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校园暴力和背叛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一中后门,正是下晚自习的时候,盼望着回家的学生像潮水一般涌出校门口。 “卿卓灼!” 一个嚣张跋扈的尖细女声在卿卓灼背后冒出来。 扎得她心猛地一疼。 唉! 她犹豫着转过身去,看着女孩的蓝白校服,她不由得骨头发软,回忆起过去的经历,整个人瞬间萎靡不振,只想缩进一个安全的洞穴里。 “你说,你是不是骚货?” 女孩脸上的笑如同蛇蝎,红唇轻启就当着众多学生的面说出最恶毒的话语。 “我不是。” 卿卓灼憋红了脸,尽管她本能地畏惧女孩,但因为自尊心,她还是忍不住反驳。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女孩身上,丝毫没注意到她身后蹿出来一个贼眉鼠脸的男生,手里拿着一个红茶瓶,他得意一笑,高高举起瓶子,将瓶中的尿液全倒在了她头上。 一股温热袭来脸上,随后是扑鼻而来的酸臭味。那些恶心的液体顺着她的头发流进了衣领里,又顺着脑门流到了脸颊上。 她浑身颤抖起来,愤怒,羞耻,委屈,悲愤都从心里冒出来,导致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愣在了原地。 “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屎尿君!” “她好臭啊!好恶心!” 始作俑者——姚蕊和严辉哄堂大笑,看着她的样子,手捂着鼻子,眼里的恶意倾泻出来,毫不掩饰地砸到她身上。 四周的人发出惊呼,随后纷纷离她而去,露出嫌弃的表情。 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中有名的扛把子在欺负人,既不敢也不想上前帮助。 卿卓灼吸了吸鼻子,极力克制住要奔涌而出的眼泪,朝人流相反的方向跑去。 她低着头,垂着眼,想跑去最近的厕所门口,一路上收获了无数异样的目光。 “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吗?” “哪来的疯子啊?” “好恶心啊!一股尿骚味!” 那些话像刀子一样扎着她敏感脆弱的自尊心,她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砸在地上。 终于跑到了厕所,卿卓灼打开水龙头,用手捧起一些水,洗着肮脏的脸。 她洗了很久,洗到脸都搓红了。 小腿忽然袭来一股力量,她毫无防备,上半身重重地摔在了洗手台的边沿,腹部一阵剧痛。 身后传来几个人的嘲笑声。 “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敢跟蕊姐抢男人!下贱!” 姚蕊旁边一个短发女孩抱着胳膊,脸上流露着不屑的神情。 卿卓灼转过身,害怕地看着面前的三女两男,他们看着她的眼神仿佛野兽看着弱小的猎物。 这时候的校园已经空了,学生和老师们都走了,最慢的也在校门口磨蹭,而这里离校门口也有几百米。 如果他们对她做什么事,她绝对是孤立无援。 “葛露,你这话是把我跟她放在一起比吗?什么抢不抢的?她也配?” 姚蕊转头对短发女孩不满地质问。 “哪里啊?卿卓灼怎么配跟你比?” 葛露连忙否认,心跳差点露了半拍,谁不知道姚蕊的爷爷是本校校长,她再怎么欺负人,最后也能被压下去,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她,自己可就完蛋了。 “你确定陶斯咏真的跟你说他喜欢她这样的女孩子?” 姚蕊问陶斯咏的同桌, “没错,没错!” 严辉连忙点头,生怕战火转移到他身上。 “贱人!” 姚蕊闻言,脸气成了猪肝色。 怪不得她追了陶斯咏五年,他都对她爱搭不理的,原来是因为他喜欢那样的女孩子。 “你们按住她的手脚,把她的衣服脱了!等她的照片被传到网上的时候,我看看陶斯咏还要不要她!” 她说着就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头。 卿卓灼闻言,心猛地沉了下去,拔脚就跑,却被早已经反应过来的葛露和严辉拦住了。 他们一人扯着她的胳膊,一人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拖去了厕所隔间。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不喜欢陶斯咏的!” 她的眼泪因为深深的恐惧流到了脖子,即便用尽全部的力量也敌不过兴奋的四个人。 “不喜欢他,你开学第一天就给他写情书?整个一中都知道陶斯咏是蕊姐的男朋友,你还敢勾引他?” 葛露凶狠地骂道。 “我没有勾引他!情书不是我写的,我是帮别人转交的。” 她摇头解释,却下意识不愿意说出来真正让她写情书的人。 “他妈的!鬼才信你呢!” 姚蕊嫌弃地说。 这种又怂又蠢的女人,也配跟她抢男人?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卿卓灼忽然想起来学校每天下晚自习后都有一个保洁阿姨在教学楼打扫,便大声喊叫呼救。 她尖锐的声音划破天际,在整个校园回荡着。 “我靠,你们这些蠢贼!快点捂住她的嘴!” 姚蕊气急败坏,生怕那些呼喊真的引来人。 严辉连忙用手去捂卿卓灼的嘴,猝不及防,被狠狠咬了一口,他恼怒之下,一个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 她眼冒金星,牙齿碰在嘴唇上,口腔里一股血腥味。 一种沉重的屈辱袭透全身,她,从来没被人打过脸。 她又哭又呜咽,身体剧烈地挣扎,如同上岸的鱼求取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绳子,绳子!我力气要用光了!” 严辉累得喘粗气,虽然他们是五个人,依然被她的反抗耗尽了力气。 姚蕊只是瞪着他,眼里冒火,五个人还搞不定一个人,她去哪里给他们找绳子嘛! “绳子在这里!” 忽然,一个甜美的女声在他们身后出现。 卿卓灼听到那个声音,没来得及思考什么就面露喜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脱了捂住她嘴的手。 “姐!我在这里!” 唐柳依的声音最具有特色,一听到那声音,她就知道是姐姐。 然而下一秒,她在那些人的间隙中看到了拿着绳子的唐柳依朝她走来,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哈哈哈……你的表情好搞笑啊!” 姚蕊看到她的瞬间变脸,又看了一眼笑容可掬的唐柳依,不由得笑了出来。 “没想到吧?我恨你很久了,巴不得你身败名裂,死在街头!你还以为我是来救你的?” 唐柳依敛去脸上常挂的笑容,一脸仇恨,每个字都淬满了恶意。 卿卓灼的心被她吐出的每个字割得血肉模糊,四分五裂。 她有浓浓的不解,掩盖不住铺天盖地的悲伤和绝望。 唐柳依为什么那么恨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被自己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亲人设计了三年,或许是更久。 那封让她成为姚蕊眼中钉的情书就是唐柳依求她帮忙转交的。 “姑妈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她最后鼓起勇气问,她自幼父母双亡,从小寄居在姑妈家,所有人都认为姑妈对她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她也是那样认为的。 如果姑妈对她的好也是有目的的话,那她还能相信别人吗? “啊?” 唐柳依不可置信地问,随后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了。 “我妈把你接到我家,当然是为了你爸妈留下的遗产啊!不然你以为谁会喜欢你这样的丧门星啊?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名下的财产已经转移到我妈的名下了。” 卿卓灼只感觉一桶刺骨的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 原来如此! 这一年来,她陆陆续续签了不少合同。姑妈卿原敏一直以公司资金周转不开要变卖固定资产为由让她签名。 原来如此! 难怪一向善于伪装的唐柳依会撕开真面目,原来是她对她们这一家人没有利用价值了。 “别废话了,赶紧脱她的衣服!你们家的破事自己回去说!” 头脑简单的姚蕊催促道。 “绳子,绳子拿来!葛露你压住她的手,我坐在她身上绑她。” 严辉见状,一屁股坐在了刚刚还奋力挣扎,此刻却像死鱼一样安静的卿卓灼身上。 她冷眼看着他把她的手绑在了一起,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忽然抬起眸子,认真地问了一句:“你们不怕报应吗?” “哈哈哈哈……” 几个人爆笑起来。 报应是什么东西? 他们欺负了不少人,谁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呢? 唐柳依更是不屑,这个妹妹真是少了一根筋,偏偏出生在有钱人家,拥有着她没有的一切东西。 既然世界不公,那她就自己抢回来! 他们手脚麻利地把她的衣服撕去,几个女生在一旁摸着她衣服的布料,嫉妒极了! 凭什么她可以穿她们都买不起的衣服? 他们手脚麻利地把她的衣服撕去。 耻辱,羞愤,她被那些情绪折磨着,都麻木了。 姚蕊一口气拍了二十多张照片,包括对某些部位的特写,她有些激动,只要卿卓灼身败名裂,陶斯咏就不会再喜欢她了。 他就知道那种女孩清纯的外表下都是肮脏腐败**。 “我发出去了!清纯女高中生白天念书,晚上是小姐,堕落堕落!” 她把照片发布在了贴吧,激动地对众人说。 “肯定能火!” 唐柳依兴奋得脸都红了。 第2章 重生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看着从前的天之骄女坠落到泥泞中,太爽了! “我们把她推到厕坑那里,朝她身上撒尿,你们觉得怎么样?” 严辉为了讨好姚蕊,极力出着主意羞辱人。 “行啊!我先来,你们出去!” 姚蕊眨巴着眼,把被裹成粽子的卿卓灼往厕坑里推。 她正要关上门,只感觉地板在摇晃,天花板上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响,似乎整栋楼都要塌了。 “姚蕊快出来,地震了,地震了!” 葛露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喊着。 “快跑啊!快跑!快点!” 严辉招呼着一时之间傻掉的众人。 两男四女连忙朝外面跑去,卿卓灼瞥到了一丝希望——或许,她们的手机坏了,人死了。 “救救我,救救我!” 她被裹成了一坨,无法站起来,只好用嘴啃绑着手的绳子。 还好那绳子只绑了一个简单的结,还很松,在她快要解开的时候,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人。 唐柳依心跳加速地看着**的女孩,如果她死在了地震中,她们家算计她遗产,自己还陷害她的事,就没有人追究了。 她颤抖着手,把松开的绳子重新打上结,然后把卿卓灼推进了厕所隔间,把旁边的拖把放在门把手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一系列动作是一气呵成,她做得无比顺畅。 随后她迅速跑出了厕所,和外面的人会合。 唐柳依失算了,却也如愿了。 失算的是,这只是一场小震。 算对的是,小震过后两个小时,迎来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八点八级大地震。 卿卓灼在希望过后迎来了绝望,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真正的亲人,即便消失两个小时,也没有人在乎。 而学校以为学生都回家了,没有让人去查看。 她眼睁睁看着厕所天花板断裂开来,其中一小块的边缘砸在了她的脚趾上。 一种钻心的疼痛袭来,对死亡的恐惧让她奋力喊叫,同时,身体用力砸着隔间的门。 她的余光忽然瞥到一块更大的天花板碎片,却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天花板离她越来越近,随后落到了她的肚子上。 她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如有来生,她一定要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不得好死! 第二章 “卿卓灼同学,老师在批评你,你以为闭上眼睛装瞎,就能逃脱惩罚吗?” 一道严厉不满的声音在卿卓灼耳边响起。 她猛地睁开眼,愣怔着。 怎么回事? 她不是已经在地震中死去了吗? 她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又环视四周过气简朴的办公室陈设,很快意识到一个事实:她重生了。 “你没听到我说话是不是?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难怪会做出作弊这种不要脸的事来!” 面前的地中海老师满脸肥肉,吐沫横飞地训斥道。 卿卓灼听到“作弊”两个字,不由得浑身颤抖,一股怒火蹿到了天灵盖上。 前世,自己被姚蕊冤枉作弊,从而失去了对外经贸大学的保送资格,也失去了班上同学对自己的好印象。 所以她被孤立欺凌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不仅是不敢,还是因为在这群成绩优异的学生中,作弊是大忌讳,所有人都看不起作弊的人。 “我没有作弊!” 她声色俱厉地喊,气势压过了老师。 老师被吓一跳,不由得心虚起来,咽了咽口水,又想到自己老师的威严,随后把一沓小抄砸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张写满了答案的笔记本纸张被裁成了八张小抄。 “你没有作弊,那这是什么?啊?从你抽屉里搜出来的,不认账是不是?这上面是不是你的字迹啊?你眼睛没瞎吧?” 卿卓灼冷眼看着这份前世送她进地狱的所谓证据,心跳如打鼓声一般回荡在胸腔中。 这上面的确实是她的字迹,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她被污蔑时百口莫辩。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你就惩罚我吧!” 她尽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摆摆手,耸肩道,脑子里飞快闪过前世的一些画面。 灯光下,她把八张小抄拼在一起,仔细回忆那是什么时候记下的笔记,有什么办法能证明自己的冤屈。 “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好,我就记你一个大过,还要全校通报。另外,手写一万字检讨,不然的话,你就在明天早上的**仪式上当全校的面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做检讨!自己选择!” 班主任姚老师一脸自信,料定了她会选前者。 谁都要面子,宁可手写一万字检讨,也不愿意当着全校几千人的面子承认自己作弊。 然而,卿卓灼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看到了倚靠在办公室门框上的姚蕊,对方一脸悠闲自在,眼中饱满挑衅,嘴角勾起,似乎在说“你能奈我何”。 “我选在**仪式上当众做检讨。” 她知道,面前的老师是姚蕊的堂叔,两人早就已经蛇鼠一窝了。 假如她选择写一万字检讨,躲过了一时的颜面尽失,就是承认了自己作弊,永远也没有平反的机会。 但是,在**仪式上,尤其是明天教育局局长会来的情况下,就是她绝地反击的最好时机。 “你确定?” 姚老师疑惑不解地问。 “是!” 她拿起桌子上的小抄,一脸从容,随后走出了办公室。 “卿卓灼,你要不要脸啊?作弊了还要当着全校的面承认,丢人!” 姚蕊讥讽道。 她能设计出这件事,就是做了万全的准备。难不成对方还想翻供? “我有没有作弊,你自己知道。” 南皖路过她身边,没做停留。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站在校门口,她拨通了从小把她带大的宋妈的电话。 “喂,宋妈。你还记得那个李叔叔吗?就是我爸每年忌日他都来的那个,对,就是当教授那个,你有他电话吗?等会发给我。” 前世,她实在是脑袋僵住了,过了许久才发现这件事其实有很多破绽。那么,这一世就去弥补自己从前的遗憾吧! 次日早上七点,五星红旗前。 第3章 反击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主持**仪式的学生道:“在大家解散之前,有一位犯了错的同学想要跟大家承认错误,我们给她一点掌声鼓励鼓励好吗?” 底下一片鸦雀无声,同学们十分不捧场,甚至摆着一张臭脸,要是有臭鸡蛋烂白菜的话,他们很乐意砸向那个正在上**台的背影。 作弊就是破坏规则,是对努力的人最大的不公平。 他们凭什么还要接纳她? “各位同学,我今天站到这里,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没有作弊!” 卿卓灼坚定有力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礼堂的各个部分。 姚老师见状,心里已经有不详的预感。 他一边让人去叫保安,毕竟自己肯定不能出面阻止显得心虚,一边偷偷给自己一个朋友发消息。 “你说你没有作弊,那你有什么证据?” 一个胆大的男生质问。 “我当然有证据,我的证据就是这些小抄。” 卿卓灼举起了其中一张小抄,转头对女主持人说:“请你帮我打开投影仪。” 她们的会放一些教育视频给学生观看,用的机器是类似于露天电影,可以投放图片。 一分钟后,小抄的内容被公布在众人眼里,自然也包括在那些学校领导和女局长面前。 “大家看,倒数第三行字和第二行字中间,有一排痕迹。那是这张纸被垫在下面,写过字留下的。” “现在我放大这块,大家可以看到这上面是什么字吗?” 卿卓灼放大了那一排痕迹。 那力度极大,几乎透过了纸张。 同学们紧紧盯着,小声念了出来,汇集到一起,声音也变得很大,“中学生行为规范第三百五十六章第二条。” “没错,就是这些字。那么,最近有谁抄过这条校规呢?就是我们班的姚蕊同学,因为抽烟被抓到,被教导主任罚抄相关校规。她的字又大又圆,不然大家也不会看得那么清楚。” 她清楚明了地解释。 密密麻麻的人头中,一个身影猛地蹿起来。 “你敢污蔑我?就算那些痕迹是我留下来的,就能改变你作弊的事实吗?小抄不是在你的抽屉发现的?字迹不是你本人的吗?” “对呀对呀,再说了也许是你自己弄上去的痕迹呢!” 姚蕊身边的跟班也站起来反驳。 “我就知道你们会狡辩。” 卿卓灼气定神闲,不慌不忙。 “大家看这个小抄上的字的颜色,并不是黑色的,而是深褐色的。这个颜色的墨水在国内生产得很少,而笔墨专家可以鉴定出墨水是哪个厂家生产的。这是一份鉴定报告,大家看看。” 她拿出一沓文件,上面详细地鉴定了墨水来自文林墨水公司。 “这墨水卖到两万块钱一小瓶,我从来没买过。而姚蕊妈妈正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 她掷地有声,气势让全场信服,其专业度也让之前相信她作弊的人纷纷改变想法。 人群中传来一阵响动,学生们交头接耳,大胆的已经不避讳这是严肃的**仪式而大声交谈了。 场面完全不受控制,无关此事的老师和领导想阻止,又想到姚蕊和姚老师的关系,悟出了几分意思,生怕把自己拖下水,故而踌躇着,盼着别人能出头。 被叫来的保安想上前拉下卿卓灼,才上台,同学们立马爆发出不满的声音。保安不敢惹众怒,看看下面的校领导没一个出声的,只好忐忑地站在一边。 姚老师明白局势对自己不妙,抓出姚蕊,下一个就是自己了。情急之下,顾不得那么多,他跑到台上,抢过话筒,恼羞成怒地喊: “保安,把她轰下去!简直是胡言乱语!故意把大家往错误的方向引领!全世界只有姚蕊有这个墨水?万一你偷偷地用她的呢?再说了,你作弊是因为你把小抄放在抽屉里,这跟小抄是谁写的没有任何关系!” “哈哈哈哈!姚老师,你护自家侄女还真是忠心耿耿。你一个中专毕业的还能在一中当老师,姚蕊父母出了不少力吧?” 卿卓灼冷笑道,打蛇打七寸,她的话让姚正德灰溜溜地下了台,不敢再开口。 她调查了他! 他确实是中专毕业托姚蕊父母的关系进的学校当老师,教育局局长还在呢,万一她再把他其他事抖落出来,他就完了。 部分同学却已经因为他的话也对卿卓灼产生了怀疑,他们分成了两派。 一派认为这事太蹊跷,作弊者死活不承认,小抄貌似是另一个人的,看起来更像是栽赃陷害。 另一派认为卿卓灼是在狡辩。小抄主人是谁不妨碍她把它们放在抽屉里打算作弊这个事实。而且因为墨水和痕迹来自姚蕊就说小抄是她的,逻辑不能自洽。 台下的姚蕊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留了那么大一个把柄,气急震惊之下只觉得胸口压着块大石头,大脑轰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上面那些只是推断,我知道证明小抄是姚蕊写的,要有确凿的证据才可以。李教授,请您上来吧!”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上来,给众人展示了一份字迹鉴定报告和卿卓灼的作业本。 上面显示,小抄上的字迹和卿卓灼作业本上的字迹虽然相似,但并不是一个人。 “不会吧!这两种字简直一模一样啊!” 同学们惊呼。 “大家好,我从事笔迹鉴定已经四十多年了。我用我的人格和荣誉担保,上面这份报告绝对属实,没有弄虚作假。字迹的独特性在于人,而不是看着像,就一定是一个人的。” 教授苍老却权威的声音非常让众人信服,能帮助已故挚友的女儿,他万分愿意。 “而另外这份字迹,虽然更大更圆更潦草,但大家看这横撇捺勾的走势,标点符号的写法,和小抄上的完全一样。这是另一份鉴定报告,我们可以判定小抄上的字是姚蕊同学模仿卿卓灼同学写下来的。” 李教授手里拿的是昨天卿卓灼离校后又返回教室拿的姚蕊的笔记本。 众人哗然,专业的结论毕竟比之前的猜测更具有权威。 “卿卓灼,我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你了!这确实是我的笔记,但它绝对不是你那天被发现作弊的小抄。姚老师信任你,才让你自己处理罪证,你却把它换了,还栽赃我。同学一场,你至于那么恨我吗?” 姚蕊跑到台上,抢过话筒,一股脑把刚才脑袋里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说完,她又下了台,怕对方愤怒之下伤害她。 卿卓灼蹙眉,难道这一世,她也要任他们冤枉吗? 台上瞬间沉寂,台下亦是鸦雀无声。两派的支持者紧张地等着卿卓灼再拿出有力的证据。 学校领导和老师知道这场**仪式是彻底被搞砸了,但是教育局局长在看,为避免把自己拉下水,他们都不愿意做出头鸟。 “那么,还请学校领导调查出考试那天的监控来。我是否有异常举动?如果有,那就是作弊。如果没有,负责监考的姚老师是不是有透视眼?可以看出抽屉里藏了小抄。” 她沉稳缓慢地说。 姚正德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 都到这地步了,年级主任只好上台,当众叫监控室的工作人员调监控。 很快,一个保安在台下喊:“前几天学校系统中病毒了,这一个月的监控都没了!” 学生中立马传来轰动,当谁是傻子呢? 要看监控,马上就没了。 卿卓灼想提出质疑,却被李教授眼神制止住了。 一个学校的监控能莫名其妙丢失,暴露出的管理人员的腐败情况恐怕比学生之间的栽赃陷害还严重。 既然已经丢失了,说了也没用,孩子还要在学校念书呢!不能得罪整个学校啊! “好了,大家解散!这件事学校会继续调查的!” 年级主任见状,连忙出来打马虎眼。 “等一下!” 卿卓灼眼中迸发出泪,带了哭腔,不可以的!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错过了,她一辈子都要顶着无耻贪婪的作弊者的名声! “已经结束了,你给我下去!” 年级主任怒斥道。 “话筒给我!” “你……” 年级主任气结,话筒却已经被抢走了。 “姚蕊,你说这张纸不是考试那天的小抄,那天,碰过小抄的还有一起监考的赵老师!他不是我们班的老师,不可能碰过你的笔记本,只要他的指纹出现在这张纸上,就证明那天的小抄就是这张。” 姚蕊当然知道是不是了,却无法反驳,只好拿出小时候的看家本领——哭。 “呜呜呜……你在说什么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有什么立场去陷害你?我是艺术生,又不跟你争保送资格,干嘛要害你?难道不是你一直揪着我不放吗?鬼知道你干嘛拿我的笔记去作弊还栽赃我啊!” 她哭着,也入了戏,万万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 她狡猾地承认了自己的笔记就是那张小抄,这样就算去做笔迹鉴定也没用。 小抄是她的,但卿卓灼就是作弊了! 第4章 白莲家人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别人再怎么怀疑她,就是没有证据! “因为你喜欢陶斯咏,而我给他送过情书,所以你恨我!”她气定神闲道。 “你欺负了我半年,让人孤立我,撕我的作业本,往我的水杯里吐口水,把口香糖黏我的头发上,把我围在中间掐我踢我,逼我学狗爬!你恨不得让我痛不欲生!你诬陷我作弊,一是让我失去保送资格,二是让其他不想跟你狼狈为奸的同学也讨厌我,让我彻底孤立无援!” 台下的人惊讶地看着她,有同情,也有疑惑。 学校领导起初想上去拉她下来,却已经来不及了。一旦丑陋被撕开一个口子,里面的黑色飞蛾就会尽数扑出来。 旁边的人再怎么想掩饰也没有用了。 姚蕊脚下轻浮,只感觉站都站不住了。 “我没有,你乱说的,你有什么证据?” “灼灼!” 李教授脸色煞白,难以接受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竟然遭遇了这些。 “我们转学,离开这里!我要找媒体报道这些事情,孩子,我会帮你洗刷冤屈,帮你讨回公道!” 他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特别失职,答应了好友要照顾她,却连她遭遇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要!” 卿卓灼摇头。 假如是前世,她一定会趁着还有人愿意关心她而选择保护自己。 但现在,报复姚蕊这件事,她已然胸有成竹。 “证据就在这里。” 她声音冷硬坚定,掏出一个手机,点了几下,把屏幕倒置。 很快,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画面。 一个人跪在地上,手贴着地板,正在匍匐前进,旁边是一群穿蓝白校服的围观者。 “小狗,叫一声啊!不叫你怎么看家护院?我的鞋子有点灰,你给我舔舔。” 姚蕊用脚踢了踢她的额头。 “班主任在办公室呢!你别搞大了。” 旁边一个男生劝。 “拜托,他是我爸的堂弟,他还能不护着我?以前我欺负李红她们,不都是他给我解决的?” 她得意洋洋地说。 后面的视频不堪入目,卿卓灼点了暂停。但是众人都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了。 前世,跟老师家人求助却不被当回事的她想到了要报警,怕警察要证据,所以在一次课间休息时,她把偷偷带进来的手机藏在书和书的缝隙里,想拍下她们打她的视频。 但是,那天,她们没有打她,却让她学狗叫。 事后她看着那视频,差点死去! 她真的成了一条狗! 也就是两个星期前的事情,她最终无法面对如此没有尊严还软弱不堪的自己,把视频删除了。 她宁愿死在她们的拳脚下,也不要让那样的屈辱视频给别人看到。 但是她刚刚已经想通了,自己是没有错的,错的是她们! 再害怕,再顾及脸面,就是助纣为虐! 还好,回收站里还有,她恢复以后就放出来了。 众人沉默了,尽管心思各异。 领导们恨死了姚家叔侄,都是她们惹的事。 同学们非常同情她,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边。 当然,和姚蕊一个班的则担心自己被牵连追责。 姚蕊和姚正德都瘫了,现在作弊与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害人和助纣为孽的证据被公之于众。 观众席上一位穿黑色西装的中年女人此刻愤怒地站起来,走到台上。 她是本市教育局局长,本来只是走个过场,看看市里最好的学校的**仪式,没想到看了那么多。 一开始她并不全信卿卓灼,那段视频一出,就完全信了! “关于卿卓灼同学被诬陷作弊和被校园暴力的事情,局里会安排人进行调查,一定为她主持公道!我代表整个市教育局,为我们的管辖范围内出了这样极端恐怖的校园暴力案件,向大家道歉。” 说完,她鞠躬,同学们如潮水一般的掌声响了起来。 他们都希望被欺凌者能得到正义的帮助。 **仪式结束后,姚正德因为纵容学生校园暴力,被警察抓走了。 卿卓灼去了办公室提供完整信息。 出来后,看到姚蕊头发凌乱一脸憔悴,等在外面。 “你把视频删了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求求你,求求你。我都没有家了,求你了!” 她弓着腰,眼睛哭得红肿,脸颊上高高肿起——她爸妈刚刚赶到了学校,来了一顿男女混合双打,告诉她不要再回家了,他们没有她这样恶毒的女儿。 “可以啊!” “真的?太好了,你要什么?钱吗?” 她喜出望外。 “你跟我过来。” 卿卓灼走到了教学楼里一个被废弃的教室。 “来,视频里我是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让我满意了,我就原谅你。” 她抱着胳膊,好整以暇。 姚蕊顿住,差点破口大骂,话都到嗓子眼了,但想到自己父母的狠厉,即将无家可归的自己,咬咬牙道:“真的?” “嗯。” 她缓缓跪在了地上,双手伏地,一步一步往前挪。 每一步,她都倍受屈辱,痛苦万分,如同脚踏刀尖,心被油烹。 卿卓灼冷眼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她终于让当初逼自己变成狗的人也尝到那种屈辱! “可以了吧?” 好不容易走到了教室的另一头,姚蕊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膝盖。 “哦?” 卿卓灼抱着胳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是不是记性不好?” “你别太过分了!不然我……” 姚蕊哭着说,突然想到自己最大的靠山——父母已经离自己而去了,要是自己不改变局势,连家都没有了。 爷爷虽然宠自己,但这次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可能纵容自己了。 “少废话!快点舔我的鞋!” 卿卓灼伸出自己的脚。 姚蕊再次跪下,眼泪砸在了对面的鞋子上,颤颤巍巍地伸出舌头,舔了鞋面。 一股灰味和皮革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口腔,她连忙站起来,干呕不已。 “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要是你敢骗我,我会让你死的很惨!就算我坐牢了,也要拖你一起下地狱!” 她威胁着,忽然脖颈处传来一股冰凉感,身体瞬间僵硬。 “你疯了!” 她实在不敢相信,卿卓灼竟然敢拿刀抵着她。 “那样的威胁我已经听过上百次了,下次我再听到,就不是这样了。” 卿卓灼在她耳边说。 “道歉!” “我……我,对不起,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 姚蕊真的怕了,从前那个软弱的胆小鬼怎么变成了这个恶魔? 刚刚她只是迫于局势,心不甘情不愿地做那些事,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现在,她真的知错了。 她不该把其他人当小狗,不该以为自己家里有钱就可以作践他人。 “你和葛露严辉他们还欺负过谁?” 校园暴力团伙只端掉一个姚蕊是不够的,她身边的狗腿子也不能放过。 视频里,他们只是在一旁观看,没有参与,根本不会受到惩罚。 “没有了。” 她心脏快穿透胸腔,忐忑不已。 终于理解了过去那些被她欺负的人为什么那么听话了。 因为恐惧是最可怕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 卿卓灼不耐烦地警告。 “有李红,现在高一三班的,张许,也是高一三班的。” “滚吧!” 姚蕊脖子上的冰凉消失了,她松了一口气,眼睛朝后一瞥,那竟然是一只钢笔。 刚刚抵着她的是笔帽上的金属。 她在高度紧张时误以为它是一把刀。 然而,看到卿卓灼阴鸷的眼,周身散发的气息,她不敢再多话,推开门就跑了。 “蠢货。” 卿卓灼叹息。 姚蕊是解决了,她智商低下,凡事爱出头,是最好处理的。 而她们小团体中的葛露,号称军事,诬陷自己作弊这件事肯定是她出的主意,撺掇姚蕊去实施,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卿卓灼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恨自己。其他人欺负自己是跟风,但她眼神里的恨意无论如何也藏不住。 这个人有没有弱点? 有。 她把姚蕊视为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出事了,她就会伤心难过,急于找一个宣泄口。 卿卓灼回到家时,家里的其他人已经上桌了,从她小时候就照顾她的宋妈迎了上来,解下她的双肩包,面露责怪。 “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啊?饿坏了怎么办?” 她看着宋妈,对方脸上的不满和心疼真实无比。 在前世,也只有宋妈心疼自己被欺负,后来就被姑妈诬陷偷了她的钻石项链,被辞退回老家了。 以至于自己在前世的那天地震后消失了两个小时,都没有人关心在乎。 她鼻腔酸涩,眼眶泛泪,上前一步,紧紧抱着宋妈。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她动容又乖巧地说。 宋妈瞠目结舌,小姐长大以后就不怎么跟自己亲热了,也很少听自己的话,现在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快去吃饭吧!” 她催促道。 饭桌上,卿原敏拨动着盘子里的青椒炒牛肉,把牛肉挑到了自己碗里,然后看着一盘子青椒怨声载道。 “厨师呢?今天的厨师是谁?快出来!这是青椒炒牛肉还是青椒找牛肉啊?” 第5章 借刀杀人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这熟悉的话语触动了卿卓灼记忆的开关,前世的记忆如海浪一般袭来。 “哎!老婆啊!你别挑剔了,过几天连青椒都吃不起了!” 唐念怀放下筷子,脸上的悲苦快要溢出来了,脸朝着自己老婆,眼神却瞥向她。 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视过去,一脸天真地问:“姑父,怎么了?” “我们家的公司这个季度亏损了三千万呢!再这样下去,别说吃肉了,这幢别墅都得卖了抵债。” 姑父朝着她满是无奈道。 前世,涉世未深,从不曾怀疑家人的她是这样说的:“啊?可是这套房子是我爸妈的婚房啊!姑父你想想办法吧,我把我的零花钱给你好吗?” 然后她从十岁以后的零花钱,八千多万就一分不剩地转给了卿原敏夫妇。 他们还夸奖她:“真是懂事孝顺的好孩子。” 可不是吗? 不懂事孝顺也不会被你们利用。 “哦!” 她低下头,不为所动,夹了一块熘肉段。 熘肉段的香和酸甜味在口中化开,带给味蕾最极致的享受。 “哦?” 姑父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毫无波澜。 “到时候你爸爸妈妈的婚房就要抵给银行了,卖给别人,我们都要被赶出去,露宿街头,住在天桥下面,做叫花子,做乞丐啦!” 姑妈看她无动于衷,不由得语气夸张起来,边说还边摆出一个伸手乞讨的动作。 “姑妈,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说伤人的话。” 她放下筷子,给自己舀了一碗白菜豆腐皮汤,煞有其事道。 “什么伤人的话?” 卿原敏对自己这个傻侄女一向很有信心,没想到今天就是不按自己的预期来。 “我爸去世的时候,我家的企业还在本地排top前十,现在居然到了要抵押房子的地步,这不就是因为姑父无能没本事吗?” 她低下头喝了一口清甜的汤,余光瞥到姑父如菜色一般青绿的脸,不由得笑了,决定再加一把火力。 “姑妈你还记得你的前男友吗?就是赵叔叔,人家跟你分手以后,就进了微软的管理层,现在成了执行总裁了。你说你当初要是跟他在一起了,我家的公司也不至于这样啊!” 她眼睁睁看着姑父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眉头皱成川字型,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显然是气得不清。 这位赵叔叔不仅是姑妈的前男友,还是众人皆知的她婚后出轨十多年的对象。 “灼灼,你怎么那么没礼貌?” 卿原敏脸上挂不住了,被小辈当众议论自己的丑事,她少有的羞耻心终于发作了。 “可是我记得姑妈你跟我说过,姑父是上门女婿,不用对他有礼貌啊!” 她眨巴着眼,一脸天真无邪。 饭桌上一片寂静,只有夹菜时白金筷子和瓷盘碰撞的声音。 卿原敏心虚不已,脚底发软,尽管她一向不把丈夫当回事,但不代表她愿意当众打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啊! 唐念怀凭着多年做上门女婿的优秀素养,早已经将心里怒火滔滔,面上也要装作没事的技艺练得炉火纯青了。 他讪讪地笑了,“没事,没事,童言无忌嘛!” “一爻,明天就是我和你叔叔的结婚纪念日了,到时候要举办一个宴会,你爸妈确定能来吗?” 卿原敏想岔开话题。 “能来!” 唐一爻爽块地回答。 他从小寄住在卿家,他的父母都是科学家,常年在世界各地开研讨会,一年才能见一次。为了感谢好友对自己儿子的照顾,他们专门请了假来参加宴会。 “上个礼拜我在《国家科学》杂志上看到林阿姨发表的论文了,林阿姨好厉害啊!” 唐柳依星星眼地看着他,满是崇拜,脸上的仰慕快溢出来了,鼻尖的雀斑都在闪光。 “谢谢夸奖。” 一向爱咧着大白牙笑的唐一爻竟然罕见地高冷起来,语气中充满了疏离,似乎多做一个表情都嫌浪费。 唐柳依不由得有些尴尬,小声道:“一爻哥客气了。” 卿卓灼见到这一幕,嘴里的一口汤差点喷了出来。 她瞬间秒懂,敢情,她和这厮的梁子结在这里啊! 显而易见,唐柳依喜欢唐一爻,而卿原敏夫妇也想攀上世代从事科研,早就富不可言的唐家。 可惜唐一爻从小有鉴别绿茶的本领,根本不理她,反而和自己走的最近。 他是国家游泳队员,平时都不在家,所以前世的自己也没有想过向他寻求帮助。 明天是结婚纪念宴会,葛露家一定在邀请名单中,那么鱼儿也可以上钩了。 第二天,豪华的别墅附带小花园里摆上了三十多张圆桌,有的上面放着小巧的点心,有的放着醇香的红酒,还有的是精致的中式菜。 中间的音乐喷泉边聚集了不少小孩子在玩水,追逐打闹,热闹非凡。 卿原敏夫妇俩穿上相配的西装和婚纱招待着来宾,胳膊亲亲热热地缠在一起,脸上挂着恩爱的笑容。 只有卿卓灼注意到了唐念怀看到自己的衣服沾上卿原敏脸上的脂粉时,眼里浓得快要溢出的嫌弃。 这对夫妇,人前装得恩爱,实际上因为一方出轨,另一方是上门女婿没尊严没地位,而渐行渐远。 他们也没有自己的孩子,唐柳依是领养的。 自己的公司就是姑父在打理,挂的却是姑妈的名字。 两人做了财产公证,所以一个有实权,赚的钱却不归自己,一个是挂名董事长,对公司的事一窍不通。 这样的关系岌岌可危,轻轻一挑拨,就破裂了。 她看到了夺回遗产的一丝曙光。 “啊!” 花园门口传来一声惊呼,穿着过气的p ada的葛露心疼地看着自己被洒上红酒的短裙。 “对不起,对不起,葛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年轻女佣阿采一脸愧疚。 “葛露,让宋妈带你去换衣服吧!” 卿卓灼出来打圆场,脸上带笑,一脸真诚,哪里像昨天在**台下咄咄逼人的样子。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即便葛露再恨她害自己的好姐妹被家人抛弃,也不得不装出亲亲热热的样子。 “好啊!那就麻烦了。” 宋妈带着她进了别墅,她眼红地看着里面豪华的装潢,自己这身衣服还是跟妈妈轮换着穿的。 她家虽然也有钱,但因为爸爸无能,产业缩水,几个月没买上万的衣服了,哪里比得上卿家? “葛小姐和我家小姐身形差不多,我带你去小姐房间找衣服吧?” 宋妈打断了她的遐想。 “啊?不不,我不穿她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不详的预感,总感觉那个泼红酒在她身上的女佣是被人指使的。 这里毕竟是卿家,万一卿卓灼在给她的衣服上做手脚,自己不就中计了。 “那带你去柳依小姐房里吧!” 宋妈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 她想起唐柳依,那个双腿残废的病秧子,看着就没什么攻击性。 “好!” 宋妈带她进了唐柳依的卧室,刚进门,她就被门口的一副刺绣吸引住了目光。 刺绣上的人是乔丹——陶斯咏最喜欢的球星。 又想起姚蕊了,初中时为了追他,她们就经常收集乔丹的签名篮球和海报。 可惜她做了那么多,陶斯咏却不喜欢她。 “葛小姐还是穿白色的短裙吗?柳依小姐不常穿裙子,我得找找。” 宋妈打开衣柜,在里面费劲地找着。 “柳依小姐东西好多,你等一下。” 她把柜子里一个多事的粉色箱子摆在了葛露坐的茶几面前。 葛露眼睛一瞥,箱子上用彩笔写的“陶13”映入眼帘,她一个激灵,目不转睛地看着它。 想到刚刚进门看到的乔丹像,她恍然大悟。 陶斯咏在初中校篮球队的编号就是13! 难怪唐柳依一个小姑娘会把乔丹像放在卧室里,原来是喜欢他啊! “宋妈,我穿这个就好了,你出去吧,我换衣服。” 她指着一条裤子说。 “好。” 等宋妈关上门,她又去反锁上,打开了那个箱子。 里面是一叠淡黄色碎花信纸,她拆开一封,里面肉麻的情话让她想吐,落款正是唐柳依。 为了确定,她还抽出书柜里的一本书,上面的批注的字迹信纸上的一模一样。 “这个贱人!” 一想到自己的好姐妹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而唐柳依这个残废竟然敢在卧室里记录自己对陶斯咏的爱,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冷静冷静,一定只是唐柳依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陶斯咏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残疾呢? 然而,纸箱里的一件13号球衣让她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姚蕊之所以一直被拒绝,就是因为他喜欢唐柳依。 姚蕊被抢男朋友了,她比自己被抢还更生气! 一定要给唐柳依那个残废一点颜色看看! “葛小姐换好了吗?记得把窗户打开,柳依小姐有幽闭恐惧症,最讨厌别人关她的窗户。” 宋妈在门外喊。 “好的!” 她答应道,信纸已经被她揉的不成样子了。 宴会快结束了,卿卓灼吃了个肚圆,看着面前漂亮的慕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嗯,离最后一次看到唐柳依已经有两个小时了。 她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摇晃,抿了一口,随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声问:“姐姐去哪里了?” 她的声音惊动了周围的人,他们才想起来,卿家那个被领养的残疾女孩去哪里了? “柳依呢?宋妈,你快叫几个佣人去找找。” 卿原敏从被丈夫疼爱多年的小娇妻人设中走出来,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女儿。 “是,太太。” 宋妈眼里有得意的光,却很快消失了。 佣人们把小花园,植物园,家里的每个房间都找过了,电话也打了几十遍,依旧是杳无音讯,下落不明。 “这可怎么办啊?要不报警吧!” 卿原敏慌了,揪着自己的裙子皱褶紧张起来。 “每个地方都找过了吗?” 卿卓灼问几个佣人。 “还有一处,荒废掉的泰式餐厅,不过那里常年都没有人去,大小姐不可能去哪里吧?” 佣人摸着自己的脑袋说。 泰式餐厅是为了接待公司的客户才建造的。后来公司总部搬了,离家里很远,慢慢地就荒废了。 现在又脏又乱,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跑那里去。 “去找找吧!”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众人来到了泰式餐厅。 整个餐厅是由木板建造而成的,不是公开的,而是包房。 餐厅前的花都枯了,泥土凌乱地待在瓦盆里,野草长得又凶又旺盛。 本来就地处偏僻,又一副荒废已久的凶宅样,此时已经天黑了,即便大家是结伴而行,也怕的很。 卿卓灼看着众人手拉手,迈着小碎步,谁也不肯比旁人往前一步的样子就想笑。 她笑了出来,却也不方便做那个与众不同的人,只好跟着。 果然死过一次就是有经验,她何止是不怕那些虚无的东西,就算真的有鬼,她也不怕。 忽然察觉到背上黏了一道炽热的目光,十分令人不适,她转过头,一个头上没有一根头发,五官俊朗如昭月,气宇轩昂的奇怪男人正打量着她。 那目光充满了侵略性,似乎已经将自己拖到了审讯室,扒光衣服,摆上满清十大刑具。 看个屁! 她瞪了他一眼。 对方察觉到她的不满,半张着嘴,对她比了一句口语,她没看懂,转过头不管他了。 木门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门闩被人打开,一只手突然攥住了卿卓灼的手腕。 她旁边还站着一个女的,本就垂着头,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鬼啊!” “哈哈哈哈……” 卿卓灼忍不住笑了,指着后边的唐一爻,“你看清楚,有这样的鬼吗?” “哇!你胆子变大了,居然没被我吓到。” 唐一爻挤进她和那个女人中间,在她耳边说。 “你好贱啊!都二十二的人了,还那么不正经。” 她终于明白前世的自己为什么有时会讨厌他了,跟永远三岁似的,老是欺负自己。 “你以为你好?十五岁跟五十岁似的,老气横秋。” 唐一爻吐槽她。 第6章 神秘之人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他在她耳边说,热气钻进她耳朵里,痒痒的。 “管我!” 她无赖道。 “柳依!你怎么在这里?” 备餐间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是唐念怀看到了晕倒在备餐间的柜子旁的唐柳依。 卿原敏打着手机里的手电筒,眼尖地看到木地板上有一根十厘米长的细棍子,已经弯了。 这就说明,有人把唐柳依锁进了柜子里,用的就是那根棍子。 柜子的两条把手都不长,只要在里面一直推门,就可以把棍子弄弯,掉落后就可以出来了。 然而,那人极其心狠手辣,他还在外面把门关了,这样,唐柳依经过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打开了柜门,却发现自己无处可逃,只能躲在这不到十平方米的备餐间里。 外面没有人,只有许久没人打理的枯花,树上有乌鸦和老鸹,发出的叫声凄厉阴森。唐柳依还有幽闭恐惧症,她的绝望和害怕显而易见。 “到底是谁啊?好残忍啊!” 众人纷纷感叹,他们只是在这里待了一会,就感觉这里阴森恐怖,何况是一个人待了两个小时,还出不去呢? 大家把嘴唇都和皮肤快融为一个颜色的唐柳依送进了医院。 “报警吧!让警察来调查,这是恶性事件啊!要是我们没去那里找,她在那里饿死了怎么办?” 一个女眷道。 “不要报警。” 卿卓灼慢斯条理地给自己削了一个刚买来的苹果。 “为什么?” 卿原敏纳闷。 “外人又进不了咱们家,害姐姐的肯定是今天来的客人之一,您觉得合适报警吗?” 卿原敏语塞,自己竟然没有一个小孩子想的明白。 今天来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唐柳依又没有受伤,何必为了她得罪人家背后的势力呢? “柳依一向与人为善,从不和别人吵架,到底是谁那样害她?” 唐念怀担忧道,很心疼孩子。 “也许是嫉妒她的疯女人吧!” 卿卓灼认真道,转头看到葛露在恶狠狠地瞪自己,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敢把我说出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来,她的反应还不算慢,已经知道门是谁锁的了。 “我知道是谁把唐小姐锁进柜子里。” 一个清冽的声音传来。 众人诧异地看向那人。 宴会上好像有这个人,但谁都没注意到他。 他理着一颗光头,上面有几颗白点,脑袋很圆,下巴尖锐,脖子上挂着一串大颗的佛珠。 然而通身的气质却和打扮完全不相符,那双瞳仁饱满的丹凤眼眼尾狭长,摄人心魄。 “是谁?” 唐念怀问。 卿卓灼的心悬了起来,计划中突然出现意外一环,让她感到失控。 “是葛小姐。” 此言一出,众人心思各异,原来是那个快要破落的葛家女儿啊!不由得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卿原敏一听是葛家,便质问道: “老葛,你是怎么管教你的女儿的?” “混账!” 葛露父亲一脚踹在自己女儿腿上,他就记得她确实出去了很久,回来就心不在焉的。 家里这个情况,她还敢惹祸! 葛露踉跄着,愤怒地瞪着傅抱石,“你……你跟卿卓灼是一伙的!你们陷害我!” 她根本没有把门锁上,只是用木棍锁住柜子。 最多半个小时,唐柳依就能掰弯棍子从里面出来。 是卿卓灼把门锁上了! 从自己被泼红酒,再到唐柳依房里的乔丹像,情书,13号情书都是卿卓灼一早设计好的! 这个可怕的女人,她害了姚蕊,还要害自己,把自己算计的透透的,进了她的圈套。 “我根本不认识他!而且我为什么要陷害你?” 卿卓灼抱着胳膊,好整以暇。 “你……” 葛露哑口无言,难道要她说因为我诬陷过你,所以你报复我吗? “老葛,你教女无方啊!要是这样,不如交给警察去教育吧!” 卿原敏不悦道。 按照葛露家现在的资产,她才不怕得罪呢!除非是得到诚心诚意的道歉,否则必须报警。 “你个孽障,给我跪下,道歉!” 葛露爸爸一听要报警就急了,虽然现在的证据只有傅抱石的证词,但是等唐柳依醒来,葛露就完了。 葛露怕了,她又不是姚蕊,怎么做错事都有有权有势的家人保护。 “爸……” 她眼中含泪,希望爸爸能收回自己的话。 不料下一秒,她脸上重重地挨了一个耳光,牙齿磕在肉上,口腔里一股温热液体,还多了一个硬物。 她吐出来,女眷们顿时花颜失色,那是一颗带血的牙。 “你跪不跪?” 葛露爸爸抬起手掌恐吓。 她又疼又怕,眼中擒着泪,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道歉!” “对不起叔叔阿姨,我错了。” 她垂着头,手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她知道自己此时说出卿卓灼也不会有人信了。 唯有此刻伏低做小,方能有日后的畅快报仇。 “行了起来吧!别人还以为是我们逼你的呢!你们走吧!我女儿醒来也不想看到你们。” 卿原敏撇嘴,心里却对她那样做的理由十分好奇,但生怕当着大家的面牵扯出更多内幕,只好赶他们走。 葛露一家子都走了,大部分宾客也告辞了,只剩下几个。 “这位是?” 姑妈不好意思地问刚刚出来揭露凶手的男人。她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的邀请名单里有这个人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傅抱石,傅氏集团傅亚民的小儿子。” 傅市集团,全国的最大制药产业,傅亚民,连续十年的内地首富。 但最出名的既不是傅亚民,也不是次子傅抱石。而是长子傅抱憾。 他上位后带领团队研发出让欧洲地区死亡上千人的新型传染病疫苗,国内受益匪浅,一时之间,举世闻名,傅氏集团股票上涨,市值增加百倍。 不过,按照前世的时间线,这个时候新型传染病还没有出现,疫苗自然也没有研发成功。 此时傅抱憾因为仅十四岁进入斯坦福大学,二十岁逼父亲退位的传奇人生而在本省富人圈出名。 第7章 神秘莫测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而傅抱石和傅抱憾是不同的妈的生的,相差二十岁,傅抱石出生时体弱,就被送到了寺庙,认了师父学习佛法,远离尘世。 “你就是傅家那个刚出生就被抱到寺庙的?” 宾客中有个男人八卦地问。 “是,法号净池,师从太真 他右手掌竖起,放到胸前,虔诚地低下头。 他人生得好看,又那么有礼貌,大家很快喜欢上他,学他的样子还礼。 卿卓灼看着众人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可自己却觉得他的诡异气息太重,哪怕是寺庙的气息也减轻不了。 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傅抱石看向她,眼角带笑:“这位就是卿振国老先生的孙女吧?” 她一愣,很久没有听人提过爷爷的名字了。 此刻,他那么说,似乎爷爷的名字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是。” 他想讨好她,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葛露和唐柳依在一起还是未知的,但很明显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也知道她的目的。 想攀上傅氏集团的人太多,剩下几个宾客和卿原敏夫妇把傅抱石围个团团转,问东问西。 他总是面带微笑,耐心细致地回答他们,跟刚刚盯着卿卓灼的充满侵略完全不同。 直到夜深了,大家都走了,傅抱石才告别卿家夫妇。 卿卓灼一脸柔和,似乎对他毫无成见,热情道:“我去送送抱石哥吧!” 二人进了电梯,并肩站立。 “为什么帮我?” 傅抱石转头看她,真诚道:“我祖父和卿振国老先生是挚友。” “……” 卿卓灼无语至极。 挚友? 前面十来年,她都没见过他,会有人因为这个靠不住的理由帮别人吗? “你怎么看出是我设计的?” 她知道从他嘴里套不出实话,只好问问他可能会说的。 “泰式餐厅木质门上有黑色木屑渣,女管家的围裙上沾了一点,是你指使她把门锁上了。一开始往葛露身上泼红酒,也是你设计好的。” 傅抱石徐徐分析,忽略了关键的细节。 卿卓灼目光在面前的一排按键上,并不相信他说的任何字。 他就算看到了木屑渣,又怎么知道宋妈是自己的人?而不是卿原敏夫妇的人?以及,锁柜子和锁门的是不同的人? 又怎么得出一切都是自己设计的结论? 真相只有一个,他早就调查了自己,知道宋妈并不忠于卿原敏夫妇,知道自己在学校里和葛露的恩怨,知道葛露的胆子并不足以关住唐柳依两个小时。 对方有备而来,不是为钱和权,就是有仇。 她本能地觉得他很危险,出了电梯,就忍不住离他远了一点。 他看在眼里,笑了,“我以为卿小姐无所畏惧。”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在他面前总觉得自己被扒光了,这让她很不舒服,就忍不住问。 “卿小姐,和我合作。” 不是问,是祈使。 似乎笃定她一定会答应他。 他松开西装上的一颗扣子,衣服的气质和他本人的慵懒十分不符合。 “我不懂傅先生的意思。” 既然他说话藏头藏尾,那她也不要纯良无害。 他弯下高大的身躯,在她耳边轻语,“我帮你夺回家产,让卿氏和傅氏联姻。” “不需要。” 她后退一步,警觉地看着他。 “有需要的地方,可以找我。” 他无视她的拒绝,说完就走了。 卿卓灼百思不得其解,前世自己身边根本没有这个人,难道是重生一次,自己遇到的人和事也会改变吗? 他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会不会是姑妈他们找来的? 卿氏集团现在的规模根本不能和傅氏比,自己手里也没有任何实权,他调查过自己,必然知道这些,又怎么会“扶贫”呢? 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对这个谜一样的人物。 她打开手机,“喂!李叔叔,你可以帮我找三个私家侦探吗?一个跟踪卿原敏,一个跟踪唐念怀,一个调查傅氏集团傅亚民的小儿子傅抱石。” 得到对方的肯定回复后,她挂了电话。 那天向李叔叔寻求帮助时,除了重生这件事,她什么都告诉他了。 他希望她搬去他家里住,被她拒绝了。 一来那样,肯定会引起卿原敏夫妇的警觉,二来在家里,更能发现他们关系的漏洞,才能利用。 卿卓灼回到家时,夜已经深了,但阿采和宋妈都在她卧室里。 “小姐回来了!” 阿采兴高采烈地打开卧室门。 “嗯。” “小姐你真厉害,直到柳依小姐被送进医院了,我才知道你要干什么。” 阿采被吩咐把红酒泼在葛露身上时,还稀里糊涂的,直到她的姑妈宋妈告诉了她一切。 “不过小姐,你好了解葛露啊!” 卿卓灼知道她是在说自己用乔丹像,情书,13号球衣就让葛露确信唐柳依和陶斯咏互相爱慕的事。 前世,她和葛露姚蕊同班三年,当然了解这些了。 “情书是小姐昨晚连夜写的吗?” 宋妈问。 在她的印象里,卿卓灼对唐柳依一直是无条件信任,竟然突然会设计对方了。 “对啊!写得我手都酸了!” 她甩着自己的手,昨晚模仿唐柳依的字迹写情书到凌晨两点,陶斯咏三个字都抄了上百遍了。 前世她就会模仿唐柳依的字迹,因为帮对方赶作业。 “你让我提议葛露去你屋里,然后她不相信你就去柳依小姐屋里。可万一她没有中计,你打算怎么办呢?” 宋妈用探寻的眼神看她。 “那就到学校再搞她!” 她眼中闪着坚毅的光。 时间紧迫,她只设计了一招,但就算葛露没中计,她也不会放弃。 宋妈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虽然她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但只要聪明狠心起来,能担大任就可以了。 卿卓灼打开手机,收到一条陌生人发来的彩信,眼睛一扫那照片,一小孩蹲在沙子旁,五颜六色的玩具堆在旁边,一个女人慈爱地看着他,两个人她不认识。 可能是发错了吧,她正要回复“发错了吧”,定睛一看,全身的血液瞬间往头顶涌去。 第8章 N13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那小男孩的眉眼和姑父唐念怀的十分相像! 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收起手机,跟她们说自己要上厕所。 进了卫生间,她仔细辨认那小孩,两个人长得那么像,要么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要么两个人就是父子关系! “你是谁?” 她是托了李叔叔帮自己找私家侦探,可是哪有那么快啊? 更像是发照片的人调查了唐念怀很久,寻找一个时机再告诉她。 本以为那人不会回,或者顾左右而言他。但他迅速回复了:“N13。” N13是谁? 前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自己发生改变后才出现的。 “只要你通过考验,我们还会再发有用信息给你。” “考验?有用信息?你知道我想干嘛?” 她诧异不已,难道N13是上帝?知道她要干嘛? 他说的是“我们”,说明这是一个组织。 那边不再回复了。 卧室内,宋妈往卫生间紧闭的门看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傅氏大楼里,笔记本电脑的光照着傅抱石面无表情的脸。 他的助理言寺端着一个ipad,看他最近的行程安排,蹙眉思索,忍不住道:“根据卿卓灼的资料显示,这人就是个草包。卿氏董事长是她的姑妈,掌握实权的是她姑父。傅总为什么花那么多心思在她身上?” 傅抱石合上电脑,点燃一根烟,“我爸派去追踪隆裕太后陵寝的陪葬下落的人得到消息,最初的一批盗墓者的统领是卿安邦,卿卓灼的曾祖父。” “卿安邦死后,留下遗言把巨额陪葬品给卿卓灼的祖父。那些陪葬品逃过了土改,**,没有被国家发现,但是目前它真正下落无人知道。” “而卿卓灼的父亲由于某些原因没有得到继承权,甚至都不知道这笔陪葬品的存在。一切线索在他这里就断了。” 阿寺恍然大悟,“傅总的意思是卿卓灼很有可能知道这笔陪葬品的下落?” “她应该不知道。我猜测,要得到陪葬品的继承权应该需要某些条件,她父亲因为英年早逝没来得及达到那些条件。但那些陪葬品应该没有落到外人手里。” 傅抱石打开抽屉,里面卧着一张百年前的复制地图。 地图的最终目的地是隆裕太后的陵寝。 百年前,来自全国各地的盗墓贼为了抢夺墓里的巨额陪葬来到了这里。 墓里到底有多少陪葬,没有人知道。 第一批大规模盗墓的领导者卿安邦,他的儿子在他死后得到了陪葬品,用私密渠道卖出了几件珍宝,就获得了第一桶金,创办了卿氏集团。 陪葬到底价值几何,可见一斑。 “万一,卿老爷子根本不打算传给儿子,而是给了她姑妈呢?” 言寺不知道傅抱石为什么笃定陪葬品会是卿卓灼的。 “卿老爷子很重血缘关系,卿原敏是养女,连内部财产的继承都没有考虑过她。要不是卿卓灼父亲早亡,她根本进不了公司。按她那暴发户的德性,如果得到了陪葬品,早就显摆出来了。” 他为了得到那笔陪葬品,将卿家所有人的经历和性格都调查了。 他直觉守护陪葬品的是一个组织,他要做的就是接近卿卓灼,帮助她。引出那个组织。 “那卿原敏也是卿卓灼的姑妈,从小扶养她长大的最亲的人,要是卿卓灼知道陪葬品的下落了,告诉了卿原敏,少爷岂不是功亏一篑?” 言寺还是觉得接近卿卓灼不是得到陪葬品下落的最好方式。 “卿卓灼根本不像调查资料上的那么草包,信任卿原敏。她很聪明理智。” 傅抱石想起卿卓灼那张脸,稚嫩青涩,然而却散发一种老成睿智的气息。 “那少爷会选她做妻子吗?” 巨额陪葬品会让卿卓灼成为所有男人想娶的女人。 “不,我在等她来找我。” 他低估了卿卓灼的警惕性和智商,让她对自己起疑了,说不定都找私家侦探来调查自己了。 短期之内,他能做的只有等。 根据他的调查,她是家里学校麻烦一大堆,除了父母留下的几千万生活费,别的什么都没有。 她会来找他。 次日,就是星期一了。 卿卓灼起了个大早,穿上之前发的蓝白校服,又选了一双小白鞋,扎了个高高的马尾辫,看着镜子里神清气爽的自己,就出发了。 快到学校了,葛露受了教训,短期内不会再敢来招惹她。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小心!啊!” 一阵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伴随着刺耳的急刹,她的小腿被突然冲出来的摩托车撞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长不长眼啊!没看到车出来吗?靠!我怎么那么倒霉?一大早就见血了。” 染着黄毛穿着花衬衫的社会青年站在摔倒的她面前,嚣张无比。 不仅没有撞到人的愧疚,还想让对方给自己道歉。 她的小腿中央一片火辣辣的疼,一些碎石子嵌在了伤口上,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剧痛顺着脊椎直达大脑,她眼前一黑,痛得倒吸凉气。 “让开让开,好狗不挡路,别碍着你陆爷的路!” 黄毛不耐烦地上前来推她。 她心头怒火翻滚,太阳穴一抽一抽地跳,愤怒胜过了身体的疼痛。 正要开口骂人,就感觉到推搡自己的那股力量消失了,随后是拳头碰撞血肉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人摔倒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动。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准在一中的人行道上骑车?” 一道狠戾坚硬的男声忽然出现,她一阵激灵,头脑清醒了不少。 “陶哥,这不怪我,她自己走路不看路,你看我新买的萨雷都沾上血了。这本来是打算孝敬您的,我省吃俭用了好久,我……” 不远处的地面传来颤抖委屈的声音,和刚刚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 “闭嘴!” 男人强势冷硬地打断了黄毛。 卿卓灼感觉到有人朝着自己走来,她缓慢地睁开眼。 第9章 初遇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他已经蹲在了自己前方,一头黑色碎发,象牙色的皮肤衬得他格外柔和,突出的喉结附近有一小块纹身。 他穿着一件黑体恤,衣服紧紧地崩在胸肌上,肩膀如同一个直角那样整齐宽阔。 男孩也在看她,眼波流转,脸上的红晕一闪而过。 他咽了咽口水,刚刚的强硬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别坐地上,起来!” 他伸出一双很大却薄厚适中的手。 “谢谢!” 她由衷地道谢,扶住了那双手,缓缓站了起来。 “我靠,陶斯咏,开学第一天就泡上妹子了,牛批啊!” 不远处一个穿蓝白校服的高大男生大步向前,豪迈地搂住他的肩膀。 卿卓灼听到这个名字,头皮一紧,她下意识地甩开了他的手。 陶斯咏! 那些不难堪的回忆如潮水一般朝她涌来,灵魂似乎要从她的身体里逃走,她一阵眩晕。 陶斯咏看着她激烈的反应,煞白几近透明的脸,惊讶不已。 “你没事吧?” 她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拖着受伤的腿转过身,狼狈又固执地朝学校门口走去。 她知道他没有错,但是在那些如在地狱中被剥皮油烹的日子里,他的名字早已经成了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入她的心里。 这一世,她们最好不要再相见。 “喂!你叫什么名字?” 陶斯咏往前走了两步,盯着那纤细瘦弱的背影,不客气地问。 她停顿了一会,没理睬,径直往前走去。 “老大,那妞不识抬举啊!” 黄毛看着卿卓灼说。 “老陶,我看她是不是有点讨厌你。” 周小言调笑道。 “不可能!” 他眼中流露出不甘和偏执,顺手抓过一个路过的蓝白校服的男生,问:“前面那个是谁?” “不……不知道。” 男生忐忑道,心想怎么那么倒霉,开学第一天就遇到这位罗刹。 “去给我问问,看她脖子上挂的学生牌。” 他吩咐道,语气松快,脸上却写满了不容拒绝。 男生在失礼和得罪眼前这位中迟疑了两秒,果断选择了前者。 他跑到卿卓灼面前,飞快地朝她胸口前看了一眼,又马不停蹄地跑回原处。 “卿卓灼,高一五班的。” “行,谢谢!” 陶斯咏心情大好,一张脸迎着阳光笑得格外灿烂耀眼。 卿卓灼到了教室,看着并不陌生的同学,其中有几个簇拥在一起叽叽喳喳。 “哎!同学们,班长姚蕊转学了,我们班要重新选班干部,有竞选的吗?” 她转头去看,后门的门口站着一个短发,姿色平凡的女生,高举着手,拿着几沓纸。 前世的一些零碎片段在她脑中呼啸而过。这人是张蓓,姚蕊的二号狗腿子,仗着对方在学校的权势为非作歹,欺负不服从她的同学。 “我!” 卿卓灼第一个举手,脸上都是自信的神态。 “你竞选什么?” 张蓓沉了脸,这人就是害姚蕊转学的罪魁祸首。 “班长。” 她淡淡道。 “你说什么?” 张蓓气恼不已,她竟然那么不要脸,把姚蕊害得转学了,还想跟自己抢班长的位置? “班长不可以,你选其他的!” 她知道卿卓灼因为当面揭露校园暴力而一战成名,但是不给当班长又不是校园暴力,而且自己人缘比她好,就该当班长。 “我就选班长,表格给我。” 卿卓灼当然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什么,不容拒绝地吩咐。 “你……” 张蓓做姚蕊的狗腿时间久了,习惯了受到别人的尊敬和恐惧,突然被这么一刚,不由得恼羞成怒。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班长是我的,你不要以为你把姚蕊害得转学了就了不起。有本事告状去!” 她怒目圆睁,颇有气势,本以为对方会吓得退缩,没想到手里的一沓纸突然被人用力抽走。 “磨磨唧唧的,像只苍蝇。” 卿卓灼不耐烦道。 班上原本在说话的人也停下来了,看向他们这边,眼神各异。 因为**台上的事,他们比较偏向卿卓灼这个受害者,但听说张蓓的男朋友是个社会人,也不敢上前帮忙主持公道。 张蓓敏感地察觉到这是建立自己威信的好时机,一旦失败,自己以后要是再发号施令就没人听了。 迎着众人的目光,她如同在走T台一样,昂首挺胸,走到了饮水机前。 她拿起水桶上不知道谁的粉红色水杯,接了一杯凉水,走到低头写表格的卿卓灼面前,将那杯水高高地倒在了她的头顶。 “啊……!” 坐在卿卓灼旁边的女生大张着嘴,能吞下一个梨子,惊恐地看着那根马尾辫变得直邦邦的,水流把校服浸湿,留下一片深蓝色印迹。 “我替蕊姐教育教育你,不服气就去告状!反正你就只会告状!” 张蓓拿着空掉的水杯,盛气凌人道。 卿卓灼拿出抽屉里的一盒盒装纸,撕开,擦拭自己的脸,解开外套,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真让人看不起,不会又在拍视频吧?” 张蓓鄙夷不屑地摇头,心里得意得很,就算去告诉老师,顶多说句对不起嘛! “各位同学,看到了吗?我这人一向是好好说话的,但是你要是不听,我就只好给你一个教训。我相信像她这种不识时务的傻批是很少的,我们班的同学我都很喜欢,希望……啊啊啊啊啊……” 一杯刚烧开的热水被人从她的后领口里灌了进去,尖刺的疼痛顺着脊背流向全身。 同学们眼睛都瞪圆了,刚刚都把注意力放在张蓓身上,没人注意到卿卓灼默不作声地接了一杯开水,又干脆利落地揪着她的后衣领,把水一滴不落地倒了进去。 “卿卓灼,你惨了,她男朋友是我们学校附近的流氓头子,他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女孩子好心提醒。 姚蕊再坏,也只是学生。得罪了社会人,对于学生来说,真就灭顶之灾! “谢谢关心。” 她淡淡道,仿佛刚刚做出那件事的不是她,然后坐到桌子上,认真地填起了表格。 第10章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地位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张蓓的几个朋友连忙簇拥上来,给她脱了外套。 “一片肉都红了。” “都起水泡了,好大一个。” “快去医务室吧!” 她们看了看她,敢怒不敢言,拉着吓懵的张蓓走了。 中午放学,卿卓灼就被堵了。 在通往校门口的一条羊肠小道上,一群染着黄毛绿毛,流里流气,嘴上刁着劣质香烟的人堵在她面前,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矮壮男人。 路过的学生们纷纷看向他们,在得到几个黄毛的怒瞪后,不敢停留地走了。 顿时,羊肠小道上只剩下了她和五颜六色的团伙。 刀疤男人不屑地瞅她一眼,还以为敢惹自己女朋友的是什么厉害人物呢! “嗨!小妞,给爷陪睡一晚,这事就算了!” 他下流地盯着她校服下的身体说。 “毛哥,还有我们呢!” “清纯女高中生的滋味我们也想尝尝!” “毛哥你讲点义气!” 一群流氓面露淫光,***道。 “哈哈哈哈!” 刀疤男大笑,伸出右手,他身边的跟班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两把西瓜刀。 他接过刀,指着卿卓灼,“要么留下一只手,要么给我兄弟们乐一乐,选一个!” “那你还是让我死吧!我看到你这张脸就想吐!” 卿卓灼摆摆手,一脸戏谑。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嫌我丑?我把你脸划花你信不信?” 刀疤男恼羞成怒,将刀尖对准她的脸。 只要他轻轻用力,她就会毁容! 忽然,“咔嚓”一声,他拿刀的胳膊被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拧着旋转了半周。 “疼疼疼疼……” 他松开手,西瓜刀掉到了地上,豆大的汗顺着脑门流了下来。 “再敢来骚扰她,我割断你的喉咙!” 他脖颈上一片冰凉,抵着他的正是一把锋利的小刀。 “不……不敢了,求大哥饶命,饶命!” 他想摇头又不敢,只好一直哀求。 “回去知道怎么跟你的蠢货女朋友交代吗?” 男人冰冷的声音像浸了冰碴的水。 “知道知道!这个骚货,我跟她分手!” 男人终于松开了他,他才看到站在自己背后的人足足有一米九,穿着红色运动服,露出胳膊上健壮的肌肉,气势逼人,就算是十个自己都打不过他。 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他转头一看,自己的那些兄弟全部倒在了地上,他们身边站了二十多个穿黑色西装,魁梧的男人,手里拿着电棒。 他瞬间明白这是有钱人家请的保镖,不方便闹出大事,就用电棒把人把人击晕。 他顾不得管他们,朝卿卓灼讨好地笑了一下,“我跟张蓓那个贱人已经分手了!姐姐你别生我气了,我错了!” 他不停地作揖,引得她忍俊不禁,挥挥手,“你走吧!” 他立马跑了,脸上流露出恨意,这辈子他就没有那么丢人过! 等着,这对狗男女!他一定会报仇的! “你怎么来了?唐一爻!” 卿卓灼一脸责怪。 “你还好意思怪我?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打算瞒我?” 唐一爻嫌恶地踢了地上的人一脚,浑身的攻击性藏都藏不住。 她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记忆中,他一直是阳光开朗的好孩子形象。 “你跟宋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她调保镖时,我就跟着他们。” 他轻描淡写。 “我,我不是不告诉你。你训练那么累,而且你以后参加比赛,要上电视的,万一被人拍到,留下什么污点,你怎么办?” 她习惯了孤军奋战,哪想过拉他下水? 他本该一直待在阳光下。 前世,她死在奥运会开幕前一天,来不及看他拿到奖牌。这一世,她只想看到他实现他的梦想。 “你觉得你很有理?你到底清不清楚你自己的地位?在我心里,训练没有你重要!荣誉也没有你重要!” 唐一爻听她苦口婆心的劝解更气了。 这个傻子! 自己为她的安慰担忧得想杀人,她竟然跟自己扯什么训练,什么污点! “要是今天我不来,你发生什么意外,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眼眶红了,仿佛已经看到了她遭遇不测。 “灼灼,你要想我好好训练,就把什么都告诉我,让我保护你,好吗?” 他伸出手抱她,在她耳边说。 她脸上一片冰凉,原来,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还有人关心着自己。 “哥,我错了。” “我原谅你了,只是,不准再犯!” “知道啦!” 她答应。 第二天,正常上课,只是同学们看卿卓灼的眼神变了。 一开始大家只知道她是受害者,可是经过昨天那件事,她照样自信淡定,张蓓却如同霜打的茄子,他们就有点怵她。 新的班主任走了进来,面带微笑,“同学们好!今天我们班要来一位新同学,大家掌声欢迎!” 讲台下响起了如雷般轰鸣的掌声,大家对新同学都很好奇。 一个颀长的身影背着光走了进来,和别人一样都穿着蓝白校服,但小头小脸,个高,瞬间就吸引了班上女生的目光。 “大家好,我叫陶斯咏,本来是高一三班的,现在转学到高一五班,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少年站在讲台上,自带领导者风范,话音刚落,大家又热烈地鼓掌。 卿卓灼的笑容僵在脸上,想要鼓掌的手停在半空中。 陶斯咏! 虽然少年也没做错什么,但是她就是隔应他。 两人之间就是孽缘,前世她听着他的名字被欺负了三年,这一世她为了报复唐柳依又给他写了十三封情书,抄了一百多遍他的名字。 真是永远都不想见到他! “看来陶斯咏同学很受欢迎啊!对了,他还是学霸,年级前十呢!大家多多向他学习。” 班主任心里喜滋滋的,这样一个学霸要进自己班。 同学们有些惊讶。这个陶斯咏身上有纹身,又是校霸,竟然学习也那么好,难道真的是天赋异禀? 他们不由得酸了。 她正走神,就听到班主任在台上宣布,“时间紧张,班长我就先定下来了,卿卓灼同学,就由你来当班长吧!大家有意见吗?” 第11章 孩子气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没有!” 同学们异口同声,他们也不敢有意见啊! “陶斯咏同学,下面还有一些空座位,你来选一个坐吧!” 老师说。 陶斯咏走下讲台,打量着座位,他刚刚在台上就一直在寻找的身影,此刻终于看到了。 “陶哥,来我这里!” 他的初中同学秦回热情地邀请他。 一些女生眨着星星眼,红着脸,期盼他能成为她们的同桌。 “班长是吧?” 他停在了卿卓灼面前。 “我有同桌了。” 她从他出现的第一秒开始,就猜到了他的意图。 故而此刻,她冷冰冰地拒绝,希望能唤醒他的自尊心。 “哦!” 他绕过她,把书包放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对她旁边的女生说:“麻烦你,咱俩换个位置呗!” 那女生长得极美,还是班花,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本来对他一见钟情,没想到竟然成了要换座位去成全他的那个。 “不换。” 女生昂着头道。 陶斯咏盯着她,目光不善,成年人的身量在她这么一个娇弱的小姑娘面前,十分具有威慑力。 她的心在打鼓,隐约听过一中的校霸叫陶斯咏来着。 “她不换,那你跟我一起坐后面。” 他对卿卓灼说。 “你脑子有问题吗?” 看着那么自以为是的男生,卿卓灼没好气道。 居然让她放弃面前的宝座,跑后面和他做同桌,他的脑子一定有病! “行吧!” 陶斯咏自嘲道,随后从她的视野消失了。 她刚要松一口气,就看到他拖拽着一把椅子挤到她旁边,还推了推她放在桌子上的课本,埋怨道:“过去一点,我不够放了。” 她:“……”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看不懂她的拒绝的吗? 还好意思让她把东西拿过去一点! “哎!你们干嘛?三个坐一起?还有,为了防止早恋,不许男女一起坐!” 班主任写完黑板,转头一看,小小一张桌子上竟然塞满了三个人,其中两个还长着早恋脸,不由得发怒了。 “听到没有?你,去后面!” 陶斯咏同学自动忽略了后面那句“不许男女一起坐”,无赖地对班花同学说 班花脸皮薄,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只好抱着自己的书坐到了另一张空座上。 陶斯咏又把位置搬到了卿卓灼另一边,拿出书包里的课本,还感叹道:“这下宽敞多了!” 她:“……” 班主任:“……” 班主任腹诽: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谁让我班上好不容易来一个年级前十呢? 下课了,卿卓灼约上“刚认识”的朋友去小卖铺买饮料,在路上安慰自己:就当他是自己重生路上的一个小挫折吧! 她一只脚刚踏进教室,就听到一个嚣张霸道的声音:“老子为什么转班到这里,你们还不知道吗?” 他身边围了一群人,听到这话,连忙笑着拍大腿。 “哈哈哈哈哈哈” “祝陶哥早日成功!” “抱得美人归!” 卿卓灼瞬间明白了,瞬间讨厌上了他。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到众人面前? 她脸红得快滴血,恼怒不已,觉得丢脸,低着头想回自己座位上。 “呦!嫂子回来了!” “嫂子啥时候跟我陶哥早生贵子啊?” “嫂子害羞了!” 那些男生看见她进来,兴奋地打趣。 陶斯咏看到她进来就慌了,没了先前的霸气,面红耳赤,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道:“灼灼,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听他们瞎说。” 卿卓灼看都没看他一眼,麻利地从书堆里抽出下节课要用的课本,拿上文具盒就走到了教室后门的桌子边坐下。 她宁愿坐后面也不要和自己做同桌! 陶斯咏气得一脚踢在书桌上,原先起哄的兄弟见状,都不敢出声了。 既然你不做我的同桌,那我也不跟你说话! 这样过了两个星期,陶斯咏在班上和同学打成一片,唯独不跟卿卓灼说话。 她自然求之不得。 下晚自习后,她进了自行车棚,看着自己被卸掉坐垫的自行车发呆。 上一次,是轮胎。 她拨通了电话,叫家里的司机来接自己,然后到了保安室,要求看监控。 保安大叔给她调出一段监控,八点,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进了自行车棚,把她的坐垫扯了下来。 “他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学校不准学生染黄头发,他怎么进来的?” 她疑惑。 “这些流氓啊!跟学生勾结,拿着他们的学生牌,戴个帽子,我也认不出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啊!” 保安一脸为难。 卿卓灼又让他调出自己轮胎被卸那天的监控视频。 这次是一个绿毛。 “同学你是不是得罪什么社会头子了?” 保安大叔诧异道。 她蹙眉,根据这些行为的风格很快想到了张蓓的男朋友——毛常顺。 他这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敢对她怎么样,只敢对她造成一些不痛不痒的困扰。 这些社会人最让人无能为力,他们一无所有,除了时间和精力,所以不怕跟你斗。 次日,卿卓灼走进教室,就看到大家原本聚在一起议论什么,看到她进来,纷纷散开了。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桌子上和椅子上都被泼了红色油漆,四周散发出一种刺鼻的味道。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暴呵:“把你们收到的纸条都交上来,不交的,老子弄死他!” 什么纸条? 她果真看到那些聚在一起议论的人手里都拿着一张纸条,他们投向她的眼神也很异样。 “给我!” 她走到陶斯咏面前,他手里已经有一沓纸条了。 “不是我写的。” 他看她生气了,忘了自己绝不跟她说话的承诺了。 “我知道。” 她打开纸条,脸瞬间下沉。 卿卓灼,十五岁,天上人间的头牌妓女,有清纯娇媚妖艳小家碧玉等几十种类型,三百块看一眼,一千块可以摸腿,两千块可以陪你共度一夜春宵,保证让你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她紧紧攥住纸条,看着那些污浊不堪的文字,怒气涌到头顶。 第12章 怎么对付流氓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不用想,一定又是毛常顺干的! “别看了,别看了,听不懂我说的?把纸条都交上来!” 陶斯咏看她的神情,想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大声嚷嚷。 “老陶,没用的!这个纸条,别的班也有,甚至高二高三那边都有。” 周小言提醒,言下之意是“你就别做无用功了”。 毛常顺杀人诛心,知道名声对一个人有多重要,也知道这种擦边带黄的小道消息最让群众疯狂。 所以,她身败名裂了? 现在,全校再一次认识她了。 她自嘲地笑笑,随后拨打了报警电话。 虽然笃定了是毛常顺为了报当日的仇才做的,但也要知道具体细节。 警察局内,警察们在看刚刚在学校搜集到的保安室的监控视频。 夜深人静之时,三个杀马特发型的社会青年翻墙进了校园,在每道教室门下面塞了一叠纸条,随后扬长而去。 “如果证据确凿,这些人能关多久?” 卿卓灼问。 “诽谤罪是三年以下。监控里的这些人我都认识,警察局的常客,死性不改的流氓。他们出来以后,变本加厉报复你的可能性很大。他们还有团伙,有些人没涉及这件事里,总不能连那些人一起抓起来吧!到时候他们也会报复你。” 女警说。 这些行为恶心,但性质并不严重,而且他们不是团伙作案,关了几个,还有剩下的人。 对付这些眼里没社会规则,没钱没地位没未来的流氓是最难的了。 她叹息,难道让保镖把这群人打一顿?或者让唐一爻吓一吓他们? 这些都不是良策。 上一次他们正大光明地来堵她,她可以用保镖,而这次这些偷偷摸摸的情况,她反而要考虑后果了。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傅抱石。 她雇佣的私家侦探给她搜集了所有他的资料。 傅亚民靠着原配发家致富,有钱以后就抛弃了原配,娶了傅抱石妈妈。 傅抱石比哥哥傅抱憾小了二十五岁。 傅抱憾本人毒辣狠厉,给刚出生的傅抱石下毒,导致他五脏被严重损害,一辈子都离不开药。 同时傅抱憾又集结公司元老,逼父亲退位,把弟弟赶进偏僻山区。 而外界以为的版本是“傅抱石生来体弱,傅亚民爱子如命,带孩子进深山养病。” 这样一个人,能长到那么大,心眼必定是比别人多很多的。 傅抱石说有需要帮忙的事可以找他,她手机里有他的电话号码,只是不清楚他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没有联系过他。 现在想想,自己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连眼前这关都过不了,还谈什么以后啊? 她拨通了他的号码,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他。 那头沉默了许久,似乎在考虑她的价值够不够让他帮忙。 “傅先生要是为难,可以拒绝我。” 对方也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病秧子,随口说的话,她不该当真。 “不为难。” 那头迅速回复,“一个月之内,定让你满意。” “谢谢。” 她挂了电话,心里不禁好奇,他并不像信口开河的人,那么他用什么办法可以在一个月之内解决那众多的小混混呢? 卿卓灼从警局回到了学校,心想,如果傅抱石也没有办法,那自己就只好用狠招了。 她坐到了座位上,周小言一脸喜悦地跑到她面前。 “班长,你不用担心了。全校的纸条都被我们收了。” 他很想给她看看几千张纸条堆在一起的壮观画面,可是陶哥不让,怕她看到伤心。 “啊?你们怎么收的?” 她当然知道是陶斯咏在帮忙,可是他怎么做到让全校人乖乖把纸条交上来的呢? “这个嘛!” 周小言为难,陶哥说了不让他说出去的。 可是陶哥对嫂子好,不让嫂子知道,那不亏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陶哥说了,一张纸条一百块,当场微信支付,结果他花出去十多万呢!全是压岁钱。” 卿卓灼心头一股暖流,纵使陶斯咏的方法治标不治本,但他是真为她好。 “这些钱,我会还给他的。” “别别别!他叫我别跟你说,他要是知道我跟你说了,不得打断我的腿!” 周小言看到陶斯咏进来了,赶忙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卿卓灼看到他穿着十三号红色球衣,头发被汗浸湿了,手里抱着篮球,黑黝黝的眼眸正在盯着自己。 “谢谢你!” 她低下头,心头一阵慌乱,假装在收拾桌面。 “不用。” 他把篮球换到另一只手上,大摇大摆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下午学校来了一批书籍读物,卿卓灼作为班长,自然要去搬书。 和她搭档的是班上的另一个学霸赵贵东。 因为书多,他们用了推车,两个人正合力推着,她在前,赵贵东在后。 陶斯咏带着一群朋友从他们对面走来,他手里抱着最近一次物理测验试卷。 他似乎心情极好,看见她便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班长大人,我比你多考了二十多分,要不要做同桌我来辅导你啊?” 卿卓灼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脸,只想抓花那张脸。 “不用!管好你自己!学习那么好就去提高班啊!小庙容不下大佛!” 她承认她酸了。 她努力学习物理才七十多,陶斯咏吊儿郎当的却考了九十多。 难道两个人真的是智商的差距吗? “做为男人当然要学习好一点的,不然以后怎么养得活你呢?” 他看到她终于理自己了,不由得心情愉悦,嘴上没把门的。 “你神经病啊啊啊……” 她刚要骂人,就感觉自己的脚被撕成两半了,低头一看,那推车的锋利边缘把自己的脚脖子刮下了一层皮,露出里面鲜红的肉,血已经流到了脚后跟。 都说十指连心,这脚疼起来也痛不欲生,她几乎站不稳了,蹲在地上。 罪魁祸首赵贵东跟没长眼睛似的,看她一眼,推着推车继续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你推的什么车?” 绕是她再疼,也被他这伤害了别人转身就走的态度激怒了。 “明明是你自己推的。” 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用那么大的力把我的脚碾进去了?” 她又气又觉得可笑,她在推车前面,是在倒推车。怎么可能把自己脚碾了? 赵贵东什么话没说,站在原地看她,不打算道歉。也不打算扶一把。 “你怎么了?” 陶斯咏从对面跑过来,他只看到她说着话突然蹲了下去,脸都白了。 “我的脚被这车刮到了。” 她下意识扶着他的肩膀想站起来。 “是你自己推的。” 赵贵东似乎怕陶斯咏,又狡辩了一句。 “你的脚流血了。” 陶斯咏看他一眼,明显不悦。 “流不流血的先别管。” 她站了起来,“我自己推的?你要不要调监控?真会推卸责任!” 赵贵东只好道:“那你贴个创可贴呗!我能怎么办?” 这下不用她开口,陶斯咏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居高临下道:“贴 mb!你给她弄成这样的还不承认?”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真是太冤枉了,他不过就是用蛮力推空车碾到别人脚了,居然要被人当众指责。 “c!” 陶斯咏狠狠推了他一把。 “周小言,秦回,拉住他!” 既然道德教育没用,就只好让他自己体会一下了。 赵贵东被两人束缚住,愤怒地瞪着他们。 陶斯咏走到推车前,调整方向,猛地一推,整张推车撞到赵贵东身体上,尤其是某个部位。他顿时脸色惨白,蹲了下去。 周小言和秦回似乎做惯了这种事了,在推车碰到他的时候,默契地松开手,两人毫发无伤。 陶斯咏还不解气,那张煞白的脸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胸腔憋着一口气。 他把推车推到赵贵东脚脖子十厘米处,用锋利的边缘对准那块肉,狠狠地碾压过去。 顿时,整个走廊充斥着赵贵东凄惨的尖叫声,陶斯咏心满意足地看着对方脚那里流出的鲜血,心也不疼了,感觉扯平了。 恢复理智后,他急忙看向卿卓灼。 她那样的好学生,大概不会喜欢那么冲动而暴戾的自己吧! 可是她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看到他转头,还对他笑了。 哎! 她笑得真好看! 她要是能老笑就好了。 “我送你去医务室。” 他走到她面前,刚刚的戾气全没了,像只乖巧的湿了毛的小奶狗,蹲了下去。 她不想让他背自己,但脚疼,只好上去了。 “我一定要让他给你道歉!” 感受到背上传来重量的他格外安心。 卿卓灼俯在他背上,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前世,从来没有一个人保护过她,没有一个人从始至终坚定地站在她那边过。 陶斯咏,真好! 她开始庆幸自己重生了,不是因为可以报仇,而是因为遇到了他。 他们很快就到了医务室。 女护士看到她脚后跟流的血不由得惊叹,“这是怎么弄的啊?” “被个混蛋推推车割到脚了。” 陶斯咏抢在她之前说。 第13章 祸胎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擦点碘液消消毒吧!就是很疼,得忍一下。” 女护士说着就拿过一个棕色瓶子。 擦药都很疼的,卿卓灼习以为常,陶斯咏却挡在她面前,问:“有多疼?” 女护士说:“跟你上次打篮球那种差不多吧!” 他是医务室的常客,要么打篮球受伤,要么打架。 “那么疼?” 他蹙眉,他记得上次自己真是疼惨了。 “对啊,你看流了那么多血。” “用创可贴行吗?” “不透气啊!” 女护士耐心解释,一看就知道他对受伤的女孩有意思,感觉自己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 “我有透气的创可贴,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让她给你擦碘液,嗯?” 陶斯咏蹲在卿卓灼面前,不容拒绝地说。 她本想拒绝,说自己能忍,可是看着他漆黑的眸里闪出的光,心就软了。 “嗯。” 那一瞬间,她想起五岁时自己坐在马路边等爸爸给她买冰激凌,向他承诺不乱跑。 陶斯咏没留意她的变化,转过身就走了。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不你去教室等着他?” 女护士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心提议。 “我在这里等他。” 她看着自己鞋子上沾的血,这次,终于有人心疼自己。 她等了很久,医务室门外一直没有人,只有刺眼的阳光,照得地面一片白。 终于,一个蓝白校服的人逆着光出现了,他实在狼狈,脸颊上有块黑色痕迹,头发黏在了一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拿回来了!” 他把一个东西递到她面前,满脸通红。 那是一块透明的创可贴。 她接过来,撕开,小心地贴在了自己脚上,转头看他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她穿好鞋,艰难地一步一步挪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 他惊讶地抬头,汗水洒在地面上,痴愣愣地接过那杯水,心跳声像打鼓一般。 他翻墙出校门的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打车打不到,共享单车也没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跑回了家。 来回一共十公里,跑得他喉咙像火烧一般,感觉自己快干死了。 但现在,纸杯传来的清凉在他手心里,就是让他再跑十公里,他也愿意。 她看到他把水一饮而尽,然后盯着空着的纸杯傻笑,心里忽然塞了好多话,急于告诉他。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陶斯咏放下纸杯,接起电话,脸色骤变,蹙着眉头,“嗯,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了的他突然变了个人,严肃沉重,她感觉两个人之间隔了一层薄膜。 “怎么了?” 她问。 “没事!” 他站起来,“我回家了。你……你的脚,我送你回去吧!” 她看着他站起来后高大的身体,感觉身体在极速下沉,一种难以形容的失落胀满了她的心。 “不用。” 她转过头,大脑一片清明。 “那我走了。” 他好像根本没打算送她回家,只是客套一下。或者,他和刚刚那个为了她报复赵贵东,跑回家拿透明创可贴的人是两个人。 他的背影决绝,真的把她落下在了医务室里。 卿卓灼只好一撅一拐地出了医务室。 陶家大宅里,一声声棍棒砸在肉上的沉闷声回荡在空旷的客厅。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公司新产的透明创可贴还没上市,你不要把它带出去!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陶安华说着,高高举起棍子,狠狠砸在了陶斯咏的背上。 他额头上都是汗,滴到了客厅的地板上,被衣服覆盖住的地方布满了青紫。 他仍咬着牙,一声不吭。 陶安华看他这副样子,越发愤怒,好像自己永远压制不住这个儿子似的。 “今天晚上你就不要睡了,去外面跪一整夜吧!” 他丢下棍子,背对着陶斯咏,期待少年能服软求饶。 可是对方还是一言不发,垂着头站在原地。 “孽障!真是孽障!你从生下来就不让人安心,长大了更不让人安心!你怎么不死在外头啊你?你死在外头全家开心!” 陶安华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出生那天,公司股份下跌了二十个点,几十个客户忽然违约不合作了。大师说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祸胎,让我把你丢山里寺庙。我不舍得,让你留在家里了,结果好端端的公司直接破产了!你克财运就算了,你那云儿小姑姑,你爷爷六十岁才得的宝贝疙瘩,被你带出去游泳,活活淹死了!” “你说你生下来为这个家做过什么贡献?你一点没做,反而祸害了不少!我养你有什么用?” 陶斯咏闻言,肩膀颤抖起来,紧紧捏着拳头,眼里红得快要滴血。 是,他是祸胎。 家里所有人都很讨厌他,觉得他将来肯定没出息,他也希望顺着他们的心意成为一个流氓,痞子。 现在,他是了。 他们又嫌弃他惹麻烦了。 “我听说你还为了个女生转班?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你不会打算搞大她肚子,让我给你擦屁股吧?我明天就去学校,让你俩分开,我问问她看不看的上你这样一无是处的祸胎!” 陶安华低下头喝了口水,抬头便看到少年愤怒的脸。 他一改之前的悲伤颓废,反而浑身充斥着攻击性,咬牙切齿道: “不许你侮辱她!” “你无法无天了!敢对你老子那么说话?” 陶安华站起来,想增加气势,却发现面前的少年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了,还比自己魁梧。 “她是底线,你敢找她,我就克死你。” 说到最后一句,他自嘲地笑了。 一个人得对自己有多失望才会拿自己作为威胁。 “我不仅找她,我还要把你那些事都告诉她,让她离你远远的!” 陶安华不甘心被自己的儿子压制住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他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那我就杀了你!” 陶斯咏手捏成拳,用突出的关节顶了顶自己父亲的脖子。 打他,没有关系。 告诉他他的人生没有价值,也没有关系。 要是让他的人生从此没有她,他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陶安华看着少年决绝恐怖的脸,愠怒的双眸,魁梧的身体,不由得腿软。 “混蛋,我是你爹,你敢这样对我……” 他还想再说什么,对方却上楼去了。 进了卧室,陶斯咏就脱下了衣服,在全身镜面前照着自己。 还好,没伤到脸。 不然她问起来,他怎么回答呢? 他掏出了手机,里面有十几条周小言发出的信息。 最后一条是:又被打了? “嗯。” 他回复了过去。 挨打对他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他的朋友都知道。 “为了个卿卓灼,至于吗?” 周小言就不明白了,她长的也不是很漂亮,他怎么突然就喜欢上她了?跟爱了很多年似的。 陶斯咏难得地去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 某天,他从床上醒来,就感觉心缺了一大块,仿佛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手机上显示的日期和昨晚入睡的日期是连接在一起的,没有记忆空白。 可他就是觉得自己曾经爱过一个人,却想不起来是谁,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说他可能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但醒来还是忘了。 不是,那些不是梦。 真实经历带给他的颤栗和感受是梦比不了的。 他认为自己失忆了,可时间又对得上。 陶斯咏发生了一个变化,从来没告诉过别人。 他见到血会兴奋,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按捺不住想摧毁它。 这是从前的他没有的。 可那天看见了卿卓灼,他所有的焦灼不安都消失了。 仿佛,那天醒来以后,他就在找她。 找到了,就没事了。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救赎。 “我就纳闷,我爸怎么知道我拿了创可贴的。” 他不能把这些话告诉周小言,便岔开话题。 “肯定是你哥说的。” 周小言笃定道。 陶斯咏叹了一口气。 他这个哥哥陶觉咏和他正好相反。 出生的时候,公司低价竞标了一块地,那地就是现在的市中心广场,赚了几十个亿,让陶安华成功跃升省富人榜第三。 陶觉咏小时候长得圆脸大眼,冰雪可爱,现在长大了也是男女老少都觉得标志的那种帅。 他还嘴甜情商高,更是人见人爱了。 同样是兄弟,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父母的偏心更拉开了这种差距。 陶安华从小就跟他们说,自己的钱只会留给大儿子,陶斯咏就别想了,大学毕业就从家里滚蛋。 所以他一直努力学习,知道自己背后没有依靠。 “不管了,下周我就转班。” 陶斯咏想到他爸的话,还是有些担心。 他爸因为他失去了爷爷的欢心,对他恨之入骨,俨然是个疯子。 她平静的生活不应该被他打乱。 “不是吧?5班本来就够没意思的了,你还转走,那我也走。” “你别走!我不放心她,你帮我看着点。” 想到那些纸条和红色油漆,他还是放心不下。 第14章 病娇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周小言发了一连串省略号过去。 “兄弟,你重色轻友也不能太过分啊!” “等我卖了画,带你去普吉岛玩。” 陶斯咏三岁学画,现在一幅画已经能卖到上万了。 从小被告知不能继承家里的财产,他只能抓住一切机会去出人头地。 但因为家人认为他长大了一定是个没出息混混,他便下 意识隐藏了自己。 现在还有不少人认为他的成绩是抄来的。 “行吧!那赵贵东,你怎么办?” 周小言想笑,他惹谁不好,偏偏惹陶斯咏这个记仇精。 “老规矩。” 陶斯咏冷笑,或许是涉及卿卓灼吧,他对这个人的厌烦都放大了百倍。 周一,卿卓灼进教室,就看到陶斯咏的座位已经空了。 “他去哪里了?” 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她想起那天他的慌忙反常,不由得有些担心。 “转班了。” 周小言一眼窥破了她的伪装。 “啊?为什么?” 这个人把学校当儿戏吗?动不动就转班。 “班长,你干嘛那么关心他?他回3班了,你去找他呗!” 周小言一脸戏谑。 “谁关心了?” 她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周小言把一本笔记本丢在她桌子上,“喏!这是他的物理笔记,送你了!他说下次你要考不到九十分,别说是看了他的笔记,他嫌丢人!” 她打开笔记本,出乎意料的是,上面的字体浑圆漂亮,还很是工整。 整个页面干净整齐,一点都不像是吊儿郎当的陶斯咏做出来的。 “这真的是他的字?” 周小言就知道她会那样问,一脸戏谑,“当然了!漂亮吧?我陶哥写情书的字更漂亮,他给你写过没?” 卿卓灼脸红了,心想:他没给我写过,但我给他写过十三封。 孽缘啊! 还好,陶斯咏转班走了。 转眼元旦晚会快到了,班主任在讲台上一个令人悲伤的消息:晚会那天,大家要上晚自习到九点,再去看才艺表演。 同学们怨声载道,都那个时间点了谁还想看表演啊! 卿卓灼更悲伤,之前没人报名,她身为班长就给自己报了一个架子鼓表演。 抽签的时候更不幸,被排在了最后一个,如果九点钟晚会才开始,那轮到她上台表演的时候,至少十一点了。 那么晚了,大家肯定想睡觉,谁还听她的架子鼓啊? “另外,我们班只有班长报名是吧?今天下晚自习以后,表演的人要去音乐教室彩排,大概十一点才结束,记得叫家长来接哦!” 老师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 “好的。” 她站起来回复。 卿原敏夫妇肯定不会来接自己,会找个借口拒绝。 家里的司机那个时候都下班了,自己也叫不动他。 不过家里离学校就一公里,路上都是烧烤摊,一个人回去也没事。 下晚自习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音乐教室,认真练习了自己的曲子后,总算熬到了十一点。 一看教室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了,其他早就跑了,她去上了一趟厕所回到教室,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了。 看着外面黑成一片,空无人烟,听到树上的老鸹发出凄厉的叫声,她不由得有点发怵。 这个时间点了,除了保安和自己,学校就没有人了。 问题是保安室离这里至少两公里啊! 她小心翼翼地贴着楼梯边走,灯坏了没修,手机早就没电了不能照亮。 这栋楼叫登月楼,她没记错的话,下个星期,就会有一个联考多次失利的高三学姐从天台上跳下去。 下个星期? 她浑身一个激灵! 前世,学姐送到医院不久就被宣布死亡了,然后这栋楼就成了鬼楼,音乐教室也搬到别处了。 据说接下来每年高考那几天,保安夜里巡逻的时候,都会看到漫天的白色试卷从天台上洒下来。 第二年来了一个胆大的新保安,他捡了一张装在兜里,就晕过去了。 第二天众人把倒在地上的他叫醒,地上什么纸张都没有,一看兜里的试卷:高三年级第二次联考理综,名字居然是那位学姐的,叫了学姐的班主任来,发现连笔迹也是她的。 而学姐的东西早就被她的家人收走了。 保安后来就进了精神病院,说自己总是看到一个穿蓝白校服的女鬼。 想到这里,她不禁后脑勺发麻,背上凉飕飕的。 没事的,下了这栋楼就好了,她安慰自己。 可是! 她好像已经在楼梯上待了好久了啊! 她记得她在四楼排练,按理应该早就下楼了啊! 不会是遇上鬼打墙了吧! 也许啊!这栋楼有蹊跷,不然那个学姐为什么跳这栋楼,不跳别的?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一道有力的脚步声。 她浑身汗毛竖起,身体僵住,想逃跑却无法动弹。 可能不是鬼,是毛常顺那群流氓呢? 自从上次她报警,这两天他们就没来骚扰她了,也许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然而,脚步声消失了。 她却感觉那人已经停在了她背后。 救命啊! 她在心里求救,张了嘴却发现出不了声。 “你站这里不走,是要在学校过夜吗?” 背后一个惊讶的男声响起。 她心脏漏了半拍,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个人在说话。 “你神经病啊!” 她转过身,对黑暗中的陶斯咏吼。 “我怎么了?” 他走到她那一层台阶上,掏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 亮光使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她说着就带了一些哭腔。 刚刚真是吓死她了! 他诧异地看着她,明白了什么意思。 “别怕,下个星期这里才会死人。” 她瞠目结舌,以为自己听错了,心脏又如打鼓一般,她指着他,不可思议。 “你,你……你怎么知道?” 他蹙眉,刚刚那句话是他说的? 声音是他的,但并不是他想要说的话。 仿佛是下意识一般,如同人受到惊吓就会喊“啊”。 他根本不知道下个星期这里会死人。 他为什么会那么说? 难道这跟他丢失的那段记忆有关? “我乱说的。” 怕吓到她,他扯出一个别扭的笑。 卿卓灼看着他,根本不信,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袖口。 人,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为什么她感觉面前的人是那么的不真实? “你,你叫什么名字?” 她想,万一刚刚的触觉也是错觉呢! “陶斯咏。” 他瞬间理解了她的想法。 因为那句话,她怀疑他是鬼。 “那我叫什么名字?” 她指着自己。 “灼灼。” 话一出口,他在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他就自然而然地叫她灼灼。 卿卓灼咽了咽口水,这下相信了。 她却不敢离他太近,他太诡异了! “走过来一点,你那里太黑,别摔了。” 陶斯咏霸道地喊。 她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加上离得太远,她就看不到手电筒的光了,只好慢慢靠近他。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低下头,说话的热气袭到她耳朵里,“怎么样?我是人,不是鬼吧?” 他的手温热结实,抚平了她恐惧的心。 她忍不住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上。 “平时装得一本正经,现在占我便宜?” 他戏谑道,却还是把那只冰凉的手包在手心里。 “你还说!不都是你吓我!” 她两只手都在他宽薄的手掌里,虽然姿势别扭,但总算不害怕了。 “哎!我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留在学校等你好吗?” 他算是明白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了。 “你在哪里等我?” 她又不是傻子,早在确认他是人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心思了。 “一开始坐在外面的小花坛,后来看人都出来了,你还没出来,我就上楼来看看,结果你也不在教室,我又去了五楼。” 他耐心解释。 她知道他说的是她上厕所那段时间,但还是忍不住惊呼道:“你在小花坛上坐了两个小时?” 这可是大冬天! 教室里开一秒钟门,前排的同学都能冻成傻子。 “嗯!” 他点头。 “你不冷吗?” 她摸了摸他的衣服,居然穿着夏季的蓝白校服。 “不冷。” 说实话有点冷,但他还是逞强道。 “就算要证明自己的体质好,也用不着穿夏天的校服吧!” 她忍不住吐槽。 他瞪她,这个蠢女人,居然以为他冬天穿蓝白校服是要装b。 “我第一次见你,你不也穿了?” 他反问,脑海中闪过一个倩影。 “那天有**仪式啊!大哥!我记得你那天都没穿,怎么这几天穿?” 他喉咙处堵着一连串的话。 我看你穿着好看,我也想穿,可以吗? 我傻b地以为我们两个穿过一样的衣服,就是情侣了,可以吗?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嘴里干涩,感觉自己忍不住地暴躁。 他紧紧攥着那两只手,霸道地说:“明天,你也必须穿!” “凭什么?” “不穿,我放学就不让你走。” 看着她抬起的倔强小脸,他就忍不住想欺负她。 她:“……” 但听到他说这话时的无赖语气,不由得想到赵贵东。 第15章 跨年夜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陶斯咏盯着她的脸,眼神躲闪了一下,转过头道:“没有。” “真的?” 她敏锐地发现班上这几天没人跟赵贵东说话了,同学们对她的态度就和以前对姚蕊的态度一样——巴结且谨慎。 “他们非要听周小言的孤立赵贵东,关我什么事?” 他的语气中竟还有一丝委屈。 卿卓灼:“……” 谁不知道周小言都听他的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坏人?” 陶斯咏看她沉着脸,以为她生气了,不由得有些气恼。 “仅仅是不小心让你受伤了,我还不至于对他怎么样。可是你也看到他的态度了,那么恶心,我孤立他有什么不对?” 他不容置疑地问。 这个死女人,他帮她出气,她反而不愿意了! 她叹气,自己仅仅是因为前世被孤立了,所以觉得这个惩罚方法残酷罢了! 哪里就圣母到了去同情一个伤害了自己对歉意都没有的人? “不许叹气!” 见她垂着头不说话,还叹气,他更气了,胸口压着块大石头那样。 “我叹气惹到你了?” 她感觉他好笑死了。 “你叹气就表示对我不满。” 他咬牙切齿道。 她:“……” 两人出了校门,没多久就到了卿卓灼家的小区。 “你回去吧!” 她在门口说。 “明天记得穿蓝白校服。” 陶斯咏不依不挠道。 “我会冷死的!” 她叉着腰气鼓鼓地说,像只河豚。 他笑了,她怎么那么可爱? “行了,进去吧!” 他招招手。 她转过身走了,又听他在背后喊:“哎!你住哪里?” “第十八区,果岭艺墅。”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没良心的!” 他抱着手在原地嘀咕。 此时,两个大妈正路过,嘴里念叨着什么色狼变态的词。 他竖耳细听,便听到其中一个大妈说保安队里混进来了一个色狼,但不知道是谁,专门尾随住在偏僻楼层的单身女孩子,然后叫对方一声,趁机露出那玩意恶心别人。 他心一慌,想到卿卓灼,就跟着她们进了小区门。 他快步向前走,总算看到了她的背影,想喊,又怕被她嘲笑大惊小怪,以后不让他跟她一起回家了,只好远远地跟着。 他越走,越庆幸自己跟着她,她家确实离小区门口很远。 好不容易看到十八区的灯光,他松了一口气,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蹙眉,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十八区又那么偏僻,怎么可能还有人? 莫非,就是那个变态? 他假装东西掉了,俯下身去捡,趁机往后一看,那人果然穿着保安制服,长得贼眉鼠眼,发现他在看自己,顿时慌乱不已。 那个笨蛋胆小鬼还在前面,不能吓到她。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推门进去了,又继续往前方走。 那个死变态还一直跟着他,难道这人对男的也有兴趣? 看到十九区的灯光了,他猛地回头,那保安看到这一幕,白了脸,心虚地拔脚就跑。他两三步便追上去给了那人一个过肩摔。 对方摔在地上,疼得鬼哭狼嚎,还不忘掏出对讲机,“十九区请求支援,报警报警!” “你个死变态还敢报警?” 他用力一拧保安的手腕,对讲机掉了下来。 保安痛哭流涕,“好汉饶命,我一个月才两千五,不想赔上命。你现在就走,我保证不说出你的长相,别杀我,别害我……” 他疑惑道:“你在说什么?” 下一秒,他被赶来的一群保安制服。 “就就是他,尾随十八区那个小姑娘,跟了一路了,这个死变态!” 最初的那个保安从地上站起来,慌忙地指着他。 “你才是变态!” 陶斯咏被人压在地上,仍然昂着头地喊。 “行啊你!居然还敢对我们保安队的人动手,等着警察抓你吧!” 保安队队长怒吼。 一个有电棒警棍,受过专业训练的成年人居然打不过一个少年,真是丢脸! 陶斯咏再迟钝,也明白他们是把自己当那个变态了。 他再说我不是变态,也没有人信了。 半个小时后,陶斯咏被带到了警察局。 从小干坏事,是老师办公室的常客,父母棍棒的老朋友,故而他的心理素质极佳。 眼下,对面虽然有六个警察,其中一个看制服还是刑警,但他一点都不怵。 他慢斯条理地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学生证,看着警察惊讶的表情。 “你真的是送同学回家?” 警察听了他的解释仍然不相信。 “你已经问了第八遍了!” 他不耐烦道。 说了又不信,不信又爱问。 “哪个同学?把她的电话号码说来。” 警察看对面的虽然是个学生,但看上去也是学习不好,特流氓那种,就觉得他肯定是在骗人。 陶斯咏叹气,卿卓灼本来就不乐意他送她回家,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更抗拒了。 “反正我没骗人,你不信就把我关在这里。” 他站起身来,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接了杯水。 警察看他这副把警察局当自己家的样子,差点气得头顶冒烟。 “关你是吧?行,你也不用上学去了!去少管所吧!” 他知道这些混混学生最怕进少管所了。 陶斯咏一听,急了,他要是进少管所了,卿卓灼还会和他做朋友吗? “你,你让我怎么给你电话啊?她现在都睡了,我打扰人家不好!” 他重重地坐在了靠背椅子上,语气强势,仿佛他才是那个审讯的人。 警察目瞪口呆,这个小混混还会替别人着想? “算了算了!把你家长的电话号码说出来,让他们带你回家管教!” 他怕自己再跟小混混相处下去,得气疯。 陶斯咏蔫了。 他爸妈肯定不会来的。 他们只会嫌他又添麻烦了。 “说啊!真想在这里过夜?” 警察不耐烦道。 他垂头丧气,不想说话。 可是,他明天还要上学呢! 上学了就能看到那个小没良心的了。 小没良心的,是他生活里唯一的一点光了。 他鼓足勇气,自己拨打了家里的座机。 电话响到第三声才接通。 “喂!爸。” 他心里忐忑极了。 “你要死啊!陶斯咏!用警察局的座机打电话,你个混蛋又犯什么事了?” 他爸在电话那头暴呵一声,整个警察局都转过头来看他。 “我被人误认成变态了,你,能不能来保释我?” 那头迎来了可怕的寂静,随后,“砰”一声,电话挂了。 陶斯咏两眼通红,极力平复着将要喷泄而出的委屈。 刚刚那个警察早已经明白了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庭。 他重拨了过去,“你好,是陶斯咏的家长吗?请来警察局保释他。” 那头十分不耐烦,说“这个孽障早就应该被社会教育了,你们别找我,最好把他关进监狱,让他自生自灭。” 警察受不了这种诛心言论,挂了电话,同情地看着面前孤傲的少年。 “你是不是还有兄弟姐妹?” 他就不信,这孩子要是独苗,能被这样对待? “有个哥哥。” 陶斯咏盯着面前的地,一脸麻木。 “怪不得!你哥哥是不是学习比你好?” “不,我是年级前十。” 他抬起头,认真地说。 “啊?那你爸还舍得这样对你?” 警察震惊。 “是啊!他怎么舍得这样对我?” 他自嘲地笑笑,眼眶酸涩。 可是陶安华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他又不是唯一的孩子,更不是最讨喜的那个。 他是从出生就被诅咒了,可以被随意丢弃的存在啊! “你打电话给你的同学吧!没人保释,你出不了警察局的。” “不行。” 他直接拒绝了,既然被丢弃了,那就把自己随意处置吧! “你这孩子……” 警察想,肯定是在跟父母赌气呢! 忽然,空中出现了耀眼的烟花,伴随着“扑通扑通”的声音,整个天都亮了。 “跨年啦!跨年啦!” 一个女警兴奋地拿出手机拍照。 那位警察也站起来,一脸期待地说:“明天就是元旦了,新年第一天。” 陶斯咏愣怔了片刻,喃喃自语:“元旦?新年第一天?” 他的小没良心的,明天就要在元旦晚会上表演架子鼓了。 他要是一直待在警察局,就看不到她的表演了。 她一定为了练习架子鼓,费了很多心血。 “我,我要打电话。” 他拿起话筒,根据周小言打探来的她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卿卓灼睡梦中听到了放烟花的声音,接着是刺耳的手机铃声。 她迷迷糊糊地接通了,那头居然是陶斯咏扭扭捏捏的声音。 她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就听到“保释”两个字。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起来,飞快地穿好衣服,心急如焚。 陶斯咏好惨啊! 好心送她回家,还被当成变态。 他得多狼狈,多失望啊! 她担心自己无法保释,还叫上了宋妈。 警察局内,陶斯咏听着那一声干脆利落的挂电话声音,久久不能回神。 他,又一次被抛弃了吗? 警察局里的人叫了外卖,热热闹闹地围在一起吃着炸鸡,喝着可乐,诉说自己对新年的期盼。 第16章 打赌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他们脸上洋溢的喜悦越发彰显得他格格不入。 热闹是他们的,他什么都没有。 希望是他们的,他只有一眼看得到结局的未来。 忽然,警局的门被推开了,一张被寒风吹的鼻尖通红的脸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她那天的样子,他永远也忘不了。 带着黄色棉帽,系着棕色围巾,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一副急急寻找的表情。 她站在门口,在他心里,就如同归来的王。 “陶斯咏,我来赎你了!” 她朝他挥手。 因为知道他的狼狈,所以她更要装得看不见它。 “我等你好久了。” 他的视野里只剩下了她,其他都成了虚景。 “对不起嘛!别生气啊!” 她坐在椅子上,填着一份手续书。 “我不会生你的气。” 他认真地说,又补充道:“永远。” 陶斯咏永远不会生卿卓灼的气。 永远。 不会。 第二天上学,卿卓灼顶了一双乌青眼。 她的同桌段可颐看到她这副样子,打趣道:“你昨晚去哪里跟小帅哥约会了?” “警察局。” 卿卓灼小声嘟囔着。 “啊?” “好了,好了,别说话了!我睡一会。” 她趴在了课桌上。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都担心班主任骂她了,虽然他很温柔,不轻易骂人。 迷迷糊糊中,就听到窗外传来吵闹声。 “夏老师,这节课真的不能给你。高一学生一个星期必须有一节音乐课,这是学校规定的。” 平时细声慢语的班主任杨老师此刻说话都急了。 “杨老师,为什么坚持那些没用的原则呢?我们班学生又不是艺术生,班上有几个懂音乐的?你就是对牛弹琴嘛!还不如给我讲数学试卷呢!” 夏老师强势道,他作为年级金牌教师,一向是想要谁的课,对方就给的。 他这话一出,同学们都不满地发出了嘘声。 现在谁还没几样才艺了,就指望音乐课上展露一下,放松心情呢! “谁说我们班没人懂音乐了?班长今晚就要表演架子鼓,夏老师可以看看。” 杨老师也知道夏老师的地位,不由得搬出卿卓灼来。 “那都是闹着玩的!这样吧!这节课先给我上,她要是可以拿个一等奖,以后我就不占5班的音乐课了。怎么样?” 夏老师知道艺术班里有音乐大神在,卿卓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一等奖。 “这个”,杨老师犹豫了,“你也太苛刻了,她又不是专业学这个的。” “那她报名了干嘛?浪费大家的时间吗?我就说杨老师你不会教育学生,5班的学生一向蠢笨,你就把课让出来吧!别到时候期末考了拿倒数第一,丢我的脸!” 夏老师听到他的话,正中下怀,不由得越发强势。 “杨老师,答应他!” 刚醒过来的卿卓灼听到这种“藐视众生,充满爹味”的话,不由得怒了。 “呦?你就是班长啊?” 夏老师看着站在教室门口的她,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不是我打击你,今晚的元旦晚会可是有去年的全国音乐大赛青少年组冠军林烟参加,你就别自不量力了。” 卿卓灼瞥他一眼,对为难的杨老师说:“老师,你相信我,答应他吧!” “好吧,夏老师,我就答应你了。” 杨老师心虚道,他实在是不相信她能拿一等奖。 万一还彻底赔上了同学们的音乐课,岂不是得不偿失? “小杨,你也跟着她胡闹?行吧,那我加大筹码,不仅是音乐课,还有美术课体育课,要是她没拿到一等奖,你这个班主任以后就别管我占其他老师的课,怎么样?” 夏老师面露奸色,心想还有这种稳赚不赔的赌吗? “杨老师,答应他!” 几个热爱音乐,讨厌数学课的同学从教室跑出来。 杨老师叹气,在这之前,班里的那些课本来就是夏老师占了,就算输了,好像也没有损失。 “我答应你,不过这节课上音乐课。” 他坚定地说。 夏老师笑笑,“行吧!同学们,珍惜你们最后一节音乐课吧!” 大家回到了教室,尽管都不想被数学老师占课,但此刻却意见不统一。 “卿卓灼,你知道林烟是什么人吗?少年天才,中国新生界的巨星。要是让别班知道我们班下了这种可笑的赌注,那就丢死人了!” 葛露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借此事报之前被设计的仇。 张蓓见状,哪有不帮腔的道理?虽然上次她的男朋友跟她分手了,但不是还帮她出气了吗? 可见卿卓灼也不过是离开了家人保护,就一事无成的纸老虎! “有些人啊!就喜欢不自量力,以为赢过一次,就可以赢一辈子!” 她翘着二郎腿,语气尖酸道。 “闭嘴!” 卿卓灼冷冷地扫了狼狈为奸的二人一眼,眼神冷峻,散发着不容抗拒的气息。 二人不知怎地,从骨子里生出了对她的畏惧,立马正襟危坐,低下头假装看书,不再说话。 “班长,你这个赌注下得是有点不好。本来大家因为陶斯咏的缘故挺尊重你的,万一你输了,他们明面上不敢说什么,背地里肯定埋怨你。” 段可颐在她耳边委婉劝道。 卿卓灼蹙眉,她虽然是班长,但威望主要来自于谁都不敢惹的陶斯咏,而不是她的真才实学。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站起身,果断跟杨老师请假回家练习。 其实她十岁时就已经拿到了架子鼓亚洲赛儿童组冠军了。后来学业重了,才疏于练习了。 如今要拿一等奖,必须选一首开头就能惊艳四座的曲目。 她在脑海中把自己会的曲目过了一遍后,有了主意。 那是一首有很高的难度又享誉世界的曲——《仲夏夜》。 试了几次后,她惊喜地发现自己从前练习过它很多次,所以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 依旧是很熟练,没一点差错。 转眼就到了下午,卿卓灼休息了一会,就让家里的司机把架子鼓送到了学校后台。 化妆的学姐热情地给她上妆。 第17章 二十四孝好男人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小学妹,我听说你跟艺术班的林烟都表演架子鼓,还要抢冠军,你可真有勇气!” “学姐,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上午在她们教室门口发生的事情吗? 怎么连别的年级的人也知道了? “有人发在表白墙上了呗!好多人嘲笑你呢!你可争点气,打败那个林烟!” 学姐咬牙切齿道。 卿卓灼无奈,这肯定又是葛露和张蓓二人干的。 “学姐,听你的口气,你是不是不喜欢林烟啊?” “当然了,她就是一个绿茶,表面可会做人了,实际上阴险狡诈……” 学姐低下身子跟她说。 “卿卓灼!” 化妆室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 她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女孩长得明媚娇俏,眼里的星星都在闪耀。 “你是?” 卿卓灼纳闷地问。 “我就是林烟啊!” 女孩自来熟地在她旁边坐下,“我看到表白墙上面说的啦!” 她不由得有些尴尬,她对林烟又没有敌意,还不是葛露张蓓添油加醋的。 “夏老师是我舅舅,为人负责,又觉得自己外甥女最厉害了,你别介意!” 林烟拉着她的手,一脸歉意。 “不会,不会。” 那么一个美女跟自己四目相对,她哪里舍得介意呢? “我们学架子鼓,原是为了乐趣,现在整天参加比赛什么的,都变了味了。你可不能那样,咱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就当交个朋友,好吗?” 林烟一双眼亮晶晶的,满是真诚。 卿卓灼忙着点头,没注意到身后学姐异样的眼光。 “我和陶斯咏从幼儿园就是同学了,我听说他喜欢你,以后咱俩也是好朋友啦!” 林烟天真道。 “好啊好啊!” 她答应道。 “我也要化妆去了!祝你比赛顺利。” 林烟跟阵风似的来了,又跟风似的走了。 卿卓灼的节目在最后一个,她百无聊赖地待在了化妆间里。 “卿卓灼,外面有人找你。” 一个同学在门口说。 她出了化妆间,就看到陶斯咏和周小言秦回在等着她。 “吃饭!” 陶斯咏把一个绿色保温饭盒递给她,他想她一整天都忙着练习,肯定没时间吃饭。 “我化妆了,不能吃。” 她指了指自己满脸的粉和口红。 “你干嘛化那么早啊?” 他一急,本来是关心,都变成了斥责的语气。 秦回见状,挡在了陶斯咏面前,打圆场道:“陶哥是担心你饿坏了,这饭还是他做的呢!” 周小言闻言,笑了起来,语气戏谑道:“陶斯咏担心未来老婆饿瘦了,以后抱着不舒服。” “滚滚滚!你俩,有你们什么事啊?” 被取笑得耳根发红的陶斯咏推着两人,一脸凶样。 “你还会做饭啊?” 卿卓灼好奇道。 昨晚才进警察局的小混混也能是居家好男人? “我会的多了,你不知道!” 他打开盒子,一股菜香扑面而来。 饭盒里卧着一个溏心蛋和洒了芝麻的白米饭,他又把饭盒放在旁边的石桌上,逐层打开。第二层是糖醋小排,第三层是酸菜炒牛肉,第四层是白菜豆腐皮汤。 “把口红擦了,等会补妆。现在,吃饭!” 陶斯咏命令道。 卿卓灼本想说“这不好吧”,就触到他不容拒绝的目光,只好乖乖拿出纸巾擦掉口红,低头吃饭。 “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干嘛?当台柱?” 他满意地看着她吃得很香的样子,转头对周小言和秦回说。 “老秦,跟他绝交吧!我越来越瞧不得他这副**熏心的狗模样!” 周小言笑嘻嘻地搂着秦回的肩膀,两人转身走了。 “你今天是不是又翘课了?” 卿卓灼抬头问。 “你怎么知道?” “不然这些菜哪来的?” 她用筷子指指糖醋小排。 陶斯咏假咳两声,有些心虚。 “你一天翘课打架,学习还那么好,是怎么做到的?” 她想起那本工整漂亮的物理笔记。 “我上课都有好好听,作业也认真做了,周末也补课。只不过都期末考了,课上都是复习,没必要上。” 他摆摆手,不以为然。 哎,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大神吗? 她腹诽。 “你呢?” 陶斯咏看着她,“你在愁什么?” “我?” 她指指自己,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有那么细心敏感的一面。 “就是你。” 他的目光柔和,仿佛夏夜凉风拂过脸颊。 “刚刚看你的第一面,你就一直皱着眉。” “林烟你认识吧?” “认识。” 陶斯咏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卿卓灼把上午的事告诉了他。 “这也值得你愁?输了就输了呗!本来你们班的音乐课就没上过几次。” 他记得林烟从小拿奖,今晚的冠军大概率是她。 “可是,同学们会对我失望的!” 她感觉肩上承担了重担。 “他们敢?” 他浓眉竖起,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不要再苦着个脸,听到没?” 他命令道。 “知道了。” 她无奈道,对这个只知道以武服人的人没啥好说的。 正巧,林烟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来,她已经化好了妆,天生丽质配上精致的妆容,让她在人群中熠熠生辉。 “陶斯咏,卿卓灼,好巧啊!” 她让她的朋友先走,自己坐在了石凳上。 “都一个学校的,有什么巧不巧的?” 陶斯咏冷着脸怼。 林烟尴尬地笑了笑,转头热情地问:“灼灼,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加油哦!” 她捏了捏小拳头,眼睛睁圆了,一副萌萌的样子。 “你也加油!” 林烟点点头,追上了前面的人。 “你为什么怼她?她不是你从小认识的朋友吗?” 卿卓灼好奇地问。 “统共没说过几句话,我就不喜欢她这种人。” 陶斯咏冷哼一声,脑海中闪过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晚自习时间快到了,你快回教室吧!” 她催促,她表演节目,自然不用上晚自习了,其他人是必须上的。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收拾了饭盒,闷闷不乐地转身走了。 卿卓灼松了一口气,赶忙到化妆间让学姐再帮她补口红。 第18章 爆发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补完妆,她想再练习几遍,到了乐器间一看,自己的大鼓居然破了巴掌大的一个洞。 她赶忙打电话过去质问司机,司机说他搬运的时候,唐柳依帮了把手,在此之前,架子鼓都是完好的。 卿卓灼怒从心起,若真只是一次寻常的表演就算了,可是这是自己担任班长以后,第一次为大家做事。 就算拿不到一等奖,也不能以架子鼓坏了为由不去比赛吧! 她赶忙打电话让阿采去修理乐器的店问问多久能修好鼓皮,又让宋妈去找同样型号大小的鼓。 她看着那破损痕迹,很明显是人为的,正心火乱蹿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 “大家好,我是卿卓灼的姐姐,她今天表演架子鼓,我给大家买了奶茶和提拉米苏,大家幸苦了。” 唐柳依坐在轮椅上,一副乖巧真诚的模样,赢得了大家的好感。 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奶茶店小哥。 她双腿先天残疾,但是早就治好了,却一直伪装,就为了得到卿卓灼父亲留下的帮助家族残疾孩子的基金,也为了博取同情。 前世,等到她确定卿卓灼毫无利用价值,卿家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时候,才卸下伪装。 “卿卓灼,有个姐姐太幸福了吧!姐姐,你介意多个妹妹吗?” “姐姐好漂亮,好温柔啊!” “想拥有同款姐姐!” 拿到奶茶和提拉米苏的单纯学生们纷纷流露出羡慕来。 唐柳依面带微笑,看向她的眼却饱含挑衅。 卿卓灼冷冷看着,上一次自己利用葛露设计了她,看来她早就反应过来了。 她不能跟卿原敏夫妇告状,因为她们要求她伪装成好姐姐的形象,不会帮她的。 所以她弄破鼓皮又来自己面前装好人,是在反击吗? 还专门挑自己最讨厌她的时候,要是自己忍不住,冲她发火,在众人心中的好感就会下降,她反而成了受害者了。 “那当然了!我姐姐最好了。” 卿卓灼装作了幸福小女生的模样,蹲下来把头靠在唐柳依的双腿上。 唐柳依的笑容逐渐凝固,嘴角抖动着,眼里酝酿着滔天的恨意。 她“残疾”的双腿正被卿卓灼用手掐着,众人的视野也被挡住了,看不到这一幕,只以为是姐妹情深。 她不能出声,不能反抗,因为她是双腿没有知觉的残疾人啊! 卿卓灼把手里那块肉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满足地看着对方极力忍耐的表情。 疼吗?唐柳依? 你把我关在厕所隔间,地震时,天花板砸到我肚子时,我也是一样的疼。 终于,她撒手了,唐柳依脸都白了。 “姐姐,我裙子的扣子没扣好,你跟我来更衣室,帮我扣一下,好吗?” 她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 “你让别人帮你吧!我坐在轮椅上,怎么帮你?” 知道她一定没好事的唐柳依勉强地笑着。 “我就让姐姐帮我,别人看我身体,我不好意思。” 她的语气是撒娇的,却不容拒绝地推动了轮椅。 你不是爱装残疾人骗取同情和钱吗? 就装个够吧! 唐柳依脸都气红了,然而温柔好姐姐和柔弱残疾人的伪装都是她习惯了的,她无法反抗。 卿卓灼把她推到没有一个人的更衣室,打开那扇窗户,锁上了门,轮圆了胳膊,把她打得脸颊高高肿起来,嘴角渗血。 她不可置信地摸自己的脸,“你居然敢打我?” 在她的印象中,表妹一向是温吞软弱的,居然敢打自己。 “鼓皮是你弄破的?” 卿卓灼怒问。 她的那套架子鼓陪伴她十年,是她最珍贵的伙伴。 “是我又怎么样?上次我被关在备餐间的柜子里,不也是你设计的?那副乔丹像,是你说送我的!” 唐柳依彻底卸下面具,站了起来,犹如恶鬼那般面目狰狞,眼里都是血丝。 然而她恢复行走还不久,身体依旧虚弱,没有力气,所以也不敢轻易动手,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要自己处于危险中,就大声呼救。 卿卓灼当然明白她的心思,顷刻间便绕到她身后,揪着她的脖颈,猛地把她往窗边推。 瞬间,唐柳依的腰部往上的部位都在了窗户外。 冷风刮过她的身体,她战栗发抖,从来没离死亡如此近过。 “你不是爱演好人,让我当坏人吗?你说要是你掉了下去,这场戏是谁输谁赢呢?” 卿卓灼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 “疯子,你疯了,你疯了……” 唐柳依张口便被灌了一口冷风,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整个人都软了,哪里还能呼救? “滚回你房间去!别再让我看到你,不然,我一定杀了你!” 卿卓灼两眼酸涩,她只想起自己孤零零地躺在厕所隔间,看着天花板落到自己身上时的绝望。 她用力把唐柳依拉了回来,丢在了地上,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出了更衣室,看到阿采和宋妈的未接电话——她们既没有找到能很快修理好鼓皮的店,也没有找到同样型号大小的鼓。或许有,但时间仓促。 离上台表演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她只好去学校周边看看。 依然是一样的结果——修理鼓皮至少要一天,大多数乐器店的鼓都和她的鼓不是一个型号的。 换型号的话,练起来不称手。她家里的两个鼓,好长时间没练,也坏了。 夜幕降临,她双腿沉重,口干舌燥,累得蹲在了路边。 她浑身充斥着一种挫败感。 她好没用! 再一次被唐柳依算计,自己心爱的鼓也被损坏了。 再一次被葛露张蓓设计,全校都知道了自己的自不量力。 身上突然一重,她抬头一看,许久不见忙于训练的唐一爻居然站在她旁边,给她披上了自己的牛仔外套。 “我们回家去,不比了。” 唐一爻看着失魂落魄的她,心疼道。 他知道她有演出,特意请假来看,回家时宋妈告诉了他来龙去脉,他更是着急赶来学校。 她下意识想拒绝,却发现这是最好的办法。 第19章 轻虐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鼓皮破了,自己是不能演出了。 那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呢? 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乖巧地站起身来,穿上他的外套,想跟他走,却被一只手猛力拽住了。 她惊讶地转过头,就看到黑着脸的陶斯咏手里拎着一个乐器包。 “他是谁?” 他眉头紧蹙,一脸怒意。 “撒手!” 唐一爻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目光仿佛要把它们烧成灰烬。 “卿卓灼,你敢绿我?” 陶斯咏闻言,越发将她的手紧紧攥住。 “疼疼疼,你放开!” 卿卓灼感觉骨头快断了,不由得喊。 “你说你喜欢我,我就放开!” 陶斯咏被两人亲热熟稔的样子气坏了,心也硬了起来,看着她煞白的脸,反而觉得心中痛快了不少。 “你丫神经病!” 唐一爻运动健将出身,反应敏捷,一个手刀劈向陶斯咏颈间。 陶斯咏全部注意力都在蹙眉喊疼的人身上,没留意到,便感觉眼前一片黑,浑身都软了。 然而他意志力坚定,手上的力气依旧不减,等那阵眩晕过去了,他瞪着她,双瞳仿佛要把她吸进去。 “说喜欢我!不然我们就牵一辈子的手!” 卿卓灼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发疯,生怕两人打起来,只好勉强又敷衍地说:“我喜欢你!” 心里却生了怨恨,这一世,他依然阴魂不散,在她每一个痛苦的节点出现,让事情变得更糟。 他却像得了什么宝似的,脸上的暴怒瞬间消失了,松开了手,咧着嘴笑: “说好了喜欢我,就不许喜欢别人。” 她哪里还管他,心疼地看着自己变得紫红的手腕,周围都肿了起来,火烧似的疼。 “我看看。” 他如梦初醒地来摸她的手。 “走开!” 她不耐烦地喊,后退了几步,离他远了很多。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动作,伤心又不知所措。 “对不起。” “你离我远一点!” 她厌烦地看着瞬间萎靡的他,手腕的疼痛让她口不择言。 “我……” 陶斯咏低下头,看到手里的乐器包,讨好地递给她,“和你的鼓型号一样的。” 卿卓灼看了看那鼓,仿佛它也有病似的,扭头道:“我不要你的东西!” “你别生气了!” 那一瞬间,陶斯咏简直想跪下,只要她不要再用那种眼神,那种语气。 “鼓给你,我走了。” 他把鼓放在了地上,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最后一次回头,看到鼓孤零零地躺在马路上,前面,是她和别的男生并肩同行的背影。 “他纠缠你多久了?” 唐一爻转头时正和少年冷峻的目光对上。 “几天吧!” 卿卓灼后知后觉自己那些话的伤人,懊悔不已。 她当时在气头上,陶斯咏又那么固执霸道地抓着她不放,把她弄疼了,就忍不住朝他发火。 她摇摇头,眼下还是解决正经事。 “你要我把鼓借给你?” 化妆室内,林烟已经表演结束,正在卸妆。 “是的。” 其实在第二次看到林烟的时候,卿卓灼就注意到她朋友帮她拿的鼓和自己的鼓是一个型号的了。 只是练架子鼓的人,大多不愿意借给别人。设备昂贵,有点损伤说不清,练称手了,也会有点独占欲。 “我会很小心,不会弄坏的。” “好啊!好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忙的,拿去吧!” 林烟大大方方地指着自己的鼓。 卿卓灼松了口气,早知道她那么好,就不用大费周章去找了。 她在后台等到了十一点,等主持人播报她的节目的时候,她都快睡着了。 卿卓灼上台一看,心凉了一半。 底下的学生上了一天课,又上晚自习,早已经疲倦不堪,互相倚靠着睡着了。 “大家好,我是高一五班的卿卓灼。我今天要表演的节目是架子鼓《仲夏夜》。” 她说完,台下仍然是寂静一片,鸦雀无声。 好尴尬啊! 她垂着头,一时之间都不想表演了。 忽然,从角落里响起清脆的掌声,一下,两下,他身边的人也惊醒了,纷纷跟着鼓掌。 远处的人听到声音,迷迷糊糊中也跟着鼓掌。 整个观众席终于恢复了活力。 她开始表演,鼓音绕梁,三日不绝,同学们细细听来,一种深沉却飘然出世的感觉占据心头,仿佛一切尘嚣都已远去,只有这天籁之音。 她的每一个细胞都迸发出对音乐的热爱,整个人沉浸其中,仿佛不是在舞台上,而是在山间,对着石堆,对着天空,尽情演奏生命的曲目。 表演结束,观众席爆发了如雷般轰鸣的掌声。 卿卓灼没有下台,而是看向那最先鼓掌的角落。 她,知道是谁。 她朝着那个方向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第二天,成绩出来了,卿卓灼和林烟并列一等奖。 按夏老师的德性,肯定算自己赌赢了。 中午第一节课,盼望着上美术课的同学们蔫了,颓唐地趴在桌子上等着数学老师进来。 未料,美术老师推门而入,“同学们好啊!好久不见了。” “老师怎么是你啊?” “以后的美术课都是我来上,音乐课体育课也一样。” “哇!太好了!” 同学们欢呼一片,虽然不知道夏老师为什么没来占课了。 卿卓灼却直觉这件事和林烟有关,应该是她劝说了自己的舅舅。 化妆的学姐说林烟准备竞选学生会主席。因为这个赌注,5班的同学都讨厌她了,这样做可以提升他们对她的好感度。 果不其然,下午就有小道消息传进来,就是林烟劝说了夏老师,同学们对她的义举赞不绝口,纷纷决定下次学生会主席竞选要给她投票。 元旦过后,就是放假了。 “灼灼,期末考试考的怎么样啊?” 饭桌上,姑妈一脸关心。 “考得很好。姑妈,这个假期我不想闲着,你让我去我们公司实习吧!” 她试探地问。 卿原敏脸色骤变,心中惊叹:这个书呆子怎么突然要进公司了? 她踌躇着,不好直接拒绝,只好把难题丢给了唐念怀。 第20章 残忍拒绝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念怀,公司现在还缺人吗?” “不缺人。而且灼灼,你还是未成年人,没学历没经验,进公司能干什么呢?你现在还是学生,放假了就好好休息吧!” 唐念怀反应快,马上想到拒绝的理由。 “这是我的公司!为什么要缺人才能进?” 卿卓灼思路清晰,才不会被他们糊弄呢! 唐念怀蹙眉,她怎么不好糊弄了呢? “可是,我们公司招的都是学历高有经验的,你什么都没有,进去了,人家肯定说你是走后门的,到时候风气歪了,还怎么管理员工呢?” 卿卓灼头疼,看来这个姑父果然是能言善辩,自己要赶快催促私家侦探跟踪到他的把柄才行。 她决定退一步,“那就让我在不重要的职位呗!也别让我进总公司,随便一个公司,我们家的产业就可以了。” 她料定总公司都是他们的人,她进去了,也不会有收获,还不如先去别的公司。 唐念怀和卿原敏对视一眼。 “行,那就安排你去酒店吧!我们公司的酒店,叫财厨。” “谢谢姑父姑妈。” 咖啡厅内,卿卓灼翻看着电脑里记录卿原敏和唐念怀的行踪的文件。 卿原敏一如既往地每天约着一群贵太太去做美容,逛街购物,有时,还会去夜总会狂欢。 但是昨晚,她居然和一个陌生电话通话了半小时。 那个陌生电话,私家侦探也查到了,主人正是她的初恋男友赵旭。 而赵旭正是唐念怀心头上的一根刺,他不像卿原敏其他***一样不重要,相反,他是她爱过却无法守护的朱砂痣。 当年如果不是他不肯入赘卿家,还进了微软,他早就是卿卓灼的姑父了。 唐念怀的资料显示他一个月内都在正常上下班,也没有可疑的通话记录和交往人员。 卿卓灼不由得想起上一次那个神秘的“N13”给她发的照片。 这说明N13所在的组织调查唐念怀很久了。 前世,自己从来没收到过这张照片,那么肯定是自己这一世发生的变化让组织决定“帮”自己一把,但出于某种原因,他们又没有倾力相助。 咖啡店的门打开了,一个穿黑色羽绒服的高大男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看到一个人坐那里的卿卓灼,便朝她而来。 “卿小姐是吧?人如其名,如灼灼桃花那样宜人。” 崔泽坐在了她对面。“果然帅哥都嘴甜。” 她把菜单递给他,“崔社长看看喝什么。” “我要一份提拉米苏就可以了。” 崔泽对跟进来的服务员说。 “听李教授说,卿小姐要亲自见我?” “是呀!我之前托李叔叔帮我找侦探。贵社调查的傅抱石和卿原敏的资料我很满意,还请继续跟踪他们。但是唐念怀的,我希望贵社可以派更有经验的侦探调查。” 卿卓灼抿了一口热咖啡,开门见山道。 唐念怀得深挖,必须要专业素养极强的侦探。 “哦!” 崔泽何等人精,立马反应过来这唐念怀对她来说是关键人物。 人家找他,说明对之前的调查结果很不满意。 “卿小姐看我如何?” 第21章 背叛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唐柳依被唐一爻的无情拒绝刺激得流出了真眼泪,愤恨地瞪了两人一眼,跑出了屋子。 卿卓灼头疼地看着她的背影,不满道:“你就算不喜欢她,也不应该拒绝得那么果断,她性格极端,你还和她同处一个屋檐下,万一她做出什么事呢?” “这就是你不告诉我事情真相的理由?” 唐一爻讥笑,“我的好妹妹为了保护我,被人欺负了也不告诉我。” 他有一种挫败感,她不相信他,不依靠他。 甚至,她对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生的信任都超过了他。 “哥。” 卿卓灼见他生气了,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算了,你睡吧!” 他对自己刚刚的发现感到焦躁不安,急需发泄,只好放下牛奶,转身走出房门。 卿卓灼听到门哐一声,不由得愁眉苦脸。 唐一爻回到房门,直接躺在了床上。 他不由得开始审视内心深处那股异样感受的缘由。 从他很小的时候起,身边就有灼灼。 他熟悉她的存在,就好像每天都要喝水一样。 他难以想象,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她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人,而她,竟然不告诉他。 似乎从某一晚开始,两人之间开始隔了一层无形的薄膜,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 唉! 他的心像有把小刷子一样在扫一样,起身下床,翻出了两个人小时候的相册。 两人相差七岁,几乎每一张合影,都是他抱着她。 他视她如珠如宝,她敬他信他。 门外突然传来“叩叩叩”的声音,他连忙从椅子上起来——这一定是灼灼来找他了。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唐柳依——黑色吊带衫衬得婀娜多姿,黑色丝袜显得腿又细又长,杨柳腰一只手就可以环过。 整个人风情万种,魅力十足。 他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如同见鬼一般看着和平时完全不同的人,瞠目结舌:“你疯了?” 在他的印象里,女孩子就该穿粉红色蓝白色,遮得身体只露出手腕脚腕。 “哥。” 唐柳依脸上化了淡妆,眼尾和鼻头微红,仿佛受了委屈,刚刚哭过,正是让人忍不住心疼的样子。 “你在训练营是不是谈女朋友了呀?” 她刚刚听了他的拒绝,羞愤难当,等回到房间一想,他都二十二岁了,自己才十九岁,肯定是嫌弃自己年纪小,玩不开,没有同年龄的女孩子好。 那么,她就打扮得性感成熟给他看。 “啊?” 唐一爻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拒绝居然让她领悟出了另一层意思。 “没有谈,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她嘟着嘴,眼泪在眼眶打转,她就不信她那么漂亮,他会找外面的庸脂俗粉当女朋友。 肯定是该死的卿卓灼在她们之间挑拨离间。 “我……谈了。” 唐一爻咽了咽口水,想把房门悄悄关上,没想到被她察觉,直接推开门,一屁股坐在了他床上。 “谁?有我漂亮吗?有我身材好吗?” 她坐在他床上,俨然正宫审问出轨的老公。 “没有。” 他怕他再不哄着她,她更是要赖着不肯走了。 “但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把我当妹妹看?”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她更来气。 他对她和卿卓灼分明是亲疏有别,还妹妹呢! “那你把卿卓灼当什么?女儿?心肝宝贝?” 唐一爻一听她提灼灼,就想到了她把鼓弄坏的事,瞬间沉了脸。 “跟你有关系吗?” 他上前几步,攥住她手腕,把她朝外面拖,“快点走!你一个女孩子,深夜待在男人的房间里,还要不要脸?” “我不走。” 唐一爻虽然力气大,也不敢触碰她其他部位,只能任由她掰住床头柜不放。 突然之间,他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是灼灼赖着不走,他会避讳她的身体吗? 他不会,他会直接把她抱出去。 这个念头让他感觉身体燥热,脸和耳朵都红透了,他连忙放开唐柳依的手。 “哥,你看看我,你也是男人,你就没有点爱花惜花的想法吗?” 她以为他松手是改变想法了,连忙抱住他,把头枕在他结实的胸肌上。 唐一爻被这么一靠,只感觉胸膛那里像着火一样,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撒手!” 他掰着她的袒露的肩膀,不料,那吊带竟然双双落下,黑色的上衣在上身摇摇欲坠。 唐一爻脑中轰鸣一声,眼前发黑…… 第二天是元旦节放假,卿卓灼睡了个太阳晒屁股,才从房间里出来。 她路过唐一爻卧室时,忽然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正惊讶,就看到唐柳依穿着一件长到大腿的白衬衫,披着湿漉漉的卷发,站在门口。 她容光焕发,眼角眉梢女人味十足,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卿卓灼的心瞬间下沉,等看到对方锁骨处的点点红痕,更感觉头脑轰鸣,眼前发黑。 “你和我哥……” 她实在想不到,两人昨晚剑拔弩张,唐一爻那样严词拒绝了,居然还发生了这种事。 “不是你哥,是我的男朋友,我的未婚夫!” 唐柳依看到她的表情,之前被算计和恐吓的恶气都出了,不由得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胡说什么呢?唐柳依,再乱说话,我揍你!” 不远处,唐一爻身上穿着浴袍,还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黏在额头上。 卿卓灼看到他的模样,更觉得他为了一个女人就背叛了和自己的亲情,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就从他身边走过。 走廊偏窄,她穿过他时还特意偏着身子,唯恐碰到他,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 唐一爻目睹这一幕,虽然本能地想上前哄她,却忍不住地窃喜。 这多么像小时候她和家里某位表姐闹矛盾了,就不准他和表姐说话啊! 他有一次忘记了,说话了,被她看到,她就叉着腰,怒吼:“唐一爻你不是我哥了,我们绝交!” 一切又回来了! 他的傻妹妹! 卿卓灼跑出家,对着花园里的雏菊和满天星撒气。 第22章 叛徒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她随手捡了一根棍子,抽它们,想象它们是唐一爻的身子。 “**!淫棍!叛徒!” 她抽得花瓣绿叶纷纷落下,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头。 等看到地上都布满了花瓣,她丢了棍子,又心疼起了它们。 这是她种的,她负责移植,浇水,施肥,别人从来不管的,她为什么要拿它们撒气呢? 时光不能复返,那满地的花是不可能再回到枝头了,她看着它们,只觉得自己和它们一样可怜。 卿卓灼失落地回到家中,已经是吃午饭的时候了,大家都围在了饭桌前。 她下意识探寻唐一爻的身影,却和他的目光碰撞。 她已经没有了瞪回去的力气,只是移开目光,低头吃饭。 “吃块锅包肉。” 她能感觉到他一直盯着她,还把一块肉夹到她碗中。 她一言不发,把肉夹到了扔垃圾的小盘中。 唐一爻闪过尴尬的神色,收回了筷子,好好的胃口也没有了。 唐柳依愤恨地看着两人的动作,脑中灵光一闪,捏着嗓子,娇嗔道:“一爻,你等会记得给我买药!” 卿卓灼抬头与她对视,迎上她挑衅的目光,知道她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什么药?柳柳,你生病了?” 卿原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一刻,她很想站起来大声说:“避孕药!他们两个勾搭在一起了!” 虽然她知道卿原敏对这件事一定是喜闻乐见,但她就是要臊一臊他的脸。 “她发疯了,阿姨,你等会带她去看看脑子!” 唐一爻面露狠色,不客气地瞪着唐柳依。 尽管那目光很是可怕,她还是心头一暖。 至少,在此时此刻,他的眼中终于只有她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搞不懂你们的想法!” 卿原敏嘀咕道,没注意众人的异样。 午饭后,唐一爻就要回学校了,一个月以后才能回家,还只有一天的假。 “小姐你还躺在床上干什么?不是说好送少爷去训练营吗?” 宋妈进了卿卓灼卧室,看她依然躺着,不由得责怪道。 “我不去。” 她翻了一个身,昨天,她确实答应了送他去训练营。 但现在,她看他一眼就烦。 “少爷一个月才回一次家,为了看你的表演,还跟教练请假!你怎么那么没心没肺的?” 宋妈看着唐一爻长大的,知道他最疼这个妹妹,眼下不由得为他不平。 “是啊!他一个月才回一次家。” 她裹着被子,心想:他就回来一晚,就和唐柳依在一起了。 看来唐柳依真是很诱人啊! “你俩怎么了?是不是闹矛盾了?” 宋妈看她一脸失落,不由得问。 “不是矛盾,是沟壑。” 唐柳依是她的敌人,唐柳依的未婚夫也是。 “哎呀!你俩以前闹矛盾冷战,都是少爷主动跟你说话的。你就不能主动找他,把话说开?” 卿卓灼沉默。 为什么这次唐一爻不来找她解释了呢? 哪怕他真的做了,也不在乎她的感受了吗?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喂!去不去训练营?” 门外突然传来硬朗的男声。 “少爷,你要走了呀?” 宋妈打开门,一脸不舍。 “是啊!宋妈,一个月以后才能见你了,好舍不得。” 唐一爻高大的身体抱着宋妈撒娇,眼睛却盯着床上的卿卓灼。 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前世,自己死在了奥运会前一天,没有看到他拿到冠军,成了她最大的遗憾。 心一抽一抽地疼,她连忙下床穿鞋。 宋妈还在絮絮叨叨地叮嘱他游泳后不要喝冰水,不要洗冷水澡,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 “走吧!” 她潇洒地穿过两人,却没看到唐一爻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因为司机家里有事请假,两人便坐了大巴车。 座位挨在一起,卿卓灼却一上车就假装睡着了。 她闭着眼,唐一爻的气味不断地蹿入她的鼻中。 那是一种从小到大都没变过的游泳池消毒水的味道。 不知在未来的某一天,这副少年的身躯会不会沾染上唐柳依的气味? 她在逃避,如果他们昨晚真的在一起了,那她该怎么面对他呢? 忽然想到,唐一爻平时都是阳光开朗的,今天怎么那么安静? 她疑惑地睁开眼,就看到他的睡颜。 又长又密的睫毛覆盖在白皙的肌肤上,眼下一片乌青,少年发出了平缓的呼吸声。 他昨晚没睡? 他昨晚很累? 想到这,她不由得吃味,却还是从包里拿出一件外套,轻轻盖在他身上。 车开了一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了,唐一爻也醒了。 他盯着身上的外套发呆,然后将它塞进了包里。 “还有半天假,我带你去附近逛逛。” 他把她随身带的包背在了自己身上。 “去哪里啊?” 她从来没去过他训练营附近,不由得好奇。 “看电影吧!外面太冷了。” 唐一爻下了车,感受到外面的气温,就改了主意。 “行啊!” 她倒是无所谓,从小就是他身边的跟屁虫,他去哪里玩,她跟着他。 两人到了电影院,因为是元旦节放假,所以影院里热闹非凡,他买了电影票,又买了爆米花和可乐。 刚进入口,就听到后面传来呼喊。 “老唐!你也来看电影?” 卿卓灼转头一看,这不是他哥的发小——盛暮年吗? “还带了女朋友?行啊你,祸害未成年呢!” 盛暮年瞥了她一眼,打趣道。 “喂!我是灼灼,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她叉着腰,一脸不满。 他不就是去国外念书两年吗?至于连她都不认识了? “嘿嘿,我说老唐进步了,知道带妞了,没想到是你,小跟屁虫!” “给你们介绍一下,我朋友,袁杨正!” 盛暮年指着一边的男人说。 这男人和他完全不在一个画风,个子矮,皮肤黝黑,还顶着一个巨大的油肚,露出粗短的四肢,活像一只翻肚皮的癞蛤蟆,身上的衣服被撑得爆起,穿得跟八十年代的人似的。 “你好!” 唐一爻从来只喜欢长得好看的人,眼下只是冷淡地打了个招呼。 第23章 变态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你们好!” 袁杨正一笑,本就挤在一起的肉更如同挂香肠一样,油腻极了。 他主动去接唐一爻背的两个包,却被对方拒绝了,似乎很是嫌弃。 他也不恼怒,只是讨好地笑了。 卿卓灼以前就是小心敏感的人,很容易从对方身上看出相同的特质,不由得有些同情。 但她看他一眼,都觉得心里难受,只好盯着地面,笑着说:“大家聚在一起,不如一起去看电影吧!” 唐一爻不悦,本来想趁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把事情解释清楚的。 但有外人在,他也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进了电影院。 卿卓灼没有心思看电影,那电影是她不感兴趣的科幻题材,就只好发呆。 她左边是袁杨正,眼睛一扫,发现对方在微信聊天。 那屏幕上的字体很大,看得出他在和备注为妈妈的人聊天。 “小正,生日快乐!” “谢谢妈妈,你是今天唯一一个祝我生日快乐的人。” 她看着这聊天记录,心酸不已。 以前,她也因为姚蕊,被全班人孤立,过生日时,没有一个同学跟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他长得巨丑,让人看到就浑身难受,想来,这就是他对人总是讨好的原因。 越讨好,别人越看不起他。 她偷偷拿出手机,发消息给盛暮年:今天是你的朋友的生日,你祝他生日快乐吧! 他发过来一连串问号。 “???” “我感觉他好可怜,没有人记得他生日,你不是他的朋友吗?” “我朋友多了去了,懒得搞这些,小圣母,你歇一歇吧!” 盛暮年果断拒绝,但看到认真盯着电影屏幕的唐一爻时,脑中闪过一个恶趣味。 他改变主意,给袁杨正发了一条消息,“你旁边的小圣母让我祝你生日快乐。你没人关心,她心疼了。” 袁杨正看到消息,顿时面红耳赤。 人是很容易能察觉到别人对自己的善意的,她看他的眼神就很不一样。 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这样对他。 电影在两个小时后结束了,一行人商量着去哪里吃饭。 因为盛暮年是少爷胃,坚决不肯去苍蝇馆子,在美团上搜了半天,最终选了卿氏集团名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财厨。 卿卓灼也想看看在唐念怀管理下的产业怎么样了,就欣然同意了。 众人到了酒店,点好了菜。 服务员又上来问:“请问各位还需要甜点吗?我们店的蛋糕都是现做的。” 她看到袁杨正,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便说:“给我们做一个生日蛋糕吧!” 她又转头问: “你几岁了?” 袁杨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从来没有人那么体贴细心地对待他,低下头羞涩地说:“我二十三岁。” 卿卓灼不动声色,心中却在惊叹:二十三岁,也就比唐一爻大一岁,但哪里看着像个年轻人? 不到三十,眼睛周围就皱纹横生,大肚子比那些秃顶的中年男人还大。 唐一爻用腿碰了碰她的腿,低声道:“就一场电影的功夫,就连人家今天生日都知道了?我怎么没发觉你那么善于交际?” “闭嘴!留着力气等会大声唱生日歌。” “我不,我不给长得巨丑的人祝福。” 他从看到袁杨正第一眼就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发现对方是一个善于讨好别人的人之后,他更讨厌了,觉得假,做作。 “你怎么那么刻薄恶毒?” 卿卓灼使劲掐了他一下。 很快菜就上齐了,大家吃完后,蛋糕也做好了,就开始唱生日快乐歌。 唐一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成见,借故上厕所,不愿意唱歌。 卿卓灼白他一眼,这个三观不正的死颜控! 她唱的尤其大声,看着袁杨正一副被感动惨了的样子,心里也很是满足。 忽然,一声刺耳的椅子拖拽声,本来坐着的袁杨正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 “小妹妹,做我的女朋友吧!” 她震惊得瞪大双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角的皱纹在灯光下尤其明显,仿佛垂暮老人,往下一看,就是那又大又圆的肚子,仿佛衣服下面是一个十公斤的大西瓜。 短粗的四肢好像是硬从肥胖无比的上半身拉出来的。 她有生以来,从来没见过长那么丑的人。 她惊恐地站起身来,极力控制着想吐以及逃跑和尖叫的冲动。 盛暮年看到这一幕,恨不得拍腿大笑,一切都按照他计划进行了,只可惜了唐一爻不在这里,否则他一定要看看对方脸上的表情。 周围的人听到椅子声,又看到袁杨正单膝跪地,还以为是求婚,纷纷转过来看热闹。 几个男生还在一旁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卿卓灼几欲吐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好端端的,有那么一个巨丑男跟她告白? 如果说之前她对他的相貌还是同情的话,现在她不由得嫌弃厌恶了。 然而她一向是犹豫善良的人,尽管心里难受极了,还是委婉道:“我考虑一下。” 她提脚就想跑,喉咙在翻滚,再不跑就要吐出来了。 “呵,不就是嫌弃那个男的没钱吗?” 刚刚起哄的一个矮男忽然尖酸道。 卿卓灼看向他,真的很想说:你眼睛瞎了吗?他长那样,才是最大的阻碍好吗? “对啊!你看这个女的穿那么好,肯定是高攀了另外那个男的,抛弃了求婚这个。拜金女!” 另一个肥男人一脸愤恨,似乎目睹了事实。 “喂!你敢不敢再说一遍?我长那么帅,还用得着花钱找女朋友?他长那么丑,会有人喜欢他?” 盛暮年没想到把自己牵扯进来了,他本来只是想让袁杨正追灼灼,逼唐一爻脾气发作,承认自己是德国骨科,喜欢妹妹。 那男的一看他体魄强健,又满身名牌,不由得怂了,不敢再说话。 “小姑娘,他虽然长得难看,但老实啊!帅哥都花心,你看他还一直跪着呢!就答应嫁给他吧!他肯定会对你好的!” 旁观的一个女孩开口道。 卿卓灼无语凝噎,刚刚逃避的冲动消失了,转过身对袁杨正道:“你起来。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袁杨正黝黑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悲伤,他半张着嘴,“你不喜欢我,你让盛暮年给我发生日快乐,还送我生日蛋糕。” 她瞠目结舌,那不是一般的社交礼仪吗?怎么就是她喜欢他了? “你的意思是,你以为我喜欢你,所以你跟我表白?因为从来没有人喜欢你?” 她终于缕清楚了。 “对!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可以接受你,你很善良。” 袁杨正站了起来,拍拍膝盖。 卿卓灼:…… “你个丑比脑子坏掉了!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丑成什么样!让人祝你生日快乐就喜欢你了?没朋友关心,那么奇葩的吗?还你可以接受,我妹妹要你接受?” 身后,唐一爻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立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终于明白了他对袁杨正的厌恶来自哪里。 丑而不自知,自卑又自恋,长期处在闭塞的世界里,不知道自己有多丑,所以会有很多不可思议的想法和行为。 看似与人无害,实际上希望所有人都沦为陪衬。 “老唐,你说话过分了!” 盛暮年有些心虚,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他发的那条信息,让从来没得到过异性青睐的袁杨正误会了。 像他这样因为貌丑而和恋爱无关的人,找到一个喜欢他的人,肯定会告白,不会错过。 而自己就是吃饱了撑的,想看看妹控唐一爻遇到妹妹被人表白会有什么反应。 “你闭嘴!你给他发了什么?” 唐一爻何等敏锐,多了解自己的朋友,一听到这件事里有他,就反应过来了。 “我……” 盛暮年还想说什么,手机就被抢走了。 他打开手机,看到上面的聊天内容,不由得面色铁青,指着袁杨正道:“你给他解释清楚,我妹妹是什么意思!” 盛暮年尴尬地笑了笑,摸摸头道:“灼灼她就是性格很圣母,喜欢同情别人。她对你只是同情,你别想多了。” 袁杨正听到这话,再迟钝也知道怎么回事了,自嘲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完,他黯然离开了酒店。 看来,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只是梦,世界上还是没有人喜欢他。 盛暮年看着最大的隐患走了,松了口气,刚道:“老唐,别生气了,他不就是表了个白吗?” 他衣领被狠狠抓住,唐一爻愠怒的脸离他只有几厘米,“盛暮年,你爱恶作剧,开玩笑,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就是不要涉及我妹妹!更别说什么德国骨科的胡话。” 前几年,他就爱说什么兄妹恋的话,每次都被骂一顿,没想到现在**病又犯了。 他从来没见过那么生气的对方,只好保证道:“不会了,对不起,我过分了!” 卿卓灼从唐一爻手里拿过手机,看到聊天内容,终于明白了袁杨正为什么会误以为她喜欢他了。 “灼灼,对不起。” 盛暮年真诚道歉。 他看得出来,兄妹俩生气的点不一样,她主要是生气他找了一个那么丑还自恋的人。 “别跟我说话。” 她现在还难受呢,而这一切都源于他莫名其妙的玩笑。 因为这一场意外,盛暮年和他们不欢而散。 兄妹俩随便逛了逛夜市,就十一点了。 “找个地方住下吧!” 唐一爻带她来到一家宾馆,以前她来看他,晚上就住在宾馆里。 今天是元旦放假,住店的小情侣很多,他们只能找到一家简陋的宾馆。 他拿了两张房卡,进了她的房,又检查锁,又检查摄像头的,完了看着窗边,不满意地说:“这里连防盗窗都没有,还是三楼,顺着水管就可以爬上来了。” “行了,快出去,让我睡吧!我困死了!” 她瘫在了床上。 “好吧!万一有事,叫我。” 他看她实在累,只好开门出去了。 夜里两点,唐一爻依然睡不着,他忘不了今天看到袁杨正时给他的不适感,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 他手里有隔壁的房卡,就出了门,轻轻划开了隔壁的房门。 看到灼灼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他松了一口气。 月光洒了进来,把她嫩白的小脸照得清清楚楚,她睡着了,都还在皱眉。 真奇怪,从小大家都觉得唐柳依长得最漂亮,他却觉得灼灼才是最漂亮的。 他走到 她床前,看到她在睡梦中也攥着拳头。 他想起人生中第一次见她,她是襁褓婴儿,也是这样攥着拳头,他就把手指头伸进去,她竟然会握着他的手指。 现在,他再一次尝试着把手指伸进她拳头里,她的手松开了,却没有握他。 他笑了,她又不是小婴儿了,怕等会再吵醒她,于是关上门走了。 夜里三点,卿卓灼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同时脸上痒痒的。 微风吹过她的脸,她感到了冰凉一片。 不对呀! 她猛得惊醒却没有睁眼。 她睡觉之前,明明把窗关上了,哪来的风? 与此同时,她感觉有人用湿漉漉的东西正在舔她的脸——是舌头! 她不由得一阵恶心,头皮发麻。 忽然,一个充满了浓重口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醒了?我的宝宝,那就别装睡了。” 她听到这声音,仿佛蛆顺着耳朵爬进了大脑里。 那正是袁杨正的声音! 和白天总是不自信,充满讨好的不同,这个声音阴森恐怖。 她只好睁开眼,就看到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真丑! 现在,她可以毫无道德负担地说:这是一张丑得难以找出对手的脸。 袁杨正见她醒来,丑脸上流露出惊喜的表情,仿佛腊肠被刀从中间划开。 她刚要叫出声,他却识破了她,将一把刀抵在了脖子上。 脖颈处一片冰凉,只要一动,她就会被割伤。 “宝宝,对我热情一点。” 他说着就压上了她的身体。 她几欲窒息,只感觉身下的床垫在极速下沉。 第24章 恶心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卿卓灼的肚子被压得喘不过气,肋骨似乎要断掉。 “宝宝,帮我脱衣服。” 他自以为深情缠绵的声音,但其实难听扭曲。 她恶心至极,不想动弹,虽然有衣服隔着,但还是觉得被他碰到的皮肤都脏了。 他在她身上不知道做了什么,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两分钟,他便满足地趴在了她身上。 她肚子上就是一个肉堆,压得她和床垫紧紧相连。 当她绝望之时,忽然听到了有人拧动门把手的声音。 她嗅到了一丝生机,却被他低声警告——敢出声,我就杀了你。 然后,他躺平,刀抵在她被被子覆盖的脖子上。 门打开了,屋内屋外都彻底黑了,但仅凭脚步声,她也能知道那是唐一爻。 他慢慢走到了她床边,她感觉到袁杨正拿着刀的手都在颤抖——两人身高悬殊大,即便有凶器,也难免吃亏。 他停留了一会,又转身了,然而,他忽然扑向了袁杨正。 袁杨正惨叫一声,腥热的液体喷射到她脸上,惊惧之下,她无法动弹,被他拉下了床。 她反应了片刻,就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开关,打开了灯。 屋内亮堂堂一片,她大声呼喊救命,看到袁杨正和唐一爻滚作一团。 袁杨正的左胳膊正往外冒血,刀掉落在地,唐一爻被压在地上,左手持另一把刀想捅对方,却被钳制住了,刚刚抢夺的过程中,他的右手腕被对方的刀划伤,血正在汩汩流出。 她呼救了却没听到任何动静,浑身都软了,没半点力气,眼看哥哥脸白成纸,就要撑不住了,她捡起地上的刀,准确地捅向袁杨正的后背。 他猛地看向她,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随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卿卓灼赶忙从浴室里拿出一块毛巾,帮唐一爻堵住伤口,颤抖着手拨通了120,又打给了报警电话。 做完这一切的她,身体抖成了筛子。 她的手上都是血,分不清是谁的。 仿佛回到了前世死亡那天,她无助地看着天花板砸到自己身上。 还好,救护车很快赶到,唐一爻和袁杨正被送到了医院。 同时来的还有警察。 她留在了现场,给他们指证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人可能有精神疾病。” 警察听了袁杨正前后不一的表现,猜测道。 她大脑轰鸣一声,精神病? 那就意味着杀人也不会受到惩罚。 她浑身发软,逐渐站不住了,在警察的提问中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睁眼便看到缠着绷带的唐一爻守在她床边。 “哥,哥,哥……” 她滚烫的泪水流了出来,劫后重生,她只想让他抱着自己痛哭一场。 “灼灼别怕,有我在,有我在,有我在……” 她喊一声“哥”,他就回一句“有我在”,眼中也充满血丝,整个人憔悴不已。 她如同池塘中无依无靠的浮萍终于找到了栖息之地,安心地靠在他胸膛上,把他的蓝色病服都哭湿了。 这一世,她从来没想过依靠别人,然而却还是遇到这些意外就崩溃了的小孩。 “你的胳膊怎么了?” 她哭了半天,看他缠着绷带,哽咽地问。 “那天我和他打成一团,两个人一起掉下床,他压着我,我的手当时垫在身体下面,就骨折了。” 唐一爻轻描淡写道。 她抬起泪眼,他骨折的是左手,被划伤的是右手腕。 难怪那天他左手拿着刀要捅袁杨正,就被对方钳制住了。 “那,你哪来的刀?你怎么发现他的?” 他那天假意要离开,忽然转身捅了袁杨正,把她吓得魂都差点掉了。 “我两点的时候去你房中,感觉那个宾馆十分不安全,就到楼下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把水果刀。三点的时候,我做噩梦醒来,放心不下你,就去看你,看到你被窝里多出一大团,我就知道有人。” 他视力比常人要好,能在黑暗中隐约看到她的被窝和之前的不同。 “这件事好蹊跷,他好像是个疯子,但是我总感觉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她敏锐地感觉到每一件小事之间的巧合。 碰巧袁杨正和她告白,晚上就成变态想**她了,碰巧宾馆没有防盗窗,碰巧那天的其他的宾馆都没房了。 “警察已经在调查了,你好好休息,我给你找了心理医生,下午来看你。” 唐一爻当然知道这一系列事太过诡异,但他不想她操心。 灼灼叹息一声,她的敌人太多,不出乎意料的话,安排这一切的就是那些敌人中的一个。 她往门口一看,只见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盛暮年站在那里。左手碰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右手抱着一捧车厘子做成的花束。 “灼灼,我来给你赔礼道歉了。” 要不是他那天开那种玩笑,袁杨正也不会盯上她不是吗? 他哪里知道自己有个精神病朋友,只是因为他的手贱嘴贱,害自己好友和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不,那天唐一爻手流着血,都要往他嘴角脸颊来上几拳。 眼下,唐一爻看到他,流露出憎恨的表情,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很明显不想搭理他。 “看病人不该送玫瑰和车厘子,应该送百合和苹果香蕉。” 灼灼已经明白了,袁杨正背后一定有人指使教唆,不仅仅是盛暮年的故意误导。 “你不是喜欢吃车厘子吗?而且漂亮女孩就该配玫瑰啊!” 他坐在床前。 “警察怎么说?” 这话明显是问唐一爻,她刚醒来,哪会知道? “那个袁杨正,不是二十三岁,是二十八岁。五年前,他的女朋友背叛了他,从此他就精神失常了。初步鉴定他有妄想症,只要女孩对他和善一点,或者有人引导,他就会深信对方爱他。但是不发病的时候,他仅仅表现为自恋,不会有攻击行为。” 灼灼蹙眉,已经可以肯定袁杨正背后有人挑唆引导了。如果是白天盛暮年的那条消息,应该不足以让他晚上就发生攻击行为。 “他的身世背景调查了吗?” 她问。 “袁杨正的妈妈是姚蕊爷爷家的保姆,在一个月以前被辞退。” 唐一爻低头说,他此前都不知道姚蕊和自己妹妹的恩怨。 “姚蕊,怎么样了?” 灼灼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他知道姚蕊诬陷她作弊的事了。 那事当时闹得轰轰烈烈的,只要稍微调查,就能了解清楚。 既然如此,她也不便隐瞒了。 “她被一中开除以后,差点被父母赶出家门。后来姚蕊爷爷气得住进医院,姚蕊父母才妥协,把她送入一个寄宿学校,但是不让她回家,她只能回她爷爷家。” 唐一爻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恍惚。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妹妹竟然成功报复了仇人,仿佛变了一个人。 “所以姚振华心疼孙女,为了给孙女出气,教唆家里保姆的妄想症儿子来伤害我,为了避嫌,还把保姆辞退了?” 灼灼分析。 姚振华当了几十年的校长,爱惜羽毛,自然不会直接出手,只会用那些社会边缘人物来帮自己铲除敌人。 但是她怎么觉得这背后还有一个军师,因为这种**女性以达到报复目的的细腻心思更像是女人的。 而姚蕊那种智商,很明显做不出挑唆妄想症患者的事。 “目前看来是这样。” 唐一爻蹙眉,就算知道袁杨正背后有人挑唆,但还是觉得有很多巧合。 “可是袁杨正怎么知道我们在那个宾馆的?而且那天,我们问了六家宾馆,都说没房了,才选了连防盗窗都没有的第七家。他们还可以控制宾馆有没有房吗?” 灼灼问。 其实她还有更多疑问,妄想症患者怎么挑唆的?怎么确定他会乖乖听话? 袁杨正又是怎么进她房间的?虽然那间宾馆没有防盗窗,顺着粗水管爬就可以进入,但是他至少有六十多公斤,臃肿肥胖,顶着个大肚子要爬上去,恐怕很难。 “请个私家侦探彻底调查一下这件事吧!我想警察那边,不太可靠。” 姚振华做校长几十年,早已经桃李满天下,军政商界都有他的学生,公然调查他,阻碍会很大。 “这事包我身上了,三天之内,一定给你们一个结果。” 盛暮年看自己终于有用武之地,便拍着胸脯保证。 下午,心理医生来了,竟是一位穿着米色风衣的儒雅男人。 “卿小姐。” 他坐在了椅子上,笑容可鞠。 “赵医生。” “我前两天就来看过你,现在看来,你气色好多了,看来恢复的不错。” 卿卓灼略微惊讶,看来唐一爻早早地就给她请了心理医生。 恢复? 她身上没伤,但是有心理阴影。 被那么丑的一个男人险些那啥了,虽然没成功,但他貌似抱着自己那样了,真是太恶心了! “是吗?” 她低下头,感觉对那些事难以启齿。 “我两天前来看你的时候,你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不只是和那件事有关,还和别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有关。” 第25章 秘密被揭露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他仔细斟酌她的神色,见没有异样,又继续说:“你在睡梦中一直哭,还叫救命,我观察了你三个小时,你提到地震十二次,姚蕊十八次,好疼十三次。” “但是你哥哥说,你从来没有遭遇过地震,身上也没受过什么重伤。所以我可以问你那个梦的内容吗?” 赵医生和善委婉地说。 在心理学上,人的梦境其实就是潜意识,梦到什么,要么就是经历过,要么就是对梦境相关的内容有执念。 “我……我忘了。” 卿卓灼心里咯噔一下,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脆弱的时候,又梦到了前世,陷入到那种绝望痛苦中。 最糟糕的是,唐一爻可能以为自己要醒了,还把心理医生叫来。 万一被他看出自己的异样来,岂不是要被当做怪物? “哦,没关系,这很正常。” 赵医生不紧不慢地说。 “那我们回到那天发生的那个意外。任何一个女孩遭遇那种事都会很难受的,尤其是那个人还很恶心。” 他先肯定了她的情绪,这是让患者与医生建立信任的第一步。 “但是,人的价值是不会因为遭遇那种事而改变的。对唐先生来说,你永远是他心疼的妹妹,对我来说,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冰雪聪明,不会因为遭遇一个意外就有所变化。” “我见过很多不幸的人,也见过很多幸运的人,我总结了一个规律:如果要使自己快乐,就应该把自己当一个传送带。” “传送带只在乎眼下,以前传送过什么不重要。如果把自己当仓库,想着自己没有什么,失去什么,就会不开心。” 赵医生嗓音清冽,语气温柔,她慢慢也觉得他说的对。 遭遇不幸已经够倒霉了,还要沉浸其中,那就会损失更多。 赵医生又给她讲了一些人的事迹,她逐渐豁然开朗,毕竟在她的经历中,遇到变态显然不是最可怕的遭遇。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客气了,其实唐先生的意思是,不仅让我帮你不要沉浸其中,还希望你可以把一些不愉快的经历说出来,让我们和你一起承担。” 卿卓灼无奈,怎么又绕回这个了。 “其实我觉得过去的都过去了,虽然我昏迷时可能反应过激,但平时我还是很开心的。谢谢医生啦!” 她委婉拒绝。 “好,那我先走了。灼灼你好好养身体啊!” 赵医生听出了她的抗拒,起身告辞。 病房外,唐一爻坐在椅子上,看他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赵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 “灼灼心情挺好的,应该可以持续稳定下去。但是她对于那个梦和自己过去的经历缄口不言。” “这样啊!那就不要管这个了。” 唐一爻经过这件事,已经明白她是一个大人,不需要发生什么事都告诉他了。 “可是”,赵医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很多病人在遭遇重大意外时,也会选择逃避。做家属的,应该帮她,而不是顺着她的心意,否则心结越来越重,性格发生改变,甚至走向抑郁。” 唐一爻蹙眉,“我确实感觉她和以前比,变了很多。可是她抗拒,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有一位朋友,帮很多病人解决过心理问题,他还是信佛的,有时候信仰本身,也能拯救一个人。要不,让他试试?” 赵医生提议。 “信佛?好吧,你把他带来,如果我妹妹愿意,就让他们见面,如果不行,只能麻烦他跑一趟了。不管如何,我都会出三倍酬金的。” “好。” 赵医生出了医院,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师兄,卿卓灼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傅抱石此时正在寺庙中,闻言,“我猜到了,按原计划进行,师傅今天已经下山了。” “是。还请师傅装扮成心理医生的样子,否则她估计不会放松警惕。” “可以。” 傅抱石看着面前的金樽菩萨,面上露出得逞的笑。 那天以后,他又详细调查了卿卓灼。包括从小到大接触的老师同学,留下的录像。他发现这个人似乎一夜之间变了个人,诡异得很。 她身上有一种与年龄十分不符合的成熟狠厉,他当初亲眼看见她指使宋妈把泰式餐厅的门锁上,让自己的表姐被关在里面,事后还装作不知道,嫁祸葛露。 甚至作弊那件事,她居然可以一夜之间识出破绽,把处于优势地位的姚蕊掰到。 所以他一直派人跟踪她,自然,他也知道她派人在调查自己。 当他知道唐一爻找心理医生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师弟,一位货真价实的心理医生推到他们面前。 当从师弟口中得知卿卓灼的异常表现时,他更笃定她背后有秘密。 如果他掌握了她的秘密,要得到那笔隆裕太后的陪葬就简单多了。 次日,卿卓灼醒来,吃了医院里难吃的饭,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边发呆。 因为这件事,唐一爻帮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这些车厘子我不让人洗,你是不是放坏了也不会吃啊?” 唐一爻拿着一个塑料小盆进来,语气埋怨。 他两只手都伤了,是让护工洗的。 “哎呀!你知道我懒嘛!” 她一边撒娇,一边喜滋滋地拿了一个车厘子放进嘴里。 忽然想起一事,她快速吐掉核,“你跟唐柳依的事,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她再也不会怀疑他们之间的亲情了,就算他真的和唐柳依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关系。 “呦!你还知道问,你不是早就笃定了我和她发生关系了吗?” 唐一爻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塞了一颗最大的车厘子进她嘴里。 她把它嚼完咽下肚子,“那你们发生了没有?” “当然没有!” 他白她一眼,“那晚上我从你房间回来,她穿得很成熟的来敲我房间门,还不肯走,争执之下,我把她的吊带弄掉了。我也是正常男人,哪里受得了?就只好跑出房间,去书房睡。” “所以她的吻痕,也是她自己弄的?” 她心里纳闷,那个位置看起来不像自己弄上去的。 “当然了。” 唐一爻话是那么说,脑海中却闪过一幕:后来自己回到房间看到的床单上的血迹。 难不成碰巧那天,唐柳依来了例假? “等会我要回去一趟,保姆打电话来说,一行又走丢了。晚上我再回来。” 他的弟弟唐一行是个痴呆儿,唐家夫妇嫌自己有那么个傻儿子丢人,所以只安排两个保姆照顾他,平时不让他见外人。 “唐叔叔林阿姨也真是的,干嘛不把他寄养在我们家呢?那两个保姆根本不负责任。” 卿卓灼怨怼,她很是心疼唐一行,亲生父母不在身边就算了,也没个靠谱的人照顾。 “你也知道我爸妈的性格,要是让外人知道他们那种高智商生出了我弟弟来,他们能难堪死。” 唐一爻想了想,又说:“昨天那个心理医生专业能力不怎么强,今天又来一个。你想见吗?不想我就拒绝了。” 卿卓灼瞠目,没想到他对自己昏迷时说的话还挺在乎,估计是被心理医生忽悠了,认为自己有什么心结。 “让他来吧!” 唐一爻为了她都受伤了,她不能再让他为自己担心。 “行,下午三点到,现在,我要回去了。” 他起身告别。 到了下午,卿卓灼拿着手机玩斗地主,就听到护工在门外喊:“医生来了。” 她不舍地放下手机,说:“让他进来吧!” 她看向门口,一个穿着普通的白大褂,却气质非同常人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卿小姐好,我姓楚。” 医生微微颔首,她看着他的头发,不禁愣怔。 “楚医生你好,请坐。” 她下床,坐在椅子上。 “想来我的同事应该跟您介绍我了吧?我们今天就不走寻常模式了,你放轻松,我们聊聊天就好。” 楚医生即便坐下,背也是挺直的。 “好。” 接下来的聊天就是寻常内容,楚医生的目光却一直在打量她,似乎,这趟来访充满了目的。 “相见即是有缘,我看卿小姐豁达开朗,并不需要多么费心的开解。” 楚医生说着,就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木盒。 卿卓灼从看到木盒那一刻起,心脏猛地收缩,等看到了里面的珠子,只觉得一阵强光直射自己的眼,几欲晕倒过去。 她强撑着不表现出异样,煞白的脸色却出卖了她。 楚医生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不紧不慢地说:“这颗珠子放在了灵隐寺的金樽菩萨身边十年,收取了天地的灵气,能避一切秽邪,我看它和你有缘,就送给你吧!” 卿卓灼逼自己直视那颗珠子,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谢谢医生。” 他眼底泛起一丝疑惑,却还是把珠子递给了她。 “那我先走了,期待日后重逢。” “我送你。” 她亲亲热热地打开门,送他到了医院门口,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第26章 没良心的坏蛋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看着楚医生离去的身影,她脸上的笑消失了。 她打电话给盛暮年。 “咦?那事又有别的线索了吗?你怎么打电话给我?” “暮年哥,帮我调查之前来医院的那位心理医生,另外,查一查他有没有一位姓楚的四十多岁的同事。” “有什么问题吗?” 盛暮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今天那位楚医生,是个和尚。” 她从看他的第一眼就发现他戴着假发,整个人的气质更像是远离尘世,修炼多年的僧人。 那个时候,她还以为这是一位信仰佛法的医生。 直到,他故意拿出那颗珠子试探她。 它十分诡异,一接近她,她的五脏六腑好像被高温灼烧,疼痛不已。 为了伪装自己,她强撑着收下它。 她不确定有没有人在监视自己,也不能把它丢掉。 他们是谁派来的? 背后的人有什么目的? 她有什么可以让人图谋的? 如果被人发现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会面临什么后果? 不行,她决不能被识破,否则,就会被当做怪物! 深夜,曼陀寺中,余香袅袅,三个穿蓝色僧服的男人围着一张桃木圆桌。 “她看见珠子的时候,反应很激烈。但是我说送她,她也收下了,后来还热情地送我出去。” 中年男人一边说,一边撕下了一张面皮,露出一副布满老年斑的面孔。 两张脸至少相差四十岁。 其余两人见到这骇人的一幕,却丝毫不觉得害怕。 傅抱石摩挲着手中的茶盏,“那是她看出来了你在试探她,装的。” “师父带去的珠子在婆娑珠身边供奉了三年,早已经吸取了它的光泽。第一次见到它的人若是感觉疼痛难忍,要么是身体孱弱,精气不足,要么身上附了邪祟鬼怪,要么就是,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比如前世死去却冤屈未申的鬼魂。” 赵世熙用探寻的目光看向师兄,“师兄,你觉得她是哪种?” “身体孱弱可以排除,后面两种,不管是哪种,公布出去,都足以让毁掉她。” 他拿起茶壶给师父倒了一杯茶,“但是我不打算那样做。” 那样做对他没好处。 他之所以调查她,一是她拒绝合作的话,可以用这个威胁她。二来,知己知彼,是他对合作者的要求。 赵世熙蹙眉,费那么大周章调查卿卓灼,居然什么都不做? 他看向师父,得到对方的肯定后,犹豫道:“师傅马上就要到百年大限了,到时候身体和面庞都会更加苍老。传说,取异世之人的血供奉,就可以……” “这不是还不确定她是哪种情况吗?” 傅抱石出声打断,他知道师弟要说什么。 他们的师父今年已经九十八岁了,虽然修炼本寺佛法可以延迟寿命,但是一百岁是一个界线。 熬过去了,不仅不会继续衰老,还会重返青春。 但曼陀寺的历代住持,没有一个人熬过去的。 古籍上有记载,借寿可以跨过百年大限。但是普通人的寿命不行,只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的寿命才可以。 他知道师父师弟从一开始就在打这个主意,但他有些不忍心。 尤其是听到卿卓灼可能是前世死去却冤屈未申的鬼魂时,他想到了自己。 多少次,他都差点死在同父异母哥哥的手里,即便现在还活着,身体也落下了永久不能痊愈的病。 她和他多像! 更何况,现在把她弄死了,那笔隆裕太后的巨额陪葬就真的下落不明了。 “把她的血滴在婆娑珠上,可以看到她的前世今生,就能判断她到底是邪祟附身还是异世之人了。但是,为师不想逼你。” 师父听出了他话中的抗拒,说是不想逼他,其实就是在逼他选择。 这么多年了,他从年轻时就在寻找异世之人,哪能轻易放弃? 当初,是他力排众议,收留了被傅家驱逐出门的傅抱石,就冲这份情谊,他借寿这事,傅抱石就不该阻拦。 “给我点时间吧!” 傅抱石站起身来,他开始后悔让师父插手这件事,扰乱他的计划了。 慈安医院一八零三病房,黑暗中,卿卓灼心事重重,无法入睡。 她把所有有可能的人都排查了一遍,还是不知道是谁在调查她,只有等盛暮年的消息了。 忽然,窗边传来了摩挲声,似乎有人攀在上面。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水果刀——这是唐一爻走之前,特意给她买的。 虽然两人都觉得在医院不会有意外,但还是希望多一重保障。 月光照在窗帘上,清晰地映出一个人影。 她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轻轻下床,垫着脚走到窗边,举起刀,准备等人影落下就刺他。 “哗”一声,窗帘被拉开,一个身形颀长的人灵活地跳下来,身上还系着求生绳。 卿卓灼在莹白月光的照射下,看清了那张脸——陶斯咏。 “啊!你怎么站在这里?” 他也看到了她,被吓了一跳,然后看到她手里的刀,问:“你还想杀我?” 她没好气地转过身,找到开关,“啪”一声,室内恢复了光亮。 “你是不是有毛病?现在凌晨两点,你爬窗户进我的病房干嘛?” 她虚惊一场后,不由得怒火攻心,手叉着腰对他吼。 “我……” 陶斯咏终于反应过来——她把他当非法闯入的歹徒了,又想到:她那么害怕,一定是前几天留下来的心理阴影,顿时心疼不已。 “对不起。我好几天没看到你了,又怕你还生气,就想在你睡着的时候来看看你。” 他说着就转过身,脑海中闪过前几天她让他离她远一点的一幕。 既然她那么讨厌他,他就再也不见她了。 “等等,你还要翻窗户出去?” 卿卓灼看着他的背影,诧异道。 “门在那里!” 她指着门说,这个傻子都不知道走门的吗? 他迟疑着转过身,看她怒气消了大半,便小心翼翼地问:“你哪里受伤了?” 他只听同学中在传她深夜遇到歹徒受伤了,不知道歹徒做了什么。 卿卓灼看着他眼中的关心,心尖发酸。 他爬窗户也要来看她一眼,哪怕几天前她说话伤到了他。 “我没有受伤。” 她看他唇边都是汗,就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爬回床上。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他当成了朋友。 “那你怎么住在医院?” 陶斯咏想法简单,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受伤。 “那个男的是一个死变态,他想**我,但没有……” 一道清脆的玻璃碎声回荡在安静的病房中,卿卓灼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去——他竟然徒手把玻璃杯捏成了两半,手心被碎片扎破,鲜红的血正滴落到地板上。 “陶斯咏!” 她惊呼一声,连忙下床走到他旁边,心疼地看着他的手。 碎片已经嵌进去了,伤口正往外冒血,整只手被染成了红色,令人触目惊心。 “你不知道疼吗?快松开!” 陶斯咏双眸阴鸷,眉头紧蹙,不知道疼似的,反而还把碎片攥得更紧。 “你放开好不好?求你了!” 他手劲太大,她用力去掰他的手,也无济于事,再不松开,恐怕要伤及筋脉。 卿卓灼脑中灵光一闪,连忙说:“他没有**我,没有成功,我哥进来了,打断了他。” 他听到这话,如梦初醒,松开手,碎片掉落在地。 “真的?” 他顾不得早已经疼得麻木的手,用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肩,急急地问。 “真的真的!我没事!” 她恳切道。 是她错了,明明上一次就知道他性格暴戾,极端冲动,怎么还贸然把事情告诉他? “那个人是谁?” 他听到**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就魔怔了,都忘了细问。 卿卓灼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你先处理伤口,乖乖听话,我就告诉你!” 说完,她跑出病房,去找值班医生。 医生匆忙赶来,先是奇怪病房里多出一个人,紧接着就震惊于伤口的严重程度。 “里面的肉都翻出来了,擦药没用,得缝针。” “缝针?” 卿卓灼心口一窒,只觉得那伤口长在了自己身上。 “那就缝呗!” 陶斯咏看着她,想宽慰她。 “你……”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看着他,不敢看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你们跟我来。” 医生走出病房,要去诊室。 她站在陶斯咏左边,攥着他的衣角,心里酸酸的,很难受。 到了诊室时,她的心已经悬在空中,她从小没受过什么重伤,难以想象针线一次又一次穿过皮肉有多疼。 “你出去吧,在外面等我。” 他神色如常,似乎已经习惯了,只是感受到她的颤栗,不想让她担心。 “我……我要在这里。”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感受,有一个人为她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尽管这很暴戾极端,但她还是很难受,很感动。 她不能走,她走了就成了没良心的坏蛋。 “乖!” 他的目光柔和,仿佛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 第27章 真相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你要是真的愧疚,那以后就对我好一点,行吗?” 医生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只以为是小情侣之间,一方要分手,另一方自残求挽回。 “好。” 她垂着头,低落地出了病房。 走廊上很静,而缝针的陶斯咏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诊室门打开了,医生叮嘱道:“伤口不要碰水,也不要吃辛辣物。” “知道啦!知道啦!” 陶斯咏不耐烦道,等看到卿卓灼满怀期待的目光,便变了脸,“我以为你早睡着了呢!” “怎么可能?” 她站起身,搀扶他。 “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腿。” 他笑着说,却还是让她搀着。 她担心地看着他,尽管他脸色没多大变化,只是苍白了一些,但是头发已经湿了,说明他刚刚在病房里在忍着剧痛,不叫出声。 “对了,我病房是十八楼,你怎么上来的?你又怎么知道我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 她还是有常识的,正常人怎么可能从地面爬到十八楼,他又不是贼。 他脸上闪过尴尬的神情,讪讪道:“我在学校听人说你遇到坏人,就逃课了。但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只好去你家蹲守。直到看到宋妈拎着个行李箱,我就跟着她,看到了你。” “但我想你肯定不想见我,我却是要好好看看你才能放心的。我买了求生绳,结果17楼和16楼的三号病房都有人,我就偷偷溜进没人的1503病房。” “啧!” 她好像听了一本历险记,打趣道:“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像高中生,像是什么潜伏在都市的世外高人。” 哪个高中生敢从15楼爬到18楼?身上只系一根求生绳? “好啦!我送你进病房,然后我去找个酒店。” 他们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 “手机给我。” 他拿过她的手机,找出微信二维码,用自己的手机扫。 “有事打电话给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 卿卓灼看着陶斯咏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只觉舍不得。 她打开手机,通过了那条好友验证。 她回到病房,才过五分钟就听到了敲门声。 一定是他。 她连忙去开门,“我忘记把地上的血擦了。” 陶斯咏急匆匆道,并不是想她才回来,而是想收拾残局。 “哎呀!谁要你收拾?你手都伤了。” 她莫名烦躁,站在一边,看他跑进卫生间,拿了块抹布,蹲在地上擦。 “对了,酒店里有洗衣服的吧?你帮我把我的脏衣服拿去,医院洗不了。” 她打开行李箱,找自己的脏衣服,却忘了自己把和尚送她的那颗珠子裹在衣服里,这么一拿,珠子掉在了地上,滚了很远。 “这什么东西?” 陶斯咏放下抹布,好奇地用左手去捡,在他碰到珠子的一瞬间,珠子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 整个病房都发出了一种人造灯无法达到的亮度,但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两人都觉得眼睛涩涩的。 卿卓灼心里咯噔一下,那颗珠子是用来试探她的,因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才会反应过激,但陶斯咏是怎么回事? “这什么破玩意啊?那么灵异。” 陶斯咏拿了一张卫生纸隔着,把珠子抛进了垃圾桶。 “哎!你!” 她想阻止,却来不及了。 “怎么了?那么奇怪的东西当然是丢掉了。” 她想了想,既然那人已经派人来调查她了,说明已经是起疑心了,她第一次见到珠子时的异常反应,楚医生一定发现了,丢掉珠子,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就这些衣服吗?我拿走了,明天给你送过来。” 陶斯咏抱着她的衣服问。 “啊,对,谢谢!” 他打开门,她想着送一送,就走到门边,他却停住了,问:“那个变态是谁?他在哪里?” 卿卓灼无言,她刚刚是答应他好好包扎伤口,就告诉他的。 不说,又怕他做出什么来,只好道:“是袁杨正,在张家村看管所。” “哦!” 出乎意料地,他反应平静,似乎真的只是好奇。 “走了!” “再见!” 她摆摆手。 第二天,卿卓灼还在睡梦中,就被火急火燎赶来医院的盛暮年摇醒了。 “你别生气啊!我一大早给你送资料来,你要冲我发起床气,我不能打你,我就打你哥。” 他看着睡眼惺忪的她说。 “好了,资料拿来。” 她打开文件袋,上面有袁杨正从小到大的资料。 袁杨正,1995年生,从小时候开始,他就因为长得丑和矮被欺负。到了高中,还得了牛皮藓,用激素后,身体发胖。第一次跟女生告白,女生拒绝,选择了同班同学,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大学时谈了女朋友,女朋友因为他长的丑和男人的能力差劲,劈腿无数次,在两人结婚前夕,和他的好朋友在一起了,还告诉他真相:他的丑和男人的能力差劲让她劈腿的。 他崩溃,不再与人交谈来往,患上了妄想症,曾经在路边向多名女性暴露生殖器,因为有精神鉴定报告,所以都被警察放了。只有他的母亲对他不离不弃。 “这哪跟哪啊?你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才调查的他吧?” 卿卓灼无奈道。 从上面一段话,只能得出一个有用信息:袁杨正坚信她喜欢他,是他妈妈诱导的。 可是他妈妈为什么要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下一份资料显示:袁杨正的妈妈因为有这样一个无法与人交流,经常惹祸的精神病儿子,早已经负债累累,和看不起他们的亲朋好友断绝来往。 可谓是经济上和精神上都背负了巨大压力。 而她在事发一个月以前被姚蕊爷爷家辞退,账户里却多出了一百万。 所以,一个母亲为了钱害自己的儿子? 接下来一份资料显示:事发当天,他们住的宾馆附近的所有宾馆,法人都是同一个人,张兰。 张兰,正是姚振华的外甥女。 “等等,怎么可能一条街所有的宾馆都是同一个人开的?而且那些宾馆的名字也不一样啊!为了什么开那么多宾馆?” 卿卓灼疑惑不解。 “你听说过洗钱没有?” 盛暮年耐心解释,“有时候投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把非法得到的钱变成合法的。而且那条街上,不仅宾馆是他们的,还有大多数看上去不起眼的奶茶店,小饭馆。” “意思是姚振华为了洗钱,用外甥女的名义和自己的关系,开了很多家店?” 她终于明白了。 “嗯。至于你说的找了六家宾馆都住满了,呼救时没人理你。我猜测是他们怕客人多,影响了计划。所以空出一间宾馆,引导你住到那里去,没机会求救。” 盛暮年道。 最后一份资料显示:宾馆的粗水管上面没有攀爬痕迹,窗户也没被损坏,袁杨正是用房卡打开门的。 “他们胆子居然那么大,直接给他房卡,不怕被怀疑吗?” 她疑惑地问。 “你之前也说了按照袁杨正的体型爬不了水管的,何况,宾馆法人是张兰,没有证据的话,怎么能证明是姚振华指使她那样做的呢?转账给袁杨正妈妈的那个卡号的身份,完全跟姚振华无关。” 不对,不对,卿卓灼总觉得这看似合理的解释背后还有无法解释的地方。 比如,那诡异的上帝视角。 设计这一切的人怎么知道她会在游泳训练营附近住宿? 她是临时起意的,又不是计划已久,而布置这一切怎么也得提前几天吧! 如果有人背叛了她,那一定是形影不离的。 想到接下来的事更重要,她不免提心吊胆起来,凑近盛暮年,示意他小声说话。 她打开了前天那位赵世熙赵医生的履历,平淡无奇的一生,唯一不寻常的是,他二十岁那年到曼陀寺修养了三年。 曼陀寺? 她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在哪里呢? 对了!在傅抱石的资料上,他就是曼陀寺的。 如此说来,赵医生是傅抱石指使的。 前一次自己被毛常顺那群混混纠缠,寻求他帮忙,本是死马当活马医,然而他们真的再也没出现在她面前过。 他一直向自己示好,眼下,这是得不到自己的明确回答,所以想挖掘出自己的秘密,再威胁? 而那位拿出神秘珠子的楚医生则显示查无此人,更不是赵医生的同事。 应该也是曼陀寺里的人。 可是,傅抱石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自己得到了卿氏集团,市值也不到傅氏集团的一半,他跟自己合作有什么好处? “我们还要继续调查这件事吗?” 盛暮年见她愁眉不展,问道。 “不必了。” 她坚定道。 搬倒姚振华显然不应该在对方做了完全的准备的时候,即便是用来做挡箭牌的张兰也拿不出什么错处,她大可以说袁杨正的房卡是偷的,是服务员不小心。 “好吧!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警察局还没有公开,但是我派去的人已经得到消息了。” 第28章 二十七人祭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他靠近她,在她耳边说。 “什么?” “袁杨正,死了!” 卿卓灼瞪大了眼,难以置信,“谁干的?怎么死的。” “他被人切下了那东西,失血过多死的。” “他不是重犯吗?没人看守?他呼救没人听到吗?” 一个人居然在看守所死了? 那天他受了伤,但没到必须住院的程度,又因为有前科,警察怕他待在医院里又出事,所以把他抓到看守所关起来了。 是谁胆子那么大,敢在重重关卡的看守所里杀人?而且不是一刀毙命,而是让他慢慢失血死去。 “当天值班的警察去化验了,还没出结果,但是我猜测,他们闻了某种致幻香,就晕过去了。” 盛暮年想了想,又道:“虽然你一直在医院,但你和一爻的嫌疑最大,毕竟你们和他有仇,会被怀疑买凶杀人。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以前的仇人。” “不,我猜,在警察怀疑我们之前,就会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不是我们。” 她眼中清明。 “为什么?” “袁杨正以前也欺负过别的女孩子,但当时他都没有被报复,怎么会进了看守所,难度更大了,还被报复?所以,凶手应该是帮我或者唐一爻。既然他有胆魄,也有胆识,就不会让我们被怀疑。” 其实,她早已经猜到了一个人,尽管荒谬不可信,但冥冥之中,她就相信是他。 果然,直到下午,都没见到警察来。 唐一爻从家里回来了,坐在床边,两人离得很近,说的话只有彼此能听到。 “那个杀害袁杨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的,因为他就是为你才动手的。” 卿卓灼心里咯噔,脸色惨白:“凭什么说是因为我,而不是因为你呢?” “因为我?凶手会让他成为太监,再慢慢失血死去吗?这很明显是为你出气啊!” 唐一爻叹息,“到底是谁?你现在成了最大嫌疑人了,把他说出来,才能洗清嫌疑啊!” 她心里乱成一团,连哥哥也这么想,警察会不会很快查到那个人身上去? 虽然她笃定他不会让她被怀疑,但是他自己呢? “我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 她坚定道,随后往门口一看,陶斯咏手里捧着一个塑料碗正站在那里看她们,面上阴晴不定。 “他是我哥!” 她连忙解释,生怕他又误会,同时稍稍心安,至少警察还没有怀疑到他那里,不然他也不能来看她了。 陶斯咏点点头,迎着唐一爻复杂的目光,把塑料碗放在了桌子上,“我来看你了。” “你是?” 唐一爻蹙眉问,面前的少年虽然脸上一团稚气,但身量已经是成年人的了,他不由得产生怀疑。 上一次见面,他就能看得出对方是一个性格极端冲动的人。 “我是她的同学,陶斯咏。” “这样啊!你跟我出来一下。” 唐一爻上次就想找他当面聊聊了,这次正好碰上了。 “好,大哥。” 陶斯咏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温顺的样子和上次见面判如若两人,他不由得对自己的猜测生疑。 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有那样的胆量和能力去杀人? “大哥,对不起,上一次是我鲁莽了,我平时不这样的。” 陶斯咏从来没有那么在乎过别人对他的看法。但他还要继续和卿卓灼在一起,不能让她的家人成为阻碍。 唐一爻仔细打量他,或许真的只是一个被家人宠坏的小孩呢?并不敢做出什么性质严重的坏事。 “你喜欢我妹妹?” “是。” 即便陶斯咏知道天底下没有一个哥哥容得下妹妹的追求者,他也绝不隐藏对她的爱。 唐一爻心里堵得慌,一时之间竟然羡慕少年人之间光明磊落的爱。 “那”,他犹豫着,该怎么扮演一个封闭式家长呢? “请你不要伤害我妹妹,不管她是否喜欢你。谢谢了!” 他的心愿就这一个罢了! 陶斯咏微微惊讶,坚定道:“那是当然!而且谁伤害她,我就不放过谁。” “好了,你进去吧!” 唐一爻苦笑。 卿卓灼看着两人的背影,忧心忡忡。 她打开了那碗馄饨,她之前只是随口一提自己喜欢吃馄饨,他就记住了。 “怎么样?这家的好吃吗?” 陶斯咏走了进来,面色如常。 “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她急急地问。 “大哥只是让我好好学习,以后多赚钱,早点把你娶回家。” “切”,她娇嗔,“我哥才不会那么跟你说呢!” “你那么在乎你哥吗?” 陶斯咏的哥哥只会告密,陷害他,他实在不懂有哥哥是那么好的。 “当然了,他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可你在我心里也是最重要的人!” 陶斯咏不高兴了,虽然说的是好话,表情和语气都像是骂人。 卿卓灼吓了一跳,本能地想到袁杨正。 自己昨晚才告诉他袁杨正在哪里,第二天人就死了。 而且他还敢从15楼攀爬到18楼,好像再做出去看守所杀人的事也不意外。 “喂!” 她湊到他耳边,轻声细语地问:“袁杨正是不是你杀的?” 陶斯咏面露讶色,“他死了?” “对啊!你不知道吗?” 她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不像是伪装的。 “我怎么会知道?” 他疑惑不解,随后反应过来了,“你怀疑是我把他杀了?” “不是吗?” 这个世界上在乎她的人又不多,不是唐一爻,就是他了。 他轻笑一声,“想什么呢?我就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能干出那种事吗?” 她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尽管一切事实都告诉她凶手另有其人,但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凶手就是他。 “好了好了,我要走了,学校召集提高班学生补课呢!” 他看了看手表,站起来告别,走向门口。 她恍惚地看着他,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份外不真实。 一向是他黏着她,他怎么会没来多久就要走呢? “等等”,她叫住了他,“你真要去补课?” 他转过了身,笑着回:“对呀!” 她下床,走到他面前,“可是提高班补习是在周六,今天是周日。” 他脸上的笑僵住,没想过她会那么细心,因为快要迟到了,却不能丢下她就走,心中有气,便冷了脸,“所以呢?” 他从来不是有耐性的人,在她面前例外了好几次,也不代表他会一直那样。 “没有所以,只是我以为你不会骗我。” 她说完,觉得自己真是矫情。然而那却是她的心里话。 她那么没有安全感,那么怕别人骗她,骗着骗着就离开了。 她不过是看见他为她受伤就愧疚,知道他骗人就不开心罢了! 他叹气,为自己刚刚的态度后悔。在某些事上,他独来独往,不受人管教,他都习惯了。当有人触及他的安全圈,他就会本能反抗。 “对不起,只是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 “那你去吧!我并不是要你随时陪着我,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糊弄我。” 她诚心诚意道,并不是赌气。 刚刚她也可以不揭露他,只是她看重他,才选择坦诚相待。 “再没有下次了。” 他保证,说完就离开了。 卿卓灼本以为自己会无聊地在医院里度过长假,没想到第二天,傅抱石就来医院看望她了。 她想到了那颗试探她的珠子,只觉得他让人捉摸不透,不想靠近。 “卿小姐上次交给我的事情,我已经都办完了。” 傅抱石必然有她的把柄,却不表现出来,依旧是那么客气,那么绅士。 “哦,怎么做到的?” 她随口问,反正这一个月来,她再也没见过毛常顺那群混混。 “你看这个。” 他把文件袋打开,递给她。 开头几个黑色大字映入眼帘——江城市人民法院判决书。 卿卓灼继续往下看,看到触目惊心的“贩毒团伙二十七人全都落入法网”,随后手腕颤抖,背上冷汗直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们都被判了死刑?” “是的,你也知道我国禁毒力度很大,贩毒数量超过50克就会被判处死刑。” 傅抱石慢斯条理道,仿佛不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 “这一切,是你设计的?” 她咬牙切齿问。 不是恨,是害怕,她牙齿都在打颤。 他的资料上显示他只是个被傅家赶出家门的可怜虫,居然有能力在一个月内让这二十七个混混去贩毒! 这就说明,他在江城已经有了只手遮天的能力,他的真实背景,没人能调查到。 “你说错了。假如他们好好学习,就不会天天泡在夜店和歌舞厅,就不会结交毒友,不会吸毒,不会为了筹集赌资而贩毒。” 他摆摆手,似乎讨论的不是二十七条人命。 “就算你说得对,他们也不会在一个月内就染上毒瘾,到了必须贩毒被判处死刑的地步。” 卿卓灼控制不住地后退,他既然有这样的能力,就是在这里把她杀了,又能受到什么惩罚? 他到底在图谋她什么?居然要以这二十七条鲜活的人命为礼。 第29章 二十七人祭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卿小姐以为我还有诱导人吸毒的能力吗?他们二十七人,早在一年前就开始磕药,被家里赶出来了。我不过是给他们途径去赚赌资,他们自己选择的赚掉脑袋的钱。” 傅抱石一脸不悦屑。 卿卓灼冷笑,“那你呢?居然可以把自己的人择得干干净净,还迫使法院那么快下判决书。傅抱石,你到底是什么人?黑社会吗?江城最大的毒贩子?” “你不是派人调查我了吗?没查出来?还有,那判决书只是内部初定结果,一审还没开庭呢!你很没有常识。” 傅抱石眼角眉梢都是怡然自得,好像面前的人丝毫不值得他动脑。 她语塞,恐惧,疑惑,被看不起的羞耻,被揭穿后的恼羞成怒,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让她感觉快要爆炸了。 “真奇怪,你当初不是恨他们毁坏你的名誉,扰乱你的生活,巴不得他们去死吗?女人都那么善变吗?” 他看着她涨红的脸和迷茫恐惧的神情,一种打败了她的快感油然而生,便打趣道。 “我,我只是害怕你。” 她说的是实话,物伤其类罢了。 她现在对他有用,所以他为了她去害二十七个人。 等没用的时候呢?她恐怕都不值得他费点心思,就被弄死了。 他心头一颤,自然,有很多人怕他。 但他们没有巨额陪葬物啊! 那他就哄哄她好了! “说真的,你现在除了一条命以外,什么都没有。但是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呢?我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相反,你内有家贼,外有姚振华,你才是应该来讨好我的。你怕失去,可你还有什么呢?” 他傅抱石哄女人从来都是言明利弊,搂在怀里许下承诺的事,他做不来。 卿卓灼很不甘,不甘自己斗倒姚蕊和唐柳依了,却拿傅抱石和姚振华一点办法都没有。 尤其是,傅抱石把她的家底查了个底朝天,连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她却连他背后到底有多少势力都不知道。 “你说得对,那我拿什么交换呢?我在跟你谈判,请你认真回答。” 她记得第一次问他为什么出手相助,他说什么因为两人的爷爷是好朋友。 “卿小姐,我想娶你。” 傅抱石声音低沉,表情认真,眸中都是她,仿佛在告白。 “好呀!我答应你。” 本该是甜蜜的话语,她却说得咬牙切齿。 她豁出去了! 就算与他结盟,又怎么样? 只是他口中的半个字,她都不会信! “我手里的资源可以任你调配,帮你对付姚振华,你姑父姑妈也可以,只要你开口。” 傅抱石眼见猎物上钩,不由得心情愉快。 她沉思良久,说:“那你找几个人帮我调查一下袁杨正的妈妈吧!从她出生开始的所有事情,尤其是谁往她卡里打了一百万。” 那个案件的迷惑之处就在这里。 一个对儿子不离不弃,哪怕背上债务,众叛亲离,不停为儿子擦屁股的母亲,怎么可能为了一百万就让自己的儿子处于危险的境地? 第30章 再生风波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还有,姚振华一个大男人,怎么注意到保姆的儿子是妄想症,会有利用他来**自己的巧妙心思? “姚振华也一块调查了吧!还有谁,一起吧!” 傅抱石眼下帮她,就是给农作物在浇水施肥,总有收获果实的一天。 卿卓灼沉思片刻,俯在他耳边说了句话。让他再调查两个人,其中一个必须要快。 傅抱石走后,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直到盛暮年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看守所的监控被调出来了,拍到了凶手的正脸,警察正在找这个人。没找到你们,说明那个人不在你们交际圈里。 卿卓灼捏着手机沉思,既然不是陶斯咏动的手,那又是谁呢? 他刚刚急匆匆地跑出去,又是去见谁呢?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卿卓灼回到了学校。元旦晚会的结果也公示了出来,她和林烟并列一等奖。 按夏老师的德性,肯定算自己赌赢了。 中午第一节课,盼望着上美术课的同学们蔫了,颓唐地趴在桌子上等着数学老师进来。 未料,美术老师推门而入,“同学们好啊!好久不见了。” “老师怎么是你啊?” “以后的美术课都是我来上,音乐课体育课也会有老师来上。” “哇!太好了!” 同学们欢呼一片,虽然不知道夏老师为什么没来占课了。 卿卓灼看着这一幕,心里轻快了不少。 这也是她当班长以后,给大家做的第一件好事。 前世,她就知道夏老师在外面偷偷开补习班,收费不菲,等出试卷题目的时候,他就用自己在补习班讲过的题目。这样,上过补习班的学生自然考的好了。 所以两天前,她让傅抱石帮她收集了证据,再把证据快递到夏老师家里,让他自己悟这其中的意思。 他可能猜到是她做的,但他要是敢为难她,她就举报他。 越是畏首畏尾,就越处于被动。 让卿卓灼没想到的是,下午就有小道消息传进来,说是林烟劝说了自己的舅舅夏老师,同学们对她的义举赞不绝口,纷纷决定下次学生会主席竞选要给她投票。 这样安稳地度过几天后,一个冬日穿过厚厚云层的早晨,卿卓灼从校门口到教室的路上,又看到了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 “谁又写我的纸条了?或者是污蔑我上次比赛作弊? 她坐在座位上,问同桌段可颐。 她处在风口浪尖上太多次,被造谣污蔑都是常态,不由得练就了一副好心态。 “都没有。” 段可颐一脸难色,“这次,比前面两次还严重,范围也更广。” “啊?” 她诧异,难不成是傅抱石为了她害了二十七人的事暴露了? “你看。” 段可颐把手机递给她,她一看,自己那天拒绝跪在地上的袁杨正的照片被人传到了网上,还添油加醋地写了个小作文。 说她故意跟袁杨正暧昧,释放“我喜欢你,你可以来追我”的信号,结果人家表白了,她却跟他的朋友,就是照片里面另外一个男的在一起了,还直接说看不上他穷。 第31章 嚣张跋扈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袁杨正痛失所爱,喝醉以后找她解释,她却报警抓她,诬陷他要强奸她,结果他绝望之下,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挥刀自宫,又失血过多死了。 标题是“新时代女性为何变成拜金女?当代潘金莲?穷男人在这个时代只能自宫?” “这个帖子是昨天凌晨两点发的,不到十二小时,浏览量达到三百万了,评论转发量有一千万。都在骂你。” 段可颐同情地说。 “你觉得我不答应他是因为他没钱吗?” 卿卓灼看了那些,不为所动,只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的同桌。 “不是吧!” 段可颐有点怕得罪她。 “第一,他长得很丑,让我想吐的丑,这点就不可能了。第二,他也很明显比我穷,我不会扶贫。第三,男人要求女人漂亮,却不要求自己有钱或帅,这是无赖。激动的人越多,说明穷丑无赖越多。” 段可颐一开始愣怔,听到后面,便笑了起来。 “一边把女人当物品,要求守贞洁,漂亮,不把她们当人。一边自己没钱不肯付出,又长得丑,没人爱,就只好对自己制定的物品提出道德要求。” 卿卓灼为什么会那么说? 卿原敏便是现实中的女权斗士,她换一个性别,就是那些娶了妻子在外面偷腥的男人。 “对呀!说得大义凌然,不就是自己长得丑又没钱,没人要吗?” 段可颐一开始还有点相信网上的话,但现在她觉得,就算是选择有钱的男人,又有什么问题? 两人上了一节课后,就到小卖部买零食。 卿卓灼早早买好,就在外面等着,忽然后脑勺一疼,身后还传来阵阵辱骂。 “拜金女!拜金女!贪财拜金,去死吧!” 她转头看去,一群穿着陌生校服的男生站在她身后,为首的一个男的身材矮小,皮肤黝黑,正是他往自己的后脑勺丢了一块石头。 她一摸,手心一片血。 “喂!我说,你被男人睡过多少次了?多少钱一次?你爹你妈生你,知道你是个拜金女,不得丢脸死啊!” 为首的男人背着手,得意洋洋道。 他身后的人纷纷大笑,“这姿色也不值啊!有钱男人那么不挑的吗?” 卿卓灼笑笑,然后走进了小卖铺。 “我把这门关上,他们是隔壁学校的,你先在这里一会,我给保安打电话。” 小卖铺老板娘也看到了那个帖子,知道外面那群流氓是冲着她来的。 段可颐吓得瑟瑟发抖,她初中就和外面那个男的在一个学校,亲眼见到他和别人打架。用钢笔笔尖戳穿了对方的眼睛。 因为他不满十四岁,家里穷得要死,所以最后没受到任何惩罚,连钱都没赔。 现在他比之前高了,虽然还是只有170左右,但在隔壁的学校混了一年,肯定更心狠手辣了。 老板娘跑去把卷帘门拉了下来,就打电话给保安。 谁知道那头支支吾吾,说什么对方是一群强壮的青年,他们都是老弱病残,能有什么办法? 第32章 血腥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顶多就是那女的被骂两句,被打几下,忍忍得了。 她气得七窍生烟,差点破口大骂,却见卿卓灼蹲在煤炉边,用火钳捅那些燃着的蜂窝煤,一点也不着急。 “喂!你还鼓捣这个呢?你没听外面卷帘门被踹的那么响?” 卿卓灼抬头看她,并不生气,只是指着角落里一个物件问:“那个东西可以借我吗?” 老板娘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自己家在学校附近有片田,那是干活用的。 “你拿呗!” 那群混混本来没那么大胆,敢在这个学校里做什么事,但是看见卿卓灼转身就跑进小卖部,就越发气焰嚣张,非要她被他们狠狠**一番。 自己追不到妹子,都是她的错! 就是这样的女人非要找高富帅,才让丑穷矮没对象! 因此眼下,十几个混混用力踹着卷帘门,心里得意洋洋:老板娘是小商人,其他人是乖学生,都不敢和他们正面刚。 突然,门打开了,支撑他们的力量消失了,他们控制不住地往前摔,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惨叫。 门前被洒满了还冒着火星的滚烫炉灰,卿卓灼算准了他们会往前摔,计算好了距离,使得他们整个人都扑在了上面,火星很快烧透了衣服,和皮肤直接接触,烫出了一连串水泡。 “贱人!敢害我们,我杀了你!” 为首的那个男人摔倒后,残忍地踩着旁边人的身体走出来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他学的是厨师专业,这是他出校门前想着带来恐吓卿卓灼的,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卿卓灼瞅了一眼墙壁上的监控,很好,她就怕拍不到呢! 现在正是很好的时机。 她一步一步往后退,靠到墙上,男人朝她扑过来,她毫不犹豫地捏紧刚刚藏在背后的长柄镰刀,在他离她还有一米时,快速出手,朝他的脸上狠狠劈去。 顿时,血液喷溅,男人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右眼,手指缝里血流成河,随后,倒在了地上。 “杀人啦!杀人啦!” 好不容易从炉灰里站起来的几个男人看着眼前这骇人的一幕,再看看那动手的女魔头,连忙跑出去求救。 “呕!好恶心!” 段可颐眼睛一瞥,看到了倒地男人眼眶里流出的内容物,不由得吐在了地上。 “别出去呀!别去。” 她又看到卿卓灼丢下手中的镰刀,挑了块炉灰熄灭的地,走了出去,仿佛,刚刚的事和这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时,太阳穿破云层,把光照在了小卖部外面的洗手池瓷砖上,卿卓灼卷起手袖,认真地洗着手上的血。 她衣服上还被喷溅到了不少血,这套衣服穿不了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她的阳光,她不满地抬头,对上陶斯咏焦急的神色。 “你没事吧?” 他在教室里,一开始听到隔壁学校的来闹事,他没心情管,却又听到了他们是来**她的,他才跑来。 一来,就看到她衣服上沾了不少血。 第34章 光头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卿卓灼现在摸清一个道理了,若是她骂他,他大概率要跟她对着干,若是耐心讲道理,他才会听。 陶斯咏蹙眉,已经从那长篇大论中听到了她的关心。 “若是你在少管所中遇到别的人,跟他在一起了,那我怎么办?” 他说完这话,真想打自己一顿。 你怎么能那么没出息? “不会的。” “我不信。” “我只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长得最好看的,所以,不会的。” 她这话说的是真心实意,从她看到他第一眼,就明白姚蕊为什么那么爱他了。 “我比你哥好看吗?” 他还记得上次她在医院说,唐一爻是她最重要的人呢! 卿卓灼咽了咽口水,最终决定对不起哥哥,成全这只小狼狗。 “比!他一点都不能跟你比。” 陶斯咏闻言,原先堵着的胸腔也开了,嘴角弯起,特别想笑。 她注意到了,心想:果然是条小狼狗,哄哄就乖了。 因为头上的伤,她直接回了家。 刚到家,她就用座机给傅抱石打了电话。 “呦!我的未婚妻想我了?” “你……” 卿卓灼没想到他会撩自己,没有准备,被他暧昧的声音羞了个面红耳赤。 “我有事找你。” 她郁闷道。 好像她越找他帮忙,越离她成为他的妻子近了一步。 这让她难堪极了。 “什么事?” 他有些惊讶,要知道上一次,她可是十分抗拒他的做法的。 “你不一直派人跟踪我吗?” 她抢白。 “没有了,未婚夫妻之间应该互相信任。” 傅抱石慵懒的声音通过电话筒传入她耳中,似乎很是悠闲自在。 卿卓灼头疼,她答应做他的未婚妻,只是为了稳住他,不要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加上自己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 可是现在,她总是想起陶斯咏来,让他知道的话,后果难以想象。 “到底怎么了?” 傅抱石听话筒那边没声了,也不逗她了。 “你……借我几个人吧!就你们那种地方的人。” 她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反正不能让他像上次那样胡来,否则动不动就是几条人命。 那头静默了一会,随后道:“可以。” 傅抱石能感觉到她不喜欢他的行事风格,看来,这不是一只任他摆布的猎物,她很有主见。 “谢谢!”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帮她,在这危机时刻,她都真诚地感谢他。 如果他图谋的东西只是钱财的话,等她有钱了,一定会给他的! “对了,你之前要的东西。我发你邮箱里了。” 卿卓灼挂了电话,就看到几个未接来电,她回拨了过去。 “灼灼,这次你真的惨了!” 段可颐刚刚看到那个帖子更新的内容,做为旁观者,都要被里面的颠倒黑白气死了。 “怎么了?” “你看看那个帖子更新的内容吧!唉!虽然你很勇敢,但我觉得你还是冲动了一点。” 卿卓灼蹙眉,她不是冲动,而是积蓄已久的戾气和骨子里的残暴。 一个人被别人欺负了那么久,就算成功报复了,又怎么可能回到过去单纯善良的样子? 她认为傅抱石残忍,不把人命当回事,可是当初是她找他帮忙的,那个时候她就知道那些招惹她的小混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认为陶斯咏孤立同学不对,性格极端冲动不对,可是她却在他一次次鼎力相助中,和他关系越来越近。 她打开了帖子,上面说她在学校仗着富二代男友的权势到处欺负人,还把一个家境贫穷的男生的眼睛弄瞎了。 下面的评论都在诅咒辱骂她,说要众筹请律师让她牢底坐穿,还艾特江城警察来主持公道。 “没关系的。” 她知道段可颐很担心她,“警察不会因为民意怎么样,就不顾事实的。监控已经被他们调取了,顶多判我个防卫过当。毕竟是他先打我,还拿出刀子来的。” “真的吗?你之前也说没事的,可是他们人肉了你,还找到学校来了,网络暴力好可怕!” “嗯,你不觉得这背后有推手吗?谁发的帖子?那几个小混混再仇女,也不至于特意翻墙来我们学校,还不依不饶地硬要进小卖铺来打我。还有学校的保安,居然直接拒绝了老板娘的求助。说明这些都有人指使,解决了他,就解决所有问题。” 眼下有两个麻烦,一个是饶向新的爸爸会不会起诉她,一个是网络暴力。 “你是说,校长?” 段可颐小声猜测,要知道,姚蕊是校长的宝贝孙女,被卿卓灼搞得父母都不认了,校长能不恨她吗? “是他。” 不然,谁能指挥得了学校的保安,让他们连报警都不愿意? 但是卿卓灼好奇,姚振华总不可能亲自去找小混混,让他们来找她麻烦吧?这不像是他会想出的主意。 卿卓灼挂了电话,打开出院后新买的手机,先是当红的视频软件上传了傅抱石给她的资料里的视频:金碧辉煌的大别墅,吃日本和牛的宠物狗,一展览柜的古董,占了两层楼能住三四十人的佣人房…… 文案是某学校校长富可敌国,搜刮学生,养小三的别墅都那么豪华。 然后她分别充了二十万块,让它们上热门。 她又找到了微博上几个热门博主,给他们钱,让他们发布了一样的内容,更暗戳戳指出该校长情妇都有三十多个,不少是高中生,私生子十多个,为了不被发现,跟母亲姓。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那人是江城一中的校长,一来是怕内容发不出去,二来也怕博主们不敢发。但视频火了以后,评论区很快有人扒出,别墅的主人正是姚振华。 紧接着,又有人扒出市中心一条街都是他外甥女的资产,然而他外甥女没工作也没开公司,很明显就是他转移财产。 当然了,这些人都是卿卓灼指使的。 虽然没过多久,评论和视频都被删除了,但早就有人截图保存了下来,想蹭热度的营销号层出不穷,污吏是群众的沸点,江城一中更是著名的省重点学校,这件事很快变得人尽皆知。 怎么让别人点在自己身上的火灭掉? 答案就是给那个人点一团更大的火,让他自顾不暇,让众人转移目光。 在这件事上,她花了不少钱,却也值了。 看着纪检委的官方账号终于承诺会调查姚振华,也算是给自己差点被侵犯,被打伤出了口气。 次日,卿卓灼去学校上学,从校门到教室的路上,果然没有人像之前那样看到她就窃窃私语了。 课间休息时,同学们都围在了一起,讨论校长的事。 她松了一口气,看来那几百万没白花,宣传效果很好。 忽然,头上传来一阵剧痛,她倒吸一口气,这几天气温升高,再不剪头发,伤口可能真的要流脓了。 虽然学校规定不让学生剪光头,但她这是特殊情况,肯定可以。 只是,一个女生留光头,真让人难为情啊! 此时,广播里传来通知,下午有三位公然违反校规校矩的学生要在旗台下做检讨,所有人都准时到。 她蹙眉,这也太无聊了吧!根本不想去,还好她头受伤了,就以这个为借口跟班主任请假了。 “下午你帮我给全班同学点下名,我请假了。” 她对段可颐说。 “你不去呀?我听说那三个人剪了光头,才被老师逮到的。你不去看看?光头多丑啊!” 卿卓灼无言以对,看吧,这就是她不想剪光头的原因。 太丑了,还会被别人在背后议论。 要是大家一起剪光头就好了! “我不去了。” “不行,你得去。我才不帮你点人数。” 段可颐突然变得很奇怪,执意要让她去。 “好吧!”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小同桌抽屉里塞满了零食,而作为交换,就是确保她下午能去旗台。 到了下午,好久不露面的太阳变得毒辣,同学们十分不耐烦。 年级主任照旧总结本周情况后,终于宣布:接下来,请高一3班的陶斯咏同学上台来做检讨。 卿卓灼心里一咯噔,看向台上,可惜距离太远,她看不清。 一阵热烈的掌声后,充满磁性且高昂的男声传到她耳中。 “大家好,我是高一3班的陶斯咏。很荣幸在这里做检讨。我知道学校不允许学生剪光头,我也不是为了故意作对才那样做,而是为了鼓励一位朋友。” 卿卓灼周围立马爆出几声嘘,大家纷纷看向她,都知道他说的是她。 “我的朋友因为受伤了,所以必须剪光头。可是她担心会变丑,担心会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而我,只担心她的伤口会流脓,会痛。我知道我在她心里不重要,可是她在我心里真的好重要,重要到我看着她疼的样子,宁可伤口在我身上。” 台上人的语气越来越低落,她感觉周围的同学都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她。 突然,说话人的声音变了。 “陶斯咏同学很讲义气哈!他说的那位同学,不要不好意思嘛!光头也可以很好看。” 年级主任听到了早恋的苗头,连忙把话筒抢过去了。 “老师,你不要抢我话筒,我还没说完。” 陶斯咏不满地说。 “所以,我希望你鼓起勇气来,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学校里已经有三个光头了,你不是第一个。还有,在场的各位,谁敢笑话她,就是跟我过不去!” 说到最后,少年一改温柔,变得嚣张跋扈。 年级主任终于叫来了保安,把他拖下去了。 “好了,接下来,周小言上台,你要是敢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就再来一万字检讨,还要把你轰下去。” 主任警告道。 片刻的静默后,周小言爆出一句:“陶斯咏,我的头不是白剃的,你答应我和秦回的普吉岛之旅别耍赖!卿卓灼,他都为了你让我们哥几个剃光头了,你就从了他吧!不然我看着都心塞!” 卿卓灼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救命! 全校都知道陶斯咏喜欢卿卓灼了。 还有,全校都知道她要变光头了。 她好不容易才从风口浪尖上下来,现在又上去了。 “闭嘴!安静!保安,轰下去!秦回,你也下去!大家解散!” 年级主任见局势无法掌控,只好让大家散场。 等回到教室,卿卓灼身边被围得水泄不通,都想打听八卦。 “你会不会答应陶斯咏啊?” “你俩啥时候认识的?” “他当众表白,你高兴吗?惊喜吗?” 卿卓灼:…… 好想戳破我的耳膜啊! 好想发飙啊! 段可颐被几十个人挤,气得大喊:“踩我脚了,踩我脚了!” 第35章 陶觉咏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你还好意思说?非要让我去**台,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 卿卓灼想到她上午的怪异行为,不由得怒目圆睁。 “嘿嘿!” 段可颐尴尬地笑笑,然后妄想用身体挡着那一抽屉的零食。 卿卓灼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瞬间明白,不由得在心中感叹:果然友谊比不上物质。 “我不管!你帮我解决他们,不然我就把你的零食都丢出去!” 好歹,她现在也是众人口中的“校霸的心上人”,该拿出些气势。 “好吧!” 段可颐当然舍不得自己的零食了,迫于她的淫威,只好帮她出主意,让大家别来烦她。 “你们过来!我知道内幕,都过来,我告诉你们。” 她朝众人招招手,一副老成可靠的样子。 众人半信半疑,但看看卿卓灼明显是忍到极致的脸色,只好凑了过去。 段可颐被她们围在中间,不知道说了什么,大家就散开了,看向卿卓灼的眼神也变了。 “你跟她们说了什么?” 她好奇道,怎么感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在看动物园的猴子。 “我跟他们说,你不会答应陶斯咏的,因为你不喜欢男人,你喜欢的是我。” 卿卓灼:…… 事已至此,她只好放学去理发店,把自己的一头秀发给剪了。 等回到家,保姆的饭还没做好,她想回卧室,结果就在楼梯口迎面碰上了唐柳依。 “真丑!” 唐柳依如今已经不愿意伪装了,直接暴露出真面目来。 “总比你穿着性感的衣服去勾引我哥的样子好!” 卿卓灼唇枪舌剑,不甘示弱。 唐柳依脸色骤变,这正是说到了她的痛处。她眼睛朝旁边一瞥,一个小茶几上放了一个瓷瓶,她便朝那边倒去,瓷瓶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手捂着肚子,眼泪爬满了整张脸。 “我只是关心你的伤口,你有必要推我吗?” 卿卓灼前世领教了她的演技,不慌不忙,抱着胳膊,好整以暇。 “家里又没别人在,你演给谁看?” 就算卿原敏夫妇看到了,也不会帮她的。 她眼中饱含泪水,声音委屈巴巴道: “我不知道灼灼你怎么了,变了个人似的。总是对我充满敌意,还暴力野蛮。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啊!” 卿卓灼隐约觉得不对劲,便转过身,就看到唐一爻站在了她面前。 “你怎么在家里?没去训练营?” 她第一反应不是惊慌,而是奇怪,毕竟他是自己人嘛! 岂料,唐一爻只是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便越过她,走到唐柳依面前,将人扶了起来,并且朝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喂!你什么意思?” 到这一刻,卿卓灼才发现,即便前世她受尽委屈,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受过一点委屈。 他总是站在她这边的! “隔开你们两个,省得老是吵架。” 他冷冷道,却一点都没有停留。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话说的虽然像中立,但他一出现就扶起了唐柳依,已经表明他的态度了。 “嗯,所以你相信她,不相信我喽?” 她厉声质问。 她做梦也没想到,唐一爻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既然大家都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就不要有那么多矛盾了。” 他似是无奈地说。 “唐一爻,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我告诉你,我和她势不两立,你只能选一个。”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幼稚极了,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前世,那段没人爱没人关心的日子。 她是敏感矫情玻璃心,但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她获得一点点的安全感。 哥哥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哥哥想站到别人那里去,她宁可不要! “灼灼,我真是感觉你变了好多。像以前那样,大家和和美美的不好吗?” 唐一爻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她眼眶发酸——她变了好多,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他说的最多的话。 和从前不同的是,这次,他终于表达了对她的不满。 他希望他的妹妹永远天真柔弱,不带锋芒。 而这样的自己,正是她恐惧的,急于摆脱的。 也罢! 两人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前世她以为的他对她的好,不过是距离产生美罢了! “一点都不好。还有,你以为我跟你们是一样的吗?这房子是我的!谁跟你们一样,一个是被领养的,一个是被寄养的?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救命!她越说,就越心酸,她难以避免地想到,至少他们都有父母,而她,除了房子,什么都没有。 她是有多可悲,才至于说出那样的话。 “呜呜呜呜呜呜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可是你说我干嘛拉上哥哥,哥哥平时那么疼你……” 唐柳依哭得梨花带雨。 “你,跟她道歉!” 唐一爻黑着脸,充满了愤怒。 卿卓灼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他。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说的哪里不对?” “是没有哪里不对!”唐一爻讥讽道:“可是你很没有教养!” 她心口如遭重锤,却硬撑着:“我有没有教养,关你什么事,你个外人没资格管我!” “好,我是外人。我今晚就搬出去!” 他一脸决绝,干脆利落地转身,还拉着唐柳依。 卿卓灼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一时有些恍惚。 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是真的吗? 唐一爻真的背叛了她? 她真的对他说了那些过分的话吗? 她进了卧室,正好看到宋妈在给她整理衣柜。 “怎么了?又吵架了?” 宋妈早就听到他们吵架了,一脸焦急地问。 “是。” 她茫然地点头,眼泪掉到衣服上,然后摇头,“不,不是吵架,是绝交。” 宋妈噗嗤笑了出来,语气埋怨:“你都十五岁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吵架了就说绝交。” 她看着宋妈笑,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她和唐一爻吵架的场景来了。 两人为了争一只误闯进家里的屎壳郎,闹得不可开交。她哭,等着大人给她抢回来,他跑,怕大人让他拿出来。虽然相差七岁,矛盾却也不少。 那时候,爸爸妈妈还没有死,她还没有和姑妈住在一起,唐柳依还没有介入他们中。 她忽地哭出声来,这哭实在是忍了太久,从前世的被欺凌,到这一世的屡次被陷害,现在又被背叛,她是那么的孤立无援,委屈害怕啊! 宋妈把她搂入怀里,她感受到对方的手掌正在抚摸她的脑袋,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呜呜咽咽中挤出几个字:这次不是绝交,而是哥哥再也不会理我了,他只要唐柳依了! “怎么会呢?你俩是我看着长大的,平时虽然有点小矛盾,但都是自家人,他怎么可能会不理你呢?” 宋妈安慰她。 “他成唐柳依的未婚夫了,不会再理我了。”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说。 她不知道为什么唐一爻对唐柳依的敌意突然就消失了。 到了晚上,唐一爻真的搬走了,虽然他的家就在隔壁,但是他一走,她感觉自己离他越来越远了。 她失神地坐在客厅沙发,无视对面的唐柳依投来的胜利者的目光。 门铃忽然响了,她从沙发上跳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地去开门。 然而门后的并不是唐一爻,而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是?” 她的心情瞬间变得低落,有气无力地倚着门框问。 面前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笑容可掬,道:“我是陶家的管家,来给您送请柬。五日后,是我们家少爷的生日,蔽府办了生日宴会,还请您带全家一起来参加。” 说完,他把一封红底镶金的请柬递给了她。 “陶斯咏?他过生日啊?怎么在学校不说?” 她瞠目,两人下午还见过面呢! 管家脸上流露出尴尬的神情,然后说:“是他的哥哥的生日。他是二少爷。” “哦哦!” 她隐约记得以前听周小言提过陶斯咏的哥哥。 “您请进,来喝杯茶吧!” 她连忙往里让。 “不了,我还要送下一家的,谢谢款待。” 管家正要转身离去,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句“王叔,发生什么事了?” 王管家立马走到一辆车前面,毕恭毕敬地弯下腰,说:“没事。只是卿小姐是二少爷的同学,我们寒暄了几句。” “哦!” 车里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随后车门被打开,一个长得十分周正,帅得标准精致的少年走了下来。 他走到卿卓灼面前,唇边挂着得体的微笑,问:“我有些口渴,不知能否打搅贵宅,让我进去喝杯水呢?” 她因为他的绅士有礼顿生好感,连忙让开路,热情道:“怎么会打搅呢?您请进。” 陶觉咏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却不是那种让人感觉冒犯的目光,而像是在欣赏一幅画。 “您喝茶还是水?” 她被那样注视着,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和受宠若惊。 “茶,谢谢。” “碧螺春,龙井,红塔山,您想喝什么?” 她准备让佣人去沏茶。 “卿小姐平时喜欢喝什么呢?” 他突然一脸认真地问。 第36章 林烟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面前的少年温润如玉,脸庞柔白,五官轮廓都是最佳配置,她有些看呆了,连忙道:“我喜欢喝碧螺春。” “那就碧螺春,我想尝尝你喜欢的味道。” 陶觉咏目光温柔,嗓音低沉,让她心脏慢了半拍,赶忙吩咐阿采去沏茶。 唐柳依坐在沙发上,突然发现自己很多余,她想插入他们之间,便装作关心地说:“夜里喝茶不好,会睡不着的。还是我倒杯水给您吧!” 陶觉咏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有些诧异,问:“您是卿小姐的姐姐吗?” 唐柳依刚要说是,卿卓灼便抢过话头,“她是我表姐。” 她总想让别人误以为她是卿氏集团的大小姐,但她偏偏不让她如愿! 唐柳依朝她投来愤恨的目光,她不甘示弱,直迎上去,反驳道:“碧螺春用小茶杯装,量少,不足以失眠。表姐你还是回房间吧!” “谁说不足以失眠的了?那你怎么眼睛底下都是乌青的,一定是熬夜了。” “是呀!所以你回房睡吧,免得回头贴面膜也补不回来。” 若是平时,在外人面前,卿卓灼是不会公然怼她的,但因为唐一爻,她突然沉不住气了。 唐柳依气得恨不得刮花她的脸,看了眼听到她们吵架,却无半点尴尬的陶觉咏,灵机一动,道:“好,那我回去了。不耽误你和你小男友的哥哥聊天。” 卿卓灼还来不及瞪她一眼,她就上楼了。 “对不起呀!让你见笑了。” 她虽然道歉,但其实没有任何歉意。 面子值几个钱? 人生苦短,能多吵架就多吵架,不要憋在心里。 陶觉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卿小姐真可爱,你一定是家里的活宝,人人都喜欢你。” 卿卓灼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只好指着阿采刚端上来的茶,说:“喝茶呀!” 他端起茶杯,却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似乎有求于人,却不好意思开口。 她想到他刚刚突然说要进来坐坐,肯定是有事,便耐心问:“您是有什么事吗?” 陶觉咏闻言,放下茶杯,眼波流转,道:“你真聪明,我弟弟没喜欢错人。”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你找我的事是跟陶斯咏有关吗?” “是呀!” 他犹豫片刻,最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坚定道:“可以请你帮我劝劝他吗?” “发生什么事了?” 她好奇问。 “那个透明创可贴,我想他当时急匆匆地回家拿,应该是给你用了吧?” “嗯嗯。” “那就好!我找对人了。那个创可贴是我们公司的新产品,还没有上市,所以斯咏把它拿出去了,就受到我爸的惩罚了。” 卿卓灼心里一咯噔,忙问:“什么惩罚?” “他被我爸打了,打得挺重的。” 她心口一窒,不满道:“他都那么大了,干嘛还打他啊!” 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她强行忍下自己的愤怒,“那你找我是想?” “当时家里只有我和管家在,他就以为是我告状的,但其实是管家叔叔怕他闯祸,才告诉我爸的。他已经很久不跟我说话了,也不跟家里人说话了,我们都很担心他,所以你能不能劝劝他?他喜欢你,一定会听你的话的。” 陶觉咏一副好哥哥模样,令她一时之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样啊!” 她总觉得他的话听上去是关心弟弟,但总有哪里不对劲,所以她不想答应他。 一个动不动就打人,弟弟被打就怀疑哥哥告状的家庭,陶斯咏从小生活在那里,一定很不开心吧! 她劝他什么? “可以吗?” 陶觉咏的声音中带了哀求,眼波流连,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她心一软,只好道:“好吧!我试试,但是他也不一定会听我的。” “你愿意帮忙就是最好的了!” 他如同变脸一般,立马换上了高兴的神情,然后看看手表,充满歉意地说:“抱歉,都那么晚了,真是打搅了。” 她看着他那一秒三个表情的技能表演,不由得惊呆了,磕磕跘跘道:“没,没关系。” “那我先走了。灼灼,一定要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哦!” 他走到门口。 她连忙点头承诺,“一定,一定!” 陶觉咏已经走了,她站在门口发呆,他和陶斯咏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啊! 他为人处世都十分妥当,情商很高,让人很容易就喜欢上他,答应他的要求。 她站了一会,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电脑上已经有傅抱石给她的资料,之前的袁杨正案件中,最重要的袁杨正妈妈和另一个怀疑对象,她看着看着,手机突然响了,是一条微信——来自林烟。 那天她借了林烟的架子鼓后,两人就加了微信,还约定好一起参加了一个音乐俱乐部。 “灼灼,睡了吗?” “没呢!” 她回复。 “明天放学,我们一起去给觉咏哥买礼物吧!我也收到了她的请柬了。” 林烟似乎很是雀跃,又发了一连串表情。 “好啊!” 她回复。 两人约定好了时间地点。 第二天放学,卿卓灼才迈出校门,就看到穿着淡紫色长裙,身材苗条的林烟朝她招手,等她靠近时,便亲亲热热地搀住了她的胳膊。 “我刚刚上完体育课,好热啊!我们一起去买奶茶吧!” 林烟扑扇着一双大眼,长而翘的睫毛仿佛羽毛做成的扇子。 “嗯。” 她点头。 奶茶店前头已经排了不少人了,她们只能乖乖排队。 忽然,林烟朝远处喊,“陶斯咏!周小言!秦回!” 卿卓灼转头一看,果然是天天黏在一起的三人。 她本以为陶斯咏会像上次一样冷待林烟,没想到他答应了一声,就朝她们走过来了。 “你们想喝奶茶啊?” 他问,眼睛盯着她光溜溜的头顶。 她顿感不适,还没人用这样的目光看她呢!她上学都坐车,同学们因为昨天的事,也没有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 可是他这么一看她,她突然担心起来,自己这样,会不会很丑啊? “是啊!但是排队的人好多啊!” 林烟说。 “排队?我们在一中还需要排队吗?” 周小言看了二人一眼,就走到队伍前方,拍拍正排队的一个女孩子,嬉皮笑脸地说:“美女,让我们排你前头呗!行吗?” 那女生排了大半天,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想破口大骂,却被同行的人拉住了,她一看面前的男生是有点眼熟,只好闭嘴不理他。 周小言见状,直接挤到了女生前面,对卿卓灼和林烟道:“你们喝什么?” “你下来!” 卿卓灼不悦道。 她虽然早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学生,但从来没亲眼见过他们欺负人。 “怎么了?” 陶斯咏不解,好好的她怎么生气了? “插队很没有素质好吗?” 她转头看他,语气有些埋怨。 “你在说我没有素质?” 他指了指自己。 她无言以对,还好周小言走回来了,笑嘻嘻道:“嫂子是好学生,老陶你喜欢的不就是这类型的吗?” 林烟见状,也出来打圆场,“谢谢你们,不过我们突然不想喝奶茶了,我们还有事呢!” “什么事呀?” 陶斯咏随口问。 “给你哥挑礼物啊!” 林烟说。 他眼中闪过一丝晦暗,说:“哦。” “灼灼,我们快走吧!” 林烟拉着了她走了。 卿卓灼在商场里一直心神不宁,刚刚陶斯咏的表情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 她停在了一本画册前面,心想,如果把它送给他,他会不会开心。 林烟走到她旁边,拿起了那本画册,说:“觉咏哥的画画水平很高的,你送这本画册给他,他恐怕会嫌幼稚。” 注意到她和陶家两兄弟之间的熟稔,卿卓灼不禁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也算是他们两个的青梅了,父母是生意上的伙伴,所以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林烟倒是爽块。 “哦!” 卿卓灼意味深长地笑了,然后从她手中拿过画册,“我是送给陶斯咏的。” 她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正常,“陶斯咏好像画画更厉害一点,这本画册对他来说,更显得幼稚。不过我只是提个建议,你别介意。” “不会啊!” 卿卓灼也学她那样爽快,放下了画册,问:“那你觉得我送他什么好?还有陶觉咏的礼物,你都帮我挑了吧!!!” “好呀!没问题!” 林烟似乎很喜欢干这件事,她环视四周,突然有了主意,拉着她去了男装部。 “觉咏哥今年十八岁,既然是成人礼的礼物,就要隆重一点。听说他在大学里还是学生会会长呢!你送一套西装给他吧!他肯定用得上。” 卿卓灼打量着面前一套黑色西装,玻璃上倒映出她的脸和林烟认真的样子,她有些想笑,却忍住了,转头天真地问:“可是送西装会不会太暧昧了点?” 林烟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权威地告诉她:“我也打算送西装呢!而且觉咏哥早就有女朋友了,你别想多了。” 第37章 宴会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哦!那你帮我挑一套吧!顺便帮我挑挑陶斯咏的礼物,我不太了解他。” 卿卓灼说。 “好啊!这套黑色西装就不错呢!我们去那边看看,那边有几副画,我想他会喜欢的。” 两人到了摆满画的架子前。 “好多呀!我看着都挺好看的,你帮我挑吧!” 她抱着胳膊说。 “嗯,我看看啊!” 林烟在架子前转了几圈,最后指着一副油画说:“这副《父与子》是陶斯咏最喜欢的画家李莱的作品,虽然是别人模仿的,但已经很像了。你送他这个,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样啊!好,营业员,麻烦你帮我包起来。” 她看着林烟窃喜的神情,不由得感叹:果然人在一次成功之后,就会自信倍增,放松警惕。 过了几日,到了陶觉咏的生日了,卿卓灼精心打扮自己后,就带着自己准备的礼物去陶家了。 在入口处,一对笑容可掬,相敬如宾的夫妇迎接着客人,等听到她自我介绍时,脸上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恢复正常,热情地把她带到宴会准备的小桌边。 “灼灼,不要拘束啊!你爸爸活着的时候,我可是经常上你家去的,你在我心里就是我的侄女。以后就经常来我家了玩。” 陶安华一脸亲热地说。 “好的,谢谢叔叔阿姨。” 卿卓灼受宠若惊,虽然她根本不记得父亲的朋友里有那么一个人,但还是备受感动。 哪怕是客套话,也让人听着舒服。 “觉咏,快过来!带妹妹去家里坐会,这里闷热,客厅有空调,等宴会开始了你们再出来。” 陶太太叫来被一群男孩女孩簇拥的陶觉咏。 “走吧!” 他一离开陶家夫妇的视野,就大步向前,也不等她。 卿卓灼看着面前的少年,虽然仍然客气,但已经比昨天冷淡了不少。 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脸懵逼。 好在陶觉咏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停住了脚步,转过身,讪讪地笑,“谢谢你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呀!” 尽管他为人处世真是周到体贴,她却无法再对他有好感了。 他太假了! 这是她昨天就产生的感觉。 “不客气,我自己去客厅就好了,也不远了。” “好吧!谢谢啊!” 陶觉咏居然松了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卿卓灼到了客厅,这里的面积虽然有两百多平,但因为外面闷热,宾客们都聚到了这里,所以拥挤不堪。 她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估摸着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就离开了客厅,在四周转转。 她一早就听说陶安华喜欢养动物,所以陶宅里还有一座私人动物园。 她问了几个佣人,就找到了那个动物园。 园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她只好往偏僻处走,走了几百米草地,就看到一座桥。 她没有过桥,继续走草地,桥下的地常年没有太阳照射,泥泞不堪,她就喜欢那样的地方,阴凉寂静。 她小心翼翼地踩过去,就听到前方传来说话的声音。 一个女声似乎在隐忍,“少爷,放开我!” 她诧异,自己这是撞见什么少爷调戏佣人的古老戏码? 只是女佣口中的少爷是谁? “不放,我咬你了!” 女声突然变得泼辣起来。 “那你咬吧!” 那位被叫做少爷的似乎很是吊儿郎当。 卿卓灼难以置信地探头去看,居然是,陶觉咏! 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她觉得那个流氓少爷是陶斯咏都比是他哥哥,更让她相信。 陶觉咏给她的印象是,永远有理智,做的每一件事都符合自己的利益。 “啊!你还真咬啊!你属狗的?” 陶觉咏吃痛地喊。 卿卓灼听到这里,不想再听下去了,转身离开。 她回到客厅时,宴会已经开始了,她四处寻找着陶斯咏的身影,却找不到。 她正好奇兄弟俩的关系不知恶化到什么地步了,竟然连哥哥的生日会都不参加时,一个女佣走到她面前,恭敬道:“卿小姐,我们太太找您。” “陶太太?” 她疑惑地问。 “是的,请您跟我来。” 女佣说。 她跟着女佣去了二楼,到了一个卧室门前,女佣上前敲门,开门的正是陶太太。 “好孩子,进来坐。” 陶太太指着卧室内的小沙发说。 她不解其意,为什么陶家夫妇突然对她那么友善? 难道是陶斯咏的缘故? “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卿卓灼拘谨地坐在沙发上。 “等会这里有个舞会,我看你的鞋子不太适合跳舞,正巧我这里有一双,我嫌颜色太年轻了,你看看喜欢吗?” 陶太太打开鞋盒,露出一双淡紫色的鞋子。 她的鞋子是有点硬,不适合跳舞。可是她本来也不打算跳舞。 她委婉拒绝道:“哪有第一次见面就收那么贵重的礼物的?阿姨您太客气了,我不怎么会跳舞的,如果穿了,真是浪费了。” 不料陶太太坚定的很,竟然俯下身去解开她皮鞋的鞋带,这动作显得亲热又冒犯,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僵在那里,任对方动作。 “好鞋配佳人,即便你不跳舞,也要收下。阿姨看你第一眼,就喜欢的很,长得漂亮,又有家教。” 她看着自己的鞋带被松开,只好换上那双鞋子。 鞋子很美,但她心里很不痛快。 这也太刻意了点,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那谢谢阿姨了,我先下楼了。” 她站起来告别。 “去吧孩子!” 卿卓灼回到客厅,穿着那双耀眼的鞋子,感觉十分别扭。 处于人际中心的林烟终于看到了她,招手叫她过去。 她只好过去了。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卿卓灼。灼灼,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别拘束!” 林烟的朋友忙跟她打招呼,她一时之间也产生了错觉,好像自己和林烟认识了很久。 突然,一个女生惊呼:“你的鞋好漂亮啊!” “这是昆莱德的吧?全球限量款,一共才两百双。姐妹,你家挺富啊!” 另一个女生说。 卿卓灼瞬间明白了陶太太坚持要让她收下鞋子的意图。 假如她只是个单纯小女生,被长辈赠送了一双价值不菲,能激发虚荣心的鞋子,一定对长辈好感倍增,且受宠若惊。 “是吗?可是它是仿造的,居然那么像。” 她装作一脸惊喜地说。 “哦!” 大家失望地低下头,然后散开了。平时不在一个交际圈,她们和卿家不熟。 “真是伪造的?” 林烟在她耳边小声问,似乎已经看透了她。 卿卓灼看着对方的眼,笑着说:“不是,是陶阿姨送的。” 林烟眼里迸出兴奋的光,忙问:“她送你这个干什么?” 她在心里直乐,再心思深沉的人,也免不了露出马脚啊! 她存心戏弄对方,便在耳边说:“她看上了我当她的小儿媳妇,送我的定礼。” 林烟表情僵硬,瞬间认真起来,问:“真的?” “当然了。”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她说完就走了。 真累,在谁面前都要演戏。 别人的鞋怎么穿也不舒服,还是还回去吧!她自己的鞋也忘记在陶太太的房间里了。 卿卓灼上了二楼,走到陶太太卧室,正准备抬手敲门,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把鞋子收下了?” 这似乎是陶叔叔的声音。 “收了!虽然说放长线钓大鱼,但是这鱼饵也太贵了。” 陶太太埋怨道。 “没办法,公司亏损太严重了,我爸要是哪天想起来查账,我不得被打死?” “选别家的女儿联姻不行吗?非得要她?我觉得觉咏委屈了。” “又要儿媳妇家大业大,又要好操控,除了她那样的孤女,还有谁符合条件?别家的女孩子父母都活着,能乖乖把钱拿出来帮助夫家吗?” 陶安华语气里都是不赞同。 卿卓灼一时之间胸闷气短,手停在了半空中。 原来他们是看上了她的家产和没有父母的身世,想拿她的钱给陶氏集团弥补亏空。 所以才又是送鞋,又是让陶觉咏陪她。 怪不得陶觉咏对她的态度变了,原来是因为他喜欢那个女佣,不愿意联姻。 她冷笑,果然是天下熙熙攘攘无为利也。 她在门边站了两分钟,再次抬手敲门。 “谁啊?” 里面的人似乎很慌乱。 “是我。” 她冷冷道。 “是侄女啊!进来吧!” 开门的是陶安华,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不好意思,陶太太,这鞋子我穿着磨脚,就不要了。我穿我自己的就可以了。” 她蹲下去脱下鞋子。 陶家夫妇面面相觑——莫非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了? 卿卓灼干脆利落地换上鞋,转身离开。 他们怎么猜测她,她已经不想管了。 之所以等两分钟,是不想让局面太难堪。 她心里是有一点难过的,但那并不是因为她孤苦无依,所以遇到外人的示好和善意就感动。 仅仅是因为他们是陶斯咏的父母罢了! 因为他们是他的父母,所以她才心存幻想。 可是,她想起陶安华刚刚的话,陶斯咏会不会也…… 第38章 双向奔赴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不行,卿卓灼连忙制止住自己的想法。 要是那样,她岂不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可是她忍不住地去回忆陶斯咏对她突如其来的喜欢和关心。 越想越疑,越疑越心神不宁,她没注意看路,突然就撞在了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她忙抬头看,竟然是所思之人——穿着宽大白体恤的陶斯咏。 “撞疼了没?” 他的眼眸里有星星,睫毛闪动,脸上都是关心。 她鼻子一酸,攥住他衣服的皱褶,抬头问,“你知不知情?” 他一脸莫名其妙,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什么知不知情?撞傻了?” 她懊恼地低下头,后悔不已。 第一,她不该怀疑他。 他即便有暴戾冲动霸道的缺点,也从来不虚伪。 第二,如果他真在骗她,这样问了,就能得到真相吗? “别不开心呀!” 他一个大高个弯下了腰,柔声哄她。 “这个生日宴我本来打算窝在房里的,可是我听说你来了,我也来了。” 她抬起头,正视他,认真道:“我也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来的。” 陶斯咏震惊地看着她,然后抬起胳膊,用力地掐了自己脸上的肉。 “你干嘛呢?” 她瞠目。 “没”,他摇摇头:“你说这样的话,我以为我在做梦。” “送你一份礼物。” 她笑笑,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画册——正是那天,她在商场看到的那本。 “可是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他惊喜地接过画册,连忙打开了。 “我喜欢,谢谢,我真喜欢。” 他笑得像个傻子一样,露出白皙的牙。 “你知道我为什么送你这本画册吗?” 她看着他高兴,自己原先的阴霾也散开了。 “为什么?” “你看这一页,这里有个红头发的小男孩在发脾气,坐在地上耍赖,我觉得他好像你啊!哈哈哈哈哈!” 她说完自己忍不住就笑了。 陶斯咏:“……” “对了,饶向新那件事怎么样了?” 他问。 “他啊!早就解决了,你不用担心了。” 她看见他刚刚的表情更想笑了。 “怎么解决的?” 他记得律师不是说需要获得家属谅解吗,居然那么快? “秘密!” 她拍拍他的肩说。 “又不告诉我!” 他才不吃她这一套。 “好啦!少爷,我们一起下去吧!下面有好多好吃的!” 她拉他的胳膊,把他拖到一楼去了。 林烟坐在楼梯口旁的沙发,最先看到他们,眼神一暗,却还是抬手招呼他们,“灼灼,陶斯咏,来这边坐!” “不了,谢谢。” 陶斯咏温和地拒绝,然后拉着卿卓灼走到了远处。 联想起他这几次看到林烟的不同,她好奇地问:“你不是说讨厌她吗?” “一开始讨厌,觉得她好装。可是元旦晚会那天,你的架子鼓坏了,她主动来找我,把她的备用鼓借我了。” “原来那时候你拿给我的是她的备用鼓啊!” 她后来还奇怪他哪来的鼓呢! “嗯。” “来来来,这里有好多好吃的啊!” 她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直流口水。 “原来你还是个吃货啊!” 他打量着她。 “因为我饿过,还差点死了。” 她随口说,说完才反应过来。 “什么时候?” “就……有一次,我跟同学去郊游,忘记带食物了,差点饿死了。” 她撒谎道。 真相是,前世死亡那天,她没吃午饭,也没吃晚饭。 她最后的记忆里不只有绝望,还有饥饿。 “撒谎。” 他脱口而出,然后自己拿了一块慕斯,用叉子叉上面的草莓,放到她的碗里。 “你怎么知道的?” 奇了怪了,他怎么时不时地露出些诡异的表现? “我……我也不知道。” 他好像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了。 “哦。” 她低下头,没再追问,看着自己碗里的草莓发呆。 好像,她曾经对一个人说“我好喜欢吃草莓,如果别人能把他蛋糕上的草莓让给我,就更好了。” 是谁呢? “等你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陶斯咏问。 “我想要息泽的成名画作《街》。” 他跟见鬼似得看着她,瞠目道:“谁?” “不知道算了!” 她嫌弃地说。 息泽是画圈有名的天才画家,十三岁就因为一副《街》闻名,她学画画的时候,就一直特别崇拜他。 “我知道,但你也太为难我了,他的成名画,价格都翻了几万倍了,我上哪儿去给你找?” 他不满地说。 “我知道呀!所以我没指望你送给我那个。” 她只是顺口一说。 “嘿!你这么说我就不服了,不就一副破画吗?” 他不服气,她居然说没指望他,也太看不起他了! 她伸出手,“啪”一声打在他敞露的胳膊上,怒目圆睁,大喊:“不准侮辱我偶像!” “呵!肤浅!” 他揉了揉胳膊,不打算跟傻子计较。 “你凭什么说我肤浅?” 她叉腰问,她还没嫌弃他整天就知道打架欺负人肤浅呢! “你不肤浅是吧?那你说为什么喜欢息泽?是喜欢他的名气,还是真的懂他的画呢?” 她无言以对,随后反驳:“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要要求普通人也懂他的画呢?我看着好看便喜欢,不行吗?” “行,行!” 他笑了,她有时候坦率得可爱极了。 突然,四周安静了,原来是陶氏夫妇要讲话了。 “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为犬子庆祝生日,我们十分感谢。在这里我们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舞会,大家可以运动一下消消食。” “觉咏,在场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你就不要藏拙了。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也十八岁了,只是要记得对待女孩子要绅士有礼。去吧,去邀请女孩子跳舞去吧!” 陶太太的话一出,众人就都知道他的心思了。 这舞会哪里是给大家消食的,分明是给他儿子选妃的。 陶觉咏长得一表人才,身为长孙,以后也必定继承陶氏集团,到底是哪个女孩子那么好运呢? 卿卓灼有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她就看到陶觉咏朝她走来了。 “卿小姐,我可以请你跳舞吗?” 他说话时,还扫了她身边的陶斯咏一眼,看来是被父母教育了一番,决定跟自己的弟弟抢女人了。 “实在抱歉,我许久不跳舞,已经忘了怎么跳舞了。陶先生还是找别人吧!” 她大方地拒绝,一脸坚定。 “是吗?那今晚我真是留下遗憾了。” 陶觉咏脸上半点尴尬都没有,转而邀请一旁的女生。 那女生脸都红了,连忙接过自己的手。 “还好你没答应他,不然我把他胳膊折了,看他怎么跳舞?” 陶斯咏在她耳边低声威胁。 “我主要是怕你把我胳膊折了。” 她拿开了他一直攥在她手腕上的手,那手都湿了。 “哼!” 他后知后觉地收回自己的手。 “你刚刚是不是很紧张啊?” 她指着自己胳膊上的手汗问。 “没有!” 他才不会承认! “哈哈哈哈哈!” 宴会快结束了,卿卓灼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送礼物呢!便当着众人的面,把一部崭新的手机送给了陶觉咏。 他很惊讶,没见过送礼物送手机的,“卿小姐送的礼物真够别致的。” “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就送了一个最实在的。” 她笑着,忽然发现自己身上黏了一道目光——林烟恼羞成怒了。 “我想去动物园看看羊驼,林烟你和我一起去吧!” 她突然指名道姓,林烟反应过来,恢复了笑容,柔声道:“好啊!正好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 两人到了关羊驼的圈子前,但都没有看羊驼的心思。 “我真傻!我以为你把我当朋友,没想到你都是耍我的。” 林烟幽怨地看着她。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卿卓灼冷笑。 “你什么意思?” “让我送陶觉咏暧昧的西装,明知道陶斯咏和家人关系不好,还让我送《父与子》,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你,很喜欢陶斯咏是不是?” 她揭开对方的真面目。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配合我?” 林烟镇定无比,一点都不心虚。 “因为我要验证一个猜测。我最近听到一个传闻,你不是林太太生的,而是林先生和一个保姆生的。我还听说,那个保姆还有一个儿子,也就是你的异父哥哥,虽然和你同一个妈生的,却长得肥肿难分,个子很矮……” “你闭嘴!闭嘴!” 林烟怒吼,脸上布满恐怖的神情,仿佛对方再继续说下去,她就会杀了对方。 卿卓灼不慌不忙,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指着她,“最不幸的是你的哥哥还得了妄想症,频繁骚扰女生,给你妈妈带来很大困扰,而你也为有这样的哥哥而感到耻辱。” “他不是我哥哥!不是!你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林烟声嘶底里,涨红了脸,“我是有钱人家的女儿!他是穷人!我长得那么漂亮。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丑那么肥那么矮的哥哥!” 卿卓灼轻笑,她的激动只能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第39章 真相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正好你想除掉我,姚振华也想除掉我,所以你找到了他,帮他出主意,利用你妈妈对你的愧疚,不能给你高贵身份的愧疚,教唆得袁杨正以为我喜欢他。你认为他侵犯了我,陶斯咏就不会喜欢我了。” 卿卓灼看林烟僵住了,便继续往下说: “我一直奇怪,为什么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会拥有上帝视角。我左思右想,才想起来,那晚上台表演前,我的表演服没有口袋,不能装手机,就让你帮我看着。你就是那时候在里面装了窃听软件的吧?见我没有被强,你又利用网络舆论,挑唆那几个流氓还欺负我。我报复也只是报复姚振华,你还可以躲在他背后。” “你一石二鸟,即便我没事,你也成功摆脱了袁杨正这个亲生哥哥带给你的耻辱。现在我好奇的是,杀他的人是不是你唆使的?” 她让傅抱石调查的两个人,一个是袁杨正的妈妈,一个就是林烟。从医院出来以后,她就马上换了手机了。 袁杨正被杀后,警察就调取了监控,监控也拍到了凶手的脸。但是警察没有找她和陶斯咏,那么就说明那个人和他们没有关系。 凶手用了极其侮辱人的方式杀人,如果不是她的自己人动的手,那就是她的仇人,故意用这种方式让她被怀疑,只是没能力处理监控。 林烟先是诧异,她竟然一早就怀疑自己了,然后是破罐破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想知道是不是?我偏不告诉你!你敢说,袁杨正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吗?” “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愤怒了,这人居然还倒打一耙。 “陶斯咏和袁杨正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追求你吗?为什么你的态度截然不同,不就是一个长得丑,一个长得好看吗?那你又有什么资格看我笑话,觉得我为有这种丑八怪哥哥感到耻辱不对?” 林烟眼中晦暗,平时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 卿卓灼冷笑,“在他没有伤害我之前,他和陶斯咏的区别确实是外貌。在他伤害我之后,就不一样了!他也不配跟陶斯咏比!” 她承认她看脸,但袁杨正的结局是他咎由自取和家人唆使! “人死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可惜你说的这些,一点证据都没有,否则我早就在警察局了。” 林烟无赖道。 “你会遭到报应的。” 卿卓灼并不急,笑着看她。 “不可能!” 林烟才不信什么因果报应呢! “你已经遭到报应了。” 她抱着胳膊,像是在看笑话。 “你胡说什么?” 林烟愤怒地质问。 “你那位嫡母给你生了两个姐姐和两个哥哥,家产快被他们分完了吧?你爸在外面还有三个私生女儿,早就把你忘了。你是钱没有,爱也没有。唯一有的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她无私到为了你去害自己的儿子,可惜你故意设计害死你哥哥,她肯定对你寒心了。你想嫁给陶斯咏,一部分原因是就算他在家不受宠,也有一些财产,能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惜只要我跟他说出你的真面目,他就永远都不可能娶你的。” 卿卓灼徐徐分析。 林烟失神,似乎那样就能逃避残酷的现实了,她站了一会,无声离开了。 卿卓灼叹息一声,其实一开始见面,她是真的很喜欢她。 她往动物园深处走去,暂时不想回去看见林烟。 她从关羊驼的地方走到了关兔子的地方,忽然听到了有人啜泣的声音。 大晚上的,怪吓人的,她只想赶紧往回走。 只是,一个女声阻拦了她。 “你带纸了吗?我要擦鼻涕。” 那个兔子圈旁蹲着的小人问。 卿卓灼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摆摆手,小人便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接过纸。 “谢谢你。” 女孩用纸擦了鼻涕和泪后说。 她觉得这声音好耳熟,看了女孩一脸,被对方脸上一个渗血的红掌印吓到了。 “谁打的?陶觉咏?” 她很快根据声音判断出小女孩是白天被“少爷”调戏的那个女佣。 “不是的,少爷虽然老欺负我,但是不会打我。” 小女孩摇摇头,眼中泪光未散,头发凌乱。 “那是谁?说出来,我帮你做主!” 她想到了陶斯咏,这好歹也是他家,有人虐待女佣,他总能管的吧! “是我妈。” 卿卓灼倒吸一口凉气,自己七岁失去父母,还以为天底下的父母都对子女很好呢! “她为什么打你?” “因为少爷把篮子里喂羊驼和兔子的胡萝卜条倒进河里了。” “陶觉咏倒的,为什么打你?你告诉她了吗?” “告诉了,她就是为这个打的我。她说是我勾引了少爷。” 小女孩说着,眼泪又流出来了。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母亲?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愿不愿意离开她,跟我走?” 面前的女孩也是十五六岁,枯黄面庞,手很粗糙,一看就是从小干活,太让人可怜了。她虽然那样问,但想着女儿一般是不愿意离开妈妈的。 未料,女孩立刻止住了眼泪,两眼放光,“真的吗?我愿意!我愿意!”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季怜。” 女孩说完,又用力地摇摇头,“但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就是叫这个名字,我才那么可怜的!” 卿卓灼心中大为所动,本以为自己无父无母,已经够可怜得了,没想到还有比自己可怜的。 “这个纸叫木什么纸巾啊?” 女孩举着纸巾问。 “这是绵柔纸巾。你没上过学吗?” 她更惊讶了,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人不认识字? “我一天学也没有上过。” 女孩似乎很不理解她的惊讶,然后说:“我二姐三姐也没上过,大姐上过小学。” “你们家居然生四个?” 卿卓灼被震撼得嘴都合不拢了,“你们家肯定是重男轻女对不对?” 女孩疑惑地问:“什么是重男轻女?我妈说我们生下来没有被放在尿盆里溺死,我家是重女轻男,所以才没有弟弟。” 她几欲窒息,面对这样一个未开化的小孩,再交谈下去,她的三观都变了。 “跟我走,我给你上药,不然你脸上留疤怎么办?” 她拉着女孩起来。 卿卓灼本来想偷偷溜进客厅,没想到迎面就碰上了陶觉咏。 “卿小姐,分蛋糕……季怜,你的脸怎么了?” 他惊呼一声,攥着季怜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愤怒道:“卿卓灼!你还是不是人?居然下那么狠的手!” 卿卓灼一脸懵,还好季怜连忙解释:“不是她打我,是我妈打我。” 她刚松一口气,陶觉咏却指着她,一脸鄙夷,“敢做就敢当!还威胁季怜,你怎么那么卑鄙无耻?” 下一秒,他脸上就挨了重重一拳,“陶觉咏!你他m再骂她一句试试?老子杀了你!” 陶斯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杀气腾腾,浑身戾气。 旁边的人连忙拉开两人,管家痛心疾首,拍着胸脯说:“你们是兄弟啊!怎么能为了两个女人打起来?” “停!” 卿卓灼用力拍手,“陶觉咏你误会了,我没打你的心肝宝贝,是她妈打的。你要不信,就出去和陶斯咏再打一架。” 她走到陶斯咏旁边看他的手,发现自己人没吃亏后,也就气消了。 “真的是你妈打的?” 陶觉咏问,扯到嘴上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季怜欲哭无泪,本来以为找到了能带自己走的女侠,没想到女侠被混蛋少爷骂了。 混蛋少爷还被他的弟弟打了,他们几个人自然是没事,自己就惨了。 “嗯。” “那你平时怎么不跟我说?” 陶觉咏一阵挫败,自己居然不是最先发现她受伤的人。 “为什么要跟你说?你不也老欺负我?” 季怜不解,白天还揪着自己不让走,被自己咬了后就把自己的胡萝卜条丢进江里的少爷为什么到了晚上就变了一个人。 “季怜长期被她妈妈虐待,咱们几个人都不要吵架了,一起想想办法,帮帮她。” 卿卓灼理智地说。 “不用想什么办法。你妈再打你,你就告诉我,她怎么打的你,我怎么打她!” 陶斯咏的人生宗旨没有不打女人这条。 “你闭嘴!” 她瞪他,他只好闭嘴了。 “你们家的佣人没有签卖身契吧?我让季怜去我家做女佣,可以吗?” “当然没有签。可是她是未成年人,她妈肯定不愿意,你也带不走。” “到底是带不走,还是你不想让她走啊?陶少爷。” 卿卓灼看陶觉咏这副样子就来气。 “我可以高薪聘请她妈妈,然后再把她们隔开。” “不行。她必须留在我们家!” 陶觉咏挡在季怜面前,一反之前在别人面前彬彬有礼的样子,变得固执霸道。 “季怜,你愿意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她问 “我要跟你走。” 季怜坚定地说。 “季怜!” 陶觉咏怒吼,瞪着她,片刻后居然红了眼眶,委屈地问:“我对你不好吗?” 第40章 未婚夫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不好。” 季怜用力地摇头。 “你看到了吧?你要是为了她好,就让我把她带走!” 卿卓灼说。 “不行。” 他变得有气无力,竟然用了哀求的语气,“留下好不好?我让我妈把你妈调走,我再也不欺负你了,好不好?” 季怜还是摇头,“不好,我要跟姐姐走。” “你过来”,卿卓灼朝她招手,又对他说:“我不跟你谈了,我跟你爸妈说。” 要挖走季怜妈妈其实不难,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只是要先跟陶太太说一声,公然挖人,传出去也不好听。 卿卓灼和季怜、陶斯咏很快找到了正在卧室补妆的陶太太,说明了来意。 陶太太虽然看出了她不愿意和自己家联姻,但好像她和自己的小儿子关系挺好的,说不定以后还是能联姻,所以也没有拒绝,爽快答应了。 “谢谢陶阿姨。” 她此刻是真诚感谢。 “谢谢妈。” 陶斯咏别别扭扭地喊出了那声妈,他已经有半年没和她说过话了。 门突然被人踹开,陶觉咏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把拉起季怜,愤怒地质问:“妈!你怎么能答应他们?” 陶太太被吓得心脏病快犯了,加上有外人在,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那么粗鲁无礼,便没了好气,斥责道:“你怎么那么没礼貌?” “我要什么礼貌?礼貌能带给我什么?让我等着你们塞给我我不喜欢的女人吗?我要季怜!我要季怜!” 他十分委屈地说。 “混蛋!” 陶安华在外面就听到动静了,想到家里今天还那么多客人呢,陶觉咏居然敢闹出笑话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狠狠踢了他一脚。 陶觉咏往前倒去,即便这时候了,他也不松开她的手,等看她也站不稳倒下了,又用自己的身体垫着她的。 季怜虽然瘦,也有四十多公斤,倒在他身上,也是不小的撞击。 “啊!儿子!” 陶太太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疼得一张脸都没了血色,朝着季怜喊:“你快起来啊!” 她想起来的,可是陶觉咏依旧死死攥着她的手,爬起来一半,又被那力度牵引着,摔在他身上。 “算了算了,你别起来了。” 唯恐儿子再受伤害的陶太太忙说,又俯下身去哄他:“宝贝,我不让季怜走,不让她走,你快松手,让我看看你伤哪里了。” 陶觉咏这才松开了手,慢慢站了起来。 陶太太跟看见他缺胳膊少腿一样夸张,流着泪让陶安华赶快去请家庭医生。 卿卓灼看着屋里乱成一团,头都大了,忽然瞥到陶斯咏。 他就站在那里,像一棵死去多年却没有倒下的树。 他被打得遍体鳞伤,在床上发烧到39度5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飞去了普吉岛度假。 家里的保姆把他送到医院的时候, 陶安华在干什么呢? 他在找陶觉咏科学实验课需要的贝壳。 妈妈在干什么呢? 她在给陶觉咏的遮阳帽加长,怕他的眼睛被太阳光线灼伤。 忽然,他的手被一只柔软的手捏了捏,他从回忆中醒过来,看到她一脸关心,小声问他:“你怎么哭了?” 哎? 他哭了吗? 真好笑哎! 不管是被打还是生病在医院没人管的时候,他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 居然是看到自己的哥哥轻而易举就得到自己想要的宠爱时就忍不住了。 那么多年了,还学不会习惯吗? “我的眼睛进沙子了。” 他说,虽然明知她不信。 可是,她说:“我的眼睛也是。” 生日宴最后变成了一场闹剧,对卿卓灼的影响就是,不能带走季怜了。 她其实也没有那么伟大。 她只是想帮助这个处于绝望不幸之中的人,用以宽慰前世死于地震中的自己。 如果自己在这个时空帮助了别人,那么在另一个平行时空,会不会也有人为自己讨回公道。 陶安华把她叫了出去,她本以为是告诉她不能带走季怜,没想到对方一脸严肃,“小侄女,你今晚就把季怜带走吧!” “啊?” “她要是不走,觉咏得被她害死,你把她带走吧,越远越好。” 卿卓灼无言以对,原来爱上一个女孩,为了她反抗父母,在父母眼里就叫被女孩害死。 “好。” 不管怎么样,能救季怜就好。 她找到季怜,陶觉咏睡着了,季怜才得以脱身。 “我们去哪里呀?” 季怜被她拉着,往陶家外走。 “不管去哪里,没有我妈就好。” 季怜等不及她回答,自己很快又说。 “等等!” 陶斯咏追出来,提着一个行李箱。 “这是什么呀?二少爷。” “厨房里的牛奶、卤牛肉、慕斯、可乐、酸奶、朗姆酒味的七喜冰激凌、之前你喜欢的高尔基的《童年》,曹雪芹的《红楼梦》。季怜,你到了她家要好好的!” “陶斯咏,她是去我家!不是进山,这些东西我家没有吗?” 卿卓灼惊呼。 “我知道你家有,可是,这是我给她的。” 陶斯咏认真道。 这算是他生平第一次做好事吧! 嗯,滋味还不错! “你不是没上过学吗?还能看书?” 她好奇地问。 “看图画!图画好看。” 季怜兴奋得像得到糖果的小朋友。 “你回去吧!陶斯咏,我家的司机来接我了。” 她说。 “可不可以我也跟着去,再让你家的司机把我送回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没听过吗?” “没有。我只听过近水楼台,先得月。” 卿卓灼:“……” “二少爷,你喜欢姐姐呀?” 季怜这个榆木脑袋终于反应过来了。 “喜欢。我也想跟她一起回家,可惜她不要我。” 陶斯咏苦恼地说。 “你不要再胡说了!” 她瞪他,然后又说:“你要跟,那就骑自行车跟吧!” “你家到我家距离五公里,你想让我死在路上啊?” “那就算了。” 她耸耸肩,拉着季怜上车了。 一路上季怜叽叽喳喳。 “姐姐,你家有羊驼和兔子吗?我在陶家就是喂羊驼和兔子的。” “……没有” “那我去你家做什么事呢?” “你不用做什么事,我给你找个学校,让你念书。” “呜呜呜呜呜呜呜……姐姐,你不要卖我。二少爷给我的东西,我都不要,都给你。” 季怜突然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你在说什么?别哭了,别哭了啊!” 卿卓灼手忙脚乱地拍拍她的背,想安慰她。 事到如今,她才发现,季怜是真的有点傻,而不只是未开化和单纯。 好不容易哄乖了,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七喜让季怜吃,一时没看住,竟然吃了半桶。 “你怎么吃那么多?肚子会疼的。” 季怜呆呆地看着她,似乎根本不懂她什么意思。 “好啦!没事!你看书吧!” 她怕她再闹起来,又拿书吸引她注意力。 等回到家,季怜洗了澡,非要和她一起睡,她从来没和别人一起睡过——或许小的时候和爸妈一起睡过,竟然感觉有点温暖,便同意了。 卿宅外,一个骑黑色山地车的少年气喘吁吁,看着二楼黑漆漆的窗口,恨得咬牙切齿。 “好你个卿卓灼!我骑五公里跟在你后头,你在屋里倒睡得香!” “以后在学校,我不跟她说话了!” 他一边推车,一边嘀咕,“不行,不跟她说话,她怎么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不然,我把她骂一顿,再不跟她说话?” 一辆黑色路虎里,傅抱石正闭目养神,忽然听到一声急刹。 他连忙睁眼往外面看,原来是路边一只野猫突然蹿出来了。 他正要闭眼,就看到一个面熟的少年推着一辆山地车——似乎是从他的未婚妻所在的小区出来的。 “停车。” 如同最精明的猎人遇到自己的竞争对手那样,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攻击性。 他起初派人跟踪卿卓灼时,就对陶斯咏这个名字,这张脸很熟悉了。 看来,他必须要做点什么去守护自己的猎物了。 “是,傅总。” 司机毕恭毕敬道。 傅抱石下了车,几步便拦住了陶斯咏。 “你谁啊?” 少年本就心情不好,遇到了拦路狗,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傅抱石。” “没听过。” 少年摇摇头,要从他面前穿过,不料,又一次被挡住。 “你再拦一次试试。” 少年冷笑,刚要穿过他,果然,又被挡住了。 他丢了车,挥起一掌,劈向傅抱石颈间,却被对方迅速接住了那掌。 然而,傅抱石松开手,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一道深深的血痕,五根指头都动不了了,整条胳膊都麻了。 用手接住都尚且如此,那么就说明对方下的是死手,如果不是他反应快,早已经变成躺在地上的死尸了。 是什么人有这样的力量和戾气? 陶斯咏虽然没受伤,却也感觉自己的内力被化解了不少,胸闷气短。 看来,对方也不是无名小卒。 他推起山地车,穿过了傅抱石,这次,就没有阻碍了。 “离开卿卓灼。”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第41章 争锋对决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陶斯咏转过头,挑眉问:“你想死么?” “当然不”,傅抱石一步一步走向他,这次,少年已经有了让他平视的实力。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想,你也不想做小三吧?” 陶斯咏脸上的悠闲自信瞬间土崩瓦解,竖起浓眉,怒斥:“你胡说!” “你可以现在问她。” 傅抱石像逗猫似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你不敢?是不是?” 他禁不起激,像是为了跟对方证明似的,掏出手机,找到了她的号码,已经按了拨通键,却在铃声响起第一秒时挂了。 “呵!” 傅抱石轻笑出声。 “我不想打扰她睡觉。” 少年咬牙切齿道。 面前的人如果只是个路人,这样笑话他,早就被他送上西天了。 可是对方偏偏是卿卓灼的未婚夫,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 “别自欺欺人了。” 傅抱石叹息一声,“你只是怕接通了,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当然,更可怕的是,她问你,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闭嘴!” 陶斯咏克制不住怒气,伸出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脖子,看着对方脸色变得红紫,喘不上气而痛苦的样子,他才感觉心里舒服了一点。 “混蛋!松手!松手!” 车上的司机看到这一幕,跑上前来踢打他。 少年烦躁地看着只能给他造成小困扰的司机,抬起脚,把对方踢到了五米外。 “她有未婚夫又怎么样?就算有老公,我也可以让她丧偶。” 他逐渐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想置对方于死地。 他最终还保留一丝理智——上次袁杨正的事情,就已经让她怀疑他了。 要是再来一次,她恐怕会远离他。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傅抱石竟然在笑! 他都快死了! 他竟敢笑! 少年松开手,傅抱石支撑不住,直接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还问五米外的司机还好吗? 等得到司机的肯定回复后,他才正视少年,目光毫无畏惧,坦坦荡荡。 “你不怕我?” 少年觉得这地上的猎物真有意思。 “不怕。” 傅抱石摇摇头,随后笑了,“我为什么要怕一只畜生?” 他本以为少年会发怒,可是没有。 “你为什么要骂我?” “我没有骂你。” 他从地上站起来,“我是在形容你。” “只有畜生才会一发脾气就杀人,根本无法交流,也不懂人类的规则。” “谁说我不懂?只是你不配!” 陶斯咏说。 “是吗?你还不懂人类的道德,我是她的未婚夫,你是妄想破坏别人感情但没成功的小三。到底谁不配?” “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少年倔强道。 “是的,可她也不喜欢你。” “她喜欢的!” 她还送他画册,在他难过的时候安慰他。 “你我都心知肚明,她如果喜欢你,就不会有我了。” 傅抱石循循善诱,看着少年的头一点点垂了下去,脖子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公平竞争不行吗?我又没不让你追她。” 第42章 误会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少年彻底丧了,竟然哀求刚刚差点被自己杀死的人。 “不行哦!我是未婚夫,跟你不在一条起跑线上。不,你压根就不在赛道上。为了你的自尊,就不要再做那些事了。” “如果我偏不呢?” “那你就没有尊严了。” 傅抱石循循善诱,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陶斯咏失落地回到家。 他什么也不是。 忽然听到窗边有绳索摩擦的声音,他从床上跳下来,兴奋地打开台灯,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跳下窗台。 “臭徒儿!” 身影的主人竟然年轻得很,看着才二十出头。 “师傅。” 陶斯咏猛地跪在地上,欲行大礼。 “行了,行了,这又不是嵩山,你跪什么跪?” 被叫做师父的男人随意地倒在他的床上,感叹道:“还是席梦思舒服!木板床硬死了。” 他许久得不到回复,猛地从床上坐起,看着苦着一张脸的陶斯咏,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我喜欢的女孩被人抢了。” 师父轻蔑一笑,说:“杀了他,抢回来。” “你就不能教我点人类的办法?” 他一脸不满。 “不能!我教你术法难道是为了让你跟他们讲理的?” 陶斯咏:“……” “对了,路温那小子下山了,你见到他没?” “我在新闻上见到了,他戴着人皮面具出现在监控里,这个月他已经杀了十三个人了。” “我这次下山,就是来捉拿他的!” 师父说到这里,还特意看了他一眼,警告道:“不许通风报信!” 夜已深了,师父躺在他身旁,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他轻手轻脚地下床,从抽屉里拿出几截丝线,打开阳台门,再反锁上。 他伸出手感受风向,然后手一挥,丝线便整齐地排列在空中。 他拨乱了其中几根丝线,再把那些丝线挑出,用内力传送到了远处。这是他们门派特有的代码,意思是“师父下山”。 他的小师弟路温,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以杀人为乐。从小就喜欢抓到山上那些兔子,鹿之后,把它们放血,他也不是打猎,就是以此取乐。 门派里为了不让路温惹事,把他关在了嵩山十多年,谁知道去年冬天,他打伤了看守的门徒,自己偷溜下山了。 嵩山的青衣门人少事多,硬是让他在外面作恶了几个月才来抓他回去。 第二天,卿卓灼醒来后,决定给自己请半天假,带季怜去看医生。 到了医院,她把情况一说,医生安排了脑部检查和智力检查。 “这两项检查结果都挺正常的。我和她聊天,也能感觉到她比同龄人更单纯天真。结合你说的她认为带她去上学就是拐卖她的情况,不排除她曾经被人用麻药迷晕,对脑部造成轻微损伤。而且她真的遭遇过被亲人拐卖,以送她上学的借口。不建议吃药治疗,还是对她耐心点,给她安全感。” 医生说。 “能送她上学吗?” 卿卓灼问。 其实送季怜上学也很难办。因为她没有户口,家里严重超生,这十多年来,她一直是黑户。 今天挂号,都是用别人的身份证。 “最好不要。因为你没法选合适的学校。她不识字,但都那么大了,送去念小学也会被人嘲笑。送去残障学校的话,她的情况明显没有那么严重。” 卿卓灼点头,她也担心选择学校的问题。 她们回到家,季怜都饿坏了,抱着碗就不撒手,狼吞虎咽。 卿卓灼让人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灼灼,这是哪来的女孩子?” 卿原敏昨晚睡得早,压根不知道家里多了一个人。 “是我的朋友,在家里住一段时间。” 她决定等一切安顿好了,再告诉她们。 “呵呵!” 唐柳依冷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妈这个长辈!你带人回来都不跟我们说一声的吗?” “这是我家!我带谁回来,用跟你说吗?” 她怒目圆睁,气势十足。 “你家你家,孤家寡人一个,还把你家挂嘴上呢!一爻哥都被你赶出去了!” “你也可以滚出去!现在就滚!” 卿卓灼把碗重重砸在桌子上,怒吼。 竟然还敢提唐一爻! 她不要了! “妈呜呜呜呜呜呜呜……妈,你听她说的话多难听!” 唐柳依俯在饭桌上哭了。 “灼灼,你过分了。” 卿原敏本来不想得罪她的,但到这地步了,只好说了那么一句。 “姑妈,你也一样。” 她淡淡道。 你也一样,住在这里,还不懂看主人的脸色的话,就滚出去! 卿原敏被这么一呛,只好闭嘴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温顺乖巧的侄女会变那么泼辣强势。 “宋妈,阿采,把唐柳依拖到她房间,以后谁再在饭桌上哭,就不要吃饭了。” “卿卓灼!你个恶毒的女人!” 唐柳依猛地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面部狰狞,犹如恶鬼。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们,把这个贱人赶出门去。” 她冷静道。 之前一直附小做低,不过是怕引起他们警惕,可是他们该抢的家产还是会抢。 难道让她等到成年了再堂堂正正做人吗? 她必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灼灼,你怎么能这么对你表姐?” 卿原敏看着宋妈和阿采真的上来拖自己的女儿,不由得埋怨道。 “我们吵架的时候你不吱声,现在看你女儿吃亏了,你开口了?” 卿卓灼嘲讽。 “你怎么那么说我?我对你俩一直是一视同仁的。” 卿原敏嘀咕道。 “快给你妹妹道歉!你现在也是,说话那么难听!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 她指着唐柳依说。 唐柳依被两个佣人架住,她从来没感觉如此丢脸过!偏偏自己的妈妈还不帮自己,她愤怒之下甩开了她们的手,往外跑去。 卿原敏继续吃饭,其实这事她也没放在心上,小孩子青春期到了。性格叛逆也是正常的,反正无论如何也影响不了她的大事。 “吃饱了吗?” 卿卓灼问季怜,她早已经放下筷子,瞪圆了眼睛看她们吵架。 “嗯嗯。” 季怜点点头。 “那我们回房吧!” 虽然卿卓灼在这场争吵中取得了胜利,但她还是心里不痛快。 两人回到卧室,她心累极了,走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唐一爻走了,她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突然,身边多了一块毛巾,她转头,看到季怜站在她身边。 “不要不开心。” 她心中一动,接过毛巾擦脸,“我没有。” “你有!” 季怜倔强道。 “那怎么办呢?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这话说的无头无尾,没想得到什么回应,未料身体一暖,季怜居然从侧面抱住了她,把头枕在她肩上。 “你有我。” “姐姐,我喜欢你!” “季怜,你是小傻子吗?” 她笑了。 “为什么?” “我听说,傻子总令人欢喜。” 季怜睡着了,她嗜吃嗜睡,像极了上古神兽——饕餮。 可是卿卓灼愿意这样养她一辈子。 她忽然明白,陶觉咏为什么喜欢季怜了。 在那样一个利益至上的家庭,傻傻的季怜就是他的一个避风港。 在所有人面前都要处世周全,滴水不漏,一定很累吧,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放松。 虽然舍不得季怜,但卿卓灼交代宋妈照顾好她后,就得去上学了。 她刚出家门,就看到傅抱石等在外面。 虽然她不知道他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确实一直都在帮她。 “傅先生,外面晒,你怎么不进来坐?” 她温柔道。 “我来接你去学校。” 傅抱石从车里拿出一大捧鲜艳欲滴的玫瑰,“送你,灼灼。” “傅先生,上次我答应你做你的未婚妻的事,实在抱歉,你虽然帮了我很多,但我……” 他突然俯下身,嘴唇划过她的脸颊,最终停留在了她的唇边,使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瞪大了眼睛,怒道:“你干嘛呢?” 然而她的脑袋被他的手捧着,一时之间,竟然退无可退,鼻尖都是他的气味。 她感到头晕闷热,呼吸急促。 一个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震醒了她,她连忙推开他,往声源处看——倒在地上的山地车,满脸难以置信的少年。 第43章 冷战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陶斯咏!” 她瞠目,往前走了几步。 “你上午没来上学,我来看看你。” 他回过神来,硬扯出一个笑,“没事,就好。” 说完,他转过身,扶起车,飞快地骑车跑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问傅抱石。 “是。” 他承认得坦坦荡荡。 她怒在心头,但终究顾及他帮过她好几次,只好苦笑,“你并不喜欢我不是吗?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你到底想要什么?说出来,我给你!” “我喜欢你。” 他认真道,“也是真的想娶你,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 她弯下腰,只感觉疲惫极了,无可奈何道:“不要再把我当傻子了好吗?” “我可以给你一切,他不能。你要是真的理智,就应该乖乖做我的未婚妻。” “不可能的!就算你让他误会我们了,我也不会继续我们的婚约了。” 见他始终不说实话,她冷冷道。 “我给你时间考虑。” 他温和地笑着说,似乎在包容一个任性的孩子。 “慢走不送。” 她指着远处说。 卿卓灼第一次觉得下午的第一节课如此漫长,下课铃刚响,她就迫不及待地冲到高一3班教室门口。 巧的是,她刚到,坐在最后一排的陶斯咏转过头来,就看到她了。 “出来!” 她朝他招手。 她确定他看到她了,可他只是扫了她一眼,就转过头去,和旁边的同学说话,仿佛没她这个人似的 “陶斯咏!出来!” 她从来没收到过这样的待遇,不由得生气了,也不管别人的目光,就大声喊。 然而,他依旧背对她。 反而是他周围的同学纷纷看向卿卓灼,眼里闪现着八卦的光。 “哇!快看!他女朋友都找上门来啦!” “是不是陶斯咏移情别恋了?” “哎!真可惜!我之前还磕他们的cp呢!”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卿卓灼听力好,全部都听得一清二楚,她难堪极了,脸像一块火炭似的滚烫。 她很想转身就走,但她忽然想起来,元旦晚会那天,她赶陶斯咏走的时候,他都没有走。 在自己住院期间,他从学校逃课出来,一路跟着宋妈,就为了知道自己在哪里。 后来还不顾危险地从十五楼窗口爬到十八楼窗口,只为了见自己一面。 最终,她无视别人异样的目光,走进了三班的教室? 教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大家都不说话,纷纷看着她。 唯独陶斯咏,明明知道她走进来了,还在跟同桌讨论上节课的数学题。 “陶斯咏。”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地喊。 他终于转过了身,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不打算回应。 “放学你别走,去学校篮球场,我有事找你。” 她说完这句话,就迅速离开了3班教室。 整个下午,卿卓灼都心神不宁的。 快放学了,她盯着墙上的挂钟,祈祷时间过得更快点。 突然,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 “卿卓灼,你起来重复一下我刚刚讲的内容!” “我……” 她一直在走神,自然什么都没听到,她一直是好学生,现在还是班长,被公然点名,不由得羞愧得低下了头。 看到她这副样子,化学老师气得把教棍砸在了桌子上。 “为什么5班的学习风气不如3班的?就是你们班长不行!班长都带头不听课,怪不得一班都学不好!” 他不说还好,一提3班——陶斯咏喜欢卿卓灼的事早已经人尽皆知了,几个胆大的男生立即发出笑声。 “对不起,老师。” 她真诚道。 “算了,你坐下吧!” 化学老师发了火,气也就消了。 总算熬到了下课铃声响,她迅速收好东西,刚要走,劳动委员在讲台上写今天值日的同学,里面正好有她。 “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她抓头痛呼。 “你今天怎么了?急着去干嘛?” 段可颐疑惑地问。 第44章 林译纬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哎呀!” 卿卓灼垂头丧气地去拿扫把,不知道怎么说。 “你有急事就先走吧!我帮你值日,反正我爸来接我,路上总是会堵车一会儿。” 段可颐仗义道。 “真的?” 她惊喜地问。 “嗯嗯。” “谢谢宝贝!” 她放下扫把,背上书包,就冲出教室。 然而正好遇上这层楼的同学都往外走,她被夹在中间,就是腿不动,也能被推着走。 好不容易出了教学楼,她冲去操场,然而,空无一人。 失落和屈辱同时爬上了她的心头,她丢了书包,坐在树下。 有一瞬间,她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 陶斯咏又变成了传说中那个学习很好,很多女孩子喜欢的,不可一世的校霸。 而她,连到他面前跟他说句话都不配。 那些美好的回忆,终究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她就该面对现实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一群学生进了球场,开始打篮球了。 她看着他们,青春快乐,而自己,格格不入。 “去嘛!去嘛!” 一个高大的男孩子被他的朋友推到她面前。 “胆子大点,你还是个男人吗?” 男孩子穿着白衬衫,没系纽扣,里面是一件白背心,个子很高,超过了一米九。 “学妹你好,我是高二十四班的林译纬,我们能加个微信吗?” 他一脸羞涩地说。 卿卓灼后知后觉自己面前突然站了一群人,为首的男孩子还红着一张脸。 “不好意思,不行。” 她这算是委婉拒绝了。 “哦,没关系。” 林译纬难掩失落,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小学妹,我们老林可是级草,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好好考虑要不要加微信。” 他的朋友拦住了他。 她仔细看他,确实长得帅,更难得的是身材比例也好,白背心下的肌肉蓬勃,一看就知道是体育特长生。 “对不起啊!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真心觉得抱歉,那么好看的一个男孩子,她终究是不能给予回应了。 “都说了没关系了,你话怎么那么多?” 男生埋怨似地朝他朋友喊,又对她说:“别理他,小学妹,好好学习!” “好的。” 她乖巧地点点头。 “就怕人家不是怕影响学习,是不喜欢你。” 男生的朋友贱兮兮地拆台。 “赶紧走,别打扰学妹。” 男生拽着他朋友走了,其他人也觉得扫兴,走了。 卿卓灼看了看手表,六点多了,该回家了。 她走到自行车棚,推自己的车,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同样来推车的陶斯咏。 这一刻,“质问他为什么爽约”和“继续赌气不理他”两个念头同时盘踞在她心头。 然而,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陶斯咏一直走在她身后,也没有和她解释的意思。 她走着走着,就感觉肚子很疼,两腿之间湿漉漉的,她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来例假了。 然而她没有带卫生巾。 前面就是厕所,小卖部却很远,她只好先进厕所里。 “唉!” 她看着自己红了一片的裤子叹气。 今天为什么那么倒霉? 她的生理期一向准时,她总会在书包里准备好卫生巾,但是最近事多,她忘了。 更惨的是,她上午吃了七喜,身体受寒了,肚子开始绞痛,令她无法站立,等蹲到腿麻了,她才穿起裤子,走出厕所。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她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她像一匹拉栽了超额货物的老马,缓慢地往小卖部前行。 本以为放学很久了,学校里应该没人了,没想到前面就聚集了一群人,她裤子脏了,不想被看见。 正打算悄悄走过去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清冽的女孩声音。 “陶斯咏,我暗恋你好久了,你要不考虑一下我?” 如同巨石被丢进平静的湖面,她的心激起了千层浪。 她停在了那里,往人群中间看去。 陶斯咏蹙着眉,被爱看戏的群众包围在里面。 根据她对他的了解,他讨厌被围观,讨厌别人当众表白,下一秒,他就会发火。 然而,他抿了抿唇,最终没有发火,只是沉着声音,“冉静学姐,我不打算谈恋爱。” 卿卓灼看着那个勇敢表白的女孩,身量颀长,肌肤晶莹,鹅蛋脸上有挺直的鼻梁,在人群中十分夺目。 她脸上没有半点尴尬,眼里都是自信从容。 “你确定?错过我,可是你的损失。” “我知道学姐很优秀,可是高中课程繁忙,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我又脾气暴躁,学姐值得更好的人。” 陶斯咏说出的每个字都狠狠撞击着卿卓灼。 他何时那么客气委婉过? 将不能答应表白的每一条理由都耐心列出,还说对方值得更好的人。 他从来不是懂得虚伪客套的人。 那么,那便是他的真心话了。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优秀到陶斯咏都不忍伤害的女孩子和她喜欢着同一个人。 她又如何能争得赢? “这样啊!那你把我织给你的围巾收下吧!织了一整个冬天了,冬天却过了。” 冉静叹息道。 “好,谢谢学姐的厚爱。” 陶斯咏接过了那个粉蓝色的纸袋子。 卿卓灼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可笑。 她为他拒绝了别的男孩子,可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或者,他一直如此。 她垂头丧气地越过人群,走进了小卖部。 “老板娘,我要佳期日用。” “没有了,刚刚有两包,被两个男孩子买走了。” 大概是男孩子买卫生巾格外罕见吧!老板娘说的时候是笑着的。 “要别的牌子吗?” 她低头看地上的格子瓷砖。 原来人倒霉的时候,什么事都会扎堆。 连自己喜欢用的卫生巾品牌都被别人买光了。 还是两个男生。 她刚要问“还有什么牌子”,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出现在她面前,食指上还挂着一个黑色袋子。 “哎!原来你是买给她的呀?” 老板娘惊奇地问,“这可真是巧了!” 她满怀希望地转头去看,却看到一张不熟悉的脸。 “学长?” 即便想要尽力保持礼貌,她也控制不住地垂下眼帘,心里失落极了。 真傻! 怎么可能是他呢? “拿去。” 林译纬把黑色袋子递给她。 她缓缓接过,迟钝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来例假?你看到了?” “你个小迷糊,书包忘在篮球场了,然后它就这样了。” 他另一只手上拎着她的绿色书包,书包下部分沾了一点血。 “啊?” 她瞬间回神,“他们不会都看到了吧?” 她说的是他的朋友们。 “当然。” 他轻轻道,等看到她窘迫的神情,又笑着说:“骗你的,只有我一个看到了。” 她松了一口气,“谢谢学长,我把钱给你吧!”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很久没带现金了。 “要不,加个微信?” 林译纬戏谑道。 她不禁也笑了,刚刚还拒绝了人家,转头就需要人家了。 “不加微信,也可以把钱给你的,有收款码。” 她认真道。 “学妹,不要那么残忍嘛!好歹,我也为了你第一次买卫生巾啊!我都还没有女朋友呢!” 他夸张道。 “小姑娘,你就加一个吧!他买的时候,旁边还有人在笑话他呢!” 小卖铺老板娘劝道。 “加吧加吧!我保证不主动给你发消息!” 林译纬手捏成拳头,向她保证。 话都说到这里了,她只好拿出手机。 “你扫我。” 他目光中透露出坚定。 “为什么?” 谁扫谁她不在乎,为什么他特意提出来? “我怕我扫你,你不同意。” 他大大咧咧道。 “你还挺有经验!” 她打趣道,心头的阴霾也散开了。 卿卓灼回到了家,打开微信,看到她的好友验证通过了。 她记得佳期日用是七块钱,就发了个二十块钱的红包给他。 等她去洗了个澡回来,红包还没有被收。 “你怎么不收?” 她发了个消息过去,心想他可能是不好意思吧! “说话了说话了!这可是你主动找我的!胜利胜利!” 那头秒回。 她忍俊不禁,发了一连串笑哭表情过去。 “我微信就没绑定银行卡,学妹,拿去买糖吃吧!” 她很想回“那你不早说”,但转念一想,他肯定说“我早说了,你还会加我吗”。 “我明天拿现金给你。” 她很认真。 男孩子们的轻易动心,又轻易放弃,她不敢再招惹了。 那头只回复一个“好”,似乎也意识到再客气下去,她会烦吧! 卿卓灼吹干头发,便下楼吃饭了。 卿原敏夫妇都在外面吃了,唐柳依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有季怜和她。 饭桌上格外安静,季怜是一个吃饭就只专注于吃饭一件事的人。 “这只奥尔良烤鸡和那些鸡翅,是二少爷送我的。” 她突然抬头说。 卿卓灼看向那只烤鸡,忍住回忆过去的冲动,淡淡道:“是呀!” “二少爷喜欢姐姐,我没有忘。” 她跟炫耀什么似的说。 习惯了她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灼灼只是笑笑,然后摸摸她的脑袋,“我们怜怜的记性真好!” 第45章 路温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我也喜欢姐姐,我和二少爷是一样的!” 季怜认真道。 她不懂奉承,她只知道姐姐听了这样的话,会从不开心变成开心。 “我也喜欢你,那我是不是和陶觉咏是一样的?” 卿卓灼故意逗她,想看看她是真傻,还是也知道喜欢异性。 未料,她用力摇头,“不要大少爷!他是不好的,不带他玩!” 卿卓灼挺惊讶的,她本以为陶觉咏喜欢季怜,季怜也会对他有好感。 不过结合第一次看到二人的场景,季怜讨厌他,也是有道理的。 季怜吃完饭,叽叽喳喳地讲起自己在陶家是怎么把胡萝卜切成条,然后喂羊驼和兔子的。 她听着,只觉得那生活也挺有意思。 忽然手机一震,她以为是10086发来的消息,没当回事。等过了一会回到卧室,一看手机,竟然是陶斯咏发来的消息。 “放学后老师找我。” 她盯了手机足足半分钟,才明白,他是在为没有赴约做解释。 那一刻,她委屈极了。 就好像你追了一个人很久,一直没得到他的回应,你都在总结经验,后悔自己去追了,他忽然告诉你,是客观原因阻拦了他去找你。 你原先以为他不再喜欢你的世界分崩离析。 她颤抖着手想回复:“那你在车棚看到我了,为什么那时候不说?” 想了想,又删除了。 “你还收下了跟你告白的女生的围巾,为什么?” 这也有点孩子气呀! 她也删除了。 左思右想后,她最终在键盘上打下那些字:“我和傅抱石的婚约已经解除了。昨天他亲我,是偷袭,我后来都推开他了。当初答应他,是我无可奈何,那时候,我还不喜欢你。” 打完最后一句话,她心情澎湃。 “那时候,我还不喜欢你”是最委婉的表白了吧! 在她的手快要碰到发送键那一刻,手机再次震动,一条消息来自陶斯咏。 “以后你也不要来找我了。” 她愣在那里,一时之间,不敢相信那是他会对她说的话。 她盯着手机,视野越来越模糊,可即便那样,看到那句话时的疼痛依旧盘踞心底。 手机忽然湿了。 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哭了。 没出息! 卿卓灼! 她用力擦着眼睛,身体里有一个人在大声说话。 他不喜欢你了又怎么样呢? 过去十多年,他也不喜欢你,你怎么样了呢? 你,还不是,一个人,好好地,长大了! 可是,她的心很疼,疼得她没了一点力气,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瘫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声地哭。 她感觉身体各处的力量都被提到她的心脏,却散不开,因为,她哭不出声来。 她哭不出声来! 七岁那年,在爸爸妈妈的葬礼上,她抱着他们的遗像痛哭,那时,她依然哭声嘹亮。 是什么时候她再也哭不出声来了呢? 是后来在亲戚家的时候,她的脚趾头被茶几脚撞到了,她疼得大哭,却被虚晃的一巴掌吓住了。 “再哭,我打死你!烦死了!” 面前的人凶神恶煞,声音如同牙签一样刺进她心里。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哭不出来了。 她何止是不会哭,她还不会撒娇,不会告状了。 因为没有人撑腰。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似乎是找到了病因,她尝试着张开嘴,下意识喊出了“妈妈”,终于,她哭出声来了。 等哭累了,她掏出手机,回复:“好。” 深夜,一个男人扛着一箱白酒,走到一个高档小区前,把白酒抛到墙沿,然后跳起来,双手撑墙沿,灵活地翻了过去。 “哎!你干嘛的?” 他刚落地,身后一个保安就拿手电筒照着他质问道。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男人不慌不忙,反而流露出猎人看见猎物的表情来。 保安犹豫着,始终站在原地不动,面前的男人虽然长得斯文干净,却让他背部生出一层冷汗,阴森森的。 “过来呀!” 男人一边招手,一边走近保安。 他越近,保安越觉得周围气温降低,心头的不详预感越重,小腿止不住地打战。突然,他撒丫子就跑。 什么责任,什么三千五的工资,他都不管了! 还好,那个诡异的人,或者是灵异,没有追上来。 他松了一口气,决定以后再也不值夜班了。 未料,等他跑了数百米后,面前突然出现一团模糊的身影,把他逼停了。 他气喘吁吁,手叉着腰大口吸气,还来不及看清面前的人,就见那人伸出手在他脖颈处一劈,随后他便失去了知觉。 男人看着倒地的保安,从包里掏出一个瓷瓶,喊到:“出来。” 瓶塞被钻开,掉在地上,随后一只长得像蜜蜂的虫子飞了出来。 “蛊儿,让他忘了今晚的事。” 虫子在空中转了三圈——这是青衣门虫蛊的暗号,表示收到命令,就飞到了保安耳朵处,钻了进去。 男人捡起瓶塞,走到一幢小楼前,从腰上解下求生绳,丢到二楼阳台的栏杆上,扛着白酒,爬到了上面。 他推开阳台门,室内一片黑暗。 “啪”一声,他打开灯,刺眼的灯光让坐在地上的少年猛地闭上眼,用手遮着眼睛。 “呦!你还活着呢?我以为你死了!” 男人看到少年颓唐的模样,闻到空气中令人欲呕的酒气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话也刻薄了许多。 他瞥到茶几上有个黑色塑料袋,便打开它,里面是一个紫色的东西,他认出上面的字是“佳期日用”。 “这是……卫生巾,女人用的。敢情你是为了女人在这里不死不活的啊?” 他把它丢在了茶几上。 少年看都不看他一眼,走过来,抱起那箱白酒,拆开一瓶,就往嘴里灌。 “哎!白酒白酒!那是白酒!” 男人想阻止他,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一瓶白酒空瓶了。 “难受不?” “没感觉。” 少年丢了白酒瓶子,随便地坐在地上,长腿叠在了一起。 “骗人的吧?你喉咙不疼吗?” 男人疑惑不解,他这徒弟虽然比普通人强点,但也没到灌下一瓶白酒都不难受的地步。 “我这里疼麻了。” 少年已经醉了,脸上布满红晕,指着自己的胸腔。 “这话别跟我说。谁让你疼的,你找她去!” 男人表示这话太肉麻,他听着想吐。 “不会。我不想再见她了。” “那我把她绑来见你?” 男人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少年抬头盯着他,黑色的眸里毫无光泽,半晌才问,“师父,有没有让人爱上另一个人的蛊?” “当然有!嗯,这是个好办法。” 他话锋一转,“但是有个缺点。” “什么?” “给人下了这个蛊以后,她就会变成傀儡,以前喜欢的,想要的,都不喜欢,不想要了。眼里只有你了,跟活死人差不多。” “呵。” 少年冷哼一声。 “怎么?你还敢看不起我的蛊?” “没有。” “那你呵什么?” “这个蛊下了,有解药吗?” “没有,怎么了?” 少年看着天花板,眼里一潭死水,目光呆滞,好半天才道:“我好像被下蛊了。” 男人愣怔,“你到底怎么了?” 他年轻时也经历过男欢女爱,但什么时候这样过了? 少年徐徐道:“我有三个月没拿起画笔了。在我构想的未来里,没有考上大学,没有赚很多钱,只有她了。” 男人叹了口气,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徒弟是真的认真了。 他第一次见陶斯咏,是对方春游时失足掉落河中。 他把小斯咏救上来后,对方第一反应不是哭,不是害怕,而是书包里的奥赛资料湿了。 “为什么那么在乎自己的学习呢?” 他当时那样问,下意识以为对方是虎妈模式下的鸡娃。 后来,他送小斯咏回家,才知道对方不是鸡娃,而是没人管。 身处富贵之中又没人管,被父母告知十八岁成年就丢出去的孩子会走向两个极端,要么放纵自己,要么从小就焦虑,怕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 陶斯咏是后者。 “感情是会变淡的,明天一切都会变好的。” 温离安慰道,少年却没了反应,他上前探他鼻息,还好,只是睡着了。 温离把少年抱到床上,喂他服下一枚解酒药,再帮他盖上被子。 夜里三点,温离依旧没有睡着。 这么多年了,他早就把陶斯咏当自己的孩子了,看见对方这样,他也不好受。 突然,门外传来幼鸟叫的声音,他立即下床,打开阳台门,就看到了一个穿一袭红衣的少年。 “师……师父。” 路温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师兄给他发暗号说师父已经回嵩山,约他一聚吗? “是我破解了你们之间的暗号,再用斯咏的名义发给你的。” 温离冷冷道。 他真没想到跟他如父如友的陶斯咏会背着他通风报信。 “哦,那你把我抓回去吧!” 路温知道了真相,不慌不忙,伸出双手,一脸无赖。 “呵,你以为我会心疼你吗?自你下山以来,你杀了多少人了?” “前日我杀了两个插队的老不死,昨日我杀了一个态度蛮横的医生,今日我杀了一个骂人的壮年男人,往以前嘛!我数不清了。” 路温摆摆手,好像说的不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而是鸡鸭。 “你不要以为你把那些人的错误说出来,我就会觉得你做的对。” 温离不满道。 “师父,难道你遇到那些讨厌的人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杀了他们吗?” 路温被识破后真实想法后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疑惑别人为什么跟自己不一样。 “没有。” “骗人。” 温离的好耐心都要被这孽徒磨完了,忍无可忍道:“我不是教你术法了吗?你稍微教训一下他们不就得了?为什么非要杀人?” “我喜欢杀人。” “门里已经决定清理门户了。” “清理门户是什么意思?把我赶出门派?” 路温笑着问,似乎全不在意,又感叹道:“师父,太晚了!你们把一个弃婴捡回家,没有在发现他是天煞之人时杀了他,没有在教他术法时废他筋脉,偏偏对他倾其所有,觉得自己可以改造他,让他变成一个好人。” 他看着自己的师父蹙眉沉思,似乎陷入了过去的回忆。 他继续道:“师父,那些人是我杀的,也是你杀的!” “哈哈哈哈哈哈!” 温离大笑,“没错,这里面也有我动的手!所以我也从来不怪罪于你。门主下令捉拿你,再在青衣门众门徒前处死你,我自请下山。为的就是放你一条生路,希望你重新做人!” 路温一脸不可思议,青衣门并非正义门派,居然为了那几条无足轻重的人命要杀了他——被当做下一任门主培养的最出色的弟子,而师父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捉拿他回门。 “那师父把我骗来这里是为了?” “我捡你回来时,你还不足三公斤,小猫似的孱弱,我对自己说,养吧,不管什么后果我都承担。现在,我后悔了。你冥顽不宁,噬杀生灵,不仅不配做青衣门弟子,更不配做我温离的徒儿。今日,我们割袍断义,他日见面,当陌路人罢!” 温离从袖中拿出一把泛着银光的钩刀,割下自己一截衣袖。 路温后退两步,月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无尽苍凉。 “既然要断绝师徒关系,那你把我交给门里吧!他们知道你徇私枉法,不会放过你的。” “不要再多说废话,你走吧!我,就当你是我命中一劫。” 温离苦笑道。 路温笑,“师父,既然舍不得我死,又为什么要那样做?” “舍不得看着你死,是我们的师徒之情。必须断绝师徒之义,是我的道德。” 他,温离,怎能接受自己养大的是一个杀人狂魔? “好吧!但我依旧认你为师父,日后你有需要,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路温说完,便跳下阳台离去。 他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心头一窒,上前几步,叮嘱道:“你二十大限快到了,一定要找到同类人心甘情愿给你血,不然就会命丧黄泉!” 然而,却没有回应了。 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瘫坐在地上。 前尘往事涌上心头,过往的一幕幕出现在他脑海中。 他第一次见到路温,路温还是躺在襁褓中皱巴巴的婴儿,哭得呛住了,小脸通红,被他拍了好几掌,才喘过气来,继续大哭。 他正疑惑是哪家丧良心的父母居然丢弃亲生孩子,就看到襁褓中有一张纸条,上面写:昨日族中亲测,此婴乃天煞命格,故弃之。不忍血亲之间残杀,望过路人将它溺于水中。 《海藏经》记载有天煞命格的人,长大以后就会弑杀亲人,弑杀全族,危害整个世界。 但是温离认为,世界上没有天生的坏人。天煞命格其实就是带反社会人格基因的人,如果精心教化,不仅不会弑杀,还会成为可造之材。 所以他不顾门派反对,把路温带回了门里,还用自己的姓给他作名,希望能压住他体内的邪祟之气。 路温日渐成长,几位教习师父惊喜地发现他天赋异禀,学习术法总是比其他师兄弟快,因此他又被当做了下一任门主培养。 然而等他十二三岁时,就开始徒手捕猎,尤其喜爱麋鹿和棕兔。抓到了他不吃也不杀,就在它们身上割个细细的口子,看着血汩汩流出,闻那股味,就觉得浑身舒坦。 温离反对门里的残酷治疗方案,决定相信科学。便带他下山,找到最权威的医院。两人排队缴纳费用时,被一个背着尿素口袋的老太婆插队。 温离虽然对自己手下年幼的徒弟格外宽容,但并不信奉什么尊老的传统美德,又是壮年,便猛力推了老太婆一把。 老太婆踉跄几下过后,明明站稳了,却假装摔倒,说自己心脏病发。然而嘴里却不干不净地骂着温离的十八代祖宗,围观的人既不讲理,训斥插队的人,也不讲德,反而劝温离赔钱道歉,毕竟是那么老的人了。 温离头脑清晰,从不吃闷亏,正想使用术法教训老太婆。然而还不等他出手,他的十二岁小徒儿就把刚吃完的冰棍棍子隔空插入了老太婆的心脏,顿时鲜血喷溅出三米外,空气中都是腥味。 若到这里,事情也并非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路温闻了那腥味——这是他第一次闻到人血的味道,新鲜的,充满破坏力的,他浑身兴奋起来,拿出自己荷包里随身携带的小钩刀,轻而易举地就取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的性命。 那男人也是让他们赔钱道歉最多的一个。 温离反应过来后,立马出手阻止他,让他震惊的是,他竟然打不过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徒弟。 路温在杀人的时候,力量比平时增强了百倍,等到他杀过瘾了,闻过瘾了,才停下动作。 当时的他和现在比,还存有一些道德观念——那些缄口不言,只是旁观的人,他并没有伤害。 第46章 有孕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即便是他厌恶的多嘴多舌的人,他也是一刀割破他们的喉咙,没有存心折磨他们。 最后,路温被门主罚永久不得踏出嵩山一步,永久不得使用青衣门术法。 温离从回忆中走出,仰望月色。 自己的两个徒儿,一个是杀人狂魔,一个为爱堕落,他不由得反省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忽然,眼前出现一段彩色条纹,他伸手一揽,空中便出现一行字:青衣门遇急,温离速回。 看来自己是陪不了小徒儿了,他叹了一口气,留下字条:门主召唤,我回嵩山了。不许再喝酒,学校那边请几天假休息。 随后,他从阳台跳下离去了。 次日,卿卓灼起床时,眼睛都肿了,她头上的伤口好多了,就戴上了宋妈给她买的假发,免得骑车过马路的时候总被人盯着看。 等她到了教室,自己的桌子上居然摆放着一个蓝色小熊的保温桶。 “段可颐,这是谁的?” 她问。 “我带来的,我爸熬粥熬多了,吃不完。带来给你吃!” 段可颐大大咧咧道,手里拿着一包辣条。 卿卓灼隐约觉得不对劲,但转念一想,那个人都不喜欢她了,也不可能是他带来的,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她打开保温桶,一股香味扑面而来,葱香,肉香,米香,令她食欲大开。 她拿起勺子便狼吞虎咽起来,软糯的粥争相滑过她喉咙,给她最极致的享受,她来不及用勺,全部倒进嘴里。 “慢点慢点!你怎么跟没喝过皮蛋瘦肉粥似的?” 段可颐纳闷道,却被同桌白了一眼。 “我还真的没喝过,这是第一次。” 卿卓灼认真道。 她都不知道皮蛋瘦肉粥那么好喝,只在电视上听过。 她家里每天的早餐都是面包牛奶,她不喜欢吃面包,就在路边摊吃一碗米线面条或者馄饨。 这几天她起得都晚,所以啥都没吃,昨晚也没吃晚饭。 “你好可怜!” 段可颐看着她,隐约记得一份入学资料登记表上写着她的父母是去世了。 “是吗?那你天天给我带粥吧!” 她顺口一说。 “好啊!” 段可颐眼中展现出得逞的光。 “真的?那我给你钱。” “这个……也行。” 她想,要是不收钱,同桌也不会喝粥的。 “我交作业。” 两人的桌子前忽然站了一个同学,手里抱着一本资料书,穿着红色运动服,露出漂亮的肌肉。 段可颐看到面前的人,瞬间如被雷劈,愣了几秒才转过头面对卿卓灼,慌乱地扯了张纸巾擦掉嘴上残留的辣条油。 “好的。” 她转回来,接过作业的同时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男生,又低下头检查作业——她是学***,作业交给她检查就可以了。 卿卓灼凑过去看那份作业,上面呈现了两种不同的笔迹,很明显有人帮他写了作业,按规定,这种作业是要上交老师处理的,但看段可颐刚刚的反应,她觉得她不会那样做。 果然,她面露难色,然后小声说:“你的作业……” 不等她说完,男生就大大方方地解释:“我周末又要补课,又要打篮球,没时间写,我爸给我写的。” “这样啊!” 段可颐合上作业本,眼神飘忽,责任感和私欲让她不知道怎么选择。 “那要不你拿回去,补一下?” “我放学了还是要补课和打篮球。” 男生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e “你就不能不打篮球,用那点时间去补作业?” 卿卓灼看得很清楚,段可颐那傻样被男生看到了,他知道她喜欢他,所以才肆无忌惮地为难她。 “但是下周就比赛了,篮球队不让请假。” 好在,男生也不是无赖之人,说的理由也合乎情理,没有那么的“不要脸”。 “好,那我跟化学老师说一声。” 段可颐突然道。 “哦!谢谢学委!” 男生高兴地回自己座位上了。 “化学老师什么时候那么通情达理了?还你跟他说一声,找骂呢?” 卿卓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知道。所以我压根就没打算跟他说,反正他平时也不检查作业。” “你喜欢解策中?” “我哪有?” 段可颐凶道。 “上课的时候,大家都在笑,你总会看向他,一个劲傻乐。还有刚刚,你平时吃了辣条。不都用袖子擦嘴吗?” 她无情拆穿。 “那就喜欢喽!他是我们年级最帅的男生,我喜欢他有什么不对?” 段可颐一副理所应当。 “正因为他很帅,从小到大因为他的脸喜欢他的人太多了,所以他刚刚也看出来你喜欢他了,这样的人,不好追。” “我不会追他的。” 段可颐低着头,把额头靠在抽屉边沿。 “我刚开学的时候就喜欢他了,后来有好多女孩子追他,有漂亮的,也有学霸,但是他一个都没答应,所以我不会做无用功的。” 她沉闷地说。 卿卓灼心里一疼,反驳道:“那是她们,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呢?” “算了算了,反正我还能和他做同学一年,我就安静地看帅哥好了。” 段可颐摆摆手,似乎还是从前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路温自从那天和师父分别后,就一直游荡在外。 他感觉自己像湖中浮萍,无依无靠,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了。 杀人也没什么乐趣了,新鲜血液也激发不了他的冲动了。 他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有关系的人还不到他杀的人的一半,现在,他唯一能投靠的人就只有师兄了。 可他不想说话,不想跟人相处,他只要远远地看着师兄,像小时候那样跟着他就可以了。 然而几天跟踪下来,他发现师兄比他还颓唐。 光看外表,就完全没了精气神,如同把黄瓜丢进盐水后蔫了软了那样。 每天上学放学,也不跟人打架,也不跟朋友出去玩了,回家就是写作业,画画。 最让路温震惊的是,师兄好像一直没发现有人跟着他。虽然他武力值高,但被禁止用青衣门的术法后,还不如十二三岁,师兄要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他遭受过强的刺激后,封闭了自己,失去了感官能力。 这日,路温看着傻了的师兄走进校门,一个穿蓝色校服的男生跟他打招呼,他都没听见。 “这样下去,直接去上智障学校得了!” 他抱着胳膊叹息,趁保安不注意,灵活地翻过学校围墙,找到那个刚刚跟师兄打招呼的男生。 “喂!你认识陶斯咏?” 校服男生瞠目,老老实实道:“认识,我同学。” “那你知不知道他这几天怎么了?谁欺负他了?” 男生半张着嘴,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有个男的来跟自己打听陶斯咏。 “快点说!” 路温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暗自用力。 男生瞬间疼得冒出冷汗,连忙道:“他喜欢五班的卿卓灼,好像是人家把他甩了,他就那样了。” 说完,他手腕上的力道消失了,正要松口气,又被攥住了。 “啊啊啊!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他惨叫,看着手腕上的红紫痕欲哭无泪。 “卿卓灼是谁?” “我……是,那个那个,前面没头发那个。” 正巧,路温要找的人就在他们前方。 “唉!师兄,你眼睛瞎了,竟然喜欢一个秃子。” 他背着手感叹,忘了他跟踪了几天的师兄也是“秃子”。 深夜,唐一爻的卧室内,唐柳依坐在他对面,和他面面相觑,她眼睛通红,头发凌乱,整个人憔悴不堪。茶几上放着一张验孕试纸,上面写着“早早孕”。 “我不是给你买药了吗?你没吃?” 唐一爻无奈道。 唐柳依脸上飞速闪过一私慌乱,低下头啜泣道:“呜呜呜呜呜呜,我吃了。说明书上面说了不是百分百能必孕成功,也有失误的。” “唉!” 他叹气。 “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万一这试纸不准呢?” “我还是没结婚的女孩子,你让我去医院看,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他们会怎么议论我?” “去郊区那个私立医院,惠安医院,私密性强,不会有人看到的。” “那要是真的怀孕了呢?” 唐柳依咬着下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做人流吧!你才十九岁,不能毁了你一生。” “你……我看你是想推卸责任!” 她愤怒道,面容狰狞,刚刚的柔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让我别把这事往外说,你说你会负责的!结果呢?我让你在卿卓灼面前维护我,站在我这一边,你却为了保护她,不让她伤心,搬出卿家。” “现在,你还要让我打掉孩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把孩子打掉,就一切都没有发生?你就不用负责,不用愧疚了?我告诉你,你毁了我的一生,你要是不负责,我让你整个唐家都身败名裂!” 唐一爻目瞪口呆,心里愧疚万分,抓着头皮,痛苦地说:“你理智一点,我没有想推卸责任。我想尽力弥补你的,灼灼毕竟是无辜的,我才搬出卿家,不想看到你为了得到我的关心和她起冲突。”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在她面前维护你了,我没想不负责。我会尽力弥补你,给你想要的一切的。” “真的吗?” 唐柳依掩住脸,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 “嗯嗯。” 第二天,惠安医院妇科诊室内。 “唐小姐,你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医生说。 唐一爻的心猛地下坠,问:“现在可以做人流吗?” 医生惊讶,打量着目前的两人,说:“可以,不过要做进一步检查,确定身体状况。” “那我们就做检查吧!” 他看向唐柳依,目光坚定,不容拒绝。 两人出了病房,去窗口缴费。 “这个孩子,不能留下。一来你年纪还小,以后的路还长。二来,这个孩子的身份尴尬,难道你愿意和孩子的亲生父亲结婚吗?” 他耐心劝道。 唐柳依当然不想被孩子拖累,也不想和孩子的亲爹扯上关系了。 可一旦她把孩子打了,还能靠什么来牵制住唐一爻呢?万一他出尔反尔呢? 留下孩子,才能牵制住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知道,一爻哥。” 她装作温顺的样子说,“可是改天好不好?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唐一爻本就对她有愧,看她松口了愿意做人流,更是对她充满了感激怜惜,便柔声道:“好,但是要尽快,孩子越大,对你的身体越不好。” 他送她回到了卿家,没成想在客厅看到了卿卓灼。 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她了,那天争吵过后,他搬了家,就回了训练营,直到唐柳依跟他说自己怀孕了才回来。 “灼灼。” 他忍不住喊她。 卿卓灼看向两人,女的神色憔悴,男的眼底乌青,一看就是没睡好。 离上次吵架过了几天了,她气消了以后也静9 下心去想唐一爻当初的反常行为,觉得他搬出去的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现在又看到两人站在一起,虽然心里难受,还是装作平静的样子问:“你们去哪里了?” “医院,我身体不舒服,一爻哥陪我去的。” 唐柳依抢着回答,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她的心猛地下沉,看向唐一爻,却发现他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 “哦。” 她转身就走,不想再看见两人。 卿卓灼回到卧室,便看到季怜把她小时候的芭比娃娃翻出来了,还找了两件纱裙,想要给娃娃做衣服。 “你还会针线啊?” 她惊奇地问。 “会,这几天天气冷了,我要给凯特缝一件外套。” 季怜头也不抬,认真极了。 卿卓灼:“……” 窗外忽然传来汽车轰鸣声,她走到窗边,便看到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这个是王管家的车。” 季怜突然说。 “你怎么知道?” “听出来的。” 过了一会,就听到了敲门声,卿卓灼打开门,阿采站在门外。 “小姐,陶家的王管家来了,请您下去。” 她心中有不详的预感,等下了楼,看到茶几上堆成山的礼品时,更是确定了他来这里的目的 第47章 陶觉咏绝食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什么事?” 她不客气地问。 “卿小姐,又打扰您了,实在不好意思。” 王管家脸上堆起谄媚的笑。 她冷冷地扫他一眼,不予回应。 “陶先生当初答应您把季怜带走的事,可能不作数了。” 他尴尬道。 “为什么?” 她瞪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季怜的妈妈很想念她,大闹了一场,让我们把她带回去。” “王管家。” 她突然声色俱厉道:“我带走季怜的那天晚上,陶先生可是跟我说了,季怜的妈妈恨不得甩掉她这个包袱。怎么才过了几天,又想念了?” 骗她也要找个不那么离谱的理由,她当初就是因为季怜被她妈妈虐待才把人带走的,怎么可能相信什么想念女儿的说辞? “卿小姐这就不知道了,父母对自己的孩子,总是远香近臭的,而且季怜才十四岁,她的监护权在她母亲手里,卿小姐执意要让她在这里,恐怕有拐卖人口的嫌疑。” 王管家不紧不慢道。 “既然你要说法律,那么正好!季怜来卿家的第二天,我就带她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她不仅脸上有血印子,身上还有常年被掐被打的痕迹。她母亲不是有监护权吗?我就告她一个虐待儿童罪!” 她怒从中来,拍桌道。 “这……” 王管家犹豫了,他没想到卿卓灼留有后手,只好苦笑着说:“季怜确实是个苦命的孩子,我平时看她那样,也心疼她呢!” “既然那样,你就放过她吧!” 她看着他,不为所动。 “我……” 王管家被卿卓灼逼得不敢直视她,只好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进退皆不可,只好道:“说来,这也是陶家的家丑了。那天,你把季怜带走的时候,少爷磕到脑袋,还处在昏迷中。先生太太本以为他醒来就不会闹了,没想到他还记着季怜呢。” “少爷闹着必须要季怜回来,先生太太一开始没在意,没想到他居然绝食,现在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卿卓灼瞠目结舌,她一早就猜到王管家来要回季怜,必定跟陶觉咏有关系。但只以为他是哄了父母,没想到居然做出绝食这种事。 “你家少爷……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她感叹道。 为人处世周全,滴水不漏,只做对自己有实际好处的事的陶觉咏居然为了季怜绝食?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家少爷啊!看上去十分懂事和理智,但其实固执霸道,他想要的东西和人,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得到。” 王管家陷入了回忆中,“他十二岁那年,先生想让他去念美国的圣坦顿中学,还请了一位能帮忙的大人物来家里做客。结果,那位大人物看上了少爷心爱的一匹小红马,先生做主给了,少爷当着他们的面就把那小红马杀了,上学的事泡汤了,他也被先生打了一顿。” 他说完,看卿卓灼半张着嘴,眼神呆滞,便问道:“卿小姐,怎么了?” “没……没”,她回过神来,说:“这真不像是陶觉咏会做的事,像是陶斯咏会做的。” 王管家一愣,道:“不不不,二少爷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从小就清楚理智,非常懂得自己想要什么,为了自己想要的,他可以放弃娱乐,放弃休息,他上学这些年来,从来没请过假。” “你确定?他不是校霸吗?他前段时间还逃课呢!” 卿卓灼一脸不认同,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王管家一点都不奇怪她为什么那样说,徐徐道: “校霸?这个呀,主要是姚蕊喜欢他,她又是女校霸,给他宣传出来的。再加上初中的时候,那群学生太乱了,老欺负人,二少爷看不惯,和他们打过几次架,把他们都震住了,就有了这个名声。其实呀,少爷是好孩子好学生。就算逃课,那也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课程内容他绝不会落下的。” 她心头一窒,原来是这样。 她想起自己手中的陶斯咏的物理笔记,那样认真详细,以及他年级前十的成绩。 就算逃课,也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 包括给她做饭,寻找她在哪家医院吗? 那样用力爱她的陶斯咏,为什么就不爱了呢? “卿小姐,您看,要不让我把季怜带回去?” 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的王管家终于想起来这里的正事了。 或许是他说了那么多陶家两兄弟的事,两人的关系也近了,她想了想,说:“我可以让季怜去看看陶觉咏,以后也可以。但是季怜必须住在我家里。” 这是她最大的退步了! 她承认自己的自私,因为季怜傻,季怜弱小,她的世界里只有她,所以她希望永远把对方留在自己身边。 季怜是永远不会背叛她的人。 季怜的世界里,她是强大的,美好的,善良的,重要的,值得爱的。 而真实的她却不是那样的。 “好吧!可以现在跟我回陶家吗?少爷再不吃饭,就真的要送医院了。” 王管家说。 “我跟她一起去。” 她坚定道。 陶家那两口子老谋深算,万一把人扣下了,她怎么办? “好吧!” 卿卓灼上楼,进了自己卧室,季怜已经把芭比娃娃的外套袖子缝好了。 “你来了!快看,我做的好吗?” 她得意地展示。 “做得真好,要是再多认识几个字,就可以当设计师,给人设计衣服了。” 灼灼热情地拍她彩虹屁。 她和其他的小孩子一样,都不喜欢读书识字。 季怜这时候不傻了,听出了她的真实意图,嘟着嘴说:“才不要!我只给凯特做。” “好吧!那个,你还记得陶觉咏吗?” 她怕再提起陶家,会让对方想起被母亲虐待的事,因此格外小心。 季怜猛地把芭比娃娃丢在桌子上,一脸不满,指着自己:“我是傻子吗?我怎么会不记得少爷?你不要把我当傻子!” 卿卓灼看她的情绪和平时不同,像一只竖起刺的刺猬,便问:“怎么了?谁说你什么了?” 季怜听了这句话,委屈地跑到她面前,张开手要她抱。 “唐柳依说我是傻子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才不是傻子,你去跟她说,我不是傻子。” 她心疼极了,顾不得王管家还在一楼等着,就敲开了对面的唐柳依的卧室门。 未料,开门的居然是唐一爻,他们看到彼此,都很惊讶。 “灼……” “让开!” 卿卓灼厉声打断他,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唐柳依面前,指着她道:“你凭什么说季怜是傻子?” 唐柳依一愣,想到有靠山在侧,便故意挑衅道:“她就是傻子!我说错了?你以为捡个脑残回来,家里就有人帮你了?” “她不是傻子!但你是**!勾引男人的**!你还是孤儿,被父母遗弃的孤儿!” 她愤怒地大喊。 看着对面的人趾高气昂的样子,她全身充斥着深深的无力感。 唐柳依生平最恨别人拿她被父母遗弃来说,加上前几次她设计卿卓灼都成功了,心里得意洋洋,就伸出手想悄摸摸地踹她一脚。 卿卓灼处在极端愤怒中,反应和力量都优于平时,看穿她的意图后,灵活地躲过去了,还抬起手给了她清脆的一耳光。 唐柳依不可思议地捂着脸,随后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眼睛大滴大滴地流出,“我的肚子,我的肚子,一爻,救我!” 唐一爻推开卿卓灼,蹲在她面前,关心地问:“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还是去一趟吧!顺便办个会员,我以后打着方便。” 灼灼淡淡道。 她习惯了,不管是那人拙劣的演技,还是另一个人突然的倒戈。 “灼灼!” 他叹气,“我看到她先动手了。” “是吗?我以为您是瞎子呢!” “她会搬去我家,我不会再让她找你麻烦了。” 卿卓灼一愣,这次他确实是在维护她,可是为什么搞出一副他和唐柳依更亲近的样子? 还搬去他家? 不等她问,唐柳依便愤恨地说:“我怀……” “你闭嘴!” 唐一爻暴怒地阻止她说出口。 “怎么了?我又没说假话。” 她委屈巴巴道。 卿卓灼看到这一幕,什么都明白了。 那个夜晚,他们真的发生关系了。 唐柳依怀孕了,唐一爻心疼她,所以才维护她。 “挺好的,我要当小姑姑了。” 她强颜欢笑道,在他担忧的目光中走出卧室。 门外,宋妈端着一杯热牛奶,很明显看到了一切。 “这牛奶是给她的?你端进去吧!” 卿卓灼失神道。 真是时过境迁了,哥哥的牛奶是给别人热的了。 她回到卧室,季怜在给芭比娃娃缝另一只袖子,看到她,已经把刚刚的不愉快忘了,还冲她笑。 她一时之间很羡慕她,忘性大,很容易快乐。 宋妈送完牛奶,走到她面前,问道:“小姐既然知道唐柳依的德性,怎么还屡次中计,和少爷的关系也越来越差?” “是啊!” 她低头,她明明知道唐柳依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故意激怒她,为什么还每次都中计了? “可能,是因为,我希望我在唐一爻面前,可以不用束缚自己,只用摆出最真实的样子吧!。”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担心自己复仇不成功,担心自己又被设计,又被欺负。 终日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她只是希望世界上有一个人,是她怯懦,弱小,坏,冲动的时候,也能站在她身后的。 “算了!终归不是亲兄妹。王管家还在下面等你呢!快下去吧!” 宋妈劝道。 “季怜,跟我走。” 卿卓灼拍了拍她的肩。 季怜头也不抬地说:“等一会,衣服还没做好。”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她真不明白对方怎么一会儿傻,一会儿聪明。 “你去哪里,我跟着不就得了?” 季怜抬头认真道。 她心头一暖,道:“我们去找陶觉咏,他想你了。衣服等回来再做吧!” “不行不行!天气预报上说明天只有十五度,凯特没有外套穿,会冻坏的。” “拿着去,好吗?王管家在下面等着呢!” 她承认自己一辈子的耐心都用在季怜上了。 “好吧!” 两人跟着王管家到了陶家,一进门,陶家夫妇就等在玄关处,等看到季怜旁边还有个人时,都愣住了。 “王管家,你把我们商量好的事告诉他们吧!” 卿卓灼明白自己是不速之客,也不想客套。 “好,好!小芬带他们去少爷房间,张妈你把粥热了。” 王管家交待众人。 “这边请。” 小芬指着楼梯说。 她们走到了一间卧室前,卧室门紧紧闭着。 “开门啊!” 卿卓灼疑惑地说。 “少爷!少爷!季怜来看你了,你开门吧!” 小芬大声喊,然后对她们解释:“从他开始绝食那天起,门就是反锁着的。要是门开着,先生太太肯定把粥从他嘴里灌进去。” 她笑了,这绝食还挺有经验啊! 小芬喊了半天,里面都没动静,她一脸焦急。 “糟糕!不会是出事了吧?” “季怜,你来喊!就喊他的名字。” 灼灼出主意,可能陶觉咏怕被骗,就不开门呢? “陶觉咏!陶觉咏!陶觉咏……” 季怜贴在门上,大声喊。 然而,依旧没人来开门。 “没钥匙吗?找个锁匠啊!” “哦哦!” 小芬急坏了,连忙往一楼跑去。 半个小时后,锁匠赶来,打开了门。 “儿子!儿子啊!” 陶太太哭得撕心裂肺,却见自己儿子昏倒在地上,又喊:“叫医生!叫医生。” 卿卓灼看他离门口只有几米了,猜想他应该是听到了她们的呼喊,也下床了,但是中途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正在这时,她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便转过身去看。 陶斯咏背着书包,站在门外,面无表情。 他这是去上补习班了? 她不由得想起王管家说的他从小都很努力。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打个招呼,以显示自己不是没了他就活不下去的人,她很为难,还很委屈,但她又不想他走。 第48章 狭路相逢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二少爷,有个女孩子找你,要你的什么奥数笔记!” 一个女佣跑上来急匆匆地说。 陶斯咏收回盯着她的眼神,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谁啊?谁找他?是不是三天两头来那个?” 另一个女佣八卦道。 “对啊!我们二少爷的桃花真是太好了!那女孩长腿小脸,白得能发光,我看以后能做二少奶奶。” “姐姐,你怎么哭了?” 季怜忽然道。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湿漉漉的了,她注意到那两个女佣正惊讶地看着她,就慌乱地转过身。 “我肚子疼。” 她捂着肚子,眼泪却从眼眶中出来了,无声无息。 “我刚刚看到二少爷了。” 季怜道。 “是吗?” “你不也看到了?” “没有。” “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里面突然喊。 卿卓灼拉着季怜进去,看到了憔悴不堪,嘴唇又白又干的陶觉咏。 “先喝粥啊!宝宝。” 陶太太端着一碗粥,喂到他面前。 他三天没进食,早已经没了拒绝的力气,但却固执地不张嘴,只是看着一个方向。 “觉咏!你是要逼死我吗?我给你跪下!你喝口粥行不行?” 陶先生竟然哭了,说着就要下跪,又被众人拦住了。 陶觉咏的胸脯突然快速起伏起来,他微微张开嘴,吐出几个干涩的字:“谁,让,你,骗,我。” 陶太太离得最近,听清楚了,捂着脸啜泣。 卿卓灼虽然不喜欢这对夫妇,也被他们的爱子之心感染,推了季怜一把。 季怜挺怕陶觉咏的,平时就怕,怕他捣乱,怕他揪着自己不让自己走,怕他把自己的胡萝卜条丢进河里,害自己被妈妈打。 现在,她看到他跟干尸似的躺在床上。眼圈都是黑的,旁边还围了那么多人,像是要死了,更不敢上前了。 “怎么了?” 灼灼问。 “我害怕他,他要变成鬼了。” 季怜小声说。 “没有,他就是三天没吃饭,饿的,他很喜欢你的!” 陶觉咏一直盯着季怜,看到她躲着自己的目光,不愿意靠近,不由得悲伤极了。 陶太太忽然想到了什么,冲出房门,片刻后,又抱来一个竹筐。 “宝贝,这是那天你切的萝卜条!你看看呐!妈妈不会再丢你的东西了。” 陶觉咏看到那萝卜条,突然有了力气,讨好地朝着季怜的方向说:“你的萝卜条!你的萝卜条!” 季怜终于开窍了,那天他把她的竹筐丢进河里,萝卜条也顺着河水流走了,害得她被妈妈打。那么他还她萝卜条,就是道歉的意思。 她走近他,低头看竹筐,认真道:“都不新鲜了,不能要了。” “季怜,觉咏要吃饭,你喂喂他好不好?他没有力气。” 陶太太如获救命稻草一般,哀求道。 季怜看着陶太太,真奇怪,她平时都对自己很凶的。 “你张嘴啊!” 她随手舀了一大勺白粥,塞到他嘴里。 由于她没吹,又一下子喂了那么多,陶觉咏被烫到了,“嗯”了一声,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吐出来,儿子!” 陶先生只恨自己不能变成季怜来好好伺候宝贝儿子。 陶觉咏皱着眉,逼自己把粥咽下去了,然后笑着说:“我还要!” “烫你就说。” 这一次,季怜只舀了少许粥,还放在嘴边吹吹。 “不烫不烫,你真会喂。” 他失而复得,恨不得把她装进口袋里,任谁也带不走,哪会说她不好呢? 卿卓灼看着眼前的一幕,万分无奈。 看陶觉咏这副样子,她等会能把季怜带走吗? “你们都先出去吧!那么多人围在一起,对病人不好。” 她故作权威地说。 因为承了她的情,陶家夫妇连忙点头,“好,好,都下去吧!我们也下去。” 走时,陶太太不放心地吩咐道:“一定要让他把粥都喝了,还有那个药,一次一粒,温水送服。” “好的好的。” 无意充当保姆的卿卓灼敷衍道。 等人都走了,她看着季怜把一碗粥都喂完了,心里寻思时机到了,便严肃道:“季怜不能留在陶家。” 陶觉咏大惊失色,只觉得心头的一片肉都被剐了,连忙问:“为什么?” 卿卓灼叹气,“从近处说,她是一个人,没有卖身给你们陶家。她妈妈虐待她,她是可以寻求社会帮助的,你没有任何理由不让她走。” “从远处说,就算你对她是真爱,你父母也不会答应她做你的妻子的。理由不用我说,你既反抗不了他们,也没能力保护她。” “我没想那么远,我就想她陪着我!” 他不服气她把他们的路都说死了。 “那没办法,你问她愿不愿意留在这里!” 她看好劝不听,只好出狠招。 “我不愿意!这里的人我都不喜欢,我要跟灼灼在一起!” 季怜此刻头脑清醒了,连忙声明。 陶觉咏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生怕跟自己撇不清的样子,心里憋屈极了,质问道:“她在我家三四年,才跟你在一起三四天,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对你不离不弃?” 卿卓灼最烦的就是这句话,她猛地拍桌子,声嘶底里,“你也配质问我?她在你家那么久,你都不知道她被虐待,也好意思舔个脸问我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要是陶觉咏一早就发现季怜被虐待,她还用得着带她走吗? 为什么三四年都没发现? 无非就是不关心,没把她当做个人嘛! 为她绝食又怎么样? 这里面有一半是借着她,反抗父母,发泄对他们专制的不满罢了! 季怜要是个正常人也就算了,她才不管了呢! 但偏偏不是,她能看着她再次跳进火坑? “对不起,季怜。” 陶觉咏蔫了。 在季怜被带走之前,他确实没那么爱她。 但是季怜走了,他忽然意识到她也是会离开的,有个人意愿的,而自己对她的纠缠和欺负都是源于想获得她更多的关注。 季怜不是很明白她们在说什么,怎么一下说少爷对自己好,一下又不好了? 她只是抱着竹筐,认真地说:“你把我的胡萝卜条丢进河里,又还我一筐,我原谅你了。” “谢谢你,季怜。” “你乖乖的,听先生太太的话,我肚子饿了,要回家了。” 季怜不喜欢这个地方,一直就不喜欢,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离开了一趟,就成了香饽饽了。 “季怜……” 陶觉咏舍不得地喊。 对于卿卓灼,他可以凶,对于她,他凶不起来。 “我真的要走了。” 她想吃家里保姆做的糖醋小排,黄焖鸡,红烧鱼了。 “再陪陪我吧!” 他耍赖地揪住她衣服的一角,像从前一样。 “可是”,季怜很为难,她也不是那么讨厌他了,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把包里的芭比娃娃掏出来,放到陶觉咏枕头边靠着。 “就让凯特陪你吧!我还会再来看她的,顺便看你。” 陶觉咏:“……” 算了算了,有个娃娃总比之前啥都没有的好。 “行吧!” 他往床里面移了一点,给凯特挪位置。 卿卓灼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这两个是幼儿园小班的吗? 尤其是陶觉咏,你可是念大学一年级的人啊! “灼灼,我们走吧!” 季怜说。 “嗯。” 等到了门口,她突然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急道:“明天气温只有十五度,你记得给凯特做衣服,她身上穿的那个还有一半没做完。” 陶觉咏瞠目结舌,看了看身上除了一条裙子就只有两条袖子的芭比娃娃,“你……”。 “怎么样?” 季怜其实也知道他不会做衣服的,所以故意刁难他,谁让他以前老是刁难自己? “好吧!” 陶觉咏心里很憋屈,他还从来没那么耐心地哄过一个人呢。 “好了,我们走吧!回家吃饭!” 卿卓灼看他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忍俊不禁。 两人回家的路上,季怜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她不由得后悔,道:“早知道就在那里吃了饭再来了,那里的蚂蚁上树做得特别好吃。” “看来陶家在你眼里也并非一无是处啊!” 卿卓灼逗她,又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陶觉咏那么喜欢你,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他吗?” “什么是喜欢?” 季怜一脸纳闷。 “就是”,她还真被问着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当你看到他的时候,会感觉自己的心是一个玻璃房子,下面是土,一棵种子突然就钻破土壤,长出嫩芽来了。” “哦,那我不喜欢他。” “好吧!” 她想到季怜还小,应该还不懂这些。 等两人回了家,正巧桌子上摆的都是季怜爱吃的。 她饿极了,恨不得拔掉脑袋,从脖子里灌,等她停下手的时候,只觉得肚子里跟坠了铅似的疼。 “我好像吃多了。”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奇怪,这句话好像还真没从她口中说出来过。 从有记忆开始,她就只知道饥饿和馋。 “来,吃几颗健胃消食片。” 卿卓灼给她拿了药。 她嚼完,平时爱笑的人此刻愁眉苦脸,嘟着嘴道:“做人真难!吃不饱难受,吃饱了也难受!” 卿卓灼噗嗤一笑,想不到她会说那样的话。 “姐姐,今晚我可不可以跟你睡?” 她可怜兮兮地说。 一天以前,宋妈把她的房间整理出来了,她也不好再跟卿卓灼赖在一张床上。 “不行,你自己睡!” 灼灼严肃道。 一开始两个人睡还好,可是季怜夜里会裹被子,害她半夜被冻醒,就不愿意睡一起了。 为了给季怜消食,两个人又围着小区散步,散到八点钟,她累得跟条狗似的,季怜却越来越精神,嚷嚷着要去附近的商场玩。 “我不会给你买吃的的哈!” 她怀疑对方不是想玩,而是想吃东西。 “我不吃!你看我的肚子!” 季怜挺着自己的肚子说。 “行吧行吧!走!” 灼灼觉得不带她去的话,她绝对不会消停的。 她们刚走到一个拐口处,就看到迎面而来的陶斯咏和冉静。 两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好皮相和好身材,出众得即便中间隔着几十个人,也能被第一眼注意到。 她的心里忽然冒出两个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二少爷?” 季怜惊呼。 陶斯咏看向她们,却只对季怜笑了一下,关心道:“你来买衣服?” 她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他会觉得来商场就是来买衣服?她把视线移向冉静,果然,对方手上拎着一个白色纸袋。 而陶斯咏的双手都拎着纸袋,很明显,他在帮冉静提。 原来他们都发展到了这地步了? 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拉着季怜就要穿过他们。 未料,季怜突然扯着嗓子说: “你跟你未婚夫订婚的衣服还没买呢!” 卿卓灼看向她,一脸懵逼,下一秒,她的胳膊被狠狠掐了一下。 “哦!没错!我都忘了,多久你提醒我。” 尽管她承认这很幼稚,甚至很轻易就能被识破,但还是在看到陶斯咏瞬间下沉的脸色时窃喜。 初恋是用来干什么的? 就是用互相攀比的。 “你都订婚了?” 一直没插上话的冉静扑扇着睫翼问,一派天真的模样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是呀!” 她勉强道,用余光悄悄瞥了陶斯咏一眼,发现他已经恢复了高冷,仿佛有一个玻璃罩子,把他和众人隔开了。 “好幸福啊!” 冉静信以为真,感叹道。 “是呀!” 她感觉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正好我也要买衣服,我们一起吧!” “啊?” 她瞠目结舌,难以置信自己刚刚听到的内容。 “跟他一起逛街,不管我买什么,他都会说好看。你们都是女孩,也可以帮我看看嘛!” 冉静双手合十,看上去可怜兮兮又带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卿卓灼正想果断拒绝,季怜突然说:“好啊!” “那太好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冉静热情地牵住胳膊,强拉着走了。 “你怎么回事?” 她转过头,用口语说。 “听我的就是了。” 季怜说,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第49章 快死了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四人进了一家时装家,冉静跟蜜蜂进花丛中似的穿梭在衣海中,然后拎着几件衣服就进了试衣间。 “你干嘛呀你,为什么要答应她?” 卿卓灼责怪道,并且瞪了故意站得离她们很远的陶斯咏一眼。 “你没听到她在跟你炫耀吗?还她穿什么,少爷都说好看,我才不信呢!” 季怜抱着胳膊,和从前单纯天真的样子判若两人。 “哦!所以你把我拉来这里就为了看看陶斯咏会不会夸她?” 她没好气道。 “对呀!” 她现在就是非常后悔,为什么要来逛商场? “你怎么知道她在炫耀?” 她问。 “我三姐,我妈每次给她买衣服,她都要打电话跟我说,我就知道了呗!” 季怜说。 她虽然傻,但还是能识别别人是恶意还是善意的。 “好吧!问题是我们刚刚说我们是来挑订婚衣服的,等会怎么圆?” 卿卓灼倒是不在乎冉静怎么看她,但要是陶斯咏识破了她们的谎言,她也太难堪了吧! “你就顺便挑一套呗!反正你迟早要订婚。” “……” 她无言以对,又问:“你刚刚怎么知道我和他……还反应那么快,说我有未婚夫的?” 季怜似乎就在等她问这个问题,眼里闪着亮光。道:“你们两个的表情就跟电视剧上男女主分手以后又相遇的一样,我就想少爷都带了别的女生,你没有,你不就输了?所以我故意那样说,你看他的脸臭的!” 卿卓灼忍俊不禁,她一会傻,一会聪明的,自己都无法适应这种转变了。 总结下来,季怜是遇到自己的事就傻,遇到别人的事,尤其是什么情情爱爱的,就比谁都聪明。大概,这就是电视剧的作用吧! “换好了,你们看,好看吗?” 冉静穿着一套夏季运动服,粉色的。 “不好看,你不够白,粉色显黑。” 季怜恶意点评道。 卿卓灼看着对面人不悦的神色,不由得扶额:就算要帮自己,也不要那么明显吧! “你呢?你觉得好看吗?” 冉静不服气地走到陶斯咏面前问。 “嗯。” 他跟变成哑巴似的,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后,就缄口不言了。 “嗯?” 冉静的好耐心被磨光了,“你多说几个字会死啊?到底好不好看?” “好看。” 陶斯咏虽然十分不耐烦,但还是回复了。 卿卓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忽然觉得无限悲哀。 以前那个可以在他面前肆意发火的人不再是她了。 “看到没,他说好看!” 出乎意料的是,冉静还到季怜面前得意地说。 “你不是说他一直说好看的吗?既然你只听他的,干嘛叫我们来?” 听到季怜如此拆台,她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却被陶斯咏冷冷地瞪了一眼。 接下来冉静又试了几套衣服,都不满意,便又去了别的时装店。 “唉!我有点困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季怜打着瞌睡说。 “你忘了我们还要去看订婚的衣服了?” 卿卓灼笑着说。 “啊?” “等会吧!在这里,不也挺好吗?” 她看向陶斯咏,他倚在白色柱子上,戴着耳机,低头看着手机,专注得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她知道他报了奥数班,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上直播课。 她忽然不后悔陪冉静逛商场了。 自那日分别,她有许久没这样看过他了。 当你喜欢一个人,你眼中有他的画面就会自动裱上画框。 “我就要这套了,请帮我包起来吧!” 冉静终于挑好了,然后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啊!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 卿卓灼回过神来,把目光从远处移开。 四人走出了时装店就是十字路口,正逢红灯,便等在店前。 “季怜,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冉静忽然问。 “没有。” 季怜道。 “我也没有。” “那他是?” 卿卓灼心中暗喜。 “我在追他,可是我听人说,他喜欢另一个女生。” 冉静失落道。 “哦。”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阵凉风吹过,舒爽极了。 “不喜欢了。” 陶斯咏忽然道。 “什么?” 冉静问,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插入她们的话题中。 “现在不喜欢了。” 他说。 “绿灯了,我们先走了。” 卿卓灼拉着季怜在绿灯亮起的瞬间就穿过了马路。 “怎么了?” 季怜实在困,突然被一阵猛力拽着走,疑惑不已。 “都结束了。” 她用力地说,然后抬头看天。 十字路口处,一对男女看着前面的两个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完全看不到了。 “又绿灯了,你不走吗?” 冉静问。 陶斯咏转头看她,眸子中淬满了寒意,随后,一言不发,丢下她,就快步走到一个冰激凌店前。 冉静看着那决绝的背影,不可思议,等确定这是真实发生的以后,只觉得自己被抛弃在这路口了,胸腔处一抽一抽的疼。 几分钟后,陶斯咏拿着一个蛋筒冰激凌出来,把冰激凌的一半硬塞进嘴里,随意嚼了几下后,面无表情地把它们咽下去。 “你疯了?现在那么冷!” 冉静惊呼,现在已经是夜晚了,她穿着外套都还觉得冷风津津。 他毫无反应,把剩下的蛋筒丢进了垃圾桶,随后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问:“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买衣服了?” 冉静一愣,悲伤地问:“你还喜欢她是不是?” “不关你事。” “哦,我就想看看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 她竭力装得若无其事。 陶斯咏居高临下,蹙眉道:“下次不要这样。” 冉静听到这话,感觉自己受辱了,故意挑衅道: “为什么?你不是也想和她相处吗?下次,干脆叫上她的未婚夫一起……” “冉静!” 他大声打断她,胸腔剧烈起伏着,似乎在极度忍耐。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他不悦地接通,电话那头的声音通过话筒大声传出来:“陶斯咏!你怎么回事?今晚的奥数直播课为什么你没听?” 他半张着嘴,茫然不知,过了半晌才道:“下次不会了,这次的我会补上。” 冉静看着眼前的一幕,难以置信他一直戴着耳机,盯着手机,却没听直播课。 她的声音带了哭腔,“你压根没进课堂,你在偷偷看她是不是?” 陶斯咏挂了电话,冷冷看着她,道:“我不喜欢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陶斯咏!” 冉静几次三番被他这样羞辱,失去了理智,大声地喊。 “你信不信,信不信我……” 她啜泣着,想出声威胁,却不知道该拿什么威胁。 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他会在乎她的死活吗? “卿卓灼还要在学校三年的,你信不信我……” 话音未落,她的脖颈便狠狠掐住,一时之间难以呼吸。 “离她远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陶斯咏看着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神色痛苦,眼中胀满泪水,他仍尚存几分理智,便放了手,转身离去,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 冉静蹲在地上,眼泪汩汩流出,脖子处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袋子里的东西掉落在地——那是她们物理竞赛班的班服,他们今天来正是来挑选班服的。 她故意让卿卓灼误会,还让对方陪她逛街,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争强好斗,想要看看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罢了! 可是为什么他对自己那么暴戾,一点都不像初次告白时的样子呢? 夜已经深了,路温翻上卿家二楼的阳台,进了卿卓灼的房间。 他在黑夜中仍然保持正常视力水平,环视一周,发现没有监控后,便撕下了面具。 他真实的面容娇艳秀气,更像个女孩子,总会引起路人旁观,加上怕被警察发现,所以他作案的时候,如果有监控,他都会戴个面具。 时间长了,他就习惯了以面具示人,见过他真实面容的只有嵩山的师父师兄们。 他看着床上的凸起,眼前已经浮现出一摊血肉冒着热气的场景。 他杀过老妪,老头子,中年男女,年轻小伙子,唯独没有杀过年轻女孩子。 一想到等会这个年轻的生命将消亡在自己的钩刀下,他的血液都涌动起来了,心脏也在以不寻常的速度跳动着。 他见过卿卓灼,那白得发光的肌肤让他心生向往,为了表示对那好模样的敬畏,他出发前还特意把钩刀洗得锃亮。 如果不是为了给师兄出气,他更愿意把她绑回家,让她饿得奄奄一息,一点点剥下她的皮,看她痛苦面容,听她娇声呼喊,此乃人间美景! “你还有三分钟的生命。” 他在黑暗中笑着说,仿佛一位最温柔的恋人。 他坐在卿卓灼床头,等待时间流逝,最美好的作品应该在良辰吉时开始,他喜欢凌晨三点动手。 终于,分针走到了十二的位置,他拿着钩刀——他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看来这副身体带给他的感觉比想象中更强烈。 突然,“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一个人影探头探脑地挪了进来。 路温暴怒,那种美好的意境,令人亢奋的氛围,都被这声粗鲁的“咔嚓”给毁了! 还有那个突然闯入他世界的人! 愤怒使他不愿意隐藏起来,依然坐在床边,等着那人靠近。 黑暗中,他的眼神和一双晶亮的眼对上了,那人先是一惊,便要张口呼喊,他早有准备,指缝中有银针,随手一挥,针准确无比地插进了她的锁骨旁,她便半张着嘴,静止在那里了。 “哼!” 他像一个家长不让吃糖就赌气的小孩那样,背着手臂,走到季怜面前,端详着她的脸。 他在犹豫要不要杀她。 不杀她,也有别的办法让她忘记今晚见到他的事情,可是他不觉得一个普通人有那个资格让他用蛊。 杀她,可是有更好的猎物在。 杀人对他来说,如同品尝美食。 若是在吃大餐之前,吃了别的东西,那是影响食欲的。 何况他虽然是冲动激情之人,但是有强迫症,比如今天只打算杀一人,就只能杀一人。 打算杀两人,却只碰到一个想杀的人,那么就到处找另一人。 在他犹豫之时,忽然闻到空气中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那是一种闭合的花刚开了一个口子时,从里面散出的若有若无的香气,若是不留心闻,根本无法发现。 那香味牵动着他的神经,让他浑身舒坦,甚至比刚刚那副身体给他的反应更甚。 路温很快找到了香味的来源——那人的锁骨旁正在汩汩流血的伤口。 伸出手蘸了一点,放到唇中,顿时,脑袋里像放烟花似的,兴奋,刺激,美妙,各种感觉夹杂在了一起,令他无法自持,直接低下头,俯到她锁骨前,用舌头舔舐那伤口。 血液因为他的故意破坏而源源不断,然而味道却不如刚开始那般鲜美,反而变得苦涩,让他烦躁不已,更用力地吮吸伤口。 他感觉脑袋湿漉漉的,抬头一看,发现那人满脸是泪,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嘴巴瘪着。 或许是吸食了她的血的缘故,在这一刻,他没有像看到其他人哭反而更兴奋那样,反而心里有点堵,但更多的是对鲜血味道变质的不满。 “不许哭!再哭我就杀了你!” 路温凶神恶煞地威胁道,同时,控制不住似的,用手去擦拭她的眼泪。 他的动作粗鲁野蛮,很快她的脸就变得通红,眼泪依旧汩汩流出。 他低下头,又吸了一口血,苦涩在他口腔中蔓延开来,他连忙把血吐在了地上。 “再哭,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他恶狠狠道,拿出钩刀对着她的眼睛。 两人对持着,令他出乎意料的是,女孩眼中不再有恐惧,反而,有种鱼死网破的倔强。 猎物敢挑战人,那是很有趣的。 他生了兴趣,收回钩刀,手覆于女孩锁骨上,把针收了回来。 季怜只觉得身体的禁锢突然就消失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尝试着动弹几次,发现自己能动了。 第50章 我喜欢你的血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她本就一根筋,加上伤口火辣辣的疼,失血过多使脑袋晕乎乎的,只想赶快获救,就张口呼喊:“救……” 路温猝不及防,万万没预料到她竟然还敢喊,一把捂住她的嘴,同时,把刀放在她的脖子上。 “不准喊?嗯?” “嗯嗯!” 她彻底清醒了,连忙点头。 他放心不下,随手给卧室撒了隔音网,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挥手,卧室四周就被一层散发黄色光亮的网罩住了,不由得更加畏惧,觉得这人一定是妖怪。 他松开了手,竟然还指着不远处的椅子对季怜说:“坐。” 她颤巍巍地坐下了。 “她是你什么人?” 路温问,刚刚他也发现了,如果女孩处于悲伤状态,她的血就会变苦,如果卿卓灼死会让她悲伤的话,他就要考虑给师兄出气的事情了。 “姐姐。” “你叫什么名字?” “季怜。” “我叫路温,你可以叫我师爷。” 他认真道,这不是胡乱说的,青衣门的下一任弟子就叫他师爷,他看季怜和他们年纪差不多。 既然要喝人家的血,就要拉近关系。 可惜他不知道,正常的为人处世是拉近关系,应该把对方的辈分叫大,而不是自己的。 “求求你放了我吧!” 季怜捂着伤口说。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 路温疑惑道,他向来以自我为中心,缺乏常识,丝毫意识不到他抱着别人的脖子吸血,是个人都会以为他要杀人的。 她一愣,又说:“那你也不要再喝我的血了,我会死的。” 她看着面前的似男是女的人态度温和,似乎会和她好好商量。 “不可能。” 他坚定道,心想,要不是你的血好喝,你早就死了。 季怜彻底绝望,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她再傻也知道血吸光了,自己就死了。 “嘿!” 路温朝她招手,“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样?” “不怎么样。” 她把头转到正对他以后,又转过去了。 他心里的火蹭蹭蹭地往上冒,心想:你是什么东西,要不看你血好喝,我早就弄死你了! “今天,我本来是要杀卿卓灼的!结果被你打扰了。我觉得就算我把你的血全部吸光,也不为过吧?” 他是真的这样觉得的,整个世界,所有人都比不上他的快乐。 季怜一愣,“你要杀她,为什么?” “这不是你该管的!” 他一脸傲娇,又说:“你现在对我还有点利用价值,那就是你的血。你越高兴,你的血越好喝,你越悲伤,你的血越苦。所以,你不许再悲伤了。” 季怜呆呆地看着他,她平生第一次站在智商的高峰上仰望别人。 把吸别人的血说得理所应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还不如三岁小孩,至少人家都知道要吃糖得卖萌。他却觉得别人都得为他着想。 她甚至庆幸,一直都是别人说自己傻,这次终于轮到她说别人傻了。 还不等她开口,他又说:“当然,你执意要悲伤的话,我就把你杀了。” “不要啊!” 虽然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凶,但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你喜欢什么?怎么才能让你高兴?” 路温看对面人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心情愉悦。 “我喜欢吃的,可是我现在已经吃饱了。” 她捂着肚子说,她正是半夜肚子胀睡不着才来找灼灼的。 “真是个笨蛋!” 路温嫌弃地说,他又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说:“哎!你有什么仇人没有?我帮你杀了她,你就高兴了。” 可不是吗?人生第一快事,当属看见仇人痛苦死去。 “有!” 季怜说,“我三姐!她老是打我骂我。” “我帮你杀了她。” 他得意道。 “不行!她是我三姐!” “你是傻子吗?不是你说她打你骂你,你还认她当姐姐干嘛?” 季怜低下头,犹豫着,随后面露喜色,“有了!你把她的衣服烧了吧!她最喜欢她的衣服了!” “行啊!” 他随口说,心里在想,这点小事也值得我出手么? “可是我家很远的,在赣州呢!” 路温不屑地瞅她一眼,指着阳台,说:“出来!” 季怜疑惑地跟着他走到阳台上,忽然,他搂住她的腰,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腾空了。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被带着飞出阳台,随后离地面越来越高,直到地上的树成为一个点。 “啊呀呀呀呀呀……救命啊!” 她的脚没有着力点,这让她毫无安全感,双手紧紧地抱着路温的腰。 他愣怔,从来没有人离他那么近过,更别说是女人了。 “放松!放松!不会掉下去的,我可是嵩山弟子中练瞬移术最厉害的。” 他难得那么温柔。 “你是神仙还是妖怪啊!” 她的头紧紧靠在他胸膛上,能听到慌乱的心跳声。 他蹙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啊! “嵩山是什么?” 得不到他的回应,她习以为常,继续问。 “是我的家。” 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那下次你可以带我去你家玩吗?” 她慢慢地感觉到脚下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支撑着她,她不再害怕,反而有些兴奋激动。 “你……不会真的是个傻子吧?” 路温疑惑道,前一秒还在为他吸了她的血要死要活,下一秒就说要去他家玩。 “哼!” 她好好的问他,他却说她是个傻子,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哈哈!” 看到她的白眼,他竟有些高兴。 或许,他太孤独了吧! 两人很快到了赣州,此时,天依旧黑。 季怜兴奋地看着熟悉的家门口,仰慕地说:“你也太厉害了吧!比飞机还厉害!” “这算什么?” 他装作不屑,但心中窃喜。 看来和低智商的人类交往也没什么不好。 “那这个你也能打开吧?我没带钥匙!” “不用打开。” 路温攥住她的手腕,手一挥,两人竟然直接穿过门。 “哇!我怀疑我在做梦!” 季怜捧着脸惊喜地说。 “快点快点,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路温不耐烦道。 他带着她径直到了三姐的房间。 避免别人发现,路温又洒了隔音网,看着季怜打开衣柜,把里面的衣服都拿出来了。 “我们去外面烧吧!” 她说。 他一挥手,她们就到了屋外。 “没有火。” 她一脸期待地说。 他这次没使用术法,丢了一个打火机给她。 季怜很快把衣服点燃了,看着它们逐渐化为灰烬,但神色并不是那么开心。 “怎么了?” 或许是喝了她的血的缘故,他总是能很快感知她的情绪。 “我以为我会开心,但我并不开心。” 她失落道。 “怎么又不开心?” 路温急了,他都破例为她使用嵩山术法了,她怎么还不开心? “我不知道,可能我太困了吧!” 她坐在地上,脸被烟熏脏了。 “我也困了,我们回去吧!” 路温说着便搂着她飞了。 这次,她的反应很平淡。 两人又回到了卿家。 “你明天还来吗?” 季怜忽然问。 “怎么,你被我吸血吸上瘾了?” 路温打趣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不是!是我想让你带我去嵩山。” “喂!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得寸进尺!” 他不满地说。 “好嘛!那就不去了。” 她乖巧地垂着头。 “哎!季怜,你会忘记我吗?” 他问。 “不会!” “那不行,你必须忘记我!” 他坚定道,“不然,你到处乱说怎么办?” 她刚想说自己不会的,但又觉得自己忍不住的,便点头道:“那你让我忘记你吧!你肯定有办法。” 路温手一动,刚想用蛊,又忍住了。要知道,这蛊可是要爬进血肉中的,他喝她的血,不就等于他的嘴间接碰到蛊了吗? 想了想,他从口袋掏出一个瓷瓶,“这叫失忆丹,只会让你白天忘记我,一到晚上,你就会想起来了。同时,它还有修复伤口的作用。” 她接过来,乖乖吞下,突然又道:“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嵩山吧!” 他笑,她竟然敢跟他讲条件? “下次见面吧!” “好。再见!” 她招招手。 “嗯。” 他高冷地扯了扯嘴角,随后转身,直接离去了。 季怜手里仍然捏着那个瓷瓶,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后,把它放进抽屉里,然后上床睡觉。 “我应该会很快忘记他的吧!” 她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个。 次日,阳光明媚,卿卓灼从床上爬起来,丝毫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 她跑到季怜房间喊她起床吃早餐,却得不到回应,心想应该是昨晚睡晚了,就没管了。 等她下楼来,桌子前十分热闹——之前忙着应酬一直没在家吃饭的唐念怀,和她吵架后就搬出去住了的唐一爻。 “早。” 卿卓灼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便坐下来吃早餐——面包牛奶一点都不好吃。 她不由得想起段可颐爸爸熬的粥,香甜软糯,令人怀念。 “灼灼,姑妈给你涂酱啊!” 卿原敏热情地把她的面包拿过去涂上蓝莓酱,很明显是想起前几天她说出的话,想表现一下亲人的爱。 “好的!谢谢姑妈。” 她现在已经气消了,想来,她的公司和遗产都在他们手中,关系还是不能搞得太僵。 “灼灼,期末考试准备的怎么样啊?” 卿原敏一脸关心。 “很好。姑妈,这个假期我不想闲着,你让我去我们公司实习吧!” 她试探地问。 卿原敏脸色骤变,心中惊叹:这个书呆子怎么突然要进公司了? 她踌躇着,不好直接拒绝,只好把难题丢给了唐念怀。 “念怀,公司现在还缺人吗?” “不缺人。而且灼灼,你还是未成年人,没学历没经验,进公司能干什么呢?你现在还是学生,放假了就好好休息吧!” 唐念怀反应快,马上想到拒绝的理由。 “这是我的公司!为什么要缺人才能进?” 卿卓灼思路清晰,才不会被他们糊弄呢! 唐念怀蹙眉,她怎么不好糊弄了呢? “可是,我们公司招的都是学历高有经验的,你什么都没有,进去了,人家肯定说你是走后门的,到时候风气歪了,还怎么管理员工呢?” 卿卓灼头疼,看来这个姑父果然是能言善辩,自己要赶快催促私家侦探跟踪到他的把柄才行。 她决定退一步,“那就让我在不重要的职位呗!也别让我进总公司,随便一个公司,我们家的产业就可以了。” 她料定总公司都是他们的人,她进去了,也不会有收获,还不如先去别的公司。 唐念怀和卿原敏对视一眼。 “行,那就安排你去酒店吧!我们公司的酒店,叫财厨。” “谢谢姑父姑妈。” “对了,过几天就是你奶奶八十大寿了,你好好准备准备,别让她老人家不高兴。” 卿原敏说。 她垂下头,一脸无奈。 她这个奶奶也是个奇葩,不喜欢唯一的亲生儿子,也就是她爸爸,对她这个遗孤也漠不关心,反而喜欢养女,喜欢领养的外孙女。 但是在这个节点,她奶奶对她还只是漠不关心,还没有到讨厌的地步,直到她在寿宴上,送了她奶奶一个蛋糕——不仅把年纪弄错,用了七十的蜡烛,还用了菊花模型的裱花,让她奶奶大发雷霆,直接厌恶她了。 这也让她的名声在整个江城都变臭了,那些老太太太太们都不愿意让她做她们的孙媳妇媳妇。即便前世她没有死,最后也很难找到门当户对的丈夫。 而这一切都是卿原敏和唐柳依的诡计,换掉她的蛋糕,把她不孝顺奶奶的事大肆宣扬,为的就是避免她嫁了门当户对的男人,然后来对付她们。 这一次,她绝不会让她们得逞了! 咖啡厅内,卿卓灼翻看着电脑里记录卿原敏和唐念怀的行踪的文件。 卿原敏一如既往地每天约着一群贵太太去做美容,逛街购物,有时,还会去夜总会狂欢。 但是昨晚,她居然和一个陌生电话通话了半小时。 那个陌生电话,私家侦探也查到了,主人正是她的初恋男友赵旭。 而赵旭正是唐念怀心头上的一根刺,他不像卿原敏其他***一样不重要,相反,他是她爱过却无法守护的朱砂痣。 当年如果不是他不肯入赘卿家,还进了微软,他早就是卿卓灼的姑父了。 唐念怀的资料显示他一个月内都在正常上下班,也没有可疑的通话记录和交往人员。 卿卓灼不由得想起上一次那个神秘的“N13”给她发的照片。 这说明N13所在的组织调查唐念怀很久了。 前世,自己从来没收到过这张照片,那么肯定是自己这一世发生的变化让组织决定“帮”自己一把,但出于某种原因,他们又没有倾力相助。 咖啡店的门打开了,一个穿黑色羽绒服的高大男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看到一个人坐那里的卿卓灼,便朝她而来。 “卿小姐是吧?人如其名,如灼灼桃花那样宜人。” 崔泽坐在了她对面。 “果然帅哥都嘴甜。” 她把菜单递给他,“崔社长看看喝什么。” “我要一份提拉米苏就可以了。” 崔泽对跟进来的服务员说。 “听李教授说,卿小姐要亲自见我?” “是呀!我之前托李叔叔帮我找侦探。贵社调查的傅抱石和卿原敏的资料我很满意,还请继续跟踪他们。但是唐念怀的,我希望贵社可以派更有经验的侦探调查。” 卿卓灼抿了一口热咖啡,开门见山道。 唐念怀得深挖,必须要专业素养极强的侦探。 “哦!” 崔泽何等人精,立马反应过来这唐念怀对她来说是关键人物。 人家找他,说明对之前的调查结果很不满意。 “卿小姐看我如何?” 这正是卿卓灼希望的回答,所以她才出面见他。 “那再好不过了。” “我可以看看之前的侦探调查的资料吗?” “当然。” 卿卓灼直接把电脑屏幕对向他。 崔泽从一脸松快变成蹙眉深思,然后关掉了电脑。 “这份资料还挺全的,我想卿小姐是想我们深挖吧!深挖也分方向的,是三岁那年跟人打架,还是十八岁那年谈了女朋友,你总要给个方向。” 卿卓灼浅笑不语,心里在踌躇要不要直言。 半晌,她开口道:“诸如他的情感生活,他的初恋和其他女朋友,他的情妇。” “哦!” 崔泽意味深长地笑了,侄女调查姑父私生活,又调查姑妈,看来是要挑拨关系啊! “并不一定在这所城市调查,比如他老家,他上大学的城市,甚至是他出差过的城市。他身边的女人,也不一定是名正言顺的,可能是他出差时遇到的一位小姐。” 她将可能遗漏的都说了出来,又道:“我知道这要耗费很长时间,崔侦探慢慢调查就是。酬金我一定让你满意。 崔泽脸上笑意更深,“卿小姐,你有听过天山童姥吗?” 她说那些话时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涉世已深的中年人。 “啊?什么意思?” “卿小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外表稚嫩,心思老成。” 卿卓灼心头一惊,正色道:“我不喜欢这样开玩笑。” 。 第51章 意外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这应该是正常人的反应,如果她慌乱了,反而显得异常。 “嗯,抱歉。” 崔泽虽然道歉了,但语气和笑容一点都没有歉意。 卿卓灼回去后,看到家里一片喧嚣,热闹非凡。唐柳依新订做的礼服摆满了客厅的沙发,她让卿原敏和一众佣人排着队点评哪套礼服最好看。 这样的场景,她何曾熟悉! 她笑笑,打算上楼,不料卿原敏看到了她,亲亲热热地上前来搂住她的臂弯,“灼灼,你也来看看,柳依穿哪套礼服好看?” 卿卓灼盯着姑妈的眼,两汪映泉中盈满了真诚和热情,仿佛心怀鬼胎之人不是她。 她站在原地,不发一言,态度冷漠。 “怎么了你们两姐妹?以前不是好得衣服都能换着穿吗?怎么现在变这样了?” 卿原敏关切道。 她淡淡笑了,瞥了那正在试衣服的身影一眼,道:“可能是因为姐姐总是拿她的旧衣服换我的新衣服吧!” 那身影一僵,显然没想到她会挑衅。 “柳依,你怎么回事?怎么能那么坑妹妹?” 唐柳依放下礼服,一脸不服,眸中充满奸诈,说:“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她玩味道:“既然这样,这里的礼服我也可以随便挑吗?” 母女俩皆是一愣,这些礼服是她们为了老太太的寿宴精心准备的,为的是吸引参加宴会的男宾客,老的想找姘头,年轻的想找更有钱的男人,所以耗费了不少资金,最便宜的一套都是六位数。 她们如何舍得给一个外人穿? 但是刚刚话已出口,又怎么能抵赖? 卿卓灼走到沙发前,仔细挑选那些礼服。 “阿采,这套白色的给我拿上楼,还有这套绿色的,黄色的,紫色的,哎呀!我都喜欢,都给我拿到我房间去。” 她指着那几套礼服说,余光将唐柳依心痛加憎恨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知道那些礼服都是对方看上的。 前世两人好的不行,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审美呢? “对了,灼灼,奶奶的寿宴你打算送她什么礼物?最好不要是买的,自己亲手做的最能体现心意哦!” 这才是卿原敏叫住她的真实意图,不知己知彼,怎么设计她呢? 前世的这个时候,唐柳依正在学习制作甜点,就热情地邀请她一起做生日蛋糕,等寿宴那天,她做好以后,再把她的蛋糕“无意”损坏,说打电话给蛋糕店让她们做一个送过来。这样,即便蛋糕出了问题,她也不会怀疑到她们身上去。 她莞尔一笑,说:“我打算做一个蛋糕送给她。” 母女俩对视一眼,皆得意地笑了。 “好孩子,你总算懂事了,自己做的才有心意。” “是啊!姑妈,我上楼去复习了。” 她懒得再陪她们演戏了。 考试才是她现在最重要的事。 江城大学是她前世的梦想,却被一次诬陷中止了。 江城大学每年给一中五十个保送名额,这五十个名额是根据三年来的综合排名来筛选出学生的。 只要有一次考试失利,就会和名额错过,更别提作弊会直接取消所有学校的保送资格了。而用高考成绩考上这所大学的难度则比拿到名额大百倍。 她正复习着古诗词,门突然被推开了。 会不敲门就进入她房间的,全家也就一个人了。 她正想让季怜自己去外面玩会,别打扰她,就看到季怜怀里抱着个布娃娃,一脸失神落魄,眼睛下面发黑,毫无精气神。 “怎么了?” 卿卓灼关心道。 “脖子痛!头晕!浑身难受。” 季怜说。 “我打电话叫家庭医生给你看看。” 片刻后,卿家常驻的白医生来了,他看了看季怜的神色,又给她把脉。 “精血不足,应该是近期失血过多。” “你受伤了?怎么会失血过多?” 卿卓灼疑惑道。 “我不知道啊!” 季怜心里仿徨极了,她不知道吗?她觉得她应该知道,但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医生,这个怎么治疗?” “食补吧!我等会给你开一张菜单,多补补能生血的食物。吃药就不用了,是药三分毒。” “好,谢谢医生。” 卿卓灼让宋妈把菜单拿去厨房,让保姆照着上面的坐,转身就看到一道瘦弱的身影倚靠在床边,可怜极了。 “没事的,多补充营养就好了。” 她安慰道。 季怜闻言,情绪依旧低落。 “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我昨晚梦到我在天上飞。” 季怜说,其实她想说的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但即便她是个傻子,也知道人会飞是多么荒唐的事。 “你不是忘了?” 卿卓灼没当回事,只以为她做梦被吓到了。 她低下头,她是忘了具体怎么飞起来的了,但是记得飞在空中时胳膊被风吹凉的感觉,以及腰上温热的触感——似乎,她是被人抱着飞起来的。 “好啦!快去睡一觉,醒了就吃饭。” “嗯嗯。” 她乖乖地开门出去了,第一次发现即便自己和灼灼再要好,有些事情,她也是不懂的。 三天后,就到期末考试了,第一科就是语文,卿卓灼的强项。 她信心十足,临出门前,佣人方金突然端来一杯酸奶,一脸关切。 “小姐,你刚刚忘记喝酸奶了。” “我不想喝,” 她冷冷道,尽管她想喝,但已经过了别人的手,她就不会再动了。 方金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笑着说:“小姐,喝一杯吧!给你在微波炉里热过了,外面那么冷。” “行吧!你去给我拿一下我的围巾,要红色那条。” 卿卓灼接过牛奶说。 “好。”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卿卓灼走出家门,瞥了一眼安装在那里的摄像头,大大方方地打开背包,拿出保温瓶,把瓶中装好的水倒在了盆栽里,又把酸奶倒进瓶中。 等确定自己的动作都在摄像头下后,她又把保温瓶放进一个废弃的放牛奶的箱子里。 “小姐,我没找到红色的围巾。” 方金焦急道。 “没关系,我不带了,你回去吧!” 她把空杯子递出去。 “好的,祝小姐考试顺利。” 方金看着杯子,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笑。 卿卓灼到考场时,人差不多坐齐了。 等开考前五分钟,试卷发下来了,她看了看试卷内容,可以说考的都复习到了,尤其那几句古诗词。 等铃声响,她喜滋滋地开始答题,虽然离成为被保送的五十个人之一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第一步走好了,也是不错的。 然而,她突然感觉小腹下坠,有种火烧火燎的疼痛,两腿之间有憋尿憋了很久的酸涩感。 “老师,我去上个厕所。” 她怀疑是自己痛经了。 “去吧!” 监考老师本来不喜欢学生才开考就上厕所的,但看她唇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表情痛苦,就让她去吧! 卿卓灼快速跑到厕所,倒不是怕影响考试,而是感觉自己憋不住了。 当她关上厕所门,就感觉一股暖流顺着腿流了下来,她迅速拉下拉链,也来不及了。 她居然小便失禁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把她整个人压垮了,一如前世死前看着天花板砸到自己身上却无能为力。 最糟糕的还是身体带来的异样感觉,她随时都想待在厕所里,感觉随时都能尿出来。 十分钟后,她再三确定尿完了,才出了厕所。 等回到考场,那种想上厕所的感觉又出现了,她强忍着回到座位上,逼着自己拿起笔继续答题。 过了一会,她后脑勺开始疼了,小腹的疼痛也在加剧,她冷得牙齿打颤,只感觉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中。 两腿之间酸涩不已,她实在撑不下去,没跟老师报告,就从后门跑出去了。 等到另一个考场门口,她腿一软,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良久的晕厥后,她眼前恢复清明,入目之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焦急面孔。 “你怎么了?能看到我吗?” 那人健壮的胳膊被压在她身下,此刻他正在摇晃她。 她看了看四周,几位挂着监考牌的老师围在她身边。 “同学,你进去考试去!我们给她叫了救护车了。” “我不去我不去!” 那人紧紧抱着她。 “你疯了?这可是期末考试,你知道对你影响有多大吗?” “她在哭,你看到了吗?她需要我,我现在回考场,也没心思考试了。” 那人声音恳切。 她迷迷糊糊的,确实感觉脸上冰冰凉凉的,她哭了吗? 可能是的吧! 她太冷了!太疼了! 最重要的是,她的语文试卷还有大半题目没做,做了的也没腾到答题卡上。 她的语文肯定是零分,那她这次期末考的排名就得排到五百名外,这个名次,保送是完全不可能的。 她闭上眼,温热的泪漫出眼眶,在疼痛和绝望都达到顶端后,她再一次失去意识。 卿卓灼醒来时,四周都很安静。 入目之处都是白色,包括守在她床边的人也是穿着白色羽绒服。 第52章 林译纬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你醒了?” 那人惊喜地站起来,似乎是打算去叫医生。 然而他又折回来了,看着卿卓灼呆滞的眼,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感觉脸被胶水糊住了,做不出任何表情,也不想说话。 可是他十分固执,站在她面前,一副不听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 “林译纬。” 她听到自己小声地说。 “嘿!你还真记得我啊!” 林译纬惊喜地说,不等她回复,他又去急匆匆地跑出去了,“我去叫医生。” 过了一会,医生和他一起回来了。 “恢复的不错,果然是年轻人啊!你得了膀胱炎,尿液培养还没结束,原因暂时还不知道,不是大病,好好养着吧!” “我睡了几天?” 她急切地问。 “两天。膀胱炎引起了发烧,你才晕倒的,加上最近疲劳过度,一睡就睡了两天。现在没大问题了,我还要查班,先走了。” 医生说完就出去了。 她心已经沉到谷底,睡了两天,所有的考试都错过了。 这下子,不仅没了保送资格,还成了全校倒数第一。 她转过身,不想看到任何人,只见窗外银装素裹,俨然是另一个世界。 原来,下雪了呀! 她期盼着林译纬能自觉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即便她昏迷前听到他为了她错过了考试,她此刻也没有任何力气去处理这件事了,不管是真诚的感谢,还是敷衍的外交辞令。 然而,他毫不自觉,倒了一杯热水,硬是塞进她手中,逼她不得不正视他。 “哎!你好像很讨厌我。” 他唇边有胡茬,眼底乌青,她瞬间猜到他在这里守了她两天。 这个发现并没有让她感动,或者,变得充满希望。她只觉得烦躁。 为什么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对她付出那么多? 她不得不下意识地去想这是为什么,以及,他什么时候会走。 “嗯。” 她充满敌意,却又不屑理他,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是因为我放弃考试,让你担心我借此逼迫你和我在一起?” 林译纬好脾气极了,又自嘲道:“我是喜欢你,但还没有到因此降低我道德品质的地步。” 她心中一动,只觉得阴霾散开了,露出一片空白的角落。 “再说了,我是体育生,又不参加保送,期末考试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她面上依旧绷着,甚至于憋着的那口气都没有散去,但她的负面情绪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嗯。” 这次,她想表达的是“我听到了,我知道了”,但碍于面子,毕竟她之前对他冷若冰霜,一下子变化很大,岂不是很丢脸? 他笑了,显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从桌子上端起一个纸碗,递给她,“来,吃馄饨!我刚刚买的,你醒来的正是时候。” 她看着那碗中的泡泡馄饨,过往中的记忆又出现在脑海中,她心口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 为什么医院旁边总是有卖馄饨的? 为什么他们看病人的时候总是喜欢买馄饨? “不饿。” “哦,那就不吃了。” 林译纬语气轻快道,顺着她的视野看向窗外,“你想去外面玩雪是不是?” “嗯。” 她其实不想玩雪,仅仅是不想看到他。 “那我现在带你去?” 他仿佛在哄小孩子。 她疑惑地看向他,问:“我生病了还可以出去外面吗?” “你的病早好了,当天就退烧了,医生还给你打了抗生素,不信你感觉一下,是不是不想上厕所了?” 她还真就感觉了一下,除了睡了太久,脑袋有点晕以后,一点异样的感受都没有了。 “万一我感冒了怎么办?” 她还是犹豫。 “包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会感冒呢?” 林译纬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里面是她的羽绒服围巾和雪地靴等。 “宋妈来了?” “对啊!” “那她为什么不在这里看着我?” 她委屈道。 居然让一个外人在这里看着她。 “你妹妹出了点事,她陪着她呢!我就说,反正你的病好了,只是昏睡过去了,就让我守着你呗!” 她心头一窒,忙问:“季怜怎么了?” 季怜一定是出大事了,所以其他佣人也被调配了,不然怎么会抽不出一个人来照看她呢? 她平时就让宋妈一定要优先照顾季怜,毕竟对方有点傻。 “她……” 林译纬有些为难,说:“宋妈说她老说有个人带着她飞上天了,还吸她的血,你家里的人这几天都在带她看医生呢!” 过往的记忆在卿卓灼脑海中重现,她蹙眉道:“应该是做梦了,把梦当真了,还好没走丢或者受伤。” 她情绪不像刚醒来时那样低落了,又问:“错过考试对你真的没影响吗?” “没有啊!我一个体育生,文化课成绩要求又不高。” 林译纬耸耸肩。 “倒是你,你当时是因为身体原因才哭呢?还是因为考试啊?” 在一中,为了得到各大高校的保送资格,所以格外重视每一次考试是人尽皆知的。 “因为考试。” 她小声地说,生怕声音大了,自己的情绪又会受到影响。 说来也奇怪,她居然感觉在他面前撒谎是一件卑鄙的事,所以下意识就说了真话。 “那就不要争保送资格了,用高考成绩呗!” “你说的简单,那难度增加了多少呢!” “不还有两年半时间吗?为什么笃定自己不行?” 卿卓灼一愣,是啊!为什么那么快就笃定自己不行? 前世,她被孤立,被欺凌,所以才产生了厌学情绪。但即便那时候,她在年级里也排名前三百。 这一世,她已经没有那些阻碍了,而且还有前世的学习记忆,为什么不试试呢? 她已经决定了,不管保送资格了,提高学习成绩才是当务之急。 “你说得对,还有两年半呢!我……” 她话音未落,忽然注意到林译纬左手食指上有伤。 鬼事神差地,她想起段可颐这几天给她带的粥,便说:“你的手是?” 他眼中闪过警觉,食指微颤,“不小心受伤了。” “我知道是受伤了,做什么伤的?” 他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投射下一片阴影,似乎不打算回答她。 “给我熬粥,去虾壳的时候受伤的,是不是?” 她想起几天前吃的海鲜粥。 “你怎么知道?” 林译纬疑惑道。 “猜的。” 确实是猜的。 “我还以为是段可颐跟你说的。” “没有,她嘴可严了。” “你也别怪她,我们小学初中高中都是一个学校,她也不好拒绝我。” 林译纬这时候还担心段可颐被她责怪。 “不会。” “你不高兴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 她叹息一声,苦笑着说:“别再考验我了,可以吗?我也是人,突然出现一个对我那么好的追求者,即便我不喜欢他,也很难不被感动,很难不去享受他的好处。” 她不想再说什么你不要再对我好了的虚伪的话。 她喝他的粥很高兴,享受他的照顾享受得理所当然,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所以,她只能实话实说。 林译纬闻言,脸色惨白,喃喃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他只是想对她好,但听到她说的“即便不喜欢他,也会被感动”,就觉得心脏被撕扯那般的疼。 “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请你快回学校吧!” “我走了。” 他背上背包,一刻不停留地离开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自己解决了一件大事。 两天后,卿卓灼出院了,正好也到了奶奶的生日了。 她刚回家,就被卿原敏叫去做蛋糕了。 “虽然你才出院,但做蛋糕也费不了多少力气。这毕竟是你奶奶八十岁的生日,亲手做的才有心意呢!” 她冷笑,这是怕她临时改变主意了,让她们不能陷害她吧? “我也这么觉得,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你去打奶油,蛋糕胚子我们都烤好了。” 卿原敏吩咐道。 “好。” 她乖巧地答应了。 忙到了下午,三人总算做成了三个蛋糕了。 突然,唐柳依脚一滑,整个身体都扑在了其中一个蛋糕上。 “谁啊?谁刚刚拖地没拖干净?好好的蛋糕都被毁了?” 她气急败坏道,然而眼中的得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糟糕,灼灼,这个蛋糕正好是你的!” 卿原敏惊慌失措道。 “对不起,灼灼!我不是故意的。” 唐柳依说着就要哭,似乎是意识到这个傻表妹不如以前好糊弄了,她还流了几滴真情实感的眼泪。 “柳依,这不是你的错,你看你身上的衣服脏的,还好没换礼服。快去重新洗澡,换一套干净的去。” “好吧!” 卿原敏看着女儿离去的身影,嘴角上扬,等转过身来,又恢复了那副着急关心的样子。 “离宴会开始只有一个小时了,现烤也来不及了。我知道一家蛋糕店,常年都备着寿宴蛋糕,要不让她送一个来?” “好啊!不然到时候拿不出礼物来,奶奶不得埋怨我,谢谢姑妈替我操心。” 第53章 宴会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卿卓灼抱着胳膊,好整以暇。 “谢什么谢?一家人!” 卿原敏责怪道。 她笑笑,准备上楼找季怜。 宋妈带她去看医生了,做了全身检查,结果除了失血过多以外,没大毛病。 一个人好端端的,身上也没伤口,怎么会失血过多呢? 大家都怀疑她被什么灵异鬼怪缠上了,所以又请了师父做法。 卿卓灼上楼时,季怜正垂着头做针线活。 “又在给芭比娃娃做衣服啊?” 她抬起头,惊喜道:“灼灼,你终于回来了?我在给你奶奶做百岁符呢!” 来家里做法的大师父临走时给了她几块红布,她心血来潮,就用红布做了百岁符。 百岁符是当地老人过寿时,她的直系亲属给她做的一个荷包,上面绣门神秦琼和尉迟恭,意味着鬼神邪祟都离老人而去。 卿卓灼拿起荷包一看,上面两个披盔戴甲的人脸被绣得栩栩如生,再看缝合处的针脚整齐漂亮,不由得夸赞:“做的真好,你比我这个亲孙女还用心!不,你对我奶奶比其他人都用心多了。” 她这话说的是事实,别看卿老太太手里有集团的股份,身边都是奉承她的亲戚朋友,但是她唯一的亲生儿子英年早逝——就算没死,和她关系也不好,养女和外孙女只想图谋她的遗产,其他人更不用说,只想“打秋风”。 只有季怜是真的希望这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真的吗?那我再做一个,你送给你奶奶好吗?” 季怜说。 “别了,别了!那不就穿帮了?” 她笑着说,主要是她一早就准备好礼物了。 “小姐,季怜,快下来,老太太快到了!” 宋妈在门外喊。 本来老太太说不过寿宴的,怕吵闹,禁不住身边人劝,最后卿原敏承包了这场寿宴。 两人连忙下楼出门迎接,隔老远的,就看到人群浩浩荡荡地走来。 满头白发,戴金耳饰的老太太被簇拥在中间,离她最近的当然是她最喜欢的佣人鸳鸯,照顾了她二十多年,和她形影不离。 当年,老太太本来是想撮合卿卓灼的爸爸和鸳鸯的。 此时的卿家还没有如今那么有钱,鸳鸯体贴细心,深得老太太喜欢,即便高攀,也是配的。 但是卿子越不喜欢她,最终和卿卓灼的妈妈苏满在一起了。 这也导致老太太对这个亲生儿子越来越不满意,连带着对卿卓灼这个亲孙女也冷淡。 “奶奶。” 卿卓灼和季怜异口同声。 “哎!” 老太太扫视着两人,又特意看了看季怜,笑着问一旁的宋妈,“这小姑娘是谁啊?” 卿卓灼松了一口气,还好老太太没认错人,要是问她是谁,那就尴尬了。 宋妈在老太太身边耳语了一阵,老太太向她投来了满意的目光,说:“孩子长大了,果然懂事了,知道帮助人了。” 她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会因此得到夸奖。 “外婆!” 身后传来一声呼喊,一个身影蹿到老太太面前,“外婆,我想死你了!” 老太太面色不悦,如果平时唐柳依这样,她还会高兴。可是她身后都是亲朋好友,外孙女那么大了,还那么鲁莽,显得她们卿家家教不好似的。 “你都多大了?也不学学你妹妹,稳重点!” 她不禁责怪道。 唐柳依嘴角下扯,居然说自己不如那个孤女? 老太太看出了她的不满,不想理她,转头看季怜,身形单薄,脸颊凹陷,想起了宋妈说的她的身世,不由得心疼道:“乖孩子,你平时也不多吃点?看你瘦的。” 季怜一愣,认真地说:“我每顿都吃两大碗米饭的,灼灼还不让我吃第三碗,我只好使劲拿饭勺压。” 众人闻言都笑了,居然还有那么实诚的人? 老太太也笑了,虽然她菩萨心肠,爱可怜世间一切不幸的人,但季怜毕竟是外人,她闹出笑话来,不仅不会丢卿家的脸,反而还会显得卿家对人宽厚。 “奶奶,这是我送给你的,我自己做的。” 季怜看到老太太笑了,连忙把自己的礼物拿出来了。 老太太拿着百岁符,手指摩挲着上面细密的针脚,又看到秦琼和尉迟恭——这是她们那个年代最信奉的门神,不由得大为感动。 “乖孩子,这真的是你缝出来的?” “是的。” “鸳鸯。” 老太太眼中泛着泪光,她又何尝不知道,今天到场祝寿的人何其多,但真正希望她长命百岁的并没有几个人,反而是面前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子最真诚。 “是,老太太。” 鸳鸯从包里拿出了三个红包,先后递给了季怜,卿卓灼,唐柳依。 卿卓灼惊讶不已,唐柳依居然排在了她后面?要知道,季怜是客人,排第一很正常,但一般都是她排最后的。 唐柳依心里已经把抢了老太太宠爱的季怜千刀万剐了,她委屈地看向自己妈妈,有些话还是母女之间好说。 卿原敏瞬间懂得她的意思,俯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一句:“妈,这季怜脑子有点问题,那百岁符你还是别带了,不吉利。” 老太太瞳孔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季怜,果真见她有些痴傻,又看向宋妈,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不仅没有嫌弃她,反而更心疼了。 “我这里有个白玉手镯,是南山寺的住持放在菩萨前供奉了十年的,可以去除病灾。好孩子,我就送你了。” 季怜接过手镯,天真道:“可是我没有病啊!奶奶,你岁数更大,应该是你戴着。” 老太太听到这赤子之语,心中更动容,硬要她收下。 众人进了卿家,老太太左边坐着鸳鸯,右边坐着季怜。 按理,礼物应该是宴席结束后才送的,可是卿卓灼却站起来,走到老太太身边,说:“奶奶,我准备了一份礼物送你。” 她话一出口,本就安静的四周更无声了,纷纷看向她,好奇她会送什么礼物。 “阿采,帮我抱上来。” 片刻后,阿采抱着一个樟木箱子来了。 卿卓灼让她把箱子放在椅子上,自己打开了,然后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众人不禁哗然,那是一床百家被,由一百户家里有百岁老人的人家的被子碎布缝制而成的,意寓是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小孩子出生的时候,家里的长辈都会给她准备百家被。可奶奶已经八十岁了,没有长辈了,但我想,奶奶出生的时候,您的爸妈一定希望您健健康康。那么就让我这个小辈给奶奶准备吧!” 她诚恳地说。 老太太热泪盈眶,感动不已,她对这个孙女一向是不怎么亲近的,没想到她居然那么关心自己。 “灼灼,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奶奶,你喜欢就好。” 她乖巧地回答,余光瞥到了唐柳依和卿原敏诧异又嫉恨的眼神。 唐柳依刚想站出来说什么,就被卿原敏拉住了,她不甘心,甩开对方的手,说:“外婆,你别被她欺骗了!那个百家被根本不是她缝的,她是装的!”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卿卓灼,只见她莞尔一笑,大大方方道:“表姐,我没有说百家被是我缝制的啊!” 她拿出一叠资料递给老太太,继续道:“这是我拜托李叔叔帮我找的家里有百岁老人的家庭的信息,我把它们整理出来,请人挨家挨户去找来布料,再缝制的。我又不会针线,还要上学,今天也才出院,哪有时间去做呢?” 老太太示意鸳鸯把她的老花镜找出来,仔细看上面写着哪户人家有百岁老人,家庭住址在那里,记的详细用心极了。 “你就是自己做,我也是不高兴的。学生就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你肯为了我个老太婆用心,我已经很高兴了。” “奶奶说的是。” 卿卓灼说。 老太太把资料传给其他人看,心里已经明白唐柳依是什么人了,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想显出家丑,又听到孙女说今天才出院,不由得心疼道:“生什么病了?怎么还住院去了?” “膀胱炎,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错过了期末考试,失去了江城大学的保送资格。”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落,引得刚刚看到那份资料对她产生好感的宾客们也同情她了。 这么一个孝顺奶奶的好女孩怎么那么不幸呢? “怎么好端端地得那个病?孩子都住院了,你个当姑妈的也不告诉我?” 老太太朝着卿原敏,愠怒道。 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向众人显示,虽然卿卓灼是孤女,但依旧是她看重的孙女,即便是她的女儿,也不能冷落了卿卓灼。 “这不是怕您担心吗?灼灼也交待我们不要说呢!” 卿原敏老奸巨猾,比她的女儿沉稳冷静得多,三言两句就把隐瞒老太太的罪责推到卿卓灼身上。 “是啊!我就怕奶奶您担心,只是我孤苦无依,实在没处说,只好跟奶奶说说了。” 卿卓灼把责任认下了,但也在暗示老太太,这个家里根本没人关心我。 “有没有检查出是什么原因了?” 老太太自然明白她的话中意,更心疼她了。 “还没有。” “老太太,小岱少爷来了。” 一个佣人忽然进来说。 “快,给我旁边添个位置。鸳鸯你的位置给灼灼坐,小岱就坐在灼灼旁边。” 老太太招呼道,此举是在向众宾客显示自己心中这个孙女的地位。 卿岱是卿卓灼堂叔的儿子,三岁时被检查出有自闭症,长得俊俏秀气,加上有这个病,父母又忙于工作不能陪在他身边,所以老太太格外心疼他,特意把他接到膝下扶养,长大了才回到自己的家。 只见门被推开,一个穿白色衬衫的高个男孩子站在门口,本来目光呆滞,等看到客厅里有那么多人,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想要往外走。 “小岱,往前走,奶奶坐在那里呢!” 小岱的妈妈温柔劝道。 他朝前方一看,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看到陌生人的惶恐不安也消失了。 “快快快,上蛋挞。” 老太太特意站起来抱了抱已经高了她两个头的卿岱,像小时候那样拿蛋挞哄他。 “小岱,你看这是谁?” 老太太指着卿卓灼。 “灼灼妹妹。” 他小心翼翼地喊。 虽然他已经十六岁了,但因为自闭症会阻碍正常的社交能力,所以家人常会问问他谁是谁。 “猜对了,小岱哥好厉害!” 卿卓灼挺喜欢这个哥哥的,心思纯净,长得也十分干净。 “灼灼,他长得好帅啊!” 季怜在她耳边感叹,尾音发颤,好像吃到了什么美食似的。 她抚掌大笑,故意指着季怜问小岱,“那她是谁啊?” 小岱瞪大眼睛,面露疑惑,为难地看向老太太,但是对方没有帮他的意思。 “是……漂亮的小姑娘。” 他说着就低下了头,实在是不好意思呢! 他不记得她是谁了,只好夸她,希望她不要生气才好。 众人哄堂大笑,还有八卦的宾客逗他,“小岱是不是想娶媳妇了?” 老太太和小岱的妈妈听到这话,都面露忧色。 自闭症患者又有谁愿意嫁呢? 门当户对的嫌弃他,家境不好的肯定是图钱,又有谁是真心爱他,愿意和他过一辈子的呢? 宋妈注意到了两人的神色变化,便给卿卓灼递了个眼神,她明白了,站出来说:“小岱哥哥,我房间里有新买的图画书,我们一起去看吧!等会开席了再来吃饭。” 只能先把小岱带走,不然情商低的宾客再拿他开玩笑,只怕惹得奶奶和堂婶更不开心。 “啊?你买了新书怎么不告诉我,我也要去!” 季怜说。 “一起一起。” 她左手牵季怜,右手牵小岱哥哥,带他们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随便从书柜里找了几本书让她们看,就急匆匆地走到阳台上,打开手机,已经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了。 刚刚老太太在面前,她特意把手机设置成了精音。 “崔侦探,不好意思啊!刚刚有事。” 在住院期间,她联系了崔侦探,让他帮自己紧急调查一件事。 “没事,卿小姐,你要的资料现在用邮件发给你了,你打印出来就可以了。” 那头的崔泽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谢谢!” 卿卓灼交代了季怜一定要看好小岱,不要让他乱跑以后,就进了书房打印她需要的东西。 十分钟后,她全部打印好了,又详细检查是否有纰漏。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 她心脏差点漏了半拍,仔细听听,发现是老太太和堂婶,便松了口气,打开了书房的门。 “灼灼,你怎么在这里?” 堂婶奇怪地问。 “他俩太吵了,我来这里静静心。” 她想还是不要给自己立什么完美人设,还是真实点好。 果然,堂婶笑笑,说:“小岱高兴起来,是话很多。” “是吗?来看看他俩在干什么呢?” 她和她们走到房间门前,突然打开门,只见小岱乖巧地坐在床边,身上披着一块拆下来的窗帘,季怜站在他旁边,还拿着把尺子。 “你们来了?我在给他做衣服呢?灼灼,你看这蓝色是不是衬得他很白?” 季怜邀功道。 堂婶和老太太都很惊讶,要知道小岱是不会和不熟悉的人互动的,更别说乖乖坐在那里,听人指挥了。 唯有卿卓灼在心疼她的蓝色窗帘。 “衬什么衬?这窗帘多灰啊!你怎么罩在他身上?” 她一把扯下窗帘,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制止住了。 “不要!做衣服!” 小岱难得坚持一件事情,居然还会蹙眉嘟嘴,表达对她的不满。 老太太乐呵呵地哄他,“好!给我们宝宝做衣服啊!” “可是我饿了,我不想做了,开席了没?” 季怜突然饿了,站起来说。 “还没呢!八点。” 卿卓灼说。 “啊!讨厌!” 季怜抱着胳膊背对她们,平时好脾气的她只要肚子饿了没吃的就会烦躁。 “别讨厌,有蛋挞!” 小岱竟然还撞了撞她的肩,表示安慰。 老太太和堂婶对视一眼,面露喜色——自闭症患者如果会表达情感需求,会和人交往的话,就说明有康复希望了。 “好的,我让人去给你们拿蛋挞。” 卿卓灼哄两人。 阿采把蛋挞拿上来了,小岱不再像以前那样只知道自己吃,还递了一个给季怜。 “可能是季怜也有点傻,所以和小岱格外合得来!” 堂婶感慨。 “不止呢!季怜这个孩子,心思单纯,又善良,小岱最能识别谁是好人了。” 老太太越来越喜欢季怜了,盯着她一直看。 宋妈端茶上来,看到这副场景,心里已经明白了。 “什么?你说奶奶要让季怜以后嫁给小岱哥哥?” 卿卓灼被宋妈拉到书房后,不可思议地问。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家长那套呢?再说了,季怜又不是卖身给我们家了,还没有婚姻自由吗?” “小姐你是不知道,每年给小岱少爷介绍女朋友的人有多少。” 第54章 考验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老太太为他的婚事都操碎了心了,不然也不会看上季怜。再说了,季怜孤苦无依,你还能护她一辈子吗?” 卿卓灼蹙眉沉思,“小岱哥哥以后没有老婆确实不好,但问题是季怜神志不清,她根本不知道嫁给小岱意味着什么。奶奶要是跟我提起,我坚决反对。” 宋妈道:“小姐,你忘了你现在都是自身难保吗?你好不容易才得到老太太的好感。为什么要忤逆她,让她对你产生不满呢?” “为了责任,我既然把季怜带回家了,就要对她负责。宋妈,你不必劝我了,如果季怜变成正常人了,她说愿意嫁给小岱哥哥,我会给她准备嫁妆,但在她变正常以前,她会永远待在我身边。” 她认真道,却没注意到宋妈赞许的目光。 “我先出去了,快开席了。” 她打开门出去了。 宋妈看着她的背影,掏出手机,熟练地按了一连串号码,发送短信,内容是:为人负责,宅心仁厚,第二轮考验通过。 寿宴的菜品很丰富,其中最有特色的就是一道三寿入海,是用三只乌龟做成的。 吃完饭后,众人纷纷拿出他们准备的礼物送给老太太,因为有卿卓灼的百家被珠玉在前,所以其他人的礼物也显得黯然失色。 “外婆,我和妈妈亲手烤制了生日蛋糕给您。” 唐柳依说,她明白这是自己在这场寿宴上挽回老太太好感的唯一的时机。 既然卿卓灼已经送出了百家被,她们也没办法诬陷她了。 “端上来吧!” 老太太不冷不热地说。 佣人们把两个三十二寸的蛋糕搬上来了。 “哇!好香啊!” “做的真精致!真漂亮!” “原敏,你教女有方啊!养出这么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儿!” 毕竟寿宴是卿原敏办的,宾客们都不想让她下不来台,虽然老太太很明显不待见她们母女俩了。 “各位过奖了。阿采,把蛋糕切好分给他们。” 片刻后,每个人都分到了蛋糕,但都没有吃。 “大家别拘了,快尝尝蛋糕了。” 老太太发话了,众人连忙尝了一口,却不约而同地露出痛苦神情。 老太太心里疑惑,用叉子挑了一点放进嘴里,只觉得那苦涩立刻在口腔中蔓延开,甚至钻到了喉咙里。 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唐柳依今天两次在众人面前丢脸,卿原敏对她的孙女冷漠苛待,她早已经对她们十分不满了。 当下,她摔了叉子,怒声问:“你做的什么好东西?” 她虽然在乎卿家的面子,但同样在乎自己的面子,倘若众人看着自己被小辈糊弄,却没有威信治住他们,又该如何看待自己呢? 他们会说,那个死了儿子的老太婆过生日的蛋糕都是随便做出来的,真是可怜又可笑! 卿原敏本来还等着老太太和众人的夸奖,突然被这么一问,连忙自己尝了一口,只觉得苦涩难以下咽,全部吐出来了。 “妈?怎么了?” 唐柳依也尝了,瞬间,她就明白了是谁在捣鬼。 “卿卓灼!” 她怒目而视,“是你!你打的奶油!” 话音刚落,她就被卿原敏用眼刀狠狠剐了一眼——你个傻子,我们不是说了是自己做的吗? 然而,事到如今,已经不是蛋糕是否假手于人的问题,而是,既然卿卓灼参与做了蛋糕,那她有没有自己做一个蛋糕? “没错,是我打的奶油。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反正我的蛋糕被唐柳依弄坏了,她们说给我去蛋糕店买一个。” 卿卓灼耸耸肩,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我知道为什么蛋糕会变苦!”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高亢的男声。 镇定如卿原敏在看到来人后,也不禁变了脸色。 “我并没有邀请你!出去!” “姑妈,你不认识他?他是嘉庆蛋糕店的老板啊!你俩昨天不是才见过面吗” 卿原敏抱着胳膊,一脸笑意。 “昨天,你找到我,说要一个七十岁老人过生日的蛋糕,还要菊花作为裱花。我当时觉得奇怪,还加了你的微信问你,你说就是要用菊花。这是聊天内容,这是你的微信头像,你抵赖不了了吧?” 老板掏出手机,向众人展示聊天内容。 老太太在看到聊天内容时,面色一沉。 看来她的养女对她的亲孙女不只是冷漠苛待,还有诬陷伤害。 不然那个蛋糕是用来干什么的? 卿原敏脸上已经褪去了血色,这已经不只是她在老太太心中的形象受损的问题,而是被董事会知道自己陷害卿氏集团未来继承人的话,就会把她逐出董事会了。 那她之前的努力和伪装,就全都功亏一篑了。 她大脑迅速闪过几十种应对方法,最终她掩面哭泣,“妈,难道你忘记了你的生日也是我亲生妈妈的生日吗?那个七十岁的,用菊花做裱花的蛋糕是我给她做的啊!” 老太太面色一震,她和卿原敏的亲生母亲正是同月同日的生日,只是相差十岁。两人以前是同事,关系特别好,所以在同事死后,她才收养了卿原敏,对养女比对亲生儿子还好,就是为了那份友谊。 卿卓灼心里咯噔一下,竟然低估了这位姑妈能言善辩的能力。 如此,倒显得她早有图谋,想算计她们,才安排了蛋糕店老板和百家被似的。 “是吗?那我的蛋糕呢?怎么被唐柳依弄坏了?你们不是说给我订一个的吗?哪去了?” 事到如今,她只能越发地理直气壮了。 “你什么时候做蛋糕了?你不是就帮我们打了下奶油吗?” 唐柳依见局势明显对自己有利,不由得得意洋洋。 “我的蛋糕在这里啊!你看旁边这两个是不是你们两个做的?” 还好卿卓灼早有准备,拍了三个蛋糕放在一起的照片。 卿原敏暗地里掐了唐柳依一下,示意她这个猪队友,不要再说话露出破绽。 “你姐姐记错了,你确实做了蛋糕了,我也答应了帮你订一个,但是我忘了。不过蛋糕真的是用来祭奠我亲生母亲的。” 众人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到底怎么回事? 姑妈陷害侄女? 侄女陷害姑妈陷害自己? 卿卓灼的大脑在迅速转动,其他人怎么想对她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老太太。 老太太肯定看出来蛋糕变苦是自己下的手,老板是自己找来的,这样就显得自己很刻意。 关键就在于那个蛋糕! 一切证据都指向蛋糕是卿原敏叫人做成那样的,自己不可能插手。 非要说自己陷害她来陷害自己,自己又怎么确定她是真的想陷害自己? 比如她说蛋糕是给亡母准备的,自己的说辞很快就被推翻了。 唯有自己认定了她是陷害自己,才能有下面的计划。 现在,是两方的说辞都有漏洞。 “敢问姑妈,还记得您的亲生母亲葬在哪里吗?” 她决定最后一搏。 既然对方说是为了亡母做的蛋糕,那么,怎么会连亡母的墓地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我当然记得。” 卿原敏已经心虚,但面上依旧镇定。 “在哪里?” “在金陵。” “确定是在金陵?不是江城?” 心理博弈中有一招是刻意质疑别人的回答,给出新选择,干扰她的决定。 当然,卿卓灼不知道她母亲葬在哪里,只能乞求上天保佑,既不在金陵,也不在江城。 “就是在金陵。” 卿原敏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固执道。 “奶奶,姑妈的亲生母亲葬在哪里呢?” 她问。 事到如今,在场的也只有老太太知道答案了。 “够了!把蛋糕端下去!我身体不舒服,灼灼,鸳鸯,扶我回去休息。” 卿卓灼心中暗喜,强压下雀跃的心,顺从地扶着老太太回客房了。 “你站远点,我好好看看你。” 老太太严肃道,面色明显不悦。 她乖巧地站在门口,心想,自己只顾着让卿原敏露出马脚,却忘了这是老太太八十的寿宴,自己也把它毁了。 但是没办法,她实在急于撕下卿原敏虚伪的面具。 “我这个孙女真是好厉害,可以未仆先知,反过来设计别人。” 老太太讥讽道。 她已然明白连亡母墓地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卿原敏订做那个蛋糕是为了什么,不当众发作,只不过给自己留着最后一层颜面。 卿卓灼如芒背刺,心中忐忑,不知道她是什么态度。 “既然你知道原敏会出手陷害你,你为什么不来告诉我,让我给你做主,反而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她,让整个卿家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呢?” 看来,老太太在乎的还是自己的颜面,小辈之间互相算计谋害,传出去终归是不好听的。 卿卓灼深呼吸几次,才压下心中的愤怒。 你对我一直是不闻不问,我又怎么可能找你讨回公道?何况她只有出手陷害了,我才能设计她,不然我怎么提前告知你?你又怎么会相信? “老太太,您稍等片刻,我有份资料给你看。” 她走出客房,回到自己的卧室,把刚刚在书房打印的资料以及自己的电脑都拿了出去。 “这是我家门外的监控。” 她把电脑放在老太太面前。 监控日期显示的正是期末考试那天,她刚要出门,佣人方金就端了一杯酸奶,反常地硬要她喝下,她找借口把对方支开了,把酸奶倒进保温瓶,把保温瓶放进牛奶箱。 第二段监控就是她在医院醒来的当天,宋妈在她的吩咐下,把保温瓶取出来,交给了崔泽。 “这是酸奶成分鉴定表。” 她把厚厚一沓资料交给了老太太,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结果显示,酸奶中添加了大量的聚三醚混合物,食用后会对肾脏产生巨大不可逆伤害。 “这是方金的账户上这一个月的支出和收款,在我住院的前三天,她收到了二十万的入账。” 她全程冷静,看着老太太在铁证如山面前面露惶恐,最终浑身颤抖,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以为……我以为……” 老太太半张着嘴,心疼又愧疚地看着她。 “我知道。” 她知道,老太太以为她和卿原敏母女之间只是小打小闹,争风吃醋,所以根本没当回事。 “是原敏还是唐柳依呢?” 老太太紧紧攥着手帕,脸皱在一起。 卿卓灼一听这不同的称呼,就知道她对两人感情的不同。 卿原敏于她,是逝去多年好友的女儿,是从小养到大的宝贝。 对唐柳依,最多是爱屋及乌,既没有血缘关系,连姓氏也是外人的姓氏。 “老太太,这两个人不管是谁买通的方金,有区别吗?” 鸳鸯突然出声道。 “奶奶,是唐柳依。” 卿卓灼感谢地看了鸳鸯一眼,但是一次性搞倒两个人,太难了。何况卿原敏未必参与其中,她在乎的只有实际利益,对这个侄女没有恨意。 老太太松了一口气,然后摆摆手说:“打李局长的电话。” 李局长上学时曾经受过卿家的资助,一直对卿家很感恩。 老太太此时找他,一来是决定给唐柳依一个惩罚,给被自己冷落多年的孙女一个公道,二来也怕直接报警会把事情闹大,让整个江城都看她们家的笑话。 当然她也有一层私心,唐柳依毕竟不是卿原敏的亲生女儿,她怕养女被唐柳依蛊惑牵连。她总认为养女和孙女是一家人,不至于互相残杀,都是唐柳依从中挑拨的。 “谢谢奶奶。” 卿卓灼有些意外,没想到老太太那么快决定弃卒保车。 “你去整理一下刚刚你给我看的资料,必须详细周全,到时候拿给李局长看,把事情尽快解决了。” 老太太严肃道。 “好。” 卿卓灼回到书房,准备再打印几份资料,复印机嘈杂的声音中,忽然夹杂着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她迅速抬起头,就看到神色落寞的唐一爻。 她没管他,继续复印,然而他却拿起已经打印出来的资料,丢进了一旁的粉碎机里。 “你干什么?” 她急忙去抢,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资料变成废纸。 第55章 一个亿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卿卓灼回到书房,准备再打印几份资料,复印机嘈杂的声音中,忽然夹杂着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她迅速抬起头,就看到神色落寞的唐一爻。 她没管他,继续复印,然而他却拿起已经打印出来的资料,丢进了一旁的粉碎机里。 “你干什么?” 她急忙去抢,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资料变成废纸。 “没用的!你撕了一份,我还有一份。就算你全部撕了,我也有备份。” 她掷地有声。 “我刚刚在你房间听到了你和老太太的对话。” 唐一爻蹙眉道。 她冷笑,挑衅道:“我知道!那又怎样?” “放了唐柳依。” 他语气苍凉道。 “你在跟我开玩笑?” 她目光冰冷。 “我代替她,向你道歉。” “你是她什么人?” “未婚夫。” 那三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她耳朵里,卿卓灼猛地将一个杯子砸在地上,怒吼:“滚出去!” 他低头看着那碎片,有气无力道:“求你,灼灼。” “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你要多少钱?” 她闻言,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反问:“什么?” “我知道你需要钱,我也只有钱,所以你开价吧!” 说完,他自嘲地笑笑,似乎也没想过亲密无间的两人有一天会变这样。 “哥,你别这样!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卿卓灼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蹲在了地上。 谁为了唐柳依求情都好,就是不能是哥哥。 “灼灼,别问了。我会补偿你的,你开一个价钱吧!” 她抬头看他,两人像是处在不同的时空中,他听不懂她说话,也不想关心她。 她蹲的腿都麻了,理智最终战胜了情绪,说:“一个亿。” 一个亿可以让她有充足的资金进行下面的计划。 “好。” 他简短地回复,“我明天就会转给你。我的钱不够,房子店铺那些都给你。” 说完,他就快步离开了。 卿卓灼看着空旷的书房,耳边依旧残留他的那句“好”,恍惚之中,她竟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 她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搞倒唐柳依的机会,得到了一个亿。 这笔生意其实是稳赚不赔的。 让她难过的是,唐一爻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不相信她,不告诉她,更不打算和她并肩同行。 “小姐,资料您准备好了吗?” 书房外,鸳鸯说。 “告诉奶奶,我不追究这件事了。”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此陌生。 “那老太太问起来您怎么解释呢?” “你告诉她,唐柳依马上就要成为唐太太了。” 她瞩目于窗外的沉重黑幕,冷冷地说。 唐家大宅内,唐柳依跪在唐一爻脚边痛哭流涕。 “一爻,真的不是我下的手!我又不是傻子!方金平时就和我走的近,我会指使她实名制下毒吗?呜呜呜呜呜呜呜……你要相信我啊!” 他看着她,心生厌烦,想偏过自己的腿不让她倚靠着,但最终被理智压制住了。 “起来!地上凉,对你身体不好。” 她难以置信,面露惊喜地说:“你相信我?” “我和灼灼谈了条件,她不会再追究你了,作为补偿,我给她一个亿。” 他疲惫不堪地说。 唐柳依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随后着急地大喊:“你不要答应她!你中了她的计了!我根本没有做过,她哪来的证据?” “够了!” 他厌烦地喊,“我已经把一切都给她了!我对你,仁至义尽,你不要再缠着我了,现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听到他愤怒的声音,身体一震,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便崩溃地大叫:“我不离开你!我不离开你!你别不要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挑衅她的,你打我吧,只要你能出气!” 她哭得眼泪鼻涕都混在一起,把妆容都弄脏了,活像个舞台上的小丑。 唐一爻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不免愧疚,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一边打电话找白医生。 十分钟后,白医生赶来,两人一起把唐柳依哄睡了。 “她最近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她情绪很不稳定。” 他关上房门问。 白医生蹙眉沉思,说:“唐小姐可能是有点抑郁症,太过焦虑导致的。这也正常,很多怀孕的人都会在孕期出现这种症状。” “那她现在的情况适合做引产手术吗?我担心再拖下去,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很大的影响。” “不太适合,她可能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白医生道。 “好的,谢谢您。” 唐一爻礼貌道。 “我先回去了,唐小姐要是有什么情况可以再找我。” 白医生说完便离开了。 卿家大门,卿卓灼正陪着老太太送客。 突然,一辆林肯停在了门口,挡住了众人的路。 大家纷纷看向那车,眼中流露出惊羡的目光,原来那车是今年冬季的最新款,林肯A46,全球限量五十辆,在中国不超过两辆。 副驾驶座门打开了,下来了一个男人,他打开了后座车门,一个西装革履,身量颀长,气质雍容的男人迈着长腿从车上走了下来。 “卿老太太您好。” 男人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并示意他的秘书把礼物送出去。 “您好。您是哪府上的公子?” 卿老太太看着鸳鸯接过礼盒,礼盒上的花纹繁多,散发着淡淡木香,让人对礼物的价值心生好奇。 “傅家的小儿子。” 老太太一愣,她只见过傅家的大儿子,这傅家的小儿子从来只在坊间秘闻中出现。 “久仰,久仰,傅先生,进来坐吧!” 一行人进了客厅,本来要走的宾客也因为对这秘闻的主角之一实在好奇留了下来。 卿卓灼走在人群最后,冷眼旁观。 不愧是傅抱石,每一次出现都会引起轰动。 作为传闻中的穷小子娶了有钱人家小姐,发达后就抛弃妻子,娶了年轻女人生下的儿子,他的身世实在太富有传奇色彩。 人们总是忍不住猜测他被同父异母哥哥设计后的遭遇,以及,傅氏集团他还有多少股份。 “这是一颗两千年的人参,给您补补身体。” 傅抱石身边的秘书打开了礼盒,站的远的几个人伸长了脖子去看。只见一根冗长,根须繁杂的人参静静地放置在礼盒里。 老太太笑着道谢,“谢谢傅先生的厚礼。”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卿卓灼一直站的远远的,她知道他来的的目的。 突然,她听到老太太说“既然傅先生有事,那也不便留您了,就让我的孙女送您吧!” 她蹙眉,转身去看,就看到傅抱石也看着她,眼神玩味,嘴角挂着一丝得逞的微笑。 “请吧!傅先生。” 她的声音犹如结了一层寒霜。 “卿小姐愿意送我,真是我的荣幸。” 他的声音礼貌极了,她却从这话里听出一句“只要我想见你,你就躲不过”。 两人走到门口时,宾客都散尽了,卿卓灼毫不停留地转身离开。 “卿小姐。” 傅抱石的声音悠长,“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没跟老太太说。” 她跨出的脚步止住了,一时之间觉得烦躁不已,为什么他总是阴魂不散,还要来纠缠她? “什么事?你跟我说就可以了。” 她当然知道他哪里有什么事,分明就是在威胁她。 “是吗?可是我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听说市中心新开了一家甜品店……” “时间不早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她一字一句地打断他,明显一副不想跟他过多纠缠的样子。 “卿小姐,你这样的态度,让我很为难啊!那我还是和老太太说好了。” 他语气轻快地说,似乎她做什么,都尽在他掌握中。 “傅抱石!” 卿卓灼忍不住发火了,怒斥道:“你这人怎么那么厚颜无耻!居然拿我奶奶来威胁我!” “卿小姐,你的语文是不是不好?” 他嘲讽道,“背弃我们的婚约的是你,利用我的权势帮你解决麻烦的是你,背着我养小白脸的还是你。到底是谁厚颜无耻?” 卿卓灼觉得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像石子砸在她的脸上,令她羞愤难当,即便周围没有别人,她还是难堪极了。 “好啦!我跟你去甜品店好好聊聊。” 她无可奈何道,这是欠了别人的人情,就只能受人摆布。 “上车!” 傅抱石绅士地帮她拉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唉!” 她叹气,她身边的所有男人,她都拿他们没办法。 车开了很久,车里一直静默着,两人都没有说话的心思。 “傅总,到了。” 傅抱石的助理说。 “这家的蛋挞和慕斯不错,你等会都尝尝。” 傅抱石先下车,自然而然地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让她下车。 卿卓灼心情沉重,他是怎么做到在自己拒绝履行婚约后还可以和自己正常相处的? “放松一点,虽然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怀疑我想害你,但你一直安然无恙,不是吗?” 傅抱石嘴角衔着一丝笑,语气戏谑。 “嗯,你有话直说吧!” 卿卓灼再一次被猜中了心思,这种感觉让她很不愉快,但无奈对方实力强大,她唯有忍耐。 “我们还是继续之前的婚约吧!我为我的唐突和鲁莽道歉。” 她一愣,没想到他会道歉,只好真诚地问:“理由呢?” 他非要和她联姻的理由呢? “你不觉得,我们是天底下最合适的人吗?” “此话怎讲?” “比如,你对付那位被你害得再也见不到光明的饶向新的手段。” 她低下头,他借给她的人自然会把她的计划告诉他,这她一点都不意外。 她的手段就是把饶向新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他的爸爸——平时就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用哄骗的手段把对方逼上为了还巨额赌资,不惜借高利贷,最后又为了躲避高利贷,偷渡到东南亚国家的绝境。 而姚振华那边处理自己涉嫌贪污受贿的事情都还来不及,根本没精力再害她。 “是的,我的确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你,我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苦笑。 她处理饶向新的手段其实就是借鉴了傅抱石处理毛常顺的手段。 当时她还埋怨他太过残忍无情,但不过几天的时间,自己就变成了和他一样的人了。 “我认为我们的联合一定是一件好事。鉴于之前的教训,我们可以做一对挂名的未婚夫妻,不必对彼此忠诚。这样可以解决矛盾,也可以利益最大化。” “什么意思?” “你我在外面都可以另找喜欢的人,我们的联合只涉及利益,不涉及感情。” 她一愣,说:“好啊!” “既然如此,我可以问,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吗?” 傅抱石开门见山道。 她沉思片刻,尽管她在奶奶面前赢得了好感,但离拿到卿氏集团的股权还很远,自己确实需要傅抱石的帮助。 就算自己不说,凭他的城府,也能猜到。 她直言道:“假期我会去卿氏集团旗下的一家酒店工作。先摸清公司的工作流程,看看能不能趁机找到唐念怀的把柄。” “卿小姐,我只是提建议,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什么建议?” “我知道你着急拿回集团的掌控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并没有能力去管理一个公司。而你的姑父的能力其实还可以,你与其想着抓到他的把柄,逼他下位,还不如和他合作。” 傅抱石言尽于此,她却已经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在公司的核心领导团,既需要唐念怀这样的工具人,又需要一位卿家的人去稳住股东们。 她和卿原敏对于公司的作用和地位是一样的,这也就是其他股东不在乎最终决策人是她还是卿原敏的缘故。 而唐念怀的能力,让他成为了不可替代的人。 与其把工具毁掉,不如利用工具。 既然要利用工具,就要挑拨工具和它的主人的关系。 她不禁想起那张照片,上面那张和唐念怀神似的脸,那个小男孩。 第56章 再续婚约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傅先生说的对,我受教了。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能给彼此带来最大的价值。” 她诚恳道。 抛开情绪,傅抱石的人脉资源势力,以及他对公司管理的见解,都会成为她扳倒卿原敏的最大助力。 她真是头脑发昏了,居然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外挂。 至于他接近她的目的,那已经不重要了。 她现在已经和卿原敏撕破脸了,还有什么比最后被对方抢走遗产更糟糕的呢? 傅抱石眼眸明亮,嘴角带笑,说:“我早就知道卿小姐是识时务之人,只是有时会被情绪左右。” 他搅拌了杯中的咖啡,突然抬头问:“那个方金,是你的人吧?” 卿卓灼拿叉子的手一愣,他果然在家里安排了人,她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他都知道。 “傅先生什么意思?” 她佯装不解。 “我并不是想威胁你,我是担心卿老太太反应过来后会怀疑你。你现在拿出来的所谓证据,不过是基于方金平时就和唐柳依走的近,以及恰好在她们陷害你之后揭露的。” “但是细想想,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方金账户里的二十万是唐柳依打进去的呢?” 傅抱石细细道。 卿卓灼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她再一次为傅抱石的心思缜密而惊叹。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她忐忑地问。 “无毒不丈夫,卿小姐应该知道怎么办啊!” “不行。先前的那些人都不是好人,但方金,毕竟没伤害过我。” 她知道他想要斩草除根。 只要方金死了,不管是谁指使的她,都死无对证了。 老太太会认定了那是唐柳依下的手。 “嗯,我尊重你。” 傅抱石语气温柔,又说:“给你下毒的人,你想过是谁吗?” 卿卓灼一愣,他还真是了解她身边发生的一切。 确实,在医院里,医生告诉她,她之所以突发膀胱炎,是中了一种毒。 那种毒的主要功能是侵入人的五脏六腑,使人内脏衰竭而死,这个过程很快,不会有外伤,一般不会被人发现,它的副作用是降低免疫力。 而她本就因为最近过度疲劳患上了轻度尿路感染,加上那种毒能降低免疫力,最后就变成了急性膀胱炎。 这是好事,如果不是她刚好有病,然后做了全身检查,根本发现不了自己被下毒了。 而那种毒具体是什么,那个医院的设备鉴定不出来。 她已经委托李教授把她的血拿去更权威的机构鉴定了。 “我的仇人太多了,不知道。在我住院期间,我已经派人保留我房间的一切,就为了不破坏证据。我想,既然是侵入五脏六腑的毒,那接触途径就是触摸,闻,吃,我的房间应该是最可疑的地方。” “嗯嗯,有需要帮忙的,一定要找我。” 傅抱石仗义执言道。 “好的,天色也不晚了,你送我回去吧!” “好。” 半个小时后,卿卓灼回到了家,由于她的卧室不能被破坏,所以她住在客房里。 她才刚刚躺下去,就听到鸳鸯在门外敲门,说:“小姐,老太太腿酸睡不着,请您去给她敲敲腿。” 她心里咯噔一下,傅抱石的话又重现在她的脑海中。 老太太不会是发现她买通方金给自己下毒,然后陷害唐柳依的事了吧? 她忐忑地到了老太太的房间,只见她双目微闭,躺在藤椅上,旁边燃着袅袅檀香。 “坐啊!” 老太太发话了,她只得乖乖坐下了。 其实她挺怕老太太的,一来对方不喜欢她爸爸,也不喜欢她。二来自己欺骗她在先,三来自己其实并不了解她是什么性格人品。 “我听鸳鸯说,你不打算追究唐柳依的责任了?” 老太太的声音里透露着不解,她却整个人放松下来了。 还好,她没被怀疑。 “是的。” “为什么?” “唐一爻帮她求情,补偿了我一个亿。” 一个亿应该是唐一爻从父母那里得到的,和这些年参加了无数场游泳比赛赚到的。 这应该是他目前为止所有的财产了。 他竟然为了一个唐柳依,愿意放弃它们! 可是老太太面上没半点惊讶,反而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徐徐道:“刚刚他们俩来看我了,说要结婚,婚礼就在一个月以后。” 卿卓灼端茶的手一歪,滚烫的绿色茶浆滴落到茶桌上。 “小心!” 老太太急急道,从她手中抢过茶杯。 “我知道他们会结婚,但我不知道,竟然那么快。他们居然还来你面前说这件事。” 她苦笑道。 唐一爻特意带着唐柳依来老太太面前宣告,不过是为了告诉她们,唐柳依有人撑腰。 “唐柳依,怀孕了。” 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对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孙女更加厌恶了。 “我知道。” 那天,唐柳依不是趾高气昂地在她面前说自己去了医院吗?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的!真是有辱门风!” 老太太一脸不满,等看到她面目愁容,又压下自己的情绪,说:“虽然原敏一直想和唐家联姻,但我不喜欢唐一爻的父母,他们没有一点人味,为了事业,放弃了陪伴孩子成长的机会。这样养出来的唐一爻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她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到老太太眼中的愤慨,才明白她是在安慰自己。 她以为自己喜欢唐一爻。 她心头一暖,这才发现老太太一直捏着刚刚从自己手中抢下的杯子。那杯中的茶浆滚烫,还在冒着热气。 她一愣,问:“奶奶,你不烫吗?” “我老了,什么烫的冷的都感觉是温的。人也一样,来一个,还是走一个,对我来说都差不多。” 奶奶是在变相安慰她吧? 走了一个唐一爻,其实也没什么的。 是她,过于执妄了。 “虽然你不追究唐柳依了,但是那个方金,为了钱敢下毒谋害主人,这个家也留不得了,送她出去吧!” 老太太说。 “好。” 她已经给了方金二十万了,够对方过一段衣食无忧的日子了。 离开卿家,总比什么时候被人斩草除根好。  “奶奶,我想假期去公司的酒店工作,熟悉一下情况。” 卿卓灼怕卿原敏因为今天的事反悔,不让她去公司了,所以在老太太这里过个明路。 “好,好!反正以后整个公司都是你的,你现在去熟悉一下也好。” 老太太眼中充满了疼爱,她还不知道她疼爱多年的养女早就准备鸠占鹊巢了。 “谢谢奶奶!” “对了,灼灼,你搬来和我住吧!” 老太太突然说。 她经过今天和这个孙女的相处,发现了对方是一个伶俐聪慧,宅心仁厚的好孩子,又发现自己是如此失职,才让自己的亲孙女被一个外人欺负算计,所以十分愧疚。 “好啊!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 她心中大喜,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毕竟和唐柳依卿原敏共处一个屋檐下,她总要提防她们。 奶奶手中还有公司的股份,卿原敏是万万不敢得罪她的,自己和奶奶住在一起,就是找到了一个大靠山。 第二天,卿卓灼还在睡梦中,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大喊大叫,还伴随着女人痛哭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间下了床,打开房门,就看到大大小小的行李散落一地,方金头发散乱地坐在地上,其他几个佣人脸上都有伤,鸳鸯气恼地叉腰站在一边,说:“还不快把她的嘴堵上!没看到小姐都被吵醒了吗?还要把老太太吵醒吗?” “怎么回事?” 她揉揉眼睛。 “昨晚老太太说了,今天一早就赶方金出去。她不愿意,我就让其他佣人把她的行李收好了,谁知道她一个劲撒泼,又是丢行李,又是打人的。” “我来跟她说吧!” 卿卓灼知道方金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卿家,这里好吃好住的,活还轻松,虽然她卡里多了二十万,但终归会花完。 为了避嫌,她把方金扶起来,拉到自己房间里,还特意把门敞开,免得让人怀疑。 “奶奶说了让你出去的,谁都留不住你了。你就不要反抗了。” 言下之意,我也留不住你了,你快走吧! “我和小姐一起长大的,小姐也不帮帮我?” 方金臭着一张脸说。 卿卓灼皱眉,她这是威胁自己? “我说了没用的,家里会补贴你半年薪水,你再闹,就没有了,大不了报警,到时候就不好了。” 言下之意,我还会再给你钱的,但是你再不走,你下毒的事被彻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小姐,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可惜了,你这样的人也被身边的人算计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次住院是因为什么?我亲眼看见……” 话音未落,方金忽然变了脸色,如同看到了巨蟒一般惊恐慌乱。 她半张着嘴,汗水从额头上滴落下来,倒退几步,说:“我这就走!我这就走!再不回来了。” 电光闪石之间,卿卓灼迅速转身,顺着方金的视线看去,然而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 “你看见了什么?” 她攥着方金的手问,然而心头那股可怕的预却怎么也消散不了。 “什么都没看见。” 她松开了手,正色道:“那你走吧!” “好,好。” 方金眼神呆滞,僵硬地一步一步挪出了她的房间。 她关上房门,拿出手机,拨通了最近雇佣的人的电话。 铃声刚响起,那头就接起来了。 “小姐?” 阿珩迟疑着,现在才七点,没想到她会那么早打电话给他。 “阿珩,请你现在赶来卿家,帮我跟踪一个叫方金的佣人。我等会把她的照片资料发给她,她应该会回她的老家云溪镇。” “是。” 那头的声音雄厚有力,给了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请保护她,护送她安全回到家。如果见到有人和她接触,就拍下来那人的照片。” 她原本以为方金只是收了她的钱才诬陷唐柳依,现在看来对方身上还有更大的秘密。 “是。” 在江城有一个特别的人才招聘市场,雇佣的人和找工作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不管你想雇人做什么,来这里都可以找到。不管你的职业多么见不得光,来这里都会有人雇佣你。 阿珩是一名退伍的特种兵,想让他去做杀手的富豪不计其数,最终卿卓灼以八百万的高价雇佣了他。 她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起来了。 “喂,李队长。” “卿小姐,我们团队将在八点半到您家,进行生物检测。” “好的,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先前的困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检测团队是她住院期间托李叔叔找的,为的就是检查她的房间和活动区域残留的下毒痕迹。 “灼灼,你起得好早啊!” 一道慵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是啊!你怎么也起得那么早?” 她转身就看到睡眼惺忪的季怜正撑着懒腰。 “陈管家说少爷要见我,我要去看他,等会他派司机来接我。” “行啊!你们距离上一次见面也不久了。” “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呢?” 季怜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不经意地问。 卿卓灼眼神一暗,说:“给我的主治医生,等会我还要去医院检查身体。” 季怜的身形一顿,转过头来,眼中浮起一层水汽,软软道:“灼灼,你好可怜啊!” “是吗?也不知道是谁给我下的毒。” 她摆摆手。 “一定要抓到他!然后把他剥皮抽筋!” 季怜捏着拳头,凶巴巴地说。 “好啦!去厨房让她们把早餐做好,你吃点再走,别等会晕车了。” 她一脸关心,看对方的目光依旧温柔。 “好。” 季怜乖乖下楼了。 卿卓灼回到房间,给李队长发了一条微信: 不好意思,可以改一下时间吗?十点再来吧! 片刻后,李队长回复:好的。 上午十点,卿原敏和狐朋狗友去听美容养生讲座了,唐柳依昨晚就住在了唐一爻家里,唐念怀依旧出差了,季怜去陶家了。 “李队长,麻烦您了。” 卿卓灼打开了被锁住的卧室门。 “李队长,我已经吩咐人准备好饭菜了,您先辛苦下,等会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老太太满面笑容。 “卿小姐,老太太,你们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 李队长笑着回复,转身就恢复了严肃,给他的队员分配了任务,最后又问:“确定这房间在卿小姐住院后就再也没人动过吗?” 宋妈连忙道:“确定,确定,那天我听到小姐突然中毒住院了,觉得可疑,就先把房子锁住了,中途也只有我进来收过衣服。” “好的,我这样问是为了避免下毒的人进来销毁罪证。” 李队长解释道。 接下来,检查队的人收集了卿卓灼床单被罩等一切近距离接触的物品上的残留物。 为了排除食物下毒的可能,他们又收集了各种厨具上的残留物和食物。 “这样应该可以检测出凶手是怎么下毒的了吧?” 卿老太太看着二十多个穿防护服的人收集了几百份证物,不由得充满希望。 “可以。” 李队长低头在平板电脑上的表格上记录着,忽然面色凝重,说:“还有一个地方没有采集证物。” 第57章 反目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陶宅,十点。 “季怜,我们现在就盼望着你来呢!你每来一次,少爷的心情就会好一点,就不会跟先生太太吵架了。” 陈管家笑容满面地带着季怜上了二楼,昨晚他突然接到了她说今天要来陶家的电话。 “少爷,季怜来了。” 陈管家在敲门,他已经预示到接下来这几天的陶家的气压不会再那么低了。 “知道啦!快进来。” 陶觉咏在听到敲门声的瞬间就从床上跳下来了,鞋子都没穿。 “听陈叔说,是你想我了才来看我的,我好高兴呀!” 他捏着门把手,脸上泛着红晕,喜不自胜道:“这还是第一次你主动来看我呢!” 自从上次见面后,他就把见季怜当做一种奢侈,一种奖励,爸妈看他没事了,却又终日嘴里念叨着一个佣人,时常对他不满。说他别的,他也就忍了,如果说季怜不好,他一定要爆发少爷脾气的。 也就是这段期间,一向以为他脾气好情商高的佣人们都对他改观了。 “少爷,我想吃烤牛筋,我们今天去柳园烤烧烤嘛!” 季怜眼中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嘴唇微张,舌尖探出,舔了舔嘴唇,像只奶猫。 “好啊你!原来你是想吃烧烤才来找我的!” 陶觉咏虽然充满了怨气,但还是马上吩咐管家买烧烤的用料,想了想又说: “柳园那边靠近南部客运站,人太多了,路上会堵车,还不如去翠湖呢!” “不要不要,就去柳园,我喜欢柳园。” 季怜双手合十地哀求道,引得陶觉咏心软不已,连忙答应她。 虽然,他觉得今天的季怜和往日都不同,仿佛来找他,是带着目的的。 两人游玩了一天,等回陶家时,天色已暗,正好在家门口碰到陶斯咏。 他背着画板,脸色阴沉,头发黏糊糊地耷拉在额头上,鼻梁上有脏东西。 每到这时候,善于察言观色的陶觉咏都会自觉远离他,免受他拳头的袭击。 说来也奇怪,陶觉咏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跆拳道黑带的水平,动起手来居然对这个小他两岁的弟弟毫无招架之力。 他不止一次地怀疑对方悄悄地拜了名师,毕竟爸妈根本不会让他上什么兴趣班的。 季怜突然喊:“二少爷。” 陶斯咏回过神来,蹙眉看面前的人,等看清时,眼中迸出希翼的光,嘴唇半张,往她四周张望,等确定了她身边只有一个陶觉咏时,整个人又萎靡了,勉强地回了声“嗯”。 “喂!陶斯咏,你有没有礼貌?她在跟你打招呼!” 陶觉咏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实在是季怜走后,他就把维护她当做了一种本能,嘴比脑子快,想收回也不能了。 他做好了准备,要是对方动手,他,就拉着季怜跑! 可是,陶斯咏只是看了看他,眼神犹如冻了一层寒霜,又扫了一眼季怜,整个人孤寂而颓废,问:“她还好吗?” “不好,她病了。” 他一愣,眼神飘忽,最终道:“有人会照顾她的。” 他想起一个游戏,十一个人抢十个座位,最后总有一个人是站着的。 他从一开始,就是那个站着的人。 只是突然有个人出现了,暂时和他抱团了,可是等他看清楚了,就发现那人身边还有一个小伙伴,且是名正言顺的。 他能怎么办? 他如果有自尊,和自知之明,就应该自觉远离他们,回到最初一个人的样子,装作从来没有人和他抱团。 季怜还想说什么,他却不等她了,径直进屋了。 为一个人伤心了,看见她身边的人,也是伤心的,他再不要见季怜了。 陶觉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弟弟对卿卓灼是动了真感情,过往的记忆突然串连在了一起,最终都指向一个结论。 他,忽然间,就不那么讨厌这个弟弟了。 仿佛同是天涯沦落人,他支持弟弟一点,便是支持自己一点。 “走吧”,他推季怜,“外面凉,天也晚了,今晚你住这里,等会我打电话给卿卓灼说。” 两人进了陶觉咏的卧室,他急着找卿卓灼的手机号码,季怜疲惫地坐在他的床上,忽然瞥到枕边倚靠着一个芭比娃娃,穿着难看的衣服,手袖处的针脚如蜈蚣般丑陋。 她记得这是她给他的,那时她只缝了两条手袖,还特意嘱咐他要把衣服缝完。 他竟然真的去缝了。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飘忽,逐渐脱离了身体,衣食无忧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为了她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去给娃娃做衣服。 “你就住三楼吧”,陶觉咏终于找到了卿卓灼的电话,并拨通了,得到对方的回复,他像小时候好不容易做完了作业,被妈妈允许玩一会那样兴奋,“三楼客房的花洒是新的,洗澡舒服。” 季怜痴痴看着他,心中动容,像是出轨回家的妻子面对热情的丈夫那样无所适从,她别过头去,不想看他那张标志得过分漂亮的脸上显现出卑微来,说:“好。” 陶斯咏的画笔已经干涸了,颜料渣嵌在画笔上,显得肮脏杂乱。 他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一句话,让他烦躁不堪,用力将画笔摔在地上。 “我给你机会要回《街》,不是让你画出这样的垃圾来敷衍我的!” 少年天才陶斯咏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被人说是垃圾! 从遇见卿卓灼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顺利,从和她分别,所有的事情更不顺利。 他苦笑两声,看了看墙上挂的日历,离她的生日不到四个月了。 自那天陶觉咏的生日会上,她说自己想要息泽的成名作《画》,他便找到了画馆的馆长,希望买回自己的画。 馆长戴着金边眼镜,眼中折射出独属商人的精光,开了一个远高于市面,且他完全支付不出来的价格。 他周身气压低沉,捏了拳头当即就要发作,对方又讨好地一笑,说:“你也可以拿十副能达到世界绘画协会标准的画来交换。” 他从三岁开始学画,十三岁成名,目前的画达到那个标准的也不过三副。 明知不可能,尤其是在时间如此仓促的情况下,然而他依然答应了。 这是他最接近她的心愿的一次。 既然他不是她的心愿,那他就实现她的心愿! 可事情不像他想象那么顺利,且不说他放下画笔三个月,就说他的能力,也难达到随便一幅画就世界绘画协会的水平。 半个月以来,他用掉画纸无数,拿画笔的手僵硬发抖,一有空闲就坐在画板面前,然而交出的作品,依然是垃圾。 窗边传来摩挲声,片刻后,一个腰身挺拔的黑衣男人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路温?” 他问。 “是我!” 路温见室内黑暗,只有师兄旁边亮了一盏台灯,便跑去打开了所有的灯,顿时灯火通明,师兄脸上的落寞和颓废也被照得清清楚楚。 他心下了然,却缄口不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吃什么吗?” 陶斯咏问,尽管他浑身无力,心情惆怅,但只想找点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不饿”,路温打量着地上的画笔和被卷成团的画纸,捡起了一张打开细看,惊艳道:“这是嵩山的蓝花楹对不对?画得真像,为什么要丢呢?” 陶斯咏苦笑,声音凄凉,“你知不知道,说一个画手的画像,是一种侮辱?” 路温一愣,“谁说你画的不好了?” 陶斯咏说:“我忙着,你自己找点事做。” 路温不依不挠,上前弯腰攀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威胁说:“你不告诉我,我必不让你安生。” 他轻笑,真是拿这个小魔王师弟没办法,说:“我要在五月份前画十副达到世界绘画协会标准的画,换回我的成名作。” “咳!这叫什么事?”路温松开手,站起身来,背着胳膊说:“我去帮你拿回来不就得了。” 陶斯咏神色一冷,他当然知道这个拿是什么意思,他看向窗外,一颗老树的枝干已尽数掉落,只留下光秃秃的主干,显得萧瑟孤寂。 他说:“我不希望我给她的是脏的。” 那样圣洁的人,怎么能用偷来的东西玷污了她? 路温敏锐地察觉到师兄说这话时的语气,顿时就想起了他近日的反常,他不屑道:“她?师兄你喜欢她什么?长得漂亮吗?” 陶斯咏蹙眉,直觉这话不对,不悦地看着路温,捏紧了画笔,问:“你找过她?” “找过!我还差点杀了她!” 路温眸子中闪过危险的光,突然,一个模糊的影子朝自己飞来,他反应灵敏,侧身一躲,然而那影子速度极快,最终擦着自己的胳膊飞过,带来一阵刺痛,他摸了摸袖子,已经被血浸湿了。 他看清了让自己受伤的是一只画笔,“你竟然伤我?” 他的声音委屈,疑惑,愤怒,像一只困顿的小兽。 “路温”,陶斯咏的语气中充满了隐忍,浓眉如同一把快出鞘的剑,整个人戾气十足,“不要碰我的底线。” 路温感觉胳膊上痒痒的,血从伤口处蜿蜒流下,他麻木又悲情地问:“我碰了,你又怎样?” “杀了你。” 陶斯咏走近他,捡起画笔,坐回原位,不再理他。 “哈哈哈”路温仰天大笑,眼边滑下一滴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泪,“终究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浅薄,师兄便觉得一个女人也比师弟重要!” 他在等陶斯咏哄他,他已经隐约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对方没有。 他站在卧室中央,只觉得脚下的地在漂浮,心头一块嫩肉像被人用钝刀子割,最终,他无声地离开了。 陶斯咏盯着画纸半天,才发现路温已经走了,他缓慢地展开握紧的拳头,手心血肉模糊,疼得他唇边冒出一连串汗珠。 在听到路温说曾经对卿卓灼下手时,他体内就不受控制地积蓄起一股力量,到处乱窜,让他只想毁灭面前的人和物。 出于理智,他只是用画笔伤了对方,而没有伤其性命,但那股力量还没有化解,他只能紧握拳头,等待它们慢慢消失。 现在,它们终于消失了。 他整个人却像空了一样无所适从,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自从他遇见她,就只有从和她相关的事情中获得存在的意义,否则,整个人便是空虚的,无意义的。 夜已经深了,窗外不知何时筑巢了一窝老鸹,正在乱叫,明明吵闹,却让人觉得孤寂无比。 他想起路温,对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只认识他一个。 他放心不下,披了外套,就出了卧室,四处寻找。 他把大门口,动物园,桥边都找过了,都没看到人影,师兄弟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他知道路温一定就在附近。 他过了桥,便往树林那边走,前面越来越偏僻,寒气逼人,俨然是另一个世界。 第58章 绝色女人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陶斯咏从来没来过这里,却觉得路温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了,他打开手电筒照明,只见周围都是枯树,脚下是干叶,踩在上面沙沙作响。每颗树旁边都有硕大冗长的树根,却全都枯死了。 他继续往深处走,忽然听到一阵歌声。 那是摇篮曲,歌声温柔如极了,他只觉得身体被温水浸润,寒气都退散了,周围温暖如春。 “是谁?” 陶斯咏觉得应该是守树林的女人。 那歌声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问吓到了,最后一句唱的尾音发颤,随后戛然而止。 “是谁啊?” 他不耐烦地喊,心里却奇怪起来,是谁和他没关系,但他就是想知道,仿佛心头有根细铁丝在搅拌。 他仔细闻闻,发现路温的气息已经没了,顿时烦躁不堪,想原路返回。 “是我!” 唱歌的人似乎知道了他想离开的意图,着急地说。 陶斯咏一愣,没想到她还会回答自己,问:“你是谁?” “我是陶家的二小姐!” 他诧异,怀疑那人脑子有病,他并没有什么姐姐妹妹,他父亲也没有呢!正想离开,又听到那人哀求:“我好冷!你有没有厚衣服?” 女人的哀凄触动了他的恻隐之心,加上她的歌声实在天籁,他便四处寻找,边找边说,“你在哪里呢?我有厚衣服。” “我在地下!” 陶斯咏这才发现那女人的声音确实来自地下,一时之间浑身汗毛竖起,起了鸡皮疙瘩,“你是鬼?” 良久的沉默后,那女人啜泣道:“我不是鬼!但我和鬼也差不多了!我的爸爸背弃了我,我的哥哥囚禁了我,我的身份被抹去……” 陶斯咏这下确定了,她不是鬼,但一定是一个疯子,他打断她的自述,问:“我怎么样才能找到你?” “你顺着这里最粗的一棵树所在的方向走,就会看到一个竖着的木牌子,掀开木牌子前面的木板,就会看到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顺着那个楼梯走,我就在里面。” 陶斯咏环顾四周,他已经在最粗的一棵树旁边了,往那暴露在地上的树根一看,果然有一个竖着的木牌子。 他伸出手在木牌前的地面摸,摸到一层木板,他找到木板边沿,掀开了它,地下漆黑一片,他打开手电筒,才看到木制的楼梯。 他用嘴咬着手机,攀着楼梯边沿,一步一步挪了下去。 “你来了?” 女人兴奋的声音中夹杂着嘶哑的尾音。 “你……”陶斯咏松了口气,那楼梯有五六米长,他踩了半天才踩到地面,全程提心吊胆的,真担心这里住着什么巫婆,他转身一看,忽地目瞪口呆,仿佛有一只手将他的灵魂拽出身体。 从未见过那么美丽的女人,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仿佛从天而降。 女人身着一条白色睡裙,身姿如杨柳,皮肤白得快要透明,额头上的青筋都看的出来,小巧精致的五官,楚楚动人的神情,像一副婉约简单的山水画。 “你长得好漂亮啊!” 陶斯咏迟钝了半天了才回过神来,不禁感叹。 未料,女人步步后退,蹙着两道柳烟眉,声音哀怨道:“我最讨厌别人夸我漂亮!” “啊?”他怀疑自己听错了,随后环视四周,不由得更加惊讶。 他本以为在这鬼地方的地下应该是破烂肮脏,没想到这里居然有电视和大床,还有沙发茶几,竟然还有一个厨房,铺着木地板,空气中还有香薰的味道,布置得豪华用心,快要甚过陶家的正厅,他联想了一下,尴尬地说:“你不会是陶安华藏的小蜜吧?” 这女人的姿色,若说是陶安华特地为她在这里建造一个“家”,也说的过去。 女人脸上显现出震惊的神色,问:“陶安华是你什么人?” “是我爸。” 他说,仔细辨认女人的年龄,却发现她脸部没有一条皱纹,是少女的神态和身姿,还散发着不经世事的气息。 女人忽然扑上来,攥着他的手,又伸手触摸他的脸,惊喜地问:“你是觉咏?” 陶斯咏蹙眉,挣脱她的手,不悦道:“我是陶斯咏。” 怎么陶觉咏无处不在,无人不晓呢? 女人哦了一声,脸上布满了失望,然后说:“我不认识你,你出生前我就被关在这里了。” 他震惊不已,这么说来她的年龄很大了? “你是谁?” “我是陶安华的妹妹,你的姑姑,展颜。” “你是我姑姑?那为什么你不姓陶?”他诧异地问,忽然又想起自己的奶奶姓展,便恍然大悟道:“你跟我奶奶姓?” “嗯嗯。” 女人苦闷地坐到床上,上面只有一床蓝色薄被。 陶斯咏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好奇地问:“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要问了,你问了,你爸爸会打你的。” 女人倔强道,红艳的两瓣唇微微上翘。 陶斯咏心想你还挺了解他的,又问:“既然我可以进来,那你也可以出去,你为什么不出去?” “我的四个孩子都在陶安华手里,出不去。” “你有四个孩子?”他再度震惊,伸出手狠狠拧了自己的胳膊一把,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你干嘛呀?” 女人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住了,站起来惊呼。 “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他展开手心,老老实实地解释,不料露出了刚刚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的手被女人一双轻柔温热的手捧住,她还往他的伤口吹气,心疼地说:“疼不疼?” 说真的,他从小挨打,打架,感知疼痛的能力早就迟钝了,至少他刚刚是不疼的。 可是被女人那么一吹,热气碰到伤口,加上她那焦灼的语气像一把软刀插进他心脏,一个从来没有过的认知兀地产生了,原来他受伤了是可以有人关心的。 “疼。” “你是觉咏的弟弟是不是?你爸妈怎么不好好照顾你呢?” 女人轻柔地说,仿佛他是一片羽毛,怕把他吹跑了,她站起来走到一个柜子前,拿出一个医药箱,轻车熟路地给他包扎。 陶斯咏瞥到她手腕上有三道已经痊愈的白色疤痕,像蚕蛹那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不是觉得恐怖,而是血肉相连般的心疼,仿佛自己的心口也挨了三刀。 “你想离开这里吗?”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想让自己露出异样的表情,让她伤心,“我可以帮你。” 女人认真地给纱布打结,鬓边的碎发落下,贴在她白皙的侧脸上,美的动人心魄。 “我不离开,我要等我最大的孩子成年,到时候我才走。” “你的孩子”陶斯咏移开眼,他实在是嫉妒那四个孩子,即便他对女人的神秘经历充满了好奇,也抵不过那嫉妒,快要把他的心泡得发胀,他咽了咽口水,说:“他们真幸福。” 女人笑了,如雨后乌云破开后挤出来的第一缕阳光,她问:“真的吗?” “是。”陶斯咏坚定地回答,随后惆怅道:“每个妈妈都会对孩子这么好,这么挂念孩子吗?” “当然了!” 展颜说。 “那为什么我的……”陶斯咏话到嘴边又咽下了,看了看女人单薄的衣衫和被褥,问:“你需要厚衣服和厚被子吗?我给你带来。” “不,不要!你以后都不要再来这里,答应我,忘记今天的事好吗?” 展颜祈求道,眼中折射出柔光,“乖孩子,答应姑姑吧!” 陶斯咏被那声姑姑震撼住,心头聚了一汪温水,连忙点头,说:“我答应你。” “好,你真好,现在你穿上你的外套出去吧!夜深了,你别着凉了。” 他失落地接过自己的外套,姑姑不希望他牵扯进来,而他也无能为力。 他不知道为什么姑姑会被关在这里,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她。 他只能乖乖地回去,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陶斯咏回去的路上,天空已经破晓,露出了一丝曙光,突然,他停住脚步。 有人在跟踪他! 在他停止脚步的瞬间,依然有脚步声,但很快消失了。 他继续前进,等走了五百米后,他弯下腰假装系鞋带,捡起了地上的一枚小石头。 二十分钟后,他走到了荒林的进口处,已经能看到来时的那座桥了,他没有放慢脚步速度,忽然摆手往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了那枚石头。 他用了内力,石头圆润,却成了凶器,若是普通人,身上就会留下一个血窟窿,抢救不及时就会死去。 果不其然传来了闷哼声,他迅速转身,却发现那人使用瞬移术走了。 是嵩山的人! 瞬移术只有嵩山的门派弟子有资格学习。 莫非是路温?他跑到那人站的位置,旁边还有两滴血,他用手测量脚印,脚码偏小,是个女人。 嵩山的女人? 嵩山还有女人? 那个人跟踪他是因为什么?为了展颜吗? 他顿时心乱如麻,迅速跑回地窖,却发现展颜还在,他松了一口气,给周围布置了防护网,若有陌生人,也就是平时不会到地窖的人到这里,就会走入迷途,也就是俗称的鬼打墙,永远无法进入地窖。 凌晨五点,卿卓灼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谁?” 她看也没看手机就接了,由于有起床气,她的头顶像聚了一团乱麻,语气尤其不善。 未料,那头传来一个雄浑有力的男声:“是我,阿珩。” “阿珩?出什么事了?” 她头脑中的乱麻被利刃砍断,整个人迅速清醒,从床上坐起来,心中已有不详的预感,嘴唇半张,问:“方金……” “死了。”阿珩简短地说,“十分钟以前我听到一声尖叫和声声求饶,正是方金住的那间宾馆,等我翻进她房里,她已经被蛇咬死了,我做了急救措施,没救过来。” 卿卓灼只觉得身体袭来一波一波的寒潮,早上才见到的人,不到一天就死了?她感觉身边阴凉极了,仿佛进入了阴曹地府。 “卿小姐,要不要报警?” 阿珩问,出于职业素养,他不能问雇主的情况,他没有第一时间报警和打急救电话,是避免那样做会对雇主产生不利的情况。 她蹙眉凝思,如果阿珩报警,他闯入房间的痕迹是否能被抹去?万一警察怀疑他,再顺着他怀疑到她身上呢? 住在宾馆的其他人有没有被吵醒,有没有看见阿珩? “先看一下屋内有没有可疑痕迹,然后你把自己留在里面的痕迹处理了。” 她听到自己屏息道,“最重要的是,快看看宾馆其他人有没有醒来,万一她们报警了,你就马上离开。” “卿小姐,其他人没有醒来,方金发出的声音不大,是因为我住在她隔壁,一直没有睡才听到。” 阿珩打开自己的特质手电筒,在屋内四处走动,忽然看到了窗台上有一些淡黄色粉末,他神色大变,用手沾了一些,放到鼻尖,他恍然大悟道:“有人在屋里洒了阴噬粉,吸引了阴噬蛇,这蛇是毒蛇,咬死了方金。” 卿卓灼脑中迅速闪过早上方金欲言又止,很明显是被她身后的人吓住的画面。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不带任何的情绪,如此的陌生,她继续道:“抹去你留下的痕迹,回到你的房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九点钟正常离开,去哪里都好,等我有需要,我再联系你。” “是。” 挂完电话,她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等等! 她忽然想到,方金的家人怎么办? 凶手既然因为方金知道了他的秘密就痛下杀手,那怎么会放过方金的家人呢? 可是阿珩是不能再用了,多次暴露,会让警察怀疑他的。 她只好拨通了傅抱石的电话。 本以为对方在睡梦中,会过一会才能接通,没想到铃声刚响起来,就接通了。 “喂!灼灼?” 那头的傅抱石虽然语气疑惑,却神清气爽。 她顾不得问他为什么起那么早,急忙道:“方金死了!” 第59章 并肩同行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傅抱石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猜测:“是你……” “不是我!” 她迅速打断他,哀求道:“她已经死了,她的家人不能再出事了,求你帮我保住她的家人。” 那头迟疑了一会,声音清冷道:“可以。你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 “嗯。” 傅抱石如此聪明,自然能根据她的反应猜到她知道凶手是谁。 “那我们……”傅抱石建议道,却被她果断打断了,“先不要。” “傅先生”,她知道这样很不好,明明答应了对方要合作,自己却不告诉他凶手是谁,“我还有一些情况没调查清楚,先不要打草惊蛇。” “好。” 他绅士极了,让她松了一口气,又听他问:“凶手和给你下毒的是同一个人,对吧?” “没错。” 她再一次感叹他的城府之深,察言观色的能力够强。 “好,卿小姐,我等你调查清楚。” “谢谢。” 傅抱石挂了电话,他身边的红裙羊毛卷女人见状便把柔软倚在他胳膊上,声音是外放的,她什么都听到了。 “这个卿小姐也太不识好歹了,你要帮她,她反而隐瞒你。有事才找你,用完你就不理你,哪有这样的人?” 她的声音娇嗔,却又谈的是公事,使得傅抱石也无法硬声打断她。 他微微偏过身体,不让她倚靠他,正色道:“我和她谈的是交易,不是感情,她怎么对我,都在情理之中。” “傅总!”女人拖长了尾音,两瓣红唇鲜艳欲滴,“您办了一晚上的公事,都没休息过。现在天都快亮了,您快去里面的卧室里睡一会。” 傅抱石冷眼看着,眸子中没半点情欲,声音冰冷,如同结了一层寒霜,说:“你出去给其他人买咖啡和早餐去,不用再进来了。” 女人脸上的娇媚如同破碎的面具,僵在了那里,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不甘地推门出去了。 门外的李特助见状,连忙推门进来,急急道:“小苏做错事了吗?傅总您消消气。” 傅抱石指指自己的腿,苦笑道:“她没有做错事,她是太会做了。” 小李顺着他的手一看,立即明白了,觉得自己直面Boss的隐私不好,便低下头,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傅总,我马上把她开除。” “不用了。” 傅抱石端起一盏茶浅酌,淡淡道:“本来就是用来挡酒,给那群老头消遣的。” “傅总,您不高兴了?” 小李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立刻觉察出了他的情绪,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没有。” 傅抱石放下茶杯,然而脸上已经是明显的不悦,电脑的荧光照射在他过分年轻俊美的脸上,他嘴唇紧绷,眼中失神。 就在小李认定了他今天就是心情不好,打算悄摸摸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为什么她总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呢?” 他不得不说,女秘书小苏的故意撩拨并不会让他禁止她入内。 他真正在乎的是,她说了实话。 卿卓灼就是有事找他,没事不理他。说好的合作,却什么都不告诉他。 他还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独立,有主见,不轻易被蛊惑。 上一次,他设计了陶斯咏,就让她恼怒地毁婚约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在他心中,从一个被亲戚觊觎家产的可怜的孤女形象变成一个有勇有谋的坚毅女性。 他开始有了那种和她并肩同行的愿望,而不仅仅是利用完就抛弃。 卿家,十点,客厅的座机突然响起来。 鸳鸯连忙接通。 “喂!您好。” “是卿家吗?” “是。” “我们是警察局的,你家的佣人方金今早死在鑫源宾馆,我们已经通知家属了,请你们来认领尸体。” 鸳鸯的表情僵在脸上,嘴唇半张,不知所措地看向老太太和卿卓灼。 座机的声音很大,众人都听见了,卿卓灼神色未变,果断地从鸳鸯手中接过话筒,冷静道:“好的,谢谢,我们马上到。” “灼灼,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太太手捂着胸口,慌乱不已。 “奶奶,没事,我们只用去认领尸体就可以了。” 老太太看自家孙女这不慌不忙的感觉,更是疑惑,根本无法镇定下来,脑袋中一团乱麻,又担心又害怕,说:“我跟你去吧!你一个小孩子,不能见到尸体。” “奶奶”,卿卓灼加重了语气,语重心长道:“您的身体不好,就不要去看了。我去就行了。” 老太太还想再说什么,鸳鸯又劝她,她只好作罢,让卿卓灼看完就赶快回来。 卿卓灼和司机赶到了方金昨晚住的宾馆,宾馆外面拉了警戒线,好奇的旁观群众都在交头接耳,议论昨晚谁死在了这里面。 “卿小姐是吗?” 一位身穿警服的男人一脸肃穆道,“请跟我这边来”,他拉开了警戒线,让他们进入。 “是的。” 卿卓灼穿过重重的包围,终于进到了宾馆,因为这个宾馆靠近汽车站,人流量非常大,所以这起案件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还有电视台的媒体记者扛着摄像机来调查。 她跟着警察上了二楼,还没到事发的那个房间,就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浓烈的膻味。 她马上想到阿珩说的阴噬蛇。 “卿小姐,那就是死者,请你远距离确认一下那是不是你认识的方金。” 卿卓灼被挡在了房间门外,看到室内灯光明亮,里面的人隔得老远,穿着防护服,带着口罩和防护镜。 “是的。”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像结了一层寒霜,短短一天时间,那张鲜活的面孔此刻变得黄绿,嘴角渗血。 “请到这边做个登记。” 说话的男警察戴着个黑框眼镜,他的目光止不住地透过镜片投射到面前冷静镇定的女人身上。 他从来没见过认领尸体的人那么平静的! 如果是家人,往往哭得浑身瘫软,鼻涕眼泪糊一脸,令在场的人都动容。 即便不是家人,看到这满地的死蛇,惨死的尸体,也不可能如此平静的。 他从业多年,看到这血腥恐怖的一幕时,也忍不住胆寒。 “好。” 卿卓灼面色如常,跟着男警察走到一个临时设置的办公室里。 一个警察局局长模样的中年男人特地瞥了她一眼,他本来在和穿防护服的男人说话,看到了她,便停了下来,用沉重如透过层层帷幕的声音问:“你就是死者的雇主?” 他的语气已经很不善了,大概是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了方金生前被卿家解雇,怀疑她的死和卿卓灼有关。 又或许,那只是他一贯的对人方式,仅仅是想通过语言施压,让被逼问的人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不敢有所隐瞒。 “是。” 令局长暗自诧异的是,对面满脸稚气,明显年纪不大未经世事的女孩子面色平淡,仿佛无风时的谭水。 “我们调查到死者在遇害前一天被你解雇,随后她要回老家,但来到车站,发现只有第二天的票了,就住在了案发地点,在今天凌晨被数十条阴噬蛇攻击,阴噬蛇是巨毒的蛇,零点零一毫克的蛇液就可以毒死一个成年人,死者因中毒而死。” 那个站在局长旁边,穿防护服的男人如同机器一般毫无情绪地说。 “嗯。” 卿卓灼打开随身带着的一瓶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 这女孩子是傻子吗? 警察问她是不是前一天解雇了死者,而且死者正好因为回家的车只有一趟,没买到车票,改成了第二天的,才住在宾馆,才让凶手有可趁之机,如此巧合,很明显就是熟人所为。 而死者是她雇佣的佣人,她要知道死者老家在哪里,实在是易如反掌。 即便推理不到这里,看着警察肃穆地站在自己面前,专业的法医说出那么残忍的过程,正常人也会害怕的吧! 可是卿卓灼呢,仿佛对面的人只是在和她商讨今天午饭是什么。 卿卓灼虽然面无表情,但早就心烦意乱,只是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就习惯了伪装,喜怒不形于色罢了! 她身体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那是一种理智也无法改变的,直击死亡现场和恐怖尸体的恐惧。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总是楚楚可怜,嘟嘴撒娇的脸,心沉到了谷底。 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环环相扣的。 她知道是谁害死了方金,也知道那人为什么下手。 这种旁观者的视野和亲历者的震撼失望夹杂在一起,乱成一团麻,揪着她的脑神经,让她只想冲出去,逃避这个令人窒息的现场。 “警察先生想说什么就说吧!” 她疲倦道。 “这个不方便跟你一个学生说,我们需要你的家长来,这种场合让你一个小孩子来面对,你的家长太不负责任!” 局长虽然觉得面前的中学生城府很深,不同于同龄人那般的单纯天真,但他也没把她当回事。 毕竟是一个小孩子,就算解雇家里的佣人,也轮不到他做主。 按照规定,这起案件应该找卿家的家长来认领尸体,询问死者生前经过,所以他不愿意问卿卓灼。 “我的家长没时间。” 卿卓灼知道自己的谎言太拙劣,很容易被看穿,也知道自己阻挡不了警察询问卿原敏夫妇,然而,她还没做好准备! 是否把真凶交出去,她还没决定好,她需得问一问那人,到底是为什么害她! 她并非圣母,她只是不甘。 “呵”,局长冷哼一声,心中十分不屑,果然是小孩子,用的理由也如此可笑,他严肃地说:“小李,打电话给她的家长。至于你,小姑娘,你也不能走!” 未成人的证词虽然可信度不高,但在卿家人如此诡异的情况下,问一问未经世事的小孩子,总是能得到很多有用信息。 “是,局长。” 小李同情地看了卿卓灼一眼,真可怜,要被雷霆之威的局长审问了。 “你家长为什么解雇死者?” 局长坐在了椅子上,虽然他坐着,卿卓灼站着,他却充满了迫人气势。 “我不知道。” 她淡淡道。 “隐瞒警察叔叔可不是好学生的行为。” 局长挑眉道,语气强势,狭长的眼中释放出危险的光。 “是吗?” 卿卓灼扭了扭身体,装作被那目光威慑得无所适从的样子,语气单纯天真,继续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局长。” “就算你不说,真相总有袒露的一天。” 局长的嘴唇干燥起皮,眼中渗着血丝,今天凌晨六点半,局里就接到了报警电话,他立马赶来了。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喝过一口水。 卿卓灼面无表情,不言语,心里寻思着等会卿原敏来了,她怎么解释。 根据这段时间对这个姑妈的了解,她知道对方虽然整天吃喝玩乐,跟着一群败家的贵太太逛街做美容旅游,对公司的事务一窍不通,只是个挂名董事长,但并非是个十足的草包,否则也不会驾驭唐念怀那么多年,让老太太那么喜欢她了。 她担心卿原敏看穿她指使方金陷害唐柳依的事,再透露给警察。 即便她知道卿原敏大概率不会那样做,毕竟老太太是不会容得下家人之间互相残杀的,她那样做,对自己的危害也很难达到理想的程度。 毕竟证据不足,自己又是个学生,她那样做,反倒让人怀疑她居心否测,想要霸占孤女的遗产。 但是,留一个把柄在卿原敏手里,终究不是好的。 半个小时后,她坐在椅子上,背都僵了,刚刚拷问她的警察都去忙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喊:“局长,卿家的人来了。” 她连忙往门外看,令她出乎意料的是,来的不是卿原敏,而是唐念怀。 唐念怀四十多岁了,然而风度翩翩,既没有中年男人的大肚腩秃顶和油腻的气质,也没有同龄人的老态疲倦,反而充满了精气神,显得朝气蓬勃。 第60章 唐念怀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他身卓米色风衣,腰背挺直,面容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令在场灰头土脸的人都眼前一亮,不禁侧目而视。 “警察先生,有什么情况问我就可以了,我侄女还小,什么都不了解。” 他的声音温润如白玉,令人心升好感,即便是臭脸严肃的警察局局长闻言也不由得面色缓和了一些。 “这位先生,这边请,请跟我确认死者身份,再做笔录。” 一位年轻警察站出来说,指引着他。 “灼灼,这是给你买的早餐,妈妈说你一大早就出来了,什么都没吃。等我做好笔录出来了,就带你回家。” 唐念怀微笑着把一个三明治和一杯酸奶递给卿卓灼,语气中充满了关心,仿佛她们是天底下最融洽的亲人。 “嗯嗯。” 她征征地接过,心中五味杂陈。 唯有这时候,平时在家里被卿原敏的淫威压得直不起腰,被“上门女婿”的头衔负累半生的唐念怀,才有了一点正面形象,而不是窝窝囊囊的妻管严。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直视唐家三口人为死敌,但自己并不了解唐念怀这个人。 他帅气,看上去年轻,有礼貌,处事周全,比他的妻子女儿要更沉得住气。 发生了生日宴会上的事,要是来的是卿原敏,她大概率要嘲讽卿卓灼几句,过过嘴瘾。 而唐念怀,不愧是征战商界,游刃有余,有真正能力的人。 他能伸能屈,格局很大。 当年,卿卓灼的爷爷非要拆散一身傲气的赵叔叔和卿原敏,看来是摸清了唐念怀的能力和为人。 半个小时后,唐念怀和局长谈笑风生地出来了。 众人脸上皆带笑,早已经没有了先前审问卿卓灼时的肃穆紧绷和疲倦。 卿卓灼看着,心中暗自诧异。 唐念怀是怎么让警察们改变态度的呢? 到底是权势,还是人格魅力? 亦或者是两者皆有? “好,好,那就这样了,唐先生,要是你回去,再发现什么的话,一定告诉我们。” 原本脸黑似包公的局长竟然满面春风。 “好的,一定,为警察先生破案提供微不足道的帮助,是中国公民的义务。” 唐念怀说,并亲热地招呼她:“灼灼,快走啦!” 两人出了宾馆,一时无言,直到坐到车上,卿卓灼才开口问:“姑父,你怎么跟警察说的?” 唐念怀笑而不语,狭长的眸子中折射出耐人寻味的光,过了一会,他才说:“我对警察解释解雇方金的原因是,她的手脚不干净,一直有偷拿主人东西的习惯。虽然不是什么重大财物,但总是让人不放心,所以就决定解雇她。而她被谁杀害,为什么被杀害,我们一概不知,但愿意接受警察调查。” 卿卓灼在等待他出来的过程中,已经把事情捋了一遍。 这对夫妇之所以让唐念怀出面,主要是怕卿原敏沉不住气,给警察透露方金死前的诡异经历。 能害到自己,当然是她们愿意的,可是自己在寿宴上的表现已经成功吸引了老太太的注意力。 老太太是不会容忍女儿害孙女的,她手中还有股份,在整个卿氏家族和董事会中都有不低的地位,这正是卿原敏夫妇所忌惮的,所以他们最终的决定是帮卿卓灼洗清嫌疑。 “姑父这样做很合时宜。” 卿卓灼看着窗外,淡淡道。 “对了,你进酒店实习的事我已经办好了,过几天你就可以入职了。妈妈说你要搬去和她住,我经常出差不在家,即便在家也要经常应酬,确实对你关心不够。柳依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她惹了你,你也找不到人为你讨公道,你姑妈平时只知道到处玩,也不关心你,确实是我们的错,没有照顾好你。” 唐念怀语气低沉,一副反思自己的大善人模样。 她蹙眉凝思,不予理会,这是不打算放她走?怕她在奶奶面前说坏话? “你去奶奶那里也好,去了想回来,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们也会去看看你。” 唐念怀又温柔道。 “我知道了,姑父。” 卿卓灼笑着说,她看向窗外,外面正好有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在踩水坑。 那水坑是前几天下雨留下的,有井盖大小,一根手指的深度。 小男孩跳起来又落下去,笑声如银铃,脸上笑容洋溢,鼻尖上有泥浆,婴儿肥堆在一起,像年画上的胖娃娃,可爱极了。 她的心情受到感染,笑意更深更真了,唐念怀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感叹道:“小孩子真是无忧无虑啊!” 卿卓灼心中一惊,这语气苍凉,充满了深深的无奈。 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容貌尚可,身体健康,事业如日中天的成功男人发出这样悲凉的感叹。 窗外的小孩? 她脑中灵光闪现,这位姑父虽然有私生子,却不能见光,而且他和卿原敏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 “其实我一直盼望着你和姑妈给我生个表弟表妹之类的,终归是家人,血缘亲情哪那么容易被外人取代的呢?” 她满脸眷恋地笑,果然,唐念怀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充满了感激。 感激什么? 感激她站在了自己那一边。 不能生育,是卿原敏的问题,卿家所有人,公司所有人,都站在卿原敏那一方。 他又是上门女婿,哪来的资格埋怨妻子不能生育呢? 他不想领养什么外人的孩子,即便他表面上对唐柳依还不错,但那也是形势所逼! 哪个男人不想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呢? 这时,小男孩身旁站了个女人,相比男孩的单纯稚气,这个女人珠光宝气,脸上的粉厚的快要掉渣,几米外就能感受到她的市侩。 她揪着小男孩的耳朵,语气不善,斥责道:“才给你买的三千块的鞋,你就那么糟蹋!” 男孩看到自己的妈妈,仿佛瞬间变了个人。成长了几岁那样,他机灵地瞅了瞅周围,发现穿红格子,提着大包小包的中年男人在朝他走来,他仿佛上了个发条那样,扯着嗓子大哭,眼泪迸出。 中年男人加快步伐,走到了两人身边,说:“你怎么又把他弄哭了?我好不容易骗家里的黄脸婆说出差,你也不能让我的宝贝儿子消停会?” 此言一出,车内静默不已,原来这不是一家三口,而是出轨的男人,小三和私生子临时组建的家。 “我就说嘛!老夫老妻出来逛街,哪有给女的买那么多,让孩子在外面等的?一看就知道是小三,不过这孩子真可怜,亲妈明显把他当要钱的工具,看看那女的一身名牌,儿子却裤子都破洞了。” 李司机是卿家的老人了,所以也不避讳后头还坐着两人,就肆无忌惮地评论。 卿卓灼明显感觉唐念怀脸黑了,眼中充满了担忧。 电光闪石间,她想起窗外那中年男人说的“我跟我老婆说我出差”,再联想到唐念怀这次还真的是出差,不由得猜测,他这次出去,就是去见小三和私生子了! 这个猜测让她很是兴奋,很想马上回家,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侦探社社长崔泽,让他去调查一下。 虽然傅抱石屡次劝她,不要想着抓到唐念怀的把柄就打倒他,卿氏集团短期之内绝对离不开他。但是她也可以策反啊! 和唐念怀合作,取代卿原敏在公司的位置。 窗外,那女人已经抱起了小男孩哄,语气温柔,哪有刚刚凶神恶煞的样子? 卿卓灼见唐念怀眼中的担忧更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故意说:“那女的变脸真快!可见做私生子多可怜!没有父亲陪伴,母亲也只想拿自己争钱争名。” 他脸色更黑,咽了咽口水,尽量语气平和道:“也不一定,这样的女人是少数。毕竟是亲生的,哪有对孩子不好的母亲呢?” 她讥笑,道:“可是做小三的女人也是少数啊!能做小三的,会是什么好人吗?既然是为了钱,那孩子就是工具,你见过人对工具好的吗?” 唐念怀背一僵,明显地不自在,屁股坐在后座车垫上扭来扭去。 他是天塌下来也能面色如常的人啊! 怎么会因为她的几句挑拨就这么慌乱呢? 很久以前,那位神秘的N13给她发来一张照片,上面的小男孩三四岁的模样,眉眼和唐念怀如出一辙。 照小男孩四岁算,唐念怀当爸爸的年纪也超过了四十岁了。 中年得子,又是远隔千里,隔一段时间才能以出差等理由去见一面的孩子,自然珍贵!也难怪他会看到窗外小男孩被母亲责骂,就担心自己孩子。 这里离案发现场很近,刚刚一直在堵车,现在警察疏通后,车已经启动了。 “姑父,你知道傅抱石吗?” 卿卓灼看似不经意地问。 唐念怀勉强回过神来,有气无力道:“不知道。” 话说完,他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问:“他是傅氏集团总裁傅抱憾的什么人吗?” “呵呵!” 她讥笑,说:“两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当年傅抱石的父亲傅亚民踩着原配上位,功成名就后抛妻弃子,迎娶了傅抱石的母亲,结果他和原配生的儿子傅抱憾联合董事会,把他赶出了公司,还给刚出生不久的傅抱石下毒,把人家赶到了深山老林里。” 她看到唐念怀眼中的恐惧——他和傅亚民一样的靠老婆发家,一样的功成名就后在外面找女人,养小三,养私生子。 区别不过在于傅亚民有个厉害的大儿子,他没有。 然而卿原敏强势聪慧,在董事会依然占据一席之地,真要斗起来,必然两败俱伤。 她继续道:“自古私生子都没什么好下场。当然了,也有例外。若是男人足够强大,自然不用担心自己的私生子被原配伤害了!关键还是在于,如何压倒原配!” 唐念怀已经从面对窗外,改成了面向她,他目光阴沉,脸色阴森,原先的温文尔雅和亲切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孩子,怎么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他的话虽然毫无攻击性,但语气和表情都在说:“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卿卓灼调皮地笑笑,低头,不触碰他的目光,说:“我以后不出意外也是要和豪门子弟联姻的,自然是要学着点,如果有人踩着我上位,再把我抛弃,在外面养小三和私生子,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卿家的女儿没一个孬种。” 她刻意咬重了“卿家”两个字,意在指名卿原敏才是不会放过出轨男人的人。 唐念怀脸色瞬间惨白,他已经疑心她知道了什么了,面上故作镇定,说:“你的婚事以后必须给老太太掌眼,有她给你把关,肯定不会挑错男人的。” 卿卓灼笑了,你不就是老太太掌眼把关的吗?她不也把你看错了吗? 两人对持间,车已经开到了卿家的别墅区。 刚下车,唐念怀就以要上厕所为由,匆匆走了,没等她。 她想,他是在给他的小三和私生子打电话吧? 抽查一下,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有没有被唯利是图的母亲虐待。 卿卓灼还真是意外,唐念怀居然那么宝贝那个孩子。 毕竟她是看着他这个宠妻狂魔如何包容接纳卿原敏长大的,看来现在,他已经变心了。 等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手机,居然看到崔泽给自己发来了一条微信,内容是:卿小姐要的东西,已经发送到你的邮箱,速速查收。 她立即打开邮箱,等看到上面亲热的一家三口的合照时,心蹦到了嗓子眼。 她迫切地想找个人和她分享这个喜讯——宋妈却不在这里,她便打电话给崔泽。 “喂?灼灼。” 那头立刻接通了,他语气轻快,和她此刻的心情很贴合。 “崔泽!谢谢你的天大的好消息!” 她雀跃极了,却只能被迫压低声音,生怕外面的人听到。 “不用谢,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倒是你给我的丰厚的酬金,让我决定下个月就去普吉岛旅游,放松一下。” “我本来以为要很长时间才能查到唐念怀的私生子,没想到崔大社长那么厉害,不到一个月就把他出轨有私生子的证据全部交上来了。” 她边奉承他,便继续浏览邮箱里的内容。 里面的几百张照片都是这次唐念怀出差和小三私生子团聚的照片。 有他们一家三口携手走出小区门口的,有他们家门口的,还有小男孩所在幼儿园的。 崔泽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找到了小男孩所在幼儿园的登记资料,上面明确写着他叫唐柳臻。 名字居然还和唐柳依的差不多,单凭这个名字,就够让人浮想联翩了。 甚至,崔泽找到了小男孩的出生证明,二零二x年五月二十六日,生父唐念怀,生母关沂歌。 她看得心神振奋的同时,不禁疑惑,问:“唐念怀哪来那么大胆子?居然给私生子起这个名字,出生证明上也没作隐瞒?” 要知道,若是被卿原敏发现自己的老公出轨养小三,还跟外面的女人有一腿,那他不仅会被赶出公司,还会被剥皮抽筋的! 崔泽胸有成竹道:“你知道我在哪里发现那小孩的吗?唐念怀不是去上海出差了吗?但是才待了一天,第二天就转机八个小时到了另一个小城市,我本以为那已经够偏远的了,没想到他又坐黑车,坐了十个小时,才到了地图上都不一定有的一个十八线小县城。你说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要不是别人存心调查他,怎么能发现他在那里金屋藏娇呢?” 卿卓灼听得不亦乐乎,笑着回:“怪不得其他侦探调查他几个月,都没查到,原来那地方那么偏僻。难为你了,细皮嫩肉的,跟着去那么远的地方,再给你五万块奖金吧!” 崔泽也不推却,只说:“那你打我卡上,看来我的普吉岛旅游又可以豪华升级了。只不过我这里还有一桩难事!” “什么事?” 她心情好,便体贴地问。 “旅游一个人玩的话,多没意思!咱俩一起吧!” 卿卓灼静默了片刻,直言道:“一起个大头鬼啊!男女有别,我跟你去旅游,那算什么?” 崔泽笑,隔着电话,她都能想象到他那副痞气的模样,两个酒窝定然是荡漾在腮边的。 “我一直把你当第三性别的!女孩子是柔柔软软的,水做成的!” 卿卓灼语塞,气急,炫耀道:“那又怎么样?那我还不是要订婚了?反正我有人要!” “谁啊?其实你姿色不错,有人一时走入迷途也正常,快告诉我,我劝他逃离!” 崔泽吊儿郎当地说。 她心头冒火,两人什么时候那么熟了?这人可真是自来熟! 她郑重,并刻意放大声音地宣布:“傅抱石!” 电话那头静默了半分钟,她本以为他是因为不知道傅抱石是谁,正想解释的时候,忽然听崔泽语气沉重道:“是他啊!” “他?”她心里觉得不对劲,傅抱石即便在富人圈也不出名,何况是崔泽那里呢? 第61章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而他表现得好像是认识傅抱石,而且很了解一样。 “你认识他?” 卿卓灼问。 “实不相瞒,找我调查过他的人都达到三位数了。” 崔泽冷冷道,气氛瞬间阴沉了下去。 “你既然是他的未婚妻,那他的身世你也应该了解。” “嗯嗯,我了解,我也找人调查过他,但是都是一些明面上的资料,能看得出来,他背后的势力强盛,把他的真实背景给隐瞒了。” 她认真道,其实这也是她从一开始就不信任傅抱石的原因。 “呵!”崔泽笑了,原先的阴鸷也消散了不少,说:“你看过港剧吗?里面有个黑社会叫斧头帮,在**称王称霸,傅抱石的真实背景就是江城最大的黑头子。” “什么?” 她不可思议地反问,脑中迅速闪过很久以前 傅抱石帮她报复那群小混混的画面。 他设计那群小混混的毒瘾加重,导致他们走上不归路,最终被法律制裁,现在法院的判决书都快下了吧! 那个时候她顶多以为 她听到自己颤颤巍巍地问:“不可能吧?傅氏集团不是被他哥抢走了吗?他哪还有什么势力?现在的江城那么文明,还会有黑头子吗?” 崔泽冷笑,语气轻蔑,说:“难道你以为傅抱石的父亲傅亚民当初抛妻弃子为的是爱情吗?” 她心中咯噔一下,只感觉原先的世界观被推翻重塑了,问:“那是为了什么?” “傅抱石的母亲是江城最大贩毒走私团伙老大的亲妹妹,不过是这些年扫黑除恶的力度大了,所以这些事知道的人少了。傅亚民当初想走私,但没有渠道和客源,这才抛妻弃子,勾搭傅抱石母亲的,他哪里是为女人,分明是为了巨额财富!” 崔泽语气冷冽,似乎对这一家人都格外不齿。 “没想到傅抱憾羽翼**,哪里能容忍自己和傅太太被扫地出门?所以联合董事会把亲爹逐出去了。正逢傅抱石的舅舅遭到仇家暗算,无法抽身帮助他们,所以才让傅抱憾得逞。但是这些年来,他们这个团伙侵吞了不少其他见不得光的小产业,壮大了,反而比二十年前更具有影响力了,而且傅抱石成为新一届头子后,更聪明了,懂得官商联合和低调。” 卿卓灼感叹,“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傅抱石很可怜啊!他才出生就被同父异母的哥哥下药了,导致身体虚弱,一辈子都不能痊愈。” 崔泽发出“啧”一声,冷嘲热讽道:“果然是少女爱情郎,看着他那张脸,你就被迷惑了?我白白认识你了!还以为你是清醒明智的人!” “喂!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她不满地说,又心生疑惑,忍不住问:“怎么回事?你对他的敌意那么深?” “你觉得找我调查他的那一百多人难道是因为喜欢他才调查他吗?” 崔泽情绪平缓了不少,语调慢洋洋的,但依旧能让人感受到他话中的冷意。 “他们是……”她心头一颤,答案****,“他的仇人?” “嗯。” 崔泽继续道:“傅抱石这个人,报复心特别强,他刚上位,成为帮里的头领时,有不少人拿他的身世嘲笑他,结果当晚,那些人就被杀了,连他们的家人都不能幸免。” 卿卓灼心头一凉,只觉得恐怖,但并不惊讶,傅抱石虽然看着温而尔雅,但她一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准确形容的话,他就是传说中的斯文败类! “其实到这一步,我还不至于觉得他毫无人性,因为我也是报复心强的人!” 崔泽语气松快,继续说:“但是,他帮别的集团征收土地,为了那点酬金,纵火害人,把十多家钉子户活活烧死在大火中。” 她听了这话,只觉得背部升起一层密密麻麻的寒意,汗水顺着毛孔滴落下来浸湿了她的后背。 “真的?” 她鼓起勇气问。人都是对帮助自己的人有好感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傅抱石居然比卿原敏和唐柳依还丧尽天良。 “没错。但是这些事,你是查不到的,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傅抱石自幼心思阴沉,又蛰伏多年,谁都不知道他除了是黑社会头子外,还有什么身份。总之,他很诡异!” 崔泽缓慢道,然后又劝她,“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马上跟他划清界限。他那样的人,你要是跟他划清界限了,他不得报复死你?” 卿卓灼的心砰砰跳,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受到危险。 她竟然与狼为伍,还不自知。 “那我该怎么办呢?” 她两条腿都软了,心中充满了恐惧。 “他既然愿意和你订婚,就说明你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你不必急。但你必须记得。不要试图去打听他的事,妄想进一步了解他。你和其他人是不同的,你如果死了,还以他未婚妻的身份,那么他要逃脱关系也不容易。所以只要你别惹到他,应该没事。” “我都后悔问你了!你干嘛告诉我这些啊!” 她不禁埋怨。 “哈哈!”崔泽爽朗地笑了,“你咋那么胆小呢?你斗你姑妈姑父不是挺厉害的吗?” 那能一样吗? 报复卿原敏和唐念怀,那是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的,但是傅抱石,她连他的底细都摸不清,连他想要什么,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她在心里腹诽,又跟崔泽寒暄了几句,才把电话挂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唐念怀都在家中,老太太每次来卿家,都会住一段时间,所以卿卓灼也不能催。 唐念怀对她依旧满面春风,体贴疼爱,仿佛那天在车上被质问私生子而慌乱变脸的人不是他。 然而他的伪装和镇定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等她去公司探探水,知己知彼以后,就准备和他摊牌了。 卿卓灼偶其实偶尔想起期末考试自己出事导致错失保送资格的事时,还是有些遗憾。正好放假了,在家里闲着没事做,她便按照前世的记忆开始复习功课。 连着背了一上午的英语单词,她头昏脑胀,打开了手机,随便找了本耽美小说看。 这书文笔不错,套路很老,是典型的“渣攻贱受” “当然了,她就是一个绿茶,表面可会做人了,实际上阴险狡诈……” 学姐低下声音跟她说。 “卿卓灼!” 化妆室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 她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女孩长得明媚娇俏,眼里的星星都在闪耀。 “你是?” 卿卓灼纳闷地问。 “我就是林烟啊!” 女孩自来熟地在她旁边坐下,“我看到表白墙上面说的啦!” 她不由得有些尴尬,她对林烟又没有敌意,还不是葛露张蓓添油加醋的。 “夏老师是我舅舅,为人负责,又觉得自己外甥女最厉害了,你别介意!” 林烟拉着她的手,一脸歉意。 “不会,不会。” 那么一个美女跟自己四目相对,她哪里舍得介意呢? “我们学架子鼓,原是为了乐趣,现在整天参加比赛什么的,都变了味了。你可不能那样,咱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就当交个朋友,好吗?” 林烟一双眼亮晶晶的,满是真诚。 卿卓灼忙着点头,没注意到身后学姐异样的眼光。 “我和陶斯咏从幼儿园就是同学了,我听说他喜欢你,以后咱俩也是好朋友啦!” 林烟天真道。 “好啊好啊!” 她答应道。 “我也要化妆去了!祝你比赛顺利。” 林烟跟阵风似的来了,又跟风似的走了。 卿卓灼的节目在最后一个,她百无聊赖地待在了化妆间里。 “卿卓灼,外面有人找你。” 一个同学在门口说。 她出了化妆间,就看到陶斯咏和周小言秦回在等着她。 “吃饭!” 陶斯咏把一个绿色保温饭盒递给她,他想她一整天都忙着练习,肯定没时间吃饭。 “我化妆了,不能吃。” 她指了指自己满脸的粉和口红。 “你干嘛化那么早啊?” 他一急,本来是关心,都变成了斥责的语气。 秦回见状,挡在了陶斯咏面前,打圆场道:“陶哥是担心你饿坏了,这饭还是他做的呢!” 周小言闻言,笑了起来,语气戏谑道:“陶斯咏担心未来老婆饿瘦了,以后抱着不舒服。” “滚滚滚!你俩,有你们什么事啊?” 被取笑得耳根发红的陶斯咏推着两人,一脸凶样。 “你还会做饭啊?” 卿卓灼好奇道。 昨晚才进警察局的小混混也能是居家好男人? “我会的多了,你不知道!” 他打开盒子,一股菜香扑面而来。 饭盒里卧着一个溏心蛋和洒了芝麻的白米饭,他又把饭盒放在旁边的石桌上,逐层打开。第二层是糖醋小排,第三层是酸菜炒牛肉,第四层是白菜豆腐皮汤。 “把口红擦了,等会补妆。现在,吃饭!” 陶斯咏命令道。 卿卓灼本想说“这不好吧”,就触到他不容拒绝的目光,只好乖乖拿出纸巾擦掉口红,低头吃饭。 “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干嘛?当台柱?” 他满意地看着她吃得很香的样子,转头对周小言和秦回说。 “老秦,跟他绝交吧!我越来越瞧不得他这副**熏心的狗模样!” 周小言笑嘻嘻地搂着秦回的肩膀,两人转身走了。 “你今天是不是又翘课了?” 卿卓灼抬头问。 “你怎么知道?” “不然这些菜哪来的?” 她用筷子指指糖醋小排。 陶斯咏假咳两声,有些心虚。 “你一天翘课打架,学习还那么好,是怎么做到的?” 她想起那本工整漂亮的物理笔记。 “我上课都有好好听,作业也认真做了,周末也补课。只不过都期末考了,课上都是复习,没必要上。” 他摆摆手,不以为然。 哎,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大神吗? 她腹诽。 “你呢?” 陶斯咏看着她,“你在愁什么?” “我?” 她指指自己,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有那么细心敏感的一面。 “就是你。” 他的目光柔和,仿佛夏夜凉风拂过脸颊。 “刚刚看你的第一面,你就一直皱着眉。” “林烟你认识吧?” “认识。” 陶斯咏眼中闪过不明的光。 卿卓灼把上午的事告诉了他。 “这也值得你愁?输了就输了呗!本来你们班的音乐课就没上过几次。” 他记得林烟从小拿奖,今晚的冠军大概率是她。 “可是,同学们会对我失望的!” 她感觉肩上承担了重担。 “他们敢?” 他浓眉竖起,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不要再苦着个脸,听到没?” 他命令道。 “知道了。” 她无奈道,对这个只知道以武服人的人没啥好说的。 正巧,林烟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来,她已经化好了妆,天生丽质配上精致的妆容,让她在人群中熠熠生辉。 “陶斯咏,卿卓灼,好巧啊!” 她让她的朋友先走,自己坐在了石凳上。 “都一个学校的,有什么巧不巧的?” 陶斯咏冷着脸怼。 林烟尴尬地笑了笑,转头热情地问:“灼灼,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加油哦!” 她捏了捏小拳头,眼睛睁圆了,一副萌萌的样子。 “你也加油!” 林烟点点头,追上了前面的人。 “你为什么怼她?她不是你从小认识的朋友吗?” 卿卓灼好奇地问。 “统共没说过几句话,我就不喜欢她这种人。” 陶斯咏冷哼一声,脑海中闪过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晚自习时间快到了,你快回教室吧!” 她催促,她表演节目,自然不用上晚自习了,其他人是必须上的。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收拾了饭盒,闷闷不乐地转身走了。 卿卓灼松了一口气,赶忙到化妆间让学姐再帮她补口红。 补完妆,她想再练习几遍,到了乐器间一看,自己的大鼓居然破了巴掌大的一个洞。 她赶忙打电话过去质问司机,司机说他搬运的时候,唐柳依帮了把手,在此之前,架子鼓都是完好的。 卿卓灼怒从心起,若真只是一次寻常的表演就算了,可是这是自己担任班长以后,第一次为大家做事。 就算拿不到一等奖,也不能以架子鼓坏了为由不去比赛吧! 她赶忙打电话让阿采去修理乐器的店问问多久能修好鼓皮,又让宋妈去找同样型号大小的鼓。 她看着那破损痕迹,很明显是人为的,正心火乱蹿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 “大家好,我是卿卓灼的姐姐,她今天表演架子鼓,我给大家买了奶茶和提拉米苏,大家幸苦了。” 唐柳依坐在轮椅上,一副乖巧真诚的模样,赢得了大家的好感。 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奶茶店小哥。 她双腿先天残疾,但是早就治好了,却一直伪装,就为了得到卿卓灼父亲留下的帮助家族残疾孩子的基金,也为了博取同情。 前世,等到她确定卿卓灼毫无利用价值,卿家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时候,才卸下伪装。 “卿卓灼,有个姐姐太幸福了吧!姐姐,你介意多个妹妹吗?” “姐姐好漂亮,好温柔啊!” “想拥有同款姐姐!” 拿到奶茶和提拉米苏的单纯学生们纷纷流露出羡慕来。 唐柳依面带微笑,看向她的眼却饱含挑衅。 卿卓灼冷冷看着,上一次自己利用葛露设计了她,看来她早就反应过来了。 她不能跟卿原敏夫妇告状,因为她们要求她伪装成好姐姐的形象,不会帮她的。 所以她弄破鼓皮又来自己面前装好人,是在反击吗? 还专门挑自己最讨厌她的时候,要是自己忍不住,冲她发火,在众人心中的好感就会下降,她反而成了受害者了。 “那当然了!我姐姐最好了。” 卿卓灼装作了幸福小女生的模样,蹲下来把头靠在唐柳依的双腿上。 唐柳依的笑容逐渐凝固,嘴角抖动着,眼里酝酿着滔天的恨意。 她“残疾”的双腿正被卿卓灼用手掐着,众人的视野也被挡住了,看不到这一幕,只以为是姐妹情深。 她不能出声,不能反抗,因为她是双腿没有知觉的残疾人啊! 卿卓灼把手里那块肉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满足地看着对方极力忍耐的表情。 疼吗?唐柳依? 你把我关在厕所隔间,地震时,天花板砸到我肚子时,我也是一样的疼。 终于,她撒手了,唐柳依脸都白了。 “姐姐,我裙子的扣子没扣好,你跟我来更衣室,帮我扣一下,好吗??” 她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 “你让别人帮你吧!!我坐在轮椅上,怎么帮你?” 知道她一定没好事的唐柳依勉强地笑着。 “我就让姐姐帮我,别人看我身体,我不好意思。” 她的语气是撒娇的,却不容拒绝地推动了轮椅。 你不是爱装残疾人骗取同情和钱吗? 就装个够吧! 我看你怎么应付? 唐柳依脸都气红了,然而温柔好姐姐和柔弱残疾人的伪装都是她习惯了的,她无法反抗这一切。 第62章 初遇奇葩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次日,卿卓灼醒来,吃了医院里难吃的饭,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边发呆。 因为这件事,唐一爻帮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这些车厘子我不让人洗,你是不是放坏了也不会吃啊?” 唐一爻拿着一个塑料小盆进来,语气埋怨。 他两只手都伤了,是让护工洗的。 “哎呀!你知道我懒嘛!” 她一边撒娇,一边喜滋滋地拿了一个车厘子放进嘴里。 忽然想起一事,她快速吐掉核,“你跟唐柳依的事,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她再也不会怀疑他们之间的亲情了,就算他真的和唐柳依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关系。 “呦!你还知道问,你不是早就笃定了我和她发生关系了吗?” 唐一爻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塞了一颗最大的车厘子进她嘴里。 她把它嚼完咽下肚子,“那你们发生了没有?” “当然没有!” 他白她一眼,“那晚上我从你房间回来,她穿得很成熟的来敲我房间门,还不肯走,争执之下,我把她的吊带弄掉了。我也是正常男人,哪里受得了?就只好跑出房间,去书房睡。” “所以她的吻痕,也是她自己弄的?” 她心里纳闷,那个位置看起来不像自己弄上去的。 “当然了。” 唐一爻话是那么说,脑海中却闪过一幕:后来自己回到房间看到的床单上的血迹。 难不成碰巧那天,唐柳依来了例假? “等会我要回去一趟,保姆打电话来说,一行又走丢了。晚上我再回来。” 他的弟弟唐一行是个痴呆儿,唐家夫妇嫌自己有那么个傻儿子丢人,所以只安排两个保姆照顾他,平时不让他见外人。 “唐叔叔林阿姨也真是的,干嘛不把他寄养在我们家呢?那两个保姆根本不负责任。” 卿卓灼怨怼,她很是心疼唐一行,亲生父母不在身边就算了,也没个靠谱的人照顾。 “你也知道我爸妈的性格,要是让外人知道他们那种高智商生出了我弟弟来,他们能难堪死。” 唐一爻想了想,又说:“昨天那个心理医生专业能力不怎么强,今天又来一个。你想见吗?不想我就拒绝了。” 卿卓灼瞠目,没想到他对自己昏迷时说的话还挺在乎,估计是被心理医生忽悠了,认为自己有什么心结。 “让他来吧!” 唐一爻为了她都受伤了,她不能再让他为自己担心。 “行,下午三点到,现在,我要回去了。” 他起身告别。 到了下午,卿卓灼拿着手机玩斗地主,就听到护工在门外喊:“医生来了。” 她不舍地放下手机,说:“让他进来吧!” 她看向门口,一个穿着普通的白大褂,却气质非同常人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卿小姐好,我姓楚。” 医生微微颔首,她看着他的头发,不禁愣怔。 “楚医生你好,请坐。” 她下床,坐在椅子上。 “想来我的同事应该跟您介绍我了吧?我们今天就不走寻常模式了,你放轻松,我们聊聊天就好。” 楚医生即便坐下,背也是挺直的。 “好。” 接下来的聊天就是寻常内容,楚医生的目光却一直在打量她,似乎,这趟来访充满了目的。 “相见即是有缘,我看卿小姐豁达开朗,并不需要多么费心的开解。” 楚医生说着,就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木盒。 卿卓灼从看到木盒那一刻起,心脏猛地收缩,等看到了里面的珠子,只觉得一阵强光直射自己的眼,几欲晕倒过去。 她强撑着不表现出异样,煞白的脸色却出卖了她。 楚医生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不紧不慢地说:“这颗珠子放在了灵隐寺的金樽菩萨身边十年,收取了天地的灵气,能避一切秽邪,我看它和你有缘,就送给你吧!” 卿卓灼逼自己直视那颗珠子,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谢谢医生。” 他眼底泛起一丝疑惑,却还是把珠子递给了她。 “那我先走了,期待日后重逢。” “我送你。” 她亲亲热热地打开门,送他到了医院门口,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看着楚医生离去的身影,她脸上的笑消失了。 她打电话给盛暮年。 “咦?那事又有别的线索了吗?你怎么打电话给我?” “暮年哥,帮我调查之前来医院的那位心理医生,另外,查一查他有没有一位姓楚的四十多岁的同事。” “有什么问题吗?” 盛暮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今天那位楚医生,是个和尚。” 她从看他的第一眼就发现他戴着假发,整个人的气质更像是远离尘世,修炼多年的僧人。 那个时候,她还以为这是一位信仰佛法的医生。 直到,他故意拿出那颗珠子试探她。 它十分诡异,一接近她,她的五脏六腑好像被高温灼烧,疼痛不已。 为了伪装自己,她强撑着收下它。 她不确定有没有人在监视自己,也不能把它丢掉。 他们是谁派来的? 背后的人有什么目的? 她有什么可以让人图谋的? 如果被人发现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会面临什么后果? 不行,她决不能被识破,否则,就会被当做怪物! 深夜,曼陀寺中,余香袅袅,三个穿蓝色僧服的男人围着一张桃木圆桌。 “她看见珠子的时候,反应很激烈。但是我说送她,她也收下了,后来还热情地送我出去。” 中年男人一边说,一边撕下了一张面皮,露出一副布满老年斑的面孔。 两张脸至少相差四十岁。 其余两人见到这骇人的一幕,却丝毫不觉得害怕。 傅抱石摩挲着手中的茶盏,“那是她看出来了你在试探她,装的。” “师父带去的珠子在婆娑珠身边供奉了三年,早已经吸取了它的光泽。第一次见到它的人若是感觉疼痛难忍,要么是身体孱弱,精气不足,要么身上附了邪祟鬼怪,要么就是,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比如前世死去却冤屈未申的鬼魂。” 赵世熙用探寻的目光看向师兄,“师兄,你觉得她是哪种?” “身体孱弱可以排除,后面两种,不管是哪种,公布出去,都足以让毁掉她。” 他拿起茶壶给师父倒了一杯茶,“但是我不打算那样做。” 那样做对他没好处。 他之所以调查她,一是她拒绝合作的话,可以用这个威胁她。二来,知己知彼,是他对合作者的要求。 赵世熙蹙眉,费那么大周章调查卿卓灼,居然什么都不做? 他看向师父,得到对方的肯定后,犹豫道:“师傅马上就要到百年大限了,到时候身体和面庞都会更加苍老。传说,取异世之人的血供奉,就可以……” “这不是还不确定她是哪种情况吗?” 傅抱石出声打断,他知道师弟要说什么。 他们的师父今年已经九十八岁了,虽然修炼本寺佛法可以延迟寿命,但是一百岁是一个界线。 熬过去了,不仅不会继续衰老,还会重返青春。 但曼陀寺的历代住持,没有一个人熬过去的。 古籍上有记载,借寿可以跨过百年大限。但是普通人的寿命不行,只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的寿命才可以。 他知道师父师弟从一开始就在打这个主意,但他有些不忍心。 尤其是听到卿卓灼可能是前世死去却冤屈未申的鬼魂时,他想到了自己。 多少次,他都差点死在同父异母哥哥的手里,即便现在还活着,身体也落下了永久不能痊愈的病。 她和他多像! 更何况,现在把她弄死了,那笔隆裕太后的巨额陪葬就真的下落不明了。 “把她的血滴在婆娑珠上,可以看到她的前世今生,就能判断她到底是邪祟附身还是异世之人了。但是,为师不想逼你。” 师父听出了他话中的抗拒,说是不想逼他,其实就是在逼他选择。 这么多年了,他从年轻时就在寻找异世之人,哪能轻易放弃? 当初,是他力排众议,收留了被傅家驱逐出门的傅抱石,就冲这份情谊,他借寿这事,傅抱石就不该阻拦。 “给我点时间吧!” 傅抱石站起身来,他开始后悔让师父插手这件事,扰乱他的计划了。 慈安医院一八零三病房,黑暗中,卿卓灼心事重重,无法入睡。 她把所有有可能的人都排查了一遍,还是不知道是谁在调查她,只有等盛暮年的消息了。 忽然,窗边传来了摩挲声,似乎有人攀在上面。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水果刀——这是唐一爻走之前,特意给她买的。 虽然两人都觉得在医院不会有意外,但还是希望多一重保障。 月光照在窗帘上,清晰地映出一个人影。 她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轻轻下床,垫着脚走到窗边,举起刀,准备等人影落下就刺他。 “哗”一声,窗帘被拉开,一个身形颀长的人灵活地跳下来,身上还系着求生绳。 卿卓灼在莹白月光的照射下,看清了那张脸——陶斯咏。 “啊!你怎么站在这里?” 他也看到了她,被吓了一跳,然后看到她手里的刀,问:“你还想杀我?” 她没好气地转过身,找到开关,“啪”一声,室内恢复了光亮。 “你是不是有毛病?现在凌晨两点,你爬窗户进我的病房干嘛?” 她虚惊一场后,不由得怒火攻心,手叉着腰对他吼。 “我……” 陶斯咏终于反应过来——她把他当非法闯入的歹徒了,又想到:她那么害怕,一定是前几天留下来的心理阴影,顿时心疼不已。 “对不起。我好几天没看到你了,又怕你还生气,就想在你睡着的时候来看看你。” 他说着就转过身,脑海中闪过前几天她让他离她远一点的一幕。 既然她那么讨厌他,他就再也不见她了。 “等等,你还要翻窗户出去?” 卿卓灼看着他的背影,诧异道。 “门在那里!” 她指着门说,这个傻子都不知道走门的吗? 他迟疑着转过身,看她怒气消了大半,便小心翼翼地问:“你哪里受伤了?” 他只听同学中在传她深夜遇到歹徒受伤了,不知道歹徒做了什么。 卿卓灼看着他眼中的关心,心尖发酸。 他爬窗户也要来看她一眼,哪怕几天前她说话伤到了他。 “我没有受伤。” 她看他唇边都是汗,就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爬回床上。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他当成了朋友。 “那你怎么住在医院?” 陶斯咏想法简单,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受伤。 “那个男的是一个死变态,他想**我,但没有……” 一道清脆的玻璃碎声回荡在安静的病房中,卿卓灼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去——他竟然徒手把玻璃杯捏成了两半,手心被碎片扎破,鲜红的血正滴落到地板上。 “陶斯咏!” 她惊呼一声,连忙下床走到他旁边,心疼地看着他的手。 碎片已经嵌进去了,伤口正往外冒血,整只手被染成了红色,令人触目惊心。 “你不知道疼吗?快松开!” 陶斯咏双眸阴鸷,眉头紧蹙,不知道疼似的,反而还把碎片攥得更紧。 “你放开好不好?求你了!” 他手劲太大,她用力去掰他的手,也无济于事,再不松开,恐怕要伤及筋脉。 卿卓灼脑中灵光一闪,连忙说:“他没有**我,没有成功,我哥进来了,打断了他。” 他听到这话,如梦初醒,松开手,碎片掉落在地。 “真的?” 他顾不得早已经疼得麻木的手,用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肩,急急地问。 “真的真的!我没事!” 她恳切道。 是她错了,明明上一次就知道他性格暴戾,极端冲动,怎么还贸然把事情告诉他? “那个人是谁?” 他听到**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就魔怔了,都忘了细问。 卿卓灼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你先处理伤口,乖乖听话,我就告诉你!” 说完,她跑出病房,去找值班医生。 医生匆忙赶来,先是奇怪病房里多出一个人,紧接着就震惊于伤口的严重程度。 “里面的肉都翻出来了,擦药没用,得缝针。” “缝针?” 卿卓灼心口一窒,只觉得那伤口长在了自己身上。 “那就缝呗!” 陶斯咏看着她,想宽慰她。 “你……”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看着他,不敢看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你们跟我来。” 医生走出病房,要去诊室。 她站在陶斯咏左边,攥着他的衣角,心里酸酸的,很难受。 到了诊室时,她的心已经悬在空中,她从小没受过什么重伤,难以想象针线一次又一次穿过皮肉有多疼。 “你出去吧,在外面等我。” 他神色如常,似乎已经习惯了,只是感受到她的颤栗,不想让她担心。 “我……我要在这里。”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感受,有一个人为她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尽管这很暴戾极端,但她还是很难受,很感动。 她不能走,她走了就成了没良心的坏蛋。 “乖!” 他的目光柔和,仿佛在哄小孩子,“你要是真的愧疚,那以后就对我好一点,行吗?” 医生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只以为是小情侣之间,一方要分手,另一方自残求挽回。 “好。” 她垂着头,低落地出了病房。 走廊上很静,而缝针的陶斯咏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诊室门打开了,医生叮嘱道:“伤口不要碰水,也不要吃辛辣物。” “知道啦!知道啦!” 陶斯咏不耐烦道,等看到卿卓灼满怀期待的目光,便变了脸,“我以为你早睡着了呢!” “怎么可能?” 她站起身,搀扶他。 “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腿。” 他笑着说,却还是让她搀着。 她担心地看着他,尽管他脸色没多大变化,只是苍白了一些,但是头发已经湿了,说明他刚刚在病房里在忍着剧痛,不叫出声。 “对了,我病房是十八楼,你怎么上来的?你又怎么知道我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 她还是有常识的,正常人怎么可能从地面爬到十八楼,他又不是贼。 他脸上闪过尴尬的神情,讪讪道:“我在学校听人说你遇到坏人,就逃课了。但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只好去你家蹲守。直到看到宋妈拎着个行李箱,我就跟着她,看到了你。” “但我想你肯定不想见我,我却是要好好看看你才能放心的。我买了求生绳,结果17楼和16楼的三号病房都有人,我就偷偷溜进没人的1503病房。” “啧!” 她好像听了一本历险记,打趣道:“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像高中生,像是什么潜伏在都市的世外高人。” 哪个高中生敢从15楼爬到18楼?身上只系一根求生绳? “好啦!我送你进病房,然后我去找个酒店。” 他们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 “手机给我。” 他拿过她的手机,找出微信二维码,用自己的手机扫。 第63章 他欠他的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闺女,你跟我来吧!” 赵姐一口山东口音,人长了一张扁平脸,冷冷地盯着她的手。 “好。” 卿卓灼乖巧地跟着上去了。 “在我们这里做服务员,最重要就是能吃苦。那种干了一两天就不干的娇公主,我们最烦了!还不如不要!” 赵姐走在前头,不时转头瞅她。 她当然知道人家在警告自己,连忙笑着回答:“我能吃苦的。” 心里却在猜测,赵姐如此刻薄,到底是唐念怀吩咐的,还是本性如此。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赵姐拉住了一个和她穿一样绿衣黑裤的小姑娘,斥责道:“菜择了没?碗洗了没?就出来浪!” 小姑娘泼辣极了,一把甩开她的手,把自己的手抬到她眼前,大声道: “看到没?我手都开裂了!你个老巫婆,整天让服务员干后厨的活,你给你妈省钱呢?” 卿卓灼无端被点名,不由得忍俊不禁。 “现在的年轻姑娘,又蠢又懒!以后嫁谁,肯定被男人打出家门!” 赵姐贴着她,阴阳怪气道。 小姑娘一点也不示弱,叉着腰,头一扬,“呸!杨经理说了不让我进后厨的,你有种找他去!”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走了。 “这个娼妇!跟杨经理睡了不知道多少觉。” 赵姐看着她的背影小声地说。 卿卓灼听着,心情越发低落。 好好一个酒店,跟红楼梦里的大观园似的,丫鬟婆子天天撕逼吵架。 “你别闲着!” 赵姐尖酸的声音把她拖回现实,“去把桌子擦了。洗洁精擦一遍,清水擦两遍。地拖了,洗衣粉拖一遍,清水拖一遍。” 她看对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来,是把自己的活也给她了。 “好。” 她淡淡道。 按理来说,这么大一个酒店,后厨和服务员和清洁工是完全分开的,她却要做全部工作。 赵姐尖酸刻薄是一部分,领导的管理不力也是一部分。 那位杨经理把她带到韩主管面前后,就骑着电动车走了。 而韩主管一直站在大厅,宛如吉祥物。 这两个人跟废物似的,完全没有用。 她才擦上桌子,赵姐就唠叨上了,“洗洁精太少了!水不够烫!你用点力!洗抹布不要那样,要像洗衣服那样。” 她心乱如麻,这人跟个大喇叭似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对她的每个动作提出不满。 “你在家里不洗衣服的吗?” 赵姐看她洗抹布的动作怎么都不满意,便亲自示范。 “我用洗衣机。” 她冷冷回应。 “呵!我就知道。那你不洗内衣吗?” 赵姐呛她。 她一时无言,只得低头干活,听着对方永远不停歇的数落。 “哎呦!来了个美女服务员啊!” 一个黑衣男客人坐在了她正在擦的桌子对面。 “等会我请你吃午饭,你不用吃员工餐了。” 卿卓灼抬头,就看到满脸肥肠的男人。 她转头就走,无视对方不满的“拽什么拽?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赵姐则在她背后说:“现在的小姑娘,都要高富帅,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表面清纯天真,实际上不知道有过多少男人。” 她转过身,警告道:“姓赵的,你再瞎批批一句,我就去告诉杨经理!” “去啊!你以为你是老总的女儿啊?我倒看看你个新来的有什么能耐!” 赵姐乃市井小民,知道吵架什么的,最不能输了气势。 卿卓灼站在原地,拨通了杨经理的电话。 十分钟后,杨经理一脸焦急地赶来,把她拉到了一边。 赵妈目睹一切,不由得瞪圆了眼。 虽然她嘴上爱编排杨经理和年轻小姑娘的事,但真看到杨经理来了,还是吓懵了。 等卿卓灼说完事情的原委,他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小姐,我立马把这个嘴贱的赵姐开掉!” 她气消了一半,眼见这个公司就没几个干活的人,好歹赵姐是为自己做事,总不能太小气了。 “不必了。你警告她不要来惹我就行了。” 杨经理连忙跑到赵姐面前,心里气她人蠢又贱,给自己增添麻烦,于是便怒斥道:“老了那嘴还不干不净的,一天编排小姑娘,这次就罚款五百。再让我听到一次,就开除你!” 赵姐极度震惊,没想到习以为常的几句话竟然让自己损失了五百块钱,她愣在原地,对卿卓灼又气又恨。 那肥肠男见状,道:“我以为你是真的害羞清高,看来是攀上你们经理了,现在的女人,都拜金!” 卿卓灼冷笑,“你不仅没钱,还长得丑,长得矮,长得肥,一无是处。要喜欢你,不仅得没脑子,还得没眼睛。” “好呀你!这酒店我以后不来了,我看你们开到什么时候倒闭!” 肥肠男用力敲桌子。 “保安,把他轰出去!” 她指着门口的两个保安道。 保安们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做,就看到杨经理朝他们招手,“轰出去。” 肥肠男一脸呆滞地被架着走,本以为威胁他们有用,没想到直接被赶出来了。 卿卓灼松了一口气,这才来第一天呢,就遇到了什么牛鬼蛇神啊! 怪不得这个酒店只有自己和刚刚那女孩两个服务员,上有不管事的经理,身边有刻薄老太婆,自以为是的丑男,谁能呆得住啊? “你不一直派人跟踪我吗?” 她抢白。 “没有了,未婚夫妻之间应该互相信任。” 傅抱石慵懒的声音通过电话筒传入她耳中,似乎很是悠闲自在。 卿卓灼头疼,她答应做他的未婚妻,只是为了稳住他,不要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加上自己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 可是现在,她总是想起陶斯咏来,让他知道的话,后果难以想象。 “到底怎么了?” 傅抱石听话筒那边没声了,也不逗她了。 “你……借我几个人吧!就你们那种地方的人。” 她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反正不能让他像上次那样胡来,否则动不动就是几条人命。 那头静默了一会,随后道:“可以。” 傅抱石能感觉到她不喜欢他的行事风格,看来,这不是一只任他摆布的猎物,她很有主见。 “谢谢!”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帮她,在这危机时刻,她都真诚地感谢他。 如果他图谋的东西只是钱财的话,等她有钱了,一定会给他的! “对了,你之前要的东西。我发你邮箱里了。” 卿卓灼挂了电话,就看到几个未接来电,她回拨了过去。 “灼灼,这次你真的惨了!” 段可颐刚刚看到那个帖子更新的内容,做为旁观者,都要被里面的颠倒黑白气死了。 “怎么了?” “你看看那个帖子更新的内容吧!唉!虽然你很勇敢,但我觉得你还是冲动了一点。” 卿卓灼蹙眉,她不是冲动,而是积蓄已久的戾气和骨子里的残暴。 一个人被别人欺负了那么久,就算成功报复了,又怎么可能回到过去单纯善良的样子? 她认为傅抱石残忍,不把人命当回事,可是当初是她找他帮忙的,那个时候她就知道那些招惹她的小混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认为陶斯咏孤立同学不对,性格极端冲动不对,可是她却在他一次次鼎力相助中,和他关系越来越近。 她打开了帖子,上面说她在学校仗着富二代男友的权势到处欺负人,还把一个家境贫穷的男生的眼睛弄瞎了。 下面的评论都在诅咒辱骂她,说要众筹请律师让她牢底坐穿,还艾特江城警察来主持公道。 “没关系的。” 她知道段可颐很担心她,“警察不会因为民意怎么样,就不顾事实的。监控已经被他们调取了,顶多判我个防卫过当。毕竟是他先打我,还拿出刀子来的。” “真的吗?你之前也说没事的,可是他们人肉了你,还找到学校来了,网络暴力好可怕!” “嗯,你不觉得这背后有推手吗?谁发的帖子?那几个小混混再仇女,也不至于特意翻墙来我们学校,还不依不饶地硬要进小卖铺来打我?还有学校的保安,居然直接拒绝了老板娘的求助。说明这些都有人指使,解决了他,就解决所有问题。” 眼下有两个麻烦,一个是饶向新的爸爸会不会起诉她,一个是网络暴力。 “你是说,校长?” 段可颐小声猜测。 “是他。” 不然,谁能指挥得了学校的保安,让他们连报警都不愿意? 但是她好奇,姚振华总不可能亲自去找小混混,让他们来找她麻烦吧?这不像是他会想出的主意。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那人是江城一中的校长,一来是怕内容发不出去,二来也怕博主们不敢发。但视频火了以后,评论区很快有人扒出,别墅的主人正是姚振华。 紧接着,又有人扒出市中心一条街都是他外甥女的资产,然而他外甥女没工作也没开公司,很明显就是他转移财产。 当然了,这些人都是卿卓灼指使的。 虽然没过多久,评论和视频都被删除了,但早就有人截图保存了下来,想蹭热度的营销号层出不穷,****是群众的沸点,江城一中更是著名的省重点学校,这件事很快变得人尽皆知。 怎么让别人点在自己身上的火灭掉? 答案就是给那个人点一团更大的火,让他自顾不暇,让众人转移目光。 在这件事上,她花了不少钱,却也值了。 看着纪检委的官方账号终于承诺会调查姚振华,也算是给自己差点被**,被打伤出了口气。 次日,卿卓灼去学校上学,从校门到教室的路上,果然没有人像之前那样看到她就窃窃私语了。 课间休息时,同学们都围在了一起,讨论校长的事。 她松了一口气,看来那几百万没白花,宣传效果很好。 姚振华现在是自顾不暇了,哪有空来给她添乱? 忽然,头上传来一阵剧痛,她倒吸一口气, 这几天气温升高,再不剪头发,伤口可能真的要流脓了。 虽然学校规定不让学生剪光头,但她这是特殊情况,肯定可以。 只是,一个女生留光头,真让人难为情啊! 此时,广播里传来通知,下午有三位公然违反校规校矩的学生要在**台下做检讨,所有人都准时到。 她蹙眉,这也太无聊了吧!根本不想去,还好她头受伤了,就以这个为借口跟班主任请假了。 “下午你帮我给全班同学点下名,我请假了。” 她对段可颐说。 “你不去呀?我听说那三个人剪了光头,才被老师逮到的。你不去看看?光头多丑啊!” 卿卓灼无言以对,看吧,这就是她不想剪光头的原因。 太丑了,还会被别人在背后议论。 要是大家一起剪光头就好了! “我不去了。” “不行,你得去。我才不帮你点人数。” 段可颐突然变得很奇怪,执意要让她去。 “好吧!”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小同桌抽屉里塞满了零食,而作为交换,就是确保她下午能去**台。 到了下午,好久不露面的太阳变得毒辣,同学们十分不耐烦。 年级主任照旧总结本周情况后,终于宣布:接下来,请高一3班的陶斯咏同学上台来做检讨。 卿卓灼心里一咯噔,看向台上,可惜距离太远,她看不清。 一阵热烈的掌声后,充满磁性且高昂的男声传到她耳中。 “大家好,我是高一3班的陶斯咏。很荣幸在这里做检讨。我知道学校不允许学生剪光头,我也不是为了故意作对才那样做,而是为了鼓励一位朋友。” 卿卓灼周围立马爆出几声嘘,大家纷纷看向她,都知道他说的是她。 “我的朋友因为受伤了,所以必须剪光头。可是她担心会变丑,担心会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而我,只担心她的伤口会流脓,会痛。我知道我在她心里不重要,可是她在我心里真的好重要,重要到我看着她疼的样子,宁可伤口在我身上。” 台上人的语气越来越低落,她感觉周围的同学都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她。 突然,说话人的声音变了。 “陶斯咏同学很讲义气哈!他说的那位同学,不要不好意思嘛!光头也可以很好看。” 年级主任听到了早恋的苗头,连忙把话筒抢过去了。 “老师,你不要抢我话筒,我还没说完。” 陶斯咏不满地说。 “所以,我希望你鼓起勇气来,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学校里已经有三个光头了,你不是第一个。还有,在场的各位,谁敢笑话她,就是跟我过不去!” 说到最后,少年一改温柔,变得嚣张跋扈。 年级主任终于叫来了保安,把他拖下去了。 “好了,接下来,周小言上台,你要是敢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就再来一万字检讨,还要把你轰下去。” 主任警告道。 片刻的静默后,周小言爆出一句:“陶斯咏,我的头不是白剃的,你答应我和秦回的普吉岛之旅别耍赖!” 他的话点燃了台下的气氛,同学们纷纷呼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卿卓灼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救命! 全校都知道陶斯咏喜欢卿卓灼了。 还有,全校都知道她要变光头了。 她好不容易才从风口浪尖上下来,现在又上去了。 “闭嘴!安静!保安,轰下去!秦回,你也下去!大家解散!” 年级主任见局势无法掌控,只好让大家散场。 等回到教室,卿卓灼身边被围得水泄不通,都想打听八卦。 “你会不会答应陶斯咏啊?” “你俩啥时候认识的?” “他当众表白,你高兴吗?惊喜吗?” 卿卓灼:…… 好想戳破我的耳膜啊! 好想发飙啊! 段可颐被几十个人挤,气得大喊:“踩我脚了,踩我脚了!” “你还好意思说?非要让我去**台,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 卿卓灼想到她上午的怪异行为,不由得怒目圆睁。 “嘿嘿!” 段可颐尴尬地笑笑,然后妄想用身体挡着那一抽屉的零食。 卿卓灼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瞬间明白,不由得在心中感叹:果然友谊比不上物质。 “我不管!你帮我解决他们,不然我就把你的零食都丢出去!” 好歹,她现在也是众人口中的“校霸的心上人”,该拿出些气势。 “好吧!” 段可颐当然舍不得自己的零食了,迫于她的淫威,只好帮她出主意,让大家别来烦她。 “你们过来!我知道内幕,都过来,我告诉你们。” 她朝众人招招手,一副老成可靠的样子。 众人半信半疑,但看看卿卓灼明显是忍到极致的脸色,只好凑了过去。 段可颐被她们围在中间,不知道说了什么,大家就散开了,看向卿卓灼的眼神也变了。 “你跟她们说了什么?” 她好奇道,怎么感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在看动物园的猴子。 “我跟他们说,你不会答应陶斯咏的,因为你不喜欢男人,你喜欢的是我。” 卿卓灼:…… 事已至此,她只好放学去理发店,把自己的一头秀发给剪了。 第64章 撕逼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擦点碘液消消毒吧!就是很疼,得忍一下。” 女护士说着就拿过一个棕色瓶子。 擦药都很疼的,卿卓灼习以为常,陶斯咏却挡在她面前,问:“有多疼?” 女护士说:“跟你上次打篮球那种差不多吧!” 他是医务室的常客,要么打篮球受伤,要么打架。 “那么疼?” 他蹙眉,他记得上次自己真是疼惨了。 “对啊,你看流了那么多血。” “用创可贴行吗?” “不透气啊!” 女护士耐心解释,一看就知道他对受伤的女孩有意思,感觉自己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 “我有透气的创可贴,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让她给你擦碘液,嗯?” 陶斯咏蹲在卿卓灼面前,不容拒绝地说。 她本想拒绝,说自己能忍,可是看着他漆黑的眸里闪出的光,心就软了。 “嗯。” 那一瞬间,她想起五岁时自己坐在马路边等爸爸给她买冰激凌,向他承诺不乱跑。 陶斯咏没留意她的变化,转过身就走了。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不你去教室等着他?” 女护士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心提议。 “我在这里等他。” 她看着自己鞋子上沾的血,这次,终于有人心疼自己。 她等了很久,医务室门外一直没有人,只有刺眼的阳光,照得地面一片白。 终于,一个蓝白校服的人逆着光出现了,他实在狼狈,脸颊上有块黑色痕迹,头发黏在了一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拿回来了!” 他把一个东西递到她面前,满脸通红。 那是一块透明的创可贴。 她接过来,撕开,小心地贴在了自己脚上,转头看他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她穿好鞋,艰难地一步一步挪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 他惊讶地抬头,汗水洒在地面上,痴愣愣地接过那杯水,心跳声像打鼓一般。 他翻墙出校门的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打车打不到,共享单车也没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跑回了家。 来回一共十公里,跑得他喉咙像火烧一般,感觉自己快干死了。 但现在,纸杯传来的清凉在他手心里,就是让他再跑十公里,他也愿意。 她看到他把水一饮而尽,然后盯着空着的纸杯傻笑,心里忽然塞了好多话,急于告诉他。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陶斯咏放下纸杯,接起电话,脸色骤变,蹙着眉头,“嗯,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了的他突然变了个人,严肃沉重,她感觉两个人之间隔了一层薄膜。 “怎么了?” 她问。 “没事!” 他站起来,“我回家了。你……你的脚,我送你回去吧!” 她看着他站起来后高大的身体,感觉身体在极速下沉,一种难以形容的失落胀满了她的心。 “不用。” 她转过头,大脑一片清明。 “那我走了。” 他好像根本没打算送她回家,只是客套一下。或者,他和刚刚那个为了她报复赵贵东,跑回家拿透明创可贴的人是两个人。 他的背影决绝,真的把她落下在了医务室里。 卿卓灼只好一撅一拐地出了医务室。 陶家大宅里,一声声棍棒砸在肉上的沉闷声回荡在空旷的客厅。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公司新产的透明创可贴还没上市,你不要把它带出去!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陶安华说着,高高举起棍子,狠狠砸在了陶斯咏的背上。 他额头上都是汗,滴到了客厅的地板上,被衣服覆盖住的地方布满了青紫。 他仍咬着牙,一声不吭。 陶安华看他这副样子,越发愤怒,好像自己永远压制不住这个儿子似的。 “今天晚上你就不要睡了,去外面跪一整夜吧!” 他丢下棍子,背对着陶斯咏,期待少年能服软求饶。 可是对方还是一言不发,垂着头站在原地。 “孽障!真是孽障!你从生下来就不让人安心,长大了更不让人安心!你怎么不死在外头啊你?你死在外头全家开心!” 陶安华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出生那天,公司股份下跌了二十个点,几十个客户忽然违约不合作了。大师说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祸胎,让我把你丢山里寺庙。我不舍得,让你留在家里了,结果好端端的公司直接破产了!你克财运就算了,你那云儿小姑姑,你爷爷六十岁才得的宝贝疙瘩,被你带出去游泳,活活淹死了!” “你说你生下来为这个家做过什么贡献?你一点没做,反而祸害了不少!我养你有什么用?” 陶斯咏闻言,肩膀颤抖起来,紧紧捏着拳头,眼里红得快要滴血。 是,他是祸胎。 家里所有人都很讨厌他,觉得他将来肯定没出息,他也希望顺着他们的心意成为一个流氓,痞子。 现在,他是了。 他们又嫌弃他惹麻烦了。 “我听说你还为了个女生转班?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你不会打算搞大她肚子,让我给你擦屁股吧?我明天就去学校,让你俩分开,我问问她看不看的上你这样一无是处的祸胎!” 陶安华低下头喝了口水,抬头便看到少年愤怒的脸。 他一改之前的悲伤颓废,反而浑身充斥着攻击性,咬牙切齿道: “不许你侮辱她!” “你无法无天了!敢对你老子那么说话?” 陶安华站起来,想增加气势,却发现面前的少年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了,还比自己魁梧。 “她是底线,你敢找她,我就克死你。” 说到最后一句,他自嘲地笑了。 一个人得对自己有多失望才会拿自己作为威胁。 “我不仅找她,我还要把你那些事都告诉她,让她离你远远的!” 陶安华不甘心被自己的儿子压制住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他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那我就杀了你!” 陶斯咏手捏成拳,用突出的关节顶了顶自己父亲的脖子。 打他,没有关系。 告诉他他的人生没有价值,也没有关系。 要是让他的人生从此没有她,他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陶安华看着少年决绝恐怖的脸,愠怒的双眸,魁梧的身体,不由得腿软。 “混蛋,我是你爹,你敢这样对我……” 他还想再说什么,对方却上楼去了。 进了卧室,陶斯咏就脱下了衣服,在全身镜面前照着自己。 还好,没伤到脸。 不然她问起来,他怎么回答呢? 他掏出了手机,里面有十几条周小言发出的信息。 最后一条是:又被打了? “嗯。” 他回复了过去。 挨打对他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他的朋友都知道。 “为了个卿卓灼,至于吗?” 周小言就不明白了,她长的也不是很漂亮,他怎么突然就喜欢上她了?跟爱了很多年似的。 陶斯咏难得地去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 某天,他从床上醒来,就感觉心缺了一大块,仿佛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手机上显示的日期和昨晚入睡的日期是连接在一起的,没有记忆空白。 可他就是觉得自己曾经爱过一个人,却想不起来是谁,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说他可能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但醒来还是忘了。 不是,那些不是梦。 真实经历带给他的颤栗和感受是梦比不了的。 他认为自己失忆了,可时间又对得上。 陶斯咏发生了一个变化,从来没告诉过别人。 他见到血会兴奋,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按捺不住想摧毁它。 这是从前的他没有的。 可那天看见了卿卓灼,他所有的焦灼不安都消失了。 仿佛,那天醒来以后,他就在找她。 找到了,就没事了。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救赎。 “我就纳闷,我爸怎么知道我拿了创可贴的。” 他不能把这些话告诉周小言,便岔开话题。 “肯定是你哥说的。” 周小言笃定道。 陶斯咏叹了一口气。 他这个哥哥陶觉咏和他正好相反。 出生的时候,公司低价竞标了一块地,那地就是现在的市中心广场,赚了几十个亿,让陶安华成功跃升省富人榜第三。 陶觉咏小时候长得圆脸大眼,冰雪可爱,现在长大了也是男女老少都觉得标志的那种帅。 他还嘴甜情商高,更是人见人爱了。 同样是兄弟,两个人的差距太大了,父母的偏心更拉开了这种差距。 陶安华从小就跟他们说,自己的钱只会留给大儿子,陶斯咏就别想了,大学毕业就从家里滚蛋。 所以他一直努力学习,知道自己背后没有依靠。 “不管了,下周我就转班。” 陶斯咏想到他爸的话,还是有些担心。 他爸因为他失去了爷爷的欢心,对他恨之入骨,俨然是个疯子。 她平静的生活不应该被他打乱。 “不是吧?5班本来就够没意思的了,你还转走,那我也走。” “你别走!我不放心她,你帮我看着点。” 想到那些纸条和红色油漆,他还是放心不下。 张蓓的几个朋友连忙簇拥上来,给她脱了外套。 “一片肉都红了。” “都起水泡了,好大一个。” “快去医务室吧!” 她们看了看她,敢怒不敢言,拉着吓懵的张蓓走了。 中午放学,卿卓灼就被堵了。 在通往校门口的一条羊肠小道上,一群染着黄毛绿毛,流里流气,嘴上刁着劣质香烟的人堵在她面前,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矮壮男人。 路过的学生们纷纷看向他们,在得到几个黄毛的怒瞪后,不敢停留地走了。 顿时,羊肠小道上只剩下了她和五颜六色的团伙。 刀疤男人不屑地瞅她一眼,还以为敢惹自己女朋友的是什么厉害人物呢! “嗨!小妞,给爷陪睡一晚,这事就算了!” 他下流地盯着她校服下的身体说。 “毛哥,还有我们呢!” “清纯女高中生的滋味我们也想尝尝!” “毛哥你讲点义气!” 一群流氓面露淫光,***道。 “哈哈哈哈!” 刀疤男大笑,伸出右手,他身边的跟班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两把西瓜刀。 他接过刀,指着卿卓灼,“要么留下一只手,要么给我兄弟们乐一乐,选一个!” “那你还是让我死吧!我看到你这张脸就想吐!” 卿卓灼摆摆手,一脸戏谑。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嫌我丑?我把你脸划花你信不信?” 刀疤男恼羞成怒,将刀尖对准她的脸。 只要他轻轻用力,她就会毁容! 忽然,“咔嚓”一声,他拿刀的胳膊被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拧着旋转了半周。 “疼疼疼疼……” 他松开手,西瓜刀掉到了地上,豆大的汗顺着脑门流了下来。 “再敢来骚扰她,我割断你的喉咙!” 他脖颈上一片冰凉,抵着他的正是一把锋利的小刀。 “不……不敢了,求大哥饶命,饶命!” 他想摇头又不敢,只好一直哀求。 “回去知道怎么跟你的蠢货女朋友交代吗?” 男人冰冷的声音像浸了冰碴的水。 “知道知道!这个骚货,我跟她分手!” 男人终于松开了他,他才看到站在自己背后的人足足有一米九,穿着红色运动服,露出胳膊上健壮的肌肉,气势逼人,就算是十个自己都打不过他。 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他转头一看,自己的那些兄弟全部倒在了地上,他们身边站了二十多个穿黑色西装,魁梧的男人,手里拿着电棒。 他瞬间明白这是有钱人家请的保镖,不方便闹出大事,就用电棒把人把人击晕。 他顾不得管他们,朝卿卓灼讨好地笑了一下,“我跟张蓓那个贱人已经分手了!姐姐你别生我气了,我错了!” 他不停地作揖,引得她忍俊不禁,挥挥手,“你走吧!” 他立马跑了,脸上流露出恨意,这辈子他就没有那么丢人过! 等着,这对狗男女!他一定会报仇的! “你怎么来了?唐一爻!” 卿卓灼一脸责怪。 “你还好意思怪我?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打算瞒我?” 唐一爻嫌恶地踢了地上的人一脚,浑身的攻击性藏都藏不住。 她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记忆中,他一直是阳光开朗的好孩子形象。 “你跟宋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她调保镖时,我就跟着他们。” 他轻描淡写。 “我,我不是不告诉你。你训练那么累,而且你以后参加比赛,要上电视的,万一被人拍到,留下什么污点,你怎么办?” 她习惯了孤军奋战,哪想过拉他下水? 他本该一直待在阳光下。 前世,她死在奥运会开幕前一天,来不及看他拿到奖牌。这一世,她只想看到他实现他的梦想。 “你觉得你很有理?你到底清不清楚你自己的地位?在我心里,训练没有你重要!荣誉也没有你重要!” 唐一爻听她苦口婆心的劝解更气了。 这个傻子! 自己为她的安慰担忧得想杀人,她竟然跟自己扯什么训练,什么污点! “要是今天我不来,你发生什么意外,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眼眶红了,仿佛已经看到了她遭遇不测。 “灼灼,你要想我好好训练,就把什么都告诉我,让我保护你,好吗?” 他伸出手抱她,在她耳边说。 她脸上一片冰凉,原来,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还有人关心着自己。 “哥,我错了。” “我原谅你了,只是,不准再犯!” “知道啦!” 她答应。 第二天,正常上课,只是同学们看卿卓灼的眼神变了。 一开始大家只知道她是受害者,可是经过昨天那件事,她照样自信淡定,张蓓却如同霜打的茄子,他们就有点怵她。 新的班主任走了进来,面带微笑,“同学们好!今天我们班要来一位新同学,大家掌声欢迎!” 讲台下响起了如雷般轰鸣的掌声,大家对新同学都很好奇。 一个颀长的身影背着光走了进来,和别人一样都穿着蓝白校服,但小头小脸,个高,瞬间就吸引了班上女生的目光。 “大家好,我叫陶斯咏,本来是高一三班的,现在转学到高一五班,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少年站在讲台上,自带领导者风范,话音刚落,大家又热烈地鼓掌。 卿卓灼的笑容僵在脸上,想要鼓掌的手停在半空中。 陶斯咏! 虽然少年也没做错什么,但是她就是隔应他。 两人之间就是孽缘,前世她听着他的名字被欺负了三年,这一世她为了报复唐柳依又给他写了十三封情书,抄了一百多遍他的名字。 真是永远都不想见到他! “看来陶斯咏同学很受欢迎啊!对了,他还是学霸,年级前十呢!大家多多向他学习。” 班主任心里喜滋滋的,这样一个学霸要进自己班。 同学们有些惊讶。这个陶斯咏身上有纹身,又是校霸,竟然学习也那么好,难道真的是天赋异禀? 他们不由得酸了。 她正走神,就听到班主任在台上宣布,“时间紧张,班长我就先定下来了,卿卓灼同学,就由你来当班长吧!大家有意见吗?” 第65章 罚款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卿卓灼指着文殊兰胳膊问。 “没事。” “天啊!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服务员!” 那女人见自己完全斗不过她们,垂足叹气道。 “不也有你这样欺负服务员的贱货?” 卿卓灼憋了一肚子的气,见这女人反倒恶人先告状,不由得骂道。 “你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 女人心中后悔不及,怎么今天碰上的硬茬一个比一个厉害? 柿子要挑软的捏,她出门没看黄历,眼看自己的同事领导纷纷围过来,她却威风尽失,不由得丢脸极了。 “说你没素质,人品差……” 卿卓灼刚想妙语连珠,就被杨贵聪一声暴呵制止住了。 “卓珺!闭嘴!” “杨贵聪,你有胆再说一遍?” 她怒喝,火气已经冲到了脑门。 杨贵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开口,难堪地走开了。 女人见状,连忙也走了。 “刚刚怎么回事啊?你们为什么吵起来?” 女人的同事问。 她心脏扑通扑通跳,讪笑道:“她上菜上的太慢了,我就说她两句,她就开始骂我。” 众人低下头,不太相信她的说辞。 卿卓灼和文殊兰对视一眼,却也不能休息,马不停蹄地帮着上菜了。 等上完菜,倒完茶水,给客人拿了他们需要的杯子纸巾后,两人才有空说说话。 然而却都沉默着,不愿开口。 两人都觉得对对方刮目相看。 卿卓灼平时看文殊兰,只觉得她爽朗利落,精明市侩,万万没想到还有如此泼辣刚烈的一面。 文殊兰绝不是不能牺牲尊严,忍气吞声的人,至少平时不是。 她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就烈性起来了。 文殊兰看卿卓灼呢,只觉得她一直是以一个观望者的角度参与其中,平时的相处也是自己主动热情,去照顾她,没想到她会替自己出头。 看着文文弱弱,默不作声,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男友力爆棚啊!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你今天怎么了?平时那么能忍,怎么突然就忍不了了?” 卿卓灼率先问。 文殊兰眼中闪过一丝隐晦,依旧笑着:“那你呢?平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刚刚那么厉害,你是不是早就暗恋我啊?” “嘿!被你看出来了,怎么的,今晚别回家了,跟我开房?” 卿卓灼痞里痞气道,不由得说,和美女相处,就是舒服。 “我有男朋友了。” 文殊兰强调道。 “啊?真的?那多少男孩子的心得碎掉啊?”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但还是开玩笑。 “处四年了,不跟你开玩笑。” 文殊兰一脸认真,忽然她惊奇道:“哎!我发现吵架有利于感冒恢复,我刚刚脸酸,想打喷嚏打不出来,现在全都好了!” “哎呀!文殊兰,你可真是个逗比啊!” 两人欢声笑语,全然不知坏事已然降临。 文殊兰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毕竟平时她也没少跟杨贵聪吵架,毕竟这个餐厅没几个人了,毕竟自己又是被刁难,又是被拽胳膊的,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到了下班时候,两人结伴同行,杨贵聪坐在大厅,俨然一条拦路狗。 他看到乐呵呵的亲密无间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谁践踏他尊严,他必定让谁死! 哪怕是惹不起的大小姐,未来的公司继承人,他也要把她拉下神探,踩进阴沟里。 但是,他很理智,至少他现在的实力是远远不够的,他现在只能拉下一只小蚂蚁,他要一步一步往上爬,踩在所有人头上。 “卓珺你可以走了,文殊兰,你留下。” 他开口道。 文殊兰心中已经有不详的预感了,对卿卓灼说:“你先走吧!” 卿卓灼回:“我在外面等你。” 她毕竟是活了两世的人,能察觉到杨贵聪的情绪变化。 俗话说,宁得罪十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小人。小人里最需要提防的是平时笑嘻嘻,有事就出阴招的人。 杨贵聪就是这样的人。 “杨经理,什么事?” 文殊兰坐在了他对面,淡定道,全然没有被训斥员工的慌乱。 “今天的事是怎么回事?” 杨贵聪看似问的公正客观,但满脸阴毒,已经想好了怎么贬损对方的尊严,好出刚刚的恶气。 文殊兰认真地解释了一通,虽然很不耻,但她还是把那个女人刁难自己的原因说了出来。 “你觉得你没错吗?” 杨贵聪最恨她作为一个身份卑微的服务人员,却把自己看得很重,作为他的下属,却把自己当个人了。 所以她才刚讲完,他就迫不及待地用领导的权威问。 “没错。” 文殊兰虽然是实习经理,但工资才三千多,比服务员高不了几百块,因为店里服务员少,她还得做服务员该做的事,又受气又受累。 所以她早已经对这份工作怨声载道了,本来指望三个月转正,但慢慢明白那只是领导给她画的大饼,指望她给他们卖命工作呢! 她的尊严能卖钱,但绝不能只卖这点钱。 往日的客人再刁钻难缠,那也是针对具体的服务的。 今天就因为她说“已经通知厨房了”,对方就说她的态度不好,她绝不可能容忍。 当然了,对方刁难她的真实原因是嫉妒她,这就让她更无法容忍了。 有本事揪着自家男人扇耳光去!别以为全天底下女人都跟你一样瞎! “你觉得你没错?” 杨贵聪看对方一脸坚毅,甚至还神游了片刻,不由得恼羞成怒,放重了声音,“你应该跟客人顶嘴吗?你背一段服务的宗旨和含义给我听。” 文殊兰跟看智障一样地看着他,满脸的“你怕不是有病”,然后不屑道:“我不会。” 服务员工资两千八,她这个实习经理三千出头,杨贵聪怕不是脑子有毛病,觉得凭这点钱可以在她面前逞威风! “好,你就是这个态度是不是?那我告诉你,你被罚款了,两百块!” 文殊兰瞠目——自己加班到夜晚十一点,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的时候,工资没有多出半毛钱,就因为怼了贱货客人,就要被罚两百块。 她一向视财如命,便觉得有人用铁锹向自己胸口刨了一刀 她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部流,她感觉到冤屈,感觉到不公。 “凭什么?” 她质问道。 “就凭你跟客人顶嘴!” 杨贵聪看着她面红耳赤地跟自己争论,而罚不罚款全由自己决定,不由得心情舒畅。 让你跟我斗! “你脑子有包!今天你让其他服务员和清洁大妈都休假,活全都是我和卓珺干的!你凭什么罚我款?” 她从前还不觉得杨贵聪长得丑,现在只觉得对方是一条黄皮老狗,面目可憎。 “就准你休假?不准别人休假?你这叫自私!” 杨贵聪眼见自己被质疑工作能力,不由得慌了,一顶帽子扣在对方脑门上,他还不解气,继续怒吼:“我让谁休假,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你是谁啊你?” 文殊兰看着平时温文尔雅的人卸下了伪装,露出了真面目,既震惊,又觉得他恶心可鄙。 “我阻止她们休假了?我阻止了?你凭什么让我干好几个人的活,还罚我的款?” “你不想干就别干!” 杨贵聪耍无赖道。 文殊兰看着对方的丑陋面孔,恶心得想吐,她愤怒道:“老娘早就不想干了!月初的时候我就提出了辞职,是你说的必须提前一个月说。” 那时她就察觉到公司画的大饼是假的,每天的活又多,工作时间又长,所以想走了。 杨贵聪一脸阴险,说:“那是公司的规章制度,你凭什么不遵守?” “我遵守啊!那你就准备好接受我态度差的局面!” 文殊兰又说,“你敢罚我的款,等着劳动局通知你吧!你掰我的胳膊,等着我的伤情鉴定!” 杨贵聪狞笑,说:“我等着!” 眼见这话是谈不下去了,文殊兰愤然起身,然而杨贵聪还打算继续逞威风,见她头也不回地离开,气恼道:“你好牛逼啊!” 她停住脚步,回怼道:“哪有你这个经理牛逼?” 她匆匆地跑出了餐厅,只见树旁站着一个人影,正是卿卓灼。 她鼻子一酸,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把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女孩子当做了依靠, “怎么了?小文。” 卿卓灼本来就知道杨黄狗找她准没好事,但看到她眼眶通红,一副脆弱受欺负的样子,还是慌了。 文殊兰自小就有一个毛病,受了委屈没人关心,那再大的委屈,她也不哭不闹,要是有人关心,她就要又哭又闹。 她鼻框酸胀,眼泪已经流了出来,但依旧控制自己,不把哭声带出去。 “没事的,没事的,小文。” 卿卓灼的情绪也受到感染,拍着她的背,哄她。 “他们要罚我款,两百块。”文殊兰好不容易克制住哭声,说了一句清楚的话。 “等着!” 文殊兰感觉卿卓灼像一个男人,又像一阵风,留下一句坚硬的话就走了。 她茫然地转过去,看到对方奔向餐厅,她连忙跟上。 “杨贵聪!你凭什么罚文殊兰两百块钱?” 卿卓灼一进餐厅,看到杨黄狗正拿钥匙关门,便厉声质问。 杨贵聪的动作僵住了,在心里把她千刀万剐后,才转过身赔笑,说:“那是公司制度,我没办法呀!” “公司规定有人被投诉就要罚款?” 她冷笑道,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不管什么理由,不管有没有做错,有没有道理,只要被投诉,就要被罚款? “没错。” 杨贵聪虽然碍于她集团大小姐的身份,但也知道她对于公司管理一窍不通,所以就有恃无恐。 “那她加班,一个人干好几个人的活怎么不加工资?” “那,也是公司的规章制度。” 卿卓灼一时无言,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敌意和糊弄,笑着说:“那如果我要开除你,需要通过什么规章制度?” 杨贵聪一愣,脸色险些崩了,但还是强装镇定,说:“你可以去看公司的规定。但是我不归你管,仲总才能管我。” 她冷笑,原来对方是欺负她手中没实权呢! “仲巧莲都是靠巴结我奶奶上位,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说完,她转身离开,却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文殊兰。 文殊兰已经恢复了平静,朝她招手,说:“你过来。” 卿卓灼心里一咯噔,她肯定听到自己说什么了。 “小文。” 她忐忑不安地开口,自己好不容易交到一个好朋友,不想因为这件事被牵连。 “你是这家公司老总的女儿?” 文殊兰问,眼眶通红,渗着血丝,面孔白得发光,看上去弱不禁风。 “是,我本来不想隐瞒你的,但我需要知道这个餐厅的真实情况。” “我理解你,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文殊兰何等聪明,只听他们刚刚的对话,就知道了她是什么情况,现在就想知道她会怎么处理。 “我补偿你两千块”,卿卓灼小心翼翼地说,观察着她的神色,认真道:“我知道你受的委屈不只是钱,还有别的,我会帮你讨回公道。” 文殊兰神色有所变动,说:“那你转给我吧!现在就转。” 她绝不是矫情做作,视钱财如粪土之人,她明白自己为资本家打工,面前这个资本家的女儿才是获利最多的,所以她才不扭捏客气呢! 她马上转过去了,文殊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轻触接收”,笑了,说:“你是有钱人,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还想抱大腿呢!” “事情有点复杂,以后再告诉你实情。” 她能收下钱,卿卓灼松了一口气,要是赌气不要,反倒需要担心。 至此,她已经完全信任对方,经过这件事,两人俨然成为了一条线上的蚂蚱。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文殊兰掏出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文姝羽”,面露为难,但还是接通了。 两人才聊了两句,文殊兰是心底藏不住事的人,而且在她的价值观里,今天的事自己吵架吵过瘾了,也没损失钱,是好事,所以就忍不住把这事说了。 “有个贱人说我态度不好,原因居然是她让我上菜,我说已经通知厨房了。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她投诉我,我被罚款两百块,但是……” 她看了一眼卿卓灼,继续说:“我的大领导补偿了我两千块。” 卿卓灼看她的样子,特想笑,像个小孩子一样,满足了就开心了。 本以为文殊兰姐姐会高兴,没想到她居然冷哼一声,鄙夷道:“你还真是为了钱丧失了尊严。” 文殊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卿卓灼匪夷所思地看向电话。 这人莫不是有病? 那边又传出来一句:“你以为别人给你钱是好事吗?” 卿卓灼几欲吐血,要不是顾及文殊兰,她真想把电话抢过来,质问“给钱不是好事,那你帮她把两百块罚款交了?” “跟客人吵架是我过瘾,钱我也没有损失,工作方面,他们迟迟不给我转正,招不到服务员,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我早就想辞职了,怎么就不是好事了?” 文殊兰颤抖着声音问,本以为能跟家人分享喜悦,没想到被当头一棒。 “别那么狭隘,总是跟别人相处不好,也反思一下自己,难道什么都是别人的错吗?” 卿卓灼听到这话,乐得不行。 这是走“根据结果看事情对错”路线不成,开始走怀柔路线? 还反思自己,我看她应该反思为什么有你那么个姐姐吧? 太恶心了!这种话。 “对啊!就是别人的错!反思自己这样的好东西,就送给你和他吧!” 文殊兰厉声道,然后挂了电话。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别人的,自己的对话肯定被听到了,不由得有些尴尬。 卿卓灼倒没觉得有什么,问:“你姐是不是嫉妒你?是不是赚的没有你多?” 这件事情,很明显是亲妹妹受委屈了,亲妹妹诉说委屈时,亲姐姐无动于衷,反而指责。 亲妹妹获得两千块补偿,被说没尊严,但是容忍顾客和公司的无礼规定又成了应该的,按照她的逻辑,文殊兰得两头吃亏。 文殊兰一愣,解释道:“我爸从小偏爱我,她确实嫉妒我。工资嘛!我一个月稿费有一万多块,确实比她高。” 卿卓灼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震惊地问:“你还有稿费?” “对啊!我的笔名是浅风吟月。” 卿卓灼只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马上想到自己前段时间看的那本耽美。 “那就行了,她就是嫉妒你。” “我每个月稿费都给借她还房贷了,有一次我微信转账好几次,她骂我是不是有毛病,不一次转完,还让我给她转银行卡。” 文殊兰倾诉道,又说:“我生气了,结果周围人还劝我,那是你姐姐啊!” 卿卓灼因为有卿原敏那样的姑妈,所以也听不得什么“那是你家人”的话,便点头赞同,又问:“那你干嘛还借钱给她?” 第66章 拆迁户男友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因为她不是全坏,我又不是有钱人,以后还需要亲戚的帮助,所以只能凑合处呗!” 文殊兰说。 两人说完话,才意识到自己在寒风中站了太久了,连忙骑上电动车走了。 等回到家,打开房门,发现室内灯火通明,一个高大的穿背心的男人正背对她们在晾衣服。 “叶骏?你回来了?” 文殊兰问,面上并不惊喜,反而有些失望。 这班她是上不成了,本来还打算和卿卓灼彻夜聊天呢! “对啊!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十分钟前,叶骏才回家,他去了附近一个市进药材,没想到那里那么湿,他的羽绒服都重了。 本想着晾好衣服,文殊兰再不回来,他就要去找了。 “有点事。” 文殊兰目光漂浮,眼眶依旧是红的,但她不想让叶骏看到。 “这是我朋友,今晚在这里住。” “你好。” 卿卓灼说,看着面前的男人人高马大,小麦色皮肤,背心勾勒出健壮的肌肉线条,社会气息十足。 叶骏连忙说:“你好,你今晚和姝兰睡,我等会回家哈!” “我先去洗个澡。” 文殊兰说,然后对卿卓灼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出今晚的事。 卿卓灼坐在沙发上,看着叶骏把茶几上的大西瓜拿到厨房,片刻后就端出一盘去了皮的瓜肉。 叶骏那样大哥气质的人,真不像是会做家务的,她有些惊讶。 “刚买的,尝尝,就是没有冰过的好吃。” 叶骏细心地放上果叉。 她环顾四周,发现垃圾桶里的垃圾被放到了门口,沙发上的几件衣服也不见了,心想应该是他收过了。 “你是姝兰的同事?” 叶骏问。 “啊?是!” “她在酒店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呗!” 叶骏一个很ma 的汉子,此刻居然讨好地朝她笑着。 “没什么事。” “她被人欺负了是吧?被谁?” 他无视她的回答,固执地问。 “没有。” “你就跟我说说呗!你是她朋友,你忍心看着她被欺负?我是她男朋友,我不知道情况,我怎么为她撑腰?我不为她撑腰,谁为她撑腰?” 叶骏霸道地说。 卿卓灼心头一暖,想到了陶斯咏,心软了,就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 “杨贵聪是吧!看我不弄死他!这个鳖孙!” 叶骏捏着拳头,杀气腾腾,大哥气息展露无遗。 “别别别!别冲动!单殴赔车,群殴赔房啊!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告诉你了。” 卿卓灼后悔了,心里想怪不得文殊兰不让她说。 “赔房?”叶骏一脸不屑,指着窗外,“这个小区,我有十四套三居室,三套一居室。过一条马路,我还有两套商铺!够不够我把他**打出来?” 她震惊极了,心想何成壮是拆迁户女婿就牛得不行,文殊兰是拆迁户的女朋友,居然那么低调。 “算了,吓你的。现在都是文明社会了,谁还动手?” 叶骏笑了,但说的话十分不符合他的气质,“我走了,冰箱里有我给她买的冰激凌蛋糕,你记得告诉她。” “好的。” “什么事?” 她不客气地问。 “卿小姐,又打扰您了,实在不好意思。” 王管家脸上堆起谄媚的笑。 她冷冷地扫他一眼,不予回应。 “陶先生当初答应您把季怜带走的事,可能不作数了。” 他尴尬道。 “为什么?” 她瞪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季怜的妈妈很想念她,大闹了一场,让我们把她带回去。” “王管家。” 她突然声色俱厉道:“我带走季怜的那天晚上,陶先生可是跟我说了,季怜的妈妈恨不得甩掉她这个包袱。怎么才过了几天,又想念了?” 骗她也要找个不那么离谱的理由,她当初就是因为季怜被她妈妈虐待才把人带走的,怎么可能相信什么想念女儿的说辞? “卿小姐这就不知道了,父母对自己的孩子,总是远香近臭的,而且季怜才十四岁,她的监护权在她母亲手里,卿小姐执意要让她在这里,恐怕有拐卖人口的嫌疑。” 王管家不紧不慢道。 “既然你要说法律,那么正好!季怜来卿家的第二天,我就带她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她不仅脸上有血印子,身上还有常年被掐被打的痕迹。她母亲不是有监护权吗?我就告她一个虐待儿童罪!” 她怒从中来,拍桌道。 “这……” 王管家犹豫了,他没想到卿卓灼留有后手,只好苦笑着说:“季怜确实是个苦命的孩子,我平时看她那样,也心疼她呢!” “既然那样,你就放过她吧!” 她看着他,不为所动。 “我……” 王管家被卿卓灼逼得不敢直视她,只好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进退皆不可,只好道:“说来,这也是陶家的家丑了。那天,你把季怜带走的时候,少爷磕到脑袋,还处在昏迷中。先生太太本以为他醒来就不会闹了,没想到他还记着季怜呢。” “少爷闹着必须要季怜回来,先生太太一开始没在意,没想到他居然绝食,现在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卿卓灼瞠目结舌,她一早就猜到王管家来要回季怜,必定跟陶觉咏有关系。但只以为他是哄了父母,没想到居然做出绝食这种事。 “你家少爷……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她感叹道。 为人处世周全,滴水不漏,只做对自己有实际好处的事的陶觉咏居然为了季怜绝食?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家少爷啊!看上去十分懂事和理智,但其实固执霸道,他想要的东西和人,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得到。” 王管家陷入了回忆中,“他十二岁那年,先生想让他去念美国的圣坦顿中学,还请了一位能帮忙的大人物来家里做客。结果,那位大人物看上了少爷心爱的一匹小红马,先生做主给了,少爷当着他们的面就把那小红马杀了,上学的事泡汤了,他也被先生打了一顿。” 他说完,看卿卓灼半张着嘴,眼神呆滞,便问道:“卿小姐,怎么了?” “没……没”,她回过神来,说:“这真不像是陶觉咏会做的事,像是陶斯咏会做的。” 王管家一愣,道:“不不不,二少爷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从小就清楚理智,非常懂得自己想要什么,为了自己想要的,他可以放弃娱乐,放弃休息,他上学这些年来,从来没请过假。” “你确定?他不是校霸吗?他前段时间还逃课呢!” 卿卓灼一脸不认同,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王管家一点都不奇怪她为什么那样说,徐徐道: “校霸?这个呀,主要是姚蕊喜欢他,她又是女校霸,给他宣传出来的。再加上初中的时候,那群学生太乱了,老欺负人,二少爷看不惯,和他们打过几次架,把他们都震住了,就有了这个名声。其实呀,少爷是好孩子好学生。就算逃课,那也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课程内容他绝不会落下的。” 她心头一窒,原来是这样。 她想起自己手中的陶斯咏的物理笔记,那样认真详细,以及他年级前十的成绩。 就算逃课,也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 包括给她做饭,寻找她在哪家医院吗? 那样用力爱她的陶斯咏,为什么就不爱了呢? “卿小姐,您看,要不让我把季怜带回去?” 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的王管家终于想起来这里的正事了。 或许是他说了那么多陶家两兄弟的事,两人的关系也近了,她想了想,说:“我可以让季怜去看看陶觉咏,以后也可以。但是季怜必须住在我家里。” 这是她最大的退步了! 她承认自己的自私,因为季怜傻,季怜弱小,她的世界里只有她,所以她希望永远把对方留在自己身边。 季怜是永远不会背叛她的人。 季怜的世界里,她是强大的,美好的,善良的,重要的,值得爱的。 而真实的她却不是那样的。 “好吧!可以现在跟我回陶家吗?少爷再不吃饭,就真的要送医院了。” 王管家说。 “我跟她一起去。” 她坚定道。 陶家那两口子老谋深算,万一把人扣下了,她怎么办? “好吧!” 卿卓灼上楼,进了自己卧室,季怜已经把芭比娃娃的外套袖子缝好了。 “你来了!快看,我做的好吗?” 她得意地展示。 “做得真好,要是再多认识几个字,就可以当设计师,给人设计衣服了。” 灼灼热情地拍她彩虹屁。 她和其他的小孩子一样,都不喜欢读书识字。 季怜这时候不傻了,听出了她的真实意图,嘟着嘴说:“才不要!我只给凯特做。” “好吧!那个,你还记得陶觉咏吗?” 她怕再提起陶家,会让对方想起被母亲虐待的事,因此格外小心。 季怜猛地把芭比娃娃丢在桌子上,一脸不满,指着自己:“我是傻子吗?我怎么会不记得少爷?你不要把我当傻子!” 卿卓灼看她的情绪和平时不同,像一只竖起刺的刺猬,便问:“怎么了?谁说你什么了?” 季怜听了这句话,委屈地跑到她面前,张开手要她抱。 “唐柳依说我是傻子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才不是傻子,你去跟她说,我不是傻子。” 她心疼极了,顾不得王管家还在一楼等着,就敲开了对面的唐柳依的卧室门。 未料,开门的居然是唐一爻,他们看到彼此,都很惊讶。 “灼……” “让开!” 卿卓灼厉声打断他,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唐柳依面前,指着她道:“你凭什么说季怜是傻子?” 唐柳依一愣,想到有靠山在侧,便故意挑衅道:“她就是傻子!我说错了?你以为捡个脑残回来,家里就有人帮你了?” “她不是傻子!但你是**!勾引男人的**!你还是孤儿,被父母遗弃的孤儿!” 她愤怒地大喊。 看着对面的人趾高气昂的样子,她全身充斥着深深的无力感。 唐柳依生平最恨别人拿她被父母遗弃来说,加上前几次她设计卿卓灼都成功了,心里得意洋洋,就伸出手想悄摸摸地踹她一脚。 卿卓灼处在极端愤怒中,反应和力量都优于平时,看穿她的意图后,灵活地躲过去了,还抬起手给了她清脆的一耳光。 唐柳依不可思议地捂着脸,随后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眼睛大滴大滴地流出,“我的肚子,我的肚子,一爻,救我!” 唐一爻推开卿卓灼,蹲在她面前,关心地问:“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还是去一趟吧!顺便办个会员,我以后打着方便。” 灼灼淡淡道。 她习惯了,不管是那人拙劣的演技,还是另一个人突然的倒戈。 “灼灼!” 他叹气,“我看到她先动手了。” “是吗?我以为您是瞎子呢!” “她会搬去我家,我不会再让她找你麻烦了。” 卿卓灼一愣,这次他确实是在维护她,可是为什么搞出一副他和唐柳依更亲近的样子? 还搬去他家? 不等她问,唐柳依便愤恨地说:“我怀……” “你闭嘴!” 唐一爻暴怒地阻止她说出口。 “怎么了?我又没说假话。” 她委屈巴巴道。 卿卓灼看到这一幕,什么都明白了。 那个夜晚,他们真的发生关系了。 唐柳依怀孕了,唐一爻心疼她,所以才维护她。 “挺好的,我要当小姑姑了。” 她强颜欢笑道,在他担忧的目光中走出卧室。 门外,宋妈端着一杯热牛奶,很明显看到了一切。 “这牛奶是给她的?你端进去吧!” 卿卓灼失神道。 真是时过境迁了,哥哥的牛奶是给别人热的了。 她回到卧室,季怜在给芭比娃娃缝另一只袖子,看到她,已经把刚刚的不愉快忘了,还冲她笑。 她一时之间很羡慕她,忘性大,很容易快乐。 宋妈送完牛奶,走到她面前,问道:“小姐既然知道唐柳依的德性,怎么还屡次中计,和少爷的关系也越来越差?” “是啊!” 她低头,她明明知道唐柳依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故意激怒她,为什么还每次都中计了? “可能,是因为,我希望我在唐一爻面前,可以不用束缚自己,只用摆出最真实的样子吧!。”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担心自己复仇不成功,担心自己又被设计,又被欺负。 终日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她只是希望世界上有一个人,是她怯懦,弱小,坏,冲动的时候,也能站在她身后的。 “算了!终归不是亲兄妹。王管家还在下面等你呢!快下去吧!” 宋妈劝道。 “季怜,跟我走。” 卿卓灼拍了拍她的肩。 季怜头也不抬地说:“等一会,衣服还没做好。”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她真不明白对方怎么一会儿傻,一会儿聪明。 “你去哪里,我跟着不就得了?” 季怜抬头认真道。 她心头一暖,道:“我们去找陶觉咏,他想你了。衣服等回来再做吧!” “不行不行!天气预报上说明天只有十五度,凯特没有外套穿,会冻坏的。” “拿着去,好吗?王管家在下面等着呢!” 她承认自己一辈子的耐心都用在季怜上了。 “好吧!” 两人跟着王管家到了陶家,一进门,陶家夫妇就等在玄关处,等看到季怜旁边还有个人时,都愣住了。 “王管家,你把我们商量好的事告诉他们吧!” 卿卓灼明白自己是不速之客,也不想客套。 “好,好!小芬带他们去少爷房间,张妈你把粥热了。” 王管家交待众人。 “这边请。” 小芬指着楼梯说。 她们走到了一间卧室前,卧室门紧紧闭着。 “开门啊!” 卿卓灼疑惑地说。 “少爷!少爷!季怜来看你了,你开门吧!” 小芬大声喊,然后对她们解释:“从他开始绝食那天起,门就是反锁着的。要是门开着,先生太太肯定把粥从他嘴里灌进去。” 她笑了,这绝食还挺有经验啊! 小芬喊了半天,里面都没动静,她一脸焦急。 “糟糕!不会是出事了吧?” “季怜,你来喊!就喊他的名字。” 灼灼出主意,可能陶觉咏怕被骗,就不开门呢? “陶觉咏!陶觉咏!陶觉咏……” 季怜贴在门上,大声喊。 然而,依旧没人来开门。 “没钥匙吗?找个锁匠啊!” “哦哦!” 小芬急坏了,连忙往一楼跑去。 半个小时后,锁匠赶来,打开了门。 “儿子!儿子啊!” 陶太太哭得撕心裂肺,却见自己儿子昏倒在地上,又喊:“叫医生!叫医生。” 卿卓灼看他离门口只有几米了,猜想他应该是听到了她们的呼喊,也下床了,但是中途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正在这时,她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便转过身去看。 陶斯咏背着书包,站在门外,面无表情。 他这是去上补习班了? 她不由得想起王管家说的他从小都很努力。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打个招呼,以显示自己不是没了他就活不下去的人,她很为难,还很委屈,但她又不想他走。 第67章 出气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他挑眉,嚣张跋扈地说:“给我们擦擦鞋!” “什么?” 杨贵聪不可思议地问。 “擦鞋!” 叶骏不耐烦道,伸出自己的脚,从包里掏出一个袋子,“快点!别让我说第二次!” 此情此景下,杨贵聪终于明白这人是来为文殊兰出气的了。 放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擦鞋,并且容忍对方后面的**。 一个是拒绝,然后被当场投诉。 他的心中在人神交战,但其实也没有,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会为了那两百块钱折腰。 这也是他讨厌文姝兰的原因,她比他骄傲刚烈。 他的动作如同生了绣的机器,慢腾腾地,但最终他还是接过了袋子,拿出里面的毛巾,鞋刷和鞋油,蹲在叶骏的面前。 “你快着点!我这还有二十个兄弟呢!” 叶骏不耐烦道,然后一脚踢在杨贵聪肩膀上,让他站不稳,向后倒去,狼狈不堪地摔在地上。 众人见状,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怪不得让我们穿皮鞋呢!原来是要作贱人啊!” “这大酒店的服务真好啊!不仅擦鞋,还有小丑表演。” “你……” 杨贵聪从地上爬起来,额头冒青筋,咬牙切齿道,“你别欺人太甚了!” 可是他话才出口,看到叶骏那发达的肌肉,修长的腿,周围二十多个健壮年轻的男人,还是怂了,声音也低了不少。 就算不怕被投诉,也不能招惹这活阎王啊! 叶骏耳尖,听到了他说的话,抬起脚尖,蹭了蹭他的脸,一脸不屑地说: “我就是欺你,又如何?” 杨贵聪抿抿嘴,不敢再说什么。 “我欺负一条狗又怎么样?狗,不就是拿来欺负的?”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擦!你什么时候擦好了,就什么时候上菜!对了,我只要你服务我,你别让别人插手。” 叶骏嚣张跋扈地说,看了看角落的卿卓灼,客气地说:“麻烦你给我看着他,别让他往我的菜里面吐口水。” “好。” 好不容易,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杨贵聪跪在地上,如同哈巴狗一般地把二十多人的皮鞋给擦得油光蹭亮的。 他腿都麻了,心也麻了,整个人完全丧失了尊严。 “赶紧去上菜,我都饿死了。” 叶骏不耐烦道。 “是。” 杨贵聪声如蚊蚁。 菜陆续上来了,叶骏招呼一众朋友吃喝,又让他洗手剥虾,才开恩似的喊:“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一个小时后,包房内忽然传出一声怒骂:“我草他马,这帝王蟹里有蛆!” 卿卓灼愣了一下,赶忙进入包房。 叶骏看着她,说:“把杨黄狗叫进来!” 杨贵聪进来后,就见到桌子上一片狼藉,两盘帝王蟹被吃得只剩下两只蟹腿,还分别在不同的盘子里。 很明显那蛆是客人自己放的,为的就是吃顿霸王餐。 但今天这局势,根本就是冲他来的。 “你好,我们的帝王蟹是中午去采购的,不可能有蛆,都是很新鲜的。” 杨贵聪如临大敌,如果说之前他们对他还只是精神羞辱,那么现在就是要骗他的钱了。 “不可能有蛆?” 叶骏的一个朋友拿起一条蟹腿,上面还有不停蠕动的白色动物,说:“那你把这玩意吃了!” “你们……” 杨贵聪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们别太过分了!这家酒店是卿氏集团的,你们在这里闹事,想吃霸王餐,我们是可以报警的!” 他已经忍无可忍了,那两只帝王蟹都八千块了,要是容着他们闹,最终的结果就会是他自掏腰包,损失八千块钱。 “吓唬谁呢?” 叶骏把筷子摔在桌子上,“老秦,报警!就说财厨餐厅的经理往客人菜里放蛆,蓄意谋害!” “这……” 杨贵聪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敢报警,眼看真有人拨通了报警电话,他急了,要是警察真的来餐厅里,被别人看到了,肯定会对它的声誉造成很大影响。 二十分钟后,警察赶来了。 “你们是吃到最后这两条蟹腿了,才发现有蛆的?” 警察处理吃霸王餐案件多了,一眼就看出了异常。 “不然呢!你希望我们吃下去那些也有?” 叶骏说。 “你们想怎么解决?” 警察问。 “免单啊!一桌子都免单,吃着饭看到蛆,我都快恶心死了!” “不好意思,帝王蟹价格昂贵,不能免单。” 杨贵聪说。 “哼!” 叶骏冷笑一声,说:“我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让你老实交代,没想到你连免单都不愿意。警察,我们怀疑那蛆是他放的。理由嘛!就是我们让他擦鞋,他怀恨在心!不然好端端地,海鲜怎么会生蛆呢?” 警察闻言,看向杨贵聪。 “你别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 他倒是想做,但没那个胆子。 “有没有,搜一下这里就知道了!他又不能离开酒店,总不可能只抓了两条蛆吧!” 叶骏不容置疑地说。 “无凭无据的,不能搜别人,你们都跟我走,去警局做笔录。” “等一下!”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 警察来餐厅已经够让人瞩目的了,还一群人被带到警察局,那她们还做什么生意? 仲巧莲急急上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哀求道:“警察大哥,不能去警察局啊!这就是一点小事,客人和我们餐厅人员的一点冲突。没必要去警察局的。” “小事?”警察反问,看向四周,说:“是不是小事,调查了才知道。” “那那那……” 仲巧莲都急得结巴了,着急地看向杨贵聪,“那就搜吧!反正我们没做过的事,肯定是没做过!” “既然你们同意,那就搜!” 警察命令道。 五分钟不到,一个财厨餐厅特制纸杯被搜了出来,里面还有几条蛆。 “这是在哪里搜出来的?” 警察问。 “备餐间的备餐柜里面。” 杨贵聪大惊失色,连忙辩解道:“我根本没放过这个,有人诬陷我!” “呵呵,现在证据确凿了!警察先生,你们可要为我们讨回公道!现在我们不止要求要免单,还要全体去医院做体检,餐厅负责一切费用!” 叶骏的一个朋友说。 仲巧莲看着那被搜出来的证物,一时之间也慌了神,开始怀疑那真是杨贵聪放的。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一旦财厨餐厅的备餐柜里有蛆,经理报复客人的事情被传了出去,她们就别再想开门做生意了。 “这个,我们私下解决吧!警察先生,麻烦你们走一趟了,我想这里面是有些误会的,我们愿意给客人免单和赔偿。” 事到如今,她只能这么解决了。 警察看向叶骏,看他没意见,就带着人走了。 “怎么赔偿呢?” 叶骏笑着说。 “这一桌全都免单了。” “就只是免单?我们兄弟几个差点吃到蛆!总得让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啊!” “好,这是必须的。您尽管去检查,餐厅会报销的。” 叶骏点点头,说:“我很满意你们的态度,下次还来,我还要他为我服务。” 说完,他带着一群人走了。 “杨经理!” 仲巧莲从牙缝里迸出这三个字来,这一桌菜一万二,再加上二十来人的体检费用,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钱呢! 杨贵聪身体颤抖,如临大祸,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放蛆!那个纸杯也不是我放在备餐柜里的!” “是吗?那个纸杯是财厨餐厅特制的,只有内部会议时才摆出来,那些人要是陷害你,又怎么会有纸杯呢?” 说真的,如果只是搜出蛆来,仲巧莲都不会服软,但问题是,那个纸杯只有内部人员才有。 “我不知道啊!” 杨贵聪急得跳脚,看了一眼旁边的卿卓灼。 “我管你知不知道!今天这群人明摆着是冲你来的!餐厅的一切损失都由你负责!” 即便不是他放的,那也不重要了,餐厅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仲总,这不公平!” “不公平?这是公司制度!员工在服务期间和客人产生的冲突造成的损失,由员工自己负责!” 杨贵聪万万没想到,昨天他拿公司制度压文殊兰,要求对方为餐厅利益舍弃尊严,今天就轮到了自己。 餐厅才不管他是否蒙怨,是否受委屈呢!只要利益不损失就可以了。 “仲总,单这一桌子就一万二了,他们要是去医院检查身体,还不知道要多少钱呢?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经理,你就放过我吧!” 杨贵聪弯下腰,如同一只被煮熟的虾,低声哀求道。 “那个与我无关,反正那是公司规定。你12月和1月份的薪水都没了,另外,你还要补交。” 杨贵聪看她那样无情冷漠,想到自己平时对她那么尊敬讨好,现在一点用都没有。不由得怒不可遏,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喊道:“仲巧莲!你别欺人太甚!” “杨经理!注意你的言辞!我怎么欺负你了?那是公司制度!” “公司制度是吧?好!” 杨贵聪脱下西装,重重摔在地板上,说:“老子不干了!那两个月工资老子不要了!还想老子给你补交!做梦去吧!” “你……” 仲巧莲没想到平时温顺体贴,像条小狗那样的人居然会这么可怕,听到对方要辞职,她慌乱了,餐厅现在根本招不到人,她又什么管理经验都没有,哪能让他辞职? 但想到一事,她又笑了,气定神闲道:“杨经理一时情绪失控,我也理解。可是你说要辞职,是认真的吗?你负责采买的账单流水。我手里可是有一份的。做假账,中饱私囊,我要是去法院告你,你得牢底坐穿!” 停顿了片刻,她又说:“即便我不告你,你做假账的名声传出去了,哪个公司会要你?你还是乖乖做着吧!” 杨贵聪无言以对,他已经走进了死胡同里了。只能放下辞职的念头,老老实实赔偿。 卿卓灼看着他们,狗咬狗吗? 果然有意思! 等她下班回家时,叶骏和文殊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回来了?” 文殊兰手里抱着一大包薯片,自在悠闲。 她看了对方一眼,不知道怎么把被无良公司克扣两个月工资的事说出来。 “我都知道了!但是仲总走私账,把这两个月的工资发给我了。” 文殊兰斜她一眼,看她满脸忧愁,就知道她在为难什么。 “什么?她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卿卓灼匪夷所思道。 “她当然不会那么好心,是我说她敢克扣我工资,我就去劳动局告她,还要把酒店用冰冻肉和死鱼的事情传播出去,专门等客人来吃饭的时候说。” “牛批!比我打那个劳动局电话有用多了,她们就只会说公司规定了就可以那样做。” “正常!能开公司和连锁餐厅的,谁没有点关系?还是得硬碰硬,只可惜,钱是拿回来了,杨贵聪和那个女贱人就拿她们没办法了。” 文殊兰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汁,然后满是遗憾地说。 卿卓灼和叶骏对视一眼,都没说什么。 她能感觉到叶骏不想让文殊兰知道他帮她出气了。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文殊兰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个陌生号码。 她疑惑地接通了,等听到那头的声音,脸瞬间下沉。 “你好,文经理吗?我是昨天中城信科的,那个男人。” “你还嫌害我不够?是不是要你老婆把我弄死,你才高兴?” 文殊兰怒骂,要不是那个男人偷看她,那个女客人也不会找茬。 人家夫妻俩脑子有毛病,偏偏遭殃的是她。 “不不不……”男人急切地否认了,“我是想问你,你是不是被公司罚款了?” “没错!干嘛?你要补偿我?” “可以呀!我们加个微信,我都没你的联系方式,这个都是仲总给我的……” 他话没说完,手机就被叶骏抢走,“你活腻歪了?老子的女朋友你也敢抢?” 那头还想说什么,叶骏丢下句“再敢打过来,我把你腿打断”就挂了电话。 “叶骏”,文殊兰不满地说:“你能不能不要抢我的电话?我自己会处理。” 叶骏愣怔,问:“你什么意思?” “不要把我当做你的私有物那样,更不要把我当成个**,认为有男人勾搭我,我就会管不住自己。” “我……” 叶骏一时语塞,半天才理直气壮地说:“我那是爱你!文殊兰!” “我不需要这样的爱!” 文殊兰放下薯片袋子,随手在旁边拿了件睡衣,就进了卫生间。 卿卓灼觉得空气中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味。 她第一次看到小情侣吵架呢! “我谈的这叫什么恋爱啊!人家压根没把我当回事!” 叶骏捡起刚刚被丢在沙发上的薯片,胡乱地往自己嘴里塞了好几片。 “她应该是觉得你不尊重她。” 卿卓灼提醒道。 有些女人喜欢男人疯狂地在乎自己,占有自己,但有的女人只会觉得烦。 叶骏沉默,没反驳也没赞同。 “就好像你也不希望她知道你为她出头,你们只是需要界线感和尊重。就算你不抢她的手机,宣示主权,她也不可能和那个男人有什么的。” 卿卓灼耐心解释。 叶骏一脸倦容,仿佛苍老了十岁,他苦笑道:“她想跟我分手很久了,之前大半夜跟她闺蜜打电话说这个。她闺蜜说,我那么多房子呢,跟我分了,她上哪找那么好的。” 卿卓灼瞠目结舌,问:“怎么可能啊?” 就她看到的,叶骏粗中有细,体贴细心,对女朋友那么好,文殊兰怎么会想分手? 门忽然开了,文殊兰头上包着毛巾,穿着睡衣,好像刚刚的争吵没发生过那样。 “叶骏!时间不早了。” 叶骏从沙发上起来,说:“好!我走了!” 卿卓灼目送他离开,然后问:“你不喜欢叶骏吗?” “相比我喜不喜欢他,我更在乎他做家务多不多,还有他的房子。” 文殊兰说。 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好说:“他对你很好。” “我知道”,文殊兰蹙眉,说:“但我已经习惯 他的好了,我更在乎一些实际的东西。” “实际的东西?可是他家也很有钱啊!” “傻瓜”,文殊兰不赞同地摇摇头,说:“实际的东西不只包括钱,他家重男轻女,他妈妈很讨厌我,这些都很重要。” “结婚应该是两个人的事。” “这样?可是房子呢?没有父母的帮助,怎么买房子?就算他父母同意了,我婚后住人家的房子,日子也不会好过的。在外面工作受气,已经够难受了,回到家还受气,还不如不要结婚。” 卿卓灼愣住,这真的是她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我不想耽误他,虽然我知道他这个条件,八十岁了也能找到对象。我跟他提过几次分手,他都拒绝了。” “没有别的办法吗?” “也有!他和我一起去小城市,在那里,我们能买的起房子。可是,他是独生子,又是江城最有优越感的本地人,怎么可能去外面定居?” 第68章 意外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卿卓灼听得心都沉了,握住她的手,说:“我真希望你不要面对这些问题。” “无所谓了!其实我最想的是一辈子不结婚,可是叶骏把我伺候得太好了。” 第二天下班,文殊兰忽然说请卿卓灼吃饭,她下了班连忙往家里赶,想着把工作服换了,到了楼下,就看到文殊兰提着一袋垃圾。 她正要喊,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走到文殊兰背后,把一桶粪浇在她身上。 卿卓灼惊呼一声,小区保安动作迅速地逮住那男人。 文殊兰气的发抖,她浑身都被那恶心的东西包裹着,她掀起衣摆,想脱衣服,又被卿卓灼阻止了。 小区邻居拿来给花浇水的水管,对着她一阵冲,冲了半天才看到肉色。 卿卓灼赶忙脱下工作服,给她披着。 已经有人拨打了报警电话了,泼粪的男人被保安压在地上,还不停地喊:“小三该死!小三下贱!” 眼见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卿卓灼推着文殊兰进了电梯。 她迅速打开门,让文殊兰进卫生间。 文殊兰愣愣地看着她,片刻之后,大滴大滴的眼泪掉在地上。 她还没见过这样的文殊兰。 “我最近太倒霉了!工作丢了,还被老女人老男人恶心,还被泼粪,呜呜呜呜呜呜呜……”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卿卓灼心情复杂地安慰她。 好不容易把她洗干净了,换上衣服,她们又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两人到了警察局,里面的人满满当当的,就有中城信科的那对夫妇。 “文小姐,你没事吧?” 那男人蠢得像猪,自己老婆在这里还敢来问,卿卓灼推开他,怒骂:“滚开!她跟你熟吗?” “我………”男人摸着头,好像还很委屈,说:“我只是想补偿你!没想到被那个泼妇看到了通话记录,她才叫人来泼粪。文小姐,对不起,我是真的想弥补你。” 文殊兰刚刚在浴室大哭一场,浑身都没力气,眼皮都懒得抬起来看他。 “弥补?怎么弥补?” 卿卓灼看她脆弱的样子,更来气了,说:“你跟那个贱女人离婚吗?” 对那个贱人来说,被男人抛弃才是最糟糕的下场。 “离!离!我早就想离了,我看到她就想吐。” 男人大声说,丝毫不顾及他老婆还在远处。 “正好,正好,民政局就在对门!” 卿卓灼拍手称快,她不在乎他们离不离,能给文殊兰出气才最重要。 “别闹了啊你们!” 警察不耐烦地喊,“过来做笔录。” 文殊兰默默坐到椅子上,苍白的小脸上是凄楚的神情。 “文小姐,真的对不起。” 那个男人依旧不依不饶。 “够了!李建德!我受不了了!” 那个女人忽然崩溃大喊,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子,迅速拧开盖子,朝着文殊兰的脸泼去。 卿卓灼紧挨着文殊兰,不知怎地,她竟然下意识伸手护住对方的身体。 她闭上眼,听到众人都在惊呼,然而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反而身上一重,有人蒙住了她的脸和胳膊。 她全身僵住,鼻尖处都是浓烈的硫酸味,以及硫酸腐蚀肉体的烧焦味。 她睁开眼,看到身上那双熟悉的手。 “陶斯咏。” 如同本能那般,她看到手,就叫了出来。 “嗯,我在。” 陶斯咏极度忍耐着快要迸发出去的痛呼,他松开手,看着上面的血肉模糊。 “快拨打120啊!” 一个女警反应过来,连忙大喊。 众人忙成一团,制止住疯女人,拿毛巾给受害者…… “陶斯咏。” 卿卓灼的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一切,只知道喊他的名字。 “为什么,挡在她前面?” 陶斯咏感觉伤口处火烧一般的疼,脑袋也疼,却不想放过她主动叫他的机会。 “你又为什么挡在我面前?” “因为”,陶斯咏嘴唇泛白,脑袋上都是汗水,“在乎呀!” 半个小时后,陶斯咏被推进手术室,硫酸溅到他的小拇指上,伤势严重,需要急救才能保住手指。 文殊兰虽然被卿卓灼挡住了身体,但脸上还是被溅到了,也被送到了急救室。 卿卓灼蹲在手术室前,看着上面鲜红的“手术中”三个大字。 她的视野模糊了,直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是傅抱石,她已经懒得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你没事就好。” 傅抱石在她旁边坐下,柔声安慰。 “那个女人在警察局这种场合还敢泼硫酸,就算不被判死刑,也会牢底坐穿的。” 他刚说完,手机就响了,那头的人急促地说:“傅总不好了!您刚刚让我去警察局打听情况,结果那个女人早就有准备,让她的律师拿出了一份精神鉴定报告,如果她真的是精神病人,就不用坐牢了。” 傅抱石刚抬头,就看到卿卓灼面如死灰,眼中渗满血丝,像个厉鬼。 她定定看着他。 他连忙道:“鉴定报告是不是真的还要法庭鉴定呢!总不可能她说自己是疯子,就真是疯子吧!” “傅抱石”,她伸出手攥住他的手腕,攥得他生疼,想挣脱,却挣不开,她说:“我要她死!生不如死!” 傅抱石愣了一下,说:“没问题的!她肯定得牢底坐穿。” “不是,我要她生不如死!陶斯咏和文殊兰遭遇的,她都要遭遇。” “你的意思是?” “没错。” 傅抱石犹豫了,说:“没必要那样做的,司法精神鉴定是很严格的,她大概率要牢底坐穿了。” “牢底坐穿?” 卿卓灼冷笑道:“不够,那远远不够!” 她要让那女人尝到陶斯咏的痛苦! “傅抱石,我知道你要隆裕太后的陪葬物,我会给你。但是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办成。” 她冷冷道。 傅抱石没想到她居然知道了,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她知道了,说不定是她通过考验了,不由得喜上眉梢,保证道:“好!一言为定。” 后面的两个星期里,陶斯咏都没醒来,硫酸腐蚀身体带来的炎症让他陷入了断断续续的发烧。 卿卓灼依旧在酒店上班,假如不是每天这样忙忙碌碌的,她绝对会陷入自责的。 这天,何成壮又闹脾气了,客人要个铁棍山药,他做了一个小时都没上来。 客人气得摔筷子,杨贵聪说给他退菜,再送瓶饮料,他也不愿意,就要铁棍山药。 在对讲机里已经催过无数次菜了,无奈,卿卓灼只好丢下其他桌的客人,跑去厨房看。 一看,何成壮和三个小厨师赤着胳膊,在厨房过道那里支了张桌子,打起了牌。 旁边的小板凳上还摆着西瓜和一盘花生米,地上有好几瓶啤酒,几个人又吃又喝又玩,好不惬意! 卿卓灼气得火冒三丈,却已经充分领教了这位“大厨”的脾气。加上两人已经有私人恩怨了,她更不能惹怒他了,不然她去做铁棍山药给客人吗? 她强压着火气,柔声道:“客人要铁棍山药,何厨,你可以先不要打牌,去做吗?” 然而,四个人依旧热热闹闹地打着牌,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微弱的声音被淹没在他们的大声谈笑中。 她只好走到何成壮旁边,大声说:“客人要铁棍山药!” 何成壮这次听到了,不耐烦地瞥她一眼,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 他不理她,让她很尴尬,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他把牌摔在桌子上,怒喊:“催什么催?再催你去做!烦死了!打牌都不得安生!” 卿卓灼心头冒火,说:“我又不是厨师,我怎么做?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就应该服务客人,而不是打牌!” 何成壮站起来,一脚踢翻了桌子,指着她说:“马的!你以为你是谁?还敢来教育老子!老子今天就不做了!你能怎么滴?” 他环视四周,对所有人说:“你们也不许做!谁敢做,谁就滚出这个厨房去!” 和他打牌的人看局势不对,连忙劝道:“何厨,不至于不至于,小姑娘不懂规矩,让她给你道个歉就行了。” 卿卓灼来餐厅这么久,是明白厨房的潜规则的。厨师长最大,地位最高,可以轻易欺负其他厨师。 但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一个服务员,难道还要被何成壮管? “你这就不懂了!打牌的时候,旁边不能有人催,否则财运会走。何厨生气也是正常的,你给他道个歉就没事了。” 一个小厨师解释道。 卿卓灼无语至极,明明是何成壮玩忽职守,凭什么她道歉? 文殊兰在的时候还好,即便她的实习经理的位置只是画大饼,但是对其他人还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而自己只是一个服务员,无权无势,其他人根本不听自己的。 她深吸一口气,冷冷道:“何成壮,今天这铁棍山药,你做还是不做?” 何成壮斜她一眼,表情里充满了不屑。 “行。你被开除了。” 她淡淡道。 何成壮愣怔着,以为自己听错了,其他人也诧异地看着她。 “你开除我?你白日做梦呢?以为自己是谁啊?” “我是卿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卿卓灼。” 她煞有其事地宣布。 “你要是继承人,那我就是太上皇。吹牛谁不会啊?” 何成壮一脸无赖,根本不信她。 “ok!” 卿卓灼转过身,拨通了唐念怀的电话,那头迅速接起来了。 “喂!灼灼,有什么事吗?” 唐念怀说。 “姑父,你在哪里?方便来财厨餐厅吗?” 唐念怀犹豫着,但终究不想得罪她,便立马答应了。 厨房的众人都惊呆了,她打电话给谁了? 她姑父是谁啊? 她不会真的是什么卿氏集团的大小姐吧? 一个胆大的小厨师问:“卓珺,你打电话给谁了啊?” “我姑父,唐念怀,现在公司的执行总裁。” 众人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个小小的服务员背后居然有那么厉害的背景。 何成壮已经意识到事态正在朝自己不愿意的方向发展了,他咽了咽口水,说:“你们也太好骗了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而,厨房里鸦雀无声,没有人应和他。 往日他作为厨师长,不管说什么,都有一群人吹捧,现在遭遇了这样的对待,他不由得怒了。但是又不敢发作,他沉下心想了想,卓珺要真是什么大小姐,怎么可能让她做服务员?这些日子,他也是亲眼看到她如何幸苦工作,如何受客人的气,哪里像个大小姐的样子? 再说了,他的大靠山仲总,那才是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他感觉气足了不少,强势道: “你不是什么集团的大小姐吗?那我把仲总叫下来,看看她认不认识你?” 卿卓灼笑了,这是什么样的傻逼才会死到临头都不知道,仲巧莲那样跟她们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在他这种鼠目寸光之人面前居然成神了。 “你叫啊!” 何成壮赶忙去办公室请人,他跑的很快,生怕慢了一步。 “仲总,厨房出大事了!快跟我来!” 仲巧莲糊里糊涂地跟着他进了电梯,到了厨房门口,她才问:“出什么事了?你那么着急干嘛?” “里面有个骗子,说自己是卿氏集团的大小姐,其他傻子还信了,您不是董事长亲戚吗?快去打假!” 何成壮故意大声说。 “谁啊?这点小事你也把我叫下来?你以为我很闲吗?” 仲巧莲不耐烦地停在了厨房门口,不想进去跟他们胡闹。 她确实挺闲的,刚刚在斗地主呢!本以为何成壮那么着急是出了什么安全事故,没想到为这种小事。 “仲总”,何成壮见她停住不走,急坏了,低声哀求道:“您不能不管啊!那个服务员冒充公司的大小姐,还说要解雇我!这对我来说是奇耻大辱,我以后还怎么管理其他人?您得给我做主,进去打假!” 仲巧莲愣了,本以为是员工之间的开玩笑,没想到竟然透着几分真,她问:“哪个服务员说自己是公司的大小姐?” “就是她!您进来看。” 何成壮把她拉进来了,指着卿卓灼说。 她一看,这不是卓珺吗? 卿氏集团的大小姐? 电光闪石间,她忽然想起来那张多年未见的面庞,正好就和眼前这张脸对应上了。 难怪她第一次见到卓珺,就觉得脸熟。 不,什么卓珺,分明是卿卓灼! 她瞠目结舌,一边惊讶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服务员的身份,一边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 她小的时候对这个表妹是管的多,哭也不让哭,不过都是一家人,她还是长辈呢! “你怎么来这里了?还来做服务员?” 卿卓灼看这架势就知道她把自己认出来了,说:“来实习。” “实习做什么服务员,胡闹!” 仲巧莲觉得自己比她大,即便自己在她家公司工作,也有资格管教她。 卿卓灼蹙眉,她还跟以前那样,一样的没礼貌,说:“不用你管。我今天就是要开除他。” “这……” 仲巧莲本想否决她的话,但一想这是人家的公司,自己还是走后门进来的,好像没有理由拒绝啊! “仲总救我!” 何成壮慌乱不已,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服务员居然是公司的大小姐,他还把人得罪了,只能抓住仲巧莲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何厨,她才是公司老总的侄女,我救不了你。” 仲巧莲说,背上被冷汗浸湿了。卿卓灼在这里当服务员的这段时间,不知道打听到了她的什么事呢! 万一,她去告诉了老太太,把自己赶出去可怎么办? 她都自身难保了,怎么可能敢帮他? 何成壮心如死灰,为了得到这份厨师长的工作,他上下打点了十多万,要是失去工作了,他岳父和老婆绝对不会饶了自己的。 “我不仅要开除你,还要处罚你。这段时间,你一共被投诉八次,每次罚款两百块,加上今天你玩忽职守,造成客人的严重不满,罚款五百,还有你刚刚踢坏的桌子,原价赔偿!” “不,不,卓珺,不是,大小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求求你……” 何成壮本身能力不强,又爱偷懒,还脾气大,要是没了这份工作,他去别的餐厅根本当不了主厨,就只能做小厨师,幸苦赚钱少,还要受气。 “等会我姑父就来了,你自己跟他说。” 卿卓灼淡淡道,她只是不想让他再纠缠下去,她不信唐念怀会不给她面子。 “啊?表姑父要来啊?我去给他准备下茶点,好好招待他。” 仲巧莲讪笑着,唐念怀要来了,万一他查账,查流水,自己就惨了! 这个餐厅的生意比自己接受之前差多了,营业额减少了三分之二,而且自己还没少贪污,万一被发现了,自己就死定了。 何成壮眼看自己最大的靠山要走了,他拉住她。 第69章 裂痕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他哀求道:“仲总,你再帮我说说话吧!我对这个酒店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仲巧莲自己都难保了,还要赶快去处理账目呢,便躲着他,说:“你不要找我!我没办法,你自己犯下的事自己承担。” 何成壮懵了,这还是平时那个可靠负责的靠山吗? 他急了,只能威胁道:“仲巧莲!你别过河拆桥!我送你的那八万八的红包,你就不信我抖落出来?你让我帮你找会计做假账糊弄财务部,我都留着证据呢!” 卿卓灼万万没想到她们狗咬狗居然会爆出那么大的信息量,不由得打量着仲巧莲。 受贿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做假账? “何成壮!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仲巧莲!你吼什么吼?敢做不敢当?既然你要开除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两人越说越急,差点动上手了,卿卓灼连忙让其他人把他们隔开。 “这个餐厅的副总在哪里?让他带我去看账目,你们,看好她们两个,不准打电话和离开这里!” 她冷静地吩咐,必须趁热打铁,不能给他们机会销毁证据。 很快,副总赶到了,他听到说公司的大小姐来了,连忙下楼了。 “请带我去看账目。” 卿卓灼说。 她跟着副总到了仲巧莲办公室。在他的指导下,把账目看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看,她差点心脏病发。 仲巧莲以给员工谋福利为由,和总部要了每人八百的福利,但是没有一分钱到员工手上。 还有制作员工制服,要聚餐费用的,也全部没有落实。 给服务员的酒水提成,也全部被她贪污了。 这三四年的账目,算下来仲巧莲贪污了七八千万。 “为什么她那么嚣张跋扈?居然敢贪污那么多钱?” 她气愤得拍桌子。 难道仲巧莲一听到唐念怀要来,就跟耗子见到猫似的躲着。 “卿小姐,仲总她深得老太太喜欢,是这个公司的皇亲国戚了,财务部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就算是总部那边查出来了,也不可能往上报。” 副总战战兢兢地说。 “呵!我偏要解雇她!再送她坐牢。看看她是什么皇亲国戚!” 半个小时后,唐念怀终于到了,开除厨师这种小事根本用不着他,卿卓灼找他来,也是想拿回餐厅的管理权。 她把仲巧莲的所作所为说了,唐念怀没有半点意外,也不反对她的做法。 “开除她很简单,但是老太太那边,你怎么说呢?” 卿卓灼锤头,她这个奶奶正经的孙女不疼,反而去疼别人。 仲巧莲敢那么嚣张跋扈地贪污巨款,和她奶奶的无脑袒护脱不开关系。 “瞒着。” “瞒不住吧!” 唐念怀也是知道老太太的脾气的。 “瞒不住也要瞒,你看看这账目,简直惨不忍睹,这个餐厅不倒闭也是奇迹,赶快让它起死回生才是重点。” 卿卓灼认真道。 “哦”,唐念怀很惊讶,她只是做服务员。居然在短短时间了解到那么多信息,早知道让她去别处好了,“你打算怎么做。” “首先招人,这个酒店从会计,再到服务员厨师,人员都不够。我来坐仲巧莲的位置,参与管理,直到找到人为止。” 他没想到她居然那么雷厉风行,只好劝:“你还是学生,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姑父”,卿卓灼加重了语气,他莫不是忘了自己才是这个餐厅的主人? 她正视他,一脸严肃,“我现在要接手这个餐厅。” 唐念怀察觉到她语气中潜藏的不满,讪笑道:“行,没问题。我会帮助你的。” 她现在背后有老太太,万一有什么不满去告诉了老太太,对他的形象不好。 他毕竟只是上门女婿,在公司股东眼里是外人,不如老太太地位高。 一切都在按卿卓灼的计划进行,何成壮和仲巧莲都被开除了,她也开始熟悉餐厅事务,学习管理,唐念怀也会教她。 老太太那边,卿卓灼特地把鸳鸯叫出来约谈了,不让她见到仲巧莲。 陶斯咏的身体在恢复中,但身体虚弱,一直没醒来。 文殊兰侧脸被溅了一滴硫酸,住院多天,今天也出院了。 “我这脸算是毁了。” 她对着镜子说,本来白嫩如剥壳鸡蛋的脸上多了指甲壳大小的一片黄斑。 “你够幸运的了,那硫酸只是擦着你的侧脸过去了,要是直接喷上面,你就死定了。” 卿卓灼劝她。 “算了,反正要漂亮也没用。” “喂!你是在凡尔赛吗?还漂亮没用。” “漂亮本来就没用啊!漂亮能挣钱吗?” 文殊兰一脸不赞同,合上了镜子。 卿卓灼皱眉,吐槽道: “我看你是掉钱眼里了” 她用手撑着下巴,扭头看对方: “不然呢?对了,那个女疯子会赔我钱吗?” 卿卓灼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舍命救的居然是个要钱不要命的,说:“赔你个大头鬼!你不想着让她牢底坐穿,就想着钱!早知道我当时就不救你,让你被毁容得了!” 文殊兰嘻嘻一笑,说:“好啦!我知道你是好人了!这样吧!我那间小出租屋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那叶骏呢?” “叶骏?我俩估计得凉了,我住院期间听见他妈跟他打电话,给他介绍女朋友呢!” 卿卓灼感到匪夷所思,说:“不会吧叶骏看着不像是这种人呢” “他不是,他妈是啊!你是不知道本地人的优越感,更何况他还是拆迁户。” 文殊兰不以为然道。 “可我觉得他很爱你,他也不会轻易放弃你的。” “是吗?我不觉得。” 文殊兰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赶忙去开门,等看到门外的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阿姨,叔叔,你们来了。” “小文,我们听说你出院,来看看你。” 叶骏妈妈示意叶骏爸爸把一个水果篮递给她。 “请进来坐。” 文殊兰让开路,接过水果篮,放在病床前的桌子上。 “这位是?” 叶骏妈妈看着卿卓灼问。 “我的朋友。” “叔叔,阿姨好。” 卿卓灼乖巧地从病床上起来。 “哎!你好!我们找姝兰有点事,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麻烦了?” 叶骏妈妈客气地说。 卿卓灼诧异地看向文殊兰,讪笑道:“好的,不麻烦,我先出去了。” 她在门外站了一会,门就开了,文殊兰送叶骏父母出来,面上依旧带着笑。 “姝兰,孩子,以后有空到家里玩啊!” 叶骏妈妈热情道。 “好的。” 她们目送叶骏父母离开,卿卓灼问:“他们跟你说什么了?那么快就出来了。” “他们跟我说,我跟叶骏不合适。让我赶快离开叶军,不能耽误我的青春。” “”不是吧?我看着他们挺和气的呀。” 卿卓灼没想到看着慈眉善目的夫妇居然是这种人。 “难不成他们还能凶神恶煞的来找我吗?” 文殊兰神情疲倦,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出院的欣喜也消失了 “他们为什么不去找叶骏呢?叶骏不是他们的儿子吗,她们跟她说不是更合适吗?” “他们了解叶骏,叶骏性格倔强,很有主见,不会受人摆布。”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会跟他分手吗?” 卿卓灼忍不住问,在他看来,叶骏对文殊兰痴心一片,如果他们因为父母的意见就分开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文殊兰走到卫生间前,把自己的头绳扯下来,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心累的说:“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卿卓灼挺心疼文殊兰的,似乎从自己认识她开始,她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好事。 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钱了,钱确实是她目前最大的难题。 两人收拾了东西,正要出病房门。突然听到一个甜美的女声:“请问有人在里面吗?” 卿卓灼一愣,打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红色长裙,身量颀长,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 “你有什么事吗?” 卿卓灼问。 “你好,请问文殊兰小姐是在这个病房吗?” 年轻女孩一脸的谨慎 “你找她有什么事,先说吧。” 似乎是刚刚叶俊的父母刚刚来过,所以卿卓灼直觉,这个女孩跟叶骏有关系。 果然,女孩笑了,那是一种从容中带着几分羞怯的笑,她说:“我是叶骏的相亲对象,也是他的下一任女朋友。” 文殊兰本来还在病房内,听到这话便走到了两人面前,她冷冷道:“叶骏的父母才来,你有什么事就去找他们,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女孩有些吃惊,但她吃惊,又是浮于表面的。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到来会给对方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我找叔叔阿姨没有什么事呢!”她用一种很不礼貌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文殊兰,再暗自把她和自己做对比,再继续道:“文小姐,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不可以!请你走!” 文殊兰不客气地说,就要拉上房门。 然而,那年轻女孩反应很快,迅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门。 “你这样逃避又有什么意思呢?该面对的迟早还是要面对的。” 女孩一脸义正言辞。 文殊兰火气很大,她把门使劲往墙的方向一砸,冲着女孩子吼:“你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叫什么吗?叫小三。你还有脸找上门来跟我谈谈,你配吗?” 女孩愣了,她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凶。 “我不是小三,你们又没有结婚,他只是玩玩你而已,她的父母又不喜欢你。你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 这话实在太有杀伤力,直接戳中了文殊兰的心窝,她的脸瞬间煞白的如同一张纸。 卿卓灼一把推开女孩,怒骂道:“我见过犯贱的,还没见过你这么犯贱的。既然叶骏的父母喜欢你,那你就让他去娶你呀,你来找她干什么?” 年轻女孩儿涨红了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恶狠狠地说:“我是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自动退出。不然一直赖在叶俊身边,最后被甩掉,她得多丢脸!没人要的大龄剩女!” “得了吧,你骗鬼呢吧你。你真那么有自信还用得着来找他吗?不就是叶骏不喜欢你吗。看看你长那样,我要是个男人,也不喜欢你。人长得不行,脑子也没有。宫心计倒是玩的溜,可惜你就是个低段位!” 卿卓灼一连串的辱骂让年轻女孩气急败坏,指着两人说:“你试试你再不离开他,我让你在江城呆不下去!你个外来的,你以为本地人那么好让你欺负吗?你外来的也想高攀本地人,你配吗?” “我说你是脑子进水了,什么都没有,就有个破本地户口是吧!你倒是试试,我看看你怎么让我们在本地待不下去!” 卿卓灼回击道,随后指着远处,大声说:“现在你给我滚!再不滚我就报警,看看叶家会不会要你这样一个进过警察局的疯女人。” 说完,她猛力一推女孩儿,再用力把门关上。 “这人真是给脸不要脸,让她走,她不走。” 卿卓灼嘀咕道等看到文殊兰的脸色,她又担忧的说:“不会吧?你不会真的信了那死女人的话吧。” “你没看过电视剧啊?那种只有家世的恶毒女配就是会这样找上女主的家门,让她离开男主。但其实男主根本就不喜欢她,不然她干嘛还要来找女主呢?” 文殊兰露出一个惨淡的笑,说:“可是生活不是电视剧啊!现实中我和他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他的父母不同意我们,我也没有办法。” “要不然你跟他谈一谈呗,问一问她的意见。” “有这个必要吗?他昨晚都去相亲了,可是他跟我说的是,他去和朋友吃饭。我今天出院,他也没有来看我。” 卿卓灼愣了,说:“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呢?” 文殊兰摇头,说:“没有误会,有的是不在乎。” “好啦好啦!别想啦!我们快去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就可以出院啦!然后我请你吃大餐!” 两人迅速地排队办完出院手续,一看时间也到五点了,便找了一家餐厅。 “叫叶俊出来吃饭吧!你们俩也好好谈一谈!” 卿卓灼说。 文姝兰有气无力地答应了。 过了半个小时,菜都上齐了,叶俊还没有来。 “你给他打电话了吗?你给他打个电话吧,发消息他可能是没有看到。” 卿卓灼说。 文殊兰蹙眉,似乎不愿意那样做,在她看来一个女人。面对一个不回消息的男人,选择打电话这种方式是很丢脸的。尤其是他和叶骏在一起,都是叶骏主动哄着他。 但是卿卓灼太过热情,她只好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叶骏。在她意料之中的是,叶骏一直没有接电话。 在这一瞬间,文殊兰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得到了解脱。或许叶骏的不接电话给了她一种明示。或许她正在和刚刚那个来医院的女孩儿吃饭。或许他父母今天的到来正是他的意思。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卿卓灼只好转移话题。 这顿饭文姝兰吃的心不在焉,他在等,等叶骏回一个电话或者只是一条消息,告诉她自己在忙,所以不能和她们一起吃饭。只需要这样一条消息,文殊兰对这世间的怨恨就会少一些。 然而她的手机全程都毫无动静。 卿卓灼悄悄的给叶骏发消息,问他为什么不接文殊兰的电话,但是他也没有回她。 直到两人吃完饭,叶骏都没来。 两人离开餐厅,回到了家。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直到12点啦,她们才去洗漱睡觉。她们刚躺下,就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文姝兰从床上坐起来,叶骏回来了。他打开了门和开关,室内一片光明。 文殊兰冷冷地看着他,叶骏转头对卿卓灼说:“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 “好的。”跟着连忙披上外衣,打开门出去了。叶俊和文殊兰两人对视着,却都不开口。“今晚跟朋友谈生意上的事,手机没电了,刚刚才看到你的消息。” 叶俊小心翼翼地看着文殊兰的神色,试探着问:“你,你没生气吧!” 她避开他的眼神,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扭头问:“是昨天那位朋友吗?” 叶骏有些意外,结巴了一下,说:“额,额,没错,就是她。” 文殊兰笑了,那是一种对一件事的结果猜测过无数次以后,终于得到一个明确答复后的轻松。 她说:“她也和你一样,是拆迁户吗?” 叶骏愣怔着,问:“什么意思?” “不是拆迁户的话,应该入不了你妈的眼吧!更不会让你和她相亲。” 他变了神色,不悦道:“我妈来找你了?” “还有你爸呢!”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早点告诉你?” 文殊兰冷笑,眼中尽是凄楚,反问道:“怎么?你没有看上人家,还想多霸着我几天?” 叶骏愠怒道:“你胡说什么?” 第70章 苏醒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她抬头正视他,说:“我胡说?你都跟人家坐一张桌子上相亲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哪句话胡说?是不是要你们两个领证了?把证甩我脸上才叫证据确凿?” 他瞠目,随后满脸歉意:“我没告诉你,这个是我不对,但我事先不知道是相亲,是我妈说,让我陪她跟她的一个闺蜜去吃饭。” “那今晚呢,今晚你也和她在一起?” “不不不,今晚我是真的和一个生意上的朋友吃饭。刚刚不说是怕你又多想。” 文殊兰很累,有气无力道:“叶骏,追过我的人挺多的,我不是非要赖着你。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像一个怨妇一样,打听你的行踪,怀疑你和外面的女人勾在一起。” 叶骏闻言,脸上似有松动,眼中尽是心疼和愧疚,正当他想说什么时,她忽然深深地叹息,说:“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就因为我妈不同意吗?我妈不同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作为她的亲儿子,我承担的心理压力比你更大,她就来找你一次你就受不了了,可是这些年我一直在承受这些啊!” 他瞪着她怒喊道。 “或许,不是你妈的缘故。”文殊兰眼神清冷,语气平静,这意味着她刚刚说的话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 “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开心的,变得更好的。可是我和你在一起,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不管我的学历如何,每个月的工资多少,就因为我不是本地人,不是拆迁户,所以我和你在一起,别人只会认为我是高攀。” 她终于卸下心防,说出了这几年来的顾虑。 “就算是高攀又怎么了?高攀我,你还委屈上了?” 叶骏心里有一股火,他明知道这样说文殊兰会生气,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那样说。 凭什么他多年坚守的,她却轻易放弃了?因为他有房子,而她没有,这叫什么破理由? “我的自尊接受不了。” 文殊人最怕的就是这时候,叶骏平时是善解人意,体贴的。可是,只要两人一吵架,他就会成另外一个人。 “是吗?” 叶骏冷笑,问:“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就知道我的家庭了吗?你最终选择跟我在一起,而不是别人,跟我的家庭没有任何关系吗?” 文殊兰目瞪口呆,胸口快速起伏,说:“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就不要以为自己有多清高了。” 叶骏上前,低头捻住她的下巴,细细摸索,说:“你本质上也是拜金的女人,不是吗?” “你给我滚!” 文殊兰打开他的手,指着门口大喊。 “看看你的同龄人,她们要么和男朋友挤在出租屋里面,为江城的天价房价烦恼,要么挤破脑袋,也要找到一个本地人。文殊兰,你跟了我,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滚出去!” 她退后两步,把沙发上的一个抱枕用力砸在他身上。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黄色抱枕,那是他们刚搬进这间小出租屋时买的。 “你确定要分手?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不要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来哄你。” 他嚣张道。 “没错。” 叶骏眼中都是寒意,冷冷地瞪着她,咬牙切齿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开门走了。 卿卓灼看着一脸杀气的叶骏从她身边穿过,被吓了一跳,赶忙进屋子里来。 “怎么啦?怎么啦?吵架啦?” 文殊兰蹲在地上,伸出手去摩挲那个黄色抱枕,然后她把抱枕放到了沙发上,上床躺下,明显不想跟人多说一句话。 卿卓灼自觉无趣,想安慰也不知道怎么说,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 大半夜的,谁还给她打电话?她一看,手机屏幕居然显示是陶斯咏的主治医生,她连忙点开接通了电话。 “病人已经苏醒了。” 主治医生说。 “真的真的?” 她惊喜地问,“那我可以来看他吗?现在可以吗?医院还开门吗?” 她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让医生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以,来吧!” “太好了,我马上到。” 她挂了电话,看到文殊兰已经转过身来面对她了。 “陶斯咏醒了?” 文殊兰问,看到她已经换下睡衣,走到玄关处换鞋,又说:“我跟你一起去吧,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不安全。” “好好好。” 卿卓灼乐得只知道说好。 两人坐上出租车,匆匆来到医院。陶斯咏烫伤严重,被安置在特定病房内,要进去,必须穿上全身的防护服,而且只能一人进去。 “陶斯咏,我来看你啦!” 她穿上厚厚的防护服后,行动非常不方便,像一只笨企鹅。 陶斯咏虽然已经醒了,但前面的日子里他接连发烧,身体很虚弱,还戴着氧气罩,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看着她。 “你疼不疼啊?” 她看着他卷起手袖的胳膊上还缠着纱布。 “哦,我忘了,你戴着那个不能说话。” 她有些遗憾,却看到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病床——他的手正用力向上伸着。 她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样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眼神变得平和,整个人很乖,很温顺,嘴角噙着一丝满足的笑。 “那天”,卿卓灼陷入了回忆,说:“我们在商场遇见的时候,你跟冉静说你不喜欢我了,是假的对不对?” 她的表情俏皮,眼神中却充满了不安。 陶斯咏喜欢她的时候,她不把他当一回事,也他忘记了在别人眼中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长相帅气,身材好,学习好,有号召力,这样的他,谁不喜欢呢? 陶斯咏没有说话,当然他也不能说话。但他的眼神却告诉她: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突然用力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抽走。 “哎哎哎!” 卿卓灼很不满,手攥着病床的床单,“干嘛呢你?我还没怪你呢!你倒先怪上我了!”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到那天在商场,季怜对他们说,她是去商场挑选和未婚夫订婚穿的衣服。 她顿时有些心虚,而傅抱石这未婚夫的身份却又是货真价实的,只不过掺了一些水分而已。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恶人先告状,无赖道:“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你还陪别的女生去逛街,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陶斯咏瞪着她,眼中尽是不屑,已经把她的小聪明都看穿了。 “呵呵”,卿卓灼干笑两声说,“一比一,咱俩平手,以后不要再提了。” 他忽然抬起手,按了墙壁上的急救铃。 她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担心道:“怎么了?是哪里疼吗?我去给你叫医生!” 她刚走到门口,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护士就走了进来。 护士走到陶斯咏面前,关心地问:“怎么了?” 他指指卿卓灼,嘴里不清不楚地说些什么。 护士连忙弯下腰,把耳朵靠近他的嘴,等离开时,脸上都是尴尬。 “怎么样了?护士小姐,他不会又要陷入昏迷了吧?” 卿卓灼担心极了。 护士把她拉出病房,说:“没有,病人说你太吵了,他希望你出去。” 卿卓灼:“……” 她尽力维持淑女的样子,不想在护士面前丢脸,让对方以为她是什么花痴追求者。 然而,她已经在心里怒吼了。 该死的陶斯咏! 大半夜的,她打车过来看他,他居然这样对她,他最好永远躺在病床上,不要康复过来,否则她不会放过她的! “等着吧你!臭男人!” 她看着护士离开了,才朝着病床上的人竖起中指。 第二天,卿卓灼还是无比苦逼的去餐厅上班了。虽然她昨天凌晨两点半才回到家躺下睡觉。 她的身份只有那天在厨房的人才知道,因为人手不够,所以她又身兼多职了。不仅是管理者,还是服务员。 他们的餐厅给员工供两顿饭,平时都是大妈打饭菜,但是因为大妈休假了,所以她顶上了。 她大老远的就看到赵姐,也就是何成壮的妈妈来了。 她现在是管理者,和以前的心态不一样了,所以也不想和对方产生什么冲突。 “水煮肉片,不要里面的菜,只要肉。” 看赵姐那傲慢的神情,应该不知道她才是这家餐厅的主人,何成壮也没说过。 “可以。” 虽然对方的要求很无理,但她还是答应了。 “再多打一点,你喂猫吗?” 赵姐看着堆成小山的肉片,依然不满意。 卿卓灼忍俊不禁,即便对方是故意刁难她,在一顿饭面前露出这副样子,也是够丢人的了。 “还不够!你这什么工作态度呀?你想让我饿死吗?” 赵姐对她是有气的,赵姐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儿子突然被开除了,但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卿卓灼来以后,所以,她认为这跟卿卓灼脱不了关系。 “来来来,勺子给你,你自己打,要吃多少舀多少。” 卿卓灼有些不耐烦。 她做服务员受客人的气也就算了,人家是财神爷,但凭什么还要受一个员工的气。 “你什么意思?” 赵姐猛地把碗摔在了饭盆里,一双牛眼怒瞪着她。 “我让你吃多少就自己打多少,听不懂中文吗?” 卿卓灼只觉得那个碗摔在了自己心坎里,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你以为你了不起?不就是服务员,你给老娘在这儿装什么?” 赵姐一脚踹向保温车。 “我就是了不起,用不着在你面前装,你是什么东西?” 卿卓灼恶狠狠地瞪着对方的牛眼。 “老娘不干了!客房部的活你去干!不吃了……” 赵姐手叉着腰,吸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她更来劲了,嘴里喋喋不休,重复的都是那些口水话。 “你牛逼,你去干老娘干的活去,这个工作我是一天也做不下去了,饿死我得了!” 卿卓灼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在听一头牛说话。 对方是什么逻辑?她为什么觉得她不干活不吃饭会对别人造成什么影响? 很明显她不知道自己是老板。 但周围围的人越来越多了,卿卓灼只好一遍遍强调:“你开心就好,你开心就好……” 赵姐说的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她刚刚把一碗饭都泼在了饭盆,现在也拉不下面子再打一碗。等意识到对面人并非好惹,且战斗力强盛后,她开始站不住了。 她气呼呼地骂了两句,转身就走。 赵姐在回工作岗位的路上,越想越气,自己是架没有吵赢,人也没有欺负到,还白白的损失了一顿饭。 不行,她必须让卿卓灼受到惩罚! 捏死一个小小的服务员,还不是易如反掌! 卿卓灼一吵架就容易心慌,心情不好,还好后面来吃饭的员工都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说。 突然,一个梳着大背头,穿黑色工作服的女人站到她旁边,拿着个手机,似乎在打电话。 “喂!韩主管!召集你们餐饮部的所有人来我面前!你们太过分了,不让我们客房部的人吃饭!你们不解决这件事情,让她们给我们道歉,我们客房部的就要全体辞职!” 她仿佛拿了个喇叭在说话,声带自带扩音功能,每一个字都如同巨石朝卿卓灼脸上扑来,让人头晕目眩。 这简直是颠倒是非黑白! 卿卓灼心头一股嫌恶,等女人挂了电话,她质问:“我什么时候不让你们吃饭了?” 女人长着一张长马脸,非常凶悍,“你以为你是谁?尊老爱幼不懂吗?赵姐都那么老了,你还跟她吵架!” “不懂!别跟我扯那些废话,明明是她自己不吃的,觉得自己没道理,开始扭曲事实了?” 女人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话,她夺过旁边一个正打算打饭的员工的碗,狠狠砸进汤盆里,溅了卿卓灼满脸的汤。 “你还敢跟我较劲?你知道我是谁吗?贱骨头!我弄死你跟踩死蚂蚁一样简单!” 卿卓灼下意识闭眼睛,然而那刚出锅的番茄蛋花汤还是溅进了她的眼里。 第71章 全体离职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她感到眼中一股酸胀,脸上一阵强烈的刺痛和温热感。 她揉了好半天眼睛,流了好几滴眼泪,才恢复正常。 那女人看她不说话,还那么狼狈,不由得神清死爽,打算离去。 “站住!” 女人闻声,只停顿了一会,就继续往前走,忽然一盆汤浇在了她头上。 顿时,湿热,油腻的感觉充斥着她全身。 身后的人发出惊呼,没想到卿卓灼居然敢把一盆汤都浇在女人身上。 “你找死!” 女人怒吼着,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她几步并做一步地朝卿卓灼冲过来,举起砂锅一般大的巴掌朝她挥去。 卿卓灼迅速拿起打菜的大铁勺,准备防卫。 未料,中途忽然出现一双大手,擒住了女人的手,再用力一掰,女人就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声,跪在了地上。 陶斯咏眼睛通红,周身散发着戾气,一脚踢在女人胸膛上,把她踢到了门外。 卿卓灼大惊失色,这样的陶斯咏,她只在元旦晚会那天见过一次。 他完全地失去理智,像一只保护幼崽的公狮子。 “陶斯咏!不要!” 眼见他继续朝女人走去,她连忙呼喊。 那声音带着求救,像一把利刃划破了他混沌的大脑,他瞬间清醒了。 他看着倒在地上,嘴角流鲜血的女人,蹙了蹙眉,他还记得那是他干的。 他茫然地转过身,看到穿着绿色工作服,比平时朴素的卿卓灼。 “过来,过来!” 她朝他招手。 那声音自带蛊惑人心的作用,他过去了。 卿卓灼看着面前的男孩,刚刚还满身戾气,瞬间就变了个人,她心头有了个可怕的猜测。 上一次,他为了来医院看她,从十五楼爬到十八楼。 昨天,他还躺在icu病房,奄奄一息,连说话都不能大声。 现在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一脚把那个女人踹丢了半条命。 她伸出双手握着他的手腕,那天,他突然跑出来帮她挡住了那些硫酸,他的手是重伤部位。 然而此刻,他的手上一点伤都没有。 “你……” 她刚要开口,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他忽然想起什么,变了神色,挣脱开她的手,朝着早已经惊呆的众人一挥手,然后眉宇间变得气定神闲。 躺在地上的女人缓慢站起身来,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肚子,等看到卿卓灼,她猛地想起来,自己和对方刚刚大吵了一架,便色厉内茬,说:“你等着,我告诉你领导去,让你在酒店呆不下去!” 卿卓灼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赶忙把陶斯咏拉出去。 她带他到了楼梯间,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以后,才颤抖着声音问:“你,你是有什么超能力对吗?” 陶斯咏不做声,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她又问:“你刚刚一挥手,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失去了记忆,对吗?” “告诉我啊!陶斯咏!你不是人?对不对?” 她急了,伸出手,拽着他的手腕问。 “你,会害怕我吗?” 他抬起手,然而神色温柔,并不像刚刚那样。 “你,会躲着我吗?” “你会离开我,永远都不再见我吗?” 他神色疲倦,眼下一片乌青,眼中充满恐惧。 卿卓灼看着他高高抬起的手,脑海中忽然闪过刚刚那一幕,她恐惧地向后退两步,问:“你要干什么?你想像刚才对他们那样,让我也失去记忆吗?” 如果陶斯咏真的不是正常的人类的话,那她发现了他的秘密,他肯定是想要把她杀了! “陶斯咏,你不能那样做,你那样做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她一步一步后退,直到背部触碰到了坚硬的墙。 陶斯咏眼底一片死水,面孔僵硬。这样的他让她感到恐惧。她已经退无可退,只能哀求道:“别这样,别这样对我。” 她说着,滚烫的泪水便滑过脸颊,然而,他的大手却离她的脸越来越近,直到覆在了上面。 她恐惧地闭上眼,不想看到那残忍血腥的一幕。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未来,反而脸上多了个温柔的东西,那东西在移动,从侧脸逐渐到眼下。 她惊恐地睁开眼,居然看到他的脸近在咫尺,他的唇正在汲自己的眼泪。 这种感觉太过奇妙,她浑身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忽然伸出手,握着她的手腕,让她环住他的腰。 她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电击了,所触碰到的地方都酥**麻的。 他的腰好细啊! 没一点赘肉,暖暖的。 他的嘴终于离开了她的脸。 他脸上彤云密布,眼底都是对自己所作所为的震惊和羞涩。 “你,不想跟我道个歉吗?” 她指着自己的脸说。 “嗯”,他点头,转过身,却说:“以后谁敢像我那样亲你,你都不要放过他。” 卿卓灼:“……” “我走了。” “哎!不行!” 她连忙攥住他的衣角,说:“你还没跟我说清楚呢!” 他停住了,问:“你想知道什么?” “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她咽了咽口水,看着他僵硬的背影,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问得不太恰当。 “我是说,你如果是人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普通人没有能力呢?” 她眨巴着眼睛,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 陶斯咏转过身来打量着她,一言不发,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告诉她。 确认了自己没有危险后,她的好奇心越发重,仿佛有一只小猫在用猫爪子挠她的心。 “你刚刚不是问我,会不会怕你会不会躲着你吗?那我现在告诉你不会,因为我觉得有超能力,真的好酷啊!” 她刻意加强了语气,希望他能信任她。 “呵!无聊。” 他看起来还有点嫌弃她,但其实早已经卸下了心防。 “告诉我吧!告诉我吧!告诉我,你就是世界上最帅,最可爱的人。” 都说撒娇的女人最好命,她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只能尽力撒娇了。 “啧!” 陶斯咏一脸嫌弃的看着她,说:“是不是只要我告诉你,我让你说什么话你都会说?” “没错!” 她捏着拳头保证。 “那我……” 陶斯咏刚要开口,又犹豫了,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就告诉你吧!” “等一下,隔墙有耳。” 卿卓灼仔细打量了四周,确定没有人以后,才拍了拍自己大腿说:“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七岁那年去山上春游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河里,然后一个大叔救了我,我就认他做了师父,他就交给我那些术法。” 陶斯咏简短地说。 “完了?” 卿卓灼一脸失望,还以为是什么比玄幻小说还精彩的故事呢! “完了。” “哎呀!” 她埋怨地看着他,说:“你就不能详细一点吗?你去哪座山上春游的?那个大叔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怎么我就遇不上这样的神秘大叔?他为什么要认你做徒弟?难道是因为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吗?” “对了,术法是什么?难道你们管那些超能力叫术法吗?” 陶斯咏为难,看来想糊弄她还挺不容易的。 只好耐心解释:“我们那是一个门派,术法,是我们门派的独特武功,它不仅有可以让人丧失记忆的功能,还可以让伤口快速愈合。” “还可以飞檐走壁,从15楼爬上18楼,对不对?” 她急急地问,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所以你的伤口其实一早就愈合了,但是你怕别人觉得异常,所以你就一直装。” 她想起这件事就气恼,亏自己还为了他流了好多眼泪。 “没错,而且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知道的不属于我们门派的人,如果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了,那肯定就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陶斯咏捏着她的脖子威胁道,然而眼里都是戏谑。 “我没听错吧,大哥,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刚才还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 她难以置信地说,打开了他的手,后退两步,继续道:“你居然威胁我。难道不应该是不管我做错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吗?” “哦?” 他挑眉,说:“那是从前。” “所以你现在不喜欢我啦?” 她不服气地问,他不喜欢她,那还为她挡硫酸,他当她是傻子吗? “不喜欢了。” “好吧,那我们以后就是陌路人了,在学校遇见都不要打招呼的。” 她叉着眼,气鼓鼓的说。 “你敢?那我就揍你。” “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人!” “我本来就不是人啊。” 他一脸无所谓。 卿卓灼:“……” “这个给你。”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三角形状的红布,说:“这是护身符,能保你平安的。” “怎么个保法?是不是我现在从这里跳下去,它也能保我平安?” 她眨巴着眼,一脸神秘地说。 “不许作。” 陶斯咏加重了语气,指着护身符的一个角落说:“这里有一个特殊的信号器,只要你遇到危险,揉捏这个护身符,我就能收到信号来救你。” “我的天!” 她连忙抢过护身符,生怕他反悔似的,说:“所以你还会瞬间移动喽?那你以后就不用坐火车高铁,飞机了!” “啧啧!” 他嫌弃地看着她,真不知道她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术法的力量不是无穷无尽的,不是重要的事情,我都不会用的。” “这样啊!”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护身符,说:“那我可以拜你为师,让你来教我术法吗?我保证不乱用。” “我不信。” 他果断拒绝了。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吃亏上当的还不够多吗? “对了,你解决这件事情有麻烦吗?有麻烦的话我可以帮你。” 他一脸关心地问。 她愣了一下,他说的应该是刚刚的冲突,便说:“当然没麻烦了,我可是这里的老板,她就是个员工,还能有什么麻烦?大不了我自己亏一点钱咯!” “好吧,那你自己解决了,要是遇到事情就告诉我,我要回医院了。” “你去吧!小心离开的时间太长,被人家发现。还有你的伤口愈合了,是不是要伪装一下?” 她指着他的胳膊提醒。 “哦哦。” 他的手只是轻轻一挥,立马胳膊上就出现了烧伤的痕迹,又一挥手,胳膊又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 卿卓灼再次回到食堂时,韩主管正一脸焦急地等着她。 “怎么了?” 她问,但其实早已经心知肚明,肯定是刚刚那个女人去找了韩主管。 “你闯大祸了!客房部门的经理是彭经理,人家虽然跟你不是一个部门的,但也是你的领导,你怎么可以顶撞她呢?现在她去找副总了,说不处罚你就要全体离职,到时候副总开除你,我看你怎么收拾。” 她冷冷地看着韩主管,对方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我自己会解决的。” 卿卓灼丢下这句话就往副总的办公室走,韩主管在她后面跟着,急急道:“你走什么呀?彭经理在里面呢!” 卿卓灼走到副总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里面的说话声瞬间就停止了。 “请进。” 副总说。 她推开门,刚进去,就看到那位彭经理倚着办公桌,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副总诉说自己的委屈,那副样子和刚刚在食堂嚣张跋扈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你来这里干什么?” 彭经理见到她,顿时换了一副面孔,满脸嫌恶的地说。 “你闭嘴,一边去!把那把椅子拖过来。” 副总严肃地吩咐道。 彭经理瞠目结舌,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副总,您说什么呢?你让我给她拖椅子?” “没错,彭经理,耳朵不好使的话,就先下去吧,不要影响我和卿总谈话。” 副总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在一个部门小经理和真正的集团继承人面前,自己应该站哪边。 “卿总?” 彭经理伸出食指,指着卿卓灼,说:“她也配?” “放肆!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副总站起来,示意卿卓灼去他的位置上坐。 卿卓灼拒绝了。 第72章 嚣张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好哇!原来你俩是勾搭在一起了。副总,本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看到年轻的女人就乱了心智,你等着,你等着,等仲总回来我就去告诉她。” 彭经理在酒店横行多年,哪受得了那个气? “你很烦。” 不等副总说什么,卿卓灼率先开口,然后一脸严肃地宣布道:“你被开除了。” “开除我?” 彭经理指着自己,一脸的匪夷所思,说:“你在白日做梦吗?还开除我,你一个小小的服务员,我不弄死你就是好的,还开除我。” 副总忍无可忍,被对方的愚蠢激怒了 “你是怎么做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你连这个公司的老总姓卿你都不知道吗?这位就是公司未来的继承人。” “什么?” 彭经理捂着胸口,奇怪,胸口怎么那么疼? “公司未来的继承人来这里做服务员?副总,你的脑袋没烧坏吧,她怎么可能啊?” 也怪不得她不相信。即便是继承人要来公司实习,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至少也会是个体面的工作,到从未有人来做服务员的。 “信不信由你,你真的很烦,赶紧给我滚出去,反正你被开除了。” 副总没那么好的耐心去解释,近日整个餐厅都在改革,他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卿卓灼来找他,估计也不想他为了这件事情浪费太多时间。 这个公司分为客房部和餐饮部,客服部,都在一栋楼里。是一家公司的。 眼下餐饮部的事情还没解决,客房部的又惹麻烦,他已经对彭经理产生了极度的厌烦。 彭经理见副总这个态度,她终于相信了面前这个普普通通的服务员真的是公司未来的继承人。 她虽然蛮横,却也不愿意丢掉这份工作。 她只好低声哀求:“卿总,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是我的错,我手底下的员工太蛮横了,我是为了平息她们才来找你的。” 卿卓灼在心里想:到底是谁蛮横呀?估计是有你这么蛮横的领导,底下的人才敢那么拽! “我上有老下有小,为这个公司工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看在我在这里工作多年的份上,不要开除我吧!” 彭经理完全变了一个人,如果说她刚刚是一匹桀骜不驯的母马,那现在就是一只煮熟的基围虾。 “我开除你,不仅是因为私怨,还因为你拉帮结派,你只是客房部的经理,你有什么资格让其他员工陪你一起全体离职?这是当时你威胁我的话。可见你在客房部里横行霸道滥用权势,让其他员工都恐惧你,害怕你。” 卿卓灼冷静地分析。 当然,她也不否认她主要是讨厌这个人狗仗人势。 对方还只是一个跨部门的领导就敢那样对她,如果她真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服务员,那真是要被欺负惨了,她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狗仗人势的狗东西。 “没有,我没有,他们是因为我有本事,负责任,所以才什么都听我的,这也不能怪我呀!” 卿卓灼笑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彭经理还在自夸,还在暗示自己,如果她真的走了,其他员工也会跟着走。 “是吗?那等你到了别的公司,也可以把他们挖过去,你们还可以继续做同事。” “你……” 彭经理眼见服软没用,不由得怒了,厉声道:“你说的也没错。要是她们知道我走了,那肯定是要跟着我一起走的,毕竟她们当初就是我招进来的。” “哦,那就让她们跟着你一起走吧!正好我想给客房部来个人员大清洗。你去问问她们,谁愿意跟你走,你们就顺便一起把离职报告给写了吧!该有的赔偿我都会给你们的,工资也会提前发给你们。” 卿卓灼满不在意地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客房部走了,空荡荡的,你再来求我。” 彭经理丢下这句话就打开门走了,走时还把门狠狠的摔了一下。 “卿总,刚刚她在我不好跟你说,这个彭经理在客房部确实是很有地位,其他人也是她招进来的,她很有人脉,因为客房部的工作很辛苦,薪水也少,所以很难招人。现在马上开除她的话,可能其他人迫于她的淫威,真的会跟着她走。” 副总一脸为难地说。 “这个我知道,他的名声我之前也听过。但天下熙熙攘攘,无为利也。其他人怕她也不过是因为她是领导,而且担心自己以后丢了工作,如果得罪了他,想要找工作的话就很难。” 卿卓灼打开电脑,迅速找到客房部的工资报表。 不由得感叹,客房部员工的工资真的是很低,转正后才有两千七,不转正才两千五。 而仲巧莲又贪污,本来员工一个月就可以转正,她能给人家拖出两三年都不转正,从中牟利。 “您的意思是给他们加工资吗?可是这样的话,公司的成本会升高。” 副总问。 “其实我之前有调查过其他公司的客房部员工的工资,我们酒店的工资已经是最低的了,就算现在不升,一两年以后也要升,而且那个时候肯定是人员流失严重了,我们才升。与其到时候面临那样的被动局面,倒不如现在就升。” 卿卓灼冷静地说。 副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本以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小姐喜欢指手划脚,没想到居然是做过认真调查的。 “那这个工资要升多少呢?” 正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吵闹,随后就有铿锵有力的敲门声。 “副总,卿总,客房部全体都来辞职了。” 彭经理在外面说,语气无比嚣张。 “副总,去开门。” 卿卓灼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悠闲的说。 副总的汗已经滴下来了,彭经理果然比他想象的更有地位,才短短几分钟就说服了客房部全体员工都要离职,他心里很是忐忑,卿卓灼不管闯多大的祸,她都会是集团的继承人,但自己不同,自己很可能会把工作丢了。 他刚打开门,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闯入了,看架势,有四五十人呢! “离职申请报告不够了,我还得要多打印几份,不过这么多人要一起离职,卿总您允许吗?” 彭经理故意挑衅。 副总刚要说什么来阻止这糟糕的局面,卿卓灼就打断他,面带微笑,说:“我当然允许啦!” “哦,那我希望您待会不要后悔,客房部的47人全体离职,没有一个人留下。” 彭经理沉了脸,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齿中挤出。 “少说废话啦!我都说了,已经允许了。辞职报告的模板在这里,我给你打印。” 卿卓灼说着,就真的打开了打印机。 “你……” 彭经理又急又气,她当然不想辞职,其他人也不想。 她们之所以同意跟她一起来这个办公室。主要还是迫于她的权势。但如果其他人真的被辞退的话,她们是不会放过她的。 到时候大家一起被炒鱿鱼了,她哪还是什么领导?哪还有什么权势? “47个人是吧,你们是全部都要离职吗?我最后问一遍,确认一下。” 卿卓灼温柔地看向其他员工。 “我……” 员工们见自己真的要“被离职”了,也急了,但迫于彭经理淫威,还是不敢说什么。 来这里之前,彭经理告诉她们不是真的要离职,只是为了帮她出一口气,治一治新来的领导,就算真的离职了。客房部也不会那么快请到人的,到时候她们还是可以回来。 “看来是47个人全部都要离职呀。” 卿卓灼语气轻松,整理了一下打好的辞职报告,然后说:“可惜了,我刚刚才决定给大家升薪水呢!” 众人纷纷眼露精光,毕竟是钱的事,谁能不在乎呢? “领导,这个工资怎么加呢?还有,我都来半年了,还没转正呢!” 领头的一个员工问。 “普通员工升工资500元。任职三年以上的老员工,升工资700元。对了,这全部都建立在全体转正的基础上,也就是说现在普通员工的工资是三千二,老员工的工资是三千四。” 她宣布道。 员工们纷纷雀跃不已,已经管不得那什么垃圾彭经理了。之前她们求她帮忙转正,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 没想到新来的领导居然那么好,不用她们说什么做什么,马上就给她们转正了 “但是”,卿卓灼话锋一转,说:“这是给我们公司的员工的福利,已经离职的不算。” 大家不由得急了,埋怨地看着彭经理,恨她为什么带她们跳火坑。 终于,有人大着胆子说:“领导,我不想辞职了,我可以反悔吗?反正辞职报告也没有写,我,我就是那么一说,领导原谅我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才是为公司添砖加瓦的重要人物,哪有我原不原谅你的?之前客房部的员工少,活多,还工资低,那都是我们的过失,现在工资改革那也是应该的。” 卿卓灼正色道。 这话虽然听上去有些像外交辞令,但确实是她真心的想法。 在餐厅工作的这些日子,她也看到了员工们是如何被剥夺剩余精力和时间的。 天天都要加班,一个人要干两三个人的活,怪不得每个月都有人走。 之前是因为仲巧莲贪污,现在不一样了,她一定要改变这个局面。 “真的吗?那我就不离职了,其他人离职我不管,反正我是不离职,我要在这里干一辈子,谢谢领导。” 带头的员工说。 “我们也不离职了,不离职了,不离职了,都加工资了,谁还离职呀?领导,我们刚刚就是随便一说,真不离职了。” 其他员工见有出头鸟,也管不得那彭经理在旁边使眼色了,纷纷说道。 “好的,我尊重你们的意见,以后对部门管理有任何的看法都可以来找我说。” 卿卓灼笑着说。 “卿总,那我……” 彭经理见局势完全朝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也急了,她本来就不想离职的,只是仗着自己在客房部有一席之位,所以才总是拿那个要挟领导。 现在都要加工资了,她还是工作三年以上的老员工,更不想要离职了。 “彭经理。” 卿卓灼打断她,说:“你不一样,就算你不离职,我也会把你开除,赔偿我会给你的。” “对了,彭经理走了的话,经理的位置就空出来了,我打算在老员工中间选出一位经理来。等会儿我会让大家投一个票,无记名的,得票最高者就为经理,实习一个月,如果工作能力可以的话就转正。” 卿卓灼的话彻底绝了彭经理的念头。 这也是他的考量,如果从外面招新人进来的话,和大家磨合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且也不能那么快就招到。反正经理的工作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选一个有经验的和大家协调的都好的老员工就可以了。 “卿总英明啊!” 至此,副总担心的所有问题,她都解决了。因此他由衷的赞叹,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员工们也跟着鼓起掌来。 卿卓灼看着眼前的一幕,一股浓浓的成就感由心里升起来。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原来管理自家的公司也可以那么有成就感,那么让人骄傲,自豪! 卿卓灼忙了一天,让彭经理辞职挺容易的,但是工作交接还挺难的,等她回家的时候,想起来自己连晚饭都没有吃,于是便约上文殊兰去小区附近的烧烤摊吃宵夜。 昨天,文殊兰和叶骏吵架的场 景还在她眼前呢,但看着文殊兰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她便也放心了。 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文殊兰,当然了,忽略了陶斯咏的超能力细节。 文殊兰挺感动的,虽然她对陶斯咏来救自己的那个情节,只是随便描述了一下。 “我真羡慕你,无论你做什么,总有一个人会及时出来帮你,他从来不会怀疑你,也不会质疑你,不会否定你,认为你做的不对。” 第73章 地牢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他是这样的人?” 文殊兰反问,气恼道:“你是没听到他昨天说我的。他说我是为了他的钱才和他在一起的。哈!他以为自己很有钱吗?真是井底之蛙!” “那你是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的?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感觉你已经不喜欢他了,但是如果你跟他分手了,你好像又挺不高兴的。” 卿卓灼纳闷地问。 “四年前,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在帮亲戚烤烧烤。那个时候他对我一见钟情,我每次来他都会多送我一个烤串。但是我不知道是他喜欢我,还是其他烤烧烤的人喜欢我。其他人都长得挺矮的,所以我不喜欢他们。” “然后我就不愿意去那个烧烤摊吃了。没想到有一天情人节,我居然正好在路上碰到他了,然后他就送了我99朵玫瑰,我当时看他长得挺高的,应该有一米八以上,还有肌肉,那张脸也挺好看的,然后我就答应了,结果这么一答应就在一起四年,这期间我每次分手他都不同意。” 卿卓灼喝了一口冰镇的甜牛奶,一脸嫌弃,说:“这故事也太平淡太庸俗了吧!我还以为像叶骏那样有社会气息的人,至少会来个英雄救美,比如你在路上被小混混流氓调戏了,他挺身而出把他们打跑,然后你感动就和他在一起了。” 文殊兰笑,说:“这哪儿跟哪儿呀,你说的更庸俗好吗?” “不过我明显觉得你今天的心情比以前的都更好哦,你这个人不熟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你都不怎么说话的,但是一旦熟了,一旦开心了,你就说的比谁都多。” “哦?我很开心吗?” 卿卓灼站起来又去拿了一瓶冰镇的甜牛奶,烤牛肉的辣椒放的太多了,她感觉很辣。 “其实我自己也感觉到了,然后我也很惊讶,我今天居然会那么开心,如果非要说一个理由的话,那应该就是我和一个朋友之间的隔阂消失了,以前的误会也解开了。” “还朋友?帮你挡硫酸的朋友嘛?那应该算是男朋友或者至死不渝的恋人吧?” 文殊兰就不喜欢卿卓灼这明显喜欢别人在乎别人,还要嘴上逞强的样子。 “你这种说法,问题是我当时也帮你挡硫酸来着呀,我也没见你说我是你恋人。” “你比我的恋人还幸福好吗?天天住在我的房子里面,还跟我睡一张床。” 卿卓灼笑,还真是,她今天心情真的太好了!她索性站到了烧烤摊中间,其他桌子的客人都看着她。 “今晚的消费,由卿小姐买单。” 她手拍胸脯地保证,结果被文殊兰一把拉了回来。 “你疯了,有那点钱请给我好吗?还今晚的消费由你买单。” 文殊兰气恼道,又说:“果然是后浪。” “小文”,卿卓灼一脸认真,说:“其实这件事儿我想跟你说很久了,一栋房子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真的能解决你的问题的话,我愿意给你。” 文殊兰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在江城拥有一套房子,那绝对是无数打工仔梦寐以求的。 为了能在江城有个落脚地,有个户口,条件再差的本地人都成了香饽饽。 她作为一个外地人,而且家境不富裕,虽然每个月已经薪资过万,但距离买房子还是遥遥无期,如果真的能得到一套房子,那她这一辈子都有保障。 “当然啦!我也有要求的,我觉得你不能像现在这样闲下去,你每天除了写小说以外,还有很多闲暇的时间。我给你定个小目标,你要是达到了,那这房子我就送给你了。” 俗话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卿卓灼对文殊兰的未来的考虑也是这样的。 写小说,就算再赚再多钱,终归不是稳定的。 “什么小目标?什么小目标?我一定能实现,只要你不反悔。” 文殊兰从听到这个消息的震惊难以置信,认为她是开玩笑到慢慢接受,但又怀疑自己会因此尊严受损。 等想到江城那涨得飞快的房价时,她又决定,就算尊严受损,也要接受那套房子。 但是听到卿卓灼说小目标的时候,她的心又咯噔一下,上一次听到说小目标,那还是王健林的一个亿小目标,她真怕卿卓灼这个资产阶级的后浪给她定的小目标也会像那一个亿一样飘渺无期。 “考上江城的公务员,别的地方也可以。你考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给你买一套100平的房子。” 文殊兰拍桌惊呼:“这叫小目标吗?这叫小目标吗?你要不要看一下公务员报考人数跟录取人数的比例。” “ok”,卿卓灼摆摆手,说:“这相对于自己买一套房,总是小目标了吧,我总不可能拿一件简单的事做你的小目标吧?” “算了,我还是做我漂泊无依的穷人吧!而且我写小说也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空闲,我又要开新书了,也是真的没有时间,而且我最怕考试了。” 文殊兰蔫了。 “行吧,其实也有别的事情,你要是做到了,我也可以给你买套房子。” “什么事情?” 经过了刚刚的打击,文殊兰直觉这次也不会是什么容易做到的事情,所以她谨慎又小心地问。 “这件事就是……” 卿卓灼看着她一脸期待的神情,但又怕遭受打击,说:“这件事就是你跟叶骏和好吧,再跟他结婚,你要结婚了,我就送你一套房子做你的婚前财产。” 文殊兰惊讶地看着她,脸上满是感动。 原来她所谓的小目标是在为这件事铺路吗? 她竟然如此地为自己着想。 “为什么?” 文殊兰没头没尾的问了那么一句。 卿卓灼愣了一下,以为她是问为什么那么看好叶骏。 “很简单呀,因为叶骏各方面条件都很好,我能肯定他一定是你能找到的男人里面最优秀对你最好的一个。” “我是说”,文殊兰尽力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这个嘛”,她敏感地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犹豫了片刻,说:“因为我觉得我们有相同的特质。我一直都喜欢帮助和我有相同特质的人,而你是这里面最强大的,毕竟你有稳定的薪水来源,你的社交能力也很强,你还有疼你爱你的男朋友,反正你很优秀,过得很光鲜亮丽。但就是这样的你让我觉得你有点可怜的时候,我就特别想帮你,反正这并不是出自什么伟大的目的,这是我的私心。” “如果说非要有什么事情是你感动了我的,那应该就是我那次上菜被盘子烫到了,然后我刚上完菜出来,你就给我准备好了一碗冰,我当时真是挺感动的。” 文殊兰心底一片柔软,但还是忍不住纳闷:“我跟你有什么相同的特质?我们两个除了都是美女以外,还有什么一样的吗?你家那么有钱,还是江城本地人,还比拆迁户有钱多了,我是外地的,家里面还穷,而且就算我的薪水在普通人里面算高,在你眼里应该还不到你一天的花费吧。”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特质,但我觉得我们两个其实都挺敏感的。我喜欢抱团取暖,我希望永远不要被你背叛。” 卿卓灼拧开甜牛奶的瓶盖,豪饮一口。 “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 文殊兰捏着拳头,露出三根手指,郑重宣布。 不知怎的,在那一瞬间,卿卓灼看着她,忽然想起了季怜。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出租屋前竟然斜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卿卓灼下意识以为是陶斯咏,便惊喜地喊出声:“陶斯咏,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抬起头,竟然是一身休闲服的傅抱石。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文殊兰虽然没见过傅抱石,但见过陶斯咏,她连忙打开门,热情地说:“请进来坐呀!” “这位是文小姐吗?你真是一位气质出众的美人呀,你住院期间我也去探望过你呢。” 傅抱石是社交达人,即便被认错了,他也只是淡淡地扫了眼卿卓灼,便转头对文殊兰说。 “哎呀,过奖过奖,你太夸张啦!” 哪有人不喜欢听好话的?反正文殊兰现在对傅抱石的印象挺好的,如果他喜欢卿卓灼想追的话,自己是可以帮忙的。 “虽然天色已经晚了,但是我可以邀请你出去坐一坐吗?” 卿卓灼发誓,假如不是傅抱石的眼神太过清白,她真的怀疑此坐一坐是彼做一做。 “当然可以。” 她爽快的答应了,忽视了文殊兰眼中的惊讶和满脸的“不是吧?你俩居然发展到这种地步,深夜都要出去”。 傅抱石找她肯定是有事,她披上一件外套就出门了。 “你明天上班是几点呀?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我担心会影响你明天上班。” 傅抱石帮她打开车门,车里没有司机,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关系,迟到就迟到吧,反正现在我是老板,又不是员工。” 她摆摆手,一脸无所谓,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对了,你带我去哪里啊?” “去见你的仇人。” 卿卓灼当然知道是谁,咽了咽口水,紧张地问:“她不是在警察那里吗?你怎么抓到她的?” “我说了,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至于过程嘛!你就不必要知道了。” 傅抱石说着就启动了汽车,在路上,两人都不再说话。 车开了很久,卿卓灼都怀疑他开出了江城。 “到了,你不困吧?” 他一脸体贴温柔。 “不困。” 她下了车,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这里很显然是郊外,地上杂草横生,方圆几里内都看不到建筑物。 “她在地下?” 她问。 “你怎么那么聪明?猜对了,走!” 这里和她刚刚在的地方不是一个天气,很明显刚下过雨,地上的泥很湿,把她的鞋子都弄脏了。 傅抱石走到一个小石碑面前,撬动了一块石板,打开手电筒,让她先下去。 “我,我好害怕。” 她颤抖着声音说,地下深不见底,手电筒的亮度根本不够,她很害怕地下是什么下水道或者有什么怪兽。 “那我先下去。” 他也没有安慰她,反而有些焦急,自己先下去了,然后伸手拉她。 她也不知道对傅抱石哪来那么大的信任,前几天崔泽还告诫过自己,他是很危险的人,但她就是莫名的信任他。 她忐忑地踩着钢筋编织成的楼梯,在黑暗中,老化的钢筋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里太老了是吧?” 傅抱石的声音中继隐约有种期待和兴奋,“差不多的时间,应该就能翻修了。”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呀?” 她不明白这里到底是干嘛的,还翻修,为什么要翻修一个地下室? “地牢。” “啊?” 卿卓灼感到匪夷所思,以为他在开玩笑。然而,下一秒她看到的场景却颠覆了她十多年以来的认知。 前面是一个隧道,灯光忽明忽暗,左右两侧竟然是古代风格的监狱,门是钢筋做的,地上铺着干枯的草,还躺着几个穿着血迹斑驳衣服的人。 空气中是一股粪便和血腥味夹杂的臭味,她感觉一股滑腻感涌上喉头,当场就忍不住干呕出来。 “你没事吧?” 傅抱石一脸关心地问,然而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像另一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卿卓灼防备地后退。 “嘿”,傅抱石笑了,她确定那就是嘲弄的笑,他说:“你想见的人,你想要报复的人,她就在这里呀,她和他们一样。” “你,你,你是魔鬼。” 在这一瞬间,她的危机感超过了对她的仇人的怨恨。 “是呀!可是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吗?你不是一直在默许我的行为吗?这一次不是你向我寻求帮忙的吗?卿小姐,总是利用完我以后再抛开,这可不是好的契约精神。” 他叹息道。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李敏红。” 第74章 病娇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他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冰凉仿佛一条湿冷的蛇。 李敏红正是朝她们泼硫酸的人,她害得陶斯咏受重伤,文殊兰险些毁容。 那天在医院,卿卓灼曾哀求他,希望他能帮她报复李敏红。 傅抱石带着她穿过了长长的隧道,一路上她都不知道自己见到了多少个那样的监狱,每一间监狱都不是空的,里面至少有一个人。 “她在这里。” 他终于停下脚步说。 她的背部都是汗,两条腿早已经软了,若不是他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她缓慢的转过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她终于见到了李敏红。 李敏红同他人一样,穿着血迹斑驳的衣服,躺在干草上。然而,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她的两条腿大开,似乎变成了一字,两腿之间的血液不断地涌出。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卿卓灼不忍再看,转过了头,颤抖着声音问。 “当然是女人最怕经历的事情,大概有40多人。” “我想离开这里了。” 她不知道傅抱石非要带她来看李敏红的目的是什么。 “哦,你想走,可以啊!不过你要先做一件事。” 傅抱石依旧握着她的手腕,且暗自用力,让她无法逃脱他的掌控。 “什么事?” “我刚刚请医生来看了她,她的下踢被全部撕裂了,简直是生不如死。卿小姐愿不愿意帮个忙?把她杀了,结束她的痛苦。” 傅抱石的声音如同地狱中的恶鬼。他简直不是人,没有任何的感情和怜悯之心,竟然可以说出那样的话。 “你疯了!” 趁他不注意,她使劲挣脱开他的手,然而没跑两步就被他拦腰抱住。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仿佛是恋人在亲热。 “卿小姐,你激怒我了,你知道吗?现在可不是你许下一个日后把宝藏给我的空头支票就可以解决的。” “你知道我太多秘密了。” 傅抱石叹息,一只手在她的腰上缱绻,然后逐渐用力,她感到窒息,却倔强地不愿意开口求饶。 “现在,我要么杀了你,要么你把她杀了,我手中有你的把柄,那我们自然就是永远的朋友了。” 他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刀,放在了她的手里。 他松开了她,蛊惑道:“杀人很简单的,你只要把那个刀的尖捅进她的肚子里就可以了,这样她不会痛苦,你也不会。” “我不行,你不要逼我。” 卿卓灼握紧刀。 “我逼你?” 他一脸的不可思议,问:“难道不是你求我报复她的吗?难道你会对朝你泼硫酸的人怀有怜悯之心吗?卿小姐,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没有怜悯她,但我也下不去手。” 她看向李敏红,前几天那个还嚣张跋扈的人。现在如同一个被人抛弃的破布娃娃,脸色灰白,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 “我对你可真失望呀!你对明目张胆害你的人下不去手,对那个暗中下毒害你住院的季怜也下不去手。那么我还能指望你做什么呢?我只觉得我在你身上的投资都是亏本的,我真是后悔。” 傅抱石叹息道,眼中满是失望。 “你,你在我身边安排了人?” “没错!” 他不耐烦地说,忽然伸出一只手攥住了她的脖子,她瞬间无法呼吸,手里的刀也掉落了。 她用力去拍打他的手,去掐他,踹他,然而都无济于事,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她慢慢地觉得眼前一片黑。 “让我失望的人,我喜欢亲手解决她们。”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死的时候,傅抱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他不悦地接通,由于两人隔得很近,所以她清楚地听到对话那头说:“小姐三天没吃饭了,少爷你快回来一趟。” 傅抱石的神色瞬间变化,手上的力度也在减轻,直到完全松开了手。 她劫后重生,大口的喘着气,从地上捡起刚刚那把掉落的刀,护在自己面前。 他蹙眉看着她的行为,不屑地说:“你以为我真想杀你,你还能逃得掉吗?” “疯子!” 傅抱石冷冷看着她,随后就离开了。 她茫然地站起身来,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安全了。 她凭借着记忆,走出了那个天牢,然而周围都是荒郊野岭,她怎么回去呢? 富家大宅内,一个冷漠而高贵的男人正沉着脸走进客厅。 “小姐三天没吃饭了,赵毅住院了,她要找你,太太不让。” 李管家见到他,连忙迎上来,一脸焦急。 谁都知道傅抱石最疼他这个妹妹了,如果她有什么闪失,那自己就死定了。 “你是我的人还是太太的人?” 傅抱石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问,他狭长的眸中释放出危险的光。 李管家下意识后退两步,背部流的汗都把衣服浸湿了。 “我错了,少爷。” 他知道傅抱石最讨厌别人狡辩和解释,所以只能乖乖认错。 傅抱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做停留,便往二楼走去。 刚踏上台阶,就听到喧闹的女人声音。 “都是你哥哥惯的你!把你惯成了一个连自理能力都没有的人。20多岁的人了,不会自己吃饭,也不会上厕所,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今天就饿死吧!” 女人的身体有怨恨,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听到那样的话,他的拳头捏出了声音,浑身散发着戾气。 他走到妹妹的房间,一脚踹开了门。 里面的人都惊吓到了,唯独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圆脸短发女孩笑了。 她的笑容激怒了女人,那是胜利的笑,代表着自己教育的失败。 “你再笑!你再笑!你个残废,你个心理变态!” 女人扑过去打女孩,傅抱石上前拽着女人的胳膊,狠狠掐着她的脖子,声嘶力竭道:“你再敢对她动手,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竟然这样对我?”女人的泪滑过了傅抱石的手,啜泣道:“你是我的儿子呀!儿子怎么可以这样对妈?” “我没有你这样的妈,你不配。” 傅抱石把她往地下一丢,像是在丢个垃圾一样,随后他冷冷吩咐:“把太太赶出去!以后,谁再敢让她进来,我就打断她的手!” 几个女佣惨白着脸,她们都知道少爷说话一向算话,连忙把地下的傅太太扶起来,飞快地带着她出去了,并带上了门。 “怎么又不吃饭?” 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傅抱石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褪去了所有戾气和危险。他神色温柔,犹如满月之时的月光。 “赵毅生病了,我想他。” 傅沂歌说。 她长着一张圆脸,剪着齐刘海短发,皮肤轻盈,一双不大的眼似月牙,鼻梁高挺,嘴唇轻薄。 她今年二十岁了,然而她不会自己吃饭,也不会自己上厕所,也无法行走。赵毅是照顾她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赵毅和傅抱石喂她吃饭,她才会吃,否则她宁愿饿死。 “明天我带你去看他,好吗?迎迎。” 傅抱石哄她。 “李管家说,他生的是传染病。” 傅沂歌正视他,眼中如同装了一潭水。 “那等他病好了,再让他回来,好不好?” “骗人。你明明知道得过传染病的人,家里就不会再用了。” “那是以前的规矩,现在这里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你说的话才是规矩。” 傅抱石伸出手去摸她耳边的碎发,神色温柔。 “我不喜欢这里。” 他一脸歉意,眼中有深深的愧疚,说:“对不起,上次妈妈问我你怎么样了,我就只能把这里的住址告诉了她。” “她不是我妈妈。” 傅沂歌扭过头,一脸倔强。 “她是你的妈妈,迎迎不仅有妈妈,哥哥,还有爸爸,舅舅,表哥。” “没有一个妈妈会说自己的女儿是残废,是心理变态。” “当然啦,因为我们迎迎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是残废和心理变态呢?” 傅抱石端过茶几上的一碗粥。舀了一勺吹凉,放到她嘴边。 她躲过了,一脸惆怅,说:“可是没有人20岁了,还不会吃饭,不会上厕所,不会走路。” “别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迎迎。” 他坚持不懈地喂她。 “如果哥哥结婚,会选那样的女孩子吗?” 傅沂歌终于张开嘴,吞下那口粥。 “哥哥不管跟谁结婚都会最爱你,哥哥会爱你,胜过爱着世界上的所有人。” 他又舀了一勺。 “那哥哥为什么还要再找妻子呢?我做哥哥的妻子不好吗?” 傅抱石面上一惊,问:“谁跟你说的这些?” “哥哥可以派人监视我,不准我做同样的事吗?” 傅沂歌认真地问,然而神色却烂漫天真。 “迎迎想知道什么,问我我都会说的,不需要再派人监视我。” “哦”,她点点头,转动轮椅,走到一张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了里面的一个牛皮纸口袋。 她打开口袋,取出里面的照片。 全部都是偷拍到的卿卓灼和傅抱石。 “哥哥喜欢她什么?” 她看着照片上的女孩问。 “我不喜欢她,只是因为她有可利用的地方。” 傅抱石冷冷地扫过那些照片。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走进了妹妹的圈套。 她哪里是为了赵毅不能再回来才生气不肯吃饭,分明是为了别的。 “哥哥喜欢我,也是因为我有可利用的地方吗?” “迎迎,你何必明知故问呢?” 傅抱石拿走她手中的照片,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她,钱,权,都是。 她明明知道,却还要装作不知道。 “瘦了,迎迎,再胖点吧!胖点健康!” 其实傅沂歌不算瘦,正常的身材,但脸上都是婴儿肥。 “我今天的药还没吃呢!” 她指着床头柜上摆放的药说。 她因为从出生就没下过地,没走过路,为防止肌肉萎缩,必须常年服一种特殊药剂。 傅抱石有些惊讶,毕竟她以前吃药都是要人哄着的,今天竟然那么主动。 他疑惑地拿过那瓶药,仔细地看了看药的名称和样子,确认无误了,才倒了杯温开水,把药放在掌心,喂到她嘴边。 她盯着他看,忽然低下头,嘴唇紧贴他的掌心,吃了那药。 他的掌心被柔软温热的唇触碰到,像被电击一般愣怔住,忽然,他被她按住了后脑勺,她的舌头撬开了他的唇,有一颗坚硬的东西滑到了他喉间。 他下意识地咽下去了,等看到她眼中得逞的笑意时,才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了她。 “胡闹!” 他厉声训斥。 “你中毒了!” 傅沂歌拍掌欢呼,“只有我才有解药,你一个月来领一次。什么时候你娶了别人,我就去死,让你永远拿不到解药!” 傅抱石的神色可谓是变幻莫测,从难以置信到完全相信后的漠然。 “不需要用这招,你是世界上最容易让我死的人。” 她急了,说:“我不想让你死!” “那你想干什么?傅沂歌!” 他怒吼道。 那是他第一次这样大声地喊她的全名,她眼中迅速浮上一层水汽,委屈巴巴的样子,让人忘了她是一个给亲哥哥下毒的魔女。 “我想嫁给你。” 傅抱石瞠目,尽管他早已经察觉到妹妹对自己的不正常情愫,但突然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即便我不能嫁给你,那也不能有别的人,否则我就先杀了她,再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一脸的轻蔑和看不起,说:“你知道什么是嫁人吗?你知道女人嫁给男人要做什么事吗?你以为嫁给了我,我就会一直像之前那样对你吗?” “我怎么不知道?难道你以为我不会走路,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急了,忽然双手交叉,掀起衣服。 他并不阻止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但眼中毫无情欲,一片清明,仿佛只是在看一块猪肉。 “你从小到大穿的一切衣物都是我给你挑的,你觉得我看着你的身体会有反应吗?” 他嘲讽道。 第75章 记者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周小言想笑,他惹谁不好,偏偏惹陶斯咏这个记仇精。 “老规矩。” 陶斯咏冷笑,或许是涉及卿卓灼吧,他对这个人的厌烦都放大了百倍。 周一,卿卓灼进教室,就看到陶斯咏的座位已经空了。 “他去哪里了?” 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她想起那天他的慌忙反常,不由得有些担心。 “转班了。” 周小言一眼窥破了她的伪装。 “啊?为什么?” 这个人把学校当儿戏吗?动不动就转班。 “班长,你干嘛那么关心他?他回3班了,你去找他呗!” 周小言一脸戏谑。 “谁关心了?” 她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周小言把一本笔记本丢在她桌子上,“喏!这是他的物理笔记,送你了!他说下次你要考不到九十分,别说是看了他的笔记,他嫌丢人!” 她打开笔记本,出乎意料的是,上面的字体浑圆漂亮,还很是工整。 整个页面干净整齐,一点都不像是吊儿郎当的陶斯咏做出来的。 “这真的是他的字?” 周小言就知道她会那样问,一脸戏谑,“当然了!漂亮吧?我陶哥写情书的字更漂亮,他给你写过没?” 卿卓灼脸红了,心想:他没给我写过,但我给他写过十三封。 孽缘啊! 还好,陶斯咏转班走了。 转眼元旦晚会快到了,班主任在讲台上一个令人悲伤的消息:晚会那天,大家要上晚自习到九点,再去看才艺表演。 同学们怨声载道,都那个时间点了谁还想看表演啊! 卿卓灼更悲伤,之前没人报名,她身为班长就给自己报了一个架子鼓表演。 抽签的时候更不幸,被排在了最后一个,如果九点钟晚会才开始,那轮到她上台表演的时候,至少十一点了。 那么晚了,大家肯定想睡觉,谁还听她的架子鼓啊? “另外,我们班只有班长报名是吧?今天下晚自习以后,表演的人要去音乐教室彩排,大概十一点才结束,记得叫家长来接哦!” 老师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 “好的。” 她站起来回复。 卿原敏夫妇肯定不会来接自己,会找个借口拒绝。 家里的司机那个时候都下班了,自己也叫不动他。 不过家里离学校就一公里,路上都是烧烤摊,一个人回去也没事。 下晚自习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音乐教室,认真练习了自己的曲子后,总算熬到了十一点。 一看教室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了,其他早就跑了,她去上了一趟厕所回到教室,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了。 看着外面黑成一片,空无人烟,听到树上的老鸹发出凄厉的叫声,她不由得有点发怵。 这个时间点了,除了保安和自己,学校就没有人了。 问题是保安室离这里至少两公里啊! 她小心翼翼地贴着楼梯边走,灯坏了没修,手机早就没电了不能照亮。 这栋楼叫登月楼,她没记错的话,下个星期,就会有一个联考多次失利的高三学姐从天台上跳下去。 下个星期? 她浑身一个激灵! 前世,学姐送到医院不久就被宣布死亡了,然后这栋楼就成了鬼楼,音乐教室也搬到别处了。 据说接下来每年高考那几天,保安夜里巡逻的时候,都会看到漫天的白色试卷从天台上洒下来。 第二年来了一个胆大的新保安,他捡了一张装在兜里,就晕过去了。 第二天众人把倒在地上的他叫醒,地上什么纸张都没有,一看兜里的试卷:高三年级第二次联考理综,名字居然是那位学姐的,叫了学姐的班主任来,发现连笔迹也是她的。 而学姐的东西早就被她的家人收走了。 保安后来就进了精神病院,说自己总是看到一个穿蓝白校服的女鬼。 想到这里,她不禁后脑勺发麻,背上凉飕飕的。 没事的,下了这栋楼就好了,她安慰自己。 可是! 她好像已经在楼梯上待了好久了啊! 她记得她在四楼排练,按理应该早就下楼了啊! 不会是遇上鬼打墙了吧! 也许啊!这栋楼有蹊跷,不然那个学姐为什么跳这栋楼,不跳别的?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一道有力的脚步声。 她浑身汗毛竖起,身体僵住,想逃跑却无法动弹。 可能不是鬼,是毛常顺那群流氓呢? 自从上次她报警,这两天他们就没来骚扰她了,也许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然而,脚步声消失了。 她却感觉那人已经停在了她背后。 救命啊! 她在心里求救,张了嘴却发现出不了声。 “你站这里不走,是要在学校过夜吗?” 背后一个惊讶的男声响起。 她心脏漏了半拍,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个人在说话。 “你神经病啊!” 她转过身,对黑暗中的陶斯咏吼。 “我怎么了?” 他走到她那一层台阶上,掏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 亮光使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她说着就带了一些哭腔。 刚刚真是吓死她了! 他诧异地看着她,明白了什么意思。 “别怕,下个星期这里才会死人。” 她瞠目结舌,以为自己听错了,心脏又如打鼓一般,她指着他,不可思议。 “你,你……你怎么知道?” 他蹙眉,刚刚那句话是他说的? 声音是他的,但并不是他想要说的话。 仿佛是下意识一般,如同人受到惊吓就会喊“啊”。 他根本不知道下个星期这里会死人。 他为什么会那么说? 难道这跟他丢失的那段记忆有关? “我乱说的。” 怕吓到她,他扯出一个别扭的笑。 卿卓灼看着他,根本不信,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袖口。 人,是真实存在的。 可是为什么她感觉面前的人是那么的不真实? “你,你叫什么名字?” 她想,万一刚刚的触觉也是错觉呢! “陶斯咏。” 他瞬间理解了她的想法。 因为那句话,她怀疑他是鬼。 “那我叫什么名字?” 她指着自己。 “灼灼。” 话一出口,他在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他就自然而然地叫她灼灼。 卿卓灼咽了咽口水,这下相信了。 她却不敢离他太近,他太诡异了! “走过来一点,你那里太黑,别摔了。” 陶斯咏霸道地喊。 她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加上离得太远,她就看不到手电筒的光了,只好慢慢靠近他。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低下头,说话的热气袭到她耳朵里,“怎么样?我是人,不是鬼吧?” 他的手温热结实,抚平了她恐惧的心。 她忍不住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上。 “平时装得一本正经,现在占我便宜?” 他戏谑道,却还是把那只冰凉的手包在手心里。 “你还说!不都是你吓我!” 她两只手都在他宽薄的手掌里,虽然姿势别扭,但总算不害怕了。 “哎!我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留在学校等你好吗?” 他算是明白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了。 “你在哪里等我?” 她又不是傻子,早在确认他是人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心思了。 “一开始坐在外面的小花坛,后来看人都出来了,你还没出来,我就上楼来看看,结果你也不在教室,我又去了五楼。” 他耐心解释。 她知道他说的是她上厕所那段时间,但还是忍不住惊呼道:“你在小花坛上坐了两个小时?” 这可是大冬天! 教室里开一秒钟门,前排的同学都能冻成傻子。 “嗯!” 他点头。 “你不冷吗?” 她摸了摸他的衣服,居然穿着夏季的蓝白校服。 “不冷。” 说实话有点冷,但他还是逞强道。 “就算要证明自己的体质好,也用不着穿夏天的校服吧!” 她忍不住吐槽。 他瞪她,这个蠢女人,居然以为他冬天穿蓝白校服是要装b。 “我第一次见你,你不也穿了?” 他反问,脑海中闪过一个倩影。 “那天有升旗仪式啊!大哥!我记得你那天都没穿,怎么这几天穿?” 他喉咙处堵着一连串的话。 我看你穿着好看,我也想穿,可以吗? 我傻b地以为我们两个穿过一样的衣服,就是情侣了,可以吗?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嘴里干涩,感觉自己忍不住地暴躁。 他紧紧攥着那两只手,霸道地说:“明天,你也必须穿!” “凭什么?” “不穿,我放学就不让你走。” 看着她抬起的倔强小脸,他就忍不住想欺负她。 她:“……” 但听到他说这话时的无赖语气,不由得想到赵贵东。 “你,你,傅抱石,你个混蛋!呜呜呜呜呜呜呜……” 傅沂歌听到那羞辱人的话,脸瞬间涨红,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迎迎”,听到她哭,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了,坐在床边安慰道:“我不会有妻子的。” “你滚开!” 她背过去,不愿意面向他。 “哎!难搞!” 他叹息,委屈地说:“准你给我下毒,不准我说你两句吗?” “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我是你哥哥,你以为脱光了在我面前,我就能把你怎么样?” “你可以碰外面的女人,为什么不能和我?” 傅沂歌泪眼婆娑,哭红了眼问。 “谁告诉你,我碰过外面的女人了?” 傅抱石一脸认真,随后从床头抽出几张卫生纸的,轻柔地帮她擦眼泪鼻涕。 “难道我的哥哥都二十二岁了,还是老处男吗?” “你这个语气”,他伸手敲她的脑门,说:“洁身自好也有错吗?” “反正不跟我在一起就有错。” 傅沂歌转过身,背对他。 “又绕回来了!” 他无奈,忽然想起来什么高兴的事,说:“对了,隆裕太后的陪葬物有下落了,等我们找到它,你就可以走路了。” 傅沂歌不能走路是先天的,但却不是身体上的残疾,而是被下了巫蛊。 对方用的宝器法力超强,只能用更强的宝器才能化解。 隆裕太后的陪葬物里有一颗秦朝时徐福带领三千童男童女过海时找到的南珠,是中华上下五千年里,已知的法力最强的宝器。 她垂着头,一脸丧气,似乎根本没听到他说话。 “等你会走路了,我就带你去全世界旅游。” 他揉揉她的脑袋,说:“现在快睡吧!” 傅抱石哄好迎迎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站在自己卧室的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凝视着面前的绿叶植株上的露珠。 今天在卿卓灼面前的失去理智,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他极少失控的,虽然锱铢必较,但并不会情绪外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对这位“人傻钱多”的未婚妻有了异样的感情。 明明对方做了很多蠢事,并不如他想象中那样杀伐决断,也不是一位理想的合作对象,但他就是忍不住“效忠”于她。 当他派去的人告诉他,陶斯咏已经醒来,并且会和他的小未婚妻“再续前缘”的时候,他心里就忍不住地烦躁。 如果说他之前在她面前是一个圆,毫无棱角的话,那么在他听到那个消息时,他就会忍不住想要展露出自己的危险性来。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他把卿卓灼丢在地牢那里了,连忙掐灭了烟,往外走去。 卿卓灼走了两个小时,才从遍地是草的地方走到水泥地,然而境况也并没有好多少。 她的手机只有最后的百分之五的电了,而且一直没信号。更多的电量被她用来开手电筒照亮路了。 路两边有几棵树,树上有老鸹巢,传来了凄厉的叫声,传的非常远。 她的心已从一开始目睹到傅抱石的狠辣残忍后的震撼恐惧变成麻木了。 那是一种对生的渴望被多次摧残后的自救。 这一路上,她看到了好几辆车,一开始,她满怀希望地朝他们招手。 然而他们都熟视无睹,从她身边径直穿过去了。 最后一次招手,她才刚刚把手抬起来,车就停了,下来了两个贼眉鼠眼,目露淫光的人。 她被吓到了,警觉性大作,赶忙沉着夜色跑到了树林里。 她躲在灌木丛中, 第76章 手段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元旦过后,就是放假了。 “灼灼,期末考试考的怎么样啊?” 饭桌上,姑妈一脸关心。 “考得很好。姑妈,这个假期我不想闲着,你让我去我们公司实习吧!” 她试探地问。 卿原敏脸色骤变,心中惊叹:这个书呆子怎么突然要进公司了? 她踌躇着,不好直接拒绝,只好把难题丢给了唐念怀。 “念怀,公司现在还缺人吗?” “不缺人。而且灼灼,你还是未成年人,没学历没经验,进公司能干什么呢?你现在还是学生,放假了就好好休息吧!” 唐念怀反应快,马上想到拒绝的理由。 “这是我的公司!为什么要缺人才能进?” 卿卓灼思路清晰,才不会被他们糊弄呢! 唐念怀蹙眉,她怎么不好糊弄了呢? “可是,我们公司招的都是学历高有经验的,你什么都没有,进去了,人家肯定说你是走后门的,到时候风气歪了,还怎么管理员工呢?” 卿卓灼头疼,看来这个姑父果然是能言善辩,自己要赶快催促私家侦探跟踪到他的把柄才行。 她决定退一步,“那就让我在不重要的职位呗!也别让我进总公司,随便一个公司,我们家的产业就可以了。” 她料定总公司都是他们的人,她进去了,也不会有收获,还不如先去别的公司。 唐念怀和卿原敏对视一眼。 “行,那就安排你去酒店吧!我们公司的酒店,叫财厨。” “谢谢姑父姑妈。” 咖啡厅内,卿卓灼翻看着电脑里记录卿原敏和唐念怀的行踪的文件。 卿原敏一如既往地每天约着一群贵太太去做美容,逛街购物,有时,还会去夜总会狂欢。 但是昨晚,她居然和一个陌生电话通话了半小时。 那个陌生电话,私家侦探也查到了,主人正是她的初恋男友赵旭。 而赵旭正是唐念怀心头上的一根刺,他不像卿原敏其他一夜情一样不重要,相反,他是她爱过却无法守护的朱砂痣。 当年如果不是他不肯入赘卿家,还进了微软,他早就是卿卓灼的姑父了。 唐念怀的资料显示他一个月内都在正常上下班,也没有可疑的通话记录和交往人员。 卿卓灼不由得想起上一次那个神秘的“N13”给她发的照片。 这说明N13所在的组织调查唐念怀很久了。 前世,自己从来没收到过这张照片,那么肯定是自己这一世发生的变化让组织决定“帮”自己一把,但出于某种原因,他们又没有倾力相助。 咖啡店的门打开了,一个穿黑色羽绒服的高大男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看到一个人坐那里的卿卓灼,便朝她而来。 “卿小姐是吧?人如其名,如灼灼桃花那样宜人。” 崔泽坐在了她对面。 “果然帅哥都嘴甜。” 她把菜单递给他,“崔社长看看喝什么。” “我要一份提拉米苏就可以了。” 崔泽对跟进来的服务员说。 “听李教授说,卿小姐要亲自见我?” “是呀!我之前托李叔叔帮我找侦探。贵社调查的傅抱石和卿原敏的资料我很满意,还请继续跟踪他们。但是唐念怀的,我希望贵社可以派更有经验的侦探调查。” 卿卓灼抿了一口热咖啡,开门见山道。 唐念怀得深挖,必须要专业素养极强的侦探。 “哦!” 崔泽何等人精,立马反应过来这唐念怀对她来说是关键人物。 人家找他,说明对之前的调查结果很不满意。 “卿小姐看我如何?” 这正是卿卓灼希望的回答,所以她才出面见他。 “那再好不过了。” “我可以看看之前的侦探调查的资料吗?” “当然。” 卿卓灼直接把电脑屏幕对向他。 崔泽从一脸松快变成蹙眉深思,然后关掉了电脑。 “这份资料还挺全的,我想卿小姐是想我们深挖吧!深挖也分方向的,是三岁那年跟人打架,还是十八岁那年谈了女朋友,你总要给个方向。” 卿卓灼浅笑不语,心里在踌躇要不要直言。 半晌,她开口道:“诸如他的情感生活,他的初恋和其他女朋友,他的情妇。” “哦!” 崔泽意味深长地笑了,侄女调查姑父私生活,又调查姑妈,看来是要挑拨关系啊! “并不一定在这所城市调查,比如他老家,他上大学的城市,甚至是他出差过的城市。他身边的女人,也不一定是名正言顺的,可能是他出差时遇到的一位小姐。” 她将可能遗漏的都说了出来,又道:“我知道这要耗费很长时间,崔侦探慢慢调查就是。酬金我一定让你满意。 崔泽脸上笑意更深,“卿小姐,你有听过天山童姥吗?” 她说那些话时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涉世已深的中年人。 “啊?什么意思?” “卿小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外表稚嫩,心思老成。” 卿卓灼心头一惊,正色道:“我不喜欢这样开玩笑。” 卿卓灼回到了家,明天就是她到财厨上班的第一天了,她早早地入睡了。 第二天,闹钟将她叫了起来。 因为财厨离家里远要住宿,宋妈早已经给她准备好了铺盖行李,她坐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了酒店。 她找到前台,前台马上把一位经理叫了过来。 “小姐。” 杨经理恭敬道。 “在这里就别叫我小姐了。我姑父给我安排了什么职位啊?” 杨经理低着头,半晌才道:“唐总怕小姐不能适应,所以先让您做工作轻松的服务员,等熟悉了酒店,再让您挑选职位。” 卿卓灼心道:果不其然,他们防她防得就是一个小酒店也不放过。 “小姐别生气,服务员不累的。我会吩咐下去,不让您干活。” 杨经理见她绷着脸说话,不由得慌了。 “没事,杨经理把我当正常的员工对待就是了。” “好,那您先跟我去领工作服吧!” 杨经理带她去领了工作服,让她换上,就把她交给了一位姓韩的主管。 “小妹,你是做服务员吗?那你跟着赵姐嘛!赵姐,你教她怎么做。” 韩主管对一位人高马大,穿粉红色衣服的中年女人说。 “闺女,你跟我来吧!” 赵姐一口山东口音,人长了一张扁平脸,冷冷地盯着她的手。 “好。” 卿卓灼乖巧地跟着上去了。 “在我们这里做服务员,最重要就是能吃苦。那种干了一两天就不干的娇公主,我们最烦了!还不如不要!” 赵姐走在前头,不时转头瞅她。 她当然知道人家在警告自己,连忙笑着回答:“我能吃苦的。” 心里却在猜测,赵姐如此刻薄,到底是唐念怀吩咐的,还是本性如此。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赵姐拉住了一个和她穿一样绿衣黑裤的小姑娘,斥责道:“菜择了没?碗洗了没?就出来浪!” 小姑娘泼辣极了,一把甩开她的手,把自己的手抬到她眼前,大声道: “看到没?我手都开裂了!你个老巫婆,整天让服务员干后厨的活,你给你妈省钱呢?” 卿卓灼无端被点名,不由得忍俊不禁。 “现在的年轻姑娘,又蠢又懒!以后嫁谁,肯定被男人打出家门!” 赵姐贴着她,阴阳怪气道。 小姑娘一点也不示弱,叉着腰,头一扬,“呸!杨经理说了不让我进后厨的,你有种找他去!”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走了。 “这个娼妇!跟杨经理睡了不知道多少觉。” 赵姐看着她的背影小声地说。 卿卓灼听着,心情越发低落。 好好一个酒店,跟红楼梦里的大观园似的,丫鬟婆子天天撕逼吵架。 “你别闲着!” 赵姐尖酸的声音把她拖回现实,“去把桌子擦了。洗洁精擦一遍,清水擦两遍。地拖了,洗衣粉拖一遍,清水拖一遍。” 她看对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来,是把自己的活也给她了。 “好。” 她淡淡道。 按理来说,这么大一个酒店,后厨和服务员和清洁工是完全分开的,她却要做全部工作。 赵姐尖酸刻薄是一部分,领导的管理不力也是一部分。 那位杨经理把她带到韩主管面前后,就骑着电动车走了。 而韩主管一直站在大厅,宛如吉祥物。 这两个人跟废物似的,完全没有用。 她才擦上桌子,赵姐就唠叨上了,“洗洁精太少了!水不够烫!你用点力!洗抹布不要那样,要像洗衣服那样。” 她心乱如麻,这人跟个大喇叭似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对她的每个动作提出不满。 “你在家里不洗衣服的吗?” 赵姐看她洗抹布的动作怎么都不满意,便亲自示范。 “我用洗衣机。” 她冷冷回应。 “呵!我就知道。那你不洗内衣吗?” 赵姐呛她。 她一时无言,只得低头干活,听着对方永远不停歇的数落。 “哎呦!来了个美女服务员啊!” 一个黑衣男客人坐在了她正在擦的桌子对面。 “等会我请你吃午饭,你不用吃员工餐了。” 卿卓灼抬头,就看到满脸肥肠的男人。 她转头就走,无视对方不满的“拽什么拽?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赵姐则在她背后说:“现在的小姑娘,都要高富帅,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表面清纯天真,实际上不知道有过多少男人。” 她转过身,警告道:“姓赵的,你再瞎批批一句,我就去告诉杨经理!” “去啊!你以为你是老总的女儿啊?我倒看看你个新来的有什么能耐!” 赵姐乃市井小民,知道吵架什么的,最不能输了气势。 卿卓灼站在原地,拨通了杨经理的电话。 十分钟后,杨经理一脸焦急地赶来,把她拉到了一边。 赵妈目睹一切,不由得瞪圆了眼。 虽然她嘴上爱编排杨经理和年轻小姑娘的事,但真看到杨经理来了,还是吓懵了。 等卿卓灼说完事情的原委,他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小姐,我立马把这个嘴贱的赵姐开掉!” 她气消了一半,眼见这个公司就没几个干活的人,好歹赵姐是为自己做事,总不能太小气了。 “不必了。你警告她不要来惹我就行了。” 杨经理连忙跑到赵姐面前,心里气她人蠢又贱,给自己增添麻烦,于是便怒斥道:“老了那嘴还不干不净的,一天编排小姑娘,这次就罚款五百。再让我听到一次,就开除你!” 赵姐极度震惊,没想到习以为常的几句话竟然让自己损失了五百块钱,她愣在原地,对卿卓灼又气又恨。 那肥肠男见状,道:“我以为你是真的害羞清高,看来是攀上你们经理了,现在的女人,都拜金!” 卿卓灼冷笑,“你不仅没钱,还长得丑,长得矮,长得肥,一无是处。要喜欢你,不仅得没脑子,还得没眼睛。” “好呀你!这酒店我以后不来了,我看你们开到什么时候倒闭!” 肥肠男用力敲桌子。 “保安,把他轰出去!” 她指着门口的两个保安道。 保安们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做,就看到杨经理朝他们招手,“轰出去。” 肥肠男一脸呆滞地被架着走,本以为威胁他们有用,没想到直接被赶出来了。 卿卓灼松了一口气,这才来第一天呢,就遇到了什么牛鬼蛇神啊! 怪不得这个酒店只有自己和刚刚那女孩两个服务员,上有不管事的经理,身边有刻薄老太婆,自以为是的丑男,谁能呆得住啊? 她的手机震动,竟是傅抱石给她打来了电话。 “卿小姐。” 对方的声音清冽冷淡。 “傅先生。” 她绷直了身体,马上想到自己上次求他帮忙解决毛常顺等人的事。 “你的请求,我已经办到了。” 他身卓米色风衣,腰背挺直,面容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令在场灰头土脸的人都眼前一亮,不禁侧目而视。 “警察先生,有什么情况问我就可以了,我侄女还小,什么都不了解。” 他的声音温润如白玉,令人心升好感,即便是臭脸严肃的警察局局长闻言也不由得面色缓和了一些。 第77章 培养感情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是。” 保镖们分散开行动,动作十分迅速。 宋妈还留在医院里,看着诊室的门发呆。 “宋妈,你回去休息吧,你很累吧?” 卿卓灼坐在她旁边说。 “我睡不着,我这几天一直担心你呢!” 宋妈看着她,语气有些责怪。 “担心我什么?” 她纳闷道,要知道不管是夺回遗产还是报复唐柳依,她都没有详细的告诉过宋妈,只是让对方有的时候帮忙。 “唐柳依,现在攀上唐家的高枝了。她又跟你有仇,肯定不会跟你过得去的。小姐,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卿卓灼一惊,没想到平时老老实实干活,闷不做声的宋妈居然能看出那么多来。 “我现在都住在奶奶家了,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吧?再说了,我的精力还是放在熟悉公司上。” 经过这段时间在公司里面做事,她明白了自己和唐柳依那些不过是小打小闹,如果能够掌管整个公司,那唐柳依对她来说什么都不算。 “哪儿那么容易?他们怎么可能让你轻易地就熟悉公司呢?你还是要找个帮手呀!” 宋妈一脸不赞同,且目光看向急诊室门口。 “你的意思是,让我联姻吗?” 卿卓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可思议道:“你让我跟傅抱石联姻?” “对呀!” 宋妈说的正好戳中了她的心。在她被傅抱石捏住脖子后,她是很恨他的,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解除婚约,但是现在她的想法又改变了。 从崔泽给她的资料上,她知道傅抱石的势力是很大的,可以在江城一手遮天。而且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无疑,他对她用处很大,不仅仅是她被欺负了,去报复别人。 “小姐,你要想好了,婚姻本来就是利益交换,我看傅先生还是挺愿意跟你交换的。” 宋妈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不同意,便劝道。 她愣住,呆呆地看着宋妈苍老却紧绷无一丝皱纹的脸,说:“宋妈,我怎么感觉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的宋妈就算比其他家长里短的妇女都更有智慧,但都局限在家里。但现在的宋妈却好像变得更有大局观,更有谋略了。 宋妈不慌不忙,眼角带笑地说: “小姐变了,我自然也要跟着变呀!” 卿卓灼心头闪过一丝寒意,马上想到季怜告诉她的隆裕太后的陪葬物。 “我会好好考虑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意识到宋妈背后隐藏着巨大秘密的她忽然就对对方不信任了。 “好,小姐,那我先走了。” 宋妈站了起来,低眉顺眼的说,已经没有了刚刚那幅神秘莫测的样子。 宋妈刚走,诊室的门便开了,傅抱石被推了出来,他已经醒了。 “我真高兴,一出来就能看到你。” 手术后的傅抱石异常虚弱,唇色和肤色都快融为一体了。 “本来你还可以看到傅沂歌的。” 卿卓灼说。 “什么意思?” 他挑眉问,往远处一看,说:“她来过了?” “来的不只是她,还有一大群记者。” 傅抱石闻言,脸色骤变。 她把一切事情都告诉了他。 他沉着脸,最后,咧开嘴笑了。 “你笑什么?” 她疑惑地问,本以为他会生气,自己把她妹妹打了呢! “我笑,就在我快要对你丧失信心的时候,你的小脑袋瓜又会让我有一点惊喜。” 他慢斯条理道,又说:“砸碎记者们的相机,叫家里的保镖恐吓他们,又查监控,威慑各大报社,卿小姐,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点。” “是吗?” 傅抱石被推进了病房,卿卓灼跟着他进来了。 “我还以为,你会怪我打了你妹妹一耳光呢!” 她耸耸肩。 “不会的,她先动手,何况你也是我未婚妻。” 他淡淡道,看向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 卿卓灼听到未婚妻这三个字,讪讪道:“经过那样的事,你觉得我们还适合联姻吗?” “为什么不适合?我最怕蠢人和优柔寡断的人了,现在卿小姐让我知道你都不是,那就很适合了。” “可是我看,你妹妹好像很不能接受我。” “她不是不能接受你”,傅抱石玩味地笑了,“他是不能接受所有的女人成为我的未婚妻。” 卿卓灼无语,说:“你妹妹这种想法很不正常。” 傅抱石面无表情,既不打算反驳,也不打算应和。 “而且她太嚣张跋扈了。她简直不把李管家和其他佣人当人。就算你再宠她,也应该好好教育一下她。” 傅抱石浅笑,说:“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说她的坏话,或者你在吃醋吗?” 卿卓灼愣了,说:“我确实是在说她的坏话,但是我没有吃醋。” “迎迎,她很可怜。她出生之前,就患上很严重的弱症,身体虚弱,异于常人,还经常生病。导致走路要比一般人慢和难,后来就干脆不愿意走了,我对她的要求就只有一点,活着即可。” 傅抱石目光沉沉,说到自己的妹妹,脸色都柔和了不少。 卿卓灼有些同情,不是当事人根本就不能理解对方的感受。 “她和我从小一起在寺庙长大,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所以她非常的粘我。但是那只是亲情,不是爱情,这个我还是明白的,不过我妹妹的情况,这辈子应该也不会结婚了,所以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傅抱石虽然没说,但她也能想象到兄妹俩当年在寺庙里的艰难处境,毕竟是被同父异母的哥哥赶到那里的,能有什么好的待遇呢? “我能理解,但是我认为她应该学会尊重别人。” “尊重别人?尊重别人是建立在人人平等的基础上的,卿小姐真的认为人人平等吗?” 傅抱石一脸真诚,他倒不是偏袒自家妹妹,而是想听听她的看法。 “人人当然是平等的,就好像你妹妹的身体问题,当那些记者尖酸刻薄地攻击他的时候,我也会心生同情,那都是因为人人平等。倘若因为有一些不平等的局面,就否定这个观念。那么你妹妹才应该是那个被攻击欺负的人。” 她的意思很简单,傅沂歌虽然比其他用人更有权势地位,但她有身体残疾,如果因为对方弱小就可以嘲笑欺凌别人的话,那么她的残疾也可以被嘲笑。 傅抱石点头,他素来是尖锐的人,所以也欣赏同样尖锐的卿卓灼,没想到对方心中也有如此平和正义的一面。 “嗯,有道理。我们好像很少谈这个。” “是,每次见面不是我求你帮忙,就是争执吵架。” 卿卓灼说。 “没错,但是现在,我想改变一些东西。” 傅抱石说。 她紧张起来,他该不会是因为自己说了他妹妹的坏话,就决定把婚约毁掉吧? “我之前说我同意卿卓灼小姐在我们婚前婚后都保有追求真爱的权利,现在我想收回我说的话。” 他十分认真,甚至还有些紧张,手心出了汗,等待着她的回答。 “什么意思?” 卿卓灼一时之间难以理解,脑袋没有转过弯来。 “你是说你可以在外面找女人,但是我不能在外面找男人是吧?那我告诉你我可不同意啊!” 她气愤道。 傅抱石:“……” 看着对方面如菜色,她也怀疑是自己理解错了,便问:“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他脸黑了,为什么刚刚还冰雪聪明的人,现在变得那么傻? “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可以慢慢的尝试接受我,让我成为你真正的丈夫。而不是让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 卿卓灼惊恐万状,把他从上到下看了好几眼,怀疑自己坐到了别人的病床前。 这还是傅抱石吗? 还还是那个几个小时前把自己带到阴森恐怖的地牢,逼着自己杀人,不然就把自己杀了的变态傅抱石吗? 他是失忆了吗?还是身体里面住进了另一个灵魂,难道自己往他大腿上扎的那一刀,让他变成傻子啦? “劝你三分钟之内给我回应,否则我们的婚约作废。” 傅抱石把她的表情变化都看在了眼里,知道了她在想什么,不由得有些丢脸。 “婚约不可以作废,依然继续我们之前的约定,你我都可以在外面找人。” 她连忙说。 “不行,要么作废,要么按我说的来。” 傅抱石转过头去。 “你是在跟我赌气吗?” 卿卓灼看着他的后脑勺,疑惑地问。她走到他面前,和他对视,半晌大笑起来,捧着腰说:“我不会是在做梦吧,你说你要跟我培养感情?” “做你真正的妻子有什么好处啊?是可以得到那个地牢的继承权吗?还是可以天天打你的那个妹妹?你快告诉我,快告诉我!你不会跟我说,做你真正妻子的好处是可以得到你吧?啧啧,傅抱石你也太自信了点!” 她肆无忌惮地嘲笑他。 哈哈哈哈哈哈! 平日里都是他嫌弃她,嘲笑她蠢和优柔寡断。现在轮到她嘲笑他了。 他居然想跟自己培养感情,这也太好笑了吧! “你”,傅抱石气急败坏,环顾四周,想找一个东西去打她,但并没有找到,最后把自己靠着的枕头砸在她脑袋上。 卿卓灼脑门被砸到,整个人懵了,但更多的是对一向铁面无情的傅抱石能做出那么幼稚的事的震惊。 “你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吧?果然爱情中的男人都很幼稚。” “出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若不是自己躺在床上不能下床,他真想把她轰出去。 “你不跟我培养感情啦?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妻子?” 他越气,卿卓灼就越高兴,更是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和他对视,满是戏虐地调侃。 “滚!” 傅抱石字正腔圆地说。 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居然在受伤后脑袋极其不清楚的情况下,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导致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规范到卿卓灼,反而让自己被嘲笑了。 “哎呀,好凶呀!我现在都担心结婚以后你会不会家暴我。” 卿卓灼得意洋洋的说,然后打开门走了。 她才出病门,走廊里的冷风吹拂到她的脸上,让她清醒了一些,她不由得怀疑刚刚都是一场幻想。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她连忙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卿小姐,起床了吗?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崔泽吊儿郎当地说。 “什么好消息?” “我已经得到唐念怀情妇的资料了,以及他们相识的过程,还拍到了证据。” “真的呀?” 她惊喜地问。 看来自己是可以利用唐念怀的事拉拢他了。 “当然是真的,我崔泽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好,谢谢你。” 她兴高采烈地挂了电话,然后拨通了唐念怀的号码。 手机响了很久都没有接,她才想到现在应该才五六点钟,他还没起呢,便发了一条短信给他。 “姑父,我有事找你,下午在酒店见面。” 跟傅抱石打了一声招呼后,她就回到了自己和文殊兰的小屋。 她困死了,不顾文殊兰眼里的疑惑,倒头就睡。 一睡就睡到了四点,到酒店吃了员工餐,由于还没招到人,所以她还是得做服务员。 唐念怀在早上八点回了她一条“好”以后,就再无音讯。 现在还没看到他人影,她一边担心他不来,一边担心他告诉了卿原敏自己约她的事,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我们下午在这里定了包房,快带我们去!” 为首的女人一脸不耐烦地说。 卿卓灼看到这种人,听到这种语气,就心生厌恶。 “你们定的哪个包房?这上面没有记着。” 她打开记录表,没看到有人订。 “不知道哪个?一个男的给我定的。” 卿卓灼拨通了杨贵聪的电话。 “有客人来了,说你给她们订了包房,是哪个?” “姓什么?男的女的?” 她放下电话,问:“订包房的人姓什么?是先生还是女士?” 第78章 联盟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姓曾!我当面订的,他能不知道男女吗?有毛病吧你?” 女人暴躁地骂道。 她的朋友都笑了。 “我怎么知道是你跟他订的?他知道了,我不也得核对?” 卿卓灼回击道。 那女的自觉无礼,不等她说完就转身走了。 果然是毫无逻辑的人最喜欢做这种无赖事。 其他人追上去,随便坐了一个包房。 她准备了茶水,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啜泣声。 “李哥,你也听到了,一个卑贱的服务员都敢那样对我,我真是太可怜了!” 卿卓灼:什么时候酒店也能筛选顾客,把这种长得丑还爱装白莲花的人赶出去呀? 等她忙碌了一晚上,终于看到唐念怀姗姗来迟。 他依旧是那么淡定从容,绅士儒雅。他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啊!灼灼,有点事儿耽误了。” “没事儿的,姑父,我们到我家去聊吧!” 卿卓灼强颜欢笑,为了掩人耳目,她不能在这里跟他说什么。 “你家?” 唐念怀挑眉诧异道。 “就是我和朋友一起住的地方。” 两人到了他和文殊兰的小出租屋,文殊兰不知道去哪里了。 卿卓灼给他倒了杯热水。 或许是空间过于狭小,或许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唐念怀有些不适应。 他环顾四周,手放在膝盖上,无所适从,说:“有公事的话可以去公司说。” “不是公事,私事。” “哦?” 唐念怀打量着她,觉得面前的人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虽然自己的女儿和妻子跟自己说过很多次,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软弱单纯的人了。但他真正体会到的还是在这一刻,对方眼中的自信和老谋深算,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什么事?” 他端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那水有些烫,刺痛了他的嘴唇。 卿卓灼把他的慌乱紧张看在眼里,心想等一会你包养情妇有私生子的证据摆在你面前了,你不得更紧张? “前段时间我看到有个视频,问爱情是什么?我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姑父和姑妈,在我眼里,爱情就是你们两个生活在一起的模样。” 唐念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郑重其事地把自己叫到这里,难道就为了说这个? “是吗?” 他讪讪地笑了,还不忘拍马屁,“你以后也会遇到真心疼爱你的男人的。” “我估计是遇不到了,毕竟我作风端正,还有健全的生育能力。” 她这话就是在嘲讽卿原敏私生活混乱,婚前婚后的男朋友和包养的小白脸一大堆,还不能生孩子。 唐念怀的脸色骤变,他虽然已经对卿原敏没有什么感情了,但毕竟夫妻为一体,卿原敏受到羞辱,他也觉得脸上无光。 “我真的很羡慕姑妈,不管她在外面有多少男人,不管她怎么败坏自己的名声,姑父都一如既往的爱着她。” 她感叹道。 他坐不住了,想站起来,脑门上都是汗。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这种事儿以后回家去再说吧。我有点忙,先走了。” “等等,姑父。” 卿卓灼叫住了他,拦在他面前,面带微笑,自信从容。 “我说的是我以前的想法,你不会以为我现在的还和以前一样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唐念怀不耐烦了,一脸愠怒。 “姑父。因为我发现了你的一个小秘密,所以我的想法就改变了。” 卿卓灼说。 他心脏慢了半拍,脸色骤变,立马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事。 “什么小秘密?” “这个小秘密就是”,卿卓灼拖长了尾音,把手机掏了出来,点开相册,神秘莫测地说:“原来姑父除了表姐以外,还有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儿子。” “你”,唐念怀瞪大眼睛,又愤怒又惊恐,下意识地就去抢手机,“卿卓灼!你想干什么?” 卿卓灼灵活地躲过了,把手机高举,同时忍不住笑,“姑父,你糊涂啦?就算你把我的手机给砸了,我也有备份呀!” 眼见对方是有准备而来,他气得胸脯起伏不断,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坐在沙发上。 “卿卓灼,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让姑父帮我好好地管理卿氏集团而已。” 她严肃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没有帮你管理,那这些年你的公司是怎么运行的?你早就上路边讨饭去了,你知道吗?” 唐念怀理亏在先,为了壮大声势,他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砸向电视柜。 清脆的玻璃碎声回荡在这间三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水顺着地板留到卿卓灼脚下。 她心生厌恶,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唐念怀在自己的罪证败露时也会恼羞成怒。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装什么傻?难道我这些年不缺吃喝,是因为你吗?” 她愠怒道。 “你和卿原敏在谋算什么,真当我是傻子吗?我又有哪里对不起你?” 她站在唐念怀面前,气势汹汹地质问,她把手机摆在茶几上,打开里面的文件,说:“这是你和你的情妇从相识到生下孩子的过程。我不仅有你的孩子的照片。” 他半张着嘴,颤抖着手,翻看着文件。等看到连他买给情妇的房子和孩子的出生证明都被找到的时候,他就知道卿卓灼是做了万分的准备才来的。 “你,你准备把这些告诉她吗?” 他最终恢复了理智,问道。 “我要是打算把这些告诉卿原敏,那我还找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反问道,拿起手机,当着他的面把文件删除了,说:“姑父,只要你想,这些东西就永远不会到卿原敏手上。” “你要我做什么?” 唐燕怀当然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愿意帮自己隐瞒,那一定是有目的的。 “很简单,姑父,和我合作吧!” “啊”,唐念怀震惊道,其实他一早就猜到了她找他来这里的目的,但看到她能那么自信,淡定地说出那种话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他摇头道:“你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公司虽然是我在管,但董事长是卿原敏,而且她查账查得很严的,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斗得过她?” “所以就需要姑父的帮忙呀!我和姑父合作,姑父管理公司,我做未来的董事长。” 她悠悠说道。 “这样”,唐念怀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既然她有求于自己,那么应该就不会把自己的秘密捅破出去了,他看着她,老奸巨猾道:“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我和卿原敏合作也依然是我管理公司,和你合作,也是我管公司。我也没有增加什么好处呀!” 卿卓灼笑了,对方果然是厉害的人物,能够在短短几秒钟就从被动一方变为主动一方。 天下熙熙攘攘,无为利也。 她说:“我们卿家人在公司里面占到70%的股份。如果姑父和我合作,那么,我就可以给你35%的股份。” “真的?” 唐念怀不可思议地问。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让出那么多,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和自己就持有一样的股份,都是公司的大股东了。 “当然是真的,我想从打工仔变成股东。姑父应该不会不愿意吧?” 卿卓灼说。 “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而是更换董事长风险太大的问题,卿原敏做董事长都已经很多年了,地位稳固,股东们也信任她。何况你的年纪,要做董事长也不可能啊!” 他为难道,脸上的惊喜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姑父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继续管理公司就可以了,还有就是在下个月的股东大会上提议让我进董事会。” 卿卓灼慢斯条理道。 “这哪有那么简单?卿原敏又不是傻子,我要是提议让你进股东大会。她肯定会怀疑我们的。” 唐念怀一脸不赞同。 “这个我自有计策,会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我进入股东大会的。姑父,你只要负责提议就可以了。你负责管理公司,其他人也会卖你一个面子,至于她的看法。你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呢?” 卿卓灼看着他,目光灼灼地问。 唐念怀转过头去,躲避她的目光,说:“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了。而且,你要是把她赶出董事会了,你准备把她怎么样呢?” 她在心中冷笑,人家都给你戴的绿帽子顶朝天了,现在还在担心被赶出董事会后她会怎么样? “姑父,看来,你对她的一片深情还真是没有变呀!那我再给你看另一份东西好了。” 这一次,她没有掏出手机,而是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里面装着几十张A4纸打印出来的医院检测报告的附件。 “23年前,姑妈为了赵叔叔第一次堕胎。20年前,18年前,17年前,又有三次堕胎。最后一次堕胎是在你们结婚的前一年,也就是15年前,她宫外孕大出血,为了保住性命,最后还拿掉了**。” 她慢慢地说着,看着他的脸逐渐变得灰白,眼中毫无生气。 “姑妈跟你说的是她先天性不孕不育,是吧?其实她骗了你。她是为了赵叔叔堕胎了好多次,所以才不能怀孕的。” “她是不是还跟你说她跟赵叔叔分手是因为我爷爷不同意,但其实不是的。是因为她不能生育了,她本来就只是我们家的养女,地位不高,又没有资格继承遗产,所以赵叔叔的母亲,一直都不喜欢她。等她彻底丧失了生育能力,赵叔叔就更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然后她们就分手了,她才选择了你的。” 卿卓灼的话犹如一把刀子**进他的心脏,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疼痛。 “不是这样的。” 他听到自己凄惨的声音。 “是不是这样,姑父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姑妈这些年包养的小白脸。都和赵叔叔是一挂的长相,她有多爱赵叔叔,你应该了解吧?” 卿卓灼说。 那些医院的诊断单,手术证明是她托崔泽找的,毫无疑问它们是比私生子的照片更强有力的武器。 “这个贱人,这个贱人,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唐念怀一拳砸向茶几。 卿卓灼笑着说:“姑父,你别冲动。你要报复她,还有更好的办法。” 唐念怀眼中满是血丝,衬衫纽扣因为动作过大而蹦开了,整个人疯狂而暴戾,与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把她赶出董事会,赶出卿家,让她一无所有,身败名裂,到时候只会让她比死还难受。” 他胸膛剧烈起伏,唇紧紧抿着,闻言不由得看了她一眼,眼中有猜忌和不信任。 “我是想让她生不如死。但是,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力扳倒她?” “还有我。”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门被推开了,傅抱石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你是?” 唐念怀蹙眉问。 “我是傅抱石,是她的男朋友”,傅抱石目中含水,神色温柔,缱绻地看着卿卓灼,说:“唐先生如果同意和我女朋友的合作的话,盛世的那块地,下个月竞标的时候,就归卿氏集团了。” “啊?你……” 唐念华看着面前的男人,身体不由得往后靠,半张着嘴,问:“你说话算数吗?你能做得了这个主吗?” “当然啦!明天唐先生就可以到盛世签订合同了。” 傅抱石耸耸肩。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勾,不是,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盛世那块地是今年江城所有项目中最大的一块肥肉。像卿氏集团这样规模的集团,是不可能拿下的。原本参加竞标只不过是重在参与罢了,现在忽然得到这么一个承诺,尽管难以置信。但他看着对方气质斐然,便也相信了,又惊又喜之下,背上流了很多汗,把衣服都浸湿了。 “刚刚。” 傅抱石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但我已然倾慕她许久了。” “你真的会帮我和她吗?” 唐念怀脑中迅速搜索着江城那些达官贵人们的孩子的面庞,但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第79章 陶斯咏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傅抱石坐在沙发上说。 “好,可以,我可以和你们合作,但我也有条件,你们不能把我暴露出来。” 唐念怀老奸巨猾,尽管他再恨卿原敏,也知道卿卓灼和她之间的距离。他可不敢拿自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去赌,所以一旦卿卓灼失败,他就会抽身而出,翻脸不认人。 “那是当然了。” 清浊着从刚刚的雷击中反应过来,强撑着做下保证。 “好好,天也晚了,我先回去了。” 唐念怀站起身来,犹豫着看了傅抱石一眼,才推开门走了。 卿卓灼确定人走远了,才从沙发上跳起来,问:“喂,你脑子没烧坏吧?上午说跟我培养感情,下午就成我男朋友了,大哥你伤的是腿,不是脑子吧?” 傅抱石眼中是复杂的情绪,面对她的不解风情,他猛地想起自己以前面对那些狂蜂浪蝶时也是如此。 他偏过头,不愿意看她,说:“那是策略,我不那样说,他怎么信任你,怎么会跟你合作?” “是吗”,卿卓灼纳闷,她怎么感觉不是这样呀,她给他倒了杯水,靠近他,两人的脸不过二十公分的距离,她说:“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你别想太多了,想高攀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怎么会看得上你呢?” 她离他太近,她那低垂长翘的睫毛,仿佛猫爪一样挠在他心间,她的皮肤吹弹可破,令他心乱如麻。 他推开她站了起来,心虚又嘴硬地说。 “也是啊!你不过就是看上了我的钱而已嘛!隆裕太后的那笔宝藏到底有多少钱?” 卿卓灼可是记得就在不到一天以前,他掐着自己的脖子要把自己杀死,所以她还真不妄想他能喜欢自己。 傅抱石目光沉沉,听到隆裕太后的宝藏时,他彻底理智了起来,所有情欲都消失了。 “说起这个,你到底有没有什么线索?” 他蹙眉问。 理智时候的他就是一个商人,只计较自己得到了多少利润。如果说和卿卓灼的合作是一笔生意,那他无疑是亏损的,他在她身上耗费了太多时间太多人力了,却一直没有得到回报。 “没有,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连我自己的公司都快被人抢走了,哪还有时间和精力能力确保什么宝藏啊?那个应该你去追查才对,反正最后都给你。” 卿卓灼对他还是不信任,所以下意识隐藏了N13和季怜的事。 傅抱石狐疑地看着她,根本不信。 “真的,我只要我自己的工资就可以了,那宝藏什么的都给你,我发誓。” 她竖起了三根手指,一脸认真。 他调笑道:“你要是真要我完全信任你,那也不难。” “哦,有什么办法?” “比如,你真的成为我的人。” 他声音低沉,伸出手去缕了缕她那黑色背带裤的带子,神色暧昧不已。 卿卓灼向后退了好几步,警觉地说:“别乱来啊!强奸妇女,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情节严重者,可判死刑或无期。” “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把毛常顺送进监狱的,你觉得你说的这个能管得了我吗?” 还真是呀! “行吧,那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反正你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还有钱,我也不亏,到时候分半个傅氏集团给我啊!” 她无赖似的躺在沙发上,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算了,我对女人没兴趣,对你就更没有了。” “没有的话,就请向后转,打开门离开这里。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合适。” “哦,原来未婚夫妻也叫孤男寡女吗?” “好吧好吧,不叫,那请问未婚夫先生你要留在这里过夜吗?” 卿卓灼也知道他就是嘴上占占便宜,实际上没有那心思,所以便跟着打趣。 傅抱石说:“我也就不必了,但是我们应该举办一个订婚仪式。” 她一愣,其实这正中她下怀,毕竟下个月就是股东大会了,她如果想赢得各位股东的支持,那么成为傅抱石的太太则会是最有利的砝码。 然而,想到少年那孤傲的身影,她最终是犹豫了。 好像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利用的,好像有的东西利用了的话,重要的人会伤心的。 “怎么?你不方便?” 傅抱石意有所指,然后爽朗地笑了,“那真的就只是一个订婚仪式而已。你不必紧张。我不会给你承诺,也不会要求你承诺。” 看着他那么善解人意,宽容大度,她心中有些愧疚,连忙道:“没有,不是,你定时间吧!我同意,我回去就跟奶奶说。” “好。” 傅抱石眼中似一片深潭,阴暗不见底,嘴角浮现出一片得逞的笑容。 “我先走了,好梦!” 他温柔地说。 “好,路上小心。” 她站起来送他到楼下。 楼下路边的灯光灰黄,把两人的影子拉的曳长。 傅抱石的车停在远处,她目送他离开,直到转弯处,正要转过身时,他忽然面向她,爽朗地笑,像一个孩童。 “我很开心。” 他的白牙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啊?”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很开心!” 他大声说。 她愣怔着,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傅抱石,仿佛身上的重担都卸了下来,整个人轻松不少。 “好!我也很开心。” 她说。 得到她的回复,他心满意足地转过身了,头也不会的离开。 傅抱石今天真奇怪! 她站在原地喃喃自语,忽然视野中又出现一个人。 “咦?你怎么还没走?” “我有件事没有告诉你。”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神色中有些雀跃和期待。 “什么事?” 她紧张起来,朝他走过去,他既然专门回来跟她说,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不能被别人听到。 可是他还没有等她走近,就说:“我的真名叫傅谦,我身份证上是这个名字,我的家人也是这样叫我,傅抱石只是辈分。” “啊?” 听到他说的话,她更纳闷了。 “所以呢?” 他专程回来,就是为了跟她说这个事吗? “所以你以后不用再叫我傅抱石,也不用叫我傅先生,就叫我傅谦吧!” “傅谦。” 她毫不犹豫地喊,真怀疑这是在梦里,今天的傅抱石怎么那么不正常? “哎!” 他笑着答应了。 “你快点走吧!” 她催他,实在是她已经被路边的蚊子叮了一个大包了,不想再站在这里了。 他不走,她怎么好意思转过身离开呢? “好。” 傅抱石真的走了,临走时得意地往那栋楼旁树下的阴影看了一眼。 卿卓灼松了口气,拉拢唐念怀——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她不由得如释重负。 她缓慢地踱步走到三楼,忽然想到自己把钥匙落在里面了。 她懊悔之际,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顿时警觉起来,都这个时候了,谁还会来? 还好,文殊兰曾经告诉他,掀开地毯,正下方的那块瓷砖是松动的,下面有钥匙。 她连忙蹲下来,找到了钥匙,仓促地把钥匙插进锁孔中,而那脚步声已经到了她身后。 她打开门,室内的光亮照射到了门外,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腰,她的心脏瞬间快蹦到嗓子眼。 那人伸腿把她的门关上了。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屋里有钱。” 看着重新回归黑暗的楼梯间,她急中生智,冷静地说。 然而身后那人却沉默不语,仅仅是抱住她。没有下一步动作,也没有威胁恐吓。 她疑惑不已,尝试着挣脱他的怀抱,他果然没用力,任由她挣脱了。 等她转过身,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不由得大怒:“你有毛病啊?陶斯咏,好端端的吓什么人啊?” 她说完这话,自己先害怕了。 面前的陶斯咏仿佛是用黑暗做成的,神秘莫测,有未知的危险性。 他冷着一张脸,似乎在控制自己的怒火。 “你没事儿吧?” 卿卓灼问。 “你跟他”,陶斯咏伸手一指,那正是傅谦离开的地方,“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合作伙伴,也是商业联姻,但是我们都是自由的,可以喜欢别的人,和别的人在一起。”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她现在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他刚刚肯定是守在楼下等她,却看到了那一幕。 由此说来,傅抱石那奸诈小人也一定是看到了他,故意让他误会的。 陶斯咏沉默不语,一手倚在门框上,显然是不愿意放她进去,一手伸进口袋,拿出根烟,手一甩,烟直接点燃了。 他似乎特别烦躁,深吸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你可以放我进去吗?” 她觉得面前的人格外的陌生,再加上烟味呛人,所以她想回去了。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蹙着眉头,高高的贱眉都堆砌在一起,显得格外有攻击力。 钥匙依旧插在锁孔里呢,她缓慢地伸手去摸钥匙,扭动了锁孔。 开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突兀,更触发了他那敏感易怒的神经。 他毫不犹豫的拔出钥匙,用力一甩,钥匙被丢出了楼外。 “你……” 卿卓灼彻底生气了,她本来就只有这一把钥匙了,看来只能等着文殊兰回来了。 “在他面前那么开心,在我面前,那么生气?” 陶斯咏冷笑着说,坐在了台阶上,长腿搁在地上。 卿卓灼倒吸一口凉气,她该怎么解释呢? “我说了,我和他只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的,更不会有真实的婚姻关系。” 她只好跟复读机似的把刚刚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那我们呢?” 陶斯咏听了她的解释,但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现在我们还小,我不想谈那些事,我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这是她的真心话。毕竟生活不仅只有爱情,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完成,不可能把他放在第一位。 “是吗?那你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是这样说的?” 他掐灭了烟,抬头看她,眼中结了一层寒霜,说:“用得到我的时候就热情主动,用不到我的时候就跟我说还小。灼灼,做人不能像你这样。” 卿卓灼觉得面前的人完全陌生,令她恐惧,她倒退两步,慌乱地问:“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穿着那身蓝白校服,被黄毛的摩托撞到,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你卷起了裤腿,露出了白皙的小腿和流血的伤口。” 他陷入了回忆中。 “是啊!所以我怎么勾引你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想上你,那不是勾引,是什么?” 他又点燃了另一根烟。 “我们不说那个了。” 她苦笑着,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不正常了。只好哄他:“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我是必须要跟他联姻的。因为我的事业,我的公司,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我的眼里容不了沙子,你俩一定非要沾上点关系,那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陶斯咏站了起来,仗着身高优势,把她围在怀中,玩着她的头发,然后把头发靠近烟头。它瞬间被烧焦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味道。 卿卓灼连忙打开他的手,走到楼梯边,说:“你变态啊!” “我只是想让你闻一闻蛋白质被焚烧的味道罢了。” 她明白了过来,还是嘴硬,说:“你以为,你以为你有点儿常人没有的能力就很了不起吗?” “我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至少,我不会让我喜欢的人冠上别人的姓。” “我都说了,我不会和他假戏真做的。” 她不耐烦地喊。 “灼灼”,他掐灭了烟,一脸疲倦,说:“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那顶绿帽子,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不会让他戴在我头上。” 她脑中混沌一片,不太明白对方到底在执着什么,但她也不愿意放弃。 “你们什么时候订婚?” 他忽然问。 “下个月,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但是……” 第80章 婚礼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陶斯咏打断了她,不容拒绝地说:“取消。” “啊?” 卿卓灼没想到他会那么霸道,不由得有些生气:“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让我取消就取消,你凭什么插手我的生活?我有答应过和你在一起吗?” 良久的沉默,沉默到她怀疑面前的人已经成为了一座雕像,她都有些害怕了。 “这是我最后给你的一次机会。” 他站起身,拉起她的手,把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到她手心,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狐疑着,低下头看,原来,她没有丢掉他的钥匙。 卿卓灼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他走了,她应该高兴才对。但事实是,她并不高兴。 她好像成为了一个负心人。 她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文殊兰在十分钟前跟她发信息,说自己不回来住了。 她想,文殊兰应该是跟叶骏和好了吧,便不再多管,洗了个澡出来就倒头睡了。 第二天,卿卓灼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喂!谁啊?” 她睡眼轻松,十分埋怨的问。 “我啊!灼灼!才搬去你奶奶家多久呀?就不认识姑妈了。” 卿原敏在电话那头热情主动道。 由于昨晚她才和唐念怀达成联盟,一起对付卿原敏,所以她听到对方的声音时,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 “哦,姑妈,是你呀!” 她敷衍道。 “你这孩子态度怎么那么冷淡呀是不是还对之前的一些小事怀恨在心?” 卿原敏扯着嗓门说。 卿卓灼一大早被吵醒,本来就有起床气,现在听她说的都是废话,更是不耐烦,说:“没事儿,我挂了。” 卿原敏却跟打了鸡血似的,特别有干劲,说:“别别,别挂!” “到底有什么事儿?” 卿卓灼知道她找自己肯定没什么好事儿,因此格外不客气。 “嘿嘿”,卿原敏干笑两声,似乎对接下来的谈话胸有成竹,说:“我们现在在你奶奶家呢!” 她顿时警铃大作。 卿原敏这是在拿老太太要挟自己呢! 老太太年纪大了。虽然现在开始偏向她了,但更看重的是一个家的安稳。 所以她和卿原敏最好不能在老太太面前闹起来。 “嗯,我知道了,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她冷静地说。 “你也知道柳依下个星期就要和一爻结婚了,我想这个世界上跟他们两个最亲近的人就是你了,所以这伴娘的事儿要不就你来承担吧!” 卿原敏说。 “我不同意,你找别人。”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母女两个是借此羞辱她呢! 羞辱她连最后的盟友也被她们拉走了。 “找不了啦!你要做柳依的伴娘,这件事儿早就在家族里面传开了,你现在要是不同意,到时候婚礼上换人了,大家看到了难免会猜测咱们家家宅不宁呢!” 卿原敏一早就知道她会拒绝,早就留了下手。 “与我无关,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卿卓灼又不是从前那个单纯胆小的小孩了,被她几句话就能唬住。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懂得亲情呢!就算你不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你还不在乎你奶奶的吗?” “你”,卿卓灼刚要反驳,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便停住了。 唐柳依怀孕这事实在蹊跷,自己若是做了她的伴娘,或许对于调查事情的真相有用。 何况自己本来就要对付这对母女,让她们放松警惕,自以为处境安全,高枕无忧,就会放松警惕,这对她绝对有好处。 “好,我同意。” 她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这样啊,那就真的太好啦!” 卿原敏还以为是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更加嚣张了。 卿卓灼挂了电话,彻底清醒,睡不着了。 她躺在床上,仔细回忆着有关唐一爻和唐柳依的一切。 一月二号那天,她看到唐柳依从唐一爻的房间出来,脖子上有吻痕。 唐一爻否认了两个人在一起过,可是后来他对唐柳依的态度就完全变了。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如果她们那晚真的在一起了,那么他为什么要骗她? 他不是那样的人。 唐柳依真的怀孕了吗? 层层疑惑在她脑中叠加,她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调查起。 两天后,卿卓灼回到了老太太家。 唐柳依和唐一爻的婚礼就在老宅办。 “原敏跟我说要你做柳依的伴娘的时候,我都帮你拒绝了,你怎么后面又答应了?” 老太太知道她不愿意做伴娘的。 卿卓灼笑着说:“我不做,那别人怎么看我和她呢?他们肯定觉得我们关系不好呀!” “你何必那么委屈自己呢?” 老太太心疼道。 要不是和唐家联姻事关重大,她才不给唐柳依这个未婚先孕,伤风败俗的人面子呢! 还想在老宅办婚礼! “有的委屈值得受,有的委屈不值得。” 伴娘的礼服已经送来了,她伸手一摸,果然是最劣质的布料,粗糙。 “这衣服怎么那么难看呀?” 老太太一脸嫌弃。 “算了,反正只是伴娘,也不能抢新娘的风头呀!” 她刚说完,就看到唐柳依和唐一爻携手走进屋内。 两人动作亲密,却貌合神离,他们关系的裂痕实在是太明显了。 她真是懊悔,自己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任由唐柳依挑拨关系呢? 这里面,分明是蹊跷得很呢! 按照唐一爻的性格,如果是在那种情况下,唐柳依怀了他的孩子,他根本不会管其他的,只会让她把孩子打掉,也不会对她怀有什么愧疚之心。 那么为什么他还让她生,甚至还要结婚呢? “奶奶,灼灼。” 唐一爻紧紧盯着卿卓灼,似乎要把她看出一个孔来。 上一次,因为他回复消息慢了,他就被她拉黑了。 看着那个红色感叹号,他是又无奈又哀怨。 “奶奶。” 唐柳依虽然勉强支撑着自己,想做出一副和身旁男人恩爱的样子,但她脸上的苍白和憔悴却十分违和。 卿卓灼冷眼看着,不是才怀孕两个月吗?怎么虚弱成这样? “你们来了,快去吃饭吧!” 老太太说。 本来她对唐柳依还有一点好感,但得知对方居然让卿卓灼做伴娘,故意恶心人后,就彻底厌恶了。 唐柳依对老宅比卿卓灼还熟悉,也不见外,牵着唐一爻就走向饭厅,在路过卿卓灼时,停下了。 “灼灼,好久不见。” 她趾高气昂的样子依然掩盖不了气色上的憔悴,像纸扎的小人。 “表姐,你怀孕了还那么瘦。” 卿卓灼说。 “该改口了,你应该叫我嫂子。” 唐柳依笑着提醒。 “哦,嫂子。” 卿卓灼既然决定对付她了,又怎么在乎这口头之利? 倒是唐一爻,听她叫得那么干脆,忍不住惊讶地看着她,被唐柳依拉走后,神色竟有些落寞。 原来,再好的关系,也会随着时间而变淡。 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背叛了。 婚礼那天,是个阴天。 乌云像棉被似的厚重,让整个世界变得压抑不已。 傅谦给她发来信息:订婚仪式定在二月十二日上午,可以吗? 二月十二日正好是股东大会召开的时间,具体时间点是下午六点,选在同一天,算是难得的两全了。 毕竟是订婚,傅家准备的事多着呢!但又不能晚了,否则赶不上股东大会。 “可以。” 她回复道。 “今天在他们的婚礼上宣布我们订婚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傅谦问。 她回:“好”。 今天人多,在他们面前宣布,明天,整个江城都会知道。 也好警醒那些股东,不要反对她进股东会。 “开心吗?” 傅谦忽然没头没尾地问。 她猛地想起几天以前,他看到陶斯咏在楼下,还故意气人家。 那时,他说他很开心。 “……” 她发了一串感叹号过去,表示自己很无语。 消息发送成功的下一秒,手机响了,是傅谦。 “开心吗?” “你就为了问这个,专门打过来?” 她疑惑不已。 “对啊!” 他笑着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依旧重复:“开心吗?” “我为什么要开心?” 她气恼地说。 “你不是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了吗?” 傅谦关心地问,丝毫不在乎她的不耐烦。 “你又派人监视我!” “大不了少派几个喽!” 他吊儿郎当地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全部撤掉!” 被人监视的感受很不舒服的,虽然她根本感觉不到。 “留两个,万一你出什么意外呢?” 傅谦其实还是挺照顾她感受的。 虽然他更想知道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做什么。 “别诅咒我!全部撤了,否则我们的合作取消了。” “行”,傅谦爽快地答应了,又说:“我等会就到了。” 老太太已经知道他们要订婚的事了,也同意了,自然也邀请了他来参加婚礼。 “知道了。” 她随口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孤独。 “你们家应该也请了陶家吧?” 卿卓灼听到那个字,感觉胸口被锤子猛击,心脏慢了半拍,问:“你想干什么?” “我能想干什么?我是提醒你,给我戴绿帽子,至少也不要在这种场合。” 傅谦悠然道。 “没机会了,他生气了。” 她沮丧道,感觉胸口空荡荡的。 “哦,为什么?” “明知故问!” 她气恼地喊,脑海中浮现出傅谦那张欠揍的脸,说:“我挂电话了!真是的!一天打电话来不是问吃了没,就是问开不开心!” 她挂了电话,想起自己前一秒说的话,不由得大惊。 她和傅谦的关系好像越来越近了。 到了下午,参加婚礼的宾客陆续来齐了,卿卓灼作为伴娘和唐柳依,唐一爻在门口迎接。 她一袭淡粉长裙,挽着发髻,乌发间有一枚白玉珍珠扣,肤白端正,气色很好,全然没有手下败将的样子,引得唐柳依不停看她。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了门前,最先下来的是两鬓斑白却依然有精气神的男人,他满脸肃穆,恭敬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立马有爱车者认出这车是今年的最新款,全球限量五百俩,多数人只是见过图片而已,此刻一睹这车的模样,不由得好奇车里面到底做的什么人。 一个身量颀长,风华正茂的男人下了车,朝着不远处笑。 唐柳依还疑惑这是谁呢,就看到站在她身边的卿卓灼迎了上去,而那吸引了众人目光的男人竟亲热地挽住了她的臂弯。 她现在知道卿卓灼在神气什么了,看来是找了一个有钱男人,而且还专门来她的婚礼上秀恩爱。 她胸口仿佛被压了块石头,持续多日的喜悦心情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了。 她脑海中那个快成型的计划又出现了,虽然卿原敏再三警告她,不要再和卿卓灼过不去,免得伤了自己的身体,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但是,她就是不甘。 凭什么从出生开始,她就不如卿卓灼?凭什么她得到唐一爻了,还要被对方踩在脚底下? 唐柳依转头看唐一爻,他先是表现对突然出现的男人的好奇,等看到两人亲热的样子,脸瞬间沉了下去。 这是他的婚礼,他却连装都不愿意装! 他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即便他克制了,但她也看出来了。 卿卓灼,你等着,我会把你那张笑脸撕烂,把你那永远抬头挺胸的身体摧毁! 卿卓灼被傅谦挽住,脸上虽然波澜不惊,目光中却有几分惊讶。 对方一脸“我不是在占你便宜,听我的就可以了”,让她只好制止住想要抽出手的冲动。 刚刚那位开车门的男人抱着一个白色大礼盒走到他们身旁。 傅谦看着那礼盒,问:“介意换一套衣服吗?” “啊?” “跟我这套般配。” 卿卓灼想他这样做,应该是为了等会宣布婚事的时候更顺理成章吧,便答应了。 等她换了衣服下来,看到满脸期待的傅谦和急于了解八卦的宾客时,不由得有些脸红。 那套淡紫色抹胸礼服和傅谦的燕尾服太般配了,整个一淑女绅士的打扮。 只是她知道,她不是淑女,他也不是绅士。 第81章 诬陷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个阴暗的臭气熏天的地牢,心中有了一种宿命感。 她要成为傅谦的未婚妻了,那么那个地牢和她就脱不了关系了。 “很漂亮!” 他赞赏道。 “灼灼,你不跟我们介绍下这位是谁吗?” 她的堂婶问。 “他是我的朋友,傅抱石。” 卿卓灼说。 堂婶蹙眉,没听过这个名字啊!但看对方的谈吐打扮,和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就知道他绝非无名小卒。 整个江城,姓傅的有钱人可不多啊! 她脑海中立刻有了个大胆的猜想,又觉得难以置信,问道:“傅?不会是那个,那个……” “就是傅氏集团的小少爷。” “哦!” 众人听到这话,想到傅家的秘闻,更兴奋了。 “你们好,我是盛世集团的总裁,傅谦。” 他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那样的目光,他习惯了。 所以,他要卿卓灼叫他傅谦,而不是傅抱石。 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傅亚民的小儿子,傅抱憾的弟弟。 女眷们没听过盛世,男宾客们却知道。 盛世是三年前成立的一个公司,进驻江城后,来势汹汹,拿下了不少项目,资金雄厚,估计上面有人。 而和盛世打过交道的,就知道它其实是一家隐藏颇深的洗钱公司。 至于为什么洗钱,钱为什么是黑的,就要归于江城前几年的扫黑除恶行动了。 “你好,你好。” 大家亲热地跟他打招呼,他微微颔首,脸上带笑,像个绅士。 婚礼很快就开始了,卿卓灼作为伴娘,必须要给新郎新娘保管戒指,送戒指。 等戒指戴完了,到了改口环节,她又要负责送茶给新人,让她们敬茶给双方父母。 而最后一环节,就是夫妻互相敬茶了。 毕竟是进嘴的东西,唐柳依还是孕妇,为了避嫌,卿卓灼拿到茶就连忙上台端给他们,全程动作都在监控和婚礼聘请的摄像师镜头下。 看着他们喝完了,她接过茶杯,刚要下去,就听到唐柳依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伴娘别走。” 她驻足,转身,就看到唐柳依拖着长裙,一只手小心地护着肚子,朝她走来。 她顿时警铃大作,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转身面向观众,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 “好妹妹,你还要接我的捧花呢!干嘛急着下去?” 唐柳依握住她的手腕,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哦。我忘了。” 她配合着表演。 “你看你,都把男朋友带到家里了,还那么粗枝大叶的,以后嫁人了,可怎么好?” 唐柳依嗔怪道,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卿卓灼笑着说:“是啊!你说的没错。” 她又不是傻子,还能当着众人的面闹起来吗? “唉!我这个妹妹啊!!” 唐柳依总算松开她的手了,但拿着话筒,面向观众,说:“大家也知道,我妹妹命不好,才七岁,就父母双亡了。我特别心疼她,就怕她被未来的婆家嫌弃是煞星。” 卿卓灼眼底涌起怒火,但神色未变。 唐柳依在故意激怒她,她不会上当的。 “灼灼,你先下去吧!还不到抢捧花环节。” 唐一爻听到那种话,脸瞬间黑得如同锅底,从唐柳依手中拿过话筒,说道。 “姐,你不用担心我,别累着你自己了。今天你结婚,祝你幸福。” 卿卓灼笑着说,转过身,刚准备下台,忽然听到“砰”一声,随后是唐一爻的惊呼和众宾客拖动椅子的声音。 她转过身一看,唐柳依倒在地上,血从她腿间蜿蜒流出。 唐一爻双目圆睁,嘴唇半张,身体抖成筛子,勉强地把她抱了起来,大喊:“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众人乱成一片,唯有卿卓灼余光瞥向那个地上的茶杯。 里面还剩了半口茶。 “没事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傅谦站到她旁边。 “没事。” 她说。 不会有事的。 傅谦看着她,目光温柔,说:“一起去医院看看?” “好。” 卿卓灼点头。 她坐上了傅谦的车,被堵在了高架大桥上。唐柳依的救护车倒是畅通无阻了。 “你说她的孩子能保住吗?” 傅谦问。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卿卓灼转头说,眼底是无尽的寒意。 两人赶到医院半小时后,唐柳依终于被推了出来。 众人都围上去问情况,唯有唐一爻面堂发黑,仿佛游魂那样坐在椅子上。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但孩子没保住。” 医生摘下手术帽,十分惋惜地说。 “我女儿,我女儿到底怎么了?” 卿原敏凭借常识也知道怀孕两个月的孕妇流那么多血肯定是保不住孩子了,现在她只关心起因。 “病人服用了过量的强效安眠药,已经给她洗胃了。” 医生说。 “安眠药,安眠药”,卿原敏后退几步,喃喃自语,说:“她今天什么都没吃啊!怎么可能吃了安眠药?” “这类安眠药是无色无味的液体,病人应该是误食了。” “液体,误食”,卿原敏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突然想起来了,说:“她,她晕倒的前几分钟喝过茶。” “孕妇不可以喝茶。” 医生蹙眉提醒。 “对,我知道了,那也不是茶,是保胎茶膏,她只喝过那个……” 她垂着头,神色痛苦地陷入了回忆,忽然指着卿卓灼,凶神恶煞地说:“是你!那茶是你端上去的!你在里面放了安眠药!” 众人纷纷看向卿卓灼,有怀疑的,有不信的。 “姑妈,你老糊涂了?” 她不紧不慢地说。 “我老糊涂?” 卿原敏指着她,一步步靠近,眼泪纵横,瞬间老了十岁,仿佛真的是为女伤心的慈母。 “没错,我就是老糊涂了,我明知道你对柳依怀恨在心,我还让你给她做伴娘,给她端茶。我是没想到,你居然那么歹毒……” 卿卓灼蹙眉,语调依旧慢洋洋的,“茶是我端上去的,可是又不是我做的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给她下药,我脑子有病?” “谁知道呢!越是不可能,就越可能发生。老宅是你的地盘,你要是指使人下药,还不容易吗?” 卿原敏收起眼泪,声嘶力竭道。 “姑妈,你那么笃定吗?”卿卓灼冷笑,问:“动机呢?我为什么要害她?” “你嫉妒她!” “我嫉妒她什么?” 卿卓灼眼皮都不抬一下,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嫉妒她嫁的好!你从小跟唐一爻一起长大,你喜欢他。现在看到自己的表姐嫁给他了,还怀孕了,幸福美满。你怀恨在心,就给她下药。” “哈哈哈哈哈哈……” 卿卓灼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姑妈,你这早就想好的台词还不错,就是你演技不行,还有情节太狗血了。要不我帮你再想一个,其实我已经怀了我哥的孩子了,陷害唐柳依,就是为了让我哥娶我?” “灼灼,不要乱说话。” 唐一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旁边,劝阻道。 她转头看他,干净清晰的下颌线是记忆中的样子,然而又是陌生的。 似乎,他这样站到她身旁,为她说话,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如果非要说是有人指使了沏茶的人,那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我妹妹就算有嫌疑,也不可能比其他人多,毕竟不可能有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毒。” 唐一爻逻辑清晰地分析道。 “唐一爻!” 卿原敏的脸像是面具破碎了迸裂开来那样,“柳依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你居然为了别人,不管自己的孩子!” “呵”,唐一爻冷笑,说:“别说那还只是一摊血肉,没生下来,就算是我亲儿子,也比不上她。” 他从小带大的妹妹,算什么别人? “天呐!无法无天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不要脸的恶人啊!” 卿原敏见自己气势和理都没有了,便开始撒泼耍赖,伸出长指甲去抓唐一爻的脸。 “够了!” 不远处传来一声气势十足的暴呵,老太太在鸳鸯搀扶下走了过来。 刚刚唐柳依晕倒,她就想一起来医院了,但是被别人劝下了。 但她在老宅坐立不安,心慌慌的没个着落,也没人给她递个消息,便赶过来了。 卿原敏停止了动作,踉踉跄跄地朝老太太奔来,抓住她的手腕,说:“妈,你可要为柳依做主啊!” “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有什么事情找警察好了。” 老太太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就甩开了自己的手。 事到如今,老太太不想丢脸,也只能丢脸了,不然怎么洗脱卿卓灼的嫌疑呢? “对呀,姑妈不是说是我下的药吗?那就报警好了,让警察来处理。” 卿卓灼抱着胳膊,慢斯条理地说,随后走到老太太面前,搀住了她的胳膊,递给了她一个务必安心的眼神。 “好,那就找警察来处理好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真是这小蹄子下的药,妈,你可不要护短。” 卿原敏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想到以前能那样陪在老太太身边的只有自己,而现在却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由得嫉恨不已。 “我不会护短,但如果有人故意陷害灼灼,我也会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老太太满脸肃穆。 警察很快赶来医院,和医生了解了情况以后,又听了卿原敏的哭诉,便提出要搜查卿家老宅。 “如果有人下药的话,那个药应该还没用完,正藏在某个角落里,卿家就是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 警察向她们解释。 老太太说:“我们理解,愿意支持您的工作,您去搜查好了。” 一行人又跟着警察来到了老宅,乘客们看到警察都惊慌起来,不知道事情竟然闹到了这样的地步。 老太太笑容可掬,抱歉地对众人说:“不好意思,警察来家家里调查一点事情,打扰各位了。” “没关系,没关系。” 宾客们勉强道。 警察们只搜了十分钟便下楼了,那位领头的警察拿着一个透明的小塑料瓶,走到他们面前。 “这,这个是?” 老太太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磕磕绊绊地问。 “这是一类新型的安眠药,和唐柳依小姐体内的一样。” 警察扫视着众人说。 老太太盯着那个透明的塑料瓶,问:“这是在哪里搜出来的?” “在二楼尽头处的那个房间,请问那是谁的卧室?” 警察问。 老太太后退一步,嗓子眼像堵了块石头,说不出话。 “那就是她的卧室,那就是她的,警察先生,你们快抓起这个杀人凶手。” 卿原敏匆匆赶来,指着卿卓灼说。 警察看向卿卓灼,问:“那就是你的卧室吗?” 她神色淡定,说:“没错,是我的卧室。” 警察闻言,上前一步,说:“既然如此,那就请你跟我们到警察局一趟。” 卿原敏听到这话,却十分不满意,说:“只是去一趟吗?这很明显就是她做的呀!应该赶紧把她抓起来呀!” 警察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说:“仅仅只是这瓶安眠药在她房间,并不能证明就是她做的,就算这瓶安眠药是唐柳依体内药品的来源,也不一定,就是她做的。” 卿原敏十分不服气,捶胸顿足道:“可是她是最有嫌疑的人呀!在这里的人,最恨我女儿的就是她,警察先生,你可要明察呀!” 警察蹙眉,他已经被对方打扰和质疑好多次了,一脸不悦地说:“那就是嫌疑人,请你不要再妨碍我们处理公务。” 突然,一个人闯入了众人的视野,说:“凶手就是卿卓灼,我能做证。” 卿卓灼看向来人,竟然是她原先那个家里的女佣人,宋妈的外甥女——阿采。 “阿采,你又是受了谁的指使来陷害我?” 她问。 “我没有受任何人的指使,小姐,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阿采一脸正气,转头对警察说:“警察先生,我有证据证明,那就是卿卓灼做的。” 警察问:“什么证据?” 第82章 局中局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我的购物记录和转账记录。小姐以前住在唐家,和我的关系很好,最近她说她睡不着,让我在网上给她买一些非处方的强效安眠药。我也觉得奇怪,她为什么不自己买?但我还是帮她买了,然后她还给了我1万块钱,让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你看这就是我的购物记录和她给我钱的转账记录。” 阿采边说边打开手机给警察看。 警察看完后,对卿卓灼的怀疑又深了几分。 卿卓灼又急又气,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帮我买安眠药了?那一万块钱,分明是你跟我说你妈生病了,所以我才给你的呀!” 阿采直视她,悠悠道:“我就知道小姐你会倒打一耙,你让我帮你买药就是为了让大家怀疑我,所以我才要揭穿你,否则,被当作替罪羊的不就是我了吗?我妈根本就没有生病。小姐,你找的理由真是太拙劣了,而且你让我帮你买药的时候,没有发文字给我,而是给我打语音聊天。反正语音聊天又无法得知我们说的是什么,你现在爱怎么狡辩,当然都可以了。” 卿卓灼冷笑,说:“既然是语音聊天,那不能证明你告诉我你妈生病,自然也不能证明是我让你买的安眠药。” “是啊,可是这1万块的转账记录,还有我把安眠药给小姐你了,你把它藏在房间里面,这些证据可是磨灭不掉的。” 阿采说。 “可以了,你们两位都跟我到警察局。” 警察打断她们,就要带她们进警察局。 “等等,我有证据证明,那安眠药不是我自己放进房间里的。” 卿卓灼忽然说。 “什么证据?” 警察问。 “我房间的监控。我前几天丢失了一件衣服,担心家里有内贼,所以就安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我想,是谁把安眠药放进我房间里的,查一查监控就知道了。” 她说着,就示意警察跟她上楼,进了她的房间,然后打开了电脑。 监控视频上果然显示,几个小时以前,阿采鬼鬼祟祟地打开她的房间门,把那瓶安眠药放在了她床头柜里。 “阿采,有人指使了你,让你骗我说你妈生病了,然后我给你转账。还给你打了语音聊天。然后你在网上购买了这个药,把它放在我的房间里面,就可以来诬陷我,对吗?” 卿卓灼逼问道。 “卿卓灼!你这个奸诈小人!分明是你,你骗阿采让她把药放你房间,这样你就可以彻底洗清嫌疑,你现在还倒打一耙,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卿原敏看阿采目露惧色,快要撑不住了,连忙站出来说。 “姑妈,你要陷害我,也应该提前串通好供词啊!你没听阿采刚刚才说是我自己把药放在我房间里的吗?如果是我指使她的,那她刚刚就应该说呀!” 阿采脸色煞白,眼神慌乱,慢慢后退,说:“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我不知道是谁把它放这里面的。我,我……” 老太太厉声道:“你刚刚不是才说是灼灼把药放在她自己房间里的吗?现在又改口了,这监控视频上面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什么叫你不知道是谁把它放在这里的,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快说!” “警察先生,诬陷栽赃罪,会判多少年呀?” 卿卓灼故意问。 “如果诬陷栽赃构成的话,就会判一年以下三年以上。但如果不是诬陷栽赃,仅看视频的话,她就是最大嫌疑人。给人下药造成严重后果的将会判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警察面向阿彩,拿出手铐,说:“现在你必须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卿卓灼抱着胳膊,一脸嘲弄,说:“阿采,听到了没有?仅仅是诬陷栽赃的话,只会判一到三年,但如果你不交代幕后凶手是谁,那你就是凶手,你下的药那可就是五年以上十年以下了。” 阿采看到那银光闪闪的手铐,身子直接软了,眼眶泛红,说:“小姐,小姐,你帮帮我,帮帮我,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呀!” 卿卓灼厉声说: “我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能帮你自己,趁着警察先生在这里,你还不赶紧交代。” “我,我”阿采恐惧地看向卿原敏,躲到警察身后,说:“我不敢说,我不敢说,我还要在人家家里面做事,我要是说了……” 警察见状,挡住了卿原敏的视线,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不说,直接就可以去吃牢饭了,还用得着管在不在别人家做事?” “好,好,我说,我说。” 阿采身体发抖如同筛子,垂下头说:“是唐柳依小姐,还有太太吩咐我陷害小姐的。” “你胡说!” 卿原敏暴呵,指着阿采,怒骂道:“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诬陷我?” “你干什么?妨碍警察执行公务,恐吓嫌疑人,也是违法的。” 警察厉声道,又说:“你快把事情的来由都说清楚。” 阿采说:“唐柳依小姐和太太嫉妒我们小姐得到老太太的宠爱,所以就想陷害她。让我骗小姐说我妈生病了,然后她打来语音电话安慰我,就可以让别人误会他是在指使我买安眠药,后来他还给了我1万块钱。后来他们又指使我把安眠药悄悄地放进小姐的卧室,还让我把沏茶的人支开,在唐柳依小姐喝的茶里面放了过量安眠药。” 卿原敏心乱如麻,眼神飘忽不定,说:“笑话!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一个大人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我至于去谋害我的外孙,就为了陷害她吗?啊?” 阿采抬头看她,眼神清明,说:“您嫉妒小姐不是一天两天了,您不仅嫉妒她夺走了老太太的宠爱,还嫉妒她拥有我们去世的先生的全部遗产。健康的外孙您当然不愿意了,但唐柳伊小姐腹中的孩子一直都不健康,后期生产也可能会遇到危险,所以你们就决定利用这个孩子来诬陷我们小姐。” 唐一爻大惊,问:“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健康,可是每次的产检结果都很好啊!” 阿采冷笑,说:“要是您知道这个孩子根本保不住,你还会跟她结婚吗?你不跟她结婚,她的如意算盘不就落空了吗,所以她当然要骗您啊!” “阿采,我要撕烂你的嘴!你个贱人,你个贱人!” 卿原敏让自己暴露了,气急败坏,推开警察就要去打阿采。 “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不能妨碍警察执行公务,那是犯法的,警告一次,警告二次,警告三次。” 警察说完,毫不客气地把卿原敏降伏在地上。 她被摔了个眼花缭乱,头冒金星,等清明过来,看到卿卓灼嘴角擒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再想到那段让局面完全反转的监控视频,胸口仿佛爆炸那般,她大喊:“这一切都是你早就设计好的,阿采是你的人,是你的人。” 卿卓灼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脸上带着假意的怜悯,说:“姑妈,好好去警察局反省反省吧!不要总说那些不着调的话。” 她们一行人都被带到了警察局做笔录,当然阿采和卿原敏都被拘留在了那里,暂时回不来了,而唐柳依因为还在医院,所以警察还没有去审问她。 回到家后,唐念怀来到她的房间说: “你这招干得漂亮,在股东大会召开前几天,她出现了这种事。那么她接下来反对你进股东大会,其他人也只会觉得是私怨,就会慎重考虑要不要站到一个清誉受损的人那边了。” 卿卓灼淡淡笑了,“那也要感谢姑父你,告诉我他们打算在婚礼上陷害我呀!” “不客气,我们俩现在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 自从那天唐念怀回到公司就收到了盛世集团的合作邀请后,他就彻底站到了她这一边。 “不过那个阿采,竟然对你如此忠心,要知道这诬陷栽赃,最后定下来的话可是要坐牢的,你身边竟然有那么有用的人。” 他感叹道。 “我不会让她坐牢的,不过她确实比我想象的更忠诚,更乐于奉献。” 卿卓灼没有说,她感觉阿采好像并不是为了她才那样做,而是出于更深层的原因。 “但是现在能证明卿原敏诬陷栽赃的也只有阿采的证词。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而且她的身份也不可能让她坐牢,要不我们再加一把火?” 唐念怀自从得知卿原敏是为了姓赵的那些男人才失去了生育能力,还骗自己,绿了自己那么多年以后,他就对她再也没有半分怜悯了。再加上卿卓灼现在背后有傅谦,他急于讨好她,便一个劲的出主意,想彻底消灭卿原敏。 卿卓灼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平时窝囊的人,报复起别人来是那么的可怕,自己都还不想马上致卿原敏于死地呢!和她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就迫不及待了。 “再加一把火也不难,但是公司内部并不团结,如果卿家的力量马上撤销出去的话,我怕那些股东会有不该有的心思,还是需要她占着那个位置的。等到我在股东会上有一席之地了,能掌控全局了,再把她踢出去吧!” 唐念怀点头赞同,说:“你说的也对。” 门外有人敲门,两人俱是一惊,就听到宋妈的声音。 “小姐,楼下的那些宾客要走了,你要不下去送送?” 卿卓灼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刚刚又是去医院又是去警察局,把那些宾客都晾在了那里,而现在老太太因为受到刺激回房间静养了,只有她能去应付他们了。 “好的,我就来。” 她下了楼,在楼梯口看到了傅谦。 他在等着她呢! “今天这一仗打得很漂亮。” 他比她高了太多,因此此刻弯下腰来和她说话,就像是把她整个人都罩住了那样,显得暧昧。 卿卓灼不着痕迹的避开他,说:“看来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用在股东大会上了。” 傅抱石看到她的动作了,也不觉得尴尬,反而一脸温柔,说:“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给你安排好了。” “什么?” 她问。 “卿氏集团最近要推出一款按摩椅,他们想找最当红的男星来代言,但是那个男星和你们公司有恩怨。所以你要是能解决这个的话,其他股东也会认可你的。” 傅谦说。 “有那么大的作用吗?一款按摩椅罢了!就算是那个男星来代言,销量就能往上升很多吗?就算按摩椅销量上升很多,也对这个公司没多大影响吧?” 她感到匪夷所思,进股东大会毕竟是大事,居然掌握在一个男星和一款按摩椅身上? 傅谦笑了,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卿氏集团这几年看上去还行,但其实规模和产业都越来越缩水了,所以他们迫切地想进军中老年养生市场。而这款按摩椅已经投入了太多的技术和资金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取得成效,高层急得很,请当红男星来代言就是最有力的办法。” 卿卓灼感叹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他们派去的人都没有谈成功,我去能行吗?”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的,除非他恨他们。” 傅谦说。 “哦?怎么说?” “说来也可笑,那个男明星之所以不答应给你们集团代言,是因为他还不红的时候,你姑妈曾经提出来要包养他,但是被他拒绝了,然后你姑妈就撤销了他在你们集团的所有代言,等他红了以后,他们再想找他就不可能了。” 卿卓灼笑了起来,说: “这也太逗了吧!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呀,那个男明星是谁啊?” “最近刚火的,他的资料和合同都发你邮箱里了,你晚上看看吧!” “行。” 卿卓灼开始好奇了起来,卿原敏的眼光可是很高的,不会轻易提出要包养男星,看来这个男星肯定很帅! 突然一道黏糊糊的目光投射到她身上,她本能地心尖一颤,脑后酥麻。 第83章 哥,帮我打她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她顺着那目光看去——穿黑色风衣,带黑色帽子的陶斯咏,正一脸阴沉地看着她。 她马上想到那天晚上的事,说:“我先出去一下。” 傅谦看着她急匆匆地离去,先是一惊,等看到那个黑色身影时,狭长的眸中便折射出危险的光。 卿卓灼跑到陶斯咏面前,说:“你怎么来了?” 他摘下帽子,露出那张冷硬立体的脸来,说:“你改变主意了?” 她感到诧异,但脑海中马上浮现出那晚的情景来,他确实威胁她不要和傅谦订婚,那么他此刻说的就是这件事。 “没有。”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他一脸不悦。 她无言以对,讨好地说:“你别生气了,成吗?” “我说了,那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仿佛胸口被堵了一团棉花,她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在心底说:对不起,陶斯咏,我这是最后一次对不起你了,只要把卿原敏赶出了董事会。就再也不会对不起你了。 宴会快要结束时,老太太强撑着下了楼,向众人郑重介绍了傅抱石,然后说了他们的婚事。 大家鼓起掌来,只有卿卓灼一个人高兴不起来。 傅谦问:“你怎么了?” “我好像失去了很贵重的东西。” 她低落地说。 “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你失去了一样,焉知不会得到更好的一样?” “没有更好的一样了,它就是最好的,我心里的第一名。” “你还小,等你长大,你才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酒店那边你就不要管了。晚上回去把资料看一看,然后明天就想一想,怎么让男明星答应代言吧!” 傅谦说。 她乖乖点头: “好。” 等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她累得瘫倒在了床上,但想到第二天还有正事做,又爬起来打开了电脑。 那个男明星叫龚俊,是从最近的一部小成本网剧中火起来的。 半个月之内,就从18线小明星变成了顶流,找他代言的公司如天上繁星。 卿氏集团不是规模最大的,而且还在走下坡路,还把人家惹到了,怎么可能给他们代言呢? 她又仔细看了看预定合同,已经给了对方最大的利润了,如果再退步,就只能赔本了。 看来从合同上下手,找工作室谈,都是不可能的了,只有从他这个人身上下手了。 可是人家是明星,她该怎么得知他的行踪呢?难道让她去接机或者像私生饭那样吗? 不可能,不可能。 她摇摇头,立马打消了那个念头,人家本来就够讨厌他们公司了,还去做私生饭,估计得结八辈子的仇吧! 那么,不用骚扰的方式,其他方式还能接近他吗? 卿卓灼灵机一动,搜索到了龚俊开的工作室,看一下里面有没有职务招聘。 呃,最低要求大学本科。 她捶了捶自己脑袋,自己真是昏了头了,还是个未成年,居然想去应聘他的助理! 当不上助理的话怎么办? 她又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想见到龚俊应该怎么做? 屏幕上顿时出现了很多答案,这样看来,想见到龚俊的人还真挺多的。 但都是些诸如“我的尿够黄,让我来滋醒她”的回答。 随后,她看到了一个人发的帖子,说自己有龚俊的最新行程,只要交钱进贴吧就可以了解到。 她赶紧交了,也不贵,才200块钱。 上面显示龚俊这几天都在浙江横店拍戏。 哎呀!这个消息有跟没有似的,她还能从江城跑到浙江去看他拍戏吗? 等等,她忽然想到了一个接近他的办法了,做群众演员。 卿卓灼又搜索了一下群众演员的要求,年满18岁。 她根本达不到,但是接下来又看到一个*****的广告。 她顿时信心大增,决定了明天就去浙江横店做群众演员,接近龚俊。 只是她是未成年人,也不知道一个人能不能上飞机或是高铁,她索性又跑到宋妈的房间,把事情的来由告诉了对方,希望对方能和她一起去横店。 “可以呀!我支持小姐。” 宋妈居然没阻止她,她还挺惊喜的。 但是她担心老太太不会同意,所以决定编一个理由骗她。 她回到房间后,就买好了机票,第二天中午两点的。 第二天,她就告诉老太太自己要去浙江旅游,放松一下。 老太太当然全力支持她,并且给她介绍了自己的一个老闺蜜,让她去找自己的朋友。 她欣然答应了,到了十一点就和宋妈坐上车去机场了。 下了飞机,她就联系了能办假证的人,入住了横店附近的青年旅舍。 青年旅社的老板也是群众演员的头,听说她要做群众演员,再三确认了她成年以后。就说等有戏拍了会找她。 她等了好几天,看着旅社里的人进进出出,大部分都是来做群众演员的,而他们都有戏演了,自己没有。 自己没有的话,就见不到龚俊。 总算在来到横店的第五天,旅社的老板终于来找她了,告诉她明天有一个古装戏,必须要半夜三点就起来。 虽然这个起床时间太为难她了,但她还是咬牙答应了。 “为了见到龚俊,我忍了!” 她对自己说。 老板听到这话,回头看她,笑着说:“怎么,你来横店做群众演员是为了见到他吗?” 她有些慌张,怕他因此不让她去演了,扭扭捏捏地说:“是啊!” “哈哈哈”,老板爽朗地笑了,看着她,说:“那你可不是第一个啦!我这旅社里面住了好多人,都说是为了龚俊才来做群众演员的,你们这些追星的小姑娘呀,太疯狂啦!” 她讪笑,心想:我可不是为了追星,是为了追钱。 等等,那么多为了见龚俊来做群众演员的小姑娘,她忽然感觉自己见到他的希望变得更渺茫了。 “我明天能见到他吗?你可以介绍我去做他的戏里的群众演员吗?” 她问老板。 “明天应该不太可能见到吧!他的戏的群众演员已经定好了,用不到你,不过如果你天天在横店的话,见到他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老板回答道。 她顿时雀跃起来,还好还好,还是能见到的!只要能见上一面,她就有希望劝他帮她们公司代言了,道歉也好,求饶也好,卖惨也好,反正一定要见到一面! 为了鼓舞自己,她写了“见龚俊”三个字在纸上,塞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送走老板后,宋妈坐在她的床上,一脸担忧,说:“明天三点钟就得起来,你起得来吗?” “起不来也得起,为了见龚俊。” 话说的容易,但当她被那枕头下的手机发出的闹钟铃声吵醒时,还是后悔了。 唉! 见龚俊,哪有睡觉重要啊? 进股东大会,哪有睡觉重要啊? “快点起啦,快点起,小姐。” 宋妈推她。 她迷迷糊糊的起床刷牙,脑袋中依旧是一团浆糊。 等她穿戴好下楼集合时,门外已经呜呜泱泱的站了一大群群众演员。 “快来,快来,别迟到了。” 老板朝她招手。 卿卓灼排在队伍中,开始社恐,虽然旁边的人一直说话,但她根本就不想参与进去。 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抬来了几大箱早餐,一箱豆奶,一箱包子。 她排着队领到了早餐,喝了一口豆奶,跟水的味道差不多,再咬一口包子,拳头大的包子,馅只有指甲片那么大,那是馒头吧! 她从小娇生惯养,自然吃不惯那么粗陋的早餐,便把那早餐丢到垃圾桶里。 不料,一只手突然出现,狠狠地抓着她的胳膊,抓得她生疼。 “把早餐捡起来,你凭什么丢掉?” 一个高高瘦瘦长马脸的女生,趾高气扬地说。 “你捡啊!你捡起来吃掉。” 她没好气的甩开那人的手。 “我不像你,你有钱,才来横店就可以住300块一晚的旅社,我们的每一分钱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 女生阴阳怪气地说。 卿卓灼一愣,她怎么知道自己住三百块的旅社? 再看那张脸,好像有点熟悉,似乎是住在自己楼下的。 “既然你赚钱那么辛苦,那你拿起来吃掉,或者留着当午餐好了。” 她不耐烦地说,刚要走过去,又被攥住了手腕。 那女生凶神恶煞,仿佛被丢掉的包子和豆奶是他的父母那样。 “我捡起来就塞你嘴里,你信不信?” “你试试,你试试。” 卿卓灼最烦这种一天只会酸别人的穷逼了。 “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你李姐姓什么!” 那女生说完,就把自己的包子按在卿卓灼脸上。 卿卓灼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向她小腿,她踉跄了好几步,怒火中烧,对旁边的人说:“还愣着干什么?弄死这个**!” 旁边的人可不是傻子,不敢招惹卿卓灼这个一看就家里有钱的女孩子。 那女人看没人帮自己,感觉十分丢脸,本来只有三分怒火,也变成十分。环顾四周,发现有一根棒球棒,便捡起来,朝卿卓灼冲去。 卿卓灼从来没遇到过如此穷凶极恶之人,不禁愣住了,等那棍子越来越近,她只能抬起手挡着自己的头。 她紧闭双眼,然而想象中的疼却没有,她疑惑地睁眼,看到一个身影拦在她面前,截住了那根棍子。 她下意识地喊:“陶斯咏?” 那人缓慢转过身来,脸上落寞,却依旧挤出几分笑容:“看来他对你还不错。” “哥!” 她大喊道,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十多年来的感情都涌到心头,她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嗯,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满是宠溺。 “不,我都知道了。” 她把头埋在他胸前,无比歉意地说。 她只是稍微调查了一下,再问了阿采和白医生,就知道唐柳依肚子里的孩子是一行的。 她抬头看他,等看到那根棒球棒时,立马清醒了,说:“哥,她打我,你帮我打她!” 那先前嚣张跋扈的女人在看到唐一爻来了以后就怂了。 她本来就只能欺负卿卓灼孤身一人的。 她后退几步,指着旅社门前的摄像头说:“这里有监控的,你别乱来。” 唐一爻笑得温和,说:“我不打女人,不过既然有监控,那就报警,交给警察处理吧!” 很快,警察赶到了,了解了事情之后,便把那女人带走了。 他们虽然要三点钟起,但正式的拍戏是在八点钟。到了横店集合以后,便没有什么事了,只等着八点到。 老板对卿卓灼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横店这里也不例外,那些群众演员很会抱团的,你初来乍到,又住那么贵的旅社,还穿的好,她们早就在私底下议论你,视你为眼中钉了,还好你也不是一个软弱的人,没被欺负到。” 她没吃亏,自然也没把这当作一回事儿,只不过这是她第二次接触真实的社会了。 很快,八点钟就到了,在这之前她被分到了一套臭烘烘的汉服和一双臭气熏天的鞋子。 她在心里默念了100遍“吃得苦中苦,方能见龚俊”,才换上衣服和鞋子。 群众演员的工作很无聊,今天她的工作内容就是在那条街上不停地走来走去。 等下午五点时,她终于可以不用走了。 打开手机一看,今天居然走了一万步,她没吃群众演员的晚餐,直接回旅店了。 上午的时候卿卓灼就知道唐一尧是不放心她,才跟着她来了横店。 她刚踏进自己房间,就看到唐一爻坐在沙发上,脚边是一个行李箱。 “你要走啦?” 她失望地说。 “嗯,家里有点事,我就等着你回来,跟你说一声呢!” 唐一爻站起来,体贴地把她肩上的背包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什么事儿啊?” 她才舍不得他呢! 唐一爻面露为难之色,宋妈递给她一瓶冰水,说:“唐柳依醒来后知道孩子没了,闹自杀呢!” 第84章 洒钱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卿卓灼蹙眉,说:“她那样做,不过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而已,你要是去了,就上她的当了。” 唐一爻从包里拿出湿巾,擦她脸上的汗,她故意躲开了,他也不气,耐心地说:“我知道。” 她不高兴的时候,嘴都能挂只油桶了,说:“那你干嘛还要去?” “一行惹下的祸,我总得替他擦屁股。” 这是唐一爻第一次和她谈那天晚上的事。 她呆呆地看着他,目露凄厉之色,说:“那难道你要赔上你的一辈子吗?” 他叹气,坐到她旁边,认真地看着她被太阳晒红的脸,说:“再过几年吧!过几年她的性格也许就不会这么极端了。” “不可能!” 卿卓灼用力拍自己大腿,激动道:“她知道了只要她一闹自杀,你就会服从她,她怎么可能还会有什么变化呢?” 唐一爻垂下眸子,长如羽扇的睫毛投射在眼下,形成一片阴影。 “三年,三年之后,如果她还是这样,我就不会管她了。” “她总那样折腾你,你的训练还跟得上吗?你的理想还能实现吗?” 她质问道。 “可以的,虽然我说要对她负责,但我的生活里也不是只有她,训练我没有落下。” 卿卓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那你走吧,那你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独在异乡为异客吧!” 唐一爻笑了,她这个语气就是不在乎他走了,说:“怎么就独了?不是还有宋妈陪着你吗?” “要是再发生今早这样的事怎么办?难道宋妈可以帮我打架吗?那又要是我被人打了,你会不顾自己的前途帮我打回去吗?” 她气恼地说,她虽然能接受他马上回去,但是还是咽不下那口气。 他摩挲着她额边的碎发,认真道:“不仅是前途。” “啊?” 她不解其意。 “还有生命。” 他眼底酝酿着极深的感情。 她看着他的眼,仿佛置身漩涡之中,让人头晕,气温还不算高,她却感觉两人周围的气温骤然升高了不少。 “你不要说的那么吓人,要走就赶紧走吧!别等会儿赶不上飞机了。” “好。” 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在横店中,但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龚俊。 “我的盒饭里怎么只有半个卤蛋,他们的都有一整个?” 一个穿青色汉服的女孩,站在发盒饭的人面前声讨道。 发盒饭的人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她是什么臭气熏天的垃圾车那样,说:“本地群演一个,外地的半个,你爱吃不吃,等会儿半个都没有了。” 女孩儿叉着腰,十分不满,说:“凭什么呀?外地的群演是少了什么吗?凭什么只给我们半个?” 那人面对她的控诉,撇着嘴,皱着眉极为不屑地说:“不就半个卤蛋吗?你至于吗你?” 女孩听了这话,身体开始颤抖,眼中聚集起大量水汽,眼泪即将夺眶而出,哽咽道:“就至于。你们就是看不起我们外地的。” “哎哟,这还哭上了,这是哪家的心肝宝贝出来工作呀?” 那男人一脸无赖地说。 卿卓灼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想起电影中的相关情节,没想到这样的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她上前拍拍极力忍住哭诉的女孩,说:“别哭啦,我把我的卤蛋给你。” 女孩泪眼朦胧地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嘴唇翕动着,却没说出来,反而眼泪流得更猛烈了。 一个脖子上挂牌子的男人走了过来,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发盒饭的男人连忙站了起来,说:“制片,我就说外地人矫情吧!少给她发了半个卤蛋,就在这哭上了。” 制片人看了女孩一眼,凶狠狠地对男人说:“什么外地的,本地的都是群众演员,谁还比谁高贵吗?你干嘛少给人家发卤蛋?” 那些人的把戏他不是不知道,就是仗着外地人势单力薄,所以常常欺负他们,克扣他们的盒饭。 “我补上,我补上得了,不就得了吗?” 男人见制片人生气了,连忙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袋装的卤蛋来。 “来来来,所有刚刚发了半个的都来领,唉!就是半个卤蛋的事儿。” 卿卓灼上前拿了两个,一个递给女孩,一个自己留着。 由于主演迟到,所以他们群众演员还要等到他来才能表演。 她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打开手机,刷视频。 她正看着一个关于海姆克力急救法的视频,说的是人吃东西噎到了的急救方法。 突然,远处传来哨声,这是,导演在召集群演集合呢。 可是她手上的卤蛋才打开包装,咬了一嘴还没吃完呢!情急之下,她便把一整个蛋都塞到了嘴里面。 力量太猛,还没来得及嚼,那卤蛋便顺着舌头滑了下去,噎在了嗓子眼。 她被噎得难以呼吸,一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视频上仍在重复播放海姆克立急救法,但是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她只好弯下腰,捶自己的后背,想把卤蛋咳出来。 “你在干什么?” 一个清朗阳光的声音出现在她后面,她如获救命稻草一般,转过身,指指自己的嘴。 “你噎到了?” 她赶紧点头,生怕他不会,又指指手机上的视频。 那人扫了一眼,说:“海姆克力急救法吧?我会。” 他让她转过身,右手搂着她的腰,把她提了起来,左手猛击她的背部。 很快,那颗卤蛋就被她吐了出来,滚出了很远。 “哈哈哈!你这噎进去的东西,比别人的都大哈!” 那人爽朗地笑着说。 她转过身来,看到他的脸时,忽然惊呆了。 宽肩窄腰,格外立体的眉骨和鼻梁,奶油皮肤亮的发光,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龚俊!” 她激动地只能吐出这两个字来。 “怎么样?惊呆了,是不是本人比电视上更帅?” 他挑眉道,一张口就把面部带来的硬朗气息给毁了,像个大傻子。 “帅,帅!” 她点头说。 “你是群众演员吧?已经开拍啦,你还不快去。” 他给她让路。 她犹豫不决,应该怎么跟他开口呢? “我……” 他一副“我都懂”的样子,说: “别为难啦!以后还有机会见到我呢,快去吧,快去吧!” 卿卓灼知道他是把她误认为粉丝了,卑微地说:“我可以加你个联系方式吗?” “不好意思,不太方便啊!” 她就知道他会拒绝,只好实话实说:“其实我是卿氏集团的员工。我们有一款按摩椅,希望你能帮我们代言。” 龚俊有些惊讶,嘴唇半张,露出白皙的牙,刚刚的开心消失殆尽,眼底尽是防备,但依然很礼貌地说:“我已经拒绝过你们的董事长了。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拜托,拜托!我是从江城那边好不容易赶过来的。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我为你介绍一下新的合作模式。” 她哀求道。 “你可能刚接手这个项目,所以不太明白。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弄清楚一点吧!” “我清楚的,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答应。我代替我们董事长跟你道歉。” 她说完就认真地朝他鞠了个躬。 龚俊大惊,后退一步,说:“你不用跟我道歉。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你,而且那也不算什么做错,反正合作这种事本来对双方来说都是有选择权的,都是自由的,希望你能尊重我。” 卿卓灼解释道:“我愿意尊重你。如果我可以让我们董事长向你道歉。那你能接受代言吗?” 龚俊挑眉,总觉得对方的思维好像和他不在一条线上。 “我的档期都满了,道歉就不用了。你快回去吧!” 卿卓灼当然听得出来他在找借口,说:“只要你愿意代言,你的要求我们都尽量可以满足,不管是代言费还是别的都可以,真的。” 龚俊笑了,感觉这个人好幼稚啊! “你在你们公司是什么职位呀?就敢跟我许下承诺,我如果要一个亿,你也能给吗?” 她连忙道:“我可以给你,我是我们公司未来的继承人。” “啊?” 他上下打量她,穿着最劣质,最肮脏的汉服,头发乱糟糟地拢在耳朵后,哪里像是什么继承人啊?倒像是个小乞丐! “真的,龚俊。你如果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要道歉,要诚意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希望你不要放弃我们公司好吗?” 龚俊反问道:“要多少钱,你都愿意给我?” “嗯嗯。” 他觉得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对面的人是骗子,还是真的是什么员工,总不可能真的是继承人吧? 堂堂的未来卿氏集团的继承人居然会为了一款按摩椅的代言,大老远的从江城跑到这里,真是匪夷所思。 “行,那你把合同发给我看看先。” “哦,哦。” 她不敢想象,他居然答应了。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说:“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看着两人的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他觉得好笑,掏出了手机,让她加了他。 “对了,你多大了?” 他觉得面前的人看上去很小,便问道。 “十五岁。” “那么小?” 他心头涌起一阵感动,这么点孩子居然为了他从江城跑到这里来。 “是啊!” 她已经找到了合同,发给了他。 既然已经见到了龚俊,那她也没必要做群众演员了。于是便换了衣服,跟群头说过以后就回到了旅社。 出于对明星的好奇,她打开了他的朋友圈,却发现人家把他屏蔽了。 卿卓灼打开了自己的账户,还有一个亿零八千万。 她寻思着龚俊应该拍完戏,在酒店休息了,便发消息给他:“合同的内容你看了吗?代言费你想增加多少?” “没看,我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那头回复。 她叹气,问:“你还在恨她?” “还好吧!” 她很失望,本以为要到了联系方式就成功了一半,没想到他只是为了把她打发走。 “别不开心啊!你还是小孩子,这些事情让你爸妈操心就可以了。” 龚俊天性善良,看她不回复,便安慰道。 她回:“小孩子也希望长大呀!” 那头发了三个笑哭的表情过来。 第二天,她刚醒来,就打开龚俊的微博视奸。 “不行咱们就回去吧,不是还有傅先生吗?有他在你应该也能进董事会呀!” 宋妈很心疼,为了见到龚俊去当了好几天的群众演员。皮肤都被晒红了,昨晚又因为被拒绝了而睡不着觉,现在一大早起来又要工作。 “不行,我不能让傅抱石看不起我。” 她就不信了,天下熙熙攘攘,无为利也,难道拿钱也说服不动他?那拿别的呢?投其所好总可以吧! 到了下午宋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非说要带着她去市区玩一玩。 宋妈拉着她说:“别愁眉苦脸的!你就当照顾照顾我这个老太婆,我照顾了你那么多年,你陪我一下怎么了?” “好吧!” 两人刚坐上一辆出租车,就听到一阵惊呼。 一群人围着一辆白色保姆车场面十分危险,车想启动,但是周围人太多又不能。 她打开车窗,问那些人:“车里面的是谁呀?” “龚俊啊!俊俊子!” 她看着那些疯狂的粉丝,忽然笑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 她问宋妈:“我的银行卡呢?” 宋妈狐疑地把银行银行卡递给她,她迅速下车找到了最近的一家银行。 二十分钟后,卿卓灼提着一背包的百元大钞站在龚俊的保姆车旁。 “送钱啦!送钱啦!” 她边说边拿出一沓钱来,洒向空中。 有几个粉丝依旧坚定不移地站在车旁,而其他粉丝连忙去捡钱了,包括站在酒店的保安和服务员。 她一股脑地把背包里的钱全部撒出去,至此,人群彻底疯狂,保姆车旁围的人瞬间不见了。 她跑到后座窗边,说:“她们都走啦!你可以让司机开车啦!”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昨天那张英俊的脸来。 第85章 囚禁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现在的关键就在于,支开路温。 上午十点钟,路温中午起床了,他睡眼惺忪地从冰箱里拿出鸡丝粥,放到微波炉里热。 他拿出两个鸡蛋,问卿卓灼:“吃煎蛋不?” “不吃。” 她说。 路温拿起祸,发现上面有点灰,便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可没想到的是,洗碗池也堵了。 洗碗池的堵塞是因为路温每次洗碗都不掏垃圾,而是拔掉塞子,直接让垃圾流下去。 本来房子就老,设施陈旧,他这样做,没几天就让洗碗池也堵了。 他一向粗枝大叶,看了看没大问题,便说:“还好,今天不做饭。等会儿通马桶的来了,让他也通通这里吧。” 卿卓灼本来还苦恼该怎么支开他,等看到洗碗池堵了,不由得欣喜万分,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怎么回事儿?洗碗池堵起来了?” 她走到他旁边问。 路温说:“是啊,你不要碰它哈!这房子太老了,别等会儿往下漏水。” 她暗喜,说:“不碰。” 突然,路温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说了好几遍“嗯嗯”才挂掉。 “我师兄说,马桶堵了,12点钟的时候会有人上门来通。” “哦,还有呢?” “他说,有人来通马桶的时候,我绝对不能走开,而且要把你关到房间里去。” 路温煞有其事地说。 “不是吧?就咱俩这关系,你非得什么都听他的吗?” 她一拳垂在他胸口说。 他嫌弃地躲开了,说:“我们俩什么关系呀?你要是跟了我师兄,那你就是我嫂子。你要是不跟,那你就什么都不是呀。” 卿卓灼:“……” 这人有受虐僻吧? 师兄虐他千百遍,他仍待他如初恋。 路温喝了粥,就回房里了。他的警惕性倒比陶斯咏弱多了。 卿卓灼又一个人坐在了沙发上,她看着那洗碗池,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它往下面滴水。 她看了看路温的房间门,小心翼翼地走到厨房,研究里面的构造。 洗碗池有两个流水口,最上面的那个流水口已经堵住了,下面那个是通着的。 她找到一根棍子,把堵住的垃圾掏了出来。 排水管和下一层楼的天花板只相隔一层薄薄的塑料纸,她鬼事神差地把塑料纸捅破了,顿时,一股水冲到她脸上。 她愣怔片刻,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她把排水管插进去,然后拧开了水龙头。 果然,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来敲他们的门。 而她已经关上了水龙头,在沙发上坐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路温本来在睡觉,是敲门声把他吵醒了。揣着满肚子的起床气,他打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不客气地说:“你们家厨房漏啦!把我们家的地板都浇湿了。” 路温不是有生活常识的人,不然也不至于把洗碗池的垃圾直接捅下去,导致堵起来了。 他只知道有人敢吵他睡觉,他就要给那个人一点颜色看看。 他攥住其中一个壮汉的领口,说:“漏了就漏啦,敢吵我睡觉,你想死?”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卿卓灼,在看到路温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一面时,不禁愣了。 路温给她的印象一直是人美娇俏的小少爷,还性格温柔。 没想到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居然那么的可怕。 壮汉被他拎了起来,远离了地面,惶恐地说:“你放我下来哈!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敢动手,我让你赔的倾家荡产。” 路温果然松手了,却是把他丢在地上,不屑地说:“法制?你看看它能不能治得了我?” 壮汉被丢在地上,屁股着地,疼得眼前一黑,另一个男人连忙把他扶起来,口中不服气地说:“不跟这种小孩子计较,我们走。” 然后就迅速走了。 “弱鸡。” 路温拍拍手,不屑地说。 等他转过身,看到卿卓灼异样的神情时,才想起来要伪装一下。 “我最烦有人吵我睡觉了。” 他本就唇红齿白,娇俏柔弱,说这话的时候又拖长了尾音,仿佛是在撒娇,若是没有看刚刚看到刚刚那一幕的人,肯定以为他是十足的受害者。 可是,卿卓灼才不上当呢! 她终于明白了,这师兄弟俩就没一个好人。 “是吗,可是厨房好像真的漏水了。” 她耸耸肩说。 “哎呀!你不要管,我困死了。” 路温揉着眼睛,一脸不耐烦地进了卧室。 卿卓灼:“……” 正在此时,门铃又响起来了,不同于刚刚粗暴的敲门声,这次似乎是另一个人。 想到自己终于能见到外人了,她的心不禁提了起来,充满期待地看着门。 门铃响了很久,路温都没有出来,看来这小少爷是真的脾气大。 她只好跑去敲他的房间门,说:“好像是修马桶的人来了。” 门猛地被打开,路温的脸色好了不少,问:“你确定是修马桶的?” “你去开门呗!” 她指指门口。 他径直向前开门,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整个人僵住了。 从略微的不耐烦变成震惊,惊艳,面部表情变化之快,仿佛直接换掉了一副面具。 门外的男人背着双肩包,穿着白衬衫,长得阳光帅气,毫无攻击性。 他露出了标准的笑容,一口白牙整齐漂亮。 他自我介绍道:“你好,是3203用户吗?我是12号修理工,我叫易旸。” 路温说:“我叫路温。” 他搓搓手,手心居然出汗了。 “啊?”易旸没想到他会自我介绍,一时愣住了。他眼里释放出迷惑的光,嘴唇半张,歪着头,让路温看了竟有一种将他拖进家门的冲动。 “进来,你进来。” 路温连忙让开路,把他带到客厅,打开冰箱,转头问:“喝什么?” 他心想,上门那么多家,第一次遇到那么热情大方的,说:“有奶茶吗?瓶装那种。” 路温蹙眉,看了看冰箱说,“就雪碧和可乐。” “那就雪碧吧!” 路温拿了两瓶可乐,说:“你喝可乐。” 易旸诧异,凭直觉就知道这人不太尊重人,但还是接过来,打开拉环,仰头喝了。 “卫生间在那里吗?我要开始工作了。” 路温皱眉,不悦地瞪着他。 本以为来通马桶的是老头子,没想到是个年轻男孩子。 年轻男孩子哪能干得了这脏活? 这是哪家的父母那么不成熟,不懂事,居然让自己家那么好看的孩子每天面对屎尿? “是在那里对吧?” 易旸感受到对方不善的目光,又重复了一遍。 卿卓灼看着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感觉莫名其妙,说:“就在那里。” 易旸闻言,扭头看她,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别人在。 “哦,谢谢。” 他拎上工具箱,走向厕所。 卿卓灼跟在他后面,路温也跟了上来。 易旸看着年纪小,动作却十分熟练,拿出螺丝刀把水箱打开后,就开始了操作。 没过多久,他按下那颗冲水键,马桶就被修好了。 卿卓灼暗自捏住拳头,居然那么快! 路温没想到这小孩还真有一手,惊喜地说:“你行啊!对了,厨房那里漏水了,你能修吗?” 易旸轻松道:“可以。” 卿卓灼焦急起来,那漏水是她人为促成的。万一被他看出来了怎么办? 路温不会向陶斯咏告状吧? 易旸来到厨房,蹲下去检查,这次比较麻烦,他用了好长时间,等看到那个明显是人撕开的缺口时,他愣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在一旁的工具箱里翻找着。 路温看着他的背影,白衬衫被汗水浸湿了,露出里面的肉来。 少年的腰就是挺拔。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路温问,刚刚他只顾着看人,没注意对方说什么。 “易旸。” 少年正在工作,被打扰了有些烦躁,但依然耐心地说。 路温倚靠在橱柜上,饶有兴趣地问:“阳光的阳?” “不是。” “放羊的羊?” “不是”,易旸心想这人怎么那么烦呢?干嘛一直问,怕对方没完没了了,说:“日字旁那个旸。” 路温又没上过学,认识的那几个字都是师伯们教的,哪认识这个字呢? 但他又觉得当着小孩的面承认自己不知道,怪没面子的,便扭过头说:“嗯,好名字!” 易旸笑了,识破了他,这人看着挺机灵的,怎么那么白痴呢? 忽然,门外传来吵闹,这一次就跟锤子砸墙一样,把三个人都吓住了。 卿卓灼充满期待地看着门口。 她的机会来了! 楼下的和修马桶的都来了,她就有机会逃出去了! “妈的!谁啊?” 路温暴怒,走到门口,等看到门外穿工作服的一群人时,愣住了。 “你好,3203的住户,你们厨房漏水,已经严重影响到楼下了。” 物业经理说。 “在修了!烦不烦呢?” 他吼道,然后就要关上门,却被物业拦住了。 物业越过他,往屋里一看,确认是在维修了,便说:“可是你们已经给楼下造成损失了。希望你能对楼下负责。” 第86章 失控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有时他想,恨不就是还有爱吗? 卿卓灼爱他。 他笑笑,总有一天,他要从她的口中听到那三个字。 吃晚饭时,菜摆了满满一桌。 卿卓灼要给自己盛饭,就被陶斯咏夺了过去,给她舀了一碗排骨汤,重重地搁在了饭桌上。 “你……” 她本来被囚禁就一肚子气了,想吃点白米饭,现在却被夺走了,连吃饭的自由都没有了,她不禁怒火中烧,用力瞪着他。 路温怕两人再吵起来,从餐具盒里拿出一把瓷勺放到她的汤里,说:“这是萝卜排骨汤。这几天炖了好多次了,都倒了,今天又买了新鲜的,你尝尝。” 陶斯咏不满地看着他,说:“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 路温摸摸鼻子,像一只委屈的小狗,说:“既然要对人家好,就要给人家知道,哪有你那么粗鲁的?” 陶斯咏抿抿嘴,有种被拆穿后的无措。 他是愿意对她好。但他不想让她知道,因为她只会凭借着他对她的爱来伤害他。 “吃完饭就回你自己家去,这几天不用来了。” 卿卓灼闻言,转头看着他,路温要是不来了,岂不是就只剩下自己和他了? “我又没有家,那只能算是你给我租的房子。师兄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路温可怜兮兮地说。 陶斯咏心底涌起一股暖流,说:“让你呆在这儿就是了,干嘛说的那么可怜?” 路温笑得灿烂,露出一排白牙,说:“谢谢师兄。” 卿卓灼这样的情景感染,陶斯咏既然会心疼别人,那么也会心疼一下她吧,便说:“我也想家了。” 此言一出,饭桌上本来融洽的气氛瞬间冷掉了。 良久的沉默后,她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同情她的了,便问:“那你什么时候能放我走?” 陶斯咏抬头看着她,冰冷的目光如同蛇吐出的信子一样舔舐着她的脸庞。 “开学。” 他轻描淡写地吐出这两个字,让她反而不能适应了。 距离开学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到时候他真的会放了自己吗? “好吧,但是我怕我奶奶担心我,你可以,让我给她递个消息吗?” 她小心翼翼地说。 陶斯咏把筷子重重的搁在桌子上,黑着一张脸说:“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不关她一辈子,仅仅是开学就放她走,依然让她拥有自由的人生,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他从来都不想让两人闹到这一地步,一直是她得寸进尺,踩踏他的原则和底线,居然要和别的男人订婚。 他再不出手,她就真的要成为别人的了。这绝对是他不能容忍的! 她一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想到近日自己的损失和委屈,错过了股东大会,前面的计划和努力,可以说都是白费了。 而奶奶和宋妈,哥哥不知道有多担心自己,一时之间悲愤交加,站起来指着他骂:“你囚禁我,还有脸说惯着我!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说完这话,她忽然发现路温看着自己,满脸的惊恐和不忍,仿佛她惹下了什么滔天大祸。 而陶斯咏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眸子变得灰暗无光。 他站了起来,路温紧跟着站起来,在他身后劝:“她是女孩子,你不能这样对她。” 卿卓灼不解,但心里一阵无由来的慌乱,也跟着站起来,等看到陶斯咏手里的铁链时,大惊失色,怒道:“你敢!你敢那样对我!” 他冷冷地看着她,目光中充满了沁人的寒意,朝着她走过来。 他毫不费力地擒住她的手腕,给她戴上了锁链上的手铐,又戴上了脚铐。 卿卓灼用力打他,抓他,踢他,他虽然被挠了好几道血痕,踢了几脚,但还是一脸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那是一套能困住四肢的锁链,重达二十公斤。再渴望自由的人,戴上了它,也如同断了翅膀的鸟儿。 他扛起她,一脚踢开他卧室的房门,床边有一个和锁链配套的设置,他把她锁在了那里。 事情转变得太快,前一秒,他还温情脉脉,给她做饭,下一秒就变得那么疯狂,她终于意识到,她被囚禁了。 他伸出手摸她,她警觉地后退,直到背靠墙。 他收回手,看着她,认真地说:“你要乖。” “不要再和我顶嘴。” “不要再试图逃跑。” “不要再想着向外面的人求救。” 他的声音充满了死神宣判时的漠然,她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置身炼狱之中。 “你会做我的乖孩子吗?”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两人离得太近,他的鼻息都洒在了她的脸上。 “会。” 她听到自己说。 “那就好。” 他松开了她,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是给她的奖赏。 “还饿吗?” 他问。 刚刚她还什么都没吃,就被他锁这里了呢! 她早就被恐惧填满了全身,根本吃不下了,摇头道:“不饿。” “不”,他用食指捂住她的嘴唇,说:“你饿的,我做了一大桌菜。你不可以浪费。” 她看向他身后,路温一脸焦急,朝她比口型:“不要反抗,去吃东西。” “我饿。” 她说,却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只是一个空壳子。 “真乖,我去给你盛饭。” 陶斯咏满意地笑了,站起来出去了。 路温看他走了,连忙蹲在她面前,说:“我就让你不要激怒他,你激怒他,受罪的是你。” “我激怒他,他会把我杀了吗?” 她问。 他一愣,说:“那倒不会。” “那你可以动手,把我杀了吗?” 她问。 她第一次体会到行尸走肉是什么感受,但最重要的是她感觉自己完全被陶斯咏欺骗了。然而又无能为力。 这种无能为力让他催生了一种绝望的心情,她迫切的想要通过自己的死让他也无能为力。 他已经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不惜用生命的代价也要让她尝一尝痛苦的滋味。 “说什么胡话?开学了他就放你出去了,你不要跟他硬刚了。” 路温拍拍她的肩,听到陶斯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就站了起来,走到一边去。 “灼灼,你看,这是你爱吃的糖醋鱼。” 陶斯咏抬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有一碗白米饭,一小盘鱼。 他细心地拣去鱼刺,用筷子夹到她嘴边,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耐心温和,说:“来,张口。” 她张嘴吃了那口鱼,他看着她乖巧温顺的模样,问:“他这样喂过你吃饭吗?” “没有。” 他满意地笑了,说:“灼灼,要多吃一点,你太瘦了,我喜欢胖胖的你。” 看着他的情绪恢复正常了,她小心翼翼地问:“什么时候可以帮我解开这个?” “我还没想好,但灼灼要是让我高兴的话,应该会很快。” 她蹙眉,他说这样的话,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还在发疯,还是恢复正常了,问:“怎么样才能让你高兴?” “如果灼灼彻底属于我的话。” 他说着就目光下移,看向她的身体,眼中充满了情欲。 她连忙警觉地后退,说:“我不可以,我怕疼,我还小。” “我知道啊!就等你成年的那天晚上吧。” 他略有遗憾地说。 你不是说开学就放我走吗?她在心里想,难道他放她走了以后,还会再继续纠缠她吗? 她说:“我喜欢你,我已经属于你了,你帮我解开锁链吧。” 他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看,似乎想看出她有没有在说谎,半晌,笑了,说:“那你亲亲我。” 她愣住,在他没有囚禁她之前,让他亲她是不难的,她也不抗拒的,可是现在他在她心里已经是一个变态恶魔,她哪里还愿意和他有什么身体接触? “你亲亲我,我就给你解开。” 他继续盯着她的眼,蛊惑道。 她如同石化一般,身体僵硬,不想碰他。 他笑了,捏住她的下巴,说:“乖孩子是不可以骗人的哦。” 她大失所望。 他说:“没关系的,日久生情。你现在不喜欢我,但来日方长。”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不能激怒他,但还是忍不住说:“强扭的瓜不甜。” “是吗?” 他的嗓音低沉,“可我就喜欢强。” “你已经毁了我的人生了,错过了股东大会,我再想夺回公司是很难的。” 听到他那么轻而易举的说出那种话来,她不禁感到很委屈。 “你就那么看不起我?觉得傅抱石能给你的,我给不了?” 他挑眉道。 这又不是他的错,如果她来找他,他会不帮她吗?她去找别的男人,难道还指望他在一旁给她鼓掌吗? “你就是给不了。” 她心底那点气又堵住了,忍不住想要发作。 他不屑地笑了,说:“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感受到他那鄙夷不屑的语气,她越发觉得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累了,你出去。” 他蹙眉,一谈到傅抱石,就让他出去? 要不是他已经把她绑到了这里,他还真想把傅抱石给做了。 第87章 计划逃跑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算了,看在她已经差不多屈服了的份上,他就不惹她了,免得她又哭哭啼啼的,不和他好好过日子。 卿卓灼的手腕和脚腕才被绑了三天,就开始破皮流脓,散发出一股恶臭。 清晨,陶斯咏打开门进来时,便闻到了那股味道。 他惊讶地拿起她的手看,黄色的脓液已经顺着手腕流到了胳膊上。 卿卓灼觉得又难堪又气恼,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正好被他看见了,而这一切又都是他造成的,便想抽回手来。 他紧紧捉着,不让她抽回。 争持之下,他竟然低下头吻了吻她的手背,一脸心疼地说:“疼不疼?” 看着他这副病态疯狂的样子,她很想抽出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但这几日被锁链束缚的不便又重现在她脑海中,她最终还是向他低头了说。 “疼。” 她轻轻地说。心想如果自己一直是这副无害的,柔弱的样子,他或许就会放松警惕吧! “嗯”,他从鼻子里发出声来,抓起她另一只手,又吻了她的手背,说:“我等会儿就去给你买药。” 她一愣,本以为他至少会叫个医生来家里,或者送自己去医院,毕竟看那伤口,应该也不是随便擦药就能好的,便鼓起胆子,说:“你可以叫个人来家里给我看看吗?” 话音刚落,他便抬头看着她,眼中充满了警觉,嘴角下垂,说:“我的灼灼又不乖了。” 听到这话,她知道靠伤口来接触外界是彻底没戏了,心沉到了谷底,只好说:“好吧,那你就给我买药吧。” “嗯”,她满意的点点头,又恢复了那副温柔的模样,还看了看她的脚。 由于脚上的锁链更重,所以她的脚受伤更严重。不仅流脓了,还翻出了里面的血肉。 “呲”,他一脸心疼,把她的脚捧起,放到嘴边吹了吹。 她感觉好痒,不适应地动了动,他明白了她的意思,把脚放下了,浅笑着说:“我的小公主真娇啊!” “喂”,她有些不服气,也知道这个时候,冲他发一点火的话,是充满情趣的,他不会生气,便说:“你不娇,要不你试试这锁链有多重!” 她生气时,眼睛眯起,睫毛上下抖动,像一只受惊的鸟儿,嘟着嘴,肌肤晶莹,可爱又娇俏,他看着心底一片柔软,竟然生出了要把她关在这里一辈子的念头。 “你不乖,所以才惩罚你的。我为什么要试?” 她扭过头,佯装恨生气,说: “这一点都不公平,规则是你制定的。” “哦”,他挑眉,看着她圆圆的后脑勺,说:“那你也可以制定一条规则。” 她惊喜地转过头来,眼里波光流转,问: “真的?” 他淡淡道:“嗯。” 她心里开始慌乱,思索着应该怎么利用他才能让自己逃出这里。 太直白了肯定不行,那么有什么办法是他可以接受,又能帮助自己的呢? 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张一个人的脸,顿时有了主意,说:“你不是很厉害吗?我要你帮我报复冉静。” “啊?” 他十分不解,原以为她会耍些小花招,比如说又要出去,或者把别人叫到家里来。 居然是要报复冉静? 要不是她提起,他都快忘了,有这号人的存在了。 她郑重道: “做人不能双标,你都可以因为我背叛了你就把我关在这里。那你也曾经背叛过我。” 他更懵了,问:“我什么时候背叛过你?” “上一次”,她故意用很重的音,说:“我们在商场碰到,你正陪着冉静逛街买衣服呢,那不是背叛,是什么?” 原来是这件事,他轻描淡写道:“那是她骗你的,我买的是我们提高班的班服。” 她一愣,那件事在她心中的分量不可谓不重。即便后来他再来找她,她也总是忍不住想起那天的场景来。但万万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我当时顺着她那样说,只是想气一气你。我们并没有私底下去逛街约会。所以你别闹了。” 陶斯咏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表情变得严肃。 “不行”,她强硬地说:“凭什么你就可以把我关在这里,还把我锁起来,我只是跟你提一提就说我闹?” 他蹙眉,开始变得不耐烦,问:“你不会是想把她搅进来,然后你趁机逃跑吧?” “怎么会”,她越心虚就越要装的理直气壮,仰着脖子,说:“我说了,我要报复她。就因为她的那个绿茶行为,让我难过了好多天。既然你是所需不能的,那你为什么不帮我报复她?难道是因为你不爱我?” 她说得心惊胆战,真怕哪句话惹怒了他,他又发起疯来。 然而他并没有,反而,带点儿欣喜地问:“你真的难过了好多天?” “真的。” 她在心里暗喜,鱼儿上钩了。 “为什么呢?” 她直视他,说:“因为你陪她逛街买衣服了,就算它是假的,但当时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哦哦。” 陶斯咏接触女孩子不多,并不明白陪女生逛街买衣服意味着什么,但这么听她一说,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她握住他的手,郑重其事道:“所以你把她抓来这里吧,我要狠狠折磨她。” 他有些为难。这是他计划之外的事。但是她那柔软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又是那么地富有吸引力。他不忍把它抽走,她的眼神又像只小狗那样可怜兮兮,充满哀求。 “你确定?” 她点头,说:“嗯嗯。” “你能忍心下得了手?” 他狐疑地看着她,觉得这和她平时的性格不太符合。 “我就打她几个巴掌,踢她几脚,自己出了气就可以了,我又不会杀她。” 感受到他逐渐动摇,她连忙保证。 “这个可以,但你千万别骗我。” 其实她要对冉静做什么,这并不是他最关心的,但如果闹大了他的话,他估计就得马上带她转移地方了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她骗他这件事严重。 “我当然不会骗你。”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锁链,说:“那你现在可以帮我把它们打开了吗?” 其实陶斯咏早就想帮她打开了。但毕竟他是在气头上才锁的她。如果自己主动去打开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拿她没办法? 看她示弱了,他便也顺手推舟,说:“好。” 到了下午,陶斯咏便抱回了瓶瓶罐罐的一大袋药。 他打开一盆水,拿来几盆毛巾,开始清理她的伤口,然后又上药。 那过程是很痛苦的,等四处伤口都处理好了,卿卓灼疼得眼中泛泪,嘴唇发白。 “要不等会我出去请个医生吧,你这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路温在一旁说。 陶斯咏蹙眉,他不喜欢自己的师弟关心自己的女朋友太多。 “我们以前受的伤不是比这个重吗?那时候不擦药都能好,现在也没事儿的。” 卿卓灼听到这话有些诧异,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能受比这还重的伤? 路温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要反对,不满道: “哎!你这男人懂不懂怜香惜玉啊?那我们的体质和她的体质能一样吗?再说了我们还是男人,她是一小姑娘。” 陶斯咏彻底黑了脸。 这个愚蠢的师弟到底想干什么?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显示他比自己更关心她吗? “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东西丢给了卿卓灼。 她纳闷地拿起来一看,是手机。这玩意儿她已经很久没见了。别说手机,就连座机她都见不到。 “给我的?” 她难以置信又惊喜地问。 “嗯”,他淡淡道,又拿出装手机的盒子递给她,说:“没有电话卡,但是有单机游戏,你可以玩玩俄罗斯方块什么的。” 路温噗嗤一笑,说:“你看,他这是曲线道歉呢!” 她看了他一眼,原来他是怕自己无聊呀!没有电话卡的话,这个手机永远跟没有似的。但是或许它能在什么时候发挥作用呢! “谢谢。” 她说。 陶斯咏听到这话,竟然有些矫情的鼻尖发酸。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温柔,如此地充满善意。 其实她说要报复冉静什么的。他大概也猜到了她想干什么。但是,既然还没发生,既然还没成功,他就愿意纵着她。 “不用谢。”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距离开学还有十二天,或许他们会相处的很愉快。 或许,他带给她的快乐会超过之前带给她的阴霾。 晚饭时几人点了小碗菜外卖。 路温照常把外卖单子扯下来装进自己口袋。 卿卓灼一直娇生惯养的。前几天有陶斯咏给她做饭,她还吃的比较习惯。现在,一闻到外卖包装盒那刺鼻的味道,她便没了胃口。 陶斯咏注意到她都没怎么夹菜,不禁担心起来,她是不是伤口太疼了,才没胃口。 他问:“怎么不吃?” “不好吃。” 她委屈地把塑料碗往桌子上一放。 他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去给你下碗面条?” “好吧”,她勉强答应了,然后问:“你今天怎么没做饭呀?” 他目光躲闪着,很明显是不想告诉她。 路温大大咧咧的,说:“他赶寒假作业呢,明天他们提高班就要开学啦!” 陶斯咏瞪了他一眼,他耸耸肩,不以为然。 她却从他不经意的话里得到了希望,明天陶斯咏就要开学了。 提高班是要比普通班提前开学的。 如果他开学走了,那这里岂不就只剩下路温和自己了? 陶斯咏注意到了她的微表情,冷冷道:“别急着开心,我们只用上半天课。而且晚上我一定会回来的。” 自己的心思被戳穿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扭过头说:“我哪里开心了?” “明天上午我去报到,下午要上课。路温,你看好她。任何人不能进来,你们两个也不许出去。” 他严肃道。 “没问题,我你还不相信吗?” 路温趴在桌子上,朝他挤眉弄眼。 “我主要是不相信她。” “哈哈”,路温忍俊不禁,说:“我不是告诉了你可以一劳永逸的方法吗?是你自己不要的。” 卿卓灼好奇地问:“什么办法呀?” 陶斯咏黑了脸,斥责路温:“你还是不是人?她那么小。” 路温不以为然,说:“那我肯定向着你呀!再说了,她小吗?她都15岁了,在我们嵩山15岁结婚的姑娘也不少呀!” 卿卓灼终于明白过来了,把筷子丢在桌子上,说:“你们两个真下流。” “哪儿下流啦?” 路温一脸无赖,说:“这是每个姑娘都要经历的。晚不如早,我师兄长得又帅,身材又好,还会做饭,还有钱,你与其被别人……还不如被他……” “再多说一句,我踢你出去了。” 陶斯咏真生气了,眼里怒火滔天。 路温根本不怕,伸出三根手指,说:“这是你第三次为了她要赶我离开了,我可都记着呢!” “谁让你手贱,还嘴欠?” “我哪里说的不对?女人不都是那回事儿嘛?你早早的得到了,自然你就觉得没什么滋味了,反而一直不得到,就总是心里记挂着,还以为是什么真爱呢!” 路温一脸邪魅,和往常温和的样子截然不同。 “她不一样。” 路温无言以对,笑着对卿卓灼说:“听到没?他说你不一样呢,那你就聪明点儿,别想着逃跑,别给我添麻烦。否则咱俩都遭殃。” 她笑笑。 第二天一早,卿卓灼进了卫生间,发现马桶堵了。 “现在怎么办呀?我都上不了厕所啦。” 她捂着肚子对早起要去学校报道的陶斯咏说。 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确认了马桶确实堵了,才说:“等我放学了再叫人回来掏。” 路温粗枝大叶的,他可不放心,只有路温和她在的时候,有外人进来。 万一,她说了什么,让那人去报警呢? “那你在我房间放个桶吧,让我拉在那里。” 她说。 她当然明白他的顾虑了,也只能朝他的死穴下手了。 他本来就有洁癖,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她在房间里面上厕所? 果然,陶斯咏嫌弃地皱眉,说:“你就不能憋会儿?” “大神”,她叉着腰控诉,说:“你憋个试试?你去学校了可以上厕所,我和路温在家里怎么办?” 他笑了,难得见她如此接地气,说:“那我等会儿就叫人来通马桶?” “越快越好,不要把我憋出病来。” 她弓着腰,捂着肚子说。 “好,冰箱里有我昨晚熬的鸡丝粥,你记得喝。午饭让路温给你做,不许点外卖。晚饭我回来给你做。” 他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只能吩咐她。 反正这个家绝对不能进生人,尤其是在只有路温和她待在家里的情况下。 “知道啦!” 她说。 他看着她的脸,才几天,好像就瘦下去了一大截,明明吃的挺多的呀!但想想昨天晚上她好像没吃什么,又问:“你今晚想吃什么?我放学了,顺便买菜回来。” 她一愣,随口说:“你买点儿能烧烤的食材吧,我看到橱柜里有烧烤的机器。” “好啊!” 他爽快地答应了,拉着她走到门边,掏出钥匙,颇为复杂地操作了一番。 她心惊胆战的看着那道门慢慢地打开,逐渐和外部的世界相连。 楼道里没有光,很黑,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充满光亮的世界。 “昨天路温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是开玩笑的。” 他看着她,神色温柔。 “我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本来坚定的心,因为他的那个目光突然动摇了起来。她感觉心里很乱,无法正视他。 他用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碎发,掩在她脑后,说: “我就算要对你做什么,也会在你同意的情况下,至少你也得过了十八岁。” “男人都很喜欢那件事吗?” 感受到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息,她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个疑问。 他一愣,竟然脸红了,感觉全身的气温都在上升,搪塞道:“我也不知道呀!” 说完,他就推门出去了。 门被“砰”一声关上了,她又回到了那个与外界隔绝的世界。 陶斯咏关上门后,还掏出钥匙锁上了内锁。 过了一会,她确定他走了,便尝试着扭动门把手。 门把手丝毫不动,她失望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这是一套很老的公寓,排水系统很不好。所以在她住进来的第二天,路温就告诉她,不能把厕所里的手纸丢进马桶里,否则会堵住。 如果维修人员上门,她就有机会向他求救。可是如果陶斯咏在的话。维修人员来了也没用。 所以她一直在等,等陶斯咏出去。 今天就是最好的时机,她知道一中的报道手续繁杂,而且下午要上课,陶斯咏至少有大半天的时间都不会在家里。于是她起了个大早,赶在他上学前,往马桶里丢了半盒纸。又让他亲眼目睹,自己打电话叫维修人员上门。 第88章 易旸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现在的关键就在于,支开路温。 上午十点钟,路温中午起床了,他睡眼惺忪地从冰箱里拿出鸡丝粥,放到微波炉里热。 他拿出两个鸡蛋,问卿卓灼:“吃煎蛋不?” “不吃。” 她说。 路温拿起祸,发现上面有点灰,便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可没想到的是,洗碗池也堵了。 洗碗池的堵塞是因为路温每次洗碗都不掏垃圾,而是拔掉塞子,直接让垃圾流下去。 本来房子就老,设施陈旧,他这样做,没几天就让洗碗池也堵了。 他一向粗枝大叶,看了看没大问题,便说:“还好,今天不做饭。等会儿通马桶的来了,让他也通通这里吧。” 卿卓灼本来还苦恼该怎么支开他,等看到洗碗池堵了,不由得欣喜万分,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怎么回事儿?洗碗池堵起来了?” 她走到他旁边问。 路温说:“是啊,你不要碰它哈!这房子太老了,别等会儿往下漏水。” 她暗喜,说:“不碰。” 突然,路温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说了好几遍“嗯嗯”才挂掉。 “我师兄说,马桶堵了,12点钟的时候会有人上门来通。” “哦,还有呢?” “他说,有人来通马桶的时候,我绝对不能走开,而且要把你关到房间里去。” 路温煞有其事地说。 “不是吧?就咱俩这关系,你非得什么都听他的吗?” 她一拳垂在他胸口说。 他嫌弃地躲开了,说:“我们俩什么关系呀?你要是跟了我师兄,那你就是我嫂子。你要是不跟,那你就什么都不是呀。” 卿卓灼:“……” 这人有受虐僻吧? 师兄虐他千百遍,他仍待他如初恋。 路温喝了粥,就回房里了。他的警惕性倒比陶斯咏弱多了。 卿卓灼又一个人坐在了沙发上,她看着那洗碗池,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它往下面滴水。 她看了看路温的房间门,小心翼翼地走到厨房,研究里面的构造。 洗碗池有两个流水口,最上面的那个流水口已经堵住了,下面那个是通着的。 她找到一根棍子,把堵住的垃圾掏了出来。 排水管和下一层楼的天花板只相隔一层薄薄的塑料纸,她鬼事神差地把塑料纸捅破了,顿时,一股水冲到她脸上。 她愣怔片刻,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她把排水管插进去,然后拧开了水龙头。 果然,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来敲他们的门。 而她已经关上了水龙头,在沙发上坐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路温本来在睡觉,是敲门声把他吵醒了。揣着满肚子的起床气,他打开了大门。 门外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不客气地说:“你们家厨房漏啦!把我们家的地板都浇湿了。” 路温不是有生活常识的人,不然也不至于把洗碗池的垃圾直接捅下去,导致堵起来了。 他只知道有人敢吵他睡觉,他就要给那个人一点颜色看看。 他攥住其中一个壮汉的领口,说:“漏了就漏啦,敢吵我睡觉,你想死?”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卿卓灼,在看到路温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一面时,不禁愣了。 路温给她的印象一直是人美娇俏的小少爷,还性格温柔。 没想到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居然那么的可怕。 壮汉被他拎了起来,远离了地面,惶恐地说:“你放我下来哈!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敢动手,我让你赔的倾家荡产。” 路温果然松手了,却是把他丢在地上,不屑地说:“法制?你看看它能不能治得了我?” 壮汉被丢在地上,屁股着地,疼得眼前一黑,另一个男人连忙把他扶起来,口中不服气地说:“不跟这种小孩子计较,我们走。” 然后就迅速走了。 “弱鸡。” 路温拍拍手,不屑地说。 等他转过身,看到卿卓灼异样的神情时,才想起来要伪装一下。 “我最烦有人吵我睡觉了。” 他本就唇红齿白,娇俏柔弱,说这话的时候又拖长了尾音,仿佛是在撒娇,若是没有看刚刚看到刚刚那一幕的人,肯定以为他是十足的受害者。 可是,卿卓灼才不上当呢! 她终于明白了,这师兄弟俩就没一个好人。 “是吗,可是厨房好像真的漏水了。” 她耸耸肩说。 “哎呀!你不要管,我困死了。” 路温揉着眼睛,一脸不耐烦地进了卧室。 卿卓灼:“……” 正在此时,门铃又响起来了,不同于刚刚粗暴的敲门声,这次似乎是另一个人。 想到自己终于能见到外人了,她的心不禁提了起来,充满期待地看着门。 门铃响了很久,路温都没有出来,看来这小少爷是真的脾气大。 她只好跑去敲他的房间门,说:“好像是修马桶的人来了。” 门猛地被打开,路温的脸色好了不少,问:“你确定是修马桶的?” “你去开门呗!” 她指指门口。 他径直向前开门,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整个人僵住了。 从略微的不耐烦变成震惊,惊艳,面部表情变化之快,仿佛直接换掉了一副面具。 门外的男人背着双肩包,穿着白衬衫,长得阳光帅气,毫无攻击性。 他露出了标准的笑容,一口白牙整齐漂亮。 他自我介绍道:“你好,是3203用户吗?我是12号修理工,我叫易旸。” 路温说:“我叫路温。” 他搓搓手,手心居然出汗了。 “啊?”易旸没想到他会自我介绍,一时愣住了。他眼里释放出迷惑的光,嘴唇半张,歪着头,让路温看了竟有一种将他拖进家门的冲动。 “进来,你进来。” 路温连忙让开路,把他带到客厅,打开冰箱,转头问:“喝什么?” 他心想,上门那么多家,第一次遇到那么热情大方的,说:“有奶茶吗?瓶装那种。” 路温蹙眉,看了看冰箱说,“就雪碧和可乐。” “那就雪碧吧!” 路温拿了两瓶可乐,说:“你喝可乐。” 易旸诧异,凭直觉就知道这人不太尊重人,但还是接过来,打开拉环,仰头喝了。 “卫生间在那里吗?我要开始工作了。” 路温皱眉,不悦地瞪着他。 本以为来通马桶的是老头子,没想到是个年轻男孩子。 年轻男孩子哪能干得了这脏活? 这是哪家的父母那么不成熟,不懂事,居然让自己家那么好看的孩子每天面对屎尿? “是在那里对吧?” 易旸感受到对方不善的目光,又重复了一遍。 卿卓灼看着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感觉莫名其妙,说:“就在那里。” 易旸闻言,扭头看她,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别人在。 “哦,谢谢。” 他拎上工具箱,走向厕所。 卿卓灼跟在他后面,路温也跟了上来。 易旸看着年纪小,动作却十分熟练,拿出螺丝刀把水箱打开后,就开始了操作。 没过多久,他按下那颗冲水键,马桶就被修好了。 卿卓灼暗自捏住拳头,居然那么快! 路温没想到这小孩还真有一手,惊喜地说:“你行啊!对了,厨房那里漏水了,你能修吗?” 易旸轻松道:“可以。” 卿卓灼焦急起来,那漏水是她人为促成的。万一被他看出来了怎么办? 路温不会向陶斯咏告状吧? 易旸来到厨房,蹲下去检查,这次比较麻烦,他用了好长时间,等看到那个明显是人撕开的缺口时,他愣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在一旁的工具箱里翻找着。 路温看着他的背影,白衬衫被汗水浸湿了,露出里面的肉来。 少年的腰就是挺拔。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路温问,刚刚他只顾着看人,没注意对方说什么。 “易旸。” 少年正在工作,被打扰了有些烦躁,但依然耐心地说。 路温倚靠在橱柜上,饶有兴趣地问:“阳光的阳?” “不是。” “放羊的羊?” “不是”,易旸心想这人怎么那么烦呢?干嘛一直问,怕对方没完没了了,说:“日字旁那个旸。” 路温又没上过学,认识的那几个字都是师伯们教的,哪认识这个字呢? 但他又觉得当着小孩的面承认自己不知道,怪没面子的,便扭过头说:“嗯,好名字!” 易旸笑了,识破了他,这人看着挺机灵的,怎么那么白痴呢? 忽然,门外传来吵闹,这一次就跟锤子砸墙一样,把三个人都吓住了。 卿卓灼充满期待地看着门口。 她的机会来了! 楼下的和修马桶的都来了,她就有机会逃出去了! “妈的!谁啊?” 路温暴怒,走到门口,等看到门外穿工作服的一群人时,愣住了。 “你好,3203的住户,你们厨房漏水,已经严重影响到楼下了。” 物业经理说。 “在修了!烦不烦呢?” 他吼道,然后就要关上门,却被物业拦住了。 物业越过他,往屋里一看,确认是在维修了,便说:“可是你们已经给楼下造成损失了。希望你能对楼下负责。” 第89章 逃跑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路温痞笑,不屑地看着物业身后那群愤慨的人,这要不是卿卓灼在,他能让他们团灭了! “要钱是吧?多少钱?” 物业瞠目,说:“先生,你当然是要赔偿的,可是你要先和我们下去,鉴定损失。” “我不下去!多少钱我在这里给你们!” “除了赔偿的事,你还打伤了楼下户主。如果不赔礼道歉,他们就会报警。” 路温冷笑,说:“让他们报警去!” 话音刚落,他猛地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卿卓灼,要是警察真来了,那囚禁她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 可是师兄交代了自己不能离开卿卓灼,他也不可能把她带到楼下去。 物业见他蹙眉凝思,严肃道:“先生,请您尽快跟我们到楼下确定损失,再赔礼道歉,否则我们将会报警。” 路温扭头看厨房里的两人,心想自己就离开一会,把门锁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知道啦,等我一下。” 他走到厨房,易旸依然蹲在地上,看到他过来,问:“是厨房漏水,影响到楼下邻居了吗?” “嗯”,他随口答应,然后看着卿卓灼说:“我下楼处理一下,你好好的呆在屋里面。” 她问:“不会有什么事儿吧?等会儿你下去了,别冲动啊!” “我不会冲动的,这你就别管啦!你记住啊!好好的呆在屋里面,不许踏出去一步,不过你也出不去,因为我会把门锁死。” 他扬了扬手里的钥匙。 易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这儿大概十多分钟就完工了。” 路温皱眉,他把门锁了,那确实是连易旸也一起锁在了里面。 “我还不知道呢!你做完了就在家里面呆一会儿,等我回来给你开门,误工费我会给你的。” 他说话如此的不客气,但易旸也只是扬了扬眉毛,便说:“好。” 路温最后定睛看了看两人,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以后,才打开门出去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卿卓灼站在厨房,忐忑不安地看着门口,生怕路温会随时回来。 等确认他不会回来了,她赶忙奔到门口,扭动门把手。 自然是拧不动的。她又去拨动小锁,几番尝试下来,急得满头大汗,但门依旧纹丝不动。 她心乱如麻,怎么办?过不了多久,路温就要上来了,她好不容易想想到一个办法把他支开的。 易旸已经完工了,收拾了工具箱,慢悠悠地走到她旁边,抱着胳膊说:“别白费劲了,这是要用钥匙才能打得开的。” 卿卓灼扭头诧异地看着他,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她如同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哀求道:“那你帮我打开门吧,求求你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易旸看着她,眼中的疑惑加深。这是怎么回事儿呢?那男人在玩囚禁play吗? “我的工作是上门通马桶。帮你开门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这跟钱没关系,你给多少钱我也不能干呀!而且我一早就答应了他要等他回来。” 卿卓灼的心沉到了谷底,万万没想到她筹划已久的想要向上门维修工人寻求帮助的计划居然破灭了。 “求你了,你帮我开门吧!我再不逃出去,我会死的。” 她说着,便把手上,脚上的伤给他看。 易旸震惊,问:“那个男人用锁链绑你啦?” 看不出来啊!那个男人虽然骄矜霸道,但好像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是另外一个。”卿卓灼见他面色有松动,连忙用手握着他的手腕,眼中含泪地说:“我今天出不去的话,我晚上就得死在这儿,求求你了,你也不忍心看着我死吧?这对你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啊!” 易旸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但他真心觉得囚禁别人这事儿太变态了,他又有些喜好打抱不平,何况美人落泪,那是梨花带雨,让人心生不忍,便说:“我试试吧,我工具没带全,不知道能不能打开。” 她大喜,感激道:“谢谢你,谢谢你,你真是大好人!打不开就算了,打不开我也认了。” 易旸看着她这副样子,心生不忍,连忙保证:“我一定会给你打开的啊!等着。” 说完他便打开工具箱,翻找着工具。时间紧迫,路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上来,他只能破坏门锁了。 忽然,他想到一事,掏出手机,递给卿卓灼说:“你快报警,万一我这边打不开呢,你报警也可以做两手准备。” 她接过手机,却迟疑了。如果她报警,那陶斯咏的一生岂不是就毁了?想起他今早出门时的样子,她居然萌生了不忍。 “密码是123456,你快点啊!你该不会同情他吧?一个囚禁你的人,你居然还同情他?” 易旸看着她,面露不满。 这叫什么事儿啊?她不是把事情说得很严重吗?该不会,这只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吧? “我……” 卿卓灼醍醐灌顶,终于醒悟,输入了密码,说:“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同情他。” 然而,当她拨动了通话键后,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易旸疑惑地接过手机,笃定道:“他们在这里安装了信号***,所以在这个屋内是打不了电话也上不了网的。” 卿卓灼点头,她这才想起来,之前点外卖都是陶斯咏跑到屋外去点的。 “没事儿,你拿着这个手机,等我这门一开,你就立马报警。” 他盯着门上的孔洞,还有最后一步了,马上就可以打开了。 她接过手机,死死地握住,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门“咔塔”一声,开了。 “跟我走。” 易旸坚定地拉着她的手。 她低头看着手机,信号已经满格了,连忙按下了通话键,说:“我现在要报警啦!” “好。” 这间房子离电梯最远,所以易旸带着她拐了两个弯,才走到电梯前。 两个电梯都很繁忙,一个在一楼,正在缓缓上升,一个在18楼正在下降。 易旸按了下降键。 电话接通了,卿卓灼磕磕跘跘道:“你好,我被人囚禁了。我现在在……” 她看向他,她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易旸接过电话,说:“这里是景山区东华路樱花小区二十八栋三二零三,请尽快出警,帮助我们,谢谢。” 挂断电话,两人对视一眼,卿卓灼看着他稚嫩的脸庞,单薄的身体,感到了无比的安心。 马上她就可以得救了,她就可以回家见到奶奶哥哥了,他们就不用再担心她了,而那个股东大会,如果她想弥补的话,应该也是可以的,这才过了几天,傅谦一定会帮助她的。 “这电梯好像是要停在三十二楼。” 易旸蹙眉道。 卿卓灼刚想问,我们已经按了下降键,停在32楼不是很正常吗?就听到“叮”一声,电梯停止了上升,门缓缓打开了。 陶斯咏手上提着塑料袋,毫不意外,一脸阴沉地看着两人。 “啊!” 卿卓灼发出凄厉的尖叫,在逃跑快要成功的时候。他突然回来了! 这对她来说实在太过残忍。出于本能,她慌不择路,跑向黑暗的走廊。 易旸诧异,明白了那人是谁,上前追她,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跑向楼梯间。 陶斯咏眼中浮上一层寒霜,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身后。 楼梯间的门锁了,卿卓灼疯狂地扳动门把手,却无济于事。 “别白费力啦!我们有两个人,难道会打不过他一个人吗?” 易旸冷静道,最后就打开工具箱,拿出两把锤子。 陶斯咏在向他们步步逼近。 易旸能感受到来人身上的气息,他镇定道:“我们早已经报警了,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不要再走近。否则你非法囚禁再加上故意伤害,这辈子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报警了?” 黑暗中陶斯咏低沉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那般幽深恐怖。 下一秒,他夹在指间的迷针,准确无比地插进了易旸的眉心。 卿卓灼听到“砰”一声,易旸倒在了地上。 她的心沉到谷底,蹲在他面前,绝望而无助地喊:“你这个疯子!你杀人啦!” “我没有杀他。” 陶斯咏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抢过易旸手中的铁锤,对着他的脑袋高高举起,猛地落下。 顿时,血喷溅到卿卓灼脸上,还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声音。 “这才叫杀人。” 他冷冷道,胡乱地抹了一把她的脸。 “脸上沾上脏东西了,就不好看了。” 卿卓灼瘫倒在地,身体抖成筛子,说:“是我害了他。” “没错”,陶斯咏轻笑,说:“是你想要逃跑才害了他,但也是他的不自量力害了他。” “你这样做不怕遭报应吗?” 她感觉浑身的热量都在散失,支撑她最后的一点精神力量也消失了。 “失去你,才是我的报应。” 他抄起她的膝窝,把她一把抱了起来。 “灼灼,我说过你要乖。” 话音刚落,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在这个阴森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惊悚。 卿卓灼迅速反应过来,挣脱了她的控制,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按下了拨通话键。 “呜呜……” 她的嘴被捂住了,只能从嗓子里挤出那几个字来。 陶斯咏一手捂她,一手抢过手机,等看到上面的幺幺零时,目光一沉。 “你好在五分钟以前,这个手机曾经拨打了报警电话,现在我们想确认一下。确定是寻求帮助而不是小孩子恶作剧吗?” 接线员的声音认真又严肃。 他瞥了一眼卿卓灼那不甘的眼神,说:“对不起,是我的弟弟,妹妹太调皮了。” 接线员感到奇怪,刚刚报警的人口齿清晰,说话也不像小孩子。 她问:“确定是您的弟弟妹妹吗?可以让他们来接电话吗?” 她能明显感觉到,现在接电话的这个人和刚刚报警的不是同一个人,很有可能受害者已经遇难,那么她就要从他口中挖出更多信息。 “不好意思,他们被我教训了一顿,正在哭呢!给你们造成了麻烦。实在是对不起。” 陶斯咏一边说一边抱着卿卓灼,进了房里。 “好,我知道了,希望这样的情况不要再有下次了。” 接线员浑身紧绷,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但是绝对不能让嫌疑犯知道她已经识破了他。 “好的。” 陶斯咏挂断电话,松开了她的嘴。 “看来,我们只能换个地方啦!” 他摇头叹息。 她已经彻底绝望,血腥味飘散进她的鼻子里,刚刚一条鲜活的生命,转眼就不在了。 而且还是她害的他。 门外突然传来响声,陶斯咏警觉地掏出一根针,然而进来的却是路温。 他诧异地看着突然回来的师兄和满脸是血的卿卓灼,心猛地一沉,脑海中闪过易旸的脸,问:“易旸呢?” “你死去哪里了?她差点跑了!” 陶斯咏暴怒道,周身散发着戾气。 “我,我去楼下了,厨房漏水了,楼下的来找事……” 他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寻找着易旸的身影。 陶斯咏蹙眉看着他,说:“我们要尽快转移,他们刚刚已经报警了,我们暴露了。” 路温猛地转过身,心头一阵强烈的,不祥的预感,“他们?” “没错,这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儿?我不是交代了你不要离开她一步吗?” 路温盯着卿卓灼满是血的脸,心像被刀割似的疼,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急切地问:“你刚刚想逃跑?你为什么要逃跑?易旸呢?” “易旸”,她如同行尸走肉,眼底暗淡,说:“他被陶斯咏杀了。” “啊?” 他猛地把她推倒在地,怒吼道:“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拉着他逃跑,他怎么可能被杀?” 她被摔在地上,茫然地说:“没错,是我害死了他。” 陶斯咏看着他异常的举动心生疑惑,上前拉起了她,说:“路温,你发什么神经?” 路温倒退两步,说:“你怎么可以随便杀人?” 第九十章 回嵩山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陶斯咏诧异,挑眉问:“我随意杀人?” 这还是他那个天生反社会人格,杀人如同吃饭一样寻常的师弟吗? “我要他做我的奴仆,你不能再对他动手。” 路温说完,就跑回卧室,在自己的背包里面翻找着,最终拿出了一个檀木盒子。 陶斯咏一惊,问:“你要救活他?” “没错,我说了,我要他。他在哪里?” 路温坚定道。 “路温,你搞清楚。这可是拉着我的女人逃跑的男人。我留他个全尸,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你居然还说你要他?” “师兄,求你啦,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 陶斯咏冷眼看着他脸上的犹豫和心痛,最终说:“好,你可以救活他,我也可以放过他。但他必须要把牵她的那只手上的指头全都剁下来。” “好,他在哪里?” “楼梯间。” 卿卓灼后知后觉地看着路温离去的身影,问:“他还可以把人救活吗?” “你再多问一句,我不介意让他再死一次。” 陶斯咏怒气达到了最高峰。 自己心爱的女孩和师弟,居然为了别的男人背叛他! 等着,那个该死的修马桶的,他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他的! 很快,路温便抱着易旸进来了。 易旸的头上破了一个大洞,鲜血不停地冒出来。落到了地上,带来了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你带着这么一个东西,我们怎么转移?” 陶斯咏不满道。 路温说:“等我救活他,我们用瞬移术回嵩山。” 陶斯咏讶然,他没想到路温居然还愿意回嵩山,难道就为了他背上那个修马桶的吗? 路温打开檀木盒子,从里面的一个瓷瓶里倒出了一些粉末,涂在易旸的伤口和人中处。 然后说:“我们可以出发了。” 卿卓灼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神奇的一幕,紧接着,陶斯咏面向她,手一挥,她便陷入了昏迷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卿卓灼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木屋中,她隐约记起来,昏迷前陶斯咏曾说要带她回嵩山。 一个穿蓝色僧服的小童子惊喜地跑到她面前,趴在床前,说:“姐姐,你醒了?” “姐姐”,卿卓灼重复着这两个字。尝试着活动手脚,问他:“这里是嵩山吗?” “是嵩山青衣门派。” 小童子眉飞色舞,高兴地说。 她问:“陶斯咏和路温呢?” “路温师兄惨啦!在宗祠罚跪呢!” 小童子吐吐舌头,调皮道:“十三师兄,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但是他说等你醒了让我给他发信号。” “信号?” 她狐疑地问,就看到小童子拿出手指长的一截竹筒,对着窗外,一拉线,便听到“噗通”一声。 好像是电视剧里用来传递的烟花。 她坐了起来,问:“这里没有手机吗?” “手机是什么东西?” 小童子眨巴着眼问,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她愣住,原来这是一个世外文明呀! 不仅没有手机,她观察了一下,离床不远还有一个灶台,这里肯定也是没有电磁炉,微波炉的。 突然,她感觉到口袋里有硌人的东西,伸手一摸,居然是易旸的手机。 她连忙打开了,手机还剩最后一格电,但是信号空格。 她失望地放下手机,也不知道那天接电话的警察有没有觉察出异样,有没有来救他们? “姐姐,这就是手机呀?” 小童子兴奋又好奇地指着问。 “是。” “那你可以借我玩一下吗?” 他歪着脑袋问。 “可以。” 她把手机递给他,反正没有信号,这个手机也没有什么用。 小童子接过手机,兴奋地打量着,却不知道怎么玩,最后只能把它顶到头上,说:“姐姐,你看我头可平了!顶着这面镜子,它都不会掉下来。” 卿卓灼感到好笑,朝他招手,说:“手机不是那样玩的,你拿过来,我帮你打开。” 她输入了密码,然后打开了里面一个单机游戏。正好是俄罗斯方块,便随便教了几句,让小童子在一旁玩。 卿家老宅内,各界人士坐满了客厅。 主持全局的正是江城市的公安局局长。他正筹划着升官呢,突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大一起绑架案。不由得忧心忡忡,生怕对他的仕途造成影响。 他沉着一张脸,严肃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还要再梳理一遍。请陈警官来说一下那天发生的事。” 一个女警忐忑地说:“那天我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先是一个女生说的,然后另一个男生补充了地址,按照规定我们是需要再拨打一次过去的。但是第二次打过去接的是另一个男人,他说是家里的小孩儿打错了。我当时就怀疑了,然后也报告上级。调动警力去了那个地方。” 局长点点头,继续道:“等我们的人赶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人已经走完了,门是损坏了的,楼梯间,楼道和屋内都有血。” “轰隆”一声,老太太脑门着地,倒在了地上。 “老太太老太太。你别激动,你别激动,流血的也不一定是我们小姐呀!” 鸳鸯连忙扶起她,猛掐人中。 老太太气息奄奄,软弱无力道:“不是灼灼,还能有谁呀?她肯定是被那些歹徒杀害了。” “警察先生,一定要帮我们找到那些歹徒呀。” 唐念怀哀求道。心想自己真是倒霉,好不容易和卿卓灼结成联盟了,眼看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进行着,没想到对方却忽然被绑架了。 局长拿起一份资料,说:“已经能确认歹徒的身份了。” 众人惊呼:“啊?谁?” “是卿卓灼小姐的同校校友,陶斯咏。” 警察向众人展示着手里的一份资料,说:“这是从电话厅调取来的资料,是卿卓灼小姐在失踪前那天的通话记录。而和他打电话的人正是陶斯咏。根据我们的调查,嫌疑人喜欢她很久了,所以我们初步判断这是一起情感绑架案。” 唐念怀拍拍老太太的背,以示安慰,说:“我们现在就想知道我侄女还有没有活着,那些血是不是她的?” 局长说:“经过DNA的鉴定,那些血迹并不是卿卓灼本人的。还在进一步调查中,当务之急是找到人,但是情况比较棘手,樱花小区是一座很老的小区,设备陈旧,事发当天监控是坏的。附近的监控也都模糊不清,很难看出来,他们把人带到了哪里。” “好的,警察先生辛苦了。如果能找到我侄女,我们一定会送锦旗到警察局的。” 说着,他便朝局长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你若能找到人,那么你想往上升就大有希望。 局长摸摸鼻子,说:“您客气了!为市民效力是我们的宗旨。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等有消息了还会再通知你们的。” “好的,慢走。” 唐念怀把人送到了门口,又把老太太送回房内,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卿原敏一脸怨气,说:“你这是卖哪门子的殷勤?那个丧门星死了不是对我们有好处吗?你干嘛还让警察帮我们找?” 唐念怀目光沉沉,说:“老太太都快病倒了,我们要是不出面。别人肯定会怀疑我们的呀!好歹是亲戚一场,你也不用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吧。” “我绝?” 卿原敏不服气地指着自己,质问道:“你忘了,前几天她是怎么对付我的啦?我差点都被抓到了警察局,那个阿采肯定是她的人。” 唐念怀身躯一震,说:“凡事都是过犹不及的,她现在已经被绑架了。凶多吉少,你就再忍一忍吧,别露出什么马脚,你本来就和她有仇,在这种时候我要是再不出面,他们肯定会觉得是我们害的她。” 卿原敏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感觉和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但非要说有什么不对,也说不出来。 “这个死丫头现在可学精了。也不知道在我们身边安排了多少奸细,每次我想设计她点什么,她都能提前知道,然后反过来设计我。现在她还攀上了傅家的关系,要是她真的回来了,那我们可就惨了!” 唐念怀打开衣柜,在里面找换洗的衣服,说:“有什么惨的?她就算嫁给了傅抱石也不过当一个富太太罢了!公司的大权不是还掌握在你我的手里吗?” “话是这样说,可我总觉得心不安。柳依的那个孩子本来是好好的,我让她不要用孩子的生命来设计卿卓灼,怀上个孩子多不容易呀!但她就不听我的,反正现在看着她那样子,我这当妈的心里也不好受,最近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 卿原敏絮絮叨叨地坐在床上,她已经看出他想要进卫生间里去洗澡了,但她就是拦着他,想让他陪自己多说话。 唐念怀深吸一口气,安慰道:“你就别操心啦!儿孙自有儿孙福,虽然孩子掉了,但唐一爻说了会娶她呀。你就别操劳啦!你看你的眼角纹最近越来越深啦,美容院的几千万都白花了。” “啊?真的吗?” 卿原敏摸向自己的眼睛,跑到梳妆台前,说:“还真是呀,我一下子居然老了那么多。” 唐念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说:“要不你去澳门放松放松吧?” “家里出了那么多事儿,我哪还有心情去放松呀。” 卿原敏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一片面膜,贴在脸上。 “家里出的这些事儿,哪件是你能解决的呀?你呀,就跟陈太太她们去澳门那儿放松放松,打打牌,搓搓麻将。” 唐念怀继续蛊惑。 他心中已经有一个想法。其实卿卓灼在不在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既然公司是他掌管着,那么他想要动点手脚,把资金移出去,最后让卿氏集团变成一个空壳公司,对他来说是非常容易的。 不一定非要让卿卓灼坐阵,自己和她平分天下呀! “好吧,总算你还会疼人,那你给我定明天的机票吧!” 卿原敏过惯了奢侈轻松的日子,当然愿意去澳门了。 “行,到时候就和他们打打牌,好好放松放松。” 唐念怀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卿家老宅外,文殊兰踩在一个矮胖男人的背上。 她打了卿卓灼好几个电话,对方都不接,她担心极了,只好来卿家看看。 可是保安不让她进去,她只能翻墙进去。 无奈,她的前男友杨正太矮了,她踩上去也够不到墙。 矮也就算了,还肥,踩着一堆肥肉,她摇摇晃晃地差点摔倒。 “你好了没啊?我支撑不住了。” 杨正满头大汗。 突然,他身体一晃,文殊兰便倒在了草地上,腰被撞的生疼。 “你应该多多运动了。” 杨正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肉胳膊来拉她。 她最怕和他身体接触,手撑着地地站起来了,宁愿疼,也不想被他碰到。 她忽然反应过来,他说她应该运动,是在说她胖。 “你一米六三的个子,六十五公斤,也好意思叫我运动?你的眼睛是被肥肉挤没了?看不到自己肥得跟猪一样,你的肚子比怀双胞胎的孕妇还要大!” 她从前可怜他长得丑,从来不说伤人的话。没想到他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说她身材不好。 杨正翕动着嘴唇,一脸受伤。 她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疑惑地转过头。 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叶骏。 他穿着黑色风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你在干嘛?” 文殊兰愣住,他的语气熟稔得好像两人从来没分开过一样。 那天吵架过后,叶骏就叫了几个兄弟来,把他的东西都收走了。 她认为,那就代表着分手。房租是他交的,所以她后面把剩余的房租在微x上转给了他,只是他没收。 眼下忽然见到,她联想起自己这几日都孤孤单单的。 不由得有些委屈,鼻腔泛酸,但依然赌气地说:“你管我在干什么!” 第91章 求她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叶骏挑眉,看出来了她还在赌气,便慢斯条理道:“这里是高档小区啊!你偷东西可是会被抓的。” “谁偷东西呀?我只是想翻墙进去,看一看卿卓灼在不在里面!” 虽然她知道叶骏是故意逗她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气恼。 叶骏抱着胳膊,打量着杨正,说:“这样啊,所以你才跟我分手,就迫不及待的跟你的前男友联系?就为了把他当狗一样的使唤吗?” 文殊兰微怔,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和叶骏在一起的时候,曾经告诉过她自己有一个巨丑的前男友,还给他看过照片,没想到他还记得。 “我没有去跟他联系,我只是叫了一个跑腿的,没想到就碰到了他。” 她十分无奈。 前男友那臃肿的身体,巨丑的脸早已在她心中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件小事就叫他呢? 她只是刚好在网上叫个跑腿的,碰到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缘。 叶骏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突然就消失了,他笑着说:“我就说嘛,你都跟我这样的男人谈过恋爱了,怎么可能还接受这种男的?” 他一脸嫌弃地打量着杨正,比自己矮了二十厘米,还比自己宽一截儿。听说家里面还穷,还留过级,就这种货色,文殊兰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 文殊兰一看他那得意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咬牙切齿道:“你不比他好多少好吗?他只是丑穷,而你却渣。” “我哪里渣了?” 叶骏疑惑。 她手叉腰,气势十足,说:“你他妈还跟老娘好着,你就跑去相亲。你这不叫渣?” “文殊兰”,叶骏听她旧事重提,不禁没了耐性,说:“我再跟你解释一遍,那不是我要相亲,是我妈把我骗去的。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的了,也没有和其他女的相亲,你要是再抓着这个不放,咱俩就真玩完了。” 说来也奇怪,这话她从前是根本不信的,觉得都是借口,但时隔多日,叶骏这样跟她说,她反而相信了,便没了气势。 “我俩不早就玩完了吗?你都把东西收走了,我也把租金退给你了。” 叶骏气急败坏,说:“我那是赌气赌气!你懂吗?我等着你哄我呢,结果你哄都不哄我一句,跟个死人一样站在那里,看着我跟我兄弟把我的东西搬出去。文殊兰,你到底有没有心啊?这些年我白疼你了,你个白眼狼。” 文殊兰暗喜,心头一股暖流,说:“那我哪知道你是在跟我赌气嘛?” “你会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一头猪。” “好吧,我的错。不过我现在只想知道灼灼的下落,你在警察局认识人吗?” 她问。 叶骏说:“认识了也没用呀,你又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失踪,你还她给他报警啊?直接进小区不就得了?” “我能进不早进了吗?那个保安不让进呀,他说没有登记不就不能进,我又联系不上她。” “这个简单。”叶骏走到保安亭,掏出两张百元大钞,跟保安耳语一阵,保安果然放下了闸门。 文殊兰进到小区里,一脸惊喜的说:“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叶骏伸出手,自然而然的牵住了她,说:“我们去她家问问。” 她低下头,看那十指相扣的两只手,问:“我们现在算是和好了吗?” 他转头看她,一脸嘲弄,说:“牵手不算和好,那开个房去?” “滚!” 她字正腔圆地说,这男人怎么竟想那回事儿。 文殊兰只去过卿卓灼家一次,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卿家老宅。 卿家的保安听说她是自家小姐的朋友,就把她们放进来了。 卿家老宅面积广大,富丽堂皇,从大门到正厅有一条三十米的走廊。上面铺着地毯,两侧是移植在盆中的水仙。 但是她无心欣赏,很快便走到了客厅。 唐柳依坐在沙发上,盯着唐一爻黑成碳的脸,搂着他的胳膊,忧心忡忡,说:“你都两天没睡觉啦,才训练回来,又跑来这儿坐着,你要不去楼上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 他避开了她的手,满脸的掩饰不住的厌恶。 “你不累?你的黑眼圈就像用眉笔化了一样。她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失去她就让你那么痛不欲生,不吃饭不睡觉,你是要自杀吗?” 唐柳依感受到了嫌弃,不由得气急败坏。 唐一爻蹙眉,看着她,不悦道:“自杀不是你最爱玩的把戏吗?那天要不是你又装自杀,把我从横店骗了回来,或许灼灼就不会遇到那种事。” “她遇到哪种事?被强奸?被绑架?被杀?这都是她应该的,她活该。” 话音刚落,她便被唐一爻推到了地上,背砸到茶几角上,传来一股锥心的疼。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管不好你自己的嘴,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反正你现在肚子里没孩子。” 他冷冷道,眼里渗满了血丝,脸上阴云密布。 文殊兰站在玄关处,听到他们的对话,瞬间脸色苍白,跑到唐一爻面前,问:“谁被绑架了?卿卓灼吗?” 他惊讶地看着突然闯进家里的陌生人,问:“你是谁?” “我是卿卓灼的朋友,你刚刚说她被绑架了?还被强奸了?” 她瞪大眼,一脸惶恐。 “她被绑架了,但没有被……” 唐一爻低下头,他实在是说不出那些话来。 文殊兰眼泪涌出眼眶,啜泣道:“怎么会?怎么会?前几天她还好好的,她还让我跟她一起去横店看明星,可是我嫌浪费钱,就没有去。” 唐一爻愣住,没想到她也有相似经历,眼眶泛红,说:“我也是,她当时让我多陪陪她,可是我却回来了。没想到,那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那你为什么不陪她?你不是她的亲人吗?她一个人在横店,你不担心她吗?” 文殊兰感觉胸口那里堵了好大一团悲伤。她只能通过指责别人的方式来排出它们。 “因为她一直表现得很坚强,独立。我就忘记了,她只是一个小孩子。” 唐一爻低声说,他当时确实很担心唐柳依,但更多的是他认为卿卓灼根本就不会出事。 文殊兰无言以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虽然比卿卓灼虚长几岁,却远远不如对方成熟。 “报警了吗?警察怎么说?” “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文殊兰支撑不住,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胳膊上痛哭。 “兰兰,兰兰,别哭了啊!她会没事的啊!” 叶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懊悔不已,早知道出了这样大的事儿,他就不应该让文姝兰进来打听。 “她肯定出事了,我有预感,我觉得她已经死了。” 她抬头看着他,泪眼婆娑。 她是天生的悲观主义者,宁可把一切后果都设想到最糟糕,也不愿意想的好,然后去承受那种落差。 “我都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她还那么年轻,她怎么就死了呢?” 她哽咽道。 叶骏蹲下来,把她抱入怀里,心疼道:“我知道有一家寺庙很灵的,我们去普陀寺求一求,求她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那些都是假的。” “谁说的?假的怎么还有那么多人信?” “我们什么时候去?” 文殊兰忽然从他的话中汲取到了力量,抹干了眼泪问。 叶骏拿出纸巾帮她擦脸,说:“你想去的话,现在就可以去。” 她连忙站起来,说:“那就现在去,要尽快。” 唐一爻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无法舍弃本心,放弃自己的观念去信奉那些鬼神之说,但此刻他无比羡慕文殊兰,可以把希望寄托在鬼神之上。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让家里的司机送你们去。” “不用了,我会开车带她去的。” 叶骏伸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一脸坚定。 两人走出门口的时候,文殊兰突然看着他,说:“叶骏,谢谢你。” “嗯。” 他淡淡道。 两人开车开了三个小时,才到了普陀寺。由于不是节假日,所以寺内人烟稀少。 文殊兰虔诚地跪在佛祖前,磕了三个头,然后拿起签筒,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一根签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她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那根签,不敢捡起来,生怕会是最坏的后果。 叶骏帮她捡起来了,上面的诗文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皱眉问:“这到底算是好的还是坏的?” 他说:“当然是好的呀!你没看到这说的吗?本来都以为没有路啦,但是又看到了一个村子,那就是绝望之中生出的希望。” “真的吗?该不会这些签里面说的都是好的吧,这到底灵不灵啊?” 她放回签,一脸忧愁。 “宝贝儿”,他嗓音低沉,在昏暗的寺庙里目光幽深,说:“你跟她才认识几天呀?为什么就那么关心她在乎她?” “因为”,文殊兰低下头,努力回想过去,想要找到一个原因,她说:“因为她也对我很好。” “仅此而已?” “因为她还漂亮,聪明,敏锐,说话一针见血。没有人不喜欢她的。” 她认真道。 “这样啊!”叶骏拉她站起来,说:“那我们去问问庙里的和尚吧!” “问什么?” “签文的意思啊!看看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叶骏拉着她,走到了一张桌子前,那里坐着一位和尚。 “阿弥陀佛,请问两位施主有什么事吗?” 和尚一低头,八颗受戒便展现在他们面前。 “请您帮我看看这签文是什么意思?” 她找到那根签,递给了他。 住持接过去,认真地端详,半晌才叹息道:“阿弥陀佛,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什么意思?” 她急切地问,他好像知道很多事的样子。 “施主所求之人,是不是遭遇了不测之事?” 他问。 “没错。” 她点点头,并紧张地咽了口水,仿佛等待审判那样。 “请施主放心,你的所求之人目前是没有生命安全的。” “真的?” 突然惊喜地问,又注意到对方说的是目前。便提着一颗心,问:“那以后呢?以后会不会有生命安全?” 住持摸了摸佛珠,说:“这个很难说,万事万物都在变化中,一切事物都有它发展的规律,我很难说准她未来会怎么样。” “这样啊!” 文殊兰很失望,不过确认了卿卓灼现在还是安全的,她也没那么难过了。 “倒是女施主你,你进来会有大事发生呀!” 她震惊,问:“你不是说你不能预判未来吗?” “有句话叫红颜祸水。” 住持说完,看了叶骏一眼,便再次闭上眼,不理她们了。 两人稀里糊涂地出了寺庙,文殊兰纳闷,说:“我们不会是遇上骗子了吧?” “不可能,他都没骗你钱。” 叶骏笃定道。 “他说红颜祸水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你一眼,意思是不是你以后会抛弃我找别的美女啊。” 文殊兰上下打量着叶骏。 身材不错,脸长得也还行,家里还那么多套拆迁房,倒还真有可能是劈腿的。 “喂,你看我干什么呀?那难不成你找刚刚那个巨丑的前男友?他就没有可能会劈腿。” 叶骏猜出了她心中所想,十分不高兴。 长得帅就会劈腿,长得丑就不会劈腿,长得丑的那叫不想劈腿吗?那是没人看得上他。长得帅的,要是不劈腿那才是真爱呢! 忽然,一群人浩浩荡荡,敲锣打鼓地来到寺庙门口,十分热闹。 叶骏问一个敲鼓的男人:“这是干什么呢你们?” “我儿子半年前生了白血病,在医院里面,医生都说治不好了,然后就来这里求。结果就好了,我们现在来还愿,感谢住持呢!” 叶俊松开了他,心想,那必定是巧合。 可是文殊兰却眼前一亮,抓住那个男人,热切地问:“你们是怎么求的呀?他们让你们做什么呀?是不是让你儿子喝什么符纸烧成的水?” 第92章 三步一跪拜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不是,是让我们夫妇俩轮番背着我儿子,从普陀寺下,三步一跪拜地走到寺门口,再进去跪拜菩萨。” 文殊兰松开了手,疑惑地问:“那能有用吗?” “有用啊!就是用你的诚意来感动菩萨。” 敲鼓的人见跟不上队伍了,说完就跑了。 叶骏盯着文殊兰,她一脸恍惚,他问:“你不会还真的相信了吧?” “为什么不相信呢?他儿子都好了呀。” 叶骏皱眉,他总不能说那只是巧合吧? “我们再等等吧,相信警察。如果到时候找到了她,岂不是皆大欢喜。” “嗯,我相信警察,也相信灼灼。” 文殊兰的声音越来越低。。 两人回到了家中,叶骏本以为普陀寺的事就翻篇过去了,没想到文姝兰却兴致冲冲地在网上查起三步一跪拜的新闻来。 她扭过头,电脑荧幕照着她的脸,她十分兴奋,说:“原来三步一叩拜感动菩萨的说法,不是只有普陀寺才有,是从古代就有,好像全国的寺庙都有,而且还经常灵验。。” 叶骏不忍打击她,上前握住她的手,说:“你如果真的想去就去吧,我和你一起。” 文殊兰迟疑了,她怕跪拜了,卿卓灼却还是没有回来。 “算了,我随口一说的。” 卿卓灼和小童子一起呆在木屋里整整两天,陶斯咏才回来。 那推开门,逆着光的人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整个人阴郁了不少,很难把他和“十五岁的高中生”联系起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盯着他看。 一个问题憋在她心里很久了,她刚要脱口而出,看到他阴鸷的眼,又忍住了。 陶斯咏却看穿了她的想法,薄唇一抿,说:“易旸没事。” 卿卓灼瞬间松了口气,但精气神尽失,重新躺在了床上。 “灼灼,你背叛了我两次。” 陶斯咏坐在她窗边,低沉冰冷的声音仿佛渡上一层寒霜。 “哦”,她转过头,正视他,淡淡道:“我背叛了自己一次。那就是不该认识你,信任你,给了你机会,把我一步步拖入深渊。” 忽然,她的脖子被猛地攥住,难以呼吸,他的脸近在咫尺,他受伤地说::“我那么爱你,你怎么敢?” 她死死地瞪着他,不求饶,也不反抗。她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想法,她要用自己的死去报复他。 “你的身边为什么总是有别人?唐一爻,傅抱石,就连被我囚禁了,还有个易旸?” 他说话的热气扑到她脸上,她却觉得冰寒无比。 “我好想砍断你的手脚,捅瞎你的眼睛,把你关在我身边,让你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 他缓缓松开手,她大口喘着气,脖子紫红了一片。 一把刀忽然被放到她眼睛上,她惊恐之下,利刃划破了眼皮,血滴到脸上。 陶斯咏用另一只手把她脸上的血涂匀~~她太苍白了,不好看了。 他把刀尖对着她的眼睛,相距不过半指,轻声说:“说你爱我。” 卿卓灼冷冷看着他,说:“你杀了我吧!” 至此,她已经彻底绝望了。 他既然安排了人来看她,那她逃走了,他肯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她不能再连累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何况,她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何处,没有任何逃跑的办法。 “你就那么恨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他逐步把刀逼近她的眼。 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神色疲惫,整个人干枯憔悴。 “我不恨你”,看着那刀尖变成一个点,离她越来越近,她忽然笑了,说:“因为,你不配。” 陶斯咏愠怒,高举起那把刀,改变了方向,狠狠地扎进了她的手心。 “啊!” 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痛苦地喊出声。 那刀已经穿透了她的手背,还扎在床板上。 “现在愿意说了吗?宝贝儿!” 他抬起她的下巴,欣赏着她痛苦又愤恨的表情,一阵快感涌上心头。 “你真可怜”,她的眼中浸满泪水,疼痛让她格外清醒,身体迸发出一股力量,让她不甘向他低头。 “没有人爱你。” “你身边的人要么怕你,要么像我一样,把你当成一条狗那样可怜你。” “陶斯咏,你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人添麻烦的吗?” 话音刚落,他猛地把刀拔了出来,鲜血飞溅,她仰起头,惨叫一声。 “疼不疼?” 陶斯咏靠近她的脸,用手按着她的伤口,说:“疼就求饶啊!为什么还嘴硬?你就那么看不上我吗?” 卿卓灼疼得脸皱在一起,手不停地发抖,然后慢慢地变凉变麻,失去知觉了。 “那么漂亮的手,宝贝儿,你以后再也不能打架子鼓了。” 他抬起右手,把血涂在她白如纸的嘴唇上,痴迷道:“你参加你哥哥婚礼那天擦的口红真好看,你从来没有为我擦过口红。” “变态!”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躲开他的手,却无济于事。 陶斯咏把她涌入怀中,叹息道:“变态,疯子,你骂我的词真多。” “放开我,你个恶心的贱人。” 他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你这个爱骂人的毛病应该改改,但是用什么办法呢?” 他低头看她,从那个角度看,她果真像是奶凶的小羔羊那样,他说:“哦,我有办法了!” 卿卓灼闻言,心中有不详的预感。 “你现在需要睡一觉,那个地方有点远。” 陶斯咏忽然捂住她口鼻,她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醒来时,她躺在柔软的地毯上,右手火辣辣地疼。 卿卓灼的一整只手都被血浸染了,此刻血迹干涸,像是戴上了一个红手套那样。 她的手被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纱布绑的很松,她解开它,自己包扎好。 从头到尾,她都不敢看伤口。 仅仅是它传来的疼痛,她就知道那是一个多恐怖的伤口。 她一个劲安慰自己,活着就好。 能从陶斯咏那个变态手中存活下来,就是好事。 忽然,头顶的灯被打开了,强光刺痛了她的眼,她下意识闭上眼,眼前白花花一片。 不远处传来了议论声。 “她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十三师兄送来的,让我们好好照看照看她。” “这穿的也太脏了吧?衣服上还有血,能有客人要她吗?” “脸还是可以的,反正有十三师兄的命令在,实在卖不出去,咱们兄弟几个不是还可以……” 卿卓灼什么都听到了,连忙睁眼看那两人。 他们也在看她。 其中一人走近她,说:“姑娘你别害怕,我们这里是最正规的怡红院,不会打人折磨人的。” 她身边陆续走过衣着暴露,妆容浓重的女人,她打量着她们,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就知道,陶斯咏不会放过她的。 不等她反应过来,台上便有人敲锣打鼓,示意客人安静。 “欢迎大家来到怡红院游玩,来看看我们今天的一号美人,如烟姑娘。” 等那人说完,就看到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上台了。 “起拍是五万元,现在开始竞拍。” “到底是谁能跟我们如烟姑娘共度良宵,就要看哪位客人出价最高了。” 卿卓灼终于明白这是一个竞拍女人的地方,她看到如烟一脸麻木,眼里死气沉沉,开始做一些僵硬的舞蹈动作。 竞拍已经开始了,台下的男人们看了一会,就纷纷抗议:“搞什么?我们是来看女人的,不是来看僵尸的,就这种货色也想卖五万块?” 一个老鸨模样的女人连忙上台,跟大家道歉,然后把如烟拖下了台。 卿卓灼在舞台的阴暗处,所以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本以为如烟能逃脱那样侮辱人的处境,没想到一切都更糟糕了。 老鸨伸手掐如烟大腿,骂道:“你个小娼妇!出来卖还给我装!得罪了客人,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如烟依旧面色平静,说:“客人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 老鸨没好气地说:“你跟个死尸一样的客人能喜欢你吗?你要骚啊!越骚越好他们才能喜欢你。” 如烟看着她,面如寒霜,说:“我做不到。” 老鸨跳起来大骂,同时还甩了她一个清脆的耳光,“你做不到你就去死,我这里可不养闲人。” 她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指使另外两个等待上台的女孩,说:“既然你骚不起来,那我就帮帮你,你们给我扳住她的肩膀。” 两个女孩立马照做,如烟剧烈地挣扎起来,却抵不过三个人的控制,最后一瓷瓶的药都被灌进了嘴里。 “你要乖,要能勾引到那些男人,这样才能给我赚钱。”老鸨伸出手来擦如烟嘴上残留的药,然后对旁边的女孩说:“把化妆包拿来,我给她补补妆。” 女孩拿来化妆包,老鸨找出粉饼,给如烟整理了妆容,然后又把她推到台上去了。 再次上台的如烟,和刚刚判若两人,如果说刚刚是一具干巴巴的尸体,那么现在则变成了灵活的水蛇。 她面色潮红,嘴唇半张,不停地喘着气,媚态十足。 不等老鸨宣布竞标开始,底下的客人就纷纷出了价钱。 “六万块!” “八万块!” “九万块!” “我出十五万!” 一个雄厚的男音回荡在台下,人们纷纷好奇地去看来人。 那人身高两米,身形混似桶,体毛旺盛,胡子长到胸下,一条胳膊就有普通人的一条大腿粗,长得凶神恶煞,如同罗刹。 “十五万一次,十五万两次,十五万三次,成交。” 老鸨见台下鸦雀无声,没有人跟价,便说。 被下药的如烟媚眼如丝,看向台下的男人,等她看到那男人的模样时,脸上展现出惊悚的神情。 她身体软成水,也要往台下跑,却被老鸨一把抓住,恶狠狠地威胁:“卖出去了,你就是他的了,敢违抗,就把你丢去喂狗。” 她眼泪涌出,哀求道:“我不要,我不要,他会把我弄死的,你救救我。” 老鸨眉头立起,说:“弄死你,那也是你的命。” 男人上了台,微微弯腰,就把如烟扛在了肩上,朝台下走去。 很快,一个角落里传来如烟凄厉的哭喊声,女人们脸色惨白,不敢再听。客人们则目露淫光,好奇地打量着。 没过多久,求救声停止了,男人在角落里骂道:“呸!真没用!死了!” 卿卓灼心提了起来,跟着众人下台,往那里看。 只见刚刚还有生气的如烟,此刻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担架上。脸色惨白,两条腿之间不断涌出鲜血,身上伤痕无数。 和她一样身份的女人们大哭起来,既是为了如烟而哭,也为了自己而哭,胆大的已经尝试着往外跑,却被老鸨手下的保镖抓住了,被按在地上用鞭子抽,用脚踹。 所有人中,只有卿卓灼最冷静。 至此,她终于明白陶斯咏要她受到的惩罚是什么。 老鸨面色凝重,凑近抬担架的人耳语几句,如烟就被抬了下去。 而从始至终没有人敢指责罪魁祸首一句。 很快,老鸨重新上台,面带笑容,宣布下一位姑娘上台。 然后是第三位,第四位…… 直到,卿卓灼上台。 由于她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身上的衣服不仅脏,还带血,头发凌乱,所以台下的人纷纷不满地喊:“这么差的货色,也能上台?免费送我,我都不要。” 老鸨轻声斥责其他人:“怎么回事?干嘛不带她下去梳洗?” “十三师兄把她丢在这就走了,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当老鸨决定放过卿卓灼的时候,那个魁梧的男人——也就是杀害如烟的凶手,站了出来,说:“我愿意出十五万买下她。” “真的?” 老鸨感到震惊,不可思议地问:“您确定吗?她这个样子,值十五万吗?” “我喜欢的女人不一定要貌美,最重要的是够刺激。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在瞪我。在场那么多人,没有谁敢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第93章 变态恶魔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像是草原上的狼崽子,倔强野性。能降伏她,是一个男人的荣耀。” 魁梧男人得意道,对得到卿卓灼势在必行。 卿卓灼抬头看着他,目光阴冷,说:“你永远不可能降伏我的,不管是用武力,还是威逼利诱。” 她的声音很小,他却听到了,笑着说:“但愿你能成为一个耐玩的玩具,而不是只会说大话。” 卿卓灼本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当着别人的面白日宣淫,使自己落到和如烟一样的下场,没想到他居然对老鸨说:“给我开个厢房,再带她去洗个澡。” 老鸨连忙点头答应了,在心里算了笔帐,感觉自己收获颇丰,因此笑得很开心,赶紧吩咐人带她下去洗澡。 一个小时后,卿卓灼被带入了一间古色生香的厢房。 她推开门时,那个男人正拿着根针筒,对着自己的手臂注射,桌子上摆着好几张锡纸,锡纸上有白色粉末,空气中还有怪异的气味。 她瞬间反应过来了那是什么,脸色惨白,后退一步,转过身刚想打开门逃出去,一道雄厚的男声响起:“外面八条大狼狗守着,你觉得你能跑的过它们?” 她尝试着打开门,然而门早已经被锁上了。 见逃跑无望,她索性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用没受伤的左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他好奇地打量她右手的纱布——刚刚洗澡时,那些人又重新给她包扎了,换上了干净的纱布,但依然没有处理伤口,他伸手扯了下纱布,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愤怒地瞪着他。 他收回手,问:“你手怎么伤的?” 她转过头,不愿意搭腔。 “你不是这里的人”,那男人也不气恼,认真地分析:“你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你格格不入,你是怎么变成这里的人的?被拐卖了吗?” 卿卓灼愣住,没想到他居然会看出那些。 “你和这里的姑娘都不一样,我能看得出你出身富贵,娇生惯养,还有一种高贵疏离的气质。” “你刚刚为什么一直瞪着我?你的眼里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恨意,为什么那么恨我?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魁梧男人说着还有些委屈。 卿卓灼终于转过身,眼中如同结了一层寒霜,她说:“因为你杀了如烟。” 男人又黑又茂密的眉毛向上挑起,一脸不解,问:“如烟是谁?” 很快,他想起来了,用探寻的眼神看着她,问:“哦,原来是她。那个脆弱单薄的纸人,她是你的什么人吗?” 卿卓灼站起来,对他的轻描淡写感到不可思议,悲愤道:“她不是我什么人!我看到她被你活活折磨死了!” “很奇怪,你的共情能力实在太泛滥了,有钱人家的孩子都这样吗?” 魁梧男人感叹道:“我原本以为她是你的什么人,你才那么恨我。” 他说那话的语气,就好像他折磨死的只是只微不足道的蚊子,她忍无可忍,拍桌喊道:“你害死了一个完全无辜的人!我不该恨你吗?” 这一拍,卿卓灼手上的伤口炸裂开来,纱布很快被染红了,手心火烧似的痛。 他看了一眼,说:“完全无辜?你不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权势没有钱的人就是贱民,贱民何来无辜?你的共情能力,只会害死你自己。” 她瞠目结舌,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但陶斯咏要折磨她,要让她精神被摧残的话,他达到目的了。 卿卓灼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就是异类,而且不久后被折磨致死的就是她,她没有力量也没有机会为死去的人发声了。 魁梧男人见卿卓灼沉着脸不说话,又问:“我看你比如烟丰腴多了,等会应该会多支撑一会。” “你想干什么?” “吸完这些,你就知道了。要不是为了这些宝贝,我直接就可以在大厅把你了,那样更刺激,只是威力不够。” 他指着那些锡纸上的白色粉末,得意地说。 卿卓灼这才明白,他要开包房,而没有就地解决她的原因。 不是还有廉耻,不是尚存怜悯之心,而是为了回房吸这些,获得更旺盛的精力和体能。 很快,三张锡纸上的白色粉末都被他吸入体内,他一脸陶醉,眼神迷离,毛孔大张,脸色潮红,呼吸急促。 “现在,正餐开始了,我的小狼崽子。” 他伸出舌头舔舐自己的嘴唇,眼里放光,站起来,向她走来,把卿卓灼扛在了肩上。 卿卓灼被摔进了柔软的被窝里,眼前一片黑,只听到布料被撕破的声音,紧接着是身体一片冰凉。 卿卓灼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恐惧地抱着被子,躲到床的角落,面露惊恐之色。 男人停下了动作,打量着她的身体,说:“虽然我不喜欢温顺的,但你反抗得那么激烈,我也没兴趣了。”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跑到桌子边,拿起针筒,走回来,冲她笑着,说:“要不,你也来一针?” 卿卓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僵硬,说: “那是什么?你给我滚远点!” “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啊!从你进门来看到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知道。” 魁梧男人扬起下巴,朝她挤眉弄眼地说。 卿卓灼咬牙切齿道:“你个变态!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的!” 魁梧男人按动针筒,少量白色液体被喷射出来,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越加兴奋,喘着粗气,说:“那就更好了,我还没玩过女鬼呢!” 卿卓灼趁机跑下床,却被抓住了,他拉住她的胳膊,猛地一针扎了进去。 她脸色惨白,两腿酸软,大脑轰鸣,一片空白。 她的一生都要毁了! 未料,男人迅速拔出针筒,说:“糟糕!扎偏了!” 趁他低头研究她的血管的位置,卿卓灼抬起脚,用力踢向他的两腿之间。 “啊啊啊啊!草尼玛!” 魁梧男人惨叫一声,仰起头,眼睛迸圆,汗水如溪流那样绵延不绝,滴落到他的裤子上。 卿卓灼抢过他手中的针筒,砸在地上,针筒破碎,里面的液体流了出来。 魁梧男人一手捂裆,一手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片,心疼地说:“最后一支了,你个贱人!” 卿卓灼趁这机会,迅速跑到门口,门依旧是锁着的。 卿卓灼绝望地拍门,呼喊着:“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 卿卓灼头皮一紧,随即传来锥心的疼,原来是被魁梧男人用力揪住头发,拖着走,然后被狠狠丢在床上。 魁梧男人从腰上解下皮带,狠狠地一挥,空气中立刻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皮带锁扣是铁制成的,每次甩在她肚子上,她都疼得四肢屈起。 卿卓灼疼得眼泪涌出,她不停地喊:“妈妈,救救我!妈妈,妈妈……” 即便脑海中关于妈妈的记忆快要消失了,即便妈妈的面孔模糊不清,她在绝望疼痛之际,依然下意识地喊妈妈。 她随着男人的动作翻过来覆过去,只为了少疼一点。 男人越加兴奋,药效已经来了,他心跳加速,嘴干舌燥,说:“叫大声点!我喜欢听你求救的声音。” 他更用力地挥鞭,眼看卿卓灼整个人已经被血浸透了,反抗得也不如先前那样有力,奄奄一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他丢下了辫子。 魁梧男人撕去了她最后的遮蔽,她的整个身体都布满了渗血的鞭痕,仿佛一匹上好的白绢被绣上了晚霞。 他伸手颤巍巍地去摸她了无生气的脸。 他探到了她的鼻息,她居然还活着! 他兴奋地发抖,说:“成功了!我成功了!” 他终于制作了一个让他完全满意,却又没有死去的作品。 看来,她果然和那些低贱的纸人不一样。 这个作品太过完美,他生了敬畏之心,竟然低下头,去吻她的鬓角。 突然,魁梧男人的脖子处传来锥心之痛,他连忙后退,用手一摸,是血。 刚刚还闭着眼昏迷的女孩嘴角带血,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瞪着他。 她刚刚咬了他! 他猛地想起她之前说的永远不会屈服。 不行,他的作品怎么可以不屈服他? 既然不会屈服,那么他就毁灭她好了! 他站起来,朝着她的胸口狠狠踹了两脚,她瞬间脸色惨白,吐出一口血,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男人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一把黑色手枪,对准她的心脏。 他似有遗憾地说:“对不起了,我的小美人,我无法容忍不完美的作品。” 他扳动了手枪,一字一句地说:“唯有毁灭。” 忽然,门被踹开,男人惊恐之下,手一抖,射出的子弹偏离了路线,飞到墙上,形成一个黑色的大洞。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别人的包房!不懂怡红院的规矩吗?” 他把枪对准来人,刚要按下扳机,来人飞起一脚,他的手被踢得一麻,枪飞了出去。 他见自己的武器被踹到房间的角落里,知道自己失去优势了,跑到窗边想要逃跑,却被一个红衣娇艳少年追上,往地上狠狠一掼,他脸朝下,鼻子砸在坚硬的地上。 鼻血争相涌出,他感到窒息,想要动弹,却被那人踩着背,身体紧紧贴在地上。 “你们是谁呀?干嘛多管闲事?” 却听红衣少年声音清朗,义正辞严:“替天行道。” 易旸在路温制服魁梧男人的时候,就跑到卿卓灼面前,把她扶了起来,看见她浑身是血,伤口无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醒醒,醒醒,我们来救你了!” 他轻轻摇晃她,她还在流血,仿佛再多用一点力,她的血就会流光。 见卿卓灼没说话,易旸的心提了起来,胆战心惊地探了探鼻息,她却在这时睁开了眼。 那眼中的光极其微弱,仿佛暗示着她命不久矣。 她抓住他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说:“我要杀了陶斯咏!” 卿卓灼已经疼到了浑身滚烫,大脑不复存在,每呼吸一次,五脏六腑都遭受着剧烈疼痛的程度。 她猜到了自己快要死了,就在这最后的时刻,她见到了易旸,却只想一件事。 她用力仰起头,看着他的眼,说:“帮我,帮……帮我,报仇。” 易旸回握她的手,坚定道:“放心吧!” 那不只是她的仇人,也是他的。 卿卓灼听到那话,嘴角扯起一个微笑,眼里的光逐渐消散,手也松开了,垂了下去。 “她不会死了吧?” 路温一脸惊恐,不敢相信她死了,师兄会怎么样。 易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犹如结了一层寒霜,说:“我先带她走,你把他解决了。” 路温松开魁梧男人,走到他们面前,探了探卿卓灼的鼻息,松了一口气,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不满,说:“你怎么带她走?把她背走?” 易旸蹙眉,卿卓灼现在的情况,当然是越早回到嵩山越好。 而怎么才能尽快回去?他这几天和路温都在一起,他已经知道路温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了。 易旸把奄奄一息的卿卓灼抱起来,说:“那你瞬移吧!” 路温点点头,随后使出自己的老伙计——一把小刀,插进男人脖颈中,顿时,血溅三尺,男人眼睛瞪圆,立马没了呼吸。 路温拔出刀,嫌弃地看了看上面残留的臭血,但没清理。 他心里默念术语,随手一挥,三人就回到了嵩山,卿卓灼原先住的那座木屋那里。 小童子还拿着她的手机在玩,看到他们突然出现,就跑了过来。 “稚楚,十三师兄呢?” 路温问。 卿卓灼现在情况危急,他可不敢擅自做决定,必须要陶斯咏在场才好。 否则师兄疯起来,他不死也得扒层皮。 稚楚看到被血染红的卿卓灼,吓了一跳,但又不敢不回答这位杀人狂魔,便说:“他被门主和师父师伯叫走了。其他师兄说他违背门规,要被处罚了。” “为了什么事?师兄做错了什么?” 路温揪住稚楚领口,怒问。 第94章 围坐家人图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易旸蹙眉,眼中有深深的厌恶,他把稚楚从路温手中抢走,一脸嘲讽地说:“你师兄做错了什么?全天底下人也只有你认为他没做错。” “姓易的?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你的命还在我手里!” 路温暴怒道。 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师父,就只认师兄。 他们二人是他眼中唯一的“人”,其他人都不算是人,只是能跑能说话的两脚兽。 这也是他之前对卿卓灼还不错,还算客气礼貌的原因。 全部都源于对陶斯咏的敬和爱,以及曾经杀掉师兄至爱的愧疚。 即便这些天,易旸和他同吃同住,慢慢地也成为了一个人,他依然不能容忍有人说他的师兄不好。 易旸蹙眉,脸上展现出受辱的表情,心里却生出要大着胆子试一试的勇气。 他能察觉到路温对他的不明情愫。 路温绝不会轻易杀了他的。 他放下稚楚,靠近路温,他高了对方一个头,居高临下道:“我知道我的命在你手里,你用不着随时提醒我。” 路温闻言,面上有所松动,自己耍狠说那种话是一回事,易旸说,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虽然向其他人介绍易旸是他的奴仆,但他依然愿意平等地对待易旸。 他软了口气,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说的是师兄把她丢在妓院的事,那确实是他做的不对。” 他也不知道师兄怎么了。 就算卿卓灼不温顺,老想着逃跑,还嘴硬,师兄也不能把她丢在妓院那种地方啊! 那种地方,是会毁掉一个女人的! 而且卿卓灼还遇到了最糟糕的一种情况,令妓院女人闻风丧胆的变态,以折磨人为爱好,直到人死。 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卿卓灼就真的死了! 易旸摇头,说:“我说的不止是今天的事,还有过去他做过的一切变态的,草芥人命的事。” 路温知道他说的是师兄朝他脑袋上砸了一锤子的事,有些心虚,说:“我们还是先救她吧!她情况太严重了。” 易旸问:“当时你救我用的什么药?” 路温摇头,说:“那药没了,何况她持续失血,不比你当时受伤了就马上得救,情况更危急。” 稚楚本是嵩山的一名药童子,擅通医理,闻言,便去给卿卓灼把脉,说:“她失血过多,只能用我的办法给她注入血,还要一味狼噬草草药熬药。” 路温点头,说:“狼噬草简单,后山多的是。但是注入的血可有讲究?” 稚楚说:“当然有,必须是血缘相连之人的。” 易旸蹙眉,说:“这很难办到,我们上哪里给她找她的亲人呢?” 稚楚闻了闻卿卓灼刚刚滴落在地的血的味道,又拿出银针,抓住易旸的手,用力一扎,一颗圆润的血珠冒了出来。 “喂!你干嘛呢?” 路温连忙拉过易旸,一脸心疼。 “你的血可以。” 稚楚嗅觉灵敏,很快就闻出易旸的血的味道和卿卓灼是一样的。 “我的可以?” 易旸抿去那颗血珠,疑惑不解,说:“你不是说亲人的才可以吗?” 稚楚看了看他的模样,说:“你不觉得你和那个姐姐长得很像吗?” 路温愣住,赶紧看了看易旸的脸,说:“你这小鬼,不说我都没发现,还真是有点像!” 但是,卿卓灼不管是脸还是气质,都比不上易旸的出尘绝众。 “我不觉得像。” 易旸觉得自己长得棱角分明,男子气十足,哪里像卿卓灼了。 “十四师兄,你去采狼噬草草药,这个哥哥,你跟我进来。” 稚楚说。 两人按他的吩咐行事了,很快便为卿卓灼注入血,找来草药熬上了。 三天过去了,卿卓灼依旧没有醒来,反而身体日渐消瘦,整个人形如槁木。 更糟糕的是,她开始间歇性低烧,烧得嘴唇开裂,唇色和肤色融为一体。 稚楚说,即便她成功醒来,身体机能和大脑都会遭受到损伤。 夜里,卿卓灼又发起了低烧,脑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三人守在她旁边,轮番给她换湿毛巾,擦开裂的嘴唇。 路温忧心忡忡,说:“怎么办啊?她这里不见好,师兄也一直回不来。” 稚楚说:“十四师兄,你很在乎她和十三师兄是吗?” 路温本来是和易旸说的,没想到那么个小鬼头居然插进来了,不耐烦道:“这不是废话?” 稚楚一点都不生气,看着三人刚刚在屋内隆起的火盆里蹿起的火苗,说:“那就是了。你杀了那么多人,他们报应在你在乎的人身上了。” 路温平时最讨厌这种鬼神之说了,尤其是对方还把责任都推自己身上,便伸出长腿,用力踹了稚楚的凳子一脚。 稚楚个子矮小,身量轻盈,胯下的凳子被猛地一踢,整个人便朝后仰去。 易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把他揪了回来。 由于易旸的力度过大,稚楚的僧服被扯到胸口,露出了白皙嫩滑的肉和漂亮的锁骨。 他看到了,连忙整理衣服,脸上泛起红晕,低下头,羞涩地说:“谢谢哥哥。” 路温瞠目结舌,稚楚不是才十二岁吗?怎么他就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少女怀春”的表情? 想到刚刚易旸那下意识维护对方的行为,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说:“大家都是男人,谁还没有啊?” 易旸瞪他,没好气道:“那还不是你!下手没轻没重的。” “谁让他乱说话?” 路温指着稚楚说。 “我看他说得对”,易旸站起来给卿卓灼换了一条毛巾,把被体温捂热的那条丢进水里,说:“他们就是你害的,谁让你作恶多端,杀人无数呢?” 他才来嵩山几天,看看其他人见到路温那闻风丧胆的样子,听听其他人的评价,再结合陶斯咏当初一言不合就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德性,他就知道路温绝非好人,而是没伦理道德,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 “哦,你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奴仆了?” 路温用火钳挑开火炭,夹出一个刚刚放进火盆的土豆,撕了皮,递给稚楚,说:“我会告诉老天,要惩罚就先惩罚你。” “幼稚。” 易旸嫌弃地撇撇嘴,见路温递来第二个剥了皮的土豆,接过了,放进嘴里,一股香味直冲脑门,又糯又甜,还热乎乎的。 路温拍拍手,又用火钳把火炭夹回原位。 易旸问:“你不吃?” 路温说:“不吃。” “你不喜欢吃?” 路温说:“喜欢啊!我最喜欢吃烤土豆了。” 易旸看了看稚楚狼吞虎咽的样子,说:“不够了是吧?再烤几个呗!” 路温给自己倒了杯水,说:“不用了,你们吃就行了。” 易旸心头憋着块棉花,感觉很不得劲,说:“你在假装这是物质匮乏的年代是吗?自己不吃,看着我们吃?” 他怀疑面前的路温是个假的,什么时候变成舍己为人,无私奉献的好人了? 路温笑笑,说:“不是,我喜欢的东西,我看着别人吃,比自己吃还开心。” “真的?”易旸觉得更诡异了,路温听了自己的话居然没生气,还耐心解释,他掰了三分之一的土豆,喂进路温嘴里,问:“好吃吗?” 路温的嘴被塞了个满满当当,眼睛笑成月牙,说:“好吃,你喂我的更好吃。” 易旸瞠目结舌,莫不是也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稚楚见他喂人,也把自己的掰了一块喂他,说:“易旸哥哥,你吃,你晚饭就没吃好。” 路温心头泛酸,怎么这小鬼头比自己还关注易旸? 他半路截住那块土豆,霸道地说:“都不吃是吧?那给我得了!” 易旸不屑地撇嘴,摇头道:“又欺负小孩子。” 他把自己的土豆又掰了一块,温柔地喂到稚楚嘴里,说:“你都比他懂事。” 稚楚开心地捂住嘴,虽然一脸乖巧,眼睛却不停地看路温,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嘿!你再看!再得意一个试试?” 路温说着就拿火钳来吓唬稚楚。 稚楚躲到易旸身后,易旸护着他,抢了路温的火钳,把他搂到怀里,说:“小孩子抱着就是舒服,暖和。” 嵩山的气温比外面低很多,下雪后这几天瓦房顶的冰溜子都还没化。 其他人多少有点术法护身,唯独易旸肉体凡胎,全靠炭火和忍度过这几天。 “易旸,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那腰细的。” 路温忽然瞥见那挺拔的细腰,然后就移动自己的凳子到易旸旁边,稚楚见状连忙跑开了。 “你看你把他吓的。” 易旸笑着说,语气中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路温用手环了环他的腰,抬头看到他耳垂白皙,耳朵红了一半,脖颈细细长长的一截,心尖突然一颤,鬼事神差道:“你觉不觉得我们像是一个家?” 他活了十六年,第一次有了家的概念。 从前,师父云游四方,师兄有自己的家,不常住嵩山,他被迫每天晨起练功,练的不好就要被打挨饿。盯着他的那几个老头子不过是要拿他的进步去换门主的赞赏罢了,哪里会真心待他好? 人人都说他是魔胎,先天的坏,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坏,一定跟没有家有关系。 当他意识到自己有家,外面世界的人并非都是两脚兽,而是和师父师兄一样重要的人的时候,他忽然就不想再当坏人了。 易旸转头看他,说:“一家三口吗?” 路温顿住,并非讨厌稚楚,只是他更喜欢听到的数字是二。 但他隐约觉得暴露出自己的想法来,会让后果变得不可控,他勉强笑着说:“对啊!” “那,我是爸爸,你是妈妈,他是小孩?” 易旸眼里表现出对这个问题的兴趣。 路温连忙反对,说:“应该我是爸爸,你是妈妈。” “为什么?” 路温倒没想过为什么自己会那样认定,在他心里,妈妈是比爸爸更重要的。 他打马虎眼道:“爸爸都要保护妈妈的,你太弱了,一直是我保护你。” “是吗?路温。” 易旸用火钳拨了拨火炭,让火烧的更旺了,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他目光沉沉,说:“你真的了解我吗?除了你身上的超能力,你确定你比我强吗?” “你再强,现在也是我的奴仆。” 路温一脸傲娇地说。 人都在他身边了,他为什么还要去管对方什么来历,什么背景呢? 易旸笑了。 第二天,陶斯咏被温离带回来了,他躺在担架上,身上布满了血痂,面色发青,嘴唇变紫,一看就是饱受折磨多日。 路温跑上来,想伸手触碰他,却又不忍,愤怒道:“那些老匹夫把我师兄怎么了?” 他口中的老匹夫,正是管理嵩山的那群师伯。 师父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如同蛇吐出的信子那样冰凉,说:“我还没跟你算帐呢!要不是有你的帮忙,他也不会把人绑来这里。” 路温从担架上抱起奄奄一息的师兄,轻轻放到床上,扯开衣服一看,虽然伤势严重,但上面已经撒了药了,看来是处理过伤口了。 他松了一口气,说:“要打,要罚,息听尊便。” 师父说:“你已经不是嵩山的人了。我不会再打你,罚你了。” 路温撇撇嘴,问:“师兄受了多少鞭刑?” 说是鞭刑,但其实是青衣门独创的一种刑法。未磨光滑的铁链,上面还有一个个有倒刺的小球,把人剥光了,再用力抽打。 用不了几鞭,浑身就没一块好肉了。 被惩罚的人的五脏六腑都会受到严重损伤。 “三百鞭。” 师父说。 “三百鞭?” 路温瞪圆了眼,怒道:“这可是你的徒弟,你也不拦着,就让他们打他三百鞭?” 师父说:“就是我让他们打的三百鞭,不然他就得被逐出去,到时候你要让他像你一样吗?” 路温讶然,垂下头不语。 “他。你必须把他带走。他不能留在这里。” 师父指着易旸说。 路温转头看他,护在他面前,说:“他不能走,他现在是我的奴仆,他就得随时跟着我。” 第95章 断手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师父一脸肃穆,说:“既然如此,那你和他一起走,你也不是嵩山的人,留你在这里几天,不过是旁人看着我的情面罢了。” 路温蹙眉,说:“我更不能走了,我师兄和那女的在这里,我走了,谁照顾他们?” “用不着你操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师父冷冷道。 “不是”,路温搂着他,说:“温离,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狠心啊?这可是你亲徒弟和你亲徒弟喜欢的女人。” 师父嫌弃地躲开,怒斥道:“大胆,你怎么可以直呼为师名讳?” 路温笑了,懒洋洋道:“不是,你一直说,你已经不是我师父的吗?” “罢了罢了。” 师父心想自己总是拿这些泼徒没办法的,他说:“你留在这里就算了,他能不能留我还要去请教师兄。我等会儿还有事儿,先走了。” “成,谢谢师父。” 路温目送师父离去,转头看见易旸坐在床边,目光幽深。 路温不悦道:“我师兄变成这样,你是不是就挺盼着的?” 易旸冷笑,说:“你猜对了,至于他会不会变得更糟糕,我拭目以待。” “嘿!你小子”,路温作势就要打他,他却不躲,斜眼看人,笃定了路温不会动手,路温甩甩袖子,说:“还记着,他往你脑袋上砸了个洞呀?” 易旸说:“当然,从来没有人那样对过我,我会记一辈子的。” 路温笑了,手抚着他的肩膀,说:“那么记仇呀?那我可不敢跟你待一起。” 易旸冷冷地看着他,没好气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听你师父的把我送出去。” “那可不行,那不就满足了你吗?我可是在你身上耗费了一颗返生丹呢,你不还完,我不让你走。” 路温语气无赖道。 “你讲不讲理?明明是他把我打了个半死,才用得到你的那个药,你应该找他要去。” 易旸指着床上的陶斯咏说。 路温摇头,说:“那不也是你先招的他?你上门修马桶你就好好的修,你非要把他的女人带走,你这不是欠吗?” 易旸蹙眉,眼中酝酿着怒火,说:“你们非法囚禁,还有理了?” “我师兄一没打她,二没折磨她,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说了她开学就会放她走。她非要来这一遭,我有什么办法?” 易旸震惊,这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扭头看对方,眼中充满了鄙夷,说:“跟你说话就是对牛弹琴。” “放肆,身为一个奴仆,你这是跟你主人说话的态度吗?” 路温并没有生气,只是装模作样地逗他。 “谁是你奴仆了?” 易旸第一次跟他纠正这个话题,之前都是随他说的,想了想,又问:“你该不会把我关在这一辈子吧?” 路温忽然对之前的易旸产生了兴趣,问:“你之前的家是什么样的呀?你有父母吗?” 易旸就知道路温,对这世间的一切都没有常识,居然会问别人有没有父母。 他没好气地说:“当然有啦,谁没有父母?没有父母,人怎么生出来的?” 路温问:“那你父母对你好吗?” 他就像一个刚踏入的学校的小学生一样,对一切都充满了兴趣。 听到易旸那样说,他感觉自己有了一个新的认知,那就是每个人都是有父母的。 这也不怪他不知道,嵩山上的弃婴占到了大多数,所以有父母确实是一件稀罕事儿。 易旸顿住,想了想,说:“我爸爸是继父,对我还不错。但是他有三个儿子。一直视我为眼中钉。” 路温搓搓手,说:“然后呢?他们欺负你了吗?” “那倒没有。” 易旸看向窗外,目光幽深,说:“只不过那三个儿子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他们想瓜分我继父的家产,一点都不留给我,但是我继父不同意。” “那你继父对你还挺好。” 路温随口说。 易旸悠悠道:“没错,所以我也正在准备着一份大礼送给他。” 路温没怎么听懂这话,忽然想起一事,问:“那天我师兄打电话给我,跟我说上门修马桶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后来怎么换了你来?” 易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掩饰住了,说:“那是我同事,他临时有事,就换我了。” 路温点点头,但总觉得有哪里很奇怪。 到了下午,陶斯咏发起了高烧。脸烧成了紫红色,额头上不停地冒出大滴的汗珠,嘴里喃喃低语。 稚楚不知道去哪里了,路温想着,既然狼噬草对卿卓灼有用,那么对陶斯咏应该也有用吧,便去后山采药了。 等他背着一筐的草药回来,推开门时,却见屋里只有陶斯咏,易旸不知去哪里了。 路温顿时慌乱起来,易旸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迷路了,被山上的野兽吃了怎么办?但更让他担心的是,益阳并非莽撞之辈,不会轻易走开,现在不见了,很有可能是被青衣门的人抓走的。 他放下草药,就往门主所住的院落去。 院落大门前,排了一列弟子,他们刚见到路温来,都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路温知道自己名声在外,说:“我要见门主,你们让开。” 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弟子居然一点都没反抗,直接让开了。 为首的弟子站出来,说:“十四师叔里面请,门主等您很久了。” 这些小弟子都比路温低了一辈,管他叫师叔也是情理之中。 但不知怎的,他们如此恭敬,他反倒觉得自己是来赴鸿门宴,他烦恼地挠了挠头发,便朝里面走去。 门主果然在院中席地静坐,他穿一袭青衫,袖袍宽大,尽显仙人之姿。和路温第一次见他时一样年轻。 毕竟有求于人,路温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门主柔声问:“十四啊,你是为了山下人来的吗?” 在他眼里,人只分为嵩山人和山下人。 路温点头,说:“是的,请门主把他归还于我,他是肉体凡胎,我保证他跟在我身边不会乱跑,不会给门内造成困扰,我会管好他的。” 门主点点头,说:“这我都知道。是你四师伯把他抓来的。” 路温蹙眉,果然是那个老匹夫!他小的时候和他过不去,现在他长大了,还和他过不去。 “我知道我触犯了门规,所以门主要打我罚我都可以,但是易旸他是无辜的,只是一个凡人,门内讲究慈悲,心怀天下,也不忍心对一个凡人下手吧!” 路温说。 门主笑了,说:“我倒没想到慈悲,心怀天下,这些话能从你的嘴里讲出来,看来那个易旸对你来说很重要。” 路温忐忑不安,虽然门主也没说不把易旸还他,甚至面上也一派祥和,但他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 “只是你也知道的,门内有规定。陌生人一律不得上山。你的师兄违背了规定,也受到了惩罚。” 门主说。 路温蹙眉,就知道没那么容易,他看着门主,一脸的虔诚,说:“那就惩罚我吧!” “你已经不是青衣门的人了,我怎么能惩罚你呢。” 门主悠悠道。 路温不耐烦了,一会儿还说得好好的,一会儿又说违反规定要惩罚,现在他说接受惩罚了,这老头子又说不惩罚了,到底想怎么样? “陌生人要上山也是可以的。只要留下他的部分身躯,供奉在神前。若有一日,他背叛了嵩山,就会遭到反噬。” 门主说,目光清冷地看着他。 路温自然是听过这些的,青衣门古籍记载,从前有一群人遇到匪徒,上山寻求帮助,青衣门收留了他们,结果他们竟然把门内的行踪卖给了官府。 官府派人上山围剿,青衣门毫无防备,死伤无数。 而出卖他们的人却过的很好,最后一位门内弟子冒险砍下其中一人的手,供奉在那些冤魂面前,冤魂寻着气味才成功报复了告密者。 后来就留下了陌生人上山,必须割腕断指的传统。 “现在又不是古代了。就算你去报警,说青衣门在这里,警察也不会管的。一个好好的人,没了一只手,那得多可怜啊!” 路温蹙眉道。 “路温,对青衣门虎视眈眈的人多了去了。半年以前,门内才抓到一批奸细。以路过休息为由,进入门内,妄想窃取机密。” 门主一脸不赞同。 路温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那我把他送到山下总可以吧!等师兄他们好了,我再去找他。” 门主眯了眯眼睛,说:“不供奉躯体,坚持要下山,那么他就只能被丢到焚香炉里了。” 路温大怒,斥责道:“这是什么王八蛋门规?凭什么不割他的手,就得把他丢到火里面烧掉?” “路温,这些所有的门规,都是青衣门延续千年以来血的教训,你不知道青衣门被多少人背叛过,你就不要妄下结论。这个易旸,我还没有好好的调查过他的底细呢!如果你坚持要带他下山,那么我就只能吩咐人把他丢进焚香炉里了,以绝后患。” 门主正色道。 路温愣住,现在他是走进了死胡同里了,让易旸留在这里,就要割下他的一只手,让他下山了,他就只能被烧死。 是他的错。他不该任性妄为,非要带易旸上山。 门主也知道他在懊恼,叹息一声,说:“你可能觉得这些规定太过血腥,残酷。但正是他们才维护了青衣门千百年来的稳定。你又怎么百分百确定易旸是好人呢?” 路温看着门主,对自己一来一直以来的认知。感到奇怪。 对呀,他和易旸才认识几天,为什么就认为对方一定是好人,不会出卖青衣门呢? 如果今天被执行规定的是其他人。他会认为,规定不合理吗? 很明显他不会。 他维护青衣门的一切利益,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 门主把一把刀递给他,说:“这刀快,伤口也能愈合得很好。” 路温打量着那把刀。很明显,这是门主收藏的宝物,上面一颗蓝色宝石闪闪发光。 他忽然放下刀,说:“如果我执意不肯处置易旸,非要跟各位师兄师伯,殊死一搏呢?” 他十三岁的时候,内力就已经是门内第一了。现在是不是第一他不知道,但要是真斗起来。他肯定处于上风。 门主早有预料,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你强大,但你也该看看你身后的人。十三昏迷不醒,而你师父一个月以前才替你受了刑,丢了半条命,全靠丹药支撑。你觉得你斗赢了,其他人会放过他们吗?” 路温震惊,问:“我师父为我受了刑?” “没错,他自请下山捉拿你,最终却放过了你。那么你该受到的惩罚自然都会在他身上。” 路温脸色惨白,想握紧拳头却无法握紧,喃喃自语道:“怪不得这次见师父,他消瘦苍白了那么多。” “以一人的一只手获取所有人的安宁,不是很好吗?” 门主循循善诱。 路温摇头,说:“可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失去一只手,他就成为残疾了。” 门主说:“那只手只会在佛前供奉三个月。放入冰棺之内,三个月后,若门内安然无恙,就会交由你给他接上。到时候一切都可恢复。” 路温问:“真的只是三个月,而不是终身残疾吗?” 门主说:“供奉三个月已经足够了,到时候会还给他的,门内的技术你又不是不知道,要给一个人接上断手很容易。” 路温拿起刀,坚定地站起来,说:“我知道了,他在哪里?” 门主问:“你要亲自动手?” “嗯。” 除了他自己,他不敢相信任何人,好歹他内力深厚,术法高超,不会给易旸造成额外的伤害。 “他在你四师伯的院内,你直接去他那里就可以了。” 门主说。 路温走了出去,直接用瞬移术到了四师伯院中。 “你来啦?他在这里呢。” 四师伯给他引路,到了一间小屋子前。 路温透过窗户看里面,易旸躺在地上,弱小又可怜。 第96章 决心报复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他推开门进去了,易旸听到响动,被惊醒了,连忙爬起来看他,睡眼惺忪地说:“路温,你终于来救我了。” 易旸平时虽然好耐性,却极少对路温那样温柔撒娇。 路温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问:“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对不起。” 易旸突然道歉。 路温疑惑道:“嗯?” “你让我不要走开的,但我还是走开了,才被他们抓到的。” 易旸很懊恼,路温要照顾陶斯咏和卿卓灼,还要来找他,一定很辛苦。 “没关系,我原谅你。” 路温温柔道。 “我们回家吧,这里又冷又硬。” 易旸说。 “等一下”,路温拍了拍他的额头,看着他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倒在地上。 路温拿出刀,捏着易旸的左手腕,血溅到了他脸上,他的心疼得皱在一起,感觉周围温度急剧下降,寒风钻进他的骨缝里,冰凉刺骨。 他把那只断手递给四师伯,拿出手帕按住那个巨大的出血口,简易包扎完,抱着易旸,瞬移到了小木屋里。 稚楚正背着背篓,采药回来,看见这幅场景,吓得脸色惨白,问:“易旸怎么了?” 路温形如槁木,目光死气沉沉,说:“手断了。” 稚楚又惊又怒,问:“谁干的?” 路温语气苦涩,说:“我。” 稚楚指着他,不可思议道:“你?你疯了!” 路温罕见的没发脾气,说:“是啊,我不仅疯了,我还没脑子,我明知道规定是这样的,我还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稚楚恍然大悟,低下头不忍心看易旸的伤口,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路温终于挤出一丝笑,说:“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他这伤口的血怎么止住?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减轻疼痛?很快伤口愈合呢?” 稚楚怅然若失,说:“在嵩山山顶处,有一种蓝色花朵。捣碎后敷在伤口那里,就可以迅速止血,让伤口快速愈合。” “好,我去摘。” 路温说,忽然想起来一事,问:“师兄一直发烧,我给他采了狼噬草草药来。这个对他有用吗?” 稚楚诧异,说:“狼噬草是给普通人用的,他内力深厚,要是用了,会内力尽失,变成普通人的。” 路温蹙眉,说:“可是他受了很重的刑罚。不赶紧用药,他会发烧烧死的。” “那就真没办法了,他受的是鞭刑吧!已经伤到了五脏六腑了,其他草药根本没用,也只有狼噬草能退烧消炎。” 稚楚说。 路温心乱如麻,但还是很快下了决定,说:“就给他用狼噬草,变成普通人也不管了,总比死了好。” 稚楚点头,说:“好。” “那我去摘那花,你照顾他们。” 路温说完,就背着背篓出去了。 稚楚叫他走了,连忙奔到易旸床前,一边给他重新包扎,一边簌簌落泪。 “哥哥,你好惨啊!回来就成残废了,都是这该死的青衣门门规害的。” 到了晚上,陶斯咏的烧退了,易旸也醒了。 他盯着自己的残肢发呆,一句话都不说。 稚楚给他端来一碗鸡丝粥,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吹凉,喂到他嘴边,他却纹丝不动。 稚楚苦口婆心,劝道:“你的手还在呢!三个月以后就可以给你接上了,你不吃饭,就不能吃药,要是伤口感染了,就真的接不回去了。” 易旸看了看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接过勺子,把勺子放进碗里,目光沉沉,问:“他去哪里了?” 稚楚一愣,他要找十四师兄算账了吗? “他去后山给你摘能愈合伤口的花了。” “怎么还没回来”,易旸看向门口,半晌,冷哼一声,说:“死在那里了吗?” 稚楚犹如油锅上的蚂蚁,心想,糟了,十四师兄砍了易旸的手,两个人势必成仇人了。 “我也不知道。” 易旸问:“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砍掉我一只手吗?” 稚楚说:“因为……” 易旸打断他,笃定道:“之前他们绑我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听到陶斯咏要路温保证,砍掉我一只手。” 稚楚大惊,否定道:“不是那样的,其实是……” 易旸摆摆手,面露鄙夷之色,说:“你不用替他掩饰,他们两个人就是毫无道德的牲畜,从来不把别人当人。” 稚楚看着他坚硬的脸,想说:不是那样的,十四师兄对你很好的。他对别人是那样,但对你不是那样。 可是他最终还是顿住了,他隐约知道易旸如果记恨上路温了,就会和他更亲近了。 路温一直没回来,稚楚只好用其他草药给易旸治疗。 第二天一早,路温回来了,浑身是血,还有蓝色的黏液糊在他脸上身上,他神色疲倦,满脸青紫色,好像中毒了那样。 他一进屋,稚楚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浓厚腥味。 “你你……身上的血是?” 稚楚瞠目结舌地问。 难道青衣门术法最高强,内力最深厚的十四师兄都无法得到那朵花吗? “蛇的!那顶峰上的蓝花儿旁边有一个蛇窝。” 路温解释道,然后从包里掏出那朵小心呵护的花,递给稚楚,说:“拿好了,就一朵!用命换来的。” 稚楚懊悔不已,拍着脑门,说:“哎呀,我忘记说了,那蓝花儿旁边的蛇专门吃它的根茎,你去摘花,那些蛇肯定是不愿意的。” 路温放下背篓,掀开裤腿,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口,都是蛇咬的。 他说:“我昨晚刚摘到花,就有两三条蛇缠住了我,还好我带着刀,把它们杀了。没想到更多的蛇从蛇窝涌出来,缠住了我,咬我。今早他们才离开。我一直用内力让毒液不要侵袭我的五脏六腑,现在快支撑不下去了。” 稚楚怔住,面露不忍,说:“所以你就在蛇窝里待了一晚上?其实你把花丢下,它们就会放过你了。” 路温说:“我知道。可那样易旸不就完蛋了?” 他说到这里,才想起来问:“他醒了吗?” 稚楚点头,拿来药箱,给他处理伤口,把毒液按出去,说:“早就醒了。” “他,他恨我吗?” 路温问,眼中暗淡。 稚楚不忍他和蛇拼死搏斗一晚上,还耗尽了一半内力保住性命后听到那个残忍的事实,便躲闪着他的目光,说:“没有。” 路温注意到他的异样,说:“他必定是恨我了。” 稚楚蹙眉,说:“这不是你现在该管的。你伤口太多,还有不少都离内脏很近,你还得继续用内力控制毒液,我给你熬药。再用草药给你泡全身,争取把毒性化解。” 路温怔住,没想到居然那么严重,问:“那要多久?” “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必须闭关,不能被人打扰。这次之后,你的内力将会大大减退,很多术法都用不了了,比普通人强大不了多少。” 稚楚一脸严肃。 “唉!那你准备草药吧!” 路温无奈道,见稚楚转身走出门外,忽然叫住了他,说:“他醒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帮我好好解释。” 稚楚点头,心中十分怜悯他,说:“一定。” 他不该因为自己的私欲让易旸误会师兄的。 短短几天之内。卿卓灼被变态折磨,五脏六腑俱损,昏迷不醒,好在已经退烧。 陶斯咏受到鞭刑,服用了狼噬草,失去内力,成为了普通人。 易旸被砍断左手掌,成为残废。 路温为了救易旸,上山采花,被蛇群攻击,毒液差点侵入内脏,需要闭关修养。 只剩稚楚一人,他白天忙着采草药,熬药,照顾四位病人,到了晚上,身心疲惫,却倍感孤独,想让易旸陪他说说话。 可是易旸自从失去那只手以后,就变成了另一个人,他总是让目光冷峻,一言不发。 稚楚说:“十四师兄砍你的手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我们青衣门有规定,外人上山必须要留下一只手,表示他不会泄露青衣门的行踪,否则就要把他杀死。师父和十三师兄都有伤在身,路温师兄就算想为了你反抗全门子弟也很难做到。” “何况只是三个月,三个月过后你的手就能被接上了,你只是做三个月的残疾人,路温师兄那天晚上为了你深入蛇窝,被蛇咬的浑身都是伤口,他差点死了,他要是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稚楚说了半天口干舌燥,易旸依然不为所动。 这些话,他天天说,都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了。 他也在自责,如果这些话在易旸刚醒来的那天晚上,他就说了,情况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易旸冷冷地看着他,说:“我要睡了。” 稚楚震惊,没想到自己说了那么多,他依然如此固执。 易旸注意到他的表情,冷笑道:“你以为你说的那些话,就可以弥补我失去我左手的痛苦和耻辱吗?” 稚楚毕竟是医者仁心,他也很能共情对方的痛苦的,便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希望你不要恨路温师兄了。” 易旸听到那两个字,瞬间变脸,浑身充满了杀气,咬牙切齿道:“他砍断了我的一只手,我怎么能不恨他?” 稚楚说:“当时的情况,他不动手也会有别人动手,他动手是怕其他人给你造成额外的伤害。” 易旸瞪着他,虎视眈眈,面上结了层寒霜,质问道:“若不是路温执意要带我来这里,我又怎么会被你们全门凌辱,变成残疾?” 不是吗?他本来是个好好的修马桶的。若不是陶斯咏用锤子砸他的脑袋,路温又非要带他回嵩山,他现在都还好好的,至少也是健全的。 一切都是路温和陶斯咏引起的。 凭什么他要因为路温那点偶尔展露的慈悲心肠而原谅对方? 稚楚根本不知道易旸在上山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听到了,怅然若失,说:“原来真是路温师兄害了你。” “没错”,易旸浓眉竖起,一脸恨意,说:“所以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说他有多少苦衷了。” “可是哥哥”,稚楚鼻酸,眼泪快要漫出,说:“你如果一直心情不好的话,对你伤口恢复也很不好的。” 易旸看着他,证实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冷冷道:“你真的关心我吗?你真的关心我,就帮我报复他们。” 稚楚簌簌落泪,闻言,用手擦拭眼泪,红着一双眼,问:“可是我该怎么帮你呢?” 易旸说:“这事以后再说吧,反正这几日你少在我面前出现,我看到你就会想起路温,想起路温,我就恨他恨得牙痒痒。” “好吧!” 稚楚低落道,以后他来送饭送药就直接放在桌子上走了。 几天以后,卿卓灼醒来了,稚楚憋了好几天,都没人陪他说话,眼见脾气最好的人醒来了,他兴奋地大叫。 “姐姐你醒了,你饿吗?喝粥吗?我给你盛。” 卿卓灼睡了好几天,刚醒来时,很是恍惚,看着面前这间熟悉的小木屋,她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去过怡红院,一切都只是做梦。 稚楚七窍玲珑心,知道昏迷很久刚醒来的人都会记不清昏迷前发生的事,便提醒道:“是路温师兄和易旸哥哥把你从妓院救回来的。” 卿卓灼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和那根可怕的鞭子。 她感觉难以呼吸,疼痛也随着记忆的恢复开始袭遍全身。 她掀开被子,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口,有的依旧露着红肉,有的已经结痂了。 “这是你帮我处理的伤口?” 她问稚楚。 稚楚点头,说:“是的。” “谢谢。” 她怔怔点头。 卿卓灼又问:“那路温呢,易旸呢,他们怎么不在这里?” 稚楚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告诉她了。 卿卓灼又惊又心痛,问:“易旸的手真的断了?” 稚楚点头。 却见卿卓灼簌簌落泪,面露绝望悲戚之色,说:“都是我害了他。” 稚楚连忙摇头,说:“十三师兄囚禁了你,你也是受害者。” “是啊,所以我为什么还要拖其他人下水呢?我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第97章 卿卓灼死了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卿卓灼仰天叹息道。 稚楚安慰她,说:“别哭啦。你越难过,对你的伤口恢复越不好。” “我已经不想活了,稚楚,你不要再给我用药了。” 卿卓灼转过头说。 “为什么?” “因为陶斯咏不会放过我的,他还会继续折磨我。我也不会再向其他人求救,妄图逃跑了。既然我忍受不了他的折磨,那么就只有死了。” 卿卓灼绝望道,目光呆滞。 当她被人从变态手中救下,当她死里逃生。她想到的不是活着真好,而是她应该在之前就死去。 稚楚看她身上的伤口,就知道她在妓院遭受了何等的折磨,心生不忍,也十分同情她。 “你不可以死啊!你要是死了,易旸不就白救你了吗?而且十三师兄他已经受伤了呢,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得过来呢,你再坚持一下……” 他正说着,卿卓灼忽然皱眉,眼睛发直,脸变成紫红色,弯下腰,吐出一口血来,道:“我,终,于,要,死,了。” 说完,就倒在了床上。 稚楚大惊,连忙去探她的鼻息,竟然断气了! 他再去摸心脏,那里果然也停止了跳动。 “她真的死了?” 稚楚腿软了,连滚带爬地跑到外面求救。 文殊兰做了一个梦,卿卓灼躺在一个狭小的棺材里,瘦成了干尸,又黑又瘪,眼睛嘴巴不断地渗出血来。 灵堂很黑,没有其他的人,文殊兰伸手去够,想要给卿卓灼擦血,突然脚一滑,整个人掉进了棺材里面。 那个棺材又深又黑,她一直下落,却踩不到底。 周围是腐烂尸体的味道,耳边是簌簌刮过的冷风,她听到凄厉的哭喊哀求:“姝兰,救我,我好疼,我要死了!” 她大声问:“你是谁?你在哪里?” 可是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很着急,身体还在不停地下坠,心悬在空中,又害怕又悲伤。 “醒醒,醒醒。” 文殊兰感到有人在推她,她逐渐恢复了触觉,原来她躺在暖和的床上,而不是棺材里。 她脸上湿漉漉的,原来这就是梦里她觉得冷的原因。 叶骏摸了摸她的额头,问:“又做噩梦了?” “嗯。” 她的耳边依然回响着那个凄厉的求救声。 “你梦到卿卓灼死了?” 叶骏问。 “你怎么知道?” “你刚刚在喊姝兰,救我,我好疼,我要死了!” 文殊兰终于知道,原来那个声音是真的,只不过是自己发出的。 “要不,我们明天再去普陀寺一趟?” 叶骏把她搂入怀里,语气温柔。 文殊兰看向窗外,依旧是黑夜,令人绝望。 她说:“不了,明天我还要码字呢!” 卿卓灼已经失踪了十天了。 警察调查到她是被陶斯咏绑架后,就再也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了。 学校的监控显示,陶斯咏在提高班开学那天去了学校,但是中途翘课,去菜市场买了烧烤食材,回到囚禁卿卓灼的小区后,他的行踪就彻底查不到了。 任何理智的人都想到,卿卓灼应该是被杀害了,不在人世了。 她的尸体很有可能被丢进了大海里或者山上,所以警察才没有找到。 否则,怎么解释,陶斯咏带着个大活人躲过监控和警察的围追堵截呢? 文殊兰在心里骂自己是个傻子,她想起自己那天还去普陀寺求签的行为,就觉得自己是在做无用功。 她应该一早就接受卿卓灼死了的事实,那样就不会有落差了。 最让人难过的不是一开始就做了最坏的打算,而是心存希望到日渐绝望的落差。 如果她一早就认定卿卓灼死了,那么她的悲伤就会平均到之后的每一天。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突如其来的难过让她快要窒息了。 她,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陶家老宅内,灯火通明。 一个留着花白胡子,一脸肃穆的老人坐在沙发上,拐杖敲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要不是公司的股票都快跌停了,李秘书打电话给我,你们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让我知道斯咏出事了?” 陶斯咏绑架女高中生的事被一些小报社知道了,为了获得关注,他们把他的身世添油加醋了一番,报道了出去。 一时之间,盛世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人人都知道这家公司董事长的孙子是个绑架少女的未成年人渣。 警察也派人在陶家的好几处宅子,房子盯梢,生怕陶家人藏匿陶斯咏。 盛世的股票也跌到了令人绝望的地步。 老爷子虽然是董事长,但早已经处于半隐退状态,所有事情都交给了自己的儿子陶安华去处理。 陶安华,也就是陶斯咏的亲爹,面对突如其来的负面新闻手足无措,毫无应对的能力,又怕老爷子责怪自己教子无方,只能安排人瞒着。 所以老爷子居然成了江城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孙子闯祸的人。 “爸,那个小兔崽子从出生就是祸胎,我怎么也管不了他。现在他惹出那么大的祸,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已经在极力支持警察的调查了。” 陶安华一脸为难地说,把陶斯咏变成今天这样的责任都推到对方的命格上来,并不是他教子无方。 他希望警察能很快抓到陶斯咏,不仅是担心公司的损失,更重要的是,他可以趁机甩脱这一个麻烦。 老爷子恶狠狠的瞪着他,眼中充满了对他只想着推卸责任,毫无应对之策的厌恶。 自己英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废物? 老爷子暴怒道:“你是不是吃屎长大的?没长脑子,你还帮助警察调查,你是怕他死的不够快吗?” 诚然他对陶斯咏这个孙子平时就不怎么关心,也不喜欢。但现在,陶斯咏出事了,全江城的人可不会觉得陶斯咏代表的只是他个人,而不是整个陶家和盛世。 所以当务之急是,帮助自己的孙子逃脱惩罚,而不是把他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告诉他们:没错,就是陶家的好孙子绑架了女高中生。 陶安华听到这话,才知道老爷子的态度,便狡辩道:“我帮不帮警察也没什么影响呀,难道我还能阻止得了他们查案吗?” 老爷子冷哼一声,说:“这件事情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可以把它的苗头掐断。在发现人不在的时候,你就应该打点警察局,让他们不要放出消息,然后赶紧和斯咏取得联系,让他把人送回来,你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 陶安华被那样质问,感觉自己的面子都丢光了,脸上像火烧一样。 他总不能说,因为我急于摆脱这个小儿子,就想让他死,好让我的大儿子脱颖而出,继承家里全部财产吧? “就算他不是你亲生的,也是陶家的血脉,你偏心也要有个度。怎么可以见死不救?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他有三分错,你必有七分错。” 老爷子丝毫不留情面的掀出他的耻辱之事,教育他。 陶安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即便陶斯咏确实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也是他的另一种耻辱。怎么能容得了自己的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呢? 陶觉咏半夜被从床上叫起来,开家族大会。本来睡眼惺忪的,突然听到爷爷这么一说,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难怪自己的爹妈从小就偏心自己,不仅不爱不关心陶斯咏,还经常打骂他,虐待他。 老爷子喝了口茶润唇,又继续说:“我已经派李秘书去买通各大媒体了,让他们不要再报道这件事情。警察那边我也花钱打点好了,如果抓到了斯咏,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陶安华的汗从脑门上落下,总算老爷子没有深入地追问他不作为的原因。 他说:“一切都听您的。”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又说:“那些事好办,但是等他回来了,要怎么为他减轻罪责呢?我们陶家总不能出一个坐牢的孙子吧?” 陶觉咏反应很快,连忙给爷爷出主意,说:“斯咏才十五岁呢!应该不会让他坐牢,最多也就是进少管所。” 老爷子摇头,说:“那不是一样的吗?进少管所名声就能好听吗?” “可是他毕竟绑架了人家,而且那女生家里面也有钱,咱们拿钱也摆布不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最后什么惩罚都没有收到?” 陶安华说。 老爷子一脸不赞同,说:“卿氏集团不过是小公司,只要我们给他几块地,他们总不至于得罪我们,也要致斯咏于死地吧?至于警察局那边,我跟他们的局长是老交情了,多花点钱打点,让他不用进什么少管所也不难。” 陶安华与陶觉面面相觑,虽然不赞同用地去换陶斯咏,但是都不敢吭声。 “这些您说的也对,但问题是,现在那小兔崽子还不知道把人搞到哪里去了呢。他们要是两个人都能平安回来,那倒是最好,万一他真把人给杀了那可不就……” 陶安华想继续往下说,却被老爷子瞪了一眼,吓得停住了。 老爷子说:“你这是当爹的应该说的话吗?你能不能盼着点他好?他虽然叛逆不懂事,但也不至于杀人吧?” “谁知道呢?爷爷你不和他住在一起,你是不知道我经常被他打,而且他每次都下的是死手,他都能绑架人家,谁知道不会把人杀了呢?” 陶觉咏说完,就发现爷爷眼里快冒出火星子了。 老爷子用拐杖去敲他的脑袋,说:“这话,你也好意思说?你比他大了几岁,却连他都打不过。这是他的问题吗?明明是你太窝囊了,太没用了。” “我这不是想着不能以大欺小吗?再说了,现在哪儿还先用暴力解决问题。” 陶觉咏嘀咕道。 老爷子嘲讽道:“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是吧?斯咏可是年级前十呢,你呢,前五十你能进吗?我看你是被你爸妈惯坏了,一点都不成器!” 陶觉咏面红耳赤,其实他自己大小也是一个学霸,但无奈那个弟弟太厉害了,把他衬得暗淡无光。 陶安华不忍心儿子就被那个野种比下去了,连忙道:“爸,反正觉咏以后又不靠高考成绩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以后回家管理公司就好了,干嘛学习那么好?” 这确实是他的真心话,儿子学习太好也没多大用,只要以后能考个大学就可以了。 他已经在物色人傻钱多的女孩子了,打算陶觉咏靠婚姻获得巨大财富。 老爷子冷笑,说:“我还没死呢,你就打起了我的公司主意了?” 陶安华说:“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爷子打断他,怒斥道:“真正的本事不学,那些歪门的心思倒是知道的多。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的公司要交给陶绝咏了?我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孙子。” 陶安华瞬间怔住,结舌道:“爸,当初,你可是……” “没错,当初我是说了我的公司会交给陶觉咏。但我也没想到他现在会长成这幅巧言令色的花皮囊样子。” 老爷子说。 “就算是那样,爸,你怎么可以让一个野种来继承公司呢?” 陶安华急了,要是自己的儿子不能继承公司,那他的一切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准确说来,陶斯咏也不是野种,他身上有我们家的血脉,如果他未来真的很优秀的话,我会考虑他的。” 老爷子说。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了。以后不准有任何人向记者,媒体透露那些消息,否则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陶觉咏刚回到房间,陶安华就推开他的房门,走了进来。 “爸,你干嘛呀?我要睡了。” 陶觉咏转身爬上床,却被陶安华一把扯了下来。 “睡睡睡!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啊!你的公司都要给别人了,你还睡得着?” 陶安华怒斥道。 陶觉咏重新爬上床,躺在被窝里,懒洋洋地说:“那又怎么样呢?爷爷说了要陶斯咏以后很优秀才会给他,我毕竟是他的亲孙子,不可能真的不给我,让我饿死吧?” 第98章 我们结婚吧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陶安华捶足顿胸,说:“你是他的亲孙子,陶斯咏也是亲的,你要是不如他,那公司就是他的了,你还做什么春秋大梦?” 陶觉咏一愣,疑惑地问:“你刚刚不还说他是野种吗?那他就不是你的亲儿子呀,他怎么可能是我爷爷的亲孙子?” 陶安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懊恼地低下头。 陶觉咏敏感地嗅到了这里面的八卦气息,连忙下床,用肩膀顶着爸爸的肩膀,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爷爷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儿子吗?” “去去去,小孩子打听那么多的干什么。” 陶安华训斥道,突然想起一事,问:“我让你跟安氏集团的二小姐多聊天,你有没有听我的话?” 陶觉咏撇撇嘴,脸上展现出不耐烦的神色,说:“她别提多无聊了,我跟她谈阅读,她就知道游泳打球。肤浅!” 陶安华听到自己的儿子那么贬低和不待见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傻钱多的女孩子,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说:“我是让你跟她谈恋爱,不是让你给她上课,你没事儿给她谈什么阅读?她喜欢什么你就投其所好,追女孩子你都不懂吗?” 陶觉咏蹙眉,说:“我又不想追她,她除了人长得好看点儿,家里有点钱以外,还有什么?” 陶安华差点被自己的儿子气死了,他知不知道一个女人拥有他说的这两点条件,就足以让很多男人为之疯狂了? “听着,有钱才是最重要的,你的学习已经比不上陶斯咏了,而且你爷爷现在也不待见你,你要是再不好好找个老婆,增强你的竞争力,你是不是想等你爷爷死的时候,你就被赶出家门?” 陶觉咏一脸无所谓地说:“他还能不能回来都说不定呢!你真当我爷爷是上帝啊?想帮人脱罪就可以随便做到。” “别跟我说那些,反正明天我给你订个餐厅啊!你把安家二小姐约出来吃晚饭,你要是不去,那这个家你也不用回啦。” 陶安华丢下这句话就出门去了,不容自己的儿子拒绝。 陶觉咏愣在原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说:“我还不如陶斯咏呢,至少他喜欢谁,没人管他。” 叶骏第二天醒来时,一摸旁边的枕头,居然是空的。 他愣了一会,马上从床上跳下来,飞快地穿上衣服和鞋子。 文殊兰不在,那她肯定是去普陀寺了。 所以昨天他骗自己说不会去的,都是骗自己,不想让他跟着她。 他很快地赶到了普陀寺,等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了。 叶骏最终在一个石凳上找到了文殊兰。 他把水递给她,问:“为什么骗我?” 文殊兰看到是他,满脸惊喜,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然后满足地说:“因为不想你跟着来呀,从普陀寺的山下到这里一共有八千多台石梯。我怕你的膝盖会磨坏了。” “你就不怕把你自己的膝盖磨坏吗?” 叶骏看向她的膝盖,牛仔裤已经成破洞裤了,又脏又灰。 文殊兰说:“就是要这样才有诚意呀!” “好吧,你为什么那么在乎她呀?我记得你们两个也没有认识很久呀。” 说真的,如果卿卓灼是个男人的话,文姝兰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他肯定是要翻脸的。 现在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就忍了吧! “我也不知道,但她确实待我很好。” 叶骏看了她一眼,忽然说:“我们结婚吧。” 文殊兰正在喝第二口水,听到他的话,她震惊地被水呛住了,眼睛瞪得很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叶骏说:“我认真的,不是一时兴起,是深思熟虑。” 文殊兰避开他的目光,说:“为什么呀?” 叶骏伸长了腿,舒展自己的身体,说:“我们已经谈了四年了,但这个时间也应该结婚了。文殊兰,我很想跟你过下半辈子。” 文殊兰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相信这是钢铁直男说出的话,她说:“说人话。” 叶骏“啧”一声,笑着看她,说:“还是你了解我。” “其实就是上次我看见你跟你的前男友在一起。然后我有点担心,会不会哪一天你心软了,就被别人撬走了。” 没错,这才是真正的理由,俗话说有竞争才能有幸福感,叶骏正是通过那一天的竞争(虽然是他想象的),发现自己少不了文殊兰。 没有她的日子,就好像炒菜不放盐,吃酸笋放糖,不是滋味。 既然如此,就赶紧把她带回家,放在厨房的橱柜里吧,不要被别人觊觎了。 文殊兰无语凝噎,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对着叶骏,说:“看一下镜子里面的你自己,自卑这种词根本就不应该用在你自己身上,好吗?而且你还是拆迁户呀!大哥。” 文殊兰对比了一下这两任男友的条件和自信程度,不由得得出一个结论:越丑越穷,就越自信,越帅越有钱,反而越自卑。 叶骏拍拍她的脸,正色道:“我并没有自卑,我只是很想和你在一起。” 文殊兰突然脸红了,要知道两人在一起四年,那些激情的时刻早就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了细水长流和柴米油盐。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叶军这样大胆而真诚的表白了。 “我反倒觉得自卑的是你。你已经月入过万,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了。夸你漂亮的人也很多,为什么你会在我父母来找你的时候马上就把我推出去呢。你就那么不自信吗?” 叶骏一脸纳闷。 文殊兰讶然,确实,叶骏很优秀,但也是她一直贬低自己,才把叶骏抬得太高,才让两人的关系岌岌可危。 “我说我担心你跟你前男友复合,不是说我担心他比我帅,比我身材好,比我有钱,所以你和他在一起。而是担心,你认为他对你比我对你好。你的心认为你只能找又丑又穷的男人。如果我真的是输在了那些方面,那么我会非常的不服。” 叶骏认真地说。 文殊兰被戳穿了心事,低下头,说:“其实,我也没有那样子。” “嗯,那你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呢?” 叶骏问。 “因为,他是第一个追我的人。” 文殊兰看了看周围没人,就大胆地说:“我小学,中学,还有大学的时候,长得一点都不漂亮,只有他一个人追我。我是工作以后变漂亮了,有很多人追我,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是可以被好看的男孩子喜欢的。” 至今为止,她依然记得第一次工作时被公司里一个帅气时尚的高瘦男孩表白时,她那震惊的内心感受。 她想:他是审美独特,所以才会喜欢我吗? 然后她和那个男孩子在一起,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对方帅气身材好,会保养打扮自己,家里富裕,有尊严。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初恋男友除了对她好以外,其他都一无是处,何止是一无是处,简直是哪都差劲,在你任何能想象到的地方。 所以她很后悔认识初恋。但是当她交新男友的时候,又不可避免地会进入到一个误区。 她总觉得自己不好。只有找条件比自己差很多的才能对自己好。 她从来没想到,叶俊这么粗糙的一个男人居然会察觉到她的那些小心思。 叶骏握住她的手,说:“你当然是会被好看的男孩子喜欢的呀,我就是里面最好看的一个!我知道你很后悔跟那个人在一起。所以你以后就不要后悔没有跟我在一起了。我认为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已经到了可以结婚的地步了,文殊兰和我结婚吧!” 文殊兰蹙眉,但没有把自己的手拿出去。 她说:“叶骏,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在为彼此感动的时候做出重要的决定。” 根据她的经验,每逢她情绪激动,尤其是比较感性和同情对方的时候,做出的决定全部都是有很大危害的。 她当初答应前男友就是那样。 “我们应该面对现实,比如我们结婚要在江城的话,怎么买得起均价十万的房子?如果你违背你父母的意见和我结婚,你觉得他们会帮我们吗?就算他们帮我们,那他们对我的态度肯定不会好。我是不会让自己过得像一个奴隶一样去受气的。” 文殊兰一字一句道。 叶骏摇头,说:“这些年我也是有积蓄的。买个小点的房子,付首付也是可以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去住我父母的房子。我也没有想让你像传统的婆媳关系里的受气小媳妇一样。” 文殊兰理智道:“我知道,我们两个的钱加在一起,可以勉强付个小房子的首付,可是,后面的房贷呢?再小的房子贷30年的款,它的房贷至少也要2万块。” “那我们一生都要背着那个房贷,然后,再祈求你的父母会突然之间改变态度,喜欢上我。要不然就是赚的钱全拿去还房贷了,一点生活质量都没有。” 叶骏蹙眉,说:“买的偏远一点也好,可以少还一点房贷。” 文殊兰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有一个想法在我心里很久了,但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出来,因为我觉得那是对你的一种冒犯。我想回玉溪考公务员。” 叶骏惊讶地问:“你为什么会觉得那是对我的冒犯呢?” 文殊兰说:“因为你是本地人呀,我让你放弃本地人的福利,跑去外地考公务员。就为了过高的房价,让你离开你的父母,这对你来说公平吗?” 叶骏笑了,说:“我是男人呀,我难道还怕被你家暴了以后找不到父母诉苦吗?” “那你愿意和我回玉溪考公务员?” 叶骏说:“我愿意,但我也好几年没学习了,我怕我,学不进去。” 文殊兰鼓励他,说:“我也一样啊!但我前几天买了几套题做了一下,感觉还行,都是我们以前学过的那些,我们就试一试呗!如果两个都能考上就回玉溪吧。房贷压力也会减轻很多。” 叶骏点头,说:“好啊!你看你把你想的问题说出来,咱们很快地解决了。那不就得了?你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憋在心里面。” 文殊兰不好意思地笑了,说:“谢谢你,叶骏。” “不客气。” 红叶餐厅里,一对颜值极高却剑拔弩张的男女正在用餐。 陶觉咏夹了一块肥肉给安晨,说:“安小姐,多吃点肉。” 他本来不想来赴约的,谁知道下午打完球回来,他爸爸就真的吩咐人不准给他开门。 被逼到这种地步,他哪来的好心情? 安晨又不是傻子,早从对方不耐烦的神色中看出了他根本就不想来参加这场相亲宴会。 她把肥肉夹到他碗里,说:“还是你多吃点吧,你更瘦。” 陶觉咏又夹了回去,说:“上面有你的口水,我不要。” 安晨被气得满脸通红,说:“当然啦,你只配吃狗吃剩下的。” “安小姐,我说既然我们两个相看两厌的话,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现在就可以走了。单我爸会买的。” 陶觉咏说着就站了起来。 安晨掏出手机,微笑着说:“等我打一个电话。” 陶觉咏正奇怪她打给谁,就听到陶安华的手机铃声,电话接通后,安晨还瞪了他一眼,添油加醋地说:“喂,陶叔叔,你儿子欺负我。” 陶安华立马问:“那臭小子,他怎么欺负你了?” 安晨说:“他夹肥肉给我,说我胖。他说他特别讨厌我。是被你逼了才来跟我见面的。” 陶觉咏站在原地,被她差点气死! 她怎么能那么卑鄙无耻? 陶安华暴怒的声音通过听筒传了出来,“陶觉咏!你无法无天了!我命令你,好好地陪安小姐!不到十一点钟不准回来!回来了也不给你开门,你敢偷偷跑去别处玩,这辈子就都不用回来了!” 陶觉咏看着递电话给她的安晨,无声地说:“打小报告,真有你的!” 随即就转换了笑脸,对电话那头的陶安华说:“好的。爸,我知道了。” 第99章 还剩最后一口气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陶觉咏知道,自己老爸对自己的婚姻最看重了,真要在这方面惹怒他了,谁都没办法劝。 所以他只能好好地陪陪这位二小姐了。 安晨眼睛笑成了一条月牙,得意地说:“怎么样啊?” 陶觉咏,重新坐在了她对面,笑容绅士得体,说:“安二小姐手段了得,我甘拜下风。” 安晨挑眉,端起咖啡杯,摇了摇,说:“其实我也不是非留你不可,但你那么着急地走,我就很不开心。” 陶觉咏想,反正自己也走不了了,那不如就先好好相处,总不能让这位二小姐再打电话给他爸告状吧? 他点点头,问:“那接下来你想去哪里玩呢?” 安晨的手撑着下巴,她思考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蹙眉。 “我们去网吧吧!” 陶觉咏问:“哪个网吧?” “都可以。” 接下来,陶觉咏便陪着这位二小姐在网吧里面玩了一晚上,他打游戏,二小姐则是玩摩尔庄园。 卿卓灼的“尸体”停在床上三天,便开始有蛆入住。 稚楚自从行医以来,救活过很多人,还从来没有人死在他面前过。 温离本来在疗旧伤,都被他请来了木屋中。 “她还没死,吊着最后一口气,但也差不多了,你不用再给她用药了。” 温离翻开她的眼睑后说。 稚楚说:“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情况就有好转,她突然醒来以后吐了一口血就变成这样了。” 温离目光幽深,说:“这倒是古怪,也许是她求生意志薄弱,所以自己都把自己放弃了。” 稚楚说:“她不是这里的人。如果她下葬的话,我们是把她还回去,还是让她在这里?” 温离说:“在这里吧。不要节外生枝了。” 虽然他反对陶斯咏的行为,但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徒儿落入法网。 “贵门的道德观念果真是清新脱俗,把人绑来这里折磨死了,还认为让她在家乡下葬,是节外生枝。” 门外,突然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 温离打量着来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但他明明第一眼就能看出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教徒无方,理亏在先,您说的是。” 他微微颔首。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尽最大的能力保住陶斯咏了,要是把卿卓灼送了回去,那陶斯咏就只能一辈子躲在这里了。 易旸面露诧异之色,本以为对方会骂他,察觉到温离的善意后,他心底忽然涌起希望,说:“阁下可否帮我?” 温离起身,目光真挚,问:“你说,我怎么帮你?” 易旸没想到他会答应的那么快,面露惊喜之色,说:“送我下嵩山。” “好。” 温离爽快地答应了。 易旸听到他爽快的答应,反而有些迟疑了,问:“真的吗?你没有在骗我吗?” 温离说:“我没有骗你,我也没有在帮你,我只是尽量弥补你的损失。” 他的目光移向了易旸的手。 易旸心下感动不已,说:“你那么好,怎么会教出他们两个来呢?” 正在此时,门突然推开了,稚楚惊慌失措道:“十,十四师兄,你怎么出来了?” 路温看到易旸,眼前一亮,说:“我的毒清的差不多了,再泡在那些药草里面,我都要被腌入味了。” 易旸只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向地面,本来充满欣喜的脸也紧绷起来,眼中都是厌恶。 路温触到那眼神,心尖被刺了一下,见到易旸的所有惊喜和期盼都消退了。 大脑在轰鸣,那天在四师伯的院落发生的事再次重现在他脑海中。 易旸躺在地上,虚弱又可怜,对他说:“我们回去。” 他说:“等一下”。 然后他迷晕了易旸,砍下了易旸的左手。 而前一天,他们还围坐在炭火旁,分享着一个烧土豆。 路温怅然若失,收回了目光。 “恢复好了吗?” 温离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知道他绝不会放易旸离开的,所以转移话题。 路温怔怔地看向师父,想起那天门主告诉他师父为他受刑的事。 “好了。” 他失落地看着地,左右手的手指缠绕在一起,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一屋子的人,都是他亏欠的。 “去跟卿姑娘道个别吧!” 温离说。 路温瞠目,感到难以置信,连忙扑到卿卓灼床前,果真见到一个干瘪苍白的身体。 他去探她的鼻息,只剩下微弱的一丝。 他坐在地上,说:“她死了,师兄也要完了。” 温离蹙眉,说:“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卿姑娘的丧事在嵩山办,你来负责。” 路温发怔,说:“我来办?我都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呀!” “置办棺材,找诵经的,抬棺的,选墓地。” 温离一脸严肃地说。 路温心烦意乱,不明白师傅为什么把这件事情交给自己,他看了易旸一眼,对方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一株黄花看,没有半点搭理他的意思。 他烦躁地挠挠头,说:“为什么是我呀?我一向自由散漫,万一搞砸了……” 路温扫了他一眼,面色平静,语气镇定地打断他,说:“所以,你现在就去准备吧。” 路温蹙眉,下意识看向易旸,他想对方能给他一点支持,或者引导。 易旸转过头了,看着他的目光很是平静,依旧一言不发。 仿佛,他只是地上的一片投影。 易旸越这样,他越难受,胸口好像憋着口气,他宁愿易旸扑上来打他,责怪他,也不想得到这样的对待。 温离感觉到了两人间的气氛,主动打断了:“怎么?我不是你师父了,你就不听我的了?” 路温更烦了,为什么往日善解人意的师父非要让他去操持卿卓灼的丧事呢? 他就看不出来,自己不愿意,自己有很多话想跟易旸解释吗? 但是前几日听到师父为了他受罚时的惭愧依旧残留在心中,而易旸也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他只好说:“我听,我这就去。” 随后,他不情愿地出去了。 易旸看着他走远了,把门关上了,郑重道:“谢谢!” 易旸知道,温离让路温操办卿卓灼的丧事,就是为了支开他,好帮助自己逃跑。 温离叹息,说:“应该的。” 是他,教出了这两个孽徒。 两个人都一样的残暴血腥,不把别人当人。只不过陶斯咏生活在现代文明中,懂得掩饰和压抑自己。 但是他一遇到能操控他情绪的人,就立马暴露原型了。 这一次,陶斯咏触犯了门规,擅自带陌生人进入嵩山,本来按照门规,经过温离求情后,他只需要被罚一百鞭。 但是,温离通过星宿球看到了陶斯咏囚禁卿卓灼,杀害易旸的画面,他才决定给予重罚的。 三百鞭是一个临界点,多了就死了,少了,则教训不够深刻。 他不知道自己的好徒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一个人了。 在温离的记忆中,陶斯咏是一个很能适应环境,审时度势,清醒明智的人。 家人不疼爱,就努力学习。 学校有人欺负人,也能迎面而上去反抗,却不至于一时冲动惹出大祸。 学会了术法,在多数时候也能隐藏自己。 唯独,卿卓灼出现以后,他就变了一个人。 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以变化那么大呢? 会不会,现在的陶斯咏,不是之前的陶斯咏了? 温离正沉思,易旸真诚地问:“请问温离师父,到时候我怎么逃出这里呢?” 温离马上回神,把之前想好的计划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觉得可行之后,说:“等卿姑娘出殡那天,我把你易容成一个身形相似的抬棺匠的模样,你跟着走。” 易旸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但又担心路温会认出来。 “路温不会认出来吧?” 温离说:“我给你易容两层面孔,即便他发现了,也不会想到面具之下还有另一张面具。而那个抬棺匠就代替你装病,躺在小木屋里,免得被他识破。” 易旸知道这个计划可以算是水滴不漏了,只是他的心中还牵挂着另一件事,实在高兴不起来。 “我的那只断手怎么办?万一他知道我逃跑了,把我的手毁了,怎么办?” 他话刚出口,心里隐约有一个声音:你到底是担心手,还是不想走? 温离蹙眉,目带同情地说:“很抱歉,你的断手确实被装进了冰棺里,但是它不可能再回到你身上了。” 易旸大惊,只觉得这几天支撑自己的信仰突然破灭了。 “因为,你是普通人。伤口经过三个月的愈合,早就不能和断肢相连了。” 温离一脸不忍,声音越来越低。 易旸一掌拍在墙上,额上青筋冒起,暴怒道:“路温!你居然敢骗我!” 温离解释道:“路温也不知道,嵩山弟子断手后三个月内确实可以接回,但是普通人不可以。门主为了安抚他,骗了他。” 易旸重重地喘着气,他身体里蹿着一股火,这火烧得他失去了理智。 他恨自己刚刚见到路温时,刻意摆出那副冷淡的模样。 他就应该杀了路温! 他忽然想起一事,揪着稚楚的领口,逼问道:“你是不是也骗了我?” 稚楚被吓得浑身颤抖,连忙道:“没有。我没有。” 易旸不信,说:“你不是精通医理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温离连忙扯开他的手,救下稚楚,耐心解释道:“他只是精通针对嵩山弟子的医理,他们本就体质特殊,异于常人。他以前也没见过断手的普通人。” 易旸松开了口,心里缺了一块,那个地方空落落的,还很疼。 他的眼泪掉了下来,眼睛猩红,说:“我成残废了!” 他有什么错? 他不过就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帮一户人家修马桶,恰好同情心发作,想要帮助一个被囚禁的少女。 温离一脸歉意,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如果……” 易旸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说:“不要再给我希望了。你真要帮我,就安排好一切,让我逃出去。” 易旸最终还是恢复了理智。 手已经没了,他再不回到文明世界中,难道在这穷山僻壤中待一辈子?如了路温那个人渣的愿? “好,一定,是我对不起你。” 温离心痛无比,对方年轻的生命注定要多一个缺憾了。 易旸深吸一口气,说:“你们都下去吧!我要静一静!” 温离点头要走,稚楚却停在原地不动,他担心易旸哥哥。 温离拉了拉他的衣袖,说:“走吧!让他消化一下这件事。” 稚楚看了易旸消瘦的背影一眼,无声地跟着温离出去了。 易旸听到门关闭的声音,他紧绷的身体忽然松下去了。 他确实需要一段时间去接受自己以后会一直是残废的事。 易旸现在对路温有一种“恨轻了”的感受。 如果他在路温出去前就知道自己的手无法移植了,他绝不会那样轻飘飘的报复,他会直接杀了路温! 就算杀不了,也要路温体会自己的切肤之痛。 如果易旸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答应温离逃跑的。 逃跑,岂不是放过了仇人? 他的仇人,陶斯咏,路温! 易旸忽然俯下身,看着卿卓灼死气沉沉的脸,说:“你醒过来啊!你怎么可以就那么死了?” “你害了我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去死?”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愚蠢。 居然妄想一个柔软的女孩和他一起手刃仇敌! 普陀寺内,静慧住持和赵世熙围坐在圆桌前。 桌子上摆放着一颗硕大的南海明珠——婆娑珠。 此珠功能强大,不仅可以看到人的前世今生,还可以看到世界上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发生的事。 “卿卓灼终于要死了!” 赵世熙兴奋道。 静慧住持虽然面色平静,但眼里闪着的光却出卖了他。 他十分期待卿卓灼真正断气的那一时刻,因为那将会是他获得永生的时刻。 静慧住持今年已经九十八岁了,虽然修炼本寺佛法可以延迟寿命,但是一百岁是一个界线。 第100章 求救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熬过去了,不仅不会继续衰老,还会重返青春。 但曼陀寺的历代住持,没有一个人熬过去的。 古籍上有记载,借寿可以跨过百年大限。但是普通人的寿命不行,只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的寿命才可以。 卿卓灼的怪异举动引起了傅抱石的关注,他把他们带到了她身边,发现她确实很古怪。 然后赵世熙买通了给卿卓灼体检的医生,得到了她的血,发现她是异世之人,是属于另一个平行宇宙的。 因为有怨念,所以才重生到这个世界。 而通过婆娑珠,他们得知卿卓灼从前世就和陶斯咏纠缠不清,这一世,两人也会继续纠缠在一起。 静慧住持通过激发陶斯咏的怨念,扰乱他的心智,成功让两人都濒临死亡。 三天之后,不出意外,卿卓灼将会断了最后一口气,她的灵魂会回到原来的时空中。 而她在这个时空的寿命就会成为静慧住持的。 当然,这一切,他们都瞒着傅抱石,自从他们通过婆娑珠发现他已经对卿卓灼有感情以后,他们就把他排外了。 三天后,卿卓灼断了最后一丝气息,被众人装进了提前订做好的棺材里。 易旸带上了温离给他做的两副人皮面具,混在了抬棺队伍中。 墓地在山下,按照传统,棺材抬到半山腰处,就要停下来,歇半天,等晚上再下葬。 稚楚为了方便,脱下蓝色僧服,换上了简便的裤衫。 此刻,他手杵下巴,一脸苦恼地盯着易旸。 易旸看了看四周,确定路温没有追上来,其他人也没察觉异样后,触及稚楚的目光,问:“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 “你这次下山,我们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见到了?” 稚楚问,目光中充满了不舍。 易旸微怔,眼中思绪万千,说:“也不一定。” 稚楚垂下头,说:“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易旸问:“什么?” 稚楚靠近他,把嘴凑近他的耳朵,说:“其实我不是十二岁,而是十六岁。” 易旸仔细端详着他的脸,说:“我知道。” 稚楚大惊,眼睛瞪得浑圆,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有着超乎同龄人的心思敏锐。” 这倒是实话,从他第一次看到稚楚的时候,就觉得对方心智过于成熟。所以听到稚楚说自己不是十二岁,而是十六岁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惊讶。 他又继续道:“只是我很好奇,十六岁为什么长了一张十二岁的脸?” 稚楚避开他的目光,似乎是不愿意谈到这个话题,但想想自己都告诉他了,那把剩下的说了也没什么事。 他小声说:“其实这副身体不是我的,这副身体的主人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我是一只修炼的蜘蛛精。” 易旸瞠目,半晌才问:“你在开玩笑吗?” 稚楚感到挫败,说:“我没有,你不信就算啦。” 易旸看向那具黑黝黝的棺材,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那你也不该十六岁呀,至少也得几百岁,不然你怎么能修炼成人呢?” 稚楚一脸苦恼,嗔怪道:“你还是不信我!” 易旸笑了,伸出手搂他,说:“我信,来这里一趟,什么神奇的事情没有见到过?” 稚楚雀跃起来,指着路边的一颗荔枝树说:“这山上的荔枝可甜了,可现在是冬天,你吃不到,要是你能夏天来就好了。” 易旸若有所思,说:“也许不到夏天就来了。” 稚楚诧异,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是说,有缘即可相见。” 休息了半天后,抬棺队再次出发,这一次他们不做停留,直接到了山下的墓地。 一群和尚围着棺材念经,等时辰到了,便把棺材放入坟墓中,盖上土。 一切结束后,易旸也随着抬棺队成功离开了。 他看着嵩山青绿的边影,脸上忽然展现出一个笑容来。 墓地上立了一个木碑,碑上刻着卿卓灼之墓,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出意外,这座孤坟将会在后面的几十年里逐渐被移平,被人完全遗忘。 但此刻,如果有人能进到棺材里,就会看到卿卓灼的头顶一直悬着一个亮点。 “系统激活宿主第一千一百次,系统激活宿主第一千一百零一次……” 亮点的光越来越微弱,在它快要消失的时候,黑暗中,一双眼睛猛地睁开了。 “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的力量也要消散完了,到时候我也跟着你一起死了。” 一个机械甜美女声在卿卓灼头顶上方响起。 卿卓灼刚醒来,大脑一片空白,反应了半天,才用沙哑的声音问:“我这是在哪里?” 那个机械甜美女声回答道:“在棺材里。” 卿卓灼大惊,用手去摸周围和头顶,果真是木头,还不等她害怕,马上又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 她颤巍巍地问:“那你是谁呀?” “我是你的系统呀!” 卿卓灼蹙眉,疑惑道:“什么是系统呀?” “系统就是用来管理你和帮助你的。你不是重生了吗?我的作用就是帮助你消除前世的怨念。” 卿卓灼听到她说自己是重生来的,本来不信,也信了,她又问:“那之前你怎么不出现呀?” “每个人的系统的激活机制都是不一样的,我是在你死后才能出现。” 卿卓灼闻言,更恐慌了,她去摸自己的心脏,说:“我已经死了?” 话刚出口,她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 她躬着腰,在床边吐出一口鲜血。 一个魁梧的男人一脚踢在她的胸口,让她疼得快死去。 陶斯咏用铁链把她绑在床前,她的手腕脚腕都烂掉了。 她筹谋已久,要在股东大会上展现自己,却在大会的前一天晚上,被绑架了。 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没错,你已经死了,但是我把你复活了。” 卿卓灼回忆起之前的绝望经历,求生意志大减,说:“为什么要帮我复活?” 系统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要是不帮你复活,那我自己也死了,我说主人,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呀?” 被人害了就想死,这跟前世那个窝囊废有什么区别? 卿卓灼很是恍惚,还是很难接受自己被复活的事。 “西游记还有九九八十一难呢!你这才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呀?” 系统劝道。 卿卓灼有句话堵在心里,想了半天,才犹豫着说出来了。 “那个,我现在倒是不想死,但问题是我怎么逃出去呢?” “额?” 系统汗颜,居然把这件事忘了。 她们一个是没工具的女孩子,一个连身体都没有,怎么从棺材里出去? 卿卓灼见她沉默,知道她也没办法,又问: “你为什么不在他们把我装进棺材之前就复活我?” 系统:“……” 她一直睡懒觉,她能说吗? 算了,先发制人才能不被人制,反正这个傻主人又不知道。 她中气十足地说:“闭嘴。你没有资格审问我。” 卿卓灼疑惑道:“你刚刚不还说我是你的主人吗?” 系统认真道:“这个主人不是你理解的那个主人的意思。反正我的地位比你高。” “好吧!” 卿卓灼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眼下还是赶紧逃出去比较重要。 她试着用手去撑棺材盖子,没用。 他们用钉子把棺材钉了个严丝合缝。 就算打开了棺材盖子,上面还有压着的一层土,她哪来的力气推开呢? “啊!土葬害死人了!” 卿卓灼使尽全身力气,也没能把它推开,满身大汗地说。 系统:“知足吧,这要是火葬,你早就没了。” 卿卓灼想到了焚尸炉火光冲天的场景,说:“好像还真的是哈!” 系统说:“你先不要再用力了,这里面的氧气是有限的,你越用力,氧气消耗的越多,等它们没了你就憋死了。” 卿卓灼反问:“哦,那你把我复活了干什么呢?就为了让我在这里面憋死吗?” 系统心想: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是因为睡懒觉,所以错过了复活她的最佳时机吧! 她无赖道:“憋死也是死,既然你不愿意活,那憋死也是可以的。” 卿卓灼:“……” 她在心里呐喊:救命啊!能不能给她派一个靠谱点的系统? 不知道过了多久,棺材内的氧气越发稀薄,卿卓灼都不敢正常的呼吸了,呼吸一次就停一次。 系统说:“你这次好像真的要挂了。” 卿卓灼在心底说:“如果我真的死了,那这次留下的遗憾就会比前一次多,我该不会又重生吧?” 系统说:“你别做梦啦,一人最多有一次重生的机会,你这次要是死了,那就直接投胎啦!” 卿卓灼大惊,说:“你怎么听得到我说什么?我没有出声啊!” 系统得意道:“因为我就住在你的心里,你想什么我都听得到。” 卿卓灼突然就感觉自己不那么孤独了,她在心里说:“天无绝人之路,也许下一秒就是转机呢。” 系统说:“算了,我还是给你讲讲投胎排队的时候要注意点什么,喝孟婆汤的时候怎么讨好她,让她少给你放点难喝的料。” 卿卓灼怒道:“闭嘴。不是我死了你就会死吗?你干嘛那么盼着我死啊?” 系统说:“我只是说你只能重生一次,没说系统也只能重生一次呀!” 卿卓灼:救命!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待在棺材里面,也不想和系统呆在一起,亏她刚刚还觉得有系统陪伴不那么孤独了呢! 她翻了一个身,突然感觉大腿硌到了一个东西。 她摸出来一看,居然是她的手机! 不是陶斯咏送给她的那个,而是她自己的。 第一天在嵩山,那里没信号,她就把手机给稚楚玩了。 那现在呢? 她连忙给手机开机,还剩10%的电,信号,满格! 卿卓灼终于知道嵩山上没有信号,但是其他地方是有的。 “我可以拨打幺幺零报警电话,让警察来救我。” 她说。 夜里十二点半,云溪镇包子街派出所,突然响起了一阵诡异的电话铃声。 本来在打盹的值班民警惊醒过来,迅速接通了电话。 “你好,是幺幺零吗?” 那头是一个沙哑阴森的女声。 值班民警心尖一颤,汗毛竖起,看了看电话号码,一切正常,不是阴间打来的。 他松了一口气,说:“是的。” “我在这里被困住了,你们可以来救我吗?” 那头的人似乎格外着急。 民警连忙说:“可以,你在哪里?” 那头顿了一会,说:“在棺材里。” 民警只感觉一股冷风从话筒里钻出来,身上的鸡皮疙瘩竖起,他丢了电话,骂道:“神经病啊你!” 棺材内,系统说:“他肯定以为是你恶作剧呢!” 卿卓灼看着只剩下百分之五的电,说:“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了。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电话的备注是:哥哥。 卿卓灼连忙接通了,说:“喂!哥,快来救我!我被人活埋了!” 电话那头迟疑了片刻,不可思议道:“卿卓灼?你还活着?” “唐柳依?” 卿卓灼震惊出声,说:“让我哥接电话,我在……” 她话还没说完,唐柳依就把电话挂了,还把她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卿卓灼看着只剩百分之二的电,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手机提示三十秒之后关机。 她连忙找到危信,给唐一爻发送了自己的所在位置,然后群发给了傅抱石,奶奶,宋妈。 按下发送的那一刻,她的手机震动两下,黑屏了。 唐一爻露着精壮的上半身,下半身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唐柳依坐在他床边,鬼鬼祟祟的,他喝道:“你在哪里干嘛呢?” 此刻,唐柳依才刚刚把卿卓灼的号码拉入黑名单,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吓得手抖,手机掉在了地毯上。 唐一爻眼疾手快,迅速捡起自己的手机,看到界面停留在黑名单那里,他连忙打开通话记录,看到了备注为灼灼的拨出电话,通话时长十三秒。 第101章 永远守护她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他惊喜不已,刚要按下通话键,手机再次震动:来自微信的新消息。 唐一爻连忙点开,就看到卿卓灼发来的一个定位。 他怔住,到底是卿卓灼发来的,还是绑匪? 他连忙重新打过去,却打不通了。 一个机械女声在重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抓住唐柳依,问:“刚刚你打电话过去,是灼灼接的吗?” 唐柳依看着他唇边的胡须,这几天他一直在警察局,彻夜不眠,如果不是明天有全国赛。他都不会回来。 自从卿卓灼消失了,他就再也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了。 这是那么多天以来,他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可是她一点都不高兴,仿佛整个人浸在冰水中,她的心在不停地下坠,怎么也到不了底。 她当时打给卿卓灼,只是偷看他的手机时,不小心翻到了他的通讯录。 他的备注是Aa 灼灼。 这样,卿卓灼就会永远在他的通讯录第一位。 真可笑,在她的通讯录里,给他的备注从前是Aaa哥哥,现在是Aaaa老公。 她被刺痛了,想要删除,却错按了通话键。 唐一爻见她半天不说话,怒道:“你发什么呆?你说啊!” 唐柳依回过神,绝望又心冷,说:“是一个男人接通的,他说卿卓灼已经死了。” 唐一爻的表情瞬间变换,痛苦,难以置信,整个人老了十岁,他一把把唐柳依推倒在地,说:“你骗我!” 他连忙拨打了幺幺零,说:“陈警官,我唐一爻,我妹妹有消息了,发给了我一个地址,我马上发给你。” 他说完,就向外面走去。 唐柳依猛地意识到他要去那个地址,连忙拦住他,说:“你不能走!明天就是全国赛了!” 唐一爻不耐烦地推开她,说:“滚开!” 唐柳依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死地抱住他,大喊:“爸,妈,你们快来啊!一爻要为了卿卓灼,放弃明天的全国赛,你们快劝劝他。” 唐一爻的父母这个月都住在家里,在睡梦中听到女人的哭喊声,担心小两口打架,连忙开门出来看。 唐一爻不耐烦地掰开唐柳依攥在他腰上的手,恶狠狠道:“你想死吗?” 唐先生见状,吓了一跳。自己的儿子从来都是阳光开朗的,怎么变成这副恐怖模样了?他赶忙上前,拉开唐柳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唐柳依泪眼朦胧,啜泣道:“爸,你快管管他。明天十点就比赛了,他现在非要去找卿卓灼。” 唐一爻蹙眉,他爸挡在他面前,他总不能推开吧! 他一脸阴沉,说:“灼灼刚刚发地址给我了,我必须去救她。” 在唐先生眼里,唐一爻游泳能拿冠军是他最大的价值,所以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放弃比赛去救一个外人呢? “不许去!你去了有什么用?警察去就可以了。” 唐一爻目光沉沉,喃喃道:“有我陪着她,她才不会害怕。” 唐先生伸出手,拦在他面前,说:“今天你敢踏出这个家门一步,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 唐一爻冷冷地看着他。 好,很好! 在自己需要陪伴的时候,他去追求理想,等自己长大了,他知道亲情的重要了,又回来了。 他也配谈父子关系吗? 唐一爻坚定地推开他,朝大门走去。 唐先生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背叛自己。 他恼羞成怒,指着儿子的背影,喊:“出去了就别再回来了,我不会再认你这个儿子!” 唐一爻脚步不停,说:“我不在乎。” 唐柳依愣在原地,哭着说:“你别走,你现在是我的丈夫呀!你怎么可以为了别的女人抛下我。你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想活了。” 唐一爻转头看他,目光中充满了鄙夷,他一字一句道:“你要死就死的透透的,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要不是唐柳依三番两次利用他对她的愧疚威胁他,他也不会对灼灼疏于关心! 所以,一切都在今天结束吧! 不管是那薄如纸的父子亲情,还是道德责任! 他们,都没有她重要呀! 唐一爻迅速赶到警察局,那边已经查到了卿卓灼发来的地址。 陈警官说:“我们已经让当地警察去救援了。唐先生,你可以回去了。我听说你还有比赛。” 唐一爻摇头,说:“我要去接她回来。” 陈警官诧异,说:“云溪镇在省外,你去的话,要很长时间的。没这个必要不是吗?我们已经确认卿小姐还活着。” 唐一爻苦笑,说:“陈警官如果遇到了这种事,也一定会亲自去的。” 警察去救卿卓灼,他当然放心。 可是她孤身一人在外,最需要的是家人! 他作为一个哥哥,已经失职太多了,怎么能连这点都考虑不到? 陈警官点头,笑笑,说:“您说的是。” 他在心里叹息,这个失踪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命好还是不好。 父母双亡,监护人虚伪冷漠,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只会做点表面功夫。 自己的侄女被绑架了,还有心情去澳门旅游! 倒是小姑娘的奶奶和哥哥对她好,老太太晕倒了好几次,哥哥天天来警察局,跟着警察们一起查监控,寻找蛛丝马迹。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陈警官连忙接通,他脸色一变,尴尬地看着唐一爻,说:“市体育局局长打电话来了,五个小时后你就要比赛了,要不,比赛结束,你再去吧?” 唐一爻的教练是从市体育局退休的,和局长关系很好。 肯定是唐一爻的爸爸打电话给教练,教练为了阻止他,让局长出面阻止。 唐一爻摇头,坚定道:“不,请帮我转告局长,承蒙厚爱,但让他失望了。” 陈警官这下真搞不懂他了,本以为那只是一场不重要的比赛,他才决定放弃,可是局长都打电话过来了。 陈警官一脸不赞同地说:“你应该分清孰轻孰重,相信警察,你去不去对救援没有影响。你去了,才对你的前途有很大影响。” 他话刚出口,才感觉自己说的过分了,有点好为人师,担心对方会生气。 可是唐一爻笑了,问:“陈警官身边有没有那种重要到她不在了,你就对一切都没兴趣了的人?我妹妹一直是,可是我疏忽大意,错过了她的成长,她的性格转变。在她失踪之前,我就发现她在我没关注到她的时候,变了一个人。” “她不再撒娇,不再依赖我,不再柔弱,不再像一个十五岁的高中生。她成长得很好,却让我心疼。我不知道她是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一直想,就这样下去也挺好的。可是,在她失踪前几天,正是我这样的想法,害得她被人绑架。如果我当时可以把她排在第一,不去管那些不重要的人,她就不会那样了。” “所以,在这段痛苦的,让人煎熬的时间里,我决定,只要她需要,我就会放下一切去陪她。” 陈警官微怔,本以为对方是一时冲动,没想到是深思熟虑。 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问:“机票订好了吗?” 唐一爻说:“订好了。七点钟。” 陈警官看看手表,说:“还有两个小时,你快去吧!” “嗯。” 唐一爻站起来,往外走去。 陈警官突然喊住了他,说:“卿小姐有你,真的很幸福。你以后一定还有更多的时间去陪她。” 唐一爻微微颔首,说:“谢谢。” 青衣门,晨光微露。 路温站在易旸的小屋窗外,看着那道瘦弱的身影,目光缱绻,手攀着窗沿。 想要进去,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 忽然,“易旸”醒了,转了个身,脸正对窗外,路温只看了他一眼,心猛地下沉,连忙一脚踹开门。 “啊?你……” “易旸”惊恐地想要回到床上,却被路温拉住后颈,摔倒在床上。 路温伸出手在他脖颈处一探,很快就摸到了凸起,顺着一撕,一张人皮面具脱落,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他不是易旸! 路温看他第一眼就知道! “易旸呢?说!” 路温额上冒青筋,面色狰狞,把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问道。 假冒易旸的男人只是个抬棺的普通人,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吓得身体抖成筛子,结结巴巴道:“有人出钱让我假冒他他他,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你想死!” 路温知道自己从他口中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来了,怒不可遏,马上增大拿刀的力度,很快,刀刃划破那人的皮肤,血流了下来。 温离本来答应了他第二天一早送他下山,此刻刚好赶来,见到这副场面,连忙呵止:“路温!你放开他!” 路温冷冷地朝身后看去,面上犹如结了一层寒霜。 “是你放走易旸的?” 温离身姿挺直,不紧不慢地说:“没错!现在,你放开他。” 路温目中酝酿着怒火,拿刀的手青筋爆起,似乎快要失去理智了。 但最终,他还是放开了那人,一脚踹在那人腿上,骂道:“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假冒者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脸色苍白,跑到门口时,又看了温离一眼。 温离说:“送你下山的人就在外面。” 那人松了一口气,不停留地跑了。 路温看着师父,问:“为什么要背叛我?” 师父说:“那你为什么非要留下易旸?” 路温转过身,看着空落落的床铺,无比失落,说:“我想有个人陪陪我。” 师父一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说:“可这都是你强迫的他,他不愿意,那你也可以强迫别人,为什么非得是他?” 路温说:“我就想要他,其他人都不可。” 师父叹息,说:“可是,他并不开心。” 路温摇头,倔强道:“我能让他开心的,可是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师父苦笑,反问:“是我不给你,还是他?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路温目光清冷,看向他的目光中都是防备,不再多言,径直往外走去。 “你去哪里?” 师父赶紧追上来。 “找他。” 路温收起刀,说:“他一定还没走远。怎么?师父,你要拦我吗?” 师父愠怒,说:“即便我不拦你,你囚禁他一辈子,也是能得到他的身,得不到心!” 路温振振有词道:“我要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都得不到!” 师父扶额,不可思议道:“路温,你是男人!能不能大度一点?你做的这些事,传出去了,不知道多少人骂你!” 路温蹙眉,认真道: “人没了,我还要那宽宏大量的美名做什么?我宁可背负骂名,宁可他恨我怨我,也要他陪在我身边。” 说完,他离开了。 师父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果然,和陶斯咏一个样。” 路温刚出了院子,忽然一个守山门的弟子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 路温抓住他问。 那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山外有人要进来。” 路温心底涌上一阵强烈的预感,忙问:“是谁?” 那人说:“是你那天带回来的人。” 路温大喜,问:“他现在在哪里?” 弟子说:“就在山门外呢!我来问温离师伯,让不让他进。” “当然让他进!谁敢拦?” 路温说完,马上赶到了山门。 果然,那石门外立了一道清瘦的身影,正是易旸。 路温失而复得,喜不自持,已经忙不得问责,赶忙让守门的弟子打开山门,放易旸进来。 “你又回来了,你舍不得……是不是?师父还说,师父还说……” 太多的话要说,路温反而大脑一片空白,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易旸已经换了一套衣服,青蓝色衬衫外面套着黑色的背带裤,衬得他秀气温柔。 他手腕上多了一串黑色链子。 路温突然顿住,伸出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猛击,说:“下次还敢走吗?再走,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第102章 背叛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当他说到“把你的腿打断”时,易旸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但很快被隐藏住了。 易旸淡淡道:“我的断手还在这里,我来拿回它。” 路温一愣,说:“我一定帮你要回来。” 忽然,两人身后多了一个人,正是师父。 师父蹙眉,上下打量着已经焕然一新的易旸,奇怪地问:“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易旸感受到了他的敌意,大大方方道:“我来拿回我的断手。” “我已经跟你解释过,即便有断手,你的手也接不上去了。” 温离心底隐约有不详的预感——易旸之前那么想离开嵩山,为什么只是一晚上,他就改变主意了? 易旸温和地笑了,说:“毕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就算接不上了,我也要带回去。” 温离目光中充满了警惕,说:“好,可以,但是要进去,必须搜身。” 青衣门是一个守护宝藏的门派,既然是宝藏,自然有许多人虎视眈眈。 山上的信号被屏蔽,山上的人不可能联系到山下的人,也不可能发送定位。 而上了山,还要走崎岖蜿蜒的山路,才能找到青衣门。 复杂的地理位置,是让青衣门留存至今的关键因素。 也因此,对想要进入青衣门的陌生人有许多规定。 路温本就对亲自砍断易旸的手充满了愧疚,听到师父的话,他挡在易旸面前,说:“他已经不是陌生人,他是我的朋友。不需要搜身了。” 易旸闻言,深深地看了路温一眼。 温离冷冷地瞥了路温一眼。 这个蠢货!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温离正色道:“你也不是青衣门的人,你说了不算,你拿什么担保?” 路温目光缱绻,眼中只有易?旸,说:“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担保,易旸不会背叛青衣门。” 温离一脸严肃,说:“可惜你的命不够格,如果他是奸细,赔上的就是全门弟子的命。” 路温坚定地拉着易旸就往里走,守门的弟子知道他杀人如麻,都不敢拦着。 温离挡在他们面前,说:“路温!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这个易旸绝对有鬼! 从他第一次出现在嵩山的时候,就是有目的的。 所谓受不了路温,想要离开,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温离必须阻拦他! 路温握着易旸的手越发用力,他一字一句道:“师父,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他已经舍弃了易旸的一只手! 虽然门规如此,但门主当时对他咄咄相逼,不过是欺他身边人都受伤,他不会放弃其他人,为易旸殊死一拼。 “如果我找出他是奸细的证据,你路温可愿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谢罪?” 温离心头涌起强烈的不详的预感,路温居然如此信任易旸! 易旸,一定会利用这一点,达到他的目的。 路温蹙眉,师父是怎么回事? 刚刚不是还帮着易旸的吗?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 他说:“如果他是奸细,不需要别人动手。我会把他杀了,然后再在所有人面前以死谢罪!” 温离见他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一甩衣袖,说:“我这就去找证据,你等着!” 说完,他就瞬移到山下了。 他就不信,易旸那么大个人,他会查不到对方的资料! 对方会一点蛛丝马迹都不露出来。 路温松开易旸被他攥住的手,已经通红一片,说:“看见没有?出去容易,进来多难。以后还敢跑吗?” 易旸抱着胳膊,满不在意地说:“他要搜身就搜呗!我不在乎。” 路温愠怒,挑眉道:“合着我刚刚为了你吵架,都是白搭?” 易旸撇撇嘴,问:“我的手在哪里?三个月还没到,你确定可以拿回来吗?” 路温凑近他,说:“拿不回来,我们可以偷回来。” 易旸笑笑,说:“万一我真是奸细,那手只供奉了几天,会有用吗?我会受到惩罚吗?” 路温愣了,说:“不会,那手要供奉超过了三个月才可以。而且我觉得那些传说都是骗人的,佛祖那么忙,哪管的上青衣门呢!” 易旸点头,说:“现在,就带我去拿回我的手。” 路温目光沉沉地看着易旸,像是要把整个人吸进去。 他说:“对不起,易旸。” 易旸微怔,问:“怎么,现在拿不回来吗?” “不是”,路温摇头,眼中充满了心疼和愧疚,说:“我是说,对不起,我砍断了你的手。” 易旸瞠目,他从来都不知道路温是一个会道歉,会对所作所为感到后悔的人。 路温的目光太炽热,烧得他心虚不已,原先心怀怨恨时下的决定此刻也动摇了。 他转过头,避开路温的目光,说:“都过去了,还说什么对不起?” 没错,都过去了,就算路温道歉一千次,一万次,他的手也不能再恢复原样了。 他将一辈子顶着个残疾人的头衔! 路温说:“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把你的手接上。” 易旸问:“什么办法?” 路温说:“把你变成青衣门的弟子。但是你的岁数大了,只能通过嫁接内力的办法,但是被嫁接内力的人就会变成一个废人。” 易旸心中一动,开玩笑道:“那把你的内力给我吧!” 路温摇头,说:“现在不可以。” 师兄太虚弱,还需要他时常过渡内力,帮他撑过去。 路温想等师兄醒了,就用自己的内力把易旸的手给他接上吧! 易旸点点头,他本来就是开玩笑的,根本没打算让路温答应。 两人瞬移到了供奉神佛的院落,路温放出蛊虫,把看守的人都迷晕了。 然后他轻松地翻窗进去,没过多久,就拿着一个盒子出来了。 那个盒子是水晶的,透明的,不打开,也能看到里面放着一只鲜血淋漓的手。 易旸接过水晶盒子,看着那只手,心中百感交集。 在青衣门,断了一只手,三个月内还可以接回来。 这里有着不同于自然规律的规律。 而对于外面世界的人,即便只是变成残废三个月,也是让人难以忍受的,更别说,是一辈子了。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如果路温没有砍断他的手,他是不是会少恨对方一点? 路温突然拍拍他的肩膀,一脸认真地保证:“很快,我就会帮你把断手接上去。” 路温受不了易旸那种受伤小羊羔般无助哀伤的眼神,他看一眼,就觉得自己的心被啃食了一点。 易旸把眼神从水晶盒子上移开,神色清冷地说:“无所谓了。” 路温,最好不要再感动他了。 他每一次信任路温,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上一次,他被四师伯抓去,好不容易盼来路温,在对方怀中入睡。醒来,一只手就被砍断了。 不停流血,丑陋可怕的伤口似乎在嘲笑他的可怜可悲,愚蠢! 他怎么会傻到去相信路温这种眼中只有自己的人呢? 路温似乎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想法,讨好地说:“你想去哪里玩?青衣门好多地方的风景还不错。” 易旸眼中幽深莫测,说:“青衣门有没有什么重要的地方?” 路温说:“藏经阁,那里是圣地,也是禁地。” 易旸看向远方,问:“青衣门到底是干什么的啊?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个门派?” 路温耐心地说:“好像是守护一笔宝藏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宝藏的事应该只有门主和师父他们了解。” 易旸脸上饶有兴趣,问:“那笔宝藏在哪里?” 路温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个恐怕我师父都不知道。” 易旸瞠目,说:“你们是青衣门的弟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路温说:“就是怕有奸细,和大嘴巴的说出去啊!核心机密只有门主知道。” 易旸点头,说:“这样啊!那藏经阁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 路温感到奇怪,说:“你怎么会突然想去?那里面都是一些书和古籍,很无聊的。” 易旸摆摆手,说:“闲着也是无聊,你就带我去吧!” 路温失而复得,自然是易旸要天上的星星,他不会给太阳的,连忙点头道:“可以,我小时候去的最多了。” 两人到了藏经阁,路温受不了里面光线暗淡,阴气太重,还很潮湿,就说他还是在外面看着有没有人来。 易旸找到一本记载青衣门的历史书,跑到窗边,津津有味地看着。 太阳落山时,他才出来。 路温看他精气神比之前好多了,不由得心里宽慰,问:“你在里面都看了什么书?” 易旸神清气爽,说:“一本介绍蛊虫的书。上面说,有一种蛊虫可以控制人无法动弹。” 路温笑着说:“那有什么?我就有这种虫子。” 易旸伸出手,说:“给我看看。” 路温从腰间解下一个小瓷瓶 倒扣在易旸手心里,一条又黑又细的蛊虫正在用力翻身。 易旸惊奇地看着它,说:“这就是能控制人不动的蛊虫吗?” 路温点头,说:“没错。” 易旸嘴角泛起得逞的笑,继续问:“这个该怎么用呢?” 路温掐住他的虎口,捏起蛊虫放到虎口处,瞬间,蛊虫就不见了。 他的皮肤里出现了一个快速移动的黑影,路温吹了一声口哨,黑影又转过身来,钻出了虎口。 “哇!这也太神奇了。” 易旸惊叹道,摸了摸那软乎乎的虫子,问:“借我玩玩呗!” “可以。” 路温直接把一瓷瓶的蛊虫都给了他。 夜里,两人在山间打了野兔,就地烤了。 吃饱喝足后,他们相依而坐。 路温看着空中的一轮满月,突然问:“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易旸惊讶地看着他,但反应过来,他应该是从小都生活在山上,便说:“外面的世界和这里的大有不同。但人嘛,都差不多。” 路温目光沉沉,追问道:“怎么个差不多法?” 易旸笑笑,拿起根木棍在地上写了个“争”字,说:“你不是说有很多人都觊觎青衣门守护的那笔宝藏吗?外面世界的人也一样争名夺利。” 路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你的那三个哥哥也一样吗?他们会和你争吗?” 易旸点头,说:“当然了,而且因为我不是他们的亲兄弟,所以他们就更加的排外。” 路温拿起那根木棍,掰断了,说:“什么时候带我去会去他们?敢跟你争,那是找死。” 易旸盯着他,眼中大有深意,忽然按住了他的手,说:“不用了,马上我就可以超过他们了。” 马上,他就会为家族立下大功,超过那三个从小就看他不顺眼的哥哥。 路温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奇怪,他想问“你什么意思”,又忽然想起来,师父已经下山一整天了。还没回来。 正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吵闹,有青衣门弟子大喊“进攻”的声音,还有孩子哭闹。 一阵强烈的光源照在他们面前。 路温的心瞬间下沉,说:“青衣门出事了。” 他刚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手,一个黑色的虫品正在里面快速移动。 他猛地想起来易旸刚刚按着自己的手。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易旸,好像要把人吞下去,说:“你对我下了蛊?” 易旸站起来,神色自若,说:“没错。” 路温看向远处,火光一片,他怒目圆睁,问:“我师父去哪儿啦?” 易旸背过身去,有一种全局被他掌控的怡然自得,说:“应该是被我带来的人控制住了吧!” “王八蛋!” 路温头上的青筋暴起,极力想要挣脱蛊虫的控制,却无能为力,他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易旸转过来看着他,挑起他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我只是让你不能动,你却让我变成残废。到底谁才是王八蛋?” 路温听到这话,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嘴唇翕动,目光中充满期待地问:“所以你是因为我砍了你的一只手,你才要报复我吗?” 他迫切地希望易旸告诉他是。 第103章 不可能判死刑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这样,他的心会好过一点,他可以告诉自己,是因为他有所愧欠,所以易旸才要背叛他。 可是,易旸笑了,笑容中充满了嘲弄和鄙夷不屑,但还不用开口就已经告诉了路温答案。 他看着路温的眼睛,这是一双瞳仁饱满,眼尾上挑的桃花眼,说:“不是,你怎么那么傻呢?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青衣门的宝藏来的。” 他松开路温的下巴,说:“不是你那么没常识,我也不会进展的那么顺利,你看着我才几岁呀?我怎么可能去修马桶呢,那天真正修马桶的人都已经被我敲晕了。” “我继父是做盗墓发家的,我们家就没有一笔生意不是沾着血的。靠掠夺和杀人是最容易发财的了。” “你们青衣门的宝藏,我们家已经盯了很久了。包括陶斯咏。那天他打电话叫修马桶的,终于让我有了可乘之机,但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直接把我带到了这里,还害得我的一只手被你砍断了。” 路温愣怔着,不敢相信之前手无缚鸡之力还需要他保护的易旸居然变成了这样的人。 不,他一直是这样的人。 路温眼中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说:“所以你当时要帮卿卓灼逃跑,其实是想要用她来威胁我们。师父送你下山后,你又回来了,是想要给其他人通风报信?” 说完这话,他的心已经疼得毫无知觉了。终于尝到被至亲背叛的滋味。 易旸点头,神情中充满自信,说:“我们找青衣门很久了,但一直没有找到在哪里,你们这里的信号还是屏蔽的。直到我回家以后,找到了这个东西。” 他扬了扬手腕上的黑色链子,说:“这个东西可以发送定位,不受信号的影响。” 路温死心了,不远处传来的青衣门弟子被杀害时求救的声音,还有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让他整个人如同浸在寒冰之中。 他们,是他害的。 他万死难逃其就! 他闭上眼,说:“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为你自己报仇了。” 易旸暴怒,没得到路温的哀求,让他很是挫败。 他一把捏住路温的脖子,说:“你想得美!你砍断了我一只手,还想死的那么干脆利落?” 路温再次睁眼时,目光中一片死寂,他说:“我现在就在这里,你也可以砍断我一只手。” 易旸用尽力气,朝着那张脸狠狠扇了一个清脆的耳光,说:“我不会便宜你的!你加注在我身上的伤痛,我会一百倍一千倍地还给你。” 卿卓灼是被一阵强光刺醒的,她听到了很多吵闹声,还有敲木头的声音。 她立马反应过来,惊喜地对系统说:“我哥来救我了!” 一定是,她发送完位置,唐一爻就来救她了! 哥哥真可靠! 她就原谅他当初为了唐柳依,把她一个人丢在横店了。 系统睡眼惺忪地说:“停止!你太吵了,我都睡不着了!” 卿卓灼说:“好嘛!不好意思,我太兴奋了。” 很快,救援人员撬起了棺材盖上的十二颗钉子,成功地把棺材盖给取了下来。 卿卓灼重见光明。 她用手捂着眼睛,强光刺痛了她的眼,让她十分不舒服。 昨晚接到报警电话的那个警察,看到棺材里真的有人,不由得惊奇道:“还真有人啊!我昨晚以为是个鬼呢。” 卿卓灼问:“请问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怎么才能配合你们的调查呢?” 警察看着她血迹斑驳的衣服,说:“我先送你去医院鉴定伤情。然后你做一下笔录,既然嫌疑人把你绑到了这个地方,那案件也会转移到这里。我们这里的警察都会参与工作的。” 卿卓灼点头,眼前又浮现出了自己被推倒在地,被皮带抽打,那人还往自己胸口狠狠踹了一脚的场景。 很快,她就被送到了医院,做了全身检查。 “伤得非常严重,这简直就是毫无人道的虐待,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皮,内脏也有损伤,之前昏迷多日,对大脑也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害。” 医生看着一张张c片说。 然后他充满同情地问:“你的家人呢?怎么没有人来看你?” 这句话像个开关,触动了卿卓灼所有负面的情绪。 唐一爻,奶奶,宋妈,都不在这里。 即便他们在这里,也总有人会问:“你的爸爸妈妈呢,他们怎么不来看你?” 有的时候,刺痛人的不是他人明晃晃的恶意,而是自以为的关心。 她眼眶发酸,连忙低下头去。 警察早已经了解了她家的情况,对医生说:“他的家人马上就赶来了,你给她检查身体就可以了,多余的不要问。” 由于伤势太过严重,卿卓灼被安排着住进了病房里,并且还要做更多更深入的检查。 照顾她的警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他看到了她泛红的眼眶,不熟练地安慰道:“别难过啦。我之前接手的案子里面,有的时候受害者一个家人都没有了。” 说完这话他又觉得自己说的很不对,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坐在椅子上。 “我没事。” 卿卓灼强颜欢笑,但心底对陶斯咏的恨意更深了。 当他绑架她,害她错过股东大会的时候,她都还没有那么恨他。 可是他残忍地对易旸下手,把自己丢到怡红院那种地方,害自己被虐待凌辱的时候,她就知道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而现在,自己终于得救了,却要承受家人在很远的地方,自己孤身一人的孤独不便。 自私自利,以自己为中心,眼里只有的陶斯咏是不可能想到这些的。 他只知道,他要,别人就必须配合。 不配合,他就会毁掉那个人。 许多警察走进了门房,为首的一个还拿着本子,应该是来做笔录的。 “小卿,你的情况怎么样了?现在可以接受询问吗?” 警察问。 卿卓灼点头,说:“可以。” “你是二月十一号那天晚上十点钟左右被绑架的吗?” 警察问。 卿卓灼回忆了一下,订婚宴和股东大会都在十二号,她是前一天被绑架的,那就是十一号,点头说:“是。” “那是嫌疑人陶斯咏用电话把你约出去的对吗?你也看到了他的脸了是吗?” 卿卓灼说:“是的。” “他有同伙吗?使用的工具是什么呢?这些你有印象吗?” 警察问。 卿卓灼说:“有,是一个叫路温的男生。工具应该是什么致人昏迷的粉末吧,当时我打开了一个盒子。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后我就晕倒了。”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警察是事无巨细地把她被绑架的经过都问了一遍。 她全都照实说了。 现在案件没有什么争议的地方,就是陶斯咏和他的同伙绑架了她,但比较难的一点是,他们找不到嵩山青衣门的位置。 几个警察听她说,嵩山上还有人居住,甚至还有大型组织的时候,都惊讶的面面相觑。 还有他们也对她说的“瞬移”,“砸破脑袋却能马上治好的粉末”不太相信,还有的和同事交换眼神“她应该是傻掉了吧”。 卿卓灼知道那些事情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她自己也不会相信,就不多做解释了,免得他们以为她是神经病。 警察们集合队伍,往她说的嵩山去了。 照顾她的警察给她买来了粥,然后上下打量着她单薄的身体,说:“真不容易啊,你受了那些折磨,居然没有死。有的受害者没遭受什么,直接给吓死了。” 卿卓灼笑了,这个警察也太不会说话了吧! 忽然,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走到她床前,嘴唇翕动,眼中充满了血丝和难以抑制的激动。 卿卓灼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哥哥吗? 面前的男人胡子拉碴,满面风霜,风尘仆仆,仿佛一个进城打工,站了四十八小时火车的人。 两人对比,好像他才是那个被绑架,饱受摧残的人。 “灼灼!” 唐一爻哽咽道,他在看到她脖子上,脸上的伤痕后就崩溃了,整个人溃不成军,他上前来用力抱着她,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我真是该死……” 唐一爻在她耳边大哭,似乎要把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绝望悲伤都发泄完。 卿卓灼愣怔住,哥哥怎么会那样认为呢? 她很快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他因为唐柳依自杀就把她丢在横店的事。 她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这样的哥哥,眼里只有她的哥哥,好久都没出现了。 她拍拍他的背,哄他:“不是你的错呀。就算你当时跟我一起在横店,我后面还是会一个人去赴约的。” 唐一爻用力地擦擦脸,说:“不,你不懂。” 对于在乎的人,那是一点差错,一点亏欠都不能有。 卿卓灼还是不懂,但她不想再问了,好像再多问一句,就会击败脆弱单薄的唐一爻。 “既然我在你心里那么重要,那你可不可以以后不要再为了唐柳依丢下我了?” 她问。 她知道在那件事情里面,唐柳依是无辜的,是受害者,但她真的受不了对方一次次的用这个理由抢走哥哥。 “我再也不会那样做了。” 唐一爻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她露出来的伤口,满是心疼,问:“医生,给你开药了没?擦药了吗?” 卿卓灼点点头,医生给她擦了药,她才换上病服的,如果穿的还是原先那件血迹斑驳的衣服,还不知道哥哥要怎么心疼呢! 唐一爻看着她白皙干瘦的脖子,小声问:“那个王八蛋有没有把你……” “没有,没有。” 卿卓灼连忙摇头。 唐一爻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陶斯咏是喜欢她才囚禁她的。 他又说:“有也没什么事的。” “真的没有。” 正在这时,一行警察又进入了病房。 为首的那位在看到唐一爻时微微诧异,问:“这位是?” “这是我哥哥。” 卿卓灼连忙介绍。 唐一爻站起来,满怀感激地说:“我是他的哥哥唐一爻,谢谢你们,是你们救了我妹妹。” 警察上下打量着他,光看他的外表就知道他这些日子饱受折磨,而且是一听到有消息就赶来这里。 警察说:“你有他这样的哥哥真是幸福呀,江城离我们这里有六个小时的飞机呢!他这是连夜赶来的呀!” 卿卓灼愣怔,原来那么远。 怪不得唐一爻看上去那么憔悴。 唐一爻有些不好意思,问:“请问警察先生,现在案情调查的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警察坐了下来,一脸严肃道:“根据受害者提供的消息,我们找到了她遇害的那个妓院,但是她说的青衣门我们没有找到。” 卿卓灼毫不意外。 她进入那里都是被迷晕了,瞬移带着进去的,根本不能为警察提供有利的信息。 唐一爻蹙眉,说:“那么害我妹妹那个畜生,可以抓到他吗?” 警察点头,说:”能,现在受害者不在他手上了,我们也不用担心其他了,应该能很快就抓到他。” 卿卓灼看向门外,她不觉得警察说的话是真的。别说陶斯咏还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了。就说他们现在连青衣门都找不到,怎么可能抓得到他? 唐一爻又问:“他把我妹妹害那么惨,抓到他,以后可以判死刑吗?” 警察面面相觑,一脸为难,说:“嫌疑人今年才十五岁。我们国家几乎没有判未成年人死刑的案例。” 卿卓灼点点头,说:“这些我之前也有了解过。” 唐一爻愠怒,站起来说:“十五岁又怎么样?十五岁把一个人的人生毁了,难道不应该死吗?” 警察连忙劝道:“别冲动。判不了死刑,但他肯定要被关几年的,到时候有了案底,他出来了肯定是会有影响的。” 唐一爻怒道:“他们家有钱,就算他有案底在身,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而我妹妹却被他折磨了那么多天!” 第104章 嫌疑人出现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卿卓灼见他快要失控,连忙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小声说:“你忘了我也是未成年人啊?要是不惩罚他,那我就把他捅死好了。” 唐一爻责怪地看了她一眼,说:“就会开玩笑。” 卿卓灼真的不是开玩笑。 只不过她有更好的办法让他受到惩罚罢了。 “如果关少管所,能关几年?” 她问。 这才是最重要的。 警察有些同情地看着她,说:“少管所只是起到一个教育的作用,一般来说不会管太长的时间。” 卿卓灼沉思,目前陶斯咏犯的罪有:绑架,非法拘禁,故意伤害。 这些罪如果是成年人犯了,那么不判个十年八年,那是不可能的,但他是未成年人。 对于未成年人来说,什么最重要呢? 就是名声和希望。 “如果,他杀人了呢?” 卿卓灼问。 警察一惊,说:“你刚刚怎么不说?他杀谁了?” 卿卓灼刚刚没说,是想让警察赶紧掌握重要信息,然后去抓陶斯咏。而现在她想要置他于死地。 “没有证据,只是猜测,但应该是他。他杀的人是袁杨正。” 说这话时,她的心猛地一疼。 他是为她才杀人的,而现在她要出卖他了。 唐一爻闻言,震惊地看着卿卓灼。 袁扬正,他当然记得了。 就是自作多情,有幻想症,以为卿卓灼喜欢他,大半夜爬进宾馆,想要伤害她的那个巨丑男! 当时,唐一爻就怀疑凶手是喜欢卿卓灼的人,只是警察调查后,没找到凶手,就成悬案了。 “当时警察也有怀疑他,但是监控里面的人不是他,所以他们就放弃了。而我之前也跟你们说过,他会制作人皮面具。” 卿卓灼娓娓道来。 警察们被惊得合不拢嘴。 这什么人呀?才十五岁就又绑架女生又杀人的? “我知道了,我会联系江城警察局让他们协助我们调查的,你好好休息。” 警察问完了,站起来告别。 见警察走了,唐一爻转过头瞪着她,问:“你既然早就知道袁杨正是谁杀的,为什么当时不告诉警察,甚至也不告诉我?” 她竟然护那个王八蛋到这种地步! 卿卓灼低下头,无法承受他炽热的目光,说:“他是为了我才杀人的,那个时候我怎么可能出卖他呢?” 唐一爻感觉胸口憋着一团棉花,很想要骂人。 为什么她不告诉他? 如果他当时知道陶斯咏是那种变态,他绝对会让她远离陶斯咏的。 “哥哥,对不起,我以为他只对别人坏,不会对我坏。” 唐一爻看着她垂着头,低着眉,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心软了,说:“算了,谁又能一眼看破别人呢?” 卿卓灼笑笑,事情已经发生了,对过去的事情感到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她问:“今晚你住哪里?这里是单人病房呀!” 唐一爻环视四周,这里果然只有一张床。 而且两个人年纪都大了,在一个房里也不合适。 “我等会儿去开个房。” 卿卓灼点点头,她就想让他去开个房,洗洗澡,好好休息休息。 突然唐一爻的手机铃声响了,是唐念怀打过来的。 他接了起来,说了几句话,就把手机递给了她。 卿卓灼接过电话,就听到唐念怀关心的问候。 “孩子,吓坏了吧?” “还好。姑父,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卿卓灼当然知道唐念怀打电话给她不会是为了问她几句。 “股东大会那天你没来,我不知道你失踪了,我在会上提你的名字了,其他股东感念你父亲的知遇之恩,也很希望你进入,但是还需要一个契机,不过也差不多了。” 唐念怀意有所指地说。 卿卓灼沉思片刻,试探地问:“你是说姑妈她……” 她有契机进股东大会,那就说明卿原敏出了差错,在其他股东心中的地位下降,才轮得到她这个挂名的卿氏集团继承人去震场。 唐念怀笑了,说:“她现在正在澳门赌博呢!” 卿卓灼说:“原来是这样啊!” 她敢肯定唐念怀肯定会在卿原敏的牌里下手脚,让对方输得精光。 一个在侄女失踪时期跑去澳门赌博,还输光了家产的董事长肯定会被其他人唾弃。 唐念怀这招真是狠! 傅抱石当初给她支招,说不要惹怒唐念坏,最好是利用他,和他为伍,现在看来,傅抱石那厮的眼光还挺毒辣的! 她想起傅抱石,又问:“那我的未婚夫有没有什么动作呢?” 他们毕竟是商业联姻,各取所需,既然她被绑架失踪了,那他放弃这笔生意也很正常。 唐念怀说:“他倒是跟没事人似的没有去找你,但是呢,也没有放弃和我们公司的合作。大多数合作吧,都属于他们不赚不赔,我们稳赚的。” 卿卓灼笑了,心想这人本来就挺不正常的。 “反正你不能失去他这个靠山呀。昨天的新闻上都报道了,他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傅抱憾,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了。马上整个傅氏集团都会是他的了,傅氏集团可是全国最大的手机制造商呀!” 唐念怀说。 卿卓灼一愣,这兄弟俩之间渊源太深了,兄终弟及这种事恐怕不会进展得太顺利。 “灼灼,好好保养身体。赶紧回家呀!你奶奶因为关心你,你都昏倒了好几次呢!” 唐念怀说。 卿卓灼一惊,连忙问:“她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老太太确实挺惨,一大把年纪还要看着子孙斗来斗去。 之前唐柳依订婚宴上的那件事应该是他们家出钱摆平了。 毕竟也没有实际证据,只有阿采的证词罢了。 唐念怀说:“还好,体检下来除了血压高点以外,其他都还好。” 卿卓灼松了口气,又和他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这时她才发现,唐一爻正盯着她看,仿佛在看动物园的猴子。 卿卓灼瞪着他,凶巴巴地说:“干嘛呀?没见过女强人呀?” 唐一爻噗嗤一笑,说:“好像从某一天开始你就变了一个人一样,你刚刚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我都不敢相信,你才十五岁。” 卿卓灼心虚了,他该不会看出来了吧? 她强撑着说:“因为我还有三个月就满十六岁了,亲爱的哥哥,你想好送什么礼物给我了吗?” 唐一爻故作凝思,说:“送你离开,等高中毕业,你就去国外留学吧。” 卿卓灼:“……” “我逗你的,你不是喜欢息泽的那副画吗?我咬咬牙买了,送给你吧!” 卿卓灼嫌弃地说:“那可不是你咬咬牙就能买的,你估计把腿骨咬断了,你也买不起。” 息泽的成名作《街》已经上涨到了九位数的价格了,而且还有往上升的趋势,就算有钱,收藏者也不会卖的。 她拿过唐一爻的手机,找到了息泽的微博大号。 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以前他只要画了一幅画,就会放出来给他的这些粉丝看看,过过眼瘾。 反正他们也买不起。 其实息泽还有一个微博小号,但是很少有人知道。 很久以前,他们这批息泽的狂热粉丝曾经建了一个粉丝群,然后息泽还真的进群了。 有一天,息泽就告诉他们,自己还有一个微博小号,更新画更新的比大号更早。 她搜索了那个号,微博名叫索罗,然后关注了。 前世她非常相信那个号肯定是息泽的,但是这一世她又觉得不可能。 一个年少成名的作家,怎么可能那么缺乏关注专门进粉丝群里让粉丝关注他呢? 按照前世的时间点,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加入粉丝群,息泽也没有告诉他们那个微博小号。 她搜索了他的小号,发现搜索结果为空,看来,他还没有注册。 其实这一世,如果能见到那个小号的主人,哪怕他不是息泽,她也挺开心的。 不然等回去以后,让崔泽帮忙找找? “走神了?” 唐一爻忽然在她眼前招招手,她连忙回神。 “没有,我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她说。 “行!你这是受伤了,也不耽误吃饭啊!” 唐一爻打趣道。 卿卓灼正弯下腰穿鞋子,听到他的话,整个人愣住了。 她被绑到嵩山以后,就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 要么就是被饿着肚子折磨,或者是昏迷不醒且饿着肚子,要么就是喝粥。 她边绑鞋带,边说:“我要吃饭菜,不吃面条馄饨那些。” 唐一爻微怔,马上想到是她被绑架这段时间没吃好,说:“吃!吃大块的红烧肉,全肥的,给你补补油!” 两人出了医院,没看到什么正规的饭店,只有附近居民开的小店。 怕医生等会儿还要来查房,他们只能在附近吃饭了,还好有一家是卖饭菜的。 唐一爻真的点了一盘红烧肉。 令卿卓灼绝望的是,他嘴炮成真了,那红烧肉肥瘦比例9:1。 唐一爻还不知死活地夹了一块几近全肥的红烧肉到她的碗里,故作关心地说:“妹妹,你多吃一点,好好补补身体。” 老板娘来给他们端饭,刚好看到这“感人”的一幕,用不知道哪里的口音说:“妹伢,你锅锅对你好好呦!不像我家的姑娘儿子,日日打架。” 卿卓灼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什么,一把扯过唐一爻,说:“其实我是他姐姐,他总是没大没小的。” 然后,她夹起肥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唐一爻嘴里。 老板娘天真无邪,惊讶地看着她,说:“那你看起来好年轻噻!” 卿卓灼点点头,说:“保养的好。你看他几岁了呢?” 老板娘上下打量着唐一爻,半晌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本来我以为他四十多,现在你说你是他姐姐,那我想可能是三十多,生的比较老吧!” 卿卓灼强忍着笑,说:“你猜的挺准的。” 等老板娘走了,她忍不住了,扶着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笑?她说看着我30多,然后你是我姐姐,那说明你看着也是30多!” 唐一爻不服气地说。 卿卓灼笑着说:“我无所谓,不过你真的是需要好好保养一下啦!” “给你一点油,保养一下。” 唐一爻说着,就夹起一个吸满油的大葱头,放在她的裤子上。 “啊啊啊!你个混蛋!” 隔着裤子,卿卓灼都感觉到油腻了,她赶紧把葱头抖下去。 她一向都是“你敢动我翅膀,我必断你手足”的主,翻开红烧肉,找了一块最肥的,放在碗底下吸满了油的,就要丢到唐一爻胸口。 唐一爻眼疾手快,迅速躲开,跑到了一边,说:“别闹了,我可没有换洗的衣服。” “你要不要脸啊?先惹我,然后让我别跟你闹?” 卿卓灼气鼓鼓地说,穷追不舍,势必要抓到他。 忽然,她撞到了一个人身上,筷子掉了,红烧肉成功地在那人的红衬衫上面留下一个印迹。 “啊!对不起,对不起。” 卿卓灼慌乱地掏出纸巾去擦他的衣服,他有颗纽扣松开了,她眼睛一瞥,看到了一条红色的血痕。 就在那一瞬间,她大脑轰鸣,浑身僵硬,抬头看着他。 那人戴着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 但就是这双眼,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支撑她站立的力量忽然消散了,她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想要喊叫,却觉得有人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人蹲下来,和她对视,说:“小心一点。” 然后他扶起她,走了。 唐一爻走到她面前,说:“你怎么回事儿?” 卿卓灼浑身颤抖,恐怖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中,她说:“陶斯咏!那个人是陶斯咏。” 唐一爻顺着那个人离开的方向看去,人已经没影了。 “我去追他,你报警!” 卿卓灼一把拉住他,说:“你别去,他会杀了你的。” 目睹了陶斯咏的残忍血腥的她怎么可能让唐一爻去冒险呢? 唐一爻蹙眉,问:“你不是说他被人打得昏迷不醒,快要死了吗?那个人健步如飞,怎么可能是他?” 第105章 再见嫌疑人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卿卓灼眼中失神,说:“或许是他们骗我的呢?” 和陶斯咏的上一次见面,是在她被抓到妓院之前。后来陶斯咏被惩罚,昏迷不醒,都是稚楚告诉她的,她没有亲眼见到。 但是,按照正常逻辑,如果陶斯咏没出事,他怎么可能让她被活埋,又被警察救援呢? 唐一爻拿出手机打给了警方电话,说明了刚刚的事情。 很快,警察便出动了警力,把这里团团围住了。 之前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官问她:“你确定真的看到了他吗?” 卿卓灼有气无力道:“是的。” 警察又问老板娘:“今天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人?你有没有看到戴着黑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人。” 老板娘说:“有,她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我见到的那个人,刚刚她们在那儿吃饭打闹的时候,那个人一直都在盯着她们看。” 卿卓灼看向她,眼中颇有深意。 这可是重大发现,警察立马调集了这三天的监控。 那个古怪的人,只在今天下午出现过,他在监控中就像一个孤傲的鬼,身姿挺拔,眼睛始终不离卿卓灼他们那一桌。 警察把结果告知市公安局,然后申请警力支援。 “嫌疑人就在附近,很有可能对受害者造成二次伤害。” 然后,警察把电话挂了,一脸凝重,说:“很抱歉,三天前,一个小学出现了暴力袭击,警察都被派去保护学生了,所以现在警力不足,我们只能尽力调备。” 卿卓灼点点头,这里处于祖国边疆,发生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她说:“没关系的。” 唐一爻蹙眉看着她,刚刚不是吓得要死吗?怎么现在又没关系了? 一个警察进来了,说:“刚刚跟医院协调过,安排人手保护受害者的事情。他们愿意支持配合,但是受害者所在病房的左右两边还有那一层楼,都已经住满了病人。整个医院都满了,根本无法调走,我们的人很难藏起来。” 保护她,警察不用藏起来,但他们也不能放过这次陶斯咏送上门来的好机会,所以最好把他抓住。 一个队长模样的人深思后,说:“受害者现在的身体情况并不一定要住院,我们转换地点,可以更好的藏匿。” 卿卓灼虽然伤势严重,但都是些皮肉伤,而内脏伤害那些也并不紧急,所以可以转移出来。 另一个警察不赞同,说:“嫌疑人又不是傻子,我们转换地点,他岂不就知道我们的目的了吗?” 队长说:“根据受害者的描述,嫌疑人狂妄自大十分自信,而且偏执。他肯定会来见受害者一面的,所以他会来。” 唐一爻此刻万分庆幸自己放弃比赛来陪卿卓灼的决定,倘若不是如此,她还会一个人陷入第二次危险。 他建议道:“今晚安排几个人和我,我妹妹,我们在房里打一个地铺。等着他来,怎么样?” 警察点头同意了,嫌疑人诡计多端,如果让受害者一个人在房里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卿卓灼忽然开口了:“要不我们就住在这户老板娘家里?” 警察诧异,问:“为什么?” 卿卓灼解释道:“既然他会回来,那他就会从认识的地方开始找。如果我们去了别处,他不知道地方,岂不是白费劲了?” 警察点头,说:“你说的也是。那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等会我们会去和老板娘协商。” 很快,老板娘进来了,说:“我肯定答应啊,能为警察做点事情,是我的荣幸。” “您客气了。” 警察说。 “阿姨,麻烦您了。” 卿卓灼说。 “哎呀”,老板娘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这个妹讶,太客气啦!” “晚上呢,你们就住在楼上那间卧室,我等会儿去给你们收拾。” 老板娘说完就上楼了。 唐一爻见一切都安排好了,心情舒畅,说:“这里的人还挺热情,淳朴的。” 卿卓灼点头,笑着说:“是啊,热情淳朴。”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在这个安静的地方显得格外突兀。 这次,是卿卓灼充满电的手机。 她看了看屏幕,示意其他人放松,不是陶斯咏。 “喂,傅抱石。” 卿卓灼说。 她知道他信息来源四通八达,肯定会很快知道她安全的消息,那么他一定会联系她的。 “灼灼。” 傅抱石的声音略显疲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叫她卿小姐或是全名,改叫她灼灼了。 “在呢,我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虽然他不一定有担心她,但客套话她总是要说的,谁让两人现在也是挂名的未婚夫妻呢? 那头舒了一口气,似乎也在配合她。 “对不起。” 傅抱石说。 “啊?”卿卓灼诧异,说:“对不起我什么?” 卿卓灼语气沉重,说:“我没有去那边陪你。” 卿卓灼闻言,再次惊叹对方居然可以那么快就知道她的消息。 她说:“没关系呀!” 傅抱石却固执极了,语气越发沉重,说:“可我是你的未婚夫啊,我怎么能不陪着你呢?” 卿卓灼不解其意,这不是两人的私人通话吗?他在那里演什么呀? 她只好假装善解人意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呢?没关系,说出来吧,我会理解你的。” 她心里憋了一口气,不来陪就不来陪呗! 非要打电话来装的有多深情,那好吧!我就直接问你啦!有什么原因不能来?你要说不出来,那就是打自己的脸。 未料,傅抱石犹豫片刻,说:“我妹妹昨晚开始做腿部手术,两个小时前才推出来。” 卿卓灼立马想起那个凶巴巴,有恋兄情节的轮椅女孩,这样看来,他应该不是撒谎。 “哦,哦,她没事儿吧?” “手术一切成功。” 傅抱石说。 “那就好。” 卿卓灼刚想挂电话,忽然听到他说:“别害怕,他不会再伤害你了。” 她大惊,直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傅抱石的话里预示着太多。 他对自己被绑架这个案件十分了解,知道凶手是谁,甚至他可能也知道自己刚刚发生的一切。 更可怕的是,他好像对凶手还知根知底,能笃定对方不会再伤害自己。 “就当做是我对你的补偿吧,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对不起。” 傅抱石说完,就急匆匆地把电话挂了。 卿卓灼整个人僵住,大脑一片空白,她刚刚的那些猜测都没错。 事情是陶斯咏做的。但傅抱石却知道隐情。 她挂断电话后,怅然若失。 老板娘已经把床铺好了,叫他们上来看看。 一个宽阔的房间里,从门到窗的地面上都铺上了棉絮床单,可以睡十多个人。 “谢谢您,麻烦了。” 唐一爻没带现金,加了老板娘,给她转了五千块钱。 卿卓灼瞥了一眼老板娘的微信头像,是一朵红色扶桑花。 鲜艳夺目,热烈灿烂。 “家里怎么那么多人啊?把我吵的都睡不着觉啦。” 一个佝偻男人挤进屋里,不耐烦地喊。 老板娘赶紧把他拉了出去,转过身笑着对他们说:“这是我屋头的老汉,不识礼数,让你们笑话了。” 卿卓灼连忙道:“没事,确实是我们打扰了。” 她看向那个男人的背影,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唐一爻注意到她的异样,问:“你怎么了?” 她握紧拳头,忍住想要打颤的欲望,小声地说:“老板娘的丈夫的两只耳朵,都被割了一半。” “你没看错吧?” 唐一爻诧异。 “没有。” 卿卓灼笃定道。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板娘送来了花露水给他们。 “晚上蚊子多,你们多擦一点。” 卿卓灼指着墙上的电蚊液,问:“不是有这个吗?” 老板娘笑着说:“没什么用。不过今天人多,还是把它开开吧!” 唐一爻忽然问:“这不是冬天吗?蚊子有那么厉害吗?” “厉害呢!叮的大包能有个鹌鹑蛋大。” 老板娘比着说,看着警察们都在喷花露水,她把卿卓灼拉到一边,说:“你去我房间里。男生用男生的,女生用女生的。” “好,谢谢阿姨。” 卿卓灼跟着她进了她房间,她的丈夫也在那里,比白天温顺多了,一言不发。 老板娘拿出一瓶花露水给她,让她多喷点。 她喷完后,回到了房间。 大家说说笑笑,冲淡了那股紧张严肃的气氛,不到九点,就关灯睡觉了。 夜里十点,卿卓灼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床铺前站着一个身影。 白天那个黑色鸭舌帽,黑色口罩的人,此刻脱下了帽子和口罩,露出那张轮廓柔和,五官富有攻击性的脸来。 “灼灼。” 他笑了,笑得好像之前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好像并不感到惊讶?” 卿卓灼神色如常,坐了起来,披上外套,说:“我知道你会来。” 陶斯咏坐在床边,忽然像一个孩子那样委屈地说:“青衣门被袭击了。” 卿卓灼一愣,怀疑他在说谎,警察都没找到青衣门,怎么可能袭击? “是易旸,他出卖了我们。” 陶斯咏玩味地笑了。 卿卓灼感到不可思议,像看着一个怪物那样看着他,说:“你果真是冷血无情!” 看着自己同门的师兄师弟被害,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陶斯咏忽然伸手抓她的手,说:“我只是在想路温和我果真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卿卓灼移开手,问:“什么意思?” 易旸出卖青衣门,跟路温有什么关系? “我想你了。” 他突然说。 卿卓灼点点头,笑着说:“我也想你了。” 下一秒,她一字一句道:“想你死。” “哈哈哈哈哈哈……” 路温仰天大笑,说:“你的尖酸刻薄果真是一点没改。” “没错,你还可以再把我送去妓院一次。” 卿卓灼说。 陶斯咏脸上的笑僵住了,整个人变了一个人。 颓废,脆弱。 当初他是被她气着了,想把她丢到妓院,吓一吓她。谁知道刚把人放下,他就被四师伯抓走了。 “我的错,我欠你一辈子。” 陶斯咏一脸颓唐道。 卿卓灼冷笑,说:“你可以去弥补啊!现在就去死。” 陶斯咏蹙眉,他还有一些事要做。 比如,把妓院的老鸨,龟公,嫖客全都虐待至死! 没办法,谁让那个对卿卓灼动手的变态已经死了呢? 他不就得在他们身上出出气? 还有,路温和师父,还在易旸手里。 他当时是被易旸手下的人放火烧屋的浓烟熏醒的,他重伤后那么虚弱,都没忘记她,找到一个逃跑的师弟问她的情况。 知道她死了,他连其他人都没管,赶忙下山,找到她的坟。 却发现那是一座空坟,和附近的人一打听,才知道她被警察救走了。 他松了一口气,她没死,就好。 至于今天他出现在她面前,也不是想要吓她。只是想要看一看她。 看着她和那个毫无血缘关系却异常亲密的哥哥打打闹闹时,他的心都要疼死了。 他会还给她一切的。 她不用怕。 但是,既然她要他的命,他就给她。 陶斯咏从腰间掏出一把刀,递给她,握紧她的手,捅自己的心脏。 “疯子!” 卿卓灼喊,拔出刀丢到地上。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是想要他死的,可是当感觉到那把刀插进他的肉里的时候,她的心很疼。 陶斯咏捂着伤口,说:“你不想我死,对吗?” 两人对视着,目光缱绻,卿卓灼鄙夷道:“你不是要陪我一条命吗?那还要我动手?” 陶斯咏有些不可思议,这真的是她说的话吗? 他的胸腔下面仿佛有一把铡刀,正在旋转起来,利落地切割周围的肉,让他疼不可耐。 他捡起刀,一言不发,猛地捅向自己的心脏。 刀刃划破血肉的沉闷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响起,仿佛鬼魅的迷籁之音。 “啊!” 卿卓灼尖叫一声,两人离得近,血溅到她脸上,一股腥味扑面而来,她的脸温热一片。 她大声地喊道:“警察,警察!” 第106章 变成小陶子了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瞬间,床上立起几个身影,把陶斯咏制服住。 陶斯咏诧异地看着她。 “我早就知道老板娘是你的人。” 卿卓灼说。 陶斯咏嘴里吐出一口血,却笑着说:“嗯,真好,我的灼灼真聪明。” “开车送他去医院。” 一个警察按住陶斯咏的肚子说道。 鬼使神差地,卿卓灼和陶斯咏被分到同一张车上。 陶斯咏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但貌似,心情不错? “你笑什么?” 卿卓灼忍无可忍,怒瞪着他问。 “我捅我自己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心疼的表情。” 陶斯咏说。 没错,他真想要还她一条命的话,自己悄悄找个地方死就算了,但他偏不。 他就是要看她的表情。 不管是高兴的,恐慌的,还是心疼的,后悔的。 他那贫瘠而惨淡的人生,就是要因为她的各种反应才有意义啊! 卿卓灼说:“没有,我只是怕我被你牵连。” “那也算。” 陶斯咏说。 卿卓灼忽然想起一事,郑重地问:“袁扬正是不是你杀的?” 陶斯咏愣怔住,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提起这事。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 他未成年,绑架她,根本判不了几年。 她想要让他的刑罚更重一点。 “是。” 他爽快地承认了。 但其实不是他杀的,那天路温来了,知道了这件事,说不要弄脏他的手。于是路温就帮他杀了。 他趁她怔住,靠近她的耳朵说:“如果你觉得我判的不够的话,我现在还可以跳下去,多杀几个人。” 卿卓灼僵住,随后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你就很深情啊?” “在我看来,你这叫中二。为什么我选择傅抱石做我的未婚夫而不是你呢?因为你太弱啦!玩过家家,我都怕你拖累我。” 陶斯咏的表情逐渐消失,周身散发出戾气,说:“你不要以为我现在就不可以对你怎么样。” 卿卓灼看着他,毫不畏惧,说:“你可以把你身上这把刀拿出来,捅死我。” “我的人生都被你毁了。我不介意跟你同归于尽。” 陶斯咏转过头去,无法承受她充满恨意的目光。 他到底还是怂。 她的话再激怒他,他也不敢再做什么了。 车到医院的时候,卿卓灼才发现陶斯咏,已经昏死过去了。 他被送到了手术室,卿卓灼返回了自己的病房。 唐一爻身中迷药,刚刚被人力催醒。 “你怎么发现老板娘是陶斯咏的人,都不告诉我呀?” 卿卓灼说:“你跟他是私仇,两个人对上了,不是他杀你,就是你杀他,哪种都是你吃亏。” 就好像有危险的时候,你也不会让自己的亲人去面对。 “迷药是这么回事啊?我什么时候中的迷药?” 唐一爻疑惑地问。 卿卓灼耐心解释道:“迷药就是那个蚊香液。她让我们喷了不同的花露水。我的那个是解药。其他人喷的是正常的。” 她就曾经在网上看到过有致幻迷晕作用的蚊香液。 她想,这种防蚊产品是最容易被加入迷药的了。 所以当老板娘明明有蚊香液,还让他们喷花露水的时候,她就开始怀疑了。 然后老板娘让他们喷不一样的,她推算了一下,就确定了迷药在蚊香液里面。 如果迷药在花露水里面的话,那么没有必要再打开蚊香液。 只有一个真相,迷药在蚊香液里面。而花露水是解药。但是民警们喷的那里面没有。 所以所有人都喷,是为了不让别人怀疑。 目的就是为了让卿卓灼清醒,其他人昏迷。 然后,卿卓灼告诉了警察,他们马上从药管局找来能对付所有迷药的阿尼和林。 由于陶斯咏诡计多端,而卿卓灼又想从他嘴里套出他是否伤害袁扬正的话来,所以她和民警们商议,她呼叫他们了,他们再捉拿他。 千算万算,没想到陶斯咏把话题带到另一个方面,然后还自残。 不过也好,他自投罗网,逃不掉了。 唐一爻又问:“那你是怎么发现老板娘是他的人的?” “疑点太多了,首先警察提问她的时候,她说她看到了陶斯咏一直在盯着我们看,可是,陶斯咏朝我走过来的那个方向根本就不在她的视野里。她说那样的话可能只是为了得到我的好感。” “她的头像是扶桑花。我在青衣门的时候看到过很多扶桑花的装饰,而这个花并不常见。然后她老公的两只耳朵,我猜应该是青衣门的人下的手。所以,她老公怕她。我有查到,部分民族,有砍掉别人一半耳朵让人听话的习俗。” 卿卓灼娓娓道来。 唐一爻疑惑,问:“不是,怎么那么巧?我们刚找到一家吃饭的地方,就正好是他的人?” “我猜这个镇上应该大部分人都被青衣门帮助过。这也是青衣门那么神秘莫测的原因,一旦有人问,大家都说不知道,还通风报信。自然,外面的人别想知道了。” 卿卓灼说。 “这也太扯了吧,大部分人都被他们帮助过?” 唐一爻感觉匪夷所思。 “你发现这个地方法治落后吗?为了保护自己,自然是要找一些组织给自己撑腰。” 卿卓灼说。 唐一爻蹙眉,说:“这个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了,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就赶紧回江城吧。” 卿卓灼点头,说:“当然。” 第二天一早,一个护士跑了进来。 “昨晚做手术的那个病人已经醒了,他说要见卿卓灼。” 唐一爻拉住卿卓灼,说:“不要去。” 她掙脱开他的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要问他。” “那我跟你一起。” 唐一爻飞快地披上外套,穿上鞋子。 陶斯咏已经醒来了,头靠在枕头上,脸色苍白地快要和枕头融为一体。 但他精气神很好,笑意盈盈,等见到卿卓灼背后的唐一爻时,整张脸黑了下来,指着他,说:“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两人打打闹闹的画面还在他脑海中呢! “你欠揍是吧?” 唐一爻越过卿卓灼,揪起陶斯咏的衣领往他那脸上来了一拳。 陶斯咏吃痛地“啊”了一声,手捂着胸口,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显得弱小无助。 护士连忙上前,检查伤口后发现渗血了,指责唐一爻:“你干嘛呀?怎么能对一个病人动手?” 陶斯咏伸出右手,指尖带血,楚楚可怜道:“灼灼,我好疼。” 卿卓灼冷哼一声,说:“你自找的。” “啊!你怎么可以那样说人家!” 陶斯咏两手捏成拳头,捶着床,撒泼道。 唐一爻按住他的手,骂道:“我忍不住了,你再多说一句,我真要打死你。” 护士母爱泛滥,本来看陶斯咏长得白净帅气就很有好感,现在看到唐一爻恐吓他,一下子就怒了,说:“他现在受伤了,那么弱小,你怎么忍心那样对他?” 唐一爻指着他,说:“他弱小?你知不知道他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事?” 卿卓灼看他们要么吵起来,要么打起来,连忙喝止:“护士,哥。你们都出去吧!” 那两人听到她那么说,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卿卓灼站在陶斯咏床前,冷冷道:“好了。他们两个都出去了,你不用再装了,你怎么装我都不会信你的。” “我装什么啦?” 陶斯咏从床上坐起来,用胳膊抱着膝盖,又委屈又埋怨地反问。 “装失忆,装傻子,不管你做什么,你都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的。还有,我也会恨你一辈子。” 卿卓灼毫不客气地说。 要说经历了那么多事,天底下最了解陶斯咏的人,肯定就是她了。 他这种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人肯定是想要借装可怜来获得她的同情和原谅! “小陶子没有失忆,不是傻子。” 陶斯咏把头摇成个拨浪鼓,腮鼓成河豚模样。 卿卓灼几欲吐出昨晚的饭,“小陶子?你好恶心,我告诉你,你再不恢复原样,我真的要揍你。” 陶斯咏眼睛瞪得浑圆,眼中聚集起大量水汽,眼眶泛红,“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护士和唐一爻夺门而入,惊讶地看着哭泣的男孩。 “姐姐要打我,姐姐要打我……”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实在逼真。 护士上前安慰他,用“这女人有病,好变态”的眼神不停地瞅卿卓灼,嘴里念叨着:“护士姐姐保护你,不要怕。” “我要她道歉,说对不起。” 陶斯咏指着她,嘴巴嘟得老高了, 卿卓灼忍无可忍,上前揪着他的衣领,说:“真的受不了你了,我必须要打你。” 她手高高抬起,结果被护士推开了。 “你再闹,我就叫保安了啊!” 护士一脸护犊子的神情。 卿卓灼还想上前,这一次,是被唐一爻拉住了。 “别冲动,我怎么看他脑子好像真的出了问题。” 卿卓灼没好气地说:“连你也相信呀,那肯定是他装的呀。” 护士听到他们的谈话,插着腰说:“装什么装?装什么装?他本来脑袋就受了伤。” “你胡说,他伤的不是胸口吗?什么时候脑袋受伤了?” 卿卓灼感到莫名其妙。 明明被捅伤了胸口,却变成了傻子,谁会信啊? 护士不耐烦地说:“之前受的伤,昨晚我们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就发现了。” 几人对持间,警察突然来了。 卿卓灼一看到他们,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说:“你们可算来了,他现在在这儿装傻,想逃脱罪责呢!” 警察看向病床上的陶斯咏,眼睛通红,抽抽搭搭的。 “嗯,他妄想,有没有问题做个检查就知道了。” “好多的人啊!灼灼,我害怕。” 陶斯咏从床上赤脚下来,跑到她身后,攥着她的衣服说。 卿卓灼揪着他的胳膊,问:“你不是失忆了吗?不是变成傻子了吗?怎么还认识我呀?露出马脚来了。” 陶斯咏一脸稚气,认真地说:“我也不知道呀,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忘记你的。” 卿卓灼听到这话,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忽然颤动了一下。 不行,她不能心软,她不能信了这个混帐的话。 她推开他,恶狠狠道:“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她已经因为信任他丢了一条命了! “呜哇哇哇哇……姐姐不要我了,姐姐不要我了!” 陶斯咏跌坐在地上,然后平躺着,两手不停地拍打地板。 众人目瞪口呆,这不是两岁的小孩子才会做的事吗? 这一次,卿卓灼也动摇了。 如果说是装的,那他的表演也太逼真了,眼泪说来就来,模仿小孩子的动作和神态如此相像。 “还是让医院赶紧给他做个检查吧。” 警察们点点头,说:“做个脑部和精神检查。” 两天以后,陶斯咏的全身检查报告都出来了。 精神检查,没问题。 脑科专家指着片子中的一块阴影,说:“这里有块很大的血块,压迫了他的神经,对他的智力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他现在的智力差不多就两岁左右。” 卿卓灼不为所动,问:“有血块和智力倒退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有血块不一定智力倒退,但是就他现在的表现,看来的话确实是智力倒退,而且很严重。” 医生说。 卿卓灼点点头,说:“也就是说并没有什么能够直接证明他的智力倒退的,除了他的表现。” 医生说:“差不多是这样的。” 卿卓灼问警察:“法律规定,精神病人犯法不会受到惩罚,那他现在智力倒退会不会被归在精神病人里面或者保外就医?” 警察说:“应该不会被归在精神病人里。但是这样的重大案件,我们需要问他很多问题的,他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什么都说不出来,所以要给他定罪很难,就算定罪了,也可能他的家人会给他争取保外就医。” 卿卓灼的心沉到了谷底,好不容易把人抓到了,结果变成傻子了。 几天后,他们回到了江城。 刚到家,卿卓灼就收到了陶家的家宴邀请。 第107章 纠缠不清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她对唐念怀说:“我不会去的,我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唐念怀的眼镜后折射出奸诈的光,说:“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看看他们能给出什么条件。” 卿卓灼冷冷地看着他,说:“那我的一条命值多少钱呢?值几块地?几个项目?” 唐念怀感受到她的敌意,连忙讪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一个满头银发,一脸慈祥的老太太被人簇拥着走了过来。 卿卓灼连忙站起来,喊:“奶奶!” “我的心肝,那你可要了我的命呀。” 老太太伸出手掌,在她肩膀上用力拍了几下,似乎是确定她真实存在,才放下了手。 “奶奶,我没事儿。” 卿卓灼说。 老太太拉她坐下,亲呢地依偎着她,说:“我不信,改天你得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让我看了我才放心。” “知道啦,你也要去,我听他们说你昏迷了好几次呢,平时还跟我说自己锻炼的可好了,还营养均衡,结果一出事儿就没啥用,小老太太。” 卿卓灼嗔怪道。 老太太哈哈大笑,搂着她说:“咱们祖孙俩一起去!” 唐念怀在旁边有些尴尬,摸摸鼻子,说:“老太太一直都身强体健的,肯定没问题。”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不怒而威,说:“那是当然,我老太婆自然是得活得久一些,不然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孙女就要被别人欺负死了。” 唐念怀讪笑,说:“您说的哪儿的话呀?哪有人敢欺负她呀?” 老太太冷眉一提,一双饱经风霜的眼威严十足,说:“那不就是你嘛?我倒是问问你,这陶家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让我孙女被他们家的孽徒孙子绑架了,还去他们家。” “我,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嘛!” “哼!” 老太太从鼻腔里发出音,目视前方,不卑不亢道:“欺负我孙女儿的人,一个都别想逃过,别想走什么歪门邪道来,让我们家同意谅解,不可能。” “是,是。” 唐念怀连忙点头。 “明天就要开学了,你今天可得休息的早点。” 老太太一看她,就换了个表情,慈眉善目。 卿卓灼头疼,一个假期都没有放松过,居然就要开学了。 “嗯。我知道了,我上楼去了。” 卿卓灼走到三楼,忽然听到宋妈的房间里传来啜泣声。 她疑惑地敲敲门,却没得到回应。 卿卓灼推门而入,就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用双手掩面而泣。 她走上前,拍了拍宋妈的肩膀,宋妈身体猛地一抖,很明显是被她吓到了。 卿卓灼问:“宋妈,你怎么了?你在这儿哭什么。” 宋妈泪眼婆娑地转过头,说:“我老家的亲戚死了。” “啊?生病了吗?你要不回去看看?” 卿卓灼问。 宋妈垂下头,躲避着她的目光,说:“不是生病,是被奸人害死了,一家都死了。” 卿卓灼感到奇怪,问:“那报警了吗?警察查出凶手是谁了吗?” “查不出来的。” 宋妈哽咽道,随后拉着她的手,说:“小姐,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老爷,早知道我就……” 宋妈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卿卓灼看到窗边站着只黄色鸟儿,羽毛鲜艳夺目。 她说:“那你要回老家看看吗?” “我不回去。” “好,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找我。” 卿卓灼拍拍她的肩膀说。 “我知道了,谢谢小姐。” 宋妈说。 卿卓灼回到自己的房间,拨打了卿家老宅管家的电话。 “喂,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管家问。 “管家伯伯,你还记得宋妈的老家在哪里吗?” 卿卓灼问。 管家沉思片刻,很快说出了一个地址。 “你确定没有记错吗?” “没有。” 卿卓灼说:“好,我知道了。” 然后她挂了电话,脸沉了下来。 系统突然说:“你在怀疑宋妈?” 卿卓灼说:“自从我到这里,我能感觉到她对我态度的变化。而且她的老家居然和青衣门是一个镇的。” 系统砸吧着嘴,说:“可是她在你身边那么多年,要是想害你的话,早就可以下手了。” 卿卓灼点点头,她也是这样觉得的。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床去上学了。 刚走到教室,就感受同学们炽热的目光。 段可颐飞奔上来,紧紧抱着她,说:“你被绑架那几天,我天天看新闻,就怕看到你被抹脖子的消息。” 卿卓灼汗颜,看来她被陶斯咏绑架的事情,全江城人都知道了。 同学们围了上来,有问她怎么逃出来的,也有问她陶斯咏有没有打她折磨她的。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其他人并没有对陶斯咏有任何谴责或者恐惧,反而一脸兴奋的说:“这不就是小说里面的强制爱吗?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病娇。” 段可颐拍拍桌子,说:“还强制爱,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卿卓灼噗嗤一笑,说:“你们的寒假作业做完了吗?等会儿就要收了,我可不会留情面的。” 其他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补作业了。 “我是真没看出来,他看上去还像个人,没想到居然能干出这种混帐的事来。” 段可颐吐槽道。 “还是你三观正,其实我挺担心的,他在学校里面很有威望。我怕其他人反而觉得是我不知好歹。” 卿卓灼说。 段可颐抓起她的手,说:“怕啥哟?他们敢说你什么,你就骂他们好了。你快跟我讲讲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只看到新闻上说抓到歹徒了,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卿卓灼把事情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 段可颐手杵着下巴,说:“陶斯咏真的变成傻子了?” “他脑袋里有血块,然后也做了智商测定,都说他现在的智商只有两岁左右,但我一点都不信,肯定是他装的。” 卿卓灼挑眉说。 “我也觉得,哪儿就那么巧呀?刚被抓到了就变成了傻子,他肯定是想博取你的同情。” 段可颐说。 “我又不是脑子坏了,同情他?他囚禁我,毁掉我的人生大事,用铁链子把我关起来,把我丢到那种地方的时候,他可没有同情过我。” 卿卓灼愤慨道。 别说陶斯咏变成傻子了,就算变成瘫痪,植物人,就算被人挫骨扬灰,她也不会原谅他的。 段可颐摸摸她的头,一脸赞许地说:“这才是新时代独立女性。” 一天的课结束后,两人结伴出了校门,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群人聚集在那里。 卿卓灼心里有不详的预感,果然其他人一看到她,就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一颗老榆树下停了一辆林肯,车边倚靠着一个少年,身量颀长,黑色碎发洒在鬓边。一个中年男人焦急在旁边等待,说:“少爷,你赶紧跟我回去吧!” “我就不,我要在这里等着灼灼姐姐回来。” 陶斯咏一脸稚气地说。 卿卓灼抱着胳膊,走到他面前,冷冷道:“他们把你放出来了?” 她说这话时,身体不由得颤抖,那是愤怒和不可思议。 陶斯咏抬起头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惊喜,琥珀色的眼珠显得脆弱单薄。 “那里的饭不好吃,小陶子不喜欢那里,就回来了。” 卿卓灼觉得自己胸口憋了一股气正往喉咙那里窜,她刚想开口骂对方,别再装嫩了,就听到一个男声。 “我靠!陶哥,你怎么变这样了?” 周小言跑上前来,紧紧抱住陶斯咏。 “不要碰小陶子,你好臭。” 陶斯咏捏着鼻子说。 周小言本来就刚打完篮球,浑身臭汗,他松开了陶斯咏,不可思议道:“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娘?” 陶斯咏一把推开他,走到卿卓灼面前,拉起她的手,说:“我要姐姐抱我,姐姐香。” “你还不赶紧过来,把他带回去。” 卿卓灼对司机说。 司机一脸为难,这是他不想把人带回去吗?这是他带不了。 他只好来拉陶斯咏,说:“少爷,你再不回去的话,等会儿回家碰到老爷,他就关你一辈子。” 陶斯咏灵活地躲闪着,摇头道:“谁都欺负我。” 周小言欲哭无泪,说:“陶哥,你这智障病能治好吗?算了,就算治不好,你也是我兄弟。” 他转头对卿卓灼说:“他特意从家里来看你,为了等你还在这儿站了那么久,你看他那脖子被太阳晒得红通通的,你就不能哄哄他,让他回去吗?” 卿卓灼毫不客气地说:“你倒是跟他兄弟情深,你怎么不去哄?” “他不要我啊!” 周小言无赖道。 卿卓灼气不打一处来,粗暴地揪着陶斯咏的袖子,就把他拖到了车上,然后关上车门,阻挡了其他人的视线。 她用力猛推他,他的后脑勺砸在了车窗上,发出了沉闷的“砰”。 随后她拍拍手,仿佛像摸到了什么脏东西那样。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每出现一次,我都恶心的想吐,不管你是装傻装失忆。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她刚要下车,却忽然被抓住手,她右手高高抬起,作势要打他。他被吓得缩起脖子,只受了惊的小奶狗。 她放下了右手,说:“松开。” 陶斯咏摇摇头,眼睛通红,一颗晶莹的眼泪滴落到她的左手。 她愣怔着,随后嘲讽道:“为了骗取我的同情,你倒真是下够了成本啊!连眼泪都出来了。” 陶斯咏摇摇头,用极其委屈的声音说:“不是的,我疼。” 卿卓灼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检查他的脑袋,他的后脑勺磕在了车窗上,她伸手一摸就是一滩黏糊糊的血。 她的眼睛被那血刺痛了,顿生恻隐之心。然而一股强大的力量又压倒了它。 有个声音在她心中响起:他就留了这么点血,你就心疼他了?你当初是怎么被他折磨的? 她收回手,坚定地打开车门。 外面的人仍在围观,她催促司机:“他已经上车了,你赶紧把他带回去,不要再把他带到这里。” 司机连忙上车了。 车开始启动了,卿卓灼只觉得万分疲倦,转过身看着旁边的绿植。想等他走了,她再走。 忽然,身后传来惊呼,她转过身,看到车门大开,陶斯咏从车上跳了下来,落地后还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其他人都围了上去,司机后知后觉地停下了车。 卿卓灼的心揪了起来,整个人僵在原地。 突然,周小言大喊:“卿卓灼过来,他要你!”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她看了过来,那目光里有谴责,有不满。 卿卓灼突然觉得很委屈。因为她受到的折磨,他们没有看到。所以他们就可以要求她原谅陶斯咏吗? “我让你过来,你没听到了吗?他伤成这样,你都不来看看他,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狠心啊!” 周小言暴怒,为自己的好兄弟感到不值。 卿卓灼站在原地,愤怒地喊:“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说句话就能抹平他带给我的伤害吗?你给我闭嘴!” “你们如果有恻隐之心的话,那他现在就应该呆在警察局,而不是在这里。” 说完,她从所有人旁边经过。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那倒在血泊里的人一眼。 回到自己家的车上,她肩膀不停地颤抖,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打电话给负责案件的陈警官,质问:“为什么陶斯咏不在看守所里面,而是被放了出来?” 陈警官注意到了她在哭,说:“你先别难过,因为他的身体受伤的太严重,所以他爷爷动用了关系,申请了保外就医。” 卿卓灼的眼泪依旧涌出,她委屈又不甘地说:“所以他家里有钱有势,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 “不是的,不是的,他的身体情况确实很恶劣。而且我们也在寻找其他人证。” 卿卓灼摇摇头,不再相信他的话。 她以前看新闻上说,一个派出所所长的儿子被判了死刑后还能逃出来。她那时还觉得离谱,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第108章 车刑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卿家和陶家差距不大,但是陶家是在拼命保住陶斯咏,卿家还有多股力量,唐念怀根本不想为了她放弃陶家承诺的好处。 “不用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也不会再找你们了。” 她挂断电话,失神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系统说:“你别难过呀,你未来还有很长的人生,他只是你路上的一个小挫折。” 卿卓灼在心里想:“这鸡汤她是一碗也喝不下去的,她一定要让陶斯咏为他做出的事付出代价。” 等她回到家后,开始强颜欢笑。奶奶年纪大了,不能让她再为自己操心了。 吃完饭以后,她恢复了精气神,觉得自己又开始能面对一切了。 她必须要找出陶斯咏是在装傻的证据,这样才能让他接受审问。 第二天上学时,卿卓灼不出意料地看到自己的桌子旁多了一把轮椅,陶斯咏正坐在那里,歪着脑袋。 她就知道他会阴魂不散。 “姐姐,你来了,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 陶斯咏脸上,胳膊上都有不少擦伤,腿上还打了绷带。 他见到她,连忙打开书包,从书包里拿出一盒绿豆糕。 卿卓灼放下书包,瞪了他一眼,就跑到办公室。 她问班主任:“为什么不是我们班的人却可以坐到我们班里?他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学习。” 班主任一脸为难,陶家去年才给学校捐了一栋楼,他只能对陶斯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然你换个位置?” 卿卓灼冷哼一声,又离开了办公室。 教室里,周小言和秦回围在陶斯咏旁边。 “不是,陶哥,你真变成傻子了?不会是苦肉计吧!” 秦回一脸疑惑。 “苦肉计?那也得那女人是个人呀,昨天陶哥摔在地上,她都不看一眼的。” 周小言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卿卓灼踹了一脚周小言的椅子,说:“你给我滚出去。” 周小言愠怒道:“要不是他在这里,你以为我爱来你这种地方?” “那你正好带着他一起滚!” 卿卓灼一字一句道。 “走就走!老子不稀罕!” 周小言拉着陶斯咏就要走,手却被打了一下。 “不许欺负我姐姐。” 他奶凶奶凶地说。 周小言指着他的鼻子,恼羞成怒道:“不是,你贱不贱啊!你看看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她理你不?” 陶斯咏甩开他,说:“不关你事,你快点走,你让姐姐不高兴啦!” 秦回见局势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拉着周小言说:“行了行了,我们快走吧。” 陶斯咏见他们要走了,讨好地拉着卿卓灼的衣摆,说:“小陶子乖,不让别人欺负姐姐。” 卿卓灼厌恶地看着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说:“撒开!” 陶斯咏见她生气了,只好把手松开了。 她看着他的轮椅,心生一计,把他推到了教室后面,垃圾桶旁边。 “这里臭,我不要坐在这里。” 陶斯咏委屈地绞着手指。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垃圾塞你嘴里。” 卿卓灼恶狠狠地说。 她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一上午她都在想怎么能让他露出马脚来。 中午休息,她也没回家吃饭。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卿卓灼和陶斯咏。 突然,一个男生走进了他们班教室,手里拿着个包,说:“这周老师的包,她让我放到你们班,她下午有课。” “嗯,你放讲台上就可以了。” 卿卓灼一抬头,看到那人的脸时,有些惊讶。 这不是林绎玮吗? 上次跟她告白,给她买佳期的那个。 林绎玮放下包,看到她时,瞠目道:“是你呀!” 他很明显看到了新闻,多打量了她几眼,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 她感觉有些不自在。 林译纬走到她面前,弯下腰,眼睛里都是她的倒影。 他说:“你要开心起来呀!你是那么可爱的女孩子。” 卿卓灼愣住,他的脸近在咫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 她忽然站了起来,按住他的后脑勺,头靠近他的头,在嘴唇离他的嘴还有两指宽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虽然没亲上,但是在陶斯咏的视线里,就好像两个人在接吻一样。 林绎纬惊讶地看着她,眼睛瞪得浑圆,轻轻地推开了她。 他看向教室后面的陶斯咏,马上反应过来了。 卿卓灼也看向陶斯咏,发现他根本没注意他们,手里拿着个包装袋,正玩得起劲。 她本来想激怒他,看看他会不会因此露出什么马脚的。 好歹也让她确认他是在装傻吧。她现在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看来你的计划失败了。” 林译纬笑着说。 虽然他不知道她那样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很明显是想要让后面那个男生生气。 “不好意思。” 她认真地说。 “没关系,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被比我小的女生摸头。” 他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头,一脸憨样。 这时,段可颐端着两份饭进来了。一份是她的,一份是卿卓灼的。 没有陶斯咏的。 “啊?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段可颐问。 “我来送周老师的包,没事我走了。” 林绎玮站起身来告别。 段可颐招招手,说:“你走吧!” 然后她坐了下来,问:“你想出什么办法让他露出马脚了吗?” 卿卓灼摇摇头,用筷子拨动里面的饭粒,说:“没有。” 刚刚的计划失败了,她是不会往外说的,太丢人了。 “我有办法。” 段可颐扬了扬一盒新买的胶水,把轮椅上的陶斯咏推到她们桌子旁边。 两人交换着眼神,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卿卓灼接过胶水,拧开盖子,看着陶斯咏说:“你喝粥吗?” “小陶子不喜欢喝粥,小陶子要吃饭。” 陶斯咏指着她们的饭说。 卿卓灼正色道:“不行,小孩子只能喝粥,不能吃饭。” “好吧!” 陶斯咏接过“粥”,仰起脖子,一仰而尽。 “啊!” 卿卓灼惊恐万状,抢过胶水瓶子,但里面已经空了。 她去抠他的嗓子眼,捶他的背,让他吐了出来。 段可颐冷眼旁观,说:“你这就舍不得了?” 卿卓灼看着地上被吐出来的胶水,总算安心了。 她有气无力地说:“教室里有监控,别到时候,他没进去坐牢,我们两个进去了。” “他还真不要脸,到现在为止,我百分百确定他是装的。” 段可颐鄙夷道。 卿卓灼摸了摸自己的头,说:“算了,不管了,我有点不舒服,我回去了。” “你跟老师请假了吗?” “等会打电话请。” 卿卓灼说完,就走出了教室。 她发了低烧,可能是昨晚没盖好被子吧! 她打电话让家里的司机来接她。 过了一会,她走出校门时,就看到一辆陌生的面包车停在路口。 家里的李司机摇开车窗,朝她招手。 卿卓灼感到奇怪,问:“你今天怎么开这辆车?” 李司机解释道:“这是我自己的车,我正好在外面就接到你的电话了,赶回家也来不及了。” 卿卓灼感觉有点奇怪,但是头有点晕,她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上车了。 “小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吗?是不是热坏了?快喝点水。” 李司机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江城的气温比嵩山的高,虽然是三月份,但太阳也很毒辣,只是晚上气温低。 卿卓灼接过那瓶水,没喝,直接躺在后座那里睡着了。 她是被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唐小姐,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她带到这里了,我不能再开下去了。” 这是李司机的声音,粗旷而有力。 “我不管!这里算什么荒郊野岭啊?我说了让你把她带去偏僻的地方的。” 卿卓灼大脑混沌一片,迅速搜索着这个女声的主人,很快她就想起了一个人——唐柳依。 “你不是也有车吗?你把她带走不就得了吗?等会儿家里人该找我啦!” 李司机坚决地说。 唐柳依震怒,斥责道:“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就是那么给我办事的?你不想带她走,那就把钱还我。” 李司机最终说:“好吧,好吧,那你在前面开车,我在后面跟着。” 然后,就是汽车发动的声音。 卿卓灼知道自己是被唐柳依绑了。 她看向窗外,荒无人烟,周围没有任何建筑物。 她悄悄地掏出手机,刚要报警,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手机抢走了。 “对不起了,小姐。” 李司机把她的手机关机了,丢到了储物箱里。 卿卓灼坐了起来,说:“唐柳依给了你多少钱,我出三倍!” 李司机摇摇头,说:“我又不是傻子,我要是把你放回去了,那我钱没了人也得被警察抓住。” 卿卓灼无言以对,不再说话。 车开了很久,一直到黑夜降临,才停了下来。 车门突然被拉开了,卿卓灼被粗鲁地拽到了外面,她没站稳,踉跄几下,屁股上被踹了一脚,她脸朝地地摔在了地上。 下巴被磕在石头上,疼得她叫了出来。 余光中,她看到那个司机开车跑了。 面前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和唐柳依。 唐柳依绕到她后面,用脚踩踏她的背,说:“你倒是张狂呀?我看你得意的很呀!设计我和我妈,还攀上了傅氏集团这棵大树,我不给你点教训,你都忘了自己姓什么。” 卿卓灼倔强地抬头,怒瞪着她,说:“忘记了自己姓什么的,不是你这个孤儿吗?怎么?我父母的遗产好用吗?” “住进了别人的家,用着别人父母账户上的钱,就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了吗?灰姑娘好歹也是大臣的女儿,你只是一个血脉不清不楚的野种,也配跟我比?”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尽量服软才能避免伤害,但是前一世临死前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现,就算她服软又怎么样?对方还不是会置她于死地。 唐柳依恼羞成怒,揪住她的头发,说:“我怎么不配跟你比?我成绩比你好,比你优雅,比你能力强。喜欢我的人比喜欢你的多,凭什么我处处比不过你?凭什么你生来就拥有那么多财富?就连唐一爻也处处护着你。” 卿卓灼冷笑,趾高气昂道:“因为我认识他比你早,因为他就是喜欢我,因为我就是好命,你就是贱命一条。” 嫉妒别人的人,永远那么有道理。 好像自己不如别人命好,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总是要那样来质问一下别人。 唐柳依伸出手来,打了她两个清脆的耳光,说:“可惜现在不是了。你落到了我的手里,你觉得我还会让你好好地回去吗?” “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可惜,就算你把我杀了,你也得不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卿卓灼冷静地说。 唐柳依笑了,说:“至少,我到死都是唐一爻的妻子。而你,只是他的妹妹。” 卿卓灼不解其意,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说:“我就愿意做他的妹妹,谁要跟你比啊?” “你不想跟我比,可我却时时活在你的阴影之下,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腿有毛病,还没有你跑的快,被我妈惩罚,栓在车后面跟着跑吗?” 唐柳依一脸阴森地说。 卿卓灼点头,说:“当时我还帮你求情了,所以你要上演一出忘恩负义的大戏吗?” 唐柳依说:“忘恩负义,要不是你在那里,我妈又怎么会惩罚我呢?现在我就让你尝尝我当年的滋味。” 说完,她指使那两个壮汉把卿卓灼的手绑在一起,又把人绑在了车后面。 “跟上我,不然你就只能被拖着走了。” 唐柳依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打开了车门。 车很快就启动了,一开始,车速还不快。 卿卓灼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的体力跟得上后面的路程。 唐柳依从后视镜看了看额头冒汗,跑的满脸通红的卿卓灼,突然,一脚踩下刹车。 车猛地停了下来,卿卓灼由于惯性,整个人撞在了车后面,倒在了地上。 她浑身都疼。 第109章 告别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仿佛骨头断了那样,鼻子涌出一股暖流,卿卓灼用手一摸,发现自己留了一脸的鼻血。 她感到头晕目眩,尝试着自己解开疙瘩逃生,却发现那是好几个死疙瘩绑在一起,根本解不开。 就在这时,车突然启动了,而且不停加速。 她的头皮紧贴地面,立马被粗糙的地面和上面的石头杂草划出血来。 卿卓灼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按住移动的地面,手却被巨大的摩擦力划伤了。 她感到头痛难忍,手和脚都传来火辣辣的疼。 就在这时,她的潜能被激发了,她终于站了起来,跟着车跑。 没跑出多远,她的速度就跟不上了,这一次,她脸朝地的摔在了地上。 她娇嫩的脸被车拖了十多米,车才停下, 整条路上都是她的血痕。 唐柳依打开车门,心满意足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伸出手指,蘸了一点她的血,放到鼻间,嗅了嗅,说:“尊贵的大小姐的血和其他人的血都一样的腥臭。” 卿卓灼抬起头来,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你看什么看?看看你这副样子,比乞丐还惨,你现在才是最低贱的人,你还敢看我!” 唐柳依抬起手,朝她脸上扇了一个清脆的耳光。 在唐柳依的手即将离开她的脸时,她猛地转头,张嘴咬住了唐柳依的小拇指。 她使劲全身的力,差点把那根小拇指咬了下来。 唐柳依疼得发出了凄厉的尖叫,面色狰狞,额头上冒出了大滴汗。 她伸出左手去打卿卓灼的脸,发现一点用都没有,目光触及那片露出了红肉的后脑勺时,眼中闪过恶毒的光,用左手去用力按压对方的伤口。 卿卓灼疼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感觉自己已经疼得麻木了,但她依旧不放开,死死地咬着那根小手指。 身后突然传来了汽车急刹车,那两个壮汉连忙下车跑到她们面前,其中一人去用力掰卿卓灼的下巴。 她这才被迫松口,而那根小手指此刻正摇摇晃晃地垂在唐柳依的手上。 一个壮汉说:“我送唐小姐去医院。你处理他,按我们的原计划。” 另一人点头,说:“好,好。” 卿卓灼全身被疼痛侵袭,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弥留状态。她只觉得迷迷糊糊间自己被解开了绳子,抱到了车上。 等她醒来时,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肚子上被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硬物。 她低头一看,是炸弹。 她的伤口发炎了,此刻高烧不退,一张脸都被烧得通红,所以她看到炸弹时,心里也没有什么感受,反而觉得自己即将要解脱了。 “是唐柳依要杀你的呀,跟我没有关系,你死了以后冤魂可不要来找我。” 那个壮汉说。 她轻轻道:“没有你们,她一个人能完成这些吗?你放心,你们四个,包括那个司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一定要缠得你们不得安生,家破人亡,断子绝孙。” 壮汉说:“你这人的嘴真毒,怪不得她出钱买凶杀你。” 卿卓灼笑了,说:“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人往往有双重标准,我只是用嘴说了,你们就不愿意了。而你们对我造成的伤害,都一字不提。” 壮汉理直气壮地挺着腰板,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正经的赚钱哪有做这些事情钱来得快?反正人死了,鬼魂复仇那种事情都是假的,我才不信呢!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你记得来生投个好胎。” 那炸弹是定时的,他肯定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不然他岂不是也要跟着死? 卿卓灼低下头,看了下时间,还有五分钟。 她呼叫系统,却没有得到回应。 好像系统告诉过她,如果自己受伤失血太严重的话,系统的能量就会消散。 “唉!你遇上我这样的也是倒霉,复仇还没完成呢,就先被人杀了。” 突然,一个人踢开了门,壮汉被丢进屋,摔在了地上。 卿卓灼不由得目瞪口呆,那壮汉目测有200公斤呢!居然能被抓起来丢在地上。 她看向来人,黑色袍子,黑色面具,个子很高,散发着不可阻挡的气势。 来人上前查看她身上的炸弹,对壮汉说:“你给我把它解开,解不开,你也可以死在这里了。” 那声音,对卿卓灼来说,是全然陌生的。 壮汉鼻青脸肿,似乎是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解她身上的炸弹。 “我……我解不开呀,我只会绑,我也不知道这个怎么解呀!” 壮汉的手抖成了筛子,碰都碰不到线,他的汗大滴大滴地落在了地面上。 黑袍一脚踢开他,骂道:“没用的废物,给我滚开!” 壮汉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黑袍蹲下去,检查炸弹的线路。 卿卓灼看得出来他也很紧张,手指微微发抖,汗水都通过面具渗了出来。 “别紧张,最后三十秒了,你抓紧逃吧。” 她冷静地说。 “闭嘴!” 黑袍不客气地说。 很奇怪,她本来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可是现在,他蹲在她的面前。 她忽然就不太想死了,她的一颗心都悬在了那个计时器上。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吧嗒”一声,黑袍扯断了一根红色的线路。 卿卓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安然,无恙。 “成功了,成功了,我们得救啦!” 卿卓灼为了自己身上的疼痛,丢下炸弹,站了起来。 黑袍很镇定,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拉着她往外面跑,刚打开门,走了几步,就看到不少手持武器的男人。 卿卓灼本以为一切结束了,谁知道唐柳依老谋深算,还专门安排了几十个人。 人人手中都拿着一把蹭亮的刀。 这些人就是等着没有听到炸弹爆炸声就跑出来拦截他们的。 黑袍把卿卓灼拦在身后,取出腰间的一把弯刀。 “他们交给我,你跑到屋子里躲起来,把门锁上。” 卿卓灼点点头,在黑袍冲上去的时候,她赶紧转身跑进屋里。 当她想要关门的时候,一个男人挡住了。 她用力地推门,却还是让那个男人进来了。 男人手里拿着刀,目露凶光地朝她走近。 卿卓灼环顾四周,发现地上有一根木棍,便迅速捡了起来。 男人拿着刀,朝她冲了过来,她用木棍去打他的脸和胳膊,他却不为所动,眼看那刀就要刺到她的肚子上了。 突然,男人眼睛发直,吐出一口血来,不可思议地看向后方。 黑袍站在屋外,把那把弯刀射进了男人的肚子里。 卿卓灼赶紧跑到黑袍旁边,余惊未消地看着男人肚子上露出来的刀尖。 她往身后一看,那些人竟然全都倒在了地上。 脖子上都有一道碗口大的伤口,此刻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血。 黑袍拉着她,说:“此地不宜久留,跟我走。” 黑袍找到了壮汉刚刚开过来的车,坐了上去。 车行驶了很久,直到晨光熹微,黑袍下车了,对卿卓灼说:“我们不坐这辆车了,这条路上会有公交车经过。” 卿卓灼点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他,然后问:“你是谁呀?” “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有关系了,我来猜猜,你是陶斯咏,是不是?” 卿卓灼目光灼灼,语气笃定道。 “不是,不认识。” 黑袍说。 卿卓灼凑近他,说:“可是这个世界上能豁出性命来救我的人并不多。你如果不是他,那还有谁呢?” 黑袍推开她,说:“那个重要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会对目前的情况有影响吗?” 卿卓灼目光流转,挑眉道:“也是啊,就算你是他,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放弃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马上到七点了,到时候就会有公交车经过。等你上去了,我们就不必再相见了。” 黑袍的嗓音低沉,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卿卓灼说:“可以把你的面具摘下来,让我看看你是谁吗?” 她本以为他会拒绝,但没想到他转头看着她,掀下了面具。 面具下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平凡到让人看了就马上忘记了。 “看够了?” 黑袍挑眉问,然后又将面具戴上了。 我在期待什么呀? 卿卓灼懊恼地想,一颗心突然就沉到了谷底。 她低下头,看到地上的血迹,这才发现黑袍的右手正在往下滴血。 她惊讶道:“你受伤了?” 黑袍颇为不自在地掩住手,说:“以后上下学,都记得安排几个保镖跟着,不要再出现这种事,否则,下一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卿卓灼故意问:“哦,你是怎么知道我家能请得起保镖的?还有,我是放学途中出事的?” 黑袍说:“车来了,你上去吧!” 车果然来了,卿卓灼上了车,看到黑袍依旧站在原地,注视着她。 她靠近车窗,双手作喇叭状,大喊道:“谢谢你!” 黑色手套下,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血流的越来越快,等车走了,他才屏息静气,然后,整个人就消失了。 陶家老宅里,陶斯咏趴在洗手池边,呕出一口血来。 血是黑的。 他为了救她,服下了百噬散。 百噬散有迅速使伤口愈合,使精力变得极其旺盛的作用。 副作用就是药效过了后,伤势会更严重,极其损害内体。 他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冰凉的瓷砖上。 卿卓灼在公交车上发起了高烧,很快有乘客发现了她的异样,公交车司机直接把他们送到了医院。 她醒来的时候,感觉冰凉的液体正逐渐注入身体里。 许久不见的傅抱石站在床前。 她全身都疼,脑袋上绑着纱布,手脚上涂了碘液,黏糊糊的。 傅抱石竟然伸手摸她的脸,哦,不,是额头,只是手背轻轻地拂过了她的脸。 然后说:“还好,退烧了。” “我家人报警了吗?” 她有气无力地问。 “报了。” 傅抱石说。 她点点头,动作太小,她怀疑他都没注意到。 “发生什么事了?简略地告诉我。” 傅抱石体贴地把耳朵凑到她嘴边。 她把事情经过告诉他了。 他说:“我们一早就猜到了是唐柳依,所以她已经被警察控制起来了。” 他注意到一些细节,觉得不对,问:“你刚刚说,在那个人帮你拆除了炸弹以后,你们又遇到了一群人,而且他们想杀你?” “没错。” 傅抱石蹙眉深思,说:“那些人是不是都很瘦?” “嗯嗯。” 他说:“他们不是唐柳依派来的人,你想啊!她都给你绑炸弹了,怎么还会再安排人来杀你呢?而且那些人的手法,跟她想要折磨你的也不一样。” 卿卓灼想了想,确实觉得不是一批人。 傅抱石站起来,说:“你好好养伤,我知道是谁了。” 她有些惊讶,问:“该不会是你妹妹吧?” 她还记得傅抱石的妹妹对自己很有敌意。 “不,不是她。如果她真恨一个人的话,恐怕会折磨得比唐柳依恐怖。” 卿卓灼笑了,说:“不愧是兄妹俩。” 都一样的变态。 傅抱石走后,她打了一天的点滴。在这期间,宋妈和奶奶都来看过她。 她让她们回去了,但是,留下了十多个保镖。 夜晚,一个保镖突然来敲门,说:“有个男人非要见你,说是你的同学。” 她说:“让他进来。” 果然,是陶斯咏。 她注意到他的右手绑了纱布,整个人瘦的凹陷了进去。 虽然,他之前就很憔悴,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精气神,仿佛墓里走出来的干尸。 “我来向你告别。” 陶斯咏坐在她床前说。 她瞠目,问:“你要去哪里?” “你这是舍不得我吗?” 卿卓灼愣怔着,说:“我们,从此以后,互不相欠了。” 一开始,她真的恨透了他,即便是把他身上的肉一口一口咬下去吃掉,她也做得到。 可是这些天,她看着他为了博取她的同情心,一次次受伤,甚至喝下胶水,她就突然迷茫了。 她的心卡在中间,想要像原先那样恨他,她做不到。 想要原谅他,她也做不到。 第110章 你好,我要自首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直到今天在那个偏僻的地方,他俩共同面临生死。 他手指发抖,流汗不止。 在那一刻,卿卓灼对自己说:如果我们能活着出去,我就不执着于让他受到惩罚了。 原谅,不可能。 忘记,不可能。 和好如初,更不可能。 她只能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毕竟,她在看到有人来救她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他是陶斯咏。 除了他,再也没有人会义无反顾地来救她。 陶斯咏挑眉,说:“互不相欠?” “你想的到美。”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伸出纤长的食指在她手心里打转,看着她下意识露出的惊恐的眼神,说:“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长眠于地底下。” “我永远欠你,你也一样。” 他眼神阴鸷,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他伸出手,想去摸她垂在耳边的那一缕碎发,被她躲开了。 他收回手,认真地说:“等我。” 卿卓灼蹙眉,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她看着他站了起来,走向门口,一步三回头,似乎是要把她的样子永远刻在脑海里。 他每次看她的时候,眉毛都会下垂,眼睛微微眯起,折射出一种迷茫的光,仿佛在回忆什么。 她最终目送他离开了。 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充斥她的全身,她迅速下床,赤着脚,“哗啦”一声,她拉开了窗帘,往楼下看去。 正好看到陶斯咏一脚踢在自行车的脚撑上,然后他扬长而去。 自行车后座上有一个巨大的画框。 卿卓灼又拉上了窗帘。 她觉得非常空,不管是这个病房,还是外面的世界,以及,她的心。 她无可避免的想起被囚禁的那段时间。 在这一刻,她竟然有些怀念。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自由,却没有想象中的快乐。 她脑海中迸出一种念头:她要出去追他,把他追回来,哪怕,最终无法继承公司。 她只想要他。 可最终,她像一个失去玩具熊的孩子那样,双手抱膝,蹲在地上。 陶斯咏打开手机地图,找到了一家可以限定送货上门日期的快递。 他把画框交给了工作人员,看着对方在上面贴上“贵重物品,请轻拿轻放”的标识。 工作人员递给他一张单子,说:“请填写收货地址和送货日期。” 陶斯咏手握黑色圆珠笔,写“五月二十五日晚上八点”。 生日礼物,应该在生日前一天送。 这样,会让人格外期待第二天的到来。 就好像,外出旅游的前一天晚上,才是最开心的。 这是他和她度过的第一个生日。 他把单子交上去,工作人员看了一眼,问:“不留言吗?这里还有贺卡卖哦!” 他微怔,她恐怕不想知道,礼物是他送的吧? 还有,他能对她说什么呢? 他大脑一片空白,但最终还是买了一张纯白色的卡片,背面是一朵开得灿烂热烈的郁金香。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只留下了“息泽”两个字。 解决了那件事,陶斯咏可以完成最后一件事了。 他拨打了陈警官的电话,说:“你好,我自首。” 半个小时后,他坐在警察局,交代了他绑架卿卓灼的全部过程,除了对青衣门的描述。 “所以,你之前是在装傻?” 陈警官问。 陶斯咏垂下眸子,波澜不惊,说:“没错。” “为什么?” 他冰冷的目光扫了陈警官一言,说:“与本案件无关。” 陈警官撇撇嘴,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说:“不就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吗?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陶斯咏蹙眉,却什么都没解释。 他那样做,只是为了能和她多待一段时间。 就好像,他不顾自己的前途绑架了她,也只是为了能和她多待一段时间。 为什么,所有人都能理解在亲情里,父母都希望陪伴孩子,却不能理解他想多陪陪卿卓灼呢? 为什么要长大了才能结婚,结婚了才能住在一起? 明明,就是那些人的错! “你要帮我办一件事。” 陶斯咏突然开口说,语气嚣张无比。 陈警官目瞪口呆,愤怒道:“你有没有搞错?我是警察,你以为是你家的佣人吗?” 陶斯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说:“拜托了。” 陈警官咽了咽口水,心里在想,果然平时就拽的人突然说话客气了,就会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你说吧!什么事?” 卿卓灼在地上蹲了很久,腿都麻了。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她疑惑地看向屏幕,居然是陈警官。 “喂!陈警官,什么事?” “小卿你好,我打电话是告诉你陶斯咏刚刚已经自首了,交代了作案经过。这起案件差不多也结束了,等我们整理完了就会起诉他。” 陈警官徐徐道。 卿卓灼瞠目结舌,说:“这么突然呀?” 陈警官说:“嗯。我其实还想告诉你。这一切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黑暗,因为医院的鉴定确实说他脑子出了问题,所以我们这边才给他申请了保外就医,和他的家人没有多大的关系。而且从始至终我们都想帮助你解决问题。我们也很同情你的遭遇,希望你不要放弃对这个世界的美好展望,可以吗?” 卿卓灼一脸懵逼,他怎么态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难道是因为她当时在电话里哭诉“有权有势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让陈警官幡然醒悟了? 她愣了半天,才说:“我知道了。那他会被判几年?” “应该不会坐牢。少管所的话,两到三年吧。” 陈警官说。 卿卓灼说:“好,我知道了。” 原来陶斯咏刚刚跟她说自己要走了,是要去自首。 他怎么突然就想通了呢?他之前不是宁可装傻自残,也不要去吗? 陈警官挂了电话,放下手中的纸片,说:“你就那么喜欢她?都到这时候还要让我安慰她?” 陶斯咏笑笑,说:“谢谢你。” 陈警官心底很不是滋味,毕竟作为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突然看到少年人之间如此纯粹热烈的感情时,他会不可避免地回忆起过去。 他摇摇头,问:“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要自首了呢?” “没什么。” 他垂下头,又恢复了那副生人莫近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他听到卿卓灼在电话里哭着说:“有权有势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吧! 他知道世界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但他不希望有一桩是他给她造成的。 在他初次囚禁他的那间小屋里。他找到她的手机,给她的手机安装了窃听软件。 所以当他听到她如此委屈,如此无力的哭诉时,心酸不已。 他奋力保护的女孩子怎么可以那么让人心疼呢? 家里面已经给他出了各种主意,有一种千种方法可以让他逃脱惩罚,比如出国留学,改名换姓,可是他全都否决了。 那些做法都只会把他推得离她越来越远。 这一次,他做错了就立正挨打。 至少他待在江城的少管所里面,也算是和她同处一片天空下。 陶斯咏想起之前自己说的,卿卓灼进少管所,那他也要杀一个人跟着进来,现在想想果真是一语成谶。 卿卓灼第二天醒来时,傅抱石打来电话,叫她穿好衣服到楼下等他,他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不会又是什么你折磨人的地方吧?大哥,你能不能放过我呀?我还想正常吃饭呢。” 上一次她被他骗去了什么地牢,见到那些血腥恐怖的场景也就算了,结果回去的时候还遇到了狼,又遇到了他那个变态妹妹,总之跟傅抱石呆在一起永远都没有好事。 傅抱石无奈,说:“不是。但你一定要来,否则后悔的是你。” “好吧,好吧!” 她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蹲下去给自己穿鞋子。 她下楼时,傅抱石已经等在了那里,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让她赶紧上车。 她坐到后座上,发现他今天居然没带司机,而是自己开车。 她厉声威胁道:“我头上的伤还没好呢,你要是再带我去什么没用的地方,我可揍你。” “被绑架了两次,凶了不少。” 傅抱石嘲笑的表情映在了镜子里,被她看到了。 “当然啦,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欺。我恨不得在头顶顶三把菜刀写着,别惹我,谁惹我砍谁。” 卿卓灼凶巴巴地说。 “好啦,我保证这次带你去的是特别重要的地方。” 傅抱石笑了笑,又说:“路有点远,你可以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她听到这话,就躺在后座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卿卓灼看到周围绿荫蔽日,前面是一座古寺。 “你还真带我来上香呀。” 她气恼地说。 还有没有人性呀?把她一个病人骗来这里上香。 “寺庙又不是只能上香,来,下来!” 傅抱石给她打开了车门。 她不得不承认,这人虽然阴暗变态,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是一个十足的绅士。 傅抱石带着卿卓灼往寺庙深处走去。 她看到他对这里的路那么眼熟,突然想起来了。 “这里就是你从小长大的那个寺庙吗?” “是啊!曼陀寺。” 傅抱石带着卿卓灼进了一个院子,然后打开了最北边的一个厢房。 里面的八仙桌前坐着一个闭目念经的僧人看上去像是住持。 地上,一个被绑起来的男人斜躺在那里。然后还有十多个保镖都挤在那间屋子里。 傅抱石挥挥手,说:“留下两个人,其他的都撤。” 十多个人一走,这间屋子瞬间空旷了起来。 “认识他们两个吗?” 傅抱石拉着她,走到被绑起来的男人面前问。 卿卓灼仔细一看,发现那个男人确实有点眼熟,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了。 傅抱石无奈提醒,说:“这是你上次出事,住院的时候你哥给你请的心理医生。” 卿卓灼一拍脑门,说:“我想起来了,我还派人调查过他呢,赵世熙赵医生。” “那这个呢?” 这一次,他没有用手指,只是扬了扬下巴,仿佛对那个闭目念经的人有与生俱来的尊敬。 “这个我可以确定,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卿卓灼看了一眼那住持,就笃定道。 那住持,虽然皮肤并不是太皱,但是看脸上的大块的老年斑,以及头皮的松垮程度,就知道他至少有八十岁了。 “他后面自称是赵世熙的同事,他和你见面的时候,戴了人皮面具。” 傅抱石娓娓道来。 她大惊,说:“你也知道人皮面具?” “当然啦,你看不起谁呀?” 她点点头,说:“可是他们两个不是你派来调查我的吗?为什么现在会被绑起来了?” 傅抱石眼底闪过一丝纠结,真要把他自己从前做的那些事儿说出来吧,他有点心虚。 但是他既然已经决定和对方坦诚相待,之前的一些事情,瞒着肯定是不好的。 他就把自己当初为什么想要调查她,然后无意中发现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说了。 以及,他的师父觊觎她的寿命。 “所以,那群想要杀我的人,是他们派去的?” 卿卓灼问。 傅抱石点头,说:“没错。” “而且之前你被陶斯咏绑架的时候,他们就一直监视你,等着你死了,他就可以用你的寿命了。甚至于陶斯咏突然之间变成那种人,也是他们下的手。” 卿卓灼感到疑惑,说:“什么意思?他还可以控制别人吗?” 话音刚落,她心底有了一阵预感,一个画面在她脑海中闪现。 那颗用来测试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珠子,陶斯咏也曾经见过,当时,他也有很大的反应。 傅抱石说:“跟你现在想的一样,他们不能控制这个世界的人,但是他们可以控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根据婆娑珠显示,你和他前世就认识,而且互相纠缠。你们两个到达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差不多。你还记得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卿卓灼纳闷,说:“前世我压根都没见过他,怎么可能……” “算了,你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今天带你来这里,只是让你了解一下实情。” 第111章 真相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傅抱石说。 “如果陶斯咏也是前世重生到这里的,那他应该也会有记忆,我问他的话他会告诉我的吧。” 她说。 她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玄幻了,她居然和陶斯咏都是重生过来的。 这一世,她对他的印象不太好,但是在前世,他在她心里的形象,那妥妥就是一个拿着开挂剧本的人呀! 家里有钱,长得帅,成绩好,喜欢他的美女多得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自己一样需要重生? 还有,他怎么死的? 难道,他也死在了那场地震中吗? “他不一定记得。因为到了另一个时空,记忆很有可能被抹去,应该说记不得是常态,你这种记得的才是例外。” 傅抱石说。 卿卓灼点点头,陶斯咏看上去像是什么都不记得的。 她又问:“呃,可是你不害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你?你这被人害死了,到了另一个平行时空,我有什么好怕你的。” 卿卓灼拍手,朝他竖大拇指,说:“果然是傅.与众不同.抱石。” “那你怎么处理他们呢?” 她问。 “作案工具被我没收了。我会一直派人监视他们。” 傅抱石说。 “算你还有点人性,我以为你又要像对付其他人一样把他们都杀了呢。” 卿卓灼说。 傅抱石心想那是他们借寿没有得逞,要是真把你杀了,那他们现在就不在这里,而是在地牢里躺着了。 “老傅,我现在觉得你特有义气。真的,你要是没那么有义气,那我什么时候被人害死了我都不知道。” 卿卓灼说。 傅抱石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他一看手机屏幕就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他接通了电话,一直“嗯嗯”,最后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 她笑着说:“你妹妹,对不对?” 他点头:“没错。” 她奇怪道:“那你还不赶快回去?” 傅抱石蹙眉,深感无力,说:“昨晚才陪了她一晚上呢!她手术过后打了麻药不能睡觉,后面就黑白颠倒了。昨天晚上,缠着我跟她看了一晚上的《生活大爆炸》。” “那你昨晚都没睡觉?” 她问。 “没错。” 她说:“我猜《生活大爆炸》里面,她最喜欢谢尔顿吧?” 傅抱石问:“你怎么知道?” 卿卓灼说:“他本来就是里面最有特色的主角呀,而且我觉得像你妹妹那样的人应该会喜欢他的。对了,她的腿能走路了吗?能自己吃饭了吗?” “能不能走路,要看后期康复的怎么样。至于吃饭的话,还是要么我喂,要么赵毅喂。” 卿卓灼沉思片刻,说:“其实我觉得你妹妹很正常。反而是你,你其实怕她有了自理能力,以后会离开你,对不对?” 傅抱石眼神一暗,说:“是的,我简直难以想象她会有自己的朋友,爱人的场景。我都想看看心理医生了。我怕我会毁了她的人生。” 他们不是一般的兄妹。 正常的兄妹身边有父母,不会面临生死存亡的处境。但是他们的父母形同虚设,整个成长过程就是艰难求生。当然需要汲取彼此的力量了。 “这要是在普通家庭上,确实是大事。但是你们有钱,可以不结婚,你可以照顾她一辈子,那么相对来说,问题就不大。” 卿卓灼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对他人的生活方式指指点点,明明事不关己,明明对别人没有危害。 那些人是如此的狭隘,在他们眼里。每个人都应该有完全一样的生活方式。否则就会没有好下场。 “嗯,你的想法还挺独特的。这算是安慰我吗?” 傅抱石说。 卿卓灼摇头,说:“坏事才需要安慰呢!你们已经有了大部分人都没有的财富和亲情关系。其他人没有都能过的很好。你们怎么会过的不好呢?” 傅抱石笑了,说:“我真的第一次听你说话那么好听,也是第一次有人把我们家里面的事儿说得那么好听。” 卿卓灼拍了拍他的胳膊,说:“我们快走吧,你快回去看看她,然后休息,我也要回医院了。” “好。” 傅抱石把她送到了医院楼下,就回家了。 卿卓灼刚进病房,就看到一男一女在她的床前。 女孩听到声音,迅速的转过身,等看到她时,脸上展现出惊喜的神情。 然而那张充满惊喜的脸很快就支撑不住了,垮了下来,眼中聚集起大量水汽,整张脸充满了委屈。 文殊兰抽抽搭搭地指着她,质问道:“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先给我一个消息?” 卿卓灼愣怔住,万万没想到文殊兰会知道她被绑架的消息。 “我,忘了。” 文殊兰眼睛瞪圆了,胸脯剧烈起伏,说:“我为了你跑去寺庙。三步一跪拜,九千多层石梯我都走过来了,你回来却不告诉我一声,还跟我说你忘了!” 叶骏拉着她的胳膊,一脸不满地说:“我们走,不要再跟这种人做朋友。” 说完两人就要夺门而出,卿卓灼赶紧把文殊兰拦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以后有好多事情,然后我真的忘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知道我被绑架这件事情。” 她心里愧疚万分,自从从餐厅回来,她就没怎么想过有文殊兰这个人了,在那些生死存亡之刻,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这样一个人为自己担心着。 “全江城人都知道了,你觉得我们两个会不知道吗?再说了,我们要是不知道,你还打算一直瞒我们呗?” 叶骏护妻力max,看到自己老婆一片真心却被辜负,不由得为她打抱不平。 卿卓灼懊恼不已,早知道刚刚说话就应该过一下大脑,直接说忘记了,确实太伤人了,她只好指使自己的后脑勺,说:“我才回来一天,就又被我那个恶毒表姐绑架了。然后一直在医院里面,我是真的没有体力去想还有人担心我。” 她这一招叫注意力转移和苦肉计,果然文殊兰中招了,拉着她的胳膊,看她身上的伤,等看到她头皮上的伤口时,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叉着腰凶巴巴地说:“你身边怎么尽是些变态呀?你以后能不能离他们远一点?多结交一点像我这样的正常人。” 叶骏无奈吐槽:“哦,所以你就原谅她啦?在家里面的时候跟我说,如果她把你忘了,那你就跟她绝交,那话也是随便一说的?” 卿卓灼咂嘴,搂着文殊兰,说:“你能不能盼我们俩点儿好啊?干嘛总想着我们俩绝交?” 叶骏说:“我那是不怕你们俩好吗?我是心疼我老婆。” 卿卓灼松开文殊兰,看着她的眼睛,问:“你什么时候成他老婆啦?你跟他结婚啦?你俩不是分了吗?” 文殊兰垂下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结婚,但是复合啦,我们两个打算搬去另外一个城市,然后尽量考上公务员。” 卿卓灼惊讶地看着叶骏,说:“敢情你是为爱奔走呀?江城的本地人,而且还是拆迁户,往外面走的可不多见呀,看来我们小殊兰真是有魅力。” 叶骏大大咧咧地搂着文殊兰,说:“知道就好,以后我俩吵架多在她面前说点我的好话,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文殊兰笑了,说:“她还用你给她好处呀?她可比你有钱多啦!” 卿卓灼说:“我倒是想呀,问题是你们都要到另一个城市生活了,我以后哪儿来的机会呀?再说了,殊兰的性格可倔强了,那可不是身边人劝几句就能回心转意的,我劝你啊,千万不要招惹她。” 叶骏掐了一把文殊兰的脸,说:“倔强是吧,再倔强的烈马,那也得被我驯服!” 卿卓灼摆摆手,吐槽道:“哎哟,你可别啦!我这身上伤多的很哪,我可不想吃你们的狗粮啊!” 文殊兰挣脱开叶骏,说:“你先回去吧!我陪她说说话。” 叶骏点点头,然后看着卿卓灼,说:“她这是从你出去的啊!要等会回去她跟我吵架了,那我就认准了,是你在她面前说我的坏话,到时候我可饶不了你。” 文殊兰往他背上用力一锤,说:“你怎么跟她说话的呀?赶紧走,赶紧走。” 眼看着叶骏离开了,文殊兰关上房门,说:“把你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身上那些伤,你是不是疤痕体质啊,到时候不会全身都是疤吧?” “是不是我都不管啦!这次的事情过后我得了恐男症,这辈子除了我哥,我不想见到任何男人,也不想跟任何男人相处,最好我丑成丑八怪,没有人能靠近我。” 卿卓灼虽然这样说,但她还是乖乖地脱下了衣服。 文殊兰听到她这孩子气的话,笑得浑身发颤。 卿卓灼娇嗔道:“你笑什么?” 文殊兰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年少时遇到了太过惊艳的人不是好事,我觉得你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以后很难遇到像陶斯咏那样身材长相和其他方面都如此优秀的男生,你很有可能会跟他纠缠一辈子。” 卿卓灼拍拍她的手,挑眉道:“你别咒我啊!我要是遇到他,那我就把你跟叶骏搅合散了,让你跟我一起单身。” 这话说完,两人都笑了,各自分享了没见面这段时间她们身上发生的事。 卿卓灼说:“不是吧?你叫个跑腿都能叫到你的前男友,还有你居然还有那么丑的前男友。” “我有,而且我从他身上得到了太多的经验教训。第一是找男朋友,不能找丑的,不然从脸上面你就看不起他,他再好你也是看不起他的。” “二来就是不能找有遗传病的。从心理上你就觉得自己亏了。他有皮肤病,他那时候总是问我会不会嫌弃他大腿上的花纹。我没有嫌弃,但我不嫌弃,主要是因为觉得他的丑不是因为那些花纹引起的。而且我也没有想过生他的孩子。” “三嘛就是找男人,也不必纠结于他是不是很温柔体贴。因为就算他很温柔体贴了,你还会挑他的毛病。” 文殊兰娓娓道来。 卿卓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说:“叶骏倒是都没有你说的那些缺点。” 文殊兰看完了她的伤口,让她把衣服穿起来,然后问:“其实经过那么多事,我对于是否要结婚,和谁结婚,也没有那么在乎和执着了。反倒是你,毕竟谈恋爱,事关重大。我看你对陶斯咏好像还有点儿感情。” 卿卓灼说:“有没有感情也不重要啊!世界上那么多男的,我也不非得要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再说了,你看他这肯定是有什么心理疾病。那我能还能跟他接触吗?万一他再把我得绑起来呢?” 文殊兰又问:“那傅抱石呢,你都要跟他订婚了,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卿卓灼说:“我俩现在是兄弟情,他慢慢地从鄙视我的智商到逐渐接受了我。反正他看我就跟我看一条狗一样,很难说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但反正肯定不会有爱情。”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文殊兰报了一个班,时间到了,她就走了。 傅抱石打来一个电话,告诉她唐柳依已经被拘禁起来了,证据充足。而且邀请她下午到家里吃饭。 卿卓灼答应了,护士进来帮她换药,奶奶和宋妈来看过她一次,她身边的保镖数量也从十多个增加到了三十多个,短期之内这些保镖是不会离开她的了。 到了下午饭点,她换下病服,坐上家里的车就到傅家了。 她踏进傅家的时候,傅沂歌坐在轮椅上看电视。 她这次看的是《破产姐妹》。 傅沂歌留着齐下巴的短发,肌肤雪白,五官标志圆钝,透着股稚气。 看面相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 由于两人上次见面不愉快的经历,所以卿卓灼没打算搭理她。 让卿卓灼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傅抱石的父母都出席了家宴。 他们希望再办一场订婚宴。 卿卓灼难以避免地想到了陶斯咏。 第112章 和小姑子撕逼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但现在她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因为她和唐念怀开始合作了,如果她背后没有傅抱石的力量,唐念怀根本不可能忠诚于她。 定婚宴最后定在了五月十五日那天。 傅抱石的父母匆匆地吃完饭就离开了,饭桌下只剩下他们三人。 傅沂歌的男佣赵毅正一口一口的给她喂饭。 这时,傅抱石的手机铃声响了,他跑去外面接电话了。 傅沂歌挥了挥手,示意赵毅不用喂饭了。 卿卓灼蹙眉看着,有些难受,她不是受不了对方那么大了,还不会自己吃饭,她只是感觉赵毅有点可怜。 正好,她的眼神被傅沂歌看到了。 “不要以为你跟我哥结婚了,我就会叫你嫂子。以后嫁到我们家来,让你受气的地方还多着呢。” 卿卓灼耸耸肩,说:“我不在乎,而且我想,我们应该不会有同居一屋檐下的机会。” 傅沂歌瞠目,以惊讶的眼神变得越怨毒,说:“你的意思是你们不会在家里面住?” 卿卓灼冷冷地看着她,说:“当然是要在家里住,只不过不是你的家。” 傅沂歌的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她用手掌使劲拍打桌子,说:“你要去就你自己去,你有什么资格使唤我哥?” 卿卓灼挑眉,慢斯条理地说:“很明显,我比你有资格,因为我是她的未婚妻,未来也是他的妻子。” 傅沂歌拿起桌子上的一根法棍,砸到她脸上,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和嘲弄,说:“你不配,我哥只不过是想要你的家产罢了。” 卿卓灼被那坚硬的法棍砸得脑袋一懵,她站起来,走向傅沂歌,把一杯咖啡浇在了对方脑袋上。 “你是不会好好说话是不是?那我教你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沂歌从小到大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被别人浇咖啡在脑袋上的经历。打人了会被对方还手,这已经超过了她的认知范围。 她尖叫起来,伸出手,揪住了卿卓灼的头发,死命往下拉。 卿卓灼疼得眼泪冒出来,捏住她的手,用力咬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饭厅里充斥着两个女孩的尖叫声。 佣人们都傻了,没想到小姐和未来的少夫人居然会打起来。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帮我打死这个女人。” 傅沂歌大喊。 佣人们如梦初醒,纷纷跑到两人身旁,尤其是赵毅,灵敏地掐住了卿卓灼的脖子,让她的嘴离开了傅沂歌的手。 所有佣人都在帮傅沂歌,卿卓灼很快就被他们束缚住了,一人架着她的一只手。 傅沂歌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气不打一处来,忘记了自己也把卿卓灼的头皮揪掉了一块。 她伸出手,在卿卓灼的左右脸上各打了一个清脆的耳光,看着对方脸上清晰的手掌心,她才感觉气消了。 她继续嚣张跋扈道:“我告诉你,在傅家,我就是王法!我管你是什么未婚妻还是嫂子,我打你骂你,你只有忍受的份!敢还手还嘴,这就是下场!” 卿卓灼屈辱无比,浑身颤抖。 正在这时,傅抱石终于结束了他的电话,等进了饭厅,看到这一幕,他震惊无比。 “你们干什么?两个淑女小姐,怎么那么野蛮?用不用让你们去角斗场比一比?” 在他心目中,傅沂歌和卿卓灼虽然不是百分百的淑女名媛,但也不是粗鲁野蛮的人。 卿卓灼奋力挣脱开身边的佣人,没好气道:“你眼睛有毛病吗?看不到是他们以多欺少吗?尤其是这个喂饭的男人。” 傅谦嘴唇翕动,卿卓灼高肿起来的脸刺痛了他的双眼,这看上去确实是自己一家人欺负她呢! “你们还不道歉!” 他怒声道。 佣人们面面相觑,看向这一切争端的罪魁祸首,可傅沂歌一言不发,根本不打算帮他们。 他们只好低下头,说:“对不起,卿小姐。” 所有人都低头了,唯独赵毅,身姿挺拔,依然直直地站在那里。 卿卓灼刚刚还同情他呢,此刻最看不惯他了,就指着他,说:“他还没有道歉。” 傅谦脸一沉,说:“你还不道歉?” 赵毅别过脸去,脸色冷硬得像石头,说:“我没有犯错,我是在履行我的工作职责,保护沂歌小姐。” 傅谦冷笑,说:“我是让你保护她,但也让你盯着她,不要让她惹事,这你怎么不听?” 赵毅看了卿卓灼一眼,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那样,说:“小姐没有惹事,是她,她先挑拨你跟小姐的关系。” 卿卓灼:??? 傅谦站到她那边,说:“你说错了,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她和我的关系就应该比我和沂歌的关系亲密,那不叫挑拨。” 赵毅还没有说什么,傅沂歌就伸手一扫餐桌,一半的餐具都砸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她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你跟她才是最亲密的?” 傅谦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不管是他的父亲,还是他的母亲,生气的时候都有砸东西的习惯。所以他特别讨厌别人砸东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傅沂歌居然也染上了这样的习惯。 “没错,而且她是你的长辈,你不应该那样对她。另外,你给我把东西捡起来。” 傅谦愠怒道。 佣人刚要弯下腰,他一声暴呵:“住手!让她自己捡。” 傅沂歌感到不可思议,平时宠自己,爱自己的哥哥居然变成这样了? 他居然让自己捡东西? 她声嘶力竭地大喊:“我不喜欢你了!你给我滚!” 哥哥会那样对她,一定是卿卓灼挑唆的! 没有这个贱人的时候,一切都好。 卿卓灼一来,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傅谦的拳头捏紧,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真的很想揍傅沂歌。 但与此同时,他脑海深处响起一个声音。 为什么你会对妹妹突然没耐心了? 这样脾气暴烈的妹妹,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为什么以前都能容忍,现在不能了? 因为,他的心里有人了。 卿卓灼说的没错,以前他刻意惯着傅沂歌,是想让妹妹永远离不开自己。 他们是寄生虫和被寄生者的关系,各取所需。 而现在,很明显,他不需要了。 发现这个事实的他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他不知道,自己的转变是好事,还是坏事。 和妹妹形成寄生关系,又怎么样? 至少,妹妹是永远无法离开他,也不会背叛他的人。 但是,和卿卓灼呢? 一个人有了爱的人,就是有了软肋。 傅谦心乱如麻,但故作冷静道:“你给卿卓灼道歉。” “我不道歉。” “我不需要她道歉!” 卿卓灼和傅沂歌异口同声地说。 傅沂歌一愣,鄙夷道:“怎么?又想在我哥面前装好人?” “装好人?” 卿卓灼撇撇嘴,用足浑身的劲,轮圆了胳膊,给了傅沂歌两个清脆的耳光。 “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你道歉,我打回来就可以了。” 傅沂歌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有被外人打过脸。 莫大的耻辱和委屈让她再次失去理智,她几乎快从轮椅上跃起来,扑向卿卓灼。 而这一次,傅谦及时挡在了卿卓灼面前。 他黑着脸把她推回轮椅上,用一种可怕的,她从来没听过的声音,说:“你够了!傅沂歌!你越来越没有教养了!” “傅谦,你是我哥!你怎么可以向着外人?看着我被她欺负?” 傅沂歌歇斯底里道。 傅谦拉着卿卓灼的手,说:“分明是你先动手打人的!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欺负别人不会被回击?” 傅沂歌无言以对,只觉得世界都塌了。她流着泪,仰着脖子,发出了持续的尖叫声。 卿卓灼被震得耳朵都麻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傅谦帮她堵上耳朵,对一旁的佣人说:“别管她叫不叫。在她愿意道歉之前,不许给她吃的。以后也不许喂她,她不吃,就饿着。不要打电话给我!” 他看到了一旁一脸不服的赵毅,说:“还有你,下去领家法,二十棍。扣一个月工资。” 其他佣人听到赵毅被罚,都担心自己。 傅谦扫视了众人一番,说:“今天你们也看到了,不尊重未来少夫人的下场。我现在宣布,在这个家,除了先生太太,就是少夫人地位最高。以后,你们必须听她的!” 佣人们赶紧点头,纷纷说:“是,少爷,我们以后都听少夫人的。” 傅抱石主动拉着卿卓灼,说:“我们走。” 两人出了傅家,卿卓灼转头看着他,说:“你非得要那样做吗?” 傅谦冷着一张脸,说:“你什么意思?” 卿卓灼咬了咬下唇,说:“你之前说你和你妹妹是寄生关系,那你现在为了我一个外人和她闹翻了,不会影响你之后的情绪吗?” 傅谦纳闷,说:“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帮着她来欺负你这个外人,阻止你还手?” 卿卓灼看向一旁的绿植,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今天对她的态度和之前的都不一样,你现在好像有点儿厌烦她。” 傅谦说:“亲人之间感到厌烦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她,现在就是一个大号熊熊孩子。而且比之前变本加厉,至少以前我没有见她打人尖叫的。” 卿卓灼若有所思,说:“但是她以前肯定打过人,而且打的应该是那些佣人。只不过他们不敢跟你说罢了,你对她的纵容让其他人都以为你完全失了公道,所以他们也不可能向你告状。” “是,没错,经过今天这件事,我也决定以后要对她严加管教了。” 傅抱石用手摸了摸她的脸,目光中有心疼和不忍,说:“是我失误了,我明知道她不喜欢你,我还把你带到家里来,还让你跟她单独相处,你这身上的伤没好,现在又添了几处。” “算了,反正我也已经还手了,就不气了。” 卿卓灼无所谓地说。 “对了,你最近好像很少提起我们家的陪葬物的事情。” 傅谦垂下眸子,说:“我突然感觉它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啊?” 卿卓灼瞠目,感到不妙。 傅谦要是觉得陪葬物不重要了,那还会和她合作吗? “所以,你现在和我合作是为了我家公司的股份吗?” “啊?” 傅抱石奇怪地看着她,脸上展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我知道你抠门,不会给我的,我不会觊觎你的钱的,你放心。” 卿卓灼抬头,不服气地说:“谁抠门了?我这不是问问吗?那世界上哪那么多活雷锋,愿意无偿帮助我呀?” 傅抱石目光真挚,眼里有星星,说:“也不算无偿。我相信你的公司,在未来的你的管理下会变得越来越好。那么我和你联姻也不算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我就算不跟你结婚,我也总得找个人结婚吧!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卿卓灼奇怪地看着他,心想:他该不会也是重生来的,或者换了一个灵魂吧?这还是以前那个锱铢必较,目的性很强的傅抱石吗? “我觉得你现在变了。” “哦?” 傅抱石好看的浓眉竖起,一脸疑惑。 “变得温和了。” 卿卓灼点评道。 “嗯,谢谢夸奖。” 傅抱石没过大脑,忽然来了一句:“那离成为你的丈夫,还有多远?” 卿卓灼听到这话的惊恐程度不亚于有人往她怀里丢了个炸弹。 她后退两步,眼睛瞪圆了说:“原来你帮我那么多是因为喜欢我呀!” 傅谦瞬间面红耳赤,恨不得扇那个说话不过大脑的自己两巴掌。他转过头去,说:“才没有。” “那你问我这个问题干什么?” 卿卓灼老奸巨猾道。 “随便问的。” 卿卓灼走到他那边,看到他红到耳朵根的脸,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那样,说:“既然是随便问的,那你脸红了干什么?” 傅抱石又转过去,无奈之下,他只好说:“我喜欢你什么呀?喜欢你乳臭未干,喜欢你高中没毕业,喜欢你钱少事多?” 第113章 傅嘴炮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我只是觉得像你那样的头脑和家世,做我的妻子正好。” 卿卓灼又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从前,傅抱石就是这样鄙视她的智商的。 她怒道:“我什么头脑呀?我在学校学习可好了,你都不一定有我的好。你凭什么仗着年龄大就看不起我呀?” 傅谦见她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不由得笑了,说:“我大学斯坦福的,你大学能考个江城大学吗?” 卿卓灼顿时心虚,心想:该死的傅抱石不仅比她有钱,还比她学习好,真是老天要绝自己! 她无赖道:“斯坦福怎么啦?肯定是交钱上的。” “嗯,现在比不过,开始造谣了。” 傅谦满脸得意。 “切,我这是实事求是,你一个在寺庙长大的和尚,义务教育你念完了吗?就大学。” 卿卓灼说。 “说不过,开始人身攻击了,我不屑于跟你计较。” 傅抱石耸耸肩,打开了车门,对她说:“高中没毕业那位,你要上车吗?还是要自己走回去?” “shit!” 卿卓灼感觉自己有十张嘴也说不过他,只好出口成脏。 住了一个星期后,卿卓灼就回到了家,刚进客厅就听到了卿原敏的声音。 “妈,你尝尝,这是我这次去澳门特地买来的眼窝。还有这些衣服,也是我给你买的。” 卿原敏端着一个镶金瓷碗,舀了一勺燕窝,喂给老太太。 老太太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她一开始看见自己这个女儿来找自己,还以为是为了对方那个不成器,还心狠手辣的养女来求情呢! 没想到女儿去了澳门一趟,还挂念着自己身体不好,需要滋补,特地给自己买了补品。 卿原敏看见老太太咽下了燕窝,满意地笑了,又拿出一件蓝色的衣服,说:“你别看这看上去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但它是澳门当地有名的妈祖服。妈祖服是妈祖庙的僧人用一百个香客捐赠的布料缝制而成的,当地的老人过88岁大寿,都要提前去庙里求人,这件衣服买都买不到,是需要排队的。” 人老了,最怕的不过就是身体不好,儿女不孝顺,如今卿原敏对症下药,成功地消除了老太太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厌恶。 到底是养了几十年的宝贝闺女,老太太还是心疼她,拍着她的手说:“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也不必拘礼于那些形式。” 卿原敏面色动容,竟然红了眼眶,娇声道:“我只是想让妈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老太太把她搂到怀里,眼里释放出疼爱的光芒,说:“你和灼灼以后都好好的,我就没什么烦心事了,也就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卿原敏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但很快消失了,说:“当然,我毕竟是她姑姑,照顾她关爱她,那都是应该的。” “那就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卿原敏又说:“妈,这次我去澳门认识了一帮朋友,他们在南海那儿有个开发海滩的项目。我朋友的亲戚是旅游局,知道那个地区马上推出政策,这个项目肯定是稳赚不赔的。” 老太太蹙眉,说:“你给我买燕窝,买那些衣服,就是为了让我给你投资?” 卿原敏眼波流转,丝毫不慌乱,自信道:“妈,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公司的状况。那是越来越跟不上时代啦!它的管理体制太老啦,那些老头子哪里知道现在做什么生意能赚钱呢?我在公司虽然是个挂名的董事长,但是也没有多少地位。妈,你不帮我,那就没人能帮我了。” 老太太沉思,自己年纪大了,也用不到多少钱,死了也带不到棺材里去,便问:“那你要多少钱?” “三个亿。” 卿原敏说。 “三个亿?”老太太惊呼,然后摇头,说:“不行,万一赔了,那岂不是老本都没了?” “不会赔的,那个地方都出政策了,以后会有很多人去那里旅游的。那些朋友个个都同时投资十几亿的,我这个还是少的。” 卿原敏摇晃着老太太的胳膊说。 “既然他们能投资那么多,那怎么不让他们借你一点儿?” 老太太转过身说。 卿原敏不依不饶,把手枕在老太太后背上,亲热地说:“他们又不是我妈,有再多的钱还能给我吗?这世界上只有你是我妈,只有你疼我呀!” 这撒娇对老太太着实有用,她原本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转过身,慈眉善目地说:“行吧,那我就资助你一点。但我只能给你一个亿,剩下的还要留给灼灼呢!她以后上学什么的花销,就不用去拨公款了。” 卿原敏身体僵直,这是她对这个结果不满意的下意识反应,但脸上展现出感恩戴德的表情,说:“妈,我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下午就给你的户头打过去,我困了,去睡会午觉。” 老太太眯着眼说。 卿原敏连忙点头,说:“好,你快去休息吧!” 她目送着,老太太上楼,等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时,她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仿佛原先的那幅表情只是一个面具,此刻碎得一点痕迹都没有。 死老太婆,你有那么多钱,却只给我一点,想着把什么好的都留给你那个孙女! 她的手暗自握紧,嘴边的两道人字皱纹越发深刻。 卿卓灼把一切都尽收眼底,为防止卿原敏看到她,她转身进了后院。 本以为对方上门是为了唐柳依的事,没想到连提都没有提,只说了要钱。 她把卿原敏跟老太太索要一个亿的事,告诉了唐念怀。 卿卓灼问他卿原敏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他,公司最近有什么项目要投资吗。 唐念怀并不惊讶,反而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哪里有什么项目要投资呀?她是骗老太太的钱呢!” “骗钱?”卿卓灼垂下眸子,忽然眼前一亮,说:“她赌博输了很多钱?” “没错,我派去的人说,她欠下的钱还借了高利贷,现在利滚利,有几十个亿了!老太太的那点钱也只是杯水车薪。” 唐念怀说。 卿卓灼在心里感叹,果然是夫妻之间下手最快准狠啊! 卿原敏欠了那么多钱,即便不挪用公款来填补窟窿,她的一辈子也毁了! 卿卓灼敢确定卿原敏能输那么多钱,一定有唐念怀在推波助澜,暗中操盘。 卿原敏一定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居然会设计自己,恨不得致自己于死地。 这也让卿卓灼多了几分警觉,唐念怀能说翻脸就翻脸,那么这个合作对象也不是太可靠。 “如果我们把这件事儿揭露出来,是不是就能把她踢出董事会了?” 她问。 唐念怀停顿了一会,深思熟虑后才说:“为确保万一,必须逼得她狗急跳墙去挪用公款,这样子还能让她受到牢狱之灾,她才能永远翻不了身。” 卿卓灼在心里感叹:真是够狠。不仅要赶出董事会,还要让人坐牢。 不过,那也是唐念怀在保全自己。 按照卿原敏强势,锱铢必较的作风,如果不彻底把她打败,她绝对不会放过唐念怀的。 “好吧,那我们就再观察一段时间,等她挪用公款了,我们再把这件事儿揭露出去。” 卿卓灼说。 她挂了电话后,正好接到文殊兰的电话,约她出去坐坐。 两人好几天没见了,她请的假还没完,便约在了一个咖啡馆里。 卿卓灼到的时候,文殊兰已经坐在那里了,没有点单,愁眉苦脸的。 卿卓灼坐在她对面,问:“这位美人,你怎么了?” 文殊兰懒懒地抬眼看了她一眼,说:“在想我为什么出身在穷人家。” “呃”,卿卓灼哽住,问:“你怎么突然那么想?” 文殊兰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过往的车辆,一脸郁闷,说:“因为穷人有好多烦恼!” “发生什么事儿了?叶骏的父母又找你啦?” 卿卓灼猜测,毕竟能让文殊兰那么郁闷的,还提到钱的,也就只有叶骏的父母了。 文殊兰摇头,说:“我这不是要定居在玉溪吗?跟叶骏看上了一套房子,我爸妈说能给我资助二十万。然后我姐不愿意了,说当年她买房子,我爸妈都只给了她十一万,凭什么给我那么多。” 卿卓灼虽然有唐一爻这个哥哥,但又不是亲的,很难体会这种感觉。 她问:“她只是单纯因为这件事吗?” 文殊兰凝思,说:“没有,她马上从这件事追溯到以前,举出种种她认为我父母不公平的地方。” 卿卓灼叫来服务员,给两人点了喝的以后,才说:“很明显,她这是把对你父母的气撒在你身上了。” 她平时上网,也有关注过什么一胎二胎的问题。 网上大多数都是把一胎放在一个绝对的受害者位置上,指责父母偏心,认为二胎应该视哥哥姐姐为父母,而哥哥姐姐什么都不应该付出牺牲,就应该得到和父母一样打骂二胎的地位和权利。 一胎永远是个孩子,父母和二胎永远亏欠她。 二胎因为后来的,所以地位卑贱,应该让出父母的注意力和疼爱,以求一胎的“宽宏大量”和“爱”。 她是个独生女,真没觉得一胎比二胎高贵,当然也不赞同什么“大的让小的,大的应该牺牲”。 “你是独生女真的幸福,在我们这种普通家庭,有兄弟姐妹,那就是鸡飞狗跳。” 文殊兰感叹。 “我对我姐的印象就是,她一边欺负我,对我很有敌意,她自己都说小时候想杀了我,一边怨恨我,认为我父母偏心。” “我父母偏心,怪我吗?她不敢断绝关系,当面指责,就欺负我。何况,在金钱方面,她上学的生活费,学费,学舞蹈的费用全都比我多。我从来没觉得不公平。她比我好的方面,就不说。逮着我比她好的方面一直提,一直为难我。就算我父母偏心,难道是我决定的吗?” “她看上去是弱者,但是她占用了好的的时候,可从来不觉得不应该,反而来取笑我。经常说我没有她好看,还胖。” 卿卓灼扶额,说:“申讨公平者不等于想要维护公平者,只不过是想得到更多,而自己多吃多占的,绝对不会让出去。是这个意思吗?我还以为兄弟姐妹都会互相关心呢!” “是会互相关心啊!但那是因为大家都是穷人,互相关心有利于危难时刻能度过去。” 文殊兰说。 “你要有个性格强势还自私的哥哥姐姐,那最惨了!穷人家庭地位分明,都是大的压小的,她永远觉得是你抢了她的父母,盯着你不要多拿一点,但是她多拿,是可以的。因为她是姐姐,因为她是她,所以可以。” 卿卓灼自己有唐柳依那个倒霉姐姐,对“姐姐”这两个字自然是深恶痛绝,不由得点点头。 她问:“后来呢?后来怎么了?” “我们公务员都还没考上呢!也不急,我跟我妈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卿卓灼伸手去握她的手,说:“一套房子的事,你就不要苦恼了。等你决定定居,我送你!” 文殊兰问:“真的?” “当然了,说到做到!” 文殊兰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在努力生活,还坚持自己的心仰的人。 这就当作是她为对方美好的生活添砖加瓦吧! 这时,两人的咖啡上来了。 文殊兰喝了一口,问:“陶斯咏的判决下来了吗?” 卿卓灼垂下眸子,在医院安心静养的这段时间里,她好像都忘了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失神,她听到自己说:“还没有。” 文殊兰目光沉沉,问:“你现在到底是希望他坐牢还是不坐牢呀?” 卿卓灼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正是她此刻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我想回归平静的生活。” “这样啊!我一直想问你你喜欢他吗?” 文殊兰好奇地问。 第114章 曹诗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我对他有一种怜惜和一种心疼。但是,谈不上爱。” 卿卓灼慢慢地分析自己。 “那你有喜欢过别人吗?” 文殊兰的话像一只无形的手,把她拖拽回时光隧道中。 她大脑里猛地闪现出一个人。 那也不算是一个人,她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那是前世的事情了,就在她被众人孤立欺负的那段时间。 她有一天打开了微博,照常给息泽的大号留言。 虽然她知道那个号应该是息泽的工作人员在管理,但是那时候的她痛苦迷茫,不知道向谁倾诉,只能那样做。 这时,她看到提示,自己关注的息泽小号更新了。 她那个时候天真的以为小号就是息泽,所以带有一丝期许地点进去看。 里面更新了一幅画,傍晚五六点时,没有晚霞的天空,如同梦境一般,引起人的孤独。 那个画面就是她梦中的场景。 她的梦很少发生在白天或者室内的,都是在空旷的黑夜中。 她留言:我好喜欢你的画。如果我死了,我希望我的灵魂能在这里生活。 她没指望“息泽”会回复她。 所以,一个月以后,当她看到一条来自一个月以前的消息时,一个小小的烟花在心头开放。 那是她那时候遇到的少有的善意。 “息泽”回复:小姑娘,想骗画,就留下地址。 带着被少年天才关注的欣喜,她回复:我没有骗你。可是,你的画真的可以随便给人吗? “息泽”回复:无妨,他们没有看上,所以任我处置。 她这时完全相信他就是息泽了,便用各种华丽的辞藻把那幅画赞美了一番。 过了很久,“息泽”才回复:小姑娘,你的话真多。我在补课呢!手机一直响。 她赶紧回:不好意思。 后来,“息泽”坚持要把画送给她,说自己留着也占地方,他不喜欢那幅画。 可是她觉得自己受之有愧,一直不肯说。 一来二去,他竟然成了她最信任的人。 她也会问一下关于自己处境的问题,“息泽”都耐心地一一作答了。 后来,她的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加了“息泽”的联系方式,想和他视频。 当然了,“息泽”从来没露过脸,只有她露脸了。 文殊兰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说:“你怎么发呆了?” 她回过神来,眼中一片凄楚。 重生一次,真的可以获得前世失去的一切吗? 她已经找不到她的“息泽”了啊! 她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小号上的“息泽”,源于自己对真正息泽的仰慕崇拜。 但不是的。 她爱的就是小号上的那个人,哪怕他是假的息泽。 她爱他漫不经心的善意,潇洒的为人处世,仗义出手的善良。 她爱他。 文殊兰注意到她异样的表情,意味深长道:“原来你还真的喜欢过别人呀!” 卿卓灼失神道:“那都不重要了,我现在是追求事业的独立女性,不管那些有的没的。” “好吧!祝你成功,早日成为江城首富!” 文殊兰端起咖啡,示意要和她碰杯。 “那也祝你考公务员成功,早日成为叶太太!” 卿卓灼端起咖啡杯在对方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卿卓灼回来后,度过了平静的一个月。 某天放学回来,唐念怀火急火燎地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我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卿卓灼连忙问:“怎么回事?” 唐念怀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本两人打算,让卿原敏欠高利贷越来越多的钱,这样她才会被逼的去挪用公款。 没想到高利贷的追债方式只是对穷人有用,对有钱人根本就没有用。 卿原敏现在一天身边有几十个保镖护着他,那些高利贷根本无法近身,又怎么能讨要钱呢? 本来高利贷就是违法的,也不可能采取什么法律途径去拿回钱来,卿原敏深知这一点就更是有恃无恐了。 “而且她现在慢慢地察觉出来,有人给她出老千了,万一被她查到是谁,那我就死定了。” 唐念怀惊魂未定地说。 卿卓灼沉思片刻,说:“我有办法了,你不用急。” “什么办法呀?你这,你得赶紧转移她注意力呀,她现在都开始怀疑我了。” 卿卓灼安慰他,说:“好,我会有办法转移她注意力的。你镇定一点,不要让她看出什么不对来。” 夜里十点,“blue”酒吧,灯光五颜六色,音响震天,年轻鲜活的肉体正肆意展露着他们的美好。 卿卓灼问一旁的傅抱石,说:“你确定那个人是在这里吗?” 傅抱石说:“资料上显示,他这半年来每天都会来这里。” “那就好。” 卿卓灼点点头,眼睛顶着强光的刺激,再一次在人群中搜寻着她在资料上看到的人。 突然,一道人影撞进了她的视线。 她心头一颤,眼睛发直。 虽然见惯了陶斯咏,傅抱石,唐一爻这些标准的帅哥,但是看到那人石破天惊的帅气时,她还是被震撼了。 一身黑色夹克,藐视众人的身高,宽肩蜂腰,立体脸庞,眉墨如画,眼底有星尘。 她再一次感叹:卿原敏,好眼光! 或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灼热,那人皱起了眉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她。 但他未作停留,而是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卿卓灼丢下一句“我看到人了”,就赶紧跟上。 她刚走到卫生间的拐口,就看到那个***在那里,正上下打量着她。 卿卓灼有求于人,也不尴尬,就上前问:“帅哥,想赚钱吗?” 说完这句话,她才觉得不对劲。 要是平时,这句话就像是骗子。 而现在,这种场合,好像是在问对方你卖不卖你自己。 果然,男人惊讶地挑眉,说:“怎么赚钱?” 卿卓灼见他不生气,顿时觉得大有希望,就把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说了。 那是她的计划。卿原敏虽然在高利贷上的事是智商在线的,但是她沉迷于男色。 如果他们在她身边安排一个男宠,经常给他吹吹枕头风,那么她就可能去挪用公款。 那男人一直认真听着,甚至为了减少两人的身高差,他还微微地弯下腰来。 灰蓝色的碎发就那样荡在他额前,配上他眼底的星星,给人一种快要吻上星空的错觉。 卿卓灼说得口干舌燥,最后咽了咽口水,问:“你同意吗?” 她已经开出了相当高的价码。计划成功就500万,不成功也有300万。 男人身上的配饰和衣服都证明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面对这笔天上掉下的财富,他肯定也会答应的。 未料,男人直起腰,说:“不同意。” 卿卓灼目瞪口呆,怀疑自己听错了,问:“为什么呀?” 男人看了她一眼,这一次没有了上次的认真,说:“你说的那个女人,她已经结婚了,对吧?” “嗯嗯。” “这就是理由,谢谢你的厚爱。” 男人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卿卓灼愣在原地,眼看他快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了,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她的这个动作显得有些突兀,路人们纷纷驻足看她。 一个帅气出众的男人被一个女人那样纠缠,是个人都会想到桃色新闻。 尤其是,这种地方。 男人垂下眸子,长而直的睫毛覆盖住了他眼底的厌恶。 他嗓音低沉道:“请你松开,我要上班了。” 卿卓灼微怔,问:“你要上班?” “没错”,男人微微点头,稍微用力就挣脱开了她的手,但没有再动了,说:“我是这里的调酒师。” 卿卓灼控制不住地抬头打量着他,右耳上一颗闪耀的黑色耳钉,一条银色项链正垂落在他漂亮的锁骨上。 “如果,我请你帮我调酒,你可以跟我聊聊吗?” 她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男人湖蓝色的瞳孔异常地美,散发着一种神秘的光。 他说:“不可以。” “那,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坚定地拒绝我吗?” 卿卓灼问。 “因为,你说的那个女人有丈夫,我不能做引诱有夫之妇的人。” 男人一板一眼地说。 那副认真的神情,和他的气质截然不同。 卿卓灼震惊,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连忙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那个女人的丈夫早就背叛了她了。” 男人蹙眉,似乎对她的好感急剧下降,说:“那我就更不能害她了。” 卿卓灼懊悔,后悔自己给卿原敏塑造了那么一个形象。 “我工作了。” 男人用下巴指了指酒台说。 “嗯嗯。” 她点头。 卿卓灼回到原先的位置,傅抱石就迫不及待的问她:“怎么垂头丧气的?他不同意?” 她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傅抱石玩味地笑了,说:“这人倒挺有意思的。” 卿卓灼转头看着他,哀怨地说:“他是有意思了,我玩完了。” 要是唐念怀被卿原敏发现了,那她之前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傅抱石安慰她,说:“不至于啊!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你看看这周围。” 卿卓灼环视四周,不得不说这个酒吧的男生颜值确实比外面的高很多。 “他们是帅,但是没有那个帅得动人心魄,帅的独特。他们根本就不够出众。卿原敏又不是随便来一个帅哥都可以吹她枕头风的人,那得是帅到祸国殃民的级别。” 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才是卿原敏看上的。 不过她最近为了高利贷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的,暂时没钓他。 傅谦说:“那你的标准够高的,这一时还真找不到。” 卿卓灼看着他,虽然没有那个男人邪魅独特,但好歹也有一种绅士的帅,看那么久了,也没看出他脸上有啥缺点。 她说:“实在不行,要不你上?” 傅谦挑眉,一字一句道:“你脑子有问题?” 卿卓灼讪笑,说:“要什么好处?你提。” 傅谦点点头,说:“我要整个卿氏集团。” 卿卓灼拍拍桌子,说:“你够贪心的呀!你的身体是镶金的吗?” 傅谦嘴角上扬,说:“不是你让我提的吗?” “那你也不能那么贪心呀!” 她气鼓鼓地说。 “哦”,傅谦故意拉长了尾音,说:“我原本是你的合作伙伴,你的未婚夫,现在居然为了一件小事就要成为鸭子,到底是谁贪心?” 卿卓灼听到他的语气,忍不住笑了,说:“我这不是废物利用,自己用不上的给别人用,别浪费资源嘛!” 傅谦点点头,语气中充满了嘲弄,故意说:“可以的,你这未婚妻。” 这时,一个拿着托盘的酒保走到他们旁边,问:“请问你们需要酒吗?” 傅抱石看了他一眼,说:“需要。” “那我给你们推荐一下,这杯蓝色的叫深海珊瑚,度数低。红色的叫他塔拉沙漠,度数高。你们需要那种?” 酒保说。 傅抱石说:“来一杯蓝色的。” 酒保把目光放在他身旁的女伴卿卓灼身上,说:“女孩子最好喝的度数低的。” 傅抱石打断他,语气中充满了不容拒绝,说:“给她来一杯红色的。” 卿卓灼:“……” 不就是提了个建议,让你当鸭子吗?至于这样报仇吗? “来,你的他塔拉沙漠。” 傅谦从酒保手中接过一杯鲜艳如血的酒,递给卿卓灼。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酒杯上,和红色的酒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卿卓灼说:“别人带女孩子来酒吧,都是给她点度数低的,你倒好,给我点度数高的。” 傅谦不屑地看着她,连那低垂的眼睫毛都充满了对她的鄙夷,说:“我知道你就喜欢喝烈的,你尽管喝,反正有我在。” 卿卓灼没好气地说:“跟你这种不解风情的人来酒吧,我真是后悔,我发誓我以后就算带一头牛进来,我也不会跟你来的。” 傅谦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说:“以我对你的了解,应该不会有其他男人请你来酒吧。” “你……” 卿卓灼气急败坏,作势要端起那杯酒泼他。 第116章 计划准备阶段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她在糖子巷转了一整天。 江城,很少有这样的地方。 九十年代的房子撞在一起,没有半点空隙,不同于其他地方,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 狭窄的小道旁,每隔几米就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或者老爷爷坐在自家门口,亦或者是一两岁的孩童在母亲的搀扶下蹒跚走路。 突然,一股力量拽住了卿卓灼的衣角,她转过身,就看到和自己的腿差不多高的小男孩。 他鼻青脸肿,头发凌乱肮脏,背上的熊出没书包浸满了泥浆,泥浆正往下滴。 这是,曹诗的弟弟曹询。 “美女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小男孩笑得露出一口白玉米般的牙,眼里有星星,比他哥哥的更亮。 然而卿卓灼一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这小孩找自己准没好事。 “嗯,你这是怎么了?” 她崩着脸问,还是不要笑了吧,不然让他知道他很可爱的话,岂不是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小男孩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卷发,一双圆眼黑白分明,满是无辜地说:“跟人打架了。” 卿卓灼问:“所以?”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半了,这小孩应该早就放学了。 “怕被哥哥骂,不敢回家。” 小男孩边说,边嘟着那两片嘴唇,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用右手攥住书包的一角,挤出了一些泥浆,落到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你这个”,卿卓灼指着他的书包问:“也是跟别人打架弄脏的?” 小男孩点点头,说:“他把我推进阴沟里了。” 她问:“你被人欺负了?” 男孩儿睁着一双圆眼,说:“对呀!不过我也打回去了。” 卿卓灼说:“好吧!时间不早啦,你赶紧回家吧,不然你哥哥要担心你了。” 曹询用干净的左手握住她的大手,说:“姐姐跟我一起回去嘛!” “姐姐不能跟你一起回去,姐姐要回家啦!” 卿卓灼拍拍他的脑袋,年龄不大,头发挺多,好像顶了一顶毛绒帽子。 “你跟我回去说,你在路上看到了,我掉进阴沟里啦。然后我哥哥就不会责怪我跟别人打架了。” 曹询眨巴着眼,满脸希望地说。 “哦,原来是这样呀。” 卿卓灼笑了,怪不得他把自己拦下来了呢! “不可以哦,我不能跟你一起隐瞒你哥哥,你还是回去把发生的事都告诉他吧!顺便让他给你擦点药。” “哎呀,不要!” 曹询的嘴嘟得能挂起一只油桶,身体摇晃着撒娇,他抱住她的大腿,说:“姐姐必须跟我回家。” “为什么呀?” 卿卓灼问。 “因为”,曹询费力思索着,最后眼珠一转,说:“因为姐姐长得漂亮,是天使,天使就是要帮助小孩子的。” “哈哈哈哈哈哈……” 卿卓灼捧腹笑了,现在的小孩也太聪明了吧,还知道找人帮忙要嘴甜。 “姐姐去不去嘛!去我家嘛!我家有好吃的。” “好好好!我跟你去。” 卿卓灼再听他的奶萌音,心都快化了,为了不被萌死,她只好答应了。 只是希望曹诗不要误会她是去纠缠他就好。 两人走到了曹家门口,她问曹询:“你带钥匙了吗?” 曹询从脏不拉叽的书包里掏出钥匙。 卿卓灼接了过来,对准插了进去,然后扭动了门锁。 门一开,她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一个女孩子正正地坐在曹诗的大腿上,和他接吻。 两人接得热情,吻得专心,门开了半晌,才注意到有人正看着他们。 “啊!” 女孩轻呼一声,从曹诗的腿上摔了下来,摔得四仰八叉。 曹诗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把女孩子拉起来,而是慌乱地站了起来,看着门外的卿卓灼。 卿卓灼赶紧把门关上,曹询还好奇地探头去看,被她拦住了。 “我知道,他们在亲亲!” 曹询大声说。 “呃”,虽然被看到的不是卿卓灼,但她也觉得好尴尬,问:“里面那个女孩子你认识吗?” “认识,她是我哥哥的女朋友。” 曹询刚说完这句话,门就被打开了。 曹诗扫了两人一眼,说:“还不进来?” 卿卓灼走了进去,看到那个女孩满脸通红,尴尬地坐在沙发上,她看了卿卓灼一眼,然后站起来,说:“我要走了,曹诗。” “嗯。” 曹诗淡淡道。 女孩居然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卡,放在茶几上,然后才走。 卿卓灼观察着曹诗的神情,他好像对此感到习以为常了,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才注意到曹询,皱眉问:“你怎么了?” 曹询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说:“我不小心掉进臭水沟里了,姐姐送我回来的。” 曹诗明显不信,因为对方的脸上和胳膊上都有擦伤,他用探寻的目光看着卿卓灼。 她连忙说:“没错。” “那你的脸和手呢?” 曹询眼珠子一转,说:“被臭水沟的边边碰伤的。” 曹诗没再计较他话里的漏洞,说:“过来,我给你擦药。” 卿卓灼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就说:“我先走了。” “吃完饭再走吧!” 曹诗居然挽留她了,她竟然也不想走了。 她坐在沙发上,说:“好。” 晚饭时,有三个菜,一条黄灿灿的糖醋鱼,一道炒茭白,一道炒茄子。 曹诗那个抑郁症妹妹曹夕也出来了,一张脸白得毫无血色,安静地低头吃饭。仿佛没看到餐桌上的其他人。 曹诗时不时地给她夹菜,还把鱼肉剔除了刺,放到她碗里。 而年纪小的曹询就没这个待遇了,只能吃一块,而且自己挑刺。 “为什么跟人打架?” 曹诗突然问。 “我抢了他的水彩笔,他打我,我和他打起来了。” 曹询毕竟是小孩子,毫无提防,马上就被套出话来了。 曹诗把他的筷子从他手中抽走,厉声问:“你为什么抢他的水彩笔?” “因为他有两盒,我一盒都没有。” 曹询也来了脾气了,抱着胳膊,凶巴巴地看着他。 曹诗质问道:“他有两盒,也不关你的事。你想要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听到你和大姐说家里没钱了!因为他有爸爸妈妈,我没有!” 曹询大声说,说完,他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低下头,绞着手指,嗫嚅道:“哥哥。” 曹诗的眼眶泛红,他下意识去看曹夕,可是曹夕像石雕一样,毫无反应,机械性地重复着吃饭的动作。 “明天,我带你去买!家里有钱,你不能抢别人的。” 曹诗说完,把筷子放进曹询手里,说:“吃饭!” 晚饭就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度过了。 卿卓灼后悔留下吃饭了,她不想让曹诗难堪。 这样一个家庭的窘迫和贫瘠给人看到了,他得多么难过! 她吃完饭,就说要走了。 曹诗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我送你出巷子。” 糖子巷的路弯弯曲曲,大晚上的确实很容易走错。 这时,曹诗叫住了他,说:“哥哥,教我做做这题,你再走。” 晚饭时才凶了他,曹诗不忍拒绝,对卿卓灼说:“那你等我一会。” 那其实是一道很简单的数学题,但越简单,就越难教。 曹诗说的口干舌燥,曹询依然摇着拨浪鼓似的脑袋。 “三加二等于五,那十三加二十二等于多少?” “二十五。” 曹诗快要暴走了,他现在知道曹询二十分的试卷是怎么考的了。 “要不,我来试试?” 卿卓灼问。 “行,你来试试,我是受不了了。” 曹诗赶紧让开座位。 她看了一眼题,说:“十位和十位相加,个位和个位相加,一加二等于多少?三加二等于多少?” 曹询扳着手指算了一会,说:“三十五。” “对了。” 卿卓灼又把剩下几题教了,才和曹诗一起走了。 到了糖子巷口,曹诗说:“那件事,我答应了。” 卿卓灼大惊,怀疑自己听错了,问:“真的吗?你确定?” “嗯”,曹诗点点头,说:“该怎么做要你教我。” “当然了,不过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当然是为了钱啊!” 曹诗苦笑道。 他总不能让自己的弟弟连买水彩笔都不能吧? “我们加个联系方式,过后我会把我的计划告诉你。” 卿卓灼掏出手机说。 “好。” 曹诗面目表情,那双湖蓝色的眼此刻黯淡无光。 卿卓灼很同情他,他有一张老天爷赏饭吃的脸,无奈命运坎坷,想要保护的弟弟妹妹太弱小,只能一步步进入深渊。 三天后,曹诗在她的安排下“偶遇”到了卿原敏,成功地成为了她后宫的一员。 一个月以后,曹诗的枕头风起效了,说服了卿原敏挪用公司公款二十个亿。 当然了,她没有把钱拿去还高利贷,而是在曹诗的蛊惑下,重新返回赌场,妄想东山再起。 一个巨大的资金漏洞需要从公司的各个方面去填补,卿氏集团的员工的工资已经两个月没发了,所有人都怨声载道,每天都有人离职,扬言要去劳动局告这个公司。 而公司最近的几个项目,由于没有启动资金,只能暂停。 整个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网撒够了,是时候收起来了,否则鱼儿该跑了。 唐念怀召集全体股东,提前开股东大会。 这一次,卿卓灼参加了,只不过她的位置在卿原敏之下。 “公司这次出的问题,主要来源于管理体制落后,公司财务部人员能力不足,才导致资金运转不开。我已经在解决这个问题了,请各位稍安勿躁。” 卿原敏穿着一套黑色工作服,一副认真专业的样子,和她在赌桌上疯狂的样子判若两人。 一个股东摘下眼镜,提出异议:“现在的问题是资金运转不开吗?明明是资金漏洞!我建议查账,看看是谁贪污了!” 唐念怀向卿卓灼投来放心的目光。 在这次会议前,他已经联合了平时就对卿原敏有意见的股东了。 不用他出面,那些人也会把卿原敏赶出去的。 “李董,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身为卿氏集团的董事长,代表的是一个公司的权威。你这样质疑我,实在是不合适。” 卿原敏的心理素质极佳,查贪污这种事毕竟不是小事,不可能一个股东就说了算的,所以她不慌不忙。 李董事站了起来,手撑在桌子上,毫不慌张地说:“这就奇了怪了,我说查贪污又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谁了。董事长,你怎么就慌了呢?” 卿原敏气势十足,藐视众人,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哪里慌了?我只不过代替的是董事会的权威罢了,今天查贪污,明天查贪污,你让手底下的人怎么看?” 李董事把手表放在了桌子上,转身面对其他人,一脸嘲弄地说:“还手底下的人呢,再这样下去,人都跑光了!” 卿原敏一脸不悦,说:“那李董事,你倒是给出一个解决方案来呀?就是会在这里说。难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公司目前的困境吗?” 李董事瞪着她,说:“我们在这个公司投资入股,不是来做工作的,是来看回报的,我现在已经提出了问题,你就得给我解决问题。” 气氛僵持住了,李董事是股份占的最多的人之一,他开口,其他小董事不敢反对。 而卿原敏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得罪他。 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了鼓掌声,卿卓灼从角落里站了起来。 “各位董事,我要给大家看一个东西。” 她一袭黑色西装,表情肃穆,给人一种信任感。 “卿小姐是吧?请讲。” 李董事说。 “请看上面。” 卿卓灼指着荧幕说同时走到了电脑旁。 她打开了一个文件,是公司账目报表。 繁杂的数目中,可以明确看到公司的资金在短短半个月内就向一个私人账户转账了二十多亿。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难怪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几个正在进行的项目连流动资金都没有了,原来是有人赤裸裸地挪用公款。 随后,卿卓灼给他们看了卿原敏在澳门赌场赌博的照片视频,以及签下的欠条。 第115 计划出错。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就响起来。 在这嘈杂的环境里,多亏她有先见之明,把铃声调到最大,这才听到了。 她接通了,很快就神色大变。 “死定了,卿原敏已经找到了我委托他出老千的那个人。” 唐念怀慌乱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出来。 卿卓灼蹙眉,怎么一件好事都没有?每一件事都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你做干净了吗?给那个人的钱是用你的卡号转过去的吗?” 唐念怀说:“不是,是用别人的卡号。” 卿卓灼松了一口气,说:“你现在赶紧派人把那个出老千的人找到,告诉他不能露出马脚。我还会再给他100万。然后你随时派人盯着他保护着他。” “好,我知道了。” 唐念怀头一次背叛卿原敏,不禁失去了之前的镇定自若。 他又问:“你那边怎么样了?曹诗,他愿意吗?” 曹诗,就是卿原敏看上的小鲜肉。 “我尽量吧。” 卿卓灼说。 “好吧,你一定要让他答应呀!不然卿原敏查到我身上,我就玩完啦!” 唐念怀执着地说。 “知道啦!你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 卿卓灼心中一阵鄙夷。这个男人也太胆小了吧! 挂了电话,她端起那杯酒,豪饮了一大口。 “他那边出事了?” 傅抱石问。 “嗯,我得抓紧时间,让曹诗同意。” 卿卓灼说。 傅谦眼睛扫了一下手表,说:“你明天还得上学吧。这都11点了。” 卿卓灼说:“我等会儿请个假,就算曹诗这边没事儿了。我也得预防着唐念怀那边出事。” “那我也得送你回去了,反正他这也不同意,你回头再想想办法。” 傅谦站起来,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说。 卿卓灼回到了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 房间里多了一个声音:“你最近好像压力很大呀!” 卿卓灼不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系统的声音,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系统到底有什么用。 系统说:“我说过,你在心里说我的坏话,我也会听到的。” 卿卓灼讪讪道:“不好意思啊!” 这种设置真不知道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白痴设置! “咳咳”,系统貌似有些尴尬,说:“我又听到了。” 卿卓灼这次没有不好意思,直接说:“这种讨厌的设置能不能取消呀?” 系统感到委屈,嗫嚅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取消呀,但是我这次来是给你好消息的。” “哦,什么好消息?” 卿卓灼惊喜地问。 她心想:总算有点用了。 系统说:“针对你目前的处境,我等会儿会给你发送一段资料,有关于曹诗的。” 卿卓灼说:“这么神奇的吗?我这算是开挂吗?” 她话刚说完,就感觉到两侧太阳穴灼热,然后大脑轰隆一声。 等她反应过来,大脑就被植入了一段文字。 曹诗,今年十八岁,家住塘子巷,父母双亡,与二十二岁的姐姐曹雨,十六岁的妹妹曹夕,六岁的弟弟曹询相依为命。 目前,家里只有他在挣钱贴补家用。但是有父母车祸后,肇事车主的巨额赔偿金,所以勉强度日。 曹雨已经工作,但是明确不会让家人吸血,而且拿走了补偿金的四分之一。 家庭矛盾有:患抑郁症休学在家,但是有写作天赋(偏向于严肃文学)的妹妹曹夕。 多动症,静不下心学习的弟弟曹询。 自私自利,强势,以自我为中心,控制欲强的姐姐曹雨,相恋四年的男朋友无法容忍他,会在婚礼现场逃婚。 而曹诗本人,由你自己去发现。 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拯救这个家庭。 “停停停!” 卿卓灼大叫起来,说:“你这也算是开挂吗?你这是给我布置任务。我本来只是想让曹诗答应我的那个计划的。” 系统说:“你帮他拯救了他的家庭,还愁他会不答应你吗?” 卿卓灼气急败坏地说:“我给他拯救他的家庭?我先拯救拯救我自己吧!我要是不赶紧劝动她,卿原敏就发现是唐念怀在背后捣鬼了,到时候我和他都玩完了,我还拯救谁呀?” 系统不紧不慢地说:“稍安勿躁,你还没听我说完呢!如果你能完成任务,就会得到一个开挂的机会,什么时候用都可以。” 卿卓灼不屑地说:“哈!你刚刚还说那段资料是开挂,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 系统说:“这次真的是真的,再说了你就试一试嘛!反正你也要让他答应你,你帮他做那些事他肯定会答应你啊!” 卿卓灼垂足顿胸,说:“大姐,你是不是忽略了我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啊?我每天学习都抽不出时间啊!还要管家里那些破事儿,现在你还让我搀和别家的事情,你是要让我累死吗?” 系统突然神秘一笑,说:“其实你的高考成绩对你未来的人生没有多大的影响。我预言,也就预言到这里了,不会说更多了。” 卿卓灼微怔,说:“你的意思是我会在高中毕业以前就成功接管公司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高考成绩对她来说确实影响不大。 “天机不可泄露,加油吧,皮卡丘。” 系统说完就消失了。 卿卓灼认真地想了想,反正明天自己都请假了,再加上还有周末两天,那就去曹诗家里看看吧! 万一他看在自己那么诚心的份上,就答应自己了呢,不过先帮他们家里的谁解决问题呢?看上去还是那个六岁的弟弟比较好下手。 辅导小学生的功课,还是很简单的! 第二天卿卓灼根据地图上的位置找到了塘子巷。 她本以为找曹诗没那么容易,没想到才到巷子口,就看到了提着一条活鱼的曹诗。 今天的他和昨天的他判若两人。 皮夹克换成了灰色休闲T恤,灰蓝色的头发失去了发胶的支撑,乖乖地贴在头上。 整个人“乖”了不少。 只不过那双湖蓝色的眼睛依旧让人一眼万年。 “你是?” 卿卓灼今天的穿着和昨天的一样,背了个黄色书包,所以曹诗很快就认出了她。 “我们昨天在酒吧见过。” 是笃定的语气。 卿卓灼心虚不已,觉得自己有些像私生饭。 她瞬间脑补了这位从小帅气逼人的男生饱受疯狂女人尾随之苦,所以对她这个行为厌烦至极。 她连忙转身,说:“我不是来找你的。” 未料,她双肩包的带子被人一把拽住,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可以,去我家坐坐。” “啊?” 卿卓灼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位看上去那么狂拽炫酷的帅哥居然那么好说话,脾气那么温和的吗? “不去就算了。” 曹诗松开了她,语气中有调笑。 看来,他不是特别反感自己? 卿卓灼如释重负,赶紧转身,说:“去,去,去!” 曹诗带着她七拐八拐,最后在一间房子前停下了。 卿卓灼打量着目前的建筑,在江城,有一套独栋房子很难得的。 尤其是,这里看上去人口很密集,房子和房子之间都没有空隙。 不过,这套房子只有两层,而且二楼是露天的。 在曹诗开门那一刹那,卿卓灼看到床前跪着个小孩,正费力地做着什么。 小孩听到开门声,慌乱地转过身,满脸是汗,一双圆眼里满是惊恐。 卿卓灼毕竟是昨晚“开了挂”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小孩在藏东西,而且很有可能是试卷。 曹诗注意到小男孩的恐慌,柔声问:“你在做什么?” 小男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站起来说:“我的袜子不见了。我看看床底下有没有。” 曹诗的目光下移,看着小男孩脚上的两只袜子,说:“这不是在你脚上吗?” 小男孩顿时哑口无言。 卿卓灼本以为曹诗会发火,会质问,因为昨晚的资料显示出来的内容,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一个独自支撑起家庭的哥哥对孤苦无依的弟弟的容忍度能有多高呢? 可是,曹诗什么都没说,关上门,把鱼放进了冰箱里,发现弟弟还站在原地不动,他才说:“没事,你上学去吧!” 卿卓灼想起昨晚在酒吧那个很拽很酷的曹诗,顿时觉得,他很温柔。 小男孩松了一口气,鼓起来的肚子都瘪下去了,拿起桌子上的熊出没图案的书包就走了。 家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卿卓灼问:“你不去送他吗?” 曹诗抓抓头,说:“学校离这里只有三百米。” “哦。” 卿卓灼点点头,然后用下巴指着床底下,说:“你弟弟刚刚好像是在藏东西,你不看看吗?” 曹诗眼中没有半点惊讶,他说:“我不看,那是他的隐私。” “可是,那有可能是他的试卷。” 她想起来,昨晚那份资料上有说曹诗的弟弟学习很差的。 曹诗眼中似有松动,犹豫片刻,就走到床前,蹲下去,很快就从下面抓出了一张试卷。 卿卓灼凑近一看,那是一张打满红色叉叉的二十分的试卷。 曹诗先是一愣,很快就笑了,那是被气笑的。 他把试卷又塞进了床底下,摇着头说:“那小子,怪不得看到我那么害怕。” 接下来,两人没再说什么了,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良久,曹诗叹了口气,问: “你来这里,是为了跟我商量昨天的事吗?” 卿卓灼点点头,说:“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她环顾四周,这个家的家具老旧,但依然干净整洁,散发着一种温馨的气氛。 曹诗坐在了沙发上,长腿随意地搁在地上,他说:“我父亲曾经出轨,让我妈妈很,痛苦,所以我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 卿卓灼蹙眉,这人还挺有原则的,她应该怎么讲才能让他答应呢? “你让我引诱的那个女人,是你的什么人?你很恨她?” 曹诗似乎也没有昨晚那么抗拒了,他手指缠绕在一起,耐心地问,眼里带着探寻的光。 卿卓灼坐到他旁边,和他对视,他湖蓝色的瞳孔安静而神秘,莫名地触动了她的倾诉欲。 她说:“她是我爸爸的妹妹,我爸爸死了以后,她一直霸占我的公司。现在她欠下几十个亿的赌债,我想借机逼她挪用公司公款,把她送进监狱。” 曹诗的瞳孔微震,嘴唇半张,露出里面细贝似的牙。 “真的?” 他惊讶的时候,眉峰会高高挑起,显得更有攻击力。 “真的。我的时间不多了,错过这一次,以后再想扳倒她就很难了。” 卿卓灼看着他,诚恳地说。 “曹诗,我加价,无论成功与否,都有一千万,如果成功了,再加五百万。” 曹诗的目光移向别处,眼珠转来转去,似乎也很是纠结。 毫无疑问,卿卓灼这次的加价动摇了他。 一千万会让他现在贫穷的生活有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然而,他却说:“小姑娘,你还是回去吧!” 卿卓灼震惊无比,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问:“为什么?” 她实在想不出来,她给的价钱已经那么高了,对方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尤其是对方还过着这样的生活,有那么重的负担。 曹诗转过头看她,目光中充满了一种担忧和纠结,他说:“有一千万固然好。但是我不想参与到你们的恩怨之中。如果我那样做了,那她出来以后,报复我的家人怎么办?” 他不过是底层的一只小蝼蚁,有钱人稍微用点力,就能让他粉身碎骨。 卿卓灼失败了,不过是没钱。他哪怕成功了,也要背负巨大的风险,赌上全家人的平静的生活。 卿卓灼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很有道理。她过分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忽略了别人的感受。 她站了起来,说:“对不起,打扰了。” 然后她开了门出去了。 但是,卿卓灼没有回家的欲望。 卿原敏随时有可能找到出老千的人,从他的口中知道是自己的丈夫设计了自己,那么她就会更充满警觉性。 自己以后要下手,就很难了。 第117章 扳倒卿原敏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还有和高利贷签订的协议。 股东们义愤填膺,他们在卿氏集团投资了不少钱,卿原敏的那些钱有大部分就是他们的,而且没有资金运转的话,他们就相当于每天都在亏本。 “这种人怎么配当我们的董事长啊?应该把她逐出公司。” 很快,就有人站起来高声说。 “何止呀?应该把她送进警察局坐牢。” “判她无期徒刑,太卑鄙无耻了,20多个亿呀!” “报警!报警!这件事要是不走法律途径,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股东们如同沸腾的水,躁动不安,要不是会议室那里站了几个保镖,他们都想动手打人了。 卿卓灼拍拍手,说:“请各位安静,在会议开始之前,我已经报警了,我们绝不姑息她这样的败类。” 此时此刻,卿原敏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之中反应了过来,说:“这一切,都是你设计我的!” “曹诗那个贱人!是你安排的!” 要不是曹诗一直鼓励她重回赌场,她也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挪用公款!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瞪着唐念怀,像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那样凶狠,指着他说:“是你是你,是你让我去澳门那里赌博,你居然敢跟这个贱人联合起来背叛我。” 唐念怀站了起来,眼底掠过一丝嫌恶,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怎么能什么都赖到别人身上?” 卿原敏大笑起来,万万没想到,平时在自己面前温顺听话的像一条狗那样的男人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她指着卿卓灼问:“你给了他什么好处让这条狗背叛我?你给他多大的骨头?” “你还是留点力气面对警察局的质问吧,挪用公款,还是巨额公款。估计你下半辈子都得在牢里面了。” 卿卓灼抱着胳膊,慢斯条理地说。 多日的蛰伏终于换来了今日的迸发! “哈哈哈哈哈哈……你个傻子!居然跟唐念怀合作,他能背叛我,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背叛你?他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狗,跟着谁都会背叛谁的,我等着看呢!我等着看你有一天跌的比我更惨。” 卿原敏无法接受自己被从共枕多年的男人背叛,已经失智了,揪着头发,在会议室大喊起来。 卿卓灼心底闪过一丝不安,卿原敏确实说的没有错。 很快警察就赶到了,抓走了卿原敏。 公司的20多个亿,由于卿卓灼保留证据证明它们都是赌资,而赌资是可以通过法律手段要回来的,所以公司恢复正常运转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这次扳倒卿原敏的成本太大了。给公司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对卿卓灼来说也算是下了血本。 会议结束后,卿卓灼接到了陈警方的通知。 法院在三天后开庭。 她作为证人,必须出庭。 电话已经挂了,但她依然举着电话,有一种难以置信的虚假感。 她那么想要报复陶斯咏,而这还真的成真了。 她刚出公司,就看到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门前。 车门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老态龙钟的男人杵着拐杖走了下来。 “是卿卓灼小姐吗?” 老人问。 这张脸卿卓灼见过,作为江城十大企业家之一,这位老人常常上电视台接受访问。 而现在,他作为绑架她的人的爷爷,在她面前出现。 “我是。” 老人脸上依旧挂着和蔼的笑,似乎是最寻常不过的一个普通人。但他眼底的凌厉,证明了他年轻时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他说:“我可以请你喝茶吗?” 卿卓灼摇摇头,说:“没这个必要了,不是吗?警察已经收集完证据了,三天后就会开庭,您现在来难道还指望我放过他吗?” 老人笑了,仿佛他毫无攻击性,说:“不要这样,就把我当做是一个最平常的老人家,想找你说说话吧!” 卿卓灼无法拒绝,她觉得老人的脸上带着一种挑衅:倘若你真能坚定心志,不原谅陶斯咏,那你为什么不敢和我一起去喝茶呢? 她迟缓地点点头,说:“好。” 两人进了一家年代久远的茶馆,久远到她觉得上楼时的木头栏杆里都浸透了茶香。 在这种场合谈那些事情,真是玷污了! 她坐在陶斯咏爷爷的对面,老人家娴熟地泡茶,然后给她倒了一小杯,说:“请尝尝这杯吧!” 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警惕,她没有端起茶杯,只是说:“您还是开门见山吧。” 老人家笑笑,说:“我知道卿氏集团目前遇到的困难,我也知道卿小姐并非池中物,不是那些只知道吃喝享乐。的姑娘,那么我们不如来做一场交换吧,你放过我孙子。我帮助你渡过难关。” “我不同意,而且现在也不是我放不放过他的问题,而是法律。” 卿卓灼一脸严肃地说,对面的人虽然笑着,但他每一丝皱纹都让她感觉危险,所以她不由自主的用手捏住了茶杯。 老人家眼睛眯起,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说:“我们国家的法律是很宽容的。只要你想就可以。” “可是我不想。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立场让我去原谅他呢!说真的,如果他最终没有去自首,那么我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即便这样做了也难解我的心头之恨。” 错过股东大会,确实让她之前做出的努力都白费了,但那也并非无可挽回。 但是那些在他身边备受折磨,被他欺凌侮辱的时光才是永远无法挽回的。 “不瞒你说,我这老头子虽然年轻时还算成功,但我的这些子孙没有一个成器的。最好的不过是陶斯咏。也是因为这个我才费尽心力去保他,他喜欢你,我知道,本来我是不会同意的,但如果今天你给我这老头子一个面子,那日后,你和他要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反对。” 老人的表情开始变得肃穆,压迫感也更强了。 “让卿氏集团和陶氏集团联姻,最大受益者是谁,卿小姐应该知道。何必为了一时之气,损失了日后的长远利益呢?” 卿卓灼身体里涌起一股力量,她很想站起来,指着那老头子大骂:你凭什么觉得我想嫁给你孙子? 她果然站起来了,说:“今天的聊天就到此结束吧!” 老头子终于暴露出真面目,他也跟着站了起来,虽然个子不高,却充满了压迫感。 卿卓灼才看到,从茶馆的四周,冒出了好几个黑色西装,魁梧彪悍的男人。 他们是什么时候潜伏在这里的? “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如果你依然固执己见,那么日后就别怪我做出什么事,年轻人总要听人劝的。” 老人一脸自信,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能放松条件,让卿卓灼和陶斯咏在一起是他最大的让步。 “固执己见的不应该是您吗?您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够凌驾于法律和道德之上?而陶斯咏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他一眼的,你实在不用担心我会抢走他。” 卿卓灼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她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那些保镖还能拿她怎么样。 刚出茶馆,傅抱石就打来电话,说:“三天以后的开庭,可能不会那么顺利。” 卿卓灼当然知道了,但还是问:“为什么?” 傅谦低沉的嗓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他们给陶斯咏做了精神鉴定,如果鉴定出他在绑架你期间是发病了,那么他很有可能会免去刑罚。” 卿卓灼闻言,一股绝望感从心底升起。 她苦笑着说:“傅谦,真的。我本来都打算,原谅他了。就算我知道不能原谅他,我也原谅他了。但我没有想到,都到这地步上了,他的家人还如此不放过我。” 让伤害自己的人得到惩罚,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这个人还正好是伤害你最深,也是对你最好的人。 所以她很久以前就已经放弃了,她原谅他了。但是这不代表,她允许陶斯咏的家人帮他脱罪。 傅谦能感受到她的痛心,说:“我现在就来接你,我们找律师对好词,争取给他定刑。” 卿卓灼眼底一片荒凉,神色疲倦,说:“我累了,我不想再做什么努力了。” 傅谦顿住,最终说:“好吧!” 三天后,法庭开庭。 被告者律师拿出一份精神鉴定,说:“这是一份三级甲等医院的鉴定书,能充分证明被告在对原告实施伤害的过程中一直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而且他患有严重的躁狂症,按照法律的宗旨应该是帮助这一类人,而不是把这一类人丢进监狱,让他自生自灭。” 原告律师站起来,说:“反对!即便被告有躁狂症,也不一定证明他在伤害原告期间,就是发病,而不是他的正常状态。何况躁狂症能不能纳入精神病范围还无法确定。” 被告律师说:“被告今年才15岁,如果把他送进少管所,那么他的履历上一生都会有那个污点,这和我国未成年保护法的宗旨不符。我认为应该让他回归社会,感受到社会的爱与宽容,才是拯救他的真正办法。” 原告律师说:“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的是未成年人,而不是未成年人渣。少管所就是教育已经犯罪的未成年人。如果每一个犯罪的未成年人都不会受到惩罚的话,那么少管所存在的意义何在?” 达官敲了敲锤子,说:“接下来请证人发言。” 卿卓灼站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粘了一道目光,从她进入这里开始就有。 这三天里,她都在跟律师沟通,证人发言的时候,她应该怎么说才能让陶斯咏不会逃脱罪罚。 慢慢地,她在心里对他滋生的恨越来越深。 仿佛,她生来就是恨他的。 她发言完毕后,两方律师又展开了激烈的辩驳。 最后,是被告者发言。 “现在确认嫌疑人身份。嫌疑人陶斯咏,你在今年二月十一日晚上非法囚禁了原告卿卓灼,你承认吗?” 法官的声音回荡在法庭上方。 一道卿卓灼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回应了它,“我承认。” 陶斯咏的声音沙哑又无精打采,和他平时截然不同。 “现在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法官问。 一般到这个步骤。给他判多少刑就已经确定下来了。这个时候,如果他想翻供,就是唯一的机会了。 卿卓灼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看他。她现在的这个位置看不到他的正脸,只能看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没有。” 陶斯咏简单地说。 他才刚说完话,观众席上就站起了一个愤怒的老人,骂道:“你个不肖子孙!” 这人正是陶斯咏的爷爷,这些日子,他为了让孙子逃脱法律的责罚,不知道想了多少种办法。 “那么,我现在宣判,判处陶斯咏两年零七个月的少管所监禁。” 法官话刚说完,就引起了一阵喧闹。 “现在,把人带下去。” 两个警察拉着陶斯咏往门口走去。 在这一瞬间,卿卓灼的心好像被挖走了一块,莫名的疼。 她站了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她很想大喊,让那个离她越来越远的黄色身影停住。 而陶斯咏的脚步忽然停住了,他转了过来,和她四目相对。 “来看我!我要见你!” 两个民警使劲推搡他,让他往前走,他又转过头,说:“一定要来看我!不然我出来了,不会放过你的!” 他疯狂的话语掀起了观众席的浪潮,纷纷惊叹,这真是最痴情的少年犯。 卿卓灼浑身无力,失神地坐回到椅子上。 去看他? 不,不可能的! 她最多能做到不恨他。 五月十五日,卿卓灼眼底一片荒凉,神色疲倦,说:“我累了,我不想再做什么努力了。” 傅谦顿住,最终说:“好吧!” 三天后,法庭开庭。 被告者律师拿出一份精神鉴定向法官展示,说:“这是一份三级甲等医院的鉴定书,能充分证明被告在对原告实施伤害的过程中一直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第118章 可怕的训练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而且他患有严重的躁狂症,按照法律的宗旨应该是帮助这一类人,而不是把这一类人丢进监狱,让他自生自灭。” 原告律师站起来,说:“反对!即便被告有躁狂症,也不一定证明他在伤害原告期间,就是发病,而不是他的正常状态。何况躁狂症能不能纳入精神病范围还无法确定。” 被告律师说:“被告今年才15岁,如果把他送进少管所,那么他的履历上一生都会有那个污点,这和我国未成年保护法的宗旨不符。我认为应该让他回归社会,感受到社会的爱与宽容,才是拯救他的真正办法。” 原告律师说:“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的是未成年人,而不是未成年人渣。少管所就是教育已经犯罪的未成年人。如果每一个犯罪的未成年人都不会受到惩罚的话,那么少管所存在的意义何在?” 达官敲了敲锤子,说:“接下来请证人发言。” 卿卓灼站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粘了一道目光,从她进入这里开始就有。 这三天里,她都在跟律师沟通,证人发言的时候,她应该怎么说才能让陶斯咏不会逃脱罪罚。 慢慢地,她在心里对他滋生的恨越来越深。 仿佛,她生来就是恨他的。 她发言完毕后,两方律师又展开了激烈的辩驳。 最后,是被告者发言。 “现在确认嫌疑人身份。嫌疑人陶斯咏,你在今年二月十一日晚上非法囚禁了原告卿卓灼,你承认吗?” 法官的声音回荡在法庭上方。 一道卿卓灼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回应了它,“我承认。” 陶斯咏的声音沙哑又无精打采,和他平时截然不同。 “现在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法官问。 一般到这个步骤。给他判多少刑就已经确定下来了。这个时候,如果他想翻供,就是唯一的机会了。 卿卓灼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看他。她现在的这个位置看不到他的正脸,只能看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没有。她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没有精神病。” 陶斯咏简单地说。 他才刚说完话,观众席上就站起了一个愤怒的老人,骂道:“你个不肖子孙!” 这人正是陶斯咏的爷爷,这些日子,他为了让孙子逃脱法律的责罚,不知道想了多少种办法。 “那么,我现在宣判,判处陶斯咏两年零七个月的少管所监禁。” 法官话刚说完,就引起了一阵喧闹。 “现在,把人带下去。” 两个警察拉着陶斯咏往门口走去。 在这一瞬间,卿卓灼的心好像被挖走了一块,莫名的疼。 她站了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她很想大喊,让那个离她越来越远的黄色身影停住。 而陶斯咏的脚步忽然停住了,他转了过来,和她四目相对。 “来看我!我要见你!” 两个民警使劲推搡他,让他往前走,他又转过头,说:“一定要来看我!不然我出来了,不会放过你的!” 他疯狂的话语掀起了观众席的浪潮,纷纷惊叹,这真是最痴情的少年犯。 卿卓灼浑身无力,失神地坐回到椅子上。 去看他? 不,不可能的! 她最多能做到不恨他。 5月15日,卿卓灼和傅抱石的订婚典礼成功举行。 自此,整个江城都知道了傅家小少爷的太太是卿卓灼。 卿氏集团和傅氏集团正式联姻。 卿原敏因为挪用巨额公款,被判处无期徒刑。 唐柳依犯绑架罪,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卿卓灼的复仇计划终于成功了。 但好像,她无法快乐了。 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时常在她眼前闪过。 吃饭的时候,洗脸的时候,端起课本的时候。 她的大脑里一直盘旋着一句话。 陶斯咏没有未来了,是我一步一步把他推到那里的。 她会在半夜的时候突然惊醒,抱着自己,一遍遍安慰自己,说:“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把伤害你的人送进监狱,你不应该感到愧疚!” 是的,白天的时候,她很清醒明智。 陶斯咏罪有应得,坏有坏报! 她爱恨分明,自尊自爱! 可是夜里,她觉得陶斯咏融入了她的身体里,他的罪过,也成了她的罪过。 她怀疑,那天在法庭上见到的陶斯咏是个鬼魂,实际上,他早已经死了! 不然,他怎么能如此阴魂不散呢? 她甚至觉得,自己也死了! 她死在了嵩山,死在了青衣门,死在了妓院的那个变态的鞭子下!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少管所看望他的。 他毁了她重生后潇洒自在的人生。 他要受到惩罚! 除了那两年零七个月的监禁,还有她对他的惩罚! 五月二十五日,夏风微凉,卿卓灼接到一个让她下楼取包裹的电话。 她穿着拖鞋下楼了,快递小哥递给她一个巨大的画框。 仿佛,冥冥之中有感应似的。 她撕开安装纸,看到那画上寂静无人的街道时,她的心被猛地戳中了! 息泽! 一张贺卡掉落在地,她捡了起来,上面果然有两个字——息泽! 这是另一个时空的息泽送她的吗? 她抱着画,失落地上楼了。 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少管所门口,保安老李又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 他知道这是一个少年犯的家人申请了保外就医,每个周末都会把人带出去,接受治疗。 果然,一个面色阴沉的少年走了出来,他穿着蓝色的长衣长裤,瘦的像是用竹竿撑起来的。 他眼睛下面一片乌青,眼底死气沉沉,脖子上有一圈红痕。 老李知道,他浑身是伤。 更有可能的是,某个部位,早已经被人蹂躏了。 江城的少管所里关的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呢? 一群生长于阴沟里,终日见不到阳光,被暴力和无知灌养的少年。 他们有的因为强暴女人进来,有的因为杀了人。 少年的旺盛的荷尔蒙在监狱碰撞,稍微好看清秀点的男生都不能逃过! 陶斯咏在一众凶神恶煞,灰头土脸的少年犯中尤其出众,再加上他“最痴情犯人”的名声,使得监狱里一半的男人想得到他,另一半男人,想把他踩在脚底下! 陶斯咏坐在了车上,注意到了满脸心疼不忍的陈管家。 陈管家都不敢看他一眼,但刚刚看了一眼,已经深深地烙在了心底。 一次比一次瘦!身上没有半点肉,皮直接箍在骨头上,仿佛轻轻一划就能看到骨头。 一次比一次更绝望!那双眼睛多看一眼,都让人觉得窒息。 永远不变的是安静沉默,像一个睁着眼睛的死人! 现在的陶斯咏,不要说是像一个少年了,哪怕是一个人,他都不像了。 车开了很久,等到了一个红绿灯时,才停了下来。 陈管家听到一个微乎其微的声音:“今天几号了?”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转过身,看到少年终于有一点亮光的眼神时,他才确定那声音是对方发出来的。 他说:“五月二十六。” 少年“哦”了一声,眼里的光再次消失了。 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她没有来。 她一定收到他的画了。 她会开心吗? 车开到了陶家老宅,陈管家带着陶斯咏上了五楼,那是陶老爷子休息的地方。 老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陈管家看着陶斯咏离老爷子越来越近,心猛地下沉,忍不住说:“要不,这周的训练就免了吧?”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老爷子那鹰一般的眼睛盯着他。 “你也是老人了,该说什么话,自己没有点分寸吗?” 陈管家赶紧低下头,说:“是,老爷,我说错了。” 陶老爷子转过头,看着失魂落魄的陶斯咏,用冰冷的语气问:“你在里面过得好吗?” 陶斯咏如同木雕那样,毫无生气。 陈管家的恻隐之心又动了,他忍不住说:“老爷,小少爷在少管所里面被很多人欺负。” 陶老爷子眼底闪过一丝快感,说:“这不是很好吗?当初我不让他进,他非要进,这就是他应得的下场。” 他为了陶家殚精竭虑,而这个小兔崽子眼里只有那个女人。 既然如此,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你不是爱她吗?那我就让你再见到她都会痛苦万分。 “把他绑起来。今天的训练可以开始了。” 两个保镖把陶斯咏绑到一根铁链上,在他的大脑上贴上了能传输电流的铁片,然后打开了幻灯片。 今天的幻灯片是卿卓灼和傅抱石订婚典礼上的照片。 本来呆滞的陶斯咏,再看到那两人亲密地挽在一起时,开始用力地挣脱铁链,面色狰狞,喉头发出了浑浊的声音。 “按老规矩,这上面的女人一笑,你们就打开电流。” 陶老爷子说。 一个男人,怎么能那么没出息,为了一个女人的一颦一笑有那么大的反应? 既然你视她如珍如宝,那么我就让你以后见到她都会痛苦无比! 幻灯片上播放出的卿卓灼照片几乎都是笑着的。 陶斯咏被不断地电击,他额头上的青筋爆出来,汗水如注。他用力挣脱着铁链,发出了响声。最终,他发现不论如何自救都无济于事,便伏在地上,开始嚎叫。 陈管家不忍心看,已经走出了房间。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爷爷?因为孙子不听从安排,所以就那样折磨孙子! 老爷子就像训狗一样,一放出卿卓灼的照片,就让陶斯咏被电击,感到痛苦。 时间长了以后,他就会形成一种反射,对卿卓灼恨之入骨,那样老爷子的愿望就达成了。 但对陶斯咏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他一边在少管所遭受非人的折磨,而周末回到家中,还要遭受那样残酷的惩罚。 陶斯咏的嚎叫声,透过房间门传到了陈管家耳朵中,那声音里充满了无边的凄惨和哀凉。 最后,他听到了一句“爷爷我错了。” 老爷子问:“你错哪里了?” “我应该听你的,承认自己有精神病。” “还有呢?” “我不应该爱卿卓灼。” 老爷子很满意他的回答,说:“你不是不应该爱她。你是不应该爱上任何人。更不该为了别人,背叛你的爷爷,你的爷爷才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 一片沉默。 老爷子说:“现在,跟着我念。” “卿卓灼是天底下最淫荡下贱,浑浊不堪,愚蠢傲慢的女人。我恨她,总有一天,我要把她踩在脚底下,遭受非人的折磨和无边的凌辱。” 一片静默。 老爷子似乎早有预料,慢斯条理地说:“现在,加大电流。” 陶斯咏的哀嚎又从房间里传出来。 这次比上一次的更凄惨。 仿佛一把刀一样戳中陈管家的心。 “停。” 一分钟后,老爷叫停了,“现在,你愿意说了吗?” 一片静默。 “加大电流。” 多次重复后,陶斯咏用虚弱的声音说出了他被折磨多次都不愿意说出的话。 “卿卓灼是天底下最淫荡下贱,浑浊不堪,愚蠢傲慢的女人。我恨她,总有一天,我要把她踩在脚底下,遭受非人的折磨和无边的凌辱。” 老爷子满意地笑了,说:“真乖!我的好孙子!告诉我,等你出狱了,你会怎么处理卿卓灼?” 陶斯咏目光呆滞,已经失去了心智,像一个破布娃娃,任由人摆弄出最喜欢的样子。 “我会找一百个最丑的男人侮辱她,拍下视频,公布到网上。侵吞她的公司,逼得她走投无路。砍断她的手脚,给她戴上狗链子,把她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好,好!今天的训练结束了,你们把他带下去吧!” 老爷子对保镖说。 只要陶斯咏越羞辱贬低卿卓灼,他就越高兴。 卿卓灼之前是陶斯咏成为做大事的人路上的绊脚石,现在经过他的训练已经不是了。 近两年的时间里,卿卓灼都没有去看过陶斯咏一次。 她过上了她想要的平静的生活。 很快就到了高三了。 按照原计划,她应该往经济管理专业的方向努力。 但是她突然没兴趣了。 第119章 我想成为一名演员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她想起来,前世的自己的一个愿望:成为一名演员。 于是,她开始准备艺考。 段可颐很不理解她,问:“你怎么突然改变理想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啊!怎么改变理想了呢? 大概是有一天,她想起来,自己在陶斯咏的爷爷面前说,这辈子她都不会再看他一眼。 那么,如果她站在了最闪闪发光的地方,是不是,他就能看到她了? 一年后,卿卓灼以文化课五百八十四分,专业课擦边过的成绩进入了北京一所影视院校。 烈日炎炎的八月,他们开始了军训。 晚上的活动结束后,卿卓灼跑到阳台,吹着凉风,给唐一爻打电话。 “奶奶说,她在你们学校附近也买了一套房子,你军训过后就搬出去呗!” 唐一爻总是担心她睡眠浅,在宿舍里面休息不好。 卿卓灼倚在栏杆上,说:“算啦,至少宿舍里面还有人陪我说说话,你不怕我搬出去一个人住以后越来越自闭吗?” 唐一爻沉默了,自从陶斯咏进少管所以后,卿卓灼确实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但是他没想到,她会轻而易举地把这种变化说出来。 “在宿舍有喜欢的朋友吗?” 唐一爻问。 卿卓灼点点头,说:“有啊!” 她看向阳台那里正在晾军训服装的夏晗——一个白得发光的女孩子,穿着长到膝盖的白底机器猫图案的睡衣,正在踮起脚来,露出浑圆的大腿。 “你在那里我真不放心,你为什么一定要报北京的学校呢?江城的又不比北京的差。” 唐一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 卿卓灼在心里说:因为想要逃离江城呀! 江城,实在是承载了她太多的喜怒哀乐了。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和他的回忆都在江城。 她总有种感觉,去到另一个地方,好像就能获得新生了。 看到帅气的男孩子,与众不同的女孩子,见各式各样的风景,都可以慢慢淡化从前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突然,电铃响了。 按照规定,她们必须上床睡觉了。 而卿卓灼还没有洗澡呢! 但她却觉得浑身放松,因为有理由不回答他的那个问题了。 唐一爻也听到了电铃,催促她:“你赶紧睡觉吧!” “嗯,那我挂了。” 她挂了电话,穿着臭烘烘的迷彩服爬上了床。 她们是四人间,但是另外两个都搬出去住了,宿舍里只有夏晗和她。 老实说,她对夏晗很有好感,属于有眼缘的那种。 宿舍外面吵嚷了一阵,好像是还有人没回宿舍,被巡视的教官骂了。 随后就是一片寂静。 她知道,夏晗也没有睡觉呢! 果然,夏晗开口了,问:“你刚刚是在跟你的男朋友打电话吗?” 卿卓灼没想到她开口问的是这个,愣怔片刻,说:“不是,是我哥哥。” “哦,那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夏晗忽然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说:“我也没有,但是我有个目标,在10月1号以前脱单。” 卿卓灼笑了,她还真没见过以这种为目标的人。 她坐了起来,问:“为什么是10月1号?” 夏晗说:“三年前定下的约定。我的大脑里面一直有个场景,就是在一棵树下,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跟我表白,正好就在10月1号那天,然后我就脱单啦!” 卿卓灼感到诧异,问:“所以你有喜欢的人了?” “嗯。” 夏晗重重地点头,但明显的语气沉重了起来,说:“但是他不喜欢我。” “那么你说的谈恋爱是跟他吗?” “不是。” 卿卓灼大惊,问:“可是你喜欢他,你却跟别人谈恋爱?” 夏晗说:“我这也没有办法呀,那我还能一直等他吗?我是喜欢他的脸,我上哪找比他帅的,那不就只能喜欢他,但是跟别人谈恋爱了吗?” 卿卓灼感到好笑,问:“为什么着急谈恋爱啊?” 夏晗比了一个动作,虽然很不堪,但她认真的样子让那个动作多了几分庄重严肃。 卿卓灼的观念被刷新了,她倒是真的没有遇到过有女孩子那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那你不想吗?大家都是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又不是庙里的菩萨,怎么会不想?” 夏晗问。 卿卓灼说:“想,但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必须要跟很喜欢的人才可以。” “好吧!” 夏晗点点头。 那晚的聊天让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每天都黏在一起。 夏晗为了在十月一号前脱单,加了好几个学长,当然,把她得不到的那位男神也加了。 卿卓灼对此表示,活久见。 果然,男生的颜值和他聊天的热情程度成反比,那位男神一直高冷无比,只在夏晗发几个有意思的自创段子给他时,他才会回复一下。 其他的学长倒是很热情主动。 某天,夏晗使出了“苦肉计”,跟其中一位学长哭诉自己来例假,肚子疼,学长就买了一些东西送到楼下。 “求你啦!帮我去拿吧。” 夏晗求她。 “为什么让我帮你拿呀?你自己下去不正好可以看看他长什么样吗?” 夏晗这高超的撩人技术已经成功了让几位学长都约她出去吃饭了。可是她一直担心对方是个恐龙。 夏晗说:“所有的人里面,我对他的印象最好。可是他跟我说他只有一米六三,然后还有65公斤。那得是个桶吧!你下去帮我看看,万一是他骗我的呢!是吧?” 卿卓灼说:“就这身高,体重完全不符合你对男朋友的要求。你就直接拒绝他得了。” 夏晗叉着腰说:“不行,距离10月1号都没几天啦,我得赶紧脱单,你下去帮我看看去。” “你是怕他在你心中的美好幻想破灭吗?我觉得你这种死颜控,还是应该亲自下去看一下。去真实地体会一下破灭的感觉。” 根据卿卓灼道听途说来的经验,网恋失败的可能性达到90%,而这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对方长得丑,像夏晗这种不筛选失败的概率太大了。 夏晗搂着她,说:“哎呀,求求你啦,我就愿意网恋,你就下去帮我拿一下嘛!” “好啦,好啦!” 卿卓灼站起来往楼下走。 等到了楼下,她看到杵在宿舍楼门边那矮肥的身影时,心口一窒。 虽说网恋遇到长得丑的人的概率大,但夏晗遇到的这个男的的概率真不大。 穿着七八十年代的衣服,像一只涨破肚皮的桶,而且还是装油的桶。 土,肥,圆,黑,油,老,都占了。 夏晗这是中奖了,能在帅哥比例很高的这所学校遇到这种巨丑男。 她正想默不作声地离开,突然,那个男人看见他了,居然伸出了他肥硕的黑胳膊搂她,说:“你就是夏晗吧?” 她灵活地躲开了,站的离他很远,眼睛看向别处,否则她的心就会很难过。 虽然她是颜控,但是明确歧视别人外貌的行为,她做不到。 “我不是,我是她室友!她让我帮她拿东西。”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尖叫:夏晗,老子对你比对其他人都好好吗?居然为你做那么大的牺牲。 “哦哦,给你。” 那男人伸出手,把一个塑料袋子递给她,她低下头飞快地瞥了一眼,那手又厚又肥又黑,手指短粗,很老。 最重要的是,他还留了长指甲。 她很想吐,接过袋子时,手还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了,更是让她崩溃,脚不离地地跑回宿舍了。 “夏晗,我命令你马上跟他断了!你都不知道他多恐龙。我现在都还难受!” 卿卓灼一回宿舍就说。 夏晗放下手机,奇怪地看着她。 “怎么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卿卓灼问。 夏晗把手机递给她,她瞥了一眼两人的聊天记录,差点吐血。 “宝宝,刚刚你室友见到我都害羞了,但是我没有和她多说话。我要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卿卓灼深吸一口气,把夏晗推倒在床上,掐她的脖子,说:“你丫从哪认识的奇葩?还我害羞了!我他妈是被他丑得浑身难受,才不想看他的好吗?” 夏晗笑得捂着肚子,问:“真有那么丑吗?” 卿卓灼松开她,坐在床边,说:“我不是让你下去看看吗?看了不就知道了?” 夏晗撇撇嘴,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和他见面的。” 卿卓灼伸手掐她的脸,说:“只是不见面吗?你应该和他彻底断了联系!我就不明白了,我们班不是有男生追你吗?比那巨丑男好看多了,你干嘛不答应?” 夏晗躲着她,说:“你说谈恋爱图什么?我觉得要么找帅哥,要么找能把我伺候得好好的。我们班的那个男的哪一点都不符合!” 卿卓灼这才明白她在想什么,说:“你还挺精,一点亏都不吃!那个向缙怎么样了?” 向缙正是夏晗的男神,果然,帅哥的名字都很与众不同。 “我觉得大有希望!他回复我消息越来越及时了,我感觉他已经爱上我了!” 夏晗一本正经地说,当然眼底的戏谑证明了她是在开玩笑。 卿卓灼说:“不一定,也许他和你一样,钓着好几个女的,现在他女神不理你,他只好来找你了。”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看夏晗总有一股别扭劲了。 换一下性别,夏晗就顺眼多了。 她这种心里有男神,还到处广撒网的行为,不就是海王吗? 她刚说完,夏晗就一个枕头砸到她脑袋上,她丢了回去,两个人闹成了一团。 第二天,隔壁宿舍的舍友过生日,她们俩一起去街上买礼物。 夏晗突然一脸菜色,抱歉地对卿卓灼说:“那个学长非要见我一面,你能不能跟我去食堂那边一下,然后我们再去买礼物。” 卿卓灼问:“哪个学长?” 夏晗认识的学长太多了,今天给她送杯奶茶,明天给她扛桶水,卿卓灼都不知道她说的哪个学长。 夏晗低下头,沉默不语,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卿卓灼顿时明白了,说:“是他啊!” “嗯嗯,还是我自己去吧!你在这里等我。” 夏晗想起她之前的反应,觉得还是自己去好。 卿卓灼拦住她,说:“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夏晗那个脑子,卿卓灼真的怕她会跟那个男的在一起。 她勾搭的学长里,也有帅的,结果她嫌弃人家轻浮随便。 明明是个颜控,偏偏觉得丑的才让人安心。 两人到了食堂,夏晗打开学长发给她的语音,卿卓灼就听到一种很难听的声音,不标准的普通话,糙汉硬装萝莉。 那人说:“我是兔子,我是兔子。” 卿卓灼顿时有不详的预感,果然,不远处,站着一只兔子玩偶。 她刚想拉着夏晗跑,兔子玩偶就朝她们走过来了。食堂正值高峰期,她们周围的人很多,堵住了路。 只见那兔子摘下了头套,露出一张黑油的脸,眼角纹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明显。 巨大的肚腩即便有厚厚的兔子套装遮挡,也很明显。 那人用瘪脚的普通话说:“夏晗,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卿卓灼转头看夏晗,她一脸生无可恋,本来是游离在各类学长中的老手,此刻也目光呆滞。 她心想:夏晗果然遭报应了,上一次,就应该她亲自去见面,那么也不会有这一次见面了。 夏晗咽了咽口水,嘴唇翕动,说:“让我考虑一下。” 卿卓灼不由得感慨:夏晗可真是善良啊! 都这时候了,很明显她不可能答应的,居然还不拒绝,而是委婉地说。 下一秒,夏晗就撒丫子跑了,留下卿卓灼一人在风中凌乱。 善良?嗯? 卿卓灼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她再不走,别人得以为那男人是跟她表白呢! 她跟上夏晗,两个人都沉默了很久。 她问:“他为什么会跟你表白?他都没见过你本人。这世界上居然还有白痴认为没见过面就当众向女孩子表白,很浪漫吗?” 第120章 陶斯咏回来了。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夏晗咬了咬下唇,说:“可能他又自作多情,以为我喜欢他吧。反正他事先没跟我说。回去,我就把他删了。” 卿卓灼点点头,说:“快把他删掉吧,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折磨自己,明明你很介意他长得丑,还非要跟他聊天。” 夏晗说:“那还不是怪向缙……”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卿卓灼好奇地凑过去,问:“怎么了?” 原来是向缙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我有女朋友了,以后没事别闲聊。 夏晗眼底迅速聚集起水汽,然后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到了手机上。 她抿抿嘴,擦掉眼泪,回复:正巧,我也有男朋友,他也会吃醋呢!我已经把你删了! 卿卓灼看她这副样子,才知道她是真的喜欢向缙。 她今天受双重打击了,理想的网恋对象是个巨丑男,本以为到手了的男神有女朋友了。 卿卓灼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他可能就是找借口呢!他要是真有女朋友,真洁身自好,一开始就不该加你,还跟你聊那么多。” 夏晗眼睛红通通的,说:“那岂不是更过分!居然为了不让我找他,就骗我!” 她说完,还真的把向缙的危信和qq都删除了。 这步操作卿卓灼还能理解,算她有尊严。但没想到的是,夏晗下一步,居然点开了刚刚跟她表白的学长的对话框,说:“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你疯了?” 卿卓灼脑子里那点奇怪的念头居然成真了,她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你不都看到了,我跟他说我有男朋友了吗?我要是一直单身,那多丢脸呀!” 夏晗赌气道。 “可是你明明就很嫌弃他丑啊!那你怎么跟他谈恋爱,网恋吗?” “那就网恋呗,一直都不要见面。” 卿卓灼无言以对,但看夏涵一副受伤的样子,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被自己的男神拒绝了,感到失去尊严,转而答应自己特别看不上的追求者。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理解。 两人随便买了礼物,便去参加了生日宴会。 宴会结束以后,夏晗心情不好,非要去楼下散步,卿卓灼不想一个人待在宿舍,就跟她一起去了。 两人走到了人多的运动场,突然,前面的路被堵住了,好像来了什么大人物,一群人围着,只留下很窄的路,此刻人多,所以堵住了。 看夏晗无精打采,一脸失落,卿卓灼为了鼓舞她,说:“去看看那边是谁!” 她拉着夏晗,一路挤了过去,依稀听到这是今年给学校捐赠图书馆的男人,不仅年轻,还帅气。 她终于走到了那个圈的边缘,踮起脚,四处寻找那个男人,忽然,一道冰冷的目光投到她身上。 她顺着目光看去,顿时如见鬼魅,浑身血液倒流。 他是陶斯咏吗? 不,他不是。 以前的陶斯咏有满满的胶原蛋白,少年感十足,现在的,只剩下了一个骨架,瘦的可怕,仿佛曾经受过十八层地狱的酷刑,血肉都被小鬼剥离了。 他的眼神空洞无比,仿佛要把她吸进去。 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深邃有活力。 形似,神大变。 “你怎么了?你认识他?他一直盯着你看。” 夏晗察觉到不对劲,摇晃着她问。 “不认识。” 她浑身颤抖,从心底涌起一股恐惧感。 一个人的外表是随着内心变化的。 陶斯咏必定是恨她,怨她,所以才变成了那样! 她使劲掐着夏晗的手,把对方拖出了人堆。 夏晗甩开她,说:“你把我的手都掐出红印子了!” 她一看,那白皙的手腕上果然红了一片,抱歉地说:“对不起。” 夏晗盯着她的脸,说:“你肯定认识他!” “别说了!我们回去吧!” 她焦灼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感觉自己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否则陶斯咏就会追上来。 虽然,他真想继续纠缠她的话,一定有别的办法能找到她。 两人回到了宿舍,都身心俱疲,躺在床上,半天不说话。 卿卓灼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她醒来时,漆黑一片,灯应该是被夏晗关了。 她感到尿急,就跑去上厕所,回来时,顺手打开了手机,一条陌生短信进入了她的视野。 “我回来了。” 在那一瞬间,她似乎亲耳听到了陶斯咏在她耳边说出这句话,而且声音阴森恐怖。 她被吓得丢掉手机,躲进了被窝里,缩成一团,趴在床上。 半晌,她胳膊酸了,就出了被窝,手机已经黑屏了。 这让她觉得安心了一点,看来,刚刚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 她再次打开手机,把那条短信删除,把陌生号码拉进黑名单,想了想,又设置了屏蔽所有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做完这一切的她,疲惫地躺在床上。 第二天早上,卿卓灼醒来,闻到了一股香味。 她往桌子上一看,一碗粉丝摆在那里。 夏晗正抬着本书在看,发现她醒来,对她说:“喏,猪蹄煮粉丝,快吃吧!” 卿卓灼诧异,说:“这也能当作主食吃?谁给你送来的?他?你怎么下去拿的?” 夏晗冲她眨巴着眼,似乎心情不错,说:“就是他,我让他放下以后走了,然后我再下去拿,这样我就不用见到他了。” 卿卓灼吐槽道:“你这恋爱谈的也太艰辛了吧!还得保证不见到他。” 话虽然这样说,她还是下了床,开始吃那碗猪蹄粉丝。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夏晗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游移,她转过去直视着对方,问:“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夏晗幽幽道:“你昨晚一直在说梦话,我都被你吵醒了。” “什么?”卿卓灼放下筷子,震惊地问:“我说梦话了?我说什么了?” “你说:对不起,不要来找我,放过我吧。一直重复这三句话,所以你是对不起哪个男的了吗?” 卿卓灼的心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 原来,她在梦里也是害怕他的。 当时在法庭上,他被警察拉走的时候,还让她一定要去看他,否则不会放过她。 而昨天自己见到的陶斯咏,干瘦得像个黑鬼,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朝气蓬勃。 她难以想象他这些年在少管所吃了什么样的苦,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才会变成那样的人。 早餐后两个人各奔东西去上课,她们两个不是一个专业的,自然也不是一个班的。 下课后,卿卓灼一个人走在学校外面的街上,食堂人太多,她挤不进去。 她本就不是什么外向的人,经过那件事以后变得更慢热内敛,甚至还有些社恐,所以大部分新同学她都还没来得及认识。 突然,她的衣角被一股力量拽住了,她转过头去看到一个小男孩儿。 “姐姐,你知道警察局在哪里吗?” 小男孩的脸胖乎乎的,看上去只有六七岁,但神情这和这个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淡定。 卿卓灼摸摸他的头,关心地问:“你怎么啦?你要找警察局干什么。” “我迷路了,哥哥说迷路了就要找警察。” 小男孩认真地说。 卿卓灼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路上?你要去哪里呢?你的家人呢?” 小男孩眼里充满了警觉性,看了看四周,似乎是担心卿卓灼会把他掳走。 他说:“我偷偷溜出来的。” “警察局在那边,我带你过去吧!” 卿卓灼伸手拉他,他却突然不动了。 她疑惑,问:“怎么了?你担心我是坏人吗?” 那小孩子好像是要比别的小孩更早熟,聪明。 小男孩摇摇头,说:“我改变主意了,我不去警察局,我要直接回家,姐姐你带我去吧!” 卿卓灼把他拉到一边,大太阳把他的白嫩小脸晒得红通通的,她拿出纸巾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为什么你又不去警察局了呢?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呀!” “我家在中庭文苑小区第十八栋。因为去警察局的话,哥哥就知道我偷溜出来了,姐姐你带我直接回家吧!” 卿卓灼有些为难,毕竟下午还有课,不过那个小区她倒是知道,也不远,是这里著名的富人区。 小男孩儿摇晃着她的手,一脸哀求地说:“姐姐,求求你啦!” “那好吧,我带你去。” 卿卓灼不忍心拒绝他,只好带着他走了。 在计程车上,卿卓灼问他:“你怎么会一个人偷偷溜出来呢?” 小男孩儿低着头,沉默不语,绞着手指,似乎另有隐情。 卿卓灼想小孩也有自己的隐私吧,所以没有再问,却突然听到他说:“哥哥把我最喜欢的保姆阿姨辞退了,所以我要离家出走。” 她忍不住笑了,看着那么小个人做出那样认真的表情。 “那你怎么又要回去了呢?” 小男孩说:“外面太晒啦!等我找到汽车站的话,我都要被晒化了。” 她忍俊不禁,这太阳确实太辣了,但她万万没想到大太阳居然能劝退一个小孩子离家出走的决心呀! 很快就到了中庭文苑小区,她拉着他下车。 这个小区比她之前见到的所有小区都大,门口还有接送的车。 她问了保安,就拉着小男孩去找十八栋。 没想到出现了一个意外,不管这小区怎么排列,17栋和19栋之间都应该有个18栋,但确实她没有找到。 她一遍一遍地问:“你确定你家是在18栋吗?18栋怎么走你应该记得吧?” 小男孩耷拉着眼,头脑昏沉,似乎是中暑了,他无精打采地说:“我家就是在18栋,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我每次都是坐车直接到门口的。” 卿卓灼无言以对,难道这就是小区太大的烦恼吗? 她想还是返回原路,再去问一下保安吧!就在这时,小男孩儿突然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她眼疾手快,用手撑住了他的脑袋。 她拍拍他的脸,问:“你怎么晕过去了?你是不是中暑了?” 小男孩眼睛睁开一条缝,又闭上了,嘴唇半张。 这下好了,不仅没找到他家,连人也晕过去了。 卿卓灼只好把他抱起来,没想到这小孩看着不是很胖,居然那么沉。 她越来越心慌,听说中暑会死人的,她一直叫小男孩,对方都没有醒来,她只好加快脚步往门口走去。 走到十五栋时,突然面前出现了一群人,为首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凶神恶煞地喊:“你居然敢偷我家少爷!” 他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人就冲了上来,把小孩从卿卓灼怀里抢了过来。 卿卓灼目瞪口呆,这反应过来,这群人是小男孩家里的人,他们是把自己当作人贩子了。 她赶紧说:“不是的,是迷路了,他找我帮忙,然后我给他送到这里来了。” 为首的男人根本不信,说:“你们还不赶紧把少爷送到医院,少爷都晕了,肯定是被她下了迷药,把这女的给我抓起来,报警!” 卿卓灼百口莫辩,说:“我没有给他下迷药,她是中暑才晕倒的,你看看他的脸红的。” 然而他们已经报警了,她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送到了警察局。 卿卓灼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学生证才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谁让那小孩中暑晕过去以后一直没醒过来。 “不好意思啊!我们误会你了。” 原本领头的男人一脸歉意地说。 卿卓灼低头看了看手表,快要迟到了。 她虽然一肚子气,但也不想跟他们理论了。正要走出警察局,一个高大的男人拦住了她的路。 那股强烈而熟悉的气息侵入她的身体,她身上汗毛竖起,抬头去看来人。 那人一袭米色风衣,穿在里面的是一件白色衬衫,身量薄而不单,看得出长期健身的痕迹。 或许是因为光线的问题,他比那天她在操场看到的更白皙,丰润一些。 卿卓灼被他的身影笼罩,试探着问:“陶斯咏?” 男人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充满善意的微笑,说:“咦?我跟他很像吗?” 第121章 池晏的生日会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他的声音才出现,卿卓灼的心就沉到谷底,理智上却是松了一口气。 她万万没想到那张神似陶斯咏的脸,居然会搭配着那样截然不同的声音。 那声音清朗,如蜿蜒流过山间的清泉。 “你不是陶斯咏?” 她又问了一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不希望他是。 那男人眼底散发着柔和的光,一如下冬雪后被云层遮盖住的太阳。 他拿出了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一个东西,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它,示意卿卓灼接过。 卿卓灼看清了,那是一张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池轩,照片上是一个满脸稚气,留着小平头,眉毛处有一颗鲜红青春痘的男孩子。 男孩子的年龄比陶斯咏大六岁,今年二十四岁。 她检查了身份证开始的年份,按照年龄算,拿到身份证那年,男人正好十六岁,符合照片上的模样。 卿卓灼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失望夹杂着安心,明明理智上知道这个情况有利于自己,心却平静不下来,猫爪似的难受。 “还给你。” 她把身份证还给了他。 这时,她身后,小男孩家的佣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池先生。” 卿卓灼震惊,问:“你是那小孩的什么人?” 男人惊讶地挑眉,其中一个佣人连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男人微微颔首,眼底有深深的歉意,对她说:“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居然有这样的误会。我愿意对你进行经济补偿。” 男人满是真诚,他毫无棱角,充满善意,像这个世界上每一个正常人那样。 卿卓灼现在根本不在意那件事,她只想确认男人的身份。 “你刚刚说,我把你认成了别人,那么之前还有人把你认成他吗?” 池轩眼底掠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他还执着于这件事。他耐心地说:“上个月我举行画展,一个叫周小言的男生把我错认成了陶斯咏。还有,我们两家的交际圈有重叠,有些人看到我,也会错认。” 卿卓灼心里产生了一种安全感。 看,不是只有她认错了人。 也不是只有她还记得他。 她小心翼翼地问:“方便问一下,你是在哪里看到周小言的吗?” 池轩耐性太好,依旧温柔道:“在他的学校。我最近都在准备给北京各大高校的捐赠。他是A大的。” 卿卓灼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说:“我不需要补偿。谢谢你告诉我那些。”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她刚出警察局,池轩追上了她,说:“我送你回学校吧!这个时间,你都迟到了。” 卿卓灼不想和他产生关联,仿佛他是一个盖着层层帷幕的神秘盒子,她越靠近他,就离她不愿意接受的真相近了一些。 可是,鬼事神差的,她点了点头,说:“好。” 池轩绅士地帮她拉开车门,他的腰很细,手指修长白皙,攥住那辆白色保时捷的把手时,整个人充满了魅力。 她内心有一种荒唐的感觉。如果她没有经历那些事情,或许她会喜欢池轩这样的男人吧! 成熟温柔,散发着从容不迫的气场。 她进了车里,坐在副驾驶座上。 正是高峰期,路上的车很多。池轩启动了车,全程不紧不慢,哪怕有人超车,别车,他也依旧毫无脾气。 卿卓灼忍不住赞叹:“你的脾气真好!” 她难以避免地把陶斯咏和他进行对比,若是陶斯咏,恐怕早就打开车门,和人打一架了。 不,更可能的是,陶斯咏自己就是那个不遵守交通法规,没素质的人。 池轩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什么奇怪的,他扯了扯嘴角,表示对他夸赞的感谢。 车进入一个隧道的时候,突然停下了,原来是前面有一辆大货车倒了,货物洒了一地,交警正在处理,所以堵车了。 “不好意思啊!看来你得错过一节课了。” 池轩低头看了看手表。 卿卓灼看着他的脸,在黄色车灯的照耀下,渡上了一层金色光辉,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她忍不住一直看着他,即便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也能让她感到舒服。 池轩转过头,大大方方地和她对视着。 卿卓灼连忙转过去,说:“不好意思。” 池轩说:“其实我们之前见过,在你们学校的操场,当时你的反应就让我觉得奇怪。你还记得吗?” “记得。” 卿卓灼当然知道自己那时候的反应太突出了,肯定被他看到了。 “所以,我疑惑很久了,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男孩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你表现出来的样子,并不像是正常的关系。你好像很怕他。” 池轩语气轻柔地问,同时他调了后座,让自己舒适地躺在了座位上。 卿卓灼看着他如此放松闲适,产生了一种倾诉欲。 “他是喜欢过我的人,曾经绑架了我,被判了两年的少管所。” 话音刚落,她有些迷茫。 原来,她和陶斯咏之间发生的那些事,可以那么简单地说出来。 “原来他还是个变态。” 池轩注意到她脸上的纠结,故意语调轻快地说。 卿卓灼点点头,说:“是啊!虽然你俩长得一样,但性格差别真是很大。” 池轩笑了,拍了拍方向盘,说:“你怎么知道呢?” 她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我一直在观察你开车吧! “看上去的感觉。” 池轩转头看她,认真地说:“根据一个人的外表判断他是不是好人,是很不可靠的哦。” 卿卓灼尴尬地笑笑,说:“好像也是。” 路疏通以后,车很快就到了她的学校门口。 池轩说:“下个周六是阿晏的生日,你可以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吗?” 卿卓灼诧异地转头看他,他笑着解释,说:“你帮我们把阿晏送回家,却被误会了,还进了警察局。我们应该好好款待你的。” 她感觉有些唐突,和这家人认识不过半天不到。 “你不来,池晏会很失望的。他在北京朋友不多,今天,一定是很喜欢你,才会让你送他回家。” 卿卓灼想到池晏那红彤彤的脸蛋,心头一软,连忙答应了。 “那说好了,到时候我来接你。” 池轩一脸温和地说。 “好,你路上小心。” 卿卓灼目送那辆白色保时捷离开,才走进学校。 现在已经下课了,她居然被迫逃了一节课。 她走到宿舍楼下时,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她转过去一看,居然是夏晗,而她身边站着一个个头不高,却气质斐然,把周围风景都衬成背景图的男生。 夏晗走近她,把自己的书包递给她,说:“美女,帮我拿上去吧!” 卿卓灼又看了那男生一眼,接过夏晗的书包,问:“那个人就是向缙吗?” 按照夏晗对传闻中的向缙的狂热程度,也只有那个男生的颜值能配得上。 “没错。” 夏晗挤眉弄眼道。 昨天的阴郁情绪消失殆尽,反而很是雀跃。 “你不是把他删除了,还和他闹翻了吗?怎么会?” 卿卓灼太纳闷了,但好像夏晗也没干过什么正常的事。 夏晗凑近她,神秘地说:“之前他没见过我长什么样,我怕他人帅眼光高,也没和他见过面。万万没想到,今天在路上偶遇了,他居然跟我要我的联系方式。” 卿卓灼感叹不已,看来夏晗昨天的眼泪和悲伤,只需要一张漂亮的脸就可以解决了。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说:“你给了?可你把他删除了,他那里不就显示了吗?” 果然夏晗一脸为难,说:“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他了,我说我没有流量,不用威信和qq。” 卿卓灼噗嗤笑了出来,这还真是删人一时爽,缘分来了火葬场! 不过,她又想到一个问题,说:“那你和那个学长说清楚了吗?就长得丑那个。” 夏晗脸上藏不住地嫌弃,说:“还没有。我根本不想多跟他说一句话。” 作为深度颜控的她,一想到被那样丑的人当着众人的面表白,就觉得恶心无比。 可是,真要让她说出那个残忍的事实,她也不忍心。 卿卓灼现在有点同情那学长了,说:“你还是早点跟他说吧!” “知道啦!我要和他一起去看电影了。” 夏晗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走了。 她看着两人的背影,其实还挺男才女貌的,如果没有那件糟心窝子的事的话。 卿卓灼回到宿舍,点了个外卖,外卖到了,她就打开手机刷剧。 突然,夏晗发来一条消息。 “美女,还在宿舍吗?” 卿卓灼发了一连串问号过去。 夏晗迅速回复:“帮我一个忙呗!” 卿卓灼问:“什么忙?别让我见你男朋友就可以了。” 她这里说的男朋友当然是学长,不是向缙。 她还记得那两次见到那男的的时候的痛苦。 夏晗回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卿卓灼大惊,问:“还真的是啊?夏晗,你够狗!旁边坐着一个,这里还钓着一个。” “我哪知道啊!他非要给我送卤猪蹄和烤鸡翅,我又不在宿舍,总不好说我在外面约会吧?” 卿卓灼不满道:“肯定是你跟他说你喜欢吃,他才会送。” “好吧,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不了解你吗?算了,他到楼下了吗?我去给你拿。” “到了。” 卿卓灼叹了一口气,下楼去拿了。 这一次,她很有情绪。所以顾不上躲着那学长,和他直接面对面地撞见了。 “给夏晗的猪蹄和烤鸡翅,我给你也买了一份。” 学长讨好地说,那凸出的大肚子和外八字走路姿势格外碍眼。 卿卓灼接过来,刚要走,就听到他用难听的普通话问:“夏晗她为什么总是不见我?” 她停住脚步,心想为什么不见你,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 因为男朋友长得丑,所以不愿意见面,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吗? 她打着马虎眼说:“她忙。” 然后就上楼了。 奇怪,她有点同情学长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长得丑,更不知道只是因为长得丑,所以得到了和帅哥截然不同的待遇。 转眼就到了下周,池晏的生日。 卿卓灼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一张蓝色玩具车。 池轩还派人来校门口接她,只是她上车时,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 她疑惑地转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卿小姐,怎么了?” 司机疑惑地问她。 卿卓灼说:“没事。” 很快,车就到了池家。 她刚下车,就听到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卿卓灼,没想到在这里都能遇到你!真倒霉!” 卿卓灼转身一看,居然是姚蕊。 她浑身紧绷,原本那些不愉快的回忆扑面而来。 她冷冷道:“别挡路!” 姚蕊虽然吃过她的亏,但是并没有收敛,反而直接挡在她面前,挑衅道:“我就是不让开,你有本事,从我裤裆底下钻过去啊!” 虽然,这是在北京,不是在江城。但卿卓灼并不打算忍让,新仇旧恨一起涌入她的脑中,她抬起手,干脆利落地朝姚蕊脸上甩了两个耳光。 “你居然敢打我?” 姚蕊暴跳如雷,刚要还手,突然惨叫一声,顿时脸色煞白,汗水大滴大滴地从额头上滚落。 卿卓灼诧异地看向地面,只见一只到人大腿中央的藏獒死死地咬住了姚蕊的腿。 鲜血从两人的结合处滴落了下来。 卿卓灼后退两步,腿软了。 她被狗咬过,所以看到那么凶的藏獒,不禁吓得面容失色。 忽然,腿上一阵温热,她低头一看,池晏不知什么时候抱住了她的腿,还把脸贴在了她的腿上。 卿卓灼想,她自己都被狗吓的害怕,那么小个孩子肯定更害怕。 她赶紧蹲下来抱住他,拍着他的背,哄他,说:“别害怕,马上就有人把狗赶走了。” 池晏抬起头,眼睛黑白分明,毫无畏惧,反而淡定从容。 他的声音奶里奶气的,说:“可是,我根本不害怕呀!它是我的宠物,姐姐你害怕它吗?” 卿卓灼目瞪口呆,这么点孩子居然把一只藏獒当做宠物。 第122章 陷害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而且这不就说明藏獒是他放出来咬人的吗? 她虽然讨厌姚蕊,但也不想池晏的生日派对被毁掉,便说:“阿晏,把狗叫回去吧,不要让他伤人。” 池晏认真地说:“可是姐姐,我是在为你报仇啊!” 卿卓灼震惊不已,这小孩居然还知道报仇? 这时,几个保镖终于看到了发生的事,想要把那只狗赶走,但一看那狗的外形,都害怕了,不敢上前。 “阿晏乖,把狗叫回去吧!姐姐害怕。” 卿卓灼哄他。 阿晏点点头,把脖子上戴着的口哨放到嘴里,发出了尖锐的哨声,那藏獒就停止了咬人,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卿卓灼松了一口气,心想,驰轩这也太不靠谱了,居然把一只藏獒给那么小的孩子做宠物。 “那只藏獒是哪来的?” 她就好奇北京这种地方还能养藏獒吗? 阿晏脆生生地说:“这是爸爸给我的生日礼物。” 卿卓灼想那这爹也挺不靠谱的。 “阿晏,你以后不能把它放出来咬人,知道吗?就算是为了给姐姐出气也不可以。” 傅抱石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猜测:“是你……” “不是我!” 她迅速打断他,哀求道:“她已经死了,她的家人不能再出事了,求你帮我保住她的家人。” 那头迟疑了一会,声音清冷道:“可以。你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 “嗯。” 傅抱石如此聪明,自然能根据她的反应猜到她知道凶手是谁。 “那我们……”傅抱石建议道,却被她果断打断了,“先不要。” “傅先生”,她知道这样很不好,明明答应了对方要合作,自己却不告诉他凶手是谁,“我还有一些情况没调查清楚,先不要打草惊蛇。” “好。” 他绅士极了,让她松了一口气,又听他问:“凶手和给你下毒的是同一个人,对吧?” “没错。” 她再一次感叹他的城府之深,察言观色的能力够强。 “好,卿小姐,我等你调查清楚。” “谢谢。” 傅抱石挂了电话,他身边的红裙羊毛卷女人见状便把柔软倚在他胳膊上,声音是外放的,她什么都听到了。 “这个卿小姐也太不识好歹了,你要帮她,她反而隐瞒你。有事才找你,用完你就不理你,哪有这样的人?” 她的声音娇嗔,却又谈的是公事,使得傅抱石也无法硬声打断她。 他微微偏过身体,不让她倚靠他,正色道:“我和她谈的是交易,不是感情,她怎么对我,都在情理之中。” “傅总!”女人拖长了尾音,两瓣红唇鲜艳欲滴,“您办了一晚上的公事,都没休息过。现在天都快亮了,您快去里面的卧室里睡一会。” 傅抱石冷眼看着,眸子中没半点情欲,声音冰冷,如同结了一层寒霜,说:“你出去给其他人买咖啡和早餐去,不用再进来了。” 女人脸上的娇媚如同破碎的面具,僵在了那里,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不甘地推门出去了。 门外的李特助见状,连忙推门进来,急急道:“小苏做错事了吗?傅总您消消气。” 傅抱石指指自己的腿,苦笑道:“她没有做错事,她是太会做了。” 小李顺着他的手一看,立即明白了,觉得自己直面Boss的隐私不好,便低下头,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傅总,我马上把她开除。” “不用了。” 傅抱石端起一盏茶浅酌,淡淡道:“本来就是用来挡酒,给那群老头消遣的。” “傅总,您不高兴了?” 小李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立刻觉察出了他的情绪,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没有。” 傅抱石放下茶杯,然而脸上已经是明显的不悦,电脑的荧光照射在他过分年轻俊美的脸上,他嘴唇紧绷,眼中失神。 就在小李认定了他今天就是心情不好,打算悄摸摸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为什么她总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呢?” 他不得不说,女秘书小苏的故意撩拨并不会让他禁止她入内。 他真正在乎的是,她说了实话。 卿卓灼就是有事找他,没事不理他。说好的合作,却什么都不告诉他。 他还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独立,有主见,不轻易被蛊惑。 上一次,他设计了陶斯咏,就让她恼怒地毁婚约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在他心中,从一个被亲戚觊觎家产的可怜的孤女形象变成一个有勇有谋的坚毅女性。 他开始有了那种和她并肩同行的愿望,而不仅仅是利用完就抛弃。 卿家,十点,客厅的座机突然响起来。 鸳鸯连忙接通。 “喂!您好。” “是卿家吗?” “是。” “我们是警察局的,你家的佣人方金今早死在鑫源宾馆,我们已经通知家属了,请你们来认领尸体。” 鸳鸯的表情僵在脸上,嘴唇半张,不知所措地看向老太太和卿卓灼。 座机的声音很大,众人都听见了,卿卓灼神色未变,果断地从鸳鸯手中接过话筒,冷静道:“好的,谢谢,我们马上到。” “灼灼,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太太手捂着胸口,慌乱不已。 “奶奶,没事,我们只用去认领尸体就可以了。” 老太太看自家孙女这不慌不忙的感觉,更是疑惑,根本无法镇定下来,脑袋中一团乱麻,又担心又害怕,说:“我跟你去吧!你一个小孩子,不能见到尸体。” “奶奶”,卿卓灼加重了语气,语重心长道:“您的身体不好,就不要去看了。我去就行了。” 老太太还想再说什么,鸳鸯又劝她,她只好作罢,让卿卓灼看完就赶快回来。 卿卓灼和司机赶到了方金昨晚住的宾馆,宾馆外面拉了警戒线,好奇的旁观群众都在交头接耳,议论昨晚谁死在了这里面。 “卿小姐是吗?” 一位身穿警服的男人一脸肃穆道,“请跟我这边来”,他拉开了警戒线,让他们进入。 “是的。” 卿卓灼穿过重重的包围,终于进到了宾馆,因为这个宾馆靠近汽车站,人流量非常大,所以这起案件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还有电视台的媒体记者扛着摄像机来调查。 她跟着警察上了二楼,还没到事发的那个房间,就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浓烈的膻味。 她马上想到阿珩说的阴噬蛇。 “卿小姐,那就是死者,请你远距离确认一下那是不是你认识的方金。” 卿卓灼被挡在了房间门外,看到室内灯光明亮,里面的人隔得老远,穿着防护服,带着口罩和防护镜。 “是的。”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像结了一层寒霜,短短一天时间,那张鲜活的面孔此刻变得黄绿,嘴角渗血。 “请到这边做个登记。” 说话的男警察戴着个黑框眼镜,他的目光止不住地透过镜片投射到面前冷静镇定的女人身上。 他从来没见过认领尸体的人那么平静的! 如果是家人,往往哭得浑身瘫软,鼻涕眼泪糊一脸,令在场的人都动容。 即便不是家人,看到这满地的死蛇,惨死的尸体,也不可能如此平静的。 他从业多年,看到这血腥恐怖的一幕时,也忍不住胆寒。 “好。” 卿卓灼面色如常,跟着男警察走到一个临时设置的办公室里。 一个警察局局长模样的中年男人特地瞥了她一眼,他本来在和穿防护服的男人说话,看到了她,便停了下来,用沉重如透过层层帷幕的声音问:“你就是死者的雇主?” 他的语气已经很不善了,大概是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了方金生前被卿家解雇,怀疑她的死和卿卓灼有关。 又或许,那只是他一贯的对人方式,仅仅是想通过语言施压,让被逼问的人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不敢有所隐瞒。 “是。” 令局长暗自诧异的是,对面满脸稚气,明显年纪不大未经世事的女孩子面色平淡,仿佛无风时的谭水。 “我们调查到死者在遇害前一天被你解雇,随后她要回老家,但来到车站,发现只有第二天的票了,就住在了案发地点,在今天凌晨被数十条阴噬蛇攻击,阴噬蛇是巨毒的蛇,零点零一毫克的蛇液就可以毒死一个成年人,死者因中毒而死。” 那个站在局长旁边,穿防护服的男人如同机器一般毫无情绪地说。 “嗯。” 卿卓灼打开随身带着的一瓶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 这女孩子是傻子吗? 警察问她是不是前一天解雇了死者,而且死者正好因为回家的车只有一趟,没买到车票,改成了第二天的,才住在宾馆,才让凶手有可趁之机,如此巧合,很明显就是熟人所为。 而死者是她雇佣的佣人,她要知道死者老家在哪里,实在是易如反掌。 即便推理不到这里,看着警察肃穆地站在自己面前,专业的法医说出那么残忍的过程,正常人也会害怕的吧! 可是卿卓灼呢,仿佛对面的人只是在和她商讨今天午饭是什么。 卿卓灼虽然面无表情,但早就心烦意乱,只是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就习惯了伪装,喜怒不形于色罢了! 她身体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那是一种理智也无法改变的,直击死亡现场和恐怖尸体的恐惧。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总是楚楚可怜,嘟嘴撒娇的脸,心沉到了谷底。 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环环相扣的。 她知道是谁害死了方金,也知道那人为什么下手。 这种旁观者的视野和亲历者的震撼失望夹杂在一起,乱成一团麻,揪着她的脑神经,让她只想冲出去,逃避这个令人窒息的现场。 “警察先生想说什么就说吧!” 她疲倦道。 “这个不方便跟你一个学生说,我们需要你的家长来,这种场合让你一个小孩子来面对,你的家长太不负责任!” 局长虽然觉得面前的中学生城府很深,不同于同龄人那般的单纯天真,但他也没把她当回事。 毕竟是一个小孩子,就算解雇家里的佣人,也轮不到他做主。 按照规定,这起案件应该找卿家的家长来认领尸体,询问死者生前经过,所以他不愿意问卿卓灼。 “我的家长没时间。” 卿卓灼知道自己的谎言太拙劣,很容易被看穿,也知道自己阻挡不了警察询问卿原敏夫妇,然而,她还没做好准备! 是否把真凶交出去,她还没决定好,她需得问一问那人,到底是为什么害她! 她并非圣母,她只是不甘。 “呵”,局长冷哼一声,心中十分不屑,果然是小孩子,用的理由也如此可笑,他严肃地说:“小李,打电话给她的家长。至于你,小姑娘,你也不能走!” 未成人的证词虽然可信度不高,但在卿家人如此诡异的情况下,问一问未经世事的小孩子,总是能得到很多有用信息。 “是,局长。” 小李同情地看了卿卓灼一眼,真可怜,要被雷霆之威的局长审问了。 “你家长为什么解雇死者?” 局长坐在了椅子上,虽然他坐着,卿卓灼站着,他却充满了迫人气势。 “我不知道。” 她淡淡道。 “隐瞒警察叔叔可不是好学生的行为。” 局长挑眉道,语气强势,狭长的眼中释放出危险的光。 “是吗?” 卿卓灼扭了扭身体,装作被那目光威慑得无所适从的样子,语气单纯天真,继续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局长。” “就算你不说,真相总有袒露的一天。” 局长的嘴唇干燥起皮,眼中渗着血丝,今天凌晨六点半,局里就接到了报警电话,他立马赶来了。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喝过一口水。 卿卓灼面无表情,不言语,心里寻思着等会卿原敏来了,她怎么解释。 根据这段时间对这个姑妈的了解,她知道对方虽然整天吃喝玩乐,跟着一群败家的贵太太逛街做美容旅游,对公司的事务一窍不通,只是个挂名董事长,但并非是个十足的草包,否则也不会驾驭唐念怀那么多年,让老太太那么喜欢她了。 第123章 做客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面前的少年温润如玉,脸庞柔白,五官轮廓都是最佳配置,她有些看呆了,连忙道:“我喜欢喝碧螺春。” “那就碧螺春,我想尝尝你喜欢的味道。” 陶觉咏目光温柔,嗓音低沉,让她心脏慢了半拍,赶忙吩咐阿采去沏茶。 唐柳依坐在沙发上,突然发现自己很多余,她想插入他们之间,便装作关心地说:“夜里喝茶不好,会睡不着的。还是我倒杯水给您吧!” 陶觉咏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有些诧异,问:“您是卿小姐的姐姐吗?” 唐柳依刚要说是,卿卓灼便抢过话头,“她是我表姐。” 她总想让别人误以为她是卿氏集团的大小姐,但她偏偏不让她如愿! 唐柳依朝她投来愤恨的目光,她不甘示弱,直迎上去,反驳道:“碧螺春用小茶杯装,量少,不足以失眠。表姐你还是回房间吧!” “谁说不足以失眠的了?那你怎么眼睛底下都是乌青的,一定是熬夜了。” “是呀!所以你回房睡吧,免得回头贴面膜也补不回来。” 若是平时,在外人面前,卿卓灼是不会公然怼她的,但因为唐一爻,她突然沉不住气了。 唐柳依气得恨不得刮花她的脸,看了眼听到她们吵架,却无半点尴尬的陶觉咏,灵机一动,道:“好,那我回去了。不耽误你和你小男友的哥哥聊天。” 卿卓灼还来不及瞪她一眼,她就上楼了。 “对不起呀!让你见笑了。” 她虽然道歉,但其实没有任何歉意。 面子值几个钱? 人生苦短,能多吵架就多吵架,不要憋在心里。 陶觉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卿小姐真可爱,你一定是家里的活宝,人人都喜欢你。” 卿卓灼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只好指着阿采刚端上来的茶,说:“喝茶呀!” 他端起茶杯,却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似乎有求于人,却不好意思开口。 她想到他刚刚突然说要进来坐坐,肯定是有事,便耐心问:“您是有什么事吗?” 陶觉咏闻言,放下茶杯,眼波流转,道:“你真聪明,我弟弟没喜欢错人。”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你找我的事是跟陶斯咏有关吗?” “是呀!” 他犹豫片刻,最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坚定道:“可以请你帮我劝劝他吗?” “发生什么事了?” 她好奇问。 “那个透明创可贴,我想他当时急匆匆地回家拿,应该是给你用了吧?” “嗯嗯。” “那就好!我找对人了。那个创可贴是我们公司的新产品,还没有上市,所以斯咏把它拿出去了,就受到我爸的惩罚了。” 卿卓灼心里一咯噔,忙问:“什么惩罚?” “他被我爸打了,打得挺重的。” 她心口一窒,不满道:“他都那么大了,干嘛还打他啊!” 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她强行忍下自己的愤怒,“那你找我是想?” “当时家里只有我和管家在,他就以为是我告状的,但其实是管家叔叔怕他闯祸,才告诉我爸的。他已经很久不跟我说话了,也不跟家里人说话了,我们都很担心他,所以你能不能劝劝他?他喜欢你,一定会听你的话的。” 陶觉咏一副好哥哥模样,令她一时之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样啊!” 她总觉得他的话听上去是关心弟弟,但总有哪里不对劲,所以她不想答应他。 一个动不动就打人,弟弟被打就怀疑哥哥告状的家庭,陶斯咏从小生活在那里,一定很不开心吧! 她劝他什么? “可以吗?” 陶觉咏的声音中带了哀求,眼波流连,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她心一软,只好道:“好吧!我试试,但是他也不一定会听我的。” “你愿意帮忙就是最好的了!” 他如同变脸一般,立马换上了高兴的神情,然后看看手表,充满歉意地说:“抱歉,都那么晚了,真是打搅了。” 她看着他那一秒三个表情的技能表演,不由得惊呆了,磕磕跘跘道:“没,没关系。” “那我先走了。灼灼,一定要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哦!” 他走到门口。 她连忙点头承诺,“一定,一定!” 陶觉咏已经走了,她站在门口发呆,他和陶斯咏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啊! 他为人处世都十分妥当,情商很高,让人很容易就喜欢上他,答应他的要求。 她站了一会,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电脑上已经有傅抱石给她的资料,之前的袁杨正案件中,最重要的袁杨正妈妈和另一个怀疑对象,她看着看着,手机突然响了,是一条微信——来自林烟。 那天她借了林烟的架子鼓后,两人就加了微信,还约定好一起参加了一个音乐俱乐部。 “灼灼,睡了吗?” “没呢!” 她回复。 “明天放学,我们一起去给觉咏哥买礼物吧!我也收到了她的请柬了。” 林烟似乎很是雀跃,又发了一连串表情。 “好啊!” 她回复。 两人约定好了时间地点。 第二天放学,卿卓灼才迈出校门,就看到穿着淡紫色长裙,身材苗条的林烟朝她招手,等她靠近时,便亲亲热热地搀住了她的胳膊。 “我刚刚上完体育课,好热啊!我们一起去买奶茶吧!” 林烟扑扇着一双大眼,长而翘的睫毛仿佛羽毛做成的扇子。 “嗯。” 她点头。 奶茶店前头已经排了不少人了,她们只能乖乖排队。 忽然,林烟朝远处喊,“陶斯咏!周小言!秦回!” 卿卓灼转头一看,果然是天天黏在一起的三人。 她本以为陶斯咏会像上次一样冷待林烟,没想到他答应了一声,就朝她们走过来了。 “你们想喝奶茶啊?” 他问,眼睛盯着她光溜溜的头顶。 她顿感不适,还没人用这样的目光看她呢!她上学都坐车,同学们因为昨天的事,也没有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 可是他这么一看她,她突然担心起来,自己这样,会不会很丑啊? “是啊!但是排队的人好多啊!” 林烟说。 “排队?我们在一中还需要排队吗?” 周小言看了二人一眼,就走到队伍前方,拍拍正排队的一个女孩子,嬉皮笑脸地说:“美女,让我们排你前头呗!行吗?” 那女生排了大半天,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想破口大骂,却被同行的人拉住了,她一看面前的男生是有点眼熟,只好闭嘴不理他。 周小言见状,直接挤到了女生前面,对卿卓灼和林烟道:“你们喝什么?” “你下来!” 卿卓灼不悦道。 她虽然早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学生,但从来没亲眼见过他们欺负人。 “怎么了?” 陶斯咏不解,好好的她怎么生气了? “插队很没有素质好吗?” 她转头看他,语气有些埋怨。 “你在说我没有素质?” 他指了指自己。 她无言以对,还好周小言走回来了,笑嘻嘻道:“嫂子是好学生,老陶你喜欢的不就是这类型的吗?” 林烟见状,也出来打圆场,“谢谢你们,不过我们突然不想喝奶茶了,我们还有事呢!” “什么事呀?” 陶斯咏随口问。 “给你哥挑礼物啊!” 林烟说。 他眼中闪过一丝晦暗,说:“哦。” “灼灼,我们快走吧!” 林烟拉着了她走了。 卿卓灼在商场里一直心神不宁,刚刚陶斯咏的表情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 她停在了一本画册前面,心想,如果把它送给他,他会不会开心。 林烟走到她旁边,拿起了那本画册,说:“觉咏哥的画画水平很高的,你送这本画册给他,他恐怕会嫌幼稚。” 注意到她和陶家两兄弟之间的熟稔,卿卓灼不禁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也算是他们两个的青梅了,父母是生意上的伙伴,所以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林烟倒是爽块。 “哦!” 卿卓灼意味深长地笑了,然后从她手中拿过画册,“我是送给陶斯咏的。” 她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正常,“陶斯咏好像画画更厉害一点,这本画册对他来说,更显得幼稚。不过我只是提个建议,你别介意。” “不会啊!” 卿卓灼也学她那样爽快,放下了画册,问:“那你觉得我送他什么好?还有陶觉咏的礼物,你都帮我挑了吧!!!” “好呀!没问题!” 林烟似乎很喜欢干这件事,她环视四周,突然有了主意,拉着她去了男装部。 “觉咏哥今年十八岁,既然是成人礼的礼物,就要隆重一点。听说他在大学里还是学生会会长呢!你送一套西装给他吧!他肯定用得上。” 卿卓灼打量着面前一套黑色西装,玻璃上倒映出她的脸和林烟认真的样子,她有些想笑,却忍住了,转头天真地问:“可是送西装会不会太暧昧了点?” 林烟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权威地告诉她:“我也打算送西装呢!而且觉咏哥早就有女朋友了,你别想多了。” “哦!那你帮我挑一套吧!顺便帮我挑挑陶斯咏的礼物,我不太了解他。” 卿卓灼说。 “好啊!这套黑色西装就不错呢!我们去那边看看,那边有几副画,我想他会喜欢的。” 两人到了摆满画的架子前。 “好多呀!我看着都挺好看的,你帮我挑吧!” 她抱着胳膊说。 “嗯,我看看啊!” 林烟在架子前转了几圈,最后指着一副油画说:“这副《父与子》是陶斯咏最喜欢的画家李莱的作品,虽然是别人模仿的,但已经很像了。你送他这个,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样啊!好,营业员,麻烦你帮我包起来。” 她看着林烟窃喜的神情,不由得感叹:果然人在一次成功之后,就会自信倍增,放松警惕。 过了几日,到了陶觉咏的生日了,卿卓灼精心打扮自己后,就带着自己准备的礼物去陶家了。 在入口处,一对笑容可掬,相敬如宾的夫妇迎接着客人,等听到她自我介绍时,脸上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恢复正常,热情地把她带到宴会准备的小桌边。 “灼灼,不要拘束啊!你爸爸活着的时候,我可是经常上你家去的,你在我心里就是我的侄女。以后就经常来我家了玩。” 陶安华一脸亲热地说。 “好的,谢谢叔叔阿姨。” 卿卓灼受宠若惊,虽然她根本不记得父亲的朋友里有那么一个人,但还是备受感动。 哪怕是客套话,也让人听着舒服。 “觉咏,快过来!带妹妹去家里坐会,这里闷热,客厅有空调,等宴会开始了你们再出来。” 陶太太叫来被一群男孩女孩簇拥的陶觉咏。 “走吧!” 他一离开陶家夫妇的视野,就大步向前,也不等她。 卿卓灼看着面前的少年,虽然仍然客气,但已经比昨天冷淡了不少。 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脸懵逼。 好在陶觉咏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停住了脚步,转过身,讪讪地笑,“谢谢你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呀!” 尽管他为人处世真是周到体贴,她却无法再对他有好感了。 他太假了! 这是她昨天就产生的感觉。 “不客气,我自己去客厅就好了,也不远了。” “好吧!谢谢啊!” 陶觉咏居然松了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卿卓灼到了客厅,这里的面积虽然有两百多平,但因为外面闷热,宾客们都聚到了这里,所以拥挤不堪。 她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估摸着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就离开了客厅,在四周转转。 她一早就听说陶安华喜欢养动物,所以陶宅里还有一座私人动物园。 她问了几个佣人,就找到了那个动物园。 园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她只好往偏僻处走,走了几百米草地,就看到一座桥。 她没有过桥,继续走草地,桥下的地常年没有太阳照射,泥泞不堪,她就喜欢那样的地方,阴凉寂静。 她小心翼翼地踩过去,就听到前方传来说话的声音。 一个女声似乎在隐忍,“少爷,放开我!” 她诧异,自己这是撞见什么少爷调戏佣人的古老戏码? 只是女佣口中的少爷是谁? “不放,我咬你了!” 女声突然变得泼辣起来。 “那你咬吧!” 那位被叫做少爷的似乎很是吊儿郎当。 卿卓灼难以置信地探头去看,居然是,陶觉咏! 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她觉得那个流氓少爷是陶斯咏都比是他哥哥,更让她相信。 陶觉咏给她的印象是,永远有理智,做的每一件事都符合自己的利益。 “啊!你还真咬啊!你属狗的?” 陶觉咏吃痛地喊。 卿卓灼听到这里,不想再听下去了,转身离开。 她回到客厅时,宴会已经开始了,她四处寻找着陶斯咏的身影,却找不到。 她正好奇兄弟俩的关系不知恶化到什么地步了,竟然连哥哥的生日会都不参加时,一个女佣走到她面前,恭敬道:“卿小姐,我们太太找您。” “陶太太?” 她疑惑地问。 “是的,请您跟我来。” 女佣说。 她跟着女佣去了二楼,到了一个卧室门前,女佣上前敲门,开门的正是陶太太。 “好孩子,进来坐。” 陶太太指着卧室内的小沙发说。 她不解其意,为什么陶家夫妇突然对她那么友善? 难道是陶斯咏的缘故? “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卿卓灼拘谨地坐在沙发上。 “等会这里有个舞会,我看你的鞋子不太适合跳舞,正巧我这里有一双,我嫌颜色太年轻了,你看看喜欢吗?” 陶太太打开鞋盒,露出一双淡紫色的鞋子。 她的鞋子是有点硬,不适合跳舞。可是她本来也不打算跳舞。 她委婉拒绝道:“哪有第一次见面就收那么贵重的礼物的?阿姨您太客气了,我不怎么会跳舞的,如果穿了,真是浪费了。” 不料陶太太坚定的很,竟然俯下身去解开她皮鞋的鞋带,这动作显得亲热又冒犯,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僵在那里,任对方动作。 “好鞋配佳人,即便你不跳舞,也要收下。阿姨看你第一眼,就喜欢的很,长得漂亮,又有家教。” 她看着自己的鞋带被松开,只好换上那双鞋子。 鞋子很美,但她心里很不痛快。 这也太刻意了点,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那谢谢阿姨了,我先下楼了。” 她站起来告别。 “去吧孩子!” 卿卓灼回到客厅,穿着那双耀眼的鞋子,感觉十分别扭。 处于人际中心的林烟终于看到了她,招手叫她过去。 她只好过去了。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卿卓灼。灼灼,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别拘束!” 林烟的朋友忙跟她打招呼,她一时之间也产生了错觉,好像自己和林烟认识了很久。 突然,一个女生惊呼:“你的鞋好漂亮啊!” “这是昆莱德的吧?全球限量款,一共才两百双。姐妹,你家挺富啊!” 另一个女生说。 卿卓灼瞬间明白了陶太太坚持要让她收下鞋子的意图。 假如她只是个单纯小女生,被长辈赠送了一双价值不菲,能激发虚荣心的鞋子,一定对长辈好感倍增,且受宠若惊。 “是吗?可是它是仿造的,居然那么像。” 她装作一脸惊喜地说。 “哦!” 大家失望地低下头,然后散开了。平时不在一个交际圈,她们和卿家不熟。 “真是伪造的?” 林烟在她耳边小声问,似乎已经看透了她。 卿卓灼看着对方的眼,笑着说:“不是,是陶阿姨送的。” 林烟眼里迸出兴奋的光,忙问:“她送你这个干什么?” 她在心里直乐,再心思深沉的人,也免不了露出马脚啊! 她存心戏弄对方,便在耳边说:“她看上了我当她的小儿媳妇,送我的定礼。” 林烟表情僵硬,瞬间认真起来,问:“真的?” “当然了。”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她说完就走了。 真累,在谁面前都要演戏。 别人的鞋怎么穿也不舒服,还是还回去吧!她自己的鞋也忘记在陶太太的房间里了。 卿卓灼上了二楼,走到陶太太卧室,正准备抬手敲门,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把鞋子收下了?” 这似乎是陶叔叔的声音。 “收了!虽然说放长线钓大鱼,但是这鱼饵也太贵了。” 陶太太埋怨道。 “没办法,公司亏损太严重了,我爸要是哪天想起来查账,我不得被打死?” “选别家的女儿联姻不行吗?非得要她?我觉得觉咏委屈了。” “又要儿媳妇家大业大,又要好操控,除了她那样的孤女,还有谁符合条件?别家的女孩子父母都活着,能乖乖把钱拿出来帮助夫家吗?” 陶安华语气里都是不赞同。 卿卓灼一时之间胸闷气短,手停在了半空中。 原来他们是看上了她的家产和没有父母的身世,想拿她的钱给陶氏集团弥补亏空。 所以才又是送鞋,又是让陶觉咏陪她。 怪不得陶觉咏对她的态度变了,原来是因为他喜欢那个女佣,不愿意联姻。 她冷笑,果然是天下熙熙攘攘无为利也。 她在门边站了两分钟,再次抬手敲门。 “谁啊?” 里面的人似乎很慌乱。 “是我。” 她冷冷道。 “是侄女啊!进来吧!” 开门的是陶安华,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不好意思,陶太太,这鞋子我穿着磨脚,就不要了。我穿我自己的就可以了。” 她蹲下去脱下鞋子。 陶家夫妇面面相觑——莫非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了? 卿卓灼干脆利落地换上鞋,转身离开。 他们怎么猜测她,她已经不想管了。 之所以等两分钟,是不想让局面太难堪。 她心里是有一点难过的,但那并不是因为她孤苦无依,所以遇到外人的示好和善意就感动。 仅仅是因为他们是陶斯咏的父母罢了! 因为他们是他的父母,所以她才心存幻想。 可是,她想起陶安华刚刚的话,陶斯咏会不会也…… 第124章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我的朋友。” “叔叔,阿姨好。” 卿卓灼乖巧地从病床上起来。 “哎!你好!我们找姝兰有点事,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麻烦了?” 叶骏妈妈客气地说。 卿卓灼诧异地看向文殊兰,讪笑道:“好的,不麻烦,我先出去了。” 她在门外站了一会,门就开了,文殊兰送叶骏父母出来,面上依旧带着笑。 “姝兰,孩子,以后有空到家里玩啊!” 叶骏妈妈热情道。 “好的。” 她们目送叶骏父母离开,卿卓灼问:“他们跟你说什么了?那么快就出来了。” “他们跟我说,我跟叶骏不合适。让我赶快离开叶军,不能耽误我的青春。” “”不是吧?我看着他们挺和气的呀。” 卿卓灼没想到看着慈眉善目的夫妇居然是这种人。 “难不成他们还能凶神恶煞的来找我吗?” 文殊兰神情疲倦,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出院的欣喜也消失了 “他们为什么不去找叶骏呢?叶骏不是他们的儿子吗,她们跟她说不是更合适吗?” “他们了解叶骏,叶骏性格倔强,很有主见,不会受人摆布。”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会跟他分手吗?” 卿卓灼忍不住问,在他看来,叶骏对文殊兰痴心一片,如果他们因为父母的意见就分开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文殊兰走到卫生间前,把自己的头绳扯下来,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心累的说:“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卿卓灼挺心疼文殊兰的,似乎从自己认识她开始,她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好事。 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钱了,钱确实是她目前最大的难题。 两人收拾了东西,正要出病房门。突然听到一个甜美的女声:“请问有人在里面吗?” 卿卓灼一愣,打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红色长裙,身量颀长,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 “你有什么事吗?” 卿卓灼问。 “你好,请问文殊兰小姐是在这个病房吗?” 年轻女孩一脸的谨慎。。 “你找她有什么事,先说吧。” 似乎是刚刚叶俊的父母刚刚来过,所以卿卓灼直觉,这个女孩跟叶骏有关系。 果然,女孩笑了,那是一种从容中带着几分羞怯的笑,她说:“我是叶骏的相亲对象,也是他的下一任女朋友。” 文殊兰本来还在病房内,听到这话便走到了两人面前,她冷冷道:“叶骏的父母才来,你有什么事就去找他们,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女孩有些吃惊,但她吃惊,又是浮于表面的。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到来会给对方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我找叔叔阿姨没有什么事呢!”她用一种很不礼貌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文殊兰,再暗自把她和自己做对比,再继续道:“文小姐,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不可以!请你走!” 文殊兰不客气地说,就要拉上房门。 然而,那年轻女孩反应很快,迅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门。 “你这样逃避又有什么意思呢??该面对的迟早还是要面对的。。” 女孩一脸义正言辞。 文殊兰火气很大,她把门使劲往墙的方向一砸,冲着女孩子吼:“你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叫什么吗?叫卑鄙无耻的小三。你还有脸找上门来跟我谈谈,你配吗?” 女孩愣了,她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凶!! “我不是小三,你们又没有结婚,他只是玩玩你而已,她的父母又不喜欢你。你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 这话实在太有杀伤力,直接戳中了文殊兰的心窝,她的脸瞬间煞白的如同一张纸。 卿卓灼一把推开女孩,怒骂道:“我见过犯贱的,还没见过你这么犯贱的。既然叶骏的父母喜欢你,那你就让他去娶你呀,你来找她干什么?” 年轻女孩儿涨红了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恶狠狠地说:“我是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自动退出。不然一直赖在叶俊身边,最后被甩掉,她得多丢脸!没人要的大龄剩女!” “得了吧,你骗鬼呢吧你。你真那么有自信还用得着来找他吗?不就是叶骏不喜欢你吗。看看你长那样,我要是个男人,也不喜欢你。人长得不行,脑子也没有。宫心计倒是玩的溜,可惜你就是个低段位!” 卿卓灼一连串的辱骂让年轻女孩气急败坏,指着两人说:“你试试你再不离开他,我让你在江城呆不下去!你个外来的,你以为本地人那么好让你欺负吗?你外来的也想高攀本地人,你配吗?” “我说你是脑子进水了,什么都没有,就有个破本地户口是吧!你倒是试试,我看看你怎么让我们在本地待不下去!” 卿卓灼回击道,随后指着远处,大声说:“现在你给我滚!再不滚我就报警,看看叶家会不会要你这样一个进过警察局的疯女人。” 说完,她猛力一推女孩儿,再用力把门关上。 “这人真是给脸不要脸,让她走,她不走。” 卿卓灼嘀咕道等看到文殊兰的脸色,她又担忧的说:“不会吧?你不会真的信了那死女人的话吧。” “你没看过电视剧啊?那种只有家世的恶毒女配就是会这样找上女主的家门,让她离开男主。但其实男主根本就不喜欢她,不然她干嘛还要来找女主呢??” 文殊兰露出一个惨淡的笑,说:“可是生活不是电视剧啊!现实中我和他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他的父母不同意我们,我也没有办法。” “要不然你跟他谈一谈呗,问一问她的意见。” “有这个必要吗??他昨晚都去相亲了,可是他跟我说的是,他去和朋友吃饭。我今天出院,他也没有来看我。” 卿卓灼愣了,,说:“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呢?” 文殊兰摇头,说:“没有误会,有的是不在乎。” “好啦好啦!别想啦!我们快去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就可以出院啦!然后我请你吃大餐!!” 第124章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我的朋友。” “叔叔,阿姨好。” 卿卓灼乖巧地从病床上起来。 “哎!你好!我们找姝兰有点事,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麻烦了?” 叶骏妈妈客气地说。 卿卓灼诧异地看向文殊兰,讪笑道:“好的,不麻烦,我先出去了。” 她在门外站了一会,门就开了,文殊兰送叶骏父母出来,面上依旧带着笑。 “姝兰,孩子,以后有空到家里玩啊!” 叶骏妈妈热情道。 “好的。” 她们目送叶骏父母离开,卿卓灼问:“他们跟你说什么了?那么快就出来了。” “他们跟我说,我跟叶骏不合适。让我赶快离开叶军,不能耽误我的青春。” “”不是吧?我看着他们挺和气的呀。” 卿卓灼没想到看着慈眉善目的夫妇居然是这种人。 “难不成他们还能凶神恶煞的来找我吗?” 文殊兰神情疲倦,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出院的欣喜也消失了 “他们为什么不去找叶骏呢?叶骏不是他们的儿子吗,她们跟她说不是更合适吗?” “他们了解叶骏,叶骏性格倔强,很有主见,不会受人摆布。”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会跟他分手吗?” 卿卓灼忍不住问,在他看来,叶骏对文殊兰痴心一片,如果他们因为父母的意见就分开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文殊兰走到卫生间前,把自己的头绳扯下来,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心累的说:“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卿卓灼挺心疼文殊兰的,似乎从自己认识她开始,她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好事。 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钱了,钱确实是她目前最大的难题。 两人收拾了东西,正要出病房门。突然听到一个甜美的女声:“请问有人在里面吗?” 卿卓灼一愣,打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红色长裙,身量颀长,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 “你有什么事吗?” 卿卓灼问。 “你好,请问文殊兰小姐是在这个病房吗?” 年轻女孩一脸的谨慎。。 “你找她有什么事,先说吧。” 似乎是刚刚叶俊的父母刚刚来过,所以卿卓灼直觉,这个女孩跟叶骏有关系。 果然,女孩笑了,那是一种从容中带着几分羞怯的笑,她说:“我是叶骏的相亲对象,也是他的下一任女朋友。” 文殊兰本来还在病房内,听到这话便走到了两人面前,她冷冷道:“叶骏的父母才来,你有什么事就去找他们,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女孩有些吃惊,但她吃惊,又是浮于表面的。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到来会给对方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我找叔叔阿姨没有什么事呢!”她用一种很不礼貌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文殊兰,再暗自把她和自己做对比,再继续道:“文小姐,我们可以谈一谈吗?” “不可以!请你走!” 文殊兰不客气地说,就要拉上房门。 然而,那年轻女孩反应很快,迅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门。 “你这样逃避又有什么意思呢??该面对的迟早还是要面对的。。” 女孩一脸义正言辞。 文殊兰火气很大,她把门使劲往墙的方向一砸,冲着女孩子吼:“你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叫什么吗?叫卑鄙无耻的小三。你还有脸找上门来跟我谈谈,你配吗?” 女孩愣了,她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凶!! “我不是小三,你们又没有结婚,他只是玩玩你而已,她的父母又不喜欢你。你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 这话实在太有杀伤力,直接戳中了文殊兰的心窝,她的脸瞬间煞白的如同一张纸。 卿卓灼一把推开女孩,怒骂道:“我见过犯贱的,还没见过你这么犯贱的。既然叶骏的父母喜欢你,那你就让他去娶你呀,你来找她干什么?” 年轻女孩儿涨红了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恶狠狠地说:“我是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自动退出。不然一直赖在叶俊身边,最后被甩掉,她得多丢脸!没人要的大龄剩女!” “得了吧,你骗鬼呢吧你。你真那么有自信还用得着来找他吗?不就是叶骏不喜欢你吗。看看你长那样,我要是个男人,也不喜欢你。人长得不行,脑子也没有。宫心计倒是玩的溜,可惜你就是个低段位!” 卿卓灼一连串的辱骂让年轻女孩气急败坏,指着两人说:“你试试你再不离开他,我让你在江城呆不下去!你个外来的,你以为本地人那么好让你欺负吗?你外来的也想高攀本地人,你配吗?” “我说你是脑子进水了,什么都没有,就有个破本地户口是吧!你倒是试试,我看看你怎么让我们在本地待不下去!” 卿卓灼回击道,随后指着远处,大声说:“现在你给我滚!再不滚我就报警,看看叶家会不会要你这样一个进过警察局的疯女人。” 说完,她猛力一推女孩儿,再用力把门关上。 “这人真是给脸不要脸,让她走,她不走。” 卿卓灼嘀咕道等看到文殊兰的脸色,她又担忧的说:“不会吧?你不会真的信了那死女人的话吧。” “你没看过电视剧啊?那种只有家世的恶毒女配就是会这样找上女主的家门,让她离开男主。但其实男主根本就不喜欢她,不然她干嘛还要来找女主呢??” 文殊兰露出一个惨淡的笑,说:“可是生活不是电视剧啊!现实中我和他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他的父母不同意我们,我也没有办法。” “要不然你跟他谈一谈呗,问一问她的意见。” “有这个必要吗??他昨晚都去相亲了,可是他跟我说的是,他去和朋友吃饭。我今天出院,他也没有来看我。” 卿卓灼愣了,,说:“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呢?” 文殊兰摇头,说:“没有误会,有的是不在乎。” “好啦好啦!别想啦!我们快去办理出院手续,然后就可以出院啦!然后我请你吃大餐!!” 第126章 打架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五 夏晗担心地看着徐栩的脸,这样一张脸,哪里青了紫了,那都是毁容啊!但硬是没看到一点伤。 “不是吧,胡磊那么弱的吗?你一点都没受伤。”她开玩笑,想缓和徐栩的情绪。 徐栩白她一眼,很明显不想理他。他心中烦躁,烦躁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关于为什么打架他到现在都是迷迷糊糊的,只知道突然就有一股情绪涌上来,忍不住就打了。这样的自己让他觉得很弱智。 夏晗最大的好处就是脾气好,不会因为别人的冷脸就放弃交谈。 “你当惯三的事是怎么回事啊?”夏晗八卦得眼睛放光。 徐栩心中一紧,“别那么八卦行吗?” 夏晗继续纳闷,“那女的是不是很漂亮?是谁的女朋友” 徐栩伸出手敲了敲她的头顶,“今天的劈腿主角是我俩,你不如想想怎么和我统一口径,在消息传到每个人那里前,骗过你家那位。” “不用,他相信我。”夏晗没笑,认真的说。 徐栩看着她那副认真的面孔,皮肤冷白,毛孔细腻,但他心里很堵,十分不爽。 “我是说,骗。”他简洁地说。 夏晗纳闷,“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喜欢我?”徐栩轻笑着说,一脸臭屁的样子,这要是换张脸,夏晗能翻动国语库把他骂的后悔那么自恋。 夏晗脸上一红,居然被他知道了?徐栩看着她的表情,“如果你介意我这么直白,当我开玩笑吧!” “呃”,夏晗感觉下辈子的脸都被丢在这条路上了,但她一脸诚恳:“虽然是事实,但帅哥说那么多话,还那么自恋,会降低魅力的。” 徐栩忍不住笑了,“对不起啊,从我小时候开始,就有很多女孩子以交朋友的名义接近我,所以你一加我,我就知道了。不过让我更早知道的是,昨晚你的样子。我是说,我对你也很有好感。” 夏晗听到这话,一时间没了在别人面前的应对自如,倒不是因为徐栩说中了她的心事,而是曾经有一个人也那么自恋。 可笑的是,两个人的自恋是和现实符合的,比如眼下的她,是真的喜欢他啊! 但是和对那人的喜欢又不一样。大概是包含的关系,她对徐栩只有想多看几眼和想睡的冲动,但是对那人却是完整的爱情,不仅想多看几眼想睡,还想一起约会在一起一辈子。 “你不用对不起,我是觉得你很帅,但我不想和你谈恋爱。”夏晗一脸黯然,如果是别的女生在被戳穿以后说这种话,徐栩只会觉得她在强行挽尊,但他知道夏晗不是,尤其是她此刻的表情,好像想起了谁似的。 夏晗其实看得出徐栩对她的好感,和以前交朋友一样,她总是可以轻轻松松获得别人的好感,所以看着徐栩一步步被她代入她的情绪,好像认识很多年的朋友那样,她一点也不吃惊。 靠着这种能力,她在女生圈很吃得开,和谁都关系好,而在男生那里,她甚至比班上最好看的女生还追求者多。所以徐栩对她产生好感的缘由,和其他普通男生没什么不一样。 如果徐栩在一个月前和她认识,她绝对会跟他表白,去追求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了呢?不仅是她有男朋友了,更重要的是在她受到伤害如困顿的小兽那晚后,她就不敢接受自由的爱情了。 通俗地说,看到帅哥,她会激动会喜欢会想睡,但是不会想在一起了。她不想自己的男朋友从小在不缺女生追求的环境中长大。 徐栩没有被拒绝的尴尬,他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温柔道“没关系,要是你改变自己的心意,可以随时来找我”。 六 夏晗回到了宿舍,回忆起从小到大的事。 江闻其和赵锦然,夏晗,东东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好朋友。 江闻其和赵锦然都是帅哥,不同的是,长辈更喜欢赵锦然的长相,小女孩们更喜欢江闻其,尤其是越长大越喜欢。赵锦然有标致的五官脸型,一脸英气,特别ma 。而江闻其呢,尽管五官脸型也跳不出错处,但搭配在一起就无端让人觉得他桀骜不驯,很酷,总而言之,气质压过了外貌。因为他有一对倾斜度很大的剑眉,凹陷又狭长的双眼,整个人又很瘦,所以总是很骨感的样子。 两个人中,夏晗更喜欢赵锦然,不仅是脸,还有性格。赵锦然性格逗逼,人来疯自然熟,在团体里和夏晗一个类型的。 所以夏晗就很纳闷啊,那些让她帮忙递情书的女孩子是什么审美啊,赵锦然明明比江闻其帅嘛! 直到高一那年军训,江闻其和她又分在了一个班,但是他请假了。夏晗本来也想装病请假,但她想看帅哥就忍了。 没想到重点高中到处都是戴着黑框眼镜的胖子,她大所失望。 军训的第五天,她蹲下用塑料饮水器接水,一转头,就看到塑胶跑道上有一双红鞋子。顺着鞋子向上看去,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直立在那里。她的心一下就悸动了,直觉对方与众不同,她站起来走到那人面前,就看到一身迷彩但难掩帅气的江闻其在众人中熠熠生辉。赵锦然的帅是中规中矩,端端正正地在那里,他的帅像是快要溢出来了,等你发现了让你惊叹自己之前眼瞎的那种。 那一瞬间,她重新认识了江闻其。记忆里和赵锦然打架被压在身下哭着求饶的江闻其,不想睡午觉被老师发现训得眼泪鼻涕流的江闻其,拉着她的手求她别把她成绩告诉他父母的江闻其,全都不在了。 她只记得那双红鞋子,那个颀长的背影,那张脸。 江闻其注意到了她,和从前一样的熟稔,“嗨,夏晗,我们又在一个班”。 这话让她一下子回到了现实,她直觉如果是依仗以前的朋友身份接近他,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在一起的。 她心里想着事,呆呆地看着他。小脸一副可怜像,江闻其有些奇怪,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嗓音清冽,温柔询问:“你怎么了?生病不舒服吗?” 他的手碰到的地方迅速红透,那种触感像电流一样,传边整张脸。 夏晗委屈极了,现在很难办啊,他们太熟了,他关心她,一副自然而理直气壮的样子,哪里有恋人之间的浓情蜜意? 她隐藏不住心事,带了点鼻腔,开口道:“江老狗,你怎么那么帅啊!” 江老狗是江闻其的绰号,虽然现在这个绰号明显和他男神的身份不搭,但夏晗已经叫习惯了。 “不是吧,你今天怎么突然开眼了?”江闻其打趣道。 后来,夏晗想,如果她军训请假了,没有见到在一众黑框眼镜迷彩服胖子中夺目而出的江闻其,会不会就不喜欢他了。 又或者是江老狗那天没有智商下线,穿一双红鞋子来配迷彩服的话,她也不会被红鞋子吸引的去看他。再或者,如果班上还有别的帅哥,肯定比从小看到大的江闻其新鲜啊! 夏晗和江闻其在5班,东东和赵锦然在4班。自从夏晗爱上江闻其,她就开始注意追江闻其的女孩了。 再有女孩子叫她递情书,她也只是嘴上答应,私下却是偷偷藏起来自己看。如果那女孩长的不好看,情书上的字和文笔都差,她就会告诉江闻其,而他总是一脸无奈,接过来,看一眼,就丢到自己的垃圾桶里去。 如果女孩长的好看,字也好看,文笔也好,她就会不告诉江闻其,回家把情书放在一个粉红色的箱子里,在女孩又来找她问她情况的时候,她添油加醋无中生有地说:“江闻其最讨厌女孩子倒追,和写情书送礼物了,他就不想谈恋爱,他的眼里只有学习。” 看着女孩一脸失望,她只会在心里偷笑,觉得自己离得到江闻其越来越近了。 这样操作了两次以后,估计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惩罚了她。帅哥这种稀缺资源就应该人人公平竞争,你不竞争就算了,怎可占着茅坑不拉屎,也不让别人竞争? 这次不是她帮人递情书,而是女孩自己送上门来了。 当时正是午休,江老狗回家干饭,夏晗嫌他慢,自己先回教室了。一个穿着灰色校服黄色披肩卷发的女生走进她们班。 一看就知道是隔壁实验中学的,因为她们学校的校规很严,巴不得女生剃光头,别说披肩发了,就是没剪到耳朵根都不行。 女生颜值很高,青春靓丽四个字形容再合适不过。倒三角脸,一双眼角尖尖的大眼,圆框紫色眼镜架在挺拔精致的鼻梁上,厚厚但不笨拙的嘴唇。 女生一走进来,就看到夏晗了,夏晗直觉不好,隔壁女午休进教室为何?多半是为了江老狗。 果然,女生问她,“请问江闻其坐在哪里?” 夏晗心中呐喊:卧槽你问我?我是长的丑让你觉得我不是你的情敌,所以你问我吗? 假如不是女生一进来就引起了其他同学的注意,假如不是她的旁边已经坐了人,夏晗绝对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他坐我旁边”。 然并卵,所以夏晗瞅了她怀里的两个玩偶一眼,就指着远处一个座位说:“在那里”。 女生走到那个座位,把两个玩偶和一个信封塞进抽屉里,然后走了。 教室了静默了三十秒,随后几个平时就八卦只是装的人模狗样的同学争先恐后地跑到江闻其座位那里,翻他课桌。夏晗惊呆了,随后也不甘落后,可她居然慢了? 好在她声音大,气势足,对抢先拿到情书的一个男孩子喊道:“给我!” 情书拿到了,她没耐心地把它拆开,心想要是字很丑,话很土的话就算了,她就会把情书放回原位。 可是粉红色的信纸上有浑圆漂亮的字体,内容上也不土,文笔还很好。 有句话让夏晗记了很多年,其实也不算新颖,只是比起当时清一色的“我们一起考同一个大学好不好”,它就显得自由奔放得多。那句话是“江闻其是太阳啊”。 落款处是一个潇洒的签名,刘文沅,还注明了是实验中学高一三班。 夏晗正想把情书塞进玩偶里,以达到间接的“毁尸灭迹”目的的时候,忽然感觉身边围着的人纷纷散开,回自己座位上了,整个教室陷入了安静。 她连忙往教室门口一看,好家伙,刘文沅折返回来就算了,那站在门口一身红色运动服的骚包不正是江闻其吗? “你,你怎么来那么早?”夏晗从小和江闻其一起长大,别说偷看情书了,就是更越界的事都做过。所以她眼下心虚的只是他会不会看出来她对他的异样。 江闻其的视线放在了她拿着情书的手上,随后不悦地质问:“为什么偷翻别人课桌?” 夏晗一瞬间有点恍惚,她想问“你是在问我”?却看江闻其满脸怒气,明显就是对着她说的。 她下一秒意识到了,江闻其肯定是不介意她那样做的,可是他要杀鸡儆猴指桑骂槐,可不是吗?才开学一个月,现在教室里的二十多个人,只有她和他熟。 她突然有点委屈,但心里的不知所措更让她委屈。她知道江闻其没错,让好朋友顶骂,让别人看清他的边界,这没错,她平时绝对不会介意他这样做的。 可是她眼前浮现出一双红鞋子,那个颀长的背影,那张帅气溢出的脸,那个下午过后,一切都变了。她不仅想独占江闻其,她还希望江闻其和她相处时不要像朋友那样随意。 所以她将手里的情书摔在桌子上,带哭腔地反驳:“谁翻了?你问问他们谁翻了?我不稀罕!” 江闻其一脸懵逼,都忘了自己在生气了,觉得眼前人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他看着她愤怒地转过身,回到自己座位,抽出一本练习题,啪的放在桌子上,又取出一支笔,也是啪的一声。 班里的几个同学好奇互相递眼神: “这是什么意思?吃醋了?” “什么啊,他们是纯洁的友谊。” “谁信啊?江闻其可是帅哥。” “你懂什么?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学,熟的跟左右手一样,会有感觉吗?” 最后一句不巧被假装埋头奋笔疾书的夏晗听到了,说中了她的痛处,她抬起脚使劲踢了下说那话的前桌的板凳,“背后说人可以小声点吗?要不要给你个喇叭?” 两人冷战了两节课,所谓冷战就是,一下课,夏晗第一个冲出去上厕所。 之前江闻其觉得一起上厕所就是小姑娘才会做的事,但无奈夏晗赖着他,硬要他一起去,然后自己动作又慢,他上完了出来在走廊等她。 路过的男同学一脸暧昧地打趣他,“又在等你的青梅啊?”江闻其吃惊,他对青梅竹马这四个字是很陌生的。 虽然他确实和夏晗,东东一起长大。但印象里,能用那么暧昧的一个词形容他们小团体里的关系,还是一男一女的话,那肯定是夏晗和赵锦然。 小时候,夏晗妈妈和赵锦然妈妈经常在一起开玩笑说要结娃娃亲,四家大人都觉得他们金童玉女实在般配。上学的时候,小学初中的老师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夸人都是一起夸的,说夏晗聪明,赵锦然组织能力强有号召力。 江闻其没有想到,有一天赵锦然不在夏晗身边了,会有人说他们是青梅竹马。 第三节课,一个纸条被传到夏晗手里,上面是江闻其隽秀的字迹。 “夏姐,怎么回事?来姨妈了?” 若是以往两人吵架,夏晗是绝对不会轻易饶过江闻其的。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江闻其主动跟她示好,她心就软了。 果然一切都不一样了。 “别叫我姐,装什么嫩!” 纸条被传了回来,“你00年五月,我01年一月,不比你小吗?” “闭嘴!女人的年龄也是你记的?以后别给我指桑骂槐的,不然咱俩绝交!!!”夏晗威胁他,她要一步步改变他对她的态度,改变两人的相处模式,不能让他继续把她当无性别之分的朋友。 “好,我错了。夏妹妹,你原谅我吧!以后我的课桌随你翻好不好?”江闻其无奈,她怎么突然变得矫情了?还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心里有些好奇,也有点失落,她和赵锦然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会对赵锦然发脾气,但是对他就会。 她一直就不怎么把他当回事,即便在一个小团体里,即便从小一起长大,也是有亲疏之别的。要不是他们现在在一个班,赵锦然和东东在另一个班,他们也不会那么亲近那么粘糊。 由于偷看被发现,夏晗也不好意思直接问江闻其会不会和刘文沅在一起。但是她看江闻其没有把人家送他的两个玩偶带回家。而是放在教室的柜子里。她想起那天的场景,一头披肩卷发的刘文沅,即便穿着臃肿丑陋的灰色校服,也看得出身材苗条,更不用说那张脸了。 第127章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刘文沅看到她偷看情书的时候,也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淡定自信,似乎对追到江闻其很有把握,那么中途出现了老鼠屎和旁人围观,也就不会令人困扰了。 “江闻其,那两个玩偶送给我吧,我想要。”她毫不遮掩地开口,不仅对四人团体里的人是这样,对别人也是如此,被拒绝了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江闻其正低头写一篇竞赛作文,作文是省里举办的,先要给老师看,才有上交的资格。他已经写了两篇了,老师都不满意。他没去细细思考,直觉那是不重要的东西,于是回答道:“拿去吧!” 夏晗高高兴兴地拿了江闻其的钥匙,打开他的柜子,拿着那封粉红色情书问:“这情书也给我吧?” 江闻其停下笔,有些奇怪,心想她要那个干嘛?但是习惯性地答应她一切要求,“哦,你拿吧!” 高中时候的夏晗是有些绿茶的,她拿到玩偶,一个小黄人,一个胡巴,还有那份情书,下意识地开始在学校找刘文沅的身影,想要无声地炫耀一番。当然她知道无声是不可能的,她肯定管不住嘴,想添油加醋地详细描述出江闻其对刘文沅的礼物是多么漫不经心毫不在意。 溪水一中和溪水实验中学不仅是邻居,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中要用实验中学的钱,实验中学要一中的师资力量和名声,实验在外面都说自己是一中的副校。两个学校严格说来不是隔壁的关系,而是紧挨着,没有墙隔着的那种,所以两个学校的学生经常互吃食堂。 那时的夏晗一到饭点就跑去食堂,搞得江闻其也好奇,食堂的饭菜什么时候那么好吃了?只是他没得选,夏妹妹去哪里吃,他就去哪里吃。夏妹妹回家吃,他也只能回家。 两人排着队,夏晗伸长脖子到处看,手上还拿着一个小黄人,江闻其纳闷,“你有毛病吧?带着个小黄人干什么?” 夏晗不理他,自顾自看。看酸眼睛,也看不到灰色校服披肩卷发的女孩。她慢慢丢开两个玩偶,不再像之前一样,每天睡觉前都对自己说:看,这是江闻其拒绝了美女的礼物! 等她再次看到刘文沅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月后的冬运会了。 因为班主任规定每个人必须参加一个项目,所以一向四肢不发达的夏晗也只能参加比赛,她选了个最简单的双人跳绳。 她同桌李秋和她身高差不多,本来两人一组挺合适的,可她偏不。 “你是在嫌弃我吗?”李秋不爽,一个八百米跑四分半钟的居然敢嫌弃她? “我想和江闻其一起比赛。”夏晗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她本来想说的是,双人跳绳那么亲密的事,我和你不吃亏了吗?肯定和江闻其啊! 李秋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然后问:“你是不是喜欢他?” 夏妹妹的脸皮已经厚如城墙拐角处了,尽管她之前还面无表情,现在听了李秋的话,也尽力装作娇羞不想让人知道的样子,但她心里的“快问我是不是,让我来告诉你我和他的故事吧”都写在了脸上。一张脸通红通红的,像个兴奋的白桃子。 “啊,你怎么知道的?” “上课老师讲笑话的时候,你每次都看向他。心理学上说,一个人笑的时候看着的人就是她喜欢的人。”李秋虽然看着糙,但心挺细的,虽然夏晗和其他男生关系也好,和隔壁班的赵锦然关系更好,但很明显夏晗对江闻其不一样。 “咦,那你怎么每次都看向我?你喜欢我?” 夏妹妹举一反三非常在行,秉承着“世界上所有人都喜欢我”的信念,将不要脸进行到底。 李秋忍无可忍,不愿再忍,从嘴里蹦出一个“滚”。 夏晗和江闻其的双人跳绳训练进行的非常不顺利。 只有一个原因,身高悬殊太大。 夏晗160,江闻其182。 夏晗虽然嘴上“你没事干嘛长那么高”,但实际上心想“不愧是我喜欢的男人,连身高都那么高”。然后笑得花枝乱颤,再一个不小心扑到江闻其怀里,或者借此机会摸摸人家骨感的手。 江闻其苦不堪言,很想换人,但他习惯了从小到大惯着夏晗了。 好在夏晗知道自己菜,所以每个课间都拉着江闻其训练,等到了冬运会的时候,两个人突破了身高悬殊带来的问题,成功的跳到了三位数。 当然这其中,也有发生过尴尬的事情。夏妹妹身体饱满,跳起绳来就更是引人注目。江闻其平时就注意到了,这下两人亲密地面对面,江闻其脸红了。 大概是全身血液聚集到脸部和耳朵,他脑袋一空,直言:“夏晗你……” 夏妹妹虽然偷偷发誓要让江闻其意识到她是个可以和他谈恋爱的女孩,但自己却还没转过性,倒也不是不知道男女之别,只是习惯了贫嘴。 “哦”,夏妹妹很淡定,随便回复了声,然后眼睛看向下,由于两人身高悬殊,所以江闻其的…在她腹部那里。 “你…………”。她实在是有感而发,说完这话,她自己也脸红了。不说他是你喜欢的人吧,就说是一个男的,你怎么能那样说。 夏晗家教很严的,别说那些话了,就连卧槽这种话也是很少说的。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下意识说出来了,上一次听到这个词,都是在幼儿园时候了吧! 两个人像触电那样同时甩开了对方的手,然后异口同声:“对不起!” 江闻其最后悔,巴不得扇自己一百二十下,他的家教都是让他做绅士的,怎么能说那样的话? 夏妹妹怎么也没想到,她苦心积虑地希望江闻其把她当女性朋友,而不是可男可女的发小,都不如表面的女性特征的实在。因为从那天起,江闻其真的意识到夏妹妹是一个女人了,是一个能谈恋爱结婚的女人。而且她很美好。 他的梦中经常出现她,然后醒来时就发现自己有一些变化。由于发生了这些细小的变化,所以他很容易就能捕捉到她眼中的情愫,知道她对他的与众不同。 他以前经常打趣夏晗的追求者“十个胖子有九个矮,还有一个特别矮”,现在也不禁去想,那些人看上了她什么? 冬运会很快来了,夏晗很不情愿地被江闻其从床上拉起来。 因为四人团队里只有她俩在5班,所以每天结伴而行的就只有夏晗和江闻其。之前夏晗还会每天在楼下等着江闻其,给他准备他喜欢的酸奶和乳酸菌小口袋。 但冬运会那天是星期天,夏晗前一天晚上也睡得晚,所以闹钟响了一秒她就关了,继续倒下睡。 江闻其蹬着自行车到她家门前的时候,她还在被窝里睡得很香。 江闻其很气啊,他还想趁着双人跳绳项目时间晚多练一会,他可不想到时候出啥意外,让两人垫底。 他双手做成喇叭状,朝楼上大喊:“夏晗,夏晗”。 被窝里的夏晗听到了,但她的大脑为了让她继续睡觉,让她以为那是她的梦,不是真实的。所以她模模糊糊觉得那个声音应该是江闻其,还觉得梦里有人问她,“江闻其和以后每天都睡懒觉,你选谁?” 夏晗不禁露出了微笑,这谁出的傻雕问题,没有江闻其她不会死,但每天不睡懒觉嘛,她还不如去死! 但如果可以抱着江闻其睡觉的话,那么每天少睡那么一会,又算得了什么? 吃得苦中苦,得到江闻其。她脑海里浮现起上次被江闻其拉着去健身房的场景,江老狗虽然才十五岁,但已经有六块腹肌了。 突然身上一凉,被子被掀开了,寒气侵袭着她热乎乎的身体,一个嫌弃的声音传来,“你睡觉还流口水?” 突然被强制叫醒,她觉得很难受不肯睁眼,一双冰冷的手拎着她的肩,把她从床上弄起来。 “我们今天还有比赛。”江闻其刚刚在楼下大喊,被夏晗妈妈听到了,就打开门让他上来叫醒她。 他看她迷糊成那样,皱着脸,两眼紧紧闭着,很是可怜,本来的气都消了大半。 怕她着凉,她身上只有一件保暖内衣,他赶忙拿过一旁的毛衣给她套头上,然后拿着她的胳膊往袖子里穿。 “醒醒”,他拍着夏晗红扑扑的脸,“啊”,夏晗发出了声喊叫,既有撒娇的意味,又有点生气,“求求你,大哥,让我再睡会吧!” 江闻其看她还是不睁眼,没办法,他又拿过一旁的裤子给夏晗穿上,好在这是冬天,夏晗还穿着条秋裤。 随后又给她穿上鞋子,披上外套。江闻其拿着夏晗的书包,在书桌上找她的走读证,思考着她一般带些什么东西去学校。 等收拾好了,转头一看,夏晗靠着墙又闭上眼了,头发有几缕翘起来,他心中一动,去卫生间拿了梳子,捧着她肉乎乎的脸,给她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 “我怎么那么离谱居然相信你是个可靠的人,跟你组队啊!”他懊恼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人,拨通了号码,“喂,赵叔叔吗?你现在忙吗?我现在要去学校,在夏晗家,她起不来,我怕她骑车危险,你来接我们吧!” 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人连忙答应了,江闻其放下电话。 他连拖带拽的把夏晗弄到门口,打开大门,一股寒咧仿佛浸了冰渣的风扑倒了夏晗脸上。这一刻,她知道了,运动会打不过她的瞌睡,但是冬天可以。 原本混沌的大脑被一阵冰凉激得清醒,瞌睡走的无影无踪,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来一套数学卷子。 “江老狗,你还是不是人?十一点的比赛你七点把我叫起来!”夏晗看到自己穿的齐齐整整,没好气地伸手掐江闻其胳膊。 “你再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当初是谁没脸没皮死活要跟我组队的?啊?”江闻其吃痛,拉住夏晗的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 “江老狗好凶,你不跟我最好了吗?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夏晗看他一脸怒容,自觉理亏,眨巴眨巴眼睛,连忙示弱。 “你最好的朋友是我吗?找他去吧,他不凶。”江闻其此时真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以前小团体里有东东和赵锦然,夏晗和他们亲密甚过和他,现在只有他俩在一个班了,夏晗突然对他很热情主动,一副不一起吃饭回家就活不下去的样子,让他疑惑又受宠若惊。说是夏晗怕落单吧,才开学一星期,她就跟全班都熟了。但说是别的原因吧,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他?他是谁?”聪明如夏晗当然听得出江闻其在吃醋,但她回想了下班上好像没谁能有他受宠啊! “提醒你一下,姓赵那位。”江闻其低下头看着她说,那一脸认真,一点都不像往日又帅又酷,倒像是一个跟朋友算账上次吃了他一口泡面没还的小学生。 “姓赵”,夏晗脑海里搜索着姓赵的同学,突然不可思议:“你说锦然?” 恭喜夏妹妹成功用两个字再次激起江老狗的醋意。“锦然?为什么你叫他不带姓,叫我就是江闻其?”江闻其发誓自己并不想计较那么多细枝末节,可是她好像真的在区别对待。或许是这几个月他俩太亲密了,他突然有了底气表达对她忽略他的不满。 “你要我叫你闻其?哈哈哈哈哈!”夏晗叫了一声,自己都笑了,她此刻就像那种不解风情的直男一样。 “行了,你闭嘴吧!我被你气死了!”江闻其转过身不看她。 两人坐在了车上各怀心事,整个车厢安静得不行。 “你姐弟俩今天咋了?赌气呢?”司机赵叔虽然是问他们,但心里笃定了肯定是夏晗老毛病不起床引起的。 “姐弟?”两人异口同声,且不可思议地反问。 “对啊,小晗不是比其其大吗?难不成是兄妹吗?就姐姐和弟弟嘛!” “什么姐弟啊!您别说的跟我爸在外头有个女儿一样,让人误会。”江闻其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小肚鸡肠,哪哪都不得劲,先是计较到底是叫他江闻其还是闻其,现在又计较姐弟。 夏晗难得的没开口,冷眼观看他们讨论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算不算姐弟。 她感觉情况不太妙。江闻其吃醋是好事,但吃赵锦然的醋,这算怎么回事? 赵锦然在她心里的性别可男可女,就算现在爆出他其实是个女的,他俩的关系也不会变。所以江闻其在乎的是他在她心里的友情排位,而不是爱情。 可不是吗?如果没有军训期间她鬼事神差对他的心动,现在可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 她心动了,他没有,在他心中,在乎的是小团体里她有没有忽略他,排斥他。 单纯的让一个人对自己心动就已经很难了,更何况是改变他的习惯,先不让他把她当作突然爆出是男生也没关系的朋友。 她还是很努力了,虽然两人同班,住的近,但两人的行踪也并不都一样。多数时候,江闻其下午放学了都要去打篮球再吃饭。夏晗这种很少会迁就人的,你不陪我我可以找别人,都愿意抱着衣服拿着水等在球场。 当然江闻其注意到她的迁就,也习惯得像从小都考虑她的感受那样,改成了吃完晚饭再打。 但很快夏晗就思考不下去了,如果说冬天可以打败瞌睡,那么车内的空调就可以唤回春天召回瞌睡。 她很快就困了,故意地靠在了江闻其肩上。“不要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一道微小却清晰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夏晗笑了,至少她还和他待在一起呢,她比其他女孩都幸运。 下车了夏晗还是迷迷糊糊的,她是真困,昨晚才睡了五个小时。被江闻其拉到用草铺成的足球场,他嫌她睡眼惺忪像个傻子,故意站的离她两米远,和一旁的老师聊天。 她睁开眼,就看到前面几米处一个穿着灰色校服的披肩卷发女生朝她这个方向走来,她一个激灵,忘了女生的名字,但没忘她把人家送江闻其的小黄人和胡巴玩偶味下的绿茶行为。 随后看到江闻其也往女生这边看了一眼,两人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了。既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尴尬不好意思。 虽然知道江老狗脱单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他肯定是拒绝了的,但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憨包”,江闻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夏晗不恼他,朝他走去,挽住他胳膊,嬉皮笑脸道:“我是憨包,那你就是憨包最好的朋友!物以类聚懂不懂?” “不要你的锦然了?”江闻其早就没气了,故意逗她。 “不要了,我最好的朋友是姓江的这位,其其老狗子。”夏晗哄他,友情就友情吧,来日方长。 两人这下融洽了,练习双人跳绳时也默契了很多,等到了比赛更是全程顺利,拿到所有组中的第一名。这个冬运会是很多事情的转折点,后来的夏晗都懊悔,当时明明可以看出的事却被别的假象掩盖了,但她依然记得,因为江闻其和刘文沅擦肩而过却不识的场景,这个冬天成为所有冬天最美好的一个。 九 冬运会结束了,各班又开始了紧张的学习历程。江闻其下课了来找夏晗,坐在她前桌上的位子上,她正低头写着作业,感觉到对面人的欲言又止,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跟你说今天不和你一起吃饭了。”江闻其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 “这小事还用特地来跟我说?”夏晗低下头继续写作业。 教化学的女老师风风火火地抱着叠试卷进来了,她穿着黑色正装,头发凌乱地披着,看表情就知道刚刚上过课了而且被气得不轻,方脸黑眉毛,生气的时候脸皱在一起,像一个被压矮了的囧字,她上了讲台把江闻其第一个叫了上去。 “化合价化合价,你不会到现在还没背齐吧?江闻其,基础要扎实的啊,不然补那么多课干什么?”她手指戳在一张单元测试卷上,那力度好像要练二指禅。 江闻其一脸不悦,“我背了,粗心了才做错呢,你好端端地说我补课干嘛?” 化学老师没想到他是个硬茬,一时愣了,脑海里搜索着证明他“基础不扎实,补课没啥用”的历史证明,好半天,厉声质问:“你期中考总成绩排多少?” 江闻其有些纳闷,“284名”。 “看看夏晗,从来不补课都考一百多名,你天天补课的还不如人家。”化学老师这下可找到对比了,尤其是跟江闻其形影不离的夏晗。 江闻其脸色一白,丢下一句“我考多少跟她有关系吗?”就头也不回地到了自己座位上。 “嘿,还说不得了。”化学老师甩着手很想教育他一顿,可是看他个子那么高,满脸怒气,心里不由自主就矮了一截,只能生闷气。 他回到座位上,眼睛忍不住往夏晗身上飘,这才发现,她在写的不是作业,而是一篇参赛作文。虽然最后也是打到电脑上,但按惯例要先手写,给老师看了各种修改,才做成文件。 这个作文涉及高考加分,早在正式通知发下来前很久,他就知道了。他准备了两个月,修改了几十次,得到的只是语文老师紧锁的眉头和敷衍的语气,“算了就这样吧,不用再改了,我会帮你递上去的。” 他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等看到夏晗在写,他心里就一阵堵塞。夏晗和他差不多时间知道有这回事,可是她这人一向懒散,对未来没什么计划,说加分只是几个学校会加,而且是文科生才有用,所以根本没打算写。 而现在她在写,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语文老师让她写的。 一种从来都比不过身边人的酸胀感充斥他浑身上下,他觉得脚轻飘飘的。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让他觉得飘忽不定比他优秀很多,又不把他当回事的话,那就是她了。 “你不用觉得自己比不过谁,反正你在我心里是最优秀的。”一道小声又坚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转过头看去,一头短发瓜子脸的女孩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女孩并不漂亮,但是整个人充满能量,神采奕奕,最重要的是,她是那么信任他,崇拜他。 他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女孩连忙往周围看,确定没人看着他们,才没把手抽出来。 “嫣嫣,中午我们去余记吃面吧?”江闻其温柔道。 “不要,我要吃米线。”蒋嫣虽然长了张英气的脸,但此刻也是温柔至极。 江闻其一愣,下意识想到夏晗最喜欢吃面了,但他很快把念头抛开。回以一个宠溺的微笑。 喧闹的余记馄饨是浠水一中的一大特色,店面不大,外面的人行道上摆满了他们家的方桌。 夏晗和李秋各要了一碗肉酱面,米线上的最快,面条上的最慢,她们来的时候正好是高峰期,所以要等很久。 “夏晗,如果你听到了不高兴的事,会不会影响你的食欲啊?”一向性格干脆的李秋脸上居然带点犹豫。 夏晗皱眉,“有话快说,怕影响我还在饭点跟我说。” “哎,你什么态度?”李秋被气到了,故意没压低声音就说:“江闻其和蒋嫣在一起了”。 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一个抬着馄饨的女生被一个服务员撞到,碗摔碎了,清脆的声音在喧闹的环境下特别有影响力,众人都停下说话,往声源处看去。 她没发现大家安静了下来,正常声音说出了第二句,于是那句话在安静的环境下就有了拿着大喇叭宣传的效果,好几个人都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俩。 夏晗有点忙,不知道将关注放哪里才好。李秋说话的时候,她被碗碎声吸引,看到了摔碎碗的是班上的英语课代表蒋嫣,然后就听到了李秋在安静环境下被放大的声音,她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到好几个人齐刷刷看向她。 那些人里面就有和众人一样一身黑白宽松校服,但因为身高泯于众人而被她第一眼注意到的江闻其。 他的眼很黑,表情讳莫如深,有惊讶,也有尴尬,还有一丝不被人察觉的慌张和愧疚。 他站在一米七的蒋嫣旁边,似乎不用开口,众人就知道他们是情侣。不说外貌,从身材看,两人是真的很登对。 他嘴微微张开,看着她招呼道:“夏晗。” 夏晗没说话,看到江闻其站在蒋嫣旁边的时候,她一下就理解了李秋的话。她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桌子,小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此时周围又恢复了喧闹,李秋同情地看着她,不用回忆地说“周六的时候,我回教室做作业,看到他俩坐在一起。今天下课的时候,他俩一直在一起。” 夏晗有些恍惚,从来没想过没和她待在一起的江闻其也是江闻其的一部分,他会在那段时间里和别的女生在一起。 但似乎也没那么出乎意料,一封封情书由她递给他,他谈恋爱实在是很正常的事。 风流倜傥的江老狗怎么可能一直单身呢?这个世界毕竟不是以她为中心的,在她的世界里,她要慢慢攻略他,但是真实的世界是,很多女孩子喜欢江闻其,江闻其喜欢漂亮女孩子。 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李秋一脸不忍,“你没事吧?” 夏晗坚定地摇了摇头,却听到对方说了句“可你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她正想反驳,就看到一双白皙骨节分明的大手抬着一碗肉酱面放到她桌子上。 这家店居然有手那么好看的服务员?她正纳闷,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吃面”。 江闻其转身拿过一个塑料板凳,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从筷桶里拿出一次性筷子,帮她打开了放到碗上。 “先出锅的是硬的面,快吃吧!” 那面上有红色的杂酱和油,绿色的葱,面条经挤压变的弯曲,这样的面格外劲道。 夏晗的食欲还真因为看到那一幕就被影响了,她拿起筷子把酱搅拌开,挑了一撮放进嘴里,口腔里都是汤的清甜和炒过的豆瓣酱的香味,牙齿上则是劲道的面条带来的至尊享受。 “蒋嫣呢?”她边嚼边问。 “她衣服被汤淋到了,回家换衣服。”江闻其面无表情,只是眼睛盯着她嚼面的腮帮子,好像那样就能饱似的。 “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我都不知道。”夏晗知道他就等她问呢,虽然她不感兴趣,但总要给他个台阶下,毕竟今早他骗她说,有事不一起吃饭。 “上周五。” 在余记吃面的场景是夏晗对江闻其在高一的最后记忆。 当然,江闻其还是每天会在她面前出现,只是要么和男同学勾肩搭背,要么下晚自习和赵锦然一起回家,要么和蒋嫣在一起。 但那些场景她看到了都只是匆匆一瞥,就把目光移开了。她是班长,他是体育委员,难免有事商量,那些时候,她都是一脸正经严肃,好像在讨论天安门升旗事宜。她潜意识认为,余记过后,她就再没和江闻其打过照面,说过话。 高一一开始两人就决定选理科,夏晗为了私心,还假装她对他的友谊太深重,说要让她爸爸找学校老师把她们分到一个班。但等到高二分班的时候,她特地求她爸找学校老师,不要把她和江闻其分到一个班。 十 高二高三两年,夏晗和赵锦然等人的四人小团体还是会在放假的时候出去玩。这时候夏晗已经恢复平静了,不再像高一那样刻意冷着江闻其,以前怎么对待他的,她现在就怎么对待他。 不过其余时候,两人单独在学校见面,夏晗都只会跟他打个招呼,就走了。 不过因为蒋嫣,她还是知道了他的事。 高三百天誓师大会的时候,落单的夏晗遇到了走在一起的蒋嫣和她高三这个班的高伟超。夏晗是那种非常认为男女之间有纯友谊的人,所以没多想,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运动会结束了,她才知道两人居然在一起了。 纳尼? 说真的,这一刻她最先想到的不是江闻其,也不是自己终于有机会了,而是对蒋嫣个人魅力的惊叹。 蒋嫣并不是美女,但个高人白,一张瓜子脸很清秀。说她在高一那个班多擅长交际呢,也不是,但确实比其他文静的女生要更开朗。 正当夏晗竭力寻找回忆中这位奇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的时候,赵锦然风风火火地走进她们班,拿起她刚买的冰镇果粒橙,扭开瓶盖,灌进自己喉咙。 夏晗虽然和他一起长大,但男女有别,尤其是这厮的嘴不知道亲过多少好妹妹了,所以她决定不要那瓶饮料了。 赵锦然本来就是吃人东西最终变成独食的人,也知道她不会要了,干脆把一瓶都喝了。 “畜生,要不要给你把刀把脑袋锯掉,直接从脖子里灌?”夏晗看着空瓶骂道。 也不怪她对赵锦然产生不了任何男女之情,毕竟赵锦然幼儿园拉屎在裤裆都是她最先闻到臭味的,赵锦然打完球一身臭味,运动衣和运动裤能湿的拧出水去浇花,转个头跟花洒一样往外喷水,吃东西能吃三个大份的,平均一年一次因为吃多了去打消食针。 “高伟超你们班的?”赵锦然没理她,一脸严肃地问。 夏晗下意识想到江闻其,“嗯,怎么了?” “高伟超绿了江老狗,你不知道?”赵锦然的语气带点责备,四人小团体里他是最不分亲疏的,因为他和谁都一样亲近。江夏两人的变化,他看在眼里,看得出江闻其想改善关系,可是夏晗一直冷着人家。 夏晗自然也感觉到他不满,但心里真不关心,也不感兴趣,简单回答:“不知道。” 赵锦然还想跟她说什么,突然眼神一转,高伟超和蒋嫣肩并肩地进来了。 夏晗直觉不好,心想怎么那么巧,正好碰到了。蒋嫣不是她现在这个班的,平时根本见不到。 “高伟超,你给我兄弟戴了绿帽子!”赵锦然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了,手松着领口,怒气冲冲地看着门口的两人。 蒋嫣一脸红赤,抢着说,“赵锦然,跟你有什么关系嘛!” 夏晗一愣,那话明着是在怪赵锦然多管闲事,但语气听上去居然有点撒娇,欣喜的意思。 “我跟他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赵锦然朝两人走去,声音平淡了些,“你跟江闻其说想好好学习,先分手,结果转头就跟他在一起了。” 夏晗听得皱眉,蒋嫣这行为和她平时表现出的落落大方完全不符合啊! “不过,你也不是没有先例。军训的时候,你跟我表白,隔了几天你就给江闻其写情书了。”赵锦然脸上带着几分嘲笑,虽然没有竖中指,但羞辱取笑的意味很明显了。 夏晗听得感觉几个雷劈在了她的天灵盖上。蒋嫣追过赵锦然?还给江闻其写过情书?怪不得能成功,原来是没被她截胡,何止啊,她连知道都不知道。想想那些羞答答让她帮忙转交情书的姑娘,你们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吗? 她愣在当场,一时不知道该感慨“这女的原来是兄弟俩通吃”,还是“蒋嫣给江闻其写情书居然能躲过她”。 “赵锦然,公开说女生追过你,也太low了吧?”高伟超开口了,字正腔圆,义愤填膺,不知道的还以为赵锦然才是三儿,他是原配呢!夏晗放下刚刚的震惊,专心吃瓜,看蒋嫣一脸被羞辱的样子,高伟超心疼地搂着她,心想这对情侣感情真是不错,一个替一个出头。 赵锦然一张白脸都气红了,上前一步揪住高伟超衣领,由于用力过猛,高伟超又矮他几厘米,所以两人差点就亲上了,只不过是赵锦然的嘴和高伟超的眉毛。 夏晗看着想笑,她又怕他们亲上,又怕他们亲不上,等会再打起来。 “谁能有你low?抢别人女朋友,你贱不贱?” “我靠,他江闻其自己没本事,满足不了小蒋,你赵锦然多管什么闲事?是不是后悔没答应小蒋,借题发挥?”高伟超虽然矮半个头,但气势很足,说话跟钢炮一样一字一字往外蹦。 夏晗听过江闻其叫蒋嫣嫣嫣,此刻听到小蒋这个称呼也来不及惊奇,但抓住那个字眼“满足”,不由想的更多。 赵锦然虽然是三好学生,看上去比酷拽的江闻其要根正苗红,但也不是什么不武斗只文斗的主。 他一拳打向高伟超脸颊,引起留下在教室里的几个人的惊呼。 夏晗最先反应过来,着急得不行,她倒不是怕赵锦然受伤,甚至希望高伟超能多给他几拳。一来受伤严重的话,先动手也不是那么理亏。二来希望高伟超改改赵锦然在初中留下的脾性。最重要的是,学校规定,打架直接被开除的。 她上前拉住赵锦然,可惜力气没他大,周围的人还处在震惊中,和他又不熟,正无能为力之时,一声大喊“赵锦然”,让两人一愣。 一个穿着校服剪着齐耳短发的女生走进来,干脆利落地甩开两人缠在一起的手。 然后她给了赵锦然一个用力且响亮的耳光,“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你发什么疯?” 夏晗还是第一次看到赵锦然被打。他从小长的比别人高,比别人壮。后来又爱运动,又健硕,力气又大,一般没人敢跟他动手,动手也是他打别人。至于他家里的人,那更是把他当少爷,大声说话都怕吵到他,更别说打骂了,还是那么有侮辱性的动作。 那巴掌是真用力,赵锦然的头被狠狠甩向一边,脸上立刻出现了一片模糊不清的红痕。 夏晗这下真心疼了,要是被高伟超打还好,两人互殴没什么。可是这女的偷袭,而且赵锦然也不可能打回去。 第128章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这个冬运会是很多事情的转折点,后来的夏晗都懊悔,当时明明可以看出的事却被别的假象掩盖了,但她依然记得,因为江闻其和刘文沅擦肩而过却不识的场景,这个冬天成为所有冬天最美好的一个。 九 冬运会结束了,各班又开始了紧张的学习历程。江闻其下课了来找夏晗,坐在她前桌上的位子上,她正低头写着作业,感觉到对面人的欲言又止,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跟你说今天不和你一起吃饭了。”江闻其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 “这小事还用特地来跟我说?”夏晗低下头继续写作业。 教化学的女老师风风火火地抱着叠试卷进来了,她穿着黑色正装,头发凌乱地披着,看表情就知道刚刚上过课了而且被气得不轻,方脸黑眉毛,生气的时候脸皱在一起,像一个被压矮了的囧字,她上了讲台把江闻其第一个叫了上去。 “化合价化合价,你不会到现在还没背齐吧?江闻其,基础要扎实的啊,不然补那么多课干什么?”她手指戳在一张单元测试卷上,那力度好像要练二指禅。 江闻其一脸不悦,“我背了,粗心了才做错呢,你好端端地说我补课干嘛?” 化学老师没想到他是个硬茬,一时愣了,脑海里搜索着证明他“基础不扎实,补课没啥用”的历史证明,好半天,厉声质问:“你期中考总成绩排多少?” 江闻其有些纳闷,“284名”。 “看看夏晗,从来不补课都考一百多名,你天天补课的还不如人家。”化学老师这下可找到对比了,尤其是跟江闻其形影不离的夏晗。 江闻其脸色一白,丢下一句“我考多少跟她有关系吗?”就头也不回地到了自己座位上。 “嘿,还说不得了。”化学老师甩着手很想教育他一顿,可是看他个子那么高,满脸怒气,心里不由自主就矮了一截,只能生闷气。 他回到座位上,眼睛忍不住往夏晗身上飘,这才发现,她在写的不是作业,而是一篇参赛作文。虽然最后也是打到电脑上,但按惯例要先手写,给老师看了各种修改,才做成文件。 这个作文涉及高考加分,早在正式通知发下来前很久,他就知道了。他准备了两个月,修改了几十次,得到的只是语文老师紧锁的眉头和敷衍的语气,“算了就这样吧,不用再改了,我会帮你递上去的。” 他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等看到夏晗在写,他心里就一阵堵塞。夏晗和他差不多时间知道有这回事,可是她这人一向懒散,对未来没什么计划,说加分只是几个学校会加,而且是文科生才有用,所以根本没打算写。 而现在她在写,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语文老师让她写的。 一种从来都比不过身边人的酸胀感充斥他浑身上下,他觉得脚轻飘飘的。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让他觉得飘忽不定比他优秀很多,又不把他当回事的话,那就是她了。 “你不用觉得自己比不过谁,反正你在我心里是最优秀的。”一道小声又坚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转过头看去,一头短发瓜子脸的女孩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女孩并不漂亮,但是整个人充满能量,神采奕奕,最重要的是,她是那么信任他,崇拜他。 他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女孩连忙往周围看,确定没人看着他们,才没把手抽出来。 “嫣嫣,中午我们去余记吃面吧?”江闻其温柔道。 “不要,我要吃米线。”蒋嫣虽然长了张英气的脸,但此刻也是温柔至极。 江闻其一愣,下意识想到夏晗最喜欢吃面了,但他很快把念头抛开。回以一个宠溺的微笑。 喧闹的余记馄饨是浠水一中的一大特色,店面不大,外面的人行道上摆满了他们家的方桌。 夏晗和李秋各要了一碗肉酱面,米线上的最快,面条上的最慢,她们来的时候正好是高峰期,所以要等很久。 “夏晗,如果你听到了不高兴的事,会不会影响你的食欲啊?”一向性格干脆的李秋脸上居然带点犹豫。 夏晗皱眉,“有话快说,怕影响我还在饭点跟我说。” “哎,你什么态度?”李秋被气到了,故意没压低声音就说:“江闻其和蒋嫣在一起了”。 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一个抬着馄饨的女生被一个服务员撞到,碗摔碎了,清脆的声音在喧闹的环境下特别有影响力,众人都停下说话,往声源处看去。 她没发现大家安静了下来,正常声音说出了第二句,于是那句话在安静的环境下就有了拿着大喇叭宣传的效果,好几个人都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俩。 夏晗有点忙,不知道将关注放哪里才好。李秋说话的时候,她被碗碎声吸引,看到了摔碎碗的是班上的英语课代表蒋嫣,然后就听到了李秋在安静环境下被放大的声音,她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到好几个人齐刷刷看向她。 那些人里面就有和众人一样一身黑白宽松校服,但因为身高泯于众人而被她第一眼注意到的江闻其。 他的眼很黑,表情讳莫如深,有惊讶,也有尴尬,还有一丝不被人察觉的慌张和愧疚。 他站在一米七的蒋嫣旁边,似乎不用开口,众人就知道他们是情侣。不说外貌,从身材看,两人是真的很登对。 他嘴微微张开,看着她招呼道:“夏晗。” 夏晗没说话,看到江闻其站在蒋嫣旁边的时候,她一下就理解了李秋的话。她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桌子,小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此时周围又恢复了喧闹,李秋同情地看着她,不用回忆地说“周六的时候,我回教室做作业,看到他俩坐在一起。今天下课的时候,他俩一直在一起。” 夏晗有些恍惚,从来没想过没和她待在一起的江闻其也是江闻其的一部分,他会在那段时间里和别的女生在一起。 但似乎也没那么出乎意料,一封封情书由她递给他,他谈恋爱实在是很正常的事。 风流倜傥的江老狗怎么可能一直单身呢?这个世界毕竟不是以她为中心的,在她的世界里,她要慢慢攻略他,但是真实的世界是,很多女孩子喜欢江闻其,江闻其喜欢漂亮女孩子。 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李秋一脸不忍,“你没事吧?” 夏晗坚定地摇了摇头,却听到对方说了句“可你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她正想反驳,就看到一双白皙骨节分明的大手抬着一碗肉酱面放到她桌子上。 这家店居然有手那么好看的服务员?她正纳闷,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吃面”。 江闻其转身拿过一个塑料板凳,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从筷桶里拿出一次性筷子,帮她打开了放到碗上。 “先出锅的是硬的面,快吃吧!” 那面上有红色的杂酱和油,绿色的葱,面条经挤压变的弯曲,这样的面格外劲道。 夏晗的食欲还真因为看到那一幕就被影响了,她拿起筷子把酱搅拌开,挑了一撮放进嘴里,口腔里都是汤的清甜和炒过的豆瓣酱的香味,牙齿上则是劲道的面条带来的至尊享受。 “蒋嫣呢?”她边嚼边问。 “她衣服被汤淋到了,回家换衣服。”江闻其面无表情,只是眼睛盯着她嚼面的腮帮子,好像那样就能饱似的。 “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我都不知道。”夏晗知道他就等她问呢,虽然她不感兴趣,但总要给他个台阶下,毕竟今早他骗她说,有事不一起吃饭。 “上周五。” 在余记吃面的场景是夏晗对江闻其在高一的最后记忆。 当然,江闻其还是每天会在她面前出现,只是要么和男同学勾肩搭背,要么下晚自习和赵锦然一起回家,要么和蒋嫣在一起。 但那些场景她看到了都只是匆匆一瞥,就把目光移开了。她是班长,他是体育委员,难免有事商量,那些时候,她都是一脸正经严肃,好像在讨论天安门升旗事宜。她潜意识认为,余记过后,她就再没和江闻其打过照面,说过话。 高一一开始两人就决定选理科,夏晗为了私心,还假装她对他的友谊太深重,说要让她爸爸找学校老师把她们分到一个班。但等到高二分班的时候,她特地求她爸找学校老师,不要把她和江闻其分到一个班。 十 高二高三两年,夏晗和赵锦然等人的四人小团体还是会在放假的时候出去玩。这时候夏晗已经恢复平静了,不再像高一那样刻意冷着江闻其,以前怎么对待他的,她现在就怎么对待他。 不过其余时候,两人单独在学校见面,夏晗都只会跟他打个招呼,就走了。 不过因为蒋嫣,她还是知道了他的事。 高三百天誓师大会的时候,落单的夏晗遇到了走在一起的蒋嫣和她高三这个班的高伟超。夏晗是那种非常认为男女之间有纯友谊的人,所以没多想,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运动会结束了,她才知道两人居然在一起了。 纳尼? 说真的,这一刻她最先想到的不是江闻其,也不是自己终于有机会了,而是对蒋嫣个人魅力的惊叹。 蒋嫣并不是美女,但个高人白,一张瓜子脸很清秀。说她在高一那个班多擅长交际呢,也不是,但确实比其他文静的女生要更开朗。 正当夏晗竭力寻找回忆中这位奇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的时候,赵锦然风风火火地走进她们班,拿起她刚买的冰镇果粒橙,扭开瓶盖,灌进自己喉咙。 夏晗虽然和他一起长大,但男女有别,尤其是这厮的嘴不知道亲过多少好妹妹了,所以她决定不要那瓶饮料了。 赵锦然本来就是吃人东西最终变成独食的人,也知道她不会要了,干脆把一瓶都喝了。 “畜生,要不要给你把刀把脑袋锯掉,直接从脖子里灌?”夏晗看着空瓶骂道。 也不怪她对赵锦然产生不了任何男女之情,毕竟赵锦然幼儿园拉屎在裤裆都是她最先闻到臭味的,赵锦然打完球一身臭味,运动衣和运动裤能湿的拧出水去浇花,转个头跟花洒一样往外喷水,吃东西能吃三个大份的,平均一年一次因为吃多了去打消食针。 “高伟超你们班的?”赵锦然没理她,一脸严肃地问。 夏晗下意识想到江闻其,“嗯,怎么了?” “高伟超绿了江老狗,你不知道?”赵锦然的语气带点责备,四人小团体里他是最不分亲疏的,因为他和谁都一样亲近。江夏两人的变化,他看在眼里,看得出江闻其想改善关系,可是夏晗一直冷着人家。 夏晗自然也感觉到他不满,但心里真不关心,也不感兴趣,简单回答:“不知道。” 赵锦然还想跟她说什么,突然眼神一转,高伟超和蒋嫣肩并肩地进来了。 夏晗直觉不好,心想怎么那么巧,正好碰到了。蒋嫣不是她现在这个班的,平时根本见不到。 “高伟超,你给我兄弟戴了绿帽子!”赵锦然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了,手松着领口,怒气冲冲地看着门口的两人。 蒋嫣一脸红赤,抢着说,“赵锦然,跟你有什么关系嘛!” 夏晗一愣,那话明着是在怪赵锦然多管闲事,但语气听上去居然有点撒娇,欣喜的意思。 “我跟他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赵锦然朝两人走去,声音平淡了些,“你跟江闻其说想好好学习,先分手,结果转头就跟他在一起了。” 夏晗听得皱眉,蒋嫣这行为和她平时表现出的落落大方完全不符合啊! “不过,你也不是没有先例。军训的时候,你跟我表白,隔了几天你就给江闻其写情书了。”赵锦然脸上带着几分嘲笑,虽然没有竖中指,但羞辱取笑的意味很明显了。 夏晗听得感觉几个雷劈在了她的天灵盖上。蒋嫣追过赵锦然?还给江闻其写过情书?怪不得能成功,原来是没被她截胡,何止啊,她连知道都不知道。想想那些羞答答让她帮忙转交情书的姑娘,你们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吗? 她愣在当场,一时不知道该感慨“这女的原来是兄弟俩通吃”,还是“蒋嫣给江闻其写情书居然能躲过她”。 “赵锦然,公开说女生追过你,也太low了吧?”高伟超开口了,字正腔圆,义愤填膺,不知道的还以为赵锦然才是三儿,他是原配呢!夏晗放下刚刚的震惊,专心吃瓜,看蒋嫣一脸被羞辱的样子,高伟超心疼地搂着她,心想这对情侣感情真是不错,一个替一个出头。 赵锦然一张白脸都气红了,上前一步揪住高伟超衣领,由于用力过猛,高伟超又矮他几厘米,所以两人差点就亲上了,只不过是赵锦然的嘴和高伟超的眉毛。 夏晗看着想笑,她又怕他们亲上,又怕他们亲不上,等会再打起来。 “谁能有你low?抢别人女朋友,你贱不贱?” “我靠,他江闻其自己没本事,满足不了小蒋,你赵锦然多管什么闲事?是不是后悔没答应小蒋,借题发挥?”高伟超虽然矮半个头,但气势很足,说话跟钢炮一样一字一字往外蹦。 夏晗听过江闻其叫蒋嫣嫣嫣,此刻听到小蒋这个称呼也来不及惊奇,但抓住那个字眼“满足”,不由想的更多。 赵锦然虽然是三好学生,看上去比酷拽的江闻其要根正苗红,但也不是什么不武斗只文斗的主。 他一拳打向高伟超脸颊,引起留下在教室里的几个人的惊呼。 夏晗最先反应过来,着急得不行,她倒不是怕赵锦然受伤,甚至希望高伟超能多给他几拳。一来受伤严重的话,先动手也不是那么理亏。二来希望高伟超改改赵锦然在初中留下的脾性。最重要的是,学校规定,打架直接被开除的。 她上前拉住赵锦然,可惜力气没他大,周围的人还处在震惊中,和他又不熟,正无能为力之时,一声大喊“赵锦然”,让两人一愣。 一个穿着校服剪着齐耳短发的女生走进来,干脆利落地甩开两人缠在一起的手。 然后她给了赵锦然一个用力且响亮的耳光,“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你发什么疯?” 夏晗还是第一次看到赵锦然被打。他从小长的比别人高,比别人壮。后来又爱运动,又健硕,力气又大,一般没人敢跟他动手,动手也是他打别人。至于他家里的人,那更是把他当少爷,大声说话都怕吵到他,更别说打骂了,还是那么有侮辱性的动作。 那巴掌是真用力,赵锦然的头被狠狠甩向一边,脸上立刻出现了一片模糊不清的红痕。 夏晗这下真心疼了,要是被高伟超打还好,两人互殴没什么。可是这女的偷袭,而且赵锦然也不可能打回去。 在众人都被那耳光吓呆了的时候,她走到女生面前,抬手要打女生,却被身后本来还一脸懵的赵锦然扶住肩膀,往后拉。。 “赵锦然,你怎么回事?”夏晗怒道。 “哎!”赵锦然一说话,肌肉扯动伤口,疼得倒吸气,原来是女生的手指甲划破的。 “不能打她,她是我们这边的”,他皱着脸解释。 “啊???她是谁??”夏晗这下真纳闷了。 “她是,我的朋友”,赵锦然说话时小心翼翼地看了那女生一眼。 那女生看自己下手重了,也急了,“快出来去医务室看看,别毁容了!”然后自己跑的比谁都快。 赵锦然听到这话,也跟着走了,比狗听到哨声还听话。 夏晗心有余悸,看向高伟超和蒋嫣,怕他们告诉老师。 “呃,那啥,这也不算打架,一分钟都不到,赵锦然也被不知名正义人士打伤了,都快高考了,咱就了了吧?” 夏晗真想把赵锦然剁成碎渣,这厮把她果粒橙喝了不说,还在她们班打架,害她要收拾残局。早知道,让那女的多给他几巴掌。 “行,本来就是他挑起的,大家散了吧,别聚一起了。”高伟超相当领导性的发言。原本聚在周围看他们打架的人也只好散了。 蒋嫣不愧是把三个男人玩的团团转的女人,早从之前的情绪里走出,被夏晗说的不知名正义人士逗笑了,“夏晗,你不认识她?她可是我们班的,贺怡。” 这个名字夏晗想忘都忘不了,她当初还吐槽过这听上去像叫人阿姨,占人便宜。但是叫贺怡的女孩子长的平平无奇,甚至有点丑,黑黑的,安静不说话,即便是夏晗,也和她说不上几句话。刚刚她震惊于女孩的一巴掌,没仔细看她的脸,所以忘了人家和她高一是一个班的。 “是不是觉得长的很丑?大家都那么觉得,可是赵锦然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看到没,被打了一巴掌都不生气,人家说句话就跟狗一样跟出去了。” 蒋嫣一脸八卦样,说的话虽然尖酸刻薄。但也不像是还喜欢赵锦然的样子。看来确实是见一个爱一个,就忘了上一个的洒脱的主。 夏晗虽然也那么觉得,但从赵锦然的表现和蒋嫣的话,她也猜到贺怡对他来说不一般,所以下意识护短,直白地说:“可是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她丑你也不漂亮啊!你进学校追的第一个男生可是为她神魂颠倒呢!” 她说完转身就走,不给蒋嫣还嘴的机会。 十一 夏晗很不高兴,不管是江闻其被绿,还是赵锦然喜欢贺怡。 她总想起幼儿园时期,她觉得江闻其一点都不好看,笨笨的也不怎么说话,总是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眼神很像她家多养了几条狗,然后最先带回家那条就失宠了一样。她一点也不喜欢那种眼神,所以本能地不主动搭理他,不跟他玩。他和赵锦然打架,她总是毫不掩饰地拉偏架。 但是长大了就好多了,她有了维持人际关系不要得罪人的意识,再加上江闻其被越来越多人夸帅,她也就觉得至少他不丑吧,众人都认为他们是好朋友,所以夏晗就慢慢习惯他了。 没想到啊,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小时候她嫌江闻其不好看,长大了江闻其嫌弃她。 至于赵锦然喜欢贺怡,她有一种完全被瞒在鼓里的被背叛感。她能感觉到,赵锦然虽然和她,东东,江闻其都一样亲近,但因为性别,他有什么事总是最先跟江闻其说的,甚至不会告诉她和东东,江闻其也是如此。 比如眼下,两人肯定知道彼此的事。 赵锦然是那种不管是外形优势,还是性格都很适合在女生堆里混的人。女性朋友和暧昧对象一大堆,甚至还有不少身份重叠的。拥有能把前女友和现女友,追求者,追求他失败者聚在一桌和平吃饭还相谈甚欢的交际能力。刚知道了蒋嫣追过他,夏晗现在能笃定这个世界上不会突然跟他表白的女人,就只有三个:她自己,东东,他妈。 同样是帅哥,江闻其是长胖二十公斤就没人理的那种,女性朋友不多,暧昧对象为零,每次拒绝追求者都干脆利落,人家不恨他就不错了。赵锦然长胖二十公斤只会劝退他的纯颜粉,留下死忠粉,一点不影响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不过赵锦然眼光非常高,审美也奇特,基本大家公认漂亮的,他都认为不漂亮。至于大家觉得不漂亮的,那他就更觉得不漂亮了。 而且他还特别注重性格。 所谓性格就是“我就喜欢不喜欢我的,带劲,不然话说不到两句,她就腿软了,我觉得没意思。”俗称,犯贱。 夏晗听着恨得牙痒痒,这不就是老凡尔赛吗? 当然也出现过一位大家都觉得很漂亮,赵锦然也觉得漂亮的女生。那女孩叫方佳,五官脸型都不算很出众,但是通身雪白。脸,脖子,手都一样白,没有色差。 白的脸上没有一颗痣,更别说斑和痘了。虽然是冷白色,但是并不觉得身体羸弱。每次跑完操回来,女生脸上的红晕就好像晕染上去那样。 看着她就想到特别干净白皙的画布上被泼了红墨,配上女孩呆呆的若有所思的表情,夏晗看了都心动不已。但因为女生性格孤僻,虽然看上去不是不好相处的类型,但不怎么合群也不说话,所以没几个男生追求她。 两人好了两月,赵锦然就回归四人小团体里。夏晗那时候还没谈过恋爱,以为爱情都如梁祝,董永和七仙女,沉香他爹和三圣母那样。赵锦然轻飘飘的一句“腻了,天天呆在一起,腻的我想转班,想喜欢男生”雷的她外焦里嫩。 那时候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自己很喜欢的男孩子。对方多喜欢自己不重要,赵锦然当初不是也很喜欢方佳吗?与其委屈自己成全他人,不如委屈他人成全自己。要腻也是自己腻。宁愿单着,也不可被轻易得到。 她倒真没从那一巴掌看出赵锦然有多喜欢贺怡,毕竟他人就那样,虽然不至于中央空调似的去帮助每个人,但也确实不计较脾气很好。 今天就算是蒋嫣打的,赵锦然八成也不会让她还手。 但是贺怡喊了他一声,他就停下手,让他出去,他就乖乖出去了,还是挺让夏晗惊讶的。 喊狗都得带个哨呢,赵锦然也有那么没尊严的一天? 十二 下晚自习,赵锦然不出所料地出现在她们班。从高一开始,为了安全,晚上就是家里的司机来接她,一般她不和他们一起走。 她边收东西边问,“你自行车能载我吗?” “能。” 她收好东西和他一起走出教室,看到门口等着的一男一女有些惊讶。看到江闻其,倒是她意料之中,他们两个从高一开始下晚自习就结伴而行。但是看到一身校服,个头矮矮的贺怡,还是出乎她意料。 赵锦然解释:“贺怡今天跟我们一起走。”她闻言看向他,这才发现他的左脸上居然用一块纱布包扎着。她回想起中午贺怡的那巴掌,虽然给他脸上划了一道口子,还见血了,但也不至于拿纱布包吧? “不是吧?包的跟木乃伊似的,阿然你好虚啊!” 她话音一落,赵锦然贺怡齐刷刷看向她,他拧了下她的胳膊,好像没听懂她说什么似的,指着自己歪歪扭扭的纱布问:“好看吗?” 好看个锤子,你脑子瓦特了?夏晗一脸你有病吧的表情,但注意到贺怡正看着她,不管那纱布是贺怡包扎的还是只是为了凸显赵锦然的帅气,她都不能不给他面子。 她掩饰了下,尽量真诚地说:“好看。” 闻言,贺怡云和赵锦然都笑了,赵锦然用温柔似水的声音说:“看吧,夏晗也说好看。” 也?夏晗看向江闻其,对方向她点点头,原来被迫说违心话的不止他一个。 四人并排走着,夏晗本想走在贺怡旁边,却被赵锦然从中间挤开了。她一脸不悦,比了个口型:“你是有什么问题吗?” 赵锦然也比口型,“懂什么叫电灯泡吗?你一边去!” 所以江闻其为什么被叫做狗呢,该被叫狗的应该是赵锦然这样重色轻友的才对! 此刻从左到右的排列是江夏赵贺,夏晗本来想和赵锦然讨论江闻其被绿的事和他跟贺怡的二三事,但因为他们两人在场,都不好开口。 气氛一度很尴尬,还是贺怡小心翼翼地问:“赵锦然,我让你送我回家,你就不生气了吧?” 夏晗有些吃惊,这贺怡说话的声音气势和白天飒气劝架再给赵锦然一巴掌的行为完全不符合啊! 赵锦然转头看向贺怡,一脸痞笑:“不生气了。” “那就好”,贺怡很明显松了口气,接着说:“那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呃,此言一出,江夏二人都忍不住笑了。赵锦然也有被女生嫌弃烦的时候啊! “哎,你什么态度?”赵锦然听到他们笑了。一时面子有些挂不住,但也只是故作严厉,“我不生气就能泯灭你对我的伤害吗?我脸上的伤就能不存在吗?毁容了没人要你负责吗?” 这话无赖的夏晗都想抽他两下。 果然,女生有些生气,“喂,我是为你好才去劝架的。你答应了我不打架的!” 江夏二人面面相觑,这两人还有别的故事? 赵锦然见女生生气了,柔声哄道:“我知道呀,可是我的脸好疼啊!我好怕留疤啊!” 最后三个字留疤啊是带着颤音的,夏晗听得感觉晚饭在嗓子眼那打转,毫不犹豫地打了赵锦然一拳,“真受不了你,竖个兰花指不用净身就可以去东厂了。” 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江闻其和贺怡也被逗笑了。 四人走到校门口,贺怡停了下来,看着远处停在花坛边一辆灰色轿车露出略微惊讶的表情。这时赵锦然指着远处一家卖馄饨的摊子,“贺怡,夏晗,老江你们吃不吃?” 馄饨摊子虽然远,闻不到香味,但是看得到热气腾腾的,排队的人很多。三人都饿了,忙点头。赵锦然为了表现自己,积极地去买了。 贺怡指着那辆车,问夏晗:“那车的车牌号是yx2856吗?我近视看不清。” 夏晗也近视,正咪起眼睛,就听到江闻其肯定地回答:“是的,你认识?” “啊,对。”贺怡想了想,对两人说:“我过去一会。” 馄饨摊和灰色轿车都在马路对面,要过一个人行横道,此时正是高峰期,人要过去,车也要过去,路上特别拥挤。赵锦然很小心地等一辆辆车过了才走。 而贺怡却胆大地判断车的走势,车主们都文明礼让,人让车,车让人,并不是什么好事,车和人都不敢过,导致人流散的很慢。她看车速不快,忙穿过了,很快就赶上了赵锦然。因为她这么一带领,很多行人也都跟着她走。 贺怡被赵锦然一把抓住胳膊,抬头就看到他愠怒的脸色,“你不要命了?跑那么快干嘛?” 她想解释,余光瞥到远处的车,又看了看正快速走过的人群,忙拉住他的手,穿过了人行道。 赵锦然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了,满是错愕和羞涩,他看到一只柔软的手握着自己的手,全身细胞都在雀跃,血液冲顶,他居然脸红了。 贺怡拉着他走到馄饨摊前,看他过马路那犹豫样,猜到他要买馄饨肯定挤不进去,于是松开他的手,自己挤进人群,把钱丢给老板,大声说:“五碗酸辣馄饨,两碗多醋多辣。等会来拿。” 老板果然是谁声大就理谁,忙的没时间收钱,抬头看贺怡一眼,答应了一声。 贺怡挤出来,赵锦然正想问:“怎么是五碗?”就看她走到一旁的灰色轿车旁,弯下腰,和车里的人说了什么。 车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出来。 贺怡似乎和他很熟,笑着说:“今天怎么穿那么正经?” “刚从公司回来。”男人似乎不太高兴。 “不是说了不要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吗?”贺怡虽然话那样说,但一脸雀跃,明显很高兴。 赵锦然看着她和男人之间的熟稔,想到刚刚她拉了下自己的手,脸瞬间就沉下去了,胸口也泛酸气。 “你自己回去不安全,和别人回去也不安全。以后我每天都来接你。”男人说完,扫了赵锦然一眼,意有所知,很明显他在车里看到他们了。 “每天?”贺怡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那你有时间吗?” 男人轻笑,伸手把贺怡耳边的碎发弄到耳后,“我再忙,你下晚自习的时候也有时间啊!”然后他看着赵锦然,“我没时间的时候也会让家里的司机来接你,不然你被小冒儿头骗走了怎么办?” 冒儿头是当地的方言,和流氓意思差不多。本来赵锦然帅的根正苗红的,和流氓沾不上边。但此刻和一身黑色西装,满脸严肃,同样帅的很有威严气势男人比,确实有点不够看。 没想到贺怡一反在男人面前的温顺模样,反驳:“赵锦然不是冒儿头,他学习可好了!贺飞,你不要恶意揣测人家。。。” 虽然维护了赵锦然,但他并不开心,她说的是人家,可见亲疏有别。。。 被叫做贺飞的男人脸一沉,伸手掐了下她的脸蛋,明明介意的是她维护的语气,嘴上说的却是:“你管谁叫贺飞呢?” 贺怡噗嗤一笑,“而且你叫他冒儿头,难道你没发现他和你长的有点像吗?你是在说自己流里流气吗?” 赵锦然和贺飞皆是一惊,嫌弃地看向彼此,很明显都不希望自己长的像对方,然而此处灯光暗淡,看到的五官都糊着一层黄色的滤镜。。 尽管如此赵锦然184,贺飞187,虽然只是三厘米,但校园帅哥和社会霸总的差距一目了然,赵锦然输了。 这时馄饨摊的一大锅馄饨出锅了,贺怡耳聪目明地听到老板询问的声音,丢下两人,又挤进人群,和周围人抢馄饨。 两人也走到馄饨摊旁,贺飞很明显不适应这种环境,站在人群外面,看到贺怡脸都快贴锅里了,厉声威胁:“贺怡,不要离那个锅那么近。你敢把自己烫着试试?” 赵锦然有些憋屈地看着他:我他妈正好想说。 人群里的人纷纷转过头看他们,一个穿着红灰宽松校服但依然高高帅帅的俊朗男生,一个黑色西装,还来不及看脸就被他的两米八气势吸引的男人。立刻有女生小声说“好帅啊,好像小说里的霸道总裁男主和贴心男二。” 众人正期待被叫做贺怡的女生是何等美女的时候,一个同样穿着红灰校服,但普通的丢进人群就再也找不到的黑矮女生提着两碗馄饨走到霸总面前。其实也不是多矮,就是两男的太高。。 第128章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这个冬运会是很多事情的转折点,后来的夏晗都懊悔,当时明明可以看出的事却被别的假象掩盖了,但她依然记得,因为江闻其和刘文沅擦肩而过却不识的场景,这个冬天成为所有冬天最美好的一个。 九 冬运会结束了,各班又开始了紧张的学习历程。江闻其下课了来找夏晗,坐在她前桌上的位子上,她正低头写着作业,感觉到对面人的欲言又止,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跟你说今天不和你一起吃饭了。”江闻其不动声色地把手抽了回来。 “这小事还用特地来跟我说?”夏晗低下头继续写作业。 教化学的女老师风风火火地抱着叠试卷进来了,她穿着黑色正装,头发凌乱地披着,看表情就知道刚刚上过课了而且被气得不轻,方脸黑眉毛,生气的时候脸皱在一起,像一个被压矮了的囧字,她上了讲台把江闻其第一个叫了上去。 “化合价化合价,你不会到现在还没背齐吧?江闻其,基础要扎实的啊,不然补那么多课干什么?”她手指戳在一张单元测试卷上,那力度好像要练二指禅。 江闻其一脸不悦,“我背了,粗心了才做错呢,你好端端地说我补课干嘛?” 化学老师没想到他是个硬茬,一时愣了,脑海里搜索着证明他“基础不扎实,补课没啥用”的历史证明,好半天,厉声质问:“你期中考总成绩排多少?” 江闻其有些纳闷,“284名”。 “看看夏晗,从来不补课都考一百多名,你天天补课的还不如人家。”化学老师这下可找到对比了,尤其是跟江闻其形影不离的夏晗。 江闻其脸色一白,丢下一句“我考多少跟她有关系吗?”就头也不回地到了自己座位上。 “嘿,还说不得了。”化学老师甩着手很想教育他一顿,可是看他个子那么高,满脸怒气,心里不由自主就矮了一截,只能生闷气。 他回到座位上,眼睛忍不住往夏晗身上飘,这才发现,她在写的不是作业,而是一篇参赛作文。虽然最后也是打到电脑上,但按惯例要先手写,给老师看了各种修改,才做成文件。 这个作文涉及高考加分,早在正式通知发下来前很久,他就知道了。他准备了两个月,修改了几十次,得到的只是语文老师紧锁的眉头和敷衍的语气,“算了就这样吧,不用再改了,我会帮你递上去的。” 他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等看到夏晗在写,他心里就一阵堵塞。夏晗和他差不多时间知道有这回事,可是她这人一向懒散,对未来没什么计划,说加分只是几个学校会加,而且是文科生才有用,所以根本没打算写。 而现在她在写,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语文老师让她写的。 一种从来都比不过身边人的酸胀感充斥他浑身上下,他觉得脚轻飘飘的。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让他觉得飘忽不定比他优秀很多,又不把他当回事的话,那就是她了。 “你不用觉得自己比不过谁,反正你在我心里是最优秀的。”一道小声又坚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转过头看去,一头短发瓜子脸的女孩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女孩并不漂亮,但是整个人充满能量,神采奕奕,最重要的是,她是那么信任他,崇拜他。 他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女孩连忙往周围看,确定没人看着他们,才没把手抽出来。 “嫣嫣,中午我们去余记吃面吧?”江闻其温柔道。 “不要,我要吃米线。”蒋嫣虽然长了张英气的脸,但此刻也是温柔至极。 江闻其一愣,下意识想到夏晗最喜欢吃面了,但他很快把念头抛开。回以一个宠溺的微笑。 喧闹的余记馄饨是浠水一中的一大特色,店面不大,外面的人行道上摆满了他们家的方桌。 夏晗和李秋各要了一碗肉酱面,米线上的最快,面条上的最慢,她们来的时候正好是高峰期,所以要等很久。 “夏晗,如果你听到了不高兴的事,会不会影响你的食欲啊?”一向性格干脆的李秋脸上居然带点犹豫。 夏晗皱眉,“有话快说,怕影响我还在饭点跟我说。” “哎,你什么态度?”李秋被气到了,故意没压低声音就说:“江闻其和蒋嫣在一起了”。 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一个抬着馄饨的女生被一个服务员撞到,碗摔碎了,清脆的声音在喧闹的环境下特别有影响力,众人都停下说话,往声源处看去。 她没发现大家安静了下来,正常声音说出了第二句,于是那句话在安静的环境下就有了拿着大喇叭宣传的效果,好几个人都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俩。 夏晗有点忙,不知道将关注放哪里才好。李秋说话的时候,她被碗碎声吸引,看到了摔碎碗的是班上的英语课代表蒋嫣,然后就听到了李秋在安静环境下被放大的声音,她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到好几个人齐刷刷看向她。 那些人里面就有和众人一样一身黑白宽松校服,但因为身高泯于众人而被她第一眼注意到的江闻其。 他的眼很黑,表情讳莫如深,有惊讶,也有尴尬,还有一丝不被人察觉的慌张和愧疚。 他站在一米七的蒋嫣旁边,似乎不用开口,众人就知道他们是情侣。不说外貌,从身材看,两人是真的很登对。 他嘴微微张开,看着她招呼道:“夏晗。” 夏晗没说话,看到江闻其站在蒋嫣旁边的时候,她一下就理解了李秋的话。她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桌子,小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此时周围又恢复了喧闹,李秋同情地看着她,不用回忆地说“周六的时候,我回教室做作业,看到他俩坐在一起。今天下课的时候,他俩一直在一起。” 夏晗有些恍惚,从来没想过没和她待在一起的江闻其也是江闻其的一部分,他会在那段时间里和别的女生在一起。 但似乎也没那么出乎意料,一封封情书由她递给他,他谈恋爱实在是很正常的事。 风流倜傥的江老狗怎么可能一直单身呢?这个世界毕竟不是以她为中心的,在她的世界里,她要慢慢攻略他,但是真实的世界是,很多女孩子喜欢江闻其,江闻其喜欢漂亮女孩子。 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李秋一脸不忍,“你没事吧?” 夏晗坚定地摇了摇头,却听到对方说了句“可你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她正想反驳,就看到一双白皙骨节分明的大手抬着一碗肉酱面放到她桌子上。 这家店居然有手那么好看的服务员?她正纳闷,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吃面”。 江闻其转身拿过一个塑料板凳,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从筷桶里拿出一次性筷子,帮她打开了放到碗上。 “先出锅的是硬的面,快吃吧!” 那面上有红色的杂酱和油,绿色的葱,面条经挤压变的弯曲,这样的面格外劲道。 夏晗的食欲还真因为看到那一幕就被影响了,她拿起筷子把酱搅拌开,挑了一撮放进嘴里,口腔里都是汤的清甜和炒过的豆瓣酱的香味,牙齿上则是劲道的面条带来的至尊享受。 “蒋嫣呢?”她边嚼边问。 “她衣服被汤淋到了,回家换衣服。”江闻其面无表情,只是眼睛盯着她嚼面的腮帮子,好像那样就能饱似的。 “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我都不知道。”夏晗知道他就等她问呢,虽然她不感兴趣,但总要给他个台阶下,毕竟今早他骗她说,有事不一起吃饭。 “上周五。” 在余记吃面的场景是夏晗对江闻其在高一的最后记忆。 当然,江闻其还是每天会在她面前出现,只是要么和男同学勾肩搭背,要么下晚自习和赵锦然一起回家,要么和蒋嫣在一起。 但那些场景她看到了都只是匆匆一瞥,就把目光移开了。她是班长,他是体育委员,难免有事商量,那些时候,她都是一脸正经严肃,好像在讨论天安门升旗事宜。她潜意识认为,余记过后,她就再没和江闻其打过照面,说过话。 高一一开始两人就决定选理科,夏晗为了私心,还假装她对他的友谊太深重,说要让她爸爸找学校老师把她们分到一个班。但等到高二分班的时候,她特地求她爸找学校老师,不要把她和江闻其分到一个班。 十 高二高三两年,夏晗和赵锦然等人的四人小团体还是会在放假的时候出去玩。这时候夏晗已经恢复平静了,不再像高一那样刻意冷着江闻其,以前怎么对待他的,她现在就怎么对待他。 不过其余时候,两人单独在学校见面,夏晗都只会跟他打个招呼,就走了。 不过因为蒋嫣,她还是知道了他的事。 高三百天誓师大会的时候,落单的夏晗遇到了走在一起的蒋嫣和她高三这个班的高伟超。夏晗是那种非常认为男女之间有纯友谊的人,所以没多想,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运动会结束了,她才知道两人居然在一起了。 纳尼? 说真的,这一刻她最先想到的不是江闻其,也不是自己终于有机会了,而是对蒋嫣个人魅力的惊叹。 蒋嫣并不是美女,但个高人白,一张瓜子脸很清秀。说她在高一那个班多擅长交际呢,也不是,但确实比其他文静的女生要更开朗。 正当夏晗竭力寻找回忆中这位奇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的时候,赵锦然风风火火地走进她们班,拿起她刚买的冰镇果粒橙,扭开瓶盖,灌进自己喉咙。 夏晗虽然和他一起长大,但男女有别,尤其是这厮的嘴不知道亲过多少好妹妹了,所以她决定不要那瓶饮料了。 赵锦然本来就是吃人东西最终变成独食的人,也知道她不会要了,干脆把一瓶都喝了。 “畜生,要不要给你把刀把脑袋锯掉,直接从脖子里灌?”夏晗看着空瓶骂道。 也不怪她对赵锦然产生不了任何男女之情,毕竟赵锦然幼儿园拉屎在裤裆都是她最先闻到臭味的,赵锦然打完球一身臭味,运动衣和运动裤能湿的拧出水去浇花,转个头跟花洒一样往外喷水,吃东西能吃三个大份的,平均一年一次因为吃多了去打消食针。 “高伟超你们班的?”赵锦然没理她,一脸严肃地问。 夏晗下意识想到江闻其,“嗯,怎么了?” “高伟超绿了江老狗,你不知道?”赵锦然的语气带点责备,四人小团体里他是最不分亲疏的,因为他和谁都一样亲近。江夏两人的变化,他看在眼里,看得出江闻其想改善关系,可是夏晗一直冷着人家。 夏晗自然也感觉到他不满,但心里真不关心,也不感兴趣,简单回答:“不知道。” 赵锦然还想跟她说什么,突然眼神一转,高伟超和蒋嫣肩并肩地进来了。 夏晗直觉不好,心想怎么那么巧,正好碰到了。蒋嫣不是她现在这个班的,平时根本见不到。 “高伟超,你给我兄弟戴了绿帽子!”赵锦然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了,手松着领口,怒气冲冲地看着门口的两人。 蒋嫣一脸红赤,抢着说,“赵锦然,跟你有什么关系嘛!” 夏晗一愣,那话明着是在怪赵锦然多管闲事,但语气听上去居然有点撒娇,欣喜的意思。 “我跟他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赵锦然朝两人走去,声音平淡了些,“你跟江闻其说想好好学习,先分手,结果转头就跟他在一起了。” 夏晗听得皱眉,蒋嫣这行为和她平时表现出的落落大方完全不符合啊! “不过,你也不是没有先例。军训的时候,你跟我表白,隔了几天你就给江闻其写情书了。”赵锦然脸上带着几分嘲笑,虽然没有竖中指,但羞辱取笑的意味很明显了。 夏晗听得感觉几个雷劈在了她的天灵盖上。蒋嫣追过赵锦然?还给江闻其写过情书?怪不得能成功,原来是没被她截胡,何止啊,她连知道都不知道。想想那些羞答答让她帮忙转交情书的姑娘,你们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吗? 她愣在当场,一时不知道该感慨“这女的原来是兄弟俩通吃”,还是“蒋嫣给江闻其写情书居然能躲过她”。 “赵锦然,公开说女生追过你,也太low了吧?”高伟超开口了,字正腔圆,义愤填膺,不知道的还以为赵锦然才是三儿,他是原配呢!夏晗放下刚刚的震惊,专心吃瓜,看蒋嫣一脸被羞辱的样子,高伟超心疼地搂着她,心想这对情侣感情真是不错,一个替一个出头。 赵锦然一张白脸都气红了,上前一步揪住高伟超衣领,由于用力过猛,高伟超又矮他几厘米,所以两人差点就亲上了,只不过是赵锦然的嘴和高伟超的眉毛。 夏晗看着想笑,她又怕他们亲上,又怕他们亲不上,等会再打起来。 “谁能有你low?抢别人女朋友,你贱不贱?” “我靠,他江闻其自己没本事,满足不了小蒋,你赵锦然多管什么闲事?是不是后悔没答应小蒋,借题发挥?”高伟超虽然矮半个头,但气势很足,说话跟钢炮一样一字一字往外蹦。 夏晗听过江闻其叫蒋嫣嫣嫣,此刻听到小蒋这个称呼也来不及惊奇,但抓住那个字眼“满足”,不由想的更多。 赵锦然虽然是三好学生,看上去比酷拽的江闻其要根正苗红,但也不是什么不武斗只文斗的主。 他一拳打向高伟超脸颊,引起留下在教室里的几个人的惊呼。 夏晗最先反应过来,着急得不行,她倒不是怕赵锦然受伤,甚至希望高伟超能多给他几拳。一来受伤严重的话,先动手也不是那么理亏。二来希望高伟超改改赵锦然在初中留下的脾性。最重要的是,学校规定,打架直接被开除的。 她上前拉住赵锦然,可惜力气没他大,周围的人还处在震惊中,和他又不熟,正无能为力之时,一声大喊“赵锦然”,让两人一愣。 一个穿着校服剪着齐耳短发的女生走进来,干脆利落地甩开两人缠在一起的手。 然后她给了赵锦然一个用力且响亮的耳光,“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你发什么疯?” 夏晗还是第一次看到赵锦然被打。他从小长的比别人高,比别人壮。后来又爱运动,又健硕,力气又大,一般没人敢跟他动手,动手也是他打别人。至于他家里的人,那更是把他当少爷,大声说话都怕吵到他,更别说打骂了,还是那么有侮辱性的动作。 那巴掌是真用力,赵锦然的头被狠狠甩向一边,脸上立刻出现了一片模糊不清的红痕。 夏晗这下真心疼了,要是被高伟超打还好,两人互殴没什么。可是这女的偷袭,而且赵锦然也不可能打回去。 在众人都被那耳光吓呆了的时候,她走到女生面前,抬手要打女生,却被身后本来还一脸懵的赵锦然扶住肩膀,往后拉。。 “赵锦然,你怎么回事?”夏晗怒道。 “哎!”赵锦然一说话,肌肉扯动伤口,疼得倒吸气,原来是女生的手指甲划破的。 “不能打她,她是我们这边的”,他皱着脸解释。 “啊???她是谁??”夏晗这下真纳闷了。 “她是,我的朋友”,赵锦然说话时小心翼翼地看了那女生一眼。 那女生看自己下手重了,也急了,“快出来去医务室看看,别毁容了!”然后自己跑的比谁都快。 赵锦然听到这话,也跟着走了,比狗听到哨声还听话。 夏晗心有余悸,看向高伟超和蒋嫣,怕他们告诉老师。 “呃,那啥,这也不算打架,一分钟都不到,赵锦然也被不知名正义人士打伤了,都快高考了,咱就了了吧?” 夏晗真想把赵锦然剁成碎渣,这厮把她果粒橙喝了不说,还在她们班打架,害她要收拾残局。早知道,让那女的多给他几巴掌。 “行,本来就是他挑起的,大家散了吧,别聚一起了。”高伟超相当领导性的发言。原本聚在周围看他们打架的人也只好散了。 蒋嫣不愧是把三个男人玩的团团转的女人,早从之前的情绪里走出,被夏晗说的不知名正义人士逗笑了,“夏晗,你不认识她?她可是我们班的,贺怡。” 这个名字夏晗想忘都忘不了,她当初还吐槽过这听上去像叫人阿姨,占人便宜。但是叫贺怡的女孩子长的平平无奇,甚至有点丑,黑黑的,安静不说话,即便是夏晗,也和她说不上几句话。刚刚她震惊于女孩的一巴掌,没仔细看她的脸,所以忘了人家和她高一是一个班的。 “是不是觉得长的很丑?大家都那么觉得,可是赵锦然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看到没,被打了一巴掌都不生气,人家说句话就跟狗一样跟出去了。” 蒋嫣一脸八卦样,说的话虽然尖酸刻薄。但也不像是还喜欢赵锦然的样子。看来确实是见一个爱一个,就忘了上一个的洒脱的主。 夏晗虽然也那么觉得,但从赵锦然的表现和蒋嫣的话,她也猜到贺怡对他来说不一般,所以下意识护短,直白地说:“可是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她丑你也不漂亮啊!你进学校追的第一个男生可是为她神魂颠倒呢!” 她说完转身就走,不给蒋嫣还嘴的机会。 十一 夏晗很不高兴,不管是江闻其被绿,还是赵锦然喜欢贺怡。 她总想起幼儿园时期,她觉得江闻其一点都不好看,笨笨的也不怎么说话,总是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眼神很像她家多养了几条狗,然后最先带回家那条就失宠了一样。她一点也不喜欢那种眼神,所以本能地不主动搭理他,不跟他玩。他和赵锦然打架,她总是毫不掩饰地拉偏架。 但是长大了就好多了,她有了维持人际关系不要得罪人的意识,再加上江闻其被越来越多人夸帅,她也就觉得至少他不丑吧,众人都认为他们是好朋友,所以夏晗就慢慢习惯他了。 没想到啊,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小时候她嫌江闻其不好看,长大了江闻其嫌弃她。 至于赵锦然喜欢贺怡,她有一种完全被瞒在鼓里的被背叛感。她能感觉到,赵锦然虽然和她,东东,江闻其都一样亲近,但因为性别,他有什么事总是最先跟江闻其说的,甚至不会告诉她和东东,江闻其也是如此。 比如眼下,两人肯定知道彼此的事。 赵锦然是那种不管是外形优势,还是性格都很适合在女生堆里混的人。女性朋友和暧昧对象一大堆,甚至还有不少身份重叠的。拥有能把前女友和现女友,追求者,追求他失败者聚在一桌和平吃饭还相谈甚欢的交际能力。刚知道了蒋嫣追过他,夏晗现在能笃定这个世界上不会突然跟他表白的女人,就只有三个:她自己,东东,他妈。 同样是帅哥,江闻其是长胖二十公斤就没人理的那种,女性朋友不多,暧昧对象为零,每次拒绝追求者都干脆利落,人家不恨他就不错了。赵锦然长胖二十公斤只会劝退他的纯颜粉,留下死忠粉,一点不影响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不过赵锦然眼光非常高,审美也奇特,基本大家公认漂亮的,他都认为不漂亮。至于大家觉得不漂亮的,那他就更觉得不漂亮了。 而且他还特别注重性格。 所谓性格就是“我就喜欢不喜欢我的,带劲,不然话说不到两句,她就腿软了,我觉得没意思。”俗称,犯贱。 夏晗听着恨得牙痒痒,这不就是老凡尔赛吗? 当然也出现过一位大家都觉得很漂亮,赵锦然也觉得漂亮的女生。那女孩叫方佳,五官脸型都不算很出众,但是通身雪白。脸,脖子,手都一样白,没有色差。 白的脸上没有一颗痣,更别说斑和痘了。虽然是冷白色,但是并不觉得身体羸弱。每次跑完操回来,女生脸上的红晕就好像晕染上去那样。 看着她就想到特别干净白皙的画布上被泼了红墨,配上女孩呆呆的若有所思的表情,夏晗看了都心动不已。但因为女生性格孤僻,虽然看上去不是不好相处的类型,但不怎么合群也不说话,所以没几个男生追求她。 两人好了两月,赵锦然就回归四人小团体里。夏晗那时候还没谈过恋爱,以为爱情都如梁祝,董永和七仙女,沉香他爹和三圣母那样。赵锦然轻飘飘的一句“腻了,天天呆在一起,腻的我想转班,想喜欢男生”雷的她外焦里嫩。 那时候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自己很喜欢的男孩子。对方多喜欢自己不重要,赵锦然当初不是也很喜欢方佳吗?与其委屈自己成全他人,不如委屈他人成全自己。要腻也是自己腻。宁愿单着,也不可被轻易得到。 她倒真没从那一巴掌看出赵锦然有多喜欢贺怡,毕竟他人就那样,虽然不至于中央空调似的去帮助每个人,但也确实不计较脾气很好。 今天就算是蒋嫣打的,赵锦然八成也不会让她还手。 但是贺怡喊了他一声,他就停下手,让他出去,他就乖乖出去了,还是挺让夏晗惊讶的。 喊狗都得带个哨呢,赵锦然也有那么没尊严的一天? 十二 下晚自习,赵锦然不出所料地出现在她们班。从高一开始,为了安全,晚上就是家里的司机来接她,一般她不和他们一起走。 她边收东西边问,“你自行车能载我吗?” “能。” 她收好东西和他一起走出教室,看到门口等着的一男一女有些惊讶。看到江闻其,倒是她意料之中,他们两个从高一开始下晚自习就结伴而行。但是看到一身校服,个头矮矮的贺怡,还是出乎她意料。 赵锦然解释:“贺怡今天跟我们一起走。”她闻言看向他,这才发现他的左脸上居然用一块纱布包扎着。她回想起中午贺怡的那巴掌,虽然给他脸上划了一道口子,还见血了,但也不至于拿纱布包吧? “不是吧?包的跟木乃伊似的,阿然你好虚啊!” 她话音一落,赵锦然贺怡齐刷刷看向她,他拧了下她的胳膊,好像没听懂她说什么似的,指着自己歪歪扭扭的纱布问:“好看吗?” 好看个锤子,你脑子瓦特了?夏晗一脸你有病吧的表情,但注意到贺怡正看着她,不管那纱布是贺怡包扎的还是只是为了凸显赵锦然的帅气,她都不能不给他面子。 她掩饰了下,尽量真诚地说:“好看。” 闻言,贺怡云和赵锦然都笑了,赵锦然用温柔似水的声音说:“看吧,夏晗也说好看。” 也?夏晗看向江闻其,对方向她点点头,原来被迫说违心话的不止他一个。 四人并排走着,夏晗本想走在贺怡旁边,却被赵锦然从中间挤开了。她一脸不悦,比了个口型:“你是有什么问题吗?” 赵锦然也比口型,“懂什么叫电灯泡吗?你一边去!” 所以江闻其为什么被叫做狗呢,该被叫狗的应该是赵锦然这样重色轻友的才对! 此刻从左到右的排列是江夏赵贺,夏晗本来想和赵锦然讨论江闻其被绿的事和他跟贺怡的二三事,但因为他们两人在场,都不好开口。 气氛一度很尴尬,还是贺怡小心翼翼地问:“赵锦然,我让你送我回家,你就不生气了吧?” 夏晗有些吃惊,这贺怡说话的声音气势和白天飒气劝架再给赵锦然一巴掌的行为完全不符合啊! 赵锦然转头看向贺怡,一脸痞笑:“不生气了。” “那就好”,贺怡很明显松了口气,接着说:“那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呃,此言一出,江夏二人都忍不住笑了。赵锦然也有被女生嫌弃烦的时候啊! “哎,你什么态度?”赵锦然听到他们笑了。一时面子有些挂不住,但也只是故作严厉,“我不生气就能泯灭你对我的伤害吗?我脸上的伤就能不存在吗?毁容了没人要你负责吗?” 这话无赖的夏晗都想抽他两下。 果然,女生有些生气,“喂,我是为你好才去劝架的。你答应了我不打架的!” 江夏二人面面相觑,这两人还有别的故事? 赵锦然见女生生气了,柔声哄道:“我知道呀,可是我的脸好疼啊!我好怕留疤啊!” 最后三个字留疤啊是带着颤音的,夏晗听得感觉晚饭在嗓子眼那打转,毫不犹豫地打了赵锦然一拳,“真受不了你,竖个兰花指不用净身就可以去东厂了。” 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江闻其和贺怡也被逗笑了。 四人走到校门口,贺怡停了下来,看着远处停在花坛边一辆灰色轿车露出略微惊讶的表情。这时赵锦然指着远处一家卖馄饨的摊子,“贺怡,夏晗,老江你们吃不吃?” 馄饨摊子虽然远,闻不到香味,但是看得到热气腾腾的,排队的人很多。三人都饿了,忙点头。赵锦然为了表现自己,积极地去买了。 贺怡指着那辆车,问夏晗:“那车的车牌号是yx2856吗?我近视看不清。” 夏晗也近视,正咪起眼睛,就听到江闻其肯定地回答:“是的,你认识?” “啊,对。”贺怡想了想,对两人说:“我过去一会。” 馄饨摊和灰色轿车都在马路对面,要过一个人行横道,此时正是高峰期,人要过去,车也要过去,路上特别拥挤。赵锦然很小心地等一辆辆车过了才走。 而贺怡却胆大地判断车的走势,车主们都文明礼让,人让车,车让人,并不是什么好事,车和人都不敢过,导致人流散的很慢。她看车速不快,忙穿过了,很快就赶上了赵锦然。因为她这么一带领,很多行人也都跟着她走。 贺怡被赵锦然一把抓住胳膊,抬头就看到他愠怒的脸色,“你不要命了?跑那么快干嘛?” 她想解释,余光瞥到远处的车,又看了看正快速走过的人群,忙拉住他的手,穿过了人行道。 赵锦然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了,满是错愕和羞涩,他看到一只柔软的手握着自己的手,全身细胞都在雀跃,血液冲顶,他居然脸红了。 贺怡拉着他走到馄饨摊前,看他过马路那犹豫样,猜到他要买馄饨肯定挤不进去,于是松开他的手,自己挤进人群,把钱丢给老板,大声说:“五碗酸辣馄饨,两碗多醋多辣。等会来拿。” 老板果然是谁声大就理谁,忙的没时间收钱,抬头看贺怡一眼,答应了一声。 贺怡挤出来,赵锦然正想问:“怎么是五碗?”就看她走到一旁的灰色轿车旁,弯下腰,和车里的人说了什么。 车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出来。 贺怡似乎和他很熟,笑着说:“今天怎么穿那么正经?” “刚从公司回来。”男人似乎不太高兴。 “不是说了不要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吗?”贺怡虽然话那样说,但一脸雀跃,明显很高兴。 赵锦然看着她和男人之间的熟稔,想到刚刚她拉了下自己的手,脸瞬间就沉下去了,胸口也泛酸气。 “你自己回去不安全,和别人回去也不安全。以后我每天都来接你。”男人说完,扫了赵锦然一眼,意有所知,很明显他在车里看到他们了。 “每天?”贺怡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犹豫,“那你有时间吗?” 男人轻笑,伸手把贺怡耳边的碎发弄到耳后,“我再忙,你下晚自习的时候也有时间啊!”然后他看着赵锦然,“我没时间的时候也会让家里的司机来接你,不然你被小冒儿头骗走了怎么办?” 冒儿头是当地的方言,和流氓意思差不多。本来赵锦然帅的根正苗红的,和流氓沾不上边。但此刻和一身黑色西装,满脸严肃,同样帅的很有威严气势男人比,确实有点不够看。 没想到贺怡一反在男人面前的温顺模样,反驳:“赵锦然不是冒儿头,他学习可好了!贺飞,你不要恶意揣测人家。。。” 虽然维护了赵锦然,但他并不开心,她说的是人家,可见亲疏有别。。。 被叫做贺飞的男人脸一沉,伸手掐了下她的脸蛋,明明介意的是她维护的语气,嘴上说的却是:“你管谁叫贺飞呢?” 贺怡噗嗤一笑,“而且你叫他冒儿头,难道你没发现他和你长的有点像吗?你是在说自己流里流气吗?” 赵锦然和贺飞皆是一惊,嫌弃地看向彼此,很明显都不希望自己长的像对方,然而此处灯光暗淡,看到的五官都糊着一层黄色的滤镜。。 尽管如此赵锦然184,贺飞187,虽然只是三厘米,但校园帅哥和社会霸总的差距一目了然,赵锦然输了。 这时馄饨摊的一大锅馄饨出锅了,贺怡耳聪目明地听到老板询问的声音,丢下两人,又挤进人群,和周围人抢馄饨。 两人也走到馄饨摊旁,贺飞很明显不适应这种环境,站在人群外面,看到贺怡脸都快贴锅里了,厉声威胁:“贺怡,不要离那个锅那么近。你敢把自己烫着试试?” 赵锦然有些憋屈地看着他:我他妈正好想说。 人群里的人纷纷转过头看他们,一个穿着红灰宽松校服但依然高高帅帅的俊朗男生,一个黑色西装,还来不及看脸就被他的两米八气势吸引的男人。立刻有女生小声说“好帅啊,好像小说里的霸道总裁男主和贴心男二。” 众人正期待被叫做贺怡的女生是何等美女的时候,一个同样穿着红灰校服,但普通的丢进人群就再也找不到的黑矮女生提着两碗馄饨走到霸总面前。其实也不是多矮,就是两男的太高。。 第129章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可是他看到卿卓灼那副模样,毫不怀疑一个小刺激就能让她崩溃。。 最后四人决定让年龄相近的陶斯咏先去跟卿卓灼凑近乎,引出领养这个话题。。 苗家这边。。 卿卓灼回到家,发现饭菜都做好了,李倩坐在座位上等着她,一副正常的模样。她心里忐忑,拿起筷子吃饭。 突然,一个恐怖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不吃青菜”??! 有的声音本身是不恐怖的,但因为说话的人太恐怖,所以听的人就觉得恐怖。如果是以前,卿卓灼会顶嘴“我不喜欢吃”。如果是十岁以前,苗志强还会帮她,“她不喜欢吃你干嘛逼她”。 但是眼下,卿卓灼毫不犹豫夹起一筷子青菜放到嘴里。 李倩看着,眼神迷离,卿卓灼痛苦地观察着她的神色,有的时候,等待不幸发生的过程就够折磨人了。 果然,李倩发作了,“我让你吃东西小口小口的,你不知道男人如虎,女人如鼠吗?你这样出去让人笑话,说我没教育好你的!” 她吼的第一个字的时候,卿卓灼眼泪就掉下来了,她从前泪腺就发达,因为有苗志强惯着,眼泪一掉就什么都依着她,但现在哭一整晚,也没人理她。 她哭着说:“妈,我错了”。她尽力憋着眼泪,因为她知道妈妈最讨厌她哭了。 李倩站起身来,使劲摇晃着她的身体,“我怎么那么瞧不得你啊!我怎么生了你那么个不争气的人!你眼泪怎么那么不值钱啊?是不是以为你爸还活着?我告诉你,他死了,他不要你了!” 卿卓灼越被吼越哭,她不敢反抗。李倩是个很软弱的人,苗志强活着的时候。她地位最低,卿卓灼一点不怕她。后来苗志强死了,她又有精神病,谁不顺着她。她就要发作,卿卓灼就怕她了。 突然她想到什么,瞪着卿卓灼说:“你不是中考了吗?考上了吗?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废物,要是读书也不行的话,连自己也养不活的!你不要回来拖累我,我不会给你一分钱,别拖累我过苦日子!” 卿卓灼哭的浑身发抖,她已经混乱了。这四年里,她有试过立刻跑出去求助,可是邻居已经很烦了,对她说“你妈有病,你就不能体谅下吗?她说什么你别听不就得了”。她也试过对骂,结果就是李倩越来越激动,说不过就开始骂她“贱货,**”,还会来打她。她从小没被打过,当然会还手,可是哪里比得上李倩力气大还失去理智,最后就被她掐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李倩坐在了地上,两条腿直放着,两手伸直,哭天喊地,“老天爷啊!我怎么那么命苦啊!你把我收了吧!我从生下来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苗志强杀了我两个女儿,把这个孽种塞给我养,她不听话啊,什么都不会!她还把她爹害死了。她是杀人犯,丧门星!就是她挑拨我的婚姻,她不想我好好过,想要我一辈子过苦日子。” 卿卓灼看李倩离自己比之前远了,忙转动脚尖位置,在李倩闭上眼的瞬间,她飞快站起来,拉开板凳,朝房间跑去。 不成想李倩熟知了她的路径,立刻睁眼,迅速往前追,一把抓住她头发。 恐怖沙哑淬着恶意的声音在她耳膜边响起,“想跑是不是?又想跟苗雨阳告状?” 卿卓灼不顾头皮的头痛,想跑回房间,手肘使劲拐向李倩的肚子,狠狠锤了她。 “啊,你居然那么狠心打我。你不高兴我不说不就得了?”李倩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似乎是真的难过。 卿卓灼疑惑地看向她,却被狠狠一推。李倩抢先一步走进房间,把电话线拔了。 卿卓灼绝望了,她看着李倩把她喜欢的书本贴画搜出来撕的粉碎,她从李倩身上看到了苗志强的影子。 苗志强非常讨厌她沉迷于书本贴画,就会把它们撕了。 她转过身不看李倩,坐在地上。她刚刚确实想打电话给苗雨阳。她能感觉到即便李倩没有精神病,也依然不喜欢她,依然认为他们夫妻不和睦是她害的,依然认为她无能蠢笨不行。精神病只是让她说了实话而已。 李倩谁也不喜欢,包括她自己,她也不喜欢苗雨阳。但是苗雨阳会用苗志强对她的方式对她。李倩遇弱则卑鄙无耻不讲理,遇强则胆小听话。 李倩在她房间发泄完,慢慢走到她面前,猛地跪下给她磕头,“对不起,我不该说你不爱说的话,所以你打了我。有我这样的妈,你太不幸了,你打死我吧!我再也不会管你了,再管你你就跟我断绝关系!” 卿卓灼不理她,看她表演,对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很了解。 李倩跪在地上,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通讯录,“老二啊!刚刚卿卓灼说要我去死,还打了我!你说我怎么养了这样无情无义,没良心的孩子啊!” 说完,她连忙开了扩音。 “卿卓灼,亏你还读了那么多书,学校里的老师就是那么教育你吗?你知道你妈有多不容易吗?” 卿卓灼飞快抢过手机,“别他妈逼逼,把欠我家的钱还了!你装什么姐妹情深,欺负我敬你是长辈,任你说?她不容易接你家去!” 李倩有病,她治不了,李萍没病还爱占小便宜,来她面前装好人,她还不能怼? 没想到李倩立马指责她,哪怕自己也经常说李萍坏话,恨李萍爱占小便宜不还钱,“你改改你的为人处世吧!你这样以后到社会上只会饿死,没有人喜欢你。” 呵呵,一开始李倩集结各路亲戚来讨伐她的时候,她还敬着他们是亲戚,各种解释,说自己的痛苦。可是他们都统一战线:她是你妈,养你不容易,你得受着。意思就是小孩子得约束自己,不考虑自己,只考虑大人,大人得被子女宠成小孩子。 这些亲戚在她爸爸出事的时候纷纷哭穷,表示大家虽然是亲戚,但毕竟你家不是我家,该出钱出力的事,你不要叫我们。她姑姑把她们家家产霸占了,没一个亲戚帮她们说话,更别说是跟她姑姑吵架了。 现在动动嘴皮子就能占据道德高地,还骗卿卓灼说我是为你好才那样说,一副人间有真爱的样子,她才不惯着呢! 她有一种错觉,相比李倩发疯,她更怕李倩正常时候给她灌输“你必须讨好别人,损害自己的利益,不考虑自己的感受,别人才会喜欢你”。 “你看你上次,你表姐来家里,让你和她一起去散步,你都不愿意,你这样以后到社会上怎么和同事相处?” “还有上上次,我只是和你堂姐多说了会话,你就让我快走。你看你脾气多怪,难以相处。” 她是真不明白,不出去散步和让李倩快走,跟到社会上和脾气有什么关系?让李倩走,是因为她们聊的都是她不感兴趣的,而且已经站在那里半个小时了,她委婉劝了下。不出去散步就更简单了,不喜欢口无遮拦的表姐和不喜欢散步。 哦,她明白了,这里面的逻辑就是,一旦她不顺着她们,没有听她们的话,去做符合她们利益的事,那就是到社会上吃不开和脾气不好。 “你这样的性格,没人能跟你相处,你爸就是因为你和班上同学处不来才被你害死的!家里的关系也是因为你挑拨离间才坏了的!”李倩看她没反应,脸上有些兴奋,畅快地说。 十六 卿卓灼虽然很讨厌对牛弹琴,但也忍受不了指鹿为马,黑白不分。 她激动地反驳,“我爸是被车撞死的!我让你跟肇事司机要赔偿,你不要。你从头到尾怂的跟只鹌鹑一样,反过来骂我害死了他!你可怜他家里没钱,让他逍遥法外,却觉得十岁的我有罪,应该千刀万剐。因为我的事,你俩吵架,他带我出去,被车撞了,你觉得是我害死的,你不怪司机不怪你自己,把一切都推我身上?” “我没有跟班里同学相处不好,他们欺负罗丽春,把她推垃圾桶里,我帮她,她却把我按里面,我俩才打起来的。你反而怪我别做出头鸟,说肯定是我有错,罗丽春才那样对我,然后说她比我小,我应该让着她,做一个善良的人。你还真是我占据道德的时候让我做缩头乌龟,我保护自己的时候让我做神经病。” 她有一种无法解脱的无力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关心她,他们只想贬低她,用双重标准对待她,竭尽全力让她放弃表达自己的意愿和维护自己的利益,让她承认她全世界最卑微,最低贱。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那是刚刚回家的路上她买的,想切芒果吃,中考后她本来有美好的期盼,想要考上浠水一中,可是她的至亲永远希望她萎缩卑贱。 她毫不犹豫地抽出刀,把刀壳丢了,狠狠划向自己的左手腕。 她看到李倩惊呼,心里只觉得厌恶。李倩就是这样,从来不考虑她的感受利益,除非影响到李倩自己的利益,比如养了多年的女儿死了。 血汩汩地流了出来,按照她以往的经验,死不了。 她觉得不想死却用死吸引别人注意的行为很恶心,所以她转过身,突然助跑几步,朝窗外跑去,然后手撑着窗沿往下跳。 半个身体已经在空中了,但突然被人拦腰抱住。她以为是李倩,愤怒地蹬着腿。 两条带肌肉的胳膊紧紧环着她,然后往后拉。 她诧异地看向来人,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流,“放开我”,她使劲挣脱,那人却抱得更紧。 “听着”,那人很高,嘴贴着她的耳朵颤声道,“你不是卿卓灼,你是卿卓灼。” 她的身体停止了挣扎,但依然紧绷着,“卿卓灼的不幸不是你的,卿卓灼的一切才是你的。” 她转头看他,刚刚在校门口时,她就看到他了。那时,他也在看她。 “你是谁?” “我是你的大哥,陶斯咏。”陶斯咏看她不跳了,捡起地上的刀,从自己的衣服上割了一块布料,包在她的伤口上,狠狠扎紧,然后一手扶她的肩,一手抄她的膝窝,把她抱起来,盯着她的手,吩咐:“快用右手按左手,使劲。” 卿卓灼这才发现左手流的血比以往都多,已经把袖口都浸湿了,陶斯咏连忙抱着她下楼了。 卿卓灼家附近停着一辆车,车里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一脸惊讶。其中一个女人扑上来看卿卓灼,“君月”。 她很想问,君月是谁,但却越来越晕,然后头倒在陶斯咏怀里失去意识。 刚刚陶斯咏想跟在卿卓灼身后,趁机跟她说话的,可是卿卓灼走的飞快,把他锁在了门外上楼了。 他站在门口没办法,想回去找家里人。可是路过一个男人,对身边人说:“老苗家估计又有的吵了。” 他惊讶的转过去,“你怎么知道?” 男人一脸得意,“我就住这附近,今天中考结束,那李倩肯定借机发疯。” 他有不祥的预感,“你是说卿卓灼的妈妈经常这样?” “可不是吗?卿卓灼命苦啊,小小年纪爹死了,又有这么个疯妈。”邻居感慨万千。 这时楼上传来了吵闹声,也不是很大,但肯定不是正常说话的音量。 陶斯咏抬头看,那是四楼。 “那女的会打卿卓灼吗?”他心开始发慌,看着那红色铁门上的锁。 “不会,但是卿卓灼会自残,我闺女和她是同学,看到她手腕上好几条疤呢!” 陶斯咏全身血液都冲顶,想到刚刚在校门口看到的那个萎靡的身影,他发疯一样去拍红色铁门。 “哎,你怎么了?”邻居奇怪地看着他。 “救人啊!”他瞪着邻居,吼道:“你们就不管?让个小孩子承担这一切?” 邻居被陶斯咏的气势吓呆,结结巴巴解释,“一开始也管的,可是她妈太疯了”。 “这锁怎么才能开?”陶斯咏不耐烦地打断他。 “这是铁门,没钥匙开不了,不过这卷帘门也是她家的,你可以用砖头试试。”邻居话音刚落,就看到陶斯咏真从旁边找了块砖头砸卷帘门的锁。 结果砖头断了,锁还好。 “带我去找锁匠”,陶斯咏一米八七的个子站在邻居面前,拍着他的肩,不容拒绝。 好在开锁的铺子就在附近,“你是卿卓灼的什么人啊?”邻居一脸好奇。 “大哥”,陶斯咏解释道:“她不叫卿卓灼,她叫卿卓灼。” 锁匠跟着他们来到苗家,看陶斯咏一脸急色,慌张道:“这是苗家啊,出什么事了?” 陶斯咏沉声道,“快开门,救人!” 锁匠反应过来了,连忙把工具箱放地上,从里面找到把螺丝刀,不到三分钟,门打开了。 陶斯咏快步走进去,上楼,跑的越来越快,直到看到割腕的卿卓灼要转过身,他飞快跑上前,抱住她。 宁菲听完陶斯咏的讲述,心疼的眼泪直流,用手摸着君月的脸,红通通的,上面满是泪痕。 贺旸贺晖虽然是男人,也忍不住眼睛通红。“这孩子遭遇了什么?她才十五岁啊,就不想活了。”贺晖眼睛盯着君月的脸,似乎怕少看一秒,她就会消失。 “早知道这样,就不要管什么她能不能接受,应该半年前就把她接走。”宁菲抽噎着说。 “不怪你,张武做事真是越来越没用了,邻居都知道君月自残的事,他居然查不到。”贺旸搂着宁菲,温柔地安慰她。 “不,当初应该我去调查的,不应该找人。”贺晖一脸痛惜,“我找了她那么多年,连她死了的结果我都想过,居然没想到她会有那样的养母。。” 陶斯咏一言不发,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刚刚上车的时候,他把她放在后排座位上,但很快不放心,又钻进后座抱着她。。 他想象过无数次卿卓灼和他见面的场景,没想到看到的会是她毅然往楼下跳的背影。如果她死在他的怀里,他害怕地想,不,不会的。 她是他的妹妹啊!贺家孙辈只有他俩,贺家祖先一定会保佑她的。 他以前也没有多期盼这个妹妹,可是看到她满脸绝望,小小年纪好像经历了人世间最悲伤的事,她满脸泪痕,他就心疼极了。好想把她带回家,好好地养着她,护着她。 卿卓灼做了很多梦。 最开始是五岁的她坐在苗志强腿上,两人玩额头顶额头的游戏。 “卿卓灼力气好大啊,我都顶不过你啦!”苗志强夸张地做出被她脑袋用力顶的的表情。 她知道他是装的,“爸爸,你带我吃烧烤好不好”。 “那你亲我一下,我只带亲我的人。。”苗志强逗她。 “那你闭眼”,她不想亲他,用手指点了下他的脸。 他知道她在骗他,也不戳穿,放下她出去:“我看看你妈回来了没。” 一直在偷看他们的八岁苗雨阳跑到君月面前,伸手掐了她一下。 君月立刻大哭,苗志强连忙进来了,问都不问,指着苗雨阳,厉声道:“你又欺负她了?” 苗雨阳被吓的抖得如筛子,不敢吭声。苗志强拿过门后的一条电线,伸手就抽苗雨阳。君月害怕的忘记了哭,虽然她没犯错,但她也害怕暴戾的爸爸。苗志强打够了,丢下满身伤痕的儿子,抱起一旁眼泪早就干了的君月,哄她。 从小雨阳记事起,父亲的膝盖和宠爱都是妹妹的。他三岁,她在襁褓中时,是这样; 他五岁,她两岁时,是这样; 他八岁,她五岁时,也是这样; 他十三岁,她十岁,父亲死了。, 然后她梦到十岁的自己。。。 十岁的卿卓灼因为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成绩优异,活泼开朗,所以全班同学都喜欢她。 但是三奶奶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点着她的额头,说:“你这孩子老爱想事,这样很难开心的啊,你要学学你哥,傻乐”。 三奶奶说的没错,卿卓灼自己幸福快乐还不够,还要让别人也这样。 别人就是罗丽春。。 小孩子的恶意总是赤裸裸的,因为罗丽春偷过别人东西,长的不好看,没有朋友,所以他们总是欺负她。。 卿卓灼发现了,心里很不忿,每当她看到谁吃亏了受欺负了,就会很难受,比自己被欺负还难受。她故意在大家面前和罗丽春玩,因为她受欢迎,所以大家也不可能欺负她孤立她。 有一天,几个女生把罗丽春架起来,丢进。了垃圾站。。 正好被卿卓灼看到了,她气急败坏,“你们为什么老是欺负她?” “因为她偷东西啊!”其中一个女生振振有词。。 卿卓灼语塞,走近垃圾站,捡起一根棍子,给陷在垃圾堆里的罗丽春,把她拉上来了。 谁知罗丽春上来后,居然一把把她推下去了。。 把罗丽春推下的那几个女生把她从垃圾站解救出来了。。 娇生惯养穿的干干净净的小公主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四处寻找罗丽春,却发现罗丽春跑的远远的。 “要不要我们帮你抓她?”一个女生问。 她点点头。很快罗丽春就被几个女生抓到了。 她让她们松手,然后自己上前抓住罗丽春,伸腿狠狠踢了一脚。 此刻的罗丽春一脸恐惧,不敢还手。 “卿卓灼,就跟你说她做人差吧,你帮了她,她还害你!”一个女生义愤填膺。 卿卓灼还记得自己那时的疑惑,罗丽春觉得她很怂很好欺负吗?很明显不是的,但她不去打欺负自己的人,反而打帮助自己的人。 其中一个女生是她的小迷妹,“罗丽春嫉妒你长的好看,学习好呢!” 卿卓灼很快理解了这句话,但是她觉得还有别的理由,比如人性本恶。 上课的时候,班主任把她叫出去了。 “卿卓灼,你平时那么乖,为什么带领其他同学打罗丽春?”罗丽春被别人欺负不敢告状,明明是她的错。却告老师了。 卿卓灼不仅乖,还倍受各科老师的宠爱,她能受得了这委屈?张大嘴巴就哭,一边哭,一边把事情告诉班主任了,还说罗丽春性本恶。 班主任都被逗笑了,搂着她的肩,“怪不得作文写那么好,原来讲故事也那么清楚呢?还性本恶,你才多大啊,小不点!” 班主任无条件信任她,把罗丽春骂了一顿,还喊家长来了。 没想到罗丽春的妈妈也是无条件信任自己的女儿呢,罗丽春说所有欺负她的同学都是卿卓灼召集的,她被丢垃圾桶也是卿卓灼喊的。 卿卓灼很确定这厮清楚一切,但就是故意害她。 罗丽春妈妈找上了卿卓灼家,哭天抹泪,添油加醋。 李倩选择不信任卿卓灼,一如既往。 家里从卿卓灼跟李倩吵,变成李倩跟苗志强吵。 “我闺女我说没欺负人就是没有!” “你不信别人信她?” “废话,我不信她,我信别人,我脑子有病?” “你就溺爱吧!” “溺爱怎么了?就是欺负人怎么了?有能耐啊!不然只能给人欺负。” 虽然苗志强霸道维护她,但她还是很失望。 “爸爸,我们出去吃烧烤吧!”她想远离战场。 可是李倩却会错了意,以往他们夫妻吵架,苗志强都会带着君月出去,好像划分战队那样。听到君月那样说,她一下子气的跑到君月面前,隔着衣服使劲拧了一下,“你又想挑拨离间是不是?” “啊”,君月喊了一声,可见是真疼,她卷起衣袖,一片指甲大的肉被掐得紫中泛红点。 “你作死啊!”苗志强心疼地捧着她的胳膊。 “明明是自己捂的”,李倩给自己狡辩都不带脑子的,“就是个害人精,什么事都是你挑起来的,还装!” “行了,这是你闺女,说的狗的都不如!”苗志强大喊,拉着君月走出家门。 苗雨阳虽然平时站李倩那边,但也是心疼妹妹的,“卿卓灼肉嫩,她还小,怎么会装呢?” 李倩冷笑两声,“你在你爹眼里还不如坨狗屎,还捧着她呢?” 苗雨阳无语,他十三岁了,个头很高,不担心李倩突然扑过来打他,于是从柜子里找到药油,拿上出去找他们。 “爸爸,我想回去了。”君月打着哈欠。 “困了?那好吧,要不要我背你?”他说着却没动作,因为君月胸部开始发育了。 “哎,是哥哥”,君月看到对面的苗雨阳,飞快地跑到路边,穿过去。 当她跑到苗雨阳面前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急刹车,紧接着是肉体撞到车又落到地上的闷哼。 她瞪大眼睛要转身去看,却被苗雨阳蒙住眼,然后被他的另一只手按着头强制地贴在他胸口。 “别怕”,苗雨阳声音都在发抖,但俨然一副少年男子汉的样子。 她有浓重的不祥的预感,因为空气中都是血腥味。眼泪唰唰流下,沾湿了苗雨阳的衣服。 他感觉到了,摸着她的头,“没事的。” 肇事司机把车停了一会,见地上的人没爬起来,居然打着方向盘跑了。 “卿卓灼”,苗雨阳喊她,“YT9325,记住这个车牌号。” 她连忙点头,又问,“为什么我们不拦下他?” “我们只是两个小孩子,会有危险的。”苗雨阳声音都在颤抖。 “我们以后没有爸爸了,对不对?”君月憋着眼泪问。 “卿卓灼,没事的”,他拍了拍她的背,“你有我”。 “现在闭上眼,不要睁开,右转,拉着我的手,跟着我走,我们要找到人打120。”十三岁的苗雨阳尽量克制悲伤,理智地说。 君月乖乖照做,拉着他湿漉漉的手。 两人在另一个路口的烧烤摊借到了手机,打了120。 烧烤摊上有他们家的熟人,听到这个消息,忙去看了。 “你们两个别逛了,回家睡觉,雨阳,看好你妹妹。”剩下的熟人吩咐道。 卿卓灼被雨阳牵着手,记忆里,两人从来没有那么亲密过。他们茫然地看到路上的人纷纷往刚刚那个路口走,每个人都向她们投来同情的眼神。 卿卓灼的眼泪掉了一路,雨阳就给她擦了一路。 回到家,卿卓灼穿着衣服就上床了。雨阳抱着自己的被子跑过来,“卿卓灼,你怕吗?” “哥哥,你怕吗?”卿卓灼反问,她看到他身体还在发抖,连忙让出旁边的位置。 雨阳爬上床,把自己掩盖在被子下面,才摇摇头,“我不怕。” “爸爸平时是这么拍你睡觉吗?”雨阳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 “我已经很久都不需要拍着才能睡了。” 雨阳收回手,却感到被窝下一只手悄悄拉住了他的手。 两人都以为自己不会睡着,但却很快睡去了。 直到家里的一个亲戚把她们喊醒。 两人迷迷糊糊之间被带到医院。 深夜的医院,灯火通明,两人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天的医院。 “去,见你们爸爸最后一面。”一个堂叔推他们。 两人进了病房,苗志强看到了他们,竭力伸着手指。 “阳阳”,他先看到雨阳,让他把耳朵贴近,“小东西,我要死了,东西都留给你了,存折密码是302458,在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的暗格里,房子也是你的。以后记得,孝顺你妈,不能娶了媳妇忘了娘,卿卓灼嫁人了,你也要给她留个房间。一定要生儿子,不能断根。” 然后他看向卿卓灼,“对不起”,他莫名其妙地道歉,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别怕,爸爸这是给你两个姐姐偿命,你给我续了十年了。别怨你妈,她是可怜人,一定对你哥和你妈好,我才放心。找你大爹,问他你亲生父母的下落。” 卿卓灼和雨阳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都以为他被撞糊涂了。 突然他嘴边冒着血沫,眼睛直了,但依然嘴动着,含含糊糊,卿卓灼什么都听不到,雨阳却听到了,惊讶地看着他。 他说:如果一个人是坏人,对你的亲人不好,但对你很好,那么你就接受不要记恨他。如果一个人被人欺负,那么你不要帮他,他会害你。如果你的亲人被另一个亲人欺负,而他们都对你好,那么务必不要帮被欺负的亲人讨公道。记住,别人是别人,哪怕是你的亲人也是别人,他们再可怜再不幸都不要为他们痛心太久,不然卿卓灼你一辈子都不会快乐满足的。少点正义之心,只为自己着想。 这样的话怎么会是小学文化的苗志强说的呢?但说来,这话也不算高深,就是把思想品德课本上教的倒过来嘛! 课本上让你以别人利益为主,凡事考虑别人,没有自己。别人弱你帮,别人有需要你帮,别人介意你别做,别人喜欢你要做。 一点都不想,如果真有人那么做,得多痛苦。自己让别人无私,自己却做着自私的事。 他却让卿卓灼不要帮助别人,哪怕是亲人被欺负,也不要替她痛心,谁对自己好,自己接受就是了,只考虑自己就行了。 十八 卿卓灼醒来了。 第一眼看到穿着白色带领口短袖和蓝色牛仔裤的陶斯咏。 两人对视,互相都不说话。 蓦地,卿卓灼想起了什么,“我是卿卓灼,你可以叫我卿卓灼,但是别叫我君月。” “嗯”,陶斯咏点头,“卿卓灼”。 “你什么时候知道你不是父母亲生的?”他想起那天的她听到他的话其实并没有多惊讶。 卿卓灼转动着圆圆的眼看他,“半年前,有一个警察问我,如果你发现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你能接受吗?我就猜到了。” 陶斯咏差点吐血,他们家央求警察别把真相告诉卿卓灼,没想到那个警察居然去问她,生怕她听不出来。 “那你为什么还要跳楼呢?你知道你还有其他家人的啊!”陶斯咏不解。 “因为,他们迟迟不来。”卿卓灼一脸失望地感叹。 陶斯咏觉得胸口有窒息感,奇怪,他对这个堂妹的共情能力也太强了,人家还没怎么呢。他快哭了。 “我让你把妹妹的事跟她讲,你讲了吗?”宁菲拿着一个保温桶进来了。 “没有”,陶斯咏一脸为难。宁菲诧异地看他,本以为陶斯咏一向冷漠,又和卿卓灼年纪相近,应该会很容易开口的。 三个大人找了卿卓灼那么多年,贺家私人医院的责任也是三人的,总觉得对她很愧疚,很难开口。 “卿卓灼”,宁菲放下保温桶坐下,“你知道吗?有些小孩子因为意外不能在自己的爸爸妈妈身边长大,而是被别的爸爸妈妈带回家了。” 卿卓灼看向她,宁菲温柔极了,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这样的耐心,说话的语气,卿卓灼过去十五年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宁菲伸出一双白皙细长的手握住了卿卓灼,“这样她就有两对爸爸妈妈了,我们卿卓灼就是这样的小孩。” 宁菲把卿卓灼当作五岁的幼儿园小朋友了,虽然她眼里15岁的卿卓灼还是小孩子,但卿卓灼从小早熟,还经历过五年的摧残,心智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但她还是觉得好温暖,好好听。爸爸妈妈,我们卿卓灼,多温暖的称呼啊! 陶斯咏垂下眼,知道卿卓灼对苗志强感情深厚,所以宁菲故意隐瞒了偷孩子拐卖这一环节。 宁菲徐徐讲了十五年来发生的事,没说陈家和秦家三位老人因此去世的事情。 卿卓灼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宁菲看着心疼的一抽一抽,本不想那么快说,可是她咨询了心理医生,说卿卓灼求生意志薄弱,长时间处于抑郁绝望状态,让其接受一个新的身世,换一个身份还好些。 聪明如卿卓灼,宁菲没说的部分她也猜到了,“是我大爹把我从医院偷走了,给我爸爸是不是?” 陶斯咏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卿卓灼垂下眼帘,“我听他们说,我大爹坐过牢,生不出孩子的都找他买。还有,爸爸临终前,让我找大爹问我亲生父母的下落。” 两人惊讶地看着卿卓灼,“你说什么?五年前他让你找亲生父母?”宁菲声音都在颤抖。 要是五年前卿卓灼真的找到苗志伟问,那当年就可以认亲了,不用再吃五年的苦。 “是的,可是大爹没有回来,我以为爸爸被撞糊涂了,因为我从小到大的照片都在呢!”卿卓灼顿了顿说,“而且大家都说爸爸最爱我了,我从来没怀疑过自己不是亲生的。直到李警官来我家问大爹的情况,还问我那样的话。” 宁菲敏感地注意到卿卓灼的纠结,对于一个是非分明的孩子,坏人是对自己好的爸爸,得多痛苦啊!尤其卿卓灼眼下的精神状态,更不能经历那些。 “卿卓灼,你爸爸是好爸爸,他也是真的爱你。要怪就怪大人吧,是我们没有看好你,没有早点找到你。” “那你们是谁啊?”卿卓灼听了那话紧绷的身体放松了,脸上展现出迷茫中看到了指示牌那样的松快。 宁菲打开保温桶,盛出一碗汤,碗里有几块鸡肉,“还记得我说的有个叔叔要领养你吗?我是他的嫂子,陶斯咏是他的侄子,就是我的儿子。” 卿卓灼懂了,大概是觉得有人可以让她依靠了,孩子气般问:“那以后我跟着谁呢?我和谁住?是那个叔叔,还是我的亲生外婆?” 宁菲舀了一勺汤,喂到卿卓灼嘴边,“你外婆住在疗养院呢!那个叔叔有他的事要做,你和我们住,我照顾你,还有陶斯咏陪你,好不好?” 卿卓灼张嘴咽了那口汤,点点头,“只要别让我和我妈在一起就行了。” 宁菲听到这话,眼神暗了暗,“她总是伤害你,咱们卿卓灼就不要叫她妈妈了。” 卿卓灼有些疑惑,她有种错觉,似乎眼前的人才是她的亲妈。 “陶斯咏,把我手机拿来。”宁菲边喂汤边吩咐。 陶斯咏打开宁菲包,拿出手机,手机立马亮了,却看到一条陌生短信。 “你让我走的远远的不要认女儿,我就听你的了。但是,最后一次,要是因为你的失误让我的女儿再次受到伤害,我一定把她抢回来。要不是你怕我先认她,影响你的婚姻,我半年前就能把她接出来,不会被人骗以为她过的很好。” 第130章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这谁啊?发错了吧?”陶斯咏把手机递给宁菲。。。 宁菲看到短信,闪过一丝不明显的惊慌,“你好,这是陌生短信,你发错了吧?”她回复。 “对不起,发错了。”那头也迅速回复了。 然后宁菲把短信都删了,一干二净。 “那我以后是叫陈君月,还是贺君月,还是苗怡啊?”卿卓灼看着他俩,她感觉宁菲更倾向于陈君月这个名字,这也是她最初的名字,宁菲有愧于她的父母,之前一直叫她君月。陶斯咏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直很霸道的说她是贺君月。 “你喜欢哪个就叫哪个。”宁菲温柔地说。 “不行”,陶斯咏一脸霸道,“不管是陈君月还是苗怡,命运都不好。”他是真的想让卿卓灼姓贺,也真的喜欢君月这个名字。这些年他都习惯了。 宁菲打了他一下,“让妹妹自己选。” “哎,我也不知道啊,先不改名吧!”卿卓灼苦恼地摆摆手。 4 “我不知道。”我这样告诉他,也这样告诉我自己。 他笑了,似乎相信了,他苦涩地说:“你这么傻,他怎么会喜欢你呢!” 我没再问陶斯咏,他是谁。 “他叫官官”,陶斯咏并不打算放过我,说出了我不想听的故事。 “他出现十七年了,今年十七岁。” “他是我的另一个人格。” 我冷眼看他,身体已经被击打得麻木了,没力气反抗他。 “我和他一直相处的很和谐,直到你的出现。”他看着我,目光却是穿过我落到我身后。 “我生气他不经我同意,就和你在一起了。所以就开始跟喜欢他的女孩上床想报复他,但等我发现你深爱他的时候,我就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他看到如此卑微没有尊严被我折磨的你,让他知道惹我不高兴的后果。” “我们彼此共存多年,他出现的时期早就有规律了。他晚上,我白天。你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都是白天。梁霏霏出现后,他发现了我白天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尽力调整了出现的时间,为的就是不再让你伤心。” “今天,他本来还在我的身体里,陪客户吃饭。突然之间他走了,留我一个人在那里。我看了他最近的行踪,他给你买了两套房子,还刻意和你疏远距离。我就知道,他真的走了。他怪我和你睡了,还让你伤心,所以连句告别都没有。” 他苍凉疲惫地说。 我和他都累了,早就坐到了地上。 “所以他从来都没有背叛过我,陶斯咏和官官是两个人。”我有气无力地说。 “所以他说要给我在净水有个家,因为他知道自己要走了。”我想到那个矛盾点,有他的地方才是家,好端端的,怎么让我有别的家? 我把头放在膝盖上,不由得抱住了双腿,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自己安全了一点。 “他死了。对吗?”我的眼泪无声划过脸庞。 他痴痴地看着我,似乎第一次想到这个,眼睛通红,“我不知道”。 我上前抱住他的头,“不会的,他可以衍生出来,他是生生不息的,只要你还活着,他就不会死。” 我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在了他的头发上,心里很疼,只有紧紧抱住他,我才能好过一点。 他猛地推开我,扶住我的肩膀,头抵着我的头,坚定地说:“不,关键的是你,他爱你,只要你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他就会回来的。” 他一手按着我的后脑勺阻止我向后靠,一手放在我的背上。 我俩像雪地里报团取暖的人一样需要着彼此。我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缓解一下心里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在最后的时刻,我猛地推开了他。他也反应过来了,拿起床边的睡衣走进浴室。 我茫然地看着我身下的床,已经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被抱到这里的了,我看着散落在床下的衣服,有些心虚。 陶斯咏和官官是两个人啊!我和陶斯咏睡觉,不就是背叛官官了? 以前不知情,现在知道了,怎么还能这样? 陶斯咏穿着睡衣出来了,头发湿着。 “你洗冷水澡了?”我关心他。 他脸色难看,点了点头,似乎真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太越界了。 “以后不可以再那样了,我不能对不起官官。”他很郑重,很懊悔。 我很累,我当然不想背叛官官,可是我在绝望恐惧之际看到和官官共用一副身体的陶斯咏就忍不住想用亲密接触的方式消除那些可怕的感受。 “我想走”,我累的话都不想说了,“这屋子里到处是他的影子,我一看到就想到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皱眉看着我,“不要走,我也害怕。” 他难得地温柔,眉间却满是悲伤,“你才认识他半年,可我认识他十七年。他走了,我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孤独你能理解吗” 我想了想,万一官官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是不能走。万一陶斯咏又作死,跑去滥交,感染上艾滋病怎么办?万一陶斯咏出什么意外,身边没人,死了怎么办?那也是官官的身体啊! 我们在希望和绝望的交叠中过了半年,官官还是没回来。 我和陶斯咏的关系前所未有的好,他不再看不起我,嘲笑我,我也不再对他毫无耐心,冷嘲热讽。 我总是在想,要是是官官,我一定不忍心那样对他。 陶斯咏从厨艺小白变成了家常小菜不在话下的煮男。因为官官的梦想是每天下班了可以在家里为喜欢的人做饭。 他买了架钢琴在书房,他说那是官官从前喜欢的,可是他小时候学多了嫌烦,不让官官买。 陶斯咏精心地护理自己的皮肤,打理自己的身材,每天健身,他想万一官官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老了,官官看着衰老身材变胖的自己会不会嫌弃。 而我,一开始处于我爱的人是别人的人格的震惊中无法自拔,我害怕,我觉得不正常,但最后也开始悲伤。。。。 我不再吃芒果,一看到它,我就想起曾经有个手指如葱白的少年转动着刀给我削去果皮,把果肉切成小块,放在白色瓷盘里。 看到手好看的男孩子,我会很想认识他们,我忍不住去想要是官官的灵魂寄托在他们身上了呢? 我一直在铁板烧店工作,因为我记得官官走的那天是店长的生日。有时她都忘了自己的生日,我还记得,买了生日蛋糕和慕斯,故意让偷袭我的店员得逞,喝了一样的果酒,带着酒气和黏糊糊没洗干净的脸回家,希望打开门那瞬间有人再唤我“清清,你回来了,快过来。” 我和陶斯咏的关系真是世界上最不合常理的关系,在我22岁的某一天,他突然身穿黑色西装跪在地上跟我求婚。 只要你在,官官就一定回来的。 两年前他坚定地说。 “你认真的吗?我无所谓,官官要是在,他肯定希望你幸福,而不是为了他牺牲自己。”我也好想有个家啊!我好爱和官官长的一样的这副身体。 “认真的,他回不回来还是其次,主要是我不能看着我最亲的人深爱的女孩嫁给别人。”他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 我正想反驳自己不会嫁给别人的,他又继续补充,“孤独终老也不可以,官官会担心的。” 我们就这样做了夫妻,我想一定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夫妻。 陶斯咏去了,他说如果有孩子,就好像真的把官官绿了。 我二十六岁的时候,某一天突然从床上醒来,我跑到陶斯咏怀里,撒娇道:“你叫我声姐姐啊!” 陶斯咏还迷迷糊糊,怕我纠缠他,就叫了声“姐姐”。 我的心一下沉入谷底,身体僵直。 片刻,他反应过来什么,睡意消去,与我四目相对,眼神清明,却带着恐惧。 “我爱上了你的副人格官官,为了等他,我们才结婚,之前为了报复他,你跟喜欢他的女孩子上床。这是你的说辞,但你没说的是,我和这个身体第一次上床的时候,里面的人是你。我爱上的人,是你,不是他。” “因为他比你更受欢迎,所以你装作他的样子撩我,让我爱上你。我是你的第一个试验,到手了就被丢弃了。后来你又如法炮制在其他喜欢官官的女孩身上,然后你发现官官爱上了我,总是安慰我保护我。而我误以为他就是我当初爱上的人,你着急了,你杀了他,再利用我对他的爱把我留在你的身边。” 我冷冷地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他面目表情。 “六年前,我只和一开始爱上的陶斯咏说过我喜欢昆水。可是官官却知道,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你冒充了他。” “在他交代我不要给你开房门的那天,你就把他杀了。后来我们不怎么见面,是你在调整状态,想模仿他,想让我感动,相信官官爱我,才方便你把我留在你身边。”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只爱过你,只和你上过床,现在我又爱上了你。那种始终如一的感觉让我终于想到了原因。” “我对明明自私霸道却装温柔的陶斯咏的爱是真的,被他背叛后的痛苦是真的,即便官官也是温柔的,但我知道我不爱他。。” “那又如何?你已经和我结婚了。知道我曾经背叛过你,知道我本来不爱你只是被官官激起了占有欲,知道我为了留你在身边设计你,你还能离婚不成?”他无赖地说。 我低下头,不想和他说话,“更何况,你这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 他摸了摸我的肚子。 “我下那么大血本,从小没进过几次医院的人,为了让你好好和我过日子,相信我,跑去,你觉得我会血本无归吗?” “一年前我出差两个月,就是做了术。”他吻了吻我的嘴唇,很冷。我的例假已经推迟了三个月了,他给我找了家庭医生,医生说只是忧思过度让我食疗,现在想想吃的都是保胎的食物。 “我就知道一个官官的保质期不长,那就生孩子吧,一个不够生两个,两个不够生三个,你总会生的眼里只有我,忘记以前那些不愉快的过去的。” 我摇头,“你知道我不是为了孩子就被捆住的人。只要我不想要它,你有办法吗?比如我从今天开始不再进食,你有办法吗?” 他手捏在我下巴上,愤怒道:“你以为这些年只有你难受吗?我看着你误以为你爱的人是别人,我他妈跟舔狗似的陪在你身边,随时都要装作不想碰你,跟你结婚还要以别人的名义,自己给自己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还去结扎,就因为你不想生孩子,我不想为难你。” 我闻言,疑惑道:“那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一年前你雇私家侦探调查我小时候的事,以及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睡过的那几个女人,我还不知道你在怀疑我吗?当时我就想,哪怕你发现了要离开我,我也要让你给我留几次血,生孩子的血也行,打胎的血也行。” 一年前我确实调查了他,但最终也没有怀疑他,因为调查结果和他说的符合。让我怀疑的是,慢慢发现他和我当初爱上的人是同一个,上床的感觉也一模一样。以及昆水的那个细节。 “你真是变态。” “我变态?我刚刚没忍心告诉你真相,我老婆好不容易聪明一次,我不想让你扫兴。装温柔去撩你是真的,但睡别的女人不是为了做试验,而是因为你不是处,但我是。” 我听的目瞪口呆,陶斯咏这种新新时代的男人,当初居然真的是处男。 “就告诉你真相吧!我当初是真的喜欢你,你是第一个我喜欢,我想上的女人。可是你不是第一次,我很失望。就睡了别的处,本来我挺乐意和你过下去的。谁知道官官爱上你了,而你居然还沉迷其中。我的女人和我的副人格搞上了,舍不得伤你,我只好杀了他。,,” “把你囚禁在身边当然很容易,可是我不屑于那样做,我只好想办法洗清背叛,让你误以为你爱的是官官,一是当时你真那么以为,二也是我没办法,你爱的是我,那我的背叛也就真的是做实了。” 我想到那些细节,他问我是不是第一次,他带回家的女人身上的血,原来早就有预示了。 “所以,你最好给我好好地保住这个孩子,保不住也还有下一个,我当年结扎的时候就想好了,一定让你为我多疼几次。” 我听的浑身血液倒流,愣在那里。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不知道是为了自己悲哀,还是单纯害怕他居然如此心机深沉。 他摸了摸我的眼泪,“还是给我生个儿子吧,不然像妈妈那么懦弱,老是爱哭怎么办?哄都哄不过来。。” 他把头靠在我肚子上,“你说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你喜欢什么?我们多生几个好不好?” 我气得心发颤,被他的不尊重和不当回事,仿佛回到了六年前,虽然知道他的轻快都是伪装的。颤抖着声音:“男孩女孩都好,但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不喜欢,我不爱你,你这个卑鄙无耻,撒谎成性的烂人!没有人会爱你。” 他脸色骤变,他虽然委屈自己给自己戴了那么多年绿帽子,看着我为了官官嫁给了他。但他也知道,没那个谎言,没有官官,我根本不会和他在一起。 “不爱?没关系,多生几个就爱了!等你背上背一个,手里抱一个,肚里还有一个,你的人生都被我肖家的孩子缠住,看看还有哪个男的要你?” 我笑了,他其实一向修养极好,那些话他从不说,眼下说完全是因为知道我厌恶那些话,可见他心虚了。 “我为什么要男人要我?难道我除了换男人,就不能选择单身吗?我说了不会要这个孩子,你不让我打胎也好,把我关起来也好,我从现在不吃饭了,你有办法吗?” 他一下就颓废了,千算万算没想到因为他对我的算计,我狠心不要这个孩子了。 他把我的手放到我的肚子上,柔声道:“你摸摸他,他已经三个月了,已经有黄豆大小了,再过几个月,他就长出四肢了,看得出性别了,他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再不济,你想想,他也是官官的孩子啊!!” 听到他又拿官官做说辞,我厌烦不已,这些年要没有官官,我怎么会信任他,对他产生好感直至产生爱呢?? “这个孩子我盼了四年,我刚刚说让你一直生,是故意气你的,我只要一个。等你生了,我就再去做结扎好不好?我也不在乎什么妊娠纹身材走样,我只要你。”他哀求道。 我坚决地摇头,平生最讨厌被人算计,何况我是悲观主义者,认为人来到世界上就是受苦的,又怎么会生下孩子?  他苦笑了一声,,“我要外面女人生的,我还需要编一个谎言骗你六年,又结扎又放开吗?” 当然我也不是傻子,知道他喜欢我,“你只是没有得到我,所以你想要,等你得到我了,就知道我和外面的女人没有区别。。” 他摇头,坚决道:“不,不是的,我没得到的东西挺多的,我从来没对它们花过那么多心思。” 我开始不吃饭,没办法,他找了两个壮汉和一个保姆看着我,我不能出去打胎,也不能去上班,只能待在房间。 保姆特聪明,做了我喜欢的红烧肉和烤猪蹄,放在我床边的桌子上。 我一开始想倒掉,免受诱惑,但很快发现,饿多了就真的吃不进去了。 陶斯咏一下班就进了我屋里,他看着桌子上冷掉的红烧肉和烤猪蹄,脸更冷了。 “你爸在icu一天得花一万吧!”他整理了衣服下摆,慢斯条理地坐在我床边。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爸半年前进医院了,现在时不时还得进icu。自从我结婚,我和家里的关系就缓和多了。他拿这个威胁我,也是常理之中。 “没用的,你把他赶出去也行,我没意见。”我说的是真话。有钱治,没钱死,一直如此,当初我在外流浪,他们也没管过我。要是生病的是我,没钱治,他们也会让我死的。没必要矫情什么,他们本身对我精神上就没任何益处,让我觉得失去他们对我有多大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陶斯咏脸更臭了,嘴上却说:“我知道我喜欢你什么了,就这翻脸不认人的个性,真是富有魅力,让人着迷啊!” 我看向他,要说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谁,对谁最心软最没有尊严,那不就是他吗?我们本可以好好的,有今天还不是他自己作的吗? “你要怎么样才能留下孩子?”他疲惫地说。 我看的很心疼,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现在,我爱的都只有他。但我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傻,任他摆布,任他欺骗了,孩子生出来是塞不回去的,是要我负责他几十年的。我自顾不暇,怎么可能做一个好妈妈? 我想把肚子里的孩子活活饿死,肯定不是上策。太血腥了。还是应该采取怀柔政策,他想用孩子栓住我,那我就不能踩他的痛点,说不生他的孩子之类的话。 我挪动身体,钻到他的怀里,他的衣服很冷,他犹豫着用手环住我的背。 “我很喜欢小孩子的,这几年我也曾想过如果我们之间有个孩子会不会温暖有趣得多。” “但是,我的人生一点都不快乐。我的父母非常让我失望,我实在没有多余的爱给孩子,我只能爱自己。” 这些话我从来没告诉过他,不管是陶斯咏还是官官。 他摸着我的头发,心疼道:“这些事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陶斯咏,你帮帮我吧,不要让我陷入到两难的境地。我不想做圣人,也不想做恶心的人。” 他就那样抱着我,什么都没说,良久吻了吻了我的发丝,“那你答应永远不离开我。” 我心中一酸,从前嚣张跋扈的陶斯咏居然会变得那么卑微,一个大男人想着用孩子捆牢一个女人,还央求她永远不要离开他。 “不会离开你。”我撒谎。 他松开我,与我对视,试图从我眼里看到什么。 随后泄气道:“你赢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现在?”我很惊讶,居然那么快。 “快走,不然我一定会后悔的。” 我们到了医院,先要确认有没有怀孕,验完尿以后,时间很晚了,医生让我们明天再来拿单子。 6 我和陶斯咏早早来到了医院,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正感觉到侧面有道黏糊糊的目光粘在我身上,就听到一旁的护士说:“解医生来了。” 我的心脏好像被人对着放了个巨大的烟花那样,砰一声,被炸得漆黑干枯,周围冒着黑烟,我僵硬着脖子转头看过去。 尽管xie也有可能是谢,尽管全国姓解的医生必定也不止他一个,但冥冥之中,我猜到就是他。 俗话说冤家路窄,情敌路窄,殊不知前任也路窄啊! 倒也不算路窄吧,有七年没见了。我也想过我们见面时的场景,也许我还是单身,他早已千帆过尽;也许我是服务员,他是顾客,我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的时候,他慢斯条理地给对面的女生倒茶;也许我又穷又丑又孤寡,他却风度翩翩事业有成,一如当年那样出类拔萃,让人一眼能从人群中看到。但没有哪种情况有眼下糟糕。 刚刚经历了一个男人的欺骗,在那段感情里被背叛,然后转折,最后还是背叛。现在再看到他,我的前男友,想到当年的不愉快,真觉得自己是被诅咒了,冥冥之中,我的卑微早有预示。 解缙一身白大褂,由于常年健身,身材早已不似当年的单薄了,不脱衣服我也能猜到他锁骨下方鼓鼓囊囊的部位是胸肌。只是眼下我心情实在低落,无心观赏。 他沉着脸看我,并不打算相认,随后将目光放到我身旁的陶斯咏身上,嘴唇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穿过我们,打开了诊室的门。 我正要跟进去,陶斯咏一把拉住我,黑着一张脸问:“你认识他?” 我看着他的眼睛,又暗又深,似乎能看透我的心,我连忙说:“认识。” 他眯起眼,嘴唇上扬,却是讥讽地笑着:“前男友?” 虽然我知道我不告诉他,他也会去查解缙。但我真怕他在这里爆发出来,连忙正色道:“不是,别乱说,快进来吧!” “你没有怀孕,肖先生你可以先出去。”解缙拿着几张检查单,慢斯条理地说。 绕是刚刚处于见到解缙震惊中的我,眼下也不免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跟谁你呀你呀的?管我叫肖先生,看不出她是肖太太?”陶斯咏愠怒道。 我诧异地看向他,怀疑他是个傻子加半聋子,这种情况下,他在乎的是解缙称呼我为你,而不是我没怀孕的情况? 解缙原先只是面无表情,闻言不禁皱眉,“这是医院,不是民政局。” 嗯,他一如既往地不喜欢直接骂人,却能怼到人。这不是民政局,他怎么知道谁谁是夫妻? 陶斯咏乐了,伸手搂过我,“一起看妇产科的还有别的人吗?” 虽然,我很乐于让前男友看到我的婚姻和和美美的一幕,但眼下明显时机不对,我僵硬着身体勉强被他搂住,很是尴尬。 解缙冷眼看着我们的动作,温柔道:“不一定都是夫妻,有时也有小三。” 要是不听他说话,只是看神色,我以为他是在祝我们百年好合呢! 陶斯咏漂亮的剑眉皱在了一起,额上冒出青筋,我心想不好,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之前他怪向缙不叫我肖太太,虽然语气不好,但只算挑衅,没有真生气,但是现在就不同了。 我连忙握住他搂我的那只手,用黏的能腻死人声音娇嗔道:“你别老打岔,咱们有正事要问解医生呢!” 也许是我的示好和温柔平复了他的怒火,也许是我说到解医生时语气里的疏离,总之他紧紧回握了我的手,把我搂得更近,与我十指相扣。 解缙的目光从我的脸上到了我们的双手上,看不清他的情绪,我只是突然想起,从前他也是这样,主动牵我的手,然后十指相扣,用力握住。 “我老婆没怀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三个月没来例假了。”陶斯咏霸道地问,明显是不想让我和解缙说话。 解缙依旧面无表情,解释道:“她是心神不宁,忧思过度,长期焦虑,导致内分泌失调,月经紊乱,但是没有怀孕。” 随后他看向我,关切道:“你是不是常常入睡困难,醒来过早?” 我正担心陶斯咏会不会生气,他却忽然松开了我,转头,一脸焦急地问我:“是不是?” 我点头。其实如果解缙不说,我自己都没发现,只觉得是偶尔。现在想想,确实持续很久了。 解缙低下头,唰唰唰写了一张单子,递给陶斯咏,嘱咐道:“睡前可以喝杯热牛奶,助眠”。随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动动想说话,又放弃了。 我都看在了眼里,他想说的应该是“她不喜欢喝牛奶”。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睡眠也不好,他每天晚上给我送热牛奶,我既懒得从七楼下来,又心疼他在寒风中走十来分钟,就骗他说我讨厌喝牛奶。 他那时的神情挺失落的,眉头低着,我看着心疼,但那热过的纯牛奶确实不好喝,像有奶腥味的白开水,我又怕他感冒,只好继续骗他了。我对纯牛奶是不讨厌,也不太喜欢。 现在想来,他其实也有对我很好的时候,怎么我光记得他对我冷漠无情的时候了呢? 我和陶斯咏又去了男科,那里的医生也说他常年作息不规律,饮食习惯不好,压力过大,不适合备孕,需要调理。 我们回了家,陶斯咏屁颠屁颠地开车去医院给我选牛奶,当年做了他家的保姆以后,我仗着和他的不正当关系,常常偷喝他的牛奶,他看到空着的箱子,生气了几次,但也就以为我喜欢喝牛奶了。 其实我也不是喜欢,只是占便宜,只是报复他,看他大半夜要喝牛奶却没了的气急败坏,我心里就乐。 我坐在沙发上,不禁想起了解缙。 想起解缙,就不得不说我有一项超能力,一些不好的或者中性偏好的事,只要我郑重其事地说出来,或者在小说里写,那么它们就会发生。 我高中的时候和朋友说:“在大一的第一个国庆节,十月一号那天,我必须谈恋爱。” 我把日期详细到哪天,明摆着不可能,但还真的实现了。 不好的事就是我退学,我在两本小说里都写过主人公退学,以第一人称,后来我还真退学了。不过这个也算是预示,当我在小说里写,其实是结合实际真的有那种想法,后来发生了,也算早有根源。 解缙高中时是体育生,后来却学了医。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是武术队成员来新生班级里纳新。 我就记得那天他穿了个白T,不同于身边男同学的肥胖或者排骨,他是健壮又精瘦。 整个人站的挺直,头颈背腿成一条直线,直角肩,两条胳膊垂直着,无端就有一种气质,在众人面前十分不同。 他从讲台上走下来,每近我一步,我的心就颤抖一下。 又怂又爱帅哥的我,不敢跟他说话,眼睁睁看着他从我身边走过,都没看我一眼,我只好曲线撩汉,拉着一个看上去就好说话的学长——武术队的,装作对武术感兴趣的样子,问东问西,然后进了他们的群,又装作不经意地问他,那个白衣服的学长叫什么名字。 好说话的学长叫刘波,他立马看穿了我的心思,噗嗤一笑,告诉了我,我也加了他。 当时的我从来没谈过恋爱,胡乱看了网上的什么倒追攻略,聊天技巧。就纠缠着解缙聊天。 是的,纠缠。若干年以后,我终于明白,那就是纠缠。其实也不用若干年,大二时,我头发养长了,开始有追求者了,看着他们每天发来的无关紧要的消息,充满了想要引起我的关注,显得自己与众不同的内容,我就知道那有多烦了。 我发过什么“你吃馄饨是先放葱花还是香菜”,他回“我不喜欢葱花”。我说“你的名字和明朝编写《永乐大史》的解缙一样哦”,他回“我一直知道。” 多亏他,我才知道帅哥喜欢说自己丑。某天我发现他的朋友圈的自拍和第一次见他有点不像,我焦急地问他“那天穿白体恤的是你吗?”他回“是啊”,我心中舒了一口气,生怕自己认错了。开玩笑道“哈哈,你现实比照片上帅”,他回了个“不不不,都很丑。”等我想到新的话题,想要和他聊天的时候,他突然发了句“没事别聊天,我女朋友会吃醋。” 不知怎地,我这次明白了,他没有女朋友,只是拒绝我的托辞。 少年人总是自尊重过一切的,忽略自己给对方带来的麻烦,我嘴硬道“我也有男朋友啊!他就不介意。”然后飞快把他微信QQ都删了。 嗯,现在回忆起来,当年的我就是个憨批。 我气了半天,突然收到一个学长的消息,这段时间和他经常聊天,包括学校食堂最好吃的菜是什么,几个月前的高考经历。 他问我“你现在有空吗?” 我有些疑惑,想到自己确实约了室友去逛街,马上到约定时间了。 就回:“我要去逛街,学长你需要什么东西吗?” 他回了个“不需要,我在食堂呢,你路过的时候来找我一下。” 我忽然想到他刚刚发了个朋友圈,说自己吃不下饭,于是问“我楼下有小吃店,我给你带点吃的吧!” 他回“不用,你来食堂找我吧!” 我从来没见过他长什么样,突然熟悉起来,是某天QQ提示他生日,我随手发了个生日祝福,他居然认真回复“谢谢你,只有你一个人给我生日祝福。” 我一时觉得他可怜又可贵,过生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是可怜,明知道我随手发的还那么认真是可贵啊! 正好当时我在班里的合唱团,就组织大家唱生日歌,还录了个视频发给他。 他激动得跑去公路上骑自行车,跟我说他的心为我荡漾。好吧,回忆到这里,他的表现和我的行为都很异常,我没事做啥好事。为啥一颗心全放在解缙身上,以为别人不会因为我的行为自作多情。 到了食堂,他还迟到了,我等了一会,他突然发了段语音。他的普通话非常不标准,一股土味,明明声音粗,还故作轻快,反正莫名其妙地让我难受,好像被人用弯曲的刀扎了心脏一样。 他说:“我是兔子,我是兔子”。我很懵,心想他是发错了吧。 抬头就看到一个蓝色的兔子人偶。他走到我面前,摘下了头套,发出和微信语音里一样令人难受的声音,“你是孙清清吗?” 再傻我也知道什么情况了,硬着头皮说“是。” 我的目光连忙移向别处。我活了快二十年,从来没见过那么让人窒息的脸。 他和我一样高,头齐平,食堂旁的路灯照到了他的脸上,眼睛周围的几条鱼尾纹又深又明显,眼球凸出。鼻梁塌陷,鼻头又塌又宽,一张又宽又肉的脸,黑黑的肤色。往下看,厚厚的人偶服也遮不住他浑圆凸出的肚子,好像足月了的孕妇。 我的头皮发麻,,嗓子眼被堵得难受,想要吐出来,强忍着不适,,直到他说“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飞快回了句,,“让我考虑一下。。” 然后拉着在另一边小吃摊的室友逃了。 第130章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这谁啊?发错了吧?”陶斯咏把手机递给宁菲。。。 宁菲看到短信,闪过一丝不明显的惊慌,“你好,这是陌生短信,你发错了吧?”她回复。 “对不起,发错了。”那头也迅速回复了。 然后宁菲把短信都删了,一干二净。 “那我以后是叫陈君月,还是贺君月,还是苗怡啊?”卿卓灼看着他俩,她感觉宁菲更倾向于陈君月这个名字,这也是她最初的名字,宁菲有愧于她的父母,之前一直叫她君月。陶斯咏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直很霸道的说她是贺君月。 “你喜欢哪个就叫哪个。”宁菲温柔地说。 “不行”,陶斯咏一脸霸道,“不管是陈君月还是苗怡,命运都不好。”他是真的想让卿卓灼姓贺,也真的喜欢君月这个名字。这些年他都习惯了。 宁菲打了他一下,“让妹妹自己选。” “哎,我也不知道啊,先不改名吧!”卿卓灼苦恼地摆摆手。 4 “我不知道。”我这样告诉他,也这样告诉我自己。 他笑了,似乎相信了,他苦涩地说:“你这么傻,他怎么会喜欢你呢!” 我没再问陶斯咏,他是谁。 “他叫官官”,陶斯咏并不打算放过我,说出了我不想听的故事。 “他出现十七年了,今年十七岁。” “他是我的另一个人格。” 我冷眼看他,身体已经被击打得麻木了,没力气反抗他。 “我和他一直相处的很和谐,直到你的出现。”他看着我,目光却是穿过我落到我身后。 “我生气他不经我同意,就和你在一起了。所以就开始跟喜欢他的女孩上床想报复他,但等我发现你深爱他的时候,我就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他看到如此卑微没有尊严被我折磨的你,让他知道惹我不高兴的后果。” “我们彼此共存多年,他出现的时期早就有规律了。他晚上,我白天。你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都是白天。梁霏霏出现后,他发现了我白天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尽力调整了出现的时间,为的就是不再让你伤心。” “今天,他本来还在我的身体里,陪客户吃饭。突然之间他走了,留我一个人在那里。我看了他最近的行踪,他给你买了两套房子,还刻意和你疏远距离。我就知道,他真的走了。他怪我和你睡了,还让你伤心,所以连句告别都没有。” 他苍凉疲惫地说。 我和他都累了,早就坐到了地上。 “所以他从来都没有背叛过我,陶斯咏和官官是两个人。”我有气无力地说。 “所以他说要给我在净水有个家,因为他知道自己要走了。”我想到那个矛盾点,有他的地方才是家,好端端的,怎么让我有别的家? 我把头放在膝盖上,不由得抱住了双腿,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自己安全了一点。 “他死了。对吗?”我的眼泪无声划过脸庞。 他痴痴地看着我,似乎第一次想到这个,眼睛通红,“我不知道”。 我上前抱住他的头,“不会的,他可以衍生出来,他是生生不息的,只要你还活着,他就不会死。” 我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在了他的头发上,心里很疼,只有紧紧抱住他,我才能好过一点。 他猛地推开我,扶住我的肩膀,头抵着我的头,坚定地说:“不,关键的是你,他爱你,只要你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他就会回来的。” 他一手按着我的后脑勺阻止我向后靠,一手放在我的背上。 我俩像雪地里报团取暖的人一样需要着彼此。我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缓解一下心里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在最后的时刻,我猛地推开了他。他也反应过来了,拿起床边的睡衣走进浴室。 我茫然地看着我身下的床,已经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被抱到这里的了,我看着散落在床下的衣服,有些心虚。 陶斯咏和官官是两个人啊!我和陶斯咏睡觉,不就是背叛官官了? 以前不知情,现在知道了,怎么还能这样? 陶斯咏穿着睡衣出来了,头发湿着。 “你洗冷水澡了?”我关心他。 他脸色难看,点了点头,似乎真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太越界了。 “以后不可以再那样了,我不能对不起官官。”他很郑重,很懊悔。 我很累,我当然不想背叛官官,可是我在绝望恐惧之际看到和官官共用一副身体的陶斯咏就忍不住想用亲密接触的方式消除那些可怕的感受。 “我想走”,我累的话都不想说了,“这屋子里到处是他的影子,我一看到就想到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皱眉看着我,“不要走,我也害怕。” 他难得地温柔,眉间却满是悲伤,“你才认识他半年,可我认识他十七年。他走了,我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孤独你能理解吗” 我想了想,万一官官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是不能走。万一陶斯咏又作死,跑去滥交,感染上艾滋病怎么办?万一陶斯咏出什么意外,身边没人,死了怎么办?那也是官官的身体啊! 我们在希望和绝望的交叠中过了半年,官官还是没回来。 我和陶斯咏的关系前所未有的好,他不再看不起我,嘲笑我,我也不再对他毫无耐心,冷嘲热讽。 我总是在想,要是是官官,我一定不忍心那样对他。 陶斯咏从厨艺小白变成了家常小菜不在话下的煮男。因为官官的梦想是每天下班了可以在家里为喜欢的人做饭。 他买了架钢琴在书房,他说那是官官从前喜欢的,可是他小时候学多了嫌烦,不让官官买。 陶斯咏精心地护理自己的皮肤,打理自己的身材,每天健身,他想万一官官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老了,官官看着衰老身材变胖的自己会不会嫌弃。 而我,一开始处于我爱的人是别人的人格的震惊中无法自拔,我害怕,我觉得不正常,但最后也开始悲伤。。。。 我不再吃芒果,一看到它,我就想起曾经有个手指如葱白的少年转动着刀给我削去果皮,把果肉切成小块,放在白色瓷盘里。 看到手好看的男孩子,我会很想认识他们,我忍不住去想要是官官的灵魂寄托在他们身上了呢? 我一直在铁板烧店工作,因为我记得官官走的那天是店长的生日。有时她都忘了自己的生日,我还记得,买了生日蛋糕和慕斯,故意让偷袭我的店员得逞,喝了一样的果酒,带着酒气和黏糊糊没洗干净的脸回家,希望打开门那瞬间有人再唤我“清清,你回来了,快过来。” 我和陶斯咏的关系真是世界上最不合常理的关系,在我22岁的某一天,他突然身穿黑色西装跪在地上跟我求婚。 只要你在,官官就一定回来的。 两年前他坚定地说。 “你认真的吗?我无所谓,官官要是在,他肯定希望你幸福,而不是为了他牺牲自己。”我也好想有个家啊!我好爱和官官长的一样的这副身体。 “认真的,他回不回来还是其次,主要是我不能看着我最亲的人深爱的女孩嫁给别人。”他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 我正想反驳自己不会嫁给别人的,他又继续补充,“孤独终老也不可以,官官会担心的。” 我们就这样做了夫妻,我想一定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夫妻。 陶斯咏去了,他说如果有孩子,就好像真的把官官绿了。 我二十六岁的时候,某一天突然从床上醒来,我跑到陶斯咏怀里,撒娇道:“你叫我声姐姐啊!” 陶斯咏还迷迷糊糊,怕我纠缠他,就叫了声“姐姐”。 我的心一下沉入谷底,身体僵直。 片刻,他反应过来什么,睡意消去,与我四目相对,眼神清明,却带着恐惧。 “我爱上了你的副人格官官,为了等他,我们才结婚,之前为了报复他,你跟喜欢他的女孩子上床。这是你的说辞,但你没说的是,我和这个身体第一次上床的时候,里面的人是你。我爱上的人,是你,不是他。” “因为他比你更受欢迎,所以你装作他的样子撩我,让我爱上你。我是你的第一个试验,到手了就被丢弃了。后来你又如法炮制在其他喜欢官官的女孩身上,然后你发现官官爱上了我,总是安慰我保护我。而我误以为他就是我当初爱上的人,你着急了,你杀了他,再利用我对他的爱把我留在你的身边。” 我冷冷地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他面目表情。 “六年前,我只和一开始爱上的陶斯咏说过我喜欢昆水。可是官官却知道,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你冒充了他。” “在他交代我不要给你开房门的那天,你就把他杀了。后来我们不怎么见面,是你在调整状态,想模仿他,想让我感动,相信官官爱我,才方便你把我留在你身边。”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只爱过你,只和你上过床,现在我又爱上了你。那种始终如一的感觉让我终于想到了原因。” “我对明明自私霸道却装温柔的陶斯咏的爱是真的,被他背叛后的痛苦是真的,即便官官也是温柔的,但我知道我不爱他。。” “那又如何?你已经和我结婚了。知道我曾经背叛过你,知道我本来不爱你只是被官官激起了占有欲,知道我为了留你在身边设计你,你还能离婚不成?”他无赖地说。 我低下头,不想和他说话,“更何况,你这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 他摸了摸我的肚子。 “我下那么大血本,从小没进过几次医院的人,为了让你好好和我过日子,相信我,跑去,你觉得我会血本无归吗?” “一年前我出差两个月,就是做了术。”他吻了吻我的嘴唇,很冷。我的例假已经推迟了三个月了,他给我找了家庭医生,医生说只是忧思过度让我食疗,现在想想吃的都是保胎的食物。 “我就知道一个官官的保质期不长,那就生孩子吧,一个不够生两个,两个不够生三个,你总会生的眼里只有我,忘记以前那些不愉快的过去的。” 我摇头,“你知道我不是为了孩子就被捆住的人。只要我不想要它,你有办法吗?比如我从今天开始不再进食,你有办法吗?” 他手捏在我下巴上,愤怒道:“你以为这些年只有你难受吗?我看着你误以为你爱的人是别人,我他妈跟舔狗似的陪在你身边,随时都要装作不想碰你,跟你结婚还要以别人的名义,自己给自己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还去结扎,就因为你不想生孩子,我不想为难你。” 我闻言,疑惑道:“那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一年前你雇私家侦探调查我小时候的事,以及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睡过的那几个女人,我还不知道你在怀疑我吗?当时我就想,哪怕你发现了要离开我,我也要让你给我留几次血,生孩子的血也行,打胎的血也行。” 一年前我确实调查了他,但最终也没有怀疑他,因为调查结果和他说的符合。让我怀疑的是,慢慢发现他和我当初爱上的人是同一个,上床的感觉也一模一样。以及昆水的那个细节。 “你真是变态。” “我变态?我刚刚没忍心告诉你真相,我老婆好不容易聪明一次,我不想让你扫兴。装温柔去撩你是真的,但睡别的女人不是为了做试验,而是因为你不是处,但我是。” 我听的目瞪口呆,陶斯咏这种新新时代的男人,当初居然真的是处男。 “就告诉你真相吧!我当初是真的喜欢你,你是第一个我喜欢,我想上的女人。可是你不是第一次,我很失望。就睡了别的处,本来我挺乐意和你过下去的。谁知道官官爱上你了,而你居然还沉迷其中。我的女人和我的副人格搞上了,舍不得伤你,我只好杀了他。,,” “把你囚禁在身边当然很容易,可是我不屑于那样做,我只好想办法洗清背叛,让你误以为你爱的是官官,一是当时你真那么以为,二也是我没办法,你爱的是我,那我的背叛也就真的是做实了。” 我想到那些细节,他问我是不是第一次,他带回家的女人身上的血,原来早就有预示了。 “所以,你最好给我好好地保住这个孩子,保不住也还有下一个,我当年结扎的时候就想好了,一定让你为我多疼几次。” 我听的浑身血液倒流,愣在那里。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不知道是为了自己悲哀,还是单纯害怕他居然如此心机深沉。 他摸了摸我的眼泪,“还是给我生个儿子吧,不然像妈妈那么懦弱,老是爱哭怎么办?哄都哄不过来。。” 他把头靠在我肚子上,“你说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你喜欢什么?我们多生几个好不好?” 我气得心发颤,被他的不尊重和不当回事,仿佛回到了六年前,虽然知道他的轻快都是伪装的。颤抖着声音:“男孩女孩都好,但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不喜欢,我不爱你,你这个卑鄙无耻,撒谎成性的烂人!没有人会爱你。” 他脸色骤变,他虽然委屈自己给自己戴了那么多年绿帽子,看着我为了官官嫁给了他。但他也知道,没那个谎言,没有官官,我根本不会和他在一起。 “不爱?没关系,多生几个就爱了!等你背上背一个,手里抱一个,肚里还有一个,你的人生都被我肖家的孩子缠住,看看还有哪个男的要你?” 我笑了,他其实一向修养极好,那些话他从不说,眼下说完全是因为知道我厌恶那些话,可见他心虚了。 “我为什么要男人要我?难道我除了换男人,就不能选择单身吗?我说了不会要这个孩子,你不让我打胎也好,把我关起来也好,我从现在不吃饭了,你有办法吗?” 他一下就颓废了,千算万算没想到因为他对我的算计,我狠心不要这个孩子了。 他把我的手放到我的肚子上,柔声道:“你摸摸他,他已经三个月了,已经有黄豆大小了,再过几个月,他就长出四肢了,看得出性别了,他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再不济,你想想,他也是官官的孩子啊!!” 听到他又拿官官做说辞,我厌烦不已,这些年要没有官官,我怎么会信任他,对他产生好感直至产生爱呢?? “这个孩子我盼了四年,我刚刚说让你一直生,是故意气你的,我只要一个。等你生了,我就再去做结扎好不好?我也不在乎什么妊娠纹身材走样,我只要你。”他哀求道。 我坚决地摇头,平生最讨厌被人算计,何况我是悲观主义者,认为人来到世界上就是受苦的,又怎么会生下孩子?  他苦笑了一声,,“我要外面女人生的,我还需要编一个谎言骗你六年,又结扎又放开吗?” 当然我也不是傻子,知道他喜欢我,“你只是没有得到我,所以你想要,等你得到我了,就知道我和外面的女人没有区别。。” 他摇头,坚决道:“不,不是的,我没得到的东西挺多的,我从来没对它们花过那么多心思。” 我开始不吃饭,没办法,他找了两个壮汉和一个保姆看着我,我不能出去打胎,也不能去上班,只能待在房间。 保姆特聪明,做了我喜欢的红烧肉和烤猪蹄,放在我床边的桌子上。 我一开始想倒掉,免受诱惑,但很快发现,饿多了就真的吃不进去了。 陶斯咏一下班就进了我屋里,他看着桌子上冷掉的红烧肉和烤猪蹄,脸更冷了。 “你爸在icu一天得花一万吧!”他整理了衣服下摆,慢斯条理地坐在我床边。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爸半年前进医院了,现在时不时还得进icu。自从我结婚,我和家里的关系就缓和多了。他拿这个威胁我,也是常理之中。 “没用的,你把他赶出去也行,我没意见。”我说的是真话。有钱治,没钱死,一直如此,当初我在外流浪,他们也没管过我。要是生病的是我,没钱治,他们也会让我死的。没必要矫情什么,他们本身对我精神上就没任何益处,让我觉得失去他们对我有多大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陶斯咏脸更臭了,嘴上却说:“我知道我喜欢你什么了,就这翻脸不认人的个性,真是富有魅力,让人着迷啊!” 我看向他,要说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谁,对谁最心软最没有尊严,那不就是他吗?我们本可以好好的,有今天还不是他自己作的吗? “你要怎么样才能留下孩子?”他疲惫地说。 我看的很心疼,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现在,我爱的都只有他。但我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傻,任他摆布,任他欺骗了,孩子生出来是塞不回去的,是要我负责他几十年的。我自顾不暇,怎么可能做一个好妈妈? 我想把肚子里的孩子活活饿死,肯定不是上策。太血腥了。还是应该采取怀柔政策,他想用孩子栓住我,那我就不能踩他的痛点,说不生他的孩子之类的话。 我挪动身体,钻到他的怀里,他的衣服很冷,他犹豫着用手环住我的背。 “我很喜欢小孩子的,这几年我也曾想过如果我们之间有个孩子会不会温暖有趣得多。” “但是,我的人生一点都不快乐。我的父母非常让我失望,我实在没有多余的爱给孩子,我只能爱自己。” 这些话我从来没告诉过他,不管是陶斯咏还是官官。 他摸着我的头发,心疼道:“这些事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陶斯咏,你帮帮我吧,不要让我陷入到两难的境地。我不想做圣人,也不想做恶心的人。” 他就那样抱着我,什么都没说,良久吻了吻了我的发丝,“那你答应永远不离开我。” 我心中一酸,从前嚣张跋扈的陶斯咏居然会变得那么卑微,一个大男人想着用孩子捆牢一个女人,还央求她永远不要离开他。 “不会离开你。”我撒谎。 他松开我,与我对视,试图从我眼里看到什么。 随后泄气道:“你赢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现在?”我很惊讶,居然那么快。 “快走,不然我一定会后悔的。” 我们到了医院,先要确认有没有怀孕,验完尿以后,时间很晚了,医生让我们明天再来拿单子。 6 我和陶斯咏早早来到了医院,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正感觉到侧面有道黏糊糊的目光粘在我身上,就听到一旁的护士说:“解医生来了。” 我的心脏好像被人对着放了个巨大的烟花那样,砰一声,被炸得漆黑干枯,周围冒着黑烟,我僵硬着脖子转头看过去。 尽管xie也有可能是谢,尽管全国姓解的医生必定也不止他一个,但冥冥之中,我猜到就是他。 俗话说冤家路窄,情敌路窄,殊不知前任也路窄啊! 倒也不算路窄吧,有七年没见了。我也想过我们见面时的场景,也许我还是单身,他早已千帆过尽;也许我是服务员,他是顾客,我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的时候,他慢斯条理地给对面的女生倒茶;也许我又穷又丑又孤寡,他却风度翩翩事业有成,一如当年那样出类拔萃,让人一眼能从人群中看到。但没有哪种情况有眼下糟糕。 刚刚经历了一个男人的欺骗,在那段感情里被背叛,然后转折,最后还是背叛。现在再看到他,我的前男友,想到当年的不愉快,真觉得自己是被诅咒了,冥冥之中,我的卑微早有预示。 解缙一身白大褂,由于常年健身,身材早已不似当年的单薄了,不脱衣服我也能猜到他锁骨下方鼓鼓囊囊的部位是胸肌。只是眼下我心情实在低落,无心观赏。 他沉着脸看我,并不打算相认,随后将目光放到我身旁的陶斯咏身上,嘴唇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穿过我们,打开了诊室的门。 我正要跟进去,陶斯咏一把拉住我,黑着一张脸问:“你认识他?” 我看着他的眼睛,又暗又深,似乎能看透我的心,我连忙说:“认识。” 他眯起眼,嘴唇上扬,却是讥讽地笑着:“前男友?” 虽然我知道我不告诉他,他也会去查解缙。但我真怕他在这里爆发出来,连忙正色道:“不是,别乱说,快进来吧!” “你没有怀孕,肖先生你可以先出去。”解缙拿着几张检查单,慢斯条理地说。 绕是刚刚处于见到解缙震惊中的我,眼下也不免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跟谁你呀你呀的?管我叫肖先生,看不出她是肖太太?”陶斯咏愠怒道。 我诧异地看向他,怀疑他是个傻子加半聋子,这种情况下,他在乎的是解缙称呼我为你,而不是我没怀孕的情况? 解缙原先只是面无表情,闻言不禁皱眉,“这是医院,不是民政局。” 嗯,他一如既往地不喜欢直接骂人,却能怼到人。这不是民政局,他怎么知道谁谁是夫妻? 陶斯咏乐了,伸手搂过我,“一起看妇产科的还有别的人吗?” 虽然,我很乐于让前男友看到我的婚姻和和美美的一幕,但眼下明显时机不对,我僵硬着身体勉强被他搂住,很是尴尬。 解缙冷眼看着我们的动作,温柔道:“不一定都是夫妻,有时也有小三。” 要是不听他说话,只是看神色,我以为他是在祝我们百年好合呢! 陶斯咏漂亮的剑眉皱在了一起,额上冒出青筋,我心想不好,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之前他怪向缙不叫我肖太太,虽然语气不好,但只算挑衅,没有真生气,但是现在就不同了。 我连忙握住他搂我的那只手,用黏的能腻死人声音娇嗔道:“你别老打岔,咱们有正事要问解医生呢!” 也许是我的示好和温柔平复了他的怒火,也许是我说到解医生时语气里的疏离,总之他紧紧回握了我的手,把我搂得更近,与我十指相扣。 解缙的目光从我的脸上到了我们的双手上,看不清他的情绪,我只是突然想起,从前他也是这样,主动牵我的手,然后十指相扣,用力握住。 “我老婆没怀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三个月没来例假了。”陶斯咏霸道地问,明显是不想让我和解缙说话。 解缙依旧面无表情,解释道:“她是心神不宁,忧思过度,长期焦虑,导致内分泌失调,月经紊乱,但是没有怀孕。” 随后他看向我,关切道:“你是不是常常入睡困难,醒来过早?” 我正担心陶斯咏会不会生气,他却忽然松开了我,转头,一脸焦急地问我:“是不是?” 我点头。其实如果解缙不说,我自己都没发现,只觉得是偶尔。现在想想,确实持续很久了。 解缙低下头,唰唰唰写了一张单子,递给陶斯咏,嘱咐道:“睡前可以喝杯热牛奶,助眠”。随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动动想说话,又放弃了。 我都看在了眼里,他想说的应该是“她不喜欢喝牛奶”。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睡眠也不好,他每天晚上给我送热牛奶,我既懒得从七楼下来,又心疼他在寒风中走十来分钟,就骗他说我讨厌喝牛奶。 他那时的神情挺失落的,眉头低着,我看着心疼,但那热过的纯牛奶确实不好喝,像有奶腥味的白开水,我又怕他感冒,只好继续骗他了。我对纯牛奶是不讨厌,也不太喜欢。 现在想来,他其实也有对我很好的时候,怎么我光记得他对我冷漠无情的时候了呢? 我和陶斯咏又去了男科,那里的医生也说他常年作息不规律,饮食习惯不好,压力过大,不适合备孕,需要调理。 我们回了家,陶斯咏屁颠屁颠地开车去医院给我选牛奶,当年做了他家的保姆以后,我仗着和他的不正当关系,常常偷喝他的牛奶,他看到空着的箱子,生气了几次,但也就以为我喜欢喝牛奶了。 其实我也不是喜欢,只是占便宜,只是报复他,看他大半夜要喝牛奶却没了的气急败坏,我心里就乐。 我坐在沙发上,不禁想起了解缙。 想起解缙,就不得不说我有一项超能力,一些不好的或者中性偏好的事,只要我郑重其事地说出来,或者在小说里写,那么它们就会发生。 我高中的时候和朋友说:“在大一的第一个国庆节,十月一号那天,我必须谈恋爱。” 我把日期详细到哪天,明摆着不可能,但还真的实现了。 不好的事就是我退学,我在两本小说里都写过主人公退学,以第一人称,后来我还真退学了。不过这个也算是预示,当我在小说里写,其实是结合实际真的有那种想法,后来发生了,也算早有根源。 解缙高中时是体育生,后来却学了医。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是武术队成员来新生班级里纳新。 我就记得那天他穿了个白T,不同于身边男同学的肥胖或者排骨,他是健壮又精瘦。 整个人站的挺直,头颈背腿成一条直线,直角肩,两条胳膊垂直着,无端就有一种气质,在众人面前十分不同。 他从讲台上走下来,每近我一步,我的心就颤抖一下。 又怂又爱帅哥的我,不敢跟他说话,眼睁睁看着他从我身边走过,都没看我一眼,我只好曲线撩汉,拉着一个看上去就好说话的学长——武术队的,装作对武术感兴趣的样子,问东问西,然后进了他们的群,又装作不经意地问他,那个白衣服的学长叫什么名字。 好说话的学长叫刘波,他立马看穿了我的心思,噗嗤一笑,告诉了我,我也加了他。 当时的我从来没谈过恋爱,胡乱看了网上的什么倒追攻略,聊天技巧。就纠缠着解缙聊天。 是的,纠缠。若干年以后,我终于明白,那就是纠缠。其实也不用若干年,大二时,我头发养长了,开始有追求者了,看着他们每天发来的无关紧要的消息,充满了想要引起我的关注,显得自己与众不同的内容,我就知道那有多烦了。 我发过什么“你吃馄饨是先放葱花还是香菜”,他回“我不喜欢葱花”。我说“你的名字和明朝编写《永乐大史》的解缙一样哦”,他回“我一直知道。” 多亏他,我才知道帅哥喜欢说自己丑。某天我发现他的朋友圈的自拍和第一次见他有点不像,我焦急地问他“那天穿白体恤的是你吗?”他回“是啊”,我心中舒了一口气,生怕自己认错了。开玩笑道“哈哈,你现实比照片上帅”,他回了个“不不不,都很丑。”等我想到新的话题,想要和他聊天的时候,他突然发了句“没事别聊天,我女朋友会吃醋。” 不知怎地,我这次明白了,他没有女朋友,只是拒绝我的托辞。 少年人总是自尊重过一切的,忽略自己给对方带来的麻烦,我嘴硬道“我也有男朋友啊!他就不介意。”然后飞快把他微信QQ都删了。 嗯,现在回忆起来,当年的我就是个憨批。 我气了半天,突然收到一个学长的消息,这段时间和他经常聊天,包括学校食堂最好吃的菜是什么,几个月前的高考经历。 他问我“你现在有空吗?” 我有些疑惑,想到自己确实约了室友去逛街,马上到约定时间了。 就回:“我要去逛街,学长你需要什么东西吗?” 他回了个“不需要,我在食堂呢,你路过的时候来找我一下。” 我忽然想到他刚刚发了个朋友圈,说自己吃不下饭,于是问“我楼下有小吃店,我给你带点吃的吧!” 他回“不用,你来食堂找我吧!” 我从来没见过他长什么样,突然熟悉起来,是某天QQ提示他生日,我随手发了个生日祝福,他居然认真回复“谢谢你,只有你一个人给我生日祝福。” 我一时觉得他可怜又可贵,过生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是可怜,明知道我随手发的还那么认真是可贵啊! 正好当时我在班里的合唱团,就组织大家唱生日歌,还录了个视频发给他。 他激动得跑去公路上骑自行车,跟我说他的心为我荡漾。好吧,回忆到这里,他的表现和我的行为都很异常,我没事做啥好事。为啥一颗心全放在解缙身上,以为别人不会因为我的行为自作多情。 到了食堂,他还迟到了,我等了一会,他突然发了段语音。他的普通话非常不标准,一股土味,明明声音粗,还故作轻快,反正莫名其妙地让我难受,好像被人用弯曲的刀扎了心脏一样。 他说:“我是兔子,我是兔子”。我很懵,心想他是发错了吧。 抬头就看到一个蓝色的兔子人偶。他走到我面前,摘下了头套,发出和微信语音里一样令人难受的声音,“你是孙清清吗?” 再傻我也知道什么情况了,硬着头皮说“是。” 我的目光连忙移向别处。我活了快二十年,从来没见过那么让人窒息的脸。 他和我一样高,头齐平,食堂旁的路灯照到了他的脸上,眼睛周围的几条鱼尾纹又深又明显,眼球凸出。鼻梁塌陷,鼻头又塌又宽,一张又宽又肉的脸,黑黑的肤色。往下看,厚厚的人偶服也遮不住他浑圆凸出的肚子,好像足月了的孕妇。 我的头皮发麻,,嗓子眼被堵得难受,想要吐出来,强忍着不适,,直到他说“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飞快回了句,,“让我考虑一下。。” 然后拉着在另一边小吃摊的室友逃了。 第131章 被设计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都可以。” 卿卓灼往那个厕所隔间走去,她突然想到女孩说的裤子脏了,又殷勤地问:“需不需要我帮你买条裤子,我家人在外面呢!” “不用了,你快把卫生巾给我吧!”女孩催促她。 她弯下腰,从门的下面把卫生巾递给女孩。 女孩却没接,迟疑地说:“姐姐,我腿麻了,站不起来,你可以等我开门时扶我一把吗?你别看。” 那声姐姐让卿卓灼浑身一颤。 她似乎听到了岳普在叫她。 “当然可以。” 她站起身,把卫生巾移到左手,伸出右手,闭上眼。 门开了。 一只柔软细腻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背翻到朝上,突然一阵刺痛,冰凉的液体通过针孔注入她身体里。 她猛地睁开眼,看到一个圆脸短发大眼睛三白眼的女孩。 她忘记了尖叫,因为面前的女孩不仅是声音像,长的也和岳普有五分像。 随后就是一阵晕厥,她向后倒去,女孩接住了她。 她在女孩的怀里居然不害怕。 岳普,五年了,我竟然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感受到你的存在。 哪怕知道是计谋,是谎言,我还是忍不住想靠近你。 只要跟你有关的人,我一个都不想错过。 卿卓灼是被一阵强烈的头痛弄醒的,好像有根电焊条钻进她的脑里翻搅一样。 她艰难地睁开眼,眼前光线暗淡,她心情低落,不是因为自己的处境,而是因为对方的手段涉及到了夏月普。 她回忆起那段令人绝望的岁月。 夏月普曾经叫岳普,随母姓,父母离异后她被判给父亲,改姓夏。 在卿卓灼昏睡期间,她没有做连续的梦,只有几个片段。 她和岳普第一次见面是五岁,幼儿画画班,岳普手一扬,把彩笔里的彩墨扬到她白色的吊带上,她嘴一瘪就要开哭,眼泪已经绪满眼眶,大滴大滴地落下了,嘴还在准备着。 岳普手忙脚乱,肉乎乎的小手蒙住了她的眼睛。正当她很委屈,要把手推开,张开嘴大哭的时候,岳普粉嘟嘟的小嘴堵住了她的唇。 自己哭的时候,妈妈也是亲亲自己就好了的。 亲亲会有用的吧!岳普这样想。 嘴唇上的柔软和温热让卿卓灼想到了喝奶时的感觉,一下子就不哭了。 后来她俩被老师拉开了,这件事在两人的童年里屡次被人提起来笑话她们。 始作俑者岳普也被冠以“从小就色,连女生都不放过”的评价。 再被人提起时,岳普气急败坏地吐槽她:“还不是卿卓灼这个爱哭精,一点小事就能掉两缸眼泪,我当时就应该抽她两下”。 卿卓灼听了这话只是捧腹大笑,“哈哈,我和岳普的初吻都是彼此呀,她耍赖也赖不掉的,后悔也没用!” 另一个画面,安定精神病院的天台,她低头看身体悬挂在外面的岳普,眼泪大滴大滴地垂直砸了下去。 她手里紧紧捏住的手腕上的刀疤堆积在一起,证明它的主人已经自杀未遂多次。 “秋秋,让我走吧!”岳普很镇定,眼里空的惊人。 那是对世界的绝望。 卿卓灼泣不成声,抽抽搭搭,“我不能!” 她怎么能见死不救? 她怎么能杀人? “姐姐,我很难受。” “姐姐,我转了很多次医院,换了好多医生,吃了很多药,但我还是止不住的难受。” “姐姐,我治不好的。” “姐姐,我讨厌医院,讨厌医生护士,讨厌这里的消毒水味,讨厌一次要吃十几颗滑溜溜的药。” “我讨厌看到所有人关注期盼的眼神,讨厌我妈已经很难过却还是要笑着鼓励我安慰我,跟我说没事。” “姐姐,我讨厌你守在我身边,我不想我比你弱。” 岳普慢慢诉说着,眼里第一次有了神。 卿卓灼惊讶地看着她。 岳普从开始接受治疗,就是最配合的患者。她积极地接受医生的安排,听话地吃药,转院,换医生。 但不可避免地,所有人看着她的病情一步步恶化。 她被一次次诊断出有自杀倾向,病情报告上亮了红灯,需要被二十四小时看护。 她私藏发卡,铁勺,把它们磨成刀片,用力划向自己的手腕,想割破静脉。 她拒绝进食,被绑在床上输营养液,绑她的布带都在手上脚上留下了痕迹。 最近半年,她的病情突然好转了,大家都以为她有希望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 作为医院的常驻病人,医生护士都来祝她生日快乐,她的家人亲戚们都来医院给她过生日。 其乐融融,热热闹闹,一片祥和。 但卿卓灼却不由得心慌,在岳普让他们都回去,留下一个护工就可以的时候,她最后走的,走到医院门口又回去了。 她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岳普的床位是空的。 已经是夜里十二点,正值人员交替时间,护工不知去哪里了。 她顿时浑身冰冷,回忆起这医院的布局,想到如果一个人彻底不想活了,会选择什么样的死法。 她掏出手机给岳普的父母和主治医生打电话,去保卫科和护士站叫了人,大家分开找,然后她去各幢楼的天台。 卿卓灼在只有她一个人的电梯里止不住地发抖,她前一晚梦到岳普从高高的楼上跳下去,像一只黑色的大鸟,留给她一个背影。 那楼和医院的睡眠科大楼很像。 电梯里的数字在不断变大,周围寂静得可怕,安定精神病院的睡眠科大楼是全市自杀人数最多的,死神降临过这里很多次了,轻车熟路。 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此时电梯层数正好到十八。 一个陌生的号码。 “卿卓灼”,那头是一个男人,似乎是岳普的什么亲戚,今天也来了。 “监控显示岳普去了睡眠科大楼的九楼。” 卿卓灼注意力全放在睡眠科大楼的九楼上,丝毫没去想为什么这个男人那么快就知道,以及他是谁。 “医院附近发生了一起车祸,路堵了,我和她父母绕路等会才能到。” 男人说完就挂了。 那起车祸发生的真是天意,直接改变了岳普和卿卓灼等人的命运。 卿卓灼看着电梯上的数字,已经上升到24了,她一开始按的是顶楼64楼。 她按开电梯门,走楼梯。 等她气喘吁吁地赶到九楼那里,就看到岳普毅然往楼下跳。 她最终拉住了岳普的手。 卿卓灼很累,岳普求她,“姐姐,放手吧!” 岳普的声音有对另一个世界的期盼。 她看着岳普,手一点点松开,心里紧绷的一根弦也慢慢松开了。 她的心空了,她看到岳普迅速往下落,变成一团黑点,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她醒了。 “妈的,你终于醒了,你睡了十个小时,老子还以为你被药死了。” 一脸横肉的赵士壹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黑色手枪。 原来,她被赵士壹绑架了。 卿卓灼太累了,身体是精力旺盛的,但是心好像把梦里的事又经历了一遍。 她不吭声,发呆。 知道自己被赵士壹绑架了,她也没心情搭理他。 “喂,你拽什么拽?”赵士壹旁边的小弟看卿卓灼不搭理他们,愤怒地喊。 “看不出来啊,你对夏月普真是情深义重啊!一套一个准。” 赵士壹惊奇地感慨,看着卿卓灼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本以为她为了钱嫁进赵家四房,是个没感情的女人呢! 卿卓灼闻言迅速看向他,眼神尖利:“岳普在哪里?” 她当然知道那不是岳普,但即便只是声音相似,有五分像,就很不易了。 “谁?”赵士壹惊讶道,她不至于真以为那女的是真的夏月普吧! 她都知道自己被设计了,还一醒来就想见她。 “你派去绑架我的人。”卿卓灼瞪着他。 她小看赵士壹了,本来以为他是鲁莽的木头,没想到那只是伪装,实际上却心思巧妙。 “哦,那个啊!她休息了。”赵士壹说。 “我要见她。”卿卓灼强硬要求。 赵士壹忍不住笑了,轻蔑道:“现在是你被我绑架,还敢跟我提要求?” “你要什么?” 卿卓灼看似冷静,但实际早已失去理智,就算赵士壹跟她要燕家的账目,她也会双手奉上。 她只想再看岳普一眼。 没见到的时候怎样都可以,见了一面,醒来人不在了,她心里怅然得要死,只想做点什么弥补心里的空缺。 “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了。” 赵士壹严肃道。 “可以。” “陶斯咏为什么选你结婚?”看得出来,赵士壹困惑已久了,第一个问的就是这个。 燕家虽然在港地是百年家族,但也并非翘楚。喜欢陶斯咏的富家小姐多了去了,其中不乏比燕家有钱有势的,为什么是卿卓灼? “因为陶斯咏和我都是明耳兹默症患者,他和正常人生不了孩子。” 卿卓灼直接出卖了陶斯咏。 在她心里,能排在岳普前面的人不多,陶斯咏肯定不是。 好吧,想到陶斯咏对她还挺好的,她有点愧疚,但想想赵士壹这些事不都是嫁给他才有的吗?  她都为了他惊险对对碰,求生大冒险了,她爆一下他的隐私以求见岳普一面也不算错。 赵士壹一惊,他从来没听过这个病,更没往这方面去想。 他打开手机查了查,面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我囚禁顾天和的事,你和陶斯咏知道多少,你们调查到哪一步了?” 这次他面色凝重,卿卓灼和陶斯咏都没猜错,什么生意搞砸了都是幌子,真正的理由肯定是能毁掉他的重量级事件。 “我们猜测真正不孕不育的是你,除此之外,毫无进展。” 卿卓灼如实回答,按她目前的心力,她实在没精力耍心眼。 但她也不至于是傻子,把至关重要的发现说出来。 肉眼可见的,赵士壹脸上松快多了。他大概也觉得,按照卿卓灼目前的精神状态,不会有所隐瞒或者撒谎。 “岳普就在门外,要我叫她进来吗?” 一个去世五年的人的替身,换取两个重要情报,他就没做过那么值的生意。想到接下来他还能用卿卓灼换别的东西,他就忍不住高兴。 卿卓灼爬下床,药效还没完全散去,她头疼身子重的,穿上鞋,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才说:“让她进来吧!” 门开了,一个一脸怯懦眼神躲闪的女孩走了进来。她是漕运一个普通员工的女儿,因为正好碰到了赵士壹,就被拉入了计划中。 她也很害怕,她爸是漕运的合法员工,不是什么黑社会。她没见过什么喊打喊杀的场景。赵士壹给了她一笔丰厚的报酬,是她爸辛苦工作两年的工资数目,她一时动了心。 关于卿卓灼,她的了解全来自港媒,她的评价是好可怜一女的。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对方迎面相对,她还设计了人家。 现在人家要见她,她猜测和她模仿的那个叫岳普的女孩脱不了关系。 她只是正常说话,只是和对方见了一面,对方就那么激动,不能自抑,可见那个叫岳普的女孩子对对方来说是多么重要啊! 想到自己在学校里的好友跟自己闹别扭后转头就认了别人做闺蜜,她不由得酸和羡慕这两人的感情。 “你叫什么名字?”卿卓灼看到女孩的时候,是失望的。岳普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但绝不会那么胆怯。是她太想念了,才会把人当作岳普。 “我叫许桐,小名叫多多。”女孩乖巧回答,她好心虚,她可是往对方身上扎了针,让对方被绑架啊! “多多啊!多什么呢?钱还是子孙还是福气?”卿卓灼不得不承认,两人的声音太像了。对方一开口,她就忍不住心神一动。赵士壹让她先听到许桐的声音,而后才见到人是明智的。 完全一样的声音,把三分相似衬托成了五分相似。 加上她的思念,硬生生成了十分。 “多爸爸对妈妈的思念。”许桐眨巴眼回答。 “我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她补充。 卿卓灼心下一沉,岳普是离异家庭,许桐是母亲去世,倒是挺像的。 “昨天你害怕吗?”卿卓灼昏睡了十个小时,现在已经是夜里三点了。 许桐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关心非常不习惯,虽然她知道都是因为岳普。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我都伤害你了,你还关心我。 “有点吧。” “别怕,我没事。他只是想找我了解一些事情。”卿卓灼指着赵士壹道,语气笃定。 许桐再单纯,也知道哪有人找人了解事情需要把对方麻醉了的。更何况“找你了解事情”,这不就是黑社会绑架人时说的托辞吗? “对不起。”许桐深深地低下头,她并不是多善良的人,如果卿卓灼骂她责怪她,她还会为了掩饰愧疚而还嘴。 但是对方仅仅因为她和自己的好友相像就对自己百般包容,她实在觉得受之有愧。 同时,也为两人之间的伟大友情而感动。 “别呀,你之前又不认识我,我希望你开心,好吗?” 卿卓灼温柔地看着许桐。 她自己也分不清了,这话到底是对许桐说的,还是对岳普说的。 岳普已经死了,活着的时候她不开心,也做不到开心。 市第一人民医院,市脑科医院,市精神疗养中心,安定精神病院;秦医生,梁医生,李医生,冯医生;氟西汀,帕罗西汀,盐酸舍曲林片。 它们,他们都没法让岳普开心。 那么,就让活着的许桐开心吧! “姐姐,你真温柔,岳普肯定也很喜欢你。” 哪有人会不喜欢这么温柔美好的人呢? 卿卓灼笑了,岳普当然喜欢她了。两人行事风格相似,兴趣爱好重合很多,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只不过她才不对岳普温柔呢!两人在一起还是互损,打骂对方多。 赵士壹看着两人才认识一天,还是一起绑架案中的从犯和被害者的关系,却熟稔成那样,心里不痛快,粗声打断了她们,“行了,要叙旧还是交朋友,以后到地下吧!这辈子你们是没机会了。” 卿卓灼心中闪过一丝危机感,但她静下心一想,她跟赵士壹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绑架她不就是为了对付陶斯咏吗? 只要陶斯咏没来,她就还有利用价值,就死不了。 难不成赵士壹又是培养替身,又是安排人手在医院,就是为了问她两个问题,然后把她杀掉吗? 尽管她爆出的秘密也足够重量级,能影响到陶斯咏争夺继承人了,但是赵士壹又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陶斯咏有明尔兹默症,和正常人生育不了。 万一赌王因此震怒,哪怕二房根本不愿意带赵士壹玩,他也会把这笔账算在二房身上,谁让你们是一个妈呢? 再说了,赌王要是真想把继承人之位给陶斯咏,不能生育算得了什么? 赵家那么多重孙,随便过继一个给四房,相信这是很容易办到的。 “赵总,你之前没跟我说你要害人命啊!今天的事已经有人报警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敢杀卿卓灼,燕家人和警察都不会放过你的!” 许桐急了,万一卿卓灼真的因她而死,她这辈子得做多少噩梦。 但她没提赵家四房,她的印象还停留在港媒造的那些谣上面,觉得卿卓灼只是陶斯咏的生育机器。 卿卓灼心里一惊,没想到这姑娘那么急躁单纯,就算赵士壹真要杀人,大可把罪责推到手下身上,让她意外死亡,尽管赵家人不会信,但司法程序那里只看证据,不看心迹。 “许桐你快走吧,别管了。”她想趁着赵士壹发怒前把许桐赶走。 许桐看着逐渐不耐烦的赵士壹,心里也怕得很,她只能祈祷警察赶紧找到这里,救出卿卓灼。 她打开门走了,心里很沉重。 尽管她知道没有她,赵士壹也能找别人,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直接害死了一个人。 岳普,如果你在天有灵,保佑你的好朋友卿卓灼吧! 她双手合成十字,在心中祈祷。 刚刚卿卓灼回答了赵士壹的问题,她也有几个疑问,尽管知道他不会回答的,不过那也好,不回答说明她还是活人的嘴,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你怎么知道许桐的声音像岳普的?”她扬眉问。 知道岳普长什么样不难,但她又不是名人或者唱歌的,根本没留下什么公开的音频,怎么知道一个死人的声音是怎么样的呢? 而且卿卓灼对声音特别敏感,听声识人比看脸识人用的多,她对大多数人的印象都是声音比脸深刻。 这个事赵士壹是怎么知道的? 很明显他知道且利用了卿卓灼的这个特点,她还没见到本人,就被声音迷惑了。 而许桐长相只有三分像岳普,声音却是九分像。 用她,而不是其他脸更像岳普的人,也说明赵士壹非常了解卿卓灼记声不记脸的特点。 关键是卿卓灼的这个特点,知道的人还不多。 那么就是有内鬼了。 而且内鬼绝对是特别亲近的人,在很久以前就潜伏在她身边。 她绞尽脑汁地想,也想不到是谁。 赵士壹没想隐瞒,但也不想让她痛痛快快地知道答案。 他得意地笑:“自然是你的身边人啊!想知道,就得看你能说什么我想知道的东西,但我没有想知道的。” 卿卓灼是有利用价值,但这个价值不需要她本人同意,所以赵士壹对她无所求,也就不会白告诉她。 意料之中,卿卓灼毫不失望。 “你老公怎么回事?我都递出消息七个小时了,他还没动静,是不是想看你死啊?” 赵士壹又一次低头看新买的手机,还是没电话。 卿卓灼冷冷看着他,反正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刚刚又见到了许桐,现在什么都不怕。 赵士壹看她不理他,故意坏心眼道:“要不你告诉我岳普得抑郁症的真实原因?我就告诉你内鬼是谁。” “抑郁症就是抑郁症,跟感冒一样,你感冒需要原因吗?” 卿卓灼忍不住中套,自从岳普得了重度抑郁症,她就开始去了解这个病。 跟众人以为的抑郁症完全是患者主观决定的,只要“想开点,少想事”就能治好不同,抑郁症是真实的身体反应,像感冒一样。 感冒患者能控制自己打喷嚏流鼻涕吗? 抑郁症患者的表现确实是行动力下降,多思,多愁善感。 但那是表现,而不是原因。 可能一开始确实是多思加上受到挫折导致抑郁症,但一旦患上了,大脑的活动区域和周期也会改变,身体分泌的激素量改变,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去不思考。 而且少思考是逃避,治疗抑郁症才是解决问题。 你得了感冒,觉得不打喷嚏流鼻涕病就好了,总不会倒过来觉得自己憋着不打喷嚏不流鼻涕就能让感冒好吧? 赵士壹的意思是岳普得抑郁症,就得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了那事要死要活的,而不是真的被这个病折磨。 他像个村口爱打听别人隐私密事的八婆一样恶心。 卿卓灼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他的。 “我听说她是举报同学作弊被人孤立,想不开才自杀的?” 果然,低级趣味的赵士壹开始瞎猜了,把实际发生的事用自己贫瘠的思维乱串联一通。 “你胡说!” 卿卓灼愤怒地喊。 “我也觉得不是,虽然我没见过她,但我觉得不至于,她可是在医院治疗了四年啊!” 赵士壹居然猜对了。 卿卓灼不再说什么,她越表现出态度,就会让赵士壹知道更多。 “不过我最好奇的不是她为什么得抑郁症,而是你和她什么关系?” 赵士壹慢吞吞地说,看着卿卓灼之前因为他的话而涨红的脸,他像欣赏在自己手中垂死挣扎的猎物一样,心情愉悦极了。 卿卓灼冷冷地看着他,眼里满是阴霾。 “你俩说是好朋友,我觉得你的情绪和反应过了。这些年燕家做的慈善全都是关于抑郁症的,慈善总量也在上升。如果只是燕家钱多,那解释不了你为什么都是亲力亲为。你有那么闲吗?” “卿卓灼,你在岳普去世后有一整年都在做抑郁症全国组织的慈善,之后每年也不少于三个月。” “卿卓灼,你和岳普是不是同性恋,你爱她是不是?” 赵士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狰狞着,似乎很受触动,眼里闪过一丝急需认可和赞同的神色。 卿卓灼的脸瞬间褪去血色,她感到一阵后怕。 当年她是想要帮助一些为同性恋说话争取利益的组织的,但是小妈拦住了她。 瓜田李下,应该懂得避嫌,小妈这样告诉她。 谁的瓜田? 谁的李下? 身正还怕影子斜吗? 正因为身不正,所以才怕影子斜。 她不怕自己的斜,她怕岳普被人议论! 死了的人当然听不到了,但活着的人还在。 还好她自己也不能接受那个事实,更要顾及岳普家人的感受,所以她放弃了。 但从此,同性恋三个字成了她心中的禁词。 关注同性恋的群体无非就是支持者,反对者,自己就是的人。 她哪一类都不是,却被拉进了漩涡。 她不支持,不反对,有着一个正常人对不了解事物的恐惧,怕人议论,怕好友和它沾上关系。她是个最俗最俗的人。 卿卓灼只是做了抑郁症的慈善,都被怀疑和岳普关系暧昧,要是真的帮助同性恋组织,还不知道世人会如何议论岳普,岳普的家人又该如何自处? “同性恋?亏你想的出来,你没有好朋友,还不兴别人有吗?” 她反问。 赵士壹一时之间不敢肯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刚刚眼里的光也熄灭了,整个人低落又心烦意乱,没有之前兴奋着八卦的样。 两个人都陷入了静默中,赵士壹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 房间里只有卿卓灼一个人,但房间外很多人守着。 卿卓灼饿得要死,昨天吃了一顿午饭后就滴水未进,此时饥肠辘辘,肚皮贴后背。 她不由得想起陶斯咏昨天白天给她切的一盘草莓尖尖。 这一个月以来,要说对陶斯咏没产生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但卿卓灼已经二十五岁了。 别说陶斯咏身份特殊,从小被女生喜欢,还情绪不稳定了,就算是另一个没多少诱惑的普通人,卿卓灼也不敢轻易爱了。 她才二十五岁,爱的人就大半都离开了她。 她不想再体会得而失的感觉了。 所以她宁愿不要。 卿卓灼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突然在睡梦中被人推醒。 她迷迷糊糊,眼睛眯着,看不清眼前的人。 “卿卓灼,快醒醒!” 是陶斯咏的声音! 卿卓灼迅速睁开眼,惊喜地看着他。 这是两人结婚后,他第三次来救她。 第一次是窗边,他拉住了她。 第二次是赵家的宗祠,他抱走了膝盖受伤发着高烧的她。 这一次是赵士壹绑架了她,他来到这间小屋子要救走她。 卿卓灼今天陷入了对岳普的回忆,整个人脆弱不已,此刻看到陶斯咏,不由得狠狠抱住了他,头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鼻尖使劲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陶斯咏的身体很硬,和他脸部骨骼的风格很像。 他突然被抱住,身体僵直,小心翼翼地回抱。 他拍了拍卿卓灼的背,关切道:“怎么了?” 卿卓灼的眼泪哗啦哗啦流了下来,弄湿了陶斯咏的衣服。 她不敢发出声音,只是无声地流泪。 突然,她抬起头,狠狠咬了陶斯咏强健的胳膊一口。 正咬在了他发达呈一个大波浪型的肱二头肌上。 她咬的时候,还贴心地抬手,准确捂住了陶斯咏的嘴。 陶斯咏把一声闷哼咽进了嗓子里,他感受着胳膊上的温热和痛,心中思考着什么。 待卿卓灼的嘴从胳膊上移开,他毫不犹豫地把他嘴上的手拿下来,顺势钳制住她的下巴,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卿卓灼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他疯了! 外面都是赵士壹的人,他在这里吻她! 不不不,他吻她本来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他们不是才进展到可以拥抱吗? 她推他的胸膛,却被他放在她背后的手狠狠推进他的怀里。 头却是被迫抬着的。 她只能尽力把头往后仰。 但很快,她筋疲力竭,任由他吻着。 不知两人吻了多久,陶斯咏才放开她。 她大口喘着气,被对方强大的肺活量害得差点憋死。 “疯子!”她伸手打他胸口,轻声抱怨。 他却一把握住他胸口处捏成拳的小手,把它舒展开,低头,温柔地亲吻手心。 随后又亲吻手背。 他声音嘶哑,带着情欲又霸道地反问:“怎么?准你咬我,不准我亲你?” 他虽然同样迷迷糊糊,也知道自己之前信誓旦旦地说一切要按照恋爱历程来,亲吻这种事是交往三个月后才能考虑的,但也忍不住了。 真正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严格遵循什么恋爱历程啊! 去他的恋爱历程,他陶斯咏想怎么谈恋爱就怎么谈! 他想怎么亲卿卓灼,就要怎么亲! 卿卓灼也管不了他的,她又没他力气大! 法律? 法律也管不了他的,他俩是夫妻! 写在同一本结婚证上的合法夫妻,受法律保护的。 别说只是亲了,他想对卿卓灼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法律允许的! 那叫夫妻义务! 陶斯咏之前不想跟卿卓灼太亲密,只是因为他觉得她把他当工具人,当生孩子的工具。 现在不一样了,他能牢牢抓住卿卓灼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婚姻。 或许什么时候应该让她肚子里揣块属于他的肉,她才真正算是他的。 卿卓灼哪里知道陶斯咏的心思,她正想怒骂他不要脸,却忽然发现他的鼻梁上有一条往外渗血的伤口,额头红通通的,眼睛下方和嘴角都被打的青紫。 她不由得想起一个月前方特助脸上的伤口。 “谁打的?”不知不觉,她的心居然也跟着疼了。 陶斯咏露出个尴尬的笑,“摔的”。 卿卓灼无语,他是把她当傻子吧! “是不是赵士壹的人?” 卿卓灼简直恨透赵士壹了,一天之内,他接连伤害她身边两个重要的人。先是恶意讨论岳普,造谣。现在又把陶斯咏打成这样。 陶斯咏柔和地笑了,因为他发现卿卓灼很在乎他啊! “不是赵士壹,是赵士端。”他在她耳边轻轻说。 卿卓灼乍一听,还以为是二房的其他儿子,嘴一顺就骂,“狗东西赵士端,居然把你打成这样!” 突然,她愣住了,“赵士端?” 赵士端不是陶斯咏的爸爸吗? 爹打儿子? 那卿卓灼能管吗? 肯定不能管啊! 而且,赵士端好像是她公公啊! 她刚刚居然骂了自己公公狗东西。 她怨怼地看着一脸坏笑的陶斯咏,“你是故意的?” “对啊!”陶斯咏大言不惭,甚至还觉得很骄傲。 “再亲我一下,我就保证不告诉我爸。”他指着自己没受伤的侧脸道。 他智商又变成三岁了吗? 卿卓灼冷眼旁观,这人怎么那么幼稚。 “你去说啊,你有证据吗?” 卿卓灼简直不屑于理他。 如果上天注定给她一个智力不正常的老公,那么请让他有和智力匹配的儿童身体好吗? 不要让她不仅打不过他,被强吻也反抗不了,还被他气死可以吗? 她的姻缘劫很长吧? 她不会上辈子是什么四处留情的神仙,这辈子下凡来历情劫吧? 她宁愿自己是倒霉的朱丽叶,哭嫁的祝英台,被陈世美辜负的秦香莲,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也不想做陶斯咏的老婆。 陶斯咏却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自信地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笔状的东西,按了几下。 然后卿卓灼的“狗东西赵士端,居然把你打成这样”以很小的音量被放了出来。 她听得清清楚楚,想到自己背后骂人,给留下证据了,不由得面红耳赤。 陶斯咏坏心眼地按了一个按键,然后那句话就被循环播放了。 卿卓灼气急败坏去抢,陶斯咏眼疾手快,把录音笔放回了口袋。 “都说了,亲我一下,我就不告诉我爸。”陶斯咏得意地坏笑,“不然,等你回家了,我就放给他听。” “陶斯咏,你不会那么过分的对不对?”卿卓灼武力斗不过他,只好智取了。 “我是你老婆呀,我和你爸爸关系不好,对你有什么好处?” 陶斯咏收敛笑容,似乎真被她说动了。 “你和我爸关系不好,我是没有什么好处”,他偏头认真道,“但是也对我没什么坏处啊!” 他说了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他知道自己一定把卿卓灼气的不轻。 卿卓灼好想大叫一声,把外面的赵士壹的人喊醒,让他们把陶斯咏拉去打成伤口数为此刻他脸上伤口数的两倍的平方啊! 四的两倍的平方。 嗯,六十四。 六十四个伤口在脸上,四舍五入约等于猪头。 可她不能那样做,虽然她好想他变成猪头。 卿卓灼指着屋子里除了门以外唯一的一道出口——窗户,怒气冲冲,压着声音道:“你给我滚出去!” “你确定吗?我可是来救你的!” 陶斯咏故作惊讶地挑眉道。 “我不要你救,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卿卓灼满脸嫌恶。 她这辈子就没遇到过那么难缠的人! 真是讨厌死了! 陶斯咏突然眉头下垂,哎,玩笑开过火了,老婆生气了。 怎么办? 只能哄呗! 他掏出口袋的录音笔,递给卿卓灼。 “给你。” 他丧气得像条打架输了的大金毛。 哎,大金毛很乖巧温顺,很少打架。 陶斯咏也很少丧气,很少输。 “你把它拿来这里是录音的吧?给我你用什么录?”卿卓灼气消了一点点,接过录音笔,直接按了关机,打算回去了再删。 “我还有一个。”他掏出口袋里的另一个白色录音笔。 卿卓灼点点头,“所以陶斯咏你来这里只是为了欺负我一下吗?” 这人一开始强吻她,然后又拿录音笔气她,就是不带她走,她不由得怀疑他根本不想救她,只是来逗她玩。 陶斯咏如梦初醒,想到自己的目的了,仍然笑着说:“不止啊,还为了摸你”。 第132章 误会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二十四 要不是卿卓灼就是当事人,她肯定误解成自己被赵士源睡了,怀孕了,人家要和她去医院检查呢! “我的疤痕消散很多了,不劳赵大哥了。” 她这样说,是想要表明自己和赵锦然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叫赵士源赵大哥。 那头过了一会,才发了个消息。 “你在赵家有人欺负你吗?” 卿卓灼心一咯噔,看来她和赵锦然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二房那边都知道啊! “有啊!” 她也不伪装,她不就因为是新来的,被欺负了吗? “帮你解决她们好吗?” 赵士源忽然问。 嗯?事情怎么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我的前夫的叔叔要帮我解决欺负我的人? 她正怀疑对方发错了,那条消息发出来三十秒后又撤回了。 她瞬间就感觉到了赵士源的尴尬。 也许人家就那么一说,毕竟当初说了他代替二房向她道歉,要补偿她来着。 她看到了也不能装没看到吧? 于是她斟酌着措辞,既想表达我看到你对我的关心了,又不想太没有边界感。 “有时候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可以那么尖酸刻薄,毫无逻辑,精神不正常?” 她本来也就随便那么一发,两个刻薄精也没有打她骂她,她也不可能真说来啊,你帮我揍她们一顿。 没想到,那头迅速回复。 “因为闲的。” 卿卓灼感觉这个回答就好像一块大陨石正好砸在了一个尺寸符合的坑里。 但她又忍不住疑惑:“她们每天很多事要做的。” “身体忙碌是会导致大脑也忙碌,但时间久了,做同样的事,就不需要大脑参与了。” “平淡无奇的生活过多了,又一直没有出路,没人关心,没人呵护,也没有确定的目标和兴趣爱好,久而久之,怨气就会越来越重,也就是你说的尖酸刻薄。” 卿卓灼琢磨着这些话,越来越觉得有道理。 “不对呀,你又不认识我说的人你怎么知道她们是什么原因?” “我在国外做数目调查的时候,常常需要到当地居民家里留宿。即便只是住几晚上,也能看到夫妻之间因为很小的事大打出手,用最难听的话侮辱对方,小孩子因为那个年龄段会有的表现而被大人打骂。” “这个世界上,没有钱,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的人都过得一样苦,别人也会觉得他们尖酸刻薄。” 卿卓灼好像看到了新世界,赵士源以口头描述的方式向她展露了这个世界的一角。 张姐希望儿子能成为她的荣誉,还要其他人也跟着沦为陪衬,从来没有招惹过她的方特助也被当做靶子打。见一个人,炫耀一个,把儿子的成就当做自己的勋功章。 却不想想,除了钱和荣誉,她儿子是博士跟她有关系吗? 难道她那样的为人,那样的智商,培养出这样的孩子是必然而非偶然吗? 儿子也就算了,好歹成功了,因为性别,不会被母亲代入自己的人生。 女儿呢?她非要自不量力,给女儿安排什么给有钱人当情妇的人生。自己又没本事遗传给女儿好看的外表,也没钱整容,就只会幻想,看着在别人面前大放厥词刷存在感,仿佛说的多,知道的人多,就能成功似的。 而李淑勤就是失败了的,弱势的,怂的张姐。女儿没考上高中,吃喝赌样样精通,还因为卖淫被抓进警察局了。 两个人都以子女为人生的希望寄托,但既没有能力去实现,去帮衬,也无法提供心理力量和支柱。 宛如张着嘴等待喂奶的巨婴,只会提要求。 想到这里,她不仅不同情她们,反而越发嫌弃厌恶。 她也就罢了,身为后浪,这些事情她很少遇到。 她们的子女呢? 大家都一样的没钱没方向,为什么子女就要沦为她们的发泄对象? “我好倒霉啊!” 她感慨。 “疤痕的最后一层,也就是你觉得恢复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是最难消除的。” 嘿,这赵士壹怎么还不依不饶? “所以呢?” “明天和我去医院看医生。” 卿卓灼想了想,按照于管家说的那些活,她确实很空闲,毕竟还有事要拜托他,她也不好拒绝。 “好吧!不过你可以帮我调查一件事吗?” “非常荣幸。” “我爸在瘫痪前被周以芹注射了一针管的东西,随后他的脸变得冰凉,但是手掌心和躯干是温暖的,心脏跳动正常,症状和中风相似。你帮我查查是什么毒。” “可以,以后叫我Ada就可以了,不必再为难。” 哇,这人心好细,她确实每次开口叫他都好为难。 第二天一早,她就自己打车去医院门口等着Ada了。 才早上八点,医院门口就有很多人了,有全身裹起来就露一双眼的被家人簇拥着的出院产妇,也有躺在担架上干枯瘦黄的老人,还有哭声洪亮的小孩子。 那个产妇刚跨出院门,就刮了一阵夹雪的冬风。她连忙又把脚步迈回去了。 她身旁的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似的,一个女人抱着孩子,那四个男人竟然打开了四把黑伞,分别围在了产妇的四周。 产妇就这样被四个男人弯着腰地簇拥着往前走。 卿卓灼见状,只觉得感动万分,回想起昨晚自己的颓唐,对父爱母爱的怀疑,看着那几个人普通的衣服,真觉得即便都过得不富裕,也有人依旧那么热爱世界,善待家人。 本来是很和谐的场景,也因为四个男人弯着腰走路比较搞笑,一时之间,医院众人都看着他们。 “好羡慕啊!那个姐姐太幸福了吧!” “对啊,我以后也这么对我老婆。” “臭小子,不想着对你姐,眼里只有老婆!” 卿卓灼身边的一对姐弟的对话清楚地传到她耳里。 但,很快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至于吗?不就是生个孩子吗?” “我以前刚生下来,下面还淌血呢,就赶紧下床淘米洗菜,给我老公做饭。” “就是啊,我月子里我男人揍我也没有少用力气啊!我现在也没死掉啊!” “女人越打越听话越健康,越娇惯越病多,那女的以后肯定身体差。” “就是就是,女人又不是男人,干活生孩子就是应该的,享什么福?” 卿卓灼转过头去看,说这种恶心的话的还都是女人,但是脸上都饱经风霜,皱纹跟雕刻似的深,头上扎着花帕子,看着五六十岁了。 还好不是年轻女孩,不然她觉得国家的义务教育白瞎了。 “你们这四个窝囊废啊!把女人都宠上天了!就是因为你们,现在的女人才动不动就不生孩子不做家务!” 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穿黑色羽绒服的矮肥男人,堵在产妇一群人面前。 “给我把伞撤了,让她回家就做饭洗衣服拖地扫地!我就不信她能死!” “有点格局,大男人做这种事,一辈子发不了财!你得让女人把你伺候的舒舒坦坦的,才能成大事!” “关你什么事啊?神经病,我侄女婿疼我侄女,关你屁事,给老娘滚远点!” 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不客气地怒吼。 肥矮男见状,把目光移向中年妇女怀中的襁褓婴儿。 “粉红色襁褓?是个丫头片子吧?哎呦,就这也至于护成这样,这样吧,我出八百块钱,你给我,等十六年后,当我老婆,我就不信养个丫头用的掉二十万彩礼!当年我妈送我姐给人,还要倒贴八十呢!” 肥矮男说着就想去摸那婴儿。 “呸,滚远点!又丑又猥琐的穷鬼!天底下没一个女人看得上你,长一副丧门星模样,二十万彩礼都委屈了人。” 中年妇女比面前的男人高一个头,气势逼人,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吐沫,灵活地躲过了那只肥粗手。 “嘿,你这泼妇,今天我就不让你走了,你能怎么样?我让你这孩子和女人,冻死在门口,正好医院在里头,买个大棺材还可以送个小的!至于你这**人,这要没人,我能把你扒光了,让你知道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给你月子坐不停,你信不信?” 肥矮男摇头晃脑,无赖道。 “妹子,你帮我抱着娃,我来教训教训这肥癞蛤蟆!你们先走,别让我侄女透风了!” 中年妇女转头对离她最近的卿卓灼说,又吩咐家人。她倒是无条件信任,反正医院门口还能有抢孩子的? 正和卿卓灼心意,她早就看的热血沸腾了。 “大姐,你尽管动手,我有钱,我给你当证人!” 她一时之间忘了自己只有几千块钱的事了,只想支持这位大姐。 却没成想,她一出来,刚抱上孩子,肥矮男把目光装向她。 “长的挺漂亮啊,就是高了点,不过我不嫌弃你,跟我回家吧!我会对你好的。” “啪”一声,中年妇女雄厚的巴掌拍在了那男人的脸上。 她比男的高了一个头,长胳膊长腿,又是力气大的,动起手来完全处于优势。 卿卓灼正觉得解气,没想到人群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敢打我大哥,我跟你拼了。” 她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一个二十一三体综合征患者,眼距宽,没山根,嘴半张,流着口水。 那男人长的也一样矮小,但心智不正常,手里还提着一根铁棍,横的怕疯的,大姐只怕打不过。 “大姐,小心!” 卿卓灼喊着。 谁知道那二十一三体综合征还有个双胞胎兄弟,和他长的一模一样,趁着大姐和那两个男的缠着,居然从人群里跑到她面前抢孩子。 一系列行为都只发生在一瞬间,孩子的父母已经走到二十米外了,大姐被两个男的缠着,围观的人要么吓傻,要么不敢上前。 卿卓灼倒不觉得他们能把孩子抢走,但是这是个傻子,万一孩子在他们手里磕着碰着呢? 她只好使劲浑身解数抱住孩子。 “给我,这是我媳妇!” 痴傻男人的口水都流到了她手上,让她恶心的颤抖,但依然没松手。 “不给我,我打你了啊!” 那痴傻男人不知哪里弄来一块转头,就要往卿卓灼脑袋上拍。 砖头离她越来越近,直到她眼里只有一片橙红色。 “噗!” 这是肉体和肉体的碰撞,不知道是谁,一脚把那痴傻男人踹了飞出三米远。 众人都惊呼一片。 由于砖头离卿卓灼已经很近了,所以男人被揣飞出去时,手松了,砖头还是落到了她怀里,还好没有砸到孩子。 她正松了一口气,就看到一个白色衬衫绑在黑色西裤里的身影在地上灵活地穿梭,一脚一个,把大姐身边的痴傻男人跟肥矮男踹出了三米远。 然后一窝蜂的保安上前压制住了地上的三个坏人。 “英雄啊!你是李小龙后人吗?还会那么漂亮潇洒的中国功夫……” 她抱着孩子,死里逃生,热血沸腾,不禁往前跑去,看着那个背影感叹。谁知背影转过身,让她接下来的话活活咽了下去。 “赵大哥?” 她瞠目结舌,嘴里能塞个鸡蛋进去了。 赵士源居然会打架? 我的天呐! 老学究,现在又多了个标签人设,打架很厉害的人?很会武术的人? “你没事吧?” Ada关切地看着她。 “没事,没事!” 其实我感觉我心有事,跳的都快跑出来了。 Ada转过头,看着那几个保安,瞬间变脸,厉声斥责:“你们是干什么的?居然躲在保安亭闲聊,出了事你们能负责吗?” “对不起,对不起,赵总,是我们的错。” 领头的保安低着头道歉。 “这医院是赵家的产业?” 卿卓灼纳闷道,她还不知道赌王家居然还涉及医学界。 “嗯。”男人淡淡回答。 “哎呀,大妹子,谢谢你啊!真对不起,害你遇到危险了。” 人高马大的大姐上前来抱过孩子,他的家人们也来到了。 产妇已经被送到车上了,一个男人红着脸说:“真是太感谢二位了,我是这娃娃的爸爸,我想让孩子认你们做干爸,干妈!你们觉得可以吗?”   二十五 “当然行了!” 卿卓灼兴奋地回答,她还没当妈呢,能做干妈,得多稀罕新鲜啊! “只不过,他不是我男朋友,可能不能做孩子干爸。” 干爸干妈听着就像一对,她不想让人怀疑,而且看Ada的性格,不像是通人间烟火的,可能还嫌他们套近乎。 “我可以。” Ada回答道。 卿卓灼震惊地回头看他,今天转性了?冷漠精变成热血精了? 不仅英雄救美,英雄救娃,还要做别人干爸。 “做别人干爸可不是说说那么容易的,要给小孩买礼物,记得小孩的生日,要负责的。” 她踮起脚,轻轻在Ada耳边说。 她可不希望他以为这嘴上说说就可以了,为了不扫兴就答应了。 Ada一双冷眸看着面前因兴奋而脸红的女孩,她正踮脚在他耳边,说话的气流让他的心酥酥的,耳痒痒的,由于他转头,女孩的嘴不小心擦到他脸颊上,一时之间,两人的脸都红透了。 “我知道。” 他脸一红,声音就变得糯叽叽的,仿佛在做什么承诺一样。 “那今天中午你们来家里吃顿饭吧,我们也谢谢你们的善举,顺便认干爹干妈,我家就在这条路上的明春园小区3期6栋八零五。” 一个中年男人说,看上去像孩子的爷爷。 “好呀!” 卿卓灼答应道,她最喜欢去别家吃饭了,别人家的饭菜总是最香的。 “你去不去?” 她挑衅似的问他,打算他拒绝了,她就告诉他做别人的干爸没那么容易的,你就不要答应了。 没想到,Ada像猜透她心思似的,嘴角一抹笑,“去。” 目送完那家人离开医院后,Ada带着卿卓灼直接上了医院六楼。 “我们不用挂号吗?” Ada看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好吧,在自己家的医院确实不用挂号。 他们才上了六楼,就有一个白衣护士站在电梯外迎接他们。 “赵总,燕小姐,这边请。” 他们来到了医生的门诊的科室,烧伤科。 卿卓灼一看那穿白大褂的人,突然惊呆了,这医生正好是前段时间拍的一个纪录片,因为长的帅很火的唐晔医生,当然,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她的高中同学。 当时,不少网友留言:烧伤科啊,我下不去手。 嘿,卿卓灼这不就碰上了吗? “我的手是被高跟鞋戳穿的,你一个烧伤科的,能看好吗?” 她不客气地坐下,质疑着对面的人。 “看不好,我穿着高跟鞋,给你另一只手也踩个对穿,你再跟别人说你那是行为艺术留下的痕迹好了。” 面前的男人笑着怼她。 “你们认识?” 赵士源问。 “不认识。” 两个人异口同声,对彼此都是嫌弃。 “蹄子伸出来。” 唐晔说。 卿卓灼不服气地伸出自己的手,这么多年过去了,唐晔那张嘴还是那么讨人厌。 唐晔看的认真,又是拿手电筒,又是对着外面的光看。 “这些年,医闹没少找到你吧?都用不着人家闹,你自己一个人就能吵起来。每个月工资净赔病人了吧?还能娶上老婆吗?娶不上我给你定个那种娃娃吧!” 卿卓灼得意洋洋地回怼。 “这只手近期少碰水和油,尤其是烫水冰水,给你开些药膏。” 唐晔忽然不跟她计较了,在纸上写着些鬼画符的字。 然后十指修长,拿出口袋里的手机,递给卿卓灼,“加我。” “凭什么加你,我通讯录里缺个王八还是鳖啊!你回来多久了,我以为你在美国的疫情中失去生命了呢!” 卿卓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碰到唐晔就那么妙语连珠,口若悬河。 “缺个帅哥。” 唐晔见她不愿意,索性把她刚刚顺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 卿卓灼心想,反正你也不知道我手机密码。 没想到,唐晔尖尖的手指点了几下,她的手机居然开了,然后他点开微信,用她的手机扫了自己的二维码。 好不要脸一男的,明明是他上赶着加她,还要用她的扫他。 “M的,你个死变态,居然知道我手机密码!” “拜托,不是你的生日,就是岳普的,不然就是你十四岁参加亚洲赛颁奖那天的日期,我不知道也难啊!” 唐晔耸耸肩。 卿卓灼和Ada去拿了药,出了医院。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拿出手机。微信上最上方的消息是对方通过你的好友申请了。 她点开头像,把微信号那里的一连串数字都背了下来,然后不留情面地把唐晔删了。 “我们现在要去买礼物吗?” Ada歪着头问。 “去。” 卿卓灼拉着他往最近的金铺走去。 小孩子嘛,就是要金闪闪的,俗俗的才可爱。 她财大气粗地选了一对金手镯和两个款式不同的长命锁,Ada似乎遇到了什么事,在一旁打电话。 “这些都给我包起来。” 她指着面前的金饰。 面前的营业员很久没见过那么爽快,那么大方的顾客了,脸上笑开了花,连忙拿出几个礼盒把金饰装了起来。 “这位小姐,手机支付还是刷卡?” 她毕恭毕敬,和蔼可亲地询问。 “刷卡。” 卿卓灼拿出钱包里的一张卡。 虽然赵锦然和Ada给她的卡,她都忘在了燕家,但还是带了其他卡的。 营业员接过去,没成想“您的一张卡已被冻结,请换下一张或者选择另一种支付方式。” 这就尴尬了,她怎么忘了,卡肯定被周以芹给冻结了。 “再试试这一张。” 她又拿出一张,这卡是她自己的身份证办的,周以芹应该忘记了。 营业员脸上的笑已经挂不住了,嘴角嫌弃地向下,心想这人不会是充大款,故意消遣人玩吧! “您的一张卡已被冻结,请换下一张或者选择另一种支付方式。” 嘿,又是一样的结果。 卿卓灼皱眉,看着钱包里其他卡,估计都是一样的效果,她接过卡放进钱包里。 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没钱,劳烦你再把它们放回去吧!” “哼,你没钱就不要进来,干嘛耽误我的时间,你知不知道我很忙的!” 营业员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直接怼她。 靠,这人还不依不饶了。卖点金饰她牛批哄哄的干嘛?忙什么忙,一小时工资有二十块吗?她进来之前,明明还在刷抖音,闲的一批。 卿卓灼正要开口怼回去,就听到一个清冽的男音。 “谁说她没钱?” 她转头,原来Ada已经打完电话了,把她们的聊天过程听得一清二楚。 “刷这张卡。”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来,营业员瞬间变脸,加上从来没见过那么出色的帅哥,脸也红了,伸出手去接,不小心碰到男人冰凉白皙的手指,兴奋得手指颤抖。 “刷卡成功,一共八万四千三百二十一元。” 刷卡机里的女声毫无感情地回答,却解了卿卓灼的尴尬。 “这样的话,这单的提成就都归这个女的了。” 她愤愤不平。 Ada看她的脸色,转头对营业员道:“你叫什么名字?” 营业员把Ada穿的衣服裤子鞋子,包括袖扣手表都打量了个清清楚楚,瞬间明白了眼前的男人非富即贵。 他问她名字? 这不是霸道总裁小说里的情节吗? 没钱普通的女主因为爱怼人,尤其是怼白富美女二和霸道总裁,就被有钱人看上了,关在别墅里,任他强取豪夺。 她不禁想到了自己不俗的姿色,如同淘宝模特一般的ipad身材,自己敢于和恶势力斗争的性格,一定就是这些,让面前的男人对自己感兴趣。 “我叫李雅兰。” 李雅兰陶醉地抬起自己的下巴,希望男人能隔着一个柜台伸出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说:“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到时候她就要告诉他:“我不是你用钱就可以买的到的,我是讲感情的。” “你们经理呢?” 男人依旧温和地问。 看吧,看吧,这个男人马上就会和她们经理说:“这个女人我要了,你不能再聘用她。” 而这一切就是为了引起她的关注。 然后她就会严词拒绝,换个工作逃离他,直到某天在路边捡到喝醉的他,他因为得不到坚强且柔韧的她而跑去喝酒,拒绝了所有妖艳美女和未婚妻女二,她会把他带回自己简陋的出租屋,然后两个人干柴烈火,发生一些不可描述少儿不宜的事,第二天她无法面对他就跑了。 五年后,她带着一对高智商龙凤胎儿女回归。 “请把你们经理叫来。” 男人说。 李雅兰连忙跑去叫人,一身黑色工作服,地中海的中年经理急匆匆跑出来了。 “你是不是又得罪顾客了?” 他疑惑地问。 待他见到面前的男人时,不由得变了脸色。 “赵,赵总,您怎么来了?” 他结结巴巴道。 心想李雅兰要是敢得罪赵总,不管她妈再来说情几次,他都要把她开了。 “过来办事。” 男人淡淡道。 “怎么回事,这家店也是你们家的?” 卿卓灼真是服了,合着赵家的产业遍布各行各业,商店也是,随便进一家就碰上了。 “嗯。” “这位李雅兰小姐说自己太忙了,我想,小庙容不下大佛,委屈她了。” “是,是,那您说怎么处理?” 经理毕恭毕敬地询问。 “开了。” Ada简短地回答。 一旁的李雅兰愣了,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说我是大佛吗?怎么又要把我开除了?难道是为了把我调到男人身边做秘书或者私人保姆做准备吗? “听到没有,你被开除了。回家跟你妈说,这是这个店的老板决定的,让她不要再来找我说情,我眼睛都要被她的大红嘴唇子毒瞎了。” 经理转头不爽道。 他打开手机,登录了打卡软件,“你这个月上班十五天,迟到八次,早退九次,和客人吵架三次,被客人投诉七次。你的工资已经被扣光了,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吧!” 李雅兰不可置信,这情节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 眼看Ada和卿卓灼拿了礼盒,就要走出店门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前揪着Ada的袖子,急急道:“哥哥,别走!” Ada一向讨厌不熟的人贴她身上,不动声色地把自己袖子扯了出来,黑着脸问:“我们认识吗?” “认识啊,我们是天作之合,你是霸道总裁,我是女主角。你不能被你旁边的妖艳贱货女配勾搭了,就算你喜欢她,那也是因为她像我。” 李雅兰着急了,要是错过他,她还能去哪里找他呢?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 卿卓灼憋不住笑出来了,她昨天遇到张姐和李淑勤就以为是奇葩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更奇葩的。 Ada沉着脸,眼神不善地看着远处额头冒汗的经理,意思是:“你从哪儿找来的那么不正常的人?” 经理连忙上前拖走李雅兰,她还在不甘心道:“哥哥,我是你的女主角,你千万别被人迷惑了。” 由于李雅兰,卿卓灼笑了一路,等到了那小孩的家,她肚子都酸了。 他们按了门铃。 “你们来了!” 那大姐热情洋溢地给她们开门,把人迎了进去。 卿卓灼连忙把手里的礼盒送了出去,心里说,为了买你们的礼物,自己还白看了一场戏。 “哎呀,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大姐高声喊着,那手还往Ada身上拍,想帮他拍去身上的残雪。 “大姐,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卿卓灼注意到Ada的神色,提醒道。 “哦哦!” 大姐收回手。 卿卓灼往客厅一看,沙发上居然坐着几个穿红色工作服,脖子上戴着工作证的人。 “这是记者,今天的事都上新闻了,他们来采访我们,还要采访你们。” 大姐跟她解释。 卿卓灼不由得有些尴尬。 还好,一位头发又长又顺,长到腰部的记者上前来和她握了个手。 “二位可以吃完饭再接受采访,是我们打扰了。” “不了,现在来吧!” “听小如意的奶奶说,你们答应了做孩子的干爸干吗是吗?” “没错。” 第133章 医院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二位是情侣吗?” 记者八卦地问。 “不是。” 卿卓灼连忙否认,这采访肯定要放出去的,她作为陶斯咏的前妻已经够具有传奇色彩了,真不想再跟人叔叔扯上关系。 “这样啊,那你们怎么会一起去医院,又一起来这里呢?” 记者不放弃地再问。 “……” 卿卓灼无语,这他么的什么鬼问题啊!她帮助了别人,难道不应该是被表扬吗?为什么要说那么多无关的废话。 “我们是朋友”,Ada面无表情道,随后又正视镜头,“不过我在追她。” 卿卓灼诧异地转过去,只见对方云淡风轻,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荒唐的事。 “哇哦,原来是这样啊!现在两个人都做了干爸干妈,希望以后也可以做爸爸妈妈。” 女记者暧昧地说,满脸都是“我没猜错吧,你俩肯定有猫腻”。 随后记者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Ada在回答,回答的很详细。 等记者一群人走了,卿卓灼不满地质问:“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她们已经认出你是谁了,不给个满意的答复,她们不会走的。” Ada理直气壮。 卿卓灼感觉有哪里不对,但也来不及细想,就被叫去吃饭了。 吃完饭,孩子妈妈抱着小如意,她把长命锁和金手镯给孩子带上了。 卿卓灼依依不舍地在孩子圆滚滚的红脸上亲了好几口,叫Ada驻足在一旁,根本不想上前来。 她强势道:“你来抱抱她啊!你可是小如意的干爹!” Ada慢悠悠走过来,他最怕这种浑身软绵绵的生物了,但她开口了,他只能照做了,谁让他为了和某人在口头上凑一对,当了人家小孩儿的干爹呢! 他抱了十来秒,就赶紧把孩子还给卿卓灼了。 两人告别了小如意的家人,坐上了车。 “我已经打电话和于管家说你的手的事了,你回去以后什么都不用做了。” Ada悠悠然开口。 卿卓灼心头一暖,忽然想起在金店时,他在外面打了很久的电话。原来是在说这件事。 “其实我本来也打算跟于管家说的。” “你昨晚要我帮你查的事,我查到了。” 卿卓灼震惊地看着Ada,这件事她就没想过会那么快,那么迅速,毕竟微量就能致人瘫痪的毒太多了,她能提供的信息又那么少。 她目光移向他眼皮下的一片乌青,又想到两人约好了八点钟在医院门口见面,他却迟到了,实在不符合他严谨的作风。 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方向:他熬夜了。 “一共有三种物质符合你说的症状,镭系R—16,镭系R—120,镭系R—189。需要拿到你父亲的血液才可以进一步确认。” Ada慢斯条理道。 燕达坤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瘫痪后引起的一系列并发症让他都戴上了呼吸机,他的心脏本来就不好。 周以芹肯定不会让她进入到重症监护室中。 看来,还是只有从那天那个看上去公正不阿的安康医院的医生那里下手。 “Ada,你昨晚熬夜了是吗?” 她细细地看他脸上的表情。 他感觉到她的目光,心想自己眼下这片乌青实在太过明显,想瞒都瞒不了。 “是。” 卿卓灼心中的疑问得到了证实,她其实很心细的,一个男人喜不喜欢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最能感觉得到了。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黑白两面,一点中间的余地都没有。 “你可不要喜欢上我啊!” 她开玩笑地说。 Ada笑得柔和,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稍瞬即逝,“不会啊!” “刚刚小如意的奶奶悄悄跟我说,你长得好像俄罗斯的王子,一点都不像中国人,我跟她说你爸爸是葡萄牙混血,妈妈是中国人。她还说她手里有好多未婚待嫁姑娘,你要是有这个意愿,可以加她的微信,她给你发照片。” 卿卓灼继续表明心意。 “是吗?我喜欢有艺术气息,被家人器重,骄傲,事业有成的女孩子。” Ada不喜她把自己当做一个物件那样推销出去。 卿卓灼心下了然,只好转移话题:“事业有成吗?我从前以为自己把燕氏集团管理得很好,我这份工作一定不是谁都可以胜任的,但这半年来,周以芹接替了我的位置,她也一样做的很好。而我,只会做那个工作,还不如一个职场小白。无非就是投胎投好了,做了最容易的事,还以为很了不起。” “其实你不必妄自菲薄,按照你的学历能力,去找到一份好工作根本不是问题。就算不能成为大提琴家,你也可以做大提琴老师啊!” Ada的一番话突然点醒了她。 除了做世界上最顶尖的大提琴演奏者,燕氏集团的继承人,她还有别的选择。 不需要万人敬仰,不需要承担所有人的期望,选择一份她擅长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也是一条出路。 “我二十三岁的时候,听过一个十四岁女孩的大提琴演奏,她那么优雅,那么漂亮,完全吸引到了我。但是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不是她精湛的表演,和颁奖那天宛如一只小天鹅那样的骄傲。” Ada说。 “那是什么?” 卿卓灼当然知道他在说谁。 “那场比赛是大提琴亚洲赛青少年组,后来她参加了一场世界级的,我也去看了。拿了第四名,没上颁奖台。” “她在记者面前镇定自若,说自己心态平和,还会继续加油,和对手们惺惺相惜,愿意祝福她们。结果到了后台,哭的眼泪鼻涕都擦到蓝色礼服上。大骂评委庸俗,不懂欣赏,说自己至少也该得个亚军。” 卿卓灼瞬间面红耳赤,年少的她是骄傲且不知高天地厚的。教她大提琴的老师是在全世界都有名的,也非常宠爱她,对她赞不绝口,说她是大提琴界一颗正冉冉升起的新星,同龄人绝不可能超过她。她信了,根本不知道这种话里有老师对她的多少偏爱。 她优秀顶尖是真,但是比不过那场比赛的前三名也是真。 “那个时候我觉得这小孩真有意思,人前有风度,人后是流氓,切换自如,演技精湛。” Ada笑着说。 转眼车就到了沙水湾的别墅,卿卓灼下了车。 她一边对自己说“你现在又不是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小孩了,不用觉得羞臊”,一边又对自己说“这个Ada真讨厌,一件事记了那么多年,还要特意来告诉她。” 卿卓灼进了院子,就听到一阵哭哭啼啼。 “妈,你别说我了,我不是故意的。明明是那个女人的错!呜呜呜呜呜呜呜。” “淑勤,你别打她了。孩子不走错路就行了,一份工作,丢了就丢了。” 这是张姐的声音。 “她前几天进了警察局,人店里不要她了,是我好说歹说的才让经理留下她,今天又犯浑,现在丢了工作了,让她饿死吧!” 李淑勤怨声载道。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妈啊!明明是我被人欺负了,你反而来怪我!” 一个年轻女孩尖锐的声音传来。 卿卓灼正想快速从门前穿过,没想到正对门口的张姐看到了她,一口一个“语秋”,跟两人多熟,昨晚没吵架一样。 “语秋,语秋,昨晚的事,我大人有大量,念在你年纪小,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懂规矩,我原谅你了,你不用怕,我这个人就这样。” 张姐拉着她胳膊说。 卿卓灼听的胸口堵塞,知道自己如果还嘴,她必定不依不饶,所以冷声道:“有什么事?” “你看,你看,这不是淑勤她女儿丢了工作吗?你认识的人多,给她找份工作。你懂做人,懂人情世故,我们才容得下你,才喜欢你嘛!” 张姐跟哄小孩似的说。 卿卓灼立即气不打一处来,“我给她找工作,就是懂人情世故懂做人?你当她是天女呢?我用你们容得下我,喜欢我?” 真是不要脸至极,找人帮忙,居然还说的跟别人有多大好处一样。 张姐变了脸色,她心里确实那么想的,突然被反驳,居然也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 “我能找的工作至少也是本科文凭,就算是我朋友家的保姆也得是高中学历以上。” 她怕对方再不依不饶,索性这样说了。那些也是事实,她们燕氏集团招的人不仅得是本科,还得是重点大学的,怎么可能要个初中毕业的?至于保姆,她都没说更残忍的,方以珠家的保姆要求都是本科学历,谁让人家开的工资高能吸引到人呢? “那你就不会说说情吗?你不是什么大小姐吗?我就不信他们不听你的!本科和初中毕业有什么区别?多长一根手指,还是一条舌头?现在多少老板都是低学历!” 李淑勤难听又刻薄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又是那种谁嗓门大谁凶谁就是真理,我不要你以为,我要我以为,你得和我想的一样的风格。 卿卓灼心想,有这样的妈,怪不得女儿连高中都考不上。 读书无用论,她连反驳的欲望都没有。 直接丢下一句“那你就让她当老板呗,找什么工作?”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扎着冲天马尾,刘海染成红橙黄绿青蓝紫的非主流女人跑了出来。 有点眼熟,她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个金店的营业员吗? 原来在店里戴的是假发。 “好啊,就是你害得我丢了工作,我让你看看你祖奶奶的厉害!” 她伸出手就来揪卿卓灼的头发,还想把那长指甲往对方脸上戳。 卿卓灼最烦这种小把戏,最讨厌别人碰她昨晚刚洗过的宝贝头发。 她比那彩虹女高了一个头,平时在健身房啥的没少练,肌肉倒是没练出来,力气和饭量大了不少,身形也变壮实了,不说膀大腰圆那么夸张,但肯定也不是什么杨柳细腰,弱柳扶风那种。 她轻蔑地看着面前的身材单薄如电脑艾派德的女人,一只手拧住对方的往她脸上戳的手腕,用力向后掰,另一只手掐住那只想扯她头发的手上的一块肉,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啊啊啊!” 女孩的手腕还在她手里,疼的往后退也倒不下去。 她立马松手,那女的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墩子。 “你,你敢欺负我!” 彩虹女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腕,然后又怂又凶地说。 典型的社会小太妹。 “想动手,也要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卿卓灼轻描淡写道,留下坐在地上惊恐的李雅兰,和一旁惊呆了的张姐,走了。 卿卓灼回到自己卧室,躺在了床上。刚拿起手机,就看到好几条验证消息。 “你删我?” “有没有礼貌啊?臭女人!” “是不是还喜欢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啊?(微笑脸)” “老男人好玩吗?” “没想到你喜欢这口。” “何必呢,年轻的会老,老的可不会返老还童。” “你二婚,我也二婚,巧了。” “看到采访你的视频了,我们的孩子,如果没打掉,现在三岁了吧?” 卿卓灼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喷涌出来,那个孩子,那个孩子! 他还有脸提! 她想要的时候,他不想要,等她都快把那段往事忘得差不多了,他居然没死在美国,居然还回来了。 港地那么大,那么多家医院,为什么让她偏偏碰到他!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的时候,突然觉得周遭温度都下降了,两条胳膊凉凉的,背后仿佛有针扎。 她迟疑着往身后看。 她的房间门没关,此时正好值中午十二点,阳光照了进来,将白衬衫黑衣裤的男人影子拉的斜长。 陶斯咏虽然背对阳光,却如同鬼魅,一脸怒气地看着她。 她被那目光吓得手抖,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卿卓灼匆匆忙忙地下床去捡,陶斯咏见状,眼里酝酿着深不可测的怒意,迈着长腿抢先一步拿到了手机。 “给我!” 卿卓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对方已经不是她丈夫了,还有了未婚妻,她却好像偷人一样心虚。 男人个高手长,毫不理会从低处伸出的那只手,眼睛一扫屏幕,顿时,面孔如同湖中寒冰。 “你们还有孩子?” 他红唇中吐出这几个字,似乎已经在极度忍耐。 卿卓灼张着嘴,却结巴了,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蹦不出一个字。 “不……,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陶斯咏上前一步,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抬头正对她,却没有用力。 “你很好,你不仅跟唐晔有过孩子,还跟我的叔叔纠缠不清。” 他嘴里吐出的气息扑到她脸上,是一股柠檬牙膏的味。他放大的五官在她眼前,显得戾气十足。 卿卓灼被迫踮着脚,不那样就会受到他手的压迫,她艰难地,用力地说:“关你什么事?”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泪直接从眼眶里掉下来了,手里也握成拳。 她已经不是他的什么人了,她和谁有过孩子,跟谁旧情复燃,以后要和谁好,和谁上床,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凭什么高高在上地审判她的情史,要求她从前和未来都为他守身如玉? 她只感到屈辱万分,为眼前男人的无耻,为自己的弱小。 “撕拉哗哗!” 她胸前的衣服被他单手撕开,扣子被扯下,掉到了地上,滚到了很远的地方。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陶斯咏恶狠狠地警告她,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 他心里很不舒服,为刚刚那条聊天记录,为卿卓灼瞒着他今早和Ada一起去医院,为她现在的轻视厌恶他的眼神。 他刷到那条视频,说她和赵士源做了一个孩子的干爸干妈,赵士源暧昧的那句“我们是朋友,但我在追她”的时候,他恨不得手撕了两人! 他越凶,越介意,她就越那样看他,丝毫不怵。 他松开了掐她脖子的手,粗暴地将她翻了个身。 他继续,忽然听到她清晰而微弱地说了一句:“我就是给唐晔生了个孩子。” 他的心脏似乎随着这句话爆裂开来,胸腔疼的不行,甚至向上蔓延到了耳朵。 他停下动作,弯下腰在她耳边说:“秋秋,别这样。” “我会忍不住杀人的,你,唐晔,或者,那个孩子。” “那你杀了我吧!” 卿卓灼转头看他,眼中毫无生机。 巨大的耻辱感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多喘一口气都觉得累。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白大褂?” 他正视着她,即便那个姿势很累人,他也没动。 卿卓灼和唐晔有过一段,他第一次查她的时候就知道了。 但他从来没当做一回事。 更不知道两人还有过孩子。 “是。” 卿卓灼简短回答,垂着眸子,不愿意看他。 难道她说不是,他就信吗? 何况,她本以为自己将唐晔忘了,没想到,今天再见,她装的云淡风轻,却被对方几句调侃,几句关心一击而中。 陶斯咏松开她,站了起来,整理了自己衣服。 卿卓灼头放在床上,腿跪在地上。 一只冰凉的针管忽然贴到她脸上。 “秋秋,别以为我喜欢你,就舍不得下手。” “这是,让你父亲瘫痪的那种毒。” “你想试试吗?” 他狭长的双眸里眼神迷离,胸膛微微起伏。 卿卓灼怕了,这人就是个疯子! 他以前还知道伪装,现在已经完全暴露了。 “我让你满意了,你就帮我报复周以芹,帮我抢回燕氏集团吗?” 她转身,抬头,倔强地看高高在上的他。 “是。” 他坚定地回答。 “好。” 卿卓灼爽快地答应了。 她站起身来,伸手帮他。 尖尖的手指忽然阻止了她,她抬头看他。 “我不要在这里。” 这里,床窄,灯暗。 卿卓灼不解地看着他,误以为他要跑去外面,白日宣Y。 陶斯咏一把攥住她手腕,把她带出卧室,又离开了院子,往一栋复古的白色哥特式建筑走去。 卿卓灼捂着被撕坏的衣服,一时之间,屈辱万分。 两人进了别墅里,正好碰到赵家的佣人接班,十来个穿赵家统一制服的男男女女正诧异地看着面衣衫不整的少爷,少奶奶。 “转过去!” 陶斯咏不容置疑地命令他们。 被男人的气势吓住,有的反应慢了一拍,又白着脸,转过去了。 所有人都只剩个背影,也不敢议论。 卿卓灼见此景,更觉得自己在被人凌迟着,被扒光衣服迎接众人的审判。 陶斯咏粗暴地揪着她胳膊,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迈着长腿,就上了三楼。 门一关上,他扛起身边的女人,就往两米宽的大床上扔。 床单是红色的,她今天碰巧穿了一身白,诱得他没有更多耐心,就欺身而上。 待一切结束后,他惬意地摸着她的头发,嗅着上面的清香。 然后,不容置疑地指使她:“以后用椰子味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我喜欢。” 陶斯咏说完,却不见她应声。 他疑惑地掰着她的脸,只见她如同上岸脱水的鱼,翻着白肚皮。 他的大脑后知后觉地回忆起刚刚的事,十几个佣人看到他们衣冠不整的样子。 “我把他们开了,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了。” 他哄。 卿卓灼不理他,转过身,把头埋在枕头里。 “秋秋,你知道男人有需求的时候,都是这样。” “就算你和别人在一起,他们就不会这样吗?就一辈子能避免让你遇到这种难堪吗?” 要怪,就怪你太诱人,太能拿捏住男人了,他没说出口的是这个。 “给我找套我的衣服,一个加的。” 她冷声说。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她就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原本衣服就被撕破了,后来又被他撕的彻底穿不了了。 “穿我的。” 他淡淡道。 “那我怎么出门?” 她恨恨地说。 “你不用出门。” 他突然掀开被窝,从床上下来,打开衣柜,找了套自己的运动服丢给她。 “你什么意思?” 她不满地问,她已经满足他了,他还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吗? “我什么意思?” 陶斯咏额头上冒青筋,却笑着反问她。 “我们的协议上怎么说的?” “你永远不能否认我们的婚姻事实,不能和别的男人见面。” “卿卓灼,你违背了几条?” “从昨天起,我就在查你父亲瘫痪的事,你却背着我和赵士源见面,和初恋男友旧情复燃。”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傻子啊?” 他狰狞地说。 “我就是这样的人尽可夫,你身为一个嫖客,就应该有嫖客的觉悟!” 卿卓灼冷笑着,故意激怒他。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是处女。你不知道吗?” “闭嘴!” 陶斯咏忽然上前来,一拳砸在她耳边的枕头上。 床垫发出了“砰”一声。 他却忽然软了下来,哀求道:“卿卓灼,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你不是喜欢上我了吗?” 他清楚地记得她眼中的情愫,她身体的反应。 “再也不会那样了。” 卿卓灼苍凉地说。 从他对她用强,在她危难时刻,用那份协议买断她的尊严,他从来没有出面否认袁萱儿是他的未婚妻,就注定了,她不会再爱他了。 陶斯咏直起身体,从衣柜里找出衣服穿上,然后往外走去。 “陶斯咏,我必须吃药。” 卿卓灼叫住了他。 “我不能生下一个私生子。” 她凄凉哀伤地说。 如今,她已经身无分文,是个穷人,再也不可能做他的妻子了。 既然是见不得光的情妇,小三,那么就不要再把罪孽带给一条无辜的生命。 “你前面那个,不是也是私生子吗?” 陶斯咏一脸恶毒,似乎在报复她刚刚说自己人尽可夫的话。 “你的作用也就那么多,还要我做措施,给你买药,妓女的觉悟就这样吗?” 他故意道,一副认真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样说的时候,心在一抽一抽的疼,带动着五脏六腑。 但是,他忍不住想那样说,他必须刺痛她,才能让自己少疼一点。 “实在不行,现在无痛人流哪里都可以做,还恢复的快,当晚就可以行房了。” 他笑着说,心却越来越疼了。 卿卓灼面色惨白,被伤的体无完肤。 陶斯咏深深地看她一眼,就快速走出去了,还从外面反锁了房门。 他怕他再待在房间一秒钟,就忍不住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 “于管家,我房间那层楼派二十个保镖,轮班值守着,要让少奶奶逃出去了,你就不用干了。” 他对手机另一头的人说。 “啊!是,是,保证不会让少奶奶逃出去的。” 于管家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忍不住震惊。 燕小姐变成少奶奶了? 那袁小姐算什么? 他听说太太已经在筹备订婚典礼,喜帖都发出去了,陶斯咏在市区的别墅都在重新装修了。 这位,是情妇吧? 他忍不住往那个别墅方向看。 前妻变情妇,真是悲催! 不过,好在,他马屁没有拍错。 如果卿卓灼一直住这边,他肯定要讨好她的。 第134章 完结 - 重生后校霸奥冠反派都宠我 - 季白珥九 卿卓灼和陶斯咏结婚那天,天气预报说是个大晴天,结果婚车行驶到城南路中的时候,忽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短短十分钟,雨水就淹到了汽车引擎,车就熄火了。 一群人只好下车,到路边的一家酒店避雨。 众人都说这是好事多磨,卿卓灼却无来由的心慌,看着被雨水浸湿泡脏的婚纱,心情更不好了。 她忽然想起婚礼前半个月,她和段可颐一起上前去拜佛,结果遇到一个算命的道士的事了。 道士一见她,就说她侵占了别人的东西,段可颐以为他说的是姻缘,差点破口大骂,可是道士却笑而不语,只说卿卓灼占用不了多久了, 到底是侵占了别人的什么东西呢? 卿卓灼蹙着眉头,绞着手指,又想起了那件事情。 突然小腹一阵酸胀,她想上厕所,连忙问了酒店的工作人员,抱着脏兮兮的婚纱裙摆进了厕所。 江城的规矩是婚宴摆在晚上,所以正式的婚礼也在晚上,她们出发得晚,虽然路上有耽搁,也不过才四点钟。 但是天已经黑了,她找不到厕所开关,摸黑进了厕所。 婚纱没有口袋,所以她的手机是段可颐拿着,她看着空荡荡的厕所,心头一阵无由来的慌乱。 她掀起婚纱裙摆,艰难地上完了厕所,刚刚起身,忽然那个黑色插销落下了,随后门满满开了。 她屏气凝神,心蹦到了嗓子眼,等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不由得浑身瘫软,像被人抽去了主心骨那样。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惨白着脸,脚不落地的女孩子,穿着蓝色的短袖短裤。 女孩子,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卿卓灼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道士说的话了。 她侵占的是别人的身体,是这一世的卿卓灼的身体。 是了,即便她斗倒了唐家人,把卿氏集团管理成亚洲第一,在另一个时空,她依然是伤痕累累的她。 她颤抖着手,想要去摸那个自己,但是手指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卿卓灼愣怔片刻,抬头问:“你好吗?” 那个淡薄得快要融入空气的人认真地盯着她,说:“你该走了。” 卿卓灼鼻腔一酸,质问道:“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 “因为”,另一个她露出了惨然的微笑,“今天是最后期限,你再不走,我就要消失了。” 卿卓灼看着对方眼底的忧愁,心底泛起一丝愧疚。 她占用了她的身体。 害得她孤零零地漂泊在这个世界多年。 另一个她仿佛看出了卿卓灼在想什么,她的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不必愧疚,你也救了我。不然当时的我怎么支撑得下去呢?” 卿卓灼点点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一片,说:“陶斯咏是个很好的男孩子,虽然他对你来说很陌生,但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我知道,你也要做好迎接原先那个世界的准备。” 卿卓灼想到自己重生到这个时空前的事,不由得头疼,不等她说什么,突然一股力量袭来,让她丧失了意识。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周围一片雪白。 原来,她没有死,反而被救了。 整个医院都是地震后被救出来的伤者。 “你们班上的同学都死了,只剩你一个,小姐,我以为你也……不行了呢!” 宋妈握着她的手啜泣道。 卿卓灼愣怔住,诧异地看着宋妈,忽然门外走进一个人,黑色体恤,脖子上有块纹身,高大身影。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惊喜的一声“呦!你醒了?” 她寻声看去,那张熟悉的脸映入她眼帘,她的心猛地一窒,颤抖着说:“陶,陶斯咏?” 陶斯咏拉开床边的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说:“你认识我?” “认识,认识。” 卿卓灼不知怎地,鼻框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陶斯咏有些惊奇地注视着她,莫名地,他的心也沉重了起来。最后他转过头去,说:“没事就好。” “嗯嗯。” 两人面对面坐了许久,陶斯咏似乎是有事,站了起来,顾励她说: “卿同学,你要坚强。” 随后他大步走出了病房门。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