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输给现实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京城之外。 一名男子挺身而立,一身黑色锦袍,上面绣有金龙。刀削般的面容,鬼斧神工。他就是天下第一大国,离国皇帝离沉。他的目光紧锁着远方,墨玉般眸子里有着掩藏不住的思念与温柔。 离沉身后,是一众大臣与侍从,姿态恭谨。离国皇帝生性残暴,嗜杀,天下皆知。此时,他们正在迎接沉王回京。 沉王,容王府嫡女,容瑾。也是离国唯一一个女王爷。 离沉似乎想起什么是的,回头扫了一眼,薄唇轻启:“靖世子呢?” "犬子身体不适,未能远迎,请陛下恕罪!"京王听到之后立即跪在地上,谨慎地开口。 离沉讽刺的勾了勾薄唇,没有说话。转过头继续盯着远方。 这是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大波军队到来,为首的是一名女子,一身红衣,很是耀眼。桃花般的脸庞,倾国倾城。 “参见陛下。”容瑾看到离沉,眉头微皱,快速下马,屈膝下跪,恭敬开口。 “平身。”只是膝盖刚弯,就被离沉制止。离沉攥住容瑾的手腕,凝视着她的眼睛。 容瑾将手抽出来,没有说话,偏了偏头,微微错开了他的眼神。他的心思,她懂,却无法回应。 “回宫。”离沉眯了眯眼睛,吩咐道。 身旁的侍从赶紧把龙撵抬过来,停在离沉身下。离沉牵起容瑾的手,抬步向龙撵走去。 “陛下,这不合规矩!”容瑾一惊。 “朕就是规矩。” “请陛下恕罪,臣······” “容王府上下三百多口人······,你确定要拒绝朕?" 容瑾不再反抗,由着离沉牵着自己的手登上龙撵。 ······· 靖王府。 离璟负手而立,一身白色锦袍,不染纤尘。绝世的容颜,仙人般的气质。 "无。”男子对着空中淡淡道。 “属下在。”一黑衣男子蓦然出现,跪地恭敬道。 “现下她······情况如何?” “容小姐,已经安然回京,只是······” “只是什么?”离璟心中一紧。 “容小姐已随陛下乘龙撵回宫······” 离璟听后,缓缓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世子,您既然喜欢容小姐,为什么今日不去接小姐?” "去了又如何,她最终还是会登上那龙撵,亲眼去看,不过是徒增痛苦罢了。”离璟未睁开眼睛,淡淡开口道,话中带着一抹悲伤。 “纵然我不顾靖王府百年清誉,反了离沉······她也不会不顾容王府。” “皇上今日既能让她登上龙撵,他日也能让她母仪天下。” “现在,我退出,避免一场浩劫,也避免······她为难” 这份感情,输给了现实。不如尽早放手,否则到最后,伤的最深的是她 第二章 封后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宫中夜宴。 大殿之中,歌舞升平。 容瑾坐在一旁,端起桌上美酒,轻抿一口,目光看着舞女,眸色沉沉。她与离沉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他的脾性。那么,她与离璟在一起,难如登天。 离沉坐在大殿上方,从始至终目光未离容瑾,对于容瑾,他一直认可,不择手段,势在必得。 “今日,是给沉王接风洗尘,用不着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离沉淡淡开口。 “是。”舞女乐师停下,恭敬地退了下去。 “去靖王府告诉靖世子,今日他若不来,可能以后就见不到他想见的人了。”离沉勾了勾嘴角,对身边的侍从吩咐。 ······· "靖世子到——”门外太监大声通报。 “臣参见陛下。”离璟行礼,不卑不亢。 容瑾心中一动,抬眼望去。离沉看见容瑾盯着离璟,眼睛眯了眯,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若是熟悉离沉的人,就会明白,皇上此时很不高兴。 “起来吧。" “谢陛下。”离璟淡淡道。抬步走向席位,刚好与容瑾相对。 离璟抬头看向容瑾。两人目光相碰,微微一笑,带有苦涩。 “瑾儿秀外慧中,此次又为朕击败墨国,朕应该如何封赏她才好?众大臣,你们以为呢?”离沉邪魅的声音响起。 众大臣听后,在下面小声的讨论起来。 “臣不求别的,只求陛下能答应臣一件事。”容瑾看着离沉开口。 “何事?” "请陛下给臣赐婚。"容瑾说的很直接,希望离沉顾忌一下众臣,成全自己和离璟。 "臣和靖世子两情相悦,求陛下赐婚!"容瑾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离沉。 “臣认为沉王与靖世子郎才女貌,陛下不如成人之美,促成良缘。”有大臣附和。 “臣附议。” “臣附议。" ······· 不少大臣都站出来为容瑾说话,因为容瑾有“战神”之称,为离国做出很多贡献。离国能成为天下第一大国,容瑾功不可没。 “成人之美?促成良缘?”离沉低沉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若真要成人之美······为何不成全了朕?!” 此话一出,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靖世子,你以为呢?"离沉看向离璟,眸中是深深的威胁。 "臣并未与沉王两情相悦,臣已经有心仪之人了。"离璟避开容瑾的目光,缓声说。 "况且,臣认为,沉王之姿,堪当·······**!”离璟顿了顿,接着说。衣袖中的手紧紧握住,指甲已深入肉里,有几滴鲜血落地,却无人知晓。 “砰!"容瑾听后,心中一痛,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有一块碎片刺在手中,痛的她眉头微颦,却不及心痛。她今日此举,是在赌,赌离沉的宽容,赌离璟的决心。 最终 ,她输了。 她高估了离璟,他从来都是顾全大局,怎会因为她例外。所谓心仪之人,只不过是把她让出去的借口罢了。 “靖世子果然是个有分寸的。"离沉淡淡笑道。 “瑾儿,朕不在乎你曾经爱过别人。” “朕现在只问你,做朕的皇后,可好?”离沉深情地看着容瑾,开口道。 “······好。”容瑾瘫坐在席位上,垂着手臂,无力的回答。事已至此,又能何为?答应最起码还能保容家兴盛,否则,一无所有,又是一场浩劫。 “哈哈哈······”龙心大悦。无论如何,她是他的了。 “今有容瑾,秀外慧中,娴雅端庄,册封为后,为天下之母仪。即日起,入住凤栖宫,择日举行封后大典!"离沉下令,话中带有浓厚的欢喜。 离沉下台一把抱起容瑾往后宫走去。不顾殿内众位大臣如何。 ······ 凤栖宫。 离沉轻轻的把容瑾放在床上。然后起身,从梳妆台里拿出一个盒子,快步走到容瑾跟前。 离沉拿起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把碎片取出来,涂上伤药,包扎好。 容瑾看着离沉认真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第三章国色天香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离沉给容瑾包扎好之后,把药箱随手扔到大床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轻轻的覆在容瑾的身上,双臂囚着容瑾,以防她挣扎。 如玉般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红唇,这一点红,他渴望了好多年,现在,终于将属于他。 轻轻贴上她的红唇,浅尝辄止。手指挑开了她的腰带。 “你不反抗?”容瑾只是静静的躺在他怀里,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目光空洞。离沉看着,手上动作微顿,开口道。 记忆中的容瑾,总是一身红衣,笑得肆意。从未见到过她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 “如今,你可算是看清他了,你今日为他豁出去,他却把你让给了朕。你在他心里,也不过如此。”离沉开口。 “如果让朕选择,无论什么,都比不过你重要。你要相信,这世间没有人比朕更爱你了。” “你心中可是在怨恨朕?”离沉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盯着容瑾。眸中有显而易见的紧张和不安。凤栖宫。 “我不会怨恨你,也不该怨恨你。”容瑾看着离沉开口道。就算没有离沉,也会有其他人或事,让离璟作出选择,让容瑾明白他们的感情不堪一击。 “就算你怨恨朕,朕也不会罢手。今生今世,纵然折了你的双翼,也要把你囚在朕的怀里。”眸中染上几分痴狂。 “你这屋内,点的什么香?”自进来之后,就有一股特别的味道,似有若无,却难以忽视。 “这香……叫做欢宜香。”离沉的声音有些喑哑,眸色炽热。 吻上她的红唇,品尝她的甜美味道,带着霸道,极尽缠绵。 大手扯开她的衣衫,扔在一旁。红衣尽褪,露出如玉凝脂般的肌肤。 玲珑如玉的身姿,令离沉几近失控。大手不断游走,流连缠绵。 欢宜香,宫中女子常用的手段,能温情,亦能催情。 容瑾眸色渐变,一双玉臂也不由得环住了离沉的脖颈。 芙蓉帐暖,一夜良宵。 …… 一年后。 容瑾成了离国的皇后,封号瑾沉。成婚之日亦是封后之时,十里红妆,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后宫无妃,只此一后。备受圣宠,无上尊荣。 容王容玗,容瑾的哥哥,因为容瑾,颇受离沉看重,大权在握,授土封疆。 靖世子离璟,听闻疯了,自从那次宫宴后,深居王府,不问世事。 这一年来,离沉夜夜宿在凤栖宫,容瑾却一无所出。 关于妖后的传言不断兴起,请求废后纳妃的谏言接连不断。 离沉心情好时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容瑾卧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眸色深远。 绝色容颜,倾城风华,一如当年。 一身和离沉相配的黑色凤袍,金线制成的凤凰图案,栩栩如生。 少了几分张扬肆意,多了几分高贵疏离。 窗外繁花耀眼,种满了牡丹。牡丹花用特殊的药物滋养,四季繁盛,花开不败。 离沉说,牡丹国色天香,又是花中之王,配她再合适不过。 第四章 折了双翼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这一年来,离沉对她的用心和宠爱,她看在眼里,藏在心里。 纵然离沉行事肆意,残暴嗜杀,但是对她却是温柔呵护,小心翼翼的疼着,宠着。 人非木石皆有情,如今的她已经收回对离璟的喜欢和伤痛,只想珍惜这份温暖,好好的呆在离沉身边。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唤回容瑾的思绪。 容瑾赶紧起身相迎,刚刚站起,离沉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如往常一样的俊美无俦,但是眸色暗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中没有往日的温柔缠绵,只有平时心情不愉想杀人的晦暗。 “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容瑾看到离沉这样的神色,心底有些不安。 “这就是你给朕的回应?!”离沉把一个包裹狠狠地摔到地上,朝着容瑾吼道。眸中有深深的伤痛。 “你先别生气,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容瑾柔声安慰,弯下腰打开包裹,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厚厚的一沓书信,一块玉佩,一块......虎符! 展开信纸,那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是她的!她的字体是自成一派,别人模仿不来,这点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况且还有她用了很多年的玉佩!见玉佩如见其人! 这块虎符,她认识,墨国的麒麟令!墨国太子所有! “瑾儿,你先假意迎合着离沉,趁他不备,逃出皇宫。这麒麟令可护你安全到达墨国。孤在墨国等着你。”信上所写。这字体,她以前见过,的确是墨太子的字体。 “不日即到,勿念。”特别是这个念字,上面的人字完全包着下面,是她的习惯。 "玉佩赠你,见玉如人。” “此情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等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孤的太子妃,只能是你。” 每一封信,每一个字,都情深义重,极尽相思缠绵。铁证如山,此时任何的辩解都苍白无力。 “离沉,这些真的都非我所为,你可信我?”容瑾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离沉的眼睛。 “信你?朕也想信你,可是铁证如山,你要朕如何信你?!”离沉也看着容瑾的眼睛,沉重的话语,让人感到压抑。 “在你心里,朕就是个傻子吧?你认为无论你说什么,朕就会信什么吧?” “我从未想过离开你,我和墨太子也不过是点头之交,没有像信上所写的那样互许终身。我喜欢你,如今只想好好的留在你的身边。”容瑾辩解,眸色认真。 “你刚击败墨国回来,墨国就送来国书,要你和墨太子联姻,以十座城池为谢礼。现在你说你们只是点头之交,你说,让朕如何相信?” “更何况这麒麟令,能号令十万精锐,若是点头之交,他会给你?” "容瑾,朕真的很佩服你,就算明知道你说的喜欢是假的,朕还是忍不住心生欢喜。”这句话轻轻缓缓,难掩落寞。 “离沉,喜欢你是真的,这些书信和虎符,与我无关,你相信我好不好?”容瑾走向离沉,环住他的腰身,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柔声道。 “朕废了你的武功可好?”离沉沉默良久,开口道。废了她的武功,折了她的双翼,她就会永远留在他身边了。 “若是这样才能使你安心,那便废了吧。”容瑾叹了口气。心中压抑。 离沉抬手,运气。 一掌,落在在容瑾背后,经脉尽断,内力散尽。 曾经的战神沉王,如今的废人容瑾。 “噗——”容瑾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痛的不只是身体。 "瑾儿,是不是很痛?朕陪你一起痛。”离沉接住她的身子,把她搂在怀里,同样的吐出一口鲜血,废她武功,就如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一样。 第五章 青丝成雪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凤栖宫。 容瑾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旁有一处凹陷,还带有余温。看来离沉刚起没多久。 "醒了?”一道声音响起。是一位美妇人,衣着华贵,妆容精致。容瑾见过她,离沉的母妃,墨辛。身子不好,住在皇家别苑,很少见面。 “参见母妃。”容瑾欲下床行礼。 “你身体不适,不必起来了。”墨辛淡淡道。 “母妃身体可好些了?”容瑾关心道,毕竟这是她婆婆。 “你可知哀家今日为何要来?”墨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开口问。 “臣媳不知。”姿态恭谨。 “因为你,挡了别人的路。” “母妃何出此言?” “在离国的世家小姐中,你最为出色,哀家也最为看好你。曾经,你能嫁给吾儿,吾心欣慰。如今,你已经成了他的牵绊,惑乱了江山,哀家岂能容你。”墨辛解释,心中不忍。 红颜祸水,惑乱江山。好大的罪名。容瑾沉默。 “而且,你不只是沉儿的牵绊,也是宸儿的牵绊。没了你,他们才能走的更远。”墨辛下定决心。 “杀了你,无论什么后果,哀家一力承担。” “臣媳死后,求母妃护着容王府。”容瑾开口。如今自己武功尽废,身上没有几分力气,况且,墨辛一定早已做足准备。 “你放心,你走后,哀家定护容王府周全。” “一路走好。”墨辛递来一杯毒酒,眼泪掉了下来。她是真心喜欢容瑾,但比不过自己的儿子和侄儿,更比不过先帝的嘱托。 容瑾接过毒酒,一饮而尽。 很快,嘴角开始溢出鲜血,晕染了锦被。 容瑾缓缓地闭上眼睛。这一世,她感觉很累,死去,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她自幼失去父母,和王兄相依为命,希望她死后,王兄能好好的。 离沉的爱,给过她温暖,却也让她觉得压抑负累。希望他能忘了她,好好的。 “瑾儿——”焦急的声音,有一丝颤抖。离沉来了。 容瑾用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了离沉,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慌乱,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她感受到了他在颤抖。 “宣太医!宣太医!”离沉对外吼道。 "没用的,她喝的是红颜殇。”墨辛开口。 红颜殇,帝王给红颜祸水备的毒药,此药制成不易,无药可解。在离国,此药也只有先皇妃才有。 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离沉收回目光,深情的看着容瑾。想把她的容颜深深刻在骨血里。 “瑾儿,朕对不起你,朕不该废了你的武功,你不要怨朕好不好?” “你放心,人间黄泉,朕都在你身边,陪你,保护你。"离沉落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死后,你要好好的,若是可以,就忘了我吧。” “瑾儿,朕觉得此生最幸福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地狱,朕也无惧。" "离沉,放手吧,我······累了。”容瑾嘴角扯起一丝苦笑,她果然就是祸水。 微弱的呼吸渐渐停止,眼睛也渐渐闭上。 “滚出去!”离沉扭头对墨辛吼道。红颜殇,只有她有。 墨辛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她现在不担心离沉,因为就算是陪容瑾死,他也会处理好后续事宜,她的儿子,他了解。 “啊——”墨辛走后,离沉突然大吼了一声。 一头墨发,渐渐变白。心痛到极致,青丝成雪。 第六章 弑君篡位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一年之后。 云国皇宫。大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大殿之上,一名男子随意的瘫坐在龙椅上,一身金黄龙袍,尊贵耀眼。容颜俊美,身姿挺拔。 他就是云国皇帝云铮。年纪尚小,却已称帝。 云国皇帝携皇后出游,不幸遇刺身亡。作为太子,今天,是他登基之日。 突然,殿外厮杀声响起。 “快,保护陛下!”焦急的声音。 “杀,无,赦。”声音好听,却冰冷无情。 “是!”众人附和。 刀剑扬起,霎时静寂。踏着血色,一人进殿,手下随同,快速包围着云铮。 一身紫色华服,风姿尊贵,气质冰冷。顶着一副绝世美男子的容颜,连大逆不道起兵谋反都成了一道风景。 “啧啧,摄政王这姿态,让朕觉得起兵造反是理所当然啊。”云铮坐着未动,扯了扯嘴角,开口嘲讽。 “待你死后,孤会厚葬你,下一世,别再挡孤的路。”钟离棯开口。 “是我技不如人,动手吧。”云铮闭上眼睛。比钟离棯少出生十年,能走到这一步,已非常不易。对的起自己就行,不必太在意成败得失。 钟离棯抬手,长剑出鞘,锋芒乍现。 啸月剑,不轻易出手,此举,意在尊重云铮。 剑起,剑落,在离云铮脖颈几厘米时,众人屏息,似乎已料想到血溅当场的惨景。 一颗石子,快速射来,击掉长剑。钟离棯手臂一震,眯了眯眼睛,此等功力,来者不容小觑。 一道身影飘然而至,落在大殿上方,云铮身侧。 众人望去,是一女子,一身白色长裙,青丝未束,随意散着,容颜绝美,气质清冷。 手中拿着一只长萧,随意把玩着,眼睛看向钟离棯。 没有预料的疼痛,只听到长剑落地的声响,云铮睁开眼睛,看到了前面护着他的纤细身影。心中蓦然一动。 钟离棯看着这女子的相貌,了然。云清,云铮的妹妹。封号凤灵。 只是,跟一年前见到的云清判若两人,以前的云清,成日里矫揉做作,嚣张任性,折腾挑事儿,一刻也不安生。 看着她的眼睛,眸色清冷,纯粹。映入眼帘,在心中掀起一丝涟漪。 “你不是云清!”肯定的语气。 “今日,你杀不了他。”云清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淡淡的语气,难以忽视的自信与肯定。 “动手!”钟离棯下令,借机试探她的深浅。 众人得令,拿着剑向云清走去。 在离云清两米时,突然倒地。 未动刀剑,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 钟离棯,这些人每一个都是绝顶高手,能做到如此地步,那......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云清淡淡道。钟离棯谋划多年,深不可测,此事处理不好就会两败俱伤,让他人得利。 “现在外面都是孤的人。”钟离棯说的云淡风轻。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要进云阁。” 云阁,云国皇宫禁地,先祖为守护云国江山特设,培训帝女的地方。只有皇帝和帝女才能进去。 帝女,必须是凤星。每次凤星出现,云国国师就会进行占卜,找到凤星,送入云阁培训。每一任帝女都由上一届帝女亲自培训。 钟离棯要进云阁,只能弑君篡位才能进去。 第七章 锦绣荣华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云阁处处是机关,外人进去,只能是有去无回。别告诉我你只是好奇或是想挑战一下。”云清勾了勾嘴角。知道他的目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必须要拿到云草。”听了云清的话,钟离棯不由得弯了弯薄唇。 云草,云国祖传宝物,需要每一任帝女用心头血滋养,极其珍贵。传说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每一任帝王都舍不得用。 “云草药性霸道,需要武功高强,真气至寒之人给你炼化,否则,药化为毒,穿肠而死。”云清淡淡道。 “不用云草,我命不过三十。”云淡风轻的语气。 “我有云草,也可以给你炼化。”云清开口,认真的语气。 “你是这一任帝女?”钟离棯惊讶。 “嗯,现在你还要继续造反么?” “我知道你无心于权势,我们不如联手?”云清又接着说。 “不和你联手孤也能拿到云草。”让别人掌控自己的命,不安心。 “摄政王倒是挺有自信啊。”云清挑眉。 “南琛!”红唇轻启。 一男子进入,一身黑色锦袍,用金线勾勒出的穷奇图案。鬓若刀裁,眉眼如画。 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南琛没有说话,静静的走到云清身边,看着云清,眸色柔和。 两人站在一起,宛若一对璧人,很是般配。这画面,很和谐,但是钟离棯,莫名的觉得有些碍眼。 “把东西给摄政王瞧瞧。” 听了云清的话,南琛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一个信封,扔向钟离棯。 钟离棯接过信封,打开,里面只有一块玉佩和一张纸,看了纸上所写,钟离棯眼睛微缩。 “原来是师姐啊,师弟失礼了。”钟离棯轻笑一声,对云清拱了拱手,算是赔罪。 “师弟乖,这块玉佩算是师姐给你的见面礼了,过些日子师姐再给你治病,你放心,师姐我定护你周全。”云清也轻轻一笑。 听到云清那声乖,钟离棯嘴角抽了抽,那感觉,怎一个怪异了得。 看着云清的笑颜,听着她话中对自己的维护,心中微暖。 自己从小跟着师傅,虽然没有见过师姐,但是经常会收到师姐的礼物,每一份都很用心,也很暖心。 在自己心中,师傅和师姐就是自己在世上仅有的亲人。 “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守护云国,我许你一世锦绣荣华,可好?”云清凝视着钟离棯,眸中闪烁着光芒。 “好。”看着云清渴望的小表情,钟离棯突然心中一软,狠不下心来拒绝。 留在她身边也不错,但不是守护云国,而是守护她。 钟离棯走出大殿,从怀中拿出信号弹,射向天空。 “出来!”云清朝着内室喊道。刚才钟离棯带人进入大殿时,那些宫女太监都躲进内室,希望躲过一劫。 “是。”长期在宫里混,这些人也都是人精,此时已经看清局势,自然敢出来了。 “参见帝女。”众人跪下恭敬地行礼。 "就只是看见本尊,没看见陛下?你们的眼睛莫不是不想要了?”云清皱眉。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又对着云铮行礼。 “起来吧。”云铮淡淡开口,神色不明。 “去备好龙撵仪仗,送陛下前往皇庙祭祀。”云清吩咐。 “是。”众人领命下去准备。 大殿内,安静下来。只剩下云铮,云清和南琛。 “你放心,有我在,你和云国都会安然无恙。”云清开口,打破了沉默。 云铮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云清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对于云清的能力,他毫不怀疑,刚才那一手,他看的清楚。 这个人,他疑惑,真的是自己的皇妹么? “你到底是谁?”云铮心下怀疑,嘴上不由得脱口而出。 "我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你说我是谁?”云清轻笑。 “你放心好了,我绝对是你的亲妹妹,你若是不信,我们可以滴血认亲。” “我信了。” 云铮突然开口。云清的左手小拇指上有一处梅花形印记,是小时候母后亲自烙上的,外人都不知道。 刚才,他看到了那块印记,于是,毫不怀疑。 至于,云清的突然转变,他不想深究。 第八章 让人心悸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大街上。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龙撵下方,跪倒一片。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云铮高坐在龙撵上,没有说话。目光偶尔看向云清。这个皇妹,护着自己的样子,很是好看。 云清骑着马,在龙撵左侧护着。前往皇庙的路上,不会太平,不知有多少埋伏截杀。 南琛骑着马,跟在云清后面,目光不离云清,眸色柔和。 一年前,他被追杀,她恰好救了他,免他一死。 他失忆了,她便教他武功,杀他仇家。 在她眼里,他不过是她顺手**的手下。 在他眼里,她是自己的依靠,是自己的信念。只有在她身边,才觉得心安。 钟离棯骑着马,在龙撵右侧护着。目光时不时地看向云清。 以前没有看到她时,他把她当做自己的长姐,是温暖,是挂念,是亲人。 如今见到她之后,是比他小了好了几岁的女孩,也是温暖,却入了眼,入了心,成执念。 “恘——”一只长箭从左侧破空而来,直逼云铮。 云清对着长箭挥了挥手,长箭顿时调转方向,射向来处。 “不用担心,今日有我在,定保你平安。”云清看着云铮说。 “你为什么如此护着我?”云铮看着云清的眼睛问。 “你是我皇兄,我不护着你,护着谁?”风清云淡的语气,却是容易让人心悸。 “以后皇兄也会护着你。”承诺般的语气,含着坚定和决心。 云清轻轻一笑,收回目光,垂首不语。 她的确不是真正的云清,云国只能有一个帝女,一但新任帝女训练完成,上一任帝女就会把全部功力传给新帝女,从此退隐,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真正的云清,在最后接受传承时,走火入魔,魂魄消散。 而容瑾不知为何,死后,灵魂被强行拉入云清体内。 容瑾变成了云清,延续了她的生命,自然也担起了她的使命。 既然重新来过,容瑾不想再做容瑾了,只想做好云清。有使命,却没有牵绊。 上一世,容瑾有一个师傅,钟离盛。精通武医毒,机关阵法,占卜玄算。世人尊称一声盛尊。 钟离棯是盛尊不知从何处带来的孤儿,跟着师傅姓钟离。 钟离棯经常在苍山闭关修炼,容瑾则是在离国京城,或者到处历练,或者上战场。 两人却是从未见过面,却知道对方的存在。 因为容瑾身份特殊,盛尊从未告诉钟离棯容瑾的名字,却告诉他们要相互扶持。钟离棯只知道有一个师姐,和师傅一样,也是自己的亲人。 因为师傅的关系,两人虽然未曾见面,容瑾每年都会用心挑选送生辰礼物给钟离棯,有什么好东西,容瑾也会派人给钟离棯送一份。 如今,容瑾成了云清,盛尊也是知道的,所以送来玉佩和书信作为凭证。 她刚刚在大殿上送给钟离棯的玉佩,叫做风云令,和麒麟令一样,能够调动一支精锐军队。 这玉佩,是盛尊的东西,现在送给了她。她又作为见面礼送给了钟离棯。 第九章 帝礼尊之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除了刚才那一支长箭,在前往皇庙的路上还是比较太平的。并未遇到什么刺杀。 云铮祭祀完之后,在回皇宫的路上,突然,杀意现。 一群黑衣人乍现,刀剑凌冽,杀气翻涌。 "留个活口。”云清对南琛吩咐。 南琛点头,抬步上前,一伸手,便是扭断了一人脖颈,活口,留在最后一人。 钟离棯也不迟疑,提剑而上,长剑翻飞,数人倒下。 云清拉着云铮,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手持长萧,有杀手逼近,抬手挥去,不染鲜血,杀人于无形。 很快,除了特意留下的活口,杀手全部倒地。 “来人。”钟离棯开口。 “主子。”空中突显几人,跪在钟离棯身前。 “把他送到······”钟离棯指了指活口吩咐道。顿了顿,看向云清。 “我记得你府上不是有个地牢么,人就交给你了。有结果了知会我一声就行了。”云清随意道。 “送到地牢。” “是。”领命告退。 “你不是有人么?怎么刚才还亲自动手?”云清有些好奇。 “忘了。”钟离棯抚了抚鼻子。看见南琛动手,不知怎么的,也就随心出手。 难道自己是想在云清面前表现表现?这念头入脑,钟离棯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云铮看向拉着自己的手,纤细,白皙,眸中闪了闪,任云清拉着。 “走吧。”南琛开口,目光在云清拉着云铮的手上扫过,这画面,有些刺眼。 钟离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看到。 ······ 御书房。 云清随意的靠在软榻上,把玩着手中的长萧,偶尔伸手捻起一块点心放入嘴里。 这点心不错,和离国相比,别有一番滋味。重生之后,她就离开了云国皇宫,去了苍山。 那时,钟离棯早已从苍山离开,去了云国,做了摄政王。 钟离棯和南琛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喝着茶,下着棋。两个绝世美男子对弈的局面,实在是养眼。 南琛虽然表面上听从云清吩咐行事,但是实际上,在云清面前,没有半丝属下的样子。 对于这点,云清有些无奈。南琛体内有着深厚的内力,不过是教了他几天,他就记起了自己原来的武功。 几乎逆天的武功,虽然失忆,却有着天生的霸气。云清平常都是供着他,这哪是找了个手下,分明是找了个祖宗。 听了这事儿,钟离棯扬眉,生出了和南琛对弈的兴趣。 反正没事干,南琛看了看云清,见她没意见,也就坐下,执起棋子。 云铮不动声色,坐在龙撵上,开始批阅奏折,拟写圣旨。 天色渐黑。云铮放下手中东西。看向屋内三人。 “我不想住在云阁了,以后我住哪儿?”云清看向云铮。云阁处处是机关,没有什么生气,荒凉得很。 听到云清说话,钟离棯和南琛也放下手中棋子,起身向云清走去。 “住在我王府如何?”钟离棯看着云清,眸中是**裸的期望。 “这不太好吧?”云铮皱了皱眉头。 南琛倒是没有开口,一直以来,她在哪,他就在哪。 “我是帝女,又是公主,自然是住在皇宫了。”云清直接开口回绝。 “就住在我寝殿旁边吧,离朝堂,御书房最近,把名字改成凤灵殿。”云铮思考了一下说。 云清点了点头。作为帝女,辅助皇帝处理政务,是一直以来的传统。 “你们来看看,需不需要再改动。”云铮指了指书案上的几道圣旨,起身走到桌子前,倒了杯茶。 第一道圣旨写着“兹有帝女凤灵公主,奉天承运,护朕云国。安邦固宁,特此昭告天下,望尔以帝礼尊之。”帝礼,这意味着像皇帝一样的礼节对待她。 云清心中一暖,前世她有一个待她如命的王兄,这一世,她又有一个赐她帝礼的皇兄,自己何其有幸。 “傻丫头,这就感动了?”看见云清神情,云铮心中一软,对着云清笑道。 “皇兄。”云清扑进云铮怀中,上一世,对于王兄容玗,她留有遗憾,这一世,她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份兄妹情谊。 怀中突然多了一抹温暖,云铮一愣,这是他第一次抱女孩子,从小到大,学的是帝王之术,练的是不动声色,无欲无求。 云铮伸手拥住怀中的小人儿,弯了弯嘴角。这一刻,似乎拥有了全世界。 南琛看着两人,手紧了紧,又松了松。克制住分开他们的冲动,他们是兄妹,兄妹······ 钟离棯专注于看第二道圣旨,也没注意到这一幕。 第二道圣旨“兹有摄政王钟离棯,文韬武略,护驾有功,继续任摄政王,辅佐国事······” 钟离棯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从圣旨上收回目光。 “至于南琛,可要······”云铮低头看向怀中小人儿。眸中带着宠溺。 “我就跟在她身边,哪儿都不去。”南琛开口,霸气,不容置疑。 “绝对不行!”钟离棯看着相拥着二人,觉得甚是刺眼,听了这话,直接反对。 “男女有别,会损她清誉。”听了南琛的话,云铮也坚决反对。 南琛眸色沉了沉,心中不悦。 “他就住在我的偏殿,当做我手下,也不用给什么职位。”云清看见南琛的脸色,赶紧开口。 南琛一怒,后果很严重,结局很悲惨。 事情就这样定了,三人各退一步。 第十章 暖心安然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四人也渐渐的熟悉了。 由于寝殿相邻,每天早上,云清都会和云铮一起去早朝。南琛早上不用去早朝,就在凤灵殿练功,等着云清下朝后一起用早膳。 钟离棯的王府在宫外,每天早上也去上早朝。 早朝之后,四人就一起在凤灵殿内用早膳。 用完早膳,四人再一起去御书房,云铮,云清和钟离棯处理国事,南琛就坐在一旁,饮着茶,吃着点心,练练功。 对于四人来说,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这诺大的云国中,因为云清,他们成了所谓的‘自己人’。 这生活,很平静,也很暖心安然。 不过偶尔也会起些波澜。南琛和钟离棯,有时总会起身“切磋切磋”。 至于原因,钟离棯是因为不满南琛对云清的喜欢,以及过分的霸道。 南琛则是因为钟离棯的处处阻拦,心中不满。 南琛的武功虽然逆天,但是在失忆之前,被人封住了几成。 钟离棯的武功虽然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但是因为毒还未解,功力未能完全发挥。 两人又都顾忌云清,每次也就是点到为止。 每当这时候,云铮就会拉着云清,在殿外摆上桌椅,点心水果,两人坐在一旁观战。 看着比武,品着清茶,这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云清嗜好美酒,闲暇之余,也会动手酿上一些。 一天夜里。 皇宫中,大殿外。 南琛和云铮坐在白玉桌旁,看向桂花树下的云清,眸色柔和宠溺。 “去摄政王府请摄政王来。”云清对着旁边的宫女吩咐。 “是。”宫女领命离开。 “钟离棯真是让人讨厌。”每次有什么好东西,云清总是不忘他,南琛撇了撇嘴角,心中有些不悦。 听到了这话,云铮挑了挑眉,感觉心中的酸涩被人分担了。 云清自动的忽视南琛的话,拿着铁锹从树下挖出一坛酒。 这坛桂花酿,是她一年前离开云阁埋时下的。她早就料到自己肯定还会回来的。 云清把这坛酒放在玉桌上,也随着坐下。 摄政王府离皇宫极近,再凭借着出神入化的轻功,来的很快。 钟离棯来后,看见云清,勾了勾嘴角。在桌旁坐下。 云清见钟离棯已经到场,轻轻一笑,打开酒坛。 “去年我在这里埋了一坛桂花酿,今日给你们尝尝。” 花前月下,美人美酒。画面太美,入眼入心。 云清想起了前世,离国内,皇宫中。桂花树下,她与离沉。 有时心情不好,她就在那里饮酒,一杯又一杯,不是桂花酿,是离沉特意从各地寻来的美酒。 倒在离沉的怀里,似乎醉了,又似乎没醉。 他不知道,她最喜欢的,不是那些价值千金的美酒,而是王兄亲手酿的桂花酿。 他也不知道,她最喜欢的花,不是牡丹,而是玉兰。 一味地给予,给他自己认为最好的,却不是她最喜欢的。 每一次他给予时,眸中带光,她不想破坏那道光芒,强颜欢笑,装作喜欢。 久而久之,习惯了去喜欢他喜欢的,也渐渐忽略掉自己真正喜欢的。 从那次宫宴后,她就没出过皇宫,有时,她觉得她就像是笼子中的鸟。 为了容王府,顺着他,迎着他 。 他的爱,太过霸道,让她心生疲倦。 他的爱,又很温柔,给她温暖,让她心生喜欢。 她饮下红颜殇,了断了生命,也了断了他们之间的纠缠。 如今,又再次饮下桂花酿,触景生情,想起了曾经。 原来,离沉一直在她心底,从未离去。 今日的云清,不知为何,身上笼上了一层深深的苍凉与悲伤,一杯又一杯桂花酿落入喉中。 酒未喝完,人已快醉倒。 钟离棯伸手接住云清,揽在怀中。 软玉温香,怀中一暖,看着她,眸色温柔,心底柔软。 因为是云清亲手所酿的酒,感觉出云清的难过,南琛就陪着云清一杯又一杯的喝,很快也醉倒在桌子上。 云铮年纪尚小,更何况从小作为帝王培养,极少饮酒。今日也只是浅尝辄止。 看着钟离棯揽着云清,薄唇微抿,眸中似乎有暗潮涌起。 “毕竟男女有别,摄政王把她给朕吧。”云铮看着钟离棯,伸手。 “夜深了,本王送她回去。”钟离棯看着云铮,不理会他伸出的手,淡淡道。 把她给别人?想都不要想! “把他送到朕的偏殿。”云铮吩咐。 “是。”有一男子从空中突然现身,扛起南琛离开。 云铮看着钟离棯抱着云清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自己与钟离棯的差别,不只是年龄,还有实力,正因为如此,拥她入怀的不是自己。 有些人,从第一次拥她入怀,就不想再要放开。哪怕是禁忌,也自愿沉迷。 钟离棯抱着云清,一步一步向凤灵殿走去,他不想使用轻功,只想这样,能够多一些时间,抱着她,和她单独相处。 除了第一次,他就不再喊她师姐,不是因为他比她大九岁,而是因为他想她成为他的王妃。 进入凤灵殿,她把放在床上,盖上锦被。 她的脸,因为醉酒,熏得有些微红,小小年纪,便已见绝色。令钟离棯有些移不开眼。 低头,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便抬步离开,再待下去,他怕他忍不住,索求更多。 她还小,不想伤害她。况且,自己不只要她的人,还要她的心。 云铮站在凤灵殿前,看着钟离棯离开,转身进入自己的寝殿。 第十一章 维护王兄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凤灵殿。 早朝后,四人在一起用早膳。 “除了云草,别的药材都准备好了?”云清看向钟离棯问道。 “准备好了,只是那武功高深至寒之人不好找。”钟离棯给云清碗里夹了些菜。 “我倒认识一个,不过······”突然想起王兄容玗从小就修炼寒冰诀,自然是可以。 只是,前尘事,如云烟,她已不想再纠缠。 如今,王兄过的很好,她不想打破他的平静安乐。 “不必感到为难,时间还长,总会找到其他人的。”云铮看出她为难,安慰道。 “你太瘦了,多吃点肉。”钟离棯夹了一块肉放入云清碗中。想起了抱她时,轻得很,让人心生怜惜。 南琛看了看云清碗里的那块肉,莫名觉得有些碍眼。 “吃肉。”于是,南琛也夹了块肉放入云清碗中。 云铮看了看钟离棯和南琛,不说话,也夹了块肉放进去. 钟离棯看了看云铮和南琛,皱了皱眉,云铮是她皇兄,还说的过去,但是,这南琛,实在是,碍眼! 也许,该想个法子,让南琛离开她身边······ 御书房。 因为云铮从小就作为储君培养,处理国事手段老练,毫无差错。 再加上云清想要云铮能够独挡一面,就和钟离棯商量不再处理国事,培养云铮。 钟离棯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于是,就变成了云峥自己处理国事,云清,钟离棯,南琛在一旁闲着。 不过有大事的话,云铮也会询问一下云清的意见。 对于云铮来说,从未把云清当做自己妹妹,她博通古今,才高八斗,自己很是佩服。 “云国新帝登基,各国都来庆贺。明天派谁去迎接才好?”云铮有些苦恼。 “各国来的都是谁?”云清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问道。说不定,来的会有很多熟人。 “离国是容王容玗,墨国是墨太子墨宸,还有······南宫王朝的三皇子南宫玉臻。” 如今天下三分,离国,云国,墨国。几年前,离国战神沉王击败墨国,墨国实力大损,离国成了第一大国。 其实背后有一个南宫王朝,几百年前,三国都臣服于南宫王朝,在南宫王朝前,三国宛如诸侯国。只能称王,不敢称帝。 只是,光阴流转,如今,南宫王朝极度衰弱,三国实力飞涨,国君早已称帝,隐隐有取而代之之势。 以前,离沉也曾告诉过她,要推翻南宫王朝,让她成为天下的帝后。 她轻轻一笑,没有说话。再尊贵的身份,若是心不欢喜,又能如何。 再过几年,只怕是世上再无南宫,只有三国。 “表面上是庆贺,实际上是来一探虚实吧。”钟离棯挑了挑嘴角。 “所以,我亲自去迎接。”云清开口。帝女亲迎,给足了面子,展现大国担当。顺便让他们明白,云国,不容他人染指。 “我陪你一起去。”听了云清的话,钟离棯扬眉。 “也行。”云清点头。以前的云国因为钟离棯成为第二大国,他去,让别国看看云国多么团结,也不错。 第二日。 城门口。容玗和墨宸骑在马上,身后是随从侍女。墨宸身后,还有一顶轿子。 容玗一身淡白色锦袍,点缀着翠竹。容颜如画,一身清华。公子如玉,世上无双。 墨宸则是一袭玄色锦袍,衣领微开,露出如玉肌肤。容颜俊美,气质轻狂。桀骜难驯,狂野善战。 “除了容貌,容王与瑾儿一点儿都不像是亲兄妹啊。”墨宸看着容玗开口,话中有几分挑衅。容瑾死后,墨宸很是伤心,有些迁怒容玗没护好妹妹。 “别唤她瑾儿,你不配。”容玗反唇相讥,冰冷的语气,毫不示弱。他已查到,容瑾当时被赐红颜殇,一半是因为离沉,另一半则是因为墨宸。 "要不是因为离沉······,本王早就······”不择手段,也要杀了你。容玗眸中一片暗沉。 墨辛因为自己的儿子和侄儿,害死容瑾。自己又未尝不能杀他儿子和侄儿,为容瑾偿命。还好如今容瑾还活着,要不然······ 这里剑拔弩张,而另外一边却是一片和谐。 云清看了看身下的马,抽了抽嘴角。 今日,她随意骑了一匹白色的马,钟离棯这厮就非要找一匹黑色的马,和她相配。 折腾了大半天,才到城门口。 钟离棯看着身下的马儿,弯了弯薄唇。 云清远远的就看见容玗和墨宸已经在城门口候着了,只是,两人好像发生了什么冲突,互相瞪着对方。 云清心中一紧,赶紧上前,维护王兄,迎上墨宸的目光。 “墨太子这是做什么?既然来到云国,就不要伤了和气,免得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清冷的语气,有些强硬。 “你就是云国的帝女?”看着云清的眼睛,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和容瑾有些重合,令墨宸语气也有些缓和。 “知道二位前来,本国帝女亲自前来相迎,以示尊重。”钟离棯紧随其后,策马,停在云清身侧。开口。语气中有几丝狂傲,更多的是对云清的维护。 看着云清如此维护容玗,钟离棯本来弯着薄唇也随之垂下。 而容玗看着护着自己的云清,眼中划过几道光芒。她,就是瑾瑾么? “云国帝女和离国容王倒是关系不浅啊?”墨宸看着二人,话中有几分意味深长。 “这位就是传闻中的摄政王了吧?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名。”容玗淡淡开口,客套话,意在转移话题。 传言云国摄政王,命中带煞,在云国一手遮天,手段狠辣,正因为有他,云国才能居于墨国之上。 “本王对容王和墨太子亦是久仰。”钟离棯笑道。客套话,亦是信手拈来。 第十二章 是否入眼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你们怎么会相识?”钟离棯看了看云清,旧话重提。 “请问帝女可喝过本王亲手做的桂花酿?”容玗不回答钟离棯的问题,盯着云清的眼睛问道。 听到这话,钟离棯不由得联想到了前几日喝的桂花酿,当时,云清说这手艺是跟着一位故人学的,这故人,难道就是容玗? 容玗暗想,容瑾重生后没有找他,说明她想斩断前事,重新开始,若是这样,自己这样问她,她肯定会否认。 但是,从小到大,他的瑾瑾,眼睛不会骗人。 听了容玗的问话,云清心中有些恍惚,忆起从前。 “王兄,你在干嘛?"小女孩甜美的声音响起,有些软濡,令人心中一软。 “王兄在给瑾瑾做桂花酿。”小男孩抬头看了看小女孩,笑道。 “王兄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呢?” “因为王兄亲手做的桂花酿有王兄的的味道,王兄想让瑾瑾记一辈子。” “等王兄做好了,也要分给璟哥哥和沉哥哥,让他们也尝尝王兄的味道。” “不行!王兄做的桂花酿只给瑾瑾喝,不给离璟和离沉喝。” “王兄是个小气鬼!” “你这丫头······”小男孩笑骂。 看见云清眼神恍惚,容玗肯定了,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本王已经知道答案了。”容玗笑道。眸色柔和,掩不住的欢喜。 钟离棯眉头微蹙,桂花酿,以及今日的维护,两人肯定关系不浅。 云清思绪回转,看着容玗,也不想开口否认,轻轻一笑。从小到大,自己什么事儿,总是瞒不过王兄的眼睛。 见云清默认,钟离棯眸色微冷,毕竟容王亲手所做的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 “让大家久等了!”一道好听的男声响起,几分飞扬,几分阳光。 众人抬眸看去,一男子策马飘然而至。 一身暗蓝色锦袍,银丝织出的祥云图案。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眉眼带笑,却不达眼底。 云清心下了然,这便是南宫王朝三皇子南宫玉臻了吧,果然也是人中龙凤。 “容王,墨太子。”南宫玉臻对着二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三皇子好俊的马上功夫!”云清笑道。一句赞赏,当做见面的寒暄。 “哈哈,这便是贵国帝女了吧?有机会可愿与本皇子赛马一场?”南宫玉臻看向云清,见她话中赞赏,眸色未变,不由得眸中微闪。 这女子年纪虽小,身上却有着非同寻常的风采气度。也是,能成为帝女,自然是非同凡响的。 “倒也未尝不可。”轻轻一笑,几分洒脱,几分豪爽,令人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来。 “摄政王果真如传闻一般气度非凡。”南宫玉臻把目光移向钟离棯。 “三皇子亦是人中龙凤。”钟离棯微微颔首。 “本尊先带诸位去驿站休息,吾皇早已备好晚宴,为各位接风。”云清说完拉起手中缰绳,在前方带路。 钟离棯也拉着缰绳,走在云清身侧。 两人一紫衣一白袍,身姿绝美。坐骑也是十分相配,远远看去,两人恍若一对神仙眷侣。 “摄政王和帝女看起来倒是十分般配啊。”墨宸看着二人的背影,感叹道。 容玗看着两人,眉心一跳,瑾瑾怕是又惹上一朵桃花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南宫玉臻看了看钟离棯,想起父皇交给自己的任务,揉了揉眉心。 ······ 宫中晚宴。 云铮高坐在大殿之上,云清和钟离棯分别坐在仅次于云铮的两侧的高位。下方坐着各国来使和大臣贵族。 看着这座位布局,钟离棯勾了勾嘴角。 这分布,做足了三人同为主人招待来宾的姿态,又暗示了自己甘愿称臣,效忠云国的态度。 云铮······有点意思,不愧是她的皇兄。只是,没意见不代表自己甘愿。 自己是无心于权势,但是也不甘心屈居于人下。 大殿中央,乐曲悠扬,舞女妖娆。 突然,乐声一转,由悠扬变为缠绵细腻。舞女缓缓退下。 一位女子飘然而至,白衣翩翩,身姿玲珑,容颜绝美。 随着乐声,莲步轻移,缓缓起舞。 衣袖飞扬,墨发飞舞。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转眸,都极尽魅惑。 容玗不由得抬眸看了看云清,这舞姿确实绝美,只是比起瑾瑾还是望尘莫及。 想起曾经,瑾瑾一舞动京城的盛况,眼中不由得涌上了几分骄傲。 自家妹妹,就是两个字,优秀! 云清眸中微闪,这女子,动机不纯啊······ 钟离棯转眸,看见云清晶亮的眸子,有些好笑,这丫头······ 墨宸看着女子,忽然想起了,传闻容瑾一舞倾城,冠绝天下,不知和流云相比,谁的舞更为倾城倾国。 只是,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眸中染上了几分悲伤与遗憾。 一舞毕,乐声止。女子微微俯身行礼。 “流云参见陛下。”声音婉转动听,目光很是温柔。 墨流云,墨国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墨国第一美人。 “本太子的皇妹仰慕摄政王已久,不知可能入摄政王的眼?”墨宸适时开口。 云清听言,不由侧目,这话说的,想拒绝都难。 若是回答入眼,无论钟离棯是否有心思,都能顺理成章,送墨流云入钟离棯王府。如此,云墨两国等于联姻,离国自然会受到冲击,墨国如今不利的局面也会有所改善。 若是回答不入眼,那就是藐视墨国,如此,墨国就有正当理由,掀起战争,维护国威,顺便,改变墨国排在末尾的格局。 毕竟在外人眼中,钟离棯才是云国的王。而皇帝年幼,又刚登基,不足为惧。 这墨国,很有野心啊······ 第十三章 一人足矣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云铮神色未变,只是衣袖中的手攥的极紧。 直接越过皇帝,询问摄政王,这墨国是否太没眼色了呢······ “清儿以为如何?”钟离棯没有回答,转眸看向云清。眼底有几分期待。 清儿?唤的如此亲昵。摄政王这心思,显露的有些彻底。 容玗眯了眯眼睛,是时候告诉离沉了。 “流云公主天人之姿,若能入你的眼,留在王府,做一朵解语花,也是极好的。” 云清忽视了这称呼,认真思考后,十分真诚的回答。 钟离棯脸色一黑,纵然知道她对自己无意,但这明显的撮合真真是令人堵心。 “公主乃绝色佳人,只是本王已有心仪之人,不能让你入府,委屈了她。至于入不入眼,你们自己决断吧。” 心仪之人是谁?在座的各位心中了然。 “难不成摄政王这一生都只愿娶她一人?”静静看戏的南宫玉臻突然扬眉,调侃道。 “若能得到她,是吾之幸,她一人,足矣!”承诺般的语气,眸色柔和。 云清轻抿一口杯中酒,垂首不语。 爱情这东西,伤人又伤己。多么痛的领悟,注定了,她给不了钟离棯相对的回应。 ······ 月色下,驿站中,两道身影,静静站立。 一男一女,一大一小,一挺拔一纤细。 男子温润如玉,女子绝美灵动。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衬的两人恍若仙人,不食人间烟火。 两人正是容玗和云清。宫宴之后,云清就迫不及待的来到驿站。看到王兄月下静立,显然是在等自己。 “瑾瑾。”容玗转身,看向云清,笑道,眼底是一片温柔和宠溺。 “王兄。”云清像从前那样,扑进王兄怀抱。 熟悉的温暖,熟悉的墨香,令云清红了眼眶,忍不住掉泪。 “你个小没良心的,也不来找王兄,知不知道王兄很想你,在发了疯的找你。”容玗紧紧的拥着怀中的小人儿,抱怨道,很是委屈。 “我不是死了么?人死如灯灭,我若找你,肯定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你怎么知道我重生了?”云清很是疑惑。 “你可知,你为何会重生?”容玗的声音有些低缓,眼底一片晦涩。 为何会重生?难道并非天意,事在人为?云清心中一惊。 “王兄问你,你如实回答,你可有......喜欢过离沉?”容玗捧起云清的小脸,盯着她的眼睛。 “以前,我确实是喜欢上了他。如今......”眼底有些慌乱。 “不过,比起他爱上我,我更希望他能忘了我。”云清顿了顿开口。 “要他忘记你,绝无可能!” 听了这话,云清有些惊讶,以前的王兄对离沉总是有些冷意,如今似乎对他很是维护啊。 “难道离沉也知道我重生了?”心中一惊。 “傻丫头,你知道么,离沉想你想的快疯了!明天你就和王兄回家。”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 “不!我不回去。没有我,离沉才会过得更好。我是他的负累,是他的弱点,绊脚石······” “容瑾!”容玗朝着云清吼道,脸色阴沉,显而易见的怒火。 云清一颤,王兄生气了,从小到大,王兄生气的次数很少,但每一次生气,后果都很严重。 “你可知,离沉他折寿十年,逆天改命!才换得你重生。” “你可知,你死去,他有多么悲伤,竟一夜白发!” “你可知,他独闯死人谷,为你取来镇魂草,才没让你魂飞魄散。” “他是一个帝王,你知道他顶住多大压力才能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为你赴汤蹈火,为你发疯入魔,你······” ······ 听着这指责,云清觉得心脏似乎被什么揪住似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辜负他这么多了······ 容玗看着云清这样,心中有些不忍,但更多的,还是怒其不争。 “听王兄的,明天我们就回去,以后,你们就好好的过日子······”容玗柔声道。 再生气也是亲妹妹,还是不忍心见她难受。 “王兄,不是我不想回去,世人都称我为妖后,因为我,他背负着昏君的骂名。” “因为我,多少人被他折磨赐死,其中不乏元老,重臣,名将。” “因为我,让他成为离国第一个被赐红颜殇的帝王,也让他们母子心生间隙。” “正因为他是一代帝王,他应该对他的江山,子民负责。不能让我成为他的阻碍。” “祸患常积于忽微,智勇常困于所溺。我的存在,惑乱了他的江山。” “若我再发生什么不测,他这一次为我折寿十年,下一次呢?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王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没有我,才是真的对他好。” “若是有朝一日,战事起,只要不是针对云国,我愿红妆换战袍,在他手下为将,替他争这天下!” “而且,他对我,已成执念,一个帝王,可以以江山为执念,可以以天下为执念,就是不可以以一个女人为执念。” 听完这话,容玗薄唇微抿,眸色阴沉。 他的瑾瑾,向来是深明大义,向来是循于情理。 否则,当年的那杯红颜殇,她若不想,谁又能强迫了她? “王兄,喜欢不一定就要在一起,他若安好,我便心安。别的事情,我可以听王兄的,但是,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这丫头······”从小到大,每次兄妹之间起争执,妥协的每次都是自己。 轻轻一叹,几分无奈,几分怜爱。 “我就知道,王兄最疼我了。”云清的小脑袋往容玗怀里蹭了蹭。 从小到大,王兄总是事事以她为先。 “王兄可没有答应你啊,只是先考虑考虑,毕竟,离沉怎么样我不在乎,你幸福我才幸福。”容玗揉了揉云清的头发,放狠话。 “王兄早点休息吧,我该回皇宫了。”云清退离容玗怀抱。 “好。以后,我就唤你清清了。”既然已经重生,再执着于以前的身份,会再惹事端。 第十四章 一片净土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凤灵殿。 云清刚踏入,突然想起今天南琛没有去接待来使,也没有去宫宴。 这不附和常理,平常,她在哪,他也在哪。白天离开她最多不超过一个时辰。 这几日,南琛似乎有些异样。总是动不动就出宫,有时几天也不回来。 还有,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像之前那么纯粹清澈,似乎多了几分沧桑世故。 难道是,记忆恢复了? 云清想着,抬步往偏殿走去。 屋内点着灯,却静悄悄的,恍若无人。 “南琛?你睡了么?”云清轻唤。 这时候,听到她的声音,南琛心中微动。 “进来。”屏风后忽然传来南琛的声音,低沉悦耳,染上几分魅惑。 云清也没有多想,进入屏风。 屏风后。 云清刚进去,就看到一副令她脸红的画面。 “哗啦——”水声响起,美男出浴。 健壮身躯,肌理分明。宽肩窄腰,修长美腿。虽为男子,却肤如凝脂。 凌乱的墨发,有几缕落在胸前的茱萸上,还挂着水珠。 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微挑,带着几分魅惑。 云清小脸刹那间便已红透。赶紧转过身子,背对着南琛。 “你在沐浴,怎么还······还让我进来?”说话有些结巴。 云清醺红的小脸,有种别样的风情。几分娇美,几分妩媚。 南琛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随意的披上外衣,向云清走去。 “这么晚了,找我何事?”轻轻贴近她的耳朵,问道。声音低沉悦耳,带着几分挑逗,几分引诱。 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脖颈,有些轻痒。刚沐浴完,丝丝香气,钻进她的鼻子。 云清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你的记忆,可是恢复了?” 南琛没有回答,在桌旁坐下。倒了一杯酒,递给云清。 云清接过酒杯,也在桌旁坐下。 “你什么时候离开?”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你希望我离开么?”南琛看着云清的眼睛,希望能看出不舍。 “有些人从一出生便背负着使命。你有你的使命。留在我身边,不过是机缘巧合。如今,你既已恢复记忆,就该继续你的使命。” “我若是不顾使命,就不离开,你待如何?”南琛挑眉。 “我不如何,你若是甘心一直做我手下,那就留下吧。” 云清放下酒杯,起身向殿外走去。 “明日用完早膳。”就离开。 “保重。”云清脚步一顿。 “你可会前去相送?”话中是显而易见的期待。 “会。”云清抬步向外走去。 “小没良心的!”南琛看着云清背影呢喃。目光中是化不开的不舍和留恋。 云清走出偏殿,来到寝宫。 却看见钟离棯斜躺在软榻上,看见云清进来,面上有几分不满。 再不回来,他就忍不住要亲自去将她捉回来。 “舍得回来了?”这话,有些酸······ “你在我寝宫干嘛?”云清坐在椅子上,捻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看向钟离棯。 “我有些好奇,你和容玗是何种关系,让你晚宴后就迫不及待的与他私会?”钟离棯眯了眯眼睛,眸色危险。 私会?听到这话,云清一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别乱说!我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云清瞪了一眼钟离棯。 “哦?那是何种关系?”钟离棯从软塌上起身,走到云清身边。 俯身,盯着她的眼睛,指了指她手中捻起的点心。 “我饿了。” “给。”云清随手把手中的点心递向钟离棯。 钟离棯看着她手中的点心,如玉般纤细的手指,捻着红色的玫瑰糕,煞是好看。 心中一动,并未用手接,直接就着她的手指,吃下点心。 最后,还故意的舔了舔她的指尖。 感觉到他的碰触,云清微微一惊,快速抽离自己的手指。 “你这是作甚?别忘了,你是我师弟!”云清语气微凉。 “比起师弟,我更想做的,是你的······夫君。”钟离棯,眸中带笑,直接挑明了心思。 “你这是违背伦常!” “伦常算得了什么?男欢女爱,顺应天理。” “你走吧。我累了!”云清开始下逐客令。 “我若不走,你待如何?”钟离棯挑眉。 “就不离开,你待如何?”云清突然想起南琛说的和钟离棯相似的话,心中有些烦躁。 待如何?能如何?毕竟打又打不过,又是身边人,不好用毒伤了他们。 看出她心情不佳,钟离棯也不敢再进一步,以防弄巧成拙。 “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明天见。”钟离棯抬步朝外走去。 至于她和容玗的关系,有的是时间弄清楚,不急于这一时。 城门口,阳光下。 “我走后,你可会想我?”南琛看着云清,问道。 “不知道。” “你没直接说不想,我还真是高兴。”凉凉的语气,带着讥讽。 “······”云清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就不好奇我是什么身份?”南琛挑眉。 “你不说,我不问。”他若是不想说,问了他也不会说。 “我叫南宫玉琛。”南琛勾了勾嘴角,盯着云清的眼睛。 听言,云清神色微动。 南宫王朝,皇太子,南宫玉琛。 “你可想复兴南宫王朝?”云清轻声问道。 若要复兴南宫王朝,就必须让三国再次俯首称臣。也就注定,他们之间,立场对立。 “这就是,我的······使命。”几分坚决,几分无奈。 守好云国江山,是她的使命。 “保重。”除了这,说什么都是多余。 “下次相见,希望不是在战场。”南宫玉琛深深看着她的眼睛。 这双眼睛,总是闪烁着似有若无的光芒。 让他心动,让他想得到,想藏起来,只顾着自己欣赏。 “我亦如此希望。” “你也保重!你要记得,在我这里,有你的一片净土。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还活着,就是你的退路!”承诺般的语气。 第十五章 就只要你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云清看着南琛快马离去的背影,静静伫立。 这一场乱世,群雄蜂起,诸皇争霸。南宫衰微,太多人想取而代之。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天下,最终,谁主沉浮? 若是她从未出现在离沉的生命里,会是他么? 她只是一介女子,生逢乱世,有太多身不由己。 有些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有些人,不是不爱,却只能放开。 南宫玉臻站在的醉仙居的高楼上,忽然看到城门口云清的身影。没有多想,向她飞去。 看着她似乎心情不佳,本来微扬的嘴角随着垂下。 “帝女这是怎么了?”眸中有几分关心,更多的是好奇。 “没事儿,不过是突然间有些感慨罢了。”云清扯了扯嘴角。 “都到城门口了,不如出去赛一场马,如何?”直白的邀请。 “好。”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她也不想拒绝。 “吁——”南宫玉臻把手指放入嘴中,吹了一声口哨。 一匹白色的骏马飞快奔来。 云清勾了勾嘴角,这马,叫做无痕。非常名贵罕见,比汗血宝马快了一倍不止。 能驾驭的了无痕,那么南宫玉臻的马术自然也是极好的。 眸中不由得染上几分兴奋,棋逢对手的兴奋。 “这无痕不是绝种了么?今日托你的福,本尊有幸一睹其风采。”毫不掩饰的赞赏。 “传闻最后一匹无痕掉入悬崖,很巧,本皇子刚好在附近的山洞里,就免它一死,不过它也是身负重伤。” “如今它风采依旧,看来你没少花功夫调养它啊。” “可不是嘛!本皇子拿它当祖宗供着。还请来慕容神医给它医治。” 慕容神医,传说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医术高明,脾气古怪。 无人见过其面容,极少有人能让他出手相救。 上一世,虽然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也从未见过他的真容。 “你是怎么请动他的?”云清挑眉。 上一世,每次请他治病,他都是对她各种刁难。 所以,不到万一,她都是对他避而远之。 “提起这个,本皇子就来气。他竟然要本皇子偷墨太子的······”南宫玉臻话说一半,突然顿住。 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否则,说出来,就会成为灾难。 云清轻轻一笑,也不介意,毕竟,他们之间也没什么交情。有些秘密,不说很正常。 “既然如此,就开始吧。从这里,到城外十里长亭。可好?”云清看向南宫玉臻问道。 “本皇子没问题,只是你这马,本皇子若赢了,不是胜之不武么?”南宫玉臻眉头微蹙。 云清用的马,是皇宫中的御马,自然是极好的。 但是,比起无痕,差的太多了。 “你信不信我用它照样能够赢你?”云清挑眉。眸中带笑。 看着云清带笑的眼睛,眸中似乎闪烁着似有若无的光芒。 南宫玉臻心跳有些失衡,不忍心说出他不相信。破坏这光芒。 云清看出他眸中的难以置信,也没说什么。 换作旁人,确实是难以做到,但是,她有信心。 前世,数年戎马,她的马术曾被称为传奇。 “可要什么赌注?” 既然要比,时间花了,总要有些收获。 “你想要什么?”南宫玉臻有些意外,在他眼里,云清必输无疑。 “若有一日,你我两军开战,各凭本事,不能让第三方插手,如何?”云清开口,突然认真的表情。 这样,才会有胜利的可能。 不遗余力,为云国尽可能的谋取利益,护云国安然。 “帝女,赛马的时候,就不谈国事了吧?”南宫玉臻眯了眯眼睛。 毕竟,这赌注,不小。 事关江山,一点小的差错,都可能造成无法预计甚至无法承受的后果。 “少年自有少年狂,不过是一场豪赌,有那么难么?”云清开始用激将法。 “好!赌就赌。若是本皇子输了,就要你做三皇子妃,可好?” 对上无痕,就算是再好的马术,也不会赢吧? 更何况,不过是一场赌注,若是输了又如何? 不让第三方插手,南宫也不见得就会输。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三皇子不要说笑了,换个赌注。” 就见过这几次面,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他对她有意思。 “本皇子就只要你。”这话,就有些暧昧了。 “皇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云国吧?”肯定的语气。 “帝女果真是冰雪聪明啊。可惜了只是女儿身,否则······”逐鹿天下,成一番大事。 “不说了,开始吧。” 再谈下去,赛马的兴致都没了。 “驾——”云清甩了一下马鞭。马儿如疾电般飞出城门。 “驾——”南宫玉臻也不甘落后。 无痕果真是名不虚传,迅速的就拉开了距离。 南宫玉臻嘴角上扬,显然是心情极好。 照此下去,父皇给他的任务,就能完成了。 更何况,云清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绝色美人,娶了她,似乎也不错。 云清见马儿落后,也不着急,毕竟是预料之内。 无痕的实力,绝对是非同一般。 攥紧缰绳,继续向前追去,拉近与南宫玉臻的距离。 就这样,马儿一前一后快速飞跑。无痕一直领先,从未被超越。 云清的马稍稍落后,虽距离极近,却无法超越。 南宫玉臻眸中溢满了赞赏与钦佩。 云清这马术,简直是绝了啊。 若非亲眼所见,他肯定不会相信。有人能用普通的马和无痕一较高下。 若不是自己有无痕,必输无疑! 在离十里长亭的最后一段距离,即将分出胜负的时刻。 云清拿出一根银针,狠狠刺向马的臀部。 马儿一惊,像发了疯似的,拼了命的往前冲。 未等南宫玉臻缓过神来,马儿就进了长亭。 云清刚从马上下来,马儿就瘫软到地上,昏了过去。 无痕落后一步,胜负已定。 “你输了。”云清淡淡道。客观陈述,没有丝毫的得意。 南宫玉臻没有说话,瞥了一眼倒地的马。 这马显然是突破了极限,不堪重负,才倒地不起。 第十六章 只是逆臣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有必要这么拼命么?”南宫玉臻没有再提关于赛马的事,突然轻轻的问了一句。 脸上表情极淡,眸色有些晦暗。 “不拼命怎么能够赢你。”清清淡淡的语气,神色如常。 “我问的不是这个。”是你为了云国。 “守护云国,是我的使命。为了它,我不遗余力,不择手段!”云清看着南宫玉臻的眼睛。 神色认真,表情严肃,带着几分清冷和疏离。 南宫玉臻突然收回刚才的神色,扬了扬眉头,潇洒一笑。 “愿赌服输。如今已到午时,不如一起用膳?”依旧是刚见时的飞扬,倜傥。 刚才那一瞬间,很是心疼她。 她作为凤灵公主,本该待字闺中,赏花吟诗,琴棋书画,享尽风雅。 偏偏她又是云国帝女,又恰逢乱世。 必须得指点江山,处处谋划,竭尽心思,拼尽全力。 这天下,不太平。她一个女子,却要和他们这些男子,争这天下。 但是,心疼她又能如何? 他不会忘记,他姓南宫,在南宫王朝面前,云国,是反贼,她也只是逆臣。 “好。”赢了赌注,若是这点小事都不答应,说不过去。 “上来,我载你。”南宫玉臻潇洒的上马,对云清伸手。 毕竟,她的马已经晕厥,他不载她,怎么回城用午膳。 云清没有多说,接过他的手,上马。 握着她的手,纤细柔软,不由得心中一软。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柔和。 云国皇宫。 云铮放下手中的奏折,心中有些烦躁。 都该用午膳了,这丫头怎么还没回来?不就是去送一下南琛么? “云一。”向空中轻唤。 “在。”一黑衣男子立马出现,恭敬道。 “她呢?” “帝女送走南琛后,和南宫皇子出城赛马了。” “······”云一把今天的事详尽的禀报了一遍。 “不遗余力,不择手段······”云铮轻抚着手上的玉扳指,喃喃道。 至于心中所想,难以窥探。 摄政王府。 “·······帝女又和南宫玉臻去了醉仙楼,说是用午膳。”影子跪在地上,恭敬的把今天的情报告诉钟离棯。 帝女身旁,不止一个暗卫。有云铮的,也有钟离棯的。 是保护,也是掌控。 云清知道,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一般情况下,她不反对。有些事让他们知道,也没什么。 特殊情况下,比如她和容玗见面的时候,她都会甩开他们。有些事,不能让他们知道。 “还有,帝女身边,又多了几个暗卫,据查探,是容玗的人。” 钟离棯站在书桌旁,似乎在画着什么。听言,手中笔微顿。 她和容玗······到底是什么关系。竟让容玗派顶尖的暗卫来保护她。 “清儿,你可真是让我好奇······”钟离棯勾了勾嘴角。 放下手中笔,抬步向外走去。 离国皇宫。御书房。 “皇上,该用午膳了。”女子的声音,娇柔婉转,妩媚诱惑。 一女子进入,身着透明轻纱,身姿玲珑,装扮精致。 细眉樱唇,眼角微挑,是个美人儿。 离沉静静的看着眼前女子,不动声色。 女子见离沉没有拒绝,就大胆起来,扭着纤腰,继续向前。 半步之遥,令女子心中狂喜。就要成功了么? 虽然听闻皇上不近女色,为皇后守身如玉。 但是,天下男子都一样,难以拒绝美色。皇后是美,不过已经死了。 成功了,便是享不尽的富贵荣华。 看着眼前女子有些窃喜的表情。离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仅有的耐心也被消耗尽。 大手直接掐上女子的脖颈,慢慢收紧。 “怎么,想着皇后不在,就觊觎她的手中之物,想着爬上朕的龙床?”低沉悦耳的嗓音。 语气中,几分凉薄,几分嗜血,几分······维护和思念。 “皇上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女子眼中涌上惊恐和不安。 “你妄想破坏朕和皇后之间的感情,还想让朕失去爱她的资格,还想让朕饶了你?”讽刺道。 “求皇上放了奴婢,奴婢懂得很多东西,肯定能帮到皇上。”女子不断的求情,企图获得一丝生机。 “那朕问你,皇后她问什么不回来找朕,你可知道?”手上的力气似乎松了一些。 “皇后已经死了,自然不能······” “咔嚓。”话未说完,离沉就扭断了她的脖颈。 “这问题都不懂······还妄想让朕饶你一命。”离沉拿起旁边的手帕,擦了擦手。 “拖下去!”冰冷的吩咐。 “是!” 醉仙楼。 “听闻离国战神沉王马术堪称传奇,恐怕还不及帝女吧?”南宫玉臻夹了一块肉放入云清碗中。 今日,他们共乘一骑,她就在自己的怀里。那么纤细瘦弱。 云清轻轻一笑,也不说话。只低头安静的吃饭,吃完饭,就去找王兄。 要说服王兄,一次怎么会够。 想到这事,心中有些苦涩。 若是可以,她也想和离沉好好的在一起。 不再管这些红尘事,名和利,使命与牵绊。 “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争权夺利,我看出你其实最爱自由,最不喜被牵绊。”南宫玉臻看着云清眸中神色变化,开口道。 “云国是你的使命,但是你却一直想逃离这个使命,对不对?” 表情认真,眸色真诚。 南宫玉臻放下手中的碗筷,直接来到云清面前。 云清放下手中的筷子,垂首不语。 “你能不能看看我的眼睛!你不看怎么知道我对你有多心疼!我不是在骗你,对你谋划些什么。”南宫玉臻有些激动,俯身,双手捧起云清的小脸。 云清心中一动,抬起头,看向南宫玉臻。 恰好,云清的额头便碰上南宫玉臻的嘴唇。 四目相对,都瞪大了眼睛,谁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巧合。 “做我的皇妃可好?以后,有我护着你。给你一片安宁。”这句话很轻,分量却极重 。 “不好!”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带着几分霸道与怒气。 钟离棯推门而入,正好看到这碰巧的一幕。 心中怒气翻涌,拿起桌上的筷子,射向南宫玉臻的太阳穴。 速度极快,气势凌厉。 南宫玉臻侧身躲过,呼出一口气。 筷子射向墙壁,没入大半根。 云清起身,面上表情极淡,抬步向南宫玉臻走去。 “你上心了。”陈述的语气,轻轻浅浅,带着几分清冷和疏离。 “我奉劝你,绝了这心思。你我之间,没有可能。” “及早抽身,我们还可以做朋友,闲着无事还可以一起赛马踏青。” 这话一出,南宫玉臻身子一颤。直白的拒绝,纯粹又清澈,不染红尘俗气。 让人伤心,又容易让人心生执念······ “今日,是本皇子有些冲动了。希望帝女不要放在心上。” 南宫玉臻拂了一下衣袖,轻轻一笑。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钟离棯嘴角上扬,显然是心情极好。 毕竟,看情敌受打击,心情怎么会不好。 南宫玉臻眼神扫过钟离棯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眸色微冷。 “还有你,我只拿你当师弟。不要昏了头,弄错了自己的定位。” 云清转身看向钟离棯,眸色清明。 有些话,趁早说清,否则,越陷越深,不好收场。 “为了你,就算昏了头又何妨?甘之如饴。” 有些态度,还是趁早挑明了好。 “你护着云国不遗余力,不择手段。现在就告诉你,对于你,本王也是如此。” 不遗余力,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钟离棯站着不动,目光直直的盯着云清的眼睛。 南宫玉臻静静地看着这情景,眸中神色不明。 第十七章 孰轻孰重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清清,你身边总是热闹的很啊。”随着一声调笑,容玗的身影映入眼帘。 一身白色锦袍,容颜如画。满身矜贵清华。 云清抬手揉了揉额头,为啥好好的吃顿饭就那么难? 来了一个钟离棯,又来了一个王兄。 看着王兄纯粹看热闹的表情,觉得又得出什么幺蛾子。 听到那声清清,钟离棯和南宫玉臻的眼睛同时眯了眯。 “容王倒是清闲得很。”钟离棯淡淡道。语气不阴不阳。 “容王来此有何贵干?”南宫玉臻看向容玗,眸中划过一道暗芒。 “本王饿了,来蹭口饭吃,怎么,不行?”容玗挑眉。 “既然如此,还站着干嘛,坐下一起啊。”云清朝容玗挥了挥手。 钟离棯也随着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筷子。 倒是出乎云清预料,这顿饭吃的很平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本尊先走了,你们慢用。”云清放下碗筷,起身向外走去。 临走时,对容玗眨了眨眼睛,表示过段时间再见面。 容玗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三人看着云清渐走渐远,倒是没有跟上。 “容王可有兴致去喝杯茶?”钟离棯看向容玗。 “摄政王相邀,自然是有兴致的。”容玗点头。 “三皇子可要一起?”出于礼数,钟离棯转头看向南宫玉臻。 这话虽然是询问,但钟离棯脸上似乎写着“最好不要去”几个大字。 看着钟离棯这表情,南宫玉臻挑眉。 “好。” “·······”钟离棯薄唇微抿。某人真是不识相。 ······ 凤灵殿。 云清斜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一袭白色衣裙,珠玉宝石点缀。低调又奢华,勾勒出玲珑身姿。 肤如凝脂,唇若点樱,眉眼如画,神若秋水。 年纪尚小,已足现倾城绝色。令人惊艳。 云铮踏入大殿,看到的便是这幅画面。 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心中轻轻泛起一阵涟漪。 你肯定不是云清,你到底是谁? 否则怎么会,未到及笄便能指点江山,纤纤玉手却能翻云覆雨。 还有你那马术,堪称世间仅有。 以前的云清,因幼时不慎落马,落下阴影,连骑马都不会,又怎能赢得了无痕? 云清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云铮站在殿门口,有些惊讶。 因为逆光,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皇兄,怎么不进来啊?”云清坐直身子,轻唤。 听到声音,云铮收回眼底神色,抬脚进殿,在云清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听说,你今日和三皇子出城赛马了?”云铮轻声询问,面上不起波澜。 “是啊,怎么了?我还给皇兄赢了赌注呢!皇兄知道了吧。”云清起身倒了一杯茶递给云铮。 “给我?”云铮接过茶杯,闻言挑眉。 “那当然了,为云国不就是为了皇兄么?” “那在你心中,云国重要还是皇兄重要?”云铮盯着云清的眼睛。眸色认真。 云清一愣,云国和皇兄那个重要? 这问题,真是不好回答。 作为帝女,自然是云国更为重要。 毕竟,帝女辅佐的是江山,不是云铮,只要江山是云国的就行。 作为云清,凤灵公主来说,以前他们关系疏远,虽为亲兄妹,也不见得云铮就更为重要。 而作为容瑾,占了云清的身子,成了云清,也成了帝女。 护着云铮,绰绰有余,护着云国,就算有那心思,也没那实力。 她曾对南宫玉臻说,护着云国是她的使命,也没错。 “皇兄不就代表着云国么?”云清轻笑。 这句话,似乎是回答,也似乎是逃避。 “以前的你,很是害怕马,别说是骑马了,今日怎么能赢过三皇子?”云铮没有揪住那个问题不放,又问了一个问题。 云清心中一惊。她忘了,以前的云清根本不会骑马,还见马就躲。 “皇兄希望皇妹怎么回答呢?”云清面上没有丝毫惊慌,微微挑眉。 心中明了,云铮怕是已经肯定自己不是云清了。 “朕自然希望,皇妹能够······如实相告!” 云铮突然起身贴近云清,两人相距极近,只隔着半个手臂。 云清拿起身边的长萧。碧玉材质,色彩温润。光泽清澈。 起身,走到窗前。目光看向窗外。 “我确实不是云清。云清在接受上任帝女最后的武功传承时,不堪重负,魂魄消散。” 淡淡的语气,叙述着一件事实。 “然后呢?”云铮看着云清的背影,轻声询问。 “我本中毒而死,却有人用十年寿命换我重生。于是,我便成了云清。这答案,你可满意?” “你叫什么名字?” 云清没有回答。云铮也没有追问。 有些问题,既然不回答,追问也是徒然。 “你几岁时死的?” “十六。” 云铮一惊,十六岁就有这等本事!何止惊才艳艳! 他本以为,她岁数很大。否则,平时怎么会处变不惊,手段老练,似乎阅尽千帆? “你可有······成亲?”云铮莫名的有些紧张。手攥的极紧。 “成了。有一个夫君。”云清有些奇怪,云铮怎么会问这样一个······无用的问题? 云铮微微放开手指,觉得心中有些酸涩。 她这样的女子,夫君肯定很爱她,对她很好吧? “折寿十年换你重生的人可是你的夫君?” “嗯。”云清点头。是啊,她的夫君。 一直给她最好的,爱她,宠她,哪怕为帝,也尽力抽时间日夜陪她。 折寿十年,换她重生。因她伤痛,一夜白发。 如今,她喜欢着他,她会想他,会挂念他,却唯独不会去······找他。 第十八章 本能反应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皇图霸业,盛世江山。一统天下,千古一帝。 这是离沉应该走的路。 她知道,他有这野心。 他八岁参与政事,十岁指点江山。 武功深不可测,数年谋划,将离国打造的固若金汤。 因为她,寒了多少臣子的心,染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 她知道,她是他的牵绊,是执念。 曾经,有婢女在给她擦头发时不小心揪断了几根,她不过是微微蹙眉,他便阴沉了脸。 轻轻一句赐死,令她心口微窒。 有新来的宫人给她夹了她最讨厌吃的菜,她未动声色,他一句拖下去。不知结局。 每当她偶尔生病,对于宫里来说都是一场劫数。不知道每次有多少人因此而血溅宫门。 ······ 刚开始,她会看不下去,会求情,会劝谏。离沉自然会听,饶他们一命。 但是,每次都求情,他心中难免会不悦。 后宫少了的鲜血,消不了的怒气,就会蔓延到前朝。 所以,后来,她渐渐麻木了,也不多开口了。 这样的爱,确实是负担,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口。很闷,很涩,很······累。 她甚至不由得会多想,有朝一日,他若厌了她,不再爱她,是不是也是一句冰冷的拖下去。 诸如此事,多不胜举。她被称为妖后果真是有道理的。 迷惑了暴君,逼疯了世子,惑乱了江山。 怪不得,墨辛不顾后果,也要杀她。 怪不得,先皇的红颜殇,给了墨辛。 墨辛说得对,没了她,离沉才能走的更远。 想着想着,眼泪不由得落下。美眸中,几分悲伤,几分沧桑。 云铮看到云清情不自禁掉下的眼泪,心中涌上几分复杂。 由心而动,抬步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为她轻轻拂去脸上的眼泪。很是心疼怜惜,很是温暖轻柔。 “没事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如今,你是朕的皇妹,云国最尊贵的女人。朕会好好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云铮心中猜测,她夫君恐怕是不在了,否则,怎么会提起他就这么伤心。 “皇兄。”云清紧紧地搂住云铮的腰,把头埋入他的胸膛。 “以后,云国就是我们的家。”云铮轻轻抚了抚云清肩膀。柔声道。 “嗯。” 殿内一片温馨和谐。 茶楼里,天字一号房内。 茶香弥漫,琴声悠扬。 珠帘内,一女子正在抚琴。看不清面容,只见身姿窈窕,肤色白皙。 “容王觉得这琴声如何?”钟离棯看向容玗,挑眉问道。 “这琴声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少了些味道。 容玗淡淡道,话中虽是赞赏,眸中没有丝毫赞赏。 南宫玉臻看着手中清茶,垂首不语。明显的心不在焉。 “这位是云国第一才女,秦丞相家的嫡女秦芸青。”钟离棯介绍道。 钟离棯特意让人请来,想着让容玗看上眼,以后少在云清面前晃悠。 芸青两字入耳,容玗眸色微动,拿茶杯的手顿了顿。 南宫玉臻也不由得抬眸看向秦芸青。 “小女见过摄政王,容王,三皇子。”秦芸青停下抚琴的手,越过珠帘,起身走到三人面前。 “起来坐吧。”钟离棯指了指容玗身侧的空位吩咐道。 秦芸青犹豫片刻,在容玗身侧坐下。 容玗眸色微闪。钟离棯这是把自己当做情敌来打击了吧。 想起离沉,离璟,和离国京城无数钟情她的王侯公子们, 总结道,自家妹妹从小到大,总是,特别能招桃花。 “云国第一才女?”容玗想到刚才的介绍,反问道,似乎有些惊讶。 毕竟,自家妹妹的本事,自己可是最为清楚的。 在容瑾出生前,国师就曾给她占卜预言。 天生凰命,才冠天下,艳惊九州,一人可抵十万兵马。 因为最后一句,这预言只有少数人知道,并未散播。 就凭这琴声,以前的容瑾可是一曲千金难求。 有人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秦芸青的琴声虽好,但比起云清还是差些的。 这第一才女,怎么会是她?不应该是清清? “怎么,容王可是有什么疑问?”南宫玉臻好奇的问了一句。 “本王只是觉得,帝女应是第一才女。”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空气似乎有些凝滞。 三人都同时想起了云清,陷入各自的思绪中。 “容王怎么会这么觉得?帝女自小骄纵蛮横,怕是连琴都没碰过吧?”话中是显而易见的不屑和轻视。 身为帝女,自小学的是辅佐江山之术,武医棋书,治军谋略,不沾女红舞乐。众人皆知。 云清自幼性格纨绔跋扈,不学无术。没想到她竟是这任帝女,不过,就算是帝女又如何,肯定也不懂舞乐。 这话有些突兀,打破了刚刚凝滞的气氛。 南宫玉臻眸色微冷,看着这女子,突然觉得有些碍眼。 “本王不介意,亲自教你怎么说话。”容玗轻轻挥了挥衣袖,真气外漏,封住秦芸青穴道,推回珠帘内。 当着自己的面,对清清不敬,岂能饶恕。这若是离国,就应割了舌头去喂狗。 “日后,你再对她不敬,本王决不轻饶!”钟离棯看向秦芸青,警告般的语气。 秦芸青眸中涌上恐惧,摄政王的手段,云国人尽皆知。 “影子,送秦小姐回府。”钟离棯脸上表情也有些冷凝。 “是。”影子出现扛起秦芸青离开。 “本王有些好奇,容王和清儿是何种关系?竟如此维护她。”钟离棯转眸看向容玗,盯着他的眼睛问。 听言,南宫玉臻也看向容玗。 秦芸青话刚落,容玗就果断出手维护,这紧张程度,似乎历经多年,已成本能反应。 而且,上一次城门口,看到容玗似乎和墨宸有些对立时,当时,清儿也是,想都不想,直接上前维护。 语气和动作,与刚才容玗对云清,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钟离棯眯了眯眼睛。 到底是何种关系,历经多少年,才能让相护成为本能反应。不计利益,忘掉自己。 第十九章 默默挂念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一个外人怎么会理解。”容玗没有回答,语气清浅,眼中带着暖意。 外人?这字眼入耳,钟离棯和南宫玉臻面色一变。 “容王可能不知道吧?本王与清儿虽无血缘牵扯,却与亲人一般。怎么会是外人呢?” 钟离棯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清茶,看似漫不经心般反唇相讥。 南宫玉臻扯了扯嘴角,漾出一抹苦笑。 自己与她才认识两日,也没什么情谊,估计连朋友都算不上。 容玗倒是一愣,如同亲人一般?莫不是云清对钟离棯动了心? 对自己来说,和离沉自幼相识,共同长大,熟知其脾性,而钟离棯只是个外人,摸不清深浅。 再加上离沉为清清的出生入死,不顾一切,钟离棯没啥实际行动表示。 毫无疑问,对于妹夫人选,他更偏心,看好离沉。 容玗眯了眯眼睛,如此......要不要替离沉掐了这朵桃花呢? 离国。天行殿。 殿内,只国师钟寂一人,闭眼静坐。 一身白袍,尽显仙风道骨。虽然已经是不惑之年,仍然能看出其年轻时的俊逸风采。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钟寂缓缓睁眼,看向殿门。 突然,一道高大身影映入眼帘。 一身黑金龙袍,发上束着淡白玉龙冠,尊贵霸道。 鬓若刀裁,容颜如画,俊美无俦,宛若天神。 “不知皇上来此有何贵干?”没有行礼,很是随意。 “朕想知道皇后如今身在何处,是何身份。”离沉看着钟寂开口,强硬的语气,不容置疑的态度。 “我不知道。”钟寂闭眼不答。 “朕知道,只要你想,你便能知道。”离沉紧紧盯着钟寂,眼底有怒气慢慢聚集。 “我不想!上次替你施法,令她重生,已经是篡改天命,折寿十年便是代价!如今,再占卜寻她,是窥探天机,又违背天道。这些,我早就告诉过你了。”钟寂脸上涌上薄怒,声音微沉。 “朕知道,你有个哥哥。”离沉淡淡道。话里却是隐隐的威胁。 “是又怎样,他可是容瑾的师傅,你若是杀了他,容瑾一旦知道······”钟寂忽然扬眉。 “谁说朕要杀他了?他既然是皇后的师傅,朕便敬他为长辈。朕不会让她不高兴的。” “那你提他作何?” “朕手中得了一颗百灵丹,可以治他的宿疾。你若告诉朕,朕便将礼物赠予长辈。” 钟寂衣袖中的手握紧,哥哥对他来说,足以胜过一切。 只要能治他宿疾,换他长命,便是窥探天机,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三日后,给你答案。”钟寂下定决心。 “那朕便在皇宫等着国师的答案了。”离沉勾了勾嘴角,抬步离开。 ······ 茶楼内。 “王爷。京城急报。”一道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急切。 一黑衣男子进来,跪在容玗面前。 “本王有事处理,就先告辞了。”容玗打了声招呼,立即抬脚向外走去。 京城来的急报,基本上都是离沉传来的,又都和清清有关。 只要与她有关,每一件事,都不是小事。这是他的常年习惯。 驿站。 “快说。”容玗刚进门,来不及坐下,就急忙开口。 “国师紧急密函。”容王府护卫容七递过一个信封。 容玗接过信封,坐在软塌上,打开信封。 看完内容后,抬手揉了揉额头。关于云清的身份,怕是瞒不过离沉了。 “去云国皇宫请小姐赶快过来。”容玗对容七吩咐。 “是!”容七领命向外走去。作为容玗身边第一亲信,自然是知道云清便是容瑾了。 “等等!”容玗唤住容七。 “怎么了,王爷?”容七立即停下转身。 “不用请她过来了,告诉她一句,今晚我去找她看星星。” “是!” 白天去,黑夜至,月色下,凤灵殿屋顶上。 容玗和云清躺在屋顶上,两人都身着白色衣衫,容颜绝美。 遥遥望去,月光在两人身上镀了一层银辉,似乎仙人,飘然悠然,不染纤尘。 这画面极美,美的令人心醉。 容玗告诉了云清离沉威胁国师的事,两人都明白,瞒不过去了。 “你想怎么办?”容玗看向云清,眸色柔和宠溺。 云清没有回答,静静思考怎么办。见面肯定是无法避免了,否则,国师肯定会受牵连。 “要不,制造一个假身份,就说我重生为男子?”云清开口询问。 云清想起,离沉极为厌恶同性相恋。 “这真是个馊主意······不过倒是挺有趣。”容玗勾了勾嘴角。 这想法,也不知道云清这小脑袋是怎么想出来的。 再找个女人,告诉他我已经有家室了,打消他的执念,如何?”云清想了想,补充道。 “若是打消不了的话......”这想法入脑,容玗眼角抽了抽。 两个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不敢想象。 “就算打消不了,也比直接被他带走,一辈子囚在皇宫好。”云清感慨道。 “你以前不是说,你在皇宫过得很好?”容玗疑惑道。 “是很好,他曾给过我温暖,我也曾对他心生喜欢,但是,这都比不过心上的负担。” 她不愿,担负着他人的鲜血,他的前路,去享受富贵荣华。 “你既不觉得幸福,以前怎么不对我说?”容玗脸上涌上一层薄怒,心中有些苦涩。 他知道离沉有多爱她,所以,他一直都以为,她很幸福。 从小父母去世后,他们相依为命。 两个小人儿,机灵懂事,在父母旧部的支持下,支撑起容王府。 她五岁时,和离璟离沉初次见面,从此便是剪不断的纷乱纠缠。 她十岁时,前去苍山学艺,后游历天下,阅尽铅华。 那一年,当时身为九皇子的离沉踏着鲜血登基为帝。 那一年,他十五岁,受皇命他被封为镇北大将军平定北疆叛乱后长期驻扎此地。 事务繁多,且不受诏令,不得回京。 兄妹两人天各一方,难以重逢。 他想她,挂念她,担心她,但是却见不了她。甚至连平常书信都常有延误推迟。 他只能处处经营,步步盘算,培养心腹,暗植势力,安插棋子。 身在北疆,但能洞察万事,决胜千里之外。 听见密报说她和离璟两情相悦,他虽然心中酸涩,却也为她高兴祈福。 瑾瑾长大了,以后多一个人爱她,护她,对她好。甚好! 但是,以后自己可能不再是她唯一最爱的人了。她会有自己的家。一个有夫君孩子但是却没有王兄的家。 “傻丫头,若是你有一天忘了王兄,不记得对王兄好,只顾着别人,王兄就打断你的腿,不让你成亲!” 话是这样说,其实,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舍不得她受一点伤害。 听说她回京后,被封王拜将,又击败墨国,战无不胜,他为她欢呼,为她高兴。 听密报说她被封为后,他心生不安,违抗圣旨,潜回京城。 两个日夜,跑死了一匹踏雪,路上不眠不休,心中只希望她安好。 皇宫中,大殿内。他们相见。她在离沉怀里,身着凤袍,尊贵华丽,面色如常。 五年后,再重逢,恍若隔世,宛若梦境。 “瑾瑾,你可是自愿的?”声音微哑。 “是。” “做他的皇后,你可幸福?” “嗯,王兄要照顾好自己,也要......幸福。”眼眶微红,声线有一丝颤抖。 “王兄路上辛苦了,休息后便回北疆吧。这一次,违抗圣旨,朕略过不提。下不为例!王兄放心,朕待瑾儿,不比你差,她是朕的心头肉。”离沉突然开口,声音郑重。 他便心安,回到北疆,只默默挂念。 第二十章 云墨联合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听到她去世的消息,他难以置信,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连夜策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城。 看到的却是她躺在冰棺中,苍白似乎是睡着了一般的绝美容颜。 心中悲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冰棺。 再然后,他看到了离沉,一头白发,龙袍褪下,换上白衣。神色落寞颓废。 知道是墨辛逼她饮下红颜殇,他不恨离沉。 他怨离沉,没有保护好她。 知道墨辛被终生囚禁,他并不满意,悄悄给她喂了毒,让她不死,却不能好好活着。 离沉知道,似乎是想阻拦,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知道离沉折寿十年换容瑾重生,他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管离沉是否同意,他没有回到北疆,而是游历天下,寻找容瑾。 对他来说,妹妹重于一切。 终于,在云国,再相会。 他不会告诉容瑾,他同样折寿十年,只求她能寻一副好宿身,少受些苦难。 告诉她,她会难过,会内疚,他不舍得她难过。 “王兄?!”云清看到容玗神色恍惚,摇了摇他的手臂。 “以后无论什么事都要告诉王兄,不能瞒着王兄!”容玗回过神来,看着云清。 眼中是云清从未见过的认真。 “好。”云清点了点头。 ······ 云国皇宫中,御书房。 “参见帝女!”门口侍卫行礼。 “起来吧。”云清淡淡道。 径直走入御书房,看见屋内景象云清一愣。 云铮坐在椅子上,墨流云坐在云铮腿上,手臂正勾着云铮的脖颈。 两人姿势极为亲密,看到云清进来,两人目光同时一愣。 “咳,你们继续,我改日再来。”云清轻咳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心下有些疑惑,墨流云怎么会在这里?而且······ “流云公主真是好教养,敢来御书房勾引朕!”云铮看到云清向外走去,回过神来,立即推开墨流云,怒道。 眼神凌厉,声音冰冷。 云清脚步一顿,勾引?难道皇兄不是自愿的? “皇上何必动怒?本公主心仪皇上,愿以身相许。皇上不愿直接说便是。流云可是最墨国受宠的公主,倾慕本公主的人多得是。” 墨流云起身,轻笑道。特意加重了受宠,墨国几个字。 国家政事,孰轻孰重,她提醒云铮。 云清听此,心中有些明了。 墨国,一直都是野心勃勃。主动攻击离国,失败后又把注意打到了云国身上。 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联姻。首要目标是钟离棯,走不通后又选择了云铮。 云国若是不想处于孤立地位,就必须和墨国联姻且交好。 “公主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云国多少好儿郎,样貌极佳,大权在握,定有公主所真心喜欢的。”云清转身,看向墨流云,轻笑。 “而且皇兄以后定然是三千佳丽,雨露均沾。公主清傲,定是不喜。”云清又接着道。 墨流云看着云清,眸中划过赞赏。云国帝女,果真了得。 小小年纪,便能以四两拨千斤,深谙的不止是政事,还有人心。 三言两语,接过墨国抛来的橄榄枝,表明联合的立场。 “帝女可真是个妙人儿。”墨流云勾了勾嘴角,笑道。 云铮看着这一切,眸光微闪,却不动声色。 云清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本公主就先告辞了。”墨流云转身向外走去。 房内只剩下云铮和云清,很是安静。 “如今,南宫想要复兴王朝,离国也有意问鼎天下,云墨两国稍弱,联合是最好的选择。”云清开口,打破沉默。 “若是皇兄真的坐拥三千佳丽,雨露均沾,你作何感想?” 云铮看着手中的奏折,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 “皇兄如此,是一个好帝王,但不是一个好夫君。也不是一个,好哥哥。” 云清坐下,端起桌上茶水,轻抿一口。 淡淡清香,淡淡苦涩,萦绕齿间,是她最喜欢喝的云香雾,虽不罕见,但是十金一两,很是名贵。 “为什么不是好哥哥了?”云铮眸光一亮,抬头问道。 “嫂嫂太多,到时候打起来,我都不知道帮那个。”云清调侃道。 云铮眸色一暗,低头看向奏折,有些沉默。 “对了,今日来找王兄,是因为......” 云清简要的说明了需要造一个假身份,扮作男子打消前世夫君执念的事情。 “你扮作云凌如何?”云铮思索了一下,开口问。 云凌,云国三皇子,世人皆知他手握云龙令,可随意调动云国任意兵马。 只是从未有人见过他,不知他在何处。 “真的云凌他......”云清问道。 “在地牢。”淡淡三个字,其中藏着怎样的故事?云清忽然沉默。 帝王应该都是如此吧?为巩固皇权,无所不用其极。 她不想问云凌是几岁被圈禁,被谁圈禁,受到过什么非人的待遇。 因为她知道,在皇家,只看手段,不念亲情血缘。 “我想见见他。可以吗?”云清轻轻询问。 ....... 南宫王朝。皇宫中。 百花繁盛,争奇斗艳。 一群女子,容颜娇美,身着各色华丽衣裙,与花相映。 女子们,或坐或立,或下棋作画,或弹琴奏乐,或三五成群,或一人独立...... 百花外,高阁上。 一女子静坐,一身金黄色凤袍,衣着华丽,妆容精致。虽然上了年纪,但保养极好,眼。角皱纹极浅。 “母后万安。”南宫玉琛进入高阁,弯腰行礼。 一身明黄色太**装,腰束玉带,尊贵华丽。剑眉星目,容颜俊美。气势凌厉狂傲。 “过来,看看可有中意的?”林皇后向南宫玉琛笑着招手。 南宫玉琛抬步上前,向下看去。 画面入眼,眉头微皱。母后何意,心中明了。 看着下面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的名门贵女门,忽然想起了云清······ 她总是一身白色衣裙,斜倚在软榻上。几分慵懒,几分随意。神色淡然,眸色清冷。站着随意,坐着也随意,不顾及什么姿态优雅,只紧着自己舒适。 “都是一群木头罢了,循规蹈矩······”南宫玉琛收回目光,淡淡道。 “你这孩子······”林皇后笑骂。 看着南宫玉琛神色,突然心中一动。莫不是······ “可是有心上人了?”林皇后问道,带着几分急切。 “嗯。”南宫玉琛点了点头,想起云清,心中一软,眼底一片柔和。 “哪家的女子?赶紧带来给母后看看······”看着南宫玉琛的表情,林皇后眼中涌上欢喜。 “她······唉!”又想到他们对立的立场,心上涌上几分无奈。 云清啊云清,孤该拿你怎么办? 第二十一章 扮作云凌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云国地牢。 一间又一间牢狱,一件又一件刑具。鲜血淋漓,光线昏暗,气息压抑。 “帝女请,三皇子就在这里。”下人在一间暗室前停下,恭敬道。 “嗯,你先退下吧。” “是。”下人告退。 云清推开暗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愣。 一个小型别院,满园花草,一室清香。 别有洞天,虽在暗室,不见日月,却万物清晰,如同白昼。 “仙女姐姐,你是来看云凌的么?”一道声音响起,悦耳动听,几分稚嫩,几分天真。 云清抬眼看去,花丛中蹲着一个少年,一身白袍,身姿瘦弱。 五官精致,皮肤很是白皙,眼神极为干净清澈,让人不由得心生喜欢。 “我叫云清,是你的皇姐。今天来看云凌。” 云清走近,柔声道。眸中带笑。这样可爱的小皇弟,云清很是喜欢。 “皇姐?皇姐好美,像仙女一样!”云凌站起来看着云清,目光晶亮。 “云凌也很可爱,像仙童一样。” 云清抬起手臂,为云凌拍去衣摆上沾的尘土。 动作轻柔,目光温暖。 “皇姐——”云凌突然上前,扑到云清怀中,仿佛受伤的小兽,寻求母亲的庇佑。 “怎么了?云凌。”云清微愣。 “以前母妃也会这么做,为凌儿拍去尘土。可是······”云凌眼眶一红,眼泪掉落。 “可是什么?” “母妃不在了,父皇把云凌关在这里,从不让云凌出去······” 云清有些心疼,抬手轻轻揉了揉云凌的小脑袋。 “云凌只能在这里凌云苑里,种些花花草草,云凌一个人一点也不开心,皇姐还会再来看云凌么?” 云凌抬头,看着云清,眼中是浓浓的期待。 “会的,皇姐会再回来看云凌的。”云清从怀中拿出手帕,轻柔的擦掉云凌脸上的泪珠。 “皇姐今日和云凌一起种玉兰好不好?”甜软的语气,带着撒娇和央求。 “好,皇姐最喜欢的花就是玉兰了。”云清嘴角上扬。 ...... 凤灵殿。 云清从凌云苑回来,就斜倚在软榻上歇息,手中把玩着那根长萧。 如今,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弟弟,对他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好奇。 “参见帝女。皇上请您前去御书房。”有宫女上前行礼。 “知道了,退下吧。” 云清抬步走出凤灵殿,看着这天色。 一片漆黑暗沉,无月无星。昏黄的灯光照应着红墙翠瓦,随风摇曳,昭示着将有一场狂风暴雨。 御书房。 云清进去后,就看见了云铮和钟离棯坐在桌旁等她前来。 轻轻一笑,没有说话,径直走近,在椅子上坐下。 “你可还记得你曾经送过我这个?”钟离棯从袖中拿出一个玉器。 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莹白光芒。被雕刻成娃娃的形态。栩栩如生,精致可爱。 云清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这是以前离沉送给她的,那时他们还未在一起。 所以,她并未放在心上,觉得可爱,就送给了未曾谋面的小师弟钟离棯。 云铮看着那精致的玉器,眸中忽明忽暗。 “怎么了?”云清有些疑惑,不知道钟离棯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你自己看吧。”钟离棯把玉器递给云清。 云清接过,暖玉材质,触手温润细腻。 转了几圈,反复看,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看底部。”钟离棯提醒。 云清把玉娃娃翻过来,有隐隐约约的字迹。细看,只见上面写着: 至爱容瑾,以玉相赠,昭吾真情。 倾吾全力,不顾一切,定娶尔为妻。 几个小字,显然是离沉的字迹。 云清心头一震,刹那间,眸中风云变幻。 平时脸上常挂的淡然,随意,清冷,全部褪去。 绝色倾城的小脸上,几分认真,几分感慨,几分......情动。 钟离棯看着云清脸上表情,眸色有些黯然。知道她不是云清,可所有查探都指向她和传闻中的离国妖后容瑾有极其深的渊源。 听说离国国师钟寂,也就是他的师叔,能逆天改命,起死回生,难道.... 如果是真的的话,那她就是容瑾,那她与离国皇帝离沉..... 心中有些烦闷,突然间有些不想听到答案。 云铮看着云清神色大变,再结合玉娃娃的字和之前他们的谈话,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既然你们都那么肯定我不是云清,那我也不再隐瞒了。我的确不是云清,真正的云清意外魂魄消散,占了她的身子,非我本意。”云清调整好表情开口。 “那你可是......”容瑾。钟离棯看着云清的眼睛,最后两个字,有些说不出口。 “重生之前,我就是传闻中的妖后,容瑾。”云清讽刺般的扯了扯嘴角。 天下传闻,离国皇后容瑾,是再世妲己,迷惑暴君,残害忠良。 钟离棯心口一窒。果然......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还是难以接受。 云铮静坐,眸色微闪。听说容瑾才冠天下,艳惊九州,如今看来,倒也名副其实。 而且,她如今并不想与那离沉再续前缘,这也是好事。 “世人谣传你为妖后,当真是瞎了眼。”云铮开口。妖后?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符合云清。 “这都是离沉的错,与你无关。”钟离棯看见她嘴角的讽刺,安慰道。 毕竟,那些人都是离沉下令赐死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世人皆称妖后,倒也名副其实。”云清苦笑。 云铮和钟离棯正想开口,安慰一下云清,又听见云清说。 “好了,你们不用担心。如今,已没了容瑾,只有云清。我不能再和他在一起。打消他的执念才是重点。” “你和云凌是同一天出生,只是你比他早了几个时辰。又同为皇室中人,也方便参与政务,你扮作他,最为可行。”云铮分析道。 “而且,世人从未见过云凌,也不怕被人揭穿。”钟离棯补充道。在此之前,钟离棯已经知道了这事。 云铮告诉他的。目的显而易见,不过是合力对付离沉罢了。倒也未尝不可。 “皇兄给我说说云凌的事吧。”云清问出心中疑问。 “云凌的事,得从云龙令开始说起,云龙令是上古神器,一旦认主,便只忠于主人。身怀云龙令,不死不灭。云龙令是云国至宝,从未认主。” “云龙令不只可以调动云国所有军队,传言,其内藏神力,可使天地变换,江山改色。”钟离棯补充道。 “在云凌出生时,云龙令认主。那时,皇兄只有三岁,却有幸目睹盛况。风雨大作,日月同现。云龙令自己钻入云凌体内。”云铮回忆道。眸中一片惊叹。 第二十二章 冠绝天下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父三考虑,把云凌和他母妃关进了地牢。防止云龙令**控,危及江山,动摇国本。” “若是我扮作云凌,云龙令现世,恐怕会再生事端吧?”云清有些担忧。 “这个不必担心,朕早已做足准备。虎符已改,军队牢不可破,就算是云龙令现世,也不能控制云国一兵一卒。”云铮扬眉,自信十足。 听言,钟离棯眉头微动,如今的云铮,已真正成为一位帝王。数年韬光养晦,如今锋芒乍现。 “嗯,然后,再找一名女子,告诉离沉我已经娶妻,如何?”云清看向二人,眼中带着询问。 “噗——”钟离棯刚喝的一口茶水,就这么喷了出去。 女扮男装就算了,还已经娶妻? 钟离棯猛地抽了抽眼角,若离沉不是他的情敌,他都要同情他了。 “这想法······甚好!”云铮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显然是心情不错。 云清这是绞尽脑汁的对付离沉啊。 “那我以后暂时在宫外立府,就不回皇宫了。” “明日你就以云凌的身份上早朝吧。早点适应。”云铮看着云清开口。 “好。事不宜迟,明日就把女人的事办了。”云清想了想开口。 “明日,早朝后,我和你一起去找女人。”钟离棯把手中的茶杯放回原处,淡淡道。 把女人的事办了?找女人?这用词入耳,云铮眼角有些抽搐。 ······ 第二日,金殿上。 云铮高坐在龙椅上,一身暗红色龙袍,平添几分邪肆不羁。容颜俊美,姿态尊贵。气势凌厉,好一身帝王气派! 钟离棯坐在龙椅右下方的摄政王宝座上,仅次于云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身绛紫色华服,端的是高贵尊华。 眉眼如画,王者之气,霸气侧漏。 摄政王钟离棯在云国是个什么存在,世人皆知。大权在握,生杀予夺。短短几年,便以一人之势支撑起云国第二大国的地位。 哪怕是曾经弑君篡位,也丝毫未减其尊华地位。 龙椅左下方也有一个宝座,只是有些朝后,前设珠帘。是帝女的宝座,云清平常就坐在那里,垂帘听政,参与政事。只是今日位置悬空。 下面便是一众大臣,其中亦有王公贵族,恭敬站立。 “宣。”云铮扫了一眼旁边的小太监开口。 小太监立即打开圣旨,开始宣读。 “兹有六皇子云凌,虽年纪尚小,但文韬武略,聪慧过人。封为凌王,在帝女闭关期间暂代帝女政事。” 大臣们齐齐一惊。帝女在云国的传统便是辅佐帝王,指点江山,处理政事。这一任帝女凤灵公主云清更是才高八斗,远胜前面数任帝女。 吏户礼兵刑工,无论那一方面都能信手拈来,完美解决。国人上下皆称有此帝女,是云国之福。 让从未谋面的云凌代替云清,就算是暂代,不服者也甚众。 “陛下,不可!帝女自小习得便是辅佐江山之术,凌王长期避世,如何能学帝女暂代政事?”圣旨刚下,便有大臣出来反驳。 “陛下!臣以为所言极是。帝女之才,无人能及。如何能暂代?” “臣附议。” “臣附议。” ······ 满朝文武,全部站起来反对。姿态一致。 云清站在大殿之外,听言,扬眉,有些好笑。这些大臣对她倒是推崇的很。 如今这局面,她再进去,显然是不合适的。先看看云铮怎么处理吧。 “容钦。”云清轻唤。 “属下在。”一男子凭空出现,一身黑衣,容颜虽不是绝世,也是俊美。最难得是一身凌厉冰冷的杀气,让人心颤。 容钦是容瑾从小到大的暗卫,是她父王亲自**,武艺绝世。在容瑾入宫后,被容瑾派去了北疆。 容瑾死后,容钦自责,本想同去。被容玗制止,告诉他容瑾重生之事,如今,又重新回到云清身边。 “你去来使馆告诉王兄,昨天御书房商议之事。还有,我的身份,让他和国师最好各说一半。”云清轻声吩咐道。 “是。”容钦领命而去。刹那间消失。 殿内的钟离棯看着这一群反对的大臣,挑了挑眉。云清之才,堪称惊艳。如今这局面,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众爱卿稍安勿躁,让云凌暂代政事本就是帝女的意思。”云铮想了想开口。 淡淡的一句话,却令殿内瞬时一静。大臣们齐声反对的声音顿止。 毕竟,帝女这样安排肯定有她的打算,还是服从帝女比较可行。 看到局面打开,云铮扫了一眼身边的宣旨太监。 “宣凌王进殿——”太监心领神会,立即开口。 听言,云清踏入殿内。 一袭白色男款锦袍,配着金丝银线织成的仙鹤图案,三千青丝用了墨玉冠束起。气质清冷,姿态尊贵。 今日她特意画了眉,一改往日的女子娥眉,画了男子的剑眉。如画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凌冽英气。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缓步而来,一举一动皆是风景。 不少人都看的痴了。以云铮和钟离棯为之最。 两人目光片刻不离云清,且眸色柔和,嘴角淡扬。 云清径直坐在帝女的宝座上,抬手拂开珠帘。既是男子,无需遮掩。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小太监的声音拉回众人思绪。 早朝开始后,但凡重要政事,云清都开口提出自己的方案见解,最后,众人皆是叹服。 ······ 大街上,车马流龙,甚是繁华。 钟离棯和云清并未驾车御马,行走在街道上。 “我不是个真男人,所以随便找个合适的女子就行,不用祸害那些世家小姐了。”云清随意道。 “你真的不喜欢离沉?”钟离棯很是好奇。 天下皆知容瑾是离沉的心尖上的人,宠爱入骨。 “无论喜不喜欢,我都不能和他在一起,这问题,多余了。”云清抬了抬眼皮,淡淡道。 四海赌坊。 云清看了看这霸气的牌匾,挑了挑眉。难得生出了几分兴致。 “你赌术如何?”抬眸看向钟离棯。 “我不常赌。”钟离棯微愣,如实道。 在云清面前,钟离棯从来都是自称我。 “今日,我便让你见识一下冠绝天下的赌术。”云清轻轻一笑。抬步走近赌坊。 钟离棯扬眉,难道她还会这手? 第二十三章 赌技了得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赌坊内,龙蛇混杂,各色人物,集聚其内。 其中,有王公贵族,亦有流氓地痞。但是,大都为男子,女子极其罕见。 分设三楼,按筹码划分。从低到高。 传闻天下有赌神,赌神在云城。 四海赌坊是这云国都城云城赌坊之最,不知是否有赌神坐镇。 “两位公子,可是来玩一把?这里分三层,一楼都是些小打小闹,二楼供富豪贵族,看二位这气度,是否直接去二楼?”一名小厮迎上来招待。 虽是小厮,态度不卑不亢,可见这赌坊是有些背景的。 “三楼呢?”云清问道。 “三层只一桌,赌神坐镇。要想上三楼,需得在二楼赢满三庄。从建坊以来,未有人能上的去三楼。”小厮心中一惊,莫非是冲着赌神来的? 云清抬步直接上了二楼。今日定要会会这赌神。 钟离棯紧跟其后,寸步不离。护在她身侧。 三楼之上,一男子挺立,一袭红色锦袍,银丝勾勒出玉兰花图案。一张绝世容颜,雄雌莫辩。 令人惊艳,令人惊心。几分邪肆,几分张扬,几分耀眼。 这一种美,超越了性别,模糊了年纪。足以令男女老少惊艳。 “盯着那人。”男子吩咐道。嗓音惑人。 目光落在云清身上,从进门起就不曾移开。 “是。”身后有人领命离开。 “哦?”听到男子吩咐,坐在一旁品茶的南宫玉臻有些惊讶。起身走到男子身侧。向下看去。 依旧是一身暗蓝色锦袍,银丝织出的祥云图案。面如冠玉,玉树临风。 “何人值得你如此关注?”南宫玉臻看去的时候,恰好云清已上二楼,并未见到。 “能让钟离棯如此护着的人,自然是值得的。”男子勾了勾嘴角,眼中扬起一抹好奇。 “云清?!”南宫玉臻心口猛地一跳,急忙问道。 “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帝女,是个男的。”男子撇了撇嘴,没好气道。 也不用脑子想想,一代帝女,国民心中的信仰,若是堂而皇之出现在青楼赌坊,那可不是小事,肯定会生些事端。 心心念念?这字眼入耳,南宫玉臻耳根子染上红晕。没有说话。 见他少见的没有反驳,反而红了耳朵,男子不由得挑眉。 “呦~不过是短短几天,你就对她如此上心了?”带着调笑问道。 “云清她······与其他女子都不一样。”南宫玉臻顿了顿开口。 “别的暂且不论,就这惑人的本事,确实一等一的。”男子摸了摸下巴,评论道。 钟离棯,容玗,南宫玉臻。这几个男子,哪一个不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叱咤一方,搅动风云之人,都对她青睐有加。 更何况还有个极其宠她的哥哥云铮。 “惑人?你这用的什么破词!”南宫玉臻瞪眼。 ······ 离国皇宫。 “主子,国师传信。”一黑衣暗卫乍现,跪落在离沉跟前。 离沉正懒懒的靠在龙椅上闭目休息,听言立即睁开眼睛。 快速伸手,接过信,展开。修长的手指有些轻颤。 “皇后为云国皇室中人。”寥寥几字,却令离沉心跳失衡。 一年多了,寻寻觅觅,患得患失,如今终于有了她的消息。 “下去准备,前往云国。”离沉吩咐道。声音中掩藏不住的欢喜。 “是。”暗卫告退。 ······ 使馆。 “传信给皇上,说云国凌王就是瑾瑾。”容玗对着容七吩咐道。 “是。”容七领命转身离开。 “等等。”容玗唤住容七。 “主子还有何吩咐?” “你亲自去一趟,告诉皇上,云凌已有了家室。”容玗想了想开口。 “是。” ······ 四海赌坊。 云清走到在二楼第一桌前,看了看赌什么。 这一桌玩的是一种叫樗蒲的赌博项目,又称作‘蒲戏’。 五个骰子,可掷出六种彩。 桌上有卢、稚、犊、塞、枭、白六个框框,可供投注。 五黑为“卢”,是最高彩。 四黑一白为“稚”,次于“卢”。 其余都是些杂彩,猜中也没有翻倍。 云清凑近钟离棯的耳朵轻声介绍道。 感受到耳边的的热气,钟离棯有些心跳失常。如玉般的面庞染上红晕。 第一次,两人如此接近。 “小公子,可要玩一把?”庄家看着云清开口。话语随意,眼神轻视。 这种拿家里钱财出来挥霍的公子哥儿他见的多了。 “那就玩一把。”云清扬眉,随意道。 “一百两。”云清拿出一张银票押在桌子上。 桌子旁一众看赌的人一惊。第一把就玩这么大,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话落,庄家便拿出骰盅摇了起来,看似随意,骰盅声音清脆。 “请吧。”咣当一声,庄家随手将骰盅扣在桌子上。 “卢。”云清轻启红唇,轻轻一字,却掷地有声。 此话一出,满座顿时鸦雀无声。 一上来就押卢,可称得上孤注一掷了。 庄家也是一惊,在他手上,从未出过卢呢。若是真中了,那还了得? 骰盅一开,五颗骰子齐齐一排,全是锃亮的黑色。 “中了!真中了!押卢翻十倍,一千两银子啊!”有人喝彩。 “一把就赢了千两白银,恭喜这位小公子了。”有人拱手贺喜。 “恭喜恭喜。”喝彩声不断。 钟离棯轻扬嘴角,看着云清脸色淡然,可见这对她来说只算是雕虫小技,真正实力还未露出。今日可真是令他眼中一亮。 庄家也是一怔,定住不动。伸手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 整个赌坊的赌徒听说有人押中了卢,都围了过来瞧热闹。 顿时二楼这一桌,水泄不通,人满为患。 钟离棯见涌来了这么多人,皱了皱眉头,轻轻环住云清,护在周围,怕她被挤到。 “我时间有限,今日不论金钱,只拼赌术。我若输了,就按规矩给钱,若是赢了,也不要利,不如就五把定胜负,五局,你若是赢一局便算我输,如何?”云清看向庄家。 “好。”庄家应了一声,重摇骰盅。 四局下来,云清竟是每局都中。只剩最后一把。 “你来。”庄家将骰盅递给云清。心中震撼,此人赌技高超,令人叹服。 云清不多说话,纤纤玉手接过,摇了起来。 只见云清衣袖翻飞,气场十足,极其熟练,如同混迹赌场的老手一般。 “你猜。”云清把骰盅往桌子上一扣,看向庄家。 庄家眯了眯眼睛,这声音,极难分辨,似乎是稚? “我押稚。”庄家犹豫了一下,笃定道。 “卢。”云清开口,轻轻一字落地,众人一震,心提了起来。 又是卢?若是又中了,可谓是神乎其神了。 云清不多说,打开骰盅。五颗骰子又是全黑。 庄家傻眼,众人都目瞪口呆。 “高手啊!”众人沸腾起来。齐声欢呼,声音震天。 ······ 三楼上。 “这人真是了得。”南宫玉臻俯视着下面盛况,眼中满是赞叹。 红衣男子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了得。 “难不成是冲着赌神来的?”南宫玉臻轻问。 “嗯。”红衣男子赞同。 “你怎么知道?”听到这声肯定,南宫玉臻不由转眸看去。 “那人说不论钱财,只拼赌技。”红衣男子淡淡道。 南宫玉臻心中恍然一悟。 “那他怎么知道赌神在你这里坐镇?” “世人皆知,赌神在云城,聪明人稍稍推测,便可猜到。这有何难?”红衣男子随意道。 ······ 赌坊外,大街上。一辆黑色的马车内。 依旧能听到欢呼的声音震天响。 “这是怎么了?”一只如玉般纤细的手掀开车帘,问道。 珠帘拨开,露出墨流云那一张绝美的脸庞。 “有人赌术了得,赢了庄家。是众人在喝彩。”身边侍女香茗回答。 “原来是这样啊。”墨流云点了点头。 “那人似乎是凌王,还有摄政王在旁边作陪。”香茗又道。 “哦?”今日新封的凌王竟能让钟离棯那般人物相陪,又是云龙令的主人。墨流云心中十分好奇其风采。 “进去瞧瞧。”伸手拨开车帘,抬步下车。 “是。”香茗恭敬的扶着墨流云。 ······ 第二十四章 徒弟花零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云清既赢了这桌庄家,便换了一桌坐下。 “公子请慢用,我家主子特意吩咐好好招待您。”一小厮端来茶水点心放在云清身旁,笑道。 茶香入鼻,云清挑了挑眉,上好的茶水,云香雾。十金一两的茶叶,这赌坊的东家真有意思。 “告诉你家主子,他有心了,这是本公子惯喝的茶水。”云清端起轻抿一口,笑道。 “是。”小厮退下。 这对话的声音虽不大,但对于武艺高强的人来说,十分清晰。 楼上的红衣男子听了这话,又看见云清挑眉的表情,弯了弯薄唇。 惯喝的茶水?其实这云香雾虽然名贵,但是与其他茶水相比,苦涩了些,喜欢的人极少,更何况他说惯喝。 这俊俏的小公子,实在是和他投脾性,让他不由得想深交。 “查查那人,要最详细的资料。”吩咐下去。 “是。” 钟离棯坐在云清身旁,听她说道‘惯常’二字,也抬手端起一杯茶水细细品尝起来。 这一桌是玩法比较简单一点的斗官帽,每人摸十张牌,拼手气、比大小,看谁先把牌出完就算赢,四人、二人都可以玩,赢家通吃,输了几张牌,就掏的几倍钱。 “照刚才的规矩,如何?”云清看向庄家。 刚才那一桌赌局着实惊人,没有人再赌了,都跑过来围观。其余庄家也都在旁边看着,自然是知道她的话的。 “好。”这庄家开口应下,心中十分谨慎。 两人你来我往,很是激烈。几个回合下来,手中木牌都只剩寥寥几张。 庄家额头慢慢的沁出汗珠。这是一手好牌,若是平时早就赢了,如今竟渐渐处于下风。 可以猜想对面云清的木牌定是极差的,能耗到这个时候,亦是十分罕见,若是再赢了,自己就该自砸招牌了。 云清也收起了刚才漫不经心的表情,这一手牌,实在是差得很。简直是最烂的牌了。不过,也不见得就一定输。 “你输了。”云清把最后三张木牌按在桌子上。众人看去。 只见是一把进士及第,就是三张花色一样的连牌,表示状元,榜眼,探花。 庄家放下手中的木牌,用袖子擦了擦汗。 “公子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赌技,定能与赌神一较高下。不用五局了,小的认输。”庄家拱手笑道,眼中满是叹服。 “承让。”云清笑道。脸上并无半分得意。这一局,赢得确实艰难。 众人又再次齐声欢呼贺喜,甚至有赌徒因亲眼目睹盛景而激动的语无伦次,奔走相告。 四海赌坊在各国都有分号,云国这家算是本家,称为天下第一赌坊也不为过。 虽有赌神坐镇,但这几大庄家亦是赌技绝妙,从未听说有人能赢的过庄家,更别说赢了两位了。 竟有人能赢满两庄,真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一场盛景,百年难遇啊。在场众人顿觉的十分有福,恰好今日前来赌博。 钟离棯看着云清,眸色柔和。抬手捻起一块点心放在云清唇边。 云清没有多想。确实有些饿了,便就着吃下。 入口清香,这点心也是极好的。 想着这么长时间,钟离棯肯定也有些饿了。于是也随手拿起一块,喂给钟离棯。 这时候,云清忘记了钟离棯对自己的那点心思,只当做师弟关心。 钟离棯微愣,第一次她主动喂他,顿时心头涌上几分欢喜。 墨流云进来后抬眸扫了一圈,便寻了一高处,能够看清云清与人论技。 论起赌技,她其实是略知一二的。 看着云清将那一手必输的木牌玩的精彩,釜底抽薪后又力挽狂澜,扭转战局。 虽是赌术,却足见此人心智非凡,能手握乾坤,搅动风云。 更何况能让钟离棯亲手喂点心的,这天下间,能有几人? 云龙令择定的主子,确有过人之处。 还有那一身气度风华,绝世容颜,墨流云垂下眼帘,这人不止入了眼,也入了心。 即便是钟离棯和云铮,也未给过她这般震撼。 ······ 楼上。 “这人不但赌技绝妙,心智也令人惊艳。”纵观全局后,红衣男子不由得拍手称赞。 南宫玉臻亦是心中惊叹不已。 “主子。有结果了。”有人进来禀报。 “哦?快说。”红衣男子立即问道。 “那位公子叫做云凌,今日刚被封为凌王。此后暂代帝女政事,此前一直被圈禁,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眼中。” “暂代帝女?”听言,南宫玉臻心中一紧,立马问道。 “据说是因为帝女闭关。” 南宫玉臻松了口气。原来只是闭关,没事就好。 圈禁这字眼入耳,红衣男子薄唇微抿,没有言语,眸色昏暗。 “原来是云龙令的主人,果真不凡。他这样子,怎么像一直被圈禁?”南宫玉臻好奇。 “下一场不必赌了,直接请她去三楼。”红衣男子吩咐道。 “是。” ······ “这位公子,我家主子说直接请您去三楼。”小厮跑到云清身边恭敬道。 “替我给你家主子道声谢。”云清起身跟着小厮上了三楼。 “是。” 三楼是四海赌坊的禁地,自是无人敢上去围观的。众人心中有些遗憾,明知看不到,却也不舍得走,坐在下方回味刚才,等待结果。 云清上了三楼,只见一个年轻男子背对而坐。 身姿修长挺拔。明明是一身白袍,却因上面绘着各色花朵抵消了清雅。花团锦簇,艳美无边。 “令天下人推崇的赌神原来生的这般艳丽。”云清笑道。这男子,当得起一个“艳”字。 听言,年轻男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俊美的容颜。 看见这熟悉的容颜,云清一怔。这人她认识,叫做花零。 “小花,怎么是你?”一句疑问脱口而出。 “嗯?你认识我?”花零一愣,他不记得见过云清。 云清收回视线,她忘了,如今她是云清,不再是容瑾,花零怎么会认出她? “不认识。”思索了一下,云清否认道。 前世如云烟,如今不想再多沾染。不相认也罢。 花零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 “不必赌了。”云清转身,准备离开。 楼上的人也是有些惊讶。 “怎么他要走?”南宫玉臻疑惑。 “他肯定认识花零,且清楚胜负,觉得没有赌的必要。”红衣男子猜测道。 “等等,你肯定认识我。”花零盯着云清,肯定的说。 云清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着花零,并不言语。 “看你刚才的赌局,我看出你赌技绝妙,就算是不能赢我,平手和局也是足够了。但是你却说不必赌了,又惊讶赌神怎么会是我,说明你对我的赌技极其熟悉。” 花零看着云清,心中所想,口中所说。 “看你的架势,是为赌神而来,如今不赌,甘愿弃局,是不想砸了我的招牌。你为我考虑,如此在乎我?” 花零挑了挑眉,心中仍在思索云清的身份。 考虑?在乎? 这字眼入耳,钟离棯眯了眯眼睛。 听言,云清挑了挑眉。也不否认,任凭花零猜测。 “你认识我,却不叫我花零,你叫我......小花?!”花零思索着。 “你......你是......”突然,想到什么,花零瞪大了眼,指着云清。手指微颤,神色震惊。 “可还记得青山寺佛祖身后藏的那坛桂花酿?”云清笑道,看花零猜出了,也就索性不隐瞒了。 “师傅!”花零激动得很,扑了过去,想要抱住云清。 “别碰她。” 在离云清一步的距离时,钟离棯拿出佩剑抵住了花零,阻止他前进,眸中是浓浓的警告和危险。 看此听此,震惊的不只是楼上,还有楼下。 众人恍然,那公子竟是赌神的师傅?!怪不得如此厉害。 花零动作一顿,看了看云清,又看了看钟离棯,眸光微亮。 “这位......难道是师母?”花零指着钟离棯,看着云清,半晌,说了这么一句话。 “瞎说什么呢!”云清抬手狠狠的敲了一下花零的脑袋。 钟离棯眸光微动,收回了佩剑。 “疼!”花零忙捂着脑袋痛呼。 第二十五章 有求必应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今日本是冲着赌神而来,你赌技和为师不相上下,称为赌神亦是实至名归。”云清道。 语气清浅,赌坊内所有人却都听的清晰。 花零轻轻一笑,师傅的赌技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如今这样说亦是为他考虑。 “师傅,已经午时了,花零请师傅用膳可好?”花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询问道。 “也好。那便走吧。”云清颔首。故人重逢,应当相聚。 由花零带路,云清和钟离棯跟在其后。 云清下楼时,看见了墨流云,有些惊讶。这种地方,不适合她这个公主来。要来,也不能该如此光明正大。 两人目光相遇,心中各有所思,墨流云竟还对他笑了一下,云清挑眉,出于礼数,也回她一笑。 一路上,花零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云清眸中带笑,静静听着,偶尔也会说几句。 钟离棯在云清身侧,每当花零说的激动的忘乎所以,忍不住对云清动手动脚时,及时出手制止。 钟离棯觉得云清似乎把花零当做孩子对待,十分纵容宠溺。其实花零比云清还要大上几岁。 楼上红衣男子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转眸看见了墨流云,只见她盯着云清,目光悠长。 “有意思。”红衣男子收回了视线,勾了勾嘴角,轻声道。 ...... 三人用完午膳之后,云清想着去凌王府瞧瞧,若是收拾妥当了,就暂时不回皇宫了。 钟离棯自是相陪,花零好多年没见到师傅,心中甚是欢喜,也不愿离开。 凌王府。 朱红大门,镇府石狮,高墙翠瓦,护门守卫。妥妥的皇室贵族气派。 还有那牌匾,金粉镶边,朱红御笔,龙飞凤舞,显然是云铮亲笔。 “叩见王爷,摄政王,这位公子。”门口侍卫见三人走近,急忙行礼。姿态恭敬,训练有素。 “起来吧。”云清随着开口。 “这位是花零花公子,自家人,以后可自由出入王府。”云清指着花零吩咐道。 “是。” 自家人,轻轻三字,令花零心中微动,记了一生。 “清儿,那我呢?”钟离棯有些不满,眸带委屈。 “你当然也是自家人,以你的本事,还用得着我吩咐?”云清轻笑,反问。 钟离棯多少权力本事,她心中有数。 听言,钟离棯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推门而入,只见亭台楼阁,花园碧湖,假山巨石。构造华美,辉煌壮丽。 这宅子是云铮亲手准备的,可见每一处都花了些心思。 “云铮待你真是极好,亲妹妹都比不过。”钟离棯吐出这么一句话,眸色不明。 “废话,我如今就是他亲妹妹,对我好不是应该的。”云清挑眉。 “王爷,离国容王在前厅等着您呢。”有下人过来禀报。 “知道了。”云清颔首。 “我去前厅,你要不要先去挑间屋子?以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云清转眸看向花零。询问道。 “好。”花零眼眶微红,声音微哽。 “带公子去吧,以后他也算是王府主子。不可有半丝怠慢。”云清对那下人吩咐道。 “是。”下人领着花零离开。 “你对花零可真好。什么时候也对我好点?”钟离棯瞥了一眼云清,控诉道。 心中酸气翻涌,一副受了委屈给自己讨说法的样子。 “你摸着良心回答,我对你难道不好?”云清差一点气笑了。 “不好。”钟离棯抬手放在心口,断然道。 “我给你送了五年以上的礼物,每年你生辰,我都记得清楚,精心准备。那些年,虽然我们没见过面,但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弟弟对待。这难道不好?” “初次见面,我便给了你风云令,你知道风云令是师傅留给我的,我对你不好?” “对你不好,我会为你找来王兄?他从小修炼的寒冰诀,可炼化紫草,保你无忧。” “而花零,我只不过是收了他为徒,教了他赌技,如今一间屋子,不算什么。你若是想,你也可以去选一间。” 云清一连串话语落了下来,砸在钟离棯心口。 钟离棯默了半晌,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一向都是冰冷强硬,直接霸道,理智冷静,但这些,每当遇到云清,似乎一点都没用了。 “怎么,没话说了?刚才不还是理直气壮的很么?”云清调侃道。 “我没把你当姐姐。以后,我也会对你好。”钟离棯没有反驳,吐了这么一句。 “钟离棯,你有没有发现,你跟个孩子似的?”还是讨糖的孩子。云清看了看钟离棯,问道。 钟离棯心中一跳,猛地抽了抽眼角,忽然想起了花零。 凌王府前厅。 容玗坐在主位上方,悠悠品着茶,一副主人的姿态。 见两人一同进来,眸色微亮。眼底有几分好奇。 他已经知道钟离棯便是她多年疼着的师弟,也不知道盛尊的徒弟和离沉对上,谁强谁弱? “你倒是不客气。”云清看着容玗笑道。 两人在椅子上坐下。 “那是自然。以后就不用住使馆驿站了,你的府邸,也就是我的府邸。”容玗笑道。 钟离棯对着容玗拱了拱手施礼,以示尊敬。毕竟,容玗可是云清的哥哥,而且两人相依为命,感情极好。 以前把容玗当做情敌打击,真是大错特错。如今知道了,要当做长辈供着。 “摄政王客气。”容玗看了看云清,挑了挑眉。 钟离棯这般人物,对自己放低姿态,自然是因为云清。 离沉,钟离棯,南宫玉臻,墨宸,都对自家妹子有意,若是妹妹把他们都收了,那自己岂不是太上皇一般的存在? 把他们都收了?妹妹这么好,一个怎么够?容玗有此想法,改日让云清考虑考虑。 不过······似乎不太现实。就拿离沉来说,绝对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估计其他几个也是如此。 他们都有自己的骄傲,估计是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 “钟离棯自幼染毒,需要用云草再加上其他一些药材。云草需要真气至寒之人炼化......王兄你,再合适不过了。”云清看向容玗。 “什么时候炼化?”云清说的直接,容玗应的干脆。 “事不宜迟,明天可好?”云清商量道。 “好。” “多谢容王。”钟离棯向容玗拱手道谢。 “不必言谢,从小到大,她有求,我必应。她如我命。”容玗认真道。 云清和钟离棯同是心神一震。 “希望摄政王谨记,你的追求本王不反对,但切不可伤她,就算是得不到,也不能毁去。本王只要她身心愉悦,否则......就是两败俱伤,本王也必让你付出代价。” 这句话,容玗用了传音入密,云清并没有听到。 钟离棯心中一惊,这份感情,恐怕已超越兄妹,深至灵魂,难怪相护已成本能,无所顾忌。 恐怕云清也是这么对待容玗的。这兄妹情,令他人无法插足。 默了半晌,钟离棯才回答容玗的话。 “我答应你。” 简短四个字,回答的不易。背后的分量,很重。 烟柳楼。 华灯初上,红灯笼高挂。这是云城最大是青楼,背景很深。 云清还是一袭男装,毕竟,帝女闭关,短期之内不能再出现在世人眼中。 钟离棯和花零伴其左右,见云清在这里停下,眉头微皱。 “你不能进去。”钟离棯瞪眼。面色微沉,穿了男装,就真把自己当男人了? “师傅,这......不好吧。”花零也难得不同意,在他看来,师傅这般人物,青楼女子怎么配得上? “不进去怎么找女人?”云清也是瞪眼。毕竟就这里女人最多。她不想找那些世家小姐,郡主贵女之类的,误人姻缘。 “我又不做什么,你们就在我身边看着,还怕什么?”云清放软了语气。 两人拗不过云清。只能妥协。 三人直接上了二楼包间,点了些茶水点心。 不得不说,今日来的真是时候,恰赶上花魁竞选。 第二十六章 册封男后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烟柳楼某一房间内。 “主子,凌王进了烟柳楼。”恭敬的声音。 “钟离棯可还跟着?”声音低沉性感。 “跟着,还有花零公子也在陪着。” “吩咐下去,凌王那里上茶要上云香雾,点心······就上今日赌坊内上过的。好好侍候着。”听言,红衣男子挑了挑眉。想了想吩咐道。 “是。”领命退下。 “主子。”一个女声,恭敬谨慎。 “说。” “天香······伤了手指。今夜怕是弹不了琴了。”声线有一丝惧怕和颤抖。 天香可是今日内定的花魁,琴技高超,精心培养,只待今日名扬云城。 如今伤了手指······如何竞选花魁?况且,名帖都发出去了,天香今日若是不能弹琴,烟柳楼丢的不止是钱利,还有名誉。 “搭上帘子,她弹不了,就找个人替她弹。”红衣男子随意道。 “是。但是天香的琴技······怕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乐坊也不能相较啊?” “听说玉景昨日到了云城,请他来吧。他若是不来,就告诉他我手里有他想要的消息,他自会乖乖过来。” “什么消息?!”话刚说完,一道温润好听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急切。 玉景径直进入,盯着红衣男子问道,眸色紧张。 一袭白色锦袍,没有过多的图案装饰,不染纤尘,如玉般光洁。 脸上戴着银色面具,看不清容颜。 但是身姿修长,气质出尘。淡淡清华,似明月清风。 “你倒是紧张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红衣男子道。淡淡的语气,似嘲似讽。 “你不懂。”玉景眸色微暗,神情落寞。 “呵!我要是你,哪怕拉她一起入地狱,也不会拱手相让。”红衣男子嗤笑一声。 “告诉我......她的消息。”玉景不想再跟他多说。 “钟寂占卜,她如今是云国皇室中人。” 云景身躯一颤,眸中涌上欢喜。寻寻觅觅,费尽心力,尝遍失望,最终终有所收获。 云国皇室......一个一个试,总能找到。 随着转身快步离开。 “玉景!”看玉景离开,红衣男子唤住他,没想到晚了一步,玉景早已身影不见。 红衣男子揉了揉眉心,早知道晚一点再告诉他。竟如此迫不及待。 “去找······算了,今日有贵客,本尊就亲自抚琴给他听。”红衣男子本想再安排其他人,看了一眼云清所在房间,开口道。 “是。” 在离国前往墨国的途中。 几匹快马飞驰。速度可谓一日千里。 “主子,奉容王之命,容七在驿站候着,可要休息片刻?”即南看了看离沉,问道。 从接到国师的信后,皇上就很是迫不及待。白日做足准备,连夜出京。 连马车也不坐,只乘快马。 他想劝皇上休息,但是又不敢。只能忍着疲累,陪着皇上赶路。内心在流泪...... 接到容七的消息,即南忍不住笑了,终于有理由让皇上休息了。 听言,离沉顿了顿,“好。” 房间内。 离沉沐浴用膳后,坐在桌旁饮茶。等着容七。 容玗派容七来传信,可见此事非同一般。 脑海中不由得想象容瑾,想她如今是何模样......无论美丑,其实他都不在乎。 想问她为什么这一年多来都不来找他,想告诉她他想她想的心都疼了。 想告诉她,自从她离开后,他都难以入眠。白日里是她的画像,夜里梦里是她的容颜。 日思夜想,期待与她的相见。 她,早已融入他骨血,镌刻进他灵魂。 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想放手。 “主子,容七来了。”即南禀报。拉回了离沉思绪。 “让他进来。” “容七叩见皇上。”容七跪下行礼。 “起吧。”声音一如既往地凉薄,带着嗜血。 听言,容七却是未起。依旧跪着。 接下来的话,一定会惹怒离沉,他心中肯定。所以,容玗才会派他前来。 见容七不起,离沉挑了挑眉。不想起,就跪着。 “主子让容七来禀报,皇后是······云凌,云国凌王。”容七垂首,不敢看离沉。 “砰!”离沉听言,心中蓦然一痛,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 脸色阴沉,眸色晦暗。薄唇紧抿。 他知道,云凌,云国六皇子,刚封的凌王。云龙令自择的主人。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个男人,男人! 心中闷痛,他爱了十几年的女子,放在心尖上的的女子,在他心中重过一切的女子,却成了男子。 心中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何她不来找自己。性别之差,让他们之间隔了一道沟壑。 离沉靠在椅子上,紧闭双眼,不语。心中一片苍白无力。 即南看着离沉,心中觉得很不是滋味。他深知主子有多爱皇后,如今这个消息,对主子来说冲击很大。 哪怕是当年九子夺嫡,皇权倾轧,九死一生,也从未见过主子如此模样。 半晌后,离沉睁了开眼睛。虽然依旧是脸色阴沉,但眸中却是坚决。 他早已爱她入骨,非她不可。除了接受,别无选择。除了接受,没有其他答案。 “传信回京,让他们准备,册封······男后。”最后二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很是艰难。 听言,容七和即南心中俱是一惊。 册封男后估计是空前绝后。这一刻,他们深深的感受到离沉有多爱容瑾。 “还有······”容七顿了顿,突然间有些犹豫后面的话该不该说。 “说吧······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是朕接受不了的?”离沉沉着脸问道。 “凌王身边······已有女人。”容七心中有些不忍。 说实话,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小姐这么······折磨离沉。好好的做皇后,享受独宠,多好的事,非要这么折腾。 “砰!”又是一声巨响,离沉旁边的桌子应声而碎。 离沉强力压下心中的暴怒,开口。 “告诉你主子,在朕到云国之前,处理好那些女人。”阴森森的语气,带着压制的怒气。 “是。”容七应的干脆。 “若是处理不好······那便等朕,亲自,一个一个的粉身碎骨。”离沉又道。 ······ 烟柳楼。 “几位慢用,这是主子特意吩咐的,只此一处。”有人上来,替换掉桌子上的茶水点心。 三人皆是一愣,有些疑惑。 “主子还说,凌王以后再来,不必收钱。”那人又道。 说完后,就轻轻退了下去。 不知怎么的,云清心中蓦然一痛。眉头紧皱,抬手紧紧捂住心口。 “怎么了?”钟离棯的手覆在云清肩膀上。关心道。 “师傅!”花零也是一惊,盯着云清,怕她有一点闪失。 云清缓了缓,王兄告诉她,她因离沉重生,如今与离沉心血相连。 她心痛,说明离沉心痛了。是因为知道了她为男子的消息了吧。 那一刻的心痛,很是钻心。但不及离沉心痛的十分之一。 她有些怀疑,自己做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心里自认为这是对她好,却是又伤害了他。 “没事。”云清放下捂着心口的手,定了定心神道。 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轻抿一口。 清香与苦涩交融,像是品味了人生。又是云香雾。 扫了一眼桌上点心,巧了,与今日赌坊内的一样。 心中确认,四海赌坊和烟柳楼的东家是同一个人。 而且,有意与她结交。 毕竟,十金一两的云香雾,上好的点心,只此一处。 这也算的上暗示吧? 原因是她是云龙令的主人?还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赌技?还是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四海赌坊的东家是谁?”云清看向花零。 毕竟,花零如今可是为他做事。 花零微微一怔,然后表情变得很是微妙。 “不能说?没事,为师就随便问问。”云情宽慰道。 “能说,就是我知道的不多。东家叫慕染。”花零急忙开口。 “慕染?男的?”钟离棯开口问道。 看着这茶水点心,他察觉得到慕染对云清很有兴趣。心中有些警惕。 “这个······”花零吞吞吐吐道。 “你不知道?”云清挑眉。 “我只知道他极美,似乎是女子。”花零有些不确定。 似乎?云清心中生出几分兴致。到底是多美,美的超越性别。 钟离棯也略感意外。分不清男女? 第二十七章 一掷千金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南宫王朝。东宫。 梨花树下。一盘棋局,两人对弈。 一人是皇太子南宫玉琛。一袭明黄色太**装,尊贵华丽。 鬓若刀裁,眉眼如画。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一人是当朝天子南宫由,一袭明黄色龙袍,虽已中年,但还能隐约窥探出当年的风姿。 南宫玉琛捻起一颗黑子放入棋盘。 棋风凌厉,堵断白子退路。 南宫由眼底划过一道满意和赞赏。 南宫玉琛是自己最看重的儿子,从小当做帝王培养。承载起南宫复兴的重任。身系着无数子民的出路。 “若是玉臻娶了云国帝女,南宫重回辉煌便指日可待了。”南宫由抚着下巴想到。 南宫玉琛心中一震,捻着棋子的手顿了顿。 这次南宫玉臻去云国,难道是为了...... “这次玉臻去云国是父皇授意?娶帝女亦是父皇授意?”南宫玉琛缓缓问道。 “嗯。天下如棋,帝女云清便是这棋局中一颗关键的棋子。必当为我们所用。” “只怕玉臻完不成父皇的任务了。”南宫玉琛轻声道。 “哦?玉琛何出此言?”南宫由挑了挑眉。 南宫玉琛轻轻一笑,不作回答。 ······ 烟柳楼。 三人坐在房间内,看着高台之上的花魁竞选。 才艺容貌,各展本事。 舞乐琴歌,琵琶笛萧,一个接一个的展现。 一女表演结束,下面竞相起价。价最高者,为花魁。可以守住身子,卖艺不卖身。 竞选花魁失败者必须陪出价最高者一夜,花魁只是相陪,不过夜。 云清静静看着,眸中闪过几分无趣。没有一个合意的。 “最后一位竞选花魁的是天香姑娘。”台上有人介绍道。 突然有琴声缓缓响起,悠扬悦耳,眷恋缠绵。 空灵动听,似碎了珠玉,融了柔情。 云清心中微动。明明是一首浪漫唯美的曲子,她却听出了几分孤寂。 这琴技,足以出神入化。弹琴的人,定是个妙人儿。 抬眸看去,珠帘内,一道身影,红色衣裳。正在抚琴。 轻拢慢捻,勾抹复挑。隐约可见双手修长如玉。 云清走出房门,半倚栏杆。拿出腰中别着的长萧,放在唇边,轻轻吹起。 琴声婉转,萧音清丽。琴箫相和,便胜却人间无数。 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好一曲风花雪月,好一曲天籁之音。 众人听的都醉了,整个大厅,楼上楼下,无一丝喧哗嘈杂。 钟离棯轻眯双眸,欣赏这乐音。心中对云清越发好奇。 她似乎什么都会,且做到极致。如此优秀。 见了她之后,这天下女子似乎都难以再入眼了。 花零亦是陶醉其中,心中对云清的崇拜压抑不住。 珠帘内,抚琴的慕染亦是心中微动,这云凌,实在是太合他的眼了。 一曲终。众人依旧沉浸其中,静静回味。 叫天香的女子走出珠帘,一袭烟霞色轻衫,娥眉朱唇,身姿玲珑,姿态娇柔。 好一个惹人疼爱的小美人儿。 云清挑眉,她确定,刚才弹琴的不是她。 “下面开始出价。” 众人回过神来,眼中露出兴奋。一个个跃跃欲试,开始出价。 “一百两!”众人一惊,第一声就是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 ······ “五百两!”此话一出,满堂皆静。 五百两啊!什么概念,够来着烟柳楼一年的花费了。 最后,天香以五百两银子成为花魁。 这时,一双修长的手指挑开了珠帘。 一道身影映入众人眼帘。 红色衣袍,银丝勾勒出玉兰,修长身姿。 容颜绝美,未施脂粉,却美的令人难以置信,如身在梦境。 只一眼,足以惊艳全场。 倾世妖孽,绝代风华。 世间难得有如此尤物。 云清挑眉,这位便是与她合奏的人了,果真是位妙人儿。 只看脸,美的让人分不出男女。 花零见此,微微一惊。这便是慕染,四海赌坊的东家,烟柳楼的东家。 只是,似乎他变小了一些?! 钟离棯看着慕染,微皱眉头。这人似乎是冲着云清来的。 “师傅,她就是慕染。”花零提醒道。 云清缓缓勾了勾嘴角。眸中涌出几分兴味。 “下面是慕染姑娘,今日赎身,价高者得。”台上有人介绍道。 话刚落,便有人按奈不住,开始出价。 “五百两!”众人皆惊。以花魁价为始。 “五百五十两!” “六百两!” ······ “九百两!”此声一出,满堂皆静,无人再出价了。 慕染对这些出价声恍若未闻,不动声色。 云清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栏杆。这女子,合她心意。 或许可引以为知己。放在身边作幌子也不错。 “要了我可好?”一道声音响起,轻轻浅浅,带着几分魅惑。 听的众人心神一醉。 慕染的目光落在云清身上,微勾着嘴角,轻声问道。 “一千两!”云清轻轻颔首,开始出价。 “一千一百两!”又有人出价。 毕竟,这一尤物,此生难遇! “一千两······黄金。”云清淡淡道。孤注一掷。 轻轻一句,落在耳中,众人皆惊。 黄金?黄金!而且是一千两! 还有谁能比得过?再无竞价声! 慕染亦是心中一惊,看着云清,眸色有些复杂。 钟离棯起身,走出房门,快步来到云清身侧。 “你······”看着云清,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知己难求,千金何惧!”淡淡八字,掷地有声。 钟离棯忽然沉默。这是个女子,知己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慕染眸色微动,知己······· “请公子跟奴婢来。”一个丫鬟过来对云清道。 “你带花零先回去吧,不必等我了。”云清告诉钟离棯。 “他回去,我等你。”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不,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便给你解毒。听话。” “我不走,你在这里,我不放心。”钟离棯不为所动。 云清无奈,不再劝说,转身跟着丫鬟离开。 钟离棯看着云清的渐行渐远的背影,眸色不明。 第二十八章 长萧作剑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染阁。 “公子请进。”丫鬟恭敬道。 云清顿住脚步,看着上方牌匾,字迹龙飞凤舞。 几分张扬肆意,几分清冷随性,几分孤寂冷清。 字如其人,见字如面,这字的主人亦是不凡。 一掷千金,得此知己,倒也值得。 推门而入,房内燃着香。玉兰香······似有若无,清雅沁人。 云清心中微动,眸色微亮。 “坐吧。”一道声音响起,语气随意,像对待故友一般。 抬眸看去,慕染正斜倚在软塌上,看着她,眸中带笑。 云清在椅子旁坐下,随手拿起身旁的茶杯,轻抿一口,微微挑眉。 “这茶可还合你的意?”慕染端起身侧茶水,微品一口,问道。 “自然合意,喝茶,我最好便是......云香雾。”云清随意的回答。 “果然可称知己,我也是。”慕染端着茶杯的手微顿。 眸色微亮,似碎了星光,融了月光。 “小妖孽!”云清看见慕染这副模样,脱口而出。 小妖孽......这三个字带着亲昵,带着调笑,带着......风情。 落入慕染耳中,令慕染心跳微微失常,耳朵微红。 “一掷千金......凌王可真是大方。”平复下心情,慕染随意道。 “这些年......就对你如此大方过。”云清轻笑。 就对你......落入耳中,慕染刚刚平复的心情瞬间崩塌。 “千金,花了我王府一半财产,不过还好......你值得。” 慕染沉默,不知道说些什么。 “做本王的女人可好?”云清笑问。目光落在慕染身上。 “我......”慕染眸色一变,嘴巴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解释,不知为何,又沉默了。 “你放心,我不是喜欢上你,或者看上了你的美色。拿来做个幌子而已,我不会碰你的。”云清看出她的犹豫,解释道。 “待过了这段时间,你便可重获自由。” 听言,慕染微微松了口气。 “只要你能不碰我,我就答应你。” “这个你放心,我不喜女色。”云清立即保证,想让慕染放心。 慕染心中一惊,难道他有龙阳之好,所以需要个女子作幌子? “你想多了。不是因为这个,另有原因。”看着慕染眸色有些异样,猜测他可能想歪了,赶紧解释道。 慕染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明日本王便请旨,王妃侧妃你喜欢哪个?” “侍妾。”想了想肯定道。 云清微怔,默了片刻。 “那你准备准备,过两日本王就派人迎你入府。” “好。”慕染轻轻颔首。 云清转身,推开房门。 一道紫色身影映入眼帘。钟离棯眸中的担忧清晰可见。 “我们回去吧。”云清朝他微微一笑。 走出烟柳楼,便看见外面雷电乍现,狂风骤雨。 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楼内亦是各个房间都是房门紧闭,连个丫鬟小厮都没有。 钟离棯看了看大雨,皱了皱眉。 烟柳楼距离凌王府甚远,就算是用内力隔开雨水,到家也会染上寒气。 “皇宫和我王府,哪个离这里更近?”云清问道。 “这里离我王府最近,不如你今日就住下吧,明日祛毒也方便些。” “好。”云清点头。 “我用内力给你避雨,你用真气避寒。你的身体,不容有半分闪失。”钟离棯突然抱起云清,态度坚决。 “这怎么行!不行,我不同意!”云清挣扎。 “你若病了,明日谁给我祛毒?听话。”钟离棯紧紧地抱着云清,提气向外飞去。 夜色里,风雨中。 一道紫色身影,墨发飞扬,身姿快如闪电。 用真气和身体为怀中的白衣少年作了屏障。 云清看着钟离棯,雨珠儿从他额头前的发梢处滑下,顺着脖颈,隐入衣裳里。 说实话,钟离棯这样,确实让她心里有所触动。 但是,终究给不了他想要的爱情。 ······ 第二日早晨。摄政王府。 云清洗漱完毕,推开房门,向外走去。 只见风雨散去,天气初晴,几道阳光倾洒在地面上。空气甚是清新。 “王爷请公子前去用膳。”有下人前来行礼。 “带路。” “是。” 用完早膳,便看见容玗走了进来。 一身白色锦袍,点缀着翠竹纹饰。容颜俊美,端的是温润雅致,如玉清华。 真当得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云清一怔,突然想起来了曾经。 他为镇北大将军时,一身银甲,浴血杀敌,气势凌厉,端的是冰冷强硬,霸气翻涌。 以前,离国人人都称她为战神。 其实,王兄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傻了。”容玗走到云清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 云清回过神来,看着容玗,不答话。 “有劳容王了。”钟离棯起身朝容玗拱了拱手。 “摄政王不必客气。”容玗轻轻颔首。 “那我现在就去取云草。”正事要紧,云清不再迟疑,运气朝皇宫飞去。 云阁。 云清按以前云清脑中的记忆,闪身而入,避过机关。 每走一步都格外谨慎,处处提防。 来到了内室,轻轻拍了拍第三块墙砖。 “咔嚓。”一声轻响,墙壁一动,露出一处凹陷,里面有一个玉盒。 这应该就是云草了吧。云清心想。 云清快速拿出玉盒,转身准备离开。 “恘。”一支长箭朝着云清左肩急速射来。 云清一惊,侧身躲过。只见那支箭没墙半根。 箭尾挂着一张白纸。 云清拿来展开。 “除非万不得已,云草不能用。”短短几字,透出提醒。 看来刚才那支箭,只是警醒,并非致命。可见云草重要性。 云清把玉盒放入袖中,提气飞出皇宫,向摄政王府飞去。 突然之间,杀气翻涌,一群黑衣人乍现。手中刀剑闪着寒光。 不过,看情况,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 果然,他们朝着街上的马车刺去。 云清静立于房顶,想看看他们想要杀的是谁。 距皇宫极近,又是光天化日之下,闹市街头。如此大的决心杀意,着实少见。 只见,有一抹身影从马车里慌忙而出,竟是墨流云。 如此大阵仗,非要取墨流云性命。到底是谁?云清其实不甚关心。 但是,墨流云不能死。 她若一死,云墨两国联合之事定然作罢,甚至还可能刀剑相向。 所以,她必须活着。 黑衣人提剑刺向墨流云,墨流云虽有些武功,但是根本不能抵挡。 墨流云看着刺来的长剑,嘴角溢出一抹苦笑,看来,今日必死无疑。 轻轻闭上双眼,静待死亡。 没有预料的疼痛,墨流云疑惑睁眼。 只见一位白衣少年挡在她身前。是他。 只见云清手握一根长萧,逼退了那黑衣人的剑。 衣袖翻涌,长萧作剑,气势凌厉,处处杀招,专攻死穴。 虽不见血,便杀人一片。 黑衣人尽数倒地不起,墨流云看着云清,睁大了眼。 他竟如此厉害。 “你没事吧?”云清走到墨流云面前,轻问。 “没······没事。”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那两人没死,只是晕过去了,公主可以带回去审问,找出幕后之人。”云清指了指旁边那两个黑衣人。 墨流云看着云清,神色呆滞,轻轻颔首。 “你的人应该到了,本王先行一步。告辞!”云清看见墨宸赶来,交代了一句便飞身离开。 墨流云目光落在云清背影,那腰间长萧,眸色深远。 第二十九章 见棋如人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云清携带着云草回到摄政王府。 只见容玗和钟离棯正在品茶,一脸云淡风轻。 “给,用你的真气炼化成粉末即可。”云清从怀中拿出玉盒递给容玗。 容玗接过玉盒,打开。 一株枯草静静躺在那里,看起来其貌不扬。 容玗抬手覆在云草上,运气。 大约半个时辰后,云草化为粉末,落在玉盒里。 云清起身到书桌上随手拿出两张宣纸,将玉盒内的粉末分成了两份,倒在宣纸上。 轻轻折了几下,将粉末包起来。 “给,这一半你拿去入药即可。”云清将一个纸包递给钟离棯。 “好。”钟离棯点了点头,接过。 “王兄,这个给你,你贴身携带。若有不测,可以救命。”将另一个纸包递给容玗。 “不,你留着。王兄不需要。”容玗不同意。 “你拿着,你若安好,我才心安。”云清态度坚决。 王兄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绝对不能有半分闪失。 趁着容玗不注意,强行塞进他怀里。 “我去趟皇宫。”交代一句,云清便起身离开,不等容玗拒绝。 容玗看着云清背影,心中微暖,眸色柔和。 这孤单的世界,只此一人,血浓于水,暖入骨髓。 钟离棯静静看着这一幕,不动声色。 传闻离国容王和沉王兄妹之间感情甚好,情比金坚。如今看来,确实属实。 他们之间,似乎任何人都无法插足。 云国皇宫。御书房。 云草毕竟是云国至宝,用了自然应该告诉云铮一声。 “皇兄。”云清走进御书房,很是随意地在椅子上坐下。 云铮看见云清进来,立即放下手中奏折,眸中用上几分欢喜。 “朕刚听说你在大街上救了墨流云,你就来见朕。”眸色柔和,眼底含笑。 “救她是为云国考虑,皇兄应该明白。”云清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 “朕明白,你是为朕考虑,所以她不能死。”云铮心中微暖。 “钟离棯已经用了云草。” 听言,云铮沉默了片刻。 “听说昨夜他为你避雨,你对他可有······心动?”云铮忽然抬头,凝视着云清的表情。 “心动?没有心动。”只有感动。云清回答的干脆。 云铮微微松了口气。 “我和钟离棯只会有同门之谊,不会有男女之情。该找个恰当的时机,跟他说清楚,以免误了他。”云清轻轻转动着茶杯,随意道。 “你既心有离沉,为何还······”推开他,远离他? 云铮很是疑惑不解。 “你不懂。我若和他在一起,就是耽误他。我绝对不能和他在一起。”语气坚决。 云清一口饮尽杯中茶,茶苦,心亦苦。 “你的王妃人选,可确定了?”云铮转移话题。 “慕染,她不愿作正妃,只愿侍妾。有一个作幌子就行了。”云清淡淡道。 “慕染?可是哪位让你一掷千金的女子?” “是她。”云清点头。 “你可真是舍得。”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语气似乎有些微酸。 云清微微勾了勾嘴角,并不答话。 天下连锁的四海赌坊,烟柳楼的幕后主子。 千两黄金,对于慕染来说,也不过是恰能入眼。 一掷千金,不过是一展诚意罢了。否则,染阁内的谈话,如何能成功。 ...... 凌云苑。 云清从御书房出来,想到了好久没去看云凌了。 云清先到凤灵殿拿了几样小玩意儿,又到御膳房拿了几样点心。向地牢走去。 如今,用了他的身份,她心里其实很过意不去。 云清推开门,就看见了花草中,云凌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口发呆。 看见云清,云清似是难以置信,抬手揉了揉眼睛。 “云凌,皇姐来了。”云清轻笑着打招呼。 “皇姐。”云凌神色怔怔,看着云清。 “几日不见,云凌怎么变傻了?”云清走到云凌身前,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云凌回过神来,随即眸中涌上欢喜。 “云凌以为皇姐不再来了,云凌害怕。”云凌一把抱住云清,声音有些哽咽。 “傻云凌,别害怕,皇姐会经常来看你的。皇姐保证。” “云凌相信皇姐。” “来,看看皇姐给云凌带什么好东西了。” 云清拉着云凌在桌子旁坐下,打开手中的盒子。 盒子上层是几盘精致的小点心,云清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这个是翡翠糕,这个是云酥,这个是......”云清一个一个的介绍。 “皇姐先吃。”云凌拿出一个放在云清嘴边。 “好,云凌也吃。”云清吃下云凌递过来的点心,也连忙拿起一块递给云凌。 吃完点心,云清拿出几个小玩意儿给云凌。 都是些金玉做的精致的小玩意儿,云清留着没什么用,就拿来哄云凌开心。 其实云清一直把云凌当做孩子来哄,却忽略了自己与他年纪相同的事实。 云凌收到这些东西很是欢喜,爱不释手。 “云凌可想离开这里到外面住?”云清抬眸看向云凌的眼睛。 一个如玉少年,本该鲜衣怒马,肆意度日,不该被圈禁在皇宫暗室,守着一个小苑,没有自由,一人孤寂。 “不想。”回答很是坚决干脆。 “哦?为什么?”云清心中生出几分好奇。 “母妃说外面的世界不适合我,我只要好好待在这里,平静安稳度过一生就行了。” 听言,云清心中微动,眸中涌上几分复杂。 的确,云凌这性子,未受世俗侵染,单纯善良,让他入世,也未必就是对他好。 “云凌不想出去,皇姐以后经常来看云凌好不好?云凌一个人在这里,都没有人陪云凌玩。” 云凌拉着云清的胳膊,看着云清,眼睛宛如星光,眸中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希望。 “好。”这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云清答应的很果断。 ······ 云清从皇宫出来,就看到一辆马车。 上好的沉香木,精致华丽。 “凌王可否上车一叙?”一只修长的手挑开了车帘。 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容。一身玄色锦袍,桀骜张扬,狂野难训。 正是墨太子墨宸。 云清挑眉,自己前世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也算得上熟人。 只是,如今,他是云清,是云凌。他今日找她干嘛? 还有,曾经那些书信,还有麒麟令,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何人在背后操控?目的为何? 云清微微颔首,踏上马车。毕竟,一国太子相邀,无法拒绝。 云清挑开车帘,只见墨流云也在。 一身淡蓝色衣裙,妆容精致。容颜绝美,姿态尊贵优雅。 墨流云看着云清,想起了她在大街上凌厉的身影,心跳有些失衡。 “王爷请坐。”墨流云客气道。声音婉转轻细。 “今日是来感谢凌王对流云的救命之恩,多亏凌了王······”墨宸笑道。 亲手为云清斟了一杯茶。 “太子客气了,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云清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又是云香雾。清香浅淡,苦涩参半。 怎么最近都好这口? “太子好喝云香雾?”云清随口一问。 “算是吧。”墨宸随口一答。 “算是?”这回答,云清有些意外。 “有一故人钟爱此茶,如今她已不在,本太子好她所好,不过是为了怀念故人罢了。” 墨宸面色微凝,眸色深远,透出几分怀念。 墨流云亦是眸色微变。那故人是谁,她心中明了。 只是,人死如灯灭。就算她没死,与皇兄之间亦是不可能的。 她如此优秀,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榜样,是她最佩服的人之一。 “凌王去哪?本太子送你。”墨宸问道。语气客气。 “本王回王府,有劳太子了。” “路途稍远,王爷可愿对弈一局?” “可以。” 暖玉棋具,墨宸手执黑子,云清执白子。 黑子白子,你来我往,激烈较量。宛如战场,生杀予夺,各凭本事。 墨宸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潮翻涌。 见棋如人,对弈可观一个人的心智谋略。 对面这白衣少年,看似无害,实际上深不可测,大才之人,留在云国,对墨国不利。 墨流云亦是心中惊骇。 白衣少年如玉般手,骨节分明。手执棋子,搅动乾坤。 又想起那日,赌坊内,他衣袖翻飞,气势豪迈,震惊全场,英姿飒爽。 在墨流云心中萦绕,见他之后,其他男子怎么还能入眼? “承让了。”对弈结束,云清完胜。表情如常,眸色浅淡,没有半分得意。 ······ 凌王府。 “太子和公主可要进去喝杯茶水?”云清客气道。 “不必麻烦了。改日再来打扰。”墨宸推辞道。 云清刚走入王府,便看见管家急忙迎了上来。 这管家叫做临海。凌王府的下人刚开始是宫里拨下的,后来都被容玗的人替换了。 对此,云铮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也能理解,并没说什么。 毕竟,容玗和容瑾自小相依为命,兄妹情深,世人皆知。 “王爷,您可回来了。烟柳楼那边派人来了,说是王爷许给他们千两黄金,这可是大数目,就等着您来处理呢。”临海虽然着急,但是姿态依旧恭敬。 “容王呢?” 自从云清在外立府,容玗就从使馆搬到了凌王府住。 “容王在前厅等着您呢。” 前厅。 容玗坐在椅子上,品着茶水,尝着点心,姿态很是随意。 但是,薄唇紧抿,似是心情不愉。 看到云清进来,放下手中茶杯。 “一掷千金,你长本事了啊。”语气清淡,带着几分讽刺挪愉。 云清脚步一顿。 王兄这语气......心情不愉啊。 “去库房拿一千两黄金抬到烟柳楼,红绸包装。对外宣称,这是聘礼,不日便会迎慕染姑娘入府。”云清转头对临海吩咐道。 “是。”临海领着烟柳楼派来的小厮出去,前厅只剩下云清容玗二人了。 第三十章 一片安宁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怎么?哑巴了?”容玗的目光落在云清的身上,语气不善。 云清悻悻一笑,并不答话。抬步在椅子上坐下。 “哼!”见云清不说话,容玗怒火更甚。 “王兄,不就是千两黄金么,怎么,在你眼里,我还没有银子重要?至于让你这么生气?” 云清瞪大眼睛,看着容玗,蓦然觉得十分委屈。 从小到大,王兄对她极为宠爱,生气的次数极少。 这一次,她实在不理解王兄为何生气。 听言,看着云清委屈的小表情,容玗的怒气稍稍平复。又好气又好笑。 怎么?她倒还委屈上了。 “我是因为银子给你生气的么?” “云清!不要穿上男装就真把自己当男人了!”容玗气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眉头微皱,目光紧锁着云清。 “那些纨绔公子为了美人儿一掷千金的做派你不准学!听到了么?不准!”语气霸道,态度坚决。 云清微微一怔,原来王兄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 “王兄,你想多了!”云清轻轻一笑,起身走到容玗跟前,抱着他的胳膊,语气温软。 “我一直都记得自己是女的,不用你提醒。人生得一知己,一掷千金,不过是为了表示表示对她的欣赏。” “王兄可知道,慕染便是四海赌坊,烟柳楼的东家,传言她生意遍布天下,富可敌国。这千两黄金,估计对人家来说也就是刚能入眼。” 对于王兄,云清心中清楚,只有以柔克刚才有用。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必不可少。 见容玗的怒气渐渐平息,云清又下了一剂猛药。 “王兄,从小到大,我都没什么女性朋友,好不容易才遇到这么一个合眼缘的,你就这态度?” 云清放开容玗的胳膊,坐到一旁,别过脑袋,不看容玗。 只是,眸色微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猜测,不出意外的话,王兄马上就会过来哄她。 果然,不出所料,见她闹别扭,容玗立即有些着急,快步走到云清身侧,把她的小脑袋掰过来,对着自己。 “好,王兄支持你,行了吧。”语气温柔,刚才的霸道强势无影无踪。 ”这才是亲哥哥。”云清看着容玗,挑眉笑道。 “那好,亲哥哥现在问你,在你心里,王兄值得多少银子?” 容玗挑眉,忽然来了兴致,给云清来个即兴问答。 云清笑容微僵,王兄的问题,一定要斟酌着回答,否则,送分题可能会变成送命题。 “无价之宝。”云清顿了顿,开口道。 这回答,容玗表示很满意。 “那离沉重要,还是王兄重要?” “王兄!”语气十分果断。 容玗轻轻点了点头,还算满意。 “那如果有一天,王兄让你放下所有,和王兄一起退世归隐,你可愿意?”容玗看着云清,目光微凝。 听言,云清忽然沉默。 归隐?云清从未有过这念头。 毕竟,出生于俗世,缠绕于红尘。 以前,她是容瑾。容王府上下三百多口人,她谨记父王嘱托,担着让容王府繁盛的使命。 如今,她是云清。作为帝女,须得与云国荣辱共受,生死与共。并且,现今是乱世,南宫要复兴,云国形势不容乐观。 云清沉默良久,容玗看着云清,也不说话。 “入世太深,谈何归隐?”云清开口,打破沉默。 语气清淡,却难掩落寞疲累。 虽然疲累,但她也不愿退世归隐。 因为,身上的责任。 “如今,风平浪静,我不过是平常在朝堂之上指点政事,还好没有战事,否则,我恐怕又得亲自披甲应敌。”云清笑道。 “如今还好些,若是云国和离国到时候对上,我还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云清抬手轻轻按了按额头。有些事,一想起来就头疼。 看着云清,容玗顿觉心中不是滋味。 “这乱世中,王兄就是你的一片安宁。相信王兄,王兄愿倾尽所有,在这天下战火四起之前换你安宁。” 容玗把云清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她娇小的身子。眸中满是心疼怜惜。 其实,对于容玗来说,云清不只是妹妹。自幼,他们便互相温暖着,支撑起容王府的繁盛。 对于容玗来说,云清不只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更是唯一的温暖。是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全力依靠的人。 这世界再大,有她在的地方,他都有一个属于他的家。 听完容玗的话,云清只是淡淡一笑,沉默不语。 她一心入世,他却要将她从权力争斗中剥离。 两人又起了争执。 眸中有些暖色,也有些飘忽。 她和王兄有过不少次争执,兄妹二人各执一词,都不愿相让。 似乎,谁都不能改变彼此所作的决定。 但是,经过自己几天冷战折腾之后,王兄每次都会对她妥协。 她一直都确信,自己坚持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包括王兄和离沉。 …… 路途中。 “停。”离沉扬了扬手臂,示意停马。 “是。”后面随从立即停下,应声道。绝对的服从。 “前面有家客栈,留宿一夜。”离沉吩咐道。 连日赶路,就算是人受的住,马也受不住。 离沉一行人走进客栈内。 “客官,需要点什么?”见离沉一行人进来,掌柜的亲自跑了招呼。 这一行人,一看就来路不凡。连下人的衣服都是上好的云锻制成。其主子肯定是非富即贵。 这样的贵客,怎么能怠慢? 离沉没有说话,抬起胳膊衣袖在掌柜的眼前轻晃了一下。 衣袖中,一枚黑色令牌若隐若现。 但是掌柜的却看的清楚,顿时心中大惊。 “小的知道了,主子快请,”掌柜的像是换了个人一般,点头哈腰,脸上满是恭敬。 天字一号房间内。 离沉稍作清洗,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 太阳的余辉从窗外倾洒进来,静静落在离沉身上。为他度上一层光芒,少了平时的凉薄狠辣,多了几分柔和温润。 世人都传言离璟疯了。哪怕所有人都相信,他也不信。 曾经,在容瑾不知道的地方,他采取了一些强硬狠辣的手段,终于逼退了离璟。抱得美人归。 但是,毕竟是自幼相识,离璟的性格他心中清楚,离璟绝对不会甘心。 这么多年避世不出,只怕是个幌子,背后酝酿着什么计划。 他猜测,离璟一定会卷土重来,如今,要早早设防。 这次,见到她之后,一定要把她放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自己才安心。 “主子,饭菜准备好了,可要送进去?” 掌柜的敲了敲门,小心谨慎的问道。 “进来吧。”离沉眼皮未抬,随意的回答。 第三十一章 一颗红豆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掌柜的轻轻放下饭菜,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离沉睁开眼睛,抬步走到桌子前坐下。 离沉端起桌上那碗红豆薏米粥,拿起勺子,轻轻搅了搅。 薄唇轻勾,忽然想起了曾经。 那时,他还是九皇子,母妃墨辛是墨国送来当做质子的公主。 既是质子,虽是公主,在离囯也是待遇一般。 一次意外之下,先帝宠幸了墨辛。后来墨辛诞下了离沉。 由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因为一半的墨国血统,自小不受先帝重视,甚至被轻视。 明明是皇子,过得却还不如那些官员家的公子,更遑论靖世子离璟了。 甚至大多数人都不叫他九皇子,只称他为九公子。 后来,他遇到了她。又悄悄的喜欢上了她。 那个小女孩儿,是他见过最特别的人,没有之一。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已认定了永远。 他记得清晰,那时的离璟,总是喜欢穿着华美的云锻,白衣洁净不染纤尘。 而那时的他,只能穿普通的丝制锦袍。和云锻放在一起,如同下人的衣服似的。 离璟是公认的离囯第一美男子,又是靖世子,有世袭爵位。 离璟和她时常在一起。 在离城曾有人赞美她和离璟为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那时的他没有勇气就那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和她一起玩耍,特别在离璟的衬托之下。 甚至都不敢在人前表现出对她的喜欢。 传言到他这里,他顿觉心中郁结,打翻了茶杯,刺伤了指尖。 年少时的喜欢,总是带着憧憬与希望。 他也曾多次幻想,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旁,拥她入怀,亲吻她的唇,甚至是……日夜缠绵。 得到她,占有她!成了他最大的心愿。 后来的他,不再得过且过,安于天命。开始了一路披荆斩棘,一路腥风血雨,一路争权夺利。 后来,在谋划之下,先帝因他大悦,一句“吾子离沉,乃吾之幸,离囯之幸!” 他成了名副其实的九皇子,并拥有了迟来的尊荣实权。 后来的他,穿的是十金一寸的浮光锦。就连他的心腹,穿的也是云锻。 那时他身份尴尬,皇位之争,甚是残酷。手足相残,互相倾轧。手段之卑劣,难以想象。 他不忍心拉她入水,只愿她平静安好。为此,他隐忍感情。以免被有心人算计对她不利。 那一年,墨国挑起战事,发兵离囯。 那时,他已坐稳了皇位。功成名就。 多年筹划经营,多年韬光养晦,他已经有足够的实力,不必再暗藏锋芒。 他有足够的实力去得到她,占有她,保护她。 不必再像年少时那样,喜欢着她,却只敢偷偷的看着她,看着她和离璟在一起开心玩耍,急红了眼,心中嫉妒的发疯。 毕竟,她是那么耀眼。 高处不胜寒,他要她陪他。 她游历在外,于是他便赐她一道圣旨,不是立后,也不是召她回京。 而是封王拜将。封她为沉王,领将军印,奔赴战场,率兵抵抗墨国入侵。 以他之名,冠她之封号。 也是表明,对她的心意。 自小熟识,自然是知道她的本事的。而且容王府嫡女容瑾才冠天下,天下皆知。 他也在背后做足了准备,确保她万无一失。 她在战场御敌,他在离城一边听着她传来的捷报,一边胁迫打压离璟,清除离璟的势力。 在她回京的前一天深夜,他甚至率一万御林军包围靖王府。 最后,离璟妥协了,也只能妥协。他得以如愿以偿。 红豆又名相思豆。 在离囯寻常人家里,红豆算是一种吉祥物,寄托情丝祝福。 她出兵之前,他曾给她传过一封信。 厚厚一沓的信纸,具体写了什么,他忘记了。只是大概内容是表示关切,超出了一般有些过分的关切。 里面夹了一颗红豆。寓意你是我的唯一。 他相信,她懂。 如今,她却不在他身边。 离沉心中微动。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笔。 蘸了点墨汁,提笔写信。 …… 云国皇宫,御书房。 “启禀皇上,流云公主求见。”有下人进来禀报道。 “让她进来吧。”云峥淡淡道,眼皮未抬。 心中有些疑惑,猜测着她的来意。 墨流云走进御书房,看着云峥,静默不言。 “公主有何贵干?”云峥抬头看了看墨流云,随意的问道。 手执朱笔,在奏折上批阅。 “我……想嫁给凌王,求皇上……赐婚!”墨流云看着云峥忽然开口,声音坚定,身子挺立。 听言,云峥执笔的手猛地顿住。 眼睛落到墨流云身上。眸色漆黑深邃,看不出态度如何。 “你喜欢他?”云峥默了片刻,开口道。 虽然是问句,但是透着几分肯定。 “是。除了他,我谁都不想要。”墨流云脸颊微红,毫不躲避云峥的目光,心意坚决。 云峥突然笑了,薄唇深勾。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透着几分凉意。 她啊,就是如此优秀。 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喜欢上她,爱上她,甚至……占有她! 他和她之间,真真切切的隔着血缘的鸿沟。那遥远到无法跨越的距离。 他欢喜于她的重生,因为这他才遇到了她。 他烦闷于她的重生,因为血缘他们不可能。 因为她的重生,让他的人生变得多姿多彩。 因为她的重生,让他的爱情变得遥不可及。 哪怕真的在一起,他们也会受到天下人的唾骂。 他虽是不甚在乎,但是他不愿意看她受半丝委屈。 他该怎么办?拿她怎么办? 远离她?放弃她?扼杀这份感情? 不!他做不到!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份感情已经不是萌芽,已经深深扎根在他心里,剪不断,断不了! “凌王可愿意?”云峥平复了一下心中刚刚掀起的波澜,问道。 墨流云沉默不答。 “凌王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墨流云毕竟是个女人,虽也算是情敌,但是没什么威胁,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他没有必要花心思去处理她。 墨流云眼帘微动。云凌他……真的很厉害,能让云峥这个帝王说出这般话。 第三十二章 立后纳妃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烟柳楼。 慕染斜倚在软榻上,一袭红衣,风华绝代。 屋子内,椅子上。玉景端着茶杯,姿态悠闲。 一身白色锦袍,无图案纹饰,纤尘不染,容颜清绝,宛若谪仙。 慕染抬了下眼皮,看了玉景一眼。 薄唇轻启,随意问道。 “找到她了?还有兴致品茶?” “没有,只是确定了,不是帝女云清就是凌王云凌。”玉景端着茶杯的手微顿。 听到“云凌”两字,慕染眸色微闪。 “云凌?他是男子,怎么会是她呢?” “她是灵魂重生,不一定就是女的。而且,这两个人似乎都有些深不可测,我得好好筹谋,才能确定。以防打草惊蛇。”玉景轻抿了一口茶水,开口道。 “若她真成了云凌……那我……”慕染轻声呢喃道。眸色有些复杂。 “听说,凌王不日便要迎你入府?纳为侍妾。”玉景看了一眼慕染,眸中染了几分笑意。带着几分调侃。 “你没告诉他你其实是男子?” 慕染沉默着不答话。 “若是这样的话,我有几分确定她肯定不是云凌了。因为她,就算成为男子,也不会喜欢女子,更遑论随便的娶一个女人。”玉景肯定道。 慕染依然沉默不语。 “不过,现在帝女闭关,不知道如何才能见到她,  我得好好打算。”玉景抬手轻轻揉了揉脑袋。 “你一直都不知道离沉喜欢她?”慕染忽然开口问道。 “知道。很小的时候都知道了。”语气清淡,陈述着一个事实。 “很小的时候?那时的离沉,尚未成气候,你当时为何没有……拦住他。”慕染不禁有些惊讶。 玉景此人,极擅长谋算,最会防范于未然。 若那时便发现离沉的心思,又怎么会让他一步步成长做大,以至于到离沉强大到无法抗衡的地步? “你真以为我没有拦?我拦了,没拦住。”玉景眸色有些飘渺,忆起了从前。 “当时的离沉,发了疯似的,拼了命的往上爬。神挡杀神,佛挡**。手段狠辣暴戾,拦不住……”玉景眸中多了几分感慨。 “你可知,那一年他中了情毒。情毒,可是十大媚药之首,药性极其强烈。就算以身解毒,也会残废。” “然后呢?离沉他……”听到这里,慕染心中升起了几分好奇。 情毒之盛名,他略有耳闻。从未有人中了它之后还是正常人的。 “当时他无可奈何,只能服用了冰蟾。以毒攻毒,以天下之至寒克天下之至阳。甚至差一点走火入魔,几近失控。” “啧,这离沉还真是……”慕染找不到词来形容,眸中罕见的涌上几分叹服。 “后来,他成功了。并且因祸得福,功力暴涨,世间难有对手。” “怪不得……后来的离沉能够站上权力的巅峰,天下皆惧。你如今又与他争容瑾,就不怕……”慕染抬眸看向玉景。 “怕?如今我已经脱离靖王府,世上再无靖世子离璟,只有慕容神医的师弟玉景。输了不过一死,这一世没有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倒还不如死了……”玉景淡淡道,话中有些悲切。 听言,慕染心中微惊。知道他爱容瑾,却不想爱到这种地步。 “人都是会变的,如今的她,可能已不是当初的她……况且,以你当时的退让,她估计早就不……”慕染提醒道。 “无论怎么变,不过都是一个她罢了,除了她,无人能再让我心动。”玉景眼底溢出几分温柔。 “世间女子中,最让我钦佩的,就是容瑾。”慕染感叹道。 那个女子,确实优秀。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能与之相较。 云国帝女云清似乎也是不凡,不知两人孰强孰弱? 又或者,云清便是容瑾,她们其实是一人? “世间男子中,最让我钦佩的,就是离沉。”玉景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哦?”慕染微怔。 “最让我不喜的,也是离沉。”玉景又补充道。 慕染轻笑一声,看着玉景不语。 “你真的打算入凌王府做他侍妾?”玉景挑眉问道。 “未尝不可。”浅淡四字是回答。 “云凌确实有些深不可测,你可别动心……况且,他可是男子。你们之间不可能。”玉景提醒道。 “不用你多操心,我自有分寸。”慕染闭上眼睛,撂下一句话。 见慕染这态度,玉景眉头微皱。 他莫名觉得有些不放心。 “别忘了,你是慕容染,你姓慕容!你身上的责任。就算你擅自去了容字,也改变不了你身上流着慕容家的血的事实。”玉景再次提醒道。 “知道了!”慕容染有些不耐烦的道。 …… 翌日早上。云国皇宫中。 朝堂之上,一干大臣,恭敬林立。 云峥一袭暗红色龙纹锦袍高坐在朝堂之上。 云清和钟离棯分坐在云峥两侧。 “皇上,如今您已登基多时,应该早日立后纳妃,繁衍皇嗣,稳固国本。”有一位大臣禀报。 “皇上,国不可无后!请求皇上立后!” “臣也请求皇上早日立后纳妃,诞下龙子。” “臣附议。” “臣赞可。” …… 无数大臣站出来劝谏,态度一致,神色坚决。 钟离棯看着这一切,一脸云淡风轻。云峥纳不纳妃,与他无关,他无所谓。 云清微微挑眉,这些大臣,难得有这么一致的时候,平时都是唇枪舌战,激烈的很。 不过,以云峥的年纪,也确实是该纳妃了。 云峥看着下方一致劝谏的大臣,眸色漆黑暗沉,脸上表情越发的寡淡。 转眸悄悄看了看云清,见她一副无所谓,看热闹的表情,云峥心中有些烦闷。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况且自己连说出来都不敢,怕她会厌恶,会疏远自己。 当真是造化弄人,他觉得上天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一个影响终身的玩笑。 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侧,自己却连追求她的权利都没有。 甚至……都不敢表现出来。 血缘之隔,天壤之隔。 第一次,他心中生出来了挫败的情绪,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无力感。 第三十三章 魂牵梦绕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停!”云峥有些不耐烦了,制止了那些大臣。 大臣们齐齐顿住,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各位大臣们,管好自己的后院就行了,朕的后宫不劳你们费心!”云峥开口,掷地有声。 各位大臣一愣,反应过来后,心中齐齐一震。 听皇上这语气,似乎是不想立后纳妃? 立后纳妃也是一大国事,同样关乎国计民生,丝毫不能怠慢。 于是,他们齐齐跪地,再次劝谏。 甚至有大臣提起来了云清做幌子。 “皇上,帝女如今不在,她若是在这里的话,一定也支持您早日立后纳妃,以稳社稷。” “如今,皇嗣稀薄,可堪重用的不过皇上,帝女和凌王。臣请求皇上早日诞下皇嗣,设立储君。” 这些大臣越说越离谱,扯的越远,甚至还提到了自己。 为了让云峥立后纳妃当真是绞尽脑汁。 云清心中好笑,不由得轻轻勾了勾嘴角。 听到各位大臣提到云清,钟离棯也是一怔,随即转眸,目光越过云峥,落在云清身上。 眸光似笑非笑,有几分意味深长。 “比起这些,人才更为重要。你们倒不如多花些心思在今年的科考中,为朕选拔出人才,更有利于国本!”云峥见那些大臣们跪地再次劝谏,赶紧开口道。 果然,此话一出,那些大臣们的注意力立即就被转移了,开始放到今年的科考上。 云国的科考,每三年举行一次,在云国京城云城举行,分为武考和文考。 云清静静的听着下方众臣激烈的讨论。 “先停一下。” 突然,云清开口,暂时制止了讨论。 大臣们立即停下,看向云清。 毕竟,凌王可是帝女亲自指定代理朝政的,况且,几日下来,他确实有大才,令人叹服。 “文武科考分开考试,不能同时进行。尽量选拔些文武双全的人才。”云清继续道。 “凌王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吧。”云峥开口作出决定。 “那考官择定何人?”有大臣问道。 “朕和摄政王分别负责文武科考,文考再择选凌王及大学士三人,武考就选御林军统领顾成和及其麾下的三名副官。” “是。”众位大臣附和道。 …… 使馆内。 “听说你去了皇宫?”墨宸手执白色手帕轻轻擦拭着手里的青翠色玉笛,目光不离玉笛。 “嗯。”墨流云心颤了颤,轻声回答道。 “你真想嫁给他?”墨宸放下手帕,轻轻抚了抚上面所刻的细小的字画,随意的问道。 他和墨流云虽是兄妹,但在皇室中,哪有什么真正的亲情? 比起她是否幸福,他更看重的显然是墨国的利益。 “嗯,我喜欢他。除了他,我……谁都不想要。”墨流云点头回答道。 听言,墨宸有些惊讶,抬眸看着墨流云。 眸色漆黑,看不出什么神色。 “对我而言,你只要嫁给云国人就行了。至于云凌……此人非同一般,你要尽量的让他也爱上你,最好是能够让他为我们所用。”墨宸凝视着墨流云,缓缓道。 “嗯。”墨流云点了点头。 让他……爱上自己?这想法出,墨流云熏红了脸颊。 “这件事,你自己想办法吧,若是需要我帮忙……也可说一声。最后就是,记得你的身份,别把自己搭进去。”墨宸提醒道。 “我知道了。” …… 使馆内,另一处院子内。 南宫玉臻靠在椅子上,手里抱着一个酒坛。 依旧是一身暗蓝色祥云纹饰锦袍,只是眼睛轻闭,薄唇紧抿。少了平时的张扬阳光,多了几分颓废烦闷。 慕容染走了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脚步顿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这是怎么了?”慕容染开口问道。 语气中难得的带了几分关心。 “没什么。” 南宫玉臻眼皮动了动,仍然闭着眼睛,显然是听出了慕容染的声音,淡淡的回答道。 “不会是因为帝女吧?”见他不想说,慕容染开始大胆猜测。 “帝女”两字入耳,南宫玉臻心头一动,蓦地睁开眼睛。 “怎么着,我还猜对了?”慕容染惊讶了,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南宫玉臻沉默不语。 “你就如此喜欢她?喜欢到大白天的借酒消愁?”慕容染抬步在椅子上坐下,调侃道。 “你不懂,她就像毒,一旦接触,便容易上瘾沦陷。我知道,我已经中毒不浅了。” 南宫玉臻端着手中的酒坛就往嘴里灌。 烈酒入喉,只为消愁。 愁什么? 难以见到她?难以得到她?还是他们最终会拔剑相向? 第一次动心,未尝到欢喜,先体会了一把情愁。 心中纠结不堪。想要不顾一切的去追逐她,又因为理智想要亲手生生的掐碎这份喜欢,以防有一日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损害南宫的利益。 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无法自拔。 于是,便有了今天的白日酗酒。 “她到底哪里好?让你变成这样?”慕容染轻声问道。 端起桌子上的酒坛,又拿起一个茶杯,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 这酒……的确很烈。 “她哪里好?我也想知道。说不出她哪里好,但就是让我魂牵梦绕,忘不掉。” “她是云国帝女。”慕容染提醒道。 淡淡的一句话,重重的砸在南宫玉臻心头。 若是让父皇知道,自己非但没有拿下云清,甚至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 这次来云国,就是父皇授意,一探云国虚实并且赢得帝女芳心,为南宫争取最大利益。 一开始接近她,确实是另有图谋。 只是到后来,就变成随心而动了。 “我知道。”南宫玉臻闷声道。 “作为朋友,我再提醒你一句,一定趁早收心,否则可能会造成不好的结果。” 慕容染忽然想起了容瑾可能会是云清的事,心中微沉。 收回脸上所有的漫不经心,盯着南宫玉臻的眼睛,郑重的对着南宫玉臻说。 南宫玉臻看着慕容染突然。凝重的表情,准备问他为什么。 这时,忽然被人打断。 “主子,皇太子传信。”有一黑衣男子走进,递来一封信给南宫玉臻。 第三十四章 切勿招惹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南宫玉臻伸手,接过信封,打开。 抬眼扫了扫,短短几行,一目了然。 只见上面白纸黑字,清晰的写着, 切勿招惹帝女。 切勿……这是第一次听到皇兄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这种显然是很在意这件事,甚至是不加掩饰。 作为内定的帝王,端的是无悲无喜,令人看不出心情。 所以,平常书信用词,也是中规中矩,比如,勿……,或者直接陈述,从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如今,他却用了“切勿。”。这说明了什么?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乖乖听皇兄的话照做。 但是现在,他却想当做从未收到过这封信。 他不想和她划清界限,保持距离。 他就是想招惹她!怎么办? 南宫玉臻眸色有些晦涩,脸色微沉。 “怎么了?”慕容染见南宫玉臻脸色不太好,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皇兄不让我招惹她。” “那你就好好的听你皇兄的话,远离她,继续做你的潇洒三皇子呗。” “你可有喜欢过一个人?”南宫玉臻未继续那个话题,抬眸看向慕容染。 “喜欢?”慕容染有些微怔。 “嗯,脑海里总会时不时的出现有关她的画面,控制不出的想念。甚至……一想到她的名字,心里就会有种异样的感觉划过。”南宫玉臻眸色有些飘忽。 听完南宫玉臻这话, 慕容染忽然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他。 那个高洁清冷的白衣少年,身上仿佛总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清华。 云凌…… 慕容染心中微动,有种异样的感觉划过心头。 缠缠绕绕,久久不散。 喜欢他?! 三字入脑,慕容染心中蓦然一惊。 …… 凌王府。 容玗和花零正坐在桌子前,等着云清回来用早膳。 容玗抬眼看了看花零,皱了皱眉头。 这男子,艳丽的很。 好好的白衣,偏偏要弄的花团锦簇,艳美无边。 也不知道,自家妹妹怎么会跟这么一个男子相交。 还称什么自家人?呵…… 容玗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云清真正放在心上的人,除了自己外,他真的不想再加进任何人。 花零有些紧张。手心握成一团。 不知道容王跟师傅是什么关系,但是显然他们之间关系极好,好到甚至……别人都插不进去。 所以,为了师傅,他必须得和容王交好。 就算不能交好,也不能差。 否则,就会让师傅为难。 但是现下,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容王对自己甚是不喜。 因为,他打量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嫌弃。 花零心中默默的流泪,师傅!徒儿该怎么办?徒儿太难了…… 云清早朝后,回到王府,看到王兄和花零坐在桌子前,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略微诡异的气氛。 “师傅!你终于回来了。”花零看到云清进来,激动的都站了起来,眸中抑制不住的欢喜。 这尴尬的气氛终于要结束了,他快撑不住要走了。 终于?看着花零这副表情,云清微微挑了挑眉头。 这是怎么了?看花零似乎有些委屈,难不成王兄欺负他了? 不会吧…… “怎么了这是,你欺负他了?”云清径直走到桌子前坐下,看向容玗。 容玗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云清,没有说话。 伸手盛了一碗汤,放在云清面前。 “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这也太……”残忍了吧。云清见容玗没说话,以为他这是默认了。 “别说话,喝汤。”容玗开口道。命令的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云清听话,低头,喝汤。 花零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是不是看错了?这是他师傅? 可能是他一直都对师傅认识不太全面吧,他一直都觉得师傅是那种表面清冷淡漠,实际上占有欲特强,极其霸道的人。 从未见过师傅如此的听话,乖巧的样子。 容玗扫了一眼花零,看他一脸震惊仿佛见鬼了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眼神,颇有些炫耀的意味。 …… 几日后,南宫玉臻还是未见到云清。 又因为皇兄多次来信催他回去,便向云峥辞行。 云峥自然是爽快的答应了,连句客套性的挽留的话都没说。 毕竟,南宫玉臻对云清的那点心思,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他就算是不走,云峥也会想方设法的让他走。 南宫玉臻来时是云清和钟离棯一起去接迎的。如今,他回去,必要的礼节不可少。 所以,云峥就让云凌和钟离棯送他离开。 云都外,送君亭。 南宫玉臻为首的一行人马整装待发。 云清和钟离棯高立在马上,一言不发。 “凌王和帝女竟如此相像,不愧是是亲姐弟啊。”南宫玉臻看着云清,不由自主的开口道。 那日在烟柳楼,看的不甚仔细,如今近看才发现,云清和云凌长的很是相似。 云清只是穿了男装,略微改了改眉形,眉眼间多了几分英气。 而且,女装的云清有些清冷淡然,男装的云清身上多了几分凌厉气势和深沉。 云清和云凌本就是亲姐弟,自然是相像的。所以,也没有人会怀疑云清和云凌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听言,钟离棯抬眸看了看南宫玉臻,握着缰绳的大手紧了紧。 不能让南宫玉臻看出来云清就是云凌,否则……他怕是不会走了,还留下来打扰云清。 钟离棯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来打消南宫玉臻的疑虑。 云清却提前一步,打断了他将要说的话。 “天色不早了,三皇子还是赶快回去吧。路上多加小心,他日再来,我云国亦会好好招待。” 云清看着南宫玉臻,开口道。 其实这话中,含了几分警告。 若是南宫出兵云国,云国也无所畏惧,尽力招待。 毕竟,南宫沉寂了数百年,最近早已经按耐不住了,隐隐有复兴之势。 南宫与云国之间,必有一战。 大家心中都明了。 “这封信,请凌王在帝女出关之后,交于她。” 南宫玉臻轻轻一笑,但是笑不达眼底,隐约有几分苦恼和无奈。 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云清。 “本王会亲手交到她手上的,请三皇子放心。”云清伸手接过信,未再言语。 第三十五章 陷得太深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南宫玉臻的目光在云清的手上稍稍顿了顿,然后瞳孔微缩。 他左手小拇指上有一块梅花形印记! 钟离棯眸色微动。 看南宫玉臻这脸色,似乎是…… 南宫玉臻深深的看了一眼云清,忽然伸手用力的拉了一下缰绳,甩了一下马鞭,疾驰而去。 “告辞!”似乎有淡淡二字随着那道暗蓝色身影消失在远处。 云清一时有些微怔。 怎么走的这么急?连送别酒都没喝。 “他认出你了。” 钟离棯转头看着云清,肯定道。 “怎么可能?”云清有些疑惑。 “在他递给你信的时候,他的眸子变了颜色。还有,他离开的时候看你的眼神……” 透着留恋不舍,还有一分决绝。 云清看着钟离棯,不明所以。 “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云清把左手伸出来,仔细的看了看。 难道是因为这个梅花形印记? 钟离棯忽然抬手覆上了她的手。 云清一惊,想要把手收回来。 钟离棯眸色有些冷凝,用了一些力气,攥紧她的手,不让她的手抽出。 “你干嘛?!”云清眸子沉了沉,声音有些微冷。 “怎么,就他能摸你的手?”钟离棯依旧攥着云清的手,不松开。 “……”云清一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手也挣脱不开。 “你既然不打算和离沉在一起,不如考虑考虑我?”钟离棯盯着云清,眸中满满的认真和深情。 “……不行。这世间男子,除了离沉,我不会和别人在一起。”云清直视着钟离棯的眼睛,以同样的认真开口道。 钟离棯心中一痛,眸色黯然,唇角微微有些下垂,似乎有些无力似的松开了云清的手。 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声音有些干哑。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是因为他对你好么?若是这样,我也可以做到!他能为你折寿十年,我就算为你折寿二十年又有何不可!” 钟离棯很是执着。语气有些强硬。 “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他。是心动的感觉,是动情的感觉。可能……就像你对我那样。” “不,我对你不仅仅是喜欢,还有爱。爱一个人,就会想得到她,占有她。你离开离沉是虽说是为了离沉好,但其实,还是你不够爱他。” 云清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垂首不语。 “你曾经不是还喜欢过离璟么?后来,不也是能够割舍。离沉生性暴戾,你们不合适。你试着收回对他的喜欢……然后……喜欢我,好么?离沉能给你的,我也可以。” 钟离棯心中的酸涩少了一些,涌上了几分希望与期待。 “不好!钟离棯,趁陷的不深,赶紧放手。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 最后三个字,云清一字一顿着说。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你好自为之吧。”云清拉紧缰绳,调转方向,乘马快速离开。 钟离棯站在原地,看着云清离去的背影,眸子忽闪忽暗。 迎着风,伫立了良久。 正因为陷得太深,所以才会不愿放手,执着追求。 钟离棯最终策马离去,却是与云清相反的方向。 …… 云清骑马回到云都城门口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太阳的余辉倾洒在地上,落在云清身上。 使她的身体周围笼罩上一层光芒,看起来多了几分飘渺虚幻,更衬得眉眼如画,身姿不凡。 墨流云站在城墙上,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他的身影入眼,令她看的微微失了神。 得知他今日去送别南宫玉臻,她特意在这里等他。 那抹白衣少年的身影总是时不时的在她的脑海中出现,她有些抑制不住的想要再次见到他。 云清进入城门时,也看到了墨流云。 只不过是淡淡一眼,随即便收回了视线。 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墨流云心口微颤。 “凌王!” 看着云清的身影就要离去,墨流云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叫住了他。 声音微微用了些内力,云清在城下也听的清晰。 “流云公主,有何贵干?” 云清立于马上,拉着缰绳。听到墨流云的声音,调转了方向,对着墨流云,开口问道。 “天色已晚,今日可否由流云招待凌王用晚膳?”墨流云定了定心神,礼貌的问道。 云清默了片刻,想着怎么拒绝。 毕竟是一国公主,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就是为了答谢凌王的救命之恩,希望凌王能够赏脸。”墨流云又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去不太合适,云清点了点头。 见云清同意,墨流云眸中涌上几分欢喜。 …… 使馆内。 云清抬步走进墨流云的房间。 立即便有下人送上茶水点心。 “王爷稍等片刻,晚膳马上就好。”墨流云说完便轻轻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 墨流云进来了,身后跟着一群侍女,端着饭菜。 墨流云亲手给云清布菜盛汤,非常热情。 “王爷,尝尝这个……” “王爷,这个。” “还有这个……” 云清虽然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但是,说实话,这顿饭菜确实很可口。 这手厨艺确实不凡,即便是云清这种游历天下,尝过各种美味的人,也觉得非常了得。 墨流云这人挺有心的……而且还挺知恩图报的。 饭后。 “多谢流云公主招待。”云清浅笑,开口道。 “这些都是我们公主亲自下厨做的呢。我们公主会做的菜可多了呢……” 墨流云的贴身侍女香茗极力的在云清面前夸耀主子。 她知道,公主喜欢凌王。所以,努力的撮合二人。 “这些都是你做的?手艺不错。” 云清惊讶了,真心赞美道。 墨流云听到云清的夸赞,心中欢喜,脸颊微红。 “王爷若是喜欢,以后,流云可以天天为王爷做。”墨流云红着脸开口道。 声音轻细,好听。 天天?让一国公主给自己天天洗手作羹汤,云清觉得承受不起。 也觉得墨流云说的不过是客气话,或者是太感激那次相救了说的冲动话,并未把墨流云的话放在心上。 第三十六章 即南即北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饭后,云清和墨流云闲聊了一会儿。 但是墨流云很是拘谨小心,云清以为她是想要送客但是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没聊几句就告辞了。 墨流云见云清提出告辞,心中有些不舍,留恋。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挽留。 毕竟,男女有别,她怕他以为她不够的矜持有礼。 …… 凌王府。 云清正准备进府时,忽然,感受到了暗处气息一变。 云清眉头微蹙,眸色微凝,手覆上了腰上的长萧。 她感觉到,自己身边的钟离棯和云峥派来的暗卫们全部都被放倒了。 只有容钦还算正常。 所以,这些人,冲她而来。 一群黑衣人现身。脸上都带着银色的面具,为首那位男子,黑衣玉带,显然是这些人的首领。 训练有素,功力高深,气息凌厉。 云清扫了一眼他们腰上的玉牌,挑了挑眉。 玉牌上统一的精致的刻着苍鹰眼。 那么……他们就是传闻中的苍神卫了。 苍神卫,是隐藏在暗中的军队。传言曾说,苍神一出,明皇颠覆! 明皇,就是明面上的帝王。 无人见过苍神卫的主子,就连苍神卫也极其少见,大多数人都把他们当做传说,那种遥不可及的存在。 传言,苍神一怒,流血千里,残骸遍地。 只见,苍神卫抬步向云清走去。 云清静立,看着,不动声色。 容钦乍现,黑色劲装,容颜俊美,煞气翻涌。 挡在云清面前,把云清护在身后。 “再上前一步,杀,无,赦。” 容钦看着苍神卫道。声音冰冷,带着杀气和戾气。 云清心中微暖,这世间,除了王兄,自己最信任的人就是容钦了。 容钦从小都在容瑾身边的暗处,保护容瑾。 容钦就像是容瑾的影子一样,与她形影不离。 容钦身上流的是容王府旁支的血,对于容瑾来说,容钦也像她的哥哥那样。 只是,平时隐藏在暗处,一有危险,就会出现,护她周全。 她嫁于离沉为后后,因为离沉生性暴戾,怕他会迁怒容钦,就暗中筹划送容钦到北疆。 北疆是王兄的地方,她才放心。 容钦那时当然是不愿意留她一人在皇宫。他从出生起,就身有使命,护容王府嫡女容瑾周全,护容王府繁盛。 于是,当时的容瑾,用了一杯三日眠,迷晕了容钦,成功的送走了容钦。 如今,她成了云清,他亦回归到她身边,守护左右。 “容钦,你还是像以前那样的无趣……” 苍神卫为首的那名男子似乎轻笑了一下,开口道。 语气很是熟稔,似乎是相识多年。 听到这人熟悉的声音,容钦心中已经知道了是谁,心中一松,退了下去,站在云清身旁。 云清也觉得这声音很是熟悉,就是没有想起是谁。不过,肯定的是,来人没有恶意。 为首那名黑衣男子走到云清面前,然后缓缓跪下行礼。 “属下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清一愣。 “你们是离沉派来的人?”云清看着他们问道。 除了离沉,没有人会这么称呼她了。 “是!”整齐划一的回答声。 眸中涌上几分复杂。 天哪!苍神卫竟然是离沉的人!云清心潮翻涌上。 相识这么多年,她竟都不知他有苍神卫。 这算是他手里的幕后王牌了吧?她一直都知道,他暗中有势力存在。但是,不知道强大到什么地步。 这算是……告诉她一声? “您可还记得属下?”为首那名黑衣男子摘下了面具,看着云清笑问道。 容颜清俊,剑眉星目。 云清恍然,心中明了。 原来是他……离沉的心腹之一,即南的弟弟即北。 以前的时候,他们之间也打过多次交道,也算是熟悉了。 即南的性子还算沉稳冷静,即北与他哥哥即南相反,生性活泼。 “即北。我当然记得。”云清浅笑道。 “这是皇上派人传了的信。” 即北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双手奉上给云清。 离沉的信?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离沉应该知道了她是男子的消息了,那他态度会如何,云清真的想不出来。 云清接过,打开。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字迹俊逸飘洒,龙飞凤舞,极致风流。 信纸上只有这么一句话,信封里还附了一颗红豆。 “皇上在用膳时,用到了红豆薏米粥,睹物思人,飞鸽传书,命属下传信给您。” 即北解释道。妥妥的助攻姿态。 云清捏着信纸,心中微动。眸色有一瞬间风云翻涌,后又快速复归平寂,波澜不惊。 她想起来了,曾经,她确实收到过他送来的信,心中同样夹杂着一颗红豆。 一颗红豆,寓意唯一。 后来的他,确实空置六宫,独宠她一人。 那么,现在呢? 又是一封信,一颗红豆。是在告诉她,无论男女,他只要她一人,给她唯一,绝不放手么? 答案很清晰。 “告诉离沉,信我收到了。”云清开口道。 语气轻缓,似乎心中平静毫无波澜。 “请您回信。”即北愣了愣,弯腰请求道。 云清静静看着即北,没有说话。 “皇上自从知道消息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前往见您。一路上,路途崎岖遥远,又穿越墨国,皇上却连马车都没坐。” “一路御马飞驰,昼夜兼行,不避大风烈日。”即北又接着道。 “请您给皇上回封信吧,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 语气诚恳,态度拿捏的恰到好处,不卑不亢。 甚至,即北还拿出纸笔墨汁递到云清面前。 云清只好接过纸笔,沾了点墨汁,提笔写道。 “你来日,云都外,十里长亭,前去相迎。” 寥寥数字,却字迹清雅,极具风骨。 云清放下手中的笔,把信递给即北。 即北拿到信后,就率人离开了。 至于,迷晕那些暗卫,是为了防止苍神卫的事情被别人发现。 毕竟,苍神卫,可算得上离沉的底牌之一了。 自然是,不让宣扬的。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云清转身,进入王府。 第三十七章 去青云寺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没有见王兄和花零,云清直接回自己的院子歇下了。 “小姐!”容钦敲门道。 眸中有一丝焦急。毕竟,事关钟离棯的安危,钟离棯是小姐的师弟,相识多年,且有师傅钟离盛的嘱托。 钟离棯若是有什么意外,小姐肯定也会很难受。 黑暗中,寂静里,一声轻唤,格外清晰。 云清霎那间就睁开眼睛,很是警醒。 “怎么了?”云清起身,点上了灯烛。 屋内顿时一亮。云清身着睡衣,推开了屋门。 容钦看着云清,见她只穿着睡衣,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容颜绝色,透着几分慵懒随意。 容钦快速低头,心头微跳,不敢再看云清一眼,耳根子处有些醺红。 “钟离棯今日独自去了青云寺,半路遇到了伏击……”容钦低声道。 云清心中一惊,立即转身,准备穿衣前快速去青云寺。 心下有些后悔自己白天留他独自一人在城外,他被拒绝,肯定心中难受,有些冲动。 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那余生她都不会心安,也对不起师傅钟离盛。 “清清。”容玗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云清拿起衣服,准备披上,听言,转身看向容玗。 他一身白袍,在黑夜里格外显眼。 “王兄,你也知道了?” 说完这话后,云清又忽然觉得有些多余了,王兄的本事,自然是比她更快得到消息的。 “你早些睡吧,青云寺,我去。” 容玗轻轻点头,看着云清,开口道。 云清扣扣子的手顿了顿,看着容玗,没作声。 “他只是喝醉了酒,被一群不入流的土匪抓了,为了索要钱财,没有什么性命之忧。王兄去就行,你放心睡吧。”容玗又劝道。 “王兄,一定要……”后面的话,云清没说出口,但容玗心中明了。 “王兄知道。”容玗走出房间,顺便关上云清的房门。 “守好小姐,别让她出去。”容玗转头对着容钦吩咐道。 容钦点头,随即隐退到暗处。 云清并未继续睡觉,而是披着外衣,坐在梳妆台前,眸色复杂。 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个小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有一个精致的白色的小瓷瓶。 云清轻轻的抚摸着小瓷瓶,眸色有些晦涩。 忘情丹…… 若是实在迫不得已,就给钟离棯用了吧。 就算他会忘记她,没了这段同门之谊,也好过他爱而不得,身心俱伤。 …… 青云寺内。 钟离棯握剑静静的靠在柱子旁,目光落在面前众人身上。 一身华丽紫色锦袍,尽显尊华霸气。 刚刚经历了一场暗杀,他一人对抗所有杀手,此时已有些疲累。 只是,左侧胳膊受了伤,一直在淌着血,钟离棯并未止血,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似乎心里就会好受些。 微微发黄的灯光映照着他俊美的脸庞,光芒柔和,却柔和不了他眸中的冷凝。 面前,一群土匪,拎刀抓棒,满脸凶狠的看着钟离棯。 土匪身后,是被绑着的一众和尚。 “大哥,这破寺里都翻遍了,没啥值钱东西。咱这一趟,怕是白来了。”有个小土匪对土匪头子道。一脸不满。 “怎么会是白来呢,你看对面那个男的,那一身紫色锦袍看起来就值不少银子,还有他腰上的玉佩,看见没,白玉泛紫光,这可是极品啊!”又有土匪道。 “还有,他手里的剑,剑气逼人,定非凡品……” “这估计是哪家的纨绔公子,半夜出来狩猎,迷路了,到寺庙借住……” “大哥你看,他的胳膊好像受伤了,流着血呢。莫不是被野兽咬伤了?”某土匪看着钟离棯的胳膊说。 那土匪领头的大哥打量了一会儿钟离棯。 然后,手握住了刀,终于下定了决心。 “动手!” “是!”土匪们满眼放光,心头激动,很是兴奋。 毕竟,这也算是一票大的了。 钟离棯自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眸子危险的微微眯了眯,这群土匪是活够了么,想把注意打在他身上。 手微微握紧了身侧的啸月剑,准备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世上。 “大哥,要不咱抓住他,要挟他的家人,来换取更多的银子?”有土匪提议道。 这公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肯定很受宠。 钟离棯眸中却是微亮。 自己从小没什么家人,就师傅和云清。 让云清半夜来救自己? 听到他晚上出事儿,她应该会担心吧? 想看她为自己操心奔波的样子。 钟离棯心中打定主意,放下了手中的啸月剑,看着土匪,目光凝聚,不动声色。 土匪领头的那位大哥看见钟离棯的眼睛,心中微微突了一下,怎么有种被利用的错觉? “不要再多生事端了,贪多嚼不烂,拿下他身上的值钱东西就行了!”土匪领头的吩咐道。 “是。”众土匪附和道。 一众土匪拿着武器朝着钟离棯缓缓移动。 在离钟离棯一步之遥时,钟离棯忽然动了。 未动刀剑,只用拳脚。 即使刚经历了一场暗杀,即使身上带伤,依旧身姿迅速,出手狠辣。 钟离棯并未杀死他们,只是伤了他们的筋骨,让他们无法再继续攻击他。 众土匪身上疼痛,捂着伤处,或坐或倚,看着钟离棯,满目惊骇。 他们心中后悔,招惹上了不能招惹的人! “公子,刚才有所冒犯,请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们吧……”那土匪首领强忍着疼痛,走到钟离棯面前,弯下了腰,道。 态度一扫之前的凶狠,很是恭敬谨慎。 “饶了你们,也不是不行。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要配合我演一场戏……”钟离棯俯视着那土匪首领,意味深长道。 …… 深夜里,路途中。 荒郊野外,夜凉如水。 离沉轻倚着树干,看着天空中那一轮圆圆的明月,眸色悠远,隐约有几分思念。 因为是微服出行,并未着龙袍。一身黑色锦袍,上面点缀着金色獓狠纹饰,和黑夜相融。 一头白色用墨玉冠束起,在黑夜中格外的刺眼。 虽是白发,仍不减其半丝俊美,反而多了几分仙气,以及不食人间烟火的疏冷。 第三十八章 朕又无惧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一旁的即南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离沉,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又闭了嘴。 “有话就说。”离沉目光不离明月,忽然开口。 即南微微一怔,随即眸中显出几分惊讶。 “欲言又止……即南,跟着朕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不能说?让你犹豫半天?”离沉转头,看着即南道。 即南,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他身边,是他在这世上绝对信任的人之一。 多少年的相伴,多少次的出生入死,他和即北对他来说不只是属下,也算是兄弟。 他很少见过即南这样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时候。 “主子,你怎么能让苍神卫去给皇后娘娘送信,这可是您的底牌,怎么就这么随意的亮了出来……”即南眸中有几分痛心。 他自然是知道主子一直钟情于皇后娘娘。甚至到了发疯入魔的程度。 所以,以前,在离沉疯狂的宠爱容瑾的时候,在几乎所有大臣都站出来反对的时候。 他一直沉默不语,甚至默默为离沉和容瑾铺路,四处游走劝说那些大臣,尽量减少他们之间的阻碍。 因为,他知道,离沉走到今天不容易,得到容瑾更不容易。 但是,如今,离沉竟为了送一封信,出动了苍神卫! 如此的冲动,失控,毫无理智! 苍神卫一出……定是四处皆惊,纷纷猜疑。更有甚者,可能顺藤摸瓜,谋划算计。 对苍神卫来说,对离沉来说,都不是好事。 所以,他知道后,非常想劝说离沉,但又因为知道容瑾在他心中的地位,犹豫该不该开口。 容瑾一直是主子的逆鳞,触之必死。就算是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离沉会不会动怒。 “你放心,苍神卫出手,没人能发现的,就算是发现了又能如何?朕又无惧!”话中带着睥睨天下的狂妄与霸气。 “但是,就因为给皇后娘娘送一封信就这么兴师动众的,您要想送,方式多着呢,怎么就非得动用苍神卫……”即南依旧无法理解离沉的行为。 “你真以为,朕动用苍神卫就是为了给她送一封信?”离沉扫了一眼即南,眼中流露出了几分嫌弃。 “难道不是?”即南表情呆滞了一下,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也不全是,朕这是为了告诉她,朕有足够的实力拥有她。让她明白,除了朕,这天下男子,她谁都选择不起,也不能选择。” 即南默了片刻。 “还有,以前就是因为我不够信任她,看了那些书信和麒麟令之后怀疑她,废了她的武功,才让她……”离沉眸光有些黯然。 “如今,明月圆,人已散,不在我身边。”话中难掩落寞和悲伤。 即南看着离沉,心中有些酸涩。 他自幼在离沉身侧,见过他的杀伐果断,见过他的狠辣凉薄,也见过他的温柔宠溺和小气霸道,却极少见过他的悔恨悲苦。 “好不容易的得到她,又无法预料的失去她……朕不敢再不相信她了。以后,朕会完全的相信她,关于朕的一切,朕都对她毫无保留。” 即南身躯一震,被离沉的话惊到了。 主子可是一代帝王!空置六宫,独宠一后已是绝无仅有,现在还要毫无保留,完全相信。 他现在毫不怀疑,容瑾就是离沉的劫数,克星。 离沉又转头,目光在圆月上停滞不动。 明月,不应有恨,何时长向别时圆? 不知为何,今夜的他,格外的想念她,想立即飞到她身边。 只是,离囯距云国实在是遥远,况且中间还隔着一个墨国,通关手续什么的,实在是耗费时间。 …… 青云寺。 一众和尚被捆绑在几个大的柱子周围,不能动弹。 几乎每一个柱子周围都有好几个和尚,嘴里塞着布料,不能说话。 只是,有一个柱子,只绑了一个人,两两对比之下,显得特别冷清。 一道紫色身影,就是钟离棯。细看之下,绑的特别宽松,就像只是双手背后一样。 那一群土匪站在一旁,不敢直视钟离棯,很是拘谨。 他们干这行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般厉害人物,他们毫不怀疑,就算钟离棯胳膊受伤,杀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人,万万不能得罪,希望他能像之前说的那样,饶过他们。 “这场戏,若是演得不好,那你们……一个也别想活。”钟离棯扫了一眼那些拘谨的土匪们,开口道。 话说的云淡风轻,却令人心头一颤,身体发冷。 那些土匪也是面色一白,尽力的按钟离棯的要求做。 容玗刚进青云寺,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还听到了这么一句饱含威胁的话。 微微挑了挑眉,抬步向钟离棯走去。 钟离棯看到容玗进来,神色一顿。 怎么和他预料的不太一样?来的人怎么是容玗,不是云清? 钟离棯往容玗身后看去,盯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云清,眸中溢出几分失望。 容玗见钟离棯眸中明显的失望之色,眸中划过冷光。 当他是死人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算计他王妹?钟离棯若是光明正大的追求云清他倒还没那么生气。 只是,这手段,这场戏,折腾到了深夜,打扰了云清,实在是让他不满。 “摄政王倒是好兴致,这半夜三更的还要再演唱戏……”容玗看着钟离棯,话中是显而易见的讽刺。 钟离棯听到容玗的话,眼帘微动。 刚才他威胁那群土匪的话,容玗定是听到了,否则,也不会这么说。 既然已经被识破,云清又不在场,钟离棯索性也就不装了,直接用内力震开了绳子,站了起来。 对着容玗,客气的笑了一下。 毕竟,容玗这个王兄,在云清心中什么地位,他看的清楚,怕是离沉也不及。 “容王怎么有空过来了?”钟离棯朝着容玗走去,随意的问道。 “你要是半夜不打扰清清,本王会愿意亲自跑这一趟?”看着钟离棯,目光不善,语气不佳。 钟离棯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算是被绑架,也可以找自己王府的人来,大半夜的打扰云清,确实不太好。 第三十九章 出手相助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摄政王还是先把胳膊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看摄政王还有心思半夜演戏,应该是剑上没毒吧。”容玗扫了一眼钟离棯胳膊上的伤口,开口道。 虽是关心的话,但是,钟离棯莫名觉得听不出一点关心,有种敷衍的感觉。 自己派人传信给了凌王府,那云清肯定是知道了这事儿,所以让容玗来一趟? 毕竟,容玗可不会关心他的伤口。 所以,云清确实是关心他的。 钟离棯想到这里,心中有些好受了,嘴角微微扯了一个上扬的弧度。 容玗看到钟离棯有些荡漾的表情,自然是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也不开口否认,云清关心他,也算是事实。 “本王再警告你一句,本王只要她身心愉悦,今日让她担心,扰她清梦之事,只此一次!否则……”容玗盯着钟离棯,目光冷凝。 “容王请放心,本王保证,不会有下次……”钟离棯瞳孔微缩,坚定道。 见容玗这次真的不喜,钟离棯果断的答应。 “可知道是谁暗杀你的?”容玗有些好奇了。 钟离棯在云国是什么存在,就连云峥都不敢贸然对他不敬。怎么还会有人刺杀他? “我知道。”钟离棯眸中忽然变了颜色。 “谁啊?本王倒是好奇,还有人敢刺杀你……”容玗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南宫玉琛。”钟离棯缓缓的吐出了这四个字。 “南宫王朝的皇太子?你怎么就惹上他了?” “他曾经失忆,跟在清儿身侧做属下叫做南琛。这容王应该调查过了吧?” “因为他也喜欢上了清清,所以你们就互相……”打压?容玗轻抚着下巴猜测道。 “也不全是,他常在清儿身侧晃悠,我心中不喜,就问我师傅要了一个清神丹给他吃了……” 清神丹,失忆之人吃了可以恢复记忆的神药,也可缓解头晕,头疼。 “然后,他恢复了记忆。记上了自己身上的责任,看清了他和清清之间的鸿沟,离开了清清,同时,也恨上了你?”容玗接话道。 “嗯。”钟离棯点头承认。 “怪不得他会刺杀你,你这做法……确实够狠。”容玗默了片刻,开口道。 “本王这是在帮他,身为皇太子,沉溺于儿女情长怎么行?本王帮他记起家国重任,他倒好,还怨上本王了。”钟离棯说的冠冕堂皇。 容玗抽了抽嘴角,没有答话。 …… 南宫王朝,东宫内。 深夜里,床榻上。 “不要!”南宫玉琛忽然被惊醒。 如玉般光洁的额头上满是冷汗。 南宫玉琛静静躺了一会儿,盯着屋顶,一动不动,平复着刚才心情。 刚才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像真的一样。 清水河岸。 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他。 他中了毒,功力被压制了几乎五成。 黑衣人攻势特别凶猛,而且人数不断增加,他渐渐不敌,处于下风。 打斗中,他的人已全部阵亡,他身上也多处受伤。 慌乱中,他被逼退到一颗大树旁。 他抬头,就看到了在树干上慵懒的躺着的云清。 一身白色衣裙,容颜绝美,自上而下看着他,目光清冷疏离。 看着她的眼睛,他心中微动,瞳孔微缩,拿剑的手顿了顿。 “嘶!”胳膊忽然被刺中了一剑,南宫玉琛痛的闷哼了一声。 南宫玉琛一边应付着杀手的攻击,一边又不由自主的用余光关注着云清。 她一直看着他被人追杀,但是没有丝毫出手相助的打算。以一副看戏的态度。 这女人,淡漠的很。 看她一脸云淡风轻,对比之下,自己内心却着急的想要吐血。 “怎么,想要我救你?”也许是南宫玉琛的眼神太过强烈,云清感觉到了他的视线。随意的问道。 她的声音清冷淡漠,如玉碎地,珠落玉盘,好听的很。 南宫玉琛心思一动,脚步乱了片刻,被黑衣人打了一掌,身子撞在了树身上,很是狼狈。 有一瞬间,他离她很近,他的发丝蹭过了她的衣角。 他感受到了她的气息。 他当时就觉得,这个女人,不一般。最起码武功深不可测,是他现在活着的唯一希望。 “嗯,救我。”南宫玉琛开口道。 虽是求人的话,却有着铮铮傲骨。 “给我一个理由。” “……”南宫玉琛抽了抽眼角。 都啥时候了,火烧眉毛,他就快要死了,还要给她想一个理由? “你若救我,我许你富贵荣华。” “我不需要。” “……”南宫玉琛默了片刻。 “不救算了。”南宫玉琛忽然就认命了。 萍水相逢,确实没有什么理由能让她出手相助。 云清轻笑了一下,这人……是绝望了么? 又有一剑朝着南宫玉琛刺来,是胸口的方向,南宫玉琛已领无力再阻挡,只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想他,自小执政,肩负重任,没想到如今栽倒了这里。 他若是死了,以后不知道南宫还得等多久才能复兴。 云清见他绝望的认命了,挑了挑眉。 在剑里南宫玉琛只有一个手指的距离时,云清忽然出手了。 她用长萧打落了黑衣人的剑,用内力提起南宫玉琛的衣领,用力向树上一甩。 南宫玉琛稳稳的落在了树上,只是脑袋重重的撞到了树干。于是,他便昏过去了。 谁曾想到,就因为这一撞,再次醒来,他竟失了忆。 当时,云清也没有在意,只是快速出手,解决了那些黑衣人。 事后,又为南宫玉琛解了毒,治了伤。 因为当时钟离盛并未制出清神丹,所以,她不能给他恢复记忆。 …… 突然的,脑海中画面一转。 “你是谁?”南宫玉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向床边坐着的白衣女人。 无法否认,她,确实很美。 “你的主子。”云清顿了顿,开口回答道。 给他解毒治伤时,她给他把了脉,就知道他脑中有一处堵塞的地方,估计是失了忆。 可能是最后一下,把他甩到树上的时候力气太大,他撞坏了脑袋。 第四十章 梦中景象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说实话,内心愧疚,觉得对不起他的想法,云清丝毫没有。 因为若不是她出手相助,那日他必死无疑。 失去记忆的南宫玉琛,宛如一张白纸,干净澄澈。 他身上有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南琛”二字。 她就唤他南琛。 “为什么我会受伤?”伤口上清晰的疼痛让南宫玉琛无法忽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你被追杀,我救了你,你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为我卖命。”云清眸色正常,话说的一本正经。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南宫玉琛抬手揉了揉脑袋。 “你撞伤了脑袋。”云清稍稍停顿了一下,回答道。 “我为什么会撞伤脑袋?”南宫玉琛接着问道。 云清沉默了片刻。 “你怎么不说话了?”南宫玉琛问道。 “你话太多了,我懒得回答。” 南宫玉琛一噎。 …… 画面又一转。是他们相伴的时光。 樱花树林里,花瓣漫天。 她教他习武练剑,识文习字。 她提剑的身姿,与樱花相交融。容颜绝色,眉目如画,再精湛的画技也画不出她的绝代风华。 她的剑术,堪称一绝。普通人甚至都看不清她什么时候出剑,只能看到一道剑影。 她提剑的那一瞬间,竟耀了他的眼。 武器她一直用的是长萧,只有他知道,比起长萧,她更厉害的原来是剑。 她带着他游历天下,四海为家,看遍云国美景和人土风情。 她有一手令人惊艳的赌术,所以,他们从不缺钱。 他们,住天字一号房,品美酒,尝佳肴。 可能,在她眼里,他不过是她随手救的属下。 但是,在他的世界里,除了她,他谁也不认识。 所以,那时,他只相信她,没有理由,毫无保留。 后来,她在教他内力的时候,刺激了他的大脑,他记起了他的绝世武功。 她会吩咐他做事。他从不拒绝。 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她指哪,他就打哪。甚至都不问原因。 他有时候会想,那时的他,就如同她手里的一把利剑,她把这把利剑带在身边,只为了偶尔能够用上而已。 他令她惊叹过,赞赏过,但是只入过她的眼,却从未入过她的心。 这把剑丢了,她可以再换一把,比他新,甚至会比他更为锋利。 正如最后,他因为钟离棯的那颗清神丹恢复了记忆。 他记起了所有,他又回到了失忆前。做回了那个不相信这世界上任何人,包括他的皇弟南宫玉臻,甚至父皇母后的南宫玉琛。 生性使然,他也不会再那样的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她。 他离开时,她很淡然,眼睛里没有不舍。 虽然早有预料,他还是止不住的心痛。 画面再次变幻,这一次,他似乎看到了未来。 他精心布局,终于到了南宫复兴的最佳时刻。 他主动的掀起了战争,然后天下大乱,战火四起。 他攻下了墨国,甚至是离囯,势如破竹。他潜意识把云国放在最后。 所有大臣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母后知道是因为她,那个清冷的女子。 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这局势,容不得他后退,因为,只要后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南宫王朝然,他亦然。 最终,他在朝堂上,俯视着这天下版图,下达了进攻云国的圣旨。 当他身披金甲,率领大军攻破了云国都城云都的城门时。 他见到了她。 白衣换战袍,一身银甲,为云国浴血奋战。 他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动。 云都所有兵马,包括禁卫军不到两万人,对抗他率领的百万雄兵如同于以卵击石。 兵荒马乱,残肢遍地,血流成河。 他看见,她常用的长萧碎了。 长萧终究是玉做的,用再高深的内力驾驭,也抵不过千年寒铁制成的刀剑重重一击。 她被逼退了几步。 长萧已碎,她手无寸铁。 南宫玉琛下意识的抬步,准备向她走去,她现在处境很危险。 “皇太子殿下!”自己的心腹莫深忽然大声开口唤住他。 他脑中清醒了一瞬。迈出去的腿停顿在了空中。转头看向莫深。 “怎么了?” “殿下可是要去救云国帝女?” 南宫玉琛没有反驳,相当于默认了。 “殿下可有想过您出去的后果?” “我若是不出去,她恐怕会……”死。 “您若是出去,置这百万雄兵于何地?置南宫王朝于何地?您灭了云国,云国帝女和您已再无可能!”莫深拉着南宫玉琛的胳膊。 “哪有这么严重……”南宫玉琛推开了莫深的手,向前走去。 “殿下,您先看一下帝女,再决定要不要去吧。” 南宫玉琛抬眼望去。 只见云清拿起了地上散落的剑。 南宫玉琛瞳孔微缩,她用剑了! 他知道,云清她不轻易用剑。她曾说过她自己练剑时曾走火入魔,从那以后,再用剑,容易失控,误伤无辜,所以,她才改用为长萧。 自从那日樱花树林里后,南宫玉琛又一次见她用剑。 不同于那日的清冷淡漠,而是带着毁灭天下的戾气。 他站在远处,看着她杀红了眼。 手起剑落,鲜血飞溅,数人倒地不起。 他看着她,疯狂的屠杀他的臣民将士。 他知道,她已到了极怒。一向爱民如子的他第一次刻意忽视了他的子民。他阴暗的想用这些人去抚平她的怒火,然后,接受做他的太子妃。 他会让她答应嫁给他的,无论采用什么方法,哪怕,毁掉她。 他马上就会成为这天下的主宰,这世间男子,除了他,还有谁能配的上她? 在他还在沉浸在江山美人皆到手的错觉中时,他忽然脑中一片空白,瞳孔紧缩了一下。 他,看到了有一只长箭射穿了她的胸口。 那一只长箭,是从他的方向射出的,但不是出自他手,是莫深。 鲜血从她的嘴角溢了出来,染红了身上的银甲。 长剑从她手里滑落,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同时,众人倒地,没有人阻碍,她也看到了远处的他。 她缓缓的勾出一抹笑,让人觉得甚是冰冷。 她红唇轻启,吐出了几个字。 因在远处,他听不到,但是他会唇语,他明白了她的话。 她说,若知今日,当初必不会救你,甚至,亲手杀了你。 “不要!”南宫玉琛回过神来,慌了心神,发疯了似的朝着云清而去。 虽然是在梦境,却像真的一般! 心口痛的撕心裂肺,令他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心口剧烈的跳动,久久才平复下来。 “还好……”还好只是一场梦。他呢喃道。 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带着些心有余悸。 “殿下。”有下人进入了内殿。 南宫玉琛直起身来,看着那些下人像平常一样准备,伺候他洗漱更衣上朝。 “殿下,该早朝了。可要伺候您更衣?”下人恭敬谨慎的问道。 “嗯。”南宫玉琛揉了揉脑袋,回复道。 下人们快速的伺候他洗漱更衣。 一切收拾妥当,南宫玉琛走出寝殿。 外面天色微亮,有几分朦胧之美。 清晨的风,带着些凉气,拂上他的容颜,令他心神一凌。 “莫深呢?”南宫玉琛忽然脚步一顿,转身问身后的下人。 “莫小王爷?莫小王爷不是应该在莫王府?殿下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没什么。”南宫玉琛转身,朝着朝堂的方向走去。 …… 从云国前往南宫王朝的路途中。 “主子,可要停下来休息片刻?”属下凛旬问道。 “嗯。”南宫玉臻道。 “殿下,在送君亭,您……”凛旬看着南宫玉臻,吞吞吐吐,很是犹豫。 南宫玉臻静静望着远方,没有说话。 在他向凌王递信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他的手。 修长如玉,骨节分明。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到他的左手小拇指上有一块梅花形的印记。 那一次赛马后,她的马超越极限,倒地不起。 回去的时候,他们两个共乘一骑,他就看到了那块梅花形印记。 当时,距离极近,那印记,他看的清晰。 那印记之下,是一处烫伤。所以,才烙了梅花印。皇室里女孩子的身上,每一处肌肤,都力求完美。 小小的花朵,栩栩如生,特别可爱。 他甚至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要摸一下。 当时她察觉到,一惊,快速躲开了。 没触碰到那片花朵,他心中竟然还有淡淡的失落。 所以,他肯定,云凌就是云清! 印记可以复制,可以烙在同一处。但是,烫伤却不能。 他承认,他确实很喜欢她。 这世间,他从未见过有哪个女子如她一般优秀。优秀到灼眼,令人心颤。 但是,这点喜欢,终究比不过家国大业,南宫复兴。 他们之间,是敌人。她于他,是逆臣。 所以,在认出她之后,他并没有当面拆穿。 甚至,快速的掉头纵马而去,离开云国,也离开……她。 他没有勇气回头看,特别是在知道那就是她之后。 他在害怕,害怕一回头,就不想走,忍不住停留。 这短短几天,他已经想清楚了,他们之间不可能。 她是他的情殇,是他不能触碰的月亮。 原来的轻狂张扬,如今,似乎,蒙上了一层忧伤。 第四十一章 万人之上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云国皇宫中,御书房。 “皇上,昨夜摄政王遇到了伏击……”有暗卫向云铮详细的禀报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哦?钟离棯竟然还受伤了?”云铮挑了挑眉。 钟离棯的身手,他可是知道的。毕竟是盛尊钟离盛的徒弟。 特别是钟离棯刚到云国的时候,是通过科举入朝为官的。 后又处处盘算,屡立战功,才得以封王拜将,成为摄政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万人之上也不对。 钟离棯这人,深不可测。哪怕是先帝在的时候,也从不会为任何人包括先帝低头。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他,有足够的自信和实力。 就像,他会为了一株云草而谋权篡位,而且还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所以,即便是现在,他已经大权稳握,虎符在手,也不敢贸然对他出手。因为,后果,无法预料,结局,可能会无法承担。 伤了钟离棯,却没能杀了他。 是谁就算明明知道刺杀结果,还是出了手? 答案云峥想得到。 南宫玉琛。 原因也很好想,无非就是因为那颗清神丹。 云峥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寻找钟离棯的软肋。 如今心中明了,钟离棯的软肋是……云清。 一个人,无论多么强大,只要有了软肋,就有了被人打倒的可能。 只是,云清又何尝不是他的软肋呢? 离沉估计就快要到云国了。 他若来了,云清到时候若是突然狠不下心…… 云峥眸中迅速的划过一道冷光。 “传令下去,全力击杀离沉。务必拦下他。”云峥开口吩咐道。 话中是浓浓的寒意和杀气。 “是。”暗卫领命。 “还有,此事一定要万分小心,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云清若是知道这事儿,肯定不会高兴,说不定,还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绝不容许,有一点点拉远他们之间关系的隐患存在。 “是。” 云峥停下叩击桌面的手指,把背靠在龙椅上。心中涌上一股无力感。 对于云清,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深深地占据他的心神。 刚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想过遏制这一段不应该的感情。 因为,他们之间的血缘之隔。哪怕她的灵魂是容瑾,身体却还是云清。 但是,有些想法和爱恋,越是压制,滋长的就越是疯狂。 以至于,他现在都不敢轻易的见她,怕抑制不住的,就向她表白心意,甚至,把她囚在他的怀里,和她一生一世。 …… 凌王府。 云清洗漱完毕,刚踏出房门,就看到了墨流云。 一身淡紫色衣裙,向来素颜的她今日却略施粉黛,妆容精致。 本就绝美,如今更是令人惊艳。 云清眸中闪过几分惊讶。 “你怎么会在这里?”云清问道。 见云清出来,墨流云眸中立即涌上几分欢喜。 “王爷不是说喜欢本……喜欢我做的饭菜么?流云以后可以天天做给王爷吃。”墨流云温柔的开口道。 她本想自称“本公主”,后来觉得有些距离感,就改称了自己的名字。 云清微怔。 这回答……倒是在她的预料之外。 “这样……不太好吧,你毕竟是一国公主,不必这么自降身份的为我做这些。”云清客气道。 可能是因为自己骨子里就是个女人,云清丝毫没有往墨流云爱慕自己那方面考虑。 她还是以为,墨流云特别的知恩图报,为了报答她上次救命之恩才这么做的。 “王爷别再拒绝了,能为王爷洗手作羹汤,流云觉得很幸福。”墨流云红着脸开口道。 云清还想再说些什么,劝她放弃这些想法,突然被墨流云打断。 “今日的早膳流云已经做好带来了,王爷不如先用膳?” 云清无法拒绝,只能跟着墨流云走到了前厅。 墨流云身后的侍女立即把饭菜摆好。 有荤有素,看着很是精致,色香味俱全。 看到这些,云清微微挑了挑眉。 这墨流云……也太细心了吧? 不过是昨天晚上和她用了一次晚膳,她就摸清楚了她的口味。知道了她喜欢吃清淡点的,不喜甜腻和麻辣。 今日的早膳,全都避开了她的不喜,全都是按她的喜好做的。 “公主有心了。”云清看着桌上的饭菜由衷的开口道。 听到云清的话,墨流云脸色又红了些。 昨晚和他一起用晚膳的时候,她就处处留心。哪一道菜他用的多,哪一道菜他几乎不动,她观察的仔细认真。 终于,摸清了他的饮食习惯。 他喜清淡,讨厌重口味的菜,不喜甜食。 在饭桌上,墨流云如同昨晚一样,很是殷勤,亲手给她布菜盛汤。 容玗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他进来的脚步顿了顿,眉头微微挑了挑。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可是事情不好处理?”见容玗回来,身上带着些凉气,云清问道。 “其实并没什么大事儿,我不去钟离棯也不会有事儿。”容玗并没有揭穿钟离棯。 若是揭穿了他,只会让云清心里难受。这赔本的买卖,他不会做。 听到容玗说的话,云清放下了心。 “快坐下用膳,流云公主做的菜可好吃了。”云清朝着容玗招了招手。 容玗眸中有一丝暗芒划过,速度极快。 流云公主做的菜,可好吃了? 这话,不甚悦耳。 以前,他们只要在一起,他就会亲手给她做饭,一日三餐,从不断绝。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也是他们之间的默认约定。 今日,他不过是晚回来一会儿,就有人抢了他的活儿? 容玗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墨流云,抬步在饭桌前坐下,拿起了筷子。 墨流云突然心中一颤,不知为何,容王扫她的那一眼,她总觉得,心里发寒。 可能是她的错觉吧,容王和她并未打过什么交道。 容玗拿着筷子,眼睛扫了扫桌上的饭菜,眸中暗芒更甚。 这些饭菜……可是全按照清清的口味做的,连清清口味都弄清楚了,这墨流云是否太过用心了些,是准备以后清清的膳食,全部都承包了? 容玗拿着筷子,夹了口菜放入嘴里。 每道菜他都尝了尝,虽不想承认,但确实挺好吃的,这手厨艺,确实精绝。 “我和流云公主做的饭菜,哪一个更好吃?”容玗忽然抬眸看向云清,问道。 墨流云一愣,容王竟还亲手做菜给容王吃? 这关系……也太好了些吧? 云清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并没有立刻回答。 云清在心中默默的吐槽了王兄一句。 这问题……问的真是令人尴尬。若是,墨流云不在场,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王兄做的菜更好吃。 但是,如今墨流云也在她身边,让她怎么好意思当着她的面拂了她的面子和好意。 毕竟,人家还算是外人,自然要客气几分。 平心而论,她觉得墨流云和王兄做的菜各有千秋,不分上下。 但是,王兄既然问了“哪个?”按以往的经验来说,肯定是要二选一的,不能折中。 云清心中正在斟酌着怎么回答王兄这个问题。 容玗其实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就已经后悔了。 毕竟,墨流云还在场。 只是,在问的时候,他完全是由心而发,潜意识的当做了平常,忽略了墨流云在场的事实。 “咳,不用回答了,我说着玩儿呢。”容玗轻咳了一声,以掩饰尴尬。 云清心中也是松了口气。拿着筷子,继续用膳。 “今日的饭菜是按照凌王的喜好准备的,不知容王用的是否习惯?”墨流云看着容玗问道,纯粹是客套话。 “当然习惯,她的口味和我一样。”容玗随意道。 “那以后,流云每日都会为凌王作羹汤,容王若是不介意,可以一同品尝。”墨流云客气道。 毕竟,她看出了容王和云凌关系极好,如同亲人一般。 因为云凌,她下意识的去讨好他的身边人,为他们的以后考虑。 此话入耳,容玗拿着筷子的手停顿在了半空中。 还真是没让他料错,这墨流云不止是一时心血来潮,果真是奔着长期去的。 “不用公主费心了,公主还是为以后的夫君做这些吧,她的膳食,让本王来操心就行了。”容玗的声音有些微冷,不复平时的如玉般温润。 云清微微蹙了一下眉,王兄这话……有些直白了,墨流云毕竟还是一个少女。 墨流云一怔,没想到容王会这么说。 但是,心中有些微微酸涩。 是的,现在他们之间确实没什么关系,她也没什么名分为他做这些事儿。 她做的这些,确实有些越界,不太恰当。 她对他情根深种,也知道他对她并无那方面的想法。 她早已经决定,此生非他不嫁。 他却还有可能,另娶她人。 还有……烟柳楼的慕染。 能让他这般清冷的性格一掷千金,肯定是喜欢的不得了吧? 她越想越难受,眼泪不由得涌了上来,眼眶发红。 看到墨流云这样,云清已经没了再用早膳的兴致,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容玗。 第四十二章 心中安然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看到云清瞪自己,容玗也有些无奈。 刚才那话,说的确实重了些,但是不那样说,墨流云怎么会放弃每日为清清做饭。 说实话,看到墨流云哭,他心中真的没什么触动,也没有丝毫后悔刚才的说的话。 云清看着墨流云,犹豫着怎么去安慰她,同时劝说她放弃每日为自己做膳食的想法。 其实墨流云并不是因为容玗的话而难受的。她只是联想到了他们之间的遥远的距离,还有他已中意别的女人…… 他已有喜欢的女子,就算是出生于青楼,只要他喜欢,那个女子肯定也不会受半分委屈。 听说他不日就要迎那青楼女子入府了,她还不知道能不能嫁给他呢? 如今,她不敢奢想他此生不娶别人,只要能够留在他身侧,常伴左右,她就知足了。 只是,这些,她都无法实现。 墨流云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悲伤,站了起来。 “流云……先告辞了。”墨流云说了一句,就捂着脸快速的离开了。 云清看着墨流云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这是,她走了,你以后吃不到她做的饭菜了,可是在遗憾惋惜?”容玗见云清叹气,盯着云清的眼睛,开口讽刺道。 语气有些微酸。 “王兄,你不要总是这么……”小气。云清内心很是无奈。 从小到大,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想要插手。 膳食什么的,他更是不准别人碰。 “我已经这么大了……而且,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不也是过的好好的。”云清看着容玗,话说的有些语重心长。 “怎么,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然开始嫌弃王兄了?那以后你的事,你自己处理,王兄不再插手行了吧?”容玗斜睨着云清,淡淡道。 语气似乎很是清淡,但是以多年的经验来说,云清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若是回答一声好,估计王兄马上就会让她认识到什么是长兄如父,还是那种严父,只动手不动口的那种。 “这怎么行呢,王兄数十年如一日的用心,我自然是幸福快乐的,我的事,王兄请继续插手。”云清笑道。 其实,她的内心在流泪。 她心里,真的不是这么想的。 她希望,王兄能给她充分的自由,不是膳食这种生活方面的,而是其他方面的。 只是,这些话,云清实在是不敢说出口。 “还算你识相。”容玗盯着云清看了一会儿,轻笑了一声,道。 她的想法,他心中明了,只是,他不愿意放手。 小时候,父母双亡后,所有人都预料容王府将会变天。 那时候,先帝,其他的王爷,大臣,甚至那些,容王府旁系,不想容王府繁盛的很多,真正为容王府打算的人很少。 那时候,明刀暗枪,多不胜数,猝不及防。 他为了她的安全考虑,她的吃穿用度,一切都是他亲自准备检查,不容外人插手。 这偌大的容王府,上下三百多口人,只有她一人,真正算得上他的亲人。 他如何能,不珍之重之? 即便是后来的容王府足够的强大,到了别人不敢碰触冒犯,望而生畏的地步。对于她的一切,他依旧像她小时候一样对她,不容有半丝马虎。 以前不会放开她,现在也不会,以后更不会。 此生,只此一个亲人,绝不容得有半分闪失。 以前,是他能力不够,不能和她经常在一起,留她一人在皇宫,才会有了墨辛赐她红颜殇的悲剧。 如今,他已经足够强大,只凭手中牢牢紧握的北疆,便足矣让她一世无忧。 北疆地形复杂,地域宽广,易守难攻。毫不客气的说,若是他想自成一国,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他对这些权力都没什么兴趣,他此生惟愿,她安好,再进一步的说,留在他身边,陪伴他身侧,不要离开他,哪怕成亲出嫁,哪怕满头白发。 明面上,他是哥哥,是她的依靠。 但是实际上,她是他唯一的亲人,又何尝不是他唯一的依靠。 他纵有心腹无数,也不抵她一人,更能让他的心被温暖充满,让他心中安然。 …… 凌王府外,大街上,一马车内。 墨流云坐在马车内,心中难受,泪珠子一颗又一颗控制不住的的往下掉。 她的侍女香茗看着墨流云,心中也是难受,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公主。 公主自小便是玲珑剔透,艳美绝色。深得皇上宠爱。 墨国公主有那么多,唯一能够入皇上眼的,只有墨流云。 自小便是精心培养,荣宠俱盛。 在墨国,除了已经过世的皇后外,毫不夸张的说,公主就是墨国最尊贵的女人。 皇上认为,墨国没有男子能够配的上公主,也出于政治考虑,他让墨太子带公主来到了云国。 新帝登基,按照惯例,一个月后,其他国家要派遣使者来祝贺。 以往的数百年,南宫王朝从不派人前来参加这些活动。因为,在他们眼里,云国,墨国,甚至是离囯始终只是他们的臣子,他们才是这天下真正的皇。 但是,时隔百年,这一次,他们竟然派遣人来了,还是拥有实权的三皇子南宫玉臻。 他们的前来,并不是为了低头认输,更是因为按耐不住,了解情况。 这天下,这盛世,要变了。 云国新帝登基,皇上借此机会让公主来,就是为了选择良人为夫君。 他对自己亲手培养的女儿的优秀很有自信。按照预料,公主会受到很多杰出男子的喜欢。 其中,不乏王侯将相,甚至……一代帝王。 只是,现实却并没有像皇上预料的那样发展。 一开始,太子殿下就不顾公主的意愿,为她选择了钟离棯,只是钟离棯只钟情于帝女一人,他才放弃了这个目标。 后来,他又逼迫公主从云峥那里下手,同样以失败告终。 墨宸从未让公主考虑过离囯的人,一方面是因为离沉心中只有容瑾,且性格暴戾。 至于容玗……墨宸不喜欢甚至不满容玗,所以也没有考虑。 以前,公主听太子殿下的,顾全大局,为墨国考虑,但那是在她没有对云凌动心之前。 如今,公主既然已经心有所属,应该不会再按太子殿下的意愿做事了。 她作为侍女,自幼开始便侍奉公主,自然是知道公主的心思的。 “公主,您别伤心了……”香茗开口劝慰道。 墨流云如同没听到似的,低着脑袋,继续往下掉眼泪。 “公主,听说那个青楼女子叫做慕染,凌王不过是纳了她为侍妾罢了……你不必如此伤心。” “只是侍妾?”墨流云终于抬起了头,看了一眼香茗,问道。 “嗯,那是自然。慕染再怎么说也是青楼女子,能入王府已是福气,还指望着妃位,做皇家儿媳,身份差的远呢……” “就算是凌王同意,云国这些大臣,甚至云国皇上也不会同意。毕竟,这可算是折辱皇室体面啊。” 香茗说的语重心长,条分缕析。 墨流云心中好受了一些,泪珠子掉的也不如刚才那么勤了。 “这世间男子,除了离囯皇帝钟爱那人,云国皇帝刚刚登基,未曾成家,摄政王除了帝女云清之外不近女色外,您见过哪个帝王,王侯世子不是年纪轻轻便有了侍妾通房?”香茗继续说道。 “等您入了凌王府,以您的身份,对凌王来说,迎娶一国公主,是他的荣耀,会给他脸上添光增彩。” “不想那慕染一样,青楼女子,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客人。” 墨流云终于止住了泪水,只是眼眶红得很,显然是刚哭过的样子。 梨花带雨,多了几分娇柔,惹人怜爱。 “但是,他不喜欢我……我要怎么做,他才能够喜欢我?”墨流云眉间又涌上几分忧愁。 “公主已经很优秀了,只要和凌王多接触接触,时间久了,凌王说不定就会喜欢上公主了……”香茗想了想,开口道。 …… 凌云苑。 云清一有时间,就会到这里来看看云凌。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纯真的小弟弟。 “皇姐,你终于来了,云凌真的好想你。”云凌紧紧的抱着云清的胳膊不松手。把小脑袋贴在云清肩膀上。 其实,云清和云凌是同一天出生的,云清只不过是比他早了几个时辰。 而且,碰巧的是,云清的生辰和容瑾的生辰竟在同一天,只是不同年份而已。 以前,他独自住在这里,每天平静安宁,也不觉得无聊。 只是,自从认识云清皇姐之后,他就很喜欢这个美丽的姐姐。时常盼望着云清能来看望他,和他一起玩耍。 云清不在的时候,他抚摸着她带来的小玩具,第一次产生了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这几次不知道为什么,云清皇姐总是扮作男子来看望他。 但是,他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她来。这是一种无法说出的直觉。 他觉得,就算是她带着面具,在人群中,他也能认出她来。 她身上,有一种气质,那种清冷淡漠,矜贵疏离。接近了她以后,却又能够发现她的温暖。 “嗯,皇姐又来看望云凌了。”云清揉了揉云凌的小脑袋。 第四十三章 重新开始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其实,云凌的身高已经高过云清一头了,但是,云凌心智纯真,云清还是把他当做孩子来对待。 “云凌可要看看皇姐给云凌带的小玩意儿?”云清对着云凌温声问道。 “不要。”云凌回答的很快。 “为什么?可是,皇姐带的玩意儿云凌不喜欢?那下次皇姐……”云清惊讶了。 “不是的,云凌喜欢,好喜欢皇姐带来的任何东西。只是,皇姐不经常来,云凌现在只想陪着皇姐,等到皇姐走了,云凌再玩皇姐给云凌的那些玩意儿。”看到云清误会,云凌急忙解释道。 云清心中触动了片刻。 “云凌想不想出去玩儿?皇姐带着你,不会有事的。”云清看着云凌问道。 “云凌还再会回来么,云凌不想离开这凌云苑太久。”云凌犹豫了片刻,看着云清问道。 “当然会回来了,凌云苑是云凌的家。”云清揉了揉云凌的小脑袋。 “凌云苑也是皇姐的家!”云凌补充道。 “云凌说得对,凌云苑也是皇姐的家伙”云清笑道。 …… 大街上,车水马龙,甚是繁华。 小摊小贩,连绵不绝。 “云凌想不想吃冰糖葫芦?”云清指着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问云凌。 “冰糖葫芦?”云凌看着那些冰糖葫芦。 纯真的眸子里闪烁着新奇的光芒。 从一出生就被幽禁,云凌从未见过冰糖葫芦,更别说其他的什么了。 云清想得到,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云凌的童年,就是围绕着那些花花草草过的,普通少年的生活,他都享受不到。 一出生,就被一块云龙令,几句传言而束缚。 “要一串冰糖葫芦。” “好嘞!”小贩高兴道。 云清拉着云凌走到小贩面前,拿出银子,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给。”云清递给云凌。 云凌好奇的接过去,盯着冰糖葫芦看了片刻。 “你尝尝,酸酸甜甜的,别的孩子都喜欢吃。”云清鼓励云凌道。 “皇姐先吃!”云凌见云清只买一个,就把冰糖葫芦递到云清嘴边,让她先吃。 孩子就是这样,没有大人那么圆滑事故,注重利益得失。 他们只会,谁真心的对他们好,他们也会以一颗真心回报。 在云凌的世界里,云清就是除了母妃之外,第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 “皇姐不喜欢吃冰糖葫芦,云凌吃吧。” “皇姐为什么不喜欢吃冰糖葫芦?”云凌瞪大了眼睛,问云清。 “皇姐口味清淡,不喜欢吃酸的和甜的。” “那云凌不吃冰糖葫芦了!” “为什么?” “皇姐喜欢什么,云凌也喜欢什么。皇姐讨厌什么,云凌也跟着讨厌什么!皇姐不喜欢吃冰糖葫芦,云凌以后也不吃冰糖葫芦了。”云凌说的非常认真。 “你不用这样……”云清内心被触动了,心中一软,感动道。 云凌把手中的冰糖葫芦还给了小贩,拉着云清的手走开。 那小贩接过冰糖葫芦,惊讶了,愣了片刻。 觉得那个小公子不太正常,不会是脑袋有病吧。 云清拉着云凌,在大街上闲逛,买些小吃食。 但是,云凌还是非常固执,云清不吃的东西,他也不吃。 云清实在没法,云凌还不容易才出来一次,自然是要让他玩高兴了。 所以,云清只好,每种都稍稍尝了尝。 其中,亦有不少她讨厌的吃食。她还是面不改色的尝了。 …… 烟柳楼。 慕染和玉景站在窗户边,俯视着下方长街。 两道挺立的身影,一红一白,一张扬一高冷,各有千秋。 都是世间绝美的容颜,站在一起,很是养眼。 此时,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云清和云凌身上。 玉景眸色淡淡,神色如常。 慕染却是盯着他们相互交握的手,脸上没有了平常的笑意,眼底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我确定了,他不是她。”玉景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怎么确定的?”慕染目光依旧在下方之人的身上,不偏不倚。 “她口味清淡,不喜甜辣。而且……她不会因为任何人将就,吃她不喜欢的东西。”玉景肯定道。 “就因为这些?”慕染转眸,看了一眼玉景。 “这些,便足矣让我确定不是她了。”玉景点头道。 “人,都是会变的。就像你曾说过的,容瑾年少时,最喜欢穿红衣。最喜鲜衣怒马,饮酒赏舞,醉心风月。后来,做了皇后,从此极少再穿红衣,只着凤袍,端的是高贵和清冷疏离。性格都会便,何况习惯?” 玉景眸色暗淡,默了片刻。 “而且,你已经确定,容瑾不是云清就是云凌,这两个人如今可都是喜好白衣……”慕染顿了顿,开口道。 “也不止是因为饮食口味。昨天,我收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有一日,云清和南宫玉臻赛马,她用常马赢得了南宫玉臻的无痕。这世间……除了她,还有谁能够做的到?” “嗯?那可是无痕啊,天下数一数二的好马,比汗血宝马还要快一倍不止!”慕染眸中充满震惊。 “嗯,所以,我肯定,云清定然是她。而且,以前的云清,小时候意外坠马,连马都不会骑!这个消息,被人封死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玉景道。 提起她,玉景眸中都是满满的光芒。 “传言容瑾马术登峰造极,看来,传言非虚,是确有此事了。”慕染眸中满是惊叹和赞赏。 天下盛传,钟寂预言,容王府嫡女容瑾,才冠天下,艳惊九州,确实不假。 这世间女子,他确实从未见过一个能胜过她的。 容瑾在世时,他们之间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只是,他一直都和她故意的保持距离。 他不想和她产生什么感情纠葛。 特别是有前面的离沉和玉景的前车之鉴之后。 每次她请他出手救人时,他总是不露真容,甚至故意刁难,降低她对他的好感。 “你还没告诉他你其实是男子?”玉景转头看向慕染,问道。 慕染沉默,似乎自然的将目光从云清身上移走。 见慕染不答话,玉景静静的盯着慕染看了片刻,忽然挑了挑眉。 看慕染这意思,是准备不告诉云凌了,这说明什么? …… 大街上,凌王府外,一马车内。 墨流云已经平复好了心情,虽眼眶微红,但丝毫不减其绝色。 “公主,接下来我们可要回使馆?”香茗问墨流云。 “不,本公主不要回去。”墨流云拒绝道。 使馆只有太子皇兄一人,实在无趣。 “那接下来,我们……” “去烟柳楼。本公主倒是要看看,那个青楼女子到底是有多好,竟能让他那样的男子看上了眼,不惜一掷千金,也要纳入王府。” “是。”香茗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家公主,什么时候也会这样,自降身价,去见一个青楼女子。 …… 烟柳楼。 慕染依旧和玉景,两人站在窗户边上,俯视着下方大街。 只是,他们下方,云清带着云凌去了别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给我研制出一种药,可以暂时改变人的容颜,看起来像烫伤那样的。”云景开口道,俯视着慕染。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慕染眉头皱了皱,不看玉景,他不喜欢仰视别人。 “你用的这是什么药?竟能隐去喉结,转换声音,还能缩骨,改变身高身材?”云景收回在慕染身上的视线,好奇道。 他们同为神医谷谷主的亲传弟子,不过,一个专攻医,一个专攻毒。 慕染为医,他为毒。 “我自己研制的,我给它起名为再生丸。”慕染淡淡道。 “再生丸?确实,你这个样子,再带个面具,怕是连师傅都认不出你。可不就是如同再生么?” “我要的药什么时候你能够研制成功?” “三天。” “到时候我亲自来取。” “我有些好奇,你要这种药是干嘛呢?” “我准备参加今年云国的科考。” 慕染顿时十分惊讶。不过,他也并不担心。 玉景的本事,他心中清楚。 只要玉景参加,状元什么的,肯定是稳操胜券。 “你以什么身份去参加科考?” “神医谷谷主的亲传弟子参加。这样,谁也不会认出我就是靖王府世子离璟了。” “那她呢?你也不准备让她知道?” “暂时,我会隐藏自己的身份。我想……和她重新开始。” “你这是何必呢?就算你现在不告诉她,总有一天,她也会知道。” “若是一开始她就知道我的身份,她恐怕就会远离我,避开我。”玉景眸中划过几分无奈。 “你们之间,还真是复杂……”慕染感慨道。 ……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烟柳楼下。 “那是墨国公主墨流云的马车。”玉景指着楼下那辆马车,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慕染看向玉景。 “这几日,她经常乘着这辆接近云凌,我在观察云凌的时候发现的。” 接近云凌? 四字入耳,慕染心中微微有些异样的感觉划过,不太舒服。 第四十四章 气度风华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墨流云,被凌王英姿所倾倒,对凌王心生爱慕,甚至,前几日,还亲自求见云峥请求嫁给凌王。”玉景客观陈述事实。 慕染听完之后,微微蹙了一下眉。 “怎么,还真的把自己当做凌王的侍妾了?这是心中吃醋了,所以才会蹙眉?”玉景调侃慕染道。 慕染沉默不答。 他现在思考,他为什么会心中不舒服。 毕竟,他们同为男子。 难道是多年不近女色,让他对女人失去了兴致,对男人反而上了心? 这想法一出现慕染脑海中,慕染便惊出了一身薄汗。 云凌……那个高洁如月的男子,他怎么会对他生出这种肮脏的想法? 他觉得,这对于云凌来说,是一种亵渎。 他觉得,自己难以饶恕。 “墨流云今日怕是冲你来的。”玉景提醒慕染道。 慕染抿了抿薄唇,眸中微微冷凝。 “一国公主,那又如何,我还能怕了她不成?”慕染嘴角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慕染这话刚落不久,就有下人过来禀报。 “主子,流云公主想要见您。”下人恭敬谨慎道。 “让她到这里来。” “是。” 过了一小会儿。 下人便领着墨流云进来了。 一身红衣,不是女儿家的轻纱薄裙,而是男女都可穿的锦袍,少了女儿家的柔美,却多了几分英姿飒爽。 身段纤细,五官精致。 不施任何脂粉,却足现倾城绝色。 这样的容颜,堪称世间少得的尤物,她一个女子,都觉得惊艳非常。 虽是青楼女子,眉眼间尽是清冷和孤傲,没有丝毫世俗媚色。 而且,她身上的清冷,与云凌有几分相似。 也怪不得能令他,一掷千金,迎入王府。 慕染也转身,看了一眼墨流云。 倒也是一个美人儿。 墨国第一美人儿,倒也名副其实。 关键是,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而且,她喜欢云凌。 也不知道云凌对她是什么感觉。他会不会也对她心动,甚至娶了她…… 想到这里,慕染心中的不舒服又加深了几分。 “流云公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慕染率先开口道。 墨流云还沉浸在慕染容颜的惊艳中,以及对比自己的失落中,云凌对慕染的悲伤中。 听到慕染开口,微微一怔,回过神来。 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慕染的声音,也是十分好听。 “本公主今日,是来看看慕染姑娘到底是如何的倾城绝色,能够让凌王一掷千金。”到底是皇室教育,墨流云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回答的滴水不漏。 “那流云公主以为如何,我可能配得上凌王?”慕染挑眉问道。 这墨流云,心思通透,也非一般女子。 “凌王觉得好,自然是好的,怎么会配不上呢?”墨流云浅笑回答。 “流云公主可真是个妙人儿……”慕染轻轻一笑,似乎令天地都失了颜色。 听到慕染这话,墨流云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玉景倒是先笑了一声。 慕染这话……表面上是夸赞,实际上,只有和慕染熟悉的人才会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句好话。 他忽然想起,他们小的时候,在靖王府。 他们一起学习医毒,一起习武学文的时候。 有一日,他从容王府回来,告诉慕染了一件事儿。 就是,赵丞相家的大公子赵西林喜欢上了容瑾,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容瑾示爱表白,并赠送自己贴身衣物给容瑾的事儿。 当时,这件事儿在离囯都城离城闹的风风雨雨,赵西林也被人当做笑话趣谈了好长时间。 他记得清楚,当时慕染听说了赵西林的事迹之后,也是这样的笑。 说了一句“赵公子可真是一个妙人儿。” 后来,因为他们师兄弟关系极好,慕染知道他那时喜欢容瑾,就私下里处理了赵西林,手段狠辣,震惊离城, 从那以后,离城之内,所有王侯世子,名门公子们,再无一个人敢对容瑾告白了。 墨流云听到了一身轻笑,不是慕染,明显是个男子的声音,向声源处看去。 只见慕染身后,不远处,有一名男子,站在窗户边上。 一身白衣,不添纹饰,不染纤尘。气质非凡,宛如谪仙,不食人间烟火。 同样一身白衣,不同的人能穿出不同的感觉和风格。 各有千秋,各有风华。 容玗也是一身白衣,上面点缀着翠竹图案。温润如玉,满身清华。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凌王也是常穿一身白衣,只不过上面绘织的是仙鹤图案。清冷疏离,圣洁矜贵。端的是“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凌王的徒弟花零,那一身花团锦簇,虽然看着艳了些,但是其实还是白色锦袍。鲜衣少年,轻狂肆意。虽为男子,却端的是“艳若桃李,灼灼其华。” 而面前这男子,一身白色轻衫,纯色无杂,极致飘逸。 就算是和容王他们站在一起,也能自成一景,丝毫不让。 她眸中划过几分赞叹。 玉景看着墨流云打量自己的眼神,微微蹙了蹙眉。 除了她,他不想被任何女人这样打量,尽管她们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纯粹的赞赏惊叹。 感觉到玉景的不喜,墨流云猜测这男子可能是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看,立即收回了视线。 “这位公子不知怎么称呼?”墨流云看着玉景问道。 “这是我的弟弟,叫玉景。”慕染接过话道。 今日,通过墨流云,把玉景的身份透露出去,也好为以后做铺垫。 “玉公子为何和慕染姑娘不是同一个姓氏?”墨流云随口问道。 “原因复杂,不便透露。”玉景道。 心中却是另一种想法,他和慕染没有丝毫血缘关系,怎么会是同一个姓氏呢。 “慕染姑娘可喜欢凌王?”墨流云开口问道。 这问题……有些直白了。 慕染和玉景同时扬了扬眉。 玉景看向慕染,心中好奇慕染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凌王的气度风姿,慕染自然是喜欢的紧呢。”慕染忽然回答了这么一句话,声音还微微放柔和了一些,听起来似乎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心动和娇羞。 听到这话,玉景嘴角狠狠的一抽。 他心中清楚,慕染可是个男的,如今这句话,这语气,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些恶寒。 墨流云眸子暗淡了一瞬,但也只是短短一瞬。 “流云忽然想起还有事儿要做,就先告辞了。”墨流云礼貌的笑了笑,准备回去。 今日,她就是想来看看慕染到底是何方神圣,如今目的已经达成,再带下去,多说无益。 “公主慢走,慕染就不送了。”慕染轻轻颔首。 “慕染姑娘留步。”墨流云转身,朝外走去。 慕染看着墨流云离开的背影,笑意渐收。 …… 墨国前往云国的路途中。 清水江江岸。 离沉静静立在清水江边上。看着江水,面上一脸清淡,云淡风轻。 其实,他内心翻江倒海,心潮起伏。 对她的思念,早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他恨不得像信鸽那样,有一对翅膀,能够快速的飞到她的身侧。 “主子,度过清水江,我们就到云国了。”即南在离沉身侧提醒道。 “嗯。”离沉淡淡回了一句话。 “主子,船只已经备好,可以登船了。”又有一名属下过来禀报道。 离沉抬步,向着远处的船只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思考。 到了云国之后,云国那里能让他看得上眼的不过是钟离棯和云峥。 那时,墨宸什么的,应该都回去了。 他虽然和钟离棯没有打过交道,但是也知道此人深不可测。还好,得到消息说他只钟情于帝女,所以,应该算不上威胁。 还有,云峥,云国的帝王。能在短短的几个月,就把云国所有大权揽在手中,也不容小觑。也幸好,云峥除了对帝女特殊之外,钟离棯放纵之外,还没有听说他对云凌有什么想法。 况且,云凌可是男子,云峥是一个帝王,也是男子,肯定不会对一个男子动心的。 所以,云峥那里,应该问题也不大。 主要还是那个青楼女子慕染那里,她竟为了一个女子一掷千金,他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动了真怒,气的发疯。 她那样的性子,就算这么一年没见,变化也不应该这么大啊。挥金如土,若不是这是下面传来的消息确实可靠,他都难以置信。 还有,容玗。 既然出使云国,在她的身边,怎么还会容许她如此胡乱作为? 只是,那个叫慕染的青楼女子,很是不简单。 关于她的事迹,查出来的很平常,父母都是小户人家,自己迫于无奈,才沦落到红尘,烟柳之地。 越是平常,就越是不正常。 那样的事迹,随便一查就能知道,丝毫不必费力。只是,小户人家,父母容貌寻常,又怎么会生了那样一副容颜。 他看过那个青楼女子的画像,虽是画像,也能看出那女子身上的清冷孤傲,矜贵优雅。 出生于小户人家,沦落到风尘之地,又怎么会有那样的一身气度风华。 第四十五章 算上一卦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想到这里,离沉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若是那个女子太过不知好歹,那就……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离沉登上船之后,就拿出笔墨纸砚,准备给云清写信。 …… 另一边。 南宫王朝。东宫。书房内。 南宫玉琛坐在书桌前,提笔作画,姿态惬意。 轻抹淡描,蘸墨换彩,动作如行云流水。 而另一边,莫深站在一旁,看着正潇洒作画的皇太子殿下,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每一次,皇太子不理政事,提笔练字作画,或者赋闲风月,都说明他心情不平静,不够冷静理智,所以才不处理政事,做些这些。 当然,心情不平静,大多数时候都不是什么好心情,特别是在他一言不发的时候。 自幼便是皇太子殿下的伴读的他,心中自然是清楚的很。 一下早朝,太子殿下便派人传了他过了。 他一进来,就看到殿下这副姿态,他心中忐忑,甚至都不敢坐下。 在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做错过什么大的事情,令殿下不悦了。 难道是因为,昨日他和七皇子因言语不合动了手的事儿,让言官递了批评的奏折? 应该不是吧,别说有哪个言官敢上交他的折子?就算是真的有,太子最不喜七皇子,也不会这样啊? 难道是因为殿下前几天安排他派人刺杀云国摄政王钟离棯的事情没完成? 应该也不是吧,钟离棯可是盛尊钟离盛的徒弟,刺杀没成功在预料之内啊,能够伤了他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南宫玉琛今日叫他前来,一反寻常,不过是因为昨天晚上做的一个梦罢了。 “怎么不坐?”南宫玉琛手中的笔微微顿了顿,忽然抬头看了一眼莫深。 “啊?哦!”莫深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微微犹豫了片刻,还是坐了下来。 “莫深。”南宫玉琛忽然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殿下?”莫深实在是不明白殿下今日为何如此反常,明明一切都和平常一样,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啊。 “从小你便待在孤的身边,孤的心腹中,你当属第一,无人能及。”南宫玉琛放下手中的画笔。拿起了毛笔,准备题字留名。 “属下定会誓死效忠殿下,效忠南宫王朝!”莫深眼中一片赤诚。 “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是按照孤的意思办事儿,若是有朝一日……你会不会违背孤的意愿,擅自动手?”南宫玉琛手中的笔未停,在画的下方思考了一瞬后,题了一句诗。 “属下一切都会按照殿下旨意办事,殿下请放心,只要殿下不吩咐,莫深就绝不会违背殿下的意思,擅自行动!”莫深保证道。 毕竟,论计划谋算,他实在是不如殿下那样,能够洞察全局。 擅自行动,可能会打乱殿下的计划,导致不好的结果。 听了莫深这话,南宫玉琛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执笔在诗句的末尾处缀上他的名字。 又拿起书桌上的印章,摁在画上。 南宫玉琛拿起这副画看了看,眸中流露出几分满意。 “来人!”南宫玉琛唤道。 “属下在。”有手下立即进来,恭敬道。 “把这副画精心装裱起来。”南宫玉琛吩咐道。 “是!”下人双手捧起书桌上的画作,准备下去。 “等等。”南宫玉琛又唤住了那下人。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装裱起来之后,送到云国,给云国帝女。”南宫玉琛想了想,吩咐道。 “是。”下人告退。 房内还是只剩下南宫玉琛和莫深两人。 莫深眼帘微动。 刚才他看到,那幅画画的好像是一名女子,而且殿下在作画时,眉眼格外的柔和,是他从未见过的神色。 最后,还让人精心装裱,送给云国帝女。 这说明什么? 自家殿下……莫不是,对云国帝女动了心思? 作为殿下的最高心腹,他自然是知道了殿下这几个月失了忆,是云国帝女相救,后又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动心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殿下自从从云国回来之后,就再也不去那些侧妃侍妾那里留宿了。甚至,再未踏足后院,还下令遣散了不少女子。 恐怕,殿下对云国帝女云清,不只是动了心思,还有可能,动了真心! 作为南宫王朝的皇太子殿下,南宫王朝复兴的最大的支柱人物,南宫江山未来的主子,却动了凡心。 若是一般女子,莫深可能还不会这样抵触,但是,那云清,可是帝女啊!是云国黎民的信仰,甚至可以说是,云国的半个帝王! 他们之间,是对立的关系,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最终只能存在一个的关系! 他们若是在一起,南宫王朝的所有人都不会同意!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南宫王朝才是这天下的主宰,云国,墨国,离囯只是卑贱的反叛者,不忠者。 是逆臣,是罪人! 莫深心中如波涛般汹涌。 “殿下,您可是对那云国帝女云清……”动了真心?莫深忍不住问道。 南宫玉琛沉默了,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殿下,你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她可是……”莫深又忍不住开口道。 “你想多了。孤心中比你还清楚,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不用你来提醒孤。”南宫玉琛开口道。 “是。莫深明白了。” 莫深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果然,殿下还是那个他心中的殿下。带着王者风范,做事一直很理性冷静,从不会被外界左右。 …… 云国的大街上。 云清带着云凌尝遍了美食,正准备去城东的荷花湖游湖赏荷花呢。 忽然,被一个老头儿拦住。 那老头头发花白,显然岁数很大了,看起来还是很硬朗。 “姑娘,可要算上一卦?小老儿算卦特别的灵验,江湖人称余疯癫。”那老头儿特别的热情,对着云清极力的推荐自己的卦术。 余疯癫? 云清听到这名头,眼帘微动。 江湖上确实有一位人物,叫做余疯癫,特别的出名,一连百卦,无一不准。很受江湖中人推崇。 难道就是眼前这人? 只是,他为何非要给她算卦? 还有,姑娘?他竟一眼就看穿她是个女子了。 云凌没见过算卦的,看着余疯癫,眸中满满的都是好奇和兴趣。 “既然先生如此相邀,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云清答应,余疯癫似乎很是高兴,领着云清往一个小摊中走去。 “两位请坐。”余疯癫搬出两个干净的木椅,对着云清和云凌道。 “这位小公子,肯定是一出生就是不凡,拥有这世上其他人都无法拥有的奇遇。”余疯癫盯着云凌看了一会儿,肯定道。 云清挑眉,似乎还挺准啊。 云凌确实就是一出生就不凡。毕竟,这云龙令的主子,百年难遇,世间唯一。 “请这位小公子伸出手来。”余疯癫对着云凌开口道。 云凌听话的伸出来了手。 余疯癫盯着云凌的掌心看了片刻。 “你的人生中,有一次劫数。因缘而起,又因缘而落。到最后,不过去,游历一遭,重归于初罢了。” 这话说的有些朦胧,听不透什么意思。 “先生可否再说的详细一些?”云清客气的开口道。 “不可。” “……”云清无语。 余疯癫又转头看向云清,静静观测,然后眸中流露出几分感慨。 “姑娘是位贵人。能给姑娘算卦,是小老儿的福气。”余疯癫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先生客气了。” “你恰逢乱世,在乱世中是最为关键的人物之一。波涛汹涌,最终却因你而重归平静。” “你这一生,唯有一劫,却贯穿了半生。那就是桃花劫。而且,桃花繁盛,朵朵都很顽固,十分难缠。” “你因桃花而顺风顺水,又因桃花而伤心流泪,身心俱损。不过,你该庆幸,你生命中有几把剪刀相随,最终,会去繁留简,余生安宁。” 云清挑眉,听起来,结局似乎是好的。 “你的前半生,因为桃花,情路坎坷。” “多谢先生指点。”云清道谢。 “姑娘客气了。小老儿只想请求姑娘一件事儿。” “先生不必客气,请讲。” “姑娘曾游历天下,在朝堂上顺风顺水,也洞悉这江湖之事。姑娘应该也知道,小老儿是江湖中人,这一辈子,都在中度过。” “小老儿请求姑娘,以后天下大乱,战火四起的时候,尽量不要让江湖插手,让这世上留一处清净,可好?” “先生,未来之事不可预料,我不能保证一定做到先生的要求。但是,我可以做到,若是有半分可能,我就不让江湖插手这政局变换之事。”云清看着余疯癫,话说的认真。 “哈哈,姑娘果真是心思剔透,有姑娘这句话,小老儿就放心了。”余疯癫哈哈大笑道。 “先生客气了,即使先生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这天下势力,少参与一方,结局也会好收拾一点,天下也会多一些安宁。” 第四十六章 游荷花湖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算完卦之后,云清就带着云凌去了城东的荷花湖。 此时,正是夏季,荷花开的甚是繁盛。 云清找了一只小船,和云凌一起朝着湖水中央划去。 夏季炎热,湖水中央,却甚是清凉。 “皇姐,云凌觉得好舒服啊。”云凌高兴的道。 他学着别人,把鞋袜脱掉,把脚丫子放在水里,扑水,很是欢快。 “皇姐,你也来!特别舒服。”云凌朝着云清撒娇道。 云清实在拗不过云凌,也把鞋袜一脱,把脚伸进了湖水里。 反正,她现在穿的是男装,脱个鞋袜什么的,也没人会多说。 冰冰凉凉,让人心神一荡。特别是在这炎热的夏天里,凉爽的紧。 在不远处守着的容钦,看到云清竟然也和云凌一样,脱了鞋袜,把脚丫放进湖水里,微微一怔。 随后,快速的背过身去,不敢再看一眼那双莹白如玉的精致的小脚丫,耳根子处染上一抹红晕。 “皇姐,是不是特别舒服?”云凌欢喜的问云清。 “是的,云凌真是个小机灵。”云清捏了捏云凌的鼻子道。 受到云清的表扬,云凌可爱的笑了笑。 “听我父亲说,有好长时间都没有看到帝女了。”突然,不远处,来了一群小船,船上坐着些少女们。 都是大约二八年华,清秀美丽,衣着华贵,装扮精致。 “我真是快羡慕死帝女了。一出生,就是神仙级别的人物,享受着这云国无上的尊荣。” “就是,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她就是凤星,就是帝女呢。” “这些话啊,只能在私底下说说,可千万不能在外面说,否则啊,那些愚民会暴动的,帝女在他们心里,就是神。” 愚民?云清稍稍挑了挑眉,竟然这么称呼那些黎民百姓? 这些世家小姐,都是养尊处优惯了,不懂得民生疾苦吧。 因为有些距离,再加上有繁盛荷花的包裹,她们这个角度,刚好看不到云清和云凌,但是,云清却能看清楚她们。 因为内力深厚,她们之间的对话,云清听的很是清晰。 而对于不会武功的云凌来说,自然是听不到的。 “谁会想到,这一任帝女,竟然会是云清呢?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有人愤愤不平道。 一无是处? 在她的记忆里,云清可不是这样的啊,云清其实懂得挺多的。 “也不知道云清到底是怎么勾引了摄政王,竟能让摄政王说出“此生,只愿得一人心”的话!” 听到这里,云清勾唇,怎么好好的,又扯上了钟离棯了呢? “她真的是闭关了?会不会是毁了容,不好意思再出来见人了?” 云清心中好笑,这些女子,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啊。 一旁的云凌还是听不到,继续在那里玩水。 …… 离囯。靖王府。 靖王坐在桌子前,听着下属的禀报。 “王爷,如您所料,世子早就已经不在院子里了。”下属恭敬的道。 “逆子!”听到下属的禀报,靖王心中大怒,伸出一掌,狠狠的打在身旁的桌子上。 因为心中大怒,失去了平时的理智,靖王没控制好自己的力道。 “咔嚓!”桌子分裂成两半。 “王爷请息怒。”下属安慰道。 “本王刚得到消息,容瑾灵魂重生在云国皇室,就猜测他估计早就出发去云国了。如今一探,果真如此。”靖王怒道。 “这小子,是非要把命玩完才安生么?自小,我就告诉他,容王府嫡女不是一般人,让他千万不要对她上了心。”靖王眼中涌上一层深远。 其实,关于容瑾,还有一句预言。 是上一任国师预测的,在容瑾还未出生之前。 这件事,只有老一辈人才知道,就连现一任国师钟寂也没有预测出来。 那一句,容王府下代嫡女,竟有一半的凤星命格。 凤星,是女子中最尊贵耀眼的命格。 即使只拥有一半,那也是绝无仅有。 以往数百年,凤星都是出现在云国,都无一例外的成为帝女。 容瑾,可是离囯建国百年之后,第一位凤星命格的女子。 这个预言,震惊了离囯当时的所有的在场人。先帝思忖了片刻,决定压下这个预言。 最后知道的人甚少,且都三缄其口。 “后来,他不听本王的劝告,还就是喜欢上了她。”靖王心情稍稍平复,感慨一声。 当时,他和当时的老容王,就是容瑾的父王,容蒙是多年的好友。 容蒙和他的王妃沈月关系甚笃。 沈月在生容瑾的时候难产而死,容蒙当时特别难过,从此就沉醉于酒水。 因为沈月留下来的两个孩子,容玗和容瑾都特别小,还有身上容王府的责任,容蒙并未追随沈月而去。 但是,天灾突降,容蒙在受令前往潭县治水的路上,遭遇了山洪,且命丧其中。 容蒙死后,偌大的容王府,上下三百多口人,却没了领头人。 这离城暗处,风起云涌,水很深。 有多少人等着看容王府笑话,又有多少人曾嫉妒容王府的繁盛,如今想要踩上一脚,借机上爬? 容王府可是块肥肉,无数人都……蠢蠢欲动,伺机而动。 那些王侯,大臣,容王府内部,甚至是……先帝。 幸好,天不绝人之路,两个小孩子,被容蒙教育的好,虽然年纪尚小,但是聪明懂事。 他们没有沉浸在父母双亡的悲伤中,无法自拔,痛哭流涕,一蹶不振。也许也是现实容不得他们有悲伤的时间。 他们在父母旧部的支持下,紧握容王府命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肃清内部,抵御外人。 特别是容玗,少年老成,面对别人的羞辱,为难,都能面不改色,并处理的恰到好处,滴水不露。 当时的自己,因为容蒙的原因,在容王府最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对容玗兄妹俩照顾有加。 两个王府的关系,自然亲近了一些。 经常来往,也算得上世交了。 离璟和容瑾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关系极好。 年少时,情感萌动,他没有料到离璟竟会对容瑾产生情愫。 到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难以控制了。 而且,他们两情相悦,他当时想着,他们能够有结果也好。 做父亲的,哪个不希望儿子娶心爱的女子,过的幸福。 当时,离城所有人都以为离璟和容瑾肯定会成亲,容王府和靖王府也会结为亲家。 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在当时也是一段佳话。 但是后来,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了一个离沉,横插一脚,态度强硬。 从容瑾离开离城后,前往苍山后,离沉就开始处处打压靖王府,去除离璟的势力。 不只在暗中针锋相对,明面上也是经常发难。 那时候,离沉经过多年隐忍,势力强大到超乎他们想象。 尽管但是他们做好最坏的打算,离沉还是让他们明白了一个事实,什么是真正的厉害,绝对的碾压。 他们甚至都来不及行动,就已经输了。 离沉有绝对的胜算,稳稳的拿捏着靖王府,只为了逼离璟退出。 离璟为顾全大局,保全靖王府,只能妥协,选择放手。 况且,这局面容不得他不妥协! 不妥协,什么都会没有,靖王府将不复存在,他也不能全身而退。 所以,离璟选择了一时隐忍,以退为进。 隐藏在暗处,盘算着卷土重来。 现在,离璟去了云国,没过多久,势必会再次和离沉对上。 想到这里,靖王顿时觉得脑仁疼。 靖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皱,很是头疼。 “王爷,可要去派人去云国请世子回来?”看到靖王实在烦闷,下属建议道。 听到这个提议,靖王揉着太阳穴的手顿了顿。 派人去把离璟请回来? 说实话,靖王觉得就算是自己亲自出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他请回来。 “不必了。”靖王道。 罢了罢了,就让他去吧。 离璟对容瑾的感情,要是能够割舍,早就割舍了。 既然割舍不了,那还拦他干嘛。 …… 离囯都城离城外,皇家别院。 落辛阁。 “娘娘,今日还是不施粉黛么?”有一个丫鬟问墨辛。 “嗯。一大把年纪了,这落辛阁就本宫和你两人,又不会有外人来,还打扮什么呢?”墨辛微微叹了口气,道。 话中有几分凄凉和感伤。 一身素色衣裙,脸上未施脂粉,却也很美。眼角虽有皱纹,也不减其美感,反而多了几分沧桑醇美。 青丝中夹杂着些许白发,只用了一根玉簪子束起,很是简单。 “娘娘可是想皇上了?可要奴婢去皇宫请皇上过了一趟?”丫鬟淳礼问道。 “不必去了,去也见不到人。”墨辛淡淡道。 “前几日钟寂派人传信,说容瑾重生在了云国,沉儿他,肯定早就不在离囯了。”墨辛接着道。 “娘娘,先帝已经不在了,当初您明明可以不用赐红颜殇给皇后娘娘,毕竟皇上那么重视皇后娘娘,您为何还要……”淳礼疑惑道。 自从那一日,墨辛赐给皇后娘娘红颜殇之后,她就觉得墨辛后悔了。 第四十七章 卿卿我我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先帝待本宫不薄,本宫却从未为先帝做过什么。他临终前,把最后的红颜殇交于本宫,再三叮嘱,若是容王府嫡女影响了离囯江山,一定要赐死她。”墨辛眸色复杂,话中满是无奈和遗憾。 “皇上可真爱皇后啊,奴婢从未见过哪一个帝王像皇上那样专情。”淳礼感叹道。 “可不止沉儿一个,先帝也曾专情,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墨辛微微摇了摇头好笑道。 “怎么可能?先帝有那么多妃子……”淳礼震惊道。 “是啊,他有过那么多妃子……可是,那么多年了,能入他心的,只不过一人。”墨辛想起了往事,叹道。 “那一人,可是娘娘?娘娘可是宫里唯一一位皇贵妃,执掌凤印呢。”淳礼挑眉问道。 毕竟,娘娘起初不过是墨国派来作质子的公主,地位尴尬。 到后来,离沉被先帝非常重视,就连娘娘也被封了皇贵妃。 “不是。与那人相比,这区区皇贵妃算得了什么?先帝一生不曾立后,就是因为她。”墨辛嘴角微挑,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本宫后来受到重视,被册封为皇贵妃,不过是因为沉儿,他足够强大,在一众皇子中出类拔萃,先帝重视他,甚至不能离开他,才顺带的厚待本宫。” “那个女子她……”淳礼实在是好奇,究竟是哪个女子能够入了先帝的心。 “那个女子……姓沈。”墨辛顿了顿,开口道。 沈? “可是三朝元老的那个沈家?”淳礼惊讶了的问? 曾经,所有世家中,沈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在离囯,不,甚至是天下绝大多数世家,都唯沈家马首是瞻。 沈家门生遍布天下,且满门英杰。 传言曾夸张的说,苦读三月书,不如去做沈家三天奴。 沈家家主沈言有门客三万,据说揽了这天下十分之一的人才。 只是,后来的沈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曾经的辉煌,毁于一旦。 后来,沈家留存于世的,消磨不掉的就是那三万门客。 他们,分散到各国,各处。 有的人选择了朝堂,大权在握,仕途辉煌。 有的人选择了江湖,快意恩仇,肆意潇洒。 有的人选择了隐藏于俗世,归身于自然。 当然,也有的人选择了和沈家共存亡,一起毁灭于刀剑。 留存下的门客,都有一个共同的信念,找到凶手,报仇雪恨。 他们骨子里,都深受沈家熏陶。 有沈家曾经的风流。 “那个女子,就是……沈月。” “沈月?那不是容王妃么?!”淳礼拿着玉梳给墨辛梳发,听到墨辛的话,手顿了顿。 “是她,就是那个人称“艳若桃李,花容月貌”的容王妃。也是沈家家主沈言的独女。” “那,以先帝的本事,就算对上容王也无惧,却为何没有抱得美人归?”淳礼放下手中的玉梳,心中好奇的紧。 “这个本宫也不知道,大概只有先帝和沈月才知道吧。”墨辛感慨道。 她从墨国来到离囯做质子的时候,先帝已经纳妃,后宫美人儿不少。 但是,所有妃子都心知肚明,就算贵为皇妃,就算嫉妒沈月得了先帝的真心的紧,也不敢对沈月有丝毫不敬。 而沈月,也已经嫁给了容王,两人十分恩爱。 “百因必有果,如今,沉儿又爱上了沈月的女儿,还爱的发疯。”墨辛嘴角溢出来一抹苦笑。 那一日,容瑾饮下红颜殇的那一天。 离沉抱着容瑾,从容瑾房里出来的那一刻。 他看自己的眼神,让自己心中发凉。 那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冰冷的眼神。 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磨灭不去,甚至,午夜梦回,还会亿起,惊起一身冷汗。 她身体不好,长期留在离城外的皇家别院。 而离沉是皇子,有专门的人负责照看。 离沉自小就不在她的身边长大,被先帝送入别处教养。 母子二人,见面的次数很少,更别说什么亲昵了。 两人关系也很是一般,没有那种寻常人家母子那样的亲密。 特别是,离沉越长大,就越有自己的想法,明面上对她也算是客气有礼,从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对她姿态亲近,撒娇生气。 是的,她总是觉得,离沉看她的目光总是特别的平淡,寻常。他也从未像其他孩子一样要求过她什么。 客气有礼虽好,但终究是多了几分疏离。 “世人道,沈家人,代代都是男子前程似锦,女子富贵尊华。这便是,沈家的风流之处吧。”淳礼赞叹道。 “听说沈家教育子女手段了得,如今怕是也不得见了。”墨辛感叹道。 …… 云国城东,荷花湖。 “告诉你们一件秘事。这件秘事啊,除了我,你们肯定不知道。”一个女子开口道,话里带着些隐秘感,倒也真像有几分秘事的感觉。 “什么啊?快说快说!”其他几位女子好奇的很,催促那个女子赶快说出秘事。 “是关于……帝女云清的风流韵事。”那个女子脸上扬起一丝得意,轻挑着眼睛,卖着关子。 风流韵事?云清闭着眼睛,随意慵懒的躺在船上,姿态悠闲。 听到这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嘴角抽了抽。 她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风流韵事,还能够称得上秘事,能让那个女子如此得意,那群女子如此好奇。 “快说啊,卖什么关子啊?”那女子脸上的得意实在是刺眼。有人不耐烦了。 “就是,还说不说了?”有人帮腔道。 “说啊,现在就说。”那女子微微收敛了一下,开口道。 “云都外,有一片小树林。那里枝繁叶茂,花香鸟语,很是惬意。”女子慢悠悠的开口道,做着铺垫。 这地方,着实像是偷情的地方,那群女子不由自主的联想,听秘事的兴致也高了几分。 “你们没想错,有不少野男女最喜欢在哪里偷情了。”看着众女子兴奋异样的眼神,那女子也猜测到了她们在想些什么。 “怎么,难道你还亲眼看到帝女和男人在那小树林里……那男人是谁?”有人立即好奇的问道。 “那男子不会是摄政王吧?”又有一个女子感兴趣的问道。 “那男子,我不说,你们肯定猜不到,不是摄政王哦。”那女子脸上流露出的得意更甚。 “是谁啊,快说快说。”那群女子实在是等不及了。 “南宫玉臻。”那女子勾着嘴唇,缓缓的吐出四个字。 “南宫王朝的三皇子殿下?” “这怎么可能?” “就是,你要是说摄政王我还会相信,但是这南宫王朝的三皇子,我实在是无法相信。”那群女子也纷纷开始质疑那名女子。 “你们不相信算了,怎么就不可能是南宫王朝三皇子了?”那女子脸上涌出气愤。 “南宫王朝的王侯世子们,极少出清城,更何况,他们都自视甚高,瞧不起墨国,云国和离囯。又怎么会和帝女……” “没错,南宫王朝的人,特别是皇室,可是有规定,绝不与这三国人结亲生子。” 云清听着,心中微微惊讶,南宫王朝还有这规矩? 她竟然不知。 “你是不是骗我们?这些都是你自己胡编乱造的吧?” “没有,是我亲眼所见!你们不相信算了,当我没说。”那女子转过身子,似是赌气一般,背对着众人。 众女子见那女子生气,微微一怔。 “说不定是真的呢。”有女子动摇了。 “先哄哄她,听听她怎么说。”有女子提议道。 “就这样做吧。” 众女子意见达成一致。 “别生气了,你快讲吧,我们相信你了,还不成么?” “就是,我们相信你了,你继续讲。” …… 众女子一起开口,终于哄好了那女子。 那女子微微仰着下巴,开始讲道。 “那一日,我亲眼看到,帝女和南宫王朝的三皇子一起出去赛马,帝女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弄晕了自己的马。” “然后,我就看到,南宫王朝的三皇子和帝女共乘一骑,向那片小树林去了。” 听到这里,云清眼皮轻轻一颤。 小树林?当时南宫玉臻载她回城,似乎确实是经过了一片小树林。 就因为这个,就是风流韵事? “而且,我还看到,南宫王朝的三皇子抚着帝女的手,眼中充满了笑意。”那女子又接着道。 竟然还牵了手?那群女子顿时有些相信了。 “还有,我还看到了南宫王朝的三皇子悄悄的把衣袖放在帝女面前,给她挡风。”那女子又道。 听到这话,云清缓缓睁开了眼睛。 南宫玉臻给她挡风?怪不得那日,他策马奔腾,自己却没有丝毫往日被风刮的痛感。 当时,她还以为,是那日风小,却没有想到…… 云清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南宫玉臻……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了那些女子们轰动。 南宫王朝的三皇子,竟亲手给女人挡风? 如此温柔体贴,令那些女子心中升起了几分妒火。 对云清的不满又更上一层。 “这帝女也太放荡了吧,一边勾搭着摄政王,又一边和南宫王朝的三皇子卿卿我我!”有一女子愤愤道。 第四十八章 简单粗暴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放荡?卿卿我我? 这字眼入耳,云清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谁让人家是帝女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勾搭两个男子算什么?上一任帝女还嫁了三个男子呢!” “不止上一任帝女,有好几任帝女不都是三夫四侍?” “那云清呢,她不会也想……” “我觉得,就算是云清想,那男子们也不会同意,毕竟,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可都清楚。” “就是,摄政王连一支笔都不和别人用的性格,更别说和别的男子共娶一个女子了。” “还有那南宫王朝的三皇子,看起来也1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也不知道摄政王知不知道这事,若是知道了帝女骨子里的放荡不堪,怕是会……” “会如何?杀了帝女?还是杀了南宫王朝的三皇子?还是……” 在她们的眼里,云清早就和摄政王在一起了,又勾搭上了南宫玉臻。 “云清,不知道何德何能,能够得了摄政王和南宫王朝的三皇子的青睐。”心中妒忌的发了疯。 “就是,明明是一个不通舞乐的女子,身上没有一丝女人味,像个男子似的,天天冷冰冰的,高傲的很。” 没有一丝女人味?像个男子? 云清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在外人眼中,她就是这样的?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很正常啊。 “你们全都给我闭嘴!”一道生气到极点的声音突然响起。 顿时,湖中央一静。 空气凝滞了片刻。 声音是云凌发出来的。 云清没注意到那群女子的船向这里缓缓靠近,云凌刚好听到了她们说云清的坏话中的最后一句。 原本坐着的云凌,立即站了起来,看向那群女子。 此时,云凌眸中满是愤怒,瞪着那群女子。 竟然说她皇姐的坏话!不可饶恕! 在云凌心里,她的皇姐云清那么的好,不容别人说一句不是。 云清看着云凌维护自己,心中微微一暖。 那群女子听到云凌的话,齐齐的沉默了一会儿。 看着云凌愤怒的表情,呆滞了片刻。 然后,开始讨论。 “这个小公子真是英俊不凡啊。”那些女子看着云凌,眸中充满了惊艳。 因为荷叶遮挡,再加上云清躺着,她们并未看到云清。 “他为什么生气的看着我们,难道是因为我们说了帝女的坏话?” 讲秘事的那个女子心中一惊,这事若是传出去,怕是会引火上身。 毕竟,第一个不会放过她的就是帝女。还有,皇上云峥,那个事事都依帝女的凉薄男子。 说不定,还有摄政王钟离棯,刚才她也提到了他。 甚至,还有南宫王朝的三皇子,南宫玉臻! 越往下想,那女子就越心中生寒。 大热的夏天,那女子硬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早知道就不说了,就算是说,也不应该在这荷花湖中央说,容易让人听到,引祸上身。 这些女子都是自己的闺中密友,也是事件的参与者,不会说出去,但是那个小公子就不一定了。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那女子对着云凌开口问道。 听到女子问他名字,云凌微微犹豫了片刻,转头看向云清。 他的身份尴尬,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给云清添麻烦。 毕竟,世人都知道,自己被囚禁,如今,出现荷花湖,肯定会引起风波。 云清对着云凌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出自己的名字。 “他们说你坏话,是坏人,要不不告诉她们?”云凌提议道。 “不,她们问你问题,你答了便是,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不答,似乎不太好。这是基本的礼貌。” “编一个假的名字,就说你叫……”云清思忖片刻。 别人询问姓名,不答似乎不好。 “叫云易可好?”云清询问云凌的意见。 “好。”云凌点头同意。 “本公子叫云易。”云凌转身,对着那群女子说。 眸中盛怒依旧不散。 “云公子可真是俊美,不知家中有何人,可有婚配?”有女子大胆的问道。 眼前这位公子,俊美气度丝毫不输摄政王和南宫玉臻,令那女子心中萌动。 听到这问话,云凌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很想不搭理那些女子,但是皇姐说,不回答别人问题不礼貌。 “我家中只有一位姐姐,没有婚配。”云凌陈述事实道。 其实,云国先皇有很多子女,现在云国也剩下有皇子公主。 云凌也是知道的,只是,在云凌心中,只认云清这一个家人。 “你干什么呢,你没有瞧出来,那位云公子很是不耐烦?”听到那女子问云易这种问题,那群女子自然是明白那女子是什么意思。 “他是因为帝女才搭理咱们的,还因为咱们说帝女坏话而大怒,他们之间,关系肯定不一般。”有一位女子猜测道。 “说不定,他是帝女养的男宠呢,听到咱们说云清和其他男子勾搭,正心中暴怒呢。”又有一位女子大胆的联想道。 “可能就是呢,你看看他,虽然生气动怒,但是眸子极为清澈,没有一丝凶残戾气,多附和男宠的身份。” 听到这里,云清也是真的生气了。 这些话,她们在那里小声讨论,云凌没有内力,自然是听不到的。 她也庆幸,还好云凌听不到,这些声音,真的是刺耳,她怕污染了云凌的耳朵。 云清终于,忍不住的站了起来,看向对面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 眸中溢出来一丝寒气,声音清寒。 “再胡说一句,就送你们下湖去喂鱼。” 声音冰凉浅淡,不高亢,却让人心中一颤。 这话说的简单粗暴。 云清不想费那么多时间去处理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在她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些无知的女人,心中妒忌,信口胡诌的笑话而已。 若不是她们肆无忌惮,扯上了云凌,她都懒得搭理她们。 “凌王?”那群女子中有人认出来云清来。 顿时,那群女子,又是乱了片刻。 非议皇室,这可是大罪,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小女见过凌王!”那群女子慌忙的跪地行礼。 “起来吧。”在礼节上,云清并没有为难她们。 “这次先饶过你们,以后你们若是再非议皇室,那就……”云清顿了一下,没有说完,但相信她们能够听懂他的话中意思。 “小女知错,请王爷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那群女子心中慌张,赶紧开口道。 “谢王爷饶恕。”众女子又是齐声道。 “还有,有些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不要多加联想,胡乱猜测!” “是。” “另外,帝女和钟离棯之间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师姐弟关系。” “还有南宫玉臻,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而已,帝女心中有喜欢的人,你们不要胡乱造谣,毁人名声。”云清接着道。 离沉估计快要到达云国了。 就离沉那性子,若是让他听到这些话,自己铁定会出事儿。 离沉肯定会暴怒,到时候,又是一场风暴,难以收场。 “是,请凌王放心。” “这是怎么了?”又一道声音传来。 众人看去,微微一怔。 紫衣飘逸,墨发飞扬。 气势凌厉,霸气翻涌。 正是钟离棯。 他用内力驾驭着船只,向云清的方向过来。 见钟离棯也来了,那群女子心中恐惧无比。 若是平时,她们可能会春心荡漾,争先给摄政王留下好印象。 但是今日,她们都在希望摄政王从未出现。 毕竟,摄政王可没有凌王那么好说话。 摄政王平时做事,只顾着自己的心情。 云清也是微微一惊,钟离棯怎么也来了。 今日,可真是热闹。 “你怎么来了?”云清朝着钟离棯轻轻一笑,似乎那日钟离棯的告白,她从未收到过。 “想你了,来看看你。”钟离棯勾唇。 见云清对着他笑了,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容玗是没有告诉云清,昨晚的事儿,否则,云清肯定不是这副态度。 听到钟离棯的话,云清表情微微凝滞了一瞬。 也不过是一瞬,快到无法捕捉。 “昨夜……你可有受伤?”云清换了个话题。 “有,伤了胳膊。”钟离棯如实道。 “可有大碍?”云清顺着钟离棯的话问下去。 “有。”钟离棯一本正经道。 “……”云清无语了。 他不应该客气些么? 还有,容玗告诉她,钟离棯不过是伤了胳膊,也没中毒,用上好的药,估计过不了几天就好了么? 钟离棯的目光扫过那群女子,目光又在云凌身上顿了一瞬。最后,又回到云清身上。 那群女子感受着钟离棯的目光,心中紧绷的很。 看着那群女子立即变得紧绷僵硬的表情,云清微微挑了挑眉。 她们……就这么怕钟离棯? “你怎么把他带出来了?他的身份太过复杂……”钟离棯微微皱了皱眉头。 真的是因为担心云清有麻烦,钟离棯才这么说的么? 不。 在钟离棯心里,纯粹是因为不想云凌单独和云清待在一起才这么说罢了。 他都还没有单独和她游过湖呢! 第四十九章 负责武举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没事儿,我会处理好的。” “不过,你今日来的真是不巧,刚才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云清对着钟离棯笑道。 听到了云清这话,那群女子身子抖了抖。 她们这反应,钟离棯和云清看的清楚。 “什么好戏?”钟离棯配合的问道。 云清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今年科举马上就要开始了。”钟离棯提醒云清道。 “嗯。怎么了?”云清不懂钟离棯为什么会提起这个。 “文举和武举不在同一天。” “然后呢?你想干嘛?” “皇上让你负责文举,那武举你会不会去?” “武举,不就是以武论输赢,你自己去不就行了?”云清疑惑道。 听钟离棯的意思是要让她也去负责武举。 “今年武举,有不少江湖中人。”钟离棯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云清听言,眼帘微动。 江湖中人,也想进入朝堂? 自古以来,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那就是,江湖和朝堂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井水却要进入河水,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这天下要乱了。 “其中,还要神医谷谷主的亲传弟子,玉景。”钟离棯提醒道。 “你放心,武举,我会去的。” 听到云清这话,钟离棯微微弯了弯唇角。 “我先带我弟弟回去了。”云清向钟离棯告辞。 钟离棯似乎是心情不错,轻轻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云清转身,用内力驾驭着船只,准备离开。 “那这些女人呢?不管了,就这样放过她们?她们可是说了帝女坏话……”云凌有些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知道现在云清是男扮女装,云凌也不会说穿云清的身份。 在他的心里,说了云清的坏话,就是做错了,需要受到惩罚。 听到云凌的话,钟离棯原本的好心情顿时消散,弯着的唇角也微微下垂。 说云清坏话? 她们算是什么东西,也竟敢说云清坏话? 连自己都是小心翼翼的接近着的,她们竟敢…… “她们怎么说她的?”钟离棯眉眼稍稍冷凝,并未看云清,看着云凌问道。 “没事儿,一群女人而已,不必脏了你的手。”云清对着钟离棯开口道。 “若是这些都不能为你做,我都对不起师傅。师门门规第十条,你可还记得。”钟离棯搬出来师门门规来说服云清。 师门门规第十条,同门受辱,不计利益,必须相助。 “自然是记得的。”云清不再劝说了。 “你先走吧,武举那日,我去你王府接你。”钟离棯并接过云清的话,而是交代了这么一句。 “这些可都是世家小姐,你可别乱来,否则到时候不好收场。”云清提醒钟离棯道。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钟离棯清淡道。 云清转身,带着云凌,离开了荷花湖。 把云凌送到了凌云苑。 …… 离囯使馆。 墨流云刚从烟柳楼回来,走进前厅,就看到了墨宸。 一袭玄色锦袍,头发并未冠起,随意散着,流露出几分野性和桀骜。 看到墨流云进来,墨宸的目光在她身上停滞了片刻。 眼眶微红,显然是哭过。 “你哭了。”墨宸开口,不是疑问,是客观的陈述一个事实。 语气中,也没有多少实质的关心。 墨流云脚步微顿,也并未出声否认。 从小到大,自己很少有事能够瞒过太子皇兄。 就算是自己不说,他也会自己去查。 这么做,不是关心她,更多的是,掌控她。 “让本宫猜猜,可是因为那云国凌王?” 墨流云低头沉默。 “本宫也不否认,那凌王确实很优秀,是位人物。”墨宸看着墨流云开口道。 “只是,在感情里面,谁先动心,谁就容易输。输的一败涂地,无法挽回。”墨宸提醒道。 墨流云依旧垂首不语。 “最好把你对凌王的心思控制好,别坏了我们的大业。没事多考虑考虑我们墨国的百姓,别整天一心扑在凌王身上,否则到最后后悔都后悔不起。”墨宸话中带着警告。 “皇兄放心,流云知道了。”墨流云轻声道。 “本宫本来打算就这几日就回墨国,但是出了点事儿,估计还要在云国停留几天。”墨宸道。 “什么事儿?”墨流云抬头看向墨宸,眸中是严肃和认真。 能够让皇兄都得停留几天的,肯定不是小事。 “今年的云国科考提前进行,且有不少江湖中人都参加了……竟然还有神医谷的人。本宫必须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走。”墨宸道。 眸中一片漆黑。 神医谷的人,来到了云国朝堂,不管目的是什么,但是绝对会对云国产生什么益处。 墨流云眸色微动。 神医谷? 神医谷在江湖上是什么样的存在? 如果说,一个帝王掌控一个国家。 那么就可以说,神医谷掌控着江湖。 神医谷,就是整个江湖的帝王。 …… 几日后。 大清早,凌王府。 容玗坐在饭桌前,手里拿着筷子,却并未夹菜。 花零也坐在饭桌前,眼睛看着桌子上精致的菜肴。 他们,在等云清一起用早膳。 自从云清出宫建府后,容玗就搬到了凌王府住。 花零也不住在四海赌坊了,也住到了凌王府。 他从一出生,就没有亲人。 独自一人,漂泊度日。 只有师傅一个人,传他赌术,教他度日。 在他心里,早就把师傅当成了自己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 容玗知道了花零凄惨的身世之后,对花零的态度好了一些。 可能是因为自己和云清一样,失去了父母,所以,容玗也渐渐的接受了花零。 云清洗漱以后,从房间出来,来到了用膳房。 “你们每次都比我来的早。”云清随意道。 走到饭桌前,拿起了筷子,准备用饭。 “你也是每次都比我们来的晚。”容玗接过云清的话。 “你起的早,是因为准备早膳,那花零呢?又是因为什么?” “我也准备早膳,跟着师伯学习。”花零看着云清,解释道。 容玗告诉他,自己是云清认的义兄。自己自然要称呼师伯了。 容玗并没有告诉花零,云清是容瑾的事实。 因为,借尸还魂,一般人很难想象。 甚至,很多人都无法接受。 听到花零这话,云清微微挑眉。 “学习这些做什么?”云清好奇的问道。 “闲着没事干,学习个技能,丰富一下人生。”花零顿了顿,开口道。 听到花零这回答,容玗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 当时,说跟自己学习做菜的时候,花零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时,花零说的是,云清对他这么好,他却什么都不能为云清做。 他也想做一些事儿,能够帮助到云清。 哪怕只能是一顿膳食。 容玗本来不同意,后来,实在是拗不过花零,也同意了。 就让花零打个下手什么的,自己也稍稍轻松了些。 云清也是扬眉,侧目。 “云国什么时候举办科考?”容玗看向云清随口问道。 “明天是武举,后天是武举。”云清夹了一根青菜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小心神医谷。他怕是冲着云国来的。”容玗提醒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云清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怎么饭桌上都是些荤菜?”云清抬头看着容玗。 “最近我们家,两个孩子,需要补充营养,长胖一些。我就少做了些素材。”容玗淡淡开口道。 两个孩子是谁? 答案很清晰,云清和花零。 是的,花零年纪很小,还只是一个小年,还未及冠,只有十六岁,和云清一样年纪。 花零手里的筷子差一点滑到桌子上。 他心中很清楚,事实不是这样的。 是容玗亲口说,云清身子太过于单薄,需要好好补补。 扯上他,不过是一个挡箭牌而已,毕竟云清喜欢吃清淡的食物,有了花零做借口,云清才不会反驳。 “师傅,师娘怎么不在这里?”花零疑惑的看着云清问道。 师娘?容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探究的目光落在云清的身上。 “咳咳。”云清刚喝了一口汤,听到花零这话,差点没有呛死。 “着急什么,慢点喝,喝完再解释。”容玗轻轻的拍了拍云清的后背,帮她顺气。 “……”云清抽了抽嘴角。 用完早膳之后,下人把餐具都收拾下去之后。 下人沏了一壶茶,端了上来。 花零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眉头微皱。随即放下了茶杯。 他觉得,这茶水特别的难喝。 “花零,这茶你喝的怎么样,可还习惯?”云清转眸看向花零,似乎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很习惯。”花零道。 他不想给师傅添麻烦。 “不必勉强自己,若是不喜欢就让告诉临海,让他给你换种茶叶。”云清道。 毕竟,云香雾,喜欢喝的人极少。 花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说吧。师娘是怎么回事儿?”容玗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云清,终于开口问道。 “咳,这就是一个误会。”云清悻悻一笑。 “什么误会?说清楚。” 花零微微垂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云清,他刚才的随口一问,似乎,坑了师傅一把。 云清感觉到花零的目光,冲着花零笑了笑,给他了一个让他放心的安慰的眼神。 第五十章 桃花繁盛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那一日,我去四海赌坊,想要见见赌神,和钟离棯一起去的。”云清开口道。 “然后呢?” “然后就遇到了花零,花零见到我非常的激动,想要抱一下我,钟离棯就把佩剑横在花零面前,不让他碰到我。” “然后,花零就误会了。说钟离棯是不是他师娘,我记得当时我否认了。”云清接着道。 容玗一直静静的听着。 “离沉快要过来了。”容玗淡淡道。 “嗯。”云清忽然变得有些沉默。 “关于你和别人的暧昧关系的传言,记得清楚干净,否则,让离沉发现,又是一场事端。”容玗提醒云清道。 “嗯,我知道了。”云清回答道。 就在这时,临海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两个盒子。 “王爷,有人送来这两个盒子给您。” “放在桌子上吧。”云清道。 临海轻轻的把两个盒子放在桌子上,退了下去。 容玗扫了一眼这两个盒子,眸色微闪。 包装精致。 连盒子都是上好的檀香木打造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稀世珍宝。 云清抬步走到桌子前,拿起其中一个盒子,打开。 只见上面写着“云清亲启。”,四个大字。 字迹沉稳,不显山露水,但是云清却从中看出了几分孤傲和野心。 这人倒是有意思的很。 明明心中有沟壑,有抱负,有野心,却费了不少力气去隐匿。 哪怕毁了这手字迹,让字体变得寻常。 容玗也看到了这个盒子上的字迹,心中也升起一抹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又到底是何人给云清的? 还有,明明是说好给云清的,写着云清的名字,却又为何送到了凌王府? 莫不是,知道了云凌是云清假扮的? 云清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眸中微微有了些认真。 云清打开了盒子。 只见里面只有一副画。装裱的很是精致,足见其主人的用心程度。 云清挑眉,抽出来卷着画卷的丝带,展开了画。 只见,画上面,有一个女子,斜躺在树干上,姿态慵懒随意。 一身白色衣裙,手握长萧。 天姿绝色,如月般圣洁,满身清华。 画中女子,栩栩如生,不止相像,还可见其神韵。 足以见,画画之人的仔细用心。 若不是画心中深爱的女子,怕是不会画出这种程度。 看着这副画,似乎可以看见,那作画之人,笔锋之下的温柔眷恋。 容玗微微勾了勾唇。 刚提醒了云清,就收到了画,这也是真巧。 画的下方,还提了一首诗。 不品人间酒,谁知其中醉, 不陷世间情,谁知其中泪。 落款,四个字,南宫玉琛。 字迹张狂,不掩野心。 和盒子外面的字迹相比,似乎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云清眸中涌上了些许复杂,若不是这副画,她险些忘了南琛这个人。 她心中清楚,自从南琛回复身份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她的下属了,以后,可能,也不会再像从前的那样听她的话了。 在知道他就是南宫王朝的皇太子殿下,南宫玉琛之后,她就在心中与他划清了界限。 他想要的,是云国不存,天下一统。 她希望的,是云国繁盛,天下安宁。 南宫王朝的皇太子殿下,虽是太子,在南宫王朝里,却已经是半个皇帝的存在了。 人称,太子一令,可比圣旨。 南宫玉琛,是南宫复兴的希望。 这世界上,唯有一个太子,敢像诸侯那样,自称为“孤。”。 只有南宫玉琛一人。 “啧啧。”容玗看着云清,没有说话。 但是云清却知道王兄想要说什么,他想说,你真是桃花繁盛啊。 “你的身份可能暴露了。”容玗开口道。 “不,没有。”云清肯定道。 “哦?”容玗好奇了。 “这个盒子送到了皇宫里,凤灵殿。然后,又被转送到了凌王府。”云清推测。 “你怎么知道?” “盒子上的字迹,和画上的字迹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云清淡淡道。 “就因为这个?”容玗挑眉问道。 “当然不是,盒子上的字迹我想起来了,我曾经见过,是云峥的下属,里拓。” “原来如此。”容玗恍然道,点了点头。 “那另外一个盒子呢?”容玗问。 “另外一个盒子,肯定就是找得凌王。” 这一个盒子,是玉做的,看起来晶莹剔透,很是华美。 云清轻轻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露出一根长萧。 与她现在用的这根长萧很是不同。 这根长萧,是墨玉制成的,墨玉材质。 与自己现在常用的那根长萧触手冰凉不同。 这根长萧触手温润,光滑细腻。散发着淡淡光芒。 而且,长萧上竟用有人用内力亲手刻上的花纹。 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精致耀眼。 看到这图案,云清心中微动,她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个盒子是谁送来的。 他曾经说,这凤凰图案,这世间女子,唯她能够配的起。 因此,他给她准备的衣服,无论是**的凤袍,还是平常的衣服,甚至是睡衣,上面的纹饰都是凤凰。 各种各样的凤凰图案,有凤凰涅槃,有凤凰安眠,有凤凰飞舞…… 除了他之外,极少有人会这么做。 连一根长萧,都非得要刻上凤凰图案。 “这是……离沉送的?”容玗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云清也好奇了。 如果说,自己猜测离沉是因为凤凰图案,那王兄,又为什么猜测是离沉? “连根长萧上都非得刻上图案,还有你看,长萧的末端有几个小字。通过这根长萧,也倒是能够提现出离沉的霸道强势,和偏执。”容玗道。 几个小字? 云清把长萧倒过来一看,果真有几个小字。 长萧末端,挂着白色的流苏。 也是用内力刻上去的,“此生珍宝,吾爱容瑾。” 容瑾?? 云清略微有些疑惑。 盒子里还有一封信。 云清打开。 只见,信上写道。 山河远阔,人间星河, 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落款,离沉。果真是他。 云清看着这几行诗,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 他那样的性格,怎么也学会弄这些了? 情诗,温柔似水,深情缠绵。 “可能是失去了一次,所以才会更加珍惜吧。”容玗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 “王爷,又有人送过来一封信。”临海又急忙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呵……”容玗实在是忍不住笑了。 这一封又一封的,又是作画又是送长萧的,自家妹子的桃花,可真是繁盛的很。 云清也是心中涌上几分无奈。 她能说,她今天很累,受到了冲击太多,所以,不想再读信了,可以么? 又想起来了,那一日,南宫玉臻还给过她一封信,她当时回来去了墨流云那处用晚膳,然后就回来睡了。忘记看了。 现在还在房间里放着呢。 云清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 “真羡慕你,有这么多人喜欢。”容玗打趣云清道。 “你要是真羡慕,那就让给你。”云清作势就要拿起那些盒子递给容玗。 “不,我开玩笑的,我自己乐的自在。桃花多,不一定就是好事。”容玗拒绝道。 看着云清这副苦恼心烦的模样,他觉得还是桃花少比较好。乐的清净。 云清把离沉送的那根长萧别在腰间,拿起临海刚刚递的那一封信,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剩下的交给你处理,我先走了啊。”云清留下这么一句话给容玗,抬步离开。 “这丫头……”容玗摇头笑道。 …… 凌王府,清云阁。 云清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的梳妆台前。 从抽屉里拿出南宫玉臻给的那一封信。 云清犹豫了一下,先拆开了刚才临海送来的那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凌王亲启。” 簪花小楷,字迹婉约,极具风骨。 应该是个女子写的。 只见信纸上写着, 明日午时,使馆相侯,望君能够赏脸一见。 落款,墨流云。 一国公主相邀,云清自然是不好推拒,记下了时间,准备明日赴约。 自从那日容玗说话有些重,墨流云哭着离开凌王府之后,云清接连几天都没有再见过她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有没有事儿。 然后,云清又打开南宫玉臻的信。 这是她今天拆开的第四封信。 只见上面抄录了着一首诗。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云清微微叹了一口气,心头涌上了几分复杂。 离沉,钟离棯,南宫玉琛,南宫玉臻。 无论哪一个人,她都不想伤害。 第五十一章 见棋如人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云清携带着云草回到摄政王府。 只见容玗和钟离棯正在品茶,一脸云淡风轻。 “给,用你的真气炼化成粉末即可。”云清从怀中拿出玉盒递给容玗。 容玗接过玉盒,打开。 一株枯草静静躺在那里,看起来其貌不扬。 容玗抬手覆在云草上,运气。 大约半个时辰后,云草化为粉末,落在玉盒里。 云清起身到书桌上随手拿出两张宣纸,将玉盒内的粉末分成了两份,倒在宣纸上。 轻轻折了几下,将粉末包起来。 “给,这一半你拿去入药即可。”云清将一个纸包递给钟离棯。 “好。”钟离棯点了点头,接过。 “王兄,这个给你,你贴身携带。若有不测,可以救命。”将另一个纸包递给容玗。 “不,你留着。王兄不需要。”容玗不同意。 “你拿着,你若安好,我才心安。”云清态度坚决。 王兄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绝对不能有半分闪失。 趁着容玗不注意,强行塞进他怀里。 “我去趟皇宫。”交代一句,云清便起身离开,不等容玗拒绝。 容玗看着云清背影,心中微暖,眸色柔和。 这孤单的世界,只此一人,血浓于水,暖入骨髓。 钟离棯静静看着这一幕,不动声色。 传闻离国容王和沉王兄妹之间感情甚好,情比金坚。如今看来,确实属实。 他们之间,似乎任何人都无法插足。 云国皇宫。御书房。 云草毕竟是云国至宝,用了自然应该告诉云铮一声。 “皇兄。”云清走进御书房,很是随意地在椅子上坐下。 云铮看见云清进来,立即放下手中奏折,眸中用上几分欢喜。 “朕刚听说你在大街上救了墨流云,你就来见朕。”眸色柔和,眼底含笑。 “救她是为云国考虑,皇兄应该明白。”云清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 “朕明白,你是为朕考虑,所以她不能死。”云铮心中微暖。 “钟离棯已经用了云草。” 听言,云铮沉默了片刻。 “听说昨夜他为你避雨,你对他可有······心动?”云铮忽然抬头,凝视着云清的表情。 “心动?没有心动。”只有感动。云清回答的干脆。 云铮微微松了口气。 “我和钟离棯只会有同门之谊,不会有男女之情。该找个恰当的时机,跟他说清楚,以免误了他。”云清轻轻转动着茶杯,随意道。 “你既心有离沉,为何还······”推开他,远离他? 云铮很是疑惑不解。 “你不懂。我若和他在一起,就是耽误他。我绝对不能和他在一起。”语气坚决。 云清一口饮尽杯中茶,茶苦,心亦苦。 “你的王妃人选,可确定了?”云铮转移话题。 “慕染,她不愿作正妃,只愿侍妾。有一个作幌子就行了。”云清淡淡道。 “慕染?可是哪位让你一掷千金的女子?” “是她。”云清点头。 “你可真是舍得。”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语气似乎有些微酸。 云清微微勾了勾嘴角,并不答话。 天下连锁的四海赌坊,烟柳楼的幕后主子。 千两黄金,对于慕染来说,也不过是恰能入眼。 一掷千金,不过是一展诚意罢了。否则,染阁内的谈话,如何能成功。 ...... 凌云苑。 云清从御书房出来,想到了好久没去看云凌了。 云清先到凤灵殿拿了几样小玩意儿,又到御膳房拿了几样点心。向地牢走去。 如今,用了他的身份,她心里其实很过意不去。 云清推开门,就看见了花草中,云凌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口发呆。 看见云清,云清似是难以置信,抬手揉了揉眼睛。 “云凌,皇姐来了。”云清轻笑着打招呼。 “皇姐。”云凌神色怔怔,看着云清。 “几日不见,云凌怎么变傻了?”云清走到云凌身前,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云凌回过神来,随即眸中涌上欢喜。 “云凌以为皇姐不再来了,云凌害怕。”云凌一把抱住云清,声音有些哽咽。 “傻云凌,别害怕,皇姐会经常来看你的。皇姐保证。” “云凌相信皇姐。” “来,看看皇姐给云凌带什么好东西了。” 云清拉着云凌在桌子旁坐下,打开手中的盒子。 盒子上层是几盘精致的小点心,云清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这个是翡翠糕,这个是云酥,这个是......”云清一个一个的介绍。 “皇姐先吃。”云凌拿出一个放在云清嘴边。 “好,云凌也吃。”云清吃下云凌递过来的点心,也连忙拿起一块递给云凌。 吃完点心,云清拿出几个小玩意儿给云凌。 都是些金玉做的精致的小玩意儿,云清留着没什么用,就拿来哄云凌开心。 其实云清一直把云凌当做孩子来哄,却忽略了自己与他年纪相同的事实。 云凌收到这些东西很是欢喜,爱不释手。 “云凌可想离开这里到外面住?”云清抬眸看向云凌的眼睛。 一个如玉少年,本该鲜衣怒马,肆意度日,不该被圈禁在皇宫暗室,守着一个小苑,没有自由,一人孤寂。 “不想。”回答很是坚决干脆。 “哦?为什么?”云清心中生出几分好奇。 “母妃说外面的世界不适合我,我只要好好待在这里,平静安稳度过一生就行了。” 听言,云清心中微动,眸中涌上几分复杂。 的确,云凌这性子,未受世俗侵染,单纯善良,让他入世,也未必就是对他好。 “云凌不想出去,皇姐以后经常来看云凌好不好?云凌一个人在这里,都没有人陪云凌玩。” 云凌拉着云清的胳膊,看着云清,眼睛宛如星光,眸中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希望。 “好。”这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云清答应的很果断。 ······ 云清从皇宫出来,就看到一辆马车。 上好的沉香木,精致华丽。 “凌王可否上车一叙?”一只修长的手挑开了车帘。 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容。一身玄色锦袍,桀骜张扬,狂野难训。 正是墨太子墨宸。 云清挑眉,自己前世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也算得上熟人。 只是,如今,他是云清,是云凌。他今日找她干嘛? 还有,曾经那些书信,还有麒麟令,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何人在背后操控?目的为何? 云清微微颔首,踏上马车。毕竟,一国太子相邀,无法拒绝。 云清挑开车帘,只见墨流云也在。 一身淡蓝色衣裙,妆容精致。容颜绝美,姿态尊贵优雅。 墨流云看着云清,想起了她在大街上凌厉的身影,心跳有些失衡。 “王爷请坐。”墨流云客气道。声音婉转轻细。 “今日是来感谢凌王对流云的救命之恩,多亏凌了王······”墨宸笑道。 亲手为云清斟了一杯茶。 “太子客气了,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云清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又是云香雾。清香浅淡,苦涩参半。 怎么最近都好这口? “太子好喝云香雾?”云清随口一问。 “算是吧。”墨宸随口一答。 “算是?”这回答,云清有些意外。 “有一故人钟爱此茶,如今她已不在,本太子好她所好,不过是为了怀念故人罢了。” 墨宸面色微凝,眸色深远,透出几分怀念。 墨流云亦是眸色微变。那故人是谁,她心中明了。 只是,人死如灯灭。就算她没死,与皇兄之间亦是不可能的。 她如此优秀,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榜样,是她最佩服的人之一。 “凌王去哪?本太子送你。”墨宸问道。语气客气。 “本王回王府,有劳太子了。” “路途稍远,王爷可愿对弈一局?” “可以。” 暖玉棋具,墨宸手执黑子,云清执白子。 黑子白子,你来我往,激烈较量。宛如战场,生杀予夺,各凭本事。 墨宸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潮翻涌。 见棋如人,对弈可观一个人的心智谋略。 对面这白衣少年,看似无害,实际上深不可测,大才之人,留在云国,对墨国不利。 墨流云亦是心中惊骇。 白衣少年如玉般手,骨节分明。手执棋子,搅动乾坤。 又想起那日,赌坊内,他衣袖翻飞,气势豪迈,震惊全场,英姿飒爽。 在墨流云心中萦绕,见他之后,其他男子怎么还能入眼? “承让了。”对弈结束,云清完胜。表情如常,眸色浅淡,没有半分得意。 ······ 凌王府。 “太子和公主可要进去喝杯茶水?”云清客气道。 “不必麻烦了。改日再来打扰。”墨宸推辞道。 云清刚走入王府,便看见管家急忙迎了上来。 这管家叫做临海。凌王府的下人刚开始是宫里拨下的,后来都被容玗的人替换了。 对此,云铮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也能理解,并没说什么。 毕竟,容玗和容瑾自小相依为命,兄妹情深,世人皆知。 “王爷,您可回来了。烟柳楼那边派人来了,说是王爷许给他们千两黄金,这可是大数目,就等着您来处理呢。”临海虽然着急,但是姿态依旧恭敬。 “容王呢?” 自从云清在外立府,容玗就从使馆搬到了凌王府住。 “容王在前厅等着您呢。” 前厅。 容玗坐在椅子上,品着茶水,尝着点心,姿态很是随意。 但是,薄唇紧抿,似是心情不愉。 看到云清进来,放下手中茶杯。 “一掷千金,你长本事了啊。”语气清淡,带着几分讽刺挪愉。 云清脚步一顿。 王兄这语气......心情不愉啊。 “去库房拿一千两黄金抬到烟柳楼,红绸包装。对外宣称,这是聘礼,不日便会迎慕染姑娘入府。”云清转头对临海吩咐道。 “是。”临海领着烟柳楼派来的小厮出去,前厅只剩下云清容玗二人了。 第五十二章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云清携带着云草回到摄政王府。 只见容玗和钟离棯正在品茶,一脸云淡风轻。 “给,用你的真气炼化成粉末即可。”云清从怀中拿出玉盒递给容玗。 容玗接过玉盒,打开。 一株枯草静静躺在那里,看起来其貌不扬。 容玗抬手覆在云草上,运气。 大约半个时辰后,云草化为粉末,落在玉盒里。 云清起身到书桌上随手拿出两张宣纸,将玉盒内的粉末分成了两份,倒在宣纸上。 轻轻折了几下,将粉末包起来。 “给,这一半你拿去入药即可。”云清将一个纸包递给钟离棯。 “好。”钟离棯点了点头,接过。 “王兄,这个给你,你贴身携带。若有不测,可以救命。”将另一个纸包递给容玗。 “不,你留着。王兄不需要。”容玗不同意。 “你拿着,你若安好,我才心安。”云清态度坚决。 王兄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绝对不能有半分闪失。 趁着容玗不注意,强行塞进他怀里。 “我去趟皇宫。”交代一句,云清便起身离开,不等容玗拒绝。 容玗看着云清背影,心中微暖,眸色柔和。 这孤单的世界,只此一人,血浓于水,暖入骨髓。 钟离棯静静看着这一幕,不动声色。 传闻离国容王和沉王兄妹之间感情甚好,情比金坚。如今看来,确实属实。 他们之间,似乎任何人都无法插足。 云国皇宫。御书房。 云草毕竟是云国至宝,用了自然应该告诉云铮一声。 “皇兄。”云清走进御书房,很是随意地在椅子上坐下。 云铮看见云清进来,立即放下手中奏折,眸中用上几分欢喜。 “朕刚听说你在大街上救了墨流云,你就来见朕。”眸色柔和,眼底含笑。 “救她是为云国考虑,皇兄应该明白。”云清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 “朕明白,你是为朕考虑,所以她不能死。”云铮心中微暖。 “钟离棯已经用了云草。” 听言,云铮沉默了片刻。 “听说昨夜他为你避雨,你对他可有······心动?”云铮忽然抬头,凝视着云清的表情。 “心动?没有心动。”只有感动。云清回答的干脆。 云铮微微松了口气。 “我和钟离棯只会有同门之谊,不会有男女之情。该找个恰当的时机,跟他说清楚,以免误了他。”云清轻轻转动着茶杯,随意道。 “你既心有离沉,为何还······”推开他,远离他? 云铮很是疑惑不解。 “你不懂。我若和他在一起,就是耽误他。我绝对不能和他在一起。”语气坚决。 云清一口饮尽杯中茶,茶苦,心亦苦。 “你的王妃人选,可确定了?”云铮转移话题。 “慕染,她不愿作正妃,只愿侍妾。有一个作幌子就行了。”云清淡淡道。 “慕染?可是哪位让你一掷千金的女子?” “是她。”云清点头。 “你可真是舍得。”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语气似乎有些微酸。 云清微微勾了勾嘴角,并不答话。 天下连锁的四海赌坊,烟柳楼的幕后主子。 千两黄金,对于慕染来说,也不过是恰能入眼。 一掷千金,不过是一展诚意罢了。否则,染阁内的谈话,如何能成功。 ...... 凌云苑。 云清从御书房出来,想到了好久没去看云凌了。 云清先到凤灵殿拿了几样小玩意儿,又到御膳房拿了几样点心。向地牢走去。 如今,用了他的身份,她心里其实很过意不去。 云清推开门,就看见了花草中,云凌坐在椅子上,看着门口发呆。 看见云清,云清似是难以置信,抬手揉了揉眼睛。 “云凌,皇姐来了。”云清轻笑着打招呼。 “皇姐。”云凌神色怔怔,看着云清。 “几日不见,云凌怎么变傻了?”云清走到云凌身前,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云凌回过神来,随即眸中涌上欢喜。 “云凌以为皇姐不再来了,云凌害怕。”云凌一把抱住云清,声音有些哽咽。 “傻云凌,别害怕,皇姐会经常来看你的。皇姐保证。” “云凌相信皇姐。” “来,看看皇姐给云凌带什么好东西了。” 云清拉着云凌在桌子旁坐下,打开手中的盒子。 盒子上层是几盘精致的小点心,云清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这个是翡翠糕,这个是云酥,这个是......”云清一个一个的介绍。 “皇姐先吃。”云凌拿出一个放在云清嘴边。 “好,云凌也吃。”云清吃下云凌递过来的点心,也连忙拿起一块递给云凌。 吃完点心,云清拿出几个小玩意儿给云凌。 都是些金玉做的精致的小玩意儿,云清留着没什么用,就拿来哄云凌开心。 其实云清一直把云凌当做孩子来哄,却忽略了自己与他年纪相同的事实。 云凌收到这些东西很是欢喜,爱不释手。 “云凌可想离开这里到外面住?”云清抬眸看向云凌的眼睛。 一个如玉少年,本该鲜衣怒马,肆意度日,不该被圈禁在皇宫暗室,守着一个小苑,没有自由,一人孤寂。 “不想。”回答很是坚决干脆。 “哦?为什么?”云清心中生出几分好奇。 “母妃说外面的世界不适合我,我只要好好待在这里,平静安稳度过一生就行了。” 听言,云清心中微动,眸中涌上几分复杂。 的确,云凌这性子,未受世俗侵染,单纯善良,让他入世,也未必就是对他好。 “云凌不想出去,皇姐以后经常来看云凌好不好?云凌一个人在这里,都没有人陪云凌玩。” 云凌拉着云清的胳膊,看着云清,眼睛宛如星光,眸中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希望。 “好。”这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云清答应的很果断。 ······ 云清从皇宫出来,就看到一辆马车。 上好的沉香木,精致华丽。 “凌王可否上车一叙?”一只修长的手挑开了车帘。 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容。一身玄色锦袍,桀骜张扬,狂野难训。 正是墨太子墨宸。 云清挑眉,自己前世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也算得上熟人。 只是,如今,他是云清,是云凌。他今日找她干嘛? 还有,曾经那些书信,还有麒麟令,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何人在背后操控?目的为何? 云清微微颔首,踏上马车。毕竟,一国太子相邀,无法拒绝。 云清挑开车帘,只见墨流云也在。 一身淡蓝色衣裙,妆容精致。容颜绝美,姿态尊贵优雅。 墨流云看着云清,想起了她在大街上凌厉的身影,心跳有些失衡。 “王爷请坐。”墨流云客气道。声音婉转轻细。 “今日是来感谢凌王对流云的救命之恩,多亏凌了王······”墨宸笑道。 亲手为云清斟了一杯茶。 “太子客气了,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云清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又是云香雾。清香浅淡,苦涩参半。 怎么最近都好这口? “太子好喝云香雾?”云清随口一问。 “算是吧。”墨宸随口一答。 “算是?”这回答,云清有些意外。 “有一故人钟爱此茶,如今她已不在,本太子好她所好,不过是为了怀念故人罢了。” 墨宸面色微凝,眸色深远,透出几分怀念。 墨流云亦是眸色微变。那故人是谁,她心中明了。 只是,人死如灯灭。就算她没死,与皇兄之间亦是不可能的。 她如此优秀,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榜样,是她最佩服的人之一。 “凌王去哪?本太子送你。”墨宸问道。语气客气。 “本王回王府,有劳太子了。” “路途稍远,王爷可愿对弈一局?” “可以。” 暖玉棋具,墨宸手执黑子,云清执白子。 黑子白子,你来我往,激烈较量。宛如战场,生杀予夺,各凭本事。 墨宸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潮翻涌。 见棋如人,对弈可观一个人的心智谋略。 对面这白衣少年,看似无害,实际上深不可测,大才之人,留在云国,对墨国不利。 墨流云亦是心中惊骇。 白衣少年如玉般手,骨节分明。手执棋子,搅动乾坤。 又想起那日,赌坊内,他衣袖翻飞,气势豪迈,震惊全场,英姿飒爽。 在墨流云心中萦绕,见他之后,其他男子怎么还能入眼? “承让了。”对弈结束,云清完胜。表情如常,眸色浅淡,没有半分得意。 ······ 凌王府。 “太子和公主可要进去喝杯茶水?”云清客气道。 “不必麻烦了。改日再来打扰。”墨宸推辞道。 云清刚走入王府,便看见管家急忙迎了上来。 这管家叫做临海。凌王府的下人刚开始是宫里拨下的,后来都被容玗的人替换了。 对此,云铮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也能理解,并没说什么。 毕竟,容玗和容瑾自小相依为命,兄妹情深,世人皆知。 “王爷,您可回来了。烟柳楼那边派人来了,说是王爷许给他们千两黄金,这可是大数目,就等着您来处理呢。”临海虽然着急,但是姿态依旧恭敬。 “容王呢?” 自从云清在外立府,容玗就从使馆搬到了凌王府住。 “容王在前厅等着您呢。” 前厅。 容玗坐在椅子上,品着茶水,尝着点心,姿态很是随意。 但是,薄唇紧抿,似是心情不愉。 看到云清进来,放下手中茶杯。 “一掷千金,你长本事了啊。”语气清淡,带着几分讽刺挪愉。 云清脚步一顿。 王兄这语气......心情不愉啊。 “去库房拿一千两黄金抬到烟柳楼,红绸包装。对外宣称,这是聘礼,不日便会迎慕染姑娘入府。”云清转头对临海吩咐道。 “是。”临海领着烟柳楼派来的小厮出去,前厅只剩下云清容玗二人了。 第五十一章 无影无踪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叩叩……”有人在敲云清房间的门。 “谁?”云清收好信,问道。 “王爷,宫里派人来传话,让您过去一趟。”是临海的声音。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云清淡淡道。 “是。”临海退下。 云清抬步,向外走去。 云铮找她,肯定是有什么事儿,关于2国事,她一刻也不会耽误。 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云清看着自己腰间别着的那两根长萧,手顿了顿。 又转身回到房间,把自己原先用的那根长萧取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腰上只留着离沉送她的那一根长萧。 墨玉萧,莹润的光芒,似乎微微闪烁了下,似乎有几分欢喜。 …… 清水江江面。 离沉站在船头,看着清澈的江水,静静站立。 忽然,右手大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亮了一下。 离沉看到之后,心中微动,嘴角缓缓勾起,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块玉扳指是墨玉材质,质地温润。 世人公认的五大绝世珍宝。 相传是远古时代起,镜月上神留在这个大陆的。 一个是云龙令。据说其内藏神力,能够使天地变幻,江山改色。现在已经自己认主为云凌。 一个就是云草。据说,即使人在鬼门关,也能够拉回来。活死人,肉白骨!被云清分成两份,一份给了容玗,一份给了钟离棯。 一个是琉心镜,据说用此镜可以篡改人的记忆,令人是非不分,善恶杂混。 一个是啸月剑。据说用此剑者,战无不胜,世间无人能敌。 现在已为钟离棯所有,且已经认主。 一个是圣天石。这个虽是绝世珍宝,但是它的功能却没有人知道,据说是一种神级材料,可以打造东西。 容瑾自从嫁给他之后,两人从未生气争吵过。 容瑾也从没有抱怨过,仇恨过离沉。 因为,她觉得,不要她的是离璟。她有什么资格怪离沉呢? 当时同意嫁给离沉,她心里确实有赌气伤心的成分,也有出于大局的考虑。 成亲后,两人也算的上是相敬如宾。 对此,离沉心中也很满意。他从未奢望过她能够爱上自己。她能够留在他身边,他已经万分知足了。 圣天石,一次偶然的机会,被离沉到了。 圣天石,浑身漆黑,破去外壳之后,原来一块墨玉。 离沉用这块墨玉打造了一根长萧,又亲手用内力在上面刻上了凤凰图案。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离沉用这凤凰的图案,来期望他们夫妻两个能够恩爱,和谐。 离沉亲手打磨雕刻的这根长萧,原本是想作为生辰礼物送给容瑾的,却没想到,礼物还没送出去,容瑾就……离开了他。 从那以后,离沉就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 想要做什么,想要送什么,别太注重时间,能送就送。 如今,终于找到她了。 得到她的消息时,他当时急于去见她,走的匆忙,并未想起带它。 路途漫长,他实在是无聊。在想她的时候也顺带的想起了那根长萧。 于是,他便派人回离囯取来,又派人送去凌王府给她。 在打造这根长萧的时候,还剩余了一些边角料,离沉就打磨了一个墨玉扳指。 然后,在一次偶然之下,他竟然发现,这根长萧和玉扳指竟然能互相感应! 而且,这种感应,竟然与灵魂相连。 在容瑾死后,他取了一滴容瑾的血,滴在长萧上,长萧竟光芒大盛,似乎是认了主。 然后,他心中一动,也拿起自己的手指,刺破,滴了一滴血到那块玉扳指上。 结果,如他所料,玉扳指同样的认了主! 他又突发奇想,滴了一滴自己的血到长萧上,这一次,长萧虽然没有光芒大盛,但是也微微亮了一下。 他猜测,这一次应该不是认主,只是感应熟悉。 果不其然,刚才他的玉扳指亮了一下。 这说明,云清收下那根长萧了。 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直觉,他的玉扳指感觉到了那根长萧被云清收下的欢喜。 离沉为什么要送一根长萧给云清呢? 其实,在打磨之前,离沉也想了很多。比如,玉镯,发簪,玉佩什么的。 但是,最后还是被离沉自己否定了。 一方面是因为,云清常用的武器就是长萧,普通的长萧,容易碎,再高内力驾驭,可能也抵不过千年寒铁什么的冷兵器一击。 而这个墨玉做成的长萧,十分坚固,他在打磨的时候很是费力。特别是最后刻上凤凰于飞的图案的时候,他用的是最锋利的匕首也才算勉强。 为了她的安全考虑,离沉才把这个圣天石打磨成了一根长萧。 只为了打磨这根长萧,就耗费了离沉好几个月的时间。 另一方面是因为,离沉很霸道偏执。云清以前用的那根长萧,是她的师傅钟离盛在她小时候送的生辰礼物,她一直都带在身边。 但是,离沉每天看着,心里都很不爽。她的腰间,总带着别的男人送的礼物,就算是她的师傅,就算是一个老男人也不行! 所以,离沉最后很果断的选择了把这块圣天石打磨成了一根长萧。 …… 云国皇宫。 今日,云铮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批阅奏折。 而是,选择了走到御花园里去等云清。 云铮慵懒的把背靠在摇椅上,轻闭双眸,姿态矜贵悠闲。 一身暗红色龙袍,是说不出的邪肆和俊美。 眉眼如画,俊美风流。 今日为什么要在这里见云清?以及为什么见云清? 是因为云铮听到了云清带着云凌去城东荷花湖游湖的事情了。 听后,他的心情自然不太高兴。 名义上,云凌是她的弟弟,自己是她的哥哥,都和她具有血缘关系。 但是,他对云凌一直都是无所谓的8,一直都采取无为的措施,任由他在凌云苑里自生自灭。 如今,云凌得到了云清的喜欢,那……他对于云凌就不再是无所谓的态度了。 他怕云凌和云清的关系亲近,然后超过自己和云清的关系。 毕竟,自己虽然是她的皇兄,但显然,她跟容玗才更像亲兄妹一些。 他们之间的无条件信任,彼此不顾一切的相维护,让云铮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只是云清因为身体内无法割舍的血缘关系而被迫承受的责任。 想到这里,云铮眸中微微有些暗芒。 希望云凌能够安分一些,若是像自己那样,对云清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那他不介意让云凌和凌云苑一起消失。 还有,他的想法和钟离棯有几分相似。 他以为云清不喜欢这些风花雪月的活动,比如游湖,赏花什么的。 他也一直觉得云清不是一般女子。 因为她一直都是站在高处,指点江山,处理政事,处处完美,滴水不漏。 这样的女子,清冷如月,淡漠疏离。不像其他女子那样喜欢吟诗作画,游湖泛舟。 原来,不是她不喜欢,而是她没有去的时机。 也不是她不想去,而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觉得应该去。 所以,今日,他借着咨询政事的由头叫她来,其实也是为了邀请她来赏花。 百花齐放,争奇斗艳。 淡淡清风,柔柔暖阳。 她与他,对坐,谈论国家政事。 在他的心里,云国是他和她的,这国家政事,也算的上是家事了吧。 云清刚走进皇宫,就有丫鬟迎了上来。 是云铮特意安排,告知云清去御花园的。 “奴婢见过凌王,皇上请您去御花园,说是有要事相商。”那丫鬟恭敬道。 在宫里待的时间久了,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都是一等一的。 凌王很得皇上看中,自己当然得小心侍候。 “嗯。”云清轻轻颔首。 …… 云清走进御花园,就看到了云铮一副闲适惬意的姿态。 一点都不像是有国家政事,要事相商。 “你这皇帝,做的可真是悠闲。”云清感叹了一句。 以前,离沉也是一代帝王。 但他,总是忙的很。 刚开始的时候每次离沉刚来凤栖宫,没过一会儿,就会有暗卫,下属,大臣什么去请他议事。 但就算是他再忙,也会陪她用膳,宿在她的身侧。 他曾经说过,下一世不想为帝,只愿做个闲散王侯,不理政事,只用风花雪月,肆意人生就好了。 她当时淡淡一笑,沉默不言。 他所求的,似乎很简单,又似乎很艰难。 看着云清慢慢的朝他走过来,听到云清的话,云铮扬眉。 云铮心跳微微加速,每当看到她,无论多少次,他都有种惊艳和莫名的欢喜。 是心动啊,是爱恋啊。 随即,云铮又看到了她的眼神,原本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又快速的垂下。 她的眼神里,迷离又飘忽。似乎是看他,又似乎不是在看他。 她在透过他,看别人。 她在他的身上,寻找别人的影子。 他能够猜到那个人是谁了,离沉。 和他一样,也是一代帝王。所以,她刚才才说了那样一句话,才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着他。 想到这里,云铮眼神瞬间风起云涌,波涛起伏。 眸中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刚才因为见到她而涌上的欢喜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五十二章 略知一二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咳咳!”云铮抬手,放在唇边,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拉回了云清的心神。 “可是身子不适,染了风寒?”云清眸中溢出几分担心,加快了脚步,朝云铮走去。 见到云清如此担心他,云铮心中好受了这些。眸中也不像刚才那么漆黑,深邃不见底,而是碎出几分光亮。 “可能是刚才风大了些,我无事,你放心吧。”云铮对着云清笑道。 眉眼柔和,笑中带暖。 “政事繁多,也要多注意身体。”云清关心道。 她刚回到云国的时候,云铮刚刚登基称帝。 她便和钟离棯一起,帮助云铮处理政事。三个人,效率特别高。所以,每一天,他们都很轻松。 后来,她为了锻炼云铮,因为这江山毕竟是云铮的江山,她也不能够预测未来发生什么事儿,况且自己身份和离囯渊源颇深。 为了以后考虑,她就慢慢的放松了手中政事,让云铮能够全面的接触到朝政。 除了早朝时的重大事宜,以及牵涉颇多,让云铮纠结的事情外,云清基本上不再参与别的政事了。 “若是政事繁多,你可以再提拔几个大臣帮你……”云清提议道。 云清抬步走到云铮身前,学着他那样,斜倚在云铮对面的摇椅上。 “咯吱咯吱……”摇椅发出轻轻的晃动声。 “今日找我来,所谓何事?”云清轻轻闭上眼睛,有些慵懒道。 纵然游历天下,见过很多风景。 云清也不由得承认,这云国的皇宫风景很是别致。 特别是这御花园,花朵繁盛,四季不败。 世人都笑谈“云国御花园,揽天下芬芳。”倒也名不虚传。 在这一片花海中,各种花香,各种芬芳,沁人心脾,让人放松。 仿佛身处幻境,置身天堂。 云清顿时觉得身心轻松,嘴角也微微上扬,心情愉悦。 “今年的科举,有不少江湖中人参与。还有神医谷也派人来了,据说是神医谷谷主的亲传弟子玉景。”云铮道。 看着云清似乎心情不错,云铮刚才的坏心情全部褪下。 “我知道。”云清眼皮未抬,淡淡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云铮微微坐直了身子,看着云清,柔声道。 “江湖中人参与,无非是因为这天下将乱,想趁机分一杯羹罢了。至于玉景,他的目的似乎不是这天下,而是,另有所图。”云清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底绽放出一抹幽深。 “另有所图?”云铮眸中露出一丝讶异。 “嗯。”云清轻轻点了点头。 “你可能不知道,神医谷谷主其实复姓慕容。闻名天下的神医慕容染,是神医谷谷主的独子。慕容染的师弟就是玉景。”云清道。 “而玉景,和慕容染关系极好,堪比亲兄弟。玉景若是想要图谋这天下,待在慕容染的身侧,掌控江湖会更容易些,犯不着以身犯险,进入朝堂。”云清又补充道。 “你怎么知道?”云铮眸中满满的都是惊叹。 他从未见过有这么一个人,武功高深,医毒双修,精通政事,还对江湖了如指掌。 而且,还是一个比他年纪还要小的女子。 这让云铮心中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她如此优秀,他要怎么样才能向她看齐呢? “以前,我经常多次游历天下,对江湖之事也算是略知一二。”云清如实道。 听到云清这回答,云铮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略知一二? 云清这也太谦虚了吧?她刚才说的,可都是江湖中的秘辛,是他派人怎么查都查不到的秘辛。 而且,这天下,极少有人知道神医谷谷主竟然姓慕容! “慕容。”这两个字,在江湖中是什么样的存在? 江湖上,几百年来,都盛传过一句话。 唯慕容氏,能统江湖。 千秋万载,长盛不衰! 若真是这样,那神医谷就算是江湖中的帝王了。 江湖都已经介入,这天下,不知还有几天安宁之日。 “你喜欢游历天下?”云铮定了定心神,问道。 “不,比起游历天下,我更喜欢闭门不出?”云清轻轻挑了挑眉头。 “那为什么……”云铮疑惑了。 为什么更喜欢闭门不出,还要外出游历? 云铮总是发现,云清身上的谜团特别多。 “为了了解风土人情,多掌握一些信息,以后总会能够用到的。”云清清淡道。 游历天下,不过是为了探查别人都不知道秘辛。 因为,天下将乱,烽烟将起。这天下中,每一寸土地,都可能成为战场。 “你几岁时有了这想法的?”云铮好奇的问道。 “十三。”淡淡二字,令云铮心跳不稳。 “你十三岁就想到……”探查天下,为以后铺路? 云铮在心中对云清的认识和钦佩又刷新了一个新高度。 他也不由得对比自己。自己十三岁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但每天都过着枯燥单一的生活。早起练功,熬夜习文。 学的是经世致用,习的是治国谋略。 “嗯。”云清轻轻颔首。 “你怎么这么的早熟?”云铮这疑问脱口而出,随心而动。 早熟? 云清有些哭笑不得。 “前世,我是容王府嫡女,自幼父王和母妃都去世了,我和王兄相依为命,担起容王府的重任,自然是懂事早一些的。”云清看着云铮道。 云铮一怔,心中有些懊悔,为什么要提起这么沉重的话题? “听说你一舞动京城,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云铮悄悄的转换话题,不想让云清想起伤心事,心中难过。 “这是外面传说的,哪有那么夸张?”云清笑道。 “是不是夸张,跳一个看看不就知道了?”又一道声音传来。 话中带着随性肆意,无惧张狂。 一听就知道是摄政王钟离棯,也只有他,才会那么说她。 云清和云铮向着声源处看去。 只见,一身紫色华贵锦袍,身姿挺拔。走路霸气翻涌,极尽张狂。 云清眸色惊讶,钟离棯怎么也过来了? “你怎么也过来了?”云清看着钟离棯笑问道。 云铮看着钟离棯悠哉悠哉,缓步而来的姿态,眸中的柔和和温暖一下子褪个干净。 眸中快速的闪过几道冷光。 好不容易见一次云清,钟离棯偏生要过来煞风景。 “闲来无事,有了兴致,来御花园走走。”钟离棯寻了一个椅子坐下,笑着道。 其实,哪里是闲来无事? 不过是听暗卫禀报她和云铮在御花园里商议政事,心中按耐不住,想要见她罢了。 “摄政王好兴致。”云铮听到钟离棯这话,心中嗤笑,唇角缓缓的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道。 钟离棯没有答话。 因为,他知道,云国御花园,风景如画,别致优雅。 离囯的御花园,全部都种满了牡丹,虽然也是一道盛景,不过还是单一了些。不如云国这么多姿多彩,摇曳生姿。 墨国的气候独特,花朵难以存活。皇宫中植物多以绿色的树木为主,绿意盎然,四季常青。他个人觉得,没什么看头。 而南宫王朝的御花园,一直对外封闭,他从未去过,不知是何景象? 所以,在这云国御花园,美如幻境的地方,她与一个男子对立谈话,眸中染笑。 这画面,他只要一想到都会极为不舒服。 就算,那个男子是她的嫡亲皇兄云峥也不行! “如此盛景,你不如来舞一曲应应景?”钟离棯看着云清,眸中满满的都是希望。 听到钟离棯这话,云铮亦是心中微动。 她的舞姿,他也是期待的很呢。 云清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都是自己人,不过是舞一曲罢了,也未尝不可。 “那我就献丑了。”云清笑道。 云清从摇椅上起身,走到御花园中间。 “可有琴?找乐师弹一曲伴奏。”云清道。 云铮急忙派人去取琴来。 不一会儿,乐师捧着琴过来了。 “你退下吧。今日,本王亲自给凌王伴奏。”钟离棯起身,上前走了几步,从乐师手上夺过琴,吩咐道。 “是。”乐师心中惊惧,慌忙退下。 这凌王果真是个了不得的主儿,竟能够让摄政王亲手抚琴伴奏。 听到钟离棯的吩咐,云铮也是有些惊讶。 随即,眸色有些冷凝。 他竟有些后悔自己从小学习治国之道,安邦之计,却连抚琴都不会。 “弹一曲《将军曲》,你可会?”云清问钟离棯道。 钟离棯点了点头,双手放在琴上,轻轻勾了几下,又挑了几下,是为试音。 然后,开始弹奏《将军曲》。 琴声缓缓流淌,如珠碎玉盘,悦耳动听。 云清手执长萧,轻移莲步,缓缓起舞。 这本是一支剑舞,但是她,轻易碰不得剑,就用一根长萧代替了。 白衣飘逸如仙,手执墨玉长萧,说不出的潋滟清华。 琴声轻柔时,如泉水击石,雨滴坠地。给人以飘渺之美感。 云清亦是翩翩起舞,身姿玲珑。 舞姿优雅,行云流水。 衣袂轻扬,宛若谪仙。 高洁如月,轻盈如蝶。 琴声高亢时,如铮铮铁骨,刀剑齐鸣。给人以悲壮之美感。 云清亦是舞步飞快,身姿妖娆。 舞姿讯急,眼花缭乱。 衣袖狂舞,如同妖精。 落入尘世,妩媚撩人。 第五十三章 天星图变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钟离棯的琴声和云清的舞配合的恰到好处,天衣无缝。 远处,一个人静静站立,身姿纤细,红衣不羁。正是慕染。 他看着远处,御花园内,那个尽情舞动身影。 舞姿惊鸿,让他移不开眼。 “慕染姑娘,您可要现在进去?”带路的丫鬟问慕染道。 这慕染姑娘可真是倾国倾城,怪不得让凌王那样清冷的男子也能不惜千金,将要纳入王府。 “闭嘴!”慕染看着远处的云清,眸光专注认真。听到这丫鬟的话,冰冷道。 这丫鬟,真真是没有什么眼色,没看到他在忙么? 那丫鬟撇了撇嘴,心中不满,但是终究没有再说些什么打扰慕染。 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怎么,以为入了凌王府就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凌王厌了她,凌王将来的王妃也肯定会不容她。 御花园内。 除了琴声,和众人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所有人,都凝视着云清,那道令人惊艳的身影。 云铮看着那道飘然的身影,眸中是满满的惊艳和痴迷。 没错,是痴迷。 她那样美好,值得他用一生收藏祈祷。 他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这样美好的她,除了他,他不想让别人看到。 但是,他又不想去打断她的舞姿,破坏这一场盛景。 钟离棯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抚过琴弦,目光落在云清身上,从始至终,没有一分偏移。 他见过她清冷孤傲指点江山的样子,浅笑欢喜的样子,甚至是因大臣们做错事而无奈恼怒的样子。 却从未见过她舞剑的样子。 似仙似妖,时而清冷高洁,时而妖娆惑人。 灼了他的眼,痴了他的心。 一曲罢,舞步停。 众人仍在回味刚才的舞姿,绝美。世间难寻! 御花园内一时间空气都有些凝滞,鸦雀无声。 传言容王府嫡女容瑾“一舞动京城,”所言非虚。 云清收了长萧,别在腰中。 “我先走了,你们随意。”云清淡淡的向云铮和钟离棯打了声招呼,抬步向外走去。 两人心中各有所想,轻轻点了点头,并未答话。 云清出了御花园,就看到了慕染。 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心中涌上几分疑惑。 同为女子,云清不得不服,慕染这容颜,堪称世间尤物,惊艳眼球。 “你怎么会在这里?”云清走到慕染身前,看着慕染,问道。 慕染冲着云清浅浅一笑,柔声道。 “皇上派人传我过来,似乎是有话要询问交代。” 云铮?? 他传慕染干嘛,云清微微蹙了一下眉。 “本王在皇宫门口等你,和你一同回去。”云清对慕染道。 离沉快要来了,自己要提前做好准备。 “嗯。”慕染微笑着点头应下。 心中轻轻的泛起一阵涟漪,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是慕容染,却担忧他,愿意屈尊降贵,等她一同回去。 …… 御花园内。 “慕染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过摄政王。” 慕染规矩行礼。 姿态优雅,身影从容,无半丝青楼女子的俗气。 “起来吧。”钟离棯淡淡道。 “抬起头来。”云铮对着慕染开口道。 若只是为了应付离沉,找一个女子做幌子,也犯不着一掷千金。 能够让她一掷千金的女子,他自然是要见见,到底是何德何能。 说实话,云铮心中是不舒服的。 这青楼女子入了她的眼,让她那样清淡的人儿也能反常行事。 占据云清的心神,哪怕是个女子,云铮也不能忍受。 所以,他才会派人去烟柳楼传来慕染,来敲打敲打她,安分守己。 慕染起身,抬起头来。 慕染绝美倾城的脸庞展现在云铮和钟离棯眼前。 云铮盯着慕染的脸,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只是眉头微皱,心中不爽。 这么一张惑人的脸庞,进入凌王府,放在云清身边,他实在是不放心。 钟离棯神色淡淡,眸色如常。 慕染的姿容他早已经见过了,如今没有离开,也是明白云铮是什么意思,也想搭一把手。 毕竟,现在云清是男装,慕染是女人,他心中也不放心。 “以后,安于本分,离凌王远些。你的身份,不配。”云铮淡淡道,语气凌厉刺心。 “本分?我的身份是侍妾,自然要日夜为王爷分忧。”慕染勾唇笑道。 话中特意的加重了“日夜”两字的语气。 因为,云铮的话,实在是不好听。 听到慕染这话,云铮和钟离棯都是眸中一冷。 日夜?!当他们两个是死人么? “嫌命长的话,朕可以帮你一把。”云铮冷冷的说。 “本王告诉你,想要活的好好的,就离凌王远些,否则……”云铮话音刚落,钟离棯也开口道。 听到这些话,慕染并未生气?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头。 能够让云峥和钟离棯这个样子相待,心中对凌王的兴趣又浓了几分。 “请皇上和摄政王放心,我一定会安分守己的。”慕染垂首,似乎是心服道。 实则,心中正在盘算着怎么接近云凌。 云铮和钟离棯眸中划过几分满意。 …… 离囯,天行殿。 钟寂双手合十,闭眼静坐。 “大人,苍山来信。”有一个弟子进来禀报。 钟寂蓦地张开眼睛,快速接过那个弟子的信。 苍山只有一人,钟离盛。 他的哥哥,他唯一的亲人。 钟寂打开信纸,字迹只有寥寥几行,快速看完。 钟寂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喜事,缓缓的勾起了嘴角,眸中是浓浓的笑意。 离沉的那颗百灵丹果真是神奇,钟离盛传信告诉他自己的宿疾已经好了一大半,马上就会如常人一般健康。 “师父,不好了,天星图有变!”又有一名弟子快速的跑了进来,神色焦急。 钟寂亦是心中一惊,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步朝着天行阁走去。 天行图是这世界的局势图,不仅能够看如今天下大势,亦能窥探未来天下走向! 是上一任国师耗尽半生功力,险些失了半条命才制成的。 按理说,应该不会再更改了。 但是,如今却又变了,说明了什么? 天道变了! 难道是因为容瑾的逆天重生,所以才带动了整个天下局势的更改? 钟寂一边想着猜测着,一边前往天行阁走去。 …… 离囯,天行阁。 钟寂站在天星图前,看着。神情专注,目光冷凝。 “紫微星暗淡,有凋零之势。”钟寂喃喃道。 心中大骇,紫微星,暗淡,凋零!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紫微星是谁,他心中明了。 钟寂按压下激动的心情,接着看天星图。手指有些微微颤抖。 连紫微星都如此了,这天下以后,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凤星归一,光芒微盛。”钟寂从天星图中看出了这一句意思。 其实,世人不知,这一代,云国帝女云清只有半个凤星的命格,另外一半在离囯容瑾身上。 如今,或是天意,两人竟合二为一。凤星也独一无二了。 凤星自然是容瑾,见她对应的星象微盛,钟寂心中的不安顿时少了些。 “荧惑星居然进入了紫微星周围。” 紫微星星周围,是这整个天下的战场。 一向喜欢偏安一隅,淡然度日的荧惑星竟也入了世! 难不成,这荧惑星是神医谷的人? 最近,有好多江湖人都往朝堂里钻。 还有,神医谷谷主的关门弟子,玉景,也入了世。 不过,这荧惑星估计不是玉景。 因为,这千百年来,荧惑星,一直都是复姓慕容。 …… 云国皇宫,宫门口。 云清静静而立,看着朱红色的大门,等着慕染出来。 自己找慕染做幌子是自己的事,她并不想云铮和钟离棯插手。 若是他们实在是瞧不上慕染的身份出身,为难了她,那…… 云清眸色变幻了片刻,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找慕染。 这时,慕染出来了。 缓步而来,从容雅致。 云清上下打量了慕容几眼,见她无事,心下松了一口气。 看到云清眸中那几分担忧,即使分量很轻,也让慕染心中动容。 “嘘——”云清吹了一声口哨。 很快,一匹马快速的朝着云清跑来。 这是前世容瑾驯服的马,心爱的坐骑,感情深厚。 一身黑色皮毛,矫健奔腾。 也是一匹天下间罕见的名贵宝马,踏雪。是容玗送给她的,她给它起名为“风鸣。” 因为这匹马很快,跑起来甚至能够听到风的声音。 容玗来云国时,也把它给带来了。 虽然换了一身皮囊,但是她和风鸣有一些语言交流,所以,风鸣还是认出她来了。 风鸣快速的跑到云清面前,像以前那样,轻轻的蹭着云清的衣角。 云清轻轻一笑,轻轻抚了抚马头。 然后,踏着吊环,翻身上马。 一只手手紧紧握着缰绳,一只手伸向慕染。 “上了,我载你。”云清对着慕染道。 慕染来时是坐着宫里派来的轿子来的,回去的时候并没有轿子接送。 自己若是不载她,她估计要走很长时间。 而且,云铮和钟离棯叫慕染来,不过还是因为她。 所以,于情于理,她都得载她回去。 第五十四章 毒入心肺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慕染心头微微一跳,但还是把手放在云清手里。 云清运气,一拉,把慕染拉上马,坐在自己前面。 云清心中有些疑惑,慕染的手有些粗糙,有些部位甚至还有些茧子和伤疤,甚至有些宽大,看起来并不像女子的手掌。 “你的手……”云清低头看向慕染。 慕染心中一惊,迅速的抽出双手,害怕云清发现,思索着该找什么理由来解释这件事情。 “我小时候经常做些粗活……,所以手不好看,你可会嫌弃我?”慕染轻声道,避开云清的目光。 声音有些喑哑,仿佛夹杂着悲伤和委屈。 “没事,本王觉得你的手很好看。”云清连忙安慰道。 心中有些后悔,自己看见就看见,为什么还要问出来,这不是揭人家伤疤么? “你不必为了安慰我,说些违心的话……”慕染看着云清握着缰绳的手,道。 他的手,修长如玉,很是纤细,像一双女子的手。 “慕染,本王告诉你,你这双手,经历过岁月,记载过故事。就像美酒一样,醇香四溢。”云清依旧看着慕染,眸子里满满的认真。 云清心中明了,根据自己的查探,慕染幼时被卖入青楼,饱受欺凌和折磨。 后来靠着机遇和手段才成就了今日富可敌国的辉煌。 慕染身子微微一颤,抬头看向云清。 如玉般光洁的下巴,满满的认真的眸子。 那双眸子生的极美,仿佛闪烁着星河。 他在他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容颜,清晰绚烂。 慕染忽然心跳快了起来,快的抑制不住。脸颊上有了些许红晕。 他对云清的感觉,也像这心跳一般,抑制不住。明明不合常理,明明乱了纲常,但是,却清清楚楚的动了情。 对一个男子,动了情。 心中明明知道是错,却心甘情愿的沉沦,想要离这个白衣少年近一些,再近一些…… 她忽然觉得就这样,以侍妾的身份陪在他的身边,一生一世,也挺好的。 虽然说,是药三分毒。 就算是服用一辈子再生丸,用这副酷似女子的身体,缩骨变声,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即便是毒入心肺,又如何。 …… 云国都城云都。大街上。 云清策马,载着慕染。 因为人马众多,云清速度很慢,以防伤到行人。 到了烟柳楼门口,云清控制着马停下。 “送你去烟柳楼?”云清手拉着缰绳,微微低头,询问慕染。 “我想……今日就入你王府,可以么?”慕染轻声问道,看着云清的眸子里,尽是小心和期待。 “当然可以,我们约定好的。但是,你的东西侍女什么的,不用收拾一下?”云清微微一怔,她就刚想问慕染什么时候入她的王府,她就开口了。 “我没有侍女,我的起居都是我自己亲自打理的,至于东西,我会让人过来取的。”慕染道。 “那好。”云清点头。继续策马,朝着凌王府走去。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一群人马,声势浩大。 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男子,一身轻便骑装,眉眼清俊,身姿挺拔。 这时,恰好有一位老婆婆横穿马路,走到了路中间,那群人马速度很快,眼看马上就要撞上那位老婆婆。 云清瞳孔微缩,手松开了缰绳,想要下马去救那个老婆婆。 毕竟,既然有能力,能够避免一场悲剧,为什么不去? 没想到,竟有一人,快她一步。 那名年轻的男子看到之后,瞳孔也是微缩,立即运气,飞身而下,把老婆婆拉到路的一旁安全地方,后又稳住老婆婆。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说不尽的潇洒风流。 云清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松开的手又握住了缰绳。 看着那位年轻男子,轻轻挑了一下眉。 这男子,武功很高。而且心中有仁善。 “婆婆,抱歉。刚才差点冲撞了您。”那男子很是客气。 那位老婆婆看着冲过来的一群人马,抚了抚心口,有些心有余悸。 “老朽没事,多谢公子了。” 云清收回了视线,继续向凌王府策马而去。 …… 云国,凌王府。 “王爷。”王府门口的侍卫见云清回来,连忙行礼。 “嗯。”云清轻轻点头。 有下人过来从云清手上接过缰绳,把风鸣牵了下去安置好。 云清领着慕染往府中进入。 在经过前厅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容玗。 “回来了。”容玗看着云清,眸色温润。 “嗯。以后慕染就住在这里了,你费心安置一下。”云清抬步朝着前厅内走去。 慕染紧跟着云清,寸步不离。 容玗的目光在慕染身上停滞了片刻,然后又快速收回。 眸色清淡,看不出心中是何种想法。 “本王府中,茶叶唯有云香雾,你要是喝不惯,就叫管家临海给你寻几种你惯喝的。”云清在椅子坐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放在慕染面前。 “这世间茶叶,有千万种,我只喝云香雾。”慕染接过云清递过来的茶杯,冲着云清笑道。 眸中似乎有光芒盛开。 他,实在是太对他的口味了,连喝个茶都如此巧合。 听到慕染这话,云清心头微动。 这慕染,也是投脾性的很! 云清亦是回慕染以一笑。 真心的笑,甚是清澈潋滟。 看着眼前这两人的互动,容玗眸色清淡,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说实话,他对喝什么茶水都无所谓,没有什么特别钟爱,也没有什么特别厌恶。 云清自小喜欢喝云香雾,他喜她所喜,喝了好多年,如今,倒也是成了习惯。 …… 云国,使馆。 “公主,慕染已经入了凌王府!”侍女香茗从外面跑进来,对着墨流云禀报。 “砰——”听到香茗的禀报,墨流云心中一刺,手中一松,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青花瓷的茶杯,碎成了好几瓣,在墨流云的脚前。 “公主……”香茗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墨流云,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墨流云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本来就在心中做好了准备,如今听到这消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只要一想到,那个白衣少年和那个红衣女子站在一起的身影,她都心口闷痛到失控。 可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听着关于他的消息,却无能为力。 “明日见他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么?”墨流云抬头看向香茗,问道。 “公主放心,都准备好了,不会有半分差池。”香茗恭敬道。 “嗯。”墨流云轻轻点了点头。 …… 云国,皇宫,御花园。 “皇上,凌王已经带慕染姑娘回王府了。”有暗卫出来禀报云铮道。 听言,云铮放在摇椅上的手紧了紧。 钟离棯亦是目光一滞。 刚出皇宫,就入了凌王府? 这速度……可真够快的。 “这慕染虽说只是个女子……但是也不能放松警惕。”云铮对着钟离棯道。 “你说得对,况且,那女子,怕是不简单,本王怀疑,不像我们查到的那样。”钟离棯道。 眸中深邃,话中透着几分意味深长。 一旦云清身边出现什么风吹草动,特别是有新人出现,无论男女,钟离棯都会和云铮默默的达成一个共识。 一致对外的共识。 毕竟,云清太过优秀。 钟离棯会选择和云铮合作,主要是因为他和云清有着血缘关系,是云清的亲哥哥,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威胁。 而云铮和钟离棯合作,不过是为了利用钟离棯,来去除云清身边的“闲杂人等。”特别是那些追求者什么的,自己的身份不便于出手。 “你有没有对离沉动手?”云铮忽然转眸,看向钟离棯,问道。 “没有。云清对他无意,本王又何必多此一举。”钟离棯淡淡道。 真的是因为这么? 不,纯粹是他和云清同属一门,彼此的人脉资源大多都是来自于师门钟离盛,这么做的话,被云清发现的风险很大。 所以,他就算是再想阻扰离沉,但是也不敢冒险动手。 毕竟,离沉在她心里是什么地位,他心中清楚。 听到钟离棯的回话,云铮微微挑眉,显然是知道原因,不太相信钟离棯的话。 “你……难道对他动手了?”钟离棯忽然心中一动,看着云铮问道。 “嗯。”云铮毫不避讳的点头承认了。 “有几分把握能够成功?”钟离棯盯着云铮的眼睛,缓缓的问道。 云铮……竟然对离沉出了手! 这么做的后果,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不知道,离沉此人,深不可测。成功与否,无法估计。”云铮缓缓道。 “可有什么地方,需要本王出手相助?只要不会被发现,本王就……”钟离棯沉默了片刻,狠了狠心,对着云铮道。 “清水江,水面上,不好动手,所以,我把埋伏放在了离沉即将着陆的地方。”云铮道。 “到时候,你封锁凌王府的消息来源,不要让容王和云清得到离沉遭遇埋伏的信息。”云铮又接着道。 “朕已经备好人手,只要离沉一离清水江,就会遇到接连不断的埋伏。” “每一条道路,每一条暗线,朕都已经做足准备。”云铮道。 眸中是满满的狠辣无情。 第五十五章 甚是愉悦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本王知道了。”钟离棯默了片刻,回答道。 …… 南宫王朝,东宫。 “皇太子殿下,书画和信都已经送到了。”有下人禀报道。 “嗯。”南宫玉琛轻轻点了点头。 “殿下,三皇子殿下传信。”又有一名手下进来,双手捧着一封信,姿态恭敬。 南宫玉琛伸手接过,打开信封。 拆开信纸,只见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两日后,到达都城。”字迹轻扬不羁,透着几分潇洒随意。 南宫玉琛自然熟悉,是玉臻的字迹。 看完南宫玉臻传来的书信,南宫玉琛捏着信纸,眸中涌上了几分沉思,眉头亦是微微蹙起。 虽然没有见到玉臻,但是,南宫玉琛明显的觉得南宫玉臻变了。 虽然像往常一样,在快要回来的时候写信报备一下。 但是,少了往日的飞扬欢喜,多了几分静默不语。 以前的南宫玉臻,每次写信的时候,都是极其兴奋,话特别的多,经常是写满了好几张。 透过那些字迹,都能感觉到他的有些轻狂张扬的性格。 他觉得,南宫玉臻的字迹中,多了几分淡淡的沉郁忧伤。 “去查查三皇子在云国都发生了什么事,事无巨细!”南宫玉琛吩咐道。 “是!”下人领命告退。 …… 第二日。 今日是文举,所以云清很早就起床了。 洗漱完毕,推开房门,向前厅用膳房走去。 果不其然,容玗和花零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 容玗目光落在门口,眸中一片恬然安逸。 “一天中,本王最喜欢的就是和她一起用膳的时候……”容玗忽然道。 花零一怔。 “就是这么平常,平淡,本王却觉得很幸福。就算是每日睡得那么晚,检查好食材,又起的那么早,为她准备膳食……” “只有她在本王身边的时候,本王的厨艺才有用的到时候,她不在本王身边,本王从不走进厨房,更别说亲自下厨了。” 听到容玗这话,花零心中满满的都是震撼。 云清却是没有听到容玗这话。 云清走进去后,冲着两人轻轻笑了笑,在饭桌前坐下。 “慕染呢?她怎么不在这里?”云清看着容玗问道。 “不知道。”容玗摇了摇头。 “你把她的住处安排在哪里了?”云清伸手,倒了两杯茶水,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放在了一个空位上。 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慕染阁,我把青玉阁的名字换了换,让她住那里了,离你的住处很近。”容玗看着云清那一杯放在空位上的茶杯,眸中有暗芒划过。 这杯茶水,碍眼得很。 心中突然有些后悔把慕染的住处安排的离云清近了。 原来,他是想着,自家妹子好不容易有一个投脾性的女性朋友,让她们多接触接触也好。 但是,现在看来…… “哦,临海,去慕染阁唤慕染姑娘出来用膳!”云清对着临海吩咐道。 “是。”临海退了出去。 “我给你做饭那么多年了,也没见你给我倒过一杯茶……”容玗撇了撇嘴。 看着云清,眸中是明显的不满。 云清拿着茶壶的手顿了一下。 随即,拿起容玗面前的杯子,也倒满了茶水,轻轻的放在容玗面前。 “爷,您请喝茶!”云清忽然来了兴趣,想要逗逗王兄,对着容玗谄媚一笑,话中满是客气与恭敬。 学着一副下人的姿态,话说的很是搞笑。 听到看到云清这个样子,容玗本来要去接云清递过来的茶杯的手僵了一下。 花零刚好喝了一口水,忍不住的想喷了出来,赶紧扭头,水喷到了地上,然后,又是猛地一阵咳凑。 临海领着慕染进来时,脚下也是一顿,差一点被门槛绊倒了。 慕染也是,被云清惊住了片刻,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除了云清,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中难以置信。 一向清冷淡漠的云清,怎么会突然来了一句这么逗笑搞怪的话? 见到所有人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云清轻咳一声,眸中也有了几分尴尬。 她不过是心情不错,搞笑了一下,怎么都这副表情? …… 云国,凌王府。 云清用过了早膳以后,就起身向外走去。 今日,可是重要的科举的日子。 “你可想去看看?”云清转眸看向容玗道。 她并没有问慕染,因为,慕染毕竟是身份特殊,若是去了,恐怕会引来非议。 容玗思忖了片刻,点头应下了。 “你要是缺什么,尽管告诉临海,让他给你置办,不必客气,当做自己家就行。”云清当着临海的面,对着慕染道。 “嗯。”慕染轻轻的点了点头。 “王爷请放心。”临海也是点头道。 “慕染是本王的女人,是这凌王府的女主子。”云清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临海明白,王爷放心!”临海弯腰道。 听到这话,慕染心中动容。 花零眼中亦是有淡淡光芒划过。 …… 云国,凌王府,花园里。 虽不像是云国皇宫的御花园那样华丽壮观,但也是花朵繁盛,别具一格。 两人静静而立,一张扬红衣,一锦绣白袍。 正是慕染和花零。 “师娘。”花零开口,对着慕染,轻轻道。 语气很是客气,他已经看出来了自家师傅对慕染的态度有多重视,所以决定和慕染沟通沟通,处好关系。 “……”听到花零这声“师娘”称呼,慕染的心凌乱了片刻,最终,木讷的点了点头,应下了。 就算是服用了再生丸,变得像一个女子,自己骨子里也是一个铮铮男子。 突然被唤了一声师娘,慕染这心里复杂的很。 但是,不应下,也说不过去。 “您和我师傅真般配!”花零夸赞道。 这句话,可真的不是恭维。 两个人一白衣一红袍,一清冷一矜贵。 切都是容颜出色,世间难寻的气度,站在一起,宛若天生一对,锦绣和谐。 听到花零这话,慕染微微勾了勾唇。 听到别人说他们很相配,他心中……甚是愉悦! 但是……又想到了他们之间的性别之隔,刚刚才勾起的唇角又缓缓下垂。 性别之隔…… 有没有一种药,能够改变性别? 看来,自己得好好研究研究了…… 看着慕染神色飘忽,花零赶紧问道。 “怎么了,师娘!” 慕染被花零的话拉回了思绪。 “师娘,花零还要感谢您,若不是当初您收留了我,我如今可能还遇不到师傅呢!”花零真诚的看着慕染道。 当初,师傅离开了离开了青山寺,他本来想守在寺庙里,等着师傅回来。却没想到,寺庙里出了些意外,战争发起,寺庙尽毁,他被迫逃离到了云国。 到了云国以后,凭借着师傅教给自己的一手出神入化的赌术,花零生活也还算是惬意。 只是,他一直都想在找到师傅。 然后,有一天,他就遇到了慕染。 这个总是红衣,倾国倾城的女子。 也是名扬天下的四海赌坊的东家。 他们之间达成了一个约定。 他留在了四海赌坊做王牌,做赌神。 慕染供给他吃穿住行,提供丰厚待遇。甚至,到处宣扬他的神奇赌术。 从那之后,天下就出了一个赌神。 全天下赌徒心中神仙一般的人物,当做祖宗供着,出去赌钱都要提前烧香跪拜的信仰。 这赌神,他心中有愧,因为有师傅那般的人物在,他觉得承受不起。 但是,慕染说,唯有这样,他才能尽快的找到师傅。师傅听到赌神的名头后,肯定会忍不住来试一试深浅。 果然,如慕染所料,他终于遇到了云清。 “你和你师傅……到底是怎么才认识的?”慕染问花零。 他其实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是,关于云清,那个高洁的白衣少年的事情,他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多了解一些。 所以,才会忍不住问花零。 听到慕染的话,花零眸中,瞬间变了颜色。 没有了往日的欢笑,多了几分沉重。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花零开口道。 语气清浅,似乎与往常一样。但若是细听,便能够听出几分轻颤。 “生活在浊世,在泥里摸爬打滚。”花零又接着道,声音有了些喑哑。 慕染眼帘微动,微微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看到过太多,这世界的黑暗与肮脏。” “我曾经是一个坏孩子,是一个小混混,是一个……小流氓。” 最后这三个字,很轻很轻,恍若无声。 “做这一切……不过为了两个字,活着。” 花零突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慕染看不清他眼中神色。 “我这样的人,本该苟且一世,也可以说是……暗无天日。” “但是,我遇到了我的师傅。” 花零闭着的眼皮子动了动。话中多了几分温度。 “那时的他,和现在不太一样。但是,我却能清楚的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这世界上,唯有一个,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阳光和暖意。”花零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无论是曾经年轻轻狂,红衣不羁的他,还是如今,白衣飘然,清冷淡漠的他。看我的眼神里,都是一样的,带着暖意和希望。” 第五十六章 两情相悦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那是一个冬天。北风刺骨,冰雪满天。我为了裹腹,只好偷了别人家的鸡,被那户人家群殴毒打,去了半条命。”花零眸色飘远,回忆起当年,脸上一片坦然。 曾经做过的事,无论好坏,哪怕是不光彩,会引来非议,只要他做过,他都敢于承认。 “我一直都住在寺庙里,因为没钱治病,那群和尚就把我扔掉了乱葬岗。” “我当时就想着,若是死了便死了,活着实在是太过艰难。但是,没想到,恰好遇到了我师傅。” “他救我出苦海,免我于灾难。”花零感叹了一声。 “他从乱葬岗经过,听到我痛苦的。。**声,就把我带到了寺庙避雪。” “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有食物,他给我处理好伤处以后,竟然用自己的内力为我驱寒了一整夜。” 用自己的内力给花零驱寒?一整夜? 听到花零这话,慕染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眸中一闪而过的沉暗。 “师傅他嗜好喝酒,以桂花酿为之最,但是寺庙净地,禁止酒肉。师傅便把他身上那仅存的半坛桂花酿藏到了佛祖背后。” “他经常是一身红色锦袍,张扬肆意。戴着一个银色面具,看不见面容。但是,气度超凡,令人臣服。” 红衣?张扬?肆意? 慕染眸中有光芒划过。他实在无法想象,如今白衣飘然,清冷,淡漠的云清那时候红衣不羁的样子。 但是,他特别的想知道。 花零说到这里,眼中多了几分光亮,话中也多了几分笑意。 提起师傅,他的眸子闪烁着光芒,从未暗淡过片刻。 “后来,这半坛桂花酿便是我与师傅之间的拜师礼,” “他教我一手绝妙的赌术,我有了一技之长。凭借这这手赌术,我终于不用再去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我做回了一个正常人,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做人。我给我以前对不起过的人家道歉赔礼,偷盗的东西十倍奉还。那时候,我觉得心里很幸福。” “后来呢?你和你师傅怎么分开了?”慕染好奇的问道。 按照常理说,花零肯定是想一直跟着他师傅的。 “一天夜里,师傅忽然收到了一封信,嘱托我留在青山寺,安然度日,然后就策马离开了那里。” “青山寺,是在哪一个国家?”慕染问道。 “离囯。” “师傅走了之后没多久,离囯和墨国就开战了,起了烽火。” “青云寺在离囯的边境,饱受战火摧残。一次战役中,墨国竟然下令屠了城!然后,我就逃到了没有被战争牵涉的云国。” “然后,你就遇到了我……”慕染接着花零的话道。 后来的事情,慕染已经知道了。 “嗯。还好,我留在了云国。”花零庆幸道。 …… 云国,皇宫,择才殿。 这些考生前几日都已经通过了笔试,在笔试中排名靠前的几十个男子,如今来到择才殿来进行面试。 由皇帝云铮,凌王云凌共同商议确定最后的状元,榜眼和探花。 其余的都是赐进士,亦可入朝为官。 此时。云铮高坐在大殿上方,俯视着这些进士们。 云清坐在云铮的身侧,两人靠的很近,以便交流商议。 容玗只是坐在大殿的下方一侧,毕竟是离囯王爷,能参加这个文举已经是不容易了,更别说坐在大殿上方参与讨论了。 下方一众男子们,静静站立,全都低着头。 因为,龙颜尊贵,他们都是没有半分官衔的人。 其中,有一名白衣男子,虽然低着头,但是气质出尘,似芝兰玉树。气势丝毫不输云铮。 云清目光扫过这个白衣男子,身子忽然微微的颤了一下。 容玗看到那个白衣男子,亦是目光一顿。 这个男子……太像他了。 那个已经数年不见,被他们存放在记忆深处的靖世子,离璟! 那个总是一身白衣,飘渺似仙,不染纤尘,不食人间烟火的靖世子,离璟。 那个顾全大局,将容瑾拱手相让给离沉的靖世子离璟。 那个传闻宫宴后疯癫,深居靖王府,避世不出的靖世子离璟。 那个自幼便才惊离城,被整个离城夸赞“芝兰玉树,雅致无双。”的靖世子,离璟。 感觉到云清和容玗的情绪波动和目光停滞,云铮心中有些好奇,也抬头向那个白衣男子看去。 玉景感觉到有几道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虽然是低着头,他也能够猜测出其中一道是离囯容王容玗,一道是云国帝王云铮,另外一道就是云龙令的主人,和帝女云清关系不浅的凌王云凌了。 云铮的目光在玉景的身上流转,心中暗暗推测。 这个白衣男子,气度非凡,出尘不染。 到底谁,能够让容玗和云清一起变了神色的人。除了离沉,还会有谁…… 听说,容瑾在离沉之前,曾经和凌王府靖世子两情相悦…… 靖世子离璟,那个传说“芝兰玉树,雅致无双。”的男子…… 传言和如今眼前这个白衣男子放在一起似乎挺合适的。 难道…… 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云铮被自己推测的这个结果惊讶了一瞬。 “你,抬起头来。”云铮居高临下,指着玉景,道。 玉景虽然低着头,也是心中明了云铮指的人是自己。 于是,便缓缓的抬起了头。 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给他整个人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云清和容玗的目光,齐齐盯着玉景。 “大殿之上,前来见朕,为何要戴着面具?”云铮问道,话中透着股威压。 毕竟,两情相悦……这四个字,实在是让他心中不爽。 若是这白衣男子不是离璟还好,若真的是离璟,那…… 云铮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心中的警觉多了几个度。 “启禀皇上,因在下幼时贪玩,脸上被开水烫伤了,实在是丑陋,无法见人。在下怕会吓到皇上,所以,才斗胆戴着面具过来觐见皇上。”语气诚恳,态度不卑不亢。 “哦?去下面具让朕瞧瞧。”没想到云铮又继续道。 第五十七章 平起平坐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云清眼角也是猛地抽了一下。 钟离棯,这行为,堪称是藐视皇权。 正如那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那么在这大殿之上,又怎么会允许,有座位能够和龙椅平行! 一个帝王,又怎么会允许,有人和他平起平坐! 云清转眸看向云铮。 只见,云铮神色淡淡,眸中看不出丝毫波澜。 真的是这样么? 是的。 钟离棯这种待遇,他早已经习惯了。 在先帝还在世的时候,自己还是太子的时候,钟离棯就是这副姿态。 就算是刚进入云国朝堂的第一天,他也从未低过头,哪怕下跪! 在钟离棯权势正盛,如日中天的时候。 他曾经听到过钟离棯曾说过的一句话。 他这一世,生来骄傲,不肯半分折腰,亦不肯半分低头。 所以,即便是现在,明面上,钟离棯只是一个空架子王爷,没有像以前那样大权在握,他也不会小觑了他去。 他在交权的时候,态度很是干脆! 那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才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是他深夜惊梦,辗转反侧,内心忐忑的一根刺。 比之前的钟离棯明面上大权在握,生杀予夺还要让人心惊。 钟离棯抬步向前,在座位上坐下。 目光在大殿内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玉景身上。 此时,玉景因为是戴着面具,从外面看不清神色如何。 玉景看着大殿上的钟离棯,目光深邃。 至于心中如何,不得而知,但是衣袖中的双手却是紧握。 他在确定容瑾是云清的时候,已经调查了云清以及和云清相关的一切。 在得知云清不去找离沉的时候,他的心中是高兴的。这是否可以说明容瑾不喜欢离沉,所以才躲着他。 在得知钟离棯心悦帝女云清的时候,他心中有些酸涩。 他清楚,钟离棯是个不好相与的人物,和离沉一样,无论是实力还是势力都是不容小觑。 若是要争夺云清,势必要和钟离棯对上。 输了,他倒是不怕。怕的是,如同上一次一样,再一次爱而不得,失了她。 所以,他得做好谋划。 他觉得,离沉和钟离棯都是那种硬拼实力,专断强硬的人,不屑于玩弄手段计谋。 那他就凭这一点,去赢了他们。 “把你的面具,摘下来。”钟离棯看着玉景开口道。 他有一种预感,他将来会和这个白衣男子之间发生点什么。 玉景抬手,缓缓的摘下了面具。 面具褪下,众人看去,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那张脸,一大半都是烫伤,猛地看起来只觉得狰狞恐怖,十分吓人。 但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五官精致,脸庞俊美。 这个白衣男子,果然是烫伤了脸。而且,从烫伤的痕迹来看,时间有点长。 “戴上吧。”云铮收回在玉景身上的目光,淡淡道。 玉景,又抬手,缓缓的带上了面具。 “那现在就开始文举了吧。”云清看着云铮问道。 “嗯。”云铮轻轻点了点头。 “今日文举,分为两关,由朕和凌王分别出题评分。”云铮宣布道。 “第一关,由朕出题,三位大学士评分,朕的题目是,民与君。各位按照前几日笔试名次的顺序,上前回答。”云铮又接着道。 笔试第一名便是玉景。 玉景抬步上前,走到云铮的对面。 然后,缓缓的开口道。 “民与君两者,国之根本也。民与君,若少一则国不立。君者,民之父也,一国无君,如同群龙无首,不能称之为国。无君,国必动乱,民不聊生,人心涣散,精神不齐,何谈国家。” “而民者,君之子也。一国无民,只有君,也不能称之为国。民是国的基本,亦是君的基本。”玉景接着道。 “君犹船也,民犹水也,水能载之,亦能覆之。” …… 玉景用辩论的论述民与君的关系,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语出惊人,才高绝伦。 在座众人,心中皆是叹服,眸中皆是赞赏。 特别是坐在大殿下方,评判席位上的那三位大学士,连连叫好,眼睛发亮。 最后,出来的结果亦是不出所料。 玉景又是稳稳的第一名。 其他的进士们相比玉景来说都逊色了不少。 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要么慷慨激昂,只侧重于民的重要性。 要么溜须拍马,极尽谄媚,只侧重于君的重要性。 更有甚者,来自乡野农村,第一次见到这么盛大的场面,心中慌张,脑中一片空白,直接晕倒。 结果已出,下面轮到云清出题了。 “第二关,由本王出题。”云清开口宣布道。 “棋术布局,可观心智。善棋者,必善谋奕。” “棋局如人生,亦如战场。” “所以,今日,你们与本王对弈。按照笔试成绩由低到高开始。你们与本王走的步数,便是你们的分数。”云清接着道。 对于自己的棋术,云清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去凤灵殿将本王的那副玲珑暖玉棋器拿来。”钟离棯吩咐道。 “是。”下人应道。 下人赶紧退下,快速的拿出棋子。 在大殿中央,设了一个桌子。上面摆放着玲珑暖玉棋器。 暖玉制成的棋子,精致透亮,散发着淡淡光芒。 玲珑暖玉棋,天下十大名棋之一。 被钟离棯得了,放在了凤灵殿,以前南琛还在的时候,经常在那里与南琛和云清对弈一局。 云清起身,下了台阶,走到了桌子的前面,坐下。 伸手从盒子里拿出了一颗黑色的暖玉棋子,放在指尖,捻了捻,转了几圈。 “第一个是谁,开始吧。”云清淡淡道。 声音清冷中带着自信。 不过是一群连朝堂都没进过的进士,寒窗苦读,四书五经,满腹经纶,肯定不如她那般,精通棋术。 刚开始,确实如她所料,一个一个的,在她手下,行棋不过二十步,就全军覆没。 云清姿态随意,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目光清淡,落在棋盘上。 手执棋子,几乎不费脑子,也不停顿,就落了棋子。 但是,云清每一步看起来随意而下的棋子,往往都是堵的那些进士们无路可退。 第五十八章 天生克星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玉景刚开始的不敌,处于下风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 给自己他不擅长棋术的错觉,然后,步步为营,步步深入,引敌入坑。 云清下棋的速度也明显的慢了下来,本来习惯于在指尖捻动的棋子也停滞了下来。 云清盯着棋盘,静静的思考着该如何破解玉景的谋算,以及下一步该怎么走。 玉景看着云清沉思的样子,眸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么快就发现了他的用意,这云国凌王……倒是有意思的很。 …… 云国,使馆。 墨流云站在使馆门口,向远处看去,眸中是期待和担心。 期待当然是期待着着凌王今日能够来赴约。 担心也是担心着凌王今日不来赴约。 今日,自己精心准备,费尽心力,就是为了能够和他在一起,他若是不来,自己的准备,可都是白费了。 香茗站在墨流云身旁,看着墨流云坐立不安的样子,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自家公主可算是真的栽倒在了凌王身上。 在屋里坐着等还不够,还亲自跑到门口去迎接。 哪怕是公主的父皇墨国皇帝过来,也从未见过公主这样。 平时嬷嬷们教导嘱咐的女子要矜持守礼,行事谨慎,处变不惊,全都被公主扔到了一边。 这凌王,就是公主的天生克星吧。 “云凌……他真的会来么?”墨流云突然转头问香茗道。 “公主,您就放心吧,凌王不是已经派人传过话了么?凌王肯定会来的!”香茗安慰道。 “嗯。”墨流云心下稍安,轻轻点了点头。 “公主,您还是进屋等吧,外面风有些大,可别受了寒。”香茗劝道。 “不,本宫坐不住。”墨流云拒绝道。 “……”香茗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怎么还没有到?”墨流云又忽然开口道。 “现在凌王应该在皇宫负责文举,自然是会晚些过来的。”香茗道。 …… 云国,凌王府。 在前厅里,慕染和花零静坐。 已经快到了午时,他们在等云清和容玗回来。 其实,花零也并不是每一顿都在凌王用膳,他毕竟在四海赌坊坐镇,为四海赌坊做事,也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不是每一顿饭都有时间能够来到凌王府用膳的。 “慕染姑娘,你喜不喜欢我师傅?”花零忽然抬头看向慕染问道。 眸中最多的还是八卦和好奇。 听到花零这问话,慕染神色顿了片刻,默不作声,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良久,就在花零以为慕染不会回答的时候,慕染忽然开口了。 “那你师傅……喜不喜欢我?” “这个……我不好说。我师傅那样的人,能够为一个人一掷千金,是极其难得的,甚至可以说是百年不遇。”花零想了想,回答道。 “而且,我师傅,对你特别的关照,对你的态度,完全都是按照自家人的态度来的。都不把你当客人。” “我觉得,师傅应该是喜欢你的。”花零最后做了一个总结。 应该喜欢? 这世界男女,唯有云凌他一人,合他胃口,投他脾性,可以引以为知己。 哪怕是同门师弟玉景,那么多年的相处,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是能够触动心灵的,是能够感染灵魂的。 他心中清楚,他对云凌,很是中意! 所以,哪怕花零的话中还有“应该”二字,也丝毫不能减退他心中的欢喜。 “不过,慕染姑娘,你有一个强大的情敌。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花零突然又想到了墨流云,神情严肃了片刻,对着慕染道。 又一次听到花零喊慕染姑娘,慕染心中微微不舒服了一下。 他其实是一个大男人,现在这“姑娘,姑娘”的叫,他听的实在是…… 每次听到花零或者凌王府的人这么唤他,他心中有一瞬间,特别的不悦。 不悦到,他甚至快控制不住的离开这里,或者是去向云清坦白自己的性别。 每次他都是狠狠地压制自己心中的那几分不悦,因为,他不想离开他身边。 哪怕是假装女子也好,哪怕是欺骗他也好,他都不想坦白。 比起这些,他更在意的是,离开他,不见他。 更不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有恶心,厌恶的神色,他只要稍稍一想象,就觉得自己承受不了。 “是墨流云么?”慕染想了想,问道。 云凌身边的人中,倾慕云凌的女子,似乎只有一个墨流云。 “是她。”花零点头肯定道。 “我可是没有她美?”慕染挑眉问道。 对自己的容颜,慕染可是自信的很。 哪怕是墨流云那样的绝色美人儿,也没有他生的那般倾城倾国。 说来,他还从未见到过,有人,容颜能够胜过自己的。 第五十九章 官拜丞相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你也不错。”云清客气的回了一句。 但她这话,可不是客气恭维,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听到云清的赞赏,大殿中顿时热闹了起来。 以那些大臣和大学士为之首。 在他们的眼里心里,这凌王可是从未夸赞过别人。 看来,这玉景,以后,前途无量啊。 …… 过了一会儿,今日的文举结果便出来了。 玉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也就是文举的状元。 第二名榜眼是大臣秦大人家的大公子秦朗。 第三名探花是个寒门子弟,叫做金元。 “今日文举,朕有幸识得诸位人才。明日,你们便可以锦衣玉带,乘上御马,游街示众,以耀风姿!”云铮宣布道。 作为一位帝王,云铮自然是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 “玉景听旨!”云铮又高声道。 “臣在!”玉景回应道。 既然已经成为了进士,称臣也未尝不可。 “今有文举状元玉景,才高八斗,精通谋弈。特拜为右丞相,辅佐国政,治理民生,望众臣以后好好协助玉爱卿,助吾国昌盛!亦希望玉爱卿能够恪守职责,为朕分忧解难。”云铮高高立在大殿上方,宣布道。 在座各位,都是微微一怔。 刚成为状元,就官拜丞相,登上高位。这种情况,绝无仅有。在云国,不,在整个天下,都从未出现过。 钟离棯和云清倒是心中了然。 云铮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拉拢玉景罢了。 玉景,可是神医谷的人,在江湖中地位亦是很高。 拉拢此人,绝对的百利而无一害。 玉景听到云铮的口头旨意,心中也是微微的惊讶。 一下子就做了右丞相,虽然前面还有个左丞相压制,但是一下子就达到了别人深居朝堂数载也达不到的高位,确实出人意料。 在云国,左右丞相中,以左为尊。 不过,云铮的最后几句话,听起来似乎是警告。 先给点好处,再来些警醒。 云铮这帝王之术,运用的炉火纯青啊。 “臣接旨,谢皇上隆恩。”玉景拱手回应道。 对于两位榜眼和探花,云铮却是没有再像对玉景那样,封了高官。 而是,比较普通的,一个是刑部侍郎,一个是翰林院学士。 属于不高不低,中等正常的水平。 今日文举之事已经尘埃落定了,云清就准备回去了,她和墨流云等会还有约呢。 “明日的武举,还望摄政王多多费心了。”云铮对着钟离棯道。 “皇上放心。”钟离棯回了一句。 然后钟离棯收回了在云铮身上的目光,看向云清,见她要离开,就赶紧唤住她。 “凌王!”钟离棯看着云清的背影,开口唤道。 云清正抬步走出大殿,听到钟离棯的声音,就停了脚步,转身看向钟离棯,道。 “怎么了?还有何事?”云清疑惑的看着钟离棯。 “无事,凌王可是要回王府用膳?”大庭广众之下,钟离棯和云凌说话还是比较正常的,有几分官方的味道。 毕竟,云清可是穿的男装,万一不小心被别人看出了什么,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暂时先不回去,本王与人有约,前去赴约。”云清如实道。 云清这话一出,顿时又好几道目光落在云清身上。 最灼热的便是钟离棯和云铮了。 和人有约?前去赴约? 这话,听着就让他俩心中警铃大响。 其次,便是玉景。 玉景这么看云清,主要是因为慕染的关系。 他和慕染自幼相识,如同手足。 难得见他对什么人如此上心。还有则是因为这个凌王和帝女渊源颇深,所以,玉景也顺带的对着云清多关注了几分。 “是墨国的流云公主,邀我一叙。”云清如实的回答道。 云铮和钟离棯心中一松,不再说话。 云清便又转身,向着殿外走去。 容玗的目光意味深长的扫了扫云铮和钟离棯,然后抬步上前,紧跟云清其后。 大殿外,皇宫的青石路上。 云清和容玗并肩行走,朝着宫门而去。 “这个玉景……挺像靖世子的。”容玗忽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话。 似乎是随意的评论,目光却紧紧的关注着云清的神色。 他想知道,云清如今对离璟的感情到底是如何了。 当时,容瑾和离璟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清楚知道的。 容瑾和离璟确实很相爱,离璟对自己这个容瑾的王兄也是十分的客气尊重。 自己当时虽然表面上对他们两个稍微反对,其实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离璟是什么人,他心中清楚,把王妹交给他,也还算是放心。 只是,后来出了离沉这个意外,他们没有能够在一起,走到最后。容瑾嫁给了离沉。 他依从王妹容瑾的意愿,只好勉强接纳了离沉。其实,心里,对于离璟,还是有几分惋惜的。 “嗯。戴着面具时,那一身气质,的确很像他。”云清轻轻的点头附和道。 神色如常,眸色平静。但这只是表象。心里如何想,不得而知。 “清清啊,你学会骗王兄了。”容玗盯着云清的眸子看了片刻,轻叹道。 话中难掩的不悦和伤心。 云清神色忽然一顿,衣袖中的手捲了捲。 “提到离璟的时候,你的眸子看起来很正常。”容玗又接着道。 “那你怎么看出来我是故意让你以为我不在乎离璟了呢?”云清疑惑道。 “根据王兄对你的了解,在经历了这些事后,你对离璟的感情,可以是很复杂,但是,绝对不可能是无动于衷。”容玗道。 “曾经深爱,被迫分开。对于离璟,你可能失望,也可能心伤,亦有可能还存着眷恋。毕竟,有着那么多年的感情,那么多年的美好回忆。王兄分析的可对?”容玗停下脚步,看着云清问道。 云清也停下了脚步,微微低头,看着地面,避开了容玗的目光,没有答话。 “以后,不要在想着隐瞒王兄什么了,你我兄妹血脉相连,心意相通。况且,多年的感情,我早已经对你了如指掌,你瞒不过王兄的……”容玗抬手,轻轻抚了抚云清的脑袋,柔声道。 云清依旧垂首,没有答话。 只是,眼眶却微微红了。 这世上,只要有王兄在,她就有一处心灵的依靠地方。 “没听到,嗯?”见云清不答话,容玗轻轻拍了拍云清的小脑袋,眸色宠溺和柔和。 “听到了。”云清闷闷的回到了一句。 依旧没有抬头,不看容玗。在努力的把自己感动的泪水憋回去。 “这才乖嘛。小时候,你最听王兄的话了,王兄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如今长大了,懂事了,优秀了,却没有小时候那么听话了。”容玗感叹了这么一句话。 “别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关于你的所有事,王兄都想要知道,唯有这样,王兄才能更好的为你做打算。”容玗又道。 “这一辈子,王兄都会为你操心,也只会为你操心。所以,王兄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隐藏自己的心思。”容玗缓缓的道。 “王兄。”云清的眼泪抑制不住了,落了下来,滴在了地上。 “怎么,可是感动哭了?”容玗轻轻的把云清拥入怀抱,调侃道。 云清把小脑袋往容玗的胸膛上蹭了蹭,心中柔软的很,像一滩春水。 “王兄,我觉得我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你这个王兄。”云清把头埋在容玗怀里,轻轻道。 语气柔软,仿佛是一个小孩子。 其实,平时私底下,云清和容玗相处,云清都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对着容玗撒娇,毫无顾忌的说话,打闹。 完全没有平常对待别人的那一副清冷,矜贵,淡漠的样子。 听到云清这话,容玗眸色微动,有一瞬间的动容。 容玗在心里无声的感叹了一句。 我觉得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也是有你这个妹妹。 在我一个人最艰难的时候,你陪我度过难关,熬过黑暗。 你是王兄心中的太阳。有你在,王兄便不惧黑暗,去享受温暖和光明。 “王兄!”云清撇了一下嘴。 “嗯?” “我都这么说了,你怎么不回我一句,表达表达我对你的重要性?”云清不满道。 “嗯,是该说点什么。”容玗点了点头。 云清长大了耳朵去听,好奇王兄会说些什么让她感动的话。 “你小心点,别把什么眼泪啊,鼻涕啊,弄到王兄身上,王兄有洁癖。”容玗笑道,来了这么一句话。 眸中闪烁着故意的光芒。 显然,说这话,纯粹是为了逗逗云清罢了。 “……”云清怔了片刻,也是没有料到王兄居然说了一句这话。 “你真会……煞风景。”云清顿了顿,开口讽刺道。 “清清,你要记得,在王兄这里,你永远是那个天真的小丫头。不要多想,也不要隐藏。”容玗轻轻拍了拍云清的后背道。 “你对于王兄来说,足以胜过一切了。”容玗缓缓的开口,吐出了一句话。 云清又是心中一暖,刚刚止住的眼泪又要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去。 第六十章 烈日相迎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王兄要是有一天有了王妃,就不这么说了。”云清嘴角微微下垂。 “一个你,王兄都操心不过来,还去找什么王妃?”容玗捏了捏云清的小脸蛋,笑道。 “王兄的意思是,我很不让人省心?”云清吸了吸小鼻子,道。 “你说呢?”容玗挑眉。 何止是不让人省心,简直是太费心了。 “你想想你自己,一会儿生一会儿死,那里让王兄省过心?”容玗又道。 “还有,你招来的那些桃花,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所以呢,有你这么一个妹妹,王兄都忙不过来,操不完的心,哪有什么心思去找什么王妃。”容玗抬手,揉了揉脑袋,无奈道。 这话说的……让云清无法反驳。 云清默了片刻,才开口。 “王兄,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既然王兄没有心思,自己就替王兄物色物色。 毕竟,王兄年纪也不小了。 像王兄这个年纪的世家公子,将相王侯,早就妻妾双全,甚至都子女成双了,王兄还没什么着落呢。 “和你相反的。”容玗想了想,回答道。 “……”云清面皮微微一抽,十分无语。 “让人省心的,安静的女子。最重要的是,不会招惹桃花。”容玗又补充了一句。 “……”云清又是无语。 她到底是有多不让人省心,才会让王兄产生这样的爱情观念? …… 云国,择才殿。 自从云清走后,大殿内安静了片刻。 那些大臣们和没进入前三名的进士们都陆陆续续的告退了。 玉景在云清走后,又回到了棋盘面前,看着棋盘,静静思考。 思考着该怎么破解云清的这一步精妙的棋子。 目光凝视着棋盘,心中对云清又溢出来几分叹服。 最后云清这一步棋,置之死地而后生。 破釜沉舟,全力一搏。 使得黑子在重重白子的包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最终挣脱了他布下的罗网,反败为胜。 玉景盯着棋盘看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来破解之法,就把棋局记在了心里,没事的时候再研究研究。 然后玉景就准备告退回去了。 玉景走到云铮面前,拱了拱手,正准备说些告退的话。却没想到,云铮竟然早一步开口了,打断了他将要说的话。 “玉爱卿,中午留下陪朕用膳吧?”云铮开口道。 皇帝的尊威,不容人折损。 云铮这话虽然是邀请,但玉景亦是不能拒绝。 “既然如此,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皇上赏识。”玉景客气的应下了。 “摄政王可要一起?”云铮又转头看向钟离棯。 “未尝不可。”钟离棯微微顿了一下,答应道。 …… 云国,皇宫门口。 云清和容玗刚走出门口,就看到了墨流云。 一身淡蓝色轻纱衣裙,轻灵柔美,优雅矜贵。 她今日特意输了一个朝天发髻,妆容精致。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墨流云站在皇宫门口的不远处,她的侍女香茗站在她的旁边。 有一辆马车,停在另一处,距离皇宫和墨流云距离有些远了。 她实在是在使馆里坐不住,就亲自跑到了皇宫门口,来等云清出来。 此时,正值中午,太阳高挂在天空中,十分炽热。 云清看向墨流云,心中有些讶异。 同时也猜到了,墨流云是特意的在等她。 此时,日头正盛,十分晒人。墨流云站在烈日下,却是一动不动,看见云清出来,眸中涌上了几分欢喜。 立即抬步,朝着云清走去。 其实,她本来是想跑过去的,但是怕云清以为她不够的矜持,有些失礼,就放缓了脚步。 “墨流云,倒是对你在意的很。”容玗亦是看到了墨流云,轻挑了眉头,道。 话说的意味深长,眸色却是不明。 “我和她今日有约,王兄,你自己回王府用膳吧。”云清转头对着容玗道。 “嗯。”容玗轻轻点了点头,应道。 见墨流云迎着烈日,向她走来,云清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今日择才殿负责文举,花费了不少时间,墨流云肯定是在皇宫门口等了好久了。 大中午的,一国公主,亲自站在烈日下迎她,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云清就简短的向王兄容玗告了别,然后急忙的抬步朝着墨流云走去。 “你怎么亲自过来了?”云清走到了墨流云身边,随意的问了一句。 “我以为……你不来了,就过来看看。”墨流云如实的回答道。 “这大中午的,日头很毒,你赶紧去马车里歇着,别晒伤了。”云清关心道。 因为,她觉得,这墨流云还挺不错的。 因为她的一次出手相救,就对自己十分的好。 其实,她不知道,墨流云对云清好不是因为那一次的街头相救,而是因为芳心暗许。 “嗯。”听到云清的关心,墨流云心跳不由得加快,脸颊跟着也红了几分。 他……竟然在关心她。 两人并肩,向着马车走去。 “你步子太小了,本王抱你过去吧。”云清轻声问道。 皇宫大门离墨流云的马车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如果以墨流云的速度,到达马车还要好长一会儿。 心中有些奇怪这墨流云为何把马车听的那么远,自己却又站在宫门口附近,离马车那么远。 还有,墨流云似乎与往常相比,更为拘束了些。 走路是莲步轻移,衣带当风,轻缓优雅,好看是好看,只是速度却极慢。 听到云清的这句问话,墨流云脸色又红了几分,脑袋轻垂,不敢看云清的眼睛。 “好。”墨流云顿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哪怕是让他觉得自己不太矜持,她也是十分渴望他的怀抱。 听到墨流云同意,云清也不迟疑,边伸手,抱起了墨流云,大步向着马车走去。 云清比墨流云还要大上几岁,身高也是女子中偏高的哪一种,抱起来墨流云,不费吹灰之力。 烈日下,白衣少年抱着一个蓝裙少女,两人皆是容颜绝美,眉眼如画。 从远处看去,唯美和谐的很。 而且,皇宫门口,宫墙相映,给二人作了背景。 使得两人,成了这天地间,亮丽的一道风景线,触人心弦。 容玗站在皇宫门口,静静伫立,目光落在云清抱着墨流云的背影上。 脸色紧绷,眸色微微有些冷凝。 这墨国公主墨流云,显然是对着自己妹妹云清动了真情。 离沉马上就要过来了,若是让他知道墨流云对云清的心思,那…… 怕是会生不少事端。 关于云清的事情,他不想牵扯到那么多人。特别是那些有身份,有背景的人。 因为,牵扯的人越多,想要保护好云清,就更加的艰难。 所以,墨流云这一朵桃花……怕是不能留了。 容玗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平时里面的温润如玉,全都消失殆尽,如今眸子里一片暗黑,透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然后,过了片刻。 容玗收敛了刚才忍不住外放的神色,抬起胳膊,揉了揉太阳穴。 自家妹妹,可真是不让人省心,这桃花一朵一朵的,开的繁盛的很啊。 心中不禁有了几分对离沉的同情。 如今回过头想想,离沉倒是十分的不容易啊。 起初,历尽艰难,好不容易赢过了离璟,抱得了美人归。 然后,又因为云清的桃花,墨宸,废了容瑾的武功,也失了容瑾。 如今,又要来到云国,势必会跟钟离棯等人对上,还有墨流云。 不止要防男的情敌,还要防着女的情敌。真真是不容易啊。 第六十一章 流云告白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便也没有客气,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 小巧精致的糕点,呈现着淡淡的黄色,入口爽口,清香沁人。 “这点心做的不错。”云清真心夸赞了一句。 “那当然了,这可是我们公主亲手做的呢。”香茗机灵的提到了墨流云。 “这也是你亲手做的?”云清惊讶了。 这墨流云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怎么每一次都亲手为她下厨? “嗯。”墨流云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道。 听到云清的夸赞,墨流云心中欢喜的很。 “其实,那次救你,只不过是出于两国之间的政局考虑。你是墨国公主,又是为了和亲而来,不能出事。所以……我才会救你。”云清看着墨流云道。 眸色认真,态度真诚坦白。 墨流云微微一怔,看着云清。 “你不必为了感恩,而这么对本王好。你是一国公主,你我身份相等,以后也不用再亲自为本王准备膳食了。”云清又接着道。 每次都看着墨流云为么费心费力,觉得有些不应该。若墨流云不是云国公主,他那日也不会出手相救。 救了墨流云,是为了云国打算,亦是为了自己打算。 所以,接受着墨流云的心意,她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异样。 为了感恩?不用再给他准备膳食? 这些话入耳,墨流云神色一顿,表情有些僵硬。 随即,面色有些或许苍白,嘴角下垂,脸色难看。 她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他却只以为她这么做是为了报恩? 还是说,他心中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但是,故意装作不懂,在拒绝自己? 墨流云心中猜测,心里这时特别难受,眼眶里已经有了泪珠,快要落下。 见到墨流云如此伤心,云清心中很是疑惑。 自己不就告诉了她,自己救她不过是为了政事,让她以后不用再那么费力感激她了,她怎么如此伤心,还哭了呢? 香茗看着两人,心头也很难受,却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 眼下的情况,明显就是,墨流云喜欢凌王,凌王对墨流云无意,不止无意,还看不出公主的心思。 “你真的觉得,我这么对你,是因为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墨流云红着眼睛,抬头问云清道。 “不然呢?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云清眸中的疑惑又盛了几分。 墨流云心中顿时又难受了几分,自己最近做的这些,难道都是无用功么? 墨流云又垂下了脑袋,低着脑袋掉眼泪,沉默不语。 “你……别哭了。”云清张了张嘴,安慰墨流云道。 毕竟,在云清心里,墨流云一直都对自己很好,对墨流云印象还是不错的。 一国公主,备受圣宠,却没有丝毫公主架子,温柔亲和,通达事理。 看着墨流云如此伤心,云清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况且还是因为自己。 “云凌……”墨流云又忽然抬头,眼眶泛红,盯着云清,哽咽道。 “嗯?”云清也看着墨流云。 两人目光交汇,却心思不同。 “我……不是因为感恩才这么对你好的。”墨流云缓缓道。 “那是因为什么?”云清顺着墨流云的话问道。 “因为……我喜欢你。”墨流云开口道。 终究还是,亲口说出来了那几个字。 她想让他知道,她的心意。 “啪嗒——”云清惊了一下,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然后,心中凌乱了片刻。 墨流云竟对她产生了情愫! 自己虽然女扮男装,扮的是翩翩少年。但骨子里……依旧是个女的。 出现了这样的失误,云清实在是觉得对不起墨流云。 同时也没有想到,扮成男子竟然还有女子倾慕,还是一国公主。 云清也是心中慌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凌……我喜欢你!”墨流云语气微微重了几分。 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眸中是不再遮掩的喜欢和倾慕。 云清沉默了片刻,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我……”过了良久,云清才开口,道。 云清在心中想了想,还是觉得直接拒绝比较好,这样不拖泥带水,干净爽快,彻底绝了她的心思。 毕竟,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他们两人之间,没有半分可能。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听到云清亲口说出来的拒绝,墨流云还是心里难受的紧。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正在这时,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那车夫开口恭敬的道。 “公主,使馆到了。” 墨流云实在是忍不住了,心里如同打翻的茶水,慌乱的很,又难受的紧。 墨流云一把掀开车帘,下了马车,捂着脸快速的向使馆跑去。 “王爷,我家公主姿容绝色,又对您倾心爱慕,你为何就不能……”香茗忍不住对着云清道。 公主的症结,归根到底,还是在凌王身上。 “……”云清沉默不答。 两人都同为女子,自然是不能相爱的。 只是,这些原因,她却不能说出口。 “王爷可知,在墨国,有多少王侯将相都挣着抢着,要娶我家公主,您今日拒绝了我家公主,保不齐以后会后悔的……”香茗又道。 云清依旧沉默不语。目光静静的看着墨流云伤心跑开的背影,眸中溢出来了几分无奈。 离囯的上一任国师,不是钟寂,曾经说过,自己又一半的凤星命格,生而尊荣。 却又命犯桃花,情路坎坷。 云清又想起来了离沉,钟离棯,南宫玉琛和南宫玉臻。 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了。 自己这些桃花们,一朵一朵的,接二连三,繁盛的很,掐都掐不掉。 男人都算了,如今竟又来了一个墨流云。 “唉……”云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烦闷了。 “你先进去照顾你家公主吧,多劝劝她,这世间男子,多不胜数,比本王还优秀的大有人在,让她另择他人吧,本王与她之间,并无半分可能。”云清斟酌了一下,对着香茗道。 “本王就先回王府了,改日再来探望你家公主。”云清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下了马车,转身离开了。 …… 云国皇宫,奉日殿。 云铮,钟离棯和玉景静静的坐在饭桌旁。 饭桌上,是美酒佳肴,玉盘珍馐,丰盛的很。 玉景手执玉筷,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口中。 鱼肉做的极好,入口香滑,爽口怡人。 玉景微微挑了挑眉头。 这一顿饭,云铮倒是花了不少心思。 先说这用膳的地点,就设在奉日殿。奉日殿一般是讨论军事机密的地方,如今请他一个刚入朝堂的臣子去用膳。 与其说是对他颇为看重,倒还不如说是再三的警醒他。 入了这云国朝堂,便奉云铮为主,宛如奉日一般,绝了那不臣的心思。 还有这一顿膳食,档次很高,完全是宴会的规格。 一桌华宴,只他们三人品用。 钟离棯自然也是知道云铮的用意,只不过是眸中划过一道微光,不动声色。 既然是来用膳,就好好的用膳,其余的什么,他没什么兴趣。 钟离棯就是这样的态度,自顾自的品酒用膳,丝毫不顾忌云铮和玉景。 “玉爱卿。”云铮忽然开口,轻唤了一声玉景。 “皇上有何吩咐?”玉景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云铮。 “玉爱卿本为江湖中人,怎么忽然就想进入朝堂?”云铮似乎随意的问道。 听到云铮这话,钟离棯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亦然自顾自的用膳,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 “如今天下局势复杂,各国都蠢蠢欲动。云国有我重要的人,我留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略尽绵薄之力,保云国安定罢了。”玉景清淡道。 眸中有几分感慨和柔和。 “不知玉爱卿那位重要的人是……”云铮心中有了几分好奇,开口问了一句。 钟离棯心中亦是难得的生出了几分好奇,手中正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也抬头看向玉景。 能够让神医谷谷主的关门弟子,江湖中人人推崇的毒圣玉景相护,并且甘愿进入朝堂,对云铮俯首称臣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个认……你们都认识。”玉景顿了顿,开口回答道。 他们都认识? 难不成是云清? 两人心中齐齐的快速想到了一个人。 眸中都瞬间微微变幻了一下颜色,随即,很快的又恢复了正常。 …… 云国,大街上。 云清从使馆离开后,并没有快速的回到凌王府,而是在大街上走着。 漫无目的,一路直行,一路散漫。 高洁如月的白衣少年,锦衣玉带,衣袂轻扬,走在大街上,很是引人注目。回头率特别的高。 特别是那些,街上的年轻未婚的女子们,看到云清,更是两眼发光,小鹿乱撞。 这一路上,不断的又些女子上前和云清说话,云清心中烦闷,也都爱搭不理的。 遇到有些过分的女子,一上来就表明爱慕之心的女子,云清更是直截了当,果断拒绝,拂袖远离。 云清也感受到了,可能是自己这张脸,有些招人。 于是,进入了一家小店,买了一个银色的面具,戴在脸上,遮掩容颜。 第六十二章 国师密信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云国,皇宫门口。 容玗站在宫门口,目送着云清上了墨流云的马车,马车朝着使馆的方向驶去。 “王爷,马车已经备好,可要回凌王府?”容七来到容玗身边,请示道。 “先不回去吧,在这城内转转。”容玗吩咐道。 抬步上车,撩开车帘,进入马车。 “是。” 马车缓缓行驶,却是朝着和云清相反的方向。 容玗靠在马车的座位上,闭目养神。 半路中,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容玗却是恍若未觉,静静不动。 “主子,国师密信。”一道黑色的身影落在马车前,恭敬道。 同时,一封信被他递入马车内。 容玗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眸色微微有些严肃和认真起来。 国师钟寂的来信…… 必定是跟云清有关。 钟寂是云清师傅钟离盛的亲弟弟。而且两兄弟关系甚笃。 再加上钟离盛是把云清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的,所以,钟寂对云清也是不错,平时很是照拂。 于是,便有了,帮助离沉,逆天改命,篡改命格,让云清重生。 因为,云清若是真的死了,离沉怕是会与她生死相依。偌大的离囯,便无人能挑大梁。 还有,自己的亲哥哥钟离盛亦会伤心,本来就身体有宿疾,如此只怕会加剧病情。 于是,也便有了多次暗中传信,秘密相助。 在离沉用一颗百灵丹换取云清消息时,钟寂同意了。但在给离沉云清的消息之前,他便传信到云国,提前告知了容玗。 这一次,又是秘密给他传信,定然是非常重要的事。 容玗毫不迟疑,接过信,快速打开。 容玗一目十行,快速看完,目光有些凝重。 天星图竟然变了! 紫微星暗淡,有凋零之势! 紫微星是谁?容玗心中清楚的很。 是离沉。 离沉此人,当年在众多皇子中能够脱颖而出,一骑绝尘。 出身极差,却能成功逆袭,登上九五之尊,并将离囯治理成天下第一大国。 其手段,可见一斑。 还有,那一身绝世武功,世间少有敌手,怎会暗淡,甚至凋零? 那紫微星若是凋零,谁又会是下一任紫微星? 钟离棯?南宫王朝的人?墨国太子墨宸?抑或是云国帝王云铮?再或者,根本不在这朝堂,是江湖中人? 若是离沉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云清…… 这条消息,至关重要,不容丝毫轻视。 毕竟,这天星图,可是上一任国师,差点拼了老命,开了天眼,制出来的。 所以,可信度很高,甚至,不会出错! 还好,云清对应的凤星,光芒微盛,这一点还是让容玗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 苍山。深山里的某一处。 竹林环绕,悬泉瀑布。 一排木屋,整齐统一的排立。 周围是用了栅栏围了一个院子,很是宽敞。 环境清幽,与世隔绝,恍若仙境。 “爷爷,您悉心培养的那一株清心草又活了过来!”一道少年的声音传来。 声音稚嫩,清澈,响亮。 一身白色衣袍,干净,整洁。五官端正,是一个翩翩清秀的少年。 此时,他正站在院子里的小花园旁边,目光惊讶,发现了什么似的,急忙的朝着木屋内喊道。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又有一道声音回应道。 十分急切。 声音明显是位老人的声音,但是依旧清亮,声如洪钟。 一个老头儿急忙的从木屋里跑了出来,脸色急切。 一身粗布衣衫,很是普通,但是整洁干净。 一头白发,脸上皱纹清晰,似乎透过皱纹便能看出其一生曾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以及暴雨风霜。略微有些沧桑和满满的都是故事的感觉。 这个老头儿,快速的朝着院子里的小花园跑去。 速度极快,根本不像一个老人。 若是有心之人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深藏不露,内力高深。 这个老头儿,便是云清的师傅钟离盛。 曾经,放眼全天下,人人都客气的称他一声“盛尊。”。 哪怕王侯将相,哪怕帝女帝王。 有人曾说过他是神族后人,算得上半个神仙。 亦有人说他是某位贵族的后裔,只是不喜欢争权夺利,所以纵情山水,避世归隐。 还有人说他年轻时亦是一个翻云覆雨的大人物,势力滔天,地位尊贵。只是,一场豪赌,输了所有。无奈之下,便退隐山林。 关于钟离盛的传说很多,各个版本,各种来源,是真是假,却不得而知,没有定论。 此时,钟离盛正蹲下了身子,目光紧紧盯着小花园的那一株清心草,似乎是一不留神,那一株清心草就能消失似的。 清心草,本就极其罕见,快要绝种。这一株清心草,是被他在意外中得到的。 他前些日子,精心培养,悉心呵护,宝贝的紧。 但是,这一株清心草还是十分的脆弱,渐渐枯萎了。 他心中着实失望,就放任了这一株清心草,让它自生自灭。 却没想到,今天,这一株清心草竟然又活了过来,焕发了生机,旺盛蓬勃的很。 那青翠的叶子,水分很足,繁盛的很,正随着清风晃动着呢。 见此情形,钟离盛顿时心中大喜。 “钟徐,快去,到屋子里把我的存药玉盒拿出来!”钟离盛急忙对着那名白衣少年道。 “好的。”钟徐高声应答,快速的跑到木屋里,翻箱倒柜了大半天,才找到这个存药玉盒。 这个存药玉盒,浑身呈现着淡白色光芒,一看就不是凡品。 钟徐心中清楚这个存药玉盒是多么的难得,于是,拿的非常的小心,唯恐摔了它。 “爷爷,给!”钟徐小心谨慎的把存药玉盒递给了钟离盛。 钟离盛亦是小心接过,放在地上,拿起旁边的小铲子开始亲自动手,去挖那一株清心草。 清心草,是天下十大名药之一,虽然不如云国国宝云草那么神奇,但是也药效奇特,罕见稀缺的很。 医术上写道,清心草,能够清心灵,净魂魄。 亦有驱毒清盅,治病救人之功效。 钟离盛小心的去挖那一株清心草,唯恐有半丝破坏损伤。 然后,又小心的把这一株清心草放进存药玉盒中,把存药玉盒封好。 这一个存药玉盒,是用了千年寒玉制成的,可保药材新鲜,长期不坏。 钟离盛双手捧着玉盒,眸中皆是高兴与得意。 “将这个玉盒……送去云国吧。”钟离盛想了一下,忽然开口道。 “送去云国?这不是您一直都想要的么?”钟徐面上露出几分疑惑不解的表情。 他实在是不明白,师傅这么喜欢,在意这一株清心草,却为何还要把它送走。 “嗯。人老了,留着这些奇珍异宝,也没有多大用处了,倒不如送出去,万一用得上还能帮点忙。”钟离盛感慨道。 “不像我,身体有宿疾,只能在这里静养,出不了这苍山,也帮不了他们。”钟离盛又接着道了一句。 话中,有悲凉,有落寞,有遗憾。 听到钟离盛这么说,钟徐心中有些明白了。 爷爷,这是想要把这一株清心草送给棯哥哥,和云姐姐吧。 爷爷不能出去这苍山,不能就在他们身边,帮助他们,心中遗憾。 得了这一株清心草,爷爷是想送给他们,希望有一日能够用得着,帮助他们几分。 “只是爷爷,只有这一株清心草,是给棯哥哥,还是给云姐姐呢?”钟徐忽然想到了这一点,出声问道。 “给……”钟离盛也是犹豫了几分。 他只是想着送去云国,因为钟离棯和云清都在云国,却没有考虑到底是给谁。 只有这一株云草。 钟离盛也是有些为难了,犹豫了片刻。 “还是给你云姐姐送去吧。”钟离盛思索了片刻,开口道。 “我就猜到是给云姐姐,师傅总是很偏心云姐姐。每一次好东西,棯哥哥和云姐姐中,您最后都是给了云姐姐……”钟徐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满道。 其实不是这样的,钟徐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心中其实并无半分不满。 云姐姐漂亮又待他极好,这清心草给了她他自然也是心里高兴的。 不像棯哥哥,对他经常爱搭不理的,有时,甚至还欺负他!才不要给棯哥哥呢。 听到钟徐这似乎抱怨的话,钟离盛只是轻轻一笑,并不答话。 “爷爷,从小到大,您总是对云姐姐格外的好,明明棯哥哥也是您的徒弟啊……”钟徐只不过是随意的无心的说了一句。 却没想到钟离盛竟开口回答了他的话。 “有你云姐姐在,这云国云草,得到容易的很。你棯哥哥的身体,怕是已经大好了。”钟离盛推测道。 目光并不看钟徐,而是落在远方。 那个方向……是云国的方向。 这两个徒弟,他都是真心相对,当成自己的儿女来看待疼宠的。 如今,他们都远在云国,他远在苍山,心中也是极其挂念担忧的。 好在,自己的亲弟弟离囯国师钟寂前些日子派人给他送来了一颗百灵丹。 百灵丹也是天下十大名药之一,专治人体自然疾病,特别是天生的顽疾,效果显著。 第六十三章 搭棚施粥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自己身体内的宿疾已经好了一半。 再过一段时日,不出意外的话,就回痊愈了。 “你棯哥哥用了云草,定会身体大好,被蛊毒压制的武功也会恢复。况且,你棯哥哥手段了得,爷爷我就能对他放心几分。”钟离盛摸着胡子,轻缓道。 “你云姐姐毕竟是一个女儿身,内力虽然高深,但是根基不稳,比起你棯哥哥,我还是比较更担心你的云姐姐。”钟离盛又接着道。 “我觉得云姐姐已经很厉害了啊……只用一根长萧,便能逼退我的所有招数……”钟徐道。 “一根长萧算得了什么,你云姐姐,真正擅长却不是长萧,而是长剑。”钟离盛笑着微微摇了摇头,道。 钟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但是,我从未见过云姐姐用剑啊……” 钟离盛但笑不语。 “过几日,你便出发,去一趟云国,将这一株清心草给你云姐姐送过去。”钟离盛吩咐道。 “好。”钟徐轻轻点了点头。 …… 云国,大街上。 云清在漫无目的的走着。 心中因为墨流云的事情,有些烦闷。 墨流云是一个好女子,她真的不想伤害了她。 如今,这种状况,云清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清转过一条街,抬眼看去。 前方似乎有什么情况。 人群拥挤,声音嘈杂。 “大家不要抢,排队排队!每个人都有份儿!”密集的人群,一声响亮的吆喝声响起。 “排队排队啊!”又有人大声喊道。 “不要往前挤,排队排队!” …… 维护秩序的声音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云清站在街角处,静静站立,观察着,思索着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慢慢的,叫喊声渐渐的停住了,嘈杂声也随之消失,大街上也变得安定了几分。 刚才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缓缓的散开,排成几个队列。 云清此时也看清楚了状况。 原来是有人正在做善事,搭棚施粥,救济难民。 一个宽阔的棚子下面,好几口大锅,里面盛满了米粥,和面饼。 浓浓的饭菜香气,飘散在空气中,溢满了整个街道。 棚子对着的,是难民,长长的队列,望不到尽头。 他们衣衫破烂,脸色暗黄,浑身上下沧桑的很。 手里拿着一个破碗,正等领取米粥和面饼。 他们看着大棚内,眸中是浓浓的渴望和欢喜。 云清看到这情景,眉头紧锁。 如今这云国不是正值繁盛,百姓安居乐业么?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难民?竟然还都拥挤到了云国都城云都! 这怎么可能?! 莫不是有心之人的操控…… 还有这搭棚施粥之人……是谁? 云清上前,走到那群难民的面前。 “老人家,请问一下,你们这是从哪里过来的?”云清走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面前,问道。 态度很是客气有礼,没有丝毫轻视和看不起。 “吴江。”那位老年人抬头打量了云清几眼,回答道。 吴江? 是云国和南宫王朝的分界线。阻断了云国和南宫王朝的联系。 以吴江为界限。 吴江之南,是云国城池,锦城。 吴江之北,是南宫王朝边境,晋城。 “那你们都是云国的人?”云清又问道。 那位老人稍稍迟疑了一下,缓声道。 “嗯。吴江防水的堤坝被大水冲毁了,我们的房子都被冲倒了,无处可去,才来到了这云都,讨些饭吃。”那位老人感叹道。 “哦。”云清轻轻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突然有出现了一阵轰动。 刚刚才稍稍安定的大街又变得人声嘈杂起来了。 云清转头向着声源处看去。 “三公子来了!三公子来了!”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 声音里,是浓浓的急切和惊喜带着几分尊敬和推崇。 “快!让路让路!三公子来了!”又是一道声音传来。 “三公子来了?!” “……” 顿时,沸腾的不只是施粥的搭棚,正在排队等着领取米粥和面饼的难民中也引起了骚动。 又一日早晨。 离夜倾骑马出了皇宫,看到上官南已经在宫门口等着呢。 “上官南,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你起这么早却每次上课都迟到。” “……” “今天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 在经过***时,离夜倾突然提议坐马车去,于是上官南和离夜倾就坐着离夜倾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马车出发了。 下车后,离夜倾就看到一片桃花林,桃花随风飘落,就如童话般唯美。 “好美。”离夜倾看着桃花说 “是啊好美。”上官南看着离夜倾说 “这是在城内么?” “城外。” “就如仙境一般。” “是啊,所以它有一个名字叫天上人间。” “桃花,美人,只缺酒了。”离夜倾遗憾道 “酒?我有,跟我走。” 离夜倾跟着上官南走到林子深处一棵老桃树前,从土下挖出一坛酒“十年前本世子在这里埋了几坛酒。” “十年前你几岁?” “八岁。” “那时你还是个孩子,怎么会埋酒?” “那年我父亲战死沙场,我母亲就带着我到这里。和我亲手埋下了它,告诉我那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然后她就去陪我父亲了。”上官南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眸子里没了往日纨绔和邪肆只剩下回忆和悲痛。 “让我们一醉解千愁。”离夜倾打开坛子从马车里拿出杯子。 上一世自己的酒量很好,可以千杯不醉。不知道这一世如何。离夜倾倒了杯酒,一仰而尽。 “这酒好香。” 上官南也倒了一杯,浅浅的品尝。 离夜倾两杯酒下去,已经脸颊潮红,分不清东南西北。“上官南,别伤心。” “大不了以后我陪你。” “上官南,我看你这人还不错。” “就勉强拿你当兄弟吧,嘿嘿。” “以后我护着你,谁敢欺负你我跟他玩儿命” “上官南,兄弟哈~” 说着说着,离夜倾就睡着了。上官南伸手把离夜倾圈到怀里,看着怀里绝美的容颜,静静的伫立,轻抿杯中酒。离夜倾,以后你陪我么? 离夜倾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感觉头又些晕晕的,唉,这一世酒量真的不行啊。才两杯就醉了跟前世的水平相比简直是神话啊。看了看四周,有些陌生。就下床打开房门,看到上官南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品茶。就过去坐了下来。上官南见她出来了就倒了一杯茶给她。 离夜倾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这里是?” “我家。” “……” “你醉了,所以就带你来这里了。” “唉,我酒量真的不咋地,两杯就醉了。” “两杯已经很好了,那酒可不是普通的酒,它有一个名字叫做绝三杯。意思就是三杯内必醉。” “那就是别的酒我还是能千杯不醉咯?” “应该是吧。” “那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我还没说,你就喝完两杯了。” “呃……” “离夜倾。” “嗯?” “你醉了对我说的话还记得么?” “什么话?” “就是你说拿我当兄弟的话。” “那句啊,好像说过。” “醉后失言么?呵呵”上官南自嘲的一笑。 “我说的是真的!”离夜倾看着上官南,心里突然很难受,便认真的说。 “你若真心对我,我必生死相护!”上官南说 “信你。”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宫吧。” “嗯,明天见。” “明天见。” 第六十四章 眼睛变了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天星图变了? 云清心中震惊了一瞬。 这个天星图,可是离囯上一任国师倾尽半生心血,极尽损耗,才制成的。 用巫族秘术封存,不用纸张,就能在墙上现出图案。 透过天星图,可观天下大势,可观民生政局,可知王朝兴替。 怎么可能会再变化呢? 难道说,天道已改,轮回已变? 她的重生,牵连了天下大势,政局因为她发生了改变,所以,天星图变了?! 云清心中一惊,脸色都不禁有些苍白了。 天星图变了。 安定了数百年的天下格局定然也变了。 “变成什么样了?国师是怎么说的?”云清急忙问道。 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容玗的衣袖。 “你先别着急……”容玗安慰云清道。 伸手轻轻拍了拍云清的手背。 “王兄,你快点告诉我……”云清稍微平静了一下震惊的心,问道。 “你对应的是凤星。这个你应该知道。”容玗道。 “嗯。我知道。上一任国师说,我有半个凤星的命格。”云清道。 “那你知道云国帝女云清,就是你重生之前的那个女子,对应的是什么星么?”容玗问道。 “她不是凤星么?自古以来,云国帝女,皆是凤星。” “那你可知,她也是半个凤星的命格?”容玗盯着云清的眼睛,问道。 “怎么可能?!”云清心中又是一惊。 云国帝女,必须得是凤星,哪怕是半个凤星命格,也不行。 “事实就是这样,如今,你们合二为一,倒也算得上是天意。”容玗道。 眸色复杂,瞳孔幽深。 虽然明面上看起来确实是天意,但是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好感觉,有一种这是背后有人在推动,不只是巧合的感觉。 “然后呢,天星图说了什么?”云清问道。 最重要的,还是那一副天星图。 “你倒是没什么大碍,凤星光芒微盛,不必担心。”容玗道。 听言,云清心中却并没有放松下来。 只是她一个人没事么? “那你呢,王兄……”云清又急忙问道。 “国师在密信中并未提到过我,我应该还算是正常。”容玗道。 这时,云清心中才安定下来。 只玩王兄没有任何大碍,她就没事。 “不过,紫微星好像运势不佳。”容玗看了看云清的神色,缓缓道。 紫微星? 云清刚刚落下来的心又快速的落了下来。 紫微星对应的可是离沉啊! 国师不是曾经说,紫微星光芒极盛,一世长明么?怎么会运势不佳? “国师是怎么说的,到底。”云清心中很是焦急。 原本放在容玗衣袖上的手也不自觉的往上,抓住了容玗的胳膊。 容玗感觉到云清的手上在他的胳膊上的力道,眸色微亮。 自己妹妹,恐怕是真的对离沉动了心了。 也对,离沉那样的人,很难不让人对他动心。 容颜俊美无俦,权势万人之上! 还有,他那性格。 对待外人,凉薄狠辣,从不心慈手软。 对待让他不喜的人,他也是出手暴戾,让人胆战心惊,使人对他不敢有半分不敬。 行事全凭自己的心意,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 一代明君,流芳千古,青史留名,他不稀罕。 昏庸无道,凉薄暴君,遗臭万年,后人口诛笔伐,他无所谓! 活的顺畅,活的肆意,活的潇洒。 容玗也是,对离沉这一点佩服的很。 皇上能做成这个样子,离沉当真是千古第一人。 就这些,这世间,也只怕只有离沉一人能够做的到。 还有,他对容瑾的深情。 后宫无妃,只此一后,是他的态度。 一夜白发,折寿十年,是他的情深。 温声细语,用心疼宠,是他的在意。 所以,和云清在一起的人选,他最是喜欢,也最是放心的人,是离沉。 尽管离沉生性偏执,但是对容瑾,总是温柔的很,柔和的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离沉这种样子,也只有在容瑾的面前,才能看得到。 云清在被离璟伤了心,死了心之后,能够喜欢上离沉,倒也算得上是正常。 毕竟,她心中也肯定清楚的很,她此生,与离璟是不可能了。 “紫微星暗淡,有凋零之势。”容玗缓缓道。 暗淡,凋零! 这字眼入耳,云清心中已经不只是震惊了。 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痛,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担忧。 若是离沉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那…… 云清心口,郁闷的很,有一种快要窒息的闷痛感。 怎么可能。 离沉那么强大。 而且,他还有苍神卫! “苍神一出,明皇颠覆。”的苍神卫! “天星图既然变了一次,便可能会就变第二次。”容玗看着云清脸色不太好,心中也是不太舒服,安慰云清道。 “还有,既然天星图都变了,这不是刚好说明,天星图是不准确的么?”容玗道。 听到容玗的安慰声,云清依旧是面色僵硬,心中紧绷。 余疯癫…… 云清心中跳出来了一个人的名字。 对,先找余疯癫。 此人,绝对是真本事的,专攻此道。说不定,他会知道,什么破解之法。 余疯癫,那一日应该是特意的来找自己的,那如今肯定是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要找余疯癫,肯定得先找一位在江湖中声名甚高的人,来引荐。 否则,自己一个人,无处可寻。 玉景。 云清心中又跳出来了一个人的名字。 玉景是神医谷谷主的关门弟子,在江湖上人称“毒圣。”声名甚高,受人推崇。 还有,他今日不是赢得了文举状元么,明日的状元游街,他肯定是会去的。 等到明日的时候,再与他将这个事好了。云清在心中想着。 …… 南宫王朝,太子东宫。 “皇太子殿下,三皇子快要回来了,即将到达城门口。”有一名暗卫,对着南宫玉琛,恭敬道。 “随孤前去东宫门口相迎。”南宫玉琛起身,吩咐道。 他们兄弟二人,一母同胞,手足情深。 南宫玉臻随着南宫玉琛,一起住在东宫。 如今,听到南宫玉臻将要回来的消息,南宫玉琛心中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是。”那暗卫恭敬应下。 东宫门口。 南宫玉琛和侍从等一群人,静立等候。 过来一会儿,南宫玉臻终于回来了。 依旧是一身暗蓝色锦袍,金丝银线织成的祥云图案。 面如冠玉,风流倜傥,张扬自由。 他骑着一匹烈马,快如闪电。 身后是一大群侍从,护卫。紧跟其后。 就从远处看来,还挺声势浩大,来势汹涌的。 只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南宫玉臻和以前相比,似乎有些什么不同了。 自幼一起长大,两人关系极其密切,南宫玉琛自然是发现了南宫玉臻的细微变化,眸中微微有些暗芒。 “皇兄。”南宫玉臻从马上下来,走到南宫玉琛跟前,对着南宫玉琛笑道。 笑容真挚,温暖。 兄弟之间,手足情深,可见一斑。 立刻就有眼色的下人过来,伸手牵走南宫玉臻的马,下去安置好。 “嗯,终于回来了。”南宫玉琛也是回之一笑,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南宫玉臻的肩膀,道。 “走,回家再说。孤已经给你备好膳食了,先用膳,再去沐浴歇息。”南宫玉琛道。 然后,转身,向着东宫内走去。 “好。”南宫玉臻跟着南宫玉琛,两人一起向着东宫内走去。 两人用过膳食之后,南宫玉臻便回自己的院子沐浴歇息了。 南宫玉琛却是依旧坐在饭桌前,未动。 目光落在南宫玉臻刚刚坐过的位置上,眸色深沉。 “殿下,您怎么了?”南宫玉琛的属下林图问道。 见南宫玉琛实在是表情微妙,林图心中疑惑。 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啊。 以前,每一次三皇子回来,皇太子殿下都是十分的高兴,为三皇子接风洗尘。 但是,他今日,却是莫名的觉得,皇太子殿下,心情并不如以前那样。 这是为什么呢?林图看不清楚,想不明白。 “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你今日可有看出什么?”南宫玉琛收回了落在南宫玉臻座位上的目光,看向林图,问道。 “看出什么?是您今日和以前不太一样么?”林图问道。 “你就只看出来了今日我和以前不太一样?”南宫玉琛又道。 语气随意,淡淡的道。 “还有别的什么么?”林图是真的没看出来还有什么别的奇怪的地方。 “和往常不一样的不是孤,是玉臻。”南宫玉琛忽然缓缓的。 林图眼睛顿时睁大了。 “你看不出来倒是也可以理解,我和他一母同胞,共同长大,自然是比旁人更要熟悉些的。”南宫玉琛又接着道了一句。 “三皇子……哪里跟以前不一样?”林图好奇道。 “眼睛。”南宫玉琛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 “他的眼睛,不如往日那样纯粹了。”南宫玉琛感慨了一句。 话中是惋惜,眸中是遗憾。 听了南宫玉琛的这些话,林图表示,还是不太懂。 “他的眼睛里,多了悲伤。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不顾一切,只追求着南宫王朝复兴了。”南宫玉琛叹了一口气,道。 第六十五章 状元游街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南宫玉琛又接着道。 “殿下,您是不是想多了……”林图看着南宫玉琛,道。 “但愿,是孤想多了吧……” …… “对了,流云公主找你所为何事?”容玗突然想起刚才他们不是一起走了,怎么现在就剩下云清一人了,就开口问道。 其实关于墨流云今日想要做些什么,他心中大约也能够猜测得到。 一提起墨流云,云清心中又是一阵烦闷。 “她说喜欢我,我拒绝了。”云清有些无力道。 “你瞅瞅你这些桃花,开的可真的够旺盛的,不止有男的,还有女的。”容玗扬眉笑道。 云清瞥了一眼容玗,没有说话。 “你这个做妹妹的,都成过一次亲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如今还没什么着落呢。”容玗笑道。 “王兄啊,你就别再取笑我了……”云清无奈道。 见云清一脸的无奈和愁云,容玗也微微正色了一下表情,不再取笑云清了。 “怎么,心情不好?是因为墨流云,还是因为离沉?或者……二者都有?”容玗见到云清还是这么的愁眉不展,关心的问道。 “两者都有。”云清道。 “别想那么多了,出了任何事,都有王兄在呢。”容玗伸手轻轻地把云清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移开。 然后,把云清轻轻的拥入怀中。 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也是让她明白,自己永远都是她的依靠。 “关于离沉的事,王兄会处理的,你就放心吧。至于那墨流云,拒绝了就拒绝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墨国还会逼亲不成?”容玗道。 语气柔和,话中是满满的温暖。 家人的感觉。让云清心中微暖。 原本不好的心情,也随着缓和了几分。 其实,关于她从小就父母双亡,生长的不易,她从未后悔或者是抱怨过。 正因为这样,她才能够和王兄一起,艰难生存,慢慢成长。 在那个充满算计,明刀暗箭的京城离城里,共同扶持,共同努力。 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容王府的繁盛而努力。 所以,他们才比其他的兄妹关系更要亲密许多。 在他们彼此的心里,他们不只是对方的亲人,更是他们心中彼此的依靠。 世界这么大,天下这么乱。 争权夺利,谋取利益,手足相残,同门相杀,随处可见。 但是,他们彼此信任,互相温暖。 若说这天下之间,云清心中最信任的人是谁,非王兄容玗莫属。 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王兄总能让她感到心安。 …… 第二日一大清早。 云国,大街上。 遍地红锦,每一处房子,店铺,就连是青楼酒肆,都是高挂红锦,彩带。 大街上,人群簇拥,水泄不通。 所有的人家都一大早的出来,走到大街上等着,盼着。 但是,都自觉地在道路中央让出一条大道。 他们这是在欢迎状元来游街,同时,也是出来沾沾喜气。 毕竟,世人都相信,状元郎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才高八斗,智慧非凡。 云清刚从王府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副盛景,眼睛也是微微惊艳了一下。 同时,云清也想起了曾经,想起来了离沉。 离国虽然也有状元游街什么的活动,但是却没有这么多的百姓出来观看,自然也是见不到红锦满地,张灯结彩,如此的盛景。 因为,离国皇帝离沉生性凉薄,不喜铺张,搞这些在他看来是毫无意义,劳民伤财的事情。 其实,离沉真的不是一个喜欢奢华浪费的人。 他从来都花什么钱,去修建什么避暑,避寒的行宫,别苑。 每次用膳,也是不会为了故意摆皇上的架子,弄满满的一桌,吃不完然后倒掉。 他每次都是恰恰好,既不铺张浪费,也不折损皇帝威严。 还有,他的衣服,饰品,也都是就那么几套,够用就好。 还有,离沉内心其实特别讨厌那些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结党营私,官官相护,贪污受贿的事情。 一经发现,便是重重严惩不贷,毫不留情。 然而,离沉最铺张浪费的一次,却是给了她。 关于那一日,早已经被云清深深的刻入了骨血,记得清晰。 那一日,是离沉赐予她的封后大典,是他给予她的无上尊华。 也是……他们的成亲之日。 十里红妆,三军相迎。凤冠霞帔,嫁衣红霞。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整个大街,全是祝福。 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那一次,是从她出生起,第一次看到的盛况。 也是离国百年不遇的盛景。 哪怕是新帝登基,也未能如此的给人惊艳,令人震撼。 那一日的锦红,终究是进入了她的心底,占了一席之地。 后来,这次盛景被那些文人骚客们大肆的渲染,传成了佳话。 “帝后情深”的佳话,传遍了天下。 他赐予她的封号“瑾沉”二字,便可以看出他的在意。 离国皇帝离沉,极其疼宠他的妻子,瑾沉皇后。空置六宫,独宠一人。 任凭弱水三千,他却只取她一瓢饮。 瑾沉皇后喜好美酒,沉帝便派人,分散到全天下,搜罗这天下各处美酒,珍品佳酿。只为了博美人儿一笑。 为了瑾沉皇后,沉帝甚至还找人去修缮,改造御花园。铲尽百花,只种牡丹。 国色天香,牡丹花海。 壮丽的很,也耀眼的很。 为了给瑾沉皇后解闷儿,怕她无聊,沉帝甚至去请一些戏班子,民间杂耍,世俗节目,哄她开心。 想到这里,云清眸色却是微微的暗淡。 如今,他们却是已经分离。 如今,她换了一个身份,叫做云清,不是容瑾。 她,如今,也不再是,也不能是,以前的容瑾了。 她是云国帝女,是云国凌王,是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能是他的皇后了。 有时候,云清也会在心中暗暗想到,若是她那一日,尽力反抗,没有饮下那一杯红颜殇,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应该依旧是他的妻子,瑾沉皇后。 她应该依旧享受这他那份只给她一人的温柔。 她也应该依旧看着,鲜血溅到宫门,溢满地面的血腥场面。 她有时候都会觉得,自己的心被分成了三份。 一大份是对离沉生出的爱恋,对离沉温柔的沉溺与喜欢。 另外一小份是对离沉残暴的惊惧,她怕他的残忍手段,怕他的狠辣凉薄。 还有极少的一部分,是关于离璟的。 那一份纯纯的,真挚的,美好的回忆。 年少时内心的懵懂,萌动,甜蜜。 本以为能够走到最后的人,却是没有走到最后。 本以为毫无交集的人,却像是突然间竟有了联系,还走到了一起,牵扯不清。 因为曾经在一起,有些用力,所以,现在还无法从心中抹去。 “王爷……” 突然间,一声轻唤,打断了云清内心的波动。 声音好听,并不像女子那样的娇软,而是如泉水击石,珠玉落地,低沉悦耳。 云清抬眸看去,看到了慕染。 依旧是那一身红衣,张扬不羁,风华绝代,颠倒众生。 “原来是慕染啊……”云清微微一笑,道了一句。 “王爷这是也要看状元游街?今日不去早朝了?”慕染一走出凌王府,就看到了云清,那一个高洁如月,清冷淡漠的白衣少年。 令他的心跳微微的加快了速度。 慕染也是出来看状元游街的,毕竟,这一位状元,和他熟得很。 是他的同门师弟,如同手足的师弟,慕染自然是要来捧场观看的。 “今日本来是应该上早朝的,但是有些事,本王需要找一下这个新科状元。”云清如实道。 找玉景? 听到云清的话,慕染眼帘微动。 “国事要紧,王爷不如还是先去上朝吧。至于新科状元玉景,我跟他还算是有几分交情,等到他游街完毕之后,我就把他请进王府做客,到时候,王爷有何事,再找他商议可好?”慕染想了想,开口道。 这话说的,十分善解人意,十分体贴。 令云清心中对慕染的好感度又上升了几分。 毕竟,如此明晓事理的姑娘,可真是少见,也不知道以后,谁会有福气,娶了慕染。 “如此,本王便多谢慕染姑娘了。”云清拱了拱手,客气道。 “王爷不必如此客气,你我二人,不必如此见外。”慕染道。 云清轻轻一笑。 心中十分认可,说实话,云清觉得这个慕染,特别的对她的胃口,引以为知己,倒也未尝不可。 “王爷也别总是姑娘姑娘的叫,听起来很是生分,王爷以后便直接唤我一声慕染吧。”慕染又接着道。 “好。”云清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以后也不要总是王爷王爷的,直呼本王的姓名即可。”云清想了想,也回了一句。 “嗯。”,听到云清这话,慕染心中微动。 他竟然,允许,她直呼他的姓名。 云清便转身,朝着皇宫走去,去上早朝。 还有昨日里,关于吴江水患,难民进入云都的事情,也得着手快速处理,以安民生。 云清想着,便又加快了步伐。 第六十六章 咄咄逼人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云国,皇宫,朝堂。 大殿内,是激烈的讨论声音,群臣们一个个的慷慨激昂,云清在大殿外面都听得清楚。 云铮和钟离棯却都是眸色淡淡,静静看着下方朝臣,不语,仿佛置身于事外。 心里都在想着今日云清怎么没有来。 “凌王驾到——”随着一道高声传报,云清踏入大殿。 大殿内瞬间安静了片刻,云铮和钟离棯瞬间抬头向着门口看去。 云清径直向前走去,上了殿内台阶,走到大殿上方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今日怎么来晚了?”云铮转头笑看着云清问道。 “府中有事,耽搁了片刻。”云清道。 关于离沉的事,她不想跟别人说。 云铮点了点头,收回了视线,重新看向下方朝臣。 钟离棯因为距离云清较远,不能与她说话,便只是对着云清轻轻笑了笑。 云清亦是回之一笑。 “继续。”云铮对着下方众臣吩咐道。 下方的大臣们又开始继续讨论起来了。 “皇上,最近西陇又发生了旱灾,灾情十分严重,民不聊生……”有一位大臣站出来高声道。 云清眼睛往下瞥了那位大臣一眼。 这位大臣她知道,户部尚书李记。 “哦?那李爱卿觉得……应该如何?”云铮的目光落在了李记的身上。 察觉到云铮的目光,李记心中莫名的觉得有些发凉。 “臣以为,应该开放国库,开仓赈粮,救济百姓。”那李记又接着道。 听到这话,云清眸中划过一道冷光。 开放国库,开仓赈粮? 明眼人都清楚,如今还未到秋收,国库内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存粮。 开什么仓?又放什么粮? “只是如今国库中余粮不足,可要下放金银买粮赈灾?”又站出来一位大臣,接着李记的话道。 云清又往下扫了一眼,这位大臣是户部侍郎林湖。 “众位大臣,你们以为呢?”云铮扫了一眼群臣,道。 “臣认为,尚书大人所言可行。”又有大臣附和道。 “臣认为,此事不可行。如今新帝登基,国库空虚,不宜再花销,否则……”也有大臣出来反驳。 “……” 随后,又有很多大臣站出来发言,或支持,或反对。 一时间,大殿内,热闹得很。 “停!”云清微微提高了声音,喊了一句。 大殿内,顿时静了下来。 众位朝臣,以及云铮和钟离棯都抬眸看向云清。 云清却是将目光落在了李记身上。眸中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西陇旱灾你知道,那吴江大水你可清楚?”云清盯着那李记,问道。 大殿内众人,又把目光移向李记。 李记听到云清的问话,心中立即“咯噔”了一下,顿时“扑通”跪地。 “臣……并未收到吴江大水的消息啊。”李记惶恐道,脸色有些不好看。 “哦?没有收到消息啊……”云清又接着道。 这一句话,云清说的甚是意味深长,特别是最后一个"啊"字,拖得特别的长。 李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心中不安。 “那可真是奇了,吴江与西陇相距极近,而且,吴江比西陇距离云都还要更近些呢。李大人竟然都没收到。”云清道。 听到云清的话,在下方跪着的李记身子又是一抖。 “还有,吴江大水,吴江的难民都已经涌入京城了,李大人从府中出发到达朝堂,这一路上,竟然也没看到?”云清又道。 句句扎心,咄咄逼人。 李记的头低的已经快要贴到地板了。 “那李大人平常都做些什么,从不出府门,可是在府中歌舞升平,寻欢作乐?”云清又道。 其他的大臣也是觉得心中忐忑,今日凌王也不知道怎么了,处处针对那李记。 唯恐云清突然把矛头对向自己。 在场的人,唯有云铮和钟离棯知道云清今日为何这样做。 那李记,明显都是有问题的。 定然是知道吴江大水的消息的,却隐藏不说,反而要求开放国库。 云铮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有锋芒一闪而过。 这李记……怕是不能留了。 “那凌王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做?”云铮看着云清,问道。 毕竟,现在,西陇旱灾,吴江大水,都是事实。 天灾,受影响最大的是那些老百姓。 必须先把问题解决了,否则…… “西陇旱灾,吴江水患,既然两地相距极近,不如引吴江水以润西陇,这样,两个问题不都解决了。”云清略微思忖了一下,开口道。 “跨地区引水?该怎么引?”听到云清的话,云铮顿时来了兴致。 他知道,云清只要说出来,就必定是有把握的。 “开沟,修渠。或者把两地河水打通,连到一块儿。”云清道。 “凌王的想法,可真是绝妙啊。”有一位大臣赞叹道。 “凌王睿智,此方法,一举两得,水患和旱灾兼治。可真是妙极了。”又有一位大臣赞叹道。 “而且,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云国能有凌王,是黎民之幸,也是云国之幸。”甚至有大臣这么说了一句。 …… 赞美声溢满了朝堂。 “云国能有凌王,确实是黎民之幸,云国之幸,也是……朕之幸。”云铮也附和了一句道。 “现在可不是吹捧的时候,还是先安排安排怎么做吧,现在百姓还在等着呢。”云清笑道。 “说到这里,逸安侯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云清转眸看向逸安侯。 逸安侯心中一惊,以为自己有什么把柄被云清抓住了,生怕云清像刚才对待李记那样对待他。 “犬子不懂事,还望凌王能够大度一些,宽容几分。”逸安侯惶恐道。 “侯爷想多了,贵公子很好。”云清看出逸安侯想多了,就连忙道。 “贵公子在街上搭棚施粥,可是救了不少难民了,应当嘉奖才是。”云清又接着道。 “哦?还有这事儿呢?”听到云清这话,云铮挑眉问道。 “嗯。”云清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逸安侯的那位“三公子”?”钟离棯忽然出声问道。 “嗯。是他。”云清道。 “那位三公子洛瞿倒是个有才能的。朕在做太子的时候,就多次的听到父皇夸奖洛瞿。”云铮开口道。 “只是现在洛瞿年纪尚小,未到及冠,不能承袭爵位,入朝为官,共谋正事。”云铮惋惜道。 一代帝王,自然是爱才并且惜才的。 “皇上不必惋惜,犬子心中一片赤诚,决定参加今年的武举,争取入朝为官,报效朝廷。”听到云清和云铮这么说,逸安侯心中微微有些放松,道。 “就是今日举行的武举?”钟离棯眸中也是升起几分兴致。 这洛瞿,他见过几次,确实算得上个人物,能够入得他的眼。 “是的。”逸安侯回答道。 “刚好本王负责武举,今日,能够见识见识了。”钟离棯道。 “洛瞿在场,估计就能够一举得中了。”云铮也是道。 小的时候,洛瞿曾经当过一段时间太子伴读,和自己朝夕相处,一同学习。 云铮自然是知道洛瞿的本事的,区区一个武举,定是难不倒他。 在大殿下方的群臣,都是嫉妒逸安侯的很。连带着对那洛瞿也不满了。 明明是出身高贵,能够承袭爵位,却偏要去参加什么科举,还引起了摄政王,凌王和皇上的看重。 自己家的儿子就为何那么的不争气? “那吴江和西陇两地施工的事儿,到底由何人负责?”云清开口问道。 把话题引入正轨。 “有哪位大臣觉得自己能够担此重任?”云铮先是向着下方朝臣问了一句。 云铮此话一出,大殿内安静了片刻,竟是无人开口,揽下这个差事儿。 虽然这个差事儿工作任务很是清晰,也算得上是一件重任,若是成功,定然是享受不尽的富贵荣华。 但是,这个工作毕竟是云清提出来的,却从来没有人能够做过。 能不能成功,还很难说。 而且,水患和旱灾,都算得上比较紧急得了。对时间的要求特别的高,经不起耽搁。 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后果会很严重的。顺带的,自己的结局也会很悲惨。 这样一来,功反而变成了过。 还有,在他们的心里,云清是一个神一般厉害的人物,她的提议,常常语出惊人,另辟蹊径。 大殿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刚才还激烈的夸赞云清的提议甚妙的大臣们,一个个都的闭上了嘴,一言不发。 过了良久,终于有人站了出来,开口道,打破了沉默。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记。 “皇上,臣知罪!”李记高声道。 “希望皇上能够再给臣一次机会,让臣能够将功赎罪!”李记说的很是恳切坦诚。 “臣愿意前往西部,引水治灾,请求皇上谅解。不求论功行赏,只求将功赎罪!”李记又接着道。 云铮的视线落在了李记的身上,停顿了片刻。 “既然如此,那便……”云铮开口道,在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微微停顿了片刻。 在众人都以为云铮会答应李记,然后放过李记的时候,云铮又来了一句。 听到云铮的前半句话,云清也是这么想的。 云清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想要提醒一下云铮。 第六十七章 真是贴心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这李记身上的问题不小,西部引水治灾之事绝对不能够交给他。 “那便……拖下去吧。”云铮顿了顿,道。 云铮这话一出,大殿内顿时一静。就连李记都没有想到云铮会这么说。 云清也是微微一怔。刚准备说出口的话又吞了下去。 “怎么,没有听到么?需要朕再重复一遍,嗯?”云铮扫了一眼大殿门口站着的侍卫,道。 语气云淡风轻,话里透着几分凉意。 “户部尚书李记,办事不力,贪图享乐,意图不轨,押入大理寺审判。”云铮又接着来了一句。 听到这里,钟离棯微微挑了挑眉头,云铮怕是从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了。 还有,贪图享乐,意图不轨,这罪名……可真够大的。 云清见云铮拎得清,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西部引水治灾之事,到底交给何人来做呢?”户部侍郎林湖小心的问道。 “皇上,引水治灾毕竟是凌王想出来的,换做别人,恐怕不能按照凌王的要求做好,不如就劳烦凌王走一趟吧。”又有一位大臣站出来,开口道。 听到这话,云铮和钟离棯的目光都瞬间的落在了那位大臣身上。 这位大臣叫做秦晋,是云国的左丞相。 云铮微微思索了一刻。 客观地说,旱灾水患,都是大事,处理不好,则会进一步引发动乱,影响国家。 这个方法,毕竟是云清想出来的,由云清来做,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了的。 主观的说,若是自己的计划,未能阻止离沉的到来,那过几日离沉就要来云国这里了,云清此刻出发去西部,自然就见不到离沉了。这也是极好的。 云铮顿觉得,秦晋的这个主意甚好。 “你觉得如何?”云铮转眸,看向云清,轻声问道。 虽然他心中是极想云清去的,但是还要问一下云清的意见。 若是她真的不想,云铮也不会勉强了她。 “我啊……去不去都行,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亲自去西部走一趟吧。”云清回答道。 国计民生,黎民百姓,容不得她推脱。 “那既然如此,此事就由凌王前去。”云铮宣布道。一锤定音。 钟离棯静静看着,并没有出声反对。 云铮想的什么,钟离棯心中也能够想得到,自然也就没什么意见。 “你要不要再挑几位大臣与你同行,助你治灾?”云铮又问道。 挑谁呢?云清的目光在大殿内扫了一圈。 “工部侍郎黄固,可愿陪本王前去西部?”云清的目光落在一人身上。 这位大臣叫做黄固,大约三四十岁的年纪,身材健壮,五官周正。 云清之所以选择这位大臣,是因为他隶属于工部,曾经主持修建过多个河湖工程。 而且为人清正廉洁,从不结党营私,也从未贪污受贿,吏绩优秀。 这样的人,云清用着也放心。 “臣愿意!能够随着凌王一起,引水治灾,造福百姓,臣三生有幸!”黄固高声回答道。 刚才黄固就十分的心动,之所以没有站出来说自己想去,主要是因为凌王说的这个方法,实在是新奇,他怕做不好,没能成功,反而扩大灾害,再生祸端。 所以才没有开口。 如今,能够和凌王一同前去,自然是心中激动的。 况且,凌王的才能,举朝皆是有目共睹,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如此甚好。”云铮也是顺着黄固的话道。 早朝过后,云清刚踏出殿门,就有一个小太监迎了上来。 这个小太监云清曾经在云铮的御书房见过几次,算得上云铮的人。 叫做林至,年纪虽小,但是很是机灵能干。 “可是皇上找本王?”云清对着林至问道。 “是的,皇上派咱家来,请凌王前去御书房,说是有要事相商。”林至道。 “本王知道了。”云清点头道。 云国,御书房。 云清踏进御书房时,便看见云铮悠闲的靠在椅子上,在等她过来。 见到云清进来,云铮微微坐直了身子。 亲自伸手拿起茶壶,给云清倒了一杯清茶,放在云清面前。 又把桌子上提前命人摆好的几碟水果点心,往云清面前推了推。 “早朝上,那么长时间,有些累了吧?先喝口茶水歇歇,再用些点心水果,补充体力。”云铮温柔的道。 “皇兄真是贴心……”云清冲着云铮真心地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虽然她和云铮具有血缘关系,但是毕竟不是一起长大什么的,兄妹情谊自然是比不上她和王兄容玗的。 但是,凭心而问,云清身为帝女,也算得上这云国的半个帝王,和云铮是互相依存,利益与共的关系。 所以,云清从一开始就对云铮很好,十分维护支持,并且帮助云铮坐稳了皇位,紧握了大权。 否则,云铮怕是在钟离棯起兵造反的那一天,就已经…… 而云铮从一开始,就是对云清十分感激,信任,尊重,看重。 甚至是……心动喜欢,以及……成了执念。 只是这些,云清并不知道。 后来,云清也就慢慢的把云铮当做自己人,真的当做自己的哥哥来对待了。 不过……也怕是永远也比不过她和王兄容玗之间那么的毫无保留,倾心相待。 “咦?你腰间的长萧怎么换了?”云铮看着云清腰间的长萧,道。 忽然想起,那一日,御花园中,她翩翩起舞,手中执的,也是这一根长萧。 云清以前腰间别着的长萧,是碧玉材质,虽然也是上品,但是比起云清如今腰上别着的墨玉长萧,还是差了很多。 如今这一根墨玉长萧,只是静静的看着,就觉得是绝世珍宝,极其罕见难得。 只是,那一日,云铮沉醉于云清的舞姿,忽略了那一根长萧。 “别人送的。”云清道。 云铮却是心中一顿,眸色微暗。 云清常用的武器就是长萧,所以,长萧从来都不离手。 云铮也是发现了这一点,也派了好多人去寻找,上好的美玉,想着为云清打磨成一根长萧送给她。 如今,有了这根墨玉萧,怕是这世间任何的美玉做成的萧,都不能入了她的眼了。 自己就算是送给她,她也不一定会带着。 “谁送的?钟离棯?”云铮开口,随意的问了一句。 因为,他前几日就听说,摄政王得了一块绝世美玉,还特意的请来了好多的天下名匠前来打造什么器物。 就凭着钟离棯对云清那心思,如此的花费心力,大费周章,肯定是为云清打造的。 打造什么呢?只要略微思考。肯定是长萧。 能够让云清时刻带在身上,看着这长萧,时间久了,慢慢的,自然就会由物思人了。 想到这里,云铮眸中瞬间有些冷凝了。 这根长萧,碍眼的很呢。 “不是他。”云清否定道。 “哦?不是钟离棯,那是谁?”云铮微微惊讶了一下。 心中好受了些,钟离棯花费了那么多的心力,怕是也白费功夫。 他敢肯定,钟离棯打造的那根长萧,就算是再好,也比不过这根墨玉萧。 因为,这根墨玉萧,浑身都散发着微微的红光。 这可是传说中的绝世神器才能焕发出的光芒。 这种光芒,他也只是在国宝云草上才见到过。 听到云铮的问话,云清微微沉默了片刻。并没有立即回答。 因为,若是云铮忽然问她,为什么一直拒绝着离沉,却还要带着离沉送她的长萧。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见云清沉默不语,云铮心中有些了然了。 能够让云清不愿意开口说是谁送的长萧,却还偏偏带在腰间,的人,这世间,能有几个? 肯定是那个人了。 离国沉帝,离沉。 那个传言凉薄狠辣,生性暴戾的帝王。 虽然云清从来没有明确的说过,自己对离沉的感情。 但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云清是喜欢离沉的。 因为,云清在提到离沉的时候,每一次都是,眼里盛开着光芒。 仿佛装进了天上星河,仿佛糅合了姣姣明月。 那一双眼睛,耀眼到极致,每一次都让他和钟离棯差一点的克制不住,做出些疯狂的事情。 不! 或许如今他在埋伏截杀离沉就已经称得上疯狂了。 还有,与他合作,插了进来的钟离棯,也怕已经是疯了。 云铮眸中闪过几分对离沉的妒忌和对云清的疯狂执念,搭在椅子上的双手骨节也是微微泛白。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啊。今日,和钟离棯说好了要去观看武举呢。”云清起身,准备告辞,道。 “你要去观看武举?”云铮楞了一下。 “嗯,今年的武举,有好多江湖中人参加,以防万一,我得前去看看。”云清道。 “那你先行一步,等会,我批阅完奏折,也去看看。”云铮道。 “嗯。”云清点头,转身离开,走出御书房。 而云铮,静静的看着云清的背影,眸色有些深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而另一边,云清走出御书房,便看见了钟离棯。 依靠在树干前,看着御书房,一看就是在特意等她。 “在等我?”云清对着钟离棯,挑眉问道。 第六十八章 心潮翻涌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不然呢?”钟离棯轻轻一笑,反问道。 “走,先去武举考场。”钟离棯拉着云清的胳膊,转身向着宫外走去。 “武举考场设在哪里?”云清随着钟离棯走了几步,然后不露痕迹的把胳膊抽了出来,淡然的问道。 “城外禁卫军校场。”钟离棯道。 …… 云国,云都,城外校场。 平坦宽阔,场面壮观。 中央设有高台,挂着“武举比试”的四字招牌。 高台之下,是围观着的众人,人潮拥挤,人声嘈杂。 因为是武举比试,特意的在校场搭了几个棚子。 棚内,是即将参赛的人,坐在那里休息。 武举其实早就开始了,经历过层层选拔,如今剩下的都是精英。 大约有几百人,留下来,竞选最后的武举状元,榜眼和探花。这些人,就算是未能进入前三名,也应该称得上出人头地了。 云清和钟离棯走进了校场。此时,比试还未开始。 毕竟,摄政王钟离棯才是主要负责人。 校场内众人见到钟离棯和云清过来,都自动的让出一条道路,好让他们过去。 “参见摄政王,参见凌王!”众人行礼。 “起来吧。” 两人径直走上高台,在评判席上坐下。 评判席是位于高台之上,也就是赛场周围。以防比武时,发生意外,伤人姓名,或者坠下高台。 评判基本上都是绝顶高手,坐在高台上,既能看清楚比试者胜负,是否使用不正当手段获胜,又能在关键时刻避免意外事故的发生。 评判席上,并有棚子遮挡,可以避过阳光照射。 “顾将军来了……”有人高声喊道。 随即,像刚才那样,众人又快速地为顾成让出了一条路。 顾成向着评判席走来。一身黑色铠甲,身上是浓浓的将士气息,冰冷,铁血。 顾成大约三四十年纪,正直壮年,生的体格高大,面容清秀。 “参见顾统领!”众人又是接着行礼。 “请起。”顾成道。 “评判席处怎么突然有了棚子?”顾成疑惑道。 钟离棯目光微微一顿,轻咳了一声,面色有些不太自然。 武举比试评判席向来的确是没有棚子的,但是因为云清要来,钟离棯特意的做足了准备,提前命人在高台上搭上了棚子。 云清毕竟是女子,皮肤娇嫩,怕晒到云清了。 听了顾成的话,看了看钟离棯,云清就隐约的猜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然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钟离棯。 “时候不早了,开始比试吧。”钟离棯被云清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的难受,于是道,以减少尴尬。 “是。”听到钟离棯谈到正事儿,顾成也是立马就端正好态度。正襟危坐,看着赛场。 “现在,本王宣布,武举比试现在开始!”钟离棯高声道。 声音用内力扩散,传播的广,以保证每个人都能够听得见。 “武举比试分三个环节,马术,射箭,武艺。最终以综合评分论输赢。”顾成接着钟离棯的话道。 “第一个环节是马术,第一轮参赛人员是……”高台上有人在呼喊比试者。 被念到名字的人,开始参加比试。 马术需要有特殊的辽阔的场地,自然是不能在高台上举行。 “这个马术……”云清转头,看着钟离棯。 “这个咱们就不用管了,有专门的人负责,不会出事儿的。”钟离棯道。 “那现在,咱们只要在这里等着就行了?”云清问道。 “嗯。等到结果出来,咱们直接负责下两个环节就行了。”钟离棯道。 马术比试时间很长,云清和钟离棯还有顾成就坐在棚子里面,等待着马术的结果出来。 云清斜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嗑着瓜子,尝着水果点心,悠闲惬意的很。 顾成在一旁看着,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按照往年的惯例,评判席上是不让搭建棚子的,更不让茶水点心等什么送过来。更别说瓜子了。 因为,身而为官,不能追求享受,必须得恪尽职守,一丝不苟。 如今,棚子有了,茶水点心也有了。 这算不算得上是违反政令,贪图享受?顾成在心中想道。 不过,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表现出对钟离棯的不满。 忽然,钟离棯的目光在云清的腰上顿了顿,随后又收了回来。 “你怎么换了一根长萧?”钟离棯淡淡的问道。 “别人送的。我都带了好多天了,你现在才发现?”云清笑道。 “别人送的,谁啊?”钟离棯问道。 眸色深邃,脸上神色淡淡。 他前几日得了一块绝世美玉,想着打造一根长萧给云清。昨天才打造好,想着今天武举结束的时候送给她。 却没想到,被人登先一步。 如今,看着云清腰间的这根墨玉长萧,泛着淡淡红光,乃是神器才会焕发出的光芒。 自己打造的那根长萧虽也是极好,但终究不如神器。 就算是送给她,也怕是被放在库房,闲置着。倒还不如不送。 “他姓离。”云清缓缓道了三个字。 钟离棯本来放在腰间把玩着腰上玉佩的手骤然紧握。 他姓离…… 送她长萧的人是离沉。 是一代帝王,是一个暴君。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喜欢离沉。 就这短短的“喜欢”二字,却是他费尽心力都跨越不过的距离。 有人说,爱情不分先后,其实是错误的。 他从一开始,就输给了离沉。 关于她和离沉的事,他每次都是不敢深想,却又忍不住的深想。 只要一想到,云国皇宫,十里红妆,封后成婚,他就是心中刺痛。 一想到红鸾账内,翻云覆雨,离沉能够占有她的美好,他就妒忌的几近发疯,气红了眼睛。 日日,与她相伴,夜夜,宿在凤栖宫。 离沉何其有幸! 而他呢,虽与她相识的那么早,真正的见面,却是如此之晚。 他遇到她时,她已经心中有人了。 任凭自己多次暗示,明说,表达对她的喜欢,换来的都是拒绝。 看着钟离棯脸色不佳,甚至是有些阴暗晦涩的眸光,云清竟感到有些害怕。 “钟离棯!”云清急忙唤了钟离棯一声。 “嗯?”钟离棯缓过神来,收回了刚才的神色。 腰间紧握的手也微微松开。 刚才攥的太紧,骨节都微微泛白。手掌内也多了几道红痕。 可以看出他刚才心中是有多么的心潮汹涌。 “你没事啊?可是不舒服?”云清看着钟离棯关心的问道。 “是不舒服……”钟离棯道。 目光静静的看着云清,虽然看着挺是平静,但是云清却莫名的感觉到了里面的波涛汹涌。 “哪里不舒服?”云清顺着钟离棯的话问道。 “心里。”钟离棯的语气一本正经的道。 “嗯?” “以后别再在我面前提他了。我心里难受。”钟离棯直白的道。 看着云清,眸子里是认真和凝重。 “好。”云清难得的呆了呆,最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看着云清难得的呆滞的表情,很是可爱动人。 钟离棯伸手想要捏一捏云清的脸。 “你干嘛?!”云清一惊,急忙躲开,看着钟离棯,道。 钟离棯的手顿在了半空中。气氛似乎有些尴尬了。 “看着你可爱,想揉揉你的头发。”钟离棯仿佛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淡淡道。 云清微微抽了抽眼角。这话,她怎么不太相信呢? 他的手刚才伸过来的方向,明显的是冲着自己的脸。 论脸皮的厚度,在云清见过的人中,钟离棯是不容置疑的第一。 “你别总是这样动手动脚的……”云清皱眉道。 “好。”钟离棯回答的快速又干脆。 这回答……没有丝毫诚意。 云清又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顾成看着这一切,心里头有些打颤。 这摄政王和凌王之间,怎么有些不太正常啊。 还有刚才,摄政王明显的想对着凌王动手动脚,他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楚。 摄政王不是只钟情于帝女么?怎么又…… 莫不是因为得不到帝女,就从凌王下手? 毕竟凌王和帝女是亲姐弟,长得有几分相像。 想到这里,顾成后背有些发凉。 他不会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吧?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 过了一会儿,那些去参加马术比试的考生都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脸上的表情也是丰富多彩。 有高兴的,有悲伤的,有懊悔的,有…… 云清一眼就看见了洛瞿。那个在云都备受推崇“清隽如风,雅致如兰。”的侯府三公子洛瞿。 云清一眼就看见他,主要是因为他在人群中太过显眼来了。 一身淡青色锦袍,说不尽的风雅。 缓步而来,衣袂轻扬。 气质清华,在人群中宛若鹤立鸡群,出挑的很。 “三公子一出手,马术比试,肯定就是第一了。”顾成的目光也是落在了洛瞿的身上。喃喃道。 “顾统领竟如此肯定?就不怕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听说有好多武林高手都参加了今年的武举比试了呢。”云清看着顾成,挑眉笑道。 “不是属下如此肯定,而是这三公子的马术着实厉害。”顾成也是笑道。听到云清跟他搭话,微微有些惊讶。 第六十九章 巅峰之赛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每一年,宫外围猎,三公子都是第一。”顾成又紧接着道。眼里涌上几分激动。显然是极其看重洛瞿的。 “而且,三公子曾经用一匹劣马,赢了丞相府二公子的猎豹!”顾成说的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话里话外,对着那洛瞿都是极尽推崇。 竟然能够胜了猎豹?这三公子的马术的确是了得啊。毕竟,猎豹可是以速度著称的。云清眸色惊讶。 这三公子……竟然如此厉害? “确有此事。”钟离棯接着顾成的话,道。 “你的马术也是到了极致,那洛瞿恐怕也是不遑多让。也不知,你俩的马术相比,谁更胜一筹?”钟离棯眸中有了几分好奇。 两强相遇,且都是登峰造极的马术,孰胜孰败,该过程肯定精彩的很。 “凌王马术也很厉害?”顾成听到钟离棯的话,眸中激动地火苗越燃越旺。 他只听说过凌王治世有方,睿智无人能比。从来都没听说过凌王马术登峰造极啊…… 登峰造极……只听着这四个字,就觉得凌王是深藏不露。 “还行吧。”云清谦虚道。 “谦虚什么!好就是好,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还行吧。”?”钟离棯不客气道。 “……”云清无语了片刻。 “那好……本王对马术,确实有所钻研。”云清顿了顿,道。 “你怎么这么谦虚?有所钻研?有所钻研就能以一匹普通的御马赢过无痕?”钟离棯笑看着云清,道。 以一匹普通的马赢过无痕? 此话入耳,顾成的眸子顿时闪亮无比。 “凌王什么时候能够和三公子来一局巅峰之赛?”顾成急忙问道,急切的很,又期待的很。 巅峰之赛? 这话入耳。 云清嘴角又是一抽。 这顾成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该下一个环节了,正事要紧,其他的随后再说吧。”见众位考生都进了候赛区,云清提醒顾成道。 "巅峰之赛也是正事啊,举办这个能够促进我国军队马术的提高,进一步提高军队的战斗力……"顾成心中激动,忽略了尊卑,口若悬河。 “咳咳!顾统领!”云清瞪了一眼顾成,越说越带劲儿,还要不要武举比试了? “额……属下知道了。”顾成终于安静了下来,收敛了激动。 “马术比试结束,现在宣布各位名次。第一名是洛瞿,第二名……”负责马术比试的人高声宣布道。 果然,不出所料,洛瞿就是第一名。 “下面开始第二个环节,射箭。” “由主考官摄政王率先做示范。” 由主考官示范,是武举的惯例。武举主考官必须也得是武艺高超之人,才能够服众。 钟离棯听了这话,依旧坐着未动,转眸看向云清。 “你马术了得,向来射箭也是极好的吧?”钟离棯对着云清挑眉问道。 “嗯。”云清承认的点了点头。 “可要和我一同过去练练手?”钟离棯邀请道。 对于她的才冠天下的传言,他一直都是见识着,钦佩着,但是也很想知道,有什么事儿是她不会做的。 自己的箭术亦是一绝,想要跟云清比试比试。 “倒也未尝不可。”云清微微勾了勾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钟离棯轻轻一笑,也站了起来。 两人并肩,向前走去。 众人看到云清和钟离棯一同上了射箭场地,都明白过来。 这凌王和摄政王莫不是要比试箭术?众人都擦亮了眼睛,等着看。 钟离棯先是拿起一把较小,较轻一点的弓箭,递给云清。 “你先来?”钟离棯问道。 “也行。”云清点头。 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一根长箭,放在弓上。 姿态娴熟,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手儿。 钟离棯看着,微微挑眉。 弯弓搭箭,拉满弓,瞄准靶心,然后,松手。 长箭飞驰,急速的朝着靶心飞去。 一箭射中靶心!精准的很! “好!”高台之下有人拍手叫好。 “没想到这凌王箭术高超啊!”有人道。 “凌王真是厉害,年纪小小,竟如此有本事!” …… 高台之下,喝彩声不断,欢呼声不停。 在世人眼中,云清假扮的凌王是位指点江山,出谋划策的能臣。旷世奇才! 他提出的好多条政策,都是利国利民,有益于国计民生,被百姓们称道推崇。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武艺非凡。 顾成亦是眼睛露光。对于武艺高强的人,他向来都是崇拜的很。 “箭术不错。”钟离棯夸赞道。 然后轮到钟离棯了,他伸手从一旁的盒子里取箭。 只是拿了四根长箭,四根! 云清眸色微亮,钟离棯这是要四箭齐发? 高台之下众人是眼睛一亮。摄政王这是要放大招儿? 洛瞿亦是眸色微顿,眼睛凝视着高台。 钟离棯手指夹了四根长箭,放在长弓前。 用力的拉满弓,然后,松手。 四箭齐发,速度极快,一举命中红心。箭无虚发。着实令人惊艳。 顾成激动地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 “摄政王威武!” “摄政王真厉害!” “绝妙!” 高台之下喝彩声,夸赞声,此起彼伏。没有一个人曾想起钟离棯在数月之前,还挥兵造反,踏进皇宫的事情。 洛瞿看着钟离棯,眸色中有赞赏,有钦佩,还有几分……怨念。 钟离棯再多么厉害,也改变不了他曾经谋反的事实。 外族之人,竟然也想在云国称帝!云国姓云,可不姓钟离! 所以,洛瞿其实一直都觉得,钟离棯是云国隐藏的祸患。 “四箭齐发啊……”云清笑道。 “嗯,我这一手儿,如何?”钟离棯问云清道。 话里是满满的得意。这一手儿四箭齐发,连自己的师傅钟离盛都做不到,云清怕是也不会。 云清微笑着,走到一旁的盒子前,也伸手拿了四只长箭出来,夹在手指中间。 云清这动作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了片刻。包括钟离棯和洛瞿。 凌王这是要准备像摄政王那样,来一手四箭齐发? 天哪!难道现在的四箭齐发都这么容易了,这么常见? 云清手指夹着四只长箭,放在长弓前。 用力拉满弓,瞄准靶心,然后,松手。 四箭齐发,宛若巨兽奔腾,速度极快,穿风破叶,没入靶心。 “嗖——”随着一道声响。 四根长箭,根根都没入红心。 全场皆静,钟离棯和洛瞿,也都是一怔。眸中满是惊讶。 就看着云清这小身板儿,似乎是 弱不禁风,没想到还深藏不露。 这一手四箭齐发,没有多年的练习,怕是难以做到这样的地步。 “好!” “凌王是条汉子!” “王爷威武!” 高台之下顿时是一片沸腾。喝彩声,赞美声比之前更为高涨。 是条汉子? 云清刚准备把长弓放回原处,听到这话,手不禁的抖了抖,弓箭都没能握稳。 “啪嗒——”长弓掉落在了地上。 钟离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云清。 刚才那句话他也是听到了,心中也是觉得好笑。 “走吧。武举比试要紧,还是把场地还给他们吧。”云清道。 “嗯。” 两人转身,朝着评判席走去。 第七十章 侧妃有喜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海边。 林颜轻面对着大海,静静伫立,似乎等待着什么。海风轻轻的吹起她那染的五颜六色的长发,绝色的脸庞上,淡淡的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忽然,一辆黑色的车驶到她身旁停下。从车中下来一个男子,一身黑色西装,英俊潇洒。“云风,你来了。”淡淡的语气中有一丝痛苦。慕云风身子微微一颤,惊讶地问道:“你,知道了?”林颜轻转过身子,嘲讽的说:“你不是来杀我的么,怎么,下不去手了?”“颜轻,对不起……”“别说了,欠你的,我用命还你。”说完,转身跳入大海,不带一丝留恋。慕云风看着消失的一抹身影,感觉心口好痛,简直不能呼吸。呵呵,自己果然是爱上她了,那个不该爱上的人。自嘲的苦笑,却掩不住心中的悲伤。就在这时,来了一辆豪车,车身是张扬的红,鲜艳如血,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一身低胸黑色短裙,妖娆妩媚。慕云风看到她开的车后,冷冷的说“颜轻的车在你手上真是浪费。”“反正她已经死了,林家这一切不都是我的吗?哈哈”柳紫轻大笑道。“柳紫轻你别太猖狂了,不是还有颜轻的妹妹么?想要林家的东西,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吧。”“呵~慕少,你是说林琪?你还不知道吧?她不是林家人,因为,她身上流的不知道是哪个贱男人的血,她是我们林家的耻辱。而且,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爱上了林颜轻,哈哈,恶心不恶心,两个女人,不过说不定她不是单相思呢,要不林颜轻为什么替她死?管他呢,林琪现在已经自杀了,是不是林家人都跟我没关系了。”柳紫轻猖狂的说。听了柳紫轻的话慕云风震惊了,不过很快恢复过来,抓住重点:“你说,颜轻她替林琪死?”“是啊,其实你弟弟是林琪杀的,因为你弟弟给林颜轻下药想**她。还有,以后叫我林紫轻,我的姓氏已经改回来了,这么多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我不再是别人眼中的私生女,是堂堂正正的林家大小姐,哈哈~”慕云风听后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然后双拳紧紧握住,脸上不动声色,笑道“林大小姐,我的车坏了,能捎我一程么?”林紫轻本想拒绝,但是又一想,慕云风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于是谄媚道:“慕少,绝对没问题。”“那就上车吧,我开。”林紫轻赶紧坐上去,没有半丝犹豫。慕云风握着方向盘,转过脸,对林紫轻冷冷地说“我不会让任何人动她的东西。”然后开着车驶进了大海。颜轻,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的东西,任何人!这是我仅仅能做的,对不起,我错了,我应该相信你的,你别恨我,颜倾希望下一世还能遇到你,你说用命还我,但是你根本不欠我,下一世,我这条命,还是你的! 茶楼。 “听说了没有?魔宫昨日灭了煞阁!” “不可能吧?煞阁的势力可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魔宫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这几年成立的怎么能与百年根基的煞阁相较。” “真的!现在各大门派都联合起来找武林盟主讨伐魔宫呢,不过,都被盟主制止了,魔宫连煞阁都能灭,他们去不是找死吗?哈哈~” “这魔宫尊主当真厉害,听说见过她真面目的人都死了。” ……… 魔宫。 一个女子斜靠在软榻上,一身鲜艳的红色衣裙,三千青丝随意垂下,倾城绝色的脸庞上红唇微微勾起。没错!她就是林颜轻 。 当初她以为就要死了,却没想到竟然穿越到古代,成了离国五岁的小公主,离夜倾。而且身中剧毒,被送到神医谷救治,然后她用了五年时间学习完武功和毒术,又用了五年时间创立了魔宫。因为,在这个世界,要猖狂必须要有足够的资本。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男子,俊美非凡。他走到距离夜倾两米处停下,态度恭敬的跪下。 “启禀主子。” “说。” “这是从神医谷传来的书信。”夜拿出一封信道。 “念。” “是!亲亲徒儿,想为师了没有?一定要天天想哈,否则,否则为师就不理你了。还有,为师已经答应你父皇,让你明天回宫。” 听完后,离夜倾已经彻底的无语了,这不靠谱的师傅。。不过,是时候回宫了。 路上一辆不起眼黑色的马车缓缓走着,若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这辆马车是由上好的檀香木制成,绝对价值连城,奢华至极。突然,马车停下来,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拂起车帘,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城墙,问坐在前面驾车的夜 “这,便是离国的国都,离城了吧。” “是,主子。”夜恭敬的答道。 这时,守城的将领走过来,想要检查马车,但是一看到离夜倾手中的玉佩,慌忙跪下,恭敬的说“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夜,走吧,去皇宫。” 夜驾着马车进城,无论她是谁,什么身份,都是自己的主子,自己用命效忠的主子。 皇宫前。 “皓然,怎么倾儿还不来啊,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皇后夜晴芸着急的问道。 “芸儿,别着急,倾儿她肯定会回来的。”皇上离皓然安慰道。 “父皇母后,你们看,那个马车是不是倾儿的啊?”太子离夜轩看着驶来的马车说。 离夜倾拂起车帘,看到远处,站着焦急等待的三人,那个一身龙袍,气度非凡的中年男人就是自己的父皇了,他身旁一名美妇人就是自己的母后了,不过,那个所谓的皇兄,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不过的他们三人忘着自己的眼里都是浓浓的爱意与关怀,让离夜倾心里感到暖暖的。在心里默念,离夜倾,既然我占据了你的身子,以后你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你的亲人,我也拿他们当亲人。 离夜倾下了马车,想向他们走去,却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她抬眸看去,是她的母后夜晴芸。 “母后。” “倾儿……”夜晴芸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芸儿,赶紧让倾儿回宫吧,倾儿一定累了。”离皓然看着自己的女儿,感觉心里很难受,他怕等一会儿自己也像夜晴芸一样忍不住哭了,这让他一国之君的威严往哪搁。 夜晴芸便拉着离夜倾往自己的宫殿走去。太子离夜轩默默跟在离夜倾后面,用哀怨的目光看着母后,他这个哥哥怎么没有存在感啊。 离夜倾扭头刚好看到自家皇兄哀怨的小眼神儿,于是悄悄的把另一只手,伸到身后,在离夜轩手心里用手指写了两个字“哥哥” 离夜轩突然感觉整个天空都亮了,看着自家妹子明亮的双眸,心里缓缓流过什么,这便是至亲血脉的感觉么? 凤熙宫。 “倾儿,你的毒怎么样了?”夜晴芸关切的问道。 “毒被压制住了,解药的配方还没有凑齐,不过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离夜倾淡淡道。 “都怪母后,没有保护好你……”夜晴芸眼泪又掉了下来。 “母后不要自责,解药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倾儿,还缺什么配方,你告诉父皇,父皇派人去找,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父皇都要你平安。”离皓然着急道。 “父皇……”离夜倾看着离皓然,心里微微一颤。 离皓然伸出双手想要抱抱女儿,但又一想,女儿已经长大,似乎有些不合适。这是夜晴芸看到,就张口埋怨“想抱就抱啊,你顾忌什么,这可是咱们的宝贝女儿,抱一下怎么了?” 听了夜晴芸的话,离皓然不再犹豫,伸手拥抱着女儿,“倾儿,我们好想你。” 离夜倾一家四口幸福的吃完午膳后,离皓然有事去处理,而离夜轩也被离皓然拖走帮忙,于是就剩离夜倾和夜晴芸在一起说话。 “倾儿,你的宫殿母后每天都让人打扫,一切用品已经让人去做了,一会儿就给你送过去,还有母后陪你去内务府挑几个丫鬟服侍你吧?” “不用了,母后,我有丫鬟,服侍我这么多年了,换人怕是不习惯,只是过几天到离城。” 晚上,离皓然设宴庆祝离夜倾回宫。 宴会上。 “臣等恭祝公主殿下回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大臣们开始祝福。 “平身吧。”离皓然威严的说。 然后舞娘们都进来献舞,宴会无聊至极,于是离夜倾转头和身旁的离夜轩聊起天来。 “皇兄,我离宫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我啊?”她想起,离夜轩跟离夜倾关系非常好,经常同吃同住同玩。 “没有。” “真的?” “假的。” “嘿嘿我就知道皇兄最疼倾儿了。” “那是,不疼你疼谁?”离夜轩把离夜倾抱在怀里,感觉心里满满的。天知道,她离宫这么多年,他有多想她,担心她吃不好,受人欺负,这傻丫头…… 这时,离皓然突然站起来,宣布“朕的公主刚刚回宫,封号朕已经想好,就叫做“离尊”。” 第七十一章 只姓南宫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离皓然说完,大臣们窃窃私语。离夜倾有些疑惑,不就是个封号么,至于这么“激动”么? “倾儿,父皇的意思是离国要像尊重他一样尊重你。”离夜轩附在自家妹子耳边轻轻的说。 听了之后,离夜倾心中除了温暖还是温暖。前世她出生黑道世家,看惯了人情冷暖。突然有了这么多爱自己的亲人,感觉很幸福。 “皇兄,这宴会也没什么意思,我就先撤了哈你告诉父皇一声。”离夜倾实在受不了了。 “嗯,去吧。”离夜轩点了下离夜倾的琼鼻说道。 离夜倾出来之后,竟然悲催的迷路了。。她只好按照曾经的记忆摸索着。这时,听到有马的嘶鸣声,她前世,作为黑道世家的大小姐,第一继承人,什么都得学。她听出马的叫声非常痛苦她便运起轻功飞去。看到有一名男子拿剑想要杀马。 离夜倾一脚把剑踢飞,看着眼前男子不由楞了楞,这男子,一身红衣,穿在他身上竟然显得俊美邪魅,没有一丝女气,还有几分霸气。一张脸,更是无可挑剔。 上官南看到自己的剑被人踢飞,不由一怒,向前看去,一女子正瞪着自己。(其实是楞,离夜倾还没有反应过来,被上官南误以为瞪。)从来没有女子这么瞪过自己,他竟有些脸红。 “你是谁?可知道这是本世子的地盘?还打扰本世子的好事。” “我管你是谁,反正我不许你杀它。”离夜倾反唇相讥。 “呵呵,不杀它可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替它死。”说完便出手掐向离夜倾脖子。 没想到离夜倾竟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趁他愣神时狠狠踩着他的脚,让他痛呼出声。随后便松开了他。 “你这小丫头,算了,本世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出手狠辣又着心软的女子,今天便给你一次机会。你和本世子比赛马术,若是本世子超你三圈之内,本世子就可饶了它,否则就连你和它一起杀,如何?” 离夜倾本不想和他做这么幼稚的事,但是忽然看到他腰带上别着一个短剑,一看就不凡,而且自己还缺一件武器,看着这把剑还不错,就勉为其难收了吧。若是让上官南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估计会活活被她气死,什么叫还不错?这可是他爷爷偶然得到一块寒铁,请人好不容易炼成的,价值连城。 “可以,不过要有一个赌注。”离夜倾回答。 “什么?” “你腰带上的短剑。” “这个……可以。”上官南对自己的骑术很有信心。而且对方不过一个小女子而已。 “如此,就开始吧。” “等等,你的赌注呢?” “我的赌注就是我自己,若你胜了,我就为你做牛做马。”同样,离夜倾也很有信心,虽不能保证必胜,但不输是一定的。 “好。” 两人各选了一匹马,挥动着马鞭,向赛场冲去。比赛一开始,他就发现这女子骑术了得。这激起他的热情。最后结果竟然是平局。同时达到终点。 “愿赌服输。”上官南从腰带上解下短剑,递给她。 离夜倾点了点头,接过短剑。这时上官南看着离夜倾,发现她竟然如此漂亮,刚才只顾生气没有注意,她是自己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心跳突然有些快。 “告辞。”离夜倾准备走了。 “等等。”上官南突然有些不舍,想让她留下。 “干嘛?” “可以,交个朋友么?” 离夜倾楞了一下,不过看这个男子跟自己的性格有几分相似,就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想要离开。突然想起了自己还不知道路,宴会应该散了,不如找皇兄玩会儿,又转过去,对上官南说:“太子的宫殿怎么走?” “你是太子的女人?”上官南竟有些紧张。 “你才是太子的女人!” “呃,顺着这条路直走,看到轩殿就是。” “哦,走了哈。” “嗯。” 离夜倾直走,刚好看到离夜轩准备进殿。 “离夜轩。”离夜倾喜欢直接喊人名字。 离夜轩听到喊声,扭头一看,是自家妹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自家妹子抱了个满怀。“倾儿怎么来了?” “想你了。” 离夜轩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被融化了,不由得感叹,唉,有个妹子,就是不一样。 倾殿。 离夜倾正在床上睡的香甜,突然被人唤醒。不由有些生气,特么是谁?劳资要灭了他。 “倾儿。”听见这么温柔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是自己亲亲母后啦。 “母后,有事么?”尽量压着自己的怒火。 “你父皇说让你从今天起每天去御书阁上课。” “啊?” “赶紧去吧,这御书阁的太傅非常严格,迟到了他会打你的。” “能不能不去?” “等你及笄就不用去了。” “那我什么时候及笄?” “还有大半年呢。” “先让丫鬟服侍你洗漱,你皇兄在外面等着和你一起上课。” 御书阁。 看着这么多桌子,离夜倾嘴角抽了抽。 “皇兄,我坐哪?” “这个不知道,只能等太傅来给你安排。” “哦,怎么这么多人?都是父皇的孩子?” “额,都是大臣们的孩子,且都是男子,你是第一个进御书阁的女子。” “还真荣幸。。”离夜倾干笑道。 “咳咳~”一头白发的太傅进来了。 “太傅,我坐哪里?”离夜倾恭敬的说。太傅点了点头,指着靠窗的那个位置。然后离夜倾就走了过去,坐下。 “太傅,不好吧?倾儿是女子……”离夜轩着急道。 “进了御书阁,都一样。” 过了一会儿,人都到齐了,只剩下和离夜倾同桌的。不过看着书桌上刻的“逍遥”二字,感觉自己的同桌应该差不到哪去。 太傅已经开始讲课了,自己的同桌还没来。离夜倾目光盯着书本,其实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这本书的东西,自己翻了一遍,跟现代的古文学差不多,该懂已经懂了,就没必要听了。 讲了一半时,门突然被踹开,一个男子潇洒了走了进来,坐在离夜倾的旁边。刚坐下,就感觉到两道热烈的目光盯着自己。一道来自旁边,咦?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同桌?一看,竟然是她昨天晚上的那个女子。离夜倾也正好看着他,就是那个什么世子。这特么也太巧了吧?离夜倾示意他看前方。他刚扭过去,就看到太傅杀人的目光。 “上官南,回去后把今天讲的内容抄写三遍站起来听课!”太傅咬牙切齿的说。 上官南只好站起来听课。这是离夜倾突然用胳膊推了下自己,示意他往后看。上官南往后一看,嘴角抽了抽。凳子上摞着一堆书,正好够自己坐下不被发现。上官南也不矫情,大方坐下。幸好是最后一排,也没人举报,不过就上官南这小霸王也没人敢举报。 “你叫什么?”上官南问道。 “离夜倾。” “你就是那个从小离宫的公主?” “嗯。” “离夜倾,以后我罩着你!” 执政殿。 “启禀皇上,离尊公主求见。”宫女对离皓然恭敬道。 “以后公主再来,不用禀报,直接进来。” “是。” 离夜倾刚进殿,就看到自家父皇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淡定的递给自己。卧槽,不是伴君如伴虎么? “倾儿,来找父皇何事?” “父皇,儿臣要出宫办点事。” 离皓然从身上拿出一块令牌,令牌是纯金制成,上面写着“如朕亲临”四个字。递给离夜倾。 “多谢父皇。” “倾儿,不用说谢我们是自家人。” 看着下面跪了一片的侍卫,离夜倾嘴角抽了抽。看来这个令牌权力很大啊。 “启禀公主”侍卫恭敬道。 “说。” “其实,公主出宫可以不用令牌的,因为昨日,皇上已经下旨公主可以随意出入任何地方。” “……”离夜倾无语了。你特么怎么不早说。 ***。 离夜倾走了进去,对小二说,“让这里管事儿的出来。”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中年男子问道“姑娘找我何事?” “唯我独尊。”离夜倾不答话,轻轻道。 男子听后立即跪下,恭敬道:“主子。” “你叫什么?” “回主子,我叫祥子。”离夜倾嘴角抽了抽,这名字,不太好吧。 “嗯,夜呢?” “夜公子在后院,小的马上领主子过去。” 这***是自己的产业,也是魔宫的经济来源之一。魔宫的每个产业都自己的暗号,而且都只有领事儿的绝对信得过的人知道。只有宫主的暗号是“唯我独尊”,其他的都是信物。 ***后院。 “主子。”夜跪下恭敬道。 “嗯,起来吧,最近可好?” “回主子,一切都好。” “传信让沉香和风铃来,要快。让她们到皇宫找我。你先回魔宫吧。” “主子,请恕罪,属下不能回去!” “为什么?”离夜倾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她不喜欢被人违抗自己的命令。 “主子,属下……” “说。”离夜倾有些生气。 “属下想待在宫主身边,宫主独自在京城,属下不放心。” “呃……”离夜倾愣了楞。 “算了,你留下吧。” “多谢主子。” “以后你就在我身边吧。” “是。”夜身体微微一颤。随即回复道,若仔细听,便能听出他的声音中隐藏着一丝激动。 “不用跟着。”离夜倾转身去祥子那里看看账本。 剩下夜一个人在院子里,看着眼前桃花飘落出了神。 那一年,他全家被杀,唯独剩他逃出生天。 那一年,在繁华街头,她冷眼旁观他的狼狈不堪。 那一年,在半梦半醒间,他听到她说“想活就跟她走。 那一年,在神医谷,她为救他答应做药人。 那一年,她创立魔宫,他为她手上沾满鲜血。 那一年,他任务失败被抓,她为他独闯毒门。 那一年,他被煞阁阁主所伤,她为他一夜之间血洗煞阁。 那一年,陵背叛了她,她半醉半醒间,叫着他的名字,抱着他说我们是亲人。 夜回过神来,轻轻叹息,这么多年努力抑制自己的感情,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她入了心么? 第七十二章 可有可无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离夜倾带着夜准备回宫,刚出***就看到了皇兄离夜轩从琉璃阁出来,那琉璃阁也是自己的产业。是专门买或者订制簪子玉佩什么的最佳地方。皇兄怎么在哪儿?离夜倾也没有多想,快速跑了过去,扑进离夜轩的怀里“皇兄~” “怎么出宫了?”离夜轩宠溺的看着自家妹子温柔的问。 “出来办点事儿。”离夜倾从离夜轩怀里出来,随即拉着他的手。 “倾儿,以后不要对别的男子如此亲近,男女有别知道么?”离夜轩严肃的说,他一想到自家妹子对别的男子亲近都有些不爽。 “知道啦,我只对皇兄亲近行了吧?” “嗯。”离夜轩心里满满的。 “这位公子是?”离夜轩看着自家妹子身旁的这位男子,俊美不凡,与自己不相上下。 “他叫夜,是我师傅派来保护我的。”离夜倾撒谎道,总不能说他是自己十年前在大街上救的吧?这样说估计皇兄也不会信,因为当时的离夜倾中毒后性格孤僻,不好走动。 “原来是这样啊。那他住哪里?” “他跟在我身边啊。” “这怎么行?你是公主要避嫌懂么?” “不懂。” “……” “皇兄,若他住我身边,你会觉得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么?” “当然不会,倾儿,我这是为你好” “我知道,但是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 “唉~牙尖嘴利的丫头。真不让人省心。” “嘿嘿,我就知道皇兄对我最好了。” “小林子,你去……”离夜轩对自己的属下轻声吩咐道。 “是。”小林子离开。而离夜倾却定定的盯着小林子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倾儿。” “啊?嗯?”离夜倾回过神来。 “你盯着小林子看什么呢?” “额,咳咳,没什么,没什么。”离夜倾掩饰道。 然后小林子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回宫吧。”离夜轩说。 “嗯。”离夜倾答。 马车上。 离夜倾,离夜轩和夜在马车里,小林子在外面驾车。 “倾儿。”离夜轩开口。 “嗯?”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离夜轩拿出一个骰子 “好。怎么玩?” “让夜掷骰子,我们猜大小,输了回答赢者和夜各一个问题,如何?” “好。” 夜掷了一次,用手盖住,问“大?小?” “大。”离夜倾猜 “小。”离夜轩猜 夜把手拿来,一点,小。离夜倾输了。 “问吧。” “今天,你为什么盯着小林子?”离夜轩问。 “这个,,” “倾儿要愿赌服输哦。” “额,其实我当时心里在想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太监了。” “……”这回答。离夜轩无语了。 “夜,该你了。” “我的以后再问。” “额好吧。” 下车后,离夜轩没有回自己的轩殿,跟着离夜倾和夜进了倾殿。 离夜轩拉着离夜倾走到梳妆台前,接过小林子手里的盒子,然后打开。 “这是什么?” “朱砂。” “用来干嘛的?” “别动。”离夜轩没有回答。 拿起盒子里的小毛笔,蘸了一下盒子里的朱砂,在离夜倾的额头上,用小毛笔轻轻的画了几笔。然后又放回把笔放回盒子。 “这样可以证明你是清白的。” “皇兄……”离夜轩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哥哥,她会用命护着的。 “来看看好看么?” “好看,皇兄画什么都好看。” “你这丫头。”离夜轩眼角带着温柔。不过离夜轩确实画的好,寥寥几笔,使离夜倾看起来多了几分魅惑。 上官侯府。 上官南躺在自家院子的躺椅上,用一片树叶遮住刺眼的阳光,看着似乎在闭目养神,其实满脑子都是离夜倾的样子。她瞪着自己的眼神,她马上潇洒的英姿,她示意自己坐下是狡黠的眼睛,在脑子里怎么也挥不去。 “李子。”上官南转头看向身旁的书童。 “在,世子有何吩咐?” “本世子问你几个问题,答好了重重有赏。” “世子请问?” “若一个男子满脑子都是一个女子,怎么也忘不掉,说明什么?” “说明那个男子喜欢上了那个女子。” “那个男子应该怎么做才能俘获女子的心呢? “小的认为,应该经常和她见面,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 “嗯。” “世子可是看上哪家的小姐了?”书童问。 上官南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离夜倾,本世子喜欢上你了么?那本世子应该怎么做呢? 御书阁。 离夜倾刚到御书阁,就看到上官南已经坐在位上了。不由得挑了挑眉,今天这太阳从西面出来了。 “早。”离夜倾给上官南打了声招呼就坐下了 “早。”上官南淡定的回答,只是脸色似乎有些泛红。 “上官南,离城有好玩的地方么?” “有啊,很多。” “那就好。” “你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有那么明显么?嘿嘿,父皇说我刚回宫,让太傅给我放几天假出去熟悉熟悉离城。” “那本世子跟你一起如何?这离城所有好玩的地方本世子都知道。” “这个,皇兄刚被父皇禁足,那好吧。” “明天我们骑马去如何?” “好,这次我要赢你。” “那就看你本事咯。” 下课后。 下课时间很长,离夜轩被太傅喊走不知干嘛,上官南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离夜倾感觉好无聊,就到御书阁外面透透风。这时,听到前面一片喧哗,便抬步走去,凑个热闹。 “小王爷,还赌不赌了?”一个男子挑衅的说 “……赌。”叫小王爷的这个人,一身紫袍,长的俊美,只是身上那不良少年的气质让他样貌大打折扣。 “小王爷想赌可以,但是这赌注……” “我让人回王府拿如何?”璃世子说。 “不行。” “那……” “若小王爷输了就把衣服脱了进御书阁上课如何。” 小王爷咬紧牙关,重重的点了点头。 “若本王赢了,把那块玉佩给本王。” “好,不过我的赌术无人能比,王爷怕是要失望了。” 本来打算看热闹的离夜倾听到这句话,立马就火了,你特么赌术无人能比,放屁,劳资一出手,便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离夜倾悄悄挤到小王爷身边,轻轻对他说,“你有几成把握能赢?” “一成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赌?” “为了那块玉佩,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会试” “若信得过我,一会儿就听我的,我能让你赢 “好,反正也输定了就信你一次。” “这一局,点数大的赢。”那男子说 随后那男子随便用手摇了摇骰盅,打开一看一个五,一个六。然后把骰盅递给小王爷。 “拿着先随便摇几下,停下别动,再轻轻向上摇下,对,再向左摇下,再摇下,好了,打开吧。”离夜倾传音入密对小王爷指挥。 小王爷打开之后,众人都惊呆了,小王爷也楞住了,两个六,赢了! 那人看着小王爷惊讶的神色,以为他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过愿赌服输,把玉佩还给小王爷后,灰溜溜走了。众人看完热闹也都散了,只剩下离夜倾和小王爷。 “谢谢你!”小王爷感激道。 “不必了。”离夜倾淡淡道。 “师傅收我为徒吧。” “为了学赌术么?” “什么都不学也行,师傅收下我吧,吃饭我付钱,打架我上前,很划算的。” “好吧。”收个徒弟也挺好的。 “真的?师傅?” “你都喊了,我还能说不么?”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小王爷竟然跪下了。 “额,赶紧起来吧。” “只为了我帮你一次,就下跪,值得么?” “师傅,不只是因为你帮我,是我真心拿你当师傅,无关性别,无关年龄。只是对师傅的尊敬。” “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别随便给人下跪。” “嘿嘿,我只跪过师傅。” 早上。 阳光有些灿烂,正如某人此刻的心情。 “李子。” “小的在,世子有何吩咐?” “本世子今天这身衣裳如何?” “回世子,很好。” “那你说那个女子会喜欢么?” “世子,小的觉得世子还是不要穿红色的了。 “为何?” “虽然世子穿上很好看,但是这红色毕竟是女子所属,若是那女子今也穿红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说得也是,去给本世子挑一件别的吧。” 收拾好准备出门时。上官南又突然停下。 “去,把追风给本世子牵过来。” “是。” 此时离夜倾才刚起床,正打算去母后那里蹭饭。就看到上官南走了过来,嘴角抽了抽,这家伙起这么早,怎么去御书阁每天还迟到。算了,不吃了,直接走吧。离夜倾朝上官南走了过去, “早哈。” “早。” “小夜,去把昨晚找的那匹马牵过来。”离夜倾转身对夜说。夜点了点头,运起轻功向倾殿飞去。 “女人,他是?”上官南看这夜的背影问。 “他叫夜,是我的手下。” “这人不简单。” “那是,小夜可是非常厉害的。” 夜把马牵来后,“夜,你今天去……”离夜倾对夜吩咐道。“是。”夜闷闷的回答。 “走吧。”离夜倾娴熟的翻身上马。上官南也不多说,两人骑着马并列出了宫门。 “我们先去哪儿玩?” “先去离湖怎么样?那里的鱼吃起来不错。” “咦?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看到你正打算去皇后宫中,应该还没吃吧 “嘿嘿~” 离湖。 “你会抓鱼么?”离夜倾好奇的问 “不会。”上官南认真的答 “你还挺坦诚。” “……” 最后结果是两人一起抓。在抓鱼时,离夜倾看着笨拙抓鱼的某人突然心思一动,随手捧了一捧水洒向上官南,上官南冷不防被洒了一身水,立刻捧水回击,就这样,两人玩的不亦乐乎,结果浑身湿透。不过所幸的是两人还是抓到了鱼。 上岸后,上官南伸手用内力把离夜倾的衣服烘干,然后又烘干自己的。 “女人,你去捡些柴火生火,我去杀鱼。”上官南递给离夜倾一个火折子分配道。 离夜倾点点头向树林走去,捡好回来时看到上官南已经杀好了鱼,放在干净的荷叶里。把柴火递给上官南。看着上官南娴熟的生火动作,不由得挑了挑眉。 “上官南你还挺娴熟的哈。” “那是,本世子经常烤鱼,都是练出来的。” “经常烤鱼,怎么连鱼都抓不住?” “呃本世子是在府里烤,所以……” “……”离夜倾也是无语了。 “那你烤的鱼也应该很好吃咯?”离夜倾问道 “那肯定,本世子烤的鱼,绝对让你那个什么时三尺。” “垂涎三尺?” “对啊对啊,就是垂涎三尺。” ”……”没文化,真可怕,离夜倾今天算是深深明白了这句话的内涵。不过堂堂一个世子,竟然成语都用不好,也不容易哈。 第七十三章 云国昌盛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你技术真心不错。”吃完上官南烤的鱼后,离夜倾不由得脱口而出。 “什么?”上官南疑惑的问。 “就是说鱼好吃。” “那肯定。”上官南得意的挑了挑眉。 “吃好了么?”上官南问 “好了。” “那去街上逛逛怎么样?” “好。” 繁华的街上。 “离城好热闹。”离夜倾感叹道 “离城是几个国的都城中最繁华的。” “其他国的都城你都去过?” “嗯,每个国的都城都各有千秋。” “给我讲讲呗。”离夜倾有些好奇 “夜国都城是最静谧的,路边几乎没有摆摊的小贩。” “为什么?” “因为夜国皇上性格喜静,听不得任何喧哗。 “这皇上好奇怪。” “慕国的都城是最美丽的,街道上种满了花。 “什么花?” “好像是叫什么玫瑰。” “你不知道玫瑰?” “嗯,在那之前从未听说。” “为什么在街边种满玫瑰?是慕国盛产么?” “大概是因为慕国摄政王喜欢吧,而且慕国没有玫瑰,都是他从各国搜集来的。” 离夜倾听完身体微微一颤,上一世,自己最爱玫瑰。曾经有一个人说要把家里都种上玫瑰,这样她就会经常来陪他了。那个他会不会就是他?应该不是吧,他应该在那个世界好好的,怎么鬼到这里来? “怎么了?”上官南看到离夜倾呆滞的表情,担心的问道。 “没事,继续说吧” “郁国的都城是水城,整个都城都在水上,可以说是“水上人间”。” “嗯,那个慕国摄政王叫什么?” “慕云风。” 离夜倾听完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不会真的是他吧?可是他怎么会在这个世界? 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那就到前面茶楼里歇歇吧?” “好。” 茶楼。 离夜倾轻抿着茶,眼神恍惚,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这茶如何?”上官南看她怪怪的问道 “啊?哦,这茶不错。” “你怎么了?” “没事。” “你认识慕云风么?否则为什么一听他就这个样子?” “不知道认不认识,只是和我一位故人很像 这时,离夜倾突然听到茶楼下面有些喧哗,就透过窗户向下面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男子叫什么?”离夜倾问道 “冷王府的小王爷,冷枫紫。”上官南答道 “这名字起得好”冷枫紫?冷疯子…… “哈哈,本世子也这么认为。” 没错,楼下那位正是离夜倾刚收的徒弟。不过此时,他正在强抢民女…… “小美人儿,来让我亲一口。” “来人啊,救命啊”那女子喊 “没人会救你的,美人儿,过来吧。” 离夜倾实在看不下去了,张口向楼下喊道 “疯子!” “谁喊老子?…呃原来是师傅您老人家啊。” 冷枫紫听到有人骂他,怒道,一看竟然是离夜倾,立马换上笑脸谄媚道。 上官南听到冷枫紫竟然喊离夜倾喊师傅,有些诧异。 “走,下去凑个热闹。”转头对上官南说 然后他们一同下了楼。 “疯子,你干嘛呢?”离夜倾明知故问 “呃师傅,我……”冷枫紫结巴起来 “看上那美人儿了?” “怎么会,你徒弟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我只是问问她需要帮助么?”冷枫紫讪讪道,示意那女子走了。 “疯子。” “在!师傅。” “你特么再给为师面前说假话,为师抽你!” “是,师傅。” “那你刚才干嘛呢?” “呃…强,强抢民女。”冷枫紫结巴道 “下次再干这类事,喊为师一起,听到么” “啊?听,听到了,是,师傅。” “徒儿,你真听话。”冷枫紫嘴巴歪了下 “师傅,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好,走吧。” “师傅,你怎么跟上官南在一起?”冷枫紫问 “他陪我熟悉熟悉离城。” “哦,师傅你叫什么?”冷枫紫想起现在还不知道师傅的名字呢。 “离夜倾。” “啊?你就是那个公主?!” “嗯。” “师傅,以后你罩着我哈,嘿嘿。” “可以。” “真的?” “嗯,不过……” “不过什么?” “交保护费!” “……”冷枫紫 “……”上官南 其实冷枫紫真心想说,师傅你都是公主了你爹是皇上你还缺钱么? ***。 “为什么在这里吃?”离夜倾好奇问 “因为这里的吃的最贵。” “……”离夜倾 “……”上官南 “这***的主子是谁?”冷枫紫问上官南 “查不出来。”上官南淡淡道 “……”离夜倾无语 “要是查出来一定要认识认识。” “为什么?”离夜倾问 “以后可以免费吃饭啊。” “……”离夜倾 “……”上官南 “我就是那个主子。”离夜倾挑眉 “噗……”冷枫紫一口汤喷了出来。 “啪……”上官南筷子掉了下来 “师傅我以后可以在这免费吃饭么?” “你说呢?” “可以?”冷枫紫期待道 “当然……不能。” “……”冷枫紫无语了。 “我会告诉他们,以后只要你来价格翻倍。” “师傅~你……” “你放心,今天免费。” “……”冷枫紫不说了,把悲愤发泄到食物上 “呵呵”上官南笑了。 饭后,离夜倾等人准备出门时,祥子过来在离夜倾耳边说了几句。 “让他们过来吧。” “是。” 然后看到祥子带着夜,沉香和风铃走了过来, “主子。”恭敬的跪下 “嗯,起来吧。” “祥子,冷枫紫是我徒弟。” “是,小的知道了。” “走吧。” “师傅,以后我是不是能免费咯?“ “嗯。” “师傅你太好了。” “……”离夜倾 “……”上官南 皇宫倾殿。 “尊主。” “嗯,以后你们就在我的身边做我的丫鬟。” “是,尊主。” 这时,来了一个丫鬟。 “参见离尊公主。” “起来吧。” “奴婢奉皇上之命请您去用膳。” “嗯,走吧。” 离夜倾起身,沉香和风铃随后。 凤熙宫。 离夜倾一家四口在一起幸福的用着晚膳。 “倾儿,今天玩的怎么样?”离皓然问 “很好,离城很美。” “今天去哪玩了?”夜晴芸好奇道 “离湖。” “哪儿有什么好玩的?”离夜轩好奇道 “鱼好吃。” “……”离皓然 “……”夜晴芸 “……”离夜轩 “倾儿,你还会烤鱼?”离皓然惊讶问 “不会。是上官南烤的。” “上官南?那个小霸王?”夜晴芸问 “嗯,是吧。” “倾儿,最近京城都在传有四个人不能惹,一个是上官侯府上官南,一个是冷王府冷枫紫,一个是我,你皇兄离夜轩。”离夜轩说。 “还有一个呢,是谁?” “你啊,小笨蛋。” “我?为什么?” “谁让你封号叫离尊呢。。” “那我们就是离城四霸啊。” 又一日早晨。 离夜倾骑马出了皇宫,看到上官南已经在宫门口等着呢。 “上官南,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你起这么早却每次上课都迟到。” “……” “今天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 在经过***时,离夜倾突然提议坐马车去,于是上官南和离夜倾就坐着离夜倾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马车出发了。 下车后,离夜倾就看到一片桃花林,桃花随风飘落,就如童话般唯美。 “好美。”离夜倾看着桃花说 “是啊好美。”上官南看着离夜倾说 “这是在城内么?” “城外。” “就如仙境一般。” “是啊,所以它有一个名字叫天上人间。” “桃花,美人,只缺酒了。”离夜倾遗憾道 “酒?我有,跟我走。” 离夜倾跟着上官南走到林子深处一棵老桃树前,从土下挖出一坛酒“十年前本世子在这里埋了几坛酒。” “十年前你几岁?” “八岁。” “那时你还是个孩子,怎么会埋酒?” “那年我父亲战死沙场,我母亲就带着我到这里。和我亲手埋下了它,告诉我那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然后她就去陪我父亲了。”上官南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眸子里没了往日纨绔和邪肆只剩下回忆和悲痛。 “让我们一醉解千愁。”离夜倾打开坛子从马车里拿出杯子。 上一世自己的酒量很好,可以千杯不醉。不知道这一世如何。离夜倾倒了杯酒,一仰而尽。 “这酒好香。” 上官南也倒了一杯,浅浅的品尝。 离夜倾两杯酒下去,已经脸颊潮红,分不清东南西北。“上官南,别伤心。” “大不了以后我陪你。” “上官南,我看你这人还不错。” “就勉强拿你当兄弟吧,嘿嘿。” “以后我护着你,谁敢欺负你我跟他玩儿命” “上官南,兄弟哈~” 说着说着,离夜倾就睡着了。上官南伸手把离夜倾圈到怀里,看着怀里绝美的容颜,静静的伫立,轻抿杯中酒。离夜倾,以后你陪我么? 离夜倾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感觉头又些晕晕的,唉,这一世酒量真的不行啊。才两杯就醉了跟前世的水平相比简直是神话啊。看了看四周,有些陌生。就下床打开房门,看到上官南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品茶。就过去坐了下来。上官南见她出来了就倒了一杯茶给她。 离夜倾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这里是?” “我家。” “……” “你醉了,所以就带你来这里了。” “唉,我酒量真的不咋地,两杯就醉了。” “两杯已经很好了,那酒可不是普通的酒,它有一个名字叫做绝三杯。意思就是三杯内必醉。” “那就是别的酒我还是能千杯不醉咯?” “应该是吧。” “那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我还没说,你就喝完两杯了。” “呃……” “离夜倾。” “嗯?” “你醉了对我说的话还记得么?” “什么话?” “就是你说拿我当兄弟的话。” “那句啊,好像说过。” “醉后失言么?呵呵”上官南自嘲的一笑。 “我说的是真的!”离夜倾看着上官南,心里突然很难受,便认真的说。 “你若真心对我,我必生死相护!”上官南说 “信你。”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宫吧。” “嗯,明天见。” “明天见。” 第七十四章 关系密切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这几日,上官南带着离夜倾把离城逛了个遍两人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离夜倾本想让人去查慕云风,但是刚好慕国传信说摄政王要带公主联姻,促进两国关系。所以,就不查了。 天才刚亮,离夜倾就被夜晴芸喊醒。 “倾儿,你父皇说今天让你和轩儿去迎接慕国摄政王。” “为什么?” “因为慕云风就相当于慕国皇上,你父皇肯定不能去,所以就只好你们去,以表示对慕国的敬重。” “那皇兄去不就行了么?” “你皇兄去分量是够,但是你的封号是离尊,若是不去就说不过去了。” “唉~好吧。公主也不好做啊。”离夜倾抱怨 离夜倾和离夜轩走出宫门,就看到一群人已经在哪侯着了,其中竟还有上官南,冷枫紫。 “怎么这么多人?”离夜倾问 “都是去迎接慕云风的。”离夜轩淡淡道 “…他面子可真大。”离夜倾嘴巴一歪 “是啊,唉~跟他一比,我都不知道在哪了。”离夜轩有些抑郁。 “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皇兄。” “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倾儿。” “咱俩跟表白似的……”离夜倾嘴角抽了抽 “你这丫头,听不得好话。”离夜轩捏了捏离夜倾的脸蛋笑骂。 “嘿嘿。” “走吧。”离夜轩对众人吩咐。 城门口。 等了半天,慕云风还没来,离夜倾就去找上官南闲聊。还没到上官南身边,就听见一声“师傅”离夜倾果断就向冷枫紫走去。 “疯子,干嘛?” “嘿嘿,师傅我给你介绍个人。” “谁?” “师傅,这是我哥,冷枫琦。”冷枫紫指着身旁一个男子,激动的说。离夜倾看向那位男子,一身白衣,俊美非凡,气质温润如玉,只是眼眸有些熟悉。 “哥,这是我师傅,离夜倾。”冷枫琦抬眸看去,那女子一身红衣,看起来张扬邪肆。跟她很像,不由脱口而出“林颜轻。” 离夜倾一听,心中一紧,“你是?” “你真的是林颜轻?”冷枫琦十分激动 “是又怎样?你怎么认识我?”冷枫琦一听她承认,就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道“姐姐”这称呼,只有一个人。“小琪?” “是我,姐姐。” 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而冷枫紫已经石化了,这还是他平时清冷的哥哥么?石化还有离夜轩和上官南。上官南看到冷枫琦抱着离夜倾,就过去准备分开他们,却看到离夜倾双手紧紧的搂住冷枫琦的腰身,心中闷闷的。而离夜轩看到自家妹子和一个冷枫琦拥抱,心里想得是,这冷枫琦这个人还行,绝对是君子,和妹子在一起挺般配的。只是妹子刚回来,就被人抢走,心里还是有点不爽。 离夜轩朝离夜倾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回去。离夜倾看到后,只好说“小琪,我先走了哈。” 冷枫琦也看到离夜轩的手势,点了点头。既然遇到,以后多的是时间再聚。 离夜倾转身向离夜轩走去。 “皇兄。” “倾儿,你喜欢冷枫琦?” “喜欢?不可能,我拿他当弟弟。” “当弟弟?他跟我差不多大……” “那又如何?年龄不是问题。” “……”离夜轩也是醉了。 这时,来了一队人,前方那个男子骑一红马。一身紫袍,只是表情冰冷。离夜倾看到那人,手紧紧的握住马鞭,心中五味杂陈。相似的容颜,相似的名字,相似的眼神,是他。 “摄政王一路风尘,一定累了,本宫已经命人收拾好驿馆。好好休息,今晚父皇会设宴款待摄政王和公主。”离夜倾说。谁让自己封号是离尊呢在离夜轩登基前,自己都比他高一级。木办法,只能她开口。而离夜轩只要轻轻的点下头就行了唉,差别待遇啊。 “有劳离尊公主。”慕云风说。看到这位离尊公主,一身红衣,张扬邪肆,跟她好像,只是却不是她。因为,若是她一定早已认出来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自己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 慕云风收回思绪,朝离夜轩点头以示礼数。然后领着身后一群人在小厮的带领下去了驿馆。离夜倾和离夜轩去皇宫汇报情况,其他人都散了各回各家。在经过冷枫琦时,离夜倾传音入密,告诉他今天中午在***等着。 皇宫。 “父皇,那个公主和谁联姻?” “这个还没想好,不过身份一定要相配。” “不会是我皇兄吧?” “如果没人适合,那只好他咯。”离皓然笑道 ***。 “冷枫琦可在这里?”离夜倾问祥子 “在二楼第二间。”祥子恭敬的说 “上菜了么?” “还没。” “等会儿,上这个,这个,还有……”离夜倾指着菜谱吩咐道。 “是。” 离夜倾上了楼,打开门,看到冷枫琦和冷枫紫坐在那里。离夜倾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冷枫琦。然后问道“疯子怎么也在?” “他非要来,没办法。” “你们说你们的当我不存在都好。”冷枫紫说 过了一会儿,菜都上齐了,冷枫琦看到都是自己前世爱吃的菜。吃完饭后。 “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爱吃什么。” “怎会不记得,这么多年了没,越发难忘。” “咳咳,你们让不让吃饭了?这么煽情,真受不了你们。”冷枫紫叫道。 “你不是说当你不存在么?”离夜倾无语 “我那是客气,知道么?” “疯子,你怎么还穿紫衣?” “啊?紫衣怎么了?我不能穿么?” “今天慕国摄政王慕云风穿什么颜色衣服?”冷枫琦听到离夜倾提到慕云风,眸子暗了暗。 “好像是紫。” “本来你穿紫就不好看,现在来了个慕云风,你跟他一比就是不能看…”其实冷枫紫长的和慕云风不相上下,但是就是那种阴暗的不良气质,使他比慕云风弱了几分。 “好像是哦。那师傅我应该穿什么?” “明亮一点的,就蓝间白吧。” “那我先走了啊。” 离夜倾和冷枫琦出了***,在大街上闲逛。 “姐姐。” “嗯,小琪。” “你竟然就是疯子常在我耳边念叨的师傅。”冷枫紫也开始跟着离夜倾喊冷枫紫疯子。 “是啊你怎么变成男的?”离夜倾嘴角一歪。 “我刚醒来就成了男的。”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自杀了,在我知道你去替我死后。” “唉~你也看到慕云风了吧,他怎么也在这? “这个我不知道。” “疯子真是你弟弟?” “我也不想他是。”冷枫琦无奈 “……”离夜倾无语 “从一个家出来,你翩翩公子,他怎么成了小流氓?” “这个,我也纳闷儿。他从小就不学好,我父亲再打也没用。” “那天,我从***出来,刚好看到他在强抢民女…” “这都是常事了,我都习惯了…” “你怎么成了他师傅?” “那天……”离夜倾解释道 “哦,那块玉佩是我给他的生辰礼物,他弄丢了,应该是被那人捡到了。” “你不去御书阁上课么? “因为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就在家学,不过我明天告诉父亲也去上课,好好管管他。” “嗯。” “现在我们都死了,那柳紫轻应该就成了林家继承人吧。” “管他呢。现在这都与我们无关。” “嗯,前面有个玉饰阁,我们进去看看吧。”这玉饰阁的主子也不知道是谁,就连魔宫也只查到一点。 玉饰阁。 看着这么多玉器,跟琉璃阁玉器成色差不多只是不能订制。这时,冷枫紫指着一支玉簪,问 “倾儿,这个簪子如何?” “啊?呃,挺好看的。”听到冷枫琦喊自己倾儿,感觉很别扭,毕竟前世他是自己的妹妹,看了看那支簪子,确实很好看,整个簪子呈白色,晶莹剔透,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小二,包好。”冷枫琦唤道 然后冷枫琦和离夜倾出了玉饰阁。冷枫琦把装簪子的盒子打开,拿出簪子,插到离夜倾的发丝上,说“好看,挺配你的。” “这簪子很价值连城吧?” “嗯,不过它配你正好。”离夜倾和冷枫琦向前走着,看到前方围了一群人,就打算绕道而行。 突然听到疯子喊“哥,师傅!” 离夜倾看了看冷枫琦说“疯子又惹事儿了吧?”   “应该是。” 离夜倾只好和冷枫琦走了过去。竟然看到慕云风。慕云风和冷枫紫对立,慕云风后站着一个女子,很是漂亮,不过此时,满脸委屈,掉着眼泪。 “离尊公主,不给本王一个交代么?”慕云风看到离夜倾过来,冷冷的说。 “怎么回事儿?请摄政王细说。” “哼!我慕国公主前来联姻,却被他当街调戏还要抢回去做妾,要不是本王来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慕云风指着冷枫紫说。 离夜倾听明白了,这疯子……是作死啊,慕云风什么人她还不清楚,惹了他,就要有死的准备。 “疯子!你特么欠抽是不是!”离夜倾骂道。 “师傅,我哪知道她是公主啊……”冷枫紫说 “……”离夜倾无语,这疯子,就会惹麻烦 “摄政王,你想要什么交代?”离夜倾问 “以死谢罪。” “他是我国小王爷,太严重了吧?” “那…就割舌废手吧。”慕云风淡淡道。那还不如死了呢。 “若本宫说不呢?” “兵戎相见。” “看来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嗯,你出手还是本王?” 离夜倾向前走一步,离慕云风只有半步之遥,她轻启丹唇,“小云。”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喊的名字。 听到这两个字,慕云风神色激动,“颜轻?” 离夜倾点点头,说“嗯,可以放他么?” “可以,当然可以,只要是你。” “颜轻,我终于找到你了,”慕云风伸手拥住离夜倾,在他耳边轻喃。眸中浓郁的喜色,代表他的在意。 离夜倾推开慕云风,对他说“这是古代,我是离国公主,这样不好。” “我不在乎这些,颜轻。” “我叫离夜倾。” “倾倾。” “……”无语,这真的是慕云风么? 离夜倾揪着冷枫紫的耳朵“疯子,等着我抽你吧。” “啊!师傅,轻点轻点。”冷枫紫痛叫。 “他是?”慕云风才想起离夜倾为了救他才告诉自己身份,若不是因为救他,她是不是就打算瞒一辈子。心中闷闷的,不爽,好想杀人。 “这流氓是我徒弟。”离夜倾解释。 “原来如此。”慕云风点点头,也是,她怎么会喜欢一个流氓。她这人最护短了,何况还是她徒弟。“那我们就先走咯,今晚宴会上见。” “好。” “小琪,我们走吧。”离夜倾揪着冷枫紫的耳朵对冷枫琦说。 “好。”冷枫琦跟了上去。 “等等。”慕云风说。 “干嘛?”离夜倾问 慕云风走了过去,从怀里拿出一条不知道用什么制成的项链,通体呈黑色。戴在离夜倾脖子上,“送你。走吧。” 离夜倾走了。而背后被两道目光深深的盯着一道温柔似水,一道嫉妒怨恨。当然,一道来自慕云风,另一道来自慕国公主。别人可能不知道这条项链所代表的意思,但是她知道。只是她,这条项链是慕云风从玉玺上挖出的墨玉制成,当时她听见慕云风说,这条项链是为一个女人准备的,他找了那个人十年,是他唯一的王妃。拥有这条项链的人可以随意指挥慕国皇室和暗卫,外人只知道是慕国最尊贵的象征。 慕国最尊贵的象征竟然给了离夜倾。那自己被那个流氓调戏的事就算了了吗?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堂堂慕国公主,怎能被人欺辱后忍气吞声,离夜倾,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第七十五章 平起平坐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晚宴。 离皓然和夜晴芸坐在上方,下面是王侯大臣 “离尊殿下,太子殿下到——” 随着太监细细的腔调禀报,所有人都向门外看去离夜倾今日依旧一身红衣,张扬邪肆,纨绔不羁身后那两名侍女,一身黑衣,看起来不简单。离夜轩着一身金黄正装,霸气尊贵。两人站在一起,竟十分相衬。两人落坐。 “怎么只有沉香和风铃,夜呢?”离夜轩问,因为离夜轩经常去倾殿找离夜倾,所以对她身边的人也都不陌生。 “唉~我都是为你好,夜那张脸太招人,我怕他来会抢了你的慕国公主的眼光啊。” “……你见了那慕国公主?” “嗯,长得倾国倾城,比你家妹子好看多咯” “比你还好看?肯定是祸水。” “咦?你怎么知道是祸水?” “…还真是祸水?” “…昨天……”她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她认识慕云风的事。 离夜轩听完之后眸光微凝。他一直都知道倾儿不简单,因为她是他的弟子。却没想到竟然能从慕云风手里救人。这交情……… “倾儿,慕云风他很危险,你最好离他远点。 “知道啦。”离夜倾眨了眨眼睛 “慕国摄政王,慕国公主到——” 慕云风今日一身黑衣,看起来更加深不可测他领着身后一群人,到殿中间。 “本王今日带我国清平公主到贵国联姻,望两国以后互助互惠,相互扶持。”慕云风不卑不亢道 “嗯,朕知道了。摄政王请入座。” 然后舞娘们进来献舞。宴会无聊至极。 “皇兄,看到了吧,那清平公主如何?” “好丑。”离夜轩淡淡道,特别是她看倾儿的眼神,明显的不安好心。 “…沉香,你感觉那清平公主如何?” “不及主子万一。”沉香冷冷道,这女子给尊主提鞋都不配。 “风铃,你感觉?” “不怀好意,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好像对她很有意见?”离夜倾挑眉。 “师傅!”这时冷枫紫悄悄过来喊道。 “干嘛?” “那个,嘿嘿,我哥让我过来告诉你那个清平公主对你不怀好意,让你小心。” “还不是因为你!”离夜倾揪着冷枫紫的耳朵 “啊!”冷枫紫叫道。因为声音太大,所有人都向这里看来。离夜倾赶快松开手,坐回原位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冷枫紫也被冷枫琦快速拉走。离夜轩看着这一幕,嘴角一抽。这是当他们是瞎子么? 这时,慕清平走到大殿中央,轻轻开口要求献舞。离皓然点头同意,挥手示意舞娘们出去。让慕清平出去准备。 不一会儿,慕清平过来,一身白色纱裙,来到大殿,翩翩起舞。好像坠入人间的仙子一般。 离夜倾看着这舞,觉得还行,就是动作太单一。因为前世也喜欢跳舞,各种舞都略知一二。 一曲舞罢,慕清平等着离皓然评赏。 “清平公主跳的不错,来人,赏。”离皓然说 “陛下,听说贵国离尊公主才貌双绝,不知可否比试一番?” 离夜倾和冷枫琦向前走着,看到前方围了一群人,就打算绕道而行。 突然听到疯子喊“哥,师傅!” 离夜倾看了看冷枫琦说“疯子又惹事儿了吧?”   “应该是。” 离夜倾只好和冷枫琦走了过去。竟然看到慕云风。慕云风和冷枫紫对立,慕云风后站着一个女子,很是漂亮,不过此时,满脸委屈,掉着眼泪。 “离尊公主,不给本王一个交代么?”慕云风看到离夜倾过来,冷冷的说。 “怎么回事儿?请摄政王细说。” “哼!我慕国公主前来联姻,却被他当街调戏还要抢回去做妾,要不是本王来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慕云风指着冷枫紫说。 离夜倾听明白了,这疯子……是作死啊,慕云风什么人她还不清楚,惹了他,就要有死的准备。 “疯子!你特么欠抽是不是!”离夜倾骂道。 “师傅,我哪知道她是公主啊……”冷枫紫说 “……”离夜倾无语,这疯子,就会惹麻烦 “摄政王,你想要什么交代?”离夜倾问 “以死谢罪。” “他是我国小王爷,太严重了吧?” “那…就割舌废手吧。”慕云风淡淡道。那还不如死了呢。 “若本宫说不呢?” “兵戎相见。” “看来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嗯,你出手还是本王?” 离夜倾向前走一步,离慕云风只有半步之遥,她轻启丹唇,“小云。”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喊的名字。 听到这两个字,慕云风神色激动,“颜轻?” 离夜倾点点头,说“嗯,可以放他么?” “可以,当然可以,只要是你。” “颜轻,我终于找到你了,”慕云风伸手拥住离夜倾,在他耳边轻喃。眸中浓郁的喜色,代表他的在意。 离夜倾推开慕云风,对他说“这是古代,我是离国公主,这样不好。” “我不在乎这些,颜轻。” “我叫离夜倾。” “倾倾。” “……”无语,这真的是慕云风么? 离夜倾揪着冷枫紫的耳朵“疯子,等着我抽你吧。” “啊!师傅,轻点轻点。”冷枫紫痛叫。 “他是?”慕云风才想起离夜倾为了救他才告诉自己身份,若不是因为救他,她是不是就打算瞒一辈子。心中闷闷的,不爽,好想杀人。 “这流氓是我徒弟。”离夜倾解释。 “原来如此。”慕云风点点头,也是,她怎么会喜欢一个流氓。她这人最护短了,何况还是她徒弟。“那我们就先走咯,今晚宴会上见。” “好。” “小琪,我们走吧。”离夜倾揪着冷枫紫的耳朵对冷枫琦说。 “好。”冷枫琦跟了上去。 “等等。”慕云风说。 “干嘛?”离夜倾问 慕云风走了过去,从怀里拿出一条不知道用什么制成的项链,通体呈黑色。戴在离夜倾脖子上,“送你。走吧。” 离夜倾走了。而背后被两道目光深深的盯着一道温柔似水,一道嫉妒怨恨。当然,一道来自慕云风,另一道来自慕国公主。别人可能不知道这条项链所代表的意思,但是她知道。只是她,这条项链是慕云风从玉玺上挖出的墨玉制成,当时她听见慕云风说,这条项链是为一个女人准备的,他找了那个人十年,是他唯一的王妃。拥有这条项链的人可以随意指挥慕国皇室和暗卫,外人只知道是慕国最尊贵的象征。 慕国最尊贵的象征竟然给了离夜倾。那自己被那个流氓调戏的事就算了了吗?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堂堂慕国公主,怎能被人欺辱后忍气吞声,离夜倾,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晚宴。 离皓然和夜晴芸坐在上方,下面是王侯大臣 “离尊殿下,太子殿下到——” 随着太监细细的腔调禀报,所有人都向门外看去离夜倾今日依旧一身红衣,张扬邪肆,纨绔不羁身后那两名侍女,一身黑衣,看起来不简单。离夜轩着一身金黄正装,霸气尊贵。两人站在一起,竟十分相衬。两人落坐。 “怎么只有沉香和风铃,夜呢?”离夜轩问,因为离夜轩经常去倾殿找离夜倾,所以对她身边的人也都不陌生。 “唉~我都是为你好,夜那张脸太招人,我怕他来会抢了你的慕国公主的眼光啊。” “……你见了那慕国公主?” “嗯,长得倾国倾城,比你家妹子好看多咯” “比你还好看?肯定是祸水。” “咦?你怎么知道是祸水?” “…还真是祸水?” “…昨天……”她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她认识慕云风的事。 离夜轩听完之后眸光微凝。他一直都知道倾儿不简单,因为她是他的弟子。却没想到竟然能从慕云风手里救人。这交情……… “倾儿,慕云风他很危险,你最好离他远点。 “知道啦。”离夜倾眨了眨眼睛 “慕国摄政王,慕国公主到——” 慕云风今日一身黑衣,看起来更加深不可测他领着身后一群人,到殿中间。 “本王今日带我国清平公主到贵国联姻,望两国以后互助互惠,相互扶持。”慕云风不卑不亢道 “嗯,朕知道了。摄政王请入座。” 然后舞娘们进来献舞。宴会无聊至极。 “皇兄,看到了吧,那清平公主如何?” “好丑。”离夜轩淡淡道,特别是她看倾儿的眼神,明显的不安好心。 “…沉香,你感觉那清平公主如何?” “不及主子万一。”沉香冷冷道,这女子给尊主提鞋都不配。 “风铃,你感觉?” “不怀好意,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好像对她很有意见?”离夜倾挑眉。 “师傅!”这时冷枫紫悄悄过来喊道。 “干嘛?” “那个,嘿嘿,我哥让我过来告诉你那个清平公主对你不怀好意,让你小心。” “还不是因为你!”离夜倾揪着冷枫紫的耳朵 “啊!”冷枫紫叫道。因为声音太大,所有人都向这里看来。离夜倾赶快松开手,坐回原位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冷枫紫也被冷枫琦快速拉走。离夜轩看着这一幕,嘴角一抽。这是当他们是瞎子么? 这时,慕清平走到大殿中央,轻轻开口要求献舞。离皓然点头同意,挥手示意舞娘们出去。让慕清平出去准备。 不一会儿,慕清平过来,一身白色纱裙,来到大殿,翩翩起舞。好像坠入人间的仙子一般。 离夜倾看着这舞,觉得还行,就是动作太单一。因为前世也喜欢跳舞,各种舞都略知一二。 一曲舞罢,慕清平等着离皓然评赏。 “清平公主跳的不错,来人,赏。”离皓然说 “陛下,听说贵国离尊公主才貌双绝,不知可否比试一番?” 第七十六章 便是圆满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离夜倾当作什么都没听到,离皓然听到慕清平的话,微微一愣,然后深深皱眉,这是当着他的面挑衅他的女儿?真是不知好歹!然后他抬眸向慕云风看去,慕云风点了点头,意思是随便处理。 “清平公主要和倾儿比什么?”离皓然淡淡道 “自然是舞了,那是本公主最擅长的”得意道 “清平公主莫不是耳聋,没听说过朕的公主自小染毒被送去神医谷?怎会有空去学这舞女专长而且朕的公主身份尊贵,岂能和舞女一般自作轻贱?”离皓然淡淡道。 “好!”冷枫紫大声赞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干咳一声,讪讪坐下。慕清平被气得脸色发紫。 这时,慕云风身旁一个下属出来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她神情有些呆楞。然后拖着她走了。离夜倾恰好听到这句话,嘴角微微勾起,因为他说的是,摄政王说让你别再丢人现眼了。 随后离皓然挥手让那些舞女们出来。 “皇兄,怎么不说话?”离夜倾挑眉。 “说什么?”离夜轩目光冰冷,显然为刚才的事生气。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挑衅他妹子。 “皇兄别生气,咱们出去溜达溜达。” “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在被禁足呢,出不去。 “这都不是事儿,你倾姐出马,绝对妥妥的。”离夜倾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没大没小。”离夜轩伸手捏了捏离夜倾的小脸蛋,笑骂道。 慕云风看着离夜轩的动作,眸中划过一丝冰冷。 离夜倾悄悄溜到台上,把夜晴芸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吓到你母后了。”离皓然轻嗔 “嘿嘿,父皇,我和皇兄出去溜达溜达哈” “行了,去吧去吧。”夜晴芸挥了挥手 离夜倾就又悄悄下去,和离夜轩出去把皇宫转了个遍。 “皇兄,你为什么被禁足?”离夜倾好奇 “这个…一言难尽啊。”离夜轩苦笑 “哦?皇兄快说快说。”离夜倾催促道 “唉~……”离夜轩告诉了她原因。 原来是这样。离夜轩去秦丞相家有事儿,正好丞相出去了,那丞相的三小姐秦静语竟然勾引离夜轩,想做太子妃,离夜轩自然不是会被美色蛊惑的人,立马拒绝,并让她自重。谁知那秦静语竟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说离夜轩试图轻薄于她,那秦丞相听完以后,就到离皓然面前哭诉,要离皓然还小女一个公道,离皓然自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品性,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儿。就是没有证据,这事儿也洗不清。 而且离夜轩也说绝不会娶这等女子做太子妃离皓然只好象征性的惩罚一下,让离夜轩在轩殿面壁思过一个月。今天若不是慕云风来,现在还在轩殿等着呢。 离夜倾听完,嘴角抽了抽,这狗血的剧情哪里都有哈。 “唉~……”离夜轩只有长叹。 “皇兄,等着,我给你报仇。”离夜倾眨眨眼笑道。这女子,欺负她家哥哥,就是欺负她!秦静语,记住你了。 驿馆。 “啪——”慕云风狠狠的甩了慕清平一个耳光 “王兄~我哪里错了,你这样对我?”慕清平脸颊肿起,不甘的问。 “她不是你可以挑衅的!若有下次,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慕云风擦了擦手,嫌恶的说。 “王兄,那贱人怎值你如此对待?”慕清平仍然执着。 “你在找死!”慕云风伸手掐住慕清平的脖子,把她慢慢的提了上来。然后双手缓缓收紧,待只剩一口气时放开。“来人。” “在,主子!”一黑衣男子进来恭敬的说 “割舌,送去炼狱。”慕云风淡淡道 “是!” 慕清平脸色惨白。 “等等。”慕云风想起了什么 “主子。” “先下药,再找几个男人好好的伺候伺候她,让她知道什么是贱人!”慕云风眼里都是冰冷。 “是!” 第二日,摄政王进宫面圣,说清平公主身染恶疾,不适联姻,所以由慕国明月公主来代替,明月公主已从慕国出发,不日将抵达离国。离夜倾听到这个消息,表情淡淡的,都习惯了,还说什么? 冷王府。 冷枫琦听说后,眸中闪过一丝嘲讽,慕清平的下场绝对好不了。果然还是他,一样的狠辣,一样的让人讨厌。不过,是时候见一面,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了好。 驿馆。 “主子,离国琦王爷说要见您。”对慕云风说 “琦王爷是?” “因为冷王爷曾经在战场上救了皇上,所以皇上下旨,凡是冷王府后代,前两个男子都封王。” “哦,那日大街上的是他弟弟,紫王爷?” “是。” “让他进来。”…… 冷枫琦进来后,伸手抱拳以示礼数。慕云风也回礼。 “不知琦王爷来此有何事?” “呵呵,摄政王认不出我了?” “你是?”慕云风感到有些熟悉 “林琪。” “啪——”慕云风茶杯落地。 “你是林琪?”慕云风震惊。 “嗯。”冷枫琦淡定。 “你怎么成了男的?”慕云风眼角抽搐 “不知道。” “她知道?” “嗯。” “……”这时,慕云风想起,在她跳海那天,林紫轻说林琪喜欢上了林颜轻。不由皱了皱眉。若是假的,那倒没什么,若是真的,他现在又成了男人,况且在她心中地位很高,就必须要防了。 “那个,咳咳,林紫轻告诉我,你,喜欢上了她,是么?”慕云风开口。 “不是。” “那就好。”慕云风松了口气,喝了口茶 “喜欢太浅了。我爱上了她。”冷枫琦淡淡道 “噗——”慕云风一口茶喷了出来。 冷枫琦第一次看到他反应那么大,不由得嘴角翘起。 “她,只拿你当妹妹!”慕云风冷声道 “她,也没有爱上你。”冷枫琦冷冷道 “你,找死!”慕云风把茶杯向冷枫琦砸去 冷枫琦轻松避开,眸中冷光划过。 “你们干嘛呢?!”离夜倾的声音。 两人同时扭头,离夜倾正倚在门上看着他俩 他俩同时不由皱眉。她看到了么? “你怎么来了?”冷枫琦率先问 “怕他欺负你。”离夜倾说 听到这句话,慕云风脸黑了。冷枫琦轻轻一笑,心中微甜。 “小云,琪儿是我非常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再针对他。刚才那个茶杯我当没看到,下次就不好说了。”离夜倾看着慕云风说。 “他是你非常重要的人,那我呢?我就是可有可无?”慕云风眸中有一丝心痛。 “你也是我非常重要的人,那么多年了,我也拿你当亲人。同样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离夜倾认真的说。前世那么多年感情,都已深入骨髓,若没有那件事,或许…… “倾倾,对不起,我……”慕云风说前世 “不用说对不起,这是我这个姐姐应该做的,”离夜倾笑道 “那个你怎么会来这里?”离夜倾问 “我看到你的车被林紫轻开着,就,和她同归于尽了。” “那她也可能在这里了?” “嗯。” “唉~,我仇家真多。”离夜倾轻轻挑眉 …… “倾倾,我第一次来离城,你父皇说让你带我参观参观离国。”慕云风勾了勾嘴角。 “她刚回离国,对这里还不熟,所以,本王就勉为其难的带摄政王参观吧。”离夜倾还没来得及开口,冷枫琦就快速接话。 慕云风目光微沉,某人变成男的还是这么讨厌! 离夜倾无语,前世他们就不和,来到这里还是这样。 “算了,那小琪就带我和小云一起参观吧。”离夜倾说。 “倾倾,能不能不喊我小云?”慕云风无奈 “不能。”离夜倾肯定的说 “……“算了,一个称呼而已,随她吧。 冷枫琦嘴巴歪了歪,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 大街上。 “师傅——”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疯子。”离夜倾说 “咦?师傅你怎么跟我哥在一起?”好奇 “你哥是我故人。” “哦。我也没事干,咱们一块儿吧。” 冷枫紫走在冷枫琦旁边,悄悄的问 “哥,你喜欢我师傅?” “爱。”冷枫琦淡淡道 “慕云风也喜欢我师傅?” “嗯。” “哥,我会帮你的!”冷枫紫拍了拍胸膛 “你少给她惹麻烦就行了。”冷枫琦轻笑 “…那次是意外……” “师傅,我们去哪儿?” “不知道。” “听说戏院刚排了一出新戏,要不我们去看看?”冷枫紫建议 “这里还有戏院?”离夜倾好奇 “是啊是啊。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走,去看看。” 戏院。 “演那出新戏,好茶,点心,瓜子都给本王上来。”冷枫紫娴熟的吩咐小二。 “你经常来这儿?”离夜倾问 “也不常,一月去个五六次。” “…和你哥一起?” “我自己,我哥身体不好,不常出门。” 这出戏是演一个女子父母双亡,嫁到婆家受气,最后历尽艰难成为状元夫人的事。离夜倾把它当作电影看。 不过当看到那个女子在婆婆那里受气,还被相公冤枉时,离夜倾越看越生气。这男人都不是人! “啪——”离夜倾果断掀了桌子。受不了了。 “特么的这男人都不是人!气死劳资了!”离夜倾生气。 冷枫紫果断震惊了,嘴巴微张,第一次看到师傅这么…这么激动。而冷枫琦和慕云风表示理解,已经习惯了。上一世她就是这,在现实里不在乎他人,但一到电影中就疾恶如仇。 “倾倾,别气。”慕云风倒了杯茶给她。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姐,咱们走吧。”冷枫琦也看不下去。毕竟做了那么多年女人…… “嗯,小琦,我们走,你们在这里好好看吧!”离夜倾狠狠地说 慕云风抬脚想跟上去,但一想,自己也是个男人,估计她会更生气吧。就停住步伐。 离夜倾刚出戏院,就看到夜。夜看到离夜倾就快步走过去,行礼“主子。” “嗯,夜,你在这儿干嘛?” 夜附在离夜倾耳边轻语几句。离夜倾听后眉头紧皱。 “小琦,我有事儿,先走了!”说完转身运起轻功飞走,夜紧随其后。 “夜,你先去倾殿找沉香风铃。我去跟父皇说一声。” “是。” 执政殿。 “父皇,我有要事,要出去一趟,可能过几个月再回来。” “注意安全,要不让你皇兄和你一起?”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 倾殿。 “主子。”夜,沉香和风铃行礼。 “别说了。赶紧走。” “坐马车么,主子?” “骑马。” “可是……” “抓紧时间。” 第七十七章 据为己有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骑马走了半天,终于到了一个小镇。 “夜,找个客栈停下来。”离夜倾说。不能继续走下去了,离夜倾感觉自己的心口微微发痛,估计快到毒发的时候了。当初师傅费尽全力才保住自己一条命,但是却经常毒发。 在客栈稍稍休息后,离夜倾让夜找了个马车先回魔宫。 魔宫。 看着在马车前面驾车的夜护法,不用说里面肯定是尊主了。 马车直接驶到魔殿。离夜倾下车吩咐。 “沉香,一个时辰后让所有管事儿的到大殿等我。” “是。”沉香退下。 “风铃,把冰莲的最新情报送到大殿。” “是。” 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离夜倾倒到夜的怀里 “主子?”看着离夜倾苍白的脸色,担忧道 “夜,我毒发了,快…” 夜抱着离夜倾走向软榻,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玉瓶。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喂给离夜倾 然后解开她的衣服,只露出光滑的肩膀。夜眸光暗了暗。果然,凝脂般如玉的肌肤上,有一朵好似蔷薇的印记,此时,已经发黑。 夜不再迟疑,伸手用内力催向那个蔷薇印记很快,那个蔷薇印记变回红色。夜额头隐隐出了细汗。收回手,夜把她衣服穿好,走出魔殿。 离夜倾慢慢转醒。换了一套衣服,拿出一个银色面具戴上。运起轻功飞到大殿。此时,那些人都在大殿侯着。看到离夜倾进殿,跪下恭敬道 “恭迎尊主回宫!”热切又恭敬的声音 “起来吧。” 离夜倾径直走到大殿上方的檀木座位上。拿起桌子上的情报快速浏览。这次回来,是因为冰莲。冰莲是自己解毒中的重要配方之一,只有神医谷有那么几颗,千年才开一次花。却在开花后被别人盗走。于是,师傅就传信让她去神医谷,却没想半路毒发,只好先回到魔宫。 情报上说冰莲在毒门出现。又是毒门,离夜倾嘴角勾了勾。 “都知道了冰莲的事儿吧。这冰莲本尊必须得到!” “属下誓死为尊主得到冰莲。”可以看出离夜倾有多‘深入人心’。不过那也没办法,在他们心中,从来没把离夜倾当女人看待,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毕竟,这五年,她带领他们灭了多少门派才有了现在魔宫的地位。 “嗯,都退下吧。” “夜,收拾东西。” “是。” 去神医谷的路上。 十二名相貌俊美的男子,抬着一个香木制成的凤撵,目光恭敬。凤撵上,轻纱珠帘下,离夜倾斜倚在软榻上。一身红衣,脸上戴一个银色面具。道不出的尊贵无双,掩不住的绝代风华。凤撵后,夜领着一支铁血部队。每个人眸中是浓浓的杀气和深深的忠诚。这是离夜倾打造的血衣。血衣中每个人都武功高强。血衣共有二十四个小队,今天跟去神医谷的只有一队。每队大约近千人,且每人可以一挡百。那抬着凤撵的十二名男子,是魔宫的十二殿主,武功自然不在话下。 离夜倾睁开凤眸,目光微沉。这冰莲开花前她已经对江湖所有人宣告过冰莲是她的东西。但还是有人在开花后盗走,说明比人绝对熟悉她。此举,不过是引她出来而已。 骑马走了半天,终于到了一个小镇。 “夜,找个客栈停下来。”离夜倾说。不能继续走下去了,离夜倾感觉自己的心口微微发痛,估计快到毒发的时候了。当初师傅费尽全力才保住自己一条命,但是却经常毒发。 在客栈稍稍休息后,离夜倾让夜找了个马车先回魔宫。 魔宫。 看着在马车前面驾车的夜护法,不用说里面肯定是尊主了。 马车直接驶到魔殿。离夜倾下车吩咐。 “沉香,一个时辰后让所有管事儿的到大殿等我。” “是。”沉香退下。 “风铃,把冰莲的最新情报送到大殿。” “是。” 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离夜倾倒到夜的怀里 “主子?”看着离夜倾苍白的脸色,担忧道 “夜,我毒发了,快…” 夜抱着离夜倾走向软榻,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玉瓶。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喂给离夜倾 然后解开她的衣服,只露出光滑的肩膀。夜眸光暗了暗。果然,凝脂般如玉的肌肤上,有一朵好似蔷薇的印记,此时,已经发黑。 夜不再迟疑,伸手用内力催向那个蔷薇印记很快,那个蔷薇印记变回红色。夜额头隐隐出了细汗。收回手,夜把她衣服穿好,走出魔殿。 离夜倾慢慢转醒。换了一套衣服,拿出一个银色面具戴上。运起轻功飞到大殿。此时,那些人都在大殿侯着。看到离夜倾进殿,跪下恭敬道 “恭迎尊主回宫!”热切又恭敬的声音 “起来吧。” 离夜倾径直走到大殿上方的檀木座位上。拿起桌子上的情报快速浏览。这次回来,是因为冰莲。冰莲是自己解毒中的重要配方之一,只有神医谷有那么几颗,千年才开一次花。却在开花后被别人盗走。于是,师傅就传信让她去神医谷,却没想半路毒发,只好先回到魔宫。 情报上说冰莲在毒门出现。又是毒门,离夜倾嘴角勾了勾。 “都知道了冰莲的事儿吧。这冰莲本尊必须得到!” “属下誓死为尊主得到冰莲。”可以看出离夜倾有多‘深入人心’。不过那也没办法,在他们心中,从来没把离夜倾当女人看待,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毕竟,这五年,她带领他们灭了多少门派才有了现在魔宫的地位。 “嗯,都退下吧。” “夜,收拾东西。” “是。” 去神医谷的路上。 十二名相貌俊美的男子,抬着一个香木制成的凤撵,目光恭敬。凤撵上,轻纱珠帘下,离夜倾斜倚在软榻上。一身红衣,脸上戴一个银色面具。道不出的尊贵无双,掩不住的绝代风华。凤撵后,夜领着一支铁血部队。每个人眸中是浓浓的杀气和深深的忠诚。这是离夜倾打造的血衣。血衣中每个人都武功高强。血衣共有二十四个小队,今天跟去神医谷的只有一队。每队大约近千人,且每人可以一挡百。那抬着凤撵的十二名男子,是魔宫的十二殿主,武功自然不在话下。 离夜倾睁开凤眸,目光微沉。这冰莲开花前她已经对江湖所有人宣告过冰莲是她的东西。但还是有人在开花后盗走,说明比人绝对熟悉她。此举,不过是引她出来而已。 第二日早晨。 夜琳有事走了,说有机会去离城找她玩,离夜倾打算去毒门拿回冰莲。玉景隐说自己不会武功怕扯后腿,就不去了。离夜倾的武功什么的都是跟着玉景隐的师傅自己的师祖学的。 毒门前。 “魔宫那位尊主不是已经提前说了冰莲是她的么?那我们还来干嘛?”一男子问他身旁的老者。 “毒门拿走冰莲就是故意挑衅魔宫,如果他们打起来,两败俱伤,那冰莲就是我们的了,哈哈”那老者猥琐的大笑。 “阳叔,这不好吧?”那男子又问 “少主,这冰莲可是用来给阁主救命的。况且今天来的人不都是这样想的么?”老者语重心长的说,男子听后没有说话。 不远处有一辆马车,车外坐着一个男子,一身白衣,容颜宛如谪仙。但气势凌厉,让人想要臣服。这时,离夜倾坐着凤撵刚好经过,风起,吹开了手臂上的一缕轻纱,露出如玉般肌肤,那男子看着,有些发愣。片刻,回神。她…手臂上有个印记,是离国皇室的象征。当今世上,有这个印记的只有五人。那她,应该就是离尊了。 “魔宫尊主为什么去毒门?”问向属下 “回主子,好像是因为毒门盗了神医谷的冰莲。” “走,去凑个热闹。” 离夜倾到了毒门。看到这么多人,眼里划过嘲讽。此时,有人出来了,为首那位中年男人,一身黑衣,手下恭敬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就是毒门门主烈云炙。他走到凤撵前,笑着开口,带着几分恭敬。 “尊主来此有何贵干?” “本尊来拿回冰莲。”离夜倾冷淡道。 “冰莲不在毒门。” “半个时辰内交出冰莲,赐你全尸,如若不然血洗毒门!” “哼!尊主是否太过狂妄了?” 离夜倾没有说话,看向夜。夜心领神会,拿出剑,上前,砍了其中一个毒门手下的人头,冷冷道“我们尊主如何你不配评论!” “魔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我门人,真以为我毒门好欺负吗?” 离夜倾脸色冷了起来,抬手,示意他们放下凤撵。上前拔出夜的长剑,指着烈云炙说 “本尊念在你还是个门主的份儿上,给你机会和本尊单挑。” “哼~休要猖狂!”烈云炙提剑上前。 “本尊让你三招!” 烈云炙攻击的前三招离夜倾都负剑躲过,待第四招,拿剑挑飞烈云炙的剑,伸手掐上烈云炙的脖子,轻蔑道“曲曲门主,不堪一击!” 然后用剑挑了手筋脚筋,踹到凤撵旁边。 “血洗毒门!”离夜倾吩咐。 “是。” “等等——”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随后从毒门出来一个男子,着一身红衣,容颜绝美,雄雌莫辩。离夜倾早料到一样,嘴角勾起,笑意不达眼底。夜看见他,目光冰冷,身上杀气顿显。 “夜,这两年可好?”他笑着问夜,像熟人般 “没有你,自然什么都好。”冷冷道 “呵呵,尊主,好久不见?”看向离夜倾 “从神医谷盗走冰莲,引本尊出来,就是说这些废话?” “当然不是。” “奉上冰莲,本尊念在曾经的情分上饶你不死 “ 第七十八章 蠢蠢欲动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神医谷。 离夜倾到了神医谷,看到大门紧闭,不由眉头微皱,师傅知道自己今天回来,那么里面肯定有问题。 “破门而进。”离夜倾淡淡道 “是。” 随后踏入神医谷,看见眼前的情况,离夜倾眼角一抽。这情景…令人遐想啊。此时,离夜倾的师傅玉景隐正被一女子压在身下,两人唇瓣只有一厘米距离。啧啧~师傅他老人家终于开窍了知道谈恋爱了。 玉景隐看到离夜倾进来,立马推开身上那女子,解释道。“徒儿,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别说了,师傅,我懂的!”表示理解。 “啊?你懂?你相信为师?” “嗯。相信。” “那就好…” 离夜倾看了看那女子,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大美女一个。师傅眼光真心不错。于是下了凤撵,走到她身边,微笑道“师娘,你好!”那女子也就是夜琳也打量着离夜倾,虽然戴着面具,但是气质让人移不开眼。本来因为她打扰自己好事儿有些不满。但听到这声“师娘”不由得对她生出几分好感。 “呵呵~走,师娘给你找见面礼!”夜琳拉着离夜倾就走,他这徒儿,真是太讨人喜欢咯。离夜倾也任由她拉着自己,对夜摆了摆手,示意他把人安排好。玉景隐看着这幅场景,嘴唇紧抿,目光冷凝。 夜琳拉着离夜倾进了房门,从床底扒出一个盒子。然后打开盒子。里面竟是火灵芝!这见面礼太贵重了吧? “这贵重物品,师娘还是自己收好吧。”拒绝 “老娘自己拿着也没什么卵用,给你了!” “这……”离夜倾犹豫了。 “扭捏啥?你赶紧吃了,老娘运功给你催化。”  “好。”离夜倾也不犹豫了,果断吃了火灵芝然后夜琳伸手运起内力,给离夜倾催化。这火灵芝对别人只有强身健体的功效,但对身中寒毒的离夜倾来说却是好东西!因为它可以让离夜倾在毒发时没有痛苦,沉睡几日便好。 “多谢师娘。”离夜倾对运完功的夜琳道谢。 “客气啥,we  a e伐木累!” “是啊是啊。”离夜倾赞同。 “你能听懂?”夜琳震惊 离夜倾微楞,回忆下她说的话,突然意识到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你也是穿越过来的?”离夜倾震惊 “是啊,你怎么穿的?”夜琳拉着她的手问 “我妹杀了人,我替她死的…” “我被我老公的小三推下了楼…” “……” “……” 两人很快成了中国好哥们儿。关系铁的… 饭桌上。 “师傅,冰莲为什么会被盗?”离夜倾问 “还不是因为她!”玉景隐用筷子指着夜琳 “咳咳,这个……”夜琳眼神飘忽 “怎么回事儿,说吧。” “嘿嘿,我就是拉着你师傅出去逛逛,谁知道回来就看到……”夜琳讪笑。 “……“ 这时,夜进来,拿了一张纸条递给离夜倾。离夜倾看完纸条,目光微沉。那纸条上写着,已确定,冰莲在毒门。看来这毒门,是必须去一趟了。 第二日早晨。 夜琳有事走了,说有机会去离城找她玩,离夜倾打算去毒门拿回冰莲。玉景隐说自己不会武功怕扯后腿,就不去了。离夜倾的武功什么的都是跟着玉景隐的师傅自己的师祖学的。 毒门前。 “魔宫那位尊主不是已经提前说了冰莲是她的么?那我们还来干嘛?”一男子问他身旁的老者。 “毒门拿走冰莲就是故意挑衅魔宫,如果他们打起来,两败俱伤,那冰莲就是我们的了,哈哈”那老者猥琐的大笑。 “阳叔,这不好吧?”那男子又问 “少主,这冰莲可是用来给阁主救命的。况且今天来的人不都是这样想的么?”老者语重心长的说,男子听后没有说话。 不远处有一辆马车,车外坐着一个男子,一身白衣,容颜宛如谪仙。但气势凌厉,让人想要臣服。这时,离夜倾坐着凤撵刚好经过,风起,吹开了手臂上的一缕轻纱,露出如玉般肌肤,那男子看着,有些发愣。片刻,回神。她…手臂上有个印记,是离国皇室的象征。当今世上,有这个印记的只有五人。那她,应该就是离尊了。 “魔宫尊主为什么去毒门?”问向属下 “回主子,好像是因为毒门盗了神医谷的冰莲。” “走,去凑个热闹。” 离夜倾到了毒门。看到这么多人,眼里划过嘲讽。此时,有人出来了,为首那位中年男人,一身黑衣,手下恭敬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就是毒门门主烈云炙。他走到凤撵前,笑着开口,带着几分恭敬。 “尊主来此有何贵干?” “本尊来拿回冰莲。”离夜倾冷淡道。 “冰莲不在毒门。” “半个时辰内交出冰莲,赐你全尸,如若不然血洗毒门!” “哼!尊主是否太过狂妄了?” 离夜倾没有说话,看向夜。夜心领神会,拿出剑,上前,砍了其中一个毒门手下的人头,冷冷道“我们尊主如何你不配评论!” “魔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我门人,真以为我毒门好欺负吗?” 离夜倾脸色冷了起来,抬手,示意他们放下凤撵。上前拔出夜的长剑,指着烈云炙说 “本尊念在你还是个门主的份儿上,给你机会和本尊单挑。” “哼~休要猖狂!”烈云炙提剑上前。 “本尊让你三招!” 烈云炙攻击的前三招离夜倾都负剑躲过,待第四招,拿剑挑飞烈云炙的剑,伸手掐上烈云炙的脖子,轻蔑道“曲曲门主,不堪一击!” 然后用剑挑了手筋脚筋,踹到凤撵旁边。 “血洗毒门!”离夜倾吩咐。 “是。” “等等——”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随后从毒门出来一个男子,着一身红衣,容颜绝美,雄雌莫辩。离夜倾早料到一样,嘴角勾起,笑意不达眼底。夜看见他,目光冰冷,身上杀气顿显。 “夜,这两年可好?”他笑着问夜,像熟人般 “没有你,自然什么都好。”冷冷道 “呵呵,尊主,好久不见?”看向离夜倾 “从神医谷盗走冰莲,引本尊出来,就是说这些废话?” “当然不是。” “奉上冰莲,本尊念在曾经的情分上饶你不死 “ 那男子抿唇一笑,令天地失了颜色。 “尊主还是在乎我的,是么?” “这是还你的,以后别出现在本尊眼前,否则不知道你还能活多久。”离夜倾淡淡道。 “尊主,若陵将冰莲奉上,可否让陵留在你身边?”陵凝视着离夜倾乞求道。 “主子,不可!”夜着急道。主子曾对陵动过真心,若不是陵最后背叛,恐怕现在已经… “若本尊不同意呢?” “那便毁了它。” “你既然那么想留在本尊身边,为何当初还要背叛?”离夜倾冷笑。 “这……尊主,你若让陵留在你身边,陵再把麟血一同奉上如何?” 离夜倾一惊,麟血也是自己的解药配方,若是冰莲和麟血都得到的话,解药就能够制成了,自己也不用怕毒发了。自己的毒不能拖太久,否则到最后就算制成解药也不能彻底根除。 “能否换个条件?” “不能。” “算了,本尊不要了,你走吧。”离夜倾开口道。冰莲和麟血虽不多,但也有希望找到。 马车内,那名男子听后微微挑眉,还真意想不到。 “你宁可……也不让我留在你身边?” “嗯。本尊现在看到你只有厌恶。” 陵脸色惨白,眸中浓浓的悲痛。 “你再考虑考虑,有了它们你就能解毒了,再也不用怕毒发,承受万蚁噬骨之痛了。” “不用说了,本尊确定。你走吧。” “东西我给你留着,你何时同意,便去慕国都城陵月楼找我。”陵勉强一笑,转身走了。 “血洗毒门!”离夜倾吩咐。夜和十二殿主带领着血衣攻入了毒门。 不过一个时辰,毒门内再无毒门属下一人。夜过来复命“主子,一个不留。” “嗯,回谷吧。” “主子——”十二殿主之一落风过来喊道。 “何事儿?” “在毒门里发现了冰莲!” ”当真?!”离夜倾激动 “嗯!当真。”落风捧着一个盒子回答。 离夜倾接过盒子,打开,的确有两颗冰莲,不由一喜。便唤夜来看看有没有问题,夜懂医。夜检查后,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这时,突然跑过来一个男子,年纪轻轻,看起来有些单纯,他来到离夜倾面前跪下,恳求道,“你能不能把冰莲给我?” “哦?理由是?”离夜倾好奇 “我父亲中毒,需要冰莲,求求你,给我吧” “你不怕我杀了你?”离夜倾挑眉。 “怕,但是……” “好吧,冰莲本尊可以给你,不过,你要记住你欠本尊,要还的。” “好。” 离夜倾拿出一颗冰莲递给了他。正准备回去时,听到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 “魔宫尊主,能否过来一叙?”马车内 “不能。” “丫头,你这样目无尊长可不好啊?”笑道 “你是?” “进来便知。” 离夜倾进去后,看见一男子,似画中仙。 “说吧,你是谁?” “丫头,我是你皇叔。” “慕容钰宸?”父皇告诉自己有这么一个皇叔,还告诉自己,若遇见,一定不能惹。无论他说什么,都必须服从。 第七十九章 手下留情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父皇这么说一定是为她好,但是,低声下气也不是自己的个性,不由眉头微皱。 “皇叔。”离夜倾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嗯。”慕容钰宸淡淡道。 “您老唤我有何贵干?” “蹭饭。” “…我能拒绝么?” “不能。” “…去哪?” “魔宫。” “…好啵。” 魔宫。 饭桌上,离夜倾看着眼前的慕容钰宸优雅的进食,宛如仙神般的动作,不由嘴角一歪,为啥自己就学不来呢?于是就愤愤的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心内默念,做作的人,做作的吃饭。这样一想,心里好受了些。 慕容钰宸忽然抬眸看了看离夜倾,见她一边吃饭,一边嘀咕,也不知道嘀咕什么?不由有些好奇。 “丫头。” “喊我干嘛?”离夜倾抬头问 “你嘀咕啥呢?” “嘎?”离夜倾子惊,难道他听到了?于是换了一张明媚的笑脸,起身抱着他的胳膊肘谄媚道 “嘿嘿,我看到皇叔用饭太过优雅,所以就在心里夸赞了几句。” “……”以为他眼瞎么?看不出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赞赏么? 离夜倾也没说话,放下饭碗走了出去来到院子里,看到桃花随风漂泊,心生了几分兴致。便让沉香和风铃搬来躺椅,拿来茶水点心,斜倚在躺椅上,轻闭凤眸,似乎在小睡。 而正在用饭的慕容钰宸看到她走了出去,不知为何有些不舍,想让她留下,又想起她刚才抱着自己的胳膊肘,自己竟然不排斥。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没了半分胃口,静默片刻,也抬脚出了殿。 刚出殿,便看到在躺椅上小憩的离夜倾。一身红衣,穿出了绝代风华。虽然脸上戴着面具,但是也似乎能够看出容颜绝色。慕容钰宸忽然有些微楞,脚步不由自主的走了向她,坐在她旁边的石椅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浅浅的抿了一口,只是目光却从未从她身上移开。 突然,慕容钰宸放下茶杯,伸手伸向离夜倾脸上的面具。离夜倾感觉有人靠近,但并无恶意,就没有睁眼,但是那人却想摘下自己的面具,凤眸睁开,有些迷离的眼神充满魅色,此时面具已经掉落,而慕容钰宸看到她的容颜,心似乎停了半拍儿,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美上三分。这么多年,容颜绝色,倾国倾城的女子自己也见的不少,但都一眼掠过,不作任何感想。但此刻,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心动。 心动,却不是因为她的容颜绝美,因为,是她的脸。 “皇叔过来也不打声招呼?”离夜倾看着慕容钰宸轻笑道,似乎根本不在乎他摘了自己的面具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慵懒,却夹杂着清冷与疏离。 慕容钰宸没有说话,只是捡起那面具,重新给戴在她的脸上。他竟然不想她的容颜被别人看见,这疯狂的想法让慕容钰宸心中有些恐惧。是的,是恐惧。好像有什么东西进了他的世界,却出不去。 “皇叔,你没事儿吧?”离夜倾问了一句。 “没事儿!”慕容钰宸压着火气回答道。 离夜倾转头对玉景隐悄悄的说。 “师傅,我皇叔他……” “他只是心情不太好而已。”玉景隐忍着笑说话。 “可是…他心情不好怎么会给我夹菜?”疑惑的问。 “他看那青菜不顺眼。” “哦,原来是这样啊。” 离夜倾端过青菜来,给玉景隐夹了一些,又把剩下的一些倒在自己碗里。好在青菜很少,离夜倾有些庆幸。 玉景隐看到离夜倾这举动,嘴巴一歪。立刻就明白了她想干什么。她是怕慕容钰宸看青菜火气压不住,掀了桌子。 慕容钰宸看后,除了疑惑还是疑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离夜倾把青菜都处理完了?难道她喜欢吃青菜么?如果是喜欢,又为什么给玉景隐呢? 三人各有心思的吃完晚饭。 …… “皇叔,你今天晚上睡景殿,我先带你去看看。” “嗯,好。” “那我也去看看吧,就当散步。”玉景隐开口。 “师傅,你的东西收拾好了么?” “早收拾好了。”他早就收拾好了,就等别人住,嘿嘿。其实,就算今天慕容钰宸不来魔宫,他也会安排别人因为意外住进景殿。当然,他也绝不会说出来的。 慕容钰宸皱了皱眉头。景殿不会是玉景隐住的地方吧? “丫头,景殿是谁住的地方?” “我师傅,怎么了?” “那我住景殿,他住哪儿?” “这个…他,他住魔殿。” “魔殿?魔殿不是你住的地方么?” “是啊,但是……” “我和倾儿一同住在魔殿。”玉景隐挑眉道。 “一同?!” “是的,你有意见么?”玉景隐目光微微一滞挑衅道 “皇叔,我们……因为今天刚好没有空房了,所以……”离夜倾有些尴尬。 慕容钰宸感觉心中像火燎了一样,不爽。竟然想出手。不过在看到离夜倾眉心上红如鲜血的朱砂时,心里缓和了些,开口道。 “你们不是师徒么?而且男女有别。” “是又怎样,我就要和她住在一起,你不服?!” “不服怎么样?!”慕容钰宸笑道。 “不怎么样。”玉景隐轻笑。自己可以跟他动手,但是自己不能先出手,因为如果自己先出手,那么离夜倾就会认为是自己的挑衅。从而,会骂自己,所以,他的目的就是激怒他,让他对自己出手。 “你们不能睡在一起。” “我们偏睡在一起。” “你在找死!”慕容钰宸终于怒了,只差一把火就能打起来了。 “我们从小就住在一起,你不知道么?”继续扇风,再添一把火。 火候够了。 慕容钰宸运气伸手向玉景隐的脖子掐去。玉景隐看着向自己伸来的手,嘴角悄悄勾起。就是这样,很好。 果然,离夜倾看到慕容钰宸对玉景隐出手,立刻抓住慕容钰宸的手腕,往后退了一步,慕容钰宸果然不简单,自己用七成功力去抓他的手腕,还是向后退了一步。“皇叔,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慕容钰宸也平静了些,抽回自己的手腕儿,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而玉景隐嘴角微勾,想和他玩儿心机?下辈子吧。 “丫头,你不回皇宫么?”慕容钰宸问道。 “我刚从皇宫出来,有事儿要做,估计得几个月才能回去吧。” “什么事儿?很要紧么?” “因为我身上的毒撑不了太多时间,必须要赶快找到麟血才能制成解药。” “麟血?” “是啊,你知道么?” “好像慕国摄政王慕云风有些。” “慕云风?真的?!”离夜倾着急的问,要是慕云风有,自己还找什么?凭这么多年的交情,还用说么? “是真的,今年平南王给慕国进贡,其中就有麟血。” “师傅,你带皇叔去景殿吧,我去……”离夜倾对玉景隐说。 “嗯,你去吧。” ……… 离夜倾走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很是诡异。 “神医,就只会靠女人么?”慕容钰宸讽刺道。 “哼!你想靠,倾儿还不让你靠呢。”玉景隐冷冷道。 “神医,我们切磋切磋武功如何?!” “我不会武功。” “神医不要谦虚了,出手吧。!”慕容钰宸道,他不会武功不可能,毕竟,作为神医谷的传人,怎会手无缚鸡之力呢? “你确定?我一般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就必须见血。” 慕容钰宸有些犹豫,毕竟,每一代神医谷传人都不会武功,但是上门挑衅的人都死了,说明他肯定有什么绝技,而且绝对是必杀。自己因为他死了,还不值得。 ……… 离夜倾回到魔殿,开始写信给慕云风,问他关于麟血的事儿。 “沉香,把这封信给在离城的我们的人,让他们传给慕云风,一定要快,还有,让他一定回信。”离夜倾对沉香吩咐道。 “是。”沉香退下。 离夜倾把胳膊放在桌子上,用胳膊支住身子,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希望慕云风手上还有麟血。这样,自己就不用去找陵了。 “尊主!”风铃过来恭敬的行礼。 “何事儿?” “神医说他有急事儿要先回神医谷了,让您…让您离您皇叔远点,然后……然后要想他。”风铃嘴角抽了抽。其实还有些话她没对尊主说,他还说要尊主收拾好床等他…… “知道啦,下去吧。” “是。” “等等,去查查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 “是。” 风铃刚出去,慕容钰宸就进来了。 “丫头。” “皇叔?找我有事么?” “没事儿,就是…就是睡不着,来和你聊聊。” “哦,可以。欢迎皇叔来找我聊天,我们可以半夜谈谈理想,聊聊人生。每次聊天需要付费哦~半个时辰一百两。”离夜倾认真道。 慕容钰宸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半夜?谈谈理想?聊聊人生?还要付费?一百两?掐了掐胳膊,是不是在做梦?魔宫尊主很缺钱么? “半个时辰一百两银子?”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慕容钰宸开口问道。 “半个时辰内一百两金子。” “金子?这么贵?才半个时辰!” “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魔宫尊主屈尊降贵陪你聊天,一百两金子我还嫌少了呢!” “……”慕容钰宸不知道自己该说些啥。他觉得今天的谈话颠覆他的价值观…… “皇叔,要不要聊了?”离夜倾挑眉道。 “聊。” “恭喜发财,钱快拿来!”离夜倾伸手。 “你这丫头,还恭喜发财,我怕跟你在一起没多久就该破财了。”慕容钰宸轻笑道。 第八十章 别的心思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林妙尔,她姓什么?”南宫玉琛没有回答南宫玉臻的话,反问一句。 “姓林啊,怎么了?”南宫玉臻疑惑道。 姓林,这有什么不对的么? “她是林机的女儿。”南宫玉琛淡淡道。 听言,南宫玉臻顿悟。 林机,南宫王朝的丞相,且被先帝封了领地。位高权重。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林机行事越来越肆意,不臣之心早就藏不住了。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南宫玉臻也坚定的道。 眸中闪过一丝冷凝与狠辣。 在这件事上,兄弟意见达成一致。 “不过……那个林妙尔最好还是留着,这件事也不能让林机知道,否则林机狗急跳墙的话,那就不好了。”南宫玉臻道。 “狗急跳墙的话,那就正好,一网打尽,省的夜长梦多。”南宫玉琛抚着下巴,道。 “但是母后那里……”南宫玉臻眼里露出几分犹豫。 “怕什么,就算母后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况且,母后也不是傻子,林机这样做,母后自己心里肯定也有打算。”南宫玉琛道。 “林机的确是太过放肆,这王朝……只姓南宫!” …… 云国,凌王府。 “王爷,今日容王不在王府,派人传话说今日不在王府用膳了。”云清刚进凌王府,就听到临海说。 “那花零呢?”云清随口问道。 “花公子今日留在四海赌坊了,也不回来用膳了。”临海道。 “慕染现在在哪儿?”云清又问道。 “慕染姑娘在前厅正等着您呢,还带了今科状元玉景,说是您请过来的客人。小的已经吩咐好厨房了,您放心吧。绝不会拂了您的面子。”临海道。 “你有心了。下去歇着吧。”云清笑道。 王兄的人,办事效率就是高。 凌王府前厅。 玉景和慕染正坐在桌前,两人都坐了良久,也未动筷子。 他们正在等着云清回来用膳。 云清走进前厅,就看到了两人正坐着等他。 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是自己有事相求,还让人家在这里等着自己。 “回来了。”见云清从外回来,慕染眸中涌上几分欢喜。 “嗯,让你们久等了。”云清笑道。 “凌王。”玉景冲着云清轻笑着点头,很是尊重。 “状元爷。”云清也回之一笑。 “快坐下用膳吧。用完饭在谈事可好?”慕染问云清道。 “先用饭。”云清道。 饭后。 三人坐在桌子旁。 饭桌上的碗筷都被下人收了回去。并且换上了茶水点心。 “凌王找我有何事儿,尽管说,只要玉景能够做到,定不会推辞。”玉景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状元爷给本王引荐一下余疯癫。本王找他有些事情商量。”云清道。 既然玉景就直接开门见山,那自己也不扭捏,直接开口。 “毕竟,状元爷,也是自幼混迹江湖的人,自然是能够联系余疯癫的吧?”云清笑道。 亲自抬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玉景面前。 毕竟,托人办事,不能不有所表示。 玉景并没有接云清的话。而是悄悄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慕染。 只见慕染微微的点了点头。 慕染心中一松,他以为云清要作什么事呢,不就是引荐一下余疯癫么?不用找玉景,找自己也行。 “凌王放心,玉景会给您引荐的,定会让您见到他。”玉景肯定的道。 “如此,就多谢状元爷了。”云清笑着拱了拱手。 “凌王不必客气。”玉景对着云清回了一礼。 …… 墨国到达云国的途中,清水江上。 离沉坐在船身内的软塌上,静静的翻着一本书。 一身黑色锦袍,用金线勾勒出的神兽纹饰。尽显霸道凌厉。 但是那一头用双龙黑玉冠冠起的白发却给他身上染上了几分清冷和缥缈。 容颜俊美,宛若天神。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翻过书页,动作,既显尊贵,又彰高雅。 “主子,马上就到陆地了。咱们着陆之后,是从官道上过去,到达云都么?”即南询问离沉。 “不,不走官道。从雾山穿过去。”离沉眼皮子都没有抬,眼睛依旧落在书页上,道。 “是。”即南应道。 “云国那里可有什么消息?”离沉随口问道。 “云国如今正在举办科举,选拔人才。文举已经结束了,今日是武举。”即南道。 “云国今年的科举,有好多江湖中人参与,文举状元是神医谷的人。”即南又接着道。 “神医谷的人?”离沉捧着书,翻页的手指顿了顿。问道。 “而且是神医谷谷主的关门弟子,江湖人称“毒圣”的玉景。”即南道。 听言,离沉微微敛眉。终于抬起来了头。 “即南,你可还记得,靖王的王妃的娘家姓什么?”离沉忽然开口,问即南道。 “容啊,怎么了?主子。”即南疑惑道。 “叫什么?”离沉又问道。 “容慕。”即南心中疑惑,不明白离沉为什么会问她这种问题。 “容慕和慕容。他们之间会不会存在着什么关系?”离沉轻声道。 “这……应该不会吧。”即南道。 自家主子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关于靖世子,有些草木皆兵了吧。 看着即南的表情,离沉不用想也知道即南心中在想些什么。 “不是朕想多,而是朕必须打算周全,不能有一丝疏忽。”离沉道。 “靖王妃的身世查不出来,肯定是有问题的。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家?若真和江湖上的慕容氏扯上关系,那……”离沉道。 说到这里,眸色微微有些复杂,幽深。 “若靖王妃真的和江湖上的慕容氏关系匪浅,那么靖世子……” “朕猜测,离璟与神医谷关系匪浅,如今知道了她重生在云国,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江湖中人去参加科举。”离沉道。 “不对啊,若是靖世子身后有江湖势力支持的话,当年,您强迫靖世子对皇后娘娘放手的时候,他怎么没有用上?”即南想了想,道。 “这也是朕想不通的地方。若是他与江湖之间有牵扯,为何直到现在才……”离沉觉得实在是想不明白。 难道自己的猜测是错的,离璟与神医谷并没有任何关系?靖王妃叫容慕也只是个巧合? 但是,他实在是难以相信,离璟是真的疯了。 “你觉得,离璟疯了,是真的么?”离沉问即南道。 “属下觉得,不是真的。靖世子那样的人,应该不会这么脆弱……”即南见离沉的旁边的茶杯空了,赶紧拿起茶壶,给离沉倒了一杯茶水,道。 “朕也是这么觉得的。”离沉抬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道。 “朕小时候,曾见过一次离璟下棋。” “小小年纪,便心智成熟。杀伐果断,毫不迟疑。且最会布局。哪怕是自损八百,也要杀敌一千。求胜心切,极其强烈。” “那么小的年纪,就如此的想赢。又怎会在宫宴之后,就疯了,避世不出?”离沉轻叹道。 “那……是不是应该也再多派一些我们的人进入云国朝堂?”即南询问道。 “这倒是不必。”离沉否定道。 “传信给京城我们的人,让他们在探查一次靖王妃。提醒他们,从源头处查起。事无巨细,就连与她牵扯到人,都探查一遍。”离沉吩咐道。 “是!主子放心。”即南道。 “还有……去朕的母妃那里,询问一番。听说她曾经与靖王妃打过几次交道,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离沉又想到。 “是。”即南领命下去,传信回京城。 …… 云国。皇宫。 地牢内,凌云苑。 云清如往常一样,带了好多的美食和小玩意儿给云凌。 云清推开凌云苑的大门,却是没有看到云凌。 云清继续抬步向内走去,穿过那些满院子的花花草草,来到云凌经常休息的屋子前。 云清抬手,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答。 实在是无法,云清才运用内力,推开了屋门。 踏入内室,只见地面上有几块破碎的碗,和玉器。 云清心中有些不安,急忙的寻找云凌。 “云凌——” “云凌——” 云清担心的唤道。 “姐姐……”一声微弱的声音应道。 云清赶紧向声源处寻找,发现云凌原来就在墙角处。 云清微微怔了片刻。 云凌就那样,坐在地上,向来干净的白色锦袍上面也沾染了好多灰尘。 “姐姐……,我在这儿呢……”云凌轻声唤道。 声音很轻,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很是虚弱。 云清赶紧走到云凌的面前。弯腰看向云凌。 “怎么了,云凌?姐姐来看你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云清轻声问道。 眸子里,是真挚又纯粹的担忧和在意。 云凌沉默着,却是没有说话。 “来,地上凉,云凌先站起来说话。”云清伸手,想要将云凌拉起来。 但是,因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身高体格差距,云清根本拉不动云凌。 出于无奈,云清只能够运用内力,将云凌从地面上拉了起来。 见云凌的身上好多灰尘,云清就弯腰,伸手轻轻的为云凌拍去身上的灰尘。 动作轻柔小心,目光里是真挚和在意,还有担忧。 云凌看着正在给自己的衣服拍灰尘的云清,眸色微微有些动容。 “姐姐……”云凌再一次的唤着云清。 “在呢,姐姐在呢。”感受到云凌内心的无助,云清急忙道。 云清轻轻的拥抱着云凌,让云凌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给云凌温暖,让他觉得自己不孤单。困顿的 “姐姐……叫我阿凌。”云凌仿佛困顿的幼兽,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家。 云凌轻轻的,安心的把自己的小脑袋靠在云清的肩膀上。 眸色动容,带着几分温顺和心安,就连声音都微微有些哽咽了。 “好。阿凌……”云清柔声唤道。 “姐姐以后都只叫我阿凌好不好?”云凌看向云清,询问道。 又大又亮的眼睛里面,都是期待。 “好。姐姐以后就只叫你阿凌了。”云清轻笑道。 “走,姐姐现在扶着阿凌去软塌上坐着,歇息片刻。”云清道。 然后就扶着云凌,坐到了软塌之上。 “现在可以告诉姐姐,阿凌到底怎么了么?”云清也在软榻上坐下,问道。 第七十二章 可有可无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离夜倾带着夜准备回宫,刚出***就看到了皇兄离夜轩从琉璃阁出来,那琉璃阁也是自己的产业。是专门买或者订制簪子玉佩什么的最佳地方。皇兄怎么在哪儿?离夜倾也没有多想,快速跑了过去,扑进离夜轩的怀里“皇兄~” “怎么出宫了?”离夜轩宠溺的看着自家妹子温柔的问。 “出来办点事儿。”离夜倾从离夜轩怀里出来,随即拉着他的手。 “倾儿,以后不要对别的男子如此亲近,男女有别知道么?”离夜轩严肃的说,他一想到自家妹子对别的男子亲近都有些不爽。 “知道啦,我只对皇兄亲近行了吧?” “嗯。”离夜轩心里满满的。 “这位公子是?”离夜轩看着自家妹子身旁的这位男子,俊美不凡,与自己不相上下。 “他叫夜,是我师傅派来保护我的。”离夜倾撒谎道,总不能说他是自己十年前在大街上救的吧?这样说估计皇兄也不会信,因为当时的离夜倾中毒后性格孤僻,不好走动。 “原来是这样啊。那他住哪里?” “他跟在我身边啊。” “这怎么行?你是公主要避嫌懂么?” “不懂。” “……” “皇兄,若他住我身边,你会觉得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么?” “当然不会,倾儿,我这是为你好” “我知道,但是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 “唉~牙尖嘴利的丫头。真不让人省心。” “嘿嘿,我就知道皇兄对我最好了。” “小林子,你去……”离夜轩对自己的属下轻声吩咐道。 “是。”小林子离开。而离夜倾却定定的盯着小林子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倾儿。” “啊?嗯?”离夜倾回过神来。 “你盯着小林子看什么呢?” “额,咳咳,没什么,没什么。”离夜倾掩饰道。 然后小林子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回宫吧。”离夜轩说。 “嗯。”离夜倾答。 马车上。 离夜倾,离夜轩和夜在马车里,小林子在外面驾车。 “倾儿。”离夜轩开口。 “嗯?”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离夜轩拿出一个骰子 “好。怎么玩?” “让夜掷骰子,我们猜大小,输了回答赢者和夜各一个问题,如何?” “好。” 夜掷了一次,用手盖住,问“大?小?” “大。”离夜倾猜 “小。”离夜轩猜 夜把手拿来,一点,小。离夜倾输了。 “问吧。” “今天,你为什么盯着小林子?”离夜轩问。 “这个,,” “倾儿要愿赌服输哦。” “额,其实我当时心里在想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太监了。” “……”这回答。离夜轩无语了。 “夜,该你了。” “我的以后再问。” “额好吧。” 下车后,离夜轩没有回自己的轩殿,跟着离夜倾和夜进了倾殿。 离夜轩拉着离夜倾走到梳妆台前,接过小林子手里的盒子,然后打开。 “这是什么?” “朱砂。” “用来干嘛的?” “别动。”离夜轩没有回答。 拿起盒子里的小毛笔,蘸了一下盒子里的朱砂,在离夜倾的额头上,用小毛笔轻轻的画了几笔。然后又放回把笔放回盒子。 “这样可以证明你是清白的。” “皇兄……”离夜轩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哥哥,她会用命护着的。 “来看看好看么?” “好看,皇兄画什么都好看。” “你这丫头。”离夜轩眼角带着温柔。不过离夜轩确实画的好,寥寥几笔,使离夜倾看起来多了几分魅惑。 上官侯府。 上官南躺在自家院子的躺椅上,用一片树叶遮住刺眼的阳光,看着似乎在闭目养神,其实满脑子都是离夜倾的样子。她瞪着自己的眼神,她马上潇洒的英姿,她示意自己坐下是狡黠的眼睛,在脑子里怎么也挥不去。 “李子。”上官南转头看向身旁的书童。 “在,世子有何吩咐?” “本世子问你几个问题,答好了重重有赏。” “世子请问?” “若一个男子满脑子都是一个女子,怎么也忘不掉,说明什么?” “说明那个男子喜欢上了那个女子。” “那个男子应该怎么做才能俘获女子的心呢? “小的认为,应该经常和她见面,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 “嗯。” “世子可是看上哪家的小姐了?”书童问。 上官南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离夜倾,本世子喜欢上你了么?那本世子应该怎么做呢? 御书阁。 离夜倾刚到御书阁,就看到上官南已经坐在位上了。不由得挑了挑眉,今天这太阳从西面出来了。 “早。”离夜倾给上官南打了声招呼就坐下了 “早。”上官南淡定的回答,只是脸色似乎有些泛红。 “上官南,离城有好玩的地方么?” “有啊,很多。” “那就好。” “你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有那么明显么?嘿嘿,父皇说我刚回宫,让太傅给我放几天假出去熟悉熟悉离城。” “那本世子跟你一起如何?这离城所有好玩的地方本世子都知道。” “这个,皇兄刚被父皇禁足,那好吧。” “明天我们骑马去如何?” “好,这次我要赢你。” “那就看你本事咯。” 下课后。 下课时间很长,离夜轩被太傅喊走不知干嘛,上官南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离夜倾感觉好无聊,就到御书阁外面透透风。这时,听到前面一片喧哗,便抬步走去,凑个热闹。 “小王爷,还赌不赌了?”一个男子挑衅的说 “……赌。”叫小王爷的这个人,一身紫袍,长的俊美,只是身上那不良少年的气质让他样貌大打折扣。 “小王爷想赌可以,但是这赌注……” “我让人回王府拿如何?”璃世子说。 “不行。” “那……” “若小王爷输了就把衣服脱了进御书阁上课如何。” 小王爷咬紧牙关,重重的点了点头。 “若本王赢了,把那块玉佩给本王。” “好,不过我的赌术无人能比,王爷怕是要失望了。” 本来打算看热闹的离夜倾听到这句话,立马就火了,你特么赌术无人能比,放屁,劳资一出手,便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离夜倾悄悄挤到小王爷身边,轻轻对他说,“你有几成把握能赢?” “一成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赌?” “为了那块玉佩,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会试” “若信得过我,一会儿就听我的,我能让你赢 “好,反正也输定了就信你一次。” “这一局,点数大的赢。”那男子说 随后那男子随便用手摇了摇骰盅,打开一看一个五,一个六。然后把骰盅递给小王爷。 “拿着先随便摇几下,停下别动,再轻轻向上摇下,对,再向左摇下,再摇下,好了,打开吧。”离夜倾传音入密对小王爷指挥。 小王爷打开之后,众人都惊呆了,小王爷也楞住了,两个六,赢了! 那人看着小王爷惊讶的神色,以为他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过愿赌服输,把玉佩还给小王爷后,灰溜溜走了。众人看完热闹也都散了,只剩下离夜倾和小王爷。 “谢谢你!”小王爷感激道。 “不必了。”离夜倾淡淡道。 “师傅收我为徒吧。” “为了学赌术么?” “什么都不学也行,师傅收下我吧,吃饭我付钱,打架我上前,很划算的。” “好吧。”收个徒弟也挺好的。 “真的?师傅?” “你都喊了,我还能说不么?”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小王爷竟然跪下了。 “额,赶紧起来吧。” “只为了我帮你一次,就下跪,值得么?” “师傅,不只是因为你帮我,是我真心拿你当师傅,无关性别,无关年龄。只是对师傅的尊敬。” “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别随便给人下跪。” “嘿嘿,我只跪过师傅。” 早上。 阳光有些灿烂,正如某人此刻的心情。 “李子。” “小的在,世子有何吩咐?” “本世子今天这身衣裳如何?” “回世子,很好。” “那你说那个女子会喜欢么?” “世子,小的觉得世子还是不要穿红色的了。 “为何?” “虽然世子穿上很好看,但是这红色毕竟是女子所属,若是那女子今也穿红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说得也是,去给本世子挑一件别的吧。” 收拾好准备出门时。上官南又突然停下。 “去,把追风给本世子牵过来。” “是。” 此时离夜倾才刚起床,正打算去母后那里蹭饭。就看到上官南走了过来,嘴角抽了抽,这家伙起这么早,怎么去御书阁每天还迟到。算了,不吃了,直接走吧。离夜倾朝上官南走了过去, “早哈。” “早。” “小夜,去把昨晚找的那匹马牵过来。”离夜倾转身对夜说。夜点了点头,运起轻功向倾殿飞去。 “女人,他是?”上官南看这夜的背影问。 “他叫夜,是我的手下。” “这人不简单。” “那是,小夜可是非常厉害的。” 夜把马牵来后,“夜,你今天去……”离夜倾对夜吩咐道。“是。”夜闷闷的回答。 “走吧。”离夜倾娴熟的翻身上马。上官南也不多说,两人骑着马并列出了宫门。 “我们先去哪儿玩?” “先去离湖怎么样?那里的鱼吃起来不错。” “咦?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看到你正打算去皇后宫中,应该还没吃吧 “嘿嘿~” 离湖。 “你会抓鱼么?”离夜倾好奇的问 “不会。”上官南认真的答 “你还挺坦诚。” “……” 最后结果是两人一起抓。在抓鱼时,离夜倾看着笨拙抓鱼的某人突然心思一动,随手捧了一捧水洒向上官南,上官南冷不防被洒了一身水,立刻捧水回击,就这样,两人玩的不亦乐乎,结果浑身湿透。不过所幸的是两人还是抓到了鱼。 上岸后,上官南伸手用内力把离夜倾的衣服烘干,然后又烘干自己的。 “女人,你去捡些柴火生火,我去杀鱼。”上官南递给离夜倾一个火折子分配道。 离夜倾点点头向树林走去,捡好回来时看到上官南已经杀好了鱼,放在干净的荷叶里。把柴火递给上官南。看着上官南娴熟的生火动作,不由得挑了挑眉。 “上官南你还挺娴熟的哈。” “那是,本世子经常烤鱼,都是练出来的。” “经常烤鱼,怎么连鱼都抓不住?” “呃本世子是在府里烤,所以……” “……”离夜倾也是无语了。 “那你烤的鱼也应该很好吃咯?”离夜倾问道 “那肯定,本世子烤的鱼,绝对让你那个什么时三尺。” “垂涎三尺?” “对啊对啊,就是垂涎三尺。” ”……”没文化,真可怕,离夜倾今天算是深深明白了这句话的内涵。不过堂堂一个世子,竟然成语都用不好,也不容易哈。 第八十二章 本王所愿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嗯,容钦现在就去找容七……”听了云清的话,容钦心中欢喜,立即运气,向外飞去。 云清轻笑着摇了摇头。鲜少见到容钦有如此急切的时候。 看向云凌,才发现云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竟然睡着了。脑袋靠在云清的身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音。 面色沉静,睫毛轻阖。 云清轻轻的抬手,扯过软塌上的被褥,给云凌披上。 过了一会儿,容钦就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人。 云清 扫了容钦身后那人一眼。 也是一身紧身黑衣,暗卫打扮。大约二三十岁,体格健壮。 这人,他认识。王兄容玗的人,叫做青津。 “小姐,人带来了。”容钦恭谨道。 “青津啊,以后你便留在云凌身边吧。你略懂医术,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云清对着青津笑道。 “多谢小姐信任,青津定不负小姐所托。”青津弯腰垂首,恭谨道。 …… 云国,皇宫,择才殿。 云铮高坐在大殿之上,看着下方三人,眸中略微有些审视的味道。 钟离棯坐在云铮左侧,面色寡淡,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大殿下方,站着三人。是武举比试的前三名。 最中间的那个是洛瞿。旁边的两人,虽然衣着普通,但脸上却隐隐有几分凶煞之气,似乎是江湖中人。 “除了洛瞿,那两个人……不能留。”钟离棯忽然抬眸扫了一眼下方三人,然后对着云铮轻声道。 “原因?”云铮听了钟离棯的话,微微扬眉,问道。 “江湖中人,动机不纯,赛场作弊。”钟离棯道。 短短十二字,就为那两个人判了死刑。 云铮听言,轻轻颔首。 “来人!”云铮唤道。 “属下在!” “除了三公子洛瞿,都拖下去,送到地牢……”云铮冷声道。 “是!” 洛瞿旁边的那两人都被快速的拖了下去。他们挣扎着,反抗着,却是无济于事。 洛瞿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两个人,不动声色。 “洛瞿,曾经你还是朕的伴读呢,你的才能,朕当然清楚。如今,你不走常路,参加科举,提前入仕,是朕之幸,也是云国之幸。”云铮对着洛瞿笑道。 “生在云国,是洛瞿之幸。云国昌盛,是洛瞿之愿。”洛瞿认真道。 “云国昌盛,亦是朕之愿,是帝女之愿,亦是凌王之愿。”云铮笑道。 “她之愿,便是本王之愿。”钟离棯忽然开口,接了云铮的话,道。 听言,云铮眸中闪过一道暗芒,速度极快,转瞬即逝。 钟离棯对云清的那点心思总是毫不掩饰,露骨的很。让云铮觉得很是碍眼。 洛瞿倒是神色正常。毕竟,摄政王钟离棯心悦帝女云清,差不多也是世人皆知。 否则,也不会为了云清放弃唾手可得的帝位。 至少,在外人的眼里,钟离棯是这样的。 虽然不是帝王,但是权势滔天,生杀予夺。 而且,为了美人儿,放弃如画江山。无心权势,只是醉心风月。 …… 云国,凌王府。 玉景办事的效率可真够快,很快就联系上了余疯癫。 并且和云清约定好了今日在凌王府见面。 此时,云清正坐在前厅,等待着余疯癫的到来。旁边的桌子上有一杯茶水,已经变凉了。茶水云清一口没动。 因为心中有事情,所以没有了平时悠闲品茶的雅兴。 容玗就坐在云清的身边,静静的品茶。 姿态悠闲,很是惬意。与云清的有些紧张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容玗也是知道了云清为了离沉想要见余疯癫的事情了。心中便是确定,云清是真的对离沉动了情。 才会在知道天星图的事情之后心情不好,去寻找破解之法,甚至为了离沉去刻意的交好玉景,把希望寄托到余疯癫的身上。 余疯癫是江湖中人,在江湖之中极具盛名,颇受推崇。应该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但是,毕竟还是人,不是神。改变不了天道。 天星图所预示的,便是天道。 “清清,不要在余疯癫的身上抱太大的希望,余疯癫再厉害,毕竟也只是人,不是神。”容玗转头,对着云清提醒道。 “不把希望寄托在余疯癫身上,我能做些什么?天星图预示的是天道,难道我就什么也不做,静待着离沉……”云清皱眉,道。 话中,眼中有几分深深的无力和悲伤。 “唉……”听言,容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只能陪着云清在这里等着余疯癫了。 “也不知道国师钟寂有没有破解之法……”容玗喃喃道。 “不好说。”云清回答道。 钟寂算得上是自己的师叔,因为精通天文棋算,玄门八卦,被离国先帝所赏识,封作了国师。 地位在离国也很是崇高。 “他不是都能够让你重生了么,若是离沉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也可以让他重生啊?”容玗疑惑道。 “王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知道离沉为了我折寿十年,逆天改命之后,也传信给我师傅和师叔询问了此事。”云清道。 “然后呢?”容玗眸中涌上几分好奇,看着云清问道。 “那一次离沉用折寿十年的代价,逆天改命,换我重生,是师叔动用了巫族秘术,极损精血,才成功的。况且,只有三分成功的希望,师叔也是出于无奈,没有退路,才会这么做的。”云清道。 “还有,王兄也折寿十年,只为了给我寻找一副好宿身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想到这里,云清转眸看向容玗。 眸中带着几分挪愉,心里头却觉得温暖柔和的很。 “咳咳——”听到云清提起这件事情,容玗眸色微变,面色微微有些不太自然,轻咳了一声,以掩饰尴尬。 “王兄,你是才三岁么?”云清对着容玗笑道。 话里,眼里,都是浓浓的好气又好笑,和调侃。 听到云清这么说,容玗脸色难得的有些发红。默了片刻,没有答话。 就在自己对国师钟寂说,也要折寿十年,给容瑾选择一副好宿身的事情之后,钟寂的眼神,很诡异。 那一种似乎是在看着一个傻子的眼神,令容玗心里有些微微的不舒服。 他不明白,明明是一段感人的兄妹情谊,怎么就成了搞笑的呢? 第八十三章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南宫玉琛又接着道。 “殿下,您是不是想多了……”林图看着南宫玉琛,道。 “但愿,是孤想多了吧……” …… “对了,流云公主找你所为何事?”容玗突然想起刚才他们不是一起走了,怎么现在就剩下云清一人了,就开口问道。 其实关于墨流云今日想要做些什么,他心中大约也能够猜测得到。 一提起墨流云,云清心中又是一阵烦闷。 “她说喜欢我,我拒绝了。”云清有些无力道。 “你瞅瞅你这些桃花,开的可真的够旺盛的,不止有男的,还有女的。”容玗扬眉笑道。 云清瞥了一眼容玗,没有说话。 “你这个做妹妹的,都成过一次亲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如今还没什么着落呢。”容玗笑道。 “王兄啊,你就别再取笑我了……”云清无奈道。 见云清一脸的无奈和愁云,容玗也微微正色了一下表情,不再取笑云清了。 “怎么,心情不好?是因为墨流云,还是因为离沉?或者……二者都有?”容玗见到云清还是这么的愁眉不展,关心的问道。 “两者都有。”云清道。 “别想那么多了,出了任何事,都有王兄在呢。”容玗伸手轻轻地把云清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移开。 然后,把云清轻轻的拥入怀中。 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也是让她明白,自己永远都是她的依靠。 “关于离沉的事,王兄会处理的,你就放心吧。至于那墨流云,拒绝了就拒绝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墨国还会逼亲不成?”容玗道。 语气柔和,话中是满满的温暖。 家人的感觉。让云清心中微暖。 原本不好的心情,也随着缓和了几分。 其实,关于她从小就父母双亡,生长的不易,她从未后悔或者是抱怨过。 正因为这样,她才能够和王兄一起,艰难生存,慢慢成长。 在那个充满算计,明刀暗箭的京城离城里,共同扶持,共同努力。 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容王府的繁盛而努力。 所以,他们才比其他的兄妹关系更要亲密许多。 在他们彼此的心里,他们不只是对方的亲人,更是他们心中彼此的依靠。 世界这么大,天下这么乱。 争权夺利,谋取利益,手足相残,同门相杀,随处可见。 但是,他们彼此信任,互相温暖。 若说这天下之间,云清心中最信任的人是谁,非王兄容玗莫属。 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王兄总能让她感到心安。 …… 第二日一大清早。 云国,大街上。 遍地红锦,每一处房子,店铺,就连是青楼酒肆,都是高挂红锦,彩带。 大街上,人群簇拥,水泄不通。 所有的人家都一大早的出来,走到大街上等着,盼着。 但是,都自觉地在道路中央让出一条大道。 他们这是在欢迎状元来游街,同时,也是出来沾沾喜气。 毕竟,世人都相信,状元郎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才高八斗,智慧非凡。 云清刚从王府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副盛景,眼睛也是微微惊艳了一下。 同时,云清也想起了曾经,想起来了离沉。 离国虽然也有状元游街什么的活动,但是却没有这么多的百姓出来观看,自然也是见不到红锦满地,张灯结彩,如此的盛景。 因为,离国皇帝离沉生性凉薄,不喜铺张,搞这些在他看来是毫无意义,劳民伤财的事情。 其实,离沉真的不是一个喜欢奢华浪费的人。 他从来都花什么钱,去修建什么避暑,避寒的行宫,别苑。 每次用膳,也是不会为了故意摆皇上的架子,弄满满的一桌,吃不完然后倒掉。 他每次都是恰恰好,既不铺张浪费,也不折损皇帝威严。 还有,他的衣服,饰品,也都是就那么几套,够用就好。 还有,离沉内心其实特别讨厌那些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结党营私,官官相护,贪污受贿的事情。 一经发现,便是重重严惩不贷,毫不留情。 然而,离沉最铺张浪费的一次,却是给了她。 关于那一日,早已经被云清深深的刻入了骨血,记得清晰。 那一日,是离沉赐予她的封后大典,是他给予她的无上尊华。 也是……他们的成亲之日。 十里红妆,三军相迎。凤冠霞帔,嫁衣红霞。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整个大街,全是祝福。 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那一次,是从她出生起,第一次看到的盛况。 也是离国百年不遇的盛景。 哪怕是新帝登基,也未能如此的给人惊艳,令人震撼。 那一日的锦红,终究是进入了她的心底,占了一席之地。 后来,这次盛景被那些文人骚客们大肆的渲染,传成了佳话。 “帝后情深”的佳话,传遍了天下。 他赐予她的封号“瑾沉”二字,便可以看出他的在意。 离国皇帝离沉,极其疼宠他的妻子,瑾沉皇后。空置六宫,独宠一人。 任凭弱水三千,他却只取她一瓢饮。 瑾沉皇后喜好美酒,沉帝便派人,分散到全天下,搜罗这天下各处美酒,珍品佳酿。只为了博美人儿一笑。 为了瑾沉皇后,沉帝甚至还找人去修缮,改造御花园。铲尽百花,只种牡丹。 国色天香,牡丹花海。 壮丽的很,也耀眼的很。 为了给瑾沉皇后解闷儿,怕她无聊,沉帝甚至去请一些戏班子,民间杂耍,世俗节目,哄她开心。 想到这里,云清眸色却是微微的暗淡。 如今,他们却是已经分离。 如今,她换了一个身份,叫做云清,不是容瑾。 她,如今,也不再是,也不能是,以前的容瑾了。 她是云国帝女,是云国凌王,是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能是他的皇后了。 有时候,云清也会在心中暗暗想到,若是她那一日,尽力反抗,没有饮下那一杯红颜殇,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应该依旧是他的妻子,瑾沉皇后。 她应该依旧享受这他那份只给她一人的温柔。 她也应该依旧看着,鲜血溅到宫门,溢满地面的血腥场面。 她有时候都会觉得,自己的心被分成了三份。 一大份是对离沉生出的爱恋,对离沉温柔的沉溺与喜欢。 另外一小份是对离沉残暴的惊惧,她怕他的残忍手段,怕他的狠辣凉薄。 还有极少的一部分,是关于离璟的。 那一份纯纯的,真挚的,美好的回忆。 年少时内心的懵懂,萌动,甜蜜。 本以为能够走到最后的人,却是没有走到最后。 本以为毫无交集的人,却像是突然间竟有了联系,还走到了一起,牵扯不清。 因为曾经在一起,有些用力,所以,现在还无法从心中抹去。 “王爷……” 突然间,一声轻唤,打断了云清内心的波动。 声音好听,并不像女子那样的娇软,而是如泉水击石,珠玉落地,低沉悦耳。 云清抬眸看去,看到了慕染。 依旧是那一身红衣,张扬不羁,风华绝代,颠倒众生。 “原来是慕染啊……”云清微微一笑,道了一句。 “王爷这是也要看状元游街?今日不去早朝了?”慕染一走出凌王府,就看到了云清,那一个高洁如月,清冷淡漠的白衣少年。 令他的心跳微微的加快了速度。 慕染也是出来看状元游街的,毕竟,这一位状元,和他熟得很。 是他的同门师弟,如同手足的师弟,慕染自然是要来捧场观看的。 “今日本来是应该上早朝的,但是有些事,本王需要找一下这个新科状元。”云清如实道。 找玉景? 听到云清的话,慕染眼帘微动。 “国事要紧,王爷不如还是先去上朝吧。至于新科状元玉景,我跟他还算是有几分交情,等到他游街完毕之后,我就把他请进王府做客,到时候,王爷有何事,再找他商议可好?”慕染想了想,开口道。 这话说的,十分善解人意,十分体贴。 令云清心中对慕染的好感度又上升了几分。 毕竟,如此明晓事理的姑娘,可真是少见,也不知道以后,谁会有福气,娶了慕染。 “如此,本王便多谢慕染姑娘了。”云清拱了拱手,客气道。 “王爷不必如此客气,你我二人,不必如此见外。”慕染道。 云清轻轻一笑。 心中十分认可,说实话,云清觉得这个慕染,特别的对她的胃口,引以为知己,倒也未尝不可。 “王爷也别总是姑娘姑娘的叫,听起来很是生分,王爷以后便直接唤我一声慕染吧。”慕染又接着道。 “好。”云清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以后也不要总是王爷王爷的,直呼本王的姓名即可。”云清想了想,也回了一句。 “嗯。”,听到云清这话,慕染心中微动。 他竟然,允许,她直呼他的姓名。 云清便转身,朝着皇宫走去,去上早朝。 还有昨日里,关于吴江水患,难民进入云都的事情,也得着手快速处理,以安民生。 云清想着,便又加快了步伐。 第八十四章 - 重生宠后 - 完颜倾玦 “阿凌觉得好难受,阿凌好想念母妃……”云凌依旧把脑袋靠在云清身上。 两姐弟相依偎,有几道光芒从软塌处的窗户中射进来,给两姐弟身上的镀了一道光芒。 “阿凌是不是生病了?”云清道。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特别的难受,也最是脆弱。 云清伸手搭上了云凌的手腕儿,给云凌把脉。 果然,如她所料,云凌染上了风寒。 云清又轻轻摸了摸云凌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热。 “阿凌生病了,该吃药了……”云清道。 心中对云凌有些心疼。 云凌从小就是待在这凌云苑,刚开始还有他的母妃陪他,教导他。 最后,他的母妃因病过世,只余他一人,独自过日。 每日,和云凌在一起,都是这满苑的花草树木。虽有生命,却还是乏味了些。 每日,云凌能够接触到的人,除了云清,就是每日来送饭的下人。 幸运的是,云凌只是一个被圈禁的无用皇子,没有人在他的身上打主意,算计他。 还好,这皇宫中的一切,云铮都了如指掌,对云凌也没有不容,采取无所谓的态度,云凌的生活还算的上好。 但是,若是如今日一样,云凌生病了,却没有一个人来嘘寒问暖,送汤送药,随侍左右。 “生病了……那阿凌会走么,阿凌会见到母妃么?”云凌闷声问。 “走?往哪儿走?”云清楞了一下。 “母妃病了,然后父皇就说母妃走了,阿凌也会走么?”云凌好奇的问道。 眸中,是一片纯真。 “不会,阿凌这是风寒,吃点药就好了。”云清好笑道。 “哦。”云凌确实有些难过。 不能走了,不能见到母妃了。 “阿凌要吃药,把病治好,这样阿凌的母妃才会高兴。”云清道。 “可是……药好苦,阿凌不想喝。”云凌的眉头紧皱。 “姐姐给阿凌准备蜜饯,阿凌吃完药再吃些蜜饯,就不苦了。”云清安慰云凌道。 “小时候……阿凌生病了,必须吃药的时候,母妃也会给阿凌准备好蜜饯。”云凌回忆道。 眸中是对母妃深深的思念。 “阿凌要不还是跟着姐姐出去住吧?阿凌在姐姐身边,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姐姐也能知道。”云清道。 觉得还是把云凌放在自己的身边,才会心安。 “不,阿凌不出去。母妃说,不能出去住,阿凌要守在凌云苑……”云凌又是坚决的否定。 虽然他也是很想经常和姐姐在一起,但是,他不能违背母妃的话。 “那……”云清微微皱了皱了眉头,思索着该怎么办才行。 “容钦。”云清在空中轻轻的唤了一声。 “容钦在。”一道黑色身影降落在地,恭敬道。 身姿挺拔修长,容颜清俊,气质冰冷凌厉。 “以后……你便留在云凌身边吧。”云清淡淡吩咐道。 容钦握剑的手,微微颤了颤。却是没有回话。 容钦自幼便跟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 从容瑾,一直到云清。不离不弃,从来都是小心谨慎,不会超过她太远。 如今,她却要将他给别人了。 虽然,容钦知道,保护云凌,也是出于云清对他的信任。但是……他不愿。 容钦心中不愿,却只是沉默,没有开口。 “留在阿凌的身边吧,我信任你,能够照顾好他。”见容钦不说话,云清又道。 “小姐这是觉得容钦无用,不需要容钦了,就要把容钦送给别人了么?”容钦终于开口,反问道。 声音凉寒,冰冷刺骨,有些扎心。 听言,云清心中有些明白了,容钦不愿。 容钦这些话,令云清心中升起了几分愧疚感。 “不是,怎么可能……”云清立即反驳容钦的话。 “小姐,他不过是跟你只有身体上的血缘关系,您就这么对他。那容钦呢?容钦算得了什么,容钦的身上,流的也是容王府的血啊……这十二年的陪伴,小姐您到底拿容钦当做什么,一件可有可无的能够转手送人的物件么?”容钦忽然抬头道。 看着云清,眸中是深深的伤痛和悲伤不满。还有一丝,对着云凌的嫉妒! 云清一噎,怔怔的看着容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也从未想过,容钦会突然这么说。容钦从小到大,都是惜字如金,从未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 还带着几分悲伤和控诉。 从今日起,云清才深刻的明白,容钦的想法。 以前,他一直都以为,容钦就像一块木头一样,她吩咐什么,他就会去做些什么。 从不质疑,从不反抗,从不多问。像其他的暗卫一样,只有服从。 她竟然也差点忘了,容钦是容王府的旁支,身上流的,也是容王府的血。 他们曾经,拥有着一个共同的血脉,拥有着一个共同的信仰。 因为容王嫡系稀少,父王容蒙才特意的提拔了一个旁系子弟来亲自教导,作为自己的影子,贴身暗卫。 是因为她如今成了云清,没有了容王府的血脉,所以便忘了么? 想到这里,云清眉头紧皱,心里有些难过酸涩。 “容钦……”云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姐,容钦是不会离开小姐的。上一次,您不问我是否愿意,就给我下药,送我到北疆,那便是最后一次了,容钦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容钦道。 提起那一次他离开她,容钦眸中都有些后悔。 若不是自己当时对小姐没有半分警惕,怎会中了小姐的计谋,饮下了那杯酒水,离开了离京,也离开了她,去了北疆。 等到醒来之后,才发觉自己到了北疆。而且,再回离京,亦是不可能。 容玗对他说,瑾瑾设法将你送来,本王岂能再将你送回去?离沉生性残暴,占有欲极强,你毕竟是个男子,将你留在离沉身边,确实不妥。对你对瑾瑾都不是什么好事。以后,你便留在北疆吧。 当时,听到那番话,他还难过了好久。以为今生今世都不能再回到小姐的身边了。便也是虚度光阴,浑浑噩噩,不思进取。 终于,一杯红颜殇,小姐香消玉殒,离开了离沉设下的枷锁。 消息传到北疆的时候,他像是疯了一样。独自一人,费尽心力,终于逃出了北疆。 容玗亦是十分悲痛,后悔的很。连夜离开北疆,往京城飞去。 他单枪匹马,往离国京城离京而去。 他不相信,那个才冠天下的小姐,会丧命于一杯毒酒之下。 后来,因为北疆距离离京甚远,他最后见到的,不过是一座豪华却又悲伤的陵寝。 那一刻,他才真正的觉得人生无望。 因为,他从出生起,就有了使命。就被选择为嫡系子弟的贴身暗卫,是他们最信任的下属,是他们的影子。 他这一生,是为她而活。 他如今还记得清晰,他四岁时,她出生了。他第一次见她时,她小小的一个人儿,皱成一团,可爱的紧。当时,他的心霎时柔软的很。心想,他以后就是她的影子了么? 后来,她渐渐的长大了。五官精致,粉雕玉琢,宛若仙童。他一边是艰苦超越极限的训练,一边和她玩耍,陪着她长大。那段记忆,虽然厚重疲累,却也美好动人,是他一辈子的珍藏。 再后来,她真正的长大了。少了小时候的爱笑和可爱。多了几分成熟的懂事和能干。那时的她,已经接下来容王府的使命,成为真正的掌家人,容王府的女主人。 他看着她,把握容王府的上下,掌控离京的局势。就如同她下的棋一般,算计谋划,只为达到目的:保容王府繁盛。 他陪着她,躲过多少刀枪剑雨,躲过多少别人的阴谋算计。 她,于他而言,已是全部。 可是,她却死了。 他守在她的陵寝附近,以防有人意图不轨,为了钱财,铤而走险,扰了她的安静。 他每日都会进入她的陵寝,轻抚她墓碑上的刻文。“离国沉帝之妻瑾沉皇后”,他每次看到这几个字,都是心中怒火翻涌,觉得碍眼的很。 他想出手毁了这些自己,却又怕棺材中的小姐不愿。 后来,他终于还是没能够抑制住自己内心的不满,出手毁了墓壁上的刻文。 并且亲手用内力,刻上了“容王府嫡女容瑾”几个字。觉得这些还不够,他又在墓壁上加了几个小字“容王府家主”。 后来,他在那里,碰到了容玗。 容玗告诉了他小姐能够重生的消息,他便跟在了容玗的身边,和他一起寻***。 “容钦只会留在小姐身侧,保护好小姐足矣。他人之事,非我族人,容钦不管。容钦是不会留在别人身侧的。若是您不同意,就从容钦的身体上踏过去吧!”容钦的语气微微加重了几分。 看着云清的目光中,是满满的坚定和不屈。 “我不过是随口一提,你若不愿,那便作罢。我再找别人。”云清微微叹了一口气,道。 听言,容钦心里松了一口气,向来冰冷的薄唇也不由得微微上扬。 还好,小姐最后并没有将自己送出去。自己还能够继续留在小姐身边。 “容钦,你刚才说,非你族人,你不管。可是如今,我身上,流的已经不是容王府的血了,是云国皇室的血,你怎么还叫我小姐,还非要留在我身边?”云清轻笑道。 “在容钦心里,小姐您永远都是容家人,就算是身上流的不是容王府的血液,也是纯正的容家人!在容钦的心里,您也永远都是那个容王府的大小姐。”容钦道。不是离沉的皇后,那个男子的附属品。 看着云清的眸子里,一片赤诚,满满的尊敬和推崇。 “嗯。在我心里,容王府也才是我的家,云国不过是身上的责任罢了,容钦,你要记好,你在我的心里,不是一个可有可无,能够转身就送人的物件,我早就把你当做哥哥了。我们一直都是,一家人。”云清看着容钦,道。 话中,眼中,都是满满的认真和坚定,还有对容钦的安慰,想要让容钦放心。还隐隐约约的带着几分保证,不会再随意地将容钦推给别人的保证。 “将你留在阿凌身边,不够是因为信任罢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让容七再去寻一个靠得住的人过来。你放心,推开你的事情,不会再有下次了。”云清保证道。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