿敌,重则直接把皇帝杀了,推拒新的出来的,更加不要脸。” 佟文说:“你们去看陛下,看的是什么,是起兵造反的时候,还是让陛下快点把继位诏书写上李明泰的位置?我家世子爷说了,德不配位,必死无疑!” “看来沈简告诉你的东西挺多的,想不到他一个小小的世子吗,也敢在家中议论皇室了?”李清渺轻哼。 佟文板着脸,“世子爷说了,文臣存在的意义,就是多逼逼赖赖,给多少俸禄就得说多少话,文臣的嘴,上管陛下,下管朝臣,面对不公不能弯了膝头,面对强权要背脊不弯!” 李清渺觉得沈家家的崽子都有病,张口闭口就是哥哥说,大哥说,世子爷说…… 沈简到底是怎么让这群弟妹都把他当做神明的。 佟文看李清渺不走,默默举起小弓驽。 李清渺:…… 一门之隔中。 阮今朝擦拭这手背上的血迹,“周大姑娘够狠毒的,就因为四公主骂了你弟弟?” “有人骂你哥哥,你会如何?”周筌飞快整理好发髻,除开眼底还滚着浓浓的火气,周身已看不出什么打斗的痕迹了,“刚刚世子夫人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那句话?”阮今朝坐下,撑着下巴,“是嫁给十三的那句话,还是让你继续梦嫁给李明薇?” “别急眼别急眼,我打不过你的,其实这两个人你都可以嫁,就是看他们两个愿意不,要我说,你可能路子没走对,你太安静了,李星弦就喜静,陛下怎么可能给他看个内敛的妻子呢?” “到时候夫妻两个一年能说几句话,当然,可能李星弦真的喜欢安静,只是刚好闹的是李明启,打死了他还得办丧事看埋的地太麻烦了,所以一直都忍着的。” 她好心奉劝,“你可千万不要去学李明启的嘚瑟德行啊,李星弦绝对会一耳巴子给你丢脸上……” 周筌说:“我又不是蠢货,难道看不出来襄王殿下的软肋是十三殿下吗?” “那你还嫁十三?怎么,真的觉得嫁给了十三,也算是离着那星星近一点了?”阮今朝摇摇头,“都叫他星星了,那就不是抬手得到的货色,这外号还是沈简叫的,不知你们怎么都觉得是我取的。” 周筌走过去看阮今朝,“我不会嫁给李明启,陛下赐婚,无非就是要分化李明泰内部权势,周闻给我说的不多,但是把我指婚给李明启,应该就是为了某个时候保住成安郡王府。” 周筌顿了顿,“我想世子夫子没有把我爱慕襄王殿下的事情,告诉十三殿下,应该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不想真的把成安郡王府彻底推向三皇子的势力。” 阮今朝笑笑,“你把我想很有脑子,但是却把我想的太好了些,我是没找着时候说呢……” 她顿了顿,“言归正传,你想救你弟弟,我可以帮你,但是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周筌静静的望着阮今朝,“对不住,我无法信任你,今日你的目标是李清渺,我也很明确的告诉你,她没有什么脑子,就是一门 心思想要给李明泰拉拢人,我和她会走到一起,都是因为背后有人授意,希望我们往来,我确实……” 周筌深吸口气,慢慢说:“我真的受不了这个疯子了,你们慢慢玩吧。” 阮今朝看她要走,“当初你三言两语挑拨沈杳去找贺瑾私奔,是为什么?为了嫁个贺瑢吗?我想了很久呢,若不是这个原因,你怎么都不应该去做这种事?可你又是有心悦之人的。” 周筌侧眸,“我不知道,周闻让***的,再则,不是我能耐,是沈杳蠢笨无敌。” 她拜了拜衣袖,“看着你嘴严实的份上,我在给你透个意思,李明泰上位是陛下所愿,陛下的意思你们忤逆,不会有好下场的。” 阮今朝拍桌,“周筌,你再说一次我不喜欢的话,我保证让李明薇把你最讨厌的姑娘娶回去做王妃。” 周筌冷哼,“你吗?” 阮今朝鄙夷说:“司南以前教训我爱说一句话,如今想来,也非常适合周大姑娘。”她笑笑,“真是东边不亮西边亮。” 周筌不解,阮今朝也不预备说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橘子慢慢剥着。 周筌走湖心亭,见着自个在不远处蹦来蹦去的佟文,“小佟姑娘,不是,阮大|奶|奶。” 佟文先是应了一声,随即疑惑了一下,而后唔了一声,“叫我还是叫名字,别把旁人家的姓扣到我头上来,我家世子说了,佟文就是佟文不是任何人。” 周筌忍不住说:“为何你们安阳侯府的姑娘、公子,都喜欢句句不离沈世子?” “沈飞花在外面也句句不离我家世子爷吗?”佟文歪头大大的杏仁眼都是疑惑,“你确定她不是在骂我家世子爷?” 周筌说:“她在外头就靠着沈简妹妹四个字叱咤风云呢,怎么敢骂沈世子呢?” 佟文哦了一声,“因为我们都是他带大了呢,而且我们最喜欢的就是他了。”她说着就眯眼,“你们若是敢欺负我哥哥,我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周筌只是含蓄的笑笑,想着正事,“你知道阮今朝嘴里的东边不亮西边亮,后面那句话的意思吗?” 佟文哦了一声,“那是司南被她气炸开骂他的话,东边不亮西边亮,憨货啥样你啥样。” 周筌:…… 阮今朝在湖中亭吃完橘子静坐了片刻,就朝着外面出来了。 却见李明启急匆匆的朝她而来,阮今朝上前,“怎么了,是不是你父皇?” 李明启一把抓着阮今朝的手,“刚刚,刚刚谢宏言给我送信进来,说的穆厉给他秘密穿书,程帝驾崩了。” 阮今朝先是一愣,随即眼底放光,口气丝毫不掩饰喜悦,“那咱们不是血赚了,咱们是赚大发了,他登基我可以头功啊!我在秀都——” 李明启打断阮今朝的喜悦,“穆厉还给了谢宏言身契。” 阮今朝愣住了下,“什么意思?” 李明启也露出疑惑,说:“我知道的不多,来的人说,谢瓷兰人呆了,说的穆厉把白马那群人的身契都给他了,大约是以后都给他用了,还给了谢瓷兰很多银子……” “反正白马看着那银子数额,据说当场就痛哭流涕了,不,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穆厉好像还把谢瓷兰的兰草玉佩送还回来了。” 阮今朝眸光一抖,立刻大步超前。 李明启说:“大内我现在走不开,你去问问情况,千万把谢瓷兰稳住了,我怕他直接拎着刀回去找穆厉,穆厉肯定不敢拿死老子的事情开玩笑,必然是真的。” 阮今朝说:“我都知道了,你安安心心在大内呆着,宣政殿一定要围的铜墙铁壁,我去谢家一躺,晚些时候来找你。” 李明启说:“程国的事务当初都是夫子在主要处理,我建议把夫子带着一道去,这样不浪费功夫。” 阮 今朝嗯了一声,“我都明白,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即可,这事晚些时候,你去见李星弦的时候说说,看看李星弦那头有什么反应,万一程帝驾崩是某种其他的意思呢,李星弦和他私下关系好,没准是听过的。” 李明启连连点头。 阮今朝疾步朝着宫门去,吩咐侍卫先回去找沈简,等着她落脚谢家府邸时,沈简正策马与她同时到达。 夫妻二人这瞬间不再提任何事,都沉着脸朝着里面走。 还没走到大厅,就听着谢和泽骂骂咧咧的意思。 “穆老三这是什么意思!玩你呢!当我千里迢迢的不敢去找他玩命是吗?死了老子就能怎么狂了!谁不会死老子的,就他会是吗!” “我谢家缺钱吗,稀罕他怎么钱吗?我是给你请不起打手吗!” 另一道声音响起。 “你这做老子的闹得差不多可以了,你儿子都没说话,你连着怎么去秀都行刺穆厉的过程都想好了,我可提醒你,程帝一死,穆厉就是马上要登基的新程帝。” 谢修翰看走进来的夫妻二人,点点头,“你们来的正好,我觉得穆厉送信来,什么都是假的,唯独程帝死了的事情是真的。” 谢修翰目光落到始终坐着旁边不言语的谢宏言,“这种消息要提前送到大宜来,穆厉必然是要使用些非常的手段。” 阮今朝走过去弯腰看谢宏言,“表哥,我在这里呢,他敢欺负你,我替你去打死他!” 谢宏言笑笑,“没有,我没放在心上,给我钱***嘛不要,此前我同他写信,说父亲不大喜欢他给我的侍卫们,说的不是命捏在我手中的人,那就是别国的探子,因此才给我送来的。” 沈简看出谢宏言是在强安慰人,走上前只是说:“表哥离开秀都之前,穆厉可有给你说过秀都内部还有什么问题的,比如会影响他登基的可能?” 谢宏言思索了下,摇摇头。 沈简重重的舒缓口气,“只要穆厉能够登基,那就对大宜没有任何威胁。” 谢宏言声音幽幽响起:“我是说,我不清楚。” 谢和泽气得破口大骂骂:“谢瓷兰,你出去别说你是我儿子,你丢人不,都打到人心窝子去了,心窝子里面有什么说不知道,来来来,我给你两下,我看你马上就能想起来些!” 第939章 北地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修翰拍桌骂谢和泽,“你除开狗叫你还会什么,你亲儿子你都不知道好好说话吗!你要么给我滚过来坐着听,要么,我就让人帮你绑了丢去祠堂关着!” 谢和泽哪里不心疼谢宏言的,他就怎么一个宝贝疙瘩,以前谢修翰暗示他好好管教谢宏言,别让他成日在京城鬼混,他觉得谢宏言高兴就好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有点风月名声也无碍,反正以后也要入仕的,入仕了好好经营名声维护家族荣耀就好了。 这倒是好了,居然在他眼皮子下面被搞到程国去了,这群王八蛋还一个个颇有默契的瞒着他,不是李明薇给他透气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快要一步登天混成程国日后的国丈了! 现在倒是好了,穆厉这是什么意思? 阮今朝被推到旁边委屈巴巴的看谢修翰,谢修翰气得窝火,拍桌夺走沈简手中的折扇,摁住谢和泽脑袋使劲敲,“你给我滚,给我滚,都是做老子的人了,怎么还神叨叨的!来人,把这狗东西给我丢祠堂去。” 谢和泽被丢了出去,正堂顷刻安静不少,谢修翰看强行镇定的大宝贝孙子,“都是自己人了,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倘若他是要保你,和你掐断了关系,那么陛下那头你就是弃子,今后你若在和程国人走近,就等同于叛国女干细,这一点你要想好。” 阮今朝忙不迭开口,“外祖父——” 谢修翰打断阮今朝的帮衬,“你表哥是大宜首辅的嫡长孙,不出意外几十年后,我如今的地位,就是他在大宜的地位,我并非是迂腐之人,只要你表哥高兴,外祖父如何都使得。” 沈简说:“换个人,我看外祖父也不舍得,外祖父不若直接说说,要表哥做什么?我跟着参谋参谋。” 谢宏言现在就只是人在这里,指不定内心两个蛋在打架,一个说弃我去者不要也罢,另外一个在说必须砍死泄愤。 沈简说:“秀都之行大部分我都告诉过外祖父,表哥的确不知道许多内里事。” 阮今朝蹲在谢宏言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生怕刺激了谢宏言,语气温柔的不得了,“表哥表哥,我们走了后,程国的内政如何,莫不是那元家老东西,还在想联姻吧?你走的时候程帝如何了?是活蹦乱跳的吗?若是的他,他的死就不简单了。” 谢宏言抿唇,沈简看出他是知道什么,只是在犹豫,“我保证,今日你的话,一个字都不会落到外头,表哥是清除的,倘若最后登基的不是穆厉,对我们大宜是非常不利的。” 阮今朝不满,“若是穆厉找大宜帮衬,我家在北地是还有可以调动的兵马,还不能助他登基了?再则,他小子狠的我看了都怕,还会收拾不下来一个皇室内部吗?” 谢宏言说:“我离开程国是,程帝身子骨就开始不舒服,澹睨不与我说内情,直说我走了对他帮助大,因此我就回来了。” 阮今朝蹙眉,沈简也不解,谢修翰却是说:“是方便他联姻登基,还是方便他借着你在大宜求救呢?他是登基还有什么阻碍吗?瓷兰啊,现在可不是搞打击报复的时候,穆厉这信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谢修翰觉得阮今朝肯定都在想怎么去弄死穆厉了,沈简就看着大局为重,保不齐后面借着李明启的手去阴穆厉。 才登基的年轻帝王,对上成熟的邻国帝王,只有态度卑微些的才能好好过度新皇时期的。 谢宏言只是说:“没什么不对劲,他做事一直都是这德行,祖父若是觉得不对劲,那么就看最后传到大宜来的消息,到底是不是他登基,我有些累了。” 谢宏言起身,看蹲着仰头望着她的阮今朝,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将她拉起来,“表哥没事,表哥好的很,朝朝有什么要表哥帮忙的,随时来传话就行了。” 谢宏言给谢修翰请安出去,过了拐角,脚步就加快了起来,忽而看着前面背着手站在的 谢和泽,眉眼隐藏起来的眼睛隐红落在父亲眼中。 谢和泽叹息,走上去张开手臂,一把将儿子抱住,“怂个屁,他敢把你踹了,爹亲自给你揍死他去,爹保证他的程国,一定会被大宜针对死,爹爹可是礼部尚书,再说了,咱们谢大公子怎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篳趣閣 谢宏言脑袋埋在谢和泽肩头,许久偏过头,将泪水带过,低低同父亲袒露心声,“父亲,儿子很喜欢他。” “我又不瞎。”谢和泽说,“你听我说。”他左右看了看,拉着谢宏言到旁边隐蔽的地方,“我此前听你,沈简,星弦都说过一件事,觉得很不对。” 谢宏言疑惑,“你认李星弦做干儿子了?叫的怎么亲热?怎么,你不要我了?我没李星弦模样好,还是没他会说话,李家皇室一份抚养费都没给你,还是你背着我收李家皇室钱了?我是嫡长孙,你儿子,那也是我的钱。” 谢和泽戳他脑门,这些娃娃们怎么一个个都落到钱眼子里面了,他正色,“北地。” 谢宏言:“什么?” 谢和泽眸光深邃下来,“北地,你和我说过,穆厉给你说过北地是程国的故土,沈简也和我说过,说的当初那个停战协议穆厉愿意落款的前提就是,把北地归还给程国,李星弦也给我询问我北地以前的历史。” 谢宏言:“父亲直接点,我都哭鼻子了,你觉得我还能动脑子吗?” “你这脾气,穆厉把你踹了也是有理由的”谢和泽扫他一眼,谢宏言这脾气熟了真的能把人气得升天,“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是遗诏上有什么附带的调解。” “现在遗诏还带这样色的?”谢宏言反问。 谢和泽啊了一声,谢宏言顷刻眯眼,“所以陛下立遗诏了,你还看过,知道里面的内容了?” 谢宏言眸子一缩,倒吸口冷气,“你有病呢,我给你说穆厉,你给我扯陛下。” 谢宏言眼神犀利,“父亲看过遗诏,所以说陛下的身子骨已是强弩之末,此前都是强装出来的康健,都这种时候了,父亲居然还藏着捏着?” 谢和泽看朝外走去的人,“你做什么去?”他道:“你觉得你祖父不知道吗?” 谢宏言说:“我给今朝、十三告状去!我收拾不了你们,自然又能够收拾你们的人存在!” 谢和泽上去拖拽儿子,“现在你祖父正在和那小两口说事呢,你去做什么?” 谢宏言扯回手:“祖父哪里是谈事,是要从沈简的嘴里骗些秀都的内政情报出来!”他道:“你放心,不放开我叫人了!” 谢和泽掐他脸,“谢宏言不尊你亲爹爹,没我点头你敢和穆厉走,我就敢把你名讳从族谱踹下去,我看你没了谢家嫡长孙的名头,怎么在秀都立足!” 谢宏言转而说:“那父亲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陛下到底要立做太子?” 谢和泽看较真的儿子,沉默了片刻,谢宏言立刻扯衣袖,“你不愿意和我说,那就去和今朝和十三说,放心,您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会为您守孝的!” 谢和泽把人摁住,“我只是隐隐听到了几句,倒是有没有遗诏不清楚,没准这就是一个句,现在陛下病着,有了遗诏的幌子,谁敢轻举妄动的?万一上面写的是十三,十三没沉住气,那就是功亏一篑,反之若是李明泰,那么就是制衡住一切情况……” 谢和顿了顿说:“陛下的能耐不是我们这些臣子能够猜测的,他难道不忌惮程国吗?他难道会让程国真的压倒大宜头上吗?” “所以陛下是和你说了什么?”谢宏言直接问。 谢和泽手指放在唇角,“陛下把李星弦托付给我了,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他在京城平安顺遂富贵有权。” 谢宏言:“你有这本事,为什么我居然混成这样?我不是你亲儿子吗?我早就觉得你对李 星弦比对我上心,现在你暴露了,我和李星弦打起来,你肯定帮着他打我!” 谢和泽惊了,“你吃饱了撑的你去打亲王做什么?” 谢宏言切齿,“你看,我都没打,你就骂我!” 谢和泽气急,“那你去问穆厉,你和李星弦打起来他帮谁,你去呀,我不信他帮你打李星弦。” 谢宏言顿时沉默了下,回忆起来穆厉说他被李明薇打上树的言语。 他道:“陛下还说了什么,陛下的身体到底如何?” “我不知道,陛下就和你祖父、孔老,贺老说了几日的话,还是分批进去说的,你觉得他们三个会情报共享吗?” 谢宏言就说:“那就好办了,让今朝去。” 谢修翰最疼今朝,孔平方对今朝又怕又宠,还有个沈简在旁边撒泼,贺博厚就不说了,看着阮今朝掉头就跑的。 谢和泽看掉头走的儿子,顿时跟着追,“谢宏言,你别胡来,我和你说正事!” 谢宏言见扑上来要把他拽走的谢和泽,自是不敢真的和老子彻底动手了,“你不放手,我叫人了。” “叫人?你叫什么人!走,过来,我和你说正事!” 谢宏言干脆摸出身上的小哨子深吸口气吹了一声。 谢和泽被刺耳的声音弄的耳鸣,回神之际,就听着有人来的声音。 “大公子,怎么了?” “大老爷,你怎么又打大公子,你要打架找我们啊,我们奉陪的!” “大老爷,你这是堵我们家大公子路了?” 谢宏言对着侍卫们说:“把大老爷丢到祠堂去,祖父让的!”说罢,谢宏言掉头朝着正堂去。 正堂之中。 谢修翰看始终不说他要的话,反而在讨他话的沈简,放下手中的茶盏,“沈世子到底是要说什么呢?若不是真心来议论事的,何必踏进来呢?” 阮今朝自是听懂了两个狐狸成精的人说话,不参合的在旁边坐着嗑瓜子竖着耳朵听。 沈简是想问谢修翰,可是知道陛下内心真正立储人选,谢修翰则是想问沈简,秀都内部具体实力,以及他在程国收服了那些秀都官员。 沈简背脊放松靠着椅子背上,“晚辈也不说了,谢阁老能够替我解惑,为何那夜不站出来给十三说话,我和今朝不在大宜时,京城发生了许多事情,我们只是知道个大概,回来也摸清的大概也是你们刻意安排好的一切,所以,那夜谢阁老不说话,肯定不是不心疼十三,而是陛下私下给您承诺了什么,对吗?” 李玕璋的那个郡王之言,肯定是被李明启踹桌子闹宴会气急了胡说的,最起码,也是要给李明启一个亲王的位置,才能够安抚得住谢家上下。 谢修翰说:“不玩笑,我当是已经被十三踹桌下懵了,哪里还敢去求情,是递刀过去让陛下屠我谢家满门吗,你敢想,我可不敢做。” 阮今朝呸了瓜子,“傻子,不管是郡王还是亲王,是陛下给李星弦的交代,是在给李星弦承诺,不管最后大宜的掌舵者是谁,十三最低都是个亲王呢,郡王不可能,肯定不可能,陛下敢,李星弦能把宣政殿一把火烧干净。” 沈简、谢修翰都看阮今朝。 阮今朝说:“我就搞不懂怎么简单的事情,你们都不愿意开诚布公的谈,我们不都是一跳绳子的蚂蚱吗?外租父手中肯定是有陛下说的什么重要的话,沈简你手里也有你在秀都的筹码,至于我,我家里有兵权,不管你们沈家、谢家要怎么做,依靠的不都是我阮家背后的军政权利吗?” 谢修翰说:“可是阮家手中的兵权,现在六成已经落到了襄王手中。” 阮今朝说:“不就是贴了李明启名字的军政权吗,外祖父何必想的那么复杂,李星弦第一不会乱用军政权利,其次十三若是需要他自然会给出去,再则了 ,我家那点兵权在京城够看什么,安阳侯府京郊的两万才是至关重要的,只要这两万在我们手中,天塌下来都不要怂,真的要动干戈的夺权,也是我们先发制人。” 沈简说:“李星弦更信陛下。” “可是陛下不是要死了吗?”阮今朝很直接,“陛下死了,李星弦最信也是唯一的依靠和靠山,就只有十三了,外祖父,我猜陛下肯定是要你答允一件事,若要十三登基,在让李星弦富贵有权的同时,还要保他一辈子都呆在京城可对?” 谢修翰赞许的看了阮今朝一眼,“大宜的确是有皇子封王长留京城的,只是襄王去朝政的影响太盛,有些人就是对他死心塌地,特别是寒门子弟,至今都是觉得他才是应该坐上宝座的人,届时陛下有个一二……就不好把控了。” 沈简问谢修翰,“陛下到底如何了?我猜陛下在十三和李星弦跟前都是强装的吧。” 谢修翰说:“陛下大概是在未雨绸缪了,陛下的身子骨大家伙都是有目共睹的,且太医们都说了,只要好好将养是个长命百岁的。” 沈简只是说:“只要帝王经过一次生死,那么看东西想事的眼光和脑中所想就会有改变了,陛下无非就是要做两件事,第一是保李明薇平安无虞,他若离京城必死无疑,就是早死晚死的人,第二,前朝的势力如何和下一个新朝融洽,若是不融洽怎么变的融洽。” 沈简顿了顿,慢慢说:“李明启一贯的作风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对着前朝那些坑了陛下,还觉得陛下负于他们的前朝,早就恨不得一刀一个了,至于李明泰,他的确是想保护外租家的势力的,所以前朝旧部的势力都会依附他。” 阮今朝跟着就笑了,“所以陛下还想两个都占了,让李明泰登基,李明薇、李明启对他俯首称臣,帮他一起共建王朝,怕是都要把穆厉看的一愣一愣的直呼牛的离谱,这辈子都把佩服两个字落上李玕璋三个字? 阮今朝撑着脑袋说:“你们觉得李明启和李明泰能一起吃饭?他们两个见面就掐,李明启……”她不在继续说:“所以,外祖父能够告诉我们,陛下到底和你说什么了吗?” 谢修翰带着疑惑,“我没懂,陛下说,他唯一能给大宜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让所以的不好,都被他带走,他同我就是说些神叨叨的话,有用的不外乎就是,没一个皇子他觉得能够坐上皇位,都不如他。” 阮今朝就见沈简翻了个白眼,她问,“外祖父再好好想想呢,陛下肯定给您说过要立谁为太子。” 谢修翰看沈简,“这个我不清楚,你让沈简问他老师去,陛下同孔老狗说的最多。” 沈简沉默了下,“别想了,我夫子不想说的话,谁都问不出来。” 阮今朝翻白眼,外面叫了一声大公子,谢修翰看走进来的人,“静静好了?有什么要说的吗?” 谢宏言看阮今朝,“今朝。” 阮今朝见着谢宏言一脸严肃,慢慢站了起来,“表哥有什么要吩咐的?” “让司南立刻秘密回北地。”谢宏言说:“现在北地群龙无首,程国之中新帝没定,我们大宜的陛下又被亲儿子气晕死过去,北地是大宜最薄弱的边陲,也是朝堂最看重的关隘之所,这种时候,还是要有人回去坐镇。” 沈简跟着起身,“什么意思?”他恍惚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程国可能要夺北地?滚,给我滚,吃饱了撑的找不到事做了?” 阮今朝觉得这番话不可思议,沉默了片刻,认真说:“表哥,你知道这种时候我哥哥不在京城意味着什么吗?” 谢宏言扬扬下巴,“沈简,该你想办法的时候了。” 沈简想也不想,脱口就带着浓浓的敌对仇视,“就说柳珏死了,要你哥回去奔丧,顺便主持大局。” 阮今朝:…… 她说:“沈简 ,你好好说话行不行,不是人家柳珏,你能活蹦乱跳的和陛下对骂?” 沈简听着柳珏就是火,“难道我说的不对,如今北地不就是柳珏在看着里里外外吗,就说他劳累过度,倒地了,只要这个节骨眼离开京城的不是你爹爹,是谁都可以,再则,佟文和雀雀,再把东雀也留着京城,不就是让司南有了软肋了,这样谁都不会说什么。” 谢宏言点头,抬起手:“轮畜生还是沈世子当之无愧,自个妹妹和外甥女都是算计进去,实乃无吾辈楷模。” 谢修翰摸着胡须眸子带着思索,“其实,我刚刚就想问,瓷兰,他给了你多少钱来着?” “我没数,白马都晕了,我还看什么?”谢宏言就说,“祖父要说什么就直接些。” 谢修翰就说:“其实我觉得司南回去可以,但是不能服众,你跟着去北地。” 谢宏言懵了,沈简却是明白了,“文臣压武将,你过去就是京城放在北地的碍眼东西,北地暗处的脏东西都会忌惮,而且……” 沈简声音慢慢变小不知道怎么说了,阮今朝接过去话头,“北地去程国边陲很快,只要你想,穆厉愿意,你们可以一人走一半路,见一面说清楚,若他需要帮衬,大宜必然出手,若他要动我大宜……” 阮今朝目光一冷,谢宏言转而接过去话,目光决绝,“放心,我必然一刀要他狗命。” 谢修翰再度断起茶盏,觉得这三个人太野了,沈简又问,“这件事情我已好奇很久,为何谢宏瞻要娶薛黛?” 阮今朝听着薛黛就是浑身不舒坦,谢修翰说:“我不知道,你问谢瓷兰。” 谢瓷兰只是说,“他要说了,我不想听了,结局不是我们自己人满意的,那么就变成我们自己人满意的就好,我既要跟着去北地,那么就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了。” 话过几许,沈简跟着阮今朝背后出来,忽而说:“我想去看看表姐,你我一道去如何?我母亲有些担忧她。” 阮今朝翻白眼,沈简说:“我就看一眼,你不答应就算了,我们回去。” 阮今朝抱着胳膊,“滚,一刻钟,我在外头等你。” 沈简说了个好,抓着黄沙就开跑。 阮今朝摇摇头,勇叔就说:“你还真的让她去?” 第940章 是穆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摇摇头,勇叔就说:“你还真的让她去?” 阮今朝抱着手瞧着呲溜跑的没影的男人,甩甩脑袋,发髻上的步摇带的晃动,她抬手自上而下扶正步摇,摸了摸耳坠,晃晃衣袖,“他那点小九九还能欺瞒了我去?好不容易跑了出来,自然是要去见对他有帮衬之人了?” 勇叔疑惑在疑惑,声音都带着迷糊,“沈简是要在谢家找人收拾你了,这孩子自带和你成婚起,我就瞧着越发脑子不正常,看似病在身,实则已入了脑……” 阮今朝扫了眼勇叔,勇叔哟了一声,“怎么,还维护起来了,勇叔都不能说几句了?” “你连着我爹都敢说的,我哪里敢说您的不是?”阮今朝踏出谢家府门,“沈简是去找李明薇了。” 勇叔哈了一声。 阮今朝垂眸说:“这种时刻,还能和沈简站在一条战线的就只有李明薇了,沈简在秀都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是把他踢出去,自己在鼓捣的,李明薇也是三条线单独联系,这两个人怕是真的知道些穆厉登基的隐秘。” 想着适才谢宏言交代的话,阮今朝说:“走吧,回阮家一躺,司南在家吗?” 勇叔道:“你哥遇到事就缩边,连着佟文都敢退出去挡事的,你觉得他现在这个节骨眼会出去做什么?” 阮今朝说:“你真当他是蠢货,他是将领风格,说句在京城不许发生的时候。”阮今朝一根手指朝着天上指了指,“是居高临下俯瞰生死的存在,他心中门清的很,就是谁都不肯说,你说他憨货吧,能让李明薇心服口服给你,你说他不傻吧,分明能扼制的事,都要他随意发生。” 对司南而言,只要国泰民安,闹一闹也非常乐意看到的。 另一头,沈简拽着黄沙一路朝着谢家奴仆进出的角门跑。 黄沙看出沈简的想法,“世子爷,不是卑职不忠心,只是卑职可以为了保护您殒命,却是不愿意被夫人活活打死的,你别跑了,现在夫人给您玩的是武力,不是脑子,怎么多年,您可是比谁都挨打的多的,不能因着夫人不敢打死你,就一直作死呢。” 沈简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真的让今朝和十三埋头霍霍,穆厉八成要一副傻蛋脸的遥望咱们。” 黄沙不明白,沈简说:“就你这脑子,走,我要去见李明薇。” 黄沙沉默:“世子爷,襄王殿下被十三殿下关起来了,咱们不要出了虎穴又去龙潭可以吗?侯府都是打过照面的,襄王府那头现在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的,卑职一个人打不过的。” 沈简说:“今朝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现在敢来和我叫板了?” “这不是怕您躺棺材板板吗?”黄沙实诚说着,还是掩护着沈简出了谢府门,又去叫了个小马车朝着襄王府去。 而后,黄沙是彻底看了眼,他看抬手让他蹲下的人,“世子爷,翻王府的高墙,您知道是什么罪名的,侯爷会直接开宗祠,把你逐出侯府的。” 沈简说:“今朝以前就是就从这里翻进去的,快点,别耽误事。” 黄沙不情不愿还是照坐,沈简艰难爬上墙头,忽而就同一双眸子四目相对。 沈简毫无防备屏住呼吸吓得张开了嘴。 他使劲眨眨眼,看也一副见鬼望着他的人。 李明薇。 沈简两手抱着墙头,极快镇定看落下墙头的人,“襄王殿下怎么自个王府都要翻墙了?啧啧啧,混的不行呢。” 李明薇被沈简吓得好,脸色都白了两瞬,也难得多嘴,“父皇如何了?” 沈简就说:“襄王殿下觉得这样是说话的时候吗?” 李明薇摆摆手,“你下去。” 见跳下墙的李明薇,沈简扬扬下巴让黄沙去小巷子外面守着,“我就说十三翻山越岭的德行是跟着谁学的,感情是有样学样的 ,看来襄王殿下是功夫好,从来没被人抓着过。” 李明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得不说阮今朝这条跑进来的路非常精妙,沿途都没让他遇到多少人,他不喜欢沈简说话的口气,讥讽回去,“抓着了,也没人敢把事情闹到明面去,人和人之间就是三六九等,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要被捧着的,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要学会卑躬屈膝讨活命的,沈世子说是不是?” 沈简哽住,李明启那气死人的德行,绝对是有样学样出来的。 李明薇没功夫耽误,“说话。” 沈简说:“先说一句,我也被今朝关起来了。” “没用。”李明薇撇他,“死了得了。” 沈简:…… 他维护阮今朝,“今朝那是把我保护你的,襄王殿下不也是被十三关起来了?” 李明薇不甘示弱说:“我跑出来了。” 沈简:“我也是。” 小巷子中陷入诡异的沉默,还是沈简先开了口,“我也才被放出来,大内的事情哪里清楚,只是一点,程帝驾崩了。” 李明薇哦了一声,为穆厉高兴,“穆澹睨可算是熬出头了,谢宏言何时过去和亲?聘礼我来谈,你们都不许开口。”他的敲穆厉一笔大的。 沈简看他,“你是掉钱眼了?”穆厉有钱又不傻,你敢要聘礼,他就敢要嫁妆。 “有钱能使鬼推磨,权势在金钱跟前,一文不值。”李明薇顿了顿,“你这表情不大对,难不成穆澹睨的父皇,遗诏上还给他找了皇后了?” 沈简说:“我奉劝你一句,在谢宏言跟前,不要叫穆厉叫的太亲切,他老觉得你和穆厉有事。” 谢宏言次次听到李明薇名讳,就是白眼满天飞,此前在秀都,穆厉不过是夸了一句老实话,说李星弦是李家皇子长得最好看的,这是个人都这样认为,谢宏言当即冷了脸,把穆厉骂的他听着都觉得过分。 李明薇很喜欢气沈简,他就喜欢看沈简想要骂他,又要忍着的恭敬他的神态,“放心,若是有机会,下次我铁定当着谢瓷兰的面,抱着穆澹睨亲一口。” 沈简心如死灰。 李明薇对所有带着李明启出宫玩的人,都是敌意非常的,此前他以为李明薇不喜欢谢宏言的缘故,是因为那个谢,后面才知道想多了。 沈简张口,却是另外一道声音窜了进来。 “襄王殿下是要抱着谁亲?” 沈简、李明薇目光相接,都是脸色一白。 二人看向巷子口,就看李明启正静静背着手矗立,含笑看着他们两个。 李明启说:“夫子何时同襄王关系如此好了,以前教导我和他走的不要太近的是你,现在主动和他走近的又是你,这让我真的看不懂了?” 说着,他的目光盯在李明薇脸上,“怎么多人都没把襄王殿下看着,襄王殿下这是要去哪里,千里迢迢亲自去给穆厉贺喜吗?” 他侧身让出路,“李星弦,别让我亲自把你捆起来从这里丢进去,夫子也请吧,马车都有,我吩咐人送您回侯府。” 沈简、李明薇一前一后走出巷子,沈简左右瞧了瞧,觉得这个机会错过了,回去铁定阮今朝要把他锁起来,他得和李明薇好好说话话。 李明薇也在左右打量,李明启怎么可能冒着被他打死的风险把他关起来,必然是出了泼天的大事还不想让他参与的。 沈简、李明薇眸光都蹦出肃然之意,而后动作一致抬手扯着对方胳膊,要把人抓着跑路。 却是动作太过一致,两只手直接拉到一起,只是一个朝左发力跑,一个朝右发力跑,愣生生被抓着一起的手扯回了原地。 后面跟着的李明启直接看懵了小瞬,到底是明白的极快。 “二位这是谁要带谁走?”李明启说着,直接上前将李明薇扯着,对着侍卫 吩咐,“将夫子好生送回去,告诉表姐,夫子想要带着襄王跑路。” 沈简顾不得许多,飞快对着被拖着的李明薇来了压着声音丢了一句,“穆澹睨似要和谢瓷兰一刀两断,内里情况不清楚,北地,穆澹睨有没有和你说过北地?” 李明薇被李明启大步拖着,听的字眼断断续续,被李明启丢进王府大门,才疑惑说,“穆厉和谢瓷兰断了?” 李明启恶狠狠看他,“对,然后你就可以去找穆厉了。” “我找他做什么?”李明薇只是说:“程帝驾崩?穆厉要和谢瓷兰一刀两断?是何缘由?” 李明启说:“鬼知道,反正我只需要知道,表哥会让穆厉成为程国最快驾崩的皇帝。” “胡闹什么?”李明薇看他,“邻国皇帝驾崩异常,说明秀都内部会有权利重新洗牌,此前的两个的条约一半已故的程帝答允的,一半是穆厉答允了,程帝死了,那么有一半就可以说不做数了,另外一半,倘若不是穆厉登基,就等于是你夫子白去秀都走了一趟了。” 李明启提着穆厉就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发自内心说:“死了最好。”抢他哥,还抢他表哥,可被这狗东西能干的窜上天了。 “李明启,我和你说正经事时,就把你的狗脾气收起来!”李明薇说:“不要觉得,我真的不敢收拾你,现在,要么你自己把外面发生的都说了,要么我自己出去问。” “你现在就好好呆着王府,其余的不用你。”李明启说,“穆厉需要大宜的帮衬,知道来求我们,他求,我们大宜自然鼎力相助,至于要他给什么好处,那就是我的心情了。” “他不登基,对大宜就没好处。”李明薇说:“我要见父皇,我可以给你面子不出去,你让父皇来王府。” 李明启说:“你脸够大的,让天子来你的王府。” 李明薇瞪了李明启一眼,“李明启,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的生死关系同我其实都无关,你的死对我不会有任何影响。” 说着,李明薇扭头动步。 李明启跟着他后面慢慢走,笑着开口,“我的生死你不看重,那淑妃的呢?” 李明薇骤然回身,直接拎住李明启的衣领,他低吼:“李明启!” 李明启仰头笑,将他攥着衣领的手覆盖住,轻轻的拍拍,“所以,不要在乱跑的可以吗?在我亲自带你出去之前,你能答应我,好好的呆在王府不出去吗?” 李明薇蹙眉,“我母妃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事,你若敢动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李明启笑笑,“那就要看十一哥听不听我的话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我不喜欢京城有任何关于我们兄弟不和的传闻出现,好吗?” 李明薇推开李明启,心口剧烈的起伏,直直说:“李明启,不管你要做什么,都想清楚后果了。” 李明启看他气得脸发红,“淑嬢嬢我自然不敢动,我不怕你,我怕父皇呢,话说,刚刚你和夫子再说什么北地?” 李明薇没好气,“你是猪脑子吗?是不是所有人给你说话,除开你想听的,别的一个你都记不住?” 李明启目光坦诚的看着他,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不然呢。 李明薇拂袖,“穆厉在大宜期间,就同我说过程国曾经有个地方叫做琼州,是北地最边陲的小城镇,也是曾经离着大宜最近的领土。” 李明启说:“夫子和我提过,说的曾经的程国和大宜是直接领土接壤,过个城门就是对方地皮,只是后面程国内乱了起来,四慢慢演变,才和大宜之间有了外邦活动的。” 李明薇说:“北地曾经是程国的领土。” 李明启白眼,“反正现在是我们家的,我们家的,怎么,你还要发疯的还回去吗?” 李明薇不想和他说话,见 着就慢他半步跟着的人,“我在自己王府不会迷路。” 李明启说:“你不信我,淑嬢嬢还活着的消息,你为什么就瞒着我。” 李明薇说:“父皇也不知道,此事复杂,知道了对你无好处。” 李明启站在原地,“你想的是不是带着我和淑嬢嬢一起走?那父皇呢,父皇怎么办?说句你不爱听的,皇室的公主皇子,谁都可以怨恨父皇对自己不好,唯独你不能也不可以。” 李明薇依旧朝着前面走,“说实在的,不是你,我过得比谁都好。” 李明启眸光一暗,李明薇说,“你不让我见父皇,那么,就让谢和泽来见我。” “他现在忙着哄儿子,没空理你。”李明启说。 反正一句话,不可能。 李明薇侧眸看他说,“李明启,打打杀杀解决问题是下下策,虽直接有效,却会让你被扣上残暴的名头。” “只要没人敢来惹我就可以。”李明启说。 李明薇欲想再说什么,却是忽而眼底一花,身子一晃,他只感觉有人把他接住,就彻底失去了意思。 阮府之中。 阮贤见坐着她跟前始终以泪洗面的谢婉,耐心说:“你若是想看循哥儿,去侯府就可以了,你同我哭,难道我就能变成循哥儿叫你娘吗?” 谢婉低低说:“去看了不也是徒增伤感了,他还那么小,我怎么放心得下。” 阮贤说:“侯府沈家老太太亲自养着的,人老太太战绩多厉害,一个侯爷,一个名声显赫的将军,还有大嗓门的嫡长孙,各个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再则,你还不信今朝吗?” 阮贤当然知道谢婉的想法,就是想要他出面去把循哥儿要回来。 阮贤深吸口气,起身道:“那你慢慢哭,我出去了。” “阮贤,那也是你儿子。”谢婉说,“我就想要个人陪着我身边而已,你知道在北地那些年,我是如何过的吗?” “是你自己选择嫁给了一个将士,这就是需要忍受的,北地和你一样和丈夫分开的女子还少吗,其中还有许多甚至连着丈夫的尸骨都找不回来,婉娘,如今四海太平了,等着回到了北地,我会陪着你的,还有小佟,雀雀,难道还不够吗?” 阮贤说:“这里还有谢家,把你的儿子让谢家看着,你难道觉得不安全吗?” 谢婉见着阮贤离开顿时扑到罗汉床上啜泣,阮贤让谢婉的陪嫁丫鬟进去陪着,“好好安抚夫人。” 他还没有死,成日哭哭啼啼。 丫鬟应诺进去,见着谢婉难受,也是跟着哭,“夫人,您别哭了,老爷说的也对是不是,您要是想小公子了,咱们就套上马车去看看,日后每年跟着回来也是能看的。” 谢婉慢慢坐起来,抿嘴望着丫鬟,“当年我怀今朝多么艰辛你们是知道的……” 丫鬟当然知道,那时候北地乱的离谱,谢婉怀孕开始反应就大的不得了,谁看了不说是个生小公子的架势,不过得了个巾帼不让的姑娘大家也高兴的厉害呢。 谢婉说:“我分明记得,我分明记得……” 丫鬟似知道谢婉要说什么,忙跪在她身边,“太太,老爷说了,这件事不能提了,若是姑娘听着了,会寒心的。” 当初谢婉生产后,睁眼便说要看看儿子,却听闻是个姑娘,完全无法接受,非说自己生的是儿子。 且生产时候又遇到了流寇作乱,呱呱坠地的阮今朝还被人抢走了,阮贤差点搭上命,才把阮今朝抢回来,偏偏战场又有事,足足耽误了差不多两个月,才把阮今朝送回来。 偏偏谢婉看着抢回来的襁褓娃娃,一口咬定不是她的孩子,说的是儿子,不是姑娘,把阮贤气得半死,可是产婆来认,说的就是姑娘,当时还有陪嫁的嬷嬷一起接生,都是确定了阮贤抱回来的就是谢婉生 下来的孩子。 丫鬟说:“太太,您想要个小公子,如今已得到了,带不带在身边其实重要吗,等着孩子大了,会不认您吗?到时候您和小公子好好说,小公子会不听您的吗?计划赶不上变化的。” 谢婉抿唇,丫鬟声音很小,“夫人心中想的什么,大家都是清除的,只是谢家那头不是都说了,让您好好在北地和大公子好好相处,大公子本就拿着您——” 谢婉摇摇头,“这些年,我反反复复想着生产那夜,我明明记得是小公子的,为什么你们都说是小姑娘,我不是不喜欢今朝,姑娘儿子我都是喜欢的,我头生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丫鬟嘘嘘两声,“太太不要说了,大姑娘听着这话会寒心的。” 谢婉说:“明明,明明我听着产婆说了是小公子的,而且你不觉得奇怪了,这些年,帮我接生的人都死了。” 丫鬟说:“嬷嬷是年纪大了,病了,产婆是被贼人杀的,北地咱们才去的时候多乱啊,能活都算是长寿,太太不要想了呢,老爷听着您重男轻女的话,是要动怒的,如今天下太平,您和老爷在北地好好的,难不成还不能再有个小公子吗?” 谢婉听着这话眼泪簌簌落下,丫鬟不明白,只是说:“雀姐也乖巧呢,您现在已经是祖母了呢,要不要奴婢去吧雀姐抱来给您瞧瞧?” 谢婉摇摇头,“你出去吧,让我自己呆一会。” 谢婉慢慢擦拭着眼泪。 她这些年一直都想那夜发生的事,其实就算阮贤告诉阮今朝是抱回来宽宥她的孩子,她也是会存在的,她就只是想要一个真相罢了,分明就是儿子,她还亲了那孩子的脸。 而且,她都还隐隐记得,那孩子的脖颈下有一颗小痣,阮贤抱回来的孩子是没有的。 谢婉沉默的坐了许久,知道听到一声娘。 她抬眸,就看阮今朝抱着雀雀蹦跶了进来。 雀雀如今张开了,模样非常俏似佟文,加上又爱吃,小嘴睁眼就一直不停,肉唧唧的小脸谁看了都想上去揉搓两把,眸子透着一股子灵动。 就是脾气越发大了,此前还以为里外都是佟文德行,现在是要动手打人了,妥妥的司南,打了还哭委屈,可是把爹娘最好的地方都继承了。 谢婉看抱着雀雀走来的人,侧眸将泪水擦干净,正欲说话,忽而看到阮今朝头上的发簪,“你这簪子?” 阮今朝摇摇头,“是不是很漂亮?穆厉的母妃送我的?不,不算是送,我还还了她一根簪子?”她说着扬起来下巴,“陪我这对琼花耳坠最是漂亮得宜,母亲若是喜欢这簪子,我差遣人给你做一只。” 谢婉目光落到那耳坠上,“那是你在秀都买的吗?” “不是,司南送给我的陪嫁,后面给我说,一只他送的,一只父亲送的,说的是攒钱给我买的,应该是什么战利品。”阮今朝看起身的谢婉,“怎么了?” 谢婉抬手拨动了下阮今朝的耳坠,看眉眼弯弯对着她笑的人,忽而有些零零碎碎的回忆苏醒了起来。 那颗脖颈上的小痣,她好像记得在谁身上看到过。 谢婉陡然捏紧簪子。 穆厉。 第941章 我家宝哥儿还好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婉被自己脑海之中跳出来的两个字吓得呼吸止住,见将雀雀递给过来的阮今朝愣住了片刻。 她很清楚阮贤曾经的底细,她知道阮贤曾经是程国人,对与这种毫无背景家世的小老百姓,大宜向来是允许入军营的,都是用来做先头兵,也就是俗称的炮灰命。 阮贤是来大宜谋出路的,她也知道阮贤再来大宜之前,在遥远的家乡是有一位红颜知己的,那位姑娘是一户书斋夫妻的独女。 她就是用这个让阮贤成了谢家的女婿,成为了她的夫君。 她告诉马上要受封将军的阮贤,若果不娶她,那么他的底线就会马上呈送到宣政殿的御案上, 阮贤的性子便是认命后,就不会在纠结曾经,怎么多年,因着阮今朝、司南,阮贤同她夫妻关系一直非常和睦,她也极力的在修补。 那时候的谢家被李玕璋忌惮着,若是没有军权作为依仗,那么只能任皇室随意宰割,且她也很喜欢阮贤的人品,再则也是阮贤弦撒谎说没有心上人的。 阮今朝看谢婉愣神,叫她:“母亲?”她刚刚进来,阮贤就揉着眉心让她来看看谢婉,说的他在被谢婉哀怨看几日,大约就要疯了。 谢婉回神,将阮今朝手中的雀雀接了过来。 雀雀圈着谢婉的抱着啊啊啊的叫,开心的乱动,噘嘴亲祖母的脸,又把手里的奶棒朝着谢婉嘴里塞,长大嘴巴发出啊的声音。 阮今朝扯了腰间的荷包,拿着穗子在雀雀脸上滑动,惹得小娃娃笑的露出两个糯米小牙。 雀雀在不哭的情况下,着实讨喜人见人爱,连着惯是冷着脸的李明薇见了都会伸手抱抱,然后说终于见着个小脸比李明启小时候还挂肉的,气得司南翻白眼。 谢婉也非常喜爱雀雀,她在孙女脑门亲亲,抓着她的手让她自己好好吃,听着雀雀嘻嘻的笑声,不免嘴角露出丝丝笑意。 阮今朝哄着雀雀笑,就说:“我们雀雀最最喜欢祖母了是不是?母亲若是闲暇便是看看雀雀呀,省的他成日都拉着东雀不松手。” 司南成日没事也找不到的,佟文对雀雀不哭就抱着玩玩,一哭就见人就丢,就留下个被打残的东雀,天天哄娃娃。 谢婉低低的嗯了一声,见着阮见着坐到罗汉床上,犹豫了片刻,“母亲一直都没问过你,你在秀都过的好吗?” “好呀。”阮今朝摇着脑袋说,“穆厉一直都罩着我的,秀都里头他最大,我能有什么事。” 谢婉就说:“可我记得你和他关系不怎么好。” 阮今朝啊了一声,说:“怎么会,我和他那就是亲的不能再亲的兄妹了,没有血缘胜似血缘,你忘记我成婚,他给我送钱了?” 谢婉的记忆中,她唯一一次和穆厉直接打照面,便是阮今朝的大婚。 穆厉只是颔首看了她一眼,一副等着她行礼的架势,而后就别过目光走了,还是谢宏言在中间打的圆场。 看的她怵得慌,总觉得穆厉吓人。 谢婉抱着雀雀在屋子中踱步,慢慢说:“可我怎么记得,他当是脖子上还见了红,我还以为你们打架了。” 阮今朝歪头,颇为有些听不懂谢婉的话,穆厉是来给她送钱的,给她送大钱的人,让她边叫大爷边磕头都是可以的,她问,“母亲是不是看花眼了?” 谢婉指着雀雀脖子,给阮今朝指了下位置,“就这,有个小红点,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没打就好。” “我自个的大婚之日,怎么能见血呢,这点吉利闺女还是阿尤的,母亲把我想的太离谱了。”阮今朝捧着茶盏想想,哦了一声,“穆厉哪里有个小痣,好像是从小就有的,不大醒目。” 沈简说他之前和穆厉在东宫喝懵发癫,就非说穆厉脖子上有个小蚊子,要给他捏死,扑上去使劲掐,搞得第二天穆厉走出去,被人看的 臊得慌,谢宏言也被揶揄了好几次。 谢婉听着确定的话,心中咯噔一个,转而说:“穆厉和她母亲长的很像吗,我听闻他的母亲是秀都的大美人。” 阮今朝急急咽下嘴里的茶水,说着琼贵妃她就激动的不行。 “那不是大美人,那是大大美人,我一直觉得自己够漂亮了,在她面前,我就是个哗众取宠的的小丑丫头!” “母亲这神情还不相信了,穆厉应该随他父皇,不像他母妃,他爹爹虽说是个胖球,不过穆厉给我说,他爹爹以前长得很俊逸,听听就成了,八成是假的……”.. 谢婉瞧着阮今朝耳朵上的坠子,又问:“是琼花吗?” 阮今朝嗯了一声,摇着脑袋给谢婉显摆,“好看,不得不说,爹爹和司南眼光还是好的。” 她顿了顿,想着谢婉哀怨的源头,“娘是想循哥儿了吗,正好沈简的祖母想邀请您过去——” “不了。”谢婉摇摇头,抱着雀雀拒绝,“你说的对,看着雀雀我心情一下就好了。” 被夸赞的雀雀抱着祖母又亲了一嘴,脑袋使劲在谢婉肩膀蹭来蹭去。 外面勇叔来说司南回来。 阮今朝哦了一声,谢婉就说:“你去吧,雀雀呆着我这里就好了。” 看人出去,谢婉眸光慢慢冷淡了下来,她叫了丫鬟进来,问:“你秘密去打听一下程国太子的生辰八字,不必了,问问岁数和出生月份即可。” 丫鬟疑惑,“太太糊涂了不是,穆太子在京城两年,陛下是给他庆过生辰呢,和咱们大姑娘同岁呢,不过咱们姑娘是八月生的,穆太子是六月呢。” 丫鬟顿了顿,还是回话说:“现在已过了冬月了,应该是二十四了。” 谢婉注意力都在六月和八月之上,忍不住呼吸顿住了下。 她嗯了一声,还是佯装出不可思议,唏嘘起来,“怎么小就做太子了,倒是看不出来。” 丫鬟嗯了一声,打趣说:“陛下也夸赞穆太子非池中之物呢,可是喜欢穆太子了呢,此前还玩笑说想认穆太子做干儿子了,说是淑妃不答应来着。” 谢婉扬扬下巴让丫鬟下去,静静的站在屋子中。 她一直都知道,程国的那位琼贵妃,就是阮贤曾经的红颜知己。 谢婉下意思把雀雀抱得紧紧的。 不会的,不敢的,阮贤肯定不敢的。 可,可若是真的,琼贵妃拿到了儿子,凭着宠爱就能步步高升了,若是女儿,便是无用的。 所以就把没有用的娃娃,给她了? 雀雀被抱得不舒服,咿咿呀呀起来,见着祖母不理会,抬手抓祖母发髻、 谢婉疼的呲了一声,雀雀瞬间放手,露出委屈的神情,脑袋在祖母下巴蹭蹭,表示不是故意的,是你先弄疼我了。 谢婉望着雀雀,眼底慢慢闪起光芒。 天底下怎么会有母亲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不会的。 肯定不会的,她当年生下来的就是儿子! *** 阮今朝看不情不愿被人拎回来的司南,啧了一声,“你还真是大忙人了,一天到晚找不到你人。” 她上前,一把勾着司南脖子,“我最敬爱的哥哥,帮你最漂亮的妹妹一个忙好不好?” “你最敬爱的哥哥,一点都不想把自卖自夸脸皮子妹妹的忙。”司南嫌弃推开她,“你就不能有好事能把我想着点吗?要搏命了就要带上我了,” 阮今朝神情严肃了下来,“柳珏出事了,你得回一趟北地。” 司南原本吊儿郎当的德行,随着阮今朝这句话顿时站直,“什么?” 阮今朝嘘了一声,“你不知道真相,柳珏不想我们在京城担忧,一直都在强撑着,是柳娥着实看不下去了,瞧瞧给 我来了信,希望我写信劝劝柳珏好好休养,我觉得这事我不能劝,得来给你说说。” 阮今朝看司南打量他,“我信忘记带了,你跟着我去侯府看便是,你给我一万个胆子,我都不敢用北地的安防玩笑不是?” 司南眸光冷了下来,阮今朝再说:“还有个毁天灭地的噩耗,马上就要来大宜了。” 司南一猜就中,“怎么,那程国的小胖皇帝驾崩了?” 阮今朝打了个响指,佩服极了,“阮少帅果真担得起聪慧两个字,不亏是我的哥哥。” 司南扭头就走,对着跟着的人吩咐,“拿着我的令牌去西城门郊外驻扎地,人跟我马上回北地。” 阮今朝瞠目,扑上去抓着他,“我的亲哥哥,是不是太夸张了,你,你就静悄悄带着几个人回去就好了,这是要陛下知道了……” 司南异常理直气壮,啊了一声,“我就是怕他知道,带着人来抓我吗?多点人,我打得过,打不过,他们撑着我,我也跑的快些。” 阮今朝哽住。 司南推开她,朝着一边走,“北地不能无人坐镇,我还寻思给柳珏给历练的机会,太平盛世的还给搞的心力憔悴了,亏得没选他给你做男人,连着沈简都不如,沈简还能在你手底下活着,柳珏这小兔崽子,一点用都没有……” 司南边啐柳珏边走,忽而回头,眼神警告妹妹,“阮玉玉,你知道搞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阮今朝抱着手看司南,“你觉得,我敢拿着北地来给你玩笑吗,你觉得我骗你,让你去做什么冤大头,那你就让父亲回去,或者给柳珏写勉励书函,让他咬牙坚持住,你和父亲开春就走回去。” 司南自不敢拿着北地玩笑,摆摆手算是知晓了,“那佟文和雀雀就不要回去了,她喜欢沈简,沈简也舍不得雀雀,就让她们母女在侯府在多呆段时间,到时候我亲自来接。” 阮今朝楞了一瞬,司南说:“有佟文替我看着你,我也放心。” 司南大步流星离开,和跟着要说话的侍卫说:“北地应有变,柳珏只是幌子,他真的有事,沈简都去府门口撒钱庆祝了,我带着兵离开,小佟和雀雀在这里,皇室也放心。” 侍卫嘀咕,“小佟怕是要生气。” 司南笑,“只要我不是要带他哥走,她什么事情都难得和人计较,她同今朝是一样的姑娘,自己高兴最重要的,没心没肺的挺好的。” 侍卫说:“我看你成日被她气得都要炸了,你是怎么笑着说出这种话的。” 司南目光带笑,“这样的话,若是有朝一日我战死沙场了,小佟大约也不会伤心过度,她不是以夫为天的姑娘。” 侍卫愣了下,觉得这话不吉利,“南哥,怎么多年的九死一生我们都跟着你过来了,这种太平盛世了,你怎么说起不吉利的话头来了,咱们都看得出来,小佟就对着你和沈简笑的跟着小傻子似的。” 司南踹他,“你不加沈简的名字是要死了?” 侍卫说:“人小佟都说了,她心中最重要的就是沈简,然后是钱,再是你,实话还不让人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去问,你和沈简掉水里小佟就谁的话,她肯定选沈简,只有我们这些兄弟回去捞你的。” 司南:…… *** 阮今朝想不到三言两句就把司南说动回去,就要扭头去看被谢婉弄的要疯癫的阮贤,结果话还没有两句,李明启的侍卫就杀了过来,说李明薇晕倒了。 阮今朝一副见鬼德行,等着到王府时,就看程然驰正在给李明薇收针,李明启正在旁边静静的低头吹着汤药,申请异常恍惚。 程然驰见着进来的人就说:“是慢性中毒,应该是那夜的用的吃食。” 李明启就说:“有一道父皇点的菜,李星弦觉得父皇吃了不好,就自个当着父皇面给干了,就父 皇气得站起来,把你们都吓得安静的时候。” 阮今朝:“你是说,有人要给陛下投毒,却被李星弦一口吞了?” 她摇头唏嘘,“什么叫人间大孝子我是彻底明白了,你得学学,难怪你就是混不到李星弦在你父皇心中的高度,你得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李明启知道阮今朝在安慰他,还是说:“我现在不想和你玩笑。” 程然驰说:“这个毒,和陛下身体里的是一样的。”他看李明启,“不过非常的少,你是不是气他了?” 李明启哈了一声,搅动的勺子落到药汤之中,一副活见鬼,“又是我?你别什么屎盆子都朝着我泼过来。” “那就是你气得了。”程然驰肯定的说:“这个药,应该是外邦产物,不是我大宜,肝火一起边会急火攻心,诱发毒素。” 阮今朝咽了咽喉头,“那李星弦……” “他没事,一点点,就你一根头发丝那么多。”程然驰说,“戳几次就好了,别怕,我已在陛下身上出师了,在配上顾喜专门调配出来的方子,只要不要气他,半个月就没事了。” 李明启觉得自己很无辜,他今日才是被气得要哭的那个,他说说:“他那么小家子气……” 程然驰发自内心,“十三殿下,有时候人人都被气得鬼吼鬼叫,您应该想想是不是自己的缘故,别的不说了,襄王殿下一年在朝堂发火的次数,一只手都能够数的出来,私下和你叫唤的怒火窜出眼的时候,光是我路过,就瞧着不下一双手了。” 阮今朝说:“所以,那夜若是襄王没有阻拦,陛下吃下那碟东西,一切按照他的意思进行,十三在踹桌叫板,陛下当场吐血,那么十三就玩脱了。” 李明启咬牙骂了一句话狗东西。 阮今朝说:“不必查了,这个人敢在那时候动手,就是要信心是找不出来他的,即便找出来了,也是替罪羊,不是咱们这头的人,便是想用我们做到,杀了他想杀的人,今日的事就我们三个知道内情即可。” 程然驰麻溜的收拾药箱,问阮今朝,“我家宝哥儿还好吗?” 阮今朝提着沈简就是气,“不知道,他那张嘴多贱你不知道去,去和他诀别吧,要是要耗钱,你心里有数,就别救了,去给他看看棺材板板要什么花样木料的。” 程然驰指着阮今朝,痛心疾首,“你成日除开打骂沈简,你还会什么,全京城都找不出你这个给人做媳妇的、” “至少我嫁给了安阳侯府,皇室越发重视沈家,沈家人出门在外,也没人敢惹了。”阮今朝说,“你在嘴贱一句,我保证给顾喜重新看相公。” 程然驰作为被阮今朝揍过的一份子,自然是打心底不敢惹阮今朝的,灰溜溜的抱着药箱就杀了出去。 阮今朝看李明启,“最近不要太气李星弦,若是他吐血了,你父皇恐怖变成鬼都要掐死你。” 李明启告状,“他翻墙,还想和沈简一起跑路。” “他们两个在一起,只有被人牙子骗了去买的。”阮今朝顿了顿,“我已经让司南先回北地去守着了,这样即便程国有什么移动,我们也不会慌乱手脚。” 李明启嗯了一声,“佟文和雀雀不能走。”他看阮今朝,很直接的说:“其中的道理,表姐就别让我来说了。” 阮今朝只是说:“你不觉得现在蛮有趣吗?”她背着手慢慢走着,“这个背后的人,马上就要出来了,他的意图越发的明显了起来,让我猜猜他下一步是要做什么。” 李明启将李明薇扶起来,慢慢给他喂药,见他还知道咽下去,倒是欣慰许多,同喋喋不休的阮今朝说:“说了怎么多,依着我看,趁着父皇和李星弦都不省人事,先把郡王府围起来,挨个问周家父子话,但凡一句不一样,直接朝死打,依着我的意思,直接把周闻关起来。” 阮今朝说他,“你现在动周闻,就是直接贺李明泰那头干起来,你觉得你父皇不省人事的时候,你和李明泰闹起来,外面人会怎么想,沈简嘴里的名正言顺,还是很重要的。” 李明启见李明薇喝下去半碗就抿紧嘴不咽反吐,只能作罢的将药碗放到旁边。 阮今朝走过去,端起半碗药,想也不想,捏住李明薇鼻子逼着他张嘴呼气,而后稳准狠给他倾倒进去。 李明薇咳嗽几声,无意识张开了眼,大约是呛的难受,眼底都浮着水光,阮今朝拿着自个手帕朝他脸上一糊。 她口气如同哄儿子,“好了好了,睡了睡了,乖乖乖。” 李明启惊骇,拍开阮今朝的手,“你搞什么!”他看李明薇被揉搓红的脸,“你,他又不是沈简,能经得住你那样动手的?” 阮今朝翻白眼,“药不喝完,病就不会好的,他本来就不爱喝药,直接灌不就好了?” 她顿了顿,“李明薇能跑的了一次,就能跑的了第二次,我看,干脆就顺了他的意思,把他丢宣政殿去。” 李明启将人放下,给他团好被褥,“不能,我和他必须有一个在大内外,以备不时之需,你关着沈简是护着他,我难道不是?” 阮今朝就说:“李明启,我觉得你可能低估了你哥的本事。” “真有本事,能出去玩一趟,就让我此生都不敢在呆他出去玩了?”李明启说:“我觉得李星弦说的对,可能不是谢家三个蛋霉运,是夫子就是个扫把星转世,有他在的地方,都是腥风血雨打打杀杀。” 阮今朝好笑,李明启说:“你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最近你笑的越来越难看了,心里有事不想说,也不必强装镇定来安慰我们,你好不好我们难道还看不出来?” 阮今朝说:“我娘天天在家和父亲哭,司南成日遇事就跑,沈简也想一个劲把我退出这个局面之中,独自面对一切,谢家里头有个薛家掺和起来,谢宏言又被穆厉气着了,你哥现在又中毒了,周闻那头哪里都不对劲,话说,你把你父皇一个人丢在大内,真的可以吗?” “我忘记告诉你了。”李明启说,“他醒了,睁眼就掐我脸扯我头发,差点把我送走。” 阮今朝有点吃惊,“怎么快就醒了。” 李明启啊了一声,“本来就是气着了,而且我气他他都习惯了,你换成李明薇去气,估计能直接气得入皇陵。” 阮今朝看李明启面露难色,“你父皇要你来请你哥去大内说话?” 李明启叹息的嗯了一声。 阮今朝就说:“你就说你哥记恨那夜,你父皇要给你封郡王,说的心情不好,头晕在王府养病,谁都不见即可。” 李明启哦了一声,眼睛顿时亮了小许。 第942章 静静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正愁回去怎么给李玕璋交差,最要命的不是李明薇翻墙逃跑,没出城门就能给他逮回来。 而是李玕璋睁眼就要看他的掌上大珍珠,皇帝的口谕谁敢真的违背的,李玕璋对着李明薇,仿佛觉得不抓着点,跑个神这国朝大珍珠,就要被谁骗去藏起来! 李明薇又不是蠢货的,怎么大个人,会跟着谁乱跑的! 此刻被阮今朝一席话解了燃眉之急,李明启脸上都带着些笑意,“不得不说,表姐这脑子就是转的快。” “什么叫我脑子转得快,李星弦自从淑妃没了,闹了多少次闭门思过了,要我说就是没打的好。”阮今朝切齿得厉害,李明薇真的太欠打了,真的把她指婚给李明薇,她真的要杀人的。 她转而说李明启:“你那是关心则乱,李明启,越是要紧的时候,越是要把自己置身事外,明白吗?只有把自己置身事外了,才能看清楚局面上到底要发生何事,每一枚棋子都想要什么结果,李明启,现在开始你一点马虎眼都不能打,咱们是要背水一战了。” 阮今朝也的确有些累了,语气松懈了很多,和李明启强调,“十三,这口气,不管别人,你要沉道最后,或许背后的人,会朝着你在乎的人动手,就是为了逼你——” “若是连着你们都不能保护,我还要这个位置做什么呢,我想要上那个位置,一直都是为了你们。”李明启打断了阮今朝的话。 他声音大了些,“我想我,还有我身边所有在乎的人,都好好的,你们护了我二十年,将来,我也想护着你们。” “所以表姐不要说这种大义凛然的话,不管背后的人是谁,只要他对着你们下手,我都会直接拎着刀上去乱刀砍死,这就是我的道。” “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来为了我牺牲,这样牺牲得来的东西我不喜欢,我喜欢的东西,我喜欢直接去抢,委曲求全来的,我拿着手里膈应,让我委屈膈应天王老子都不能够。” 昨夜即便是个圈套,他也会入陷阱不尊君父,他不闹所有人就会觉得,他是可以接受的,后面再闹,李玕璋就会理所应当的觉得,是他背后的人撺掇他的。 李明泰当皇帝,肯定不会放过他,这是必然的,不,可能只是折磨他,但是,一定会杀了李明薇的。 李明启正色说:“所以,表姐千万不要为了我做任何傻事,你若有个一二,沈简会死的。” 沈简次次遇到事就是跑,安全二字牢记心中,每次被拖累,要不是被他拽着走不了,就是老天太长眼了,让他路过。 反正沈简就是衰神附体的。 阮今朝次次做事,沈简都是一边说她鲁莽,一边想法设法给她兜着,兜不住了都是自己出去抗。 骂阮今朝骂的最恨,阮今朝要出事的,比谁都睡不着。 李明启说:“夫子和李星弦想的太简单了,觉得我不做太子,没什么大不了,或者先让李明泰做太子了,在给我抢回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我就认一个道理,玉玺不捏在我手中,我们所有人的命就是别人来做主的,我不会允许我的命掌握在别人手中,能杀了我自己的,只有我本人。” 阮今朝赞许的点点头,“自给自足硬道理。” 李明启连声说:“甚至,我若是猜的不错,李明泰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谢瓷兰做靶子,说我们和秀都内部有染,扣上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再把北地的军权全部移交给兰家那些混混子弟拿着,那么,即便穆厉不大惹我们,外邦也会蠢蠢欲动起。” 李明启语气有点松动,认真看阮今朝,“所以,怎么想,我也比李明泰能耐些吧。” “在我眼中,你是整个皇室皇子里面,最厉害的皇子。”阮今朝打趣他,“可你和穆厉关系不好呀。” 穆厉是李明启的心中的倒刺,李 明启顿时板着脸,阴恻恻说:“抢了我表哥,还想抢我哥,我为什么要给他好脸色!他比我厉害太多了,我忌惮难道不对吗!要是他把沈简抢了,你会高兴吗?” 阮今朝摸着自个脸笑着说:“钱到位一切好说,我怎好看的,还能找不到更好的男人了?” 李明启:…… 李明启被哽的好半晌没说出话,倒是外面进来个侍卫,“十三爷,陛下派人来找你了。” 阮今朝扬扬下巴,让李明启走就是了,看他盯着自己,忽而反应过来什么,“我还不能在这里坐一会了?我吃饱了撑的杀亲王?李明启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水吗?” 李明启很直接的把阮今朝抓起来,朝着外面推,“你太危险了,李明薇醒着都搞不赢你,别说睡着了,你不要吓着他了,你没听到程然驰说的,他现在不能受刺激吗?” 阮今朝欲哭无泪,“我就是想坐坐而已,这里清净。” 李明启内心也被这句话集中,“是吧,我也特喜欢来这里,这里很清净,府门一关上,谁都不敢来烦我,这里最好了。” 阮今朝别过李明启刚落脚侯府,就听人说程然驰要闹着把沈简带走。 阮今朝走进十安院,就看沈简正静静的站在屋檐下,看着和侍卫骂骂咧咧的程然驰,一副看傻子的德行。 程然驰瞧着阮今朝,“你什么意思,我们家宝哥儿活蹦乱跳的,你把他关起来是何居心,是不是想要清君侧,逼陛下侧立李明启为储君,我告诉你,你死不死的我不看重,你别连累上了侯府。” 阮今朝只是看沈简,“沈世子又和他说什么了。” 沈简也直接,“你是要他和我说什么,他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不过是要把他捆在这里,好让人去逼问顾喜罢了。” 阮今朝赞许的笑笑,程然驰僵住,扭头看夫妻二人,“你们两个算计我,你们……” 沈简说:“她是她,我是我,我都被他算计的明明白白,你不过是附带的,顾喜不对劲难道你不知道?她分明就是知道些什么内情,就是不愿意说出来,我就不信,怎么久了,整个太医院给她看眼睛嗓子,还一点康复的迹象都没有,那太医院直接关门好了。” 程然驰回头,“你们算计顾喜,她知道什么!” “她难道不知道什么吗?”阮今朝说,“她迟迟不愿意说的,便是我们最想知道的,她必然是在京城,亦或者大内看到过那个凶手了,只是她晓得那人位高权重不敢走罢了,奈何陛下没有康复完毕,李明薇、李明启对她尊重有加,她才一直没有借口彻底离开,我告诉你,她不说是死,说了,我们才能给她搏出活命的口子,以为保守秘密就能长命百岁?这叫愚不可及,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的道理,还需要我来一而再的说吗?” 程然驰沉默了下,“可你关着沈简又是什么意思?” “你这兄弟是个坐山观虎斗的,此前按照他的手段满盘皆输,直接让陛下彻底动了册封李明泰做太子的口谕,我若是在不关着他点,他恐怕就要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游说周围的人先默许李明泰登基看看。” 程然驰:“陛下又不是瞎子,他难道看不见十三这些年的能耐吗,天子之心不是我们这些小喽喽可以揣测的,否则都轮到我们去做那位置了,阮今朝你疯魔了吗,又开始喊打喊杀起来了?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外戚太厉害了,陛下最后才决定放弃的李明启。” 阮今朝笑笑,“小程太医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什么叫做身边的人太能耐了,所以他就不能坐上那个位置呢?皇位可不能这样谦让的,试问历朝历代,到了争夺龙庭高坐的时候,不见血的,不杀人就被杀,这是战场的法则,朝堂之上更是如此,你们各个兵不血刃,几句话就能让人家破人亡,我哪里是你们的对手?我若是不是天天提着八百个心眼子,早就被你 们弄死不知投胎转世多少次了。” “程然驰,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沈简的兄弟,我们活不了,你觉得您能够完好无缺,到时候李明泰阵营的人先来——” “今朝!” 勇叔低吼传来,阮今朝回头,“怎么了?” “出事了!”勇叔说:“刚刚大内传消息出来,说的陛下苏醒了,让李明泰伴君,且下了明旨,不许李明启回宫,让他暂住在襄王府?” 阮今朝沉下眸光,沈简立刻说:“确定是陛下的意思,李明启能把宣政殿围起来,李明泰也能!” “是圣旨,手写的!”勇叔说:“是李芳在宫门口等着李明启的,李明启捏着圣旨在宫门口站了许久,李公公说的,若是他敢闯进去,那么就是抗旨不准。” 沈简:“那他人在哪里?” 勇叔说:“宫门口站在的。” 沈简对着阮今朝说:“你去找襄王,让襄王去把他弄回王府!” 阮今朝眼底带着绝望,“李星弦被他气晕了……” 沈简窒息的倒退半步,“那你去!” 程然驰说:“她去做什么,看十三委屈一下,弄不好直接就打进宫门了,你这夫人什么不敢做的,只有咱们不敢想的,你去啊!” 阮今朝说:“他不能去。”她顿了顿,“安阳侯府是我们所有人最后的退路。” 安阳侯府是有丹书铁券传世的的开国功臣,这种时候,沈简的动作就是安阳侯府的动作,她在安阳侯府只是媳妇罢了,真的出事,也是阮家被她直接拖累。 程然驰惊了,抱着脑袋,“要反了。这就要反了?” “你回去。”阮今朝说:“你进大内看看情况,传话出来,若只是十三不能回大内,那都不算事,我们能进去就可以。” 程然驰摇头,“我怕死!”他惊惧的跑到沈简身边,“你夫人要杀我,阮今朝,不是我拼死拼活的给沈简扯着命,你这辈子都嫁出去,这种节骨眼,你居然要拿我去送死,我进去还能活吗!” 阮今朝眯眼,“顾喜还在里面呢,你再不济也去把她带出来。” “你陪我啊,我进去肯定能进去,抓了我能威胁我家宝哥儿!”程然驰抱紧沈简胳膊,“沈宝哥,我可是你亲哥哥,你夫人要杀你亲哥哥,你就任凭她的意思你?” “不然呢,我在家里地位比狗都低,你不知道?”沈简看他,“去吧,李明泰没有那么傻,你信我,李明泰骨子里面对陛下很不信任,觉得陛下偏心眼,只是为了收服兰家,才把他生出来,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他想要那个位置,其实道理和十三是一样的,想要保住背后的人罢了,只是他本身实力不够和十三打,只能靠着外力帮衬,而这股外力又是他无法驾驭控制的,因此嗷!你掐我做什么!” 程然驰吓得手劲都不由自主大了起来,被沈简一嗓子惊的松开手,“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内是不是被李老三控制起来了、” 阮今朝说:“你把李明启的担子挖给他,再把李明薇杀了,可能这事就成了、”她顿了顿,“别你沈简胡说八道,李芳都出来,倘若真的陛下有事,你觉得他会如何做,怕是拼了老命,都要传消息出来,让人去救陛下的,你现在好好进去,即便真的有什么,他们也是要你出来给我们带话,我跟着你去做什么,进去了我就是瓮中鳖,我若有事,阮家坐得住吗?蠢笨东西,顾喜能看得上你真的有鬼的!” 程然驰被勇叔拎着出去,一声比一声巨大的沈宝哥儿彻响侯府上空。 沈简看阮今朝,“三日不到,在阮大姑娘眼皮子底下就出了怎么多的时候,啧啧啧,真的不需要为夫帮你吗?” “世子爷为何不想想,这三日不到就发生了怎么多,不就是此前你们隐忍不发,让人觉得可以出手了?”阮今朝背着手走上去,“乱 啊,我就喜欢乱,乱的厉害了,那么局势就是允许我一刀下去,快刀斩乱麻的。” 阮今朝抬起手掌合,做成掌刀,“越乱的时候,我的手段和道越是有用,世子爷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简抱着手摸着下巴,沉思片刻,“我倒是不担心你我,反正我是栽在你手中了,你真的关我,能不能把我关去襄王府,我好像看看那两兄弟住在一个地皮子上,是何等的鸡飞狗跳,皇子杀皇子的戏码,我有生之年或许是能够看上一次的。” 阮今朝嫌弃,“人家十三从小跟着他长大的,真的要杀早就杀了,还等得到现在,你就喜欢看热闹,合该次次什么霉运都能让你撞上。” “现在万事都是夫人做主,我不看热闹看什么?”沈简耸耸肩,“我想给你交代了啊,我就是想去问问李星弦,曾经和穆厉有没有提过北地的什么话头起来,此前西边打回来的地,皇室不是预备分点给程国吗?” “凭什么?我父亲拿命打回来的大宜江山,为什么便宜穆厉那狗崽子!”阮今朝一嗓子吼过去,“陛下若是这样做,他就是昏君,或迟或早肯定亡|国,还是被程国给吞了!” 沈简被吼的心口一颤,“你听我说完,这不是穆厉不要吗……” “他要我早就弄死他了。”阮今朝说。 沈简说:“穆厉表示不要,他甚至离开大宜的时候,没有带走大宜给的任何好处,反倒是大宜借着看他的借口出使程国,要了不少对大宜有利的好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程国是在给我大宜展示国力雄厚。” “不需要展示,我已经能够感觉到程国的国库非常的雄厚呢!”阮今朝,“就表哥在东宫那待遇,李明薇估计这辈子都没享受过几次。” “那是怕被说僭越,否则凭着陛下如今对他的愧疚和喜爱,你觉得他什么东西得不到的。”沈简说:“你怎么想的,就我们两个人,不要拐弯抹角了。” “看似不要李明启回去,实际上是在保护李明启,且李明启心眼子多想事情都朝着天崩地裂想,动手比我还野的窜天,有他守在李明薇身边,陛下也不必担忧李明薇会有性命之忧,也放放心心料理大内的事,要我说,前朝旧势就是隐患,天大的隐患,只能连根拔起。” “拔起来了,怎么都会伤到李明泰。”沈简说:“我听父亲说,其实李明薇没有出生之前,陛下算是蛮器重这个皇长子的。” “皇室不能把心血和精力都浪费在没用的皇子身上。”阮今朝说:“李明薇不聪明,但是勤能补拙,他现在的地位,是他自己不眠不休拼出来的,李明启是又有天赋又努力,加上咱们次次都给他锦上添花。” 沈简嗯了一声。 阮今朝说:“如同程然驰说的那样,陛下的心思不是我们能揣度的,所以,现在我们只能暂时蛰伏下来,静静的等着大内的举动,再看下一步怎么走。” 沈简说:“就是你,不是我,不要拉上我,咱们两个总是要活下去一个不是?” 阮今朝走上去仰起头看他,“世子爷怎么如此快就想明白了?” “这不是打不过阮大姑娘,只能接受了?”沈简低声说:“小佟在大内的对吗?” 阮今朝渣渣眼,“还有贺瑾呢,对外说他被我打了,出不来门了,我让姨母把他藏在宫里呢,离着宣政殿近的很,有什么都能传话。” 沈简赞许的点点头,“不亏是我夫人。” 阮今朝说:“我做事你放心就是了,只是,陛下是想做什么?” 沈简侧身朝着里面走,他落座下来,“陛下大约是真的想要让李明泰做太子,不让李明启入大内,就是让李明薇好好劝他,同时也是在给我们这些十三背后的敲个响,这种时候顺从帝王第意思才能活下去。” 沈简顿了顿,“你亲自去把夫子请过来,我要和他说说话 。” 阮今朝说:“有什么说的,你都叫他一声夫子了,之人是在他之下的,等着下次陛下再召见他进宫,在想办法问他一些话也不晚,现在就好好的沉沉心,看看这局面要怎么变化了。” 沈简点点头,他看进来的阮今朝,抬起手主动将她抱住,“好了,今日是我态度不好凶了你,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咱们吵了闹了就翻过去了,不怕,万事都有我呢,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 “北地。”阮今朝靠着他肩头,“穆厉是要代替曾经的程国先祖把北地拿回去吗?” “西边的地不也是大宜老祖宗时候,就是我们的地皮吗,只是随着历史又出去了,现在又被我们拿回来了。”沈简摸着她脑袋,“我相信穆厉不会开战的。” “事关疆域,怎么可能不动手呢。”阮今朝说:“我很不想和他兵戎相见,我觉得太难了。” “难的是我们,程国崇武,真的两国动起来手了,大宜恐怕够呛的。”沈简搂着阮今朝,感觉她着实累了,亲了亲她的脑袋,“陛下这辈子的目标,就是把大宜曾经失去的故土都收回来,如今是全部坐到了,打江山和守江山比起来,后者才是最难的。” 阮今朝眸光复杂,“为什么你和李明薇会觉得,十三不做太子是最好的。” 沈简说:“李星弦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只想一件事。” “前世就一年光景,十三就能耐成了那样,陛下对他更多的都是让他做事,而不是提他的位置,所以,你觉得陛下的太子人选,真的出现过十三的名讳吗?” 阮今朝眸光一眯,沈简说:“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们的陛下没有立太子的打算,最后那个位置,谁跑的快谁就是,但是,他到底是偏心了,让李明薇距离那个位置最近。” “陛下一旦驾崩,在没有遗诏的情况下,李明薇这位唯一的亲王,就是当之无愧的储君,只有他放弃了,在主动推举的皇子,得到了朝臣的认可,才可能是大宜新的皇帝。” 阮今朝说:“李明薇选李明泰,就是寒十三的心。” 沈简说:“所以说,现在陛下的动作,还是李明薇到底的想法是什么,我们都没看清,我们能做的,就是把北地看准了。” 第943章 不想回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轻轻的嗯了一声,下巴放在阮今朝脑袋顶上,忽而说:“你的簪子呢?” 那根琼贵妃手里弄来的簪子,阮今朝宝贝的不得了,沈杳、佟文想借走戴戴都被残忍拒绝。 阮今朝伸手一摸,先是一愣,随即回忆起来般的如释重负。“哎呀,母亲拿去看,忘记还给我了。” 这是要丢了,真的就血亏了。 沈简提着那簪子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居然用我给你的象牙小簪花去换这簪子,以后我也有样学样,用着阮大姑娘送给我的簪子去换东西。” 象牙簪子算是二人的定情信物了。 “怎么如今越发作了?”阮今朝扬头看他,“这个如今是我和程国太后的信物了,能做文章的地方可多了,琼贵妃本就作的离谱上了天,她当了太后,那些曾经的嫔妃的下场一定非常有看头……” 沈简心说:谢宏言难道不作,在秀都作的都能和琼贵妃平起平坐了。 沈简自然不敢当着阮今朝的面说这颗蛋的不好,他轻轻阮今朝的鼻头,“还说我看热闹不嫌事大,太后在国朝的地位多高,你难道不清楚?琼贵妃这个叫熬到头了,以后她就是整个程国地位最高的女人。” 阮今朝眨眨眼说:“所以了,她为了维持住她这个程国巅峰第一位,怎么都要帮我表哥不是?” 沈简被阮今朝的话打了个回马枪,认真说:“今朝,这个事情很难,谢宏言和穆厉的身份旗鼓相当,看门第的确是门当户对的……” 阮今朝声音大了些,“这个是别人的事情,我们不要去管,反正表哥要跟着司南去北地。” 她只想让谢宏言顺心顺意,且在秀都的时候,穆厉对谢宏言的喜欢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沈简欲言又止,见阮今朝始终盯着他看,就说:“你确定,你最知书达理的表哥,不会把穆厉的脑袋锤爆吗?” 谢瓷兰今日那浑身的戾气他是感受的清清楚楚,倘若穆厉就在他跟前,绝对要把他扒皮抽筋,喝他的血都做得出来。 什么钱,摆明就是打发谢宏言的费用,谢宏言那张脸真的去做小倌,怕是日入万金都是保守估计。 谢瓷兰就是看着温文尔雅罢了,看看谢和泽在朝堂的作为,这做儿子的,分明就是亲娘的外表,亲爹的脾性,惹急了就是干,不爽了就是骂。 穆厉肯定是干的过他的,但是他保守估计,肯定是不敢真的把谢宏言搞出个一二的,谢宏言在秀都不舒服,穆厉火的比阮今朝来葵水都惹不得。 阮今朝切齿,“这个狗东西,不管他是什么缘由,他这样对表哥,就是让表哥成为所有人的笑柄,现在京城有些老狐狸早就觉察出来这两人之间不对劲的关系,暗地都说什么,说的表哥是为国捐躯了,说的谢家为了笼络陛下送了女儿进宫,如今是把儿子送到别过储君的床榻上……” 真的听的她都想去拔了她们的舌头,掰碎他们的牙齿,一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狗东西们。 这怎么看,都分明是穆厉高攀了谢宏言! 沈简知道阮今朝异常在乎谢宏言,反正现在怎么看,只要谢宏言自己不作死,就是一定是个长命百岁的模样。 现在只能看去了北地以后,谢瓷兰把穆厉约着见面,能给京城传些什么消息回来了。 不对…… 沈简似想到了什么重要的,“北地……” 阮今朝说:“对。若是表哥在北地塞外约出来了穆厉,那么就说明程国真的有些别的心思了,到时候表哥绝对要送穆厉几个刀子眼。” 谢宏言对大宜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沈简在谢宅倒是没想到这层东西。 阮今朝拍拍他的心口,“你放心,你所担心的一切都是决计不可能发生的,有我哥在呢,你别看他糙的很,要算计他的人还 没生出来,你真的当北地的少帅是吃素的不是?” 沈简只是说:“大宜能够拿的出手的将领太少了。” 阮今朝垂眸,“不是太少了,是英雄迟暮的太多,战死沙场的将领太多,陛下在位这些年,一直都是在打仗,只是将内政维护的非常好,让你们这些京城销金窝的富家人,都感受不到外面的艰难。” “沈简,你啃过比石头还硬的饼子吗?”阮今朝说:“我跟着南哥有一年去外头剿匪,那一年北地周围都是雪灾,又是连绵不断的战事,就算是父亲都吃不饱,司南看我啃不动饼子,每次都把饼子贴身焐热了才给我……” “可我还是啃得牙都要翻了,那时候后,你大约在侯府玩大少爷脾气,随意打翻的吃食,都是我一辈子都不敢肖想的天地美味。” “我当时就想吃顿热饭,真的死了都可以了。” “你没有经历过战场,所以你不知道哪里都发生了些什么,我失去了很多兄弟,司南把他身边每一个兄弟都当做兄弟,他曾经在战场抱着他们尸体哀嚎痛苦,提刀愤懑砍人的时候。” “你没有瞧着,父亲次次看着被抬回来的将领尸体,都会沉默的在大帐流眼泪。” 阮今朝眼眸似浮现了晶莹。 她回忆起来战火的岁月,她得知父亲的身边的将领没了,急急骑马出关去找阮贤。 她到军营时,到处都是血,阮贤就大帐静静坐着,见着她来了,痛苦的捂着脑袋,和她说。 ——“玉玉啊,你说,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爹爹又没有朋友了……” 阮今朝不知道怎么安慰父亲,只能捂嘴走出了大帐,她想去找司南,听人说司南在清理战场,让她不要去。 她纵马而去,看到的便是用尸体铺满的大地,司南被几个人抓着,他奋力的把人推开,不停的在死人堆里面抛着。 ——“给我滚,我说了我要带他们回家的,他们在这里找不到回家的路,我要带他们回家!” 逝去的回忆忽而铺面而来,阮今朝落下两颗眼泪。 “沈简,战争在你们这些权势中心人心中,就是一场博弈罢了,可是,却是我们的生离死别,战场多残酷我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出来,我们家虽然是武将,可我们比任何人都不想在打仗了,只想不要打无缘无故的仗了。” 阮今朝说:“北地至今妇孺半城,便是因为那些男子们,都是死在保家卫国的战役之中,穿上铠甲拿上刀剑,就是要当做自己已经死了,我们是为了家国而生,可是京城真的把我们当做子民了吗?” “让我们吃不饱穿不暖,战场上供给永远都不够,我那时候狠死了大宜。” 阮今朝眼泪氤氲,“怎么会有这样的君主呢?可我来了大宜我就明白了,其实朝堂一直都想着前线,是这中间的腐虫腌臜们,他们不想战事停下了,战事没有了,他们敛财的手段就没有了,任何把手落到军晌之上的,都应该碎尸万段!” 沈简将阮今朝抱着,只能不停的拍着她的背脊。 她无法说出任何安抚的话,他没有经历过战乱,只能大概通过阮今朝的话想象出来,甚至这些苦难,阮今朝从来不会同他多言,因为她知道没人能够感同身受,说了反而还未会当做笑谈,让她心中难受。 “不会有战事的,肯定不会有的,打仗不是小事,一旦真的动手了,两国的关系,是要多少年来修复的?”沈简慢慢说,“今朝,会好的,我们怎么多苦难都过来了,还能在最后摔的遍体鳞伤吗?” “但前世这个时候,陛下大约已经没了不是吗,如今陛下的情况看着,不是又在朝着前世的轨迹重合吗?”阮今朝眼底闪过痛色。 她才觉得李玕璋是个明君的时候,就要失去这位好皇帝了吗。 还是说,这个狗老天就是专门来玩她的, 让她从来一次,就是要把这些事情彻底看清楚,然后在重新经历一次前世的悲痛吗。 沈简只是说:“程然驰说的很清楚,陛下只是满心中毒,只要好好的调理,大内追着李明启打的盛景迟早重新出现。” “你想事情喜欢朝着好的想,而我喜欢朝着最坏的地方去。”阮今朝说。.br> “沈简,李星弦不想当皇帝,他只能做个亲王,在旁边辅政,新帝登基必须有他支持。” “李明泰那头的人,是决计不会允许分皇权的皇子存在的,十三登基,做了个位置,对着我们的信任会慢慢的少一点。” “可他会一直相信血脉相连的一起长大哥哥,没有什么比十三登基更好的选择,至少,一定要让十三是离着那个位置最近的皇子。” 沈简说:“陛下现在就是不想让李明启成为距离那把椅子最近的人,不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陛下和李星弦说了什么我猜不到,也悟不出来。” 他解释说:“可我那日不阻拦的缘由很简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最后的册封大典没成,李明泰没有迁入东宫,那么,一切都是悬而未定,我们可以随时翻盘的。” 沈简让阮今朝靠着肩头,“郡王一听就是陛下气大了,在威胁李明启呢,封郡王,李星弦亲爹八成都不认了,两个亲王还能压不住一个虚有其表的储君了?你别把陛下想的太蠢货了。” “偏心眼的老子。”阮今朝说,“人心都是偏的不嫁,我从未想过能有偏成这样的。” 沈简难得身心一起认同阮今朝的话,“是啊,我也觉得这句话有道理,我从未想过会有人会认为自己的弟弟不乖不听话,都是别人撺掇挑唆的。” 阮今朝说:“你就是想告诉我,陛下偏心一点不重要,只要李星弦偏心始终帮着十三就对了是吗,沈简,你说,前世我们都自身难保的时候,十三被关在大内,是不是很难捱。” 沈简说:“我不知道,我当是就感觉,原来活着比死了难受,十三难捱个什么,就是吃不饱而已,至少还有安稳的地方给他睡觉。” 他抱着阮今朝,心疼怀中的姑娘,“分明你才是那个最不容易的,却还要去体谅别人,今朝,你要自私一点,有时候自己好就可以了,别人的命运我们只能尊重,干预不了,那就只能尊重祝福了,我们只有一双手,只能去保最想保护的人。” 阮今朝抬起手放在沈简脑袋,“可我想把我在乎的人都保护起来,你看我能护着你,也能护着所有人。” 沈简被她逗笑,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啄了下,“好了,你也累了,吃点饭食好好休息。” 沈简拦着她朝里走,“你母亲最近可还好,我听闻你父亲都要郁郁而去了。” 阮今朝说:“我今日去她都不提循哥儿,倒是抱着雀雀哄逗了许久,还难得同我说了些其他的。” 沈简哦了一声,“什么其他的。” 阮今朝说:“问我之前在秀都过的如何呢。” 沈简本以为谢婉是要从阮今朝嘴里套出点什么,一听是问秀都如何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我看你在秀都是难得的开心。” 阮今朝看他,“反正你和穆厉都不开心对吧,我能感觉到,成日看我不顺眼。” 沈简在秀都看着有钱都笑的比他温和,对着他就是天灵盖都能看着冒青烟,穆厉对着他和谢宏言,就是反复变脸,不出去卖艺都可惜了。 沈简默默的喝茶,阮今朝看他不说话,抬手毫不犹豫掐他胳膊。 沈简嗷了一声,疼的茶水都撒了出来,“阮今朝,你谋杀亲夫吗,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告诉你,李明薇上吊自杀都不会要你的!” 外面的人听着沈简熟悉的吼叫,都是默默的掏了掏耳朵。 啧。 嗓门越发大了。 *** 谢家 谢宏瞻静静的躺在床榻上,看着坐着他旁边处理事务的谢宏言,他虽告假在家,衙门的政务依旧送了过来让他处理,谢宏言直接给他接手了过去,他和谢宏言以前爱玩,课业都是舔着脸求谢宏言给他们代笔的,因此谢宏言对模仿他们的笔迹,他们自己都认出来那个是自己的。 这位大哥,始终都对得起嫡长孙三个字,即便是在外面寻花问柳放浪不羁的几年,到底跟着谢修翰出门应酬,都是要得几句夸赞的。 如今和穆厉那些事,家里人都不敢过问。 谢宏言要做的事情,哪里有做不成的呢。 “大哥。”谢宏瞻开口。 谢宏言把他腿断了后,就天天来这里守着他,反正一个字都不和他说,就坐在他旁边,他都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这样的大哥真的太恐怖了。 谢宏言侧眸看他,“我要出去了,你好好养你的腿,跛子了我就让你把你了结了,谢家不要残疾的接班家主。” 谢宏瞻捏紧手,“大哥,你才是谢家的嫡长孙。” 谢宏言弄着手中的东西,说:“我志在程国的王君位,这小小的谢家家主我看不上。” 谢宏瞻:“……大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太志存高远,你爹不喜欢穆厉人尽皆知。” “我现在都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成日围着李星弦转悠。”谢宏言起身走过去,“我要出趟远门,你在家中什么都不要做,你好好养腿就好,薛家有什么事,安阳侯府不出手,你就不要给我玩大聪明。” 谢宏瞻说:“我娶——” “闭嘴,我不想听。”谢宏言说,“你最好天天在家给我祈愿,我能混上程国的王君位置,不然我回来了,谢家有我就不能又薛黛。” 他道:“所有人都等着你说缘由的时候,你非要娶回来,现在你要说了,抱歉我们没有任何人想要去听,反正一句话,薛黛我已经送回薛家了,他为了你挨了顿好的,我也给你透个实话,现在还没醒,也算是我给了薛家一耳巴子,敢来攀谢家做亲家,真当谢家各个都是讲道理的?我还没死,谢家谁做主,都给我心里有数些。” 谢修翰年岁大了,早就该致仕了,其一是他自己放心不下朝堂,其二是李玕璋还需要他,其三是家里也没有小曾孙子小曾孙女给他玩,还不如去朝堂热热闹闹的。 谢和泽现在算是内阁比较年轻的力量,要掌握礼部不说,又要把李明薇那自由的灵魂盯着。 因此府邸的自来事务都是他来负责的,他不过是出去时候,托付给了谢宏瞻,就给托付回来了个弟妹。 还是个曾经想嫁给沈简的女子,真的,就这一点,他就恨不得掐死谢宏瞻。 谢宏瞻扯着大哥衣袖,“你要去程国吗?你要去找穆厉吗?他哪里好,就长的高一点,脾气也不好,心思也深沉的厉害,还老捉弄你,他不好,你别喜欢他!” 穆厉在京城的两年多,是谢宏言火气最盛的时候,每天踏进行宫都要给自己背口诀。 ——“谢瓷兰不要生气,生气给魔鬼留余地,不要生气,气出病来苦的是自己,他高兴就好,他让滚就立刻滚,他要闹就让他闹,去打皇帝都可以,和你没关系的。” 次次进去一盏茶不到,就能被穆厉惹得连名带姓吼人太子一嗓子,最开始把他和谢宏美吓得瑟瑟发抖,直呼一国储君大名,穆厉真的较真去李玕璋跟前说谢宏言不尊他,闹着要回程国,谢家才是吃不了兜着走。 谢宏言也要被气走的时候,还没走到府门口,穆厉就跟着追,嘴上半哄半怼的把人扯回去,后面他和谢宏美都难得去了,因为他们两个都发现,穆厉只理谢宏言,看他们两就堪比看扫把星,给吃给喝能不见就不见。 谢宏言被他气得在家骂骂咧咧的似乎,谢修翰都在斟酌怎么和李 玕璋说,在让谢宏言去伴驾他真的做得出杀人太子的事,结果过两日谢宏言就屁颠屁颠又朝着行宫眉眼带笑的去了。 缘由是穆厉送了谢宏言喜欢的字画来。 后面他也觉得两个人关系太近了,的确没朝着哪方面想,只是提醒了谢宏言不要倒戈了,别忘记他嫡长孙的身份。 然后,谢宏言不高兴了两日,他在某处回家路上,被泼了一身脏东西。 等着他彻底明白谢宏言和穆厉关系的时候,是在谢宏言脖颈上看到不对劲的痕迹,可谢宏言高兴他也不敢说什么。 本以为就是玩玩而已,这,这也玩的太大了。 谢宏瞻说:“大哥,你玩玩就得了,你来真的我不答应。” “你娶薛黛我答应了吗?你和薛黛的事情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和穆厉的事情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谢宏瞻被哽住,“不一样,程国和大宜隔着千里迢迢,你只有一个人,孤身在外什么都没有,若是他欺负你,还怕你回来告状,把你关起来怎么办?他本来就是心狠手辣的人。” 谢宏言目光复杂,“你们长时间收不到我的家书,就不能动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我是不是出事了?” “我们反应过来也晚了啊!”谢宏瞻抓着谢宏言的手,“大哥,玩玩就差不多了,别当真啊,他是要做皇帝的人,是要传宗接代的,你难道能容忍他以后和别的女子生孩子,然后你在旁边看人家一家三口甜甜蜜蜜吗?我不信这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谢宏言就不会忍气吞声,他不计较是因为不在乎,他在乎的事情,你试试惹他看看,天灵盖都给掀开,脑花都给挖出来喂狗。 谢宏言只是说:“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谢宏瞻看他,谢宏言说:“我要去北地,程国的陛下驾崩了。” 谢宏瞻执拗,“你要去找他!” 谢宏言觉得弟弟脑子估计有点毛病,“你以后不要和沈简玩了,徒增病气,本来就不是躲聪慧的脑子,也别老和贺瑾掐,谢贺不和对朝堂不利,贺瑾轮腹中墨水,不在你之下,否则你觉得沈简会看上他,让他接近他的宝贝妹妹吗?” “你不是说,沈简其实最在乎的是沈安那个弟弟吗,做出在乎沈杳的模样,就是要规避风险,倘若有人要用至亲威胁他,只会去动沈杳,想都不会想沈安,你还说,弄不好沈简是会牺牲沈杳的。” 谢宏言举起拳头砸他脑子,“我没说,你听错了,少给我挑拨离间的,我告诉你,安阳侯府手中的丹书铁券,是能挽狂澜的关键,咱们弄不好真的有求他的时候。” 谢宏瞻顿时抓住关键,“你看,穆厉有什么好,关键时刻都不能帮衬咱们家,还只能靠表妹的姻亲!” 谢宏言被谢宏瞻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巴掌呼上他的脑子,“远水救不了近火你不知道!” “你不帮我这个亲弟弟说话,你却为了一个外头的野男人打我!”谢宏瞻说,“反正这事我不同意,你爹也不同意,穆厉这辈子都进不来我谢家的门!” 谢宏言被他气了个好,“我的事和你无关,我的话你都记清楚了!” 谢宏瞻被打的生疼,“记住了,好好瘫在床上,有事你爹上,你爹不行沈简上!薛家出事,沈家不动我不动!” 谢宏言问,“你给我说实话,你真的喜欢薛黛吗?” 谢宏瞻,“现在有点了,以前没有。” 谢宏言:“谢宏瞻,我之前不想杀你,现在的确是有点想了。” 第944章 捶捶,捶捶,捶捶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夜渐渐深了,冬日的京城带着小雪透着刺骨的含义,夜风将小雪花吹得洋洋洒洒,光秃秃的枝头再怎么纤细都会给白雪盖住一层薄薄的白。 冬夜的京城,静谧的让人能够忘记危险的存在。 襄王府李明薇的卧房中,三足几上微弱的灯亮努力延伸四周,最远的一点光只能落到熟睡人的小半张脸上,火炉子滋滋冒着,将宽敞的屋子努力烘暖。 李明薇是骤然睁眼,脑子中唯一的记忆便是李明启抱着他,吓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砸他脸的场景,使劲摇着他吼着他的大名。 这小子这两三年越发的不把他放在眼中了,毫无尊卑体统,成日李星弦不离口,李玕璋说的对,早在他喜欢叫李十一的时候,就应该打得他嗷嗷惨叫,就知道乖乖叫皇兄了。 所以,他是被李明启气晕了? 不对,他根本就没气,若真的和李明启置气,早八百年他就死了,他就是想打李明启的心思瞬间起来了下罢了。 李明薇脑子渐渐的开始缓和。 而后脑海里面闪过了阮今朝的面容,他下意思咳嗽了一声,心中咒骂。 土匪,泼妇,敢灌他喝药。 李明薇想罢才觉得视线很清楚,侧眸就见不远处的桌案上点着瓷灯,他睡觉不喜欢光亮,不知是谁出去忘记压灭了,他睡觉最烦见光,他素日睡眠的时辰就不足,他是十分珍惜这点放松光景的。 他才醒来,着实困的厉害,也不想翻身去吹烛光了,伸手去碰挂着床帐的钩子,要把微弱的光亮阻挡在外,又伸手抓被褥。 诶,被子呢。 李明薇很肯定自己不会踢被褥,他睡下去什么模样,起来也是那样。 他侧眸朝着里头看,猛地一团东西挨在他边上,床帐又在这时落下,李明薇都来不及看清楚,一个激灵吓得坐起来。 那团东西被李明薇惊动的蠕动了下,李明薇挑开落下的床帐,回神的瞬间,大概知道是谁了,伸手去抓扯被褥确定。 敢来爬他床的勇士,全天下只有这一个。 不是,那就是***都不够下他心头之火了。 熟悉的脑袋露出来,李明启蜷成一团睡得香喷喷,平时嚣张呲牙的模样完全不见,合眸安稳睡着就是个乖乖的狗崽子德行。 李明薇戳戳他的脸,小声叫他,“阿启?” 李明启本就睡得不熟,听着熟悉且少见的呼唤,眼眸顷刻翕开,仰头看了下低头看他的人,脑袋朝着他身边挤了挤。 他声音裹着睡意,带着委屈给他告状,“李星弦,父皇那丧良心的老东西,把我赶出来了,他不要回家了。” 李明薇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蹙眉反应了半瞬,发出困惑的声音,“嗯?” 李明启就是皇宫管不住的祖宗,要出去要回去,都是看他心思,李玕璋最开始觉得皇子不能老朝着外头跑,后面发现李明启不怕打也不怕骂,只能认栽。 李明启哀怨极了,“李星弦,你亲爹睡醒了,睁眼就要掐死我,你差点就要给我看席面的菜色了,郡王死后追封亲王,我也算有殊荣了……” 李明薇听出重要的内里,哦了一声,说:“所以父皇又被你气晕了,你把我关起来,就是不想让我知道你的伟大壮举?” 他戳戳李明启的脑袋瓜,气得瞌睡彻底醒了大半,无奈地说:“李明启,大宜史书必然会为了你留下一席之地。” 李明启哼唧一声,脑袋朝着他挤啊挤,“父皇让我滚出来,把你叫进去,天底下怎么会有比他更偏心的老子,睁眼就是要见你。” 李明薇坐起来了些,拿着枕头放好,背脊靠着枕头,他慢慢说,“父皇以前不舒服都是我陪着,他其实就是外面看着精气神好,一年到头小病起来,就会很不舒服,白日都是靠着药物强撑着的,看不着我,自然是 觉得大内出事了。” 李明启心中还是不满,“都是儿子,怎么看着想的事情就不一样,你是掌上明珠,我就是国朝祸害,他就差把我绑起来作法驱邪了。” 李明薇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叹息说:“你在大内成日都在做什么,还需要我一一给你提醒吗?要想要人不嫌,除非己莫作。” 他道:“父皇把你赶出来,是什么意思?” 李明启翻平,气得翻白眼,“不知道,反正不许我回去了,还是让李芳来读的圣旨,还知道我不想跪下,直接说免跪,真是知我的好爹爹!” 李明薇被逗笑,李明启气得抖,“还笑,我是不是被人打了,你还要在旁边鼓掌的。” 李明薇收住笑意,正色的点点头,“不笑了,然后呢?” 李明启气得火烧火燎,“我气得就在宫门口站在,程然驰倒是进去了,后面出来给我说,父皇说要清净,不许我回去,李明泰被人叫到宣政殿去了。” 李明薇垂眸思索半晌,就说:“你的意思是,父皇是不许你一个人入大内,并且让李明泰去宣政殿陪着他,李明泰是不愿意的,是被强制请过去的。” 李明启呸了一声,“我又不在里面,我知道个捶捶!” 李明薇戳他脸,“不可以跟着阮今朝学说话。” 李明启不乐意,“捶捶,捶捶,捶捶!” 李明薇哽住,摆摆手。 回头李玕璋、柔妃听到了,锤死的又不是他。 李明启切齿,“李老三嘴里说着父皇偏心,次次父皇要找他,都是那***德行,欲迎还拒的戏码看的***呕,我真的恨不得锤爆他的脑子,几个娘,做事怎么娘们唧唧的?” “好好说话,成日跟着你夫子都学些什么?”李明薇推他脑子,他道:“明日我进去看看。” “你进去做什么?”李明启抓着他手,眼神带着拒绝,“你进去了,李明泰会让你出来就有鬼了,你就给我呆在王府哪里都不要去!我什么都不听,你不许进去!” 空气凝固半晌,李明薇叹息,“阿启,我是真的不懂。” 李明启仰头,“嗯?不懂什么?” 李明薇和他好好说:“我在大内之中才是最有作用的,你把我隔绝在大内之外,才是最危险的。” 李明启开始拧眉,要开始反驳这番话。 李明薇嘘了一声,示意要闹腾的狗崽崽听他说完叫唤。 他拍拍李明启的手,“我是生在大内,长在大内,活在朝堂旋涡的皇子,我存在的意义就是稳固朝纲。” “说句自自卖自夸的话,我可以按照父皇的对朝纲的安排,继续让下一个皇朝按照如今的班子和框架稳定的存活下去,你们可以把我当做,皇朝最后的候选人。” 李明薇深吸一口气,“我从来不是大宜储君的第一人选,而是最后的继承人,明白吗?我是最后没选的了,唯一能选的存在。”.br> 李明启不喜欢李明薇这样说自己,“你才不是,你很好,你是皇室最厉害的皇子。” 李明薇只是说:“我是皇室最没有悟性的皇子,不够心狠下手不够稳准狠,遇到狡猾如同沈玉安那般的朝臣,大约只有被算计的爬都爬不起来。” “阿启,你在大内外的作用,比在里面大,你在大内里面关着,你的外戚就必须忌惮这皇室把你如何,因此从来不敢轻举妄动,皇室也因为你不敢处置他们,处置他们就是让你这皇子脸上无光。” 李明薇见他要说话,反握住他的手,让他好好听。 “可是你在宫外,那就是在他们的手中,在他们的保护范围内,你要什么,他们都可以帮你,因为你在他们的眼皮子下面,你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知道,他们是以你为首的,你是他们的保护伞,是他们的大靠山,没有你的存在,他们这些人,在 京城算个什么?” 他内心深处,从来不认同谢家是李明启的靠山,分明是李明启让谢家在朝堂独秀一枝。 李明薇继续说:“我在大内中,你当怎么多年,我在大内的威信是没有的,大内父皇第一,我就是第二,我进去,就能压住李明泰,把他压得死死的,我和父皇若是在里面出事,李明泰就是罪魁祸首,即便他真的……”李 明薇不说李明启听了会不乖的话,与他点到为止的说:“到时候赢的只会你是,明白吗?” 他若是和李玕璋在大内都出事了,朝臣们绝对不会承认李明泰是新的大宜继承人,只会到头清一色拥护李明启上位。 所以,李玕璋心中,其实是明白,李明启是非常适合储君位置的,只是想最后在给李明泰一个机会,就看这个皇长子是否争气了。 他阻止不了,若是反了李玕璋,反而会害了李明启,大病后的李玕璋,心中所想已经不是他这个儿子能够完全猜测的了。 李明启哪里听不明白,撑起就要反驳李明薇。 李明薇把他肩头,把他的脑袋压倒自己膝头上,“听我说完了在叫嚷,你这不听人把话说完的德行最好给我改了,成日就知道说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这德行我为什么要愿意和你多说话。” 李明启有点生气,还是乖乖靠着他膝头静静听着。 李明薇语气异常的好,似乎在和他商量,又像是在直接说安排好的一切,只需要李明启来服从。 “我入大内了,会每日都给你传话出来,我的话不是挑拨离间,你最好多和沈简、谢和泽商议,阮今朝、谢修翰最后再去问。” “前者都是很了解朝堂的运作的,后面两个都是惹急了离经叛道的,一个是武将之首,一个是文臣之首,他们两个能不动就不动,动了以后收尾太麻烦了,且阮今朝、谢修翰都是愿意为了你拼尽全力的。” “沈简这一年多都在蛰伏,看着蠢笨,其实是在观察我们每一个人,你和他交涉不要把自己的底牌都告诉他,他的底牌很简单,就是仗着自己的侯府是开国功臣,还有一块丹书铁券罢了,明白吗?” 李明薇很担忧李明启在外头被欺负了,特别耐心的和他掰碎了说。 “若是您心中一点谱都没有,就去找孔平方,就去抱着他哭,说父皇的不容易,其余的都不要说,孔平方是父皇心中半个兄长半个老师的存在,他只是难得出山而已,他年纪大了,心也软了,你那调门过去嚎几声,他必然会心疼的帮你。” “我不爱哭。”李明启小声说,“都是被你气哭的。” “好,我的错。”李明薇摸摸他的脑袋,顺着他话,他顿了顿,“现在的局势很简单,你出来,我进去,就平衡了,父皇身边不能没有人,明白吗?” 李明启觉得很危险,摇摇头,表示不想听。 李明薇说:“你护不了我,只有坐在那把椅子的人才能护着我,再则,钦天监那些人,把我当做神明看着,我若有事,他们能把大内炸个门让你进去。” 李明启静静的听着李明薇的话,心中有些发凉,“我怎么感觉你在给我交代遗言,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夺嫡艰难,历朝历代夺嫡哪里会不死人的,父皇——” “不可能!”李明启坐起来目光冷冽看着他,“少给我说不吉利的话。” 李玕璋夺嫡的开始,就是一直护着他的太子皇兄死了。 李明薇被他吓得肩头一缩。 他只是说:“哪里有怎么会忌讳,我不会死,如果大宜皇室要亡了,我一定是最后死的,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所以不必担忧,我若入了大内,兰家那头反倒是更加放心了。” “圣心难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其实很好猜的,主要你们都站在自己的利益点出发,所以就猜不准了。” “父皇要的是什么,他知道朝堂绝对打安稳是不可能,若是朝臣都和和睦睦成了一家人,就是拧成绳子来欺负皇室了。” “要的就是制衡,塞外能一朝hao)都太平吗,这太难了,大宜开国到现在都是没有出现过的,可你细细的去看,所有突袭的开始,都是因为内政不稳,但是打过来,内战就稳了,你知道是为什么了?” 李明启想想,沈简、阮今朝都没有教过他这个东西。 他摇头,“什么意思?” 李明薇两手揉揉他的脸,被他逗笑了,“因为站在朝堂权势巅峰的臣子们,都是心有社稷安稳的,闹归闹,真的外头有事了,都会立刻放下一切和对方的梁子,共同对付外头更加强大的敌人,这样就足够了,对不对?” “怪我没有好好教你这些道理。”李明薇看越发他疑惑的眼神,“沈简、阮今朝能够教你的东西很多,但是你是皇子,有些皇室才能会的心术,他们是无法告诉你的,以后我好好教你。” 李明启知道李明薇如此和风细雨的说话,就是在告诉他,他明日就要入宫不会在出来了,他要自己呆在王府。 他固执抬手将李明薇紧紧抱住。 李明薇很难得没有把他一把推开,只是让他静静的抱着。 李明启低低说:“我今日很不高兴,特别难受,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父皇却不许我回家了,大内是我的家,这是我从小一直认为的,你每次带我回大内,也是说的回家,我不知道离开了大内,哪里还算是我的家。” 李明薇眸光一暗。 李明启情绪低落,“我不想做郡王,也不想做亲王,外面的家太小,我更喜欢大内,你也可以陪我住在一起,我们在乎的人,都可以呆在大内里面。” 李明启直起脖子,目光虔诚的望着李明薇,“你别走好不好?也不要带着我一起走,我和想和你一起呆在京城,一起站在皇城的最高处。” 李明薇愣住了片刻,抬手摸着他的脑袋,只是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要你,我若是真的讨厌你,你觉得,你还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吗?” 李明启执拗的抱着他,“我进不去,我讨厌不能接近你的感觉。” 他长怎么大,要见李明薇随时能见,他每天都要见李明薇,即便李明薇闹脾性不见他,他站在王府门口,能感觉李明薇还在他身边,他就是安心的。 “父皇有父皇的考量,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呆在外头了。”李明薇轻言细语安抚这不高兴的人。 他慢慢说:“我在大内里面,你在大内外面,我就带王恐进去,其余的人都留给你,记住了,不要去沈家、阮家过夜,有什么都宣召他们过来议论。” “谢宏言要去北地了。”李明启说。 李明薇想了想,“能靠着情分解决的事情,是最好的。” 他说:“阿启,鱼与熊掌不能得兼,不是你想谁陪着你,谁就会一直陪着你,你也要看别人是不是愿意对不对?”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和穆厉打起来,表哥肯定帮穆厉是吧?”李明启切齿,“我最烦穆厉,天底下怎么会生出让我如此讨厌的人,我看着都觉得李老三眉清目秀惹我喜欢了。” 李明薇难得认真说:“我帮你打他就好了。” 他道:“你不比他差,只是你是金尊玉贵长大的,他不是,你们经历不同,他生在危险中,而你不是,自然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这句我帮你打他让李明启受用非常,看不见的狗尾巴都在一摇一甩了,他还是说:“得了吧,就你这细胳膊细腿,沈玉安嗓门大点都要震的你做地上哭。” 李明薇难得说了,他老是觉得李明启很看不起他。 沈简谁打不过,太后挽起袖子都干得赢。 李明薇拍拍他的脑袋,“睡了 。” 李明启说:“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 “父皇只想最大能力让大家都好,皇室难,文臣难,武将难,大家都勉为其难的走下去吧。” 李明薇给他顺了顺被子,“你也难,可你也该看看你周围的人,谁有不难的,在京城或活着的人,都难。” 李明启眸光淡淡的。 李明薇知道他不认同这句话,“是,我们十三殿下最委屈,没有比你更难的人了。” 李明启觉得这句话深得他心,轻轻的嗯了一声给出了回应,“我难道不是最难的,我不就是为了权衡权势才生出来的,听奶妈妈说,你在我出来之前,就嚷着想要个弟弟,你娘不给你面子,我给你面子从别的肚子出来了。” 亏得淑妃没有继续生弟弟,不然他在李明薇眼中就是个屁。 李明薇说:“若是父皇真的不想要你,即便你出来了,也能把你弄死,皇室只有李明泰可以说这一句话,下次他在说父皇偏心你,你就反问他,我没有出来的时候,皇室谁最受宠人尽皆知就好了。” 到底是李玕璋得的第一个儿子,是新皇登基的第一个皇子,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因为兰家那头,李玕璋不怎么表现出来了。 李明启只是说:“反正我知道父皇最偏心你和你娘就够了。” 他又说:“你说服我把你放出去,无非是想去看看你娘,别去了,我就是诈你的,天知道你把淑妃放在哪里的。” 李明薇的确是关心则乱了,听着李明启提淑妃,就以为李明启已经把人找出来了。 李明启想到什么,笑了起来,“你让淑嬢嬢,半夜出去吓吓人如何?肯定一吓一个准,那天我真的都看到牛头马面来我面前了。” 李明薇:…… 李明启说,“我胆子怎么大都被吓成那样,别人,你让淑妃去吓吓兰嫔,肯定马上三皇子母妃变成疯子的话头,能窜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李明薇把他脑袋朝着被褥里面摁,“闭嘴睡觉。” 他起身去吹了灯掀开被褥进去,就被李明启手脚覆了上来,脑袋也一个劲朝着他肩窝里面挤。 李明启叹息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的,你就给我了两条路,第一是把我扶上去做储君成为带的皇帝,第二,就是带着我还有你母妃,离开京城去封地,我自己想要第一条,而你想要第二条,你就是安慰我,想要稳住我对不对。” 那夜给李明启留下的心灵创伤着实厚重,他最信任的夫子和兄长都不帮他说话,默认李玕璋的安排是最妥当的。 李明薇无声叹了口气,“所以你会让我走吗?” 李明启恶狠狠说:“不会,我会把你关起来的。” 李明薇:“那不就结了,我能有你能耐,一个不高兴,阮今朝直接带兵给你打都有,我可没有这等底气。” 李明启说:“你说话怎么老阴阳怪气的,我的都是你的。” 李明薇哦了一声,“你若是说真的,明日我就把你的小人书拿出去贱卖了。” 李明启气得拿着脑袋撞他下巴,“做个人成吗?求求你做个人成吗?” 第945章 阻止不了的事情,就顺从发展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短短,京城的中心政局仿佛被重洗了一次,最炙手可热的朝堂新秀沈简生病告假在府中修养,风头最盛的十三皇子李明启被勒令不去回宫,出奇的没有去谢家外家住着,灰溜溜去了襄王府。 有听过把皇子贬为庶人丢出京城的,头一次见有不许皇子回宫的事发生,皇室天家最是注重颜面,李玕璋此举,摆明就是随便朝臣开怀笑。 紧跟着,李玕璋宣召三皇子李明泰伺疾的消息就传了出来,甚至还以身子骨不适还停了朝会,打的人措手不及却是,政务全部移交给了襄王李明薇全权负责。 这有点出人意料,却是又在意料之中。 皇子之中,李玕璋单独放权处理过朝政的,就三位。 李明泰、李明薇、李明启。 一个占着皇长子名头,一个是星星祥瑞,一个外戚最牛哄哄。 李明泰执政时,政务处理了两三日,朝臣都没疯,他先撂挑子了不做了。 李明启此前李玕璋生病处理过朝政,差点没把几个大臣逼得在金銮殿撞龙爪,还敢叉腰和文臣对着骂,见着文臣闹激动了,别人都在劝架,就他一个劲鼓掌,说打打打,最后谁活着听谁的,都不许帮衬,把朝堂闹得鸡飞狗跳,好几次沈简自个掐人中回魂。 至于李明薇,这位始终都在活跃在朝堂的稳重皇子,大臣们熟知他的做事风格,不会去自找没趣撞南墙,李明薇也知道朝臣们的斤两,不会过分的要求,因此他来处置政务,算是众望所归的。 但是,问题来了。 李明薇并没有出来执掌朝纲,而是成日缩在王府,每日让人把政务的折子是送进去,他批完折子下发到六部,有朝臣要紧事进去求见,也是和李明启说话。 所以,如今大宜的朝政,到底是把控在李明薇手中,还是李明启手中的,谁都不敢乱说话。 毕竟这两兄弟不管怎么闹的撕破脸,谁真的有事,另一个跳的比谁都高,还是提着刀就直接砍的,看错了就是你自个作死看热闹的下场。 观望的人也是纳闷极了。 祝贺李明启也有不怕的人散播他把李明薇囚禁起来,自己一家独大抓朝纲的谣言吗? 且还真的有人已经在说这种话的。 说李明启看似暂时逗留在襄王府,实则已鸩占鹊巢,把李明薇给围困起来,以他的名义对着大内某些事情干预起来。 谣言一起,十张最千万种说辞,就差说李明薇已经被李明启搞死了。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去问谢和泽,谢和泽大约是心情非常不好,直接把人骂的脸都青了,一堆话用四个字总结便是——关你屁事。 本以为这种谣言之下,李明薇怎么都会出来露面一下,偏偏直接任由谣言四散。 最先坐不住的阮今朝,拜帖递进了襄王府的大门。 阮今朝从马车跳了下来,今年的京城有些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个已经彻底适应京城的,她拢了拢斗篷上的毛领子,眸光有些复杂的望着襄王府的大门。 襄王府她来的不算勤勉,此前她把李明薇当做仇人,后面是想补偿他,奈何李明薇表现的非常讨厌她。 沈简和她说,是因为李明薇觉得她把他一手养大的弟弟抢走了,所以不喜欢她。 简直是一派胡言,李明启最听的话,始终都是李明薇嘴里说出来的,不说远了,此前在冬猎谋逆的那场大戏,不是李明薇几嗓子阿启过去,李明泰如今翻年就是第二个上元节了。 阮今朝迈步上了台阶,地上一层薄薄的雪,踩上去沙沙响。 回京城过这好像还是一次正正经经从大门走,李明薇娇气的厉害,动不动就是不见不见。 可她得见李明薇啊,有些事情得当面才能说出去,又是和李明启有关的,把他一个姑娘逼得隔三翻墙,地皮子又大,还找不全 地形图,好几次迷路了,还是王府的侍卫给她指路,丢人丢的她都不想出去提。 她不是只会走那一条路去找李明薇,而是真的只记得住那条路。 李明薇王府是在最原始的修建上改动过的,听闻是李玕璋亲自操刀弄的,是按照兵法的布阵来的,寻常人潜伏进来,不知道内里八卦门道,自个都能把自个绕死过去。 难怪她让司南来送个口信,司南回来直接把信糊她脸上,说的暂时断绝几日兄妹关系,见过坑哥哥的,没见过他那样坑的。 所以,阮今朝越发清醒的认识到,李玕璋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心中只有只把李明薇当做了亲儿子,其余的都是皇子,是要承受社稷之重的,只有这个儿子,是捧着掌心里的国朝大珍珠。 此前说这个皇子是李玕璋的掌上明珠,她还嗤之以鼻,觉得就是靠着老娘颜色好以色侍君,才得了重用,内里就是个草包皇子。 脸给她打的真的够疼的。 阮今朝收回神思,迈步入了王府门。 当然,或许这襄王府还有别的门道也未可知,李玕璋当年册封李明薇亲王,就是用的他和沈简给过去的台阶,看似把这个儿子贬出了大内,实则直接给了他最强悍的一等公爵位。 把李明薇直接居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甚至是不需要遗诏的隐形太子。. 最恐怖的不是李玕璋死了,而是李玕璋不写遗诏,这大宜的皇位就会直接是李明薇这个亲王的! 什么是真正的帝王心术,她算是真的领教了。 父母为子计深远,她算是彻底领教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阮今朝想罢,已被人带入了正堂,李明启正靠着上首喝茶,神情悠哉。 阮今朝扫了眼周围的人,发现一个李明薇府邸的侍卫都没有,全都是李明启素日动手常常带着的那批人,是他自己收服而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襄王呢?”阮今朝单刀直入,在他旁边坐下,抓了把果脯,丢了两个在嘴里,还别说,李明薇这里的零嘴,绝对是京城最拔尖的。 她扫了眼默不作声的李明启:“知道外面怎么在说吗?你夫子昨个急的都要半夜翻墙来找你了。” 李明启眼底禽着笑着,一副俯视众生的模样,他平静地说:“我就是要看看这些人,还能传出什么谣言呢,现在是我把李星弦关起来,过两日是不是就要说我把李星弦杀了,然后呢……”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觉得这些人都不够看,“他们还能继续说什么?他们敢说我把李明薇杀了吗,污蔑亲王和皇子,他们是九族脑袋都不够砍的,表姐让我把这口气沉住了,这怎么你先坐不住了?” 李明启给她斟茶推过去,“我也给表姐说个京城混需要记住的,任何事只要把李明薇成功脱下水了,只要不要谋大逆,你都会平安无事的,你当我当初冬猎场,为什么要让李明薇在场,我也怕死呢……” 李明薇那日还一点都不想去,去了就想走,不是沈简突然不按常理出牌,非要把李明薇拖着,他还真的有点不敢动手。 阮今朝接过茶,放在手中摇晃了下,说:“所以你哥呢?你真的把他关起来了。” 这真的是把李玕璋的担子都挖出来的祖宗。 “如果你们的理解是不出王府就是被关起来了,那就是。”李明启扬声说:“表姐在担忧什么?你给我八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把我这我哥哥如何了,他现在在后面玩他的一缸子锦鲤呢。” 这话一听就有古怪,李明薇现在估计想把李明启那去喂鱼,阮今朝只是说:“说说你要做什么?” 李明启背脊靠着椅子,撑着半个下巴,“我又能做什么,我现在连着大内都不回去,我还能做什么?这句话,表姐应该直接进宫去问问李明泰,他到底要做什么?” 阮今朝声音冷漠了下来,“李十三。” 李明启笑意更大,斜眸看阮今朝,“我没玩笑,我现在才是被围困起来的人,见不着父皇,父皇也不想见我,我在外头唯一能做的,就是直接打着清君侧的名头直接逼宫,所以,表姐是觉得,已到了那个时候吗?” 阮今朝跑捏紧了椅子扶手,不想和李明启玩嘴上把戏了,直接说自己的目的,“李明薇在哪里,我要见他。” “你见他做什么?”李明启和煦地说,“你要当王妃,我替夫子和李星弦都不答应。” 阮今朝冷了脸,看和他玩笑的人:“李明启,我看你如今是皮痒了,你非要我打你一顿好的吗?” 她自打知道李明薇讨厌她,是因为她揍李明启,已经是努力的在克制拳头挥到李明启头上了,偏偏李明启就能营造出一种,她隔三打她的光景出来。 李明启看阮今朝要火了,目光似有不解,啧啧了两句,“这种时候武力没用,比的就是耐心,我原以为你和夫子肯定是最坐得住了,料不到是你们先上门了。” 李明启转而说,“谢瓷兰有传回来什么话吗?” 阮今朝觉得他脑子有病,“他才走了今日,能传回来什么话?” 李明启点点头,“也对,是我太心急了,只是,怎么现在大宜都没有收到消息,说程帝驾崩,穆厉登基继位的,亏得我要给他送什么贺礼,单子都罗列出来了。” 穆厉还没登基,程国内里肯定就是有大问题的。 登基的必须是穆厉才可以,否则沈简他们这一趟就白去了,这头功可都是算在他身上的,这到嘴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阮今朝起身,不想和李明启多言,“我难得给你说。”又不是要把李明薇给拐走了,还不给见了,什么道理! 李明启看阮今朝是要自己去找人,叹了口气,对着她背影说:“表姐觉得,我会伤害李星弦吗?” “那你让他出来给我见见!”阮今朝语气很不好,她窝火起来,“你是在抗旨你知道吗,你父皇下的明旨,是让李明薇去主持每日的朝会,你在做什么!你不许他出现在金銮殿,你是要专权吗!这个节骨眼专权,你那脑袋的都是屎吗?” 阮今朝点点自己的脑子,“李明启,你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你不知道这样一直捂着李明薇,不让他出去,不让外头的人见他,会给你自己造成什么后果吗!” 李明启轻轻地说:“要进宫。” 阮今朝没听清,“什么,大点声,没吃饭吗?” 李明启说:“我不想他一个人进宫。” 阮今朝见他语气一软,神情委屈下来,顿时想骂他的话只能自己吞咽下去。 阮今朝侧眸静静地说:“十三,我知道你很在乎李明薇,可是,你又想过吗,你这样做,朝堂会不稳的。” 李明薇深深的看他,“我不想。” 阮今朝无声叹了口气,“十三,只是去朝会而已,李明薇还是能回来的,我会让外祖父没人都跟着他一道出宫,把他送到你面前在打道回府成不成?你不能小娃娃脾性了,这个时候,你哥哥必须要出去呢,他是在朝堂沉浮二十载的皇子,现在朝政要稳住。” 她和沈简在家中难得意思一致。 李明启这步棋没有走对,错的邪门了,李明薇必须出现在朝臣跟前,否则就是给朝臣放出皇室要内乱的信号,这是不利于后续所有发展的。 不管怎么玩,都是在京城安稳的情况下尔虞我诈,说实在的她不怕逼宫,只是不想李明启上台阶的路,是鲜血染成的,能够平稳的上去,就是最好的。 李玕璋不就是想给李明泰机会吗,事实会狠狠的把李玕璋彻底说服的。 李明泰扶不起了,李明薇心软,李明启有些霸道冲动,到底是一点即通,还能举一反三,且该心狠手辣 的时候,那是斩草除根杀人不眨眼。 李明启很执拗,“道理我都懂,你们要说的一切道理我都懂,可我不愿意让李星弦进宫去。” 阮今朝脸色带着痛苦,觉得李明启犯倔了,她同李明启商议,“十三,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我身边最厉害的侍卫都给他,一定会把你哥给你保护好的。” 青天白日金銮殿杀皇子,兰家人脑子有病都做不出的! “李星弦身边的王恐、周昶功夫都不必你的人差,打群架能行吗?”李明启说,“这件事没得商量,我不愿意。” 大内现在李明泰伴君,那就是他的天下的,李明薇进去做什么,一副谁都不敢搞他的德行,真的搞他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哭。 他越想越想的不行,李明薇怎么会和他好好说话呢,分明就是知道进去了就出不来! “有谁敢在你父皇跟前,打那星星的!”阮今朝惊了,她帮李明启回忆,“此前他告状那出戏,把陛下气成什么样了!” 打了周闻,打周闻他爹,李玕璋在旁边据说大气都不敢出,最后还让周闻最近不要出门了,李明薇真的要打人,他也阻拦不了。 李明启不满地手:“李明泰疯了什么做不出了的,到时候拿着李星弦威胁我怎么办?他拿着李星弦威胁我,我什么都只能听他的了。” 阮今朝一愣。 李明启目光沉沉地说:“你们所有人从来没考虑过李星弦,你们只考虑我能不能活,能不能好好活,能不能好好活着上那把椅子。” 李明启沉默了下,摇摇头,“可没有李星弦陪着我,我要那椅子做什么,你们不替他想,我自然要替他想,你们总是说他是国朝的祥瑞,没有人敢去动他,可是,明里暗里想要把他杀了的人,还少吗?” “兰家那头人,恨不得真的把他变成天上的星星,你和夫子一开始对他也有敌意,所有的皇子想要上位,第一想法都是把李明薇处之而后快。” “你们,都觉得他厉害,都觉得他不会死,可他又不是铁打的,更不是神仙,是会疼,也会挨一刀就没命的……” 阮今朝惊骇的抱着脑袋,着实被李明启的言语吓着了,“李明启,李明薇是你哥哥,不是你姐姐或者妹妹,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弱的!” 这小子把李明薇想的太他娘的弱柳扶风了! 穆厉在秀都就玩笑的说过,让她别吃饱了撑的,看着李明薇细条条的就去打,多的都要打出去。 阮今朝声音飙上天,“他,他、穆厉都打不过他你知道吗!他是把穆厉打上树过的存在!李明薇很厉害的,他贼牛,就是你认为惹不起穆厉,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李明启眯眼说:“你别逗我了,他有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我用点劲他甩都甩不开我,就他还把穆厉打上树,穆厉没一拳头把他打死,就是他嘴上积德了、” 阮今朝走过去,纠正李明启对李明薇的看法,“因为那是你罢了,李明薇对你很非常纵容的,你信我,他对你真的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 她板正李明启的是想,“他没有你想的那么羸弱需要人保护的,京城只要一个沈简,没有第二个了,李明薇真的牛哄哄的,你别小看他,他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心服口服下跪的人。” 李明启骄傲,“让人心服口服下跪,一直都是他的厉害处。” 阮今朝捏紧了手,使劲按住打他的冲动。 李明启只是说:“他要是被李明泰抓了怎么办,他要是没有了,你怎么赔给我,如果父皇是要夫子进宫去伴驾,又不许你进宫去,你会说出这种话吗?表姐,李星弦对我很重要,我给你说过的,我不能没有他的。” 阮今朝摇摇头,“十三,我的意思是,你的这位兄长,没有你想的弱,你一直把它关着又是个什么样子呢?” “他也 很在乎陛下的,你把他一直关着,他会怎么想,只会觉得你就是要瞒着他陛下的近况,他不会为了别的事情恨你,可是你若是让他不能见到陛下,他肯定不会原谅你的。” 李明启目光闪动。 “十三,我可以不去见李明薇,李明薇现在是觉得你在闹性子,所以还忍耐着性子随着你,更多的是对于那晚,让你孤立无援想要补偿你罢了,这些愧疚很快就会被你的作死覆盖过去,到时候,李星弦什么德行,你比我清楚。” 阮今朝说着,便是头也不会的朝着外面走,“夫子让我给你带一句话,阻止不了的事情,就顺从发展,只要你准备的妥当,这些发展大部分时候都能朝着你期望的结果去,十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李明启捏紧了身侧的手,依旧执拗无比的说:“李星弦不是,我要他从始至终都平平安安的,过程,结果,我都要他好好的。” 阮今朝不想和他说话了,罢了,以后李明启见识了李明薇的手段,自个心中就明白了。 “你自己想吧,反正我奉劝你一句,你把李明薇惹火了,后果是你负担不起的。” 李明启犹豫了下,“表姐你生气了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了,你是打人了,是要为了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的。”阮今朝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走的。 她摇摇头,在心中说:可是你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皇子了,随便作死闹事,都有一群人愿意护着你,真的惹了塌天大祸,你的哥哥也会弄权把你护着的。 阮今朝匆匆走出去襄王府,就见着打马而来的阮贤。 “爹爹?”阮今朝有些惊讶,“你来襄王府做什么?” 阮贤脸色不好,他看着闺女就说:“不是你哥哥跑路了吗,我还以为陛下没发现,或者发现了不计较了,这不是,刚刚把我叫到大内骂了一顿,把李明泰的吓得帮我说话了,然后让我来送圣旨。” 阮今朝看跳下马手中拿着物件,“是什么?” 阮贤递过去,大方极了,“看吧。” 阮今朝胆子大归大,还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自个动圣旨的。 阮贤觉得阮今朝来了京城越发怂了,手里的东西一抖,阮今朝就看一排字映入眼帘。 ——狗东西,把你哥给我放进来,别逼老子出去揍你。 阮今朝:…… 第946章 阮贤要杀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被通俗易懂的市井气圣旨震慑了,倒吸半口凉气,声气都有些找不到,“真的是陛下写的?” 阮贤使劲点头,“啊,可不是,这一看就是陛下的口气,你瞧着这句话,怕是都能想出来陛下说这句话的场景了不是?” 阮今朝脸色复杂。 李玕璋是真的活了,这句要出来找李明薇不是开玩笑的,李玕璋已经彻底笃定,李明启就是把李明薇关押起来了。 阮贤好奇的扯着闺女,一边卷着圣旨,一边低声问:“你给爹爹悄悄说,你表弟是不是把襄王打的下不来床了?” 阮今朝思索着说:“照理说,李明启是没有这个胆子,可是按照李明薇的秉性,襄王府里头,他是不可能允许任何人爬到他头上的。” 阮贤嫌弃极了,“我看你真的是当局者迷,这襄王多在乎十三的,对着你们多看一眼都要恶心的干呕,对着十三,就恨不得把他捧得高高的,就怕你们把他带跑偏了,不是我给你吹,李明薇对他以后娃娃,都没有对着弟弟上心。” 阮贤看阮今朝心情不好,拦着闺女的肩头朝着里面,就说:“得得得,我这算是来的及时,看来陛下还是能耐,我就寻思只有这圣旨,十三会听话就有鬼了,感情是赶上你在这里了,有你在,再加上这个圣旨,李明启不放人也要放人了。” 李明启见着倒回来,还带了个阮贤的人,再看递过来的东西,脸色堪比吃屎。 阮今朝:“十三,看着这圣旨的面子上,你怎么也要让我去见见你兄长不是?”她抱着手,如同一个土匪,“还是说,你要我亲自拿着这圣旨,进宫说你抗旨不尊?我反正是六亲不认的,就算是我亲爹惹我不高兴了,我也追着他打。” 阮贤咳嗽一声,希望闺女在外头多少给他留点面子。 李明启摆摆手,示意人带着阮今朝去后面。 后院之中,阮今朝见着里里外外围着人小院,就知道李明启是动真格了。 门开瞬间,阮今朝就看李明薇正在给他养在院子大水缸的锦鲤喂吃食。 阮今朝:…… 去他娘的,李明启还真的没有骗他。 “襄王殿下,十一殿下,我大宜的祥瑞,现如今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能镇定自若的喂鱼,以后说敢说你是个不能成大事的,我第一个拎刀砍死他。” 李明薇只是侧眸看了阮今朝一眼,继而继续捻着鱼料落在水面上,“父皇如何了?” “不知道。”阮今朝耸耸肩,朝着他过去,“我也害怕有去无回,自打十三不能随意进出了,我就对外宣称,要守着我生病的夫君。” “沈简的病躯,还真是你们夫妻的一把利刃,何时何地都能用。”李明薇嗤笑起来,“连着你阮今朝都不敢入宫了,那大内怕是已经开始吃人了。” 阮今朝说:“这句话我还真的不敢胡乱回你,大内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反正我姨母好好的,这就足够了。” 若是谢柔在大内出事了,谢家就会顷刻坐不住的,到时候李明启也有正当的理由抗旨不尊直接入内。 李明薇说:“外面的情况如何了,挑着重要的说。” 阮今朝说:“所以这段时间的奏章,襄王殿下是看都没有看。” 李明薇说:“你还不知道你那表弟,已经能耐的会仿写周围人的笔锋了吗,沈玉安那手好字,真的一点余力都不留,全部托付给了李十三。” “这个锅可不是沈简的,是佟文的,佟文仿人笔迹很有精髓。”阮今朝辩解。 李明薇说:“不也是沈简家的?别贫了,外头如何了,兰嫔可大内可有动作,谢家人可有见到父皇?” “外祖父见过陛下,陛下情况……”阮今朝说:“很不好。” 李明薇眸子一冽,“你知道骗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你觉得我敢堵上九族吗?”阮今朝说:“陛下一直都在让你入大内,还把朝堂的这套班子暂时交给你来处理运作,这其中的的道理,还需要我来多言吗?李十一,这鱼你不要喂了,还是把李明启打翻,快点进宫去看陛下的好。” 阮今朝底底说:“这个节骨眼,你还是不要太纵着李明启的性子好,这小子现在就是谁都不信了,特别是你和沈简,你们两个大聪明,那晚上脑子是被锤烂了吗,怎么能让他闭嘴听着陛下说!” “不然让他闹吗?”李明薇说:“我脑子被锤爆了,你脑子是丢在程国没带回来,你不是不看过程只要结果的吗,用你的大聪明脑子好好想想,若是十三不好,得了亲王的封号,对他到底是有利,还是无利?” 阮今朝蹙眉。 李明薇冷哼,“你们一个个想的都是,只要李十三成为了亲王,那么就和太子无缘了,你们是在程国走了一圈,开始以为以为只有太子才能当做储君了吗?你们到底是要李十三做储君,还是要李十三做龙庭的椅子呢?” 他顿了顿,“我也不怕和你开诚布公的说说,是,父皇就是说服了我,让我在册封李明泰为储君的事情不要多插手,而我开出的条件就是要同时册封十三为亲王,并且不必立刻搬出大内,父皇允诺了。” 阮今朝听着李明薇慢慢的说。 “只要十三在大内,亲王、太子又有什么不同呢,只要有了封号,那么他就不是普通的皇子,礼部是谢家的天下,到时候就说亲王侧封简单,先把十三册封了,一个劲拖着太子册封的事情,钦天监那么需要算吉兆日子,不也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只要十三册封了亲王,你去给李清渺找点事情,还有李明泰的侧妃,督察院、御史台的作用不就来了?怼都要把父皇怼的不敢继续册封!” “阮今朝,你的脑子呢?你没有脑子,沈简的脑子呢?还是说,你们两口子的脑子都拿去喂狗了!怎么浅显的道理都想不到?” “反正先把父皇骗的把十三的好处拿了,其余的事情不都可以在从长计议吗,你和李明启现在玩的是真的够能耐的,我不出这府门,都能知道外头是怎么议论你们两个表姐弟的!” 李明薇声音卷着怒火,“好好的一盘棋,被你和李明启下的稀巴烂,是,你阮今朝的确是能耐,可你觉得李明启是心甘情愿任由人摆布的德行,他要是能听得进去人话,我立刻去给全京城的菩萨、真人塑金身!” “现在你觉得玩不动了,要我出面了?你找做什么去了?现在我进宫,又和死有什么区别?”李明薇将手中的盒子合上,“你不是能耐吗,来让我听听,你预备做什么?” 阮今朝抬起手拍拍,“好,说的好,说的太好了!” 她深吸口气,“李星弦,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方方面面都考虑的明明白白,可谓是把所有的好处都给李明启机关算计,可是,你忘记了一句话吗?” “你的父亲是天子,天子一句话,那就是可以伏尸百万的,你要算计的父皇?除非你是太上皇在世,你父皇始终纵容着你,其一是因为你从小乖巧,因此他愿意给你面子,其二是对你母妃的愧疚,情分是情分,正事却是正事。” 阮今朝顿了顿,“你真的觉得,一切都会按照你说的进行下去,你怎么就不好好想想,是不是你父皇在挖坑让你答应了,你是你父皇身边长大的,如何想事情,你父皇难道不清楚?” “他看似为难,可没准就是装的啊,就是让你觉得,他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册封十三为亲王,在让他暂时居住在大内之中,可一直以来,陛下嘴上说着要把十三封王赶出去住,那一次又是真的下旨了呢?” 此前沈简见着李玕璋被李明启气疯了,就喜欢说这句封王丢出去,就找了督察院最头铁的人在大朝会进言,说的可以给李明启封王出宫 别住了。 李玕璋那日差点没把金銮殿炸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李明启还小,就是个小娃娃,他怎么能让老幺皇子孤零零的出去,把一大殿臣子弄的哭笑不得。 可是也能觉察出李玕璋的态度了,李明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他是绝对不会放出大内的。 李明启,就是能控制出,谢、阮、沈的链子。 这个链子,必须牢牢的握在当权帝王手中,所以,除非他要死了,李明启是绝对不会被他放出宫的。 眼下李玕璋非要把该关在大内的放出去,该放在外头遮风避雨弄进去,恐怕就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李明启在外头,只要李明薇没有出来,他立刻就敢带着安阳侯府的郊外的人马杀进去来个清君侧。 李明薇手中捏着处置政务的权柄,即便兰家在狼子野心要砍掉李明启的左膀右臂,也要能把李明薇彻底忽悠了。 李明薇是能被忽悠的皇子的。 会的,他很好忽悠,极其好骗。 但,事关李明启这个八辈子血霉摊上的弟弟,他是会慎重在慎重,甚至于,还会找沈简商量这种事,也是能够做出来的。 所以,李玕璋真正的意思非常简单。 就是要册封李明泰当太子,要把李明启扶上去做亲王,让他和李明薇平起平坐,有李明启在中间,将兰家和李明薇隔开,谁都伤不来这个天上的星星。 这步棋,李玕璋走的异常绝妙精彩。 用儿子护着儿子。 阮今朝收起思索,看跟前的人,“李星弦,你觉得你猜中了圣心,实际上,是圣心一直都在掌控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在陛下的算计之中,你以为,你很能耐?这种非常时候,自然是要心狠手辣!” “那夜若是真的让李明泰侧缝储君的话传出,那么现在兰家人就敢把陛下搞死,直接凭着那夜的话,拥护李明泰为新帝王,到底那一夜那么多朝臣都听着了,就这一点,就可以当做名正言顺的遗诏!” 阮今朝声音高昂,“我动动脑子,也麻烦襄王殿下好好晃晃你的脖子之物,春入猪狗的天真做派,还敢来给我对着叫喊,我告诉你,我是真刀真枪在战场杀不出来,战场之上就只有一个道理,活着,就是赢,除此以外,是都赢不了!” 阮今朝说着火气裹在身上,“你就喂鱼,喂鱼,使劲喂鱼吧,到时候你父皇的席面上,一人一条鱼!” 李明薇看她,“杀人能解决问题,为何朝堂之上文压武?” “因为人都怕疼,怕死,但是又要将那该死的儒家道义!”阮今朝说:“更是因为一直打仗会民不聊生,必须用重文来掩盖国库的空虚,来慢慢填补内部的损耗,你和我说这些,你怎么敢来问我这些话的?这些不都是你从小到大学会的吗?” “沈简呢?”李明薇说。 阮今朝说:“昨个想翻墙来找你,自个摔了,现在还在家里趴着了,屁股摔疼了,这几日下不来床了,不然你当我愿意来受气?” “我不信。”李明薇说,“你们夫妻两个看似看不惯对方,做事的时候都是一条心,你们在给我下套,我进去了,对你们好处,比对十三的多。” 阮今朝震惊了,惊的直接发笑,“是,好处,现在这个节骨眼,还有什么好处?李星弦,你不信我们,难道是要拿着十三去下赌吗,你在不去宫里头,外面——” “外面怎么说是他们的时候,到时候不也是我一句话的事吗?”李明薇看她,“我觉得,我在这里等着父皇直接来找我,才是上上策呢。” 阮今朝哽住。 李明薇很直接,“十三不许我出去,我也难得和他犟,外面谣言十方撺,父皇必然是要压制下来,直接的方法就是让我出去见人,不是入宫,是见人,这样谣言就不攻自破了,可我若还是不露面, 父皇就会直接来王府,他现在不来,就是来沉得住气,我只需要等着就好。” “你……”阮今朝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比起大拇指,“我终于知道李明启有时候,那有病的想法是怎么来的,感情是有样学样,李星弦,用你的大聪明脑子好好的给我——” “夫人!王爷!” 阮今朝看冲进来的侍卫,冷了脸,“这里是家里吗,许你怎么没规矩,不知道襄王是最看重礼教规矩的?我在说要紧事,不是陛下驾崩,沈简死别来烦我!” 那侍卫直直看着二人,手指着外头,要脱口而出的话,直接被阮今这一句话打的不敢说。 李明薇说:“怎么了?”这是他的王府,可不能让牛鬼蛇神来搅和。 侍卫见阮今朝翻白眼算是允诺了,才拍膝大吼,“不得了了,十三殿下拉着老爷练把式,练红眼,老爷不小心把十三殿下伤着了!” “见血了?”李明薇愣住,指着阮今朝,“纵容你父亲打我弟弟,你可知道不尊皇子是什么罪名,你完了,你爹完了,你整个阮家都完了,你但凡还喜欢沈简,趁早和离了,免得我扯断你阮家骨头,还带着沈家下油锅!” 阮今朝呆住。 阮贤怎么可能和李明启真的打起来,“说话啊,见血了?你别吓我!真的见血了,我马上写切结书,立刻和他断绝父女关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李明薇惊了。 侍卫说:“没见血,就是,就是胳膊脱臼了……” 脱臼两个字让阮今朝、李明薇脸色彻底苍白,不在听侍卫说话,直接朝着前面去。 正堂外的院子里,李明启坐着地上切齿的看阮贤,阮贤听着急促的脚步声,见着来的两个人就说:“这个不怪我的,这小子自个没轻重,摔脱臼的。” 阮今朝、李明薇:??? 阮贤说:“襄王不要担忧,你看,我已经把他胳膊按回去了,我是专业的,大内的太医都没我手艺我,肯定不会长短手的,到底也是我家侄儿呢!” 阮今朝见着地上两把刀,便是觉得这切磋有些过火了。 “我不是说了,不许动刀吗?”阮今朝冷脸,他就是害怕这些人练把式红眼,李明启又是个金尊玉贵的存在,若是不小心伤到了,就是给皇室把柄来收拾她,因此,不许任何陪着李明启练武的人动刀。 阮贤被阮今朝吓着,“不是啊,我没有啊,是这小子突然提着刀的,追着我砍,我才拔刀抵御的,我完全没防备啊,这小子力气太大了!” 李明薇走过去弯腰看李明启。 李明启一脸憋屈,李明薇觉得丢人,抬脚踹踹他,“滚起来,打不过还动刀,还脱了胳膊,输不起就别玩。” 阮今朝挽着阮贤笑笑说:“这也没什么事,你们二位好好说话,我们先走了。”她掐了还要辩解的阮贤一下,扯着他大步朝着府门去。 “别说话,跑快点,李明薇不是好惹的,出门在说话,这是他的王府,咱们不要太造次了!” 阮贤使劲点头,跟着闺女后面走,回眸看被兄长责骂委屈瘪嘴的李明启,眸光暗了暗。 “蠢东西,觉得自己能耐了,素日那些人和你练把式,都是让你,你还直接去和阮贤打,你当阮贤是要让着你的,人家让着你,你都打不过。” “铜铃眼睛瞪着我做什么,你那嘴上要不要我给你挂个水桶,坐地上干什么,要不要我给你泼点水在身上,把这个院子给我滚干净?” “你看着我做什么?”李明薇看旁边的人,“都是死的,看你们主子打不过,不知道上去帮着打的?” 边上的侍卫都低下头,拒绝让李明薇记住长相。 李明启抬手扯李明薇衣袖,“你蹲下来。” “我踹死你。”李明薇扯回衣袖,“我蹲着?你配?” 李明启露出哀怨的眼神,“我和你说话。” “都是你的人,还怕隔墙有耳了?”李明薇轻轻踹他,“你是怨妇吗?我是把你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咱们两个到底谁才是该怨恨的。” 李明启说:“你关心我,你就不能好好说吗?” “我就寻思阮贤怎么没把你嘴打哑。”李明薇看他还坐着,“怎么,腿也断了?” “我……”李明启欲言又止,“算了,你别管我,让我自己坐一会儿。” 李明薇深吸口气,底身在他跟前,“李明启,你最好给我说点有用的,否则,我觉得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李明启声音幽幽响起。 他说:“阮贤要杀我。” 李明薇不解,李明启望着他,“你觉得,我会在什么情况,才会对着陪我练武的人动手,你觉得,他们真的会看着我被追着打,他们是打不进来,不来把我和阮贤分开了。” 李明薇目光渐渐凝固。 李明启说:“不是我说练把式的,是阮贤说我壮实了,听司南说我现在近身功夫不错,改日有空切磋切磋,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就说练练手,一开始是正常的走招数,偏偏他下手突然一变,我就接不住了。” “我都已经开始退了,他还是追着来,我才拔刀的。”李明启说:“你说,正常情况下,看着皇子拔刀了,那个臣子还敢动的。” 李明启声音也带着难以置信,“直到他也拔刀了,我才感觉不对劲,若不是我怂的地上一滚故意脱臼了胳膊,你现在都见不到我了。” 李明薇听完李明启的话,身子骤然力气被抽走,跪坐在了李明启面前。 李明启眼底浓浓的复杂情绪,“我觉得不是,但是刚刚阮贤招招朝着我要害来,所以……”他看李明薇,“我死了,对阮家肯定没有好处的,对不对?” 李明薇望着李明启,许久慢慢站了起来,“从现在开始,你就呆在王府里面,外面的人,除开沈简、阮今朝、谢修翰、谢和泽以外,谁都不要见了。” 李明启看他,“怎么了?” 李明薇说:“不等了,我要进宫见见父皇,今日的事,你谁都不要再说了,就你我知道的。” 李明启看他要走,立刻扑上去,“不准!你不能进宫!” 李明薇恼怒,“你脑子被狗吃了吗!这样下去谁都讨不到好!我不进去破了这局,你夫子就没法给你铺路!” 第947章 不要我,那就去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被李明启的举动惹得恼羞成怒,活像给他一巴掌在狠狠踹他脸上一脚,到底是忍了下,上次一气之下被李明启揍得李玕璋、柔妃都没认出来,没人说他不好,可人人看他的眼神,都仿佛在骂他不是人、 李明启也是狗东西,都不知道还手吗,不敢打他,也不知道跑吗?拿出李玕璋打他那架势跑,他能追的上就有鬼了! 李明启用力抱着李明薇膝头,“不许出去,你要出这个门,我立刻咬舌自尽!” 边上的侍卫见着主子又开始耍混账架势,默默的撇过头一副找东西的模样,全部散开,任凭两兄弟闹腾。 李明薇脾性不好是真的,可对着李明启耐心足的吓死人。 李明启拽着李明薇,“你现在进宫就是送到兰家人手中,我不能进宫,这样不安全。” “你把王恐,周昶都还给我,大内还有佟文,能有什么事,没你想的严重。”李明薇觉得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父皇出来难道不好?”李明启见要来掰他胳膊的手,立刻露出吃疼的表情,“我疼,你别搞我。” 李明薇束手无策,“不怕外头人杀你,就怕窝里人给你一刀。” “除开你,我谁都留着心眼的。”李明启坐着地上,半个身子都抱着李明薇,就是不让他走,“我以后不见阮贤就是了,我现在冷静了,我觉得可能是我输不起,给自己找借口,表姐的老子,怎么会对我下手。” 李明薇说:“你现在抱着我不撒手,不若去查查阮贤入宫见了谁,和谁说过话。” “有什么必要。”李明启说,“说句狼心狗肺的话,阮贤死活和我关系不大,你的死活和我关系大的很。” 李明薇若是刚刚还有想法等着李玕璋来找他,现在是一刻都不想耽误了。 “李明启,你这样,真的会让我非常讨厌你,知道吗?”李明薇异常直接,“哭哭啼啼算什么,我是大宜的襄王,我在朝堂摸爬滚打的时间比你长的多,需要你来保护吗?李明启,这世上不是谁离开谁就会死的。” “我不管!”李明启说,“反正你不许进去,我有直觉,你进去了,只有束手无策嗷嗷大哭的下场。” 李明薇说:“父皇现在需要我,朝堂现在需要我,大内要有主心骨,你觉得你能吗?是用你的外戚,还是用你夫子家在郊外的兵权?沈简不动,便是知道自己现在束手无计,现在,你现在给我滚开。” 李明启被他甩开,“你出不去的,我不点头,你有翅膀都给你射下来、” “李明启!”李明薇侧眸,“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的!” 忽而有侍卫跑了来,“十三爷、襄王,李公公来了!” 李明薇听着李芳的名讳,“让他进来!” 李明启忍着疼呲牙爬了起来,他还真的敬着阮贤是长辈,没有敢卯足力气上,就被阮贤彻底得了先手。 早知道就不和李明薇说这些了,本来都被他稳的好好的。 李明启心中的底线就是不能让李明薇入宫。 他不能让可以威胁到他举动的老祖宗,落到别人阵营去,这是兵法大忌,眼下先手已经被李明泰那头完全拿捏住了。 他怎么可能再把李明薇送进去。 “你若是有我的外戚,我就放你进去,你没了父皇又算个什么东西?”李明启语气不好,圣旨来了,李芳又来,父皇脑子是要拿着李明薇去搏什么大局,这就是亲儿子才有的待遇吗? 李明启扬声,“把襄王给我带下去!”他看没人出来,“都是聋子,把他给我弄下去。” 李明薇怒火滋滋冒,见着围过来的人,“我的王府,也是你们放肆的地方。” “现在,谁人多,谁说的算,我和你好好说,你不听,那就别管我动手了,敬酒不吃吃罚酒,罚酒怎么给, 就是我的意思了,都是蠢的不是,捆了丢回院子,直接把他给我那个大铁链子锁屋子里头!” 李明启朝着外面去,“不许李芳进来,让他在府门等着我!” 李明薇见离开的李明启,对着围过来的四个侍卫很冷漠的说,“你们动我的下场,是什么,清楚吗?” 侍卫当然清楚,可是他们更加明白,若是不听李明启的话会是什么惨绝人寰的下场,早死晚死还是有点区别的,晚点死,还能安排些身后事。 一侍卫说:“王爷,请吧,十三爷就是说着玩的,哪里敢把您捆起来的,咱们回院子继续喂鱼如何?” 就是不该让阮今朝去见的,把人给撺成什么样子了,分明此前李明启把这位巧宗毛顺的极其好,李明薇是有怒火薄喷的时候,李明启软硬兼施一会儿就消停了。 跟着一侍卫也说:“就是啊,咱们回去吧,王爷,您知道十三爷脾气的,您顺着他,他什么都听您的,他今日被沈夫人说了一顿,又被阮元帅打了,还被陛下的圣旨骂了,眼下李公公又来了,火气正是怎么都灭不掉的。” 这两兄弟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在对方火气蹭蹭起来的时候,实际添柴火到火油,丢炸药包进去。 见着李明薇,四个侍卫面面相觑,齐刷刷说了句得罪了就要上去抓人。 李明薇笑了笑,“那我也得罪了,我不会打人的。”他看接近的四个人,轻缓说:“打死了,可别怪我了。”.. *** 李芳抱着圣旨见着出来迎他的人,急忙说:“十一殿下呢,陛下要见他,陛下又吐血了,抓着奴婢的手,说的要十一殿下马上进宫。” 李芳说着,将袖中藏着的帕子递过去,“十三殿下,快让十一殿下进宫吧。” 李明启目光看着染红的明黄色手帕,眸光一缩,转而侧开,“李十一也不会岐黄之术,他进去也帮不了忙,这种时候还是让太医院和顾喜动手的好,怎么,父皇是要龙驭宾天了,要找李十一说遗言了?” 李芳被李明启的话哽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十三殿下,你,你是觉得公公敢拿着这种事情哄骗你?” 李明启看要越过他直接进去的人,抬手阻拦,“公公,我说了,李明薇进去无用,不尊圣旨的时候,父皇要如何我来承受,只是,这个人,我肯定是不会放进去的。” 李芳急眼,“十三殿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铁石心肠的话!那也是你的父皇!不管您在痛恨陛下对您下的命令,眼下,陛下不舒坦,要见十一殿下,你这样阻拦着,是会让陛下彻底寒心的!” 李芳看李明启油盐不进,“十三殿下,这口气您要沉住啊。”他压低声音说:“没人真的敢动十一殿下的,没有人的,您的夫子应该告诉过您,京城之中博弈是有规矩的,十一殿下真的出事了,朝堂就少了一根定海神针,朝堂不稳,谁都没好处!” 李明启说:“你都说了,没人敢真的动,那就是还是有敢偷偷摸摸动的,李十一不拿他的命当回事,自然我来心疼,你们不在乎他的死活,我在乎,他为朝堂做了怎么多,还不能好好休息几日了,父皇真的要见李十一,就下明诏,让我可以回宫,我想父皇不可能不明白我这个儿子的意思,对吧?” 李芳瞠目,“十三殿下,您知道您是在说什么吗?命令君父?这句话出去,您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朝堂最有资格仗着功高盖主和陛下对着闹的,只有阮贤,不是您,您是靠着陛下庇佑,外戚强悍,才有如今地位的皇子,您都已经赢了大半了,难道要栽在最后一步吗?” 李芳到底是老了,哪里能和李明启拉扯的,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说,“现在陛下吐血的消息,指不定都通过许多人朝着大臣们耳朵去了,襄王府离着大内最近,这就是时机。” “十三殿下,难道你觉得,十一殿下会帮除开您之 外的人吗?”李芳语气很急促,“陛下一直都离不开十一殿下,这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陛下失去了淑妃娘娘,所有的念想都在十一殿下身上,这种时候,您怎么能任性胡闹呢!” “出事,公公给您保证,只要公公在,谁都不能伤着您皇兄好不好?”李芳看李明启神情松动下来,“公公是看着您长大的,还抱过您呢,公公的确是谁的派系都不染指,可您和十一殿下都算是在宣政殿长大的皇子,在公公心中,就是公公的小主子……” 李明启眸光只是短暂的闪动了一下,“公公回去吧,我说了,李十一进去可以,我要跟着回去。” “李芳!” 李芳听着熟悉的声音,就看拎着刀大步来的李明薇,立刻卯足力气推开李明启,张着手臂眼泪啪嗒出来。 “我的十一殿下,可是塌天了,真的了不得了,陛下又吐血了,一直说着要见您,晕着都说要见您……” “李明泰在做什么?”李明薇惊了,一只手扶着李芳,“不要着急,我在这里,缓口气再说。” 李芳说:“三殿下被吓懵了,听着陛下说要见您,就要奴婢马上来找您,生怕,生怕陛下是要去了,最后一面见不到您,要化作厉鬼纠缠他一辈子……” 李明启声音在后面响起,“怎么说,现在宣政殿都是李明泰的人了?”他看李明薇,“这种时候你进去和死不是一样的,你真的要想不开了,就在王府找个横梁上去,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李芳抓着李明薇哭,“十一殿下,您快去看看陛下吧,陛下现在真的很不好,身边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奴婢说让皇后或者柔妃来伺疾,陛下就,就把老奴轰出去了……” 李明薇抬手给李芳拍着背脊,顺着气,说了个好,“李明启,您要是在堵路,我就把你片了。” 李芳看两个怒目的兄弟,觉得现在真的不是吵架打架的时候,扯着李明薇的胳膊,“十一殿下,咱们先进宫吧,陛下真的在等您,十三殿下就是这个脾性,怎么多年了,您还没看清楚吗,走了,陛下等不起了。” 李明启阻挡在二人跟前,抬起手超前一挥,骤然间跳出十几个侍卫。 李明启冷冷说:“送李公公回去,李公公把我的话告诉父皇,若是父皇晕着,那就去告诉皇祖母,让皇祖母代父皇宣召我和襄王一起回宫,否则,这事就没谈的可能,你在这里抹眼泪,哭这事儿我最能耐,在我跟前哭鼻子,谁都不配!” 李明薇举着刀指着阻拦他的人,“你最好不要在我跟前太放肆,莫要觉得我养你十几年,不敢剁碎了你喂狗,说白了,你不是我一个娘胎出来的,不是我亲弟弟。” 李明启最讨厌李明薇说这句话,每次听着心里就跟着小刀子扎没区别。 他抬手,便是有人把李芳抓了过去。 李明启说:“送李公公回去,不要伤着他了,他是陛下的贴心小棉袄,漏风了咱们一起死。” 李芳被抬出王府,李明启看要动刀的人,“李明薇,你想清楚了,提着刀从这里杀出去,浑身是血的出去开始,你猜猜京城会如何想?一个个都以为是我把你杀了,到头来,是你把我给剁了,你信不信,你还没有走到宫门口,就会有人杀了父皇,在把你关在大内,乱刀砍死。” “我是你们所有人的退路和靠山,我配合你们要怎么作天作地都可以,可是我不背锅,不顺从你们的意思,你们是什么事情都成不了。” 李明启退后两步,扬起下巴,顷刻侍卫就把李明薇团团围住。 “十一殿下的伸手,我一直都很想看看,打吧,千万不要偷着藏在,我安排在府门口的人,是我身边最能打的,就是他们把王恐还有周昶抓起来的,打,好好打。” 李明启背着手,“把他们打过了,我在陪你好好过过招,我这人就是玩不起,你能耐 ,我人多,我就不信我能输。” “李明启!”李明薇长刀指着挑衅他的人,“你非要败光我对你所有的喜欢和在乎吗!” 李明启说:“对,那你恨我吧,我总不能看着你去寻死,要么打出去,要么滚回去喂鱼,就两条路,你不选我给你选,给我把他打回去喂鱼!” 李明薇砸了长刀落在地上,“李明启,你好样的!” 李明启只是说:“这局棋最大的变数是我,我动一下,棋局就要全部变化,所以,你们都听我的比较好。” 李明薇冷意上脸,“我就看你是怎么死的。” 李明启也不客气,“放心,我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见李明薇扭头回去,李明启啐了句娘的,“一个个都跟着老子对着干!” 李明启在原地把今日的事情都思索了一遍,吐了口气,想着李明薇始终都在说,不见李玕璋可以,想要见见谢和泽。 “去……”李明启说话间,才惊觉天已经擦黑了,他居然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了,李明启有点楞,“你们都不知道叫我一声的?” 侍卫说:“怕您分心呢。”李明启安静想事情时的表情太过阴沉,仿佛过去叫一声就是要被拧断骨头。 李明启说:“我该陪李星弦吃饭了,他今日气得厉害,让厨房吃食都按照两份准备,等她摔够了饭菜,别晚上闹着饿了,还有他等着饭。” 他朝着院子去,和人说:“去谢家传话,让谢和泽明日下了早朝,就来王府一趟。” 还真是夜路走多了遇到鬼了,什么时候谢和泽和李明薇关系好起来。 谢家不是他的外家吗。 却是—— 李明启见着没有点灯紧闭的房门,耐心上去敲门,“李十一,开门,我知道你没睡,睡什么,起来干饭了。” 守着的侍卫小声说:“襄王殿下回来气得摔门,在里头砸了许多东西,还不许我们进去……” 李明启伸手推门,发现被锁起来了,只是犹豫了片刻,跳脚就踹开。 里面依旧静悄悄,李明启大喊了几声李明薇,发现屋子连着人气都没有,转身一巴掌丢到守门的人脸上,“人呢!李十一呢!怎么大个活人就给弄丢了?” 侍卫立刻将周围搜了个遍。 跟着李明启的侍卫说:“这里算是天罗地网了,就算襄王殿下会飞,我们也是有人看着天上的信鸽的!” 李明启骂他,“他是打地洞跑……” 李明启说着,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他遗忘了。 密道! 李明薇知道很多大内的密道,此前他欲言又止的没有说襄王府是否有,那么就是间接的承认了,是有的,只是他不愿意说! 李明启返回屋子,亲自在屋子之中摸索起来,最后出动架子后的密道,到了李明薇处理政务的书房。 李明启心中已起了滔天巨浪,很快,他就发现了密道的踪迹。 侍卫看着黑漆漆的地洞,阻拦说:“殿下,还是让我们先去看看。” 李明启扯了火折子就跳了下去,“带着十个人跟着我来!” 李明启跳下去就看着有脚印,心中越发冰冷。 李明薇!你敢给我玩这个! 李明启顺着地道一直走,而后从出口撑出时,简直是笑出了声音。 紫福殿! 居然通的是李明薇自个在大内的宫殿,他当年就寻思襄王府那么金闪闪了,还要修葺个什么鬼,李玕璋还要亲自监工,感情是在搞这些明堂。 还真的是偏心眼的老爹,真的偏心的太离谱了。 李明启都朝外走,就见李明薇正静静的望着他。 李明启愣了下,“怎么,襄王殿下的脚程怎么慢的?还被我给追上了?还是觉得,大内太危险了,自己要 灰溜溜的顺着地洞出去了?” 李明薇望着李明启背后出现的人,只是说:“都出去,我要和十三殿下说两句话。” 李明启目光看出去,就见王恐、周昶都在外头。 李明薇说:“他们找不到我,就会回紫福殿,王府入大内就这一条路,原是没有的,是父皇给我打的,你知道了,就不要告诉旁人。” 李明启摆摆手,让人都出去,“十一殿下要和我说什么。” 李明启笑着看他,就见一个物件落到他眼前。 是一枚红玉小戒指。 是他亲自做得,送给李明薇的那枚。 李明薇嘴上说着又丑又跌份,得知是他自己料子磨出来的后,便是越看越顺眼,再也没有取下来过。 李明薇说:“还给我。” 李明启莫名心一缩,李明薇将小红玉戒指朝着他眼前递过去,“还给你,我不要你了。” 李明启眸子一愣。 李明薇口齿无比清晰的重复,“李明启,以后再也不是我李明薇的弟弟,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你说什么?”李明启声音渐渐冷冽,“你再把刚刚的话给我说一遍,你有本事在说一遍!” 李明薇直视他的目光,“好,我说,我说,这个戒指还给你,我不要你了,以后你再也不是我李明薇的弟弟,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做什么,想要做什么,我要做什么,我想做什么我以后想做什么,去哪里,都和你毫无关系。” 李明启眯眼。 李明薇说:“你这种弟弟,我李明薇要不起。” “李明薇。”李明启仰头深吸口气,“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李明薇侧过身,将小红玉戒指放在桌上,“与我无关,你像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跟前的人了。 李明启盯着那枚红玉小戒指,忽而上前,一把掐住了李明薇的脖子。 “把你刚刚的话给我收回去,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 李明薇被掐的呼吸一滞,李明启怒红了眼,“说话,把你刚刚的话有本事在给我说一次!我做错什么了,我就是想护着你,我做错什么了,你以为你很能耐吗!” 李明启一寸寸用力,“我说,把刚刚的话收回去,不然,我就杀了你。” 李明薇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李明启被李明薇的目光刺激的手上的气力一寸寸加大。 他说:“你不要我了,那就去死。” 第948章 沉不住气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屋中空气一丝丝的凝固,李明启掐着李明薇的手自己都不可控制,目光呲着火光,“李明薇,你是觉得,我真的不敢弄死你吗?” 李明薇一贯冷峻的脸上渐渐蹙眉起来,终究是收不了的伸手按住李明薇手腕。 李明启看他抿嘴不言语,手上气力加大起来,“李明薇,你是真的觉得,我一点都不敢动你吗?你知道你悄***进来,会有什么下场吗?你走宫门进来,至少外面有人给你放哨,内里有人有准备,你好个大变活人。” 李明薇似唇翕动,依旧是慢慢抿紧,捏紧李明启手腕的手轻轻松开。 这个人,怎么变成这样的,明明对他唯命是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不许回宫的诏令就如此草木皆兵惊弓之鸟。 李明薇目光淡漠又复杂的望着李明启。 李玕璋说李明启什么都比他能耐,唯独沉不住气,他觉得没有道理,还反驳了李玕璋,觉得李明启是样样通样样松,唯独是极沉得住气得存在,非常善于蛰伏。 跟着他身边长大的小皇子,怎么可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他在宣政殿处理政务,和内阁大臣们商议国朝大事,李明启就在旁边乖乖坐着玩,他不信李明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在装傻罢了。 如今看来,李玕璋还真的是够了解这崽子的。 沉不住气,就是坐上龙庭的大忌。 李明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拿着手中的权势不会好好用,只会横冲直撞闹腾,好不容易有点脑子的,做的都是离经叛道的事,阮今朝万事都顺着他,一副上辈子欠他一条命的架势,沈简更是拧不过李明启就听之任之,最后都来给他通气,让他好好说教李明启。 归根结底,就是没人敢真的打他。 “说话!”李明启声音阴沉沉,“你真觉得我不敢弄死你吗,成日高高在上,觉得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没有父皇的庇护,你算个什么!” 李明薇被掐的呼吸越发薄弱,李明启只是想吓吓他,到底是慢慢松了手。 “你有本事,你把我杀了。” 李明启一瞬间以为自己耳聋了,确定这句话就是从李明薇嘴中吐出的,怒火瞬间烧平理智,双手同时掐住李明薇脖颈,将他逼到八宝架抵着。 李明薇被掐的感觉自己意识都要没有了。 他从未想过李明启真的敢和他玩命的,眼下,这一切就发现在他眼前。 李明薇垂眸,慢慢合上眸子。 死在别人手上,他大约会化成厉鬼找人索命,若这个人是李明启,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他没有把李明启教好,这就是他的下场。 有东西落到地上。 李明启被声音惊的回神,目光就见李明薇垂着的袖口落出一把匕首。 李明启眸光一晃,吓得把掐着李明薇的双手瞬间抽了回来。 李明薇被松开立刻剧烈咳嗽起来,身上无力的划到地上坐下。 李明启目光直直的盯着那边匕首。 他进来时怒发冲冠,丝毫没有注意李明薇手上是不是有家伙。 李明薇,是可以一刀要他命的,可以一刀把他捅开的,他没有。 劫后余生的李明薇抓着架子心口不停起伏的呼吸,窒息的难忍让他长睫浅浅蒙着成水雾。 李明启僵硬在原地,“你……” 李明薇深吸口气,闭了闭眸子,“皇子杀皇子,我无依无靠哪里敢动外戚最强悍的十三殿下。” 李明启眼神一晃,下意思摇摇头,底身看李明薇,见他白皙脖颈上的掐痕,想要伸手过去。 李明薇嗤笑,“算我求你,看着我带你十几年份上,没有给你权势富贵,到底是给你收拾无数烂摊子的份上,直接给我个干脆可以吗?” 李明启瘪 嘴。 李明薇余光见他还委屈,完全不想理会他。 他得缓缓,他刚刚都看着皇祖父给他招手了。 李明薇感觉李明启起身,很快又折返了回来,手被他抓住,李明薇看他手上拿着的小红玉戒指,毫无犹豫扯回手。 “滚。” 李明启执拗的抓着他的手,不许他挣开,感觉李明薇使劲扯手和他较劲,低声说:“你力气太小了,吃的又不多,手腕子比表姐都不挂肉,别扯了,一会儿扯断了,疼的又不是我。” 李明薇说:“一根指头罢了,我一会儿亲自折了给你。” 李明启套上去的动作一顿,不敢在继续动作了,目光哀怨起来,“是你先说不要我的,我本来脾气就不好,你知道的,你不要生气了,你别和我计较。” 李明薇扯手回来,偏偏被李明启攥得紧紧的。 “可以放。”李明启说:“你不能不要我。” 李明薇侧脸不说话,静静的合眸回着气息。 他是真的不想再和李明启这群人有丝毫关系了。 等会儿他就让李玕璋退位去当太上皇,带着他和淑妃远走高飞,任凭李明启和这些牛鬼神蛇霍霍,反正他吃了三十年朝堂饭,受了三十年皇朝奉养,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斗,怎么斗都和他没关系了。 若说李明薇一开始的设想是回宫,好好陪着李玕璋,再给李明启慢慢徐徐图之的谋划,如今就只想和这些乌糟糟的人和事彻底断绝关系。 李明启跪坐在他跟前,“李星弦。” 李明薇无动于衷,只是侧头闭眼靠着架子。 李明启凑过去了些,“李十一,你看看我。” 李明薇感觉手被松开了些,瞬间扯了回来,捏拳放在膝头,极其抵触接近的气息。 李明启低声,“哥。” 李明薇侧眸眼神复杂看他,“不弄死我了,要恶心我了?” 门外,王恐看蹲在台阶的周昶,想也不想一脚给他踹上去。 周昶哎哎了两声,稳住身形扭头看王恐,“兄弟,主子说了,逮着谁敢学阮今朝那头窝里斗,直接轰出王府当乞丐。” 王恐下巴扬了扬示意他看那头紧闭的屋子,“你瞧瞧看,我觉得要打起来。” 周昶不知从哪里摸出两青枣,“打呗,主子下手有轻重,不会真的把十三殿下打死了,打死了他还管王陵,还有席面,累的还不是他,他才不会给自个找事。” 周昶看那头跟着李明启左右的钟室,“兄弟,来吃枣子不,我还有橘子。” 钟室也愁绪的盯着毫无动静的屋子,照理说,现在不是打起来,就是吵起来,一直静悄悄就有鬼,难不成李明启把人打晕,顺着密道带回去了? 钟室一想,觉得这还真是李明启秉性干的出来的,这主子从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王恐和钟室目光相对,都是扬扬下巴,似乎都是示意对方对看看。 “你主子我驾驭不了。”钟室摆手不去,“你主子惹急了,是要提刀砍人的。” 他们都以为李明薇就是气势逼人了些,提着刀就是打着玩的,全无防备,被他几招直接逼得让路。 看来皇室,还是有文武双全的皇子的。 王恐哼声,“我们主子,哪里有你家主子能耐的,鸩占鹊巢也就罢了,还敢把我们都轰出去,还把他哥关着,可是能耐的都要上天了,就打量我们主子舍不得打死他。” 钟室不乐意了,“你说话负责些,真是什么主子什么侍卫,空口白牙就是大白话了,真当自己是正道的光了,此前把我们家十三爷打的谁都认不出来的,是谁,是谁,你敢不敢大声的说是说!还我们家主子欺负你家主子,你家主子是人能欺负的!” 王恐是极维护李明薇的,他比李明薇年长 一岁,小时候他爹爹把他送到淑妃宫,就叮嘱了他,跟好李明薇,他就是王家光宗耀祖的存在,后面知道是给李明薇做打手,他还不乐意,他好好练武是要去北镇抚司接他老子位置的,给个小皇子当个鬼的打手。 他当是就闹了说不乐意,在加上淑妃性子跳脱,他潜意识就以为李明薇是个混账羔子,肯定成日惹是生非的,跟着他一起被送过去的几个北镇抚司的孩子,有见过李明薇,就说是个软趴趴的小白兔,就知道吃,天天身后跟着奶娘,还有司礼监的公公。 这句司礼监的公公把他震慑了,司礼监是专门负责天子左右的班子。 而后,他就见着被李玕璋抱着怀里回来的李明薇了,手里捏着半个红豆糕,嘴里还嚼着,就伸手去找李芳要新的,李芳拿着红豆糕逗他玩,就憨呼呼的伸手跟着去追眼前打圈的糕点。 真的,不是那脸和淑妃堪比一个模子捏出来的,他至今都不信二人是母子,简直就是南辕北辙了,一个张嘴就骂挽袖子就敢打人的亲娘,一个静默内向就知道啃糕点的皇子,除开长得好,真的毫无优势了。 李明薇小时候很软乎乎,用打击的话来讲,就是个呆瓜,吃饭不积极,做事不积极,就知道啃糕点,不骂人,不惹事,倒是成日让他们不要打架骂人。 他们确定李明薇是没有危险的不会告黑状的皇子了,才大着胆子带他玩,结果就给带偏了,在李玕璋跟前说了些乌糟糟的话。 他们被送去的娃娃,都被领回家挨了顿加深父子感情的暴打。 后面跟着贺博发启蒙了,就懂事了很多,再到后面李明启就来了,李明薇平静的生活彻底鸡飞狗跳了。 他们私下都在说,李明启活该应该是淑妃的儿子才对,李明薇才应该是柔妃的娃娃。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大内每日的盛景都是,李明薇拉着惹事生非的淑妃回宫,嘴里不停地说教母妃,柔妃扯着嗷嗷大哭的李明启,大步流星回宫预备关着宫门大,以及挣扎开柔妃手,鬼吼狗叫李十一救命的李明启。 最惨的还是李明薇,说完淑妃,又要去安抚被吓得嗷嗷哭的李明启。 李明启是个很奇怪的皇子,被人惹他欺负他,都是直接干,吐口水、上牙咬,薅头发,抓着泥巴砸,什么攻击性强他就做什么,年纪小小就战斗力大的离谱,遇到瘦细细的公主姐姐欺负他,直接扑上去用自个肉球体格砸人家,还去抠人脸! 那时候李明启才三四岁啊,李明薇三四岁的时候,都是被人轮流抱着怀里夸漂亮的,李明启已声名显赫到了,谢修翰都不愿承认这是他的外孙。 但只要李明薇在,坐地上就开始哭,边哭边在地上滚的事干的也不少,把李明薇哭的不耐烦了,有委屈巴巴叫着哥哥,次次把李明薇拿捏的有火都发不出来。 王恐记得最深的就是李明薇带他们去打李清渺,他们还以为怎么了,李明薇突然让他们都跟着出去,过去就看小胖球的李明启正被李清渺抓着戳脑袋瓜子。 李明启那是一点没犹豫,张嘴就把李清渺戳她的手指快准狠给咬了。 李清渺疼的嗷嗷叫,远观的李明薇那是毫无上去拉架的心情,倒是李明泰不知哪里冒出来,上去就把李明启嘴掰开,李明启气得咔咔咔又给李明泰咬过去。 李清渺也是皇子公主里面出了名的跋扈不能惹,立刻就要去打李明启。 天地良心,李明泰真的很努力在拉架了,愣是弟弟不敢力用大了怕惹上事,妹妹又舍不得用力伤着了。 最后李明启死在太小,被李清渺摁在地上扭脸。 远观的李明薇这时候才走了出去,扬声叫了声阿启。 李明启见着李明薇,真的是一点意外也没有,做在地上唢呐嗓子一起,差点没把所有人送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李明薇走过去就 把李明启骂了个好,说是不是宣政殿的草地不够他撒欢了,非要自个跑到外头来,说外面什么牛鬼神蛇都有,宣政殿就是这些牛鬼蛇神不配的地方,安全。 李清渺性子一点就炸,见着牵着牵着李明启走的李明薇,跟着就要追。 李明薇任凭李清渺追着她骂,抱着李明启加快步伐走。 这原本就是李明薇一贯的性子,就是不理不理王八念经。 结果李明薇忽然头一扭,对着他说揍。 揍就算了,还不怕李清渺的宫婢去把李明泰叫来了,兄妹一起打。 他们还有点怂,跟着李明薇都是好吃好喝好玩的,这自个老子也没有说,进来是给他打皇子公主了。 最后李玕璋也打来了,李明薇理都不理李玕璋,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倒是李清渺差点没把宣政殿拆了,把整个兰家人都惊动进来,要逼着李玕璋收拾李明薇了。 淑妃当时晃的脸上血色都没有了,就想趁着李明薇死之前,先把李明启搞死做陪葬,结果李明薇就抱着李明启不松手,谁都不给。 最后谢家派出了最强的嘴遁谢和泽进宫,说不能只听李清渺一面之词,要李明薇说来龙去脉,李明薇就是不说话,把谢和泽刺激的都不顾李玕璋在不在了,真的是想揍李明薇。 结果李明薇怀里抱着个盾牌,李明启对着谢和泽就是呲牙,不许他动李明薇,谢和泽气得完全不敢下手。 最后谢和泽一句,都把李明薇委屈的不说话了,直接把台阶递到李玕璋脚边,才把事情平息下来。. 谁知道,李清渺临了来了一句话,李明启你别被我抓着落单的时候。 李明薇当即怼了一句,再有一次,我保证你席面上,你哥,李明启除开心甘情愿让李明薇打,谁打都要憋着坏报复回去的。 “来人啊,襄王要杀我,快点来人,钟室!钟室!” 李明启杀猪般的叫声急促响起。 王恐还是说了句稳住,“打完就好了,我们主子憋着火气。” “李明薇,李明薇,刀放下,来人,来人!” 钟室感觉李明启叫声太过凄惨,完全站不住大步过去推门,“十三爷!” 门被破开,三个脑袋挤进去看。 就看李明启被李明薇压着地上,李明薇正坐在他身上,手里捏着匕首,正摸入地板,刀刃旁边就是李明启已见血的脖子。 三个侍卫呼吸一滞,立刻冲进去拉人。 “主子,主子,不至于不至于消消气消消气。”王恐一把将李明薇扯起来,周昶把她手中捏着的匕首夺开。 李明启劫后余生做起来,钟室见着李明启脖子见红了,“十三爷!” 李明薇指着李明启,“你玩了,敢伙同阮今朝来玩我,你死不死的我不清楚,阮今朝绝对玩了,我活着一日,你表姐,还有和你表姐扯得上关系的人,都不会有一天好日子。” 李明启捂着脖子说:“我都给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第三个人,我和表姐对着发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告诉别人就吃屎。” 李明薇怒道:“我看你就是小时候落到屎坑吃多了。” 王恐低声,“主子,这种粗鄙的话陛下听到要给你耳巴子的。” 李明启坐着地上劫后余生看他,“我都告诉你了,你就当不知道,我何时那句话,你最好跟着我回去,父皇肯定会低头,让我和你一起入宫。” “我回去给你上坟!”李明薇抓了旁边的东西朝着李明启砸。 李明启说:“我认真的,你怎么就拦不住呢。”他看李明薇,“哥。” “哥?你刚刚已经把你哥掐死了,顺着密道滚回去吧。”李明薇推开王恐,走到李明启跟前,“你和阮今朝这样做局,知道失败会有何等的下场吗?” 李明启说:“能有 什么下场,知道的就我们两个,不,现在多了一个你,只要你不把我买了,不成功,也没什么,反正我是把你关起来,又不是把别人关起来,你不会真的要在人前给我弹劾?” 李明薇摸着脖子,李明启也摸着脖子,“我掐你,你杀我,咱们扯皮了,谁再提今日的事,谁乌龟王八蛋,出门就掉钱。” 李明薇目光冷漠极了,李明启见他朝着外面走,就知道拦不住了,“再商量一下,明日回宫成不成,你这样悄***进来,不是直接就让人怀疑,有密道了吗?” “这样不是更合了阮今朝的意思吗,至少我现在在外人眼中,是和你们一道的人,我知道密道,你们就知道密道,随时都可以带人进来把大内彻底围攻起来,对不对?” 李明薇朝着外走去,“滚回去吧,你才是那个不能出现在大内的人,今日的事,我回头会慢慢让你付出代价。” 李明薇走出紫福殿,他王府的侍卫都在外头等着他。 李明薇说:“宣政殿如何了?” 王恐说:“好着呢,就是陛下不好,三殿下就天天在里头坐着,又不是接手朝政,说白了,十三殿下关在外头,三殿下关在里头,朝政在你手中,外面只能束手无策。” 李明薇接着说:“司南贸然离京,谢宏言又跑去找穆厉,十三的外家就不能动了,唯一能够动的沈简,已经告假被阮今朝关起来了。” 所以,现在最恐怖的就是阮今朝。 她手里到底有沈、阮两边多少的人马。 敢和李明启顺势做局要把背后的黄雀逼出来,真的是疯子。 第949章 觉得阮今朝把他当做傻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宣政殿。 李明泰正在屋檐下慢慢来回踱步,最后怒甩衣袖,对着几个太监说:“直接带人去王府把十一给我逮出来,李十三真的是要翻了天不成,自己个想要抗旨不尊,还要十一也跟着抗旨不尊,真当是过家家呢,还杵着做什么!去找人!” 李玕璋只要清醒着就要念着李明薇的名讳,若是真的要去了,没有李明薇在场送终,史书要怎么写他! 他看站在旁边的侍卫,直接抬手推他一把,就差给他一脚狠的,“去去去,李十一回不来,你也死外头。” 殿外有嘈杂的声音响起,李明泰脑子里的紧绷了几日弦再度拉紧,“什么狗叫的东西都敢来宣政殿了,扰着父皇休息,我一刀一个人头——李明薇?” 李明薇大步流星上前,目光复杂看了李明泰一眼,“我是狗东西,你是我皇兄,你就是人了?” 李明泰一副见鬼,朝他后面看,“你来了?你把李明启砍死了?”李明启磨人本事本就翘楚,磨李明薇更是一磨一个准。 他指着里头,直接说:“父皇要见你。” 李明薇嗯了一声了,见着要跟着进去的人,“见我,不是见你,没你事了,睡觉吃饭去。” 他环视一周,发号施令起来,“现在起,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自由进出宣政殿,擅闯擅出者,皆是为抗本王口谕,杀无赦,不需要来说杀的是谁,只管杀,其余的我本王担着。” 李明泰蹙眉,李明薇侧眸,警告他,“我丑话给你说在了前头,三皇兄若打弟弟的脸,弟弟的刀也是不客气的。” 李明泰肯定是得陪着他呆在宣政殿的,放出去了,那就是给兰家人加大筹码、 李明泰脸色堪比吃屎,鄙夷说:“襄王的兄友弟恭,真是给人开了天眼。” 李明薇不甘示弱,“我是不配和三殿下说兄友弟恭的,我想,十三是很乐意同你好好探讨探讨什么叫兄友弟恭。” “以为有李明启给你做靠山,你就无法无天了?”李明泰嗤之以鼻,说,“你除开把李明启捆在身边做盾牌,还会什么呢?” 李明薇本不想理他,忽而就想起阮今朝时常说的,忍一时越想越的气,退一步自取灭亡。 如今想想,真的是有理给有理开门,有理到了家。 他当即回身看他,“对,所以你敢杀了李明启再把我杀了吗?你不敢,和我斗,先去把李明启弄死吧,去吧。” “当然,前提是,你先把他的护甲都拆了,到底是一个爹,好心提醒,千万别先去搞什么女流之辈,阮今朝比那群男的都不能惹,你别看天天天乐呵呵二傻子一个,真的给你不笑了,她就是在想吃你的席,她要坐着那一桌了。” 李明泰脸色铁青,李明薇摇摇头,木有所思,“我应该没地方坐,我得给你张罗丧仪,难得混上了个亲王,能坐在最身份显赫那一桌,哎……” 李明泰捏紧拳头,李明薇哎了一声,“三皇兄不会是要打我?这就是兄友弟恭了?以大欺小朝臣要怎么议论你?” “我打了你又如何?”李明泰很讨厌李明薇,看着乖星星一个,那嘴成日吃糕点,说出的话都是刀子,一句比一句让人火气高,这货哪里是内向,就是看不起你! 李明薇沉默的看他,“没事,我不计较,李明启打不打死你,我就不知道了。” 说罢,李明薇干脆转身入了殿内。 李明泰被气得抬手指着人,“这,这个狗东西……” 周昶说:“三殿下,您打小就看咱们主子不顺眼,我们主子都不理你了,你还要说他不好,他才和十三殿下红了脸,差点没把十三殿下送上天当星星,那差点到底是差点,还是于心不忍,您自个顿悟,不过若是你,卑职给您打包票,他定然是愿意下死手给您一顿猛锤的。” 李明薇刚刚离开紫福 殿,似乎都没想通,还想倒回去打人,被王恐给连拉带拽哄着过来了。 他们这些跟着的人都非常清楚李明薇的脾气的,真的是非常稳定的,但只要李明启惹火了,他那火气没忍心落到李明启身上,那么,那种时候谁撞上去了谁就是死。 沈简就是最经典的前车之鉴,次次被李明薇请过来,都是被骂的瘫在椅子上气得半死,还口两句,李明薇立刻就说要去陛下跟前辩驳,只把沈简气得差点眼睛一翻过去好几次。 李明薇一直怀疑沈简病没有好全,其实真的可能,就是他把人给气得旧疾复发了。 顾喜、程然驰都说了,沈简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好好静养的,可以打他骂他,但是绝对不能气着他了。 沈简素日看着小家子气,那都是装出来的,真的被气狠的几次,细细算都是李明薇头功。 李明泰指着消失不见的人,眼底越过戾气,咒骂,“狗东西。” 周昶抱着手维护,“不要用那种地上的东西说我们主子,我们主子是天上的星星。” 李明泰翻白眼,“对对对,好大星星,可把父皇和李明启稀罕的。” 周昶夸耀说:“那可不是,我们主子长得也讨喜,整个大内您若能拎出来一个比他面皮子好的,卑职给你表演吃狗屎,不是卑职吹牛,我家主子但凡丢到一边,才说:“我走密道进来的,以前还觉得父皇太闲得慌,不曾想是真的用上了。”. 李玕璋直接坐直,声音都大了,“那小子见你人间蒸发了,不得把京城都拆了!” 李明薇拍拍父皇,让他稍安勿躁,“他跟着追过来了,我把他骂回去了。” 李玕璋才吐了口气得靠回去,见着给她端水的人,“哼,你小子要是真的舍得收拾十三,还能走密道了,我看是他把你收拾的怀疑谁是老大了。” 李明薇道:“反正他现在不闹了就可以了。” “你这样进来……”李玕璋突然咳嗽了几声,嗓子有些回甜,生怕李明薇紧张,使劲咽下去翻滚的血腥气息,“这样会让外头怎么想,你好好想过吗?” “不然能如何,十三要闹,您也在找我。”李明薇说:“儿子两头都想顾全,十三本就不是个安宁性子,看着谁都信任,实际对谁都猜忌,唯一对我放心依赖,那夜我却没有帮他说话,父皇呢,如今后悔了吗?” 李玕璋说:“我那天就该把他小子灌醉丢回去。” 李明薇沉默了下,“父皇还是要册封三皇兄为太子吗?” 李玕璋说:“你想说什么?” 李明薇坐着床榻边,“对十三不公平,谢家、阮家、沈家也会不服,不服就会生出事端来。” “什么都如同谢、阮、沈三家的意思的,那么这是李家的天下,还是这三家外戚的天下?”李玕璋看儿子。 他说:“外戚干政就是国朝瓦解的前兆,更别说是三家独大,你不喜欢十三亲近外头,不也是害怕,他被当刀用了,还不知怎么沾上血的吗?” 李明薇目光复杂,“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三皇兄做龙庭,难道兰家人就不会外戚干权吗?” 李玕璋说:“按照你的说法,这个皇位就是你来坐是最合适的。” 李明薇抿唇成线,知道说过头了,“父皇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到十三的。” 李玕璋垂眸,“都是我的儿子,心口就怎么大的位置,手心也就怎么小的位置,有些人放在上面了,难免有些人就要在下面,可我这个做父亲,都是想护着你的命的,你们在怎么作天作地,能护着你们,徇私枉法我也护着。” “你总觉得爹爹最偏心他们,他们都在玩,就把被爹拉着在宣政殿处理政务。” 李玕璋握住李明薇的手,“只是摄政是不够自保的明白吗,你和十三看的还不够远,现在谢家、阮家、沈家都 是安稳的,两三代以后呢,江山好不容易都收回来了,若是内里乱起了,不就是给外头机会了了?” “现在,现在程国那头穆厉还没登基,就是要大动,这种时候……”李玕璋呼吸急促了起来,捂嘴猛烈咳嗽。 “别说了,塌天塌的也是程国的天,和大宜无关。”李明薇说:“现在您要好好养着身子骨,重归朝堂才是正事。” “父皇、父皇不行了……”李玕璋喘着气说。 李明薇咬紧牙,“别乱说,您会好好的。” 李玕璋说完这句话,觉得自己如释重负了,他深深陷在靠枕中,“父皇,父皇就是希望,希望去见你娘之前,把你的好日子都安排好了。” “父皇!” 李玕璋紧紧握住李明薇的手,“爹这辈子对得起朝堂百姓,唯独对你们母子始终是亏欠了,我遇到你母亲的时候,还没有册后,到底为了前朝安稳,只能娶了你皇祖母一早就看上的齐家女,当初,当初你母妃愿意留着我身边,就是因为我答允他,会让她做皇后的……” “我骗了你母妃,后面又有了你,我答应你母妃,要侧你做太子。”李玕璋看和李锦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李明薇,“其实你也很好,具备一个储君该有的一切,没有什么外家,也是你的优势,这样你就不会被任何人挟制。” 李明薇说:“我不够狠,我知道的。” “可你对十三太狠了。”李玕璋说:“爹要是走了,你就是个孤儿了,爹不想让你成孤儿,所以才把十三送给你,那时候十三才多大,柔妃大约是又恨又怨我的,可父皇还是想为你找一个靠得住的兄弟,你看,爹眼光不错吧,十三很听你的话。” 李明薇下意思说:“那你还不如把十七给我,我养养也是要愿意的,至少还能看到回头钱。” “这话我听着都气得要升天了,十三可不得气死。”李玕璋说,“十三听你的,他身后的势力不仅不敢伤你,也只能听你的,阮今朝那妮子,以前恨不得搞死你,现在看着不是小肉脸笑的稀巴烂的。” “十一,你以后不能在和十三撕破脸了。”李玕璋说:“爹的意思不是让你委曲求全,是让你好好和十三说话,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愿意和十三好好说话。” 李明薇说:“原来父皇着急把我叫进来,就是要教训我对十三不好吗?” 他反抽出手,“别说了,我若真的不喜欢十三,他就不会在宣政殿长大了,不管发生何事,我不管我在哪里,他有事,我总是会出现的。” “父皇现在什么都别想了。”李明薇给他理了理被褥,“好好睡觉,吃药,扎针,其余的都我来处置。” 李玕璋点点头,“你去摄政,传旨下去,即日起,你就是摄政王,白日就在皇宫呆着,晚间回王府去,把十三看着点,他小子不闹腾,就是在憋着坏了。” “我不走。”李明薇说“我来了,就不打算走了,我要守着你。” 李玕璋虚敲他一下,“爹现在没功夫和你闹,听话。” “如今,您和十三,是儿臣最珍惜和在乎的人,十三除开儿臣,还有旁人护着,您呢,你在这深宫大内,儿臣不在身边,李公公也老了,怕还得是您给他搭个小毯子睡觉。” 李玕璋被李明薇嘴里的俏皮话逗笑,李明薇努力扬起笑意,“父皇好好的,儿臣在大内就是无人敢惹的,父皇若是不见了,儿臣在京城又算个什么呢?父皇,你要好好的……” “不管您现在想的是什么,都得打起精神来,那头的程国也在看着大宜呢,李老三、十三都不是穆厉的对手,只要您还能压得住那小子些时日,为了大宜,您也得撑着,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李玕璋彻底不说话了,李明薇静静的坐在旁边,直到李玕璋沉沉的睡下去,才吸了下鼻,慢慢起身出去。 李明薇走了出去,就见李明泰正蹲在旁边小炉子边打扇子,是在给李玕璋熬药。 “三皇兄,我们聊聊。” 李明泰只说:“襄王殿下要说什么?” “你知道你的外家,到底要做什么吗?”李明薇说:“你是想学十三做你外家的盾,我是一个字都不敢说的,若是你被他们当做刀挥来挥去,那我就不能不管了。” 李明泰说:“我的事,关你屁事。” 李明薇:“那就是你知道兰家不对劲了,早在一年多前,谢宏言就带回了消息,说的你外祖父在封地那头招兵买马,父皇点到为止后,兰家那头的确明面上收敛了许多,但我知道,暗地中还是在偷偷摸摸的练兵,他们不可能瞒着你,可对。” 李明泰打着的扇子手一顿,抬眸看李明薇。 “你不必这样看着我,我算是知道的晚的,那些知道的人都没声张出来,你觉得是为什么,一部分是看着父皇的面子上,一部分是等着你的外家自取灭亡,你分明可以以外孙和皇子的身份介入,让他们立刻停止进行的一切,你没有,那么你就是助纣为虐。” “父皇想要立你为太子,便是因为你是长子,只要你答应不会动我和十三,那么,我们两个在京城住着,不仅不会给你添麻烦,还会给你解决很多麻烦,你担忧十三不好控制,他跟着我住即可,我王府大,劈一半出来给他做个十三王府绰绰有余。” 李明泰沉默的盯着他。 李明薇说:“你现在也是马上要做父亲的人了,你不为了你自己着想,难道不为了你自己的孩子想想看吗?还有周家,你知道周家到底是什么来路吗?”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说。”李明泰起身,将手里扇子砸到李明薇怀中,“陛下的好儿子,熬药吧。” 李明薇看他,“李明泰,我每次想和你好好说,你都一副我在仗势欺人,我又有什么势?你不过就是自愧不如罢了,我现在和你好好说,你就好好做,否则等着十三那头的人来动手了,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外戚全部都死了。” 李明泰笑了,“所以你那些外戚死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就在旁边看着,我还记得十一殿下以前可喜欢你两个舅舅来大内看你了,在权势跟前,不还是放弃了?” 李明薇冷冽看他,“李明泰。” 李明泰笑了两声,“啧啧啧,十一殿下还起火了,这局棋我还没开始走,你们就以为我已经在棋局中了?李十三的外戚是朝堂的中流砥柱,我的外戚便是应该死的吗?” “你的外戚在逼父皇,十三的外戚,至少在做实在事。”李明薇说。 李明泰点点头,“所以,我成为太子,我的外戚就要死,这就是我太子位要付出的代价?既如此,这样的好事,还是给李十三的好,我期待十一殿下,到时候也能对着你的好弟弟说出这种好。” 李明薇周身覆上冷意。 李明泰说:“放心,没人把你们两兄弟挑拨离间成功了。” 一个就是哥哥好哥哥最好,一个就是我弟弟不乖和我无关,就是被人带歪的,成日闹得李玕璋想上吊,骂的淑妃、柔妃抱头叹息,过一会儿又大的抱着小的出去遛弯子了。 李明薇说:“我奉劝你,真的要保你的外家,就自己动手把该杀的人都杀了。” “就像你牺牲自个的两个舅舅吗?最后连着亲娘都没护着。”李明泰说:“父皇没了,你就是孤儿了。” 李明薇被孤儿两个字深深刺痛,直直的盯着他看。 “我说的难道不对?”李明泰说:“父皇一直吵着要见你,不就是要交代遗言吗,怎么,刚刚交代的如何了?是不是让你选谁去做龙椅?” 李明薇侧眸,“你好之为之。” 李明泰看他朝着西殿走,“父皇的好大儿,这就要回去睡觉了?” 李明薇侧眸,“你在阴阳怪气一下,我立刻把你外祖父的人头送到你跟前来,对,你说的不错,我连着我自个舅舅都能看着去死,你外祖父在我眼中又算个什么鬼东西?别惹我,我这几日火气大。” 夜渐渐安静下来,京城另外一处的小院中。 阮今朝见着大内送来的信函,逐字逐句看完,见着等着伸手等着看的人,毫无犹豫地将信纸顷刻撕碎,丢到了火盆之中。 沈简蹭的站起来,“阮今朝!” 阮今朝说:“程然驰说了,你现在有些旧疾复发的前兆,绝对不能忧思过度,这些事我来办就好了,你就好好的呆在院子,若是闲得很,我把循哥儿抱来,你先拿着他练练手,省的以后做了父亲手忙脚乱的。” “写的什么?”沈简问。 阮今朝说:“李星弦说他入宫了,让我们看着十三点,他不会在出来了,还说李明泰是知道蓝家要做什么的。” 沈简指着自己的眼,觉得阮今朝把他当做傻狗,“一共三张信纸,写的密密麻麻,你就说这些出来,你觉得我会信多少。” 第950章 我最喜欢十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望着被火星子吞噬的信纸,转而望向沈简,炉火映照她半张脸,另外半张被阴影笼盖,看的不真切,只是从她望向不远***人的目光,可以判断是在想着什么事。 沈简虽坐在到底眉宇间凝结的毛躁述说着他已没有多余耐心,男人两指轻叩桌面,催着跟前的妻子说话。 阮今朝倏尔笑笑,觉得能把沈简耐心耗干净,也足够下半辈子吹了。 她说:“世子爷这话说的有趣,我适才的话,世子爷定然是全信了,毕竟我能告诉你的就怎么多。” 阮今朝话锋一转,“其余的,你也看不到,我也不会告诉你,你就等着看,凡事不要慌乱,怎么,世子爷如如今被十三带的,也越发沉不住气了?” 沈简的确有些受李明启作风影响,以前万事沉着冷静,天塌下来他都一副自个会上去的架势,如今一点屁事鬼吼鬼叫,比有钱都叫的大声。 沈简觉得自己沉不住气才是人之常情,他被关着十安院好几日,对外界的所有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唯一出去机会就是谢家,偏偏李明薇见到了,牛头不对马嘴说了两三句话,被请回来后。 阮今朝直接安排了两个他都不熟的人来跟着他,连着沈杳都不许他见,还把两条狗给轰出去了,简直被阮今朝控制的什么都不清楚。 君子动手口不动手,阮今朝这次的确不打他了,可更加变态的直接不理会他的问话,每日就让他好好睡觉,好好吃药,争取长命百岁。 他打不过阮今朝,骂也骂不过阮今朝,最可气是阮今朝惹急了还说些北地话来,他听不懂,但院子的侍卫都在笑,气得他肝疼! 沈简内心吐了口气,耐心地对着把他当做玩物对待的妻子,“今朝,你好歹要让我知道外头发生了何事。” 什么都不告诉他,压不住火了扛不住刀了,到时候再把他退出去堵篓子,他是人不是神,不要把他想的太有本事了。 那块丹书铁券,他是要传给下一个世子保命的,他能自个争气力挽狂澜就不会去动的。 看着信纸彻底消失在火盆中,阮今朝走了过去,也耐心说:“那你也好歹让我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预备干什么,是不是?你气我不让你出去,怎么不知道,我也很生气,你瞒着我很多事呢?” 她活了两辈子,又是和沈简对了两辈子,她比了解自己还明白这个男人。 沈简藏着事的时候,便是会异常安静,这一年多,沈简已安静的可以去和佛堂的主持比打坐了。 阮今朝眯眼,“我知道你瞒着我很多事,想把我推出去,让我不再这个局面中,我告诉你,这不能够!” “兰家是带兵的玩的,带兵的和靠着嘴皮子的文臣,那个更恐怖三岁孩子都明白,你不够和那后面的人玩,你能把周闻摁住,已经是帮了十三大忙了。” 随着这句戳心窝子的话,沈简最后一丝耐心彻底消弭,他砰的拍桌而起,“阮今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这手段太过激了,即便把那只黄雀逼出来,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到时候还让旁人捡了便宜走!” 阮今朝扬起脖子看他,一字字说:“沈简,你有没有想过长此以往后,会发生何事呢?” 沈简被阮今朝陡然的严肃神情弄的不知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望着她,等着她说完。 阮今朝深吸口气,“我来和你说说,你好好听听。” “第一,陛下的心思,你能踹到几分?若说以前咱们能够猜到三四分,从那夜他要册李明泰为储君开始,就是一丝一毫我们都猜不了了。” “陛下忌惮十三外戚人尽皆知,不管我们做的多卑躬屈膝,卑微到还权、还兵给天家,落到陛下眼中只有两个意思,第一自保本身,第二警告他什么都按照你的意思来了,也应该按照我们的意思,让十 三上位了。” 沈简眸光慢慢聚拢。 “金銮殿最高的位置,就是几个台阶造就的,可是你站上出去,就能越过文武百官,看到百姓和江山,身为帝王,年轻时候要安抚四方,年迈了,想的就是百年后的江山。” “陛下忌惮的根本,压根不是现在十三的外戚,而是二、三代以后的谢、阮、沈三家,会给朝堂带来的阴霾影响,沈简,这才是一切的根本。” “阮家会世代戍守北地,再怎么手中也要摸着七八万兵权,谢家文臣之首,不算谢宏言和穆厉是否能百年好合,单单算谢家现在的能耐,即便后面出蠢货家族,也能在朝堂屹立不倒几代。” “最后,就是安阳侯府,开国功臣丹书铁券,只要你们不谋逆,就能和大宜一个寿限。” 阮今朝语气带着焦急,“所以,你们所有人都想错了,陛下针对的不是现在的我们,是若干年以后的我们三家,会不会对李家王朝对大宜的统治,造成影响,只不过,刚刚好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在十三的身上。” 一言蔽之,就是李明启看似会投胎,偏偏投胎的时候不对,赶上怎么个要害关头做皇子。 阮今朝说:“要解决这个第一问题,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换人,让李明泰上位,陛下的政权足够弄死完李明泰身后的所有外戚势力,更别说我们是乐见其成,明里暗里都恨不得去踩上几脚的,只要陛下开口,我们怕是挽袖就上了。” 只要李玕璋有弄兰家人的心思,李明启觉得脸笑的稀巴烂拎着刀就冲了。 阮今朝顿了顿,轻轻蹙眉,“届时李明泰登基,只要李明薇稳住本心,愿意慷慨的帮他震住朝纲,慢慢的,皇子总能成帝王。” “而且,事实在我们眼前,有一点,我们不得不认,李明薇是完全有把握能够控制住李明启的。” “只要李明泰保证他能自己做皇帝后,不迫害李明启、让李明薇可以自行离开京城,那么,第一个问题就不会存在,这也是陛下的考量。” 沈简皱皱眉,李明薇的确是个很大的变数,他是李玕璋精心打造的朝堂定海神针,是把朝堂安稳平衡看成最大己任的存在,谁敢把朝堂的好摊子给掀了,就算是李明启都手打断。 阮今朝说:“现在这个第一,陛下想要按照他的方式来处理,结果事与愿违,十三闹了,因着那置气的郡王,李十一也不乐意配合了,又让兰家看到了希望,陛下把自己陷入了两难之地。” 那天不是李玕璋怼的那句郡王,李明薇绝对要摁着李明启认了,这货傲归傲,谁敢让李明启抬不起头,那就都别活了。 沈简摇摇头,说:“这种时候,立李明薇做太子,就是两难自解,十三只服气居在这个哥哥身下,李明泰不管怎么和李明薇见面就怼,到底心中是服气他对朝政的处理。” 阮今朝嗯了一声,而后啧了一声,“压根没必要,他已经是亲王了。” “其实吧。”阮今朝点点自个下巴,笑的狡黠,“只要陛下脸皮够厚,当做自己是喝高了胡说的,就完事了。” 阮今朝点点自己脑袋,露出满盘皆在算计之中的目光。 “大宜之后的局势,就是陛下驾崩,李明薇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顺位,只有他放弃继承权,并且主动拥护的人,才会成为帝王,可我不敢打包票,他会不会脑子抽抽去投李明泰。” 沈简摸着下巴,忽而看她,也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阮朝朝,你知道京城谁最喜欢十三吗?” “我啊!”阮今朝不假思索,“我最喜欢十三!” 沈简扶额,着重说:“大内,大内谁最喜欢十三。” “太后。”阮今朝不假思索地说。 她其实心中一直觉得李明薇对李明启太狠毒了,但凡李明薇那处喜欢那些锦鲤的一份心给十三,十三把狼狗尾巴 都能天天摇的她眼睛花。 沈简窒息,“你在京城真的白混了,是淑妃!” 阮今朝歪头,表示不理解。 沈简指尖不停的叩着小案几,就说:“凭着淑妃曾经在大内的恩宠,她要搞死谁不是一句话一个心眼子的事,十三的吃喝女票赌,没有女票,都是淑妃教的,他摇骰子就是淑妃教的,喝酒也是淑妃给的!” 阮今朝发自内心哈了一声,“你说狗骗!” “我敢拿着这事骗你?十三说,李星弦忙的很,连着淑妃都不理,淑妃也没玩的,就只能玩他了,柔妃还巴不得有人不要钱给她带捣蛋鬼。” 阮今朝脑子嗡嗡响。 沈简继续说:“你想办法把淑妃找出来,让李明启见她一面,李明薇那谁都控制不了的德行,就是遗传的淑妃,只要把淑妃控制住了,就能把李明薇拿捏,李明薇吃十三鬼哭狼嚎那套,淑妃肯定也吃,太后、陛下说过,李明薇德行妥妥按照淑妃来的。” 阮今朝回神,说:“所以,淑妃也是个二蠢货?” “天真是传的陛下,陛下精明大半辈子,临到头稀里糊涂起来了……”沈简想起什么,“难怪他以前看穆厉的眼神,一副羡慕,咱们皇室要是有这样的皇子,陛下都退位去当太上皇了。” 他看阮今朝,“第一说完了,第二、第三继续。” 阮今朝继续说:“第二,陛下难道不知道背后有推手吗?” 她说着,声音压低了下来,“沈简,你是不是也有怀疑了,咱们朝堂,有程国的探子。” 沈简眸子一眯,阮今朝一看就知道沈简要让她说人话了。 她慢慢说:“我不是给你说过吗,穆厉还在京城的时候,我和他遇到过,他还去追了人,然后同我说,有个探子在大宜,只是这个探子不是他能控制的,但是他想把这个人找出来,并且杀了。” “那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大宜内部一直都有程国人,还是忠心程国的人,穆厉想的是两国友好,所以想要凭着自己的能耐,把这些不能被他所用的高级探子都拔出弄死,但他还是没找到。” 阮今朝说着顿了顿,弯腰看沈简,“你说,那个不能控制的探子,会不是成安郡王府呢?” 沈简被阮今朝嘴里蹦跶出来的字眼,吓得背脊朝后一扬,背脊顷刻起来一层冷汗。 阮今朝嘘了一声,知道大胆的猜测,已经被沈简快要吓得魂魄出体了。 “我就是猜的,司南以前教我,找不到结果,那就是瞎猜,最可能的就是越可能的,还有反常必有妖,这说的不就是成安郡王吗?” “想不到,你还是个听哥哥话的。”沈简说。 阮今朝皱鼻子,不满意这话,她怎么说都是司南的好妹妹! “我在军营的时候,那是真的要玩命的,我不想死,自然要听他的,你当我功夫怎么好,真的是夫子好?我爹和司南在我跟前都不够看,是在战场不打死人,死的就是你。” 沈简笑了,“我想起你父亲说,你在战场上,让你把你走不动的哥拉着走,你连滚带爬就跑了……” 阮贤说着阮今朝,从来不夸她能耐,直说她逃命一绝,没人能把她搞死,搞哭了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阮今朝摆摆手,嫌弃沈简,“别打岔,你不觉得我的话很有道理吗?陛下就是忽然脑子抽抽要让成安郡王起来的,明面是皇亲国戚打皇亲国戚,用周家压制沈家,可真的要压你,也是去扶持李锦的两个弟弟不是,这里就说明两点。” 阮今朝比起一个一:“陛下感觉到成安郡王不对劲,我没有针对周闻,周闻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个好崽子,能和贺瑾玩起来的人,不会是坏崽子,所以,陛下要针对的,就是成安郡王。” “把成安郡王府提上来,这样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所有人眼皮子下来,更别说 ,你和贺瑾现在眼睛都贴在周闻身上了,他要做什么都不能够,那么,只能他老子来动了。” 沈简叹息,周闻成日就是上朝,衙门,回府,有时候陪着周筌出去逛逛首饰衣裳。 阮今朝再次竖起一根手指,“第二,陛下可能察觉到了李锦身份不对劲,只是他私心觉得李家三姐弟不会真的对朝堂造成什么不可控的灾难,再则,孩子是无辜的,李明薇做错了什么,他没有惹任何人。” 沈简插嘴,“那是李明薇蠢,若他是李明启那德行,他那两个舅舅指不定要撺掇起来些什么。” 太后提着李明薇,嘴里就是夸赞他那层皮子的话居多,好看,漂亮,人见人,我觉得十三更有能耐做那个位置,他就是被宠溺着长大了,上了那个位置,给他,必然是比穆厉还要能耐许多了的。” 沈简摇摇头说:“穆身边有个谢瓷兰,十三身边有个李明薇,半斤八两。” 阮今朝笑的狡猾,“可表哥没有什么责任心,他可不是居安思危的人,他要是不愁吃穿没人管着,活脱脱的纨|绔子弟,李明薇就不是了,他天天看我们的眼神,都是一副明日大宜就要亡|国的架势。” 沈简心中翻白眼,说:“李明薇忌讳你干政。” “他再闹,我就干政给他好好看,可是把他能干的,就是没被打得好过。”阮今朝丝毫不惧怕,“你不能出去,这就是第三。” 阮今朝有些惆怅,“陛下忌惮阮家,因为兵权,忌惮谢家,是因为谢家已经可以掌控大半朝堂,沈家是功臣,特别是你的二叔,还捐躯了……” 阮今朝说着这个就心虚,她起初真的以为沈简是知道盛淬是谁的,后面回来渐渐发现,沈简就是把盛淬当作神灵崇拜了,说着盛淬眼睛比看着她都睁的大,还发亮。 阮今朝心中默默想,若是李玕璋还知道赤峰关那个战事的某些内情,那么一切就更有得说了。 沈简想把他踢出这个局面,可沈简不知道的是,他们眼下的这个局面,是李玕璋用来困住他们的。 李玕璋真正的意思,是在把不利于朝堂的因素都连根拔起,那些穆厉没有抓出来的探子,那些憋住坏水要乱朝纲的旧臣,无辜的人李玕璋想要保下来,有罪的人,李玕璋想要全部都带走了。.. 阮今朝努力打起精神。 京城的这个冬日,是真的太冷了,似乎一点生气都没有。 阮今朝看着沈简,“夜深了去休息吧,我去看看循哥儿。” 沈简抬手拉着妻子,“今朝,我们是夫妻,你知道吗,不管发生何事,你都要告诉我,天塌下来,我们都一起扛着。” 阮今朝说了个当然,“放心,我死都捎带上你,咱们说了,生生世世做夫妻,除开我,也没人要你了。” 沈简嗯了一声,阮今朝说:“你那本札记还在写吗?”她顿了顿,“可以给我看看吗?” 沈简说:“在我书房小抽屉里最下面,去看吧,你慢慢看,应该都能看懂。” 阮今朝嗯了一声,外面传来敲门声。 “今朝,程然驰说大内出事了,要你们都过去!” 屋内的夫妻心中一冷。 沈简听着程然驰出事了,是绝对不可能坐得住的,见着阮今朝过来的目光,“他把我当亲弟弟看,我这命不是他穷尽能耐的治着,我都没了!” 沈简大步朝着外面走,阮今朝毫无犹豫,一个手刀给沈简劈过去。 沈简内心问候了他尊敬的丈母娘,眼睛一黑倒在地上。 勇叔震惊,“这几日,你都劈晕他几次了!还来!打死了你怎么办!你不会真的想当王妃吧!李明启可没想你做嫂嫂的!” 阮今朝白勇叔,“他是我们最后的希望,自然不能够出现在外人眼中,他这是关心则乱,那只黄雀就是要逼着沈简下脏水,这样 ,最后我们就没有救苦救难的扑上来,带回去睡觉。” 阮今朝抹黑入了大内,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顾喜,才觉得事情超过他想象的眼中。 程然驰红着眼,愤愤说:“阮今朝,我要害顾喜的人魂飞魄散!” 阮今朝使眼色给勇叔,让他好好安慰程然驰。 她过去看顾喜,见她眼睛上又蒙上了布条,脖子上也还禽着鲜血。 背着手的李明薇言简意赅,“顾喜不喜欢有人跟着,睡前喜欢在宣政殿外头院子散步,今日没有回来,宫人找到的时候,就被人重伤倒在边上,脖子挨来刀,没有伤到大出血处,只是眼睛被东西伤了,手脚也被折断……” 阮今朝捏紧了手,“意思是,她还活着,但是个废人了?” 程然驰愤怒,“我早就说不要把顾喜留在这里,你们都说留在这里,顾喜才是安全的,她知道什么!她能做的,我也可以做!” 阮今朝声音一冷,“难道不是顾喜咎由自取吗?今日的一切,难道不都是她自找的吗?” 程然驰以为自己耳聋了,声音陡然飙高,“阮今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明薇脑子一炸,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当即就想跑。 第951章 人如其名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然驰料不到阮今朝会丢出这句话,当即呲目,一嗓子大名给她嚷过去,“你是吃酒了,还是脑子被红枣踢了,狗叫什么人话!” 阮今朝不悦地看去,顿生说:“我是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需要你汪汪叫来提醒我?少在我跟前玩什么少爷款!素日看沈简脸上给你两份阳光,就开始狗仗人势了?告诉你,我不仅杀人一绝,扒狗皮也是稳准狠,我看你和沈简两条狗中狗,是赶巧了要我一锅炖了?” 李明薇在程然驰要回击的瞬间,抓住机会抬手,说:“我还有事,二位慢慢聊。” “走什么?”阮今朝瞪睨李明薇一眼,冷声说:“遇事就跑,难当大任,出了怎么大的事,居然还能让程然驰把消息递出来,你活回娘胎去了?” 李明薇噎住。 阮今朝心中气得不成,肺管子都气麻了,声音不满大许多,“从大内出来到侯府门口,你可知道会经过多少簪缨世家的老巢?最先知道的就是你的襄王府,然后呢?” 李明薇懵了。 为什么骂他,他做错什么了? 程然驰指着阮今朝,啊了一声,“你搞什么,骂亲王,你不活了?你不活了,别扯着我异父异母的亲弟弟身上!” 阮今朝全然当做狗屁话,仰头看李明薇,“我骂他多次了,他若真的要杀我,还需要你来挑拨离间递刀子?” 阮今朝表情凝重,蔑视程然驰,“我和襄王说话有你插嘴的分?你别以为我是沈简那个许你上蹿下跳的病秧子!” “我凭什么凶李十一,就凭我家收服河山有功,你们不是私下议论我父兄功高盖主吗?对,我就功高盖主,我就在李十一头上跳大神,怎么着,你去让李十三来打我,去啊,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毒打皇子,脚踹富贵公子哥!” 李明薇进退不是人,当机立断再次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抿唇说:“不要窝里反,说正事,就事论事。” 阮今朝卖了李明薇面子,侧眸看倒在榻上的人,她顿了顿,干脆说:“顾喜分明就是知道什么,就是怕这个怂那个,谁都不相信,因此不敢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阮今朝面无表情看已控制不住,捏拳要送她身上程然驰,“真话难听,好好想想,顾喜若真的要离开宣政殿,只要拒绝给陛下诊治,李明薇就会启用你,把她送出去,便是说明,顾喜知道宣政殿与她而言才是最安全的!” 李明薇点点头,直觉加从自身安危考虑,顷刻站位阮今朝,嗯了一声,轻声说:“有道理。” 阮今朝给李明薇个孺子可教的眼神,继续盯着程然驰说:“你真的维护顾喜,就应该知道,她的眼睛,嗓子早就好了,只是装作没有好完,这点小把戏,我这个不懂岐黄之术都能看出来,更别手你这个医药之家的人!” 阮今朝脸色随着言语,愈发暗沉,她一字一句说:“你明明都看得见这些的,却是选择了置之不理,任凭顾喜装模作样,我再三的想要拆穿,无无数次都要逼得顾喜承认了,你又在中间做什么跳梁小丑,直接把人给护着走了。” “眼下发生了这些,却是要我们去找伤人凶手,说句你要跳起来打我的话,顾喜这不是自找的吗?” “顾喜所作所为,就是在包庇凶手,她真的死了,也是没人同情的,知道我要的,却不告诉我,我一律当做敌人处理!” “不是看着你是沈简当做亲哥哥对待的人,年纪又大了还没人忍着嫌弃要了,我早把顾喜抓起来审讯逼问了!” 程然驰被阮今朝嘴中的话气得上去就要打,热血冲上天灵盖。 李明薇扯着作死的程然驰,倒不是想保护他,他不蹚浑水,就怕阮今朝一拳头把程然驰打归西,耽误李玕璋的病情。 他甩开程然驰的胳膊,提醒他,“你打死阮今朝,顾喜也就这样了,甚至还会让沈简记恨你 ,得不偿失的事少做,还会让暗处的人暗自夸赞你是好刀,都不要争了,听我的,万事等着顾喜醒来再说。” “她醒来能说什么,看不见,说不出,动也不能动!”程然驰说。 阮今朝上前半步,“你在给我横一下试试。” 李明薇抬手不然二人距离变近距,看向程然驰,“说句更诛你和顾喜心的话,我从始至终都让你们二人不要出宣政殿,你们两个一个跑的比一个勤勉,这又怪谁?顾喜今日倘若是在宣政殿内出的事,你给我一刀我都不带气得,可她是自个出去了,大内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不知道?” 阮今朝点点头,终于觉得遇到个明理的活人了。 程然驰心凉,看向一动不动的人,“顾喜,顾喜……” “顾喜顾喜,不就是顾着自己欢喜的意思吗?”李明薇脾性也不好,不客气说,“你瞪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人如其名。” 程然驰盯着李明薇,不怕死的冒犯李明薇,“我也没看你弟弟有那启明星的能耐。” 李明薇笑了一声,“他要是想,还是能搞得你家破人亡的,做不做大宜的庇佑星无所谓,能掌控你程家全族生死,他就赢了。”.. 阮今朝听着李明薇说李明启好就头疼,“几岁了,还争?有什么争的!顾喜醒了也没用!” 她朝着外头走去。 顾喜应该直接被杀了才对,为什么那个人要让顾喜活下来,顾喜没有什么多余身份,就是老顾大夫捡来的娃娃,所以一定是顾喜自己争取了活命的机会。 李明薇看出去的人,叫住她,“你做什么去?父皇在睡觉,吵醒了休怪我不客气。” “我疯了,赶着你眼皮子地上去爬你老子的龙床,给你做小娘?”阮今朝回头看李明薇,“你以为你老子很招人喜欢不是?我敢做你小娘,沈简就敢去睡你娘,做你后爹。” 李明薇眸子一缩。 阮今朝笑笑,越想越有趣,“你一下多了两个疼惜你的长辈,压岁钱都多别人一头,不高兴?” 李明薇指着门,“滚,滚出去!” 阮今朝摇摇头,翻了个白眼大步出去。 她丢下一句,“程然驰,看看顾喜随身的东西有没有沾染了毒的,她活着就不对,我出去看看,你真的要报仇,就听我的,少他娘去沈简跟前给我哭鼻子,我与他夫妻争执,十次两次都是因为你。” 见人出去,李明薇脑子一转,看向程然驰,觉得自个又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们夫妻还因为你吵架。” 程然驰火气盛的死都不怕的,给李明薇嚎过去。 “还因为你的乖弟弟要小乖,阮今朝去偷,沈简去要,李明启在中间闹,不给小乖,就要狗,小佟直接坐地上哭,司南跟着来打,看别人家热闹,那热闹就是你弟弟惹的。” 李明薇:…… 是他冒犯了。 第952章 攀咬老娘的亲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跟着宫人去发现顾喜的地方看,给她递灯笼的宫人小声说:“出事时,十一殿下就吩咐了这里不许人进出,以免脚印带走,或者损坏了什么。” 阮今朝扫了眼宫人,对着边上提着灯笼的宫婢说:“李明薇发现顾喜时候,顾喜是怎么倒在地上的,你给我躺一个。” 那宫婢忙说,“王爷发现顾姑娘时……” 阮今朝扫了眼倒在地上的人,眸有所思,自个在草地之中慢慢踱步。 “发现什么了?”李明薇跟着出去,“为什么就只有你,沈简呢?” 这个听不懂人话,不好控制,不好说话。 “你和沈简是有私情不是?”阮今朝说:“我觉得你对我家阿简有意思,所以怎么敢让你们见面呢,我好不容易才嫁出去,若是被个男人抢走了男人,我会发疯杀人的。” 李明薇觉得阮今朝嘴太呛人了,干脆站在旁边不动了。 阮今朝走了几圈,看李明薇:“我能不能以你的名义传一条口谕?” 目光正经的让李明薇原本拒绝的内心,微微动摇了下,他点点头。 阮今朝手里拎着灯笼,看向王恐,发号施令:“宣政殿,所有称李星弦为王爷的宫人,全部依次杖毙。” 周围不少宫人吓得跪地。 李明薇不解,“做什么杀人?” 阮今朝解释说:“宣政殿都是看着你长大的,我记得,陛下和几个大太监,叫你都是叫的十一殿下,这些宫人私下都是称呼你十一殿下,且从不改口的。” 好多次她跟着沈简来宣政殿,这些宫人称呼李明薇,都是潜意识叫的十一殿下,而不是襄王。 阮今朝说着,指着几个人,“这些个,从我入宣政殿开始,叫你都是称呼的王爷,我对这里不熟悉,但是顾喜出来,再被害,自是要有人通风报信她在何处的!” 李明薇抬手,“按照阮今朝说的坐,杖毙。” “依次杖毙。”阮今朝重复重点,“一个个的杀,不要一次性杀,死不可怕,等死,且看着自己的会怎么死,那种害怕和煎熬冲撞,那才有趣。”.. 王恐点点头,阮今朝蹲下身,抬抬手指,“来吧,睁大你的星星眼看看,这是什么?” 李明薇过去低头,眯眼,眯眼再眯眼,随后躬身,弯腰,蹲下,“一坨烂泥巴,什么都没有。” 阮今朝沉默看他,“你当皇帝,大宜必亡。” 李明薇:“你信不信我马上给沈简赐贵女做贵妾。” 阮今朝当做没听到,继续说:“这里,有刻意勾出了的痕迹,顾喜左手伤的更重,说明什么。” 李明薇摇头。 阮今朝深吸口气。 不能打,不能骂,这个是最小气的。 她拿出对儿子的耐心:“说明,顾喜在感觉有人要杀她的时候,飞快让刀子和她脖颈的大出血出错开。” “倒地的时候,在这里写了东西,可以说,是抠出来的,顾喜指节上还有淤泥,以及青草味道,就说明,她是在被弄断手脚之前留下的。” “那个人发现了顾喜没死,甚至还在地上写了东西,才断了她手,这里有脚印来回踩踏的痕迹……” “我大胆猜一个可能,顾喜肯定伤了那个人,并且告诉那人,她死了他也活不了,甚至还有为了保命更加骇人的话,然后,她才变成了最后我们看到的这样。” 李明薇脑子一炸。 阮今朝看手掌的泥巴,一点不犹豫,全部擦在李明薇的衣袖上,起身抖了抖裙摆。 “现在,十一殿下应该去查查今日进宫的人了,当然了,不排除有些能耐人,可以抹进出宫册子的名讳,这些十一殿下肯定比我能耐,一定能够查到的。” 阮今朝侧眸,见着过来的王恐,露出胜利的笑意,“当然了,可 能都不需要了,因为一个个的死,已经有人害怕招供了。” 阮今朝走了过去,“那位识大局的,带过来,说的好,我保她的命。” 被拖来的是个小宫婢,瞧着才十三四岁,王恐说:“是上个月顶替出宫宫婢进来的人,在外面浆洗的,不曾进内殿过。” “不是。”李明薇说:“她此前是在御膳房做事,专门负责给宣政殿送吃食的。” 宣政殿的人,他都是记得住长相的。 阮今朝明了的哦了一声,“在外头浆洗,也就是说,连着各位主子都没见过。” 阮今朝上前,抬脚勾起磕头在地宫婢的下巴,也是诶了一声。 “我见过你啊,你是不是带着十七和梨梨玩过捉迷藏的,十七觉得你唱歌好听,还扯了梨梨头上的小闹嚷嚷给你了?” 宫婢吓得要低头。 阮今朝微微一笑,“真不巧,那闹嚷嚷是我从程国带回来的,沈简那狗东西不知我喜欢的要命,抓去给梨梨奖励她会吹长笛了,本想找你还的,梨梨让我别让十七抬不起头,我才姑息了你,还说过些日子,来找你换物件的,今日就栽倒我手中了。” 那宫婢吓得眸子一缩。 阮今朝居高临下盯着她,“我好说话的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给你命,说吧,你是替谁做事。” 宫婢一哆嗦,阮今朝声音很寒,“刚刚不想死,现在又在作死,王恐,来,让我看看你的刀工,给我雕个富贵牡丹图出来。” 宫婢吓得磕头,连连叫饶命。 李明薇说了个有点人性些,扬扬下巴,无波无澜说:“丢教坊司去,那处再拧的女子进去,都要乖乖的。” 宫婢大骇,瘫坐在地上,教坊司,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她下意思开口。“是,是……” 阮今朝嚯哟一声,“我还以为十一殿下多正经,看来教坊司去的不少,也对,那里的女子,都是些官宦女子,各个都不是外头货色能比的。” 她看宫婢,毫无耐性,“三!二!” “是阮元帅!”宫婢惊声。 “我去你大|爷的!”阮今朝一脚揣上宫婢肩头,“攀咬老娘的亲爹,老子把你爹送去教|坊司!” 宫婢哀泣,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朝着李明薇方向开口。 “不敢,不敢欺瞒襄王殿下,真的是阮元帅,是阮元帅让,让奴婢多多注意顾姑娘的举动,宫婢在宫中有个已故的好姐妹,他的哥哥在军营,就是在阮元帅手下——” 阮今朝扯起宫婢发髻,一巴掌丢上宫婢脸,彻底动了杀人之心。 她看李明薇,“脑子,你动动脑,大宜从军的男儿,八成都可以说在我父亲、兄长手中干过事,你别……” 阮今朝了不得这宫婢敢这样说话,迎上李明薇复杂的审视,“我被拴在京城的目的,不就是控制我父亲和兄长吗!这种狺狺狂吠之言你也信!” 第953章 臣女谢柔,求见陛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宫婢眼泪鼻涕满脸爬,惊骇到了极致,“不敢欺瞒襄王殿下,是此前,此前阮元帅首次回宫就私下找了奴婢,说的若是听到有什么风吹草动,可能威胁到阮大姑娘,就悄悄给他送信……” 李明薇说:“送信,怎么送,大内有他的班子?” 阮今朝震惊,吼了跟前星星一嗓子,“李明薇!” 那宫婢迟疑片刻,“现在不知道了,以前,以前是有的,阮元帅让奴婢去找——” “闭嘴吧贱婢!”阮今朝指着她,“出来指摘我的父亲,谁给你的狗胆,说,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宫婢摇晃脑袋看李明薇,“王爷可以去查,只是那些人都被阮元帅撤走了,只要您把阮元帅抓来审,定然,定然可以证实奴婢的话所言不虚!” “空口没有证据,就想挑拨离间!还咒我父亲下大牢!我要你全家下地狱!”阮今朝想杀了跟前的宫婢。 她绝对不会让阮贤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回到那个牢笼去,“你背后的人还真的敢来攀咬,能教的你这样说话。” 李明薇目光越发平静下来,转而说:“阮贤今日在哪里?” 阮今朝说:“自然在家。” 李明薇有话直说说:“顾喜老家不是在北地吗?” 他看阮今朝,坦然说:“我怀疑了,怀疑过了这事就过了,你和沈简不也怀疑过我,我怀疑你父亲,和相信你,并不冲突,你还是可以自由进出大内。” 阮今朝退后两步,觉得李明薇的说辞有理的恐怖,“你不可理喻,我,我父亲真的要谋逆,真的要反了你们李家皇室,还,还……” 阮今朝气得浑身发抖,着实说不出话来,丢出三个字,“狗东西。” 李明薇盯着宫婢,说:“把这个宫婢打死了丢到阮贤跟前去,告诉他,差不多得了。” 他又道:“告诉他,此前我念她担忧闺女在京城情况,不多计较,现在把他的眼睛都给我收起来,否则,给了兵权回来,这事儿也没玩。” 李明薇突然顿悟了李玕璋害怕的东西。 李明启的外戚,果真是不可控的,如今都敢把手朝着大内伸展,日后呢,李玕璋没有了,只要一句李明启你的皇位是我们给来的,就能逼得李明启掣肘。 阮今朝深知李明薇多想了许多,“你不要被三言两句撺掇了,我们是一起的,我们不会欺负你们兄弟的。” 李明薇正色,“顾喜好了,一切都会知道,至少这个人嘴里,曾经的事情是对的,我都不需要去查,我也信我去问,你父亲就会告诉我实话,实话出来反而不好相对,就难得糊涂的好。” “所以,你在北地没有眼睛吗!”阮今朝也不客气,“凭什么你们要我们死,我们就必须死,我们难道就不能防着点,我们家做错什么了,任劳任怨给你家办事,还吃力不讨好了。” “为什么不应该,不是我来告诉你。”李明薇说:“现在我看你挺精神的,正好,去查进出的名册,查不到人,我就当是你老子做的,我天明亲自去你家问。” 阮今朝望着进大殿的人,心口气得起伏不平。 她昂然道:“李明薇,北地真的要反,还需要等着今日吗!” 李明薇头也不回,利索回嘴,“要反的名正言顺,不就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吗?” 阮今朝盯着那宫婢,身侧的手越发捏紧。 “今朝。” 阮今朝听着有人叫他,就看是程然驰出来了,她深吸口气,不露出弱态,“怎么了,落井下石来了,偷听的开心吗?” “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要和你计较,早气死了。”程然驰摸个东西递过去,阮今朝别过头,深吸口气,把莫名起来的委屈逼下去藏起来,“我没哭。” “看清楚在夸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解人意,你不把我打得叫 爷爷就是我的造化了。”. 程然驰喏了一声,“我家宝哥儿说,要是你在大内委屈了,他又不在,就把这个给你,你看了就明白了。” 阮今朝定神一看,是她给沈简绣的荷包。 她接过一看,里面放着纸条。 程然驰晃眼想去看,阮今朝白他一眼,直接念了出来。 “若是在大内被怀疑,不必隐忍,带着搞你的人,去找柔妃,她是你的姨母,你要学会相信周围的人,别怕,学会回头看,所有人都在你身后……” 程然驰见阮今朝眼眸似有晶莹,喉头哽住了下,“别念了,知道你不防备我。” 阮今朝看到最后一排字,莫名笑了。 ——不要怂,我让小佟带着有钱挖了狗洞,不对劲,你就爬狗洞出来,我带你跑路。 程然驰看她,摸了摸鼻尖,“我刚刚是关心则乱,你别回去给沈简告状啊,坏我兄弟感情,我杀你小胖。” 阮今朝把东西收起来,仰头稳了下情绪,程然驰说:“还不去找柔妃。” 阮今朝摇摇头,“我姨母和这些乌糟糟的事没关系,她——” 却是就见着有人走了过来。 柔和的声音回荡在黑夜中。 “朝朝,来姨母这里!” “姨母?”阮今朝眨眨眼,看真的是柔妃,连忙上去,一副见鬼,“您怎么来了。” 柔妃把着阮今朝肩头左右看,确定侄女完好无缺,念了句佛。 她轻言细语解释,“沈简之前来大内看我,说的你若是在宣政殿,又是在没有十三在的时候,超过半个时辰没有出来,就让***净来捞你。” 谢阮两家就怎么个小珍珠,怎么能不当做眼珠子疼。 柔妃看阮今朝有些红的眸子,心疼的去拂她的眼尾,“十一骂你了?” 阮今朝听着柔妃的声音,原本抑制住的委屈,莫名要从眼眶涌出来,她摇摇头,努力维持笑意,“怎么会,我不欺负十一殿下就是好的了。” 柔妃抓着阮今朝的手,深吸口气,“我谁都不偏帮,十一没有母妃了,现在是有陛下了,若是言语上冒犯了你,你等着他心情好了,骂回去就好了,他就是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内里很好说话的,告诉姨母,发生何事了,捡着重要的说,不说,姨母就去问十一了。” “有人攀咬我父亲在宣政殿安插了眼睛,还说顾喜出事是我父亲的手笔。”阮今朝言简意赅,替阮贤辩驳,“姨母,你觉得我父亲那么老实,会做这种事吗。” 柔妃一下捂住阮今朝的嘴,斩钉截铁说:“会,就是你父亲做的!” “娘娘!”程然驰惊了,“您,您到底谁的亲娘!” 柔妃说闭嘴,抓着阮今朝,沉思一瞬,“姨母进去见陛下,一会儿陛下若是召见你,你就装可怜就好了。” 柔妃摸着阮今朝冰凉凉的脸颊,露出柔和的笑意,“不要怕,万事都有姨母在。” 回忆之中有什么会现在交叠,阮今朝见松开她手依然绝然朝着宣政殿去的人,瞬间握住她的手,“没事的,姨母,没事的,不要去!” 柔妃笑容温柔又强大,“姨母是妃位,瞧瞧说句狂傲的,皇后之下,我在后宫最尊贵了,陛下怎么说都是要见我的,乖乖的,我们朝朝怎么忠心爱国,怎么会伤害陛下呢,对不对,姨母,相信朝朝的家人,都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国祚的事。” “姨母!”阮今朝忽而回忆起前世柔妃也是这样为了她,去求见李玕璋。 她见着柔妃大步超前,提着裙摆决然跪下。 阮今朝大步进去,神情慌乱,“您起来!” 柔妃拱手,背脊挺直,朝着大殿扬声,“陛下,臣妾谢柔求见。” 阮今朝摇头,鼻尖骤然酸涩起来,抵触摇头,“姨母,姨母你起来,别这样, 我求求你了,我没事的,我们谁都不会有事的!” 李芳走了出来,见着柔妃,吓得手足无措,用眼色示意李玕璋火大发,还是吊着嗓子冷漠说:“陛下说,让娘娘回去。” 柔妃目视前方,只是加大了声调,说:“臣妾不是以十三殿下生母的身份求见,是以谢家的女的身份求见当今陛下,陛下看着我父兄的薄面,还是见见臣妾为宜!” 阮今朝弯腰要扯柔妃起来,见着拉不动,下意思就要跟着跪下来,生怕李玕璋怒火牵扯柔妃。 柔妃抬手摁住阮今朝要屈下来的膝头,声音罕见一凌,“今朝,站直了,扬起的脑袋,眼睛里面不许有不该出现的东西。” 柔妃看她,“你没错,不必卑躬屈膝,也不必下跪磕头,你今日若是跪下来,便是承认你父亲有不臣之心!” “给我站直了!你父亲无愧社稷,你兄长为了边塞死了多少兄弟!你这一跪,对得起他们吗!千军万马都没有压倒你的父兄,你这一跪,就是诛杀他们的忠心。” 阮今朝眼泪大颗滚落。 柔妃盯着她,“你是北地儿女,应该流血不流泪,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忍住你的泪水,松开你的拳头,不要被愤懑侵占了头脑,保持你的冷静,去旁边站着,不论发生何事,陛下不让你进去,不许贸动!” 阮今朝摇摇头,哀求柔妃,“姨母,不要跪。” 我求求你不要跪,不要跪…… 柔妃将阮今朝一推,拱手作揖磕头在地,重声道:“谢修翰之女,谢和泽之妹,臣女谢柔,求见陛下!” 第954章 我们朝朝,是人间值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被推的一趔趄,然后泪水止不住遍布面容,她直接扑上去努力拉柔妃。 “姨母!不要跪,听我的,回宫去,这些事和你没有关系,你是不是太闲了,我想要个小坎肩,你回去给我做衣裳好不好?” “我们都不跪,我们起来,陛下在养病,我们不要叨扰她了,朝朝带你回宫。” “后宫不能干政,姨母你要乖,你是后宫最不会惹事生非的好女子。” 柔妃看她,低声说:“我是谢家女,是李家妇,我跪的君,跪的是夫,跪的名正言顺,跪的无人能挑出错处,你不是,今朝站起来,不要让姨母说第二遍。” 阮今朝不停摇头,拼命拽扯柔妃衣袖,万语千言在对上那双柔和眸光,全都化成抽噎,唇角颤颤温动。 “今朝,姨母不会死,谁都不会死,你的眼泪应是在高兴时落下,而不是浪费在这种时候,起来,不要让姨母生气。” 边上的程然驰大着胆子将阮今朝扯起来,与她好言说:“弟妹,你就听柔妃的,沈简不会害你的。” 柔妃来,必是沈简的安排,沈简算无遗策,必是可控全局。 柔妃看被拉拽起的侄女,见她拧巴流泪的脸,含笑说:“你爹爹同我说,北地有一株最耀眼的太阳花,他想要好好把这朵小花存放起来,所以就算找阎王爷借命,都要护着身后的家国,与你父兄而言,先是家再是国,你就是他们想要守护的一切。” 阮今朝摇头,拼命伸手要把柔妃拉起来,分明怎么文静的女子,为什么此刻却有千钧之重,让她无法拖拽起来呢。 她无力的祈求柔妃,“姨母……” 柔妃沉声,“玉玉,站好,站到旁边去,然驰,把朝朝带出去等着,大人的事情,你们这些小辈不要掺和。” 阮今朝泪水不停涌出,不愿意跟着程然驰出去,凄声求她,“姨母,姨母,不要跪,求求你了,不要跪……” 李明薇走了出来,见着跪着柔妃目光复杂无比,还是传话,“陛下让娘娘进去。” 柔妃喏了一声起身,错身时候,李明薇抬手扯了下她的袖口,对她摇摇头,又想得到自己满意的答复,并未落下拽她衣摆的手指。 柔妃轻轻笑了笑,好好看了看李明薇,抬手给他理了理衣襟,随后,入内关上了门,对着眼泪婆娑望着她的阮今朝,露出最温暖的笑意。 她无声启唇。 “姨母在,不怕。” 阮今朝别过头泪大颗大颗涌出,呜咽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同上辈子一样的。 狗老天,还是在玩她。 “弟妹,弟妹,别想多了,咱们姨母不说是多得宠的妃子,她儿子是陛下的跟前的小红人,不会有事的。” 耳边响起轰隆隆的雷声。 细细的小雨突然而落。 阮今朝仰头看着雨幕,眉眼狠狠一皱。 所以,老天爷是在玩弄她吗? 为什么,一切又重新开始了! 下雨,下跪,被诬告不臣之心。 仗不是都打完了吗,为什么还是会变成这样。 院子外鸦雀无声,阮今朝靠着程然驰,任凭细细的雨丝爬满她的全身,将她一寸寸笼罩在黑夜当中。 程然驰低声安慰始终哽咽,双眼无光的人,“弟妹,不会有事的,你姨母——” 声音被器物落地的声音打断。 阮今朝吓得肩头一缩,手指不由自主捏紧了心口的衣裳,目光呆滞的望着禁闭的大门。 砸东西,骂谢家,然后,重重的耳光响的屋外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噤若寒蝉。 阮今朝脑子麻了,什么都不会思考了,她跌跌撞撞上前,抓着李明薇,目光露出哀求,随后脑袋一扭,慢慢站直,放开了拽着李明薇衣袖的手。 不能拉无辜的人进来,前世,前世柔妃出事,李明启能活,是靠的李明薇。 倘若求李明薇进去说话…… 不行不行,绝对李明薇不能下脏水, 李明薇看阮今朝惊弓之鸟的远离她,慢慢缩到朱红色的柱子边,害怕的颤着肩头,目光看向王恐。 阮今朝声音惊惧,“不要!”她目光空洞看李明薇,“我不想阿简担忧,和他没有关系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只是娶了我而已……” 怎么办,若是把沈简也脱下水了,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李明薇、程然驰对视一眼,都觉得阮今朝不对劲到了极致。 程然驰上去看她,“弟妹?”他想去给阮今朝把脉,“给哥看看呢。” 李明薇见她肩头颤颤,两手慌张的缩在一起,不许程然驰碰她,一瞬间她似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无人敢惹的活祖宗,露出内里的弱态和害怕。 李明薇伸出手想去拍拍她的肩头,还未碰到她的肩,耳边就是啪的一声。 阮今朝吓得哆嗦,甚至伸手捂着了耳朵。 李明薇反应过来是什么声音,扭头就要推门。 李芳抵着门,艰难说:“十一殿下,听话,好好站在外头!” 李明薇拍门,觉得事情超过他的预料了,“父皇,父皇!柔妃是十三的生母!你若惩治他!十三怎么在朝堂立足!” 打十三,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柔妃是用的谢家女名义进去的,这打的不是十三的母妃,是谢家的女儿! 李明薇声音急促,对着里面说话,“柔妃!后宫不得干政你不知道吗?谢柔!陛下还在养病,你给我出来!” 靠着柱子阮今朝脑子中无数回忆开始侵占四肢。 她捂着脑袋慢慢蜷缩在了地上。 开始了,真的开始了…… 程然驰吓得不停拿手在她跟前晃,都见着有人来给他上香了,“弟妹?今朝,我的亲大爷,你不要吓我,你要这我跟前有个三长两短,沈简跟着去找你之前,是要把我一道带走的!” 阮今朝捂着脑袋脸带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柔妃还是来下跪了,还是因为来给阮家作保证明清白顶撞李玕璋了。 不应该的,这些不应该发生的,五年了,她都改变了五年了,难道说都是瞎忙活…… 不不不…… 阮今朝摇摇头,她望着隔绝的大门,扑到门前使劲拍门。 砰砰砰—— “陛下,陛下,我姨母是谢家人,她现在是李家妇,她天天都呆在大内,她什么都不懂的,您不要骂她,不要打她,求求您了!” “她跟着你二十多年,不争不抢不斗,她的秉性您是最清楚不过的,求求您了,不要骂她,不要打她,求求您了,她是天底下少有的好女子……” 李明薇比起里面发生的,更是跪着疯狂敲门的阮今朝吓着,“阮今朝?今朝?” 他伸手摇拍门人的肩头,觉得阮今朝情绪太不对劲,留着这里恐要出事,低声说:“你先去西殿,你这样,什么都做不了。” 阮今朝抬眸看李明薇,“你不懂,若是里面是您的至亲,您甚至……”阮今朝如鲠在吼,吸了吸鼻子,“李星弦,你回西殿去呆着吧,不论发生何事,你都不要出来。” 阮今朝伸手抚了两把脸,艰难的要爬起来。 门却在这时候咯吱打开了。 “姨母,姨母!”阮今朝见着出来的人,看她脸色的红印,顿时泪珠不停涌出,“姨母!” 柔妃看哭的难受的人,“不碍事的,雷霆雨露都是君恩,记清楚了吗?挨打和年纪无关的,做了让人不高兴的事,说了让人不开心的人,轻则挨骂,重则挨打,都是自找的,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柔妃两手落到阮今朝手臂 下,将她半搂半抱起来,“好了,姨母无碍的。” 她贴着阮今朝耳边说,“陛下病着,他伸手时,我朝后躲了下,就是听着声音大,一点都不疼的,响巴掌不疼,阴巴掌断骨呢。” 阮今朝看柔妃,紧紧的蹙眉,都不敢去触碰柔妃的脸,“陛下、陛下还怎么您了……” “不可妄加议论君父。”柔妃给阮今朝擦眼泪,“你是小妹妹,可下面还有个小表弟,他爱哭,你别跟着他乱学,他的眼泪不值钱,你的都是金豆豆。” 柔妃拉着她的手,见她浑身湿漉漉,耳边的发丝还凝着雨珠,“下雨了,怎么都不知躲躲?” 阮今朝望着柔妃永远恬淡的眉眼,抓着她的双手,睫毛一抖,泪珠落到手背,她抽抽搭搭,却用最大的忍耐,将哭音锁在喉间,“姨母躲着就好了,今朝不会被淋死的,姨母弱,今朝很厉害,不会淋出事。” “胡说,胡闹,看你一个人在雨里淋着,姨母会心疼死的。”柔妃松开阮今朝的手,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向雨幕。 “姨母!”阮今朝不明所以,只觉得害怕,“您做什么呢?” 雨幕当中,柔妃回头含笑看阮今朝,“我们会被淋湿,但不会被淋死,总能拨开雨幕见晴日,对不对?一个人叫淋雨,多一个人就是看雨景了。” “姨母,你不要吓我。”阮今朝拎着裙摆过去,被柔妃牺牲陪同之言刺得心疼,“我不值得的。” “胡说。”柔妃眼底都是宠溺,“我们朝朝,是人间值得。” 阮今朝大颗大颗的眼泪陡然而下。 “姨母……” 第955章 回去找你的沈阿简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捏紧裙摆,心口酸涩无比。 “姨母回去了,你也好好回去,知道吗,你好好的,姨母就好好的。”柔妃看李明薇,笑着说:“星弦。” 李明薇被柔妃突然叫了个表字,下意思嗯了一声。 柔妃对着他一直都叫的十一,或十一殿下,大了后陌生了,对着他都是进退有度,把规矩两个字刻入骨髓了。 柔妃对着李明薇没有一贯的柔柔弱弱,如同一个长辈吩咐他,“你可以替我将朝朝完好无损的,送到沈简手中吗?” 李明薇走上去,王恐忙举着伞落到他头顶。 柔妃依旧笑着看李明薇,从怀中摸出手帕包着的东西递过去。 李明薇接过,觉得轻飘飘的,不知是何物。 柔妃说:“本就是你的。” 李明薇疑惑。 说罢,柔妃侧身抬手抱住阮今朝,拍着她的背脊,“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怕,做你认为对的事情,我们所有人,对你都是心服口服的,你要相信,大是大非之前,朋友是朋友,敌人也会是朋友。” 柔妃说完最后的话,自己露出欣慰的笑意,扭头朝着殿门走去。 阮今朝双脚如注入水银,完全迈不动步子,目光跟着柔妃,嗡动的嘴唇一直叫这姨母。 李明薇慢慢掀开包裹着的东西。 就见是一对小孩子戴的小银铃铛手镯。 他脑子轰的一声。 这是他小时候带的,皇嗣们都有一对小银镯,都会带到五六岁,李明启用的是他的,李玕璋说他是福泽的星星,福泽浸润过的物件,最是吉祥,给套在了李明启手上。 李明启除开咯吱咯吱的笑,就是走跑身上会有细细的铃铛声,一听就知道是他来了,后面大了还不愿意摘,被柔妃打得哭唧唧,来抱着他哭,说自己是捡来的,抢他东西还打他。 李明薇抬眸,就见柔妃对他微微底身行了一个礼。 李明薇瞬间捏紧手中小银镯。 柔妃,这是在托孤。 她是要把李明启托付给他。 疯了吗!她对李玕璋干什么了!李玕璋对着后宫嫔妃都是能不得罪使劲捧着的! 李明薇捏紧手里的小银镯。 又不是他亲弟弟,托孤个什么!他是冤种吗! 柔妃微笑看雨幕中的二人,慢慢转身,提着裙摆迈出了宣政殿宫门。 阮今朝闭眼,背后响起李芳的声音。 ——“柔妃不尊陛下,禁足宫中,非陛下亲口下诏不得进出,外者不许探视,违者忤逆大罪论诛,一应用物降为才人品阶。” 阮今朝听着这话,眸子朦胧一片。 这话熟悉的,她都要跪下了。 感觉身边的人要动作,阮今朝惊声,“别。”她抓着李明薇胳膊,将他拉着一步步带出宣政殿。 李明薇不明白,想要挥开阮今朝的手,“旨意传出,十三怎么办?你拉着我去哪里!你姨母和我没关系,我弟弟出事了,你们都玩脱。” 阮今朝深吸口气,看要冲回去的人,她平稳着声气,“李明薇,什么都别管,你好好活着就可以了,知道吗?” 李明薇从未听过阮今朝哀求人的语气。 阮今朝望着跟前的李明薇,忽而伸出手臂环着他的脖颈,恳求地说:“李星弦,活下来,我们都要活下来,你也要好好的,不要去过问这件事,也不要去责问陛下,更不要偷偷摸摸去看我姨母。” 李明薇僵住,阮今朝说:“什么都不要管,你只要活着,就是帮我了,” 阮今朝感觉背上有无声的轻拍,就听着干瘪的声音响起。 “十三难受的时候,就喜欢我拍拍他的背脊,我不打会安慰人,你是父皇夸赞过的好姑娘,你哭的人,很瘆得慌。” 李明薇有些干巴巴 的声音响起。 “没什么好哭的,大内什么离谱的事都能见到,我说了,我不怀疑你。” 阮今朝热泪一滚,“就因为你父皇说我说是好姑娘?你就不怀疑我?” 李明薇轻轻的嗯了一声。 阮今朝笑出声。 真的是听爹爹话的乖娃娃,换成李明启就是面上说的好记住了,背地使劲搞。 她当初为何就笃定李明薇是坏人,李明启最喜欢的人,怎么会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呢。 李明薇说:“淑妃很聪明,罚了她,这件事就是过去了。” 阮今朝啜泣,努力让声音平稳下来,“李明薇……” 她出口就是止不住的声音颤颤,“你要活下去,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都死了,你要给我们报仇。” 阮今朝松开他,慢慢倒退。 她望着李明薇,眼泪已经让他模糊的看不清跟前的人了。 “我、我来京城前做了个梦,梦到我们都死了,十三死了,我哥死了,我死了,阿简死了,谢家死的去七七八八,只有你活下去了,所以,我相信,你肯定能苟活道最后……” “贺瑾的父亲,最爱说明哲保身方是上策,你的夫子也是贺家人,所以肯定教过你这个道理,什么都不要管,当一个看客。” 李明薇阮今朝不对劲的话吓着,“你别胡来!” 阮今朝深吸口气,背着手,拉出个笑,却比哭还刺痛人心。 “李星弦,你要好好活下去,一定不要多管闲事,我,我若是知道姨母还是跪了,我肯定不努力和你做朋友……” “放心,不胡来。”阮今朝摆摆手,“我回去了,我夫君还在家里等我。” 她上辈子还不够胡来吗,最后不也死的渣渣都不剩下了吗。 李明薇看吓得捂嘴的程然驰,“去送她,务必交到沈简手上!” 程然驰哦了一声急急跑上去,跑了两步,又掉转头去夺王恐手中的伞。 “弟妹,今朝!”程然驰说:“打伞,会着凉的。” 阮今朝仰头,摆手拒绝头上微乎其微的庇佑,她已经被淋的身心透寒,“不必,我身子骨好的很,就算是响雷下来了,我也扛得住。” 她看程然驰,“遮好你自己才对。” 她一步步朝着黑漆漆的宫道走。 五年。 还是回到了最开始了。 “弟妹!”程然驰跟着追。 阮今朝什么都听不见,一步步艰难朝着外面走。 “我说了,我不打。”阮今朝侧眸看程然驰。 程然驰说:“这把伞看似我抢来,实则是对方也觉得你是最需要的,今朝,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最不该淋雨的人。” 阮今朝眼泪又要落下。 “亏得沈简今日没有来,不然瞧着你留金豆子,非得心痛的救都救不回来。”程然驰将伞落到她头顶,“你很厉害,衬的周围都是无用废物,一群废物也有半个你的能耐吧,我废物,可我会下毒啊!” 阮今朝说:“你这安慰我笑不出来,回去守着你的顾喜吧。” 程然驰说:“她睡着了我献殷勤做什么,她也看不见,还不如把你送回去,让沈简记个我的好。” 阮今朝扭头看他,程然驰说:“好了,实话是司南离京之前,来大内找过我,求我不论何时,只要你出事,一定要把你全须全尾放到沈简手里去。” “司南?” 程然驰啊了一声,“你哥突然就给我跪了一下,我那是一点没犹豫,一个头就给他还回去了,我还以为他杀人,是先礼后兵的。” 阮今朝听着哥哥的名字,渐渐的眸子回光,“他还给你说什么了。” “还说,陛下要搞死你,就让我把他毒死,他来偿命,你不能有事。”程然驰 笑笑,“他来偿命,肯定是说了的,我记得牢牢的。” 他揽着阮今朝肩头,手中握住的伞柄大半落到她头顶上,“走了,回去找你的沈阿简了。” *** 李明薇返回殿内,就见李玕璋砸了枕头在地上,气得半死坐着床榻上。 李明薇火得打翻花瓶。 花瓶落地的空隙,李玕璋声音响起,“你那柔嬢嬢,居然,居然自个给了自个一巴掌!她走出去,都会认为是我打的!谢家最疼老幺,不得把金銮殿的龙爪扯下来挖我脑子!” 李明薇僵住,“不是你打的吗?” “我敢打她!”李玕璋直接站了起来,声音震房梁,“后宫那些活祖宗,我敢打谁!我说话重些就敢嗷嗷哭,屁大的事能念三五年!” 李明薇凌乱了,李玕璋气得跺脚,“她进来就跪着怼我,还搬出你皇祖父,我气得不成,让她起来说,可能火了点,语气不大好,伸手去拉她,她以为我要打她,自个朝后缩,还把花瓶弄到了,吓得我……” 李明薇仰头看要气得上天的父皇,“那你关她做什么!” 李玕很脏胡子抖动,“不然我能打回去吗?我不关她,等着谢家人进去问她始末吗,今日在宣政殿发生的事,只要我们内里的人不认,外面不管如何传,都是招摇生事!你是不是蠢!动动你的脑子,哎哟,越大越笨……” 李玕璋气得踹被,“哎,我就寻思李明启那狗啃的劲跟着谁学的,就她娘!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明薇看气得嗷嗷叫的李玕璋,“回答我,你关着柔妃意义在哪里?” “我是皇帝,她打皇帝,我不能关她几日禁闭了?”李玕璋叉腰看儿子,“关着他,你弟弟在宫外就有忌惮,谢家也不敢贸动,阮今朝最近气焰太大,我不借力打力,她难保要被人利用带勾里头去,一个个以为自个能耐玩了,和我斗,吃奶去吧!” 李明薇仰头看父皇,“你觉得十三会乖乖屈服!” 李玕璋戳李明薇脑门,“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去拦着啊!拦不住,我就把他一起关着了,他关着就会老实,就不会坏事!” 李明薇眯眼。 李玕璋说:“你如果不能让他老老实实呆在王府,我就用我的办法,让他老老实实呆着!” 第956章 小问题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表姐。” 出宫的马车之中,阮今朝听着熟悉的呼声,微微抬眸惊觉马车已停,程然驰说:“是十三。” 所有从正宫门出入的人,襄王府都是必经之路。 阮今朝直起背脊,抬手摸了把脸,听着外面再一次清晰无比的呼声,“等下。” 不能让李明启看到她这样。 阮今朝摸出随身带的小镜子朝脸上一放,程然驰声音很适合的响起,“十三只是人不在京城,必是知道大内情况,若是掩盖,反而他们将事情想的更加严重,你越不想我们担心,我们反而越会多想。” 阮今朝捏紧手中的小镜子,突然发现了程然驰某些优点,“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就凭着我的医术,沈简早就死了,你还嫁什么。”程然驰说:“还不是靠着我这三寸不烂之舌把他循循善诱了。” 阮今朝笑了下,下了马车。 李明薇见着阮今朝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模样,声音泠泠,“谁欺负你了!佟文送的话说,我母妃去找你,和父皇争执,你在外面跪着哭,李星弦在外头锤门……” 李明启看冒出脑袋的程然驰,补上最后一句,“这货在旁边看热闹。” 程然驰:…… 佟文这小妮子真的是要把他朝死坑。 阮今朝说:“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一副要冲到宫里去的模样,你要个你父皇唱反调,然后让外面的人,名正言顺拿捏你吗?” 她拉着李明启的手朝着王府走。 李明启深觉事不简单,“表姐不必宽我的心,能和我们扯上关系的事,必不是小事,我活怎么大,只见过父皇拍李星弦的门,还没见过父皇不许他进去的场景。” 阮今朝站在王府屋檐下,说:“我现在说的话,你好好听。” 李明启说:“我自然会听表姐的,表姐不要害怕,有什么我都同你一处。” “你母妃冒犯顶撞你父皇,被关起来了。”阮今朝侧重说:“被关起来,可能吃食用物就不是曾经那么好了,但你母妃在大内混了怎么多年,必然有人会帮她的,所以,你不能再做出任何事让你母妃担忧。” 李明启僵住,阮今朝把着他的肩头,生怕李明启做出任何过激的事情,“你哥拍门就是想进去求情,只是君威在上,你哥不能忤逆不孝,毕竟,不管你们关系再好,你母妃不是他的亲娘,他必须先保住自己,才能去保住你们,懂了吗?” 不能让李明启怨李明薇不帮衬。 阮今朝脑子开始清醒,前世就是柔妃出事,谢家旁系开始蠢蠢欲动,跟着就是李明启和李玕璋大唱反调。 这些事,都是彻底阻止下来。 “你母妃到底生养了皇子,在大内二十多年从未做错事,等着你父皇气消了,必然还是风光无限的柔妃。” “不要觉得你母妃被关禁闭了,你就会收到影响,陛下没有任何一句话说要惩罚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按照陛下的意思,呆着王府,哪里都不要去,谢家那头,应该会着急,你用皇子的名义,把谢修翰,记住了,是谢修翰叫来,这样外面的人就能知道,谢修翰后面要做的事,都是你授意的。” 谢修翰前世是不能补天吗,不,是知道全局时,已错过最好的时机。 阮今朝望着李明启,“你父皇把你关在宫外,那不是关,是把你放在最能护着你的地方,你看,这个王府固若金汤,都是你哥哥心腹之人,你在这里很安全。” 前世李明启在大内肯定是吃苦了,李明薇也不能太显眼的帮他,但是现在,好太多了,就在李明薇的王府住着,吃穿不愁还有一群人跟着他。 怎么说,他和沈简算计李明薇,把他算计出了大内,也是对的了。 阮今朝摸摸李明启的脸,“你好好的,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有事,现 在你要做的,都是什么都别听,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撇过头看阴沉沉的天,“我们都会从这场雨走出去,我们会被淋湿,但,总是会雨过天晴的。” “表姐——” “听我说完。”阮今朝目光冷淡,“你从现在起给我老老实实呆在王府,能不出去就不出去,我相信在这王府里头,你是要什么都有的,没人敢欺负你,你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上策。” 李明启摇摇头,“我要进宫。” 阮今朝呵斥他,“十三!” 李明启给面子的回头,说:“那你就别避重就轻,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我,我会害怕,就是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所有人都让我稳住,可你们没有给我安心的话,我如何稳住?” “我来给你。” 对望的表姐弟听着声音,寻声而去,就见扯着缰绳翻身下马的李明薇。 李明薇大步超前,看阮今朝,“这里没你事了,回你的侯府,把你父亲给我控制好了。” 阮今朝怔怔,李明薇说:“不必感动看我,我不信你,和杀你父亲,一点都不冲突,现在刀子都递到我手中了,我是想放下屠刀的,你得给我机会和台阶。” 阮今朝回神,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是李明薇要给她争取时间,是要用亲王的身份来暂时的庇佑她。 阮今朝低声给李明薇行礼。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虚礼,连累了十三,休怪我直接要你命。”李明薇警告地看阮今朝,“能在大内混的都不傻,是非曲直道理都是懂的,我不管你现在脑子想的什么,心中在孔恐惧什么,都把你手足无措的神情给我收起来,我没功夫你护你,你也少给十三添乱。” 阮今朝使劲点点头,看要说话的李明启,“你好好听你皇兄的话,不对,听你这同父异母亲哥哥的话,表姐心中有数,记住了,你好,我们都好。” 阮今朝说着,扭头就上了马车。 李明启站在屋檐下,扬声:“表姐,你说完再走啊!” 李明薇将他拽回来,“你和阮今朝才认识多久,满心满眼都是她了?” “你和她吃什么味,在我心中你最重要,你和她掉水里,我肯定捞你。”李明启笑说,“不对,表姐都能把你这旱鸭子捞起来,你回来了,走走走,我让人备了你爱吃的东西。” 李明薇脑子蹦出四个大字。 阴晴不定。 他说:“大内今日——” “边吃边说,反正你和表姐都出来,那就说明不是大事。”李明启说:“看着你我就悟了,你是父皇叫出来警告我的,让我不要进宫?我进得去吗我?你们一个个是不是把我想的太能耐了?擅闯皇宫等同谋逆,我敢走你府邸那路?你怕要把当地鼠打死。” 李明薇看他,“我就是出来和你说两句,我马上就要回去。” 李明启反手抓着他进去,“都静静的好,你回去做什么,原本就不是什么事,你们一个个脸严肃,才把事情弄大的,我夫子说了,凡事不要慌,慢慢来,是你的,兜兜转转一定是你的,不是你的,慌你也慌不来,除非你愿意要死,那就能得来。”.. 李明薇听着前半句还觉得是沈简一贯的行事作风,后面听着就味不对,“沈玉安,是在教你怎么追姑娘吗?” “他教我追姑娘,他才是天天被追的那个。”李明启顿了顿,“你放心,沈简不敢乱教我什么,他对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是懵的,孔平方带出来的学生,又在深闺呆了好几年,能懂什么。” 李明薇说:“你学的杂七杂八的东西,那么,都是谢家告诉你的?” 李明启看他,“我都说了八百次了,那小曲唱词是什么意思我都没记住,倒是你,听我哼个调调,谁都叫来骂,我没问你去了什么地方,你还张嘴闭 嘴你娘教你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娘那么能耐的。” 李明薇被他拉进去,也等不及了,“顾喜出事,现在废人一个,却没被杀,有宫人指认阮贤在宣政殿放眼线,你母妃突然来,同父皇争执,我看你母妃脸上有巴掌印……” 李明启脚步一顿,随即拽着李明薇继续朝前,“父皇不敢打我母妃,我母妃上头可有三个哥哥,真的要报复父皇,能把朝纲霍霍的父皇跪着哭!” 李明薇倒是没想到李明启会这样想,李明启笑着,“你别看我母妃文文弱弱的,能耐着呢,深宫二十多年没有被人针对过,真的是秉性吗?不,她也是有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的,以后你慢慢的就明白了,继续说,还有呢。” “父皇把你母妃关起来。”李明薇想想,“就没有了。” 李明启回头,“你这话比表姐的都少,你到底是觉得我是多沉不住气,就说这点,表姐适才的模样,你给我说,大内就发生了这点事?” 李明薇垂眸,“就是你表姐表现的异常奇怪,所以我才跟着来看看,顺便来和你说几句。” 李明启顿时啊了一声,“原来你不是担忧我,是担忧我表姐,你、你不是说不喜欢她吗,怎么还对着她上心了。” 李明薇一脸坦荡看他,“你表姐定然没什么问题,就是做事惯是出格,也算是她的风格,问题是,你的姨父,是不是真的有反心。” 李明启说:“你什么意思?” 李明薇与他对视,“十三,你知道你姨父是哪里人吗?” 雷声轰隆隆的落下,李明启笑笑,“母妃说了,不是大宜人。” “你母妃?”李明薇也笑,“你是要诈我的话了?” 李明启露出惋惜,“果然,我不是我娘亲生的,这是我查到的,花了些心思。” “谁告诉你的。”李明薇很直接,“你直接点,我对你说的话,才是直接的。” 李明启耸耸肩,“真的是我自己查出来的。” “你不信我,那就不说了。”李明薇朝前走,“走吧,去吃饭,料不到十三殿下已是心有城府了,居然真的能泰山崩于前而神色不变,假以时日必是个成大器的人,本王都要好好的膜拜膜拜。” “你说话就说话,阴阳怪气做什么,你怎么比司南酸人还能耐,你不是皇子,肯定都被人撕烂嘴了。”李明启跟上去。 李明薇说:“这话不是说你,你若不是皇子,早就被打死了。” 李明启抬手勾着李明薇肩膀,“好好好,我给你说了,你发誓谁都不能说。” 李明薇侧眸看他,就说:“我保证父皇都不说。” 李明启:…… 李明薇见他沉默,轻轻的皱眉了一下,突然脑子闪过一道光,瞠目说:“父皇说的?” 李明启见李明薇吃惊,拍拍他的肩头,“孺子可教的十一殿下,不亏是我的哥哥,父皇的心头好大儿,怎么,还要去找父皇麻烦了?反正,我知道了,就是你知道了,我还能和你玩叛变?” 李明薇步伐迈不动了,“父皇还和你说了什么?” “你说说你知道的,我们对对。”李明启目光透狡诈。 李明薇也目光狡黠,“那就是,你只晓得这个了?” “这不是能猜吗,我猜的自己都害怕了,又怕把你吓着了,这人吓人最吓人了,襄王殿下说是不是,我们谁跟谁,你就不能给我交代个底。” 李明薇看他。 他没有办法说,他不敢告诉李明启,她的母妃是什么人。 李明薇说:“若真的是你心中所想,你会如何做?” “若是按照我想的,阮贤真的是程国安***来的探子,那简单,滚出大宜,别回来了,我大宜不欢迎他,兵权交给司南,且程国也要对外不许收留阮贤,这就是他两面的代价。” 李明薇:“你说什么?” “我说的都是玩笑话罢了。”李明启说:“若真的是我想的这样,那么关系就大了,必然有没有谁在包庇他,这些包庇他的人,要怎么论罪,就能把人脑袋弄大,再查阮贤在军中时,到底有没有给程国做过事……” 李明启摸着下巴,“但是我听闻,这种细作探子,都是一直安插,有些从很小的时候就放进来,其实大宜应该也放了人去程国,只是名单我们不知道,或者说,谁得了那个位置,谁能知道。” 李明启顿了顿,“因此,阮贤我觉得,他已经爬的怎么高了,我是他肯定就心甘情愿呆在大宜了,就算为了一双儿女,也得心中有点数对不对,因此,我笃定,阮贤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且没有被启用过,就算真的程国有什么交代给他,他要估计表姐、司南,肯定不会乱来的。” 李明薇却是说:“你不是说阮贤要杀你吗,你好好想想呢。” 李明启背脊陡然爬上冷汗,“我的祖宗,你别吓我,我胆子不大的,你在吓吓我,我就不会许你进宫了,阮贤,阮贤他不管做什么,都是要估计一下表姐吧,我对他那么好……” “你对阮今朝做了什么,你我心中都清楚。”李明薇点他一下,“按照你的意思,这件事应该一点都不复杂,且走一步看一步。” “只是我觉得不负责,我想事情简单,你们都是知道明白的。”李明启说:“其实,只要阮贤自己出来把一切都说明白了,那么就简单,就害怕……” 李明启慢慢踱步,看向李明薇,“就怕程国大内有变故,程帝都嗝屁了,穆厉怎么还没上位,你不是给我说他能耐的窜天吗,这都多久了,都还没有正式的消息来大宜,都是我们得到的小道消息。” 李明薇说:“秘而不宣,必然是有缘故,穆厉已经赢了。” “保不齐就是笑道最后,笑不出来了。”李明启看他,“这件事按照我的意思来,就是你们都不要动,就看父皇要怎么做,按照父皇的意思来就好了,其实,我们现在根本不需要去管杂七杂八的事,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兰家。” “父皇现在是真的病了,万一兰家人,真的撑着父皇病了,起来歹毒之心,要父皇的命,万一他们就是有办法闪动李明泰,和你两个动刀子了,皇子杀皇子,不过你们谁赢了,都是要死了,你死了,父皇得跟着去,李老三死了,你的名声就脏了。” 李明启叹息,“所以我说了,你才是最不管入大内的人,你没用,一点都用都没有,你把自己看的太过能耐了一点,其实这件事,就是该按照我的来,我们直接冲进去,把整个带内都接管了,我就不信,父皇敢说,你要抢皇位。” 李明薇只是沉默的听着。 李明启说:“我不是用你来威胁父皇,也是要做什么挟天子命令诸侯的事情,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情,你们真的想的都太过复杂的,其实很简单,就分两步,第一,直接把李明泰彻底控制,没有了他,兰家那头都什么都做不了,直接掣肘,就如同,你们把我看得重要一样。” “这是一个道理,只要我出事,那么谢家就不敢有任何的举动对不对,同理可得啊,真的,你在想想我的话,你要搞李明泰难道还能搞不住,他的侧妃要生娃娃了,直接抓了威胁就是了。” “再则,李老三其实挺怂父皇的,直接让父皇搞他,你就和他闹架,然后一副被他欺负的模样,我保证父皇肯定要把他打死。” “第二。”阮今朝说:“只要把表姐稳住就好了,只要她好好的留在京城,快快乐乐的,那么阮贤就什么都不会计较了,其实阮贤心中应该明白,他的身份,父皇必然是清除明了的,他也是笃定,父皇肯定是舍不得弄死他的,对不对?” “那么,这件事就简单了,坐下来好好说说就是了,反正就是做个身份的事 情,只要证明阮贤在程国么有什么家人了,那么……他也不可能有什么家眷的,他都在大宜多少年了,真的有在乎的人在程国,不说弄过来,肯定是要想方设法的去见见的,这才是我认识的阮贤。” 李明启顿了顿继续说,“表姐那头,只要沈简好好的对她,好好的稳住她,那么什么问题都不会有的,对不对,或者直接让表姐切贺阮贤慢慢说,父女两个关着门总是能把很多事情都说开的,我相信阮贤绝度不会做任何伤害表姐的事情,更不要说,现在小佟还是她的儿媳妇,还给他弄出个外孙女了……” 李明启顿了顿,“因此,阮贤我觉得,他已经爬的怎么高了,我是他肯定就心甘情愿呆在大宜了,就算为了一双儿女,也得心中有点数对不对,因此,我笃定,阮贤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且没有被启用过,就算真的程国有什么交代给他,他要估计表姐、司南,肯定不会乱来的。” 李明薇却是说:“你不是说阮贤要杀你吗,你好好想想呢。” 李明启背脊陡然爬上冷汗,“我的祖宗,你别吓我,我胆子不大的,你在吓吓我,我就不会许你进宫了,阮贤,阮贤他不管做什么,都是要估计一下表姐吧,我对他那么好……” “你对阮今朝做了什么,你我心中都清楚。”李明薇点他一下,“按照你的意思,这件事应该一点都不复杂,且走一步看一步。” “只是我觉得不负责,我想事情简单,你们都是知道明白的。”李明启说:“其实,只要阮贤自己出来把一切都说明白了,那么就简单,就害怕……” 李明启慢慢踱步,看向李明薇,“就怕程国大内有变故,程帝都嗝屁了,穆厉怎么还没上位,你不是给我说他能耐的窜天吗,这都多久了,都还没有正式的消息来大宜,都是我们得到的小道消息。” 李明薇说:“秘而不宣,必然是有缘故,穆厉已经赢了。” “保不齐就是笑道最后,笑不出来了。”李明启看他,“这件事按照我的意思来,就是你们都不要动,就看父皇要怎么做,按照父皇的意思来就好了,其实,我们现在根本不需要去管杂七杂八的事,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兰家。” “父皇现在是真的病了,万一兰家人,真的撑着父皇病了,起来歹毒之心,要父皇的命,万一他们就是有办法闪动李明泰,和你两个动刀子了,皇子杀皇子,不过你们谁赢了,都是要死了,你死了,父皇得跟着去,李老三死了,你的名声就脏了。” 李明启叹息,“所以我说了,你才是最不管入大内的人,你没用,一点都用都没有,你把自己看的太过能耐了一点,其实这件事,就是该按照我的来,我们直接冲进去,把整个带内都接管了,我就不信,父皇敢说,你要抢皇位。” 第957章 李家外孙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第957章 李明薇只是静静的听着李明启的话,难得觉得跟前的人有点大人模样,沈简也不算白占着和皇子夫子的名头,分析的颇为头头是道。 “这人嘛,一旦有了牵绊,就有了软肋,就能非常的好控制了,就如同一开始,父皇非常希望,表姐和贺瑾能有个孩子一样。” 阮今朝一开始真的顺从的让人都以为,她是真的把贺瑾搞定了,居然能够让贺瑾在在她跟前,乖成个哈巴狗,于是乎,李玕璋什么都难得再想就,就希望贺瑾努力努力,让阮今朝在京城留下个牵绊。 用孩子牵绊住女子,可是阮今朝却不是把孩子看做全部的女子,在她的心中,她必须自己舒服了,才能让别人舒服,用孩子来威胁她,她是真的干得出一碗药下去,谁都笑不出来的事情。 都嫁给沈简多久了,李玕璋去求神问道,去给列祖列宗上香,都要祈愿让阮今朝快点有孩子。 他都是在怀疑,阮今朝如今一直没有孩子,可能就是在算计谋划什么了,结果他不怕死的去问,才知道沈简一开始身子骨不行,压根不能做那种事。 是个男人都可以的事,沈简居然不能,真的是个废物,难怪谢家一开始就有些不愿意这门婚事,也是为了阮今朝后半辈子的安稳着想呢。 李明薇看他,“怎么不说了,继续说,我听着的。” 让他好好看看,跟着他背后只晓得叫哥哥和捣乱的小弟,这些年到底成长成什么样子了。 李明启在他跟前一直都在藏拙,他是能明显感觉的出来,他以前的确是没有把李明启放在眼中的,只是这两三年,李明启明面对着他哭唧唧,背过脸,提刀杀人必然不是一两次了,他不过是难得计较罢了。 反正他是信李明启是不敢做出危害朝纲的事,结果还给他搞出个围剿之事出来。 李明薇想着李明启就有些心累。 其实细细的想想,李明启能耐是极其能耐的,可是他真的太不可控制了,脑子里面成日都在想什么,真的是谁都拿捏不住,他算是看着李明启长起来的人了吧,如今许多正事上,他都完全看不透李明启。 所以,李玕璋有顾虑是正常的,这样一位不稳定的皇子,倘若登基了,真的要玩皇帝款式,那么就是把江山朝着断送上走。 李明薇心中狠狠一沉,又想起了李玕璋问他的话。 ——“你的真的笃定,等着我百年以后,你能控制住坐在龙椅上的李明启吗。” 他当是原本要说肯定没问题,李明启一贯都是听他的,正欲说出口的时候,便是怂了下来,变成了,会好好教导李明启。 李明启看着李明薇眼神不对,“你脑子里面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觉得你如今很不对劲,想的都是怎么抽身,怎么把事情都好好处理干净,压根就不是你以前的德行……” 李明薇目光冷冷的,“是吗?” 李明启笃定的嗯了一声,“我还敢拿着这种事情玩笑了,你都不觉得自己现在很不对劲了,你是不是在想怎么脱身,你是不是在想离开京城?” 李明薇只是盯着他。 “你不说否认的话,就是有这个心思了。”李明启说,耳边的雨声越来越大,雨幕将二人包裹在回廊之中,“我起先还自作多情,以为你是在帮我谋划布局,我现在知道淑嬢嬢回来了,你想的就是带着他走,或者是,带着淑嬢嬢和我一起走。” “你不愿意。”李明薇也很直接,“你想要那个位置,所以我在费心竭力的帮你,怎么,你还不满意了?我走不走的,我大你一截,以后自然是要你给我送葬的。” 李明启说:“不,你骗人,你想的就是把淑嬢嬢带走,或者是到最后看看,你没有把淑嬢嬢活着的消息告诉父皇,我知道表姐,夫子,大表哥肯定都是知道些始末的,和你心 照不宣的达成了某种共识,淑嬢嬢为什么死,又为什么或者,她若是活在大宜,那么,绝对是骗不过父皇的……” 李玕璋比李明薇还不能接受李锦的死,是真的怀疑了李锦是不是被人掉包,真的李锦还活着,毕竟,李锦存在的意义,是可以直接威胁到一国之君,和皇朝最位高权重的皇子的。 然后,北镇抚司大约是能摸的地方都摸干净了,李玕璋也彻底接受李锦的意外离开。 这种时候,李锦突然出来的,到底是从哪里找回来的,那不是稍稍微动动脑子,就是都能够知道的吗? 倘若李锦的死真的是穆厉的杰作吗,那么李明薇绝对会授意阮今朝,一定要在秀都就把穆厉***,阮今朝一直对李明薇有浓浓的歉意,因此是一定会不计后果替李明薇完成一件事情的、 李锦回来了,穆厉在秀都还敌人都没有了,那说明了什么 李锦是在秀都找回来的,穆厉是出了力的,否则阮今朝敢帮李明薇的仇人,李明薇就敢把阮家人都办了。 李明启只是望着李明薇,有些东西看破不说破,心照不宣就是最好的。 “父皇心中,你的母妃是异常重要的,你我都很清楚,倘若父皇百年了,是一定会留下遗诏,要和你母妃合葬的,才不会管什么祖制的。” 李明启摇摇头,“因此,这样推断,你应该早就知道李锦活着的可能,只是你也找不到她的下落,或者是根本不敢去找,把你的贸然行动,会让人直接把李锦弄死,因此只能静悄悄的观望着。” 他看李明薇要骂他的神情了,就是说:“简单,你和父皇最深的裂痕,就是追封的事情,父皇因着前朝的压力,怎么都没办法给你母妃追封皇后,不能追封皇后,就不能合葬,那么你要做到这点,就简单了,你做皇帝,或者我做皇帝,皇帝的生母,直接就是太后了,毋庸置疑的的能够和帝王合葬,所以你此前在王府里头闷着,压根不是在和父皇置气。” 李明启顿了顿,露出笃定的神情,“你是在慢慢的想,到底自己要不要去争夺那个皇位,要不要为了你母妃去抢皇位,你母妃一直都很想要皇后位置,可是你细细的想,觉得你母妃死的真的太蹊跷了,而且如果真的这样做了,没准就是中了敌人计谋,要来和我对着干,你不想和我对着干,只是看着我,就想起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母妃罢了……” “所以,你放弃了自己去夺皇位,转而迫切的希望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这其中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我压根不知道的事情,让你笃定了你母妃,多半是被人抓去程国了,这时候,沈简他们要去程国办事,那么正好给了你台阶,让你接着阮今朝的手,把一切都查干净。” “你别否定,要帮你做这件事的人,除开自己要有本事意外,还需要有能够用的人,并且要在程国内部也有点关系,阮今朝就是最好的人选,她在大宜,其实贺穆厉的关系还算可以的。” 李明启说着,就停顿了下来,“说远了,从你重新出现在朝堂开始,你就已经想好了,帮我夺帝王,因为,我会允许你的母妃,和父皇埋在一起。” 真的,李玕璋以后的帝陵一定精彩的史书都要给他浓墨重彩来一笔。 齐皇后,淑妃,柔妃,三个女子一起睡着,想想都恐怖的很。 最恐怖的是,淑妃和齐皇后,就是八辈子结仇,见面就掐,他的母妃又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李玕璋的帝陵怕都要炸开,压不住帝王的憋屈魂魄了。 李明薇笑了一声,“你要说什么,直接点,和我话里话没什么意思,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就是有些事情不好说的太明白了,我怕你弄死我。”李明启含笑说。 李明薇也笑了笑,“这话说的,你对我做过更过分的事都有,我不是一样没有舍得弄死你吗,所以,你 害怕个什么,别怕,没什么好怕的,说,把你想说的都彻底说出来。” 李明启摇摇头,“我不敢。” “你不敢,还会和我说怎么多。”李明薇道。 李明启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就算是为了你母妃能够和父皇埋在一起,你都只能选着我帮你,李明泰不把你挫骨扬灰,那都是对得起你了,怎么可能如此善解人意的帮你做这些事呢,只有我,这全天下,把你的想法放在第一位的只有我李明启。” 李明启叹息,“你明明不希望我知道那些事情,我不说,那么你就可以完全当做我不知道,真的都说出来,就真的不愉快了.” “我现在已经很不愉快了。”李明薇说:“不愉快到,我已经想带着母妃,回去看看我的外家了。” 李明启啧啧了一声,“看来皇子里面,外戚最厉害的,还是十一殿下呢,程国秀都曾经有个离家大族,突然就被程帝搞死了,李家最后主干的子息,我不信没有存在的,我算了算年岁……你娘的不是。” 李明薇被他故意的说笑,弄得眸光松动了两份。 李明启继续说:“我就是这样努力的猜的,真的没人给我说的,我此前去谢修翰哪里玩,发现了些程国的记载的东西,就给记住了,所以……” 李明启仰头,“咱们陛下真的是蠢的我嗷嗷哭了,最信任的武将是程国未动的探子,最喜欢的女子,是程帝专门给他弄来的,不是我说,那程帝是不是对咱们父皇有什么意思的,怎么会知道我们父皇喜欢什么样子的?” 李明薇只是静静的望着他。 李明启嘚吧嘚吧起来,“穆厉不是喜欢表哥吗,弄不好他老子暗处就有不少那什么的人,反正就是父子,才是对的!” 李明启说完了穆厉的不好,继续说:“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身份还有谁知道的,程帝死了,那么穆厉就是知道的,他会不会来威胁你。” “他不敢。”李明薇说,他看李明启眯眼,“你这辈子都猜不到原因,能够威胁我的人,还没生出来,他想好好做皇帝,还想要谢宏言,就要听我的意思做事,不然——” 李明启哦了一声,“得得得,知道你最是有本事的皇子了,所以,你现在想的就是,带着你母妃直接走,这样一来,谁都不会耽误了对不对?” “父皇就算知道了淑嬢嬢的身份,也是一定会把他留下来,即便被朝臣诟病,淑嬢嬢的性子又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倒是你在中间不是东西。” “若是不走,我是你弟弟,我也会被连累,你不是逃走,你只是不想连累任何人,还有哪些信任你的大臣,没人愿意接受一个,留着邻国血脉的祥瑞皇子,这到底是大宜的祥瑞,还是程国的?” 李明启笑笑,“这事没你想的复杂,到时候就说李锦是程帝贡献给父皇的美人就好了,几句话的事情就好了,言之有理,大家都会顺着台阶下,毕竟现在程国是穆厉的天下,你和他的关系,还能不给你面子。” 李明薇不想继续关于淑妃的话了,“继续说阮贤,按照你刚刚说的,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了,是不是?” 李明启背着手目光越发的深邃,沉默了小会儿,便是慢慢的摇头,“不过,话虽然这样说……”他低声喃喃,“事情若是这样,不早就解决了吗,阮贤如今在大宜封侯拜相的,若真的是动他了,打的就是整个大宜的脸,是皇室的威严,居然允许一个可能是邻国探子的人,一步步,一台阶一台阶的走上了我们的政局中心。” 李明薇附和说:“阮贤不算在大宜朝堂的中心。” 京城的权势旋涡,就没他阮贤的分,一个谢家就把李明启搞得皇室忌惮,在让阮家下场分劝夺势,李明启还能活多久?怕是他怎么死的他自己都料不到,一个个一副弄死他,就是弄死李明启的架势,凭什么 来弄他,他得罪谁了? 清一色张口闭口,李明启他哥,这就是李明启他哥。 他只是李明启的皇兄而已,不是同父同母的。 李明启说:“你脑子丢哪里了,我去给你找回来?若是阮贤在朝堂一点震慑都没有,现在李明泰都已经是太子了,父皇也不会搞出来这些屁事,这就说明了什么,说明阮贤能耐打的很,大宜如今就他一个或者的大将军,父皇上龙椅后,立志就是收服河山,前前后后死了多少人,我长怎么大,隔三差五就能听着你们嘴里议论前线前线……” 李明启顿了顿,“阮贤是笑到最后的人,这种时候,他若是被皇室处置了,那么外面会怎么看,不处置,大宜皇室颜面尽失,处置了,外面四周就会蠢蠢欲动,就一句憋屈话,大宜现在没几个拿的出手的大将,若表姐是个女的,那才是真的虎父无犬女了。” 李明薇就说:“大宜只是规定了女子不得干政,从未说过,女子不能打仗。” “我去你娘……”李明启下意思爆粗口,随即别过头干干咳嗽了几声,“你什么都没听到,我的意思是,你说这种话良心都不会疼吗,不许人干政,还要人上前线卖命,不是,你什么意思?” 李明薇看他,“父皇把这次西征的军权都给我的,你就理解成,大宜五成的兵力都在我手里捏着了。” 李明启顿时目光亮闪闪,“哥,我的亲哥哥,我最尊敬的亲哥哥,来,别在外头站着了,咱们进去边吃边说,以后有什么看弟弟不顺眼的地方,您可得直说,弟弟若是有什么需要您帮衬的,那您可得顾及咱们的情分。” 李明薇鄙夷,“别打我手中军权的主意,你想都别给我想,只是给你说一声,你的阮家外戚,没你想的威力了。” “和我家李十一比起来,阮家算什么。”李明启拉着他走,“阮家都是表姐和司南的,只有你才会把好东西都想着给我来着,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 “你少给我打岔,捧杀对我毫无用处。”李明薇顿了顿,“阮贤手中还捏着军权的,我若没想错,阮贤这次回北地的,大约就是半放权了,会把北地的所有事宜都交给司南。” “现在都是司南在打理了,阮姨父已经不怎么去管那些事情了。”李明启说:“阮姨父他早就想好好玩玩了,现在又有了个雀雀,更是一心想着解甲归田,只是害怕表姐在京城被欺负了,不敢提致仕而已。” 李明薇说:“要不然你来说,我来听。” 李明启惹不起他,“襄王殿下继续,就把我当个屁放了。” 李明薇说:“我说什么,我要说什么都被你打乱了。” “那就先吃饭。”李明启把人拉进屋,将他肩头一摁,给他指着桌案上菜色,“都是你爱吃的,你看,我多了解你!先吃饭,吃饭就好好吃。” 李明启见着给他说着菜的人,很快碗里头就堆成小山,“李明启,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李明启啃着鸡腿说,“吃饭不要说正事,你知道的,我最烦别人在吃饭的时候烦我。”一口啃下去,他脸上沾着油星子,“你不是外人,但是你这样,我会吃的不高兴,我不高兴,我就要给你尥蹶子。” 李明薇看旁边的侍卫,“他在府邸也如此聒噪?” 亏得他还担忧李明启一个人呆在王府会自个闷着,脑子里面的豌豆发出什么奇怪的芽,做出什么难以收场的事情。 侍卫摇摇头,“主子不在府邸时,十三殿下都很安静的。” 李明薇然后说:“吃饭就活了?” 侍卫使劲点头,他们守着李明启也是打起来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这个小神龙搞出些什么要么李明薇弄死他们,要么直接把李明薇气死的事情出来,结果就乖乖的呆在府邸,还把李明薇书房的折子都给看了一遍,他们都以为这小神龙在憋坏,谁 知道突然就起身说,是不是吃晚膳了,李明薇何时回来,把他们都搞懵了。 李明薇摆摆手,让人都下去,才看李明启,“你能告诉我,皇室从来没有缺衣少食你一天,你为何次次吃饭,都是饿死鬼投胎的。” 李明启边啃边说,“因为饿啊,以前在宣政殿,你不回来他们就不给我饭吃来着,好像是我自个说要等着你回来吃饭,还是你说,你忙完了回来陪我吃,反正就这样,奶妈妈,就是被你赶走的那个奶妈妈,就说,要等着你回来了,我才能吃饭,我饿的去找你,然后你回西殿直接就开睡,怎么都叫不醒。” 李明薇完全不记得了,“你要吃饭,他们敢不给你饭?” “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就是不给我吃,那个奶妈妈被你赶走了,我就有吃的了,可能是难得弄两个人的。”李明启抬手剥虾肉。 他以前是有两个奶妈妈的,一个是现如今都跟着她,还有一个是以前伺候李明薇,表现的好,太后做主送给他的,就在宣政殿听吩咐,那奶妈妈是太后钦点的,又是照顾过李明薇的,更是委以重任来看着他,因此在宣政殿一副能耐厉害,他又是芝麻大点,张口闭口都用李明薇来压他,他就知道李明薇是天底下最喜欢他人,一说就听,后面…… “你后面为什么把她赶走了?”李明启好奇,“她把你怎么了?你别给我说,她一把年纪了,去爬你的床了?” 李明薇:…… “吃你的饭吧。”他看李明启满脸都是油,拿去旁边的帕子认真给他擦脸,“我今日不走,但是明日入宫了,就不出来了,你在王府做什么都成,总之不是我给你传来的人,谁都别信,知道吗?这种节骨眼,我们才是一个姓的,你得学会更加相信我。” 阮 第958章 你知道的对不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仰头要拒绝李明薇要给他擦脸的帕子,撇过脸说:“你继续说你的,你觉得我碍眼,就不要一直盯着我看,看菜啊,都是你爱吃的。” 李明薇:……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邋遢的皇子,为什么这个皇子,还是他带大的,他到底是哪里没带好,把人搞成了这样。 李明启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可能被嫌弃了,就说:“你现在给我擦了,一会儿还得擦,你不嫌麻烦吗?” “话说,你怎么和我奶妈妈一样,见我吃个饭她觉得自个能折寿一天,吃饭不就是怎么开心怎么吃吗?” 他喜欢吃饭的时候和李明薇说话,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只有吃饭的时候,李明薇会一直都在他跟前,而且不会有人来打扰,会一直都陪着他一个人。 “每次我吃饭,她都出去站着不理我,我也没见你们好好吃饭,细嚼慢咽的……” 李明启蹙眉眸光微微朝下降落,目光在李明薇的脸上过去,真的,李明薇这脸是真的绝。 他如今也难得穿那些亲王仪制的衣袍了,依旧是前面两三年给淑妃守孝的纯色衣袍,单单的一个色,大约是做衣裳的也觉得他穿着蓝色好看,给做了好些。 李明薇被他盯得发毛,侧眸瞪睨他。 李明启不管不顾继续盯着李明薇看,他已经很明显发现自己比李明薇高出许多了,都能够垂眸俯视他了,等了二十年,可算是比这人高,以后谁骂谁矮子还不一定。 他不小心说出心里话,“我狼吞虎咽的,不也比你们许多人都高了。” 李明薇不觉得自己矮,是李明启个子窜的有点猛,李玕璋个头年轻时候也挺高的,李明启随李玕璋,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 他说教李明启,“长得高能当饭吃吗?蠢笨的东西长得太高了,反而让人觉得更加好看戏,有你在的地方,热闹还少了?” 李明启觉得这句话有点听不懂,继续啃着手里的鸡目光疑惑的看他。 李明薇着实看不下去他脸上的东西,直接拽着李明启的衣领,在他不情不愿的脸上狠狠摸了一把,边擦边说他,“李明启,饿死鬼投胎的吗?” 李明启说:“问你话呢,怎么不说。”他说:“你为什么把那个奶妈妈赶走了?” 太后一直对李明薇心中有些不爽利,就是把这个奶妈妈赶走,她送来的人,李明薇自作主张赶走了,不就是狠狠打她这个皇祖母的脸吗? 李明薇抬手夹着碗里的菜,本想让李明启闭嘴,又想着李玕璋说他对着李明启没耐心。 他要怼过去的话咽下喉咙,觉得说说也无妨,反正他做都做了。 李明薇就说:“我看那个奶妈子不顺眼。” 李明启啧了一声,“你看谁顺眼过,连着你母妃都敢大庭广众之下说教的狠人,你不是个干大事的,我都不信。” 李明薇惹急了,那是谁都敢直接说的,所以很多人不想明面讨晦气,李明薇那嘴可不是阮今朝骂的你气死过去,是真的骂的人要说有理的架势德行,要把你说的跪着地上嗷嗷哭。 李明薇当即就要给他一句话好的,到底是忍住了,就说:“你那么小一坨,都能在那奶妈子眼皮子下,三番五次的到处窜的找不到,拿钱不干事,太后又如何,皇祖父的面子,我也不卖。” 李明启小时候其实很乖,真的没有外头传的顽皮,两三岁前就成日在宣政殿拔草玩,地皮都被他扯秃噜皮了。 李明启就是他太小了,小孩子懂什么,会爬会走了自个精力旺盛了,就是到处溜达,溜达很正常,他小时候也喜欢到处跑,可淑妃或者李玕璋都是在旁边盯着他的。 李明启被人说爱乱跑找不到,根本缘故,便是身边这个伺候过她的奶妈妈不盯梢,又不想别人接近李明启,得了李明启的喜欢。 害 的他三番五次找不到李明启,他连着树上都让人去找,后面次次都是从不同的地方,把他拎回来。 甚至于,李明启居然还去找外头宫人要吃食,他细细的查,才知道,那老妈子仗着李明启说话磕巴不清楚,忘记给他吃饭了就忘记了。 还在他跟前装的一副李明启是她心肝的架势,李明启就是挑食,他分明记得,宣政殿小厨房,有个厨子是专门给李明启预备的,可,李明启要么不吃,一吃就胡吃海喝。 他就觉得李明启胖成个小肉球球不对劲,一顿吃三顿,能不成球球吗,抱都抱不动,真的摔一跤都能自个滚回西殿。 他抱小时候的李明启是毫无问题的,他不是不喜欢抱李明启,李明启还是很讨喜的,再则,他一直都想要个弟弟,因为他下面没有小皇子了,所以他脸上变扭,心里还是很在乎这个送给他玩的小肉球的。 核心的问题在于,李明启抱着了,他自个不愿意下来,怎么都撒不开,就是个牛皮糖,还认人,心甘情愿被抱的人,就那么几个。 倒是很给他面子,他张开手,就给他抱,可他抱不动了,要让旁人抱了,就要看他的心情了,睡着了还扯着他一溜头发死死攥在手心里头,气得他都想把手给他掰断。 他那时候也是十三四岁,抱得动个鬼的肉球,把李明启从宣政殿抱到柔妃宫都是极限了,以前他最烦就是半路遇到那个有病臣子,要把他拦着说些朝政,但凡手上抱得是别人家的娃娃,都直接丢过去砸死一个算一个了。 所以他就渐渐的不怎么抱李明启,而后每次李明启每次看着被人家哥哥姐姐,抱着自己弟弟妹妹,望着他那委屈巴巴的眼神,又怕他直接丢开他,只敢把他衣摆拽的牢牢的…… 然后,李明启不知被说点拨了几句,知道是自个胖,所以他不抱了,居然就开始饿肚子了。 最开始都没人发现的,直到他在太后宫,所有的皇子公子一起用膳,他就使劲咽口水不吃饭,把一桌子人,吓得饭菜有毒都不敢动。 他给李明启夹菜也不吃,送到嘴边也不要,把太后唬的当即叫了太医。 他以为是小孩子闹食,毕竟李明启小时候性子就是性情不定,用淑妃的话来说,就是疯癫颠的,一会哭的宣政殿房梁震,一会儿笑得嘎嘎嘎,李玕璋想把他掐死。 不过小孩子,大约都是这样的,谢宏美小时候也是得了病的泼猴,进宫一次,柔妃都要气的不出宫几日,就觉得丢人现眼,那几日,对着李明启也是觉得自己个儿子懂事知礼数的架势。 人比人得死,李明启和谢宏美比,他是哪里都强,话说回来,谢宏美烂泥扶不上墙,也是谢宏言溺的,现在真是天道好轮回,谢宏言要去找穆厉,谢宏瞻,谢宏美着两根主家血脉,恐怕是不能带着谢家更上一层楼的。 不过…… 阮今朝在京城,那就是谢家的变数,她背后还有个算无遗漏的沈简,也是不能够小觑的。 李明薇神思收回,继续回忆李明启小时候的事。 李明启的绝食架势持续了很久,但他始终不知情,毕竟,李明启只要不是瘦成个猴子,他是不会觉察出来任何不对劲的。 直到后面陪着李玕璋出去礼佛,李明启突然伸手让他抱抱,抱也要看场合,一群人等着他,李明启非要拦着他抱,他拒绝了,李明启就突然来了一句,我吃的少了,不胖了。 他顿时就明白了,顺藤摸瓜就知道李明启除开自己吃得少了,便是有人饿着他了。 所以那个奶妈妈,他直接就杖毙了。 后面李明启现在的奶妈妈负责衣食住行,很快就长得人见人爱了。 李明薇看埋头剥虾的人,忽而开口:“李明启,我问你个事。” 李明启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李明薇态度的不对劲,咽了咽口水“你对我粗鄙点,你 如此规矩有理,你怕不是要考我学问吧,那你还是去考沈简比较稳妥,他会的我迟早都是会的,他不会儿,那我是一点都不清楚的。” 李明启一边说着,将手中剥好的虾肉放到李明薇手边的盘子里面,示意他吃。 李明薇一辈子主子命,吃个饭得有人在旁边伺候。 “说啊,我还能对你有藏着捏着的,即便是真的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也是暂时的,迟早我都是要给您彻底坦白的,你看着我做什么吃啊,这一桌子都是你爱吃。” 李明启细细打量了李明薇小会儿,“我怎么感觉一日没看到你,你都瘦了。” “我看你倒是胖了些。”李明薇给面子的夹着虾肉入嘴,才说:“你告诉你,关于小时候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李明启提着这句话,亮闪闪的眼睛忽而黯淡了下,似乎有些排斥这个话头,抿唇说:“我记的很少……可我记得清楚无比的部分,都是你不理我。” “你除开记仇,你还会做什么。”李明薇扫他一眼,觉得又是青天白日的见到了活的白眼狼了,他说:“果真是无忧无虑长大的混|账,就记得不好,好的重来都不记得,我是把你养得太好了是吗?” “我若是真的惹你了,你怕是早就把我杀了,怎么可能会让我长大呢?”李明启很执拗,“我就是不记得小时候的时候,就是有时候会突然想起来一点,怎么,你就能把你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记得?” 李明薇嗯哼了一声,表示他当然能。 李明启就说:“我外祖父说,念旧,就是过得不好,所以我不记得以前的时候,就是不会念旧,我一直都过得好,我在乎的,和喜欢我的都一直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李明薇嗤笑,“你外祖父这嘴,真的是能耐,把你的豌豆脑子讲的如此诗情画意。” “你过得不好吗?”李明启说:“在我眼中,你是大内过的最好的皇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母妃是最受宠的妃子,你又是祥瑞出身,你那么小就能上金銮殿站着,这种能耐,所有的皇子里面,你是独独的一份,你不觉得自己非常的厉害,我反正能吹一辈子的。” 李明薇听着李明启羡慕的言语,筷子放下,只是说:“这样的能耐,给你要不要?” 李明启想都不想的直接点头,随即摇头,立刻说:“你的,我不要!” 李明薇自晓得李明启不敢抢他的东西,他说:“你想要,是因为有谢家在朝堂,没人敢欺负你,敢真的给你穿小鞋。” “可是我呢,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你很清楚,鬼的祥瑞,用你们私下手我的话,不就是个宫婢的孩子吗?我有个什么底气在朝堂呢?我这些年如履薄冰罢了,那些臣子真的要我死,我能活着吗?不过是看着,我有个厉害的父皇罢了。” “闭嘴,你不要这样说,你少给我自哀自怨。”李明启严肃极了,“那些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跟着酸,那我只能去上吊了。” 放眼看去,京城朝堂谁不服李明薇的手腕,有时候李玕璋都难得去扯的事情,就李明薇孜孜不倦的做。 好些不能到明面来的审理的案子,不都是李明薇亲自出面去说的? 前些年都是征战,李明薇压根就不懂兵权军政,不也是因着头皮在努力的尽心竭力吗,省钱的法子想了一茬一茬,就是想让前线多些周转。 阮今朝说前线难,后面其实也难,只是都看不见罢了,一言蔽之,都是后面让前线吃紧了。 实则,有时候不让打了,就是后方补给需要回血,否则跟不上。 李明启怀疑地看向李明薇,说:“李星弦,你摸着自个良心告诉你,你是真的不动军政吗?你怕是不是为了骗军权傍身,一直装的吧?” 李明薇摇摇头,眼光极其坦诚,“不懂,我若骗你,天打五雷轰,出门就 被人杀了,但你也别想来我手中骗,我不懂军政,可我知道,你不是好东西。” 李明启:…… 他哽住的看李明薇,“你可是观政兵部的皇子,怎么多年了,都快要观政出来一个的年岁了,你怎么还看不懂想不明白的?你是真的……” 他不想说李明薇笨,可这不是笨可以形容的了,这不是不开窍! 李明薇满不在意,说:“我本就不是聪慧的皇子,父皇说了,你是李家皇室脑子动的最快,算盘打的最响的,我随我母妃——” 李明启摆手,“你别了,你打住,闭嘴,别青天白日说糊涂话,你娘是我见过最会打如意算盘的的人。” 李明启看着李明薇的目光不对劲,抬手在他眼前晃悠了几下,“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这菜不可能有毒的,李十一?李星弦?李明薇?” 李明薇陡然脑子想着了淑妃,依旧阮今朝适才在宣政殿的玩笑话。 沈简去找她娘…… 阮今朝不会无缘无故给他开这种神叨叨的玩笑。 李明薇突然站了起来,目光冷漠无比,甚至是带着戾气,“李明启,你是不是要阮今朝去找我母妃!” 阮今朝是在提醒他,有人要去找他母妃。 李锦还活着的踪迹,绝对不能被京城任何人找到。 李明启被吼的肩头一抖,“你,你说什么?” “你想抓住我母妃威胁我什么?”李明薇两手撑着桌子,低头看他,“李明启,这句话我就说一次,你若是敢去动我母妃一下,我绝对不会要你了。” “你那日说的话,是气我的,还是真的?”李明启脸色一变,呸了一声,“罢了,我是狗,我来提,那日你想的就是不要我了。” 李明薇看他,敲击着桌案,“李明启,你给我搞清楚,我原本,就不是你亲哥哥。” “我知道。”李明启说:“我若是你母妃肚子出来的,你怕是能把我当做眼珠子疼惜。” 李明薇:??? 他都快把李明启举到天上去了,这小王八犊子就这样想他的? 他在大内什么优渥待遇,多的都要这混账羔子! 李明启嘀咕,“哪里如同现在一样,我就是哪个捡来的娃娃,爹不疼娘不爱,哥哥成日想着找个地方丢了,你别看我,我都知道你要说什么,是不是要说什么,我上面还有好多的皇兄——” “李明启。”李明薇慢慢站直,深吸了口气,“等着这件事完了,我们好好谈谈心,开诚布公的谈。” 李明启直接拒绝,“我不要,你若是要谈了,肯定说的都是我不喜欢的,既然是我不喜欢的,我为什么要谈。”. 李明薇:??? 他冷漠极了,“你是打量我,不敢打死你吗?” 李明启说:“你若是敢不要我了,觉得把我弄上储君位置一切都好了,那么,我保证,你走了,很快就要回来给我奔丧。” “你又不是为了我活着的。”李明薇哽住,料不到他敢这样威胁自己,“你脑子怎么死做什么。” 这是弟弟?这是讨债的! 李明启:“你没有了,我肯定会难过死的,我觉得我就是想想和你分开好几日见不到,我就会难受的睡不着觉,你见不到我,不会难受吗?” 李明薇:…… 没有,你的传说十二个时辰都飘着京城上空。 李明启语气带着哀怨,“你要是走了,不要我了,我一直一直都见不到你,被你锁在储君的位置上,再被推上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一直一直坐着,我一定会疯的,就算是活着,都是死了,没有意义。” 李明薇打他的心思渐渐起来了。 李明启异常决然,:“我就是有病,我就是疯子,我就是要你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我以后做了皇帝,你 就是摄政王,是一字并肩王,我的皇位也是你的皇位,我们一起坐,大事小事都听和你的,你听我的就好了。” 李明薇原本还想说什么,着实被李明启这句话弄的哭笑不得,“你真当皇帝是过家家吗?” 李明启只是说:“你把我当做儿戏,那么,我就敢把其他的东西都当做儿戏。” 李明启继续夹菜吃,“说白了,我若是不配合你们,你们什么都干不了,我现在若是跑了,你们谁都找不到我,我看你们还怎么玩的下去,反正在你们眼中,我就是台阶,是砖,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其余什么都不是……” 听着李明启自哀自怨的话,李明薇沉默的坐了下来,拿起筷子慢慢吃盘子里面的虾肉。 李明薇垂眸,“李明启,你说的很好,但是,大宜只有一个京城,只有一个皇朝,一个龙椅,那是你的位置,你想要那个,那么那个就会是你的。” “你不陪着我,我就什么都不要。”李明启眸色微沉,说:“反正你今晚不回去,就好好想想,你真的不想呆在京城,那么,我就跟着你出京,咱们能活几日是几日。”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说着要皇位的是你,现在突然说不要的还是你,你是不是喝醉了?”李明薇异常的窝火,甚至想要把桌子掀翻的心思都起来。 他拔高了声音,越发后悔没好好给李明启几顿记忆深刻的毒打,越大约和他唱反调。 “我看你是成日吃的太饱了,什么都敢想了!我好好想想,你才是那个应该好好想想,你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都在想什么,你自个清楚吗?” “我在害怕!”李明启说。 李明薇冷笑,“你在大声点,我筷子就要被你吓掉了。” 李明启微微摇头,有些难受,“我害怕父皇不选我,母妃不保我,你不要我,我没有人要的,我不是被需要的人,所以我只能靠着自己的本事去抢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 “父皇拗不过我,母妃只要我不闹事万事依着我,我的外戚都捧着我,可是你太能耐了,我不能逼迫你,我只能求你,只能哄着你,但是你现在不要我哄你了,你就是觉得我在骗你,我嘴里没有一句话对着你假的,你要我能怎么办呢。” “我想你们都好好的,可是不能这样的话,那么我就只是喜欢你好好的,你高兴,我看着就是最高兴,没有什么比你更加重要的,我想要保护你,你一直都是知道的,这个局面,就是我搞出来的,我很明白,很清楚。” 李明启说:“从我怂恿父皇将阮今朝给贺瑾开始,就是我在作孽,我都知道的,我现在就是想结束这些,你是最清楚的,对不对?” 李明薇眼中蹦着凉意,扯了他的筷子砸地上,“和你什么关系,我看你吃的太饱了,别吃了。” 李明启懵落下。 李明薇冷眼看着他,“以后再被我听着这种话,我就捏死你。” 李明启看起身要出去的人,“你真的不打算,让父皇见见你母妃吗?” 李明薇回身,李明启笑着说:“没别的意思,我觉得,父皇看着你母妃,可能立刻就能起来活蹦乱跳,弯弓射大雕。” 第959章 假设一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听着李锦的名字出来,李明薇目光骤然冷淡了下来。 李明启目光也变得错综复杂,甚至语气隐隐的透着一股子自责,说:“当年,一切都是当年,我脑子不好,想事不够全面,就是历练的不够,想要帮你,让你不娶阮今朝,如今的局面,都是从那时候就种下的因……” 李明启面露痛苦,眸光望向旁边,不知在看什么,语调淡淡地:“那时候我心中,你是除开父皇,母妃,最重要的就是你,我看你很难受,你似乎在逼自己接受这门婚事,迎娶阮今朝,可你不想为了朝堂牺牲自己到这种程度,所以你很煎熬。” 当年李玕璋有意要把阮今朝弄到京城来,就是先告诉了李明薇,其意不言而喻。 “也是,若是我,谁要把一个我不认识,甚至是不熟悉的姑娘塞给我,我就算是把她杀了,都不会成全你们所有人。” 李明薇不想在继续这些沉重话头,他很明白李明启是在试探他,就是要他说出些不想告诉他的话。 他看李明启:“够了,昨日之事不要在追,人可以朝着后面看,但是不是朝着后面走,前路才是最重要的,不过曾经如何,踌躇不前才是真的死。” 李明薇教导他,“阿启,不是所有的人事情都是尽善尽美的,你和阮今朝一直都希望身边的人都好好的,这是不可能,世上没有双全法,你是皇室出来的人,更加不能抱着如此天真的想法行事想事,外面人想的是利益,我们想的是周全,周全了,就能平稳。” “谢家权势滔天,我心里就会担忧,这是无可厚非的,我是为了社稷朝堂生出来的皇子,我心中朝堂的平稳大于一切,我可以为了朝堂的安稳去死,甚至,必要时候,我可以拉着你去死,这就是我对大宜的交代,这是我肩头的责任,你明白吗?” “谢家、阮家如今对着皇室的忠心不需要你来保证,我都可以替他们暂时作保,只是二三代以后了,眼光要更加的长远才是,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只是他们也不想把自个家的荣宠,就断送在现在罢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病。”李明启侧眸对上李明薇的眼睛,“原来你和父皇想的是这些没用的东西,二三代以后,关你屁事,关我屁事,我们能高瞻远瞩个五十年,便是人精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一二百年的事情,就交给一二百年后的人去才对,我们凭什么要给他们想那么多,那,那我没见,有人为我想那么多,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想的越多,下手反而越慢,我才不想那么多,我就要我在乎的人都在身边留着,你们在乎的其他的人,我能护就护着,护不住,那就会各有各的命了。” 李明薇被李明启嘴中的话震慑住,李明启看他,“道理我都懂,你们教的东西,我大概都记得住,只是,我不愿意去学罢了,我就是只会为自己考虑,我得自己好,你们才能好,你们一直要告诉我的话头不就是这个吗?” 李明薇,“李明启,你真的想过你自个的将来吗?” “自是想过,以前我觉得,有你护着我,我能一辈子在京城混吃等死。”李明启说:“我真的一直觉得,你以后是我的皇帝哥哥,如今,我觉得,我好像比你更适合哪个位置,太以后的事情,就交给那一辈的人来做便是了,我们这代人,就把自个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便是对得起那些后面的人了。” 李明启看李明薇碗里的东西,“吃啊,怎么不吃,难不成要留给那些二三代后的子孙了?” 李明启起身走到窗外,“今年京城的冬日,怕是没人会喜欢的,你说,开春之前,这些事能够好起来了吗?” 李明薇不知道。 李明启说:“肯定会好的。”他两手随意耷拉在床边,望着密密麻麻的雨,“你不要背叛我,表姐他们,是我放在前面将军用的,你是我放在背后的想要安稳的人。” 李明 薇没说话。 李明启沉声说:“等我长大了,我会保护你,这句话,我说到,就会做到。” 李玕璋的身体越发反复,李明泰无胆动李明薇,但他背后的势力会,李明泰倘若被彻底挑唆起来了杀人之心,弄不好李玕璋、李明薇两个都给砍死。 历朝历代,为了皇位,没有什么是不敢做出来的。 李明启说:“我不是好人,谁惹急了我,都别活了。” 李明薇不再说话,低头继续吃,“你和阮今朝想要逼出来的人,不是阮贤,就是成安郡王。” “那可真是太让人难受了。”李明启手:“阮贤我惹不起,成安郡王我也不敢惹,一个打不过,一个剁了我立马死。” 李明薇只是说:“雨还没停下来,谁知道会发生何事。” 李明启嗯了一声,“想来,表姐也到安阳侯府了。” “我看你更想去看看那头。” 李明启靠着窗框,三指朝天,“我给你发誓,你不出事,我不强闯入宫,骗你死小乖。” “你可真是你夫子的好学生,他死了都可能被你感动的活回来。”李明薇说。 “咱们再商量个事情如何,如我这次就乖乖呆着你府邸不出,这事完了,我能养条狗吗?” “你养狗和我没关系。”李明薇说。 李明启眯眼,“我母妃不喜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想要条狗。” “慌什么?”李明薇看他,“等你做了皇帝,你把大内变成养狗场,都没人敢说个不。” 李明启:…… 安阳侯府。 马车停下,得了消息的沈简疾步而下,见着开门的程然驰,嫌弃的抛开他,“我家朝朝呢?” 程然驰指着里头,“弟妹好像发疯了,别人的疯病我敢试试看,你家这位攻击力太强了。” “你滚。”沈简说:“咒我家朝朝,顾喜绝对要把你踹了。”.. 沈简朝着里面看,就见阮今朝蜷缩在马车里头,“今朝,来我这里。” 阮今朝抬起黯淡无光的眸子,望着沈简,片刻自个弯腰走了出去,她站在马车上仰头看着雨幕。 好熟悉的雨,真的太熟悉了,把她都快要彻底扔掉的记忆,都全部冲刷出来了。 她下了马车,沈简给他举伞,她只是默默的眺望伞外面的天空。 程然驰扬扬下巴,表示自个走了,让沈简有事别找他,去找他祖父。 沈简拦住阮今朝肩头,“怎么淋雨了?怎么去了怎么久?你是和谁打架了?发生何事了?” 阮今朝被他带着入了府邸,侧眸看沈简,“我想和你单独走走。” 沈简回头看跟着的人,“都别跟着,我和朝朝说说话。” 阮今朝走向雨中,沈简举着伞落到她头顶,“这雨有什么好看的,不要着凉了。” 阮今朝一步步超前走着,“沈简,我想问你件事,你能拿杳杳和小佟给我发誓,你说的一定是实话吗?” 沈简笑笑,“你有什么直接问我就是,我对你还敢说假话?”能说,是因为阮今朝难得计较,阮今朝真的上纲上线,他是只有跪着叫姑奶奶的分。 阮今朝静静地望着他。 沈简觉得事情不简单,抬手朝天,“我若骗你这个问,我弟妹全部立即归西,你马上将我休了。” 阮今朝张口有些犹豫,还是深吸口气,捏紧了身侧的裙摆,“前世,我姨母会去宣政殿跪着,是不是你的手笔?” 说出这句话,阮今朝就见沈简脸色微变,顿时抑制不住的哽咽。 “所以,前世,是你暗中给姨母传话,姨母才去的宣政殿,才被陛下打入冷宫,十三被关在宫里,对不对?” 阮今朝顿时眼泪爬满脸,“沈简,沈简……” 沈简举着伞落 到她头顶,“是***的,当时我除开那样做,在没有旁的法子了,我不解释,的确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只是没有想过后果会如此的严重,甚至,还是谁都没有保住。” 阮今朝难以置信,踉跄的朝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 “朝朝!”沈简吓得一吼,手中的伞一落,朝着她过去,“怎么了,是不是脚歪着了?” 阮今朝抽泣起来,“阿简,又开始了,一切又开始了?” 雨幕包裹着二人。 “父亲又被怀疑了,姨母去了宣政殿跪着,被禁足宫宇,十三也差不多是被关起来,阿简,我们什么都没有改变,老天爷是在玩我,我自以为我努力了五年,把所有人都护着了,到头来,我终究是要看着他们一个个在离开我吗?” 沈简被阮今朝绝望的眼神吓着,他把着阮今朝肩头,“怎么会呢,你父亲那一日不是陛下的心头大患,现在你父亲放弃了大部分军政权利,都还给李家皇室了?” 沈简摸着阮今朝冰凉的脸,让她望着自己,“姨母只是不禁足,不是被关着冷宫,这个差别是极大的,十三看似被囚在宫外,实则和住在李明薇家里有什么两样,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怕的。” 沈简捧着她的脸,唇落到她的脑门上,轻轻地说:“朝朝,你看看我,我还活着,你也活着,我们都活着,活着我们就赢了。” “不是,不是……阿简,真的开始了,你不知道前世我的处境,你无法感同身受我现在的心情。”阮今朝跪立起来,“阿简,你是好人,你是我上辈子,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我知道的,你一直都在默默的帮我,我——” “阮朝朝,你最好不要说我讨厌的话。”沈简打断她的话,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好好活着的,你答应过我,这辈子要陪着我,你若是敢因为心中些惶恐,就把我一脚踹了,我立刻反水,帮着兰家旧部的势力,弄死你们,我敢不敢你自己掂量清楚。” 阮今朝低头,抬手抹着眼泪,“沈简,我今日在大内,看着姨母下跪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 沈简将她抱住,“不要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什么都不会发生。” “可是,已经在发生了。”阮今朝靠着他肩头,“沈简,适才我在路上,就想,要不然我就直接回阮家算了,至少前世,你不是因为我死的。” 沈简好笑,“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前世暗地里为你做的事情还少了,就因为我说话不好听,你就全当看不见了,你这对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沈简摸着她的脑袋,“现在局势很好,可以说非常好了,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活着了,我们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眼光和方向就是不同的,就如同,周围的人都不理解,一副喊打喊杀,最后却又要化干戈的架势,我知道的,你不想有人死了。” 阮今朝靠着沈简的肩头,“沈简,我被吓着了,我的爹爹在宣政殿有眼睛,那是宣政殿……” “我们在宣政殿难道没有眼睛?”沈简笑笑说:“十三,襄王不都是我们的眼睛吗,还有李公公,真的有什么玩命的事情,不也是会给我们提醒吗,京城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眼睛,宣政殿又如何,我在太后哪里还有眼睛呢,所以,不要把事情想的怎么恐怖。” “陛下若是真的要追究,我们现在都去大牢呆着了,就说明,陛下是难得管了,那个位置坐着的人,倘若什么事情都要计较一下,那是真的瞌睡都不必睡了。” 沈简慢慢说:“没有肚量的人,是坐不上皇位的,什么都耐心,都是狗屁话,陛下有耐心吗,你看看他怎么打十三的?” 阮今朝知道沈简是在安慰她,只是她现在真的没法办法一笑了之,她抬起双臂勾着沈简脖子,“你抱我,我吓得走不动了。” 沈简说了个好,将她横抱 起来,他仰头望着雨幕,“怕什么,这点雨还能把人给淹死了?只要别慌着去找危墙躲雨便是上策,阮朝朝,不要慌,不要怕,现在这个局势,就是比谁更加沉得住气,耐得住性子。” “你和李明启性子最是相似,都是被人惯得无法无天,稍微被拿捏住了,立刻就是慌乱的也好大打出手,这样不好,要慢慢看,京城这地方,玩的就是心跳,比的就是沉着。” 沈简抱着阮今朝慢慢走回去,“今日哪能叫做事?陛下能把姨母如何了?他不得忌惮十三的德行吗?你别看李十一对着姨母冷漠的很,真的有事不可能不帮衬的。” “倒是你,你现在可千万不要乱,既回来了,我好好呆在府邸,你也闭门不出,咱们就在家里玩,我们不动,谁敢动的?” 阮今朝抿唇,“沈简,我觉得,我已经和那个黄雀交手很多次了,只是我就是不知道他是谁。” “谁不是呢?找出来,我得和这位好好聊聊,你千万没杀,留给我对付。”沈简说:“不难猜,就是成安郡王府的人,肯定有他们家,只是不好接近内部。” “好接近。”阮今朝说。 沈简说:“你是想说周筌?周筌维护周闻的厉害,别看成日被周闻拿捏的脸色青紫,你忘记你同我说的话了?” 阮今朝说:“周筌喜欢李明薇,让李明薇出卖下色相吧。” “别了,回头外头人以为李明薇疯魔了,我们还摊上大事了。”沈简抱着人说:“别多想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陛下,是程国。” 阮今朝想着穆厉,眉头再次紧紧皱了起来。 回了十安院,阮今朝泡在浴桶当中,目光依旧愁绪飞满,“按照脚程来说,马不停蹄走官道,二十日就能到北地。” “二十日?你低估你哥的能耐了,怕是十五日就能飞奔回去。”沈简说:“你还是好好想想,等着你哥回到北地,你会在京城有什么下场,别指望我保护你,我就是个废物,你比谁都清楚的。” 阮今朝说:“我现在是真的笑不出来,给我说正事,别嬉皮笑脸的,好好说话,不必哄着,继续说。” “程帝驾崩的消息还不来大宜,就是储君有变,我怀疑那狗东西,留下了遗诏。”沈简不客气的说:“不然你那半路认来的亲哥哥,怎么还没登基,这怎么想都是极其不合理的,你觉得呢?” “我们在程国已经把该收拾的人,都给他收拾的彻彻底底了,他老子死了,怎么都是他登基,就算是要选个黄道吉日登基,也是应该派人来说一声,登基这种大事,我们大宜肯定是要派人去的。” 阮今朝摇头,“若是有遗诏,储君有变,对穆厉而言,也是会轻而易举的夺权的,他在秀都已经没有敌人了,再则,退一万步来说,他若是真的被谁钳制了,只要开口朝着大宜求救,大宜不可能不帮衬他的,会全力以赴支持他上位储君的,所以肯定不是继承人有变。” 沈简目光也严肃了起来,“按照你的想法,这件事情就不是可以在细细想的了,穆厉不会死了吧?” 阮今朝回头,“你闭上嘴,不会说话就给我滚!” 沈简一脸认真,“这样想想没错啊,我们都多久没有听到他的动静了,又突然给谢宏言送东西送钱送人的,怎么看都是有点交代后事的架势,他在秀都不会真的是出什么事,被人三刀六个洞了吧?” 阮今朝被沈简的话吓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能杀他的人,是世上罕见,更别说他身边还有个盛淬,那人的功夫和脑子你不清楚吗?” 穆厉肯定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只是沈简这话也说的细细一想,还真的是有可能发生的。 “我们走的事情,本来就还有烂摊子没有收拾完,这后面又发生了什么,谁又知道呢?”沈简说:“所以,我们现在就来假设一下,如果穆厉已经 没了呢?或者,因为什么事情,不能登登基了。” 阮今朝说:“我现在是真的笑不出来,给我说正事,别嬉皮笑脸的,好好说话,不必哄着,继续说。” “程帝驾崩的消息还不来大宜,就是储君有变,我怀疑那狗东西,留下了遗诏。”沈简不客气的说:“不然你那半路认来的亲哥哥,怎么还没登基,这怎么想都是极其不合理的,你觉得呢?” “我们在程国已经把该收拾的人,都给他收拾的彻彻底底了,他老子死了,怎么都是他登基,就算是要选个黄道吉日登基,也是应该派人来说一声,登基这种大事,我们大宜肯定是要派人去的。” 阮今朝摇头,“若是有遗诏,储君有变,对穆厉而言,也是会轻而易举的夺权的,他在秀都已经没有敌人了,再则,退一万步来说,他若是真的被谁钳制了,只要开口朝着大宜求救,大宜不可能不帮衬他的,会全力以赴支持他上位储君的,所以肯定不是继承人有变。” 沈简目光也严肃了起来,“按照你的想法,这件事情就不是可以在细细想的了,穆厉不会死了吧?” 阮今朝回头,“你闭上嘴,不会说话就给我滚!” 沈简一脸认真,“这样想想没错啊,我们都多久没有听到他的动静了,又突然给谢宏言送东西送钱送人的,怎么看都是有点交代后事的架势,他在秀都不会真的是出什么事,被人三刀六个洞了吧?” 阮今朝被沈简的话吓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能杀他的人,是世上罕见,更别说他身边还有个盛淬,那人的功夫和脑子你不清楚吗?” 穆厉肯定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只是沈简这话也说的细细一想,还真的是有可能发生的。 “我们走的事情,本来就还有烂摊子没有收拾完,这后面又发生了什么,谁又知道呢?”沈简说:“所以,我们现在就来假设一下,如果穆厉已经没了呢?或者,因为什么事情,不能登登基了。” 第960章 这是昨天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眯眼:“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我们在秀都分明就把穆厉最大的障碍彻底清扫了,穆厉手腕也是罕见的狠毒。” “即便用你的话来说,程帝那老王八蛋真的留下了遗诏这东西,上面又换了继承人,那么这个新的继承人,敢和穆厉抢东西吗?” “穆厉已经是我见过能耐人里面出类拔萃的,程帝不怕下去被列祖列宗弄死了,就大可换继承人,反正程国内部什么反应我不清楚,李明启能笑的喉咙里的小舌头都能看着。” 她本以为只是李明启单方面不喜欢穆厉,结果穆厉提着李明启,就觉得晦气,谢宏言在秀都说他德行和李明启有点相似,直接穆厉认定是骂他,把她都弄的哭笑不得。 阮今朝对穆厉的非常佩服,能从战场单枪匹马杀回都城,在毫无外家的情况下,能登上储君位,并且一直坐稳,就算盛淬这个天降帮手在能耐,也得是他自己争气。 若是换成她,在程国的皇室,肯定都死的渣渣都不剩了。 阮今朝继续说:“不是怕你吃味,你和他完算计,恐怕鹿死谁手不一定,他在大宜藏拙成那样,都能把我坑的想骂人。” 去了秀都一趟,最大的感悟便是,穆厉在大宜是真的乖巧懂事,他真的搞事,大约能把李玕璋直接气得驾崩。 听着这话,沈简说:“这话真的不是逗你,你和穆厉玩,我真的不吃醋,反而,你和谢宏言走的太近了,我这心里酸的不敢说。” 他以前就好奇,谢宏言一直都不娶亲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之类的,嚯哟,结果是谢家给阮今朝准备的退路。 要不是他脸皮子比谢宏言好点,真没准阮今朝把他给踹了。 对,阮今朝和穆厉最相似的点,就是看脸! 你长得好看,他们说话就好听些,你不好看,看都不看你,一点都不知尊重二字怎么写。 以至于,最开始阮今朝脾性收敛着,让秀都的百官以为,穆厉是喜欢阮今朝,得不到所以才去要的谢宏言。 就是因为脸! 穆厉那货,对着外头也是清一色的说辞,说能在秀都找出个谢宏言皮相的女子,他马上立太子妃。 顿时,一杆子目光呲溜就落到阮今朝脸上。 再说句要挨刀的,阮今朝和穆厉这脾性,真的两堆炮仗,只要对着横起来,堪比有钱富贵对着鬼吼鬼叫的吵架,打又不会真的打起来,就一个劲吼。 闹腾完了,屁大点好玩的事,立刻这个一叫那个跟着就扑上去看。 只是穆厉对着阮今朝莫名其妙的重视,让他心中提心吊胆了几日,后面也释然了,多个人保护阮今朝与他而言是好事。 阮今朝只是看着沈简,想起什么好玩的事,“不知道是谁还去问穆厉,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沈简:“……阮朝朝。” 阮今朝终于笑了一下,说:“当我没提,你继续说。” 沈简这才正色继续,说:“或者穆厉,是因为什么缘故,不能登基了。” 阮今朝嗤笑,玩笑说:“怎么,穆厉不是正统血脉,所以不能上位了?” 沈简拔高声音说:“正统不正统的,这种时候一点也不重要,他已经赢了,那个位置就是他的,就算他不是,他现在也是了。” 沈简说着,自言自语嘀咕,“今朝,我的直觉一直都很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奇怪,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 他对京城的事,如今没有什么心思,总归就两个走向,第一李明启储君,第二,李明启直接当皇帝,没了,不会有第三条路了。 倒是程国,这个国力已经匹敌大宜,甚至比大宜还要国富民强也未可知,又是崇武。 阮今朝也目光复杂,捧起水浇在脸上,重重的吐了口气,“那你就直接说,要等着表哥送话回来。” 沈简低声说:“那日这句话我也没敢说,我觉得穆厉,很可能不会见谢宏言,不是很有可能,是不会让自己去见谢宏言,你表哥会左右他很多决定。” 阮今朝满不在意地说:“那么,谢宏言就会真的让程国换储君,他是来真的,不显山不露水的已把他娘和外祖母都全部搞定了,穆厉敢在这个时候一脚踹了他,他就敢一脚把穆厉踹死。” 谢宏言这次回来,目的就是让谢家不许讨厌穆厉,大约心里还打着算盘,想要穆厉来见见谢家人。 最大反对的两尊大佛,便是谢和泽、李明启。 好在谢和泽,谢修翰能压住,李明启被他们好说歹说,表示看不见穆厉就无所谓。 阮今朝重复说:“谢宏言对穆厉,是得不到会毁掉的心思。”ζ°.XX.♂ 沈简:!!! 阮今朝无视沈简的震惊,继而说:“谢宏言去北地,这步棋没有错,北地可能真的有变。” 她半张脸没入水中,捂着自个心口,“沈简,穆厉可能要打我们。” “打我们?来大宜打架?你怎么惹他了?”沈简没明白意思,脱口而出,“你又瞒着我什么事了?” 阮今朝仔细说:“战争,是攻打大宜,穆厉可能要把北地打回去,此前他一直都不愿意签停战协议,你都不觉得奇怪吗?其实他就算是签了,只要不来搞我们大宜,他在外头做什么,大宜都不会管的,所以……” 阮今朝说的很吃力,甚至于声音有些颤抖,“北地,琼州,这是你们一直都在提及的东西,甚至于还牵扯了一些曾经的历史进来,我不懂,我也不想知道,我只需要知道,北地是我的故土,是我的家乡,这就足够了。” 沈简被阮今朝嘴中的话震住,不由蹙眉,“你为何会这样想?” 穆厉疯魔了,来打大宜? 阮今朝看沈简走过来,闭着眼睛说:“就用正常人的脑子想想,李星弦不也说了,穆厉在大宜时,京城提起北地吗,我们在秀都的时候,穆厉也时常提起琼州,北地,琼贵妃的封号,不也是琼吗……” 沈简目光有些涣散,突然脚步一动,就想朝外头走。 阮今朝合眸慢慢说:“你不是让我沉稳些吗,怎么,现在你也要稳不住了,你要去找谁?这件事,你敢告诉谁?” “我怀疑了,就是我知道了,就是边塞知道了,这就足够了,且司南也回来,北地不会乱的,你不必担忧,不管安阳侯府是靠着什么起家的,你现在是文臣,就做文臣做的事情就好,其余的我来做。” 阮今朝说着,扬起脑袋靠着浴桶边,缓缓地说:“沈简,我总感觉,我们又回去了,回到了前世。” 她抬手摸脸,“若是一切从新来过,是老天爷听到了我的祈愿,给了我重活一世的机会,那么,这场重新来过,不说赢得彻底,我不想输的太难看了。” 老天爷给了她五年的时间缓和,她不会输的。 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夫妻二人神思收回。 “世子,今朝,大内传信出来,陛下又晕了。” 水声哗啦响起,阮今朝直接站了起来,随即看沈简瞪过来的眼神,默默坐了回去。 她自言自语提醒自己。 “阮今朝,阮玉玉,这口气要沉住了。” 第961章 你跪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沉默了小会儿,对着外面吩咐:“去让小安来找我。” 阮今朝有些意外看他,“小安?” 沈简嗯了一声,说:“养他千日,用他一时,我不方便去做的事,他去合适。”他现在对外是被气晕了在家养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阮今朝回身还欲说声,沈简抖了抖衣袖:“洗你的澡。” 沈安来的很快,入了书房见着沈简再无一贯的抵触害怕,笑着上前,亲切的叫了声哥哥,自个先开了话口子,再无曾经三棒子打不出个闷屁的模样,“是要问我府邸中馈吗?” 自立储风波开始,阮今朝就把侯府的中馈事宜都交给他处置,沈简只是警告他,不要被月姨娘和沈飞花讹诈,便是不在管他。 沈简扫了眼对他笑嘻嘻的弟弟,无奈到极致,“我看你读书不用心,打算盘一点即通。” 一个个都跟着阮今朝的步伐,坚定不移将搞钱看的比性命都重。 沈简给他递茶过去,见他肩头都是雨水,“慌着给我吃席,还是自个赶着去投胎?” 沈安侧头看了眼肩膀,才说:“我怕你等久了。”他边喝茶边问:“什么事。” 沈简咳嗽了一声,有点不知怎么说,:“那什么,李明薇藏了个女人在京城,你去给我找出来。” 沈安嘴里的茶水喷射而出。 沈简早有预料,侧身躲开,将手帕递过去,继续问:“给你三日够不够?” 沈安颇有天降大任的心情,很快镇定了下来,“那女子,长什么样?” “我也不清楚。”沈简糊弄过去,将话音一转,直接屎盆子坚定不移朝下扣,“李明启让我找,你去问问他。” 沈安满脸都是迷茫,“我去找十三殿下?他被关起来了你是不清楚,还是不知道,等等?你是要送我去陪他?我不去,我就一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到底一个爹,你不能如此狠心,我没想的能耐,被打我就倒,被骂我就哭,你不要将我想的太能耐了……” 沈简看凌乱的沈安,安抚他说:“此前十三送了你一个玉佩,你拿着玉佩去王府找他,他只是不许回大内,不是被关在王府了。” 沈安沉默了下,觉得沈简就是要欺负他,“你真的不是送我去死?我现在一点也不想死。” 沈简拍拍弟弟的肩头,挑眉说:“能让李明薇藏起来的女人,你不好奇多好看吗?” 沈安一脸坦荡,说:“有嫂嫂漂亮吗,没有,我为什么要好奇,若是有,那能叫人?那叫狐狸精,是要祸国殃民的,是要抓起来做个罗天大醮烧死的。” 沈简指着他脑门,警告道:“这句话,不要在李明薇跟前说,我们会被灭门的。” 沈安哦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到底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德行,转而说:“现在去吗?” “不然呢?” 沈安犹豫了下,说:“下雨呢,天晴了去,你不慌这一会儿吧?” 沈简盯着沈安,觉得又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我数三个数,把你瞒着我的事说了。” 沈安干笑,挠了挠下巴,越说声音越小,“那玉佩,我和小佟,不是,和五妹妹玩骰子输了,暂时给她抵银子了……” 沈简一巴掌糊上他脑门,“你还去学赌钱了?” 沈安说:“二姐姐、五妹妹都会,你也会,我会哪里不对?”他继续说:“五妹妹说,司南拿走了,说的那个东西,不是小孩子能玩的,我寻思,都是一家人,反正司南回来,肯定会给我的……” 反正他拿着肯定也没用的。 沈简突然头晕,问:“多久的事。” “就南哥启程前一日。” 沈简在心中骂司南狗东西。 沈安不明所以,说:“怎么,没有玉佩 见不到十三殿下吗?” “嗯,襄王府门口的人,会尽可能不让十三见外头的人的。” 沈安神色有些惊变,“你也不许见吗?没有那枚玉佩谁都见不到十三殿下吗?嫂嫂不是能翻墙吗?我翻墙去不就好了?” 沈简目光严肃看着弟弟:“小安,那枚玉佩是襄王给十三的,可以当做亲王信物,临时借调周围郡州兵力,钱财。” 沈安当即腿软,身子一歪,扶着桌案,他感觉彻底玩大了,语气艰难唇瓣抖动,“我,我现在就去让司南还给我,哥,我真不知道那东西……” 沈简安慰他,“司南不是乱来的人,他不会无缘无故抢人东西,必是有用的。” 他嘘了一声,“十三也不知道,只是因为是襄王送他的,才一直吊在身上,襄王送他东西少,因此他都当眼珠子都一股脑挂身上的,殊不知他一直求着襄王要的东西,襄王早就给他了。” 李明薇在发现李明启身上的坠子飞了,立刻就来找他了,得知是李明启自个送出去的,不是被偷,或者被坑交出去,脑子上快要立起来的头发,才慢慢下去。 而后就来给他露底了,说那玩意是他的信物,见物如见他,李明启在京城哪里都能进,真的不是因为他是十三殿下,而是那玉佩的功劳。 真是狗东西,还把他手里能动的郊外兵权,要走了一部分,在抢东西这事儿上,李明薇是真的无所不用其极。 李明启一直都打军权主意,怎么缠李明薇都不给,其实李明启的意思就是,太多了李明薇树大招风容易被搞,不如分给他一些,这样也不会被人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了。 万万想不到,居然悄***就给了。 真的是千算万算,都算不到有这茬在这里等着的。 那坠子他这辈子认识李明启,就挂在他腰上了! 所以,李明薇的信物,实则一直都是挂在李明启身上的。 以后谁在敢说,这两兄弟就是表面和睦,背地恨不得压对方身上跳的,他都要上去骂。 沈安哈了一声,觉得自个被吓着了,“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沈简说:“得了,拿着我的手书去,王府更加不会让你见十三,你自作孽,自个想办法见十三吧。” 沈安一步三回头,看摆手赶他走的人,犹豫地开口,“哥,不然你提点我一下,我脑子不好用,万一走的太极端了,我怕你送我归西。” “你也是怎么大的人了,自个要有些主见,别丢安阳侯府的人。” “哥,我觉得——” “你属鸡的吗?咯咯咯叫什么叫。”沈简嫌弃,凌空抬手戳他几下,恶狠狠的说:“自个好好动动脑子,什么都要我来做,我死了你找谁?” 沈安耿直地说:“你死了,真的缺什么,你除开找我,你还能找谁。” 沈简抓着手边的茶盏就要给他砸过去,“我看你是找打了。” 沈安吓得抱头,立刻撺了出去。 沈简见着冒着雨跑出去的人,阮今朝走到他身边,眯眼哼唧说:“沈简,你又瞒着我?” 沈简说:“若是真的要瞒着你,刚刚连着这小子也不说了,告诉一个人,和告诉所有人是一个道理,所以你还在怕什么,今朝,你今天问了我,那么,现在我也来问你一句,前世十三腰上的玉佩去哪里了?” 阮今朝想也不想说:“我不知道,我记不清楚了,就是突然就不见他戴着了。”李明启虽不愁吃穿,身上值钱的东西是真的少的可怜,身上有的值钱货,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她也是这辈子才看明白,李明启说有,那是李明薇私库有,李明薇私库没有,他大约是要怂恿李明薇,去李玕璋的小私房库翻翻。 沈简抬手抱着阮今朝,低声和今日吓坏的人说:“没事了。” “你信这 句话吗,你自个都不信的字眼,沈简,陛下又晕了,他晕的太频繁了。”阮今朝沉默,而后艰难地开口,“陛下是不是真的要……” 李玕璋至少能让朝纲安稳下来,这种时候他没了,对面的穆厉恐怕要捂嘴笑出猪叫。 沈简也沉默了下来,并不想说这个话头,“谁知道呢,咱们有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我们两个早死的鬼,能晃晃悠悠的活到今日,已经是老天爷给面子了。” 感觉到阮今朝的情绪异常低落,沈简只是说:“好了,我们陪你去睡觉,睡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我想回去看看爹爹。”阮今朝说。 “不必,你今日进宫,外面眼珠子都是黏在你身上的,这种时候你回阮家,外面会怎么想?” 沈简望着屋檐落下的雨水,“我还是那句话,不要着急,把心沉住了,现在最关键不是京城内部的,而是程国那头,若是陛下真的怀疑你父亲有二心。你觉得,你我还在站在这里看雨景吗?” 阮今朝脸颊在沈简肩头蹭了蹭,轻轻的嗯了一声。 沈简说:“今朝,不管你怎么想的,我觉得,我们的陛下,是一位明君,即便你不信,你可以看看李明薇,这个他言传身教的皇子,便是他曾经最希望成为的君主模样,只是政局不许罢了。” 阮今朝说:“如今的政局,还是不许这样的君子帝王存在的。” 沈简说:“不要着急,依着我算,最多十日,就能明了里外的证据了。” 阮今朝打击沈简,“你觉得,北地传话回来会很快吗?” 沈简说:“至少程国内部大宜的探子,足够把消息传回来了,谢宏言去北地的作用,是看能不能见到穆厉,若是见到了,那才是大|麻烦。” 阮今朝一点即通,沈简说:“穆厉若是在北地,那么,就是玩大了,你给我说句安慰的话,你和司南加起来,能不能打得过穆厉?” 阮今朝说:“玩阴的可以。” 沈简:…… “被发现了,不要说是我教你的,看在咱们夫妻情分上,丢人的事情,不要带上我。” 阮今朝靠着他笑,双手环着他,“沈简,我不想死。” 沈简说了个必须的,“我沈简必然年年岁岁有今朝。” *** 次日,李明薇入宫,就听着李玕璋低吼的声音,进去就见李明泰抱着折子站在床榻边。 李明薇驻足,默默退到屏风后面,倒是李玕璋说:“李老三,这点事你都做不好,我还能指望你做什么,这些事,你十一弟十岁就会处理了,你,你不把我气死,你心里就是不舒坦,我死了对你什么好处?” 李明泰似想说什么到底是忍住了,李明薇见着李玕璋要跳起来打人了,进去道:“我是父皇器重,先入了朝政,又赶上了好时候,天时地利与人和都偏向我,父皇何必说三皇兄,他这些日子也天天都呆在宣政殿呢。” 李玕璋见着李明薇来了,嫌弃的摆手,对着李明泰说:“你给我滚出去,看着你我就要短命!” 李明泰脸色青紫,到底是扭头走了出去。 李明薇上去,“父皇,你这样说,不是让三皇兄记恨我吗?” “干什么都不行,心眼子比谁都小!自己蠢,说的你比他聪明一眼,一点都不努力肯干,我都说了几次了,让他去办事,你看看办成什么样子了。” 李明薇上去说:“三皇兄一直都没出过宣政殿,不是担忧父皇对兰家人出手吗?” 李玕璋看他,李明薇说:“我想,让她的侧妃过来看看他。” “然后传递消息吗?你难道不知道你三哥,对着兰家的意义吗?”李玕璋狠狠戳李明薇的脑袋,“现在外头都不敢动,不就是等着你三哥的动静吗?” 李明薇见着旁边放着的汤药,看还站在的李 玕璋,“先喝药。” 李玕璋盘腿坐下来,自个端着喝了两口,拧巴着脸,“程然驰这手艺……” 李明薇正欲自个搬着凳子坐下,外面就说谢和泽求见。 李玕璋嗯了一声,“我叫的,谢大人,来来来,进来说话。” 谢和泽走了进来,就看李明薇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再看李玕璋笑呵呵给他招手,顿时有点怂,“陛下,内阁的事,微臣还是没有家父明白,不然微臣去给您叫家父?” “你家老爹爹该含饴弄孙了。”李玕璋说完就哎了一声,想到了什么,呸呸呸,“朕没说对,你父年岁大了,该和老朋友好好聚聚了。” 谢和泽:…… 谢和泽上前,恭敬的给李玕璋行礼,又给李明薇拱手。 李玕璋接过李明薇递来擦嘴的帕子,“跪下。” 谢和泽心中咯噔一声,立刻跪了下来,还多给磕了个头。 李玕璋摆摆手,“不是让你跪。”他看李明薇,“你跪下来。” 李明薇:!!! 凭什么! 谢和泽:??? 别别别! 第962章 我不要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看僵住的李明薇,声音大了许多,却是中气不足,以拳抵唇咳嗽起来,对着瞪大眼的儿子说,“朕说,跪下!” 李明薇脑子嗡嗡响。 李玕璋是要当着谢和泽的面怎么他? 为什么皇室要怎么怂谢家?他凭什么跪? 李玕璋看向肩头颤颤的谢和泽,抬抬手,说:“你起来,别怂他,你就是对他太好了,让他有种你怕他的错觉。” 谢和泽脑袋甩成拨浪鼓,真的是他理解的意思,李明薇不会让他活到出宫门的。 他现在一定要长命百岁,不然就是便宜穆厉那狗崽子!妄图抢他的儿子走,等着谢宏言腻味了滚出去做小皇帝吧,进他谢家门,除非他死了! 李玕璋就不知道谢和泽,怎么就如此怂李明薇,李明薇就是看着有点生人勿进,你真的去打打,他八成只会躲,都不会还手,李玕璋抬手给谢和泽,把他拉起来,“让你起来,多大年岁了,还跪来跪去的,以后这内阁还得你来立着。” 李明薇哼唧一声,“我也能。” 李玕璋呸儿子,“就你话多,不然那些人都让着你,怕你又在金銮殿哭一嗓子,早把你欺负的嗷嗷哭了,你看看李明启,在那些老东西手里讨到好了吗?” 他说着,把谢和泽抓起来,“不怕他,他敢惹你,朕替你打他、” 谢和泽哆哆嗦嗦起来,心道:快别了,该打的年纪不大,现在打,可不得气得关王府门,你出殡他出门。 李玕璋眸光顷刻一压,“星弦,给我跪下。” 李明薇深吸口气,跪李玕璋他还是很愿意的,他撩起衣摆。 李玕璋抬手,把屈膝的人拦住,“崽子,跪错坟了,跪你谢伯父。” 李明薇眸子瞪得老大。 听到惊骇言论,谢和泽吓得当即摆手,吓得声气都没有,一个劲别别别。 李明薇倔强的怒视李玕璋,表示要跪你跪,我不跪,绝对不可能跪,跪谢和泽,他凭什么要给谢家弯腰,他玩不过谢家,走就是了,多大个事,他又不是没有谢家就要死了。 他就没搞懂皇室把谢家看那么重要做什么,没了谢家,天下就亡了?真亡了,就说明谢家做龙椅才是天命所归,李家这是逆天而行! 李玕璋深知李明薇德行,拍膝低吼,“星弦,跪下!” 李明薇被吼的顶着心中火气,指着谢和泽,还未开口,李玕璋说:“你要忤逆我这个爹吗,你是要把我气死才舒坦?跪下!” 李明薇听着李玕璋急促的咳嗽,深吸口气,对着谢和泽撩起衣摆,咬着牙跪下。 见着挨半截的人,谢和泽当即魂飞魄散,吓得想找爹。 谢修翰直说李玕璋叫他来,多半是被朝政,要气人的就别说,去和李明薇商量,不难的就去交代李明泰做,高兴的就给李玕璋说。 这,这太刺激了…… 谢和泽脑袋开始晕乎乎起来。 祖宗,天爷!李明薇这小子回头不半路把他谋杀了才怪! 他不能死,死了谢宏言要耽误三年给他守孝,不能入仕途的。 李明薇不服气的盯着谢和泽看,心里把谢家的腌臜事都过来一边。 谢和泽完了,谢家完了! 李玕璋无视李明薇炸毛的德行,看谢和泽,笑着说:“谢爱卿,我家星弦是家里最听话懂事的孩子,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人,根正苗红说的就是他,虽然二蠢二蠢的,到底是个善良正直的蠢货。” 谢和泽僵硬在原地,听到李玕璋巴拉巴拉的声音,空洞的眼神对过去,就听李玕璋说:“对吧?我这儿子虽蠢的上天,到底乖巧的厉害。” 倘若是素日,谢和泽大约要把李玕璋怼的少啃两根排骨。 眼下,他艰难的嗯了一声,感觉到李明薇杀意的目光过来,顿时说: “不是,十一殿下哪里蠢笨了,陛下怎么能如此说自个儿子,十一殿下乃是微臣见过最勤学好问的皇子了。” 李玕璋也不客气,“是问的你们恨不得掐死他吧,他这嘴多欠,我这做父皇的心中有数,这些年的确是把你委屈的够呛,跪他比跪我都勤吧。” 李明薇属于不把你搞得跪着磕头求饶,坚决不收嘴的德行,你服气不服气我不重要,你跪着方便我看你就可以。 谢和泽不不不了几声,“陛下是对十一殿下太过器重了,皇室皇子中,谁不夸十一殿下是最好的。”◥..▃▂ 李玕璋平静地说:“你们敢骂他吗?我这做老子都惹不起他,你们敢,你们牛。”说着,李玕璋比起大拇指,“谁骂了还活蹦乱跳的说说,我回头讨教讨教怎么收拾这小子的。” 谢和泽脸色大变,觉得还是跪下说话比较好。 李玕璋盘腿坐着,歪着半个身子,“谢和泽,咱们君臣,也是朋友了。” 谢和泽想学沈简晕过去得了。 “我知道,你们私下都说,我最偏心这个儿子。”李玕璋启唇,目光陡然一遍,“是,我承认,我就是最偏心这个儿子,我为了他能好好长大,不受任何影响开开心心的长大,在他以后,九年才有了下一个皇子,我就是要保他康健欢愉。” 谢和泽心道:我们都知道的,您别说了。 她起初看着谢婉肚子没动静,虽说是兄长,到底是男子,也瞧瞧劝慰谢婉,孩子这玩意儿随缘,真的觉得日子无聊,就养狗吧,汪汪汪的挺热闹的,结果才知道,李玕璋到她宫中,就是纯粹的睡觉,自个裹着被褥就睡了,作为交换,李玕璋会把李明薇偷过来给她玩半日。 他怀疑谢婉脑子有屎,谢婉却一副觉得他脑子有屎的眼神看他,表示,别人家的才是最好的,她肯定生不出李明薇这种绵软软又漂亮的糯米团子。 糯米团子个鬼,惹急了就别过脸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最开始入朝的两三年,下面在讲,他就做上面发呆,听不懂也不说,说他两句,爬起来就回宫找淑妃。 淑妃把李明薇当眼珠子,宁可把李明薇养成废物,都不许儿子委屈一下。 把他们这些臣子搞得水深火热了好几年,惹不起凶不得说话声音大了都不信,真的是捧着哄着劝着跪着,求他好好学朝政了。 罢了,和李明启那狗啃的德行比起来,李明薇小时候的确是乖的没边了。 毕竟,李明薇可以强制逮回来,且被他们抓回来也不会告状,换成李明启,抓都抓不到。 李玕璋嘿嘿嘿了几声,“爱卿,回魂了吗,我要接着说了。” 谢和泽错愕,李玕璋站起来,伸手拍拍李明薇肩头,“十一,是个很好的孩子,就是蠢得我有点不放心,也怪我这个父亲,给他找的启蒙夫子不够圆滑,他本着君子道玩朝政,和玩火***没区别的。” 谢和泽脱口而出,“十一殿下很聪慧的,陛下万万不要有这种考量,他心中是有些城府的。” 李玕璋笑着看谢和泽:“因此,我想让他认你做干爹,说句你要气死的话,瓷兰那孩子以后未必能给您养老送终,星弦认你做了干爹,必然是要奉养你入土的,他贴心起来,比我那些公主后妃们都暖人的。” 李明薇僵住,不可思议仰头看李玕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就是认一坨屎做干爹,都不要谢家人在他头上跳。 他怔怔地望着李玕璋,抓着他的衣摆扯了扯,让自个癫狂的父皇看自个,“父皇,你脑子不舒服了?” 李玕璋拍拍儿子的脑袋,露出柔和的神情。 他的贴心小棉袄哟,真是越看越乖巧,亏得不是个公主,否则他都不愿意把他嫁出去了。 谢和泽身侧的手一捏,让自个回神,深刻意思到这是比鸿门宴,还鸿门宴的地 方,他也是下意思开口,“陛下,咱们这事不幸玩笑的。” “你看我,哪里是在给你开玩笑了?”李玕璋说,“你见过我,我拿着星弦的事情玩笑过一次的?” 自然没有,李玕璋对着李明薇这位儿子,一直都是严肃对待,谁敢给李玕璋泼脏水,李玕璋要在金銮殿挽着衣袖给他头铁的东西泼屎。 谢修翰好几年前,因为什么破事,给了李明薇一折子,说他太玩性子,耽误事,得改。 真的,说的很委婉,李明薇那是一点没含糊,哦了一声,就立刻说我不配,我年纪轻,自没有你谢修翰懂得多,那你能者多劳,我不做了,你来。 说罢就要走,被他左右的臣子抱着腿没走成,李玕璋艰难的给了谢修翰台阶,谢修翰也火气大,觉得李明薇就是要收拾了,不说打板子关禁闭,当着全程骂的下跪,保证不闹性子做事也是好的。 嚯哟,李玕璋被惹得,直接拖着谢修翰上龙椅,让他来坐着,把谢修翰吓得胡子都立起来。 谢和泽余光扫了眼蹙眉不乐意的李明薇。 说的他很乐意一样,谢家摊着个李明启,他都想上吊了,在来个李明薇,他要炸开的。 “陛下,您这是折煞微臣了,微臣怎么能给十一殿下做干爹呢,现在十一殿下是亲王,哪里有亲王认干爹的,这样不妥当的,使不得的。” 谢和泽拒绝,“陛下是担忧有人欺负十一殿下吗?微臣用人头给您担保,没人敢惹他的。” “他受的委屈还少了吗?”李玕璋说:“他是没有被坑害过吗?是要我来一件件说吗?不说远了,这几年的十一被如何欺辱的,难道谢爱卿不清楚吗?” 谢和泽:…… 就是这几年而已啊,之前哪里有人惹她,阮今朝惹了,不也赔罪了吗? 李玕璋说:“我观望忠臣,只有你是真心替我家星弦考虑的,今日是我冒犯,但是的确是希望,你能够认下这个干儿子。” 谢和泽摇头,“陛下——” 李玕璋发问:“星弦很丑吗?丑到丢你人了吗?” 谢和泽:“十一殿下俊雅,龙章凤姿形容也不过,比我家那祸害儿子好许多,只是陛下——” 李玕章再次发问:“星弦蠢的听不懂人话吗?”他见谢和泽要说话,反应过来什么,“他就是反应慢点,丢在你们这圈狐狸转世的人里头,就显得脑子慢了点,但是不会拖后腿的,你们给他讲明白就好了。” “陛下!”谢和泽扬声打断李玕璋的话,“十一殿下有什么,微臣能帮的一定会帮衬的,这点还请陛下放一万个心,微臣说句托大的话,这些年,微臣给十一殿下收拾的摊子还少吗?” 李明薇侧头不满地说:“我没给你们谢家遮掩吗……” 李玕璋啧了一声,“说一句你怼一句,你能耐了是吗?” 李明薇只是说:“我不愿意。”他道:“谢家是什么大佛,非要皇室来低头了?” 李玕璋沉默的看他,最后目光依旧落到谢和泽脸上:“如今这病的我,感觉已大限将至了,人要走了,便是会想着好好安排后事,我什么都放心了,唯独星弦……” 李玕璋叹息,“他的身份,呆着京城,不管是谁做龙庭,都会把他当做最大的威胁,即便那个人不会,他背后的寒门势力也会为他打抱不平,他在京城自个不惹事,也会有事去惹他,他不在京城,你们更害怕,所以,他必须呆着京城,我这话有道理吗?” 谢和泽拱手,“必须说的是,大宜是有亲王留在京城的先例的。” “其实他也可以不留下的,等着我百年后,一道遗诏,让十一变成平民,他自也有法子让你们谁都找不到,只是这样,皇朝你们能够都稳住吗?” “程帝死了,穆厉那孩子的德行,谢和泽说句夸你又气你的话,连着谢 瓷兰那人精转世都被忽悠的满心满眼都是他,你觉得,他上位了,大宜皇室有几个皇子玩的过他。” “是,李明启可以,可是他李明薇养废了多年。”李玕璋盯着李明薇,“说的就是你,李明启如今的性子,你多多少少是全责,他读书嫌累,你就让他吃喝玩乐,他该去观政,你就让谢家帮忙,他犯错就是别人带的,就是你纵着,现在他才谁都管不住!这几年,你若不管不顾,让沈简教导,阮今朝在旁边打,我不信五年还不能把他带好。” 李明启的德行,沈简一个字都没说错,都是李明薇的功劳,好几次沈简撂挑子不教了,就是李明启把他气着了,跟着就去李明薇王府躲着了。 李玕璋说教李明薇,“李明启现在弯弯扭扭的站起来,脾性霸道之际,他要朝着东,你们谁能把他拉到西面来的,都是你这个好哥哥的功劳,我一直都想问你,是不是他不是你娘肚子出来的,所以你就想把他弄成个废物的?” 李明薇:“人各有异,李明启如何,与我什么关系,再则,他本来就不是我亲弟弟,我对他没有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你可闭嘴吧,十三听着了不得把宣政殿给我拆了!”李玕璋戳李明薇脑袋,看向谢和泽,“我不逼你,我是想把十一托付给你,这样,我百年以后,才能安安心心的走。” 李玕璋又看向李明薇:“你很清楚,你长怎么大,并不是办事十全十美的,你谢伯父帮你许多,诚然这里头有你贺夫子的嘱托,但,你谢伯父是多的都帮你安排妥当了,谢瓷兰在南直隶受苦受难的时候,谢和泽在帮你处理事务,就这一点,这个干爹你怎么不能认下了?” 李明薇似想说什么到底是抿唇不言,李玕璋静静的望着谢和泽,将旁边的茶盏放到二人之间。 “星弦,奉茶,认干爹。” 李明薇盯着茶盏,目光极其的闪烁。 “你是你,十三是十三,我只是让你认谢和泽,不是让你认整个谢家,也没有要求你在人前叫他干爹,你们心照不宣便是,你该如何就如何。” 李玕璋看谢和泽,“刚刚客套话说了许多,说句你喜欢的,这杯茶你要了,可以揍他。” 谢和泽眼睛一亮,李明薇错愕的盯着李玕璋。 李玕璋嗯了一声,示意李明薇奉茶。 李明薇望着那杯茶,心中极不情愿。 不,绝对不要。 谢和泽见着李玕璋压迫的目光落到李明薇脸上,深知今日这事是跑不丢了。 他接过茶水,直接跪在李明薇跟前,跟着拔下头上簪子,朝着掌心一划,狠狠握拳,将血落入茶盏之中。 他将茶水推到李明薇面前,拱手磕头一气呵成。 “微臣谢和泽愿同十一殿下歃血为盟,只要微臣苟活世间一日,便不会让任何人不尊十一殿下,若为此誓言,谢家凋敝。” 谢和泽又磕到李玕璋跟前,“陛下,十一殿下绝对不会死在微臣之前,微臣给您发誓,谢家在一日,十一殿下便是安稳一日!” “陛下托孤,微臣必以命相护十一殿下。”他抬眸看李玕璋,“当初贺博发离开京城,便是希望微臣能替他妥当照料十一殿下,微臣应诺至今不变,也自认从未让十一殿下受到性命威胁,只是,人在世上,多多少少都是要委屈一下的。” 李玕璋沉默的望着谢和泽,而后说:“成,爱卿的意思朕明白了,也不必搞什么——李明薇你搞什么!” 君臣回头,就看李明薇握拳,几滴血落到茶盏之中。 李明薇看向谢和泽,“我的安稳的确是需要谢家不乱,谢和泽,我可以和你发誓,只要谢家乖顺,大宜朝堂永远都有你们的位置,我父皇倘若驾鹤西去,你们谢家只要不对我与十三太过逼迫,我必不会搞出两败俱伤的事情来。” 谢和泽严肃的看他,“ 不会,你和十三,不管殿下信不信,谢家都不会迫害分毫。” 李明薇得了这句话,扯了手帕擦拭手掌血迹,丢到谢和泽手中,“这是证物,有事便来找我。” 说着,李明薇自个站了起来,还是顺着李玕璋的意思,“我以后会对你多尊敬,做你该做的事情便是,少来管我。” 见人出去,李玕璋和谢和泽对视一眼,都是沉默了。 这脾性,真的和淑妃一模一样。 李玕璋说:“他就是刀子嘴,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认你这个干爹了,若是以后要你帮衬,你要好好替他谋划周全。” 谢和泽握住丢到的手帕,“陛下,您这儿子什么德行,您不知道吗?” “就是知道,我才要给他谋划好。”李玕璋靠着床沿坐着,“又是我也在想,是不是随着淑妃,把他养成个废物,然后给他数不尽的银钱,让他在个肥沃的地方做王爷是最好的。” 谢和泽说:“十一殿下骨子里头就是个好孩子,就如同淑妃娘娘,虽跋扈了些,可也在后宫没有实实在在的害过人。” 李玕璋说:“他这性子和他母妃一样,我如今就想着就害怕,要是我走了,这孩子可怎么办,他在世上就是孤儿了,十三的性子,以后会不会和他离心我也不敢笃定了,他都惹十一多少次了。” 谢和泽只是说:“陛下放心便是,十三不会伤害十一殿下的,十三的心中,十一殿下就是他的亲哥哥,他会一直护着十一殿下的。” “我就是怕这个。”李玕璋说:“李明启要是什么都听他的,朝堂也要乱,我现在不得不围着以后的事情多想想了,今日这茶算是喝了,你以后好好对十一,他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李玕璋看他,“你也是,怎么一个儿子,就给被人哄走了,我记得以前这二人关系一点都不好的,谢瓷兰最开始还想药死他来着……” 谢和泽:…… 真的不要说了,他真的要气死了。 李玕璋看他,“谢和泽,我是真的把十一托付给你了,我不希望他过的不好,我就是偏心,我就是想把最好的都给十一,在我心中,他是我的儿子,其余的都是皇子,不管你怎么想,我不想星弦委屈一下,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门外,李明泰听着父皇的话,深深的皱眉。 第963章 少去烦我父皇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和泽听着李玕璋坦白的话,倒是发自内心有点想笑。 李玕璋偏心李明薇骗的无边无际,这是群臣都清楚的事情,只是当事人不承认,他们也只能当做错觉,毕竟这世上没人想承认自己偏心眼。 「陛下,您这样说,不觉得对着其他的皇子公主不公平吗?」谢和泽顿了顿,跪着看李玕璋,继续说:「陛下今日对着微臣推心置腹,愿意将心尖尖的皇子托付给谢家,也是作为谢家的盾,那么微臣也说些家里事给陛下听。」 李玕璋拒绝:「你家盾多的很,别拉扯我的十一,他傻啦吧唧的,你让他同你们一家子油嘴滑舌狐狸玩,他能给你们家完灭族。」 谢和泽:…… 他慢慢说:「陛下以前长长打趣微臣,怎么就只有一个孩子,是不是因为是个儿子,所以不继续生了。」 李玕璋:「谢瓷兰是个好苗子,你恐怕生不出第二个如此的谢家嫡女,亦或者嫡孙女了。」 谢和泽坦诚地说:「因为孩子多了,父母的精力是要分成几分的,人吗,都是一样的,对着乖巧的孩子多多少少都会偏袒些,这样其他的孩子就会委屈憋屈,闹腾一下,还要被说不懂事。」 「我父亲膝下有五个孩子,我占着嫡长子的风头,吃穿用度什么都比弟妹的好,柔妹占着老幺的位置,自来家里老幺最被偏心,因此中间的弟妹,反倒是不那么好……」 「因此,如今我谢家三兄弟,一房一个,就可劲了疼唯一的苗子,可您也瞧着了,家里两个老的,就是偏爱瓷兰更多,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长得更好看,更会讨人欢心,脑子聪慧一点即通吗?」 李玕璋:…… 怎么会有怎么不要脸夸自个儿子的,谢宏言那轻佻德行,穆厉不知道怎么被他欺负的。 谢和泽继续说:「正是因为害怕不能一碗水端平,我同夫人才只有瓷兰一个,不论他是栋梁还是废物,我们都认了。」 他的声音拔高了许多,「可是陛下呢,怎么多孩子,什么都紧着十一殿下,到底是在爱他,还是在害他呢?」 李玕璋眯眼。 「淑妃娘娘还在的时候,都说是因着她,陛下才偏宠十一殿下,是爱屋及乌,那是酸话,还是给陛下找补的话,陛下心中明了!」 李明薇才降生那时候,李玕璋除开上朝,都是怀里抱着那宝贝疙瘩,李明薇小时候无故脸上起来小疹子,就是李玕璋吧唧吧唧一个宝贝儿子,亲一个搞出来的。 后面得了十三,是稀罕了几日,然后就把十三丢去宣政殿给十一玩了,因为李明薇想要个弟弟,是很多人都知道。 十七出生时,李玕璋就去瞄了眼,说了两句过场话,赐下了些名贵东西,就再也不管了,后面满月宴听着朝臣夸十七想他,那是想也不想一个劲摆手,说十一最像朕,直接把齐皇后气得卧床了。 李明瑢的满月宴,也是群臣心中的难以磨灭的皇室热闹,李玕璋抱着小幺儿,李明薇身后跟着个小尾巴,就因着李玕璋问十一,是喜欢十三,还是十七,李明薇脑子也不知是不是被人打了,翻嘴一句,这个弟弟更乖。 好了,齐皇后吓傻了,怕儿子也被送去宣政殿,李明薇喜欢的东西,只要他敢开口,李玕璋那是想法设法都要弄给他, 柔妃也呆了,怕儿子被送回了烦他,因为李明启太能哭了。 淑妃不是太后眼神压着,绝对要两耳巴子飞上李明薇的脸,李明薇的嘴,气人的鬼。 李明启也是能听懂人话的年纪了,当即手里啃着的鸡腿一丢,仰头便是痛哭,还带叫唤的,场子顷刻就炸开了,李明薇还拱火的来一句,十七弟就不哭,这才是乖弟弟。 李明启气得朝上冲,都以为他是要打李十七,一群人都去护襁褓里面的皇子,结果,李明启把李明薇给撞到地上,扑上去就是打。 分开的时候,李明薇就吐出颗牙,当即场子就凉了,李明薇那是一点没犹豫,捏着李明启的脸,就要去掰他的牙,李明启也是发了狠心,给李明薇一口咬上去。 淑妃大约是害怕李明薇把李明启掐死,上去掰儿子的手还气得打李明薇让他松开口,李玕璋摇着李明启求他松口把李明薇咬残废了就是玩大了,柔妃吓得捂嘴在旁边一动不动,齐皇后瑟瑟发抖抱着儿子不撒手。 最后,死拽活拽才把人拉开,打人咬人的是十三,赔罪的却是谢家,李明薇那小崽子,什么都不要,就要牙债牙偿,掉的是大牙,说什么有碍观瞻,非要回去玩到牙长出来! 真的,李玕璋太偏心李明薇。 李明薇那时候难道不知道那句话出来,李明启要嗷嗷哭吗,他知道,就是故意逗十三,结果把李明瑢的满月宴砸了,当然,是不是踩着十三故意砸的,这个他不管。 谢和泽苦口婆心,「陛下,您放权皇子,这是历朝历代皇帝都会做的事情,可您就不应该只给十一殿下如此殊荣啊。」 「是,微臣看的出来,也能明白陛下的苦心,是害怕十一殿下愚笨,被别的皇子抢走了,因此就紧着他,想让他笨鸟先飞,所以,就造成大宜如今能拿得出手的皇子,只有十一殿下以一位,追根溯源,不就是陛下之祸吗?」 「是陛下偏向,造就了朝堂只有一位能自力更生处置朝政的皇子,十三如今没有人从旁协助,也是要两眼是不是一抹黑的。」 李玕璋哼了一声,谢和泽微微躬身,拱手继续说:「陛下的确是给了三皇子、六皇子、九皇子机会,不也是做不好就一边玩吗,那对十一殿下呢?」 有些话,既说了,那就说明白。 谢和泽道:「变成十一殿下做不好的时候,您是耐心的教导,怕是自己的缘故导致十一殿下听不懂弄不明白,又让内阁去说,让司礼监去说,让贺博发那有耐心的天天给他说为什么,这是别的皇子公主都没有的。」 明里暗里提点李玕璋偏心的人太多了,他就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李玕璋忍不了,「那不是他笨还娇气吗?打骂一下就尥蹶子,我此前被他那嘴气得给了他一巴掌,他在王府呆了多久,我怕是死了都不带来奔丧的!」 李玕璋非常不认同这话,「那些皇子公主,都是有外戚办成的,十一有吗,十一能同他们相提并论吗?十一除开我这个父皇,他还有什么?除开那几条鱼还有什么?」 谢和泽被李玕璋这句话哽住,「陛下,有时候孩子们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十一殿下总是被皇子公主们隔开,是他不想有人陪他玩吗?」 「他就是不喜欢和那些人玩。」李玕璋拍膝,「他就是不喜欢他那些皇兄公主,十三那是他自个带大的,他只能认了。」 谢和泽不想跪了,干脆身子一沉,跪坐下来,慢慢和李玕璋掰扯,「那是因为陛下把十一殿下宠的无法无天,这都是陛下之过。」 「十一殿下上面的哥哥姐姐不敢忤逆他,这都是陛下之过,但凡十一殿下露出些不开心的神情,陛下立刻就皇权压制下去给他讨道理,别的皇子都是奶妈妈、宫婢、太监跟着长大。」 「十一殿下呢?就说大家都能肉眼瞧着的,司礼监大太监轮流跟着,您,李芳、贺博发,在他十岁之前,您和那两位,必然有一个人,是要一直跟着他身边的,北还从镇抚司那些人家抽调能打的娃娃去围着。」 「陛下只想着其余的皇子有外家,十一殿下没有,可是没有陛下的看重,外家又能如何给皇子们底气呢?这才是关键呢。」 李玕璋说:「他们的外家不喜欢他们,同朕有什么干系,自个有嘴不知道来告状吗?」 谢和泽深深的吐了口气,换个是思路进言。 「陛下,谢家看重十三,除开因为宫中的是我亲妹子,不也有他是跟着十一殿下缘故吗?」 「十三跟着十一殿下,因此能在宣政殿自由进出,越是接近陛下的皇子越是受重视,这是人尽皆知的,陛下纵容十三,不也是因为,您是看着他长大,很清楚他的秉性吗?」 「这些年十一殿下能去的地方,十三都跟着去,家国宴会、出门朝拜、皇朝祭祀,次次都能去的皇子公主,能够几个,偏偏十三能跟着去,不都是因为十一殿下把他带着吗?」 都说李明启小时候就是长在李明薇背后的小尾巴,李明薇不乐意谁能让他长尾巴,分明是他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尊宠都分给李明启的。 「陛下,做父母的可以偏心,但是不能偏心太过了,陛下心中当真是因为宠爱淑妃,才更加爱屋及乌的吗?难道不是因为十一殿下顶着祥瑞出身,又长得好吗?」 长大好不管做什么都是最吃香的,阮今朝出去杀人,谢修翰都觉得她最乖巧,不就是那张脸吗,谢宏言轻佻那几年,谢老太太不就是觉得他好看,因此就觉得他没错吗。 谢和泽望向帝王,说:「陛下眼下觉得自己病了,可能一下就过去了,直接就是思考十一殿下的后路,那其余的皇子的呢,您是任凭他们自生自灭,还是自相残杀呢?」 「陛下,十一殿下如今的地位,您不需要说,也没人真的敢让他委屈的要离家出走,他怕是还没走到城门口,朝臣就上下一心去跪着求他回家吃饭了。」 「可是其余的皇子了,十三若是登基会放过谁?他除开十一,是都可能搞死的。」谢和泽压低了声音,「三皇子登基,就会放过十一殿下看,即便他估计兄弟之情,可也会被兰家的人当做刀子用。」 李明泰以前抱着才几个月的李明薇,那眼睛都在放光,一副以后儿子就要照着这模样生的架势。 为什么关系越发不好了,还把李明启搞粪坑去了,这不都是这老子的问题吗。 李玕璋咽了咽喉。 谢和泽说:「陛下,您是真的太偏心十一殿下,这种偏爱对他是致命的,他不会听从除开您任何人的管教,除非是直接的压迫。」 「那么谁敢呢,十三是敢,那十一殿下会怎么想,会觉得没人在乎他的感受了,爬起来跑了,这必然是以后可能会出现的事情。」 「陛下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想想,一碗水怎么端平。」 「十一殿下眼下是亲王之尊,他到底不是皇长子,当初封亲王,微臣就说了万万不可,为何大家都反对,陛下难道真的不知内里吗?我们是真的见不得十一殿下好吗?」 「陛下不若想想,他上面的皇兄要如何妥当封号,一杆子都是亲王,陛下自然是不肯的,那若是郡王呢,陛下可以想想……」 「陛下,您今日托付十一殿下给微臣,微臣不受着这杯茶,也是会把他当做自个孩子看待爱惜的。」 「那其余的皇子呢,陛下可有好好托付了?任凭他们自己活着吗?是不是只有十一殿下死活,陛下才关心,其余的,死了,活了都无所谓呢?」 「这对他们公平吗?您只在乎和十一殿下的父子情,其余的皇子公主,就不是您的孩子了吗?」 李玕璋静静的听着,然后冷漠地说:「所以,朕现在该做的,就是把十一的亲王身份收回来,给三皇子是吗?」 「所以,让十一做郡王才是对的吗,因为他的母妃没有显赫的外家,因为他德不配位吗?十三若是郡王你们谢家要翻天,十一亲王就是德不配位吗?」 谢和泽彻底不想说话了,「陛下,你真的要保李星弦,就别对他好了,你看他稀罕吗?」 李玕瞻蹙眉。 谢和泽说::「他不愁吃不愁穿,皇宫旁边那么大的宅子,手上那银子多的都能造反了吧?现在还有军权了……」 说着军权,谢和泽脑袋就跳青筋。 「咱们当时不是说好了,我妹夫给回来,您要分点给三皇子的,陛下可是能耐的,一股脑都塞十一殿下手里去了,他,他在兵部霍霍了多少年,我都把里头门道搞清楚了,他,你现在把他叫来问,他就是一个二愣子!」 李玕璋觉得自个没错,「他什么都没有,给点兵权怎么了,你们谢家就是小心眼,觉得我没给十三,我给十一了,和给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十三那小子要什么十一不给的!」 谢和泽说:「陛下,我的好陛下,您不能在偏心了,真的要皇室和睦,那么就要兄弟和睦,现在兄弟各自和睦自己的,还,还能耐差别太多。」 「自个不争气,怪我了?」李玕璋说:「十三——」 「陛下!」谢和泽打断他的话:「李明启文武,都是李星弦给他打了底子的,成日跟着李星弦屁股后面转,在宣政殿浸泡了怎么多年的,怎么都是起步比其余的皇子要能耐的,不是其余的皇子不能够,是陛下不肯怀着包容的心去对待!」 李玕璋盯着谢和泽看,「罢了,今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朕是不该麻烦谢尚书的。」 「陛下!」谢和泽要气懵了,伸手抓李玕璋的衣摆,「陛下,微臣和您一样,希望十一殿下好,要他好,就要让他身边的人如意不是?十一殿下是个有主见的人,娘娘没有了,他最为在乎的就是陛下了,陛下难道不知道吗?」 李玕璋扶额,谢和泽,「今日该说的,不该说的微臣都说了,陛下只是小病,好好养着便能大好的,现在程国那头什么情况还说不准,您若去了,穆厉真的找大宜帮衬,十三会肯,三殿下会肯?」 「其实陛下若是早些年,把十一殿下立成太子,还会有现在的顾虑吗,太子生母如何不同您葬在一处的?」 「储君位是个多么高处不胜寒的地方,你难道不知道吗?十一什么都没有,怎么坐得稳,他是皇子,我宠他些,你们一个个恨不得让我写罪己诏,若是他成了太子,被你们坑的头破血流,我再来护着,你们又会做什么,直接逼着我,把他废黜了!」 谢和泽累了,「陛下,您怎么还是在偏心十一殿下,十一殿下现在不需要您偏心,他需要的是安全。」 说完,谢和泽起身,「陛下好好想想臣的话,臣能说的都说了,倘若陛下还是一味偏心下去,孽债都是要十一殿下来承担的,十三难道对陛下没有怨言的,只是因为十一殿下对他好罢了。」 谢和泽走出门,就看李明泰、李明薇盯着他看。 谢和泽也难得管这两个人听到了多少,反正都是他惹不起的小神仙,他现在就想把谢宏言搞回来,他这儿子给谁都是便宜人,但是便宜谁,他都不会便宜了那啃瓜货。 李明薇跟着他伸手,谢和泽说:「你要做什么?」 李明薇嗤笑了一声,「刚刚谢伯父在我爹爹跟前说的很好,好的不是怕打扰你的发挥,我必要拍手连叫几个好。」 他看谢和泽过来的目光,「不就是要说我李明薇,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吗?我来给你说个两全的法子,陛下一走,我跟着陪葬,这样一来不就是都好了?」 「你发什么癫?」谢和泽说:「我说了你多少次,让你不要在你那些哥哥跟前剑拔弩张的。」 「是,我就应该卑躬屈膝,谁叫我没有外戚呢,谁叫我母妃出身卑贱了,你们不是觉得父皇偏心,而且觉得,父皇偏心的人不对,只要不是我,任何人,你们都不会多言,有时候我都在想,若我不是那天下星,你们会对我容忍多久?」 「说白了,你们都想我自个抹脖子去了,只有父皇想要我好好的活着,他想的是我活着吗,不,是家国社稷,新旧王朝的过度,你们想的都是些什么恶心的事?」 李明薇毫不客气,「不就是要说我不配吗,兜兜转转怎么多话,逼我父皇很有意思吗,要我滚你说便是,我很稀罕我手中的东西吗?」 「是要我都给李明启,可以啊,等着父皇病好了,我让父皇去做太上皇,你们慢慢霍霍,或者如你所愿,我父皇没有了,我把该给的多给了,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您们都想决定我的命运,只有父皇想要我按照自己的心思活着,我自认手中的去权柄不会威胁任何人,除开国事意外,你们下面要如何玩闹弄权,我都不带多看一眼的,如今我父皇还没死,你们就是开始替他考虑日后了?」 李明薇盯着谢和泽,「你们谢家如今如日中天,不就是忌惮若是李明启登基,更加偏向我,而不是你们吗?你们是要保我吗?不,只是要更好的把我收拾了而已?」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谢和泽说惊了,「难道我刚刚有说错,你父皇不是偏宠你?」 「父皇对我好,就是偏宠,对其余的皇子公主好,那就是对的,我父皇对我多想两份,你们就是横竖看不惯,是,我没有显赫的外家,就是我的错。」 李明薇冷漠极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少去逼我父皇,如今是你们谢家的天下,我惹不起。」 「李星弦!」谢和泽气得上去拽他,「你猜猜,你父皇为什么要把李明泰也放在宣政殿,人心猜不着的,李明泰心中就是觉得有了你,陛下就厌弃他了,要是报复你怎么办?」 李明薇看他,「报复我,我就一条命,他要就拿去,你们有什么豪横的,谢和泽,我警告你,我这些年不是看在我夫子份上,早剐你八百次,你除开在我父皇跟前跳,你还会什么,李明启就是跟着你有样学样,就知道——嗷!」 李明薇被一巴掌拍上脑袋,不可思议的看谢和泽,「你打亲王,你不要命了?」 谢和泽上去拍他脑袋,「混账东西,就知道气人,气了你老子,又气十三!没个儿子德行,也没有兄长雅量!皇室怎么会有你这种皇子。」 李明薇不甘示弱,怼过去:「骂我?你儿子就给你长脸,程国国丈!」 谢和泽:…… 李明薇冷哼,「有什么冲着我来,少去烦我父皇!」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63章 少去烦我父皇免费阅读. 第964章 小柔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因着李明薇的重返大内,京城的政局慢慢稳定下来,李玕璋始终都在宣政殿谁都不见,朝会都由李明薇代理,李明泰都在身边伺疾,不可离开宣政殿一步,被关在外头的李明启被允许大朝会那日去金銮殿听政。 安阳侯府中,孔平方才走入自个院子,就见沈简正在摆弄他养着的兰草。 孔平方许久未曾见到沈简,忙大步过去,「你好了,不是,朝朝许你出来了,你小子别又是翻墙出来的。」 沈简:…… 「夫子心中,这侯府都是今朝做主了?」 孔平方:「……罢了,你嘴上舒服两句就好了,小声些,夫子不告状,不代表会不会隔墙有耳,我看您如今是越发不怕死了,她不会打死你,会打疼你呢,我们这些又不敢说什么,到底是你们两夫妻的清趣呢。」 「清趣?好大清趣?那妮子说不过知道自己没有道理了,就是开始动手了,次次都这样。」沈简说着,又觉得手膀子疼,对着孔平方摆手,「夫子这是去哪里了?」 孔平方说:「我能去哪里,这话问的是不是太客套了,我去哪里了,你的人没有告诉你?」 沈简含笑,「最是聪慧便是夫子了,那我也不寒暄客套了。」 「别、」孔平方走了进去,摸着胡须坐下,「你还是寒暄客套吧,我喜欢客气点。」 沈简将茶给他奉上去,孔平方吹了吹,「好茶。」 沈简说:「夫子近日教我那蠢弟弟辛苦了——」 「别,教蠢得不辛苦,教聪明的才心累。」孔平方就说:「你可别碰我啊,我现在就想好好的走,你别把我搞得缺胳膊断腿的,你小子如今的气力,我是受不住的。」 沈简给他锤肩头的手顿了顿,还是不管不顾给孔平方送到肩头,「夫子,我知道夫子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 「你这话,对阮今朝说过,我听到过。」孔平方捧着茶暖手,「你没事就回去陪今朝,你都多大了,怎么还不当爹爹,我还想看看你娃娃呢。」 沈简见有意把话头扯开的人,便是说:「您进宫见陛下了,陛下和您说什么了?」 孔平方低头喝茶,「能说什么,什么都没说。」 沈简坐下,「那就是说了要命的东西,您不愿意告诉我了?老师,别人跟前您硬骨头就算了,我跟前,何必呢?我保证不会说出来。」 「你不说,你做,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孔平方哼了一声,「今朝那娇蛮性子都能被你驯服的乖乖听话,我这把老骨头在你心里算个屁。」 沈简也不装了,「成,我就是要知道您和陛下闲聊了什么。」 李玕璋宣召孔平方入大内,绝对不是磕磕曾经的光辉岁月,好汉不提当年勇,更加不要说是帝王了,帝王好坏都是留给史书还有后人评说的,反正李玕璋绝对是大宜史上,最偏心眼的皇帝爹爹。 孔平方装傻,侧身拒绝和沈简说话,「都说了,没说什么,你这孩子,不是说让我住在侯府养老吗,怎么,还把我也当棋子用了?你要这样,我可就走了,你这不孝徒,还欺负年迈老人来了,这是犯法的知道吗?我可不是白身,我只是不做官而已,真的去了官场里面,谢修翰都只有叫我老哥哥的谦卑态度。」 沈简扯着凳子坐过去,「陛下到底和你说什么了,这种节骨眼,你何必瞒着我,你告诉我,让我心中有些准备预判——」 「你要准备什么?夺嫡?你要预判什么?何时出手?」孔平方说,「你们一个个嘴里都是沉住气,结果呢,一个比一个跳,玉安,我从接受你的教导开始,就告诉过你,凡事不要慌,只要活着,就是赢,眼前的成败不是成败,没有一味的成功,也没有无法挽回的失败。」 「你们这些在京城泡着的人,就是喜欢步步紧逼,步步为营,步步紧逼,逼得是自己不得喘息,步步为营,钻营的是自个的死法和死期,越是到草木皆兵的时候,越是要稳住。」 「你才多大岁数,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那些老的都没闹腾,你个年轻的倒是食不下咽睡不安稳了?你真的以为你多聪明了不是,那些老东西都是在朝堂浸泡了多少年,家里还有没有死的老东西,那都是前朝就在京城玩的,那时候你爹爹都是个娃娃呢,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宽心,明白吗?」 沈简说:「夫子是在安慰我什么事情都不会有,要我放宽心对吗?那么您换个身份,你是我你会放心吗?现在这个节骨眼,阮家被扯了进去,陛下到底是不计较,还是已经在计较,只是现在因为程国那么的没有正式的文书过来,先按兵不动呢?」 「帝王之心哪里是我们能够猜测出来的?」孔平方说:「我骗你做什么,今日陛下把我叫进去,就是给我说了下他这些年做在龙庭,自个做的一切,我在旁边听的打瞌睡……」.. 孔平方说着,真的是打出了两个哈欠,「我困了,你要是没事就走,我要睡觉了。」 「我走,我要的话你都不给我,你要我怎么走、」沈简看他,「我知道,你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可是旁的人,若是会伤害到我在意之人的事,我不能不管。」 孔平方起身,伸懒腰,「好了,我困了,回去吧,对了,今日有钱也在宫里,不小心窜到紫福殿把襄王的鱼给抛了,没刨死,估计襄王后面要找你赔钱,紫福殿的锦鲤都是最贵的,襄王就是怕移了窝,就活不了了。」 沈简说:「哪里有什么活不了了,不过就是要告诉其他人,他李明薇没有死,谁都别想住到紫福殿,那地方,和东宫有什么区别,恃宠而骄的东西,一边说着自个是被利用的皇子,一边心中也清楚,自个在皇室的高度!」 孔平方说:「你怎么如今对着襄王的怨念大成了这般模样呢,人家也没有惹你不是,噢,你莫不是在想,要不是你跑的快,今朝都成襄王府了,今朝那是气你的,皇室真的把他指婚给襄王,她能把襄王弄死。」 沈简说:「你别扰话头,是不是问你立谁做太子,你不说,就是因为,你也没给陛下确切的意见,你后面是不是还要入宫,在商议这件事?」 孔平方眸子转了转,咳嗽着朝着里面走,「果然是人老了,这东西就是越发的困顿了。」 沈简说:「你是害怕我知道,要你在陛下跟前说十三的话,我又不是蠢货,这种时候,越是去给那个皇子说话,越是死,还是买一送一,死一个皇子搭上一个我,自然是要么不说,要么每一个皇子褒贬都说。」 「我没说。」孔平方说:「陛下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里话外到底是每一个皇子的情况都告诉了我。」 「每一个?」沈简找到重点。 孔平方嗯了一声,「说完了,的确是问我,那个更加合适和穆厉玩。」 沈简听着这话,倒是笑的,果真是做了龙庭的人,问储君都问的怎么发人深省,大宜龙庭只要是李家皇子,谁上去都可以,不管是否争气,反正还有朝堂这套班子给扶持着的,慢慢的就能自个做皇帝了,可是要问谁能和穆厉玩,那就是问到了重中之重上。 沈简看孔平方,「夫子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孔平方斜睨了沈简一眼,「除开说襄王我还能说谁,谁不知道襄王和穆厉的关系是最好的。」 沈简说:「我们回来时,穆厉有写信站十三为储君的。」他不偏心是假的,怎么都是要给李明启多争取一下机会的,「十三只是面上看着要对穆厉喊打喊杀,其实是害怕自个不够他那般能耐罢了。」 孔平方说:「陛下现在很动摇,他心中其实应该早就有了最为合适的人选,只是临到头了,突然回头看,又觉得放心不下什么,又怕……」 「就是害怕李星弦出事。」沈简言简意赅,「帝王位置没点狠辣坐不住,特别是才上去的时候,指不定周围的兄弟都要磨刀搞死你,李星弦,我觉得他狠心起来,也不是善类,你看看他之前把十三打的富贵都认不出来了。」 孔平方说:「襄王脑子就几个字,关我屁事,关你屁事,他收拾李十三,那是因为十三是他在乎的人,你看是他不在乎的人,死了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孔平方说:「陛下,应该是在十三殿下,三殿下两个人之间徘徊,其实一开始我才回京的时候,陛下有同我说,想退位让还是十一殿下的襄王直接做龙庭,他在后面看着。」 「我去他娘的!」沈简当即爆出粗鄙之语,「这陛下有点意思啊,什么都是李明薇是吗?」 孔平方说:「那不是想想吗,再则,你和今朝当时弄出多少事,我都还没问,当年李明薇到底把你和今朝怎么了,你们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了,现在对着他又是一副佩服的不得了的模样?」 沈简摆摆手,「旧事不提,意义不大,所以陛下现在其实想的人选里面没有李十一了?」 孔平方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即还是摇头起来,他补充说:「这个不一定的啊,我不敢乱说,所以我都说了,我今日进宫真的什么都没说的。」 沈简蹙眉。 若是这人选有李明薇,那么他们这头就有三分之二的好局面,可是倘若没有了李明薇,那就是二分之一。 他说:「若是我挑动李十一去争那个位置呢?」 「那么局势就会变,只要他要,他上位的可能是最高的,只是他现在已经退到十三背后默默支持了。」孔平方说:「好了,你出去吧,我是真的累了,没和你说笑话。」 沈简说:「夫子,你下次入宫,陛下在和你说立谁,你就说只要不是李明薇,谁都可以,陛下一直都在纠结给不给他皇位,那么就是知道他其实不妥当,已经不是不合适了,就是认定了这个儿子不行。」 「你是要我闭口不谈,就说李明薇的不好,那你要来大内给我奔丧了。」孔平方摸着胡须慢慢想沈简的话,也并非一点道理都没有。 一直说李明薇不合适,那么李玕璋要么坚定这个儿子可以,要么就是认定他不可以,出局了一个,其余的就会好办很多。 且,李明薇出局的话,就一定会有关于他的处置下来。 是留京,还是如何。 沈简说:「阮家那头夫子之前回去,如何了?」 他和阮今朝都没有回去,就是怕外面的眼睛的。 孔平方说:「不知道,倒是和睦了许多,你那丈母娘好像接受这些了,阮贤倒是成日朝着衙门跑,也是正常的,这不是要走了吗,他还是负责了些军务的事情。」 说着,孔平方道:「倒是你丈母娘,虽然不闹了,每天心事重重的,我约莫的估计啊,还是舍不得孩子呢。」 沈简说:「当初就说了不要生下来,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她就要承担责任,夫子若是要说可怜她的话,那么就——你在想什么?」 孔平方说:「哦,我想起来我出宫的时候,看着谢婉了,她进宫去找柔妃了。」 沈简:「嗯?柔妃?」 「你别拿着你的非黑即白的想法去想人家,到底是两姐妹,绝对不可能真的撕破脸的,且十三也没有明面闹出来狠的,再则,十三也是知道大局的人了,马上谢婉就要回北地了,就当卖给北地还有谢家一个面子了,你们也能记住他的好。」 沈简嗯了一声,孔平方说:「回头让今朝去问问,都说了什么,谢婉这个做事目的性是很强的。」 「你当柔妃是简单的,看着笑呵呵软绵绵一团,心里城府能耐的很,十三那脸色傻乎乎,内心搞大事的德行,就是随的柔妃,只是本性随着陛下,是个正直敦厚的德行。」 李玕璋真的是个好皇帝,换成他去做皇帝,看着下面这乱糟糟的人,他真的要一个个挨着全部都砍死的。 孔平方嗯了,「去吧,回去睡觉,我也睡觉了。」 沈简嗯了一声,出了院子,她对着黄沙说:「去给小佟传话,看她能不能进柔妃宫,听听都说了什么。」 黄沙却是道:「世子爷,你发癫了?」 沈简不解,「我现在是太给你们面子了是不是?」 黄沙说:「怎么可能见得到啊,柔妃,柔妃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沈简眸子一抬。 ** 柔妃宫。 柔妃虽然被关禁闭,到底只是宫门关上,里面依旧是伺候她的人,只是吃食简单了许多,算是告诉所有人,她是犯了李玕璋的忌讳。 柔妃倒是脸上笑眯眯的,边上的宫婢就说:「娘娘,这个颜色十三殿下穿着不好看呢,咱们家殿下最是沉不下来,这颜色他穿着压不住呢、」 柔妃看宫婢,「我给十一做的,他穿蓝色好看,上次送布料过来,我一眼就看上了,绝对他会喜欢。」 宫婢说:「娘娘真是一片苦心,自从淑妃娘娘去了,您是什么东西都要给十一殿下预备一份,有什么好的都是给他留着,只是呢,十一殿下都不怎么领情,不过,好在现在也算是愿意收点糕点了。」 柔妃嗯了一声,「他母妃走了,不收我的好处也是应该的,不管他要不要,他是十三当做亲哥哥的人,我心中是把他当做自个孩子的,现在他心中对我的芥蒂去了许多,也算是日子好了,这大内,兄弟和睦才是安宁呢。」 宫婢说:「十三殿下最是喜欢十一殿下,从小到大都是最喜欢的,咱们都看在眼中的,再则,您看看,虽然咱们饭食不好了,可是都是些好的东西,奴婢瞧瞧问了递送饭菜进来的人,说是十一殿下安排的呢。」 正说着,外面就进来个小太监,对着柔妃说:「娘娘,有人,有人来了!」 柔妃吓得起身,「十三来了?这小子,这才乖顺了多久,就来找我的打了!」她就是害怕落人口实,都不敢给李明启送什么信物出去,就是害怕稍有不慎落到谁的手中,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来,这小子倒是越发的能耐,居然敢直接来了。 太监使劲摇头,「不是,不是,是您的姐姐!是太后给的手书,让她进来了!」 柔妃眸子一沉,直接走了出去,见着已经进来的谢婉,还是维持住笑意,「姐姐怎么来了,怎么还去求了太后,我在这里挺好的,你看看。」 她说着就拦着了谢婉朝着里面的步伐,想要把她朝着外面请,「姐姐也看过我,我很好,你快回去吧,这里是个是非之地,你还是不要进来的好。」 「我是进来找你说说话。」谢婉说:「我马上就要走了,我走之前,你未必能够被放出来,所以,我亲自来找你了,难道你不给我这个面子吗?」 柔妃哽住。 谢婉露出弱态,「小柔……」 沈简嗯了一声,孔平方说:「回头让今朝去问问,都说了什么,谢婉这个做事目的性是很强的。」 「你当柔妃是简单的,看着笑呵呵软绵绵一团,心里城府能耐的很,十三那脸色傻乎乎,内心搞大事的德行,就是随的柔妃,只是本性随着陛下,是个正直敦厚的德行。」 李玕璋真的是个好皇帝,换成他去做皇帝,看着下面这乱糟糟的人,他真的要一个个挨着全部都砍死的。 孔平方嗯了,「去吧,回去睡觉,我也睡觉了。」 沈简嗯了一声,出了院子,她对着黄沙说:「去给小佟传话,看她能不能进柔妃宫,听听都说了什么。」 黄沙却是道:「世子爷,你发癫了?」 沈简不解,「我现在是太给你们面子了是不是?」 黄沙说:「怎么可能见得到啊,柔妃,柔妃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沈简眸子一抬。 ** 柔妃宫。 柔妃虽然被关禁闭,到底只是宫门关上,里面依旧是伺候她的人,只是吃食简单了许多,算是告诉所有人,她是犯了李玕璋的忌讳。 柔妃倒是脸上笑眯眯的,边上的宫婢就说:「娘娘,这个颜色十三殿下穿着不好看呢,咱们家殿下最是沉不下来,这颜色他穿着压不住呢、」 柔妃看宫婢,「我给十一做的,他穿蓝色好看,上次送布料过来,我一眼就看上了,绝对他会喜欢。」 宫婢说:「娘娘真是一片苦心,自从淑妃娘娘去了,您是什么东西都要给十一殿下预备一份,有什么好的都是给他留着,只是呢,十一殿下都不怎么领情,不过,好在现在也算是愿意收点糕点了。」 柔妃嗯了一声,「他母妃走了,不收我的好处也是应该的,不管他要不要,他是十三当做亲哥哥的人,我心中是把他当做自个孩子的,现在他心中对我的芥蒂去了许多,也算是日子好了,这大内,兄弟和睦才是安宁呢。」 宫婢说:「十三殿下最是喜欢十一殿下,从小到大都是最喜欢的,咱们都看在眼中的,再则,您看看,虽然咱们饭食不好了,可是都是些好的东西,奴婢瞧瞧问了递送饭菜进来的人,说是十一殿下安排的呢。」 正说着,外面就进来个小太监,对着柔妃说:「娘娘,有人,有人来了!」 柔妃吓得起身,「十三来了?这小子,这才乖顺了多久,就来找我的打了!」她就是害怕落人口实,都不敢给李明启送什么信物出去,就是害怕稍有不慎落到谁的手中,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来,这小子倒是越发的能耐,居然敢直接来了。 太监使劲摇头,「不是,不是,是您的姐姐!是太后给的手书,让她进来了!」 柔妃眸子一沉,直接走了出去,见着已经进来的谢婉,还是维持住笑意,「姐姐怎么来了,怎么还去求了太后,我在这里挺好的,你看看。」 她说着就拦着了谢婉朝着里面的步伐,想要把她朝着外面请,「姐姐也看过我,我很好,你快回去吧,这里是个是非之地,你还是不要进来的好。」 「我是进来找你说说话。」谢婉说:「我马上就要走了,我走之前,你未必能够被放出来,所以,我亲自来找你了,难道你不给我这个面子吗?」 柔妃哽住。 谢婉露出弱态,「小柔……」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46章 小柔免费阅读. 第965章 你算什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柔妃被谢婉略有祈求的目光弄的说不出话,在她眼中,谢婉算是个可怜人,什么都是步步为营的去求,没有以心换心,都是在筹谋、 谢婉知道柔妃的性子其实软绵好说话,只要不是触及底线就无碍,此前的事已经看在阮今朝的面子不追究了。 谢婉说:「小柔,我现在已经来了,你让我出去,也没有意义了。」 柔妃沉下脸。 她不喜欢被亲近的人威胁。 倒是旁边柔妃的陪嫁嬷嬷了然于心,直接上前,将谢婉的手从柔妃衣袖拿开。 陪嫁嬷嬷丝毫不客气,「四姑奶奶,您应该知道现在柔姐儿是个什么庆幸,连着亲生儿子都不能进来探望,这事情只大不小,怎么被关起来,您心中也是敞亮的,现在您这举动,可不是来雪中送炭,是来给我们柔姐送刀子的呢。」ζ°.XX.♂ 「四面八方的眼睛,都等着十三殿下急赤白脸踹门翻墙,都是有些准备的,您却进来了,着实是打的咱们和外头措手不及的,这自己人杀自己人,过了吧?」 「您这举动,这落到外头,是阮姑爷功高盖主不把陛下放在眼中呢?还是谢家已经手染大内?亦或者是太后要和陛下唱反调呢?咱们有件事得清楚呢,这当今的太后,可不是陛下的亲生母亲,是嫡母呢,这节骨眼传出母子对着干的话,不好吧?」 「四姑奶奶,您回来也说短也算长了,咱们家十三殿下是脾气那是凶中带悍,彪起来陛下都只能怂三分,更别说他不高兴起来,几嗓子嚎的大内都要抖几下,他都没来,您越俎代庖的来……」 陪嫁嬷嬷说着语气越发的不客气,「咱们家十三殿下,只是不能来大内,可若是站在宫门口等着你,您说怎么办?十三殿下真的动气起来,那是陛下、娘娘、十一殿下都不会放在眼中的,更别说,您也不是他想好生珍惜的重要之人。」 陪嫁嬷嬷算是看着这两姐妹长大的人,说话一点不含糊,谁的面子都不削给。 谢柔在大内小心翼翼二十多年,马上就要熬出头了,被这姐姐搞黄了,谢家真的来怪罪,也是说谢柔。 陪嫁妈妈继而说:「四姑奶奶,您现在也看了,您的妹妹好好的,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出去,然后去宣政殿跪着认错,再去给太后赔罪,然后回去,若是十三殿下在门口,您就不要揣着任何的长辈款了,直接给他陪罪,不管如何,您今日入了这个门,十三殿下就会被弹劾。」 害了李明启,就是害了柔妃,谢家唯一能够出个太后的可能,都在谢柔的身上了。 「四姑奶奶最是聪慧,如何会不知道今日进来会发生何事,您真的思念妹妹,临走的时候,陛下必然会许你们姐妹见一面,这样冒冒失失的进来,受到牵连的只会是十三殿下。」 「如今是十一殿下代为掌管朝政,您是要十一殿下处置他,还是包庇他呢,这种节骨眼包庇他,对他是有好处吗,若是处置他,不是帮人杀他吗?」 陪嫁嬷嬷扫了一眼柔妃,「娘娘,您一直都想对十一殿下好些,您觉得,今日让您姐姐在这里呆着,十一殿下会好吗,只会两难罢了,十一殿下是能给咱们殿下兜命的存在,娘娘可不要背后给刀,」 谢婉只是说:「我来找柔儿有事。」 「娘娘现在不仅是您的妹妹,更是皇家妇,还是皇子母。」陪嫁嬷嬷扬手,「来人,请阮太太出去。」 柔妃看着谢婉脸色极不好,觉得事情恐怕不简单,这些道理谢婉不可能不明白,他便是说:「既都来,便是说完走吧,伸头缩头十三都要被弹劾,不若我保一头,让姐姐高高兴兴的走,只是今日用您要临走见我,若您真的出发时,我还在这里呆着,姐姐就不要怪妹妹不去送您了。」 陪嫁嬷嬷不可思议,见着柔妃肯定的目光,别过头诶了一声。 谢婉嗯了一声,越过陪嫁嬷嬷,挽着柔妃的胳膊朝着里面走。 入内,谢婉看着做着的衣物,寒暄着说:「我记得十三不穿这个颜色。」 柔妃对着外面摆手,让人都出去,不可多耳朵,回眸说,,「他就一泼猴,这等颜色他穿出去能活半日都是心情不好了,给十一做的,这不是要开春了吗,自打他母妃走了,他都喜欢着清雅的服饰了,姐姐是什么眼神?」 谢婉坐下来,看着柔妃,「小柔,你是我在世上最信任的妹妹了,你是知道阮贤是什么人的对吗?」 柔妃抿唇背脊瞬间惊起冷汗,她立刻捂住谢婉的嘴,冷下脸。 「姐姐,这种话,在这种地方是可以乱说的吗,什么都不要说了,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 「再则,这些年军中难道没有程国过来的流民吗,只是刚刚好姐夫是极其幸运的那个人,又有本事一路高升上去,他可没有做过什么通敌叛国的事,姐姐应知道我为何会在这里的,所以,千万不要乱说,姐夫是你枕头边的人,你还不信他吗?」 谢婉拿掉柔妃的手,望着柔妃,眸光透着痛苦,「你觉得,今朝是我的孩子吗?」 柔妃一愣,「你疯了?胡说什么?这种话是可以当做玩笑说的?」 谢婉说:「我没有疯,不管今朝是不是我的孩子,她在我身边长大,我不会把她还给任何人,除非我死了,她是我谢家的外孙女,这辈子都是,一点都不会改变,这些日子,我好好查了查我生产时候的事,总觉得这种事情要让信任的人给我分析分析。」 「你别说了,你是疯了?」柔妃把着谢婉的肩头:「你要疯?别说这些话,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了,你现在是儿女双全的人,还要如何?」 「今朝漂亮的过分了。」谢婉摁住柔妃的手,「小柔,你知道阮贤曾经在程国的情人是谁对吗?」 柔妃站直,退后了半步,捏紧了身侧的手:「姐姐要说什么,我来说罢。」 谢婉一愣。 柔妃声音泠泠,「姐姐,是你的,已经不是你的,不是你的,现在就是你的,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会相信?甚至还会引来惊涛骇浪,还会有人来杀你,有些时候,还是难得糊涂的好。」 谢柔瞬间起身,「你,你——」 柔妃压低声音,「到底是表情,我手里头就有个参照的模子,有些东西我的身份地位要查,还是易如反掌的,只是我不查,谢婉,错的一直都是你,你要明白这个道理!」 「你觉得你把这件事闹出来对谁有好处,你不死,就是那个人死,今朝还不够累,你是要她疯,还是要她无法接受抹脖子?」 「你一直都想要儿子,为的不就是北地军权?你当年但凡没有这种心事——不对,你错了,错的都是你,造成这一切都是你,眼下你稀里糊涂的好好过,便是大家都好,你若是敢出去发癫,我今日,就会让你走不出这大内。」 柔妃步步上前,轻轻的一推谢婉,让她坐回凳子上,「姐姐,认命吧,那个人不会认你的,帝王宝座面前,你算什么?」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65章 你算什么免费阅读. 第966章 必然是有天大的事情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婉跌坐下去,甚至肩头颤颤有些要栽倒地上她,她不可思议看着自个最信任的小妹妹,「谢柔,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现在不仅知道了,还确定了。」柔妃说:「所以,你觉得循哥儿能活下去吗,你要他好好活着,最好就把不对劲都掩饰好,世上好看的人,大抵都是相似的,因此没人会多想什么,甚至这种戏本子都不敢写的离谱东西,谁又会相信呢?」 「谢婉,本宫素日念着一母同胞,始终都尊敬着你,可是你要明白,本宫是大宜的柔妃,我的儿子是大宜的皇子,甚至还是能够登上龙庭的皇子,你若是乱来,我没有什么是不能为了十三做的,你明白吗?」 柔妃戳着谢婉的肩头,「我谢柔是好欺负,但不是没有底线脾气,今朝入京开始,我怜惜她,将她看得比十三要要紧,就怕她在京城丝毫不自在,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我劝你什么就老老实实的回去,你想要儿子,也已经有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谢婉站起来,「那是,那是我儿——」 柔妃抬手重重一耳光丢到谢婉脸上。 谢婉被打的偏过头。 柔妃说:「本宫现在一句话,你就走不出大内,你觉得你死了,谁敢来苛责怪罪本宫?」 谢婉侧眸看她。 柔妃说:「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现在你好好回去,不要在去深究任何东西,否则,杀你的不是我,就可能是别人了。」 谢婉推开柔妃,她咬牙朝着外走。 原来,原来都是真的! 穆厉,穆厉才是她的儿子! 「谢婉。」柔妃叫住她,「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局面,谁都好,谁都保住了,你乱来,我们都一起死!」 柔妃捏紧了拳头,推门走了出去。 柔妃目光盯着出去的人,直到陪嫁嬷嬷进来看她,她才说:「我这姐姐是真的疯癫了。」 陪嫁嬷嬷说:「您这姐姐本来就好胜心厉害,当初是她放弃了入宫,却将你推了进来的。」 柔妃说:「亏得是我进来,否则依着姐姐的性子,大内会如何?」 若是真的让谢婉在大内得了个儿子,天都要炸。 陪嫁嬷嬷说:「可是要给十一殿下送个话?让他交代十三殿下去阮家走一趟,适才瞧着四姑奶奶的脸色可是不好呢。」 柔妃说:「无碍,她到底是知道轻重的。」 这一切都是谢婉自己选的,那么,她就要学会承担一切。 她非常理解阮贤的选择。 或许,这样才是对谁都好。 那个可怜人需要一个儿子才能保护自己。 女儿对与谢婉而言是用处不大的弃子。 看似荒谬,实则是最好的安排。 柔妃吐了口气,「别去烦十一,他现在成日宣政殿哄着两个人,出宫还有十三和他叫唤。」 陪嫁嬷嬷说:「十三殿下长大了,不会在同以前那样胡闹了。」 柔妃听着李明启就头疼,扶额说:「他是什么德行我心中还是有数的,不是十一哄着他,早就把天撕开个口子了。」 与此同时的襄王府。 李明启正骂骂咧咧挽起衣袖要朝着外头冲。 「谢婉这婆娘,害我不成,还要去害我母妃,干什么,是真的觉得我叫他一声姨母,就是我李明启的半个娘了,给我做娘,那去给我父皇做婆娘啊,还敢去看我母妃了!」 李明启挽着衣袖出去,就看大步回来的李明薇。 「那娘们要害我母妃,我要去搞死她!」 李明薇震怒,「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把打打杀杀放在嘴上,死不死很吉利吗,杀人能够彻底解决问题吗?」 「打打杀杀我不放在嘴上,我直接上手,你们乐意,我都是很情愿,死不死对我而言,不是你们死的是谁,我都拍手叫好,杀人怎么不能解决问题,当初我就说了,撑着表姐没有回来,直接把谢婉搞死算了,现在好了,她又开始兴风作浪了,直接去搞我母妃了!」 「我父皇禁足的人,她敢进去看,这不是打我父皇的脸?这,这明日我是要被弹劾的跪在地上哭!你是保我,还是打死我?」 李明薇说:「我现在就可以打死你,一劳永逸,你母妃沉稳模样,你是半分都学不会,我问你,谢婉进宫,是她作死,还是我们皇室怕她?」 「要她看,那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一看,你的外租家,会直接放弃她这个闺女,你的阮贤姨父,会直接和她夫妻离了心,你的亲亲表姐也会彻底对这个母亲寒心。」 「至于沈简,她对着谢婉一直都是在容忍,给他台阶和这个丈母娘撕破脸,她还求之不得,她做出这种事,阮家内部的中馈,以后就会是小佟的,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只有谢婉吃亏明白吗?」.. 「十三,你觉得皇祖母真的有胆子和父皇对着干吗?父皇如今最是不能置气,皇祖母敢去和父皇唱反调的,必然是父皇授意的!」 「这样一来,你母妃会彻底和这个姐姐离心,你的母妃始终都还念着闺阁时候的姐妹情深,怎么多年没见到了,人都是会变的!」 李明启愤愤然,「所以就这样放过她了?她这种人不好好收拾,就是兴风作浪!她甚至都不会觉得自己有做错的地方,只是会觉得我们对不起她!」 「她马上就要会北地了,何必多起来纷争?」李明薇拉住他胳膊,见着他又要聒噪,「阿启,我现在每日大内,王府两头跑,已经非常累了,你能不能给我乖一些。」 李明启瞬间不理会谢婉的事,「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莫不是李老三又惹你了?」 李明薇头疼,李玕璋成日不知道在和李明泰说什么,一会儿就能气得砸屋子。 李明启说:「你怎么老是怎么都不告诉我,我想去见夫子,上次沈安来,你的人,居然不告诉我。」 提着这事李明启就气得跳脚。 「沈安来找我,必然是有天大的事情,你的人居然把他捆的漂漂亮亮送回去了。」 李明薇说:「你和沈安很熟吗?」 李明启哽住,「他必然是代沈简来找我。」 「沈简真的要见你,不是会自己来吗,既然自己没来,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告诉你多少次,不要着急,给我沉住气。」 李明启说:「我还不够沉住气,你看看你的鱼,我都给你喂成小胖子了、」 「你那是太闲了,我给你留的东西看完了吗?」李明薇看他不迈步,拽着他朝里走,亏得回来的快,否则真的能在宫门口看着这人。 李明启说:「你怎么和沈简一样弄那些东西考我,沈简的我看不懂,你的我更看不懂,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我这辈子都没有做皇帝的潜质。」 「李星弦,你告诉我,你收了李老三多少钱,你给我坦白个数目,几根手指,我看看够不够我们两个下半辈子隐姓埋名富贵一生的,不行咱们就多要点,表姐那句没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我,我觉得非常有道理,钱到位了,这位置我让就让了。」 李明薇只想打死他,「你成日脑子都在想什么?」 「我不信他们没有给你利益好处,只是不够打动你罢了,你别说什么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咱们好好说个数,我记得你还能动国库,到时候咱们就把钱都拿走,我看李老三怎么开开心心做皇帝!」 李明薇:…… 干什么什么不信,亡|国言论比谁都说的头头是道,这话小子要是登基了,真的得看着点,钱是万万不能给他的。 李明薇将他扯到屋内,「现在父皇——」 外面一声不好了传来,李明薇回头看是周昶,眼侧的青筋都暴动了下,「你是什么规矩?」、 周昶说:「沈安来了,说的,说的沈简出事了,要见十三殿下!」 李明启:??? 「不可能,他活蹦乱跳的?」 李明薇沉默了下,「阮今朝打死他了?」 周昶说:「是沈安来了,说的是今日和孔平方说了什么,出去就吐血了,非要见十三殿下!现在就在外头呢!」 李明启坚定不移,「绝对不可能!」他摆摆手:「沈简喜欢装死,他比谁都能耐,不可能的,他指不定现在正在府邸玩呢!」 李明薇倒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走,去看看你这夫子又在做什么弥天大死。」 李明启不想去,「该吃饭了。」他就等着李明薇回来陪他吃饭,「吃了去。」 「你夫子真的死了,你可是在他的席面放开了吃,。」李明薇朝着府外去。 马车上,沈安见着一道的李明薇,直接挨着李明启,「十三殿下,我哥哥要见你,他说,他说……」 李明启抱着手:「你闭嘴,你哥给你多少好处,把我骗出来。」 「我大哥怎么会欺瞒十三殿下呢。」 李明启翻白眼,「你哥什么德行我心中清楚的很,是他逼你来请我的是不是,因为他不能出来,就是要装病到底的,只是见不到我罢了。」 沈安摇头,「是——」 李明薇插嘴,「不会是沈简要你来请李明启,你故意那他的命做借口,沈安,看不出,你身上还是有点东西的,你们沈家子弟,没一个怂货。」 他说着,给沈安竖起大拇指。 李明启看沈安,「你这表情,不会被我哥全部猜中了?不,这些不重要,你哥是不是要打死我?」 他说着,就把这段时间作死的事情都想了一次,顷刻起身坐到李明薇旁边,「李十一,你得护着我,沈简看着要死不活,打我的时候,那就是发怒的大白鹅,追着我猛打的!」 李明薇说:「你真的惹他了?你不是在府邸吗?怎么惹的?」 「他小家子气的很,八成是又想起什么了,他就是吃饱了撑的。」 沈安感觉要出事。 他没想把李明薇惊动的,他是真的没办法了,沈简派人来说,他在不能见到李明启,就让他去跪祠堂。 马车停下,李明启跳下来的瞬间,就看一坨东西杀了出来。 有钱嗷嗷叫的在他跟前打转,跟着一声有钱响起,狗子吓得朝着马车跳。 李明薇被扑上去的东西吓得一踉跄,沈安瞬间去抓李明薇的手。 「襄王殿下!」 砰的一声,二人一起落了下去。 阮今朝冲出来,就见着李明启僵硬的站在原地,沈安正压在李明薇身上。 阮今朝:??? 有钱窜到马车上,看着惹不起的人被压着了,又看阮今朝,直接躲进了马车。 李明启呀了一声,「沈安,你搞什么!」 李明薇爬起来,推开给他整理衣裳的李明启,瞪了沈安一眼,看走过来的阮今朝,「你怎么连着狗都不放过!」 阮今朝摇着手里的东西,「我给狗做了小衣裳,正哄着他穿了,你们来做什么?」 李明薇手:「你娘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阮今朝白李明薇一眼,就说:「不就是等着你来说吗?你激动个什么,我娘我都不激动,你倒是激动了,你看看你这德行,不知道,还以为是来我侯府讨口的,对,你也不是第一次来我侯府打秋风了,来吧,进来吧,啧啧啧,施舍你几个铜板还是有的。」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66章 必然是有天大的事情免费阅读. 第967章 打北地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被阮今朝被怼火气起来,「满口粗鄙,沈家有你做妇,必不长久。」 阮今朝嚯哟一声,抱着胳膊扬起下巴,「没事,沈家被我灭族了,我就嫁你去,只要我肯点头留在京城,我说我要做你母后,你老子也不敢直接拒绝。」 李明薇被气的心口一疼,李明启感觉上前隔开两个人,「别别别,不是看夫子吗,你们两个掐架做什么?外头不知道多少眼睛,在传出个咱们内部不和,就不好了。」 沈安把吓得哆嗦的狗抱在怀里,小声嘀咕,「你尊贵的皇兄同我嫂嫂嘻嘻哈哈,那才是活见鬼了。」 阮今朝让出路,做了个请的手势,「襄王殿下,里面请。」 沈安则是眼疾手快,将牛皮糖从李明薇身上扒拉下来。 李明启诶了一声,「这两个人要打起来的,李星弦没吃过阮今朝的亏,把他打的怀疑活着的意义了,这事咱们谁都担不起责任。」 沈安一手抱着狗,一手扯着他到旁边,「你知道王府有个女人吗?好像襄王非常在乎?」 「啊,是有一个。」李明启眨眨眼,「我也挺喜欢她的。」 那是李明薇的奶嬷嬷,因着伺候的好,就被一直留着了照顾李明薇起居,更多的时候都是跟在淑妃身边的。 沈安被这句话震的抱着狗的气力都是一大,有钱嗷嗷叫。 「这女人,伺候过你和襄王两个?」 李明启啊了一声,「对啊,我和李十一都挺喜欢她的。」 沈安脑子一炸,觉得这两兄弟也不是什么好兄弟,亏得他还以为是皇室唯二的正直人。 李明启看他,渐渐回过味,举起拳头佯装要打他,恐吓的朝他打了一下,「沈老四,你什么眼神,你什么龌龊脑子,奶妈,那是个奶妈!你不知道奶妈是女的吗!她抱过我和李十一的,此前淑妃没有了,原本是送去的庄子荣养的,结果伺候不周摔着了,李十一就接回王府了,在王府帮着盯李十一起居呢。」 沈安哦了一声,咳嗽一声,「就没有别的了吗,我给你说实话,我就是想见你,我哥让我去逮你皇兄身边的女人,说的她很重视,那个人握在我手中,有备无患,你别多想啊,你这位皇兄本来就是极不服从管教的,拿着他的短处,我们不会乱来,也是防止他乱来,对不对?」 「沈安。」李明启玩笑脸一收,「这些话,是你的意思,还是我夫子的意思?」 沈安说:「我说是嫂嫂的意思你信吗?」 「表姐没有对错,只有我高兴最重要,只有你的好兄长会审时度势。」李明启顷刻已经明白这个女子指的是谁了,其实李明薇一点都不难控制,直接玩硬的他瞬间就乖了,是李锦,李锦才是天地不怕的祖宗,「的确是有个女子,只是李十一将他藏的很好,你若能找到,我发达了,给你封官。」 李明启招招手,把着沈安肩头说:「我晚点把李明薇手里头的私产都给你,你去看看有没有人,这个人,你见到就知道了,相信你的第一眼。」 沈安惊恐,「我还认识?」 李明启:「说不上认识,反正客气点,罢了,别客气了,直接捆了,我去见,我知道,你们安阳侯府这一辈人,各个都是我惹不起的,人才辈出,沈简在你们面前都是个屁,好好干,以后我发达了,绝对让你官比你哥高!」 李明启抬手抱走有钱,举着它摇摇,「你看看,沈简鸡贼,沈杳勇猛,佟文长得人畜无害动手灭族,你这嘴,以后督察院没你一席之地,我撞龙爪。」 沈安呆滞的目送大步流星进去的人,沉默了许久。 李明启这番话,怎么听,都像是在骂他们安阳侯府全家。 十安院。 沈简见来「探病」的李明薇,先是呆住,随即立刻靠着软榻咳嗽一起,声音都透着股子虚弱,「真是劳烦王爷来探病了——」◥..▃▂ 「别装了,刚刚你在门口骂人那嗓门,我学不来,但我能记一辈子。」李明薇都难得坐下来,「骗十三来做什么?」 「你都知道我骗十三来,你跟着来做什么?」沈简反问,又看阮今朝,「你们两个要不然打一架吧,打完了,要么做朋友,要么做敌人,别这样见面就一个眼高于顶,一个翻白眼。」 阮今朝哼唧了一声,坐到椅子上双腿瞧着,摸着瓜子慢慢磕,「你要来抢钱,我就把让你入棺材板。」 沈简咳嗽一声,「襄王殿下,如今您父皇如何了?」 外面都是李玕璋渐渐好转,可若真的这样,大朝会怎么都应该露脸给人,怎么还会蜷缩在宣政殿不出来,李明薇对着朝臣也是闭口不答,程然驰也直接不能出来了。 李明薇背着手:「你想我说什么,这样说,我该怎么说,才能符合沈世子接下来的布局?」 阮今朝说:「说你父皇要没了,要立李老三做太子,信了我爹有不臣之心,要把我姨母打入冷宫,还要把我表弟,不对,还要把你弟弟贬为庶人。」 李明薇:「……」 他反驳,便是不会发生,他不反驳,便是坐实这些事。 见他沉默了,阮今朝心中有数这些事暂时都不会出现,「还是说,你是要来说我的,因着我的母亲进宫了。」 「你母亲和柔妃,和我关系不大。」李明薇被夫妻二人目光审视的不自在,别过头去看李明启怎么还没来,多半又去玩狗了,一条狗就把这狗东西看清楚了。 阮今朝手指头挠了挠耳边:「你熟读律法,自然知道忤逆尊长我的下场是什么,我这娘,惹急了真的去官府搞我,我可怎么办?」 李明薇蹙眉,沈简解释:「今朝的意思是,王爷愿意徇私枉法,她就能回去好好以下犯上管教我哪位无法无天的丈母娘。」 李明薇一个字结束对话。 「滚。」 阮今朝诶了一声,「咱们是来商讨事情的,你这个态度我们很难办。」 沈简掉头附和:「有道理,这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你更狠心,都不告诉马儿怎么跑。」 李明薇觉得这话不对劲。 阮今朝磕着瓜子解释:「咱们这头,现在都听你安排调遣,你好歹得说明路怎么走对不对?」 李明薇坚定不移,「你们是要我什么话。」 「什么话都不用了。」沈霁声音传来。 三人回头,沈霁捏着手中的东西进来,「出事了,程国在点兵。」 沈简看沈霁,「什么意思?」 李明薇抬手去夺沈霁手中的信纸,结果阮今朝比他更快一步。 沈霁解释说:「在程国内部的探子,曾经你二叔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安阳侯府在程国秀都放了人进去的,现在这个棋子拼死传了信函回来,仔细的没有,只是说在点兵,说的程帝的遗诏上有什么,收服河山者登基,这什么意思?」 阮今朝看完信函,气得直接撕碎,「这个狗程帝,我呸,当初我就该直接把他砍死,穆厉可是他亲儿子,给他太子位就是为了让他安心做事吗,现在居然说什么收服河山者,那程国是不要帝王了?还是说太子观政?还是说太子出去打仗,留着大臣,还是皇子继续稳固山河的?这没点大病的人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沈简起身冷了脸,「父亲还知道什么,怎么会说传信的人死了?」 沈霁说:「这个机密,恐怕我们是第一知道的人,现在,现在怎么办?」 李明薇抬手让所有人都彻底闭嘴下来,「收服哪里的河山?」 阮今朝眸光一抖,「北地,琼州?」 沈简直接骂娘,「打大宜,这程帝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收服琼州为皇帝?那穆厉……」沈简电光火石想到什么,「遗诏,程帝的遗诏到底是什么?」 阮今朝说:「极有可能是若是穆厉做不到,那么就改立他头上的人。」 李明薇则是说:「没错,穆厉这次在秀都,因着你们其实还有树敌,他完全不能连根拔起,这种时候,只要他做出了有利家国的功绩,才是帝王之路平坦,他此前一直应该都在想办法调和,程国内部有人在逼他,亦或者反他。」 沈简说了个完了,「不该让谢宏言去北地,他若是脑子一热去了程国和穆厉对着吼,不就是配上命了?」 阮今朝说:「不会的,表哥心中城府深的很,还有司南在旁边。」 亏得让司南回去了,有什么也是能够准备的。 李明薇说:「这件事我要回去告诉父皇。」 边上始终没有插嘴的沈霁道:「不可,现在局势不明了,没有确切的话过来,那么就还是有可能不会发生的,大宜程国打起来,对两边都没有好处,不管北地曾经是那边的疆域,现在北地就是大宜的国土,所有人都是默认了,这种时候打起来,不是便宜那些外邦的人吗?」 阮今朝咬紧了牙关。 沈霁顿了顿,「你们都别慌,至少在看看,司南应该已经回到北地了,我们在等等如何?」他看李明薇,「如今军政权利都在王爷手中,北地也有足够的兵力抵御突袭,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事的,我觉得,没准穆厉会让大宜帮忙也说不定,我们在等等。」 阮今朝否决,「不能等,这个不是小事,程国内部都已经开始点兵了,我们必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明薇,你现在就回去,让陛下把我父亲弄回去,北地不能没有他,他回去了,程国那头怎么都是要忌惮些的。」 李明薇也是这样想的,阮今朝在徘徊了两步,「你在给穆厉写信,马上给他送,直接问要不要帮忙,我带信去北地。」 沈简眸子一眯,「今朝,你不能离开京城。」 阮今朝在京城怎么闹腾都可以,但是她出城,都是有皇室的眼睛盯着的。 阮今朝看李明薇,「你包庇我,我就可以回去,若是穆厉真的需要人帮忙,我就带着弟兄去秀都跑一趟,这样是最简单的,我帮了他一次,他会信是真的想要帮衬他的,怎么样?」 李明薇没有回话,沈简说:「今朝,再看看,你不能回去。」、 沈霁也点头,「司南本来就是偷着回去的,你父亲马上也要走,这种时候你要留着京城。」 阮今朝冷脸,「那怎么办!等着人来打北地吗!」 李明薇说:「这件事我要回去告诉父皇。」 边上始终没有插嘴的沈霁道:「不可,现在局势不明了,没有确切的话过来,那么就还是有可能不会发生的,大宜程国打起来,对两边都没有好处,不管北地曾经是那边的疆域,现在北地就是大宜的国土,所有人都是默认了,这种时候打起来,不是便宜那些外邦的人吗?」 阮今朝咬紧了牙关。 沈霁顿了顿,「你们都别慌,至少在看看,司南应该已经回到北地了,我们在等等如何?」他看李明薇,「如今军政权利都在王爷手中,北地也有足够的兵力抵御突袭,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事的,我觉得,没准穆厉会让大宜帮忙也说不定,我们在等等。」 阮今朝否决,「不能等,这个不是小事,程国内部都已经开始点兵了,我们必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明薇,你现在就回去,让陛下把我父亲弄回去,北地不能没有他,他回去了,程国那头怎么都是要忌惮些的。」 李明薇也是这样想的,阮今朝在徘徊了两步,「你在给穆厉写信,马上给他送,直接问要不要帮忙,我带信去北地。」 沈简眸子一眯,「今朝,你不能离开京城。」 阮今朝在京城怎么闹腾都可以,但是她出城,都是有皇室的眼睛盯着的。 阮今朝看李明薇,「你包庇我,我就可以回去,若是穆厉真的需要人帮忙,我就带着弟兄去秀都跑一趟,这样是最简单的,我帮了他一次,他会信是真的想要帮衬他的,怎么样?」 李明薇没有回话,沈简说:「今朝,再看看,你不能回去。」、 沈霁也点头,「司南本来就是偷着回去的,你父亲马上也要走,这种时候你要留着京城。」 阮今朝冷脸,「那怎么办!等着人来打北地吗!」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67章 打北地免费阅读. 第968章 补昨天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北地是她的命血,是她的故土,是她最喜欢的大宜疆域,她生长在哪里,北地说是沾满了大宜男儿的血都不为过。 沈简见着阮今朝目光渐渐低沉复杂,摁住阮今朝肩头,同站着屋里的两个人说:“父亲,襄王,你们先出去,我和今朝单独说说。” 阮今朝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离开京城的,所有人都明白,她就是留在这里威胁北地的存在。 她此生或许无缘北地了。 阮今朝无法平静,肩头一底一晃,拜托开沈简的手,“我和你说什么?你是能控制程国朝政,还是能护着我光明正大的回北地,现在不能稳住了,就是因为我们太稳得住了,事情才会变成这样,按照我的意思……” 阮今朝不想继续说过去的事情了,转而看向李明薇,“李十一,你现在就写信,我去带给穆厉,这一趟我来跑。”交给别人,她不放心,穆厉也不会信,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候,怕是能进程国,都进不去秀都。 阮今朝说着,疾步抱着文房四宝出来,要让李明薇马上写东西。 “我要回去同父皇商议。”李明薇直接拒绝,和阮今朝目光僵持小许,坦然说:“军政我不懂,我不懂的我不乱抖机灵。” 阮今朝欲言又止,忍住骂人的心。 “我懂。”李明启声音传来,目光坚定,“李星弦,你现在就给表姐写,依着父皇现在的心思,肯定也是观望,观望真的有用,这消息还能进来吗,让表姐走才是上策。” 李明薇侧眸看进来的人,发自内心想把他活埋了,阴恻恻说:“李十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明启目光渐渐收紧,“不然呢,等着点兵出过门,来找我们玩吗?” “大宜现在打不起账了,我们有钱,可是没有人了,没有在前仆后继的人了,死的太多了,若是能够化干戈是最好的。” “天地良心,我虽然不喜欢穆厉,但是我不拿着苍生开玩笑,让表姐去吧,她是最合适的,她去过秀都,和穆厉熟悉,以及,她的家眷都在我们手中,她敢做什么,你不必害怕担忧。”◥..▃▂ 阮今朝咽了咽喉咙,嗯了一声。 她全家都在大宜,她敢搞什么反骨事出来,她是大宜人,不帮大宜帮程国,她脑子有病吗? 李明启沾了的笔递给李明薇,口气带着自个都没察觉的逼迫,“写吧,我不是在帮人搞你,是你写的信函穆厉才信。” 李明薇摇摇头,表示拒绝,对着沈霁说:“沈侯爷,现在同我入大内,这件事,必须要告知天子。” 这事得看李玕璋怎么想。 李明启、阮今朝想法太冒失,沈简估计也是这样想的,否则都帮着逼他了。 李明启见李明薇不给面子,哎了一声,抬起笔在宣纸走过。 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模仿着李明薇的笔迹和口气,洋洋洒洒写完了信函。 李明薇:…… 沈简、沈霁:!!! 阮今朝:??? “拿去吧。”李明启递给阮今朝,叮嘱说:“表姐现在就轻装出去。”他说着,又顺势扯了李明薇腰间的玉佩,丢到阮今朝手中,“去吧,信函信物都有了。” 李明薇目光望着李明启,就差把小王八蛋四个字刻在脑门上。 阮今朝犹豫了瞬间,确定李明薇真的没有任何反抗李明启的意思,拿过信函玉佩就大步朝着外面去。 李明启见着要追的沈简,上前半步阻挡他出去的步伐,“夫子,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孔先生伺候好,他的三言两句,可是会直接决定我们的生死的,表姐做事是有轻重的,为了北地,还有她的家眷,她都不会乱来的。” 沈简盯着李明启,只是说一个问题,“秀都现在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李明 启浑不在意,“表姐难道会不知道?她自己清楚明白,还是愿意去,我做什么还要拦着和她唱反调呢?这样对谁都没意义,夫子,我出来的时间太长对侯府不好,我就不和你多调侃了,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安排好了?” 沈简听着这句话,顿时有些心虚的咳嗽了一声。 李明薇觉得他一句话都听不懂,疑惑问:“做什么?” “回去慢慢说,你别打岔。”李明启摆摆手,让李明薇别闹他。 他对着沈简说:“表姐走了,夫子就要出去了,朝堂上兰家该踩就踩,最好能把台阶扑上,让父皇马上出去,至于我的母妃,就不必管了,她真的要出来,多的是法子,她只要看不到我,就开心的不行。” 他最开始真的觉得柔妃太委屈了,恨不得把皇宫炸了进去把他母妃弄出来,结果呢,柔妃还挺开心的。 李明启盯着沈简,“我的话夫子记住了吗?表姐夫!”他看沈简眼神都飞到外面去,“表姐是没有数的人吗?” “她没有。”沈简非常笃定阮今朝的德行,说:“我跟着她去。” 沈霁抬手阻止没有自知之明的儿子,“你别作死,就去,跟着去耽误路程,到时候今朝还要分出心思照顾你,你就做好一个臣子的本分,听话就是了。” 他说着,又跟上一句,“我觉得,这事陛下要么是知道了,要么还是说一声。” 李明启哦了一声,笑笑说:“沈侯爷的意思,不就是父皇早晚都是凭着自个本事知道的吗?那我们还去说什么?” “他若是知道的,不外乎两个结果,脑子不抽,问穆厉要不要帮衬,帮衬了就滚回去好好做小皇帝,别他娘的来搞大宜,要么就趁着程国社稷不稳,先去打了。” 沈简、李明薇、沈霁:…… 这道理够粗狂的。 李明启认真,“这都是父皇能够干出来的事。” 他语毕,咳嗽了一声,“夫子和襄王应还有事要说,沈侯爷,现在就别在这里讨嫌了,来来来,我们商量个事……” 李明启拽着沈霁朝外走,嘻嘻哈哈的声音游荡空气中。 ”反正小佟不在,李星弦白日都在大内不在王府,我帮你养几日有钱怎么样?” 沈霁拒绝:“不。” 小佟对着有钱是非常喜欢的,去大内的时候,专门说了,不能给李明启逮走了,逮了绝对不会还给她了。 沈霁觉得这话夸张了,李明启在没有自个窝窝的时候,是不敢养狗的,且不说,他坐上那位置,他也没机会养狗,李明薇不喜欢,一切都免谈。 李明启陡然勾着沈霁脖子,压低声音。 “我的好伯父,来咱们这里说说正经的,当年赤峰关一站的事,你知道多少始末,我给你透个底,父皇说,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没了,不查便是真相这样最好,查了,天地颠倒,我脑子怎么都想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我寻思,应该来问问你,侯府给我好好解释解释呢?” 沈简微微怔住,李明启勾着他的肩头用力许多,“别装了,你是省油的灯,能生出沈简这种儿子,我看沈简一点都不像她母亲。” “那是隔辈传,随他祖父。”沈霁说:“臣的确是靠祖上萌阴——” “是靠着你弟弟的军功吧。”李明启说:“我父皇只给我说了一句,沈风是活着回来了,其余的他就不知道了。” 沈霁心中一惊,已经无法分辨这句话的真假。 “所以,沈风现在活着吗?你把它藏在哪里的?”李明启问。 第969章 走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直直盯着沈霁。 沈霁却转而一笑,眸光露莫名其妙的情绪,“十三殿下在胡说什么,我的弟弟已经死在赤峰关了,今日我可是得罪十三殿下了,来掀我的旧伤疤。” 李明启似料到沈霁会说什么,嗯了一声,毫无素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他说:“没事,侯爷不说就不说,反正你心中有数些,赤峰关的真正内情,我知道的,加上我能猜到的,差不多能拼凑起来许多东西,这些东西我只要在脑子里跑跑,都是辗转反侧。” 李明启压低声音,“史锋,到底是为国而死,还是阻止沈风做什么送了命,我毫无兴趣,只是,侯府好生的想想看,司南,这位史家唯一的血脉,倘若知道赤峰关的真相,会怎么看小佟呢?到底是娃娃亲,还是杀父仇人女,咱们都说不准呢。” 沈霁微笑,“十三殿下,祸从口出患从口入,这个道理玉安没教过您吗?” 李明启摸着自个下巴,微思量片刻,对着他啧啧道:“沈侯,说真的,你们老一辈的事情,没处理好,我们有人愿意给您擦屁股,你们还不乐意吗,不出钱不出力,就出两句实在话,这是觉得咬死不说,带到棺材一切就好了吗?”@:. 沈霁觉得不简单,这些年在朝堂就是个浑水摸鱼的,却是好几次朝堂大绞杀都是躲过了,即便真的被人泼了脏水,李玕璋也是尽力护着,皇室不是给沈简面子,只是借着沈霁,给死了的沈风面子。 佟文的身份出来,李玕璋一副思索如何处置她妥当的架势,这后面到底在想什么,谁都不清楚。 李明启压下心中思量,拍拍沈霁的肩头,“伯父好好想想,我改日再来问,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越瞒着越是不好收场。” 沈霁始终不言,他一直都觉得李明启不简单。 他不是离经叛道,是周围教他的做事的人太多,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自个提炼了他的做事风格。 哄得住李玕璋,抗的住阮今朝,嚎的过沈简,压得住李明薇,吼得过谢和泽,跑得过柔妃。 而且,现在谁知道李明启的底吗,整日一副我没权没势没人的寒颤德行,真的要搞事了,有钱有权有人的全都傻眼。 这种皇子,敬而远之才是保命之道。 李明启眉眼微垂,目光沉静:“以及,阮贤知道沈风活着吗?此前你和阮贤成日玩在一起,都在说什么呢?这里面能查的真的太多了。” “说真的,我现在的身份地位,要逼你说什么时候,那是易如反掌的,可是我不会,慢慢来吧,别怕别慌别对我起杀意,这件事我不关心,反正,后果和我无关的。” 李明启拍拍沈霁的肩头,“你好歹是我夫子的爹,我怎么敢对您动黑手呢?” 沈霁没什么可豪横的,安阳侯府的军权,沈简一半,李明薇坑了一半走,沈霁彻底被架空了。 哎,他和沈霁也没区别,也没人,都是靠着旁人来接济。 “十三。” 李明启听着呼声忙诶了一声,回头笑着给李明薇招手,朝着他走过去,“和夫子说完了?” 李明薇嗯了一声,眸子带着黯淡,看笑嘻嘻的李明启,“走了,回去了。” 出了侯府门上马车,李明启递茶过去,“想什么?觉得阮今朝会乱来?你别把她想的太穷凶极恶了,她就是吼的厉害会威胁人,京城都找不出几个比她心思纯善姑娘,你当侯府是蠢货,直接把侯府中馈交给她?” 李明薇嗯了一声,“阮今朝打定主意要去,谁能把她阻了?我只是心中有些乱。” “总是会好的。”李明启安慰他,“父皇会好,我会做太子,李明泰滚回去逗娃娃。” “父皇不要去回宫,大抵是怕你把手落到李明泰侧妃孩子身上。”李明薇摁了摁眉宇,“我心中总是觉得 哪里不妥。” 他说着,就让人转道去钦天监。 “你还信这些?”李明启摇摇头,“还是学富五车的人,几句虚言你就要认命了?” 李明薇侧眸:“马上开春祭祀,我去走一趟,表示皇室对春祭的看重。” 李明启嫌弃,“可别,你每年去郊外个春祭,都能把自个搓掉皮,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蛇脱皮。” 李明薇想着去年李明启去插秧,沈简邀请他去看看李明启做事,站在马车上,就见李明启那小犬牙一露,一只泥巴狗朝着他和沈简冲了过来。 李明薇莫名觉得好笑,背脊松了松,“李明启,你帮我做件事可以吗?” 李明启膝头一抖,当即就要跪,随即转念,他最近乖得他自个都要感激涕零了,没犯错呢。 李明启唔了一声,“说,我给你人头发誓,包君满意。” 李明薇仰起头叹了口气,“我娘丢了。” 李明启眸光僵直。 李明薇拍拍她的手背,“别人找我不放心,我娘也不会出现,你去找找。” 李明启:“哈?”他声音飙高起来,“找谁?” 李明薇蹙眉,手指放在唇角嘘了一声,压低声音,“找到了就捆起来,丢到王府柴房去,给我好好饿她几顿。” 李明启发自内心啊了一声,李明薇看着他,“怎么,做不到吗?” 李明启抚了把脸,“我哪里去找。” “我知道哪里去找,还需要你?”李明薇说:“应该不会出京,天知道去哪里吓人了。” 李明启:…… 见他不说话,李明薇就当他默许了,却是忽被他抓手,“那你带我进宫,我想我母妃了?” “可你母妃不想你,她看着你,才是闹心,怎么多年,她看谁都和颜悦色,对着你白眼都能翻几个转。” 李明启哼了一声。 “主子!” 外面有马匹嘶叫之声,李明薇推马车,见着王恐惊恐神情,心口一冷。 “主子!出事了!”王恐看着李明薇。 李明薇跳下去听完王恐的话,“马车去追阮今朝,把她追回来,快点!” 李明启不明所以,“怎么了?” 李明薇走上前看他,“阿启,完了。” 李明启呼吸一滞。 城外。 阮今朝对着跟着的勇叔说:“我们直接走小路去雍州,坐船过去。”她仰头看盘旋的小胖在叫唤,一把扯着缰绳,红枣跑的正欢快,被拽的两个蹄子一提。 阮今朝惊恐,“沈简追来了?” 跟着的侍卫哟了一声,“看来咱们这姑爷,还是可以的。” 一行人等了片刻,就见王恐惊呼着等等奔驰而来。 阮今朝捂着衣襟,里面放着信函,她扬扬下巴,两个侍卫就护在她前面,一副要么滚,要么打的你滚的眼神送给王恐。 王恐说:“不必去了!发兵了!” 阮今朝被吼的不明白,王恐急促说:“陛下收到情报,说的程国要发兵北地!说的是已故程帝遗诏,得失地才可登基,具体的不清楚,我家主子让我来拦着你,说不要去了!” 阮今朝怔住,“发兵?” 王恐使劲点头,“回京城,司南在北地,应该已经有感觉了,谢宏言,我家主子说,让你派人去送信,让谢宏言暂时不要回京城,等着过了风头在说,傻得不清楚,精明的老狐狸,是要借着你大表哥狠狠踩谢家的。” 阮今朝垂眸,“我捋一下,陛下的人送消息回来,穆厉不是登基失败,是调和内部无果,不得已开始动兵,你具体的不清楚,那就是,穆厉不会打北地,只是被逼的?” 王恐说:“你去了程国,北地如何,穆厉应该同你说过,你合情合理分析,还是自欺欺人,我不清 楚,总之,我主子让你回去了。” 阮今朝扯着缰绳目光望着出去的路,又盯着来处。 勇叔说:“今朝,你要回去,咱们就回去,别管这些瞎比比的。” 阮今朝说:“我回去,父亲就回不去了……” 王恐说了个对,“所以你还怕什么,你父亲肯定没事!” 阮今朝深吸口气,“回侯府!” 杀回城门口,阮今朝就见沈简已等着他。 沈简疾步到马前,翻身上了红枣身上,“都别跟着,我和今朝说说话。” 阮今朝被沈简吓着,“你是怕我去阮家?” “我现在说的话你听清楚了。”沈简说:“不排除是穆厉在帮你。” “你父亲在宣政殿被宫婢咬了口,指不定要掉层皮子才能出京城,这样一来,北地动荡,司南即便能耐,到底是年轻,陛下要你父亲回去坐镇,我知道这种想法太过骇人,那么,我们就当做,是老天爷在帮我们,你父亲越早回去越好。” “你今夜还是走,静悄悄的走,勇叔不能带,他要留下来造成你在京城的假象,我记得铜钱被你送给贺瑾了,那就让他陪你走,也不会有人” 阮今朝越听越不对劲,“你什么意思,我悄悄走?” “或者你父亲前脚走,后脚你就跟着去。”沈简亲了亲她的脑袋,“防患于未然的好。” 阮今朝伸手要停下马,沈简说:“我不想你在做第三次人质留在京城,你回北地去,皇室不敢处置侯府。” “小佟……” “小佟和雀雀留在京城,小佟更喜欢留在我身边,你去替她照顾好司南,就按照我说的做,一会儿下了马,我们身边不知道多少眼睛嘴巴,所以让我说完。” “那封信你还是拿着,拿去给谢宏言,让他去见穆厉,问清楚内情,穆厉不会吃饱了撑的打我们。” 阮今朝终于插嘴,“他一直都在说琼州,保不齐真的可能,再则是遗诏,他要登基只能这样。” “问题就是,他是储君,不能彻底做主朝堂,所以得去看看。”沈简说:“反正听我的,晚些时候就走,好了别说了。” 沈简扯着缰绳,到了侯府门口,见着折回来的李明启。 三人入了内,李明启看二人,“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吗?”他顿了顿,“是护着表姐出京城,还是如何?” 阮今朝说:“你还知道什么?” “能有什么,京城要乱了,这种适合,真的能稳住朝纲的都别呆在京城,穆厉那狗东西真的要收复北地,让他恢复琼州名字,我们不能在坐以待毙,你走就是了。” 李明启:“表姐囚在京城没有,我听司南说了许多次,你若是个女将军,那么北地才是后继有人了,回去吧,反正父皇肯定不敢把你父亲扣在京城,到时候就说,我把你放了,他帮打死我。” 阮今朝楞了下,“你胡说八道什么,给我滚回你的王府数锦鲤去。” 李明启摇头,“我认真的,北地出事了,你在京城也坐不住不是吗,你回去是真的能够帮忙。” 沈简很直接,“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阮贤出事了。” 李明启也直接,“我只是不想表姐,第二次当做人质在京城,此前还有司南陪着她,现在就只有她自己了。” 阮今朝让沈简不要说了,“你也直接点,需要什么?” “李明薇进宫了,程国发兵,兰家必有异动,不是我打击李明薇,我觉得父皇八成来不起了,所以有些东西早做准备。” 沈简捏了捏指腹,一字一句,“你确定,你父皇要驾崩了?” “这样想,我们才好做事。”李明启看着沈简,“表姐出去了,我们在外面才有放心的人,不是吗?只是双赢。” 阮今朝眸光深邃,“我懂你意思了,你想 要强制控制内廷,是吗?” 李明启笑而不语,阮今朝说:“你要清君侧吗?你确定,现在真的要走这一步?内忧外患,不要乱来。” “快刀斩乱麻。”李明启说:“抓着我们手里的才是真的,我要权利,表姐要自由,我们各取所需。” 沈简插嘴:“我还在,你们两个商议谋反,能不能——” 阮今朝、李明启异口同声:“闭嘴!” 阮今朝说:“不可能,你要兵,找你哥去。” 李明启说:“没我你出不去,你强出,李明薇立刻杀沈简,不带含糊的。” 第970章 你们都欺瞒了我些什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被李明启一句话触了底线,骤然冷了脸,“李明启,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打死你。” 李明启丝毫不惧怕阮今朝的威压,“我说的有错?只要我认下了,李明薇他要处置沈简,就得把我给活刮了,除开我,现在谁能护着你?”他目光落到沈简,“你只是想把表姐送出去,觉得你有个丹书铁券就不害怕了吗?告诉你,那不是你的护身符,只是皇家不处置你们家的一个台阶罢了,真的要搞你,你觉得,你能说不吗?” 李明启:“你家的确是有兵权的,只是你真的敢把皇城围住吗,没有皇子跳出来给你撑腰,你什么都不能做,阮家一直觉得兵权是双刃剑,不就是在自保其身,还有不引起皇室忌惮之中,把握不住平衡吗?” 李明启顿了顿,见着沈简要驳斥他,“我知道夫子是博古通今的,一张嘴巧舌如簧什么是非黑白都能翻个天地,只是,君要臣死,你觉得做臣子的人能活着吗?即便不死,又能怎么苟且偷生的活着呢?什么卧薪尝胆忍辱负重,那不过是千万人之中,唯一被老天爷眷顾的人,更多的,不都是死的史书都难得记上一笔吗?” 阮今朝说:“那你呢,我们一直都不给你实际的兵权,不就是知道你想做什么吗?用兵权压制大内,夺得朝堂权证的掌控权,这个掌控权只是暂时的罢了,所以不值得这样去豪赌,而且不管输赢,陛下都可以用这个作为发泄口,处置谢阮沈三家。” “李明启,我们也是需要一点点自保的能力的,我们不是不信你,只是我们无法真正的相信李明薇,你也看到了,我们无数次的想要同李明薇交好,他对我们一直都是保持怀疑的状态,他不会杀我们。” “但是为了大局,是会选择让我们暂时委屈,这暂时的委屈的背后,是多少人命你清楚吗,自古所有的朝政到最后,都是拼的军政权利,有人才有说话的底气,现在我已经让这些平衡了,阮家、沈家都把军权还给了皇室,给你那最为皇权考虑的哥哥了,现在,你还要来逼我们吗?” 这逼字让李明启如鲠在喉。 “表姐,你说的太严重了,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阮今朝朝着李明启走了过去,“只是觉得是要我们给点人,把大内给你镇压下来,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关在外面的感觉,李明薇只会宽宥你的心,不会告诉你他在宣政殿每日都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我也知道,你是觉得,现在这个节骨眼,这些兵权是会要了我的命,因此抓到你的手中。” 阮今朝走到李明启跟前,“十三,凡事有利有弊,现在不是给你军权造次的时候,现在,谁先一步动手逼宫,谁就是罪人!” “咳咳咳!” 阮今朝见着沈简又开始咳咳咳的让他闭嘴,真的是,她的表弟她不知道心疼吗? 李明启也是内心翻白眼,把李明薇的胆子挖出来给他,他也不敢真的和阮今朝唱反调的。 “咳咳咳!”沈简捂嘴咳得脸色涨红,伸手去抓阮今朝衣袖。 阮今朝正想丢开了连着他一起骂,见着他是真的不舒服,瞬间心思一乱,“你着急什么,说个话都能把你咳嗽了?” 李明启连忙给他拍背,“你怕不是口水呛着了?你至于吗?不急不急啊,咱们深呼吸,现在你别乱来啊,你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在我父皇的宣政殿,是怎么都不能出来的。” 沈简咳的呼吸困难,身子都不自然弯曲下来。 “沈简?”阮今朝慌了,“你别急啊,我不骂他成不成?” 李明启也叫唤起来,让人去找大夫来。 沈简被李明启背着朝着十安院疾步,他难受的眼泪都落到眼角,却是脑子一闪。 “等等……” 李明启焦急,“等什么,你不会死的,别交代遗言了,有什么等着好了再说。” 阮今 朝一个劲扶着沈简的背脊,“你就是没好玩是不是?” “不是。”沈简按住李明启的肩头,“是你哥那狗东西。” 李明启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沈简挣扎的下来,“今朝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十三,我送你出去,走。” 李明启见着捂嘴咳嗽朝着府门去的人,呆呆的望着阮今朝,“表姐,他怎么了?” 阮今朝深知沈简不会拿着小命玩,“去吧。” 出了王府,沈简咳嗽的守着门的小厮侍卫都围了过来,沈简推开人,对着出来的李明启拱手行礼,“十三殿下还请替微臣转告襄王殿下,微臣都会照做的。” 李明启被沈简突然的躬身行礼吓得倒退。 沈简抬起身,眸光示意他滚上马车。 那眼神太过犀利,逼得李明启喉头一咽,乖乖上了马车。 目送李明启离开,沈简捂嘴咳嗽的跪在地上,而后喷出一口血。 黄沙吓得头皮发麻,“世子爷!” 沈简吐完血,直接朝后一到。 安阳侯府顷刻炸了,阮今朝见着倒在床榻虚弱的沈简,站在床边手足无措。 沈简张开眸子,“没事的,你过来,我给你说。”他咳嗽依旧不断,“我是咬了舌头才吐了血,不是肺上的,不过我现在真的想睡觉是真的。” 阮今朝拳头捏了捏,走过去并未坐下,只是静静的低头看着他。 沈简说:“你别这样看我,怪吓人的,是李明薇,他刚刚和我说话,不是给我倒茶了吗,我怀疑他给我下药了,我始终是装病的,若是真的外面有事,我指不定出去就要露馅,应该是他故意搞我的。” “你胡说。”阮今朝说:“李明薇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怎么不会,你走了,李明启胡搅蛮缠起来,我是打得过他还是骂的过他,直接把我给药下去,李明启只能束手无策不是?” “我就说他突然给我倒茶,难不成是要给我升官了。” 沈简咳嗽了几声,“他不会乱来的,应该就是让我睡一觉,好在我悟性高,刚刚把李明启直接吓走了。” 阮今朝听的云里雾里,“你以为我不敢去找李明薇对质吗?” “我真的倒下了,你走了,皇室看着我怎么可怜,就不会立刻发作了,而且还能把李明启震慑了,别说,李明薇这狗东西搞人还是会的,搞我做什么,我就是个死鸭子嘴硬的。” 沈简慢慢合眸,“我不行了,我困的不行了,我没死啊,你别哭啊,别吵着我睡觉了,你就按照我说的,晚上就走,或者现在就走,我都倒下了,你肯定是不会离开我的,这种时候正好掩人耳目。” 沈简说着又是咳嗽几声,身体的表现无法骗人,他侧身微微蜷缩,“我困了,让我父亲别来吵我,母亲也别来,杳杳那头就说我是装的,我这院子禁不起淹了。” 阮今朝静静的听完沈简的话,在他床头站在,看他慢慢呼吸时而缓和时而慢的睡下去。 沈简是真的不舒服了。 阮今朝蹲下来,戳了戳他的脸,最近沈简吃得好,脸上有肉了,估计在喂些日子,就能有安阳侯府娃娃都有的婴儿肥了。 阮今朝叹了口气,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亲。 “简儿啊,简儿啊!”沈霁声音从外面飞来,他拉着程太医进来,“快快,我的简儿,快点看看!” 沈霁见着蹲在床边的人,立刻变成一份沉稳模样,“今朝,你不要担忧,沈简就是这个风吹吹就坏的,睡醒了吃点药就生龙活虎了,没事啊,你想出去玩,我给你看着。” 阮今朝蹲在地上看焦急的沈霁,“父亲。” 沈霁嗯了一声,“怎么了?” 阮今朝说:“我不懂,你以前为什么对沈简那么恨,又是怎么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对着他笑眯眯的。” 沈霁愣了下,阮今朝给沈简提了下被褥,“侯府没有人喜欢他,都在盼望着他死,这就是他前面活着时候,心中的每日所想,父亲不管眼下怎么弥补他,那些年都是弥补不起来的。” 阮今朝仰头望着沈霁,“若不是沈简很喜欢弟弟妹妹,我大约会绑了他会北地做上门女婿,我也不是养不起他的。” 说着,阮今朝站了起来,“沈简说,他不要见你,他就是嘴贱,大约是害怕你担忧,我过门这一年多,其实能看出,父亲是很喜欢沈简的,这份喜欢,到底是因为他对侯府立身有帮衬,还是其他的缘故,我就不清楚了。” 阮今朝接替了熬药了的重任,蹲在外面慢慢的摇着扇子。 勇叔弯腰:“今朝,走吗?” 阮今朝说:“走啊,怎么不走。”她说:“让我给沈简把汤药都熬好就走。” 勇叔嗯了一声,“那我去找铜钱。” 阮今朝说:“不要,我要你跟着我。” 勇叔啊了一声,阮今朝瘪嘴委屈巴巴看他,“我就要你跟着我。” 勇叔早就拿着阮今朝当做自个孩子看了,揉揉她的脑袋,“怎么你们两兄妹离了我都要闹腾的。” 阮今朝笑着说:“可不是,我和司南都想给您养老呢,司南说京城您不自在,要带你回北地,别听他的,他是要你回去奶雀雀。” 勇叔也说:“司南也说,你把我留着,就是为了给你带娃娃呢。” 阮今朝咬牙,“这个司南,我等下非要去把雀雀打一顿!”她还是说:“我一会儿给沈简喂药了,我们就走,就我们两个。” 勇叔觉得不对劲,“你要搞什么?” “我能搞什么?我现在就是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呢。”阮今朝说着,抱着膝头慢慢的摇着扇子,“让人都散开,侯府估计要和睡死的沈简说话,这变扭的父子,一个要死了就知道叫爹爹了,一个儿子不是要死了不说掏心窝话的。” 勇叔:…… 屋子中,被扎的沈简睡意渐渐淡了下来,正欲睁眼的瞬间,忽而感觉有人坐到旁边,还压着了他的手指。 吃疼的话还没出来的,便是听着沈霁长长的叹息。 沈简顿时不动了。 “你这孩子哟……”沈霁扶额:“怎么和你二叔似的喜欢胡乱,他什么都敢做,你是什么都敢吃。” 听着沈风的名讳,沈简顿时不动了。 沈风是沈霁的忌讳,他就是再想气沈霁,都不敢说这个二叔的名讳出来的。 沈霁说:“两个都是不知死活的……” 沈简被褥中的手微微一捏。 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两个都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不知死活,字面意思,那都是作死跳大神的,他肯定不是,说阮今朝差不多的。 所以,这个不知死活,就是另外的意思了。 “当初你二叔走的时候,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看着你落出来,他在打赤峰关的时候,家书都是问你,你还在你娘肚子里面呢,我哪里知道你什么德行,喜不喜欢练武,也好,就你这娇气德行,落到你二叔手里,八成要被嫌弃死,他能把你骂的上吊。” 沈简懵了。 走的时候,沈风去赤峰关的时候,他怕是还在阎王爷哪里等着排队投胎呢。 什么叫走的时候! 沈霁疯魔了吗? 沈风起身,“你总说父亲不想把侯府交给你,就是不想你雪上加霜才不给你的,天知道那日那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又蹦出来,到时候还把你给连累了,十个你都算不过他一个。” 沈简觉得自己是真的要昏了。 沈霁说的话他怎么都听不懂了。 沈霁重重叹了几口气,正欲起身离开,就看端着汤 药不知何时走到内间的人。 沈简眸光一缩。 阮今朝说:“他没死。” 沈霁:!!! 沈简:??? 阮今朝端着汤药说:“沈风在程国,被穆厉鬼哭狼嚎不要脸弄去做老师了,他现在的名字叫做盛淬,盛家也是程国很牛哄哄的士族。” 沈霁:??? 他直接站起来朝着阮今朝走了去,“那个逆狗,在哪里?” 阮今朝被一声逆狗吓得手中汤药都摇晃了下,“在程国,混得好,就是帝师了。” “这个逆狗!当初老子警告了他要么按照老子说的隐姓埋名去其他地方活着,不然就给我滚的越远越好,他他他……” 阮今朝咽了咽喉咙,“程国,不是按照你的吩咐在滚吗?” 沈霁哽住,“他不能做官不能的!” 阮今朝突然道:“父亲,你不怕我是在套你话?” “把你爹的胆子挖给你,你也不敢在这件事上给我玩笑!” 阮今朝低头一笑,沈霁被她笑的莫名,就见阮今朝抬眸瞬间,忽然娇好面容露出惊骇颜色,手中汤碗一甩,发出厉声尖叫。 沈霁吓得捂耳朵。 “别把他吓醒了!你这嗓门怎么随着他小子了!” 阮今朝眸子闪动,“沈简……” 沈霁也骤然感觉背后有杀意的目光落到背脊,他慢慢回头,就见沈简在床上站了起来,一手叉腰,一只手颤抖的指着他们两个。 “你们,你们两个……”沈简震惊,“你们都欺瞒了我些什么!” 阮今朝、沈霁被慢慢升起的沈简吓得缩到一起。 沈简一脚踹了枕头,“说话!”他看沈霁,“我可是你亲儿子,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你捡的,还是我娘给你带了绿帽,你居然这种要命的事不告诉我!” 沈霁:“你别激动,你坐下,好孩子,把被子盖上,你现在都在做梦,躺下闭眼,一切都会好的。”jj.br> 沈简凌空指了指,恨不得戳死阮今朝,“你,你把我休了吧!” 阮今朝摆手,“别别别,这,这是李明薇告诉我!你找他去!” “什么?”沈霁一把抓着阮今朝的手:“陛下告诉李明薇了,这狗皇帝!我弟弟给他打江山,居然还要对我侯府上下赶尽杀绝了!那小子不知道内情,知道那逆狗去程国了,不得想方设法把我侯府灭族了!” 阮今朝差点给自己一耳巴子,“父亲,您能不能先闭嘴,让我先把沈简安抚了。” “李明薇告诉你?”沈简嗓门再度一高,“你什么时候和李十一那养鱼的关系如此好了!你还真是王妃梦不死心了!你要做王妃,那不能够!” 阮今朝生怕沈简在吼几声直接背过去,“世子爷,来,给小女一个面子,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你们别碰我,被过来!说,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沈简嗓门朝着外面吼:“都给我滚出十安院,被我知道敢来耳朵,我直接弄死,有钱,你给我滚,不然我马上把你送给李明启!” 沈简指着阮今朝:“你先说,到底是谁告诉你的!我二叔,盛淬!他是我二叔!” 阮今朝咽了咽喉头,“这说来话长、。” “我有空的很,你说,事无巨细的给我说!”沈简跺脚,“阮今朝,你敢欺瞒我,咱们两个今日就一起死去!” 阮今朝使劲摆手,“兄弟,不至于,不至于,怎么得还玩命了。” “你少给我称兄道弟,司南有你这个妹妹,祖上没有一代积德了,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在程国就知道了!说!李明薇告诉你,他个跟不上我话的脑子,能知道这个?陛下会告诉他这个?这种要给他惹来杀身之祸的事,陛下告诉李十三,都不会告诉这小星星!” 阮今朝抿嘴。 “心里骂我什么呢,是不是气懵了还有脑子有点能耐是不是?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说话!谁告诉你的!” 阮今朝小声说:“还能是谁嘛……” “你少给我撒娇!这事不拉扯清楚,你就把我休了!”沈简说:“谁!穆厉吗!还是盛淬!” 阮今朝说:“穆厉啊,我当玩笑听的呢,都没当真,且当是我不是以为你知道他是谁了吗,是要和我心照不宣,我就随着你的意思了,这事,你也要有责任。” 沈简哽住,又看沈霁,“我二叔去程国,你怎么让他去程国!我的二叔,不教我,教穆厉?我就说穆厉那鸡贼德行哪里学的,感情他霸占的是我二叔?我去他娘的!你知道我在程国傻不拉几想把他骗到大宜来吗!你这一说,我在他眼里就是个二愣子了?” 沈霁被沈简吼的脑子疼,“不会的,你二叔很喜欢你的。” 阮今朝附和,“你看,你在程国,他对你还是很好的,有人欺负你,他还是帮你收拾的。” “就你和穆厉天天欺负我,他帮谁了,抱着手看热闹!你和穆厉打成什么样子了,他就在旁边看!”沈简看阮今朝要解释,“你闭嘴,我现在很生气,我们不是夫妻吗?这种事情,你倒是一幅,是我自个不问你?” 阮今朝轻轻的嗯了一声,“你多聪明,我哪里敢猜你怎么想的,你在骂我,我就哭了……” 沈简哽住,看向沈霁,“你到底瞒着我什么,说啊,今朝是外人吗,说,沈风没有死,赤峰关的真相是什么,陛下当时又是什么角色,赤峰关的败北,是天意,还是人为,亦或者是朝堂不想打了,选着了不驰援,让人去死的,说啊!” 沈霁说:“我不知道,我当时只想保住你二叔,所以真相对我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沈简蹦下床,“你少给我装!你不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瞒着我!把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军逼走,逼到去邻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史家,史家到底是怎么搞的!你要是敢给我说什么戏本子上的戏码,我现在就死去!” 沈霁说:“我不知道,我得知他活着……” “你闭嘴,你现在给我写信,把我二叔给我弄回来,我看没有了我二叔,穆厉还能多嚣张!” 盛淬,不对,沈风就是穆厉的智囊。 “你可知道,若是陛下把穆厉打北地的意思,算到二叔头上,就是我们侯府的头上了!” 阮今朝:“等下,陛下知道沈风在哪里吗?” 沈霁坚定,“他肯定不知道!绝对不知道!” “你滚。”沈简说:“陛下什么不清楚的,他自个没准都能猜到了!只是确定不确定而已!” 沈简光着脚走来走去,“这样就好办了,送什么谢宏言去北地,阮今朝,你把我这个冤孽父亲带着走!” 阮今朝:??? 沈霁:!!! 沈简指着沈霁:“沈风不回来,你就别回来了!” 第971章 告诉我真相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对着欺瞒他的两个人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盛淬是他二叔? “阮今朝你能耐的,我看你是真的把穆厉当做亲哥哥是吗?连着我这个男人都不要了!怎么大的事情你也敢帮着来欺瞒我了?” 沈简说着,又瞪着沈霁,“这种事情,你是怎么敢来隐瞒我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他日谁用这个来给我一刀,那么我在朝堂在怎么办?谁能来救我,我都不知道怎么给自己辩驳!” “你们两个分明什么都知道,还同仇敌忾的来欺瞒我,你们真是好样的,我是真的想要给你们两个都磕头!” “我二叔在程国,他一个大宜的将军去了邻国,那外面知道了会怎么说,都不会过脑子,就会说他是要做对大宜不妙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安阳侯府就是无妄之灾!” “我二叔是因着赤峰关那场战役才没有的,所以那场战役也是有猫腻了!那这样司南和小佟的婚事,他们两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谁能够给我保证的!” “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一点都不大,只要隐藏的人,就可以相安无事的走下去,活下去的!” “你们一个个都是在想什么,分明都是做事喜欢把最不能控制的结果想到,这种时候……” 沈简越说火气越大,指着两个人,“你们两个人按照我说的去做,去把我二叔给我弄回来!” 阮今朝小声说:“这第一得看你二叔愿意不愿意跟着回来,第二还要看穆厉能不能放人啊。” 穆厉可是把盛淬当作国宝的,在他们跟前就是个地痞德行,一到盛淬的跟前,那就是乖宝宝呢。 沈简说:“那不简单,父亲去搞定二叔,你去给我搞定穆厉!” 说着,沈简不想在多说一个字了,直接把人朝着外面推,砰的一下把门关上,跳到床上躺着。 他的缓缓,他的缓缓,不然他真的要把这两个人骂死! 盛淬,沈风…… 沈简一阵脑袋疼。 阮今朝、沈霁被轰出门外,二人对视片刻。 沈霁觉得沈简的话都不能当真,他对着好儿媳慢慢地说说:“今朝啊,父亲不是跟着你走,而是这事情,那是真的不能乱来的,京城可以暂时没有沈简,没了安阳侯,这恐怕不妥,再则,万一那货就是骗你们的呢?” 阮今朝捂着耳朵,沈简几嗓子将她吼的耳鸣,脑子嗡嗡作响,她也觉得沈简是在放屁。 她嗯嗯了两声,“对,别理会他,他就是觉得臊得慌,你没瞧着他在程国对着盛淬那巴结德行,我们暂时还是这样称呼他吧,毕竟,这世上能够确定他身份是否有假的人,都在大宜。” 她不是不管,而是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管,只要没有闹到明面来撕破脸,那么都是不重要的。 穆厉又不是没有脑子,怎么可能什么都随着盛淬的意思做呢,再则赤峰关重新查案,不就是穆厉在推波助澜吗? 所以,赤峰关这个案子就是一桩不能见人的事情。 阮今朝想也是一阵头痛,简之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什么叫内忧外患,她现在是彻底清楚了。 而且,会不会前世阮贤下狱的缘由,很有可能就是赤峰关呢? 想不通,想不明白。 阮今朝心中重重的叹息。 “今朝。”沈霁说:“你若是能够见到穆厉,能否问问,他知道赤峰关真相吗?陛下有他的道理,那逆狗也有他的道理,陛下是不会把内情告知任何人的,是要一并带着棺材去的。” 阮今朝嗯了一声,“我入夜就走了,我不在京城,有什么就要父亲帮我多周旋了。” “去吧。”沈霁说:“先回你哥哥哪里,其余的再看我们给你的信函,你在做打算。” 阮今朝点点头,说了个好。 京城的夜悄然而来。 阮贤在书房中盘桓,外面嘈杂声音传来,是谢婉和人争执的声音。 阮贤狠狠蹙眉,走出去,就见在门口和两个侍卫玩威风款式的人,“你又在闹什么!让她进来。” 谢婉推开人走了进去,阮贤气得跺脚,指尖指着她面门,“谢婉,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消停了,陛下晕着,十三在外关着,我还被人扣上了屎盆子,你,你就想循哥儿!这一关我们过不去,全都完了!” 谢婉走了进去,见着跟进来的阮贤,“你最好把门带上,让人都滚开。” 阮贤当然会关门,谢婉如今为了循哥儿什么闹不出来的,他都觉得丢人,别说这些小崽子们,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让晚辈看笑话,他都觉得臊得慌。 阮贤也不客气了,“你差不多得了,马上我们就走了,当初不是都和今朝说好了吗,你可千万不要再去惹今朝了,她、她到时候直接把你交给襄王处置,我在他哪里可没什么好地位的!” 李明薇对着他就是横眉竖眼,就记恨他当年回京揍他,多大个事,记怎么多年。 谢婉深深吸了口气,“阮贤,这些年,我,我身后的谢家对你如何?” 阮贤心道:又来了又来了哎…… 他靠着椅子坐着,拎着茶水倒茶,一杯给他降火气,一杯给谢婉润喉咙。 他说:“你对我很周到,谢家更是鼎力支持我,你们都是我的恩人,你更是我的再生父母,只是,孩子都是父母债——” “阮贤,你不是大宜人,却在我和我娘家的支持下,拿着了大宜最多的兵力。”谢婉说:“这句话你认不认?朝堂之上拼到最后,看的都是军政权利。” 阮贤提着谢婉提自个出身,露出疑惑。 这是换套路了? 谢婉说:“我知道,你会说,你在程国也不是出身豪门大户,即便陛下知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程国也是有我大宜的人入朝做官的。” 谢婉顿了顿,“只是,皇室若是知道,你是程国一直掩藏在大宜的探子,你会如何呢?” 阮贤喝茶的动作一顿,随即望着谢婉毫不惧怕,“那你去告啊,把我弄得一身臭,你的谢家会好过?无凭无据的你别乱自己作死。” “而且,说句打烂你们谢家人脸的,真的说反骨,谢宏言,你的宝贝侄儿,现在又是和谁不清不楚的?” “要不然,咱们去宣政殿跪着,你抹黑我,我状告你?我想陛下这爱看热闹的德行,必然病中坐起大呼几声好!” 谢婉被阮贤理直气壮的弄话的怔怔,“你,你怎么敢这样说话的?” “我说的是事实。”阮贤说:“我是程国的细作,这话说出去谁信?谁敢信?谢婉,我对你是一忍再忍,你现在还搞这台子了,怎么一个儿子你就看的怎么重要,我怎么没见把今朝看的重要?” “那是一个儿子吗!那分明是两个!”谢婉压低声音狠狠骂道,“我都知道了,当初你说什么孩子被抢了,都是骗我的,你就是为了偷龙转凤,我的孩子是谁,我的孩子是如今程国即将登基的穆厉,今朝是谁?今朝是——” 谢婉咽下孽种两个字,“今朝是你随意抱来宽宥我的孩子,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的闺女,只是,我更加希望她能是个儿子,这样北地的军权才能一直是我们阮谢两家的依靠,你一心想要培养司南,他从始至终都把我们当做养父养父,只是客套尊重,对我的示好永远不见。” 阮贤觉得这话都是放屁,“你那是示好,你想要他点头娶个谢家旁系的闺女,司南不是顾念你是她的养母,都把你扒皮抽筋了,什么叫做,始终都把我当做养父养母,我们本来就是,人家是有亲生爹娘!” 阮贤直接站了起来,不想继续任何话了,“我看你是发疯了,真的是想儿 子想疯魔了,居然说邻国太子是你儿子,那你怎么不说李明启是你儿子,李明薇是你儿子?” 阮贤走向谢婉,“谢婉从你逼迫我选你开始,你不就是知道我和赵琼玉是认识的吗?” 赵琼玉,琼贵妃的闺名。 谢婉愤愤,“你给今朝取名安玉,就是因为这个***!” 阮贤一副见鬼,“你是生孩子生的脑子堵住了?你不是问我,今朝行什么字吗,我说的安,玉是你取的,你说她白,我想许瓷,你说瓷你大哥要去给那大蛋|蛋做表字了!不能撞了!这世上名字带着玉的都多了,我已经给你解释一百遍了吧,我和赵琼玉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娶了你以后,我和她就没关系了!” “可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谢婉眼泪气得涌出,“二十多年来,你没有喜欢过我。” “谢婉。”阮贤眼神冷漠了下来,“你到底要闹什么?” “你真的以为,我会吃饱了撑的来问你这些话吗?我敢说被换了儿子,便是有证据的,你害怕循哥儿生下来,不就害怕他的眉眼,和穆厉一样吗?不就是害怕东窗事发吗?” “你把我的儿子,给了那个***,她拿着我的儿子,一步步坐上程国贵妃位置,却把那个她不要的孩子给我!” 阮贤叉腰,“我不打你,我敢骂你的知道吗?” 谢婉斜睨了阮贤一眼,“你今日一直都呆在书房,是在等什么?” 她说着,从衣袖摸出一张信函。 “是这个吗?” 阮贤瞧着信函上的字迹,抬手就夺。 “我没看,我知道这些东西,我若是看了,便是要把我谢家推入万丈深渊,阮贤,我知道你就是觉得我无凭无据,甚至我敢去查什么,你也会把人都逐一杀了,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我现在就两个要求。” 阮贤死死盯着她,“你疯了,那东西是你能够去抢的,给我!” 谢婉目光决然,“我跟着你怎么多年了,有些事情只是我不愿意去做,你就觉得我永远都不会,我要的不是阮太太三个字,是你手中的军权,这点你一直都知道,然后你做了什么?” 谢婉捏着手中的信函,“把循哥儿要回来,兵权以后让他继承你在北地的军权,今日的事情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阮贤沉下目光,“绝无可能,循哥儿本来就不该来这世上,你年岁大了,这个孩子你吃了多少苦,循哥儿是被李明启保住的,那么,这京城能够决定他性命的就只有李明启,这种时候,你觉得,我有多大的担子,敢去给最有可能登基的人,搞事呢?” 阮贤说罢,直接扯了谢婉的胳膊,夺走他的手中的信函。 谢婉发狠的扑上去抢夺,“阮贤,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些年,不是我谢家在后面帮衬你,你的军功能够让你有爵位吗?” “不是我,你能有今日,你带着我的儿子,随意塞给我一个女儿,现在又要抢走我的孩子,这个***给你的信里面能写什么,是不是要你趁着我大宜的皇帝要死了,让你要他的命!” 阮贤忍无可忍直接一把将她推到在地上,“谢婉,你是疯魔了,为了一个儿子,一个北地的军权,是谁告诉你,我的儿子就一定能够继承北地军权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一直这样的,甚至这种魔障话都能够说出来!” 谢婉见着阮贤要走,“阮贤,你猜这是谁给我印证的真相,你想不到的,就谢柔,谢柔早就察觉穆厉容貌和十三有些相似,他们才是表兄弟呢,表兄弟之间,眉眼相似的千千万,你觉得你不承认这些,真的有意思吗?” “这天上模样好的人,都是有些地方相似的。”阮贤拿着手中的东西,“谢婉,我们夫妻一场,以后日子还是要相敬如宾的过下去,我们安安静静的,今朝、司南,谢家才会安心, 你想捆绑我,让我给你谢家做靠山,那么,同样的道理,别逼我把你休了。” 谢婉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休了我,你敢吗?你现在是能耐得了,可是你的出身一旦大白朝野,无数人就会把你扯下来,让你变成人人喊打的狗,只要我谢家能够给你这样,我们谢家有从龙之功,你呢,你是将军,自古,武将是不能享受太平的,不是我谢家,你早就死了!” “当日在大殿,你是怎么顶撞陛下的,你真的当陛下不敢收拾你,是给我谢家面子罢了,你走啊,你拿着手里的东西走啊,你走了,我就马上去把你的曾经过往都散播出去,都别活了,都一起死!” 谢婉哈哈大笑起来,“儿子不是我的,女儿不是我的,现在就一个儿子了,你们却都想他不要出生,生出来也想要杀了他,现在还要夺走他,我护不住第一个儿子,难道还要让你们随意处置我第二个儿子吗!” 谢婉指着阮贤,“第一,我要循哥回到的身边,第二,我要穆厉叫我一声娘。” “我叫你一声娘,穆厉都不可能叫你一声娘!”阮贤被谢婉吼的怒火滚滚,觉得她真的是在发癫。 “谢婉,有些东西我们心照不宣的好,若是给你一个儿子,你在北地那些年会如何教导他,怕是都会让司南直接死了吧,你的心思我比谁爹娘都清楚!” “循哥儿,那孩子你就别想了!”阮贤说:“今朝会好好教导她,以后你在北地,小佟会给您生孙子,若是只要孙子,那么就去外面抱一个你喜欢的回来,我必然当做亲孙子对待,这话世上亲不亲的难说的很。” 阮贤见着哭的嚎啕的谢婉,走到她跟前,低身看她,“你要真相,你已经自己找到了,你以为穆厉不知道你是谁吗,他有眼睛有心,不认你是为了他的帝王位置,不尊敬你,你自己不知道想想为什么吗?” 阮贤抬手给她擦眼泪,“谢婉,还有的真相你就不要在找了,我们都不要去管别的事情了。” 谢婉一口咬上阮贤虎口,阮贤任凭她的发泄。 “一个儿子,对你没有好处,只会被你教导的尔虞我诈,赵琼玉当时想杀了那个女儿,因为她害怕那个孩子,和她一样因为美貌被人觊觎。” 谢婉看他,“不,你没有说实话,当初产婆说我是女儿,我自己看到的儿子,你要不要在给我解释一下?” 阮贤起身,谢婉抓着他的手:“我就要一个真相,阮今朝我不会薄待她的,我与她朝夕相处怎么多年,我不会把她还给那个***的!” 阮贤说:“多说无益,你要去陛下跟前说我是非,去便是了。”说着,阮贤走到桌案提笔飞快写了东西,而后丢到谢婉跟前。 谢婉见着纸上的内容,肩头颤颤,不敢相信。 阮贤居高临下看她,“这是和离书,我们两个一开始就是我受制与你,现在你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清楚了,还有其余的你就别发疯了,你告吧,有了这个东西,足够把你的娘家摘干净了,我阮贤就一个人,死了就死了。” 谢婉见着迈步出去的人,抓着地上的东西跟着追。 “阮贤。”她抓着阮贤衣摆,“我就问一句话,今朝和穆厉,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就要这一句话,可以吗?求求你了,算我求求你了,好的怀的我都认下了,一个是我的儿子,一个是我养的闺女,我希望他们两个都好好的。” 谢婉哀求的跪下来,“阮贤,求求你了,告诉我真相,我想知道……” “今朝和穆厉,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只要你一句实话,我只要你一句实话,时好时坏我都认了。” 谢婉见着始终不说话的阮贤,“阮贤,我们也是二十多年夫妻的,你在外征战,我在后面给你人任劳任怨做事,那些失去丈夫的人是怎么把悲痛发泄在我身上,你不知道吗?你只管在前面打 ,就把一屋子的孩子交给我带着,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那不是你作为我夫人应该做的事情吗?”阮贤只是说:“我看你是魔障了,回去好好休息,咱们过两三日就启程了,你这样会吓着雀雀和小佟的。” 谢婉死死的拽着他的衣摆,“阮贤,阮贤,这些年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 阮贤扯回衣袖,大步朝着外面走,对着侍卫吩咐,“夫人发癫了,晚些时候把她送回谢家去,让她母亲好好开导开导。” 外面守着的侍卫都是无声叹息。 谢婉对他们是真的面面俱到,外面人看了谁不说一个好呢。 可是呢,因着这个孩子,已经和阮贤闹了多久了,他们都看不下去了。 一副重男轻女的模样,这样重视这个儿子,是什么意思呢。 他们都能看的出来,就是要抢司南的少帅位置。 这可是要动摇北地的大事,是绝对不能够胡来的。 而且,阮今朝看着真的会寒心的,她分明是很喜欢这个娘的,如今也被谢婉动不动就要把儿子弄回去的言语,搞得直接没了任何的耐心。 阮贤捏着手中的信函,最后回眸看了谢婉一眼,也是重重的摇头。 *** 皇宫,宣政殿。 睡醒的李玕璋,见着坐在他床边看奏折的李明薇,“怎么是你在这里守着的,你白日要去处理政务,晚间要回去收拾李明启。” 说着李玕璋就自个做起来,“顾喜如何了?” “不如何,能活着就是不错了,只是现在就是个废物,且看程然驰的能耐吧。”李明薇顿了顿,“我来的时候,李公公说,有什么都不要惊动您,所以,现在,您歇息够了,是怎么想的呢?” 李玕璋说:“我想不通,我也想不明白,真的,我完全不知道穆厉这小东西要做什么?神叨叨的对着大宜开战,程国内部也不会同意的,就算是同意了,那都是巴不得他死在战场上,这点道理,他难道会不懂吗?” 李明薇说:“北地现在有司南,倒是能稳得住,只是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不是吗?” “打起来了再说。”李玕璋道:“遇到没见过的事情,就开始慌乱了?你真的是一杆子皇室子弟里面最好吓着的。” 李玕璋拍拍他的手背,“十一啊。” “好好说话,喊魂呢?”李玕璋说:“爹爹在问你一次,你想做皇帝吗?” 李明薇摇摇头,“不想,太累了,活成你这样,前朝周旋完了,又去后宫挨个周旋,完了,还要处置政务,还有我们这些糟心孩子的事,你那里来的时辰睡觉,我都没想明白?” 李玕璋说:“是因为你不想,还是你想把这个机会,让给李明启呢?” 李明薇眸子一缩:“父皇是什么意思?” 第972章 贵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以拳抵唇咳嗽几声,摆摆手,指着外头,“咱们父子说说心里话,去把人都赶走。” 李明薇起身出去,就见端着汤药站在门口的李明泰,“我和父皇有事要商议,你带着人都别来叨扰,劳烦了。” 说着,将门砰的关上,王恐周昶对视一眼,将李明泰拉着朝外带。 手中的药汁洒落大半,李明泰望着禁闭的殿门,眸光越来越淡。 李明薇入内,自己端着小凳子的坐到李玕璋床边。 李玕璋却是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望着他。 李明薇足足等了半刻钟,被李玕璋注视的发毛,膝头自然垂放的手慢慢握紧。 “你最近都以权谋私了些什么?”李玕璋扯着枕头放在手臂下,斜倚着看乖儿子。 李明薇摇摇头,“没有过。”他仔细想了想,再次笃定说:“没有。” 李玕璋嗯了一声,“确定吗?” 李明薇点头。 李玕璋遂又继续问:“那你有纵容十三胡来什么吗?” 李明薇摇头,想也不想地开口,“他能做什么?都在王府好生呆着的。” 他那几条最贵养在房里的锦鲤,已经在胀死和胖死之间来回徘徊了。 李玕璋沉沉的嗯了一声,“十一。” 李明薇抬眸迷茫看着李玕璋,“他都被关起来,能做什么?” 李玕璋陷入沉默,“你今日哪里回来的?” 李明薇恍然反应了过来,跟着咳嗽了一声。 “我不是风寒,传染不了你,李明启壮的挨你顿毒打,第二天照样胡吃海喝,你别说是他过了病气给你。”他补上一句,“也别说是沈简啊,那小子今日在侯府门口,指不定就是为了把十三吓滚,次次搞这个台子,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的。”李明薇说:“他病着比活蹦乱跳好。” “阮今朝怎么出城了?”李玕璋问。 李明薇本想屎盆子朝着李明启头上叩上去,还是变了话,“是我让她走的。” “你就给十三挡着吧,你挡得住一时,能挡得住一世吗?”李玕璋说:“罢了,趁着贵客没有来,我先和你好好说说。” 李明薇嗯了一声。 “你认为阮贤会反吗?” 李明薇回答:“兵权捏在我手中大半,还有阮今朝在京城做人质,阮贤不敢,只要不敢就足够了,心中怎么想的不重要,反正,他已是英雄迟暮,又还能够耀武扬威多久呢?日后北地是司南的掌中物。” “北地十郡,都在他手中。”李玕璋喉咙痒痒,伸手摸了摸。 李明薇将批把膏做的糖丸给他递过去,“阮贤实则也不愿接手,等着他回去了,京城在下旨安排官员过去接手便是。” “夺了阮贤的兵权,再把他对北地掌控收回,你要外面怎么想皇室,又要谢家怎么想皇室,阮贤忠厚能忍,也不是毫无底线的存在,所以,这件事不好办,军权是实权,对北地十郡的掌控是也是他的实权,你当阮家还的怎么干脆,心中没有小九九的?” “北地军中的账目始终不对,司南跳出来承认了,十一,你自个对钱最是嗅觉灵敏,你觉得这个钱账对的上吗?你不过是想的,大概对的上就可以,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但,北地的阮家就是明面上,最干净的鱼。” “阮今朝、司南爱钱不像是装的,就是穷过饿过。”李明薇说,他听阮今朝嘻嘻哈哈说过她曾经在外跟着征战的是,能把啃冻饼,吃雪水说的那般轻松,分明就是做了常人难以做到的事情,阮今朝在京城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上找她要钱,她能给你上吊。 说他是铁公鸡,谁能从阮今朝手里几句话抠出几百两银子,司南手手里抠出几个铜板,他给那人磕头行大礼。 要他说,阮家兄妹,分明就不是 看上盛家娃娃的脸,是钱!安阳侯府就是金闪闪的摇钱树,富贵的都把他看眼红了,去查账。 李玕璋说:“你觉得沈简教导李明启如何?就直说教导?” 李明薇说:“父皇不是同我一起去听过吗,讲的都是正道之言。” “那不就对了。”李玕璋笑笑。 李明薇目光疑惑,摇摇头,表示不懂,听不懂。 李玕璋:…… 李明启十次鬼吼狗叫,九次都是李明薇气得。 “爹爹的意思就是,不管做长辈、老师的心眼城府在龌龊阴沉,在教导人的时候,都会告诉他们最正确的道理,言行合一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坐到呢。” 李明薇说:“我老师。” 李玕璋抬起一指头,眯眼说:“你娘不在,我打你,谁都救不了你。” 李明薇顿时翻旧账,“父皇又不是没有为了旁人给我把巴掌,原来没了母亲的人,就是没了亲爹,娘一死,就是孤儿了。” 李玕璋被他话语怼的哽住,“你那嘴,我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太欠了,你母妃是女子,大家都难得和她计较,你你……” “我是亲王,顶尖爵位,你没死,朝堂之上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死了,再不济我也个摄政王,或者辅政亲王,和我计较?我不和他们挨着计较,就是我忙的很,他们千万别让我百忙之中抽空收拾他们。” 李玕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好,知道你能耐了,你不要在继续说了,我心口开始痛了,继续说北地军账。” 李明薇说:“都是送回京城的,要查就是翻旧账最少朝上查十年,北地本就不是太平地,阮贤又时常受命为难之中,去到处救火,这钱只要言之有理,我都难得计较。” 李玕璋说:“军权,和军银的重要性,你不清楚吗?” “军权在我手中了,军银我以后单独让司南接手,旧账不提,就看往后。”李明薇看李玕璋还有驳他的意思,拍膝说:“就这样定了,不改了,磨磨唧唧的做什么,难道去查了钱能回来?只会死更多的人,还会让皇室扣上个不许将军享太平的帽子,得不偿失,就当是个李明启个面子,成不成?” 李玕璋:…… 他有些哭闹的看着儿子,“你这样,后面的话让我不知道当讲不讲了。” “当讲不讲,那就别讲了。”李明薇说:“倒是程国那头才是要紧的,父皇怎么看的。” “我看不懂,不然我让你商议做什么?”李玕璋两手对插指缝,靠着软榻仰头叹气,“穆厉这小王八犊子,吃我的喝我的啃我的瓜,那瓜我可是专门让人给他种的,这没良心的小王八犊子,缺心眼的狗崽子。” 李明薇也微微放松了肩头,“不然派人去问问?” “问个屁?人家都说要打你了,你还问?你怂货啊?”李玕璋一嗓子给儿子骂过去,“你看看你这软德行,我要是死了,谁都敢欺负你了!” 李明薇噌的站起来,李玕璋哎哟一声,“你要干什么,你要谋逆了?李明薇,你敢弄我,我死了,带着你娘来打死你!” 外面有敲门声,是李芳的声音。 “陛下,十一殿下,孔先生来了。” 李玕璋忙说进。 李明薇见着走进来给李玕璋点点头算是招呼,又对着他要拱手的人,退了半步,表示拒绝。 孔平方拱手笑笑,“那就谢谢十一殿下了。”他朝着跟前的凳子一坐,“谢谢陛下赐座。” 李明薇:…… 李玕璋瞪了眼李明薇,如今是越发委屈不得了,他看孔平方,“你怎么想的?既来了,那就说说看。” “是先说十一殿下能听的,还是说说别的呢?”孔平方看李明薇,抬起手,“多谢十一殿下赐茶了。” 李明薇:…… 沈简的贱 皮子绝对是跟着这老狗学的!毁了沈简,又让沈简来毁他弟弟! 李玕璋看着孔平方:“你说就是了,这小子猪脑子,听不懂多少的。” 孔平方摸着胡须笑笑,“陛下,这外头人家,喜欢当着外头人贬低儿女,您是帝王,应该对着咱们外头的人,多夸赞儿女才是,这样咱们才放心呢,毕竟这外头人怎么活,都是看着里头的人呢,陛下在能耐,也要退位让新,退位让贤,退位让子的,不是吗?”.. 李玕璋也笑,“你说话,还是一如既然的,戳人肺管子。”他指着李明薇,“我这儿子肯定没懂,劳烦你好好说说。” 孔平方看捏着茶盏走到他跟前的。 “退位让新,那便是把皇位给您的那位十三弟,这退位让贤,便是把皇位让给你,至于最后的退位让子,就是皇长子三殿下了。” 孔平方慢慢说:“我讨个不要老脸,早年,老朽是劝过陛下立您做储君的,只是您的皇帝爹爹不乐意,说的,怕您上了那位置,就是人人喊打了,就是您闭门思过那段时间,您母妃没有了,老朽觉得,给不了皇后位置,便是应该给您储君位置,这样,也算是安慰您了,且储君之母,只要顺利登基,或迟或早都是能够和皇帝万古同眠的。” 李明薇倒是懵了下,孔平方摸着胡子笑,“所以,外头都说您是陛下的心头肉,不是不给您,而是任何有危险的位置,陛下都不想您去,您觉得龙庭宝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就是在刀尖讨生活的,千朝后宫逼死你,丝毫没有自个单独的空闲。” 孔平方说:“十一殿下想要做皇帝吗?” 李明薇被陡然来的话头弄的不明所以,孔平方说:“是皇帝,不是储君,您好好说,想不想要,那个位置,可是所有皇室子弟都想要的呢,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要吗?” 李明薇觉得这个话不能随便话,“你把后面的话说完了,我来确定这句话怎么回。” 孔平方回头去看李玕璋,“就凭着这句话,我就觉得,十一殿下还是做个亲王好了,他做皇帝,对着难缠的大臣,难道就是一句,我回去想想在说这件事吗?” 李明薇“你骂我?你骂我蠢笨,我还是能够听得懂的。” “听孔先生好好说。”李玕璋说。 李明薇说:“孔先生今日来的目的,是要说说北地,还是说说立储,你是沈简的夫子,沈简必然是要让你帮十三,亦或者帮李明泰,从而达到真实的某个目的,不是吗?” “十一殿下。”孔平方看他,“你慢慢听我说,你的脑子里面,世上的一切就是非黑即白的,可是呢,世上一切都是灰色的,是黑白掺杂在一起的,不能一概而论的,皇室立储是大事,你父皇一直都无法决策下来,就是没有找到一个最好的平衡点,这一点就是为了你考虑,从现在来看,若是十三殿下登基,那么你是最安全的,可是,这是真的吗?” “若是真的,此前你父皇,怎么会想让你和谢和泽扯上关系呢?这是在保你,把你送到谢家跟前,告诉谢家,你会成为以后他们新的盾牌呢,这样他们就会来保你,回来支持你,你的安全不是十三能够给的,只有谢家能够知道吗?这一点你要比谁都清楚!” “退位让新,那便是把皇位给您的那位十三弟,这退位让贤,便是把皇位让给你,至于最后的退位让子,就是皇长子三殿下了。” 孔平方慢慢说:“我讨个不要老脸,早年,老朽是劝过陛下立您做储君的,只是您的皇帝爹爹不乐意,说的,怕您上了那位置,就是人人喊打了,就是您闭门思过那段时间,您母妃没有了,老朽觉得,给不了皇后位置,便是应该给您储君位置,这样,也算是安慰您了,且储君之母,只要顺利登基,或迟或早都是能够和皇帝万古同眠的。” 李明薇倒是懵了下,孔平方摸着胡子笑,“所以,外 头都说您是陛下的心头肉,不是不给您,而是任何有危险的位置,陛下都不想您去,您觉得龙庭宝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就是在刀尖讨生活的,千朝后宫逼死你,丝毫没有自个单独的空闲。” 孔平方说:“十一殿下想要做皇帝吗?” 李明薇被陡然来的话头弄的不明所以,孔平方说:“是皇帝,不是储君,您好好说,想不想要,那个位置,可是所有皇室子弟都想要的呢,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要吗?” 第973章 你懂得太过头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孔平方的声音彻响屋檐,他洞若明火望着跟前怎么看都有些天真的皇朝亲王。 这哪里是蠢笨,李家皇室没有蠢货,只是出了个纯善之辈罢了,父皇母妃都不教他做恶心事,启蒙的夫子又是刚正不阿丝毫不懂圆滑的。 这几年他暗处看着,李明薇就不是个圆滑处世的,比京城这几个突出刺头加起来都娇蛮。 就是娇蛮,诚然这样形容皇子会挨耳巴子,但是李明薇出去玩,回来就给老子告状被欺负了这手,他听了,那是扭头就找李玕璋来确定真假了。 他还寻思,沈简是和李明薇结什么泼天大仇了,这种亲王的谣言都敢乱说的。 居然是真的,李玕璋一副比自个挨打了还难受的德行望着他。 这是皇子啊,皇子啊,朝堂的栋梁啊,这不是国朝的长公主啊! 孔平方想罢,语气也越发的重。 「十一殿下,现在你的安排才是最关键的,您在朝堂的多重要比您自个想象的重要的多,因为你父皇只给了你触碰朝政的机会,别的皇子都没有这份殊荣,因此,你理解成,除开您之外的人任何人,上了那个位置,都是新皇。」 「新皇您可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新皇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个才开始学步的孩童,有些东西看着容易,听着明白,真的要去做了,那就是比登天都难,除开您任何一个皇子上去了,最开始都会跌几个大跟头的。」 孔平方叹了口气,「不管如何,十三殿下登基,您被压制那是一点悬念都没有的,即便谢家主家不做,旁系也会动手的,这就是陛下最担心的地方。」 「到时候,你要估计十三殿下的心情、颜面、依仗,从未不去动谢家,因为新的皇朝才开始,怎么能动皇帝的外家,那么,您只能委屈。」 「您其实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谢家,一直都忌惮谢家,不就是看破了这点吗?怎么,如今同谢宏言关系好些了,便是看谢家上下都眉清目秀了?」 李明薇:??? 李玕璋翻白眼,和孔平方说:「他是不喜欢李明启老去找那三个谢家蛋玩,还和谢宏言关系好,不是谢和泽在他心中两三分高地,早把谢宏言搞得嗷嗷哭了,不就是李明启不懂事胡说八道,你至于这年纪了还记恨人家?」 李明薇蹙眉,李玕璋和孔平方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什么都不避讳直接说了,还是说,孔平反给李玕璋下什么东西了? 孔平方从李明薇神态看明白,「十一殿下,以前您的皇祖父也把我当半个朋友的,他去的时候,还是我送的最后一程呢。」 李明薇脱口说:「那你才是从龙之功,和谢家什么关系?」 李玕璋、孔平方当即吓得一个坐直,一个站起。 「李十一!老子揍你了!」 「十一殿下不可胡说!」 李明薇说:「你们怎么激动?难不成皇祖父压根就不想立父皇,我刚刚的意思,就只是单纯的功劳划分,孔先生既送皇祖父最后一程,那么遗诏的功劳,他要占大半的。」 李玕璋、孔平方听完这句话,才复又安宁下来。 孔平方说:「陛下这位掌心的星星,是真的不适合做皇帝,容易把朝臣吓死,沈简是个胆子贼小的,你别害他!」 李明薇:…… 孔平方继续说:「我们换一个说辞,若是李明泰,您的三哥登基,那么,你很有可能就会被好生放着,因为你手中有太多朝臣腌臜,你不说,他们就不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那么,这就是你存活下去的本钱,朝堂的寒门会给你造势,让你可以威胁到新帝,那么新帝就不敢处置你了,你就是安全的!」 「而且李明启登基不成功,就是新帝要赶尽杀绝的最大的靶子,只要他活着,你永远都不会是兰家人眼中钉肉中刺,你要做的,就是别站队,坚定不移的走好自己路即可。」 孔平方见着李明薇张口,「十一殿下,你先听我话说完。」 他顿了顿,「李明泰的外家,比谢家好收拾,谢家有从龙之功,兰家没有,这就是你父皇一直不知如何办的关键所在!」 孔平方说:「现在,十一殿下听懂了,能告诉我,您的想法了吗?」 李明薇想也不想,「我不懂,我也觉得你懂得太过头了。」 李明薇把茶水递过去,「谢家以前不知怎么办,现在还不知道吗,谢宏言不就是能戳死谢家的刀吗,不管他和穆厉以后如何,只要我想,我随时都能给他扣上通敌卖|国的名头,他是谢修翰亲自教导长大嫡孙,这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难保没有把大宜的机密告知出去。」 「至于你说十三不登基,这样说,我说个大话,我能控制住十三,能求李明泰不动十三,可是阮今朝、沈简、谢家呢?兰家成为了皇帝外家,必要做的就是夺权,京城权势就怎么多,他们就是借着皇帝的气焰,去抢谢家的。」 「谢、阮、沈,现在就是一家的,还有个司南,那人一言不合就以多欺少的,李明泰压得住吗,他们这些人会允许有人在他们头上跳吗?」 「李明泰要登基,就要去笼络这三家人,那么这三家人就必须放弃十三,他们现在不也是在观望吗,不然找就让李明启闹起来了。」 孔平方说:「主要是陛下这病断断续续的,这次储君在不立下来,十一殿下,刚刚的话你还没告诉我答案,您想做皇帝吗?」 「说不想是假的,说想我又觉得太累了,我现在权利不小,你们只是担忧,以后的新帝会不会善待不,不,是我能不能活着给朝堂效力。」 孔平方问:「殿下那就是不想要那个位置了,那么,现在,您听了怎么多话,你觉得是十三殿下更加合适,还是三殿下呢?」 「你是要是觉得三殿下合适,就会按照排行说出来。」李明薇直言,歪着头看孔平方,「我不聪明,不如孔先生把话说明白,我知晓你在侯府打牌九三缺一,说的好,我许十三每日过去陪你一个,不,两个时辰。」 李玕璋:「李十一,在说正事,你在发什么癫?」 孔平方说:「很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陛下走的时候,直接把十一殿下带走,就是带到土里的那种。」 李玕璋:「你疯了?」 李明薇毫不犹豫把孔平方手里的茶盏抢过,砸到地上,「我现在就送你去土里!」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73章 你懂得太过头了免费阅读. 第974章 给别人,我不能够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孔平方被突然发怒的皇子吓得胡子斗,「陛下,这就是您最引以为傲的文雅儿子?」 他吓得起身缩到李玕璋旁边站着,对着李明薇说:「十一殿下,我就觉得我家简儿不会将十三殿下带偏,如今看看,便是学的你,瞧瞧你着德行!」 李明薇指着孔平方:「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孔平方就说:「难道我说的不对,起身现在怎么都不对的根本就是,你若是要上位,那么您不够心狠,就必须要扶持——」 「你闭嘴!」李明薇眼底蹿火,「你给我滚!」 李玕璋沉默片刻,「那你觉得,你三哥适合皇位,还是十三皇弟呢,李明薇,这种时候这句话我来说很打脸,但是这两个都不是你的亲生兄弟,不是你同父同母的兄弟,没有血浓于水的说法,此前你脖子上的掐痕,我不问,你真当我看不见,猜不到吗?」 从不穿高领扣子的人,突然连着几日都那衣裳。 李明薇微微启唇,李玕璋说:「是要手打着玩吗?我怎么不知道他以前敢掐死你的?你不听就出去!」 李明薇说:「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越发想要立李明泰为储君的?按照父皇的说法,不管谁登基,我都是一个死,你们不过就是要榨干我所有对皇朝的用处罢了。」 李玕璋拍膝,「你个小兔崽子,我看你是皮痒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是不敢打你了?」 「十一殿下说话何必激进呢?」孔平方说:「您出去,老朽同你父皇说说话。」 李玕璋指着外头,「李星弦,你给我出去!」 李明薇破门出去,冷不丁撞上个人,正欲发火,就见着是李明泰。.. 李明薇长大了眸子,李明泰对着他笑了笑,扬扬下巴,示意他跟着来,到了旁边,就说:「原来我的命,是掌握在十一弟手中的?可惜你不是养在我身边的弟弟,你身边自个养着一个,因此就全心全意的为着他好了?这皇室的果真是没有丝毫父子情、兄弟情。」 李明薇只觉得刺耳,只是说:「你也听到了,我不多解释,你觉得你在朝政——」 话音都没说完,衣领就被李明泰拎起来。 「李星弦、李十一,你从出生开始就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一切,我才是皇朝的皇长子,就因为你这个紫微星来了,什么都是你最大,父皇心中再无我这个皇长子,我笨吗?分明你才是皇子之中最蠢的!你们父子亏欠我的东西,拿着你们两个人的命都补偿不了!」 李明薇眯眼,「你在发什么癫?」 李明泰丢开他,「你们哪里是在说我和李明启是能登基,分明就是在商议,怎么处置了我,好让李明启和你,一个做皇帝,一个做摄政王,把我和我的外家都彻底连根拔起,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李明薇手:「兰家私下招募兵士你不知道?」 「那是因为那头时常有山匪来叨扰百姓,他们守着封地,难道没有给朝堂呈报这个情况吗,十一殿下是当初是怎么处理的,就是给钱抚恤百姓,襄王殿下又是怎么处理的,不仅不给钱了,直接不看了,觉得那头的人就是要讹钱讹兵力!」 李明薇说:「所以,这就是他们屯兵的理由?我倒是没听说过那个封地的人,打着维护百姓的皇子,去自个屯兵的,周围是没有可以用的卫所了吗?」 「你少来蒙我,我和你不对付,朝政上的事,我也是有些轻重的,你那外家拿了多少民脂民膏,难道你看不见?我给你说过不止一次,你都当耳旁风。」 「李明泰,你好好想清楚,这些年,我到底看着你的面子上,给兰家收拾了多少烂摊子,遮掩了多少事!不就是顾忌你是皇长子,是要有皇长子的体面尊重吗?我还真的是好心一点没好报了,那成,既然如此吃力不讨好,那我便是不管了!」 「说的倒是好听,你以权谋私难道没有给谢家遮掩过丑事,没有给李明启遮掩过丑事?」李明泰丝毫不客气,「假清高。」 「我就是假清高如何?」李明薇说:「我替他们遮掩,他们就要感激我,等着害怕过去了,就会发现,他们所有的腌臜都在我手中。」 「你在威胁我?」李明泰说。 李明薇说:「我哪里敢威胁三皇兄,只是在提醒三皇兄而已,这最后了,不管会发生何事,你就安安稳稳在这宣政殿呆着,什么事情都不会的。」 「滚。」李明泰说。 李明薇挑眉,「今晚滚不了,三皇兄自个看开些吧,对了,药刚刚翻了,三皇兄还是继续熬,我出去溜溜。」 李明泰冷脸,「你是真的觉得,我不敢杀了你吗?」 李明薇背着手慢慢退后,「以后我不清楚,至少现在父皇还在,你杀了,就要来陪我了。」 李明泰指着外头:「滚!」 李明薇摇摇头,「暴躁,太暴躁了。」 他朝着外面走,王恐跟着他身边,「殿下是要去看看柔妃吗?」 「我去看她做什么?我疯魔了?」李明薇说:「到处走走,宣政殿里头得炸。」 王恐说:「殿下为什么不想做那个位置?就因为十三殿下要吗?」 李明薇侧眸看王恐,笑了笑,「对呀。」 王恐呼吸屏住。 他怎么有点想打李明薇,这祖宗怎么如此天真的? 「别这样看傻子似的看我。」李明薇低头笑出声,声音透着惬意,「你跟着我长大,是明白我的人,我其实不喜欢这些权势地位,只是我不去拿,就有别人去,我不害人,可是别人会害我,我想保护母妃,就只能努力去拿这些东西。」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如今,我最后能做的,就是去替十三铺一段路,我手中的权利,始终都是要全部还给他的,给他我愿意,给别人,我不能够。」 王恐,「这句话您当着陛下说过吗?」 「你要给我吃席吗?」李明薇抱着手瞪他一眼,「你是觉得他真的不敢带我去地里头吗?」 王恐说:「其实,殿下可以去争啊,那个位置——」 李明薇白他一眼:「有谁说了,皇子就一定要去那个位置吗?怎么你想做大内总管了?我送去李芳哪里,你去不去?」 王恐说:「在卑职心中,殿下……」 「你可闭嘴吧。」李明薇打断他的话,「上去被人坑被人气还要笑呵呵?我第一日登基,第二日国丧。」 「你这咒十三殿下不是?」 「他?」李明薇哼了一声,「他能把人气得撞龙爪,我是没他能能耐的。」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74章 给别人,我不能够免费阅读. 第975章 乌云遮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月色正好,主仆二人包着宣政殿慢慢转着,王恐见着心情好的诡异的人,「主子,您真的没事吧,还是说陛下无事了?」 「父皇能有什么事的?」李明薇顿了顿,「现在只要顾喜能说话了,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王恐说:「可是沈简不是同咱们说,是成安郡王府做的吗?」 「那成安郡王府还能说是安阳侯府做的,口说无凭,特别是这些皇权簪缨的世家,即便有证据,对于他们而言也是毫无用处的。」 李明薇慢慢说:「等着吧,父皇今日都宣召了孔平方来,明日就会有决断了,我估摸着一会儿李明泰要把被叫进去说话,他们神仙打架,我们走远点。」 「主子!」 李明薇蹙额嫌弃看挂着长刀跑来的叨叨嘴周昶,「小声些,父皇宫宇处是能让你鬼吼鬼叫的地方吗?你真的想我一把刀把你给砍了?」 周昶弯腰两手扶着膝头喘息,「不对劲,不对劲,宫门那边,您去看看……」 李明薇眸子一熄,「什么?」 周昶说:「不是值守的人了,我可能眼瞎,您要不要去看看?」 王恐立即就要叫人,李明薇抬手让两个人都闭嘴,「慌什么,我去看看。」 有风拂过,空中的月被乌云遮住一角。 柔妃宫。 柔妃将耗费心血做好的量身衣裳熨烫好,满意的点点头,拿着竹篾弄了弄烛火,揉了揉眼,继续拿起针线。 此前阮今朝说想要条石榴裙,这个侄女最是爱美,在美上面一点都不含糊。 柔妃捏着针线望着烛火。、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阮贤却是错了就认了,为了两个孩子,一直都在迁就谢婉的意思,谢婉却是觉得自己才是付出最多的人。 阮今朝这姑娘,才是真的无妄之灾。 怎么漂亮善良活泼的小姑娘,千万不要哭啊。 有嘎吱的声音传来,柔妃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去看是不是窗户没关好。 却是才走了两步,就听着堂而皇之的脚步声。 柔妃申请一遍,慢慢后退。 一只手响起竹子帘,一张娇艳的容貌映入眼帘。 柔妃一瞬间双手捂嘴浑身哆嗦,而后直接跌向地面。 一只手将她扯住,柔妃望着对她挑眉笑的人,「淑、淑妃姐姐?」 李锦嗯了一声,「活的,不是鬼,怎么,柔妃娘娘怎么惶恐,是做了亏心事,是天天都在说我死得好,没人和你抢四妃之首,没有人和你夺协议六宫之权,还是说,你儿子,对我儿子又做了什么畜生不如的事情?」 「没有……」柔妃摇头,「我,我不敢的,你知道的,我是看着十一长大的,我很喜欢他的。」 「这话你可别乱说,没得让人误会我儿子同后妃不清不楚,给他老子带绿帽。」李锦确定柔妃不会跪着给她行大礼了,径直走到罗汉床边上坐着,见着肩头还在抖的人,「你就是这样待客的?还不给我奉茶?谢家就是这样教导你这小幺女的,还是说,你姐姐什么德行,你只多不少?」 柔妃立马哦了一声,去给李锦倒茶,她摸着茶壶努力让自己声音平稳,「有点冷了可以吗?不然就要叫人来换水了。」 李锦说了个可,手指在跟前的石榴裙细细拂过,又挑起旁边两套成衣慢慢看。 柔妃端着茶盏的手不停抖,她掐了下自个手背一下,确定真的不是做梦,微微偏过头去看李锦。 就见她穿着宫婢的衣裳,正一副回自个家如鱼得水的德行,翘着腿斜倚着甚至,手掌撑着下巴,手指提着桌上的东西慢慢看,一副好奇模样。 李锦的针线活可谓,除开李玕璋敢夸,李明薇敢附和,没人敢说说个出彩的,李明薇小时候,太后、皇后都会给李明薇送些衣物去,觉得李锦给小娃娃做衣裳一点都不走心,白瞎李明薇长得那么白糯米团子的样子。 「我饿了,抓点糕点过来。」李锦继续放话,「这是,有我家十一的分吗?」 柔妃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拿着盘子,里面放着糕点和果子,见着李锦没有帮忙把桌子清的征兆,只能走过去,微微放低的高度,让她方便拿。 「怎么卑躬屈膝?」李锦抓了个饼子咬了大半,「怎么,是看上我儿子了,要把他据为己有了,也对了,只要我儿子原因不顾一切的帮你儿子,李明启还能不登基,谢家还不能再上一层?」 柔妃要解释,李锦呵了一声,挑眉笑起来,「我儿子有些事情不计较,我还是能记住了,他的两个舅舅为什么会死,这笔烂账,他不要,你说,我应该找谁要呢?」 李锦一口吞了饼子,两手撑着后面,仰头看着房梁,慢慢嚼着,而后说:「我原本可以不回来了,可我觉得,你们太欺负我儿子了,我想把他带走,但他没有直接答应我。」 「谢柔,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们都看不起我儿子的外家,可我的娘家,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士族,只是一遭被皇权猜度,顷刻全族覆灭。」 「皇室真的要搞谁,那人家只能任凭被搞,李玕璋心软,李明薇也随他,否则你的谢家还能耀武扬威至今,否则你还能顺利把李明启生下来,不是想着我生不出弟弟,我儿子想要一个弟弟,我会留着你和那肚子?」 柔妃捏紧了双手的东西。 李锦坐直,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谢柔,你猜猜我来找你做什么?」 柔妃内心其实挺怵淑妃的,摇摇头,「姐姐还请明示。」 李锦呸,「滚你娘的姐姐妹妹,关着门你给我装什么小白兔,这大内最他娘蠢到姥姥家的李玕璋称第二,李明薇称第一?」 「你们成日上蹿下跳的,不就是觉得李玕章好欺负吗?他是从苦难之中走出来的皇子,所以知道你们的难处,知道皇子们的难处,他没有夺走过任何一个嫔妃的孩子,即便顶着千朝的压力,也要亲娘养亲子,位分不够就提,不能提,那他就任凭外头骂。」 「如今你们一个个是觉得,他要死了,开始要逼着他去皇陵了,还想把我儿子逼着去陪着他吗?我看你们这些人都是观望,这走向如何不都是写的明明白白了?」 李锦起身,拍拍柔妃的肩头,凑过去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你说,要是我去十一跟前,说说他的两个舅舅,这个皇位他是要还是不要呢?」 「你们一个个不过是因为他的外家,觉得他不敢去做那个位置,把你们都杀了不就好了?谁敢说那就一直杀下去便是,头铁的杀干净了,剩下的都是为了朝堂鞠躬尽瘁的忠臣良将了。」 柔妃咽了咽喉头,「你来十一知道吗?」 「他知道都来逮我了。」李锦摇摇头,「我是来求你一件事的。」 柔妃望着她,「不管你怎么想我的,我永远都记得,当初我入宫被其余嫔妃排挤,只有你拉着我的带着我赏花宴走着,还把十一给我抱着,我一直都很感激你,我叫你一声姐姐也是真心的,我对十一很,除开是很喜欢他以外,就是想替姐姐好好照拂她,毕竟当初我答应了你。」 柔妃渐渐沉下心。 李锦不敢也不会杀她的,不然她早就死了,李锦这些年在后宫不是没有处置过宫妃,都是应该死的,只是在她跟前蹦蹦跳跳都是能忍则忍的。 李锦笑笑,「我想去见见陛下。」 柔妃摇摇头:「不能。」 李锦笑容僵硬,「你是真当我在求你了?我好好说你,柔妃妹妹就好好办事。」 柔妃果断拒绝,「第一,宣政殿现在无宣召太后都不能去,第二,我现在是被禁足在这里,贸然出去就是惊涛骇浪,第三,你是不是要让陛下,把十一交给你,你要把他带走?」 李锦摇摇头,「第一,你不是太后,你是谢家女,只要接口合适,你就能进去,月黑风高能遮掩的多。」 「第二,你不是被禁足在这里,你是躲难,你知道外头这次要惊涛骇浪,就是要高高挂起。」 「第三,你不是害怕我带走十三,是害怕陛下看着我,就活了,一副能朝着老天借寿五十年,直接不立储了,才是搅乱这一池水。」 李锦抱着手慢慢在屋子中走,「其实我也不是要求你,我只是不想让十一知道我在大内,让他担忧,谢柔,你还不知道吧,今夜,大内会非常热闹的。」 柔妃心中一惊,「什么?」 「兰家要带兵来了,李明泰现在是不反也要反了,阮今朝走了,阮贤手里没有兵,沈简手中的兵权从抽调到来大内,黄花菜都彻底凉了。」 柔妃声音一凌,「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是不是你猜猜,你觉得,我会为了见陛下,给你撒谎?」李锦说着,抬起手转了一切,「你看,我皮子都换好了,我就想去见陛下一眼,不可以吗?」 柔妃说:「你见陛下要说什么?」 「让他立你儿子为储君。」李锦说:「我能说服他,至于怎么说服,我不能外传。」 柔妃抿唇,「你知道你把十一带走了,朝堂会如何吗?」 「错了,不是朝堂,是皇朝,你们把他当做祥瑞,这祥瑞不见了,可不就是皇朝要亡了。」李锦道:「我已经没耐心了,要不要带我去。」 柔妃说:「今朝呢?你刚刚说今朝走了?」 「应该不是调虎离山,是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办,你我之间非要把话说的那么清楚吗,我,程国人,程国的细作,你们不是要知道程国的内情吗,我就知道,可是你不配听,因为后宫不得干政。」. 李锦说:「你现在思考的时间不多了,你别犹豫了,不然我就杀人灭口了,我答应了十一,不能让京城多余的人知道我活着的,更别说,你还是谢家女。」 柔妃说:「你在这里等等我。」 李锦点点头,歪着脑袋看桌案上的衣裳。 这件最好看,肯定是给他儿子的,他儿子最好看,烂布条都能穿的上台面。 很快,李锦就见着柔妃走了进去。 居然和她穿着一样的宫婢衣裳。 柔妃抓着她朝外走,「我们爬狗洞出去,李明启挖的,他一直以为我不知道他怎么爬出去的,我觉得这洞留着能保命,现在派上用场了,我已经让人都回去了,今夜不要来烦我。」 李锦被他拽着走,看着柔妃扒拉出一个狗洞,自个爬了过去,又对着她低低说,「快点啊,姐姐。」 李锦爬了出去,柔妃就说:「这最快,一会儿若是有宫人发现了,你就把头低着,我如果大张旗鼓的过去,肯定会有人注意你的脸的,我们就当做贼。」 李锦说:「那怎么进宣政殿,我就是指望你把李明薇弄开。」 柔妃说:「李明启在宣政殿也挖了狗洞,不然你当他以前怎么从宣政殿跑出来的,是十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觉得他是学的太累了才出去玩玩,因此没封。」 柔妃拽着李锦,「走啊,快点啊。」 李锦有点不可思议看着柔妃,「李明启怎么狗吼狗叫的,真有你们两的,牛啊,然后人家出去玩了,一个要追着人家打,一个恨不得把人活埋了?你们真的不是人啊。」 柔妃说:「他赌钱不是你教的吗?」 李锦:「不、我没有。」 有风吹过,乌云彻底遮了月亮。 安阳侯府,沈简站在屋檐下,见着进来对他点点头的沈霁,抬手拿过黄沙手中的长剑,他道:「走,清君侧!」 随着这四个字,沈简大步朝着外走,黄沙抬手放出烟花。 蓝色花朵冲破云霄。 沈霁跟着沈简说:「你能行吗?」 「不行也要行。」沈简说:「你留下,今夜外面要乱。」 沈简走出去,就见着沈安跑了来,「哥,我跟着你去!」 沈简笑笑,「也是,你也应该知道外头的人心险恶了,走,哥带你升官发财去!」 烟花上天之际。 王府之中的李明启飞快穿戴好衣裳,左右看看,扯了李明薇的宝剑朝外,跟着他的人已经比他更快整装待发。 李明启说:「走,捞我爹和你们的主子去!」 大内之中,佟文贺瑾望着天上消失的烟花,呸了嘴里的瓜子,个子朝着一边跑。 佟文跑了几步,扭过头说:「把李明瑢藏好啊,中宫不乱,大内不会真的乱!」 贺瑾也说:「就是堵人啊,你别杀红眼了!」 佟文点头,「放心,这把不会错了!我办事,你放心!」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75章 乌云遮月免费阅读. 第976章 跑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宣政殿中之中 李玕璋听着外面不对劲的声音立刻坐直了起来,李芳最快冲了进来,「陛下,我的陛下爷,出事了,出事了!」 孔平方毫无犹豫抄起个花瓶朝着墙上一砸,拿着锋利的豁口对着外头,一副搏命护驾之意。 李玕璋见着慌张进来的人,已先一步站了起来,扶着孔平方,将他手里的东西拿掉,「怕什么,朕的宣政殿,谁敢造次!」 李芳急急忙忙说:「外面外面,有人围住我们了!陛下不好了!」 李玕璋听着围起来了,昂首阔步朝着外面去,李芳生怕他着凉,拿着大氅给他披着肩头,「陛下爷,您当心啊。」 李玕璋仰头看着夜色中的烟火,眸光越发冷厉下来,他压着声音,「三殿下呢?」 李明泰简直一脸懵,正安排了人抵御外头,又叫了近卫去找李明薇:「那小子大晚上吃饱了撑的去遛弯,三刀六个洞他就舒坦了!」 听着李玕璋找他,他叮嘱了几句,就扭头跑去。 「父皇,我——」 话音未落,李玕璋一个巴掌就砸到他脸上。 李明泰呆住,李玕璋怒火中烧,「怎么,你是要反了!弑君杀父,在瓮中捉鳖弄死星弦,你就能坦荡无疑上龙庭了?愚蠢物件,被人拿着做刀还觉得人家是要做你的鞘,来护着你!」 李明泰怔怔,「父皇……」 「你别叫我父皇,逼宫,敢纵容你的外家来逼宫朕,你真当朕不敢弄死你,不敢处置你的外家?」李玕璋指着李明泰面门,「你什么眼神,怨恨朕?外头不是兰家,朕跪着叫你父皇!」 李明泰拿着舌头顶了下发麻的脸,忽然笑了起来,而且笑的越发的张狂,等着仰头笑够了,他哎哟哟了几声。 「父皇是怒李十一不在,还是怒其他的?」 「父皇心中,可真的有我这个儿子!我从您生病开始,就被您已伴君伺疾为理,一直长留宣政殿,我哪里能够出去,您为什么不说是李明薇造反,他是没随便做不做那位置都无所谓,反正不管谁坐上去,他都是要被捧着的存在,可他为了李明启那小崽娃子,这些年弄权徇私枉法还少了,他是哥哥,我不是哥哥,我为了我的弟弟妹妹徇私枉法,父皇次次——」 啪的一个耳光再度响起。 李玕璋被李玕璋说的窝火,「你委屈,这皇室谁没有点委屈,这种时候你同朕来叫嚣,是不是觉得朕就应该给你李明泰的外家赔罪磕头的!现在你该做什么!不护君父,不御外敌,不去找不见的弟弟,你在这给朕唱堂会?」 被连着打了两个巴掌的李明泰眸光渐渐淡漠起来,「所以,是不是今夜不管儿子做什么,在父皇眼中都是错的?」 李玕璋觉得李明泰无用,抬脚狠狠一踹,「刀来!朕亲自去看看!禁卫军呢!北镇抚司呢!」 孔平方推开要给李玕璋递到的忠心侍卫,抓着李玕璋,「陛下,陛下,进去吧,这里交给三殿下就是了。」 李芳也跟着拽,「是呀,陛下,您还病着呢,这里风大的很,瞧瞧弄不好还要下雨呢!」 李玕璋踹了人,跟着咳嗽,把李芳的手拍到孔平方手背上,「孔先生听闻太后身子不适,想去探视,你亲自送去。」 李玕璋睨了眼身边最信任的两个侍卫,「跟着去,不必回来,守着孔先生。」 孔平方虽老了,也不是糊涂蛋,「陛下……」 李玕璋只是沉默的盯着他,孔平方无奈摇头,跟着李芳朝着外走。 李玕璋背着手望着偌大的宫殿,对着李玕璋说:「朕要见襄王。」 李明泰被两巴掌打破了嘴角,点点头,「是,儿臣遵旨,儿臣这就去寻襄王。」 暗潮涌动中。 李芳抓着孔平方一个劲朝着太后宫殿跑,却被半路的嗖嗖嗖吓得原地抱头蹲下。 孔平方听着熟悉的小嗓子,「小佟,小佟!」 佟文冷漠的声音响起,「都给我趴下!」 孔平方、李芳脑袋顷刻被一左一右两个侍卫狠狠压倒地上。 紧跟着头上就有金戈之音。 「好了。」小佟穿着短打男装,「宫里乱了,是兰家要搏一把了,觉得陛下是真的要死了,不是立储是要传位了,世子爷让我安顿了太后去宣政殿?」 「陛下,陛下让我送孔先生去找太后。」李芳爬起来说,「小佟姑娘,陛下,陛下一个人在宣政殿呢!」 佟文说:「不能护送二位去找太后了,我安排人去。」她压低声音说:「陛下是把遗诏给你们了?」 李芳、孔平方同时摇头。 李芳说:「陛下就是咳嗽了些,身子骨还是很好的。」 孔平方说:「我没有的,我真的没有,我是你哥的夫子,陛下防备着我的呢。」 小佟呸,「我信你,李明薇呢?」听完李芳的话,小佟杀了一瞬,捂着脸沉默,「这人怎么乱跑,今晚谁把他抓了,谁占着大头的。」 她说着,便是带着人朝着宣政殿跑。 脑子之中都是沈简依次叮嘱的话。 ——「若是宫中有变,你必须要保证太后的安全,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是什么遗诏都没有,陛下没有了,到时候太后推举谁登基,那个人就是当之无愧的。」 ——「完成这件事,就去宣政殿,不管里面有什么反正,不许任何进去,你可以伤人,不要杀人,死太过便宜这些大晚上不怕死的人,你抓的人越多,咱们家功劳越大。」 ——「还有这句话,是最重要的,如果李明薇当时没有回王府,那么你要根据情况自己抉择,是你亲自去宣政殿,还是先去找李明薇,抓到他是可以威胁陛下的,你必须看清楚这点,你不知怎么判断,就想想看,司南被关着,雀雀在外头,你觉得找谁。」 佟文切齿的狂奔,「你们全部去宣政殿,我去找李明薇!」 跟着的人提醒,「世子爷说了,你敢打皇子,她打死你。」 佟文说了句知道了。 宫道之中。 李明薇望着眼前突冒气的硝烟,怔住不敢相信,宫中的侍卫都在自发抵御外来入侵者,见着突然出现的李明薇,几乎是在他身前形成了人墙。 李明薇望着骑马入宫的兰家大爷,蹙眉确定自己不是眼瞎,不是做梦,「你们知道这样,李明泰会死吗?你们将是本皇朝第一个皇子陪葬的士族!你们是不要命了,敢来逼宫谋逆造反了?」 兰家大爷根本不削看李明薇,「把这小襄王给我抓了,不对,直接杀了,今日我兰家敢进来,本是有了成算,成王败寇,我们家扶持的皇子,只会感激我们为他拼杀下来江山,你,去死吧!」 周昶抽刀超前,「动我主子,我要你狗头!」 王恐拉着李明薇,「主子,跑吧,咱们跑吧!」李明薇能打他很清楚,「主子,这时候不是打架能解决问题的,宫门已经开了,很快就会有护驾的人来,咱们现在出不去了,也知道情况了,得去看看陛下了!」 李明薇只是说:「现在不就是谁打赢了,听谁的吗?」 王恐难得和李明薇多说,扯着他朝后退,「陛下和十三殿下知道你伤着了,必然是要出大事的,主子,你不能沾血的,走啊,我们去找陛下,不,我们去找太后!」 「那老太婆有什么用,成日闹闹闹,闹了就阿弥陀佛。」李明薇见着厮杀起来的两边人,突然听着有人撕心裂肺叫了声李明薇,回头就看狂奔来的佟文。 佟文扑上去,「你别动,让我看看啊!」佟文把着李明薇肩头从上到下看看,除开衣摆沾着几丝血迹,整个人都是囫囵个的,「走,我带你走。」 李明薇把她拽回来,躲了她手上的小弓驽,目光对着兰家大爷。 佟文那个等等还没出口,李明薇已经动了杀意。 佟文几乎是想伸手去抓飞出去的东西。 只是嗖的一声,马背上的兰家大爷脑门正中就是一箭,他怔住半瞬,就被脱下了马。 佟文吓得发自内心尖叫,「你干什么,你对兰家人下手,李明泰不反也要反了,你疯了!」 李明薇说:「今日,兰家人不死也不可能了,李明泰本就应该为了他自己的举动,付出代价的!」 佟文捂头,夺了他手里自己的物件,对着厮杀之中一阵乱放,低吼一声,「我沈家今日再次护驾,谁敢造次格杀勿论!」 李明薇说:「没用,今日这里兰家人不管死了谁,都会说是我做的,我就说,今日我出来遛弯子,怎么没人阻拦我,感情在这里等着我入坑的。」 李明薇看佟文,「你在这里等沈简,我回去看看父皇,你的能耐我还是有点清楚的,这些人,可以就在这里解决吗?」 佟文觉得自己想摇头,被李明薇压迫的眼神看的坚定点头,「世子爷说了。」 「他说的没用,皇宫,现在听我的。」李明薇说完,拍拍佟文肩头,「我知道你哥让你护着宣政殿,不许外头人进去,我的父皇我自个难道不想护着?」 说完这句话,李明薇便是头也不会的走了。 深宫暗处。 贺瑾抱着一个劲在他怀中挣扎的李明瑢,终于是落下风,被他折磨的松开了手。 李明瑢摔到地上,拍起来就要跑。 「我不敢跟着你,我要去找母后,去找父皇,去找十三哥,去找十一哥!」 贺瑾扑上去抓着他,别看着小胳膊小腿的,还跑的贼快,「祖宗,祖宗,你现在不能有事,你是中宫嫡出,你若是被抓了,那些人就能为你母后了。」 「不是,你们是想把我藏起来,要是今日都死了,我就是皇帝,可是我怎么小,我要是登基了,大宜就乱了,我不要大宜乱了,我想每天吃吃喝喝,十三哥带着我出去找梨梨玩,十一哥教我写字,我不要一个人。」 李明瑢说着就倔强的红了眼睛,「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道理你们都教过我了,我什么都知道的,我是最后的希望,所以你们要把我藏起来,我不要,我要回去!」 贺瑾想打他了,把他扯着跪着与他平视,「你既然都是知道道理的孩子,为什么还要乱跑呢,现在你的作用很大的,事情不会走到无法收场的哪一步,你沈叔叔不厉害,你十三哥是吃素的,你十一哥是好欺负的,是你太小了,还不能保护自己,你都不能保护自己,怎么去保护别人呢,再说了,哪里能够让你登基呢对不对,你会昨个富贵小王爷的,好了,你跟着微臣走好不好,不然真的要来不及了。」 「我走了,那些人找不到我,就会对我母后下手,我不能没有我母后!」李明瑢说着就嗷嗷哭,「没有母后了,就没有爹爹了,这后宫都是母亲好,娃娃好,你看十一哥,淑妃嬢嬢没有了,他过的多惨,还被关在王府做孤儿,呜呜呜呜呜,十七不要做孤儿,十七要母后,你不带我去,我就一直哭,哭的你带我去!」. 贺瑾几乎要给他磕头了,「李明瑢,你要是这样玩,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这样我真的要打你了,现在是这情况,我打了你也没有人敢说我什么,你的话也没有人会相信你明白吗?」 「我不要你,我要母后,我要父皇,我要十三哥,我要十一哥,呜呜呜呜呜,我不走!」 贺瑾说:「你还真的不带一声张梨梨的!」 「梨梨,梨梨,我不去找梨梨,他会说我没本事,自己哥哥都在外面打人,我自个跑了,她会看不起来我的,我不要,我要回去,你让我回去,我不要跟着你走。」 「哟,我说着小嗓门是谁呢,还真是你呢,哭哭哭,你哭什么?」 贺瑾听着暗处传来的声音,直接摸出匕首将李明瑢护着身后,就见着两个宫婢出现在了跟前。紧跟着,她看清楚背后的,直接吓得尖叫了起来。 李明瑢也是呆了,淑妃,是淑妃、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76章 跑免费阅读. 第977章 不止兰家兵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贺瑾用平身最大的镇定也没缓过神来,直到见着个熟悉的人底身来看她,和他小声说:「是淑妃娘娘,好好的,别给你父亲丢人知道吗?」 柔妃见着贺瑾眼眶都吓红了,怜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这真的不是胆子小,任凭谁见到淑妃,大约都是这个反应。 贺瑾身子一塌,怂成团的抓着柔妃的衣袖,指着抱着手站在几步之遥,饶有兴趣瞧着他的「鬼混」,他喉头颤颤,「活的,活的?」 李锦翻白眼,「看了大宜朝堂真的是无人了,我即便真的是鬼,你这反应也大了些了,看来你在我「死后」也骂了我不少肮脏话,肯定也欺负我儿子了,怕我来带你走了?」 她走上去,却是朝着李明瑢去,「哟,你小子倒是个子冒了不少了,我没了,那小皇后是不是顿顿冒尖尖几碗饭吃的香的很,每日都是说几句我死的好,死得妙,怎么不再死的早点的?」 李明瑢傻在原地,见着过来的淑妃,慢慢伸手抱着脑袋。 李锦哈哈笑,「看看,这小德行和李十三见着差不多。」她看着柔妃,「还没给你说,我在王府见着你儿子,你儿子把我当鬼呢,叫的房梁都踏了,还吓断气了!」 柔妃:「……柔妃姐姐,你别吓人了,人吓人只会吓死人的。」她伸手对着李明瑢说:「十七,来嬢嬢这里,不怕的。」 李明瑢小手抱头一脸惊恐,李锦觉得他好玩,一下蹲在他跟前,两手举起哇了一声。 李明瑢顿时啊了一嗓子,头发都立起来几根,嗷嗷嗷后退,跟着就呲溜开跑。 「呜呜呜呜,十三哥,有鬼,淑嬢嬢回来了,呜呜呜呜,母后,父皇,十三哥,淑嬢嬢来吓人了!」@精华书阁:. 李锦看抱着呲溜跑了的人,几步将人抓着,「对啊,我就是在下面太无聊,走走走,我带你下去看牛头马面,再去看看奈何桥,还有那孟婆汤,真的比你娘手艺还扶不上台面的。」 李明瑢啊啊啊的大叫,李锦见着他还挺精神的,倒是笑意更大。 这小病秧子,如今身体是大好许多了,她早就说了,李明瑢就是被齐皇后当做姑娘养,所以才娇气的很,放出去蹦蹦跳跳的好好吃饭自然能好的。 这小子听得懂人话,也好掌控,起初她本想要这小子跟着李明薇玩的,谁知道李明启次次盯着有这小子在场,就把跟着膏药遗言贴着,李明薇抱抱人家小弟弟,李明启立刻就开始那小号丧德行。 李锦把要挣扎的李明瑢抱起来,「好了,在闹给你巴掌了,看看,是我,你娘心中的长命鬼。」 李明瑢吓得一个劲挣扎,贺瑾腿脚还是软的,摇摇柔妃的手臂,示意他去抱娃娃,一会儿没被人杀了,倒是被李锦给吓死了,那齐皇后才是要气得升天。 柔妃起身,「淑妃姐姐,你别逗十七了,把他吓着了就不好了。」她伸手过去,「十七,来嬢嬢这里。」 李明瑢呜呜呜的扑到柔妃怀中,圈着她的脖子抱着脑袋,「呜呜呜呜,我没有欺负十一哥,都是十三哥气得,十三哥见天把十一哥气得扯着嗓子又吼又叫,孔先生说了冤有头债有主,淑嬢嬢你找十三哥索命去,呜呜呜呜,十七是乖宝宝,十七是天底下最乖的宝宝。」 柔妃:…… 「你都几岁了,还宝宝?」李锦嗤笑,看贺瑾,「免礼,怎么了?他娘没了?」她说着倒是有些高兴,「那天天嘴里阿弥陀佛,天天过场多的老虔婆也死了?」 这句话指的是太后。 柔妃嘘了一声,「慎言,不可说这种话。」太后可是李玕璋的嫡母。 「我不过就是李玕璋的妾,怎么说不得了,又不是他的正宫娘娘。」李锦看又怕又好奇扭头看他的李明瑢,「哭够了?」 李明瑢还是怂,「你,你是淑嬢嬢吗?」 「你愿意改口叫我母后,我也是十分愿意的。」李锦挑眉,见着过来的贺瑾,「你保护李十七,大内人死光了?你这怂球抗婚胆量都没有,还敢护皇室小火苗了?」 贺瑾捂着扑通扑通跳的心口,飞快将大内情况说了一遍,「沈大哥让我把十七护着,到底是中宫嫡子,说了几处废弃的宫宇,让我带着十七去躲着。」 李明瑢揉着眼睛,转身朝着淑妃伸手抱抱,呜呜哭:「有人欺负我母后,还说要杀了我母后,呜呜呜呜,还说父皇今夜就到头了,淑嬢嬢,你救救我母后。」 李锦伸手弹李明瑢脑门,「哭哭啼啼德行和你娘一样,就知道你娘,你爹爹不管了?」 「父皇和十一哥在一起,呜呜呜呜,你快去看看。」李明瑢说着,伸手撩开衣摆手朝着下面伸,柔妃大窘,「你做什么?是不是尿裤子了?」 李锦被尿姑娘逗得大笑,李明瑢挣扎的下来,朝着边上跑,贺瑾赶紧去追。 只是吓得尿裤子了,还是好的了,这不是其余的东西出来了吧。 柔妃看李锦,「十七好不容易跟着十三闹腾得身子骨好许多了,你就不要吓着她了。」 李锦眼底带着笑,就见着迈着小短腿朝她跑来的人,细细一看,小白屁股都能看到。 李明瑢举起手里的东西给她,「给你,给你,母后藏在我裤子里的,说的,说的,要给能够救后宫的人,给你!」 贺瑾拿着小裤子把人逮着,抖了抖,「伸腿,你是皇子,怎么能当着长辈光屁股。」 裤子一下来,一坨东西掉下来,他给嫌弃的眯眼,跟着李明瑢抓起来就开跑,吓得他以为李明瑢,要给淑妃送到脸上去。 李明瑢举着手固执的看淑妃,淑妃瞧着那一方小小的中宫凤印,有点恍惚。 柔妃直接结果放到淑妃手中,「以前六宫协理的权利都在你手里,你不见了以后,皇后娘娘可是私底下给我说了好多次,你在这些事是办的最好的。」 「你不也是?」李锦看柔妃。 柔妃说:「那是陛下抬举十三,哪里是心甘情愿给我的,不也是怕皇后娘娘真的撂挑子或者胡乱搞,他保不齐还要被太后娘娘叫去骂吗?」 李锦瞧着手里熟悉的凤印,这东西虽是齐皇后的,不过她当贵妃的时候一直都放在她宫里的,许多事情都要盖印,次次都去齐皇后哪里要太麻烦了,齐皇后也一副反正我不死,你拿着凤印也是卖命奴才的心思。 李明瑢说:「淑嬢嬢,你要救我母后。」 「没工夫。」李锦捏着手里的东西,「我得捞你父皇去。」 贺瑾忽而露出警惕眼神,有脚步声过来。 李锦见着拎着刀过来的侍卫,将李明瑢给柔妃,对着贺瑾说:「去紫福殿,十一的卧房书桌下面有个暗道,你们都躲进去,我不来找你们,就不要出来。」 柔妃呆了半瞬,李锦已退了她一把,贺瑾没有丝毫犹豫,夺了李明瑢单手抱着,扯着柔妃就开跑,还是回头说:「别死了!」 柔妃也失声,「活着,一定要活着!」 李明瑢趴着贺瑾肩头,对着李锦伸手,「淑嬢嬢,淑嬢嬢!」 李锦见着过来的几个人,「兰嫔宫里的,杀中宫嫡出?有点能耐?」 为首跟着追的,是兰嫔身边颇得器重的人,「想不到柔妃为了固宠,能找到了相貌同淑妃相似的人,这不怕襄王瞧着了,把他杀了?」 李锦见着举刀来的人,伸手摁住夺刀的手,一脚飞踹夺过刀,手中挽了几下,「我本说静悄悄去,看来,我今日来的时候不错,本宫的容貌也是万里挑一,大宜可不产美人的,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本宫回来了!」 *** 宫门,沈简带人攻入,见着人群之中浑身是血的佟文,「小佟!」 佟文听着呼唤扯着刀道:「回去,这里人太多了,你别来这里!他们还有援军!不止兰家人,还有,还有——」 佟文说着,忽而肩头一疼,他回头见着肩头插着箭。将就手中的刀给人丢了过去,正中人头,她咬牙拔了箭头出来,对着沈简吼,「世子爷,预估错了,这里的人起码能给我们侯府的兵力打平手!」 沈简带着三千人而来,见着跟前血泊已是捏紧了缰绳,他对着沈安说:「大内对你的脸不熟,你带一队人去宣政殿,快去,务必杀进去,一定要保住……」 沈安是穿着兵甲跟着来的,根本没人注意到他到底是谁,他看着沈简问的直接,「保陛下,还是襄王!」 沈简低吼,「先给我保你!自个过去了判断!那个赢面大给我保那个!」 沈恩执拗:「真的要赢面,就在这里等,等着都死了,十三殿下来了,我们就赢了!」 「我马上捅死你信不信?」沈简说:「自是先陛下,在襄王,但是,圣旨高于一切,陛下不能说话了,谁给你玩主子款,你还能不听呢?」 沈安点头。 懂了,两父子谁的声音打听谁的。 见着沈安带着离开,沈简命令人上去帮忙,拎刀下马朝着佟文去。 佟文见着心疼自个的哥哥,「无碍都是轻伤,怎么你来了,世子夫人呢?这种时候可是她的主场。」 「出了些事,我让她离京了。」沈简见着佟文脸上有沾染的血迹,伸手去擦,却发生是有细小的伤口。 佟文说:「没事,回去几日就好了,你跟着我,我保护你、」她挡在沈简跟前,见着围绕过来的人,「他们到底哪里来的人,怎么会,怎么敢的……」 沈简说:「这样很明显了,京城之中谁还有兵权,不是一清二楚吗?」 佟文不解,「直接点。」 沈简说:「成安郡王府也要兵力,倘若是兰家和周家合谋造反,那么今夜就是血海了。」 佟文低低骂了声难听的话出来,「就该杀了周闻!」动手的太猝不及防了,「感情不是我们不动,是他们在静悄悄的动,为何我们会一点觉察都没有的!」 「等等!」沈简说:「十三呢,王府离着这里最近,十三在哪里!」 沈简这一嗓子过于高了起来。 「你的十三宝宝这不是来了!」 沈简听着嗖嗖嗖的声音,仰头瞧着从宫墙跳下来的人。 李明启也会血里滚了一圈,「我走另外的宫门进来的,那头都是父皇的心腹。」 李明启抬手,「来迟了,刚刚给你弟弟开了下路,让他去宣政殿了,我来看看,这里到底是谁敢动我家!」 李明启走上前,「都差不多给我停了,现在成败还要我来说吗?今日咱们不管谁输输赢都是要被扣上个不好的帽子,你们都是被利用命令的人,现在给我收手,我当做你们没参与,否则,我可告诉你们,李明泰就一个人,我这里,我、襄王,十七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登基,谁的赢面大还不知道吗?」 沈简觉得多说无益,佟文拉着沈简,想要带着他跑。 李明启肯定不是喜欢多说的人,肯定是要给沈简逃命的时间。 沈简说:「我得在这里,一会儿侯府的兵力要来,我必须在这里。」 佟文说:「你会死的,这里不知兰家的人,成安郡王还没来,他若是来了,若是拿出什么陛下的圣旨信物,那我们不就死了吗?」 李明启的声音还在继续,「父皇说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万物为刍狗,这个仁道,就是忍道,千万难,也要千万仁心,千万忍心,我今日可以不杀你们,当然,现在我在这里,你们觉得援军还会远吗?」 李明启捏紧了手。 安阳侯府的兵力怎么还没来,李明薇的人去调兵怎么也没来! 没人打个屁,阮今朝呢,这种时候,这种彪悍的战力为什么不来,还有阮贤,阮贤怎么不来!难不成是被抓了! 佟文小声说:「李明启疯了,开始讲道理了?」 沈简说:「陛下的表字,就叫千仁。」 千仁? 佟文突然摸出自个的小月要袋。 这是阮今朝给她做的。 沈简见她摸出一块玉牌,上面赫然两个字。 ——千仁。 沈简拿着玉牌正反面看完,就知道八成是李玕璋的信物,她僵住,「哪里的?」 佟文说:「偷得。」 沈简:???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77章 不止兰家兵力免费阅读. 第978章 不能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捏着佟文递来的玉牌,沉默片刻,所以,赤峰关的绝对是有天大内幕的,沈风是无法背负这个秘密继续活在大宜,才选择离开大宜的?还是说,他是李玕璋安插入程国秀都的一枚细作。 沈风在程国朝堂其实也没有抗打的身份,不过就是太子夫子的名头,程帝看似对他非常的尊敬,实际上内里对他是非常忌惮的。 沈简对着李明启吼了一嗓子,将物件丢过去。 有了皇帝陛下的信物,那些就好办许多了。 沈简见着佟文两手扯着系带要将小包包收起来,想也不想扯了过来,「给我看看!」 佟文不愿意,抬手要抢,「你,你怎么能乱翻我东西,都什么时候了,你抢我东西做什么!保命啊!」 「沈佟文,你给我死开,你还有什么我不能看的,以前光着腚在院子到处跑,还是我把你抓回来的。」 沈简丝毫不客气,对着佟文他浑身都是劲头,怎么都能打得过,侧身挡着佟文,将小包包里面的东西全部掏空出来,除开司南给的信,还有零嘴,还有一个给雀雀编的小玩意。 他好奇问:「小佟,这是什么?」 沈简摸着个类似烟花的东西看她,又摸出几个圆乎乎的东西,「这又是什么?你是什么都一股脑的装?」 「这个是司南给我的,说的要死人的时候,就朝着天上放。」佟文又指着沈简手里的小黑丸,「这个你被乱来啊,要冒火炸人的,真的要出人命的!世子夫人在穆漫漫哪里给我摸来的。」 「现在难道不是要死的时候了?」沈简想也不想就把东西朝着天上放,又是一朵烟花在夜空盛开。 佟文说:「这不是南哥不在吗,我估计也没人来罩着我啊……」她把司南留给她的都给雀雀了,若是今夜她交代了,这些人得带着雀雀去找司南呀。 她当然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只是拉着沈简的衣袖,「哥,都什么时候了,别看烟花了,等着我们回去了,我给你天天放!」 马蹄声从后面而来,沈简回眸,便是见着个算是意料之中的人。 ——成安郡王周柘。 沈简挡在佟文跟前,后面的快要被李明启说的放下屠刀的人,忽而齐刷刷起来了杀意,李明启骂了声娘,对跟着人叫打死。 周柘望着沈简,啧啧笑,「沈世子这是来保驾立功的?您这身子骨,还是在家里好好睡觉的好,到底咱们都是皇亲国戚,可要我吩咐人送你回家睡觉的?」 佟文指着周柘骂,呸道:「疯子!造反谋逆,你都是皇亲国戚了,陛下已对你们家高台,你还不知足,现在你是自寻死路,李明泰到底给你多少好处,兰家倒是给你什么承诺了,让你做皇后吗!」 沈简按下佟文的手,目光沉沉地发文:「周柘,我想知道,程帝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真的开谋反杀大宜的皇帝。」 听着这声程帝,李明启握住刀柄的手一松,眸光一阵,「夫子,大晚上你别发癫,我怕鬼的。」 周柘坐着马背上,目光只是平静的望着沈简,满意的笑这,「沈世子看来是不想回家睡觉,既如此,我这个做长辈,就让你好好在这里睡觉。」 李明启高举手中物件,对着所有人发号施令,「这是父皇信物还有襄王信物,你们都给我想好了,现在放下刀听我号令,我可不计前嫌,你们若是谁敢同这个乱臣贼子一起动我大宜国邦,我会亲自监斩你们的九族!我会让你们看着自个亲眷人头落地,在送你们一个个离开!」 不少人瞧着他手中的东西,手中的物件都是一动,那枚帝王的玉牌他们不认识,那枚李明薇天天吊在身上的玉牌,不少人都是见过的。 李明启挡在沈简跟前,余光望着四周,已经没有路了,只能背水一战了,他气恼地说:「素日有事跑的最快的就是你,怎么今日跑的怎么快,拖我的后退。」 佟文死死的拽着沈简的手,「你跟着我,我带你回家找你家阮朝朝。」 沈简只是静静的望着周柘。 周柘说:「沈简,你怎么淡然,莫不是觉得还会有援军吗?你猜猜,我是怎么敢走到这里来的?若是还让你们有底牌,那么,我这些年的卧薪尝胆不就是白费了?」 沈简深深觉得这话不对劲。 阮贤! 阮贤不出现就不对劲! 他赫然仰头望着周柘,周柘说:「聪明如沈世子,沈世子,你现在应该给我投诚,用你手中的刀把是十三殿下的人头给我,这样,你的功劳便是最大了,这一等功,我不会你抢。」 李明启呸,「我非你脑袋砍下来,怎么会有你这种老子,你自己不活了,不想想你的儿女吗!」 沈简朝后慢慢退,看着已经对垒起来的人,佟文见着有人朝着李明启围剿而去,抉择之下,叫了人把沈简护着,从地上捡起刀冲了过去。 李明启踹开人,对着要冲来的佟文吼,「过来做什么,把沈简给我带出去,他有个一二,表姐扒了我的人皮!」 沈简捏紧手里的刀,目光朝着来时的宫门望去。 阮贤,阮贤为什么不来,难道阮贤…… 沈简不敢继续想,只想朝着外面去亲自验证心中猜测。 不能的,绝对不能的,若是这样,阮今朝怎么办! 周柘见着沈简要跑,仰头大笑了几声,忽而见沈简驻足。 沈简扭头眼神冷厉盯着嘲讽他的周柘,见着举着刀朝他而来的侍卫,手起刀落便是取下性命。 他滴血的长刀指着周柘,决然说:「造谣诋毁我的岳父,成安郡王,你的命,今日我要定了。」 周柘毫不慌张,抬手一晃,「都给我听着,娶李明启人头,封万户侯,沈简、佟文人头,三代爵位黄金万两!给我上!」 李明启脸上滴着血,对着不远处被围起来的佟文,见她身形已摇摇欲坠,再看那头手起刀落还有点气势的沈简,觉得在打下去,真的是要连累这二人了。 佟文察觉李明启不对劲的情绪,坡口大骂,「李明启,咱们不是兄弟吗?怎么,你还怕我死了,你莫不是喜欢我?」 「我喜欢你?」李明启被她神叨叨的安慰弄得发笑,觉得心情都没那么沉重,「我若喜欢你,司南和李星弦要急眼的。」 李星弦就怕她喜欢沈家姐妹德行的姑娘,这样大内真的要团团乱。 沈简带来的人完全不够给周柘拼杀,现在必须抉择,是朝着里面冲,还是倒退出去等援兵来。 「你莫不是在想援兵?」周柘高声,挑衅地说:「你觉得我敢出现在这里,会让你的援兵来吗?你有援兵,我就没有吗?」 新一轮的厮杀一触即发,沈简、明启、佟文,三个人背靠背,残余的部下在他们外围形成保护圈子。 李明启发自内心说:「说实话,我有点想我表姐了。」 佟文也使劲点头,说:「她肯定来,等着他来了,我要拿着周柘的天灵盖回去给雀雀磨牙!狗娘养的杂碎,吃着大宜饭,忠心程帝,那狗东西都死了,他现在这样有什么好处?吃力不讨好的东西!」 沈简则是说:「不对,援兵应该来了,为什么还没到,李明启,你得跑,大内你熟,你快点去宣政殿,哪里肯定有变。」 佟文说:「对,宣政殿还有我们的人,我给你垫后,你快点过去!」 李明启说:「我都自身难保了,这种时候,我能丢下你们两个,丢下你跟我夫子?」 耳边有急促马蹄声响起,紧跟着一声声的杀铺面而来。 李明启脸上露出笑意,「是援兵——周闻!」 这声周闻直接将沈简吓得瞠目,他回头去望,就看真的是周闻骑马从宫门而来。 佟文当即扶额,「完了完了,真的要见阎王了,这两父子是玩命了,李明泰到底给人什么好处了,哥,你去给周闻磕头好不好,我还不想死,我的狗怎么办,不是我的雀雀怎么办?」 「不对。」沈简低声。 李明启也摇头,「不对。」 进来的是两拨人,一波安阳侯府的兵,还有一拨。 周闻对着自己带来的人发令,「尊我的号令,护十三殿下平安!」 李明启:??? 这是临到头了父子两个两边跳,都想要好处了? 沈简见着纵马到跟前的周闻,直接拱手说:「兄弟,你爹不知道轻重,你要知道轻重,我懂你,十三活着,今日这事不说既往不咎,必然从轻发落。」 沈简扯着李明启,「去宣政殿,快点去!」他还是留着心眼,招呼这安阳侯府的守卫军跟着李明启突袭过去。 周闻见着血浆打滚的沈简,「你走吧。」他望着自己的马,「我后面会同你解释清楚来龙去脉,不管你怎么想我的父亲,我始终都是大宜的人,我可以做……」 沈简捏捏他的肩头,不让他继续说了,现在这里不是说话的时候,「下次贺瑾揍你,我肯定帮你。」她伸手牵着佟文,佟文摇摇头,「我答应了你媳妇,要保护好十三的,我去。」 沈简瞪眼,「你都这样了!」 佟文笑笑说:「又没有死,我去了。」 沈简翻身上马,朝着宫门而去。 他要去看看,去用眼睛好好看看! 「驾!」沈简夹着马肚子。 他要去阮家! *** 宣政殿中。 李玕璋被关着屋内,听着外面交战的声音,直接破门而出,就见着李明泰飞到自个跟前,李明薇拎刀阔步而来。 「你干什么了,你把李明薇怎么了?」 李明薇功夫好的很,但是就没打过人的,李明启在他头上跳成那样,都只是口头威胁罢了。 「囚我父皇,搞我弟弟,大内屠|杀,李明泰,你好能耐!」李明薇紧随而来,低低笑,「我无数的次的警告你,千万别把我给惹火了,你倒是不怕死!」 李明泰捂着心口起身,翻身摸着匕首朝着李明薇冲过去。 李玕璋:!!! 李明薇蔑视,「花拳绣腿也来我这里充大佛,素日我不动手,真当我是那软绵绵好欺负的?」 他两招制服李明泰,踹开李明泰的匕首,「杀我,你也配?就是对你太和气了,仗着自个是皇长子,成日耀武扬威,比李明启都撺的高,我今日就要替父皇清君侧,我看没了你,兰家那头的人,怎么闹腾!」 「十一!」李玕璋低吼,「给我滚过来!」 李明薇彻底冷了眸子,对着李玕璋吼,「你闭嘴,这人都谋逆了,你还有立他做储君?还有抬举兰家!依着我说,就应该直接将他灭了!把兰家全部一锅端的干干净净!」 李玕璋低吼,「李星弦!你发慎敏癫!」 李明薇拎着刀直视李玕璋,「父皇,你我怎么冷静,他做什么,你难道这种时候,还要讲道理,都杀到宣政殿,他要杀了你登基,你还纵容他,他杀我夫子在前,好,我算在兰家人头上,他今日是纵容他的外家对你,对十三下手,你还要我如何隐忍!」 李明薇步步朝着李明泰而去,手中的长剑泛着光亮,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杀气腾腾。 「李明泰,即便你要说,这一切和你无关,可兰家人做这些不就是因为有你这个皇长子在吗?你明明一直都知道兰家在做什么,你却——」 李明薇见着过来夺了他的剑丢到地上的人,「你干什么!我是在帮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留着做什么!」 李玕璋捂嘴咳嗽,「你给我滚进来。」他牵着李明薇的手朝着屋子去。 李明薇扭头虎视眈眈看着李明泰,「你不必想了的,你的大舅舅已经被我杀了,我会亲自把兰家人一个个都送到阎罗殿去,所有人,都要为了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而我,要你一次性付清!」 李明泰听着大舅舅被杀,再看李明薇充满鄙夷杀意的目光,坐在地上,目光呆呆的望着被击落的匕首。 今夜他已经是成王败寇了,兰家,兰家那么多条命,怎么能死了呢。 不能的……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78章 不能的免费阅读. 第979章 陛下!李九郎!李玕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被李玕璋拽着,活像回头去剐了李明泰,「他不杀留着做什么,告诉兰家,你们成功了,这个狗东西要上位了,连自己到底姓什么都不知道的儿子,你还要来做什么!爹,事到如今,你还要保这个蠢东西吗?」 李玕璋两手扯着他朝陡然犯倔的人,「打打杀杀做什么,你平平安安比什么都重要,杀手足,你是不要名声了吗?」 「我杀是畜生!」李明薇推开李玕璋,「我管你要说什么,等着我把他人头取下了再说,今夜兰家不知伙同多少势力要杀了你我还有十三,父皇,你不想怎么去帮十三,却在这里让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没那么好耐心和善心,他李明泰的外家要杀我弟弟,他李明泰刚刚要杀我!」 「沈安带着人来突围宣政殿,差点把命交代了都要把我送进去,就是要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你倒是——」 李明薇说着,忽而话音一顿,狠狠推开跟前的李玕璋,仰头侧身躲开过来的锋利。 被狠推重重摔在地上的李玕璋感觉自己屁股要裂开了,都没来得及爬起来,就听着打斗的声音,他看着握住匕首朝着李明薇去的人,惊的大吼,「李明泰你疯了,那是你弟弟,给我把匕首放下!」 李明泰什么都听不到,扬手举起匕首朝着李明薇面门们。 李明薇摁住他的手腕,「杀我?再来十个你这样的,我也打得死!」 「你杀我舅舅?」李明泰切齿,恨不得将李明薇生吞活剥,「你怎么敢,谁给你的胆子杀我舅舅的。」 「我是亲王,我除开皇帝老子动不得,我谁不能名正言顺的动,更别说,你的舅舅,今日是要造反,怎么,三殿下是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今夜的事情和你毫无关系?」 李明薇扯着他的手腕朝下一拉,膝头踹到他月复部,一扭他的手腕,匕首落地。 「杀我?素日觉得我细条条的好惹是吗?还是觉得我让李明启闹得只晓得回家关门,就觉得我是皇室最好拿捏的皇子了?惹我,你看清楚你自个是谁在说,我打李明启的时候,能让你看着嚼舌根?」 李明泰被捏着手腕,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李明薇一贯平稳的脸上,露出张狂的笑意,「我现在就把你剐了,你说兰家人最后到宣政殿,会如何?」 「十一!」李玕璋大吼,「放手,他根本不知道今夜会发生何事,不知无罪,你现在动他,兰家人被逼入了穷巷,最先砍死的就是你,现在把他放开,让他去找阻兰家人!」 李明泰只要配合,兰家今夜就是闹剧,若是李明泰没了,兰家就是被逼入穷巷的疯狗,什么做不出来。 「你用脑子想想!」李玕璋瞪着李明薇,只是盯着他看,「你急眼做什么,你又不是在外头被砍的人!」 李明薇被李玕璋唤回清醒。 对了,这狗东西在他手上,兰家就一定会留着李明启的狗命来还。 他真的,怎么就让李明启别杀他了,早八百年就应该把他给送去做牌位! 李明薇丢开李明泰,指着他,「这事完了,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毫无大局观的东西,你姓什么你不知道吗?大内乱了,你登基,吃鸡都没你筷子,朝上上下谁会心甘情愿叫你一声陛下!蠢货,愚不可及的东西,京城天天都在死人,怎么没有把你给死了!」 李明薇见着坐着地方没挣扎起来的李玕璋,就知道他是摔着,拂袖说:「李明泰,我告诉你,今日若是李明启没了,这皇位,我活着你就别想做,我登基第一件事,就是诛杀你外家九族,还有你的侧妃,你那没满月的孩子,都给我去死吧,惹我,你算什么东西,和我抢东西,你去死吧!」 李明薇这辈子没有这样低吼过人,着实是被今夜大内的突变气得肝火旺盛,想着李明启在外头还不知是不是已经被打成残废了,他就恨不得断了李明泰的手脚。 「李明薇!」李玕璋见着又捏紧拳头的李明薇,就知道他小子今日是不听劝的东西,还说李明启随他德行,分明就是照着他这皇兄有样学样的,「李星弦,够了,你差不多得了!」 李明薇深吸口气让自己平稳下来,「李明薇你没有脑子,也有眼睛,你出去看看,现在外面如何了?不都是因为你随便兰家做事吗?安阳侯府的兵马,居然被你的兰家狠狠压制了,安阳侯府的兵马,就是为了护着皇城的,现在,哼,李明泰,你好的很呢。」 李明泰捂着肚子跪着地上,见着朝着李玕璋去的人,余光望着边上架子上的花瓶,他几乎没有想,拿起就朝着李明薇砸了过去。 「你去死吧!」 李明薇脑袋砰的被花瓶砸的直接倒在地上,目光眩晕。 李明泰摸着匕首站起来,直接朝着李明薇扑过去,「李明薇这皇室最该死的人就是你!你算什么东西,最蠢的占着最好的东西,你做皇帝,你下去和阎王爷争位置吧!」 李明薇见着扑来的匕首,想要动作,却是脑袋被砸的他一动就晕。 忽而有东西砸到他的身上,李明薇听着有利刃划过的声音,跟着耳边就是一声闷哼。 李明泰被眼前的一切吓得脑子空白。 李明薇反应过来谁扑在他身上,眼眶骤然一热,「父皇?爹?」 李玕璋背心没入匕首,他一张嘴就是咳出一口血,他抱着李明薇,被吓得不停咳嗽,他的的宝贝儿子哟,差点就没了,李锦可不得杀了他。 「没事,没事,爹没事,你没事……」 李明薇见着李玕璋嘴角的血低落到地上,挣扎的要爬起来,却依旧一动天昏地暗,只能一声声叫着父皇,爹。 李明泰吓得爬起来,想要伸手去看看李玕璋,又被背心流血的父皇吓得后退。 李玕璋艰难的爬起来,回头去看李明泰,张嘴就是局促咳嗽。 李明薇见着李玕璋背心上的插着的匕首,眸子赫然长大。 李明泰彻底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惊恐的叫了一嗓子,怕的大步后退,跟着就要跑。 李明薇伸手,艰难地祈求:「别,别走,叫、叫太医来……」 跟着有脚步声而来。 李明泰回过头,更是吓得腿软跪在地上,「淑,淑——」 李锦手里抓着刀脸上染着血,见着又是给他行大礼的李明泰,「对对对,我在下面没人陪着我,来找你们这些——」 李锦目光移动过去,见着被刺的李玕璋,还有倒在地上的李明薇,手中刀一下落到地上。 「陛下!星弦!」 李明泰被眼前的一切,吓得爬起来推开李锦朝着外面跑。 李明薇指着李明泰,声音颤颤,无助到了极致:「他、母妃、他……」 李玕璋目光在望着李锦出现的瞬间,面部露出的久违的期待,随即咳嗽一声,「不,我现在不能跟你走,我们不能让星弦一个人呆在这里。」 李锦上去一把抱着李玕璋,「李九郎,我,是我,怎么会这样的,李明泰怎么敢的,他那怂瓜怎么干把你们,星弦的功夫不是很好的。」 李锦抱着李玕璋,让她靠着自己怀中,又去看李明薇,见着他倒在地上的脑袋已经流出了血,咬牙红眸,对着外面低吼,「来人,快点来人,李明泰杀陛下,杀襄王了,来人,快点来人啊!」 李锦抱着李玕璋求他,「没事的,没事的,就是被刺杀了而已,做皇帝的谁不被刺杀的,都是经历,不会有事的,我,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别闭眼啊,你死了,我和星弦会被欺负死的。」 李锦说着又摇了摇李明薇,「十一,十一不要闭眼,不能闭眼的,你脑袋在流血,听娘的话,不要睡过去了,你要是睡了,你父皇和十三能把大内给淹了。」 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夫君,一边是自己的唯一的儿子,李锦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她不停的朝着外面叫喊。 「来人,快点来人,陛下,陛下被刺杀了,襄王也被重伤了,来人,快点来人去叫大夫!」 「求求你们了,来个人,去叫大夫来啊!」 李玕璋伸手握住李锦的手,「你,你没死?」 「你别说话,我求求你留着精神等着大夫来。」李锦低头眼泪落到李玕璋脸上,「你要骂我等着你好了在说,现在孩子在,你给我留个面子。」 李明薇侧头倒在,见着李玕璋背后不停的留着血,心中悔恨万分。 他的父皇是给他挡的,原本这刀是在他身上的,李明泰想要杀的是他。 他不该刺激李明泰的,更不该杀了他舅舅,还要来炫耀…… 都是他害的。 终于,外面有人跑了进来。 「爹,李十一!」 李明启狂奔进来,见着殿内的三个人,顿时低吼,「去叫大夫,去叫大夫来,快点去!」 他扑上去,看着脑袋流血的李明薇将他拽到怀中抱着,目光盯着没入李玕璋背心的匕首。 哪里,是心脏。 李明薇盯着李明启,指着李玕璋,「父皇,父皇……」 李锦听着李玕璋在低声启唇,脑袋埋下去,而后对着李明启说:「你父皇让你把十一带下去,要单独和我说说话。」 李明启没有犹豫,抱着李明薇朝着外面去,对着外面叫:「把这里围起来,李明泰呢,去把他给我抓来,谁都别动他,我要亲自审他。」 李明薇目光朝着里面看,李明启说:「不会有事,你睡就是了,这里有我,都不会有事的。」 李明薇脑子晕的迷迷糊糊,完全是吊着最后一口气,「父皇是为我挡的,是我,是我……」 李明启脚步朝着旁边安静的屋子去,一脚踹开后,示意跟着的侍卫腾挪安静的地方出来,见着李明薇脑袋被开了口,也不敢乱来,抓了干净的布覆上,「你别乱来,我都看着你脑花了,乱来睁眼就是傻子了。」 「血,好多血。」李明薇抓着李明启的手,「父皇,父皇……」 「父皇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李明启给李明薇盖上被子的手都在颤抖,他摁住自己的手背,告诉自己现在必须冷静下来,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没有能依靠的人了,「你好好呆着,我暂时不能陪着,你好好睡觉。」 李明启将他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什么都别想,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李明启说着,头也不会的朝着外面去。 他得去看看李玕璋。 才跑到门口,李锦撕心裂肺的哭声就传了出来。 「陛下,李九郎,李玕璋!」 李锦一声声的低吼震住外面每一个人。 知道这个声音代表什么意思的侍卫,都是静静的跪了下来。 李明启僵硬的站在原地,脑袋砰的一炸,而后他仰起头,背着手,对着侍卫说:「陛下被李明泰刺杀,传我的口谕,封宫,绞杀兰家谋逆之人,李明泰等主谋全部活捉,我要活的,不要死的!」 「去太后,皇后哪里,将陛下驾崩告知!」 李明启想要进去的步伐停住。 李玕璋这个时候,大约只想要淑妃陪着左右的。 李明启朝着外面去,沈安摆平了外头,也朝着这里来,「好了,应该是援军来了!」 李明启抓着沈安,「父皇驾崩了,怎么死的得遮住,你就在宣政殿守着,不要任何人接近。」 沈安将李玕璋死了接受的极好,对着李明启说:「你登基吗,谁登基?」 李明启说:「问题就在这里,父皇走之前,是想册封李明泰做储君的。」 沈安说:「放屁,不认就是了,今日兰家这个阵仗,李明泰做什么皇帝!」他说:「陛下的遗诏呢!」 李明启只是说:「不清楚,现在大内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你守着宣政殿,我要出去!」 沈安把他抓住,「你现在出去什么,你得在这里,我算什么!」 李明启说:「晚点就你知道情况了,今夜还有更大的事,我不出去,咱们都得死,大宜要乱!」 阮今朝不来就是蹊跷,她即便出去了,得知京城有变,也应该能够赶来了! 还有阮贤…… 李明启不敢细想,对着沈安说:「李星弦若是醒了,不要和他乱说话,把人给我送走了,我就把你哥送走。」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79章 陛下!李九郎!李玕璋!免费阅读. 第980章 臣妇要告父亲阮贤谋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内已乱,京城到处都是硝烟气息,今夜注定无法入眠,沈简策马疾驰而过,对着叫喊他大名询问大内情况的官员毫不顾忌。 他的目标是阮宅,抽鞭挥马,只恨不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沈简纵马疾驰见着熟悉的门庭,扯着缰绳跳下马大步朝内。 他用力锤门,发现无人应答,重重一推,惊觉里面漆黑一片,他开了缝隙侧身进去。 阮家这头的防卫厉害的很,次次他到门口,阮贤乐呵呵笑着等着他,司南靠着旁边柱子看着佟文了,就笑着伸手,没看着白眼一翻就走。 绝对不可能出现眼下这种情景。 入内几步,沈简鼻尖被冲闹的血腥气息逼得捂嘴,他顿时心头一乱,对着眼前黑一嗓子而起。 「岳父大人!岳母!」 他捏紧手朝着里面走,因着什么都看不清,步伐不自然变得缓慢,还是对着里面低吼,「有人吗!」 阮宅这头都是高手云集,绝对不可能什么都不剩下的,这就不合常理。 直到穿过垂花门,沈简见着倒在地上的尸首,脑子顿时一麻,他步伐加快,朝着里面冲。 阮贤怎么厉害,怎么可能让人杀他的人! 沈简的呼唤无人回应,只觉得周遭安静的让他全身起鸡皮疙瘩。 「有人吗?」沈简声音有些颤颤,见着地上躺着都是妇孺,底身去查看,尸体都冷了,都是一刀毙命。 那就是发生有些时辰了,可能在他动身之前,阮家已经出事了。 这里头的都是跟着阮家人上过战场的人,说句夸大其词的,能活命都是阮家父子给的,是绝对做不出,让手无寸铁的妇孺之辈死在他们跟前的。 沈简朝着里面走,屋檐还挂着灯,夜风吹得晃晃悠悠,光影在这瞬间衬的周围越发可怖。 从正厅穿过到了院子中,沈简瞧着跪在地上的人,脚步顿住,确定是谁后,疾步而去。 「朝朝!」 沈简底身一把将阮今朝抱着怀里,侧脸磨了磨她的发,鼻尖闻着熟悉的气息,悬着的心慢慢落下,「你吓死我了,你真的要吓死我。」 沈简感觉阮今朝面颊冰凉,捧着她的脸,见着她双眸无光眼神涣散,「朝朝,你看看我?怎么了?」 阮今朝眼角倘着潺潺的泪,她张口鼻尖便是轻轻一抖,如看到希望,眼底有一丝微光,「阿简……」 沈简不明所以,目光下意思去看左右,而后呼吸彻底止住。 「岳母?」沈简见着几步之遥倒在地上,脖颈一刀毙命的人,立刻扑爬过去,「岳母,谢婉,谢婉!」 谢婉静静的倒在地上,眸子还安静的张着。 沈简脑子发麻,惊慌问:「发生什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谁敢的,谁敢动你父亲和母亲的?」 他目光到处看,才惊觉此处倒在地上的人,都是谢婉的亲近的奴仆。 为什么一个阮贤的人都没有看着,阮贤即便被谢婉闹得想要离家出走,也从未在外面说过谢婉一句不好,甚至对谢婉的容忍让他看了都觉得佩服的。 直到目光落到一个刀鞘上时,沈简抓着东西去和阮今朝说:「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上辈子,我死的时候,也看到这个了,还有我和李明薇被绑架,我被捆着去问号,看着的也是这个印记。」 阮今朝目光在盯着那个印记的瞬间,露出惊恐的神情,怔住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本册子你不是拿去看了?后面我有画上去的,我画的一模一样。」沈简见着阮今朝不对劲的神情,「你见过是不是?」 沈简脸上露出终于有些好消息的松弛申请,「今朝,这个印记的持有者,就是前世杀我的人,就是最后的黄雀!你见过,你居然见过!」 他摇了摇阮今朝的肩头,「今夜的谋逆他肯定也有参与!」 夜风吹过,晃动的灯笼发出沉闷的声响,阮今朝安静地望着沈简,轻声说:「是我家的。」 沈简耳中进了几个轻飘飘的字眼,他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后,跟着瞪大眼跪在地上,高声说:「你家?你家!」 阮今朝平静极了,目光望着倒在血泊的谢婉,手背擦过脸颊,沉默片刻。 她说:「这个印记,是我阮家私卫的,前世我是在父亲死后才知道了,这辈子父亲不知道我晓得,司南都是不知情的,只有我知道,沈简,我不觉得达官贵族家豢养私卫不行,因为,我没有当做一回事。」 阮今朝回过头看着沈简,感觉自己从刚刚进来看着周围的麻木之中,渐渐感觉到了五脏六腑的酸涩疼痛。 「我父亲杀了你,对吗,所以前世我父亲压根就没有死,他是程国放在大宜的奸细,是穆厉一直都想找出来杀死的不停使唤的人。」 沈简否认这个说法,「那个人应该是周柘,穆厉要杀的应该是周柘……」说着,沈简自己都有点没底气,「你父亲,怎么会的,不会的……」 阮贤已封无可封了,李玕璋把他当半个大爷对待着,阮贤做什么要造反谋逆,即便他真的是程国的细作,他完全可以反杀回去,把一切都告诉所有人,李玕璋肯定要保他的。 所以…… 沈简咽了咽喉,去看谢婉。 阮贤,杀了谢婉? 阮今朝脸上挂着泪望着沈简,不知所谓地问:「我爹爹是不是什么都不要了,他带着所有人走了,要去哪里,是要回北地,和穆厉里应外合吗,那谢家怎么办,安阳侯府怎么办?」 前世谢家就是被阮家连累满门倾覆的, 沈简那句不可能完全说不出口,。 阮今朝不敢相信双手掌根摁着脑袋,慢慢地说:「我父亲反了大宜,我这两辈子到底在做什么,我的父亲杀了我的母亲,离开了京城,是要回北地去杀我哥哥,然后给程国投诚吗?难怪穆厉突然就出兵了,原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的……」 阮今朝深吸口气,突然就笑了。 「今朝。」沈简摸着她的脸,「我在的,别怕。」 阮今朝吸鼻子,面色苍白,「你能有什么用。」 沈简脑子几乎什么都不想了,摁住阮今朝的肩头,「今朝,我们走吧,趁着京城现在乱了,我们离开这里,去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来养你,我可以去找个地方做先生,我……」 阮今朝好笑,「跑,跑?你在发什么癫狂,我们跑了,谢家,沈家,十三怎么办?」 「不跑也无济于事。」沈简一把抱住阮今朝,将她拥的紧紧的,「今朝,我这辈子觉得能做的都做了,其余的只是想要清楚明白,现在我不想了,我觉得差不多了,我们活着就够了,其余的与我而言都是狗屁,我们走!」 沈简站起来,要把阮今朝拽起来。 阮今朝望着要带着他走的人,眸子闪着闪,「沈简,你怂什么?」她扯回手,拿起衣袖擦了脸,自己撑着膝头站起来,「你帮我个忙。」 沈简看起来的人,摇头果断拒绝,「不帮,我觉得现在我们跑路才是上策。」 无解了。 谋逆只有死路一条。 阮今朝两手摁住沈简肩头,「你在这里等着谢家人来,然后把你知道的真相都告诉她们,我要进宫。」 沈简抓着她,「你进宫去做什么!陛下若是活着,这件事他绝对不会轻饶,若是死了,李明启无望了,李明薇她母妃是程国人,李明泰登基已成定局。」 沈简咬牙,心一横说:「干脆一起跑了得了,活着最重要!」 「我说了,还没走到那一步,要想把我搞死了,那不能够。」阮今朝齿缝蹦出字眼,「阿简,我不是上辈子那个阮今朝了。」 阮今朝说着,微微垫脚亲了下沈简的脸颊,「沈简,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她眼神骤然坚定起来:「要把我弄死,那不能够。」 阮今朝说着,就大步而出。 沈简怔住片刻,朝着谢婉走了过去,抬手将她双眸合上,却是怎么也合不上。 沈简撕扯下一方衣片,给谢婉盖在脸上。 *** 大内已被彻底控制下来,李明启见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周闻,目光只是落在周柘身上。 「传我的口谕下去,成安郡王周柘伙同兰家谋逆,褫夺爵位封号,带到北镇抚司大牢关起来!」 「你不过是皇子,也敢来审我?」周柘挣扎。 李明启说:「成王败寇,你觉得,你现在配得上和我说话!」 「成王败寇,李明启,你难道没瞧着阮贤没来吗,他谋逆,你是他的侄儿,你怎么敢去位置的!」周柘大笑,「你是不是还想说,还有个李明薇——」 周闻骤然一拳砸向周柘,「父亲,认罪吧,你难道要姐姐在家里自焚吗!」 李明启觉察这话中不对,周闻是在阻止周柘后面的话,他并未做声,抬手让人将周柘压走。 他看向周闻,「放心,我不会动你姐姐,其余的你别想了,恩怨两清我说了不算,后面慢慢算。」 李明启望着宫门,见着纵马而来的阮今朝,不自然的咽了咽喉。 周闻跪着原地,小声说:「殿下,不能在外问话。」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指不定李明启都把李明泰给砍成肉泥了,现在谁站在这里,谁就是他们的亲祖宗。 胜负很明显了。 李明启自然知道不能在外面问,却是见阮今朝纵马而下,大步到他跟前,直接屈膝而跪下,对着他拱手磕头在地。 李明启愣住。 阮今朝抬起头,合手对着李明启说:「臣妇阮今朝,要告发父亲阮贤谋逆叛逃,愿立军令状,亲自活捉阮贤将其带回!」 李明启脑子嗡的一炸。 这话他怎么接!这话没人教他怎么接!沈简不来!就是要这样搞他是吗! 阮今朝望着李明启,忍住心口哽咽,「还请十三殿下给臣妇一队人马,现在阮贤必然没有走远,臣妇必能将其抓回!」 要把阮贤抓回来问清楚,一定要问清楚,要谋逆那就清清楚楚明明的谋逆,若不是,这辈子谁都别想把脏水泼到她身上一滴。 边上当即有人跪下,「殿下,不可啊,现在正是大宜存亡为难之时,阮今朝若放出京城,无疑是把阮家全族放虎归山,对我大宜国祚不利!」 阮今朝自知这个道理,她只是祈求的望着李明启,咬着唇抬起手并未放下。 「除开今朝,这里没人能把阮贤带回来,他是叱咤战场的雄狮,京城无人能在他手中活着!」 李明启望着齐刷刷跪下的已对他表示拥护的臣子,在站在上位者的角度,根本没有办法点头让阮今朝离开京城。 退一万步想,阮贤不要这个女儿了,司南是要这个妹妹的! 阮今朝忍住喉中的涌起的情绪,无法用表姐的身份去和李明启说话。 「阮今朝告发谋逆本就是大功,阮贤没有出现在这里,便是知道劣迹败落逃跑!」老态的声音传来。 李明启望着被谢和泽搀扶来的谢修翰,忙要过去搀扶,那身外祖父还没叫出口,边上跪着的周闻一把扯着他的衣摆。 「殿下,您现在不是皇子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想清楚了!」周闻压低声音说,「站着,站好,我不会害你的。」 谢修翰直接跪着地上,对着李明启说:「老臣愿以谢家九族作保,还请殿下给今朝人马,让他去将阮贤抓回来审问清楚来龙去脉,倘若今朝不归,我谢家全族皆人头落地!」 阮今朝侧眸眼泪被谢修翰一席话震撼而下。 谢修翰眸子带着安抚的笑意,虽未多说,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外祖父是信你的。 阮今朝眼泪瞬间涌出。 李明启得了这句话,立刻说:「阮今朝,天明之前,不管你是否抓着阮贤,都必须出现在我面前。」 阮今朝重声应诺,再度对着李明启磕下一头,扭头朝着外面去。 「今朝!」谢和泽追了上去。. 阮今朝已经哽咽,「舅舅放心,我不会跑的,我一定——」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瓷兰若是知道你今夜怎么委屈,得把京城炸了。」谢和泽握住她的手。 「我的话,也是你祖父要我告诉你的话,都记住了,别回来,回北地去,你回了北地,京城就不敢贸动了,你和司南都在北地,只要把你父亲摁住了,北地就不会乱的。」 「别管刚刚老家伙说的话,这种时候,朝堂不能没有谢家,沈简也不必担忧,你不在她比谁都能打能闹。」 阮今朝侧眸,「我不会走的,我要回来,我没有错,我不会走的。」 谢和泽握紧她的手,「听话,家里人会害你吗?」 「表妹!」 阮今朝望着坐在马背上叫他的谢宏美,谢和泽将她一推,「这些人,都是十三的,你不回来,他们也不敢把你如何了,走,今朝,快点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朝堂事我们旋涡之中的人来,你是无辜的,快点走!」 阮今朝眼泪婆娑望着谢和泽,「舅舅,谢谢。」 阮今朝翻身上马,扯着缰绳最后看了眼宫门 「驾!」 这一次,她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明白! 谋反,阮贤真的敢,她就敢大义灭亲!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80章 臣妇要告父亲阮贤谋逆!免费阅读. 第981章 谁都没有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跪着的谢修翰见着慢慢走回来的大儿子,重重的吐了口气,对着跪着的周闻抬手,让他将自己搀扶了起来,也算是让他不用跪着了。 到底是内阁首辅,这种时候的作用彰显明显,他望着匍匐在地的所有人,沉声道:「今夜十三殿下是要坐镇大内的,并非什么存亡危机时刻,各位只许醒醒神,没有风雨的大内,能叫大内吗?各处衙门损失,二品以上的大臣去文渊阁议事,武将全部待命,城内百姓马上吩咐人安抚,各个宫门都严加把守。」 他看李明启,见着已在夺嫡之中站在众臣之巅的外孙,深知他如今的稍微不慎,就会摔的粉身碎骨,「殿下现在,应先去看看太后,这里老臣来处理。」 李明启嗯了一声,知晓谢修翰是要替他收拾这些烂摊子,他走了两步又回来,「贺老呢?」 贺博厚同谢修翰成日掐的厉害,大事当前两个老东西堪比亲兄弟一致对外,好几次都把李玕璋、李明薇气得打抖。 谢修翰翻气得白眼,刚刚他还在贺家停了马车,要把贺博厚一起弄进来,贺博厚说他要死了,要在家里闭眼,坚决不跟着他来大内,全然不管亲儿子还在大内。 他笑笑,说:「没死,到底年纪大了,吓着了,一会儿老臣派人去请便是,十三殿下先去看看太后。」 这局棋还没有走完。 李明启站在这里不是赢,要拿到即位诏书才是赢,大臣三拜九叩叫了陛下万岁,悬着头上的那把刀,才是彻底消失。 李明启返回宣政殿时,太后、齐皇后,柔妃已都沉默的站着外头,望着他的目光皆是情绪复杂。 李明启走进去,见着内间已经静静躺着换了龙袍的李玕璋,突然发现自己很冷血,居然一点想哭的心情都没有。 罢了,他哭不哭不重要,只要李明薇哭了,父皇来世上这遭就没白走。 「十三。」太后叫轻轻唤他,又对着靠着角落站着的李锦叫了一嗓子,「淑妃。」 被叫的李锦站直,走过去从衣袖扯出一方丝绢,她目光淡淡的,小声说:「陛下留下的,算是遗诏了,正式的遗诏我不知是给你们谁了,若是没有,就按照这个做,新帝有襄王李明薇拟定。」 大殿骤然无声。 太后扯过丝绢,确定上面歪歪扭扭的字真的连起来和李锦说的一样,才发现儿子最喜欢的宝贝大星星不见踪迹,「十一呢?襄王呢!」 「脑袋被开瓢了。」李锦静静地说:「所以,你们最好想想,他也没了,谁登基,怎么登基。」 说完这句话,李锦扭头走了出去。 她朝着人少的地方去,抱着膝头坐在了台阶上。 李锦感觉有手拍着自己肩头。 「你是天底下唯一真心喜欢陛下的女子,今夜你失去了唯一的丈夫,唯一的儿子也……」 李锦听着谢柔的声音,捂脸的手指缝慢慢的溢出泪水。 她忍着痛苦,声音颤颤,「我以为我走,他们父子就好好好的,我下定决心回来,就想远远的看着陛下,知道他能蹦能跳我就知足了,老天爷真的是,太能玩人了……」 李锦深吸口气,努力要把眼泪都抹干净。 谢柔在她旁边坐着,抬手将李锦的脑袋按到自己肩头上,嘴角弯弯,语气很平和,「陛下见到你,让他死他都乐意,你没了,他没有一天高兴的,有时候宫宴,他都习惯性的朝着你一直做得方向看……」 李锦捂着脸咬着唇角,李玕璋对她多好,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让她位同副后,让她的儿子荣宠堪比储君,即便被朝臣说宠溺她,也是一副随便骂的架势。 谢柔小声说:「可以哭的,哭和年纪没有关系的,今日若是十三出事了,我肯定做不到你这样坚强,我大约就直接死了。」 谢柔望着夜空,犹豫地说「你别带十一走。」她说:「大宜很安全,我们都会保护你们母子的,陛下在天之灵也会庇佑你们母子的。」 李锦笑出声,闭起眼睛说:「你们不过是要榨干十一对大宜最后的价值罢了,十一还能选谁,李玕璋留下那样的东西,意思就是十一不能登基,说真的还有点恨他了,我告诉了他我是谁,他就不要我儿子做皇帝了……」 柔妃侧身抬手抱着李锦,拍拍她的背心,带着一点安慰的笑意,「怎么会呢,这些年我们都看的最明白,陛下最心疼的就是你们母子,你们要的都是我们不能去看一眼的,陛下只是害怕你们受伤罢了,他不求你们母子爬的多高,只求你们平安。」 「陛下心中,你和十一的位置是最重的,你别怕,我们都会保护你的,前朝都会护着十一的,你别看我大哥天天嫌弃十一什么都做不好,恨不得朝他脸上吐口水,真的谁敢去搞十一,他挽着衣袖就打了……」 谢家一定会护着你们的。 柔妃在心中坚定地说。 李锦终究是放声哭了出来。 谢柔只是静静的安抚她,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不能说节哀,也不能说李明薇不会有事。 这个女子,今夜兴高采烈想来见夫君,又怕被儿子瞧着骂一顿,才曲折的来找她,谁知道宫乱了,她自己不知道拼杀的多不容易才到了宣政殿,迎接她的却是天崩地裂。 不远处的转接,齐皇后抬手做了个嘘,对着跟着的嬷嬷低声说:「走吧,回去了。」 嬷嬷说:「皇后娘娘不去看看吗?」适才齐皇后瞧着李锦默默走了,连着抱着李明瑢回来的贺瑾都不见,不就是急着过来安慰李锦吗。 齐皇后这些年和李锦掐的如火如荼,但李锦在处理后宫事宜上的确比齐皇后手段好了几条街。 齐皇后轻哼一声,「看什么,有人陪着她了,你别把我想的接受她了,现在这个节骨眼前朝后宫齐心协力才是正统,得坐最坏的打算,若是十一醒不来了……」 搀着他的嬷嬷掐她的手腕,生怕这话被那个不长眼的听了,不管是告诉李锦还是李明启,齐皇后都是挨刀的。 嬷嬷耐心说:「襄王是祥瑞之身,自然会逢凶化吉的,皇后娘娘可不能胡说的,如今这个局势,十一殿下您必须要帮着保住!」 齐皇后心中自是怎么想的,嘴上还是说:「他的儿子为什么我要去护着,她不是能耐的很吗?」 嬷嬷拍齐皇后,「我的娘娘,要想咱们家小殿下平安顺遂,就得有他上头两个哥哥的庇佑呢,十一殿下也是挺喜欢咱们小殿下,小时候也抱过好多次的。」 齐皇后顿时白眼上天,「你可闭嘴吧,他那是替他母妃吓我,他要是来了句喜欢,陛下顺着他说的也抱着宣政殿去养着,我和谁哭都没有,更是为了警示李明启,你不听话,我就抱别的弟弟去了,李十三以前多欺负我儿子,我还是看得见的。」 李明启嘻嘻哈哈进来,瞧着李明薇抱着李明瑢轻着大哭,重则掐他儿子脸! 嬷嬷就笑了,谁小时候不混账的,再听话的孩子也是会偷摸搞事的。 「这宫里真的维护咱们小殿下,十一殿下说第二,就只有十三殿下说第一,那次咱们小殿下有点委屈,不是十三殿下帮着出气的,此前差点交代了,不也是十三殿下从水里捞起来。」 李明瑢也不是蠢货,就见着这两个皇兄朝上凑,其余的皇兄皇姐听着声就开跑。小孩子是不会掩藏喜恶的。 嬷嬷说着,沉了眸,「娘娘就记住一句话,不管谁登基做了龙庭,您都是太后,这点就足够了,只要您一步都不错,咱们小殿下,亲王身份是跑不了的!」 齐皇后大道理自是明白的,深吸口气,慢慢地说:「李明启算是赢了。」 嬷嬷摇头就说:「错了,是谁都没有赢,夺嫡之战从来都没有赢家的。」 齐皇后:「陛下……」 嬷嬷说:「陛下求仁得仁,护了儿子,见了淑妃,算是了却了心愿。」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81章 谁都没有赢免费阅读. 第982章 表姐不会抛弃你走了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正殿当中,太后静静的望着托盘之中的东西,她这辈子,送走了自己的丈夫,亲生儿子,如今又送走了膝下养着的儿子。 她深吸口气,对着李明启说:「十三,眼下你自己要做出取舍了。」 李明启不动如山,带血的外袍还未有空闲换下,他余光看着袖跑上的血迹,都是李明薇的。 这个人从小到大怕是油皮都没蹭下来几次,这次直接被爆了脑子。从小到大没挨的打,直接一次到位了。 若是姑息了,岂不是让李明薇觉得,父皇走了,他的生死就没人看重了,他留下来好好帮衬朝堂,和留下在朝堂天天水俸禄,那是两个事情。 这人真的撂挑子了,以前李玕璋炸了还会收敛点,现在谁敢在他跟前炸? 李明启说:「对错都在心间,即便表姐不回来了,我也不后悔刚刚所做。」 他看太后,眸光带着狠厉,一字字说:「我现在就说一句话,李明泰必须死,这点谁都不能改。」 伤了李明薇,杀了李玕璋,这种人不杀还留下做什么! 太后骤然拍桌,觉得这不是此刻的关键,「兄弟相斗,陛下惨死,这种天家丑闻,怎么能够传出去?十三,是非黑白只是你的观点,现在大局稳才是最关键的。」 「什么天家丑闻,弑君杀弟是国事,不是小事!这个是公道!」李明启执拗:「太后要我配合,那么我的条件有三个。」 他顿了顿,「第一,谢家阮家我要保,谁都不能没了。」 「第二,李明泰和他外家我都要杀干净,一个都不留,不然我恶心。」 「第三,李锦不能被掩藏起来,李星弦没了父皇,太后在把他的母妃夺走,那么,他没了,我也没了。」 「你现在给我玩什么兄弟情深!」太后拍桌而起,怒气腾腾,「李明启,如今是你胡闹的时候?你真当你已经赢了吗?文渊阁那头谢家已经站不住脚了,贺家不知道要废多大气力——」 「太后,殿下,沈世子求见。」 外面一道声音响起。 太后听着沈简的名讳,慢慢坐了下来,瞪了一眼李明启,说了个宣。 李明启叫了声夫子,见着进来的人,如同找到半个主心骨,「你说怎么办,你别看我了,不瞒着你了,我都想跑路了,不然我抓着李明薇的手,让他仿父皇的字迹,让他把皇位传给十七,你做托孤大臣如何?」 太后被李明启一番孩子气的话弄得扶额,「十三,不可玩笑!以后你都不可在胡言乱语的玩笑!」 沈简脑子走到桌案前,连连喝了几杯茶水,平复了情绪和急促的呼吸,才说:「李明泰呢?」 李明启说:「关着的,还没杀。」 沈简嗯了一声,他看太后,「陛下在驾崩之前,在百官之前提过要册封李明泰做太子,所以太后现在必须要去让李明泰亲手写下认罪书,一定要快,这样一来,他自愿放弃了储君位置,十三的路才平稳。」 太后:「好。」 沈简又看李明启,深知这个学生的脾性野性十足,声音严苛许多,「今夜死的人已经够多了,现在内忧外患,你把你的邪火都给我压下去。」 「你到底是在给李明薇出气,还是在这里铲除异己?李明启你要不要出去看看京城什么乱成什么样子了!」 沈简深吸口气,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些严重,上去拍拍他的肩头,「十三,我们都知道你最无辜,最是什么都不知道,好好在王府呆着,结果就被推到这种风口浪尖上来了。」 李明启嗯了一声,露出一抹委屈,转瞬就消失了去。 沈简继续说:「淑妃娘娘还是需要太后出面,就说其实没死,是帮陛下做什么事去了,起初是瞒着襄王的,后面襄王出了王府就是知道了内情,言之有理朝臣们就会相信。」 最后守着李玕璋只有李锦,李锦肯定还知道些什么保命的大内机密。 「还有一件事,太后要去给皇后讲道理,让皇后娘娘在朝臣跟着,最好是拉着十七殿下,说些以后好好听两个皇兄话,乖乖在宫里呆着认真读书的话,绝了外头认为中宫嫡出可能上位的心思。」 沈简说着,对着太后一拜,「这三件事,都需要太后亲自去同朝臣说,最重要就是去见李明泰,其余的两件事,何时动,玉安晚些单独同太后谈。」 太后知晓是在请她离开,师徒二人要单独说话。 太后一走,李明启坐到椅子上一缩,捂着头,仰头发泄似的啊了一嗓子,「你拿刀把我杀了吧,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沈简言简意赅,「李锦是程国送到大内的细作,只是李锦早就反了程国那头,当初假死离开,应是为了保陛下贺李星弦,如今回来了,是李星弦托付我和你表姐把他从程国带回来的,程帝的死,李锦也应该有功劳。」 李明启啊了一声,「什么玩意?淑嬢嬢把程帝杀了?」 「我猜的。」沈简说的很快,让李明启不要打断他,「你十一哥真正的外家,是程国曾经叱咤朝堂的李氏士族,你的外家在李家士族面前压根就不够看的。」 李明启看破什么,「所以李星弦不能登基?」 「为什么不能?」沈简说,「他是我大宜的皇子,是我大宜皇帝亲自带在身边的皇子,他若登基了,还能打程国皇室的脸。」 「只是这样太冒险,你哥禁不住人背后逼逼,还是算了。」 沈简望着「这丝绢站不住脚,等着李星弦醒来,若是有遗诏最好,若是没有了,就让他写,别说骗鬼话,你们两兄弟当年是在我跟前秀过一手的,我拿去给内阁看,谁都分不清真假。」 李明启嗯了一声,见沈简打来的眼神,给出承诺,「我知道了,等他醒了,我就让他写。」 他知道沈简不会害他的。 沈简知道问题不大,李明薇这人有点爱使小性子,李明启总是有法子让他彻底妥协下来的。 「现在来说说棘手的,你的姨父,我的岳父。」沈简说:「你要做的就是保持中立,拿着阮贤对着大宜的战功说事情,必须要人证物证全都在,才能处置。」 「在此之前,不能护谢、阮,也不能打他们的脸,这个度你肯定是掌握不好的,你就板着脸不要说话,其余的交给你哥来拿捏。」 「特别是你能够坐在金銮殿那个位置了,更是不能胡乱在阮贤逃走京城这件事随意说话。」 「只要你不开口,朝臣就没有办法真的拿着刀逼着你下决策,再则,这次护驾侯府是有大功率的,稳定朝堂谢家也是大功。」 「你要做的,就是去让周闻、贺家不要出来占功,你登基的从龙之功,必须要沈家谢家来全部拿了。」 「这样阮贤的过失,沈谢两家的功能够抵,咱们谁也不欠谁,以后你该怎么对我们就怎么对我们。」 沈简说着,叉腰露出棘手的神情,「现在,两个可能的变数,第一,李明薇醒不过来。」 他看李明启要叫唤了,「我已去看,脑瓜子开瓢了,不能马上醒,他就没用,所以,小佟会仿字迹,这个登基诏书,她可以来写,但是这个气,你和太后都要通了,我也害怕你以后搞死我。」 李明启翻了个白眼。 沈简笑笑,随即顿了顿,他又说:「以及北地那头,你也要做好准备的,我的意思是,先安内,真的要打起来,我们怎么多人,总是能想办法出来的。」 「直接点。」李明启说,「说我能够听懂的。」 沈简说:「现在大宜能用的战将一只手都能算出来,可是真的能和阮贤打的不分伯仲的,是今朝。」 「若是阮贤真的叛逃去了程国,那么你也要做两件事,第一,让今朝挂帅去打,戴罪立功就足够了,我在京城带着,就算人质了。」 「第二,谢宏言你得暂时关起来了,至少得关着所有的事情都了结才能放出来。」 「第一可以。」李明启说,「第二太狠了,我觉得你不了解谢瓷兰,谁敢真的玩他,他怕是能杀人全家,若是穆厉真的要打他娘家了,我觉得,谢瓷兰的战力比表姐和司南加起来都厉害。」 沈简哽住。 李明启望着他:「夫子,我没有你那么高瞻远瞩,我从始至终都想大家平平安安的,你们平安,我就高兴。」 他靠着椅子仰起头,「阮贤能逃,就是笃定谁都找不到他离开的路线,表姐若是走了,是为了回北地纵横谋划,小佟和雀雀在京城,就还有一条捆着北地的链子。」 「她若是回来了,就表示她问心无愧,把自己放在这种烈火之中,她会求仁得仁的。」 李明启叹气,「我现在很累。」他说:「我看着父皇死了,第一反应居然都不是哭,而是怎么才能自保,在保住你了,那瞬间,我觉得我太没有人性了。」 沈简走到他跟前,背着手看他,「十三,帝王都是无情的,哭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没人会哭的,现在,你一定要压得住事。」 李明启摁了摁鼻梁,「知道。」 沈简强调,「是压得住事,不是挑事,明白吗?」他说:「若是有人要反你,说你是阮贤的侄儿,阮贤反了,你也该死,你——」 「要你管。」李明启呸了一声,牙缝里面挤出字,「我先是阮贤头上的主子,再是他的侄儿,给我玩道德?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沈简笑笑,「对,就是这样道理。」 李明启起身,拍拍她的肩头,「不怕,表姐不会抛弃你走了的。」 沈简失笑。 他啊。 只求阮今朝这辈子平平安安的活着就足够了。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82章 表姐不会抛弃你走了的免费阅读. 第983章 忘记什么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安静的西殿中,李明启走了进去,见着安静倒在床榻上合眸的人,低头拿着手指去戳他的脸,却是望着手背的血迹,怕弄脏了他,默默将手背在伸手。 「李十一,你快醒醒,外面好多人,他们都等着我哭鼻子。」李明启轻声说:「你爬到一等公爵的亲王位置,不就是要我成为全京城最撒欢没人敢管的皇子吗?」 静静睡着的人脑袋圈着白布,对着说话的人丝毫没有反应。 「你再不起来,我真的要被那些人欺负死了,我把你当祖宗,我私以为咱们二十年交情,本就没有什么秘密,你却骗了我怎么多,我都没什么骗了你,只是有些事情或迟或晚告诉你罢了,你外家那么厉害,你怎么敢装委屈样的。」 「李星弦,你快点起来。」李明启低低地说:「算我求你,别睡了,你这样我带你跑路都不敢了。」 「快醒醒,你母妃和皇后见面就掐,皇祖母年纪怎么大了,还要出来料理朝政,她和你母妃不对付,可有什么好的,次次都是给你留着的,你就忍心她来劳累?」 「皇室的主心骨,朝堂的定海神针,补天的女娲娘娘,能不能先睁睁眼,在继续睡?」 李明启直起身子,深深吐了口气,「你知道要在父皇下葬之前醒来,你是父皇心中唯一儿子,他的牌位怎么也要你抱着从宫门走出去。」 他不想去问,也不想去猜大殿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可以想也不想也确定的便是,李玕璋必然是为了护着李明薇,才被取了命。 那一刀能要李玕璋的命,也能要了李明薇的命。 李明启走了出去,见着沈简已在等着他了,带着他朝着外面走,「我要去文渊阁,夫子和我一道去吧。」 沈简与他并肩而行,轻声问,「十三,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 李明启嗯了一声,「有遗诏,我见过,只是……」 沈简都难得过脑子了,白眼一翻,「只是给了李星弦,是吧?那你看到遗诏上面的内容没有?或者你知道遗诏可能藏在哪里?」 李明启摇摇头,「李星弦不要我知道的事,我在他面前上吊他都只会帮我踹凳子,你怎么杞人忧天做什么,他会醒来的,肯定会醒来的。」 沈简知道李明启在李明薇的事上,是异常固执的,也不在继续说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做,李星弦什么时候苏醒,什么时候说登基的事?」 李明启说:「说的天地良心的,这个节骨眼,背着他登基,和谋朝篡|位差不多,没遗诏,他亲王,他不登基,我登基,我是他儿子,还是他大爷?你可别搞我了,我现在就是被你们放在刀山火海的人,再则,现在内忧外患的,皇室需要出面的人,除开我还有谁?」 听着如此无赖的话,沈简反倒是被逗笑了,李明启说:「事情都会朝着好的方向走,所以咱们现在就是朝着天亮去呢。」 「星星也黑夜也不会死的。」沈简顺着说,「白日没人会注意星星的方向,暗夜的时候,星星是所有人指路的明灯,更别说是祥瑞的星星。」 李明启吐了口气,「得了吧,他睁眼了指不定要拎着刀去片了李明泰。」 沈简说:「所以刚刚你在大殿之中的话,就是要人把李明泰的万一的死,都怀疑到你的头上去?」 这个节骨眼李明泰再该杀,都暂时不能动,且李玕璋真正的死因必须按压下来,这是会动摇国祚的惊天消息。 兄弟相斗,圣上惨死,眼下大宜外头有个程国虎视眈眈的盯着,指不定马上就要虎啸而来,若是动摇了内政,那就是得不偿失。 李明启说:「父皇教导我的话,我现在就只能记住一句。」 他站定了脚步,仰头任凭夜风拂面,「就是李明薇身上绝对不能有脏,他已经不是一个皇子那么简单的存在,他是所有人大宜人,相信大宜会国富民强国祚延绵的天降福星,所以,他不能有脏,我可以骂声一片,父皇可以被人诟病,他李明薇到死,都得干干净净。」 沈简嗯了一声,李明启回头看他,「夫子,我有句话已经憋了五年了。」 沈简问:「为什么喜欢你表姐吗?」 李明启说:「我知道你看上她的脸,还有阮家的兵力了,我才不信你是真的一腔爱意娶了她,她也是为了情爱选了你,你嘴不饶人,表姐脾气爆,你们俩不是家世能打,真的直接指婚,指不定谁把谁气死,谁把谁打死。」 李明启顿了顿,「我要问的是,为什么你和表姐一开始想要杀我哥,表姐我姑且认为,她可能知道一开始皇室想要把他塞给我哥,而他想要回去,就算他和贺瑾和离了,皇室也有可能把她再度指婚给我哥,因此,她有足够的理由支撑他去对我哥下毒手。」 沈简目光有些复杂,「这个说来话长,简短点就是,李星弦没有了,朝堂的权势分布就能重新洗牌,你虽然明面觉得我和你哥没过节,可有时候过节也是单方面的,你就当我前期看你哥不顺眼。」 李明启眼底带着迷茫,沈简嘴角弯弯,抬手摸摸李明启脑袋,「以后我可就不敢这样以下犯上了,走了,去议事了,你可要沉住气,那里头的人,可不会在把你当做小皇子容忍顺从了,是要逼得上吊才罢休的。」 李明启挑眉,「夫子也忘记了一件事,父皇不在了,李星弦还睡着,还有谁能关着我,还有谁?」他一把勾着沈简的肩头,「表姐也出去,那蛋也不在,这京城还有人敢来管我的!」 沈简:…… 这小子是真的一点怕也没有。 李明启说:「话说,你为什么要骂谢家表哥是镶金蛋?说他们三个成日在京城仗着架势和皇亲国戚的皮子,天天滚来滚去的碍眼?」 沈简气急,「不是我,一开始就是阮今朝说那谢家三兄弟是金蛋!」 「不是他们先骂你沈金猪,你骂他们谢金蛋吗?」李明启说:「真的太幼稚了,我都不想和你们一起玩。」 沈简:…… 得得得,都是夫妻,这锅他认了。 「金猪也好,金蛋也罢,倒是富贵阔绰,也比被人叫肉球好对吧?」沈简看李明启,「我若知道皇室有个肉球,我是爬也要从侯府爬出来一睹为快,你小时候到底多胖,怎么说着你哥就是雪团子,说着你就是肉球了,你哥白胖,你肉堆吗?」 李明启切齿,「他喂得!」 「别,这话我不信。」沈简说:「我就见过大家都劝着你吃慢点,可从未见过有人让你多吃点。」 李明启吃饭是真的香,也不知道这小子从今日起,吃饭还会不会香喷喷了。 二人脚步在望着文渊阁都驻足了下来。 李明启叹息,「夫子,你说是初四的内阁议事恐怖,还是今日这遭骇人。」 沈简说:「用你表姐的话来说,别怂,就是干。」 李明启扶额,「干不动真的干不动,这里的干死一个我就是皇朝罪人。」 沈简抓着他,「走吧,有我在,你不会答的都看我。」 师徒二人怀着沉重的心情一步步踏上台阶。 沈简说:「十三,我怎么感觉,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李明启生怕他跑了,逮住他,「你别骗鬼,我父皇魂魄现在天上飘着的,当心带你走。」 随着一声十三殿下到,文渊阁内叽叽喳喳的声音彻底安静。 李明启目光在定格在贺博厚脸上的瞬间,顿时心中咯噔一声,侧眸去看沈简。 沈简也彻底反应过来遗忘的事。 他的妹夫还没去找呢。 贺博厚的声音响起,「殿下,世子,我家儿子呢?那么大个人,我怎么找了一圈没找到。」 沈简咳嗽了一声,硬着头皮说:「在陪着十七殿下玩呢。」 谢修翰哦了一声,「十七殿下可还好,可吓着了?」 李明启说:「就是吓着了,贺瑾在哄呢,到底是小孩子,随着他们去便是,议事,来议事。」 紫福殿地道中。 孔平方仰头朝上看,「怎么还没动静,是不是我们输了。」 贺瑾抱着李明瑢说:「怎么会,等着天明吧,咱们怎么也不可能输的。」 李明瑢不停打哈欠,就是不肯靠着贺瑾睡下去,「我想父皇了,还有十三哥、十一哥,你身上没有糕点味道,我睡不着。」 贺瑾摸着他的脑袋,「殿下是饿了?睡着了就不饿了。」 李明瑢打哈欠说:「我们上去吧,我觉得我们是被忘记了。」 「不可能。」孔平方说:「简儿怎么可能把我给忘了,必然是上面事情没有处置好,这里安全。」 孔平方目光望着地道,贺瑾说:「这里是通向哪里的?」 「安全的地方。」李明瑢说:「肯定是安全的地方,这里是紫福殿,母后说,紫福殿是父皇专门给十一哥弄的,这里肯定是给十一哥逃命的。」 贺瑾:「……偏心眼的老子。」 李明瑢附和,「对,父皇就喜欢十一哥,十一哥笑一个,他能乐一天。」 孔平方摸着胡子说:「所以,这里是通向王府的?」他朝着黑漆漆的地道去,「走,这种时候不去翻翻王府,都对不起呆着这里。」 李明瑢顿时挣扎下来,挡在二人之前,「你们不许去翻我十一哥地盘,你们这是以下犯上,亲王的地方岂能是你们造次的!贺瑾,你不懂事,难道还要连累你父亲吗,孔先生,你虽然了无牵挂,到底是借住在侯府的,你不要沈简好了吗!」 李明瑢伸手倔强挡着二人跟前,「不许过去,不许!」 孔平方说:「十七殿下,你难道不想知道点保命的东西吗?你是中宫——」 「不停不停王八念经!」李明瑢捂着耳朵,「父皇说了,要我好好听十三哥、十一哥的话,只要当个乖弟弟,不给他们惹是生非,私下多维护他们,我和母后就是富贵一辈子,你们休想说能挑拨我的话出来!我不听,不听!」 贺瑾望着孔平方,见他口型说着遗诏,轻轻蹙眉。 李明瑢倔强的盯着两个人,突然手里多出个火折子的东西。 贺瑾看清楚那是什么吓得低吼,「祖宗,那玩意你别乱来!」 那是小火药! 李明瑢说:「你们,你们要是害我两个皇兄,我,我就带你们走。」 孔平方摸着胡须望着李明瑢,突然笑笑,「十七殿下有心了,不去就不去了,老朽只是觉得一直呆着这里,也不是什么好法子,不如看看别的出路,这种时候,在废物的人,只要活着,都是有用的。」 「王府有兵符你知道吗?」孔平方说:「难道十七殿下不想替两个哥哥做什么?」 李明瑢说:「十一哥的东西,十三哥都能动,什么兵符,你要借着我的名字去拿兵,不要!」 他道:「父皇说了,让我多吃饭少做事,这样才是对的,你是要借着我的名义去拿兵,到时候给安阳侯府得脸,给你学生得脸,不要,不要,我就是小了点,道理父皇和两个皇兄都是教了的!我是李家皇子,不是你们谁谁的刀盾!」 孔平方笑意更深,而后拍拍手,「你十三哥与若是有你这等觉悟,不知道得少走多少弯路。」 贺瑾道:「先生是在试探?」 「哪里,只是太无聊了,逗逗小皇子罢了。」孔平方说:「我只是觉得,在如何也该有人来找我们了不是?」 贺瑾扶额,「我怀疑淑妃是在搞我,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孔平方说:「是太后把我塞来的。」 贺瑾眯眼,「太后,紫福殿还和太后哪里通着的?所以你手上有什么?」 孔平方说:「什么都没有,就是太后手书罢了,防患于未然罢了……」 「孔先生,太后是让您保谁啊?」李明瑢说:「也是十一哥吗?」 孔平方说:「十七殿下好好猜猜。」 李明瑢说:「你们都觉得十一哥最重要,都不把十三哥当会事,你们都没有心,有事就是十三哥上,没事都不搭理他。」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83章 忘记什么了免费阅读. 第984章 梦境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十一,十一?」 李明薇朦朦胧胧听着有人在呼唤他,他张开眸子,骤然脸颊就被一顿亲吻包裹,他瞪眼去看,就见着李玕璋抱着只小奶狗,嘻嘻哈哈和他笑。 「十一喜欢吗,这是外头进贡来的,这只最漂亮,爹爹亲自给你选的,这狗活泼,正好带着你到处闹闹,别成日就知道闷着,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个小呆星星。」 李明薇抬手摸脸,楞楞的望着跟前的人,而后一双手将他抱了起来,「李九郎你是有病吗,咬着十一我拆了你皮子,哎哟,都把我乖儿子添臭了,咱们不和狗玩。」 是淑妃? 李明薇透过李锦眸子的倒映,见着自己圆乎乎的脸。 这肯定不是他,至少不是现在的他,是儿时的他,所以,这是梦。 李明薇扭头抱起狗到他面前邀功的李玕璋,想要塞给他玩,他不喜欢嗷嗷叫的东西,回想起当年他不懂事说狗才喜欢狗,爹爹要狗就不要来找他和母妃。 李玕璋当时神情挺落寞的,抱着狗就走了,后面说看外面朝臣家的小公子得了这小犬,走路都神气的鼻子朝天,专门给他搞的,李锦表面和他一条心把李玕璋骂走了,后面狠狠拍了他几下屁股,说他不能因为别人不知道怎么对他好,就无视别人的好,特别那人还是他老子。 李玕璋看被抱着的儿子傻乎乎望着狗,笑意更大,「瞧瞧,我就说十一肯定会喜欢,十一喜欢吗,要是不喜欢这闹得,还有一只安静的,你不要的那只……」 李明薇伸手出去,李锦吓得抓他手,「小心咬着你,你当是你屋子的鱼,你一只手就能捏死,这能咬死你的。」 「儿子喜欢。」李玕璋白李锦,「咱们十一是皇子,是男子汉大丈夫,玩玩狗怎么了,以后还得跟着我去猎场大杀四方,你少把我儿子当公主养,谁家皇子出门狩猎钓鱼的,来,十一看看。」 李明薇伸手轻轻触碰了下对着他哈哈哈毫无攻击的狗崽子,李玕璋见着他喜欢仰头大笑,一把将他抱了过来,将狗崽子塞到他怀中,吧唧一口亲到他脑门上,「爹爹好儿子,拿着狗好好玩,别玩死了啊,养大了能保护你的。」 李明薇抬眸看李玕璋,小小的手圈着他的脖,低低说:「父皇,我错了。」 李玕璋不明所以,外面李芳叫着时辰到了,内阁在宣政殿等着了。 李玕璋露出不耐烦说,「让那几个多等等还能死了,等死了我让他们配享太庙,天天嘚吧嘚吧嘴碎的厉害,好吃好喝供着找两个嘴甜的太监哄着,再闹朕就撂挑子不去了。」 李芳啊了一声,李玕璋呸他,「真的急,要不要朕传位给他们,一天天家里不好好看着,来管朕家里人,回头十一见着朕都不知道朕是谁了,朕找谁闹去,闹了这父子情就回来了,去去去,别闹朕……」 「可算了,回头又说我以色侍君,缠着陛下不理朝政,太后天天都盯着我宫里的。」李锦似有点意外儿子会愿意抱着狗,明明平时玩个泥巴都嫌弃无比的,她拍拍手,哄着儿子给手,「十一,娘带你去小狗看狗屋好不好,你父皇要去给你赚狗粮钱了。」 李明薇被李锦抱回来,手被举起来对着李玕璋挥挥。 「给爹爹说不要把人气死了,你会和小狗好好玩。」 李玕璋捧着儿子小脸啵唧亲了亲几口,又亲了亲李锦的脸,恋恋不舍地说:「晚些时候就回来,记得给我留饭。」 李锦点点头,「好。」 望着李玕璋渐渐消失的背影,李明薇忽而挣扎下来,朝着他的方向追了过去。 「父皇!」 「爹!」 李明薇呼喊地瞬间,忽而脚底被什么绊住,紧跟着浑身被冰凉包裹,呼吸愈发艰难。 他骤然睁眼,骨肉透入寒意,水,他在水里! 忽而一只手将他扯到怀里,紧跟着天日重见,落目纯白一片,他透着捞他出水的眸子,已经不是那张肉唧唧的小脸了。 环视过去,就见着栏杆处几个身着绯色官服的吓得眼珠子都要落出望着他。 「殿下莫怕,抱着我,咱们马上就上去了。」 李明薇看抱着他的人,是孔平方。 哦,是他被内阁逼疯闹跳河吓人那次,到底年少不懂事,不知冬日跳水会留下终身的隐患。 一只手拎着他的脖子,不用想,李明薇也知道是谢和泽。 在他漫长的年少时期,谢和泽就这样拎着他后脖子提到这里,拎到哪里,后面拎不动了,就开始拽他,还伙同朝臣搬着他走,嫌他反应慢做事不积极,皇帝不急太监急。 还未看清楚谢和泽,有力的怀抱就把他抱了过去,冷厉的声音响起,「十一殿下怎么会落到水里,跟着的人都是怎么伺候,全部杖毙,还有你们这些狗东西,素日和朕狗叫也就罢了,怎么小的孩子都不知让着点,怎么,你们谢家是觉得柔妃有了孩子,就要替他开始铺路了?」 李明薇呼吸有些困难,趴着李玕璋肩头,见着远远跪在后面的朝臣,用力圈着李玕璋脖颈,「父皇……」 软绵无力的声音吓得李玕璋胆寒,「不怕了,以后父皇陪着你,是父皇心急了,以后父皇不敢了,回头父皇就给你处置这些人。」 他被洗干净弄缓和由着奶娘拉着人带进内殿,就听着李锦砸屋子的声音,李玕璋局促的站在旁边一动也不敢动。 恼羞成怒的李锦,指着李玕璋骂,「李老九,你给老娘画了怎么多年的饼,老娘看着儿子喜欢你难得和你计较,今日你不把那些逼得十一落水的狗东西砍了,咱们就别见了,你对外说我死了,十一也风寒病死了,你爱做什么做什么!」 李锦说着大步朝着李明薇去,拉着他的手,目光满是心疼,「你这没出息的东西,被人欺负你打回去就事,何必自己去以死相逼?」 李明薇很清楚记得,当初他下意思说,那些人都不能得罪的,刺的李锦扭头去和李玕璋动了手,拉着他就朝宫门走,最后惹得朝臣弹劾了李玕璋,说他管不住李锦,还说他没有皇子体统,总之说的异常严重,李玕璋被一群文臣惹得大约是想收拾,又要护着他和李锦,只能憋屈自己做孙子。 李锦见着儿子木愣愣的,气得对着李玕璋说,「他这蠢货德行,你就不能让他开开心心,你我就这一个儿子,你还要用他做制衡谢家的棋子?李玕璋,你是人吗?畜|生都知道护犊子,你呢?看着儿子跳河,宣政殿今日人都死光了,怎么就没人拦着了?」 李玕璋被骂的哑口无言,「你有什么我们关着门说,十一才拎出来,你吓他做什么,奶娘呢,还不把殿下抱下去!」 李明薇挣脱开李锦的手,朝着李玕璋走过去。 「不是的。」他拉着李玕璋的手看李锦,「是我想吓唬内阁的人,才跳的,我跳的快,我是看着他们想来哄我了,才跳的,不是没人跟着,我说我想喂鱼,让王恐去拿鱼事,又说冷方昶去给我拿斗篷了。」 李锦哈了一声,当即挽着衣袖换了目标,「你小子是玩的野了,成日跟着你爹好的不学,狗啃的德行一个劲学,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你也敢做,大冬日的朝着冻死人的水里去,你当自个锦鲤成精了?」 李明薇无所畏惧,还是仰头和李玕璋说说:「父皇,是我自己觉得,这样内阁的人以后就不敢为难我了,我知道父皇一直都在旁边陪着我的。」 李玕璋被儿子的话逗笑,低头揉揉他的脸,「有人欺负你,就要告诉父皇知道吗,你不说父皇可能就不知道,这大内很大,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父皇的眼睛跟着你,双手护着你,以后不可这样了。」 李明薇嗯了一声,李玕璋摸摸他的脑袋,把他朝着李锦的方向推,「还不去给你娘说错了,我头一次看人健步如飞,真的要飞起来了。」 李明薇朝着李锦去,拉着她的手叫了声娘,要拽着他去李玕璋身边。 却是一个回头,周围景象瞬间一变。 是太后的宫殿,周围的都是请安的宫妃,他回头,李锦打扮的贵气逼人,反拉着他的手朝着太后去。 太后怀里抱着个肉团子,正卖力的抱着自己脚丫子朝着嘴里放。 哦,怎么丑,是李明启。 太后对着李锦一如既往没好脸色,边上的齐皇后就说:「素日给本宫请安你迟些也就罢了,到底你一句侍奉陛下劳累,大家都惹不起你,怎么,同太后娘娘你也要拿款了?」 李锦冷笑,嘴里的话还没出去,李明薇先一步说:「皇祖母,是十一没起来,耽误母妃了。」 这声皇祖母一出来,抱着小孙儿的太后先是一愣,随即怀里的肉球朝旁边柔妃怀里一放,笑着给他招手,「怎么了,是不是你父皇给你的课业太多了,一会儿祖母就骂你父皇去。」 李明薇乖顺的走过去,他知道太后其实是很喜欢他的,只是他小时候太蠢笨,怕李锦不高兴,始终不去亲近太后这个靠山。 太后拉着李明薇,对着抬着凳子的宫婢摆摆手,让他挨着自己坐下,捡着跟前碟子里面的糕点朝他手里放,「才睁眼就来给祖母请安了?比你父皇有良心,你父皇你怎么大时候,睡死了打雷都叫不起了。」 太后说着,又看向李锦,「孩子长个子正睡觉的时候,你就不知道传话过来,你少来一次我能怎么你似的,以后十一没睡醒,就别把他闹起来,这孩子随你,日后若是个矮子,就是你闹他睡觉长不高。」 李锦笑了一下,正欲怼回去,李明薇对她眨眨眼,示意她不要呛。 落座下来,李明薇听着边上闹腾的声音,仰头去看坐在柔妃怀里噗呲噗呲蹬腿的李明启。 真的太丑了,越看越丑。 柔妃见他看儿子,「十一要抱抱吗?」 李明薇很实诚说:「你不想抱对吗,你嫌他闹。」 柔妃愣了下,怀中的小肉球抓着脖子上的长命锁使劲摇,嘴还上去啃的到处都是口水。 这是他的锁,被李玕璋送给了李明启。 李明薇伸手过去,时刻盯着儿子的李锦觉得他是要去抢锁,生怕他惹事,陡然手一拂,将茶盏落到地上,对着边上奉茶的宫婢就是一个耳光,「没长眼?烫着本宫你几条命来赔?」 她说着,站了起来,「本宫看太后这里宫婢都看本宫不顺眼,十一——」 李锦声音一断,就见李明薇已经抬手把李明启抱了起来,就举起来悬着,板着脸盯着他看,李明启什么也不知道,等着小腿望着好看的哥哥咯吱咯吱的笑不停。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怕李明薇把李明启砸地上。 李明薇记得,当初他的确伸手去拽李明启脖子上锁,说的给狗做链子,都不给李明启,害的李锦被太后责罚,这话传到前朝,李玕璋给他扛着,还给谢家几个人加官进爵了才平息了下来,甚至于,还连着去了柔妃哪里一个月。 柔妃咽了咽喉,「十一,十一,你是要锁吗,你把他给我,我给你摘。」 李锦也不敢说话,身侧的手捏紧。 太后更是坐直了背脊,伸出去的手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李明薇直接砸。 李明薇忽然笑了一下,对着太后说:「他什么时候会叫哥哥?」 众人顿时吐了口气,李锦脚步都顿了下,跟着外面传来陛下驾到的声音。 李玕璋走进来,就见着李明薇抱着李明启,「他小子重的很,你别手抱酸了。」 太后就说:「十一问哀家,十三什么时候会叫哥哥呢。」 李玕璋走进去拦着李锦的肩头,同他一道坐下,对着李明薇说:「你天天教他,他一定会叫的,心诚则灵,你对他好的,好人有好报的。」 李明薇从心的翻了白眼,却见着李玕璋望着他和李明启好好相处,眼底都是欣慰的笑意。 其实,李玕璋一直都很希望,他和李明启好好的,只是他不愿意。 归根结缘,还是他太蠢了。 这是梦,李明薇无比的清楚,这是梦。 但是,他还是想让李玕璋高兴。 他抱着李明启,亲了亲他的脑袋,对着李玕璋说:「儿臣很喜欢阿启。」 李锦打趣说:「若是我给你生个弟弟,两个弟弟你喜欢谁?」 李明薇反问,「那我和母妃以后得的小儿子比,母妃喜欢谁?」 李锦抓着瓜子朝李明薇虚砸,「小兔崽子。」 被抱着的李明启脑袋在李明薇肩头一个劲拱来拱去,抓着锁的手也将他脖子圈着,小娃娃已经会表达喜欢了。 吧唧一口朝着抱着他的哥哥脸上去。 李明薇望着众人都眼底泛着笑意的场景,骤然眼底有些酸涩。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84章 梦境上免费阅读. 第985章 梦境中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静静地望着周围其乐融融的后宫说笑场景,原来,只要他稍微配合一点稍微表现出些孩子气,把人人说他的变扭包袱扔掉,大内的众人都会轻松。 这些人大内讨生活的人,始终都在估计他的心绪变化。 这些宫妃们,都是他很熟悉的存在,小时候抱过他牵着他走过路,这些女子都是被李玕璋点拨警告的极好,李玕璋从不苛刻她们,各个当做大佛供着。 只是后宫就是她们的一辈子,太漫长了太难熬太孤单,只能自己搞事出来消遣,其实,这些宫妃真的没欺负过他的。 李明薇低声叹息,垂眸闭了闭眼,将怀中的小肉球抱紧,下巴在他小毛毛的脑袋蹭蹭蹭,鼻尖点点,还是轻声说:「李明启,你真的,好丑。」 紧跟着耳边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小肉球抓着锁的抬小爪子一开一合,狠狠薅住他的头发。 李明薇被抓毫无防备,埋头呲了一声,别头抓着他的手扯下来,目光对上瞬间,吓得心口一抖,就看怀里的肉球,变大了不少,正坐在他怀里两脚一甩一甩,扯着他衣领使劲摇。 脑浆都能给他摇出去二两。 李明薇头疼不已,魔音绕耳让他痛不欲生,身体都要被撕烂。 别人家弟弟是抱着哥哥撒娇,他家这个抱着他恨不得头给他摇没人给他哭走。 李明薇深吸口气,抬手稳住自己的脑袋,想确定这是什么时候,就发现自己坐在马车里头,他低声给哭唧唧的人摸脸上糊着的泪海,「睁眼,看看,我在呢,李十三,别嚎了,这样以后谁喜欢你?」 李明启无动于衷,两手抱着他,脑袋贴着他心口哭的嗷嗷嗷,一把鼻涕一把泪,小脑门薄薄一层汗珠,额前的发都贴在脑门上,又可气又可怜。 李明薇拍拍他的背脊,安抚着他的情绪,真的他这辈子对生儿育女毫无兴趣,便是李明启折磨的,摊着这小唢呐嗓已是前世罪孽深重了,他赌不起了。 他一如既往丢出威胁李明启能立刻闭嗓子的话,「再哭我就把你丢下去。」 分明是温和的语气,奈何内容太过杀伤力,李明启猛然大哭,嘴里都是要出去玩的话,仰头呜呜呜,可算是将铜铃眼打开,委屈憋屈又嵌着小愤怒的瞪要把他丢下的人,而后脑袋更加用力朝他怀里拱啊拱,小手用力的泛白,将他衣袍攥着。 李明薇无可奈何,无声叹息,给他擦了下脑袋上卖力哭出的汗珠,将他黏着衣袍两侧的手掰开,还是小时候好控制,力气都在他能压制的范围。 被拽的李明启被他架着咯吱窝抱高,接着高度,李明启一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脑袋贴到他肩膀,呜呜呜的继续哭,嘴里都要出去玩。 玩个屁,整日就知道屁颠屁颠闯祸,没一日让他消停过。 把飙泪的肉球抱起来,李明薇掂量了下,这重量,是五六岁了。 他侧脸看哭唧唧的肉球,哎,真的太丑了,这小子怎么能丑成这样,还能一路丑到十五六,还好,猛一下突然长正了,李家皇室的血脉还是颇为强悍。 李明启泪珠儿啪嗒啪嗒落,声音炸呼呼,自个抹抹眼眶,捧着李明薇下巴,「李十一,说好的,我把那些书都背下来,你要带我出去玩。」 不可能,他决计不可能说出这种,李明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他在千宠万顺这肉球都不可能。 李明薇想把他放下来站好,奈何小肉球使劲卷腿,坚决不站着,撕心裂肺叫着李十一。 「德行,没规矩。」李明薇摇头说他,语气到底一点怒意都没有,他就是一贯纵着李明启李十一、李十一的叫着,后面才天天李星弦李星弦的叫。 人不落脚,他放不下,就不能看着外头如何,踌躇半瞬,李明薇干脆抱着撕不掉的牛皮糖,推开马车门。 好了,这架势,是去冬猎的队伍。 王恐和几个侍卫望着大的抱着小的出来,皇家两个最惹不得活祖宗,都是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 李明薇被李明启哭的脑子涨,干脆跳了下去,想着清静清静。 李明启五六岁,那他就是十四五的年岁,这两三年齐皇后一颗心都在快点生娃娃上,把自己补的生病卧床,后宫真正的掌舵人是李锦,齐皇后忌惮李锦,又让柔妃帮着左右协同算是盯梢。 因此,连着好几年冬猎后妃请一次缺席,都是他带着李明启出去溜达,原本李明启怎么小一坨,是可以不去了,奈何次次磨的他没办法,只能勉为其难牵着去。 反正去之前的保证,到了猎场全不作数。 李明薇有点抱不动牛皮糖了,摇摇他,「下来。」 李明启疯狂摇头,叫的更加惊天动地,李明薇咬牙闭眼,忍耐刺破耳的哭叫。 不对,李明启次次出去都是嘻嘻哈哈去,屁颠屁颠地回来,他也坚决不想丢人丢到外头去,对他容忍底线一再朝后移,只要这货不坐地上哭着叫李十一撒泼,他什么都能答允。 李明薇彻底抱不动了,飞快制服抱着他不撒手的人,将他放到地上,摸着有些火辣辣的脖,肯定被这小子弄起红了。 「李十一!带我去玩带我去玩!」李明启气得跺脚浑身都抖,扬起泪水捞起来的脑袋,而后一屁股坐到地上,使劲抖腿,「说好的,说好的背着书就带我玩,你不能骗我,呜呜呜呜呜!」 王恐吓得捂头,几个侍卫不约而同捂着耳朵,周围不少人都伸头来看热闹。 李明薇扶额叹气,知道李明启哭成这样,跟着就要躺在地上滚了。 果然,李明启见着李明薇不搭理他,开始了他滚地的鬼哭狼嚎,一嗓子比一嗓子大的李十一彻响大内上空。 李明薇脑袋彻底大了,这是魔王,是孽债,是他亲祖宗! 搞不懂,为什么这些人都说他不喜欢李明启嫌弃李明启,真的不喜欢还嫌弃,这货都死了几百次了,就这德行,不是喜欢这小子,他早就一脚踩死了。 李明薇见周围打来的目光,微微动了动胳膊,想要把他抱起来,李明启哭的得劲,次次他抱抱就乖了。 结果手还未伸出去,边上一声娘娘将他注意力引开,他站直,就见是柔妃就来了,跟着的还有李玕璋。 柔妃见着嚎的儿子,挽起衣袖蹙眉就是一贯举起手,「李明启!哭什么!丢不丢人!」 哪有孩子不怕亲娘,李明启当即吓得立刻起来,朝着李明薇背后躲,抱着他的大腿,还打着哭嗝,小肉脸一抖一抖。 柔妃伸手抓儿子,「好了,这次不去,以后也是能去的,别朝着你十一哥了。」 李玕璋目光则是落到李明薇脸上,似乎觉得李明启很可怜,可对上他得脸,只能稳住语气,无奈地开口:「十一,他什么都不知,何必把火气撒到他身上,你跟着个小球球计较什么。」 李明薇一脸迷惑,他干什么,他想哄这小子来着,瞧瞧看,次次要紧关头李玕璋,总偏心李明启的亲爹! 柔妃脸色有些为难,见着扯着李明薇衣摆的人,狠心去抓,「李明启别逼我打死你,走了,回去了!」 李明启使劲跺脚,全身都是抵触,大声和亲娘叫板,「不要,不要,不要!」 李明薇抬手阻挡的瞬间,就彻底顿悟是何事了。 是冬猎前,李玕璋想带着李明启一起去,问他愿不愿意照拂下这肉球,大约就是吃喝拉撒睡都归着他管了,过程模糊了。 总之他能记得异常清楚的是,他非常畜|生的把兴高采烈跟着他上车的李明启,给丢下了马车。 因为谢家有个旁系弹劾李锦在做宫婢的时候,同太监对食,闹得大内人尽皆知,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 这人能忍,亲儿子哪里能忍。 其实,这件事已经发生过一段时间了,李玕璋隐瞒他的很好,是故意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他,并且就看准了出行这日引他入坑。 他即便知道是有人要他犯错吗,他还是上钩了,被泼脏水的是他的母妃,做事的是他弟弟的外家,他却要带着这肉球出去玩,还得巴心巴肝伺候他,他做不到。 所以他当时把李明启丢了,自己走了。 被他丢下马车的李明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小小的一个人,追着马车出了宫门,然后摔了个狠的,脑袋流血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叫着李十一,最后呜呜的叫着哥。 他掀开帘子最后望着的,就是爬起来还要追,却被柔妃一只手抓着李明启朝他伸手,委屈无比地叫了他一嗓子李明薇。 李明薇被复苏的回忆攻击的心口疼的呼吸困难。 他的记忆中,他深以为自己是个很尽责的兄长,他不理解外头为何说他不喜欢李明启,也震撼李明启儿时的记忆对他都是嫌弃。 好像,是有点畜|生。 那一年的冬猎,他看谁都不顺眼,什么都和李玕璋反着来,后面还不想同他一道,提前回去了,天知道李玕璋怎么给他收拾烂摊子的,大约又是去给谢家人装孙子了。 他小时候真的太蠢了,怎么小的挑拨离间他都看不破,知道都还要朝里跳,欺负的还是傻乎乎的李明启。, 「十一。」李玕璋声音响起。 李明薇察觉到李玕璋的目光,对着他有一起的一丝的请求,他心口又是一疼,别过脸,把眼眶骤然出现的酸涩压制下去。 怎么多年,李玕璋为了他,一直都在两难行走,他却从未直视过,总觉得自己比他不容易千万倍。 李玕璋见此,对着李明启说:「十三,不是你哥不带你,是这次有些重要的事,不是去玩的,是去办事的,明年,明年啊。」 柔妃已经抓着了李明启了。 李明启被她扯着,到底是个小肉球,力量是有限,被柔妃扯走了,小肉球一个劲回头朝他伸手,泪眼婆娑叫着十一,李十一,哥…… 李玕璋脸色有些于心不忍,还是笑着同李明薇说:「好了,别不高兴了,上马车去吧,不要玩性子,冬猎是你安排的,你现在撂挑子不去,是要出事的。」 李明薇自然晓得轻重,他现在不是才入朝堂的小少年的,是已经能够手执朝堂的皇子了。 李明薇望着李玕璋复杂的脸色,知道他大约很累了,只是不想他觉得他有错罢了。 「李十一!」李明启一口咬上柔妃的手,朝着李明薇扑过去,呜呜呜大哭,「我要跟着你。」 柔妃诶了一声,一副见鬼,「李明启,都是蠢的,还不把十三殿下给我带过来!」 李明薇底身把扑过来的人抱着,差点被他撞到地上坐着,他稳住身形,蹲跪底身给小肉球擦脸,拍了拍衣裳的灰尘,给他把衣服弄的规整,揉揉他的脸。 李明启吸着鼻子抱着他脖颈,脑袋朝着他脖子拱啊拱。 李明薇对着过来的柔妃,说:「无碍,是我气上头了,拿着十三消遣了几句,柔嬢嬢莫要同我计较。」 他把李明启抱起来,对着错愕的李玕璋说:「适才马车里头被十三砸了,我们就同父皇一道。」 他抱着李明启朝着前面走,给他抹眼泪,轻声说:「哭什么,吓你两句还闹我了?我对你的好,你是一丝一毫都记不住?」 李明启抽抽搭搭脑子靠着李明薇肩头,小声小气说:「我错了,我要跟着你。」 李明薇被他的认错弄笑,「知道什么就错了?一点皇子威严都没有,你是皇子不可哭鼻子知道吗?」 李明启哼唧,「你先变脸的,还骂我,还要把我丢下去,我不管,我要跟着你。」 李明薇嗯了一声,「好,我阴晴不定,给十三殿下赔罪。」他的脸颊在李明启脑袋蹭了蹭,「好,跟着我。」 他回头看僵硬望着他们二人的李玕璋,脸上带着笑意,对着抱着的李明启说:「叫父皇快点来。」 李明启扬起脑袋叫了一声爹,扬起手挥挥,又怕被丢下了,立刻圈着抱他人的脖子,卖乖的对着李明薇眨眼,似乎在等好处。 李明薇低头亲了亲他的脑门,「乖。」 李明启哼哼,「那是,我最你听的话。」 李明薇心道一个大大的滚,还是拿着鼻尖点点他的脑袋,「别哭了,丢人。」 见着如释重负走过来的李玕璋,李明薇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 李玕璋欲言又止,李明薇就说:「父皇心中有黑白就好了,我不在意的,也不会去在意的,让谢家人去处置便是,父皇不要多插手了。」 「委屈你了。」李玕璋说:「等着出了京城,就把十三丢给奶娘带着便是。」 李明薇摇摇头,「他听我的,我带着就好。」他看李玕璋晃动的神情,「父皇,我会和十三好好的,不管外面如何,我都会同他好好的。」 李玕璋脸上浮现欣慰的笑意,拍拍儿子肩头,「聪明了?」他说着,勾了下李明启的鼻子,「这天底下唯一把你当人的,就只有你这十一哥了,以后要对你十一哥好点。」 李明启是能谢家三寸,李玕璋将这个能遏制谢家的重要之人,交给他手里,等同于是在告诉他怎么去控制谢家。 他想的却是,最好和谢家划清界限。 他怎么会蠢成那样的,看不清楚李玕璋的为他的十全十美考量,就会和他对着干,甚至厌烦他把这小尾巴硬塞到他手中。 这塞给他的是不小尾巴,是他的护命符啊。 李明薇别过头,抱紧了怀里的人,吸了吸鼻子,努力保持话语平稳,「我先带十三去马车。」 他真的是畜|生。从未发现李玕璋万事都在给他铺路考虑,一双手永远都放在他头顶,给他遮风避雨护他周全……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85章 梦境中免费阅读. 第986章 梦境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把人放上马车上,「站好,很重。」他拍拍牛皮糖的屁股,「不丢你。」 李明启劫后余生一遭,生怕被丢,使劲摇头,虽站好了,还是揪着他的衣襟,「一起!」 李明薇拍拍他的小肉脸,李家皇室的崽子各个婴儿肥挂两坨,戳他脑门,对着他固执的目光,声音柔和了些,「好了,说了不丢你,就不丢你,丢了你不也知道自己追着来吗?」 他好像次次只要回头,李明启都是在他背后的,小时候是大大咧咧跟着追,大了些就是小心翼翼在某处等着他,如今就是直接拽着他到处走了。 「腿太短,追着累。」李明启抽吸两下,「谁知道一会儿你又会不会不理我。」 李明薇黑了脸。 够了,别在拐弯骂他畜|生了。 李明启站在马车上板着脸,哼唧唧说:「李明薇,等你老了,我也要你追我试试。」 李明薇被他的雄心壮志报复话弄得笑出声,「你果然是个靠不住的,白眼狼。」 李明启顿时凶巴巴,「我不是,我说着玩的,我会对你好的,会你的话的……」 李明薇拍拍李明启脑袋,觉得都是狗屁之言,沈简被这小子的我会听话骗了五年,好好的清冷贵公子,变成成日泼妇骂街的嗑药发疯大野鹅。 阮今朝也从一开始认为能把李明启打服气骂好,变成一副只要李明启情绪稳定,其余的都不重要,打人她干的,骂人她教的,她能认的都认了,反正一副,你们搞死我,问问北地答不答应的架势。 谢家对着李明启,不也是觉得他大了就懂事了,变成他只要别在惹祸的时候,报出一句我是谢家外孙就知足的架势。 也就沈简还认为能把李明启的跋扈德行改过来,能改过来,他还能拧不动这小子? 李明启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对着他就得耐心哄着捧着顺着毛摸,他说:「乖乖等着,我去去就来。」 李明启抿嘴,摇摇头,嗓子长长的嗯了一声,表示不乐意,到底拽着他的手乖乖松开。 安抚痛哭的肉球,李明薇回头就想回头去看李玕璋,八成是要给谢家人做孙子了,还不如他去。 却是见着跟前突然出现的人,吓得肩头一抖,步伐朝后一动。 穆厉!穆厉? 李明薇目光一转,赫然发现周遭都变了,是在自己的襄王府了,和他打了个照面的正是穆厉。 穆厉也一副被惊吓的目光,捂着心口安抚自个,嫌弃地说:「李十一,你疯了不成?你见过比我还好看的鬼了?还亲王?这点胆色就亲王,比你那狗崽子弟弟都胆子小,哎哟,可吓死我了,你爹得去给我老子磕头都事都翻不过去。」 他梦里怎么会有穆厉? 醒了吧,这是噩梦,但凡李明启或谢宏言知道,他得死。 穆厉反客为主靠着椅子坐下,抓着盘子糕点吃着,露出难受且苦恼的神情。 他说:「兄弟,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公主殿下呢,你和你老子置气多少天了?你老子真的病了,我今日去看他,他开口就问我,你还在生气没有,合着我是你们父子之中的传话太监吗?」 李明薇毫不不客气,抖抖衣袖,说:「搁着我这里充大爷,你在那蛋跟前也怎么硬气?」 「蛋?我迟早把那三个蛋做成蛋花汤泼去喂你的鱼!」穆厉提蛋色变,大约都又是被搞的魂魄动荡了,他竖起手指,目光坚定地说:「我给你赌命,谢家绝对亡在这三个蛋手里。」 李明薇眯眼,如今看着穆厉在他跟前装的够好的,「你敢把这话当着那蛋说。」他看穆厉还要硬气,补充说:「当着最大的那个蛋说,你敢吗,你不敢就别来我这里硬气。」 谢宏言真的混账起来,绝对是比阮今朝还恶劣的角色,穆厉真的是瞎了狗眼,不,大约是谢家积德,老天把他们家祸害送出了国门。 穆厉被哽了下,生硬的转开话头,拍膝说:「这不是你的好弟弟干的吗?给我塞了三个蛋,这不知道我还以为把他媳妇抢了,李明启是把你当他养的儿子看吗?不许旁人和你玩。」 「闭嘴你的狗嘴,少在我跟前挑拨离间,阮今朝和沈简干的,同十三有什么干系。」 李明薇知道现在是何时了,是李锦走人了,他和李玕璋撕破脸的时候,他当初他的态度京城皆知,何时给李锦追封皇后,何时从这门走出去。 眼下想想真的,真的是太蠢了,又是把李玕璋加架在火上翻滚着烤,他果然是皇室最蠢笨的皇子。 他对着穆厉说:「好,卖你个面子,我现在就进宫。」 穆厉见他朝外走,目光错愕一瞬,诶了一声,「兄弟——」 「你别和我套近乎,回头李明启要闹。」李明薇摆手说,语气警告,「算我求你,日后离我远点,人前人后莫要带我名讳。」 谢言宏以前对着他算是尊敬温和,去了趟程国回来,简直是把他当眼中钉肉中刺,人多还对他装装样子,皮笑肉不笑的,人一少,就虎视眈眈打量他,吓得他爬起来就想跑。 还有李明启,他提一嘴穆厉,就是个点了火的炮仗,恨不得炸了他的王府燎了大内、 对,还有沈简,说着穆厉就说心肝脾肺疼,说的赔的都差点要饭回来了。 李明薇走出府邸,才知道穆厉诶的什么。 他给忘记了,他和李玕璋闹得时候,李明启天天来他府邸闹腾,就是想把他闹到大内去,即便进不去,也要在府门外坚持大半日才啃走。 把他守门的侍卫打动的,都会给他送茶水点心还有小椅子了。 李明薇见背对他坐在台阶上的李明启,走了过去,抬手推了下他的脑袋,便是径直走了下去,见牛皮糖没黏上来的太慢,他回头,「怎么,见到鬼了?」 李明启起身,呆呆望着终于出现的李明薇,「父皇生病了,你去看看他,淑嬢嬢没了,他难受,你不理他,他更自责,对着我们都不肯说,自个天天发呆呢。」 李明薇嗯了一声,「好。」 李锦「走了」,李明启也是被四面八方的恶意包裹。 他那时候总觉得没人比他可怜委屈受气,还来说他没有皇子担当,越说他越觉得恨意绵绵,怨气四溢。 其实呢,所有人都在迁就他,保护他。 只是礼制在哪里,若是给李锦追封了皇后,那么,他不是储君,也是储君。 那时候他若做了储君,就是等死鬼。 马车就在外头,李明薇见着坐在他身边局促的李明启,拍拍他的手,「不是去气他的,别怕。」 李明启骤然鼻尖一抖,「我那天没想乱跑。」 「我真的要找人麻烦,也是先去把红枣杀了泄愤,和你无关。」李明薇见他又开始红眼,又是脑子发麻。 不是说梦是谁做的,谁做主了,这小子怎么还能在他梦里大杀四方的? 「哭什么?」李明薇指腹给他抹去眼角的泪珠,「留点眼泪送我走吧,别我死了你都哭不出来。」 李明启哼哼得吸鼻子,眼泪爬的满脸,「他们,他们……」他哭的话都说不清楚,「都,都骂我,还,还欺负我……」 李明薇嗯嗯,自然是的,他在接到皇贵妃下葬的圣旨,对着李明启说的那些话,足够让有心之人做文章把李明启弄的万劫不复,沈简、阮今朝那段时间成日都在给他擦屁股。 文官的嘴,可比战场的刀剑还要戳人肺管子的。 李明启脑袋在李明薇手心蹭了蹭,「我,是我太蠢被人利用了。」 李明薇摇摇头,「是我自己无能,和你无关,你是让我快点回去,是我顾虑太多。」 「你是怕我出事。」李明启说:「若是只有你自个,你肯定都冲回去了,我老是给你添麻烦。」 「别哭了。」李明薇抬手抱着他,拍着他的背脊,「好了,以后不惹你哭了。」 李明启脑袋埋到他肩头,李明薇被他哭声都得发笑。 李明启气呼呼,「你还笑,是不是那天我死了,你也笑的?」 李明薇揉揉他的脑袋,轻声说:「好了,别闹了。」 入了宫门,李明薇进了宣政殿,就见跟着他的尾巴步伐停了下来。 李明启小声说,「父皇肯定想单独和你说点什么,我就不去了。」 李明薇嗯了一声,他大步朝着内殿去。 推开门的瞬间,耳边顷刻传来厮杀之声,屋子之中,是抱着李玕璋低吼的李锦。 是…… 是李玕璋为他挡匕首的场景。 「父皇,父皇!」李明薇低吼一声,疾步进去。 李玕璋正靠着李锦怀中,身|下一片血泊。 回忆来到他最不愿意接受的地方。 「我不该和李明泰争执,我不该的……」李明薇跪着李玕璋跟前,眼泪顷刻落下,按住李玕璋的手,浑身颤抖,害怕的唇角打颤,「父皇,父皇……」 李锦眼泪也在不停的落下,只是将李玕璋抱得紧紧的,脸色苍白。 李玕璋抓着李锦,还有李明薇手,放在自己心口。 李玕璋脸上浮现出安静的笑容,「知足,知足了,我李九郎这辈子知足了,得了你们母子,是老天爷厚待我了。」 李玕璋望着儿子,「星弦,爹爹还有好多道理能耐没有交给你,不管你多大,在爹爹心中都是小孩子。」 李明薇摇摇头,对着外面低吼着太医,嘴里满是抱歉自责的话语。 李玕璋给他擦眼泪,顿了顿,「好好照顾你娘知道吗,你娘天不怕地不怕的,惹事了都当没事,你替她多看着点。」 「还有你自个,多点心眼,别管好人坏人,都当坏人看,把人想的龌龊点,真的对你做了什么恶心事,你心里也能快点接受点。」 李明薇摇头,「父皇……」 「别说话,听爹爹说吗,爹爹放心你娘,你娘心眼子八千万,你一点城府都没有,都说你小子心眼多,你多个屁,就是什么都难得想。」 李明薇哀求着脸色渐渐没有血色的李玕璋,「您别吓儿子,以后我肯定好好听您的话,不同您闹变扭,好好去给皇祖母请安侍奉,不和李明启闹,也不同谢家人对着干了,我会听谢和泽的话,我会好好做事,不会随意闹性子在王府不出门了……」 李玕璋合眸笑着,咳嗽几声,「嘘嘘嘘,我疼的很,你等我说完。」 「你以后要自个好好的啊,王恐那些人都是跟着你长大了,都是北镇抚司里面人的娃娃们跟着你身边,不管以后谁捏着北镇抚司,你都算是有一半的话语权,这不是给你大杀四方的,是给你必要时刻自保全身而退的。」 李玕璋拍拍儿子的手。 「对待文臣你是做的很好的,只是别太赶尽杀绝了,你这孩子眼底就是容不得沙子,捏着那些人的短处,不要用来打击报复,要用在对朝纲有利的上。」 「新旧朝交替,必然是要拱火的,朝局在于平稳,你嘴上说着权衡,心里想的却是按照你的意思操控。」 「你多学学沈简那孩子,你看看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出事自保又想拿最好的好处,他不坏,就是喜欢逗人,对你没有坏心的,你愿意,是可以同他做朋友的,你和穆厉,不是玩的很好吗?」 「还有今朝那孩子,她最是无辜,是一切的牺牲品,定要善待,只是你弟弟容易把他捧得太高了,你要压一压,这个坏人你明着来做,所有人都不会责怪你,道理大家都是懂的。」 「还有,不要太赶尽杀绝了,皇室里头最几乎兄弟相斗,别太动怒了,你好好的我同你母妃就高兴。」 李明薇感觉李玕璋似乎在渐渐的消失,「父皇,父皇!」 「你要乖啊。」 「要好好吃饭,别不开心就不吃,就闷着,这样不好,原以为明启闹腾,你能跟着有点生气,越发板着脸。」 李明薇泪如雨下,点头,「好……」 「你身子骨入冬不好,记得加衣服,暖手的随时记着揣着,别觉得那样没威严,大臣都你尥蹶子呢。」 李明薇泣不成声启唇:「好……」 「李明启那德行和你一个样,就是有靠山跋扈又霸道,不停劝又只听哄,打他骂他就嘴上服软,背地搞打击报复。」 「十三,你一定要好好看着他,至少这两三年你要把他看好了,不能随着他的意思霍霍,他是肯听你话的,你好好说,不行,你服个软,他没见过服过软,肯定得给你跪着,这招只能玩一次,你掂量清楚。」 李明薇视线一片迷糊,使劲地点头,「好……」 「若是他对你起了忌惮之心,只要你有感觉了,就走,带着你娘去的远远的,大宜存亡从此以后和你无关。」 李明薇吸了吸鼻子,「不会的,儿子不会同阿启离心的,儿子会好好辅佐他的。」 李明薇感觉李玕璋越发透明起来,自个从脸上滚下的眼泪都穿过他的身体。 「父皇!」 「爹!」 李明薇大吼,李玕璋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抬手去碰他的脸。 「好好的,爹爹会一直护着你的,不怕啊,谁欺负你,爹就去带他走。」 「好好吃饭,好好穿衣,你要好好的。」.. 「父皇!」 「爹!」 李明薇望着渐渐消失的李玕璋声泪俱下,「我会好好的,我会好好吃饭,冬日也会好好穿衣,爹,求求你了,别,再陪陪我……」 眼前的一切化为云烟。 李玕璋余留的声音最后落到李明薇耳中。 「乖,别睡了,你得去给你弟弟做靠山了。」 …… 李明薇赫然睁眼,静静的望着熟悉的床帐、 是西殿。 李明薇坐起来,觉得脑袋疼,鼻尖不对劲的气味,让他心口渐渐慌乱。 外面守着的王恐见着穿着单薄里衣,赤脚而出的李明薇,吓得一抖,「主子!」 映入眼帘的白衣让李明薇呼吸止住。 他大步朝着外去。 王恐吓得跟着他吼,「主子,主子!」 正殿当中,大行皇帝的皇帝放着,李明薇呆呆望着,脚步顿住,而后一步步朝着上面去。 里面轮值跪着的宫妃们,见着失魂落魄出现的李明薇都是瞳孔一缩。 李明薇朝着棺材去,颤抖着手去触碰,而后固执的伸手要去推。 「殿下。」 李芳的声音响起。 李明薇看他,抿着嘴,「父皇……」 「殿下您乖一些,不然陛下会难受的。」李芳说着,别过头擦拭眼泪,「陛下是最疼您的,您不能让他难受的走。」 李明薇骤然跌落。 直到肩头有东西耷拉上来,他才渐渐回神。 李明启底身看他,望着他氤氲着泪光的眸子,小心翼翼拂过他的眉梢。 「可以的哭的,李星弦,你可以哭的。」 「父皇没有了,你可以哭的,不用憋着,不高兴,不开心,难受,都是可以哭的。」 李明薇骤然泪如雨下,自责万分,「是我——」 「不是你。」李明启抬手抱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脊,「我们活下来,这是父皇最期望的事。」 李明薇脑袋抵着李明启肩头,五脏六腑痛的一塌糊涂,他嗓音喑哑,每个字都让他疼的无以复加。 「阿启,我们以后,再也没有爹了,再也没有了……」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86章 梦境下免费阅读. 第987章 你我都算是孤儿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灵堂之前,兄弟二人互相倚靠着,李明启目光沉沉的,只是静静的拍着李明薇的背脊。 他无法说出节哀安抚的话来,李明薇这辈子最在乎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出来,李玕璋,李锦,贺博发,还有他…… 李锦才失而复得,李玕璋就离开他,父子二人甚至都未曾来得及见最后一面,李玕璋恐怕这辈子死之前都要看着的人,一定是有李明薇这个心头大珍珠在的。 启蒙的夫子贺博发更是抽刀自刎在他跟前,一次次的疼痛让李明薇都已麻木了。 老天爷没有心,李明薇怎么好,怎么忍心这样玩弄他。 李明启嗓子中滚动的我还在,完全不敢说出去,仿佛现在多说一个字,都会把李明薇刺激的疼死过去。 一个不爱哭的人,得疼成什么样,才会哭的如此撕心裂肺。 李明启心疼的一塌糊涂。 李明薇脑袋埋着李明启的肩头,从哽咽到呜咽最后泪眼雨下声音嚎啕,他用力攥着李明启的衣摆,嗓音哀痛,起伏的心口甚至不能让他完完整整说出一句话。 「阿启,没有了,我们、没有爹了……」 「从今以后,都没有了……」 他都没来得及好好孝顺李玕璋,活了怎么大做的最多就是给李玕璋甩脸色甩屎盆子。 甚至连着最后一面,都没有陪着。 李明启只是任凭他慢慢发泄出来,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脊,哭的咳嗽,依旧呜呜靠着李明启泪下。 周围的人也早就静悄悄的退了出去,将偌大的灵堂交给二人。 脖间都是泪水湿漉漉的一片,李明启从未见过李明薇如此痛哭过,此前贺博发去世,这个人也只是难受的抹了一两颗泪珠。 嚎啕渐渐变成了啜泣声,李明启拍着他背脊的上向上,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轻声地说:「太医说了,你现在不能情绪起伏过大。」他的脸颊蹭了蹭李明薇的鬓发,心中的石头似乎放下了,「还以为你要睡好久,天不亮就起来了。」 李玕璋没有了,李明薇在没了,那这大宜是爱霍霍谁去霍霍。 外面都还黑着,他焦灼的等着出去的阮今朝,这倒是好,老天爷没把阮今朝弄回来,先把李明薇给他弄睁眼了。 眼下,李明薇睁眼,其实时候不是那么的好。 至少这个人哭完了,就是要煞气蔓延了。 渐渐平稳的李明薇慢慢抬起头,捏紧了手指,白皙的脸上满是泪,因着脑袋开瓢周身带着孱弱的病气,眸光雾沉沉,一字一顿,「我要李明泰死!」 他每一个字都从牙齿缝隙挤出来,浓烈的杀气蔓延在他清俊的眉眼之上,「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我要杀了整个外家!一个不留!」 「李星弦。」李明启拂过他紧紧蹙起来的眉头,启唇低声说:「不能杀。」 李明薇似觉得自己耳聋,亦或是脑子疼的产生了幻觉,「什么?」 李明启捧着他的脸,翻起衣袖给他慢慢擦脸,和他好好说:「眼下大宜内忧外患,我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帜入宫,今夜只是波涛的开始,不是结束,阮家,成安郡王府,北地,都不能立刻处置,不能急躁……」 「我在和你说李明泰。」李明薇目光怔怔,两手拽着他的衣领,眼尾骤然猩红,「没人告诉你,是李明泰杀了父皇,没有人告诉你吗?」 「还是我母妃也晕过去了,我来告诉你,是李明泰,他与我起了争执,我本想废了他,父皇阻止我才忍下来留他一口气,他砸了我的脑子要杀我,父皇……」 说着这里,李明薇眸光又泛起水光,无法在稳住语气继续说下去,「你明白了吗,他必须死,必须!」 「他死了,兰家那派怎么处置?」李明启按住他的手。 他说:「李星弦,这是皇室丑闻,不能宣告天下,李明泰伤你弑君,你又要杀他,不管这件事来龙去脉如何,你手里最终就会沾了手足的血,你的手上不能有这种脏血的,你是父皇留给朝堂最后的干净,否则……」 攥着他衣领的手陡然落下,李明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努力让自己的平稳,依旧开口就是哭腔,「李明泰杀了父皇,他杀了父皇!」 「我知道。」李明启说:「我都知道。」 李明薇不敢相信,李明启能如此平和说出这种话,「你要做什么,要父皇怎么死?」 他咬着牙,「对,父皇他本来就病了,正顺势的借口台阶都有了,然后呢,你要做什么,平衡朝堂,惊雷小雨暂时放过兰家,留着李明泰的命?那我呢,那父皇呢,死了不能说话,活着的也要闭嘴?」 李明启咽了咽喉头,这些话很难,可李明薇必须知道,这些话没人敢和他说,只能他来做这个恶人。 「李十一。」李明启去握住他的手。 李明薇躲开抬起手臂不让李明启碰,他手指着棺材,「李明启,你的良心呢,父皇待你不薄的,我在大内什么样,他给你一份,我给你一份,只有一份的东西,即便是给了我,我拿着你,不也是换个由头送到你跟前,你怎么敢……」 李明薇眼泪溢出,他现在真的太脆弱了,几乎要把这辈子没有宣泄的情绪都放出来。 谁来说让他暂时放过兰家,放过李明泰他都可以冷静下来对峙,唯独不能是李明启。 这是他一手抱着带大的人,怎么敢的! 李明启沉默的盯着他,说:「李明泰死了,父皇就能活过来吗,朝堂就会一心向着你我吗,昨夜的事到底如何,现在毫无头绪,你还要把自己弄脏吗?」 「杀了李明泰你不会高兴,父皇不会高兴,手刃手足,不管你和李明泰如何撕破脸,以后所有人只会记住,你李明薇是个连着亲兄弟都能杀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你有底线,因此朝臣敬重你爱戴你顺从你……」 「你闭嘴,不过是把我当做稳定朝堂的工具。」李明薇指着李明启,沙哑着嗓心口酸涩的盯着他,「李明启,你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便是,便是要来诛杀我的心了?你怎么敢的,你怎么能的。」 李明薇手指重重的点着心口,一字字如同泣血,点一下心口,眼眶就酸涩一份。 「我李明薇自认,从未做过让你心寒意冷之事,你闯祸我补天,你闹事我弄权,你造反我认罪,我养你护没有二十年,也有十六七年,我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的养着你带着你对你好,你……」 李明启从未见过李明薇如此破碎的模样,心口呼吸都彻底停住。 「对,我不求回报,是我自己不要回报的。」李明薇撑着膝头起身,却是身体一个趔趄栽倒了下去,「我对你一直都是不求回报的,是我自己说的,我认……」 李明启吓得直起背脊搀着他,又想将他拉扯回来,「你听我说,你别这样。」他慌了,彻底慌了。 「我那样?我那样了?我好的很。」李明薇红着眸拂开他,自己慢慢站起来,望着大行皇帝的排位,抿唇的泛白,而后慢慢望着看他的李明启,「我无权无势,所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对吗?」 李明启摇头,翕开的唇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是的,不是的…… 李明薇轻轻的笑了一声。 他环视入眼的四周白,仰起头边笑边说,「我原以为你不知道始末,我错了,原来是我始终把你想得太简单了,难怪父皇会说我心太软了,我哪里是心软,我是太有良心了,杀父仇人你都能放过,谁还敢跟着你左右做事的?」 李明启怔怔的望着他,那句我们杀如鲠在喉,他必须要扛着李明薇的责骂,绝对不能松口。 这个节骨眼事情太多,就算是李玕璋还活着,就会自己把一刀的发生抹去的。 李明启看李明薇穿着单薄,觉得他真的要倒了,「你身子骨冬日就不好,脑袋又挨了一下,不要受凉了。」他伸手去牵李明薇的手指,就跪着他跟前说,「算我求你了,成不成。」 李明薇见着静静跪在他跟前的人,被他勾着的指尖顿时攥紧挣开,「我受不起新帝的跪,父皇也不配,有这功夫,你不如站起来,走到金銮殿坐下,去享受朝臣的三跪九叩三呼万岁吧。」 李明薇见李明启肩头颤颤,寒声说:「你有什么脸难受的,能说出这种……」 他沉声,将畜|生二字咽下去,抖着声音说:「这种纵横谋划之言的人,心中是没有感情的,李明启,你太能耐,我怎么被你嘻嘻哈哈的德行骗了二十年。」. 李明薇转身就要离开。 李明启起身去拽他,稳住声气,「你听我说。」 「道理我都懂。」李明薇不听,坚决不听。 他望着外面的屋檐,「不需要你来说,我现在就是要告诉你,我就是要杀李明泰,你能把他护着,就护着吧,护着做什么?那就护好了,到时候我杀他未遂,你就可以用兄弟相残,把我脑袋砍了,没了我,你在大宜朝堂的路就彻底平了!」 「李明薇!」李明启一嗓子而起,「父皇没有了我不难受?你就在哪里躺着,其余的都是我去做的,我做的!」 他上去扯着李明薇手腕,指着李玕璋的大行皇帝牌位,「你看着父皇,你看着父皇,他是希望你如何,你不知道吗?是喜欢你去弄脏自己的手,去背负骂名,去——」 「殿下!阮今朝回来了!」 打断的声音传来,两个针尖对麦芒的人顷刻别过头,皆是深吸口气,而后都是板着脸同对方看了一眼。 李明启说:「我马上就回来。」 李明薇目光已经望着进来的阮今朝,丢出两个字,「等着。」 李明启瞬间顿住,李明薇越过他超前去,见着要跟着来的人,「你太高看我了,我现在,敢和谁对着干的?谁都可以来踩我一脚。」 李明启不敢在刺激李明薇,只能随着他过去,伸长脑袋望着,攥紧了手心。 阮今朝静静的站在,望着走过来的李明薇。 「真好。」李明薇笑着看她,「我没有父亲了,有人陪着我也没有父亲了。」 阮今朝身侧的手骤然抓紧。 「你我都算是孤儿了。」李明薇说:「不对,不对,我母妃还活着,我任然有归处,你呢,谢婉为了儿子和你撕破脸,看似以你为尊的父亲抛弃你,独自承受这一切离开了,现在,你还能活着,是皇家大气吗?」 李明薇自问自答,「不是,是我就想看看你可怜绝望的模样,有人比我惨,我就觉得自己还能活着。」 阮今朝捏紧手:「至少,我的兄长不会杀了我父亲。」 李明薇心中一疼,更是笑出声,「你没有哥哥,司南是史家人。」 他盯着阮今朝,轻声警告,「父皇去了,我还有气,十三即便登基,没有我的鼎力扶持铺路,帝王终究不稳,所以,千万不要在我跟前玩小聪明,我心情非常的差,差到想要你们所有人给我父皇陪葬,你千万不要给我这个机会。」 李明薇与她擦肩而过,顿了顿,只用二人能听的声音。 「你要活,自己想办法,扯上李明启一丝一毫,你的九族,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弄你一个阮今朝还是足够的。」 李明薇轻轻地说:「你的小心思藏好了,沈简的狐狸尾巴别被我看到了,敢把手伸到李明启头上,我随时可以取而代之登基,把你们一个个名正言顺的砍头剐皮。」 阮今朝只是紧紧的捏着手指,她深吸口气,若是曾经的她,大约已经把李明薇呛的气得半死走了,只是她现在真的太累了。 她有些无力,甚至是语气卑微下来,「你何必说话怎么难听,我不会伤害十三的。」 李明薇扔下两个字,「最好。」 「李星弦。」阮今朝出身,她眼底泛着泪水,抬手脏兮兮的手背在脸上而过,说:「我们的约定还算吗。」 阮今朝回头看他,「谢家摊上我这个外孙女是孽债,安阳侯府是无辜的。」 「今夜,没人是无辜的,我也是始作俑者之一。」李明薇说:「我提点过你多少次,管好你家的一亩三分地,你只会说阮家上下忠君爱国,忠的那门子的君,爱的谁家的国?」 阮今朝只是再一次确定,说:「可以吗?」她口气骤然祈求,「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动安阳侯府。」 「这不是我说的算,是看你怎么做。」李明薇见着已经小心翼翼朝着这里迈步来的李明启,「我的话,你最好拿命记住。」 李明薇说着,便是深吸口气离开。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87章 你我都算是孤儿了免费阅读. 第988章 你要保全你自己,明白吗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望着走过来的李明启,脖子绷直,抿唇压着心中翻涌的情绪,如今跟前的人已经不是她的表弟那么简单了,他身上的担子压力已是一个顶峰。 李明启咽了咽喉,那声表姐到底没有从喉见出来,只是静静的望着她。 周围这些曾经言笑晏晏叫他十三殿下的宫人,此刻落在他眼中,都成了监视他一举一动的眼线。 没有遗诏,李玕璋是没有大白天下的遗诏落到他手中的,他依旧只是个皇子,只是主事的人都没有,只能他来顺位挑大梁。 李明泰那头的认罪书是太后拿着的,今夜真的救命的是临阵倒戈的周闻,他真的要抱护这些真的想要保护的人,只能尽量去疏远他们。 李明启藏在衣袖中的手指捏紧的泛白。 他和李明薇就算在大内轮着刀砍,这些宫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宣政殿内见过他和李明薇如何相处长大的人,都不会去叫任何人来拉架。 因为,这里是大内,大内做主的人可以胡闹,外面的人若是在这里闹腾,即便是最卑贱的宫人,都是可以在背后戳着他脊梁骨骂他偏私。 这种时候,他必须拿捏住分寸,否则就是在害阮今朝。 阮今朝几次开口,心口都有些起伏,许久,她才彻底稳住心绪,眼睛泛着泪光,说:「我没有找到阮贤。」 没人知道她这话半夜功夫都发生了何事,她只是说出了这句无果的话。 李明启已对这个结果有些预判,人是否抓到不重要,阮今朝回来了,且做出了表率,就能封住许多贱人的嘴。 他只是说:「你先回去吧,如今先帝丧仪最为重要。」李明启顿了顿,还是说:「先帝曾说了,你是忠君爱国维护我——」 边上跟着的侍卫咳嗽一声,「殿下,您如今该称本王了。」 即便没有封号的皇子,先帝去了,按照仪制最低也是个郡王了。 李明启转而听点拨的改口,看着阮今朝继续沉声开口。 「你是忠君爱国维护本王的人,先帝对你多有褒奖,你告发阮贤叛逃有功,又已是沈家妇,谢家辅佐先帝多年,以后大宜依旧是要仰仗的,你的忠心今夜整个朝堂都看着了。」 到底是会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个不孝了,为了自保告发家里谋逆,这种绝地求生的法子,除开阮今朝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出来了。 到底,活下来了才有机会改变一切。 阮今朝嗯了一声,见着李明启始终滚动的喉头,轻声地说:「北地有我兄长在,除非所有北地守备军都死了,谁都不能践踏丝毫的大宜领域,殿下不必担忧。」 司南的个性,大约是要在北地摩拳擦掌等着阮贤的。 李明启嗯了一声,心中还有许多想问的,到底更担忧走了的李明薇,点点头,「好,本王都知晓了,你先回去。」 阮今朝嗯了一声,轻轻唤他,「十三。」 李明启嗯了一声,阮今朝深吸口气,就说:「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不会有事,你要保全你自己,明白吗?」 这些事情是她已经经历过一次的,无法是重新走一次罢了,只要人都活着,那么她就没有输。 李明启低低的嗯了一声。 阮今朝说:「你好我们都能好,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为了你的颜面,皇室的体统,朝堂的正常运转,没人敢让你下不来台的。」 李明启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物极必反的道理他是比谁都明白的,这些能保护他拥护他的,也是一把随时可以要了他命的利刃。 他如今还没有触摸到那个位置,一日不到的光景,他就彻底明白李玕璋说不出苦和难。 李明薇脾性大,一点都不能委屈,稍微不顺意,就是闷着谁都不理,觉得天地每一个人对得起他的,看谁都是白眼狼。 他一撂挑子,许多以他为尊的立刻也撂挑子。 最致命的,国库是捏着他手里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国库的银子,什么都干不成的。 朝堂这些权贵,各个都是给大宜立下汗马功劳的存在,即便有些龌龊小手段,也是功大于过,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偏袒敷衍过去,真的要动谁了,这些权贵背后密密麻麻的亲戚权贵都顷刻会变成敌军。 李明启蹙眉,突然明白了什么是高处不胜寒。 他的好父皇哪里是不让李明薇为储登基,是觉得这位置扎肉,舍不得他的宝贝大珍珠疼。 李明启顿觉得头疼,他见阮今朝落寞的一动不动,看旁边的侍卫,「送世子夫人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阮今朝对着李明启恭顺的行礼,而后扭头走了出去。 李明启呆呆的望着的离开的人,重重合眸叹了口气。 侍卫犹豫,李明启摇摇头,「随着表姐去吧」 边上的李芳小声唤他,「十三殿下,十一殿下跑出去了。」 李明启嗯了一声,他想对着李芳说话,李芳摇摇头,做了个禁声的手指。 「殿下,您现在要学会有什么都要憋着心中了,除开自己谁都不要相信,不该说的烂死在心底,想要说的掂量着真真假假说出来。」 「这天下以后都是你的敌人,你要做的就是在这些敌人之中存活下来,并且借力打力完成自己心中所想。」 李明启抿唇,李芳笑笑,「十一殿下还病着,十三殿下好好去把人劝回来吧。」 李明启嗯了一声。 李芳望着离开的人,对着边上的人吩咐,「同各处管事的人吩咐下去,这些日子嘴巴闭紧,眼睛看底下,好好做本分的事,能给阮今朝行方便就行。」. 边上的小太监啊了一声,「可……」 李芳眯眼:「试问这天底下几个人,敢站出来说自己父亲谋反,还敢自己带人去抓的。」 「陛下曾经想把阮今朝许配给十一殿下,陛下给十一殿下的一直都是最好的,在陛下心中,阮今朝一直都是个好女子。」 小太监说:「公公累了,如今是先帝了呢。」 李芳揣着手,「老了,糊涂了,慢慢改口咯……」 小太监斟酌着问,「是否从今日起,十三殿下衣食住行都按照陛下仪制来。」 「糊涂东西。」李芳低声骂。「蠢货东西,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还真的要自己跳进去坐着了,如今谁最有可能登基,眼罩子不知吗?」 小太监顿时醒神。 眼下,最有能力登基的,是襄王李明薇。 李芳说:「停灵这七日变数多的很。」他望着天际渐渐的蒙蒙亮,「咱们这些大内讨口饭吃的奴才,别自作聪明就能活着。」 小太监懂了。 一切照旧。 李芳还是叮嘱,「十一殿下伺候精细些,莫要让他觉得陛下没了,咱们伺候的就敷衍了,心中起了难受,咱们陛下走了,最难受的就是这位了。」 小太监:「老祖宗,依着您的高瞻远瞩,阮今朝……」 李芳笑了一声不在说话。 李明启站着,他身后的人,自然都不会倒下的。 *** 李明薇出了宣政殿才过宫道转角,便是装着一身素服的李锦。 李明薇愣住了下,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出来了,这方向是去紫福殿的。 他在大内唯一属于自己的归处之地。 李锦一声素服走到他跟前,「这样就跑出来做什么?」 她说:「刚刚我说去看看你父皇,外头就说你在和十三吵架,你们两个还真的是哪里都能吵得起来,我见着阮今朝又进去了,就看了一眼,便是出来了。」 李锦伸手摸了摸儿子的手,冰凉凉的,「你还真的是,从小到大都这样,骂十三最狠毒,护他又是最卖力,吃力不讨好这件事,你总是做得出类拔萃。」 她扫过李明薇的脚,「怎么冷的天,你还不穿鞋,我看你是要去找你父皇了。」她拉着儿子去旁边屋檐下的横梁。 李明薇闷声说:「李明启要我不要计较,父皇的死要成为皇室秘密,他要放过兰家人。」 李锦说:「那你觉得没有道理吗?眼下你父皇的死在任何事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北地要乱了,你觉得去处置阮家合适吗?北地就是盖着阮家名字的,动了阮今朝,司南不反也反了。」 「若是眼下再把兰家动了,兰家真的拼死一搏,在这个没有老练帝王把持朝纲的时候,不是鱼死网破是什么,内可以忧,外面不能乱,外面乱,内就要统一战线,你这样任性,你父皇会半夜来骂你的。」 李明薇靠着屋檐下的横座坐下,「难道就这样算了吗?现在不计较,永远都不能计较了!以后史书……」 李锦走到他旁边,摸着他的脑袋,让他靠着自己怀里,「你不是计较这个,是计较这些话是李明启说出来,可你也要想想,这个节骨眼,除开他敢和你说这些话,谁还敢,换一个人,你怕是立刻就要诛杀别人九族,只有李明启给你说,你只是生气,大不了骂他两句畜生,反正换了我,我是不敢说的。」 李明薇切齿,「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他,白眼狼!」 李锦摸摸儿子的脑袋,自己的儿子,她还是很清楚的,李明薇和谁计较都不会同李明启计较的。 「总是怎么变扭,你父皇让我好好劝着你,别老和李明启计较,若是被气得折寿死快了,李明启哭的震天响你要朝臣怎么办?」 李明薇顺势靠着母妃怀中,幽幽道:「我不想的,只是一件事我从知道的时候,脑子想的不是逃避,而是怎么让威胁危险降到最低,即便不能,也要制衡住这个危险。」 「但凡读书明理的,谁不知道道理呢,只是道理不过是嘴皮子两句话,李明泰他不能活,父皇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李锦说:「星弦,你现在到底想做什么,若是想给你父皇伸冤,那么,我们就把真相公之于众,然后离开这些是非之地永远都不必回来了。」 李明薇坐直,李锦捧着他的脸,「儿子,娘带你回程国吧,秀都很好的,你去了肯定就喜——」 李明薇蹙眉打断李锦的话,「母妃,谋逆叛国是大罪,你最好掂量着说。」 李锦:「……所以你现在觉得,更加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李明薇只是直直的盯着李锦。 李锦心中这儿子是个讨债的,被他盯了片刻内心就发毛。 她咳嗽两声,「娘不是在说你那里不对,只是想说,你父皇去了,你应该替他维护好他留下的大好河山,这才是为人子,为人臣应该做的,而不是让外头的人看笑话。」 「阮贤走了,那外头的人,指不定要团成团护着这个女子,你呢,你不护着你弟弟,和你弟弟离心,这样你爹爹怎么想。」 李明薇指着李锦的肚子,「你肚子里面的,才是我弟弟。」 李锦叹息,「星弦……」 有呼唤声春来,急促的脚步声慢慢接近。 李锦给人招手,「在这里。」 「淑嬢嬢。」李明启微微颔首算是见礼,李锦真的是神,直接几句话把齐皇后气得嗷嗷哭,太后更是被她几句话怼的挥手让她滚,这真的是个惹不得的。 李锦笑笑,轻轻点了点李明薇脑袋,半哄半警告说:「我去看看你父皇,你脑子还裂着,回去好好躺着,毫不容易捞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人的好养老位置,还不好好偷着乐,亲王就要有亲王的担当。」 李明薇嗯了一声,「好。」 李锦朝着李明启走过去,见着不敢过去的人,翻了个白眼,「怎么你父皇和你母妃一点好的都没随着,怂成个狗,他能打你了?」 李明启瘪嘴,心道:何止是打,你差点就能吃我的席面了。 空气骤然沉默了下来,李明启不知说什么好,是说说阮今朝,还是继续说刚刚争执的道理好。 长久的安静之中,李明薇起身,对着李明启抬手,「走吧,回去了。」 李明启被他骤然温和的语气,吓得朝后一缩,又两步向前,走到他跟前,两手抬起又放下。 这,这不会是癫了? 「没傻。」李明薇说着摸了摸后脑,疼的他呲了一声,同李明启说,「正事和私事,我还是分的清楚的。」 李明启哦了一声,李明薇说:「你预备怎么处置阮今朝。」 「我自然想保表姐。」李明启说。 李明薇说:「你想怎么保?」 李明启想也不想的开口,「我想你帮我。」 李明薇扭头就走。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88章 你要保全你自己,明白吗免费阅读. 第989章 阮今朝水太深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看被他气的撂挑子的人,急忙两步追上去,忙不迭说:「把阮贤这事抛开说,谢家必然是要保住的,成安郡王算是戴罪立功,可谓功过相抵。」 他声音重了许多,「只是表姐是阮贤的血脉,怎么都是要被牵连的,但她分明就是无辜的人,因此这件事只能皇室来动手周全,我算是亲戚,是包庇弄权,你就不一样了……」 李明薇一股脑朝前走,都在这种时候了,这个白眼狼想的还是保他的外家,保能够为他所用的权势。 李玕章怎么不带着他一起走的?他刚刚真的是脑子被门夹了,才还想着帮她敲打阮今朝!这没良心的够东西! 李明启把他拽着,觉得李玕章真的太不容易,这人怎么一点不顺意爬起来就跑,以前还觉得看着好玩又好笑,现在轮着他来面对了。 李玕章怎么没有把他一起带走的! 李明启话重了些,「李星弦,我没同你玩笑,其中利害你比我清楚,阮今朝要是保不下来,什么都保不住!」 谢家不想被波及株连的唯一办法就是要把阮今朝摘出去,把阮贤的离开盖上逼不得已。 用脚指头想阮贤都不可能叛国啊!他现在已经封无可封了,功勋卓著是能入太庙的功臣了,图什么跑了? 阮贤对一双儿女的在乎也绝对不是装的,否则当年怎么会半路跑回来给阮今朝出气呢! 李明启攥着李明薇,让他听自己好好说,「我可以护着他们,但是我不能,得你来,我的身份不合适,可是,朝臣会很愿意买你襄王这个面子。」 无论如何阮贤这件事的处置,必须得李明薇出面,他铁面无私又是出了名的喜欢踩谢家怼沈家,这种时候他是最合适的人,论身份,他去朝堂主事谁都不能说一二的! 李明薇想要说话,却是喉头一涩,大约是适才同李明启吼的太厉害,他捂嘴咳嗽两声,本就白皙的脸庞被病气衬的更加泛白,这剧烈的几声咳嗽下来,整张脸慢慢泛红。 李明启慌了下,给李明薇拍背,「别激动,我刚刚打趣的,别放在心上。」 李明薇嫌弃的错了下肩头,避开他的触碰,开口那个滚字硬生生被咳的没有。 李明启走上前弯腰,拍拍肩膀,「上来吧,我背你回去,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心情不痛快就朝外跑的,以前也没见你这样的,不都是不出门吗,现在怎么还改到处跑了,还是以前,罢了,你还是高高兴兴的喂鱼最好。」 李明薇一点没客气,两手圈上他的肩头,垂着的大氅披下来,如同盖着两个人。 李明启掂了下,眸光越发沉,就说:「你怎么又瘦了,轻飘飘的,十七都比你扎实。」 李明薇目光雾沉沉的,抿着唇丝毫不想理会李明启。 「你知道表姐是无辜的不是吗?」 「你知道这件事肯定有我们无法探究的内幕不是吗?」 李明启静静地说:「表姐活到今日,也就这一年多过的舒心些,在北地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动|乱,她甚至还被阮贤送到军营去呆着。」 「司南更是几次征战都把她藏着带着一道去,不就是知道她这样的姑娘若是要在北地生存下去,必须要比男子更加坚强,手腕更加能耐吗,她不无辜吗?」 「不论发生何事,无辜的人不应该被牺牲,表姐牺牲的已经够多了。」 「我没和你说阮今朝。」李明薇说,他扬起脑袋望着红色宫墙,默了半倾,才说:「我很生气你对父皇的死置若罔闻,父皇对你虽有利用,到底是最大的在补偿你。」 李明启垂下的目光,望着垂着心口的一双手,露出的手腕真的还没李明瑢那藕节手臂粗。 不爱吃饭,脑壳又开瓢,还闷着火气。 这要郁郁寡欢去了,他绝对是史书留名的白眼狼。 李明启说:「父皇对我们每个皇子公主都很好,没有少过我们任何吃穿,能给我们兜着的事情都遮掩着,只是现在真的不是好时候,太乱了。」 「乱?」李明薇微微笑,「本可以拨乱反正,十三殿下想的是什么,让他一路黑,以乱为正,把阮今朝丢大牢了,不就堵住众人之口了?啊,这是十三殿下的表姐,自不可以这样对待的。」 李明启脚步顿住了下,皱起了眉头,「李星弦,这种时候你若是也来诛我的心,我……」 李明薇「适才那些话,你不是在诛我的心,你可以对我狼心狗肺,我就不能对着你直言不讳了?」 「现在这个节骨眼,你要我如何?」李明启说,「当然,你也可以无视我,毕竟没有遗诏。」 「有的。」李明薇说,他喃喃,「父皇是留下了遗诏的。」 李明启瘪嘴,就听着李明薇说:「很遗憾,不在我这里,说是给了妥协的人拿着,所以,你说,这个人莫不是阮贤?他带着遗诏跑了?」 李明启脸色罕见的犹如吃屎,如鲠在喉,带着些毛骨悚然,「李十一,你知道吗,戏本子都不敢这样写。」 李明薇嗯了一声,眼眸难以察觉的闪过一丝笑「哄你玩的,见你蹦的太紧了。」 李明薇鼻尖轻轻点他的脑袋,「阿启,刚刚我心情很不好,我本以为你始终都是我说什么都顺从的,因此没想过多余的,追根溯源,若非我和李明泰起了龃龉龌龊,没有打起来——」 「是父皇拉架了,你不可能打不过李明泰。」李明启打断他的话。 当初在冬猎李明薇的身手他还是见过的,没什么花架子,当然,也有可能是李明泰太笨了,毕竟李明薇的气力真的不大,没准扳手劲沈简都能取胜。 李明薇要说什么被李明启彻底打断下来,李明启说:「李星弦,我现在很乱,特别乱,你要帮我,你若不帮我,咱们就去做畜|生,把李明泰放了,你带着你娘,我带着我娘,月黑风高跑路吧,你那么多钱,够我们几张嘴富贵到死了。」 李明薇缓了一会儿,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父皇说你有勇无谋,还真的没看走眼,遇事就怂,沈简和阮今朝身上的优点你是丝毫没学吗?」 李明启瘪瘪嘴,:「表姐让我这方面跟着贺瑾学,缩边上当不存在,不就最好只求不坏事。」 李明薇嗤笑,「把你教的够好的,我都想给她拍个手了,自己不服就干,要你不服就憋着?果真会教,非要你受气是吗?她阮家就是一丝一毫的亏本买卖都不做,」 李明启说:「你不喜欢他们,可以不和他们玩,你别老是在我跟前说他们不好。」 「他们难道没在你跟前说过我的不好吗?」李明薇说。 李明启说:「我都当听不见。」他转而说:「你闹了又不闹了,不就是想的公事公办,私事私办吗?」 李明薇目光淡淡的,「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李明启心中一刺,不在说话,只是大步朝着宣政殿走。 周围的宫人瞧着二人,都是退到旁边低头当做自个是透明的,有大胆的余光朝着经过的兄弟二人看去。 就见李明启始终抿着唇角,眼尾似乎泛着红,襄王两手自然垂着他前面,垂着眸脸上的情绪看不清楚。 「别怕。」李明薇圈着他的胳膊用力了些,「我还没死,没人能让你难做,更没人敢让你下不来台面。」 李明薇下巴落到他脑袋上点了点,慢慢地说:「李明启,我现在对你用处可大的很,你最好把我当佛爷供起来。」 李明启闷闷地开口,「知道了。」 李明薇慢慢悠悠地说:「我不想保阮今朝,不想保谢家,更不想去管什么成安郡王府,这些事情,我很早之前就明里暗里提点过你们了,是你们一个个自作聪明不肯去。」 李明启心中知道要说我错了,嘴里却给他反嘴了回去,「你怎么不去。」 李明薇笑了一声:「我想啊,那不是我动手,你们都要叫痛吗,你们太过利益与共了,这就是坏处,我要动手,就得都连根拔起了。」 李明启哦了一声。 李明薇幽幽说:「我也不想管北地,也不想管程国,反正用你们的话来说,我只要好好的活着,天天在金銮殿站着当个吉祥如意的祥瑞,你们瞧着我便是觉得大宜江山永固,便是可以了。」 说着祥瑞两个字,李明薇眼中闪过薄薄的讥讽意味。 李明启低低的嗯了一声,「你不想做的都可以不做的,没人会逼你的。」 李明启觉得自己鼻子有点酸,眼眶也有点涩。 谁都不肯帮他,那他又做错了什么……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难得他都想跑路了。 忽而脸色有热气,李明启就看李明薇歪着脑袋看他。 对上李明薇眸子,李明启顿时没出息的一吸鼻子。 「委屈什么劲?」李明薇弯曲的指腹摸了摸他的脸颊,「可这些若你下不来台了,我自然十万个不情愿不乐意,也得帮你。」 李明启鼻子骤然一抽,李明薇摸了摸他的脑袋,脑袋靠着他肩头慢慢合眼。 「阿启,我梦到了父皇,他让我别睡了,快点睁眼,说的你被欺负了,要我给你做主,我想做主哪里够,得给你出气才是好的。」 李玕璋没了,就想来欺负他们兄弟两个,敢,来一个弄一个。 李明薇慢慢说:「父皇说我以前对你不好,但我觉得我对你挺好的,把你养得能吃能喝能蹦跶的出去祸害京城各处,偏偏所有人眼中都觉得我对你不好。」 李明启说:「挺好的,就是对我没耐心。」 李明薇低低的嗯了一声,「好,以后改好不好?」 「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李明启小声说:「你就和以前一样就好,我知道你对我好,你这样我会吓死的。」 靠着肩头的人不在说话,李明启入了宣政殿,朝着西殿去。 入了屋子,李明启在思考是把人叫起来看看脑子在吃个药,还是让他好好睡一下,到底是又哭又闹了一场。 爬在背上的人忽然直起身子,「阿启。」 李明启嗯了一声,就听着李明薇低声说,「当务之急,得把遗诏找出来。」他指着罗汉床,让李明启把他放下。 李明启抱着被褥过来,将他团起来。 被团起来的李明薇独留个脑袋在外头,继续正色说:「第二,你得静悄悄去见沈简,亲自去见,被让旁人知道,让沈简给你做件事。」 李明启斟了热茶放到他手中,李明薇暖着手说:「其实你们都没有发现一个很严肃的事吗?」 李明启去看他脑袋瓜子有没有裂开。 李明薇偏过头不许他碰,看着他就说:「贺瑾的辈分,是和谢和泽一样的。」 李明启眸子一震,「李星弦,你是不是脑子真的有问题了?」 李明薇盘腿喝着茶,茶盏之上冒着热气。 「谢修翰同和博发厚是内阁的两个顶梁柱,一边士族的代表,一边寒门的代表,谢和泽是谢修翰的儿子,贺瑾是贺博厚的儿子,只是因为贺瑾是贺博厚的老来子,你们因着年岁相差,错以为贺瑾是晚辈,其实,他辈分很恐怖。」 李明启:…… 亲祖宗你不要在说了。 李明薇说:「得破局,这种时候内阁的几个老狐狸出来大材小用,让贺瑾跳出来踩谢家,把阮今朝护着,阮贤和谢婉那些小龌龊足够做成大文章了。」 李明启窒息,「你把贺瑾想的太有本事了。」 李明薇说:「是你低估贺瑾了,他被阮今朝带了两三年,看着傻乎乎,背过头阴损的厉害,惹急眼了也是要打人的。」 李明薇顿了顿,,「这样一来,就能把谢婉的死暂时归结成自作孽不可活容后再议,谢家阮家依旧是不可区分的整体,谢沈两家是靠着阮今朝才算是转折亲戚。」 「贺瑾娶的沈杳,贺沈两家才是最亲近的姻亲,只有让人觉得谢家不对在前,阮家才能喘息。」 「你只需要去告诉沈简,其余的他都会做,或许,他已经知道怎么做的,只是需要个人给他背锅,你就合适。」 「这样一来,贺谢争斗起来了,要盖住一个大事,就弄出个更大的事情来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你下得去手,就把谢宏言和穆厉的事彻底抖出来,把谢家扣上通敌叛国的名号,那是更好的。」 李明启窒息。 李明薇觉得这个办法最好,「这样一来,谢宏言只有死,他要活着只能滚去程国,就赌穆厉保不保他了,若是保,那就能谈,能谈北地那头的事就能平息下来。」 李明启僵硬。 「此前司南在手中哪里不少钱走,北地那边的边防我也写了手谕全部交由他暂时全权代理。」 李明启出声,「父皇知道吗?」 「肯定不知道,知道我都死了。」李明薇看他,觉得这人脑子多少有点隐患,「你当我多得宠,碰他的钱可以,碰了军权他不砍我脑袋,也得给我两个耳巴子不轻饶。」 「父皇哪里舍得打你……」 李明薇心道你是没看到,「闭嘴吧。」 「阮贤到底是逃走的,还是阮今朝故意放走的,你要判断好。」李明薇说。◥..▃▂ 他深吸口气,「我不是说阮今朝帮着他走,而是阮今朝会不会在放长线钓大鱼。」 阮今朝水深的厉害,他是从来没探着底的。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89章 阮今朝水太深了免费阅读. 第990章 真的可怜的是阮今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安静的屋子中,李明薇裹着被褥手里捧着杯茶盏,李明启歪头眨眨眼略微带着傻和探究的看他。 李明启心慌不已。 李明薇这脑子怕是出大事了,完了完了,李玕璋把这活祖宗伺候的好好的,他才接手人就傻了,还是活着傻的,满朝文武唾沫液都能把他淹死。 更别说还有个李锦在后面,这人李玕璋都控制不住,就别说他了。 李明薇转动着茶盏,丝毫不理会李明启的反应,这小子次次什么超过他的脑瓜子能想到,都是这幅傻不拉几德行。 真不知道沈简这些年都教导了他些什么,除开会给他拿钱还会做什么? 他慢慢地说:「你们那些人,成日一副心照不宣以为对方什么都知晓,实则一个比一个懵,此前我叮咛你们有什么都要和沈简说,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沈简聪明,什么都知道。」 「今日阮今朝的局面,本来你们都是可以从中避免的,一件事情的结果,在中间的过程你们就能发现,可是你们这些人,从来不关注后果,只去要求结果是你们要的即可。」 「现在好了,大事跟前,过程比结果还要恐怖骇人,甚至可以直接把你们都全部葬送进去,结果,自己把结果了。」 李明启抿嘴不敢吭声。 李明薇依旧继续说:「阮贤同谢婉背地鸡飞狗跳,明面风平浪静的时候,你们就没有感觉到什么硝烟,就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吗?有一开始就提点你们,把那孩子弄死弄死,不然就把谢婉弄死,你们若是照做了,决计不会演变成今日这样。」 「眼下却要我出面周全,你们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你是还是东西吗?我是冤大头吗?你心甘情愿给他挡灾挡难,我不能够,他们同我可是一点干系都没有的。」 「而且,李明启,你动动你的豌豆脑子,你真的要帮我用着这种小事上吗?我站出来保阮今朝不过一句话,只是朝臣买了我这次面子,今后你的政务有大疏忽,朝臣们就不可能在给我第二次的脸,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不管你要做什么,先让自己居在最安稳的地方,自己都保不住,你能够去保谁,打肿脸充胖子你很能耐了?搞清楚些,现在你才是最风雨飘摇的人。」 「你如今是名不正言不顺着的站在这里,兰家那头盘根错节,只要散播些你要弄权的话,我觉得,你能去撞金銮殿的龙爪!」 「我是父皇留给朝堂的定海神针,这句话有点夸张,但我的确是朝臣看皇室的一个风向,我的举动就是皇室的意思,以前是意思,以后就是决策了。」 「你们都觉得我是女娲什么破事都能周全,无非就是因为,我有底线有公允有是非,我不偏私,可我眼下站出来给阮今朝说话,就是偏私,是弄权,是颠倒黑白是非,甚至于,真的以后有人证物证确定阮今朝是清白的,因着我此事的徇私舞弊,只会让人觉得,这是一场做戏,你明白吗?」 「阮今朝现在不过是难受些,但是目光放的长远些,只要人都活着,一切都可以在商榷。」 且阮今朝真的是难受,还敢口出狂言来怼他,不过是提点她几句,就敢来以下犯上了,真的是能耐了! 这要是难受,他去死。 李明启见李明薇打过来的目光,下意思拢起了手指。 一句话道理他都是懂的,只是他认为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保住阮今朝不受到更大的恶意 李明薇透过他倔强却愚蠢的清澈目光,知道他内心所想。 李明薇深深地看他,「李明启,你想清楚了吗,我站出来保了阮今朝,以后我就无法让朝臣卖我面子,来保你。」 「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就是今日你自己做错事,或者被某些事牵扯进去弄的朝野动荡。,我会看着你被朝臣逼得大哭砸屋一个安慰你的字都不会说,甚至你求我帮你处置,我也爱莫能助。」 「你好好想想,你能接受吗,能这事我就给你办。」 李明启德行便是人不顺我,我便闹得不死不休,哪里是铁石心肠就是霸道不讲理。 李明薇就见李明启忽而在他旁边坐下,而后身子一歪,脑袋靠着他的膝头。 李明薇愣住了下。 这狗东西在做什么? 撒娇?撒个鬼的娇! 李明启合上眸子,吐了口气,就说:「李星弦,现在正是如履薄冰的时候,算是存亡的厉害时候,所有事情都在这瞬间发生,这个节骨眼,稳住一切才是上策,朝臣们难道不明白吗?只是需要一个台阶去给他们下而已,不,台阶都算不上,是定心丸。」 阮贤的为人大家都看着眼中,阮姐对大宜的功劳,更是人人皆知,这件事不管怎么发展,都是要阮贤回到京城,让他亲自在金銮殿说清楚的。 「李星弦,以后的事情哪里清楚,那些朝臣真的要针对我,那我就带着你跑路,他们爱推拒谁出来做皇帝,就推拒谁出来当皇帝。」 李明启低声嘀咕起来,「这臣子们都想要最大的权势和最多的金钱,但是却不愿意承担一丝一毫的骂名,因此就来约束要求皇帝,用你之前气急的话来说,就是又想做女表子,又要立牌坊。」 李明薇别过头笑了一声,李明启蹙眉半瞬,就说:「我头疼。」 「我才是头疼。」李明薇见李明启抬手捂着脑袋,似乎要睡觉,推了他手一把,「下去——」 却是才发现李明启手臂受伤了,他蹙眉,去抓他的手腕,「怎么搞的?」 「我算是好的了,小佟就跟着血水里面拎着出来的。」李明启抖了抖衣袖,把包裹的痕迹遮掩起来,「小伤没事。昨夜什么光景你不知道,你脑袋瓜子都开瓢了,我不过是被弄了一刀,不足挂齿,过几日就好了。」 李明启见着李明薇要过来的人,就说:「真的有事,还能把你背回来?」 此言有理,李明薇到底是不放心,「小伤?回头伤着筋骨了,你怕是能哭的大内外头二三里地都是你的声音。」 李明薇歪着身子,手肘撑着旁边的迎枕,目光淡淡的。 「表姐怎么办?」李明启说,「她是无辜的,我今日好像安慰她,可是周围的人都盯着我在看,我怕我的安慰对她是催命的东西。」 「你才知道大内这些人的恐怖吗,战场是明刀明枪,这里都是看不见的刀山火海,一步不对,顷刻就把自己赔进去了。」李明薇顿了顿,见靠着他的人真的要睡了,又说:「你还是想想你怎么办的好。」 李明启眨眨眼,瞌睡渐渐的来了,他紧绷了一宿,眼下靠着亲近的人,渐渐的警惕性放松下来,疲倦淹没了上来,「我还有你,表姐呢,这种时候,她才是最难的。」 李明薇推他的脑袋,觉得这狗东西不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多么的吉安娜,「你不难,你一帆风顺,你怎么好心肠怎么没对着我有点怜悯心的,李明启,我不是挑拨离间,咱们才是天底下最亲的,那边不过是你的表亲。」 「不知道是谁惹急了就说,有得选才不和我一个爹。」 「没良心。」李明薇发自内心说他,「白眼狼。」 「我怜悯你做什么,怕是你来多怜悯我才是应该,我没良心,我白眼狼,咱们出去让人评评理,你对我做过几件有良心的事。」李明启说罢,揉了揉眼,「我好累……」 「什么都还没开始你就累了。」李明薇目光淡淡的,有些复杂的情绪渐渐出来,他说:「以后你只会更累,父皇怎么多年表面的轻松,你当是真的轻松。」 眼下内忧外患,大宜的确是在渡劫,若是北地那头真的有硝烟传来,才是动荡新朝。 好在李明启这两年在朝堂算是有点建树,也是能够勉强服众的。 「嚯哟。」李明启啧了一声,他带着些揶揄说李明薇,「人间大孝子。」 这声人间大孝子明显是在贬他,李明薇忍住没有发作,觉得这种时候和他闹,简直是不自量力,甚至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见着李明启真的瞌睡兮兮,他觉得这时候还是别睡了,说:「别睡了,去找遗诏,真的有遗诏,父皇卖关子没告诉我给谁了,我能给你写假的,万一真的出来了,我们两个都是千古罪人。」 「找个屁。」李明启抬手捂着脸,真的是想一会。 天塌下来都等着他彻底回魂了再说,好了,阮今朝回来了,李明薇闹了也平稳了。 现在该让他松口气了,天知道睁眼了还有多少要命的事情等着他的的。 他还是个孩子,这样对他真的的太残忍了。 李明启说:「德行,着急忙慌个什么,我有主意,这事听我的,咱们以不变应万变,遗诏会来找我们的。」 李明薇眨眨眼,显然是没有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李明启慢慢说:「你是不是真的脑子开瓢开啥了,遗诏呢,遗诏只有在我们手里才有用,除此以外不管是谁拿着了,都是个摆设罢了,难不成父皇还能把遗诏上面写臣子的名字,这上面的名字,就算是李明泰,现在兰家做了这些事情,即便宣召了,也没人会服气的。」 李明启拍拍李明薇,「慌什么,别慌,沈简说了,越是着急的时候,越是不能慌,你们一个个这样教我,怎么次次轮到自己了,各个都是着急忙慌的。」 「所以他次次都被阮今朝打的半死。」李明薇说「就怕是阮贤。」 李明启顿时脑子要炸了,说:「真的是这样……」 李明薇说,「至少要这样去想,所以说,保阮今朝这件事,交给应该保护他的人去想。」李明薇拍拍他的脑袋,发自内心说:「你现在是才是最应该被保护起来的。」 李明启玩脱了,那些人才是各个都只有死,现在把李明启保稳了,才是上上次。 「不是有你吗?你要是没有了,什么都玩脱了。」李明启合眸,「我睡一会儿。」 他没了,死的只是那几家,李明薇要是这个节骨眼没有了,朝野都要炸。 李明薇嗯了一声,拍着他的背脊,直到李明启呼吸彻底匀称下来,李明薇轻唤外头的人。 王恐走了进来,见着呼呼大睡的李明启眼珠子都瞪大了。 都什么节骨眼了,这小子是怎么能睡着的,怎么敢睡觉的? 李明薇解释说:「他又累又怕,让他好好睡。」 王恐正欲说这个时候这货睡不得。 李明薇嘘了一声,手捂着李明启的耳朵,免得他被吵醒了,压低声音问:「阮今朝走了吗?」 王恐说:「没有,还没出宫,主子是要见见他吗?我去叫来。」 阮今朝出了宣政殿慢慢悠悠走着,而后就站在某处发呆。 李明薇嗯了一声,沉思片刻,补充说:「不必,吩咐下去不许为难她,她在大内的特权依旧如同曾经,进出的宫门安排我们的人没人都有人轮值,不可为难她进宫无门。」 王恐嗯了一声,李明薇又说,「周柘在哪里,去安排一下,晚些时候我要见他,再去太后哪里说一声,今晚我过去用饭,让她等着我。」 这个人肚子里面的东西都要全部掏出来,事实的真相没人说,那就只有拼凑出来。 王恐嗯了一声,李明薇顿了顿,又说:「让十七去父皇灵位跟着守着,每日去两个时辰,其余时辰都呆在太后那头。」 李玕璋走的迅猛,这个时候皇室的皇子必须出来都把表率做好了。 李明瑢年岁小,就凭着这一点,外面那些不消停的狗东西都要稍微少闹腾一下。 李明薇还想吩咐什么,摆摆手:「先这样,出去吧,不是要死人的事,不必来惊扰,都让内阁去办。」 王恐走了进去,边上方昶就说:「别说,十三爷到真的是处变不惊。」 「处变不惊个屁,是没人罩着他的,强装出来的。」王恐道:「这小子次次怕凶了,都是要来找主子了,只是太久没有这样了。」 方昶说:「太可怜了。」 王恐说:「可怜,真的可怜的是阮今朝,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错,什么错却都是她来承担。」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90章 真的可怜的是阮今朝免费阅读. 第991章 我们回家朝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朝晖落到黄瓦朱红墙,发愣的人被刺眼的亮色唤回了神思。 阮今朝垂手仰头,她本就是要秘密离京回北地,容貌是她利器也是她弱处,因此她褪去了日常华贵艳丽的妆容服饰,换成了素净的未出阁打扮,长发散落在后系起,小盘髻上毫无多余装饰。 一夜风霜变故扑面而来,让她还未有些没有醒过来。 阮今朝望着透过云层拼命挤压出来的晨曦,重重吸了口气,垂下的手合在腰间,慢慢迈步朝着宫外走。 行来的宫人见着阮今朝,皆是退避三舍,恨不得化身成墙皮。 阮今朝觉得这幕与回忆之中某些片段重合。 曾经的她灰头土脸在宫外哀求面见李玕璋,周围的宫人把她当做晦气的脏东西,后面当做蛇蝎修罗,压根不敢看她。 嫌弃厌恶到抵触惊骇,她都是从这些人眼中经历过的。 有东西落地发出砰的声音,阮今朝寻声微微侧眸,端着物件的小宫女似被吓着,跪着地上颤着手中收拾,而后被她的目光吓的拱手磕头在地,小小的一坨,让阮今朝心口陡然裂开。 前世的她大约匍匐在地上,也是这般的。 阮今朝张开嘴,却有点找不到声音,鼻尖有点陡然的酸涩,她声音有些颤颤,依旧保持这语气的柔和,「别怕,起来吧。」 她不吃人的,为什么要害怕她呢,她没有伤害过任何无辜的人呀。 小宫女被阮今朝一句话吓得匍匐的更低,阮今朝心口被扎。 当初俯视她的人让她别怕,她一个无所依的也是这般不敢抬头,不敢掉以轻心一下的。 无数不想回忆的片段一股脑涌上脑海,阮今朝捏紧了手,有些想要大哭一场。 阮今朝静静的从那小宫婢身边经过,见着她颤抖害怕的身躯,发出一声叹息,紧跟着眸子泛红。 阮今朝有些万念俱灰了,花了五年,她以为保住了一切,谁都没有死,即便期间依有曲折,比起前世真的是万事都好了。 阮今朝攥紧的双手一松,交叠在月要间指尖骤然用力,直接摁入自己的手背,想要用疼痛将眼眶的酸涩全部逼退下去,深吸口气,欲想心口的发疼、无奈、无助全部摁压下去。 五年,到头来,一切还是再度按照前世重演了。 阮家依旧和谋逆挂钩,谢家再次被脱下水。 阮今朝唇瓣不可抑制的颤抖着,目光望着高高的宫墙。 京城,真的是个吃人的地方,吃人不见血肉骨头,魂魄都要彻底绞碎。 是不是她不应该奢求谢家人给她的温暖,不应该留恋前世对沈简未曾言明的情动,她就应该奔着回北地的念头活这一辈子。 阮今朝觉得痛彻心扉。 她甚至觉得一切的开始就是她,她就应该在重生时,一把刀抹了脖子,这样,一切是不是就不会演变成这样。 无声的泪还是顺着脸颊滚下。 她太难受了。 阮今朝静静的朝着宫门而去。 眼眶逐渐模糊了起来,而后抑制不住的悲痛从五脏六腑蔓延出来,痛心的哭泣从嗓间漫漫的溢出。 呜咽的声音慢慢大了起来,阮今朝抽泣着朝着宫门而去。 她喘息着,每一步都重的他抬不起脚,再痛下去,这路也要走下去,绝对,她绝对无法再看着身边在意的人离开她。 她不想让任何人离开她的身边。 她曾经将好坏看的太肤浅,同她想法做法一般的便是好,同她叫嚣阻她去路成事的人就是坏。 这场立场不同的博弈之中,她应该算是大获全胜。 阮今朝抹了把脸,手背上的血印清晰可见,她拼尽全力的将眼泪都擦干净,努力眨眼将没还想出来的泪珠逼退。 跟前是来去无数次的宫门,外面还有无数担忧她的人在。 她是这些人的主心骨,她不能倒下。 不能哭了,哭是无法解决事的。 至少,要把沈简,把安阳侯府推出去,把贺家推出去,原本,这辈子,就是她的贪心把阮、沈、贺三家交织在一起的。 她以为老天爷疼惜她,把贺瑾送给她做了弟弟,把沈简这样的谪仙人送给她做依靠。 宫门开嘎吱推开,阮今朝回头望了眼长长的宫道,合眸回身。 「阮朝朝。」 阮今朝抬眸,就见沈简站在不远处,背着手同她含笑。 阮今朝才按压下去的泪珠,骤然都要崩塌。 「朝朝呀。」 阮今朝目光越过沈简超过望去,便是见着谢家人都站在后面,她呼之欲出的泪珠陡然凝固,紧跟着大颗大颗开始凝聚在眼眶四周。 谢老太太和蔼笑着,同她招招手,温声说:「朝朝呀,来外祖母这里,哎哟哟,怎么还红鼻子了,是不是想外祖母了?」 谢修翰摸着胡子也笑着说:「本说去等你的,又怕你哭了我这老头子不知道怎么哄。」 谢和泽、谢和承、谢和颂都含笑看着他,不约而同叫了声朝朝,随即三兄弟相视一笑,都是动作整齐的抬手。 阮今朝顿时泪珠坠下。 谢大太太姜氏搀着谢老太太,也柔笑着和阮今朝开口,「我们家朝朝在做什么呢,莫不是认不到我们了?」 谢二太太兰氏手腕耷拉着斗篷,歪着脑袋看哭唧唧的阮今朝,也露出笑意,「我们今朝今日最是能耐了,咱们家最出类拔萃的就是朝朝了,换做咱们家三个臭小子,都只晓得哭着叫祖父救命了。」 「嫂嫂!」 阮今朝听着朝气的声音,见着奔到跟前亮着眼睛望着她的沈杳,鼻子就是酸涩。 沈杳一如既往的灵动闪闪,扯着阮见衣袖,指着某处,「嫂嫂,我们都来接你回家了,我给你做了好吃的,就放在马车上!」 「杳杳。」贺瑾叫住先跑上去的人,无奈给她招手,「别吓着阮姐了。」 说着,贺瑾也朗笑,「阮姐,我们都在呢,哭什么,你拿着刀架着我脖子上,我都不信十三殿下敢说你重话。」 沈杳反应过来自己走快了,小跑回了贺瑾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认错的拿着鼻尖蹭了蹭他的手臂。 阮今朝眼泪不争气的滚着,见着过来的沈简,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一出,哭泣之声瞬间出来。 「阿简……」 「阿简在呢。」沈简抬手抱着她,下巴在他发间蹭了蹭,「好了,哭什么,大内门口哭丢人不丢人,以前也没这样过,本说去等着你的,可我觉得你更想自己静一静。」 阮今朝脑袋埋在他肩头,啜咽说:「你是真的……」 「可不是我叫他们来的,你是了解我的,叫他们别来的才是我的性子。」沈简将她手从脸上取下来,给她抹干净脸上的泪痕,指腹在她眼尾抹过去,「怕什么,现在是现在,以前是以前。」 她拦着阮今朝的肩头,带着她朝着等着的人走去,「我得说句良心话,原本祖母父亲也要来的,我觉得阵仗太大得了,要是被里头那个小别扭劲的惹着了,指不定撒个天大的娇气,谁都哄不住。」 阮今朝噗嗤被他逗笑,仰头看他,眼角还挂着晶莹,「你不要命了?」 沈简好笑,「我说的有假?李星弦就是个小娇气包,就是个知书达理不胡闹的沈杳德行,亏得不是个公主,不然这京城都是他的后花园。」 「有什么差。」阮今朝说,「李星弦威胁我。」 沈简摇摇头,啧了一声,「你是知道我就那点本事了,来,看看你大舅舅,让他去替你揍李星弦,我沈家都是怂货,遇事就跑的,你不是不知道,万事都靠着夫人主持大局的。」 阮今朝被他逗笑中带泪,见着来拉她手的谢老太太,努力露出笑意叫了一声外祖母。 「诶,在呢。」谢老太太握住阮今朝的手,见着手背上的指甲印,顿时哎哟喂起来,抬起手虚敲了阮今朝一下,心疼的不行,「你这丫头片子,怎么还自己挖肉了,你,你是要心疼死外祖母是不是?」 她拿着汗巾子给阮今朝抹脸,「咱们家朝朝最是漂亮,得每日都神神气气,朝朝对我多笑笑,我能活到九十九呢。」 肩头有温暖覆盖,阮今朝就看二舅母兰氏给她系带子,兰氏也眉目带笑,「原本你二表哥也要来的,你知道的,惹了他哥,现在都还在床上要人伺候吃喝拉撒的。」 谢和承诶诶了两句,还是替儿子说良心话,「朝朝啊,你二表哥都奋力爬到门口了,被你外祖母说怕吓着你,给拖回去了。」 谢老太太白了谢和承一眼,「多大年纪少给我耍宝,瞻哥儿天天团床上吃了不动,都成笋子虫了,可不得吓着朝朝,他好好瘫痪着,就是给我们谢家挽尊了,你在嘚吧一句,我马上让你大哥,把你也打瘫痪。」 谢和泽顿时点头,「我随时拎棍听吩咐。」 谢和颂扯了扯自个二哥谢和承的衣袖,让他偃旗息鼓下来,「咱们老太太心中就只有朝朝一个呢,咱们这些都是捡来的。」 谢家祖传怂兄长的,还是不要挑衅大的好,谢宏言是个大金蛋,谢和泽那就是大金棍|子,前者惹急了自己关上壳子不理人,这后者是要打死人的。 「你们那有朝朝好的。」谢老太太望着她阮今朝,「走,跟着外祖母回去吧。」 阮今朝静静的望着谢家人,边上的贺瑾咳嗽一声,「阮姐,要不去我家吧,我和杳杳给你备下了饭食,她现在做饭真的能吃了,你看富贵都被她养胖多少了?」 有谢婉的死横在哪里,阮今朝去谢家必然要伤怀的,还是跟着他回贺家的好,说句不好了,好歹是前夫呢!帮衬一把怎么不行了,觉得不行要骂他的,有本事去把贺博厚弄死,再来搞他。 谢修翰摆摆手,「别骗我家朝朝,是你老子偷偷给加饭的,我可好几次见着他抱着富贵在外头打牙祭的。」 阮今朝目光见着已经被隔绝在外的沈简,这人一直都是知道谢家人在她心中的分量。 今日这些来宫门口的人,都会被彻底认为是他的同党。 不管重来多少次,谢家待她是真心的。 阮今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再无任何的隐忍,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谢老太太抓着她的手。 谢和颂扯着两个兄长说:「不怕啊,不丢人啊,舅舅们把你挡住了,谁都看不到咱们朝朝哭鼻子的丑样子。」 沈杳呸谢和颂,「你才丑,我嫂嫂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 姜氏站在旁边默默的给她弄着散乱的发丝,「我们都在的,朝朝不怕,委屈了是可以哭的。」 阮今朝仰头大哭,想要将心中的愤懑难受全部倾泻干净。 谢修翰撑着乖孙女,阴缩缩走到沈简旁边,「我不管,我外孙女要跟着我回谢家。」 沈简完全不商量,「不可能,指不定她哭完了,脑子心都通透了,马上就要打着保我的名号,把我给休了,我这夫人拿命得来的,这若是飞了,你们真得来给我吃席。」 谢修翰说:「这种时候,安阳侯府就应该和我们划出距离来,能保住一个是一个。」 沈简笑笑,「外祖父这话听着,怎么一副无可奈何?」 「你个臭小子少给我挑拨离间。」谢修翰说:「今朝活着,一切都能谈,你敢和李星弦那心情不好,就上怼天下杠地的人对着干?你要能,我活着之前,必然让你坐上内阁首辅的位置。」 沈简沉默半瞬,「外祖父,你这话我没法接。」 谢修翰踹他一脚,「李星弦现在为了稳固皇室,肯定暂时不会出来保今朝,但是他要估计十三的心情,不会见死不救,只是需要个契机罢了。」 沈简说:「简单,谢婉的死,做成自杀就可以了。」他说:「阮贤出走,十有八九是谢婉那头出了岔子,你打死我,我都不信我那憋屈的岳父能杀自己人。」 谢修翰还欲说话,沈简就推了他一下。 「怎么了,外祖父在呢。」谢修翰看阮今朝抽泣的看他,哎哟哟的走过去,「别哭了别哭了,在哭外祖父都要跟着哭了。」 阮今朝哽咽的说:「我要去谢家,我要和你们说说话。」 「好好。」谢修翰说:「回家回家啊。」 谢老太太拉着阮今朝使用不撒手,闻言就带着她朝马车走,「走,跟着外祖母住,大儿媳,你去安阳侯府把朝朝的物件都收拾过来。」 阮今朝说:「我要和你们说说话。」 她环视众人,「我想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我也希望,你们把知道的所有都告诉我,我们开诚布公的说说话。」 李明薇有一句话是对的,他们始终都对自己人有隐瞒。 沈简了然,「既如此,我让人去把父亲也叫来。」 「还有你祖母。」阮今朝说,「都叫来,杳杳,你去把小佟弄来,我们在谢家汇合。」 她说着看谢和泽,「大舅舅,能否去把襄王请出宫,我想在谢家谈。」 沈简说:「他不、会来,一他心中有成算,二来现在李明启看着无所畏惧,实则惊弓之鸟,怕是片刻都离不得李星弦。」 阮今朝说:「那你去。」 沈简只是说:「十三怎么办?」他说:「李星弦肯定不来,除非十三陪他,换成是我,我也不来,都是谢家人,就他一个李家的,他不得吓死。」 谢修翰抬手做了个稍安勿躁,扬了扬下巴,谢和泽深吸口气,抬手:「放心,我去了。」 宫门忽而打开,众人见着走出来的人是王恐,都下意思将阮今朝护着中间。 沈简直接走上前,抬手拦着王恐的路。 贺瑾紧随其后,也抬手拦路。 谢家四个女眷把阮今朝护在中间,姜氏见着还要勇猛向前的沈杳,将她拽到中间一并护着。 谢家三位大爷就挡在前面,谢修翰站在三个儿子前面。 众人都是虎视眈眈盯着王恐。 王恐抬起手,「是我家主子让我来给世子夫人送个物件的。」 阮今朝摇摇头,自己走了过去。 王恐伸手,将一枚玉牌递过去。 「这是我家主子的,见此物如见她,不是让你招摇撞市的,进出皇宫用的。」 阮今朝怔怔。 王恐递过去两份,「别感动啊,我主子说了,这个要还的啊,你敢昧了,他要吐火星子的。」 阮今朝眼眶再度莫名猩红了起来。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91章 我们回家朝朝免费阅读. 第992章 开诚布公1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宅当中。 阮今朝见着陆陆续续落座正堂的人,目光扫了眼勇叔,勇叔明白的嗯了一声,带着人将里外彻底封锁下来。 阮今朝目光依次扫过所有人,见着斜靠着椅子撑着脸颊,实际在捂嘴盯着李明薇憋笑的沈简,真的是想踹他一脚好的 沈简感受到阮今朝扫来的杀意目光,立刻坐直了起来,放下的嘴依旧抑制不住的使劲朝下别,而后扭头对上同样神情的谢宏美,两个人都是抬手捂着半张脸,肩头忍不住的抖动。 二人对面,坐着的正是脑袋开瓢的李明薇,被裹成个球,脑袋还被迫带了个毛边帽子,是谢修翰冬日天天去朝会候着时候的帽子,手里抱着个汤婆子是谢老太太硬要塞给他的,腿上还盖着毛毯是姜氏转门给他耷拉上的。 李明薇大约这辈子没被这样伺候过,非常抵触的不是要把膝头的毯子掀了,就是摇着脑袋要把帽子弄下来。 谢和泽见着他要去扯帽子,抬手就打毫不含糊,跟着李明启就给他正,再加上李明薇一贯的冰霜脸,真的,这是个人都憋不住不笑场。 沈霁、谢和颂都是不约而同的咳嗽一声,生怕自个儿子今日出了谢家门就是个死,没看着李明薇眼睛都在窜火苗了吗! 李明薇抿着唇忍住要给沈简一句怼的话,目光望着过来的阮今朝。 阮今朝见着毛茸茸闹得的李明薇,骤然别过头眼底莫名有了笑意。 李明薇:…… 谢修翰觉得他也要憋不住笑了,便是出声,“朝朝你快点说,大内不能没人坐着,襄王脑袋还裂开的,大夫说了要多躺着的。” 沈简说:“这一时半会大约说不完的。” 门外幽幽传来声音,“沈玉安,我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你不能没良心。” 是被拉来的程然驰哀怨的嗓音,他本是在大内陪着顾喜的,被拉来给李明薇当贴|身大夫,李明薇屁事没有,小体魄好的很,就是随李锦瞧着细条条的,又是在朝堂身经百战的,这点破事能把他弄的心力憔悴了?李明启在地上打滚哭威力都比这个大!. 沈简深吸口气,不再去看李明薇,望着阮今朝。 “你把你知道的都说了。”阮今朝看沈简,“你是知道的最多的。” 沈简:??? 阮今朝说:“就从你开始出侯府,李星弦招揽你被拒,你打心思到十三开始说起来。” 李明薇诶了一声,把放在汤婆子的手抬起来,“不是我,是父皇让我去的,病秧子一个,死我这头我还得费时间去吃席随礼,当我成日很闲?” 沈简气得翻白眼,顺势说:“既如此,襄王先把知道的说了。” 谢修翰见着要说话的几个老的,都是嘘了一声,示意这几个娃娃都是心中有顾虑的,必然还是有想隐瞒的事的。 谢家的女眷都清一色坐在自个丈夫身边,都是捏紧了手绢绷着脸。 姜氏顶着可能要被责的可能开口,“那就是要从朝朝入京城说起来,我来问,你们来说好不好?” 谢老太太有些觉得姜氏越矩的要说话,就被谢和泽瞪了一眼,顿时难得管了。 姜氏两手放在膝头,见着三个干瞪眼的人都没拒绝,“朝朝,你来京城之前,知道自己会嫁给谁吗?” 阮今朝答:“沈简。父亲当时在京城被绊住,我得知是要去平西,便知道是要用婚事把我捆在京城,我就查清楚了,京城之中和我年岁相当门第相当的是沈简,结果入京变成了贺瑾。” 姜氏点点头,“那为什么会变成贺瑾,襄王殿下可以说说吗?据谢家所知,当时陛下是想将朝朝嫁给您的,怎么就变成了贺瑾。” 李明薇眸子微微沉下,边上的李明启开口,“***的,我出的主意,随意胡说八道了几句,我的本事你们都知道的,说者无意听着(本章未完!) 第912章 开诚布公1 有心。” 李明启开诚布公,“我知十一哥不想娶表姐,又想着要制衡朝局平衡。不能让安阳侯府和北地两个手握兵权的联姻,因此断了贺沈联姻,让表姐嫁入贺家,这样沈家会恨阮家,即便以后婚事有变,二人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还有一点,本朝文高武,即便阮贤全胜归来,册封二品侯爵,在二品文官跟前,也是要矮一头的,表姐的婚事是我的手笔,是我为了保十一哥的上上策,若是下下策,我会把表姐杀了,但我不敢,不敢的原因是怕谢家放弃我,被外家放弃的皇子是什么下场,我很清楚。” 李明启说完,边上坐着的贺瑾呆的站起来,指着自己面门,“合着我就是冤大头是吗?李明启,你,你怎么敢的,你不知道我和杳杳是——” “对,我知道,我明白,你要骂我吗,随便骂。”李明启直接说,“我至今都不觉得我这样安排有错。” 谢修翰拍拍桌子,“刚刚就说了,不许急眼,谁急眼就***。” 早知道开局就怎么气人,他适才觉得不会附和对对对。 贺瑾忍着心口情绪坐下,便是的沈杳给他拍拍背脊,摇摇头让他不要计较了。 姜氏见着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弭,继续问:“好,朝朝嫁人的事我们明白了,那么,朝朝和沈简怎么会生出情愫来的,贺瑾,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手笔?” 贺瑾哽了下,倒是旁边的沈杳开口,“我和贺哥都觉得嫂嫂和哥哥般配,当时我们都达成一致,各归各位,因此我和贺哥不觉得这是什么事,再则哥哥和嫂嫂一直都在相辅相成。” 姜氏转而看沈简,“沈世子,那么你知道今朝可能是你的妻子吗?” 沈简说:“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姜氏嗯了一声,“那就明了了,原本你们就是一对,被十三干预,又被贺瑾和杳杳撮合,依旧回到原样了。” 姜氏见着丈夫扬了扬下巴,便是知得到了默许,声音渐渐大了,“那么,十三你明明和襄王殿下关系好,至少你是这样认为的,为什么还要和朝朝他们开始对付你十一哥呢。” 李明启耸肩,“我怕我不答应,他们两个去找李明泰,那我和十一哥不是死的渣渣都没有,且谢家也会受到波及,我只是懒,又不是真的蠢,肯定答应了。” 众人:…… 姜氏又说:“好,那在我问下一个问之前,襄王殿下,您还是十一殿下之前,可有对朝朝和沈世子有过杀心?” 李明薇靠着椅子说:“以前不熟没有,现在熟了点,挺想的。” 谢和泽小声说他,“你不说后面半句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李明薇看他,“你少管我。”他看始终立着的阮今朝,“你能坐着吗?” 阮今朝静静说:“那你起来让我啊。” 李明薇别过头不说话了。 姜氏嗯了一声,“好,那朝朝,你和沈世子当初对襄王殿下有杀意吗,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 阮今朝启唇有点不知怎么说,沈简适而接过话头,“不是想杀,是想把他朝着绝路逼,这样十三才能最快的上位,后面我和朝朝发现襄王殿下是好人,便是有些歉意了。” 李明薇嘀咕,“那也没看你给我跪着磕头磕到我满意。” 阮今朝看他,“需要我现在给你补上吗?” 李明薇摆摆手。 姜氏嗯了一声,“那最开始的一切我们都明了了,就从转折开始说了,沈世子当初陛下让你跟着朝朝会北地,是查军晌贪污对吗,结果呢?” 沈简说:“我对北地不熟悉,司南笃定内部账目清楚,阮贤十分配合我的查账,甚至还对有些昧军晌的人十分清楚,说水至清则无敌,拿两个军晌也比去欺负老百姓拿他们血汗钱的好,毕竟当时的北地真正的阮家掌舵人都不在。”(本章未完!) 第912章 开诚布公1 姜氏一针见血,“那么,谢婉是知道却不阻止,任由那些人去拿钱吗?”她目光一深,“沈简,用你的直觉告诉我们,当时你觉得阮贤是想保那些拿小钱的人,还是保明知有人乱来,却始终无视的谢婉?” 沈简被姜氏问的心口一紧。 谢宏言这爹娘的能耐都厉害啊,姜氏看着软绵绵,突然冷脸下来,别说,有点压迫人的。 “是的。”细细的声音响起,是坐沈杳旁边的佟文开口,“司南告诉过我,谢婉可能拿了人的孝敬据为己用,只是数额不算太多,平西的时候,北地算是谢婉的天下,也就是在我们去北地之前,被谢婉清扫清了,谢婉只是自己认为扫尾的很清楚,其实司南一直都有眼睛在北地的。” 佟文目光坚定,“我能确定,阮贤的目的是保谢婉,世子爷去查案,真的应该被抓的是谢婉,世子爷是感觉到了,只是不想世子夫人难受,也考虑到阮贤才给大宜拼命了,因此就任由他们搪塞了过去。” 屋子陷入了沉默,佟文幽幽补充,“阮今朝,你母亲不是好人,只是装的,不要觉得她是柔妃的亲姐姐,就和柔妃一样的表里如一,她不喜欢你是女儿,阮家真正喜欢的你的是阮贤,还有司南,谢婉就是在人前装出来几分喜爱你,不管你认不认,这是事实。” 沈杳一下捂住妹妹的嘴,佟文也知道这话伤人,捏着裙摆脑袋藏到沈杳肩头后面。 谢修翰转而开口,“这事我清楚,查的不清不楚,陛下知有猫腻,也想着阮贤才拼死拼活的回来,让不计较了,当然,最重要的事,这笔钱沈简补上了。” 因为钱惹出来的事,是要钱回来了,那么偃旗息鼓就方便了。 姜氏坐直了两份,“好,那么,襄王殿下,现在请把你知道,关于北地军晌脏烂的所有都告知我们,这个知道的内情,包括瞒着朝臣的,陛下知道的,还有你瞒着陛下,以及你自己推断的,请都说出来。” 李明薇闭紧了嘴,姜氏说:“这件事非常重要,军晌是北地一直被京城诟病的地方。” 阮今朝转而开口,“那些钱是我父亲拿的吗?你是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爹爹把钱拿到哪里去了?” 李明薇咽了咽喉,阮今朝说,“你一直都在叫我坐下,是不是怕我可能被什么事情刺激的晕倒。” 李明薇说:“你父亲是程国已故的皇帝,安插在大宜内部的细作,这些细作没有被唤醒时候,只需要好好活着就行,做什么程国那头都不会管,当初有不少程国籍贯的人入了军营,只是拼杀出功绩的很少,你父亲是伪造的身份,来京城受封时,因为看了一眼谢婉跳舞,就被谢婉看上了,觉得只要谢家给他助力,他阮贤就能成为谢家的支柱,都说到这里了,你们谢家对这姑爷怎么想的能不能告诉我?” 阮今朝心口一冰,“细作?” 李明薇点点头,“不是你把我脑袋拧下来。” 阮今朝见起身的沈简,抬手:“坐下。”她看李明薇,“那皇室……” “我和父皇都认为,阮贤肯定不会在被程国利用,按照你父亲的秉性,程国真的敢威胁他,他会直接撕破脸到我们跟前,把这件事掰碎了说,他虽是程国的人,如今是在大宜生根发芽的人,他的双手保护了无数的大宜子民。” 阮今朝捏紧了手,“你们也知道我父亲的身份吗?” 这句话是问的谢家人。 谢家人已用目瞪口呆的神情回答了阮今朝的问。 李明薇说:“不过,你姨母是始终知道的人,只是想保护你,始终没有说,谢婉该死,你们不杀,也不让我杀。” 沈简拍桌:“你够了!” 阮今朝内心是非常喜欢谢婉的,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 李明薇:“成,那我不说了,你们说,不是要开诚布公的统一知晓的情报吗(本章未完!) 第912章 开诚布公1 ,我才开头,没准你们后面人吐出来的人,能把我脑袋气得炸开也不然。” “让他说。”阮今朝冷眸示意沈简坐好,走到李明薇跟前,“你把你要说的说完。” 李明薇说:“柔妃非常清楚你爹娘的恩怨,你可以直接去问问,我又不是她亲生的,她哪里肯对我和盘托出的。” 李明启惊的回神,“我怕不是捡来的,母妃怎么什么都告诉你,一个字都不和我提的。” 李明薇直视阮今朝,“罢了,给你说个高兴的事,谢婉不是被人杀的,是自尽的。” 这一下,屋子中所有人都坐直了。 李明薇说:“我把她给动刀子了,你们曾经把我“娘”给刀了几次,我刀一次也不过分是吧。” 阮今朝喉头干涩,“自尽?” 第912章 开诚布公1 第993章 开诚布公2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随着这句谢婉是自尽而亡,屋子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打直了背脊。 唯独平静陈述这句话的人,微微斜靠着,歪着脑袋,毛茸茸的帽子衬着他因病而更白的肌肤更加雪亮。 沈简垂着眸,无人察觉他的思索。 他在回忆进去看着谢婉的情景,手边的确是放在家伙的,也的确是脖颈致命的。 若是自圆其说,这个自尽是最好的解释。 只是,依着她对谢婉的了解,这位丈母娘,怕是把阮贤逼得自尽,自己都不会乱来一下,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个循哥儿做靠山底气。 「确定吗?」沈简问。 李明薇说:「你们要是能在这点时间找出一具,同谢婉八分相似的人做替换,那你们挺厉害的。」 谢老太太说:「我作证,我去看过了,是谢婉。」 沈简狠狠皱着眉。 若是他杀,那么顺理成章,若是自尽,就颇为古怪了。 李明薇丝毫没把阮今朝的心情当回事,直截了当,「我寻思阮贤都忍了谢婉那疯婆娘怎么多年,怎么会突然就把人给刀了,没准是谢婉以死相逼直接把阮贤给逼走了也未可知,人被逼就会疯的,更别说阮贤这种骨子当中有血性的沙场大将。」 谢和泽无声叹息,对着李明薇嘘嘘嘘说:「不要说脏字。」 李玕璋魂还在京城飘着,这混账东西怎么就也跟着飘了,真觉得李玕璋没了,他就是京城最大了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难道不知你四妹妹脏了?我见同谢婉说话挎着个脸,同柔妃说话倒是轻言细语的。」 谢和泽对着一家子弟妹是非常袒护维护的,谁敢在金銮殿骂他两个憨货兄弟,他就敢挽袖火力全开的又骂又动手,次次看的李玕璋都恨不得给他打赏两个看戏钱。 此前谢婉回京,谢和泽倒是挺乐呵的,大有这才是他妹妹,大内那个是捡来的,后面对着谢婉就是满脸忍着的不耐烦。 李明薇侧眸看着谢和泽,「你们谢家始终都知道阮贤被谢婉压着,却是觉得这样是好的,不就是为了那几分军政权势吗?即便现在我手中捏着大宜王朝最多的兵力,我不会运用,真的同阮贤干起来了,我也不也是毫无胜算吗?」 谢和泽说:「谁敢惹你啊我的祖宗,你别喷火了成吗,在喷火我要打人了。」 李明薇说:「谢婉,死得好,这疯妇活着,便是灾难。」 阮今朝似没有消化完自尽二字,终究是谢老太太开口,「襄王教诲的事,是我谢家养女不妥,老身替那孽女给襄王殿下赔罪。」 李明薇说:「不必,遭报应的又不是我,老太太真要赔罪,去给阮贤磕头端茶才是上策。」 沈简冷声:「李星弦,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素日舍不得多说两个字,今日这小啄人嘴吧嗒吧嗒个没完没了! 李明薇冷哼,盯着沈简说:「今日在这里的谁不会说话,各个巧舌如簧能把本王逼得哑口无言的巧宗,这个节骨眼,若是还要顾及谁的心情掂量着说,委婉着说,话里透着话的点拨……」 李明薇话音一转,「那你们怕不是合伙来套本王的话吧?」李明薇说着,将抱着的汤婆子拎起来,朝着边上放,扬声起来,「既如此,本王就不奉陪了,王恐——」 谢修翰看又开始撂挑子的人,高高举起的手,忍着火气,轻轻拍桌,压着声音说:「说了不急眼,不急眼,怎么一个比一个急的凶!」 「一个个素日不肯好好说,不是这个阴阳怪气,就是那个真假参半,现在还不好好说,是觉得京城上面的窟窿不够大吗,襄王,老臣必须说您了,您这不肯低头的性子若是不改,日后吃亏的必然是您自己。」 话音还未落下,李明薇拍桌,「谢修翰,你给我说话注意些体统,倚老卖老少来我跟前卖!」 外面的王恐立刻推门而入,李明薇将脑袋上的帽子一砸,「那就不说了,王恐,我头疼,回王府。」 众人顿时眯眼盯着谢修翰。 李明薇就是李玕璋活在世间可以撬开的嘴,知道的东西觉得是极其重要,这种时候和他对着干个什么? 谢修翰:…… 阮今朝望着要走的人,「你是不想说,还是觉得后面说的东西,你不知怎么开口?」 阮今朝转而承接了话头,「你不想说的,和我有关的,我们可以一会儿单独关门说说看,眼下内忧外患,襄王殿下应是比谁都忧心忡忡的,否则也不会带着病体来谢家这一遭。」 「以后的事情我无法保证,也不知会如何演变,至少在这种关乎大宜生死时候,我们的阵线都是一样的,陛下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你应是最不想看它生灵涂炭的。」 李明启起身将李明薇把着肩头坐下去,自个也不敢坐下了,就在他身侧站着,一只手始终摁着李明薇肩头。 阮今朝好好说不听,她真的会打的你好好听。 李明薇侧过脸阴沉着脸一个字也不说,感觉脑袋又被扣上毛茸茸的帽子,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丑是丑,还真的挺暖和的。 王恐感觉他进来是个错误,又怕李明薇真的被欺负了,便是不在出去,只是静静的站在门边。 姜氏跟着就想问关于谢婉在北地的情况,皇室知道多少,李明薇这别过脸不理会的冷漠架势,一度让她有点不知道如何顺。 沈简火气渐渐起来,放在椅子扶手的手指慢慢捏紧,坐着旁边的贺瑾赶紧给他抓了茶给他放在手中。. 李明启扯了下李明薇衣袖,目光带着哀求的看他。 李明薇熟视无睹,板着脸盯着关着的门,「不说本王就走了。」 终究是谢修翰继续开口了,「最开始的盘子都顺了,那现在我来问问,原本这一切都已经按照你们这些娃娃想要的局面展开了,那么淑妃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活的呢?这你们有谁来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贺瑾,你先来给我解惑,当日你怎么就让十三被红枣带走了?」 贺瑾想想,「十三要骑马,小乖被小佟偷去给杳杳了。」 谢修翰抬手做了个停,觉得扯远了,还是耐心问,「杳杳,你是怎么想起来要骑马的?」 沈杳说:「因为嫂嫂说可以带我进去抓熊,我想着不能丢人,就让小佟给我找马练练手。」 佟文顺势说:「就二姑娘这马技,除开小乖没有马能忍的,我拿自己家东西不能算偷,我本来说抓红枣的,红枣呸我。」 谢修翰说:「所以就变成了红枣?那么多马,怎么就变成红枣了。」 红枣的脾性都是领教过的,惹急了阮今朝都要马尾巴甩起来打,更不要说呸人的坏德行,简直是无人敢去惹的。 贺瑾目光游离了下,恍然说:「是周闻,周闻说他要去选马,我让他给我顺一只来,他抓着红枣来,还把我给吓着了。」 沈简看贺瑾,「搅屎棍的东西,红枣我的面子都不给,会给周闻?」 贺瑾窘迫,「所以火气就撒十三身上了,呲溜就跑了。」 沈简:…… 李明启:「对对对合着次次我都是冤大头是吗?贺瑾,你坑我多少次了?」 李明薇低声,「你急眼个什么?自己要去和搅屎棍玩。」 沈霁抠着脑袋,「别急眼成吗,好好说,别骂自己人。」 谢修翰了然的摸着胡子,「那么成安郡王府又是什么人呢?是李明泰的人,还是程国皇室的人呢?是李明泰的兰家势力要淑妃死了,来让襄王一蹶不起,还是程国势力要启动淑妃这枚最能精准弄死大宜命脉的细作呢?」 姜还是老的辣,直击命门。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93章 开诚布公2免费阅读. 第994章 开诚布公3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修翰继续说:「所以周闻一直都是故意接近你们,知道你们不好接近,便是走了贺瑾那头。」谢修翰露出见鬼的神情,「李星弦,我大宜朝堂到底有多少程帝的细作你知道吗?」 李明薇毫不客气,也带着复杂的情绪,「我知道个屁。」 谢修翰神情复杂起来。 阮今朝说:「正常的,大宜也是有人在程国的。」 众人呼吸屏住,李明薇举手:「我不知道。」李明启也附和,「我也不知道。」 姜氏沉默了下,转而问阮今朝说:「那些人陛下是不是全部交给你父亲安插处置的?你有名册吗?」 阮今朝嗯了一声,而后说:「我只有一部分。」那些人他怕被穆厉找到,都不敢联络的太密切了,估计依着穆厉的聪明才智怕是已察觉了。 姜氏转而看向谢和泽,「这件事说来简单,老爷家书一封让瓷兰问问那孩子呢?」 「家书?那孩子?」谢和泽当即声音飙高不受控制,「那孩子给你多大好处了?说正经事,你给说那偷蛋贼,等我腾出手来,天灵盖都给他掀了!这事我不同意,你们谁敢给我帮着他,你们就等着给我开席!」 谢修翰恼怒,「不许急眼不许急眼,小辈控制不住,你这老得发什么癫!」 怪谁,自个儿子不好好看着,去成日盯着别人家儿子,好了,自己家的一意孤行,别人家的蛮横十足。 真真是见了活鬼了,李玕璋怎么敢把那大珍珠托孤着这发癫货的。 姜氏欲言又止。 其实穆厉挺可怜的,分明是被当做半棋子半弃子送来大宜的人质,所有人都因着他太厉害惧怕他,他本质不坏的。 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穆厉好几次给他说话,都是澄澈干净的,都被谢宏言当做洪水猛兽从她跟前拉开了。 阮今朝说:「我此前在外面遇到过穆厉,他说他要抓一个藏在大宜的探子,他说的很含糊,应该是说这个探子是可以威胁到他势力地位的存在。」 谢宏美举起手:「我要出卖大哥!好多次穆厉都不在行宫,都是大哥帮他遮掩的,我和二哥都当做不知道了,我和二哥怕大哥打我们!」 谢和泽听着这句话抬手就把茶盏给拂到地上,「我非打死这狗东西!老子要把他轰出谢家族谱!」 李明薇啧啧,「那穆厉指不定脸都笑——」 李明启直接捂住他的嘴,李明薇今日就是来做搅屎棍的,他低声说:「你学学沈简,你看他这时候就不吭声,你就别惹了。」 谢和泽就谢宏言一个宝贝蛋。 谢修翰看谢和泽头发立起来,顿时拍桌,「不许急眼!」 谢和泽指着谢宏美,手指随即朝着谢和颂去,「你小子养的好儿子!」 谢宏颂摇头摆手,「大哥放心,我现在就与这小子断绝父子关系,你要打要杀都可以,切莫牵扯无辜。」 谢宏美:…… 谢修翰拍桌,让人都正经点,他说:「所以,穆厉来大宜,实际上是想铲除程帝留在大宜内部,他不能控制的棋子,他的目标我私心觉得,应该是周柘,而非阮贤,阮贤杀他很容易,周柘只能尽力将自己隐藏起来。」 所有人都认可的点点头。 「因此淑妃的死,可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谢修翰说:「好了,淑妃的身份,淑妃的生死都说清楚了。」 谢修翰顿了顿,说了句题外话,「襄王是大宜的襄王,不是程国的,这点都给记清楚了,不然我那他做陪葬。」 众人都嗯了一声。 谢修翰继续说:「所以,阮贤、周柘是认识的,周柘应是想要控制阮贤,阮贤用行动告诉了我们,他没有被控制,否则昨夜大内已经被他剿灭了。」 沈简点头,「是这个道理。」 谢修翰转而看沈简,「那么,秀都一行,穆厉和程帝关系如何?」 沈简说:「有些复杂,看着父慈子孝,实则暗地波涛汹涌,穆厉属于打铁自身硬的,母妃依靠容貌在后宫立足,其实也不大得宠,更多是被程帝据为己有一种炫耀,不过轮着才干,穆厉的确在我,和我见过人的之上。」 谢修翰嗯了一声,转而说:「我听朝朝说,穆厉其实很蠢,主要是背后有个高人在指教,叫盛淬是吧,这个人,照理说可以教导储君,我们大宜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提着盛淬,沈简顿时别过头不想说话,脸黑成锅底。 谢修翰莫名眨眨眼,思考自己怎么惹着这个病大鹅了。 阮今朝开口,「我来说这茬,简单点,盛淬是沈简的二叔,曾经安阳侯府的二爷沈风,就是那位对外已经战死赤峰关的大将,沈风。」 此言一出,谢家三个大爷全部惊的站了起来。 贺瑾感觉脑子炸开,眼前灰暗,他低声喃喃,「我,我有点想我爹了……」 李明薇哟了一声,「这不死刑多多少少不尊重我大宜律了。」 李明启掐他,「你闭嘴成不成,我求你了!你和贺瑾拜把子了吗!」 谢修翰即便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也是被这句话刺激的胡须都拔下来两根,直接目光扫视沈霁,「沈霁,这事你知道吗,你若是知道,你是要被治罪的!」 沈霁自个都没从这事回过神来。 他说:「我只知道他没有死在赤峰关战役,陛下和他爆发了冲突,但是没有动他的性命,用还没有出生的玉安威胁了他,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跟前过了,我以为是陛下将他安置了,从不敢去多问。」 「我对陛下这些年,你们也瞧着,能不理会就避讳着,那到底是我的弟弟,他犯了什么错我不知道,他为何生为何死,为何去了程国我也不知道。」 阮今朝说:「是穆厉救了他,穆厉说,他初见沈风时,沈风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帮了沈风一把,沈风救了他一次,是他把人连骗带哄弄去了秀都,沈风在秀都也是不出门的,除非穆厉被欺负的爬不起了,否则他是不会出来的。」 谢修翰深深蹙眉,「那就玩大了。」她看阮今朝,「沈风用兵如神,若是北地外头是真的,有沈风在,你哥怕是要被欺负哭。」 佟文小声说:「司南在秀都就差点被他欺负的弃武从文了。」 谢修翰望着佟文,忽而坐直,沈霁当即说:「你别乱动邪门歪道的心思。」 沈简也附和,「绝无可能,除非我死了。」 佟文歪着脑袋:??? 谢修翰目光转到谢和泽身上,「那你给瓷兰家书多加一句,让他问问那孩子,沈风是如何,当年的赤峰关战役内情是什么。」 「赤峰关重审,是穆厉给了我台阶,我才撕开重审的。」李明薇顿了顿,沉声说:「所有的一切,不是从阮今朝嫁进京城开始,而是从赤峰关开始,和我们这些小辈一点干系都没有,只是你的尽情搞,我们遭报应罢了。」 李明薇顿了顿,「赤峰关内情父皇一个字都不肯多告诉我。」 李明启说:「父皇知道沈风在秀都。」 「你说什么?」李明薇扭头看站在身边的李明启,抬手砸了茶盏,「你个狗东西说什么?」 李明启吓得抖,跟着沈简也是拍桌,「李明启,你就是这样尊师重道的?把这些拿命陪着你玩的人,当成什么了?不求你报答,你就这样搞的?」 李明薇盯着沈简,「你在狗叫什么?」 「你先听听你身边那条狗在叫什么?」沈简拍膝头而起,「李明启,你小子原来是藏的最深的!你好的很啊!」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94章 开诚布公3免费阅读. 第995章 开诚布公4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屋子空气顷刻陷入凝固,沈简指着李明启,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李明启怂的朝着李明薇背后站着,李明薇一副嫌弃沈简鬼吼鬼叫的样子,「你吓他做什么,他一吓什么都记不住,他的豌豆脑子多少你不清楚?」 「十三。」阮今朝目光落到他脸上。 李明启被阮今朝打过来的目光吓得都要跪下来了,但他知道真的跪下来了,李明薇指不定要和阮今朝打一架。 阮今朝尽量的保持语气的平和,「十三,这件事你多久知道的?你知道却不告诉我和沈简,好,你不信我和沈简,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十一哥?你不知道这件事的意义吗?若是穆厉在京城时候,你就告诉我们其中任何一人这个实情,那么,谁都不会让他活着回去的,至少,得用沈风把他换回去。」 李明启见阮今朝走过来,吓得抓着李明薇肩膀摇,让他救命。 要打她了,阮今朝这阵仗就是要把他拎出去打了! 李明薇被摇的脑袋撞了下椅子靠背,呲了一声,转身一巴掌糊上李明启脑袋,「给我滚。」 沈简见李明薇又打人,气得抓了贺瑾手里的杯子砸地上,「你还吓他,你不知道这小子看着苗头不对,就装傻吗!滚?你不理他,我理,李明启你给我过来!」 李明启吓得朝后缩,这三个他干的过个屁大|爷! 「够了!」谢修翰拍桌:「你们给我个面子,好好说行不行,都说了不急眼不急眼!十三,你来我这里,我看谁敢动你!」 李明启脑袋甩成拨浪鼓,谢修翰瞪大眸子,「你小子还对不起我了?」 李明启抱着脑袋,「父皇同我说,当初赤峰关内幕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那样处理,让兵败给史家承担,沈风原本传来的消息是战死了,结果悄悄的回来了,但是当时赤峰关一事已成定局,沈风要父皇给史家公道,父皇说现在不是时候,沈风不乐意,父皇就用沈霁和还未曾出世的沈简威胁了他,沈风就选着了离开京城,父皇同我说,他是给沈风安排了新的沈风,只是他找不到沈风了,他本以为是沈霁把人妥善藏了起来,后面发现了不对劲,才发现这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在后面就是程国的细作带了消息回来,父皇,父皇给我说,他自己去确定了……」 听着亲自确定,屋子所有人都彻底站起来。 李明启说着从衣袖摸出那枚写着千仁的东西,「父皇就说,他给了沈风一个信物,让他自己想通了就回大宜,我也是昨日一切平息了,才觉得给的就是这个。」 李明薇深深蹙眉,谢修翰说:「那年陛下突然说要带着淑妃去行宫玩,百官骂街,让襄王您处理政务,可还记得。」 李明薇点点头,而后恍然大悟,他还以为李玕璋是想让他给朝臣证明他自己的能耐,当初他都错以为要立储了,直接接着李明启惹他干脆不理了,担心有心之人不敢贸然对他动手,就去动李明启了。 感情,那时候是去找沈风了?终究是他错付了! 沈霁摇头,「不对啊,时间怎么都对不上,当时对赤峰关所有人的处置下来,我就入宫了,我当夜见过那犊子的。」 李明启说:「我不知道,父皇就是这样给我说的。」 沈霁说:「我绝对不可能记错了,当时都还没有对史家做出惩戒,我进宫是要提前被陛下处置,到底是想着给史家求情的。」 沈简说:「十三,先帝是不是给你说的,战死后悄悄回来了,处置的时候又回来了。」 李明启说:「不是,就是处置完回来的,若是沈侯笃定,那么就是父皇撒谎了。」 他茫然问:「是什么意思,你们明白吗?」 沈简摇摇头,这种事情撒谎是没必要的。 李明薇目光凝聚在沈霁脸上,「你在撒谎,我父皇要么不说,要么都是真话,是你在撒谎,你要掩盖什么真相!史家是被沈家拖累的是不是!父皇的纵横谋划,是要给当时征战沙场的留可用之人,史家人能打仗的都死绝了,留下的都是孤儿寡母,只要睁一只闭一只让司南活下来了,那么就算给史家留后了!皇室可是一直都知道司南是谁的,我就寻思父皇怎么会放任,这种不斩草除根,是要留着来杀皇室吗?原来是给你沈家扛罪!」 李明薇指着沈霁,异常笃定,「父皇留着你们,不过是想着大宜的基业有你们家一份功勋,把你家给办了,就是要全天下说李家皇室,狡兔死走狗烹,你在撒谎!」 「急眼做什么!」谢修翰使劲拍桌,桌子都被他敲的颤,「能不能给我坐下说!」 阮今朝说:「这个暂时不说,总归是皇室始终都知道沈风活着,沈家也知道,现在我们都知道了,沈风因为赤峰关一直对皇室有怨恨,他用了穆厉的手让史家沉冤得雪,这个就足够了。」 佟文怔怔的站起来,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你们的意思,是我父亲,杀了史家人?」. 沈杳见着妹妹流眼泪,心疼的呀呀呀,「他们不过是在猜呢,猜测而已。」 「他们不是在猜,他们是在用已经知道的真相,去推不能被人看到的肮脏。」佟文说:「是沈风造成了赤峰关的打败,史家人因为没有可用的人,所以被抛弃的?司南家只有他活了下来,他现在心中始终将大宜的安危放在首当其冲,怎么怎么……」 谢修翰开口,「杳杳,带着小佟先出去,后面的话你们两个姑娘听不懂了。」 「我怎么听不懂,司南不在,我是他夫人,我怎么不听替他听听!」佟文倔强的盯着所有人,「赤峰关的内情,是沈风造成的对不对?」 沈简说:「这个只有你父亲自己清楚。」 沈霁维护弟弟,李明薇维护父皇,就怎么简单而已。 沈简说:「小佟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和杳杳出去,不要多想,朝朝是司南的哥哥,轮着维护他,你说第二,只有她敢说第一。」 沈杳拦着佟文的肩头朝外带,「小佟,我们出去吧。」 见人被带出去,关于沈风和赤峰关的话头被彻底压下去。 谢修翰说:「那接着说——」 「没有说的了。」阮今朝说:「已经很清楚了,起始是赤峰关,我入京刚刚好是挑开这些一切的时机,北地的军晌不对,父亲有默许必然是真的,母亲在北地一家独大,必然是有些手脚,这些钱,我会补齐,这件事就算了解了可好。」 李明薇听着给钱,「你确定?这话可不是小数额。」 「自然,我来还。」阮今朝说:「杀了我,你也填不上国库,不若让我活着。」 李明薇点点头,阮今朝说:「现在,就互相问问自己想知道的。」她顿了顿,「我先来,如今大宜的国库,可以支撑再度开战吗?」 谢修翰说:「大宜的国库没有亏空过的。」 「随便打。」李明薇说:「只是太过劳民,且大宜这些年为了收服疆域,折损的大将太多了,没有好的领头人,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阮今朝静静的望着皇室两兄弟,「你们两个人要回去好好谈一件事情,若是真的走到哪一步,是打还是议和,若是议和,程国要的就是北地,北地不大,只是,北地和程国连着的疆域加起来,那就不是小地盘了,这种大事,是这个王朝当家做主的人来办的。」 李明薇道:「我父皇辛辛苦苦收回来的地,我活着谁都别想给我划出去!」 李明启却是说:「这件事我回去想想。」他抓着李明薇,「你先坐下。」 李明薇说:「坐什么,沈简,我有也一惑,你来给我解解。」 谢修翰再度开口,「不要急眼,不要急眼。」 阮今朝说:「他们两个现在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谁敢帮,我打谁。」 谢修翰:…… 沈简:「什么雅量襄王,我呸,就在你父皇跟前装乖,这次……」他到底没说死字,他做人还是有底线的,「就开始耍亲王款了!你多少有点不尊重我这个皇亲国戚了!」 李明薇:「你为什么藏拙,你有无数次拨乱反正的机会,你都放弃了,我不信你压不住阮今朝,说服不了你父亲,制衡不了谢家,斗不过成安郡王府,不能和皇室拉扯,你就是不想,你到底在等什么!」 沈简看他,「因为我沈简,是大臣,不是权臣,做我该做之事我是臣,越矩替你们做主,便是弄权,我自问不敢。」 「我是不管?李星弦,我亲自登门给你赔罪磕头,想要和你冰释前嫌,你当我要怀柔算计你,我出使程国让你替我多关照十三,你把他惯得无法无天原形毕露,我悉心教导的四年你都给我毁了,我回大宜后同你说穆厉,你三缄其口,我是没做?」 沈简说着,又盯着谢家,「穆厉和谢宏言的事,我自认始终都是让你们干预扼制不要任由其不可收拾,你们含糊说了多次知晓,又说了多少次谢宏言不是胡来之人,亦或者说这是谢家内部的事,同我这个外人无关,我是没有管?」 说着,沈简指着沈霁,「我多次让你把隐瞒我的事情告知,甚至套你话,给你台阶让你顺着下,只需要给我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即可,你都是直接闭嘴,是我不想多管吗?」 沈简深吸口气,「今朝,我曾旁敲侧击告诉过你,那个孩子出世,你们阮家乃至北地会出现变动,你都打哈哈了过去。」 「你们都是聪明人,我不聪明,我是血肉,你们一个个比我清高,比我能耐,比我官高权势显赫,我敢和你们斗,我斗了,不就是弄权了吗?我都没弄权,你们心中谁没给我扣上个权臣帽子?你们谁不忌惮我?我敢和你们这些疯子玩?」 沈简深吸口气,「我无数次让你们在我跟前把话说明白,你们都不肯,现在我还是那句话,把知道的都说清楚,我们知道的东西一样了,才不会走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的都是你们告诉我的,我前面十几年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我没有你们想的厉害!」 一嗓子落下,屋子鸦雀无声。 沈简心口剧烈的起伏着,「都说到这里了,我也说句襄王不愿意的,七日出殡抱大行皇帝牌位的人不能是你,得让十三去,那日谁抱大行皇帝牌位出去,谁就是新帝,这点是历朝不变的道理。」 李明薇顿住,沈简说:「我知道你不乐意,只是现在没有遗诏,你不合适,你娘出身真的被做文章了,你只有死路一条,现在你要全力把十三扶上去。」 说完这句话,沈简撇过头朝外走。 这句话的确有点不是人。 「遗诏?」贺瑾忽而开口,「我见过。」 众人目光刷的落到他脸上。 谢修翰说:「哎哟喂,我怎么把你老子给忘记了,陛下是可能会给他的!」 贺瑾说:「不是,我在周闻书房看到过。」 「书房?」沈简看他,「你什么时候去他家了?」 贺瑾说:「就,就襄王把他打了,我去幸灾乐祸,他被我气得背过去了。」 「写的什么?」沈简说。 阮今朝说:「难怪周闻会突然倒戈,那个时候应该不是遗诏,是陛下给他的后路,他应该是不想搞事的,否则他在程国的时候,就能让我和沈简回不来的。」 贺瑾说:「我没敢去看,但的确是圣旨,我掀开看到一句朕百年,就吓得不敢看了。」 沈简说:「你就这点胆子?」 贺瑾耸肩,阮今朝说:「既如此,贺瑾你现在去把周闻请到谢家来,就说,是两位殿下让他来的,他不是蠢货,应该明白意思。」 沈简说:「你先看一眼,抢过来看,若是上面是李明泰的名字,就直接毁了。」 贺瑾点头,大步朝外。 谢修翰觉得差不多了,「那——」 「我要和阮今朝说话,你们都出去。」李明薇开口,「谁偷听,我立刻撂挑子。」 众人退出去,阮今朝耸肩了下,抬手摁了下月要。 李明薇蹙眉:「你有了?」 「对,你呢,还不叫娘。」阮今朝说。 她是旧疾发了。 阮今朝在他旁边坐下,忍着疼都不敢靠背脊,「你要说什么。」 李明薇微微探身过去。 阮今朝见着李明薇手指放到她手背上,「你非礼我,我要杀人的,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话还没玩,手背上就被轻轻点了点。 是一句暗语。 ——你知道穆厉是谁吗? 阮今朝想也不想,「我是他大|爷。」 李明薇「……」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95章 开诚布公4免费阅读. 第996章 北地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一嗓子脱口而出后,望着沉默的李明薇,将被她覆盖的手扯出来,嫌弃的在身上擦了擦,靠着椅子扶手,同他尽可能的拉开距离,“襄王要说什么直接些的好,我和穆厉没你想的熟,他在秀都任凭我捅天都是容忍,只要我不把手伸到秀都的朝局之中,他都随便我霍霍。” 李明薇顿时那点想引导阮今朝想法的念头顿时击破,顺势靠回去,“我倒是觉得穆厉对你多有容忍。” “她在大宜敢惹我吗,是,我骂不过他,打不过他,可我真的在京城受到了委屈,皇室是不会坐以待毙,她就只敢来惹惹我,真的把我惹火了,他下场惨的很。” 李明薇幽幽说:“不知道是谁同人路上大打出手,把战场上的老子都打回来了,你真该庆幸那件事穆厉自己掩了下,否则程国那头真的要个公道,你的脑子都要搬家,动手无敌,动脑慢半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阮今朝:“襄王殿下单独同我说话,就是要说教我了?我家教不好,你说我父亲去,找不到我父亲就说我兄长去,我现在是安阳侯府的妇人,你说沈简去。” 李明薇:…… 阮今朝说:“你要说穆厉什么?” “你说话太过骇人,我已忘了要说什么了。”李明薇说:“我好心给你个指条路,真的要沈简方便帮你,最好同他暂时和离。” 话音落下的瞬间,门呸的被踹开。 “李明薇,你敢挑拨离间,我知道两辈子积德才把人给娶回来,你敢!”沈简指着李明薇:“我就知道你这脑袋开瓢的嘴里没几个好听的,你吃什么长大的,说话如此讨人厌烦,李明启是上下两辈子没积德,把你摊上做兄长了!” 李明薇抬手捂着耳朵,目光厌弃的盯着沈简,“世子如今瞧着的确是生龙活虎了,声音越发大了。” 阮今朝起身,“好了,和他吵什么,他现在上头没人压着,牛的很。” 沈简一把拦着阮今朝,李明薇快他一步,“别说了,你们的破事本王没兴趣。”他其实朝着外面去,还是说:“沈简,你最好回去好好同你父亲关门说话话,今日邀我来,要开诚布公的是你吗,我越发觉得是要套我的话了。” 阮今朝目光复杂,“李十一,不管日后如何,现在我们是一个阵营的,我不信我的父亲会做伤害大宜的事情,他如今的地位,要什么没有的?” “要安心没有,要安静没有。”李明薇说:“阮今朝,不要把自己想的慎敏都能保住,你太乐观了,吵架之中还是悲观些的好。” 阮今朝:“我会给你证明。” “你不用给我证明,我不在乎阮贤是不是叛逃,他在我看来,就是逃命去了,他可以不来大内保人,但是只要没有同周家是一丘之貉便是。” 李明薇说着就大步出去,沈简扫了眼望着他的李明启,扬扬下巴,让他跟过去。 见着人来了,李明薇说:“留一个人在这里,让周闻去……” 李明薇看李明启撇过头和挤眉弄眼,目光顺着过去,就看一下把脑袋藏起来的谢宏言。 见被发现,“他让我过去说说话,你先回去。” 李明启有些心虚。 “声音怎么小,心中不是也有数,我们一起来,分开走,外面会如何想,你们要一起算计我?” 李明启说:“你怎么老觉得谢家会怎么怎,谢和泽对你比对谢瓷兰都好。” “他不就是要外面都这样认为,你看,你不就是觉得我是没良心的东西吗?”李明薇扫他一眼,“你要做什么爱做什么,和我关系不大,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现在哪里敢和你唱反调。” 李明启目送阔步走的人,谢宏美有些怂李明薇的,“你哥如今脾性怎么越发大了。” “父皇才去他心情不好。”李明启对着侍卫说:“一会儿周闻来了,让他来见我。” 安静的正堂中,沈简同阮今朝大眼瞪着大眼。 阮今朝说:“你何必那么激动,我们先和离,你在把我娶回去不就好了?” 沈简说:“没必要,你少给我动这种鬼心思!”他把着阮今朝的肩头慢慢朝下,落到她的月要间,“是不是不舒服了?” 阮今朝正欲摇头,沈简叹息,“在我的跟前就别强装了,我是很没用,打不过外头骂不过外头,可谓是一无是处,但是,你好好给我说说你想要结果,我大约能够给你操控出来一个满意的结果。” 阮今朝脑袋靠着他的肩头,“我想你们都没事……” “这一点从未变过,我想护着你们所有的人,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我们都好好的生活下去的。” 沈简嗯了一声,“那我们先去看看你的月要,这件事急不来,怎么都要大行皇帝出殡了再说,你父亲必然是要朝着北地去的,有司南在,一切都是无碍的。” “现在,你必须要好好的。”沈简低声说:“你若是有事,我们就满盘皆输了,今朝,别气馁,你不觉得我们已经在开始逆风翻盘了吗?” “一起都开始慢慢的看的清楚了。”沈简拍着她的背脊,“今朝,不要着急,不要多想,也不要想着自己来承担这一切,我们都是一起的,谁都不能替谁承担什么,李明薇是不是给你说了不好听的话,他只是在保十三罢了,他现在真的只有十三了,没有别人了,你还有好多人……” 李锦现在活着大约也是为了这个儿子,李锦会回来的根本原因便是舍不得李玕璋罢了。 阮今朝说:“我很累。” 沈简嗯了一声,“靠着我眯一会儿。” 阮今朝垂下的手环着沈简,“阿简,我真的……”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沈简说:“你好好冷静冷静,其余的等着陛下入了皇陵再说。” “李明薇肯吗?”阮今朝说,“李明薇那反应就是觉得他得给他老子把丧事全部搞完。” “他只是没想到罢了,我不过提点一下,他心中多多少少有数,我和你赌命,我们真的和他对着干起来了,十三那小子肯定是保他而不是我们。” 沈简道:“其实,十三也有些把这位皇兄太当冤大头了,他好像次次都是牺牲的这位兄长。” “你家那三个不也是成日牺牲你吗?”阮今朝小声说。 “皇室兄弟和其余人家的兄弟是不同的。”沈简说:“罢了,后面在看看。” 阮今朝深吸口气,低低的嗯了一声。 沈简心绪飘散。 现在就看北地那头了。 谢宏言这蛋怎么一点消息都没过来。 *** 北地外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这里邻着大宜王朝最近的邻国疆域,只需要半月的快马加鞭便能抵达程国边陲。 程国边陲的小城此刻密密麻麻都是行军的帐子。 谢宏言望着出现的葫芦,只是说:“我知道他在军营里头,我是鬼,他就怎么不敢见我?” 边上跟着的白马以拳抵唇咳嗽一声,抱着刀朝着旁边走,不卷入这场对话之中。 谢宏言冷冷说:“今日我见不到穆厉,我就不会在继续等了,北地还等着我回去,你们都不必跟着我。” 离开的白马顿时倒回来,“那不行啊,穆厉让我跟着你的,我可不管你答应不答应你,反正我要跟着你,否则他非弄死我。” 葫芦也是说:“大公子这事情一时半会是说不清楚的,我们这些做侍卫的哪里知道,总之你就好好回去做你的大公子,其余的事情你都当什么都不知道便是好了,好不好,你就当给葫芦我给面子,你这样太子也很难呢。” “太子,他为什么还是太子,程帝死了他不就是应该登基吗?”谢宏言说:“那我不进去,我要进程国,这一点都不挨着你们了。” 葫芦抬手拦着他,“我的大公子哟,你何必为难我们呢,太子真的要见你,早就自己来了,何必……” 谢宏言已经等了穆厉十五日了,就是不肯离去,奈何穆厉不见,大约想的是谢宏言肯定会等不住自己回去了,谁知道怎么有毅力的。 谢宏言推开他,“成,成,成。”他扭头反正朝着旁边的马匹去,拎着缰绳“那你们就滚吧。” 白马暗道不好,觉得谢宏言是要直接闯,脸面就要去抓缰绳。 却是看谢宏言直接朝着另外的方向走。 白马:??? 葫芦:!!! “大公子,你朝着哪里去,您知道哪里是哪里吗!您别带着气乱跑啊!”葫芦着急的要去跟着追,白马已比他快一步翻身上马,“啊该死的,你告诉穆厉,我忍不了这活祖宗了,我要把他打晕了弄回去,让他别来找我的麻烦,我不认!” 谢宏言策马狂奔,他的马术其实非常的好,只是很少拿出来显摆,他在这里摸了半月,也知道周围的地形地貌,朝着高高的芦苇丛而去,而后翻身下马隐藏了身形。 他深吸口气,直接跳到了芦苇丛中的水潭之中。 见不到他回去也没用,谢宏言时不时小心翼翼上去换气,生怕被人抓到。 “李明薇肯吗?”阮今朝说,“李明薇那反应就是觉得他得给他老子把丧事全部搞完。” “他只是没想到罢了,我不过提点一下,他心中多多少少有数,我和你赌命,我们真的和他对着干起来了,十三那小子肯定是保他而不是我们。” 沈简道:“其实,十三也有些把这位皇兄太当冤大头了,他好像次次都是牺牲的这位兄长。” “你家那三个不也是成日牺牲你吗?”阮今朝小声说。 “皇室兄弟和其余人家的兄弟是不同的。”沈简说:“罢了,后面在看看。” 阮今朝深吸口气,低低的嗯了一声。 沈简心绪飘散。 现在就看北地那头了。 谢宏言这蛋怎么一点消息都没过来。 *** 北地外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这里邻着大宜王朝最近的邻国疆域,只需要半月的快马加鞭便能抵达程国边陲。 程国边陲的小城此刻密密麻麻都是行军的帐子。 谢宏言望着出现的葫芦,只是说:“我知道他在军营里头,我是鬼,他就怎么不敢见我?” 边上跟着的白马以拳抵唇咳嗽一声,抱着刀朝着旁边走,不卷入这场对话之中。 谢宏言冷冷说:“今日我见不到穆厉,我就不会在继续等了,北地还等着我回去,你们都不必跟着我。” 离开的白马顿时倒回来,“那不行啊,穆厉让我跟着你的,我可不管你答应不答应你,反正我要跟着你,否则他非弄死我。” 葫芦也是说:“大公子这事情一时半会是说不清楚的,我们这些做侍卫的哪里知道,总之你就好好回去做你的大公子,其余的事情你都当什么都不知道便是好了,好不好,你就当给葫芦我给面子,你这样太子也很难呢。” “太子,他为什么还是太子,程帝死了他不就是应该登基吗?”谢宏言说:“那我不进去,我要进程国,这一点都不挨着你们了。” 葫芦抬手拦着他,“我的大公子哟,你何必为难我们呢,太子真的要见你,早就自己来了,何必……” 谢宏言已经等了穆厉十五日了,就是不肯离去,奈何穆厉不见,大约想的是谢宏言肯定会等不住自己回去了,谁知道怎么有毅力的。 谢宏言推开他,“成,成,成。”他扭头反正朝着旁边的马匹去,拎着缰绳“那你们就滚吧。” 白马暗道不好,觉得谢宏言是要直接闯,脸面就要去抓缰绳。 却是看谢宏言直接朝着另外的方向走。 白马:??? 葫芦:!!! “大公子,你朝着哪里去,您知道哪里是哪里吗!您别带着气乱跑啊!”葫芦着急的要去跟着追,白马已比他快一步翻身上马,“啊该死的,你告诉穆厉,我忍不了这活祖宗了,我要把他打晕了弄回去,让他别来找我的麻烦,我不认!” 谢宏言策马狂奔,他的马术其实非常的好,只是很少拿出来显摆,他在这里摸了半月,也知道周围的地形地貌,朝着高高的芦苇丛而去,而后翻身下马隐藏了身形。 他深吸口气,直接跳到了芦苇丛中的水潭之中。 见不到他回去也没用,谢宏言时不时小心翼翼上去换气,生怕被人抓到。 第997章 接上章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小心翼翼只敢露出鼻尖一点点,水潭上的浮动能够让他知道一直都有人在芦苇丛之中往来。 陪着他来的只有白马,但这里是程国的地盘,穆厉的眼睛肯定是在他的周围。 当初离开时穆厉的情绪就不对,他本应该多问几句有备无患,只是他也累了,觉得回来好好同谢家交代清楚,穆厉总是会把最后的台阶送过来。 现在若是在不问心中疑问都盘问清楚,两边是要出大事的,分明就是可以靠着协商解决的事,没有必要真的大动干戈起来。. 直到天渐渐暗淡下来,谢宏言感觉周围安静无比,才冒出了脑袋,翻身上去。 这处是个小水潭,就他等穆厉来见他闲来无事逛游发现的,只要他不接近军营那头,白马都难得看他一眼,葫芦那群人也不会突然就出现。 他喜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谢宏言打了个哈欠,出了芦苇荡朝着某处山坡去,他在哪里藏了一匹马,若是葫芦跟着他,他必然是无法搞这些的,白马就是个敷衍交差为主。 当然,没准也是在帮他,只是不想做的太显眼了,白马的嘴上难得管,实则对他是能帮就会搭把手的。 马还在,谢宏言翻身而上,朝着军营冲了过去。 军营之中,穆厉靠着椅子坐着,摁着眉,神情有些焦躁。 金狼小声说:「白马已经带着我们的人在找了,葫芦也在周围呢,大公子多半就是要把人甩了来找您呢,肯定是这样的。」 穆厉不说话,金狼也不敢在多嘴。 能让阮今朝拜服叫表哥的人哪里是吃素的,谢宏言少年郎时期和谢和泽吵架离家出去,一走就是两个月,气得谢修翰差点把谢和泽打死。 外面传来声音,葫芦进来,「大公子来了。」 穆厉眉宇蹙的更深,金狼抱着手垂下,朝着外面去。 「太子还是看看吧。」葫芦说:「大公子湿漉漉的,真的赶走了,怕是要病的,这回去快马加鞭十五日,拖着病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也让大公子进来换身衣裳,在喝点汤药把……」 葫芦大着胆子,「太子殿下,大公子来有私也有公,站在明面说,他是大宜首辅的嫡长孙,你真的把他得罪了,现在你的情况,他真的要欺负您,您毫无还手之力,更别说大宜即将登基的新皇,就是他的表弟呢,这怎么说,您都应该见见……」 在秀都的时候,谢宏言哪里吃过这种苦的,只有他难得理会穆厉的,穆厉哪里敢和他叫板的。 「太子爷不就是想护着大公子才不让他来吗,可他现在已经来了,您这次真的不见,他大约就会恨你的,这个节骨眼,就算,就算您是真的玩玩而已,那也相逢一笑泯恩仇吧。」 金狼抬手给葫芦肩头两下,「你能不能闭嘴,现在什么情形你不知道?」 「就是知道太子爷才应该好好见见大公子的呢,大宜内部什么情况,还有谁比大公子清楚吗?」葫芦推开金狼,「主子,大公子这次肯定不需要你来哄的,您就见见就好的。」 穆厉蹙眉,金狼拽着葫芦朝外走,「兄弟兄弟,你搞什么!」 金狼想要捏爆葫芦脑袋,「答应了,你在说,谢宏言活着,你必然会死了!」 穆厉头疼欲裂,听着进来的脚步声,更是脑袋疼的几乎裂开。 谢宏言浑身都滴着水,入内就见着坐在一堆折子中的穆厉,他斜靠着椅子中,侧身揉着头。 谢宏言深吸口气,「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你的意思我都懂,我想问你个事,问完我就走,你不想看我,就把眼睛闭着答。」 穆厉一声不吭。 谢宏言脸上贴着发,他上前了两步,「你此前同我说,你是我的表弟……」 他声音压得很低,「你在骗我,你说今朝是你的妹妹,那么,顺理成章的想,你和今朝应该都是从谢婉腹中|出来,这样才满足兄妹,和与我的关系,可今朝应是你母妃的亲生女儿,那么,真相是什么?」 谢宏言抬手拍桌,「说话,我不想猜了,直接点。」 穆厉抬眸,就见着谢宏言滴着水,「你去换身衣服。」他说:「我觉得冷。」 谢宏言抬手拂了东西落到地上,「你要断就断,我谢宏言不是没你活不了,也不会低三下四去求你,你要果断,我也干脆,私情不论你我两宽,但我要知道你和今朝的关系!」 穆厉坐直,「你不能好好说话吗?」 谢宏言抓了砚台砸地上,「你下了我十五日的脸,我自离京开始就给你传书,你就算给我个滚字,我谢宏言也认了!」 穆厉指着外头,其意不言而喻。 谢宏言抓着一沓折子直接朝他身上砸,「说!」 穆厉被砸了正着,捂着脸起身,「你打我?」 谢宏言仰头看他,「说!」 「不说。」穆厉冷漠看他,「你给我走!」 谢宏言抓着手边的折子再度朝着穆厉砸。 外面金狼听着里面砸东西的声音使劲摇着脑袋。 若是换成以往,谢宏言好好哄哄,穆厉顺着台阶大约就下来了,只是现在谢宏言气得恨不得撕碎了穆厉,还要他去稍微迁就示弱一下,那是绝无可能的,穆厉则是心中烦闷事多,最不想见的就是谢宏言。 这两个可不得先干一场。 他看葫芦挽衣袖,「你做什么?」 葫芦眨眨眼:「烧水啊。」 金狼:…… 「兄弟你别出来装疯好吗?这个时候你搞什么破事!」 葫芦哈了一声,「不然一会儿没水大公子不洗洗怎么换衣裳?」 他目光疑惑:「兄弟,你这脑子成日都是些什么五彩斑斓的东西,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觉得……啧啧啧,金大郎君,真的是看不出来啊……」 金狼:…… 葫芦说:「本来就是太子殿下做的不对,什么不好同别人说的,难道还不能和大公子好好说吗——」 「你给我滚!」 里面谢宏言怒骂炸开,紧跟着穆厉就走了出来,揉着额头。 金狼、葫芦都疑惑的看他。 「他是掉炸药里面了?」穆厉摆摆手,点了下葫芦,让他进去伺候,而后挥手让金狼跟着,「去备车,明日你送他回北地那头。」 金狼说:「你和他说清楚?」 穆厉:「说个屁,我才说了一句,李明薇授意李锦杀我父皇,他差点没拿着笔戳死我,我寻思我没说李明启,我说是李明薇。」 金狼说:「他本来就不高兴,你还提那位巧宗,他八成后面都没听着。」 穆厉揉着脑袋,「你滚。」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97章 接上章免费阅读. 第998章 北地2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背着手在帐子中静静的站着,有人送来了火盆还换洗衣物,他依旧一动不动。 这个帐子真的太乱了,完全不是穆厉素日愿意呆的地方。 周围都小凳子,还有无数的折子。 程帝没了,穆厉就应该登基才对,却依旧叫的是太子殿下,这里面的内情绝对异常恐怖。 一定是有什么让穆厉继位变成不能顺理成章了。 且穆厉真的要对北地动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强攻便是上上策,完全没有必要等着大宜内部都察觉。 所以,穆厉是不想动手的,虽然他嘴里一直说着北地曾经是程国,那到底是曾经了,其实他看重的就是那个帝位。 他只有坐了皇帝才能活着。 葫芦端着弄好的汤药进来,看着还是小水人的谢宏言,顿时哎哟喂一嗓子。 「我的大公子,太子听不懂人话做不来人事,你和他计较不是不爱惜自个命吗,和他计较什么,用你们大宜襄王说他弟弟的话,你也当我们家太子是个豌豆脑,你同个豌豆置气做什么?」 谢宏言板着的脸被葫芦夸张的安慰弄的发笑,这个人是真的憨厚老实,他都不知道穆厉是怎么会把他放在身边委以重任的。 他维护李明启说:「至少我们大宜那豌豆脑是听兄长话的,你们这位豌豆脑,不怕你去告状,我现在就想把她变成豌豆泥糊糊。」 李明启霸道不讲理是真的,但是李明薇脸一黑乖成个孙子。 葫芦眼巴巴说:「大公子你身子骨不好,咱们先换个衣服,这里不是秀都,不能给你准备多丰盛的饭食,就凑合用点穿点,你也知道太子的脾性,其实你稍微低一下头,他立刻就顺着您了。」 「凭什么?」谢宏言说:「他把我放在外头十五日。」 葫芦不敢说话了,「您还是换身衣裳吧。」 「我不用。」谢宏言看他,「你来,他就不来了是吗?」 葫芦抿嘴笑笑,还是说:「大公子,我可以带你去见太子,不过我要这样干的,太子肯定就把我踹了,不然你把我带回谢家吧。」 他坚信跟着谢宏言,他才能富贵齐天。 谢宏言垂眸,和葫芦说:「那我能见见盛淬吗?」 葫芦歪头有点不懂,谢宏言说:「我不搞清楚些东西就这样回去,大宜对程国的态度就会从友好变成敌对,当然,如果你说盛淬在秀都,那么就是老天爷要这样安排,我无话可说。」 葫芦眨眨眼,「那您等等,我去给您叫,只是您知道的,盛夫子的脾性太子都不放在眼里的。」 谢宏言嗯了一声,盛淬居然也在,看来就是穆厉自己不能处理的事情了,否则这祖宗是不会出来的。 他顿了顿,「你就说,我是替沈霁来找他的,他若不来,你让他后果自负。」 葫芦:??? 谢宏言深吸口气,知道葫芦是个直肠子,是不会想那么多弯弯绕绕,柔声说:「你就这样去传话,他来不来我都谢谢你。」 葫芦说个好,「那您换衣裳喝药。」 谢宏言嗯了一声,捂嘴打了个喷嚏,觉得还是不要拿着身子骨玩笑,抓了衣裳去内间屏风后面,就见着内间几乎物件都没动过,床铺也整整齐齐。 谢宏言眸光一闪。 外面乱的不成样子,里面倒是如此。 穆厉是一直都躺平歇息过? 衣裳换上,谢宏言抬手拂过陈设,静静的想着盛淬来了说什么,这人他肯定不是对手,还是真诚卖惨的好。 听着声响手指一缩,而后确定了脚步声,谢宏言要扭过去的头一动不动,他笑了笑,「太子殿下不是走了吗?」 突然站起来把他吓得以为要给他砸回来,直接就走了,倒是把他弄得不会了。 穆厉看他湿漉漉的脑袋,谢宏言手指在旁边架子上放着的长刀划过。 阮今朝刀法精湛,穆厉在大宜挑衅的时候也是擅长用刀,脾性也相似,一张嘴能气得人脑袋炸,动起来手一个塞一个的野蛮,甚至都是不喜欢别人做主的架势,吃软不吃硬,你敢横,他敢更横。 其实这两个人脾气很相似的。 「让葫芦去盛淬跟前提沈风,你是想见阎王了?」穆厉说,「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勇猛立了。」 谢家三个蛋,屁大点事跑的比谁都快。 谢宏言低笑一笑,「我这样回去,要保全谢家,要么自己抹脖子了,要么就是让谢家把我抹脖子了,都是死,为什么不搏一搏。」 穆厉:「有白马在谁能把你动了。」 「你啊。」谢宏言回头看他,「你要杀我,我怎么躲的掉?」 穆厉拧眉,谢宏言才发现,穆厉眉宇之间已有淡淡的纹路,是长期皱眉才能形成的,不过短短两三个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谢宏言看他,「要说了吗?你不说,我堵上命,想来沈风也会告诉我。」 穆厉抵触的看他。 谢宏言说:「我不想威胁你,只是想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不想说我最想知道的,可以想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对北地动手。」 谢宏言说着走过去,「你不想说,那我来猜猜,猜中了你就嗯了一声,程帝的死是人为对不对?」 穆厉嗯了一声。 谢宏言叹息,其实穆厉对程帝的感情很复杂的,他内心应该是挺喜欢这个父皇爹爹,至少次次说着曾经的程帝,他嘴里都是赞不绝口的。 「是李锦和你母妃干的吗?」谢宏言走到他跟前,「李锦想保护秘密,想要护着我们大宜的陛下和襄王,要保住秘密,就只能杀了主宰秘密的人,你的母妃始终对你父皇有恨。」 他从来没有在琼贵妃眼中看着真的笑意。 不过阮今朝却说她见了琼贵妃,那个人眼睛里面笑起来有满目星河,手里拿着根簪子,自己倒是笑的满目星河。 穆厉迟疑了的摇摇头。 谢宏言抬手去触碰他的眉心,「是不知道,还是不清楚,还是不是这样,亦或者,自己也害怕了?」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98章 北地2免费阅读. 第999章 北地3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见着轻轻伸过来的手,穆厉下意思的仰起头一把捉住,而后瞬间松开退后半步、 举动惹的谢宏言莫名,望着自个手愣住了下,怎么,他还摸不得了? 穆厉贞洁烈女模样做什么? 「你在秀都定亲了?」谢宏言目光一冽,他声音高了一些,「你怂什么?」 穆厉摇头,目光复杂,「你傻了吧唧说什么?」他说:「你是人间大孝子,你爹前脚没,你后脚成婚,他们说你是谢和泽的孽债,看来一点都不假。」 谢宏言眯眼:「你在说我父亲一句试试?」 「你父亲心中李星弦第一,你第二,否则当初你在南直隶脱胎换骨他怎么会一点风声都不知道,不就是一颗心思都扑在李星弦身上,把你这亲儿子丢到一边,觉得谢家有人替他看着你。」 「关你屁事。」谢宏言冷了脸,「我谢家的事,要你来插嘴,自个家的都理不清楚,倒是来插足我家的事。」 南直隶的过往是谢宏言的逆鳞,他在旁人跟前被打趣提起来,到底是要碍于往来情面哈哈两句,穆厉这嘴说起来就是讥讽嘲弄,每每听的人恨不得给他心窝子上来一刀好的。 穆厉说:「对啊,我家的事和你又有什么相干,你家的事,我管不着,我家的事你也少来问。」 穆厉说着背着手侧身说:「谢瓷兰,回去吧,如今程国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今日走了……」 「今日走了?穆澹睨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走了就是安全,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谢家在大宜京城屹立不倒,我就是不可一世的首辅嫡长孙?若是能够回得去,我还在这里低三下四等着你十五天做什么?」 谢宏言声音逐渐大了些,「我和你的关系,京城的老狐狸玲珑心们看的出来,也猜的出来,更不要说皇室是清清楚楚知道我和你过往,现在我算什么?大宜只会把我扣上通敌卖国的罪!谢家也会被我诛连,还是说,你直接给我一刀,让我干干净净的!」 「胡说八道什么!」穆厉骤然一嗓子吼过去,目光转到谢宏言脸上,「成,我来帮你,那你就别回去了,葫芦,去告诉阮今南,我把他们大宜的嫡长孙抓了做人质了,要把人要回去,就给我让我满意的东西!」 「穆厉!」谢宏言低吼,「你发什么魔障疯。」 「我发疯,谢宏言你就是打量我不敢弄死你,舍不得弄残了你,就在我跟前肆无忌惮的蹦蹦跳跳?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大宜人,还是首辅家的人,怎么敢来的?」 「我就是要几句实话罢了,我怎么不能来?」谢宏言说:「你把白马那群人给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把他们带回去,我会有什么下场,还是说,你从始至终就是在骗我?」 穆厉抬手拍上屏风,发出砰的一声,「是,我就是在玩你,我就是看上你这脸皮子好些,就是想借着你,去接近大宜朝政中心,去接近阮今朝,你真当自己很能耐,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比你还清高的——」 啪的一声彻响,谢宏言用力一巴掌毫无犹豫的甩到穆厉脸上。 穆厉被打的偏过头,目光错愕,他摸着脸,「谢瓷兰!」 谢宏言反手又是一巴掌丢上穆厉的脸,「刚刚那一巴掌,是你骗我该付出的,这一巴掌是我想要给你的,也是你该要的,玩我,我让你玩得国破家亡!」 谢宏言拂袖而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秀都内部如何,你父皇如何去的,你和今朝的关系到底是什么,赤峰关内情又知道几分,还有,你们程国现在到底要做什么!」 穆厉被打的懵,渐渐的目光聚光回来。 打人不打脸,他即便在秀都过的艰难时,也没人敢动他脸上来。 谢宏言本欲给他几个台阶,让他自己走下来好好说,开门第一句骂他父亲,跟着戳他脊梁骨的噩梦,再说是借着他谋事。 「你别给我说什么脑子发热说的话,脑子这东西在你冲动的瞬间,就已经分析好了利弊,你敢和我叫嚣,其一这里是你的地盘我没有靠山,其二你知道我现在要活命,其实靠的是你庇佑,而不是大宜的海涵,所以你敢来戳我心窝子!」 谢宏言直直的盯着他,「说话,我数三个数,你不说,我必让你家破人亡。」 穆厉被甩了两个耳巴子,又怒又气又憋还懵,在听着这数三个数的话,顿时一嗓子而起,「你给我——」 谢宏言冷冷打断:「三!」 穆厉指着外面,「你给我走!」 谢宏言:「二!」 穆厉火气上头,「你闭嘴!」 谢宏言高声:「一!」 一字落地,谢宏言错身朝外走。 外面王恐、葫芦都在听墙角,看走出来都能结冰的谢宏言,都是下意思推开。 这蛋要炸了,绝对要炸了。 谢宏言深吸口气,大步超前,谁都不看。 葫芦诶诶诶了几声,跟着上去,「大公子,怎么了,又怎么了,太子殿下最近都没怎么休息,您在外面,这里头的人都说把你给抓了威胁大宜,太子和他们闹的不可开交。」 谢宏言含笑,「你现在要不要弄死我,不然我回去了,我不弄死穆厉,我跟着他姓。」 葫芦哎哟一声,「这不是急眼了,多大个事,咱们之前不是挺好的吗,是不是太子不和你说话,你问我啊,我没看着怎么傻不隆冬的。」 谢宏言火气下去两份,才想起来葫芦的身份,「你是程国北镇抚司的人?」 葫芦使劲点头,「以前是,后面太子发现我家大业大就把我弄去东宫,不过您可以试着问问我,万一我知道呢。」 谢宏言疾步超前,「有人要杀我是吗?」 葫芦说:「是。」 「为什么是杀我,而不是圈禁我,有我在不是能够控制住穆厉吗?」谢宏言说。 葫芦说:「你死了,就能打起来了,太子一点都不想打,不是,他没这样说,是我自己个这样猜的,真的打起来,依着你们大宜现在的兵力情况,绝对不可能是程国的对手。」 谢宏言觉得这话侮辱人,葫芦开口,却是另外一道声音响起。 「你们大宜能够拿的出手的不就是一个阮今南吗?」 谢宏言回头,就见着盛淬不知何时过来了。 葫芦吓得抬手将谢宏言护在身后,「夫子,不至于,不至于,大公子和太子殿下就是打着玩的,他们两个在秀都也是成日打打闹闹的。」 穆厉在东宫一天不砸点声响出来,还真的是两个人又争执吵嘴了。 谢宏言望着走过来的人,「葫芦,退下。」 葫芦摇头,谢宏言便是了然,「原来在穆老三跟前撺掇要杀了我的,是你啊,看着你在沈简跟前还是留着几分狠心的。」 盛淬点点头,「你活着,对澹睨百害而无一利,可是你死了,他就能好好的娶妻生子,即便不喜欢那个女子,也会繁衍子嗣,以后儿孙绕膝头,你死了,大宜和程国现在必然是要针尖对锋芒,若是你们大宜怂了,那么程国的士气就会大增,杀了你,澹睨就是民心所向,立刻就能登基,我为什么不杀。」 「你真的要杀我,还会同我说怎么多浪费口舌的话?」谢宏言说:「沈二老爷,我要出去,要不要送我一层。」 谢宏言说着,就扭头朝外来处去、 盛淬听着这声沈二老爷,眸光一寒,两步上前,冷幽幽说:「你到底是什么变得,能把穆厉给迷得七荤八素,什么都敢告诉你了?」 谢宏言:「你要知道穆澹睨和我说了什么,那么就告诉我,他为什么没有登基。」 盛淬很平静的开口,「因为遗诏,程帝的遗诏是谁收服琼州,也就是北地为帝,压根就不是储君继位,好在秀都如今都是澹睨的势力,只是这是遗诏不能不尊,北地不少人对琼州都是执念,若是旁的地方,先登基在徐徐图之也是可能的。」 谢宏言啐了句娘的,「狗东西,这种皇帝用来做什么,他根本就没想把皇位给澹睨。」 「不是不想,他想的是保命,他若是正常的龙驭宾天,定然会在死之前就昭告天下谁来继位,这是对杀死他人的报复,只是澹睨是无辜的。」盛淬说着穆厉这个学生,语气倒是柔和了些,「他就是被你们这些狗东西连累的。」 「那你当初怎么就把他送上来大宜的马车了?我不信你没能耐将他保住。」谢宏言讽刺,「所以,这话一切变成这样,你们不也是有责任的吗?」 谢宏言顿了顿,「因此穆厉就要来打北地了?」 「的确。」盛淬说,「他要登基只能打,他不打,程国的子民就会认为,是你这个红颜祸水让他不遵照遗诏,程国这些年内政好,兵力足,将领能耐,大宜连年征战死的太多,司南那几个我一只手都弄得死。」 「你给我说了怎么多,我也来给你说,你的事安阳侯府也已经知道了。」谢宏言说:「沈霁听说头发都立起来了,不是现在时局不允许,大约都直接杀到程国打死你了。」 盛淬看他,「你兄弟就争气。」 谢宏言被哽了一句,「今朝和穆厉……」 「这个我不知道,也不想弄清楚,总之内里应该很精彩,你自个去问穆厉。」盛淬说:「听说你凶他,你除开凶他你还会做什么,弄死他?你把他弄死了,是便宜谁?」 谢宏言正欲开口,盛淬捂住他的嘴,「别解释,你还打他,你什么脾性,当朝太子也敢打,你和阮今朝还真是能耐,一个大内追着皇子打,一个心情不好对着太子打巴掌,谢宏言,你难,澹睨难道就不难了,他是打不起你们?」 「那你告诉我怎么做?」谢宏言说:「要拿回北地绝无可能。」 盛淬说:「你们这想的忒有些激进了,让一半出来,当租给程国的,程国给你们付钱,北地那旮沓也不大,又不是要北地十个郡州,这样面子上大家都能过得去。」 谢宏言:「我没有沈简聪明,但是也不蠢,租借给你们?这种你们想要咬下来的肉,会再次还回来,李明启的脾性能炸喷火。」 盛淬说:「错了,你这样回去说,他们会觉得有道理,反倒是李星弦你们十个硬骨头,你们要好好劝一下。」 「那是因为李星弦看的清楚,大宜这些年一寸山河万里伏尸,我不管曾经,如今北地是我大宜的地界,你们程国休想来瓜分丝毫。」 盛淬抬手搭在谢宏言肩头,带着他朝外走,「小金蛋,伯父好好说,你就好好听,现在这事的核心是什么,是穆厉没有上位置,只要穆厉做了皇帝,什么他都能做主了,到时候把北地还给你们不是简单的事吗,或者直接联姻——」 「我联姻你大爷!」谢宏言说:「穆厉娶谁?司南娶谁?沈简有病,你也有病?」 盛淬被他一嗓子吼的耳朵疼,「你小子是不是有病,我都说了,先让穆厉登基最重要!」 谢宏言说:「那是你们的问题,为什么要大宜来解决,我们大宜可以给穆厉兵,让他——」 盛淬冷冷说:「现在是程国要打大宜,而不是大宜能够帮穆厉,真的打起来,谁输输赢不重要,死人了才是重要,这种征战一旦起来了,便是内忧外患,两边都不讨好,说句诛心的,李玕璋死了,李明启加上李明薇,都斗不过穆厉。」 谢宏言看他,「那我拭目以待,我是大宜人,不是程国人,不管我在哪里,我的心都是向着大宜的。」 盛淬见他扭头走,「那你知道阮贤是程国皇帝安插的探子吗,他现在已经带着人反了出来,只要我一句话,他能立刻里应外合灭了北地,大宜这一次,毫无胜算,你们只能谈判妥协。」 谢宏言震惊的回身,盛淬说:「现在你可以写信回去,你代表大宜,我们好好谈谈。」 「谈没问题。」谢宏言笑笑,而后摇摇头,「我不和你谈,我让沈霁来和你谈。」 盛淬一拳头给谢宏言过去,不过是虚晃吓吓,却是见谢宏言突然朝上一送。 盛淬几乎来不及收手,砰的一拳头砸上他的面门。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999章 北地3免费阅读. 第1000章 得谈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盛淬心中当即一声小犊子炸开,谢宏言捂着面门弯腰蹲在地上。 盛淬几乎都不用想了,立刻后面一声咆哮盖到他脸上。 「你做什么!你打他做什么!」 盛淬扭头就见穆厉气势汹汹的疾步而来,「你是蠢的?他多能耐,我敢打他?是他自己个撞上来的,我真的要打他,秀都就将他打死了!」 穆厉怒火燎原盯着盛淬,「我们说过了,这些事同他没有干系,他会好好回大宜,你为何非要觉得,弄死了他才有破局?程国的国事,却要杀一个大宜人来垫台阶,说出去老师都不觉得丢人吗?」 盛淬扬起手到底是忍住了,「穆厉我若知道你是怎么个呆子,我是疯了都不教你一下,你为了这个谢家大公子——」 「够了。」穆厉沉声打断盛淬的话,将已被王恐搀扶起来的谢宏言抬手搂着肩,「老师心中谋略是我不敢过问,有老师在我身边自然安稳,只是老师也是经历过战乱的人,自晓得开弓没有的道理,您为我好想好快些登基,大宜又何其无辜,我的确对大宜内政有些了解,也知如今骤然开战,我程国胜算颇大,可我不想因为一个皇位,就搞得生灵涂炭。」 说着,穆厉拦着谢宏言肩头,「走。」 「走不动,我头晕。」谢宏言一手捂着鼻梁骨,一手揉着脑袋,「我这体格和沈简没什么区别,你这老师一拳头多能耐,我走不动,我不走。」 穆厉:…… 盛淬捏紧手:「穆澹睨,这狗东西就是将你的军,你如今是什么架在火上烤的身份,还需要我来说,这个地方是你的东宫?任由你让这蛋滚来滚去,早知道我就应该在他出现第一日就弄死他!」 谢宏言捂着脸,见着指着他脑门骂的人,说不怂绝对是假的,盛淬真的要弄死谁,绝对是阎王爷来了都没法求情的。 穆厉望着盛淬,「我说了,这些事和谢瓷兰没有关系。」他说着,扯着谢宏言手腕,「走不动你也给我走起来。」 谢宏言被他抓着踉跄了几步,忽而扭头盯着盛淬,「你打我,我要告诉你哥,我还要告诉你娘!」 盛淬:「穆厉他到底给你吃什么药了,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着了!谢宏言所有人都想你死,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吗?」 谢宏言原本还不知道盛淬有什么软肋,两次沈霁的名字出来,这人都是一点就着。 那就好办了,这人沈霁能压得住。 安阳侯府怂兄长看来都是血脉之中延续下来的,沈杳、佟文、沈安这三兔崽子离了沈简敢骂敢打敢算计人,对着沈简就是一副呜呜呜我是被欺负的受害者德行。 真不知道沈简那病娇娇的怎么把这手底下的弟妹弄得服服帖帖的,回去得取取经。 正想着,捂着鼻梁的手就被拉开,谢宏言吸了吸鼻子。 「鼻血变成鼻涕,你应该庆幸。」穆厉又不是瞎子,「朝着他的拳头上撞,就怎么想留下来,你同我说一句便是,我差遣人把你送回东宫。」 「东宫,为什么不是皇宫?」谢宏言看他。 二人已出了军营大帐,跟着的人也只觉的放慢步伐,让二人有机会说话。 穆厉说:「大内,我不在,母妃最大,蛋壳都给你碎了。」 谢宏言看他,「我可以走,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说点有用的,这些话,你不想李明启听到,我可以去说过李星弦听。」 穆厉犹豫了下,正欲开口,王恐几人咳嗽人顿时响起。 谢宏言:…… 穆厉见着谢宏言要骂人,抓着他朝着人少的地方去,「你问我,那么也要拿出诚意,大宜内部如何?李玕璋怎么死的,他死了,谁来继承大统?」 谢宏言说:「来信隐晦,应死的蹊跷,结合李明泰被下狱,那么结果不言而喻,继位的是谁,十有八九得是十三,李星弦那层身份不能做大统,只是个亲王亦或者摄政王,日后东窗事发了,大宜朝堂也是能够容忍的,毕竟他没有靠山了,以前是靠着先帝庇佑,日后只能靠着李明启了……」 「这话说的忒看不起李星弦,他那撂挑子的德行,李玕璋是他亲老子,他殚心竭虑的帮着应该,李明启身边多他一个帮衬的不少,少了也能转,他大不了就是甩手掌柜,要是你们尊着他捧着他,就该给你找补找补,若是让他觉得不对劲了,抱着一溜烟人就走了。」 穆厉顿了顿,「李锦必然是要哄着这星星来程国来,到时候即便他在我眼皮子——嗷!」 穆厉猛然被踹了一脚,呀了一声,「我和你说正经的,你成日脑子都是些什么男盗女|女昌的事!」 「你敢把李星弦给拐了,李明启觉得自个翻上马背兵临你秀都!」谢宏言指着他,「我警告你,别把手指头放到李星弦头顶去,李明启就靠着他稳固朝堂,你少去!」 穆厉被踹了个狠的,「你能不能别次次说着李星弦就急眼!你能不能有些谢家大公子的风度,要谈你们大宜,李星弦怎么绕的过去,你就是不想和我谈,只想在我跟前要好处,一点好处都不给我,你当我傻的?」 谢宏言眼睛几乎能喷火,「那你倒是问啊!」. 「那你倒是说啊!李玕璋怎么死的!谁登基!李星弦你们怎么处理!还有其余的事,你都说啊!」 谢宏言抬脚就要踹,却是顷刻冷静了下来,「这些事情的内情你会不知道,你不是在京城又眼线吗?是谁被摘了?」 穆厉啊了一声,「我把阮贤放在秀都的眼睛都弄干净了,这不得换,我把我的眼睛名单给阮今朝。」 「你不是说那些只有我知道吗?」谢宏言怔住。 穆厉说:「她那日喝懵了,我给骗的话,我寻思她记住了我亏就亏了,这没记住,我不是血赚,且我不是告诉你了,你这反应这些眼睛是还没有死了,那么就是现在你们京城的局势乱的,他们不敢给我递出来话。」 「我也不清楚,我急急的就来北地了。」谢宏言顿了顿,「你和阮今朝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不重要,反正有点吓人,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穆厉深吸口气,「夫子说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我敢回去同皇室说,李星弦立刻拎着刀子来戳死你。」谢宏言顿了顿,「这不可能,且北地在大宜你也看到了,几乎就是都听阮家人的,皇室的人根本无法做主,只能靠着今朝去做主,现在阮贤应该跑了,他是不是要来找你。」 穆厉抬手,「我给你说句真话,你别不信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清楚,万事都是老师给我撑着的,他就让我天天在帐子坐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也不许我见你,我寻思把你敲了送回去就好,他差点没把我给敲了。」 谢宏言目光冷了下,「他是觉得我在这里,你们可以得到更多大宜的情报吗?」 「现在情报重要吗,是程国已经挑事了。」穆厉说:「这事就怪李锦,他娘的,把我娘给挑拨的。」 「不是挑拨,你母妃大约是真的很厌恶你的父皇,你母妃很漂亮,或许我这辈子到死都不会见过比她更漂亮的人,你父皇不就是看上她的容貌了吗?」谢宏言说,「所以现在的结果,都是早就注定好的,你父皇不是在报复你,是在报复你母妃。」 谢宏言看他,「若是你我没有认识,这道遗诏你会马上遵守是吗?」 穆厉说:「我只是不想生灵涂炭,但是你知道的,我不登基,就无法活着,这道遗诏对曾经在这片疆域活着的程国人,多么重要你不能理解。」 谢宏言道:「那么,你想我怎么帮你呢?」 穆厉看他,谢宏言说:「我能帮你吗?如果可以,你就告诉我方法。」 穆厉摇摇头,谢宏言叹息,「那么我的意思你要不要听听,现在大宜内部是乱的,乱到你不能想,可是你们程国内部也不见的多么的好,所以谈才是最重要的,两边的人都坐下来叹,我们帮你登记。」 穆厉说:「名正言顺才是最根本的,父皇的遗诏就是夺回北地为新帝。」 「国不可一日无君,你抓着这一句就足够了。」谢宏言说:「你稍安勿躁,这件事我觉得没有想得麻烦,两边坐下来好好说说就是了,你让盛淬来,我让沈霁来,这两个人情分也有,也是……」 说着,谢宏言顿了顿,「你是不是担忧盛淬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毕竟是大宜人?」 穆厉说:「没有,老师对我的很好,你别挑拨离间。」 谢宏言不在说,「总之我最想知道的,你都不愿意告诉我,你也说的对,这件事和你们突然要攻打北地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想说,发现这个秘密的除开我,还有谁?」 穆厉说:「李星弦。」 谢宏言一脚给他踹过去,「又是他,他怎么知道的?」 「我觉得他能猜到。」穆厉被踹了一脚,真的是觉得很谢宏言压根没法继续谈了,「他怎么知道的,你回去问问,我也想知道,你们在秀都的时候,他给我写了信——」 「还有信?」谢宏言沉下脸,「你不是说对我没有藏着吗?」 穆厉叹息,「我不是怕你看到了要炸天吗,我和李星弦清清白白,我就搞不懂你和李明启炸呼呼的做什么,李星弦那倒霉德行,万事都得哄着顺着,惹急了还打人,打人还狠的很!」 「我们襄王如何,关你何事?」谢宏言拂袖,「不说他了,我的意思你觉得如何,你不要管有没有用,得谈,我觉得沈霁很好,你老师谁的话都不听。」 穆厉摇摇头,「沈霁不行,我觉得老师有点怕他,估计谈都不想谈,你让沈简来。」 「沈简不行。」谢宏言,「今朝后面多半要来北地,沈简是拴着她的人,不可能离开京城。」 穆厉:…… 谢宏言说:「但是你说出缘由,我来办。」 「我老师挺喜欢沈简的,应该是觉得他长得好看,沈简那狗东西的嘴还是能耐的,他来应该能说点让老师愿意听的东西出来,所以你要回去让沈简来。」 谢宏言道:「你是不是在算计我,你告诉我一句话,你是不想把今朝弄回程国来?」 阮今朝的身份如今在大宜是非常艰难的,可是来了程国那就不一样了。 穆厉说:「李星弦。」 谢宏言一脚给他踹过去,「又是他,他怎么知道的?」 「我觉得他能猜到。」穆厉被踹了一脚,真的是觉得很谢宏言压根没法继续谈了,「他怎么知道的,你回去问问,我也想知道,你们在秀都的时候,他给我写了信——」 「还有信?」谢宏言沉下脸,「你不是说对我没有藏着吗?」 穆厉叹息,「我不是怕你看到了要炸天吗,我和李星弦清清白白,我就搞不懂你和李明启炸呼呼的做什么,李星弦那倒霉德行,万事都得哄着顺着,惹急了还打人,打人还狠的很!」 「我们襄王如何,关你何事?」谢宏言拂袖,「不说他了,我的意思你觉得如何,你不要管有没有用,得谈,我觉得沈霁很好,你老师谁的话都不听。」 穆厉摇摇头,「沈霁不行,我觉得老师有点怕他,估计谈都不想谈,你让沈简来。」 「沈简不行。」谢宏言,「今朝后面多半要来北地,沈简是拴着她的人,不可能离开京城。」 穆厉:…… 谢宏言说:「但是你说出缘由,我来办。」 「我老师挺喜欢沈简的,应该是觉得他长得好看,沈简那狗东西的嘴还是能耐的,他来应该能说点让老师愿意听的东西出来,所以你要回去让沈简来。」 谢宏言道:「你是不是在算计我,你告诉我一句话,你是不想把今朝弄回程国来?」 阮今朝的身份如今在大宜是非常艰难的,可是来了程国那就不一样了。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1000章 得谈免费阅读. 第1001章 纵横谋划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愣住了下,一贯成算在脸的神情呆了下,显然没有想到谢宏言能说这种话,「你在胡说什么?阮今朝?他来程国?」 阮今朝那狗东西怕是震惊的晕过去,醒了高低得把自个朝着女皇位置送,还他娘要让沈简入住中宫,到时候这程国的江山还有沈家血脉,一刀捅死他,他都要从阎王殿爬起来扭断阮今朝的头,一起拉着下去。 穆厉目光带着惊恐望着谢宏言,显然是被谢宏言惊世骇俗的话吓得不知所言,许久,他才说:「我若是存把今朝认回来的心思,你觉得,我还会让她下嫁给沈简?」 要他来说,沈简就配不上阮今朝,那病秧子缺德东西,就知道算计阮今朝那一根筋的憨货玩意儿,还一副被阮今朝欺负了德行,他就搞不懂了,阮今朝到底是看上沈简哪里了,哪怕是一坨屎,那也比沈简好上千万倍。 谢宏言背着手看他,觉得自己所想丝毫没错,即便穆厉没有这样想,程国内部知道这件事的人,肯定有这样的想法。 他沉声说:「我在胡说什么,你为什么觉得我在胡说?难道我说的不对,你的脑子我能够不知道,如果今朝真的是程国的公主,那么她回到了程国,就是明珠还朝,等同于阮贤也能回到北地了,那么就是北地是你们程国的囊中之物了。」 穆厉恍然:「对,我怎么没想到,这样不就结了,谁的利益都不耽搁!」 谢宏言眸光一眯,「所以你和今朝都是程帝血脉?谢婉又是什么,我又是什么?李明启又是什么?」 穆厉的容貌不能骗人,的确和李明启呲牙咧嘴的模样有点相似,李明启脸上有两坨李家皇室都几乎都有的婴儿肥,前期真的没人把他把穆厉放在一个,一个孩子气,一个有病货,他是两个都难得多看一眼,真不知道李明薇是怎么看的下去的。 对,这点他还是服气李明薇的,居然心平气和看了两个人怎么久,是他反正做不到,李明启皮起来好说歹说从不听,他跪着求都没用,穆厉更是变本加厉,天天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敢卖我,我就要回家找母妃,真的气得人五脏六腑都能炸开。 穆厉犹豫,谢宏言忽而说:「难怪李明薇能够和你合得来,他是把你当李明启的哄着的。」 「哄你大爷,你说话归说话,你别骂人。」穆厉拧眉说:「都是我哄着那星星,屁大的事就要回去找父皇来和我说,我不是和他泡过温泉,我都怀疑他娘的是个公主殿下,亏得不是公主,否则李玕璋高低给他个长公主的名头出来!」 谢宏言说:「你别用李明薇来刺激我,你不想说就不说,你觉得沈简能够来说服盛淬,我就让他来,只是我希望你能等等我,我从这里回京城,高低都要一个月的光景,你能稳住吗?且大宜内部到底谁登基还没有定论,若是谁把李星弦的身份弄出来,十三也要受到牵连……」 亏得他当初还想的,若是李明启登基受阻,让穆厉想办法给大宜施压,现在好了,这不争气的东西也坐不上龙庭,真的丢人现眼,两个都是没用的东西。 穆厉抿唇,谢宏言叹了口气,松了松肩,「我只是好奇罢了,我害怕有朝一日今朝知道了,我们都被吓着,到时候没办法安抚她,今朝很爱大宜,就如同你爱程国的疆土一样,你若是要动北地,就要从今朝的尸体踏过去。」 穆厉不言。 谢宏言说:「你母妃其实不喜欢今朝是吗?」他问:「虽然这句话说出来,你要骂我的可能很高,但我觉得我应该能跑的了。」 穆厉疑惑,就见着谢宏言朝着后面退了几步。 穆厉无奈,「你几岁了,你这年岁还能如此有痛心?摔断腿了你就舒坦了是吗?」 「穆厉!」谢宏言说:「你和今朝是不是同母异父,你和今朝都是琼贵妃肚子出来的,只是一个人爹是程帝,一个是阮贤——」 「你脑子有病吗!」穆厉当即瞪大眼,「你过来,我非要掀开你天灵感看看你脑袋里面都是些什么!」 「那么,谢婉说,她一直记得她生产的时候得了个儿子,可是变成了女儿,女儿是今朝,那个儿子是你对吗,你和今朝都是阮贤和谢婉的孩子!你骗我,今朝根本不是程帝的女儿,你和她都是我表妹!」. 穆厉两步上去,谢宏言看他眼底带火,扭头开始跑,「若不是,那么就是你母妃生下了两个孩子,给了一个给阮贤,你母妃是双生子!就是你骗我,不然怎么都圆不回来!」 穆厉气得肝疼,看着一溜烟跑了的人,「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谢宏言觉得自己被抓到真的要被弄死,呼着气回头看要炸开的人。 阮今朝是程帝的闺女,程国的公主,且生母就是琼贵妃,穆厉又是谢家的外孙,若是两点都要满足,真的太难了。 难就难在,这两个人是兄妹,那么,就一定是从一个娘肚子里面出来的!可这怎么想都是不对的! 「谢宏言!」穆厉对着一溜烟跑了的人低吼,「你朝着哪里跑,大晚上被野狗抓去吃了你!」 谢宏言大声,「你回去吧,我回大宜了,你要我办的事我都给你办了,这事我就是好奇,我看你小子也有点害怕说,那就不说了,我回去编成故事问问今朝,那小妮子脑子和咱们有点不一样,八成一下就能知道了!」 穆厉看迂回从他身边跑走的人,「你给我过来。」 谢宏言哪里敢过去,大步朝着葫芦那头跑,「我想要葫芦陪我回去,我不要白马,这爷们气性大,把我家当做他后花园,我又惹不起你这妹夫!」 后面跟着的人见着逃命的谢宏言,都是面面相觑。 葫芦哎哟一声,「大公子,你怎么惹着我们家太子殿下了,不是都告诉你,他现在疯癫颠的,千万千万不要在刺激他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谢宏言抓着葫芦,「好了,你家主子答应了,你跟着我回去,好好干,回来给你加官进爵!」 白马哎哟喂一声,「怎么可能,不是我陪着吗?」 金狼呆的看着跑来的穆厉,「你做什么?你和这蛋做什么了?」 穆厉指着跑的没影的人,「我,我要弄死他,我绝对要弄死他,这王八蛋真的觉得我不敢弄他个好的!」 白马拍手,「你在说一次,我高低把人给你绑回来,我连着葫芦一起打,你在说一次,字正腔圆一点,我肯定拿命给你办了。」 金狼去去去了几声,「还不去看看,今夜把他送走,他要葫芦跟着就跟着,你回来也一样,你这些日子在谢家也应该知道了不少的东西。」 白马笑笑,「瞧瞧看,咱们这位金大郎君就是我们的主心骨,这主子都要气死了,还知道纵横谋划一下,谢家的确古怪,对着我也不算防备,大约是真的想告诉我们点什么,等等啊,我回来就说。」 见人走了,金狼看着气得要吐血的穆厉,「他说话一贯气人,你怎么还急眼了?」 穆厉指着谢宏言,「我真的,啊,你给我滚!这狗东西真的太会说话了!」 金狼给他拍拍背脊,「不管什么,他走了就是最好,否则还是你难得做人,现在我们已经把架势做出来了,秀都那头也没有要你打,或者回去的意思,大约就是在看大宜那头的架势,我觉得这事还是要北地的人来说说。」 穆厉说:「北地,北地是会说人话的,司南一说不喜欢的,立刻就是捂着脑袋。」 金狼说:「你弟弟不是在北地吗,我不信这种时候他不会说点有用的话出来。」 听着东雀的名讳,穆厉眸光彻底的黯淡了下,同金狼说:「我说了,这个狗东西离开了秀都,就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少去给我动心思明白吗?这个时候你就给我好好呆着这处,有什么都是可以从长计议的。」 金狼说:「现在还从长计议个什么鬼东西,那些人就是要逼着你,就是要你去打大宜,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两边好好的不行吗。」 穆厉说:「因为这片地,本来就是大宜先祖从我们程国骗走的,打着来帮我们匡扶内政的旗帜,来带走了我们得领域,这件事在老一辈的人心中始终都是记得了,这是屈辱,所以这不是打仗,是雪耻,要回本来就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这个不是打仗。」 穆厉说着也是沉沉的叹息了起来,「我不是不懂,我只是没法感同身受而已,谁不想做一个清闲皇帝呢,可你也看着了,他们把我的纵横谋划都看做了,是我因为谢宏言才不去动大宜,你说这是什么事情,即便没有谢宏言,我也不可能傻不拉几的去做这种事情,太冒险了,太吃力不讨好了,大宜现在难道是打不起的,真的玩命都不会把北地给出来,否则当初怎么会说把西地分给我,不就是在警告程国了吗?」 金狼道:「可是你现在登基才是最重要的,你现在要是不能登基一切都是白干,你不登基我们都要死,穆厉我说句良心话,要是没有谢宏言,你绝对已经打道北地门口,要么让北地让出来,要么就是要人来给好处,你就是在因为谢宏言不敢动手,你害怕你一旦动手了,谢宏言就啊哟出事,这是必然的,他和你的关系,大宜京城清清楚楚,一旦你开头了,那么谢宏言马上就会被弄死,要么你退后,要么他死,你舍不得他死,其实,这些话说出来很不是人,谢宏言而已,我不信天底下怎么大,你不能找到一个脸皮子和他一样的,就是脸而已,我给你找,咱们就是论事,先把皇位弄到手可以吗,算我这兄弟求你了,穆厉,我跟着你就是为了这一日,你却是给我不愿意,一个北地,我们还能拿不回来,这本来就是我们的!我不觉得有什么不能去的,且北地现在也在彻底的准备,你觉得我们是在给大宜机会吗,要是大宜直接打到我们跟前了,倒是我看你抱着谁去哭!」 穆厉沉默了下来。 金狼继续说:「穆厉,听我的,你等着谢宏言回到大宜了,就马上动手,我们最快的速度杀到大宜北地去,把北地拿回来,那原本就是我们的琼州!」 穆厉说:「北地,北地是会说人话的,司南一说不喜欢的,立刻就是捂着脑袋。」 金狼说:「你弟弟不是在北地吗,我不信这种时候他不会说点有用的话出来。」 听着东雀的名讳,穆厉眸光彻底的黯淡了下,同金狼说:「我说了,这个狗东西离开了秀都,就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少去给我动心思明白吗?这个时候你就给我好好呆着这处,有什么都是可以从长计议的。」 金狼说:「现在还从长计议个什么鬼东西,那些人就是要逼着你,就是要你去打大宜,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两边好好的不行吗。」 穆厉说:「因为这片地,本来就是大宜先祖从我们程国骗走的,打着来帮我们匡扶内政的旗帜,来带走了我们得领域,这件事在老一辈的人心中始终都是记得了,这是屈辱,所以这不是打仗,是雪耻,要回本来就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这个不是打仗。」 穆厉说着也是沉沉的叹息了起来,「我不是不懂,我只是没法感同身受而已,谁不想做一个清闲皇帝呢,可你也看着了,他们把我的纵横谋划都看做了,是我因为谢宏言才不去动大宜,你说这是什么事情,即便没有谢宏言,我也不可能傻不拉几的去做这种事情,太冒险了,太吃力不讨好了,大宜现在难道是打不起的,真的玩命都不会把北地给出来,否则当初怎么会说把西地分给我,不就是在警告程国了吗?」 金狼道:「可是你现在登基才是最重要的,你现在要是不能登基一切都是白干,你不登基我们都要死,穆厉我说句良心话,要是没有谢宏言,你绝对已经打道北地门口,要么让北地让出来,要么就是要人来给好处,你就是在因为谢宏言不敢动手,你害怕你一旦动手了,谢宏言就啊哟出事,这是必然的,他和你的关系,大宜京城清清楚楚,一旦你开头了,那么谢宏言马上就会被弄死,要么你退后,要么他死,你舍不得他死,其实,这些话说出来很不是人,谢宏言而已,我不信天底下怎么大,你不能找到一个脸皮子和他一样的,就是脸而已,我给你找,咱们就是论事,先把皇位弄到手可以吗,算我这兄弟求你了,穆厉,我跟着你就是为了这一日,你却是给我不愿意,一个北地,我们还能拿不回来,这本来就是我们的!我不觉得有什么不能去的,且北地现在也在彻底的准备,你觉得我们是在给大宜机会吗,要是大宜直接打到我们跟前了,倒是我看你抱着谁去哭!」 穆厉沉默了下来。 金狼继续说:「穆厉,听我的,你等着谢宏言回到大宜了,就马上动手,我们最快的速度杀到大宜北地去,把北地拿回来,那原本就是我们的琼州!」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1001章 纵横谋划免费阅读. 第1002章 这都是些什么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被金狼一句话激的直接扯着他的衣领,彻底阴寒下来眸子,一字字说:「阿琅,全大宜的都可以因着谢瓷兰诋毁我,你是我过命的兄弟,你怎么敢的!」 「你是真把我当兄弟,要玩命次次不忘带着我。」金狼对着穆厉怒火的眸子丝毫不畏惧,任凭他拎着衣领子,也沉下了眸子,「我此前就一直想问你,你千辛万苦的想把东雀找回来,是不是,就想把储君位置让给他?」 金狼其实大部分时候是把这个人当做主子看待的,和储君称兄道弟他是活腻了吗,只是穆厉顾念着曾经一起逃命的情分,始终对他义气非常,因此他只能种忠心报之。 穆厉有很多秘密,他不会去好奇,也不会让人去好奇,他觉得穆厉让他去做的事情,他都算是十全十美的处置干净了。 只是这个人,突然娇柔做作起来,真的让他无名火起,周围的人都不敢和他对着干,这些话只能他来说。 他什么都不相关,唯独找那个弟弟,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穆厉内心的想法,可能是想把皇位给那小东西。 穆厉被金狼冷言弄的捏着他衣领的手一怔,而后更加用力捏紧他的衣领,到底是说:「这个太子位原本就应该是他的。」 最应该坐到这个储君位置的本来就是东雀,是穆鹏。 穆鹏,才是最名正言顺的。 金狼沉默须臾,双眸瞪着穆厉,嘴唇翕动,压低这嗓音,却是罕见的严肃。 「这些我都不想关心,我只晓得澹州把一切都压着你这个皇子身上,我们千辛万苦扶持你坐上储君大位!」 「我们所有人为你处心积虑,拿着命去做台阶做皇帝,分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去了个大宜,你就变了,若不是,你怎么不敢直接把大军扎到北地?」 金狼一把推开跟前人,指着他的面门,狠厉闪过。 「穆厉,你不要逼我亲手去结果了谢瓷兰和东雀,程国要是的是能谋事的新帝,不是优柔寡断的皇子!」 「穆厉,你这条命是澹州城百姓的命换来的,老澹州城的百姓一半都是曾经琼州迁移过来的,你报答澹州的时候应该到了!」 「这个时候你别给我称兄道弟,我忍你很久,别逼我把你在乎的人都一刀刀送走。」 这一年多穆厉的性子的确变得软了许多,以前分明是杀伐果断的。 穆厉将他狠狠一推,「滚,你给我滚!」 金狼摇摇头:「穆澹睨,你就是在大宜走了一圈心性给变了,以前你心中只有利益权势,其余都是活着就可以,现在呢,想的却是都好!」 「我告诉你,什么都好,那就什么都好不了,你觉得阮今朝能耐,她能把身边的人都给稳住了,她不是热脸去贴人冷屁股贴出来的?你是太子,不是娘们!」 「我不管琼贵妃给你说了什么,以前的事你都别给我管,现在你登基才是对的,你再不动手,京城那些狗东西,把皇后的儿子扶上去,我绝对一刀砍死你,在去把你弟妹都砍了送下去陪你,还有谢瓷兰,一个不少!」 穆厉抬手一指:「你给我滚,滚回你的澹州。」 金狼低吼,「澹州,我滚回去告诉人,你穆厉不打了,不要这皇位了,要整个程国为你妥协?我一直让你放着大宜的人,你都当屁放了,我是你奶妈子吗?什么破事我都要来帮你处置,明明——」 金狼说着,忽而看着穆厉眸光一闪,顿时火气消散,嗓子瞬间下去,「不是,你哭什么,你多大了,你哭什么!」 穆厉只是气得发抖,哭是不可能哭的。 「你能耐,您能耐这太子你来当,老子不伺候了!」穆厉咬着牙大步超前,「对既如此何必还要逼着我来做这些,不若一刀了结了我,选一个你们都认同的皇子去登基,去打。」 「你们真的觉得大宜是吃素的,你们只是看到了大宜这些年连年征战没有拿的出手的将领,但是他们实战的经验比程国丰富太多。」 「他们可以瞬间就进入战备御敌的状态,甚至他们想的也是将程国一击毙命,你真当司南是吃素的,单打独斗我能把他打死,领兵御敌,他是我哥哥。」 金狼说:「还有盛淬!」 「盛淬是谁你别给我说你不知道,他要是真的想,早就绕了我直接去北地了,他是大宜人,到底不想看到自己的同胞死在自己的跟前。」 「他看的太多了,所以不想在看,无非就是在找个更好的机会,没有,根本没有,大宜不会暂时把北地割让出来,甚至是租借给程国……」 「你是什么意思?」金狼说:「盛淬是大宜放在我们秀都的探子了?」 穆厉不想继续说了,「阿琅,就是因为我经历过澹州之役,所以我才不想生灵涂炭,特别还是我们主动发起攻击,若是我开战也就罢了,父皇亲自和带签署的停战条款,现在又是他的遗诏去打,他的身后名怎么办,他可能不是个好皇帝好父皇,到底——」 金狼打断,「你有病吗?你讲道理,北地会给你讲吗?打了再说,占了先手再说,分明把谢宏言直接捆在这里,就能让大宜投鼠忌器,李明启登基大势所趋——」 「他会主和。」穆厉轻轻说,「李明启会主和。」 这次轮到金狼彻底哽住,「你滚你娘的,李明启,不是李明薇!」 「李明薇会主战,因为他会分析的很清楚,这个是王朝尊严保卫战,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怂,赢了两国撕破脸,输了程国会被他们骂的的狗血淋到,甚至于在大宜生活的程国百姓,也会被千刀万剐。」 穆厉觉得这些人真的小瞧李明启太多了。 这哪里是个狗崽子,分明是个狼崽子,就是装的好。 「至于李明启,你不要看他又吼又跳,无非是知晓天塌了沈简会给他补,补不动了李明薇会出来弄权保他,李明薇不管了,他掉头就去找阮今朝撒娇。」 「他其实很会权衡利弊,打了可能会输,那么他就不会做,一件事他不是绝对的会得到所有好处,他一定不会去,他甚至会直接给钱让我们滚,甚至在说点你不信,给程国每年进贡都可以,反正大宜也不缺这点钱。」 金狼下意思出声,「李明薇不气升天?」 穆厉说:「所以大宜现在内政是乱的,既然两边现在都是乱的,那么就不要贸动,保不齐被第三方的势力得了好处,敌不动我不动才是上策。」 「你脑子被门夹了,你才是敌!」金狼指着穆厉脑门骂,「你最好给我快点清醒。」 穆厉说:「等着谢宏言回去吧,他回去了,一起都好了。」 「好?他刚刚和你说什么了,你都要喷火了?」金狼问,「你的事我都难得问,我就一句话,这最后一步,你最好给我沉住气走完,我可以死,你必须登基。」 穆厉:「不要说得如此严重。」 「死于为国捐躯,也好比日后被程国的陛下气死好。」金狼抱着手,扬了扬下巴,「不去看看那蛋吗?」 「能看以后总能看,何必拘泥这一会儿。」穆厉顿了顿,「他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其实北地是打不起这场仗的,真的打就是咬牙扛着打,只要我们点了火就跑,打成持久战,北地迟早要跨,且北地有十郡,并非各个都是郡州都是能兵巧将,多的是蠢笨玩意,从内部就能瓦解,所以,抓谢宏言没有用,得抓沈简。」 金狼:「你会说你就多说两句。」 穆厉背着手和他并肩走回去,「大宜京城现在能依靠的力量,除开那些老东西,能拿得出手一双手都没有。」 「这一双手之中,谢宏言是稳固后方的谋士,李明启是稳坐龙庭正和权势的象征,李明薇则是按压朝堂的强力龙爪,阮今朝、司南会是守着北地的两扇门。」 「这种时候要集合其余的力量,就只能靠沈简去了,所以,抓什么才是对的,沈简这两年一直让别人把他当废物,就是他知道,他会在必要的时候被拿出来牺牲,他不想,他不愿意,他就是心甘情愿被人当做病秧子。」 金狼说:「你都说成这样了,沈简还来吗?」 「他不来,他爹来,我是挺想看兄友弟恭的,只是沈简不会想看,所以,他会来,会接着来和老师谈话,将北地的政权全部统一交到司南手中,亦或者他暂时拿着。」 「总之,他应该是要两头跑的存在,说是这样说,其实我们的胜算不算小,李明薇压根猪变得,不懂军政,怎么都学不会。」 金狼被这句猪变得弄的忍俊不禁。 穆厉说:「李明启有天赋,只是没有实战过,所以说,大宜京城没人懂军政,只能彻底放权,你觉得皇室真的会全部放权下来吗?怎么都是要藏着捏着点的,因此,因此还是慢慢看看。」 穆厉说着仰头望着夜空,「别逼我了,走一步看一步成不成,我真的不会跑路。」 金狼说:「谢和泽要是好说话,我怕你早就抱着包袱去大宜了。」 穆厉:「……都什么时候,别玩笑了。」 金狼咳嗽一声,「该说不说,你真的不去看看那蛋吗?」 「不去。」穆厉说:「能见以后自然能见,不能见,也是我的命。」 金狼说:「我信你的鬼话,你能告诉我,你看上谢宏言什么了,那张脸?那脾气?」 穆厉冷幽幽说:「你滚。」 另一头,上了马车奔的谢宏言伸出脑袋看后面。 葫芦把他拽回来,「别看了,太子不会来的,现在看着他的眼睛是多了。」 外面纵马护着的白马说:「葫芦你别搞事,和你这二主子说完话就滚回去,你是什么身份是能够乱跑的?」 谢宏言觉得葫芦听话,「我不要你,你不要葫芦跟着我,你也跟着葫芦回去。」 白马:…… 「谢瓷兰,我不是穆厉那好说话的,你在给我做作一下,我牙给你碎了。」 「我死之前,必然要毁了你和穆漫漫的婚事,我非让李明启把他娶回去做拜把子的兄弟。」谢宏言盯着白马,「我不要你,你不听话,你是少爷命,驸马命,哪里是我这个小小的谢大公子能够驱使的动的人?」 白马嘿哟了一声,「谢宏言,你要我给你办的事我那次没办的,你老子要揍你,可是我让人把你老子给抬走的,我还给您娘揉肩锤背,给你祖父端茶研磨,我还陪着你祖母逛院子,我还给你跑腿,李明启闹起来,还是我去叫的沈简来收拾,你是个人吗?」 谢宏言说:「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谢家玩贵客风度,你只是穆厉给我的侍卫,侍卫就是听话,还有为我受气的,我没让你给我出头,你跳的一次比一次好。」 「那不是穆厉交代不许你被骂了,不然我还难得动手。」白马看谢宏言冷漠的眼神,「得得得,你说的都成,你想把葫芦哄回去。」 葫芦说:「大公子,让我跟着你吧,这狗东西向来没轻重,穆漫漫一年哭一百次,这人功劳九十次。」 白马:「我们才是自己人,你少说两句成吗兄弟?」 谢宏言说:「我不要你,我要葫芦。」 白马:「谢宏言,你是要逼我打你吗?」 谢宏言不在说话,将马车窗户关上,又看向葫芦,「程国大内如何,如今是穆平在把持朝纲吗?」 「料事如神不愧是我们家大公子!」葫芦说:「还有元首辅也在,所以就看……不会真的要打起来吧,你们大宜打不过我们的,真的,不能打的,议和吧!」 「我们两百年好不容易才签了那么的条例,两国百姓少说两三代都会安居乐业,琼州北地的我也不懂,我也没觉得大宜对程国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无法就是把太子弄过去做人质,说是人质,你们家陛下差点被被我们太子弄嗝屁,不管外面怎么说,我们里面人都知道经过不是?」 谢宏言嗯了一声,「穆厉不想打,谁又想打。」 葫芦也嗯了一声,把茶水递过去,「大公子你不要着凉了,喝茶吧。」 「你听过什么大内的秘闻吗,越是没人信的越说说。」谢宏言说。 葫芦说:「我哪里知道这些,我都不管这些的。」 谢宏言:…… 葫芦说:「不要打仗,这样不好,但是不但太子就不能做皇帝。」 谢宏言嗯了一声,「你的先帝真的是个狗东西。」 葫芦说:「娘娘惹急了也这样骂陛下,陛下气急了,还说娘娘也是八斤八两。」 谢宏言端着茶水抿了小口。 他得回京城去看看,也不知道李明启登基会不会有阻碍。 不,阻碍已经来了。 大行皇帝出殡那日,李明薇肯定不会把抱牌位出宫门的事假手于人。 谁当皇帝他不在乎,但是,他明白李玕璋绝对是想,最后一层,是他这样儿子去送。 谢宏言想着,便是重重的叹息起来。 这都是些什么事。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1002章 这都是些什么事免费阅读. 第1003章 走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宜。 宣政殿中,沈简同李明启看着龙案上的遗诏,皆是对视一眼。 沈简背着手叹息。 李玕璋这不是坑人吗。 看看这写的都是些什么。 倘若兰家无反心,李明泰未曾动皇室成员,那么便是登基为帝,李明启为亲王,宅邸安排在李明薇旁边的空地,李明启行亲王权,李明薇有直接摄政权,又额外加了个三年的期限。 也就说,若是李明泰真的沉住这口气了,将来的三年,大宜绝对是明争暗斗鸡飞狗跳,李明薇又不是蠢货,李玕璋一死,李明泰势力势必要弄死他,李明薇不是他们这头的人,也是他们这头的人。 好在这个李明泰反了。 然后呢,若是李明泰反了,帝位有襄王李明薇推举,又太后定夺。 这是什么人间大聪明能够想出来的。 沈简头疼的叹息。 李明启比他先一步崩溃朝后一扬,倒在了椅子上,「这个我懂,父皇是怕李星弦被人挟制了,然后选了人,太后这头没人敢动的,而且,这句话意思很明白了,父皇不想把这要人命的位置给李星弦。」 沈简抬手一指,「你父皇这里可说了,倘若十三皇子李明启有偏袒外戚之心,直接贬出京城,由十七皇子李明瑢继承大统,襄王李明薇暂时摄政,待成年后还政。」 李明启说:「你什么意思。」 「你是靠着什么暂时把持大内的,你脖子上那个东西不要就丢了。」沈简看他,「这东西最后肯定是要昭告天下的,你大约是要被说说罢了,只要你哥愿意始终站在你这里。」 李明启听着李明薇名字就脑子疼,歪着身子揉着脑袋,「他要杀李明泰我不许,你们还不想他捧着父皇的牌位出去,这换做是我,不提刀弄死你们,都是真的知道大局了……」 沈简也仰头叹息,「你必须最快登基,明日陛下出殡,最后后日金銮殿,你就要给我坐上金銮殿,国不可一日无君,北地那头的事情复杂多变,谢宏言那头已经有飞鸽传书来了,只说程国是要出兵。」 说着沈简靠着龙案摁摁鼻梁,「北地十郡,此前都是阮贤的手中,现在阮贤的踪迹也没找到,好在兵权都在李星弦和司南手中捏着的。」 李明启说:「你行不行?你别死了,不行就不要撑着了,表姐如何,还是把自己闷在屋子中吗?」 沈简看李明启,笑笑,「你表姐是什么人,是我都要佩服的人,她说想要静静就静静,谁都不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你放心,你表姐重新出来的时候,那就是牛鬼神蛇都要害怕的存在了。」 李明启也跟着笑,「怕不是出来就把你给踹了,然后说什么纵横谋划。」 沈简说:「不可能,她需要我去北地给她办事,北地那头现在就靠着司南拿着兵力压着,这样是压不住的。」 李明启嗯了一声,又看着跟前的遗诏,「成安郡王府怎么处置。」 「正常处置,周柘该杀,周闻护驾,又护着了遗诏,他的要求就是护着她的姐姐无碍,若是功过相抵太轻拿轻放,干脆没收爵位,但是给周筌加一个郡主的封号,日后指婚个拐弯的皇亲国戚过去,也算是迂回来了,反正周闻是有功名在身上的。」 沈简慢慢地说:「爵位什么都是假的,自己有功名有权势才是真的,周闻在兵部算是还算是勉强,他现在的情况自然是不能在兵部继续的,你若是不知道怎么处置,就丢到礼部,有谢和泽看着的。」 李明启说:「那你觉得,他更加适合哪里呢?我既然说了不追究,那么就要给他一个最合适的位置,给我发挥最大的用处。」 沈简手指轻轻的点着下巴,「丢去和贺瑾在大理寺吧,把他放在贺瑾下面,让贺瑾压着他,贺瑾做事有些马虎眼,他细心,可以查漏补缺。」 李明启惊恐的看他,「这两个人怕不是要打起来。」 「不会的。」沈简说:「贺瑾打的过谁,周闻是难得和他闹腾,这人在藏拙,他不简单,都告诉你慢慢看,你慌什么,现在的耽误至极是把你哥搞定。」 李明启提着李明薇,顿时摇头。 沈简叹息,「那你坐着,我去说,反正他都不喜欢我,也不在乎在得罪一下了。」 沈简走了出去,朝着李玕璋停棺的方向去。 大殿当中,李明薇只是身着素服静静的跪着,周围的人也是安静的站着。 陪他跪着的李明瑢昏昏欲睡,到底是不敢在李明薇跟前太造次,连着哈欠都不敢打出来,他揉着膝头,觉得李明薇太能耐了,居然都不会膝盖疼。 他看着李玕璋的牌位,觉得有些恍惚,他甚至都来不及哭,就已经彻底接受父皇没有了。 哪里像十一哥,每日跪着这里都,时不时眼眶还会红一下,不知道想到了和父皇的什么事情。 李明瑢听着后面的脚步声,扭头去看,眨眨眼,「沈叔叔。」 李明薇朝着火盆丢的元宝顿了下,「都出去,给十七殿下膝盖上点药,别留下伤患了。」. 边上的宫人应诺将人带走。 李明瑢被宫人拉着出去,回头看沈简,「沈简。」 沈简被小豆丁叫了大名先是一愣,而后含笑颔首,「十七殿下有什么吩咐。」 李明瑢说:「现在大内的时候是十三哥暂时管着的,有什么你别太烦十一哥了。」 他总是觉得能让沈简来说的事情,都是不简单的。 沈简笑笑说了个好。 李明瑢有看了一眼始终不回头的李明薇,乖乖的跟着人走了。 沈简上前在李明薇旁边跪着。 李明薇膝头还有蒲团,沈简就直接跪着,他拿过一沓纸钱慢慢朝着火盆走,「我们陛下这辈子也值得了,一个皇帝到死的时候,其实没人在乎他,都是在乎他的位置,他的权势,他的军权,我们的陛下,还有襄王殿下这个实打实打好儿子心中始终都在惦念着。」 沈简慢慢说:「十一殿下这七日,除开前面两日只是来静静的陪着,这后面都是在跪着,哪怕是入夜都在,今夜,十一殿下也是要这样对吗?你是在告诉陛下,您明日不能送他出去了,所只能这样来给他尽孝了对吧?」 李明薇一言不发,脸上毫无神情。 「微臣知道,只要您想,谁都不能阻止您,甚至即便你被扣了下来,也能闹了过去,可是你不想陛下的出殡有任何的瑕疵,所以,的确是我们在威胁您,是我们不对,是我们把陛下的事当做了王朝的更替,只是襄王殿下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是知道其中的轻重。」 「你可以闭嘴吗?」李明薇只是说。 沈简说:「我可以闭嘴,只是需要襄王殿下给我一句实打实的话。」 李明薇说:「是李明启让你来的。」 「他不敢。」沈简说,「只是他现在也难,他才是最难的人,即便你真的同意了,他大约也是不愿意的。」 李明薇捏紧了手中的元宝,「依着沈世子的意思,还要我去低三下四的哄着李明启去送父皇了?沈世子,你若是太闲了,不若看看你的烂摊子,现在对阮今朝喊打喊杀的声音,我是在这里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沈简丝毫不把这句话放在心中,「不也是说说吗,谁敢呢?今朝告发了阮贤,是大功一件,足够她彻底自保,这件事不可能随便盖棺定论,没准,没准我的岳父大人,就是被人给抓了,我们没找到罢了。」 李明薇好笑,「我看没准阮今朝就是故意把人放走的,我才不信他没有追上阮贤,她肯定是和阮贤说了话。」 沈简说:「怎么想是襄王的事情,我反正只看人证物证,这点就足够了,十一殿下,你大约也不想这件事是真的吧,否则,你怎么会说谢婉是自戕的。」 「你心中阮贤的地位看来龌龊,这种事情我不至于撒谎,谢婉就是自戕的,我没有作假,我当着父皇给你发誓,谢婉就是自戕的,换言之,阮贤没准是看她死在自己跟前的、」 李明薇顿了顿,「谢婉的尸体,阮今朝可是还去看了的,她这辈子杀过的让你,怕是比我认识的人都说,会看不出来吗?」 沈简有眨眨眼,「襄王殿下,我们说说明日,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希望您能让十三亲自去,这件事得您去说。」 李明薇直接起身,「好,我去说,跪着吧,你说了我不喜欢听的。」 沈简点点头,「辛苦襄王殿下了。」 李明薇出去,带着王恐朝着熟悉的宫殿走去。 他望着淑妃的宫殿,走了进去。 李锦听着宫婢说儿子来,急忙笑着出去迎。 「我的宝贝儿子,可算是来看娘了,看看,你小子从小到大就觉得你老子比我重要。」 李明薇任凭李锦把他拽进去。 「娘给你做了吃的,娘去给你拿。」李锦把李明薇摁在椅子上坐着。 李明薇一把拉着她的手:「都出去,我和母妃有要紧的话要说。」 李锦说:「什么事情,边吃边吃,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李明薇固执的看着李锦,「母妃,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和你说笑,都出去,王恐,你去守着宫门,谁敢来,直接剁碎。」 王恐应诺出去,李锦站在儿子跟前,「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她底身在儿子跟前,抱着膝头说:「你是亲王呢,你是你父皇这辈子封的第一个亲王呢,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对不对?」 李明薇说:「我们走吧。」 李锦怔住了下,「你小子吃错药了走什么走?」 李明薇说:「父皇说了,要是我觉得这里容不下我了,我可以自己走的,母妃,我带你走,我们离开京城,你不喜欢大内,我也不喜欢京城。」 李锦:??? 李明薇认真的拉着她的手:「明日我们就走,他们要去给父皇送行,是最后的掩护,没人会觉得我们会在明日走的。」 李锦沈简说:「怎么想是襄王的事情,我反正只看人证物证,这点就足够了,十一殿下,你大约也不想这件事是真的吧,否则,你怎么会说谢婉是自戕的。」 「你心中阮贤的地位看来龌龊,这种事情我不至于撒谎,谢婉就是自戕的,我没有作假,我当着父皇给你发誓,谢婉就是自戕的,换言之,阮贤没准是看她死在自己跟前的、」 李明薇顿了顿,「谢婉的尸体,阮今朝可是还去看了的,她这辈子杀过的让你,怕是比我认识的人都说,会看不出来吗?」 沈简有眨眨眼,「襄王殿下,我们说说明日,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希望您能让十三亲自去,这件事得您去说。」 李明薇直接起身,「好,我去说,跪着吧,你说了我不喜欢听的。」 沈简点点头,「辛苦襄王殿下了。」 李明薇出去,带着王恐朝着熟悉的宫殿走去。 他望着淑妃的宫殿,走了进去。 李锦听着宫婢说儿子来,急忙笑着出去迎。 「我的宝贝儿子,可算是来看娘了,看看,你小子从小到大就觉得你老子比我重要。」 李明薇任凭李锦把他拽进去。 「娘给你做了吃的,娘去给你拿。」李锦把李明薇摁在椅子上坐着。 李明薇一把拉着她的手:「都出去,我和母妃有要紧的话要说。」 李锦说:「什么事情,边吃边吃,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李明薇固执的看着李锦,「母妃,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思和你说笑,都出去,王恐,你去守着宫门,谁敢来,直接剁碎。」 王恐应诺出去,李锦站在儿子跟前,「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她底身在儿子跟前,抱着膝头说:「你是亲王呢,你是你父皇这辈子封的第一个亲王呢,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对不对?」 李明薇说:「我们走吧。」 李锦怔住了下,「你小子吃错药了走什么走?」 李明薇说:「父皇说了,要是我觉得这里容不下我了,我可以自己走的,母妃,我带你走,我们离开京城,你不喜欢大内,我也不喜欢京城。」 李锦:??? 李明薇认真的拉着她的手:「明日我们就走,他们要去给父皇送行,是最后的掩护,没人会觉得我们会在明日走的。」 李锦一下站起来,「儿子,我的儿子,我的祖宗,你怎么了?」一下站起来,「儿子,我的儿子,我的祖宗,你怎么了?」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1003章 走吧免费阅读. 第1004章 崽子,这话过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殿外忽而吹起了风,几颗雨滴砸落而下,树枝才冒出的新芽被砸的可怜兮兮。 安静的大殿内燃着香,李明薇只是沉默的望着李锦,垂下眸片刻,「母妃,你觉得,如今的大内,眼下的京城,还有你我母子容身所在吗?」 随着这句话,李锦的始终带笑的神情变化了下,她缓慢沉了眸子,脸上适才的笑容淡然全无,知晓李明薇所来不是小事。 她摸了下儿子脑袋,问:「星弦,这种时候你若撂挑子了,你父皇会寒心的。」 身为母亲的李锦很少叫李明薇表字,素日都是随着皇室的习惯叫着排行,被气得脑袋瓜开裂才是拍桌叫大名。 这样叫,是真的要认真晓之以理了。 李明薇看母妃,颔首说:「父皇早就同我说过,若是他百年后,呆着的地方让我喘不过气,就让我走。」 李锦要吐出的话一断,拧眉说:「你父皇脑子有病不是一两年了,你让我将他的当屁,怎么你还当真了?」 李明薇当做听不懂这句话,继续说:「父皇早给我留了手谕,我们可以直接离开京城。」 他深深望着李锦,叫了一声母妃,又说:「您觉得现在这大宜,还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吗,他们无非是在想,怎么让我心甘情愿被人踩着不说话罢了,我如今的作用,就是被人踩的台阶。」 李锦抿唇不语,而后说:「星弦,你是亲王,你是大内唯一由帝王带大的皇子,这个时候,本应是你负责安抚内里。」 李明薇不喜欢这句话,抖了抖衣袖,望着外头天色,「可现在这些是我在安抚吗,我现在被束缚在西殿,每日除开跪在父皇灵堂跟前,一举一动都是眼睛,他们对我的忌惮,母妃曾经见过,如今只是变本加厉。」 李明薇目光平静,「李明启是我弟弟,我看着他长大,我与他是不是一个母亲生出来,与我而言不重要,所以我愿意给他收烂摊子,但他前些年,到底是尊我的。」 「而今呢,他任凭虽周围人来点拨我,这个点拨是何意,母妃应明了,若是我还一副听不明白的模样,那么,下一步就是雷厉风行了。」 这天底下谁都可以对他李明薇薄情寡义,唯独李明启他绝对不能接受。 李明薇说:「他需要登基,需要帝位,登基却是残酷的,这份残酷是需要我来一点点退让的,我已无路可退,但他周围的人,还要逼我跳下悬崖,只有死人,他们才是放心的。」 李锦目光怔怔,「崽子,这话过了,我觉得没那么恐怖。」 久违的崽子称呼,让李明薇唇角笑了下,他拉着母妃的手,让她坐在旁边,目光忽而凛冽起来。 他说:「所以这几日,我给父皇守着灵堂,我就在想,这种日子还有什么挣扎的。」 李明薇低声说:「我不在乎权与势,现在我没有父皇了,大内没有什么让我放不下的了,李明启敢让沈简来逼我,那么,我在他心中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兄长,人都是相互的,他不拿我当皇兄,我何必拿他当弟弟?」 李明薇咽了咽喉,面色渐渐冷起来,似乎已经彻底抉择了。 「母妃,你觉得,我们若是还待着这,下场会是什么,你的出身,我的出身,已经是皇室能够彻底拿捏我们的东西,所以,倒不如如今我手中还有些权势,能够暂时护着平安。」 李锦瞠目,如坐针毡,这这这了半瞬,轻拍膝头,「你天天跪在你父皇牌位前面,都在想这些?我当你是多舍不得你老子,我害怕你撞了棺材跟着去,你居然!」 李明薇嗯了一声。 只有哪里是没人敢来打扰的地方,他只要单独在西殿呆在,李明启、谢和泽便是要轮流在他跟前守着,他脸上神情稍微没对,立刻上来一堆话,一副他要跟着李玕璋去的架势。 若是出去走走,不是碰着柔妃,便是遛孩子的皇后,非要把他哄回西殿。 更别说回王府了,他不过随口一说,连着谢修翰、贺博发两个老鬼都闻风而来。 这种时候,他已经不是人了,是一个物件,得到他的,就是得到了大宜的继承权。 他就如同那个行走的玉玺,不得自由,只能在哪静静的被所有人摆布着。 他不要这样的日子。 李锦抬手拍拍儿子的手,柔声说:「星弦,你父皇说你遇事不高兴就爱撂挑子,就要跑路,我舍不得他好好揍你一顿,也觉得人活着,都不是十全十美的,现在我觉得我错了。」 「你生在皇室当中,你得到了最好的供养,你就必须更加的完美,别的皇子公主没有的,你都有,你父皇自己没有,也要你有,星弦,你觉得,这个节骨眼,你应该一走了之吗?」 外面风吹树叶沙沙响。 李锦抬眸看他,「你不能这样做也不可以这样想,若是这样,你上对不起朝堂,下对不起百姓,还有你的父皇。」 「李明启就是完美的吗?为何要这样要求我?」李明薇反驳李锦,「就因为我更加听话,更加乖巧,更加听得懂人话吗?」 李锦说:「李明启是因为你,所以没人敢真的教导他,他不对,都是你的错,这点你不认,也要认。」 李明薇说:「好,我认,可这几年,他的做派和我无关。」 李锦说:「星弦,你走了,朝堂会乱。」 李明薇反驳,「新旧朝交替,总是会乱的,这点小乱都按压不住,那么就不配做皇帝。」 李锦脸色一白,「你要李明启受外戚的好?以后任凭外戚摆布?」 「对,我就应白给吗?」李明薇不悦说:「有那么多人帮他,我的位置谁都可以顶上来。」 「再则我是亲王,我本就是可以离开京城去封地的,遗诏我没有看,但是,父皇肯定给了我最安全的地方。」 李明薇说:「母妃,我们走吧,明日李明启送葬,我们就走,我去安排。」 李锦抓着他:「那些人是真心帮十三的,还是想要自己要好处和利益呢,这些十三不去想,你也不提十三想吗?」 「和我无关了。」李明薇倏地看母妃,说:「从他让沈简来让我让权让势让……他不是我亲弟弟,是我亲弟弟,我活剐了。」 李锦摇头,「谢家想要从龙之功,贺家是寒门崛起,只要他们在这场新帝推荐之中有功,那么寒门势力会让他们在朝堂彻底站稳脚步。」 「李明启才登基,懂什么,就要他在士族寒门两股权势之中不得安宁吗,寒门子弟都是以你为尊的,这点我是明白的。」 「你若走了,寒门势力失去庇佑,会同士族子弟直接撕破脸,大宜如今,外患不能内忧,你若乱来,朝堂不稳。」 「沈简是要护着阮今朝,才一个劲为李明启铺路,这与他这两年多的为人处世丝毫不像,他要权势保人,所以才费心竭力护着李明启。」 「明明是你的权,拿去给沈简,不是我挑事,是我忍不了。」 「阮今朝不出来,你好好想想,阮今朝的德行,是真的在闹情绪,她是在想退路吗,不,她从来不会跑,等着她出来,就是要把如今的权势全部重新洗一次。」 「李星弦,这种时候你跑路,你摸着自个良心说,真的可以吗,真的合适吗?」 李明薇望着正经说话的李锦,坐直的背脊朝旁边依靠,打量着跟前的母妃。 李锦被儿子看的发毛,说:「你这样看我做什么?你该闹性子的时候,你把大内烧了我都不说话,这个时候,欺负的是李明启吗,是你父皇的脸面!」 「等等。」李明薇抬起手,让李锦闭嘴,审视地望着她,「我数三个数,谁教的你来我跟前说这些,说出来。」 「三。」 李锦惊讶,「你这狗东西说什么,我与你好好说话,你说我——」 「二!」李明薇说:「不要你了信不信?」 李锦拍桌而起,「李明薇,你是王朝的亲王,王朝需要你的时候你跑了,你对不起谁,你不能对不起你父皇!」 李明薇瞬间起身,「一。」 他抬起手指放在唇上,「嘘,不说了。」 李锦看李明薇朝外走,呀了一声,「李明薇,我是你老娘,你这样对你老娘不孝,是忤逆不孝!」 李明薇回身背着手看她,眼神冷漠,「我真的忤逆不孝的模样,您要看看吗?」 李锦咳嗽一声,别过头,小声说:「李明启保我当太后……」 李明薇:??? 他有点没听清楚,脸色苍白了瞬,「什么?李明启给你什么好处了?」 李明薇走上前,「大声点?太后,他敢说,你敢信,你怎么不上天?」 李明薇一字字说:「他登基,一个生母太后,一个圣母太后,还有个太皇太后,你太什么后,你当三缺一打牌九,父皇死了,你也跟着疯吗,需要我送你去陪葬吗?」 李锦被他一嗓子凶的后退,「我,我就是你不喜欢那小皇后,和老娘对着干了多少年,我给她算账管大内,她成日给我使绊子还欺负,不就是个皇后位置吗,我若做了太后,就是和她平起平坐的,我非搞不死这黄毛丫头!」 李明薇:…… 他怎么差点忘了,李锦最讨厌的就是齐皇后。 李锦看他,「你是亲王,李明启登基,你是摄政王,我当个太后不为过啊,我不走,我要留下来气死那黄毛丫头。」 李明薇看李锦坐下,忍住吼她的心,「李明启的话,你也信?」 「信啊。」李锦说:「他除开对你说话不算数,对旁人都是会说到做到的。」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可以吗?」李明薇忽而头疼,「你就不想想我?」 「想了啊,你留下来,做摄政王,又有寒门力量给你保驾。」李锦竖起大指头,「你在王朝就是这个,李明启才登基许多政务处理,还不是得你来拍案定夺?」 李锦突然笑了起来,「我做了太后,大内后宫那就是我的天下,那老虔婆没有靠山了,只能吃斋念佛,天天阿弥陀佛了!」 「谢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德行,我给她两胆子,也不敢来我跟前跳,到底李明启还要靠着你呢!」 「齐皇后,为了他儿子能在你手底下活着,就得对我卑躬屈膝,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得爽爽啊!」 「李十一,咱们母子血赚啊,你是亲王,你父皇还有手谕在你那里,遗诏肯定给你了封地,你有权有势有地有钱,前朝你呼风唤雨,后宫我叱咤风云。」 「好儿子,只要把这些烂摊子都收拾了,我们顺风顺水顺财神!大宜最幸福的人,就是我们母子了!」 李明薇惊的后退半步,「李锦,你疯了?」 「你叫我什么?」李锦瞪她,「你老娘的名讳是你能叫的,我给你步步盘算,你怎么从小到大就不争气,就小家子气。」 李锦抓着他,给他说道理,「你管李明启外戚多能耐,只要你不走,他们都是臣,都得跪着看你,摄政王,摄政王!大宜王朝至今就你一个摄政王!」 「说句不好听,等以后,李明启真的欺负你,我们把他搞了,你做皇帝,不就好了,你先用他的人,他的权,他的势,把你自个路铺平是不是?」 「那要是他不打算给我摄政王的名头,我就是亲王呢?」李明薇说:「摄政王,你疯了,我疯了?还是你我母子都疯了?」 李锦砸吧嘴说:「那这多多少少有点欺负你了。」而后说:「他现在不是对你挺好的吗,我们走一步看一步。」 李明薇抬起眸:「所以,你根本不是因为父皇劝我,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你对得起父皇吗?」 「你就对得起你父皇了?你父皇的江山你都要不管了,你骂我?」李锦看他,「儿子,我们在等等,在看看。」 李明薇摇头说:「没时间了,明日不走,就走不掉了,李明启没有你想的尊敬我,他对我做过的事,畜|生都干不出来。」 李锦眨眨眼,「他敢欺负你?你会让他打你?我不信,我不信你打不过他。」李明薇真的要打这狗子,早就打乖了。 李明薇欲言又止,「母妃,我们走吧,不要那么多弯弯绕绕了,李明启不是好人。」 李锦说:「他真的欺负你了?」 李明薇点头,「罄竹难书。」 李锦深吸口气,儿子和富贵齐天,自是儿子更加重要的,「好,那就不要等明日了,我们半夜就走,明日指不定你呆着,他们要派人看着你。」 李明薇说好,李锦还是说:「你走之前,要不要见见阮今朝。」 「我又不喜欢她,我见她做什么?」李明薇不明所以,而后说:「她是等,等机会,她才不是坐以待毙的,看看她把李明启都给带成什么样子了,畜|生带畜|生,遍地都是畜|生。」 李锦说:「若是北地乱了呢?」 李明薇说:「阮家还有血脉,北地就不会乱,司南始终在藏拙,阮今朝也可以领兵,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戴罪立功,只是需要台阶,就看沈简怎么做。」 李锦还是看他,「其实,你说了不管,这些事,你都是想好了,才动身的,让你彻底动了离心的缘由是什么。」 李明薇看她,「你明知故问。」 李锦:「因为明日他不许你送你父皇出殡。」 李明薇斩钉截铁:「对,狗东西,死了我都不带多看一眼的白眼狼。」 他本以为只是不抱牌位出大内,结果是让他全程都不要出现。 那就再也不见。 都给他滚。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1004章 崽子,这话过了免费阅读. 第1005章 你登基吧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夜色笼罩大内,朱红色的墙檐挂着白色的灯笼,骤雨已稍做缓和,夜风依旧急促。 李明薇避开众人朝着紫福殿去,要出大内,明着是绝无可能,他同李锦约定了子夜相见。 望着长大的地皮,李明薇捏紧了身侧的手,不能在犹豫了,今日不走,便是永远都走不了了。 大内不会乱,朝堂不会垮,北地不能真的亡,可他还带着,必然是要死的。 紫福殿侧门一贯不用,李明薇翻墙而去,顺手将白色的大氅落到地上,抬手扯了发冠,着了身深蓝色长衫便是大步朝着密道所在的屋子去。 一推门,李明薇就有些疑惑,「母妃?」 李锦说要收拾财帛,他都说不必了,饿不死她的,把他轰出来就开始拾缀。 他已想过了,先跑了再说,等着遗诏出世,若是对他有益,在跑回来都成,反正绝对不能在待着大内坐以待毙。 李明薇见着有微弱的烛火,「你疯了——」他声音戛然而止,就见着一身素服的李明启正手拿着小竹篾,慢慢弄着灯烛,烛火时明时暗,忽而噼里啪啦跳出灯油,在桌案上炸开红色的灯油花。 李明启侧眸看他,「怎么穿的怎么单薄?」他放下手里的小竹篾,抽出袖中的匕首,呲的刀光一晃。 李明薇扬身朝后,下意思做出防备姿态,甚至于背过去的双手,已经将衣袖中藏在的短刀握住。 李明薇顷刻手一顿,觉得自己有些魔掌了。 李明启只是沉默的将灯结去掉,屋内明亮了不少,至少面对面二人的神情都能看着了。 李明薇看他,李明启说:「我去议事,你要我早些回宣政殿,我怕你今夜不高兴,因此找了借口折了回来,路过紫福殿,想起你最爱的几尾大锦鲤金贵的很,因此就进来替你看看,顺便看看,能不能适应……」 李明启的话戛然而止,他看自己都不注意朝后退了半步的人,「我很凶吗,分明是我怕你才对,你为何现在如此畏惧我,我和以前有哪里不同吗?」 李明薇回神,走上前去,「李明启。」 李明启嗯了一声,「我在。」他看走过来的人,走到旁边抓了斗篷给他落到肩膀上,「你好冷,我看着就觉得好冷。」 李明薇见着李明启那撒娇的意味的眼神,侧身逃开走到旁边罗汉床边坐下,「李明启,我为何在这里——」 「李星弦。」李明启走过去,低下头看他,「父皇明日就出殡了,新帝的服饰也赶工了出来。」 说着,李明启双手摁住他的肩头,让李明薇目光望着自己,「李星弦,你去登基吧。」 李明薇一愣,李明启说:「我说,你去登基,那个帝位本来,你才是最适合的人,我给做小弟,亲王也好,郡王也好,你就让我留着京城即可,若是担忧我在大内住着威胁你,那么我就去王府住着,好不好?」 李明薇目光呆住,「李明启,你在说什么?」 李明启说底身下来,仰头看着他,笑笑,「我说,你去登基吧,原本你才是那个最适合登基的皇子,我不过是权势的产物,我会安抚控制我谢家,有我给你卖命,你的帝王位必然顺风顺水,你不喜欢的事,就我去做好不好?」 李明启静静的望着他,「谢家如今唯我是从,沈简需要我帮他保住表姐,我来扶持你登基,好不好。」 李明启握住李明启的手放在自己肩头,「这一次,你来踩着我的肩膀,我带你去那个位置,不要走,留下来,这些都是你的,原本这些,本来都是你的才对,不管他们怎么觉得,在我心中,一直觉得,这个帝位是你李星弦的。」 李明薇被李明薇的话震的心神一动,落在他肩膀的手一抖,「李明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都想好了。」李明启脑袋一落,垂在李明薇膝头,「你的出身是我大宜的祥瑞,和秀都有什么关系,你母妃同那头关系也不大了,我李家的人,还能被穆家人给欺负了?除非我死了。」 「至于权势,我才不信你上去了,会控制不住。」李明启说:「你说的对,他们想要我去哪个位置,不过就是因为,我上去了,他们的好处会更多,可我记得你教过我的,我们才是天底下最亲的人,我们才是血脉拴着的人,天底下,只有你我才不会背叛对方。」 「这些要命的权势,自然是不能够落到他人之手的,所以,你来吧,你来做主。」李明启叹了口气,「你来做主,这些权势你想给谁。」 李明薇被李明启许久未见的狗崽子作风弄的莫名,抬起手竟有些不知怎么放。 李明启自己说:「是,是我默许沈简去和你说那些人,这样他才能入局,为了妻子博弈,和为了学生奔走,自然是后者对他的加持更多,沈简是父皇当初想要给你的人,自然是不能让他被朝局排除的,必然是要保的。」 「我知道和和他不对付,他的话你怕是一句话都难得多听,就当做大鹅叫,这件事是我让你委屈了,你可以打我,打到你出气为止。」 李明启数着,脑袋在李明薇膝头蹭了蹭,一如曾经惹了货般,而后抬起头,笑着说:「李星弦,去登基吧,有你给我撑着,京城我就是老大了。」 李明薇脑子一片白。 李明启说:「我知道你对很好,小时候的事我记的断断续续,反正都是你对我不好的事,可是我能活到怎么大,都是你在护着我,我要什么有什么,都是你给的,所以,我想继续做这样的皇子,李星弦,你要继续护着我吗?」 李明薇彻底将李明启的话听进去,「你知道我今日要做什么吗?」 李明启嗯了一声,抬手指着旁边,「我不管,你要走,我也要跟着,你养一个亲娘是养着,在带着一个我也是养,你娘多喜欢我。」 李明薇才发现边上有个小包袱,李明启说:「你选吧,若是你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就一起走,大宜没了我们兄弟不会垮的,可我不能没有你陪着,你看外面那些人多坏,你忍心他们欺负你最听话的阿启?」 李明薇静静看已开始耍宝的人,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李明启仰头任凭他薅脑袋。 李明薇觉得目光在他脸上有礼,李明启对他没有丝毫的防备,现在的他只需要轻轻的一动手,就能把李明启打晕离开。 这样,对李明启真的公平吗? 李明薇动摇了,李明启目光透彻的对着他笑,一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乖顺模样。 他的手指拂过李明启的眼睛。 李明瑢说的不错,李明启出彩的便是这双眼睛,永远都是亮闪闪的。 李明薇说:「我登基,做皇帝,你是认真的吗?」 李明启用力点头,「其实只要做皇帝的不是李明泰,是你我任何一个人,谢家都不会有任何异议,只是看你愿意不愿意,我知道你不喜欢和谢家打交道,那么,我来就是了,我给你发誓谢家若是真的做了什么让你不悦的事情,我亲自去结果了他们如何?」 李明薇似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指尖静静的描摹这李明启的眉眼,而后忽而说了个好。 随着这个字,李明启骤然吐了口气,肩头松缓了下来,「好,你登基,我给你做小弟,你不要走。」 李明薇摇摇头,「李明启,这句话我说说一次,你登基,若是我觉得委屈了,我立刻就会头也不走的离开京城,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对我都没有用。」 李明启眨眨眼,觉得这话他听不懂了,「不是,我都安排好了。」 「你安排的再好,你身边的人,都还有给你安排的更好的。」李明薇两手捧着李明启的脑袋,「今日你若没有来,我必然就走了,但是你来了,说了这些话,这些让我有些感动的话,你愿意把帝王位置让给我,我知道你有这个心思我就很欣慰了,去吧,去做皇帝吧。」 李明启把他拉起来,他站直看仰头望着他的李明薇。 李明薇露出一个彻底释怀的笑意,「李明启,好好做皇帝,知道吗。」 李明启点头嗯了一声,「明日之前你都可以反悔。」他盯着李明薇脑袋瓜,「不过,你没有机会在走了知道吗?你答应了我,要一直陪着我,你不能把我丢了。」 李明薇点头,「沈简的权势不能高过我。」 李明启点头,「怎么可能。」 李明薇说:「你不了解那大鹅嗓子。」 李明启被他逗笑,「走,回去了。」他说:「你知道父皇的遗诏,给你留了多好的地吗?」 「西地,平回来的西地。」李明薇说:「真的好吗?哪里没人处置,我过去了同开荒的没有区别,父皇不过是打着给我好的名义,让我继续给大宜做牛做马罢了,父皇的心思,旁人不知道怎么搞得,我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李明启说:「何止,整个西地都给你,税收也都给你,不用给中央一分钱,要你自己选是留在京城还是去西地,为你考量的比朝堂都多,还给了你摄政的权利。」 李明薇说:「因为你们会大刀阔斧的按照自己的心思来,你们都不明白,越是这种时候,一个王朝的安慰才是最为重要的,若是朝堂不能彻底安稳下来,那么你们要做什么都是做不好的,西地两三年都没有动弹,若是真的放任不管,那么必然就是白打回来的。」 李明启说:「好,到时候欣欣向荣了,那些钱都是你的,我一个铜板都不要的,好不好,你就好好的留在宣政殿。」 李明薇蹙眉,「哪里,宣政殿?你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沈简没有告诉你宣政殿是什么人居住的吗?」 李明启说:「我不管,我怕你突然就跑了,你就给我呆在西殿,这件是就这样定下了。」 李明薇难得和他扯,这压根就不可能,翻到到时候礼部那些人会都出来教导李明启怎么做人的,这就足够了。 李明启再次问,「你不会是骗我的,又爬起来走了?」 李明薇看他,「这个要看你了,我要是觉得你要杀我了,我自然是要跑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的,明白吗,你想留着我,因为我是兄长,还因为我大宜的襄王,更是朝堂行走多年的老手,有我在,能够给你的便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所以,你需要我留在这里,这样对你才是最有利的,对不对?」 「李明启你不会去做任何对你没有意义的事情,这些我是比你自己个还要明白的,你今日在这里等着我,不就是觉得我还没有想好的吗,我要是想好了,你自然是劝说不回来的。」 李明薇点头,「沈简的权势不能高过我。」 李明启点头,「怎么可能。」 李明薇说:「你不了解那大鹅嗓子。」 李明启被他逗笑,「走,回去了。」他说:「你知道父皇的遗诏,给你留了多好的地吗?」 「西地,平回来的西地。」李明薇说:「真的好吗?哪里没人处置,我过去了同开荒的没有区别,父皇不过是打着给我好的名义,让我继续给大宜做牛做马罢了,父皇的心思,旁人不知道怎么搞得,我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李明启说:「何止,整个西地都给你,税收也都给你,不用给中央一分钱,要你自己选是留在京城还是去西地,为你考量的比朝堂都多,还给了你摄政的权利。」 李明薇说:「因为你们会大刀阔斧的按照自己的心思来,你们都不明白,越是这种时候,一个王朝的安慰才是最为重要的,若是朝堂不能彻底安稳下来,那么你们要做什么都是做不好的,西地两三年都没有动弹,若是真的放任不管,那么必然就是白打回来的。」 李明启说:「好,到时候欣欣向荣了,那些钱都是你的,我一个铜板都不要的,好不好,你就好好的留在宣政殿。」 李明薇蹙眉,「哪里,宣政殿?你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沈简没有告诉你宣政殿是什么人居住的吗?」 李明启说:「我不管,我怕你突然就跑了,你就给我呆在西殿,这件是就这样定下了。」 李明薇难得和他扯,这压根就不可能,翻到到时候礼部那些人会都出来教导李明启怎么做人的,这就足够了。 李明启再次问,「你不会是骗我的,又爬起来走了?」 李明薇看他,「这个要看你了,我要是觉得你要杀我了,我自然是要跑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的,明白吗,你想留着我,因为我是兄长,还因为我大宜的襄王,更是朝堂行走多年的老手,有我在,能够给你的便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所以,你需要我留在这里,这样对你才是最有利的,对不对?」 「李明启你不会去做任何对你没有意义的事情,这些我是比你自己个还要明白的,你今日在这里等着我,不就是觉得我还没有想好的吗,我要是想好了,你自然是劝说不回来的。」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1005章 你登基吧免费阅读. 第1006章 那就打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明天就是大行皇帝出殡的日子,本应该充满静谧悲痛的夜晚,确实隐隐约约人声多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静悄悄集中在已好几年无人居住的紫福殿中。 这忽而热闹起来,不对,大内所有的热闹,都是同一位巧宗有关。 说是李明启思念先皇,在紫福殿痛哭流涕,襄王殿下前面去安抚,这话说出来没人信,襄王自来对着痛苦滚地的十三殿下,就是静静看着,或让他闭嘴,或直接扭头就走。 往往呢,事态发展都这里,就是十三殿下爬起来追着十一殿下闹剧收场。 只是先帝去了,最伤心的还是襄王殿下了,说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任凭十三殿下闹腾。 淑妃李锦先一步知道了,本是去劝说的,大约是怕事情闹大了,太后,不对,太皇太后又是说她和襄王殿下。 结果也触景生情,跟着难受起来,跟着十三殿下在紫福殿哭双簧。 李明薇就炸了,又是拍桌又是吼,母妃不听话,弟弟听不懂人话,他也跟着又急又气。 冒着脑袋看热闹的宫道上,得了消息的沈简大步朝着紫福殿而来。 王恐哎哟哟跟着他,伸手欲去搀扶他,奈何一贯柔弱不能自理沈世子,走的雷厉风行,就差背脊生出两个翅膀。 王恐看他发癫大鹅走的摇摇摆摆,只能举着伞跟着他后面。 王恐生怕他摔一下人没了,紧随其后,「世子爷使不得,您若是摔着了,这以后的陛下就没有可用之人了,这不能送了先帝又把老师给送了。」 真没沈简想的夸张,这两兄弟不隔三差五这个骂那个,那个气这个,才是真的该瑟瑟发抖。 真不知道沈简怎么把眼线放到怎么里面的,突然就有人说沈简策马奔来。 想不到这大病鹅还会骑马! 沈简推开要搀扶他的王恐,「你去去去,别来烦我,我倒是要看看你家主子,是怎么把李明启又气得在地上打滚嗷嗷哭。」 「你那个主子比他大了那多人,就不能让让他吗!小的不懂事大的教的,我好不容易给他收了几份顽劣性子,有给我养回去了!」 「你主子用脚指头想想,也不该这个节骨眼和李明启闹,你主子那嘴多恶毒,次次都把李明启弄的嗷嗷哭!」 沈简摁住心中怒火,重重斥王恐,「你少给我说是李明启挑事,那次不是你主子起来的头!」 以前李玕璋还在,这两兄弟如此相处倒是无所谓,打骂闹大家还当做个笑谈看看,如今李明薇再把李明启搞得嗷嗷哭,让外面的人怎么想他。 只要稍微做点文章出来,李明薇还不知道要被怎么弹劾,到时候又要李明启怎么处置。 李玕璋才没有,这两兄弟就在这个那个弄嗷嗷大哭,还是在如此紧张的时刻! 两个都是有脑子的人,怎么凑一起超不过三岁的! 王恐看出沈简的脸上的脏话,咳嗽了一声,抠了抠下巴,说出强有力的安慰之言。 「沈世子,这样,你选,你我主子把十三殿下弄哭你能接受,还是十三殿下把我主子弄哭,你能够接受?」 李明启哭,大家都习惯了,甚至有事的都难得停下来看,反正下次很快就来了,李明薇要是突然仰头来一嗓子,沈简怕是都要来伸头看热闹。 「你就不能盼望着他们两个些好的吗?」沈简低吼,见着跟前已经被重重把守的宫殿,抖了抖衣袍,冷着叫,凌冽的眸光跟着进了紫福殿。 沈简走进去,就见屋内,李明薇、柔妃都在各自沉默望着坐在地上的人。 晃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才是母子。 李明薇,柔妃的性子都是沉静内敛盘算在心,李明启、李锦心中所有十有八九都是写在脸上,惹不惹得起都先去惹了再说,丝毫不管后果是否自个能否承担。 李明启坐着地上脸上爬满泪珠子,那张俊朗的脸上被拧巴的表情掩盖,他指着跟着的两个站着的人,委屈同愤怒交杂。 「你们,你们什么都有,父皇给你们留了权势银票,给我什么都没有,我就是捡来了,我,我要出去找我亲生父亲。」 沈简就听旁边的嬷嬷压低省声音和他说,「襄王殿下要走,十三殿下哭回来,结果淑妃娘娘抱着先帝给的体己来了,数额太大,十三殿下接受不了,就闹了,襄王就去抢了淑妃娘娘的钱给,不对,是让淑妃娘娘分几张打发十三殿下,淑妃娘娘说十三殿下联合他,要把陛下给她的体己骗出来,说的撕碎了都不受气……」 沈简凌乱了。 这都什么啊。 他目光望着李锦手里银票的单张数额,嘴不自然微微翕开。 十万两。 一张十万两! 李玕璋这被美色迷昏眼的东西! 柔妃觉得丢人,余光看着已来的沈简,忍住要踹李明启的心思,沈简最见不到有人揍李明启,以后必是个慈父多败儿的东西。 她两手合在月要间,盯着呜呜呜哭的李明启,「你要多少钱你说个数,给我起来,让人看笑话,你都二十岁了,怎么还说哭就哭的!」 哭哭哭,成日就哭,都哭了二十年,还不腻,她都看睨了! 「我就是个笑话。」李明启跪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一沓银票,盯着柔妃,「怎么多钱,我长怎么大,都没有看着怎么多钱,夫子,你看,把你卖了,都没怎么多钱,我把你卖去小倌楼,你得累死累活多少年,才能攒怎么多?」 沈简许是见过不少钱,也被那一沓银票弄的目光一晃。 张张十万数额的银票,李明启能绷得住就有鬼了,十两银子给他都能乐呵一天的皇子。 都怪李明薇这狗东西不给人钱,但凡让李明启过些富庶的日子,能被几张银票勾走心,他给李明启钱,后脚就给骗了! 沈简眼下也说不出,我给你银子,你别哭的话,他都想上去抓几张。 李明薇看也抱着一沓银票的人,也注意过来的沈简,稍有一句不对,沈简跟着叫唤,才是要命。 他侧身摁了摁眉心,同抱着银票倔强的李锦说:「你就给他怎么了,你怎么大岁数了,这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十三就要几张,你怎么还急眼了,你和她计较什么。」 本来一张就屁事没有,李锦非说李玕璋就给他了这几沓,这是一张能收场的! 李锦惊呆了,这完全和一开始李薇说的不一样,她坚定自己的猜测,「我知道了,你就是故意演戏,就是要把你老子放在我这里的体己都给炸出来,拿来充国库是不是!你敛财都主意到我脑袋瓜子上了!真是大宜的好亲王!」 一听着国库,李明启抓着手里一把银票,「对,国库还在你儿子手里,我,我这做皇帝吗,我是给你们做仆从!」 柔妃冷声,「不会说话就闭嘴。」 李明启目光落到沈简脸上,「夫子!」 沈简摸了把脸,小声说:「这数额的,我也没有,真没有……」他的钱都在阮今朝手里捏着的。 「你少给我装穷,信不信我抄了你的侯府?」李明薇警告沈简,又看李锦,「给他,他闹起来就好玩了?」 李锦恶狠狠看李明薇,「李明薇,你倒是是从我肚子出来的,还是从李明启肚子出来的,你孝顺对人好不好?我才是你娘。」 李明启盯着李锦手里一堆钱,抖着唇角,委屈到极致,「我就是外头捡来的,我做什么皇帝,我不如出去给人洗盘子!」 李明薇伸手把李锦手里的一沓银票塞到李明启手中,和沈简说:「还不带他走。」 沈简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把李锦手里还抓着的都扯了过来,手臂勾过李明启胳膊,将他朝着外头拖。 李明启抓着银子看要走的人,「你们抓着这些银子跑了,大宜是不是就玩了,国库现在到底多少银子我根本不清楚,你们还,还拿……」 李明薇捂住他的嘴,觉得再说就过了,瞪着他,「你别说话了,沈简!」 国库有多少钱,怎么能告诉外面的人,无官不贪得防备着。 沈简伸手去抓还要说的李明启,「好了,很多了,我们走了。」 哭一场怎么多,以后没钱就让李明启去哭,哭不出来他负责打。 李明启被沈简拽了出去,含恨的说:「我这偏心眼的父皇,这皇帝不也罢,我怕是一辈子皇帝都没有怎么多钱,怎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劳任怨的都是我,你们拿着权势,李星弦拽着钱,唯独我,什么——」 一张银票被夜风拂过弄到李明启脸上。 李明启小心翼翼把它收好。 待着人少了,沈简才问说:「你哥是要拿着钱跑路?」 「我若知道跑路了,如此富贵齐天,我必然就带着他跑了。」李明启拉着沈简,「我若是说,让李明薇登基你有办法吗?」 「你脑子是不是——」沈简见着跟着阴魂不散后面来的王恐,到底是摁住了给李明启一顿好骂的心思,「我的小祖宗,你这脑子怎么想的,其实皇帝这东西,就是个象征罢了,你们两兄弟,到底是谁听谁的,我们外面的人心中都是有数,李明薇是要走吗,他只是在犹豫,你今日把他阻止下来了,他就不会在走了。」 李明启摇摇头,沈简对他招手,「你知道你摄政后,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李明启扫了眼王恐,「我要和夫子单独说话,你放心,他不会欺负我的。」 王恐目送离开的人,又折返了回来。 紫福殿中,李锦正对着李明薇破口大骂。 方昶把人都请走,柔妃玲珑心思大概已猜出了发生了何事,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李锦指着外头,气得嗷了一嗓子,「你们两兄弟合伙骗我的钱,你老子还没入地,你就敢来惹我了?」 李明薇头疼,「先不走了,你要好好听我说,就做好,不听就回去睡觉。」 李锦惊讶地说:「到底走不走你一句话,现在李明启被你哄回去了,柔妃也回去了,李明薇,你自个想好了,眼下不走,你就再也走不了了,你生生世世都要和大宜的朝堂捆绑在一起的。」 李明薇丝毫不犹豫:「不了,李明启认错了。、」 李锦:…… 李锦:??? 「李星弦,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李锦骂他,毫不犹豫提着裙摆踹了他衣角,「你知道李明启那东西多鸡贼吗,他就是算准了你,你,你活该被他欺负。」 李锦说着,深吸口几口气,又是说:「是不是觉得现在我说的话有些道理了,这些事情原本对你就是有利益的。」 李明薇是个听得懂人话的,她把利益关系分析的如此透彻,他不可能没有明白。 李明薇并未说话,他朝着外面走去,见着不停下的风,见着有过来的侍卫,扬了扬下巴,走到旁边。 这些都是他在大内的眼睛。 侍卫说:「沈夫人去见李明泰了。」 李明薇拧眉,而后轻轻的嗯一声,低声说:「还有谁知道吗?」 不许他去见李明泰,这不是,总是有人会去的。 侍卫说:「是用您的信物来的,因此都是我们的人在开道。」 言外之意就是,反正从入大内开始,知道她存在的就只有这头的人了,其余的人都不能。 李明薇嗯了一声,眸色阴戾起来,「她要做什么都可以,莫让沈简去打搅他,给我把她入大内的消息都隐好,她离开大内之前,谁将消息透给十三,我要他命。」 侍卫应诺,李锦走了出来,叫了声儿子,目光复杂起来,「你是要借着阮今朝的手去杀李明泰?」 李明薇不认:「我可没这样说,母妃也小看了阮今朝的了、」 李锦说:「可是,李明泰若是激怒她呢,那么一切就未可知了。」 李明薇就是想要李明泰的命,这一点,是个人都能感觉得出来。 「他不该吗?」李明薇说,「我忍不了,怎么都忍不了,父皇的死,你们可以放下,可以为了大局不管,我不能。」 李锦到底是没有开口,而后重重叹了口气,说:「北地你准备怎么办?」 李明薇说:「能怎办,打,给他们个脸了!」 为您提供大神出其东门的《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1006章 那就打免费阅读. 第1007章 小新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内昭狱,冷月冷风,彰显的周围更加萧瑟。 此处人人都不愿靠近,是比三司会审还让人退避三舍之地,关押的都是朝堂的重犯几乎都是朝着诛连全家判刑之人。 如今最里面牢房坐落着这里可谓是让这里蓬荜生辉的贵客。 刻意被打理出来,还算安静的牢房当中,放着一张格格不入的小榻,还有些干净的吃食。 李明泰靠着角落静静的坐着,目光望着高墙之上的铁栏,那个能够被称作窗户的地方。 他目光涣散,脑袋靠着墙壁,脸上平静如死水,昭狱很安静,安静的他甚至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何事。 听着门锁打开的声音,李明泰心中咯噔半瞬,低头深吸了口气,而后声音沉重地说:“李明薇……” 倏尔,他的余光望着散开的裙摆,目光顺势而上,眼眸露出意外,而后又是坦然笑之,对着跟前娇艳的女子说:“你是帮李明启来杀我的?” 来人正是阮今朝,穿着一身素净衣衫,是在默默的为谢婉守孝,谢婉的死,谢家一切从简,都不让她插手,直接送到了些家的祖坟埋了。 李明泰扶着墙壁慢慢起身,大约是蜷缩的太久,竟然趔趄了半步,咬着牙阴戾着目光起身,似乎心中已了然阮今朝来此的目的。 他看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眼神的阮今朝,低声咒骂,“李明启要想平和上位,又要杀了我这个隐患皇长子,又想做女表子,又要身后名,不敢脏手,又不敢放了李明薇来杀我,只能去求你了?” 阮今朝朝他走过去,目光沉静如水。 李明泰仰头哈哈笑了两声,几乎癫狂起来,他在这里整整七日,现在他是什么都不怕了。 “你们都不知道吧,我没有杀父皇,是李明薇杀了父皇,是他和我动手,我本来都要把他杀了,父皇居然上来替他挡了一刀!” 阮今朝听着这句话,身侧垂着的手微微捏紧了下。 难怪李明薇会如此崩溃,难怪沈简会让所有人知道李玕璋死因的人都消失,甚至还把李明启爆骂了一顿。 原来,李玕璋是为了保护李明薇才死的。 李明泰的目光狠厉起来,脑子都是当时那一幕。 那个毫无犹豫冲上来护着李明薇的人,他即便是疯魔了也不可能真的被李明薇弄死!他难道不知道轻重吗?他就是想给李明薇一个狠狠的教训! 李明泰凝视着阮今朝的眼睛,面孔异常扭曲,声音暴怒而起,“父皇这是自找的,他的心中只有李明薇这一个儿子,其余的皇子公主都不看重,他该死!” “他为了李明薇死了,也是他心甘情愿的!都是他自己找的,都是他们父子自己找的!” 阮今朝沉默的盯着他看。 李明泰靠着墙壁仰头望着接近的人,咬牙切齿,“你杀了我,也不过是在坐实这些东西罢了,你是李明启的表姐,你杀我,和李明启杀我没有不同。” 阮今朝望着他声嘶力竭的模样,低声说:“你为什么觉得李明启要杀你了?” 李明泰反倒是笑了更加大声,“他不杀我,这皇室之中,最想杀了我的就是你的好表弟,他到底是个什么德行的人,你们都不清楚!” “阮今朝,你被他骗了五年不知道吗,他心中你们都是屁,他是李明薇身边的一条恶犬,除开李明薇他谁都敢去咬两口!” “你们以为,是你们接近他成功了,只是他给了你们臣服他的机会,把你们夫妻放在他能一口咬死的地方,这京城,谁敢动李明薇,李明启就敢去咬死谁,他疯狗一只,在京城惹是生非十次八次都是给李明薇找场子,最后还是李明薇去收拾他,我呸,真不知道这两兄弟演给谁看的!” 阮今朝摇摇头,这些他当然知道,只是李明启做的都是正确的,他破了每件事的燃眉之急,皇室自然是 要护着他的。 李明泰发狂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指着依旧云淡风轻的阮今朝,“怎么,你还不信,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和你说假话了,你不要被李明启欺骗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今朝轻声说:“你的侧妃剩下了闺女,你做爹爹,她们母女是李明启保全的。” 阮今朝顿了顿,说,“你的性命也是李明启扛着的,他嘴里恨不得杀了你,其实真的机会给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动的。” 李明薇就差一根白绫丢到房梁以死相逼了,李明启依旧是不松口。 顿时,李明泰神情凝固,“你们要用那母女威胁我自戕吗?” 阮今朝深吸口气,说:“李明泰,你不会死的,你对政局无用了,但是你要保全兰家那些真的无辜的人,就配合我,告诉我,这场谋|逆你是知道,还是临到头才明白?” 李明泰看她,讥讽说:“你觉得的?” 阮今朝沉默了半瞬,目光深沉,“我父亲离开京城了,他在你造反那夜离开的京城,我为了自保,告发了他谋反,还带人去追,到底是无功而返,眼下也没有人找到了他的下落,我的身份如你,非常尴尬,死不了活不了。” “我要活着,要说清清楚楚的活着。”阮今朝静静地说:“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兰家,周家。” 李明泰恶狠狠说:“我知道的,就是你们都要杀了他们,我们惹了你们谁。” 阮今朝眼中一片冷意,说:“你现在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都能活,你知道我父亲的事情吗?” 李明泰讽刺地看她,“你父亲造反不是迟早的事情吗,他已经功高盖主了,父皇要让他慢慢成为一个废人,要他把所有的权势都叫出来,但是,他能够心甘情愿吧这些权势都交出——” “你不说,我就走了。”阮今朝捏紧了手,声音大了些,“我进来的这一刻开始,就会有无数人能够进来了,李明泰除开我,谁都没本事保着你。” 阮贤在她心中是一个信仰的存在,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任何背叛大宜的事。 李明泰扶着墙壁别过脸。 阮今朝叹了口气,扭头说:“你好之为之,李明启不会杀你,李明薇若是来找你,我希望你能好好安慰他,先帝救得不是李明薇,是你们的兄弟情。” “你的父皇曾经在皇子时期,有一位很护着他的太子皇兄,因此在他的心中,皇室之中是有真的亲情存在的,你若好好和李明薇说,你是完全能够活下去的。” 李明薇最是心软,跪着吼两嗓子给他个台阶,他总是不会动手的,大抵就是这辈子都不想看到李明泰罢了。 李明泰见着阮今朝走出去,似乎同曾经很不一样。 “你父亲我见过,在周家。”李明泰忽而开口。 阮今朝眸子一缩。 李明泰咽了咽喉,抉择之下,还是说了出来,“在和周柘打架,我只隐隐听着一句,打你娘我打死你好不好?”. 阮今朝倏尔回眸,“你当真听到了?”她的眸子忽而燃起光亮,“你当真听到我父亲和周柘说了这句话?” 李明泰了然地问:“所以,你是要我去给你父亲作证?” 阮今朝目光缩了下,李明泰却是果断说了好,开出了自己的条件,“但是你要保住我的侧妃和那个孩子。” 阮今朝毫无犹豫,“好。”她问:“你有物证吗?” 光是几句话,完全可以说李明泰是为了活命。 “物证就是你。”李明泰说:“你父亲真的要造反,谁都不顾,都会把你带着一起离开京城,你在京城,你父亲迟早会来找你的。” “你是当局者迷了,你真的觉得你是在自保吗,不过你给了所有人一个相信阮贤的台阶罢了,只是若是他们判断失误了,需要一个人来承担这一切,这个 人就是你阮今朝,这就是朝堂的残酷。” “看来,这一局,你才是输的最惨的人,我还算是有人垫底了。” 阮今朝听完这句话,小声说:“李明泰,你知道怎么多,为何还是把自己变成了这样,” 李明泰望着透入月光的地方,“人只要活着京城,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在你们看来,成王败寇,李明启不做皇帝就是死,那么,我也是一样的,我不做皇帝,所有人都会要我去死!” “你不想死,谁都杀不了你,李明泰,你可以活,会有人把活着的台阶放到你跟前来。”阮今朝说着,大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她还是顿住补上一句,“多谢了。” 出了昭狱,阮今朝肩头松了两分,见着递来黑色斗篷的侍卫,自个落到肩头。 等着出了宫门,阮今朝掀开脑袋上的帽子,回头看了眼大内,耳边就是一声阮朝朝。 沈简就站在不远处,身后小乖正乖乖的站着。 阮今朝坦然走过去,似想绽放出个笑容,到底是没有力气了,和他说:“你那头如何了?” “能如何,那两兄弟吵架罢了,这大内谁不知道的,就是没想到淑妃也跟着闹,在抢钱了。”沈简说着,从衣袖摸出一张银票,炫耀的在阮今朝跟前抖了抖,“我也给你顺了一张,你看着面额,和你笑起来的样子像不像。” “笑一下十万两,沈世子倒是真的富贵齐天。”阮今朝抿唇,还是努力笑了一下,和他说:“李明泰能给我父亲证明清白。” 沈简嗯了一声,拉着她,才问:“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阮今朝说:“我爱大宜,若是我父亲真的是要返回程国,来攻打大宜,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不能拿走我北地的一草一木。” 沈简揽着她的肩头说:“明日,明日一切都清楚了。” 阮今朝嗯了一声,抬手抱着沈简,“阿简。” 她真的有些累了。 “在呢。”沈简亲了亲她的发丝,下巴在她脑袋蹭了蹭,“不管发生何事我都在你身边,你要去北地,我就陪着你去。” 阮今朝心口一颤,她的确是想去北地的。 沈简低低地说:“你不是赎罪的,是去保家卫国的,这个节骨眼,不管大家有什么过节,都是为了活着,别怕知道吗?” “我不怕。”阮今朝眸光淡淡地,“还能比上辈子更差吗,不会了。” 沈简却是低哑说:“我怕,我很怕,今朝,这辈子的一切,都是我不敢想的,我不敢想,我能够活的如此长久,还能娶了你回来,今朝,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会活的好好的。” “陛下死了。”阮今朝有些发愣,“我才觉得他是个好皇帝,他就死了。” “人固有一死,陛下觉得他护着了他想护着的一切。”沈简看她,“朝朝,你要好好的知道吗,为了你周围所有珍惜你的人,你都要活着,我无法说我信不信你父亲,但是我相信你,能养出你这样的姑娘的父亲,怎么会谋逆呢。” 阮今朝不说话,只是挽着沈简的肩头超前走,而后说:“沈简,我想回北地。” 沈简拍拍她的背脊,“这件事这两日就知道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呆在侯府,哪里都不要去。” 阮今朝看他,歪着脑袋莫名说:“怎么,沈世子是要出山了?” 沈简说:“不是出山,是该来做这些事情人都有事耽搁了,我能暂时做个顶梁柱。” “怎么,你想的是谢宏言。”阮今朝说。 沈简嗯了一声,“只要有人能够取代我的位置,我就能够跟着你在一起。” 阮今朝看他,“你知道北地会有多危险吗。” 沈简一本正经地说:“我就知道,我不把你看着你,你指不定就跟着柳珏跑了。” 阮今朝 被他这句话弄的一笑。 沈简仰头说:“你看,春日来了,第六年了,我们还会有很多个第六年。” 阮今朝嗯了一声,沈简说:“不过说是这样说,今年肯定特别难捱。” *** 短短两日大行皇帝出殡,襄王李明薇扶持皇十三子登基程帝,太后亲上金銮殿将李明启夸得,李明启自个都不好意思的笑出了声,到底是接过了大宝,正式成为了大宜的小新皇。 还有,襄王李明薇为摄政王,原本襄王不乐意的,沈世子据说在金銮殿骂了一声闭嘴听懿旨。 小新皇在宣政殿第一次同中枢首脑们产生了第一次争执。 观战的贺瑾见着自个父亲要和李明启干起来了,立刻说:“不至于不至于。” 贺博发被气得靠着椅子坐着,一口吞了茶,连连拍膝,心口那声李明启到底是被压了下来。 他忍着火气说:“陛下,宣政殿是您的居所,哪里能够让襄王殿下一起住的,这不合理,若是传出去了,让外头的人怎么想,二龙打堆,那朝堂到底听那条龙的。” 李明启瘫在龙椅坐着,因着还在孝期,依旧是素净衣袍,对着嗷嗷叫的人说:“你这话说的不害臊,今早你们一群人瞧着我们,你们一个个都是先看的襄王,在看的我!” 另一边的谢修翰已经和李明启吼了好几嗓子了,眼下是嗓子眼都在发疼,“陛下,这不行。” 他朝着外面看,沈简这个狗东西怎么又跑了。 “这哪里有摄政王住在宣政殿的!” 一声咆哮出来。 谢和泽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尥蹶子的李明启叫大名,“明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我不是挑拨离间啊,这样对你们两兄弟都好,你们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才能真的防患未然,襄王府就挨着皇城边,随时都能进来。” 贺瑾也难得附和起来,“或者,让襄王住以前的紫福殿也成,那是先帝专门给襄王预备的,离着宣政殿和柔太后的起居各一半。” 李明薇身为众多皇子中唯一都单独宫殿,还是以殿命名的居所,足以证明先帝对他的偏爱。 这,这哪里有住宣政殿的。 “紫福殿和襄王府没区别啊。”李明启打了个哈欠,笑着看一众人,“反正我是替你们着想,你们要是觉得襄王住在外头好,我是一点意见也没有,反正,反正也是你们两头跑。” 这话一出,屋子中臣子脑子那根危险的脑弦瞬间拉起来。 这一来一回的,圣旨都能让司礼监给送到御史台下放下去。 李明薇摄政王,他摄政是李玕璋可怜他们这些百官。 贺瑾想象了下,李明薇不在,李明启能在大内搅和的样子,当即倒戈,道:“陛下才登基,有些朝政自没有襄王清楚,在宣政殿起居正正常,此前先帝缠绵病榻,襄王殿下也是一直住在西殿的,眼下外面事多,有襄王给陛下多看着也是对的。” 是啊,李明启要是乱来,他们知道了再去交李明薇,李明薇是来事,可他那不紧不慢的性子,慢慢悠悠听他们说完,在慢慢悠悠的过来,李明薇是不会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的,李明启在鬼哭狼嚎会闹腾会,黄花菜都凉了。 挨着,挨着稳妥点。 朝臣本来就怵李明启,他如今坐高堂一句话就是自家生死,他也不是不敢走暴君路子的人,有个李明薇在旁边时时刻刻盯着,那就不一样了。 李明薇知道时已经无力回天,他正思考着怎么把紫福殿的锦鲤弄回王府,就得知了这个噩耗。 他看着西殿按照他居所还原,站在原地扶额都不知是夸李明启贴心,还是说他脑子离家出走了。 李明薇发自内心,“你都不怕我半夜把你弄死了,夺你的皇位?” “你要我现在就给你,你杀我做什 么,留着我还能给你办点差事。”李明启弹了下珠帘,“看看,要不要在弄点什么,父皇够装穷的,私库,国库都是宝贝,哼,肯定都是给你留的,偏心眼的坏东西。” 李玕璋的私库好东西可是多的离谱,国库他也进去走了一圈,眼珠子都瞪出来。 “你胡说什么。”李明薇瞪他。 李明启嗯了一声,“知道知道,是给所有皇子公主的,我把好的给你收起来,其余的匀了匀,以后给他们分了。” 太皇太后说了,这些值钱的大物件,都是李玕璋说了,日后皇子公主成家要分出去的。 李明薇好笑,“什么叫给我收起来?” 李明启搓手说:“我们两个要一份,所以我藏了些贵重的。” 李明薇摇头。 “你不要脸,别带上我。”他若要藏,李明启拿的都是剩下的。 “我的都是你的。”李明启握住他的手腕朝里带,“这后面还有个小院子,我给修了修,给你养锦鲤,你去瞧瞧合不合心意。” “这处这样就成了,无事我还是回王府。”李明薇道。 李明启看他,“嗷,这就是你说的陪着我,你不在,那些大臣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去,我和他们就这两三年有点交情,你就忍心看我被为难?” 李明薇:…… “你说实话,你要做什么?” 李明启说:“明日早朝你就知道了。” 第1007章 小新帝 第1008章 传旨,给朕打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再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銮殿上,新帝登基的首次朝会开始了,身着守孝素袍的李明启望着跪拜在他跟前的百官,对着旁边鸿胪寺的官员点点头。 随着最后一声起。 李明启见着突然起身双目望向他的百官,下意思背脊要垮了两份。 这气势,堪比千军万马。 难怪父皇会被这些臣子逼得发癫。 这些官员父皇压不住,就会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日后,他就是大宜的执棋人。 李明启耷拉在膝头的手微微合拢。 他要护着曾经护着他的人。 新朝初立,絮絮叨叨说了些一直拖着的政务,这些内阁已做了票拟出来,即便有些刺头出来,也被另外一道,先帝还在天上看着,就要他走得不安生的声音给压住。 新皇是要给些下马威,但是这位惹急了是要把他们挂在龙爪上的,这位小皇帝现在大约也是看着先帝才走,不好造次,才耐着性子同他们絮絮叨叨。 而后,终于有一道声音响起。 “陛下,不知阮今朝如今,应该如何处理?” 随着这句话,李明启垂着的眸慢慢抬起,而后他撑着下巴,目光带着笑意,指着说话的人,嗯了小会,摇着头不好意思说:“朕才临朝,说句你不高兴的话,你别和朕计较,你叫什么?” 大殿鸦雀无声。 绝不可能,能站在这里的人,坐在龙庭上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 众人目光倏尔落到沈简头顶。 沈简抬起官袍遮住脸。 李明启记不住他吃屎,就是在给这人下马威。 “督察院的。”站在最前面,负责监督以及力挽狂澜的李明薇开口,扫了眼不安分要闹事的李明薇,耐着性子温和地说:“这位是才从外地升迁来的督察院御史,鲁尊。” 李明启哦了一声,声音一转,“鲁尊,这姓怎么熟的很,沈世子,你认识吗?” 沈简出列,看了眼鲁尊,拱手回话:“这位的主家鲁家有位太太,在我家夫人,曾经还是贺家妇时,发生过龃龉,先帝曾出面干预过,将这位鲁太太族人都换了个地方呆着。” 阮今朝作为贺家妇惹的达官显贵妇人不在少数,各个都欺负的能让说书先生来一段。 沈简转而说:“不过微臣没记错,后面襄王殿下就给慢慢召了回来,此前这个鲁太太还有什么侄儿的,在宴会冒犯我家夫人,被司南一顿说了,现在也在军营好好的。” 李明启嗯了一声,玩味的望着鲁尊,拍拍膝头,“要不这样,朕给你一把刀,你想把阮今朝怎么了就怎么了,你们各凭本事如何?” 下面的人目光嗖的抬起来,齐刷刷赐到李明启脸上,拱手异口同声叫了一声陛下,而后说了一个慎言。 李明启摇摇头,一副不停不停我要说的架势。 他一摊手,露出不解的模样,“不然呢,阮今朝做错什么了,娘稀里糊涂的死了,爹稀里糊涂的被你们扣上个谋逆,她是想也没想,直接来告发阮贤谋逆,带着人就出去追,就这份气魄,各位几人能做到?” 回忆起阮今朝当时决绝的模样,李明启都深深觉得,若是阮今朝是个男子,必然能够一番天大作为。 李明启说:“阮贤真的谋逆了吗?鲁尊你敢你用九族说,你确定阮贤谋逆吗,你若敢,朕现在就把阮今朝打去昭狱,若日后真相大白了,你的九族人头,朕亲自监斩。” 鲁尊肩头一缩。 李明薇扬声,“陛下,注意措辞。”这群人提着阮今朝就炸天。 李明启看李明薇要杀上来给 他一耳巴子的眼神,觉得自己也无辜,“很注意了,不然我都直接下去和他对着吼了,我也没吼,这不是他站的太远了,我不提着调门,怕他听不到吗?” 李明薇别过脸不想再看上面的人一眼,真的不如他上去坐着,丢死个人,沈简到底怎么教的! 挨着沈简的谢和泽,一脚给他踹过去,深觉他误人子弟,他就说他去给李明启说礼制,沈简就说自个能耐。 他压低声音咒骂,“你是光宗耀祖了,他老子今晚必找你说话。” 沈简:…… 他真的教了,李明启学的极好,天知道怎么就变成今日这样了。 李明启望着鲁尊,慢慢说:“鲁大人是吧,正好了,你如此忧国忧民,不若朕也问问你,如今北地外程军集结,我大宜应该如何?” 这才是眼下大宜的心头患。 在程国大军压境之前,什么都是小事,没有人希望战乱。 李明启坐直,望着下面的人,“都说说,朕瞧着这是要打咱们了,咱们是谈呢,还是拎着刀上呢?今日就把这事定了,朕才登基,什么都不懂,还需要各位合计合计,朕听你们说,鲁大人就说你开始说,你就是,是和谈,还是直接上呢?” 鲁尊愣住,李明启笑意更深,鼓励他开口,“说吧,你既都觉得阮贤是叛逃,那他只能逃去程国了。” 要想这些人不提阮今朝和阮贤的事,那么,就要弄出一件更大的事。 这些人不许他关窗户,那么把屋顶掀了就好,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去注意窗户了。 阮今朝有什么错! 鲁尊犹豫二三,依旧拱手说:“不宜战,大宜自先帝在位时期就一直在东征西伐,两年前将西边收回来,正是应该修生养息的时候,万万不能在大动干戈,再则大宜和程国始终友好,这其中必然是有隐情的,为何不好好坐下来谈谈?” “哦,朕明白了,装孙子是吧?”李明启说:“朕和穆厉那孙子——” 谢修翰捂嘴重重咳嗽,眼神警告李明启注意措辞。 一个叫孙子,一个叫狗东西,这两国以后怎么友好。 李明启摸了下鼻子,正色说:“朕此前同穆厉多不对付,鲁大人若是没有耳闻,朕允许你现在抓个人问问看,让朕去和他低三下四说话求和,这样,这位置你来做,朕去陪先帝。” 李明启手指摁着眼侧,半眯着眸子,脑子静静地回忆昨夜沈简叮嘱他话。 明日早朝真正对你的考验不是阮今朝,而是程国压到跟前,你应该怎么去化解这场危机,这是你初登皇位的第一场毫无硝烟的大战,你不能输,这样朝臣会失望,你不能赢,这样朝臣会觉得你太能耐,要稳。 你所有想做的事情,都要他们主动把台阶给你递到跟前,不要担心没人给你台阶,我们的肩膀都是为你准备的。 你要记住,一定要给明日在场所有的臣子一个警告,那便是不打,就是和谈,和谈就是大宜低三下四去做小伏低当孙子,这是大国能够忍的吗? 明日能够让你看到的臣子,品阶都是四品之上的,这些臣子到了这个高度,自然都是眼高于顶,多多少少不愿意朝下看的,不管明日谁来挑事,你都让他去打头阵。 文臣是风骨傲骨,可也是最怕死的,武将不会说话,只会静静的盯着你。 李明启盯着鲁尊,“我看鲁大人忧国忧民,不若就由着你亲自出关,去程国打赢好好询问。” 鲁尊当即跪下。 沈简的话在李明启脑海中翻滚。 ——“没人愿意去和程国谈,不可能有文臣愿意去的,去了就是死,这些京城之中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明白穆厉的德行的,所以你可以大胆的点兵点将。” ——“但是你不能说打,这是国之大事,是要慢慢谈的,你要磨,要激他们 ,磨到另外一个能做主的人开口,这个是人谁,你我都清楚。” ——“总归一句话,只要没人说打,你就当做都是求和,就一直说和谈要做的事,让所有大臣都憋屈,把他们的爱国之心彻底激发出来,身为一个活着的大宜人,家国都是底线,你可以骂我沈简,骂我侯府,可你骂我大宜,我必和你玩命。” 李明启说:“程国大军就在外面,那谈,要钱要地,大宜也能给,总归这大宜不是朕一个人的大宜,你们要是觉得没问题,那么朕就答应了,朕记得穆厉说,好久好久之前,北地是程国疆域,不然——”. 谢修翰终于开口,“陛下,北地自来都是大宜的疆域,万万不可让的。” 谈,谈得好谢宏言都回不来了。 沈简的话依旧历历在目。 ——“记住了,只要谢修翰肯定开口了,你要做的就是把谢家拉倒日后可能发生的战局之中,不要说得很清楚,含糊一句,那么谢阁老觉得应该战,夸赞几句,再说这日后的后勤就有谢阁老来全权负责。” ——“十三,这句话一定要一气呵成的说出来,你要给谢宏言铺路,等着他回来了,你在安排他做事,别人就会觉得他和穆厉曾经有过瓜葛了,要么把你闹得撞墙,要么把谢宏言朝着死逼,所以,要名正言顺顺理成章。” 李明启点点头,对着谢修翰说:“听着阁老的意思,这是不能怂了,朕才登基这些也不懂,谢家这是主战了,若是这样,以后真的打起来,这京城和前线的补给,就要多多托付您了,您为了大宜鞠躬尽瘁,父皇会含笑九泉的。” 谢修翰:??? 他哪里说打了,这屎盆子盖的是不是太快了,他怎么大把年纪了,怎么可能如此激进! “不必说了,朕明白阁老心中的血性,朕同先帝,还有各位朝臣都是见识过了。”李明启抬手让谢修翰闭嘴,生怕他多来一句,自个不知道怎么回嘴,重声说:“外祖父这是要下朕的脸吗?朕夸您,您就受着。” 一声外祖父下来,大殿噤若寒蝉。 谢修翰头疼,旁边的贺博发觉得老伙计造孽,还是开口调和:“陛下,其实现在程国按兵不发,没准就是虚张声势,臣以为,不若问问程国的意思,派个合适的人去探。” 李明启说:“有道理,您去朕舍不得,不若贺瑾去。” 贺瑾被点了一嗓子,当即跪下,指着沈简,秉承有好处大家分,有事沈简这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上。 他立刻说:“微臣嘴笨,微臣和穆厉没有交情,微臣推沈世子,沈世子是去过程国内部的,还呆了大半年,又是陛下您的半路夫子,必然忠心耿耿不怕牺牲。” 他才不去,回不来怎么办,杳杳怎么办,富贵怎么办。 沈简:…… “小贺大人这是做什么?”沈简笑了,低声说:“您的本事咱们都是领教过的,没准您去了,那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贺博厚说:“老臣家就这这个独子,陛下就看着老臣为了大宜这辈子没有功劳也要苦劳吧,这若是叹,沈简去了,沈简还有个四少爷。” 沈霁:??? 他顿时反驳,“贺博厚你什么意思,你可还有个贺瑢的,怎么那儿子你觉得没用就不要,我们都记得住了,凭什么我儿子去,你那儿子反正没用,怎么不派了去,沈安,沈安死了,刚刚死的,我安阳侯府就这一个独苗。” 贺博厚:…… 大殿顿时因着谁去谈判闹得一副不可收拾。 终于,一声闭嘴传来。 众人将目光集中在了李明薇身上。 李明薇看着这些人吵吵就头疼,他沉声说:“谈什么谈了,我大宜又没有做亏心事,何来同入侵者谈了,打,哪里来的打回哪里去。” 李明启见着他开口了,立刻边拍 膝边说:“对对对,打打打,扬我国威的时候到了,钦天监快点去算算日子,看个吉兆,立刻点兵点将揍穆厉去。” 沈简最后的话被一一应验。 ——“记住了,若是李明薇舍得开口了,你要做的就是一个劲看热闹不嫌事大,但是一定要给人所有人一种,你不是想打程国,你是想打穆厉的架势,想看你哥去打穆厉的热闹,这样场面就会彻底混乱起来。” ——“让你哥去说服那些和谈的人,你就坐着拍着叫好即可,反正他们都认为你听你哥的,那么你就正中他们的下怀,你哥这次有些激进,他只管了他,没想过多余的,那么,你要做的,就是点他好好思索。” 李明启拍手笑的灿烂,望着李明薇眼睛都是光亮,“襄王说的对,可是把穆厉给惯得了,他家是没钱了还是没地了,没钱了去收税啊,没地了去旁边开啊,干嘛来抢咱们大宜已经开拓好的?” 大臣看着李明启又开始哥哥好,哥哥对,哥哥最厉害的架势,都是咬了下后槽牙。 李明启说着都站了起来,叉腰说:“对,打,打死穆厉那狗东西,吃了我李家多少瓜了,还打我家,这莫不是看上我京城的瓜田了?” 李明薇对着主和的说:“父皇立志收回大宜失地,平西后如数归来,如今他才闭眼,你们就要把地让回去,给了地,跟着就是给钱,然后呢,对着程国俯首称臣吗?士可杀不可辱,程国挑衅大宜在前,他们名不正言不顺,我们是大宜动手,那是名正言顺的。” 李明启眼下恨不得去抱着沈简亲两口,这老师在能耐了,沈简这些年真的是藏的太凶了。 ——“记住了,你哥是经过过大风大浪的,但是你也要适当搅屎棍,问你哥,若是输了怎么办,你哥肯定没想这事,至少没有全面的想过。” 李明启咳嗽一声,“襄王,朕就说一句,我们能打得过吗,打那简单,打输了多臊得慌,朕才登基,丢不起这个人。” ——“你要告诉李明薇,一定要为了你着想,这是你登基的第一件国祚大事,陛下要尽善尽美。” ——“十三,不管你信不信,别看李明薇满脸写着撂挑子,他比你自个还担心,你坐不稳这个皇位,所以你蹦出去这句话,他会怂的可能很高,但是你要给他做台阶,让他稳稳当当下来,没准,他自己也能找台阶,反正你就拍手叫好,为哥哥狂,为了哥哥吼,为哥哥拍手,就和街头卖艺那猴一样一眼。” 李明薇看李明启:“打不打得过,打了再说,难道陛下是要自己登基,就没了国土了?你脑子——” 他到底是忍住了骂人的心思,给足了李明启面子,“陛下,您好好想想再说话。” 这话把李明启搞得不知道怎么接,抬手抠了抠鼻头,余光去看沈简,他想不起来,沈简说李明薇怼他要怎么说了。 李明薇看李明启又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架势,说:“陛下坐好动动脑子吧,和谈和谈有用,程国那头早就派人来给你说让谁去了。” 沈简看着李明启怂了,上前拱手说:“襄王此言差矣,不是去了人吗,谢宏言不是无功而返了吗?” 没把沈简抓着的谢和泽诶了一声,李明薇是好说话,可对着沈简那就是针尖对麦芒,不把他气死不罢休,沈简又是你惹急了我,我就怼的升天的德行。 李明薇直视沈简:“我寻思他火力不够猛,不若沈世子在去一次,他应是没谈对人,你去,和该谈的人谈,谈不出个所以然,咱们立刻打,你能不能跑出来就是你自己的造化,终归你侯府也算是将门,你骨子里头是有些将门血的。” 沈简哦了一声,“那襄王同穆厉私交甚好,您出马不是彰显我大国风范吗?” 李明薇看他,“成啊,你陪我去,我敢,你敢不敢?” 沈简气得翻白眼,李明薇啧了一声,“沈 世子,你好怂啊。” “我怂你大爷!”沈简一嗓子给李明薇吼过去。 李明启当即说:“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讲道理!” 这两个打起来,谁输谁赢他都血亏。 “你坐着看戏吧。”沈简看李明薇,“敢问襄王殿下,您可知道程国现在多少兵力,我们大宜真正可用的兵力又有多少,打一个北地,难道边塞其余地方的边防军队,都要抽调增援吗,西边一直没有妥善处理,这两年也是有不少蠢蠢欲动的塞外人来,这个时候动手,西边不要了吗?你口口声声说着要想着先帝,先帝把西地看的多重要你不清楚!” “打,打不过是一句话,银子,兵力,将领,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真的知道程国的兵力水深吗,襄王,那些将士也是有家人的,不管输赢都是要死人的,死人你懂吗,你见过战场吗?” “我们在京城纸醉金迷的时候,前线吃不饱穿不暖,为了让受伤更重的战士能够有一口药,都忍着痛拔肉中箭,割烂了的肉,襄王,这些你敢想吗!” “打,打仗不是一时之气,不是冲动,您想护着陛下的江山,我们和您一样都想护着,但是,请您不要意气用事,有些事情要想清楚!” 李明薇冷了声,“依着沈世子的意思,不就是和谈吗?果真是病秧子怕事的想法。” 沈简说:“也比不长脑子直接打好!” 空气骤然凝固,李明启诶诶了两声,“这样,这样,交给天意!” 李明启抬手,“我们丢铜板,正面硬刚,反面我们怂,看看父皇怎么拨的!” 众人呆滞,连着沈简都傻了。 铜板顺着李明启手指抛上天,而后顺着台阶滚下,朝着大殿正中间的红毯呲溜去。 李明启跟着铜板追,铜板停止滚动,一个歪,躺平。 “嚯哟,是反面,看来天意觉得,我们大宜打不过,那就议和。”李明启捡起来铜板吹了吹,“天意都觉得大宜必输无疑,那么咱们就不打了,派个人去问问程国要什么,写个单——” “陛下不可!” 一位武将骤然跪下,跟着大殿之中朝臣一个个跟着跪下,此起披伏的陛下不可惊涛骇浪的响起。 李明启见着跪地的人,“既如此,那就打,打程国个措手不及,攻他们个出其不意,他们先动手,我们直接按过去打!” 李明启捏紧手中的铜板,望着大殿外的天地,沉声说:“传旨,给朕打!打的程国回去吃奶!” ——“记住了,不能谈和,只能打,但是要所有人都主战,你才能顺心,怎么办,你去想,这是你和朝臣的第一场硬战,没人能帮你,要靠你自己的脑袋瓜子。” 沈简望着李明启的背影,露出个欣慰的笑意。 他的学生,必然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大宜帝王。 第1008章 传旨,给朕打 第1009章 我在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随着一声退朝,李明启再一次展现了他逃离朝臣的速度,朝臣都是摇头笑的无奈,对着这位小皇帝又畏又怕。 目送呲溜跑开学生的沈简察觉李明薇打来的目光,顿时三指朝天,一字一顿无比正经地说:“襄王,举头三尺有神明,我教的,我***。” 李明薇讥讽的盯着沈简,半瞬哦了一声,抖了抖衣袍,背着身后,说:“沈世子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除开最后这一手,其余的都是沈世子的手笔了。” 他眼眸一翕,声音沉沉的,“好的很,家里狗多,狗胆越发大了,是都敢算计了。” 沈简笑而不语,当做听不懂这位尊贵摄政王的嘲讽,和皇室这两兄弟打交道,最重要的不是劝自己大气,而是选自己喜欢的话进耳朵。 沈简肃然说:“李星弦,打与不打现在其实在程国,而不再大宜,只是他们在看我们的动作,想要预判我们所有的行动,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你如今想的都是,若是您的父皇来处理,会如何,先帝的个性必然是打的,那么,打也是要动脑子的。” 沈简突然反应过来说了什么要玩命儿的话,抬手说:“大星星,我不是说你没脑子,你别一根筋。” 李明薇负手望着他,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沈简一顿,继续说:“那么,这种情况下,我们就杀他们个开门红也是不错的,谈可以,扬我国威了再打,鱼与熊掌我们都要,用粗鄙的话来形容,就是女表子要当,牌坊也要。” 李明薇冷哼一声,开门见山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就是想接着带兵,把阮今朝推举出来,让她名正言顺的离开京城,去到北地老窝,他只要脑子没有被狗啃了,都知道阮今朝在,不说阮贤,至少司南是绝地不敢轻举妄动的。 沈简挑眉望着李明薇,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很洒脱的认下这句话,“各取所需罢了。” 他看走过来的李明薇,抬手拍拍她的肩头,低低笑:“只要大宜好,襄王殿下不就满意了,不能任何一局好处都是皇室拿着可对?这样太欺负人了。” “襄王殿下,我是忠臣,忠臣之言逆耳难听,我给您说啊,这想要马儿跑的快,就要给马儿吃的饱饱的,这话糙理不糙对不对?” 沈简顿了顿,和李明薇目光对上,“我不过是给陛下登基第一战出谋划策,试问,整个大宜,除开您最在乎陛下,敢说第二的便是我家朝朝了,我只能给你弟弟搞些阴谋诡计,今朝那是能够给他打天下的,我家今朝有没有这本事,这些年的冬猎,襄王殿下可是见过的。” 李明薇侧身,狠狠蹙眉。 阮今朝冬猎,那就是皇室的灾难,***烧无恶不作的女土匪。 他嫌弃的看沈简,沉默了一下,到底是退了半步,各要好处。 “你最好别把我察觉其余的小心思,否则我把你弟弟打死,沈简,你始终觉得自己是个病体残躯,即便现在康健了,其实也有再次虚弱的可能,因此你必须给安阳侯府想好退路,可是你没后路了,沈风还活着,你就没有活路。” 听着沈风,沈简眼底闪过一丝阴戾,倒是是顷刻变成了柔和,说:“怎么,襄王还要我沈家去把他给杀了吗?” 沈风的事情绝对有隐情,他会亲自去把这件事搞清楚的。 李明薇眼神黑沉沉的厉害,沈简的能耐,李玕璋活着的时候,已同他说了无数次。 他顿住脚步,须臾,说道:“我听闻他带兵入神,沈玉安,你最好想清楚,你是明启的老师,他好,我们都好。” 沈简脸上做出的柔和申请荡然无存,只是冷漠的望着李明薇。 李明薇毫不惧怕,他又不是打不过沈简,惹急了一拳过去了事,他抖抖衣袖。 “我告诉你,你们谁敢拖累了明启登基的名(本章未完!) 第1009章 我在的 声,我诛你们九族,我敢不敢你大可试试,李明启敢不敢真的忤逆我,你也试试。” 听着警告话语,沈简见着大步超前不回头的人,抬手揉揉脸又拍了拍,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伺候这位佛爷。 李明启才登基,把握实际朝堂权利的还是这位祖宗,即便以后李明启能耐了,也不会过多的收回这位的权势。 他笑着跟上去,静静地说:“襄王,别吓人啊,陛下什么德行人尽皆知,他一天天的不搞出点幺蛾子,我们还害怕,你怕更是夜不能寐。” 李明启和阮今朝德行一样,无法无天闹腾祖宗,不闹就是闷声搞事。 沈简一本正经地说:“你也别把他管的太严了,十三还是个孩子,有点玩闹心思,你可别欺负他。” 即便二十了,这个学生被保护的太好了,根本没有前世那些坎坷,因此心中还是有些玩闹德行的。 前世的李明启,真可谓是卧薪尝胆步步为营,出手就是杀意弥漫。 李明薇嫌弃说:“你滚开。”他说:“你离我远点。” 沈简跟着李明薇背后,努力套近乎,现在真的能给阮今朝做靠山的,就是这位了,他真的要护着谁,满朝文臣都不敢闹腾的。 “襄王殿下说话注意些,现在朝臣都指望着您呢,我是肱股之臣,对我好点。” 他抬手拍拍李明薇的肩头,硬着头皮上,现在朝臣还有眼睛在,只要李明薇走得近,这些人就不敢私下憋着给阮今朝找事。 “咱们两个关系好点,至少看着好点——” “滚,给我滚。”李明薇指着他,丝毫不客气,“沈玉安,面子给足了你,可你还是不要脸,记住了,阮贤真的叛国,我不仅亲自监斩你,我还亲自砍。” 沈简啧啧两声,摇摇头说:“襄王殿下真的太残暴了,这样不好,你要做贤德的摄政王。” 二人走了出去,沈简见着冒出半个脑袋等着的李明启,立刻同李明薇拱手说:“看来陛下有事同你说,微臣先走了。” 现在不走,一会儿打起来又是他的错,这两个他打得过谁的,接你他的目的已经彻底达到了, 李明薇不耐烦挥挥手,朝着李明启过去,脸上更冷,“李明启,你把那枚铜钱给我看看。” 李明启笑容一凝,下意思退后两步,李明薇伸手,“不要逼我叫人把你摁下来自己摸。” 李明启楞了下,说:“我都丢了,说点别的,我觉得把表姐放回北地的好,论着了解阮贤,她说第一,司南都不敢说第二。” “再则司南常年带兵,没准对面已经知己知彼,阮家少帅,太有名了,指不定穆厉都把他每场战役都研究透彻了。” “因此真的要打的人措手不及,应该是让表姐去,我给表姐担保,她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带着大军跑路的事。” 钱阮今朝可能拿着就跑了,兵蛋子她是绝对不敢的。 “女子带兵,你是敢,要不要我给你磕个头?”李明薇眯眼,声音带着压迫和阴冷,眉宇皱着,“李明启,你今日是要逼我打皇帝吗?登基第一日就被打,你愿意,我必然帮你。” 李明启瘪嘴,李明薇不耐烦,伸手过去说“拿来。” 李明启不情不愿递过去,李明薇就见,果然如他所想,两面都是一样的,他点点头,“你玩的倒是好。” 李明启笑嘻嘻说:“不这样逼这些老东西一把,这件事怎么成呢?我其实不想打的,穆厉肯定也不想打,只是这种两方僵局的时候,必然是要破局的,他不来我来,反正他要闹起来了,那表姐也打得过。” “我们动手其实也是在变相的帮穆厉,两国国力相当,自然能够友善就不要打架,我不喜欢穆厉是真的,但是我喜欢大宜。” 李明薇:…… 他再问:“阮今朝给你说什么了?(本章未完!) 第1009章 我在的 ” 李明启摆摆手:“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她要走,那么,我为何不帮帮她呢,你说的对,可能她那夜见过阮贤,但是,她回来了,回来了,那么就是想要解决这一切,表姐的对大宜的忠心,日月可鉴。” 李明薇说:“你觉得,阮今朝是穆厉的对手吗?” “那我去打?”李明启说。 李明薇:…… 李明启捏着手里的多余的铜板慢慢拨着玩,望着屋檐,继续说:“怎么让表姐名正言顺的去,就你来办了。” 说着,才登基的年轻皇帝皇帝,抬手给襄王殿下毕恭毕敬合手行礼,“多谢襄王殿下了。” 李明启扭头就跑,一个伸手,一只小许多的手伸出来,紧跟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伴随着十三哥响起来。 是带着来看热闹的十七皇子一起跑了。 李明薇目光复杂。 他和沈简商量过如何处置李明瑢为好。 沈简只是说。 “您能同十三好好相处,为何就不能相信十七也能和十三好好相处,十七的命都是十三救回来的,他只要有良心,就会好好爱护这个兄长。” “再则,你需要一个能够给你抗朝臣忌惮的人出现,十七在大些,那么,嫡太后嫡出皇子,比你这个无依无靠的摄政王,谁更会让朝臣们天天盯着呢?朝堂之道在于制衡,十七始终被先帝重视,就是这个缘由。” 李明薇垂眸,转身说:“走,去昭狱。” 跟着王恐欲言又止,李明薇说:“本王也该去看看本王的三皇兄了。” 王恐还是说出了阻止的话,他说:“不然过两日,陛下才登基,还是不要让他多烦心的好。” 李明启看着嘻嘻哈哈,实际上真的累成狗。 “我不烦也有别人,还不如我来。”李明薇露出烦躁的眼神,“这样来,谁敢来找死的来,惹了皇帝又惹我,是真的太嫌命长了。” 这些牛皮糖的文臣,怕是回过神就要开始闹腾,真的打起来,这些人的好处就少了,怕是世仇都能手拉手来弄他们。 李明薇问:“谢宏言走到哪里了?” 王恐还未说话,李明薇就说:“晚些时候,让人去城门等着,瞧着阮今朝出去了,告诉他,和谢宏言把话都说清楚了,再去北地,能当面说的,都说清楚。” 谢宏言绝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不敢在信里面说给他听。 阮今朝走了,谢宏言回来了,那就还有能够制衡穆厉的棋子。 至于沈简,沈安在他就不敢胡来,还有那个叫雀雀的孩子。 这些筹码都在他手中,那群人不敢乱来。 稳的,打得过。 *** 沈简回到侯府已经入夜,新帝登基他的身份水涨船高,应酬排了一个月,有些推拒不能的,今日就得去打一头。 他入了十安院,就见阮今朝正蹲在屋檐下逗有钱。 有钱听着沈简的声音,咬着阮今朝给他做的小绣球就跑了过去,放在沈简脚边,扬起狗脑袋要沈简陪他玩,围着他转圈圈。 沈简抬手把狗抱着,揉揉它的狗脑袋,“我们有钱能耐了,都可以哄世子夫人高兴了,我求了好几日都不出门的人,你咬着个球球就给请出来了。” 有钱兴奋的摇尾巴。 阮今朝起身,“我给你预备水,你洗完澡去旁边看看小佟,她我开导不来,得你去。” 那日那番谈话,佟文便是直接认为,是沈风导致了史锋的死。 沈简笑笑,“晚些去不碍事,我有些饿了,有吃的吗?” 阮今朝说了个有,“你看你,喝酒喝的脸都红了。” 沈简含笑,“胡说,分明是看着夫人太漂亮,有些不好意思了。” 阮今朝低头轻笑,“别贫了。” (本章未完!) 第1009章 我在的 梳洗出来,沈简披着大氅望着外头,说:“春日来了,你看,都抽芽了。” 阮今朝将糕点递到他跟前,眼里都是笑意,“同姨母学的,觉得你会喜欢。” “我家朝朝的手艺,我都喜欢。”沈简鼻尖一闻,笑着说:“这味不对,你莫不是要给为夫下|药吧?” 阮今朝好笑,“你不必逗我笑,我没事了。” 沈简看抬手的人,将她搂到膝头坐着,手指拂过她的下-巴,“瘦了,丑了,我家朝朝还是多吃点更加漂亮。” 阮今朝脸颊贴着他的手心,微微歪着脑袋,眉眼都是情愫,“阿简。” “在的。”沈简低声感觉有贴上来的唇|瓣,将人用力抱住,喑哑着嗓子,“我在的。” 第1009章 我在的 第1010章 城外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月光漏窗,床帘轻慌,衣衫半褪,水光潋滟的眸望着男人,阮今朝扶着他的脸,叫了一声阿简。 沈简一声声的应着,一声声的朝朝唤了回去。 夜越来越深,阮今朝靠着沈简的心口慢慢张开了眸子,轻轻的叫了一声阿简,而后起身掀开床帏,捡起地上的衣物。 出了十安院,阮今朝见着勇叔对她点点头,回头看了眼,而后目光决绝走了出去。 出了府邸走了两条小巷口,阮今朝就瞧着熟悉的人静静的盯着她看。 “小佟?”阮今朝蹙眉。 佟文穿着她做小厮的那身衣裳,背着个行囊,月要间别着小短刀. 她迎着阮今朝过去,扬起脑袋,目光倔强地说:“我知道你肯定要走,你现在两个选择,第一,我把你弄回去——” 她抬起手指着自己面门,“第二,捎带上我,一道去北地。” 勇叔先一步开口,“小佟这勇叔就要说教你了——” 佟文目光摁住勇叔继续的话,一字字说:“勇叔,我现在,是在以你们少帅夫人的身份,和你们家大姑奶奶说话,我一直以来都十分敬重喜欢你,现在,您能卖我两份薄面,我在做什么,我很清楚。” 阮今朝抬手挥挥,让勇叔不要张口,扬了扬下巴,觉得气氛太过剑拔弩张,调笑说:“小嫂嫂何必置气,您有什么吩咐,小姑子我能不地道吗?” 佟文到底没有太过接近阮今朝,防备她突然出手制住她,阮今朝的水是越来越深,此前在穆厉手里吃亏,又嘀嘀咕咕说打不过李明薇也丢人,每日早晚都舞刀弄剑。 她才惊觉阮今朝的刀法压根不是看家本领,是剑法,他和司南那套双人剑法,才是无懈可击。 佟文看着阮今朝说:“雀雀我已经送到老太太手里了,我该说的也和老太太说了,我要跟着你出去,我要去见他,他心中还记着我的母亲,因此,对我会说实话的。” 这个他指向的谁不言而喻。 阮今朝走上前,绷着脸说:“小佟,你听我的,你回去,现在你留在京城,才是真的在帮我。” 若是佟文走了,沈简一个人留在京城,她此行回北地必然是艰难险阻,甚至还会让李家两兄弟爆发冲突。 皇室对她的容忍,其一是皇室对她有愧疚之情,其二她在厉害到底是女流之辈,其三她如今是沈家夫,其四北地现在做主的是司南,抓着佟文才是最要紧的。 阮今朝到没想过佟文会跟着来,她甚至想过沈简会不中招,瞪着眼睛陪她到天亮,想不到是这最听沈简话的妹子。 佟文倔强地摇头,说:“并不是,我留在京城帮不了任何人,只要雀雀在京城,司南就会乖乖听话,司南多在乎雀雀,你比我清楚。” 佟文说着雀雀,眼中流出一抹痛色,但她心中,司南才是更加要紧的存在,她说:“即便什么都没有,司南也不会做任何背叛大宜的事情,否则,他多的是机会。” “小佟,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留在京城……”阮今朝换了个方向,说:“沈简,你管他了吗?” 佟文说:“就是世子吩咐我的,若是你走了,让我跟着你走,他和雀雀在京城,只要你们不带着兵跑路,皇室会护着他们二人平安的。” 阮今朝眸子一眯,佟文说:“你动一下世子爷都知道你要做什么,世子爷一直都想避开这些事情,因此这两年来表现的名不见经传,他可能耐了,能哭能闹能狠能柔,你们都觉得谢宏言比他能耐,放屁,若是换成世子爷,南直隶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勇叔噗呲笑了出来,“就你家世子爷,那时候还在床榻躺着睡大觉呢。” 佟文哼了一声,“世子爷不是天生体弱的,是后天,他嘴上恨不得杀了那母子三个人,能杀不了,我以前不懂,觉得是侯爷偏心护着(本章未完!) 第1010章 城外 ,可现在我彻底明白了,世子爷是恨铁不成钢……” “世子爷已经很难了,我们不能让他更难了,你走了,这个罪名就是世子爷来承担,安阳侯府的丹书铁券就要被皇室收回去,所以,我们要抱住这个开国功勋之家的荣耀,世子夫人,不对,今朝,你带我走吧。” “我很厉害的,你看我瞧着傻兮兮的,我可以去做细作,我功夫不若的,我还会模仿人的字迹,我——” 阮今朝摁住佟文的肩头,“你知道过去是什么光景吗,吃不饱穿不暖,司南也不会万事都给你盘算好,你是司南的夫人,你去了哪里,你就必须做出表率,你要死在前面,这个你明白吗?” 佟文只是犹豫了一下,“明白!这些世子爷都给我说过!你别看他最开始觉得我遇到个眼瞎的,真到后面,便是害怕我做寡|妇!” 阮今朝下意思说了个狗东西,对着佟文面门打了个响指,“既如此,少帅夫人请吧。” 握住李明薇的信物,阮今朝轻易就带着勇叔一行人出了城门。 阮今朝见着听着郊外的马车,扯了缰绳啧了一声,“我赌是李明薇,你们觉得是谁?” 佟文说:“十三殿下肯定也抱着襄王大腿跟着来了。” 勇叔眯眼看了半天,“那货,那货不是白马吗?” 阮今朝嚯了一声,说了句不许偷听,佟文阴恻恻说:“穆厉在里头,就砍死算了,不杀留着过年吗?” 勇叔嘘嘘嘘,“你给我个面子,你不要说了。” 这里头真的是穆厉,还了得,从出来开始,就有人一直跟着的,依着阮今朝的马术,这些人早就甩掉了,是故意让跟着的。 应该是皇城安排来护送和监视的。 阮今朝纵马上去,哟了一声,“我当白大郎君回去做驸马了,怎么还来这里,你不知道,现在我那表弟皇帝就恨不得天降人质,你就来了?” 白马头疼,拱手,“世子夫人放过我吧,我怕媳妇讨不到,就要折损在你们大宜了。” 言语间,阮今朝就见已撩开马车窗帘子,同她柔笑的谢宏言。 白马咳嗽一声,抬抬手,示意护卫的人都跟着去旁边,又同阮今朝说:“这人回来了,就是我程国的大国风范,你们也应该对我有点礼数。” 阮今朝:“呸。” 白马:…… 谢宏言招招手,“好了,不要和他斗嘴了,朝朝,你进来。” 阮今朝摇摇头,就坐在马背上,望着谢宏言,“你我没什么不能见人的,表哥但说无妨,开说之前,说句无关紧要的,穆厉有没有欺负你?” 白马一嗓子骤然呸了过来,“我的天,阮今朝你不要脸还是要点见人的面子吧,你表哥把我家主子气得到处跑,我跟着穆厉一场,还没见他追着谁跑过的!” 阮今朝眯眼冷声,“哦?穆厉追着我表哥做什么?把他抓回秀都,还是抓起来打一顿?” 谢宏言声音一紧,“白马,你答应了我什么!” 白马瞬间捂嘴,带着人离开,还对谢宏言鞠了一躬。 阮今朝:??? “这白马,都被你收服了?”这可是穆厉身边最狷狂的侍卫,也对,家里有钱的都狂。 谢宏言笑着突然咳嗽了两声,阮今朝蹙眉,“表哥?” “无碍,赶路太着急了。”谢宏言摆摆手,“穆厉不想打,盛淬,也就是哪一位的意思,是让大宜占时把北地租借给程国,两国结盟,等着以后归还,穆厉现在还未登基,便是程帝留下遗诏,得琼州者为帝君。” 阮今朝目光瞬间复杂起来,“盛淬到底是那边的人,怎么一副贺瑾亲爹的架势,这不是搅屎棍吗,不想打,因此要租借,程国给钱,大宜给地,然后呢,北地的百姓怎么想?穆厉还要被赞誉有脑子,李明启还要被骂脑子被门(本章未完!) 第1010章 城外 夹了。” 谢宏言要开口,阮今朝已经继续了,“又想要穆厉登基,穆厉登基了,就能言而无信马上把北地还回来,那穆厉不是被人看不起了?这样谁还服气他,原本他就没有外家,登基后不就是看澹州吗,澹州那头我记得,死了一个城以后,不少边塞百姓填进去的。” 谢宏言点点头,“是这样道理,因此金狼的态度很明确,不过,你若是信我,你让东雀去程国走一趟,不要问为什么,总之你要说服司南,把东雀送过去。” “绝无可能。”阮今朝摆手,“你不知道,东雀是司南的掌声明珠,瞧着是他捡回来的战场遗孤,完全是当半个闺女养着的,他饿着我穷着我委屈我,都不让东雀气得扭头就走的!” 谢宏言说:“他现在不敢在玩离家出走的戏码。” 阮今朝眨眨眼,慢慢摇头,“你不了解东雀。” 谢宏言说:“这样给你说,东雀救过金狼的命——” “你别搞了,东雀给了他一板砖,穆厉闹的要扭断金狼脖子的事你给忘了,吓得我,都差点以为要吃席了。” 谢宏言说:“你觉得表哥会骗你吗?” 穆厉和东雀离奇的关系他都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东雀去求穆厉,穆厉肯定会心软,东雀那小子能闹腾,秀都那群人最烦闹腾的。 阮今朝见着谢宏言严肃起来,顿时乖乖的哦了一声,说了个知道了。 “表哥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阮今朝说。 谢宏言说:“你要想好了,到底要做什么?” “打。”阮今朝说,“程国那头现在不就是觉得我们不敢打吗,觉得我们新帝才登基,国祚不稳,加上连年征战了多年,因此没有合适的将领,就打个护国站,我和司南绰绰有余。” 谢宏言说:“盛淬怎么办?” 阮今朝说:“都不用管他,他真的要闹事,早就打起来了,他对大宜的态度我不清楚,现在我能知道的事,他不想打,任何经历过战乱的将领,都是无比希望和平安宁的,更别说他,还见过自己的挚友离开。” 阮今朝顿了顿,继续说:“盛淬不会乱来的,他只是想要护着穆厉,想要穆厉顺顺利利的登基罢了,不然这种脑子有屎的计谋,他也想不出来。” “穆厉说,要沈简去谈。”谢宏言看阮今朝瞬间冷了脸,抬手捂住耳朵。 “我谈他祖宗,要沈简去程国谈,沈简当初为了不去程国,就差点撞宫门了,谁敢去和他说去程国谈,他就敢立刻瘫在地上,不,他会自己把腿给断了,在吃一瓶哑巴药,自己把嗓子废了!” “沈简,他怎么不去死呢,他直接拿刀把沈简杀了算了,怎么能让他去的,我走了,皇室怎么可能把他放走了,到时候穆厉反悔,把沈简抓了,来威胁我怎么办,我们家小佟没有世子爷是要嗷嗷大哭的。” 谢宏言深吸口气,见着阮今朝火气越来越大,“今朝,你听我给你说。” “说什么,不可能,绝对没有这种可能的,怎么能够让沈简去了,穆厉这是猪脑子吗,沈简去了能够解决什么事情吗,应该让沈霁去!” 谢宏言立刻点头,“对,这也是我的意思,让沈霁去,只是,沈霁去了,就一定要能解决问题,那个人应该是很怕沈霁的,我在他跟前提过沈霁的名字,他直接一拳头就给我送来了。” “沈霁肯定是愿意去的,只是就害怕沈简不同意,到底是他的老子,还有就怕沈霁突然被那个人说服,跟着一起跑了,到时候我们就死了,我回来的路上也没有看到你的父亲,想来也是不知道通过其他的地方怎么去程国了,今朝,总归一句话,你到了北地,千万不能慌着,一切都要听我的,你过去先看看能不能过去看看穆厉,能不打就不打,我们不能打知道吗,北地不能在又硝烟了,你要明白这个道理,知道吗,一定要(本章未完!) 第1010章 城外 记住我的话,一定一定要记住这句,知道吗!” 谢宏言咽了咽喉咙,“虽然你说的很对,直接打过去,可是这样,也同时给了程国机会!” 第1010章 城外 第1011章 把你杀了,不就行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谈话的二人顿时陷入僵局,阮今朝对着谢宏言始终都是尊敬又喜欢的,没想过谢宏言会说出阻止的话来。 她愣了楞,垂眸低声说:“表哥,这天底下能让我佩服的男子很少,我没想过这些话,是你会对我说出来的。” 谢宏言笑了一声说:“朝朝,打仗很简单,那我们撕开所有的场面话。” 他顿了顿,放在窗户边缘的手捏紧的泛白,嗓音带着股沉沉的温和,是少有的严肃,“今朝,我且问你穆厉死了,一切是会更好,还是更差。” 话音落,阮今朝捏着缰绳手指一紧,眉眼露出错愕。 忽而红枣蹄子一动,紧跟着呸的一声对着谢宏言面门去。 谢宏言毫无防备被啐了一脸,对着红枣嫌弃的眼神,也是一愣。 回神的阮今朝呀了一嗓子,朝着红枣脑袋一拍,红枣原地跺着蹄子,鼻子呼呼出气对着谢宏言着实不耐烦。 谢宏言倒是笑了,摆摆手让阮今朝别责怪不懂事的红枣,眸光微微一动,说:“我这话的确是让大宜憋屈,我们红枣不亏是上过战场的好马儿,颇有血性。” 他擦着脸,却是冷声说:“今朝,此去路上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打是小事,我也信你和司南的能耐,必然能够让北地扛得住一切,那么,你们要的结果是什么,这点你们必须想清楚,有些事,一旦开始了,穆厉的性子,便是不死不休。” 穆厉是惹事越惹他越来劲的,阮今朝又是个不怕事的,司南更是火上浇油的佛爷。 三个人都少了分冷静沉静,到底穆厉身边有盛淬,这边,即便沈简去了,打不过这两兄妹,也用处不大。 阮今朝眼神狠厉下来,“穆厉做了女表子,就不要怪我下手狠。” 阮今朝看他,眸光带着杀意,“我知道表哥不想两难,只是我意已决,我现在没有功夫和多余的时间,也周旋等待,我要找到我的父亲,保护我生长的北地,我也不想让你们陷入危险之中。” “表哥的话,我会告诉司南,同他好好商议,表哥掏心掏肺同我说了怎么多,我也给表哥几句话。” “你的路十三给你铺好了,只是李星弦的嘴估计要对你冷嘲热讽许久,还是那句话,他为难了你,京城就没人敢越俎代庖真正来给你,你的路不好走。” 两国开展,谢宏言同穆厉曾经的恩怨过往,必然要被掀到明面。 谢宏言只是笑着看她,阮今朝被他看的火气慢慢没有,缓缓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做到,如此气定神闲的,沈简头都要被他自个抓秃了。” “难道我秃了,你和穆厉就能不打了?”谢宏言对着阮今朝永远都是笑意绵绵,“这样若是有用,在秀都那些时候,我和沈简都已经做秃子了。” 气氛被谢宏言三两句缓和下来,谢宏言继续说:“今朝,有时候你不知道穆厉会怎么做,那么就想想你会怎么做,不必担忧穆被身边的人左右,程帝死了,他即便现在还未正式登基,也是一位帝王了,秀都之中,无人能和他对着干。” 穆厉是唯一不会真的和大宜干起来的程国皇室人,换做别的人,那么就不一样了。 “程国多少年没有对外发动过战役,今朝,若是真的打起来,那么程国是宁为玉碎不为的,他们输不起,记住了吗?” 谢宏言说着,咳嗽了两声,他一路疾驰,早就有些风寒,拖着一直没有好生歇息,一路都是和白马等人纵马而回,期间走的水路也是绞尽脑汁的想着对策。 阮今朝嗯了一声,“表哥的意思我都懂了,你不想和我给穆厉收尸。” 谢宏言拍拍窗户,不喜欢这句话,“朝朝,永远都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阮今朝咽了咽喉,嗯了一声,踌躇半瞬,开口说:“表哥,我走了,你能帮我多多照拂一下阿简吗,我知道你(本章未完!) 第1011章 把你杀了,不就行了 很难,本来不应该这样请求你的,但是……” 但是我知道,只要我求你,你都会说好的。 谢宏言想也不想,歪着脑袋笑笑,嗯了一声,“好,表哥活着,你家阿简就是京城最无忧无虑的世子爷。” 前提是这个人愿意一直呆在京城。 阮今朝抿唇,似在忍着鼻尖的酸涩,“表哥,你还有什么要我帮你说的吗。” 谢宏言摇摇头,“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你们好好的,表哥就好好的,今朝,想要所有人都好好的,并不是你一个人的愿望,只是有时候做不到,就要保全自己,明白吗?” 阮今朝嗯了一声。 两边车马分道扬镳,谢宏言半个身子伸出去,直到见着阮今朝彻底消失在了夜色当中,才笑容彻底收敛消失,变得冷冰冰。 白马说:“你在想什么?” 谢宏言转头看他,“你猜猜。” “穆厉会不会死?”白马说着,就摇摇头,自个否定了这个想法,“阮今朝会不会死?”他说完,也觉得不对,“你说说。” 谢宏言说:“我在想,沈简在哪呢?” 白马:??? 谢宏言咳嗽几声,在夜色之中非常明显,“今朝的跟屁虫,又是个怕死鬼,依着我的判断,这小子应该都追着来了,不然便是在前头哪里等着了。” 白马嫌弃说:“跟屁虫,我怎么看不出来,分明是阮今朝成日嘻嘻哈哈都跟着沈简左右。” 谢宏言说:“错了,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沈简在主动,当初宫宴相遇,他们两个针尖对麦芒,必然就是有些恩怨的,沈简原本可以搞今朝一个大的,还是主动请缨帮她办事。” “后面也一直都是护着她,只是你们看着眼中,都以为沈简是为了今朝能和贺瑾和离,是为了沈杳,其实,一直都是为了今朝,他眼高于顶,偏偏今朝在的时候,他的眼中只有今朝……” 谢宏言也是混|账里面过来的,哪里不懂男人,因此最开始对沈简防备的厉害。 奈何,他在能耐,招架不住阮今朝对着沈简就傻兮兮的。 谢宏言顿了顿,“走了,回去了。” 白马说:“谢宏言,进去了京城,你的日子就是人人喊打了,你可千万不要被我瞧着哭兮兮的,否则,我会直接把你敲晕了带走的。” 谢宏言好笑,“我还以为你会说,若是我家今朝把穆厉弄死了,你要杀了我,把我带回去给他陪葬。” 白马看他,也不客气的戳他肺管子,“穆厉死了,你活着,也和死了没区别。” 谢宏言眸子一凝,抬手放下了窗户帘子。 白马笑出了声,“谢大公子一副谁都不在乎的德行,不就是为了掩盖真正在意的是谁吗?” “你在乎的人很多,穆厉拼命一场,怎么现在也该挤到你心尖尖上了,李明启有那个偏心眼的皇兄,阮今朝有个好夫君,我家太子殿下,那是爹没了娘不靠谱,周围都是豺狼虎视眈眈,唯一的夫子,也不是长命百岁的模样。” 所以,不管你进了京城要做什么,你可千万要多多给我们家太子殿下考量。 入了城门,谢宏言听着白马哟了一声,深吸口气,吞了口热茶,将不停翻滚的咳嗽之声全部摁下去,躬身走了出去。 见着来人,也是哎哟了一声,夜风拂面来,他以拳抵唇闷咳,“襄王殿下,十三。” 李明启见下来的人,也是哎了一声,露出痛惜申请,“看吧看吧,一个个都只会先叫襄王殿下襄王殿下,我还皇帝呢,各个都瞧不见我。” 李明薇侧眸,对着猴跳的李明启发问,“你答应了我什么?” 李明启背着手也侧眸,一副装傻,谢宏言上前,缓和兄弟二人直接气氛,“陛下需要微臣请罪吗?” 李明薇见着谢宏言(本章未完!) 第1011章 把你杀了,不就行了 真的拱手欲要行礼下跪,伸手拦着他,“你给他磕头不如给他几个钱,他能乐得找不到回宫的路。” 谢宏言听着李明启哼哼哼的声音,便是觉察到了,李明薇是要堵住他,免得他会了谢家,有些话他再来问,就有些添油加醋了。 毕竟,连着他都不敢保证,若是回去了,为了保全谢家,会不会在皇室跟前隐藏什么。 李明启跟着来,大约是怕他直接被李明薇扣住。 三人之间的气氛尤为诡异。 李明薇忽而抬手朝着谢宏言去。 白马瞬间拔刀,王恐紧随其后,两边人顿时对立起来。 李明启更是一下抱住李明薇胳膊,“你不至于!你打他做什么!” 李明薇:…… 我敢打他!都混的比我好! 他看谢宏言,直接说:“你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我看看。” 谢宏言不卑不亢,“你得了玉珏,还要来抢我手里的,襄王殿下是不是太仗势欺人了?” 李明薇眨眨眼,了然于心:“看来他是一时半会无法登基了,他想活,还是想谁都别活?” 谢宏言说:“他现在无法做主,只能原地不动,台阶大宜给不起,他自己也找不到台阶。” 李明薇说:“他身边的高人,也没台阶?还是说,想的都是放屁法子?” 谢宏言说:“你听了能骂粗鄙话的法子。” “今朝已走,北地局势紧张,京城必须稳固,北地十郡都是阮贤心腹,需要京城派人去游说,你位高权重,过去便是仗势欺人。” “且朝局和十三现在还要有你盯梢,内阁的人不能动,这些人都是朝堂命脉核心,这段时间,只要是能睁一眼闭一只眼忍的过错,襄王殿下眼里要暂时学会容忍沙子。” 李明薇说:“我是来让你说点有用的,不是让你来说耿直话的。” “我若是有用,程国都退回去了,如今要破局,似乎只有今朝的法子。”谢宏言说着,目光看向李明启,“这是一场硬仗,程国的军队实力,比你想的还要恐怖。” 李明启神色凛然,“能有阮今朝恐怖?这人阎王爷亲妹子来转世历劫的,谁敢惹她的。” 谢宏言笑笑,“是,今朝的确很厉害,只是,兵权襄王殿下预备多久给出去了,北地现在能用的兵可不多。” 李明薇没有立刻回话,说:“这个不是本王做主的,得议。” “现在这个京城,襄王不就是一手遮天吗?是要看第一站的胜败,还是看京城之中的风向?”谢宏言顿了顿,“襄王殿下不懂军务是真的,但是权衡利弊,必然是京城最厉害的,所以,你会让沈简去北地吗?” 李明薇说:“你跪下来求我,把我求高兴了,我就让沈简去。” 谢宏言几乎没有迟疑,掀开衣袍跪了下去。 白马捏着刀:“李明薇去杀你全家,你说话就说话——” 谢宏言侧首阴冷的眼神逼得白马咬牙别过了头。 李明薇说:“你现在是大宜首辅的嫡长孙,还是回娘家的程国王君呢?” 李明启觉得过火了,“李星弦,你别——” “你也给我跪下。”李明薇冷言。 李明启哦了一声,乖乖在谢宏言身边并肩跪下来。 谢宏言骤然抬眸,觉得李明薇欺人太甚,“襄王,十三如今已是大宜的皇帝,怎么能下跪!” “那你让他起来砍死我。”李明薇挑衅的看谢宏言,“本来本王还有点害怕,你刚刚那几句话倒是提醒本王了,现在本王不好好呼风唤雨,不是脑子有病吗?” 李明启拽着谢宏言衣摆,让他不要说话。 李明薇声音突然一大,“沈玉安,还有你,给我滚过来跪好!” 谢宏言,李明启:??? 二人(本章未完!) 第1011章 把你杀了,不就行了 就见着暗处默默走出来一个人。 沈简干干笑的看着李明薇,“我瞧着今朝不见了,这不是,出来找找吗?” 李明薇:“需要我把你的人都抓起来,看看你们都带了些什么吗?” 沈简诶了一声,挤到谢宏言,李明启中间,“让让,我体弱,我要跪中间,你们两个给我挡着风。” 三位京城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如今就跪着祥润跟前,内心都是腌臜话。 沈简说:“襄王,在耽误会,我就追不上今朝了,今朝做事容易冲动,这个节骨眼不是只管结果,不看过程的时候,我得跟着去看看!” 李明薇说:“其实我有个好法子,你们要不要听听?” 下跪三个人嗯了一声。 “穆厉不是有个妹子吗?”穆厉说。 沈简、谢宏言对视一眼,忽而眼神一亮。 李明启:??? 不对劲,不对劲! 忽而一声震天响的声音炸了黑夜。 “李明薇,我弄死你!”白马长刀指着李明薇,“老子是谁,你不知道吗!” 李明薇觉得白马吵,“把你杀了,不就行了?” 李明启后知后觉,“李星弦,你敢!” 沈简、谢宏言同时开口:“等等!” 李明启、白马异口同声破口大骂:“等你娘!” 第1011章 把你杀了,不就行了 第1012章 怕我回去改嫁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跪着的李明启顿时挺直了背脊,不可思议对着李明低吼,说:“你要把我送出去程国娘们,那娘们还是个胖唧唧的肥妞!你有点良没有!” 听着肥妞的白马抬脚就要踹人,被眼疾手快的王恐拽着,李明启欠锤人尽皆知,如今他是黄袍加身,绝对不能动的。 王恐摁住白马手臂,拍拍他的肩头,“兄弟兄弟,我们陛下说话不过脑子不是第一次领了,何必与他计较?” 沈简、谢宏言也是瞬间抬手护着李启,一脸恐盯着要动手的白马。 敢打他宝学生! 动他的宝表弟! 沈简咬牙切齿狠狠瞪了李明启一眼,这东西怎么敢乱说话的,没人告诉他白马是谁吗! 李明启察觉简要掐他,爬起来朝着李明薇背后藏。 沈简掐人功夫深得阮今朝真传,惹急了就掐他。 谢宏言最是护短,深深的看着白马,对着他说:“我们谈话你能听到几是你的能耐,你能传出去分是的本事,只是直接来插嘴,是否有些佛爷了,需要我把京郊佛寺那尊大佛请下来,让你坐上去的?” 白马指着李家两兄弟,面露火气,“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李明薇啧了一,抬手拜了拜,“我就随口一说,我给忘了,你是要踩着穆漫漫位极人臣的驸马爷。” 沈简此前不知内情还画了穆漫漫的画像过来,大意是询问他李明启不会喜欢,会喜欢个屁,李明也是看脸的,那胖乎乎的小脸,哎…… 沈简眸子闪闪,却是说:“这样是个好法子。” 他分析说:“现在穆厉需要的是一个台阶,只要接着事,对外把北地变成贸易往地方,允许北地的人过来居住,但是必须依照我大宜的律法,又加上两国联姻……” 说着,沈简又摇头,低声说:“不行。” 残忍,李明启已经够无辜的,这人的愿望一直都是做个自由自在的皇子,如今被赶鸭子上架做了皇。 穆漫漫又是穆厉的心头宝,什么都不会傻不拉几的,战斗力那比佟文还,腰间挂着的袋子都是小火药) 而且,最惨的肯定是李明薇,相当于带两个不受控的小狗子。 主意被否决的李明薇耸耸,问沈简、谢宏言,“那你们说说有什么更好法子?” 他被李启拽的烦,扯回衣袖,“是要把你送你做上门女婿吗?” 李明启切齿,说出自己的决心,“你敢我就刀|宫。” 众人:…… 被这样一闹,跪着的三人都站了起来。 沈简见着白马要忍怒忍的难受,又环视周围是李明薇头都是些高手,好就是要把马给灭了。 李明薇的办法很好,好到了他想拍手,这样一来,白马死了,穆漫漫嫁过来都不可能李明启心平气和,更说有娃娃了,只是个皇后之位,大宜是完全给的起的。 且接着这个联姻,大宜就有权去干涉穆厉的登基路,一国之力保一个太子登基,秀都那头只能全部让步,遗诏都要去吃土。 只是—— 沈简摇头说:“穆厉比你聪明,你能想到的他或许早就想到了,他没有提出来,便是说明了,你让她嫁过来气都可以,穆漫漫不能。” 沈简直言不讳,“李星弦,你多在乎的弟,穆厉就多在乎他的弟妹,即便他弟妹比你多,他也是各个爱护疼惜的。” 沈简背着手,对着白马打了个闭嘴快跑的手势,而后手掌做刀朝下一顿,告诉他李明薇对他是动了杀意的。 白马愕了半瞬,到底是回了长刀,退到了后面自己人中。 沈简漠然了片刻,说:“既都赶在一起了,这里是个说话的地方,现在也是了,(本章未完!) 第1012章 怕我回去改嫁了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襄王殿下说了自己的见解,那么大公子是怎么想的?” 谢宏言接了话头,说:“能不打就不打,法是人想出来,这是得不停的谈,还要防着北地生变、。” 沈简说:“北地生不出变化,司南和今朝都在,北就是头子的,朝堂头在合理施压过,那头是绝对不会出现变数的。” 简说,咳嗽了一声,“我跟着去,我保证把那十个州主事的人都彻底说服。” 李明启点头嗯了一声,:“去吧去吧,记得给带特产。” 而后一声疑惑且带着警的嗯来,李明启手摸了摸鼻子,脖子一缩,“那他不去谁去,他是北的姑爷,你去我怎么办,谢宏言去了也没用,他知道自己能行都顺路干了。” 沈简看向李明薇,意思很明确了,他要个肯定的回答,他要去追阮今朝。 李明薇背过手,转而看谢言,“司南你说什么了吗?阮贤呢?” 谢宏言叹息蹙,侧首说:“没有踪迹,根本就没有,但是你们也没有找到,这就有点耐人寻味。” 沈简见着李明薇打来的目光,抬头急促说:“今朝的事我敢问吗?我知道你想的什么,我也觉得她那天应该是追上了岳父大,只她不想说的事,你杀了我,她都不会说。” 谢宏言也觉得沈简应该走,转而逼李明,“现在襄王下就快些抉择的好。” 李明薇环视众人,而后拂袖转身,“我不是皇帝,和我无关,反正不管这大你们怎么霍霍,这一代都亡故不,谁憋屈,我也不可能憋屈。” 李明启得了这句话,如释重负吐了口气,对着沈简说:“今日不行,明日上朝,我让你名正言顺的走,至于表哥,你大约是要受些委屈了。” 沈说:“哪能有下你委屈,去瞧瞧你的好皇兄吧,这位现在千万不能撂挑子,还有,你得让他学军务,这场仗在所难免,一旦交战彻底开始,你一个人肯定不够,他要帮你,就要懂军务。” 李明启露出见鬼的眼神,望了眼已经脚底生风走了人,“他学会,父皇都把他的炉火纯青。” 李明薇全靠后天勤勉,做什么都没天分说的就是他。 谢宏言主动请缨说:“无碍的,去提便是了,我祖父教导我的,襄王殿下融会贯通,必然是能够独当一面的。” 李明启说了个谢就扭头追人去了。 沈简对着谢宏言比出大拇指,“给襄王做夫子,你是能耐了。” 谢言说:“不多说了,你若是走了,一定每月要回来一次,你能做到吗?” 沈简哽住,如同听到天方夜谭,“一个月回来一次?那我不是在路上就是在路上。” “有些东西得你亲回来,才更加说服力,再则你样做出来,便是给京城上下都了定心丸。”谢宏言说) 他紧赶慢赶,给阮今朝说些托付话都是其次的,他的主要目标是和沈简说些掏心窝的话。 阮今朝现在已经是被架在火上烤了,若是真的开战,她只能赢不能输。 沈简要做的,就是做阮今朝背的好夫君。 沈简摇头,觉位大表哥果真高看他看了,“谢宏言,我会死的。” “你这样,那么,你的弟妹就会被接到皇宫去。”谢宏言说着,拽着沈简超前走,让人都隔点,“你闭嘴,让我说,没准马上我爹就要来打我。” 沈简说:“怕什么,来十个谢和泽,都不白马对手。” 谢宏言低声说“穆的意思,应该是盛淬在权衡着一切,盛淬怕你父亲,因此你今夜回去了,要让你父给你手书,由着你走,什么时候用,你我会权衡,以及,若是你不怕事情大,其实能让你祖母在给个手书——” 沈简直接(本章未完!) 第1012章 怕我回去改嫁了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打断她的话,“你滚,气死了我祖母,我杀你全家。” 沈霁知道盛是谁了,在家里差点被郁郁寡欢了过去,还他祖母,不得连两席! 谢宏言说了个好,拍拍沈简肩头,“总之,穆厉很尊盛淬,盛淬不管是把自己当大宜人,还是程国人,都要保穆厉登基为上的,所以,你千万不要让程国太下脸子了。” 沈简说:“你倒是婆妈,怎么谈我心中有数,再则你把我想的过于能耐了,我能把北地十郡稳住,就是漫天神佛保佑了,我若是能去谈,那么还打什么?要我说,这就是命,是天,天意让我们要历劫,过了这一劫,都是太平日子,所以,倒不如朝着好处想是不是,我们都能活着的。” 谢宏言轻咳了一声,“你别笑了,比我笑的还丑,今朝若是上了战场,你怕是一颗心都是悬着的,十说的不错,今夜你就不要挣扎了,明日去追今朝也是无碍的。” “谢瓷兰!” 一声惊吼起来,谢宏言顿时笑意全收,见着大步而来的和泽,主动迎上前,“父,给我点颜面,别沈玉安跟前说教我。” 谢和泽看憔悴了不少的子,“怎么,你还要执迷不悟了。” 谢宏言说:“我没有。” 谢和泽说“我你这德行,别人撞南墙撞的头血流知道疼就回来了,你呢,撞死那南墙也心甘情愿。” 他看后面的白马等人,“你居然还把这人带来,你知道一两边冲突真的拉开,你的下场是什么吗?” 简听着谢和泽的咆哮,默默带着黄沙绕路走开,又想起什么,对着谢和泽来了一嗓子。 “谢大人啊,我就说一句话,你的要保他,就别把他送走,你信我,你敢把他丢出京城,这些人就敢把直接带回程国,不要了,他们要!” “你滚!”谢和泽说:“跑来管我儿子,你也配!” 沈简拱手,“这就滚。” 沈简带着黄沙疾步,“走走走,走另外一边出城,等着这两兄弟名正言顺的给我弄出去,今朝都把穆厉打回秀了。” 离京走明路,不知道多少人出来刁难,还不直接走了,让那两兄弟补天。 黄沙啊了一声,“可是谢大公子说的有点道理)” 嘴严,即便知道了什么,都是不会去翻嘴皮的,因此,沈简什么都是要给他说的。 沈简说:“等着这些人来办法,人都死绝了。” 沈霁的信都在他手里了,她家祖母最喜欢的手串他也给偷来了,有了这物件,不说劝服盛淬,盛淬大是能够保他顺顺利利离开的。 和他玩,都是小娃娃。 *** 大内之中。 “走了?” 李启被发怒的明薇吓得嗦,“你别激动,你脑子还有问题,太医说了,不能动怒。” 李明薇抓着茶盏给明启砸过去,“你就使劲包庇这些人吧!” 李明启叹息也是被将了一局,“我道个屁,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们一个个出事了,都我的缘故,都是说是为了我纵横谋划,我谢谢你们,把我谋划成了皇帝!” “你滚。”明薇头疼,明日朝会不知道得炸成个么模样。 李明启底气不足,“这,这屋是我的……” “你要我?”李明薇抬脚踹了矮。 李明启摆摆手,“你别火,姐是沈简的命,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把他丢到后面的,哪里道你没想到,正早走晚走都是走,结果都是一样的,不能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走是吗?那么就顺其自然,天不会亡了我们大宜的,父皇在天上和程帝打架呢,我们父皇那牙口,能把程帝咬死。” “你就不怕父皇来找你!”李明薇说。 李明启(本章未完!) 第1012章 怕我回去改嫁了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我亲爹来我,我为什么要害怕?” 李明薇来回踱,“父皇告诉了你多少,赤峰关之战。”他看李明启要说都告诉你们的眼神,沉声叫他,“阿启,你同我也要藏着吗?” 李明启目光恳地说:“真的没有了,父皇连着你都不肯说的,能给我说这些就不容易了,上一辈的恩怨,他大约觉,直接都由着他们带到棺材里面就好了。” 李明薇说:“怎么说,现还知赤峰关始末的只有盛淬了,盛淬一家之言,说的不就是父皇不对吗?阿启,你敢在这件事上欺瞒我丝毫,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任何影响李玕璋身后名的存在,他都绝对不能不管。 李明启见着李明薇偃旗息鼓了,“那什么,襄王。” 李明薇嗯了一声,李启叫他襄王的候,是有所求的奉承。 李明启说:“你军务学的如何?” 李明薇顿时脸了些,“怎么,要夺我的兵权了?” 明启声音很小,“那什么,你学学如何,我让人来教你。” “教我?”李明薇一瞬间以为自己耳聋了。 “学无止境。”李明启说,“得学,你得知道,我知道你学的一糊涂,我陪你一起学。” 李明薇抬手指着外头,“滚。” “你要学)”李明启说。 “滚!” “你要名正言顺拿着兵权,就要懂军务。”李明启说,“否则,日子长久了,我都保不住你手里的兵权。” 李明薇说:“我不稀罕,要现在就给你。” 李明启扶额,将他踹到的小矮凳放好坐下,抬手将他拉了过来,双臂住他,脑袋靠着他的腰间。 “算我求你了,学学啊,不然这些东西被拿走了,你拿出去容易,在拿回来就难上难。” 李明启说“兵权是政权的保护锁,你不懂,因此给你所有人都没有见,因你不会乱用,若是你一直都不懂,那么,个不懂就是双刃剑,会成就你,也会了你。” 李明薇沉默,李明启说:“你怎么聪明,肯定会学的很快的。” 李明薇扫他一眼,算是认了。 是年轻的帝王不清楚的是,不后,因着襄王学军务一事,让他差点到了来他走的李玕璋。 当然,这都是后话。 京城郊外。 沈简策马疾驰,就见着前面亮着的火把。 黄沙哟了一声,“夫人!” 沈简错愕了下,就见着阮今朝突然一个脑袋起来。 是小胖。 小胖摇摇脑袋,求赞许望着阮今朝。 阮今朝揉揉他的鸟脑袋,同呆住望着他的人,挑眉一笑,“怎么,怕回去改嫁了?非要跟着了?” 第1012章 怕我回去改嫁了 第1013章 青椒是阮贤的鹰隼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两边对望的人都呆住,而后缩在阮今朝马背前面的小胖抖抖翅膀,扑腾的冲到沈简怀中。 沈简被冒失的小胖弄的发笑,抱着它啧啧了两声,“倒是把你这捣蛋东西忘了,我对你怎么好,你就把我给卖了?” 阮今朝扬声,“小胖就是落地不大稳,其余的比许多鹰隼都能耐。” “见着你爹那只还不是怂成个鹌鹑。@精华/书阁*首发更新~~”沈简扯着缰绳过去,就听着阮今朝说:“你在我爹的青椒跟前,不也是怂的抱头吗?” 青椒是阮贤的鹰隼。 沈简失笑,“青椒那是猛禽,咱们小胖是小祖宗,能一样的,再则,咱们小胖能够在青椒跟前活的怎么久,必然是有些能耐的。” 阮今朝收敛了笑容,“沈简,你想清楚了吗,这一路跟着我走了,前路是如何,我不知道,或许进入北地,你连着我的面都见不到,我手中的人一个都不能分给你,因为我自己都不够用,且,这种时候,他们也不可能抛弃我去保护你,所以,所有的一切,都要你自己来扛着。” “还有,你跟着我走了,京城会如何的轩然大波,绝对比你我想的还要恐怖数万倍,你敢走吗?你的父亲甚至会被问罪,我知道你心中,安阳侯府的安稳是高于自己的性命。” 沈简这辈重活,除开救沈杳,便是要改变安阳侯府前世凋敝的命运。 “你跟着我不顾一切的走了,那么除非我能清清白白,还要立下战功,否则,我们都是死。”. 阮今朝说完这些话,就沉着眸子望着追来的男人,她抬手放在月复上,“若是我能生下你的孩子,那么——” “那么什么,你能教的好孩子?”沈简笑笑,“阮今朝,你的外家都在京城,要死咱们多的是陪葬的,我敢跟着你来,便是觉得这局棋,我站在你这边不会输。” 沈简说着,扯着缰绳扬起下巴,“阮大姑娘,带路吧,为夫这次肯定给你脸。” 阮今朝含唇轻笑,两|腿|夹了下马肚子,带着红枣冲了出去。 “快点,没人会等你!” 沈简应了一声好,反正最快过去,不也是要走水路吗。 一路疾驰,沈简万万想不到,此前走走停停将近一个月的路程,被阮今朝疾行变成了十日。 沈简望着跟前来迎接的东雀,都还未回过神。 阮今朝挑眉看他,“沈玉安,谁告诉你回北地,最快的水路的,只能说,水路是比较稳中带快的路,要水路小路结合,才是最快的。” 沈简说:“是,领教了。” 阮今朝看东雀,“司南呢?” “军营等着你的。”东雀看沈简,嫌弃极了,“你把这病秧子带来做什么?回头死了不是晦气吗,这战场上最忌讳死的第一个是自己人。” 沈简:…… 阮今朝说:“后方十郡得有人安抚住,逼迫他们全部听话,这些人都是得了我父亲救命恩惠的,必然是不会轻易背叛,我和司南也没空去,不如让沈简去试试看。” 沈简拱手对着东雀说:“东雀小侍卫,多多指教了,麻烦给我两个认路,还有熟悉北地十郡州内务的人。” 东雀依旧看不起沈简,“你笑什么,你觉得这件事很容易吗,你就这样去,谁会听你说话?” “东雀哥?”小小的声音响起。 东雀寻声而去,顿时笑容温和几分,哟了一声,“这不是咱们的小佟吗,你怎么来了。”他更加鄙视沈简,说:“你真的是一步都离不开小佟吗,咱们家雀雀怎么能没娘。” 小佟说:“是我把雀雀丢了,撵路跟着来的,我会模仿字迹,我给李明启抄过书,我还专门学了下李明薇的字迹,应该是可以以假乱真的,你们若是敢保我,先帝——” 众人目光齐刷刷盯着佟文,佟文立刻捂住嘴巴知道说过头了,“总之。(本章未完!) 第1013章 青椒是阮贤的鹰隼 朝堂的文书就在后面,反正先唬住最重要。” 东雀目光复杂,“你们可以去试试,这些人可不是京城那些贵族草包。” 唯一的京城贵族内心一疼。 东雀这张嘴,真的是靠山不强,都不敢说话的,果然是在北地,说话比在京城在硬气。 东雀嗯了一声,“那晚点给你安排,你来的正好,北地有点内务,你和勇叔帮忙处理了,今朝,走,找南哥去。” 阮今朝嗯了一声,对着沈简说:“你自求多福吧,这里倒是靠着血性的,你那怂样收起来。” 沈简嗯了一声,他目送阮今朝离开,对着勇叔说:“走吧。” ** 一路出关,周围都是来往的辎重粮草,还有练兵的,阮今朝入了大营,往来瞧着的人都主动叫了一声大姑娘。 “哥。”阮今朝进了大帐,司南正抱着手看着跟前的沙盘,是北地和程国之前的地盘。 司南说:“衣服给你预备好了,去换了说。” 阮今朝飞快换了衣袍出来,摘了簪花长发落到脑后,窄袖的衣袍慢慢绕着系带,她看司南,“如何了?” “得打,现在我探的军情,程国的军队分成了两块,那么应该就是穆厉主导一支,盛淬主导一支,选吧,你对和你火拼。” 阮今朝发自内心说:“我一个都打不过。” 司南嗯了一声,拿起手里的长条|子一指,“那你就去对付穆厉,穆厉厉害归着厉害,到底没有真的上马领兵过,你后面怎么输我都认了,第一句把他给我打的想去找谢宏言哭那种。” 阮今朝被司南这句话都笑,司南也跟着说:“不对吗?穆厉在秀都不是屁大点不高兴,就拽着谢宏言说半日吗,亏得谢宏言脾性好,换成老子舌头都给他扯断,跟着你小时候那狗啃德行一个样子。” 阮今朝说:“你对付盛淬,你不是必败吗?” “我输得起。”司南说:“盛淬也输得起,但是穆厉不能输,所以第一场开局,我们先走一局。” 司南手中的长条|子一指,“我安排人先去做出探底攻势,盛淬必然要出兵,那么,我就上,你和穆厉都在后方,等着我把盛淬围困住了,你就给我打。” “可要是盛淬不出来,盛淬就是稳得住呢?”阮今朝抓着桌案边的小旗帜,走到程国大营,“穆厉不想打,我们出手了,那么我的意思是,直接赌一把,能不能把穆厉给抓了。” 司南被这句话震的问问张开,“抓谁?” “擒贼先擒王,抓穆厉。”阮今朝说:“第一句,我们就奔着抓穆厉去,主攻,不要分开任何的战力,程国现在的军力集结的并不多,我们现在能用的有五万,后续还会有人过来。” “不可,还要考虑到别的边塞,西地大宜这两年未动,被赶出去的人一直都想再次打回来,这样太冒险了。”司南说:“今朝,要用这五万人把人都赶走,这不是耐力站,是脑力站。” “我知道是脑力战,所以才这样做。”阮今朝把小旗帜放到程国大营,“程国难道会把所有的兵力都放到这个小小的战役上吗,说白了,这个战役无非就是穆厉的登基台阶,一旦打的不可开交了,程国的百姓是绝对不会答应了,朝堂的大臣们,也会偃旗息鼓下来,我们抓穆厉,是在帮他,只要第一场主动出击,让程国看到我们大宜的愤怒和决心,他们必然会退缩,不是怂,而是会考虑值不值得。” 司南呢喃,“值不值得。” 阮今朝说个对,“就是这样的,穆厉不打是真的不想,是怂吗,不,是觉得不值得,如果打大宜,拿下北地对他真的利大于弊,我怕不是回来和你在这里商议的,而是直接来驰援的,再则,我是女子,父亲在京城逃走,我必须最快打出功绩,所以我们要在一起,到时候两份功绩都算在我一个人头上,这样。(本章未完!) 第1013章 青椒是阮贤的鹰隼 李明启在庙堂之上,才能名正言顺的袒护我。” 司南这才顿悟过来,不是他的办法不好,而是人分开了,到时候功绩不够。 阮今朝说:“怎么,你我是兄妹,难道你还在乎这些功绩了。” “我就说你进来就叫哥,就是哪里都透着古怪。”司南抱着手看她,“把你想说的都说完。” 阮今朝拿着另外一根长条|子,划过沙盘,如同勾勒出来一条路线,“这条路不安全,父亲要是走,就应该是从这里去找盛淬了。” “找盛淬?”司南说:“你确定吗?你见过父亲吗?” 阮今朝摇头,“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追上了父亲,没有的,我若是追上了,只要没死,都回不会让他走的,他走了,或许,是去找盛淬。” 司南发自内心说:“盛淬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这不能活抓。” 阮今朝摇摇头,“你忘记了,盛淬有病。” 阮今朝说:“你舍得的情况——” “我舍得。”司南想起不想的说,“你去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沈简的,若是你有个万一,我会让沈简给你守|寡的、” 阮今朝捏紧了手中的长条|子,“我去没用,小佟来了,让他去接近盛淬,盛淬是有隐患的,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只要他倒下了,那么穆厉就会把他送回秀都,到时候穆厉,我们二打一应该能赢。” 司南说:“你说的是最好的情况,万一穆厉懂呢,打两次他就掌握了呢。” “那就打。”阮今朝说:“我们开局了,他有所求就会让来说,既然没说,那么就是我们帮不了他,只有和他打,才是真的帮他,你不觉得,穆厉其实要的台阶,就是开战吗?” 司南目光一晃,“什么意思,你别青天白日给我讲鬼话,我害怕。” 阮今朝说:“穆厉不想大,他其实就想做皇帝,他要打我们就打了,他知道我们两国签订了停战协议,他来开局,就是不讲信用,因此,我们打破这个僵局,是在借了他的难处,只要打了,他就能还手,对着秀都内部就有交代了,至少他不是个怂货帝王,也算是让秀都百姓知道了,他这个太子殿下,是有把北地,也就是琼州拿回去的决心的。” “输赢不重要,态度最重要。”阮今朝说:“看着是战局,实际上这也是权谋局,打,要打,真的要打起来,我们也不要手软,总之,就一句话,你觉得那日动手好?” 司南说:“我们的人过去,要四日,他们必然会发现,若是我们把这个四日缩短到了两日,那么赢面就更大,因为程国从后面叫人来,要三日光景。” “没必要,他们要是快了,那么倒是我们寡不敌众,就正常的发兵过去,越快越好。”阮今朝说,“怎么,现在轮到你发号施令,你还怂了?” 司南哟了一声,“我怂,好妹妹,你点头,咱们现在就能点兵出发。” “我当然可以。”阮今朝说:“后方有沈简,还有佟文,北地的人,怎么都是要给面子的,很快朝堂那头的圣旨也是要跟着来的,只要我们能稳住这开门赢,那就是万事大吉,对了,军营之中那些腌臜事情都处理干净没有?” 司南说:“我出手,还能没有干净的。” 兄妹二人正说着,一声今朝传来,柳珏走了进来。 “柳大哥。”阮今朝招呼,“这段时间北地辛苦你了。” 柳珏摆手,“辛苦你哥才是。”他看司南,“少帅,两万人已点好,随时可以出兵。” 司南嗯了一声,扫了阮今朝一眼,“走吧,阮大姑娘。” 阮今朝跟着司南走了出去,柳珏紧随其后,周围的人看着三个人出来,都是站在原地不敢动。 司南背着手,眸子阴沉沉,他扬声:“点兵!” 阮今朝见侧眸的司南,“怎么,要封我。(本章未完!) 第1013章 青椒是阮贤的鹰隼 个什么官?” “一声大姑娘还不显摆你了?”司南说:“还是老问题,小胖跟着谁?” 边上的东雀翻白眼,“小胖跟着沈简那狗东西走了,别想了,去过了几日好日子,不肯来过苦日子了。” 阮今朝看向东雀,想起李明薇在路上送来的密函。 ——你让东雀去程国大营。 她开口:“东雀,你和穆厉那头熟吗?” 东雀喉头一紧,司南接过话头,“东雀这次就在后方,不去前面,盯着你就够要命了,加个他,我不得——” “少帅!”柳珏冷声,不许他说不吉利的话。 司南没了声,柳珏耐心和阮今朝说:“你想想以前在战场,你和东雀一左一右跑,少帅差点没气得半死,这次,就听少帅的。” 阮今朝嗯了一声,目光深深在东雀脸上走了一圈。 李明薇那样说,肯定是东雀去了,能够解决什么大|麻烦的。。 第1013章 青椒是阮贤的鹰隼 第1014章 兵马朝着北地杀来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东雀呆滞的望着阮今朝,下意思朝后退了半步。 他好不容易才回来,再过去,他都不知道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司南扫了眼东雀有些不对劲的神情,见着他将手背着身后,他捡回来的遗孤,算是他又当爹又当兄长带大的,一举一动他都了然于心。 东雀心虚就会把手背着。 且,自打东雀回来后,他每次说着穆厉和秀都,东雀都都会有些逃避的神情。 他本以为这货是被穆厉抓去,询问北地军务了,穆厉抓他不如抓勇叔,东雀那不是嘴硬,那是真的打死了都不知道。 他是有意让在乎的人都不知道这些的,这样一来,若是因着他落到敌军手中,也不会真的有性命之忧,只会成为威胁他的筹码,这样就足够了。 当然,还有一些缘故,便是他在军务上,谁都不敢相信。 他的父史锋就是相信后方,然后死在了赤峰关,他此生都不会忘记被带走时,沿途的尸横遍野。 阮今朝带着不解,抱着手看司南,“我去你是不是就答应的?” 司南不客气,板着脸说:“你是谢宏言的表妹,穆厉自然不敢真的动你,他只有活着一日,不管做什么,都是要估计谢宏言两份,东雀在他哪里算个鸟毛?” 阮今朝被这句谢宏言表妹抵住心口,“怎么,东雀是你弟弟,我就不是你妹妹了。” “都不是亲的,到底这个没让我滚过,更没说过什么,你又不是我娘肚子出来的,凭什么来说教我。”司南也抱着手,不客气的盯着阮今朝,“阮大姑娘,难道我说的有假?” 柳珏当即出声,“少帅慎言。 首发更新@ ”他上前,“今朝现在心情不好,是为了帮你才马不停蹄来北地的。” 司南毫不客气,“她是打心底的要帮我,就应该好好呆着京城,我将妻女托付给她,她都做了什么,把我闺女丢在吃人的旋涡,任凭皇室拿捏,夫妻都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一个同他们那头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女娃,你这红颜知己想的不过是,能不能力挽狂澜在立功,回去交差,你生在北地,只是你现在已经在京城生根发芽了。” 阮今朝瞠目,抬手指着东雀,“司南,你给我讲点道理,我们去秀都的人之中,东雀难道不算是进入那头阵营核心的存在?他本就是跟着你从搜集情报那头出来的,谁不知道他是我们家当做小公子养着的人……” “要去你去,别拉着东雀。”司南直接打断阮今朝的话,“如今这里是我做主,你要建功立业就好生听我的,我没和你兴师问罪,已是念及你家对我的养育之恩,当初我史家女眷是如何死的,你没见过,也应该知道了,我念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 “够了!”柳珏沉声,“都闭嘴,要吵嘴进去吵,要外面看什么里面热闹,阮今南,你在这里难道不担心今朝?今日不是我拦着,你都要亲自去接了!” 司南抱着手别过脸,叫了声东雀,朝着练兵场走。 东雀哦了一声,看了看阮今朝,犹豫了下,“今朝……” “滚过来!”司南声音一凌,“你认谁?” 东雀吓得哆嗦,急忙跟着上去。 柳珏让周围人都散开,“今朝,你说的都对,但是,司南现在不能失去任何人,适才你们在里面的对话,我都听着的,司南要跟着你一起,也不想东雀在出事,你们都是他现在最在乎的人了,他谁都不能失去。” 阮今朝捏紧了手,“他就是偏心眼,从来都是东雀最对。” 柳珏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若是我说,让沈简去,你会答应吗?” 阮今朝拂开柳珏的手,那个滚字没出去,“说话注意点,沈简会什么——” 柳珏点点头,顺着说:“依着我看,沈简运气好,这一点就足够了,怎么,沈简去不得,东雀都能去了?司南不。(本章未完!) 第1014章 兵马朝着北地杀来了 维护东雀,这北地就没人维护他了,东雀说白了,也是笨的,当初司南把他捡回去,大约是觉得,自己可以靠养着这个小东西,努力活下去。” 阮今朝怔了下,“不是,你没懂我意思。” “我不需要懂,我是将士,司南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能站着这里,就是因为你是司南的妹妹,还因为你曾经带过军,以及这里的兵将都认识你,今朝,后面的援军很有可能是不服气你的,这世道对女子是不公平的,你是经历过的。” 柳珏目光深深的看她,“你去了京城一趟,想的越发的多了,你只是不觉得自己被沈简影响了,你现在的所思所想都是利益至上,你让东雀去,归根结底是能带回的利益多,没有考虑你哥哥,也没有考虑东雀是否愿意,东雀若是愿意,他自己都背着包袱走了,这位离家出走的架势,堪比京城那位闭门不出的襄王了,所以,今朝,你要想清楚,你到底要什么。 无错更新@” “我要你们都好好的。”阮今朝看柳珏。 柳珏说:“对,刚刚你让东雀去,是让所有人都好好的吗,至少东雀被抓了,司南肯定会腹背受敌,东雀又傻又好骗功夫还没你好,能成什么事,不是司南护着,这军营能随意进出了?” 阮今朝呸了,“我们家东雀能耐,你少在这里看不起人。” 柳珏深知阮今朝秉性,只是说:“你既知道,那么东雀带着后方不是最好的,若是我们都出事了,那么,他会被拥护起来,来救我们,而且——” 柳珏上前半步,同阮今朝隔的极其进,低语说:“东雀只认司南,认你是给面子,若是我们都去前线了,你消失的父亲走了出来,东雀你觉得,他会认吗?” “东雀……”阮今朝呢喃,想着东雀和阮贤犯倔宁可跟着拐子走了,都不要他,就觉得他是个成大事的,“罢了,是我想多了。” “你想的很多,但是,现在我们是走一步看一步,每一步出去,对面怎么接招我们才能动手,这里是真刀真枪,不是京城政局变化就那么多,今朝,你是北地的名正言顺的少主子,在这里,你可以完全放下京城那些顾虑,说句你不爱听的,我不信京城你那些外戚没有自保的手段。” 柳珏说着这句话,再次说:“今朝,不要回去了,你喜欢沈简,那么就把他抓起来,陪着你身边就可以了,北地的好巾帼,不应该在京城的一亩三分地受气,北地才是能够保护你的地方。” “你是北地直接反了京城吗?”阮今朝眯眼,“柳珏,你是疯魔了?” 柳珏不可置否,“有何不敢,现在陛下驾崩了,李明启爪牙锋利却不知怎么用力,李明薇要顾忌自己的后路,必然是不到亡|国不出手,庙堂之上的两个人都明争暗斗,更别说谢家还出了个谢宏言,怕是想的是把谢宏言送过去,这样谢家就有更大的靠山了,以后在大宜的京城,就是横着走了。” “柳珏,你别太自以为是了。”阮今朝侧身,“这些耳闻算什么,庙堂上那两兄弟关系好的你不敢信,十三什么都随着襄王,是因为他懒,襄王又做习惯了,真的有什么大事,他怕是直接把襄王敲晕,来个先斩后奏,至于谢家,你更是看不起他们的文心,他们骨子当中都是血性,不是我说,谢宏言指不定现在憋着气,要把穆厉打的落花流水。” 柳珏不在说话,“你的家事我不参与。” “我们不是好兄妹吗?我的家事你自然可以说,沈简是觉得你太厉害,又忌讳你我一同长大,因此不喜欢的,再则,此前你在京城对她敌意浓烈的,我的确看不下去,我也知道是司南怂恿你的。” 阮今朝仰头,“柳珏,你的好姻缘在后面,你会过的幸福安康呢。” 柳珏嗯了一声,“比你这个,我更喜欢听到,这场护国战,我们会打的漂亮。” 阮今朝啧了一声,“有点坎坷,穆厉能。(本章未完!) 第1014章 兵马朝着北地杀来了 耐,他身边的人也能耐。” 柳珏说:“今朝,给你说个玄乎的。” 阮今朝嗯了一声,柳珏说:“你没发现吗,只要有东雀在的仗,都是赢的吗,这货王旺德很。” 阮今朝抬起手指摇摇,“不,我见过运气最好的,是李明薇。” 柳珏沉默半瞬,“说点我们能弄的来的人。” 阮今朝笑笑,柳珏又说:“我带你去周围都走走,那头点兵你就别去了。” 阮今朝嗯了一声。 另外一头,跟着司南走了东雀,见着回头盯着他一直看的人,头发彻底发麻。 东雀说:“你要做什么,你别这样,我没惹阮今朝,我发誓!” 司南次次都是在阮今朝面前维护他,转过身就是骂他为什么欺负小姑娘,去他娘的,他比阮今朝小啊,虽然他没说过年岁…… “东雀,现在你回答我,你到底是把自己当做大宜人,还是程国人?”司南严肃。 东雀说:“大宜人!我吃大宜的饭,给大宜打了地,还给大宜撒了血!”他说:“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是要我去程国吗?” 司南说:“没有,我知道你不想去,我不会逼自己的兵,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我只是认为,在这个节骨眼了,有些东西,你应该给我说说,让我心中有个底,至少……” 司南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出事了,我也能保住你,现在我们不能在出事,今朝那头不能在有任何意外,我本以为能够拦住父亲,或者找到他,结果姜还是老的辣,他对着我还是藏了一一手。” 东雀说:“你要问什么就问。” 司南说:“你是不是程国从小放到大宜的探子,你可还知道北地有多少没有启动的探子吗?” 东雀:???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被拐的!我什么探子,谁家送探子,直接把人送到墓地的!”东雀说,“当初阮叔可以查了许久,太太也是把我摸得透彻,你说这种话,你过脑子吗?” “那你是怎么从穆厉和金狼手里逃出来的,你应该打不过金狼,说说看。”司南说着,咬牙,“你敢给我学谢宏言,我现在就死你跟前。 首发更新@ ” 东雀:??? “不是,哎哟,我的亲哥,你都成日想的都是些什么啊,谁学谢宏言,他图穆厉的脸,图穆厉的权,图穆厉的势,我,我……” 司南说:“你不是从金狼那个搞了很多钱吗?” 东雀说:“我那不是给你骗军费吗!” 那里头还有穆厉给的,让他自己拿着花的,他花什么,拿着都是发霉,都一股脑给了司南,司南又要问怎么来的,他就说是和金狼赌钱,金狼输给他的,司南呆了一天。 司南说:“那你怎么还是被送回来的?” 东雀说:“我不想说。”他很直接,“反正我不会做任何背叛你的事情,你知道这个就足够了,其余的不要在问了。” 司南说:“你难不成是程国那个高贵显贵的孩子?” 东雀说:“你们一开始不就查了我了吗,是吗?” 司南哽住,当初因为他非要留着东雀在阮家,不然就自己去军营住,惹得阮贤带着一群人查东雀,也是怀疑的他是不是程国那头的孩子。 毕竟这崽子洗干净,还挺俊的。 东雀说:“我不会背叛你的南哥,绝对不会,你难不成不让我去程国办事,是害怕我回去送情报?” 司南说:“不,我想留着你压气运,你就在这里吧,我帐子里面还有李明薇哪里顺来的锦鲤,一个福气,一个祥瑞,我应该不会输的太难看。” 东雀说:“倒是没见你打仗紧张成这样。” 司南说:“那不是没自己领兵过吗,还是怎么重要的出兵,可不是要求个祥瑞吗?”司南见着东雀不肯说,也不在继续。(本章未完!) 第1014章 兵马朝着北地杀来了 逼问了,“好了,你去看看今朝,和他耍个宝,把她哄好。” 东雀不去,“她要打我,柳珏能哄。” “柳珏指不定撺掇他别回京城,这两个打起来,谁伤筋动骨一百天,我都要上吊!” 正说着,忽而有人跑了,“不好了,不好了!” 司南头晕,“谁被打了?” 那人说:“探子来说,程国动了!带着集结的兵马朝着北地杀来了!”。@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第1014章 兵马朝着北地杀来了 第1015章 该杀就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周围顷刻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阮今朝,柳珏对视一眼,皆是目光复杂。 通报的士兵单膝跪在地上,拱手望着二人。 “柳将军,大姑娘,我们的人探到程国大军已经直逼北地而来,已过我们的防备疆域!朝着北地动军了!” 大宜,程国中间的疆域分割是极其模糊,到底双方都颇有风范,只是在安全的距离设了巡逻。 士兵含恨抖着喉,隐忍着翻滚的情绪,“我们那头布防的军帐已全部被剿灭,依着行军速度,恐两日内到大帐这头!” 阮今朝冷眸,声音凌厉,“全部剿灭?”她再问:“那这消息是怎么来的?” “是有残余士兵回来,应是故意放回来!” 阮今朝眸光一紧。 柳珏紧跟其后问,问“几人回来?” “三人。” 阮今朝沉声追问问:“将领死活?” 杀士兵和杀将领是两回事。 “不知。 _o_m ”士兵说:“程军来势汹汹,我们九死一生才躲过追击,本来说一支小队,一路被伏击,忍着最后一口气才回来的!” 北地还有些寒风陡峭,喧嚣之风拂面吹的人脸颊生疼,柳珏余光察觉阮今朝神情微皱,微微侧身不动声色给她阻挡。 阮今朝伸手将脸上乱飞的头发归顺,脑海中慢慢想着。 柳珏声音先一步响起,打破僵局,:“可带回有用情报,带兵是穆厉,还是盛淬?” 士兵似不知如何开口。 阮今朝立即说:“是脸上有面具的,还是年轻男人?” “不知。”士兵回话,“我们是老大让回来通报的,有追杀的人来,看到是谁的弟兄们,都已经……” 阮今朝楞了下。 柳珏看阮今朝错愕神情,沉思片刻,拍拍她的肩,说:“你在此处等着,我去找司南,你惯用的那几支人马少帅已经给你整顿好了,你自己去点,你骑术剑法精湛,去把马匹和武器都亲自检查好。” 怕是要改变策略了,想不到程国先一步出兵了,好在司南此前一直是按照御敌战安排的,这头的大军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过的,用起来也最趁手,就是不知援军有多少,能不能等着援军来。 柳珏超前走阔步走,又回头,叮嘱阮今朝,“让人给你夫君送信去,不可跑到军营来找你,北地那头布防坚固,就怕他摸出个什么皇帝信物,襄王亲笔冲了出来。” 阮今朝什么都不输男儿,唯独还不够狠心,如今又多了沈简这个拖油瓶的累赘。 阮今朝嗯了一声,扬声说:“你放心,沈简保命为上,必然是不会乱来。” 柳珏还是太低估沈简的能耐,沈简功夫是有精进的,且都没有花架子,都是杀招,加上他一贯羸弱的固有形象,没人会觉得他能打人,最多给他嘴塞住。 要平定那十个郡州,必是不能动用军事力量的,攘外必须安内,因此现在北地绝对不能乱,北地边疆都是阮家说的算,她和司南只有一个人,边塞这道城门就是稳固的。 目送柳珏离开,阮今朝叫了声勇叔朝一个士兵带路的方向走,小声同勇叔轻轻叹,说:“我觉得是故意放回来通风报信的。” 穆厉狠辣,斩草不除根,就怕春风吹又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勇叔也点头,非常认同阮今朝的说辞,小声说:“对,如今这战局,谁先动手谁占了先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吃亏,程国真的要直接大军压过了,只要把我们的人都杀了,那么就能打的我们措手不及!” 原本谁都想不到程国会突然朝着大宜发兵。 勇叔抄着手,望着四周往来的军营,嘴唇嗡动,“以及,今朝,勇叔多多少少是对穆厉有些不错的印象的,这小子胡闹霸道还看热闹是真的,但是大事上都是拎得清的。(本章未完!) 第1015章 该杀就杀 。 首发更新@ ” 他是一直跟着阮贤身边出生入死的,可谓是看着阮贤一步步走到如今,他志不在权势,孑然一身,早把阮家这三个娃娃当做自己孩子看待了。 阮贤必然是有苦衷的,别看阮今朝才是他亲生的,司南、东雀他都是当做眼珠子疼惜的。 阮今朝听着这句话,可算是从眼角都溢出了笑意来,“话说,你是不是夸谁都用的这一句。” 勇叔反应过来,他的确也是这样夸赞阮今朝的,他挠了挠下巴,诶了一声,“毕竟在秀都,其实我们都看到了,他过的不容易,没有强有力的外家,都是靠着自己的谋划,唯一能够帮他的就是盛淬。” 真的惨的不得了这皇太子殿下,还没李明薇受宠,也没李明启外家厉害,还有两个草包弟妹。 “是啊,所以这个局是盛淬给他下的。”阮今朝齿间蹦出几个字眼,握紧拳头指尖泛白,眼底泛起杀意,很快又摁压了下去,一咬牙,笃定说:“我觉得穆厉是不愿意的,他是发现我们要动手了,因此无奈,开始走盛淬的局了,这个该死的东西,我当初在秀都就敢弄死他。” 勇叔不敢吱声。 这个该死的东西他没理解错,应该指的盛淬。 你和穆厉两个都没在他手里讨着一星半点的好,沈简看盛淬就和家里的狗看他一个眼神。 盛淬这种千百年才出一个的文武将才,大宜到底是怎么逼的离开了故土,能让一个为了疆域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军如此寒心的。 阮今朝脸色沉重,说出自己的看法,“盛淬是要逼穆厉主动迎战,他的想法简单粗暴,就是打,打了不管输赢,只要穆厉有血性敢打,就足以证明,他是可以提枪上战场的好君主,只能说太年轻了,我们这里都是征战沙场许久的将士,不算真的输。” 盛淬现在的想法不是蠢货都知道,就是让穆厉顺利登基,皇位高悬,变数颇多,穆厉又在外头,天知道秀都每日的天是如何的。 阮今朝顿了顿,便是说:“且,那个停战协议是双方都遵守的,要是他不要脸,来一句,我们就是出来打猎的,你们突然带人来了,把我们给吓着了,才动手的。” 勇叔豁然说:“这就是都不遵守了。” 阮今朝嗯了一声,“所以当初我就说了,这玩意没用,我不知道皇室那头怎么想的,武将想事情和文臣不一样,皇室那头说白了,还是文人路子,就觉得白纸黑字就能解决问题。” 勇叔非常认可的点头,所以李明启做事和那些皇子们显得格格不入,这人这五年都是被阮今朝按照武将思想点拨的。 阮今朝看着指甲上的豆蔻色,轻轻的拂过,说:“你能耐,人家给你白纸黑字,那是畏惧敬重你,你没能耐,你就只有跪着挨打的分,说白了,程国真的怕大宜吗?” 勇叔说不出话。 以前他觉得程国大约是尊敬大宜的,去了秀都好好看了看,程国是能和大宜匹敌的存在。 真的真刀真枪动起来,那是两败俱伤,便宜旁边人。 阮今朝垂下眸子,继续说:“我要想想……” 勇叔不解问,说:“想什么。” 阮今朝不在说话,目光只是极其的严肃。 要给沈简争取多久去收服北地十个郡州。 现在北地的大症结,就是在那十个郡州,都是受了阮贤恩惠的人,司南此前一直稳妥处置,就是不想和这十个小钉子碰。 以及,要多久才能确定阮贤的行踪,若是阮贤真的叛国了,她是杀了,还是带回去给李明启审问,还是问出苦衷了,和阮贤一起跑了呢。 她如今至亲只有阮贤了,她不信阮贤真的会谋|逆。 且程国那头,带兵的十有八九是盛淬,这是穆厉的登基战,盛淬是绝对不会允许穆厉有任何输的可能,或许她能好好见识一番,。(本章未完!) 第1015章 该杀就杀 曾经叱咤风云的沈家二爷了。 但,很残忍的事情便是。 ——打不过,绝对打不过。 阮今朝啃着大指头,目光越发游离。 勇叔诶了一声,去扯她的手,“怎么和你哥一个德行,烦了就开始啃,你都多少年没啃了,你看你这指甲,留着挠沈简不好吗?” 阮今朝侧过身说:“你让我啃,不肯想不出来。 首发更新@ ” 一定还有什么是他没有想到的,一定有什么她忘记的。 她驻足,慢慢思索。 ——“我这老师,只有有他在,就会给我安排的妥当,都不需要我出面,事情就能成,反正,他决定的事,有没有我,都能成,我就是抱着他大腿的蠢猴。” 随着脑海这句话炸开,阮今朝陡然张开眸子。 穆厉不是听盛淬的,是盛淬对秀都内政的渗透超过她的想象他太多的了,盛淬闭门不出,却是个程帝都是害怕两份的存在,足以说明他的手段能耐。 “不好。”阮今朝骤然茅塞顿开,扭头朝着大帐走。 冲进大帐,阮今朝看着沙盘上的疆域,抓着旗帜开始慢慢落下。 跟着追进去的勇叔看的发呆,吓得哎哟喂拍着大腿,对着外面跟着来的士兵摆手,“去去去去,看着什么谁敢说出去,给我滚去捡马粪!” 勇叔把人赶走,朝着突然魔怔的阮今朝走了过去,见她已经沙盘弄的看不出原貌,脑子都是嗡嗡作响,使劲搓脸,不知如何是好地说:“你别乱动,司南最忌讳有人乱碰沙盘图。” 他拽着阮今朝的胳膊:“他是要打死你的,他是真的要打死你的。、” 行兵打仗的司南,那是真的杀神降世的。 阮今朝眸光依次在沙盘略过,说了个不好,她抓了纸笔留下几个大字丢到沙盘上,对着勇叔走,“走,快点走,他们是分的两批人,来的是盛淬,穆厉必然是在后面分开,走的另外一端来北地。” 北地周围有山林,若是从那头伏击过来,那才是腹背受敌。 怎么重要的一场登基战,盛淬绝对是要把功劳都算在穆厉头上的,好一出声东击西! 穆厉得打仗,得打好仗,得要赢的漂亮,那么就只有盛淬开头,让他在后面捡漏。 等着勇叔彻底反应过来时候,阮今朝已翻身上马,红枣也穿上了铠甲。 勇叔说:“你和你哥说一声。” “来不及了,我要先过去布阵。”阮今朝说:“你跟着我,司南这头没得谈,谈也轮不到你去。” 勇叔啊了一声,已有两个一道的给他套上了戎装,将他退上了马背。 阮今朝扯着缰绳看勇叔,“勇叔,这场仗完了,跟着我会京城,我好好给你养老,所以,你千万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呢。” 勇叔算是阮贤的生死之交,必然是最了解阮贤的人,且跟着征战沙场多年,司南走到哪里带着哪里,必然就是能够帮衬的。 穆厉不能输,她更加不能输。 只有赢家,才能说话,她要护着所有站在她这里的人,就必须带着战功回去。 阮今朝抬手一挥,“走!” 司南得知时,人已经跑的不见踪迹,他看着大帐的乱哄哄的一切,对着柳珏低吼,“你就是这样给我看着今朝的!” “你可没让我看今朝,你甚至还说让我离她远点,免得沈简闹起来直接死过去,今朝把我杀了。”柳珏摆摆手,见着要凶的司南,“你就让今朝去便是了,反正你不就是在等今朝的,今朝就是比你能耐。” 司南说:“她到底是个姑娘。” “可她是个不熟男儿郎的姑娘,她千里迢迢回来,多少人在后面给她担保,她来帮你,也是帮后面的人,现在一切的重担都在她的身上,何必在说她,他需要我们的时候,必然是会说。(本章未完!) 第1015章 该杀就杀 话的。” 司南将手里的东西砸到柳珏脸上,“看看这小妮子都给我写了什么,我非弄死她不可!” 柳珏才不看,指着打仗旁边的架子说:“你看,今朝还把小胖留给你用了,有了小胖帮你,少帅大人必能旗开得胜。” 司南哼了一声,“打得过就有鬼的。”他叹了声,“只能托着了。 无错更新@” 柳珏将打过来的纸团折好递过去,“你妹子给你的平安符,拿着吧,少帅,这次赢了,北地就是你的了。” 柳珏拍拍他的肩头,“别留情啊,该杀就杀。”。 第1015章 该杀就杀 第1016章 该打就打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冲进大帐,阮今朝看着沙盘上的疆域,抓着旗帜开始慢慢落下。 跟着追进去的勇叔看的发呆,吓得哎哟喂拍着大腿,对着外面跟着来的士兵摆手,“去去去去,看着什么谁敢说出去,给我滚去捡马粪!” 勇叔把人赶走,朝着突然魔怔的阮今朝走了过去,见她已经沙盘弄的看不出原貌,脑子都是嗡嗡作响,使劲搓脸,不知如何是好地说:“你别乱动,司南最忌讳有人乱碰沙盘图。” 他拽着阮今朝的胳膊:“他是要打死你的,他是真的要打死你的。、” 行兵打仗的司南,那是真的杀神降世的。 阮今朝眸光依次在沙盘略过,说了个不好,她抓了纸笔留下几个大字丢到沙盘上,对着勇叔走,“走,快点走,他们是分的两批人,来的是盛淬,穆厉必然是在后面分开,走的另外一端来北地。” 北地周围有山林,若是从那头伏击过来,那才是腹背受敌。 怎么重要的一场登基战,盛淬绝对是要把功劳都算在穆厉头上的,好一出声东击西! 穆厉得打仗,得打好仗,得要赢的漂亮,那么就只有盛淬开头,让他在后面捡漏。 等着勇叔彻底反应过来时候,阮今朝已翻身上马,红枣也穿上了铠甲。 勇叔说:“你和你哥说一声。” “来不及了,我要先过去布阵。”阮今朝说:“你跟着我,司南这头没得谈,谈也轮不到你去。” 勇叔啊了一声,已有两个一道的给他套上了戎装,将他退上了马背。 阮今朝扯着缰绳看勇叔,“勇叔,这场仗完了,跟着我会京城,我好好给你养老,所以,你千万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呢。” 勇叔算是阮贤的生死之交,必然是最了解阮贤的人,且跟着征战沙场多年,司南走到哪里带着哪里,必然就是能够帮衬的。 穆厉不能输,她更加不能输。 只有赢家,才能说话,她要护着所有站在她这里的人,就必须带着战功回去。 阮今朝抬手一挥,“走!” 司南得知时,人已经跑的不见踪迹,他看着大帐的乱哄哄的一切,对着柳珏低吼,“你就是这样给我看着今朝的!” “你可没让我看今朝,你甚至还说让我离她远点,免得沈简闹起来直接死过去,今朝把我杀了。”柳珏摆摆手,见着要凶的司南,“你就让今朝去便是了,反正你不就是在等今朝的,今朝就是比你能耐。 @ ” 司南说:“她到底是个姑娘。” “可她是个不熟男儿郎的姑娘,她千里迢迢回来,多少人在后面给她担保,她来帮你,也是帮后面的人,现在一切的重担都在她的身上,何必在说她,他需要我们的时候,必然是会说话的。” 司南将手里的东西砸到柳珏脸上,“看看这小妮子都给我写了什么,我非弄死她不可!” 柳珏才不看,指着打仗旁边的架子说:“你看,今朝还把小胖留给你用了,有了小胖帮你,少帅大人必能旗开得胜。” 司南哼了一声,“打得过就有鬼的。”他叹了声,“只能托着了。” 柳珏将打过来的纸团折好递过去,“你妹子给你的平安符,拿着吧,少帅,这次赢了,北地就是你的了。” 柳珏拍拍他的肩头,“别留情啊,该杀就杀。” 第1016章 京城。 “啊啊啊啊!” 御书房周围停顿的鸟儿忽而全部散开,房梁似乎都被抖动了几下,李明启站在门口双手痛苦的抓着头发。 站在他旁边的贺瑾见年轻的皇帝冷幽幽过来的目光,直直的跪在地上,另外一位靠着门口的谢宏言,也是摁着鼻梁脸上写满了脏话。 台阶旁边,谢和泽颓废的坐着抱着膝头,目光呆滞,在旁边的两个大柱子,谢修翰,贺。 博厚各自撑着一根,都是望着天上有些泪眼婆娑。 李明启伸头进去看了眼,已经坐在桌案前,扬起脑袋合眸自己揉着的人,低声跺脚,“你们能别一副死了爹的模样成不成?” 谢宏言:??? 贺瑾:??? 谢和泽:?? 谢修翰、贺博厚:!!! 谢宏言指着里面,滚动的怒火已抑制不住,李明启摁住他的手,顺势捂住他的嘴,“表哥,你小点声!” 他朝着里面晃了一眼,警告的神情盯着五个人,让他们去前面些说话。 贺瑾率先开口:“陛下,说句要诛杀九族的话,你不如把我贺家九族全部诛杀了,这襄王压根不想学,我一句话,他能问十次为什么要这样处理!” 李明启以拳抵着额头,轻轻的敲了两下,说:“他反应有点慢,你就不能慢慢说,你不能把他当摄政王看,你就不能把他当个小宝宝吗?你这样以后对你的崽子,不是得打死。” 贺瑾声音当即要飙高,依旧是捏紧了手指将怒火涛涛都慢慢息怒,“我的陛下,你这个皇兄,冰着个脸问我,你确定这也处置正确吗,本王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处理军务了?你不会,来教导本王,本王是要对整个大宜负责的人,你说,我还敢继续说吗?” 他本来就是来给李明薇打个底子,这些都是曾经沈简教他的,他觉得简单易懂,把这些记住,至少军机大臣们说什么,都是能听的五分懂。 可是李明薇呢,就是一脸敷衍,就是嫌弃他官小! 谢宏言紧随其后,摆摆手:“我来说,我来说,贺瑾觉得搞不懂你哥,来让我讲,我自认为军务算是同龄一辈中佼佼者了。” 他和李明薇算是同辈了。 谢宏言说着真的是俊美的脸扭曲起来,“李星弦那狗东西——” 李明启嘘嘘嘘了两声,“你做好事他未必知道,你骂他他一定会知道,你饶我几天好日子成不成,成日前朝和我吵,回来李星弦和我讲道理,后宫那三个太后天天掐架,还有十七成日憋着出去找张梨梨……” 他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李星弦看朝堂上他被下脸子,就在旁边抄着手看热闹,见他被指着鼻尖骂,居然还能笑出声。 真的,父皇真的会给他留大宝贝,这帮着外人欺负他的白眼狼! 不就是把人都放走了吗,非让他自己来处理,明明他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和他一唱一和把戏唱完大家都好,非要看他自己一个人演。 后宫也是热闹,李锦和齐太后天天掐架,谢柔就在旁边笑眯眯看热闹,两边都不想得罪,他琐事缠身过不去,让谢柔拉架,谢柔说,是通报的人说的太严重,让他安安心心处理政务。 结果呢,他过去的时候,齐太后被气得嗷嗷哭,李锦就在她旁边嗑瓜子,让她哭的大声点,谢柔就在外头站着,说的李锦说,谁进去打谁,她害怕。 真的是他的亲娘! 哭的就罢了,齐太后惹急了是要打人的,就前日把李锦脸给掐肿了,他还没进大殿,就听着齐太后咯吱咯吱的笑声,好死不死,李明薇比她先一步到了,带着李锦就走了。 李锦来一句,不把齐太后脑袋拧下来,就带着李明薇去给李玕璋守皇陵! 才把三边都安抚下来,李明瑢又不见了,一问才知道,是谢柔给他行方便,把人给放出去了。 谢柔还说,不觉得李明瑢会拿着她的宫牌去做什么。 太后的宫牌,他小子拿着就是出宫! 真的是泥鳅变得,抓到抓不住,最后被他在个街头找到,就和张梨梨在旁边草堆呼呼大睡,是吃的太饱,又到了他每日午间说睡就睡的,张梨梨那精气神用不完的小丫头,觉得没人没她玩,也跟着睡。 真的是绝配!全天下都找不出比这两个人还般配的青梅。 竹马了!吃了就随便找个地方睡了! 李明薇那王八蛋,还笑话他,说的他也有今天! 他现在都寻思,李明薇就是知道坐上那个位置会有这些事情,因此才哄着他上去,他现在就是骑虎难下。 还好…… 阮今朝那个最能闹事的已经出去,不然她放开手闹起来,他真的只能驾崩了。 李玕璋以前真的太可怜的,全天下怎么会有他父皇这这般如此可怜的。 李明启看谢宏言欲言又止,“你说,我现在没什么不能承受的,说就是了。” 谢宏言说:“你皇兄那个狗东西,直接给我送来一句,你敢这样说,本王就真的这样记了,若是记住了,按照大公子说的话行事,出事了,可是你们谢家全族来负责的。” “我说了,这个是师傅领进门,怎么想看个人!”谢宏言说着,声音不受控制上去,李明启抬手朝下放,说:“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给阎王送功绩,不要生气,他就是学的有点慢,不是笨,有点憨。” “他若是憨,全天下找不出几个机敏的人。”谢宏言说:“你说,李星弦这个狗东西这样说,我还敢继续说,说不知道他不喜欢谢家人,我谢家对他做什么,现在把他当成个宝贝疙瘩,我都快以为我老子是别人的了。” 谢和泽当即说:“不会的,父亲心中,你永远都是亲生的那个。” 谢宏言脑门一热就要骂,谢修翰见不得大宝贝嫡孙委屈,一脚踹上谢和泽申请,啐了他一下,说:“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他都觉得谢和泽偏心眼,以前到底还是有些庄重的,是有些是非曲直的,如今什么都是护着李明薇。 就阮今朝、沈简离开京城这件事,李明薇就是故意尥蹶子的,谢和泽非说都逼李明薇,李明薇要是有好的办法,自己都知道说。 后面,李明启被气得在金銮殿说,直接废了朕,你们重新找皇帝,朕不奉陪了,龙袍直接脱了砸地上就走了。 李明薇这狗东西顿时就说话了,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说的沈简是早早就要出去的,阮今朝是回去支援北地的,是司南送了信函来求助,国难当头,什么都放放。 就是奇怪了,都是一样道理的话,李明启说出来,就是没人信,换成李明薇,金銮殿所有朝臣都彻底不说话了。 谢和泽讨了个没趣,嘀咕说:“我是没来个你的宝贝大孙子撑腰吗?”他说着也指着李明启骂:“你这皇兄真的该打了,现在整个大宜能够动他就只有你,你还不打,等着他坐在你头上跳吗?” 贺瑾说风凉话,“现在已经在跳了,跳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贺博厚觉得贺瑾说的太实诚了,“你看不下去就把眼珠子挖了喂富贵,襄王不是一直都是这德行吗,都给你说了,你就一直念,他会听进去,他听懂了,就会问你,没听懂你就一直念。” 谢和泽哼哼说:“别了吧,我来的时候,您老人家都要死过去了吧,一直嘚吧嘚吧,我也没看那小子说,等等要问一下,还是内阁的人,丢人。几句军务都说不清楚。” 贺博厚到底是老狐狸,“也比进来就要打人的好,不是你老子来的快,今日谢家的九族都没了。” 谢修翰也不客气,“你他娘的也不知拉一把,我全家死了,吃席都能把你撑死。” “放心,老朽少量多餐,必然你们谢家每一位的席面,都会吃两口的。”贺博厚一点也不畏惧谢修翰,“到底我也在襄王跟前说了几句话了,也好比谢阁老一开口,襄王就说,我听不懂好。” 说着这里,所有人都没憋住笑了出来。 谢宏言看傻眼的李明启,就解释说:“李星弦气祖父呢,才说了两句就不懂。” “就你那讲法,我儿子都听不懂,别说李星弦了。”贺博厚说。 贺。 瑾附和点头,“第一句就是书上没有的。” 谢和泽也说:“他听不懂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个听不懂,是非常敬重你了,到底不是听天书了。” 谢宏言也说:“我就说了祖父你别来,你说话我有时候都听的一知半解,要回去想半日,您觉得李星弦的德行,是会回去想的吗,他本来就不想学!” 李明启说:“你们就不能对他有点耐心吗,你们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他才愿意学的吗?” 众人:“不知道!” 李明启:“我现在是皇帝了,都给我点面子,但凡沈简在,我要你们何用,人家知道因材施教。” 贺瑾摇头,“沈简会被气死。” 谢宏言:“你表姐会守|寡。” 谢和泽:“沈玉安小家子气,李星弦能把他气得嗷嗷叫。” 谢修翰:“你登基第一个死的不能是你的老师,换个人。” 贺博厚也附和点头,“你外祖父说的对,不然你自己去,李星弦气死谁,都不敢气死你,毕竟你死了,他就要出来抗大局了,他最怕这些,肯定一下就乖了。 无错更新@” 李明启:???。 第1017章是阮今朝打出来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第1017章 李明启一瞬间似乎听懂了他们的意思,又似乎觉得自己想的太多,抬手指着自己的面门,声音刚要一抬,目光谨慎的望着那头的殿门,骤然将声音压下去,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恼羞成怒。 他咒骂说:“不是,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去给他一哭二闹三上吊?” 众人清一色点头,两个为首的老鬼还嗯了一声。 李明启:…… 他以前那是年纪小,李明薇纵容他,后面是怕他在外头闹事,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才是哭哭闹闹就解决想要的东西了。 现在,现在他是皇帝了,李明薇是摄政王吗,这将近一月来,李明薇就是朝堂的二大爷,那就跟着荣养的臣子似的,成日什么都不敢,喂喂鱼,看看邸报,再去后宫三个太后哪里依次遛弯子,在看看李明瑢的功课还有功夫,还有闲情雅致收那些大臣人家的帖子。 他都要死了,这货那旁边风花雪月,还好心去请教怎么处置某些事情比较妥当,结果呢,李明薇就让他去继续丢铜板,或者去摇骰子! 这丧心病狂的东西! 李明启脑子中旋转了下自己这样做了之后的下场,轻则被暴打一顿,重则李明薇就直接回王府了。 李明薇现在还留在大内,就是顾念养着他那些情分,若是直接走出大内了,那就和离开京城没区别的。 这个万万使不得,李明薇现在就觉得全朝堂都想让他走,特别是谢家这群人,只要谁敢说一句襄王乱政,他有仇立刻当场报复,而后带着李锦就走了。 最起码,这一两年内,李明薇是都要留在大内的镇场子的。 即便前朝的事情偶尔出来给他撑月要一下,到底能把后宫那几个大佛爷都给他震慑住了。 就是这点好,李锦和齐太后打起来他拉都拉不住,一声李明薇马上来了,两个立刻就老实了,还会去换身衣服梳妆打扮下。 李明启见着几个人审视的眼神,异常拒绝摇头。 谢宏言耸肩,“那这样就只能打一顿了,打到他乖为止,你绕我不死,我去打。” 李明启:??? 他上下看了看谢宏言的细条条的身板,这怕不是被穆厉搞得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李明薇和你是差不多身形,到底是皇室教导出来的文武皇子,打你个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还能打死你。 李明启可还忘不了自己的那顿暴打,打的他头一次在李玕璋眼中看到了心疼两个字。 谢和泽听着谢宏言的话,当即去去,“你别在这里和个爷们吃醋,你吃饱了撑的了,我看你从那头回来,脑子就没一日正常过的,你过来,我打你一顿,高低先把你给打回来,知道你是谁。” 如今这狗东西说两句就是,那穆厉呢,这样做了,穆厉就没有台阶和退路了,赶狗入穷巷,那就是逼着穆厉反,到时候两败俱伤,谁都讨不来好,若是李明启登基就把江山弄的凋敝,谁会福气他。 懂得都懂,这不是打仗,这是落到疆域上的博弈,所谓的拿回失地,和保卫疆域,不过都是左给百姓们看的,这种时候的民愤必须要朝堂拿出作为的,所以,两边都是被逼着上了战场。 只是打,怎么打,要打出个什么结果,都是要两边慢慢试探的。 所以,这场发癫的战乱要如何结束没人知道,但皆是做好了漫长的打算。 李明薇哪里是不作为,是李明启心中改革的想法太多,办法都是利国利民的,只是现在的节骨眼,没有什么比暂时稳住朝堂还要重要了。 只是现在,李明薇不学是真的,这小子就发现,现在真的没人敢去他头上跳了,就是故意气他们。 贺博厚瞪了一眼谢修翰,示意老伙计说两句中肯话,否则他就撂挑子走人了。 李明启见着要说话 的外祖父,当即摆手,“别,我现在这样搞,他肯定杀了我,你们不喜欢,也给我换一种死法。” 贺瑾:“那怎么办,我没办法了,我不敢了,陛下若是在这样逼着我,那我只能去找我姐夫了。” 李明启无奈,深吸口气,终于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以前这些人哄着他,现在就恨不得跪着求这些人了。 “我的爱卿们,现在都是什么节骨眼了,就好好的教导一下我的哥哥怎么了,我这哥哥真的是个可造之材,只要你们好好教导一下,必然是个朝堂的大宝贝,求求你们了,帮帮忙,现在北地已经乱了呢,都这个节骨眼了,你们真的不要给我撂挑子了行不行?” 贺瑾最是生气,“可造之材,我可算知道大内的银子都砸哪里了,这得砸多少钱,才能砸出个祥瑞典范来。” 贺博厚:“青天白日的,不要瞎说那些大实话,举头三尺有神明,当心先帝听着打死你。” 贺瑾想着李玕璋,瞬间将嘴巴捂的严严实实。 李明启头疼不已,声音渐渐起来,“就是教导个人读书就怎么难吗,非要我去把沈简请回来吗,我沈简都能教导的好,你们就不能学学沈简因材施教吗?” “问题是你哥不愿意学。”谢和泽一针见血,“他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压根就不配教导他,你哥以前启蒙,那是把咱们朝堂最不苟言笑的大臣,弄的都会笑眯眯轻言细语了。” “你学啊。”李明启窝火。 谢和泽说:“我轻言细语,你哥两句话,就能让我直接气死。” 谢宏言说:“我父亲说的对,你哥觉得能够教他的只有先帝,和他的老师,可能他也拉不下脸来真的虚心求教,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都怕死。” 不尊亲王,那是大宜律写的清清楚楚的要下脑袋的事情。 李明启连连说了几个没用,大步朝着大殿去。 “李星弦,你就不能给人点面子吗!” “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学——” 李明启声音戛然而止,就见着李明薇伏案侧脸正睡得沉沉,似都没听着他的闹腾,安静非常。 始终守着旁边的李芳小声说,“襄王殿下是真的听了,陛下可不能听外面的一面之词,只是暗处的东西,都是襄王在给您处理呢,北地那头都开拔了,襄王殿下这头……” 李明启叹了口气,李芳也停了言语,“陛下您难,襄王也难,帮你太过是干政,不帮您做闲人,外头人又说他吃白饭,待着这里说是要觊觎皇位,回了王府又说是要闹脾气闭门不出。” 李明启低声;“这不就是他自个作死吗?沈简在他跟前,都是懂事的。” 李芳说:“不,是阮今朝打出来的。” 李明启:…… 第1017章 李明启一瞬间似乎听懂了他们的意思,又似乎觉得自己想的太多,抬手指着自己的面门,声音刚要一抬,目光谨慎的望着那头的殿门,骤然将声音压下去,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恼羞成怒。 他咒骂说:“不是,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去给他一哭二闹三上吊?” 众人清一色点头,两个为首的老鬼还嗯了一声。 李明启:…… 他以前那是年纪小,李明薇纵容他,后面是怕他在外头闹事,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才是哭哭闹闹就解决想要的东西了。 现在,现在他是皇帝了,李明薇是摄政王吗,这将近一月来,李明薇就是朝堂的二大爷,那就跟着荣养的臣子似的,成日什么都不敢,喂喂鱼,看看邸报,再去后宫三个太后哪里依次遛弯子,在看看李明瑢的功课还有功夫,还有闲情雅致收那些大臣人家的帖子。 他都要死了,这货那旁边风花雪月,还好心去请教怎么处置某些事情比较妥当,结果呢,李明薇就让他去 继续丢铜板,或者去摇骰子! 这丧心病狂的东西! 李明启脑子中旋转了下自己这样做了之后的下场,轻则被暴打一顿,重则李明薇就直接回王府了。 李明薇现在还留在大内,就是顾念养着他那些情分,若是直接走出大内了,那就和离开京城没区别的。 这个万万使不得,李明薇现在就觉得全朝堂都想让他走,特别是谢家这群人,只要谁敢说一句襄王乱政,他有仇立刻当场报复,而后带着李锦就走了。 最起码,这一两年内,李明薇是都要留在大内的镇场子的。 即便前朝的事情偶尔出来给他撑月要一下,到底能把后宫那几个大佛爷都给他震慑住了。 就是这点好,李锦和齐太后打起来他拉都拉不住,一声李明薇马上来了,两个立刻就老实了,还会去换身衣服梳妆打扮下。 李明启见着几个人审视的眼神,异常拒绝摇头。 谢宏言耸肩,“那这样就只能打一顿了,打到他乖为止,你绕我不死,我去打。” 李明启:??? 他上下看了看谢宏言的细条条的身板,这怕不是被穆厉搞得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李明薇和你是差不多身形,到底是皇室教导出来的文武皇子,打你个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还能打死你。 李明启可还忘不了自己的那顿暴打,打的他头一次在李玕璋眼中看到了心疼两个字。 谢和泽听着谢宏言的话,当即去去,“你别在这里和个爷们吃醋,你吃饱了撑的了,我看你从那头回来,脑子就没一日正常过的,你过来,我打你一顿,高低先把你给打回来,知道你是谁。” 如今这狗东西说两句就是,那穆厉呢,这样做了,穆厉就没有台阶和退路了,赶狗入穷巷,那就是逼着穆厉反,到时候两败俱伤,谁都讨不来好,若是李明启登基就把江山弄的凋敝,谁会福气他。 懂得都懂,这不是打仗,这是落到疆域上的博弈,所谓的拿回失地,和保卫疆域,不过都是左给百姓们看的,这种时候的民愤必须要朝堂拿出作为的,所以,两边都是被逼着上了战场。 只是打,怎么打,要打出个什么结果,都是要两边慢慢试探的。 所以,这场发癫的战乱要如何结束没人知道,但皆是做好了漫长的打算。 李明薇哪里是不作为,是李明启心中改革的想法太多,办法都是利国利民的,只是现在的节骨眼,没有什么比暂时稳住朝堂还要重要了。 只是现在,李明薇不学是真的,这小子就发现,现在真的没人敢去他头上跳了,就是故意气他们。 贺博厚瞪了一眼谢修翰,示意老伙计说两句中肯话,否则他就撂挑子走人了。 李明启见着要说话的外祖父,当即摆手,“别,我现在这样搞,他肯定杀了我,你们不喜欢,也给我换一种死法。” 贺瑾:“那怎么办,我没办法了,我不敢了,陛下若是在这样逼着我,那我只能去找我姐夫了。” 李明启无奈,深吸口气,终于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以前这些人哄着他,现在就恨不得跪着求这些人了。 “我的爱卿们,现在都是什么节骨眼了,就好好的教导一下我的哥哥怎么了,我这哥哥真的是个可造之材,只要你们好好教导一下,必然是个朝堂的大宝贝,求求你们了,帮帮忙,现在北地已经乱了呢,都这个节骨眼了,你们真的不要给我撂挑子了行不行?” 贺瑾最是生气,“可造之材,我可算知道大内的银子都砸哪里了,这得砸多少钱,才能砸出个祥瑞典范来。” 贺博厚:“青天白日的,不要瞎说那些大实话,举头三尺有神明,当心先帝听着打死你。” 贺瑾想着李玕璋,瞬间将嘴巴捂的严严实实。 李明启头 疼不已,声音渐渐起来,“就是教导个人读书就怎么难吗,非要我去把沈简请回来吗,我沈简都能教导的好,你们就不能学学沈简因材施教吗?” “问题是你哥不愿意学。”谢和泽一针见血,“他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压根就不配教导他,你哥以前启蒙,那是把咱们朝堂最不苟言笑的大臣,弄的都会笑眯眯轻言细语了。” “你学啊。”李明启窝火。 谢和泽说:“我轻言细语,你哥两句话,就能让我直接气死。” 谢宏言说:“我父亲说的对,你哥觉得能够教他的只有先帝,和他的老师,可能他也拉不下脸来真的虚心求教,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都怕死。” 不尊亲王,那是大宜律写的清清楚楚的要下脑袋的事情。 李明启连连说了几个没用,大步朝着大殿去。 “李星弦,你就不能给人点面子吗!” “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学——” 李明启声音戛然而止,就见着李明薇伏案侧脸正睡得沉沉,似都没听着他的闹腾,安静非常。 始终守着旁边的李芳小声说,“襄王殿下是真的听了,陛下可不能听外面的一面之词,只是暗处的东西,都是襄王在给您处理呢,北地那头都开拔了,襄王殿下这头……” 李明启叹了口气,李芳也停了言语,“陛下您难,襄王也难,帮你太过是干政,不帮您做闲人,外头人又说他吃白饭,待着这里说是要觊觎皇位,回了王府又说是要闹脾气闭门不出。” 李明启低声;“这不就是他自个作死吗?沈简在他跟前,都是懂事的。” 李芳说:“不,是阮今朝打出来的。” 李明启:…… 第1018章 定心丸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芳见着欲言又止的李明启,目光淡淡的,似乎对李明启有些失望。 他压着沉沉声音,小声维护李明薇,“陛下,如今北地战事虽未正是开始,但是两边对上已是板上钉钉,此战已是非打不可的呢,老身旁观者清,又跟着先帝多年,也算是懂些朝政,分明想要打的是陛下您才对。” 李明启不可置否,他本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欺负谁都别来欺负他,他才登基,穆厉就上赶着来打他的脸,这不是成心让他这个帝位不稳吗,这能忍吗,不能的。 再则,这个局面,怎么看都不是和谈能够彻底解决的,穆厉若是能够解决,人就不会压倒两国边塞之上。 李芳看李明启承认了,沉着脸继续说:“只是目前的形势看来,是您周围的人,推着你上前,让您不得不主站,可是襄王呢,他不过是不想先帝打回来的疆域没有罢了,最后,您也踩着襄王达成了您的登基第一局。” 挥刀斩乱麻是李明启的计谋,因着找不到阮贤,那么就无法彻底定罪,可是要把这些人都保住,那么就是立功,立大功。 阮今朝是战场马背的儿女,这种时候放他去战场一展宏图便是对的,有了实打实的战功,李明启就能名正言顺的维护这位表姐。 沈简心思缜密,只要能把北地十个郡州都游说彻底归附皇朝,并且心甘情愿的交出权柄,让李明启重新任命信任的人去,这样就是沈简大功。 至于谢家,那更加不必多说,只要打起来了,谢家对与内政能够大局的帮衬只多不少,当然,这样一来,谢宏言和穆厉那杆子事,就是可以不去计较了。 李明启始终都是在给周围的更加信任的留后路和好处,贺家寒门,李明启其实压根打心眼不怎么在乎,贺瑾不该重用吗,最后却是襄王去提拔的,李明启还觉得贺瑾不堪大任。 这是不堪大任吗,这是提上来,制衡谢家那些士族势力的,这才是个寒门势力一个定心丸。 诚然,直接让贺瑾马上一只脚位列九卿,官位比沈简都大,的确离谱,但这也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 而李明薇,他只是不想自己父皇穷尽毕生心血的大宜疆域一统破碎,他没有未来自己的权势去谋划什么。 说真的,他都想不通的,李明薇为何不走,一个连着先帝出殡都不许他去捧着牌位出皇宫,甚至都不去跟着去皇陵的弟弟,拿来又有什么用呢。 李芳又想起了,大行皇帝出殡那日,李明薇只是站在高高的城墙远远的望着。 他也没有,只是跟着李明薇。 他问:“殿下不去,先帝会心寒的。” 李明薇只是静静地说:“我去了,他会更加担忧的,我不能让他顺心顺意,自然不该让他去了,还为担忧害怕。” 李芳心中酸涩,“襄王殿下,我们走吧。”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和李明薇都走。 李明薇抬手摸着城墙头,很干脆的摇摇头。 “走什么,我都让一个人心寒了,还要让另外一个人也心寒吗?”李明薇说:“难道我要让阿启以后每年在父皇的忌日,回忆起的都是,父皇不为他考虑将烂摊子丢给他,他的皇兄也不要他,在父皇出殡当日离开他了吗?” 李明薇目光不知飞到何处去了,许久才走了过来,主动搀着他,将他手中的小手炉放到他手中,和他说:“我想想,就觉得他能哭死过去,我害死了父皇,还要害死阿启吗?” 李芳只是说:“您若留下了,那么,跟着你的多是艰险。” 李明薇想也不想,“无妨的,我就这点权势地位,谁要就拿去,我也不会多说。” 李芳沉默了下来,“襄王殿下,不值得。” 李明薇说:“值得不值得,都不是你我说的算,我的名声,不过史官一支笔,能在大宜史留下个全 名,都是造化了。” 李芳渐渐收回神思索,和李明启说:“陛下,这兵马未行,粮草辎重都要动,这些事情都离不开银子,您对银子没什么认知,因此襄王也未曾给你说过其中的苦和难。” 管钱是最难的,李明薇吃了多少明枪暗箭,才练就了看银子的本事的,诚然,这可能是有点随了李锦,到底国库不是宫中的小账目,自然是难得。 李芳继续说:“前线要够吃,后方京城要愿意点头的数额,这个度,怎么拿捏就是一场斡旋,这件事内阁可有找过陛下询问,都是找的襄王。” 李明启说:“那是他不给我钱。” 不要看他是皇帝了,就是个打白工的,以前做皇子还能不愁钱,如今坐了这位置,沈简都不给他钱了,说的在找他要钱,多多少少是欺负人了。 李芳说:“因为一旦您没有用好,就是骂名呢,您才登基,怎么能够有骂名呢,难道襄王殿下会抢陛下您的东西吗?” 李明启想也不想摇头,都是他抢李明薇东西居多。 李芳继续说着公道话,“前方若是是赢了,上书还要加码多给银子,前朝答应与否是一回事,若是输了,前朝又开要说议和,到时候这笔损失细细查起来,就是襄王背着您给出去的,因此和你无关了,毕竟您才登基,万事都是在襄王的默许下行动的,所以,您不会有错,有错都是襄王的错。” 每次战事失败,前朝都要闹得不可开交,必然是要罪责退出去,反正不会自己惹上事。 李明启捏紧了手,从齿间:“胡闹。” “陛下没想过的,襄王都给你想好了,这场战局有罪若是要追究到,是您让打的,那么襄王就会出来给您承受骂名,毕竟,现在战局军务,都是他来。” 李芳说着,声音也小了,“他不会,因为,打输了,也只能认下了。” 李明启一口气险些没有提上来,“不会,你也知道他不会?” 李芳说:“说道这里,老身说句其他的,陛下请来的父子,都好凶,襄王的性子,您越凶,越没用,您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您那次和他凶得了好处的,您的夫子那次和他对着叫嚷,是没付出代价的,你表姐瞧着他都是轻言细语的。” 李明启:…… 第1019章 真的好恭敬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芳顿了顿,又严肃起来,说:“先帝当初下定决心收服失地,十年不止的征战,承受的压力比陛下您还多。所以陛下现在一定要沉住这口气,才是上策。” “十一殿下的出色的确都是努力造就的,这一点,我们懂得都懂,他本身在皇室就不是出类拔萃的,只是他勤勉罢了。” 李明启低声说:“你不会夸人就闭嘴。” 李芳当做没听到,继续说:“为什么襄王不会军务,但你们都忘记了,军权也是君权,是皇帝的最后底线,这个底线,所有帝王都不会主动割让出来的。” “所以,陛下只会让人去教襄王,亦或者让襄王自己去学,先帝此前给襄王的夫子,其实军务也不通,都是教导襄王殿下君子立世的道理。” 诚然李玕璋也教了,只是李明薇不想学,也是教两句,李玕璋就疯了一样的跑去找李锦哭诉,这儿子故意气他。 李芳说:“眼下,陛下觉得襄王清闲,实则每日都是捏着手中的银钱的,这场仗,襄王想的比您和外头的人都长久,他是经过过战乱的皇子。” “那么,打起来最重要的就是钱,这个钱是国库来给的,因此,银子才是最重要的,程国从未对外发展过战役,那么真的斗起来,便是不死不休的,可是大宜打不起了。” 程国的国力绝对是比大宜雄厚的。 李芳也望着趴着桌子上熟睡的人,瞧瞧,李明薇在累都是稍微撑着脑袋小憩一下,哪里会直接爬在桌案上睡觉的。 他都是第一次见。 他李芳本就是应该荣养的人,谢柔此前还说让他去跟着太皇太后养老,他跟了几位帝王了,由着皇室来养老,算是殊荣的。 只是他记挂这李玕璋这位主子,也知道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李明薇这个傻乎乎的儿子。 其余的皇子都有退路,有靠山,唯独李明薇,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甚至现在还要给李明启坐靠山,这是什么道理。 且这个李明启还觉得就是应该的,李玕璋不放心这个白眼狼也是对的。 有些话别人不说,他得来说:“陛下,襄王不说,您也不能瞎了。” 李芳说:“襄王每日比您处理的政务只多不少,后宫那头闹得鸡飞狗跳,十七殿下也被您惯的无法无天,本来齐太后的意思,是把梨梨姑娘接到宫里来长住,可这样一来,不就是拉拢权臣,是对您不利吗。” “此前襄王亲自去英国公府,真的是去吃席面的吗,是借着席面给您排除帝王大业的障碍罢了。” ”又去谢家坐,又去沈家坐,十一殿下多厌恶去参加大臣家宴,陛下您以前也是有所耳闻的,那次不是先帝一说二闹三拍桌才不情不愿去的?” “十一殿下是为了您才去的,只有他去谢、沈两家走了,外面的人见着这样了,才不敢在朝堂,用这谢、沈两家给您发难。” 李芳叹了口气,“陛下,这样的后果,便是现在没人敢动襄王,日后襄王的小命……” 李明启冷着脸看了李芳一眼,“不吉利的话,公公还是少说的好,朕顾念您是父皇留下的老人,又疼惜襄王,因此才允诺公公能够左右跟着襄王,有些东西,襄王不说,朕素日事务繁杂,公公也应该来点拨朕两下。” 李芳觉得这话有趣,很想骂李明启一句,您是没有眼睛看不见吗,到底知道尊卑了,该说的要掂量着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能提。 “陛下心中,始终都是觉得自己对这位皇兄非常好了,反而是这位皇兄在咄咄逼人欺负您的外家。” 李芳丝毫不惧怕,有些话他不替李明薇说,就没人说了。 “陛下,这天底下,和您血脉相连的很多,但是亲疏远近,里头睡着那位亲,外头那些远,里头这位亲自养着您长大。” “您生下来就护着你的村子, 您不会走,他抱着你走在大内穿梭,你学步的时,他比谁都怕您磕着了。” “您开始能自个动了,喜欢去外头大草坪扒拉,那片地便是谁都不许去,你不想读书,襄王给你受着骂名,让你开心玩。” “你学武学了半截就跑,是他哄着你,又去给您的武师傅赔罪,才把人请回来的。” “谢家三兄弟带着你胡闹,他想着你喜欢那三位表哥,因此还提着三个谢家公子遮掩了不少肮脏、” 李芳顿了顿,有些不客气了,“陛下,谁家没有阴私,谢宏言手里是有人命官司的,还不少,襄王可他压下的可不少,除开是给谢和泽面子,还是维护您,襄王很清楚,谢家若是出事,你也要脸上无光,是会被先帝摈弃的。” “陛下,襄王殿下是有离开京城的心思,遗诏也十分清楚,收服的西地都是襄王的封地,他没有走,您觉得他真的是觉得,这个大宜没他要垮台吗?” “大宜如今的国力,至少他寿终正寝之前,是能富贵齐天的,陛下,襄王会留下来,是担心您被欺负呢,他不需要靠着您来庇佑的,他如今最好的选择就是功成身退,明哲保身。” “您身边的智囊们,随便抓一个出来,都比能耐厉害,但是襄王没有走,又是为了什么?” “十一殿下是担忧,沈简对陛下您好,是为了保全阮家,是利用您的帝王权利徇私。” “十一殿下担心阮今朝对你巴心巴肝,您真的给她了个长公主之类的身份权势,对您才是不利的。” “更是害怕您一心一意信任谢家,最后却是被谢家连累,谢家人,您认识几个呢,十一殿下比你认识的还多,南直隶的谢家族老们,那个又是省油的灯呢?” “陛下也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心中是如何想的,觉得谢家能够把这些处理好,南直隶的书院,都是谢家门生,以后十几年必能遍布朝堂,陛下可想过这后面的的隐患了,为何襄王一直在鼎力扶持寒门,真的是为了他自己吗?” “陛下……”李芳说着心口都起伏了起来,眼眶酸起来,“您若是打心底觉得襄王就是尥蹶子,是给您添麻烦的存在,老身愿意跟着襄王出宫,去西地,先帝放心不下襄王,老身自然要跟着去。” 李明启料不到李芳说出如此决然的话出来,“公公言重了。” 李芳声音一抖:“难道不是吗?如今襄王殿下对你多是轻言细语好好说话,不就是你们都觉得,他对你态度不够好,不够恭敬吗?陛下心中,总是觉得对这位皇兄已经——” 李芳声音一收,偏过头眨眨眼,李明启侧眸就见趴着桌案上睡觉的人,打量在桌边垂着的手指动了动。 李明薇迷迷糊糊的睁眼了,小暖阳照在他的脸上有些痒痒,他伸手摸了摸,就见李明启低头看他。 他才惊觉自己睡过去了。 他刚刚在想什么来着,就撑着脑袋了一会,怎么就直接倒下去睡觉了。 “你醒了?”李明启问。 李明薇脑袋沉甸甸的,嗯了一声,脑袋又趴了回去,而后摆摆手,极不耐烦丢出两个大字,“你滚。” 李明薇瘪嘴,目光去看李芳。 真的好轻言细语的恭敬啊…… 李芳别过头,觉得李明薇在打他的老脸。 第1020章 军情急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弯曲指节,轻轻敲了敲桌案,也不说话,就盯着趴着的人脑袋。 敲击声低沉的响起。 一下,两下,三下…… 瞌睡的浑浑噩噩的人,从一开始的无视,到不耐烦,最后慢慢起身,两手捂着脸,看不见下面的神情,总之从摇摇欲坠的身形看来,似乎还在同周公对峙。 李明启觉得好笑。 李明薇何时在人前这般瞌睡兮兮的,也有困顿的时候,不过就是静静的坐着,垂眸不动,看着再听,细细看他放在膝头的手,慢慢就无意识卷缩起来了。 以前他小,在御书房随意溜达的时候,还能去推推李明薇,把人给推起来,后面他再大一点了,恐是忌惮他出去和人翻嘴,李玕璋就不许他在随意进出议事的地方。 李明薇也不知怎么醒的。 大约是都知道他在犯困打盹,维护他的自尊心罢了。 李明启倒是觉得李明薇如今架子放下了很少,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桀骜,到底有了两份人情味,会愿意好好听人说话了,对着人也有两份笑意得了。 还愿意去陪着太皇太后礼佛吃饭了。 本以为,他是为了能够好好活下去,做出了让步,还让他又气又难受。 后面李明薇才说,是因为李玕璋,李玕璋本来就不是太皇太后的亲儿子,自己的亲儿子为了保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死了。 若是李明薇他不做出几分礼让,岂不是让太皇太后一辈子都寒心。 反正太皇太后看着李明薇就是笑眯眯,见着李锦依旧是那副嫌弃的翻白眼,分明这母子二人就很相似。 这个李明薇,哪里是帮他,是放不下李玕璋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就这样没有了。 将心比心,以心换心,李玕璋的确是赌对了。 大宜只有这人,会为了不是他做主的大宜耗尽心血,只有这个人不会让大宜有任何的内忧外患。 李明薇不会走的,即便动了心思,也不会走的,只要朝臣们不针对他,他会在京城过得很好。 想着这里,李明启又想起被软禁起来的另外三个皇子。 这三个才是最大的后患啊,放出去,对他不利,不放,各个都盯着他看。 李明薇到是渐渐的回神了。“做什么?” 李明薇嗓音沉沉,脑子都还有些昏沉沉,一群人讲的都是些什么,一句都听不懂,都说了不懂,还来气,还觉得他闹事,他听不懂是他的原因吗,一个个都不知道反思一下。 素日各个巧舌如簧,真的要说的正事,每一个能靠得住,他的好父皇,是怎么觉得有这些人,大宜就没后顾之忧了。 还好不是他登基,否则他陛下是大宜开国第一个跳水死的皇帝。 还好,李明启更能闹,正好和这些人打个平手了。 屋子出奇的安静,一个还在醒瞌睡,一个目光审视。 李明启不动声色拿起他手里的书案翻了翻,都是些写着军务的东西,看着字迹都是谢修翰的,还有沈简的。 沈简瞧着一副什么都不能的德行,实际上你让他去做龙庭,他都能料理的好,没有他不会的,只有他不知道的。 也是,重病那么多年,唯一消遣就是看书了。 好不容易能动了,就是为了安阳侯府鞍前马后,没有过一日自己的安稳现在。 现在去了北地,那十个郡州的人,怕是能把他弄的丢盔弃甲。 且阮今朝还没有空管他,那头的人,怕是惹急了都是要动手的。 也不知道沈简能如何收场。 还有京城这头有些不满出战的人,谢宏言让他看戏,他去处理,都快要在金銮殿撞龙爪了。 再看李明薇手边铺着的宣纸上,李明启简直头晕。 居然还有闲情雅致的还画了幅工笔 画,就算装也得装装样子不是。 似觉眼熟,侧眸过去,是连着后面小池的景色,里面还有两尾锦鲤活灵活现。 哎…… 这样能不把那几个人气成那跳脚德行吗? 旁边都恨不得跪下来给他念了,他还在这里画画,他在沈简跟前都不敢如此狂的。 对,这几个没病,气着了,都是自己问题,和他襄王一点干系都没有的。 李明薇眼神渐渐泛起光亮,是在回神了。 他最近太累了,司南带兵就是冲,手一摊一开口就是钱,多的都不说,只说钱到位什么都到位了。 “襄王。”李明启叫他,拿着手里的书册轻轻摇晃了下,好笑问:“你是不想学,还是想换个人教呢?” 这不排除有李明薇故意都不学的意外,毕竟,他就是学不会的东西,又开始重头学,对他来说,真的不如去喂鱼。 且,他手里有钱,他就什么都不怕,早知道就应该挺沈简的,把国库财政权 李明薇算是清醒了,被李明启带着挑衅的声调刺的眉宇一皱,侧眸看他。 李明启被他看得眼底都带笑,手里的书册随意朝着桌案上一丢,说:“你看着我作甚,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你想什么,难道我看你眼睛就能知道了?不如襄王我别乱揣度人吗?这是要我自己猜了?” 他只会猜了在按照自己的意思来,阮今朝已经因着这个缘由揍了她几次了,他不觉得有什么,这后面李明薇将他这样搞,直接把玉玺给他收了,吓得他有什么都要问清楚了。 罢了,有些话明着说也对。 反正沈简说了,要唱反调,都等着他回京城了再说。 他是惹不过李明薇,沈简真的要惹谁,谁能独善其中的。 打打打,最好打起来,一个欠打,一个欠骂,这两个闹起来,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李明启手指敲了敲书案,单手撑着桌案,微微俯下身去看李明薇,瞳眸倒映出李明薇的侧脸,这几年李明薇几乎都在守孝,好不容易漂亮衣服做出来,他还没来得及穿上,一直都是素服加身。 李明薇疑惑:“说话。” 李明启盯着他看,他就发毛,生怕下一句就是塌天大祸,要他去补天。 沈简这狗东西,自己把这不受控制的学生留下来,自己倒是去逍遥快活了,把他留下来历劫。 李明启低头看他,笑了一下,说:“襄王,你到底给个准话,是想学呢,还是想去玩你的锦鲤呢?” 李明薇肉眼可见的彻底蹙眉,偏过身,单手撑着脑袋,一手拍了拍耷拉在膝头的衣摆。 他同李明启目光交错,眼底也带着两份笑意。 李明启知道他要怒了,只是有些话,现在就只有他能来,以前朝堂年长的人,还能大着胆子去,现在这个人的身份,谁敢去说,那就是拿着九族去玩的。 李明启望着他,沉声说,“学就好好学,玩就好好玩,这个学了,对你只有利没有错,有钱哪里够,有兵权你才是最厉害的亲王。” 不学,李明薇掌握军权的底气就不足,他是真没想过动李玕璋留给李明薇的东西。 反正李明薇在他这里,什么都是他的,只是外面的人久而久之就不会这样想了,到底李明薇的权势太多了。 且等着这次回来,沈简必要争的就是户部和军权,钱这东西,这两个人是神仙打架,他八成是看着都刺激。 只是军权,沈简这次回来,怎么都是要给出去一部分的,至少,要把安阳侯府原本的都还回去,毕竟都是收揽李明薇给出去的。 本就是人家的东西,自然是不能抢的。 但是,李明薇肯定不愿意,那么,他就要要能够掌控的本事和能耐去掌握兵权。 他谁都不帮,都各凭本事罢了,至少 内阁的老东西吗,还是更喜欢李明薇,只是方便都给了,李明薇自己不愿意去学,也是白搭。 李明薇见着低头看他的人,笑了一声,叫他:“李明启。” 李明启昂了一声。 “这些话。”李明薇眉眼陡然生出笑意,“你是站在我弟弟的角度来说呢,还是……”、 李明启躬身过去两份,他有点没听清楚后面的话,“还是什么?” 李明薇声音陡然一大,“还是站在一个将死之人角度来说的呢?” 李明薇言语之间,锋利之光在二人之间闪过,李明启吓得一个哆嗦,就见指腹之间摸出一把伯仁,一丝血迹落到在锋利上。 空气彻底凝固,李明启彻底不敢动了,惊魂未定的盯着指缝的刀刃。 这是李玕璋最喜欢的一把薄刃匕首,生病不起就先把这个最大的遗产给分了。 李明薇居然用来对付他? 对付他! 他对亲娘都不敢说言听计从,可是玕指天发誓对着这个人忠心耿耿的! 就这样对待他的? 李明薇眼神骤然冷厉,手握住刀柄,扬起下巴盯着他看,一字一顿,甚至还带着讥讽的调笑,“李明启,教训我?是觉得我提不动刀了,还是觉得你做了皇帝,就是你为上,我为下了?” 李明启咽了咽喉咙。 李明薇落到李明启指缝的刀朝下一个用力,“李明启,我现在因着你是皇帝,给足了你面子,你最好也给我点面子,知道吗?” “李、李星弦!” 一声低吼起来,李明薇扭过头,就见着贺瑾一群人不知何时进来了,此刻都瞪直了眼睛瞪着他看。 贺瑾不可思议指着李明薇。 沈简走的时候,专门来吩咐了他,千万要看着这两兄弟打起来,李明启不敢真的打李明薇,李明薇那是直接朝死弄的。 李明启回神,李明薇却是比他反应更好,“小贺大人是预备说什么,来,说给本王听听的?本王教训自己的弟弟,还不许了?” 贺瑾指着刀刃,这是教训吗?这是,这是—— “李星弦,你弑君!”贺瑾惊声,指着李明薇声音一大,“你怎么敢的,现在李明启是你的君,不是你弟弟,你怎么唔唔唔——” 背后谢宏言一把捂住贺瑾的嘴,“疯了?” 这两兄弟不打那才是要出事,李明启反正是不会让自己的小命有任何的危险的,真的要被打死了,跑的比谁都快。 谢宏言自然知道贺瑾心中,那就是沈简说什么都是好的。 “兄弟,你是要害死谁吗?”谢宏言扯着贺瑾出去。 贺博发说:“贺瑾最近脑子被装了,有点不清醒,陛下,襄王不要计较,我这就回去给他看看脑子。” 贺博发背脊都是汗珠,这一嗓子真的传出去了,把外面的侍卫都彻底惊动了进来,那就是大事。 现在就靠着这两兄弟这哪是稳住朝纲呢。 谢修翰沉默了下,“那什么,别见血,你打,他是该打,你朝着看不见的地方打。” 说着,谢修翰深深的看了眼李明启,扭头就走了。 李明启彻底回神,看着自己的手指,“你,你怎么敢的。” 李明薇没想伤李明启,应该是李明启乱动变成这样的,他气定神闲的说:“所以,对我客气些,否则这把刀下次会在你身上什么地方,我就说不准了。” 李明启盯着自己的手指,“你这脾性,倒是越发张了,什么都学不好,就在之类嚣张。” 李明薇看他,李明启说:“你告诉我实话,当初征战你都怎么搞的?” 李明薇说:“我就个皇子,我能做什么,怎么弄战局,是五成兵马司的人来,运粮辎重有兵部,怎么定夺事情有内阁,其余的父皇收拾,我就负责做 一做,在算个钱,看看给多少,前后都满意,路上拿的人,也满意。” 李明启:…… 外面有传来急报的声音,对峙的二人顿时一个做好一个战好。 “报!前线军情!阮少帅乘胜追击,世子夫人下落不明!” 李明启眸子一顿,“表姐怎么不见了?” “继续说。”李明薇说。 “阮少帅说,还要至少五万兵力!” 李明薇起身,李明启却是说:“阮今朝是和谁对着的?阮今南对上的盛淬,怎么会乘胜追击?” “不是!” “阮少帅对上的是穆厉!” 李明启哽住,“所以,是盛淬带着人去伏击了表姐,不是表姐……” 不是阮今朝去活捉穆厉。 天啊,盛淬,阮今朝就带了一对人马过去,怎么可能…… 第1021章 你有本事就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北地。 安静空旷略显寒颤的屋子当中,阮今朝被拴在屋子的柱子上,脸上还带着风干的血迹,周围两个女子正一左一右守着她。 阮今朝双手都被麻绳缠的一动不动,甚至于为了防止她有办法弄断,直接将她整个胳膊都彻底束缚起来不能动弹,脸上被绕着绸子堵着嘴,眼睛上还盖着黑布,四周情况一概不知。 每日只有在固定的时间取下来给她喂水喂饭,过时不候。 阮今朝唯一能依赖的只有听觉。 这是她两辈子吃过最大的败仗,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到底是她想的还不够周全,是她棋差一着了,原本是来伏击穆厉,结果正中下怀,直接被守株待兔的盛淬给抓了。 好一个声东击西,她是刀的同时也是威胁人的利器,司南必然是要顾忌她的,若是投鼠忌器便是出事了。 她甚至于就只看到了盛淬一眼,所有的一切就彻底结束了。 已经足足十日了,盛淬没有杀他,那便是司南那头已把穆厉所带的大军彻底压制住了。 穆厉肯定是打不过司南的。 就是,也不知道沈简有没有直接被吓死过去。 罢了,这人要被吓死了,都帮他把盛淬给掐死了。 阮今朝觉得是她想的不够周全,怎么就想没想到可能是盛淬来对付她,穆厉没有带兵过,必然经验不足,她来对付肯定能抓了好好谈谈的。 耳边有门开的声音,鼻尖是饭香。 眼前一抹光亮袭来,阮今朝下意思垂眸闭眼,却见端着吃食正是盛淬。 她嗓子下意思发出呜呜的声音,瞪大了眸子,眼底都是浓浓杀意和恨意。 盛淬示意两个侍女都出去,将吃食放到旁边,“阮今朝,怎么激动做什么,绝对自己永远都不会失败了,还是觉得我是个阴险小人?”qδ 盛淬慢慢说:“怎么激动?你要不要听听我的话?” 阮今朝呜呜呜瞪着他,盛淬笑意更大,“你这孩子,这性子怎么自成一派,爹娘都不像。” 说着爹,阮今朝顷刻想着了阮贤,全身都在抗拒了起来。 盛淬哎哟一声,“怎么,你想你爹爹了,我也好奇,你爹爹怎么就反了大宜了,早知道会这样,二十多年前,我就应该一刀杀了他,到底那时候我还是大宜的将士,轮着品级他还得给我拱手叫个哥。” 阮今朝骤然眸子一聚。 盛淬,盛淬知道阮贤曾经的身份,那…… 阮今朝慢慢的安静了下来,盛淬见着她彻底找回了理智,伸手解开她嘴上的东西。 阮今朝嗓子嘶哑,“我父亲呢?” 盛淬笑说:“你的父亲,又不是我的父亲,我哪里知道去哪里了?” 阮今朝不甘示弱,“你的父亲自然是死了,真是个好儿子,听闻当初沈二爷也算是家里最宠溺的人,自己的父亲没了,居然都不会奔丧,对,你父亲在哪里我知道,就在土里头呢。” 盛淬放在身侧的手背过去,“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你看我现在像是找你找好处的人吗,不是你给我什么就接受什么吗?难道我还能比现在下场更惨?你敢杀我吗?” 阮今朝呸了一声,“我活着的用处,比死了大,威胁我哥——” “哥,你确定那个是你哥吗?”盛淬开口,“阮今朝亲疏远近都分不清楚的人,蠢不蠢?司南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 阮今朝说:“是,司南不是我亲哥哥,又如何,我们一起长大,他就是我亲哥哥,甚至比亲哥哥都相亲相爱。” “可是,你的母亲亲手杀了她的母亲,才把她从史家哪里带走的啊,你觉得司南心中是对你们家一点恨意都没有吗?”盛淬笑笑,“阮今朝,你现在就是个孤家寡人,你没有用处了。 ” 阮今朝说:“当初赤峰关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为什么要叛国,为什么要回了京城又要离开,你和先帝到底说了什么,你既然恨透了先帝,为什么还要把先帝给你的信物始终留着呢,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盛淬说:“我什么人都不是,我呆着程国,只是当年我已经觉得活着不重要的时候,这个崽子死命的要把我拉起来,人非草木,他投我以琼瑶,我必然要好好报答,再则,和你们这些崽子比起来,他算是聪慧过人的。” 说着,盛淬啧啧了一声,“怎么你就蠢得我想笑。” 阮今朝没发现这句话的蹊跷,“你帮着穆厉,那就是程国人,哪里是大宜人,你怎么敢的,大宜也是你的故土,你怎么会直接让穆厉出兵的!” “不是你们先出兵的?”盛淬反问,“我是等了半天,也没你们多嚣张的把我大哥送来。” 阮今朝切齿,“大宜有你的眼线!”他摇头,“不对,是我身边有你的眼线。” “需要什么眼线,就你这几根花花肠子,我随便猜猜就能知道的清清楚楚。”盛淬说,“还需要眼线,你真当这世上的人,都没有脑子的吗?” 阮今朝呸他。 盛淬被呸的一愣,一把抓着她的脖,“阮今朝,你真当我不敢杀了你?” 阮今朝说:“你有本事就来。”她道:“我被你抓了,下场如何我心中有数,用我去要挟我哥、沈简,你做梦。” “谁说,我是要用你去要挟那两个废物的。”盛淬说着,抽出匕首,将束缚这阮今朝的禁锢全部解开,“我给你讲个故事。” 长时间的捆绑,让阮今朝毫无气力坐到地上,浑身都难受。 盛淬的声音却是在继续。 “很久之前,也不久,反正就你出生之前,程国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是一局大概要用二十到三十年才能看见轮廓的棋局,就是送无数的细作进入大宜的内部,年岁性别个不相等。” “那时候的大宜还没有多看得起内乱才平息的程国,压根没有想到,程国居然敢这样做,且大宜自从李玕璋继位,这位皇帝的内心就是欲拦天下入我怀的架势,要打仗收服失地就是需要人的,大宜人不够,那么参军的人,只要干净即便是程国的他也要。、” “这样一来,有些程国细作就能名正言顺的来到大宜之中,你的父亲,就是这细作之一,只是那时候,他甚至不觉得自己能够会启用,只是想赚钱要点军功,在回去见红颜知己。” “这位红颜知己,是程国一处小门小户书斋的姑娘,当年的相貌我是没见过,不过听完是个天仙下凡,就是一百个你,都没有她的一层美色。” 阮今朝被盛淬几句话怔住,觉得自己听懂了,又像是完全没听懂,“你说什么?细作,红颜知己?” 盛淬低头看阮今朝,嗯了一声,“是啊,红颜知己,这个入了大宜军中的程国人,为了方便,改了名字,修改了自己的籍贯,总之能就是混的还不错,而后去京城受封了。” 盛淬顿了顿,“结果呢,遇到京城贵女在斗舞,想起了自己的那位红颜知己跳舞也不错,便是驻足下来,好死不死被看上了,其中的一位贵女,知道了阮贤,并且派人去把阮贤所有的底细都挖出来。” “你说说,这种时候,这位贵女应该做的是不是,上报朝庭呢,若是这样了,程国这个棋局就无形成了,可是这个贵女不走寻常路,居然想要这个男子为他所用,替他的家族谋福祉,当然了,他的家人是否知道,我现在不清楚、” “总之这事就成了,同时呢,那位红颜知己虽未明说,到底心中是有那男子的,知道这个男子——” 门突然被踹开,阮今朝听着一声盛淬,吓得一个哆嗦。 就见是穆厉疾步而来。 盛淬举起双手,对着杀气腾腾 的穆厉说:“冷静冷静,我可没对你这位半路捡来的妹妹动杀意的,这不是她太调皮了,只能这样绑着不是吗,你瞧瞧,就瘦了点,你这妹妹就应该瘦点才好看。” 阮今朝只是盯着盛淬,“说,你说完!” 盛淬看着穆厉,“我已经说到阮贤娶妻,你母妃要被你父皇弄走的那段了,是你来,还是我来说、” “你滚。”穆厉推开盛淬,上去底身看阮今朝,看着她脸上已经有些擦不掉的血迹,伸手去搀她,“还好吗?” 阮今朝呸他,“你少来给我假惺惺,你打我,还问我好不好,我把你娘杀了,问你高不高兴,你会怎么想!” 盛淬说:“你这妮子就是欠打,穆厉听我的,把这妮子抓回去,直接交给你娘收拾,你娘还能收拾不了这反骨了。” “滚你娘的!”阮今朝低吼过去,“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我父亲和琼贵妃,和穆厉的母妃,曾经有一腿吗?” “有一腿,你看你这个孩子,还是不知道人心险恶啊。”盛淬仰头。 穆厉大吼,“你滚出去!” 盛淬不悦:“怎么,好不容易给抓着了,你还要放了,这妮子放回去也是死,穆澹睨,我给你安排的好好的,你最好给我按照说的做。” 穆厉扯了肩头的披风给阮今朝耷拉在肩头,起身扯着盛淬,“出来、” 盛淬说:“出去做什么,我给人小姑娘说故事呢、” 穆厉冷漠的盯着盛淬,“老师,我在和你好好说话,你就好好的回应我,我敬重你,麻烦你做事也心疼心疼我、” “我若是不心疼你,谢宏言就不可能跟着你回秀都,若不是心疼你,你觉得,阮今朝一行人当时能够在程国拿到那么多的好处,还能全身而退、” 阮今朝陡然开口,“你这样,小佟会恨你,小佟的母亲也会恨你,你不是男人,你是狗,你让小佟在司南面前抬不起头,你害死了小佟的娘,你负心了小佟的娘,你还要小佟去死!” 盛淬突然一巴掌朝着阮今朝而去,穆厉眼疾手快摁住。 阮今朝好笑,“怎么,无能的怒火吗,你心疼小佟,就是这样心疼的,赤峰关一案到底如何,是不是你杀了史锋。” 穆厉:“今朝,闭嘴。” “你滚,你不配叫我。”阮今朝说:“要杀要剐随便——” 盛淬一脚踹开穆厉,“给我滚,我今日就杀了这妮子。”他道:“阮今朝,你真觉得自己活着,能够影响很多东西吗,你,你死了,所有的一切才是对的!” 脖子被掐住,穆厉爬起来过去将人扯开,将盛淬扯出去,“阮今朝,别逼我把你毒哑了!” 阮今朝被掐的咳嗽,“盛淬,你千万别落到我手里,我要亲自把你咳咳咳!” 阮今朝撑着地不停的呼吸,见着进来的两个侍女,慢慢恢复理智,“刚刚你们也听到了,我是你们太子殿下,日后程国储君半路认来的妹妹,你们真的敢动我,现在他来了,你觉得,盛淬在他跟前算什么?” 她要歇口气,她要逃出去,即便逃不出去,也要想办法杀了这两个人。 穆厉是想护他的,为了谢宏言都要护着他,所以,现在得在穆厉跟前乖点, 至于盛淬,小佟就是她的死穴。 看来,赤峰关的真相,非小佟来不能问了。 门外,穆厉把盛淬拉走,盛淬见着远离了囚禁阮今朝的地方,一把将他推开,“蠢货,现在把她抓回去不就好了,她回去了,阮贤还能不出来捞人?” 穆厉说:“阮今朝和以前那些恩怨就没有关系,她已经很难了,为什么还要去刺激她、” 盛淬说:“她本来就应该活在程国,这才是拨乱反正,这才是明珠还朝,这样一来,阮贤不就回去了,现在阮贤你也看到了!” 穆厉说:“只要阮贤在我们手中,那么,大宜就不会赢,按照您说的,现在这个局面已可以谈了、” 盛淬说:“谈什么,司南那小子打成什么样子了,亏得我还礼让了,还给我一鼓作气了,等我亲自去会会他这小子,我看他也就这点能耐。” 穆厉说:“要是我没来得及敢来,你要做什么?” “故事讲完,让她自己选,是乖乖回去做公主,还是我捆回去给你娘打。” 穆厉:“她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她做了多少年的大宜人,你告诉她——” 重重的耳光落到脸上,穆厉偏过脸,有点愣住。 盛淬说:“穆厉,我在帮你的时候,你最好别给我出幺蛾子,否则,我走了,你自己都保不住,还能保别人吗?” 穆厉只是说:“阮今朝和这些有什么干系呢?” 第1022章 哥 我走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北地。 安静空旷略显寒颤的屋子当中,阮今朝被拴在屋子的柱子上,脸上还带着风干的血迹,周围两个女子正一左一右守着她。 阮今朝双手都被麻绳缠的一动不动,甚至于为了防止她有办法弄断,直接将她整个胳膊都彻底束缚起来不能动弹,脸上被绕着绸子堵着嘴,眼睛上还盖着黑布,四周情况一概不知。 每日只有在固定的时间取下来给她喂水喂饭,过时不候。 阮今朝唯一能依赖的只有听觉。 这是她两辈子吃过最大的败仗,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到底是她想的还不够周全,是她棋差一着了,原本是来伏击穆厉,结果正中下怀,直接被守株待兔的盛淬给抓了。 好一个声东击西,她是刀的同时也是威胁人的利器,司南必然是要顾忌她的,若是投鼠忌器便是出事了。 她甚至于就只看到了盛淬一眼,所有的一切就彻底结束了。 已经足足十日了,盛淬没有杀他,那便是司南那头已把穆厉所带的大军彻底压制住了。 穆厉肯定是打不过司南的。 就是,也不知道沈简有没有直接被吓死过去。 罢了,这人要被吓死了,都帮他把盛淬给掐死了。 阮今朝觉得是她想的不够周全,怎么就想没想到可能是盛淬来对付她,穆厉没有带兵过,必然经验不足,她来对付肯定能抓了好好谈谈的。 耳边有门开的声音,鼻尖是饭香。 眼前一抹光亮袭来,阮今朝下意思垂眸闭眼,却见端着吃食正是盛淬。 她嗓子下意思发出呜呜的声音,瞪大了眸子,眼底都是浓浓杀意和恨意。 盛淬示意两个侍女都出去,将吃食放到旁边,“阮今朝,怎么激动做什么,绝对自己永远都不会失败了,还是觉得我是个阴险小人?” 盛淬慢慢说:“怎么激动?你要不要听听我的话?” 阮今朝呜呜呜瞪着他,盛淬笑意更大,“你这孩子,这性子怎么自成一派,爹娘都不像。” 说着爹,阮今朝顷刻想着了阮贤,全身都在抗拒了起来。 盛淬哎哟一声,“怎么,你想你爹爹了,我也好奇,你爹爹怎么就反了大宜了,早知道会这样,二十多年前,我就应该一刀杀了他,到底那时候我还是大宜的将士,轮着品级他还得给我拱手叫个哥。” 阮今朝骤然眸子一聚。 盛淬,盛淬知道阮贤曾经的身份,那…… 阮今朝慢慢的安静了下来,盛淬见着她彻底找回了理智,伸手解开她嘴上的东西。 阮今朝嗓子嘶哑,“我父亲呢?” 盛淬笑说:“你的父亲,又不是我的父亲,我哪里知道去哪里了?” 阮今朝不甘示弱,“你的父亲自然是死了,真是个好儿子,听闻当初沈二爷也算是家里最宠溺的人,自己的父亲没了,居然都不会奔丧,对,你父亲在哪里我知道,就在土里头呢。” 盛淬放在身侧的手背过去,“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你看我现在像是找你找好处的人吗,不是你给我什么就接受什么吗?难道我还能比现在下场更惨?你敢杀我吗?” 阮今朝呸了一声,“我活着的用处,比死了大,威胁我哥——” “哥,你确定那个是你哥吗?”盛淬开口,“阮今朝亲疏远近都分不清楚的人,蠢不蠢?司南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 阮今朝说:“是,司南不是我亲哥哥,又如何,我们一起长大,他就是我亲哥哥,甚至比亲哥哥都相亲相爱。” “可是,你的母亲亲手杀了她的母亲,才把她从史家哪里带走的啊,你觉得司南心中是对你们家一点恨意都没有吗?”盛淬笑笑,“阮今朝,你现在就是个孤家寡人,你没有用处了。” 阮今朝说:“当初赤峰关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为什么要叛国,为什么要回了京城又要离开,你和先帝到底说了什么,你既然恨透了先帝,为什么还要把先帝给你的信物始终留着呢,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盛淬说:“我什么人都不是,我呆着程国,只是当年我已经觉得活着不重要的时候,这个崽子死命的要把我拉起来,人非草木,他投我以琼瑶,我必然要好好报答,再则,和你们这些崽子比起来,他算是聪慧过人的。” 说着,盛淬啧啧了一声,“怎么你就蠢得我想笑。” 阮今朝没发现这句话的蹊跷,“你帮着穆厉,那就是程国人,哪里是大宜人,你怎么敢的,大宜也是你的故土,你怎么会直接让穆厉出兵的!” “不是你们先出兵的?”盛淬反问,“我是等了半天,也没你们多嚣张的把我大哥送来。” 阮今朝切齿,“大宜有你的眼线!”他摇头,“不对,是我身边有你的眼线。” “需要什么眼线,就你这几根花花肠子,我随便猜猜就能知道的清清楚楚。”盛淬说,“还需要眼线,你真当这世上的人,都没有脑子的吗?” 阮今朝呸他。 盛淬被呸的一愣,一把抓着她的脖,“阮今朝,你真当我不敢杀了你?” 阮今朝说:“你有本事就来。”她道:“我被你抓了,下场如何我心中有数,用我去要挟我哥、沈简,你做梦。” “谁说,我是要用你去要挟那两个废物的。”盛淬说着,抽出匕首,将束缚这阮今朝的禁锢全部解开,“我给你讲个故事。” 长时间的捆绑,让阮今朝毫无气力坐到地上,浑身都难受。 盛淬的声音却是在继续。 “很久之前,也不久,反正就你出生之前,程国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是一局大概要用二十到三十年才能看见轮廓的棋局,就是送无数的细作进入大宜的内部,年岁性别个不相等。” “那时候的大宜还没有多看得起内乱才平息的程国,压根没有想到,程国居然敢这样做,且大宜自从李玕璋继位,这位皇帝的内心就是欲拦天下入我怀的架势,要打仗收服失地就是需要人的,大宜人不够,那么参军的人,只要干净即便是程国的他也要。、” “这样一来,有些程国细作就能名正言顺的来到大宜之中,你的父亲,就是这细作之一,只是那时候,他甚至不觉得自己能够会启用,只是想赚钱要点军功,在回去见红颜知己。” “这位红颜知己,是程国一处小门小户书斋的姑娘,当年的相貌我是没见过,不过听完是个天仙下凡,就是一百个你,都没有她的一层美色。” 阮今朝被盛淬几句话怔住,觉得自己听懂了,又像是完全没听懂,“你说什么?细作,红颜知己?” 盛淬低头看阮今朝,嗯了一声,“是啊,红颜知己,这个入了大宜军中的程国人,为了方便,改了名字,修改了自己的籍贯,总之能就是混的还不错,而后去京城受封了。” 盛淬顿了顿,“结果呢,遇到京城贵女在斗舞,想起了自己的那位红颜知己跳舞也不错,便是驻足下来,好死不死被看上了,其中的一位贵女,知道了阮贤,并且派人去把阮贤所有的底细都挖出来。”qδ “你说说,这种时候,这位贵女应该做的是不是,上报朝庭呢,若是这样了,程国这个棋局就无形成了,可是这个贵女不走寻常路,居然想要这个男子为他所用,替他的家族谋福祉,当然了,他的家人是否知道,我现在不清楚、” “总之这事就成了,同时呢,那位红颜知己虽未明说,到底心中是有那男子的,知道这个男子——” 门突然被踹开,阮今朝听着一声盛淬,吓得一个哆嗦。 就见是穆厉疾步而来。 盛淬举起双手,对着杀气腾腾 的穆厉说:“冷静冷静,我可没对你这位半路捡来的妹妹动杀意的,这不是她太调皮了,只能这样绑着不是吗,你瞧瞧,就瘦了点,你这妹妹就应该瘦点才好看。” 阮今朝只是盯着盛淬,“说,你说完!” 盛淬看着穆厉,“我已经说到阮贤娶妻,你母妃要被你父皇弄走的那段了,是你来,还是我来说、” “你滚。”穆厉推开盛淬,上去底身看阮今朝,看着她脸上已经有些擦不掉的血迹,伸手去搀她,“还好吗?” 阮今朝呸他,“你少来给我假惺惺,你打我,还问我好不好,我把你娘杀了,问你高不高兴,你会怎么想!” 盛淬说:“你这妮子就是欠打,穆厉听我的,把这妮子抓回去,直接交给你娘收拾,你娘还能收拾不了这反骨了。” “滚你娘的!”阮今朝低吼过去,“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我父亲和琼贵妃,和穆厉的母妃,曾经有一腿吗?” “有一腿,你看你这个孩子,还是不知道人心险恶啊。”盛淬仰头。 穆厉大吼,“你滚出去!” 盛淬不悦:“怎么,好不容易给抓着了,你还要放了,这妮子放回去也是死,穆澹睨,我给你安排的好好的,你最好给我按照说的做。” 穆厉扯了肩头的披风给阮今朝耷拉在肩头,起身扯着盛淬,“出来、” 盛淬说:“出去做什么,我给人小姑娘说故事呢、” 穆厉冷漠的盯着盛淬,“老师,我在和你好好说话,你就好好的回应我,我敬重你,麻烦你做事也心疼心疼我、” “我若是不心疼你,谢宏言就不可能跟着你回秀都,若不是心疼你,你觉得,阮今朝一行人当时能够在程国拿到那么多的好处,还能全身而退、” 阮今朝陡然开口,“你这样,小佟会恨你,小佟的母亲也会恨你,你不是男人,你是狗,你让小佟在司南面前抬不起头,你害死了小佟的娘,你负心了小佟的娘,你还要小佟去死!” 盛淬突然一巴掌朝着阮今朝而去,穆厉眼疾手快摁住。 阮今朝好笑,“怎么,无能的怒火吗,你心疼小佟,就是这样心疼的,赤峰关一案到底如何,是不是你杀了史锋。” 穆厉:“今朝,闭嘴。” “你滚,你不配叫我。”阮今朝说:“要杀要剐随便——” 盛淬一脚踹开穆厉,“给我滚,我今日就杀了这妮子。”他道:“阮今朝,你真觉得自己活着,能够影响很多东西吗,你,你死了,所有的一切才是对的!” 脖子被掐住,穆厉爬起来过去将人扯开,将盛淬扯出去,“阮今朝,别逼我把你毒哑了!” 阮今朝被掐的咳嗽,“盛淬,你千万别落到我手里,我要亲自把你咳咳咳!” 阮今朝撑着地不停的呼吸,见着进来的两个侍女,慢慢恢复理智,“刚刚你们也听到了,我是你们太子殿下,日后程国储君半路认来的妹妹,你们真的敢动我,现在他来了,你觉得,盛淬在他跟前算什么?” 她要歇口气,她要逃出去,即便逃不出去,也要想办法杀了这两个人。 穆厉是想护他的,为了谢宏言都要护着他,所以,现在得在穆厉跟前乖点, 至于盛淬,小佟就是她的死穴。 看来,赤峰关的真相,非小佟来不能问了。 门外,穆厉把盛淬拉走,盛淬见着远离了囚禁阮今朝的地方,一把将他推开,“蠢货,现在把她抓回去不就好了,她回去了,阮贤还能不出来捞人?” 穆厉说:“阮今朝和以前那些恩怨就没有关系,她已经很难了,为什么还要去刺激她、” 盛淬说:“她本来就应该活在程国,这才是拨乱反正,这才是明珠还朝,这样一来,阮贤不就回去了,现在阮贤你也看到了!” 穆厉说:“只要阮贤在我们手中,那么,大宜就不会赢,按照您说的,现在这个局面已可以谈了、” 盛淬说:“谈什么,司南那小子打成什么样子了,亏得我还礼让了,还给我一鼓作气了,等我亲自去会会他这小子,我看他也就这点能耐。” 穆厉说:“要是我没来得及敢来,你要做什么?” “故事讲完,让她自己选,是乖乖回去做公主,还是我捆回去给你娘打。” 穆厉:“她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她做了多少年的大宜人,你告诉她——” 重重的耳光落到脸上,穆厉偏过脸,有点愣住。 盛淬说:“穆厉,我在帮你的时候,你最好别给我出幺蛾子,否则,我走了,你自己都保不住,还能保别人吗?” 穆厉只是说:“阮今朝和这些有什么干系呢?” 第1023章 看这个这是对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空气彻底肃穆下来,穆厉捂着脸颊不可思议盯着盛淬,心中只是微微泛起了些波澜,“老师既已打了,那就应该冷静了。” 沈家人德行都是气上脑,不打点砸点什么就不好过,他曾以为是他把盛淬惹急眼了,去了大宜看了安阳侯府那一群人,才知道,这就是家风。 别说沈霁、沈简,就是沈杳气急上脑都是抓了东西就砸人。 面对已经是无冕之王的太子学生,盛淬丝毫不客气,完全不给他丝毫的面子,愤怒让他声音无法抑制的变高。 “怎么,我打不得你了,谢瓷兰那个清高货色打得你,我就不能了?” 穆厉没料到是这句话,“这种时候,老师扯不相干的人做什么,怎么,老师还想抓了他来威胁谁吗?” “抓了他,我当时就该杀了他,从你一开始把他带来秀都开始,我就应该杀了他。”盛淬丝毫不犹豫。 当年他真的以为穆厉把谢宏言掳回来,是纵横谋划,是要威胁谢家拿什么东西来换,后面察觉到了,到底也觉得无碍,毕竟穆厉在他眼皮子下面长大,他还是知根知底的,觉得他就是故意用这法子,来折磨谢宏言的自尊。 得到最后彻底绝对不对劲时,东宫地皮主子都变成谢宏言了。 这个谢宏言就是个变数,杀了他,得利最大的就是穆厉,这样穆厉才没了软肋。 且杀了后,阮今朝必然和他反目成仇,这两个人的归宿,就是要各走各的。 阮今朝这个妮子聪慧无比,现在是不知道,等着察觉了,那么能做出何等离经叛道的事谁都不清楚。 穆厉凝视着盛淬,“老师,到底现在程国做主的人是我,我的底线你很清楚,说句狼心狗肺的话,父皇对你们不好,到底对我是仁至义尽的,我的确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到底,我能成为太子,是他给我保驾护航的。” 盛淬听着这句话,一脚给他踹上去,指着穆厉被驴踢了的脑子,“穆澹睨,你给我想清楚了,若是没有我,你会如愿以偿的走到今日,你当初拜我为师时说的什么,你可还记得?” “你真当你的父皇是个好鸟,他当初做皇子是个多狠厉的角色,你是没见识过,你娘已是个心狠手辣的东西,不依旧把你娘摁进了后宫,当做显摆的鲜花玩物,你真当这些年是我在钳制你的父皇,是他与他始终制衡对垒着,太子位同君主,那些他觉得困难得罪人的事,他自己不敢去做,必然是要找一个冤大头去帮他,穆澹睨,你的脑子了,你是忘记了,你在朝堂被人为难时,是谁给你力挽狂澜的。” 穆厉下意思开口,“若不是父皇和你打配合,这些年什么事情能成,父皇至少在朝政重要抉择时刻,是从未出过错的,他身子骨不好,此前今朝他们在秀都,已经把我的路扫平了,即便我不能讲那些忤逆我的人,都弄死,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会修剪的很好。” 说着,穆厉心口有些起伏,“父皇突然卧床,而后暴毙,一国之君的死到底是如何造成的,我想你们比我更加清楚,我不会去问,也不想去管,现在我就只清楚,我不上那个位置,我们都是死。” 穆厉顿了顿,说“原本这件事就是可以直接去找李明薇谈的,李玕璋死了,他才是顺理成章的皇帝,只要他登基了,把我父皇的死拿出来掰扯,他必然要为了他的母妃,还有大宜的脸面,将北地租借给我们,至于以后的事情,那便是再谈。” 他父皇的死,肯定和李锦脱不了干系。 盛淬说:“你当李玕璋是死的,他即便不去怀疑枕边人,必然是要能察觉不对的,你别看他妻妾成群,都是假的,他心中只有李锦母子,他若是感觉自己要死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全这对母子,将心比心,李明薇也是绝对维护李玕璋的一切的。” “李玕璋这个皇帝最大的政绩就是收服大宜失去的 失地,大宜王朝浓墨重彩的皇帝必有他的名讳,你说,李明薇会允许史官笔下的东西,去伤害他的父皇吗?” 盛淬顿了顿,“穆厉,现在你只有打,把北地打回来,只是一个北地,难道程国打不回来,你给我回头,看看你的子民,你能对不起他们吗?他们心中,澹州那些琼州填过去的百姓,都是等着你的。” 穆厉自然知晓曾经琼州的人,对着故土的渴望,他深吸口气,不在继续曾经的旧账,只是说:“这件事和阮今朝又有什么关系,你把她抓了,又有什么用,你真的以为,只要抓了她,就能改变一切吗?” 他就搞不懂了,原本是他来绕道突袭北地,临到头了,盛淬将他踹去打司南。 他打司南没问题,打死都没问题,只是打群架,这他真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动手比较赢面大。 司南是武将世家出来的,又有十年征战的经验在手,他必然不是对手。 且他也不能冒进,盛淬只是说拖着司南就足够,倒是把阮今朝给抓了。 穆厉想着司南马背上对他嘶吼的话,脑子都是一片麻木。 ——“穆澹睨,你若敢动我家玉玉,我拼上这条命不要,都掀翻你的王朝,我的能耐,你最好不想见识。” 他起初还觉得阮今朝自己都能跑了,谁知道压根没跑出去。 他敢来就听着那些话,当初琼贵妃告诉他这些曾经的过往恩怨时,他真的是麻木的哭都哭不出来。 盛淬还看热闹不嫌事大,说的他千里迢迢外的妹妹,又漂亮又自在,白捡的哥哥对她好的没边,还有个白捡的弟弟,就他一个人在这头吃不饱穿不暖,成日一顿事,周围全是搅屎棍,还有两个没脑子的弟妹要护着。 盛淬听着这话,抬起手一巴掌拍到穆厉脑袋上,“难道不是吗?阮今朝回了程国,阮贤就要回去,到时候大宜只会有愤怒,不会有士气,司南个小儿算什么,沈简大约也不会——” “你都说了,是大约。”穆厉打断盛淬的话,“老师,你想的什么,我知道的很清楚,更大的可能是,阮今朝只是一声哦,便是继续回去提着刀把我们朝死,而且可能是带着死人才会遵守秘密的架势,把我们弄死。” “现在两军对峙,大宜后面的援军只会源源不断,且运送辎重粮食的路线,可走水路,那都是沈简打出来的路,不会在出现任何问题,前线只需要好好打,只要他们后方稳住,就耗得起,而我,耗不起。” 穆厉说:“现在平儿就在秀都,他若是稳不住,我就要回去。” 盛淬说:“所以,必须速战速决,北地先打了再说,只要抢了,到时候在谈,你当大宜是真的打仗吗,不过是因为新帝登基,必须要做出点动作,免得寒了百姓的心罢了,输赢与否,大宜的皇室根本不在意,他们只是需要给大宜的百姓一个交代罢了。” 穆厉骤然问:“所以当初,赤峰关的战役,大宜皇室压根不在乎输赢是吗?” 盛淬避而不答,“但是打仗的人会在乎,司南、阮今朝是北地生长的人,要打了北地,就啊哟从这两个人的尸体踏过去,所以,你现在做的,就是想办法,让阮今朝回京城,再让司南领兵的位置下来。” 盛淬知晓穆厉内心不想主战,“只要这两个人不在最前面,我们的赢面就很大,沈简在后方游说北地十个郡州的人,这小子巧舌如簧,又会给利益,若是北地——” 穆厉说:“沈简命硬,他多多少少是背后有些神明护驾的存在,你去和阮今朝玩命,都别去和沈简玩,死的是你。” 盛淬说:“那你想如何,现在已经这样了。” 穆厉说:“那就打啊,大宜反正都要来援军了,就想看看两边的军队力量的,就当各炫各的。” 他登基后,要做的事情,和李玕璋如出一辙,就是要把程国曾经失去的疆 域都拿回来。 盛淬说:“曾经的事情,阮今朝应该知道,大宜——” 盛淬再度打断他的话:“大宜如何你,和阮今朝没有关系,她心中,她就是大宜人,这一点就足够了,老师我在说一次,不要在试图去和阮今朝说任何神叨叨的话,她已经很惨了。” 盛淬摆手,绝对穆厉越发妇人之仁,打仗这种人,谁带着慈悲心肠,谁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他丢下一句,“我就看你最后是怎么死的。”他背着手沉默了会,“你是觉得,谢宏言会在大宜内部帮你做事?你把他想的太纯善了。” 穆厉想的还是内政,而非动手。 可他想的太过简单了,他不动手,那么遗诏就能让他彻底失去登基的可能。 穆厉说了句够了,他没了耐心,“扯程国何必拉扯大宜的事。” “这件事大宜程国就是要一起的。”盛淬哼了一声。 他有些带气地说:“当初只是想让你出去见见世面,若是或者回来便是大功一件,也让你去见识见识,以后你要好好打交道的邻国,送你出去路上说的话,给我说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结果呢,倒是好得很,去了大宜,变得优柔寡断不说,银子也给散的没几个,你是去扶贫赈灾了?这也就罢了,还把最有可能登基的皇子,给搞成个仇人,李明启对谁都称兄道弟,怎么对着你,就恨不得冲上来打死?” “我让你去看看谢家人,你看的是不是太仔细了,我是让你看看谢家在大宜内部的作用,结果,你还给我搞了个巨大的惊喜,给我个软肋回来,穆澹睨,你现在该做的就是把你脑子里面,不必要的东西都丢干净。” 他这辈子最失败的布局,就是让穆厉自己去了大宜,本以为这小子就在行宫做两年佛爷,对,是佛爷,后面差点就和这些人拜把子了。 说罢,盛淬扭头,想着更加重要的事,“你就呆在这里,司南那小子的斤两,都能把你给打了,带了那么多人,他都打不过,你丢我人,你日后出去,千万不要说,认识我。” 前面的大军必然是不能输的,穆厉带兵是没问题的,只是遇到的是个征战多年的司南罢了,这话小子带兵有些能耐,穆厉折损在他手里不丢人。 只是真的被乘胜追击打回程国了,那就是对穆厉不利了。 这是穆厉登基的第一战,他是要靠着这个登基去做皇帝的。 他就没搞懂,那个死胖子为什么要留下这种遗诏来报复人。 收服琼州者为帝。 所以,很有可能,从一开始,那个死胖子就是要打大宜,就是觉得程国可以去挑衅大宜了。 分明是应该友好往来的两个大国,非要去打。 现在的症结就在,没有北地,穆厉登基都是阻碍。 穆厉不做皇帝,现在就只有死路一条、 见着盛淬离开,穆厉到底是叫了声老师,“雀雀不能没有爹。” 他见着盛淬无动于衷,再次说:“小佟没有爹,你也要雀雀如此吗,小佟不恨你,她对你更多的是怨恨和不知所措,否则在秀都时,她怎么会允许你接近雀雀的?” 盛淬心中佟文这个女儿地位很高,只是他不善于表达罢了,但是瞧着抱着雀雀不撒手的德行,必然是极爱屋及乌的。 再则,佟文是个干大事的,在秀都没少把沈简气得追着打,倒是学聪明了,知道找盛淬对付沈简了。 可若是盛淬动了司南,那么佟文这辈子都不会在原谅他了。 听着佟文的名讳,盛淬脚步顿了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送走了最难收拾的人,穆厉朝着关押的地方走,随即想起阮今朝的脾性,脚步一拐,还是先去其他的。 夜深,阮今朝被带出营帐,他见着穆厉等着他,是在他意料之中。 她大步上前,嘴里的疑问全部吐出。 “我不明白,我不懂,我想不通。”阮今朝上前,“盛淬抓了我,你来放了我,难道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等着日后我们把你们都抓了,看着你放了我一马的份上,让我饶你一条狗命?” 穆厉正站在红枣跟前,扯着缰绳拍着马脑袋。 红枣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变得尤为乖顺,任凭穆厉顺毛摸着。 阮今朝满脑子不明白,“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你想要登基,我们可以帮你,退兵吧,北地现在是大宜的,以前为什么会从程国疆域,变成大宜的,那必然是你们程国不要了,不要了,嫌弃的东西,大宜收下了,现在让还回去,这不是女表行径吗?” 阮今朝咽了咽喉头,“为什么要打仗,我们都好好的不好吗,还有我的父亲,他是不是在你手里,你把他还给我,我要带他回去找十三,他不会谋反的,不会的。” 穆厉说:“你既已知道阮贤是谁了,这样维护她,即便他活着,你现在也无济于事了,阮贤是程国人,你的骨血之中也有程国血脉,大宜不会在用曾经的目光接受你们了,你们可以选择,和我一起回程国。” 阮今朝冷了脸,“你在说一句,我现在打不过你,都高低给你一顿锤,我是大宜人,再说一次,我是大宜人,我的父亲即便是程国出身,为了大宜出生入死怎么多年,也是大宜人了,我的父亲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大宜的事。” 穆厉只是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缰绳给她,再次警告她,“回去吧,下次被抓住了,谁都救不了你了。” 这次的开局是盛淬赢了,这才是大将风范,他压根就不会杀阮今朝,他不会允许自己去杀任何的妇孺之辈。 只是要告诉司南,你们两兄妹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 以及,把阮贤逼出来,阮今朝是阮贤的命,被关在这里,阮贤不出来,那么就说,他压根不在北地势力范围内。 阮今朝没有犹豫,给机会不跑,她是脑子有问题,她接过缰绳,“你真的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你的,你真的铁了心,要把北地拿回去吗?” 穆厉没有说话,夜风拂面过,阮今朝不在多问,扯着红枣离开。 二人擦肩而过,阮今朝轻轻启唇。 穆厉僵硬在原地,侧眸回头,就见阮今朝已经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她说的是。 ——哥,我走了。 第1024章 这局棋,是程国稳操胜算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北地出关城门处。 沈简被跟前的人阻拦着,抬手扯着了黄沙的刀刃出来,对着一群拦路的老熟人不客气说:“给我滚,本世子的路也是你敢阻拦的?素日给你们几分颜面,就真当可以随意在本世子跟前药物杨武了?” 黄沙拽着沈简,“世子爷,冷静冷静,我们答应了夫人,入乡随俗,不能反客为主的。”他扯着沈简,“世子爷,这里天高皇帝远,阮贤不在、夫人不在,就是司南最大,再则,你这样冒冒失失跑到前面去,若是出事了,司南怎么和今朝还有小佟交代?” 阻拦沈简的都是熟悉的人。 “世子,难道今朝出事我们不着急,现在除开今朝都给放回来了,他们能把今朝怎么了?” 沈简说:“她到底是个姑娘,被抓了去,我是她夫君——” “你才是那最需要保护的,今朝聪慧的很,这种时候程国抓了今朝,也是用来他威胁我们北地,指不定把他当做姑奶奶。” 沈简不愿多说,“我要出关去找司南。” 黄沙也和事老,对着几个拦路人:“都是兄弟,何必起内讧,你们就意思意思阻拦下,到时候就说是我们世子爷闹性子,司南那头不也就两句骂,再则,世子爷的确是有要紧的事,要同司南协商。” “不行,少帅说了,若是让沈世子出了大宜的疆域,就把我们一个个活剥挂在军营,这是军令。” 沈简抬手,跟着他的亲卫皆是按住月要间刀柄。 双方交火一触即发。 正是此刻,一道姑娘回来划破僵局。 阮今朝虽已嫁为人妇,到底北地的人更喜欢称呼她阮大姑娘,而能让军营上下叫一声姑娘的,便只有她了。 沈简疾步朝着城门去,先来通报的小兵翻身下马,还滚了两圈,对着沈简说:“大姑娘回来了!” 阮今朝是万万没料到沈简是真的要出去找她,策马进了城门,吩咐人关好城门,便是冷着脸将一圈斗殴的人看了遍。 沈简任凭她一顿怒吼,又将勇叔等人派出去给前面传话。 等着回到阮家小院,洗漱完毕出来,阮今朝就见着桌案上都是自己素日喜欢的吃食。 沈简说:“回来了就好,来,都是你爱吃的。” 阮今朝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微微歪着脑袋,“沈玉安,我还以为你会抱着我痛哭流涕呢,原来就是让我吃饭。” 沈简坐在饭桌前一动不动,只是静静望着门口的人,“那不是给你丢人,我的夫人提刀定斩敌首,文能一路到首辅,就是可惜生错了时代,这个时代对女子的偏见是无法避免的。” 阮今朝迈步进去,“哦?外面是怎么说我的,说我被凌辱了,还是说我投敌了?” 沈简拉着她的手,“朝朝容貌好,那些只晓得男盗女|女昌的脑袋瓜子,怎么看你都朝下下九流想,你能回来是你的本事,也是老天不会亡了大宜。” 说着,沈简拉着她坐下,“看看,我才多少天没好好喂你吃饭,你就瘦成了这样。” 阮今朝拿起筷子,见着给她吹着汤的人,“我最迟明日就要去找司南,我原本不应该朝着这里来,但我不放心你,因此折回来看看,果然……” 阮今朝将筷子放下,“这场仗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所以我后面可能无暇顾及你,不然你回京城去。” 沈简说:“我走了,你就没有顾虑是吗?”他慢慢说:“你不是无暇顾及我,我原本就不是需要你来顾及的人。” 阮今朝说:“是穆厉放了我。” 沈简说:“我猜也是他。”他摇摇头,“至于为什么,我想不通,不过你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大约也是盛淬的手笔,盛淬就是要借着把你放回来,给所有人一个耳光,你们北地之主的女儿,也不过如此,在我手中只是蝼蚁。” 阮今朝一巴掌重重拍在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 饶是沈简已被阮今朝脾性弄的身经百战,突然怎么大动静,吓得他手中的吹着的汤都微微荡了荡。 阮今朝握拳恶狠狠敲着桌案,“我一定要活捉了盛淬,我一定要弄死他!” 沈简垂眸不语。 阮今朝加上个司南,对付穆厉应该是足够的。 对付盛淬,那都不够看。 “阮朝朝,你觉得我聪慧吗?”沈简轻声问。 阮今朝邪睨她一眼,“你若不聪慧,这天底下也没有几个聪慧的人了。” 沈简说:“我祖父说了,我只有我二叔两份聪明。” 阮今朝说:“你早点说,我必然去倒贴你二叔。” 沈简:…… 看来是被盛淬收拾的很彻底。 阮今朝端着碗,说:“你的事情办得如何?” 沈简见她闭口不提这段时间的事,便知他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的,就顺从说:“就差临门一脚,是个郡州,实际上只有八个郡守,还是你父亲让他们暂代,所以算不得什么数,只是都不信你父亲会谋|逆,他一个个都觉得,是京城那头把你父亲抓起来,然后造谣……总之能把你听的哭笑不得、” 阮今朝说:“来的路上我就同你说过了,这些人都是我父亲忠心部下,你要把他们手里的权势都拿回去,并且交给京城奉陪,不必我提刀上战场容易。” “我动动脑子和嘴皮子的事,哪里有你辛劳。”沈简将吹的温温的汤放到阮今朝跟前,“你明日晚点走,陪我去会会那些人,这些祖宗,我挨个都说通了,偏偏要一起来找你哥对口供,我瞧着你哥也没空管,不若你这妹妹代劳了?” 阮今朝嗯了一声,沈简是有本事,只是他不是北地的人,这些人不信任他是真的。 沈简撑着下巴,“先帝当初的估计的确是真的,北地只晓阮家,不知天家,若是久而久之会是何等变化。” 阮今朝慢慢咬着菜看他,沈简说:“所以,北地和京城联姻是不会改变的,哪怕不是因为平西,也会因为别的由头,让你嫁到京城来,还好,兜兜转转,都落到我手中了。” 阮今朝慢慢说:“那是你不知道过去十多年北地的惨,特别是我七八岁时候,每日我走出家门,都是血迹,我们不是胆大,是生来就活在这种环境之中,你在启蒙读书的时候,已经有人教我怎么认路打架了、” 沈简嗯了一声,依旧给她夹菜,“不着急,来日方长慢慢说,先吃饭。” 阮今朝问:“小佟呢?” 沈简说着佟文,布菜的筷子便是顿住,“去程国了。” 阮今朝蹙眉:“她胡闹,你也跟着发癫,司南也许她为非作歹?” 沈简说:“司南不去东雀去,东雀是愿意的,但应该是考虑到,东雀一直都是司南的跟屁虫,他若这个节骨眼不在,必然是会有异动,小佟就主动请缨去了,我也答允。” 沈简见着阮今朝要说话,按住她的手,“哪里有我们的人,当初我镶嵌了人在秀都,这些人小佟能知道。” 阮今朝抿嘴,沈简压根就不是省油的灯,因为她和穆厉走得近,又发现他和穆厉喝大了能勾肩搭背说话,喝醉的人自然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可是跟着的人那就十八个心眼子。 诚然每次勇叔说的都是,他和穆厉又打又骂。 沈简直接判定她已经把阮贤给他细作名单,告诉了穆厉,干脆自己镶嵌了人进去。 还真是防患于未然,这种时候,正是拍上用场的时候。 “还有什么?”阮今朝问:“京城那头。” 沈简说:“自然是军饷,军粮,还有怎么大了,现在可还有人想要议和,不过,依着我看,你的表哥,必然是要把人都连根拔起的。、” 阮 今朝明了,意思就是,现在朝堂的支援还不能到,那么,司南在前头就不能专心致志的大,这本就是两国对垒,大宜压根就不知道程国的实力,司南在勇猛,这个时候也不敢直接冲。 若是穆厉死了,那么,程国的变数就不知多少。 阮今朝说:“程帝的遗诏,你觉得有什么办法解决?” “有啊,我们和离,你去嫁给穆厉。”沈简一本正经,“这样就算是亲家了,程国皇帝,娶了北地女。” 阮今朝听懂后面的话,“你是说联姻,北地现在没有能拿的出手的姑娘,京城也没有。” 沈简说:“对,所以就是死路,且摁头喝水,穆厉不答应,李明启也不答应,到时候逼得你的小表弟在金銮殿痛哭流涕的打滚,我才是丢人现眼。” 阮今朝看他,沈简说:“无解,只能打,大宜只能防备为准,程国先动,是因为这步棋,谁先手谁就赢,司南担忧我们,因此不敢贸然动手,到时候一句没有圣旨私自动军,就是死路一条,诚然也有将在外君命有所受的说法,到底司南赌不起,且,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是阮贤真的反了,他要亲自把人给抓起来。” 阮今朝嗯了一声,沈简说:“现在局势,对我们不好不坏,穆厉打过来,朝堂需要你们兄妹去抗衡,北地烂摊子多少年了,是需要收服的,只要***成了,这个功劳就有了,至于援军,你也是在军营待过的,朝堂那些人就是磨磨唧唧,总归最后都是会给出来的,只是多或者少罢了,你哥可是开局的漂亮、” 阮今朝说:“哪里是漂亮,是穆厉把人朝着对他更有利的地盘带罢了,离着程国越近,程国的支援就会来的更快,且程国现在没有皇帝,穆厉的话就是一切,但是大宜不是,李明启现在还不能彻底做主,内阁要议论,襄王要抉择,朝臣要反抗,到底文臣主和,是自来不变的,他们本来就经历过很久很久的征战了……” 沈简握住阮今朝的手:“一切都会好的,你现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饭睡觉。” 阮今朝说:“沈简,你知道盛淬吗?” 沈简说:“都知道的,你现在不想说就不说,你现在有点乱。” 阮今朝望着他,“要赢,他要死。” 沈简僵住,阮今朝说:“他是穆厉身边的智囊,只有他死了,穆厉才会按照我的意思做,盛淬谁的人都不是,但他很维护穆厉,我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他是真的想把穆厉扶上去做个利国利民的好皇帝,穆厉在朝政上的见解政绩,必然都是跟着他学的。”中文網 沈简说:“你是要我去杀了?”他站了起来,“不成不成,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阮今朝看他,“那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沈简,你要去见盛淬,他心中对大宜有刺,是赤峰关战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是隔阂,你要问出来,我们来解决他。” 沈简顿悟,“你是要他倒戈过来。” 阮今朝摇头,“他不会背叛穆厉的,你别看他恨不得弄死穆厉,实际上对他佩服的不得了,要一个人从尸山血海里面,必然是不敢走出来的,你能吗?” 沈简无法回答,阮今朝说:“打是躲不开的,怎么打,这一局,我要好好想想。” 司南现在就是压着前方的大军,也没有冒进,到底怎么处理程国,必须是朝堂来拿主意,这不是随随便便祛除个敌人,程国是大国,是大宜一直要友好对待的邻国。 所以后面不传话,前面的战局只能僵持住。 穆厉不能死,必然不能冲前面,盛淬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是把人朝死搞。 所以,当务之急,是搞定盛淬。 只要两面旗鼓相当,那么就是可以谈的。 阮今朝说:“我其实一直想不通,他们走北地山林伏击,那么北地就会顷刻沦陷,为何没有。” 沈简简言之,“因为,程国也不想战乱,他们只是想要回,曾经属于他们的故土,这片干净的故土,所以,没有进一步动作。” “抓了你又放走了你,那是大国气度,不和你一个女子计较。” “其实,这局棋,是程国稳操胜算了。”沈简默了默,“你的父亲,大抵也在盛淬手中了。” 第1025章 阮今朝,在害怕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父亲。 阮今朝被这两个字深深刺痛,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阮贤离京开始,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更加无法理解这是为什么。 阮贤不走,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他一走那就是谋逆反叛,是看着李明泰那头树倒弥孙散,所以为了自保要逃跑。 甚至于,她都没有追上阮贤,只是发现了逃离的踪迹。 只是,阮今朝很清楚,甚至很明白,没人会相信她这番说辞,包括跟前这个和她两辈子交情的男人,必然也是同外面的人一样,觉得阮贤的成功逃离,是有她的一份推波助澜在其中的。 阮贤会逃,必然是大宜的京城还有更加恐怖的不利人存在,阮贤是在自保,也是在保她。 所以,她绝对不会相信阮贤会走,若是这种时候大宜真的要给阮贤扣上个谋逆叛国的大罪名,就是活生生的将阮贤朝着程国逼。 这才是程国做梦都要笑醒的事,阮贤本就是程国人,程国也是他的根,所以,阮贤有没有一种可能,压根就不想对程国同胞兵戎相见呢。 阮今朝拿着筷子在跟前的盘子中慢慢拨动,阮贤见过盛淬的可能性很高,阮贤虽战无不克,在盛淬那个滑头鬼手里栽跟头,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还有…… 阮今朝目光晦暗了下,“你继续说刚刚的话。”她又说:“什么叫程国稳操胜算了,哪门子稳操胜算呢。” 沈简说:“穆厉是不是太子,国君驾崩,太子储君理应上位,这是天意也是天道,穆厉登基的绊脚石,只是程帝诏书上一句话,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我们已经经历过了。” 李明启就是这个被推上去了,兰家人谋逆当夜,李明启全权处置完毕,就要移交权利给太后,只是朝臣都彻底将他当成了暂时的主心骨。 沈简见着低头,拿着筷子尖点着盘子边缘的人,“穆厉出兵不动,是给出了朝堂态度,他是遵照遗诏做事的,他不直接出兵,是心中还顾念两国情分,是给大宜自保和行动的时间,这算是礼了。” 阮今朝讥笑,“你是不是身在大宜,心在程国了?”她释然说:“说就是了,我就是嘴碎两句。” 他知道沈简早就吧局势看的异常明了,只是京城之中的人各有各的见解,又各自有各自要维护的派系党羽和侧重之人,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存在。 沈简慢慢说:“只是大宜也出事了,便是先帝驾崩了,若是先帝还在,他可以给程国内政施压,穆厉就可以借着这个台阶顺利登基,日后还要还大宜一个人情,这个人情先帝是不会用的,是给下一位帝王留下的。” “可是呢,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大宜也变成小皇帝登基了,这种时候,程国内部会怎么想,打,必须打回来,新帝登基自来都是一心扑在稳固内政上,那个新皇帝不被满朝文武为难一两年的?” 阮今朝一点即通,“穆厉早就在秀都朝政游刃有余,这一点,十三不如他,可李十一会帮他。” 沈简说:“李十一不会帮他,李十一只会看风向,只要大宜河山瞧着是稳固的,李十一不会太过在意帝王想法,你看他前面做事,在乎过他老子的体面和尊贵吗,就差走上龙椅,啐他老子一脸了。” 阮今朝被他这句难得逗趣,沈简转而说:“而穆厉那头呢,根本没有内政之忧患,至于兵权,穆厉始终都是握在手中,穆厉只是没有大战经验,他打小仗那是没有输过的,这离不开盛淬的教导。” 阮今朝哦了一声,“你是想说,看似兵力在穆厉手中,实则盛淬早就给他整齐划一的安排好了,你不就是想说,内政有元家和一母同胞的弟弟帮衬,财政又有妹妹的驸马,和他生死与共的兄弟作为基石,他是稳的。” 沈简嗯了一声,阮今朝继续说:“反观我们这里,李明启内政只有谢家,他也应该相信谢 家,只是因着谢宏言的缘故,李明薇必然不高兴,那么,就要重寒门子弟,便是贺家,李明启自然不愿意,也不可能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他能成功走上这个位置,谢家的功劳不可磨灭,那么,内政就是不稳固。” “大宜的财政权,始终都是捏着李十一手中,这是先帝一步步专门给他留下的保命棋,国库的钥匙只有他李十一可以开,又因为十三的崛起,将兵权分给了李十一,我父亲出逃,我告父亲谋逆,那么,阮家已算是叛主,在我和司南没有打出大胜之前,都无法证明我们的忠心,因此,谢家就会被连累,一发而动全身。” 沈简补充说:“不,若是能把岳父大人弄回去,局就破了,十有八九是我二叔把他忽悠了。” 阮今朝目光游离,“十三要皇位稳,就必须依靠李十一,李十一自来不喜谢家人,觉得外戚干政太凶不利朝政,那么,谢家……” “朝堂若是一帆风顺,那么就是全去针对皇帝了,多谢派系皇室才是最开心的。”沈简慢慢悠悠说,“李十一心中有谱,只是他要稳,他不需要你们打的多漂亮,把程国杀的多头破血流,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这原本就是一场可以坐下来和谈解决的政|治交易,很可惜,我们大宜的先帝,一身的抱负就是收服大宜失落河山,这种时候,怎么能够把北地暂时租借出去。” 阮今朝捏紧了筷子,沈简继续说:“还必须估计北地守卫军,大宜这些年收服的河山,大多都是北地守卫军,跟着你父亲打回来的,所以大宜皇室不能让将士寒心,那么,能做的就是迎战。” “只是京城那些人,又有几个觉得应该打呢,即便是李明启觉得应该打,等他愤怒平复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些兴亡都是百姓苦的事,那么,这件事就是别的走向,所以,主战的李明薇没有错,诚然他就是单纯的维护自己的父皇,到底是给了我一个做局的台阶,让李明启出征了。” “到底是慢了一步,不,应该是京城还有秀都的探子,把这些消息先一步透露了出去。”沈简说着这里,目光露出阴戾,“你父亲离开,或许就和这些人有关系,我相信,谢宏言这次会把这些人通通都处理干净。” 阮今朝说:“你让佟文去秀都,不也是给程国处理干净的机会吗?” “小佟趋吉避凶厉害的很,到底她怂了比谁都会哭,盛淬不可能让她真的死了,细作眼线没有了,只要两国的国门还能打开,慢慢放进去就是了。” 说着,沈简手指点点桌子,“现在,就是要把不能为我们所用的眼睛,都挖了,京城的,相比穆厉已经求了谢宏言帮衬,谢宏言拔出这些眼睛,一是让穆厉感激,二是让李明启记好,还能让京城那些说他心在程国的臣子,脸上狠狠一疼,一举三得。” “至于北地,自然也是有眼线的,司南、柳珏应该已经在抓了,他们此前不抓,应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两边的眼睛都挖干净,以及,让北地的权利集中在我们手中,至少暂时集中在我们手里。” 阮今朝说:“北地不能露出反心,特别是这种时候。” 沈简眼底划出狠色,“今朝,这个时候谁都不是朋友,谁都可能是敌人,你父亲不出来,我们头上都是刀,你真的觉得,李明启能够在李明薇的盛怒下,保住我们所有人吗?” 阮今朝捏紧了筷子,沈简再次说:“今朝,我们要回京城可以,必须带着你父亲,程国犯我疆域要护,这场仗很难,我会陪着你,你绝对不许走极端,比如瞒着我,带着你父亲一走了之,亦或者……” 沈简完全猜不到阮今朝可能做得事情,总之,阮今朝为了所有人都好,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我没有见过父亲,我若是见过他,会将他带回京城的。”阮今朝还是说,她道:“我知道你们都不信我。” 沈简 说:“现在过程不重要,用你的话来说,结果,大内只要看结果,我们要被北地的局势稳住,倘若让京城那边觉得,北地药物杨武不听话,直接绕过我们,和程国协商,北地可以不要,但是我们必须死,也不是做不出来。” 阮今朝眼底闪过惊骇,“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简说:“总是要想到最坏的结果不是?你被抓的时候,难道想的不是咬舌自尽罢了,又怕他们拿着你的尸体威胁你哥,所以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又想着万一还能偷出点情报呢……” 阮今朝目光冷冷起来,“沈简,你到底要对我说什么?” 沈简摇摇头,“是你情绪不对,我说的都很中肯,你想大家都好,可我只想你好。” 说着,沈简站了起来,“阮朝朝,我沈玉安的你给我拿命记住了,倘若你在为了我认为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的小命拿出去玩,那我保证,我就是那搅屎的棍,害群的马,让你们什么事都做不成,让你身败名裂,被万人摒弃嫌弃,只有我肯要你,明白吗?” 沈简抬手戳阮今朝脑袋,“你知道我多着急吗,你知道我在后面和人说话说一半,听到我夫人被人给抓了,我还骂来的人,妄想吓我,又倒回去继续谈事吗,等着我真的发现你没了,你知道我差点人就没了吗?” “我是不是说了,万事不要一股脑冲,这不是打仗,这是政局谋算你问问我,司南,柳珏还有大帐都是一群猪吗,哪怕是个脑子健康的猪,那都明白,肯定是盛淬去北地突袭,怎么说,这首次出战,必然是储君挂帅?” “你真当你哥那是在赢,那不过是饵,是要把你哥诱进他们的圈子,盛淬的目标,就是通过北地那片山林突袭过来,直接打的你们措手不及,那处山林秘籍,又是押送自重粮草必经之徒,他们绕道突袭,对北地形成包裹之势,就是要围起来,打长期战。” 沈简顿了顿,“今朝,你现在没有稳住,你要冷静下来,你嘴里说着信任你的父亲,说实在的,你还我相信他,阮今朝,我前世,从未想过你的父亲会谋逆,我疾驰北地替你父亲找百姓写万名书,是我觉得,大宜不该让爱国之将寒心,我不能护着他,至少要护着他的女儿,所以,这辈子,我还是不信,你的父亲有苦衷。” 沈简摸着阮今朝的脸说:“今朝,前世我们没有赶上的事情,现在我们身临其境了,所以,怕是没有任何用的,我们要直面他,不管是京城的猜忌,还是他们的背刺,亦或者对面的挑拨离间,都不要害怕,只要我们问心无愧,那么就能善终。” 阮今朝捏着的筷子缓缓放下,脑袋微微一底,沈简摸着她的脑袋,让她靠着自己腰间,“不要怕,怕没有用今朝,我们没有回头路了,如今我们,才是这群人的回头路,我们要给他杀出一条血路,我们难,只要你更难,但是,风雨后我们都会方得始终的。” 阮今朝环着沈简,心情平静非常,沈简说:“你别怕,你的背后有一群暂时非常支持的人,你的身前,有捏着刀枪剑戟保护你的兄长,战友,你不是在顾勇奋战,我们都在陪着你,明白吗?” 阮今朝说:“沈简,你要听听我的真心话吗?” 沈简说:“是让我搞定了那几个人,就回京城吗,不可能的,京城有谢家就足够了,我回去给他们抢功劳了,不如留着这里给你们做智囊,放心,我肯定是要回去一趟的,到底有些话,要去亲自回去说。” 阮今朝嗯了一声,沈简说:“知道你累了,盛淬可还有说什么别的吗?” 阮今朝摇摇头,“他在发癫,我看不懂。” 沈简眸子一闪,见着将他再度抱紧了些的阮今朝,摸着她脑袋的手,微微凝固了下,而后更加耐心的拍付他的脑袋。 阮今朝,在害怕。 盛淬说了什么,能让阮今朝这勇猛胆子吓成这样的。 第1026章 打得嗷嗷哭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时间不容耽误,一夜休整,阮今朝回小城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少北地官员纷纷而来,阮今朝依次在厅中见面,见着黄沙几次来门口焦急搓手欲催他去沈简那头,皆是转过头,让勇叔过去周旋。 黄沙急的脑袋冒烟,“十个人,现在被世子爷气走了两个了,还有八个人,世子爷那是茶都喝了两个时辰,才稳住自己火气,一个劲哄着的,不说的午间就过去吗,这夫人什么时候属小胖了,不靠谱又出错的。” 勇叔嘘了一声,拽着黄沙去边上人少处,对着还在外头等着传唤的官员商旅都笑的客客气气,拱手说:“我这小兄弟脑袋有点大坑,说话就这款式。” 他扯着黄沙说:“北地周遭官员多,商贾也多,京城那头的事,北地众人都心中悬着,司南回来便是去了卫所之中,对后方的事都是一句无大碍,眼下今朝被抓归来,她必须要应付完这些才能去找你家世子爷,你家世子爷的本事我们都明白,八个,不是还有八个吗?少数服从多数,到时候,也能谈赢的,谁欺负你们世子爷,把名讳都记住,今朝去打。” 黄沙额头冒汗珠,“我家世子爷受不起气,那十个人阴阳怪气他,走了两个,还不是八个人随意调侃他,说什么,他是让北地保命的、”. “忍常人不能忍,得常人不能得。”勇叔说,“稍安勿躁,今朝说了今日去,必然去。” 黄沙还要说,那头的阮今朝已走了出来。 “夫人。”黄沙叫道。 立刻一道声音起来,“什么夫人,阮今朝是我们北地的大姑娘,当初这门婚事,本就是安阳侯府高攀了我们大姑娘,如今你们安阳侯府有难,不就指望着北地兵权做靠山吗,怎么,求人的还要威胁能救你的人了?你们京城到底把我的家元帅和太太都弄到哪里去了!” 阮今朝侧眸过去,“太久未曾回来,都忘了我的规矩?” 那人当即不敢说话,阮今朝给黄沙使眼色,吩咐勇叔,“让他们都等着,我晚些回来。” 沈简她还能不清楚,何时来真的求她的,那个打落牙齿混血吞的狠厉德行,宁可让人看他死,都不会让他看他热闹的,都让黄沙来找她几次了,必然是真的一筹莫展了。 沈简哭鼻子是不可能,真的给他气得半死,那就是都不活的下场了,到时候惹得她都不能两全收场,司南高低回来杀她剁了沈简。 一路到了设宴的小酒楼,阮今朝走在楼梯间,便是听着里面刻薄尖酸沈简之言。 谢婉的死在京城被摁住,只说是重病回了谢家休养,白事重简的可谓没有办,连着下葬都是静悄悄去的,棺材也是从谢家旁系出的,谁都不会生疑惑。 阮贤逃出京城,北地想的便是,是被京城皇室逼出来的。 阮今朝听着里面有人拍桌摔盏,抬手五指并拢朝前狠狠一推。 门砰的打开。 倒是有些意外,拍桌摔盏的居然是沈简,一时之间让阮今朝神情错愕了下。 其中一人打趣起来。 “大姑娘,快来管教管教你家这夫君,咱们大姑娘也是马背上长大的,怎么就让个京城的病秧子给凌驾在头上了,这人,还不如柳将军呢。” 阮今朝认得这个人,“骆霍,骆叔对吗?你此前送给我的绢帛,我可是喜欢的,一直都没来得及亲自去方郡登门致谢,不知道你家闺女在婆家,可还过的好?” 沈简见着阮今朝来了,抖了抖衣摆,顺着说:“骆家姑娘在婆家以前那是好,你嫁到京城去了,你骆姐姐的婆家人,就欺负你骆姐姐人善心美,成日作践呢。” 阮今朝话家常般进去,见着只有五个人了,笑意凝了下,展开的更加娇艳,“我不是让柳娥去教训了吗?这怎么没成,我必然转头去好好说她。” 另外一个叫戴陇的络腮胡男子,抱着手哼了一声, “今朝,要我来手,就把这沈简砍成几段,给大宜的皇室送过去,让她把你爹娘都还回来,不然咱们给你抢你,这京城成日就知道欺负咱们北地,觉得你爹爹好说话,粮不够吃,钱不够花,辎重也不够,还以为忍到你过去了,北地日子就好了,瞧瞧,兵权给人了,钱也少了,还把你们兄妹都给搭上去了,还都给一家收了。” 阮今朝入座,“司南的妻子你们有所不知,并非是外界盛传的是沈简身边的侍女,实则是沈风的遗腹女,原本和司南就是以后婚约的,以后你们可以问问爹爹的,这个事情,我若说谎,那就是等着被拆穿的。” 阮今朝说:“还有五位叔叔呢?”她道:“怎么不说话了,刚刚怎么和沈简说的,现在就怎么和我说便是,是不能,还是想好了呢?” 她顿了顿,抬手道:“让我先说完,几位叔叔都不是朝堂任命的人,朝堂一直都是看着父亲的面子,始终没有管北地这个烂摊子,如今老皇帝死了,新皇帝登基了,再不管,是不是告诉外头,北地随便打,随便拿,反正大宜皇室不在乎了?” 阮今朝拍桌,“都给我好好坐着,别给你们点笑脸,就当我是修生养息了,素日不见你们在自个管理的地盘有些作为,外面人来欺负了,就知道给我和司南哭惨,我和司南不管,你们便是去找柳珏,你们拿着钱,兵,都不知道自己御敌,那么就是作为一方暂代的父母官失职,按照大宜律,沈简,给他们讲讲。” 沈简说:“按照大宜律,暂代一方的父母官,依旧是享受正品官职的俸禄,我来之前,就已经翻阅了朝堂的拨款,你这十位叔叔,都是拿了俸禄的,为什么还要找北地要钱呢。” 阮今朝说:“不不不,最恐怖的事,北地没钱了,我父亲的钱是哪里来的呢。”说着她认真看过去,“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京城一直都在查,我父亲跑了,可能就是要回来找几位叔叔呢,你们是不是谁把我父亲藏起来了?” 沈简脑子一白,就感觉膝盖被阮今朝狠狠拧了一下。 他立刻配合说:“朝堂派我来,更多的就是问清楚这件事,若是几位说的清楚,我上书便是,若不能只能让几位都回京城了,到底我们只有一个主子不是吗?” 阮今朝也笑,“我父亲的钱,哪里来的我不知道,叔叔们的钱,为什么老是用不完,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哥在军营都穷的,要去卖艺了。” “这不是协商,而已在保几位叔叔,若是一直都不肯把坑让出来,那么京城的皇室会如何想,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更别说新皇帝上任了,眼下两国剑拔弩张,已经开打了,北地内部的政务吏治就是朝堂要剖析干净的地方,我亲自来,就是要劝你们,差不多都得了,都别装了,谁又是几分干净的。” 阮今朝起身,“你们不是好奇吗,来,我说给你们听,五年前,甚至更早之前,朝堂就发现北地的钱账不对,只是因为父亲还在平西,所以朝堂只是看着,而你们呢,一个个的偷女干耍滑,觉得我母亲好脾性,都做了什么,你们不说,我能猜到,朝堂也能派人来查,到时候一个贪污,还是贪污军将的钱财,诛杀你们三族都是轻的。” “怎么,你们不让位,是觉得这位置舒服,那么我就舔着脸,去求求我的皇帝表弟,把这郡守的位置直接给你们,到时候怎么做就是你们的造化,被沙头了,被流放了,千万不要来找我家的麻烦。” 骆霍立即开口,“今朝,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自来都是朝堂对不起北地——” 阮今朝一脚踹翻了个凳子,“北地算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室真的对不起北地,你们现在吃的穿的都是去和外头人抢了,水至清则无鱼,你们什么狗德行,别逼我说的太过了,当初父亲给你们的官印,都给我拿出来,我知道你们都随着拿着的、” “我现在没功夫和你们多说、” 阮今朝抱着手,“你们觉得我是父亲那个好说话,司南那个难得管,沈简这个怕你们的,就想错了主意,我现在就两件事,第一,把程国人轰回家,第二,把我父亲抓了,送回大宜等着审判,他活我陪着他活,他死了我就陪着他去,你们若是能够坐到,陪我父亲出生入死,你们就把替我父亲陈情的文书,写出来,如此,你们要回去做什么,我都不多言。” “我今日没功夫和你们多言,那头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我和沈简好好与你们讲道理不听了,说白了,这事和我关系不大,到时候京城派人来了,那就不是听你们说话的存在的。” 阮今朝说着,对着沈简道:“阿简,走,别和听不懂人话的人说,有些人就是要去死,你就是拦不住。” 沈简跟着阮今朝出门,自然看出阮今朝是在逼他们,“你走的太快了、” 阮今朝飞快下了台阶,沈简伸手抓她,却是被她反抓了回去,二人一出门,就是砰的一声。 沈简回头,就见酒楼已经被围了起来。 阮今朝说:“还是流|氓点的适合这些人,道理你说了,威胁棒喝我也说了,他们就是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么,就让他们在这里呆着,等着他们的家里人发现和他们无法联系了,什么都好了。” 沈简说:“你用家人威胁他们。” 阮今朝说:“是,父亲看人,就是重情义,这些人不管多少恶根,骨子中都是重情重义的。”她看勇叔,“其余五个人直接打的半死,把大印抢了,给京城送回去,在把人丢进去,不要给吃,不要给药,每日一碗清水,吊命就好。” 沈简说:“你是要留五个?” 阮今朝看沈简有些惊讶的目光,“这种时候自然要留一手了,我忠心也有了,难道不给直接留后路吗,前世我就是太把底牌,和想要的结果都给你们看,所以,咱们都死了。” 沈简目光幽幽,“你现在要的结果是什么。” 阮今朝说:“全部给我各归各位,沈简,说句良心话,我真的想把程帝从坟里挖出来,挫骨扬灰了算了,穆厉是被逼的,但是他被逼了以后,看着自己的子民被打成这样,就会主动出击了,你觉得这场仗能打多久?” 阮今朝深吸口气,:“很快的,非常快的,要么北地朝后移,要么就是把程国打回去,你觉得现在大宜的兵力,真的能和实力完善的程国比肩的。” 打不过的,至少很打的非常吃力,太过劳民伤财了。 但是,这是保家卫国,是尊严之战,必须要打。 “沈简,现在的话你记住了,你要替守着北地不乱,我要去打死盛淬。”阮今朝说:“不论前面发生何事,你都不要来找我,就安安静静呆着这里,还有,记得回京城去说说话,若是以前我是北地和京城的链子,那么现在你就是北地没有背叛大宜的唯一证明了,明白吗?” 沈简说:“今朝,这样才是我的今朝,别怕,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别唯唯诺诺的,谁敢惹你就揍,揍不过,我替你算计去。” 阮今朝说:“在正式开战之前,你必须尽可能把北地之中,存在的程国细作都给我抓出来,弄死明白吗,不需要活口,死的就可以的。” 沈简说:“现在穆厉和你的想法必然是一样的。、” “弄死大宜的细作吗?”阮今朝说:“他可以试试弄死小佟。、” 沈简说:“不,是弄死大宜之中,不能为他所用的程国细作,此前他已经抓了很多,现在还有些小的,就靠着谢瓷兰去抓了,他这人,你算不过,我来算比较好,你就打他,打的他嗷嗷哭,哭的把盛淬叫来就可以了。” 只要穆厉怂了,那一切就好办了。 只是,阮今朝、穆厉都不是认怂的,这两个人真的打起来,有得看,估计杀疯了,自己人都干。 第1027章 难,真的难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处置完北地紧急军务,安抚内外官员,又叮嘱旧部好生稳固边陲,随后又将北地各处主要事宜官员名册留给沈简。 司南已送来急信让她立刻去前线。 夫妻二人甚至诀别小话都无,夜色一下,阮今朝轻装简行就疾驰出了边塞。 阮家小院中,沈简余光扫过桌案上的名册,指腹轻轻扫过,目光灰暗片刻,指尖若有若去敲在名册之上。 难,真的难。 若按照阮今朝的说辞与推算,穆厉如今还未大动进军强夺北地疆域,是忌惮秀都之中细作。 那么就足以说明,这些细作所知可影响穆厉登基。 且李玕璋也非表面和稀泥的皇帝,年轻时代那份欲拦天下入我的气魄,以及力排众议的横扫千军之勇,绝对不是过眼云烟,年岁长了便能消失的。 那么,陛下李玕璋也留了后手,高度可能是同程帝如出一辙互相种细作。 那么,前者名册会给谁?后者的名册又会给谁? 若是前者,触手可及的答案就是李明薇这个掌上大星星,没有外戚的受宠皇子,偏心眼的帝王父亲,倘若若不给他留下更多的护身符,他就无法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京城存活下去。 事实胜于雄辩,很显然,李明薇毫不知情,那么,细作必然是有,却是委托旁人去安排的。 时间朝着前面推算,足够让李玕璋委以重任的便是沈风、史锋、阮贤等几位名将。 那么,沈风“死了”,阮贤知他死在大宜,却活在程国的可能极高,不排除顾念曾经并肩作战的情谊,包庇亦或者睁一眼闭一只眼,甚至在某些时候给他帮助,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兜兜转转,赤峰关战役真相,是一切的源头。 说句没良心的畜生事,这战局没有盛淬做先头军事,穆厉必能被他忽悠的回秀都,不就是遗诏吗,就是不认,能怎么着,言不顺有什么要紧,名正不就万事大吉了。 想着,沈简眸光一闪。 若是假设,是李玕璋以权谋私包庇了谁,不然赤峰关战役真相彻底暴露人前呢? 毕竟兜兜转转多久了,朝堂依旧没有给出准确的赤峰关战役真相,只是凭借那些由着司南寻来的信函,洗清楚了史锋的冤屈。 史家人皆战死大宜收服河山的战场,怎会通敌谋逆,沈风前途无限,又有沈霁在朝堂给他撑腰,吃饱了撑去谋逆? 亦或史锋已死,沈风非要公道,李玕璋无法给出沈风想要结果,到底可沈风不能杀,因他无罪,也因李玕璋要为了以后的大宜留下一个活棋。 所以李玕璋放走了他,并且用安阳侯府来威胁他好之为之。 沈风要顺利离开京城,出关去程国,必然有人在背后帮衬他。 出关,阮贤。 平安出关…… 沈简思绪逐渐复杂了起来,抬手摸了把额,想的他头疼,边塞夜风大,吹得窗框嗡嗡作响,沈简无声叹了口气。 现在就看京城那头如何了。 全局已动,就看朝夕,就看援军如何了。 他还得想过办法,再不惹怒阮今朝把他丢回京城的前提下,去顺利见到盛淬。 有沈霁和沈老太太的书函,盛淬应该不会将他如何。 与此同时千里迢迢的京城,似乎并未受到北地开战的任何影响,夜色之中,依旧人潮涌动,商贩叫卖此起披伏,各处声色犬马推杯换盏, 毕竟,怎么打怎么乱,京城也是最后的安宁之所,生在销金窝就是富贵命,懂得享受才是人间极乐。 东街口最豪奢的戏楼当中,聚集的都是京城权贵们,新出的戏折子好,唱曲的戏子盘子顺,那个场场爆满。 正对戏台的雅间当中,做东的乃是首辅长孙谢宏言,受邀的的官员文武皆有,高的有四品,低的 有六七品。 不过受邀的人并未多余想法,毕竟谢宏言每日都要宴请四方,谁敢不应的,如今新帝登基,但凡头上顶着个谢,出门都亮闪闪的厉害。 谢宏言见着旁侧的目光打量着楼下的青衣,续上酒水,问说:“莫大人喜欢?” 被叫莫大人的男子是五成兵马司的官员,听着这话便是摸着下巴,目光扫了眼谢宏言,言语之间丝毫不客气。 “这青衣瞧着人间含有,落在谢大公子跟前,倒是占不到衣袖边的。” 此言一出,边上三人都是笑容凝结,皆是低头抿酒,环视目光相撞,都露出揶揄的笑意。 谢宏言俊美罕有京城皆认,但凡给闺女找女婿的,那个不肖想一下这位金闪闪的谢家嫡长孙。 可如今的京城,谁不知道谢宏言同程国的储君穆厉有一腿,关系不简单的你只管想。 因此,谢宏言身份尤为尴尬,到底是去了程国心有所属,还是要哗众取宠以谢家嫡孙在大宜谋利益,谁都不得而知。 总之,现在谁家还敢把闺女压在他身上的,更有些混账胆大的,晓得谢宏言同穆厉的隐秘,什么腌臜粗鄙话都在用来形容他。 端坐的谢宏言倒也不气恼,如此之言,他听的自个都能说几框子,更有甚者喝的壮了胆,还敢问他一宵多少金。 他依旧嘴角保持让人舒心的弧度,“宴请了几日,最后才叫了四位大人,四位大人觉得瓷兰怠慢,是瓷兰之过,莫大人若是喜欢,晚些时候,我便买了那青衣,送到你的府上。” 另一人笑着说:“莫康成,你差不多得了,当心惹急了谢大公子,你被那头的人杀的,都不清楚呢。” 谢宏言哦了一声,盯着说话的人,叫他的名讳,“邓天禄,你这话,我有些听不懂了,不若细细说说看呢,什么叫做,被那头的人杀了都不清楚呢?” 邓天禄不客气,将筷子一丢,“说起来,谢大公子并未入仕,你来宴请我们,我们皆是看着你父亲、祖父的颜面来吃酒。”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瞧瞧那些可以为你们谢家所差遣,那些不能,好在朝堂之中踩踏下去。” “谁不知道谢大公子现在身边用的惯的,都是那位穆太子给的人,拿着他的人杀京城官员,到时候皇室是找谢家麻烦,还是去找程国穆家麻烦呢?” 说着,莫康成直接起身,俯视跟前的俊美男子,“谢瓷兰,你要做什么,不若直接些,我是武将,不削和你们这些文臣弯弯绕绕,我不打算从你们谢家手上得到什么,也不想被你们谢家拿去什么,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边上的庞炎彬也是武将出身,同莫康成关系极好,到底觉得撕破脸是都得不到好,天知道是不是天子授意,李明启如今惹急眼了,就跟着李明薇曾经无二,跺脚背手撂挑子走人。 他打趣说:“谢大公子不懂,莫大人不要那青衣,要你好好轻言细语过去说呢。” 谢宏言顺着台阶哦了一声,放在桌案上的手腕微微摇晃了下,酒盏之中的清酒慢慢晃动,语气真的柔和两份,“瓷兰还不够柔声细语了,那不知,莫大人还要瓷兰如何说话。”. 莫康成眼带鄙夷,“大公子自重些的好,一腹墨水,何必以色侍人?做人还是凭真本事强些。” “脸皮子,有时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谢瓷兰低头抿酒,“今日把四位大人,便是想着,咱们都是程国走了一遭的人,你们四位最是明白瓷兰倒是心在何处的。” 四人脸色骤然大变,莫康成拍桌,低吼:“谢瓷兰,你什么意思?” 第1028章 这两兄妹,够穆厉吃一壶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邓天禄也紧声起来,见着依旧镇定自若的谢宏言,膝头的手指慢慢合拢。 “怎么,咱们几个不肯俯首做你们谢家的走狗,你们谢家就要给我们盖上反贼的名号,如今谁不知道,你们谢家才是一窝反贼!阮贤叛国,你同程国往来不干净!” “陛下才登基,根基不稳被你们拿捏着,兵权又被阮家拿捏着,你们就欺负皇室那两兄弟,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乱臣贼子?不知四位大人是如何说出这种滑稽之言的。”谢宏言仰头将手中清酒喝下,也慢慢起身而立。 他声音冷沉,“四位吃我大宜饭,做我大宜臣多少年,娶我大宜女,生我的大宜子,怎么,现在蠢蠢欲动些什么?” 四人目光大震,谢宏言手里杯盏一摔,冷漠盯着四人,“四位想来也不知同伴就在眼前,专心致志各做各的,皆是效忠程帝,而非穆厉。” 穆厉来大宜的核心重任,就是将不能被他掌握的细作全部杀之,到底周遭眼睛多,他不敢贸然行动。 真是个蠢货,直接说出来,李玕璋给他打掩护,都让他杀的顺顺利利。.br> 谢宏言看向莫康成,冷笑说:“谢婉如何知道那些腌臜事,便是你给了台阶过去。” 程帝应知穆厉身份,亦或者一直都有怀疑,一个皇帝,是绝对无法容忍外来血脉继承大统,因此程帝想到了曾经和琼贵妃有情谊的阮贤,阮贤不好攻,谢婉刚刚好。 谢宏言拍桌,指着跟前的人,“是你,杀了我的姑母谢婉。” 他目光不动,杀意已起,望向另外一人,“邓大人,我的姑父阮贤如何顺利离京,是有你的手笔吧,那夜城门轮值的是你,你的人各个都活着,却让可能谋逆的阮贤跑了,这是跑了,还是放了,亦或者故意为之,逼着阮贤走了?” 谢宏言说着哼了一声,目光落到始终不曾说话的年轻官员脸上,这是同他一场科举的年轻官员鲁英卓。 “鲁大人,这个姓多熟,把我家表妹惹得生了好大一个气的人,不就是这个姓吗?” 谢宏言看他,“你和周闻有私交,周柘很看好你,周闻甚至一度怀疑,你是不是也是成安郡王府流落在外的血脉。” 顺着一查,周筌这娘们也是狠人,就怕这狗东西真的是他父亲的风流债,会和周闻抢爵位,居然还想弄死鲁英卓,这种娘们李明薇会喜欢真的见了活鬼了。 所以,他花了怎么久,将穆厉给他的名单一一摸清楚,才把这四个人彻底抓出来。 莫康成、邓天禄、庞炎彬,鲁英卓。 年岁五十到三十不到,都是程帝耗尽心血安排入了大宜,且单独联系过。 甚至于。 穆厉在行宫期间生病,皆是莫康成的手笔。 程帝大约想的就是借着穆厉出事,让李玕璋赔个大血本。 好在李明薇是个外冷内热心的,李玕璋以人为本也是个好长辈,父子二人给亲自伺候好了。 谢宏言想着李明薇告诉他这些事,就恨不得一刀一刀将莫康成剐了。 皇室早就疑心当年穆厉生病一事,甚至调查的详细又准确,只是秘而不发罢了。 程帝! 亏得穆厉对这个父皇还是有些真感情的, 这些人,都该死。 的确,谢宏言也这样做了。 刀光闪过,莫康成扬起下巴,躲过而来的匕首。 随着谢宏言的动手,戏楼大门砰的关上,门外候着的白马踹门而入。 “大公子,打架我们来,您老人家金贵,有个闪失,老谢家、老穆家都不会放过我白家的。” 谢宏言手里捏紧匕首,盯着莫康成,笑了一声,同白马说:“杀他,还用不上你这大佛。” 戏楼几乎安静的呼吸可闻,只有打斗厮杀之 声。 半刻钟口,雅间的门嘎吱关上,谢宏言接过白马递过来的手帕擦拭手指,垂眸冷漠地说:“剁碎喂狗。” 白马说:“不留活口?留两个问问。” 谢宏言摇摇头,否决这个提议,:“留的不是活口,是送我走的毒药。” 这些人嘴里的话,随便抖出来一句,李明启十有八九能吓得直接吓驾崩,那么,李明薇绝对要送他去陪葬。 谢宏言一步步走下去,能在此处包下一座的,都是达官显贵,站在围栏朝着下去,见着衣摆沾着血迹的谢宏言,目光皆是惊骇。 谢宏言站定转身回头,望着各处异样的目光,含笑说:“今日在座所有的花销,瓷兰都给了,各位怎么尽兴怎么玩。” 说着,谢宏言声音高了许多,“是,程国的储君就是我的入幕之宾,我与他就是不干不净,我就是你们嘴里那只勾他的狐|狸|精,你们还想知晓什么,大可一并问了。” “我谢瓷兰身正不怕影子斜,与他有染心甘情愿不会辩解只言片语,但他敢犯我大宜疆域,我对他也照砍他不误,谁再敢拿着这个事,说我谢瓷兰,身在大宜心在程国,休怪我去我祖父、父亲跟前哭个鼻子,到时候,你们怎么死的,那就和我无关了!” “别怪我没提醒各位,我谢瓷兰是没有入仕为官,到底,我也是过了恩科进士!” 空气再度凝固。 谢宏言,居然承认自己和穆厉有染了。 “好,说的好。” 拍手叫好的声音传来,惊骇的众人还未曾从谢宏言的一席话出来,便见三楼之上一抹水蓝色身影。 除开襄王李明薇还能是谁。 胆小的已瞬间跪了下来,或有胆大的再朝李明薇身边看去。 果不其然,见着脸黑靠着柱子站在的当今圣上,李明启。 这一下,整个堂子都彻底跪下了。 谢宏言拱手算是见礼,余光扫过小家子气的李明启,心中无奈叹息。 李明启到底是毒打挨的不够,骨子中就是没有穆厉狠毒。 李明薇拍着手,望着下面的人,“谢大公子说的问心无愧。” 谢宏言拱手,沉吟说:“微臣做的也问心无愧,今日起,朝堂之中再无程国细作,还望襄王也说到做到,谢家证明了对大宜的忠心,如今,襄王是否也能坦荡出手?” 李明薇笑笑,“别慌了,刚刚你那话,我听到的倒是觉得好,你表弟可好不了,这大宜是你表弟的大宜,可不是我的大宜,朝堂之事,是你表弟做主,我就是是祥瑞摆设罢了。” 在场那可没人敢认同这句话,谁不知道每日下达的朝政意见,都是襄王首肯的。 谢宏言听高台之上的人对视,“陛下是您的弟弟,您好,他就好,陛下还要仰仗着您呢,王爷才是陛下的依仗,虽说着大宜只有一个做主的人,到底,还是需要有人在旁督促。” 千万别攀亲戚,和皇帝攀亲戚,那都死的一个比一个快的。 李明薇挑眉,谢宏言含笑,对着他躬身一礼,“微臣能做之事已尽,就看王爷决断了。” 谢宏言转身离开,李明薇回头看抱着柱子撞头的人。 “要不要我给你把刀,去御驾亲征将穆厉砍死?”李明薇见他脑袋都撞红了,简直摇头。 他发自内心说:“穆厉这辈子都想不到,最把他放在心间上的,是你这个千里迢迢的邻国皇室人。” 李明启哀怨极了,“他抢了你,又抢谢瓷兰,还抢阮今朝,你就罢了,你好骗。” 李明薇认真说:“穆厉没骗我。” 李明启当做听不见,继续说自个的,“谢瓷兰一开始恨不得给他下毒,你是没瞧着,说着穆老三,头发都能立起来,我还傻不兮兮的劝他不要生气,我就该给他搞毒药。” “还有阮今朝,前些年恨不得杀他,大街上都敢和他打群架,现在都快把他当亲哥哥了。” “当初我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弄死那狗东西。” “弄死了他,程国乱了,对大宜更没好处,穆厉到底知轻重。”李明薇见李明启又瘪嘴,真的,做皇子哭鼻子就罢了,皇帝就别哭了。 把弟弟弄哭了,都是小事,把皇帝弄哭了,他会被一群老东西追着念的。 他警告的瞪了李明启一眼,说:“收,别闹了,北地如今我觉得可以只给钱,不给人。” 李明启翻白眼:“什么都不用给,就信着即可了。” 他抱着手,颇为成算的说:“司南憋着狠的,表姐过去把想知道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便是战无不克,这两兄妹,够穆厉吃一壶了。” 第1029章 完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只是凝视着李明启。 李明启登基后根本就本性全露,八方不听,霸道执拗。 这件事,按照李玕璋曾经教导他的方针,这种时候他已将援军,辎重,粮草全部整合完毕,开始分批次朝着北地进发。 怎么闹,怎么朝堂风云,不能让前线的将士吃不饱穿不暖徒手去保家卫国。 偏偏李明启将他阻拦了下来,什么都不给前线,比李玕璋当年观望的架势还歹毒,问缘由只会吊儿郎当说再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如今看着北地都开打了,两国已刀兵相见撕破脸了,什么两国情谊长存的话,已是狗屁之言。 北地驻扎的都是常驻军将,程国到底多少大军压境还未探到确定数字,总之北地若是失守,那么对于大宜绝对不是幸事。 李明薇看走会桌案前坐着,抬手开始扯烧鸡的年轻皇帝,忍住给他一脚的心,“陛下真的不急?” 真的是整日吃了睡,睡了吃,做皇子什么德行,现在变本加厉。 李明启扫他一眼,嗯了一声,如今李明薇要同他说正事了,总是会陛下二字提醒下他的身份,别说,还是有点吓人的。 不过多听几次,也习惯了,叫呗,反正别连名带姓一嗓子下来就是万事大吉。 他稳声说:“为何要着急,这不是战争,是政事,阮今朝、不是给你吹大牛,司南其实压根就没谱能不能打赢,穆厉那货更是打输打赢无所谓,只要他打了,态度有了,拿到遗诏就已经达成了。” 李明薇被李明启的话绕的头晕,这一句话说的重要事有些多了。 李明启见他又听不懂了,无奈耸肩,他可不会像李玕璋那样被这人气得叫太医来开药。 李明启将鸡腿递过去,见他摇头,又递过去两份,说了个好吃。 李明薇说不要:“自己吃,你是没见过鸡吗,吃了多少年,还能吃的如此高兴。” 李明启说了个我喜欢,而后顿了顿,说:“你觉得沈简真的想打吗,他千里迢迢跟着去北地的目的,你觉得是真的?真的是害怕阮今朝一脚踹了他?不过是想舍身犯小险,得最大的好处罢了。” “现在他们北地是担忧援军吗?还是担忧朝堂要处置他们兄妹?或者担忧皇室要舍弃北地,来成全两国日后世代的和平?” 李明启看李明薇,一字一顿,“北地真正的是担忧,是我们真的派人过去,知道了一些他们不愿意说的内情,到时候就是要离心了。” “我的十一哥,父皇说了,该不管不问的就当自己是个蠢货,现在北地的烂摊子,就让北地自己去收拾,北地以前比着还乱的事情,不也发生过,京城不也是随便阮贤自己处置折腾吗?” 说着,李明启露出不解的眼神,“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气了,以前不是火烧大内,那都是要慢慢吞吞过去的吗?” 现在不就是比谁更加沉得住气吗?程国沉不住气了,所以先动手了,那么就是他们单方面撕破了此前两国的协议,当然,穆厉得到的好处,就是遗诏所写的登基代价,他付之行动了。 李明薇被李明启无所谓的言语态度,激的心中不悦,这些人要如何勾心斗角争权夺势,他都可以当做看不见,但若拿着朝堂平衡,江山稳固玩笑,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他看低头啃鸡腿的人,“李明启,你是不是还想顺带报复我,报复我这个把你弄上皇位的人?” 李明启这个皇帝当的,真的还不如他当十三殿下时候有能耐,就是个浆糊脑袋,什么都拎不清,什么都不管不问。 惹急了就捂耳朵不听,有人骂他也不回嘴了,直接起身就走。 把他一个人丢在金銮殿站着,一群人把他虎视眈眈盯着,一副他没把皇帝管教好的架势。 他做错什么了,早知道李明启这个德行,他就 应该带着李锦直接走。 不不不,李明启这点还是能耐的,每日什么都要人提醒,倒是会雷打不动去找李锦搓牌九! 李明启被凶了一嗓子,莫名的厉害,诶了一声,“你怎么严肃做什么,都说了,这事真的小,就没有你想的那般眼中,压根就不可能打几年。” “”这事的核心是什么,是不是穆厉要登基?那么,我就陪他把这场戏演完,我们为么要打,不就是两个缘故吗,第一是不能让父皇寒心,第二是不能让我登基就被打脸?” 李明薇咬牙,“你也知道父皇,我还以为你——” 李明启声音一高,压住李明薇要出口的话,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什么百姓,什么江山,我呸,那都是假的,虚的,你能不能醒醒?” “穆厉要是真的为国为民真的这样想了,那必然是以死相逼都不会让程国发兵,储君不愿意,还能被逼了?别的储君也就罢了,他穆厉,都敢把我表哥搞回去气自个亲爹的存在,他能被逼我吃屎!” “所以,打仗这事,输赢对我们而言,那就是一句话,可对下面的百姓而言,是浩劫,但是我在乎没有用,他们不在乎,你在乎也没用,要发生的事情,你怎么去阻止都是无用的,你瞧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有错?” 李明薇很想撬开李明启脑袋,看看他到底长得是个什么璀璨的豌豆芽。 李明启笑了一声,审视的盯着李明薇说:“你那套行不通的,和这些人要讲利益,你当他们为什么当日我说求和,他们就齐刷刷说不可了,求和那是要给好处的,态度他们无所谓,但是这个好处,若是没有送出去,那就是给他们的。” “至于打仗,反正又不是他们去,你真的觉得,这些人做官,是为了黎明百姓吗,那个不是为了权势利益,让自己过得更好呢?” “李星弦,你看的太远了,这件事你们一个想的比一个复杂,分明就是利益没谈拢,比起程国内部乱,不若直接来乱咱们,穆厉身边的军师,十有八九就是这个打算。” “你又知道了?”李明薇冷冷说。 李明启说:“我好歹是你和父皇身边耳濡目染长大的,该懂的还是都懂的。” 他抬手拽着李明薇坐下来,抬起一根手指:“第一,这件事你理解成几个人都没谈拢就好了,只是不小心打起来了,这几个谈事的人都是有身份能耐的,所以打起来多正常。” 李明薇蹙眉,李明启咽了咽喉,“你还记得起阮今朝和穆厉在京城干架吗,那阵仗,把父皇都吓得喝了好几碗的安神药。” 李明薇都不想回忆这两个人干架,他都不想去劝了。 李明启继续说:“第二,你真的觉得谢宏言是在帮我们吗?他是在帮穆厉,穆厉现在还隐忍不发,不就是等着谢宏言将大宜内部,他不可控的棋子都拔出吗,这我们要给方便,这对我们都是利益,所以,你不要慌啊。” “再说了,我都问了你,父皇有没有在秀都的内部下细作,你说没有,那么,秀都内部挂着大宜细作的人,不如都让穆厉给弄死算了,我觉得不亏。” 李明薇觉得是诡辩,李明启拿起鸡腿堵住他的嘴,“对,谢宏言身边都是穆厉的人,那就是惹是生非,那是不是也说明了,其实穆厉不想给我们交恶,他是没有办法了,那个叫白马的,可是穆漫漫的驸马,相当于是人质了。” 白马的身份就是最大的把柄,驸马爷,只要穆厉登基,穆漫漫身份水涨船高,皇帝唯一的亲胞妹呢。 李明薇将鸡腿夺过来一丢,直接说:“所以,你是想说,阮贤也是人质,而不是叛逃了,我看你就是要护着你的好外戚。” 李明启本想夸李明薇想到了重点,听完后半句简直气得半死。 “我的好哥哥,以前你怎么误会我,那都不提了,如今我能在这个位 置,不都是仰仗你的扶持吗,我现在是做皇帝,还是做阶下囚,那不都是你的一句话吗?” 李明薇直接摔了筷子,“李明启,说直接点。” 李明启哼了一声,说:“怎么还急眼了,我难道说的不对?现在我不过就是个傀儡皇帝,朝堂一切事宜做主的人是你啊,襄王殿下。” “你的好父皇给你留下最完全的棋局,我外租父在疼我,到底谢家以以后几十年当家做主的是谢和泽,谢和泽可是把你看得比亲儿子都重要几分的,那么,谢家到底是我李明启的外戚,还是你李明薇的靠山呢?” 李明薇冷眸,“李明启!”别人不知道他多厌恶和谢家捆在一起,李明启是最清楚的。 李明启低头笑了一声,继续啃着手里的鸡腿,眸光淡淡的,他说:“难道不是?我是皇帝吗,不是,我哪里是皇帝,我是你的挡箭牌,你隔着我对着朝臣发号施令罢了。” 李明薇瞬间起身,气得攥紧了指头,真的是被沈简教的好了,什么气死人话都敢朝着外面蹦。 李明启看他,啧了一声,“怎么,襄王要说什么,是要回王府,还是要去封地,瞧瞧,你左右不过这些招数来威胁我,逼得朝臣帮着你欺负我,我不做事,你不做人事,咱们两个半斤八两。” 李明薇忍着怒火,李明启扫了他一眼:“你要走,你记得把钱给了,别回头我又账挂在谢家那头,你又说我亲外戚。” 李明薇就笑了,“陛下要国库的钥匙说一声就是,何必如此疾言厉色,还想要什么,我手中的兵权?” 李明启眨眨眼,顺着话说:“你若给,我自然是要的,反正你军务学到现在,十七都比你融会贯通,你还不会,没有金刚钻就别拦瓷器活,不如给我。” 李明薇抬手,李明启笑了,毫不怯场,“你又要打我,我现在可是皇帝了,你打了我,你要被骂的,这个身份是你给我的,你这叫作茧自缚。” 要说做皇帝有什么好,那就是李明薇不敢直接耳巴子朝他脸上来了。 李明薇抓着鸡腿给他砸脸上,“你做梦。” 他指着李明启面门,一字一顿地说:“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你要做的事情和结果,否则,我就当你是在忌惮我,要如同处置了李明泰一般来处置我。” 李明启被砸的脑门疼,也冷声说:“我是皇帝,皇权与兵权,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才对,先帝遗诏给了你,因此没人敢说什么,但是你现在拿着不用,那么,外面会如何想你,你不如先还给我,我不是几岁的孩童,更不是什么提线木偶,你说我还不如滚回去做十三殿下,你没想过缘由吗?” “权利都在你手里,我没有!”李明启说着心口有些堵得慌,“我知道你是担忧我被外戚们拿捏欺负,可我又不是蠢货。” 李明薇只是说:“国库的钥匙,和我手里的军权,我只能给你一个,你背后有士族,我的背后有寒门,我让出这些,他们只会寒心,觉得朝堂没有寒门子弟的立足之地,大宜如今的内忧,不就是士族垄断势力造成的吗?” 李明启耸肩,“那我都不要,那就这样,等你觉得我配得上了,你在给我,反正我就一句话,你这口给我沉住了,千万不要背着我给北地行方便了,到时候出事了,我可不背锅。” 李明薇看他,“晚了。” 李明启嗯了一声,“嗯?什么晚了?” 李明薇说:“司南找我要了一批火药,还未开战之前,数量很大,就之前在猎场炸的那一次,他说要回去研究研究,自己搞太麻烦了,我顺手就给了。” 李明启长大了嘴,李明薇看他,“所以你知道为什么着急了吗?我觉得,你哪位没有什么血缘的表哥,可能要把程***队都给炸了。” 李明启呆滞的起身,“你怎么才告诉我!” 李明薇说:“用佟文 的话来说,我起初觉得不重要,你们也没多问,我因此就没有说。” 李明启:…… 李明薇:“穆厉要是被司南炸死了,程国乱了,谢宏言过去了,到时候,我一定把所有的权柄给你,让你大展宏图,成就霸业。” 李明启脑子只有两个字。 完了。 第1030章 不若一战定生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为何怎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李明启厉色拍桌而起,外面守着的王恐听着李明启炸了,当即推门而入,生怕李明启把李明薇给打了。 以前李明启那是没胆子动李明薇,现在是皇帝了,那可不一样了。 偏偏李明薇就觉得这一手带大的娃娃不敢以下犯上动他一下,好几次两兄弟在御书房关门议论国事,李明启几嗓子把他吼的都差点魂魄离体。 若是以前,李明启在敢这样吼李明薇,李明薇早就扭头走了,如今不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李玕璋没有了,有些委屈求全的意思了,居然允许李明启吼他了。 王恐抬眸一看,就见李明薇负手盯着李明启,李明启气得肩头都在打颤。 好,是李明薇惹人了。 这兄长当的也真是,明知道自个弟弟小家子气,成日火上浇油。 门再度关上,李明薇仰头看高出他许多的人,“此前是觉得司南不会胡闹,到底不是阮今朝的亲哥哥,又是在战场摸爬滚打出来的,必然不会胡来,这不是发现不对劲了,有没有机会和你坦白吗?” 李明启哽住,觉得李明薇是搞他,“那你现在和我说什么?” “你不是问我为何不给你这些军权吗?”李明薇看他。 他当然知道李明启是为了他好,毕竟他只是个摄政王,摄政王只是名字好听罢了,若是他真的摄政太多了,那么就是把自己朝着阎王爷那头送,切莫说,李明启又不是浆糊脑子,后面的的势力一个比一个人精。 李明启被这句话打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转而摇头,“别说了,把你手里的权势都叫出来。” 若是司南真的胡来,把穆厉给炸没了,到时候两个就不是战场政局那么简单了。 李明薇说:“我不需要旁人来帮我。” 说着,他错身而过,“你做好自己的事就成,你才登基,身上不能有脏,更不能被人抓了把柄,等着程国那头平息了,该移交给你的东西,我不会藏着捏着。” 胳膊被抓着,李明启声音更冷,说:“我本就不是什么干净人,我做皇子没有手里干净过,如今的位置上,我也没想过干净,你要干净,朝堂所有人都希望你是干净的,你是大宜国祚绵长的象征,是百姓觉得上天庇佑大宜繁荣安乐的祥瑞。” 李明薇扯了胳膊,不想继续说这些话,“做好你自己事,我的事不需要你多问。” 原本当初给司南行方便的,便是想的有朝一日能给犯大宜的人一个颜色,好了,给穆厉。 且司南现在必须要军功在能给京城交代,难保不会剑走偏锋。 战局他不懂,反正,司南若是炸了,炸死了穆厉,这个责任他难辞其咎,若是再把谢宏言给气得跟着过去看了,那谢家的怒火恐怕能把他烧成灰烬。 出了酒楼,李明薇见着一道跟进来坐着的王恐,“你去跟着十三。” 王恐说:“他敢乱跑个屁,他现在不对,挨骂的就是你,骂他父皇他无所谓,骂你他还是有点害怕的,他能做什么,如他自己说的,无权无势无钱的皇帝,还不如做皇子时候的威风。” 李明薇看他,“怎么,你要帮着他来说教我了?” 王恐说:“现在那几家人都想自保,所以陛下无法找他们要权势,甚至也施压让他们交出来,到底是外戚,这些外戚不管殿下怎么想,我们这些外头人看着,对陛下是好的,因此,陛下只能来逼殿下您给,谁叫你是他哥哥呢。” 李明薇端着的茶盏直接落下,冷下了脸来,“你不会说话就给我滚。” 王恐不闭嘴,继续认真说:“再则,陛下行事作风自成一派,您认为无解的局势,或许对他而言,就是几个缺德法子的事。” “他现在无法就是想要军权,且更多的是为了保护您,都多久了,你还学不好,以前 有先帝护着你,先帝给你处理,您就坐享其成便是,现在大臣们心中,是你要起到督促教导这位皇帝弟弟的意思,对你不会有以前那般宽容了。” “你看谢和泽,以前任凭你拿捏,如今天天追着你骂笨东西,我都看的好几次,想给他一刀,又怕谢宏言后面一朝泥翻身,直接成男后了。” 李明薇想着谢宏言,就靠着马车壁垂眸,“穆厉把人给谢宏言,到底是几个意思。” “想那么多做什么,不外乎就是保护谢宏言,且咱们的人都盯着的,那个叫白马的老实的厉害。”王恐说。 李明薇摇头,“不,肯定不是这样的,保护谢宏言只是幌子,我总觉得那么不对,沈简启程回来了没有,给他飞鸽传书,让他在跑快点。” 王恐说:“对,沈简那大嗓门回来,知道您什么都没学会,若是亲自教导您几日,您还是不会,必然是要逼着您把手里的东西都交出去,到时候陛下为了感谢他,还得在分点给他,咱们亏本。” 李明薇说:“我看李芳是后继有人了,不若我给你改个姓如何?反正你家还有兄弟继承门楣。” 王恐:…… “总之殿下要是觉得自己在受气,咱们就不管了,我们这些跟着殿下长大的人,都是愿意跟着你去封地的。” 李明薇说:“闭嘴,这种话别在让我从你嘴里听到。” 王恐说:“李十三就是堵你心软,等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就只能被他呼来换去了,李十三不是什么善茬,你不想把手里的权势给他,不就是担忧这一点吗,殿下敢说没有吗?” “王恐!”李明薇冷了脸,“你越矩了。” 王恐说:“我不越矩,谁还敢在殿下跟前越矩说这些话,我是跟着殿下长大的,又长殿下些,殿下不懂事的时候,我懂事了,您懂事的时候,那些人害怕你,因此开始装模作样,那些背后恶意中伤你的人——” “闭嘴。”李明薇拍膝头,“现在没有什么比朝堂安稳更重要,父皇为了我偏心眼了一辈子,若是这种时候,我要为了自己的安乐,就是对不起他。” 王恐说:“不,先帝就希望您能好好活着,其余都不重要,殿下已经给大宜鞠躬尽瘁多少年,差不多了。” “从先帝龙驭宾天开始,这个新朝就是李明启的天下,是写着半个写字的,他所谓的和你分,是分那半个李字,有什么意思呢,不若去封地,高兴自在的好。” 李明薇冷冷的盯着王恐,“这些话,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从你嘴里听到,外面的人来挑拨离间我不管,你把嘴给闭上,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教我。” 王恐咬牙,“那他真的要削你的权呢。” 李明薇毫不迟疑,“那我认,这原本就是他应该做的,他现在捧着我,只是因为新旧朝的交替需要我,这些乱糟糟的朝局还要我帮衬,甚至于只是利用我平衡朝局,这些我都认,我说了,我活着,大宜的朝堂就别想乌糟糟的太过了。” 王恐气得起身,“得得得,我就看你怎么被李明启气死的,你肯定是被李明启气死的。” 李明薇说:“他现在是天子,不要在大呼名讳了,出事了我也保不住你。” 王恐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叫,金銮殿如今每日都要传出来几声的叫唤,人尽皆知,还别说殿下你叫的还少了。” 李明薇:…… 见着王恐下车,李明薇将未曾送入嘴的茶盏拿起了,到底是被王恐的话搅乱的心思,没有了心思,他抬手开了马车窗户。 京城还是那个京城,从未受到丝毫外界战乱的影响。 政局面前民生不算什么,这些局势的博弈之中,没人在乎百姓,倘若他真的一走了之,那么,李明启的执政就会彻底将民生摒弃,他做不到,也不能这样。 哪怕他无权无势了,只要李明启还 肯听他的话,在所有抉择施行之前,将百姓考虑进去,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再则,李明启还是听他话的。 想着,李明薇有些头疼起来,昨日谢和泽都给他说了些什么来着,他怎么都记不住了。 忽而马车一顿,李明薇手里的茶水荡出去。 王恐不悦的声音响起,李明薇抬眸去看。 是周筌。 穿着小厮衣裳的周筌。 周筌被王恐挡着,只是对着马车之中的人说:“我要重要的秘闻说给殿下听。” 李明薇拒绝和她说话,说:“送她去听了能给她做主的人跟前。” 周筌只是说:“除开殿下,臣女谁都不会说的,事关社稷安稳——” “威胁我家兄长,周姑娘,是不是当我死了?” 李明薇听着这声兄长,才是真的脑袋都伸出去,就看李明启手里拎着食盒,后面跟着一匹马。 是阮今朝预备给自己以后儿子用的马,沈简错以为是给小乖挡灾难的马匹,连夜给李明启送了去,阮今朝跟着就要去拿回来。 李明启死都不还,两口子差点闹和离。 李明启将食盒抱着上前,“周筌,你这样打扮朝着我家兄长马车跳,你的王妃梦还没醒吗,还是当我死了,我想着你弟弟至少做了点人事,没有发作了你们,你们不偷着乐,还来威胁我家兄长了?” 周筌欲言又止,李明启说:“你怎么想做王妃吗,这样,我还有兄长,你喜欢那个你告诉我,我给你指婚好不好,你到底看上李星弦什么了,怎么死心塌地的?” 李明薇觉得丢人,见着周筌手足无措的模样,叫了一声十三。 李明启当即说:“你敢让我闭嘴,我现在就在地上给你滚着哭。” 李明薇眸子一张,默默将头缩回去,对着王恐说了一声回宫。 周筌望着离开的马车,又盯着李明启,“疯子。” 李明启说:“我疯子,你觊觎李星弦,觊觎的想要嫁给我,来接近他,你疯子还是我疯子?你恶心不恶心,现在还要拦路了,怎么觉得爬上李星弦的榻上了,你的郡王府就能——” “你闭嘴。”周筌望着快要消失的马车,要上去追。 李明启哼了一声,立刻有人拦住了周筌的路。 李明启翻身上马,“周筌,你真的要说什么有用的,就让你弟弟上书,你觉得不想你弟弟知道的,那么就让你弟弟大摇大摆带着你进宫来说,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接近李星弦一丝一毫,你这德行,休来祸害我家天上星。” 李明启策马而去,对着跟着的人,“去查查是什么事,周筌如此来拦路,必然是我知道,会杀人的事,她是怕我杀了周闻,因此才要去找李星弦说。” 这种事,李明薇知道了,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鬼的新帝身上不能有脏,谁他娘的脏了李明薇,他就弄死这人全家。 他吩咐:“你办完了这事,就去看看沈简走到哪里了,这个人,也该回来了,把京城发生的事都给他讲清楚,让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少去谢家说穆老三,去李明薇跟前说北地。” 李明启追上马车,倒也没跳上去,转而说:“都出去了,天气正好,我们去郊外逛逛如何?” 一个滚字从马车出来。 李明启笑笑,“得了,走,咱们出去溜溜。” 这京城,真的太让人无法呼吸了。 北地。 阮今朝疾驰回了军营,见着来迎她的柳珏急问,“发生何事了,为何路上还有人来催我。” 柳珏说:“你哥玩大了,他炸人,还炸错了。” “炸错了?”阮今朝没有听懂,“他原本是想炸谁?” 阮今朝渐渐回过味了,直接越过柳珏朝着里面走,“这炸谁都不 能,穆厉能炸吗,他死了,程国和大宜就是恶交了,到时候大宜没有错都成有错的,他是疯了,你都不拦着点?” 阮今朝入了大营,司南就抱着手看着北地外的疆域图,“来了,我把盛淬给炸了,本来说炸穆厉的人,想把他给抓了,盛淬这狗东西不知道怎么预判的,穆厉——” “你把谁炸了?”阮今朝声音一个拔高,跟着的柳珏当即捂耳,“你小点声,别吵架。” 这两兄妹真的打起来,他是一个都不敢上去拉的。 司南扫她一眼,“怎么,还炸不得了?” 阮今朝上前,“你知道盛淬是谁吗?” 司南嚣张说:“我管他是谁,当了我的路,天王老子我都炸了,老子在秀都就看他不顺眼了,成日埋汰老子,柳珏去看看是不是死了,真的死了,替我送点纸钱去。” 阮今朝一阵头疼。 “盛淬若是有事,你觉得穆厉会放过我们吗?到时候不打,也打了!” 司南挑眉,“对,就是要打,这样磨磨唧唧下去等着过年吗?不若一战定生死!” 第1031章 高低见见血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被司南的话震的瞳孔一缩,声音一大,对着司南吼过去:「盛淬,那是盛淬,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司南被吼的抬起一巴掌摁到阮今朝脑袋瓜子上,骂了声死妮子,「阮今朝,在军营里,你给我说话客气些!」 阮今朝心口生疼,觉得司南炸人大错特错,简直是一手臭棋。 「这本可以慢慢谈的,你这一炸,盛淬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不知道穆厉心中,盛淬占的位置恐怕比他的父皇爹爹还要高吗?」 司南啊了一声,嚣张的点头,「不知道这关节处,我还不会去炸,都说了,炸错了,本来想的是炸穆厉。」 阮今朝头更疼了,司南真的是个大聪明。 司南叉腰说,「他娘的,我分明瞧着穆厉去那头了,我还想着确定了你的位置你救你的,再把他给炸了,不管了,偏差了些,反正你出来,他那头也损失了智囊,你盯着我做什么,盛淬,那是盛淬,那是程国人。」 阮今朝双手捂脸使劲搓了几下。 司南是不知情的,所有人都有意瞒着他这件事,李明薇那个爱在后面拆台的大约也没说。 因此,盛淬在司南心中的地位,那是异常的应该事儿,就是个事精,司南想要杀盛淬的心思,那是隔三差五就要饭桌子上说说的。 「小佟还在秀都。」阮今朝说,「你动了盛淬,小佟怎么办?」 司南笑笑,「真的炸出事了,盛淬就得回秀都养病,到时候就让小佟弄死他。」 阮今朝:…… 她不在执着,走到大帐中间的沙盘,「好,不说盛淬了、。」 已经发生的事多说无益,「现在你预备如何?北地郊林有程国一对精锐,他们敢杀到哪里去,必然是还有后手的,朝堂现在不会给我们派遣援兵来,我们必须给出京城满意的东西了,才有资格和京城的人继续谈。」 司南说:「当初冬猎我在李星弦那头敲了一大笔钱,这些年雍州漕运的钱也不少,钱的事一时半会不需要担忧,至于人,北地驻扎的人都是精锐,程***队此前都是自己练兵,真刀真枪我们赢面更大,只要看准动手的机会,我们不会输。」 阮今朝说:「穆厉登基,就会退兵,现在他无法登基,因此出兵,而你动了盛淬,那么,他玩真格的可能就更高,一定要做好他突袭的准备,下一次开战,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司南说:「我有无数次杀穆厉的机会,都没动手,这小子要是知恩图报,就应该回去烧高香了。」 司南抬手一指,「他去找你的路上,我的人已经发现了他,我放过了他,盛淬出事,他依旧是这条路返回,我还给他行了方便,还要我如何?」 阮今朝说:「这处是后面送东西的必经之路。」 她拿起旁边的小长条给司南指,「盛淬一定会程国士兵死守在这里,就是要断我们的补给路,这里的人都是做好了死的准备的,所以这一处,我们必须要死守住了。」 「沈简应该已启程回大宜。」阮今朝侧眸看司南,「所以,在沈简披星戴月赶回来之前,不管对面做什么,我们只能防御,不能迎战。」 司南不解,「凭什么,当我好欺负,要我说,就该乘胜追击,先把咱们爹打出来,我非他骨头拆了,居然被吓得离开京城了,还在我眼皮子下面跑到对面去了,打我的脸,我亲爹来了,都得死。」 阮今朝说:「不能急,此前打,是不能被程国轻瞧了,现在打了,就是不谈了,大宜和程国不能真的开战,要稳住。」 司南啊了一声,「那老爹呢?」 阮今朝说:「我怎么知道,我爹和呆在一起的日子比我多,他就隔三差五回来看我一眼, 你倒是成日跟着的。」 司南说:「你放屁,那是你亲爹。」 他随即觉得这番理直气壮的话丝毫无错,阮今朝成长的那段时间,正是阮贤征战最繁忙的日子。 他说:「爹不会反的,不管外面怎么说,你都不能听,也不能乱知道吗,你是他唯一的亲生女儿,你必须信他,其余的,交给我们。」 司南搓手叹息,「那现在就僵着?」 阮今朝嗯了一声,「如果你没有炸,那么还有别的法子,就算是谈,穆厉也不会听的,他怕我们这些人算计他,他瞧着嚣张的很,内里和李星弦一个德行,觉得不对跑的比谁都快。」 司南说了个放屁,「你错了,我认识的人里面,最喜欢看热闹的,就是李星弦和穆澹睨,那次的大热闹,这两个不在的,即便不在,后面那打听起来,比谁都得劲,我曾经一度怀疑,你是不是他们两个杀父仇人。」 阮今朝翻嘴一句放屁过去,司南看她,「你也累了,去好好吃饭睡觉,后面要用人了,你可别给我扯后腿。」 阮今朝垂眸,「哥,我不想和穆厉打。」 司南说:「「我想,我想的很?打输了我最丢人!他娘的,什么时候输我都认了,这次输不得,你不知道吗?」 这次阮贤不在,他第一次总领全局,这事关他后面能否顺利继承军权的大事,他不仅是在保家卫国,也是在为了自己而战。 阮今朝说:「沉住气,必须沉住气。」 外面有人进来,兄妹二人清一色冷下脸,异口同声问了句怎么了,见着是柳珏,兄妹二人顿时恢复适才满脸复杂的神情。 柳珏说:「金狼来了。」 司南直接说:「阮今朝,你还让我别着急,瞧着没有,下战书的来了!」 阮今朝思索了下,「一个人」 柳珏嗯了一声,「东雀带着人出去了,要绑了,还是要杀了,还是我亲自去?东雀估计打不过那崽子。」 司南说:「看看再说,东雀打不过知道叫人。」他还是补上一句:「你别让他被打了。」 阮今朝看二人,「估计是盛淬出事了,金狼先来兴师问罪了。」 司南当即说:「柳珏,你去看着,直接把金狼给我绑了,还兴师问罪了,我非要连砍穆厉两条胳膊。」 盛淬是穆厉的智囊军事,金狼就是穆厉的钱掌柜,这两个人都没有,穆厉那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阮今朝看他,「你别闹!」 司南看阮今朝,「军营我最大,我不觉得这件事能够谈,若是能谈,还打我北地?他娘的当我好欺负?你现在开始别给我说话,我看你就是在京城泡的太久,越发的优柔寡断起来,此前我怎么告诫你,让你别和京城的人做朋友——」 「那你还娶看了个京城女子。」阮今朝不甘示弱。 司南被呛着,柳珏抬手放到二人中间,「别吵了,如今是争执的时候吗?司南,如今北地就指望着你带兵护着。」 「今朝,你父亲的冤屈还要你来洗刷,没有什么比找到你父亲的踪迹更加重要,你什么都想护着,最后连着你自己都护不住明白吗?该要放弃的时候,就得放弃了,你为什么要担心穆厉,担心盛淬,担心京城,今朝,你现在应该担心你自己。」 阮今朝被柳珏说的脸色阴冷下来,司南反手摁住柳珏的肩头,「你去看看东雀,能把金狼给我抓了就抓了。」 柳珏嗯了一声,看了阮今朝一眼,还是说:「你哥说的不错,你去了京城一趟,越发优柔寡断了,你去京城的初衷是不给你父亲添乱,后面的初衷是回北地,然后呢,越卷越乱,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全然不明白,就想着所有人都好 。」 「今朝,这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若是有,你的夫君怎么不是文武双全,不也是个还有病患的无用之人吗?」 司南冷了声,「我的妹妹你骂什么,柳珏,你给我滚出去。」 柳珏拂袖,「阮今朝,你这样会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到时候,你要司南怎么办?」 柳珏大步离开,司南抬起手拍拍阮今朝的肩,「柳珏就这德行,你也领教过的,就是喜欢说管教你的话,要所有人都好没什么不对,我能力不够,自然说不出这种上场面的话,你要能,自然是你的本事。」 阮今朝抿唇,司南说:「知道,穆厉死了,程国乱了,对大宜不利,李明启登基不能太多事,对他执政会有不利,你也不想谢家出事,也不希望谢宏言被牺牲了,我都知道的。」 阮今朝看他,「我就是贪心,我就是要你们都活着,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我以前很恨李玕璋,比你想的还要恨,我恨不得一刀砍死他。」 司南拍着她的背脊,阮今朝慢慢说:「可是呢,我才看清楚他是个好人,是个不容易的皇帝,他就没有了。」 司南说:「他死的开心,护着了儿子,见着了李锦,我们觉得他死的可惜,但是他觉得自己值得,他保护了他穷尽一生都想保护的儿子,李星弦对这位皇帝父亲的怨念,彻底没有了。」 「我们的先帝,为了大宜的江山,留下了一位好守护人,李明启是从利益出发,只有他是从人出发的,就如同现在,援军不来,是李明薇的问题吗,不,是李明启,他觉得事情还不够大,还没他天天被一群人在金銮殿为难大。」 司南摸了摸阮今朝的脸颊,「做你觉得值得事情即可,我现在只想护着你,然后,把老爹抓出来,打死。」 阮今朝看他,司南说:「娘的死,我很惋惜,但是你也清楚,我到你家的时候,已经很大了,我在家里呆的时间不多,我会的东西都是我曾经的生母教导给我的,你的娘我很感激很尊重她,是因为她不容易,一个人呆着北地,料理琐事,还替我照拂着东雀,除此以外,我对她没有太多的母子情分。」 阮今朝抿唇,司南继续说:「死了的人回不来,你母亲为了循哥儿让我觉得恶心,你怎么好,她却还想着儿子,我本无意北地下一任掌舵人的心思,当时气得我,就想为了你,这口气,我也争,这北地得是你的,不是她儿子的,是我司南妹妹的,不是谢婉亲儿子的,抢我妹妹的靠山,那不能够。」 北地只能是阮今朝的靠山,不能是谢家的。 阮今朝感动,司南揉揉她的脑袋,「别怕,我还没死呢,谁敢把你给砍了,我把她脑袋扭下来。」 阮今朝说:「那我和小佟打起来你帮谁?」 司南楞了下,「怎么你们都喜欢问这种话,打起来,那就打起来,你们想用打架解决恩怨,那是你的选择,我都尊重。」 阮今朝哽住,「你就不怕小佟发火把我打死。」 司南啊了一声,「那不是还有沈简吗,沈简能让你吃亏?」 阮今朝气得发笑,抱着司南的胳膊,「哥,这一次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这一次我们要长命百岁,要儿女成群,我要雀雀给我做媳妇。」 司南说:「我看雀雀都能拔刀了,你这儿子还没影呢,是你不行,还是沈简不行,他不行,咱们就踹了,或者我给你找几个好的,你养着侯府,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阮今朝好笑,「胡说八道,你等着,我肯定给你生个漂亮能耐的侄儿,我和沈简多好看,以后孩子肯定京城姑娘跟着追。」 司南见她展颜了,顺着说:「可千万别是你的脾性就好,你这脾性,我的雀雀是要吃亏的。」 「那你还说沈简脾性不好。」阮今朝说。 「他嘴贱,还还偷女干耍滑,知道还装傻,自己人也算计,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连着自己的命都能配上去,这种人,怎么给你后半辈子的依仗。」 司南摇摇头,「罢了,你上辈子肯定是欠沈简,所以这辈子只能被他吃得死死的,他也不容易,分明能够富贵显赫一辈子,被咱们连累的,都要诛九族了。」 阮今朝说:「只要活着就可以了,我想你们都活着,都好好的活着,不管你们怎么想我的,我就这一个心愿。」 司南叹息,「玉玉,可是我们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知道吗?你这些年不容易,没几天安生日子。」 阮今朝说:「等着这件事完了,那都是安生日子了。」 司南见着靠着他胳膊的妹妹,不在说话。 若是穆厉给了活路还不走,那么,就不要怪他无情无义了。 军营驻扎三十里处。 东雀翻下马,让要跟着的人等着,大步跑过去,对着夜色之中的金狼就开骂,「你疯了,我说——」 衣领被一把拽着,一拳头砸到脸上,东雀当即嘴角裂开,懵的大骂,「你有病?」 金狼又是一拳头而下,将人踹到地上,几拳头朝着东雀面门而去。 东雀挨了两下,也不客气,到底实力悬殊太大,挡住再次过来的拳风,「我说了,我和你们没关系……」 「司南伤了盛淬,你为何不拦着,你不知道盛淬是谁吗,你不知道穆三心中,盛淬和义父没区别吗?你们怎么敢的,你们军营是不是没脑子,还是和李明启待久了,都是豌豆脑子,都不会想事情?」 东雀推开金狼,「你有病,我怎么知道司南做什么,盛淬被炸了,炸了就是天意,炸他和炸穆厉,你选一个,我在军营什么都不是,司南做事除开柳珏谁都不商量。」 金狼指着东雀,「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伏击穆三的时候你在?」 穆厉去找阮今朝路上,带人伏击的就是东雀,这狗东西意思了一下就把穆厉放过去了,他还怕是请君入瓮,让穆厉回来千万不要走原路,就是怕被抓了。 好了,直接把盛淬送走了。 东雀咬牙,又恐被后面注视的自己人听着声音,「穆厉回程的时候,我可没有为难他一下。」 「你要敢,他捏碎你。」金狼尤为不解恨,「我告诉你,你们摊上大事了,穆厉这辈子没发过怎么大的火,你们玩犊子了,原本这件事就是政务,好了,你们动了盛淬!」 东雀觉得自己好委屈,他分明什么都不知道,司南有意护着他,几乎都不让他出军营,伏击穆厉,那是在北地区域,他比较熟悉罢了。 去之前司南就警告他了,千万不要去打穆厉,他可能会被打死。 穆厉那几个眼刀,差点没把他吓死。 「你骂我,那也炸了,所以是死了吗?」东雀问。 金狼一脚给他踹过去,东雀躲开,「那就是没死,没死那就不算什么大事。」 金狼说:「你要不要去看看盛淬,不对。」他摆手,「盛淬是谁司南知道吗?」 东雀说:「你看我敢问吗?」 金狼有一种想自己抹脖子的想法,「回去告诉你的少帅,要么叫个嘴甜的来议和,要么,就等着死吧,穆厉没有司南骁勇善战,也是带兵去收服过边塞那些小部落的,真的打起来,还不知谁输输赢。」 东雀说:「他敢吗,大宜之后后方是稳的,穆厉在秀都是稳的吗?」 金狼扯着东雀衣领,东雀说:「你来找我,就是打我?」 金狼丢开他,「不,我是来见司南的。」 东雀摇头,「别去,司南不会放过你的,你和盛淬是穆厉的左膀右臂,他弄了盛淬,你送上门,他不会放过的。」 正说着,后面的人就吼了一声东雀,给他打了个手势。 东雀眸子闪动,「走。」 金狼说:「走什么?」 东雀推他一把,「派人来抓你了,快点走,你若被抓了,穆厉怎么办,他身边本来就没有人,你还能劝着点,要是你们都被抓了,穆厉身边的人,会抱着什么心思撺掇他做事?」 金狼道:「我要见司南。」 东雀深吸口气,「走走走,我带你去,走啊。」 金狼抱着手超前走,想看看是谁来抓他,同东雀说:「你嘴里说着自己是大宜人,可是你护着穆厉几次了,你们所有人快刀斩乱麻要杀穆厉那次,是你给了穆厉回到秀都的可能,也是那一次,穆厉怀疑了你。」 「穆鹏,你心中是有穆厉这个兄长的,你也记得清这个兄长对你很好,甚至于,你若是愿意回去,他可以退位下来,甘心扶持你上位,前提是,你愿意做个程国人。」 「你嘴里说着要给我们划清界限,实则呢,不也是能帮我们就帮我们吗,穆鹏,你这样下去,只会两头都不得好处,不若回来,回到我们这里来、。」 东雀只当这些话都是放屁,毫无迟疑在后面给他一个手刀。 见着倒地的人,东雀对着金狼的人说:「把他带走,告诉穆厉,不想打,就派人来谈,北地不可能给他,北地就是大宜的,和他无关。」 东雀说着,朝着那头去,翻身上马,拦着了过来的柳珏。 柳珏说:「你哥让你抓人……」他看东雀脸上的伤,「被打不知道说?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东雀说了个没事,「我在秀都把他打得更惨。」金狼忌惮着穆厉,都不敢真的将他打死了。 柳珏说:「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人,分明都对打起来,还能私下见面,你们到底有几个派系的?」 东雀说:「就是有些人,见不得两国安宁,能有什么办法。」 柳珏扯着缰绳,「你最好有点准备,司南动了盛淬,穆厉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京城那头迟迟不给回应,若是沈简回去被扣留了下来,那么北地就是弃子了、」 东雀说:「不,你不了解李家两兄弟,小的那个受不得气,大的那个不许人打他的脸,北地绝对不会被放弃的。」 柳珏摇摇头,「我不明白你们,反正,我没死,程国人就休想动我大宜分毫。」 东雀嗯了一声。 柳珏看他被打鼻青脸肿,「你嗯什么,简直丢大宜人的脸,司南瞧着你这样,指不定要把穆厉打死。」 柳珏想想,「等一下,那个人,是不是故意来打你的,打了你司南要急眼,他要司南感同身受吗?」 东雀说:「司南只会说我活该,你都来了,我都抓不住个金狼。」 柳珏说:「不,现在追上去,那不就抓着了,等着,哥哥给你报仇雪恨。」 说着,柳珏策马而出,对着跟着的人说,「都敢打咱们东雀了,高低见见血光。」 东雀:??? 第1032章 一切都已晚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第1031章 「柳珏!」 东雀回神之际,就见策马带人疾驰而去的柳珏,他狂追上去,铆足力气吼,「你给我回来,我要你给我出头,你老几,来充我的哥!」 一嗓子吼完,人已经不见踪迹,东雀跺脚咒骂一声该死,见着跟着后面的人呆滞的望着他,「去,回去搬救兵来!」 被指着的人啊了一声,叉腰摸着下巴沉思,半瞬就说:「你都把金狼那小子打晕了,那坨人就他能打,柳珏能打不过,不至于去找司南吧,这不是还有咱们吗?」 东雀骂了声蠢货,「南哥已将盛淬伤了,倘若今日再把金狼伤了,穆厉非得直接带着大军打过来,不论输赢,不管死活,就是要给这两个人出气!」 跟着的人目光呆滞,完全不明白其中意思。 「去啊,去找今朝来!」东雀说完,觉得自己真是急糊涂了,都忘记还带了马匹来,复又大步跑回去,拍着马屁股追上去,「去找今朝来,其余的跟着我去!」 众人更加呆滞,见着追柳珏而去的人都是一个比一个懵。 一人说,「这小子是疯了?柳珏去帮他出气,他这是要去帮着程国人打柳珏?」 一人摇头说:「咱们家这小祖宗是不是发癫了,那个叫金狼的,在秀都的时候,不是还揍过他吗?」 另外一人抠着脑袋去找马,「不清楚不明白,这小子脑袋瓜子比如今的陛下还不好猜,我去找今朝了,你们去看着他,回头他被柳珏给打了,南哥那头不好交代。」 他们都是跟着司南的人,司南对他们都是救命之恩提携之义,对他们私下说的最多的,就是多多包涵这个捡来的弟弟。 司南酒过三巡就老是爱叨叨,说东雀年纪小,到底多大他也不清楚,东雀自己也记不清,原本不想东雀来军营的,是想让他如同一个普通人长大,文武都涉猎点。 只是司南的来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他自己本就是寄人篱下的养子,心中对阮家人更多的都是感激和骨子中的疏离,生怕因着他的存在,让整个阮家出事,甚至连累整个北地。 因此,哪里还能让阮家在养一个孩子,甚至还是个从战乱场捡来的孩子,因此,除开前面两三年把东雀丢在阮家,也是尽可能回去探视,后面就是因为东雀和阮今朝吵架打架,阮今朝让东雀滚出他家,直接让司南把东雀带来军营了。 军营也有孩子们,都是一些军将的孩子们,孩子们以后都是要从军的,因此都在军营里面历练,也能做玩伴,只是阮贤当时不同意,还和司南吵架,后面勇叔瞧瞧说,是阮贤觉得,一家人不能都放在战场上,家里到底要留个男子护着女眷们。 阮贤看似最疼惜阮今朝,实则司南、东雀他都是当做亲生孩子看待的。 东雀才来军营年岁小,而且和大部分孩子都不一样,似乎什么都不会,他们都认为是在阮家那头,谢婉将他当做小少爷带的,可是阮今朝会的也比东雀多,至少吃饭的时候,阮今朝可以独立吃,东雀这话小子,你要端着碗,跟着他追。 对此,司南说是在战场上能活着就不错,他们也看着东雀小,对他很是迁就,东雀这小祖宗简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秉性。 和人玩要什么就直接抢,还一副自己没错的德行,司南骂他,他还敢来脾气,直接把东西毁了,还敢怼一句,既然是要和我一起玩,那就是默许这些东西也是我的,把司南怼的愣在原地都不知怎么回嘴。 东雀使唤人比谁能耐,活脱脱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他还觉得理应如此,一点负罪感都没有,最烦就是半夜要起夜,要人陪着他去茅厕。 奈何年岁小,司南又顺着他,连着阮今朝那狗啃德行都不敢真的和 这小祖宗打起来,更别说在军营里头,还有个阮贤明里暗里护着。 总之一句话,有事他司南可以上,但是东雀有事,他司南谁都敢杀。 所以,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把东雀护着的。 虽然,这个小子是司南当做亲弟弟看的人,可是军中机密那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知道会一点,但是都不精通。 真的是掉到敌军手中,打死都说不知道,那都是实诚话。 等着阮今朝敢来时,一切都已晚了。 阮今朝望着被捆的漂漂亮亮的一群熟人,以及两个被敲晕的东雀、金狼,脑子生疼。 柳珏抖着手腕,「东雀是不是被策反了,居然还敢站在对面,给我提刀了,是我太久没和他练把式了,让他错以为能够打得过我了,还是说,他就是要和我打一架?」 阮今朝扯了匕首走上去,柳珏抓着她,「做什么?」 阮今朝说:「不能抓,这些人抓了,恐怕都等不到明日,穆厉的大军就会杀过来,金狼这个人,是陪着穆厉去过刀山火海,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两个人看似主仆,实则兄弟。」 柳珏说:「断了穆厉的左膀右臂,才能最快的将他赶回程国,今朝,你真的要看北地生灵涂炭,亦或者被大宜放弃,变成半程国半大宜的领土吗,你不想的不是吗,否则你也不会回来的,再则,你的父亲十有八九是在程国人手中,她们对你怎么狠心,你何必心软呢?」 阮今朝甩开柳珏的手,「我和你说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总之金狼不能抓。」 柳珏挡住他,「这是少帅给我的军令,今朝,现在不是你玩大小姐性子的时候,战场之上只有生死,开局被程国抢占了先头,站在我们必须占领有利的局面,盛淬出事,穆厉就会乱,金狼我们又不杀,可以用它威胁震慑穆厉,他敢乱动就杀了。」 阮今朝低吼,「柳珏,我说了,这不是战争,是政务。」 柳珏也不客气,「那你知道第一次开战,北地死了多少人吗,是不是在你们京城政局之中的人眼中,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的,反正只有利益得当,一定的死人,一定的牺牲都是值得,今朝,是不是在你心中,只要京城那些人能够活着,北地这些人的死活,都是不重要的?」 「阮今朝,打仗听司南的,你能来这里,是因为你曾经和我们携手御敌过!」柳珏沉着目光,「而不是在这里告诉我,一切都是可以谈的,那么,你就先去和阎王爷把这次死的弟兄的命给我谈回来,北地就怎么多的驻扎军,京城不给人,那么每个人都要用在刀刃上,你——」 阮今朝匕首捏紧,直接打断了他话,「就是因为我不想死人了,所以金狼才必须要回去,金狼回去,这个人能够稳住穆厉不乱来,你当程帝为什么会让这个人陪着穆厉身边,穆厉性子爆,金狼能够摁住他的性子。」 柳珏蹙眉,阮今朝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和你说,你给我滚开。」 说着,阮今朝推开柳珏,朝着金狼走了过去。 金狼必然是知道穆厉气疯了,过来找东雀问始末的,他能来,必然也是穆厉默许了的,那么,就说明,穆厉还没有发癫到要为了盛淬给他们打过来。 那么一切都是可以谈的。 阮今朝忽而感觉背后有风袭来,侧头躲开,便是见着柳珏对他动手。 柳珏反手而去,阮今朝被她摁住肩头,紧跟着脖颈一疼,失去意识。 柳珏抱着阮今朝,「这功夫,越发不行了。」他看一起呆滞的人,「把人都带回去。」 回到军营,司南见着被打晕的阮今朝,冷着脸上前将人抢来抱入大帐,对着人说:「我让你去视情况而定抓人,你又做什么,直接自己人都不放 过了?」 柳珏耸肩,「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人都抓回来,司南,我的意思,是东雀也要关起来,这小子是不是叛变了,还是在秀都的时候,和金狼拜把子了?」 「拜把子,他差点没和金狼打的只剩一个。」司南将阮今朝放在榻上盖好被褥,就听柳珏说「我看她累的很,分明身手没有那么弱,大约是脑子的弦一直绷着,居然让我给偷袭了。」 司南扫他一眼,「然后呢、」 「然后?」柳珏说:「你若是说后面怎么办,自然是看穆厉如何了,他只要敢来,就把金狼杀了,只要他身边没人了,我们就赢了,谈什么,不打的一输一赢了就不可能谈,现在两边势均力敌,谈个什么?」 司南看柳珏,「你倒是能耐。」 柳珏说:「你们不是一直都想谈了,现在我们手中有筹码了,倒是不着急谈,等着打了,打的穆厉哭了,咱们在把沈简丢过去,省的到时候谈着,倒是把沈简给谈死了,今朝可不得疯?」 司南说:「你不了解穆厉这个人,他就喜欢势均力敌的谈判,若是让他处于劣势了,反而是不愿意和你谈,是要和你鱼死网破的存在,罢了,抓了就抓了,你看着办、」 柳珏也不客气,「那你知道第一次开战,北地死了多少人吗,是不是在你们京城政局之中的人眼中,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的,反正只有利益得当,一定的死人,一定的牺牲都是值得,今朝,是不是在你心中,只要京城那些人能够活着,北地这些人的死活,都是不重要的?」 「阮今朝,打仗听司南的,你能来这里,是因为你曾经和我们携手御敌过!」柳珏沉着目光,「而不是在这里告诉我,一切都是可以谈的,那么,你就先去和阎王爷把这次死的弟兄的命给我谈回来,北地就怎么多的驻扎军,京城不给人,那么每个人都要用在刀刃上,你——」 阮今朝匕首捏紧,直接打断了他话,「就是因为我不想死人了,所以金狼才必须要回去,金狼回去,这个人能够稳住穆厉不乱来,你当程帝为什么会让这个人陪着穆厉身边,穆厉性子爆,金狼能够摁住他的性子。」 柳珏蹙眉,阮今朝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和你说,你给我滚开。」 说着,阮今朝推开柳珏,朝着金狼走了过去。 金狼必然是知道穆厉气疯了,过来找东雀问始末的,他能来,必然也是穆厉默许了的,那么,就说明,穆厉还没有发癫到要为了盛淬给他们打过来。 那么一切都是可以谈的。 阮今朝忽而感觉背后有风袭来,侧头躲开,便是见着柳珏对他动手。 柳珏反手而去,阮今朝被她摁住肩头,紧跟着脖颈一疼,失去意识。 柳珏抱着阮今朝,「这功夫,越发不行了。」他看一起呆滞的人,「把人都带回去。」 回到军营,司南见着被打晕的阮今朝,冷着脸上前将人抢来抱入大帐,对着人说:「我让你去视情况而定抓人,你又做什么,直接自己人都不放过了?」 柳珏耸肩,「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人都抓回来,司南,我的意思,是东雀也要关起来,这小子是不是叛变了,还是在秀都的时候,和金狼拜把子了?」 「拜把子,他差点没和金狼打的只剩一个。」司南将阮今朝放在榻上盖好被褥,就听柳珏说「我看她累的很,分明身手没有那么弱,大约是脑子的弦一直绷着,居然让我给偷袭了。」 司南扫他一眼,「然后呢、」 「然后?」柳珏说:「你若是说后面怎么办,自然是看穆厉如何了,他只要敢来,就把金狼杀了,只要他身边没人了,我们就赢了,谈什么,不打的一输一赢了就不可能谈,现在两边势均力敌,谈个什么?」 司南看柳珏,「你倒是能耐。」 柳珏说:「你们不是一直都想谈了,现在我们手中有筹码了,倒是不着急谈,等着打了,打的穆厉哭了,咱们在把沈简丢过去,省的到时候谈着,倒是把沈简给谈死了,今朝可不得疯?」 司南说:「你不了解穆厉这个人,他就喜欢势均力敌的谈判,若是让他处于劣势了,反而是不愿意和你谈,是要和你鱼死网破的存在,罢了,抓了就抓了,你看着办、」 第1033章 你不吃亏就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柳珏只觉这些话有不少歧义,目光严肃的叫他,「阮今南。」 司南嗯了一声,面对直呼大名的战友和部下,抱着的手微微一顿,见着柳珏只是沉默着,有些烦躁的指尖敲着胳膊,垂下眸光,吐出一个冷漠的字眼,「说。」 柳珏也沉默的垂眸,而后抬眸盯着司南打量,司南被他盯得渐渐来了火气,眸光不受控的压迫起来,唤他的大名,「柳珏。」 柳珏终于开口,他笑了笑,语气竟然有些调侃之意,「司南,如今朝堂需要的结果是和谈,而非真的大动干戈,所以你的一战定生死,一站赌所有是行不通的,这大宜做主的只有一个人,这场战事如何收尾,也是那一个人说的算的。」 柳珏在京城短暂的见过一次李明启,这位皇子给他的感觉很古怪。 一个字概括,装。 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存在,表面的嘻哈玩闹不过是自保起身覆盖上的颜色。 司南抱着臂,看着柳珏,「笑什么?现在是笑的时候?怎么,等着我战死了,你来做北地椅子?」 柳珏被浓烈的硝烟之语,弄得笑意更大,他平静地说:「事实如此,首战是程国打来,我们防御,现在京城并未有白纸黑字,亦或者派人来说,发兵程国,这就意味着……」 柳珏点到为止的闭嘴。 倘若司南炸穆厉的消息传回京城,朝堂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会问罪司南鲁莽做事,危害江山社稷。 无论如何,不到最后一刻大宜都不愿意同程国彻底的撕破脸,特别如今两国的先帝双双龙驭宾天,都是新帝登基,稳住内部才是关键。 大宜出兵是就是为了稳固内部,是害怕外部干扰,从未让李明启登基不利,亦或者背上不利社稷的事,因此,只要不输,和谈的结局大宜的朝堂是认可且接受的。 李明启的底线便是穆厉回家即可,李明薇的底线应是守护好先帝基业,但也不能排除,万一为了这个弟弟的皇位稳固,从未舍弃一个小小北地疆域,也未可知。 穆厉若要北地十郡,那真的是欺人太甚,可他的目的就是北地小镇,那就是说不清楚的事情了。 总之一句话,到底,此前两国签订的条约,起码百年之内,两国都决计不可能在发生任何战乱了。 柳珏顿了顿,收了思绪,继续说:「两边谈可以,掌握权和一切的决定权要在我们这里,只要沈简平安回来,不管谈判如何,金狼都可以放回去,这就是我的谋算,你觉得呢?穆厉已失去盛淬这位老师,必然不会在放弃这个澹州之子。」 司南眸光一闪。 金家在澹州的地位,举足轻重,澹州之子这四个字,金狼是当之无愧的。 柳珏盯着司南继续说:「沈简来的目的就是谈判,他的身份重要程度不用多说,帝王之师,已可让所有人忌惮,所以必要保护他的安全,今朝心中他分量极重,倘若他若是有事,今朝有个一二,那么我们才是亏死了去。」 说着沈简,司南示意他出去说,「不要吵着今朝睡觉,她不对劲,心事重重的。」 阮今朝从被放回来开始就不对劲,问她到底发生了何事也不愿意说,只说是穆厉帮了她一把,其余一个字都不肯多言。 穆厉对阮今朝的心思,他一开始也有些忌惮,到底他妹妹颜色好,难保穆厉见色起意,结果人家摘了朵更好的走,倒是把他臊得慌。 柳珏自然也看出来阮今朝的不对劲,他背着手,斟酌着措辞说:「我见着没有被欺负。」 这个欺负说的隐晦,司南一脚踹上去,声音压不住的大了些,「他们敢,动我妹,我杀他全家……」 他说着也下意思回头看阮今朝睡着的方 向,觉得是被柳珏弄的魔障了,的确,阮今朝情绪很不对劲,他咒骂柳珏,「你滚。」 柳珏耸肩,「今朝心绪不对,总归你好好问,她都是愿意说的,她这个人有什么多喜欢埋在心里不说,觉得自己能够解决,咱们的事他也都记在心中,时时刻刻想着帮衬,。」 司南不可置否,说:「做好防御,你在这里守着今朝,我去看看东雀。」 柳珏说了个好,叮嘱暴脾气的人,「你别骂他,他小子犯倔来个离家出走,我看你就惨了,妹妹心情不好,弟弟闹脾性,你说说你是不是没积德,没一个亲生的,一个个都把你当亲生哥哥看。」 这两个人要是同时尥蹶子,那么军营的事就得他来分担了,他倒是无所谓,只是这个节骨眼,北地的一切事宜,全部有司南出面才是稳妥的,切不能出现任何关于夺权的话出现。 司南耸肩,觉得柳珏想的太多,不在说话转身离开。 他本没有亲人,不是阮家人救了他养了他,阮贤大约看出他对大宜朝堂的仇恨,所以没有一点迟疑,从始至终都告诫他,北地以后要交给他来保卫,告诉他忠君爱国护百姓。 否则,他大约会在仇恨之中长大,蛰伏着,在将来的某一日,让大宜的李氏一族,给史家陪葬。 即便史家人只希望他好好的活着,家里的男眷长辈们都让他以后扛起史家大旗,不亏为武将世家之后。 还好,李玕璋还给了史家人公道,他不用在背着什么阮贤的私生子,阮家从战场上捡来的孩子,亦或者在怀疑他身份的目光之中过活了。 关押处,司南才走到门口,就听着东雀骂骂咧咧的声音,里头还有人在好言相劝。 「凭什么将我关起来,我做错什么了,我是跟着金狼走了,还是帮着金狼杀柳珏了?」东雀背着身抱着手气得头发丝都在颤,「不吃不吃,滚滚滚!」 「所以,当初为何是金狼送你回来的?」 东雀回头,就见人都走了,司南就在他后面,问他说:「你和金狼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你回来,他会给你那么多钱?」 东雀被问了个懵,他离开秀都时,穆厉给了他一大笔银子,他拿回来交给司南,说的都是金狼给的,司南抱着他亲了个大脑门,说了句看着回头钱了,就一个铜板不留给他的抱走了。 东雀脑子嗡了一声,抬手说:「绝对不是穆厉和谢大蛋的关系。」 司南也看得开,「是不是你不吃亏就行,我无所谓。」 东雀哽住。 司南看他打翻在地上的饭食,「东雀,你这个名字是你自己选的,有些事我不问,是我觉得你会难受,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些因果?」 东雀抿唇,「你觉得我要背叛你?」 司南笑了一声,「若是各个背叛我的人,都愿意给我那么多的银子,我巴不得你们都叛逃了。」 司南道:「到底是何等的来路,能够让穆家储君一忍再忍不动彻底杀意,即便是我北地元帅的闺女,在穆厉跟前,也是能打就不动口的。」 「金狼始终眼高于顶,却愿意同你低三下气隐忍这怒气说话,东雀,你若是真当我是你兄长,至少要告诉我,以后要怎么护着你是不是?」 东雀避而不答,「南哥,你把金狼放回去,否则穆厉必然要动兵直接而来,无法谈的。」 司南说:「这不是你过问的,我现在就给你两条路,第一,告诉我些东西,你不想,那么就是第二条路,回京城,替我好好守着雀雀,倘若我在战场死了,你就替我好好养着雀雀。」 东雀:「你发什么疯?」 司南说:「选吧。」 东雀说:「我不 回去。」 司南说:「所以,你是觉得,你在这里,能改变什么?」 东雀不说话,抱着手靠着桌案,侧着脸不看司南。 司南说:「我现在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去管多余的事情,北地随时会被京城放弃,穆厉就在观望,父亲没有找到、。」 他盯着不说话的东雀,「就这样定了,我让你陪你回京城。」 东雀板着脸,「我不走。」他看司南,「我在京城才是死。」 李明薇不会放过他的。 第1034章 东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谁不会放过你?」司南不解。 东雀说:「司南,你觉得我是谁?」 司南说:「在我心中,你和今朝一样,都是我的弟妹。」 东雀嗷了一声,「那你还怕我对你不利了?」他说:「我又不是蠢货,干不出来蠢事。」 司南正欲说话,忽而外面吹起号角,是有敌军突袭。 司南瞬间转身朝着外面去,东雀要跟前,司南反手将他退回去,对着守着的人说「看好他,把他给我看好了,绝对不许离开屋子。」 司南朝着外面去,来寻他的将领说:「是穆厉,穆厉带着人马直接过来了!」 司南冷哼一声,「还敢送上门来,老子想给他活命的机会,他还上赶着来送死,今日我非弄死他不可,带了多杀人。」 「估摸着三千人左右,不知后面是否还有援军。」 南说:「给我打!」 场面瞬间混乱,司南带兵而出,柳珏紧随其后,「今朝醒了,他要去找金狼,让你不要和穆厉真的干起来,穆厉必然是来找金狼的,拖出即可。」 司南仰头看着盘旋的小胖,吹了个口哨对着小胖打了个收拾,扯着缰绳看柳珏,「她醒的够及时的。」 「本来就是晕了,我听着号角声,将她掐醒了。」柳珏道:「她说了,她去看看金狼就来找你,说让你不要和穆厉正面冲突,不要真的伏击他。」 司南觉得阮今朝有些太看得起他了,他和穆厉打起来,必然是他输的。 「我指望着她来给我打穆厉,他指望着我别把穆厉打出一二,到底谁太看的起来谁。」 柳珏不以为然,「一个穆厉就能把你们两个野蛮德行搞成这样?我们两个加起来打不过他?」 司南扫了一眼柳珏,「我劝你不要在他跟前太把自己当个事。」 军营外顷刻对垒起来,穆厉长刀紧握,对着司南:「阮今南,你动我老师,掳我兄弟,我要你的命!」 司南一脚踹开来人,长刀在手中一旋,「要我的命,来啊,下来打吗,高高在马上做什么?带着怎么点人来,就妄图在我地盘嚣张,你现在跪着,我也不要你叫大爷了,叫声哥,我都放了帮你稳坐皇帝位如何?」 穆厉薄怒,「杀了你,北地都是我的,到时候我要什么没有,我放你大宜多次,你竟然敢动我的老师,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我为何要记住一个能耐我的人是谁?这种人我就是要都给杀了。」司南拎刀指着穆厉,「放你回去做皇帝,你还敢打回来,今日哥哥好好教你做人,你爹娘没给你的毒打,我今日做你爷爷,把你打成个龟孙子。」 柳珏大吼一声,「司南,有援军。」他说着,又对着穆厉吼:「穆太子,不如谈谈,你这样愤怒而来,没有好处,不若坐下来——」 「给我杀!」穆厉低吼一声,「今日,我就要你们这些大宜人,知道程国气性,给我杀,今日谁夺下阮今南首级,封万户侯!」 场面再次打乱而起,双方兵力顷刻交锋狠厉。 刀刃碰撞,穆厉对司南四目相对。 「一个老师就能让太子殿下如此不管自己死活而来,对着自个亲爹亲娘都没这般孝心吧。」司南抵着过来的刀刃,手里气力同他对垒,穆厉功夫在他之上,眼下又是盛怒,着实不好对付。 「盛淬是你的岳丈,你怎么敢的!」 低沉的声音响起,司南噌的目光一缩,就是这短暂的失神,穆厉长刀一挥,鲜血洒落,他抬脚将司南踹到地上。 「司南!」柳珏低吼一声,奈何他也被团团围住,「穆厉,你敢动我家少帅,我北地大军必然打到你秀都城门口!」 司南翻身而去,穆厉长刀毫无犹豫连环追着砍上去。 司南被穆厉压制着无法起身,长刀对碰之中,「我看你是在发癫,怎么,难不成盛淬死了?」 穆厉咬紧后槽牙,「阮今南,盛淬若有一二,佟文脸上不会和你计较,这辈子都会同你有隔阂,你杀了她亲爹!」 亲爹二字让司南手里气力全部一顿。 穆厉抬手劈下去,却是感觉感觉身侧有杀意,便是见着长箭飞过,趁着这个间隙,司南翻身躲开,带着的撑着半个身子,脑子嗡的一炸。 什么亲爹,什么岳父! 盛淬不是穆厉的老师吗,怎么…… 司南脑中浮现出两个大字。 沈风。 他从未去追究身边人不想告知他的东西,他这个人不喜欢弯弯绕绕,总归在他心中,这些人需要他的时候,总是回来告诉他始末的。 司南爬起来,目光呆了半瞬,「沈风……」 「你也知道他是沈风!」穆厉捏着刀,见着起身的司南,想着盛淬还昏迷着,就是因为跟前这个人,他毫无犹豫捏紧手里刀刃超前一送。 外面,阮今朝带着东雀、司南而来。 阮今朝只是说:「一会儿你给我带着穆澹睨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金狼也是说:「你问的话我都听不懂。」 二人说话之中,就看东雀突然奋力超前冲了过去。 阮今朝一把没抓着人,「东雀!该死的东西!」 金狼也大吼,对着周围要围攻上去的程国人警告,「不许伤他!东雀,你给我滚回来,你这三脚猫功夫乱跑个什么,你不要命了!」他说着就跟着冲上去。 金狼穿过人群,见着被锤翻在地的司南,再看毫不犹豫而去的长刀,想也不想扑了上去。 刀刃穿过血肉,穆厉直觉手臂一热,紧跟着目光一缩。 目光呆呆的盯着刀刃之上的人,再看撞上来的人,唇慢慢翕开。 「东雀!」司南低吼,血色顷刻在眼眸炸开,「东雀!」 东雀只是盯着穆厉看,拽着他的胳膊,开口便是溢出鲜血,他低声决然,「别让我后悔当年放你走了,不要动我哥……」中文網 穆厉脑子一空,捏着的长刀无力松开,东雀口中溢着鲜血,慢慢矮了下去,用最后力气抓着穆厉的衣袍,「别动南哥……」 「东雀!」 司南撕心裂肺声音响彻。 第1035章 我没有你这个妹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司南无法相信眼前看到了什么,嘶吼一声,「阿雀!」 穆厉更是无法相信谁撞上了他的刀刃,温热的血包裹住他的手,让他愤怒的心脏慢慢感受到了律动。 他无法述说这短短几个时辰经历的一切,为了放阮今朝走把盛淬给气走了,紧跟着便是盛淬出事的消息传回来,面对奄奄一息的盛淬,他人生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 盛淬虽玩世不恭,到底是真的把他当做亲儿子对待的,只要是他想到的,盛淬嘴里骂他小孩子气,都是会给他谋划来,手把手教他拱手,告诉他如何识人,怎么设局,怎么行兵打仗。 他有今日,都是盛淬的功劳,可盛淬从未要过他的回报。 而后就是金狼被抓,他觉得大宜真的太过欺人太甚,即便将领们都阻拦他,他也毫不犹豫带着人马杀了过去。 他死都想不到,这个他一直放在心上,想要找回来的弟弟,居然撞上他的刀,为了一个毫无血缘的人,撞上他的刀。 他总觉得这世上血缘是很讽刺的存在,他和这些弟妹真的有血缘关系吗,没有的,一丝一毫都没有的,他只是在相处之中将心比心,以心换心罢了。 他总觉得程国对他穆厉不公平也就罢了,这个被扣上灾星帽子的孩子是天底下最无辜的。 穆厉的目光望着一寸寸矮下去还抓着他胳膊的人,不可思议地低声喃喃,「你在做什么!」他暴怒低吼,「你王八蛋!」 蠢货!天底下再也找不出这种蠢货,比是个阮今朝都蠢! 东雀无力的跪在地上,划过衣袍的手用尽气力拉着他的手,哀求他,「别……」 他比谁都清楚,穆厉真的要杀司南,那是轻而易举,只是权衡之下,现在还不到同大宜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穆厉脸上闪过戾气,觉得东雀的话恶心又尖锐的刺痛他的心口,瞧瞧,这就是他一直都想找回来,将太子位塞给他的弟弟。 他心中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要把这个扣上灾星帽子的弟弟找回来,扶他上程国皇帝位置,让他成为程国名垂千古的帝王,狠狠打那些狗东西的脸。 穆厉恶狠狠说:「别你大爷,你去死吧,老子马上送你嘴里的哥下去陪你!」 东雀直觉长刀抽出,五脏六腑似都被凌迟而过,跪在地上瞠目望着穆厉盛怒的脸。 穆厉捏紧长刀,觉得这种混账羔子怎么会是他的弟弟,亏得死在外头了,否则程国太子交给这种狗东西做,不若直接对大宜俯首称臣,做大宜的附属之臣罢了。 分明东雀才是骨血之中的程国子民,居然对着大宜人死心塌地。 这个狗东西明明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他真的是白拿命把这个狗东西保住。 东雀被穆厉冷漠又失望的眼神刺痛,抬手要去抓他,嘴里含糊在说什么,却是大口的血从嘴里溢出,穆厉从他翕开的嘴缝看清楚了字眼。 「哥……」东雀无声说,「别杀他……」 穆厉直觉心中愤怒悲凉交织而过,他很清楚的明白,东雀选择回到大宜,就是斩断他们二人所有的兄弟情,此刻的这声哥,叫的他心口猛然的酸楚,特别是后半句的祈求。 说到底,这个狗东西,心中只有司南这个哥。 「我哥你娘!」他踏脚给东雀踹了过去。 司南捏刀被几个程国士兵团团围住,见着几步之遥被白刀进去红刀出,踹翻在地的东雀,双眸猩红一片,声音嘶哑咆哮,「穆厉,你敢动我弟弟,我要你的命!」 穆厉笑了两声,望着司南,脸上沾着血迹,「弟弟,这种废物弟弟,你拿来做什么?」 他看着倒在地上还要伸手来触碰他的东雀,发狠的咬着牙, 抬脚踏上的手背狠狠一踩,手里的长刀再度拿起,只用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丢下一句,「穆鹏,那你就去死吧。」 陷入血泥之中的手再没有任何动静,半翕开的眸子什么都看不清,耳边都是司南的低吼,还有周围人叫他的惊惧之声。 好了,还完了。 他是程国的灾星,生下来就是要被杀死的皇子,是穆厉从哪些宫人的手中将他抢走,连夜送出京城护着,也不知是哪个倒霉的人家,被穆厉抢走了孩子去替他死了。 他在阮今朝他们的围剿之中,将穆厉放走了,他欠穆厉的已经还完了,他甚至也做好了,最后被发现咬死不说过往,任凭阮今朝弄死他的打算。 司南护着了他,不许任何人去追究穆厉是如何走的,直接说是谢宏言安排的,将他护的滴水不漏。 东雀很明白,司南从收养它开始,就在怀疑他的身份,只是他的身份,是被整个程国江山掩盖的存在,他是被万方遗弃的程国皇子。 好在,还上了。 好在,他没有让穆厉杀了司南。 东雀缓缓闭上了眼。 老天对他很好,这辈子给了他两个兄长,都在全心全意护着他,只是护着他太累了。 脑海之中似乎有好多的声音慢慢响起。 ——「喂,你知道你家在哪里吗?」 他摇头。 ——「那你家里还有亲人吗?」 他摇头。 ——「别摇了,我不问了,走吧,我带你回去,别怕,收养我的人家很好的,我还有个小妹妹,可你们两个到底谁小?」 他望着伸过来的手,局促的朝后移了两步,手也不安的捏着衣角。 ——「走吧,以后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在战场上没有的。」 更小的记忆源源不断出来。 「小郎君慢点跑。」 小银铃的小声响起,他朝着下马车的人扑上去,一双手将他抱住托起了,欢喜的亲了下他的脸,对着追来的婆子冷了脸,「我平时不在,你们也是这般大声对着小郎君的?」 而后,又是耐心抱着他说:「哥哥陪你出去走走,想去哪里?」 他圈着抱着他的哥哥笑的欢喜,也不去闹着玩了,趴在他肩头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下一次,我就带你回宫。」 东雀忽而张开了眸子。 脑子之中弹出的话,让他眸子湿润无比。 他想起来了,这是穆厉最后一次见他,对他说的话。 可是没有下一次,他被弄丢了。 太累了。 真的太累了,他宁愿死在外头,都不想在回去了。 东雀想起了司南问他成日没心没肺的,就没有什么羡慕的人或事吗。 当然有啊,他羡慕那个叫李明薇的皇子。 作为祥瑞生下来,整个王朝都把他当做明珠一般保护宠溺着长大,甚至于在京城李明薇的确也有出格举动,那些大臣们也会心照不宣为他遮掩。 李玕璋看不得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李锦为了这个儿子更是什么都愿意做,身边的弟弟瞧着不靠谱,却也是谁敢惹他哥,挽衣袖就上去打的。 好疼…… 东雀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好疼,好冷。 冲过来的阮今朝、金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皆是不受控制长大了嘴,颤着肩头低吼了一声东雀。.. 穆厉长刀穿过大宜士兵的心口,一脚将人踹飞,同周围的程国士兵说,「给我杀,今夜若能屠|杀大宜军营,皆赐与程国同寿富贵,给我杀!」 随着穆厉的 这句话话,一道的程国士兵皆是大吼程国必胜。 阮今朝提起来脚边长刀冲杀过去,挡住要穆厉去路,「穆澹睨,你给我清醒点。」 「你们大宜杀我老师,劫我兄弟,还……」他余光看着冲向东雀的金狼,「把东雀给我碎尸万段,砍成肉泥,这种狗东西早八百年就该死了!」 阮今朝盯着穆厉,「你别发癫了,穆厉,现在给我滚回去,盛淬的事我会给你交代,把人都带回去。」 二人兵刃碰撞,阮今朝咬牙说:「穆老三,你真的要两国恶交吗,大宜是你最好的靠山和盟友,你没有强有力的外族势力,可是你有大宜,你今日若是真的在这里大开杀戒,那我们只能不死不休了,你的目的只是登基,我们陪你打了这场,你足够回去交代了。」 穆厉最大的靠山就是大宜,只有大宜最希望他登基为帝。 穆厉手上毫无留情,逼得阮今朝节节败退,「你们不该死吗?到底是你们大宜处处礼让我程国,还是我程国处处对你们大宜手下留情?」 「阮今朝,我若不是心有大局,北地早就是我囊中之物,我告诉你,你们的北地,我要定了,我现在最为后悔的便是没有早些听从老师的话,将你们北地踏平。」 阮今朝被关押多日,又奔波来回,体力精力哪里能同本身武力就高于他大截的愤怒之人抗衡,「穆厉,你想想我表哥。」 听着谢宏言的名讳,穆厉更是眼神阴戾,「谢宏言又算个什么,你们又算个屁,我是程国的储君,是程国的君王,你们这些大宜人算个屁。」 阮今朝抵挡不住被他抬刀挣开,司南也穿过重重包裹跑了上来,一把将妹妹接住。 两兄妹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去看了一眼穆厉。 司南只是说:「我要杀了他,你不帮我,就给我滚。」 阮今朝捏着刀,也不厚道的说:「杀他?我们两个能在他手里活下去,都是老天爷保佑了,我可告诉你,我这几年没积德,你也是个缺德了,这***穆厉是个积德的人,老天爷怕是站在他那头的。」 她现在没休息好,估计够呛,司南也是怒火燎原,必然打的毫无章法。 阮今朝说着,脚步一移,同司南打了个眼色,司南收到示意,拉开距离的瞬间,阮今朝就像从了上去。 穆厉顷刻被兄妹二人的刀阵困住,三人交织几十招,穆厉便是看出破绽,挑翻了司南手中的刀。 「你们两个还不配和我打。」他说着到指着后面而来的阮今朝,甚至都没有多余的眼神和动作,「阮今南,你动我——」 脸颊有刺疼而过,一直小弓弩从穆厉脸侧划过。 阮今朝手里握住弓驽,那把穆厉送给她的弓驽,「穆澹睨,你若敢动我哥,我不会放过你的。」 穆厉侧眸再度瞠目盯着阮今朝,「阮今朝!」你怎么敢用我给你护身的东西对付我! 阮今朝一字一顿,「我把你们两个都当做兄长看待,可是司南——」 北地不能没有司南。 「穆厉!」金狼大吼,「快撤,援兵来了!」 是北地的援军来了。 穆厉被一嗓子吼的蹙眉,紧跟着脸侧就是一阵巨疼,顷刻被掀翻下地上。 司南掐着他的脖子,一圈砸到他面门,「你给我去死,你动我弟弟,你去死吧!」 穆厉也不甘示弱,掌心挡住过来的拳头,反手砸了回去,「杀了又如何,我还要把他碎尸万段,杀我,你我谁活到最后还不一定,阮今南,你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阮今朝要冲过去,却是被金狼扯着。 金狼同她对着拆招,「阮今朝,你现在精力不济,不 是我的对手,你难道不知道东雀和穆厉的而关系吗?」 阮今朝去找金狼,只是从金狼的话中话之中察觉些不对劲。 阮今朝看两个直接肉搏的人,「你给我滚。」她手中的小弓驽再次对准金狼。 金狼低声说:「东雀,是穆厉的亲弟弟!」 阮今朝嘴唇惊的张开,金狼说:「程国曾经有个小皇子,是不能降生的灾星,只是当初琼贵妃得宠,程帝始终想保住,到降生的时候,也没有好的法子,只能杀了,是穆厉拼死护着,带出秀都护着的。」 「你们难道没有去查过东雀的过往吗,东雀每次同你们置气都出关,你们都没有想过为何吗?因为他知道程国才是他的家,哪里才有他的太子兄长!」 他此前在大宜的京城听着这个话,就觉得好笑,后面知道真相,那是真的笑不出来。 委屈的只能千里迢迢回去找自己哥哥了,阮家算什么收留他的好人家! 阮今朝手里的刀彻底吓得落下,金狼对着要偷袭的阮今朝的吼了个滚。 「东雀,是我程国的皇子,他是被弄丢了,他只是记恨着程国不承认他的身份,而不是不要他的兄长,你们带走了我们的皇子,现在穆厉老师没有了,弟弟没有了,他有做错了什么?」 阮今朝喉头咽了咽,「东雀,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东雀什么都记得,只是不愿意告诉你们罢了。」金狼顿了顿,「穆厉当初能从你们的追杀逃出来,不就是东雀干的吗!」 金狼说着,扭头去扯还在打的两个人,「走了,你现在这样打的过谁,还不如回去守着老师,你难道要老师死之前看的不是你吗?」 穆厉指着司南,「我不会放过你们大宜的,绝地不会,你们大宜抛弃了老师,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我的老师,倘若老师有个一二,佟文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走了!」金狼扯着穆厉,对着跟着的士兵吼了一声护驾。 阮今朝也抓着要追上去的司南,「好了,我们去看看东雀!」 司南推开阮今朝,「你到底都瞒着了我些什么,你现在就给我一字一句说清楚,否则我现在就丢了这摊子,我让你们谁都找不到我!」 司南扯着阮今朝的手,「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盛淬,盛淬……」 阮今朝抿唇不语,司南推开她,「我没有你这个妹妹,没有!」 司南说着,朝着前面去。 他要去找东雀。 阮今朝被司南这句话刺的心口一酸,就看司南回头盯着她,她叫了一声哥。 司南指着她,「我以前认识的那个阮今朝是死了吗?你告诉我,她是不是死了!我把你当亲妹妹,你却朝着我心口送刀子!阮今朝,你还是人吗!」 他杀了自己的岳丈,杀了佟文的亲爹。 他若是知道东雀是谁,他肯定会把东雀送回去的,跟着谁,都比跟着他这个身份不明,还把一辈子都压在战场上的人好。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把东雀送回家。 现在…… 「阮今朝,你现在不要和我说话,我会杀了你的!」 「你瞒着我,我可以为你去死,你却瞒着我这些!」 「阮今朝,你现在也是沈简,谢家之流了吗,你的人性呢!」 「你给我滚!」 第1036章 哥哥在这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硝烟散去,大宜军营一片狼藉,阮今朝走进主帐,望着静静坐着的司南,无声走过去,底身在他旁边,叫了一声哥。 东雀的尸体在一片战乱之中损坏严重,加之穆厉那声碎尸万段,程国的士兵…… 阮今朝想要伸手去触碰司南,却是无力的垂下,底身喃喃了一句哥。 司南侧眸看了她一眼,靠着圈椅,撑着手掌心覆着脸,「玉玉,你我虽不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我始终都将你当做血亲对待,你怎么敢这样待我的,是报复我在京城,许多事情阻拦你,亦或不肯助你一臂之力?」 阮今朝看他,摇摇头,小声说了个没有。 前世司南为了她而死,那一幕她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司南喑哑着嗓,「阿雀呢?」 阮今朝鼻尖一酸,眼眸有些湿润,司南没有得到回答,鼻尖也是一阵酸意,「找不到了……」 阮今朝没有说是恢复不了原样了,只是说:「我会处置好的。」 「你现在能处置什么?」司南撑着额,「今朝,我许久没有同你好生说话了,我现在在等你说什么,我不希望等着我问出来。」 阮今朝唇瓣抖动,司南低声说:「玉玉,你不说,我不会多问,只是,此战以后,你我之间就在没有任何瓜葛了,我欠你们阮家,这一次我会都还干净。」 阮今朝仰头看他,「哥,我也是很后面才知道的,知道盛淬是沈风,当初赤峰关战役他没有死,秘密回到了京城,是九死一生逃回去见的李玕璋,还是说其他的缘由,我不清楚,说法太多,我更加无从查证,总之,李玕璋给了他信物,让他离开了京城,沈风就离开了大宜,去了程国,他不是叛逃程国,他和穆厉如何机缘巧合的认识,你大概是知道的。」 「大概知道,我知道的就是,穆厉得了这个捡来的老师,这辈子都有人瞻前顾后给他谋划,这个人是沈风,是沈简的叔叔,是我妻子的亲爹!」 阮今朝被司南低吼的一抖,还是说:「穆厉当初发现了佟文的身份,就是那个冰璃锁,因此将佟文掳走了,我们一开始都以为是抓了佟文威胁沈简和你,后面我才知道,是盛淬要把闺女抢回去,佟文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 阮今朝顿了顿,「他害怕你为难,她不开头,谁又敢来告诉你呢?哥,这件事你不知情,再则你的目标是穆厉,盛淬是被你误伤的,佟文不会……」 她说着也有些无力,佟文表面上一点都不在乎盛淬,甚至于最开始还想杀了这个盛淬,把这个天大的秘密隐藏后面,后面大约也是被盛淬感动了,被沈简揍的时候,直接去跑去找盛淬。骂不过,打不过穆厉也知道去告状。 阮今朝想着佟文抓着盛淬,让盛淬收拾沈简、穆厉的场景,还有哄不住雀雀,将雀雀丢给盛淬的场景,莫名也有些好笑又想哭。 佟文其实心中是想这个爹爹的,她的怨恨无非是因为死去的亲娘,还有盛淬怎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还去扶持了程国的太子。 司南说:「盛淬若是重伤,穆厉会将他送回秀都,佟文是要去杀他,还是去伺疾,都是她的意愿,他做什么,我都支持她。」 他说着,见着跪坐在他边上的阮今朝,摸了摸她的脑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是你的兄长,那些不能告诉父亲母亲,会让他们担忧的话和事,你应该想也不想的来同我说,那些不能沈简商量的事,你为何要自己闷着,不来询问我有没有法子呢,你一个人的本事和能耐有限,我虽没有你聪慧能耐,到底是年长你许多,见过的事经历过的劫难比你多。」 他走过的路,不喜欢身边任何一个重要的人再去重蹈覆辙。 阮今朝垂眸,长长的睫毛挂住珠儿,司南说:「东 雀的事,你何时知道的。」 阮今朝摇头,「就刚刚,我真的不知道,真的,我发誓……」 司南说:「你不要和我发誓,你和我说什么,我都会选择相信,东雀,难怪这小子一生气就朝着关外跑,我们笃定他不是大宜人,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怎么牛哄哄的。」 阮今朝低声说:「我在秀都时候,听过这个皇室的秘闻,可我觉得不可信,十月怀胎的灾星,怎么可能活下来的,我当做笑谈听的,我真的没有想过,而且东雀——」 司南摸了摸阮今朝的脑袋,「不需要解释了,东雀瞧着傻乎乎的,实则是个瞒得住事的人,他不想说的事情,总是能够打哈哈过去的,他……」 司南哽咽,阮今朝哪里见过司南这般,再也抑制不住哭泣扑到他的怀中,「对不起,对不起哥,是我想要的太多了,是我心高气傲,是我自负,是我的错,你打死我吧。」 司南抱着扑到她怀中的妹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适才哥哥太生气了,那些话我们玉玉不要放在心中,我不是恨你瞒着我,只是恨你这些自己全部都自己扛着,我这辈子本来注定孑然一身,到底老天可怜我,让我有了弟妹妻儿,我很想把你们都护着。」 阮今朝听着司南的软语,更是哭的不能自己。 真的还不如一刀杀了她痛快。 「东雀……」阮今朝拽着司南的衣襟,「我会给东雀报仇的。」 司南说:「你心中有大局,所以你做不出杀穆厉的事,东雀也不是穆厉杀的,穆厉对着弟妹的纵容,比李明薇和沈简加起来都宠溺,怕是气疯了,我早就说了,战争是无比残酷的事情,每个人都会失去太多。」 司南抱着阮今朝,「别怕,别多想,哥哥在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阮今朝从阮贤消失开始,恐怕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吃过一个囫囵饭,一个姑娘为了所有人操碎了心,他也是被阮今朝护着的一份子。 他去指责说,都不应该说这个妹妹一个字不好。 司南拍着阮今朝的背脊,「东雀的死,我会同穆厉好好算的,这件事你不必插手的,等着这头收拾好了,你就回北地,山林那头必然是程国不会放弃的地方,我在这里守着国门,你要守着北地。」 阮今朝哭着说了个好,司南将她抱得紧紧了,「知道你很累,我们在累一累,京城会有最好的法子出来的。」 阮今朝仰起头,司南给她抹眼泪,这是他唯一的妹妹,是他可以付出生命去守护的妹妹。 阮今朝哭的不能自己,司南说:「我有轻重,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两国之间,长久的和平,只要牺牲得当,我可以配上我自己。」 阮今朝说:「不,穆厉若是敢伤你,我要他的命。」 司南给她抹眼泪,说:「今朝,若是再有机会送到我手中,我不会在放过穆厉,你若是要护着他,那么就千万不要被我看出来,明白吗?」 阮今朝摇头。 司南只是给他抹眼泪,「别哭了,回头沈简晓得了,可不得在金銮殿给我一顿好的背后刀?」 说实在的,他也觉得不可思议,阮今朝和穆厉最开始,一个恨不得弄死对方,一个恨不得白眼翻死对方,遇着不是打就是骂,结果不管谁找对方帮忙,对方那是钱给够立刻尽善尽美,甚至还愿意亲力亲为,掉转头,说翻脸就杀人。 阮今朝大婚,穆厉那些送来添妆的东西,直接将台数凑成了公主出嫁的礼制,皇室那头知道不合理,但晓得是穆厉不情不愿的还钱,抢阮今朝的钱就如同杀她,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不就是在给阮今朝找场子吗? 只有这样,全京城的人才 不敢轻瞧了阮今朝,大约是真的把阮今朝当朋友,又一副咬死不承认,亦或者也有看着谢宏言几分面子的可能。 不对,谢宏言见着添妆的钱财,一副他的钱没有的架势,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阮今朝同穆厉,是真的性子对着长出来的,想事情能想到一堆去,能打不骂,成日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这两个人成日骂架动刀,李玕璋吃好喝好玩好,一旦这两个人都安静了,李玕璋比谁都害怕的吃不下睡不着。 所以,让阮今朝去防穆厉,是上上策。 盛淬只要真的重伤了,那么程国大军的所有决策,都会是穆厉做做主。 阮今朝靠着司南,只是说:「你知道吗,父亲是程国人?」 司南怔住,「父亲曾经的红颜知己,是穆厉的亲娘,若不是我的母亲从中作梗,父亲会和琼贵妃在一起。」 司南抓着阮今朝的肩头,:「你疯了?」 「你觉得我疯了?我也觉得我快疯了!」阮今朝失笑,「这些都是盛淬给我说的,琼贵妃,琼贵妃是我父亲的旧日情人。」 司南僵住,而后将阮今朝的脑袋摁着肩头,「没事了,别怕,哥哥在这里。」 司南的手不受控制的打颤。 阮贤若是程国人,还是琼贵妃的旧日情人,那么叛变的可能就太高了,只要他回了程国,再把大宜的边塞排兵布阵都给出去,那么这还打个屁,直接跪着求饶才是上上策。 阮今朝闷着说:「司南,你说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还是说,等着我们被打的落花流水,然后出来把我们骂一顿,把我们都带去程国,我真的好怕,我不是程国人,我是大宜人,我喜欢大宜,我喜欢北地,我也很喜欢程国,可是,我不要……」 她说着越发的语无伦次起来。 「我想我们都好好的,各自在各自的疆域平安顺遂,长命百岁,我不希望再有人死了,我真的不能看着你们任何人死在我跟前。」 司南只是说:「不会的,父亲在大宜的地位,绝对不是程国可以给他的,父亲走了,肯定是有别的缘故的,你不要多想。」. 「不,你就是在安慰我,若是父亲心中还有我这个闺女,把怎么样都应该来看看我,或者派人来给我说一句话,我被关起来那么久,他都不来,他都不来!」 司南只是说:「父亲比我们更难,现在我们必须要把北地守着,不能让程国人踏过去,夫妻给我们做了一辈子的靠山,这一次轮着我们来护着她了,所以今朝,不要去想任何不好的东西,父亲对把这辈子都彻底给了大宜,你明白吗?」 司南拍着她的肩头,「今朝,你现在就是太累了,放心,哥哥给你保证,不会再有任何人出事了。」 等着这次沈简从京城回来,京城到底要如何,他也会知道了,包括对与北地还有阮今朝的处置。 倘若皇室真的敢动阮今朝,那么,他就反了又如何,他就这一个妹妹,被京城折磨成了什么模样了,这辈子都在带着条条框框的京城之中不得自由,做什么都要想着会不会连累周围的人。 这样太累了。 等着沈简回来,一切都会好的,现在他不能急躁,他现在是整个北地的主心骨,他绝对不能在乱了。 东雀的死,他必然会讨回来,只是现在没有机会和时候。 阮今朝喃喃:「司南,对不起,我不会在犯蠢了,我不会在——」 「好了,你已经做得很好的了,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活着,明白吗?」司南说:「我们现在要一起把北地护着,不然他被皇室皇室放弃割让,也不让程国拿走,还有暴怒的穆厉大约要开始彻底的攻击我们。」 阮今朝坐起来,「穆厉有弱点。」 司南看他,「盛淬,金狼,还是谢宏言?我劝你不要动谢宏言,谢修翰能提着刀弄死你。」 阮今朝说:「穆厉功夫有弱点,剑法,你还记得父亲教导我们的剑阵吗?」 司南蹙眉,「那不是巧了,咱们两个学的狗屁似的,还打穆厉,随便来个人剑法好的人,我们两个都打不过,还打他,你是太看的我,还太把自己当回事,好了,现在不要说这个,你现在应该好好睡觉。」 阮今朝说:「但是穆厉不会在给我们一起揍他的可能。」 司南低声,「不着急,别急今朝,我们不会输的,一定不会的。」 第1037章 阮今朝,谁才是你夫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两国的战火随着程国的大军的突袭彻底,转眼交战两个月,已到盛夏,大宜京城的最终决策终于随着圣旨和派遣的监军官一道落地北地小镇。 阮今朝早早就候着,见着目光中|出现的马车影子,大步迎上去,欣喜的叫了一声表哥。 监军官自然是谢宏言,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随着这声表哥,先一步下来的倒是另外一位公子哥。 「阮今朝,谁才是你夫君?」 阮今朝瞧着沈简脚步更快,沈简抬起手,要把跑过来的姑娘接住,却是见着阮今朝抬起手从他身边而过,一把扑到后面下车的谢宏言身上。 「表哥。」阮今朝激动的叫了一声,「真的是你来了?外祖父,舅舅舍得把你送来了?」 谢宏言稳住阮今朝身形,见着她消瘦了许多,周身一副风尘仆仆,月要间还带着佩剑,随意挽着个发,毫无金尊玉贵漂亮的模样,不免心疼的蹙眉。 阮今朝倒不觉得自己这番打扮有何不可,如今动不动就要干架,自然怎么穿着方便怎么来了,他抓着谢宏言说:「你们是怎么商议的,给我们多少援军,粮草,粮草来了吗?」 足足三个月,京城那头对着北地都没有任何的举动,她成日跑东跑西的弄钱弄兵马弄粮草,银子是有,这种时候去卖粮贵就不说了,运送过来的必经之路,穆厉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打,一副只要能够饿死她北地,他们程国死多少人都可以。 谢宏言咳嗽了一声,对着虎视眈眈盯着她的沈简说:「还不说。」 阮今朝回头,就对上沈简哀怨的眼神,阮今朝遂又扑上去,「怎么,同表哥吃醋做什么,只要国泰民安,你我每日都能见到,可是表哥就不同呢。」 沈简见着阮今朝强大的欢颜,摸了摸她的脸颊,「我来了,不怕了。」 谢宏言转而说:「我们两个废物点心来了,今朝才是真的害怕,她一个人那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带着我们两个一打就碎的玉菩萨,那是什么都做不成,今朝,你要做什么还是去做,我和沈简什么都不会干预的。」 三人一阵含蓄后,也不上马车,不行朝着小镇走去,沈简说:「先说坏消息。」他背着手顿了顿,「李星弦和十三吵架了,李星弦的意思是直接把穆厉打回秀都去,反正都开打了,这两个月程国那头得寸进尺,朝堂不少人都义愤填胸的主战了。」 阮今朝明白现在大宜的朝堂,可谓是大半都捏在李明薇手中,她嗯了一声,「他这样想无可厚非,即便是先帝或者,大约也是会做出这种决策,大宜礼让许多,偏偏还是被得寸进尺,所以呢,若是要打,圣旨,兵权,粮草,不可能就给我你们两个吧?」 阮今朝也不客气,左右扫了眼。 沈简在战场上是废物,谢宏言嘴上说着他这个表妹最重要,在秀都他和穆厉真的干出个天崩地裂的流血架,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让她把穆厉弄个好了,谢宏言虽不说她,也是要冷着脸看她小半会的,到底是心疼谁,都心照不宣。 所以,这两个都是不靠谱的,来的目的必然也是玩嘴皮子更多。 这种时候玩脑子已经没用了,司南、穆厉都是心中彻底有谱的人,谁敢去指手画脚一句话,都是一顿毒打,毒打都是好的,直接按照军法把你杀鸡儆猴才是好玩了。 沈简说:「我要去见盛淬。」 谢宏言说:「我要见司南。」 阮今朝呼吸一滞,他看沈简,「你知道盛淬现在如何了吗?」他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盛淬是死是活,我安排了人在程国|军队回秀都的路上,都遭遇了伏击。」 沈简笃定地说:「盛淬命大。」 阮今 朝头疼,「你能不能说着盛淬,就眼睛带星星?」就跟着李明启次次看着李明薇似的,眼睛简直就是黑夜里面的两个大星星。 沈简骄傲的说:「我父亲说的,他说他这个弟弟是天底下最命硬的人,不会有事,再则,若是盛淬真的死了,那么穆厉早就大军压过来,不惜一切代价先把司南弄死了在说,所以,盛淬现在肯定活着,而且是能说话的,因此,我要去见他、」 上一次他跟前来的目的,就是见盛淬,结果被耽搁了。 阮今朝抬手表示先不说了,这不是沈简要见就能够见的,还要穆厉那头答应才有戏,再则叹什么也是要在透底的,阮今朝看谢宏言,「你要见司南做什么?」. 谢宏言说:「想办法,只有让司南想释怀了东雀的死,才能有戏,不能再打了,否则玩起来真的了,十三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他现在在京城成日气的要御驾亲征,要亲自来揍穆厉。」 沈简附和,「我们启程的时候,不是李明薇过来抓人,那小子指不定要跟着来。」 谢宏言言归正传,「有些事情我必须和司南当面说。」 阮今朝说:「你们两个是不想让北地打败一场,让穆厉踩着北地头上先登基称帝?」 沈简、谢宏言异口同声的嗯了一声,「是。」 阮今朝摇头,「若是之前这样配合一下,毫无问题,只是穆厉就不愿意,或者说盛淬不同意,如今,他们之间横着东雀、盛淬的事,东雀是谁,你们也清楚了。」 谢宏言自然是清楚的,「所以要见面在说,皇室只给了我们一个月的时间来和谈,所以想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 阮今朝看二人,知道自己多说无益,这些办法她早就想过了,没有一条能够行得通的。 回到阮家小宅,沈简脸色苍白的捂着心口,忍住心口泛起的干呕。 一路走来都是血性气息,阮家小院俨然变成了临时的重病将士中转的地方,除开一条进出的路,全部塞满了人。 谢宏言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种阵仗,彻底吐了一通,说着抱歉的话,坐在椅子上接过热茶。 阮今朝看两个毫无用处的东西,「所以我说了,你们京城的人,哪里明白将士们的苦,现在又是谈,什么都不给,将士们会寒心的。」 沈简说:「钱、粮我这里出了便是,只是运来十成,半道上穆厉就能给你折腾的没有六成,能不能把他……」 沈简说着这句话多多少少带着杀意,到底是忌惮这谢宏言。 原本他给李明启说的就是,不要谢宏言来,就在京城坐着即可,偏偏那个杀千刀李明薇非要把谢宏言塞过来,一副谢宏言在,这场博弈才是稳固的。 说个公道话,谢宏言在这里,才有人给程国那头着想,李明薇这个出发点,可关起门说话,那一句不是要弄死穆厉的,回头穆厉没死,谢宏言先来给他一刀狠的。 穆厉现在就是疯狗一只,就是应该抓着狠狠打打一顿好的,真的是谁的话都不听。 偏偏李明薇也是个疯子,放了话出来,若是谢宏言去了程国的大营,立刻就把谢家全部下大牢。 真的是李明启的好哥哥,天底下都找不出这样,一边和弟弟骂架,一边替弟弟谋划的哥哥,沈安把他惹火了,他也是要拎着鸡毛掸子朝死打的。 说着沈安,阮今朝说:「小佟的消息呢?」 阮今朝说:「不知道,秀都头的人说,突然就找不到了,你若是去了程国|军营那头,就看看小佟是不是也在。」 谢宏言握杯盏,「今朝,玉安。」 夫妻二人被他一叫,都是站的规规矩矩,抬手一晃,异口同声的说。 「不行 。」 谢宏言必然是想再去穆厉跟前问,沈简说:「你不要忘记答应了李星弦的话,十三的帝位现在还不稳,若是把李星弦惹急眼了,直接把十三推翻,他上去做皇帝,那么我们是谁都讨不到好了,你现在就好好想办法,我知道你想又两全其美的法子,你可以想,你有一个月的时间慢慢想。」 「我会去程国的答应,盛淬是谁你清楚,我比谁都不希望他由着穆厉养老送终,他是我安阳侯府的二老爷,应该由着我来养老送终,就算他不想回到大宜的京城,那么也可以在北地长住下来,呆着佟文和雀雀的身边,若是想穆厉的,允许他回去小住几日。」 「盛淬的问题现在才是最关键的,谢瓷兰你没有任何办法左右这个人,可是我可以,我的父亲是他兄长,盛淬一直都尊敬我的兄长,倘若不是李星弦把你塞了过来,我必然是要把父亲弄来的。」 谢宏言只是说:「但是现在程国|军营做主的人是穆厉,我能从他手中|出来一次,为何不信我能出来第二次。」 谢宏言说着直接站了起来,目光望着阮今朝说:「今朝,我想去见见穆澹睨,我心中有几个法子,都是要同他商议,他现在脑子就是浆糊,若是真的按照你们说的,盛淬还有一张嘴,我——」 沈简打断他的话,「怎么,你还要把盛淬给弄死了不成?你这样,我敢帮你去?你能说的,我也能说,不然你写信,我保证不看,给你转过去。」 谢宏言见着夫妻二人态度强硬,转而说:「罢了,给我安排马车,我现在就去见司南。」 阮今朝嗯了一声,叫了个人进来带着谢宏言出去。 看着人出去了,沈简抱着手说:「你就这样把你表哥放走了?」 「表哥给我说了他去找司南,我当然信他了,你难道不信吗?」阮今朝也抱着手看沈简,「还是说,在夫君的心中,许久未见,不同我先说话,转而要去见见我哥?」 真的是李明启的好哥哥,天底下都找不出这样,一边和弟弟骂架,一边替弟弟谋划的哥哥,沈安把他惹火了,他也是要拎着鸡毛掸子朝死打的。 说着沈安,阮今朝说:「小佟的消息呢?」 阮今朝说:「不知道,秀都头的人说,突然就找不到了,你若是去了程国}|军营那头,就看看小佟是不是也在。」 谢宏言握杯盏,「今朝,玉安。」 夫妻二人被他一叫,都是站的规规矩矩,抬手一晃,异口同声的说。 「不行。」 谢宏言必然是想再去穆厉跟前问,沈简说:「你不要忘记答应了李星弦的话,十三的帝位现在还不稳,若是把李星弦惹急眼了,直接把十三推翻,他上去做皇帝,那么我们是谁都讨不到好了,你现在就好好想办法,我知道你想又两全其美的法子,你可以想,你有一个月的时间慢慢想。」 「我会去程国的答应,盛淬是谁你清楚,我比谁都不希望他由着穆厉养老送终,他是我安阳侯府的二老爷,应该由着我来养老送终,就算他不想回到大宜的京城,那么也可以在北地长住下来,呆着佟文和雀雀的身边,若是想穆厉的,允许他回去小住几日。」 「盛淬的问题现在才是最关键的,谢瓷兰你没有任何办法左右这个人,可是我可以,我的父亲是他兄长,盛淬一直都尊敬我的兄长,倘若不是李星弦把你塞了过来,我必然是要把父亲弄来的。」 谢宏言只是说:「但是现在程国|军营做主的人是穆厉,我能从他手中|出来一次,为何不信我能出来第二次。」 谢宏言说着直接站了起来,目光望着阮今朝说:「今朝,我想去见见穆澹睨,我心中有几个法子,都是要同他商议,他现在脑子就是浆糊,若是真的按照你 们说的,盛淬还有一张嘴,我——」 沈简打断他的话,「怎么,你还要把盛淬给弄死了不成?你这样,我敢帮你去?你能说的,我也能说,不然你写信,我保证不看,给你转过去。」 谢宏言见着夫妻二人态度强硬,转而说:「罢了,给我安排马车,我现在就去见司南。」 阮今朝嗯了一声,叫了个人进来带着谢宏言出去。 看着人出去了,沈简抱着手说:「你就这样把你表哥放走了?」 「表哥给我说了他去找司南,我当然信他了,你难道不信吗?」阮今朝也抱着手看沈简,「还是说,在夫君的心中,许久未见,不同我先说话,转而要去见见我哥?」 第1038章 我一定好好的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自然明白阮今朝话中的另一层含义。 阮今朝心中好人两个字就是为了谢宏言量身定做的,前世谢宏言就是为了阮今朝能见阮贤而撞死宫门,若是按照当时的时局,谢宏言是拿命做台阶,让其余的百官能够给谢家满门求情,帮阮今朝不过是顺带一笔。 到底,那一面对与阮今朝实在太重要了,让阮今朝彻底记了两辈子。 这不是,阮今朝嘴上说着不帮不行不可以,不过是为了不落人口实罢了,还不是行了方便直接把人放走了。 谢宏言开口所求,阮今朝总是没有底线的全部应下。 因此,谢宏言跟着出去,只要在程国士兵巡逻的必经之地一走,就谢宏言那三脚猫的功夫,顷刻就会被抓了送到穆厉跟前去。 甚至他都不会挣扎,或者看着程国将领,还会自己伸手打招呼,说自个就是此前秀都东宫的另外一个主子。 程国的士兵不认识他都是正常的,不认识谢宏言那没几个。 而且—— 沈简眸光一转,心中沉着件悬而位居多月的事。 阮今朝望着谢宏言放下的杯盏,似觉察出沈简的意思,说:「穆厉的白玉蝉,还在谢瓷兰的手中,穆厉对谢瓷兰有保护也有利用,这两个人都是城府心眼极多的」 这两个一个心狠手辣,一个城府颇深,两个人互相往来,输赢参半,看似谢瓷兰被捧起来,实则捧的越高,越是让谢家和穆家皇室挂在一起。 现在秀都之中忌惮穆厉的人,绝对是有一部分害怕的是谢家势力。 谢家真的要替穆厉出气,完全是可以借力打力,用李家的名义动手的。 谢和泽虽提着穆厉就炸,到底姜氏是个妥善纯善的人,软语讲理下,谢和泽其实是会听一半的,另外的一半,李明薇一声伯父过去全搞定。 比起这个板上钉钉要跟着人跑的儿子来说,把李明薇养着才是最靠谱的事。 阮今朝声音慢慢响起,她说:「阿简,这件事没你想的复杂,穆厉不拿回白玉蝉只是为了护着谢瓷兰。」 前世一定是有什么错过,才让谢宏言出事了,这辈子许多事情都是上辈子发生过的。 他记得很清楚,阮贤被押送回京后,谢家就被牵连的岌岌可危,李明薇负责调查这桩案子,不能在陪着留着京城的穆厉,因此,必须换一个人选。 这个人选,她若是记得不错,是谢宏言。 那段时光她自顾不暇,压根就没多少记忆周围的人都发生了何事,这两个月她慢慢冷静思考后,就发现了很多前世的蛛丝马迹。 谢宏言去伴驾穆厉,必然是皇室不许的发生的事,那时候真是打击谢家势力的治好时机,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穆厉主动点名要谢宏言伴驾。 还有阮贤,若是按照前世阮贤的秉性,绝对是做不出爬起来就跑的事,是她这辈子一直都在告诉阮贤,发现不对就先跑,跑了再说,没什么比活着还要重要的事了。.. 阮贤那夜必然是发现了不对,爬起来跑了,总归她在阮贤跟前念的话,必然是有用的。 已经三个月了,阮贤还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说句绝望的,即便是死了,也应该找到尸体了,更别说,是带着那么多亲信一起走的。 沈简叫了一声,让她继续说。 阮今朝回神,咽了咽喉,就说:「大宜的皇室的很清楚的知道那个小白玉蝉是什么,而且,这小白玉蝉,这个小玉玺放在大宜之中,若是秀都有变不管谁要来登基,都是需要这个白玉蝉的,穆厉一石二鸟。」 穆厉就是要借着大宜护着这个登基的必须之物。 阮今朝顿了顿继续说:「穆厉需要 外力帮衬,他非常需要外面势力的帮衬,否则也不会对金狼、白马、葫芦那般信任放权纵容了。」 「而且,我感觉,他其实渐渐的不怎么信任盛淬了,人都会长大,长大了就会有自己的想法了,谢瓷兰让他怎么更加信任的,我是一直很好奇的。」 她和沈简在秀都都同穆厉谈过合作,穆厉一副见着他们两个就是衰星的架势,起身就要拉着谢宏言回东宫,把她看得一阵恶心。 沈简坐下,拉着阮今朝的手,望着许久不见的妻子,甚是想念,「不说那些了,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书信不说的很好吗,果然是骗我的?何时学会报喜不报忧了?」 瞧瞧,瘦的都没以前丰腴的漂亮精神了。 阮今朝这两月吃不好睡不好,也是劳累,她叹息,「算是好的了,眼下北地周围驻扎的兵力还勉强足够和程国对垒,就怕程国后面还有援兵过来,若是来了,怕是都得不到援兵了。」 穆厉是个硬茬,对着他就是揍,朝死揍那种。 说着,阮今朝垂眸,问出沈简、谢宏言一直都逃避的问题,「皇室不肯给援兵,对吗?」 沈简没有回话,沉默了半瞬,抬起手臂要将人连腰揽过来,阮今朝却是躲开,沈简眸光一顿,目光落到她的月要间,「你旧伤复发了?」 阮今朝别过脸,似不知怎么说话,沈简将她抓到跟前,冷了脸下来,「今朝,你有月要伤你不清楚吗?家书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太卖命了,到时候你父亲还没找到,你倒是先出事了,你要我怎么办?」 他最怕的就是阮今朝在战场出事,即便是在后方守着北地,也是险象环生,那些年北地就是尝尝被外邦人直接入侵的地方,成日都是打打杀杀。 见着阮今朝还要躲,沈简用力拽了她一下,「阮朝朝,这就是你答允我的,要好好照顾自己?」 还不许看了,指不定眼中成什么样子了。 阮今朝躲开沈简的手,板着脸说:「现在是什么节骨眼你也全看到了,我现在是统帅,女子作为统帅本就是有违常理,但是北地子民信任我,我不能辜负这些信任。」 沈简仰起头看她,「我不知道,我只晓得,你是我沈简的妻子,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要你平平安安的活着,可你若让自己置于险地……」 脸被捧着,阮今朝低头亲了下沈简的眉心。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的。」 第1039章 你滚,少来祸害穆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另一边,谢宏言被推下马车,望着跟前挂满程字的程国大营,眸光有些恍惚。 肩头被摁住朝着里面推,谢宏言吃疼的唔了一声,边上有人咳嗽,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谢宏言的文人风骨,是另可杀不可辱的。 他这般配合不过是为了见着穆厉,而非真的是程国人抓来的俘虏阶下囚。 「大公子!」熟悉的嗓门响起,葫芦笑的眼睛都瞧不见的奔了过来,见着被摁住的谢宏言,呸了一声,「做什么,不认人了?摁坏了老子让你去收拾马粪。」 谢宏言被冲来的葫芦护着,看给他理着衣物的人,别说,葫芦要是穆厉肯给卖身契,他是愿意咬牙买下了带回谢家的。 「原来摁死了我,只用去捡几个马粪球?」谢宏言言语轻柔,抖了抖衣摆,看着满身脏兮兮的葫芦,「这些日子你们辛苦了,穆厉还没带着大军直接攻破北地,是你们的功劳。」 葫芦瘪嘴,似想说什么,「大公子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是我们想弄死你们,反倒是太子殿下一直稳着全局,也就被你表妹玩阴的打了两次伏击,回来闹着要抓了你表妹,把她剃了头去做姑子。」 谢宏言不动脑子都能知道,穆厉和阮今朝打起来能场景能多刺激。 葫芦气死:「阮今朝属狗的吗,她居然咬人,怎么能咬人呢!」 谢宏言说:「我说句公道话,在秀都穆厉打急眼了,不也咬过今朝吗?今朝不过是有仇报仇而已,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穆老三的确是让着今朝居多,可反之,今朝要是急眼了,能做出的事,那就是没人能想的。」 两边都在不停的隐忍,若是在不解决内里激化的矛盾,那么真的要打了。 当务之急,就是要穆厉登基。 「穆厉呢?」谢宏言问。 葫芦说:「眼线应该在老师帐子里头。」 「盛淬是伤的不能移动只能在军营,还是可以说话留在军营给穆厉出谋划策?」谢宏言问。 葫芦闭口不言,「大公子,有些东西不是我能过问的。」 谢宏言嗯了一声,沉默半晌,跟着葫芦大步朝里面走,呆着入了大帐,鼻尖就满是刺鼻的汤药味。 这样浓烈的汤药味,上一次闻到,还是沈简差点开席的时候。 谢宏言掩面,过了屏风,就见着坐在塌边端着药碗,正在吹凉汤药的穆厉。 穆厉目光一动不动,垂着眸,「老师被我气得离开,因为我要放你的表妹走。」 谢宏言捏紧了手指,穆厉说:「战场同阮今朝没有干系,所以我放了她走,我也不削用一个女子去威胁司南。」 谢宏言心中那句,阮今朝也不是会让人拿捏的话,惹急了那是做得出带上你一起赴黄泉的话咽下了喉。 穆厉慢慢说:「老师伤势说死还算轻,嘴里念着小佟,我就把她带来了,那个小妮子,真是沈简的好妹妹,听着老师出事哭的嗷嗷的,我都被她唬的说了两句软哄之话,结果,瞧着老师,手起刀落就朝心口去,亏得我抓的快,否则……」 穆厉声音收住,抬眸看跟前几步之遥的人,「盛淬不对,沈风无愧你们大宜,无愧安阳侯府,唯一的愧疚就是佟文母女,可你们为了赤峰关的真相,想要杀了他。」 谢宏言被佟文杀爹的话惊的呼吸一滞,「那小妮子人呢?」他说:「不会的,沈简很喜欢盛淬,在秀都你用眼睛都能看出来他对着盛淬,眼睛都能放光,他不会让小佟杀盛淬。」 沈简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把盛淬骗回来,给李明启做夫子,奈何盛淬心中只有穆厉这个崽子。 穆厉看着谢宏言,「你来无非是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 现在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告诉你的表弟皇帝,北地我要不要是后话,打是——」 谢宏言冷声,「穆厉,现在还有什么比你登基重要的?」他走上去,「佟文会动手,就是担忧盛淬嘴里的真相,赤峰关的真相京城始终没有给出完整的说辞,只是给了史家清白,佟文是害怕史家人的死,和盛淬有关。」 「佟文是爱哭,可她只会为自己和沈简哭,她是被盛淬吓着了,只是思索之间,才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谢宏言说:「你若是杀了佟文,盛淬不会原谅你的,你把我还给我,沈简也来了,我让沈简好好收拾她。」 穆厉决然,「不可能,老师若是有事,我要送佟文下去给他磕头。」他盯着谢宏言,「你要说什么?」 谢宏言说:「穆厉,你现在不应该置气,而是应该登基。」 他走上去,底身看他,「穆厉,你要登基,必须要北地大败给你,需要你给出一点利益交换的条件,沈简会来见你,你信我,他的意思就是明堂高坐那两兄弟的意思,北地不能给你程国,你和十三都是新帝登基,你们打起来了,谁都讨不到好,坐下来好好说,才是真的。」 「你现在同北地打,不就是为了盛淬吗?」谢宏言摁住穆厉的膝头,「盛淬肯定不希望你这样——」 谢宏言忽而听到细弱的声音钻到耳朵,不可思议侧眸去看,就见着榻上的人翕开了眸子。 谢宏言吓得跪地,肩头一抖。 盛淬声音细弱,丢出两个字,「打死。」 穆厉昂了一声,「醒了,张嘴,良药苦口,喝,不然我就去把佟文打一顿。」 谢宏言凑过去,「沈伯父?」 盛淬抬手,手指上还能看到伤痕,从喉咙中沉闷发出声音。 「你滚,少来祸害穆三。」 穆厉将他抬起的手摁下去,「你现在谁都骂不过,也谁都打不过。」 谢宏言沉默了。 这样的盛淬,沈简怕是都能打得过,亏得路上沈简一直都在想盛淬骂他怼他赶他走,他要如何硬怼。 现在恐怕是,盛淬能被沈简逼得咬舌自尽。 谢宏言凑近,「赤峰关真相是什么?阮贤是不是被你抓了?你不告诉我前面的,你把阮贤还给我们,他如今是我大宜的镇国侯,和你们程国关系不大。」 盛淬仰头看穆厉,被摁下去的手抬起来,「打死他,不然我咬舌自尽。」 第1040章 盛淬!沈风!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见着榻上的盛淬还能正常说话,趴在边上语重心长说:「真的想杀你的是小佟,小佟你都不计较,司南本来的目标就不是你,是炸穆三不慎动了你,这件事能否掀过去,我们想协商一下,如何让穆厉回秀都登基,遗诏可否给我看看?」 穆厉抓着谢宏言,深深的盯着他,对着外面吩咐,「葫芦,把谢宏言给我丢出去。」 谢宏言抓着床沿,对着盛淬说:「现在还有什么是比穆三登基重要的?没有了,你难道要他一盘必赢的棋局变成这样吗,若是在打下去,大宜也不惜一切代价要争气,穆三怎么办?李明启现在好歹也是皇帝了,大不了决策有了祸国的下场,李明薇能站出来给他心甘情愿背锅,总归李明启是皇帝了,谁能够奈何他。」 「穆厉不是,他现在还是太子,是程国的太子,太子储君和真正的皇帝是有极大的区别,盛淬,我知道你出兵就是要帮他,甚至觉得先把北地打下来,等着穆厉名正言顺做到程帝遗诏上的事了,在和北地慢慢协商的。」 「我理解你,毕竟穆厉是你所有的心血,你没有儿子,在你心中,他就是你的儿子。」 谢宏言被穆厉拽着,他抓着床沿不放手,「盛淬,你不想想你大哥,还有沈简吗,还有小佟,他们都是要在大宜生活一辈子的人,现在皇室的两兄弟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谢瓷兰!」穆厉将人抓起来,直接朝着外头带,「我是太给你个脸了!这里是我程国的军帐,不是你的谢家!容不得你闹腾。」 轮气力谢宏言哪里会是穆厉的对手,背着拎着就朝着外面走。 他对着床榻上的吼:「盛淬,沈简回来见你,他要和你说什么,你难道没有数吗,我知道赤峰关是有隐情的,你告诉我们所有的真相,一切都是可以彻底解决,十三是明辨是非的,那些先帝不能说出来的,你可以说出来——」 话还没说完,谢宏言就被推出了大帐。 葫芦将摇摇欲坠的谢宏言搀着,对着穆厉敢怒不敢言,小声嘀咕,「太子殿下你气急了,也不该拿着大公子出气,是司南惹得你不痛苦,大公子过来也是做公道事,不偏不倚,都是按照和和气气大叫都要来收场,到底不是沈简那个一心一意只管阮家安稳的,太子殿下的难处都不管。」 谢宏言也觉得适才自己有些心急,「穆厉,上次我们见面的话还没说完。」 却是见着穆厉直接越过他离开,吩咐说:「把他给我丢出去,以后谁在看着他把他给我捆回来,直接打死。」 葫芦不应,把要跟着上去的谢宏言拽着,目光给他扫了一眼里面。 谢宏言心里神会,任凭葫芦将他走过场的拉着朝外走几步,确定看不见穆厉的背影,埋头咬住葫芦的手腕。 葫芦做梦都想不到谢宏言会如此做戏,让他事后不被穆厉追究责任,疼的嗷了一嗓子,捂着牙印望着大步跑回去的人,摇摇头。 他左右瞧瞧,对着绑谢宏言回来的人招手,问说:「怎么就把大公子一个人绑了回来,白马呢,怎么都不见了?」 绑谢宏言的兵说:「没看着白马,只有谢宏——」见着葫芦目光一边,他立马改口,「就只有大公子一个人,还是被阮今朝的人护送的,应该是要去前头大宜的军长之中。」 葫芦抱着手点点头,嗯了半晌,「去派人看看情况,白马那小子是被抓了不是?」 这都断了两个月的联系,白马的身份特殊,李家皇室的两兄弟肯定不敢动了,若是动了,就是给穆厉递过去杀他们的刀子。 现在穆厉就是因着盛淬,就是要给盛淬出气,甚至觉得,先把北地占了下来,名正言顺的登基也好。 一开始他不愿意,觉得这般无缘无故的 对着大宜,还是有好的邻国开战不是君子所为,不许任何人开拔,同一群武将吵的不可开交,甚至还说出来,大不了这皇帝他不做的,直接把一群给给吓得不敢和对着干。 这不是,直接错过了最好占领北地的机会,给了北地足够的时间反应和防备。 现在好了,突然要打了,北地也来气了,司南单独来打,肯定能被穆厉打死,可是带兵打仗,这个人是有实打实的战功的,穆厉虽然也有领兵的时候,到底都是小地方叛乱,还有盛淬给他镇场子。 葫芦想着就是愁绪,这场战真的在继续拖着下去,恐怕两国是要恶交,这对穆厉没有好处的,大宜的皇室,是最支持他上位的,李玕璋是真的喜欢穆厉,在大宜的时候,还教导过穆厉不少政务的处理,还请他看着他的面子上,以后要给他的儿子点面子。 葫芦望着帐子,心道:大公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旁边的人说:「葫芦,你把下半辈子的荣耀都全部堵在谢宏言的脑袋上,是不是太冒险了,咱们太子殿下现在最重要的可不是风花雪月。」 葫芦骂了一声你懂个屁。 谢宏言是真的会设身处地给穆厉想的,以前可能还要想两份大宜的利益,现在的谢宏言,只是不想让穆厉有事。 冲进大帐的谢宏言毫无犹豫,直接将被褥掀开,瞪大眼的盛淬骂了声竖子。 谢宏言歪头,胳膊腿都是好的,那就是内伤了。 他坐在床|榻边说:「遗诏上还写了什么,快点说,趁着现在京城监视我的人,还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我是堵上谢家的全族的性命来找你们的。」 「找我,还是找穆厉,还是说富贵险中求?」盛淬说的非常直接,他咳嗽了两声,「你这个人是我见过最坏的还不承认的,沈简有点小聪明,但是知道什么自己该拿,什么不该拿,赚多了钱也不会昧着藏着,会选最好的法子给皇室送回去,阮今朝只要你们好,要么不动脑子,动脑子就是做绝。」 「你谢宏言就不一样了,看似君子风度,实则蛇蝎心肠,你在大宜的时候,真的嫌弃穆厉,要摆脱他的方式实在太多了,到底你是首辅嫡长孙,就算是李玕璋都是给你几分面子,更加不要说,是作为人质去大宜京城的穆三,你就是故意接近他,你想在穆三的身上寻求好处。」 盛淬说着咒骂道:「我好好的学生被你给弄的……你配的起我?现在还敢来审问我,谢宏言你是真的觉得,你背后有个谢家就了不得了。」 谢宏言直接说:「你知道穆厉是谁的不是吗?何必和我说这些拐弯抹角的话呢?」谢宏言说着还笑了笑,「我护着他不是应该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现在补偿他还不算太晚了,是,你说的很对,我一开始就是借着今朝故意接近穆三,毕竟要是我搏一搏,只要和程国未来的储君有些私交,那么我以后入仕了,在官场才会更加如鱼得水,我没有错,穆厉难道不能把我一脚踹了,他也不也是想要在我身上谋划好处吗?」 「「那你真的应该好好的谢谢我,是我让他去大宜好好看你们这个伪善的谢家,就是了不得你这脸皮子怎么好,还敢对撩拨穆三,你老子刚正不阿的牛脾气,都没有被你气死吗,哦,我差点忘记了,你是捡来的儿子,他心中只有李明薇这个亲儿子,你算什么,他真的把你当做儿子,你就不会去南直隶。」 谢宏言被南直隶三个字刺的心口一疼,「说这些来刺激我,对你有好处吗?」 「我就是喜欢看你弄不死我,还要被我气死的德行,怎么你就是想要问问清楚你们的烂摊子关系吗?」盛淬哼了一声,「对不住了,无可奉告,你能知道的就是穆厉告诉你的。」 谢宏言说:「穆厉真的是谢婉的儿子吗?」他压低了声音,「 你是穆厉的老师,我是穆厉的表哥,货真价实的表哥,你难道觉得真的会害他吗?我要是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杀意,他还能活着回到程国,回到你的面前吗?」 盛淬呸了一声,「你承认了,你一开始就看上穆三的脸了,那小子除开脸也没什么能看的,白长个子不长脑子,被你给迷住了,你除开脸皮子还有什么?」 谢宏言说:「我长得好,是母亲给我的,我的母亲当年也是响当当的美人,我就当你是在夸我的母亲了。」 盛淬觉得恶心,侧过脑袋,谢宏言细心的观察,发现盛淬是可以自己稍微移动的,那就是没有瘫。 只要盛淬能过活蹦乱跳的站起来,只要是时间能够解决的问题,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的。 穆厉现在已经没有程帝,只有盛淬了,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盛淬有事。 「是不是?」谢宏言继续说:「穆厉才是谢婉和阮贤的儿子,穆厉一直都在找东雀,就是因为想要把储君的位置还给真正的秀都皇子,而不是他这一个外来血缘,他愿意守护秀都一辈子,但是不想血脉混淆,所以才去找东雀。」 「你这是在说穆平不是程帝的亲儿子了?」盛淬哼了一声,「你能不能滚?」 穆厉次次对着谢宏言就是束手就无处,要他说的,狠狠打几次顿时就听话了。 谢宏言看出他心中所想,「要是打人有用,佟文都被沈简打成个大家闺秀了,越是打越是没用,我挨的打还少呢,在南直隶被打的还少了,不也是一身反骨,谁都不服气吗?」 谢宏言见着盛淬不说话,「我就是证实一下。」 「你怎么觉得穆厉是你表弟的?」盛淬说:「你就不怕他是哄你的?」 谢宏言:「穆厉和十三有些相似,特别是脾性,我此前就好奇过,为什么李明薇能够把穆厉降服住,现在想想,大约是因为他对付李十三有一套班子,弄到穆厉身上刚刚好。」 盛淬不说话,谢宏言说:「循哥长大了,他的脸会告诉我们一切的。」 盛淬眼皮子都不抬,谢宏言笃定说:「好了,我确定了,穆厉是我谢家的外孙,怎么一说,我谢家和你是没有仇的,否则你都把穆厉给弄死了,或者让他在秀都身败名裂了。」 盛淬只是说:「你能不能滚,来人!」 谢宏言说:「我是堵上谢家全族走到这里的,只要李明薇知道我来程国的军营,只要我见了穆厉,就会立刻把谢家都下大牢,那么一切都变了,北地不反都要反了,谢家是北地的靠山,现在北地还能在,就是谢家在护着,再则,我觉得你也不想大宜的土地分崩离析,否则以为对你的了解,秀都的大军你是能够挥动的、。」 谢宏言见着盛淬始终不说话,「那好,那我们就不说了,现在就来说说穆厉登基的事情,秀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到底是要穆厉登基,还是不要穆厉登基,总是有个准话的,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我们都是懂的,难道真的要穆厉打北地吗,阮家军的名号,哪里不知道,哪里是穆厉能够轻而易举打下来的呢,所以那个遗诏上还有什么?」 「谢宏言重复的说:「是不是要北地认输,是不是要答应北地,这样才能让穆厉顺利的登基,你说话,是不是这样,现在不是和我闹的时候,我是来帮你的,明日沈简来了,就是来和你们说条件的,我是代表李明薇来的,沈简是代表李明启来的,现在只有我们能后帮穆厉的,盛淬!沈风!」 谢宏言声音变大,对着一直无视他的盛淬没有多少的耐心,「说话啊,快点说话行不行,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难道你觉得我会不管不顾穆厉吗,不然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就是要一个两面都好的局面,都赢难道不好的,大宜和程国一直都友好下去难道很难吗, 你是经历过战乱的人,难道不知道百姓的安稳才是最最重要的,还是说你就是要报复大宜!」 第1041章 扯下来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一嗓子低吼过去,盛淬干脆闭上了眼,谢宏言抬手抓着他的衣领,盛淬声音低沉,「我劝你稳重些,不要太把自己当碟子才,穆厉现在不杀你,并非念及的旧日情分,而是不想让北地那头的阮家,直接来搏命,他现在还没做好彻底踩死北地的准备,你若是要帮他递刀子,我是无所谓的。」 盛淬对上谢宏言盛怒的目光,轻轻的笑了起来说:「谢宏言,和我搏命,你还不配,你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的,还需要我来多提点的,阮今朝是个想要面面俱到谁都要的德行,现在你也是了吗?你觉得现在大宜能够输得起,还是程国输得起,如何的和谈对与穆厉而言就是输,还是说大宜要打一个巴掌,在给点好处呢?」 「遗诏里面还有什么?」谢宏言丢开盛淬,急的眸光狰狞几分,「现在还有什么比澹睨登基更加重要的吗?来,你来告诉我,你努力怎么一场的结果,难道不是把穆厉名正言顺的送到程国的帝王宝座上吗?」 谢宏言说着一巴掌拍到盛淬的脸侧,阴恻恻的压低声音说:「即便澹睨不是程国的血脉,这又如何,他生在程国长在程国,是程国的子民供奉着他一步步走到如今,你觉得,他现在还会想着回去做大宜的人,去做大宜的谢家的外孙,你可别逗了,你都知道,我老子心中只有李明薇那狗洞,我怕是那日和李明薇打起来,不管谁想动的手,我老子都把我打死。」 盛淬哟了一声,「你倒是非常瞧不起李明薇了,这小子有点能耐的。」 谢宏言笃定地说:「那是你们轻敌,你不要给我扯远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你,不愿意告诉我曾经的过往,那么,就说说遗诏,算是我求你了,告诉我遗诏之上,除开拿下北地之外,还有什么要澹睨做的。」 撑着现在北地还没有彻底被程国激怒,只要穆厉能够乖乖的自己回去,北地是非常愿意打个配合,做出一个败局,让穆厉但是功成身退的回去登基。 而且,这个遗诏压根就是骗人的,穆厉真的要撂挑子不敢了,整个程国内部还有谁能跳出来做皇帝。 不管是谁跳出来,都意味这和大宜的关系走到头,大宜的皇室认可的下一任程国的地位只有穆厉一个人,除此以外谁登基,那么都是国门一关,什么都作废。 且现在两边已是剑拔弩张的关系,司南嘴里说着大局为重不会因为东雀的死,而不管不顾带着北地杀过来。 这那里是司南不带着北地的兵打,而是援兵压根没有,司南贸然而动,就是被软肋彻底的暴露出来。 在援兵一事上,李明启、李明薇两兄弟都高度默契的一致不点头,就是觉得不能给援兵,倒不是给起来麻烦,而是真的彻底举国之力调兵遣将起来,那么就意味这,这场战役要彻底打起来了。 所以现在他在不知道遗诏彻底的内容的情况下,唯一的判断便是:必须打回北地才能登基,否则还有指定的另外一位皇子来登基,而穆厉却是,不做皇帝就必死无疑的人,更别说他身世的缘故,倘若真的被戳了窗户洞出来,那么大宜都要秘密派人去弄死他。 谢宏言想着此处眸光更加的深邃,「沈风,沈伯父,穆厉非要打北地不可吗?」 盛淬合眸说:「北地本来就是程国的疆域,程国所有的子民都记得自己的疆域,有一部分是被大宜骗走了,即便大宜不承认,这在程国史书上也是有迹可循的,也在大宜的历史上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的,谢瓷兰,你在北地也算是走了几次的人,难道没有发现,北地许多闻言都是用的琼花吗?」 谢宏言脑子回忆了一下,发现果然是琼花的纹样,盛淬说:「这里很久之前叫琼州,是长满了琼花的地方,穆厉的母妃,祖上就是琼州人,被迫迁徙,你说穆厉为何想要琼州?」 谢宏 言哽住,盛淬替他说:「你现在是不是要说,穆厉是你谢家的外孙,又不是琼贵妃的亲儿子,这些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盛淬耳朵动了动,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有些东西我不能告诉你,谢宏言你是个不错的人,我看着穆厉的面子上送你句忠告,什么都别管,穆厉把你送走,就是要把你从这件事彻底摘出去,你进来不是帮衬的,是来飞蛾扑火的,明白吗,你若是在不在,你十有八九要死在这里。」 「阮今朝如今嘴上还记着穆厉但她是亲妹妹对待,但是内心怕是都对穆厉不耐烦的要动杀意了,不是不杀,只是时机没有成熟,司南就更加不需要多说了,只要有机会,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给东雀复仇。」 「这老天就是这样,要么让你太太平平顺风顺水,要么就什么事情都要你一次性遇到经历。」 一声带着怒火的谢瓷兰响起。 谢宏言见着大步而来的穆厉,对着盛淬说:「用今朝的话来说,过程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相信我们都能活着,都能赢,穆厉会在程国成为好帝王,今朝会在京城和沈简儿孙满堂,你和沈霁也能团圆。」 提着沈霁,盛淬很明显的痛苦蹙眉,谢宏言觉得真的应该让沈霁来,安阳侯府祖传骨子里头怂兄长。 且沈霁当年也是因为要护着这个沈霁,才去从文做了文官,一路做大做强,就是为了在金銮殿上帮着沈风舌战百官,听谢修翰说,沈风年轻时候那是个桀骜不驯的扫拖,对与朝堂过去的圣旨,喜欢的就听,不喜欢的就将在外军令有所受,有所不受。 穆厉大步而来,扯着谢宏言:「谢瓷兰!」 谢宏言被吼的立刻说:「你老师还需要静养,你小声些,不要吓着他了。」 盛淬胳膊腿都在,那么就是内伤了,说明过些日子就能活蹦乱跳了,这样也好,现在就是勉强能够说话,沈简来了,说不通还能哭。 沈简那号丧的调门出来,杀伤力还是极其大的。 谢宏言被抓住走了出去,被穆厉扯着朝着外面走,一副要亲自送他出去的架势。 谢宏言只是说:「你腿太长了,走慢点,我要摔了。」 「我看你这蛋滚起来怕是走的更加快,谁给你的狗胆,敢去叨扰老师?」穆厉说:「你是真觉老师不能弄死你?还是觉得,你能从他嘴里敲出什么东西?」 穆厉见着后面跟着来人,大吼了一声滚,「把葫芦给我朝死打,打死了丢出去。」 谢宏言说:「那你就当葫芦死了,我把白马还给你,你把葫芦给我,以后我给他养老送终。」 「你是不是有病?」穆厉丢开他,叉腰盯着他看,「谢瓷兰,你到底是来做什么?」 谢宏言说:「沈简要来谈,他来谈,你们没好处,你不如告诉你,你的目的还有结果,我回去给他协商。」 谢宏言顿了顿,见着穆厉又来抓着他,朝后退来了半步,「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们,也只有我的话他们那头的人愿意听。」 穆厉被谢宏言倒退的动作吓着,警告说:「你要是敢给我开始乱跑,我绝对把你绑了,等着你谢家全部下大牢了,我送你去看他们砍头。」 谢宏言被穆厉这句话刺的声音一凌,「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我的九族就能活着了?穆澹睨,你和司南因着东雀——你先告诉我,东雀真的死没死?」 穆厉说:「我亲自上的刀,拔的刀,你觉得他还能活着?这种狗东西,我不杀了,留着以后来威胁我吗?」 谢宏言眸光闪动了下,他是知道穆厉一直都把丢了的鹏哥儿找回来,很有可能就是要栽培他成为程国的储君,至于为什么不选穆平,非要选东雀…… 其实, 要他来说,穆平和东雀都不是什么靠谱的东西,一个个都是有点苦难就立刻撂挑子的人,真的要比,穆平至少要更加亲近穆厉一点,是万事都要想着穆厉的利益的,至于东雀,真的弄回去恢复皇子身份,只要司南好好点拨一下,绝对是做得出,抱着玉玺归附大宜的事。 阮今朝、穆厉其实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是觉得自己什么样子都是无所谓的,只要身边的人都好,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谢宏言说:「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穆厉,你若是不想今日成为我们最后的见面,那么就至少告诉我一点东西、。」 穆厉抓着他的手腕,大步朝着军营外走,对着周围的人吩咐不许跟着来。 出了军营,穆厉翻身上马,将谢宏言扯到前面坐着,疾驰起来。 谢宏言怔住,「你送我回去?你疯了,我不要你送?」 「白马在哪里?」穆厉冷着声音问。 穆厉说:「和十三嘴贱,把十三给打了,没打着要见人的地方,其实就胳膊破了点皮,十三你知道的,最是受不得这种委屈的,我去晚了,他已经回宫了……」 「大街上大街,我会两个月都什么都不知道?谢大公子骗我的时候,还是不要把我想的太蠢笨了。」 谢宏言说:「十三跑出去玩了,遇着白马了,白马那嘴,十三那德行,能不打。」 穆厉说了个闭嘴,谢宏言嗯了一声,「如你所想,十三回去给李十一哭了一场,你没瞧着那驾驶,穿着龙袍抱着李十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李明薇就派人群殴白马。」 穆厉脑袋疼,谢宏言说:「我上次就说的很清楚了,我不要白马,这人太傲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估摸着下个月就能一瘸一拐能找我,当然,李十一继续报复回去的可能性很大,毕竟打皇子,和打皇帝是两个极端。」 穆厉问,「李家两兄弟想做什么?」 「李十三看你不顺眼不是一两日,就是单纯的想打你,看你缺胳膊断腿,他比谁都高兴,可你在打下去,他是做得出御驾亲征的事情,登基就出现战乱,这对他的皇帝之路是非常不吉利的征兆,这对你的帝王业也是不好的,到底李十三做皇帝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你登基呢,他真的要为难你,你怎么办?现在两国友好的强强联手,以后若是能有姻亲往来,情谊长存才是真的。」 穆厉差点开口来一句,你能生还是我能生,随即便是觉得谢宏言就是在等着他这句话。 他不想谢宏言用自己来威胁他,他非常讨厌这样。 谢宏言深吸了口气,「穆澹睨,你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给两边一个和谈的机会,坐下来好好谈,要什么,需要大宜做什么,你要全部说出来,你不想说,就让盛淬来说,你觉得我在这里是在威胁你,那么,你送我回去了,我们可以不再见面、」 穆厉将缰绳扯住,谢宏言下意思超前一送,穆厉将他搂住,而后看他回头,抬手将他脖子上挂着的东西用力一扯。 谢宏言见着离开的小白玉蝉,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的就伸手去抓。 穆厉已经翻身下巴,将小白玉蝉握在手中,他扬了扬下巴,「顺着那个方向就能回去,谢宏言,你我现在是敌对的,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你要把我的秘密全部都抖落出去,我也不计较。」 谢宏言盯着他看,穆厉说:「谢宏言,我现在就是要把北地打回来,我们这一辈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但是,琼州是无数程国百姓想要的家乡,不管输赢,我都要为了这份期望战一次。」 穆厉说:「我知道北地没有援兵,我也知道沈简来要谈,我给你们这个机会,如果你们能够把老师带回安阳侯府,我是乐意的的。」 谢宏言 咬牙,穆厉说:「老师身子骨一直都不好,不是长寿的样子,他心中还有沈霁那个兄长,沈简是沈霁的儿子,所以老师才会对他耐心几分。」 谢宏言说:「你把小白玉蝉抢回去做什么?」 穆厉说:「以前是我犯蠢,你回去做你的大公子,我做我的秀都太子,程国皇帝。」 第1042章 有敌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宏言被穆厉拿走小白玉蝉的动作气得,这段时间所有的情绪全部涌出,「穆澹睨,你就不能动动你脖子上的狗脑子吗?现在能够帮你的只有大宜!原本你是可以获得整个北地的支持,因为你最开始一直没有出兵,司南会觉得你是被逼才会动手,可你杀了东雀,我不管东雀和你的恩怨如何,总之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楚,司南可以为了身边在乎的人付出一切,阮今朝和东雀,就是他异父异母的亲生弟妹,他现在还容着你,不是不记仇,是在意今朝的心绪。」 谢宏言指着穆厉,「你以为这种时候和我划清界限都是对你我都好吗,我的名声都被你败坏的一丝一毫都不剩,不管你做什么都无法挽回我在京城的地位,我现在不是在帮你,是在帮我的谢家,我和你的关系,会连累的整个谢家在大宜的官僚之路当中被排挤针对,所以,你和大宜的关系必须缓和下来。」 谢宏言坐在马背之上,双手捏着缰绳,冷着眸子说:「穆澹睨,你以为什么都不说,就可以解决问题吗,你是觉得大宜现在真的而不敢背水一战的,倘若程国现在高坐明堂的还是你的父亲,李家兄弟或许会有忌惮不敢,可现在只是你一个,你觉得李家两兄弟强强联手不会是你的对手?」 「李明启只要御驾亲征了,就意味着怎么对付你的军队,已经不是阮今朝可以做主的,而是李明启,至于后方,李明薇叱咤大宜朝堂二十多年的,朝堂大臣都满意他在政务上的处置,连着我祖父对着他都是赞不绝口,是,你在后方还有穆平可以依赖,可是时间一旦长久了起来,你觉得穆平能够给你稳住多久的朝纲呢?还是说,你又有把社稷大权托付给你母妃,还是盛淬,亦或者是元家呢?」 「你母妃即便有能耐,这些年在秀都的所作所为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妃,后宫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搞死她,她就是疯子,你把她当娘,她能把几分当做亲儿子还是不一定的,到底你们是任何血缘的,有件事你不得不认,越是权利集中的地方,越是关键的时候,血缘是能决定很多问题的。」 「还是说,你要把秀都托付给盛淬,这天地之中没有不透风的墙,更别说盛淬的身份大宜的皇室的人都清楚了,若是你敢回去放权,那么李家皇室什么做不出来,倒是盛淬的命就是给你送了,在说句挑拨离间的,你不知道盛淬能够活着,是因为我大宜的先帝放过了他吗?」 谢宏言说着这里,目光越发复杂了起来,将心中所想全部托付了出来,「你不觉得这个就很奇怪的,盛淬要是真的怨恨我们大宜的先帝,那么身上为什么还会带着先帝送给他的信物,这说明了什么,就是他随时有回来的打算,也可以说,他万一就是先帝送到你们内部的最强细作呢?」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盛淬一直留着李玕璋的信物,是希望在某一日,用这个信物,让李玕璋助力穆厉登基,可是现在这个可能再也没有了。 真的是老天捉弄人,前前后后李玕璋、程帝都死了,倘若这两个皇帝之中能够活着一个,这个事情都不会走成现在这样。 穆厉什么都不说,李明启就是厌恶穆厉,能打穆厉那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都开心,李明薇越是拽着他不许他乱来,李明启对着穆厉的杀意就越是浓厚的掩盖不住。 李明启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直白,穆厉死了,程国的内部必然大乱,这种时候大宜能够做的事情就太多的,邻国是可以的,可是太强大的邻国,李明启是不大想要的,更别说,在李明启的内心中,他总觉得自己不如穆厉能耐厉害。 谢宏言同穆厉四目相对,「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遗诏上面都写了什么吗,还是说你现在改变了主意,是因为盛淬,亦或者你的母妃?」 穆厉不说话,谢宏言现在很后悔没有带着阮今朝来了,穆厉对着他就是一副要打要骂你随 便,反正我不听就好,你要打我扛着就是,你要如何折腾你高兴就成,我是无所谓不在乎的。 可是换成阮今朝的打闹法子,还没开始穆厉就能闹的比阮今朝还凶。 他有时候想着穆厉在京城的那两年,阮今朝对他时时刻刻都带着杀意,他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对面的姑娘是他的妹妹,穆厉不知道内心多冷。 「你还今朝是不是同母异父?」谢宏言将心中最大的疑问说出来。 「现在这些事情重要吗?」穆厉捏紧手中的东西,转过了目光,「走吧。」 谢宏言说:「司南给我们写信来说,今朝被你们抓走回去后,一直情绪都不对,你是不是都告诉他了,还是说你身边那个欠耳巴子的人多嘴了?」 盛淬这个自由自在的德行,八成就是他嘴巴大,穆厉心中太能够藏着事了,用谢和泽的话来说的,就是能闹的李明薇,闹的贼有分寸,要搞你,也搞得你闹的可能都没有。 谢宏言说:「今朝是司南最重要的人,倘若他有个一二,司南必然是背上谋逆的下场,都是把你碎尸万段,我不觉得两边最后能发展成这样,我想帮你,也想帮大宜,所以我需要知道更多的内情。」 现在他的位置异常的尴尬,就是什么内情都不知道,一个个都觉得他在强装,都想让他好好的呆着,他去拦路李明薇,李明薇被他逼得都能说出,「你放过我,你是谢和泽唯一的儿子,你若是死了,他是真的要逼得我去做他的儿子。」这种狗听了都要摇头的话出来。 穆厉依旧不说话,任凭谢宏言噼里啪啦的嘴里绷着字眼。 「今朝现在到底知道多少,还是你,你们让今朝自己猜,你不要看着今朝性子爽利,她是有事都自己扛着的,就是算沈简都不想多添麻烦的。」 「还有佟文呢,你一直把她关起来,她见不到大宜的人,心中只会更加仇恨盛淬,这不是盛淬想要得到的一切,盛淬原本有机会回去看佟文长大,是因为你,为了你这个学生,他才一直都留在秀都。」 盛淬对佟文的纵容,他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沈霁也瞧瞧说了,沈风当年是非常喜欢那位女子,只是是个侍女出身,但是为了更好的陪着沈霁,才是个姨娘身份,若是沈风回来,必然是风风光光成为安阳侯的二房太太的。 「阮贤呢,这个是最重要的,阮贤你到底见过没有?」 谢宏言见着盛淬一问三不开口,气得骂人,「穆澹睨,你是狗啃的脑子吗,你知不知我是在帮你,我们所有人都想帮你,所有人都想给你机会,京城那头李明薇一直和李明启唱反调,不许援兵过来,就是因为,他知道真的援兵来了,你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一开始李明启不答允给援军,后面见着司南真的被打了,差点火气没把大内给一把火彻底撩了。 「李明启要御驾亲征,表面上是来打死你的,实际上更多的想法,是和你站在两国国君的身份立场上,好好的谈谈。」 虽然这两个人坐下来好好的谈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可能三句话穆厉就能把李明启气得扑上去咬人,到底李明启也不想在登基就给百姓江山带来连绵不断的战乱呢,新帝都是要被为难的,内政之上李明启因为北地的事,一直都在容忍,这个容忍一旦超过他的承受范围。 哪里李明启来火气了,谁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到时候再来个离京出走,大宜史书上摄政王杀皇帝的精彩记载,就要送给这两兄弟了。 「还有阮今朝,她始终都守着北地,你难道有她了解北地的一草一木,你其实也害怕大宜后方有援军出现不是吗,所以在那条必经之路的山谷处,始终都派人去送死窥探着,穆厉,我们都想帮你,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其实可以试着信我 们?」 穆厉说:「我信过你们,你们给过我什么?」他看谢宏言,「谢瓷兰,北地的小镇我要给程国的百姓夺回来,从我出秀都到今日,已经半年了,无数的琼州后人,都无比希望这我把这片故土打回去,她们也想要回家。」 「这些人都是和我一般大,亦或者年长我一杯,都是跟着自己的先辈从琼州穿过我们跟前这片辽阔之地,进入了现在的程国地界,他们始终都在思念这故土,你知道吗?」 谢宏言咒骂,「你有病,穆澹睨,最后一次,你到底说不说?」 穆厉不仅不说话,转而朝着程国大营的方向走。 谢宏言扭头看他,「穆厉,我若是回去了,我什么都没带回去,你的态度,就会是北地对付你的态度,你明白吗,你真的要和大宜彻底撕破脸吗?」 阮贤,阮贤现在在何处才是最重要的,大宜的地界根本就没有他的影子,那么只有一个说法,便是阮贤已经在程国人手中。 盛淬,这件事和盛淬肯定是有关系的。 谢宏言见着头也不回的穆厉,知道这一趟他是白来,或许是他太心急了,只是现在的局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再去做什么怀柔的事情,根本时间就不允许。 谢宏言抖着缰绳,一路朝着穆厉所说的方向去。 北地塞外风光他有幸来过几次,都是替谢家来看阮今朝,当然也有一部分缘故,是谢婉想要把他塞到阮家,让他做阮家的姑爷。 阮今朝这个小表妹,他即便是娶回来,大约也是亲情更多,阮贤大约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一点都不阻止,阮今朝跟着他往来。 他就是在这里遇见过来这里的穆厉,谢宏言想着穆厉当初那笨拙的模样,就觉得好笑,真的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开口就把他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还要给这小郎君一个台阶下,身边陪着人也是各个不懂收敛。 阮今朝可怜吗,是很可怜,可是在穆厉面前,穆厉真的更加可怜。 谢宏言见着马背旁边挂着的水袋,目光正要一动开,却是见着阳光偷过来,上面有什么隐隐约约的字眼。 谢宏言抓起来看,就见着上面有一排小字。 有敌军在京城。 谢宏言心中咯噔一声,仔细辨别这字迹,不是穆厉的,不是白马的,那是谁的? 不管是谁的,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倘若这是真的,那么京城出事,整个大宜就出事了。 谢宏言扯着缰绳朝着北地疾驰而去的。 所以说,程国现在一直都没有大举进攻北地,是因为要等着去包裹京城的敌军先一步进去的。 他不是已经把藏在京城内部的所有细作都拔出了,为什么还会有。 为什么! 程帝到底下了一把多大的棋局。 千里迢迢的京城之中。 李明启靠着御书房,看着都能把他买起来的折子,发出连天的哀嚎,一边站着的李明薇已经拿着折子看的极其快,将需要李明启亲自看了才能做最的折子丢到他跟前,其余他能做主的都在飞快的披红。 李明启痛苦的看着越来越高的折子,李明薇说:「你若是今夜不想御书房灯火通明的话,就不要在坐着不动了,这是你的大宜不是我的,你要是要让自己不睡觉,为了大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我是愿意继承你的皇位,到时候我会把你好好的风光大葬,父皇也会觉得你孝顺,是要去好好的陪着他,你是个人间大孝子。」 见着还是一动不动的李明启,李明薇着实无奈,声音大了不少,「你快点,外面都等着你的,你是皇帝,不是皇子,李明启你是非要逼着我打你吗?现在是你唉声叹气的时 候?连着你夫子都拖着病体去给你做谈判人了,你就不能动动笔头子,好好的报答报答他们吗?」 第1043章 是沈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烦闷的靠着龙椅,两手随意放在扶手上,身子滑下去,脑袋亲自就被埋在了折子之中,他哀怨的抬眸的盯着,还在让埋他的折子变高的人,哼哼说:「你是要我做大宜第一个被奏折倾覆埋了的皇帝吗?」 越想越觉得李明薇就是故意哄着他做皇帝,这才登基半年不到,他被骂的比前面二十年都多,多就罢了,一群狗东西天天在金銮殿给他上演磕头死谏,成日坐在地上哭,李玕璋死的时候,这些人都没哭的如此伤心。 分明这些政务决策都是李明薇下达的,他就是个毫无实权的皇帝,李明瑢那小王爷的权势都比他大,至少能自由进出宫还有俸禄。 李明薇听着耳边的长吁短叹,拿着折子敲桌案,「十三。」他带着无奈和压着的火气,「能给你做的我都做了,这些你要自己来。」 李玕璋为什么没有在遗诏里面写,他可以随便打皇帝呢,这小子本就是讨骂讨打的德行,瞧着弱冠之年的人,德行还是个十几岁的捣蛋鬼德行,登基后,群臣不敢真的指着他鼻尖骂,也没人敢真的打他,他还越发委屈上了。 李明启坐起来两份,对上李明薇过来的目光,冷幽幽地说:「你多的都替我决策了,还在乎这些小事,反正国之大事都是你襄王说的算,我算个什么,我就是个傀儡皇帝,这大宜哪里是我的大宜,是你李明薇的,反正好的决策,就算是我想的,外面人也觉得是你的让我得了好,反倒是那些——」 折子砸到地上,李明启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明薇说:「你的意思要打,现在大宜和程国没有打吗,援军你说暂时不用,是不是按你的意思做的,现在你又要给前面援军,你真当前线的人,当对面的人都没脑子吗?你能保证京城之中,程国的细作都被抓完了吗?」 足足三十七个官员,都是机密之位的官员,里面有些已经在大宜有了孙子辈,还有谢他甚至想着慢慢给予重用,居然全部都是程帝安插在大宜内部的细作。 李明薇想着谢宏言一个个抓到他跟前,一个个都是他叫得出名讳的官员,背脊就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偏偏李明启就一句,祸不及家人,就杀这些人足够,把要杀鸡儆猴的李明薇弄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傀儡?」李明薇哼了一声,「陛下是觉得我这个王爷管你管的太凶了?这江山你是的江山,不是我李明薇,我现在什么都拦着陛下——」 李明启蹭的站起来,两手同时拍桌,李明薇骤然被压迫的气势包裹,话音终止。 外面已经能够通过里面发出声音大笑,判定谁在发火的王恐,当即就要推开守着的侍卫进去。 李明启的的太监说:「王大哥冷静,陛下怎么都不敢同王爷叫板的。」 李明启被文武百官逼得要自尽的时候,可是李明薇去摁着这些人脑袋,让他们排排跪给李明启认罪磕头,还有两硬茬,以前就爱顶撞李玕璋,直接被李明薇送去皇陵,让他们去和李玕璋横,欺负了老子又欺负人儿子,不能够。 王恐竖起耳朵听着里面传来一声坐坐坐,才把放在月要间佩刀的手放下。 李明启这样动不动就对李明薇发货,只有两个下场等着他,要么李明薇全部当真了,等着战事完全结束,就会立刻带着过完太后干瘾的李锦去西边,第二个,那就是直接把规矩礼教都抛之脑后,关起来门把李明启打的半年下不来床,且现在李明薇如今发火的次数,后者发生的可能太高了。 摄政王打皇帝,李玕璋在天上瞧着了,都要从皇陵爬出来两个一起打。 屋子中,李明启把要吐火的人,请到龙案前坐着,挽起袍子给他揉着肩,李明薇嫌弃的说了个滚,李明启当做听不见,给他慢慢锤肩。 李明薇指着自己脑袋,「你干脆一拳头把我脑袋锤爆算了。」 「哟,我家哥哥还会说俏皮话了,果然让你看着十七的学问,还是有好处了,那小子嘴甜的很,你这嘴都没有以前气人了。」 李明启见着李明薇要起身:「等我说完你在闹成不成?」 「我闹你大爷!」李明薇推开他,「滚开。」 李明启摁住他做好,「大爷,我的大爷不也是你的大爷?」看着李明薇要剐了他的眼神打过来,李明启不敢在拱火,此前李明薇一刀给他送过来见血了也就罢了,晚上还要同他一起睡,手里还玩着那把匕首,把他吓得盯着大黑眼好几日。 后面还是李锦看不下去了,过来把李明薇给掐了两下,他就是个看戏的,站在旁边瑟瑟发抖,想去帮忙,还没想好帮谁,几个人就把他拦着了,说的一会儿母子两个把他打了就完犊子了,那个姓李的都惹不起,最后谢柔来把他骂了一顿好的。 李明启说:「我知道,你现在不敢轻举妄动的根本,是害怕京城的内部还有细作,那么,我们就当做京城还有不就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按照大局来说,你觉得是什么?」 李明薇揉了揉眉心,「穆厉要登基,他登基了,这件事就完了,谢瓷兰虽然过去了,到底穆厉不会见他,亦或者见了和他划清界限的可能更高。」 谢宏言现在和身败名裂没有区别了,若是穆厉在和他不清不楚的,谢宏言回来就只有一个死了,即便活着,也是和朝堂在没有缘分了。 去了也好,要么两全其美,要么就断干净了回来辅佐李明启,最好断了,谢家的最强脑子落到程国秀都去了,他真的能气得吃不下饭。 他被李明启一个摇晃,就听他问还有呢,李明薇思索了下,「还有什么?把你表哥送到王君的位置吗?」 李明启气得呀了一嗓子,「李星弦,你成日除开用这个刺激我,能不能用点别的。」 李明薇仰头看他,「那我走。」 李明启气得轻轻推他脑袋,腹诽了一句狗东西。 他言归正传,「你们为什么把程国的事情看的那么重要,现在大宜的烂摊子才是最恐怖的饿,阮贤,必须要把始终的阮贤弄回来,说清楚来龙去脉,否则北地就乱了,到时候不是程国的,也是程国的呢。」 等着战局结束,大宜的重心会全部都放在西边收服会的疆域上,北地必然是要被搁置的,可是阮贤要是回来了,把一切的误会都解除了,才是真的盛世太平。 李明薇眸子一动,李明启继续说:「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再过几日,援军不去,粮草也要过去了,我看就八月底如何,给北地一个月的时间,司南心中对着穆厉是有恨意的,光是这个恨意,他的就不会放过任何杀了穆厉的可能。」 「你们总说穆厉登基对着大宜才是最好的,我觉得才不是,只要不是他登基,程国那个皇子登基,对与大宜而言都是好事,我还巴不得他战死算了。」 李明薇扫他一眼,「别胡说,你想两国恶交吗,到时候北地隔三差五的战乱,你怕是就是丢到北地了,你可是阮今朝的贴心小棉袄,怎么棉絮袄子要变成柳絮里子了?」 李明启说:「你想的太复杂的了,穆厉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我们帮衬他,可是他一直不说,就表示不愿意,那么就是要打北地了,北地是曾经的程国琼州,我们两个关起门来说,就是咱们先辈玩了不要脸的手段,趁人家内忧外患,说着去帮忙,结果就走了个过场,还把地给人抢了,这是我们不对。」 「你到底是我的弟弟,还是穆厉的弟弟?」李明薇冷着眸子问。 李明启说:「这句话不是我问吗,到底我是你的宝贝弟弟,还是穆厉才是 你的宝贝弟弟,你怎么次次都偏心眼穆厉呢?我不可怜吗?比惨穆厉能够有我惨?」 李明薇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让他闭嘴,「继续说,不要说不着调的。」 李明启愤愤,「我和穆厉打起来,你怕是就看着我挨打。」 「放心,我和谢瓷兰就看着你们谁把谁打死了,皇帝约架这种盛景,我是得八辈子修来的运气,才能看着,需要我给你们两个递刀子吗?国丧我是会安排的,放心。」 李明启直接翻了个白眼,「你闭嘴成不成,你不要说了,你看不惯我直接打,别说这种话戳我心窝子,会短命的,说真的,现在就是等,你把粮草轻点一下,粮草过去了,司南就敢朝着程国疆域压了。」 李明薇哦了一声,「阮贤呢?」 「都打成那样了,阮贤还不出来?除非他死了。」李明启说:「我们现在没有任命任何去接替北地的烂摊子,那么北地做主的就只有司南和阮今朝,司南去打仗了,后方都是阮今朝处置,穆厉也不是吃素的,必然会安排敢死队去搞北地,那么阮今朝只要打了败仗,我们好好渲染一下,说的越惨越好,阮贤最是在乎这个闺女,为了这个闺女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千里杀回来打你都干得出来哈哈哈哈……」 李明启想着李明薇被爆锤了一顿,李玕璋还哄着他不要和莽夫多计较,要有大国皇子的风范,就能笑的在地上打滚。 李玕璋何时让李明薇委屈过一下的,被阮贤那打人阵仗给直接唬的,不许李明薇靠近阮贤一下,还把他骂了一顿好的,说他就看着李明薇被打,他是没上去吗,他分明记着是朝着阮贤一口下去的,居然被李明薇给咬了个好的。 李明薇见他笑的张扬,也难得说自己的丢人事,「你的意思就是,阮贤是藏起来了?他怎么敢藏起来的?」 李明启说:「没准是被程国那头抓了也未可知,反正阮贤藏的厉害,否则也不会怎么多年了。咱们也不知他的底线,你说父皇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告诉你我的。」 「你想套话?那么就把赤峰关一事,父皇告诉你的真相原原本本都告诉我听听看,你不要觉得你能护着阮今朝,沈简他们,我不过是在配合你演戏罢了。」 李明启就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你给他说话说一半,他能把你闹得去找阎王爷,他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德行,他谁没有摸透,李明启的德行,他是敢说,比谢柔和李玕璋加起来都清楚的。 李玕璋肯定都全部都告诉了李明启,只是真相太过恐怖了,李明启压根就不敢自己全部说出来,那么就是说出来会惹得国祚动荡的真相。: 李明启说:「一面之词算得上什么真相的,等着沈风回来,两边的口供一起,我们才能知道真正的真相的,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不管审理什么事情,都要知道的东西越多越好,这样才能彻底掌握全局的输赢,你不想让我输,我自己比任何都清楚,这一盘棋局,我一个子都不能输,所以,你要信我。」 李明薇目光落到李明启手腕上的疤痕上,他抬手去抓,李明启下意思躲开,将手背到伸手,「已经好了,就是个疤而已,衣服遮住就看不见了,又不是你弄的,你怎么紧张做什么?」 「我紧张,你我之间到底是谁在紧张?」李明薇抓过他的手,看着那骇人的疤痕。 李明启从小到大哪里受过怎么重的伤了,不对,除开他打的那次以为,他也没把人打的留怎么难看的疤痕出来。 李明启说:「没事的,我都说了,夺嫡哪里有不受伤的,我现在活着就是最好的了。」 李明薇说:「这手没断你就偷着乐,学功夫不到家,这就是下场了,记住了吗,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和穆厉打,他让你都打不过。」 李明启正欲说话,外面有人冲进来,「陛下,王爷,顾喜,顾喜能够说话了!」 李明启一喜,「当真!」 李明薇直接起身,直接朝着外面去。 太好了,顾喜能够说话了,就能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周柘,阮贤,还是说,还有别的人! 「沈简!」 后面传来声音,兄弟二人回眸,来通禀的人说,「顾喜说沈简,是沈简。」 第1044章 就只有他来做这些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谁?」 「什么?」 被后面侍卫嘴里二字吓着的兄弟二人齐刷刷回头。 李明启声音骤然拔高,难以置信地开口,「顾喜说谁?她这***的是不是被谁策反了,要程沈二家撕破脸?」 不如说是李玕璋做的! 「沈简动她?沈简打得过谁?把四皇姐叫来都能打的他满地找牙,还顾喜,他命都是顾喜救得,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沈简怎么肯能做,李星弦——」 李明启说着离谱回头,就看李明薇已消失成个豆点,他阔步追上去,「你等等我,不知道还以为你去看媳妇呢!」 李明薇翕着眸子,「现在不是胡说八道的事,你别去了,你对沈简有偏心,我去看看。」 「你滚。」李明启同他并肩而行,「你对顾喜才是偏心眼,就因着她救了父皇,她拿着你锦鲤试药,你屁话都不说,还让她随便抓,这换成是我,你都送我去投胎八百次了。」 李明薇说:「人家是不清楚,你弄死我的鱼还少了,你同个姑娘争什么?」他斜眼看李明启,无声轻叹的摇摇头。 李明启现在把他看的太重要了,什么都以他为重,对他的皇位没有好处,可气的是,真的应该听他的事,全部都当耳旁风。 迟早打着狗东西一顿狠的。 入了顾喜的院子,程然驰的声音已传了出来。 「你胡说什么?怎么会是我们家宝哥儿呢?他那小体格,梨梨那小胖丫头都能把他撞翻,你是不是记错了,还是谁穿了宝哥儿的衣裳,骗你了?」 「当时天那么黑,你又睡了那么久,顾喜,咱们药可以乱吃,大不了吃死的是自个,可不能乱说话,你可晓得这一句话出来,沈家——」 李明启给一脑子雾水的李明薇解释,「沈简的乳名叫宝哥儿,程然驰这不知死活的就喜欢这样叫,沈简居然还没刀了他,真的是做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对待了。」 李明薇说:「我不知道,要你说?」他看李明启挣扎要不要进去的架势,嫌弃的拂袖将他推开,「人家沈简至少是个宝哥儿,你呢,肥球一个。」 ——柔妃宫的小肥球来了。 李明启小时候谁不这样叫,李玕璋都说,这辈子没见过怎么肥唧唧的儿子,贼重,还喜欢人抱。 李明启诶了一声,摸了下鼻尖,「咱们听听墙角得了,人两口子吵架,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进去做什么,吵起来两个人急眼对着丢毒针,吃亏的还不是你。」 李明薇抬手一指李明启面门,「搅屎棍。」他指着旁边,无声说:「死开。」 李明启诶了一声,抱着手下了台阶,见着推门而进的李明薇,对着王恐说:「我数十声,你主子就要骂骂咧咧出来,你信不信?」 王恐扶额,「都什么时候了,您自个表姐被扣上反贼的名头,表姐夫外加夫子被人说是——」 里面砰的一声传来,跟着就是李明薇一声放肆。 说话的李明启、王恐四目相对,都是瞪圆了眼,立刻跟着进去。 就见李明薇着脑门,旁边躺着个枕头。 「主子!」 「我的祖宗!」 李明启、王恐瘦手忙脚乱去看李明薇的脑子,上次开瓢了太医叮嘱了多加休息,李明薇哪里有闲工夫休息,整个朝堂的每一个决策,每一个奏折李明薇都要亲自批一次,重要的折子上都是两道朱笔,其余的都是按照李玕璋还在时候进行。 李明薇现在是担得起定海神针四个字,就是脑子开瓢了,时不时的会头晕。 用太医的话来说,就是睡得不够,奈何李明薇就是睡不着,李明启恨不得死在那张龙榻上。 李明启抱着李明薇脑袋看,「哎哟,哎哟,别动呢,还好还好。」 李明启说着,吹了吹李明薇的脑门,「是额头红了点,不是天灵盖,没见血,我一会儿剥个鸡蛋给你敷一敷,你千万别去皇祖母哪里闹啊,我要被打死的。」 太皇太后以前那是一点都不在乎李明薇的生死,如今就跟着李玕璋附身似的,李明薇稍微有个头疼脑热,就要弄死他。 虽然他很明白李明薇,现在对朝堂的重要性,到底也不能如此偏心眼吧。 李明薇正欲推开李明启,忽而眼神一遍,推过去的手,朝内一拉,身子朝旁边一侧。 李明启只感觉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从脑袋划过,耳边又是碰的一声砸。 一个大花瓶。 李明启惊骇,扭头去看站在床榻上的顾喜,「你疯了吗?我现在是皇帝,皇帝!你当我还是那个我说没事就没事的李十三吗?」 程然驰也被顾喜气的恼怒,将她抓着,「你胡说八道什么,沈简,你出事和沈简又有什么关系,你能在京城活蹦乱跳的,就是沈简护着的。」 顾喜咬牙,「因为,我听到他和阮贤的大逆不道之言!」 她愤愤然,对着程然驰嘶吼,「沈简是什么好东西吗?这京城那次风云没有他沈世子的插手,他为了阮今朝何等的疯魔事做不出来!」 李明薇抓着要说话的李明启,只是看着顾喜。 李明启愤怒瞬间,就发现了端倪,阮贤、沈简都是可以自由出宫的权限,甚至宫门的换防也是有沈简的人,要把他的进出宫的证据抹去太容易了。 沈简、阮今朝还用这条线,好几次带着他偷摸走了出去。 见着李明启脑子回来了,李明薇将他松开,对着顾喜说:「你是被沈简伤的,据我所知他的功夫不怎么样,就是牙口可以。」 李明启也附和,「沈简狗都打不过。」 顾喜说:「他骗人的,都是装的,他功夫好的很,必然是有高人指点过的。」 李明启说:「我说句公道话,顾姑娘你腿脚功夫在普通人里面还是可以的,身上随时能撒点要人命的东西出来,沈简,沈简真的要弄死你,为什么还留你一命呢?」 顾喜被李明启问的蒙住,李明薇目光落到程然驰脸上,「沈简因为身子骨不好,阮今朝一直都派人给他习武,且据我所知,沈简即便在最羸弱的时候,也在猎场杀过人。」 李明启眯眼,「你别吹啊。」 李明薇说:「你表哥告诉我的,吹也是他吹的。」 沈简还是没有谢宏言沉得住气,要是但是在不怕死一点,谢宏言大约就是要真的出手的。 谢宏言的剑法,那才是一绝的,怎么可能几个歹徒都杀不死,就是藏拙罢了。 李明启咽了咽喉咙,李明薇盯着程然驰,「你在包庇沈简吗?」 他顿了顿,说:「沈简不是要杀你,是觉得你偷听到的话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但是又要把你保护好,那么,让你成为一个废人,就是最好的办法,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况,程然驰没有告诉你吗?」 顾喜被李明薇的冷漠言语弄的噗通跪倒榻上,程然驰伸手拍了拍顾喜的肩头,接下来的话就不是他能听的。 他对着李明启、李明薇拱手,「陛下,王爷,顾喜到底救过先帝,这是她的功劳。」 李明薇说:「我若是要计较,她现在已经死了,滚出去,捂好的耳朵。」 门嘎吱关上,李明启走上前,「那日到底发生何事?」 顾喜抿白了唇,摇摇头,李明启叉腰,「顾喜,你别逼我动粗,我可不会怜香惜玉的。」 李 明薇眸光越发深邃,「阿启,你出去。」 李明启回头,李明薇沉声,「阿启。」 李明启哼了一声,「她欺负你记得叫大点声。」 门再度嘎吱关上,李明薇上前,「我问你答。」 「说了十三吗?」李明薇问。 顾喜抓着衣襟不敢动,李明薇说:「你知道吗,现在皇帝虽是李明启,他要诛杀谁的九族,也是要我支持的,可若要诛杀谁的九族,他是只有拟招的分,你不老实,你孑然一身,程然驰可不是?」 顾喜眼底浮现愤怒,李明薇抬手,「打我杀我骂我?你敢吗?我如今是大宜的摄政王,是同李明启平起平坐的人,更是先帝留给朝堂的定海神针,谁敢真的让我撂挑子。」 李明薇话锋一转,「还是说,你是程国的细作?」 「我是纯血的大宜人!」顾喜说:「我不是细作!」 李明薇哦了一声,「那咱们继续说,你可千万别吼我,我被吓着了,多的是人让你生不如死,还是说你不在意程然驰全家的命呢?」 顾喜愤愤,「你去问沈简啊!」 李明薇耸肩,「你比他好欺负,我自然欺负你,京城是个弱肉强食之地,我惹不起沈简,惹你个孤女,需要顾及吗?」 顾喜被吓得跪直,李明薇抖着衣袖说:「你要叫程然驰进来打我吗,你试试,看看是程然驰进来的快,还是李明启拳头快,所以,说话!」 顾喜咬着唇,李明薇压低声音,「说了十三,还说了穆厉是吗?」 顾喜肩头一抖,终于狠狠点头。 李明薇心中咯噔一声,「说了什么,能让沈简想要杀你。」 顾喜欲言又止,李明薇说:「说就是,什么本王都承受得住。」 顾喜小声,「阮贤说,你不觉得十三同穆厉有些挂相吗……」满是颤抖的字眼溢出,「没有了,我听到这一句,就吓得跑了。」 「你会跑?你如此小心谨慎的人,你会跑?」李明薇语气咄咄逼人起来,「你还听到了什么!」 顾喜摇头,再也不肯说话,李明薇附身,「是不是赤峰关!是不是先帝!说话!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顾喜目光决然起来,「你不敢,沈简、阮贤死都不会告诉你的东西,只有我能告诉你,你杀了我,不过是封住了一张口,可是你要动作,就必须提前知道我嘴里的东西。」 「我不需要。」李明薇说:「你不敢说,沈简也笃定你不敢说,只是他现在在做一件可能会死的事情,因此需要一个人把最后的真相告诉我,你现在不说,是时局还不能逼得你说话,那么,就说明局势还是很好的。」 李明薇说着转身朝外,顾喜捏紧手指,「襄王殿下,你真的觉得,你的父皇是个干净的人吗?」 「京城之中有几个干净的人呢?越是干净的人越是手段脏,」李明薇慢慢说。 顾喜说:「京城最干净的不是您吗?您是在告诉小女什么吗?」 「我是个例外,***净,是因为脏的事情多的是人给我做,我是大宜国祚绵长的象征。」李明薇说:「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好好的呆在这里,你和程然驰现在不宜见面。」 顾喜起身,「程然驰没错。」 「他没错,他才是错的最多的,他每日进出侯府,什么蛛丝马迹不会发现,他就是信任沈简,又惧怕阮今朝,又觉得自己不是谢家三兄弟的对手,装糊涂蛋。」 李明薇说完大步朝外,顾喜嘶哑着嗓,「若是——」 「你闭嘴。」李明薇沉声,「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李明薇阔步出去,外面蹲在地上的李明启、程然驰看着黑脸出来 的李明薇,都是一抖。 李明薇不理会任何人,走的异常快速。 王恐紧跟其后,李明薇在长长的宫道之中停住脚步,「给司南秘密传信去,找准机会扑杀穆厉。」 王恐愣住,李明薇背着手,静静的矗立。 要保住李明启,保住阮今朝,保住所有的一切不乱,那么穆厉死的了就可以了。 穆厉死了,盛淬的期盼也消失了,他不动手,他也会慢慢的死了。 现在谁都别给他说仁义道德,李明启不能有事,李玕璋的身后名也不能有损,谁敢动这两个人,他六亲不认的。 王恐咽了咽喉,「王爷,慎重。」 「去,告诉司南,必要时刻,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处置穆厉,告诉他,杀了穆厉,我可以允他一件事。」 王恐顿了顿,终于说了个是。 李明薇站在原地发呆,知道背后一声李星弦响起,他才回过头。 见着嬉皮笑脸过来的人。 在能耐,也是弟弟。 李明启骨子里面太善良了,虽有心狠手辣的潜质,到底是临到头狠不下去。 那么,就只有他来做这些了。 第1045章 没有援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第1045章 北地。 沈简见着跟前森严的程国大营,胸有成竹的目光渐渐冷却下来,穆厉背手而立,「沈世子还真是耿直,居然真的一个人没带,这不会夫人一会儿从天而降了吧?」 沈简也不客气,「太子殿下若是早些说,想要看看你这妹妹,我肯定给你带来,说着还得感谢太子殿下,不是您在秀都挫了她的锐气,她回去也不会成日开始练武了,如今她功夫,比起你们在大宜路上干架时,可有长进?」 一口一个太子稳准狠戳在穆厉的肺管子上。 沈简手里摸出折扇在手掌中转了转,「太子殿下真是心狠啊,居然就让京城的监军自个骑马回去了,怎么大的一段路,人家一个文弱公子,要是路上从马匹摔下来了,亦或者半路被人给绑了,岂不是太子殿下,你要内疚一辈子。」 阮今朝见着谢宏言自己单骑回来,差点没直接带人来打穆厉,谢宏言把阮今朝阻拦后,就回到屋子里面谁都不见,只说,他需要静静的思考一下,其余的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穆厉见着还敢和他说笑的,扬起下巴,「你给我老实些,可不是我要和你谈,现在你们大宜没什么能耐给我谈,是老师要见你。」 「太子殿下,你说,我何时才能够叫你一声陛下呢?」沈简扇抵着穆厉的肩头,轻轻的敲了敲,「都是熟人,何必板着一张脸,我说话就是刺人刺耳,你穆澹睨说话不也戳死人的肺管子呢?再则,盛淬把你做亲儿子对待,那咱们也算堂兄弟了不是?」 穆厉一个滚字丢给沈简,「少来我这里攀附,李明薇怎么还没有弄死你这权臣?日后大宜的朝堂被被你霍霍了。」 沈简含笑,「日后的大宜,您不卖我面子,大宜还有什么日后,我那学生若是被轰下台了,那我可是没脸的,不然你开个价,要杀的人名单给我,我给你办,不就是遗诏吗,就说是假的,说是有人故意模仿你老子的笔迹不就好了,北地小镇是琼州又如何,你要回去做什么,咱们不如把目光放在西边去,你不想想大宜内部的程国子民吗?太子殿下,你是要为了他人做嫁衣吗?」 沈简见着穆厉凉下来的目光,抿唇一笑,将手里的扇子塞到他手中,「上次在秀都,就说了要送太子殿下一把好折扇,从选扇子骨,在到最后合扇,都是玉安一手之力,能让我心甘情愿送出去折扇的不多,太子殿下可好好拿着。」 说着,沈简错身而去,跟着侍卫朝着盛淬所在而去。 饶是沈简想好了一切,在见着靠着软枕盯着他的盛淬,也是微微翕唇,称呼在他嘴里变化了几次,到底是开口唤他,「二叔。」 盛淬看着走到跟前给他拱手行礼的人,「李玕璋的遗言都说了什么?」 沈简诚实说:「先帝是为了护着李星弦毙命,死之前是同李锦在一起,大约是无憾而死的。」 「无憾而死?」盛淬低笑了几声出来,「他是怎么敢死的下去的,他是怎么觉得自己无愧天地的。」 沈简正色说:「先帝知道自己不是好皇帝,但是他只想护着李锦和李星弦,他至少是无愧这二人的。」 沈简说:「赤峰关到底是怎么大败的?」他站在窗前,「明面上的东西是驰援不及时,还有将领预判失误到底整个赤峰关内百姓全部而亡,真正知道内情的人要么死了,要么不承认自己知道真相,司南只想史家沉冤昭雪,所以多的不想在追究。」 司南很清楚这件事在查下来,只会查出更加恐怖的东西来,因此在李玕璋说出史家无罪后,便是任凭周闻自己个埋头随便查。 因为,其中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盛淬说:「的确是驰援,却不是我驰援,我当时手中只有一万兵马。」 沈简蹙眉,「一万?您当时是将军,又是大战,您怎么会只有一万兵马?」 「城内五千人,我手中一万,就是当时赤峰关所有的真实兵马数目,朝堂没有给赤峰关援军,我给京城去了三次文书,每一次都杳无音信。」 盛淬慢慢说:「你要知道真相,我就来告诉你全部的真相,李玕璋雄心勃勃预览天下入怀,大宜前面几代皇帝积攒的老本,也足够他折腾,可是他太沉不住气,少年心性太凶,四面同时开战,一直拖着各处的粮草补给辎重,包括援军,当然,到底是千里之外的君王,手中必须握住自己需要的兵力,这是无可厚非的,李玕璋到底最后是会把前线要的东西都给出来。」 「可是赤峰关战役时,京城什么都不给,我不能再等只能同史锋商议,假意投降,争取时间,史锋光明磊落一辈子,觉得若是投敌在返回大宜,我们都不得善终,可我觉得,当时若是不假意屈服,正赤峰关的百姓都要陪葬。」 沈简听着这里,慢慢捏紧了手。 「如你所想,我投敌了。」沈风说:「我带着一万兵马投敌,作为投名状,那头让我攻打赤峰关,我没有犹豫,也传话给了史锋,就装样子撕破脸,在被我打个半死,不管有什么后果,都想保住百姓。」 盛淬说着这里,盯着沈简,「你觉得我有错吗?」 沈简笑了一声,「我是你会直接先把会坏了局面的史锋踢出去,但你的同盟对你的意见产生分歧时,你脸上要笑嘻嘻,心里可是要一起算计的,当然了,二叔常年都在军营之中,自然是磊落人,自然觉得史锋肯定会为了全城的百姓,配合你做戏。」 盛淬低笑了一声,「是,我当是就没有你这觉悟,然后史锋带着五千人和我死磕,后面的人敌军来助我,我能怎么办,只能当场倒戈,同史锋御敌,可是城门已经开了……」 沈简从盛淬眼底流出的悲凉已经猜出后面的事,心中一抽,「为何京城不给援军?」 「我九死一生回到京城时,在城外就被李玕璋的心腹侍卫抓住,我有无数的疑问要问李玕璋。」他说着,讥讽的扫了一眼的沈简,「你父亲没告诉你,我当是私下和李玕璋的关系还不错哦,至少他是愿意卖我点面子的,所以说,皇室和安阳侯府就是能看对眼呢。」 沈简说:「你不知道李星弦多想把我们抄家灭族了,特别是二叔现在的身份他知道了,更是多了把控安阳侯府的死穴。」 盛淬哦了一声,「杀了不就好了。」 沈简哎唷一声,「祥瑞吉兆呢,哪里能够动手,到时候即便李十三脑子被驴踢了,觉得我命不该绝,大宜百姓唾沫星子都能把我给淹死,二叔还是别害我了,安阳侯府现在就我一个拿的出手的世子呢。」 「能让他是祥瑞,也能是灾星,你沈简真的要算计谁,那个人能跑掉,阮今朝都能在你面前温柔下来,你能没点本事?」 沈简说:「那是今朝大气,不同我计较。」 盛淬看他,「所以,你现在是想继续听遥远的故事,还是说阮贤?」 沈简笑容绽放,上前半步,拱手弯月要,柔柔的说「我有空,我看二叔精神很好,不然都说说?」 第1045章 北地。 沈简见着跟前森严的程国大营,胸有成竹的目光渐渐冷却下来,穆厉背手而立,「沈世子还真是耿直,居然真的一个人没带,这不会夫人一会儿从天而降了吧?」 沈简也不客气,「太子殿下若是早些说,想要看看你这妹妹,我肯定给你带来,说着还得感谢太子殿下,不是您在秀都挫了她的锐气,她回去也不会成日开始练武了,如今她功夫,比起你们在大宜路上干架时,可有长进?」 一口一个太子稳准狠戳在穆厉的肺管子上。 沈简手里摸出折扇在手掌中转了转,「太子殿下真是心狠啊,居然就让京城的监军自个骑马回去了,怎么大的一段路,人家一个文弱公子,要是路上从马匹摔下来了,亦或者半路被人给绑了,岂不是太子殿下,你要内疚一辈子。」 阮今朝见着谢宏言自己单骑回来,差点没直接带人来打穆厉,谢宏言把阮今朝阻拦后,就回到屋子里面谁都不见,只说,他需要静静的思考一下,其余的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穆厉见着还敢和他说笑的,扬起下巴,「你给我老实些,可不是我要和你谈,现在你们大宜没什么能耐给我谈,是老师要见你。」 「太子殿下,你说,我何时才能够叫你一声陛下呢?」沈简扇抵着穆厉的肩头,轻轻的敲了敲,「都是熟人,何必板着一张脸,我说话就是刺人刺耳,你穆澹睨说话不也戳死人的肺管子呢?再则,盛淬把你做亲儿子对待,那咱们也算堂兄弟了不是?」 穆厉一个滚字丢给沈简,「少来我这里攀附,李明薇怎么还没有弄死你这权臣?日后大宜的朝堂被被你霍霍了。」 沈简含笑,「日后的大宜,您不卖我面子,大宜还有什么日后,我那学生若是被轰下台了,那我可是没脸的,不然你开个价,要杀的人名单给我,我给你办,不就是遗诏吗,就说是假的,说是有人故意模仿你老子的笔迹不就好了,北地小镇是琼州又如何,你要回去做什么,咱们不如把目光放在西边去,你不想想大宜内部的程国子民吗?太子殿下,你是要为了他人做嫁衣吗?」 沈简见着穆厉凉下来的目光,抿唇一笑,将手里的扇子塞到他手中,「上次在秀都,就说了要送太子殿下一把好折扇,从选扇子骨,在到最后合扇,都是玉安一手之力,能让我心甘情愿送出去折扇的不多,太子殿下可好好拿着。」 说着,沈简错身而去,跟着侍卫朝着盛淬所在而去。 饶是沈简想好了一切,在见着靠着软枕盯着他的盛淬,也是微微翕唇,称呼在他嘴里变化了几次,到底是开口唤他,「二叔。」 盛淬看着走到跟前给他拱手行礼的人,「李玕璋的遗言都说了什么?」 沈简诚实说:「先帝是为了护着李星弦毙命,死之前是同李锦在一起,大约是无憾而死的。」 「无憾而死?」盛淬低笑了几声出来,「他是怎么敢死的下去的,他是怎么觉得自己无愧天地的。」 沈简正色说:「先帝知道自己不是好皇帝,但是他只想护着李锦和李星弦,他至少是无愧这二人的。」 沈简说:「赤峰关到底是怎么大败的?」他站在窗前,「明面上的东西是驰援不及时,还有将领预判失误到底整个赤峰关内百姓全部而亡,真正知道内情的人要么死了,要么不承认自己知道真相,司南只想史家沉冤昭雪,所以多的不想在追究。」 司南很清楚这件事在查下来,只会查出更加恐怖的东西来,因此在李玕璋说出史家无罪后,便是任凭周闻自己个埋头随便查。 因为,其中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盛淬说:「的确是驰援,却不是我驰援,我当时手中只有一万兵马。」 沈简蹙眉,「一万?您当时是将军,又是大战,您怎么会只有一万兵马?」 「城内五千人,我手中一万,就是当时赤峰关所有的真实兵马数目,朝堂没有给赤峰关援军,我给京城去了三次文书,每一次都杳无音信。」 盛淬慢慢说:「你要知道真相,我就来告诉你全部的真相,李玕璋雄心勃勃预览天下入怀,大宜前面几代皇帝积攒的老本,也足够他折腾,可是他太沉不住气,少年心性太凶,四面同时开战,一直拖着各处 的粮草补给辎重,包括援军,当然,到底是千里之外的君王,手中必须握住自己需要的兵力,这是无可厚非的,李玕璋到底最后是会把前线要的东西都给出来。」 「可是赤峰关战役时,京城什么都不给,我不能再等只能同史锋商议,假意投降,争取时间,史锋光明磊落一辈子,觉得若是投敌在返回大宜,我们都不得善终,可我觉得,当时若是不假意屈服,正赤峰关的百姓都要陪葬。」 沈简听着这里,慢慢捏紧了手。 「如你所想,我投敌了。」沈风说:「我带着一万兵马投敌,作为投名状,那头让我攻打赤峰关,我没有犹豫,也传话给了史锋,就装样子撕破脸,在被我打个半死,不管有什么后果,都想保住百姓。」 盛淬说着这里,盯着沈简,「你觉得我有错吗?」 沈简笑了一声,「我是你会直接先把会坏了局面的史锋踢出去,但你的同盟对你的意见产生分歧时,你脸上要笑嘻嘻,心里可是要一起算计的,当然了,二叔常年都在军营之中,自然是磊落人,自然觉得史锋肯定会为了全城的百姓,配合你做戏。」 盛淬低笑了一声,「是,我当是就没有你这觉悟,然后史锋带着五千人和我死磕,后面的人敌军来助我,我能怎么办,只能当场倒戈,同史锋御敌,可是城门已经开了……」 沈简从盛淬眼底流出的悲凉已经猜出后面的事,心中一抽,「为何京城不给援军?」 「我九死一生回到京城时,在城外就被李玕璋的心腹侍卫抓住,我有无数的疑问要问李玕璋。」他说着,讥讽的扫了一眼的沈简,「你父亲没告诉你,我当是私下和李玕璋的关系还不错哦,至少他是愿意卖我点面子的,所以说,皇室和安阳侯府就是能看对眼呢。」 沈简说:「你不知道李星弦多想把我们抄家灭族了,特别是二叔现在的身份他知道了,更是多了把控安阳侯府的死穴。」 盛淬哦了一声,「杀了不就好了。」 沈简哎唷一声,「祥瑞吉兆呢,哪里能够动手,到时候即便李十三脑子被驴踢了,觉得我命不该绝,大宜百姓唾沫星子都能把我给淹死,二叔还是别害我了,安阳侯府现在就我一个拿的出手的世子呢。」 「能让他是祥瑞,也能是灾星,你沈简真的要算计谁,那个人能跑掉,阮今朝都能在你面前温柔下来,你能没点本事?」 沈简说:「那是今朝大气,不同我计较。」 盛淬看他,「所以,你现在是想继续听遥远的故事,还是说阮贤?」 沈简笑容绽放,上前半步,拱手弯月要,柔柔的说「我有空,我看二叔精神很好,不然都说说?」 第1046章 眉宇狠狠一皱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盛淬望着弯腰看他的沈简,笑了一声,突然不说话了,只是沉默的望着跟前的侄儿。 沈简早就领教过了盛淬的锋利,同这种人对垒,千万不要自作聪明,直接承认自己的蠢笨才是存活之道,能从李玕璋手中逃走,还能保住安阳侯府依旧屹立不倒,能是省油的灯。 亏得他最开始蠢笨如猪,想要骗回去给李明启当军师,这分明就是他家的智囊。 都是兄弟,怎么沈霁半分盛淬的狠辣劲都没有。 帐中陷入了寂静,沈简再度倾身过去两份,语气不慌不忙,慢慢地说:「二叔现在是要侄儿说什么呢?说说父亲,还是说说祖母呢?」 盛淬听着沈霁、沈老太太的名讳,眉宇狠狠一皱。 安阳侯府的崽子怕兄长似乎是骨血之中的。 盛淬在还是沈风的时候,给沈霁闯的烂摊子,杀伤力堪比十个李明启,听闻沈霁真的被沈风气得要上吊,又怕家业落到沈风手里,安阳侯府都完犊子,只能放弃上吊,气得半死的给这弟弟收拾烂摊子。 沈风当初在京城那是个叱咤风云,能打能打还敢去金銮殿挽着衣袖叉腰和一群文武百官打嘴炮,因此李玕璋都不许这个人回来,李玕璋后面能够容忍李明启,真的有沈风的功劳。 盛淬,字笙璀。 他居然一直都没有怀疑过盛淬这个名字。 所以,盛淬心中始终都记得自己是安阳侯府的二爷,是大宜的大将军沈风,所以肯定不会做出真的背叛大宜的事情。 沈简承认自己这个想法肯定有赌的成分,但是盛淬真的要扫平一个北地,难道不是手到擒来吗,程国怎么多的兵力,只要他愿意真的统帅起来,还不能帮穆厉拿下吗,还不能让穆厉顺利成功的登基成为程国的皇帝吗 所以,这里面的隐情真的太多了,盛淬到底要做什么,还是穆厉要做什么,还是这两个师徒现在已经形同陌路了,亦或者两个人在某个事情上没有达成一致的态度。 奈何穆厉的嘴敲不开,这人嘴严的时候就是个属蚌壳的,盛淬就别说了,你不被他将话套出去,在把自己一起卖给他,就是能耐了。 还要什么赢面的。 穆厉那边没有谈的可能的,这人估计现在真的觉得把北地小镇拿下来,其余的都给大宜,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他很清楚大宜以后的重心都会在西边的开垦之上,不会真的来得罪一个强大的邻国。 大宜不到最后是坚决不会同程国撕破脸的,否则也不会在这场战役之中如此的被动,大宜内部的想法都是写在脸上的,便是又什么好好说,你穆厉不想好好说,那也是没问题,你想说的时候在继续说,现在先让我们送你登基。 北地不能给,原因非常简单,并非是北地是大宜不能分割的领头,而是不能在新帝登基的时候就失去领土。 一个小小的北地就能换的长久的和平,真的是太值得了,而且还能让穆厉继续履行此前对大宜承诺的条款,百利而无一害。 现在那不是在打仗,是在权衡利弊罢了,诚然大宜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大约是给粮草而不是人,只要司南和阮今朝就在北地腹地不出来,死死的守着,就和穆厉对着死磕,穆厉肯定要怂,只是这里有个盛淬,变数太多,北地有个不安分的阮今朝,变数更多。 特别是阮今朝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等,阮贤,她需要找到阮贤。 阮贤,肯定在盛淬知道的地方,但是他不能急。 盛淬见着沈简思索的目光,觉得这个侄儿真的被沈霁养废了,若是跟着他左右长大,必然就是个比穆厉稍微弱点的,也算是在大宜能文能武了,哪里和现在一样,就在这种背后用龌龊的手段去算计人,都是些上不 得台面的嘴皮子功夫。 又因着姻亲和一个皇帝学生,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只能够装着个弱柳迎风的模样,让自己变得默默无害,功夫底子是有,但是学的又不好,这个教几招,那个来几招,什么都不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沈霁也是个蠢货,就知道找高手来护着沈简,都不知道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吗?沈简又不是蠢货,学什么都会。 盛淬垂眸,沈霁大约就是想着只要人活着就好了,其余都不重要。 他在秀都对着大宜京城的事情也有耳闻,沈霁不处置月姨娘和沈安他都觉得是不是被威胁,后面就渐渐明白了。 打打杀杀没意思,人活着就好了,沈霁有多期待这个儿子的降生,他是看在眼中的。 盛淬抬起手拍了拍沈简的脸,想着他曾经在沈霁跟前说的豪言壮语,要让他的侄儿成为京城最了不得世子爷,如今真的是被阮今朝打的惧内名声人尽皆知,丢人。 他慢慢说:「你知道我威胁我的下场是什么吗?没有穆厉的命,就别来我这里做穆厉的死。」 沈简从怀里摸出信函递过去,只是说:「这是父亲和祖母要我交给二叔的,祖母写的是什么侄儿大概能够猜的出来,至于父亲,说实在的,我活怎么大,还没见他写字能把毛笔给断了,我差点离开人世的时候,他都不慌不忙的。」 沈简差点没被沈霁的架势吓着,要不是李明薇不准,沈霁估计都能亲自来把盛淬打死。 对,李明薇八成就是害怕沈霁来把盛淬打死了,到时候穆厉就真的要杀人了。 沈简见着盛淬不动,将信函递过去两份,「怎么,你害怕了,我那父亲的确有时候做事让人害怕的。」 盛淬没有伸手去拿信函,他转而问起来,「你说你父亲做事让你害怕,怎么你恨你父亲?」 沈简嗯了一声,不假思索的坦然说:「不骗二叔,我当初可恨他了,在我还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安阳侯府世子的时候,我觉得父亲是天底下最疼惜我的人,我成为的废人,他甚至都不肯对给我出头?」 「出头没用,事已至此,杀一个婢女提上去的姨娘,月姨娘是你母亲娘家那头陪嫁过来的婢女,不是打你外祖家的脸吗?」 沈简站直,戾气骤然裹满身,「你替他说话,你觉得我应该憋屈,应该把那口气咽下去?亏得我以为你是个懂道理的。」 第1046章 盛淬望着弯腰看他的沈简,笑了一声,突然不说话了,只是沉默的望着跟前的侄儿。 沈简早就领教过了盛淬的锋利,同这种人对垒,千万不要自作聪明,直接承认自己的蠢笨才是存活之道,能从李玕璋手中逃走,还能保住安阳侯府依旧屹立不倒,能是省油的灯。 亏得他最开始蠢笨如猪,想要骗回去给李明启当军师,这分明就是他家的智囊。 都是兄弟,怎么沈霁半分盛淬的狠辣劲都没有。 帐中陷入了寂静,沈简再度倾身过去两份,语气不慌不忙,慢慢地说:「二叔现在是要侄儿说什么呢?说说父亲,还是说说祖母呢?」 盛淬听着沈霁、沈老太太的名讳,眉宇狠狠一皱。 安阳侯府的崽子怕兄长似乎是骨血之中的。 盛淬在还是沈风的时候,给沈霁闯的烂摊子,杀伤力堪比十个李明启,听闻沈霁真的被沈风气得要上吊,又怕家业落到沈风手里,安阳侯府都完犊子,只能放弃上吊,气得半死的给这弟弟收拾烂摊子。 沈风当初在京城那是个叱咤风云,能打能打还敢去金銮殿挽着衣袖叉腰和一群文武百官打嘴炮,因此李玕璋都不许这个人回来,李玕璋后面能够容忍李明启,真的有沈风的功劳。 盛淬 ,字笙璀。 他居然一直都没有怀疑过盛淬这个名字。 所以,盛淬心中始终都记得自己是安阳侯府的二爷,是大宜的大将军沈风,所以肯定不会做出真的背叛大宜的事情。 沈简承认自己这个想法肯定有赌的成分,但是盛淬真的要扫平一个北地,难道不是手到擒来吗,程国怎么多的兵力,只要他愿意真的统帅起来,还不能帮穆厉拿下吗,还不能让穆厉顺利成功的登基成为程国的皇帝吗 所以,这里面的隐情真的太多了,盛淬到底要做什么,还是穆厉要做什么,还是这两个师徒现在已经形同陌路了,亦或者两个人在某个事情上没有达成一致的态度。 奈何穆厉的嘴敲不开,这人嘴严的时候就是个属蚌壳的,盛淬就别说了,你不被他将话套出去,在把自己一起卖给他,就是能耐了。 还要什么赢面的。 穆厉那边没有谈的可能的,这人估计现在真的觉得把北地小镇拿下来,其余的都给大宜,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他很清楚大宜以后的重心都会在西边的开垦之上,不会真的来得罪一个强大的邻国。 大宜不到最后是坚决不会同程国撕破脸的,否则也不会在这场战役之中如此的被动,大宜内部的想法都是写在脸上的,便是又什么好好说,你穆厉不想好好说,那也是没问题,你想说的时候在继续说,现在先让我们送你登基。 北地不能给,原因非常简单,并非是北地是大宜不能分割的领头,而是不能在新帝登基的时候就失去领土。 一个小小的北地就能换的长久的和平,真的是太值得了,而且还能让穆厉继续履行此前对大宜承诺的条款,百利而无一害。 现在那不是在打仗,是在权衡利弊罢了,诚然大宜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大约是给粮草而不是人,只要司南和阮今朝就在北地腹地不出来,死死的守着,就和穆厉对着死磕,穆厉肯定要怂,只是这里有个盛淬,变数太多,北地有个不安分的阮今朝,变数更多。Z.br> 特别是阮今朝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等,阮贤,她需要找到阮贤。 阮贤,肯定在盛淬知道的地方,但是他不能急。 盛淬见着沈简思索的目光,觉得这个侄儿真的被沈霁养废了,若是跟着他左右长大,必然就是个比穆厉稍微弱点的,也算是在大宜能文能武了,哪里和现在一样,就在这种背后用龌龊的手段去算计人,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嘴皮子功夫。 又因着姻亲和一个皇帝学生,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只能够装着个弱柳迎风的模样,让自己变得默默无害,功夫底子是有,但是学的又不好,这个教几招,那个来几招,什么都不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沈霁也是个蠢货,就知道找高手来护着沈简,都不知道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吗?沈简又不是蠢货,学什么都会。 盛淬垂眸,沈霁大约就是想着只要人活着就好了,其余都不重要。 他在秀都对着大宜京城的事情也有耳闻,沈霁不处置月姨娘和沈安他都觉得是不是被威胁,后面就渐渐明白了。 打打杀杀没意思,人活着就好了,沈霁有多期待这个儿子的降生,他是看在眼中的。 盛淬抬起手拍了拍沈简的脸,想着他曾经在沈霁跟前说的豪言壮语,要让他的侄儿成为京城最了不得世子爷,如今真的是被阮今朝打的惧内名声人尽皆知,丢人。 他慢慢说:「你知道我威胁我的下场是什么吗?没有穆厉的命,就别来我这里做穆厉的死。」 沈简从怀里摸出信函递过去,只是说:「这是父亲和祖母要我交给二叔的,祖母写的是什么侄儿大概能够猜的出来,至于父亲,说实在的,我活怎么大,还没见他写字能把 毛笔给断了,我差点离开人世的时候,他都不慌不忙的。」 沈简差点没被沈霁的架势吓着,要不是李明薇不准,沈霁估计都能亲自来把盛淬打死。 对,李明薇八成就是害怕沈霁来把盛淬打死了,到时候穆厉就真的要杀人了。 沈简见着盛淬不动,将信函递过去两份,「怎么,你害怕了,我那父亲的确有时候做事让人害怕的。」 盛淬没有伸手去拿信函,他转而问起来,「你说你父亲做事让你害怕,怎么你恨你父亲?」 沈简嗯了一声,不假思索的坦然说:「不骗二叔,我当初可恨他了,在我还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安阳侯府世子的时候,我觉得父亲是天底下最疼惜我的人,我成为的废人,他甚至都不肯对给我出头?」 「出头没用,事已至此,杀一个婢女提上去的姨娘,月姨娘是你母亲娘家那头陪嫁过来的婢女,不是打你外祖家的脸吗?」 沈简站直,戾气骤然裹满身,「你替他说话,你觉得我应该憋屈,应该把那口气咽下去?亏得我以为你是个懂道理的。」 第1046章 盛淬望着弯腰看他的沈简,笑了一声,突然不说话了,只是沉默的望着跟前的侄儿。 沈简早就领教过了盛淬的锋利,同这种人对垒,千万不要自作聪明,直接承认自己的蠢笨才是存活之道,能从李玕璋手中逃走,还能保住安阳侯府依旧屹立不倒,能是省油的灯。 亏得他最开始蠢笨如猪,想要骗回去给李明启当军师,这分明就是他家的智囊。 都是兄弟,怎么沈霁半分盛淬的狠辣劲都没有。 帐中陷入了寂静,沈简再度倾身过去两份,语气不慌不忙,慢慢地说:「二叔现在是要侄儿说什么呢?说说父亲,还是说说祖母呢?」 盛淬听着沈霁、沈老太太的名讳,眉宇狠狠一皱。 安阳侯府的崽子怕兄长似乎是骨血之中的。 盛淬在还是沈风的时候,给沈霁闯的烂摊子,杀伤力堪比十个李明启,听闻沈霁真的被沈风气得要上吊,又怕家业落到沈风手里,安阳侯府都完犊子,只能放弃上吊,气得半死的给这弟弟收拾烂摊子。 沈风当初在京城那是个叱咤风云,能打能打还敢去金銮殿挽着衣袖叉腰和一群文武百官打嘴炮,因此李玕璋都不许这个人回来,李玕璋后面能够容忍李明启,真的有沈风的功劳。 盛淬,字笙璀。 他居然一直都没有怀疑过盛淬这个名字。 所以,盛淬心中始终都记得自己是安阳侯府的二爷,是大宜的大将军沈风,所以肯定不会做出真的背叛大宜的事情。 沈简承认自己这个想法肯定有赌的成分,但是盛淬真的要扫平一个北地,难道不是手到擒来吗,程国怎么多的兵力,只要他愿意真的统帅起来,还不能帮穆厉拿下吗,还不能让穆厉顺利成功的登基成为程国的皇帝吗 所以,这里面的隐情真的太多了,盛淬到底要做什么,还是穆厉要做什么,还是这两个师徒现在已经形同陌路了,亦或者两个人在某个事情上没有达成一致的态度。 奈何穆厉的嘴敲不开,这人嘴严的时候就是个属蚌壳的,盛淬就别说了,你不被他将话套出去,在把自己一起卖给他,就是能耐了。 还要什么赢面的。 穆厉那边没有谈的可能的,这人估计现在真的觉得把北地小镇拿下来,其余的都给大宜,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他很清楚大宜以后的重心都会在西边的开垦之上,不会真的来得罪一个强大的邻国。 大宜不到最后是坚决不会同程国撕破脸的,否则也不会在这场战役之中如此的被动,大宜内部的想法都是写在脸上的, 便是又什么好好说,你穆厉不想好好说,那也是没问题,你想说的时候在继续说,现在先让我们送你登基。 北地不能给,原因非常简单,并非是北地是大宜不能分割的领头,而是不能在新帝登基的时候就失去领土。 一个小小的北地就能换的长久的和平,真的是太值得了,而且还能让穆厉继续履行此前对大宜承诺的条款,百利而无一害。 现在那不是在打仗,是在权衡利弊罢了,诚然大宜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大约是给粮草而不是人,只要司南和阮今朝就在北地腹地不出来,死死的守着,就和穆厉对着死磕,穆厉肯定要怂,只是这里有个盛淬,变数太多,北地有个不安分的阮今朝,变数更多。 特别是阮今朝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等,阮贤,她需要找到阮贤。 阮贤,肯定在盛淬知道的地方,但是他不能急。 盛淬见着沈简思索的目光,觉得这个侄儿真的被沈霁养废了,若是跟着他左右长大,必然就是个比穆厉稍微弱点的,也算是在大宜能文能武了,哪里和现在一样,就在这种背后用龌龊的手段去算计人,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嘴皮子功夫。 又因着姻亲和一个皇帝学生,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只能够装着个弱柳迎风的模样,让自己变得默默无害,功夫底子是有,但是学的又不好,这个教几招,那个来几招,什么都不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沈霁也是个蠢货,就知道找高手来护着沈简,都不知道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吗?沈简又不是蠢货,学什么都会。 盛淬垂眸,沈霁大约就是想着只要人活着就好了,其余都不重要。 他在秀都对着大宜京城的事情也有耳闻,沈霁不处置月姨娘和沈安他都觉得是不是被威胁,后面就渐渐明白了。 打打杀杀没意思,人活着就好了,沈霁有多期待这个儿子的降生,他是看在眼中的。 盛淬抬起手拍了拍沈简的脸,想着他曾经在沈霁跟前说的豪言壮语,要让他的侄儿成为京城最了不得世子爷,如今真的是被阮今朝打的惧内名声人尽皆知,丢人。 他慢慢说:「你知道我威胁我的下场是什么吗?没有穆厉的命,就别来我这里做穆厉的死。」 沈简从怀里摸出信函递过去,只是说:「这是父亲和祖母要我交给二叔的,祖母写的是什么侄儿大概能够猜的出来,至于父亲,说实在的,我活怎么大,还没见他写字能把毛笔给断了,我差点离开人世的时候,他都不慌不忙的。」 沈简差点没被沈霁的架势吓着,要不是李明薇不准,沈霁估计都能亲自来把盛淬打死。 对,李明薇八成就是害怕沈霁来把盛淬打死了,到时候穆厉就真的要杀人了。 沈简见着盛淬不动,将信函递过去两份,「怎么,你害怕了,我那父亲的确有时候做事让人害怕的。」 盛淬没有伸手去拿信函,他转而问起来,「你说你父亲做事让你害怕,怎么你恨你父亲?」 沈简嗯了一声,不假思索的坦然说:「不骗二叔,我当初可恨他了,在我还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安阳侯府世子的时候,我觉得父亲是天底下最疼惜我的人,我成为的废人,他甚至都不肯对给我出头?」 「出头没用,事已至此,杀一个婢女提上去的姨娘,月姨娘是你母亲娘家那头陪嫁过来的婢女,不是打你外祖家的脸吗?」 沈简站直,戾气骤然裹满身,「你替他说话,你觉得我应该憋屈,应该把那口气咽下去?亏得我以为你是个懂道理的。」 第1047章 一锅大算计了进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盛淬被沈简的话狠狠一刺,正欲开口,却是嗓子一阵细细的痒痒,别过头咳嗽了两声,却是脸色咳得一阵白,捂嘴心口不停起伏。 沈简是知晓盛淬有些隐疾在身上的,虽然不知怎么来的,到底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都在极端的环境之中存活,多多少少年岁上来,都是有些隐患的。 他将旁边放着的水给他递过去,是他熟悉的薄荷水,过嗓子眼最是舒服。 沈简带着些笑意,这一趟比他想的简单多了,本以为人都见不到,亦或者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才能把穆厉磨的丢到盛淬跟前。 所以,是盛淬自愿见他的。 到底是血浓于水啊,他还是多嘴,「昨日今朝的信函写了什么,让二叔害怕了吗?」 盛淬听着这句话,脸色阴沉了一瞬,只是说:「我要你爹弄死你,就是一句话的事,用你老子来威胁我,我连你和你老子一起送上黄泉路。」 沈简抿唇。 好了,他大概知道阮今朝在信函上都写了什么了,应该就是些,你不见沈简,就是你哥亲自来的话了。 沈霁成日在府邸炸,谁给他说两句盛淬,都能砸了屋子,去趟皇宫,李明启最快说的穆厉不知道被那个***教成这样,沈霁把他骂的狗血淋头,李明薇还给送了好多赏赐回来。.. 沈简突然有点打趣的心思,「二叔,你这老天爷是不是觉得咱们安阳侯府的人,都是能耐货色,各个都要带点病在身上,还都是后天导致。」 盛淬呵了一声。 沈简觉得刺耳非常,「怎么,二叔觉得我不应该怨恨父亲,那么,在侄儿看来,您也不该怨恨大宜的先帝。」 盛淬喝进去的水直接吐到杯子里,「阮今朝为何还没有将你打死。」 沈简这嘴比沈霁年轻时,都讨打。 沈简:…… 这是沈霁的亲兄弟了,急眼了都是谁都别活的。 沈简正色说:「二叔,我说句公道话——」 「公道话就是偏心眼的话。」盛淬先一步掐住沈简的话头。 他说:「我知你要说李玕璋功绩高于过错,没有皇帝能一辈子荣耀辉煌,但是每个皇帝都想名留青史,即便他不征战四方大宜四方,下一位帝王也会,只是征战沙场必然劳民伤财。」 他顿了顿,嗓子有些沙沙的,「所以呢,他不会是担忧李明薇被辱骂而已,大宜需要一个祥瑞的吉兆,李玕璋想做的也是扶持这个吉兆成为太子,成为下一任的天子。」 「玉安,你们谁都不能否认,李玕璋真正开始平定四方,就是从得到李明薇这个儿子开始,你们都以为他是接着李明薇这个祥瑞给自己做台阶吗,不,他就是坚定不移的选择了继承人,你现在就算是把李明薇叫到我跟前,我也说她娘是个祸国殃民的东西。」 沈简被盛淬一句玉安叫的懵住,又被这句祸国殃民激起心中不悦。 女子好看又有什么错,阮今朝就是因着美貌,两辈子在京城没有好口碑,李锦说白了,除开离经叛道了些,还有什么错呢,还给大宜生下了个祥瑞,也真的没有残害过那个皇嗣。 否则,李明启怎么可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呢。 李玕璋制衡谢家的方法,就是把李明启,谢家以后的指望,交给了李锦母子决定。 沈简动了动唇,「女子又有什么错呢,就因为李锦的容貌出众,就因为她没有显赫的家世,所以就是祸国殃民了,若是她是个无颜女,你们是不是会说她丑人多作怪?」 沈简眼前恍惚想起了,那些人戳阮今朝脊梁骨的话,语气异常决然,他觉得他不是在维护李锦,而是在为这些容貌姣好的女子正名罢了。 沈简说:「是,李锦她在大宜皇室的确异常出格,不也是对自己和李星弦的保护吗?」 沈盛淬内心就是怨恨李玕璋,因此什么都多想。 「二叔,先帝已经死了,先帝给了你护身的信物,就说明他对你是心中有愧疚的,他一直都希望你回大宜,先帝给了你回大宜的机会,二叔,不管赤峰关有什么内情,我们都回去关上门来说。」 听着回去,沈霁恨声说了个滚。 沈简顿了顿,片刻后说:「二叔,我知道您的疾患必然是和赤峰关有关,我们回去好好治,顾喜是个很厉害的大夫。」 说着顾喜,盛淬目光盯在沈简白玉的脸上,沈简这个性子就是要压着,就是不能捧着,没有被被毒打过的贵公子,就是容易养出作死的桀骜来。 安阳侯府现在的大权,沈霁不彻底交给沈简也是有缘故的,沈简还太嫩了,看似沉得住气,实则还不够狠心,想事情还不够全面,太把周围的人当做事了。 盛淬说:「那姑娘,穆厉一开始想要将他抓来给我治病,被她跑了,李玕璋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个姑娘又知道多少呢?」 给李明薇挡刀死了,怎么说他都觉得离谱,李玕璋年轻时候,还是人中翘楚的,真刀真枪夺嫡下来的皇子,能是省油的灯,李明薇是他亲自教养的皇子,功夫能若。 「不清楚,这个真的不清楚,总归这个就是我知道的,最接近真相的真相。」沈简深吸口气,「至于顾喜的事,这事我连着今朝都没说,你是我二叔,我们一个姓,所以我愿意告诉你。」 盛淬抬手,觉得对他太残忍了,「别,你不过是觉得我能给你担着,穆厉已经蠢得我想抹脖子,我不想在看着比他蠢的人在我跟前说话了。」 沈简:…… 他明明就比穆厉聪慧,穆厉就是孙子,就知道打人。 沈霁见着沈简重新递过来的水,目光扫了一眼床榻边,见着他酷似沈霁的容貌,到底是他兄长心尖尖的儿子,真的弄出个三长两短,沈霁绝对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沈霁示意他坐下来,沈简摇头,生怕坐下来就被打,见着沈霁眯眼正要坐直的眼神,沈简毫无犹豫乖乖的坐下, 沈霁心中骂了一声贱皮子,接过来薄荷叶泡过的茶叶,抿了半口,嗓子眼顷刻舒服了许多,才问:「你干的?」 沈简嗯了一声,小声说:「因为我知道了一些东西,我很害怕。」 他活了两辈子,都没遇到如此刺激的事,大部分的事都在他的掌控和预判之中,天知道他和阮贤遇上的时候,他听到那些话有多惊骇,不是想着被吓死了,阮今朝要杀人,李明薇能笑死过去,指不定就背过去了。 盛淬哦了一声,转着手中的杯盏说:「所以,阮贤会离开京城,不会是沈世子的手笔吧?」 沈简沉默了下,低低的嗯了一声,似乎想承认,又想辩解,最后说:「大约同我是有些关系的。」 盛淬哟了一声,露出好奇的目光,「穆厉说你们那头的人有什么都不会说出来,就靠着对面的人慢慢顿悟,看来是真的了,真有你们这群崽子的。」 沈简说:「我说过他们多次,他们都不听。」 「那是你们都没有完全的信任,就眼下这个局面,我看你们那头的人,都没有情报同步起来,我看你们后面是要杀到自己的人的。」 沈简难得一副受教的模样,整个人都瘪了两份。 沈霁说:「你把阮今朝的亲爹逼走了,让阮今朝以告发阮贤谋逆存活下来,她必须要戴罪立功,因为只能回来北地,回到了北地,她阮今朝就是进可攻,退可守了。」 沈简还是在瞬间先选择保护了阮今朝,只是这其中 有没有几分给安阳侯府谋后路的想法,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毕竟,真的打死他都想不通,沈简怎么会把阮今朝给娶了,这两个人的相处就是八字不合的典范。 他只能想的是,强强联手,阮今朝很明白自己走不出京城,那么,不若就和沈简成了算了。 沈简娶谁都要被皇室忌惮,不若干脆娶一个皇室都怂的见了都摇头的阮今朝。 盛淬带着两份豁达继续说:「北地是她阮家的老巢,一朝霸王回匪窝,谁都无法奈何她什么,你做的没有错,即便在最昏头的时候,也是保住了这些人的命,人嘛,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就能超前走,只要超前走,天知道会有什么机遇呢。」 沈简回应的点点头头,他这段时间只是看着沉稳,内心被谁都乱成一锅粥。 盛淬手指轻轻点了点杯盏边缘,说:「这场战事和你无关,原本就是程国开始的。」 盛淬看沈简有些颓丧的模样,想着自己就是被这个小侄儿被李玕璋拿捏的,只能将赤峰关的真相咽下去。 不,他甚至都不知道援军的内情,李玕璋就是脑子被门夹了,援军都是会来的。 所以,李玕璋是在包庇人,但是他想了将近二十年都没想通,李玕璋能包庇谁,谁能让李玕璋来动用皇权维护的。 直到穆厉从大宜回来,告诉他在大宜皇室的一举一动。 他就慢慢有了答案了,很有可能赤峰关的援军来迟的根本缘故。 是因为李明薇。 那时候的李明薇已经在慢慢学习政务军务了,他只需要看完折子,把一切要办的事披红,援军、粮草、辎重。 李明薇那时候年纪虽然小,但是李玕璋已经放权让他去处置了。 且沈简这些人在李明薇对军务的处置上,都表示小胖都学会了他都不会,有钱去了都比他有悟性,我看着李明薇觉得东雀都是天底下最聪明诸如此类,勇叔更是一声哎,一切尽在不言中。 所以李玕璋最后还是把皇位给李明启的缘故,就在这里。 军权政权必须都在帝王手中,李明薇即便拿住了,也用不好。 且穆厉也说了,李明薇在大宜乖戾作死尥蹶子的活祖宗,作死起来堪比沈简,闹事起来李明启都要怕的找娘,这种皇子还做王爷,直接下了玉蝶子直接轰出京城都是最后的父慈子孝了。 李玕璋却是使劲的维护偏心,不管李明启在怎么优秀,都是把李明薇保护的极好,甚至给他封王,依旧将他放在自己能够护着的范围内。 可谓是李明启这皇位,说是李明薇不要的也是极其正确的。 所以,若是当年他的那些折子,都是先去了李明薇的面前,李明薇在沉稳都是个孩子,孩子正是玩心大的时候,耽搁了就是耽搁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援军对与一个战场的意义。 那时候李明薇这个祥瑞的身份,对与大宜而言真的太重要的,甚至于不少鼓动军心的时候,连着他都要说,天降祥瑞给了大宜,放开手打就是了,老天爷必然是护着他们的。 因此李明薇已经不单单是一个皇子怎么简单的呢。 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测,赤峰关的真相只有李玕璋知道,他知道的,却是不能说出去的,说出来了,安阳侯府直接完犊子,指不定沈霁玩的比阮今朝还离经叛道。 所以他当年真的恨透了李玕璋,也觉得史锋是个蠢货,沈霁只是想要他活下去,其余的根本不在乎,他还是选择离开了大宜。 赤峰关的真相就变成了史锋的过错,他只去增援牺牲的将军,安阳侯府被李玕璋摘了出来。 他那时候本想去看看史家人的,只是听着李玕璋已经将史家人都处 死了,并不清楚那个小男娃被阮贤弄走了。 他无法在呆在大宜之中,就想离开,他最终能离开大宜,也是阮贤给他行了方便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他放出北地。 还告诉他,若是他敢做任何威胁大宜安危的事,他保证将整个安阳侯府先送上黄|泉路。 甚至都没有告诉他,那个叫史图南的孩子,已经变成了他的养子阮今南。 阮贤虽是程国人,到底是大宜心,他很敬重李玕璋给他了机会,在知道他是程国籍贯的时候,依旧让他一步步平步青云,又担忧他被人戳脊梁骨,改他改了籍贯,变成了大宜人。 李玕璋是真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是他也在忌惮军权的分散,这个也是自然,到底狡兔死走狗烹,若是因着君王给你的荣耀权利,让你飘飘然的觉得自己能够功高盖主了,那么,你就是真的活腻了。 阮贤却不是,他始终都是忠心李玕璋的人,就算女儿被送到京城之中,也是大局为重,只有彻底打赢了最后的平西之战,他成为了大宜最后的功臣了,才能去和李玕璋谈事。 李玕璋的确是想让阮今朝在京城生根发芽,或许一开始这门姻亲是有离经叛道的成分在其中,毕竟贺瑾和沈杳的婚事在哪里,两个人青梅竹马,阮今朝过去了,必然只能亲皇室,李玕璋就能更好的保护她,且贺瑾必然不会碰她。 要是碰了,也是阮今朝自愿的情况才行。 阮今朝在京城,有了拴着阮贤的链子了,李玕璋才敢彻底的将军权下放过去的。 所以,李玕璋的确是个城府深沉的皇帝,即便这本亲事是李明启想出来的,他一个做老子的难道不知道吗,不过让李明启这个儿子给他背锅的。 到底东窗事发了,李明启是阮今朝的表弟,又有皇子的身份加持,阮今朝能弄死他?不说弄死,打一顿还有个李明薇在虎视眈眈看着,谁敢动李明启的?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都给你一锅大算计了进去。 第1048章 我很怕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见着盛淬不说话,目光游离似乎在想事情,只是静静的坐着。 他必须要知道赤峰关的真相,还要知道阮贤的下落,以及穆厉为何现在就是要动北地,还有小佟,若是小佟在不回去,司南那是真的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了。. 但是现在穆厉谁都不听,不信,只有盛淬能够帮他一把了。 怎么说,也是血浓于水啊,不认他,得认他爹啊。 沈简的余光望着那两封家书,他一路都想打开看看,又害怕里面有什么看了能够把他吓死的事。 「顾喜知道是你做的她吗?」盛淬问。 沈简说:「我功夫不好,她自然是看到我了,我下手也不算君子,她肯定死不了,就算和程然驰说了是我,程然驰心中我就是个大好人,绝对是不会相信她,只会来维护我,顾喜也不是傻的,肯定不敢把听到的告诉李十三,只能觊觎李十一,唯一我没有算准的就是这里……」 沈简说着,露出做错事的模样,说出自己最惴惴不安的地方,「可能穆厉要死了,我害的。」 盛淬听着穆厉要死了,彻底打开了眼睛,也坐直了起来,沈简顿时冷哼,「看来二叔还真的是把下半辈子都堵在穆厉身上了,您血浓于水的哥哥都不要了是吗?」 盛淬听着沈霁就是头大,沈简爱哭,就是遗传的沈霁,沈霁就是个号丧的调子,不过沈霁的脑子都是算计,沈简就是随沈霁,成日卖惨哀嚎,算计人比谁都能耐。 同你好好说不听,那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李明启就是被这人给带偏的,也难怪李明薇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了。 沈霁思索了片刻,说:「你和阮贤说什么,被顾喜听到了,能让你亲手去杀人了,沈家和程家算是世交,若是因着这个事情两家的情面彻底没有了,你父亲是真的会送你入土的,程然驰是能为你两肋插刀的兄弟,你这样对他喜欢的姑娘,他日后同你离了心,都是你咎由自取。」 程沈离心,沈霁绝对给沈简大办丧席。 沈简说:「就说了一句,阮贤说,你不觉得穆厉和李明启的脾性很像吗?我当时就正常理解了,这两个人本来就脾气差不多,都是一点就着火,谁都看不惯谁的存在。」 这是谁都得出来的,见面就掐,见面就骂,李明薇摁住这个,那个立马炸,安抚住了这个,那个跟着火,所以李明薇干脆不管李明启了,应该是觉得他招招手李明启还是乖乖过去叫哥,天知道玩脱了,天天李星弦李星弦的叫。 他继续说:「阮贤就问我,有没有发现穆厉压根就很排斥和李明启在一起,甚至有李明启的场合都会主动离开,或者是避开,我说因为李明启看不惯穆厉和李星弦走在一起。」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李明启不喜欢穆厉的缘故,就是觉得李明薇对穆厉太好了,比对他这个弟弟都好,可是在他们这些外人的眼中,李明薇是真的足够容忍这个李明启了。 倘若沈安是李明启这个德行,他绝对要把沈安打死又打活过来。 沈霁嗯了一声,「你继续说,继续。」 沈简说:「我说了这些后,阮贤就说,你不觉得穆厉和李明启模样有些相似了吗,我觉得这世上长得标志的人,都是有些相似的,就想着我和谢宏言,不是也有两三风骨雷同吗?」 沈霁做了个恶心的表情,甚至还捂嘴了一下,嫌弃无比滴说:「你不要这样把自己想的太好了,轮着皮相,你在谢宏言面前什么都不是,你都没阮今朝皮相你,你差不多就得了,我本就不喜欢谢宏言,你这句话出来,我就会更加的厌恶他了。」 他对谢宏言这狗东西,最满意的就是皮相了,这要是个姑娘投胎的,谢家门槛都要给踏破,居然跑路祸 害穆厉,他还说等着穆厉从大宜回来就好好给他选个又耐心的姑,还带了个大爷回来。 沈霁示意沈简继续说,能把沈简给吓得谈判给变成了求助,也是说不出话来。 沈简翻白眼,「然后我就傻了,这个时候我就听着后面有脚步声,我回去看就是顾喜的衣角,我就下意思去追了。」 他说的毫无隐瞒的的坦诚,「追的时候脑子里面就炸了个声音出来,但是我觉得太过离谱了,我觉得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害怕的不行,但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去多想,我只能先一步下手过去……」 顾喜惊恐的眼神始终都在他的眼中浮现。 「这不能怪我对不对,我必须保住这些秘密都在我的手中,我要去搞清楚这些事情,我处置完了人,就回去找了阮贤。」 还好他安排的好,活水东引了。 沈简说着这里,也觉得自己委屈的撞鬼,「但是阮贤什么都不愿意给我说了,我的脑子里面就是一团浆糊。」 「我将整个安阳侯府都堵在李明启的身上,他必须给我登基,我不能让今朝有任何的问题,我就告诉阮贤,想跑路,若是不对,就走。」 「为了今朝,为了谢家,不管谢婉如何不好,至少谢家和皇室对他阮贤是问心无愧的存在。」 看不清楚剧情,那就跳出局势去看看。 沈霁嗯了一声,有些佩服沈简这手神来之笔,「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一直都不说,你不怕?」 看着离谱,实则算是上上法了,到底阮贤在大宜的身份位高显赫,不可能几句话就给弄死了,必然活要见人是要见尸。 所以,让阮贤直接跑路了是最对的,这样对阮今朝而言看似残忍了些,到底可以争取时间。 沈简说着眸光颤抖了一下,「我很怕,我怕你们有人死了,二叔,我们都活着不好吗?我们都好好的活着不好吗,陛下死了,他都死了,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盛淬说:「你知道赤峰关战役死了多少人吗,你是将领你能释怀吗,对与你们京城高位的人而言,那就是一个数字,我们而言,都是手足。」 沈简瞬间将话题转过去,「佟文呢?」 盛淬说:「她来杀我,被穆厉关起来了。」 沈简:…… 他这张贱嘴。 盛淬说:「你去将她带过来,去吧。」 沈简嗯了一声,起身出去,知道盛淬大约是要静一静了,恭敬的给他合手行礼,转头就要找个家伙去打佟文。 盛淬摸着手中的信函说:「你敢动她一下,我让阮今朝三嫁。」 沈简:…… 第1049章 二叔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简转身出去,外面穆厉正抱着手等着他,沈简以拳抵唇笑出了声音,「太子殿下在害怕什么,难不成觉得我能把你这位老师给打死了?」 穆厉警戒的盯着沈简,沈简这张嘴连着阮今朝都能拿下,他能不防着吗,万一几句话将盛淬弄回去做沈风了,他才是赔的倾家荡产,什么都没有了。 诚然盛淬表面恨不得打死他,到底是一直都在给他兜底。 无法想象,倘若赤峰关战役顺顺利利,沈简在沈风这个二叔的栽培教导下,怕是阮今朝都要高看他不知多少眼。 他在大宜京城两年,连着司南都可以拍着心口说看的清楚明白,李明薇也算摸着几分底子,唯独看不清楚沈霁这个安阳侯,这个沈霁成日深居简出,大内的宴会几乎都不去,朝会虽然一日不落下,到底就是重在参与,也就是沈简要被欺负了,上去说两句。 就是这些话,总是说的四两拨千斤,能够让沈简的目的直接达到。 盛淬给的信函之中,也询问过安阳侯府,只是说他们手中有京郊的二万兵力,能够拉拢就不要得罪。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没得罪沈简,这种一推就要死的货色,他才得罪不起,沈霁就这嫡出的命|根|子,要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在砸钱把他养怎么大,所以他也觉得沈简心胸狭隘了。 若是杀人放火能够让沈简活过来,那么沈霁必然是敢去做的。 很有可能,沈简出事的背后都还有阴谋,只是这些都不在重要了,反正现在沈简已经彻底的好了。 且盛淬当初还说,倘若他在大宜京城真的出事了,可以去找沈霁帮衬,说的他和沈霁有些私交,把他搞得一脸懵,还以为安阳侯府是程国的细作。 亏得没傻兮兮的去问,否则沈霁能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的。 天知道,盛淬告诉他,沈霁是他兄长的时候,他第一瞬间都不是觉得惊骇,而是顷刻想到了安阳侯府的二爷是沈风,这个人会不会是探子,盛淬直接把他乳大牙给打掉了两颗,疼的他坐在地上包眼泪花。 而后沈霁才无奈的蹲在他跟前,将大概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他,总之就是一句话,他是被大宜放弃的将军,他不想在大宜呆着了,并且告诉了他,赤峰关战役惨败的缘故是李玕璋的放弃,他将盛淬当作亚父,自然是想为了他要个公道。 只是,他在大宜的两年,李玕璋真的和盛淬说的阴险狡诈毫不沾边,这说的是李明启还差不多,李玕璋在做皇帝上,比他的父皇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真的会听所有的臣子说话的皇帝,即便被闹得要死在金銮殿上了,还是要努力的将那些话都全部听完。 这一点程帝就做不到。 且李玕璋的确是个对皇嗣负责的皇帝,公主皇子都是一视同仁的接见,李明薇偏心眼是文武百官默许李玕璋的行为,李明启压根就不是李玕璋宠溺,是因为他哥是李明薇,才在京城名声响亮。 压根就和谢家毫无关系,且李玕璋嘴里说着要李明启防着谢家,其实这些话都没有传出去完整,是让他提点旁系的谢家人,而不是谢家的主家们,也告诉他要好好的对待阮今朝,北地的兵权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轻易拿回来。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李玕璋每次教导皇子们时,都是要把他叫过去,让他跟着旁听,而后还会将他单独留下来,告诉他某些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更加的妥当, ——「私下就不必叫陛下了,叫伯父就好了,你是个很争气的皇子,只是没有什么外家势力,因此在朝堂上你的手腕太过厉害,锋芒毕露的让人忌惮和不悦,有些事情,你可以示弱怀柔一下,毕竟这些百官们,比你更加想要安定的朝堂,这样他们才能升官发财。」 ——「所以,不必 害怕他们嘴里的除掉你,弹劾你,你可以学学伯父家的十一,直接撂挑子算了,你看他,每次被那些人气得撂挑子,紧跟着这些要命玩意,起码能够给我安静半个月。」 ——「还有,你虽然没有外戚,到底很在乎你的母妃,你的母妃比伯父家的十一还要为非作歹,你这脾性照理说,应该压得住,总归,你应该不会被人抓着把柄,你娘给你扣屎盆子就不一样。」 穆厉想着李玕璋对他说的掏心窝的话,目光渐渐淡了下来。 ——「澹睨,你是一国之君,有些事情玩玩就是了,在这里不管你怎么玩,伯父都能给你遮掩的漂亮,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危险,再则即便是玩真的,也多的是日子,不必在这种时候起不好的心思。」 ——「你要启程回去了,伯父没有什么没什么能给你的,总之一句话,伯父希望你能够顺利的登基,若是谁在秀都欺负你,你就给伯父写信,我让十三给你出气去,你不是没有娘家人,大宜会是你的依仗,别怕。」 ——「伯父就希望,你登基以后,看着伯父对你不错的份上,千万不要在我两个儿子起内讧的时候,过来搅屎好不好?」 穆厉叹了口气。、 李玕璋怎么就没有了,分明是个很好的皇帝,若是他能够摊上怎么好的父皇—— 穆厉正思索这,里面就是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 沈简扭头就跑了进去,「二叔!」 沈简就见着沈霁砸了水杯,手里捏着两封信函,「这是怎么了?我爹骂你了,还是祖母骂你了,怎么还急眼了?」 穆厉也眯眼,「急眼做什么,沈霁还能来打你了不是,他敢碰你,我牙给他碎了,你到底怎么了?」 穆厉到底胆子比沈简大许多,走过去,就见着盛淬手中拿着的信函。 熟悉的字迹,是沈霁的。 模模糊糊的写着一句。 ——要么你给我滚回去,要么给我滚回来,我若来了,咱们兄弟一起死去找爹辩对错! 沈简也上前,看着这句话,嘴不自然长大。 沈霁果然是哦他的亲爹。 干的漂亮! 第1050章 我要回大宜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老师。」穆厉上前就要将穆厉手中攥着的信函丢掉,此等诛心之言,怎么能给盛淬看。 余光见着后面偷笑的沈简,穆厉极其不悦低吼一声,「沈玉安,我老师若有一二,我必然杀你全家!」 脑袋上被呼上一巴掌,一声暴怒的穆澹睨彻响,穆厉才知急的说了什么胡话,忙给盛淬顺着心口,说着老师莫要动怒,指着还站在看热闹的沈简不掩饰丝毫的怒火:「滚,立刻滚!」 只要有沈简所在,就是毫无好事发生。 沈简连着李明启的鬼哭狼嚎都习以为常,穆厉的打雷不下雨的吼法,对他更是毫无作用。 他一动不动,有条不紊的对着要咳死的盛淬开口,「二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你肯定比我熟悉父亲是不是?」 「我父亲瞧着我要死不活,对我那是个众星捧月,大宜两个最宠儿子的,一个是我大宜的先帝,一个就是安阳侯了,父亲是怎么收拾你的,你又是怎么次次从我父亲手里逃出来的,我都不敢去询问,深怕让父亲回忆起了你,把我一顿暴打轰出侯府。」 盛淬被沈简的贱嘴勾起回忆,咳嗽越发猛烈了起来,穆厉着急的给他拍着背脊。 沈简的声音依旧在继续。 「这些年,我总以为父亲是太过思念二叔,从来不去祖坟看望您,最多就是去宗祠里面站站,到底是想爹爹呢,还是他的祖父,我是不得而知了。」 「总之祖母惹急了,让他去跪祠堂,他总是不情愿,想来是宗祠之中有您的排位。」 穆厉抓起旁边甜嗓子的蜜饯给沈简砸过去,惊声说:「你才变成排位,你喜欢说话找不到地方说,我给你找个说书馆子,让你说到死怎么样,少来作践我的老师。」 这个我字让沈简着实不舒服,他看着穆厉,说:「什么都是你的了,滑天下之大稽,谢宏言你家的,我二叔你家的,你怎么不说我也是你家的?」 「你也配,倒给我钱你都别想和我攀上关系,你滚。」穆厉不想和沈简唇舌之交,这狗东西说过毒辣就罢了,还总是不经意见就把话给套走了。 他见着盛淬情绪平稳下来,就说:「好了,你们两个要说的都说了,现在你二叔也无碍了,沈世子请便吧。」 沈简自然不走,他的目的才算达到了半个,这样回去,才是白千里迢迢的过来。 盛淬却是主动开口,说:「阮贤我找到了他,只是他不信我,去哪里了我不知道。」 沈简:??? 穆厉:!!! 沈简当即上前,赶忙问:「我岳父来找您了?」 穆厉适才关切嘴脸荡然无存,蹭的站起来,蹙眉声音不受控制的带着惊骇,「来找过你?」 沈简推开穆厉,心疼被推开的盛淬,指责说:「你做什么,你就是这样尊师重道!」他忙去看盛淬,「二叔,你可还好?」 穆厉反手去推沈简,「尊师重道,看看李明启是你怎么尊师重道的,谁家师徒做成你家那样。」 盛淬见着两个拉扯起来的人,气得狠狠拍着膝头,「几岁了!都给我住手!」 这几个人凑到一起,加起来都不过三岁!不是小孩子骂架,就是几只狗崽子哇哇叫的架势。 穆厉去摁沈简的脖子,「我的地盘,凭什么我住手,我今天被掐死他!」 沈简被他摁住脖子,嘴上依旧底气十足的嚣张,「我怕你?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把我嘎了,我夫人必然要踏平你的江山,我的学生必然让你弟妹都死光!」 「你惹我,你有什么底气来惹我的!现在不过是大宜让你几分,觉得你登基了对两国都好,你差不多闹腾完毕了,就给我回去登基,怎么登基, 一会儿我们两单独说!」 穆厉踹他一脚,呸了一声,真的是想给这病秧子一顿好打。 「狂妄?沈简你来之前到底喝了多少酒,说出如此之多不知死活的话,真当我程国是怕你了?」 「你信不信我一句话,你夫人的北地今日就是我的了,到时候我北地为界,只守不攻,李家两个愣头青能做什么?」 「李明薇就是天生听不懂军务,李明启爪牙锋利却还不知道如何运用,帝王之道,那两兄弟加起来都没我厉害。」 沈简冷哼,「好歹人家两兄弟一个皇帝,一个摄政王,两个人相亲相爱商量着来,你,太子,皇子,算个屁!」 穆厉被他戳心窝,活像撕碎他的贱嘴,难怪能把李明薇那好脾气气得骂骂咧咧。 「至少现在秀都以我为尊,我的弟妹对我百依百顺,绝对不尥蹶子,那两个兄弟相亲相爱,你自己怕都在忍笑,那两兄弟打架,我都拉了几次架了?」 李明薇是真的有几把刷子在手上,李明启就喜欢当众让他下不来台,他都难得计较这狗牙怎么啃得了,奈何下了他的面子,就是下了程国的面子,李明启见着李明薇搅屎棍说台面话,更呲牙咧嘴。 李明薇好几次真的动了打死他的心,那都是他拉着走的,倒不是怕李明薇藏拙的事情被大宜的人看出来,到时候李玕璋来找他的麻烦。 这真的急火攻心失手把李明启打死了,李明薇气过了,八成要来杀了他,他才是到了八辈子血霉。 倒是好心做了坏事,让李明启越发的觉得他和李明薇有一腿。 真的把他老子干了,居然这样想他! 给他千万个胆子,都不敢和李玕璋当做掌上明珠的儿子乱来! 李明薇瞧着就是生人勿进的德行,见着细条条比谢宏言还好欺负,你真的不知死活上去惹惹,那才是个真的不顾后果都要搞死你的存在! 除开对着那一手带大的李明启始终允许蹬鼻子上脸,不对,应该是觉得,李明启在他掌心里头翻天倒海无所谓,只要不要去别家人的后院***烧就好。 他倒是反其道而行之,穆平在外头杀人放火他都会去摆平,反正别来祸害他,他就想太太平平的过日子。 反正不管穆平在怎么闹,他都是太子的胞弟,谁敢真的弄死他,接着穆平来弄他,大不了他就不认穆平了,多简单,休想让他接屎盆子。 说到底,这些人就是拿捏李明薇心软。 心软的皇子,是觉得不会有机会登基成为皇帝的。 真的太可惜,他其实更加希望李明薇登基的。 「你说我沈简就算了,说我家十三做什么?」沈简是将李明启当做半个学生半个儿子看待的。 他可以赌咒发誓,这辈子他就算对这个亲儿子都不可能有对着李明启的纵容。 沈简切齿说:「怎么,穆太子就是羡慕我家十三会投胎是吧,那你死了去,我多给你烧点纸钱,你去买通阎王爷给你投好胎。」 穆厉抬手就要去撕烂沈简的嘴,沈简也不含糊,「你说说你几岁,也是成年男子了,怎么做事说话如此幼稚,这种时候了,什么该做什么更应该做你没数,你不登基,你要谁登基,你就差这一步了,你不上去你不——」 「都给我住手!」盛淬一嗓子下来,冷着脸,阴戾的说:「要不要我给你们两个一把刀,看看你们谁把谁捅死?」 不是打就是骂,不如死一个算了! 沈霁斥责作死非常的沈简,「沈玉安,你不过就是赌穆厉不敢轻易动你,你觉得穆厉要杀你,还能让你说怎么多,你给我带着小佟滚回去。」 沈简说:「打打打,你们非要打 吗?」 他火气也起来,叉腰不客气说:「说开了不就好了,二叔,你要赤峰关战役的真相,我来给你,我回去给你办!」 「现在李玕璋死了,安阳侯府荣耀依旧的活着,史家也***了,你是要给那些亡魂一个公道吗?现在李玕璋是了,他死了,他要以死谢罪也不可能了!」 「穆厉,你到底登基不登基,要登基咱们就坐下来好好说,北地先大败给你一场,然后你回去登基,先把太子殿下,变成皇帝陛下,谁敢给你唱反调,我来给你弄死!」 「但是你必须补偿司南,东雀那口气他咽不下去,以后你们的人在周围行走,北地防卫军是不会再给你们任何方便的,你觉得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还有阮贤,阮贤要是不回去把这些都彻底说清楚,北地怎么办,阮今朝怎么办?」 「穆厉,阮今朝是真的把你当做兄长对待的,不管最开始他对你的误会有多深,你们两个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暗地里面对着干了多少次我也拿的一桩桩一件件的拿出来说。」 「现在你们觉得我有病也要,无理取闹也好,我可以不要佟文,但是阮贤的下落必须告诉我,你们要的是北地,我们大宜要的是干干净净的北地镇国侯!」 穆厉别沈简气壮山河几嗓子弄的哽住,这大鹅嘎嘎的嗓子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够彻底招架的。 盛淬说:「没有骗你,阮贤现在谁都不信,你自己也明白,他为什么会跑,是我导致的,还是厉儿唆使的?」 「你要维护阮今朝,也不该这样对厉儿说话,他若真的想,你们大宜还没有反应过来,北地就应该使我们的囊之中物了,你不知道琼州对着程国百姓的重要,你不知道这个,那么,一切都没有办法叹。」 沈简被盛淬几句话说的无言以对,盛淬摆摆手,示意沈简离开。 沈简心中过了一遍得到的话,决定回去和谢宏言好好说说,拱手说:「二叔好好休息,侄儿既已知道您是我家的长辈,自然是要把你接回去的。」 「你给我滚!」穆厉抓起旁边的枕头给他砸过去,「滚回去玩你的狗,这天底下什么好便宜都要给你沈简给拿走了?」 见着沈简离开,盛淬咳嗽两声,背脊靠着软枕,穆厉出去吩咐人将沈简安全送到大宜人那头,回来就见着盛淬正将揉皱的信函抚平。 穆厉咽了咽喉,叫了一声老师。 盛淬说:「放心,不会不要你的。」 他知道穆厉很在乎他这个老师,怎么十几年的相处中,除开被迫被程帝赏赐为了一个女子,不得不给出一个子嗣来,即便给了,他也更想弄死得了,还是琼贵妃觉得孩子是无错的,时不时的叫到宫里去,又让穆厉来走动,才护着了那个小妮子的命。 穆厉觉得不是,盛淬将信函递给他,大方的让他看,才说「你和小佟打起来,我会看着你们打,可小佟真的要你的命了,我必然是帮你的。」 穆厉也不客气,「都要打死我了,你才出手,是您的作风。」他也不扭捏,将信函接过来。 沈老太太的信函说的都是沈霁这些年为了安阳侯府,还有他的死同李玕璋就是面子君臣,且性情大变,不似曾经。 穆厉说:「老师,您是想您的兄长了?」这个好办,捆过来就好了,他还直接送沈简做安阳侯了,都不要他多感谢自己了。 盛淬沉默了片刻,「我要回去。」 穆厉嗯了一声,「那我安排人去准备,秀都那头您回去了,估计有些麻烦要上门,我让金狼陪着你。」 「我的意思是。」盛淬看他,「我要亲自会大宜的京城一趟。」 穆厉不解,盛淬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猜 猜阮贤会去哪里?」 穆厉抚过脑袋,忽而灵光一闪,「去你娘的,他不会去秀都了?」 盛淬嗯了一声,「你想想,这种时刻,阮贤要好好的回去,要做的是什么,你若是后院失火了,是不是就要马车撤兵回去,到时候在打着李玕璋遗诏的旗帜,阮贤不仅没有罪,到时候镇国侯变成镇国公,是不是就有趣了?」 穆厉脑子有些跟不上。 盛淬说:「这也是刚刚沈简让我猜到的可能,我本以为那日我见了阮贤,挽留他留下来,他走了,便是回去找阮今朝了,他们只是一直都在隐瞒阮贤找到的事实,因为不把我们都赶走,那么就阮家两兄妹,就没有任何的底气,去让李明启原谅逃走的阮贤,更别说还有谢婉的命。」 穆厉说:「谢婉本来就该死,而且的确是自尽的。」 盛淬说:「谢婉只是脑子没有用对地方,谢家的血脉都是很强悍的,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他摸着穆厉的脑袋瓜子,点了点,「你还是得了些好东西的,只是你娘那暴脾气,罢了……」 谢宏言能和琼贵妃直接打起来,打的程帝都不敢插手,还是谢家血脉更加强悍些。 穆厉没有说话,盛淬若是说别的,他大约还能说不许,大宜是盛淬的故乡,他一直害怕盛淬说回家。 「你别怂。」盛淬声音慢慢响起,「要是阮贤敢搞你弟弟,我就把李家兄弟给片了。」 穆厉豁的抬眸,「什么?」 盛淬说:「这样筹码才一样。」 他说:「我回去了,我的身份若是炸了出来了,李家兄弟根本不知怎么办,沈简也只能回去,北地同安阳侯府又是姻亲,到时候北地不就是不攻自破了吗?」 盛淬见着穆厉要说话,按着她的肩头,「放心,有我在,谁都不能动你分毫。」 「我怕你没了,你不知道那两兄弟的厉害。」穆厉说:「你眼下元气大伤,我不想看你被李明薇打的满地爬。」 盛淬:…… 「问题不大,我还有个兄长活着的,他应该不会看我被打的满地找牙。」 穆厉举起手中的信函给他看,「我觉得他会给李家兄弟递刀子,看你被他们砍成人肉渣渣。」 盛淬推穆厉脑袋,「别吓我,我年纪起来了,吓不得了,无碍,有些事情,总是要回去一趟的,记住我的话,要取北地,先断了运输粮草,就这样打,打成消耗战,让他们去找京城施压要人要粮草。」 穆厉接过他的话说:「在运送的必经之路拦截北地最后的希望,在最后一站,所有的一切都是程国说的算了。」 盛淬点点头,「你可要给我争气点,没事,输了也没事,他们人多欺负你一个,你看你一个人,都把他们克的买爹骂娘的。」 穆厉抿唇不说话,盛淬拍拍他的肩膀,「别怂。」 第1051章 怪他自己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北地,阮今朝见着完好无缺回来的沈简,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放下,沈简看着阮今朝如释重负的神情,也是含笑,「怎么,你觉得我要死在哪里了?」 阮今朝吐了口气,天知道他听着沈简要单枪匹马闯程***营,吓得背脊都发冒汗,偏偏沈简非说,只有他自己去,才能彰显大国诚意。 真的别吹了,穆厉心中大宜也就李玕璋他觉得靠谱点,李明薇穆厉也是不指望了,李明启地上滚几圈吼几嗓子就土崩瓦解的王爷,其余的皇室更是不靠谱。 总之就是一句话,李玕璋死了,穆厉很清楚现在的大宜皇帝多想弄死他。 阮今朝叹了口气,摸了把脸,她就搞不懂了,李明启为什么就那么仇恨穆厉,若是说他觉得自己不如穆厉自卑,到底他年纪不大,又涉政局太慢,只要时间足够,他必然会成为一位不属于穆厉的皇帝,而且,他现在已经是皇帝了,穆厉,穆厉太强悍也是个太子。 她是头抠秃了,都想不通李明启仇穆厉是做什么! 穆厉烦李明启就一点,谢宏言偏心眼,谢宏言护短护内,反正他得弟妹谁都不能动,所以穆厉因着此间缘故不大喜欢李明启。 不喜欢李明启,还能同李明薇玩得好,她也是想不通,反正穆厉在秀都就说,他在李明薇面前没少说李明启这不对哪里有病,李明薇都是一副,说的好,说的我心口了,你若是能替我把他打一顿好了,我还能帮你在某些事情上行方便。 阮今朝内心觉得,李明薇想让穆厉把谢宏言带走的缘故,指不定就是眼红李明启把这表哥看的比他这个亲哥哥重要。 这四个男人的席,真的比深宅大院那些娘们的戏都多,都精彩。 沈简走上去,见着阮今朝长吁短叹,「表哥呢?」 「他就闷在屋子里面,你如何?」阮今朝拉着他的手,「你和人打架了?」 见着沈简脖子上有痕迹,衣裳也有些皱着,阮今朝眯眼,「盛淬打你了?还是穆厉打你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所以他们就打你吗?我就说了,我陪着你过去,你是个不中用的,穆厉那边的人,都是能打就不讲理的。」 沈简说:「我也打回去了,穆厉就是闹得凶,他敢做什么,什么都不敢,二叔……盛淬还活着,他本来就有些隐疾,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活着了,小佟说的晚点就送回来,我可能要回去一趟。」 阮今朝嗯了一声,「对,你不要呆着这里。」 沈简说:「我没有说完,我要去和谢宏言商议一下,我和他谁回京城。」 阮今朝看他,沈简将发生的事情都告知,阮今朝听完后,只是说:「父亲不在程国的军营?」 沈简嗯了一声,「我觉得是被抓起来了。」 阮今朝摇摇头,露出狡黠的目光,「你和谢宏言都不要回去了,我们赢了。」 沈简有些不解,阮今朝说:「父亲肯定是去自证心中有大宜,指不定是带着人去秀都了。」 沈简惊骇,「你父亲?」 阮今朝点头,「你不要小看我父亲,这打仗除开人多之外,还有排兵布阵也是极其重要的,我父亲征战沙场多年,你真的觉得他没点东西的?」 阮今朝说着,大步朝外,「你就好好在这里玩,我要去找司南!」 沈简叫了一声阮今朝,「小佟,小佟!」 阮今朝说:「你让小佟回京城去,你家小佟太野了,谁都管不住,你在这里她更是有恃无恐。」 阮今朝回过头就说:「京城那边没有我们的人,我还是不放心,贺瑾在能耐,还是一拳头过去就走远的人,周闻有藏的深,利益就怎么多,我可不想被什么小郡王分去了,说句过分的,到时候 真的让周筌成了***,我能气死又气活过去。」 沈简瞧着阮今朝眼中泛着的光芒,心中有些藏着的话没有说出来,「你打算让司南如何做?」 阮今朝说:「拖住穆厉回秀都,让穆厉一颗心都在北地这头的,他们不是要琼州吗,你是不是觉得穆厉有病,突然就非常想要琼州了。」 沈简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 这个地方太过反常了,穆厉心中,最重要的应该就是登基。 阮今朝说:「因为他的外租那家人,祖上就是琼州人,就是在我脚下这个叫北地的地方生根发芽的,琼贵妃想要琼州,穆厉就会打,穆厉很在乎这个母妃,虽然你没有发现,可我能够感觉到,穆厉心中,琼贵妃的地位非常的高。」 沈简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没有权势外家的母子两个,只能抱团取暖才能在程国的皇室彻底的存活下去。 琼贵妃的嚣张来源于穆厉的太子之位,穆厉敢在朝堂内外呼风唤雨,是来源于琼贵妃的得宠,母子两个始终相辅相成不说,还有盛淬在背后出谋划策,穆厉想到的他完善,穆厉做不到他来去。 穆厉走到今日,都是他自己的能耐,他自己不争气,谁都帮不了他。 沈简见着阮今朝扭头离开,目光扫过一抹淡淡的蓝色。 是谢宏言。 沈简嘴唇弯了弯,「表哥舍得出来了,这太阳不错。」 谢宏言说:「你们都说了什么?」 沈简背着手低头一笑,「我本来说,替表哥把白玉蝉拿回来,结果你看看,穆厉听着这话,还把我给打了一顿,不是我嘴硬,都把牙给我掰了,表哥到底是怎么惹得穆澹睨,把东西都收回去了,还是说,他是要登基了,就是要把白玉蝉拿回去?」 谢宏言只是说:「骗我对你没有好处,我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得到你的全部信任,但是我和你一样,希望两国太平,不要生灵涂炭,李明启登基就打仗,要么就打赢,要么就——」 「表哥想的是都好,而不是李明启好,你要我怎么相信表哥呢?」沈简和他隔着几步之遥,「表哥,我因着今朝随着叫您一声表哥,李明启可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叫的你,为了你这个表哥,没少和亲哥哥闹腾翻脸臭脸,你所谓的一碗水端平,对李明启是不是不公平?」 沈简顿了顿,说话越发的刻薄,「还是你觉得李明启有哥哥护着,穆厉就一个人真是可怜,李明启有强悍的外家,穆厉什么都没有,你不提他打算,就没人会帮他了。」 「表哥,我可不管你们有什么私下轻易,这件事你最好给我全都站在李明启的利益上想,我把整个安阳侯府都堵在李明启的身上,谁让我输的倾家荡产,我下地狱都要拖着他全家一起上路的,我侯府要舍命,搞你们个谢家还是胜算非常的。」 谢宏言捏紧了手指,「沈简,说话就说话,何必如此疾言厉色,我若是真的要帮穆厉,大宜朝政的东西,我知道比你多,早在秀都我就可以投靠他,可以凭着知道的东西,在程国皇室立足。」 「那不是因为,你的家眷都在大宜吗?」沈简声音凌厉了些,「你祖父是首辅,你父亲以后必然是要接内阁,你的弟弟们都在被皇室委以重任,最重要的你有个皇子表弟,你只是在取舍罢了,只是觉得,你在大宜,做大宜的首辅的嫡长孙,才能帮穆厉的更多,对不对?」 谢宏言被沈简的话剐的五脏六腑都在生疼,沈简说:「表哥心中,现在是想都好对不对,可我想的却是,在都好的情况下,若是李明启能够拿到更多的好处,穆厉死就死了,毕竟他死了,能够解决的麻烦真的是太多了,程国乱了,大宜才是真的没有最强的外敌,你说为什么大宜要和程国成为朋友呢,因为做不成朋友,那就是 敌人了啊,谁愿意啊,太亏了呢。」 「可这程国要是下一个皇帝就是个草包,那么李明启就能够太太平平多少年,我不信程国段时间内还能出来个穆厉,至于我大宜,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在一个皇帝,李明启的种扶不上墙,还有李明薇的种,这两兄弟谁的孩子登基,都是可以的。」. 谢宏言手指捏紧的泛白,「你在胡说什么?你这话传到京城去,就是要挑拨这两兄弟的的关系!」 「我挑拨李明启和李明薇的关系还少了,都被他娘的装模作样了,一开始难道你谢宏言看不出来,我就是要撺掇李明启去杀了李明薇吗,你不是当做听不懂看不懂,觉得李明薇死了,李明启的夺嫡之路才是顺坦吗?」 「我们都是女表子,都别在这里装什么大好人,李明启也是个孙子东西,不就是知道我们想弄死李明薇,所以才来投奔我们的,还真的是最好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德行出现,我们以为,我们拿捏住了李明启,实际上都被李明启绑的紧紧的,但凡他做错事,我们谢沈两家都跑不了,你说是不是?」 多少李明启离经叛道的做事,都不是他和谢家教唆的,就是他看不惯那些朝臣的儿子们说李明薇坏话,直接一拳头就上去的,最气人的便是,都说了,三品以上的官员的嫡出公子们都不能打。 李明启还是一拳头就上去,告诉他的是,是骂他沈简不要脸,去勾|搭阮今朝,把他气得冲到那户人家,把人爹娘都吓了一遍,阮今朝还把人堵在小巷子打了一顿毒的。 后面还是金狼来嘲讽他,说的他正好路过了,那个蠢货喝多了,说李明薇面皮子好,丢到小倌楼里面,必然是没人腿都合不上的被人翻牌子,总之是极其的腌臜。 金狼那一番流利的龌龊之话,听的他都抬手捂住了耳朵,这已经不是有仇没仇的事情了,他但凡在场估计都要打,这要是传出去,到时候说他也一起诋毁大宜的亲王,把他给弄一顿好的。 李玕璋为了这星星什么事情做不出的,到时候把他设定个好东西给送到小倌楼去,阮今朝那个见钱眼开的东西,肯定要把他拿去卖给富婆! 所以,李明启听着能不打吗,到底是他的亲哥哥,真的没把人给打死了都算懂得规矩了。 偏偏最后被李玕璋一顿暴打,就是不说为什么,李明薇还在旁边阴阳怪气,穆厉还火上浇油,说的他弟弟若是这样,直接打死喂狗,他就在旁边站在看李明启和李玕璋对着骂。 罢了,反正李明启活着就好了。 他也是个蠢货,李明启一点事都没有,必然是有人护着他的,他就下意思以为是太后,也就是如今的太皇太后,结果是李明薇去把他护着了。 李明启很后面才告诉他始末。 李明薇在他被叫到宣政殿此前就知道他为什么犯事,也是觉得他该打,他不在意别人嘴里他是如何模样。 沈简收回神思,觉得自己想的太远了,总之李明启现在好了,大家都是好的,但是谢宏言很明显的是想两边都好,都好的前提,就是会牺牲属于李明启的好处。 这个是他不能看到的,他最穆厉最仁至义尽的,就是扶持他登基,然后他亲自去一趟秀都,替他将朝堂之中的钉子都拔起来,这就是他能给穆厉做的所有事情。 除此以外,穆厉不能带走李明启任何的好处,还得把盛淬还给他! 谢宏言盯着沈简,「你觉得这样穆厉会答允了,你觉得穆厉真的是在坐以待毙吗,你觉得穆厉是真的怕大宜吗,他若是不想两边都好,北地现在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他抓了今朝放回来,让你平安来去,这不是大国风范吗?」 「那是他蠢,若是换成我,绝对不放,这种人,这种傻货,难怪就差这临门一脚 了,就是不能登基,这能怪谁的,怪他自己心慈手软,你现在不就是在帮他吗,谢宏言,你要帮就别被我知道帮衬的太过火的,否则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沈简声音大了些,「谁懂我这头人的利益,我动谁,明白了吗!」 第1052章 这里有我呢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沈玉安!」谢宏言纵使脾气再好,此刻被沈简戳脊梁骨一顿阴讽阳讽也是怒火慢慢揭竿而起,冷声说:「沈老大,你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给我闭嘴,你那张嘴不知道怎么用,我给你缝起来!」 沈简看两步落到跟前的暴怒之人,啧啧笑了两声,忽然语气尖酸非常,「那么,表哥,不对,谢大公子,可否告诉我,你私心到底希望,谁在这场诡异棋局之中获得更多的利益呢?」. 沈简冷哼一声,「我敢拍着心口说句李明启,你谢大公子敢赌咒发誓,用你老子和两个蠢货弟弟的命起誓,你是一点对穆厉的私心都没有吗?」 谢宏言冷了脸,彻底捏紧了拳头。 沈简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你少给我说什么,穆厉好好的活着去登基,对我大宜的好处更多,千年的狐狸万年的王八,你我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沈简!」谢宏言眸子充血,一字一句如同泣血,「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个多不堪的?」 沈简哦了一声,就说:「你多不堪你不清楚?两国开打,你成日带着白马一堆人在朝堂之中大杀四方,我是说你给穆厉办事,还是给大宜斩草除害呢?」 「是,谢大公子办事就是办的漂漂亮亮,但是呢,就一句都解决完了,就把咱们的小陛下给忽悠了,咱们的摄政王你更是傲气的很,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谢家——」 谢宏言一把抓起沈简的衣领,愤愤然的压低声音,切齿说:「沈,玉,安,你不要逼我。」 沈简不惧地说:「逼你?你现在做什么不是从穆厉活着出发的,你不为李明启着想,你也应该为阮家,谢家多多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现在这些人的利益好处都保不住,你去想穆厉,谢大公子,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会京城吧。」 谢宏言被沈简锋利言语抵的心口刺疼,沈简的话语依旧没有结束,「你如今最该做的就是避嫌,以前的事情,只是暂时既往不咎。」 「我们现在都是戴罪立功,都是卯足力气能将功折罪的同时,在让自己博取好处呢,你谢大公子呢,秉承的是什么心思,不打了,都活着,你觉得现在两国不死人可以解决问题吗?」 「谢婉死了,东雀死了,盛淬重伤了,横在穆厉和司南心中的倒刺是能够偃旗息鼓的吗?」 沈简推开谢宏言,抚平自己的衣领,「谢大公子,你以为你成日都在想什么,是在想你的良心应该怎么办而已,你想护着穆厉,又觉得自己是大宜人,谢家的利益都是皇室给的,可是你利益想要更大,就是要穆厉的命!」 「你那里是在两难,你是两边的好处都想要,谢宏言,你哪里是殚心竭虑一副为人着想,就是什么好处都要最好的,我和今朝如今只想尽可能的,大宜这边在乎的人都活下来,都能阖家团圆,而你谢宏言想的都是些什么虚无缥缈?」 谢宏言咬紧了牙关,「沈简,你不要忘记,一开始是你撺掇今朝将我推给了穆厉,原本从一开始,我就不想卷入你们的纷纷扰扰,我就只想好好做我的谢大公子。」 「怎么,还怪我了?」沈简不客气,「我是撺掇了你,你难道跑不了,你难道不是踩着我,顺势想着可以去看看穆厉那头的情况吗,这种香饽饽你难道不觊觎?」 「谁一开始的目的是单纯的,我沈简虽然闭门不出多年,到底京城之中,你谢大公子的传闻还是知道的,能够让先帝一直期待着入仕的贵公子,能够是省油的灯。」 「先帝让李明薇去接近的人,那个不是香饽饽,我踩着我的肩头,顺水推舟去接近穆厉,不也是觉得,不能什么天大的好处,都让李明薇去抢占了吗?你心中当年是觉得李家皇室对十三偏心眼的。」 谢宏言退 后半步,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被怒火掩盖了理智,「沈简,有话直说,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对你好说话,只是因着今朝,我要弄死你,还是简单的。」 他顷刻之间让声音平静了下来,「沈玉安,我们有什么好好说,你要说好听的,我也能够说不少好听的。」 「表哥。」 争执的二人听着熟悉的声音传来,都是脸色凝固,侧眸就见阮今朝不知何时回来了,只是静静的笑着。 「表哥。」阮今朝说,「你此前不是说要和司南说说话吗,我们一道去吧。」 谢宏言嗯了一声,睨了沈简一眼,到底没有在继续说话。 要让沈简气得半死多简单,一句柳珏就能激的他骂骂咧咧的动手起来。 阮今朝同谢宏言走出小院,二人牵着马匹静静的走在街上。 谢宏言见着沉默的阮今朝,「适才都是和玉安玩笑的,他与我最近都有些烦闷,有些政见不和是常有的,慢慢说便是。」 阮今朝说:「沈简是想把你骂回大宜。」 谢宏言被轻轻的一个点拨,脑子也慢慢回来了,「即便要我回大宜,也不必这样疾言厉色。」 真的是想揍他了。 阮今朝说:「这样说你,你若是走了,就是不会在回来了,若是回来,便是要帮穆厉,沈简大约是想把自己留在这里的,表哥,不管你信不信,沈简曾经说过,这大宜的朝堂可以没他沈简,却不能没有你谢瓷兰的。」 「我可担不起这句话。」谢宏言倒是笑了,「沈简智谋不在我之下,只是他太爱藏拙装傻,嘴上说着利益名利,其实什么都不在乎,他现在到底在乎什么我都看不清楚。」 一开始沈简在乎的就是沈杳,所有人都可以直接的感受,其实他并不觉得沈简偏心眼。 沈杳沈简一母同胞,亲哥哥不护着妹妹,为何要去护着阮今朝? 虽然他嘴上对着沈简偏心眼的事耿耿于怀,但是要个公道打个颠倒,若是他,也会无条件的去帮衬自己的弟妹。 天底下哥哥都一样,自己的弟弟,自己可以打骂,别人碰都别想碰一下的。 阮今朝说:「今日他去程***营,他说的模糊,这种时刻本来不应有隐瞒,他说的支支吾吾,必然是不能让我们晓得的,他大约路上想的都是回来同你好生商议。」 沈简临时改变主意很简单,这辈子他们夫妻二人都不希望谢宏言如同前世那般悲壮离开人世了。 谢宏言夹在中间,是最难的,沈简适才的话…… 「表哥,沈简是该打,适才的话,我也听得差不多了,他就是想把你弄回京城,应该是,你回到京城了,某些事情能够提前布防。」 「你们把我想的太厉害了,其实我不过是个靠着家族萌阴的蠢货公子罢了。」谢宏言失笑,「若是我真的能耐,当初就不会被拖到南直隶去,我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自己又怂又蠢,他们敢杀我吗?我为何不敢为了那些人去搏命呢?他们对我忠心耿耿,陪着我长大。」 阮今朝说:「不管你搏命不搏命,就因着他们和你一起长大,知道你所有的过往,就必须死,谢家那时候正是需要一个嫡长孙的时候,而不是谢大公子。」 「我们这种生在云端投好胎的人,都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就是身不由己,正如沈简而言,你其实真的不想做什么,谁都不想逼你,我知道,你想的就是,不能什么好处都给李星弦,因此才和穆厉斗智斗勇的。」 谢宏言抿唇。 阮今朝笑笑,「表哥何必这般负心我的模样,你替我搞了穆厉多少次,我可是有数的,穆厉才是被你玩的团团转,他可怜,表哥心善。」 她话头一转,「可我也说一句,表哥不适合呆在这里,我知道表哥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觉得,你在这里,或许,或许两边的人看着你的面子上,某些事情可以给点转圜的余地。」 阮今朝翻身上马,对着谢宏言扬起下巴,示意他跟上。 二人一路奔驰,阮今朝扯着缰绳,对着谢宏言说:「表哥,回去吧,现在没办法了,只能顺其自然了,北地即便大宜放弃了,我和司南也不会放弃,我们不会让北地落到外人手中的。」 谢宏言说:「阮今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什么北地是你的,司南的这种话万万不能说,你是不知道为何当初,京城要把你抓去京城吗,不就是害怕北地只晓得阮家,不知道李家皇室吗?」 阮今朝桀骜地说:「所以说,皇室其实可以为了两国的和平放弃北地,我活着就不能够。」 她不在多言,「表哥,沈简话糙理不糙,你现在的身份要么颇为尴尬,还是会京城的好。」 阮今朝嘴里的弃子言论已经不在说了,谢宏言被抢走了白玉蝉,沈简也没有将白玉蝉带回来,就说明了,穆厉心中,至少现在,谢宏言已经不能有任何说话的可能了。 那么,这种时候,这个人直接离开才是对的,京城之中有他和贺瑾,才是有了他和沈简的心腹。 「其实对内。」阮今朝仰起头慢慢说:「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李星弦吗?」 谢宏言眸光微动,阮今朝继续说,「现在对内和我们唱反调的是李星弦,最容易出事的也是李星弦。」 「我现在的话,只和表哥讲。」阮今朝说:「我花了六年看清楚了一件事,李星弦为了十三没什么不敢做的,他现在指不定真的对穆厉动了杀心,甚至于很多人都会开始觉得,穆厉活着不如死了好,可是一点这个意思,透过皇室的嘴,落到了我和司南的耳中,那就是命令了,到时候表哥只能够要么认命,要么一刀抹脖子下去陪他。」 谢宏言重情重义,一刀抹脖子下去干净了谢家,还能去陪穆厉,这还真的是他能做的出来的事。 她现在自身都难保的,谢宏言她也不是不能强硬手段对付,这话保不齐突然穆厉天上飞下来,给他两巴掌好的。 真的,不玩笑,她打不过穆厉,真的打不过。 所以,不如把谢宏言好好弄回京城,谢家的人会把他看得好好的,而且谢宏言怕爹,指不定回去就和李明薇争风吃醋,还能转移下心绪,也能替李明启把人给绊住。 阮今朝继续说:「现在朝堂的大问题,就是两只龙,小龙黄袍,大龙皇权,需知有些东西只能一条龙来处理,我可以说,十三只想这件事快点过去,李星弦想的却是更加的全面,他会觉得,都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不如好好的谋划一下,比如,弄死穆三如何?」 阮今朝诚恳的盯着谢宏言说:「表哥,不管你信不信,我不希望穆三死了,这世上觉得我是个好姑娘的没有几个人,他是对我很好的人。」 谢宏言看着跟前对他笑的姑娘,阮今朝说:「表哥,我可能会问你,我和穆三打起来你帮谁,但是,我绝对不能问你,我们两死一个,让你选谁。」 「我知道,被救赎的感觉。」阮今朝含笑,「你们都觉得沈简配不上我,可是你们不知道,沈简是我这辈子的唯一照射进来的光亮,我不想失去他,我知道的,我知道你的感受的,所以,回大宜,不听不问不管,一切都交给老天爷。」 谢宏言被阮今朝的话说的眸子有些酸。 阮今朝依旧含唇轻笑,「表哥,我想和你说个高兴的事,但我想请你给我保密。」 谢宏言嗯了一声。 阮今朝笑的柔和,「表哥,我有娃娃了。」 他抬手摸着肚子,目光越发的温柔下来,「他们都不知道,可我想告诉你,我们都会活下来,享受属于自己的好日子。」 谢宏言目光呆呆的望着阮今朝的平坦的肚子。 阮今朝抬手放在唇边,「表哥别告诉旁人哦,我想等着事情安定了,在告诉你们。」 这个孩子带来的变数会异常大,但是她想保住这个孩子。 阮今朝摸着肚子,「表哥,我们若是真的会输,老天爷怎么会把这个孩子给我呢,这不是无辜多陪葬一条命的吗。」 「所以,我们一定会逢凶化吉,年年岁岁有今朝的。」阮今朝抿唇说:「表哥,回去吧,我给你保证,有我在,穆厉肯定不会死,大不了,我把他绑回去,给你做男宠?凭什么他拿捏你!」 阮今朝洒脱说:「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第1053章 藏的有点深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今朝今朝,吃点不?」 「你边去玩,咱大姑娘才不吃,就算着明日回去见她家那口子呢!」 「去去去,都别胡说。」勇叔一脚踹倒打趣阮今朝的两个人身上,端着碗热汤走到出来放风的阮今朝跟前。 晃眼战事已持续快半年,阮今朝近来瞧着也是劳累不堪,前前后后奔忙,嘴里一个苦累字都不带,万事都亲力亲为,随时要替司南上战场,还要陪着沈简思前想后。 李明启在京城搅和的没人压得住了,还要写信回去敲打,军中对与朝堂使用不给援军粮草早就议论非常,司南从来不管这样,总归闹大了军法处置便是,阮今朝却要担忧李明启在北地军中的名声,不停的去安抚军心。 司南是被李家皇室伤透心的将领,只觉得自己才是靠得住的,等着京城来援救,别说吃败仗了,整片北地疆域都要挂满程字旗帜。 勇叔对着阮今朝小声说:「这两日你都没怎么睡,今夜这里有我瞧着,等着明日粮草安稳入了小城,你就能好生休息几日了。」 阮今朝毫无胃口,她抬起手指拢了拢披风,已被削尖的下巴显得人几分柔弱。 这本来就是北地的一朵娇花,在坚强在他眼中,也是一个需要拢手指好好对待的小姑娘。 夜风拂面,几缕发丝轻轻动,阮今朝面色沉沉,单手放在腰间刀柄之上,似在思索什么,而后朝着旁边僻静之处走了两步。 勇叔端着热汤跟着她身边,阮今朝抿唇,眼底扫了眼周围,确定没有眼睛耳朵跟过来,压低声气地问,「秀都那头,我们的人可否有消息。」 秀都之中,除开阮贤早就放进去的人,还有沈简镶嵌了人,她也秘密派了人过去,这些人截止双方开战时,身份都是没有暴露,佟文潜入秀都后,也是同这些人一道办事。 只是近月来,消息越发零星,甚至于生死都不清楚。 勇叔摇摇头,也沉默了小会,才正色说:「朝朝,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换了个口气,轻声说:「孩子,能做的都做完了。」 说着,他拉过阮今朝的手,将冒着热气的汤碗放在她手中,摸着她冰凉凉,还有些小伤口的手,忍不住眼眶酸涩泛红。 这几年阮今朝在京城养的细皮嫩肉,如果一个小娇娇,如今呢,风霜雨淋的,比他都过得糙。 阮今朝望着勇叔打过来的眼神,柔声安慰,笑了笑说:「我无事的,以前和司南去打那些蛮子的时候,可比现在更加难。」 勇叔心疼坏了,摸着阮今朝单薄的肩头,更是心中骂骂咧咧,「这一个月你就没睡过安生瞌睡,听你哥的,等着粮草的事完,你就先和沈简去安全的地方。」 司南现在紧绷着弦,东雀没有了,甚至于尸骨都被他看着,在程国士兵手中千疮百孔,他都想不通,穆厉到底多恨东雀,还是更恨司南。 不管今后如何,司南同穆厉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望着手中的热汤,阮今朝不忍拒绝勇叔好意,低头抿了小口,肉腥味让她五脏六腑一阵翻滚,到底是拼尽全力忍了下来。 她怀孕的事,除开谢宏言只有她知晓。 谢宏言心中有罪有错的是他们,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且在她说出的瞬间,谢宏言脑子当中的利弊得失就出来了。 她腹中的,弄不好是下一任的安阳侯侯府小世子,对与谢家在大宜朝堂的立足,必然更加的重要,为了这一层关系,谢宏言都要回去多加安排。 谢宏言在权势旋涡的中心处长大,一件事情在他听到的瞬间,脑子就会最快时间做出利弊判断。 且谢宏言也绝对不会声张,因为他点了谢宏言,李明 薇不会允许谢家一大独大。 新帝登基,最怕的就是有权势的老臣势力,谢家始终都是李明薇的眼中钉肉中刺。 以前谢家没一家独大,李明薇次次走过路过谢家,都是能踩几脚踩几脚,谢家在朝堂有人犯事,李明薇那是使劲泼脏水扣罪状,恨不得搞个诛连九族,能把谢家在大内位高权重的几个人,都给拉下来,弄的个身败名裂。 倘若李明薇知道她腹中有个娃娃了,李明薇指不定做出些离经叛道的事,把孩子给他下了,她现在受制于皇室,为了周围人的安稳,她在某些时候必须要做出取舍。 且循哥儿现在也被李明薇下旨弄到大内去,由着谢柔暂时养着,这就是李明薇在警告她,你的弟弟还在我手中,要这个弟弟,就在北地给我安生点。 所以,她不能在把自己的孩儿命运交给皇室处置。 李明薇心中,除开李明启不能死,他自己死了都是无所谓的。 他要的就是李明启的江山稳固。 想到这里,阮今朝不免捏紧汤碗,咽了咽喉头,将翻滚的呕意压下去,心中陡然升起些后怕。 勇叔看了她一眼,说:「这一路都有程国敌军的突袭,明日进北地,那段路是伏击的好地方,这两日前面也打的焦灼。」 坏消息中的坏消息,这五日阮今朝和司南已经断了联系了。 说着这里,阮今朝就把汤碗发泄般的砸到地上,骂了声娘。 勇叔觉得这般的阮今朝最是有朝气,他好笑地说,「就说了别把小胖拿给十三,不对,拿给陛下玩,带的越发爱看热闹,又菜又爱到处看打打杀杀,这不是,直接给送了。」 沈简去了前面天天不许司南打程军,和司南天天在军营骂骂咧咧,偏偏沈简现在身份又是镶金的帝师,手里还有圣旨保命。 更别说还是阮今朝心尖尖的大爷,司南真的一拳头打的沈简鼻青脸肿,两兄妹高低得先打个鱼死网破,估计对面的穆厉都要看得不知发生何事。 且佟文现在还捏在穆厉手中,司南能不着急吗,沈简又是一副,穆厉不敢把佟文如何的口吻。 乖乖!司南急的是穆厉会把佟文给怎么了吗?司南还担心佟文会把穆厉怎么了! 佟文那小妮子被沈简宠的无法无天,脑子就和李明启拜了把子差不多,真的把穆厉给怎么了,穆厉急眼了,就是要把大宜给怎么了! 小胖就天天两头飞,在程国那头不知道把穆厉给怎了了,被拔了毛,到底还能飞,回来看司南和沈简对着干,不知道被谁丢出来的杯盏砸了鸟脑袋,直接给干没用了,现在还在养着的,走路都打偏,估计是要提前养老生活了。 因着小胖,司南是沈简不顺眼,成日让夫妻二人快点和离了,让沈简滚回京城去。 不过好在,沈简的确是稳住了两头剑拔弩张的关系,至少军营之中现在所有的篓子都堵上了,不怕李家皇室两兄弟突然下来查了。 阮今朝想着鸡飞狗跳的沈简、司南也是无奈摇头。 她踢着脚边的小石头,见着小石头滚到黑暗之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东雀没有了,司南不会放过能弄死穆厉的机会,沈简其实嘴上这说着穆厉不死最好,若真的是这样,何必去司南跟前转悠的,他是在确定司南敢不敢杀穆厉,他会去点最后一把火。」 从一开始大家都觉得,穆厉不死好好登基就好,短短眨眼功夫,所有人都开始觉得,只要穆厉死了,那么一切就彻底结束了。 可是,穆厉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若是命不硬,能够步步为营成为程国的储君太子爷吗? 一群愚不可及的蠢货! 见着阮今朝眼底划过戾气,勇叔继而说 :「今朝,这些已经不是你能控制的,你现在好好的活着最重要的,你还有你哥,还有沈简,谢家人待你不薄,这六年勇叔陪着你,这些东西还是看得明白的。」 自身都保不住,其他的更加保不住,若是以前,阮今朝是真的能够护着周遭所有人,可是现在,阮贤找不到,那么一切都白说。 阮今朝嗯了一声,自然是晓得这些重要,「这批粮草过去了,过冬的储备就有了,紧跟着辎重,援兵也应该会断断续续的过来。」 勇叔不免夸赞,「你的表弟皇帝还是有点东西的,你瞧瞧,这军务不是很快就上手了吗?」 有了这些东西,北地的军心就彻底稳固了,至少,证明了朝堂是不会抛弃北地的。 阮今朝低笑一声,「这钱不还是抓着李星弦手中的吗,你说,咱们十三,得花多少年才能把国库哭过了。」 勇叔啧了一声,摇摇头说:「估计带着沈简一起去哭,都得哭好几年,李星弦最大的保命符就是国库钥匙了,你有多爱钱,李星弦那有过而无不及的。」 阮今朝说:「错了,李星弦是怕我们把李明启的钱都给拿了,这些钱是皇室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先帝征战沙场十几年,国库的银子就是皇朝的命脉,现在又开始打了,李星弦虽然军务不行,先帝难道不知道,一直都让他负责,就是要他明白,战场的恐怖,那些流水的银子,那些粮草,都是能够决定王朝盛衰的。」 勇叔背着手,忽而说:「今朝,你说,若是李明薇做了皇帝,眼下大宜会如何,。」 阮今朝脸色异常难看,呸了一声,「算我求你,不要大晚上给我说这些阎王爷都不想听的乌糟糟话,若现在做龙庭的是李明薇,李明启都自己跑来打穆厉了,谁都拦不住,若不是皇帝两个字把李明启捆着,程国就是不战而胜了!」 勇叔:…… 「不至于吧。」 阮今朝抱着手,「李明启会怎么想,我哥才登基,你丫的就来下我哥脸子,你小子在大宜做孙子的时候,我哥可是对你够好的,你翻脸不认我哥就罢了,还连着我表哥也给里里外外玩个干净丢了回来,老子打不过你都要打,大不了拉着你一起去见阎王!」 勇叔:!!! 阮今朝摊手耸肩,「是不是这个道理?这是不是李明启的作风?他现在是知道自己是皇帝了,做事要有些章法了。」 勇叔彻底不敢吭声了。 阮今朝说:「而且,我总是觉得,李明薇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这话狗东西藏的有点深。」 勇叔对李明薇完全不清楚,只晓得一开始阮今朝恨不得弄死他,后面就一副我差点就做亲王妃的后悔德行,气得沈简好几次差点死过去。 至于李明薇,从始至终都把阮今朝当做疯婆子,好几次瞧着阮今朝扭头就要跑,跑不了都要拉着李明启当,李明启还敢安慰李明薇,不必避嫌成这样。 阮今朝踱步起来,「沈简也没想通是哪里不对劲,反正他说了,李明薇说,他信我,他信我,信我!」 勇叔小声说:「可能是给李明启面子呢?」 「不,肯定不是,可能是有哪里我没有想到的,他不可能无缘无故信我,特别是站出来保我,保我父亲没有谋逆,怎么想都不可能。」 阮今朝说着,叉腰说:「他和我老子难不成有私交?」 勇叔:??? 阮今朝随即说:「那不可能啊,要是真的有私交,都把我嫁给李明薇,还来怎么多事?」 勇叔嘘了一声,「沈简听到了要死过去的,别说嫁李明薇了,成不成?」 阮今朝摇摇头,目光望向了京城方向,「要么李星弦有什么没告诉老娘的,要 么就是沈简那该死的狗东西又给我玩胸有成竹的戏码,老娘非要送这两狗东西去见阎王!」 勇叔不敢说话。 千里之外的宣政殿,李明薇重重的打了几个喷嚏,边上的李明启哟了一声,「这是哪个艺高人胆大的骂你呢?」 李明薇说了个闭嘴,李明启起身关了窗户,顺手拿起旁边的披风走过去,「你上次和沈简说什么,把沈简说的下台阶都坐着下去的?」 李明薇扭头看他,又打个小喷嚏,对着他笑:「你老师问我,为何愿意替阮家人作保。」 李明启说:「不是看着我的面子吗?」 李明薇笑容一僵,说:「滚。」 李明启给他捏了捏肩头,「错了错了,你继续说。」 李明薇单手撑着下巴,轻言细语说:「因为,阮贤本来就没有谋反。」 李明启不解的嗯了一声。 李明薇轻笑说:「他身边的两个心腹,是我的人,他若谋逆心,立杀之。」 安静的宣政殿骤然爆发惊天的嘶吼尖叫。 外面守夜的太监侍卫心口一抖,辨别出是陛下的叫声,都是默默捂着耳朵,朝着外面走了些。 这宣政殿,一边不是陛下惊天嘶吼几声,就是摄政王甩杯砸屋。 兄友弟恭,帝慈王恭,这是佳话。 屋内,李明启抓着李明薇肩头一阵猛摇,「什么你在说一次,大声的说一次?」 李明薇被他摇的脑袋昏昏,抵住他的肩头,同他四目相对,含笑说:「我说,阮贤身边的心腹,是先忠心我,再忠心他,他若真有谋逆之举,根本不会有离开大宜的可能。」 李明启你你你了许久,李明薇摇头轻笑,「有我在,安心做你的皇帝就是,慌什么,怂得要死。」 李明启扶额,原地转了几圈,是又想骂人又想打人,偏偏对方是李明薇,他是动都不敢动一下,简直都气笑了,「李星弦,你真的是我的亲哥,那你,那你不早说。」 李明薇哦了一声,「这不是陛下才问吗?」 「我不问,你就什么都不说吗?」李明启抱着手走过去,「是这个道理吗?」 李明薇点点头。 李明启弯腰看他,「那国库有多少钱?」 李明薇露出无奈的眼神,「没钱。」他谈钱色变,靠着椅子,手指瞧着桌案上的折子,垂眸说:「十三,咱们家真的很穷,别说你了,十七给张梨梨买糖的钱,都快给不出了了。」 李明启:…… 抠门东西。 李明薇笑道:「你给家里挣钱了?国库的钱,都是我挣得,你花我的钱,还敢管我的钱?」 「我是让你花的太痛快了,让你觉得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假,这可没说,钱也是你的。」 「李明启,沈简一天天都在教导你些什么,觊觎父皇给我了的军权,现在钱你也要夺了,干脆你把我的封号夺了,我给你做奴才如何?」 李明启闷声叨叨:「怎么有钱,还骗我的钱走,骗了还不陪我玩,我可算知道你为何不做皇帝了,君无戏言你就做不到。」 李明薇轻嗤:「对,就骗了,陛下是要打死本王吗?」 李明启连连摇头,觉得李明薇飘的太过了,「你别狂了,打我和沈简就把你给打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你就在我跟前嘚瑟就行了,我求求你别出去嘚瑟你那两三下功夫。」 李明薇功夫应该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偏偏他这头的各个都是武将出身的狠手,可不得被李明薇打的他要抱着哭。 李明薇嫌弃的看他一眼,余光看向没关好还在透风 的窗户,说:「冷,关好。」 李明启:「好勒,小的遵命。」 李明薇:…… 第1054章 去皇陵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内的夜总是冰凉的,处理完政务已漏液,李明薇将最后一本折子斟酌定夺后,就要拍到旁边李明启的书中,却是落下的动作凝固半瞬。 年轻的帝王正伏案静静小憩着,一手抓着适才二人产生争执的政务奏折,一手抓着半个没啃完的糕点。 李明薇无奈叹息,瞧了眼手中的折子,犹豫再三,伸手过去抓朱笔的手慢慢过去,而后挂在半空中。 他可以代李玕璋朱笔御披,这是李玕璋曾经给他的特权殊荣,可现在的皇帝是李明启,这个人已经不单单是他的弟弟那么简单的,诚然有些政务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他好几次拿着兄长款,和在朝堂的威望逼得李明启的节节败退,只能按照他的意思来办,到底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些皇朝是李谢家的,不是他李明薇的,他想真的身份殊荣是那道遗诏给的。 倘若李玕璋的遗诏之中,没有让他成为摄政王,李明启大约也是会让她依旧昨个襄王,一山不容二虎,一个金銮殿不能有两条龙。 李明启现在还不能完全和朝臣单打独斗,他必须要在金銮殿做君臣之中的调和。 只是这道折子不能耽搁,若是按照他曾经的作风,要么自己给披红,直接送到下面去了,要么就是把人给拍起来。 李玕璋他是敢骂敢吼敢说的,李明启吼不过闹不过,打了你们委屈大半年。 李明薇想罢,将折子放到旁边,起身走了出去。 算了,又不是他的皇朝,和他无关,耽搁就耽搁了,皇帝累死了,什么都完犊子了。 出了宣政殿,新鲜的空气让李明薇脑子清凉不少。 旁边候着的宫人,见着李明薇出来,拿着外袍跟着过去,说着夜风大,王爷莫要着凉的话,靠着屋檐横座睡觉的王恐打着哈欠起来,见着拒绝无果,手腕上耷拉着外袍的李明薇,拿了旁边的宫灯,跟着他朝外走去。 李明薇如今居在宣政殿的之中,同皇帝同吃同住,本就是不合礼制,期间李明薇也静悄悄以回王府拿些物件为由不回来了,李明启顷刻就在大内搞了些乌烟瘴气的事出来,把李锦搞得骂骂咧咧让人来请李明薇回来。 闹了几次,李明薇也难得在走了,他总是觉得,让李明启开口让他走,和自己走,后者他们两个的关系总是好些的。 「殿下又头疼了?」王恐见着李明薇伸手摸脑袋。 李明薇横他一眼,「我看你如今这嘴,是同十三拜把子了,开口就是朝着气死来的对吗,怎么,他是给他开了多少银子,你要去投奔他了?」 王恐提着宫灯给李明薇照着脚下的路,「主子是着皇朝最富贵的人,也是最穷酸的人,手里捏着国库被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自个却是一个铜板都舍不得用。」 李明薇对与账目生来就有超乎寻常的人敏锐程度,他哪里是不给李明启,而是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李明薇害怕李明启瞧着那数额,便是胡乱用起来。 李明薇摁了摁鼻梁,低声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最近有些心神不宁。」 王恐说:「主子上次心神不宁还是陛下是十三殿下时候,在冬猎场上完谋逆。」 李明薇睨了王恐一眼,王恐倒是笑了,「主子现在何必严肃,你总归是要放权移权的,这些道理您都是懂的,你就是没想好,怎么同陛下弟弟相处罢了,说去西边,主子哪里愿意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更别说淑太后在宫里玩的开心。」 李明薇当初会想走,就是觉得李明启是要除掉他了,结果凭空蹦出个起死回生的李锦,还被李明启搞成了太后,成日在后宫和齐太后掐架,掐的顿顿两碗饭,可是神气又开心。 李明薇说:「我是真觉得哪里不对劲 ,此前周筌胡言乱语的话,可都查证清楚了?」 「还需要咱们去查吗?周闻都给处置的漂漂亮亮的,无非就是周柘那头还有谢漏网之鱼在外面,都给抓着了,再则还有贺瑾盯着周家那头的,能出什么事?」 李明薇嗯了一声,摆摆手,示意要自己走走,后面一声李星弦已响起。 李明薇侧眸看又粘上来的李明启,着实好笑,「你是睡醒了,还是没睡醒?大晚上的我若是出皇城了,你们都别睡了。」 李明启揉着眼眸走上去,说:「我睁眼瞧着你不见了,折子我批好了,也叫人送下去了,你在想什么?」 李明薇反正抓着他超前走,慢慢说:「十三,我这几日晚间多梦。」 李明启哈了一声,「你睡成只猪崽子,还我去叫你起来早朝的,你给我说你多梦?你要做什么就说,你可别给我说梦到父皇了,你担心父皇晚上入梦给你耳巴子。」 李明薇哽住,就当听不见李明启这句说辞,「我梦到父皇了,父皇说的想你了。」 李明启扯会衣袍,指着李明薇,「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父皇上身,照着你脸上来两巴掌,父皇想我,父皇想我?我一拳头把你——」 晦气的话李明启嘴里没有说出来,李明薇说:「你听我的,去看看父皇。」 「你要我去皇陵看父皇,然后呢?」李明启抱着手看他,「怎么,你要做皇帝你就说,我立刻走人给你做小弟,你若是想的,把我弄出去,关门在京城搞事,那不能够。」 「在我做襄王之前,父皇给了我一道遗诏。」李明薇说:「那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继承皇位,我记得我将拿到遗诏烧了,我母亲却说她给掉包了,觉得这是保命符,她此前告诉我,她把知道遗诏放到父皇的陪葬之中去了,你去拿了,确定是真的,就烧了。」 李明启嗯了一声,李明薇说:「我不敢去,会被杀,只能你去,拿到遗诏,内阁的人都知道,所以你知道,为何此前我说要去祭拜父皇,你的外祖父那般不许我离开京城了吗?」 李明薇嘴微微翕开,「李星弦,你不会是搞我吧?」 李明薇说:「拿到遗诏就在哪里,若是出来了,你就是夺了我原本的东西,你觉得这个节骨眼,你我毫不容易才稳住的局势,就这样被毁了,穆厉会不会笑死过去?」 李明启退后半步,李明薇说:「你就静悄悄的去,一来一回快些三五日就能回来。」 李明薇见着李明启还在后退,「十三。」 「你不要叫我。」李明启趔趄两步,喃喃说:「你是我亲哥,真的是我亲哥!」 大内的夜总是冰凉的,处理完政务已漏液,李明薇将最后一本折子斟酌定夺后,就要拍到旁边李明启的书中,却是落下的动作凝固半瞬。. 年轻的帝王正伏案静静小憩着,一手抓着适才二人产生争执的政务奏折,一手抓着半个没啃完的糕点。 李明薇无奈叹息,瞧了眼手中的折子,犹豫再三,伸手过去抓朱笔的手慢慢过去,而后挂在半空中。 他可以代李玕璋朱笔御披,这是李玕璋曾经给他的特权殊荣,可现在的皇帝是李明启,这个人已经不单单是他的弟弟那么简单的,诚然有些政务二人吵得不可开交,他好几次拿着兄长款,和在朝堂的威望逼得李明启的节节败退,只能按照他的意思来办,到底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些皇朝是李谢家的,不是他李明薇的,他想真的身份殊荣是那道遗诏给的。 倘若李玕璋的遗诏之中,没有让他成为摄政王,李明启大约也是会让她依旧昨个襄王,一山不容二虎,一个金銮殿不能有两条龙。 李明启现在还不能完全和朝臣单打独斗, 他必须要在金銮殿做君臣之中的调和。 只是这道折子不能耽搁,若是按照他曾经的作风,要么自己给披红,直接送到下面去了,要么就是把人给拍起来。 李玕璋他是敢骂敢吼敢说的,李明启吼不过闹不过,打了你们委屈大半年。 李明薇想罢,将折子放到旁边,起身走了出去。 算了,又不是他的皇朝,和他无关,耽搁就耽搁了,皇帝累死了,什么都完犊子了。 出了宣政殿,新鲜的空气让李明薇脑子清凉不少。 旁边候着的宫人,见着李明薇出来,拿着外袍跟着过去,说着夜风大,王爷莫要着凉的话,靠着屋檐横座睡觉的王恐打着哈欠起来,见着拒绝无果,手腕上耷拉着外袍的李明薇,拿了旁边的宫灯,跟着他朝外走去。 李明薇如今居在宣政殿的之中,同皇帝同吃同住,本就是不合礼制,期间李明薇也静悄悄以回王府拿些物件为由不回来了,李明启顷刻就在大内搞了些乌烟瘴气的事出来,把李锦搞得骂骂咧咧让人来请李明薇回来。 闹了几次,李明薇也难得在走了,他总是觉得,让李明启开口让他走,和自己走,后者他们两个的关系总是好些的。 「殿下又头疼了?」王恐见着李明薇伸手摸脑袋。 李明薇横他一眼,「我看你如今这嘴,是同十三拜把子了,开口就是朝着气死来的对吗,怎么,他是给他开了多少银子,你要去投奔他了?」 王恐提着宫灯给李明薇照着脚下的路,「主子是着皇朝最富贵的人,也是最穷酸的人,手里捏着国库被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自个却是一个铜板都舍不得用。」 李明薇对与账目生来就有超乎寻常的人敏锐程度,他哪里是不给李明启,而是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李明薇害怕李明启瞧着那数额,便是胡乱用起来。 李明薇摁了摁鼻梁,低声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最近有些心神不宁。」 王恐说:「主子上次心神不宁还是陛下是十三殿下时候,在冬猎场上完谋逆。」 李明薇睨了王恐一眼,王恐倒是笑了,「主子现在何必严肃,你总归是要放权移权的,这些道理您都是懂的,你就是没想好,怎么同陛下弟弟相处罢了,说去西边,主子哪里愿意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更别说淑太后在宫里玩的开心。」 李明薇当初会想走,就是觉得李明启是要除掉他了,结果凭空蹦出个起死回生的李锦,还被李明启搞成了太后,成日在后宫和齐太后掐架,掐的顿顿两碗饭,可是神气又开心。 李明薇说:「我是真觉得哪里不对劲,此前周筌胡言乱语的话,可都查证清楚了?」 「还需要咱们去查吗?周闻都给处置的漂漂亮亮的,无非就是周柘那头还有谢漏网之鱼在外面,都给抓着了,再则还有贺瑾盯着周家那头的,能出什么事?」 李明薇嗯了一声,摆摆手,示意要自己走走,后面一声李星弦已响起。 李明薇侧眸看又粘上来的李明启,着实好笑,「你是睡醒了,还是没睡醒?大晚上的我若是出皇城了,你们都别睡了。」 李明启揉着眼眸走上去,说:「我睁眼瞧着你不见了,折子我批好了,也叫人送下去了,你在想什么?」 李明薇反正抓着他超前走,慢慢说:「十三,我这几日晚间多梦。」 李明启哈了一声,「你睡成只猪崽子,还我去叫你起来早朝的,你给我说你多梦?你要做什么就说,你可别给我说梦到父皇了,你担心父皇晚上入梦给你耳巴子。」 李明薇哽住,就当听不见李明启这句说辞,「我梦到父皇了,父皇说的想你了。」 李明启扯会衣袍,指着李 明薇,「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父皇上身,照着你脸上来两巴掌,父皇想我,父皇想我?我一拳头把你——」 晦气的话李明启嘴里没有说出来,李明薇说:「你听我的,去看看父皇。」 「你要我去皇陵看父皇,然后呢?」李明启抱着手看他,「怎么,你要做皇帝你就说,我立刻走人给你做小弟,你若是想的,把我弄出去,关门在京城搞事,那不能够。」 「在我做襄王之前,父皇给了我一道遗诏。」李明薇说:「那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继承皇位,我记得我将拿到遗诏烧了,我母亲却说她给掉包了,觉得这是保命符,她此前告诉我,她把知道遗诏放到父皇的陪葬之中去了,你去拿了,确定是真的,就烧了。」 李明启嗯了一声,李明薇说:「我不敢去,会被杀,只能你去,拿到遗诏,内阁的人都知道,所以你知道,为何此前我说要去祭拜父皇,你的外祖父那般不许我离开京城了吗?」 李明薇嘴微微翕开,「李星弦,你不会是搞我吧?」 李明薇说:「拿到遗诏就在哪里,若是出来了,你就是夺了我原本的东西,你觉得这个节骨眼,你我毫不容易才稳住的局势,就这样被毁了,穆厉会不会笑死过去?」 李明启退后半步,李明薇说:「你就静悄悄的去,一来一回快些三五日就能回来。」 李明薇见着李明启还在后退,「十三。」 「你不要叫我。」李明启趔趄两步,喃喃说:「你是我亲哥,真的是我亲哥!」 第1055章 要去把遗诏毁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脑子白光闪过嗡嗡作响,踉踉跄跄站稳后,被遗诏二字弄的捂嘴惊骇盯着跟前的人,连连唏嘘的叫了几声祖宗,「我的天爷,这种要我命的大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他登基本就是拥护登基,朝中寒门子弟对他嗤之以鼻,皆是李明薇安抚镇压才没有从中闹事,使得他能够毫无障碍的登基为帝。 现在,给他说一个,还有遗诏,就在皇陵里头。 李玕璋的皇陵可还没有封死的,反正就是要和李锦生同衾死同葬,那以后地宫三个太后不知道得热闹,估计还得挤着放呢。 李明启花了许久才镇定下来,摸了摸脸,声音还是有些飘忽不定地问:「李星弦,我现在怀疑你要搞我,你都不能说我小人之心,你把我推上这个位置,现在告诉我,有明言的圣旨,让你登基继承大统,那你当初一副什么都不值钱,巴心巴肝给我鞍前马后扶持我上位的辛苦模样,都是装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能装?」 李明启摸着脸,走上去打量着跟前的李明薇,「你拿捏我做什么,你要什么我不给你的,你现在这样搞我,你不给我个和离的解释,我立刻跑的你找都找不到,你要不试试看?」 李明薇:…… 又来这出是吧? 「你若是不怕你夫子,和你表姐千里杀回来弄死你,你想怎跑就怎么跑。」 李明启哼了一声,朝着手围着李明薇慢慢转圈的,「我怕阮今朝,是因为她对你敌善不明,身后有个功高盖主的父亲,倘若她真的和你正面起了冲突,你又真的被她的伤到了,父皇必然要让你为了北地征战暂时偃旗息鼓,且你的性子也不敢真的把她惹火了,所以,你猜我为什么拍你?」 李明启说着,眼底哀怨,语气也慢慢地委屈起来,「她在大内追着我打那次,你居然出宫了,你知道他打的我多疼吗,打了我还不敢去找你,生怕他把你我彻底当做成一伙,跳到李老三那头去搞你。」 李明薇背着手好笑地说:「那你对我还真是忠心耿耿,他们如此挑拨离间,你都还能天天对着我笑的出来,这若是挑拨的是你谢家三个表哥,和你的的关系,你怕都跳起来和那两口子对着大了,你无非就是觉得,我不会把你如何了。」 李明薇微微偏头,同打来的目光相交。 李明启一直都很清楚,他是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诚然一开始他被李明启跳起来和他夺权夺势气得半死,他得的这些东西,难道是真的是为了他自己的,一半是为了让李锦在后宫挺直背脊做人,一半就是让这狗东西在外面闹事有底气。 到头来,被两个横空出世才认识多久的人就给挑拨离间成这样的了? 不过好在慢慢的他就看出不对劲的,本以为李明启是真的藏得深,就是要起来夺嫡争大统之位了,说真的,搞他没用,得把李老三搞死了,在把李十七弄死了,这皇长子和嫡皇子都死了,他不过就是个朝堂的吉祥物,哪里配和李明启硬拼皇子身份的。 结果呢,李明启不去弄李明泰,成日抓着他和穆厉不放,但凡他和穆厉单独在宫里溜达,这小子就能次次找过来闹腾,怼又怼不过穆厉,就知道闹腾,后面聪明了,知道把谢宏言给抓来了。 他是真的以为李明启开窍了,是要提点他什么东西,到底这小子每日的札记,提着谢宏言就带穆厉,提着穆厉总是要琢磨一笔谢宏言。 他能怎么想,便是觉得,李明启是在让他帮帮忙,把着两个人分开。 谢宏言,谢和泽心尖尖的大宝贝儿子,谢家上下给他铺路直接到了内阁,不出意外大宜内阁首辅必然是要出现他谢宏言的名讳的。 结果呢,被穆厉给彻底毁了前程。 王君又如何,一个名讳罢 了,手中没有实际的权势,不就是个内宠的存在吗? 谢宏言权衡利弊,最后还是栽在了穆厉的手中。 也好,反正谢家最强的子息,放弃了在大宜的权势去程国平地起高楼,那么,谢宏言日后要在大宜站稳脚跟,更多的就是靠着李家皇室给他面子。 很好,这门婚事他很赞成,就算李明启在他面前一哭二上吊,他都允了。 李明薇看咬牙切齿的李明启,觉得他好笑的很,分明依旧是个成年男子了,在他还是还是小孩子作风,惹急了就不吃哭闹,要他帮衬了便是抓着他衣袖脑袋使劲蹭。 罢了,再大都是他自己养大的孽债,人这一辈子哪里会顺风顺水的,比起沈简栽倒阮今朝手里天天挨打,谢宏言那不可一世的栽倒穆厉手中天天化身绕指柔,他算是好的,至少李明启是真的挺听他的话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听的。 李明薇又想起李明启教他的,必要时刻可以给李明启示弱。 示弱,他这辈子就没给人试过弱。 见着跟前打量他的人不说话,李明启啊了一声,「你说话啊,怎么,现在你不好意思,知道坑我了,李星弦,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的,我可告诉你,你要是用和这个事情骗我出京,要在京城做什么,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李明薇眯眼,见着李明启又瘪嘴,一副委屈巴巴的德行,他到底语气好了不少。 「这大宜都你的,我能做什么,说句过激的,你现在登基做皇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即便名不正言不顺,谁又敢做什么呢?那三个你名义上的皇兄都是大牢待着的,我这个皇兄也是给你帮衬打工,要看着你的鼻息讨活口的,你在怕什么?」 说着那关起来的三个人,李明启切齿,「不是你给他作保,我现在就给你亲自看看,我的精湛的刀法。」 李明薇直接一个白眼飞了起来。 就你这刀法,给我削果子我都觉得果子轻了二两。 被白眼刺激的李明启咬牙说:「你这白眼如今是越发翻的好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这气人的本事如此了得,父皇可真是个大气的人。」 「所以你小家子气和皇室无关,都是谢家血脉强悍。」 李明启做出个干呕的动作,「你别说这种恶心话了,这大内还能找出比我娘还大气的人吗,你小家气。」 李明薇心中那种,那是因为你母妃从来都不爱父皇硬生生憋住。 谢柔是这深宫大内少有的清醒人,她从一开始入宫,就是站的李锦的这边,宁可被李锦践踏,要不和那些宫妃一起算计李锦,甚至还会默默的替李锦保驾护航。 对他,也是极好的,诚然他一点都不想承认,但是谢柔对他,的确视如亲子,甚至于…… 李明薇模模糊糊的记忆之中,一抹倩影慢慢出现。 才入宫的谢柔入宫一朵青莲在后宫嫔妃之中独秀一枝,让人看着就觉得恬淡安宁,每次去给太后,齐皇后请安后,就会在奶妈妈带他的路上等着。 他那时候还是要奶妈妈和王恐千万哄着,才肯去宣政殿的学东西的人,李玕璋把他想的太聪明了,觉得他是皇室里面最聪明的皇子,什么都能学会。 他就天天在宣政殿等着放饭吃了睡觉,回去找李锦。 谢柔就会在路上等着他,总是会找些很完美的接口,送他去宣政殿,亦或者陪他回李锦宫殿。 那日,他见着谢柔主动给他招呼,叫着柔嬢嬢的上去了。 谢柔拉着他的手,带着他朝着宣政殿走,就问他,「十一殿下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呢?」 他懵的很,因为没睡醒,李锦也没睡醒,忘记给她弄吃的了,又饿又困,就傻兮兮 的啊了一声。 谢柔弯腰看他,笑的眉眼柔柔,「嬢嬢的意思是,你想要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吗?」 他还是懵的,谢柔就慢慢给她说:「就是能陪你玩的小娃娃,可能一开始就怎么大,软软乎乎的,可能没你好看,但也是小乖乖,会追着你身后叫你哥哥,你喜欢吗?」 他眨眨眼说了个,喜欢弟弟,又说不喜欢妹妹,妹妹喜欢哭。 谢柔被他的哭与不哭的言语弄的呆呆的,便是摸着他的手,放到她的肚子上说:「十一殿下若是喜欢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那么,嬢嬢可以把这个弟弟或者妹妹生出来吗?」 他唔了一声,还是有点脑子的问了一句,「可是,我母妃肚子里面的,才是我的弟妹,嬢嬢的不是,是你自己的。」 谢柔摇头,坚定地说:「是你的弟妹,倘若这个娃娃,以后同十一殿下离了心,我这母亲亲自弄死它。」 他被吓得瞪大了眼,一路都说不出来,直到了宣政殿门口,瞌睡也醒了,见着一直望着他的谢柔才说了个。 「我喜欢弟弟,你给我生个弟弟吧,妹妹也可以,以后我也会给她找个有钱的夫君,让她吃好喝好。」 回忆慢慢收起来,李明薇望着跟前的李明启。 从一开始,谢柔就懂得攻心为上,只要李明启的出身,他不闹腾了,不做出一副不吃不喝,爹爹不要我的架势了,李明启就可以好好的活着。 所以,谢柔这个孩子,不是李玕璋默许活下来的,也不是谢家替他抱住的。 是他一直都期待这的小弟。 老天爷也真的给他了个弟弟,哭的个唢呐似的,两边的宫殿隔得老远,他也总是能够觉得空气之中都是李明启嗷嗷嗷的哭喊之声。 李明启没错,他本来就是权势之中诞生的孩子,必然是要生长在其中的,他很早就明白,这里十三弟,会是皇室子弟之中最耀眼的存在,他手中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的,迟早有一日,都是要全部交给这个弟弟的。 现在,他却被狠狠打了脸,打的他脸都是肿的。 李玕璋说,天底下会全心全意对他的只有李明启,现在的确是这样的,朝野上下谁不说他手中的去权势太多了,李明启就敢怼一句,非要襄王上来坐着,朕下去坐着,你们才觉得这朝会能继续是吗? 谢柔总是说李明启绝对不会真的背叛他,这五六年他也看的清楚的,瞧着投靠到了沈简、阮今朝之中去,实际上,直接让二人绑在他的手中,确定绑好了,就直接回到他这边了,把整个京城最强的权势都彻底集中在他的手中。 连着齐皇后都在说,李明启是为他可以算计所有人,也可以原谅所有人的存在,若是李锦每一活着回来,齐皇后的太后之位,即便有了,估计也要被李明启弄到外面的行宫去住着。 李明启要为他的母妃出气,李锦在大内时候,同齐皇后是最为不和的。 李明启见着李明薇始终不说话,语气也迁就了不少,「我不过就闹了两句,怎么,你还翻脸不认人了?」 他不想因为成为了皇帝,就同李明薇关系僵了,这个是他最喜欢的人,是一手将他带大的人,是什么都顺着宠着他的人,李玕璋要揍他的时候,嘴里说着打死算了,亦或者直接丢回柔妃宫算了,还是会把他护的牢牢的,不许李玕璋骂他打他,连着重话都不许李玕璋说他一句的哥哥。 是哪个明明觉得他已经背叛了他,还是从未对他起来过杀心的李明薇,只是觉得他是个孩子,最亲爱李锦离开后,那么痛苦的时候,还是在他需要帮衬的时候,出现在了朝堂之中。 他和李明薇这辈子都不要离心,要永远都在一起。 李明薇继续说: 「你要去把遗诏毁了,听明白了吗,我去不合适,我去,或许都没到父皇跟前,就被人杀了,所以,你去。」 李明薇继续说:「你要去把遗诏毁了,听明白了吗,我去不合适,我去,或许都没到父皇跟前,就被人杀了,所以,你去。」 李明薇继续说:「你要去把遗诏毁了,听明白了吗,我去不合适,我去,或许都没到父皇跟前,就被人杀了,所以,你去。」 第1056章 走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被李明薇充满蛊惑意味的弄的越发谨慎,「你到底要做什么?」他逼近,见着微仰头对上来的目光,说:「李星弦,只有你我,何必阴谋阳谋,坦诚些,若这世上连着你都对我隔着一层,那我的日子就彻底到头了。」 李明启就见李明薇唇角抬起弧度,眼角弯弯。 这个人挂笑堪比昙花一现,一年笑的次数一只手都能算出来,怎么笑的谁都不清楚。 「你笑什么?」李明启也跟着笑,「你以为买个笑,我就听话了?我现在可不单单是你弟弟,还是你头上的天,是大宜的皇帝,整个大宜我第一,你并肩第一,明白吗?」 「明白,小王如今的尊宠优渥都是陛下给的,怎么能明白呢。」李明薇抬起手,拍了拍李明启的脑袋。 是长高了,好在拍拍脑袋顺顺毛还是做的刀。 被摸头的年轻帝王,乖乖的底下脑袋哼了一声。 李明薇被他小孩气逗得笑了一声。 李明启年岁还来年轻着,大约好好动动多喝点牛乳还能在抽一截个子,男子嘛,长高些总是在有气势些的。 李玕璋,谢柔都是男人堆,女人堆里头出挑的个子,不像他,被李锦那矮子娘给拖了后腿,好在脸算是在皇室拿的出手的。 李玕璋哪里是器重他才走到哪里把他带到哪里的,不过是想听人看着他,夸赞他会生,在带一嘴皇室子弟各个凤毛麟角。 就李明泰几个的长相,丢路上他都当坏人的存在,李明启也是个胖球,他踹都嫌踹不动还脚疼。 李明启嘀咕说:「你不说清楚来龙去脉,我就当你要在京城搞事,你有本事就把我捆着去。」 「你觉得我敢拿遗诏给你玩笑吗?」李明薇语气柔和了些,「当初我被沈玉安、阮今朝联手送出大内,母妃又走了,父皇为了安抚我回朝堂继续累死累活,给我留下了遗诏。」 李明启露出恍然大悟的眼神,李明薇又说:「后面我自己想通了,觉得那遗诏留着就是祸害,就给烧了。」 「你骗我也将我当做个人好不好,你母妃当初都死了,怎么会去拿遗诏,我可不信你被封了襄王,父皇就会给你遗诏,把整个大宜都托付给我。」 李明薇说:「我的奶妈妈你记得吗,她可以自由进出我的书房和居所,给掉包了,然后送到了我母妃的陵寝之中,我母妃的陵寝一直都没有封上的。」 李玕璋一直都在和前朝对垒,要给李锦追封皇后,因此妃陵始终地宫门都没合上的,现在好了,李锦为了做太后,天天早睡早起两碗补药,平安脉日日不挪,指不定李玕璋都化成灰灰了,李锦都还活蹦乱跳的。 李明启脑袋一歪,「你逗我。」 李明薇摇头,「不骗你,我母妃多么离经叛道你不是不明白,不管是真是假的,你都要去看看。」 李明启眼底浮现挣扎,李明薇说:「我能背着你做什么,现在你我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谁死了另外一个都活不了,你我都没有回头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李明启平静地看他,「你要皇位我可以给你,你不许以身犯险,我就要你一句话,你是不是要把我骗出京城,独自面对什么?」 李明薇推开他的脑门,不想在继续轻言细语了,「既如此,你就说我病了,我亲自去皇陵毁,我教程慢,出门少,什么稀奇古怪的我都要看看,你就好好给我兜着。」 见人错身离开,李明启诶了一声,赶忙追上去抱着他胳膊说:「去去去,你怎么还急眼了,才说了我们一荣俱荣,我去就是了,等你睡了我就去成不成。」 「你就当我在梦游,你现在就走。」李明薇要把胳膊扯回来,奈何被他抱得紧紧的,「我又不是要 死了,你做什么,多大了,大晚上拉拉扯扯,你不要脸,我要面子的。」. 李明启嘀咕,「你现在是整个大宜最威风的人,连着阮今朝都不敢和你对着干。」 「你是要替你的表姐鸣不平了,嘴里说着你我最好,次次你可都是胳膊腿全部朝外拐的。」李明薇戳他脑门,「李十三,别怪我丑话没给你说在前面,这次关于阮家的处置,你若敢给我搅稀泥的避重就轻,我饶不了你。」 李明启被戳的眉心带宏,拍着心口说:「我说了,这件事你来处置,我就负责点头说好。」 李明薇也哼了一声,「你最好给我记住,你现在的保证的,否则你我必有一个,去找父皇。」 李明启不敢说话,二人走回宣政殿,周围的人见着陛下怂成一团,都是默默的逃离开。 李明薇瞧着冷冰冰,次次都能被李明启气得龙吟狂吼。 「我就说一句。」李明启拉着李明薇的手,「你若是骗我出皇陵,是庇佑我,自己在危险之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李明薇白他一眼,「你把我想的太喜欢你了你,倘若真的有危险,我必然卷着国库带着母妃就走了,你的死活,大宜的一切都和我无关的。」 「然后拿着我的银子,去投奔穆老三吗?」李明启气得牙牙痒,「你会说话就多说两句,你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成不成,穆厉到底哪里你,你们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去投奔他的。」 李明薇头头是道的说起来,「穆厉哪里不好呢,人家礼贤下士,足智多谋,能忍能成大事,能——」 「你闭嘴吧。」李明启丢了他的手,气得坐到三足几上,「那你也跟着他,我看在谢宏言跟前,你能混的多好。」 李明薇本意是想让李明启,好好学学穆厉的优点,见着他又开始真的来气,无奈的叹息摇头,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脑袋,让他靠着自己,就说:「朝清,不会有人不要你的,你别老觉得所有人都认为你德不配位。」 李明启很烦有人拿着他和穆厉比较。 是,他就是不如穆厉,什么都差他一大截,连着沈简都说,倘若他能有穆厉一半,这大宜的江山就彻底稳了。 李明薇说:「我们只是觉得,你不会比穆厉差罢了,当然,你要是觉得你自己现在这样就很好,那就不要改,朝堂只要能够正常的转动,你做什么大家都不会责怪的,再则,咱们家花那么多钱养着那些臣子们,他们难道是吃白饭的?」 李明启闷声说:「你就是话说的漂亮,其实内心也更喜欢穆厉,我这辈子都成不了穆厉。」 「是,你成不了穆厉,他是忍辱负重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你不是。」李明薇摸着他的脑袋说:「你是大宜最富贵优渥的十三殿下,你周围的人都是可以倚靠的存在,穆厉不是,他反而是周遭人倚靠的对象。」 李明启眼神灰暗,「一句话,我和穆厉若是死了,周围的人指望都没有了。」 「倒是看得透彻。」李明薇笑了一声,「是啊,穆厉若是死了,那些人还指望个什么呢?」 李明启仰头有些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李明薇指尖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划过,「去皇陵吧,路上小心为主,不要太赶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摊上事了。」 李明启嗯了一声,脑袋靠着他月要间合上眸子,抬手环着他说:「你别动,让我靠靠,你说,我怎么突然就长怎么大了,明明以前我累了,你还可以抱着我睡觉。」 李明薇拍着他的背脊慢慢说:「人都是会长大了,你现在还有那么多人可以倚靠,很好了,我如同你这个年岁的时候,在朝堂都恨不得捂脸哭了。」 但想着李玕璋对他的期望,李锦对他的担忧,还有在外 头捣乱的李明启,他是愣生生逼着自己一天一天站在金銮殿的最前面。 李明启声音惺忪,「谁给我倚靠了,我是谢家维系皇权的物件,倘若我不争气一切都是白搞,大约要逼着我母妃在生一个,亦或者拉拢你,要不然就是李老三,沈简、阮今朝两口子是急在要在京城之中分一杯羹,我是当年京城之中最好的棋子,父皇是我的依靠吗,父皇对我是又想器重又处处防备着,皇后给我面子,不过是怕我欺负十七,皇祖母呢,也是因着沈家那层关系罢了……」 李明启顿了顿,继续说:「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的。」 「那我和谢瓷兰打起来你帮谁?」 李明启被一句话打断的瞌睡都醒了两份,到底因着反应迟缓,顷刻环着的手就要被甩开。 他呀了一声,「你和他打起来,他肯定不敢打你啊,你们两个怎么都不可能打起来,都是要身份面子体面的人,你们最多骂起来,你要么不说话,说话就是朝着人心窝子去踩,次次说南直隶,说的谢瓷兰都要厥死过去了!」 李明薇尤为不解恨,几巴掌朝着李明启脑袋瓜子拍,「白养了你一场,我现在就送你去见父皇算了!」 李明启说了几声疼疼疼,李明薇说:「你不是问我脑子疼不疼吗,你说疼不疼,现在你疼不疼?」 李明启捂着脑袋说:「那等着这事完了,你就在西殿好好养着,不然,你去带十七吧,做点高兴的。」 李明薇发自内心说:「那你怎么不让我去跟着皇祖母吃斋念佛呢?」 「这个也可以,不过你很瘦了,你看看你,难道表姐看你不顺眼,你知道你这月要她多想要吗?」李明启比划了下,「邪了门了,表姐到底怎么把比你还窄的月要,给吃成现在这样的,我好几次都以为她有身孕了,结果给我一顿爆锤。」 李明薇眸子闪烁了下,到底是把突然起来的怀疑放在了心中,被李明启掐着月要嘀咕了继续太瘦了,忍无可忍打开他的手:「你的规矩就是这样学的,同人动手动脚的。」 「你又不是旁人,你那里我没碰过的。」李明启说:「奶妈妈还说,你还给我擦过屎。」 「我求求你不要说了。」李明薇捂着他的嘴,「可以不要说这种话了吗,算我求你了,现在马上给我滚去皇陵。」 这个滚字明显比一切的话都会李明启有用,不过半个时辰,李明启就趁着夜色静悄悄出了宫。 王恐走了进来,「主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明薇在屋子中徘徊,「我们在阮今朝身边的探子——」 「您困了不是,我们的探子就没有留在阮今朝跟前的,这位巧宗瞧着大大咧咧,心思比针尖都小,对着你衣服归顺德行,实则呢,压根就是忌惮这您的呢,咱们处心积虑要弄过去的人,都被她弄在门外的。」 王恐见着了李明薇一副思索的模样,「主子要做什么,是怀疑阮今朝怎么了,陛下可是在乎这位表姐的厉害的,主子,您可是答应了不管发生何事,都要抱住阮今朝的小命的,你和陛下不能在有嫌隙了。」 李明薇现在就是靠着李明启顾念这些年的兄弟之情,在京城之中讨活命的,眼下又是多事之秋,所有人在政务之上都是更加顺从李明薇的意思,很多时候都把李明启直接无视了过去。 也是李明启难得争,觉得挺李明薇的话也是极好的。否则李明薇现在怎么死的都是不清楚的,都提醒了千万次了,现在这个不是弟弟,是皇帝了,李明薇还是一副,这话我弟弟,我的弟弟还能把我怎么了的架势。 李明启惹急了什么不敢对李明薇做的的,王恐觉得李明薇有点笨,分明李明启…… 王恐难得再说了,只是问,「主子现在的意 思是什么,是要做什么,现在陛下已经走了,主子是要怎么安排的?」 李明薇说:「怎么安排,京城之中有异动了,李明启呆在这里不安全,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等着十三彻底出京了,就去把周闻给我叫来,我要和他好好的说道说道清楚,我要看看这京城,到底是谁的天下了,」 第1057章 不然老娘就把你下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王恐被李明薇许久不见的严肃神态惊的咽了咽喉咙,他走上去低声说:「主子,我就说一句话,倘若陛下知道您把他弄到安全的地方去避嫌,而您自己留在危险的地方,他一定会生气的。」 「李明启那个小家子气的东西。」李明薇低低笑,抬起自己提起茶壶自己斟茶,看着落到茶盏的茶水,手腕一顿,茶盏平平,微微有两丝涟漪泛起,他好笑说:「他一日不闹一场,那我就该发疯了。」 李明启静悄悄就是在搞事,这是整个京城都明白的道理。 王恐一窒,觉得李明薇想的太过浅薄,只能耐心给这皇室真正脑子不灵光的皇子好好说。 「十一殿下,这可不是小事,您瞒着陛下将皇陵的人都换成了咱们这里的高手,就等同于,要把陛下暂时囚在皇陵,他万一直接拎着刀打出来了呢,到时候你就是谋大逆,就是要取而代之,莫说脊梁骨被戳断,脑袋瓜都得下来。」 李明薇抬手脑袋耷拉上去,半歪着身子,一副慵懒模样,手指轻轻的瞧着杯盏边缘,眼神有些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头的道理,还是王家大公子教我的。」 一声王家大公子,直接让王恐直挺挺的跪在了李明薇面前。 「主子,王爷,殿下,小殿下。」王恐深吸口气,被李明薇话中的寒意逼得喉头下意思收缩,低声说:「现在的陛下已经不是那个跟着你背后,一个劲李十一李十一叫着,等着你愿意去理会他的人了,他现在是九五之尊,他真的怒了,你也只能跪着求他息怒!」 都多久了,李明薇是什么觉得,他还是那个踩在李明启头顶的兄长,他现在就是被李明启捧在手里的星星,可只要李明启一丝一毫的不愿意了,就真的能送李明薇去天上做星星。 「我求他?」李明薇目光带着蔑视,重复说:「我求他?」 王恐被他吓得一哆嗦,心间猛然朝下一沉,急忙补充说:「主子,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是兄弟,说句替你着想的,您就应该趁着那几个都不在,好好的让陛下和你顺心,您只要肯给陛下一个笑脸,陛下能把玉玺拿给你。」 李明薇笑了一声,目光透着威势,「玉玺?需要我现在拿给王家大公子看看吗?」 王恐摁住李明薇膝头,急促说:「您,您没有外家,先帝没有了,陛下怎么死的,李明启是最清楚的,他日这个真相,这就是他能彻底弄死你的利刃!」 「王恐!」李明薇拍桌,到底是怕惊动外面守着的人,狠狠压低了声音,「你不要命了?」 王恐跪着上前,抓着李明薇的膝头,心一横,言语带斥,「李明薇,我看着你长大,我不自量力冒犯你一句,我是把你当做亲兄弟的看待的,你出去晃,是我拉着你的手把你找回来的,你和那些崽子们投壶赌钱偷偷去看人唱戏去偷蜜饯零嘴,都是我给你望风的——」中文網 李明薇撑着下巴的手扶着额头,重重说:「你没玩?你没听?你没吃?你闭嘴,跌份儿的话别说了,谁没有个小孩子过往。」 「不,李明薇,李明启没有,他没有的。」王恐抓着李明薇衣摆,摇头说:「李明启他选了你,就被所有皇室皇嗣抛弃了,你有我们护着您,陪着您玩,李明启只能在宣政殿外头自己拔草玩泥巴,就等着你心情好理他一下,他把你看得极重,极重,您能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吗?」 他每次见着李明启小团团自己坐在草坡拔草玩泥巴,次次李明薇路过,那小团子眼睛都闪着星星,见着李明薇一走了之,眸光慢慢黯淡,也不说什么,就自己扭头去抓草玩了。 他无法说李明薇身为哥哥是否尽责。 李明薇笨,寻常皇子要读一遍的书,他可能要读十遍,他竭尽所能在完成一切课业政务后, 拖着要摇晃的身子去找李明启,把他送回去,有时候还要抱着粘人团子走许久。 可李明启从来没有因为李明薇太少的陪伴,而去找别的皇子公子们,最多就是同谢家三个表哥打闹一会儿,听着李明薇声音,呲溜就黏上去了。 李明薇对上王恐忧心忡忡的目光,端起茶盏递给他,「来一口?」 王恐摇头,心道:来个屁,你小子心够大的。 李明薇讨了个没趣,切了一声,自己抿了半口,也好好说,「不然能如何,告诉阿启,京城有异动,他才从夺嫡之中带血的走了出来,问他怎么伤的,也不说,头掉地对他也是个疤的德行。」 手腕那么狰狞的疤痕,怕是要跟着他一辈子的痕迹,当时恐怕肉翻骨露,还给他逞强。 王恐目光惊恐的盯着说话大义凛然的李明薇,无声的我了半晌,指着他脑袋,「殿下,你告诉我,您是不是脑子还疼?」 「是有点,可能是吹风了。」李明薇顺着答话,到底是跟着他长大的人,他信李明启以后会因为帝王权势的集中会摒弃他,都不信王恐被背叛他。 李明薇扫王恐一眼,「跪什么,怎么你现在骨子里面也有奴性了,王恐,你们说我脑子不灵光我认,你们说我功夫弱,我不认。」 他只是不爱打架,且周围打手太多了,都还没开打,李锦、李玕璋总是能瞬间天降来给她找场子。 王恐诶了几声,直接啪了下额头,觉得和李明薇说话太难了,也恩恩了几声,「最好不是你想的最坏的结果,倘若李明启杀了回来,你会是什么下场?」 李明薇眨眨眼,不觉得自己会有任何下场,说:「我替他扫清全部障碍,他怕是得抱着感动的大哭一场,估计能把父皇的魂都叫回来几缕。」 说着,他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胜券在握地说:「他还能把我弄死了,以后我说不准,眼下,没有我李明薇,他的皇位就坐不稳。」 王恐泄气的翻了个白眼,来来回|回叫了几声主子,干脆说:「他是你弟弟,他真的生气了要做什么,您心里清楚。」 李明薇赫然抬眸。 王恐幽幽的说:「他小子真的惹急了,不理人的德行是得主子您真传了,你六亲不认,他连着你都不认,上次他在宫里闹不理人,阮今朝把小胖给绑了说要给他,沈简小乖都给亲自牵进来了,您弟弟那是门都不给开的。」 李明薇:…… 王恐不客气的替李明薇回忆不堪的哄弟景色,「你也去了,愣是怼了你一句,你又不是我亲哥哥,你凭什么管我,你现在知道你是我哥哥,你早干嘛去了,还骂你打着空手去看他,把没有得到小胖和小乖的哀怨都出在你身上。」 结果李明薇也是个狠人,翻嘴一句话,没人穆厉的本事,倒是有人穆厉的脾性,气得李明启嗷嗷嗷了几嗓子好的。 李明薇眸子动了动,将茶盏放下,慢慢起身,王恐以外他要去追人好好说了。 即便是要李明启去皇陵,那么也应该说清楚,他要在京城做什么是不是,有商有量的来不好吗。 这两兄弟就是什么都不商议,以后是要出祸端。 李明薇回头,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倒是提醒我了,你去把城门的人,都换成我们的心腹,千万不要李明启进来了,这小子和佟文异父异母亲兄妹,什么天打雷劈的事都敢做的。」 王恐:!!! 「那可是您的亲弟弟!」他追上去,觉得这样安排了,让李明启回不来家了,李明启发混起来,:「您若是有事了,他怎么办?」 「什么亲弟弟,又不是一个娘肚子出来的。」李明薇觉得自己的布局还不够完善,大步朝外,满不在意地 说:「我能有什么事,我在大内能有什么事,李明启不在,我就是最大的。」 王恐扶额。 完了完了,这茬平安度过就罢了,若是真的惹的李明启生气了,李明薇真的要去跪着哄了。 李明启又不蠢,就是打心里信任李明薇绝地不会骗他,李明薇就知道拿着这小子的信任胡乱用。 完犊子,这把绝对李明薇要把自己玩脱,谢柔估计都要帮着李明启骂李明薇的了。 北地郊野。 阮今朝骑着马打头阵,见着两边适合伏击的山林,抬手做了个等等的手势。 周围一片静寂,可此地若是不伏击,那么这批粮就稳了,这不是穆厉的风格,到底这一路,都已经伏击她七八次了,次次就是那怂货打发,卯足力气下她一把,然后就走了。 勇叔对着警惕过度的阮今朝说:「没人。」 阮今朝摇摇头,「你不懂。」她目光在周围的草丛一寸寸的过,她每个字都是从牙缝挤出来的,她说:「穆厉不是人,他是狗东西,就喜欢突然就窜出来咬死你。」 勇叔咳嗽了一声,阮今朝扬了扬下巴,示意旁边几个人再去探探,对着后面说:「粮草分三次过。」 阮今朝说着,抬手扯了弓箭出来,目光对着一处,而后朝上看着盘旋的天空,嗖的一声朝上而去。 「是鹰隼!有埋伏!」有人大吼起来。 听着鹰隼,所有人都仰头去望着,穆厉有一只鹰隼,那威风的能把小胖吓得脑袋都藏到翅膀下面去,把司南气得差点小胖给炖了。 阮今朝挥手,摸了摸身侧的长刀,虎口轻轻拂过刀柄,低低说:「第二批,第三批朝后,按照原定计划,二批走小路最快送过去,我在此处拖着人,第三批去安全地方等我号令,第一批的兄弟都给我听清楚了,粮在人在,这粮没了,咱们非大胜是拿不到补给的!」 她现在是彻底明白了阮贤的难处,上面是看不见你的难处的,只是他们都不要过程,只要最好的结果,北地没有给过一个大捷给京城,京城因此一直压着补给,还有对北地忠诚的怀疑。 难怪阮贤每次发怒,总是会说,不要给我说过程,我只要结果,这个结果能他娘的叫结果吗? 阮今朝对着跃跃欲试的红枣说:「红枣,咱们今日过了这关,你能在小乖跟前吹一辈子,呸死它,它都不敢去沈简跟前委屈。」 阮今朝回头对着勇叔说,「勇叔你别跟着我,你一把年纪了,我还分心护着你。」 勇叔忍住冲上去的冲动,这批粮草必然是不可能都落到前线的,至少保住一般,否则今年这个冬是挨不住了。 这批粮,李明薇是精确算过的,除开浪费的,就够北地军营紧巴巴的用到过年,若时候北地还没有给出上面满意的结果,一切都说不准了。 「今朝,你给我好好的啊,我还等着你我养老!」勇叔吼完这嗓子,扭头带着二批押送的人飞奔离开。 阮今朝带人而入,紧跟着草丛周围就有异动。 熟悉的人头出来,跟着便是带着火苗的箭头而出,阮今朝骂了声娘,仰头大吼。 「穆厉,我给你那么多面子,你就不能卖我个面子,这是我家山头,你在我家一副此山你开,此路你找凿,此树你栽的架势,你——」 「不对!今朝!」有人大吼起来,「不是程国人,不是穆老三,是,是关外的马匪,他娘的,丢粮食,保命!保护今朝!红枣,红枣,别记仇,回来!你死了小乖怎么办!」 阮今朝听着马匪二字,更是骂了个娘,眼底火苗窜的比红枣都高,到底是咬牙啐了一句,「烧了,快点,烧了都不能给,给我杀出去,这群狗东西,穆老三到 底用了多少钱,让他们来给我拦路。」 这些马匪是关外极其厉害的势力,每年都要道北地小镇掠夺。 阮今朝的背脊隐隐作疼,她差点成为废人,就是败这些人所赐的,这些人游牧为主,哥哥都是杀神将领,即便是阮贤对着这些人,都不敢马虎的。 阮今朝抬手下意思摸了下小腹,心中默默说。 小祖宗,你可千万不要随你老子,是个娇气的东西,不然老娘就把你下了。 顷刻两边交手了起来,阮今朝这头的人都是历经几次埋伏的人,很快的处于下风。 阮今朝切齿,目光盯着马背上蒙着脸的人,呸了一声。 蒙面人翻身而下,「阮大姑娘,多年不见了,果然是长开了,当初我的马蹄子从你身上才过去,那咔嚓的声音,我美美的想起来——」 话音戛然而止,蒙面人一把捂住脑袋,指缝露出鲜血。 阮今朝就见一个身影极快而过,一拳而过,蒙面人直接砸道地上。 暴怒之声划破长空。 「敢打老子,你就算是个孤儿,我都把你的九族找出来,凌迟处死!」 跟着周围出现几十个人,阮今朝睁大了眼睛,「我去你奶|奶的,穆厉,穆厉,你搞什么!」 第1058章 箭尖对准了穆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呵了一声闭嘴,一拳掀翻马匪头子,一脚踏上他的心口,狠狠撵了两脚,呸了一声,侧眸狠厉瞪着鬼吼鬼叫的阮今朝,啐了一声,骂了句废物。 他大喘着气,摁住马匪头子的手爆出青筋,同阮今朝嘶吼吗,「你他娘看不见我在打人吗,这狗东西我打不过,拿刀过来砍!」 「小心!」阮今朝惊呼。 砰的一拳上脸,穆厉闷哼偏过脸,阮今朝看着都觉得疼,牙都咬紧了一下。 穆厉脸上挨了一拳头,嘴里绷了些腌臜话,顿时掰过马匪头子的手,空气之中清楚的听到筋骨断裂的声音。 穆厉嚣张的啊了一声,挑衅说:「杂|种腌臜,和老子斗,惹老子,打到你魂飞魄散!」 跟着阮今朝的人都懵了,丝毫不知眼前是什么阵仗。 那头金狼声音传来,「亲人,家人,兄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杵着作甚?搞死了再说!他娘的,被老子知道,谁敢坑我们家穆老三,皇亲国戚我都弄死!」 金狼一身狼狈,刀抖动的指着阮今朝骂,「你娘的,你怎么不早说你们这里还有这种货色的,你早点说,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多不让穆厉出大营,你真的是我姑奶奶!」 阮今朝脑子一头雾水,对着等着命令的弟兄点点头,两边的人顷刻团结一心,对着马匪一顿乱砍。 阮今朝见着被踢开的穆厉,将自己的刀丢过去,「接着。」 而后他抬起脚踢了根棍|子起来,在手中甩了甩,扭了扭脑袋,同穆厉说:「打死,别留情,打死了,我去司南面前给你跪个大捷出来,我叫你爷爷都就可以。」 「你帮我把他脑袋拧下来,我亲自送你这谢粮草去前线,这狗东西!」穆厉扯了阮今朝手里的家伙过来,将更能防身的长刀给她,将她朝后推了一把,「拖我后退就是帮他,帮他我一起砍死。」 阮今朝站在他身侧,捏紧刀柄,和他快速说:「这人叫尤尔,是在境外流窜的匪徒,手里人命多的很,下手就朝着你命去的,我的背脊骨就是他踩的藕断丝连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穆厉脸色顷刻阴沉,似乎不想说,反问她:「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阮今朝摁住窝里反的心思,「你说老娘在这里做什么?我送粮草,你娘的,你天天伏击老子,你能不能做个人,多少过路费你找沈简要去,他现在就剩下钱了。」 穆厉蹙眉额,摇摇头说:「孙子不骗孙子,我没有伏击你,我才是被你伏击了好几次,最后被逼到了这里,遇到个这个狗杂|种,我还以为是你家的疯癫子,怎么不是你搞我?」 「我搞你?说的我搞赢过你似的!」阮今朝也觉得哪里蹊跷,对着爬起来的尤尔立刻说:「一会儿在讲道理,正好了,弄死他,谁都得不到,咱们以后还是看谁厉害点。」 她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问出最关键的话:「真不是你伏击我的?」 穆厉周身凌厉包裹,脚步一错,超前露出攻势,「骗你是狗,狗东西,给我弄死这个狗杂|种。」 「你挺会说话的,你去酒楼搭个桌子做说书先生,必然日进斗金。」 「那你不如把沈简丢到小倌楼,我保证他给你赚的钱够你花八辈子。」 「你娘的,你怎么不说把谢瓷兰丢进去。」 「丢进去,他那脸,不是断沈简生意吗?」 「闭嘴,不会说话就闭嘴!」 在二人的前后围攻之下,尤尔依旧抵抗非常,穆厉先一步体力不支单膝跪在地上,嘴里吐出口血。 阮今朝骂了声没用,抵住尤尔猛烈攻势后,长刀抵在肩头,将人一脚踹开后,手臂一麻。 这狗东西真的是个硬 骨头。 适才尤尔给了穆厉两脚心窝子,穆厉还能撑住过几十招把他压制的不能主动进贡,真的是牛哄哄了。 阮今朝余光扫过穆厉手臂上的血流,这一刀还是替她当着的。 阮今朝见着对她招手比小拇指的尤尔,捏紧了手中的长刀。 「别……」 阮今朝看向声音来处,穆厉对她摇摇头,目光朝后示意了一下,捂嘴咳嗽几声,拼命的站了起来。 阮今朝目光怔住。 穆厉是让她走,他来断后。 阮今朝手中的长刀捏的更紧,要走一起走,死一个这话说不清楚。 紧跟着一声朝朝传来。 这到呼声,直接让一群杀红眼的人都呆住。 阮今朝就见着一抹淡色身影而来。 「谢、谢宏言?」阮今朝惊呼,使劲大吼,「你怎么在这里,走,别来!」 谢宏言大步朝着二人奔来,穆厉也被眼下出现的人吓住,几乎用尽全身气力大吼过去,「谢瓷兰,滚!」 谢宏言大吼,「别——」 嗖的一支长箭划过。 穆厉撕心裂肺一嗓子彻响山林,「趴下!」 阮今朝抓着手中长刀朝扔过去,将对着谢宏言而去的利箭打开。 也就是这眼,阮今朝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北地军营的箭。 紧跟着周围突然无数利箭而来。 阮今朝站在原地疯狂寻找密林之中的想要的真相。 所有的利箭都在她周围绽放,没有一支有伤到她的可能。 周围没有反应过来的阮今朝一行人,直接将其当做马背的援力,同穆厉一行人生死相搏。 忽而一团东西朝着她面门而来。 阮今朝见着熟悉的肉坨,几乎是抬手抱住。 小胖。 是小胖。 小胖扑腾这翅膀努力飞起来,脑袋示意阮今朝朝着某处看。 阮今朝过去的目光,对上最为熟悉的人,对也迎上了他最为冷漠的目光。 高处,司南手拉长弓,目标紧紧跟着她的周围。 「司南!」阮今朝惊呼,「不要,不要!」 话音落下瞬间,利箭而来,身后的尤尔瞬间倒地。 紧跟着几支利箭朝着阮今朝而去。 阮今朝不明白发生了何事,本能的逃生使得它躲开飞来的夺命利箭。 最后一支利箭,阮今朝躲避的在的地上滚了几圈,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目光恶狠狠盯着继续摸长箭的司南。 同阮今朝相隔十几步的穆厉却是笑出了声音,拍起了手,「带兵入神,果然是带兵入神,居然用自己妹妹做局,阮今南,你好的很呢!」 阮今朝见着对上穆厉已经而出的利箭,突然明白司南适才对着他放箭的意图,就是要把她彻底隔开,要把穆厉弄出刺猬。 她尖吼一声,拼命爬起来,「不要!不要!」 阮今朝几乎是下意思发出命令,「保护穆厉,别让他死了!司南要杀他!」 几个弓箭手嗖嗖嗖出箭,不许阮今朝接近穆厉,硬生生隔出一段箭羽之地。 司南身边被摁住的沈简尖吼,「阮今南,你敢!你混账,你王八蛋!」 司南丝毫不理会耳边尖锐的鸭子嘎嘎叫,拉弓射箭一气呵成,只是目标却是对着一同长大的妹妹身上。 沈简他见着朝着阮今朝而去的伤害,眼眸猩红,奋力挣扎,尖吼声彻响,「你大爷的!她是你亲妹妹,你怎么敢的,你没了弟弟,妹妹也不要了吗!阮今南,你他娘的— —今朝!」 见着要闯过去找穆厉的身影,还有那支划过阮今朝脸颊的了锋利,沈简心口几乎停掉。 沈简摇头,对着眼前陌生的司南,眼中含恨地说:「你把我也杀了吧!」 司南丝毫不把沈简放在眼中,他笑出声,觉得沈简好生有趣,啧啧两声,「沈玉安,本帅能做成这个局,不都是沈世子替我出谋划策,杀穆厉你是头功!我必然不会你争。」 沈简嘶吼:「你骗我,你利用我,我把你当做亲哥亲妹夫,你居然算计我!」 司南哎哟一声,「快给咱们姑爷拍拍背,回头背过气了,大姑娘要难受的。」 沈简错身不许人给他顺气,怒火中烧,「你让我帮你围困穆厉,你说要同他谈判,你说你要逼退他的大军,你却没告诉我,你将谢宏言半路劫了回来,你用谢宏言的命做局中局,去威胁穆厉来救人,司南,你在发什么疯!」 若是要给东雀报仇,这个局做的太大了。 「司南,你到底要做什么!」沈简质问,「你告诉我,你到底要一石几鸟!」 司南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冷漠,「你别怪我,是李明薇,不对,是摄政王给我密函,下令,让我不折手段诛杀穆厉,我食君之禄自然忠君之事,你说对不对。」 沈简怔住,你放屁三个字在嗓子滚动,抖动的唇却无法坡口大骂而出。 司南扫了眼说不出话的人,笃定地说:「穆厉死了什么都结束了,不是吗?」 沈简低声喃喃:「说是这样说,却不能这样做,否则,先帝会让他活着回去吗?你能不能动动你的猪脑子!」 「别给我扯那些弯弯绕绕的朝局政权,我从军不碰政。」司南挑眉,继续说:「如你所见,我只是借着马匪的名义,去找穆厉要赎金,是穆厉自己带着人来救谢宏言的,你看,我在伤害今朝吗?我将她保护的很好。」 沈简望着下头拼命要去帮穆厉的阮今朝,眼底蹦出含恨的泪,倏尔说:「司南,你怎么可以拿着今朝去做饵的,你明知穆厉不敢杀今朝,他怕彻底激怒北地,从始至终穆厉就是被动,他只是走到穷巷了!」 怎么能用阮今朝去做饵,引诱穆厉入局,生怕这个局还不能撼动穆厉,又把谢宏言丢了进去。 司南真的是疯了。 什么李明薇的密函,那个成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有所不受的人死了吗,就是借着李明薇,去给东雀报仇! 沈简板着脸,红着眸,一言戳入司南心窝:「玉玉会恨你一辈子的!」 司南仰头大笑两声,「你们这些人,都觉得穆厉委屈,搞清楚,他是北地人,你我才是大宜人,谢宏言也不是什么好鸟,什么劫持,走了半道就换了路,要去找穆厉,这种人也该杀!」 沈简被司南这句话吓得脑子一白,眼眸彻底阴冷下来,「司南,你别乱来,谢宏言是谢家的嫡长孙,他是谢家以后要放到内阁去的人,你敢动他,谢家不会放过你的,谢和泽去抱着李星弦哭,都要把你哭个砍头凌迟!」 北地不是他的地盘,司南的话,就是北地的圣旨。 沈简语速极快,迫切的要打断司南所有的计划,「先帝临走之前,逼着李星弦认亚父,谢和泽是先帝的托孤人,不管李星弦叫不叫亚父,他都是谢家的半个掌上明珠,你算什么,谢家敬重的不是你,是你可能是以后北地的掌舵人,你别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什么李明薇让你杀穆厉,李明薇脑子必然是被刺激了,他和穆厉私交好得很,你信不信谢宏言和李星弦打起来,穆厉绝对帮李星弦!我和你这莽夫说不通,你收手,收手,不能杀,司南,我不会害你的,你是我妹夫,杀了穆厉,程国必然要和大宜恶交的,你想想小 佟啊!」 司南不想再听沈简的嘎嘎叫,侧身抬手,目光落到下面三人之上。 穆厉被围攻的还在坚持,阮今朝拼命的要过去,谢宏言狼狈的躲着人,朝着二人的方向去。 司南觉得阮今朝、谢宏言都是不中用的东西,冷冷发令,「把沈世子拖下去,派人去告诉阮今朝,不回来就等着给沈简收尸。」 他斩钉截铁地说:「刀剑无眼,谢宏言自找死,不必管他。」 沈简拼命推开摁住他的人,厉声吼:「司南,谢宏言死了,阮今朝也活不下去的,谢宏言不能死,他绝对不能!他死了,下面两个人都死了,今朝死了,我也死了!」 司南扫了眼已经发疯狂叫的沈简,冷酷地说:「沈玉安,战场之上只有生死,没有优柔寡断的感情,我得的京城的密旨,你有怨言,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找谁。」 沈简捏紧了手指,铆足劲骂司南,「司南,你他娘的,好样的!你了不起,你路走的宽!」 随着这句话,沈简忽而肩头一错,随时的匕首赫然随着手指的转动出现,他扯着嗓子叫了一声小乖。 事情发展迅猛,沈简素日能坐就要躺着,能躺着就要说自己要死了,摁住沈简的两个人,都来不及做出二次摁压的动作,小乖飞速而来。 沈简跳上马背,扭头恶狠狠盯着司南,扯着小乖的缰绳说:「走,找你红枣妹妹!」 司南冷笑一声,说了个不必,亲自扯了弓箭,再次拉贡。 箭尖对准了穆厉的心口。 第1059章 不要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呵了一声闭嘴,一拳掀翻马匪头子,一脚踏上他的心口,狠狠撵了两脚,呸了一声,侧眸狠厉瞪着鬼吼鬼叫的阮今朝,啐了一声,骂了句废物。 他大喘着气,摁住马匪头子的手爆出青筋,同阮今朝嘶吼吗,「你他娘看不见我在打人吗,这狗东西我打不过,拿刀过来砍!」. 「小心!」阮今朝惊呼。 砰的一拳上脸,穆厉闷哼偏过脸,阮今朝看着都觉得疼,牙都咬紧了一下。 穆厉脸上挨了一拳头,嘴里绷了些腌臜话,顿时掰过马匪头子的手,空气之中清楚的听到筋骨断裂的声音。 穆厉嚣张的啊了一声,挑衅说:「杂|种腌臜,和老子斗,惹老子,打到你魂飞魄散!」 跟着阮今朝的人都懵了,丝毫不知眼前是什么阵仗。 那头金狼声音传来,「亲人,家人,兄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杵着作甚?搞死了再说!他娘的,被老子知道,谁敢坑我们家穆老三,皇亲国戚我都弄死!」 金狼一身狼狈,刀抖动的指着阮今朝骂,「你娘的,你怎么不早说你们这里还有这种货色的,你早点说,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多不让穆厉出大营,你真的是我姑奶奶!」 阮今朝脑子一头雾水,对着等着命令的弟兄点点头,两边的人顷刻团结一心,对着马匪一顿乱砍。 阮今朝见着被踢开的穆厉,将自己的刀丢过去,「接着。」 而后他抬起脚踢了根棍|子起来,在手中甩了甩,扭了扭脑袋,同穆厉说:「打死,别留情,打死了,我去司南面前给你跪个大捷出来,我叫你爷爷都就可以。」 「你帮我把他脑袋拧下来,我亲自送你这谢粮草去前线,这狗东西!」穆厉扯了阮今朝手里的家伙过来,将更能防身的长刀给她,将她朝后推了一把,「拖我后退就是帮他,帮他我一起砍死。」 阮今朝站在他身侧,捏紧刀柄,和他快速说:「这人叫尤尔,是在境外流窜的匪徒,手里人命多的很,下手就朝着你命去的,我的背脊骨就是他踩的藕断丝连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穆厉脸色顷刻阴沉,似乎不想说,反问她:「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阮今朝摁住窝里反的心思,「你说老娘在这里做什么?我送粮草,你娘的,你天天伏击老子,你能不能做个人,多少过路费你找沈简要去,他现在就剩下钱了。」 穆厉蹙眉额,摇摇头说:「孙子不骗孙子,我没有伏击你,我才是被你伏击了好几次,最后被逼到了这里,遇到个这个狗杂|种,我还以为是你家的疯癫子,怎么不是你搞我?」 「我搞你?说的我搞赢过你似的!」阮今朝也觉得哪里蹊跷,对着爬起来的尤尔立刻说:「一会儿在讲道理,正好了,弄死他,谁都得不到,咱们以后还是看谁厉害点。」 她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问出最关键的话:「真不是你伏击我的?」 穆厉周身凌厉包裹,脚步一错,超前露出攻势,「骗你是狗,狗东西,给我弄死这个狗杂|种。」 「你挺会说话的,你去酒楼搭个桌子做说书先生,必然日进斗金。」 「那你不如把沈简丢到小倌楼,我保证他给你赚的钱够你花八辈子。」 「你娘的,你怎么不说把谢瓷兰丢进去。」 「丢进去,他那脸,不是断沈简生意吗?」 「闭嘴,不会说话就闭嘴!」 在二人的前后围攻之下,尤尔依旧抵抗非常,穆厉先一步体力不支单膝跪在地上,嘴里吐出口血。 阮今朝骂了声没用,抵住尤尔猛烈攻势后,长刀抵在肩头,将人一脚踹开后,手臂一麻。 这狗东西真的是个 硬骨头。 适才尤尔给了穆厉两脚心窝子,穆厉还能撑住过几十招把他压制的不能主动进贡,真的是牛哄哄了。 阮今朝余光扫过穆厉手臂上的血流,这一刀还是替她当着的。 阮今朝见着对她招手比小拇指的尤尔,捏紧了手中的长刀。 「别……」 阮今朝看向声音来处,穆厉对她摇摇头,目光朝后示意了一下,捂嘴咳嗽几声,拼命的站了起来。 阮今朝目光怔住。 穆厉是让她走,他来断后。 阮今朝手中的长刀捏的更紧,要走一起走,死一个这话说不清楚。 紧跟着一声朝朝传来。 这到呼声,直接让一群杀红眼的人都呆住。 阮今朝就见着一抹淡色身影而来。 「谢、谢宏言?」阮今朝惊呼,使劲大吼,「你怎么在这里,走,别来!」 谢宏言大步朝着二人奔来,穆厉也被眼下出现的人吓住,几乎用尽全身气力大吼过去,「谢瓷兰,滚!」 谢宏言大吼,「别——」 嗖的一支长箭划过。 穆厉撕心裂肺一嗓子彻响山林,「趴下!」 阮今朝抓着手中长刀朝扔过去,将对着谢宏言而去的利箭打开。 也就是这眼,阮今朝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北地军营的箭。 紧跟着周围突然无数利箭而来。 阮今朝站在原地疯狂寻找密林之中的想要的真相。 所有的利箭都在她周围绽放,没有一支有伤到她的可能。 周围没有反应过来的阮今朝一行人,直接将其当做马背的援力,同穆厉一行人生死相搏。 忽而一团东西朝着她面门而来。 阮今朝见着熟悉的肉坨,几乎是抬手抱住。 小胖。 是小胖。 小胖扑腾这翅膀努力飞起来,脑袋示意阮今朝朝着某处看。 阮今朝过去的目光,对上最为熟悉的人,对也迎上了他最为冷漠的目光。 高处,司南手拉长弓,目标紧紧跟着她的周围。 「司南!」阮今朝惊呼,「不要,不要!」 话音落下瞬间,利箭而来,身后的尤尔瞬间倒地。 紧跟着几支利箭朝着阮今朝而去。 阮今朝不明白发生了何事,本能的逃生使得它躲开飞来的夺命利箭。 最后一支利箭,阮今朝躲避的在的地上滚了几圈,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目光恶狠狠盯着继续摸长箭的司南。 同阮今朝相隔十几步的穆厉却是笑出了声音,拍起了手,「带兵入神,果然是带兵入神,居然用自己妹妹做局,阮今南,你好的很呢!」 阮今朝见着对上穆厉已经而出的利箭,突然明白司南适才对着他放箭的意图,就是要把她彻底隔开,要把穆厉弄出刺猬。 她尖吼一声,拼命爬起来,「不要!不要!」 阮今朝几乎是下意思发出命令,「保护穆厉,别让他死了!司南要杀他!」 几个弓箭手嗖嗖嗖出箭,不许阮今朝接近穆厉,硬生生隔出一段箭羽之地。 司南身边被摁住的沈简尖吼,「阮今南,你敢!你混账,你王八蛋!」 司南丝毫不理会耳边尖锐的鸭子嘎嘎叫,拉弓射箭一气呵成,只是目标却是对着一同长大的妹妹身上。 沈简他见着朝着阮今朝而去的伤害,眼眸猩红,奋力挣扎,尖吼声彻响,「你大爷的!她是你亲妹妹,你怎么敢的,你没了弟弟,妹妹也不要了吗!阮今南,你他娘的 ——今朝!」 见着要闯过去找穆厉的身影,还有那支划过阮今朝脸颊的了锋利,沈简心口几乎停掉。 沈简摇头,对着眼前陌生的司南,眼中含恨地说:「你把我也杀了吧!」 司南丝毫不把沈简放在眼中,他笑出声,觉得沈简好生有趣,啧啧两声,「沈玉安,本帅能做成这个局,不都是沈世子替我出谋划策,杀穆厉你是头功!我必然不会你争。」 沈简嘶吼:「你骗我,你利用我,我把你当做亲哥亲妹夫,你居然算计我!」 司南哎哟一声,「快给咱们姑爷拍拍背,回头背过气了,大姑娘要难受的。」 沈简错身不许人给他顺气,怒火中烧,「你让我帮你围困穆厉,你说要同他谈判,你说你要逼退他的大军,你却没告诉我,你将谢宏言半路劫了回来,你用谢宏言的命做局中局,去威胁穆厉来救人,司南,你在发什么疯!」 若是要给东雀报仇,这个局做的太大了。 「司南,你到底要做什么!」沈简质问,「你告诉我,你到底要一石几鸟!」 司南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冷漠,「你别怪我,是李明薇,不对,是摄政王给我密函,下令,让我不折手段诛杀穆厉,我食君之禄自然忠君之事,你说对不对。」 沈简怔住,你放屁三个字在嗓子滚动,抖动的唇却无法坡口大骂而出。 司南扫了眼说不出话的人,笃定地说:「穆厉死了什么都结束了,不是吗?」 沈简低声喃喃:「说是这样说,却不能这样做,否则,先帝会让他活着回去吗?你能不能动动你的猪脑子!」 「别给我扯那些弯弯绕绕的朝局政权,我从军不碰政。」司南挑眉,继续说:「如你所见,我只是借着马匪的名义,去找穆厉要赎金,是穆厉自己带着人来救谢宏言的,你看,我在伤害今朝吗?我将她保护的很好。」 沈简望着下头拼命要去帮穆厉的阮今朝,眼底蹦出含恨的泪,倏尔说:「司南,你怎么可以拿着今朝去做饵的,你明知穆厉不敢杀今朝,他怕彻底激怒北地,从始至终穆厉就是被动,他只是走到穷巷了!」 怎么能用阮今朝去做饵,引诱穆厉入局,生怕这个局还不能撼动穆厉,又把谢宏言丢了进去。 司南真的是疯了。 什么李明薇的密函,那个成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有所不受的人死了吗,就是借着李明薇,去给东雀报仇! 沈简板着脸,红着眸,一言戳入司南心窝:「玉玉会恨你一辈子的!」 司南仰头大笑两声,「你们这些人,都觉得穆厉委屈,搞清楚,他是北地人,你我才是大宜人,谢宏言也不是什么好鸟,什么劫持,走了半道就换了路,要去找穆厉,这种人也该杀!」 沈简被司南这句话吓得脑子一白,眼眸彻底阴冷下来,「司南,你别乱来,谢宏言是谢家的嫡长孙,他是谢家以后要放到内阁去的人,你敢动他,谢家不会放过你的,谢和泽去抱着李星弦哭,都要把你哭个砍头凌迟!」 北地不是他的地盘,司南的话,就是北地的圣旨。 沈简语速极快,迫切的要打断司南所有的计划,「先帝临走之前,逼着李星弦认亚父,谢和泽是先帝的托孤人,不管李星弦叫不叫亚父,他都是谢家的半个掌上明珠,你算什么,谢家敬重的不是你,是你可能是以后北地的掌舵人,你别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什么李明薇让你杀穆厉,李明薇脑子必然是被刺激了,他和穆厉私交好得很,你信不信谢宏言和李星弦打起来,穆厉绝对帮李星弦!我和你这莽夫说不通,你收手,收手,不能杀,司南,我不会害你的,你是我妹夫,杀了穆厉,程国必然要和大宜恶交的,你想想 小佟啊!」 司南不想再听沈简的嘎嘎叫,侧身抬手,目光落到下面三人之上。 穆厉被围攻的还在坚持,阮今朝拼命的要过去,谢宏言狼狈的躲着人,朝着二人的方向去。 司南觉得阮今朝、谢宏言都是不中用的东西,冷冷发令,「把沈世子拖下去,派人去告诉阮今朝,不回来就等着给沈简收尸。」 他斩钉截铁地说:「刀剑无眼,谢宏言自找死,不必管他。」 沈简拼命推开摁住他的人,厉声吼:「司南,谢宏言死了,阮今朝也活不下去的,谢宏言不能死,他绝对不能!他死了,下面两个人都死了,今朝死了,我也死了!」 司南扫了眼已经发疯狂叫的沈简,冷酷地说:「沈玉安,战场之上只有生死,没有优柔寡断的感情,我得的京城的密旨,你有怨言,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找谁。」 沈简捏紧了手指,铆足劲骂司南,「司南,你他娘的,好样的!你了不起,你路走的宽!」 随着这句话,沈简忽而肩头一错,随时的匕首赫然随着手指的转动出现,他扯着嗓子叫了一声小乖。 事情发展迅猛,沈简素日能坐就要躺着,能躺着就要说自己要死了,摁住沈简的两个人,都来不及做出二次摁压的动作,小乖飞速而来。 沈简跳上马背,扭头恶狠狠盯着司南,扯着小乖的缰绳说:「走,找你红枣妹妹!」 司南冷笑一声,说了个不必,亲自扯了弓箭,再次拉贡。 箭尖对准了穆厉的心口。 第1060章 他回魂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今朝被大雨如注的利箭隔绝去往穆厉跟前的路,周围都是嗖嗖而过的剪羽,周遭两边的人皆是顷刻拧成一股绳,到底一个个慢慢倒下。 阮今朝过去的路被重重杀意阻拦,她的目光对上司南,心中又恨又气,不恨他用自己做局,也不恨他这样诛杀穆厉,她恨自己没对两边都无能为力,气自己蠢不可及。 可她不想让穆厉死,至少,穆厉刚刚救了她一命,不管他如何出现再次,他救自己的命是真的。 阮今朝捏紧长刀不停叫着穆厉的名讳。 程国士兵在金狼的厉声吩咐下,不停的朝着穆厉方向而去,要护着自己的主子。 穆厉明显在咬牙硬撑,体力不支跪在地上,单手撑着地要这站起来,重重的喘着气,心口不停的起伏,他扭头阴鸷的目光望着司南,嗓子全是沉沉的笑意。 阮今朝对着司南方向大吼,对着小胖吹哨子,小胖在空中随着主子的口哨拍着翅膀,在朝司南方向传递住手的意思。 阮今朝大吼:「司南,别,不要!」 她见着一个个倒地的程国士兵,心中一次次的坚定,穆厉若是真的死了,不是一切的结束,是两国恶交的开始,是战火不断的蔓延。 穆平会不顾一切爬上之尊宝座,穷尽一生耗尽程国之力,以国打国给穆厉讨公道,要整个大宜都给穆厉陪葬。 李明启有维护他的哥哥,穆厉也有维护他的弟弟。 「司南!住手!司南!不能!」 阮今朝一声声的嘶吼回响在山林之中。 但,都无济于事,一支支窜来的利箭就是对她的回应。 穆厉颤着的指尖随意摸了地上的断剑起来,余光扫过拼命过来的谢宏言,真的是笑的苍凉。 蠢货。 他在心中低骂。 好好做你的首辅嫡长孙,无限荣耀至高前程,你却回头选刀山火海。 疯子,疯子。 猛烈的咳嗽而起,嗓间的猩甜让穆厉顿时捂嘴口鼻,埋头之间指缝滴出鲜血。 即便当初澹州之战,他都没有如此狼狈。 入穷巷了,真的入绝境了。 穆厉捏紧手中的断剑,脑子中将秀都的安排都过了一遍。 他若亡了,也是亡在遗诏之上,穆平能够踩着他登基也是够的,琼贵妃还是能够耀武扬威一辈子。 「躲开!」阮今朝大吼,「穆厉,躲开!」 穆厉被刺耳的声音一激,侧过脸颊,利箭而过。 阮今朝急的眼眸殷红带泪,过去的步伐被利箭挡住,她冷漠的顶着对她发难的司南,眸光犹豫片刻,指尖捏紧的越发泛白。 穆厉的声音慢慢响起,他看出了阮今朝心中所想计谋,「我绝不会投降,我乃程国太子,站着死也不举起手求活,哪怕是权宜之计也绝不可能……」 穆厉似乎预兆今日自己会有何下场,深吸口气,对着阮今朝吩咐,「你去把谢宏言带走,去,你哥不会放过他,他本就无辜,是我牵连他多年。」 阮今朝半颗心自落在谢宏言那头,金狼已经中箭倒在地上,将身上的谢宏言牢牢护着,穆厉深知自己过不去,他在何处,这些送他去阎王殿的索命箭就去哪里。 「去啊!」穆厉冷吼,「阮今朝,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阮今朝狠心别过头,咬牙步伐一转朝着谢宏言而去。 她对着谢宏言吼:「表哥!」 谢宏言见着过来的阮今朝,趴着地上都来不起起来,「当心,朝朝,别过来!」 随着谢宏言这句话,阮今朝脚步再度被一支利箭挡住去路。 她彻 底不可思议的望向司南的方向。 阮今朝的目光充满愤愤。 谢宏言,谢宏言你怎么敢杀的! 只觉得刀剑无眼的谢宏言爬起来见着背后中箭的金狼,吓得肩头颤颤,想要伸手去摁住流血的伤口,又怕动没入的箭头,「金狼,金狼!」 金狼疼的吸冷气,摆摆手,让谢宏言千万别碰他,「你别搞我,你就让我趴着这里当个死人,他们就不会补刀了,你真活着就是害穆厉,你真的就是穆澹睨的灾星,你绝对克他的八字!摊上你他就没一天安生日子!」 谢宏言抿唇摇头,和金狼解释,「没有,我想到办法了,我想到两全的办法了,我不是诱饵,不是诱敌深入的,这个局北地不敢私下做,李明启也没有这个狗蛋——」 金狼攥着谢宏言的手,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你们是怎么算计穆厉的,谢宏言,我告诉你,穆厉若是死了,我配上整个澹州,灭了你大宜是以卵击石,毁你谢家绝对做得到,穆厉走到今日多不容易,你杀他,你杀他!你怎么能杀他!」 「我没有!」谢宏言摇头,「我怎么可能杀他,我若是要杀他,何必当年在大宜助他离开!」 金狼啐谢宏言:「你敢说,你对穆澹睨没有起过杀意?」 「起初有,后面就没有过了。」谢宏言干脆地说,他抬手摁住金狼背脊的流血的窟窿,「你不要说话了,你装死,我在你旁边,司南他们的箭不敢过来的。」 金狼觉得眼前昏昏,便是知道利箭上有东西,扯着谢宏言的衣袖,「谢宏言,你但凡对着穆厉存在一二真情意,护他回大营,若非是担忧你被马匪如何了,穆厉不会出大营的,若穆厉死在这里了……」 穆厉次次说着谢宏言生死和他无关,次次谢宏言真的出事了,可能有火星子落过去了,穆厉跑的比谁都快。 金狼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他努力的要把最后一句话送出去,「若穆厉死在这里,他老师会让大宜陪葬……」 太过虚无缥缈的呢喃字眼,谢宏言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听到,他见着脑袋一耷拉过去的金狼,使劲摇着他,「金狼,金狼,阿琅!」 阮今朝见始终阻止她去谢宏言身边的利箭,彻底明白司南要做什么。 疯子,司南疯了,司南这次思虑彻底不周了! 不管是什么局,没人可以动谢宏言,谢宏言是谢家的嫡长孙,是谢修翰亲手带大的孙儿,是谢和泽的长子,是谢家挽狂澜于既巅的存在,即便是李明薇,也不敢真的把谢宏言给杀了。 司南在做什么,是要来个刀剑无眼吗! 谢家耗费多少年心血才培养出来的一个家主,要是被自己人给弄死了,谢家才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谢和泽此生最后悔就是为了李明薇,让谢宏言去了南直隶,倘若谢宏言折损在了北地,她都不敢想这位舅舅会做出什么! 耳边一声闷哼响起,阮今朝回头见着肩头被利箭穿过的穆厉,大吼了一声不,紧跟着见着横空而来的利箭,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冲了过去。 她心中只有一个声音。 穆厉死了,谢宏言也绝对没了。 不能,这辈子不可以在死人了,都要给她好好活着! 「不要!」 「今朝!」 两道男人的嘶吼彻响山林,周围的一切彻底停止。 沈简扯着缰绳,小乖一路疾驰,双踢高高竖起。 穆厉更是震的一嗓子不要过去,彻底没有任何气力。 阮今朝见着落到心口的利箭,呆滞的目光望着挡在她跟前,被利箭横穿而过的谢宏言。 阮今朝脑子瞬间白光炸开。 谢宏言似乎没料到这一箭能穿过他身上去到阮今朝身上,目光之中惊骇无比,到底是慢慢的倒在地上。 穆厉跪着地上看着倒地的谢宏言,以及紧随其后倒下去阮今朝,骤然眼眶滚出泪珠。 「瓷兰!朝朝!」他低吼。 他无法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阮今朝要替他挡箭,谢宏言却想替他们二人挡住一切。 蠢货,都是蠢货! 紧跟着一支利箭再度横扫而过,穆厉只感觉有人扑上来,就见着沈简从他身上爬起来。 「别死,你别死,你他娘的死了,老子杀了你!」沈简全身颤抖着,使劲抓着穆厉的衣襟,「你别死,别蛮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要绞杀你,对不起。」 穆厉见着满脸泪水对他赔罪的沈简,脑子已然一片空白,甚至觉得恐怖。 沈简抬眸嘶吼,猩红的眸光扫向要杀人灭口的司南, 「司南,你还要杀了我吗,阮今朝是你的妹妹,你杀自己妹妹,你可以有无数个理由,你杀谢宏言,可以说他倒戈穆厉,倒戈程国!」 「我是安阳侯府的世子,以后的安阳侯,我还是皇帝老师,你动我,你史家的案子,翻了还能在翻回去!你孑然一身,你现在还有妻儿!」 沈简吼完这嗓子,喘气朝着阮今朝连滚带爬过去,「朝朝,朝朝!」 天知道他刚刚在马背看着去以身当箭的阮今朝,心都要炸开了。 沈简将阮今朝抱起来,见着她心口上莫入的箭头,「不怕,不怕,别看,不会有事的,我们家朝朝长命百岁。」 嗖的一声而来,阮今朝赫然眸子一大,翻出沈简的怀中,抬手去抓过来的利箭整个掌心被划过鲜血,到底改变了利箭过去的方向,倒地的穆厉脖颈被划过血迹。 阮今朝拼命跪地挡在穆厉跟前,抬手扯了利箭,扬起下巴比在脖颈之上,目光决绝的盯着还在拉弓而起的司南。.z.br> 兄妹目光对视半晌,终究司南丢了手中的长弓。 随着司南的动作,阮今朝砰的倒在地上,她被沈简抱着怀中摇晃着,一声声的朝朝传到她耳中。 她真的太累了,她努力的让自己灵台清醒,轻轻地叫了一声,「阿简。」 得到回应的沈简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停摸着她的脸颊,「阿简在这里,朝朝,阿简在这里。」 阮今朝目光望向倒在地上的谢宏言,流血的指甲一抬,「别管我,不是致命处,我不会死的,真的不会,沙场儿女流血剜肉习以为常,去看看表哥,去,快去。」 沈简摇头,不去,他才不去,谢宏言是什么,和他才没关系,他摁住阮今朝心口处的血迹,指缝指尖鲜血不停溢出。 这能叫不会死的,骗狗呢。 沈简滚着泪已经说不出话了,阮今朝努力让自己的话语清楚些,「去看看表哥,去,去,沈简,表哥不是鲁莽的人,他不想回来,咬舌自尽都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他,去,快点去。」 沈简抱着阮今朝,使劲的摇头。 阮今朝闷声说:「阿简,我保证不会死的,表哥给我挡了死,你替我去看看他,我欠他一辈子了,这辈子我不能在欠他了。」 沈简明白这句话的重量,倘若这辈子谢宏言还是为了阮今朝死了,那么,阮今朝这辈子都不会活的痛快的。 阮今朝被沈简放下,平躺在地上,望着无边无际的天。 还是北地的天好看,不像京城四四方方一眼就能望到头。 她别过头,看向穆厉,穆厉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脑袋耷拉在手臂上。 死了吗? 她不信 。 「哥……」 穆厉被这声若有若无的轻呼唤回清明。 他抬起眸子,见着阮今朝侧眸对着笑。 有病。 他心中腹诽。 还能笑,真的敢笑的。 阮今朝满是血迹的脸上露出笑,艰难地开口,「别死,这一次我们都活着好不好?我想要你东宫那条翡翠。」 穆厉被她这句话逗笑,脑袋靠着手臂上,耳边又是一声清清楚楚的哥。 他低声呢喃:「谁是你哥,上面放箭杀我的才是你哥。」 阮今朝笑了一声,「你多喜欢程国,我就多爱大宜,就这样吧。」 穆厉听的模模糊糊,就把程国两个字听进去,难得多问。 阮今朝侧眸去看那头被沈简抱起来的谢宏言,谢宏言抓着沈简的衣摆拼命的靠着沈简的耳边说着什么,沈简一个劲的点头,嘴里除开含糊的好,好絮絮叨叨了反问了什么过去。 谢宏言啊,穷尽心血都是在给他人顾虑周全。 沈简这辈子,就是死在太维护自己人了。 这个局很好,很完美。 李明薇这狗东西,等着她回京城了,定要打个半死。 她没有力气在继续看沈简了,阮今朝仰头看着辽阔的天。 地忽而抖动的了起来,阮今朝随着这番动静,彻底闭上了眼,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唇角露出笑意。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哥,带着谢宏言走吧,天塌地陷,都不要把他还回来了。」 穆厉见着闭眼的阮今朝,耳边的话都未曾彻底反应过来,「今朝!阮今朝!」 穆厉目光见着出现的兵马,看着大步到他身边的勇叔,直接呆的呼吸都停止了。 勇叔速度极快将穆厉抓起来放在背上,他哼了一声,「你是八辈子积德,得了今朝这个干妹妹,今朝路上就觉得古怪,不说了,走,勇叔送你回程国,你别死了啊,要死回去死。」 穆厉眸子彻底瞪大。 他回魂了。 娘的,他好害怕。 第1061章 捏着长刀朝他砍了过去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靠着勇叔背脊上,见着过来的大宜人,将他的亲卫都捡起来背在身上,彻底看不懂了。 勇叔同穆厉说:「别说话啊,咱们现在是逃命,我现在可跟着反水没区别了啊,这大恩大德你得还给我家朝朝啊,我不争功的,你能活着都是咱们家朝朝于心不忍。」 穆厉靠着穆厉背脊无声笑。 于心不忍,到底是谁于心不忍,老天爷看得清楚。 上了马背,勇叔抓了绳子,将自己和穆厉绑在一起,见着穆厉伸手指着谢宏言。 勇叔正欲骂都什么时候,还想着谢宏言呢,就见穆厉手指了已经毫无动静的阮今朝,在他耳边说:「他要活,就得跟着我……」 勇叔随即明白的叫了人。 「这蛋一起带走!」 跟着的人愣住了下,有反应过来的人忙去抓谢宏言。 沈简抱着谢宏言板着脸,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做什么,做什么!这是大宜的蛋!我是谢家蛋,不是穆家蛋!」 谢宏言已彻底昏迷过去,前胸一片猩红,如同一个死蛋。 勇叔见着不敢和沈简的兵蛋子,大声吼了一嗓子,「拿蛋,快点!」他见着已消失的司南,必然是朝着这个冲来了。 司南来了,这里谁都别想跑了。 勇叔扯着缰绳,同气息微弱的穆厉说:「稳住啊,和司南唱反调,我是拿命送太子殿下回大营的,太子殿下可要争气些。」 穆厉靠着勇叔肩头,笑了一声,嗓子又溢出一口血,「滑稽,好笑,有病。」 勇叔啧了一声,「可不是滑稽,我是你都觉得在做梦,被敌人打了,又被敌人救了,可不是好笑,司南估计要把今朝骨头碎了,今朝可不是有病。」 穆厉低笑:「放心碎,我给她风光大葬。」 「都要死了,还牙尖嘴利,难怪今朝能被你气的少吃半碗饭。」勇叔啐他,「你嘴比沈简都贱,真他娘的贱,那蛋到底怎么觉得你好的不得了的。」 「你是没领教过那蛋的嘴,我差点就气死在大宜……」 「还嘴犟。」勇叔拍拍穆厉脑袋,「放心睡,勇叔答应了今朝,必护的你周全,话说,叔能等你醒了再走吗,你若是肯让叔得寸进尺,等着今朝来接在离开,那是最好不过的,我怕司南直接送我入土。」 穆厉闷声咳出血,难得带着笑,目光落到越来越远的阮今朝脑袋上,轻声说:「我看你别走了,我给你养老送终如何?」 勇叔哼了一声,「想给我养老送终的人,能排到城门口,得,叔给你个面子,莫要死了,要你排前三如何。」 穆厉哼笑了一声,觉得勇叔是个厉害的,一张嘴谁都能够周全的,他骂说:「活该你吃糠咽菜一辈子,好日子都不会选。」 说完这句话,穆厉彻底没有力气,晕了过去。 阮家小院。 沈简听完大夫说的话,呆在原地什么都听不清楚。 司南更是呼吸都彻底屏住,目光朝着床榻方向而去,紧跟着一拳头砸上他的脸。 沈简打的手都麻木,见着岿然不动的司南,更是愤怒。 司南舌尖顶了下,目光沉沉地望着沈简,压低声音说:「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们大哥不要说二哥,你是个冷静性子,现在这件事不能被外头人知道。」 沈简完全冷静不下来,他指着沉睡的妻子,心中千万言语要出来,最后捏紧了手,颤着指尖指着跟前的人,「司南,我花了六年,都未曾看清楚你,你用今朝做局,用谢宏言做局中局,六年,你难道看不懂,谢宏言在阮今朝心中的地位吗!」 司南说:「沈简,战场不是政局,京城之中是 博弈,有输有赢可以继续玩,但是在这里,战场之上,只有生与死,没有重头再来,今日你们用性命要挟我放了穆厉,又在我眼皮子下救走了穆厉,你可明白——」 沈简说了句够了,喉间滚动一二,努力让声音平稳下来,现在最重要是所有人都活下来,那么,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偏过头,暂时无法直视跟前的司南,「你是主帅,你说什么是什么,但是,你不该瞒着我,是要杀穆厉,穆厉的生死很重要,李星弦即便有密旨,你也应该告诉我,李星弦本就不是个能彻底稳住大局的皇子,天塌地陷都是先帝给他力挽狂澜的,倘若十三是从小浸润——」 司南笑了一声,沈简觉得刺耳,就听他说:「沈简,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倘若,如果,人生就一次,倘若如你所言,李明启是浸泡在朝局之中长大的皇子,他和李星弦能兄弟同心,你是我亲爹。」 沈简咬牙,司南背着手朝外走,慢慢说:「你好好陪着今朝,今朝现在要好好静养,这一句穆厉不死也是输了,他现在就剩下半口气,比起继续打,不若回去登基做皇帝,在对我慢慢报复。」 司南说罢,抬手推开门,「你就呆在北地。」 沈简并未说话,在司南一脚踏出门门槛时,忽而说:「盛淬呢?」 司南其实心中也在思盛淬,沈简赫然说:「盛淬不会任凭穆厉傻兮兮的入局,所以,盛淬去哪里了?」 不可能会秀都,秀都那头有他埋着的探子。 那么只能是—— 沈简见着司南回过的目光,身侧的手狠狠捏紧,「京城,盛淬若是去京城就怎么办?」 一语惊醒梦中人,司南扭头要走。 「等等。」沈简知道司南是要先下手为强,去彻底弄死穆厉,他说:「穆厉若是出事,盛淬必然粉身碎骨都要李家两兄弟死。」 宁可信盛淬在京城,都别信他是看穆厉跌跟头。 「现在你不能动弹,京城那头安阳侯府还有两万兵马,盛淬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沈简说:「我父亲能掐死他,你若开始有回援的意思出来,程国的大军,必然会背书一战,司南,你现在已经赢了。」 司南说:「赢了,谁都没赢。」 沈简说:「不是谁都没赢,是这句话还没有走完。」 屋子安静下来,沈简走到床榻前,见着虚弱无力静静躺着的阮今朝,叉腰仰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阮今朝,你真的要杀我。」沈简低声咒骂,「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你这般的怀胎妇人!」 沈简咒骂玩,又想着自己居然当爹了都不知道,他仰头眼眶酸涩。 他心中狠狠道。 阮今朝,你休想把我甩了,两辈子才把你给逮住,你就算去到了阎罗殿,我也将你抓来。 千里迢迢的京城之中。 入夜的皇城显得静谧又恐怖,李明薇在御书房同谢修翰、谢和泽、贺博发、贺瑾说着前线的战事。 议论的四个人见着突然起身的摄政王,都是主动起身,躬身等着示意。 李明薇说:「知道为何今夜把你们突然叫进来吗?」 三个老狐狸都是面面相觑,小搅屎的贺瑾倒是不怕李明薇了,笑着说:「总不可能是觉得咱们功高盖主,要把我们都杀了吧?」 「不愧是和阮今朝做过几日夫妇的嘴。」李明薇颇为赞许的扫了眼贺瑾,这话几年这人是真的顶天立地的站起来了,内里都是沈简教的东西,行事作风倒是被阮今朝调教的很好。 以后沈简、阮今朝的儿子,大约就是这样了,不错,朝堂还是赚了。 贺博发已经不想认这个儿子了,扭头重重叹息,似 乎已经看到贺家九族是怎么被砍下来的。 真当李明薇那么好说话,无非是现在正乱着,能忍则忍。 忽而门被推开,屋中四个人见着一身夜行衣进来的王恐,再看他滴血的长刀,都是呼吸屏住。 贺瑾一把将三个年长的护着身后,怂中带勇,「李星弦,犯法了!」 谢和泽扯着贺瑾后脖领,将他扯到后边。 贺瑾要是有个一二,沈杳能把京城给哭个水灾出来。 谢和泽看跟前的人,「李星弦,你又搞什么幺蛾子,把十三气得去皇陵找先帝,你很荣耀吗?你想做皇帝,当初就不该把皇位给李明启,现在你后悔了,完了。」 李明薇扫他一眼,「对,我就是后悔了,我就是准备把你们关着这里,你们在内阁在,内阁在朝堂稳,只要杀了你们,我重新安排自己的亲信上去,这话帝王不也是我的?」 谢修翰吃惊,「孩子,你别胡说啊,摄政王很吃香了,天大的祸,都十三给你背着,你喂鱼玩娇气德行不好吗?不带这样玩的啊。」 谢修翰表面说的风轻云淡,已经轻轻的用脚踢了贺博发一下,似乎在问他,现在是个什么局面。 贺博发本来不想说话的,李明薇就是看不顺眼谢家,这是天生的,怎么都无法改变的,「襄王殿下,是这样的,不管怎么说,寒门子弟都是——」 外面砰的一个人滚了进来,贺瑾瞬间摸出护身匕首,挡在李明薇跟前,「带襄王走。」 谢修翰被滚进来的人反而弄得回神,立刻颤颤巍巍跑出去看。 谢和泽想也不想,抓着李明薇朝着后面跑,「走走走。」 贺博发诶了一声,把李明薇衣摆抓着,同要骂他的谢和泽说:「别慌,我去看看后面有没有埋伏。」 李明薇扯回衣袖,还未说话,外面就是动静顿时而起,贺瑾一把将他嘴捂住,嘘了一声。 贺瑾将他摁住地上蹲着,见着回来的爬在地上,跟着个老王样过来的谢修翰,就知大事不妙。 他想也不想就去扯李明薇的衣裳,「来,我穿你的衣裳,先把人引开。」 李明薇见过来的手,直接推开,「都给我滚。」 王恐见着拉扯的人,和李明薇点了个头,「宫门已关,是从里面来的人,现在已经杀了过来。」 李明薇见着探路回来的贺博发,就说:「你们给我好生呆在这里。」 说罢,他就大步朝着外面去。 「孩子!」谢和泽将他扯着,「现在不是你耍威风的时候——」 嗖的一声而来,李明薇直觉自己被扑到,脑袋磕到地板上,疼的他眼冒金星。 贺瑾爬起来,忙说:「谢伯父,带着襄王去后面躲着,看机会离开!陛下知晓京城有变,肯定要赶回来!」 李明薇那个滚字都没除开,就看贺瑾冲了出去,李明薇被三个人拽着,又怕真的自己误伤了自己人,对着王恐说:「看着他!」 贺瑾要是死了,李明启绝对要把那条狗富贵抢回来自己养着,他才不要狗。 贺瑾冲出去,见着鱼贯而来手拿刀剑之人,「你们是哪路叛军,敢来我大宜襄王跟前造次。」 天上有烟花闪过,是安阳侯府的烟花。 沈霁是要带着兵来了,贺瑾心中见着王恐一行人都齐刷刷站在下面,「护着襄王,给襄王开出道。」 王恐拎着刀说:「小贺大人还是护着自己不要死在刀剑之中。」 黑夜之中两边恶斗,贺瑾手中紧紧握住的长剑落地,他也跪着地上慢慢倒下,他仰头看着拎着刀朝他一步步走来的男子,拼命的要站起来。 这个男子, 怎么感觉在何处见过。 眼前有白光闪过,贺瑾拼命的要起身躲开。 「好好去。」 贺瑾瞬间吓得闭眼,耳边却是有金戈之声响起。 他紧闭的言打开,便是见着刀剑纵横相抵。 执刀的男子目光怔住的望着接住他的拿间青年。 李明薇抬手一挑,「盛淬,还是说,本王应该称呼您一声,沈二伯父呢?」 盛淬见着跟前的人,「李明薇,上次见你,你还是个蠢货团子,我还以为你就是个花瓶皇子,想不到能长怎么大了。」 李明薇见盛淬坦然承认,又见他的人将周围彻底控制住,「沈二伯父可知道,今日要是我死在这里了,前线会如何呢?」 盛淬没有任何理会李明薇的意思,捏着长刀朝他砍了过去。 追过来的谢和泽见着李明薇和人打起来,啊啊啊了几嗓子,嘴里叫着护驾护驾。 盛淬好笑,「自己亲儿子不闻不问,倒是把这个将你当做草芥的皇子巴心巴肝,你们谢家的纵横谋划倒是玩的好,老子倒戈大宜皇子,儿子倒戈程国太子。」 李明薇身形敏捷躲开盛淬,哼了一声,「挑拨我和谢和泽,我看你是吃醉酒了。」 第1062章 紫福殿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和泽对盛淬嘴里的字眼一个没入脑子,见着和人干架的李明薇,吓得脸色苍白捂着心口踉跄后退,眼神全跟着李明薇走,见着他和盛淬拼的你功我防的,见着好几刀朝着李明薇脑袋去的刀刃,谢和泽脑子一阵白光闪过。 「李星弦,李明弦!」,他吓得拍膝大吼,「回来,给我回来,你是能被打的人吗!你你,你以为谁都是李明启那随便你打的人吗!」 李明薇被谢和泽闹得聒噪不堪,抵住过来的攻击,侧眸冷冷说:「你能不能闭嘴。」 谢和泽见着李明薇还敢和他叫唤,直接吓得退到身后的柱子上,瞪大的眸子写满不可思议,见着再度打起来的两个人。 谢和泽眸光落到人李明薇动手的男子身上,这身姿,这气焰,这挥刀的架势,为何怎么熟悉。 直到一只手将他搀着,他才见着谢修翰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边来。 贺博发见着儿子倒在血泊之中,手中拿着捡起来的长剑,「老谢,今日是我们报答先帝和先帝的先帝的日子了,怎么的,都要把李明薇给抱住了。」 谢修翰重重的点点头,抓着谢和泽的手:「宫里有密道,李明薇知晓的,这是突然宫变,很快就会有人来,一会儿就抓着李明薇走知道吗,什么都别管。」 谢修翰见着还有一些自己人,上前夺了贺博发手中的家伙,将他一把推到旁边去,说:「你个老匹夫就别和我抢功绩了,怎么,你家贺瑾得了眼了,你这半截入土的还要来和我抢功劳吗,你就可怜可怜我那孽债孙子,让我走前面这一遭。」 谢修翰说完,声音一凌,「都是蠢货不成,还不上去帮襄王殿下,襄王殿下乃是我大宜的祥瑞吉兆,先帝在世唯一亲封的王爷,我大宜不会亡,给我上。」 谢修翰指着盛淬,已然透过他脸上的面具,将他灵魂都彻底看到。 「上!」他大吼一声,「李明弦,你要是敢死了,我保证把李明启送下去陪你,到时候拿着大宜的玉玺,去投靠程国,做个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 这句话让李明薇动作一愣,周围的人随着这瞬间,上去将二人分开。 谢修翰拽着李明薇,看着以少打多的阵仗,就急急地说:「你为何总是什么都不同李明启商议呢,什么去找皇陵的遗诏,遗诏有没有现在还重要,即便上面写的是你的名讳又如何,谁又能翻出什么要毁了李明启名声的事情不成?全天下也就只有你还觉得李明启可以有名声!」 李明薇脸上带着血迹,谢修翰蹙眉抓着衣袖给他擦,确定不是他的血迹,才说:「你小子也就这脸皮子有点出彩,可别毁了。」 他们这些见过世间繁华的老人,谁会觉得沈简、谢宏言的脸皮子好,这京城之中真的的美男子,应该是跟前这个十一皇子才是,雅致俊美交杂其中,冷寂在表柔顺在内,实实在在的厚道人,哪里像沈简、谢宏言心中都是弯弯绕绕的私人利益。 是,朝臣是觉得李明薇没有外家有些欺压,但是更多的是觉得李玕璋被李锦压得抬不起头,他们这些爷们们,不能去欺负一个妇人吧,只能将目光落到在朝堂之中的李明薇身上。 但是李明薇真的委屈了,金銮殿之中那个不顺着他几分的。 李明薇千好万好,就是出身有些低了,否则李明启算个屁。 李明薇被谢修翰的话一怔,顿时捏紧手中的长剑,「那狗东西还真的是你们谢家的好外孙,什么屁事都要去同你们谢家通风,我看我这个摄政王不做也罢,不如把这个位置让出去,让你们家做如何?」 谢修翰哼了一声,「我的嫡孙儿要是混的好,我在程国都能名留青史,稀罕你的摄政王位置。」 谢修翰飞快的解释,「你非要逼着李明启出 京去皇陵,李明启哪里敢和你对着干,不过是在城外待着的,皇陵那头让谢宏美去看的,你父皇都让你认我儿子做干爹了,你也是我半个孙子了,我还能害你不成。」 谢修翰顿了顿,见着盛淬提着刀过来,语气越发急切,抓着手里的家伙抵挡在前面,「李明薇,你可少给我同李明启置气知道吗,你们两个兄弟同心,才能朝堂和睦,你别在乎你背后的寒门子弟们,朝堂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制衡,下面的人若是不吵了,那就是拧成一股绳子,去找上位者的麻烦,李明启那小子又是爱惹麻烦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你记住了,这次的事情是你不对在前,你关着门给李明启软个话柄,这件事就过去了,千万不要对着干。」 李明薇越听越觉得这是在交代遗言,谢修翰的话还在继续,「你和李明启单打独斗都不是穆厉的对手,等着日后穆厉登基了,绝对能搞得你们兄弟八万个心眼子都不够,政务之上你可以多问问沈霁,是沈霁,这安阳侯可不是白叫的,明白吗?」 「你骂我没用?」李明薇越发后悔,把这四个人弄到皇城之中护着。Z.br> 谢修翰说:「你难道很有用,你自幼就笨的厉害,不是我们给你顶着,你还能……早知道就应该让你摔几个跟头,让你知道朝政险恶,猪一样。」 李明薇被谢修翰气得半死,又被贺博发扯着朝后拉,觉得这些人是要翻天了,「你们做什么?滚开。」 嘴里这句话才说完,脑袋瓜子就被重重的一打,他疼的嗷了一声,谢和泽说:「现在是你小闹事的时候吗?保命保命,我可告诉你,老子不是李明启那个怂你,再闹一下,老子打死你。」 李明薇被谢和泽、贺博厚扯着,目光望着断后的谢修翰。 真的是目光万般嫌弃。 都一把年岁了,搞什么殉身爱国,留着命给他做事不好吗,这样他还能每日多睡一会儿。 头上又有烟花绽放,李明薇挣扎开摁住他的人,随即又抉择了下,干脆的说了个跟着我来。 谢和泽、贺博发将他护的牢牢的,见着赫然出现在跟前的密道,都是面面相觑,同时说了个你们先走。 贺博发这辈子没如此言语急切,「我一把年纪了,谢和泽我若今日折损在这里了,我那儿子就麻烦你照顾了,你快带着襄王走。」 谢和泽说:「你才给我滚,回头我有事,你可别去沾我儿子的光,你们贺家在内阁这朝堂才是制衡着的,你这个狗东西可不能有事,走,李星弦带着贺老走。」 李明薇深吸口气,将两个人抓住,「御书房没有密道可以离开,这个密室里面有足够的口粮,你们等着我来捞你们。」 说着,李明薇不由分说,就将两个人丢了进去,「别死了,我一会儿就来。」 贺博发到底是年岁在,被扔出进哎哟了两声,谢和泽回头看着要转动机关关上门的人:「孩子,孩子,你搞什么,你不能有事的,绝对不能的。」 李明薇说:「我能有什么事,我若是有事,这话也是我应该得的,你们都说我是整个大宜最幸福的皇子,那么这个幸福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应该能活着,我这人命大,可倘若——」 「你若是死了,我必然送李明启下去陪你,我还要把你娘买到那种腌臜的地方去,还要把你老子皇陵给炸了,李星弦,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 谢和泽说着,眼眸都彻底红了起来,只是说:「不要死,算我求你了,别死了知道吗。」 他算是看着李明薇长大的人,当年李玕璋原本是想把要启蒙的李明薇交给他带着,只是想着李锦不喜欢柔妃母子,必然就会厌恶谢家人,多半是会让李明薇和他唱反调,且那时候贺家需要一个 崛起的台阶,思前想后,他就把机会给了贺博厚。 李明薇本来就没有什么城府,缺什么就应该给什么,偏偏贺博厚就觉得他是个走君子正道的孩子,直接教成了个越发憨傻的东西,什么都是一板一眼的,在朝堂上还敢瞪眼不理人,若是被欺负了,也不说话,就任凭那些人说,秉承着一副,我身正万事都不害怕的。 因此,李明薇在朝堂之中的名声那才是个好听的,要么觉得他是个敦厚的皇子,要么就觉得他是个用心不纯的王爷,这路子简直走窄了。 而后贺博厚离开了京城,他受命看着李明薇,才十岁左右的孩子,就开始自己天不亮的去宣政殿,有时候就歇在宣政殿西殿。 大宜一直都没有皇子住在宣政殿的先列,都是相似睡一下,偏偏李明薇笨呼呼的,就是政务处置不玩,旁边还有个闹嚷嚷的李明启在,他脸上写着不喜欢李明启,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还不是成日带着西殿,李明启在旁边呼呼大睡,他就在旁系处理政务。 分明在御书房里头,内阁这些人还能帮着他处置,他哪里是不愿意问,压根就不需要问,直接就帮他一条龙处理好了。 到底年岁起来,又有祥瑞天降的名头,可李明薇但是自己的能力,压根就不是做储君的料子,真的是皇室最蠢呆呆的皇子,成日除开睡觉吃饭跑的最快,做什么都是一副要他去吃屎的架势。 不对,这小子为了李明启,那是真的去屎里面走了一把的人,那真的是个狠人德行。 李玕璋当初也明里暗里,让李明薇要是处理不完政务,明日或者晚些在弄,亦或者拿回淑妃宫里处置。 到底是整日整日都带着宣政殿,对他自己不好,那么小的年岁,脑子也没有,也没有外家,要是被那个剑走偏锋的狗东西给弄死了,李玕璋估计都找不到地方杀人大哭。 原本这件事和他关系是不大的,只要李玕璋给李明薇点清楚了,这其中的厉害,李明薇怎么都是应该明白的,甚至他也给贺博厚去了书函,言语之中,让他好好和李明薇说说这件事的严重。 太子这个东西,不要立下的太早,不管是哪个皇子上了这位置都是短命的德行,历朝历代的都写的很清楚了,李玕璋的兄长不就是死在储君位置上的。 因此李玕璋是觉得不会活着的情况下储君的名讳说下来的,不管后面沈简、阮今朝、谢家怎么的去施压,李玕璋都坚决不退让。 他们的博弈只是不想让李明泰背后的人赢了而已,太子不管是李明薇还是李明启,其实都是朝堂上下接受的人选。 这两个皇子骨子之中都是正直善良的,而且都是愿意听取朝臣建议的存在。 结果贺博厚当年一份书函回来,说的李明薇也应该经历一下朝堂厉害了,把他给弄的僵在原地不得动弹。 所以,他就上书,给李明薇建宫殿。 紫福殿,是他给李玕璋上书的。 大宜一直都没有皇子住在宣政殿的先列,都是相似睡一下,偏偏李明薇笨呼呼的,就是政务处置不玩,旁边还有个闹嚷嚷的李明启在,他脸上写着不喜欢李明启,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还不是成日带着西殿,李明启在旁边呼呼大睡,他就在旁系处理政务。 分明在御书房里头,内阁这些人还能帮着他处置,他哪里是不愿意问,压根就不需要问,直接就帮他一条龙处理好了。 到底年岁起来,又有祥瑞天降的名头,可李明薇但是自己的能力,压根就不是做储君的料子,真的是皇室最蠢呆呆的皇子,成日除开睡觉吃饭跑的最快,做什么都是一副要他去吃屎的架势。 不对,这小子为了李明启,那是真的去屎里面走了一把的人,那真的是个狠人德行。 李玕璋当初也明里暗里,让李明薇要是处理不完政务,明日或者晚些在弄,亦或者拿回淑妃宫里处置。 到底是整日整日都带着宣政殿,对他自己不好,那么小的年岁,脑子也没有,也没有外家,要是被那个剑走偏锋的狗东西给弄死了,李玕璋估计都找不到地方杀人大哭。 原本这件事和他关系是不大的,只要李玕璋给李明薇点清楚了,这其中的厉害,李明薇怎么都是应该明白的,甚至他也给贺博厚去了书函,言语之中,让他好好和李明薇说说这件事的严重。 太子这个东西,不要立下的太早,不管是哪个皇子上了这位置都是短命的德行,历朝历代的都写的很清楚了,李玕璋的兄长不就是死在储君位置上的。 因此李玕璋是觉得不会活着的情况下储君的名讳说下来的,不管后面沈简、阮今朝、谢家怎么的去施压,李玕璋都坚决不退让。 他们的博弈只是不想让李明泰背后的人赢了而已,太子不管是李明薇还是李明启,其实都是朝堂上下接受的人选。 这两个皇子骨子之中都是正直善良的,而且都是愿意听取朝臣建议的存在。 结果贺博厚当年一份书函回来,说的李明薇也应该经历一下朝堂厉害了,把他给弄的僵在原地不得动弹。 所以,他就上书,给李明薇建宫殿。 紫福殿,是他给李玕璋上书的。 」 第1063章 好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紫福殿,是他谢和泽给李玕璋上书的。 皇子有单独宫殿不为过,但为了皇子单独另外在皇宫大兴土木是不合祖宗制的,且李明薇的豌豆一根筋,要是远了他还难得去,他在宣政殿睡的不香吗,回新宫殿不如回去找亲娘。 可让李明薇一直都在宣政殿的西侧殿处理政务落脚住着,没有立储的心思,储君是谁人,也心照不宣了。 越小的储君死的越快,这是不变的道理,可是李明薇不懂,除非你特别明白给你说,但是这样对一个努力学习处理政务的敦厚皇子太残忍了。 李玕璋起初是不愿意的,他害怕李明薇女子成为众矢之的,帝王偏爱有时候也是要命的东西。 可他觉得大宜的祥瑞怎么还不能有个自己的宫殿了,就用着祥瑞说事,都能让朝堂大部分人不敢说话。 至于其他的硬骨头,他私下慢慢说到,还有些头铁的狗东西,大不了他在朝堂之上,掐一下李明薇,让他嗷嗷的哭两嗓子。 这人都是要脸的,把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皇子,逼得嗷嗷大哭,还是在金銮殿之上,还是小祥瑞,说出去都抬不起头。 李明薇人小脾性又大,直接不做好皇子了,去一条道走到黑,看看被她纵容长大的李明启,绝对的有过而无不及,祥瑞变成魔障星,李玕璋是要跟着过去的。 更别说,当年朝堂真的是没有合适储君位置的皇子存在了,前面四个皇子都是废物点心,没有合适的储君大宜不稳,李玕璋的帝位也会摇摆。 这种时候,李明薇来了,当夜的星象突变,直接将这个皇子送到巅峰。 李玕璋就是要培养李明薇,可他给朝堂传达的意思却是,他希望给这个蠢笨儿子一点自保的能力。 这位皇帝老子对于这个憨乎乎的小星星儿子可谓是操碎了心。 就担心他没脑子被害了。 否则,也不会是在确定柔妃有了孩子以后,才说,要让李明薇入朝听政务。 李玕璋这个老子不容易,到底,李明薇到底是争气,并未因为自己得了个宫殿就飘飘然的不得了,始终都是脚踏实地的走在朝堂之中。 紫福殿,这个名字他可是想了许久的,名字取得好,李明薇呆着里头也舒服。 这三个字都害怕,能成个什么大事,结果李明薇压根没有不好意思,就觉得紫福殿不霸气。 气的他都不想送贺礼。 李明薇不喜欢谢家人是真的,但虽然和他对着干对着闹了怎么多年,把他气的好几次想辞官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走过来,给他递茶在叫一声谢伯父。 真的是变扭的皇子,说个错了要他命一样。 谢和泽望着站在门口的李明薇,看他动了动喉,就听他说:「不会有事的,你们别让我挂念,你们纵容我多年我都知晓,我能为大宜做的就怎么多,别担心。」 李明薇又看向贺博发:「我没有护着老师,你没有怨恨我,我很感激你。」 贺博发跪坐在地方:「你老师只想你好好的保全自身明白吗,你老师所作所为一切,都是要你好好活着!」 外面拼杀声此起彼伏,谢和泽只是说:「不要死了,知道吗,不管发生何时,都不要觉得没人在乎你,没人喜欢你,不要觉得所有人都把你当做朝堂劳工,朝臣对你是很满意的,我们从未有人质疑过你处理政务的能力,没人觉得你不能做储君你明白吗?」 这个江山,以后就算有人说是李明薇让给李明启的,这也是属实的。 李明薇听着谢和泽从未有过的口气,难得笑了一声,摇摇头说:「你们这些谢家人,还是会收买人心,怎么,是觉得,你家那宝贝蛋靠不住了,开始找新的靠山 了?程国皇帝的岳父大人做不了,便是想要来做大宜王爷的干爹了,你这玩的够花的呢。」 谢和泽气得眼眶红,「你小子不会说话就闭嘴。」 李明薇笑了一声,将密门掩上,越来越窄的缝隙之中,有轻轻地声音响起。 谢和泽、贺博发安静极了,而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他说什么呢?」 贺博发说:「他刚刚说,以后十三就托付给你们了。」 谢和泽爬起来去敲门,「李明薇你给我回来,回来!」他开始摸周围的机关,却是什么都没有摸到,「十一,十一,李星弦!」 「你莫要慌,一会,一会他肯定要把你老子给弄来,到时候我们就出去。」贺博发是真的累的,他说:「贺瑾,贺瑾还在外头,他不会看着襄王殿下乱来的,你放心就好。」 外面,谢修翰被李明薇搀扶起来,「你做什么?」他惊讶起来。 李明薇见着又爬起来的贺瑾,上前躲过他手中的刀,扯着他嘀咕两句,将他朝着谢修翰放心狠狠一推。 盛淬见着再度出现的人,抬手动了动脖子,「这个小东西,放着我来。」 李明薇这头只余下是十多人,他上前,「盛淬,我劝你要打我,也明日来打我,今日还是乖乖出去,此前有一道伏击穆厉的暗旨,我以密函的形势给了司南,他是否照做我不清楚,可我撑着李明启不在,发了一道明旨出去,这道明旨上有我给的大量援军,有我用李明启名义发下的诛杀穆厉圣旨,可我现在后悔了,这新的圣旨我今日已经发下去了,可你谋了反,这圣旨……」 李明薇说着露出稳操胜券的笑意,「盛淬,穆厉在厉害到底就这年岁,我们以多欺少还不能弄死他了,你要护着他,那么,就给我安安稳稳的做盛淬。」 说着,李明薇抓着长刀朝他而去,「你受伤了,长路奔袭,哪里是我的对手,你回京城是想绞杀我弟弟,还是我,总不会是你的兄长大人吧?」 盛淬的确长路奔波,但从未想过李明薇的功夫竟然如此出类拔萃,这哪里是比穆厉强一点点,完全能够把穆厉吊起来打。 二人拼杀交接,李明薇挑开盛淬手中长刀,刀刃落到他的脖间,「我不杀你,你对大宜有功,既然你要做盛淬,那么就在程国给我好好活着,带着盛淬的面具,内心却还觉得自己是大宜的沈将军,那么,便是两边都容不下你了,安阳侯府战战兢兢活到今朝,因着你这孽障后人将丹书铁券给丢在本朝,你兄长不说什么,你父亲也不会放过你!」 李明薇仰头抬眸,「我不杀你,我给你机会走,趁着现在十三没回来,沈霁还未——」 「哥!」 一声嘶吼响起,宫门砰的被破,李明薇、沈霁见着涌入人潮当中的两个身影都是愣了半瞬。 李明薇手中长刀猛然被夺去,紧跟着就被摁住了脖子,脖颈一阵冰凉。 「赤峰关真相是什么?」盛淬说:「我给你三日的,若不能给我真相,那么,你父皇的一世英名就会彻底毁了。」 「三日不够。」李明薇说:「我劝你现在就滚,否则一会你我都尴尬。」 李明薇说着手肘朝着盛淬月复部而去,夺了他的刀,「滚吧,好好做的你的盛淬,真相会风吹到你的耳朵,要做盛淬就给我做个纯粹点的盛淬,大宜的事情你少管,我就一句话,当初赤峰关惨败死了一个城的人,你难道不是罪魁祸首吗,父皇念及你家是开国功臣,你又不是当初主要负责赤峰关的主将,因此没有牵连你的侯府,现在你给我滚。」 李明薇抬手一刀划过盛淬胳膊,「你在厉害都老了,明白吗。」 盛淬丝毫没有管手臂的伤痕,看着两边血拼的人,嘴里说了个退。 李明薇大吼一声,「别追了,人没事即可,这些人后面在追也多的是时间!」Z.br> 李明启完全听不见,带着一群人就跟着盛淬的人而去。 沈霁只是目光沉沉,李明薇走上前,「沈侯爷,你若是要跟着去,本王不会说任何事。」 沈霁看向李明薇的目光猛然带着些仇恨,可又不是对着他,似乎是透过他在看向谁。 李明薇说:「李明启会杀了他,沈侯爷若是真的想要护着那位,那么就去好好帮衬一下,想来十三不会责骂您好心办坏事。」 随着这句话,沈霁挥手留下一半人,其余的人全部带高呼着护驾,朝着李明启追了过去。 硝烟散去的极快,李明薇差遣人去问三个太后的情况,又吩咐人去把在英国公府住着的李明瑢马上带回来。 齐太后这时候看不着李明瑢,指不定是要出什么事的。 「十一。」 李明薇听着后面有人在叫他,回头就看谢和泽飞奔过来,一把摁住他的肩头,眼底都是光亮,「好孩子,真的是我大宜的祥瑞,你小子,你小子可以的。」 李明薇被摇的脑子发昏,而后脑袋就被吧唧亲了一口。 谢和泽捧着他的脸,「你父皇九泉之下也能高兴了,你真的是个文武双全的好孩子的,你,你小子何时功夫如此厉害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你走开,你走开。」谢修翰推开儿子,抓着李明薇上下看着,「你有没有事情,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你这孩子,怎么还是有什么都不和我们商量的,你是要抓潜藏在京城之中最后的程国探子是不是?你小子是真的……」 谢修翰到底是老姜,不管李明薇这件事做得多么的离谱,但是今夜出现在这里的,一定都是京城之中,最后的秀都势力,甚至于,盛淬能够顺利进来,那么这些官员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全部都处理了。 谢修翰看着李明薇,觉得这个皇子是真的长大了,「十一啊,你真是太厉害了。」 李明薇脸颊又是一热,被谢修翰给抱着亲了一下。 李明薇嫌弃的要捂着脸,紧跟着贺博发也扑过来抓着他的要擦拭脸颊的脸,连连的说了几个好,眼睛之中都是眼泪,而后也是一口亲上了他的另外一边脸颊。 李明薇脸彻底黑了下来,他望着三个人,「你们,你们……」 谢修翰、谢和泽、贺博发都是眼眶红红的望着李明薇。 后面的贺瑾倒是如释重负的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襄王,襄王,以后可不带你这样玩的,我还一直觉得沈简说你离经叛道,说你才是皇室之中最出格的皇子,这句话我本来还一直都不信的,我现在是真的信了,你真的,你要不然把我送到前线去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你这样了。」 李明薇看贺瑾要死不活的德行,「你有功,我给你夫人诰命,这是你应得的。」 贺瑾没好气,「我给你拼命,你给我夫人诰命,襄王殿下要是不想感谢人,就说个辛苦爱卿了就足够了,这样太大我的脸了,不过微臣还是代杳杳谢谢襄王殿下了。」 李明薇被三个人围着看着了半刻,看的他都觉得受不了,嫌弃的将衣袖都扯回来,这时候有人说了个陛下回来了。 李明薇就见着李明启走了进来,他主动上去说:「没事了,盛淬此前入京城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这件事已经彻底解决了,罢了,我和你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那襄王要怎么才能说清楚呢?」李明启冷漠的看着他。 后面的贺瑾倒是如释重负的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襄王,襄王,以后可不带你这样玩的,我还一直觉得沈简说你离经叛道,说你才是皇室之 中最出格的皇子,这句话我本来还一直都不信的,我现在是真的信了,你真的,你要不然把我送到前线去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你这样了。」 李明薇看贺瑾要死不活的德行,「你有功,我给你夫人诰命,这是你应得的。」 贺瑾没好气,「我给你拼命,你给我夫人诰命,襄王殿下要是不想感谢人,就说个辛苦爱卿了就足够了,这样太大我的脸了,不过微臣还是代杳杳谢谢襄王殿下了。」 李明薇被三个人围着看着了半刻,看的他都觉得受不了,嫌弃的将衣袖都扯回来,这时候有人说了个陛下回来了。 李明薇就见着李明启走了进来,他主动上去说:「没事了,盛淬此前入京城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这件事已经彻底解决了,罢了,我和你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那襄王要怎么才能说清楚呢?」李明启冷漠的看着他。 免费阅读..com 第1064章 先斩后奏迟早出大事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见着李明启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在他不远处立住,猛然有丝毫心虚涌上心头,他撇下团着他夸赞的三人,主动迎上去。 见着李明启沉默的望着他,李明薇一时之间竟然语塞无比。 他想过李明启可能杀回来骂得他狗血淋头,亦或者抱着他嗷嗷大哭,倘若是前者,他忍几句便好,若是后者守着他哭完也就过去了。 但,他绝对没想过,李明启会沉默对他。 这是二十年从未出现过的事情,李明启瞧着他,那条狗尾巴总是摇的欢脱。 李明薇心中数到二十,跟前望着他的李明薇始终不言语,甚至抿紧了唇,脸上神情越发阴沉,眼神之中隐隐含着压迫。 「没事了。」李明薇下意思开口。 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言语急促起来,上前了半步,「此前京城有些移动,我就觉得不对劲,想着应是程帝镶嵌在京城的余孽在蠢蠢欲动,想要最后一搏。」 李明启的目光很平静,平静的骇人。 李明薇不想在说过程,捏紧指尖说:「总之,现在这件事已经彻底解决了,算了,我和你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总之没有大石头压着你了。」 「那襄王要怎么才能说清楚呢?」李明启脸色阴沉,声音没有一如既然对着他的低态,转而扬声带着质问,「什么叫没有大石头压着我?什么大石头能把我压着,我难道不知道吗?」 他成日和前朝打擂台,这场擂台赛中最要他命的,不就是这位摄政王手中的权势盖过他了吗。 但他不在乎的,可那些拥护至高皇权的朝臣在乎。 李明启压低声音,「大石头,压着我的大石头是什么,襄王殿下倒是比我清楚。」 李明薇怔住了下,喉头顿了顿,他何时被李明启这般语气对待过的。 李明启见李明薇不说话,垂眸无声笑了,咄咄逼人起来,上前半步,手中的刀柄捏紧的死死的,咄咄逼人起来,「襄王殿下可否给我解释一下,皇陵的遗诏在什么地方呢,襄王殿下当时是如何同我说的,哼,犹言在耳呢,可是襄王殿下又在做什么呢?这打脸打的不疼吗?」 李明薇被李明启冷淡的眼神弄的呼吸停了半瞬,低声说:「我是在纵横谋划,你我之间总是要保住一个,你现在是皇帝,自然是优先保住你。」 直觉告诉李明薇不能在提这件事了,他说:「好了,这件过了,万事你都自己拿主意了。」 李明启全当放屁,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真的要自己做主,十个李明薇来了也没用。 看看这个人,听听说的都是些什么王八蛋话,避重就轻不认错就罢了,还一副是在为他好的考量,言语之中还带着些小骄傲。 李明启说:「李星弦,我什么都顺着你,这件事,不管你认不认,满朝文武人尽皆知,你呢,什么事情都要来算计我一下,我到底做什么了,让你如此防备我?」 李明薇说:「我没有算计你。」他算计自己去达目的,也不会动李明启的。 李明启垂下了眸,难受极了,「李星弦,同我好好说几句话,是要你李星弦的命了吗?同我好好说话,很难吗?干脆,这个皇帝我给你做好不好?就当我死在这叛逆战乱当中了,我滚,你留,你眼不见为净成不成?」 李明薇被李明启的疾言厉色说的眸子呆滞。 李明启直视李明薇,眼底情绪复杂,「李星弦,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是扶持的几岁幼帝,还是蠢猪一头,你把我放在外头可近包抄皇宫,可退出逃再谋大业,你呢,你把你自己当做什么呢,你真的自己是个祥瑞转世,你死了,我大宜就能千秋万代了,若真能这样,你降生之日,就是你祭天之时!」 李明薇被李明启怼的直接憨在原地。 「十三。」谢和泽上前将争执的兄弟二人分开,上前一步挡在李明薇跟前。 诚然这件事的确是李明薇的错,可是李明启已不单单是个皇子那么简单了,他是帝王,是大宜的掌舵人,天塌地陷他都不能有丝毫的皮损。 说句残忍的,李明薇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是李明启的盾,是他的替死鬼了。 这件事开始或许李明薇有错,可他想的很干脆,好好说,李明启不仅不会走,还要把事情闹大。 如今的节骨眼,朝堂真的禁不起大折腾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到底李明薇是手心里头的,谢和泽对着喷火的李明启说:「这件事不能全都怪你兄长——」 「滚。」李明启冷冷说,「闭嘴,滚。」 谢和泽傻了。 李明薇更直接懵的眼珠子瞪大了两份。 李明启对与谢家的喜欢是印在脑门上的,自己不说毁谢家的人就罢了,别人说,就算是空穴来风他都要去找人麻烦的,他同李明启多少次争执,不都是因为谢家吗。 现在李明启居然对着谢家,这个在仕|途帝王业上对他帮衬最大的舅舅说了个滚。 李明启盯着谢和泽,眼神之中是十足的不耐烦,「谢和泽。」他叫这位舅舅,「朕在同襄王说话,哪里有你这个臣子插嘴的分,你是要反了吗?」 帝王之怒无人能抵,谢和泽很明白这个侄儿是君,他们先是君臣再是亲戚,他当即下跪拱手,语气恭敬谦卑,「陛下息怒,臣知罪。」 李明薇被谢和泽跪的回神,「你做什么?起来。」他蹙眉看李明启,眼带责问:「你迁怒做什么?你是想你舅舅跪,还是我这个皇兄给你跪?」 「舅舅?」李明启冷哼一声,扫了眼跪着的谢和泽,「什么舅舅,朕还是知晓自个姓李,素日想着谢和泽是先帝留给朕的老臣,又是朕的外家,必然是能多多替朕解忧,因此多多有带着,谢爱卿倒是解的一手好忧,现在朕要找襄王的麻烦,和你没关系,给我滚。」 他说着声音重了些,垂着眸讥笑说:「舅舅?素日告诉我莫要太过信任外戚的是十一皇兄,这怎么出事了,十一皇兄要给这些人求情了,又要说是朕的舅舅了。」 李明启阴阳怪气李明薇时,就一口一个十一殿下,每每都听的李明薇心口气不顺。 李明启平静地说:「这好赖话都让襄王殿下说了个干净,朕倒是里外都不是个好东西,襄王殿下这嘴皮子就是利索,不愧是在朝堂浸泡多年的伶俐人了,来,襄王殿下想现在要朕如何?说说看啊。」 李明启说着,目光打向那头的两个老家伙脸上,「外祖父和贺阁老也要来帮着襄王辱骂朕吗,你们心中合格的帝王若是他,朕现在就脱了黄袍写下传位诏书如何?」 李明启说着,甚至连着正眼都不想给李明薇,侧过身舌尖顶了下脸颊,忍着滚动的无名情绪,说:「既然襄王已经稳操胜券了,这里就交给襄王了,朕去看看太皇太后。」 李明薇见着扭头离开的李明启,似乎觉得什么东西失控了。 他清楚的感觉到了。 李明启是真的生他的气了。 他到底先伸手将谢和泽搀起来,又看手足无措走过来的谢修翰、贺博发,问:「你们认出刚刚的人是谁了吗?」 三个人都是咳了一声,而后都是整整齐齐摇头。 谁敢说,说了万一被灭口了怎么办! 李明薇:…… 这三个狗东西,真该直接送去给李玕璋陪葬。 「赤峰关当年的隐情到底是什么?」李明薇说:「谢伯父不知道 ,谢老、贺老难道不清楚吗?」 谢修翰、贺博发对视一眼,似乎在抉择。 李明薇直截了当,「沈简送信说,是父皇不给支援,他说的含糊,让我自己去查。」 这三个是李玕璋始终依仗的重臣,也告诫过他多次必须以礼相待,厚待其子孙,是真心为朝堂民生的肱骨。 所以,这三个人怎么都是知道许多朝堂隐晦的。 「别听他鬼吹。」谢修翰说。 贺博发也含糊说:「打仗这件事谁都说不清楚,现在你父皇都死了,这些事情在说也没有意义了,总之赤峰关的事已经大白了,面子上谁都过得去就好了,好了,我去看看我儿子了,哎哟,我的好儿子啊,你死了杳杳可怎么办啊!」.. 谢修翰见着盾跑的老伙计,骂了句老不死的狗东西,而后看向李明薇,若是以前,他两句话也就糊弄了,可是现在襄王不单单是个皇子那么简单了。 「赤峰关战役的时候,你也应该记得住事的。」谢修翰说。 李明薇嗯了一声,记得模模糊糊,但是是知道的,赤峰关噩耗传来,李玕璋自己在宣政殿闷了足足三日,他都不敢让李明启发出一点点声音,生怕犯了帝王怒火,弟弟给弄没了。 谢修翰继续说:「那时候到处都伸手要内廷给钱给补给,国库有多少钱襄王不清楚吗,能一次性都给完吗?」 这话透着些点到为止的古怪,李明薇总觉得哪里懂了,又像是牛头不对马嘴的。 谢修翰跟着笑笑,「好了,总之现在大宜的河山都收复回来了,盛淬的话,襄王不必管他,沈霁会收拾他的,只要前线太平了,那么大宜就稳了,其余的别管了,人就一双手,一颗心,一个脑袋,能做,能谋,能惦记的事情就那么多。」 李明薇婷玉东,见着搀扶这谢修翰出去的谢和泽,叫他,「谢伯父。」 李玕璋说的他最讨厌,也是让他最无法辩驳的话就是,「天塌地陷谢和泽都会护着他周全,谢和泽这辈子十有八九是被他给气死的。」 一声谢伯父直接让谢和泽脚步顿住,但他对上自己老父亲的眸光,只是侧眸说:「都过去了,十一,超前看,把这里处置完,去看看十三,还有沈霁就这一个弟弟,别逼他太过了,他只是想要这个弟弟活着,你父皇当初没有杀他,你就不能动他,知道吗,这天底下不是只有你想要做一个好哥哥的。」 人都散去,李明薇看着周遭倒地的人,仰起头望着夜空。 穆厉要打北地,除开拿到遗诏的逼迫,还有她母妃族群是曾经的琼州人外,就是有给盛淬找场子的架势在其中。 退兵了才是真的开始,倘若处置不好恶交了,那才是真的头疼。 司南必然拿着他的手谕,不说弄死穆厉,必然能够把穆厉弄的半死搞回秀都。 只有穆厉半条命没有了,就会暂时退兵了。 阮贤没有下落,阮今朝身为他唯一的女儿,必定是要给出惩治的,但是一动阮今朝,就是动安阳侯府和谢家。 头疼,真的头疼。 这阮贤,要么就见人,要么就见尸,玩失踪真的让他很想骂人。 李明薇目光望着一个个离开的宫门,到底是转头先去将手中的事务处置完毕。 夜深人静中太皇太后处。 李明薇走进安静的大殿中,就见李明启正抱着李明瑢在殿中慢慢的踱步,李明瑢爬在李明启的肩头,睫毛还挂着泪珠,是不是的抽抽搭搭一下。 李明启其实一直都蛮喜欢逗李明瑢哭唧唧,齐皇后因此特别不喜欢李明启去他宫里玩。 李明瑢渐渐地大了,也是知道谁是不会伤害他的。 李明启听着动静,脚步只是顿了下,拍着小弟的背脊,时不时的摸摸他的脑袋,见着进来的人,目光很快的移开。 李明瑢被吓的惊厥过去,生怕两个皇兄都没了,他就要玩脱了。 李明薇被李明启眼神戳的脚步顿足,静静的站了片刻,身侧的手慢慢捏紧。 他突然有些无名火上心头。 不理他,那他也不理就是了,好像谁多怕谁似的。 想着,李明薇转身,身后的声音这时候也响起。 「襄王殿下这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是学的登峰造极,十七送到英国公府去,倘若宫乱了,你我都死了,英国公救驾有功,就能和齐家捆绑在一起,能够好好扶持十七登基,是吗?」 李明薇说:「有错吗?」 李明启顿了顿,「哪里有错,襄王殿下的决策从未出过错,错了也是场合不对,你不会有错的。」 李明启抱着怀中睡着了还在哭唧唧的小弟,再看那头做错了事还来气的兄长,简直觉得自己才是个受气包。 他说:「怎么,我还说不得你几句了吗,是要撂挑子走人了,还是又要闭门思过了,你除开这两招还会什么,真的觉得,这大宜没了你就转不动了,你别把自己想的太能耐了。」 李明薇肩头一颤,朝着外面走。 李明启声音没停下,「襄王倒是问心无愧,坦坦荡荡,骗了人还能如此光明磊落的只能是你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李明薇侧眸,「你可不得称心如意,从此以后,这话大宜在没有人在对你的圣裁有反对之言了。」 李明启眉间一拧,一字一顿:「你、给、我、滚!」 大殿再度安静下来,李明启眼光狠狠戳着大步流星离开的人,感觉怀中胖溜溜的李明瑢动了动,拍了拍他的背脊。 细细的带着抽噎的声音响起。 「不吵,父皇最烦你和十一哥吵架。」李明瑢抱着皇帝哥哥的脖子,「父皇说,十一哥对你最好,你对谁狼心狗肺谁,都不能薄待他。」 李明启呸了一声,李明瑢小声小气说:「父皇不带你走,会来吓你的,父皇偏心十一哥人尽皆知,你怎么还硬碰硬呢。」 李明启:…… 李明瑢摇晃着下来,拉着李明启的衣袖,「去和十一哥认错呀。」 「凭什么,我做错什么了。」 李明瑢眨眨眼说:「梨梨说,不知道错了,那就是大错。」 「你干脆以后入赘梨梨家得了。」李明启嫌弃无比,摸了摸李明瑢的脑袋,「你懂什么,这次他才是大错特错了。」 先斩后奏迟早出大事。 免费阅读..com 第1065章 沈霁护着盛淬出了皇城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襄王殿下。」 疾步离开的李明薇被叫住,他本欲脱口的闭嘴二字在看清楚来人后,目光顿时微缩,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角,阻止来人要说的话,下巴一错,示意他跟着出殿宇。 等着出了大殿门,李明薇抬手让跟着的侍卫停下脚步,走到边上无人角落,确定无眼无耳,才颔首示意来人继续说话。 细碎的声音响起。 「沈霁护着盛淬出了皇城。」 李明薇心中已有这个答案,问说:「可是出城门了,还是说回了暂退侯府了?」 来人回话说:「不知,出了皇城,我们这里的眼睛就被隔了,沈霁是有备而来,许是暗中比我们先一步晓得盛淬动向。」 李明薇转动着指尖的红玉小戒指,倘若沈霁真晓得盛淬动作,还许他发动宫乱,安阳侯府必死无疑。 沈霁能做沈简的亲老子,必然是比这儿子还能藏拙玩心术的存在。 李明薇思索了片刻,闭了闭眼,顿了顿说:「派人盯死侯府动静,明日以十三的名义,不,以我的名义去给沈霁送些滋补名品,就说,是我母妃给沈老太太的。」 太后恩赐,必要进宫谢恩,先把沈老太太扣到宫内再说。 来人说了个明白,又说:「阮贤身边的人来信,说的他们要围秀都,估摸着这两日就该动手了。」 阮贤身边最器重的两个副将,文虎,郭酒,都是李明薇费尽心血安插的细作,倘若阮贤有谋逆之心,直接诛杀,不必禀报。 李明薇嗯了一声,目光有些惊骇,「围秀都……」他的声音不自然飘忽了些,心中还没感慨,余光感觉到有人过来,声音一压,「闭嘴。」 「闭什么嘴,闭哪门子的嘴?这是朕的皇城,朕要谁开口,谁敢闭嘴,朕剐了他。」 李明启声音响起。 李明薇脸色一黑。 来人被李明启的怒意吓得跪地叩首,嘴里恭敬陛下晚安,而后屏住呼吸一字不言,余光见着李明薇袖中的指动了动,让他麻溜走,就要默默的匍匐离开。 「朕的地盘,朕让你走了吗?」李明启冷声,「来去够自由的,谁把你教的这样的?」 来人肩头一僵,顿时不敢动。 「真当这皇城是你的了,要走就走,要来就来了?」 李明薇如何的反应慢,此刻也神思跟上,知晓李明启是在指桑骂槐,干脆别过脸,看都难得看他。 觉得多看一眼自个都能折寿一天。 李明启早已习惯李明薇不理人的态度,他看向跪着要跑路的人,「说话,刚刚同襄王说的话,一字不差全部说给朕听一次。」 除开这个皇位,这个大宜朝堂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他的,李玕璋把他所有的自保势力,几乎全部给了李明薇。 下跪的人哪里敢说话。 李明薇背着手,盯着边上的墙角,垂首说:「他还没开说,陛下就来吓人了,人都被吓着了,还能说几句有用的,要听人好好说,就要学会好好问。」 「好好问得对着听得懂话的人,跟着咱们襄王殿下混的人,浑身都是胆子,压根不长眼,他会因为我来了吓着?这不是笑话了,这是在吓人了。」李明启说。 他轻轻抬抬手,抖了抖衣袖,慢声细语地说:「怕就是你我在这里打起来了,他都能跪着这里一动不动。」 李明薇简直笑了,又侧身了些,忍住要打死李明启的念头。 说着打起来了,李明启声音更冷更沉,一字字说。 「瞧不出来,襄王殿下的功夫如此厉害,恐怕连着阮今朝来了,都要甘拜下风,亏得我以为,你就是些花拳绣腿招数。」 「啧啧,原来都是骗我这豌豆脑子的憨货,你不肯教我习文,连着练武都不愿指教一二,好哥哥,哪里去找你这种好哥哥。」 「口口声声说着不会做对不起我的,对着我里里外外没有一个真。」 李明薇觉得李明启的话说的让他犯恶心。 自己不学无术,怪他? 李明启见他始终不言语,朝他走近,低声说:「怎么不说话了,还不看人了,我不是就不该回来,是不是就该去给父皇陪葬?」 「对对对,就应该这样,让我在地下陪着父皇给他尽孝,你做龙椅给他镇守他大宜,你在上面尽孝,这才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是吗?」 「说话,哑巴了!」 一道声音炸开,跪着的人反应半瞬,才惊惧抬头,望着瞪着他的主子。 这句话,是李明薇说的? 李明薇说:「陛下在问你话,你看着我做什么,你没长眼,还是不会说话?还是不会说人话?」 来人哦了一声,拱手对着李明启:「陛下——」 「你对着他吼什么吼?」李明启上手将李明薇拽过来,「你有什么本事甩脸色的?我不会说人话?我对着人才说人话,你做人事吗?」 李明薇被他拽的手腕生疼,薄怒说:「我吼他,同你什么干系,我就是把他打死了,也同你没关系。」 「了不得襄王殿下,还敢草菅人命了,父皇听了都要诈尸。」李明启被他哽的脑子都清凉了。 提着李玕璋李明薇心中火气更深,「父皇?你还有脸提父皇,父皇要是诈尸了,高低给你一顿毒打,你娘来了都不停手那种。」 跪着的人见着拉扯起来的帝王和摄政王,当即呆跪。 京城都知道这两兄弟不和,心平气和最多半盏茶,紧跟不是李明薇把李明启搞得嗷嗷哭,就是李明启气得李明薇拂袖带怒走。 但是动手这是少见的,特别是李明薇亲力亲为动手。 帝王的怒意和摄政王的恼意散在空气当中。 李明启不忍了,「李星弦你还敢给我甩脸子,你看看你那里有个王爷样子,那里有个皇兄德行?」 李明薇也不忍了,「我没有王爷样子,我的亲王是父皇给的,父皇觉得我配就行,你觉得我配不配与我何干,你看不惯,你把我褫夺封号逐出京城就是,只要你敢,你敢吗?皇兄?你把我当皇兄,这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做皇兄做成我这样的!」 李明启大声:「父皇父皇,你除开拿着父皇来压制我,你还会做什么,怎么,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点我,你才是父皇心中珍宝,我这皇位是你让出来的,我德不配位,我必有灾殃是吗?」 他戳李明薇心口,「你是有什么脸说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做皇兄做成你这样的,我看你这话是说反了,这天底下哪里有做弟弟做成我这样的,谁家哥哥不是善待着弟弟,就咱们家你老大,你清高,你敢爬任何头头上唱唱跳跳的!」 李明薇推李明启肩头,朝他脑门使劲戳了几下,「我清高?李明启你那豌豆脑子是离家出走了吗?」Z.br> 李明启吃疼的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指着李明薇的面门骂:「我要是个豌豆脑,你就是个没脑子的,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些有脑子的事吗?」 「我要没脑子,你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李明薇呲目。 李明启眼带火星:「不是你优柔寡断,我早在围猎就一步登天了!」 下跪的人吓得瞬间出声:「陛下,王爷,莫要争执了,这,这人言可畏——」 「嚼朕的舌根,朕把他舌根拔下来剁碎给他喂下去!」李明启勃怒。 下跪 的人被吓得哆嗦,转而看李明薇,「主子,人多眼杂——」、 「看我的热闹,我因着这鬼东西被人看得热闹还少吗?」李明薇也不含糊,使劲拽回被李明启扯着的手腕,奈何扯不回来,破口骂李明启:「你给我滚。」 李明启不许他跑,每个字都从齿缝拥挤而出,「我滚?我现在能滚到哪里去?我是皇帝,现在皇城是我的家!」 李明薇呵了一声,抬眸冷冷说:「那我滚是吗,这是你家,不是我家是吗?」 李明启被哽的心中怒火燎原,「李、明、薇!」 「陛下!阮贤出现在秀都,欲围秀都解前线之围,此前王爷密函阮今南,让他不计后果伏击穆太子,即便没有成功击毙,也必让穆太子半死不活,眼下前线应大捷了!」 下跪的人拱手大声一句,见着争执动手的人停住骂架和动手的姿态,立刻继续开口。 「阮贤没死,陛下、王爷放心,但围秀都救前线,此乃搏命战局,生死便是不知了。」 这真的撕扯出个一二,他必然人头不保! 李明薇说:「他死什么,他死了都别活了,让他死之前,先让阮今朝自戕了,省的我头疼,到时候前朝乱了,我难得哄!」 李明启气得甩开李明薇,怼他一句:「你会说话你出去说书去,还能给国库进几个银子!」 李明启见着李明薇要说话,说了句闭嘴,「你让我先说,你不许抢话!」 他对着跪着的人说:「去告诉阮贤,差不多就行了,活着回来,这一摊子事没他回来说清楚不行,父皇不动他,我和他又是君臣,又是亲戚,自然是能帮周全他就周全他的的。」 李明薇蹙眉,「说话给我带脑子,什么叫做周全他,阮贤也不是什么干净东西,是回来审判,怎么,你是要把这件事打哈哈过了,我告诉你,不能够,我死了都不能够,冤有头债有主,他阮贤该是惩戒大宜律清清楚楚!」 下跪的人说完话,见着又开始边争执边动手的兄弟二人,便是爬在地上缩边的走了。 太皇太后同李明瑢在不远处见着过来的人,都是急急忙忙招手。 「打起来吗?」李明瑢急急忙忙问,「十一哥有没有事?」 「回殿下的话,没呢。」 太皇太后扯着他问:「哀家问你,襄王打陛下没有,打脸没有?」 来人说:「没呢。」 随着这声没,李明启嗷的一嗓子起来。 李明瑢呀了一声,觉得此地不宜,拉着要上去的太皇太后跑路。 「皇祖母我们回去睡觉吧。」他拉着太皇太后的走,小声嘀咕,「十三哥不懂见好就收,这就是下场,十一哥即便千万个不对,可都是为了十三哥好呢,因着这一条,十三哥就是无理取闹,还在怎么多人跟前,下十一哥面子,还当着家里人踹十一哥的台阶,十一哥拿命给他解忧,他还不懂事。」 太皇太后叹息,啧啧了下,「难怪你十三哥次次看着你同你十一哥玩,就气得牙牙痒,你这嘴真是会说话。」 李明瑢笑的眼睛闪闪亮,「哪里,都是父皇说的,以前父皇不敢在十一哥和十三哥面前叨叨,就爱给我叨叨。」 李明瑢仰头看皇祖母,「父皇说,他两能和和气气的,大宜便是要亡|国了,吵吵好,政见碰撞才能更加看看清楚利弊,这样利国利民呢,再则,他们两个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我们都别管,随着他们两个窝里反窝里闹腾就好了,我们去帮嘴,不管帮谁,另外一个都委屈不是吗?」 太皇太后只是说:「但这件事的确是你十一哥错了。」 李明瑢笑笑,低声说:「若十一哥真的错了,他怎么会还活着呢? 十一哥的境界不是我们能够比拟的。」 太皇太后沉默了下,眯眼说:「你是不是在骂人?」 李明瑢摇头,「我最喜欢十一哥了,怎么会骂他。」 太皇太后身边的老嬷嬷说:「此前十七殿下可说的,最喜欢十三哥了。」 李明瑢坦诚说:「不是十一哥容忍,他后面的皇子公主都不会活着的,我的命是十一哥默许的存在,因着这一条,我都要更加尊敬喜欢他。」 太皇太后好笑,「看看这小子的嘴,好赖话都给说的,喜欢他十三哥是从小就喜欢,喜欢他十一哥是做人不能丢了良心,你这小子以后就是个和事老。」 「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也有人得做台阶不是吗?」李明瑢抓着太皇太后的手,笑的见牙不见眼,「两个哥哥护着我长大,我也不会让任何人离间他们的。」 「阿瑢。」 李明瑢见着齐太后来找他,忙给太皇太后行礼,朝着自己的母后去。 齐太后确定儿子无事,才给太皇太后行礼,拉着儿子离开,「你这孩子,怎么不好好待着英国公府,回来多危险。」 「因为我是皇子,你们虽然都叫我十七殿下,可我也是十三封的平亲王呢。」李明瑢说:「这平字是什么意思,我都明白,母后怎么不明白,既然承袭这个字,就要对得起这个字,今日即便进来是死路一条,我也要来的。」 李明瑢拉着母后的手说:「父皇不在了,可是父皇留着两个好皇兄给前朝和后宫,只要他们好好的,我便是日后大宜最尊贵显耀的亲王。」 齐太后呸了一声,「亲王,你头上还有个你老子正正经经封的亲王。」 李明瑢笑出声,「我是十三哥封的,十一哥是父皇封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不一样的。」 齐太后看儿子,「你如今这说话倒是有些让我听不懂了。」 「总之一句话,母后就好好吃喝养老,千万不要碰十一哥,把他当佛爷供奉着,十一哥,是十三的底线。」 齐太后嗯了一声,「这句话你隔三差五就说。」 李明瑢就是觉得自个母后不靠谱,压低声音说:「我一个哥哥是皇帝,一个哥哥是摄政王,只要他们两个屹立不倒,你我母子在大宜,就是最尊贵的存在,你是父皇的嫡妻,我是嫡子,嫡庶尊卑,我是嫡,只要我不行错一步,两位皇兄有什么最好,都是紧着我的。」 齐太后打击他:「你要的都是那两个不要的。」 李明瑢仰头看着夜空,笑着说:「我是他们两个要的弟弟,这就足够了。」 他说:「这段时间,母后老实点,前朝要乱了,前朝的臣子谁都别见,梨梨也别接到宫中来。」 齐太后不明白,李明瑢说:「自保了,才能保别人,倘若以前大宜最干净的人必须是李明薇,那么,从此以后,大宜最干净的人,就是我。」 李明瑢松开母后的手,慢慢超前走,最后说:「这句话,母后必须记住了,您若蠢笨做事,让两个皇兄因我进退两难,我是要大义灭亲的。」 李玕璋的话在他脑海响起。 ——十七你要记住了,你是你两个皇兄最后的退路了,他们的好你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们的陋,你要帮他们遮掩,且自己绝不能犯,你是嫡子,皇家嫡出,绝对不能犯错,你一错,牵连你母后,便是朝野大屠|杀。 ——不管发生何事,你都要相信你两个皇兄,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你为上,所以,绝对不要受人言语挑拨,好好听你两个皇兄的话。 李明瑢一步步超前走,脑子里面又想起李明启登基前对他说的话。 ——你想不想做皇帝,你想,我和李星弦替你 震前朝,你不会的李星弦教你,你害怕的我替你做,你是嫡出皇子,继承大统比我更名正言顺。 他才不要做皇帝,累死累活的,他要天天去找张梨梨玩。 免费阅读..com 第1066章 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陛下,陛下,您别动啊,这脸若是明日被朝臣们瞧着了,这是要出大事的。」 安静的宣政殿中,李明启被两个宫女太监围着上药,又气又狼狈的摆袖捂脸嘴里都是下去下去,不许人接近他一下。 太医拿着药膏躬身说:「陛下,不然明日说您身体不适,这话早朝就推了如何,内阁议政即可。」 明日顶着这张脸去金銮殿坐着,李明薇顷刻就要被推到风口浪尖指尖 换好干净衣物的李明薇进来,揍了李明启一顿,他明显能够心平气和说话了,同左右为难的宫人说了个出去。 李明启哼了一声,「不许。」 太医提着药箱,便是小跑了出去,两个宫人更是飞快关上了门。 李明启靠着椅子仰头说:「这大内,哪里是我这个名不副实皇帝的大内,你襄王殿下的大内呢。」他抬起手在空中晃了晃,「大宜的襄王殿下,有什么要同我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帝说的吗?」 李明薇走上前,低头看脸上有些淤青的李明启,说:「疼吗?」 「疼不疼的,襄王殿下试试不就好了?」李明启没个坐像,单脚踩着椅子上,挽起裤腿给他看秃噜皮的膝盖,「这要你身上来这一下,你怕是能哭的父皇都诈尸。」 这是适才李明薇打他被脚底下的鬼东西绊了下,他去接了一把,自个跪地上了,疼的眼泪花子都出来了,这也就罢了,李明薇趁虚而入,把他摁着地上拳打脚踢,杀父杀母之仇也莫过于此了。 李明薇拿起旁边的药膏说:「现在你要不要听我说?」 「我说了,万事都是你在做主,我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只能守着,现在你要说,我只能听,此前你要赶我走,我只能走,我能选什么?」李明启嘲讽一笑,见着给他上药的李明薇,将膝盖放下去,自个扯了药膏,拿起旁边的镜子朝着脸上抹,「瞧瞧,被你打的面目全非,我还得担忧皇室体统,这大宜做皇帝谁能有我憋屈。」 「父皇不憋屈,父皇的皇位是如何来的,你不知道?」李明薇站在他跟前,「当初父皇是只是皇室庶子,母妃也没了,被嫡出的中宫太子带回去一道长大,而后——」 李明启诶了一声,「不要给我讲那些遥远的故事,我都知道,你们都给我讲了八百遍了,你要说事就说事,不说事就出去,当着我的光了,你不想天亮了在金銮殿被骂死,就给我回你的西殿去睡觉。」 李明薇说:「阮贤围攻秀都,你觉得胜算多少?」 李明启想也不想,「必胜无疑,阮贤是沙场老将,必然不会做任何没有胜算的事,特别是这件事还关系了他的一双儿女,所以他只有赢,才能胜,他早就把自己当做大宜的人了,所以他肯定要回到大宜的,回来了,慢慢说清楚就好了。」 「你对谢、阮始终都有偏见,就觉得不能把朝堂的势力都给他们,他们到了就会起来其他的人,到底他们是我的亲戚,我算是比较清楚,还了旁人来,你我被买了,怕是还要帮人数钱的。」 李明薇嗯了一声,谢、阮的两家他是能不去正面管教,就尽量睁一眼闭一只眼的,这是李明启的逆鳞。 李明启说:「阮贤那头,也要半个月左右才能知道情况,因此前线那头还是以守为攻,此前沈简、谢宏言都在商议法子,你也听到了,都不是什么两全法子的。」 李明薇颔首说:「我说了联姻,你夫子和表哥都是点头的。」 李明启手中镜子一丢,「你怎么不去程国做上门女婿?」 李明薇挑眉:「我年岁大了些,程国公主没有和我年岁相当的,再则,我倒插门,我答应,朝堂都要和你急眼,那程国的公主是什么天上仙,要我上赶着去的?」 联姻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两国直接成为一家人,管什么北地不北地的,都算是自己家的人。 奈何…… 「我说了,这种玩笑说一次就差不多了,你都说几次了?」李明启切齿,「李星弦,你别觉得我不敢弄你顿好的。」 李明薇看他脸上带伤还敢如何嚣张,也是哼笑,「谢婉的死你想怎么掀过去?」 李明启说:「谢婉本来就该死,不是自己抹脖子没有的吗,我难道给她来个罗天大醮,把她招魂回来,问问她为什么抹脖子,要我说,她死了就太平了。」 李明薇说:「倘若按照你的意思,各归各位有惊无险,那么谢婉的死就极其的重要了,循哥儿以后只要继承镇国侯的爵位的,他的母亲死的不明不白,他在京城怎么立足?」 李明启想也不想,「关你屁事,管我屁事,表姐那张嘴比我们还厉害,她会去说的。」他顿了顿,自己呼了呼手背的伤,「你还来审我了,盛淬的事你别给我,你能未卜先知了,自己说吧。」 李明薇拿过他的手,见着又是刀伤,「功夫不好,何必逞能?」 李明启说:「哪里知道怎么弄的,我就知道宫门不开,你在里头,我恨不得直接变成个猴子,翻墙进来。」 李明薇被他都逗笑,「变成猴子,别人都是恨不得生出翅膀,到你这样就是变成猴子了。」 李明启气得牙牙痒,「继续说,别给我打哈哈。」 「第一,等,按照你的意思,让阮今朝等阮贤回来,你负责金銮殿审问,我负责查案,你不插手,你要避嫌,这其中的道理你比我清楚。」 「你去,你现在手中捏着军权,你去审问阮贤?你不怕脊梁骨给你都戳断了?」李明启问。 李明薇满不在意,「这样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里了,谁还敢做文章呢,倘若让阮贤死在我的手中了,那么军权就都是我的,那些朝臣不会想这样的。」 李明启嗯了一声,仰起头看李明薇:「还有个问题。」 李明薇嗯了一声,抬起下的下巴看他的脸,替他将没有摸匀的药膏慢慢涂开,「想说阮今朝是个变数,还是说谢宏言是个变数?」 李明启说:「都有。」 「谢宏言不会把谢家放在火上,他是谢家原本给你备下的内阁首辅,不会轻易便宜了穆厉,换句话来说,要是穆厉顺顺利利的登基,真的开口要谢宏言,谢修翰能坑的穆厉我都心疼。」 「你心疼穆厉做什么?」李明启不悦。 李明薇啧了一声,「让我说完了你在说,谢宏言倘若真的去了程国,其实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他又不会把穆厉弄死。」李明启说着穆厉就带气,说着谢宏言就难受,真的是睡都睡不着,「我就说不让谢宏言去北地,一会儿被带走了怎么办?」 「带走了最好,谢宏言和沈简本就一直都在商议两全之法,始终都商议不出来的缘故,就是知道的秀都内情太少了。」李明薇说,「让谢宏言去问问怎么了,你还舍不得了?难道我去,你就高兴了?」 李明启顿时敢怒不敢言,「你都说了,谢宏言是谢家给我的谋士,凭什么便宜穆厉。」 「你表哥就是你表哥,自然是更加为你着想的。」李明薇忍住打李明启的心。 李明启说:「你放屁,谢宏言多宝贝穆厉你就是看不出来,比宝贝阮今朝都宝贝他呢,我是表的,我就是个表的,他们,他们两个一张床睡得!」 说着后面,李明启直接气得脑瓜子生疼,自己伸手揉了揉,「你别说了,我不要被你气得驾崩,你继续说正事。」 「我是猜的,我猜阮今朝会保穆厉,我对穆厉的刺杀肯定不会 成真。」李明薇打开他的手,替他揉了揉脑袋,「我是下的秘密之意,司南本就想杀穆厉,我不过是推波助澜,因着是密旨,阮今朝也不敢骂我头上来。」 李明启嗯了一声,就听着李明薇继续说。 「所以,阮今朝保了穆厉的可能性是极其高的,凭着这个,穆厉很有可能——」 李明启说:「李星弦,你做这些判断的前提,都是穆厉和这些人有关系的情况下,你明白吗?」 李明薇被他一句话弄的不知后面怎么说,李明启说:「不说了,说盛淬,这人回去了就是放虎归山留后患,你看看穆厉被他给带成个何等模样了,这种人,我得不到,就毁了。」 李明薇说:「毁了,若是真的能毁了,父皇当年就做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来做主,趁着这段时间,我们要把赤峰关的真相彻底查出来,你祖父肯定是知道始末的,我去问他们不会说,你是他们谢家的外孙,你去。」 李明启哼了一声,「我就说你怎么会来看我了,原来就是无事献殷勤,当时赤峰关的时候,我在哪里?来,你来告诉我,我在哪里?」 李明启还没出生呢。 李明薇便是不说话了,李明启说「你去都不说,我能有用,查吧,把证据都查出来,直接去逼问,到时候他们远不上慌了,自然什么都给你说了,襄王殿下不是最擅长这个吗?」 李明薇很直接:「时间不够。」 「都查了怎么多年了,怎么不够呢,周闻查了蛮多的,我们好好的看看就是了,盛淬来京城,就是围着赤峰关的真相来的。」李明启笃定的说。 「程帝的遗诏肯定还有其余的内容。」李明薇也笃定的说,「现在能够知道遗诏内容的人,只有盛淬了,你去派人给沈霁说,让他问出来。」 李明启说:「沈霁又不是蠢货,他全家都在大宜,他必然是有很多话要和盛淬好好的说说的,你现在就好好的休息。」 李明启说着,就叹了口气:「我就说这个皇帝我不合适,你非要让我做,你看看,登基就是北地战事,紧跟着又是宫乱,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我的,我看干脆,等着阮贤的事情完毕了,我就退位,去做太上皇,你来做皇帝怎么样,我就在大内名正言顺的养老。」 「太上皇?」李明薇被彻底的逗笑了,「太上皇,你的境界的确是我达不到的,今日的事我的确有错,但你也不应该不听我好生说,你我之间必要的时候,我总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明白吗?」 李明薇对上李明启的目光,「我现在干净不了,父皇没有了,父皇给我遮风避雨二十多年了,现在我要为了大宜步步谋划,也要为了你的皇位不折手段,那些肮脏的事情我做的不必你少,你不要看我成日一副君子坦荡,我不坦荡,我做过的恶比你想的还多,皇权是天底下最恐怖的权利。」.z.br> 李明启说:「你不干净,我也不干净,我好好的前提,一定是你李明薇好好的,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我坐在这个位置,从始至终都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想护着你们,皇权的恐怖重量,我怎么多年难道还没有领教的,正因为觉得这个皇权最强,我才要握住。」 李明启顿了顿,抓着李明薇的手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明白吗,不要在把我丢开,自己去找死,我知道周筌给你说了些东西,我也知道朝堂很多东西,你都不告诉我,你只想我把眼前的难关过去的,我都知道的,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我从来不去计较。」 「你才是那个我睁眼记事跟着追的人,我不是蠢货,谁是这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我知道的,你不要老是觉得,我心中只有谢家,阮家,沈家,他们好了,我们才能好,我所有的权势,都是你随便可以用的,明白吗?」 李明薇没有说话。 李明启深吸口气:「总之不管你信不信,以后不要在这样了,太危险了,盛淬若没有受伤,你知道你是什么下场吗?」 李明薇冷冷说「我要不是看他有伤,我才不让着他,老弱病残。」 李明启眸子一政,狂妄二字到了嘴边都说不出来。 李明薇就说:「其实,我功夫很不错的。」他想了想,慎重地说:「你让穆厉和阮今朝一起来,我还可以看着你的面子上,不拿家伙。」 李明启:??? 第1067章 沈简算是熬出头了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宣政殿彻底安静了下来,李明启此刻望着自己这位兄长的眼神彻底惊变,李明薇拍拍他的脑袋说:「我不做无准备之事,你当我同你一般,凭着一腔情绪做事的,我同你不一样,你即便将天戳破了,也有人挤破头给你摆平,我只能靠自己,倘若真的出事了,只有父皇出来弄权护着我,我不是只知晓闭门不见客的秉性,只是我气得想杀人,又怕真的杀了人,朝堂一时半会儿找不动能顶替被人之人存在的臣子。」 李明启扬起下巴,将被李明薇捧着的脸颊移开,背脊一朝后,靠着椅子背上。 这句找不到人顶替的话,绝对是说的沈简。 他还是问:「你想杀了沈简?」 「沈简本就是当年父皇受命我去接近的大臣公子,他不给我面子,甚至于对我敌意浓厚,张口闭嘴之中都是杀我之言,既是我得不到的谋臣,那么他活着就没有意义,天知道看上你什么了,去投靠你,搞不懂他,有病的人,多多少少境界都不一样的。」 李明启听着李明薇的坦白之言,倒吸口冷气,「安阳侯府的嫡出儿子,你也敢?」 「有什么不敢,京城这种巴掌地界,一块瓦片扎到的人谁不能牵扯点达官显贵的关系出来的,我在乎一个病秧子做什么?沈简本来就是活不长的人,他当年拖着病体出来,无非就是要替侯府上下谋划,试问,当年的大宜,除开我,他还能选谁,反正我想死想活,都想不到他去找了你。」 李明薇上前半步,捏着李明启的脸颊看了看伤势,慢慢地说:「父皇看人从来不会出错,他让我去得到沈简,我得不到,自怕他反水去了李老三哪里……」 说到了李明泰,李明薇抿了抿唇,继续说:「李明泰到底是你我的皇兄,是父皇第一个皇长子,你始终都将他囚着的,是预备如何?」 「我当着你突然替个沈简做什么,感情是在这里等着我的?」李明启倒也不避讳,「我当年答应过你,不会杀他就不杀他,只是他太可气,明明知道自己被利用,明明知道自己的外家有谋反心,明明知道很多不可为之事,他都不管不问的去做,不就是觉得自己是嫡长子,就算他把天戳出个窟窿眼,父皇都是护着他吗?」 说着李明泰,李明启简直能骂一年。 「从小就欺负你,你有心眼了,知道跑路了,就来欺负我,我成日在宣政殿外头拔草我惹着他了,他来那头锤丸,那球球不长眼,也就打我一两次,怎么次次跟着我追的,还每次你来了,就达不到我了,你这祥瑞的能耐,连着一个球就惧怕了?」 「父皇偏心你,那是因为你是淑嬢嬢的儿子,他是爱屋及乌,你若是真的同淑嬢嬢对着打起来了,父皇必然是要将你扒皮抽筋了,而且你也是皇室之中,最让人放心的皇子了,勤政爱民你也是担得起的,因此,父皇偏心你,于公于私我们不说什么,再不济你还是祥瑞呢。」 李明薇无声说:「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出生也是父皇的谋算呢?」 李明启啧啧了一声,「多少人这样前仆后继的想过,可是淑嬢嬢的打算就是把你养成了个混球废物,这样一来你就不会是任何的人眼中钉肉中刺的,哪里会让你变成祥瑞的,你的出生,那是多少人想要抹黑的都没用的。」 李明启见着嘴角微微勾起弧度的人说:「你从未给我讲过你的外家,你和淑嬢嬢每次说着,瞧着我都不说了。」 李明薇说:「我的出身你不清楚,程国的李家大族已经没有了,我母妃又是家中的幼|女,瞧着那德行就是父皇八辈子没积德给遇到了,至于我,蠢笨之人罢了。」 李明启才不信,「我听闻程国的李家大族,世代清流,都是些凤毛麟角的存在,倘若你……」 「倘若什么,倘若我的外 家还在,那我母妃肯定瞧不上父皇,当初的父皇算是什么上位?还是个庶出的皇子,我母妃在程国,她骨子之中的骄傲也是从未隐藏的。」 李明薇这段时间也在想,为什么李玕璋和李锦都是人精的存在,怎么他的蠢笨的厉害,难道这就是物极必反了。 李明启看穿他的想法,「你要是算笨的,这京城也没有几个聪明的人,老天爷勉强都算是公平的,你的身份已经显赫的金銮殿柱子上的几条龙,都是围着你飞了,且朝堂里面行走的人吗,脑子动的太慢的,不是自取灭亡的,哪里是怎么聪明,不过是圆滑人情世故罢了。」 李明薇又说:「母妃说,倘若我是生在程国秀都的,李家没有被诛杀,我还算是皇亲国戚,和穆厉都能称兄道弟的。」 李明启被一句话踩了狗尾巴,直接跺脚拍着膝头,「你有个皇帝弟弟了还不知足了是吧?」 李明薇就说:「可是程国的李家不在了,我就是大宜的皇十一子,是大宜的襄亲王,是如今暂时的摄政王,你为何总是想着将皇位给我的,你觉得,我的身份外面的人不能知道吗,我一点都不干净,你看着一身都是乌糟糟的,其实最是干净了,明白了?」 李明启烦闷这个话,「我现在已经骑虎难下的,我就是觉得,我什么都没准备好,你们就赶鸭子上断头台,一摊子事情给我,父皇心中真的觉得我能够胜任大宜皇帝吗,他分明离开之前,是想立储李明泰,所以,你要我怎么把李明泰放出来,我要他一辈子都呆在我眼皮子下来就这样死了,否则我寝食难安!」 李明启起身慢慢的踱步起来,「我既坐上来了,就是要守着这个位置,我好,你们都好,这是你们每个人都会告诉我无数次的东西,李明泰放出来来了,那么就只能够丢出去了,可是他丢了出去,兰家外族势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怎么赌得起,我才登基,这都出了多少烂摊子了?」 李明薇说:「没有不被为难的新帝,你难,穆厉也难,那么我们就勉为其难的走下去就可以了,只要活着那么就能走出个好字来,你管的那么多做什么,什么叫做烂摊子,只要你把这摊子理顺了,那么你得到的就更多。」 「你现在就是想得太多了,不然就是不想,我们就慢慢的等着前线那边的消息,到底隔着怎么远,你着急是没有用的,我就听过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还头一次见皇帝急的比臣子都厉害的,父皇说我是个沉不住气的,我看你有过而无不及。」 李明启说:「怎么能够不慌,阮贤出事,北地就要起波澜,找到,找不到都是难处置的事情,谢家那头谢婉的死,要给个冠冕堂皇的说法出来,若是他们自己给了说法,那么我就要给谢宏言庇护,我怎么护着他,不管怎么护着,谢宏言在大宜的仕|途都彻底没有了,只能将他弄到秀都去,那你不如给我一刀。」 「说到底,你就是更加在乎谢宏言罢了。」李明薇摇摇头,见着李明启的过来的目光说:「我绝没有公报私仇,当年——」 「你不要给我提当年了,倘若我知道当年谢宏言去了穆厉哪里会这这种事,我是宁可自己过去的。」 李明薇渐渐明白了李明启的内心的愁绪,「你是担心谢宏言去帮穆厉对付大宜吗?他所有的主族人都在大宜,你在害怕什么呢?只能说,作为钳制他的办法,谢和泽以后会在内阁无人敢欺负,可你这位舅舅,本来就是父皇留给我们的。」 「是留给你的。」李明启说:「只要你在,谢和泽就不会乱来,该说不说,咱们这个父皇自从重病在床开始,就在一步步的给你谋划以后的保命杀招了,谢宏言可能是谢家的靠山,谢家以后的家主是谢和泽,谢和泽在皇子之中,其实对你最器重,你们两个看着掐架的厉害,关系是最好的,我算个什么大笑话的?」 李明薇说:「你既然知道了,何必害怕呢,等着过两年,你能够自己独掌朝纲了,内外都安定了,我就可以不做这个摄政王了,军权也都可以给你,你若是担忧,我可以带着母妃去皇陵给父皇——」 「你可闭嘴了,你除开去给父皇告状,你还会做什么,还带着淑嬢嬢去皇陵住着,你是要父皇诈尸,不是,是要父皇今夜就来掐死我吗?」 李明启脑子疼的厉害,「还有顾喜嘴里的话,你觉得呢?」 「有什么好怕的,你直接给她赐婚,将她和程然驰全家捆在一起,只要顾喜敢要乱来,把程家都杀了就好,程家又和沈家关系,盘根错节之间,你想弄死谁不容易的。」李明薇一句话就将所有的厉害关系说清楚,「不必担忧,你想处理政务就处理,不想处理,我给你做靠山。」 李明启说:「第一,李明泰我不会放出京城,第二,阮贤我要保着,第三,谢宏言不到最后我是不会放去秀都,第四,也是我说了无数次的话,你休想离开京城,不对,是大内。」 李明薇见着他转过来看着自己了,也说:「第一,李明泰你必须妥善处置,现在大臣没有逼迫你处置,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威胁着朝堂,第二,阮贤保不住,他能活着已经要你我绞尽脑汁,甚至这件事,还要把赤峰关的事情拿出来说道,怎么发展谁都不清楚,你要的这个结果,只有看老天爷愿不愿意给了,第四……」 李明薇见着李明启又瘪嘴,「第四,我为何要走,大内是你的家不错,但是紫福殿是我的宫殿,那本来就是给我建的,紫福殿是我的地盘,是所有人明白的道理,我简直搞不懂你,怎么如今成日心思怎么重,是你的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现在是皇帝,那也能够是你的,做了皇帝,就给我有点出息和格局,别得不到什么就闹腾,有什么可闹腾的,谁敢真的驳了你的话吗,他不在朝堂混了,还是他全家都不想在朝堂会了,你是可以只手遮天的存在,明白了吗?」 李明启抱着手,挑眉说:「你是在告诉我,我就是那个天,大宜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说的算,只要我想保住阮贤,那么就抱得住,朝堂之上谁敢忤逆我的意思,那么,我搞了他,还可以去搞他全家都在朝堂的人是吗,只要把他们都彻底搞的害怕了,那么,不是我的说算,也是我说的就是道理了,是这个意思吗?」 李明薇露出听不懂的神情说,「你别忽悠我,你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我看陛下是疯魔了,还是早点休息的话。」 李明薇说着,就朝着外面走,李明启抬脚挡住他的路,「襄王殿下的意思,朕都明白,前线的事情就当自己是个瞎子聋子,随着他们去折腾,到时候要什么结果,他们都会给朕说,朕就稀里糊涂的顺着台阶下,赤峰关的真相朕会叫来周闻好好说道说道,沈霁就是承了这个嗯,盛淬就会放下心结,回去和穆厉好好说话,这对大宜百利无一害。」 「李明泰的处置也要开始盘算了,不能放在京城,京城的龙王爷太多了,朕才登基,必须得多多筹谋打算,要是朕觉得太累了,襄王殿下就可以帮朕处理,朕就觉得处理李明泰的事情太累了,所以是襄王殿下去处置是吗?」 李明薇是很恨李明泰的,大可以接着他的意思去搞废李明泰。 李明启接着说:「襄王殿下的话朕都记住也明白了,这大内是朕的家不错,这家里头还有块地皮是是襄王殿下一个人,谁都不能把襄王殿下赶走,只有襄王殿下把朕轰出去的可能。」 李明薇说:「差不多得了,多大了,还要我夸你两句吗?」 李明启说:「夸呗。」 李明薇被他逗笑,「沈简算是熬出头了。」 」 第1068章 父亲!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宣政殿彻底安静了下来,李明启此刻望着自己这位兄长的眼神彻底惊变,李明薇拍拍他的脑袋说:「我不做无准备之事,你当我同你一般,凭着一腔情绪做事的,我同你不一样,你即便将天戳破了,也有人挤破头给你摆平,我只能靠自己,倘若真的出事了,只有父皇出来弄权护着我,我不是只知晓闭门不见客的秉性,只是我气得想杀人,又怕真的杀了人,朝堂一时半会儿找不动能顶替被人之人存在的臣子。」新 李明启扬起下巴,将被李明薇捧着的脸颊移开,背脊一朝后,靠着椅子背上。 这句找不到人顶替的话,绝对是说的沈简。 他还是问:「你想杀了沈简?」 「沈简本就是当年父皇受命我去接近的大臣公子,他不给我面子,甚至于对我敌意浓厚,张口闭嘴之中都是杀我之言,既是我得不到的谋臣,那么他活着就没有意义,天知道看上你什么了,去投靠你,搞不懂他,有病的人,多多少少境界都不一样的。」 李明启听着李明薇的坦白之言,倒吸口冷气,「安阳侯府的嫡出儿子,你也敢?」 「有什么不敢,京城这种巴掌地界,一块瓦片扎到的人谁不能牵扯点达官显贵的关系出来的,我在乎一个病秧子做什么?沈简本来就是活不长的人,他当年拖着病体出来,无非就是要替侯府上下谋划,试问,当年的大宜,除开我,他还能选谁,反正我想死想活,都想不到他去找了你。」 李明薇上前半步,捏着李明启的脸颊看了看伤势,慢慢地说:「父皇看人从来不会出错,他让我去得到沈简,我得不到,自怕他反水去了李老三哪里……」 说到了李明泰,李明薇抿了抿唇,继续说:「李明泰到底是你我的皇兄,是父皇第一个皇长子,你始终都将他囚着的,是预备如何?」 「我当着你突然替个沈简做什么,感情是在这里等着我的?」李明启倒也不避讳,「我当年答应过你,不会杀他就不杀他,只是他太可气,明明知道自己被利用,明明知道自己的外家有谋反心,明明知道很多不可为之事,他都不管不问的去做,不就是觉得自己是嫡长子,就算他把天戳出个窟窿眼,父皇都是护着他吗?」 说着李明泰,李明启简直能骂一年。 「从小就欺负你,你有心眼了,知道跑路了,就来欺负我,我成日在宣政殿外头拔草我惹着他了,他来那头锤丸,那球球不长眼,也就打我一两次,怎么次次跟着我追的,还每次你来了,就达不到我了,你这祥瑞的能耐,连着一个球就惧怕了?」 「父皇偏心你,那是因为你是淑嬢嬢的儿子,他是爱屋及乌,你若是真的同淑嬢嬢对着打起来了,父皇必然是要将你扒皮抽筋了,而且你也是皇室之中,最让人放心的皇子了,勤政爱民你也是担得起的,因此,父皇偏心你,于公于私我们不说什么,再不济你还是祥瑞呢。」 李明薇无声说:「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出生也是父皇的谋算呢?」 李明启啧啧了一声,「多少人这样前仆后继的想过,可是淑嬢嬢的打算就是把你养成了个混球废物,这样一来你就不会是任何的人眼中钉肉中刺的,哪里会让你变成祥瑞的,你的出生,那是多少人想要抹黑的都没用的。」 李明启见着嘴角微微勾起弧度的人说:「你从未给我讲过你的外家,你和淑嬢嬢每次说着,瞧着我都不说了。」 李明薇说:「我的出身你不清楚,程国的李家大族已经没有了,我母妃又是家中的幼|女,瞧着那德行就是父皇八辈子没积德给遇到了,至于我,蠢笨之人罢了。」 李明启才不信,「我听闻程国的李家大族,世代清流,都是些凤毛麟角的存在,倘若你……」 「倘若什么,倘 若我的外家还在,那我母妃肯定瞧不上父皇,当初的父皇算是什么上位?还是个庶出的皇子,我母妃在程国,她骨子之中的骄傲也是从未隐藏的。」 李明薇这段时间也在想,为什么李玕璋和李锦都是人精的存在,怎么他的蠢笨的厉害,难道这就是物极必反了。 李明启看穿他的想法,「你要是算笨的,这京城也没有几个聪明的人,老天爷勉强都算是公平的,你的身份已经显赫的金銮殿柱子上的几条龙,都是围着你飞了,且朝堂里面行走的人吗,脑子动的太慢的,不是自取灭亡的,哪里是怎么聪明,不过是圆滑人情世故罢了。」 李明薇又说:「母妃说,倘若我是生在程国秀都的,李家没有被诛杀,我还算是皇亲国戚,和穆厉都能称兄道弟的。」 李明启被一句话踩了狗尾巴,直接跺脚拍着膝头,「你有个皇帝弟弟了还不知足了是吧?」 李明薇就说:「可是程国的李家不在了,我就是大宜的皇十一子,是大宜的襄亲王,是如今暂时的摄政王,你为何总是想着将皇位给我的,你觉得,我的身份外面的人不能知道吗,我一点都不干净,你看着一身都是乌糟糟的,其实最是干净了,明白了?」 李明启烦闷这个话,「我现在已经骑虎难下的,我就是觉得,我什么都没准备好,你们就赶鸭子上断头台,一摊子事情给我,父皇心中真的觉得我能够胜任大宜皇帝吗,他分明离开之前,是想立储李明泰,所以,你要我怎么把李明泰放出来,我要他一辈子都呆在我眼皮子下来就这样死了,否则我寝食难安!」 李明启起身慢慢的踱步起来,「我既坐上来了,就是要守着这个位置,我好,你们都好,这是你们每个人都会告诉我无数次的东西,李明泰放出来来了,那么就只能够丢出去了,可是他丢了出去,兰家外族势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怎么赌得起,我才登基,这都出了多少烂摊子了?」 李明薇说:「没有不被为难的新帝,你难,穆厉也难,那么我们就勉为其难的走下去就可以了,只要活着那么就能走出个好字来,你管的那么多做什么,什么叫做烂摊子,只要你把这摊子理顺了,那么你得到的就更多。」 「你现在就是想得太多了,不然就是不想,我们就慢慢的等着前线那边的消息,到底隔着怎么远,你着急是没有用的,我就听过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还头一次见皇帝急的比臣子都厉害的,父皇说我是个沉不住气的,我看你有过而无不及。」 李明启说:「怎么能够不慌,阮贤出事,北地就要起波澜,找到,找不到都是难处置的事情,谢家那头谢婉的死,要给个冠冕堂皇的说法出来,若是他们自己给了说法,那么我就要给谢宏言庇护,我怎么护着他,不管怎么护着,谢宏言在大宜的仕|途都彻底没有了,只能将他弄到秀都去,那你不如给我一刀。」 「说到底,你就是更加在乎谢宏言罢了。」李明薇摇摇头,见着李明启的过来的目光说:「我绝没有公报私仇,当年——」 「你不要给我提当年了,倘若我知道当年谢宏言去了穆厉哪里会这这种事,我是宁可自己过去的。」 李明薇渐渐明白了李明启的内心的愁绪,「你是担心谢宏言去帮穆厉对付大宜吗?他所有的主族人都在大宜,你在害怕什么呢?只能说,作为钳制他的办法,谢和泽以后会在内阁无人敢欺负,可你这位舅舅,本来就是父皇留给我们的。」 「是留给你的。」李明启说:「只要你在,谢和泽就不会乱来,该说不说,咱们这个父皇自从重病在床开始,就在一步步的给你谋划以后的保命杀招了,谢宏言可能是谢家的靠山,谢家以后的家主是谢和泽,谢和泽在皇子之中,其实对你最器重,你们两个看着掐架的厉害,关系是最好的,我算个什么大笑话 的?」 李明薇说:「你既然知道了,何必害怕呢,等着过两年,你能够自己独掌朝纲了,内外都安定了,我就可以不做这个摄政王了,军权也都可以给你,你若是担忧,我可以带着母妃去皇陵给父皇——」 「你可闭嘴了,你除开去给父皇告状,你还会做什么,还带着淑嬢嬢去皇陵住着,你是要父皇诈尸,不是,是要父皇今夜就来掐死我吗?」 李明启脑子疼的厉害,「还有顾喜嘴里的话,你觉得呢?」 「有什么好怕的,你直接给她赐婚,将她和程然驰全家捆在一起,只要顾喜敢要乱来,把程家都杀了就好,程家又和沈家关系,盘根错节之间,你想弄死谁不容易的。」李明薇一句话就将所有的厉害关系说清楚,「不必担忧,你想处理政务就处理,不想处理,我给你做靠山。」 李明启说:「第一,李明泰我不会放出京城,第二,阮贤我要保着,第三,谢宏言不到最后我是不会放去秀都,第四,也是我说了无数次的话,你休想离开京城,不对,是大内。」 李明薇见着他转过来看着自己了,也说:「第一,李明泰你必须妥善处置,现在大臣没有逼迫你处置,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威胁着朝堂,第二,阮贤保不住,他能活着已经要你我绞尽脑汁,甚至这件事,还要把赤峰关的事情拿出来说道,怎么发展谁都不清楚,你要的这个结果,只有看老天爷愿不愿意给了,第四……」 李明薇见着李明启又瘪嘴,「第四,我为何要走,大内是你的家不错,但是紫福殿是我的宫殿,那本来就是给我建的,紫福殿是我的地盘,是所有人明白的道理,我简直搞不懂你,怎么如今成日心思怎么重,是你的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现在是皇帝,那也能够是你的,做了皇帝,就给我有点出息和格局,别得不到什么就闹腾,有什么可闹腾的,谁敢真的驳了你的话吗,他不在朝堂混了,还是他全家都不想在朝堂会了,你是可以只手遮天的存在,明白了吗?」 李明启抱着手,挑眉说:「你是在告诉我,我就是那个天,大宜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说的算,只要我想保住阮贤,那么就抱得住,朝堂之上谁敢忤逆我的意思,那么,我搞了他,还可以去搞他全家都在朝堂的人是吗,只要把他们都彻底搞的害怕了,那么,不是我的说算,也是我说的就是道理了,是这个意思吗?」 李明薇露出听不懂的神情说,「你别忽悠我,你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我看陛下是疯魔了,还是早点休息的话。」 李明薇说着,就朝着外面走,李明启抬脚挡住他的路,「襄王殿下的意思,朕都明白,前线的事情就当自己是个瞎子聋子,随着他们去折腾,到时候要什么结果,他们都会给朕说,朕就稀里糊涂的顺着台阶下,赤峰关的真相朕会叫来周闻好好说道说道,沈霁就是承了这个嗯,盛淬就会放下心结,回去和穆厉好好说话,这对大宜百利无一害。」 「李明泰的处置也要开始盘算了,不能放在京城,京城的龙王爷太多了,朕才登基,必须得多多筹谋打算,要是朕觉得太累了,襄王殿下就可以帮朕处理,朕就觉得处理李明泰的事情太累了,所以是襄王殿下去处置是吗?」 李明薇是很恨李明泰的,大可以接着他的意思去搞废李明泰。 李明启接着说:「襄王殿下的话朕都记住也明白了,这大内是朕的家不错,这家里头还有块地皮是是襄王殿下一个人,谁都不能把襄王殿下赶走,只有襄王殿下把朕轰出去的可能。」 李明薇说:「差不多得了,多大了,还要我夸你两句吗?」 李明启说:「夸呗。」 李明薇被他逗笑,「沈简算是熬出头了。」 」 第1068章 父亲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启被李明薇几句揶揄弄的脸上带了笑,驻足抄着手望着李明薇:“所以,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为何突然就要杀穆厉了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动机也能用你自己的一番道理圆上的,唯独杀穆厉,你莫不是……” 李明启轻笑了一声:“对什么意思?即便是真的有,也是杀谢宏言,哪能动他的,我可记得搞清楚,当初他在京城的时候,你可是把他当做亲儿子护着的呢,怎么就突生杀意,你这前后两幅面孔,我真的有点怵得慌。” 李明薇哪里能说其中玄妙给李明启听,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一个他弄死一个,李明启纯纯的 叶华在挂掉夨爺后发现天界羽蛇人并没有消失,也意识到这东西不是普通的召唤法术叫出来的,面对这样的强大敌人他可没信心去对付,反正现在麻烦没来找他,他干脆找地方躲了。。 郎志玲因为过继给了郎占义,也一直管中岛美雪叫妈妈。唐浩东又把郎志玲的白马王子赵宇龙搞得臭名远扬,丢官罢职。这娘俩一合计,决定狠狠报复唐浩东。 只是去庄子上怕是要一整日,安哥儿不能不管,苏云也不舍得放了他在宅子里这么久,只好连乳娘一起带上,还特意请了罗妈妈也去,更为稳妥。好在罗妈妈也乐得能出去城外走一走,笑着应下了。 “怎么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叶华嘟囔着走了进去,其实这种地方哪需要什么看门的?用看守那都是摆架子,炫富的。 “你带我跑了一路就是追他来的?他跑来这里干什么?”明月妖精很奇怪为什么要追来这种地方。 “什么传说?说来听听。”姬实在是不知道这些传说,再说,那也不一定是自己,毕竟人的想象是无限的。 为避免误会冲突唐僧脸首先就表明了身份他们对欧阳鹏程的能力并不是很相信现在看到欧阳平车露了一手这些唐僧脸服气了但是他们不知道欧阳鹏程是修真者还以为他是最令人感到恐惧的空间异能者。 轩辕鹰听得自己的爱妃开口,脸上的冷淡自然烟消云散,微微点头,轻柔地将美人搂进了自己的怀中,谁也没有捕捉到他眼神中的那抹担忧。 “其实我也不是京城而是从港岛来的,来这边上学才慢慢的熟悉了,最熟的还是大学校区这一带,你是哪里人?”安琪搅动着咖啡问道。 两人没有克制说话的音量,他们交谈的声音传到矮屋内,引起了清涟仙君转世的少年的注意。 天界萧长友,人间沈熙沅,三界称他们师徒二人为“明玉二仙”。 果然,一提到魔法师这三个字,老涂头便了然的点头,看向姜妗竟然带了些许尊崇。 “曾经的一位挚友吧……”戴太初下意识的回头想去找寻黄莺的身影,可是茫茫人海中黄莺那瘦弱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是。”白桉夜说完就转身要离开,不过在门口出,他停留了下来,在听到那句话时,他才又开始行动起来。 黛西立即点头,她是个无情的执行任务机器,根本不用姜妗多解释什么,只要接收到命令就会立即执行的态度很是让姜妗喜欢。 他是没想到,戴太初这行人还能无耻到这样的程度。自己喝着的是啤酒,给他们兑的白酒。这是人能做出的事情? 狄冲霄有没有用上全力,面具人不清楚,但极为清楚狄冲霄先前丝毫没有借用魔碎之力。没有借用黑暗神光,那就算用了全力也远没到达极限。 过去我什么都不懂,我现在明白的都是用血泪换来的,上辈子什么也不懂的我,真的太凄凉了。 第1069章 今朝无辜,不要牵扯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今朝。」 阮今朝指尖彻底一松,随身的匕首朝下地上而去,紧跟着她被一股力气摁住肩头,落下的匕首被手拦截,刀与人都被带入暗处。 肩头抵住冰凉的墙壁,阮今朝只是呆呆的望着跟前的人,接着微弱的夜色一寸寸描摹,陡然眼眶猩红,身侧的手一丝丝恢复气力。 砰的一拳头毫无迟疑与犹豫砸到阮贤脸上。 阮贤被打的倒退两步,侧着的脸顷刻间肿了起来。 是下的死手。 阮今朝疾步上去,扯住阮贤的衣领,再次确定抓住了消失将近半年多的父亲,又是一拳朝他下巴而去。 这一次拳头被握住。 「玉玉。」阮贤将愤怒的小姑娘抱住,拍着他的背脊,「父亲回来了。」 随着这个拥抱,阮今朝脸色越发冷厉,「回来?现在回来有用吗?该你回来,你要走,该你走,你现在回来,你是逃命方向跑偏了?」 阮贤安抚的摸着自个姑娘的脑袋,阮今朝说:「母亲死了,自戕,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戕!我知道你和母亲的婚事,是谢家算计了你,我不能用伦理道德约束你,你和母亲的感情我这个做小辈不能说什么,更不能说,让你为了我、哥哥,循哥儿继续这样过下去,你们可以和离的,为何……」 阮今朝说:「你走了,怎么走的,我为何找不到你,京城之中是谁在帮你,周柘?还是谁?」 阮今朝抬眸,望着阮贤,压低了声音,说出了藏在心中许多的话,「是不是谢家帮你的?」 那一页,周柘要逼宫谋逆,比起送阮贤出京给他谋划生路,更应该做的是拖着他下水,事成了,阮家侍二主必身败名裂,若败了,阮贤是新帝的表亲必然从轻发落,他连带着也要一起留下一条命。 这种时候,阮贤最后的就是走,走,要把阮贤和他的亲信都放走了,绝对不是容易的事,特别皇城之中到处都是眼睛。 那么,这个敢给阮贤行方便的人,其一要能权势覆盖这些有眼睛的人,其二不怕被皇家知道了。 那么,放眼当时的京城,只有谢家的敢。 谢家敢的缘由,还有一层便是接着谢宏言,大宜皇室不可能真的敢和程国秀都撕破脸。 因此,只有谢家了。 只是阮今朝不敢去问,谢家为她做的太多了。 阮贤沉默的望着阮今朝,唇几次翕开似都不知怎么说。 阮今朝倏尔哽咽起来,「谢宏言为了救我生死未卜,我不想穆厉死,我不想你们任何去死,我没想到……司南的哪一箭就是冲着要穆厉性命去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李明薇要杀穆厉,为什么,这个密函是李明启给出来的,我都想得通,他害怕穆厉的能耐,害怕程国在穆厉手中变得强大……」 「你走了,你没事了,你知道我怎么过的,我为了活下来,为了让事情水落石出,我告发你谋逆,你那夜没有去救驾,和谋逆没有区别,先帝李玕璋就死在那一夜的,若他还在做龙庭,他和你君臣一场,会好好善待我们整个北地,十三千万好,唯独一条不好,只要李星弦真的不高兴,他什么都不会在管了,都会按照李星弦的意思来。」 她说着,难得有些埋怨李明启的意思出来,「这件事他若是知道了,还让李星弦下手,我真的怎么都哄不好了……」 阮今朝一股脑将这段时间心中的憋屈和委屈都说了出来,抽抽搭搭说:「司南,你的好儿子,还敢用我去做局,做局,我可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妹妹,我就说他心中只有东雀那小崽子,你非说他一碗水端平了,什么手心手背都是弟弟妹妹,东雀才是他手掌心的弟弟,我,我是他嫌弃的!」 阮今朝一边说着,一把拉 紧了阮贤的手,仿佛是害怕他跑了一样,「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我和司南找了你好久,你这样单枪匹马的来找我,司南知道吗?」 阮贤本来心中许多事情要说给阮今朝说,最终说:「玉玉,你想要爹爹现在怎么说呢?」 外面忽而有声音响起,阮今朝抬起手臂将阮贤护在身后。 而后,小巷子之中慢慢走进来了人。 阮今朝震惊的盯着来人,「阿简?」 沈简的目光冷漠极了,他看也不看阮今朝,只是盯着阮贤,「你嘴里的话,就憋住了,一个字都不要说,来人,将谋逆嫌犯阮贤抓住,倘若他敢反抗,就地处决。」 沈简说着,抬起手,手中赫然出现金牌。 沈简对着进来人大喝,「都杵着做什么,动手!」 「沈简!」阮今朝低吼一声,「谁敢动我——勇叔?」 见着过来的人,阮今朝着实脑子空白,阮贤也在看清楚勇叔后面进来的文虎后,露出了笑意。 「玉玉,让开。」阮现在摁住阮今朝的肩头,「父亲本就有错,父亲是什么出身,怎么来到的大宜,想来这些日子你都清楚了。」 阮今朝不让,倔强的抓着阮贤的手腕,阮贤摸着她的脑袋,「都说了是嫌犯了,你放心,爹爹不会让你和你哥哥有事的。」 「我不要。」阮今朝坚决非常的开口,「沈简,你敢跟踪我?勇叔,你敢帮着沈简背叛我?文叔,我帮你当父亲一般尊敬信任,你就是这样对我们的母女的吗?」 沈简只是说:「今朝,现在你父亲的安全,交给我们你还不放心吗,这里的人,不管是谁的人,都是跟着你父亲出生入死的人,都知晓你父亲骨子之中的忠君爱国的,能给你父亲公道的人,只有金銮殿上的那两兄弟,有了公道,才有你要的真相。」 阮贤笑了一声,「不亏是安阳侯府的世子,不亏是我家今朝看上的好儿郎,能说动这些人一起帮你将我堵在这里,是要废你不少力气吧。」 沈简拱手说:「我们只是更想护着您吧了,不管您是什么身份,今朝都是我的妻子,如今是安阳侯府的世子夫人,今后就是安阳侯夫人。」 阮今朝攥紧了阮贤的手腕,使劲的摇着头,她不要同阮贤隔着牢笼见面,她只要想着前世阮贤的死…… 「父亲。」 阮贤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说:「你看,你还是很有理智的,说不出那种,若是敢动我爹爹,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若是要关着我的爹爹,就连着我一起关了,玉玉,人活着就能有无限希望,没有死就会有无数选择,父亲只希望你和南哥儿好好的,父亲这辈子就知足了。」 「听话今朝,你要好好的,要保全父亲,你就要保全好自己、」阮贤捧着女儿的脸,同她额头相抵,「你是个好孩子,父亲对不住你。」 阮今朝摇摇头,「是我对不住父亲,我本该回到北地的,是我选了沈简。」 「沈简是个好孩子,你看,有什么好事,是进牢遇到自己姑爷处置自己的,他哪里敢对我不恭敬的,嘴里高呼的都是嫌犯,嫌犯嫌犯,那就是嫌,又不是坐实了,这一路他多的是谋算呢,不过爹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大宜的事情,爹爹问心无愧的。」 阮今朝见着朝着沈简去的阮贤,鼻尖一酸。、 「对了。」阮贤回过头,小声说:「那蛋挺好的,就是一直没醒,成日被一群人守着的,我瞧悄悄的去看了一眼,睡得香喷喷的,就差屁股上长个小猪尾巴出来了,不过,他本就是个瘦弱人,估计要养好久的。」 阮今朝听着谢宏言无碍,算是心中有一个大石头落地。.. 「还有。」阮贤倒回去,又看了沈简一眼 ,「能不能背过去,我和今朝说句不重要的私下话。」 沈简想也不想的背过头,跟着的人也都背过去。 阮今朝就见阮贤走了回来,小声说:「东雀没死呢,活蹦乱跳的,不对,要死不活的闹腾呢,胳膊手好像断了。」 阮今朝:??? 阮贤迷糊说:「东雀可能是穆厉抓着要威胁你们的,不过穆厉威胁不来了,他会了秀都就可以登基了,我把秀都上下给锤了一顿。」 阮今朝:??? 阮贤说着顿了顿,「长话短说不来,押解我回京路上慢慢说,你好好的,知道吗?」 阮贤说完这句话,抓着阮今朝的手用力了些,「今朝,绝对不可以杀穆厉知道吗,绝对不能。」 阮今朝嗯了一声,笑笑说:「他拿我当亲妹妹看,我自然将他也当做亲哥哥看,这一点父亲放心,我承认我之前想要杀他,是觉得他太看不穿,太威胁,我怕他。」 阮贤嗯了一声,没有什么要继续交代的了,扭头朝着沈简走过去。 「敢问沈世子,是用我家今朝谋我了吗?」阮贤问。 沈简做了个请,不许旁边的人过来上镣铐,当着阮今朝的面搞这些,这父女两个一起跑了,到时候司南在跑了,就是真的给穆厉送依靠去了,李明启哭都哭不回来了。 这个李星弦,等着他这次回去了,必然要给这两兄弟好好说说道理。 沈简见着等着他回话的人,「我是今朝的人,我要护着今朝,只能这样,今朝现在最担忧的就是您,所以,你们要好,就不能乱来。」 阮贤望着文虎,「你是先帝的人,还是谁的?」 文虎说:「我是老大的人,但是我的心是大宜的,我的眼睛是襄王殿下的。」 阮贤有点意外,「李星弦居然能把手伸到我北地来了。」 文虎说:「襄王殿下是做储君养在大内的人,这些雷霆雨|露,制衡手段学的很好,这些年我听襄王殿下看着老大的,老大忠君爱国,即便要舍了闺女去京城,也知道——」 「所以,当年李星弦为什么不娶今朝?」阮贤打断了文虎的话,「不就是怕我真的功高盖主了,不好处置我吗?」 文虎被呛得闭嘴,沈简说:「李星弦吃不住今朝的性子,今朝喜欢他也没用,阮贺的婚事怎么成的,我后面慢慢告诉您。」 阮贤又看向勇叔,「你是谁的人?」 勇叔说:「我可是地地道道你兄弟,今朝是我当做闺女看着的,司南是我以后的依仗,老哥哥,你好好交代了,若是李家兄弟要弄死你,我们就去劫狱,咱们先礼后兵如何?」 阮贤笑了笑,「阮贤的命就交给各位了。」 沈简带着阮贤出了小巷子,「岳父大人问了那么多,那么阿简也问您一句,您为何自己回来了?」 阮贤说:「我本就是为了一双儿女走的,现在自然也是为了一双儿女回来的,我在哪里都能活下去,可是我的一双儿女是大宜人,不能因为我的出身,让他们被喜爱的土地摒弃,这样对他们是不公平的,司南这辈子只会死在山河之中,今朝跟了你,也能谋划社稷安危,他们是见过刀山尸海,他们比谁都希望不再有战乱。」 阮贤看向沈简,「你不会懂的,你没有经历过战乱。」他又道:「所有的一切,陛下带走了一半,其余的一半,就让我来带走。」 沈简带着阮贤上了马车,镣铐加身,阮贤继续说:「盛淬要离开京城,不能留在京城,他心中对大宜的恨太深了。」 沈简说:「这件事我做不到,他和我爹都不是我能控制的,我知道您的意思,现在有一把刀,悬挂在李明启的头上,但我相信,他们不会 对李明启做什么。」 阮贤说:「我担心的是李星弦做什么,他要么不狠心,要么做出的事情,你无法想象。」 沈简有些听不懂了,还是问:「那岳父能不大概和我说说,你从离开京城开始,都发生了何事呢,这回京的路程,八百里加急,我借口身子骨不好,也就拖个半个月不到,那么,我们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吗,来彻底给你洗干净一切罪名了。」 阮贤只是说:「你洗不干净的,有些东西就是和我有关,你知道吗?」他看着手上的镣铐,「沈简,我们生在这世上,就是要还债的,我就一句话,今朝无辜,不要牵扯她。」 第1070章 我好感动啊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天将明,北地城门郊外十几里处,骤然间地平线抖动非常,马蹄急促而来,映这身后残血的破晓,肃杀之意铺面席卷。 紧跟着最前头马背之上的人倏尔勒紧缰绳,身|下战马惊鸣,周围几十个人全副武装士兵,将囚车押送部队顷刻困起来,堵住他们的前路。 整齐的战甲士兵一字排开,形成银黑色的贴墙密不透风。 押送的人马皆是忍住随身的武器,刀光微微闪现,却都没有出鞘对垒。 高马上司南手握马鞭,居高临下扫视一圈,见着来说话的人,重重的一鞭子在空中划过,来人直接被打翻在地,疼的爬不起来,司南眼神阴戾,吐出一字:「滚!」 他目光望向囚车之中慢慢想要直起身子站起来的阮贤,捏紧马鞭的气力越发大。 囚笼当中,阮贤因着高度受限无法站起,自己又慢慢的底身,而后屈膝跪下,挺直了背脊,像是守护他最后的尊严,带着镣铐的双手握住囚车木杆,对着敢来的儿子轻轻摇摇头。 司南直觉心中抽疼非常,他跟着阮贤二十多年,刀山剑林,尸山血海,什么苦没吃过,却从未见阮贤卑躬屈膝,那停止的背脊也隐见佝偻。 这是他的父亲,是北地的守门人,是李玕璋亲封的镇国侯,无数军功环绕,却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阮贤,不该如此下场! 司南见着又来的说话的人,一脚揣上其心坎,大骂说:「阮今朝呢,让她滚出来见我。」 他扯着马缰绳来回走了小许,声音又凌厉又越发高涨,「北地是谁的地盘,是要本少帅来说吗?带走我北地的人,谁给你们这些腌臜人的狗胆子!动本帅的老子,自己的狗命不想要了,也数数自己家那几口人!我司南手上人命多的是,无辜的该死的都有,不在乎多些故意为之的!」 言说间,熟悉的人影就走了疾步过来,司南看清是他家那胳膊肘拐的山路十八弯的妹子,丝毫不客气,昂首望着她,手中马鞭凌空一甩,发出骇人的声响。 司南半回眸,斥声说:「阮玉玉,你若敢说,是你给了这些人狗胆,我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 阮今朝说了声让开,走到司南跟前,只是问:「你是要劫囚吗?」 司南啐了一声,冷哼说:「什么囚?我只晓得,那木笼子里面人是我的养父,是将我当做亲子抚育的人,是交给我一身本领的人,是守护大宜江山十年的忠臣良将。」 「他坐囚车?阮今朝,你脑子被狗啃了吗?这囚车大宜领土之中,谁都可以上,唯独他阮贤不能不行不可,他是大宜所有武将的向往,此举是要告诉所有从武报国之心的人,这就是下场吗!」 「狡兔死走|狗烹,战事还未完,高堂宝座上的人就急不可耐的要处置,为了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人了?」 阮今朝平静地说:「谁不知呢,你现在如此跑来,才是让爹爹死,上面至少现在是不想动爹爹,是想保住爹爹的,可你来了,带着怎么多人了,旁观者就是认定你劫囚,那么,北地没有谋逆,也是谋逆了,你明白吗?」 司南哼了一声,「你少给我将什么弯弯绕绕的朝政权衡,这是北地,就按照我的意思来!动我的父亲,除非我刀断脊骨碎了!」 阮今朝上前,神色冷峻,「你镇守好北地,不要让程国有机会来,也不要管这件事,只要你在北地好好的,那么就算朝堂的任何圣旨来了,都是无用的。」 司南手中的兵权只要在,就是她和阮贤最后的退路。 她不信这辈子会同前世一样,她要去搞清楚这些东西。 老天爷让她重来一次,不是独独让她泄愤报仇的,也是要让她自己搞清楚来龙去脉的。 司 南盯着她,抬高了声音,「阮今朝,我看你是在京城把脑子呆傻了,哪里的人只有利益,只要利益得当是敢拿着至亲的性命去搏一搏的,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狼狈样子!」 司南目光落到不远处的马上上,「你敢抓父亲吗?那个躲在你背后的畜|生,我现在就碎了他的满身骨!什么纵|横谋划,什么小牺牲大利益,他沈简怎么不去?」 「这门婚事,我从始至终都觉得你脑子被红枣踢了,脑花被小胖给吃了,你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沈简的话最好,沈简的安排最妥当,你看看清楚,那个可是你的亲生父亲,是你阮今朝的亲生父亲,这父亲你不要,我司南要!」 阮今朝抿唇眸子泛红,他最怕司南骂她,打骨子里惧怕,眼泪花自己就要涌出来,她无法控制的。 司南见她要哭,当即别过头,从牙缝之中抖出几个字,「你现在是能动气的身子骨吗?那头的父亲,和你身上这个,你不要,我都要。」.. 「司南!」 司南听着阮贤叫他,给他招招手,「你们兄妹都过来。」 「我不过来,你给我过来。」司南马鞭一甩,跟着的几十个人皆是做出备战的架势,抽刀而出,「这是你的地盘,你怂球球做什么!」 阮贤拍着囚车,对着发横的儿子怒火,「窝里反老子要你命,就你这德行,还管北地,老子这次回去就先让陛下收缴了你的兵权,在把你贬去捡马粪!你做什么少帅将军,这些兵马是让你拿去保家卫国的,不是让你私自谋权谋事的,阮今南,你给我做事过过脑子!脑子你不要,你就自己掰断丢了!」 阮今朝已经转身,同马背上的人说:「爹爹让你过去,你听不懂吗?」 司南哼了一声,翻身将马鞭挂着腰间,大步超前,回头见着衣着单薄的阮今朝,心中骂了声娘,扯了大氅落到她肩头,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扭头叫了一声父亲,大步而去。 见着一双儿女都到了跟前,阮贤伸手去摸司南,奈何枷锁太沉重,只能伸出半个掌心。 司南忙将脸颊贴到囚车之上,安抚说:「父亲莫怕,有儿子在,谁都不能动您,今朝这半年有些疯癫颠的,等着我们都平安了,我必然遍访名医给她好好医治脑袋。」 阮今朝拢着大氅站在旁边想要说话,却被阮贤的目光警告的别过头,小声说:「爹爹心中永远都是偏心司南。」 「你在家撒欢,司南和东雀在前线厮杀,不是他们,你能在后面闹腾?」阮贤说着,目光描摹着司南的脸庞,「打得很好,是个能保家卫国的汉子了,今朝,现在家中就你不懂事了。」 阮今朝说:「不过是小时不懂事罢了,我懂事了,不也跟着一道去军营上战场了,还差点把命都交代了去。」 阮贤笑笑,看着司南,「咱们父子长话短说,你还记得父亲和你说先帝吗?」 司南目光有些复杂,阮贤说:「父亲是怎么说的。」 司南似不情愿即将出口的话,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吞吞}吐吐,:「明君,看着胡来实则步步为营,委屈了你会在来日补偿你,高抬了你也会让你迟早还回来。」 他又说:「先帝已经死了,现在的陛下,有什么用!」 阮贤露出慈爱的眼神,温言对着始终对李家皇族有怨怼的儿子。 「现在的陛下有没有用,不是你我来评价的,是日后的史书和后人来评价的,十三是今朝的表弟,也是你的表弟,十三最在乎对他好的亲人,你陪他练武教他军|政处置,这些京城之中都是纸上谈兵,哪里有你厉害的,只是你不爱同他们亲近,他想给你好处,都给不了的。」 「襄王是先帝一手调|教出来的,说是个小先帝都不为过,那么,你还在担心 什么,今朝在京城举步维艰,我坚信李明薇是多次纵容甚至容忍她的胡来的,所以,其实皇室对咱们家特别好了,父亲的身份先帝知道,你的身世先帝也知道,可是依旧安然无恙,这就说明了——」 司南摇头,坚定地说:「那是因为,史家本就是喊|冤,沈霁本就没有死,父亲也知道,否则沈霁真的叛国,你早就告诉先帝,要他命的狗命了,你心中知道——」 阮贤声音一压,拍了下囚笼,:「人无完人,南哥儿现在你要么听我说,要么我现在马上一份逐出书,你以后同我阮家再无干系。」 逐出书让司南彻底闭嘴,阮今朝切了一声,说了个该。 司南眸光一冷,「阮今朝!」 阮贤肩头一松,指着旁边,觉得他都要死了,这两兄妹还能吵嚷,「这样,你们两个去打一架,快点打,打完了出完了气,我在好好交代话。」 兄妹两个都有怨气,到底是知道轻重,都不在说话。 阮今朝看阮贤伸手,也走了过去,「爹爹说。」 阮贤看着一双儿女:「南哥儿,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好北地这道门,爹爹在秀都放了一把大火,穆厉必然要回去坐镇,他要名正言顺的坐镇就要登基,所以,战事暂时不会在开,记住了,善待所有程国商旅,若是巡防遇到了程国人,不管他们是要来大宜做生意看家人,还是回去,都要帮衬明白吗?」 司南嗯了一声,「这些话父亲以前成日说,我记得牢,百姓无辜,天塌地陷都是利益政见向左造成的一切。」 阮贤点点头,「东雀很好,他应该很想回来,只是穆厉想要摁着他,因此,不排除重来的可能,你不能妄动,千万不要做出太在乎东雀的模样。」 司南切齿,阮今朝说:「爹爹没看到他哭的嗷嗷的样子,还说不要我了,现在你给他说东雀没死,他估计要给穆厉送刀去,让他把东雀砍死,不然他就白哭了。」 阮贤见着推让起来的兄妹,当做看不到,低低说:「东雀出身不对劲,他应该是程国那个权臣的遗孤,穆厉不会让他回来了。」 司南说:「东雀那德行,李明启的胆子佟文做事的德行,穆厉敢让他在秀都为非作歹,我都给他磕头。」 阮贤咳嗽了两声:「总之我一定不会有事的,司南,主要是你,不管期间朝堂送来了什么圣旨,你都认,不要让北地有反心的话传出去。」 「元帅!」 「老爷!」 此起彼伏的呼喊响起,阮今朝回眸,就见着北地的老百姓涌了过来。 围着的侍卫哪里敢同老百姓爆发冲突,都是让开了路。 「元帅怎么会谋逆的,元帅对大宜的忠心苍天可鉴!」 「阮老爷,我们都信您是清白的,我们北地的老百姓愿意跟着您一道去京城给您坐镇!」 「为什么要关着我们北地的守护神,你们这些人没有良心吗,你们在京城好吃好喝好睡,都是我们阮老爷战场厮杀出来的!」 阮贤被来维护他的街坊邻里感动的流出老泪。 「哎哟,别这样,别这样,阮贤就是去京城说几句话,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阮今朝被司南护着出了人群,他低声问:「父亲知道你有身孕了吗?」 阮今朝摇摇头,「这个孩子是个变数,只有你和沈简知道。」亏得此前圆|润了许久,她腰身即便放了几寸,也没人怀疑。 司南似想说什么,感觉到一道目光过来,侧眸就对上不远处马车上的沈简眸子。 沈简只是笑笑,抬手将关上了马车窗户。 司南随即反应了过来,「论攻心算计,沈简的确是个佼佼者。」 这样一出戏口口传到京城,倘若京城的处置激起了民愤,那么李明启顷刻就成了不得民心的皇帝,难怪要等着他杀过来,分明是可以连夜就将阮贤带走的,这样一来,军中也会对朝堂有怨恨。 除非,把阮贤还给军营。 好算计,连着自己皇帝学生都算计的人,还有什么不敢的。 「沈简,我看不透。」司南说:「阮今朝,你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你现在就算给我说,他要自己谋反做龙庭,我都信。」 阮今朝说:「他谁都不说,成了,我们一起分利益,败了,他一个人承担后果。」 说着,阮今朝吐了口气:「他就是这样人,嘴里嫌弃我们蠢笨,不想参与我们的任何计划,实际上,比谁都上心。」 司南回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的确要人背锅的时候,沈简明知自己是冤枉的,还是咬牙任凭黑锅乱扣,只是回来窝里闹腾几句。 阮今朝说:「我知你担忧爹爹有去无回,可我觉得,不会的,大不了就是有些真相我们无法接受,司南,有个事情我觉得你要知道。」 司南看她,「说,你现在就算说沈简是李玕璋外头的私生子,我都说原来如此。」 阮今朝小声气说:「东雀是穆厉的亲弟弟。」 司南眸子陡然一缩,「滚你娘的,我看你是疯的不轻。」 阮今朝说:「所以穆厉不会把东雀还给你。」 司南不客气,「那我就拿你去换,我看他挺稀罕你的。」 阮今朝说话的心情彻底没有,半晌,一双手伸过来给她弄了弄发髻。 司南转而说:「路上小胖跟着你的,我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何时,可是跟着你们的人,不会看着你和父亲有威胁,我带来的人,都是我的心腹,若是路上有什么不对劲,你就同父亲反了先回北地保命再说。」 「你若平安回去了,告诉李星弦,我不在乎赤峰关的真相的,只要史家清白了,他们要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只要父亲平安,我只要日后每年回去述职,都能看着你带着我的侄娃娃来城外接我。」 阮今朝自嘲的一笑,说:「我知道如今越发看不起我。」 「没有,只是觉得我们家妮子在乎的人越来越多了,我这半路捡来的哥哥什么都不是。」司南嘲讽一笑,「才认识多久的谢家表哥,你就恨不得替人家去死了,还敢做红娘了。」 「不管你怎么酸,你和谢宏言打起来了,我也帮谢宏言。」阮今朝说:「我怕你打死他了,谢家找咱们家麻烦,我可不想跟着你去讨饭过一辈子。」 司南扫她一眼,「没有要交代的就滚。」 阮今朝说:「不要乱来,还有。」她上前一步:「不要让小佟回来,一定要想法设法将小佟留在北地。」 司南蹙眉,「你是要我用小佟威胁沈简?」 阮今朝坦然的嗯一声,「小佟在沈简心间地位很高,再则我总有个感觉,小佟留在北地比较好,她太容易坏事了。」 司南:…… 阮今朝说:「万事都等我回到京城在说,循哥儿、雀雀都在京城,就算要跑路,这些人都得带上不是?」 司南道:「罢了,你们的谋划我不懂,阮今朝,你想清楚了,现在你不跟着我走,我带兵去京城就真的是谋逆了。」 「谋逆也要捞我?」阮今朝笑了,「我好感动啊。」 司南抱着手说,「谁叫我摊上你们一家人了呢?」 马车当做,沈简见着勇叔给他竖大拇指,端起茶盏一笑。 勇叔心道:难怪刚刚不让阮今朝穿厚实点出去,这大氅一送,两兄妹不就冰释前嫌了。 沈简嘘了一声,让 要开口的勇叔闭嘴,紧跟着阮今朝推门进来。 沈简将茶盏递过去,含笑说:「若是要跑路,你们阮家可要捎带上我这个姑爷的。」 第1071章 同母异父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秀都。 谢宏言开始有了迷迷糊糊的意思,到底是努力睁眼却什么都不看清,他轻轻一动,心口便是剧烈抽疼,额头间顷刻薄薄一层汗珠。 有温热的帕子拂过额头,谢宏言望着床帏,这里不是北地,北地没有如此豪奢的东西。 他是被送回京城了? 苦涩的汤药从唇缝倒入,谢宏言苦的摇头拒绝,咬紧了牙关,紧跟着下巴就被固定住,一口一口的汤药被灌入嘴中。 好苦,好疼…… 被褥被掀开,谢宏言感觉有人在给他换衣裳,紧跟着耳边模模糊糊听着高烧不退,可能要预备后事的言语。 谢宏言想要合眸继续睡的想法顿时全无,他努力滑动喉头,嘴角拼命发出声音。 「爹……」 感觉有人贴耳过来,谢宏言使劲发出声音:「爹……」 他要见谢和泽。 他要把没有和沈简说完的话,在告诉谢和泽一次。 他想出来办法了。 「爹?我上来哪里去给他找爹?」 「瞧瞧这就是你不吃不喝都要守着的蛋,睁眼能说话就急着要爹爹,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臭蛋,干脆裹着被褥丢到乱葬岗去。」 谢宏言被耳畔两道惊雷一般的声音炸的赫然睁眼。 紧跟着,他眸子落入焦急又气呼的脸。 是穆厉。 谢宏言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忙闭上眼。 「哟,你看,这死蛋还不想看你,我看打成蛋沫扔出去得了。」 谢宏言张开眸子,就看琼贵妃嚣张的对着他笑。 「我看你小子现在怎么和我呛,你不是可能耐了吗,对本宫又骂又打,这就是报应知道吗?」 脸颊被说一下戳一下,鼻尖是琼贵妃惯用的香料味道。 谢宏言目光呆呆的望着穆厉,似想说话,可适才的两个字已经彻底用完了他所有的气力。 「爹是没有了。」琼贵妃说:「你的命是程国给的,你的大宜不要你了,以后好好给程国卖命知道吗,要是做得好,我把你爹绑来陪你。」 谢宏言笑了笑,扯到伤口的呲了一声,他被褥中的手想要抬起来。 穆厉摁住,「有什么等你生龙活虎了再说,这里是我母妃的宫殿,很安全的,你安心歇息。」 谢宏言无声的嗯了一声,再度合上眼。 见着顷刻睡下去的谢宏言,穆厉和琼贵妃对视一眼,都是无比沉默。 琼贵妃说:「可算是醒了,现在外头知道你把他又带回来了,你可想好说辞了没有。」 穆厉说:「要什么说辞,我现在是程国的即将登基的皇帝,谁敢置喙我带了人回来,有本事就废了我,他们敢吗?我倒是没有问母妃,秀都怎么就起火了,阮贤带着几十个人,就能把秀都给我围了?」 琼贵妃露出苦恼神色,「我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围完了,这也不能怪我不是,我就是个后宫妇人,前朝的事情哪里懂得多,你可别找我麻烦,冤有头债有主,找穆平去,监政的是他。」 穆厉知晓自个母妃德行,只要他不想说,那么谁都敲不开他的嘴,他还是说:「这些日子就麻烦母妃照顾瓷兰了。」 琼贵妃只是笑了笑:「穆厉,你现在没有任何退路了。」 穆厉说:「所以,我的前路是平坦的,登基大典就在眼前,母妃也会变成母后,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们怎么多年熬油似的熬到今日,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了。」 边上的嬷嬷知道母子二人是要说体己话了,抬手让人都跟着出去。 偌大的屋子中落针可闻,穆厉 说:「我将鹏哥儿找回来了,若是母妃想要修补母子情,我好好给他松松皮,他自然是会乖的。」 琼贵妃想着东雀那缺胳膊断腿还能闹得房梁颤的架势,很难得使劲摇头,「我若是要他,你觉得我会保不住他?」 穆厉笑笑,「母妃当年全心全意护着我的周全,到底,鹏哥儿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哪里有母亲不要孩子的,我记得母妃当年吩咐了人,孩子出来就捂住口鼻,他们都以为你是要杀了鹏哥儿,其实儿子明白,你是怕听到他哭,心中越发内疚。」 琼贵妃撇过头,「那小子只要醒着就要回大宜,他既然想回去,就让他回去。」 穆厉说:「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少,他只能尸骨回去,倘若别人晓得,我不是程国皇室血脉,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母妃可以给我解惑,为何说,今朝是我的亲妹妹?同父异母,是同的父皇的,还是同的阮贤呢,若是同母异父,那么谢婉可能不会千里迢迢来同父皇有私交,就只能是母妃了。」 他也没想通,为什么琼贵妃会说,阮今朝是他的亲妹妹,那么,就只能是同母异父,可若是这样,他和谢家就没有任何干系的,这不对的,他看着李明启那张脸,都是隐隐看出来,有他少年时候的几分狠厉神情。 琼贵妃沉默的望着穆厉,「你知道,谢婉其实是有两个孩子吗?」 穆厉僵住,琼贵妃说:「谢婉当年是双生子,不是一儿一女,是两个儿子,路上死了一个,今朝,是我和阮贤的女儿,你和今朝是一个爹,只是娘不同,听明白吗?」 穆厉脑子一阵白,「当年不是父皇强迫你有孕,那个孩子是阮贤的,你是为了保住那个孩子,还跟着父皇走的?」 琼贵妃:「是。」 穆厉说:「然后你生下了今朝,觉得她的容貌以后会被父皇用来切权衡利弊,因此写信给了阮贤,阮贤就想把谢婉的两个儿子都给你,让你双生子傍身?」 琼贵妃说:「是,本来谢婉就是受到惊吓生的孩子,小的那个就是身子骨孱弱,也是天意,当时你父皇因着我被弹劾,连着三个月都不敢来行宫别院,才让我和阮贤能瞒天过海,我和阮贤当年本就有情,只是物是人非了,他当年回来,我本想告诉他我有孕了,他却说他被大宜家谢家看上了,我便让他滚了,紧跟着你父皇就露出真面目,将我强带走了。」 琼贵妃说着慢慢踱步,摸着自己的脸颊,「女子颜色好,就是祸国殃民,谢婉看上阮贤,不过也是因为他有胆色升的快,这样的母亲,你若是在北地长大,你和司南必定是要死一个的。」 穆厉微微长大了嘴,「然后你又有了鹏哥儿,他才是你和父皇的第一个孩子,亏得我以为,今朝是父皇的孩子。」 琼贵妃掩面笑出声,「我是程国的贵妃,她从我的肚子出来,怎么就不是公主殿下了?不过这孩子随阮贤多了,丑的离谱。」 穆厉转而说:「母妃瞧着她的时候,我看得出是很欢喜的。」 琼贵妃彻底笑出声,「我现在是秀都最尊贵的女子,我还有什么不欢喜的。」说着,琼贵妃朝着外面走,「你还是好好想想,你那混账的父皇,给你留下的遗诏,即便你登基了,你吃了败仗,下面的人,也是要你去讨回来的,盛淬去了京城,倘若沈霁哭着让他不走了,我看你怎么办?拿着这个蛋去换吗?」 穆厉昂首,「就他沈霁会哭不是,我难道不会?老师将我当做半个儿子看待,他不会不管我的,他只是想要回去弄清楚一些真相罢了。」 琼贵妃转而问,「穆三,你从一开始排斥抵触出兵,再带最后心甘情愿上马拎刀挥斥方遒,你是怎么想的?」 穆厉说:「因为我一开始不懂,后面我看着琼州旧人对我目光之中期 许,我是程国的太子,我要为了我的百姓一站,不管输赢。」 「你本不会输的。」琼贵妃说,「你还是心太软了。」 穆厉失笑,「那是母妃没有见过大宜那头的几个人,那才是心软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他们杀你的时候,可是比谁都动得快,你当做知己的李明薇,可是直接要绞杀你。」琼贵妃鄙夷说。 穆厉抖了抖衣袖,「他知道真相,要保李十三,知己算什么,谁动他那个傻狗弟弟,他跟着谁拼命的,一样的,谁敢动平儿和漫漫,我也会玩命的,毕竟亲疏远近,没错。」 「你倒是自己一下就原谅对方了。」琼贵妃说,「你就不能记仇些?」 「一辈子就那么多天,高高兴兴的过不好的,即便不能高兴,也平平静静的过,不好吗?」穆厉目光看向床榻上的人。.c 琼贵妃懂眼色的朝着外面走,穆厉叫住她,「今朝知道这些吗,就是母妃刚刚说的那些。」 琼贵妃说:「她一半程国血脉,一半大宜血脉,她要成为什么人是她自己选择,和我们无关,总之……」 他扫了一眼谢宏言,看来程国的皇室血统也就不纯正一代,下一代的国君,应也是从穆平那头过继一个过来。 但凡谢宏言丑点,笨点,不识时务点,她都能让穆厉点头纳了妃子给他弄出个孙子来。 琼贵妃想着就脑子疼,穆厉还是说:「母妃快点想,让东雀自己想,他肯定要回大宜的。」 「那就用你的话说,直接弄死送回去。」琼贵妃摆摆手,「今日我给你说的话,你敢给那蛋说,我弄死你。」 「他自己都能猜出七八分了,大宜的嫡长孙你当是吃素的吗?」穆厉走过去,见着谢宏言瞪着眸子,还以为自己眼花,坐到旁边附身下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说要你老子,你老子现在不要逮,我把你娘给你抓过来成不成。」 谢宏言屏着一口气,字正腔圆说:「你还说你和李星弦没关系,滚,给我滚!」 穆厉:??? 「你听了多少?」他好笑的问,「你都听完了对吗?你不能断章取义的,那时候我在大宜,就只有李星弦成日来陪着我玩,我和他清清白白的,一张床都没躺过的,去温泉泡着,李十三保准一百个数就不知道从哪里跳到池子里面来。」 谢宏言气得心口疼,穆厉说:「你不能动怒,你伤到了心脉,要好好养着,不能舟车劳顿,所以你得好好呆在秀都。」 谢宏言闭眼不理他。 他要回去,天王老子来了,都要让路。 穆厉自晓得谢宏言在高傲些什么,「你是阮今朝给我的,都给我了,我自然就不还了。」 谢宏言罪行无声说了个放屁。 「我看你是精神好了,适才的话你都听到了?」穆厉摸摸他的脸,「嗯?问你话呢?」 「没听清。」谢宏言本就脑子晕乎乎,母子两个人声音又小的很,也就李明薇的大名他给听清楚了,他现在是彻底体会李明启的心思了,真的看着这两个人走在一起就鬼火起来,他还不能闹腾,显得跌份,亏得李星弦根正苗红的,不然他还得不到了。 穆厉揉揉他的脸颊,「那等你听得清在慢慢说,你好好的养病,母妃不会胡来的,过几日我就要登基了。」 「别。」谢宏言骤然开口,「别登基,至少现在不能登基。」 穆厉不解,似想追问,到底是估计谢宏言的身体,「好,不登基,你先睡觉养病,等你答允了替我掌灯看清楚了,我在登基。」 谢宏言知晓穆厉对他没有假话,便是再度闭上眼。 见人睡下去,穆厉给他掩了掩被褥, 起身走了出去。 见人出来,琼贵妃说:「去看看龙袍合适不。」 穆厉说:「先不慌,谢瓷兰让我不要登基,等着他睡醒了,我在登基。」 琼贵妃:??? 「你在说什么狗叫话?不登基?」 穆厉嗯了一声,「他都那样了,还要把这句话都说出来,必然是晚登基比早登基好,我在等等,是我的就是我的,是母妃的也跑不了。」 琼贵妃气得跺脚,「我看你迟早要被这个谢瓷兰弄的命都没有,你这次回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差点没命了,你心里没数吗?这种人活着就是你的死穴,。」 「母妃,他原本可以安安全全待着京城的,是为了两国的和平才去了北地,这样的人,不值得尊敬吗?若是你,你敢单枪匹马的去刀山火海之中吗?」 琼贵妃说不出话,摆袖离开,「我看你迟早被他弄死,我就看你们这盘棋下得多离谱、」 第1072章 嗯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大宜。 北地到京城陆路日夜不分的狂奔疾驰约莫半个多月,若是走水里从雍州打通的运河则半月就能回京。 沈简因着怕路上有阮贤的拥护人出来闹事,让事情朝着不能挽回的余地走,思量一番后,特选着了陆路、水路交错着来,虽然路上麻烦了些,到底躲开了许多耳目。 唯一棘手的便是,自离开北地开始,阮贤就沉默无比,不管沈简如好好说歹说都敲不动他的那张嘴,只对着阮今朝对两份耐心。 是夜, 阮今朝端着饭食走到关押阮贤的小屋中,此处是临近雍州的郊外,倒是个熟悉的地方,此前沈简、李明薇被人拐了,她似乎也来过这里,只是着急着找人,都没来得及细细看着周围的景色。 守着阮贤的人见着阮今朝来了,面面相觑一眼,说了声当心有眼睛,便是行方便的走开了。 离着京城越近,周围的眼睛就越多,稍有不慎就是落人口舌。 阮今朝推门进去,阮贤依旧带着镣铐,静静的靠坐着,有些样子必须要做出来,白日赶路时,阮贤都是呆在囚车当中。 见着闺女进来,阮贤的目光呆了下,而后打起精神笑了笑,「不是让你这一路都别来吗,沈简不过就是做做样子,你可千万不要和他置气。」 阮今朝只是说:「他若是敢欺负您,我必然要拧断他的脑袋,杀了他的全家的。」她顿了顿说:「我亲自给爹爹做的,都是爹爹夸赞过的菜。」 阮贤看着摆好菜,将筷子递给她的人,「朝朝,回北地吧,这次的京城之行,爹爹一个人去就好,还有谢家和沈家在,爹爹有依仗的。」 这句话阮贤已经说了一路了,阮今朝笑笑,「若是爹爹真的觉得无碍,那么何必让我回北地呢,分明您就是有什么做事的罪名,可您不愿意告诉我,怕我背上个同谋的大帽子,是母亲的死,还是赤峰关,还是说是我都猜不到的?」 说着谢婉,阮贤手中的筷子一抖,「你母亲……」 「我已经没有母亲了,不能在没有爹爹了。」阮今朝说:「母妃是自戕的,是怎么自戕的呢?爹爹愿意告诉我吗?总不是,爹爹逼死了母亲,我觉得不可能。」 阮贤被逼死两个字戳的眸子晃动,脑海之中闪过当夜回忆。 谢婉追着他朝外,扯着他的衣摆不停疯癫发问,「告诉我,你告诉我,我的儿子去哪里的,我的女儿又去哪里的,我都知道了,今朝不是我的闺女,你把我的两个孩子都抱走了,是不是都给那个***了,穆厉,穆厉才是我的儿子,你骗我骗的好苦,阮贤,你可知道,我将这些都抖落出来,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他只是将人甩开,他知道今夜周柘要谋反,他必须去大内以表忠心,否则就是和谋逆没有区别。 谢婉依旧不依不饶,「你要去哪里,阮贤你今日不给我个解释,我就将这一切都公之于众。」 他怒了,「公之于众?你觉得他们会给你公之于众的机会?你要真相,你真的觉得你找到的就是真相的,你真的觉得你听到的就是真相,好,我来告诉你,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一儿一女,你生下的是一双儿子,只是你受了惊吓只活下来了一个,今朝也不是赵琼玉和程帝的女儿,是我和她的女儿!」 「当年我到京城之前,秘密的回了一次程国,同她有过夫妻之实,只是后面被你看上,我又是程国放在大宜按兵不动的细作,若是我敢乱来,顷刻之间程国和我有关系的人都会因我而死,你说我能怎么办,除开被你摁头做了谢家姑爷我能如何?」 「谢婉,这些年我自认为对你不薄,我一步步荣耀登天,便是有了脱离程国束缚的底气,赵琼玉有了个儿子做了太子,她在秀都也是荣宠无双,我 和她已经断的彻底,你若老老实实,我们必然相敬如宾一辈子,可你呢,有都做了些什么?」 「我的底线你都一清二楚,你依旧想要踩着我,让你的谢家和军权挂上钩,你难道不知道我当年和赵琼玉情吗,连着谢柔都知道,你不知道?今日的一切都是你的贪心造成的?你若心中真的将穆厉当做你的儿子,那么,他现在的造化还不够好,你是要去毁了吗?」 谢婉低吼,「阮贤,是你逼我的,你杀了我一个儿子,夺了我一个,还要将我一个儿子和我彻底分离,我和你的夫妻算是坐到头了,来人,给我杀了他!」 顿时刀光闪过,阮贤的回忆被眼前的一双手召唤回来。 阮今朝跪坐在阮贤跟前,「爹爹可以同我说说吗,不管发生何事,我都同你在一起的。」 阮贤说:「你母亲是自戕的,我没能阻止,我得知周柘已杀到大内,你母亲——」 阮贤说着眼眶一红,「她在用她的死报复我。」 阮今朝从未见过阮贤如此巨大的悲伤,一时之间不敢在继续问下去,等着阮贤情绪平复,她才小心翼翼说:「爹爹的过去,可有做过对不起大宜的事?可有将大宜的军政机密告诉程国过?」 阮贤摇头:「没有,今朝,听爹爹话,回北地。」.. 阮今朝直起身子,「爹爹,我知道你这次如今,是抱着以您一人之死,换的北地平安的,但我不要你这样,我要你活着,为了我活着。」 她抓过阮贤的手,放在月复部,「爹爹,你要做外公了,我有孩子了。」 阮贤的目光颤颤,难以置信的盯着阮今朝,随即又望向她的肚子,阮今朝笑着说:「你要做外公了,你现在又是爷爷,又是外公,怎么能存了死心呢,是,你是程国安插到大宜的细作不假,可是你没有做过背叛大宜的事,你为大宜鞠躬尽瘁,赤峰关还是你呆着人去驰援的,即便,即便盛淬离开大宜,有你相助,那么,这里面也有先帝的手笔……」 阮贤无法将更深的缘由说出来,他只是用手背拂过阮今朝的脸。 皇室的人,肯定知道了阮今朝的身世,要保全秘密的方式,就是让他彻底消失。 阮今朝握住阮贤的手,「因为穆厉是我哥哥吗?」 阮贤手一抖,「你说什么?」他压低了声音,「今朝,你胡说什么?」 阮今朝底底说:「我被盛淬抓到过,她给我讲了个久远的故事……我起初没听懂,后面慢慢顿悟了。」 阮今朝说着眼眶慢慢红了,「穆厉为何在京城对我处处容忍,为何知道我看不惯他,他对我也是能帮则帮,甚至在我出嫁的时候,将我的陪嫁台数,添到了国朝公主才有的形制,又在秀都时候处处维护我,可怎么都不愿意让我见琼贵妃,我喜欢跳舞,可他不许我在秀都跳舞,说的我肥唧唧的,跳的恶心她,不就是因为,我的眉眼和琼贵妃相似吗,我不傻的,琼贵妃和我性格相似,穆厉,穆厉眉眼处同——」 嘴瞬间被捂住,阮贤摇摇头,「不可乱说,会死的。」 阮今朝扯开阮贤的手说:「李星弦就是知道了,所以才要杀穆厉灭口,他就是要保十三,可这分明是控制穆厉听话的好机会,只要用的得当,我们大宜能得到的好处太多了。」 「今朝,你觉得,现在的穆厉是你可以威胁的存在吗?」阮贤拍拍她的脸,「不要病急乱投医,穆厉现在内忧外患一大堆,大宜的事大宜人自己来解决就好了,我们回去,好好说清楚。」 阮今朝说:「你当夜没有去驰援,就是谋逆了,我为了活命,还告发了你谋逆,你在秀都做的事情只能抵这个,依着我看,只要谋逆的事情说清楚了,其余的事情就不重要了。」 阮贤嗯 了一声,握住阮今朝的手:「今朝,你可恨我。」 「为什么要恨你,爹爹和她给我做的安排,便是最合适我的安排,我在京城这六年,看的清清楚楚,没有外家势力的皇子公主过的多惨,倘若我生在秀都,又顶着这张容貌,不知道会被如何的利用。」 阮今朝安抚阮贤,「其余的事情,爹爹就不要想的,这件事知道的能有一只手吗?李明薇杀的过来的,这些位高权重的人,都是大宜朝堂的不可撼动的顶梁柱,他敢乱来个什么,且十三是货真价实的大宜皇室血脉,这不就足够了吗?倘若能够将十三和穆厉绑死,十三的皇位不是更加稳固了吗?」 阮贤说:「你不是十三的亲哥哥,所以你想的是利弊,可李十一想的却是,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让这个秘密出来,给十三造成丝毫的伤害,你当穆厉不想将你带回去吗,可你看他,将真相告诉你吗,他只想你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下去,亲疏远近,这就是亲疏远近。」 阮今朝受教的笑了笑,「爹爹趁热吃了吧,过几日就要如今了,到时候我怕不能跟着你去金銮殿了。」 「爹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爹爹更喜欢你能回北地去,等着爹爹回去找你们兄妹两个。」阮贤依旧这样说。 阮今朝当做听不见,起身给他福了一礼,扭头走出去。 屋子当做,沈简见着回来的阮今朝,「可说什么有用的了?」 阮今朝摇摇头,「我告诉了父亲我有孩子了,至少不能让他心中存了一了百了的意思。」 沈简嗯了一声,阮今朝的肚子是藏不住的,他将桌案上的信函拿起来,说:「我给父亲的信,我想让他现在就将爵位给我,让我继任安阳侯,你就是安阳侯夫人。」 阮今朝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世子夫人,和侯夫人,皇室要处置她就要掂量着来了,更别说安阳侯府是开国功臣,还有丹书铁券,可以保她的命。 阮今朝走上去,拿过信函慢慢看,就说:「我有个更好的法子。」 沈简:「嗯?说说看。」 阮今朝说:「我们可以先和离,这样一来,不管发生何事,安阳侯府是安全的,反正我肚子里面有你的孩子,其实有没有婚书,你我都是夫妻。」 「阮今朝,你骗我和离能走心点吗?这就是你脑子想出来的法子吗?」沈简起身,「阮今朝这句话我说了许多遍了,不要妄图丢开我,同我和离,我不需要你的委曲求全,我和你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大风大浪是没有见过的,我不觉得你父亲会有折损,就看皇室是要什么样的局面罢了。」 阮今朝无法告诉沈简自己的身世,只是说:「我觉得和离不错,等着事情过了,你可以在娶我,我也不会嫁给别人的。」 「你都有了我的孩子了,还想着嫁给旁人?」沈简抬手将阮今朝抱住,拍着她的背脊,「朝朝我们会逢凶化吉的,真的没事的,你就是想的太多的,这一次我们都能活着的,我给你保证,你的父亲不会死,我也不会死,我们会年年岁岁有今朝的,所以你不能退缩。」 「我知道,你是觉得和离了,万一回去你和岳父一起入狱了,我还能在外面给你谋划,可是外面的人哪里又不知道我心中只有你呢,这个和离书没用的。」 「再则,你不要那么怕李星弦,现在的大宜皇帝是李十三,他真的要做的事情,强扭着李星弦都要干成功,更别说,他心中始终都很爱戴你这个表姐的,说句你要揍我的,她还欠你,你的不幸,就是她一手造成的。」 阮今朝说:「亲疏远近了不是,李星弦不幸,和我不幸,自然是我不幸好一些了,他已经在很努力的补偿我了。」 阮今朝也抱住沈简,「沈简,这一次真的 没有回头路了,我想不到皇室会如何处置爹爹,倘若是要我们交出北地所有的军权,那么,我会带着爹爹跑路的。」 沈简说:「这话我听了都要骂,不会的,肯定不会的,说实在的,我也想不到,我们等着金銮殿那日在看看。」 阮今朝合眸,靠着沈简的肩头:「嗯。」 第1073章 自然是皆大欢喜咯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阮贤回朝京城震动,按照正理应是三司协同审理,最后草拟出来了罪状交到龙案前,再有李明启定夺是朝堂亲审,还是交由信任的人全权负责。 依着朝臣们的猜测,李明启必要避嫌,兹事体大只能让李明薇亲审,此案落到李明薇手中,人能活但是军权必然要使劲削。 但,就在众人削尖了脑袋观望时候,李明启直接下旨,让阮贤进京后换衣去枷即上金銮殿,文武大臣全部金銮殿上朝。 他要立刻亲审。 君无戏言,一时之间,朝臣们皆乱成一锅粥,今日恰逢官员们休沐,官员们都急匆匆的预备着上朝。 大内,宣政殿。 「李十三,我见你是疯上天了,父皇没了,你就飘的没边了是吗?」 「你才疯了,你现在做什么去?你给我回来!」 见着扭打起来的李明启、李明薇,王恐抬手让屋里伺候换衣的宫人都下去。自个蹑手蹑脚出去,将门合上,抱着刀靠着门边,时时刻刻听着里面动静。 李明薇勃然大怒,直接打翻桌案上的朝服,指着李明启鼻尖骂。 「直接审阮贤,你凭什么审阮贤,你是去刑部观政过,还是三司会审旁听过?你真当自己多能耐,竟然敢直接金銮殿审问二品侯爷!「 「倘若一字一言不对,那就是万劫不复,万劫不复阮贤就是个死,你呢,你是天子,不是皇子了!你要遗臭万年的!」 李明薇这辈子没怎么大声说过话,此刻一声声震的房梁动。 「你李明启同阮贤才相处过多久,才吃过几次饭,说过几次话,阮贤能一步步没有助力走到镇国侯,你真觉得,他是表面上瞧着那边耿直憨厚吗?」 「李明启!谁给你的勇气笃定他一定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你告诉我,是谁把你教这这样的!沈简无数次告诉你凡事谋定而后动,我都听了多少耳朵了,你全当耳旁风!」 「你不知道这朝堂之中,越是干净的人,手段越是腌臜心思越是缜密吗?」 李明薇最后一嗓子吼完,嗓子眼一疼,捂嘴急促咳嗽起来,着实被气得能喷火。 李明启被吼的耳疼,哎哎了几声,忙伸手给他拍拍背,连连说了几个别气,又觉得李明薇好笑的很,怎么现在沈简不嘎嘎叫,他又开始了。 李明启好笑说:「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个呢?这样不好,你听我给你掰扯——」 「我掰扯你大爷!」李明薇打开他的手,见李明启还嬉皮笑脸,将他推开,着实不想理会,「你要审阮贤自己去审,别拉着我下水,我看你要审朵什么样的话出来!」 李明启攥他胳膊,着实无奈,「你怎么次次不如此就想着遛了,审阮贤这件事,你觉得我一个人敢上金銮殿,你不陪我,你不去?」 李明薇说:「我凭什么要去,这是你的大宜,不是我的大宜!我虽是摄政王,到底封地在西边,只要我想,就能走!」 他娘的,早知道李明启要这样玩,他当初就跑了,这和自取灭亡有什么区别!怕是沈简那群人,都想不到这狗东西敢这样玩。 阮贤的事,就不能大而化小,绝对不是李明启胡闹几句就能全部遮掩过去的。 李明启也说:「我可告诉你,倘若是以前父皇活着时,你这样来一出,众人只会觉得你是在闹小性,可现在你不去,那么就是和我离心,不管我今日在大殿做出何等抉择,你都是选的另外一个,朝堂就会不稳!」.五 李明薇心口都要气炸。 听听这是什么狗叫声! 李明启如今是非常领教李玕璋曾经的痛苦,李明薇就是欠揍,稍微有些不瞬间就尥蹶子,真的惹急了,非叫上阮今朝来 给他一顿好的。 他继续说:「是,阮贤的事情理应三司会审层层严查,有些东西越查越骇人,直接两三句话掰扯清楚了,能掀过去的就掀过去,能遮掩的就遮掩了,我就盖棺定论,谁敢来来说,就是和我唱反调,就是翻旧事,至于你认为的旁枝末节,自然会有人来处理,都不需要你出面。」 李明启眼底耐心慢慢散去,声音带着冷,「李星弦,大宜现在没有拿的出手的武将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父皇征战十几年,大宜的忠臣良将都把热血撒在疆域上了!」 「所以,阮贤必须活着,否则那些忠臣良将英灵如何安?这些活着的兵将们,会如何的想朝堂,狡兔死,走狗烹?新的大宜战神没有出来,阮贤或者,四面八方的敌人才会惧怕我们大宜!」 李明启扯着他,逼迫他看着自己,说:「李星弦,你在怕什么,我给阮家人八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金銮殿说去信杀穆厉,还是说,你想削兵权,北地现在常驻的就五万兵,却要兜着十个郡的安危,哪里多了!」 李明薇心道:我把你削了万事大吉。 他觉得他和李明启说不清楚,推开他,朝着外面去,冒着火气说:「沈简呢,让沈简给我滚进来。」 李明启将他扯回来,「百官都在外面等着了,你还见什么沈简,你又要和他谋划什么利益与共了吗?」 李明薇被他拽的着实火大,沉默须臾,问他:「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审,如何审?当夜他阮贤在京城没来救驾就是谋逆,他外郊外有五千精兵,他是镇国侯是武将,宫外武将臣子那个不是拎着刀拼杀进来要护着大内暗卫,他阮贤跑了,就这一条,不管是真的真相,还是假的真相,你们谁敢在金銮殿掰开了说!」 李明薇顿了顿,一字字的继续说:「还有呢,还有京城之中程国的细作,谢宏言抓了那么多出来,对对对,你要一次性快刀斩立决,谢宏言这事你说怎么弄!我大宜堂堂首辅嫡长孙就白送给他程国了,你对得起谢家吗,你对得起你舅舅吗?」 李明启说:「谢宏言的事延后在说,大宜没有摁住头让人做官的律法,也没有不许大宜人去程国住着的先例,他本就没有真的入|仕,他全家都在我手里捏着的,他敢如何?」 李明薇讽刺:「我可不信,你真的会对谢宏言怎么狠。」 李明启无以言对,李明薇扭头不想看他,继续问:「还有盛淬,赤峰关,赤峰关的真相你查到了吗?没有,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你,盛淬他就在安阳侯府里面,他不走,就是要皇室给出赤峰关的真相,不然,他就要出来给天下人真相,若是父皇英明被损,我将你千刀万剐都不能收场!」 倘若让盛淬几句话,将李玕璋的一辈子名声毁了,他真的只能给李玕璋以死谢罪了! 想到这里,李明薇无比心烦。 「李明启,你脖子上的脖子不要就丢了,不要放在哪里,错让人以为你有脑子,那个在围猎上步步为营逼宫谋逆的李十三死了吗,你不是会蛰伏,会真正的快刀斩乱麻吗,这件事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了!」 「你别急眼,你回来,你听我给你说,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怎么你和夫子他们拜把子了,什么事情都要想到最坏,这件事其实简单的很。」 「给我滚!」 「李星弦,你听我给你说。」 「滚开!」 「李十一!」 「别碰我,滚开!」 「哥!」 「哥什么哥,谁是你哥,我没这种蠢货弟弟!」 李明薇甩了几次,没有将李明启的手甩开,指着李明启的面门,最后说:「李十三,你别逼我扇你。」 李明启丝毫不 惧怕,扇他,又不是被扇过,还能把他扇死了不成。 他说:「扇了,就得你去金銮殿审了,到时候我就静静的看着襄王殿下女娲补天,我可以不去坐镇,你必须去,明白吗?」 外面王恐敲门,叫了声主子。 李明薇骂了声该死的,怎么都不能把被李明启抱着的胳膊扯出来,「进来把这狗东西给我拉开!」 王恐不敢进去,这两兄弟干起来的时候,谁进去谁死,他通禀说:「主子,沈简来了,说的要见您,和您说点事,还说现在时不等人,请您快点回去,还说,陛下不必过去了。」 听着沈简来了,李明薇几番撕扯终于将牛皮糖丢开,连着衣裳都不想抚平,忙朝外面走,活像有个鬼在后面追着他跑。 「见见见,把陛下给我锁在宣政殿,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出来。」 他得知道沈简他们要的结果是什么,是不是皇室可以给出来的,特别是后面还有个盛淬。 赤峰关,必然是和皇室有些关系的,否则当年李玕璋绝对是不会放盛淬离开的。 李明启叉腰,「你当这里是你的襄王府,这里是朕的!」 「朕的?你和我称朕?你和我臣君王?」李明薇转身回去,完全不忍了,一脚给李明启踹到小腿上,朝着他脑袋拍。 李明启被踹的吃疼挨了半寸,跟着脑袋就落了疼。 李明薇一边拍他脑袋,一边说他,「你就是这样兄友弟恭的?成日霸道行事,说了千万遍大事同我商议商议,次次背着我就干了,干了干不好,留着烂摊子我给你收!」 李明薇揪着李明启后脖领,不许他躲,「该死的东西,成日觉得打你残忍了些,不打你又难忍,我早些年就该让你父皇和你母妃打死你,不,应该让阮今朝直接送你归西!」 皇室怎么会有这种贱皮子皇子。 李明启哪里敢还手的,此前李明薇揍他,他觉得委屈还了两下拳头,真就轻轻挥了下拳头,天知道李明薇没防备,捂着鼻子就坐到地上呆滞的盯着他看,指缝溢出的血迹,把他吓得直接跪倒了地上。 当即皇帝把襄王打出鼻血的事情传遍大街小巷,他登基的第一场迎头骂就是这样来的,他还以为当了皇帝,谢柔就不会揍他,真的是久违的把他打了顿惨的,谢和泽一边说着罪过罪过,念着阿弥陀佛,在外面守门! 沈简还写信来骂他,说的回来收拾他。 「疼,别打了。」 李明薇自然是留着气力揍的,就是觉得不解恨,「你那豌豆脑子能不能稍微转转,我看你一会儿去了金銮殿坐着,得哭的多大声!」 门被推开,李明薇被一股力气扯开。 「都是蠢货的,废物点心!陛下和襄王争执不知道劝着点,居然还让动起来手了,吃了皇粮就高枕无忧了!」 来拉人的是沈简,他等不了了,只能自己来闯宣政殿,倒是好,进来就听着二人乒乒乓乓打斗的声音,全是李明薇在闹腾。 沈简扯着李明薇,逼迫他对上自己眸光,:「你当你现在皇子不是?都什么时候了,还和十三计较个什么!」 「你多大了,越发骄纵,你现在已经不是躲在先帝背后的皇子了,是要是十三做盾牌的摄政王,你是朝堂的定海针,我告诉你,素日我们纵容你闹,就是因为知道你该做正经事的时的时候比谁都刚正不阿,可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德行了,亏得这登基的不是你李星弦!」 李明薇忍李明启,不代表会忍别人,特别这个人还是沈简,他想也不想,一巴掌就呼上沈简脑袋。 「放肆,谁给你的狗胆,敢这样对本王说话的!」 沈简被呼的懵,「李星弦,你是不是 觉得,本世子不敢还手?」 「你敢吗?」李明薇盯着他看。 沈简深吸口气,扯着李明薇手腕,「出来,我和你长话短说。」 李明薇跟着他走出去,见着要追来的李明启:「给我呆着里面,敢跑出来我打断你的腿,敢竖起耳朵偷听,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李明启抱着门槛扬起下巴看二人。 这二人能好好说话就有鬼了,指不定三句话就散了。 二人走到旁边,沈简单刀直入:「你们要什么结果?」 李明薇慢慢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也含笑问:「这不是本王问你们吗,你们想要什么结果。」 沈简背着手,对着李明薇笑,说:「自然是皆大欢喜咯。」 大结局 这一次都活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金銮殿。 「上朝——」 三呼万岁后,李明启有些局促的抠了抠下巴,清了清嗓子,端起旁边的茶盏抿了半口。 下面的官员见此都是面面相觑,李明启骂人一个时辰不带重复字的,那杯茶都是他赏给对他对着怼的嗓子冒烟的臣子用的,怎么今日他自个喝起来了。 李明启目光在沈简、李明薇身上来回徘徊。 这两个人在外说话寥寥几句,都是铁青着脸拂袖离开,说了什么不知道,谈了什么不清楚,两个大变数让他颇为有些如坐针毡。 为首的谢修翰咳嗽了一声,僵局总是要有人打破的,却有人快他一步出列。 「陛下,不知您急招官员上朝,可是为亲审谋逆嫌犯阮贤,那不知现在是传嫌犯阮贤及其女阮今朝一同上殿,还是说商议主审和陪审官员呢?」 贺博发对着谢修翰摇摇头,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言,必须避嫌,到底是风风雨雨几十年的老伙计了,谢家对大宜的忠心,他离得近看的最是清楚的。 李明启嗯了一声,「将镇国侯请上来。」 众人以为耳聋,李明启说:「阮贤是先帝亲封的镇国侯,为大宜流过血受过伤,一双儿女全扔战场,此次御敌北地,皆是他的一双好儿女。」.. 言外之意便是,阮今朝、司南这次的的功绩,还不能让阮贤好好的走到金銮殿吗? 殿外,候着的阮贤被摘了手上镣铐,阮今朝无旨不能贸然上殿,拽着阮贤的手指:「父亲记住了,遇到险恶的询问,咬死不说话,殿上我们的人——不是,大殿之上明白人是更多的,倘若我们阮家真的要谋逆,何必还要誓死抵抗北地呢?这是其一,其二,谢婉是自戕同你没有干系……」 阮今朝说着自己都露出绝望的神情,摇着头慢慢弯着膝盖,跪在阮贤面前,「父亲,不要认罪,只要你不认罪,我就能救你,父亲,能不说的就别说,能不认就别人。」 不要自己招供你是程国的细作,即便有人指认,你也不要认。 阮今朝恳求的望着阮贤,攥紧他的手:「父亲,求你了!」 阮贤见着催促的太监,将阮今朝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今朝,不管发生何事,你和你哥哥要好好的活着明白吗?我对大宜有功绩,你们兄妹是我对大宜忠心的证明,好好的,明白吗?」 阮今朝见着扭头大步离开的阮贤,眼泪顿时盈眶,起身就要追出去。 「你敢闯金銮殿吗,你只要进去了,就是大不敬,没有罪过,也有罪过了。」 阮今朝赫然回头,见居然是盛淬,顿时做出御敌的姿态,却见盛淬穿着太监的衣裳,他气魄出尘,反到时有些不伦不类,再看那张脸,阮今朝放下戒备:「你被沈霁打了?」 盛淬的她是领教过的,能把他给揍了,还揍的是那张脸,真的是要他毫无防备,且觉得被对面那人打了也无妨。 盛淬听着沈霁的名字当即黑了脸,背着手说:「这会儿还能嚼长辈舌根,看来你的担心都是假的。」 阮今朝扫他一眼,盛淬走到她跟前,「你是不是,一直都很瞧不起沈简?」 阮今朝话都不想和他说,盛淬说:「你总觉得沈简是要被你保护周全的人,可他到底是安阳侯府的世子,一个病弱的世子卧房门都不出,也可以名动京城比肩繁华过的谢家嫡长孙,你觉得,他是省油的灯吗?」 盛淬颔首:「李明启要的就是一网打尽,这个皇子,是最像李玕璋的,可他比李玕璋还不要脸。」 阮今朝不客气:「小声点骂,这大内都是眼睛耳朵,落到李星弦耳朵里,他打不死你,找人群殴你,骂他家的小祖宗,亏得安阳侯府给给你,否则就走到头了 。」 阮今朝走到殿外,就听着里面李明启沉声问:「阮贤,这些你可都认了?」 阮贤拱手下跪,李明启说:「站着回话,朕不会让无罪功臣跪着。」他倏尔话音一转,「可你真的对大宜不忠,朕亲自扯了刀,就在这金銮殿砍了你的脑袋!」 阮贤起身对上李明启的目光,「臣绝对没有做任何危害大宜江山安危之事,当日谢婉同臣因循哥儿之事起了争执,这件事内情陛下最是清楚,谢婉此前就有些神志不清说是疯疯癫癫也不夸张,到底夫妻一场,臣想着回到北地慢慢就好了,可她以死相逼,臣不以为然,她就……」 边上的李明薇扭头呸了一声,另一边的沈简顿时露出难受模样,拱手接过话头,「陛下,当时已过驰援时机,阮贤若是去,周柘反咬一口同党,不去更是……」 沈简说着此处直接跪在地上:「因此阮贤只能逃出京城,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有跳出了局,才能看清局,阮贤——」 「不是。」阮贤开口:「因为臣是程国的细作,周柘是程国买通的大宜细作,我与他在某种意义而言,算是老乡见老乡。」 沈简扭头:「爹!」 完了! 李明启蹭的起来,「你在求死?」 「今是金銮殿,那就问心无愧的好,我阮贤就是程国的细作,这件事先帝也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先帝信我,我以军功报之,倘若我真人在大宜,心在程国,北地疆域已是程国之土,我不告离京,带领亲卫突袭了秀都,逼得穆厉掉转头离开北地,此为大功,功过相抵,臣自请革去北地统帅一职,交给司南全权负责。」 李明启缓缓坐下,「既如此,谋逆一事也就说清楚了,是周柘逼得你进退两难?」 沈简见着阮贤迟疑,正欲说话,李明薇开口:「沈简,这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跟着阮贤走了一路,事事替他发声!」 李明薇盯着阮贤,「既你自请革去北地统帅,本王就允你,至于军权有谁继任,就同你无关了。」 「李星弦你是有病吗?」沈简厉声。 众臣听着李明薇挨骂,再看骂人是沈简,都是静静的眼观鼻,鼻观心。 金銮殿造次最厉害的,李明薇说第二,只有沈简敢去争第一。 不是人身份多金贵,人惹急了就倒地,李玕璋对着这阎王爷的常客都束手束脚的,就李明薇成日吆喝沈简快点死,死了他好去吃席,次次激的沈简越发生龙活虎。 沈简蹙眉,盯着李明薇,说:「北地是阮家的人铸的铜墙铁壁,换人堪比换心,北地十个郡,整整十个郡的安危,岂能是你嘴皮子一番说换就换的吗?「 李明薇害怕外臣手中军权威胁到刚登基的李明启,他都理解,可大宜现在最多的军权都是皇室手中,他李明薇若是真的担忧,他可以说服沈霁,将安阳侯府麾下的两万兵力全部拱手让出的。 唯独,北地的军权碰不得,北地是对着程国的门,这道门必须撬不开一丝缝隙。 沈简毫不客气,「你是要把阮贤逼死在金銮殿吗,到时候就是你李星弦逼死的,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阮贤死了北地会听一个逼死他们心中大英雄的皇室调遣吗!」 「李星弦!现在天下一统,外敌没有了,程国穆厉已经回去了,他不会在回来了,大宜现在只要勤修内政……」 沈简话锋一转,「程国不会在回来了,只要我们在曾经交换过的所有条款之中,在多加一个小鸿胪寺即可,两国分别允许对方在各自的京都中设立小朝廷,既可以更好的让两国更好的往来,也能让两国之中,各国往来的生意人,还有定居人有依仗,这样不必一个北地对程国更有吸引力吗?」 这正是此前李明启说了多次的荒谬法子,李明启说:「人选呢?」 沈简说:「自然是等价的,我们过去个多金贵的,他们那边就来个多金贵的,不是人质互换,我们可以三年或者五年一换人。」 旁听的谢和泽觉得不对劲,「等等。」 沈简说:「你边偷着乐去吧,谁不知道你现在身份都耸入云端了?」 大宜襄王的干爹,程国皇帝的岳父。 李明薇见着起身的沈简,「扯远了,现在我们在说阮贤,沈世子又在做什么?」 「陛下与襄王要如何处置北地军权,阮贤不敢妄言。」阮贤开口,对着极力维护他的沈简摇摇头,「陛下还要为什么,赤峰关的内情吗?」 殿外,听着赤峰关内情几个字,盛淬捏紧了手指。 阮今朝讽刺的说:「真相早就在你心中,你不是盼望着大白天下,你是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吗?」 盛淬抿唇,阮今朝笑了一声:「不可能的,若是能,当年你就不会走,真相就是谁权势大,谁说的算。」 盛淬见着阮今朝扬了扬下巴,回头见着太皇太后,顿时朝着阮今朝背后一站。 太皇太后在阮今朝跟前停留了一下,对着里面出声:「先帝遗诏,跪下听旨!」 先帝遗诏! 阮今朝当即跪下,余光扫着后面站在的盛淬,扯他衣角。 太皇太后轻声说:「不听就不跪。」 金銮殿随着这句话都是跪的整整齐齐,李明启、李明薇上前拱手叫了皇祖母,一左一右将人超前搀扶。 太皇太后抬起手:「都跪在,你们两个也跪好了。」 李明启、李明薇应诺,都在百官之前跪下。 太皇太后从旁边宫人手中打开锦盒,「老身年纪大了,念得慢,各位可别嫌弃。」 众人都为说话,太皇太后声音一高,「朕李玕璋为帝庶九子,亲母早亡幸得皇后与太子收留抚养,后阴差阳错得继大统,意圆太子皇兄心愿收复山河,命征战四方长达十余年,朕劳民伤财,几度不顾重臣直谏,依旧一意孤行,终酿赤峰关血流满城,万千孤魂皆为朕之过,今罪呈众臣,还望众臣只恨朕一人,莫要牵连朕之皇嗣!」 太皇太后如果泣血念完,眼眶满是隐忍的泪珠。 金銮殿彻底安静。 这是罪己诏! 一个皇帝的罪己诏! 李明薇被那句莫要牵连皇嗣压得眼泪砸到手背上。 脑子里头弹出沈简最后的话。 ——你真当赤峰关的真相,你可以接受吗!当年的那些折子到底是想给谁看了,在送到陛下手里的,殿下记性应该不好,不若好好想想! ——我告诉你,我今日若痛失一个亲人,我必然你李星弦此生都活在悔恨之中。每一日每一夜,你都会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想起来了,他当年厌烦那些求援的折子,时常丢到一旁不予理会。 赤峰关,不是李玕璋不派遣人驰援,是他,压下了驰援的折子! 李明薇攥紧了心口的衣裳,无数复杂情绪蔓延全身。 太皇太后走了下来,对着两个皇孙说:「你们父皇只求大宜好好的,你们两个懂我的意思,十一,来,你送皇祖母回宫吧。」 太皇太后拉起李明薇,让他的穿过自己的胳膊:「走,皇祖母给你做的糕点,那糕点,你父皇以前可喜欢吃了,你是你父皇最给予厚望的皇子,你要当得起这个襄字,谁敢让你难受,哀家让他世世代代都难受!」 走出殿外,太皇太后见着在呆呆跪着的阮今朝,「还不起来,马上你爹爹就能跟着你回去了,哀 家若是你,就去宫外等着,一会儿乌糟糟又得吵起来,这金銮殿啊,如今是十三的金銮殿了,他就喜欢吵吵,咱们啊,不听不掺和就好了。」 太皇太后说着眯眼了下,「来,你过来。」她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递给李明薇:「刚刚祖母见到人家的东西了,你替祖母还给人家。」 是李玕璋的玉佩,刻着千仁的玉牌。 李明薇捏着玉牌咽了咽喉咙,盛淬却是快他一步,将玉牌抽走:「谢宏言不回来了,这是代价。」 想不到李玕璋居然会下罪己诏,来承认他的过失,最后包庇这个儿子。 「李星弦,别太把自己当会个事,你老子的错,就是你老子的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老子改不了了,你们可别蠢一窝了。」 留下这句话,盛淬便是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这场朝会直到入夜才散朝,宫门口,阮今朝徘徊着,听着一声朝朝,便是见着沈简、阮贤并肩走了出来。 阮今朝想也不想便是飞奔了过去,两个男人同时张开了双臂。 阮今朝抱着两个人的脖子,偏过两下头,左右都亲了下。 她发自内心说。 「太好了,我们这次,都活着了。」 沈简嗯了一声,也附和说:「赢了呢,我们都赢了呢。」 阮贤抱着闺女:「现在我们会活着,以后我们也会活着的。」 阮今朝挽着两个人的胳膊,吸了吸鼻子,绽放出笑意,说:「走吧,回家。」 这一辈子,终于,都活了下来,她也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她和沈简必能,年年岁岁有今朝。【end】 明天开始就是番外了,有些番外在老地方的,记得去看哟~ 番外有些在老地方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好了好了,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亲哥今天就正文正式的完结了,三百万字,我居然做到来了!写了差不多两年了,真的写的大满足,写的特别的舒服! 感谢一路陪我到这里的小可爱们,也非常感谢我的编辑,一直都在鼓励我,让我不停的展开写,几乎每个角色的故事我都展开写了出来,肯定也有没有写好的地方,谢谢大家的包容了。 鞠躬,深深鞠躬,感谢我的读者小可爱,还有我亲爱的编辑大人。 这算是人生第一本大长篇的故事了,不管大家怎么骂沈哥,我还是很爱他的,这个角色一开始的设定就是弱于女主很多的。 其实最开始,因着阮姐的人设,还和编辑小担心了下,觉得大家可能不会喜欢打打杀杀的阮姐,结果!谢谢大家对阮家的喜欢! 这本书再写也没有什么内容了,除开谢婉所有的人都活着,对的,都活着的!正文正文正文!重要的事情说三次哦! 其实谢婉是个很悲剧的角色,她如果是个男子,必然比谢和泽能耐的,甚至比谢宏言都要出彩的,所以死了对谢婉才是最好的归宿。 对的,正文真正写出来的盒饭,只有十一的老师和十一的爹爹,外加一个谢婉。 以及本亲妈觉得最最最对不起的就是李十一的,在大纲还有正文框架落成的时候,压根就没发现所有死的人都和李十一有关,但是框架以及彻底不能改动了,真的次次写到李十一,我都呜呜呜呜很久,谢谢喜欢李十一的大家。 至于新文,以及在酝酿了,希望能够写出一本家国情怀的文来,笔力有限,就看最后呈现出来是什么模样了。 可能会耽搁一下,我阳了,悲剧的小阳人需要休息一下。 但是新书这个月不出意外就能出来,出意外也就在新的一年开始前后就来了,不会让大家瞪的太久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下本再见,一定再见。 大家可以关注一下围脖:壮年秃顶。 有些番外会直接掉落在老地方去,内里的原因大家都懂的。 这本书其实不管大家怎么评论,我个人都是写的很满意的,有问题,都是我笔力的问题,大家的意见我都收到了,新书都会加以改正的,到时候回来看看哦。 我对不起十一,我对不起十一,我对不起十一。 十一算是我迄今为止,刻画的最为满意的一个角色的了,所以,我肯定还会给十一在来一本书的,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十三肯定也要在的,这两个人的我都很爱的。 明天开始就是番外陆陆续续的来了,还是每日更新的,有些没有交代的,在番外就会展开写了,番外就是其他人的故事了,也都是我很喜欢的角色们的。 番外暂定7个,都是厚厚的,有些会发在老地方哦。 番外都是先前世的刀,再是这辈子的甜哦~ 最后的最后,我们一定会年年岁岁有今朝的,比心比心! 番外一 大金蛋前世(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霡霂朦胧间,急促的脚步声落在木质回廊上,声音渐渐地近了,方能瞧着来的是个锦袍少年郎,不似京城富家子弟规矩盘着发,反倒是发落背后,独独两束并起,穿着似还带着些外邦的味道。 脚步忽而顿住,微微喘息的俊逸少年郎抬眸,就看十步不到的距离处,站着位身着月色长衫的青年,正抱着手,半个身子依靠着柱子边,似乎是刻意在等他。 二人目光相对,月色长衫的青年嘴角挑着笑意,抬起手,赫然一枚小白玉蝉落出。 他嗓音低低的,特别的温和。 「穆太子是来寻此物的?」 少年郎正是大宜友邻程国的储君穆厉,年前大宜平西征战,大宜希望程国不要从中作梗妨碍大宜收复最后山河一角,程国为表示诚意,储君就被送来做了人质。 此举,到把大宜帝打措手不及,为彰显对穆厉重视,特让心尖尖的皇子李明薇陪着。 被唤太子的穆厉自认得跟前的青年。 大宜京城有言:观俊望沈,喜美望谢。 这个谢,指的便是他眼前这位,大宜首辅嫡长孙——谢宏言。 朝霞霁月,寥若星辰,青红相见,动静皆宜。 的确是个尖货皮相,眉目生辉,举止潇洒飘逸,不过,越漂亮的东西往往接近是要付出血的代价这个道理,他还是很明白的。 「谢大公子果真君子做派拾金不昧。」穆厉走上前,摊开手,客气说:「多谢。」 谢宏言并不打算拾金不昧交还原主,捏着系绳提起来慢慢甩了甩,含笑看坦荡的人。 他低低笑,喃喃开口:「太子殿下,你说,若是陛下知晓穆太子来这种地方,还见了些他都想不到的人,穆太子觉得,您是会横着回程国呢,还是横着回去呢?还说,横着回去都没人要呢?」 穆厉眸色骤冷,再无伪装客气,「谢大公子已自身难保了,这种傲视苍生的口气,还是改改的好。」穆厉伸手去夺,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非逼他来抢了,「还来!」 如今的谢家因为前线的阮贤被卷入军晌贪污,已经被牵连了,只是早死晚死罢了,这种人,还是不要扯上关系的好,隔岸观火看热闹才是畅快事。 谢宏言并不畏惧,手腕轻飘飘一提,躲开穆厉过来的手,背过手将小白玉蝉藏到身后。 穆厉辞色冷厉,切齿叫他:「谢、宏、言!」 谢宏言眼尾禽着笑,他抬起一指,抵着穆厉肩头,说:「是,适才穆太子说的对,可我若是将今日所看所到的一切告知陛下,穆太子以为,我谢家还会是众矢之的吗?」 穆厉骤然冷了眸子,捏紧了指腹,「要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吗?」 谢宏言毫不惧怕,转而温和的笑着,淡淡地说:「杀了我,我们的陛下只会拿我的死将文章做大,届时,穆太子就会是程国彻头彻尾的弃子了。」 谢宏言身后的手紧紧的捏着小白玉蝉,直说目的,「十一殿下要接手审问谢家一案,所以你身边需要有人伴驾,我要你在陛下跟前选我。」 「让我去和李明薇对着干?我发癫也说不出这种话。」穆厉退后两步,摆摆手,挑眉说:「那给你了,去告发我吧,去吧,不去我看不起你。」 李明薇自来和谢家不和,得罪这个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怎么想怎么都是他脑子有毛病。 谢宏言丝毫不信穆厉狗屁话,若是真的不在乎此物,何必着急忙慌的跑回来。 谢宏言顺着他的激将法走,边点头边嗯了一声,「好,我现在就去,不然一道,免得陛下派人去请你。」 二人错身而过,谢宏言捏紧手中小白玉蝉,一步步看似走的轻快,实则心如 擂鼓。 谢家现在不能在坐以待毙,要转圜需的就是时间,纵观如今京城,敢在老虎嘴拔毛的除开李明薇,就只有这位邻国太子。 所以,穆厉就是他的生路。 即便这条生路,要他死路来还,也值得一搏。 听着背后骂了一声,谢宏言顿时松了口气,知目的已达到,侧眸笑说:「我会原物奉还的,多谢太子殿下了。」. 被将军的年轻太子切齿。 「谢宏言,你别落我手里了。」 谢宏言回身颔首说:「穆太子,现在,是你落我手里了,风水轮流转,也是需要时间的。」 穆厉走上前,也是满脸真诚,「你落我手里,还需要慢慢转吗?放心,能得首辅嫡长孙伴驾,是孤的无上光荣。」 谢宏言眨眨眼,「孤?太子殿下这是多气,入乡随俗称的都是本宫,怎么今日突然孤起来了?」 穆厉扫他一眼,似想说什么,到底疾步离开了。 隐秘的侧门外,穆厉站在暗处,见着出来的谢宏言,后面的侍卫低声:「抢东西还是打死他?」 穆厉窒息:「再说话我打死你。」 急促咳嗽响起,谢宏言撑着马车捂着嘴,咳的难受慢慢躬起了身,边上给他打伞的小厮吓得六神无主,心疼的红眼,「大公子,您这样奔波不成的,身子骨吃不住的!」 谢宏言摆摆手,紧蹙的眉宇锁着愁绪,「家中只有我还未入仕,又知晓谢家里里外外关系,我不来奔波疏通关系,难道让二三品的大员来私会权贵吗?」 小厮咬紧牙关:「那狗东西哪里是谈话,是想觊觎了公子去!不是小的冲进去的快——」 谢宏言打断小厮的话:「好了,不过是言语争执拽了下手腕,何必多想,今日之事不可同祖父、父亲多提一个字。」 马车缓缓离开,穆厉身边的金狼揶揄说:「你别说,这皮相去小倌楼挂牌,指不定能解谢家的燃眉之急。」 穆厉冷扫他一眼:「闭嘴,我现在人在屋檐下,我低头,你还敢仰着脑袋看人热闹,说别人闲话,嫌我活得太久了?」 穆厉想着谢宏言手腕的痕迹。 京城这群王八羔子。 「谢瓷兰?」 「谢宏言!」 「醒醒!」 谢宏言猛地睁开眼,脑子嗡嗡发白,他才惊觉自己是做了一场梦,梦到了和穆厉的初遇。 很不愉快的正式初见,他太需要一个强悍的靠山来让李玕璋暂时不要对谢家采取镇压,也需要一个人震慑住那些对他有龌龊想法的狗东西们。 思来想去,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这位邻国太子了。 看似是人质,实则李玕璋都快把他当亲儿子看了。 穆厉的确找李玕璋要了他做伴驾,此举算得上是插手国事,总之穆厉的确做到了初遇的承诺,就是将李明薇得罪的不轻。 谢宏言望着周遭的陈设,是穆厉的卧室,他抬眸看担忧又生气盯着他看的穆厉,掌根揉着眼侧,昏沉沉边起身边说:「我怎么在这里?」 「我看你在发昏,我能把你绑来,自是你自个两条腿走来的。」穆厉将他摁下去躺着,给他拎着被褥团起来,蹙眉看他透着不对劲白的脸,「起来做什么?深更半夜回去担惊受怕?我已让人给谢家传话了,今夜你就呆在这里。」 谢宏言抬眸看了眼外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低低的嗯了一声,脑袋嵌入松软的枕头蹭了蹭,他慢慢回忆来之前发生的事:「我刚刚怎么了?」 有手拂过他的脑袋,谢宏言任凭他的触碰,听着他重重的叹息,伸手自己搓了两下脸,毅然决然起身掀被。 他有点想起来,他今日喝醉了,不想回谢家让府邸人担忧,就直接来了穆厉住处。阮今朝还在谢家等着他…… 「何必为了个千里迢迢的表亲奔忙,明哲保身才是上策。」穆厉摁住他的膝头,不许他起身,「否则你怎么会想也不想就来我这里了?」 谢宏言只是觉得在行宫比较自在,他从穆厉做交易,穆厉要在大宜找人,他提供了方便,也不多问,唯一的要求,就是穆厉给他人给他势,必要时刻在李玕璋跟前,替谢家斡旋一二。 「今朝在等我,我要回去。」他打开穆厉的手,摁了摁鼻梁骨,「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难道不懂,阮家出事,谢家必死无疑,贪污案疑点重重,上面雷声震动,却没有实实在在的劈下来,就是在等我们给出满意的结果。」 穆厉盯着他:「满意的结果,你要这结果,就得亲自去北地将所有的账目都查对一遍,李玕璋连着账本都没下令封存拿回来,说明就是处置了阮贤,此战大捷他封侯拜相,必功高盖主,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阮贤若是懂,就不会去平西,还白白折损了一个闺女。」 穆厉不紧不慢地说:「说到底,只要你们谢家不管不问,别让阮今朝进门,对外将谢婉逐出家谱,彻底和阮家那头划清干系,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你们谢家是肱骨,如此这般,李玕璋也只能高高举起,稳稳放下。」 「你狗叫什么?」谢宏言被他正气凛然的话震惊的读的书全喂狗,「阮贤是忠臣,今朝是北地之女,我谢家——」 「别管什么狗屁名声了,你要的是活着,就做活着应该做的事。」穆厉拍拍他的膝头,「按照我说的做,谁都奈何不了你们谢家。」 谢宏言滚了滚喉咙,低声说:「你不懂。」 「我不懂?」穆厉想着他求人的狼狈模样,心中就是渐渐起了火星子,「去求人的滋味不好受吧?今日又跪了多少人,说了多少软话,谁家想把闺女嫁给你,还是那个充长辈的,看上你的脸,要你脱了衣服过去?」 谢宏言抬眸冷飕飕盯着他,穆厉笑出声,狠厉地说:「怎么,很愤怒,想要杀了我,又不得不承认,对,毕竟现在我是护着你的靠山?」 他手背拂过谢宏言的脸颊,谢宏言不似刚才的顺从,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爬起来就要走。 「实话还不许人说了?外面受气,回来全撒给我?」穆厉抬手拦住他,「事实如此,人尽皆知,谢瓷兰,趁着现在皇室还肯等你们谢家弃车保帅,不要在过问阮家的事了。」 谢宏言厌恶这句话,打开他的手,直接站了起来,手边顺势拎起个枕头,毫不犹豫砸到穆厉头上,似不解恨,又扯起一个连翻砸到他身上。 「什么脾性!」穆厉站起,仰头看吐火星子的人,就不知他哪里来的底气,在他跟前豪横。 谢宏言砸了枕头,站在床榻上借着高度,难得居高临下看他,「你什么狗叫,我什么脾性,我的家人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今朝何错之有,这场浩劫最无辜的便是她!」 穆厉抱着手看他,开口就是刀子戳心窝,「谢瓷兰,要不要我给你指一条明路,你这姿色好的很,干脆去爬李帝的床,我看比你跪着求人更有用!」 谢宏言心口一僵,似想说什么,到底是咬紧了唇,抬手重重推开跟前人。 穆厉一只手摁住他两个手腕,把他狠脱下仰起头看他,「在我跟前贞洁烈男的德行,旁的人言语挑|逗你,你就含笑受之,别人碰碰你,你还笑着和人说话,怎么,在我跟着你就要装上了?不是我在李帝跟前给你充着面子,你还能在京城直起背脊走路?」 谢宏言咬着唇盯着穆厉。 穆厉伸手掐住他的的下颔,「你现在能 嚣张,都是我给你的底气,我让你怎么做,你就给我怎么做,别在给我插手阮家事,安安心心做你的谢家大公子!」 谢宏言眼底骤然一冷,一脚踹到穆厉身上,翻身将他压住,扯着他的衣领一字一顿:「我的事,你能帮,你帮不帮,我都有法子让你帮,我帮你遮掩的事,随便一件出来,就能让陛下亲自去信问你的好父皇!」 「穆澹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谢家最擅长同皇室打交道,结局未定,你怎知我就是输,我告诉你,我谢家不会倾覆,阮家也会清白而退。」 说罢,谢宏言起身跳下榻,扯了衣裳推门而出。 穆厉干脆小眠起来,半梦半醒间被狠狠摇起来,「主子,谢,谢和泽来了!瞧瞧从侧门来的,说,说要见你!」 穆厉瞬间清醒。 番外一 大金蛋前世(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穆厉见着谢和泽漏液而至,吩咐人上茶后,自个揉着脖颈问:「不知谢尚书前来,有何贵干,倘若是你家大公子不归来寻,便是找错了地,另寻他处的好。」 谢和泽盯着冒着热气的茶盏,「如今风声鹤唳,都想着明哲保身不与我谢家过多往来,以免以后定罪被牵连下水,倒是穆太子,究竟看上我儿何处,出手相帮?」 穆厉背脊靠着椅背,手指轻轻敲着膝头,慢声说:「谢尚书是何意思,不若直接些,孤有些听不懂了。」 谢和泽沉默了半瞬,「我是教子无方,还请以后太子殿下,不要在让我儿进门,有些东西捅破了,对太子殿下的名声不好的,瓷兰年少混|账过许久,必是哄骗了太子殿下。」 说着,谢和泽起身拱手,「我谢家人,即便扑黄泉,也要干干净净的赴,还请太子殿下最后保全我儿一二名声。」 话到此处,穆厉就是在愚钝,也彻底明白了谢和泽口中的意思。 「谢尚书是否把孤想的太过龌龊了些,不分青红皂白就来给孤泼脏水,不怕孤治你的罪?说孤和谢瓷兰有染?」穆厉笑出声,「谢瓷兰没有入仕,所以可以帮你们谢家里里外外跑关系,墙倒众人推,谁不是上赶着看你家倒塌,自己能分多少利的?」 「你是才惊觉谢瓷兰身上有不对劲的痕迹吗?」穆厉声音沉沉的,对着要走的谢和泽出声,「谢和泽,谢家是可以活下来的,孤可以保你们上下平安,甚至于,李玕璋也在给你们时间,让你们彻底和阮家划清界限,你们是真的要等着阮贤押解进京城,来一出玉石俱焚吗?这大宜难道就只有你们一个谢家,难道你们谢家死了,大宜就亡了?」 谢和泽说:「太子殿下不懂大宜内政,就不要随便插手的好,到时候把自己弄脏咯,我们谢家自身难保,自然是保不住您的,所以,还请您,从即刻起,不要在同瓷兰有任何的往来了,对你,对瓷兰都好。」 「谢瓷兰这样又是为了谁,难道是为了给孤拉拢势力吗?」穆厉起身,带着薄薄的怒意:「谢瓷兰会这样,不就是你们谢家内政给他了压力吗?你们就是要阮贤手中的军权,这样你们谢家在朝堂才有靠山,可这些同谢瓷兰又有什么干系?」 「你们谢家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嫡出的少爷!」穆厉替谢宏言鸣不平,「今日你来,是觉得你儿子委身我,这样的活路你们谢家不愿意要吗?我呸,都这种时候了,你们谢家还要挑肥拣瘦了?」 「阮贤难道有罪?他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大宜,却是要在这种时刻被大宜舍弃吗,我们谢家拿了人的好,就要记着恩德,不管其余人怎么看,怎么想,我们谢家同阮贤一起活一起死!」 穆厉声音骤然一大:「谢瓷兰愿意吗,你们问过谢瓷兰是不是心甘情愿吗,凭什么你们要死,要拉上谢瓷兰,他又做错了什么!」 「他是谢家的嫡长孙,享受这个三个字带给他的荣耀,现在他就必须背负这个重量,是我谢家不止他一个嫡孙,但嫡长孙只有一个,若我死了,他就是以后谢家的家主,他身上的担子,太子殿下不理解,就不要多问。」 谢和泽说完,转身朝外走。 「你们这样对谢瓷兰不公平,他还年轻,你们就要他去死,阮贤的生死自然有他的女儿去想法子,难道这大宜就没有几个清明人,觉得阮贤是无辜的吗,你们谢家把自己摆的太高了!」 谢和泽扭过头,「那敢问穆太子,你把瓷兰当做什么?」 穆厉楞神了下,谢和泽继续问:「你难道不是看上了瓷兰的那张脸吗?」 穆厉想摇头,谢和泽说:「你不过是一边享受这瓷兰可以给你的帮衬,一边从指头缝给出一点点好处给瓷兰,我这个做父亲看得出,瓷兰对你不一样,只是穆太 子不是他能高攀的。」 说罢,谢和泽头也不回的朝着外头去。 穆厉气得拂袖将杯盏打翻在地,却是才静静的坐了半个时辰,外面几声不可不可的阻拦下,谢宏言就着急忙慌跑了进来。 「我父亲来了,他给你说什么了?」谢宏言心口起伏着,身上脏兮兮的,他见穆厉不悦的神情,「我父亲素日俯视人习惯了,不怎么会好好说话,你将他的话都当屁放了。」 「你来的好,我还真的有些东西想要问问你,你到底在家里,是怎么说在我这里的?」穆厉说着,又是一个杯盏砸到谢宏言脚边,「我都没干过的事,你倒是毁我名声毁的够好的。」 谢宏言上前,「我没有说,是跟着我的小厮,被我父亲逼问了,是我没有看好我父亲,让他来乱攀咬你的,我给你赔罪。」 「赔罪?」穆厉见着拱手一拜的人,「给我赔罪,你应该跪着磕头,跪啊。」 谢宏言眸光一晃,只是犹豫了一瞬,身子就是一矮。 「谢瓷兰,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穆厉将他拽着,「跪我,是因为发自内心要给我认错,还是觉得,不能惹了我这个大佛生气?」 谢宏言望着他,「自然是后者,我现在需要你这个大佛,只要你能不生气,下跪而已,不是不能,我这种身份的人给人跪下,不是最好看了吗?你们不就是想看我一步步堕落吗?」 「谢瓷兰!」穆厉活像掐死他,「若是从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帮你。」 谢宏言笑笑:「没有人生没有从来的,你已经帮了我了,所以,你能不能在帮帮我。」 穆厉眸子一惊,捏着谢宏言胳膊的手越发用力,「亏我觉得,你是来关心我的,感情是出事了,要来求我帮衬了,我凭什么帮你,我是你们谢家的家奴吗?」 「你难道不好奇北地到底是什么情况吗?」谢宏言说:「你知道沈简吗,他看似想要弄死今朝,实际他应该是有些爱慕今朝的。」 「我又没见过他们两个人,一个病一个疯,晦气的厉害。」穆厉说:「你离开这两个人远点,否则你会衰的。」 谢宏言说:「我赌沈简肯定会派人去,你可以跟着去看看,这些军政的机密,难道你不要想要,你来大宜一趟,总是要带点东西回去的,是不是?」 穆厉说:「你是要我去护着沈简的人?北地有东西能保住阮今朝的命,还是说,有东西能够要阮贤的命?」 谢宏言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晓得,今朝的生机在北地,今朝是个极好的姑娘,她不应该把命折损在这里。」 穆厉说:「那你让她跑,北地只认阮贤,路上把阮贤劫持了回去,回去不就好了,到时候拥兵自重,京城能够如何?」 「谋逆?你让阮家谋逆?」谢宏言声音一高:「你的脑子要是不会想办法,就拿去丢了!」 「这些法子你当那个叫阮今朝没想过吗?」穆厉也不客气,「不过是因着你们谢家人,现在对她太好得了,她若是这样做了,你们谢家就要出来遭罪了,哦,难怪你们谢家如此不要命的护着阮今朝,原来是怕她跑了!」 穆厉发现了关键,「只要阮今朝跑了,那么,你们谢家是他们的姻亲家,您们顷刻就要被杀无赦,都说患难见真情,想不到你们谢家,患难了,还在权衡利弊。」 谢宏言被穆厉嘴皮翻的脑子疼,「你要如何想是你的事,总之你按照我的说做,你帮我,你也有好处。」 穆厉不上当了,「然后你来刮我的好处,我现在只要好好的活着,就在这里坐着,就能让李玕璋把我当个宝,我若是去搅合这摊子,你觉得,李玕璋不会办了我吗,我保你一个保得住,保你们整个谢家,是决计不可能 的。」 穆厉直接说:「谢宏言,最后的机会,你要不要跟着我回秀都。」 谢宏言被这句话惊骇的丢开了手:「秀都,我是大宜的首辅嫡长孙,这个节骨眼跟着你去秀都,你要朝堂怎么想我?」 「怎么想你?现在你家里怎么想你,还要我来说吗?」穆厉满不在意,「你的时间不多了,好好的想,北地我不会出手,我虽是程国的太子不嫁,到底是作为人质来到这里的,碰了北地,那就是程国去碰了,我不会去的。」 谢宏言似想到了这个结局,「那你可否护着去北地人平安。」 穆厉说:「你怎么就笃定,去的一定是安阳侯府?」 「沈简喜欢今朝,他不说,但是我看的出来,只是如今太乱了,没有什么情爱能说,也没功夫说,大家都想活着罢了,安阳侯府已故的二老爷沈风,同阮贤以前是朋友,且我才知道,那个叫司南的侍卫,是史锋唯一的儿子,凭着这层关系,安阳侯府也会秘密出手的。」 穆厉蹙眉:「史锋的儿子?」 谢宏言嗯了一声:「你不懂,反正安阳侯府肯定会帮衬,就是这京城太多人想要我们万劫不复了。」 穆厉说:「看我心情,心情好就帮。」他看谢宏言脏兮兮的:「你滚着来的?」 谢宏言说:「翻墙来的,你可知道我翻了多久?我还以为我父亲把行宫给燎了。」 「你太低估你父亲了。」穆厉嫌弃的环视谢宏言,「所以你现在还要翻回去?」 谢宏言背着手笑笑:「这就是程国太子的待客之道了?」 穆厉难得多言。 洗漱完毕,二人同塌而眠,谢宏言睡不着,侧身看合眸的人:「你想秀都吗?」 穆厉说:「有什么好想的,总是要回去的。」 谢宏言说:「我都没听你提过家里的事。」 「我母妃很漂亮,我父皇年轻时候很俊俏,如今就剩下憨了,我有个弟弟是个蠢货,还有个妹妹是个胖球,其余的兄弟姊妹都看我不爽。」. 穆厉一句话说的干脆利落。 谢宏言说:「我母亲很温柔,父亲惹急了就要打人。」 穆厉嗯了一声:「你长得随你母亲,性子随你父亲,他们都说你们祖父哪里是什么连中三元,应该是个武状元出身的,你还有两个草包弟弟,还有个表弟……你是要问李明启。」 谢宏言笑着嗯了一声,「你知道十三,如今在宫里如今了吗?」 穆厉说:「这个你应该去问李十一。」 空气安静了下来,穆厉说:「没死,李明薇在大内,谁敢让他弟弟真的死了,那傻狗有些一根筋,真不知道怎么长得怎么大的。」 谢宏言附和:「他很聪明的,不要这样说他,你且瞧着吧,他不是池中物。」 穆厉说:「你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谢宏言淡淡地说:「我是谢家的嫡长孙,有些东西不是我自己能够选的,就如同你是程国的太子,有些东西也是自己不能选的,穆厉,我很想活着。」 穆厉侧身说了个聒噪:「在这里,谁还敢让你死了不成。」 谢宏言说:「穆厉,在帮帮我可以吗?护着安阳侯府的人去北地,在帮我看看十三如何了,你和十一殿下能够说上话,你让他对十三多照顾着些,十三其实才是真的无妄之灾。」 「那你呢?」穆厉翻身做起来,「你替他们考虑,他们谁都替你多考虑了?」 谢宏言被吼的发笑:「他们活下来了,我自然就能活下来,若是他们死了,那么,我肯定会死在他们的前面。」 穆厉气得跳下榻:「你要死就给我出去 死,别来晦气我,晦气的东西,要死就快点死,别成日在我跟前寻死觅活的,我看着就赃眼睛!」 分明就是就能自保,只要舍弃了阮家,就能够自保的! 谢宏言低低说:「要死让你为了活命,舍弃自己的弟妹,你可以吗?」 「若是我的弟妹知道他们的死,能够让我有活路,自己都去撞墙了!」穆厉连着鞋都难得穿,「谢宏言,我就看你是怎么死的,我告诉你,你这样,只有把自己玩死的!」 番外一 大金蛋前世(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陛下!陛下!我姑父阮贤实乃无辜,军晌受贿他毫不知情,陛下您不能将他打入昭狱,那可是昭狱,十恶不赦之徒才下的地方!如何能让阮贤这等对社稷山河有功的军将进去!」 「陛下!不审便入昭狱!此举会让大宜武将心寒,会让朝堂众人寒心,会让北地十郡认为他们的君父抛弃他们了!平西战役还没彻底收尾,前线不能没有阮贤坐镇!」 「陛下,还请您三司会审阮贤不要私下顶罪,更请您让我表妹入昭狱见我姑父一面,陛下,律法无情但人有情,阮今朝无罪,她只是一个担忧父亲的姑娘,还请陛下看着谢家替朝堂鞠躬尽瘁,阮家替大宜收服河山,让今朝去见见她的父亲吧!」 御书房外,谢宏言长跪不起,对着禁闭的大殿声嘶力竭。 阮贤已在三日前收押入昭狱,始终没有明审,京城上下噤若寒蝉,都怕牵扯自己进去。 守在一旁的李芳叹息,走上去说:「大公子这又是何必了,陛下也有陛下的难处呢,您是做臣下的饿,应该多多体谅君父不易吗,你现在这样,就是在逼迫陛下,倘若不按照你说的做,就是文臣武将的心都一并寒了,你是在诛陛下的心呢。」 「大公子,陛下这些年可没少疼您的呢,皇子们有的,都要想着给你多匀一份出来的,陛下倘若真的要雷霆之怒击碎谢家,为何还会让您去伴驾穆太子呢,这都是陛下给您的恩典呢。」 谢宏言看向李芳,对着李芳拱手磕头:「还请公公替瓷兰美言几句,让陛下见见瓷兰。」 李芳诶了一声,连连后退,「大公子,您这样奴婢如何受得起啊。」 谢宏言抓着救命稻草一般,说:「公公受得起,公公是在大内有人情味的人,还请公公替——」 正说着,大殿的门打开,谢宏言忙跪的笔直拱手,却见走出来的是李明薇。 谢宏言毫无犹豫,跪走上前,紧声说:「十一殿下,求求您开恩,让我表妹见我姑父一面,您若觉得私见不好,便是远远的望上一眼,也算是成全了父女情分,殿下,恳请殿下开恩,允我表妹见阮贤!」 李明薇只是说:「今日谁让你入宫的。」 谢宏言抿唇:「无人。」 李明薇被逗笑了,「无人?无人你是怎么能入宫的,你未曾入仕没有官阶,以前你算皇亲国戚自然没人敢阻止你,今日,你是如何进来的?」 谢宏言肩头一缩,放在怀中方便行宫人进出的吊牌滚烫。 李明薇冷冷说:「不说是吗,这一茬,我看在你父亲替朝堂鞠躬尽瘁,不会去查,你和你背后的人,自己扫尾干净,都给我夹在尾巴做人,我杀你如踩死一只蚂蚁。」 谢宏言依旧说:「还请十一殿下开恩,就让今朝见见阮贤,倘若真的激怒了今朝,他逃离京城联合北地旧部,京城会有浩劫的,北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认君王认阮家的!」 李明薇是可以做李玕璋的主的,只要他点头,李玕璋不干也要干的。 李明薇哦了一声,如同听到天大的笑话,「那么,她连着她父亲的遗骸都找不到了,威胁皇权?这太平盛世能威胁皇权成功的列子,史书都找不到,你们想死也换个法子,上来就玩谋|逆局,别让我赢的太轻松了,我害怕。」 谢宏言被讽刺的捏紧了手指。 李明薇藐视的盯着谢宏言,说:「谢瓷兰枉我觉得,你是这京城领说的出名讳的聪明人,这种时候,谁让阮今朝见到了阮贤,都会顷刻沦为谢党、阮党一派,我也不例外,父皇让我主审此案,就是要公允,阮贤难道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他不过是凭着那些义气在保人罢了。」 谢宏言说:「是,道理瓷兰都明白,可今朝何其无辜。」 李明薇不吃这套,说:「这天下下无辜的人多了去了,倘若每一个我都网开一面,这大宜不如亡了算了。」 李明薇走到谢宏言身边,拍拍他的肩头。 「你是聪明人,聪明人都知道如何自保,你千万不要把路走窄了,亦或者觉得有人可以护着你,就来威胁陛下,天子,是你能够威胁的吗?」 「我话都说到这幅天地,你在跪着,就是不给我面子了,我即便混的再不好,以后也是个亲王,不给亲王面子,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李明薇缓缓地说:「你以为陛下将阮贤弄回来,就是独查一个军饷受贿案的吗?现在关着阮贤,只要阮贤把有些东西说出来,命自然是不会折了去的。」 「阮贤若是要说,早就自己说了,何必等着今日呢?」谢宏言拽着李明薇的衣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我知十一殿下面冷心热,谢家能苟活至今,必有您在陛下跟前的美言。」 「闭嘴!」李明薇厉声:「来人,把谢宏言给我丢出去!」 边上的侍卫跟前就要来拖人,边上的李芳一个眼神打在两步太监之上,两个太监脚步极快上去拉着谢宏言,轻言细语拽着他起来。 谢宏言跪了多时,风刮的狠些都能走,两个太监拖拽着他绰绰有余,他只是拼命拽着李明薇的衣摆。 「是,我知道现在谁给今朝行方便,谁就是谢党之流,可不管后面今朝通过什么手段见到了阮贤,都是殿下给了方便!这桩受贿案的主审是您,陛下就这桩案子交给您,不是因为器重您,是因为您心思纯良,殿下,殿下,求求您了——」 「都给我滚开!」 一声暴怒震人耳。 谢宏言只感觉拉着他的两个太监被踹开,一双手将人搀扶起来,他看清来人,吓得反用全身气力将他摁住,「十三,我没事,听话,你不能来的,谁把你放出来的!」 是被关禁闭的李明启,谁把他给弄出来的! 这是李明薇废了好大力气才妥善找地方关起来的宝贝大疙瘩!也是李谢两家都心照不宣,绝对不能利用的人。 谢宏言话还未说完,李明薇清脆的耳光就落到李明启脸上,「来人,把这个混账给我捆起来打死丢回去!」 李明启被打的偏过脸,被两个侍卫抓着,费力的挣扎,同李明薇吼。 「我姑父本就无罪,我表哥、表姐何其无辜,你们说着谢家为官,来这里跪着是仗着自己对社稷有功,是逼迫君父,我表哥没有官阶来跪,你们又说他不配管这件事,什么道理都让你们说完了,我们就只能任由你们鱼肉!」 「你们装什么深明大义,装什么为难,谢家不管这件事,你们要说谢家无情无义,谢家管这件事,你们要说谢家心思不纯,你们不敢将话说清楚,害怕抉择出错唯恐自己承担责任,就搞些模棱两可的摊子出来!」 「把我锁着能解决问题吗,让谢家害怕能解决问题吗,你们既然没办法让阮贤说,那么为何不让阮今朝去试试!」 谢宏言捂住李明启的嘴,觉得这小祖宗是来火上浇油的,「十三,闭嘴!你现在面壁思过,是谁放你出来的!」 「我若要出来,谁能够拦得住。」李明启护着谢宏言,对着李明薇凶,「你就帮谢家一次怎么了,你在朝堂之上的决策,我不信谢家没有帮你说过话,如今,你就睁一眼闭一只眼,让阮今朝去看看他亲老子怎么了!」中文網 「李明启!」李明薇连连说了几句反了,指着周围的侍卫,「都吃什么的,还不将十三殿下给我打死了丢回去!想把他的嘴给我堵起来!」 「没死呢,吼那么大声做什么!你还堵我的嘴,怎么,说的你还不了嘴,知道你 不占理是吧!」李明启对着过来的人也吼:「我还是皇子,你们谁敢伤我!不要自己的脑袋,也不要自己家人的命了吗!」 周围的人被李明启这句话搞得不敢上前。 真的将人给弄出个一二,李明薇恐就先要了他们的命。 李明薇见着抱团的二人,气得连连说了几个好,两手一甩:「好,你们两个喜欢跪,那就跪着,跪的越久,就会有人因为你们死的越快,逼君父,你们真的好臣子,跪吧跪吧,死了一起开席!」 谢宏言见着下台阶的人,开口说:「不管怎么做如今都是错,那么我能做的就是无愧于心,至少跪在这里,能让我心安,我知十一殿下不让人见阮贤,是护着阮贤的命,可今朝的命也是命,今朝在见不到阮贤,真的会……」 李明启说:「别和他说了,他除开父皇的话,谁的情面都不会买的,就是父皇好儿子!我就是父皇捡来的儿子!」 李明薇回头扫了一眼李明启,说:「我那日,就应该让你死在雨里。」 李明启肩头一抖,依旧是护着谢宏言,闭上了嘴。 谢宏言推了一把李明启说:「殿下好意我心领了,殿下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抓着李明启交代说:「去给你哥认错,然后让他送你回宫,这样一来,就没人敢去查你是如何出来的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你活着,谢阮两家就可以东山再起,明白吗,快去!」 李明启说:「不,你若是没了,就是重创,你现在是在用自己命威胁父皇,父皇是对你青睐有加,可皇权不能受到丝毫的胁迫,我陪着你跪。」 谢宏言用力推李明启,「你跪着若是有用,阮贤就不会被押送入京,你母妃也不会去冷宫,皇室要保全你,所以才让你单独呆着,十三,你听话,我晚些时候有机会了,慢慢教你,你是个可造的皇子,谢家只是觉得,觉得大宜有能继承大统的皇子了,所以对你也一直都疏于管教,好十三,你乖乖回去,快点。」 李明启被谢宏言推起来,抉择了表哥和亲哥孰轻孰重,犹豫地说:「表哥,跪不住就别跪了。」 谢宏言笑笑:「表哥力气多的很,你快回去。」 谢宏言在殿外跪到傍晚,李芳来劝几次未曾让他挪动一下,直到一声穆太子传来,谢宏言目光才闪动了下。 穆厉入内后,不过片刻,李芳就出来说:「大公子,可是不好了,穆太子不大懂咱们内廷吃饭礼仪,闹了笑话正气得不吃饭了,陛下让您进去陪着呢。」 谢宏言脸上挂喜,顾不得起来时的腿酸,大步走了进去。 李玕璋就在龙案前摆了几道饭食,穆厉就在旁边的桌案,菜色不同,应该是直接从李玕璋那头分过去的。 李玕璋说:「还站在做什么,去给太子布菜。」他将手里折子一丢,丢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什么气性,吓我,吓我有用?」 谢宏言拱手应诺,穆厉见挽起衣袖给他夹菜的人,同李玕璋开口:「对不住,适才进宫玩迷路了,我见有个宫殿瞧着磅礴就进去看了下,我敲门了,没人应,我就把门给砸了,不小心把里面的人给放出来,陛下不管怪澹睨吧?」 李玕璋好不容易拿起来的筷子直接一丢,毕竟冷哼了一声。 谢宏言捏着筷子的手一紧,居然是穆厉把李明启放出来的,他还以为是李明启自己翻墙出来的。 穆厉继续说:「律法无情可人有情,到底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人老子给抓了,还什么消息都不给出去不是吗?」 李玕璋说:「和你什么关系,这饭菜你是不是不喜欢,不喜欢就换你喜欢的,能不能闭上你的嘴?你怎么如此能叨叨的,你爹娘是不是嫌弃你嘴碎,丢过来折磨我的? 」 穆厉笑笑,「闭上我这张无关的嘴,也还会有无数的嘴发出声音,总归一句话,阮贤忠君为国,不应该死的不明不白的,他即便有过,也应该是功大于过的,陛下此生最强悍的政绩,就是收服山河了,这第一功臣不是阮贤吗?」 李玕璋拍桌,穆厉默默拿起筷子,扫了一眼谢宏言。 谢宏言当即跪下,对着李玕璋说:「还请陛下明示!」 李玕璋说:「朕倒是不知道,瓷兰能耐大了,居然能够说得动邻国太子来给你做说客了。」 穆厉说:「可别,这不是李星弦不大愿意陪我玩了,这才找了个替的来给我,陛下瞧瞧这个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这不是把他家的事搞完了,就能陪我玩了?」 李玕璋笑了一声,「陪你玩?」 穆厉说:「难道不是,难道陛下以后还要启用谢家人不是?」他看跪着的谢宏言:「陛下要杀人姑父,还要用人家,是我——」 穆厉见着李玕璋警告的目光袭来,笑着起身,「饭也吃了,规矩我也学了,告退了。」 他走了出去,跟着的金狼给他掌灯说:「主子值得吗,冒险将十三殿下放出来救他了一把不够,还要亲自来帮他见陛下。」 穆厉朝着外面走:「只要李十三无碍,李星弦就不会记恨我,李星弦无碍,李帝就不会管我做了什么。」 金狼有些不明白:「不等大公子,你帮了他,好歹应该得他个谢。」 穆厉说:「谢什么谢,这一局,谢家赢不了,皇室就是铁了心,要把谢家和阮家摘开,只是谢家不愿意罢了,阮贤回来,才是开局。」 穆厉低声说:「谢家若还要管闲事,真的是要玩命的了。」 金狼说:「穆厉,你要么就管完,要么就别管,管半截会把人管死的。」 穆厉说:「事实就是,他跪断膝头,皇室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去见阮贤。」 番外一 大金蛋前世(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一连半月,谢宏言都未曾出现在行宫当中,穆厉也一步未出对,外宣称旧疾复发不见客。 京城当中,能在行宫当做客人的,只有两个人,第一,皇十一子李明薇,第二,首辅长孙谢宏言。 前者去负责主审阮贤的军晌受贿案杂事缠身,后者要为阮贤证明清白东奔西顾。 风雨满城各家都害怕的不敢伸头出来观望,穆厉站在屋檐下,听着金狼嘴里的话,啧了一声,垂眸喃喃:「谢家是打算玉石俱焚保阮贤了?」 金狼嗯了一声,同矗立的人说:「如今不止是谢宏言,谢家所有的人,都不在畏惧皇室眼睛,开始到处找关系在朝堂替阮贤美言了,陛下干脆连着早朝都暂时不去了,谢家是在拱火,妄图逼迫皇权,谢家是不见点血不知道好歹。」 「你懂个什么,不破不立罢了。」穆厉慢慢说。 他说:「这京城想给阮贤说话的不少,只是人微言轻说不了,说了反而还有巴结的意思,甚至是把自己全家都放到火上去烤。」 「能顺理成章给阮贤说话的人,其实就是谢家,到底是姻亲,且这件事若是做成了,阮贤这辈子都欠谢家的,谢家可以用这个救命之恩,随时让阮贤出力。」 「关键在于,李玕璋是想要趁着这个局面,削弱谢家的权势,他大概是想撑着这个局,让以后李明薇登基的绊脚石小一点。」 金狼啊了一声:「李帝是想让李明薇做储君,那为何怎么多年都没有听到他要立储的话,我们的情报不是说,李明薇只是祥瑞吗,倘若真的有治国的才能,怎么会依旧是个皇子身份。」 穆厉说:「你又懂什么,自古以储君身份登基的皇子又有几个呢,李明薇修的君子道,又承袭的李玕璋的执政手段和风格,可是却不够狠心,若我是他,必然趁着这个节骨眼,直接把李明启弄死,他这个弟弟,才是他夺嫡路上的大绊脚石。」 「这次李玕璋就主审权交给李明薇,就是对他的考验,可现在看来,李明薇还不能胜任储君,你看看他做的都是什么,对李家就是雷霆镇压,更多的手段是用去保李明启。」 金狼有些听不懂,穆厉背着手看檐角,「你就理解成,这个局不死人破不来就可以了,亦或者李明薇成为谢党。」 金狼有些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李帝是要逼着谢家臣服在李明薇膝头,让他们以后成为李明薇助力。」 穆厉摇摇头:「李明薇绝对不会去抢李明启的东西,李玕璋要做什么我不清楚,但一定是阮贤有什么事情,触碰到了他的逆鳞,李明薇现在是要把李明启摘的干干净净,就是这一点,他都不会让任何人去见阮贤,阮贤要说话,只能和他说,我让你去打探昭狱内的情况,如何了?」 金狼压低声音说:「用刑了,可能李明薇下的旨,但是我们的眼线说,从始至终,李明薇都没有去过昭狱,所以,至于为何用刑,想来只要太子殿下亲自将十一殿下请过来一问才知道了。」 「能让李明薇动刑,阮贤应该是真的摊上事了,所以,肯定不是李明薇,李明薇就是嘴里淬毒,心比谁都软的。」穆厉见着急急走来的侍卫:「怎么了,父皇来信让我回去了不是?」 金狼见他还有心情谈笑,就说:「八成是谢宏言来了。」 侍卫嗯了一声:「大公子求见。」 穆厉想也不想:「不见。」 侍卫啊了一声,穆厉说:「告诉他,按照我说的做,谢家必然无碍,即便皇室真的要搞谢家,谢家都铜墙铁壁。」 金狼说:「你是让谢宏言不管了?若是真的不管了,都不会去算计你,连着你都敢算计,你现在让他不要去管阮今朝。」 穆厉见着呆站着的侍卫:「不见 ,谢宏言来了都不要放进来,现在皇室有眼睛在我身上,我可不想惹的一身事,这样被送回去,母妃得扒了我人皮。」 金狼见着侍卫看他,摆摆手,让人先下去,「你不帮谢宏言,谢宏言就会去找其余人,到时候为了得到他想要的目的,他什么交易不敢做的。」 穆厉冷哼:「脏了的东西,就别踏进我的地盘,你去带人,把阮今朝杀了。」 金狼:??? 「你在说什么?杀谁?」金狼惊讶:「你没见过阮今朝,也应该知道阮今朝是什么人,她那头的人随随便便一个出来都是能打的,我去杀他,别你来给我收尸了。」 穆厉说:「阮今朝死了,阮贤就不会有活意,阮家已灭,这个案子审不审都是这样了,你去安排,看看能不能伏击阮今朝。」 「我不去。」金狼说:「怎么说,你还是要管了,我可告诉你,谢宏言非常在乎阮今朝这个小表妹的,你敢动阮今朝,谢宏言就敢和你玩命。」 「那就当我胡说,我还嫌惹事生非了。」穆厉说:「我只是觉得谢家无辜罢了,分明一切都是阮家人作茧自缚,去备车,走小门,给李明薇下帖子,约到西街的老地方见。」 府门外,谢宏言听了侍卫的话,犹豫了下,主动询问:「太子是一动不动,还是有了别的示下?」 侍卫有些为难,谢宏言拱手说:「还请行个方便,你们太子看似帮我,也在帮他自己。」听着侍卫说了个小门,谢宏言掏出张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便是扭头走了。 谢宏言疾步到小门时,就见着穆厉正出来,他上前叫了一声。 穆厉见是他,也不奇怪,反而说:「你到底是怎么短短光景,就让行宫上下的人,对你无有不应的,我都不知道你是他们的主子,还是我是他们的主子了,我说了不见,你非要见,见着见着了,你想要说什么?来我听听看。」 谢宏言只是说:「我听闻你病了,特意来看看。」 穆厉讽刺说:「大公子这次还聪明了,知道先寒暄两句在说重点了,若是以前,我大约就上当了,今时今日……」 他长吸了口气:「谢瓷兰,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莫要得寸进尺了。」 谢宏言袖中的手指捏紧,「我这次是真的来探病的。」 穆厉哦了一声,「我都对外说病了几日,你现在再来,你自己信吗?」 谢宏言说:「我太忙了,今日手中事情去了大半,才知道你病了,我还带了滋补的药材来,穆澹睨,这次我没有多的想法。」 谢宏言走上前:「我知道你恨不得把我掐死,我对你始终都在索取,你却一次次的生出援助之手,你嘴里说着不要管阮家了,其实你帮我,就是觉得阮贤无罪,你不过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也是觉得阮贤是无罪的。」 谢宏言说着,伸出手想要去扯穆厉的衣袖,「穆厉,你是要和我彻底划清界线了吗?」 穆厉说:「彻底,我那小白玉蝉还在你手里,我哪里敢彻底和你划清界限的,拿着我程国的小玉玺,谢大公子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又预备何时还给我呢,你但凡有点良心,我帮了你怎么多次,你也应该还给我了。」 穆厉说着侧身,余光却见谢宏言从脖上取下一物。 正是他的小白玉蝉。 谢宏言递过去:「还给你。」 这下,轮到穆厉呆住了。 谢宏言拉起他的手:「一开始我就是在算计你,你这京城做的事我大概能猜到,只是你一个人本事有限,倘若让我们大宜的陛下知道京城有你们秀都埋藏的眼睛,或许你的性命都要折在这里,你是个好太子,应该平平安安第回到秀都继位,你称病谁都不见,是明智之 举。」 谢宏言慢慢地说:「我今日来,没有任何目的,只是探病,现在物归原主,倘若谢家侥幸在这场浩劫存活了下来,他日太子殿下有什么需要谢家出谋划策的地方,瓷兰必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穆厉直接笑了,「谢大公子是在告诉我,你们谢家是能够在大宜给我很多好处和方便的,只要我能出面在帮帮你们,你们谢家以后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替我卖命的出谋划策,你会替我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谢瓷兰,你这张嘴真的太会蛊惑人心的,纵观京城上下,现在能够帮你们谢家对抗李玕璋只有我,你要求我,就有点求人的姿态,而不是高傲的在这里站在。」 谢宏言被穆厉的话刺的生疼,他突然笑了起来,「我不求你。」 穆厉厉色:「谢瓷兰!」 谢宏言慢慢说:「我不想你太过为难,诚然,我已经让你为难过多次,你帮我见到了陛下,已是我谢家的恩人,我知你不想和谢家交集太过,从未在家中言明你,此前我父亲来寻你,是我不对。」 穆厉说:「你父亲来找我,与你无关,是李星弦点的他,谢瓷兰,只要李星弦活着,你父亲就能活着,你父亲活着,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就不会死,你现在所有的一切,只是让你自己离着活路越来越远。」 谢宏言转而说:「你是要出去见李星弦?」 穆厉僵了下,谢宏言说:「你能见到他,现在大臣们都见不到陛下,十一殿下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你能见他?」 谢宏言说着又是蹙眉,松开了拉着穆厉的手,退后了半步。 如果能够见到李明薇,就能知道很多东西了,至少能够磨的他说些阮贤的情况出来。 只是…… 不能在把穆厉朝着火坑拉了,李玕璋是有底线的,这是大宜的内政,穆厉可以看热闹,但是绝对不能真的入局。 穆厉在大宜的存在,叫做人质。 穆厉被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和动作逗得发笑,「你要么就走,要么……」他大步超前:「就快点跟着过来。」 穆厉上了马车,见着没有上来的人,撩开马车帘子。 谢宏言依旧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他,眼中都是踌躇。 穆厉说:「不去?」 谢宏言捏紧了手:「穆厉,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你确定还要继续帮我吗?」 穆厉笑笑:「你适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你可以替我上刀山,下火海,可以替我肝脑涂地,现在就嘴皮子一翻,说什么,没有什么可以给我的?」 谢宏言只是说:「你带我去见十一殿下,十一殿下见到了我,以后你与他的交情就再也不纯粹了。」 穆厉说:「李星弦敢不给我面子吗?我是程国的储君,他不过是大宜的皇子,即便他以后有造化,那也是要更加和我好好相处,退一万步说,你们谢家或有重创,到底只要自己掂量着方寸,就不会折损了太多,明白吗?」 谢宏言上了马车,见着穆厉递过来的茶水摆摆头,有些疲倦的靠着角落垂眸。 「你是几日没有睡了?」穆厉转了个方向自己饮茶,又将一叠糕点递过去,「说到底你们谢家是被连累的,别一副你们要被灭九族。」 谢宏言说:「今朝一直都见不到父亲,她很慌,生怕阮贤已经在昭狱之中被处置了。」 「不可能。」穆厉说:「倘若没有这事,阮贤平西大胜,必然是要被追封镇国侯的存在,哪里是一个小小的军晌贪污就能拉下马的,贪污了多少?」 「阮贤没有贪污。」谢宏言说。 穆厉说:「我听李星弦提过,贪污这个事情好打商量,先把缺的 数额都给填上了,那么钱对了,贪污受贿就不存在了,现在能用钱解决问题,就是最简单的,怎么,多大的数额,你们谢家拿不出来?」 谢宏言说:「我们没有得到阮贤的一句话,这就是最被动的,朝堂是不会许我们谢家人去接近阮贤的,那么,现在就只能让今朝去。」 穆厉说:「现在谁都见不到阮贤,你信不信李明薇都见不到。」 谢宏言瞬间坐直,「什么意思?」 穆厉说:「这个案子棘手,李玕璋是不会允许李星弦身上有脏的,估计是安排了另外的在审理,他只需要坐享其成,李星弦对军政完全不熟,所以,李帝就是嘴上说说让他管罢了,不信的话,一会儿你可以直接的问问。」 谢宏言顿时紧张:「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阮贤的生死,压根谁都不知道?」 穆厉笑笑:「聪明了,阮贤的生死。」他轻轻地说:「现在谁都不知道呢。」 番外一 大金蛋前世(五)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紧跟着一个月,阮贤依旧没有提审,甚至已传出在昭狱内用了大刑,谢家在金銮殿多次顶撞圣意,被李玕璋革职查办,不许任何人入宫。 顿时,京城局势紧张无比,此前还敢大着胆子和谢家往来的权贵,全部闭门不见。 雨夜行宫,谢宏言衣袍沾染风雨,脸色苍白,他站在屋中,边上摆着更换的衣物还要祛风寒的汤药,他纹丝不动,只是静静的站着,身侧的手指越攥越紧。 随着门被推开,谢宏言见走到跟前的人,异常直接的开口:「穆厉,你有办法让我表妹见他父亲一面吗?」 穆厉似知道他的来意,走到桌边,看了眼还在冒热气的药碗,慢慢说:「当然有,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谢宏言上前半步,说:「穆厉,倘若我求你,你能帮我吗?」 穆厉侧眸不看他,缓声说:「你们谢家大厦将倾,有什么值得我冒险的,你若真为了谢家,就该断臂求生,免得祸及全族,放弃不切实际的路,走李玕璋给你们选的路。」 谢宏言说:「阮贤无罪!」 穆厉说:「阮贤是否有罪,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我说的算,那坐在金銮殿的人想他有罪,他就要有罪,谢瓷兰,这一个多月,我替你搬的台阶还不够多,你都去问路多次了,你怎么还执迷不悟,谢家倘若在管阮家事,必然要倾覆的!」 谢宏言说:「谢阮是姻亲,唇亡齿寒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穆厉说:「唇亡齿寒?那你有没有想过,李玕璋是否真的是坐实了阮贤什么罪名呢?我来大宜虽不久,可看得出李玕璋是个好皇帝,他难道不知道我在京城下面有小动作吗,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李玕璋难道不知道我在帮你吗,李明薇真的是你谢宏言相见就能见,我想约出来就能约得动的吗?是李玕璋在告诉你们谢家,差不多得了!」 穆厉几乎是吼着将这句话说完,见着谢宏言垂眸看不清他的神情,穆厉背着手提着茶壶倒茶,慢慢地说:「你若要离开大宜,我倒是很乐意帮你。」 「离开,谢家是大宜臣,哪里能吃别家饭,大宜对谢家不薄。」谢宏言掀起衣摆忽而折膝而下,「穆厉,算我求你了。」 穆厉怔住,脑子瞬间一白,看直挺挺跪在他跟前的人,凌乱开口:「你疯了?」他看盯着他的人,一字字说:「别想了,不可能的。」 「算我求你,让今朝去见见阮贤,我知道,你在昭狱有内线。」谢宏言望着他,语气卑微至极:「用什么还都可以,我真的走投无路,思来想去只有你可以帮我这一次了。」 穆厉只给出三个字:「凭什么?」 谢宏言捏紧了手指,「好。」他撑着膝头站了起来,大抵最近都在跪,身子一个趔趄。 穆厉抬手搀他,将他扶好站稳,「瓷兰,阮今朝必死无疑,带着谢家人跟我回程国,你们要做官做官,不想做官我保你谢家一世富贵平安。」 谢宏言拂开他的手,忽而笑了起来,「其实,我也觉得你不会帮我,但在我认识的人里面,眼下只有你有这个能耐了,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了,告辞。」 穆厉伸手想抓住他,却只摸到了衣袖边缘。 「谢瓷兰……」 穆厉下意思叫住他。 谢宏言脚步顿住了下,而后咬紧牙关超前走。 「谢瓷兰,怎么,买卖不成仁义也不在了吗?在你——」 穆厉忽而被一股力抱住,紧跟着唇|瓣被贴上一片冰凉。 一瞬间,什么都变了。 天将明时,房门打开,谢宏言理着衣襟出来,对着守着的金狼说:「他累了,让他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走 了。」 金狼觉得累的是谢宏言才对,他看谢宏言越发纤细的体格,「为了这点破事这样求穆厉何必呢?」 谢宏言笑笑:「你是想说他不值得吗?」 「我是想说,你与穆厉也算熟人了,他就是嘴硬,次次在你跟前嘴比死鸭子都硬,那次不是帮你了?」金狼看他,「你要不要歇歇再走,你与他好好说,到底——」 他咳嗽了一声:「你们也同床共枕了。」 谢宏言被金狼的窘迫德行搞得眉眼都带笑:「你情我愿的事罢了,我先走了,别闹着他休息了,这段时间我已够烦他,难得能送他个安稳觉,是我最后能给他的了。」 金狼嗯了一声,随即疑惑:「嗯?」 他回神之际,谢宏言已经消失在眼前。 穆厉迷迷糊糊睁眼,手指胡乱的摸着,似乎在抓什么,抬眸却是见昨夜主动的人消失不见,床榻旁边冰凉凉。 穆厉困得厉害,心中叹了口气,真的送阮今朝进昭狱了,李玕璋觉得要被他绑起来送回去给父皇揍一顿好的。 金狼突然就冲了进来。 穆厉揉着脑袋:「能不能让我睡个安稳觉,去,去叫——」 金狼直接打断穆厉的话,「殿下,谢宏言、谢宏言他去跪宫门,死谏给阮今朝换了探监的机会……」 穆厉轰然起身,瞪大了眸子,「谢宏言怎么了?」 金狼看他,喉头动了动,说:「谢宏言,死了。」 「你放什么屁!」穆厉翻身而起,「备车!」 穆厉马车落到宫门时候,给他引路的小太监让他从另外的宫门进去。 穆厉掀开马车窗户,便是见着朱红色宫门前,有一具冰凉的尸体被一件紫色官袍盖着,周遭跪着无数官员。 金狼说:「那件官袍,是沈霁的。」他抬手指了下:「就是那个站在旁边不说话的。」 穆厉捏紧了手指,金狼察觉他要起身,一把将她摁住:「太子殿下,他现在已经死了,你做什么都挽回不了,你若真的要帮他,就完成他的遗愿,进去帮着这些人,给李帝施压,让阮今朝去见阮贤。」 穆厉捏紧了手指,一口气怎么都提不上来,「他,他昨日……」他看向金狼,一滴泪狠狠滚落,「他昨日是来同我诀别的。」 那些话都是试探…… 「我不该的,我不该的……」 金狼拍拍他的肩头:「他难道不知道你可以帮他吗,他只是不想在把你卷入其中了,今日他走时,让我不要叫醒你,说的,他从未让你睡过一个安稳觉。」 穆厉痛苦的捂住脸,「他不该死的,他不该折损在这里。」他有些难以置信,「你去看看,他不会怎么蠢的,肯定不会的,哪里有人说死就死的?」 金狼说:「众目睽睽之下,谁能想到他那么蠢,你节哀。」 「节哀!」穆厉震怒:「如何节哀,他惹着谁了,就因为他是谢家的嫡长孙吗!阮今朝呢!逼死他的亲表哥是开始,紧跟着她还要逼死谁!」 金狼被穆厉几嗓子吼的吓着,对着外面说:「太子殿下见了血不舒服,回行宫!」 「穆厉,你不能在这里发癫,你现在是人质你知道吗,你别给我起什么帮戏二红言复仇的心,你要帮他杀了谁?他是自己一头撞上去的,不是有人摁住他的头,逼着他撞上去的!」 穆厉说:「有区别吗!谢家人逼他!阮家人逼他!时局也在逼他!他是被逼死的!」 穆厉靠着马车壁,重重的合眸,掌心抬起盖住眼帘。 昨夜谢宏言环着他那双温柔沉静的眸子,谢宏言一直都在看他。 「若是我能好好与 他说……」 穆厉低低开口,却不在言语。 有什么用呢,谢宏言没有了。 谢宏言死的轰轰烈烈,百官踩着他的死给李玕璋施压,让阮今朝见到了昭狱的阮贤。 谢家因此彻底惹怒李玕璋,被降罪流放,正式文书未下,整个谢家似乎无惧无畏,要用最后在京城的时间,替阮贤脱罪。 谢宏言的白事,整个无人敢上门,穆厉在谢宏言下葬当日谢家人离开后,偷偷去了一次。 他看着簇新的坟墓,只觉得恍如隔世。 谢宏言的人生应是名留青史,为何就化作孤魂了,这个人,本应该成为大宜最年轻的首辅的。 忽听着动静,就见是谢宏言的小厮。 「穆太子,大公子说,您若来,就把此物给您。」那小厮痛哭,将信函掏出。 穆厉打开,便见是血书。 ——生死与君无关,遥祝君万寿无疆,海晏河清,四海升平。 穆厉心口被字眼搅碎。 什么与他无关,分明就是他见死不救酿成惨祸! 什么万寿无疆,海晏河清,四海升平! 他本可以把以后的江山分给他一半,让他并肩共得! 小厮擦着眼泪,将玉佩递过去,「太子殿下,这是公子一直带着的玉佩,本是阴阳扣,那日他取了一半走,让小的在他死后,您若是来祭拜,就给您,若是您不要,公子就让丢了。」 穆厉眼眶骤然一红,扯过那枚玉佩,指腹描摹兰草纹路,对着坟墓低吼。 「你为什么不信我,你要我帮忙我怎会不帮!你这个疯子!蠢货!你该死!没人会心疼你,没人会同情你!你从死到下葬,你的表妹出现过吗!」 「谢宏言你愚不可及,你就是蠢死的,分明有那么多法子能逼李玕璋松口,你却选了最激进的法子!」 「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想好了死,你既要死,何必来招惹我,我替你做了怎么多,到头来,就是个笑话吗!我穆厉不做赔本的买卖!你要死,你就给我去死吧!」 说着,穆厉将手里的兰草玉佩砸向墓碑。 小厮吓得去捡,见着只裂开小许的玉佩,跪着看穆厉:「这是我们大公子满月时候得的,他最是宝贝的东西,是他要送给以后要相许一生的人的,太子殿下即便不要,也不该毁了。」 「他人都死了,这些物件有什么用!」穆厉说罢拂袖转身,「谢宏言,你就是个大蠢货,死的好!」 一年后,被流放的谢家昭雪回京,谢修翰在半路言病不能按时抵达京城,实则带着心腹依旧大儿媳姜氏北上出关。 两国交接之地,谢修翰在姜氏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见着主动朝他走来的年轻储君,拱手叫了一声太子。 穆厉抱着手:「怎么,谢老是来投奔孤的?你们家现在都快死成绝户了,孤可是不养闲人的。」 姜氏见着给她递披风的侍卫,含笑摇头,说了个不必,他给穆厉矮了矮身行礼说:「以前我就常问瓷兰,怎么家里小宴,都不见他带太子殿下来小坐的,他说太子殿下瞧不上呢,我看是他不愿,瓷兰越是在乎的人,越是不想让人看出二人关系好呢。」 谢修翰咳嗽几声,他已两鬓泛白,说话也不再精神:「这些时日,老朽都知道,是太子殿下在暗中护着谢家人一路平安,因此觉得,必要来亲自感谢。」 「原来不是来投奔孤的,亏得孤还推了许多事宜。」穆厉抱着手,扬了扬下巴:「孤喜欢实际的。」Z.br> 谢修翰对着姜氏使了个眼神,很快,姜氏就抱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 穆厉说:「孤可不缺钱。 」 谢修翰从怀中摸出一物。 穆厉眸光一闪。 是那枚兰草玉佩。 姜氏说:「当初我们以为回不来京城了,老太爷便询问我,可否愿意带着瓷兰的骨灰一起离开京城,我只有这一个儿子,自不愿意让瓷兰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却发现,瓷兰棺中多了一枚白玉蝉。」 姜氏将盒子打开,说:「这小瓷坛里是瓷兰的骨灰,我想,瓷兰是想同你呆在一处的。」 谢修翰也说:「我们谢家亏欠瓷兰许多,倘若瓷兰最后的心愿是跟着你走,那么,我这个祖父必是要帮他的,穆澹睨,你敢吗?」 穆厉看打开的盒子里面,青色的小瓷坛,还有他的白玉蝉,只觉多看一眼都眼眶猩红。 谢修翰将兰草玉佩递过去:「太子殿下,瓷兰在等你的话。」 塞外风光好,风吹半月要高的草。 谢修翰看远离的马车队伍,同大儿媳对视,都是红着眼笑了起来。 二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谢宏言撞宫门前的夜,他在饭桌上,忽而开口。 ——「倘若谢家能躲过这次劫难,我可以跟穆厉回程国吗,我累了,我想呆在穆厉身边。」 风乍起,谢修翰望着穆厉的背影。 有什么不能的,人生短短一辈子,尽兴才是始终。 姜氏喃喃:「若是下辈子就好了,不论世道如何阻止,我都会让他开心。」 谢修翰嗯了一声,「若是来世,大约,他们会无比珍惜的,听闻穆厉这些年信弥勒佛,弥勒佛是转世佛。」 远走的马车当中,穆厉手指轻拂小瓷坛,目光扫过腰间系好的兰草玉佩。 谢瓷兰,我带你走了,今后大宜的是是非非,同你在没有干系了。 我们回家了。 番外二 金闪闪的谢大蛋(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程国。 新登基的程国陛下非常堵心,看着龙案上的折子丝毫没有处置的心情。 边上的金狼抱着手说:「真的,我站在兄弟的角度说句良心话,那蛋和你母后八字不合,见面不是阴阳怪气的讥讽对方就是摔杯子砸屋子,金山银山也不够这两个人闹腾的,依着我说,就让谢瓷兰去太子宫住着,反正他也喜欢。」 穆厉斜靠着椅子坐着,也是一幅见鬼模样,「我就搞不懂了,谢宏言成日要死不活,我就动他一下他就一副西子捧心,你什么眼神,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就让他帮我看看折子,他就一副要归西的架势,对着母后,他浑身都是气力,步步生风,恨不得去我母后头上踩!」 金狼以拳抵唇笑了笑,谢宏言同赵琼玉以前就是针尖对麦芒,众人都见怪不怪了。 他揶揄说:「你不就喜欢谢瓷兰精神点吗,此前养了三个月,你成日愁的都去跪披菩萨了,现在好了,有精气神了,你还不乐意了。」 穆厉拍桌,觉得金狼就是看他热闹:「昨日和母后动手,谢瓷兰把母后头发被扯下来几根,母后差点没被大殿烧了,谢瓷兰脸被母后掐青一坨,差点没把我脑袋拧下来,我能怎么办,你说说,我是帮谁都得罪谁,我谁都不帮,两个一起看我不顺眼!」 别人家都是婆媳不和,他是想死想活没想到,谢宏言能同赵琼玉闹起来,赵琼玉对着谁都是爱答不理,对着谢宏言,那是每一个字都要怼回去。 金狼咳嗽一声,「这两个人都是被捧着的存在,都见不得有人狂傲,能不对着干,依着我的意思,就让他们自己闹腾就是,先让朝臣们习惯,你不如想想东雀,这狗东西你到底是要留在秀都,还是要司南拿钱那赎人,总是要给个说法的。」 穆厉摇摇头,「你看着办。」 金狼错愕:「那是你弟弟,不是我弟弟,和我有什么干系?」 穆厉头疼,起身预备出去透透气,外面太监冲了进来,「陛下,陛下不好了,大公子同太后娘娘闹起来了!」 穆厉顿时头疼欲裂。 金狼哟了一声:「还不去劝架,这两个人吵架,咱们也不敢上去胡言乱语,不是我偏心眼,到底你母后是长辈,实在不行就把谢宏言给送回大宜去,没准李明启还记你的好。」 此前李明启就来了信,言语之中就是让他先把谢宏言给送回去,至于两国在对方都城建立小朝廷的事,到底双方派遣谁去,看看不迟。 穆厉直接无视了李明启,转而去李明薇去信,说的谢宏言就留下了,这边他丢个皇亲贵胄过去,至于丢谁过去,还没有最后确定。 穆厉听着金狼的损招就说了个滚,问来报信的太监:「怎么闹起来了?」 太监跟着穆厉旁边就说:「是盛夫子来宫里,本来是同大公子说正经事,不知怎么的太后娘娘过来了,盛夫子又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三个人在一堆,能不搅出事吗?」 穆厉一阵头晕,摆摆手,表示不想再听了,他要自己去看。 等着赶到时,穆厉就见盛淬捂着脸,指着已经拉扯起来的谢宏言,赵琼玉骂骂咧咧,对着旁边要把二人拉扯开的宫人低吼。 「让他们两个打,我看谁能把谁都打死了,都看不惯对方,那就打死,打死一个我来办丧事!」 穆厉冲上去推开盛淬:「你做什么,你——」 他看盛淬被抓了的眼角,顿时说不出一个字:「你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又闹腾起来。」 谢宏言瞪着赵琼玉说:「今朝本来就比你漂亮,你年老色衰,同个小姑娘比什么美?」 琼贵妃被两个宫婢搀着,指着谢宏言看穆厉,「穆澹睨,你若还认我这个娘,就把这 个该死的东西,给我丢出大内,这大内若是有这蛋,我是一日都不呆了。」 谢宏言没好气:「娘娘不想呆,那就走便是,你是程国现在最尊贵的女子,谁还敢拦着你的路不成,你容不下我,是你的气量,我反正是容得下你的。」 「够了!」穆厉出声,「你们两个就不能消停一日,就一日都不能吗?」 谢宏言顿时眯眼:「你是在帮着你母后骂我,说我的不是?」 赵琼玉顿时说:「我的儿子,不帮我,难道帮你,你是能给他延绵子嗣,还是安邦定国?你除开吃和睡,你还知道做什么?你若真的是个金蛋,还能换点钱,你就只会花国库的钱。」 谢宏言也不客气:「瓷兰哪里有娘娘能够花钱的,一日吃食都抵得上瓷兰好几日的花销,娘娘这个年岁,清心寡欲才能延绵益寿,同今朝比什么貌美,不若比比谁活得久,干脆去行宫住着如何,咱们一年一会儿,都能长命百岁,陛下也能耳根子亲近。」 「你为何不滚!」赵琼玉说。 谢宏言说:「我是大宜的使者,过些日子也是要参与朝政的,我滚什么滚?我若滚了,两国是还要在打一次吗?大宜能赢程国一次,就能在赢第二次,娘娘有些话还是掂量着说的好!」 赵琼玉气急败坏,「谢瓷兰你这张嘴,老娘今日非给你撕烂不可!真当我程国是多惧怕你们大宜一般,就是给你个好脸色了!」 穆厉忙上前把二人分开,同边上的盛淬说:「夫子,来搭把手,把母后送回宫。」 盛淬说:「你娘抓我,我不送,我现在想把你娘送到坟里头去。」 穆厉觉得身边一个靠谱都没有:「那你把瓷兰弄回去,我送母后回去。」 盛淬说:「我连着你娘都不想理会,他也配让我来送!」 穆厉:…… 真的,来个人给他一刀成不成。 谢宏言同赵琼玉目光对上,便是嘴里一个说的比一个污言秽语。 穆厉痛苦的捂着脑袋,心中也有些破罐子破摔。 打,打吧,打倒一个就清净了。 赵琼玉是他的母后,谢宏言是大宜放在这里的宝贝疙瘩,两个他都不敢真的得罪。 「谢瓷兰!你在做什么!家里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你要丢人给老子滚回大宜京城丢,秀都也是让你丢人的地方吗?」 谢宏言被吼的一个激灵,回过头瞬间以为自己眼瞎了。 谢和泽? 谢和泽怎么会在这里? 谢和泽疾步上前,咬牙切齿的挽起衣袖,左右看看掰扯断树枝在手中捏着,凌空甩了几下,「谢瓷兰,我看你就是皮痒了,是不是觉得在秀天高皇帝远的,没人敢动在你身上!」 谢宏言最是惧怕的就是谢和泽这个亲爹,被吼的朝穆厉背后跑,「爹,你做什么,你别乱来!」 谢和泽一点都不含糊,上去就拎着谢宏言耳朵,将他扯到面前,手里的树枝狠狠朝他身上走了几下。 「混|账东西,家里人给你的教导,就是让你来秀都和个娘们闹嚷嚷的,这天底下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你不知道吗,还是别人亲娘,人家凭什么不帮亲娘帮你的,你个蠢货!」 穆厉见谢宏言吃疼,忙说:「你做什么,你放开!」 赵琼玉当听不懂谢和泽的讥讽,「打,打死了,谢尚书要什么哀家给你什么!」 谢和泽一脚给谢宏言踹过去,对着穆厉说:「我同我儿子说两句话,你给我闭嘴,别以为你现在是皇帝了,我就怕你了,我的儿子我自己收拾,谁敢动我谢和泽的儿子,那不能够!」 穆厉被吼的点头,见着被打的抱着头离开的谢 宏言,觉得可算是老天送了救星来。 盛淬抱着手说:「刚刚你娘怎么欺负人儿子的,人老子看的清清楚楚的,万一就把人给弄走了,你说,你抱着谁哭?」 穆厉:??? 金狼忽而咳嗽一声,推了穆厉一把指着前面。 穆厉顺着指尖的方向过去,便是见姜氏慢慢走了过来。 穆厉这次是真的错愕,姜氏已走了上来,毕恭毕敬给穆厉俯身见礼,「见过陛下。」 穆厉忙抬手:「伯母多礼了。」 姜氏反抓着穆厉的手说:「瓷兰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你不知道这人,看着彬彬有礼那都是装的,比他爹性子都可恶,谁都不能忤逆,谁敢忤逆他丝毫,立刻就要报复回来,这不是,他父亲怕惹了你们不悦,专门同襄王殿下告假,说的要来瞧瞧瓷兰呢,这不是,一下就给抓着不听话了。」 姜氏说话温言细语,含笑慢慢说:「他爹爹手里有轻重的,不会乱来的。」说着,姜氏目光落到赵琼玉脸上:「亲家母。」 亲家母三个字把赵琼玉弄得神情一怔,姜氏已笑着拉着赵琼玉的手:「果然是个大美人,亏得我以前还觉得,自己模样也算不丢家里人脸的,瓷兰是不是可气人了,我回头好好说说她,我先替她给亲家母陪个不是。」 姜氏说着,就要附身,赵琼玉忙搀着她,那个不必还未出口,姜氏已经主动搀着她的胳膊,「我听今朝说秀都的大内精风景极好,亲家母不若带我转转?」 姜氏说着,目光落到看戏的盛淬脸上,「沈二老爷,你看看那头是谁?」 盛淬才不管是谁,他要去看谢宏言挨打,却听着穆厉哟了一声,叫了一声沈伯父。 盛淬回眸,就看沈霁站在不远处。 盛淬:??? 沈霁怎么来了! 「阮今朝不是要生了?你来做什么?」他惊讶开口。Z.br> 沈霁说:「我儿媳妇生娃娃,我激动什么,我激动的太过,沈简就要更激动了,沈风,你是要我过来,还是你自己过来,还杵着做什么,给我滚过来!」 穆厉这下彻底笑出了声,抱着胳膊说:「夫子,你兄长让你过去说话呢,怎么不过去,你功夫那么好,难道还怕沈霁不是,可要我给你派几个侍卫护着?」 盛淬瞪了一眼看他好戏的穆厉,硬着头皮朝着沈霁过去。 沈霁一点没犹豫,一脚给盛淬踹倒身上。 穆厉的笑声当即炸开,见着一场闹腾消散,他心中舒服不少,才问:「他们来,怎么没人告知我?」 金狼也诧异:「估计是跟着商旅一道过来的,一路上故意藏身了,谢瓷兰此前是受伤被你带回来的,人家爹娘担忧来看看,哪里不对,你怎么笑的出来的,回头谢和泽要把谢瓷兰带走,我看你怎么办。」 穆厉顿时板着一张脸:「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金狼一把勾着他的肩头:「反正现在你也没事了,不若咱们去看看东雀,这个烫手山芋我是真的接不住了,他成日闹着要回大宜。」 穆厉被他带的一个踉跄,「去让礼部的人来,这三个人不能随意对待。」 「慌什么一会儿礼部的人就要找你了,你现在就让谢和泽去收拾谢瓷兰,谢瓷兰气焰的确太过了,姜氏性子好,你娘肯定拿她没办法,至于夫子,他本来就是不告而别回的秀都,沈霁要弄死他都是正常的,让人兄弟好好叙叙旧,你现在,应该去看看你的兄弟。」 穆厉说:「谢瓷兰怕他老子。」他觉得他还是应该去看看,「他不敢真的忤逆他老子。」 金狼说:「现在是在秀都,谢瓷兰在京城,绝对不可能有在这里自由 自在,位高权重。」他推着穆厉朝前走,「走,去看看你的另外一个成不成?」 另一头,被打了顿好的谢宏言,气得半死说,「是穆厉他娘欠骂,父亲不帮着我对着外人,反倒是同外人一起欺负我了。」 谢和泽拿着树枝抖了抖,「外人,你现在才是那个外人,这里都是程国人,唯独你是大宜人,如今只是和你说些不好听的话,日子久了,什么事情不敢对你做的,你看看那个穆厉,就看着你同她母后撕破脸,他就在旁边看戏!」 谢宏言替穆厉辩解说:「他帮谁都厚此薄彼,不若自保其身。」 「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都这种时候还帮着穆厉说话?」谢和泽恨铁不成钢,「我和你娘这次亲自来,就是要把你接回家。」 谢宏言退后半步:「我不回去,我回去做什么?」 谢和泽说:「那你在这里做什么?穆厉能给你什么?」 谢宏言说:「我在这里,大宜就能给我很多,反正两国要在对方京都建立小朝廷,倘若穆厉是个狗东西,任期一到我回去继续做我的大宜嫡长孙不就好了?」 谢和泽说:「你一个人在外头,你让家里面如何放心?」 谢宏言哼了一声:「哟,我还以为父亲心中就只有李星弦呢,原来还是有我这个亲儿子的。」 谢和泽深吸口气,愣是没将怒意压下去。 说个屁! 打了再说! 见着谢和泽捏紧手中的树枝,谢宏言瞠目扭头就跑。 谢和泽低吼:「谢瓷兰,你给我站着,我今日不打死你,我跟着你姓!」 番外二 金闪闪的大金蛋(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是夜。 「啧,亲爹,真的是亲爹,你说你爹是不是把对李星弦的不满,都发泄在你身上了?」穆厉拿着药膏给谢宏言擦拭,「一根树枝就能把你给打成这样,不知道还以为你被鞭子给抽了。」中文網 谢宏言背脊上都是树枝抽完的痕迹,着实骇人,有些地方都见了小血珠。 趴在枕头的上切齿:「你能不能轻点,我父亲是给你塞钱了,让你最后来弄死我吗?」他疼的额头密密麻麻都是汗珠,「我父亲的能耐你是见识的少了,我是嫡长孙,他是大宜首辅的嫡长子,能是吃素的?」 穆厉手里又轻了几份,煞有其事的说:「能够让李玕璋托孤的存在,自然是不可小觑的,想不到是托孤李星弦,我说句实在话,李十三真的不是外头抱的吗?」 「你滚边去。」谢宏言爬了起来,推开要上药的人,「不擦了,我父亲一言不合就动手,我习惯了。」 说着,谢宏言盘腿而坐,扶额露出苦恼神色,「穆澹睨,我父亲大有我不走他不走的架势,不若我先答允了,路上与他好好说说,倘若不行我就先回去,到时候两国总是还要派遣来使的,我在过来便是。」 这句话是谢宏言硬着头皮说的,话音落下的瞬间,周围就安静的可怖。 「你说什么?」穆厉起身俯视坐着的人,「你现在还想着回去?你的命都是我给救回来的。」 谢宏言说:「我是为了救你差点去投胎的,你救我难道不应该?」 「你分明就是为了救阮今朝。」穆厉一口咬定,「鬼的救我,你若要救我,何必来阻拦,阮今朝会给我挡着。」 谢宏言:…… 他说:「你觉得得罪了我的父亲,我和你会有好果子吃吗?我的祖父年岁越发上来的,内阁的事情现在更多的依仗的都是父亲——」 「我不听,你若是要走,那就不要回来了。」穆厉捏着手中的瓷瓶,「谢瓷兰,我对你不薄,我从未将你当成过男宠,我对你从始至终都是认真的,我可不像你,一开始就想着玩玩而已。」 谢宏言拍膝,「穆三,咱们能别扯旧事了吗?我是在同你好好说话,否则,你去同我父亲说?我父亲的意思很明白,我呆在这里快半年了,你什么都没有给我,任何实实在在的权势我都没有,我依仗的就是你的几分在意,和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弭的喜欢,不说父亲,我也害怕。」 「你是在找我要权势?」穆厉冷了脸,「我是没让你参与朝政吗?你要么借口生病不想动脑子,要么便是——」 「那请问程国的陛下,我是以什么身份,去参与你秀都的内政呢?」谢宏言起身,抖了抖衣襟,「不要报酬的王君?还是什么呢?我要的不是这两个字,我喜欢看得见的权势,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穆厉背着手,转而说:「你是在胁迫我,现在就要给你权势?谢瓷兰,你摸着心口,如今你的话在秀都谁敢不听的!」 「所以,我是位列三卿了,还是一脚入了你们的内阁了,亦或者堂堂正正走到你们的朝会大殿去了?」谢宏言也毫不客气,「我父亲自然是为了我考量,他害怕我一个人孤苦无依在秀都被人欺负任人宰割,他来就看着这幕,你要我如何辩驳,再则,我为何要为了你,在我父亲跟前撒谎,谎称自己在秀都过的很好,很自在?」 穆厉沉声,「谢宏言,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陛下听不清楚?」谢宏言侧眸看他,「你觉得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可这些我在大宜就能得到,试问在大宜京城,谁敢对着我高声说话,谁敢同我顶嘴,又有几个人敢和我动手,我们大宜的先帝在世的时候,即便是我与皇子闹了起来,也是他代皇子给我赔罪,到了你这里,便 是人没事,那就没事了。」 谢宏言丝毫不客气,「我为什么要受气?我的父亲哪里又说的不对,朝着长远看,我可能在秀都会过的比在大宜的京城好,但是这是可能,是有赌的成分,我若是回了大宜,重新参加科举,我的仕|途能好的自己都想不到,大宜皇室会把一切最好的都给我,你呢,你现在给我什么了?」 穆厉被谢宏言说的哑口无言,沉默半晌,「所以,你是要跟着你父亲走?」 谢宏言逃开他的目光,「我没有说,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在权衡利弊,你母后说的很对,我不能给你延绵子嗣,你是程国的皇帝,你不能没有子嗣,可我不会允许有任何女子进来。」 穆厉抬手砸了手中的瓷瓶,恼怒说:「我何时说了要填后宫了,我做太子时就没有,整个秀都谁人不知道你是我穆厉家里的做主人,你现在给我扯这些!」 谢宏言被穆厉砸东西的举动,刺的火气噌噌而起,「你还同我发火?穆厉,你真当没有了你,我谢瓷兰会死不成,我父亲的意思简单明确,你要给我权势,给我足够能在秀都朝野立足的权势,三卿六部我都可以,大权的处置权我要,朝野的参政权我也要,这些对你不难,我也能耐的人。」 穆厉说:「我现在才登基——」 「这和你多久登基无关,谁不知道你穆厉做太子的时候,就已经在朝堂发号施令了,当年沈简他们来朝见的时候,可是你坐在金銮殿,逼着他们下跪磕头的呢。」 谢宏言觉得多说无益,「你既然不想给我要的东西,那么你最好也看看你的夫子,沈霁是铁了心要把你夫子给搞回大宜去,沈霁同你夫子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说罢,谢宏言大步出去,也觉得心烦。 他本想同穆厉好好说的,结果给说成了这样。 谢宏言随性而走,最后走到殿外的僻静花园之中,仰头看着月色。 「兰儿。」 谢宏言回头,就见着姜氏含笑站在不远处望着他。 「母亲。」谢宏言眉眼都是笑意,他很是喜欢母亲的,他上前,便是见着姜氏发髻上有些富贵气息的簪花,姜氏素雅着装,哪里带过这种泼天爆发户气质的簪子。 姜氏抬手摸着发髻,有些不好意思,「太后娘娘说好看,我这把年纪被她夸模样俏丽,我都脸红了呢,瞧着太后娘娘是个爽朗性子呢,颇为爱玩笑的。」 谢宏言嗯了一声,「那是母亲性子好,谁都喜欢。」 「他们都说你最像我。」姜氏拉着谢宏言的手,「怎么在秀都就乖张起来了,是觉得澹睨好欺负吗,你在大宜的时候,就有些瞧不上人家。」 谢宏言呆了呆,「儿子没有瞧不上澹睨。」 姜氏含笑,「哪里没有,好几次人家想同我招呼,你要么把我给推着走了,要么就把澹睨给凶走了,好好的一个太子,在你跟前委屈巴巴的,你真的觉得人家很怕你吗?你去人家身边一开始可没有安好心的,后面呢,发现人家就是看着张牙舞爪爱闹事,实则最是好得寸进尺……」 谢宏言否认:「我没有母亲,我哪里敢同他得寸进尺,你才和他说过几句话,你不知道他这个人的厉害。」 姜氏拍拍儿子的脸,「我是和澹睨不熟,我也不需要和她太熟悉了,我与她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往来,可我知道你的性子,你自己说说,自从你去了澹睨那头,吃的更好了,笑的更开心了,手里钱也多了,更别说好几次抱着些珍贵的物件回来,引得督察院都以为家里当官的人在外面被行贿了,还闹到了御书房去,你都忘记了?」 谢宏言小声说:「那些对他而言不值钱。」 「是,人家觉得不值钱,也觉得不重要,那人家弄 回去,不就是等着你去拿的吗,其实母亲一开始就想说,为何你们如此针对澹睨,人家满心的委屈又去和谁说,好好的太子被到咱们大宜做人质,你们还不由分说觉得人家厉害,就要弄死人家,结果人家还帮了你们好几次。」 见着谢宏言又要说话,姜氏板着脸,「难道不是吗,好几次你们都要玩大了,都是澹睨自己出来帮你们说话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的就是你们。」 谢宏言被姜氏说的有些不知所言,「可是最后儿子也没有让他被弄死。」 「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你当时救澹睨,是觉得他很好应该活着,还是觉得他死了,可能谢家要摊上事呢?」姜氏点了点儿子的鼻头,「你可不要瞒着我,你对澹睨利用和算计是更多的,我知道这不能怪你,你从懂事开始,你祖父教导你的就是利益最重要,可是澹睨不是。」 姜氏握住谢宏言的手:「瓷兰,澹睨从一开始,对你眼中都是干净一片,没有任何利用的,母亲虽是女流之辈,到底自诩看人还是准的,男子可以同女子过一辈子,也可以和男子过一辈子,没有任何一条律法言明不能的,只是你们会很难,因为澹睨是皇帝,他要有子嗣。」 姜氏说着这里,笑意不减,「太后娘娘说,澹睨近日在逼着他弟弟穆平成婚呢,说的想把他的儿子过继过来,你们两个在宫里养着,做小太子呢,太后娘娘还说,澹睨觉得穆平傻乎乎的,又在想要不要从其他的宗室子弟之中选小孩呢,你看,澹睨是做了这些事,不告诉你的。」 「至于官职权势,其实你真的很看重吗,你若是看重,为何会一直都不在大宜入仕?你分明玩心重,澹睨这里你玩的都越发乖戾,谢瓷兰,你老子不打你,我都要关着门给你一顿狠狠揍。」 姜氏说着,抬手拍了下儿子,算是揍了。 「你可以任性,但是要讲理,你可以说是这里唯一的外人,是大宜人,是大宜的首辅的嫡长孙,是大宜皇帝的表哥,还是大宜摄政王的干爹的儿子,你不单单是谢宏言怎么简单,怎么多头衔都是你的,你在害怕什么,你在担忧什么?」 姜氏话锋一转,「我看你是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担忧,都敢同长辈动手,太后娘娘或许又不对,可人家现在是秀都最尊贵的人,对付她这种性子的人,你不是很会的吗,你和今朝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我呸,今朝最是懂事。」谢宏言说。 姜氏:…… 「这天底下觉得今朝哪里都好,只有你一个人了,难怪今朝心中,最重要的男人是你,不是沈简,沈简的确不能如你这般坦然的说出这种话。」 谢宏言说:「今朝很好,她是好女子。」 姜氏说:「母亲也觉得澹睨很好,是个好皇帝,他性子也和今朝很像呢。」 谢宏言转而说:「夜深了,我送母亲回去。」他没有再让话头继续下去,姜氏可不蠢,聪明的很,「话说,母亲怎么回来这里。」 姜氏说:「你父亲想来看看你,他打了你就后悔的,生怕把你打的不要他了,这不是,他进去就和澹睨说的可激动了,也不知在说什么,宫人就把我请出来。」 谢宏言:??? 「你怎么能让父亲和穆三单独在一起?」 姜氏说:「你父亲还没有胆子打的敢打皇帝的,你啊别多想的,你父亲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你。」 谢宏言当即就要撇了姜氏,「你是不知道穆三那张贱嘴,父亲那嘴也不含糊!」 姜氏诶诶两声,见着一路跑的没有银子的谢宏言,跟着去:「你父亲不会乱来的,真的,你这孩子,你过去做什么,他们两个看着你,没准就直接抢人了!」 谢宏言走回去,便是 听着谢和泽震怒的声音。 、「你就是这样处理政务的?你就是这样批折子的?」 谢宏言瞧瞧进去,就见着谢和泽正看着折子,越看脸色越沉。 谢和泽似发现儿子,「谢瓷兰,你给我滚进来,你还真的是白吃人家饭,一点事都不干的!」 番外二 金闪闪的大金蛋(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谢和泽几本奏折砸到地上,谢宏言被呵斥的脸上难得憨傻,错愕开口:「父亲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谢和泽走到桌案前,指着几堆折子,忍着怒气说:「我谢家扶持大宜四代皇帝,谁不说一句谢家是李家皇室的底气,谢宏言真亏得你没有在大宜真的入仕,否则我整个谢家都要因你一颗耗子屎祸牵祖宗十八代!」 谢宏言只觉莫名,目光打向穆厉,就见他捂着脑袋,一副欲死的眼神望着他,又点了点自己额角。 谢宏言心中一惊,「你打他做什么?」他以一种疯了的眼神盯着谢和泽:「他是程国的皇帝,你打他做什么?」 「打了就打了,要你废话,这样做皇帝不打死,还等着亡|国吗?」谢和泽说:「亏得十三一直担忧他自个不是你们两个的对手,你们两个这样治国,李星弦那憨货都能把你们两个干趴下!」 谢宏言被谢和泽震怒的话弄得莫名,「你是在骂李家两兄弟?还是骂我?你骂我做什么?程国的朝政同我何等干系?再则,穆厉处置政务哪里不妥?哪里比不得十三?」 说句公道话,李明启倘若没有李明薇的帮衬,还有强大的靠山集团让他慢慢摸索帝王之路,绝对是好几年都爬不起来,哪里会是穆厉的对手。 谢和泽随意扯了本折子,「是,亏得我一直觉得,你们两个倘若联手,必然能把李家那两兄弟逼得夜不能寐,原是我想多了。」 穆厉忽而说:「你是来刺探我内政的?谢和泽,你玩的够花的,我把你当做国丈,你把我当做冤大头了?我程国的内政哪里不好,你说说看?」 谢宏言已底身从地上捡起来折子,细细翻阅也发现了不对劲,对着穆厉摇摇头。 谢和泽背着手在屋子当中踱步,回头看着两个莫名眼神盯着他的人。 「穆厉。」谢和泽冷着嗓子叫他,「你倘若真的把我当长辈,把我当做你口中的国丈,那么,你给我一句实话,你可有让谢瓷兰参与你程国内政的打算,我不要模棱两可的说辞,也不要你说什么,谢瓷兰一直都能置喙,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给谢瓷兰走到金銮殿的机会,让他在你的程国步步青云,而不是一个王君的名头,不是我说恶心话,半年了,我儿子可是无名无分的跟着你的,即便是个普通女子,被你这个一国之君带回皇宫,也该是有个位置了。」 穆厉欲开口,谢和泽摆摆手,「嘘嘘嘘,闭嘴闭嘴,我有眼睛有耳朵,今日你们都叫我儿子大公子,要当大公子他哪里但不得,要来你的程国皇室当,他在你这里就是个大公子,回到谢家,他祖父把他宠上天。」 谢宏言以前混账不就是谢修翰一手宠溺出来的,诚然他当时的确一颗心都扑在李明薇的身上,可是天地良心,亲儿子他还是要过问的,谢修翰就让他滚去死,别碰他的大宝贝孙儿。 谢宏言颇为附和的点点头,谢和泽说:「今日我的确急躁了些,到底我同瓷兰的母亲都一道来了,你说这是个什么意思?自古都是要把人带走的亲自上门,哪里是我们家这种,且我们家也不算高攀了你们穆家,不是吗?」 谢和泽道:「我家瓷兰,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那张脸你的秀都满是翻个八百次都找不出一张媲美的。」 谢宏言幽幽说:「父亲是不知道,这里有个和我差不多的,也是首辅长孙。」 「也是似你,不是你似他,对自己那张脸有点自信,你以前不是挺嘚瑟的吗,穿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还以为我是生下来了闺女。」谢和泽被谢宏言打岔的诶了一声,「你闭嘴,穆厉你说话!」 穆厉一点没犹豫,「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吊着谢瓷兰,以前我是储君时候,他是我太子宫的当家人,如今我是程国的陛下,我自然会让他同 我一起并肩,只是现在政务有些繁杂,自然是要把更加重要的国事处置了,才是我这个皇帝的私事。」 穆厉顿了顿,知道谢和泽不松口,谢宏言不回去都要回去,「伯父,我母后就是喜欢和谢瓷兰对着干,此前谢瓷兰要死不活时,都是我母后照料的,他的衣食住行都是按照她自个的分位预备的。」 谢和泽说:「谢瓷兰就是这样德行,必须要人捧着,你不喜欢他这点,我就把他带回去。」 穆厉哽住,谢和泽上前拖着谢宏言,「走,现在就启程回去,咱们走快点,还能赶上你祖母的大寿。」 穆厉顿时开口,「捧着,必然是捧着的。」 谢和泽哦了一声,「能在你家朝堂入|仕吗?」 穆厉点头:「能。」他补上一句:「封侯拜相得再谈谈。」 「封侯拜相?不是说是什么王君吗?你刚刚不是说并肩看天下吗?」谢和泽:「你这小崽子,怎么说话前言不搭的,能入仕,那王君的名头给吗?」 穆厉点头:「这个是自然的。」 谢和泽恩了一声,「那你预备一个月给我儿子多少钱,给他多少可用的人,还有封地呢?」 谢瓷兰被谢和泽话弄得不自然张口嘴,谢和泽捏紧儿子的手腕,让他不许说话。 穆厉后知后觉,「即便是***,也没有封地的!伯父可是礼部尚书,这些东西难道不清楚?」 谢和泽说眨眨眼,说:「那是我糊涂了,那钱呢,谢瓷兰花钱大手大脚还喜欢惹是生非,在家里就要花不少钱给他平事情,我听今朝说,你这里有个地方叫做澹州,可否把哪里的税收都算给我家瓷兰?」 谢宏言下意思叫了个爹。 澹州是穆厉的命。 穆厉却是毫无犹豫,「自然可以,国库我都可以交给他。」 谢和泽顿时一喜,拱手说:「那我就替瓷兰谢恩了。」他看儿子,「还不谢恩,都让你做户部尚书了。」 谢瓷兰:??? 穆厉:!!! 穆厉觉得自己被阴了,「伯父,不是,不是!」他记得走上前,直接慌忙摆手,彻底明白李玕璋以前怎么被谢家人逼疯的了,「瓷兰现在——」 「不必说了,伯父看出你的真心了。」谢和泽抬手把着穆厉的肩头,:「好孩子,瓷兰就交给你了,他是要不听话,你就给我写信,我亲自来打他,你是皇帝不要受气,他皮糙肉厚的,打了也脏你的手,我亲自来。」 「不是!」穆厉摇头,「现在不能,尚书,正二品,是要入内阁的,谢瓷兰如今在程国的内政没有建树,我不是说他没有能耐,是——」 谢和泽说:「这样,我多留几日,帮你把这些烂摊子都收拾了,就当是瓷兰的功绩了,反正你色令智昏吗,我大宜的先帝也被骂过色令智昏的!」 谢和泽说罢,扯着谢宏言大步朝外。 谢宏言回头看呆傻杵着的穆厉,回神就已经被拉出了殿外,「父亲,这穆厉做不到的。」 谢和泽说:「他现在是程国的皇帝,哪里有什么做不到,一个国家最大的权柄都在他的手中,只有他想不想,没有什么能不能的,他只是觉得你没有靠山,也没有回去的底气,你看看,你就一个人呆着这里,我这一来,他不就怕了。」 「我也没有带人来,可穆厉畏惧我,真的是因为你的缘故吗,不,应该因为我背后的大宜,更是因为他害怕得罪李星弦,而不是害怕你,你要握住权势和金钱,才能在这里彻底的立足。」 谢和泽示意儿子跟着他走,要与他掏心窝说说话,「我来之前,沈简和今朝给了不少东西,说的他们的漕运和澹州那边有往来,所以你若是能够握住 澹州,就有了自己的底气,进一步上程国的内阁,退一步可以悄无声息的回到大宜,不管你要在这里呆多久,做什么,最重要的都是活着。」 谢和泽说:「你当我是随随便便就来的,是李星弦让我来的,说的我来看看你,倘若穆厉对你不好,就把你带回去,倘若他是真的玩得起,他就会以你以兄的名义给穆厉写信,以后你不仅是大宜皇帝的表哥,还是大宜摄政王的干弟弟。」 「瓷兰,我们没有任何人因为你偏心了穆厉认为你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大丈夫生在世上问心无愧,你既然觉得选穆厉,才是你这辈子最好的荣耀,那么你就去做,我相信有你在这里,我们大宜的子民在这片他乡土地上,会有底气会有靠山,我希望你不管发生何事,都先把自己当做一个大宜人,而不是程国的王君,程国的臣子。」 谢和泽拍拍儿子的脸,「十三让我给你带句话,大宜随时打开门等着你回去,内阁的路永远都允许你回去走,你永远都是谢家的嫡长孙,即便我和你祖父都去了,谢家之中你的地位都是无人能够撼动的,明白吗?」 「还有今朝,他已经摆脱司南在北地给你找了一百个功夫好的人,都是家底干净的,要光明正大的给你送来,司南就在北地,我来的时候,他与我说,小胖找得到路,它会让小胖飞过来找你,倘若你过得不好,他就带着兵马来。」. 谢和泽说着这句也是感慨,「司南同咱们谢家一直冰凉凉的,怎么多年都没有好好的说过几句话,实则他也是在乎咱们的,这话听着夸张,但我明白,他是真的会来救你的,所以,你不要有担心,虽然父亲还是很希望你能回去的。」 谢和泽拉着儿子的手,脸上露出老父亲的不舍,「先帝此前与我说,他说,谢老大,你可能没有儿子养老送终了,不若我把十一给你吧,这样你在大宜也有底气,不会因为老了没有儿子傍身就被人瞧不起了,到底儿子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好……」 谢宏言抿唇,「对不起。」 谢和泽摇头,「是谢家对不起,怎么多年你为了谢家做的够多了,那件事,我同你祖父都愧疚你,当年你回来变了一个人,我和你祖父几乎想一根绳子上吊,我甚至……」 谢宏言说:「我知道的,父亲甚至想要辞官,可惜李星弦去拉着你手撒娇,你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想着先给大宜培养一个能随时继承皇位的皇子才是耽误至极,我都知道的,我一定会同穆厉回去看你们的。」 谢和泽说了个好,「至于以后程国江山的继承人,我希望不管穆厉选了那个宗室的孩子,你都要把毕生所学都告诉那个孩子,大宜和程国世代友好,黎明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先程帝逼得穆厉动了战,穆厉后面多多少少心中是想拿回北地的,只是他还是退了回来,倘若他以后还有这个心思……」 谢宏言说:「那么,我只会殉国,不会帮着穆厉做任何伤害大宜的事。」 谢和泽眼眶一酸,谢宏言说:「我从未忘记,我是大宜人,不管何时何地,我都是大宜人,这一点父亲还请放心。」 谢和泽点点头,谢宏言才问,「父亲来这里,是李星弦授意,是让你来帮他的?」 谢和泽点点头,「有个意思在,穆厉本来登基的就坎坷,你父亲我是谁,以后不是内阁首辅,就是内阁次辅的,不过啊,这江山还是让给年轻人去玩,等着爹爹致仕了,就来找你玩,记得存钱在秀都给我买个大宅子,知道吗?」 谢宏言连连点头,「谢谢父亲。」 「别谢我,去谢谢你娘去,我可是一点都不想把你留在程国的。」谢和泽道:「好了,回去休息,明日开始,我带着好好处理朝政,记住了,不会的就马上问,我可呆不了多久的了,到时候你自己在这里了,就没人能够帮 你了。」 谢和泽满目都是舍不得,「我的好儿子,你要好好的,你好好的爹爹在大宜就好好的,总归一句话,穆厉是个好孩子,你们有什么好好说话,知道吗?」 谢宏言含笑,目光越过谢和泽,看着走出来的穆厉,叫他:「还傻着做什么,过来叫爹!」 番外三 24成长日常(一)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随着内阁首辅臣谢修翰的一声嗯,坐在龙案前的帝王李玕璋彻底吐了口气,摁了摁鼻梁,正欲客套两句便让这些得罪不得肱骨臣子们回家了,忽而想起还有个反应慢的在旁听。 帝王咳嗽一声,开口起来:「十一,可还有要问的?」 这声十一叫的当今的皇十一子,李明薇。 没有听着儿子说话的帝王慢慢坐直,落到下首椅子上垂着脑袋的大宝贝儿子天灵盖上。 「十一?」李玕璋呼唤儿子,似想骂他又怕吓着他,声音轻中带着无奈:「李十一!」 真的是个勇夫,居然敢在这些人眼皮子下睡觉! 坐在十一殿下旁边的礼部尚书谢修翰,沉默的盯着呼呼大睡的皇子,而后伸出一根指尖,轻轻的戳了下十一殿下软乎乎的脸颊。 被戳的人长长的睫毛一动,而后抬眸睁眼,脸不红心不跳的望着自己的父皇。 原本应该尴尬的皇子殿下端着一副问心无愧,倒是将兢兢业业的皇帝弄的莫名。 边上伺候的大内总管李芳递出话,「十一殿下,事都议完了,眼下天色不早了,您应去送十三殿下回柔嫔娘娘处了。」 十三殿下李明启,帝王如今最小的儿子,年方两岁,正是活蹦乱跳的的年岁。 李明薇嗯了一下,起身时忽而转头,将手边装着糕点的碟子端起来,说:「我给十三拿的。」 众臣目送十一殿下出去,对视一眼,都是笑出了声。 李玕璋也觉得儿子好玩,打哈哈地说:「十一年岁小,以后还请各位多多担待了。」 内阁次辅贺博发摸着胡须说:「十一殿下年纪虽小,定性非常,他这个年岁正是爱胡闹的,拘在这里两个时辰都沉得住气,是陛下的福气,也是大宜的好造化。」 端茶喝的谢和泽说:「这小子睡了一个半时辰,坐着也能睡,陛下还是对他莫要太过强求了……」 边上的谢修翰顿时用力咳嗽,眼神刀在儿子脑袋上。 谢和泽视而不见,看向李玕璋,说:「陛下,实在不行就揍一顿,总舍不得打,以后会越发骄纵的,不然您给臣一道免死圣旨,臣愿意帮陛下周正周正十一殿下的德行。」 李明薇是李玕璋心尖尖的国朝大珍珠,他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小星星。 李玕璋也不含糊:「不若朕给谢尚书一道免死圣旨,你去收拾收拾十三如何,那小子成日哭。」 他手指比划出一个二,「都号丧了两年了,原本朕能活到九十九,他能给朕哭走一半的寿数。」 谢和泽也不客气地说:「臣到底是十三的舅舅,自然打他不客气,可那小子要去同十一殿下哭委屈,十一殿下尥蹶子不理朝政,说句诛九族的话,大宜不能有两个纨|绔皇子。」 纨|绔皇子深深戳疼了李玕璋的心口。 他摆摆手:「散了,没饭,各回各家吃去吧。」 宣政殿外的花园中。 一个奶嬷嬷,两个太监,两个宫婢,正哄着疯跑的小幺皇子玩。 这位小皇子身份可是金贵。 不仅是当朝首辅的外孙,还是陛下金口让抱到宣政殿他亲自养的皇子,最亲近的兄长,还是大宜朝的祥瑞化身,是唯一允许摄政的皇子。 朝远了说,下一任的大宜皇帝,大约就在这二人之中任选其一了。 「十三殿下慢慢跑,当心摔着了!」 李明启乐呵呵在草丛跑,忽而呀了一嗓子,正同人交代预备吃食的奶嬷嬷急忙过去,「小祖宗!你怎么了啊?」 「花花!」李明启指着一朵毛茸茸的花,他奶声奶气的说:「给李十一!」 奶嬷嬷点小皇子的鼻子,小声说:「十三殿下不可学着陛下那样称呼十一殿下,要叫十一殿下皇兄。」 边上陪着的小太监说:「奶嬷嬷听叉了不是,小殿下说的是给十一殿下,十一殿下,陛下是让咱们家殿下叫哥哥的。」 跟着的小宫婢也说:「嬷嬷可不要乱叫咱们殿下,这声皇兄出去了,咱们命也要出去的。」 奶嬷嬷被提醒了一嗓子,也是拍着心口,「瞧瞧我这老婆子,总是想着这两兄弟不是一个娘胎出来,忘了陛下把二人放在一道的用意了。」 「奶嬷嬷!」李明启蹲在地上招手,让她过去。 奶嬷嬷走上前,见是蒲公英,给他摘了下来,递给他,正要说话,李明启突然扭头,跟着眼睛亮闪闪,软乎乎叫了声李十一。 李明薇见朝他疯癫状滚过来的肉团子,脸上嫌弃慢慢,还是伸出手欲接着他,语气很无奈,「慢点,有狗在追你吗?」 话音落下,小胖球就摔到地上,跟着的太监奶嬷嬷吓得哎哟一声,都听着脑袋滚到地上的声音了。 偏偏小胖球呲溜就爬了起来,迈着轻快的小短腿蹦到来找他的哥哥跟前,笑嘻嘻开口:「十一,花!」 他抬起手呲牙笑着把得的蒲公英递给李明薇,因着个子太矮了,还努力垫高了脚,方便哥哥看。 却是一个光秃秃的小绿杆。 李明启唔了一声,慌了一下,扭头去找,小声小气念,「花花,我的花花……」 李明薇弯腰接过小绿杆,指尖转了转,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拿着小绿敲了下小胖球的鼻尖,「傻不傻?这叫蒲公英,吹吹就没有了。」 「吹吹?」李明启摇头,眨眨亮闪闪的眼:「我没吹。」 李明薇忧心地看小胖球,拿着小绿杆戳戳他的双下巴,都快吃成三层了,国库倘若赤字了,这小子头功。 他逗小胖球,「我是说你笨,还是说你傻。」 李明启顷刻瘪嘴鼓着腮帮子,李明薇见他委屈巴巴看他,转而说:「吃饭吗?」 「要!」李明启伸手要抱。 「你会走了,自己走。」李明薇拒绝,太重了,真的太重了,要压死他的。 李明启顿时连环跺脚,边上的小草都在颤。 「抱抱抱!抱我!」 李明薇退后摇头,看要抓他衣摆的肥唧唧的脏手,抬手一拂。 小胖球扑空,又急又气张开手朝哥哥身上贴。 「踹你了啊。」李明薇背着手,任凭小胖墩贴上来,摇头坚决地说:「你有腿,自己走。」 李明启不乐意,伸手垫脚呜呜呜的要抱抱,伸出的手一收一握,满脸泪痕声嘶力竭叫不理会他人:「十一,李十一,抱,抱!」 边上跟着李明薇侍卫王恐主动上前,弯|腰拍拍手,吸引痛哭流涕的小皇子目光,「十三殿下,卑职送您回柔嫔娘娘哪里可好?」 李明启脑袋埋到李明薇身上,嫌弃的别过脸不看王恐,一字一顿,声音极其打:「我!不!要!」 奶嬷嬷察觉李明薇要怒了,急忙上前要将人扯过来,「十三殿下听话。」 十三殿下用哭声表示他已经听不懂话了。 李明薇岿然不动,任凭李明启哭嚎。 直到李明启彻底哭不动了,李明薇看他脸上鼻涕眼泪乎的到处都是,伸出想帮他擦脸的手,轻轻的将他一推,「脏兮兮。」 大抵是哭的太用力,轻轻的一推,李明启坐到了地上。 边上的伺候的人,不约而同都觉得李明薇过分了些。 忽而一声十三传来,李明薇回过头,就看柔嫔不知何时来了。 柔嫔见着过来的目光,也没有上前,看向奶嬷嬷,「十一殿下今日议政许久,怎可让十三殿下叨扰,还不抱过来。」 见着母妃来了,李明启呲溜爬起来,害怕的扯着李明启衣袍。 柔嫔见此,走上前,同李明薇笑笑,直接拎着李明启胳膊,将他强行带着离开。 李明启不情愿,抵着脚不愿意,奈何是个小球球,被用力的母妃生拉硬扯超前。 他回头对着哥哥伸手,委屈地叫他:「李十一……」 柔嫔直接将儿子抱了起来,阔步离开。 李明薇见离开的母子二人,看向王恐,眼中似有些责怪。 王恐冤屈地说:「他哭成那样,我没发现他娘来了,不然,我去把他给你抱回来?」 李明薇一字不言,朝着宣政殿走,王恐抠着脑袋说:「我去给你抱回来成不成?」 李明薇说:「闭嘴,我还有折子没看,回去同母妃说,不必等我用饭了。」 等着李明薇将折子彻底处置完毕,已然月中天,他累的爬在桌子上就要睡,忽而想起答允了母妃要回去,强打起精神起身。 宫道无人,李明薇打着哈欠疾步走着,王恐给他提着灯笼,等着回宫了,李明薇就看淑贵妃正打着瞌睡等着她。 他叫了一声母妃,淑贵妃瞬间打着哈欠起身,「我可等你回来了啊,你回来我就去睡觉了,下次别回来,就在宣政殿睡,我难得等你回来。」 李明薇:…… 李明薇回到屋子,拒绝洗漱脱了外袍就直奔床|榻。 他还能睡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就要起来了。 才倒在枕头上,李明薇迷迷糊糊间,忽而感觉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在戳他的脸,紧跟着一团东西使劲朝着他下巴蹭啊噌。 李明薇眼睛一瞪,肉乎乎的手就环上他的脖子。 无比熟悉的气息围绕着他,他将要大吼救命的声音压住,抬手摸了摸小肉球的脑袋,拍了拍他的背脊,直到耳边呼吸均匀,他才坐了起来。 他起身出去,门口的宫婢就说:「十三殿下自己冲进来了,直接跑到您屋子,躲到床底下不出来,柔嫔娘娘气得都要拆了您的屋子把十三殿下抓出来了,咱们娘娘就说无妨,几句话将柔嫔娘娘轰走了,晚些时候来,十三殿下就在您床榻下睡着了,娘娘将他洗干净,就丢到您床榻上了。」 李明薇下意思说了个离谱。 宫婢说:「可要将十三殿下送回去?」 「别折腾了,明日我直接抱到宣政殿去。」李明薇关上房门。 夜彻底安静一下,房门被咯吱推开。 李玕璋披着外袍,蹑手蹑脚走进儿子的房间,手里拿着烛台。 他的来看看。 李明薇睡得死,李明启睡得自由自在,上次李明启自个滚下床,又给滚到床榻底下去了,活生生的皇子凭空飞了,把他给吓得都看着他父皇来接他了。 掀开床幔,李玕璋便是笑出了声。 就见李明启睡得四仰八叉,只有一个被角盖着小肥肚,小肥手紧紧抓住李明薇的衣角,李明薇侧身睡着,一只手放在他的身上。 两个时辰后。 安静的宫道上,还没睡醒的十一殿下,抱着精神抖擞嘻嘻哈哈的弟弟朝着宣政殿走。 李明薇看他,问他说:「你成日精神怎么如此好。」 李明启脑袋一抬唔了一声,手指朝上,「太阳!」 李明薇被他逗笑,「那是曙光,你除开吃,还知道什么?」 李明启笑的咯吱咯吱,晃着脑袋抱着哥哥的脖子说:「我还知道,你是李十一!」 说完,他吧唧一口亲到哥哥脸上,摸着肥溜溜的肚子说:「饿!」 李明薇掂了下手臂,将他抱好,「再吃抱不动了。」 李明启哼了一声,脑袋耷拉在他脑袋上,捂着耳朵装作听不见,嘀咕说:「抱得动!」 ** 这日,李明薇正在御书房听兵部的人说前线的事,忽而李明启身边的小太监直接冲了进来,跪倒他跟前说:「四公主欺负咱们家殿下,十一殿下快去看看咱们家殿下吧!」 「四皇姐欺负他?」李明薇起身,「他们两个怎么撞到一起的?十三不是在西殿睡觉吗?」 宣政殿的西殿,是他忙于政务专门辟出来给他睡觉的地方。 李明启养在宣政殿,李玕璋难得在辟地方,就丢到他那头了。 小太监急急说:「是四公主突然来了,直接要把人抱走,殿下,殿下您快去吧,不然咱们十三殿下要被弄死了!」 李明启成日就是仗着李明薇在宣政殿作威作福,在李玕璋天灵盖上哭闹的。 李明薇赶到时,就见李君卿正抱李明启,李明启哭的声嘶力竭,他眼下才两岁多,最是认人的时候,见着李明薇,张手呜呜呜叫着哥哥。 李明启普遍是不会称呼李明薇哥哥的,成日李十一叫的满大内都是回声。 这声哥哥直接叫的李明薇捏紧了手指。 李明薇走上去,直接冷了脸,「四皇姐这是做什么?没看到十三哭了吗?」 李明启爱哭是一回事,别人弄哭就是另外的说法了。 李君卿看也不看李明薇,「一会儿就不哭了,他是我弟弟,我难道还能害他不是——」 她的话音都没落,李明薇就抬手把怀里的小胖球抱走了。 回到熟悉的怀中,李明启哭的更是劫后余生,满脑袋都是汗珠,抱着李明薇委屈的厉害,两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脑袋朝着他怀中拱。 李明启哪里害怕成这样过,即便对着她母妃都是面上怂,心里勇的上天。 李明薇把弟弟抱得死死的,「四皇姐不答招呼,就把十三从我屋子抱走,是要我背上个弄丢十三的罪名吗?」 「这话说的,他又不是你亲弟弟,是我们大家的弟弟。」李君卿不满,扫了眼李明薇,讽说:「怎么,你一个宫婢之女,莫不是觉得和这个小子关系好些,就能攀上人家的外家了?」 李君卿羞辱完李明薇,就要伸手去夺李明启,李明启直起身子,跟着就是呸呸呸几声,朝着抢她的人脸上狠狠吐口水。 跟着的人都怔住了。 李明薇一把捂住弟弟的嘴,也是震惊地说:「阿启,不可以。」 李明启对着骂自个哥哥的人呲牙露出凶悍神情,而后都不等李君卿反应,直接埋头藏到李明薇肩头。 李君卿渐渐回神,对着自己的宫人大吼:「把李明启给我抓过来,我要打死他!」 *** 吐槽一句:哈哈哈哈,怂中带勇的小十三!! 番外三 24成长日常(二)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君卿一嗓子出去,却见身边的嬷嬷、宫婢、太监都纹丝不动,只是战战兢兢的盯着她看。 李明薇抱着吓傻的小胖球,冷冷地说:「你敢动我吗?」他顿了顿,语气咄咄逼人起来,「我都不敢动我自己,四皇姐敢动我吗?」 他摔破个油皮,钦天监都要说是上天示警大宜,督察院跟着就要上书弹劾李玕璋为政不德。 李君卿的人都不敢做声,奶嬷嬷上去拉她的衣袖,「公主,你同个小皇子计较什么,他不懂事不若去找柔嫔的麻烦,倘若……」 奶嬷嬷声音骤然小了许多,与她说里面的厉害,「倘若拉扯间伤着十一殿下,陛下乃至太后都不会放过您的。」 李明薇存在的意义就是昭示着大宜国祚绵延的,即便太后在不喜欢淑贵妃嚣张跋扈,对着李明薇这个乖巧宝贝孙儿,那是心里放在要紧位置的。 李君卿是李玕璋登基得到的第一位公主,自幼都是骄纵着的人,丝毫不将奶嬷嬷的话放在心上,一把将她推开,对着自己的宫婢、太监低吼,「我说,去把李明启给我抢过来!」 宫婢、太监对视一眼,直接跪在地上说着公主息怒。 这大内讨生活,外家是靠山不假,可谁是陛下心中的宝贝疙瘩,谁才是大内的老大。 李明薇轻哼了一声,眼神都难得给李君卿,抱着李明启扭头就走。 李明启趴着李明薇肩头,见着跺脚叉腰骂骂咧咧的李君卿,又是无声呲牙呸了一声。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李君卿当即挽起衣摆,朝着李明薇扑了过去。 谁都没料到李君卿会自己动手,一时之间都没人反应过来将她拉住。 等着众人反应过来时候,就见李明薇已被推到地上,因着抱着弟弟,李明薇双手都去护着怀里的人,自己直接以头磕到地上。 李明薇只觉得额头疼,爬起来的李明启忽而一嗓子开哭。 李明薇顿顾不得自个脑门,忙拉着他上下看,急急问:「那里摔着了?还是吓着了?」他捧着弟弟的脑袋不停的安抚,叫了几声阿启不哭,给他擦出来的泪豆豆,「别怕别怕。」 李明启大颗大颗眼泪涌出眼眶,手指去碰李明薇已起淤青的额角。 李明薇呲了一声,李明启立刻哭的更加大声了。 李明薇才回神李明启是被他吓着了。 他转而捂着脑袋要爬起来,又觉膝头疼,探目去瞧,就见膝头见了血。 这下跟着的宫人都屏住了呼吸。 李明启看哥哥见血,直接哭成了个唢呐嗓。 李君卿哼了一声,「惹我,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敢惹我!」 李明启陡然呀了一嗓子,扭头朝着李君卿扑了过去。 「阿启!」李明薇没把人给逮住,见着挑眉挽衣袖的李君卿,低吼一嗓子,「别动他!」 李君卿一脚就能把李明启窜到阎王爷怀里坐着。 却见李明启直接朝着李君卿撞了上去,细条条的李君卿被撞的一个踉跄,李明启直接扑上去抡起拳头朝她脸上砸,使劲去扯她的发髻。 女子被抓着了头发便是抓着了死穴。 李君卿疼的嗷嗷叫,李明启打的呀呀吼。 这时王恐也带着一群少年跑了过来。 适才听着李君卿打李明启,他扭头就去叫人了。 李明薇见着过来的十几个人,顿时眼前一黑,极少的吼了一嗓子,「闹什么,你又跟着唱哪门子戏!去把十三抱过来!」 王恐看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的人,蹲在地看他的膝头,对着后面的人招手,眼底窜出火苗。 「李君卿打咱们小 主子,干|她!天塌了娘娘顶着!咱们报效爹娘的时候到了!别忘了咱们来大内是干什么的!」 这些娃娃都是北镇抚司里头头子们家的嫡长子,各个承袭凶悍家风,是李玕璋弄进来陪李明薇玩的。 玩都不重要,李明薇文静,主要是给李明薇做打手。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朝,这些悍匪德行的娃娃们,可算是等着一场架了,随着王恐一声令下,直接朝着李君卿冲了过去。 李明薇吓得眼睛瞪圆,「你干什么!」 王恐转而说:「护着十三殿下不被打呢,小主子你跳一跳,我看看这腿折没有。」 「我好的很!」李明薇要把挡路的王恐推开,王恐反把李明薇抓着,「哎哟,殿下怎么蹦不起来了,可不是瘸腿了!」 王恐看李明启的宫人,「还不来搭把手,把十一殿下弄到内殿去!」 宫人顿时嗯了一声,都觉得李君卿该打,立刻上去架着李明薇把他朝着内殿请。 王恐送走了不能出事的大佛,扭头动了动手腕,看被李君卿奶嬷嬷拎起来使劲挣扎的李明启。 他指着李君卿警告,「放下,把他给我放下,这小子有事,谢家就要去群殴你外家了!打成肉酱那种!」 「别说,你们兰嫔宫里的就是胆子肥,不知道十三殿下是咱们家殿下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吗!动咱们家小殿下的小弟,是要打死的!」 待着李玕璋得到消息赶到时,就见李明启脏兮兮叉腰看着坐着地上痛哭的李君卿跟前,肉唧唧的脸上露出凶悍表情。 王恐一群死崽子跟着李明启身后,各个凶神恶煞给李明启撑腰壮胆。 「搞什么!你们在搞什么!」李玕璋惊骇。 李明启回头,压根不看李玕璋,目光锁在淑贵妃身上,朝他跑过去,拉着她的衣摆,指着李君卿,「她打李十一。」 李明启指着自己脑袋戳戳,「打李十一。」 淑贵妃一嗓子炸开,「她打我儿子,砸我儿子脑袋!」 李明启虽能说话,到底对有些字眼理解不到位,王恐赶紧补上一句,「咱们殿下腿还被四公主干折了!都见血了,刚刚都走不动路了,还是被抬到内殿的!」 李玕璋当即拍膝,哎哟喂一嗓子,扭头朝着内殿跑,「十一,朕的十一,太医,太医来没有,快来看看朕的十一!」 他回头指着哭唧唧的李君卿,「你还是做姐姐的,居然在这里欺负两个弟弟,朕告诉你,倘若十一今日有个一二,列祖列宗来了,朕都不会放过你!」 李君卿一怔,对着父皇大吼,「没有,儿臣才是被打的人,是李明薇自己摔的,李明启还扯儿臣头发!」 淑贵妃已走上前,居高临下看李君卿,「十一走路能摔,本宫怎么不知道,十三才多大年岁,能把公主殿下给打了!有些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公主殿下叫着要公道的时候,不若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不公道的事。」 淑贵妃侧眸看迈着小短腿朝内殿跑的李明启,说:「公主殿下不若想想,谢家知道你欺负了李十三,你,你的母妃,你的外家会是何等下场,还有你的皇兄会有什么跟头!」 「你威胁我!」李君卿一骨碌起来。 淑贵妃连正眼都难得给他,「陛下将十三放到宣政殿,到底是给谢家体面,还是给十一强盾,公主殿下看不懂吗?」 「本宫好心提醒公主殿下一句,只要十三跟着十一身边一点,十一有任何的事,便是十三有事,十三有事,谢家颠了朝堂也是敢的。」 「十一是不是陛下的心头肉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十三是谢家的全部就足够了,和谢家正面斗,是你父皇都不敢做的事,届时谢 家真弄死你了,你觉得,你父皇会处置谢家谁吗?」 李君卿切齿:「宫婢。」 淑贵妃一耳光重重落到李君卿脸上。 李君卿被打的偏过脸。 淑贵妃说:「本宫现在品阶在你母妃之上,掌协议六宫之权,更是你的长辈,公主殿下在宫婢宫婢的叫,让十一心中不舒服哭鼻子尥蹶子出了事,谁都兜不住!」 说罢淑贵妃对着王恐一群人说,「以后谁敢当着十一殿下,谁什么伤他自尊的话,直接一巴掌给我打上去,打碎一颗牙我给你们一百两黄金,打死了,我保你们仕|途飞黄腾达!」 最后,李明薇看着抹眼泪的李玕璋,又看安抚李玕璋情绪的母妃,太医拱手让李玕璋不要哀伤,说他就是擦破了皮,李玕璋呜呜说没有照顾好他,说他对不起列祖列宗。 李玕璋其实也挺能闹腾的,李明启大约是随父皇更多,听老一辈的宫人说,李玕璋小时候就特别能闹事。 李明薇着实看不下去,极其嫌弃起身,拍了拍啃蜜瓜的小弟,扬了扬下巴,见他伸手,认命的将他抱了起来。 殿外的人都被见血的李明薇吓的脸色没恢复,看他抱着肉球球出来,都主动要帮他抱。 李明薇说了个不必。 今日不把这小球球抱回去,指不定明日皇城都要说她被李君卿打断了腿。 宫道上,李明薇抱着李明启说他今日的不对,「十三,以后不可以吐人口水知道吗?」 李明启不听,脑袋趴在他肩头翻了个转,哼哼了一声。 「十三,我在给你说话。」 李明启小手捂着耳朵。 李明薇叫李明启的宫人,「我手酸了,过来抱十三。」 李明启一下急眼了,抱着李明薇不撒手,不情不愿吼了一嗓子,「好!」 李明薇却见李芳小跑了过来,摇摇头让他等等说,若是不好的话,李明启听着了,就要粘着他不肯回去了。 他和李明启说:「我要去办事。」 李明启不乐意,小胳膊把李明薇脖子圈的紧紧的。 李明薇无奈,让宫人别跟上来,抱着肉球超前走了几步,「听话,我没事了。」 他说着,亲了一下弟弟的额头,「吐四皇姐口水固然不对,可日后谁敢惹你,就同今日那样去打,天捅漏了,还有我给你补。」 倘若是平时,李明启被难得给他好脸色的哥哥亲一下,必然就乖巧懂事,自己就能呲溜滚回柔嫔怀里坐着。 可今日他亲眼看着哥哥见了血,哪里肯松手,环着李明薇脖子的手越发用力。 「阿启……」李明薇觉得喘不过了气,伸手去掰他的手,李明启以为要被丢了,使出吃奶的起来,更加用力去圈。 跟着的王恐、李芳瞧着李明薇仰头扯胳膊,深觉不对劲,忙跑了上去。 「十三殿下,不可以的,你哥哥要死了。」 「哎哟,小祖宗别作死了,弄着你哥哥了!」 李明启呀呀呀了几嗓子,更加用力抱着李明薇脖子,拒绝被拉开。 他不要和李明薇分开。 李明薇看李明启小胳膊被掐的泛红,抬手王恐、李芳别送他去阎王殿,自个憋着口气,走到边上,慢慢拍着李明启背脊哄着他放手。 被安抚的人慢慢松手,待着回过气,李明薇也不敢玩命了,「我要回去一趟,李公公来,应就是政务我没处置好——」 李明启奶声奶气说:「娘要打我!」 李明薇:…… 差点忘了,柔嫔对谁都柔声细语,对着李明启就是悍妇,能动手解决的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十一!」 李明薇听着淑贵妃的声音,立刻抱着李明启跑上去,趁着李明启还未反应过来,把他从身上扯下来,丢到淑贵妃怀中,说:「你送十三回去,我先走了。」 淑贵妃:??? 她看消失的儿子,再看呆傻仰头看他的十三。 李明启瘪嘴流泪,「娘要打我,李十一还不要我,呜呜呜呜……」 淑贵妃被他逗笑,说:「那你跟我回宫,等你娘气消了再回去,放心,你娘不敢来我宫里嚣张,走,淑嬢嬢带你玩去。」 李明薇忙完回宫时候,听李明启在他屋子,便是去寻他,就见他爬在罗汉床玩碗。 李明薇觉得这人没救了,看了眼手里的折子,觉得趁着李明启不闹先处置这些才是要紧,等着忙完出来,李明薇走过去看撅着屁股还在玩碗的人,颇为好奇。中文網 直到见着李明启碗里面的东西,当即抬手打他屁股,「阿启!」 李明启被打了一下,当即瘪嘴,捂着屁股看莫名打他的人。 「谁教你玩骰子的?」李明薇看着碗里的几个骰子,扭头回去扯了个戒尺抓着李明启手毫无迟疑打了两下,板着脸拿出兄长款,「你才多大就玩这个了?」 李明启被打的呜呜呜哭,丝毫不似在外头的鬼哭狼嚎。 「说话。」李明薇到没想到自个一走神,小弟就学完这玩意了:「你是皇子,享万民十方供奉,不求你以后能多造福社稷百姓,却在这里学这些东西!」 李明启自己抹眼泪,看被哥哥抓着手掌,呜呜呜地抽泣说:「嬢嬢教的。」 「那个娘娘?」李明薇抓着李明启出去,推他肩膀,捏紧手里的戒尺,「带路!」带坏他跟前的弟弟,真当他素日太好说话了不是? 李明启抱着李明薇的腿,把脸颊上的泪珠擦了擦,嘟囔说:「淑嬢嬢……」 一听自个母妃的名讳,十一殿下当即傻了,他低头看哭唧唧的小弟,又看自个拎着的戒尺。 李明启哭唧唧说:「不要气……」 既是自己的母妃,李明薇只能认栽的把小弟弄回去,拿着药膏给他擦手,就说:「以后不可以玩了,明白吗?你是好皇子,不可以玩这些。」 外面的人都说李明启以后是个霸王纨绔的皇子,分明是看不惯李明启出身太好了。 李明启伤伤心心瘪嘴,小泪珠还挂在睫毛上。 李明薇知道打错人了,想了想就说:「明日我送你去找谢家表哥玩。」 李明启抬头看他,哼了一声。 「不去算了。」李明薇起身,衣袖就被李明启抓着,「我要你陪我玩。」 「没空。」李明薇扯回衣袖。 李明启眨眨眼,随后问:「那你接我吗?」 李明薇说:「过时不候。」 李明启呆呆望着离开的哥哥,回过神这话中的意思,气得仰头痛哭。 *** 日子兜兜转转,宣政殿的房梁又抖了两年。 李玕璋望着嘻嘻哈哈小儿子很忧心,蹲在他跟前好说歹说,「十三,来,看着爹爹,听爹爹的话,要读书,读书才可以出人头地。」 李明启肉乎乎的脸满满抵触,跺脚脚大声说:「我不要!我要玩!」 李玕璋扶额,觉得小霸王纨|绔他都能接受了,他不能接受儿子大字不识五谷不分,忧伤的帝王抬起手指摇摇,「四岁了,读点,商量商量,咱们读点。」 「你答应了李十一不逼我读书!」李明启气呼呼说话,全身都在抖动,「我认字了,我会写李十三了!」 李玕璋被小儿子尖叫的脑子 疼。 李明启见着门口的身影立刻哭唧唧扑上去。 李明薇抱着些折子,险些就砸到扑到他身上的肥肉上,蹙眉不悦,「李十三,你又闹什么?」 年岁大了,越发的能闹了,谢家书香世家,柔嫔怎么就生了个唢呐嗓出来。 李明启一个劲拿着脑袋在李明薇身上蹭,指着皇帝老爹,呜呜哭,「父皇逼我读书,他逼我读书,说要我出人头地……」 说着,李明启仰头开始痛哭,「李十一,父皇欺负我!他要打我!」 李玕璋:…… 李明薇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望着父皇,「不然,您把他打死一了百了如何?」他顿了顿,「他自己呆在就不会闹也不会哭,您为何老去惹他?」 李玕璋指着宝贝儿子说:「你是不是眼瞎,除开你,谁会觉得他听话?」 李明薇也哼了一声,「您才眼瞎,我何时觉得他听话了?」 李玕璋气得站起来,指着卖惨的小儿子,同指责他的宝贝儿子说,「他都玩了三日了,你就让他一直这样玩吗?」 李明启抓着哥哥衣摆一个劲手不是没有,呜呜呜说:「你要我写的字我都写了。」 李玕璋活想打李明启一顿屁股,「你放屁,是你骗我给你写的,就你那肥唧唧的手能写出什么字?」 「他说谎他说谎!」李明启抱着哥哥哭,「他凶我,还要打我,你在晚点回来,就见不到我了。」 李明薇看李明启哭的额头都冒汗珠了,目光冷冷的望着李玕璋,「把他弄哭有意思吗?您不喜他,就把他送回柔嫔处,何必弄的他恨您呢?」 李玕璋觉得这话不错,「来人,把十三送回柔嫔宫里。」 「呜呜呜,你看,他要我娘打死我。」李明启抱着李明薇哀嚎,「哥哥哥哥,我害怕呜呜呜呜……」 李玕璋被气得头疼,直接走了出去,对着两兄弟说,「李明薇,你别逼着我连着你一起打,你就护吧,总有一天你自食恶果。」 李明薇将折子放下,看边抹泪边伸手的人,重重叹息将他抱起来。 「我不走……」李明启圈着哥哥的脖子,把他的衣领拽的死死,抽抽搭搭小声嘟囔,「母妃要打我。」 李明薇被他哭的脑袋嗡嗡响,无声叹息着拍着他的背脊。 「李十一……」 「十一哥……」 「哥……」 李明启嚎的越发委屈,脑袋使劲在李明薇肩头噌。 「好了。」李明薇摸着他的脑袋,「十三,再哭一声,我亲自把你丢外头喂鱼。」 原本抽抽搭搭的十三小殿下顿时嘴角一瘪,哭的更加伤心欲绝。 李明薇头彻底大了。 为什么别人家弟弟都不哭,就他家这个永远都在哭。 最后,哭的疲乏的李明启直接睡了过去,等着睁眼鼻子就是饭香,他揉着眼睛爬起来,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扬声,「李十一!」 奶嬷嬷走了进来,嘘嘘了好几声,「小祖宗,十一殿下在那头议政呢,可是饿了?」 李明启光着脚不理会奶妈妈,轻车熟路朝着李明薇方向去,踮起脚歪着脑子朝着屋子内间望,鼓着腮帮子看了一会儿,又屁颠屁颠跑了回去。 「奶嬷嬷,我饿了,我要吃鱼片粥!」 奶嬷嬷正在给他弄鸭子,听着这话啊了一声,「你白日不是说要吃酱鸭吗,十一殿下专门吩咐小厨房给您做的,您不吃吗?」 李明启说:「我想明天吃,我现在要吃鱼片粥!」 奶嬷嬷就说:「那您哥哥回来瞧着你要吃鱼片粥是不是不好?」 李明启想也不想,「我会给他留的!我有一口饭就有他一个勺子!」 「是筷子!」 「我喜欢勺子!」 奶嬷嬷难得和他争,争急眼哭鼻子了都是小事,把李明薇哭过来就是摊上事了,「好好好,鱼片粥不改了对吗?」 李明启重重点头,「嗯,不改!」 李明薇彻底脱身已经是脚底开始飘了,他坐着都要死了,那些老东西站在闹得比谁都精神。 他才进去,李明启就举着个碗,「鱼片粥,香!」 李明薇见他还知道给自己留吃的了,不免觉得见到回头钱了,将就他递过来的动作接过,还是热热的,他搅动勺子散了下热气,才要朝嘴送,李明启手就在拉他的衣袖。 他低头,就见李明启长大嘴,对着他啊了一声。 李明薇:…… 李明启指着自己长大的嘴,示意可以喂了。 李明薇没有丝毫犹豫,放到了自己嘴里。 李明启傻了,他瘪嘴,随即觉得是李明薇吃了,和他自己吃了差不多,他踮起脚,啊了一声,示意该喂他了。 李明薇气得半死,他累死累活的回来,还要给这小胖墩喂饭! 李明启就见哥哥一口气把鱼片粥喝的干干净净,塞给他个空碗,走了进去。 李明薇坐到桌案前继续处理政务,就看小肥肉又缩到他跟前,垫脚在他跟前放了碗鱼片粥。 李明薇靠着圈椅摸着下巴看他,最后被他逗笑了,抬手端着碗,拿着勺子搅了搅:「真是好命,怎么大还有人喂。」 却见李明启仰头拒绝,李明薇举着勺子碰碰他的嘴,说:「不烫了。」 他看李明启倔强的小眼神,配合的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好了,真的不烫了,张嘴。」 李明启扬起下巴摇头说:「你的,我给你吹凉了!」 李明薇楞了下,李明启抱着他腿脸颊趴到他的膝头,委屈的哼哼,「我给你吹了好久,可你把我的吃了,坏人……」 李明薇笑了出来,摸着他脑袋,「阿启,你不想读书,那去学功夫吧?」 李明启仰起头,「那你每日来接我吗?」 李明薇思考了下,哄着他说:「你乖就来。」 「学了功夫就能打得过李明泰吗?」李明启问。 李明薇心道你怕是得长高才有用,还是哄着他说:「学功夫不是用来打人的,是用来保护人的。」 李明启板着小脸呲牙说:「那我就要打人。」 李明薇:…… 「李明泰是你的皇兄,要兄友弟恭。」 李明启说:「狗屁话,我不听。」 李明薇扶额,「你都跟谁学的这些话!你娘在屋里说话怎么野的?」 李明启嬉皮笑脸,丢出两个字:「你娘!」 李明薇一巴掌呼他脑袋上,「我看你这嘴该来几巴掌了。」 李明启捂着脑袋顿时开嚎,「你娘,你娘,你娘教的!」 李明薇:…… 他端起粥碗,「来,吃饭。」 李明启气鼓鼓的扭头,抱着手低着头,双下巴一抖一抖的,尤为的可爱。 李明薇被他逗得扶额低低笑出声。 这小子真的太逗了。 番外三 24成长日常(三)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答应学武的李明启,让李玕璋鞠了把老泪,忙给他找了个好武夫子丢了过去。 却是短短半月,李明启学武学的武学师傅想上吊,李明薇这日终于有空过去瞧瞧时,就见李明启不听话,打着哈欠说要睡觉,武夫子气得捂脸。 「阿启。」李明薇招手让他过来,蹲下身看他,「怎么不学了?」 「感觉学了也不能马上打过李明泰。」李明启困了,打着哈欠伸手圈住李明薇脖颈,脑袋朝他见他靠,「抱,困。」 也对,算着时辰,这个时候正是李明启午睡的时候。 李明薇还是将他抱了起来,同武夫子开口,「松弛有度的好,皇子要饭后要午睡,晚些时候在学吧。」 他让人打了伞,免得日头把李明启晒出个好歹。 李明薇拍着要睡下去的人,说:「文不学,武就要学。」.z.br> 「好累。」李明启脑袋在李明薇肩头噌。 「学武不好吗?」李明薇问。 李明启不高兴的嗯了两声,说:「不想学了,没用。」 李明薇顿了顿,就低声说:「学好了,可以保护我。」 李明启抬起脑袋,眼睛慢慢有了光,吧唧一口亲上李明薇脸上,「好呀!」 李明薇点了下他的鼻子,等着回到西殿,李明启已经睡成猪仔了,将人安置好,李明薇去将午睡的李玕璋闹了起来。 「十三慢慢大了,不若让他跟着听政如何?」 李玕璋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你梦游呢,他才四岁多,旁听朝政?他在你心里是神吗?」 李明薇觉得李明启贼聪明,就是贪玩,「十三不爱学东西,把他丢到一群文臣中间,总是能慢慢耳濡目染的,父皇难道要把十三养成个废物不成?」 李玕璋:??? 李明薇觉得提议不错,「就这样了。」 李玕璋:…… 日子慢慢超前走,转眼又两年,肉墩墩的小皇子,变成了大内的小霸王。 拥挤的马车朝着入了皇城,李明薇跳下马车,深深吐了口气,闻着熟悉的气息,总算觉得自己回来了。 冬猎一走两个月,差点没把他冻死。 李玕璋站在马车上拍膝,「你这孩子,都不知道来搀你爹你一把吗?」他看李明薇头也不会,扬声说:「告诉你母妃,朕去处理点政务就过去,记得留饭。」 跟着李明薇的王恐回眸看了眼想多的李玕璋。 李明薇念着那小崽子了。 李明启太过捣蛋年岁又小,脾气又是个忤逆不得的,李明薇今年又是管冬猎的,哪里有心思分给李明启,任凭李明启在地上滚着哭都没看一下。 这不是,最后临走了,李明启舔着脸说要李明薇给他带物件回来,李明薇嘴上说着滚远点,还不是亲自去弄了。 李明启还说鹿,李明薇也给搞了只活的回来,路上差点被李玕璋给烤来吃了。 王恐跟上去说,提议说:「不然还是先回去同娘娘请安?」 李明薇拒绝说:「母妃比起我,更想看父皇,晚点回去给她收拾烂摊子。」 两个月功夫,把齐皇后搞哭了两次,气得太后半夜叫了三次太医,还打了两个四品的大臣,还把柔嫔也给骂了几次。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时,她开了李玕璋的私库,拿了许多珍奇异宝出来装点宫殿,弹劾她的折子都送到猎场了,他给全部压了下来。 他想想一会李玕璋估计要和母妃打起来,觉得还是去给太后请安在将就吃个饭在回去。 李明薇朝着宣政殿走去,同给他请安的宫人问,「十三殿下呢 ?」他朝着里面看,若是素日,都滚着出来了,他蹙眉,「我不是说了,大冬日的不许他出去胡闹吗?」 宫人说:「今日谢大公子进宫了,十三殿下过去找他玩了。」 李明薇听着谢宏言的名讳,轻轻蹙眉,「谢宏言来做什么?」 他不喜欢这些谢家嫡长孙,就是个纨|绔子弟,整日袖手好闲有街窜巷。 宫人说:「这段时间都是大公子来陪着十三殿下玩的呢,前些时日还接到谢家去小住了半月呢,瞧着都懂规矩了不少呢?」 王恐顿说:「怎么,你的意思是,十三殿下跟着十一殿下,就是一副没规矩的德行?是拐弯抹角说十一殿下粗鄙吗?」 宫人吓得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李明薇扭头,对王恐说:「回宫。」 才出宣政殿走了半条宫道,一声李十一就传了过来。 六岁的李明启个子抽了不少,脸上还是挂着两坨肉,嘻嘻哈哈蹦跶到李明薇跟前,「我还说去接你,猎场好玩吗?雪比宫里大吗?表哥说了猎场有熊,你看到了吗?」 李明薇丝毫不闻,目光望向慢慢走来的散漫少年。 谢言宏这张脸,真的是整个京城都翻不出第二张。 「哟,十一殿下这般严肃做什么?」谢宏言背着手挑了挑下巴,算是见了礼,摸摸自个表弟的脑袋,同李明薇寒暄,「十一殿下,我替你带了十一两个月,看看,这个子冒了一个指甲盖,人人都说有规矩了懂事了,殿下预备怎么谢我啊?」 李明薇说:「他叫你一声表哥,你们本就是亲戚,难道不该吗?我为何要谢你,你带你的表弟,和我什么干系?」 谢宏言被火药味十足的话弄得发笑,摆摆手:「十三啊,你快想想哪里招惹你这哥哥了,表哥可惹不起他,回头他要让你舅舅揍我,表哥回去了啊,对了,上次你说好吃的鸭子,我给你买了两只交给你母妃了,多吃点。」 李明启给他挥手,回头抓着李明薇衣袖,眼神闪着光亮,「走走走。」他拉着李明薇朝着宣政殿走。 李明薇被拉的不情愿,到底是跟着他回去,说:「你知道谢宏言是什么人吗?我不是说了,少与他往来吗?」 谢宏言,年岁不大,京城纨绔他称第二,没人敢去叫第一。 李明启一板一眼说:「表哥好。」 「那你抓着我做什么?去找你的好表哥。」李明薇肉眼可见的不悦,「他不学好,你也要不学好吗?」 「他读书可厉害了!」李明启说,「父皇说,我要有他一半聪明,他能含笑九泉,上次宫宴父皇考你,你半天闷不出个屁,还是表哥帮你解围的。」 李明薇顿时脸黑,李明启扯着他走,「快点快点!」 李明启拉着他进了宣政殿,把他推着朝西殿走,说:「表哥给我了好多东西,我带你看!」 李明薇见着满桌子东西,脸色明显沉了下来,「这都是些什么?成日同在这些乌糟糟的东西里泡着,不学无术的东西,除开吃就是玩不然就是哭,我是你都去跳护城河了。」 李明启被说的脸上一僵,还是努力笑着,抓了桌子上的东西和他说:「这个泥娃娃好看,表哥说是白马寺僧人做的,还有这个琉璃手串,里面是香灰,可吉利了!」 「吉利?」李明薇抓着琉璃手串,冷冷地说「拜佛的人拜欲望,欲望有好坏更多,这东西变成香灰之前承载的祈愿是什么你知道吗,你就说是吉利?那些人拜的事什么?是让对家***,是让不给行方便的官员出门被马车撞死,还是其余的什么?」 李明薇说罢,直接将其砸到地上,琉璃手串四分五裂。 「这种晦 气的东西,少给我拿到西殿来,这是我的西殿,不是你的,素日让你暂时落脚,真当是你的,带着你表哥的东西,给我滚。」 李明薇朝外去,对着门外的宫人吩咐,「把李明启连着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李明启顿时仰头开嚎,手里抓着小泥人无措极了,开口话却如火上浇油,「呜呜呜呜,李十一你是有病吗!」 李明薇蹭的扭头,听听着狗东西说的什么话。 李明启被瞪的一哆嗦,紧紧攥着手里的小泥人,磕磕巴巴说:「怎么,你在猎场做错事,回来拿我出气吗?」 李明薇捏紧了手,这句还不如刚刚那句。 李明启小心翼翼上前,仰头看他,「那你骂了我,心里舒坦点了吗,我们去吃鸭子吧,你肯定喜欢。」 李明薇目光见他极宝贝那泥娃娃,别过目光,「我看干脆把你丢到谢家去,你比在宣政殿过的舒坦。」 李明启扯着他衣袖,兴致勃勃说:「宫外好玩!」 李明薇拂袖,「滚。」 扭头离开的李明薇听着背后的嗷嗷大哭,同王恐说:「他哭个屁。」 王恐抱着手说:「你骂的莫名其妙,人分明就是专门给你留着的,殿下却当显摆了。」见李明薇打来的目光,王恐话音一转,「不过十三殿下为了和谢大公子玩,不来接您,也该骂。」 李明薇说:「谢宏言不是什么好东西,皇室的一言一行无数眼睛盯着的。」若以后李明启变成谢宏言那德行,皇室都得跟着受诛连。 王恐不敢在说话。 哭嚎够的李明启难受的回到宫里,就见柔嫔招呼他过去,「来看看。」 李明启朝自个屋子走,「不看。」 柔嫔说:「又惹你哥生气了,你哥大老远给你带东西回来,你就这样不给他面子吗?」 李明启回头,「他会送我东西?母妃吃酒了不是?」 柔嫔看他过来,「倘若是你父皇给的,自然是各宫一道送来的,这皇宫大内敢打着你父皇的招牌招摇的,除了你十一哥还有谁,来看看,都是你喜欢的。」 李明启半信半疑,直看到那些东西都是他此前说的,顿时脸笑成多喇叭花。 柔嫔说:「还送了一只鹿来,你这小东西,还要活物了?」 听着鹿,李明启眼神闪烁光芒,扭头叫嚷嚷着鹿呲溜就没影了。 柔嫔哭笑不得,同陪嫁嬷嬷说:「这孩子,提着十一就乐得没边。」 陪嫁嬷嬷说:「可老身瞧着,十三殿下同谢家三位表兄玩的更开心呢,不是老身说娘娘的不是,到底也该时常让十三殿下回去小住,家里那头也能好好教导十三殿下呢。」 柔嫔脸色一冷,「糊涂东西,放眼大内能在宣政殿纵横的,除开十一名正言顺,便是十三接着十一的光自由进出,将人送到谢家去教养,是要同人说陛下没有教导好十三,十一欺负十三,还是要外头说谢家指手画脚皇室之事,是要谢家背上个不尊皇室的罪名吗!」 陪嫁嬷嬷吓得一抖,柔嫔看着桌上的东西,「陛下希望十三能成为十一的左膀右臂,二人兄友弟恭,十三,先是陛下的儿子,才是谢家的外孙,这一点,嬷嬷记清楚了,倘若陛下发觉十三更加亲近谢家表兄,那么,才是害了两边的孩子。」 陪嫁嬷嬷说:「十一殿下这些年,瞧着对咱们殿下冷言冷语的。」 柔嫔摇摇头,「十一本就面冷心热不善表达言辞,他真的没把十三当做亲弟弟看,会万事都依着他吗,十一吃过被人拘束的苦,因此不想十三重蹈覆辙罢了。」 陪嫁妈妈说不出话来,柔嫔摸着皮料。 李明启哪里会要这些东西,这 皮料,是送给她的。 「我唯一的期盼,便是十三一辈子都不要和十一离心,日后做龙庭的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看明白了一件事,十三若没有十一在后面撑着,他只有死。」 陪嫁嬷嬷慌张,「娘娘胡说什么。」 柔嫔低声说:「十三很喜欢十一这个哥哥,所以,不要去挑拨离间,十一不会上当,十三还会记恨你。」 陪嫁嬷嬷说了个是。 李明启忽而探头进来,「母妃,你喜欢清蒸还是烤了?」 柔嫔:??? 李明启说:「表哥说烤的好吃,那我去烤了!」 柔嫔:!!! 「十三,那是十一送给你,怎么能吃!」 「我就要吃,才让李十一给我弄回来的!」 柔嫔:…… 这死小子一天不惹李明薇起来两嗓子,是真的活不下去! 是夜,李明启从御书房出来,就见李明启抱着个食盒看他。 李明薇被太后念叨了顿好的,也有点觉得自己不该凶这嘻嘻哈哈的肉球。 「这是什么?」李明薇抬手开食盒。 李明启显摆的说:「鹿肉,你给我打的那只,烤了,这是鹿腿!」 食盒盖子落到地上,李明薇目光震撼的盯着李明启。 边上的王恐扶额。 躲过了李玕璋的嘴,落到了李明启的嘴里。 「李明启,你知道,把这只鹿弄回来,花了我多少心思吗?」 李明启点头,「你辛苦,所以鹿腿是你的,我连着母妃都没给!」 李明薇:…… 李明启开口,「你明年能带我去吗?」 李明薇不客气地说:「去做什么,追着鹿群上牙啃吗?」 李明启嘟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李明薇悠悠说:「我能听见。」 「我又不怕你听。」李明启看李明薇,低头看鹿腿,「你不要,我就让人给表哥送去了,他今日给我送了鸭子,我还没回礼呢!」 听着给谢宏言,李明薇抬手就拿了过来,「回礼?我真是把你养得永远见不到回头钱,谢宏言才给你多少好,你就想着报答了。」 李明启昂了一声,呲牙说:「他是外人,你又不是,你不是让我对外人有点礼教吗?」 李明薇被呛了说不出话,拎着食盒朝外走,「大晚上你不回去睡觉,做什么夜游神。」 「我要去,你下次带我去。」李明启追上去拽他衣袖撒娇,「李十一,十一,十一!」 李明薇摇头,「你能不去是父皇做主,与我无关。」 「你放屁,你放狗屁。」李明启愤愤然,「你要带我去,父皇敢说什么,李十一,十一哥,哥,你就带我去吗!」 李明薇被他撒泼的嘴角压不住翘起的弧度,依旧摇摇头,一字一顿,「我、不、带。」 李明启气得跺脚,仰天大吼,「李十一,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后面跟着李明启的奶嬷嬷和王恐嘀咕,「十三殿下口无遮掩的厉害,十一殿下都不好好管管。」 王恐挑眉说:「又没出去杀人放火,天塌了,咱们家殿下个高顶得住。」 奶嬷嬷扎心地说:「十一殿下随淑贵妃,我们家小殿下随陛下多些,日后指不定谁高呢……」 王恐说:「日后,日后李十三,就该让我们家主子看到回头钱了,养他千日,用他一时,不给面子直接打死。」 絮絮叨叨的二人抬眸超前看,就看李明启拉着李明薇手,侧眸仰头眸子满是光亮,嘴里嘀嘀咕咕说着这两 个月自己都在做什么。 李明薇只是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嗯一声,沉静的眸子浅浅的泛着波光,倒映出拉着的小人儿笑的稀巴烂的脸。 李明启满心欢喜的问,「李十一,你想我吗?」 李明薇很诚实,「没有。」他忙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 李明启一副猜到的模样,也不闹腾,认真说:「我每天都在想你,你从来没有和我分开那么久,所以你下次带我一起去呗,我要不乖我死爹。」 李明薇:…… 「不要发这种毒誓。」 李明启说:「带我去好不好,我保证乖乖呆着你身边,哪里都不去。」 李明薇吐出两个字:「再说。」 李明启脑袋朝着他身上蹭啊蹭,知道李明薇这是答允了,「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等我长大,我给你养老送终,给你风光大葬!」 李明薇:…… 这狗东西亏得投胎做了皇子,不然这嘴就能送命千百次。 番外三 24成长日常(四)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十三殿下又去哪里了!」 奶嬷嬷急的团团转。 「外面找了没有,御花园那头呢?是不是去驯兽所看老虎了!」 「嬷嬷没有呢!」 「嬷嬷可怎么办啊,一会儿十一殿下回来瞧着没人,咱们都要遭殃呢!」 奶嬷嬷气得头疼,指着十几个宫人骂说:「就看个娃娃都看不住!」 李明启的小太监说:「嬷嬷,快去给十一殿下说吧,八成是跑出宫呢!」 奶嬷嬷唉声叹气朝着外走。 李明启的太监吐了口气,同站战战兢兢的宫人们说:「别怕,十三殿下出宫也有人接应的,就是出去简单,回来得有人去接一下,毕竟谁带回来都要挨陛下骂,十一殿下吧,你们懂得。」. 李玕璋不敢骂十一殿下,十一殿下要么不理会,要么回嘴能回的李玕璋吃不下饭。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李明薇看着拥挤的人潮,万般嫌弃的下了马车,朝着王恐手指的方向去,就见李明启正同谢家三兄弟看耍猴,手里抓着不知名的吃食,叫好叫的嘴里吃的都炸了出来。 周围不少人的目光都扎在李明启身上,穿的那身衣袍寻常人家都能吃个一两年,更别说脖子上还挂着个价值不菲的玉锁,白白嫩嫩一肉球,脑门就写着给吃的就走。 怎么看怎么好拐。 在看谢宏瞻、谢宏美,一个脾气上来谁都不怂,一个憨起来比李明启都气人。 所以,谢宏言怎么敢一个人带着三个不受控的佛爷出来的。 王恐示意跟着的人去把李明启叫来,李明薇说了个不必。 嘻嘻哈哈的四个人看的撒钱,最大的谢宏言正思索一会带着三个崽子吃什么,陡然瞧着人群之中独秀一枝的李明薇,吓得神色剧变,当即啊了一声,抬手一巴掌拍李明启脑袋上。 「天爷,阎王爷来了,阎王爷来收你了!」 不是说的今日李明薇要议政到晚上的吗? 听着这声阎王爷来了,三个小崽子都一副看傻子的望着谢宏言,又顺着他的目光去看。 很遗憾,个子不够,人潮汹涌,看不着。 谢宏言一把将李明启抱起来给他指,李明启丝毫没看着阎王,瞧着李明薇笑着给他招手,手里还抓着个拨浪鼓一摇一晃,「十一十一!」 他挣扎下去,朝着人潮跑过去,谢宏言看泥鳅似的朝人潮里面拥的,再看自家两个仰头看他的呆瓜,抉择片刻,弯腰抓着两个小弟的手,让他们手拉手。 「站好,等着我,马上来,不可乱跑,不然我让祖父打死你们两个!」 说罢,谢宏言跟着追,「祖宗,祖宗!」这小子丢了,谢修翰绝对要手刃了他们三个。 李明薇目光始终都跟着窜过来的人,见他蹦跶过来,目光冷到极致,「谁帮你出来的?」 李明启当做听不懂,把拨浪鼓举起来,献宝地看他,「好看吗,给你!」 李明薇看着他就够了,看走过来的谢宏言,对他的讨厌溢于言表,「私带皇子出宫,来如此三教九流之地,他有个一二,你全家死了,都不够赔。」 谢宏言翻了个白眼,觉得李明薇说话太恶毒。 「你可以再说大声点,就出来玩玩,又不是带去卖了,十一爷是不是太急眼了,我还能害我表弟了,他在你家里呆着孤零零的,同我们出来玩玩无伤大雅。」 李明薇见李明启朝嘴里塞黑乎乎的吃食,一把给他打到地上,「乱吃什么!」 李明启被打的疼,呀了一嗓子,「这是二表哥给我排了好久才买到的三合泥!你不吃我吃,你是不是有毛病!」 谢宏言上 前维护李明启,看他被拍红的手,也是语气不悦了些,「十一爷,十三今日进嘴的吃食我们三兄弟都用过了,倘若十三有不舒服——」 李明薇打断他的话,「你们死了和我没关系,他死了,你们三兄弟死了,有用吗?」 他道:「谢宏言,我素日看在你祖父,父亲的面子给足你面子,你却纵容十三如此,毁了他,对你们谢家很有好处?」 「李明薇,我只是觉得十三……」他将可怜二字咽下去,「他是我亲表弟,我有好吃好玩的想着他有什么错,我照拂他哪里不对,你对他不够好,就不许旁人给他好了吗?十三跟着你成日哭哭唧唧,同我们在一起哪里掉过一颗泪珠子的?」 对着李明启动辄打骂,都说家里小的最受宠,看看皇室,李明启都快被欺负死了,偏偏谢柔不敢吭声,李玕璋又纵容李明薇,一副李明启活着就万事大吉! 李明薇不客气,扬起下巴,说:「你们敢让他哭?你与我,是什么身份,我有数,你怎么没数?」 「我的弟弟,我要如何打骂与你何干,我的弟弟你带着胡乱出家门,乱喂吃的,这等地方,他与往来之人格格不入,被人牙子弄走了,你用什么赔我?不若这样,我把你两个弟弟弄死了,你只管开数,你答应吗?」 李明启震惊,张口嘴倒吸口冷气,「李明薇,你疯了吗?是我追着非要表哥带我一起来的,表哥心善拿我没办法,你骂他做什么!」 谢宏言摸了摸李明启的脑袋,让他别说话。 李明薇看着清俊雅致,说话就是吐刀片。 李明薇继续说:「你既觉得谢家才能照拂得好十三,不若我做主,即刻起,十三就送到你们谢家养着,每月按时进宫问问学问如何?我看很好,父皇那头我去说,你祖父和你父亲那头,你自己去说,想来,他们会很高兴,你今日带回去的惊喜。」 说完,李明薇就开口,「王恐,走了。」 谢宏言诶诶诶,忙叫住要送烫手山芋的人,真的把李明启带回去了,祖母都要给祖父递刀子要他脑袋。 「吵嘴就吵嘴,我现在好好的把人还给你,还把他给你喂饱了,你回去还不用又哄又吼让他吃饭了。」 李明启挑食的厉害,每次去宣政殿看他,吃饭堪比让他吃屎。 「他不吃就饿死,死了也是我来埋,和你什么关系?」 李明启呀了一嗓子,「你骂表哥做什么!宣政殿的饭食都是按你的喜好做的,我都不爱吃,你喜欢吃菜,我要吃肉,一桌子都没什么肉,又不是出家入道做和尚道士!你骂表哥做什么!」 李明薇怒了,「你在多说一句,我就让你三个表哥见到今晚的月亮!」 「呀,你不是我哥哥!」李明启大吼,指着来抓他回宫的李明薇说:「你管的那么宽做什么,我和你一个爹,又不是和你一个娘,成日就知道欺负我,活该你娘那么得宠还——」 谢宏言飞快捂住口出作死话的李明启,同回眸的李明薇顿时语气谦卑,「十一爷,你不要同他计较。」 李明启感觉自己要被捂死了,抠开谢宏言的指头,对着李明薇骂骂咧咧。 「李十一,你凭什么管我,我不要你管!你又不是我亲哥哥!谢宏言才是我亲表哥!亲疏远近,我和他亲,你和李明泰他们是一样的!你那里是来找我,你是怕谢家怪你没照顾好我!」 李明薇盯着李明启,许久,他笑了一声,说:「是,十三殿下说的很好,我记住了。」 李明启见着李明薇扭头就走,心中咯噔一下,害怕又惶恐的抠着小手看谢宏言,「表哥……」 谢宏言推他一把,「还不去追!」 李明启唔了一声,跑了几步 又折回来,抓了谢宏美手里拿着的油纸包。 李明启追上去,对着冷着脸大步超前的人赔罪。 「李十一,你吃吗,很好吃的,这个糕点你肯定喜欢!」 「李十一我错了,你不要生气,我跟你回去,我下次不偷跑出来了!」 「十一哥,你看看我,你等等我。」 李明薇上了马车,见着要爬上来的人,抬手将他推了下去,「滚。」 他对着王恐说,「回宫。」 王恐啊了一声,「丢了啊?」 「没听十三殿下说的话吗?以后十三殿下同我们没有干系,谁敢惹了关系回来,都给我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 谢宏言回到两个弟弟跟前,左右个拉着一个,谢宏美说:「哼,十三在,大哥就抱着十三,让我自己走。」 谢宏瞻笑小弟,「你笨,十三丢了,大哥就要鬼哭狼嚎了。」 谢宏言脚步一顿,「我怎么觉得,听着十三的哭声了。」 谢宏瞻给他指着,「不是觉得,他哥又把他丢了。」 谢宏美说:「丢了就不让人抱过来了,是让十三玩够了回去呢,十三十三!我们去看喷火!」 谢宏言脑子一白,微微长大了嘴。 李明薇那狗东西不会真的要搞他吧,他爹要打死他的。 王恐将哭唧唧的人放到地上说:「你家的,和我们家没关系。」 他对谢宏言竖起大拇指,「自个两个还不够,还抢我家主子的,贪得无厌说的就是谢大公子,日后必是个有天大造化的!」 谢宏言底下身,给仰头痛哭的满脸通红的李明启擦眼泪,「怎么了,不是让你好好说吗?」 李明启说:「他把我从马车扔下来了,呜呜呜呜,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我喜欢吃肉我有错了,还不让人说实话了,你是我表哥,我说不是谁信啊,你到底怎么把他得罪了,呜呜呜呜……」 谢宏瞻维护自个大哥,「你小子怎么说话的,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你被你哥骂了,还怪我哥了,白眼狼呢!」 谢宏美说:「本来就是大哥说不会有事,十三才来的,二哥你不讲理。」 「你小子那头的。」谢宏瞻推谢宏美,「找抽呢!」 谢宏美说:「你打我,我要哭的!我哭了,你娘打死你!」 谢宏言头疼,「阿瞻,不能解决问题,就闭嘴,不要搞出新的问题。」他将李明启抱起来,扫了眼自己的家的小萝卜丁,「阿美,在外面尥蹶子让人瞧我们的热闹,你脸上有光吗?」 被说的两个小崽子顿时不说话。 谢宏言哄李明启说:「李十一逗你玩的,我们十三怎么逗人喜欢的,他最是宝贝了,否则怎么会一会儿瞧不见就到处找了,怎么多年,我可就见李十一找你是亲自来的,换成他娘做错事被皇后,太后为难,他都难得去的。」 李明启自己伤心擦眼泪,「他娘还嫌他去了给她扯后腿,怎么办,李十一不要我回宫了。」 谢宏瞻说:「不回就不回,他不来接你,你父皇来接你。」 谢宏美唔了一声,「十三的爹爹要是来咱们家里了,祖父要送我们变牌位的。」 谢宏瞻眨眨眼,「大哥搞得,也是他先,我们两个知道个什么。」 「谢宏瞻,我真的一脚踹死你!」谢宏言说踹就踹,「放心,我就算日后不再谢家了,谢家之中我的地位,你也别想撼动。」 谢宏美安慰号丧的人,「你看十三,你哥没踹过你呢,你哥对你多好,你要什么有什么,我们要什么还得找你要。」 李明启吸鼻涕吼谢宏言,「你会说话你说书去!」 李明启看谢宏言,「我要回宫。」他哭的咳嗽,「我要李十一!」 谢宏言拍着他的背脊,慢慢说,「好,我送你回宫,你先哭,把不高兴哭出来,咱们再说其他的,李十一刚刚字字句句都是担忧你,以后他在说我们不好,你要么不说话,要么就附和,不可与他对着干。」 「他放狗屁我为什么要听!」李明启不服,「一点不顺着他,他就甩我脸子,我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不活了,怎么会有皇子混成我这样,我,我要去找亲生爹娘……」 谢宏瞻,谢宏美:…… 「李明启。」谢宏言拍拍小表弟的脑袋,他贴到李明启耳边说:「你用心看看周围。」 李明启不看,伤心的抱着谢宏言抹眼泪,呜呜呜的叫着要回宫。 谢宏言轻声说:「李十一身边的侍卫在暗处跟着的,你看,这些人都是为了保护你的,都说了,你哥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不知道以后你哥回同我们谢家如何,可他对你,一直都是没有底线的。」 李明启哼了一声,谢宏言摸着他的脑袋,再无慵懒散漫的模样,「李明启,我也不知道以后我们会如何,但我不会害你,你十一哥更不会害你,他只是看着对你不好,十三,你自个好好想想,你如今的无拘无束是谁给的?」 「是我自己给的。」李明启说:「为什么你要说这些,你要对李十一不好吗?」 谢宏言半认真半玩笑地说,「以后说不准呢,万一我们觉得你能做太子,夺嫡起来了,除开你,皇室谁都可以死的。」 李明启眸光陡然一遍,目光不知看到哪里,「谢宏言,你说,你要是把我给摔着了,我见了血脑袋开了瓢,你有活路吗?」 谢宏言笑容僵了下,李明启两个手掌啪的一下打在谢宏言的双颊上,他一字一顿,目光透着冷淡,「我没了,谢家就没了,你教我的,你也要记住,」 谢宏言笑了出来,「是,十三殿下。」 「我喜欢你,你不要做让我讨厌的事。」李明启说,「除开李十一,父皇,母妃,我最喜欢你了。」 谢宏言说:「那我和李十一打起来你帮谁。」 李明启想也不想,「帮你。」 谢宏言内心感动,看自己家两个吗「听听,别说我偏心眼,看看十三!」 李明启顿了顿,说:「李十一有王恐,他打架也厉害了,李十一都拉不住他呢!更别说李十一还有好多打手,你……」 李明启目光落到谢宏瞻、谢宏美脸上,欲言又止的看谢宏言,「李十一说的拖油瓶,就是这个。」 谢宏瞻眯眼:「大哥不是我挑事,这是我忍不了,打打打!」 然而,李明启是实打实的没想到,李明薇记恨了他足足半年。 夏季炎热,李明启看踏进西殿的人,上前乖乖叫了个十一哥,「我把床给你铺好了,冰鉴也让人提前弄好了。」 李明薇看也不看他,进去抓了两本折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明启追上去,「我错了,你大气一点吗,父皇说了要兄友弟恭,我恭敬了,你该对我友好了!」 李明薇淡声:「我的母妃只有我一个,我不需要明白这个道理。」 李明启瘪嘴,看离开的李明薇气得狠狠跺脚。 番外三 24成日日常(五)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这日官员休沐,李明薇好不容易忙完手中的政务,早些时候回了紫福殿。 他同侍卫说:「同母妃说一声,晚些时候我去陪她用膳。」 李明薇朝着书房去,扭头看王恐,似想说什么,又给咽回去,王恐说:「十三殿下最近乖的厉害,没跑出去玩,也没闹事,就是——」 李明薇不等他说完,大步超前,「我不听。」 王恐:…… 李明薇入了书房,一团影子就窜了上来。 李明薇回头看王恐,指着委屈巴巴看他的人,「什么时候,我的紫福殿也许外头人随意进出了。」 李明启说:「我翻墙进来的。」 王恐蹑手蹑脚退后,同安插在四周的侍卫摆摆手,示意是非之地不久留,嘀咕地说:「谁让他进来的!」 其一说:「他要闹!」 其一说:「他要哭!」 其一说:「不敢打!」 王恐扶额。 屋子内,李明薇指着外头,看倔强脸的李明启,其意不言而喻。 李明启抿嘴走到他跟前,突然身子一矮,膝头一屈,直接给李明薇行了个大礼。 李明薇下意思退后一步,满目惊恐盯着下跪的人,呼吸都彻底屏住。 下跪的李明启抬起手臂拱手做了一礼,对着李明薇开口,素日玩世不恭的语气全然收回,「十一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这个嘴上没把门的计较了。」 空气彻底凝固。 僵硬的李明薇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谁教你给人下跪的!你、你起来!」 李明启拱手朝着李明薇一拜,直接给李明薇磕了一个头,直起身子看着他说:「十一哥,你不要同弟弟计较了,不行我在给你磕两个!」 李明薇被磕的捏紧了手指,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完全是被吓的。 他咬牙,「起来!」 李明启摇头,跪着超前走,抓着他衣摆,澄澈的眸子慢慢都是他,「我错了,这半年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你不理我,就没人要我了。」 李明薇被跪的心惊胆战,伸手拉他,声音不由自主变大,「起来,跪我做什么!」 「除开父皇,谁跪你,你都受得起!」李明启抱着他腿,死皮赖脸说:「我错了,我错了,李十一我错了……」 李明薇没把牛皮糖扯起来,深吸口气,「你跪我做什么?谁让你这样来的?」 李明启不说话,脑袋靠着他,「十一哥,李清渺打我,说你不要我了,打得好疼。」 说着,李明启把手腕给他看,鼻尖一抽,眼泪花在眼眶打转,哽着嗓说:「她打我,打了我好几次。」 李明薇见他手肘的伤痕,眼神一寒,「你打不过她?」他一巴掌呼到李明启脑袋上,「你什么变的?打架都打不过了?」 「她带人!」李明启被拉起来,他伸手抱着李明薇腰,脑袋贴着,「李十一,我错了,那日的话都是我气急了胡说了,我只有你一个哥哥,其余人都同我没关系的。」 一声声的李十一彻响屋檐,李明薇重重的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李明启顿时仰头咯吱笑了两声,将李明薇抱得更紧。 果然知子莫若母。 ——「你这小霸王还和那小棺材脸僵着呢,你怂他什么,他是打得过你,还是骂的过你了?来来来,我教你,你就给他跪着磕头,你跪下去,先认错在哭惨,你不是被打了吗,给他哭疼,我就一句话,别把我卖了!」 「被打了怎么不说?」李明薇拧眉。 李明启满不在乎,「我越不告状她越害怕 ,让她提心吊胆几日,兵不血刃!」他说:「你教的。」 李明薇嗯了一声,「兵不血刃,那今日这处,谁教你的?」 李明启被他拎着后脖领扯开,如同瑟瑟发抖的鹌鹑,心一横,「父皇教的,说的我一跪,你就节节败退!」 李明薇眯眼。 李明启抠着下巴,小声说:「我饿了,我想吃肉,我母妃说我不长个,就是肉吃的太少了,你想变矮子,我不想。」 李明薇松开他,朝着外头走,「给十三传膳,我去一趟宣政殿,都别跟着,我同父皇有些体己话要说。」 李明启呀了一声。 完了,父皇要遭殃了。 *** 这日,所有皇子公主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看着自个的孙子孙女喜欢的不得了,见者有份的给了物件,又把李明启抓到怀里抱着,絮絮叨叨问了些学业,就挥挥手让他们去用饭,然后陪她礼佛。 李明启闻饭而动,从太后膝头扑腾下去,朝着偏殿去。 年长的三皇子李明泰,六皇子李明肃、九皇子李明嵇则是同太后说了些有趣的见闻,太后笑的见牙不见眼,看站在旁边格格不入的李明薇,咳嗽了一声,「十一,你要是不喜欢呆着这里,就先过去。」 李明肃说:「怎么会会来给皇祖母请安,十一弟都两手空空?」 李明薇回话:「我是来请安的,不是来行贿的,皇祖母要什么自有父皇孝敬,我越俎代庖做什么,皇祖母不拿,伤我的心,拿了父皇又送一样的,母子相望尴尬,我不孝,父皇也不孝。」 李明肃拂袖,「李明薇,你闭嘴!」 李明泰说了个好了,「十一帮着父皇处理政务,不知皇祖母喜好也是情理之中,皇室之中又不是他一人能侍奉皇祖母左右,九弟你孝顺皇祖母我们都知道,何必同十一炫耀。」 李明薇扫了眼李明泰,李明嵇上前一步,「怎么,你想搞三哥?三哥说的不对?」 太后沉声,「好了,你们都有孝心,皇祖母都知道,十一,你去看看十三,这小子一离开人眼睛,什么荒唐事都能赶出来。」 李明薇应诺,忽而回头,「所以上次皇祖母身体不适,我怎么在此处呆了一宿,都不见最有孝心的三位来看上一眼,十三都知道挪窝过来睡着,三位那床上是有什么勾着下不来了?」 李明薇点到为止的笑笑,「咱们都客气点,父皇在,我们谁都搞不死谁,何必小肚鸡肠嘴上舒坦呢?」 说罢,李明薇不慌不忙朝外走,看着正抓着十四公主给她弄发髻的人,他开口,「李清渺。」 李清渺听着大名被叫了一嗓子,有点不敢相信谁叫的,回头错愕说:「李明薇,你吃酒了?太后说你两句不爱笑,你是要来让我也笑不出来吗?」 李明薇嘘了一下,「笑不出来都是小事,下不来台才是大事,移步吧。」他指了指旁边安静的亭子,先一步走过去,「你不来,我就让王恐请你了。」 李清渺咬牙,到底是跟着过去,都难得看他,翻着白眼开口,「有屁快放,我要去给十四梳揪揪。」 梳揪揪?李明薇看那边头发被扯的生疼,被小宫婢哄着的小皇妹,只觉李清渺越发跋扈。 「你打十三?」李明薇背着手,侧眸看她,「你打他做什么?」 李清渺玩着自个的指甲,冷哼说:「他嘴贱,打的就是他。」 李明薇只觉荒谬,李明启哪里嘴贱,只是心直口快罢了,他也不含糊,「嘴贱你就打嘴,打其他地方做什么?」 他目光落到李清渺脸上,「都动手了,还怕被看到吗?」 李明启哪里是老实了, 是被打疼了,窝着自个舔毛呢。 李明薇指尖轻轻点着石桌子,眼神逐渐冷漠,「李清渺,我素日不和你计较,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皇姐,也不是因我惧你的哥哥,更不是怂你的外家,把我惹急了,本朝开头公主远嫁和亲的事,不过是我几句话的事。」 李清渺了不得他说出这种话,「你!你——」 李明薇面不改色,只是说:「你想说我怎么配,怎么敢?就你们会哭会闹,以为我不会吗?倘若我去父皇跟着撒个娇,不仅把你嫁出关外,还让你哥做你陪嫁!」 李明启不是喜欢他,他是非常明白一个道理,靠哭就能得到的东西,何必用脑子和心思。 李清渺指着李明薇,破口大骂,「宫婢之子!」 李明薇冷笑说:「你出身好,亲娘还不是个嫔,瞧着我母妃要行礼,看着我也要行礼,只要我想,你娘还要给我下跪。」 李明薇说一句话点一下石桌,「在我眼皮子下动我屋子的人,你脑子石头做的吗?真当我不发火,就不会杀人吗?」 李清渺扭过头不看李明薇,「哼,他还敢给你告状,你不是想通了,不要这个废物东西了吗?李明薇,你是个明白人,谢家的权势只会给李十三,朝着以后走,这朝堂最想你跌大跟头就是谢家,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也是谢家,不若同我们一程,我的哥哥是皇长子——」 「这种疯癫话,我劝你还是少说,父皇还康健着,你们就想着他死了?」李明薇寒声说,「在被我听到一次,绝对把你朝远了嫁。」 入偏殿用膳,李明启已将李明薇的饭碗堆成做小山,手里拿着菜单子,一边叫着菜名,一边让身边的宫婢把油水重的硬菜都放到他能夹到的位置。 李明薇过去扯了他手里的菜单子递给太监,觉得李明启连着他自个碗里的都吃不完,就是个眼睛大嘴巴小的。 「不必了,去问别人。」他出声制止宫婢移菜的动作,「就这样放,这几个菜都放过去,我不吃。」 挨着李明启的李明嵇拍桌子,「我要吃!」 李明薇把他当个屁,只是说:「你手伸长点。」 李明启拍桌指李明嵇:「你吼李十一做什么,属狗的呢!你站起来夹不就好了,不行让伺候的人给你夹!」 「我属什么关你屁事,你都快吃成只猪了还吃!」李明泰甩筷子,呵道:「你吃个屁!」 那头的十四公主小声说话,「我不知道九皇兄爱吃这个,快,给九皇兄换过去。」 李明薇说不用,这个小公主母妃难产留了病患,这些年年节李玕璋见一见,都是丢到角落不闻不问的,因此时常被欺负,偏偏也不告状,就自己忍着。 李明启拍桌而起,指着李明嵇,「给你什么就吃什么,不吃就滚外面去,别这一颗耗子屎搅的大家都吃不下!」 「好了。」李明泰开口,「有什么好争的,十四妹也吃不了几筷子,来人,这酱肘子分一半过去。」 他顿了顿,看李明启,「十三也要吗,那就匀三份,你们三个,不必多点了,咱们得给下面人做表率。」 李明启不乐意,啐李明泰:「搅屎你最行,一开始怎么不说话,要解决问题的是十一,你还来截他的好,十四妹还受你的善意。」 李明嵇本同李明泰关系就好,听着他开口就要忍了,李明启一激,也是大声起来,「李十一也没解决问题,处事不行,就跟着三哥好好学学,就这德行,还执政,不知道父皇给你兜了多少。」 「哟,好酸,好酸,真的好酸啊。」李明启啧啧两声,「自己没本事得不到朝臣几句话,自己母妃没本事让父皇顺心,还没眼力见跟错人,还来怪李十一有本事,你脑子被酱肘子堵 着了吗?」 李明泰说:「十三,你这是何必,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 「一家子兄弟姐妹?」李明启慢慢慢慢剥着虾肉,「十四妹人就不想梳揪揪,李清渺你手痒了,怎么不去给李明泰梳揪揪,你把他薅秃亮秃亮的,都没人说什么,到底你亲哥哥,你欺负人十四做什么?」 「李明泰,你装什么温和大度,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了,你装什么,你皇长子你拽的很,回头皇后肚子下了蛋,嫡庶尊卑,咱们都是庶。」 李清渺说:「父皇不是那种嫡庶分人的。」 「够了!」李明薇沉声,「要吃吃,不吃就出去。」 李明泰见重新拿筷子的人,同李明薇说:「十一,不是我说你,你该好好管着十三,他到底是跟着你身边长大的。」 李明启维护,「养不教父之过,你骂父皇去,你骂李十一做什么,你有病看大夫去!成日到处搅屎!」.c 落座的李明薇侧头,低低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说话。」 李明启顿时偃旗息鼓,李明泰说:「你看,你平日约束着他,不就好了?一家子兄弟姐妹和和气气的最好。」 李明薇:「架不住三哥旁边有挑事的。」他将不要的菜挨个夹到李明启盘子里头,也不知说给谁听的,「别逼我闹,我若闹起来,今日咱们都别活了。」 李清渺不悦,十四公主小声说:「一会儿淑贵妃娘娘来了,咱们就是摊上事了呢。」 李清渺冷了眸,「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 饭桌一片安静,没有任何人帮十四公主说话。 李明薇看给他放虾肉到碗里的人,又看那头只敢夹跟前一碟子青菜的人,捏着筷子的手一紧。 曾几何时他在太后这里,不也是这样吗。 知道李明启出来,能闹腾说话,把他拉到最好的位置坐着,小小的一团站在椅子上吆喝着放这里放这里。 李明启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敢动让你娘收养十四公主的念头,我就把她弄死!」 李明薇侧头,很罕见的在小弟眼眸之中看到了狠厉。 *** 写到十三到十四岁今朝进京城呢,十一真的笨呼呼,十三是真的给他找补(*╹▽╹*) 番外三 24成长日常(六)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六) 礼佛完后,金贵的皇子公主们目送太后离开,立刻原形毕露瘫坐在蒲团上。 李明薇看已靠着他呼呼大睡的李明启,无奈的让王恐将他抱走。 吃饱就睡,太后半本佛经都没念完,砰的就倒在他膝头来,把他吓得差点吼一嗓子。 众皇子公主看被王恐抱着睡成猪崽子的人,都是呸了一声。 李清渺说:「十三殿下就是好命,外家厉害,都敢在皇祖母的小佛堂睡觉。」 李明嵇说:「你忘了不是,上次这小子跟着去皇陵跪祖宗,几嗓子鬼上身。把李明薇给吓晕了,他什么不敢的,人家能同咱们一样?」 王恐看揉着眼抬起脑袋的人,小声说:「十三殿下,四公主在骂十一殿下,就殿下说骂的好。」 李明启立刻眼神凶狠,「你们两个放什么狗屁!」 李明泰起身,「十三,你是皇子,言行是下面人的表率,不可粗鄙之语。」 李明启指着李明泰,「你放大狗屁。」 李明薇朝着殿外去,看被宫婢搀扶的十四公主,在十四妹和十四两个称呼之间抉择,觉得都叫不出口,「李清柳。」 十四公主李清柳回头,看驻足望着她的李明薇,脸上一白,见她走过来,被宫婢搀扶的手捏紧,而后努力扬起唇角,仰起头看他,「十三皇兄有吩咐吗?」 李明薇看她,片刻说:「有病不治死的是你,父皇没有短过任何皇嗣该得的东西。」 「我知道的。」李清柳纤细的厉害,忍不住咳嗽,「有些风寒,十一皇兄金贵之躯,还要养着十三皇兄,不要被我过了病气。」 「李十一!你在做什么!」 「李清柳,你同我哥说什么!」他疾步上去,一把将李清柳从李明薇跟前推开,「被欺负了自己打回来,要告状找父皇去,和李十一装什么柔弱!」 李清柳哪里禁得起李明启的大力一推,当地倒在地上。 「十三。」李明薇看不懂规矩的人,再看已被小宫婢搀起来的李清柳,「太后膝下没人陪着,你若是愿意,可以多来走走。」 李清柳目光渐渐亮了起来,随后慢慢黯淡,对着李明薇行了一个礼,又看叉腰虎视眈眈的李明启,「十三皇兄……」 「看你可怜帮你说两句话,你还不知廉耻黏上来了,这叫什么,给不得笑脸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你给我走,再来招惹李十一,我要外祖父摁死你。」 李明薇目光复杂,看向李清柳,「十三就是这德行,你回去吧。」 李明启气得跺脚,「你不许喜欢她!你要喜欢我!」 李明薇难得看他,超前走,说:「李十三,我看你这德行,以后谁家姑娘八辈子血霉嫁给你!」 李明启追着上去,「我要你。」 李明薇说:「你滚。」 李明启拽他衣袖,「滚来了!」 跟着李明启的奶嬷嬷忧心忡忡。 怎么李明薇都不知道说说李明启那张嘴,次次李明启和外头人嘴欠,李明薇只会说李明启就是这德行,分明就是李明启说话不过小脑子。 王恐似看出奶嬷嬷忧心忡忡的心中事。 「因为主子觉得十三殿下没有错。」 奶嬷嬷侧眸,「什么?」 王恐扶额,「你家小殿下去拎刀去杀人了,我家主子也会觉得,是那人朝十三殿下手里的刀上撞,和十三殿下毫无半点关系。」 奶嬷嬷:…… *** 渐渐入秋,李明薇开始准备冬猎的事,等着回过神才发觉已好几日没见到李明启,抓了人来问,才说着凉了, 在自个窝里养着的。 李明薇嗯了一声,表示不信,王恐接到主子示意,扭头去查。 很快,真相就回来、 偷跑出宫遇到李清渺了。 李明薇看王恐欲言又止的模样,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慢慢说:「被打了?」 王恐摸着鼻子说:「他跑出去本就理亏……」他不再说,「反正十三殿下乖了就好,应没有主子想的那般夸张……」 别看李明薇对着李明启一副嫌弃的样子,谁敢把李明启搞得见血了,这人能跳起来。 「没有那般夸张?」李明薇靠着椅子背,垂眸半晌,手指无声敲着杯盏边缘,「那没有多夸张,是几分死了?」 王恐说:「主子不是警告十三殿下,倘若最近不收敛点,就不带他去冬猎吗,小孩子被唬着了。」 「老虎被唬着了,他也不会。」李明薇侧眸不知在想什么,「对了,安阳侯府的那位小世子可要发丧了?」 「整个太医院还京城有威望的大夫都去了,自然是保住命了,就是不知道能吊着几日命。」王恐回话。 「开国功勋之家走到今朝,居然要交到一个妾生子手,杀人凶手被受害者父亲包庇的,那小世子……」李明薇唏嘘,「上次还精神气十足坐在父皇怀里,被金銮殿的朝臣盯着也不畏惧,若是平安长大,谢宏言的风头都要被他盖住。」 王恐说:「主子可要去看看。」 「我记得这小世子有个妹妹叫沈杳?」李明薇问。 王恐嗯了一声。 李明薇说:「去找人在坊间放点沈杳被人欺辱的话,被簪缨世家小姐欺辱,被纨|绔公子哥调笑,总之该怎么气人怎么去安排,务必传到那小世子耳朵中。」 王恐不解。 李明薇与他解释,「安阳侯府乃开国功臣,手里捏着京郊两万护城军,能稳则稳,庶出跳着嫡出头上,嫡庶颠倒朝臣家有样学样,怎得了。」 王恐听着嫡庶便是,「最近齐皇后——」 话未出,李明薇抬眸打断,「十三没能长到可以自保的年岁,齐皇后把如来请来就不会有皇子。」 就如同当年一般,他临朝听政,谢家有了外孙皇子。 李明薇起身,「去把你玩得好的几个街溜子都叫来。」 李明薇对李玕璋给他送来的一堆陪他长大的娃娃,都当街溜子看,各个土匪德行,带着他吃喝赌听曲,还敢怂恿他去偷淑贵妃的首饰去换火铳玩。 那火铳是个厉害物件,砰的一声就把他蹦地上坐着,疼的他好几日爬着睡,还害的给他背锅的李玕璋被她母妃轰出房门几日。 因为他偷的那支宝石簪子,七拐八拐落到了某位小答应脑袋上,淑贵妃坚定的认为是李玕璋摸出去送人了。 还好他平时老实巴交,都没怀疑他,不然他得去见皇祖父。 王恐哈了一声,李明薇已起身朝外去,丢下三个字。 「跟我走。」 从御花园玩锤丸的玩的尽兴的李清渺嘻嘻哈哈和宫婢走在路上,「十四那个蠢货,一点都不好玩,就知道捡球!」 宫婢忧心忡忡,「十四公主瞧着似生病了,咱们还逼着她那样,会不会出事?」 「出事,父皇都多少年没踏进她们母子的宫门了?一个公主而已,算什么?」李清渺满不在意。 忽而宫婢停下脚步,「公主,十一殿下。」 李清渺看站在宫道的人,那句你做什么还没问出来,就看王恐带着几个人朝着她来。 李清渺吓得大叫,「李明薇你要做什么,你疯了,我是你姐姐,我是公主,你敢,你敢!」 落在后面的小太监看着被拖到小宫道里面的公主殿下,吓得扭头跑去搬救兵。 李清渺见被打的爬不起来的宫婢奶嬷,吓得缩在墙角,「李明薇你疯了,这里是皇宫,你不要命了?」 李明薇上前,「所以,在宫外就可以动手了?」 李清渺被凌厉的目光吓得一抖,摇摇头,「是李明启自己招惹我的,我,我——」 李明薇重重一巴掌朝李清渺脸上而去,巴掌声响彻小宫道,将李明薇手都打的发麻了下。 李清渺被打的错身撞到墙上坐到地上,捂着脸只觉得尝到了腥甜,怒火渐渐席卷全身。 「李明薇!」李清渺冲了起来,伸手要去打回来。 李明薇扯着她的手,一巴掌,再一巴掌,又一巴掌朝她脸上去。 「打人是吗,你喜欢打人是吗,打人就要打脸,否则别人怎么知道,你不好惹?打在看不见的地方,谁知道四公主的能耐?」 重重的耳光彻响。 「喜欢打人是吗?怎么不打了?只会欺负小孩子?不说我是宫婢之中,你外家比我能耐,你怎么不敢还手!」 李清渺被打的嗷嗷叫,捂着脸使劲要把手腕扯回来。 「跑,被打的人跑不掉是什么滋味,你知道了吗?就你会仗势欺人?就你会以少打多是吗?」 「堂堂公主私自出宫,还敢管教我的弟弟?谁给你的狗胆!你哥吗?」 王恐呀了一声,李明薇回头,扭过头就看李明泰带着一群人涌了过来。 李明泰看被打的认不出的妹妹,指着李明薇,「李十三,我素日给你好脸色,你真当我怕了你,动我妹妹,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打,打死了我扛着!」 「打我!」李明薇冷哼一声,「王恐,给我打,打不死你给我滚回家里继承家业!」 李清渺看着自个哥哥顿时坐直地上嗷嗷哭,「哥,他打我,打我,打得我好疼!」 李明泰杀过来,一拳头朝着李明薇面门去。 李明薇错身躲开,反手一拳头送到李明泰脸上。 李明泰不防,被打破了唇角,骂了声娘,举起拳头朝李明薇去。 王恐那头的人,瞧着朝李明薇冲过去的人,都是笑他不自量力。 王恐踹开跟前的太监,回头看被打起来的两个皇子,吼了一嗓子,「死一个陛下护得住你,死两个只能跑路了,咱们是来杀李清渺的,李老三打个半死放了吧!」 李明薇踹开摁住他的人,翻身骑到他身上,抬手指尖一转,一把薄刃乍现。 李清渺捂嘴,「啊!哥!」 李明泰吓得瞪大脖子,李明薇丝毫没有犹豫高高举起的薄刃朝下而去。 刀尖落到眼珠之上,李明泰彻底屏住呼吸。 「李明泰。」李明薇抵住李明泰的脖颈,血珠滚出,「你的妹妹不能被打,我的弟弟就可以任由你们践踏欺辱?十三不肯同你们一道,那是因为他背后的力量可以让他不与你们为伍,不是你们能给他力量!」 李清渺扑过去,慌张的摆手,「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你不要动我哥!」李清渺双手合十,「李十一,十一弟,看着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以后,以后我再也不会欺负十三了!」 「你以为李清渺是在担忧你?」李明薇一刀落到李明泰脖颈边,狠狠将他的衣领扎入石板中,「是怕你死了,她没有靠山罢了。」 李明泰根本不敢动,他只觉得李明薇疯了。 李明薇单手掐着李明泰的脖子,手指一寸寸用力,「今后十三有任何不好,我都会算着你们兄妹头上,他闹他的,你们看得惯就看,看不惯就自己闭眼捂着耳朵滚!」 说罢,李明薇看李清渺,一字一顿,「要我放了他?成,磕头,磕到我满意,不然,我就把你哥哥做成个筛子,我亲自给你做个血筛子。」 李清渺咬牙,「李明薇!」 李明薇扯出刀刃,动作快准狠朝李明泰肩头而去。 李明泰疼的低吼,李清渺大叫不要,一个头磕到地上,看被伤的哥哥,「不要,求求你了,不要伤我哥哥!」 李明薇却是笑出了声,死死盯着跟前给他磕头的李清渺,「你哭什么?我都没哭,你在哭什么?」 我的弟弟被打,该哭的是我,你们有什么脸哭! 李明泰撑着李明薇卸下防御的瞬间,直接徒手握住刀柄,一圈砸向李明薇脸。 却是被手接住。 李明薇笑笑,「偷袭我,偷袭我?这点小伎俩就想把我搞死,真当我怎么多年是白混的?」 李明薇捏着李明泰手腕朝外狠狠掰,李明泰疼的五官扭曲。 「不要不要!」李清渺大吼,「我给你磕头,不要伤我哥哥!」 李明薇一寸寸加大气力,「我现在不想看你磕头了!我现在想看你哥哥缺胳膊断腿!」 「李十一!」 震怒之声传来,李玕璋大跑而来,将李明薇扯起来,看被打的都要见阎王的李明泰、李清渺兄妹,火气完全无法压制,扬起手对准李明薇脸。 李明薇仰头看父皇,「他们打人就对,我打人就是错,会哭的父皇觉得自找,不会哭的父皇觉得不懂事,胡作非为次次放过,父皇心中把十三当做什么恶心的东西,又将我当做什么权衡利弊的东西!」 李明薇指着李清渺:「今日父皇维护他,便是不要我这个儿子,我本就是宫婢之出,德不配此位,父皇不若把我和母妃赶出去,贬为庶民!」 望着李明薇骤然一红的眸,李玕璋彻底震住。 番外三 24成长日常(七)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玕璋高高举起的手慢慢放下,被李明薇猩红泛着帘涟漪的眸光刺疼心口,他深吸口气,对着三个娃娃低吼,「发生什么了,说!」 君王暴怒,无人能承。 除开彻底晕过去的人,能跪的全部跪满了巷口,李明泰捂着流血的肩头,被妹妹搀着,疼的抽气。 他避重就轻开口,「父皇容禀,清渺的人来说十一带人堵路,我恐是十三又和清渺闹起来,想着来劝架,谁知道……是儿臣先动了气,惹得十一急眼,兄弟家哪里有不动手的,父皇日理万机就不必理会这种小事,儿臣来处理便是。」 李清渺也顺着哥哥话说,言语再无素日的嚣张跋扈,眼泪啪嗒啪嗒落,「我同十三小打小闹父皇又不是不知道,李十一突然来堵路,还打儿臣的人,父皇,十一被你骄纵的无法无人,又是在朝堂上行走的皇子,今日的事若是传出去——」 李明泰打断妹妹的话,「传出去什么?那家兄弟姐妹不是打打闹闹!」他拱手对着李玕璋说,「今日本就不是大事。」 「又想把阿启拉下水了?」李明薇抿唇,恶狠狠盯着李明泰,「一副大度模样忍受委屈可是辛苦你了,你是来劝架的,为何就动手了?真劝架能打起来?」 李明泰说:「是,你和十三感情好,你关心则乱,清渺骄纵,到底是你的姐姐,也是姑娘家,她本就是个骄纵的人,你不喜欢她,就离她远点,我也让她以后不出现在你跟前好不好?」 李清渺伤心地说:「哥哥受伤就是李明薇伤的,那刀就在哪里呢!父皇,哥哥可是皇长子呢。」 「皇长子都死了。」李明薇开口,「二皇子才是皇长子,你哥哥不过是活着的皇子里面,最大的。」 李明薇看李玕璋,「父皇也觉得今日事算了,也觉得李明泰是在给您台阶,您可以把我下大牢,我同他对簿公堂——」 「你怎么能下大牢,胡说什么!」李玕璋看李明薇,「你去宣政殿等着我。」 李明薇不走,指着李明泰,「他是自找的。」李明薇指尖一移,「我要她不得好死!这些年她对我如何,父皇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是,处置她会得罪兰家,我也没有外家在朝中做事,给不了父皇帮扶,所以我就应该忍气吞声,那十三呢?」 「父皇,倘若我去谢家坐坐,把这些年皇室对十三的欺辱都说说,谢家在朝为官的三位大爷会如何?」 「今日父皇若是偃旗息鼓,我必亲去谢家,我给不了十三公道,那就让谢家来找父皇要!」 「我出身卑微,我母妃身份腌臜,我外头的舅舅就是卖鱼的,难登大雅之堂,所以我应该被放弃,可十三不一样,谢家不是父皇登基的最大功臣吗?」 李玕璋暴怒,「李明薇,你闭嘴给我滚回宣政殿。」 李明薇仰头伸直脖子无动于衷,「我滚,我不滚,我今日既敢动李清渺,就想好了后果,我即便被兰家人弄死,我也要带上她!」 李清渺好怕的抱着哥哥的肩头,「李明薇,你我可是姐弟!」 李明薇充耳不闻,倔强的看着李玕璋,「父皇,我就一句话,李清渺没有报应,我就不会是你最听话的棋子。」 说完,李明薇扭头朝外走,对王恐说:「别跟着,这人都杀了!活一个你们都直接滚。」 李明薇疾步朝着朝外,回过神发生方向是宣政殿,气得扭头朝着淑贵妃宫走。 直接半路和李玕璋撞见。 李玕璋气得红了脸,「朕给你的人,你就用来做刀,我让他们做你的盾!护着你!」 「护着有用,那么这世上只有盾,何用刀剑?前线要那么多摒弃做什么?」李明薇不客气,「父皇 又息事宁人了?今夜又要去兰嫔哪里,卖身给儿臣赔罪了?」 李玕璋指着李明薇,「你这张嘴真的活脱脱你娘。」 「是我娘,兰嫔母子三人早就没有了!」李明薇说着就大步离开。 李玕璋深吸口气,「李明薇,你越要保护一个人,就越不能对他好,你是什么身份,还要爹来说吗?」 「什么意思?」李明薇侧身。 跟着的李芳忙带着人离开,将说话地方留给父子二人。 李玕璋说:「你伴随着紫微星动降生,大宜百姓心中祥瑞的存在,朝堂将你当做国祚绵长的吉兆,大内之中你是皇子,更是盛宠妃嫔的独子,也是帝王唯一手把手带着身边的儿子,是要委以重任的存在。」 帝王将委以重任四个人念得异常重。 「十三呢?谢家外孙四个字他自己现在压根承受不住,朕将他抱到宣政殿,其一是护着他平安,其二是想你们互为刀盾,他为你日后的刀,你为他长远的盾,你倒是好,但凡牵扯十三立刻全身都是刺,你觉得你是在护着他吗?」 李明薇不悦,「那父皇把他送到我身边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做你的刀,杀了他?」 李玕璋盯着他,「十三没有自保的能耐,你现在羽翼不够丰满,朝着日后走,你们两兄弟只要不行差就错,混的不会太差,可现在到以后的时间,你应该怎么做,你要知道。」 「父皇要我做什么?」李明薇声音渐渐打起来,「打他,骂他,杀他,还是如何?十三是我的弟弟,我为何不能护着他,父皇的意思我懂,所以明面上我从未夸过十三一句,他同人起争执,我从未——」 李玕璋打断他的话,「你没有夸过十三,可你让别人夸的天花烂坠,你任凭十三在外豪横,可你从未真的说过他一句不好,你的话十三从懂事起就照做不误。」 李明薇启唇我不出来,李玕璋上前摁住他的肩头,「十一,不管何时,父皇总是多替你打算的,你没有显赫的外家,和别的皇子站在一起,就少了一把尖刀利刃,所以你要去拿权利,拿了权利才能护着你想护着的人,现在朝臣对你评价极好,可因着十三坏了一锅汤……」 李明薇神情复杂,「父皇是要我以后不要理会十三的死活?这样,他才会好好长大?」 李玕璋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李明薇脑袋,「有什么不高兴要告诉父皇,不要自己埋头去做,你母妃就只有你一个儿子,我们两父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十三死了,谢柔可以在有,可你没有了,你母妃一辈子都有不了。」 李明薇早两年就知道李锦为了他饮下了不能生育的红花。. 「你做什么,都要把你母妃想的更多些,你母妃可以看你长大,你却要看着她老去入土,她入土之前,父皇都请你将她看得更重些。」 「十三不会因为你的轻视辱骂不要你,这些年你对他多数时候冷着脸,他从未生气过,十一你以后会是手掌朝政的皇子,十三再不济也能和你并肩站立,父皇这个位置你和他们,各凭本事。」 李明薇摇头,「我没有觊觎过,我知道我德不配位,全靠父皇和朝臣帮扶,我没有……」 李玕璋缓声说:「那你要好好想,你现在不小了,十三也在看着长大了,你要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是要做太子,还是做留在京城王爷,历朝历代不是没有留在京都的王爷,怎么留,留下来是什么位置,都是看你自己能耐,亦或者带着自己的母妃出京去封地,可自古没有两个皇子一个封地的,出了京的皇子,倘若时常见面,那就是密谋不轨了。」 李明薇已很久没有听到李玕璋如此严肃的话语。 他只是说:「父皇,我只想你和母妃好好的,十三自由 自在的。」 「你以为这三件事很简单,父皇要好好的,前朝就要顺心,你现在已经能帮父皇分担很多。」 「你母妃要好好的,第一是看她的位分,第二是看朕的宠爱,第三是你手里的权势,你在外头能耐了,外头里面的人看你母妃才会越来越惧怕。」 「十三要自由自在,他如今瞧着就是个山大王,大内之中无法无天,以后在大点了不知要在宫外祸害多少人家,你现在手里这点权利能够完全护着他吗?」 李明薇咬牙,李玕璋背着手,「李明薇,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我寄予众望的儿子,我允许的一切错失,但我不许你身上有任何的脏,今日的事,我不想你在出现第二次,第二次可以,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说完,李玕璋直接朝着宣政殿走。 李明薇沉默下来,李玕璋回头,「李清渺的婚事我会做主,你要杀的人都杀了,你的手不要给我弄脏了,明白吗,这是最后一次,以及最后一句,万一呢,万一十三以后和你对立了,你如何?」 李明薇几乎没有想,「我不会和他抢。」 「你可以不和他抢,但是你要有能和他抢的本事,这样你在他心中才是永远的兄长,不是需要怜悯的皇子。」 李明薇眸光一抖,李玕璋说,「夺嫡多残酷,你明白,父皇会让这一日越发晚的来,但是你的时间不多,不要只看眼前,要看前面,更前面,还有大局明白吗?只要你好好的,那么谁都会好好的,这句话你自己拿命记住。」 李明薇说,「我对父皇而言就是一个祥瑞吗?倘若我不是这个祥瑞呢?」 「十一,你同你母妃,是父皇这辈子想要拿命护着的人,不管你信不信。」 李明薇摇头,「你只是想让我感动,好好给你做棋子卖命。」 「你滚。」李玕璋指着儿子,「滚。」 李明薇看自己气得离开的李玕璋,静静走在宫道上。 「李十一!」 李明薇抬眸看奔着过来停住脚步看他的人,李明启跑的气喘吁吁,后面奶嬷嬷掉了大老远。 李明启跑上前,「你怎么了,为什么说你被李明泰,李清渺欺负了?」 李明薇咬牙,李玕璋背着手,「李明薇,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我寄予众望的儿子,我允许的一切错失,但我不许你身上有任何的脏,今日的事,我不想你在出现第二次,第二次可以,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说完,李玕璋直接朝着宣政殿走。 李明薇沉默下来,李玕璋回头,「李清渺的婚事我会做主,你要杀的人都杀了,你的手不要给我弄脏了,明白吗,这是最后一次,以及最后一句,万一呢,万一十三以后和你对立了,你如何?」 李明薇几乎没有想,「我不会和他抢。」 「你可以不和他抢,但是你要有能和他抢的本事,这样你在他心中才是永远的兄长,不是需要怜悯的皇子。」 李明薇眸光一抖,李玕璋说,「夺嫡多残酷,你明白,父皇会让这一日越发晚的来,但是你的时间不多,不要只看眼前,要看前面,更前面,还有大局明白吗?只要你好好的,那么谁都会好好的,这句话你自己拿命记住。」 李明薇说,「我对父皇而言就是一个祥瑞吗?倘若我不是这个祥瑞呢?」 「十一,你同你母妃,是父皇这辈子想要拿命护着的人,不管你信不信。」 李明薇摇头,「你只是想让我感动,好好给你做棋子卖命。」 「你滚。」李玕璋指着儿子,「滚。」 李明薇看自己气得离开的李玕璋,静静走在宫道上。 「李十一!」 李明薇抬眸看奔着过来停住脚步看他的人,李明启跑的气喘吁吁,后面奶嬷嬷掉了大老远。 李明启跑上前,「你怎么了,为什么说你被李明泰,李清渺欺负了?」 番外三 24成长日常(八)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李明薇看见着大步跑来的满额头上的汗,转而说:「你不是病了?装病?」 李明启瘪嘴说:「我不喜欢那个武夫子,你给我换一个,他成日就让我扎马步,都不教我些实在的,我不要他!」 李明启的嘴骗人的鬼,这点他是早就晓得的,李明薇也不戳穿他,低头看还在回气得人,「你乱跑什么?」 「我来找你算哪门子的乱跑?」李明启对着他鼓起腮帮子,「他们打你了?」 李明启见李明薇衣袍上沾着血迹,瞠目,「见血了,他们打你哪里了!」 「谁敢打我。」李明薇握住他过来的人,「乱跑什么,不是还病着?」 李明启顿时打蛇随棍上,「我头晕,抱。」 「抱不动了。」李明薇拉着他手,顿了顿说,「你长大了,不是在需要人抱的小皇子了。」 「抱!」李明启伸手,「表哥比你还瘦,都抱得动我,他还能左右手一起抱我和谢宏美。」 李明薇只是沉默的看他,李明启张开手臂抱着他,鼻尖都是血腥味,脑袋紧紧贴着他,「我以后弄死他们。」 李明薇摸摸他的脑袋,「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你好好长大才是正经的。」 李明启难得乖乖嗯了一声,「父皇是不是让你偃旗息鼓?看着宠你上天,却什么都要你忍,给你的东西固然多,都是你不要的。」 他知道李明薇一点也不想处理朝政的。 李明薇没有在答话,只是摸着他的脑袋,叫了他一声,「阿启。」 李明启仰头笑的见牙不见:「在!」 转眼冬猎,裹成个雪团的李明启眼睛滚圆的坐在马背上,看着与他招手的谢宏言,扭头看骑马带他的李明薇。 李明薇将他放下去,「去玩吧。」 李明泰同李明薇并驾,「外面风雪大,十三还是个孩子,倘若着凉的怎么办?」 「我让人给他多穿了衣裳。」李明薇回话,「冬猎就是出来玩的,十三玩心重,人尽皆知的。」 李明泰回忆适才一众皇子公主策马出去看雪景,李明薇满心满眼都是怀里坐着的小霸王,「十一,你看,只要谢家人在,十三永远都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李明薇说:「那是他的外家,他亲近是在自然不过的事,三哥难道不亲近外家吗?」 「不是。」李明泰说,「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心事重重的,那件事我都忘记了,你还记着,父皇都把清渺的婚事定下了,都快要式微的家族,她是公主,公主存在的意义就是拉拢朝臣,这是她的责任和义务,我不会怪你,也不会记恨你。」 李清渺因这婚事大哭大闹被所在宫里,李玕璋放了话,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来。 「那驸马瞧着是个模样俊俏,清渺见见应会喜欢。」李明泰说,李清渺是个看脸的。 李明薇说:「那我就谢谢三哥的大度了。」 直到入夜,李明启才回到帐子里头,被洗干净坐到床榻上穿着小裤子,小衣裳的系带没栓紧,还能看着小奶肚子,同给他擦头发的李明薇嘻嘻哈哈说跟着谢宏言去哪里玩了。 李明薇只是静静的听着,等着擦干了,叫人端了姜汤进来,李明启瞬间朝着被窝藏脑袋,「睡觉了。」 「十三。」李明薇拍他屁股,「有备无患,你出来时是怎么答允我的,你不喝,就给我去父皇哪里睡。」 李明启不情不愿喝完,洗漱进来的李明薇吹蜡烛掀被进去,才躺下,李明启一下扑到他身上,对着他鼻子狠狠的哈了一口气。 浓烈的姜汤味道,当即窜到鼻子中。 李明薇瞬间就要翻身而起,李明启双手捂住 他的口鼻,坐到他身上时间摁住。 「好闻吗,好闻吗,你都不喝的东西你给我!」 李明薇平常给他为吃食总是要自己常常,刚刚简之就是忍着吐给他朝嘴里送,都不给他吹吹,还是他自己吹吹自己喝的。 李明薇骤然而起的翻江倒海被李明启狠狠摁下了,他平复拿开李明启肥嘟嘟的手,「你要杀了我吗?」 他撑着身起来,接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看板着脸的李明启。 李明启偏身一到,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说,「困了。」 李明薇拍这他的小肚子,李明启又开始絮絮叨叨说今日都做了什么,李明薇无奈的点点他的鼻头。 李明启太小了,他根本就没办法保护他自己,谢家倘若要出手,那便是要一步送李明启坐上太子位置。 从古至今,几个帝王位是太子坐上去的。 李明启乐呵呵说完了一天的事,就朝着李明薇旁边钻,心中有事的李明薇先睡一步,。 见他睡着了,李明启哼了一声,自个自食其力把他翻过来,脑袋靠着他怀里,扯了下他的胳膊,把自己抱着,他在李明薇下巴蹭了蹭,李明薇觉得不舒服,下巴一错,拿着额蹭了蹭李明启的脸。 李明启吧唧一口亲上李明薇的脸,才心满意是睡了下去。 眨眼冬猎回宫,李明薇看要回去给柔嫔显摆的人,难得主动走上去叫他,「十三。」 李明启怀里抱着给柔嫔抓的兔子,李明薇给他弄了弄斗篷,揉了揉他的脸,目光在他脸上一遍一遍的扫过去。 六七岁的孩子能记住的事情。 李明薇心中对自己说。 他主动亲了亲李明启的小脸,李明启笑的高兴,「我去给母妃请安了,就你宣政殿找你玩!」 李明薇嗯了一声,看抱着小兔子疯跑的人,似下定了什么决心,扭头目光彻底坚定起来。 李玕璋说的没错。 他现在没有真正的本事,不管对谁好,都是要杀对方。 李明启太小了,自保能力也不够,谢家对他更多的是索取,而不是保护。 生在皇室,总是残酷的。 斗转星移间,大宜收服河山的只差西边,李玕璋依旧启用了老将,对外说是十万兵马,实则将能够决定大宜生死的兵力都交给了阮贤。 作为代价,阮贤要打赢平西战役,还要将唯一的爱女阮今朝送到京城。 放眼望去,能和阮贤之女阮今朝门当户对的人—— 李玕璋目光落到了儿子李明薇脸上。 低头喝茶的李明薇感受到父皇的目光,「不要。」 李玕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阮今朝必须入京,否则无法控制北地与阮贤,你年纪也慢慢起来了,你上面三个皇兄身边都有人伺候了,你房中连个宫婢都没有,阮今朝模样很好。」 「女子不是满足男子Yin|欲的物件,阮今朝听闻巾帼不让须眉,北地大小事她说一不二,儿臣恐怕是压不住她,还是另看的好。」 李明薇听着外面说十三殿下来了,放下手中茶盏,最后说,「怎么不亲上加气,大点的皇子就可以,小些的就不能?」 李玕璋看走进来的还有些孩子气的李明启,诶了一声摆摆手,让李明薇闭嘴别说了。 李明启是来请安,父子二人寒暄几句,他看向李明薇。 这些年兄弟二人生疏了不少,李明薇人前人后几乎都不给李明启好脸色,要说真的不好,次次李明启在外不会宫了,都是这位兄长奉旨去抓的。 且,次次一抓一个准。 「十一哥同父皇在说什么,我怎么听到在说 我了?」李明启坐到李明薇旁边,抓了把果脯慢慢说。 李玕璋还真把李明薇的话听进去了,「给你找媳妇要不要?」 李明启笑着哦了一声,「有淑嬢嬢好看吗?有我母妃温婉吗?在父皇心中有十一哥重要吗?倘若三点都占了,那我去做上门女婿都可以的。」 李玕璋:…… 李明薇放在膝头的手点了点,觉得李玕璋在发癫。 把阮今朝给李明启,简直是病急乱投医。 他开口,「亲上加亲是好,阮今朝模样也是拔尖,到底和李明启年岁差的太多,且谢家、阮家本就是李明启背后就有的势力,父皇此举是在告诉外面,你要立储了?」 李玕璋蒙住,怎么就扯着立储了? 李明启咬着果脯哦了一声,「母妃似有说,父皇让我表姐入京,感情是要赐婚了,表姐豪爽性格,自要找个脾气温浪之辈,我听说贺瑾的脾气好。」 李明薇以一种脑子有屎的目光看向李明启。 李玕璋目光一错,李明启说:「有什么不行的,只是同沈家在议亲,又不是真的棒打鸳鸯了,父皇把贺老叫来问问不就好了,我觉得贺瑾的肯定能同表姐天长地久。」 说着,李明启起身朝着外去,耸耸肩,「不然这京城我还不觉得有谁能配得上表姐,内阁重臣唯一嫡子,难道还配不上表姐了?以后父皇多多提拔还是贺瑾的造化。」 出了门,李明启只是看着池中的锦鲤。 这些都是李明薇亲自喂着的,他两手耷拉在白玉栏杆上。 李明薇不想娶,刚刚他的话李玕璋肯定会听。 贺瑾、沈杳青梅竹马,二人被拆开,安阳侯府就会怨恨北地阮家,贺瑾不情不愿摁头娶了阮今朝,谢家就要出手朝着贺家施压,这样谢、贺两家就会势均力敌起来。 贺、沈、谢、阮四家就会彻底剑拔弩张起来,不管怎么强强联手,都不可能合成一股绳,平西之战期间,朝堂只要权衡的好,必会波澜不惊。 李明薇也不用做出任何的牺牲。.五 唯一可怜的,就只有阮今朝这个表姐。 李明启重重的吐了口气,盯着池子中的锦鲤。 北地的悍马禁得起分量,池中娇贵养着的锦鲤是不能受任何的风吹雨淋的。、 他会好好弥补阮今朝,好好护着她在京城的平安。 李明启摁了摁鼻梁,目光渐渐深邃起来。 晃眼间阮今朝入京同贺瑾成婚,阮贤出京平西,沈杳和贺瑾私会,却被出现的阮今朝力挽狂澜圆了慌,卧床多年的沈世子爷走到了人前。 李明启面对突然走到一起的阮今朝、沈简,着实被打的措手不及。 沈简成了他的老师,阮今朝成了他的靠山。 两个人的共同目的,便是让他成为储君,然后杀了李明薇。 那正好,他正在等一个,一个能把他送到朝堂的机会。 沈简能给她,阮今朝能帮他,他可以不必去用谢家铺起来的台阶。 他若不点头,那么这突然携手的二人,就会去找李明泰杀李明薇。 绝对不能,绝对不能。 *** 「李星弦——」 「李十—!」 年轻的帝王有些醉意的走在回宣政殿的路上,被他抱着的摄政王着实想踹死他。 李明启脑子晕乎乎,直接坐到了地上,「走不动了,你抱我吧。」 李明薇:…… 「你去同佟文喝酒做什么?」 司南带着佟文回京述职,他不过同沈简说话功夫,回头就看佟文叫着拿酒来 ,李明启已经歪着身子强装清醒了。 李明启说:「人小佟难得回来一次,不喝怎么行,你又不喝酒!」 李明薇挥袖,王恐忙带着侍卫上去要搀着李明启。 李明启耍混,「不要,我要你抱我,你都好多年没抱过我了!」 李明薇说:「你现在比我高一个头不止,我抱你?我看你是真醉了,他不走就把他拖回去。」 李明启突然捂脸大哭。 跟着的宫人全部呆住。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李明启拍膝抖腿,「那你背我,沈简都背得起我!」 李明薇被他逗笑,「你能不能别哭,我要叫大臣出来看了,你明日上朝会不会想死?」 李明启彻底哭了。 王恐气得啊了一嗓子,「你惹他做什么,一会儿他发酒疯怎么办!」 李明薇认命的上去,背过身,「快点回去了。」 李明启心满意足趴到李明薇的肩头,「李星弦,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了对不对?」 李明薇嗯了一声,「嗯?什么?」 「你不用在为了保护我不理我,我也不用为了护着你,去对别人听之任之,我们现在可以让别人彻底畏惧害怕了。」 李明启两手垂着李明薇心口,长叹一口气,「李十一,我们以后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谁都不能在挑拨我们了。」 李明薇笑笑,「我从来没有觉得你离开过我,担心什么。」他轻声说:「阿启,别怕,我永远都在你身后。」 李明启重重的嗯了一声,「你要星星我都给你摘。」 李明薇只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含笑说,「你不就是父皇送我的星星吗?」 启明星。 李玕璋给他摘了一刻星星。 星星叫李明启。 「李星弦——」 李明薇回应:「在呢。」 「星弦星弦,真好听,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满天星,半弦月,美不胜哉……」 李明薇笑出声:「会说话就多说两句。」 李明启脑袋在他肩头拱了拱,一字一顿,「我的,是我的,不给别人。」 李明薇看他开始要闹酒疯了,软语说:「好。」 李明启眸子闪着亮光,如同星辰,他重重的点头,也说:「好!」 *** 明天最后一个番外,其余都在老地方哦,么么哒 番外四 年年岁岁有今朝 - 重生后改嫁情敌的病娇亲哥 - 出其东门 京郊十里地。 寒风陡峭,俏丽的女子眺望远处,有手环上她的肩头。 沈简轻声说:「应快到了,今日风大,去马车上等。」 阮今朝摇摇头,目光盯着前方。 自北地护卫战已过五年,阮贤跟着司南回到了北地不在过问军|政,司南接受北地统领一职,佟文也远嫁过去。 如今要见一次,就只能等着司南回京述职。 忽而远处有人影出现,阮今朝感受着脚底的渐渐传来的抖动,大步超前,确定是司南,招手朝他奔去。 「哥!哥!」 沈简只是静静望着奔跑出去的阮今朝。 那个一口一个司南的阮今朝似乎不见了,如今人前人后提着司南都是哥。 跟着阮今朝留下的勇叔忍不住鼻尖酸,「别看今朝一副来事模样,每年这时候,才是家里的小娇娇。」 哪里有远嫁不想家的。 二人说话间,阮今朝已挽着司南的胳膊走了过去。 司南啧了一声,看阮今朝一眼,再看沈简,推自家妹子脑袋瓜子,「素日让你好好保养,在过两年来接我,岂不是让人觉得是儿子扶着娘了?」 阮今朝比起才如今时的干练风范,多出两份珠玉贵气,自是沈简万般小心养出了的。 司南看给他拱手的妹夫,拍拍他的肩头,沈简当即受不住大力的咳嗽。、 司南鄙夷地说:「不是病好了吗,怎么还娘们唧唧的,能不能给你三个娃娃做个表率。」 阮今朝头胎是龙凤胎双生子,后面又得了一个儿子,直接让安阳侯府彻底热闹起来。 时不时的程国那头还要送东西到北地,让以他的名义给阮今朝的娃娃。 当年闹腾的一群人如今都安定了下来,即便不能常常相见,到底如同阮今朝的曾经说的,只要活着,大家都会开心。 「不说要带着今朝回北地吗?五年你都可以走几个来回了?」司南打趣起来。 阮今朝当即咳了一声,看后面拉着雀雀下马车的佟文,笑着说,「先回去侯府吧。」 雀雀叫了一声舅舅,沈简眼底乐出话的诶了一声,张开手臂跑过去接朝他奔来的人。 阮今朝趁机说,「三年前那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襄王去了西地,十三性情大变,前几日已下旨让李明瑢入朝听政了,他如今想什么,我和沈简都看不透。」 司南也不客气,「当初是李明启指着李明薇鼻尖说,让他走了就别回来,还派人去监视李明薇,就不许他回来,去年西地那头起了兵乱,你真当是我去了?」 阮今朝一惊,「什么意思。」 司南凑到她耳边说,「李明启去的,不过是打的我的名号,我乐个清闲还得好处,何乐不为,就是替他周全撒了个谎,李明薇应该感觉到什么不对劲追来了,我给挡回去了……」 阮今朝沉默,司南抱着手说,「这样也好,李明薇对朝堂的影响太大的了,如今的大宜是李明启的,一个朝堂不能两条龙,只是你也劝劝李明启,明面给李明薇个台阶过来,真的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阮今朝说:「沈简说了好几次,前几日还挨了半个时辰的跪,就在御书房外头,就是提了嘴,让襄王回来过年,你当他刚刚是吃不住你拍肩头,是膝头走路都疼呢。」 司南指着抱着雀雀颠来颠去的人,「你给我说,这是走路都都不动?」 「他喜欢雀雀你又不是不知道。」阮今朝看过来的人,拉着佟文的手,「走,祖母和杳杳今日亲自下厨,做了可多你爱吃的吃食,说的你不在府邸,都不热闹了。」 佟文如今眉目间沉稳许多, 「哪里,是说我闹腾呢。」 大人们正说着话,后面就呜呜呜传来哭声。 佟文呀了一声,看朝她疯跑来的小儿子,不好意思说,「这小子粘人的厉害,也不知和谁学的,秀哥儿,你慢点。」 司南翻白眼,「还能是谁,他舅舅呗,我生在边关刀光的儿子,给取个秀哥儿,我呸!」 当初雀雀的取名,沈简气得半死,后面得了儿子,佟文就说让沈简许,许了个秀哥儿。 兵蛋子的儿子叫秀哥儿,这狗东西指不定报复他当年射出去那一箭。 秀哥儿被爹爹抱起来,抓到旁边教训,「说了多少次,不许粘着你娘,你这德行以后是上了战场,和敌方哭唧唧吗?」 秀哥儿瘪嘴抱着爹爹撒娇,脑袋在爹爹下巴蹭啊蹭,直接把司南噌的没脾气。 沈简和佟文说:「这话儿子德行随你。」 阮今朝看雀雀,「我阮家的家风就靠你承袭了。」 众人回到侯府,司南要先进宫述职,贺瑾早就等着了,「南哥儿,咱们一块,我前几日做错事了,你帮我说几句好话。」 司南骂他,「都是马上做尚书的人了,沈简都要叫你一声大人了,你还能做错事儿?」 贺瑾难受极了,「这不是陛下罚杳杳他哥跪着,我气不过,外面吃饭喝大了骂了几句陛下拿襄王没办法,就把气撒别人身上,别御史台给听了去了……」 沈简见那头已进去的女眷们,上去说,「我就不去了,陛下现在看着我就头大,记住了,述职好好述职,你认错就说酒后胡言乱语,不要提李星弦一个字,当年到底两兄弟是如何撕破脸的我们都不知,不知不言,十三如今同我也越来越生分……」 说着这里,沈简露出几分难受,「帝王高位孤寒,我不想十三如此。」 贺瑾也跟着伤怀,「谁知道呢,我们也不能事事如意。」 司南转而说,「管好我们的一亩三分地就好,管的太多,一年一次都见不着了,走走、」他拉沈简衣袖,「早去早回,一会儿回来吃饭。」 沈简看被拽着的衣袖,使劲朝里面走,「我不去,我不去,去年你找陛下要钱,我差点没死御书房,你别拉我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了,妹夫,大舅哥,元帅,求求你了!」 贺瑾附和的跟着拽沈简,「走走走,一起去,回来咱们打牌九,我如今打得可好了,对了,东雀呢,跑哪里玩去了,还给我写信说要赢的我去跳井!」 司南说:「谁知道,上个月跟着金狼玩去儿,给信来说,就在雍州过年了。」 前年东雀是在北地过年的,今年去秀都没什么不对,没必要要东雀一定要选那一边,哪里是他的家,有挂念他的家人。 就是次次都说是金狼来找东雀玩,把金狼搞得传出个断|袖之癖,把东雀当兄弟儿子的军营里头的人,次次提着金狼就气不顺,好几次合谋要把金狼给弄去喂狼。 罢了,金狼大婚多给钱就好了。 毫无意外,司南再次伸手找李明启要求,贺瑾大约是提前收了好处,帮着司南朝李明启施压,最后得了钱的人嘻嘻哈哈的走了,留下他安慰气得半死的帝王。 等着出宫回家已是月中天。 才过照壁,一声爹爹传来,跟着又是两声清脆的爹爹响起来。 回廊上穿着碧色小袄子挽着双髻的小姑娘,疾步奔向回来的人,「爹爹!」 沈简诶了一声,将扑过来的闺女抱着,「我们年年今日乖吗?」 「乖,我还把我最宝贝的簪花给雀雀了,月月让我给我都不给的!」 年年是沈简的大女儿,月月是贺瑾同沈杳的掌上明珠。 沈简亲了亲闺女,「真是爹爹的小宝贝,咱们家以后没了你可怎么活,爹爹给你找上门女婿!」 「爹爹!」 沈简低头看自个的二儿子,「岁岁也来接爹爹了?」 「嗯!」岁岁点头,伸手:「抱,我也乖!」 阮今朝拉着最小的儿子过来,和擦眼有点困的小儿子说:「有哥儿不是说要等爹爹吗,咱们给爹爹打个招呼,就回去睡觉了。」 有哥儿跑上去,沈简弯身将他抱起来,看不高兴的二儿子,「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家里就一个姐姐呢,等爹爹改日去问问你程叔叔,看看有没有吃了能长出胳膊的药,吃了长出来,就连着你一起抱。」 阮今朝摇摇头,看抱着大闺女小儿子超前走的人,戳戳岁岁的脑袋,「娘抱你不给抱,怎么瞧不起娘啊?」 「我怕你把我摔了。」岁岁拉着娘亲的手,很懂事的说:「祖父说我是世子,就要懂事,不能和姐姐弟弟抢东西,他说整个侯府都是我,可我就想爹爹抱抱我,爹爹就喜欢姐姐和弟弟……」 阮今朝拉着岁岁超前。 岁岁出生沈简就给他请了世子位,这是他给予厚望的儿子,启蒙就有沈简亲自教导,简直是不苟言笑到了极致,写不好东西,背不下书就不许儿子吃饭睡觉,他也陪着儿子不吃不睡。 年年性子随她,因此沈简极偏爱,京城日后的女霸王必有这小祖宗。有哥儿随沈简,家里人都更喜欢同他闹腾。 阮今朝问儿子,「我们岁岁有什么新年愿望?」 年年小声嘟囔,「没有了,每次都不能实现,还要来做什么?」他笑着看阮今朝,「我要娘平平安安的。」 等着沈简去同贺瑾、司南喝完酒回来,阮今朝早早就在十安院外门口等着她。 「出来等我做什么?」沈简上前说。 阮今朝说:「岁岁还在背书,我早就想说了,年关还逼着他做什么?」 「他是我的长子,我是如今的安阳侯,他以后是要继承我的一切,众人不会拿旁人去和他比较,是拿曾经的沈简去比较,我不想他以后被人说,不如他的亲爹,我压着他,才是帮他,一味的宠溺他捧着他,才是坏了他,咱们不是说了,岁岁的事我来做主,你要让年年,有哥儿如何我都不管。」.z.br> 都说他偏心大闺女小儿子,胡说瞎子,他明明心中最看重的是岁岁。 这孩子有他的沉稳,有阮今朝的果断,还有他和阮今朝都没有的能耐,虚心。 识文断字举一反三比他小时候还能耐,学功夫连着阮今朝都要唏嘘是个苗子。 「今日|你也累了,去睡觉,我去看看那小子。」沈简搂着阮今朝朝里走。 这时候岁岁也拿着东西走了出来,他背的是当年沈简科举的文|章,生涩难懂字都认不全,背的他都怀疑自己是个结巴。 沈简听着儿子很努力的背完,便是说:「很好,告诉爹爹,你有什么新年愿望?」 「我想回去睡觉了,我困了。」 话才落,沈简一把将他抱起来,朝着天上抛了抛,举着他摇了摇,「你去年不是说想出去玩吗,爹爹带你去秀都走走好不好,去邻国看看,就带你,哥哥弟弟都不带!」 阮今朝一惊,「你放什么屁!」 岁岁忽而说:「我不去,你是要把我卖给北地做上门女婿,我不要去,雀雀老打我,我打不过她,我不去,你不要忽悠我,我知道去秀都要走北地过的,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简抱着儿子朝里走,「怎么能这样想爹爹呢,来,今日许你和爹爹一起睡,走,咱们洗个父子澡!」 最后的最后 ,阮今朝落到秀都地皮上,看招手走到他跟前的谢宏言,还是一阵恍惚。 「表哥。」她看谢宏言。 谢宏言说:「五年没见了,一直说回去,次次都有事耽搁了,倒是让你来看我了。」 那头穆厉几句话就把岁岁逗得让他抱着,他吆喝一声,「密谋什么呢,走了,回去了。」 穆厉说着警告沈简,「你人来,走的也是人,少打我任何东西的主意!」 阮今朝上前就说,「我是来传话的,我祖母说你什么时候带着表哥回去看他,可别让她入土在回去,我哥问你东雀是不是该放回去了,记得多给点路费,路上饿死了他来打你!」 穆厉咬牙,觉得阮今朝开口他就想骂人,「你能不能闭嘴,都做娘的人了,怎么还嘴欠的很,怎么,是太久没被人打了,来我这里找死了,给你风光大葬要不要?」 阮今朝瞪他,「打我,当心我让你直接国丧。」 岁岁被唬的不敢说话,谢宏言伸手将他抱过来,和他说,「表舅家里也有个小|弟弟,咱们岁岁怎么好看脾气也怎么好,一定要和小|弟弟好好相处。」 阮今朝和穆厉打闹几句,安静下来,关心地问:「穆平的儿子,能扶得上墙吗?」 穆厉过继了穆平的次子做太子,他和谢宏言亲自教导着。 穆厉也用所有的行动告诉他们,谢宏言是被他好好尊重对待的,好几次穆厉被谢宏言收拾闹着要退位,盛淬气得要崽了些宏言,把司南吓得连夜劝架。 因着这个缘故,雀雀倒是时常被丢到秀都玩,盛淬瞧着雀雀脸上笑。 老一辈的事,和他们没有关系,日子总是要超前走的。 穆厉想着自己家的小太子,便是说:「有我和瓷兰在,什么扶不起来的,别说,你表哥当老子贼吓人,人才三岁,就逼着人背书了。」 阮今朝也小声说:「可不是,沈简那要死了,他抱着那个崽子,被他逼得不能吃饭,不能睡觉,就是读书练武轮着来,我都看不下去了。」 穆厉说:「我去说两句,你表哥还骂我,想不通。」 阮今朝也附和,「我去帮儿子抄书,沈简事后才发现,明明自己看的不认真,怪我学的太厉害,我也想不通。」 沈简、谢宏言跟着二人背后,听着叽叽喳喳的声音,都是露出笑意。 谢宏言说:「母后今日难得下厨了。」 沈简说:「她应该什么都知道,只是得装作不知道。」 他顿了顿,「她一直都想来秀都,只是没有开口,还是这小子连着两三年都说新年愿望要出去玩,我哄了好几次,才说是想娘来。」 阮今朝想要来看看她的亲人,穆厉和赵琼玉不管如何,对阮今朝的唯一的盼望,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好活下去。 谢宏言背着手,仰头含笑,发自内心地说:「总算我们都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沈简望着前面的阮今朝,看趴在谢宏言怀里东张西望的儿子,再看非要跟着来,在后面马车探头出来的年年,有哥儿。 他温声说:「我只想年年岁岁有今朝。」 【end】 祝大家年年岁岁有今朝,谢谢大家一年半的陪伴。 四海升平,海晏河清,期待与你们的重逢。 其余的番外都在老地方了,爱你们。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