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法宝的设定(必看)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本书所谈法宝按如下排序设定: 混沌至宝:蕴含全套的四九天道法则,若能尽数炼化其中禁制,当时立身证道。 如开天四宝:太极图、盘古幡、混沌钟、诛仙剑阵、混沌青莲(被 鸿钧老祖打散分与众大神通者。) 混沌灵宝:除开天四宝之外混沌中生成的法宝,如人参果树、蟠桃树、扶桑树、 菩提树、十二品莲台、太阴桂树、以及鸿蒙的五色神树,各自蕴含半 数以上的大道法则,其中许多自身孕育神明,皆为圣人、准圣之流。 先天至宝:开天之后所生至宝,蕴含大道法则丝毫不下于混沌灵宝,如五方五色 旗、混元金斗、金蛟剪、定海珠(二十四颗齐聚威力不下混沌灵宝) 先天灵宝:十重天以下的禁制,威力更次于先天至宝,只蕴含少数大道,也可寄托 真灵斩去三尸,但尸神法力不高,最多容纳三个元会法力。如缚龙索、 开天珠等等封神法宝。 后天功德至宝:以天地玄黄玲珑塔为代表,七成开天功德所化,另三成被三清瓜分。 采后天功德或后天气运,或与后天之物合练,或先天之物得到功德气运 配合生成,威力极大,不沾因果,不染业力,威力堪比先天至宝。(天 地玄黄塔咱们就不说了。) 本书修炼境界的设定(必看)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修炼境界的设定:由小到大,本书淡化每个修炼境界的初期中期后期之分。 鬼仙 人仙 地仙 天仙 大罗真仙 大罗金仙 太乙真仙 太乙金仙 准圣人(斩一尸或二尸,本书中也有可能引入至人的概念,法力与准圣相当,到时自有说明) 圣人(混元无极大罗金仙) 阿修罗族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名字解说】 修罗Sura和阿修罗Asura来自于梵文,修罗就是‘端正’,国人称其为天神,梵文‘阿’是否定冠词,阿修罗翻译过来叫‘无端正’。无端正自然长相丑陋,且凶狠而好斗,而修罗的长相倒可称作气宇轩昂。其实他们是亲戚关系,血缘离开也不算很远。在搅拌乳海(ChurningoftheOceanofMilk)的故事中,阿修罗从头到尾就被毗湿奴和修罗算计了,出力多少不说,不但长生不老药没尝到,还落得个身首异处。 [编辑本段]【六道之一】 阿修罗,是梵文音译,汉译佛经中还译为阿须罗、阿索罗、阿苏罗、阿素落、阿须伦、阿须轮等。意译为非天、非同类、不端正、不酒神。它们是佛国六道众之一,天龙八部众神之一。说它是天神,却没有天神的善行,和鬼蜮有相似之处。说它是鬼蜮,可它具有神的威力神通。说它是人,虽有人的七情六欲,但又具有天神、鬼蜮的威力恶性。因此,它是一种非神、非鬼、非人,介于神、鬼、人之间的怪物。 阿修罗原是印度远古诸神之一,被视为恶神,属于凶猛好斗的鬼神,经常与帝释天争斗不休。如同阿修罗的梵文翻译意指「非天」,他的果报殊胜,能生活得犹如天人般享福,但却没有天人的德性,性好争斗。阿修罗另被称为不饮酒神,则有段典故。据说居住在海底的阿修罗原本是很爱喝酒的,但是因为他们喝的是由海水酿成的酒,总是味道咸苦,所以一气之下就发誓再也不喝酒。 [编辑本段]【所现形象】 由于阿修罗王众多,其形不一,阿修罗王的形象,也有多种说法,有的九头千眼,口中出火,九百九十手,八足,身形高越须弥山四倍;有的千头二千手,足踩大海,身越须弥山;有的三头六臂,三面青黑色,口中吐火,忿怒**相。这些形象都难表现,画家们往往画作一面三眼或三面六臂,或四目四臂,手托日月,双足立海上,身越须弥山。 [编辑本段]【起源传说】 据《观佛三昧经》说,世界刚刚形成山海大地时,光音天上贪玩的仙人便到人间游戏。其中一位仙人在大海洗浴时,因「水精」入身而生一肉卵。这肉卵经八千年后,终于生出一个女怪,身长有如须弥山,具一千支眼睛、二十四只脚,头、口与手数皆为九百九十九,样貌好不骇人,即为阿修罗始祖。女怪后又产下一男怪名毗摩质多,因有无比威力可自由来去天上人间,所以在看到天人身旁皆有无数美女环绕后,也想娶妻。女怪便替其子向美冠群芳的乾达婆女求婚,结果乾达婆欣然同意婚事,于是阿修罗一族日渐繁盛。毗摩质多风情万种的女儿,使得已有妻妾亿万的天界帝释天为之倾心,娶为嫔妃。不料帝释婚后喜新厌旧,阿修罗女将委曲告之父亲,引发前所未有的一场大战。就在阿修罗将帝释天所居的须弥山团团围住,千钧一发时,帝释天想到佛曾说若遇大难,只要念般若波罗蜜咒,便能破解鬼兵。果然一持咒,空中忽然飞出四只大刀轮,几乎削尽阿修罗王的手足,幸好遁入藕孔方避过此难,但是元气大伤难以复仇。然而天人与阿修罗的战争,并未自此划下休止符 在经过多年后,帝释天又爱上一位罗喉罗阿修罗的女儿,便命天界乐神带聘礼,透过歌曲威胁利诱罗喉罗应诺婚事。不料罗喉罗因气愤帝释天欺人太甚,不但将乐神驱逐出宫,并立刻发兵攻打天人。就在骁勇善战的阿修罗攻下天宫时,帝释天又忆起上次的神咒,于是阿修罗军被杀得节节败退,只好退入莲藕藏躲。就在帝释掳走了全部的阿修罗女后,罗喉罗派出一位使者前往谈判,指出帝释天身为佛弟子,不应犯戒偷盗。双方几经谈判最后达成数项协议,帝释天承认犯下偷盗戒,愿归还阿修罗女,并赠送天上甘露;阿修罗则除将爱女献与帝释,并自愿受持三皈五戒,成为佛弟子,此战终得圆满落幕。在天界的战争中,有一位阿修罗王与帝释天作战时,因手能执日月,障蔽其光,而被称为罗恸罗阿修罗,罗恸罗意即为障月。他能有以手障日月,形成日月食的威力;是因他过去生为婆罗门时,见到大火烧塔,灭火而使塔不坏,而以此救塔之福德为因,愿得大身。然虽有此愿,仍不信正法,常爱斗战,故死后堕入阿修罗道。 [编辑本段]【阿修罗王】 佛经中的阿修罗王很多,最著名的有四大阿修罗王:一个叫婆雅稚,意为勇健,是阿修罗与帝释天作战的前军统帅;一个叫罗骞驮,意为吼声如雷,亦名宽肩,因其两肩宽阔,能使海水汹涌,啸吼如雷鸣;一个叫毗摩质多罗,意为花环,其形有九头,每头有千眼,九百九十手,八足,口中吐火;一个叫罗睺,意为覆障,因其能以巨手覆障日月之光。每位阿修罗王都统领千万名阿修罗,称为阿修罗众,或称阿修罗眷属。佛经还说:阿修罗男,身形丑恶;阿修罗女,端正美貌。 阿修罗道 佛经中经常讲到“修罗”。其从六道轮回之中就有了“阿修罗道”。六道为一;天道、二;人道、三;阿修罗、四;畜牲道、五;饿鬼道、六;地狱道。人道和天道为善道,阿修罗本性善良,也是善道之一,但因其常常带有嗔恨之心,执著争斗之意志,终非真正的善类。男阿修罗于各道中,常常兴风做浪,好勇斗狠,于诸天中,不时攻打天王,以谋夺位。女阿修罗貌美,时常迷惑众生,使难修行。故此阿修罗虽然不用受苦,但死后堕落三恶道机会甚大,故渐列之为恶道。简说六道--有福无德的阿修罗道以好战出名的阿修罗道,因有福报而没有德性有的说法只是将他纳入鬼神中,或说是堕落的天人,北传佛教将他列入善道,南传佛教则归类入恶道中。福如天人,德非天人。(天道,阿修罗道,人道,为三善道;畜生,饿鬼;地域;为三恶道)各道都有等级积分,随因受报。种善因,得善果。所谓种恶因得恶果;你所受的都是你自己做的。 [编辑本段]【转生原因】 转生到阿修罗道者,过去生虽无大恶行,但是轻慢心很重,非常的骄傲,不是瞧不起别人,就是忌妒别人比自己优秀。《业因差别经》详细条列出十项业因,包括身行微恶、口行微恶、意行微恶、起骄慢、起我慢、起增上慢、起大慢、起邪慢、起慢慢与回诸善根。因业力的牵引,阿修罗可分为胎、卵、湿、化四生。卵生者身在鬼道,能以其威力,展现神通入空中;胎生者身在人道,投生的原因是原本在天道中,却由于降德而遭贬坠;湿生者身在畜生道,住于水穴口,朝游虚空,暮归水宿;化生者身在天道,诞生谈起。 本书一些问题的解答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广大书友若有何疑问可发表在评论区中,本人在此一并作出解答,感谢同志们的热情关注! [评论]抢座位这里…… 接引、准提乃立西方佛教而成圣此时鸿钧刚刚成圣开讲接引、准提还未成圣并非教主~何来两位教主只说? 发表人:尐忸◆渔发表日期:10-0519:19点击数:0回复数:0 解答:本书的设定是,接引准提未成圣之前就已经在西方传道了,过去七佛当中几位佛陀就是那时收归门下的(成佛之前成为尊者,后文自有论述),这些尊者是西方本土宗教的神祗,被两位教主收服,充作弟子壮壮门面,此时西方教已经可算成立了。只是两位教主还未证道,没有圣人镇压气运而已,因此也没有后天教化功德(人族还未出世)。后文当中三清也是这样,比如老子成道之前就收了玄都**师一个弟子,通天收多宝也是如此。 不知这样的解答尐忸◆渔书友满意么?感谢这位书友的关注,谢谢。 [评论]没法说你~看你简介说的很好~~0楼 主角一点定性都没一会哭一会笑傻呼呼的,这只是小问题。前边说了主角是什么样的存在??未来的鸿运~还听鸿运讲道,而且你前边开天前又是领悟这又是领悟这,最后不成系统狗P不是。最最主要的明明取的名字这么嚣张鸿蒙~我靠多牛呀,但和人交流时又藏头露尾玩的什么呀。你都说了前世封神之类的只是一点投影不全是真的,但你这写的什么都设定好了,那还有啥看的,好吧这都不算,你自己开一个系统和鸿运不搭边也不错,但你又要跑去当人家学生这算什么?都说了你不在鸿运体系里了还跑去....我以为是一本类似玄法变一样的书呢,结果和其他的也没啥取别 发表人:神是我的代表(初级VIP)评论等级:小学2级 发表时间:2009-10-60:00:14 解答:这位书友好像没有看全贫道所写的东西,我在作品里早已说过,鸿蒙虽然是未来的鸿钧,但缘于他前世只修到天仙位业,往上的大罗仙、太乙仙根本没有法诀,不得不听鸿钧讲道。再者他在混沌中领悟的东西的确不成体系,的确狗屁不是,你总得给我一个提升的空间吧?不然像其他的洪荒小说一上来就证道了,那我还写个屁呀!再者封神之战都是投影的事情,那不还没开始吗,你怎么知道我写的跟以前的没什么两样?再者你所提到的XFB那部文章我看了,也没觉得文笔剧情比我好啊(不敢点名,大家不要对号入座)。总之还是感谢书友对我的关注,毕竟也是看过我的小说才发表的书评,谢谢! 第一章 混沌化生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第一章混沌化生 题记:茫茫宇宙,造化不测,衍生出多少有情生命,又演绎出多少悲欢离合、生死轮回。天道无私至公,无论何物何人,上至圣人教主,下至草民蝼蚁,以道观之,齐物一论,不过是梦幻泡影尔。本书所要讲述的便是这无尽轮回之中的一段故事,不过只是一朵浪花,一颗泪珠,一杯浊酒,一介微尘。笔者一只秃笔所求,不过只搏诸君一笑而已。 诗曰:高卧九重云 蒲团了道真 天地玄黄外 吾当掌教尊 盘古生太极 两仪四象循 一道传三友 二教阐截分 玄门都领袖 一气化鸿钧 “这是哪里?我是谁?”一个意识闪念,仿佛是经过了无数念头,又似乎只有一瞬,待得他清醒过来,心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便是:“这是哪?”眼前是一片灰蒙蒙的东西,犹如隔着镜片上的水汽望去,什么也瞧不清楚,瞧不分明。 这个孤独的意识随即想到的却是:“我是谁?”这一念头甫一闪现,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跟着便是无数的片段、信息一窝蜂的涌进了脑海之中,那个意识初时几乎无法忍受这似乎无穷尽的痛苦,但幸好许久之后,疼痛缓解了下来,那个意识慢慢的消化了那几乎无穷的信息,这才明白了自己的来历:原来那些都是自己之前轮回万世的经历,在这万世之中,经历了种种不同的际遇,男人、女人、妖怪、神仙、草木、顽石、畜生等等,爱恨情仇,贪嗔痴毒莫不具备。 在最后一世之时终于托生成人,得了旷世仙缘,修入仙道,自明代入道,历经数百年岁月,内外功德一起圆满,只需度过最后的道家四九天劫,便可霞举飞升,冲顶紫极。天下修道之人渡劫之时,莫不小心翼翼,生恐出了一丝差错。这天劫非同小可,躲得过,从此海阔天高,谷神不死,万劫不磨;躲不过,轻则法体尽毁,转世重修,一生苦功付与流水,重者形神俱灭,连剩下一丝一毫的残魂去堕轮回也不可得。 因此渡劫之时他当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特意屏息万缘,于北极汪洋之中寻了一座荒岛,布下重重阵法,静候天劫。先后经历了乾天纯阳真火、巽地风雷两重劫难,眼见只需再过一重劫难便要大功告成,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当此成道之际,大遭天下群邪所忌,又兼觊觎他的法宝元婴,不知怎的走漏了消息,正道邪道群来发难,他以劫后重创之身,与群魔周旋,出尽法宝,只是祸不单行,便在此时,那最后一重天劫――域外天魔竟然袭来,此天魔为修道人最大之天敌,来不知其所来,去不知其所踪,斯闪彼应,如电之迅,有相无相,化有为无,专一勾动修道人心头一点心魔邪火,只一动念,便是万劫不复之境。如此内外交攻之下,终于功亏一篑,数百年光阴苦功一旦化为乌有,道基尽毁,他一怒之下,拼着形神俱灭,以自身精血元神为引,逆转精元,施展“九天十地寂灭**”,自毁道基,与敌偕亡。此功一发,禁法笼盖之下,方圆千里之内尽是死圈范围,无论仙凡圣神,山石海川,都要全数化为齑粉。 当是时也,天地为之色变,万物同化齑粉,偷袭之人无论正邪,连带那域外天魔,尽数死绝。他也人事不知,本也以为经此一役必然形神俱灭,永不超生,哪知竟然大难不死,仍旧活了下来,光阴闪现,想通了这一切,他长长叹了口气:“我拼着毕生修为,将那群宵小之辈尽数杀了,可算报了大仇,不枉我修道之人,快意恩仇,直指本心之言。”这才打起精神审视周围环境,这一运用神念却骇然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居然没有了形体的感觉,只剩下了最纯粹的一丝本源意识而已! “贼老天,你虽让我逃出生天,可这般无形无质的存在,只剩一点真灵,连个孤魂野鬼也不算,真不如死了的好!”他下意识做了一个仰天长叹的动作,却发现如今已不分什么俯仰了。“也罢,天无绝人之路,即使苍天护佑我保了一命,便不可自暴自弃,我还有修道之法,不信凭我的资质悟性,不能再得人身,重入仙道!”他也是修道之人,意志坚凝,怨天尤人一阵,便打起精神,开始这一世的轮回苦修。 解开了心结,他这才透过“双眼”打量这个世界,如今他形体不存,只有一丝真灵,幸好三魂七魄俱全,否则真不知要去哪哭了,也不知为何,这一动念,只觉神识霎时间透体而出,遍布四周虚空,前世即使是巅峰之时,神念也不过笼罩方圆千里范围,再多便有些力不从心,但今日试来,居然畅通无阻,一路势如破竹只只笼盖了方圆五千里之地!并且似乎还犹有余刃,似乎还可延伸更远,若是在平时,他还要洋洋自得一番,但如今却立刻收回了神识,心中惊骇绝伦! 在他的神念范围之内,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这并不是说没有活人活物,而是没有山,没有水,没有树等等等等,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虚无!一片灰蒙蒙,无有穷尽的虚无!他甚至感觉如果任凭神念发散出去,即使到了彼端尽头,也还是一片虚无而已!“难道我是来到了混沌之世?难道我是来到了洪荒未劈,天地未分的鸿蒙之时?”忍住心中的惊骇,思考了许久,才得到了自己都不敢相信,却又是唯一的合理解释:自己是跑到混沌世界来了! 虽然已没有了口水,但仍旧忍不住吞了一口,这是什么概念?洪荒啊!混沌啊!万物起始之原点,衍生一切的根本!他在前世即使渡劫成功了,充其量也就不过上天受玉帝天封,授予官职,虽然长生不老,却是寄人篱下,受人奴役,一个不好触犯了天条,立时便要打回原身,再堕轮回可谓步步惊险,但如今投生混沌,便和那些天生大神通者一道出世,无数先天之宝尽可抢夺,弄个不好,一不小心合了天道,做了圣人,不死不灭,何等逍遥,比起前世何止好了千万倍! “贼老天,原来你却也待我不薄,虽未让我成了仙道,却又将我带入这洪荒世界,功过相抵,我也不必再骂你了。”转念一想,如今盘古未生,混沌未劈,何来天道?哪里有什么贼老天?却也不禁好笑。如今既然清楚自身遭遇,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尽快修炼,增长实力,洪荒开辟之后大能为之辈可是多如牛毛,别要一不小心给人塞了牙缝,到时可就是冤枉透顶了。如今只余真灵,元神消融,若是想重拾道基,鬼修之法最为合适,先练玄阴之道,壮大魂魄,再借着灵气重铸道体,祭练阳神,阴神阳神合一,修成元神,进修道家婴儿,这才是正途。 计议已定,当下便按着鬼仙修习之法,缓缓吸纳周遭灵气,壮大真灵。如今鸿蒙未劈,天道不开,四周都是混沌之气,后世无论先天五行灵气或是后天各种灵气,都是由混沌之气转化而来,这混沌之气化生五行,论质量浓度,何止是先天灵气的百倍? 按着道家的说法,当是以无生有,有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混沌当于无中而生,也幸亏他投生到了混沌之中,否则若是到了混沌未始之时,压根不会恢复意识,直接同化成为虚无了。也不知修炼了多久,感到魂魄比先前壮大了许多,再也容纳不下混沌灵气,这才停止修炼,一个人胡思瞎想:“昨日种种,譬如黄花,但去而已,逝者如斯,也不必感叹,我之前生世世不过只是阎浮世界一蝼蚁而,提也无用,过去的名号还是舍弃了吧。如今我化生混沌,当此鸿蒙未劈之时,便自号鸿蒙道人,也好叫日后之人知晓,有一个鸿蒙祖师在混沌之时便以得道。”这一番思索等若与千百前世一刀两断,斩去种种前缘,心境前所未有的通明透达,真灵也爽利了许多,虽然法力未有丝毫增长,但心境醇和,于他日后修为却是大大的有利。鸿蒙道人自己给自己取了名字,洋洋自得一番,又沉下心来修炼。 混沌之中不计年,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日,又也许是万年,鸿蒙道人自觉魂魄凝炼,阴神成形,这才停止吸纳周遭灵气。也幸亏他上辈子也是修道之人,过惯了清苦静寂的岁月,甘于寂寞,否则只在这无尽混沌中,只凭孤独寂寞,也足以使一人发疯了。 鸿蒙道人睁开眼来,只见他已不是开始时一个亮点而已,有了一层淡淡的虚影,隐隐是一个人形的摸样,四肢俱全,身量修长,只面目上仿佛隔了一层薄雾,看不分明。鸿蒙道人瞧瞧自身,甚感满意,他这形体虽是虚影,但纯是吸收混沌灵气锤炼而成,凝练无比,比之后世所修炼的阴神、阴魔之体实在强大的太多,日后委实前途广大。 “如今修炼到了瓶颈,也不必局限于一隅,这混沌世界广大无边,正好游历一番,也好长些见识,再寻些宝物炼化,岂不是好?”修道之人见心明性,直指本源,所作所为皆要顺从天道自身,一意苦修,不知变通反倒违了天道,于修行不利。鸿蒙想到便做,只见一道虚影慢慢飘走,穿过一道道混沌灵气时,都是透体而过,没有丝毫阻碍,鸿蒙道人无奈的看着大好灵气白白浪费,心疼不已,“这在后世一丝的混沌灵气都是旷世难求,如今却像不要钱的垃圾一样,没人收用,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抱怨了半天,却也无法,以他如今法力来看,所能吸纳的灵气实在少的可怜,也只有空发牢骚而已。就这般漫无目的的四处游历,兴之所至,也不知游荡了多少时日,忽然一阵清新之气传来,以鸿蒙道人阴神之体,也感觉舒畅爽利,大奇之下,循着这气息跟了过去。猛然间面前斗转星移,“啊!这是……” 第二章 五色宝树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第二章五色宝树 只见极目之处矗立着一株硕大无比的宝树,其高足有万丈,独秀挺立,枝叶繁茂,郁郁葱葱,覆盖了周遭无垠空间,垂下亿万道根须,放射出亿万道瑞气,树冠之上隐隐有五彩之气升腾。绿叶青青,却不见果实。鸿蒙自然识货,一眼认出此乃是一株茶树,只是比之后世人间界所见的大了万倍有余而已。 “造化!造化!这真是天地的灵根,难得一见的奇葩!”鸿蒙前世时好歹也是修道之人,自是听说过仙界一些事情,那人间流传的《封神榜》、《西游记》看似虚妄,实则却是映射仙界之事,他知道自天地初开,鸿蒙未分之际,混沌中便生成了几株灵根,分别对应五行大道。一株菩提灵根,造化最大,自身孕育出神明,化身准提道人,与接引道人共创西方一教,再封神一战之中大放异彩,联合太清玉清两位圣人,将上清圣人通天教主所掌之截教打了个支离破碎,其后自创教义,转世成为天竺国净饭王之子,依旧修成丈六金身,成就无上混元大罗金仙,圣人果位,便是后来的释迦牟尼本师如来佛祖,立大成佛教,驻锡西天大雷音寺,那菩提树的混沌本体被他混以成道功德、教化功德,练成一株七宝妙树,刷人刷宝,无往而不利,自此西方佛门光大,东方道门式微。 还有一株人参果树,又叫草还丹,被地仙之祖、与世同君镇元大仙得去,种在万寿山五庄观中,镇压地仙一教气运。又有一株蟠桃宝树归了瑶池王母,种在天庭,用所结蟠桃大宴群仙,便是有名的蟠桃之会。还有一株扶桑神树,长在太阳星上,供金乌落足栖息,镇压太阳星气运,保洪荒万物欣欣向荣。另有一株太阴桂树,长在太阴星上,镇压太阴气运。这五大灵根分掌五行,分做中央戊土、北方癸水、东方乙木、西方庚金,南方离火,镇压五方气运,各个都是了不得的宝贝。 只是眼前这一株茶树却是从未出现在地仙界历史之中,难不成乃是开天之时损毁了不成,“管他如何,既是这等混沌至宝,活该便宜了我,客气什么?”大喜之下,阴神轻飘飘飞了过去,用神识一加探查,这神树虽然孕育完整,不知何故却未生出灵识,却是省去了一番功夫,直接可以加以炼化,在炼化过程中,鸿蒙又惊喜的发现,这株神茗竟是先天的五行齐备,可以吸收混沌之气转为五行灵气,树冠上蒸腾的五色神光便是宝光外露所发。 “运道,当真是运道啊!既然是五行齐备,又是茶树,索性便叫做‘五色宝树’,日后练成,想来也不输于准提道人手中的七宝妙树!只可惜只能吸收混沌元气转化先天五行,于我修行无益,不然岂不两全其美?”又一想,天地尚且不全,何况一件法宝?得了这等混沌灵宝已是天大的福分,再贪心不足,便要招来祸患。他此时仅是阴神,按前世所言,阴神乃轻灵之鬼,不能御物,但许是他吸收混沌灵气连成阴神,不知怎的,御物一道竟与阳神之体一般无二,却省下了许多功夫,当下便用御物之法祭炼此宝,本来他还可以此树作为本体,真灵寄宿其中,日夜磨合,日后形与神合,也可得了一具肉身,但是这等混沌至宝虽好,却是不能作为本体,盖因天地开辟以来所生育的物种何止千万,飞禽走兽,鳞角羽昆,却都是旁门,与先天大道不合,唯有人身才是得天独厚,暗合天地造化的至理:脊骨二十四节应二十四炁,肺管十二节名为十二重楼。脐为祖宫,内曰黄庭,心曰绛宫,肺曰华盖,舌下曰华池,脚心曰涌泉,脐下一寸三分曰酆都,山水小肠十八盘即为十八狱,水道曰地户,谷道曰幽门。人之肉身,暗合天地万物孕育之道。左齿叩八音为金钟,右齿叩八音为玉罄,前齿叩八音为法鼓,三八共二十四通,以应二十四炁。因此种种异修,妖魔鬼怪,皆以修得人身为本,方能以最快速度汲取天地灵气,夺先天造化。 若是此时将这五色宝树练成本体肉身,先天固然强大,但日后修炼正道却要多耗费许多功夫,尤其日后到了解脱一步,斩去自身,将一点真灵寄托虚空,更是难上加难,还是不如人身来的迅捷,“嗯,好歹俺也是几世修道,通晓人身构造,待日后功力渐深,采混沌灵气化为肉身,非但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又是先天道体,强横无匹,何乐而不为?”因此鸿蒙生生忍住了以此神树作为本体的冲动,以将它当作一件法宝来炼,日后化为身外化身,对敌刷宝,无往不利,倒也不错。 “只是不知化生西方接引道人的十二品混沌青莲,是否也如我这宝树一般五行齐备?日后倒要会他一会。”这株五色宝树大的不可思议,鸿蒙现在法力有限,莫说将他炼成身外化身,便是将它尽数炼化,运用起来如臂使指,也是费时日久,好在混沌之中最不缺的便是时间,鸿蒙当下索性也不再游历,安下心来,专一炼化这神树。他有前生无数修道经验,炼宝的心得,这时大展手段,先以心火煅烧宝树,再以阴神祭炼御使,只是他未曾炼就元神,否则这宝树炼化也不必费了这许多周折。 眨眼之间,万年已过,这株五色宝树已经大致祭炼完毕,虽说没有炼成身外化身,却也是可大可小,巨细由心,鸿蒙道人的修为也大有增长,他本体所成的虚影比起以前也更加的凝视,已不再是初生时虚无缥缈的摸样,细细望去,也有了肌肤纹理,面容也清晰起来,却是一个弱冠青年模样,甚是清秀,正是他前生年轻时的面相,伸手轻轻一招,那株茗茶宝树陡然缩小,化作三尺长短,落入他掌中。 鸿蒙轻轻抚摸树身,鼻中嗅着散发出的茶香,只觉浑身舒泰,轻飘飘的似欲飞起,“这神茶果真是件好宝贝,如今炼化了我才知道,非但可攻可守,连所结茶叶也是一件异宝,功能医治魂魄元神,滋养真灵,还可化解世上诸般阴秽毒物,嗯,我法力日强,法宝威力也是越大,再融汇各种先后天功德祭炼,日后未始不能成为像七宝妙树那样教主级镇压气运的至宝。”将神树一挥,登时宝光灼灼,耀眼生辉,鸿蒙道人游目四望,如今法宝祭炼完成,还要继续游历。 自从他化身出来,已过了将近十万载之久,只是鸿蒙全心修炼,未曾察觉而已。过了这许久的岁月也不知那混沌中孕育的第一个生命,通天彻底神通的盘古大神醒来没有,若是他醒来,必定是手执盘古开天神斧,开天辟地,分理清浊,定地火水风,演化天地万物,到时这个世界才真正精彩起来,不复如今这样死气沉沉。 鸿蒙阴神在混沌中不断飞腾纵越,他吸收的乃是混沌元气,起点就比前世高出了百倍,尤其现在修炼有成,即便只是阴神,也是混沌阴神,威力巨大,他有信心即使如今对上前世那些魔王对头,便是域外天魔之属,挥手之间便可令他们灰飞烟灭,连渣滓都不剩!只不过如今是身在混沌,周围一个活物也没有,也无从试验他这具阴神之体威力到了什么地步。 混沌之中没有天地四维之分,辨不清东南西北,鸿蒙只好闷着头一个劲向前,也不知飞越了几万几十万光年路途,但觉累了,便停下休息,一面吸收灵气增加修为,这样飞飞停停,又过了大概十万年左右,一路飞来,却也经过了不少地方。此处虽是混沌世界,但并非不分彼此,许多混沌元气自相交汇纠结衍生出不少事物,虽然大道未成,里面自然不能蕴含大道法则,比不得先天至宝灵宝,但这些东西若放在后世,也是难得一见先天之物,任一件都可引发一场血战冲突,死伤无数。 鸿蒙有五色宝树这等混沌中生就的至宝在手,早不把这些物事放在眼中,深知宝物贵精不贵多,十件先天灵宝威能也比不上一件先天至宝,再者他现在是阴灵之身,没有元神,收了也没有地方收藏,反倒成了累赘,因此也就没有下手收取,尽管他飞行神速,所过之处何止数亿万里?但不知为何,后世开天所生的那些大德牛人却一个也没碰到,不由抑郁不已。 想必是混沌之中孕育已久,即将破开分离,不少混沌之气已转化为先天灵气,分做五行,甚至有些相互激荡摩擦,又衍化成为更次一级的后天灵气,不过无论先天后天,两种灵气的数量相比广大的混沌,不过只是沧海一粟而已,有时这些灵气复又转化为混沌之气,如此循环不已。 鸿蒙却不禁想到了前世所知开天之事,其说乃是太极动而生阳,静而成阴,阴阳相摩相荡,分化两仪,其后化为四象八卦,衍生万物。鸿蒙所取乃是混沌灵气修炼,这些先天灵气虽好,对他不过只是摆设,拿来无用。“只可惜我没有收取混沌元气的宝物,不然收它一些,免得日后开天辟地,混沌灵气尽数衍化干净,没了修炼的根基。”想法虽好,但手中五色宝树在收取之能上实在太差,不堪大用,因此他一面修炼,一面却是要寻找可以吸取收藏混沌元气的宝物。只是不知收了五色宝树这等后世不曾闻听的宝物,将运道用光,即便他加意搜寻,别说是至宝,便是一些封神大战中大放异彩的宝物,诸如定海珠、混元金斗等等一件也没遇着,平白浪费了十数万年时光。 第三章 盘古大神(三更求票)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新书上传,请各位道友鼎力支持!都来捧个人场,贫道拜托了! 这一日鸿蒙正飞腾,忽然隐约听见一阵声响,若有若无,听在耳中却又一种灵魂的悸动,心下大喜:“既然有了声响,前方必然有了生灵,且赶过去瞧瞧。”俗话说看山跑死马,在混沌中也是如此,鸿蒙听到声响,以为离着很近,实际却又走了十万载之久,仍没有寻到。 鸿蒙发了狠,拼尽全力,鼓荡法力,一口气向前急冲,一路之上混沌元气渐渐充沛,到了后来,几乎粘稠的成了实质一般,以鸿蒙的阴神之体,混沌法力,移动起来也是吃力万分,他心中隐隐悟到了几分,猜到前方究竟是什么事物,更加卖力前行。 那声响也越来越大,初时还可以抗拒,到了后来简直如雷霆一般,穿透万物,鸿蒙是阴神之体,对于这等音波攻击更加忌惮,一面还要全力运转法力抵御这声音的伤害,将五色宝树祭在头顶,道道光幕垂下,这才好过了许多。这时已可以听得清楚,那声音一阵一阵,时响时歇,竟是打鼾呼噜之声! 鸿蒙愈加肯定自己的判断,竭尽全力向前飞奔,陡然眼前景物一变,饶是他历经万世,心志坚凝如铁,也给惊得目瞪口呆:“这、这、这……”眼前一座庞然大物,高不知其几许,宽不知其几许,将这空间挤得满满当当,只见这事物四肢俱全,头颅宛然,却是一个“人”。 盘古!开天的盘古!鸿蒙心里一片空白,只有这壮大到极点的巨人,这便是这世界的始祖,万物赖以成务成德的始源!鸿蒙来自于后世,修道练气,自然敬畏天道,尤其对这盘古大神更是有一种从心里发出的仰慕,双眼中流出泪来,当即跪倒,冲着盘古拜了三拜。 那盘古似乎熟睡未醒,一手曲肱作枕,一手侧放腰间,敛身侧卧,如同狮子入睡,一阵阵鼾声响起,如响炸雷,鸿蒙先前听到的怪音便是盘古大神打呼噜的声音。两者相隔何止亿万里之遥,但这鼾声仍旧清楚的传到了鸿蒙耳中,“……不愧是天地生成的大神通之人,吾不及也!” 鸿蒙又花费了万年时间,才绕着盘古飞了一圈,倒是发现了不少事情,这盘古的身体与后世人类一般无二,面相粗犷豪迈,但似乎还未长成,面容甚是年轻,他沉沉入睡,怀中两手斜抱着一把巨斧,斧柄上天生镂刻了许多花纹,如同太极两仪,玄妙不可测度,斧刃寒光闪闪,隐隐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这一定就是后世所称的开天神斧,又叫盘古斧,盘古便仗此开天劈地,分理清浊。”这盘古大神天生乃是男身,鸿蒙充分发挥了前世修道之人闷骚的特征,特意跑去瞧了瞧他胯下,结果大受打击,“……不愧是大神,果然豪迈!” 盘古睡得极沉,一团团浓郁的混沌元气被他吸入鼻中,又从嘴里吐将出来,他身体肌肤表面也有许多混沌之气出入,一步一步将他肉身锤炼的更加坚实。鸿蒙知道这呼吸元气,锤炼肉身的法门便是后来巫族祭炼肉身,横行洪荒的根基,只不过巫族只继承了盘古肉身的神通,没有元神,而盘古却是**元神一同修炼,二者相去不可以道理计,因此后世巫族在天数之下灰飞烟灭,便是种因在此。 鸿蒙围着盘古滴溜溜打转,想从他呼吸调气的方式中悟出这锤炼肉身元神的法门,盘古乃是混沌所生,先天的道体,本身便是近乎于道,一呼一吸,一举手以抬足,莫不与道相合,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鸿蒙双眼一瞬不瞬盯着盘古,几万载过后还真就被他看出些门道,他运用悟出的法门吸纳周围的混沌元气,果真比原先快了百倍不止。 就这样茫茫混沌,无穷世界中,只有鸿蒙与盘古相对静坐,一个戮力潜修,一个呼呼大睡,也不知过了多少万年亿年,似乎只是一瞬,又似乎是无量量劫,鸿蒙的修为一路势如破竹,已到鬼修的顶峰,在往上乃是两条道路,一是继续凝练鬼体,修炼鬼丹,成为鬼仙,另一条乃是夺舍还阳,重铸道体,再练阳神,合成元神,从长远来看,自然是第二条道路前途远大,但鸿蒙只是继续吸收元气,是自身真灵魂魄更加坚实,一面却又死死压制自身修为,不去铸炼肉身,他心里早有打算,盘古终有一日会醒来,开天辟地,那时大道生成,乃是此一量劫之开端,万物恃之以成,才是最好的机会。 这些年来,盘古依旧沉睡,但外表却已大不相同,鸿蒙第一次见他时,面容一如处子少年,但如今他面色黝黑,胡须生长,犹如人之自少年而至中壮,盘古的呼吸也越来越是急促深沉,鸿蒙隐隐感觉离他醒来的日子不长了,因此更加努力修炼,以期到时可以大显身手,得大机缘。 这一日鸿蒙自定中醒来,自觉本身修为大有增长,若是再修炼下去,只怕由不得自己不化出肉身了。他照例去瞧盘古,这一次却有些惊异之处,只见盘古身子略略坐起,虽然仍旧熟睡,但眼皮不住蠕动,想是就要醒来,在他头顶之上悬浮一物,幽暗晦涩,却又光明独放,有天之悠远,地之凝重,若色之七彩,声之五音,有阴阳之玄妙,寂灭之清净,有堂堂之正道,有幽幽之邪途,混兮其如朴,沌兮其如浊,圆通变换,莫可言状。 鸿蒙看着看着,忍不住双目中流出泪来,也不知有何苦,有不知有何喜,只觉心中有大悲苦,又有大欢喜,忽然忆及前生读《道德经》时所看到的一句话:“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他心中涌动着一股无比的激动,只在心里大喊:“这便是道,这便是道啊!”鼓足法力,向着大道飞驰而去,眼前唾手可得,却又仿佛隔着亿万里之遥,无论他如何去追,去摸,去抓,去拦,大道便如水中之月,无形无质,始终落不到他手中。 眼见事不可为,鸿蒙也只有颓然放手,想来是自身修为境界不到,无法与大道相合,想起方才的疯狂失态,也不禁后怕:“我来自后世,若是强要与大道相合,也不知会变成何样,即便合了道,只怕也会化成道之一部分,再也不是原来之我了。”“如今大道已生,只怕开天辟地就在眼前,我须得早做准备,免得到时无及。”将五色宝树祭在头顶,加紧祭炼,一面留神盘古动静,免得他猝然醒来,来不及布置。这盘古开天乃是混沌第一等大事,场面之激烈,威力之迅猛,实在不可小觑,若是不小心在开天时给余波震死了,当真是冤枉透顶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鸿蒙只将浑身精气拼命向五色宝树中输送祭炼,忽感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跟着耳中响起一声幽幽叹息,盘古那巨大的身影已缓缓立了起来!当初盘古熟睡之时,鸿蒙虽觉其巨大,却也不怎样在意,如今盘古醒来,顶天立地一站,这才感到自身之渺小。但见盘古双足在下,不知其长许,已不知踩踏何物,头颅在上,也不知他头顶何物,鸿蒙与他相比,不过是微尘一粒,当真是殊不足道。 盘古醒来之后,并非立刻开天,而是静静而立,这一站便是万年岁月,之后挥舞臂膀,又抬抬双腿,似乎是活动周身筋骨,这下可苦了鸿蒙,这盘古神通太大,一举手一抬足皆有无上之大威能,轻轻一挥,混沌中便是一阵元气涌荡,沛然莫可阻挡,以鸿蒙的修为险些一下给吹的魂飞魄散,只吓得他急忙祭出五色宝树,发挥最大威力,化作万丈神树的本体,将他真灵护在下面,这神树高达万丈,但在盘古看来不过也是芥子一般。四周元气愈来愈密集,压力也逐渐增大,最后混沌中犹如起了一阵狂风,索性将满树的枝叶尽数吹散,不知落到何处去了。 鸿蒙此时也顾不得这许多,只是全力御使神树,不令防御崩溃,将亿万年所积攒的混沌元气一股脑注入其中,那神树得他元气滋润,缓过一口气来,枝条上一片片绿叶又自绽放,青翠欲滴,树冠上放射出五色神光,垂将下来,将鸿蒙稳稳护在里面。外面元气奔涌如同嘶吼,五色宝树上的枝叶一会儿便被吹散,跟着又极快的生长出来,如此无穷无尽,到了后来鸿蒙自身所藏元气告罄,不得已只好从外界汲取元气,这样也并非没有好处,他汲取灵气的速度越来越快,真灵虚影也逐渐坚凝起来,甚至体外已然开始吸附元气,铸成肉身了。 鸿蒙哪有心情管什么肉身不肉身,全力催动五色宝树威能,一面极力向上飞去。忽然又是一声幽幽叹息,传入他心中,这次却是清楚的表达了一个意念:“好生寂寞啊!”盘古刚刚苏醒,自然也不会悟通什么语言,但他神念之强,破碎虚空都非难事,何况这小小的他心通之道?鸿蒙一怔,正不知如何回答,寒光一闪!盘古缓缓举起了手中那把开天神斧。无数传说中的盘古开天地,终于要开始了。 第四章 开天辟地(今日一更到来)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盘古举起了手中的开天神斧,猛力向下一劈!惊雷乍响!他身前的混沌登时给劈得成了两半,黑白两色神光流转,陡然化作阴阳二气,随即相互交结,如两尾阴阳鱼,首尾互逐,流转不休,陡然又化作地火水风,蜂拥而出!盘古更不怠慢,运用盘古斧连连劈下,随着他斧头落下,有更多的混沌被生生破开,一路化为地火水风四散涌动。 盘古犹如疯了一般,状若疯魔,只是一味力劈,似乎正沉浸于一种无上玄妙的境界中,在鸿蒙眼中看来,却见盘古每一斧头劈下,总是包含了无数的符咒、符箓、印法、无数的信息,那一把斧头犹如活物,只在混沌中穿梭往来,鸿蒙不敢怠慢,聚集一切精神记忆,知道这机会只有一次,日后也不知何时才能离大道如此之近了。 盘古双手举斧,猛劈不断,每一跨步便是数百万里之距,每一挥斧,便是数百万里的混沌被劈开,这样边走边劈,无量无数的混沌空间被他劈成了碎片,轻者上升,浊者下沉。又有许多混沌化为阴阳鼓荡不休,如同肺泡一般,大者远超须弥,小者如同芥子,翻翻滚滚,忽然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化成地火水风,不知逸散到何处去了。 又过了万年时光,手中的盘古斧与混沌之气磨砺相激,终于承受不住开天的威力,轰然一声炸响,化作了四片!斧柄上段被盘古手握,其上犹有掌纹,化作一副卷轴,打开来看时,只见其上阴阳变换,似乎包纳无穷之物,斧刃化作一面大幡,高耸天际,色作混沌,斧刃最锋锐的部分被混沌元气所侵,又断裂成四片较小的碎片,沾染了一丝开天时产生的混沌煞气,化作四把仙剑,杀气冲天,斧柄中段化作一口古钟,钟身成混沌色,上绘无数星辰点点,斧柄下端被盘古手握之处化作了一卷阵图,忽的一声飞起,将方才四把仙剑卷起裹住。 鸿蒙看得入神,心想:“这恐怕便是后世所传开天所化的开天四宝,太极图、盘古幡、混沌钟和诛仙剑阵了,都是镇压气运的教主级别的宝贝啊!”盘古毫不犹豫,似乎本来便知开天神斧会因开天而陨落,一手抓起盘古幡,猛力摇荡,无数道肉眼可见的混沌剑气自幡中冲起,直直破开混沌,演化地火水风,一手拿起太极图,将手一抖,那太极图登时打开,化作一座金桥,桥上有阴阳二气如同游鱼纠缠不休,五色毫光照耀无边寰宇虚空,那金桥所到之处,地火水风纷纷平息,逐渐凝结。跟着又将混沌中祭在头顶,用手拍打,那钟发出阵阵清鸣,荡人心魄,地火水风本已平息凝结,这时被钟声镇压,化作天地万物,时有三百六十三颗极大的混沌气流得了钟声震荡,化作三百六十三座周天星斗,又有八万四千颗较小的混沌气流化作八万四千颗群星恶煞,守卫在三百六十三座周天星斗周围,缓缓运行。只余太阳星与太阴星乃是盘古双目所化,未曾现世。 鸿蒙眼中所见是开天的情景,心中所想是盘古的手段,一道道玄妙的感悟如同电光火石,只在脑中闪现,再与前生所学诸般道法仙术加以比较印证,不由豁然开悟,大叫一声:“原来如此!”周围混沌元气疯狂向他聚集,不断化为骨骼肌肉,经络血脉,渐渐的一个人形化生出来,浑身**,肌肉虬结,强壮之极,鸿蒙瞧了瞧自己的肉身,甚是满意,将手一招,头顶宝树一片树叶飞落,化作一件道袍披在身上,他此时有了肉身,真灵寄托其中,法力空前强大,举手投足皆有无边巨力,五色宝树得他法力加持,威力更是至大,混沌灵宝的威能终于发挥出来,不断吸收混沌之气,转化先天五行,五色神光喷薄而出,化为一座光幢,地火水风涌来,均被挡在外面,丝毫不加其身。 盘古只是聚精会神的开天,丝毫未曾发现正有一个小小的生灵借着他开天时的灵气明悟,化形成人,那地火水风化出之后,有的衍化后天万物,但有的却又相互纠缠,欲要回归混沌,盘古见状,只有猛力摇动盘古幡,将它们从中剖开,一面用太极图定住,又用混沌钟镇压,如此一来一往,速度便也慢了下来。 盘古在混沌中大踏步前行,也不知过了几万亿光年之距,混沌本如一团糨糊,无论何物都搅在一起,不分彼此,但被他这样开辟,渐渐热闹,如同锅中粥沸,地火水风四处翻涌,阴阳二气交相纠结。混沌之气渐渐分立解散,成为四种不同的元气,分别是混沌元气,混沌煞气,混沌轻灵之气以及混沌重浊之气,其中混沌轻灵之气化天,混沌轻灵之气成地,混沌元气则是后世五行灵气的来源,分解为五行灵气,供万物生长吸收,只有混沌煞气冥顽不化,不肯分解,这四种元气得阴阳交合造化之妙,却两两不可相遇,否则必然发生剧烈反应,重新化合成为混沌。 那太极图盘古幡混沌钟三宝乃开天神斧所化,威能无穷,但每次使用所耗费的法力也是无有穷尽,以盘古大神的法力,又走的是以力证道的法门,法力几乎无穷无尽,但开辟了这无垠无极的广阔天地,所耗费的法力实在太多,又不能吸收周围的混沌元气补益自身,因此终于有一日力有不待,盘古幡也摇它不起,太极图也展之不开,只有混沌钟依旧不敲自响,镇压这才生成须臾的鸿蒙世界。 鸿蒙眼见盘古将开天三宝拿去开天,只有诛仙剑阵孤零零悬浮虚空,无人理会,心里也未始没有打那据为己有的念头,只是一则此物乃是日后截教通天教祖立道之物,若是将它炼化了,便是与这位上清教主结了天大的因果,日后人家证道成圣,只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再者这诛仙剑阵四剑一阵图,只是静静悬浮,便已放射出冲天杀气,自己这点微末道行,只怕还没近前,便被剑气一绞,化作灰灰了去了。因此他还是决定跟着盘古而去,起码小命还能保住。 鸿蒙一路跟来,眼见几乎无穷无尽的空间被盘古开辟出来,也不禁佩服这位大神实在是法力通天,只见远处盘古那高可及天的身影落寞的独立,太极图盘古幡静静飘浮,只有混沌钟依旧在他头顶,一声声轻响,震动寰宇。忽然眼前一暗,抬头一看,却是头顶轻灵之气缓缓下压,足下重浊之气缓缓上升,原来没了宝物镇压,轻灵重浊二气阴阳相吸,向着彼此靠近,若是两种元气相接,必然发生剧烈爆炸,这刚刚开辟的世界又要重归混沌。 盘古陡然一声大喝,充满了无比的坚定与豪情,将混沌钟一抛,伸手抵足,直直的撑住了天地!那轻灵之气与重浊之气吃他一顶,登时止住了复合之势,又开始缓缓的上升下沉,如此这般,天地升沉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天地升沉十丈,盘古便长十丈,如此过了十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厚,盘古亦长高了十万八千长,他本可放松休息,又担忧一旦松手天地又要重新复合一处,因此仍旧以血肉之躯顶住天地,如此又过了十万八千岁,天地终于再也不能复合,他这才松手,此时盘古已然高不可望,天数遥不可及,地数敦实无比。 一声钟响清鸣,鸿蒙在极远处显出身形,头顶元气鼓荡,无边的混沌灵气蜂拥而出,缓缓显出一口古钟,正是混沌钟。二十一万六千年前,盘古以手足撑住天地之时,鸿蒙也开始了他谋算已久的计划,开天四宝当中,太极图盘古幡诛仙剑阵日后分属玄门三清圣人,万万动它不得,只有混沌钟后世传说中,不知怎地落在太阳星所生神人妖族东皇太一手中,东皇太一怀抱此钟而生,凭此开天至宝镇压妖族气运,其后巫妖大战,引发天地一量劫之数,双双式微,十二祖巫与妖皇帝俊太一先后身死,此钟便没了下落。 鸿蒙早就打上了混沌钟的主意,若是将此钟炼化,除非圣人出手,否则天地间何人能动他分毫?因此他趁着盘古落下混沌钟支撑天地,一道遁光过去,将混沌钟抢在怀里,运用三昧真火加以炼化。但凡宝物有灵,其内皆有禁制,乃是天道不愿人得之太易,天地间越是威力巨大的宝物,其中的禁止也就越多,鸿蒙神识向混沌钟中一探,发现竟有四十七道禁制之多!不愧是开天的重宝,镇压鸿蒙世界的神物! 他知道要炼化此钟只有趁着天地初开,各个大神通者尚未出世,否则日后消息传了出去,怀璧其罪,只怕当即要化灰灰了,因此拼尽全力,以真灵炼化,他如今刚刚得了肉身,尚未练出元神,炼化起来事倍功半,但好在混沌钟不比诛仙剑阵杀气冲天,要平易许多,因此还可支持。 鸿蒙神识一进入钟内,终于知道这钟为何号称镇压鸿蒙世界的至宝了,只见钟内每一重禁制便对应一重空间,每一重空间皆是广大无量,几乎便是整个洪荒世界的规模,最上方悬浮着三百六十五座周天星斗,周围四万八千群星恶煞团团围绕,周而复始,流转不定。其大小形状与鸿蒙世界中的周天星斗与群星恶煞莫不酷似,甚而还与外界交相呼应,一道道粗大无比的星光垂落下来,蕴含的元气实在惊人之极。 “怪道一口古钟可以镇压鸿蒙世界,原来奥秘都在这周天星斗之上,若是炼化了此钟,便可推动其中的周天星斗大阵,进而控制洪荒世界所有的星斗,盘古所开辟的天地莫不在星斗照耀之下,这威势也堪比圣人了。” 点击还可以,但是推荐就有些少了,诸位道友,若觉得本书还可一看,请不要吝惜你手中的票票,给贫道来点儿吧!诸位道友顶起一下! 第五章 造化玉牒(第二更 大家捧场!)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话说鸿蒙得了混沌钟炼化,发觉其内有四十七道禁制,还有一座星斗大阵,正是天庭用以镇压气运的周天星斗大阵,此阵乃是洪荒世界三大绝阵之一,与十二祖巫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通天教祖的诛仙剑阵其名,其中都天神煞大阵主灭,诛仙剑阵主杀,周天星斗大阵主困,这星斗大阵虽然威力无穷,但处处留有余地,最能体现王道气派,因此也是天帝镇压天庭气运的至宝。他将此钟用心血法力祭炼,开始时一路势如破竹,直直冲破两重天禁制,此时这钟的威力已然大的惊人,稍一摇荡,便有开山裂海之威。但后来便有些吃力,只因他所吸收的乃是混沌元气,混沌的法力,因此祭炼起同样的混沌至宝得心应手,但盘古开天之后,大部分混沌之气转化为先天灵气,没了法力来源,自然吃力了许多。 鸿蒙见再炼下去也无收获,索性不再耗费心血,专心用混沌钟收取残余的混沌元气,好在他观摩盘古开天有所顿悟,领悟了许多精妙法门,这收取混沌灵气便是一项,将混沌钟钟口向外,轻拍一下,口中喝一声:“疾!”钟口光华一闪,发出一股无量吸力,将周围开天残存的种种混沌元气尽数吸入钟中。等他将周遭混沌元气搜刮一空,也不过将第一重空间填够小半数,却已整整过去了二十多万年,鸿蒙心念一动,起身飞向盘古的所在,此刻盘古历经开天辟地,支撑天地,已然耗尽了心力。他本是混沌之中长成,如今混沌元气稀薄,没了法力补给,已是筋疲力尽。最后望了一眼这新生的世界,终于轰然一声,仰天倒下。 这一位通天巨人倒下,四周忽然静寂无声,有一种难言的悸动自四面八方散发开来,仿佛是大道有知,为这位第一位的生灵送别。盘古头顶忽然冲出一道七色神光,直上重霄,与轻灵之气相接,陡然一分为三,化作三道金光四散而去。跟着浑身精血散逸,下达地脉,与重浊之气相接,鸿蒙心中一动,用手一指,喝一声:“去!”混沌钟飞离头顶,钟身之上精芒闪现明灭不定,重重符文咒篆闪灭变幻,如云似雾,直朝那一大团精血而去,放出一道混沌光色,将精血切下一块,收入钟内空间。余下精血丝毫不停,陡然分裂作十二份,四散不见。 鸿蒙手捧混沌钟,脸上乐开了花,这盘古精血可是铸炼肉身的无上宝贝,虽然只有一小块,倘若尽数炼化,亦足以令他的肉身变化直追祖巫了,那时肉身有成,历万劫而不磨,便有大把的时间修炼元神,到时便有了成道之资,不生不灭,不一不异也非是梦想。 自此盘古将三清与十二祖巫分化完成,他的肉身又生出变化,筋骨肌肉化作沃土,双目化为太阳星与太阴星,四肢五体化为四极五岳,余下一些血液化为江河湖泊,皮肤化为草木,齿骨化为金石,精髓化为珠玉,汗流化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黎甿,自此鸿蒙世界多了许多生灵,原本寂寂无声的洪荒宇宙登时热闹起来。 鸿蒙面色凝重,朝盘古倒下的方向拜了三拜,道了一声:“可怜,可敬,可悲,可叹!”刚要离开,忽然怀中混沌钟剧烈摇荡,似乎要破空飞去,吓得他急忙运用法力阻止,哪知这钟的力道大的出奇,径自飞起,直朝三清所化清气追去,忽然天边飞来三道火光,却是余下开天三宝,各自追着天数注定之主飞去,其中诛仙剑阵与混沌钟同路,却往混沌钟上狠狠一撞!轰然一声巨响,登时将混沌钟撞了开去,自己却朝着通天教祖那道清气飞走了。 鸿蒙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方才诛仙剑阵那一撞几乎将他花费二十万年时光种在混沌钟内的灵识印记毁了个干净,只有苦笑而已:“不愧是先天第一杀阵,竟是这般霸道!”但好歹还是保住了这件混沌至宝,当下又喜滋滋的将钟收了,祭在头顶,以自身元气滋养,原以为能清净一下,哪知老天似乎要跟他过不去,今日注定要接二连三发生令他骇惧惊奇之事。只见先前化生盘古头顶的大道陡然向着地面压将下来,其中之物翻翻滚滚,忽然一声爆裂,分做五十五道鸿蒙紫气。 鸿蒙只瞧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幸观摩天地初开,又有如此大造化、大机缘,亲眼见证大道变幻。但见那五十五道鸿蒙紫气甫一化生,便有五道向着轻灵之气,宇宙边缘飞去,倏忽消失不见。又有四十九道鸿蒙紫气聚在一处,蠢蠢欲动,这时忽有一物自地脉之中飞来,化作一枚玉牒,那玉牒方圆广大足有三千里,放射出无边玄光仙气,又有无边佛光,又有滚滚妖云,又有艳艳血光,轻动乍响便闻仙音悦耳,恰似黄钟大吕,飘渺动听。此物乃是天地第一至宝,盘古大脑所化的造化玉牒,其中记载了三千混元妙法,无论仙道佛法,或是妖术杀伐,条条皆可证道混元,甚而还有以身合道之法,若是得到此宝,人人皆是鸿钧,人人皆是天道!鸿蒙想到这点,眼睛都红了,刚要飞起去抓,哪知这玉牒一声清鸣,跟着拔地而起住裹起那四十九道鸿蒙紫气,一路向西极昆仑山而去,霎时无踪。 眼见五十五道鸿蒙紫气霎时间只剩一道,这一道鸿蒙紫气开始时寂然不动,只放射出无量光华,遍照周围虚空世界,其中一道宝光照到鸿蒙身上,五色宝树受到感应,自他泥丸宫中跳出,枝叶舒展,亦放射出五色光华,与之辉映,明亮瑰丽到了极点。 那道鸿蒙紫气似是受到了激引,陡然冲着鸿蒙飞来,速度之快,瞬间破开虚空,落入了他顶门之中。鸿蒙吓得半死,这东西是福是祸尚未可知,哪敢让它居留在自己体内,急忙运用真火试图将它炼化,哪知甫一接触,泥丸宫中轰然一声炸响,如雷击星坠,鸿蒙恍惚间仿佛又回到混沌中时,无思无虑,无忧无想,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触涌上心头,不由一阵失落,又是一阵狂喜。 盖因宇宙生成之时,便有天衍之数五十有五,天地初辟,其中之五数随之逸散,此五不可用亦不可见,因此余下五十,又有其一散去,不在大道之内,因此天道不全,又有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之说,这大衍之数四十九蕴含这宇宙初生便存在的种种大道法则,日后化为鸿蒙紫气,乃是证道成圣的根基,任一道皆可成就一位圣人,大道三千条条皆指混元,却是独独缺这鸿蒙紫气不得。 方才这四九之数与那造化玉牒一道向昆仑山而去,应是寻找命中之主鸿钧去了,传说中鸿钧老祖便是得了造化玉牒,掌管四十九道鸿蒙紫气,日后以身合道,成为天道化身的圣人,日后立下六位混元圣人,谈笑间可开天劈地,灭杀万物生灵,又可重炼地火水风,不死不灭,万劫不磨。 当年道祖得了盘古大脑所化的造化玉牒,还有四十九道鸿蒙紫气,以身合道用去四九之数,还剩一十三道紫气,又拿出了七道分发七位洪荒中最有望成圣的大神通者,余下六道捏在手中,用以镇压**八方气运。而鸿蒙所得的那一道鸿蒙紫气便是那遁去的一,它与其余四九一道化生,却不属大道范畴之内。 鸿蒙所以失落,乃是因为他未得四九大道,因此鸿钧所立的混元圣人之中,无他的名姓,也就是说,在鸿钧所掌的天道内,他绝无可能证道混元,所喜者乃是得了这遁去的一,还有成道之望,只是幽幽岁月,路途漫漫。有生便有灭,此乃阴阳造化之理,万事万物皆不可逾其藩篱,即使鸿钧天道也不例外,无数无量量劫之后天地必将重归寂灭,万物化为虚无,便是圣人也要化作齑粉,到时这遁去的一要重新演化混沌,再生万物,是为一线生机,至此万物消长,轮回不绝。此一虽为一,却涵盖大道之全,只是将在无数无量量劫之后显化。 第六章 混沌元神(今日第一更)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自此天地衍化,清浊分理,大道自生,乾坤自有感应,眼见天边无量天地玄黄之气交缠,越聚越多,其中约有七成玄黄之气渐渐凝成实质,化作一座巨大的通天紫气柱,足踏大地,高可撑天,方圆三千里,内里无数玄黄紫气翻翻滚滚,不断衍化,鸿蒙自然识货,知道此乃是盘古开天,大道有感,降下开天功德,玄黄紫气,这根通天紫气柱日后当化作后天第一功德至宝天地玄黄玲珑宝塔,此塔乃开天功德所化,顶在头顶万法不侵,诸邪不沾,先就立于不败。不过他可没有染指的心思,此塔来历太大,日后注定落在太上道祖老子手中,镇压玄门道家气运,若是现在夺了,只怕日后三清来伐,再大的神通也要灰灰了去。 那开天功德的玄黄之气余下三成分做三股,化为三条长龙,拖着长长的尾翼直朝三清的方向去了,却是盘古元神所化三清分得开天功德,注定日后证道成圣。鸿蒙叹了口气,暗暗艳羡,人家三清出世便注定成圣,自己却还要在这大道之下挣扎轮回,做一只蝼蚁,随时可能化作齑粉。 刚刚抬脚要走,陡然间风云变色,周天星斗纷纷退避,连太阳星与太阴星也消失不见,正在差异,却见天边又有无数气息流动,隐隐发出毁天灭地一般的戾煞之气,却是认得,正是那混沌恶煞之气,心下大奇:“这混沌煞气开天之后,应游离与宇宙之中,日与混沌相接才是,怎的如此集聚,似乎也要成形,难道也要有法宝孕育而出么?” 那混沌煞气积聚了几日,几乎汇集了天地间九成混沌恶煞,这才不再增多,那恶煞之气表面满布神雷紫电,噼啪作响,也化作一座通天神柱,轰轰隆隆落在天之尽头,其下也不知是何东西。在煞气凝结之时,鸿蒙忽然心血来潮,隐隐觉出这混沌煞气柱与那遁去的一之天道绝非偶然出现,隐隐关乎自己日后成道的大事,心中一动,割破血脉,向着煞气柱一挥,一滴精血附着一丝神识遁入煞气柱中, 鸿蒙又呆了几日,紫气柱与煞气柱毫无变化,这时太阴星与太阳星已开始了洪荒世界中第一次日月轮回交替,他也知此地绝非久留之所,用手向混沌钟一指,那钟自行飞来,没入顶门,随即腾身而起,直向东极海域飞去,此时洪荒初辟,地域广大无边,鸿蒙虽然在混沌中修行了亿万年岁月,但刚刚得了一副肉身,还没来得及祭炼成熟,与自身元灵相合,金丹元神也未练成,因此也不过是个地仙之流,连大罗散数也算不上。 他奋力赶路,也足足飞了两年才来到东海之滨,但见海天一色霞光万道,也无心欣赏,寻了一处灵气充沛的海心孤岛,挥手布下种种厉害禁制,什么一元冥杀阵、两仪灭绝阵、三才诛心阵、四象灭魄阵、五行七杀阵、**断魂阵、七星追命阵、八卦噬元阵、九宫神煞阵、十绝逆天阵,当真是步步杀机,处处戾气,这些阵法都是他前生所学,抵御三清那样的人物是说笑了,但防止海中生灵骚扰,还是有些用处,这些生灵秉承天地灵气,神通极大,只是仅凭本能修炼,没有系统的功法,不通阵法,因此不足为患。 鸿蒙用**力开辟了一座洞府,入定静坐,细细参详所得那道鸿蒙紫气的秘奥,过的百年,瞿然惊醒,“我只顾钻研鸿蒙紫气,险些忘了大事!”暂将鸿蒙紫气抛在一边,专心一志祭炼混沌钟。却是开天之后太阳星中将诞生两位先天神祗,一为妖皇帝俊一为东皇太一,那太一传说中乃是怀抱混沌钟而生,鸿蒙便留了心思,要用混沌钟算计太一一把,此间妙处此时不说,日后自有分晓。 却说鸿蒙要炼法宝,却得先练元神,只因元神飞腾变化,乃是正道仙术的根基所在,无论何家何路,皆以修持元神为主,似巫族那般只修肉身,不修元神,不知天道运数,终于落得个惨淡收场。先前在混沌中时还不觉得,如今天地一开,充斥着先天灵气,鸿蒙顶着混沌钟但觉其重不可思议,几乎生生将他压进地脉之中,这才知道混沌元气实在太过沉重,没有元神,实是驾驭不便。 只见鸿蒙法诀一指,自混沌钟中冲出五股混沌元气,分做青黄赤黑白五色排列,散发着五彩光泽,混沌青光位于其上,黄光稍下,赤光次之,黑光又次之,最后一层为混沌白光。鸿蒙也不管什么青光黄光,张开大口一口吞下,五色神光过鹊桥经紫府,直下丹田,丹田中一颗内丹滴溜溜旋转不停,色作混沌,随着混沌元气不断注入,混沌金丹也不断变大。 鸿蒙倾尽全力死命将一颗混沌金丹压缩再压缩,这颗金丹一会变大一会缩小,内里也逐渐凝实无比,但随即也重了百倍,鸿蒙倾尽全力,也只能保证不被压入地脉之中,但也只有一颗头颅露在地表,极是狼狈,“看来只有炼就元婴成就元神,才能飞腾变化,随心所欲了。” 眨眼千年已过,鸿蒙肉身凝练,与自身元灵相合,丝毫不输前世肉身,但威力何止大了百倍?一颗混沌金丹也锤炼的凝实无比,再也不能压缩,到了化婴的瓶颈,眼见头顶太阳之中真火喷薄汹涌,此火非是凡火,乃是至阳至刚的太阳真火,盘古左眼中一点灵气所化,便是大罗金仙落在里面,没有强力法宝,一时三刻也要化作灰烬。 鸿蒙暗自焦急,眼看太阳星日渐稳实,隐隐散发出一种威压,只盼帝俊与太一不日便将出世,若是不能将混沌钟送去,只怕便要功亏一篑,甚至还要影响到天运命数,把心一横,豁出去了,将混沌钟中收集的混沌之气放出一半,自己使了个法天象地的神通,化身万丈巨人,当真眼若铜铃,口似血盆,张开大嘴,将混沌元气一口咬掉大半! 这混沌元气入腹,登时发生反应,五色神光依次变幻,鸿蒙运使法诀,试图尽快炼化吸入的元气,但见他脸上表情可谓精彩之极,青黄赤黑白逐次变化,六识所感也极尽精彩,或如真火炙烤,或如玄冰裹身,或如万针攒刺,或如千刀万剐,种种滋味齐上心头,头顶一颗五色宝树缓缓流转,放射五色神光照耀他金身,帮助镇压暴走的混沌元气。 “可惜我的肉身始终不如盘古强悍,便是祖巫也大有不及,不然炼化这点元气何须如此费力,仅凭肉身便可吸收了。”打定决心日后定要性命双修才可,他也不是没想过运用盘古精血锤炼肉身,但一来费时太久,君不见那盘古肉身在混沌之中锤炼了无量量劫,无穷岁月才有如此威力,鸿蒙却哪有这许多时光耗费,再者这盘古精血他早有打算,日后还有大用,此刻轻易动用不得。 话说鸿蒙吞下过量的混沌元气,受了无穷痛楚,好在他在混沌中百万年打熬,心志坚如磐石,横下心不去理会,专一引导元气进入金丹,不知过了多久,耳中一丝轻微的爆裂声响,听在耳中却是如奉纶音,“丹碎婴成,便在此时!” 丹田中轰得一声巨响,金丹破裂,五色元气缠绕之中,一尊神人逐渐生成,面目依稀便是鸿蒙的模样,周身**,身材却如三朝未满的婴孩,金丹破碎生就元婴,所需的灵气乃是金丹期的百倍,鸿蒙放出的元气不够,干脆祭出混沌钟,将剩下所有的混沌元气全部提取,张开大口,如同饕餮一般,索性张口一吸,将剩下的混沌元气吞入腹中,只见五色神光搅动不休,如同一条五色神龙,摇头剪尾,蜿蜒游入鸿蒙口中。那元婴渐渐壮大凝实。 鸿蒙还不满足,趁此良机一鼓作气,将阳神与阴神合一,元婴炼就元神,只见他顶门突然开裂,升起一座九品莲台,光华灿灿,其上坐一尊神人,面目依稀便是鸿蒙的模样,周身五色元气围绕,宝光灼灼,头上一株五色宝树,无风自动,枝叶摇曳,发出沙沙声响,煞是动听。便在此时,天色陡然昏暗,星辰隐没不见,如同重回混沌,天机颠倒,他所在小岛上空渐渐凝结出一朵劫云,色分五彩,却是天劫到来!小岛周围方圆三千里之内皆在劫云笼罩之下,浩浩天威压下,无论是何种类,无论何等神通,尽数战战兢兢,跪伏与海面,不敢与天威相抗。 修道人练成元神,必有天劫如影随形而至,何况鸿蒙所炼的还是混沌元神,在这洪荒之中也可算是独一号了,因此天劫的威力也相应加强,却是天道有感,不愿有太大能为的生灵存世,祸乱轮回。鸿蒙怡然不惧,头顶元神没入顶门,混沌钟也跟着进去,如今元神终成,可以将法宝放入体内用元神温养,也不必整日挂在身上了。跟着用手一指,头顶洞府登时天光大开,显出方圆十丈的圆洞,鸿蒙起身飞出洞外,身在半空,仰头观看那朵劫云。 热烈祝贺伟大祖国60年华诞!也衷心祝愿各位书友中秋节快乐!请不要吝惜您手中的推荐票,投几张救济一下贫道吧! 第七章 渡劫、造化(第二更到!)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那劫云色分五彩,当是以五行划分,果然那劫云酝酿半晌,忽的一道青色神光向下劈来,粗若水桶,声势骇人却是无极坎水神雷。鸿蒙哈哈一笑,一拍顶门,登时升起一股混沌元气,其上托着一株神树,绿意盎然,却无果实,放射出艳艳宝光,层层瑞气,直朝劫雷迎去。其上放出五色之气,裹住坎水劫雷轻轻一绕,吸进了树身之中。原来这株五色宝树生于混沌之时,最善吸收混沌元气化为先天五行之气,鸿蒙修炼所需的乃是混沌元气,先天灵气对他无用因此五色宝树此能对他而言甚是鸡肋,平日也只把它作为防御攻敌的法宝,哪知今日歪打正着,正可借用此树将混沌雷劫全数转化为先天灵气,先天灵气对他混沌肉身没有伤害,便可安然渡劫了。 坎水神雷过后,接着是离火神雷,戊土神雷,庚金神雷,乙木神雷,依次浇下,都被鸿蒙依样画葫芦尽数收了,跟着五行劫雷齐聚,化为混沌绝灭神雷,这神雷最善伤人元神,只怕单凭五色宝树防它不住。这时鸿蒙面色才稍稍有些郑重,那混沌绝灭神雷只在空中酝酿,却迟迟不肯落下,鸿蒙双眼紧盯,招手收回五色宝树。那神雷如有灵性,趁此一瞬立刻劈下,速度之快,几乎令人无从闪避。鸿蒙冷笑一声,也不去抵御,只将混沌钟祭起,当的一声轻响,那劫雷登时顿了一顿,混沌钟镇压鸿蒙世界,为三大开天神物,混沌至宝,其同寻常?鸿蒙将钟翻转,喝一声“收!”那劫雷身不由己,给吸到钟内空间去了。 鸿蒙拍拍神钟,笑道:“好容易得来的混沌之气,可不能浪费了。”施施然回转洞府。他这一番渡劫虽然雷声大雨点小,好歹也过了三天三夜,东海海面之上遍布劫云,吓得那些水族都做了缩头乌龟,偶有几个探出海面去瞧,立时被神雷余威击中,直接化作了先天灵气,地火水风。海中几个大神通的神人纷纷猜测:“是何人这般了得,竟能练成混沌元神?”等到劫云散尽,他们上海面去寻时,却早已人去楼空,只有叹息一声罢了。 鸿蒙回到洞府,挥手将禁制收了,他渡劫搞出这么大动静,必定惊动他人,只怕这洞府日后也不是个善处,一不做二不休,挥手发出几枚太乙神雷,炸平了小岛,匆匆离去。果然不久便有许多神人找上门来,却尽数扑了个空,他们见到残余的阵法痕迹,不由都变了脸色。 鸿蒙一路向西疾飞,直朝昆仑山而去。他打定主意现将混沌钟之事办妥,否则日后种种谋划皆成泡影,他此时合成元神,法力大涨,已到太乙散仙的顶峰,差一步便是太乙真仙,如今已可飞行绝迹,出入青冥。一路之上,瞧见了数不清的物种生灵,皆是后世未曾记载的奇物异种,当真是造化之奇,人力只能慨叹而已。 却见一只八条腿麋鹿模样的怪物低头悠闲的吃草,身躯足有十丈长短,一丈长的尾巴甩啊甩的,一头斑斓猛虎猛然自林中窜出,一口将它咬住,几下吞入腹中,打了个饱嗝,这猛虎浑身金光灿灿,身长也在二十丈左右,四颗獠牙伸出嘴外,面上却是生了四只眼睛,骨碌碌直转。这猛虎吃饱了,懒洋洋慢步走开,经过一株五丈高下的奇花时,冷不防那花猛然绽放开来,竟露出一张人脸五官具备,诡异一笑,地下伸出无数根触须,根根锋锐如刀,尽数刺入猛虎体内,那猛虎长声惨嘶,大力挣扎,无奈那根须实在捆得太紧,挣脱不得,只有眼睁睁看它吸干了自己献血,睁目而死。 那株人面奇花似乎只对鲜血干兴趣,将猛虎吸成了干尸,根须一甩,扔了出去,自己继续将花朵收敛装死。那虎尸周围不一刻便聚集了许多蚂蚁,个个长有半尺,一嘴的铁口獠牙,闪闪放光,用这大牙对着虎尸只一撕,便连皮带骨扯下一大块,两只前足紧抱,施施然回了洞穴。这仅仅只是洪荒世界的一角而已,还有数不清的奇异之物存在这世上,有的身带祥光,有的放射魔气,有的身高不足百尺,有的却高有万丈,有的八臂四足,有的三头六尾,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鸿蒙观摩良久,寻思道:“这些上古物种皆是秉天地灵气而生,天生强大,霸占洪荒世界,若是不想办法铲除,日后女娲造人,以人族之先天柔弱,如何能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中生存?只怕到时又是一场极大杀戮。”叹息几声,依旧往天地之极不周山飞去。 那不周山乃是盘古脊梁所化的一座高山,不知其高,亦不知其宽,灵气充沛,许多生灵皆依附此山修炼,遍地的琪草瑶花,风景如画。鸿蒙到了不周山一望,只见遍山奇秀,瑰丽非凡,那山直通天际,支撑起天地之极。此山秉承盘古遗志,生怕天地复合,因此即便只剩一条脊梁,也要继续撑住天地。 鸿蒙叹息一声,对盘古又是感叹,又是钦佩,凭吊了一番,也不飞行,信步上山,山间灵气环绕,有的几乎凝成实质,不过鸿蒙修的混沌功法,先天灵气对他无用,因此他只寻了一个灵气稀薄之地修炼,也是预防有人来打扰。用心布下种种阵法,继续祭炼混沌钟。 他此刻练成元神,祭炼法宝比起先时何止快上百倍?但混沌钟所存的混沌元气已然所剩不多,再者那混沌钟乃是混沌至宝,天下最顶尖的宝贝,身具四十七道先天禁制,一道强胜一道,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大罗散仙,便是那混元无上大罗金仙,圣人教主之流的手段,想要完全祭炼成熟,只怕也要耗费无量量劫的岁月。到了最后一层禁制,已经不是法力强横所能炼化的,还需要对天道的感悟,其中之难,绝不下于证道成圣。 鸿蒙暗暗焦急,眼见混沌元气越来越少,不仅混沌钟难以祭炼完成,便是自身的修为也大受牵制,堪堪过了**,也不过冲破了六重天禁制,这还是他身具混沌法力,与开天至宝磨合起来事半功倍,若是换了吸收先天灵气之人来炼,只怕连三重天也冲它不开。 那道鸿蒙紫气自从遁入他脑中,便静止不动,整日悬浮元神之上,无论鸿蒙用尽手段,也无法从中得到一丝半点的好处,也只有放弃。只是这道紫气近几十年来已有渐渐凝结的趋势,逐步化作了一颗珠子,内里鸿鸿蒙蒙,阴阳不分。 这一日鸿蒙祭炼古钟完毕,仍旧无有收获,不由息了心思:“人算不如天算,我只当可得一件混沌至宝,哪知最后还是要拱手让人。”感到这颗鸿蒙珠渐渐凝合,又动了心思:“我已有百年未曾碰过此珠,今日且再瞧瞧里面有些什么。”将神识沉入其中,这一次却是毫无阻碍,轻轻巧巧便进了去。 过得良久,鸿蒙陡然一声长笑,如同一个孩子般欢呼雀跃,大叫:“吾道成矣,当真天助我也!”你道如何,原来那宝珠之中无始无终,无边无际,自成一方混沌世界,却含有了无穷无量的混沌元气!想想也是,这一颗鸿蒙紫气所化的珠子将在无量量劫之后,天地寂灭之时,重新衍化混沌,再塑乾坤,内里自然包含了混沌的元气,那时执掌这道鸿蒙紫气之人便会得天道认可,得造化玉牒,化身鸿钧,成为天道代言,也就是说若是鸿蒙一直掌管此物,无量量劫之后,便可成为现今鸿钧一流的人物! 鸿蒙只想了一想,便给撑得张大了嘴,表情呆傻,打了自己一个巴掌,骂道:“没出息!如今一量劫还未到,居然想到无量量劫之后了,不当人子,不当人子!不过此珠乃是造化所钟,算得造化神器的一部分,便叫造化珠吧!”这造化珠如今也不过成熟了亿万分之一而已,但便是这亿万分之一也足够鸿蒙吸收个几万年! 鸿蒙哈哈大笑,跟着小心翼翼从造化珠中牵引出一丝混沌元气,生恐这元气与四九之数的元气不合,只有一点点试探,将这一丝元气吸收,细细琢磨,发觉并无不同,又试探了几百次,皆感无恙,这才放心大量吸纳修炼。有了这几乎无穷的元气支持,鸿蒙的法力也水涨船高,混沌钟的祭炼一路勇猛精进,万年岁月之后,已冲破第十重天禁制。 这一日鸿蒙在洞府中高坐,忽感大地震动,太阳星猛烈摇荡,心中一动,连忙出了洞府,运起法眼向太阳看去,但见他双目陡然化作一片虚无混沌,其中星光点点,似乎涵盖了整个宇宙,每一座星球皆是一个白点,但仔细望去却又广大无边,不亚于周天星斗。这混沌慧眼的法术乃是他自悟而成,不但可上观三十三天,下烛幽冥黄泉,法力若是足够,还可如圣人一般照见过去未来,一切因果种种,只可惜他现在法力远远不够,发挥不出最大的威力。 只见那太阳星上矗立一座好大的太阳真宫,遍饰金玉宝珠,有无量的宝气,无穷的奢华。鸿蒙点点头,自语道:“不错不错,等了这许久,总算还未迟。”混沌钟自泥丸宫中飞出,立在身前,一道虚影自他体内分离出来,化作一位紫衣道人,面容依稀便是鸿蒙摸样。 鸿蒙笑道:“道友辛苦,此一量劫贫道能否安然度过,全凭道友了。”那道人微微一笑,迈步走向混沌钟,越走越小,最终消失在钟内。鸿蒙将手一挥,喝声:“起!”那古钟晃晃悠悠飞起,直向太阳星飞去,越飞越快,最后消失不见。 第八章 广寒宫遇女娲(一更到)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过得几日,忽然洪荒震荡,自太阳星上传来阵阵钟鸣,遍传整个洪荒,一个低沉声音喝道:“吾今出世,当名帝俊,为妖族之帝,以先天至宝河图洛书镇压妖族气运!”跟着又一个清朗的声音喝道:“吾今出世,当名太一,为妖族东皇,以混沌钟镇压妖族气运!”却原来是妖族的两大强者帝俊太一出世,以**力遍告洪荒。 洞府之中,鸿蒙仰头向天,面上挂着一丝冷笑:“哼哼,妖皇?好大的排场!只不知大劫来临,还可保全否?”经过这些年修炼,鸿蒙的法力道行已至大罗真仙的境界,往上便再无寸进。只因他前世所修炼的功法不过是修炼天仙之道,大罗真仙已是顶峰了,那时只想得道飞升,长生不老,哪里知道今日竟有这等际遇,甚至能够证道混元,不死不灭?因此如今鸿蒙欠缺修炼的法诀,无法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达到大罗金仙,甚至是太乙金仙。他现在元神变化,法力极高,因为修炼的乃是混沌元气,起点便高于吸收先天灵气之人,有信心以大罗真仙独挑太乙真仙而不败。 “我的法力没有修炼的法诀,无法增长,当年在混沌中观摩盘古修炼所得的心得也不成体系,看来只有去寻找巫族的大巫,瞧瞧他们如何修炼肉身,或者等鸿钧老祖成道,在紫霄宫中开讲大道才行了。”他知即便再苦练下去也没有什么进境,索性离了洞府,就在这不周山山闲逛。 “这不周山乃是盘古脊梁所化,先天坚硬无比,天地灵气所钟,理应孕育几件先天之宝,据说太上老君、陆压道君以及后世声名不显的一位红云老祖,他们手中的法宝葫芦乃是不周山一根葫芦藤灵根孕育,被三人采来练成法宝,我何不采来炼制一番,也是一项助力!”但随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天下灵宝出世,命中之主早已注定,除非将命主杀了,了结这段因果,才可将法宝据为己有,得到混沌钟乃是偶然之偶然,只因命主东皇太一尚未出世,这才可以祭炼古钟,等到太一化生,立刻就须将钟还回,免得大干造化所忌,招来天灾。那造化珠之所以选择自己为主,只怕是因自己来自后世,在混沌中便将前生诸般因果尽数斩断,算不得四九天道中人,但像先天灵宝葫芦,命中已有真主,老君持之练成紫金葫芦,装药盛丹;陆压道君练成斩仙飞刀,威震三界;红云老祖练成一枚防御之宝,也甚是不凡。要是贸然抢先摘了去,只怕日后后患无穷。 鸿蒙手执五色宝树,其上绿叶繁盛,煞是喜人,身着白鹤绛绡道袍,上绣水火风雷,山泽天地,头戴八宝如意紫金冠,远远望去,当真是神仙中人,好一副卖相!这厮也不飞行,只慢腾腾散步,赏玩沿途风景。只见极远之处一道金光飞来,直直落在山顶接天之处,其上紫气蒸腾,三花涌现。鸿蒙一双慧眼早已看得分明,金光之中是一老者,身着道衣,鹤发童颜,正是那开天辟地盘古所化,道德无量太清教主老子,与后世传说中装扮一般模样。 鸿蒙乍一见到前世顶礼膜拜的太上教主,心情激动,正要飞上去结识一番,却见那道金光停留不久复有飞起,与另外两道金光一道远去了。鸿蒙叹口气,想是太清教主已将成熟的葫芦摘了去,与三清失之交臂只是机缘未至,日后紫霄宫中自会相逢。 鸿蒙在一株古松下端坐静思,眼见金乌西坠,玉兔东升,脑中灵光一闪:“那太阳星上孕育出河图洛书这等灵宝,用以推衍天机,分理阴阳,日后落入妖族大圣伏羲手中,创造先天八卦之数,传授人类,自此人族大兴,成为洪荒量劫的主角。只不知这颗太阴星同为盘古右眼所化,又会诞生什么至宝?”好奇心起,按耐不住,腾身往月亮飞去。 他吸收混沌元气,肉身重的不可思议,好在练成元神,这才无碍,只见一道紫气上悬五彩神光,直扑月宫。降落月宫,举目四望,触目是一片荒凉,一座巨大的太阴宫殿孤伶伶矗立一旁,边上生长一株桂树,高可参天,枝枝桠桠十分繁茂。 “这便是广寒宫了吧?只是如今没有嫦娥,也没有玉兔捣药与吴刚伐桂,那太阳星中生育了帝俊太一两大神人,这太阴星却是如此荒凉,人也没有半个,倒也奇怪也哉。嗯,这桂树倒是不错,不亚于我的五色宝树,不愧是盘古右眼精气凝结所化。”围着那株月桂转了几圈,口中啧啧称奇。“道友有礼了。”鸿蒙正在自言自语,冷不防身后一声淡淡的女音在身后闻讯。鸿蒙豁然转身,只见面前一张清丽绝世的面容,却是一位美艳女子。人首蛇身,身披轻纱,乃是三界动人之极的颜色。 鸿蒙心里一蒙,明知道总要见到后世膜拜的这些真神,但真正站在你面前时还是有些不适应,连忙打个稽首,道:“道友有礼了。”那女子道:“贫道女娲,不知道友大名,在哪座洞府修行?”鸿蒙暗想果然是人类的始祖,功德的圣人,忙道:“贫道鸿蒙,只是一介散修,在不周山辟了一座洞府修行,算不得什么高人。”这女娲周身法力澎湃,竟已是太乙金仙的顶峰,差一点便可斩尸成就准圣之位,怪道人家来到身后,还一无所觉,心下苦涩:“看来我与这些天生的大神通者还是差距极大。” 女娲笑道:“道友何必太谦?我观道友虽然法力平常,但周身宝光隐隐,当有绝世之宝在身,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因此特来拜访,倒显得唐突了。”“原来如此,想必是我用五色宝树飞行时宝光外露,被她瞥见,这才追来。”到底是人类的始祖,心里还是有几分好感,听她点破自己身怀重宝,也不觉得尴尬,笑道:“道友说笑了,贫道身无长物,仅仅几件小玩意,上不得台面。道友所来何事?” 女娲一笑,秀眉微蹙,说道:“贫道今日在宫中静坐,忽感心血来潮,在这太阴星似乎有什么物事将要诞生,与我有缘,因此前来瞧瞧。”鸿蒙脱口道:“莫不是其中的至宝将要成熟了么?”女娲奇道:“什么至宝?”鸿蒙一愣,吭吭哧哧的道:“贫道也不知晓,不过想来那太阳星上生出两件先天至宝,这太阴星也应有宝物出世才是。”女娲点头道:“道友所言不错。”两人各自运起一双慧眼,上下左右,仔细查找。 月宫周围寂静如昔,一丝异样也瞧不出来。鸿蒙双眼上观下看,也未瞧出端倪,他也不是没想过将这宝贝据为己有,但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件宝贝先不问如何,从它能自动择主,从千万里之外将女娲唤来,便知是一件至宝。但既与女娲有缘,乃是天数注定,若是强占了,一则打女娲不过,二则要受天罚,三则日后恶了女娲这位功德圣人,绝无善终,于是铁了心帮至人娘娘寻宝,也好结个善缘。 女娲娘娘一面寻觅宝物,一面也偷偷打量鸿蒙,她受宝物所感,知道今日将有至宝出世,特意赶来太阴星,谁知早有人捷足先登,这道人虽然法力低微,但一身混沌元气鼓荡,这混沌之气一点之量便重如山岳,常人连碰也不敢碰,连她本身也忌惮非常,此人竟能吸纳以为己用,这就已经是了不起的本事。再者此道身畔宝光外露,隐隐有五色祥气蒸腾,怕不身怀异宝,若是动手也难能讨好,反不如暂时装作不知,待宝物出世再做打算。 鸿蒙修炼混沌之气,对天地元气的变动敏感非常,忽觉月宫之下灵气流动有异,向着中心一点越聚越快,大喝一声:“娘娘留神,那宝贝在地底!”话音未落,女娲立刻用手一指,指尖放出一道青色光华,升上半空,乃是圆坨坨光灼灼的一团精光,啪的一声陡然化作一道薄薄的光幕将方圆千里尽数笼罩,跟着袖中飞出一盏青灯,形如宝莲绽放,层层叠叠足有七层之数,通体如玉,宛如冰雪,不染纤尘,一根细细的灯蕊也是生的莲心之相。其上结着九朵青色灯花,作九宫排列,口中念动真言,便见一朵灯花飞出,落在化为青色玄雷,轰得一声大震,整个太阴星都仿佛摇荡了几下。 鸿蒙见女娲出手用法迅疾,先放出宝光笼盖周遭方圆,一面是预防宝物飞走,另一面也未必不是防备自己,又用至宝轰开地面搜寻宝物,这一来一去,做得滴水不漏,暗暗赞叹不愧是妖族的大圣,未来的圣人,心思缜密,果然不凡。他又哪里敢出手夺宝,与这位功德圣人结下因果?巴结还来不及,见女娲出手,也就乐得清闲,顺道也瞧瞧这是什么宝物,居然引得圣人垂青,也是长长见识。 第九章 鲲鹏妖师(二更到)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女娲一面施法用一件先天至宝宝莲灯所结的灯花化作清音玄雷轰开地表,好使宝物外露,一面也留神鸿蒙动静,预防他暴起伤人,见他双手拢在袖中,不住四下张望,一派清闲模样,浑不似要出手夺宝一般:“难道这人是个傻子,至宝在前,居然拱手让人?”却也放下了几分防备心思。 那神雷威力巨大,但这太阴星乃是盘古右眼所化,地面坚实无比,女娲全力催动法宝,也足足轰击了三日三夜,才将地面轰出一个深坑,内里黑烟滚滚,看不清里面的物事。突然黑洞之中放射出无量宝光,上有千层瑞气,万道霞光,跟着一物从洞中倏忽飞起,眨眼越过二人,直向那层宝光禁制冲去。 鸿蒙叫道:“娘娘小心,宝物要遁去了!”女娲呵呵一笑道:“多谢道友提点!”却不动手,那宝物眼看撞到禁制之上,那宝光泛起层层涟漪,犹如落石入水,跟着无数蝌蚪篆文一一闪现,那宝光不过微微一晃,竟然未破。 鸿蒙一见,识得那蝌蚪一样的文字当是上古妖文,乃是上古之时妖族大圣使用的文字,一字便可沟通天地,引来无穷造化威力,委实厉害之极,他前世也曾下过苦功钻研,只可惜妖文传到后世大多逸散,只剩些只言片语,根本不成体系,因此他只稍稍涉猎,便浅尝辄止了。今日一看女娲施展这妖文法宝,镇住宝物,举重若轻,修为实在精深之极,不由大感艳羡。 女娲一见宝物穿不透所布禁制,轻轻一笑,伸手一指,那宝莲灯忽如炼化绽放,眨眼间化出七层花台,那九朵灯花相继飞出,排作九宫之形,将宝物所化的祥光团团围绕,各自放射出无边妖火焚烧,那宝物突不破灯花所结阵势,又受到真火煅烧,直如冻蝇钻窗一般,四下乱飞不已。 女娲伸手一抓,五指指尖各自放射一道光华,初时不过细如游丝,渐渐壮大,飞在半空时已化作数丈粗细,千丈长短,向下一提一收,化为一层五色光网,将那宝物死死包裹进去,那宝物挣扎良久,始终脱不开宝光禁制,渐渐便也安静了。 女娲将那宝物抓在手中,摊开手掌观望,只见掌中是一幅画轴模样的法宝,上有花鸟鱼虫,丘壑山峦,画面不住流转,仙鬼神妖,举凡洪荒造物所有莫不具备,莫不惟妙惟肖。鸿蒙一见此宝,倒吸了一口凉气,脱口叫道:“山河社稷图!”女娲一怔,笑道:“此宝名唤山河社稷图么?倒也不错,不愧是这太阴星灵气所钟,比之帝俊的河图洛书也丝毫不让。”神识探入法宝中,察觉此物乃是一件先天至宝,共有十八层禁制之多。 鸿蒙说漏了嘴,正自懊恼,见女娲似乎不以为意,笑道:“娘娘有所不知,此物乃是太阴星灵脉所化,功能指生万物,妙化乾坤,若能祭炼成熟,以**力催动,便可衍化一方世界,威力极大,实在是一见罕见之宝。”他又如何不知,后世封神之战时,梅山七友中的兄长袁洪,玄功变化神通广大,就连肉身成圣,修成**玄功变化的清源道妙真君杨戬也拿他不住,还是亲自去娲皇宫求得女娲娘娘出手,用这山河社稷图化作一方世界,骗那袁洪入毂,这才抖手将他斩杀。此宝的威力可见一斑。 女娲将宝图收了,笑吟吟的道:“道友所说不错,此物却是至宝。道友见闻广博,实在令人佩服。”鸿蒙笑道:“不敢当娘娘盛赞,贫道不过碰巧略知一二此宝的底细而已。”女娲见他不居功,似乎对自己的宝物只有艳羡,却无觊觎之心,不由好感大生,她初得至宝,心情极佳,正要去寻自己兄长炫耀一番,笑道:“今日有缘,得遇道友,日后若有闲暇,可来我娲皇宫盘桓几日。贫道还有些事情,就此告辞。”与鸿蒙作别,化作一道流光飞去。 鸿蒙心里乐开了花,这女娲是什么人?人族的圣母,先天的圣人!日后功德证道,不死不灭,不净不垢,历无量量劫而无损,今日与她结了一个善缘,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好处却是无可估量,焉能不喜?反正无事,也不着急回去,衣袖一拂,四周散乱的山石登时块块飞起,眨眼间将女娲轰击的大坑填满,外表一无异状。 鸿蒙哈哈一笑,又背着手去看那株月桂,越看越是喜爱,不住伸手摩挲,不时点头,忽然心头一动,仰天一望,只见天边一道灰色光华自极北之地迅疾飞来,那遁光来的极快,初时还在万里开外,眨眼功夫已然逼近,倏忽落在月宫之上,化作一位灰衣道人,鹰钩鼻子,尖尖细嘴,顾盼之间神采飞扬,甚是不凡。 那道人四下张望,见了鸿蒙在此,眼中一亮,上前稽首道:“道友请了。贫道北海鲲鹏,不知道友仙山何处?”鸿蒙心里打了一个突,回礼笑道:“道友客气。贫道鸿蒙,一介散修,在不周山寻了个洞府养真,比不得妖师为亿万妖族启蒙之长者,功德无量。”原来此人正是妖族的妖师鲲鹏,这鲲鹏生于北冥,与帝俊太一一般也是天生的神通,原形乃是鲲鹏之体,遇水为鲲,腾空为鹏。庄子《南华经》中曾有记载:“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当真是天生的神人,海陆空三栖作战的强者! 鲲鹏妖师奇道:“道友听说过贫道?”鸿蒙笑道:“道友大名,响彻寰宇,当年道友以天纵之才,欲登妖帝之宝座,只可惜那帝俊太一弟兄二人使诈,道友双拳难敌四手,这才痛失帝位,但道友的本事贫道却是极佩服的。” 鲲鹏摇头道:“道友听了讹传了,贫道当年乃是败在东皇太一的混沌钟之下,被迫退出天帝之位的争夺,随后贫道又与帝俊赌斗,又败在河图洛书之下,不得已只有做了这妖师的职位。”鸿蒙大感惊讶,这鲲鹏居然自呈其短,落落光明,浑不似后世所传那样嚣张跋扈,倒也有些意思,笑道:“道友来这太阴星所为何事?” 鲲鹏笑道:“贫道今夜正在北冥洞府中静坐,忽感这月宫之中灵气喷涌,当是有至宝出世,因此赶来一开眼界。道友早在此处,想必那至宝乃是足下收取了,可否拿出来与贫道一观,也好长长见识?”鸿蒙哈哈笑道:“道友来晚了,那件至宝已然出世,被妖族大圣女娲娘娘收去炼化,娘娘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 鲲鹏眼中神光一闪,问道:“敢问道友,那宝贝却是何物?可方便对贫道讲么?”鸿蒙笑道:“这有何不敢,那宝贝乃是一张山河社稷图,分列先天之数,若是法力神通足够,手执此宝足可造化生灵,定那地火水风。”鲲鹏眼中现出艳羡之色,口中却道:“道友说笑了,既然有如此至宝,道友怎么会不闻不问,任由女娲将宝贝带走?” 鸿蒙心中暗笑:“我只道这鲲鹏光明无私,哪知却是个小肚鸡肠之人,不过他当我面发问,而非背后下黑手劫夺,这乃是真小人的行径,倒也可以交得。”笑道:“道友,你我初次相逢,贫道骗你又有何用?那女娲娘娘乃是妖族大圣,天生的无边神通,贫道一个不入流的散修,宝物出世,恰逢其会,没有被娘娘灭口,已是积德,又怎敢去打她宝贝的主意?” 鲲鹏一想也对,若是鸿蒙道人存心欺骗他,也不必抬出女娲娘娘为他挡横,那女娲何等神通,若是知道有人背地诋毁栽赃,又岂会不管,因此他所说多半不假。这鲲鹏也瞧出鸿蒙身边宝气蒸腾,乃是一件先天异宝,未必就比这太阴星所出宝物差了,只是他自重身份,却也做不出杀人夺宝这等下作之事,想了一想,倒也罢了。 鲲鹏心高气傲,既知那太阴之宝被女娲娘娘得去,便息了念头,又见鸿蒙修为比起自己低了何止一筹,也起了轻视之意,又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转头去看那株桂树。鸿蒙精于算计,哪能瞧不出鲲鹏所想,暗暗冷笑:“老子要炼混沌钟,消耗了几乎全部的法力,再者这混沌灵气也实在难缠,吸收炼化极是费力,我吸收的大部分又用来锤炼肉身,道行不高,又故意藏私,借助造化珠掩盖了本身精气流动,你当然看不出我的深浅,此时不必着急,待日后鸿钧老祖证道,紫霄宫开讲再做计较。”只站在一旁冷眼看他打量桂树。 鲲鹏一面细看,一面口中发出啧啧之声,自语道:“当真是天生的奇葩,混沌的灵根,若能得到此物,老祖我的道行势必飞涨,将此树练成法宝,只怕也不逊于帝俊的河图洛书。”打定了主意,先将这桂树用法力收了,回去用心血元神日夜祭炼,此宝威能不凡,日后仗此定可胜过帝俊的河图洛书二宝。刚要动手,却听鸿蒙叫道:“道友不可!” 鲲鹏一顿,回头道:“为何不可?”鸿蒙急急追来,问道:“道友可是想要将这株桂树据为己有,练成法宝,日后好与帝俊太一争雄?”鲲鹏心里打了一个突:“我倒将他忘了,此人竟能看穿我之意图,说不得稍后只好动手灭口,免得传了出去,徒生枝节。”凝聚元神,暗暗准备出手。 鸿蒙觉出他法力流动,也不点破,故作不知,仍道:“道友不可,若是道友如此做了,非但得不到好处,还要造下好大的罪孽,日后只怕要身化飞灰!”鲲鹏冷冷说道:“道友此话何意?”鸿蒙不慌不忙,说道:“道友有所不知,这株桂树乃是太阴星灵脉灵根所聚,镇压太阴星气运之物,道友若是将它移走,只怕这太阴星顷刻间便要分崩离析。太阴星乃是盘古右眼所化,后世众生尤其妖族之物修行,依仗甚大,若是此星没了,周天星斗便要大受影响,而众生没了灵气来源,修行境界必定衰落,这亿万众生之哀怨所化业力罪孽,莫说是道友,便是那成道的圣人,只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这话却也非是危言耸听,只是就事论事,鲲鹏细细思量,发觉果然如此,登时吓了个魂不守舍,背上冷汗涔涔而落,再拜稽首道:“多谢道友金玉良言,若非道友,今日贫道险些创下了弥天大祸!”鸿蒙连忙逊谢不已。鲲鹏被鸿蒙一语点破其中关节,再也无颜呆下去,匆匆告别,临走也如女娲一般力邀鸿蒙往北海做客。 鸿蒙见他摇身化作一只大鹏,硕大无比,几乎将下界地面遮盖了半边,一声高鸣,呼啦啦向北飞去,叹了口气:“这些天生神通之人果然不凡,得天地钟爱,我不及也!”感慨一阵,不过他今日先是见到传说中的圣人女娲娘娘,又有洪荒中大神通者鲲鹏妖师,这两人随便一个皆是洪荒中顶尖的高手,尤其那女娲娘娘注定日后成圣证道,与他们拉上了关系,所得的好处实在太大,如今结了善缘,日后也好派上大用场。 第十章 鸿钧开讲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鸿蒙立在月桂之下,抬头仰望那座巨大无比,却也清冷无比的宫殿:“这月宫太过重要,不可无人看守,尤其现在天庭未立,更是紧要。咦,莫不是那嫦娥便是看管月宫与月桂之人?若是如此,那也不奇怪了,只可惜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一生都被困在一座冷宫之中,也怪道她幽怨寂寞了。只是这月桂所含灵气太过巨大,分到下界供生灵修炼的不过三成而已,难不成那吴刚伐桂却也有些讲究?嗯,不错,那桂树时砍时长,使得灵气外泄,不但可供下界众生修行之用,却也应了知足不辱的天道至理。”轻轻吟唱后世传诵的名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化作一道流光,直奔不周山洞府去了。 鸿蒙见识了女娲娘娘与鲲鹏妖师两位洪荒大德,自感不虚此行,但自身实力的差距却也显露出来,莫说是女娲娘娘,便连鲲鹏妖师他也大大不如:“一样都是混沌中化生,先天造化所钟,怎的人家便这样了得,俺却还只是小虾米一个?”定下了心思,一意修行。 那造化珠乃是大道所化,乃是遁去之一,代表了天道的一丝生机,若是没有鸿蒙这个穿越到洪荒之人,它却要一直隐遁,只待鸿钧所掌的四九天道崩颓,而后才能再化混沌重现洪荒,但此时它被鸿蒙得到,日夜用心祭炼,虽然不至于立刻成熟,再演洪荒万物,却也比自身慢慢衍化要快了太多。转眼之间过去了十万载岁月,绕是鸿蒙全力炼化,那造化珠也不过成熟了亿万分之二三而已,但就是这些也足够鸿蒙修炼混沌肉身,祭炼元神直至突破到大罗真仙之境了。 十万年之中也发生了许多大事,其一便是那不周山所产的先天葫芦藤又有两枚灵宝葫芦成熟,分别被东皇太一与红云老祖收走。鸿蒙站在洞府门前,远远望见一座九龙金辇自天上落下,有九条九爪金龙拉车,其中端坐着一位浩然王者,头顶悬浮一口大钟,轰然鸣响,万物莫不叩首而拜,那太一左右顾盼,甚是威严。 鸿蒙却也只是微微冷笑,瞧了一阵,转身回了洞府,那红云老祖来时,鸿蒙连出门一见的兴致都没有,“不过一介蝼蚁之辈,日后却要化作灰灰,看他作甚?”鸿蒙张口吐出一粒丹丸,色做混沌,内里氤氲流转,莫分东西,乾坤未明,正是那造化珠。他手掐法诀,喝一声“疾!”便见那珠中冲出一线混沌气流,直直落入他口中,经紫府华盖,下十二重楼,直入丹田,在体内凝练一番,依旧又返回珠内。如此一来一回,可明显感到自己肉身不断精炼,元神也渐渐壮大,他如今的修炼也到了瓶颈,只因没有合适的修炼法诀,索性再不修炼,每日只是安神守窍,静待大道机缘。 却说混沌初分,盘古天王开天辟地,随后力竭身死,元神分裂,化作道门三清神人,各有一份造化功德在身。随后遍体精血聚作一团,却被鸿蒙使了手段,收了一小部分去,剩下的精血落在开天所留的重浊之气之中,日与天地恶煞凶厉之气相接,久而久之,产生了灵识,化作十二位神人,乃是帝江、勾芒、蓐收、共工、祝融、烛九阴、强良、奢比尸、天吴、玄冥、龠兹、后土。蓐收,左耳有蛇,乘两龙,人面虎身,肩胛生羽翼。句芒,遍体青色,鸟身人面,乘两龙。共工,蟒头人身,脚踏两条黑龙,手缠青蟒,全身黑鳞。祝融,兽身人面,双耳穿火蛇,乘两火龙。天吴,八首人面虎身十尾。玄冥,白骨巨兽,周身骨刺。强良,口中衔蛇,手中握蛇。虎头人身,四蹄足,长手肘。翕兹,人面鸟身,耳挂两条青蛇,手操两条红蛇。帝江,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四翅一扇二十八万里。烛九阴,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奢比尸,人面、犬耳、兽身,珥两青蛇。后土,人身蛇尾,背后七手,前面双手握腾蛇。 这十二尊先天神祗自称十二祖巫,秉承盘古精血所化,天生的肉身强横无匹,可吞噬天地,移山填海,生来便有太乙金仙法力。但天道最公,此祖巫之流虽然天生肉身强悍,但无有元神,真灵与肉身结合紧密,肉身破碎便即身死,又因不修元神,难明造化运转,大道之机,因此不明天道,不知顺逆,秉天地戾气而生,好勇斗狠,残暴凶厉,最是难当。 十二祖巫初生之时,十男二女,皆是奇形怪状,或蓬头跣足,披头散发,或人面鸟身,六足四翼,或有金凤落于肩头,或有神龙踏于足下,呼风唤雨,威能广大,向大地四维膜拜,只拜大地,不拜苍天,以手捶胸,大呼曰:“巫!巫!巫!”祖巫有感于天地间只有十二位巫人,过于沉寂,遂各自划破血脉,滴入大地之中,借那一丝开天辟地以来便存在的轮回造化之力,又生出无数巫人,也是奇形怪状,各有不同,纷纷围绕各自血脉来源之祖巫叫嚣欢腾,自此洪荒之中又有了新的物种,巫族。 鸿蒙这厮又犯了老脾气,对于新鲜事物总要冷嘲热讽一番才肯罢休,冷笑道:“此时欢庆,不过也是圣人算计之中的蝼蚁罢了,终究归于尘土,可怜可怜!”眨眼千年过去,巫族渐渐繁盛,那不周山乃是盘古脊梁所化,天生的灵气充裕,又有盘古气息,对于巫族实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因此大山周围住满了数不清的巫人部落。他们狩猎繁育,间或与敌人争斗只打得天昏地暗,动静闹得极大,将好好一片净土变作了喧嚣之世。 鸿蒙在洞府中气的大叫,却又拿他们无可奈何,这巫人背后乃是祖巫撑腰,强硬无比,若是灭了他一个转眼便是一群跟来,以他现在的实力,可不敢与祖巫较劲,也只有忍气吞声。正在憋闷,忽然虚空之中传来一阵声音,浑厚低沉,带有浩然莫可匹敌之威压,似乎整个洪荒宇宙四维虚空都与之清颤共鸣。那声音缓缓说道:“吾名鸿钧,得造化玉牒,今悟通大道,成就混元,顺天而行,于玉京山紫霄宫中开讲天机,凡洪荒中有缘灵物皆可前来听讲。”鸿钧老祖出声之时,洪荒万物无论巫妖鬼仙俱都身不由己,停下一切动作,河水不流,风儿不吹,一概生灵尽皆侧耳倾听。直至那声音歇止良久,洪荒中这才又恢复了勃勃生机,众生尽皆谈论方才那大能之人,鸿钧道祖,纷纷猜测他是何模样,是何物得道。 洪荒中数不清的强者则纷纷从自己洞府之中出关,呼儿唤朋,或有祥云,或有妖光,尽数往玉京山紫霄宫中赶去。霎时间洪荒星空流光溢彩,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法宝纷纷绽放奇光,瑰丽非凡。这些天地间第一代的生灵经过这许多年磨练,已渐渐懂得修行的要诀,有些大能为者已经开始试着自创功法,只是自己摸索,终究比不得先天大道所传,都欲一睹圣人风采,因此呼呼啦啦都向紫霄宫而去。 不周山上,鸿蒙哈哈大笑,如同一个孩童般欢呼雀跃,叫道:“等了几十万年,这老道总算证道了,好好好,待我去那紫霄宫中作耍子去也!”架起一团疾云,风风火火直奔玉京山。这玉京山又称玄都山、玉山、萧台、玉山上京、郁罗萧台等,“皆真气所化,上有宫阙,大圣所游之处。”后人赞誉道:“玉京群帝集北斗,或骑麒麟翳凤凰,芙蓉旌旗烟雾落,影动倒景摇潇湘。”又有诗赞曰:“瑶池上,瑞雾霭群仙。素练金童锵凤板,青衣玉女啸鸾弦。身在大罗天。沉醉处,缥缈玉京山。唱彻步虚清燕罢,不知今夕是何年,出入鸾车凤辇。食有天厨仙脯,六铢羽服飘然,众仙齐至贺新仙,到此平生志满。”端的是太上所居,三界中无上的好去处。 新的一周,大家多多支持!票票若有,还请不吝赐下! 第十一章 争抢宝座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鸿蒙全力催动法力,但见一道长虹惊天掣地,直直向西而去,火急火燎跑到玉京山,老远便见一座宫殿矗立,方圆足有万丈,外表朴实无华,绝无一丝一毫浮华之处,也不耐细看,径自入了紫霄宫中,但见一座大殿通体作混沌之色,细细望去,隐约有五彩之光转换不停,空旷旷的厅堂之上,只摆放了七个蒲团,上有阴阳二气流转。已有三人端坐头前三个蒲团之上。先一人白发萧然,却有童颜之色,着灰色道衣,身畔隐隐有五色毫光飞舞盘旋;身旁一人年已中年,威严肃穆,气度雍容,身着蓝布道衣,头顶隐有混沌色气流起伏不定;又有一人,作少壮之色,剑眉斜飞入鬓,端的是神采飞扬,周身剑气环绕,锋芒毕露。 “这便是三清道尊了,果然好卖相!”鸿蒙赶忙走过去一一见礼,笑道:“三位道友请了。”心下大爽:“这三个前世我只能顶礼膜拜,如今却可平辈论交,人生造化神妙若斯,怎不令人惊叹。”那三清见一道人入殿施礼,便齐齐起身还礼,老子也只颔首,并不发话。元始天尊道:“道友来得倒早!”通天教主最是热情,笑道:“道友在何处养真,怎的从未见过?”鸿蒙暗笑:“老子无为,元始沉稳,通天潇洒,此时便可见一斑了。这三人虽是同源所生,但道却不同,如何做得一处?”他与三清不熟,生怕说的多了露出马脚,只略略客套几句,便站在一旁。 老子老神在在,闭目养神,元始眼望殿顶出神,也不知想些什么,只有通天教主满面好奇之色,不住四面打量,不时与鸿蒙寒暄几句。鸿蒙也知这通天教主生性喜动,有问必答,但不卑不亢,偶尔透露一些自身修行的细节,如此一来,果然引起了老子与元始的注意,那老子仍是闭目,元始却不时抬眼望他。通天大是兴奋,笑道:“原来道友也在不周山修行,正巧我师兄弟三人也在不周山落脚,改日有空何妨来坐坐,论些道法,也不寂寞。” 鸿蒙应付了几句,心下腹诽:“你此时这样客套,他年成道之时心狠手辣,三界哪个不知你通天教主护短成性,下手又是狠毒,动辄灭人满门?不过倒也是个直肠子可交之人,比不得那老子元始,打交道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又有两人到来,一男一女,男子粗犷豪迈,女子却是天姿国色。女的乃是女娲,男的自然便是妖族大圣伏羲了,这伏羲与其妹一般也是人面蛇身,着一件青灰道衣,生的极是潇洒,他与女娲进来,先与三清见礼,显是熟识。女娲见了鸿蒙,笑道:“道友来得好早。”对伏羲道:“兄长,这位便是鸿蒙道友,上次承他之助,才收了那山河社稷图。” 伏羲打量鸿蒙几眼,笑道:“却是多谢道友了。”鸿蒙笑道:“道兄哪里话来,我助娘娘乃是分属应当,何足挂齿。”谈笑了几句,伏羲与女娲各寻了一只蒲团落座,女娲见鸿蒙到的极早却不坐下,心下疑惑,也不发问,与伏羲一道养神无语。 忽听宫外一个声音笑道:“老鸟儿,如何?这三百万里行来,还是我快了几分,哈哈!”另有一个声音冷笑道:“老云彩,你不过是借了道爷双翼扇风之便,这才跑到我前面,有什么好夸耀的!”两道光影,一红一灰,霎时间穿过宫门,直扑同一个蒲团而去。二人身在半空,谁都不肯相让,法力激荡之下,砰的一声撞在一处,掀起一股强劲气流,将那蒲团吹得飞出老远。在座几人不由皱眉,元始将手一挥,登时又风平浪静,纤毫无损。 那红影现形出来,乃是一个红衣道人,生的红眉红须红唇,周身无一不红,手托一枚青皮葫芦,似乎还未成熟,冷笑道:“愿赌服输,在场道友皆可作证,乃是贫道快了一步,老鸟儿,还不快将你那北冥洞府交出来!”另一个灰衣道袍,鹰钩鼻子,目光深沉,却是鲲鹏妖师,冷笑道:“胡说八道!分明是我快了一步,你使诈借风而来,还有脸面自夸?红云道人,快把青玉葫芦交出来!”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肯服输,言辞渐渐激烈,眼看便要大打出手。 老子漠然不为所动,连衣角也不动上半下,元始却皱了眉头,只不言语,通天却一脸兴奋,巴不得二人斗将起来。伏羲与女娲也皱紧眉头,女娲道:“此处是圣人道场,两位道友收敛一些。”鲲鹏冲那红衣道人哼了一声,转身向三清二妖圣见礼,又与鸿蒙打了招呼,抢过一个蒲团气呼呼坐下。 原来鲲鹏妖师与红云老祖本来就不对付,早先便有几分摩擦,那红云道人乃是当日开天辟地之时地火水风蜂拥,鸿蒙中第一缕红云得道,化成形体,也算得先天神祗,法力广大,只是天生脑残,说话不留余地,生性却又刻薄,因此得罪了洪荒中许多高人,若非他本体乃是混沌开辟时第一缕彩云所化,速度极快,一见不好赶紧风紧扯乎,早给人乱刀分尸了。 二人早年曾为一株灵物结下梁子,这次鸿钧在紫霄宫开讲,二人半途偶遇,红云嘴里不干不净,讥讽鲲鹏枉为大鹏化形,速度却追他不上,鲲鹏妖师也不是什么好鸟,立刻反唇相讥,言语不和,便约定各以得意法宝作赌,且看谁先飞到紫霄宫为胜,于是便闹了这一出。 红衣道人没人吵架,也觉无趣,拱手嬉笑道:“道友便是女娲娘娘么,果然天姿国色,啧啧。”一面打量,一面啧啧有声。女娲见他言语无理,举止轻薄,心中大怒,却也不好发作,暗暗记在心里,扭过头不去瞧他。那红云又将在场众人细细打量了一番,品评了一顿,他说话极不客气,在场诸人都听在耳中,面色都有些难看,只是忍住不曾发作。 “不愧是遭瘟的祸星,天生的霉蛋,真个该死,不当人子,不当人子!”鸿蒙听后世传说便有这样一位红云老祖,成道极早,又得了鸿钧道人分发的鸿蒙紫气,有了圣人之资,却被人围攻至死,当年还有些同情他,如今见他这幅德行,心头大骂:“这夯货不知分寸,怪道让人剪径宰了,他这脾性,如何混得下去?便是老子也忍不住要杀他全家!”紫霄宫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红云嘿嘿一笑,脸皮极厚,坐在最后一只蒲团上,还不住拿眼去觑七人。 此时又自宫外走入两人,先一人面黄肌瘦,身高丈六,面做疾苦之色,遍体有十二色宝光闪烁;后一人也是身高丈六,面皮微黄,鬓上戴两枝花,手上拿一株树枝,上有七宝神光盘绕,一望便非凡品,正是日后西方教二位教主接引道人与准提道人。一见宫内蒲团坐满,准提道人向接引道人苦笑道:“师兄,我便说早些起身,你偏不急,说到万事自有缘法,如今没了座位,你我却往哪听道?”接引道人微微一笑:“师弟勿急,缘法到了自有分晓。” 两位教主先与众人见礼,老子淡然微笑还礼,元始也客套了几句,唯有通天道人面色不虞,瞥了二人一眼,嘴里咕哝道:“我东方圣人讲道,西方之人来作甚?”二人只当没有听见,准提又向红云笑道:“早闻道友**,果是精深!” 红云受宠若惊,忙站起身来笑道:“不敢当道友盛赞,道友若不嫌弃,请坐我这个蒲团吧。”他却也不傻,知道自己结仇太广,指不定哪天便给人敲了闷棍,早想找个大腿抱抱,但能保住他小命的高人除了被他得罪的,便是瞧不起他的,也唯有这两位高人只因西方贫瘠,门下稀少,专一收罗人才,若是投靠还可受到重用,因此忙不迭献出座位示好。 准提道人迟疑道:“此座是道友先得,这如何使得?”一面拿眼去瞅鲲鹏。他也不是不想坐,但只有一个蒲团,自己师兄怎么办,唯有再使别人让出一个,在座之人中三清一体,法力又高,却是不敢打主意,女娲与伏羲乃是兄妹,又是妖族的大圣,估计也不好说话,唯有鲲鹏一人,虽挂了个妖师的头衔,但能为太大,素遭帝俊太一所忌惮,手下实力不强,尽可招惹的起。 红云见他颜色,哪里还不明白,更是蓄力巴结,忙道:“喂,老鸟儿,西方两位教主驾到,你还不让开座位?”鲲鹏瞧他一眼,冷笑道:“明明是我的座位,却要你来作好人?”他也不愿开罪西方二人组,形势比人强,索性光棍些,站起身来笑道:“接引道友坐我的位置吧。”接引道人合什作礼,谢了一句,与准提道人落座。 第十二章 道祖讲道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红云吃他抢白,脸上作色道:“什么我作好人?你鲲鹏又岂是那等好心肠,莫不是怕了西方二位道友,不得已让座,却拿我来说事!”鲲鹏给他揭短,面上发火,怒道:“你这贱人四处煽风点火,搅乱洪荒,我也不与你多言,可敢与我性命相搏一决生死?”红云当着许多人前,抹不开脸面,大声答应,二人呛起火来,眼看要大打出手。 伏羲出声道:“二位道友收敛些,圣人道场岂容放肆!红云道友你来坐我的位置吧。”起身相让。女娲娘娘道:“兄长,你让座作甚!”伏羲笑道:“天道至公,总是以和为贵,忍让一步又有何妨。”却是故意说给红云鲲鹏听的。 红云撇嘴道:“看人家伏羲道友何等胸襟,真乃圣者心怀。”也不客气,一屁股落座。女娲娘娘将身子一侧,满面厌恶之色,也不去瞧他。红云坐了蒲团,嘴里还不干净,骂骂咧咧数说鲲鹏如何心胸狭窄,不能容物等等,鲲鹏面皮发红,就要出手,不防边上鸿蒙走来,牵住他衣袖,笑道:“何样大事,不过几个蒲团,争来争去没得让人笑话,失了我等体面!”在袖里掏了几下,望空一撒,却见地上多了两个蒲团,皆是金丝织就,温玉作底,笑道:“两位道友坐吧!”伏羲微笑谢过落座。鲲鹏怒气不消,给鸿蒙强拉在蒲团上坐了。 红云见那蒲团比自己的华丽百倍,又眼热起来,又去聒噪伏羲要与他换座,这一次连伏羲这样好脾气都有些不耐,闭了眼不理,红云痴缠了一阵无果,只有闷然回座。鸿蒙心下大骂:“这蠢物好不晓事!你当这蒲团是随便坐的么,这便是大道之机,鸿蒙紫气,谁若坐了,便可证道成圣。若非我自后世中来,又得了遁去之一,天数注定鸿钧四九天道圣人没有我的位置,不然这蒲团便是拼了老命也要抢它一抢!” 紫霄宫中之人越来越多,先是帝俊太一携了座下妖神而来,那太一前日见过倒也罢了,帝俊却是初识,只见他身穿黄袍,上绣金乌高鸣,周天元辰,头顶紫气蒸腾,面相威严,当真妖族帝王,天庭之主。这紫气不同于鸿蒙紫气,乃是皇者紫气,乃是为圣皇之人所有,不能证道成圣,却也别有一番用处。 跟着镇元大仙也已赶到,这老道生的仪容俊朗,五绺美须髯飘拂,貌似童颜,右手拿一只玉拂尘,左手托着一本黄色书簿,上有无数天文符箓,乃是地书符章,混沌初开之时天地胎膜所化,位居中央戊土,洪荒中有数的先天至宝。 又有一人身着大红道袍,如同鲜血染成,连眉毛胡子都是鲜红,整个人仿佛自血海中捞出来一样,面含阴笑,倒与红云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许多煞气戾气,背负两把宝剑,却是同鞘而放,一把灰白,一把惨绿,这道人自称是幽冥血海而来,自号冥河老祖。 又有一人,身穿道衣,高高瘦瘦,面容凄苦,似有大慈悲,周身光明如灯,照耀虚空四方,乃是灵鹫山燃灯道人。 又有一人,乃是女子之身,生的甚是美貌,乃是十二祖巫中的后土,她与勾芒、蓐收、共工、祝融化生之时,秉承混沌初分时分化的五行之气,因此身具五行元力,掌管土行之道。其余祖巫或远在天地之极炼宝,不曾赶来,或瞧不起鸿钧圣人,认为不如盘古之道,不愿赴会,或是部落中琐事缠身,无暇分身,因此十二位祖巫中唯有后土赶来听道。这也是天数早定,该着后天灵性通彻,日后要作一场大功德,故而有此一会。 帝俊太一二人见后土进门,互望一眼,双双冷笑一声,毫不掩饰周身的煞气。此时洪荒之中物种已然极其繁盛,但唯有巫妖二族得天独厚,生而有大神通,两方皆欲独霸天地,因此有些不对路,摩擦不断,虽还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见面却也绝没有好脸色。 后天见二人无礼,她是祖巫化身,秉承天地戾气,虽是女子,却也不好招惹,也冷哼一声,现出法身,却是人身蛇尾,其上鳞片密布。背后生有七手,胸前长有二手,握两条螣蛇,当真是狰狞凶恶!只见鸿蒙走来,稽首笑道:“后土娘娘请了,贫道鸿蒙,对娘娘仰慕已久,今日一见,幸何如之!”后土见一个青年道人见礼,不好生硬,收了法身变化,依旧是位美貌女子,“道友不必客气。” 鸿蒙暗道:“不愧是祖巫化形,盘古精血汇聚,连说话都有些冷冰冰的。”又客套了几句,也不敢深言,生怕一个不好,引得后土反感,反为不美,说了几句便即退下。经他一搅,后土也不好再找帝俊太一发作,只有闷不出声。 整座紫霄宫中此刻已是人头攒动,足足有上千人数,各种奇形怪状的模样都有,有的兽头人身,有的人面马体,有的干脆没有化形,仍是一副妖怪模样便来听讲。洪荒中人此刻已隐隐知道人身的好处,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吸纳天地灵气,至于三清接引准提等等未来圣人化形之时便已是天生的人身之体,却是天道偏爱不可分说了。 那两个个蒲团乃是鸿蒙闲暇时所炼,当初只是为了与鸿钧开个玩笑,鸿钧天道圣人,所作所为皆与天道相符,他要立七位混元圣人,因此也只放了七个蒲团,其他听道之人也唯有席地而坐了。鸿蒙见听道之人越来越多,又摆了一百个蒲团出来,虽仍是不够,倒也算是调侃了鸿钧一把。 这千把生灵聚在一处,保不准便有宿仇世敌,先是言语挑唆,后来火气上涌,忍不住就要动手,只是此地乃圣人道场,这天地间第一位圣人的法力究竟如何,谁也没有见过,想来也是不差的,因此都不敢轻易出手。 紫霄宫内吵杂之极,忽听一声清罄响过,众人不由噤声,只见台上光华闪耀,现出两个年轻道童,一男一女,俱都冰雪可爱,那男童手捧玉罄,女童手提金钟,齐声说道:“道祖驾临,众人还不参拜!” 话音刚落,台顶又现出一位老道,全身衣袍连同须发具作混沌之色,面无表情,乍一望去只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翁,细望之下却又觉其包含宇宙,生灭万物,即身即道,其中玄妙不可言表。在他颈间缠绕着一道灵光,已然成型,依稀是一块玉牒模样的法宝,微微一动,便有黄钟大吕之声,天地玄黄之气蜂拥,煞是玄妙。 正是那: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玄门都领袖,一气化鸿钧的万道之源,天道化身鸿钧老祖。 台上众人无论雄霸一方的妖王或是桀骜不驯的能者,甚至三清那等人物,自这老者现身之时,俱都正襟危坐,低头跪拜。不敢有丝毫怠慢。这老者浑身透出一种玄奥之极的意念,犹如面对苍天大道,不得违抗,不可反驳。 鸿蒙也甚是激动,几乎就要跪拜下去,哪知泥丸宫中那造化珠忽的一阵颤动,放射出一道混沌之气直入他紫府元神,如针般刺了他一下,这一下正中元神,远比什么刀砍斧剁更加疼痛入骨,若非他心志坚凝,几乎要失声惨叫。鸿蒙知道此是造化珠有灵,与鸿钧代表的四九天道同为一级,因此不愿寄身之主向鸿钧跪拜。 “平日里你倒是半死不活,只肯供些混沌元气给我修炼,无论如何炼化都是爱答不理,这次倒好主动给我来了一下,可疼死我了,只会欺负我一个散修,真是窝里横,怎不见你向鸿钧叫板?”鸿蒙心头腹诽,这跪拜之事自然吹了。 鸿钧若有意若无意抬眼望了鸿蒙一眼,也不深究,启口说道:“我乃鸿钧,因得盘古天王大脑所化之造化玉牒,悟通大道,今已证道,遵过天数,于紫霄宫中开讲大道,尔等来此皆为有缘,可听我讲道,体悟天心,不可懈怠。”他说话的声音平平无奇,偏生有一股神秘之极的力量,那话语仿佛能吹进人心里去,触摸人的灵魂。众人都躬身作礼,齐声道:“不敢有违老师法旨。” 鸿钧点点头,也不多说,开口宣讲大道。道祖讲道,绝非后世夸大形容那样什么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而是绝无一丝异象,真乃:混兮其如浊,沌兮其如朴。大道生育万物,包纳万物,鸿钧所讲乃是他所得四九天道之道,玄奥深妙,莫可名状,莫可诉说。 第十三章 记名弟子(二更到)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大殿上都是雄霸一方的大神通大能为之人,道之一物总是无极而太极,但以一生亿万,落在不同生灵耳中,却成了不同法门,正所谓大道三千,条条皆取混元。鸿钧所讲虚无缥缈,落在众人耳中便化作不同的清音。在三清接引准提听来,乃是斩三尸、积功德、证混元的教主之道;在伏羲女娲鲲鹏耳中听来,却是妖族密炼金丹直取混元的法门,在冥河老祖听来,却是杀人性命,夺人精元的掠杀之道。在鸿蒙听来却是积聚法力,青云直上的天仙修行之道,却也没有办法,以他现在的道行也只能听懂这等境界。 鸿钧老祖讲道,在场众人的资质修为可就高下立判,三清诸人听鸿钧宣讲大道,不时点头微笑,摇头晃脑,有大欢喜之色,显得于我心有戚戚焉,镇元子与冥河鲲鹏之流则是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迷惘,时而又露出顿悟之色,余下众人则更差了一些,有的眉头紧锁,甚至有的干脆打起了瞌睡。 鸿蒙的修为原本听不懂这大道,但泥丸宫中的造化珠受到鸿钧刺激,缓缓旋转,释放出无尽的混沌元气,另有几丝玄妙之极的意念,与鸿钧大道相合,心境道心却也愈加的通明了一些,道行也渐渐增长。鸿蒙借助了造化珠之助,对这四九天道领悟极多,乃是除了三清西方二教主、女娲镇元之外第一人,至于听不懂的地方也一一死记硬背下来,留待日后参详,他将鸿钧形貌声像运用道法印在那造化珠之中,顿时造化珠中无量的混沌世界里出现了一位紫衣道人,形容高古,盘坐于虚空之中,启口吐音,也在讲述天道**,与外界鸿钧所讲一模一样。 其余之人显然也是打了同样的心思,也想将鸿钧讲道的情形记录下来,但记了半天,却发觉一无所获,鸿钧所讲的大道对于他们而言,悟到了便是悟到了,悟不到便是悟不到,便如雨打芭蕉,霎时流走,半分也挽留不得,不由垂头丧气,这一分神,却又漏掉了不少精奥之道。鸿蒙大是得意:“老子有造化珠之助,这可是与鸿钧老祖一个级别的宝物,这才能将他影录下来,你们有么?哼哼。” 洪荒之中不计年,鸿钧这一开讲足足讲了万年之久,其间有的修士委实听不懂他所传大道,半途悄悄起身离去,又有的修士陆陆续续从天地各方赶来,如此一去一来,却也是他们机缘只得如此,听不得道祖全部道法。 这一日众修士正听得如痴如醉,鸿钧忽然止住不讲,说道:“说法已有万年,今日闭讲。尔等各归洞府,养真修命,不得滋事。”到此时众人皆知这老道本领之大不可思议,尽皆心悦诚服,纷纷行礼告退。场中只剩下三清、西方二教主、伏羲女娲、镇元鲲鹏以及红云等人。 鸿钧老祖又道:“鸿蒙道友请留下一谈。”此言一出,十个人二十双眼睛登时全部定在鸿蒙脸上,好像能看出一朵花来,以鸿钧道祖的身份地位,居然称呼一个散修道友,还用请这个字,几人都在猜测,这鸿蒙究竟是什么来头。 鸿蒙老脸之厚,听了鸿钧之言,也不由血气上涌,赶紧上前,施礼道:“老师有何吩咐?”却是打定了注意现将师徒的名分确立下来为好。鸿钧微笑道:“我却当不得道友如此称呼,你我平辈论交即可。”这一次连台上两位男女道童也震惊了,这人是什么来路,居然可以与道祖平辈论交,当真匪夷所思。 台下女娲鲲鹏看鸿蒙的眼色也变了,暗暗揣度他的来历。鸿蒙苦笑道:“老师折煞弟子了,弟子不过是偶得机缘,实在当不起这等宠遇。”“开玩笑,我要是跟鸿钧平辈论交,传了出去,日后哪里还有好日子过?等到三清成道,还不将我活剐了,看看我究竟有何异处?”他却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鸿钧所以对他如此看重,多半还是为了那颗造化珠,一与四九同为天道,同源所出,却无高下之分。 鸿钧闭目良久,睁开眼说道:“也罢,道友这等谦逊,贫道却之不恭,可列我门墙,为一记名弟子。只是……”鸿蒙自是明白,忙道:“弟子能列入门墙足矣,其余之事却不敢奢望。”鸿钧点头道:“知足不辱,道友果是达者。这变数却也使得。”原来鸿钧是担心鸿蒙得了造化珠,有了证道之资,但四九天道之下唯有七位圣位,其中一位还是虚设,做不得数,若是鸿蒙成道,却与四九之道不符,免不了大兴灾劫。鸿蒙却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道行,怕是无量量劫也未必成道,索性光棍一些,让鸿钧放心,反正也只是一张口头支票,至于日后如何变化发展,却也顾不得了。 鸿蒙咧嘴一笑,退了下去。鸿钧道:“今日止了讲,尔等各自回去吧。”五色光华闪耀,与两位童子一并消失不见。鸿钧一走,几人登时将鸿蒙围住,七嘴八舌的询问,元始笑道:“恭喜道友,得了道祖垂青,日后定然大有作为。”老子也道了声恭喜。通天却道:“道兄好不爽利,有这等机缘也不告知我等一声。”鸿蒙苦笑道:“诸位日后的成就要远超我这小小散修,何必徒羡他人?机缘一至,立成大道,不生不灭,只围着我作甚。” 女娲脑中灵光一闪,笑问:“道友所言似含深意,可否说个明白?”鸿蒙神秘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天数早定,此时说也无用,日后几位道友自知。”他所指的自然是日后三清等六人得大道之基,证道成圣之事。此时也不便说,需等鸿钧以身合道,成为天道代言,后土化身六道轮回,女娲造人之后才见分晓。 “贫道还要回去处理些琐事,先行一步。”对镇元子笑道:“贫道恰好与镇元道友同道,道友可否赏光同行?”镇元子一愣,也没料到这位神秘的道友竟会邀请自己同行,道祖鸿钧亲口允诺收这位鸿蒙道人作了弟子,风头可谓一时无两,镇元子也有心结交,只是不得其便,如此一来却是正好,立刻笑道:“难得道友瞧得起贫道,敢不从命?” 准提道人也笑道:“鸿蒙道友若有闲暇,可往我西方一游,我师兄弟二人当扫榻恭候。”说时掌中七宝妙树轻轻刷动,便有落花缤纷,霞瑞隐隐,端的是宝相庄严,令人一见便生敬慕之心。“乖乖,怪不得后世佛门昌盛,打压的道门抬不起头来,但看这位教主如此卖相风采,那些凡间的百姓还不得哭着喊着入教啊!这位准提道人只怕便是日后的中央婆娑世界教主,号称寂仁忍儒者的释迦牟尼佛了。”不敢怠慢,忙道:“道友相招,岂敢不去,定当造访!” 通天道人见准提道人卖弄神通,心里有气,哼了一声,也道:“鸿蒙道友也在不周山上居住,与我弟兄三人乃是毗邻,回去贫道还要向道友好生讨教,也好受些教益。”“这通天教主倒是根直肠子,说话都不顾忌,若是换了别人还当他是邀战放对,要砸人场子呢!”通天道人之言,确实容易使人误会,他刚说完,元始接口道:“道友神通广大,通天师弟却是见猎心喜,日后少不得去道友之处盘桓,便是我与师兄也要向道友请益,一同光大道门,使旁门宵小敛迹!” 鸿蒙暗道:“元始不愧是师兄,一番话既捧又贬,既替通天圆了脸面,不至结仇,又隐约暗嘲了准提一把,讽刺他是旁门左道,厉害厉害!怪不得封神一战,阐教广大,成为玄门正宗,截教却尽数上了封神榜,险些被人灭门,两位教主的心机今日便可见一斑,日后之事也就不难猜测了。”果然准提道人面色一变,刚要开口,吃接引道人阻住,告辞一声,拉了准提道人匆匆离去。 通天甚是得意,笑容满面。元始则面无表情,只望着西方二人远去,嘴角撇了撇。老子依旧老神在在,也不说话。鸿蒙暗赞一声:“果然是天数注定的圣人,连勾心斗角都这么有特色。”拉了镇元子,告了声罪,将手一扬,一片霞云闪过,登时无踪。 今天的数字很吉利啊13啊,各位赏脸来几张推荐票吧! 第十四章 烹茶五庄观(一更)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两人驾了一卷祥云,鸿蒙笑道:“久闻道友乃是洪荒中有道之士,早欲一见,今日正好结交。”镇元子见他言语豪爽,也有几分高兴,笑道:“道友若不嫌弃,先请往蜗居一坐如何?”鸿蒙道声:“正要叨扰。”飞行迅速,不过几日来至一座大山之上,只见那座山,真是好山:高山峻极,大势峥嵘。根接昆仑脉,顶摩霄汉中。白鹤每来栖桧柏,玄猿时复挂藤萝。日映晴林,迭迭千条红雾绕;风生阴壑,飘飘万道彩云飞。幽鸟乱啼青竹里,锦鸡齐斗野花间。只见那千年峰、五福峰、芙蓉峰,巍巍凛凛放毫光;万岁石、虎牙石、三尖石,突突磷磷生瑞气。崖前草秀,岭上梅香。荆棘密森森,芝兰清淡淡。深林鹰凤聚千禽,古洞麒麟辖万兽。涧水有情,曲曲弯弯多绕顾;峰峦不断,重重迭迭自周回。又见那绿的槐,斑的竹,青的松,依依**斗秾华;白的李、红的桃,翠的柳,灼灼三春争艳丽。龙吟虎啸,鹤舞猿啼。麋鹿从花出,青鸾对日鸣。乃是仙山真福地,蓬莱阆苑只如然。又见些花开花谢山头景,云去云来岭上峰。鸿蒙笑道:“道友之地却是好去处!”山上一座古朴道观耸立,只见门上悬有一匾,上书“五庄观”三字,飞龙腾凤,笔力潇洒,忽然中门大开,两个年轻童子迎将出来,跪拜道:“老爷回来了。”镇元子道:“大开山门,摆上素果筵席,我要与鸿蒙道友论道切磋。对了,用金击子将后院人参果打六个下来,索性摆一场人参果会。”拉了鸿蒙入了观中。 身后清风明月两道童面面相觑,都道:“我的天,老爷这位朋友是何方神圣?那人参果老爷自己都舍不得吃,来了贵客还要再三思量才肯打了一个半个待客,居然为了此人一口气打了六个下来?”也不敢怠慢,连忙入观张罗去了。 镇元鸿蒙两人来到大殿之上落座,只见那壁中间挂着五彩装成的“天地”二大字,设一张朱红雕漆的香几,几上有一副黄金炉瓶,炉边有方便整香。鸿蒙笑道:“道友只拜天地,不敬神鬼,却也是圣人气派!”镇元子笑道:“不过一时狂放之举,贻笑大家了。”鸿蒙摇头道:“不然,以道兄之来历,却可当得,道友莫要妄自菲薄。”镇元子大奇:“我之来历,洪荒中仅数人知晓,这道人是何来头,居然知道我的底细?”越发瞧不透他,暗忖道祖收此人为徒,果是有些蹊跷。鸿蒙又笑道:“贫道偶游洪荒,听闻大仙观中出一桩至宝,乃是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之际,产成一颗灵根。盖天下**四维,惟万寿山五庄观出此,唤名草还丹,又名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似这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备。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了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可是如此?”镇元子早已见怪不怪,笑曰:“道友果是见闻广博,贫道这点家底早已打探清楚,今日佳宾来至,贫道不敢藏私,愿与道友同享此宝。”鸿蒙大喜:“正要叨扰!” 少顷,素酒果脯摆上,二人落座,但见清风明月手托玉盘,各自盛放了三枚果子,好似三月未满的婴孩,胖嘟嘟肥嫩嫩,周身雪白,憨态可掬,微风响动,耳边隐隐传来笑语盈盈之声,“怪不得唐三藏取经时路过,见了这人参果便以为是未足月的孩儿,说什么也不肯吃了,这果子也忒像了些!”鼻中闻到那草还丹的香气,只觉全身轻飘飘的,就连周身真元流动,也加快了不少。“果是天地的灵根,混沌的奇葩!” 镇元子取了一枚果子,笑道:“今日有贵客临门,为师心中甚喜,索性大开恩德,你二人与门下弟子将这果子分食了吧!”清风明月大喜过望,连连叩头谢恩,捧了果子喜滋滋去了,这一枚果子别看是几十人分食,却也能令他们功力大进,抵得千年苦功,怎能不喜? 鸿蒙笑道:“道友好大手笔,一下便取了六枚,贫道何克以当?惭愧惭愧!”镇元子笑道:“都是道友们哄传,不过一株果子,值得甚事?来来来,道友,你我一同享用便是。”让了一颗果子与鸿蒙,自己拿起一颗,放入口中细嚼。 鸿蒙也不客气,塞进嘴里大嚼,细细体会这天地灵根的妙处,这人参果果是美味非常,与他以前所吃的果子一比,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今想来,当初所食,实在是味同嚼蜡。他将果子慢慢咽下,只觉丹田中暖烘烘一股热气升起,立时游走周身,直往泥丸宫中逼去,霎时间头顶神光闪烁,现出五色瑞霞,却是法力大进,终于迈入太乙大道,此时已是太乙散仙的修为。鸿蒙暗暗赞叹,果然是天地奇葩,名不虚传,仅仅一颗果子,便是自己的法力硬生生提高了一个层次,但他也只这等依仗外物提升功力之事,可一二不可再,不然道基不稳,也是枉然。这还是借着人参果乃是混沌之中产成的灵葩,果中带有一丝精炼之极的混沌之气,再者鸿蒙的修为已至瓶颈,吃这果子一引,自然水到渠成,不然若是后天灵根出产的果子,只蕴含先天之气,鸿蒙便是吃上一万年也别想功力大进。 镇元大仙呵呵笑道:“道友却是好福缘,贫道一颗果子,居然便突破了境界。”鸿蒙叹道:“道友莫要取笑,你也是修道参悟,心体大道之人,当知我等修为乃是逆天行事,不进则退,其间的凶险实是万言不足以蔽其一,贫道今日也实在侥幸,先在紫霄宫中听得大道,后有道友慨赠仙果,这才得了好处。不然这区区一个境界,却要花去贫道千年时光体悟呢!” 一席话说的镇元子也默默无语,叹道:“道友所言极是,我等虽是天生神通,但终究只在天道之下挣扎,不过比那众生痴愚之辈多了几分神通福报而已,世人但知神仙好,其间的苦楚险处又有谁知?” 鸿蒙忽的哈哈大笑:“道友作那儿女之态作甚?长生长生,不逆天怎可长生?且看我张口吹散虚夜月,一脚踢到须弥山!”镇元子抚掌笑道:“大善,此言深得吾心。道友真我道中人也!”二人又各食了一枚果子,有说有笑,谈谈道法,论论洪荒中稀罕之事,又用了些果品,只是有人参果在前,都觉无甚味道。 鸿蒙饮了几杯素酒,意兴甚豪,笑道:“道友这株人参果树乃是天地奇葩,可知贫道却也不差,也得了一件至宝,索性显出来与道友一观如何?”伸手一拍顶门,升起一片混沌元气,其上托着一株神树,翠绿清雅,玲珑可爱,上有五色宝光缠绕纠结,端的是天地异宝,混沌的奇根。 镇元子定睛观望,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友,你这也是一株灵根,天地间的灵根贫道略知一二,但道友这株却是闻所未闻,不知是何来历?”鸿蒙心道:“莫说你不知道,就连我也不大清楚,还是当年在混沌中拾荒捡漏得来的。”口中却道:“贫道此物亦是自混沌中化生,乃是鸿蒙未劈之时生出一株灵根,天生的五行齐备,唤作茗茶宝树,被我得到,至今世人尚无所知。” 镇元子动容道:“那也是罕见罕闻的奇缘了。不知道友此宝有何妙处?”鸿蒙微微一笑,自袖中掏摸了半天,拿出一个小包,乃是冰极天蚕吐丝织成,又以大鹏翅凤凰翅抽丝一同织就,水火不侵,道:“道友请看。”镇元子接过打开观望,只见内里却是些树叶枝桠之物,只是无有水分,干枯褶皱,皱眉道:“道友这是何物?” 鸿蒙笑道:“今日嘉宾在侧,贫道便献丑一番,作一个金仙茶会吧。”他在前世便酷爱茶道,对品茶鉴茶精通之极,这时存心卖弄,取出一只铜壶,鹤嘴鼓腹,三足落地,伸手一招,那五色宝树之上光华一闪,有一大团水雾飘来落在壶中,却是神树所生的无极真水,功能滋养万物,屈指一弹,只见冒出一点火星,落在铜壶腹下,乃是修道之人取心头一点阳气真精化作的三昧真火,火虽不大,却炽热灼人。 镇元子笑道:“道友这一手真火本事也算独步洪荒了。”以他眼里自然瞧出鸿蒙这三昧真火与别家不同,乃是生自混沌,以阴阳两仪为碳,燃烬五行,万物都要被炙成一片虚无,此是混沌之气的特性,别家仿冒不来。 鸿蒙不置可否,只专意瞧那铜壶,顷刻间水开汤沸,手掌一翻,快逾电闪,拈了三片茶叶投入水中,盖上壶盖,不过十二弹指的功夫,大喝一声:“成了!”摸出两只玉杯,伸手一指,那铜盖翻开,登时水汽蒸腾,现出龙虎之相,作狰狞咆哮,又有鹤鸣鹿奔之影,虚空中一阵幽香袭人。 第十五章 天大机缘(二更求票)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镇元子嗅着那香气,啊的一声,只觉那香气幽雅淡远,只闻一闻,元神便是一阵舒爽,以他如今的修为,单靠香气便能引发他元神异动,那也是天地至宝了。鸿蒙手捧玉杯递过,笑道:“道友品评,且看如何?”镇元大仙见那水泛碧绿,其上飘浮三片碧叶,微微舒卷,煞是可爱,轻轻抿一口,入口先苦,但其后一股无可言喻的甘甜反将上来,直冲斗府,全身出了一层细汗,轻飘飘的如欲乘风归去。闭目良久,睁眼叹道:“妙妙妙!真乃我仙家绝唱,古今无双!” 鸿蒙哈哈一笑,曼声吟道:“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清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轻,六碗通心灵,七碗吃不得也,惟觉两腋习习清风生。”镇元子大笑和道:“好一个两腋习习清风生!玄门孤趣无逾此也!”将那茶叶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细看,爱不释手。 鸿蒙笑道:“我这神树十万年一抽枝,十万年一散叶,十万年一成熟,若是吃时,还要十万年岁月蒸晒,每次出茶也只几两而已。用甘泉真水佐以真火阳精冲泡,功能医治元神,壮大真灵,无论何等歹毒法术所伤,只需饮一口,便尽复旧观,更可解天下万毒。但此物与贫道却是无用,道友若是喜爱,这一两新茶便送与道友吧。”此茶虽然功用通神,乃是吸收混沌元气化生五行,恰是对他无用,他乃是混沌金身,喝了也无益处,平日也只是解馋罢了。 镇元子窘笑道:“如此珍贵,这可如何使得?”话虽如此,实在太过喜爱,不忍放手。鸿蒙失笑道:“道友与我一见如故,哪用这等客套?”又道:“贫道听闻道友有一卷地书,乃是天地胎膜所化,日后大有用处,道友切切留神。乘兴而来,兴尽而归,他年紫霄宫中再见吧。”镇元子忙道:“道友且慢,那两枚果子还请带走,也算贫道一番心意!” 鸿蒙朗笑道:“敢不从命?”大袖一挥,裹了两枚人参果,出了山门,化一道流光而去。镇元子送到门外,叹道:“真神仙也!”一旁明月撇嘴道:“这人好不精明,居然用一两树叶换了老爷四个人参果。”镇元子笑骂道:“无知的蠢物,你知道什么!”吩咐清风道:“去取些首山赤铜来,老爷我要炼制烹茶的铜炉。也不知能不能制出鸿蒙道友那般味道,不过只有一两新茶,可不能浪费了。” 鸿蒙如今已到太乙散仙境界,遁光迅速,不消十日便回了不周山洞府,“这次却是不亏,谁料那人参果中居然含了一丝混沌之气,将我的法力境界提升到了太乙散仙,想是它本属中央戊土,天性包纳万物,这才有天地初分时的元气落在其中。若是他人吃了,还要花费功夫炼化作先天灵气,却正好便宜了我。” 余下的日子倒也逍遥自在,三清不知忙于何事,也未找来,鸿蒙乐得清净,忙时祭出造化珠听鸿钧讲道,体悟先天,闲时打磨元神,磨合精气,一甲子过去,他的境界也稳定下来,无论道**力,比之先前又有一番进境,每日只在洞中枯坐,静候鸿钧二次开讲。 闲来无事,便将五色宝树拿出来,好生祭炼一番,他现在手中没有强力法宝,造化珠死气活样,不过就是一个混沌元气的仓库而已,五色宝树威力倒还不错,只是未能祭炼的出神入化,也没有大功德大气运与之相匹配,始终成不了准提道人手中七宝妙树那样镇压一教气运的教主级法宝。 这五色宝树鸿蒙也只能当作法宝来用,天生二十八道禁制,只因在混沌中便已到手,元神真灵磨合多年,使用起来得心应手,加上他一意苦练,竟给他直直冲破十八重天禁制,威力比一般的先天灵宝还要强上许多,也唯有先天至宝可堪匹敌。 他祭炼神树,不免将自身混沌精气注入其中,有一部分被宝树吸收化作先天灵气,因此所居洞府常年有五色神气飘荡,周围许多生灵得了灵气滋润,渐渐生了灵智,鸿蒙心中一动,每十年开洞说法,度化异类。他也不是没想过在其中收些弟子,但思及自己如今都朝不保夕,若是收了佳徒倒罢了,一不小心收了个惹祸精,四处闯祸,结下因果,只怕日后给这不肖的弟子连累死。君不见多少师傅无为清净,却给弟子拖累,只为一时面皮,结怨四方,弄得不好再入轮回,甚而自此堕落,不得超生,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这一日鸿蒙端坐洞府前一座巨石之上,口中宣讲**,石下是数不清的妖魔鬼怪,有虎有狼,有熊有豹,一个个獠牙毕露,花斑杂纹,还有些兔子麋鹿之类的小动物,遇到天敌竟是丝毫不怕,一双双小眼只是盯着石上鸿蒙道人,广场边上还有几颗大树,都是洪荒异种,绿叶黄花,也叫不上名字,枝叶轻轻抽动,仿佛也沉浸在大道之中。 这些生灵若是放在平日,早已厮杀的血流成河,但在这里却能和睦共处,眼中都露出沉醉之色。它们得天独厚,生在不周山上,原本便是灵气充裕,加上鸿蒙讲道说法,有几个天资超群的,居然已修得了人身,只不过是赤身**,遍布古怪花纹,显得不伦不类。 鸿蒙也不知这样度化生灵有无功德,但却实实在在过了一把为人师表的瘾头,正讲到无欲清净,孔窍虚灵之时,偶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不由吃了一惊。他此时道行好歹也已是太乙境界,通灵得很,已可隐隐感觉出一些与自身相关之事。原来他方才一算,知道有一份极大机缘与自己有关,却是位在极北冥海之处。 “这却怪了,那极北之地乃是一片汪洋,妖师鲲鹏的老巢,其地险恶绝伦,会有什么机缘?也罢,反正闲来无事,且瞧瞧再说。”止了讲道,对那些生灵说道:“今日到此,尔等各自散了吧!”那些精灵闻言,颇有不舍,但还是一一散去,临走之时都对鸿蒙垂首作礼。 鸿蒙待它们散去,扬手往洞府大门上一拂,但见一片烟霞闪过,洞门自闭,却是门上禁制发动,若有人要擅闯洞府,先得过了水火风雷诸般禁制这一关。鸿蒙将身一纵,往北海飞去。那北海在洪荒极北之处,面积广大无边,目之所及尽是汪洋一片。这水不比凡水那般深蓝翠绿,而是一种乌墨颜色,乍一看去黑乎乎,犹如一只巨兽张口了大口,作那无声咆哮,仿佛要吞噬万物,极为骇人。 那水极黑极深,连阳光也投不进去,以鸿蒙如今法力,不用那混沌慧眼,也只能望见水下千丈左右,往下便是一片混沌模糊。这千丈之内,已然可以看到许多奇怪之极,匪夷所思的物种,有满嘴尖牙倒立,如同剑戟森立的巨鲨,有背生双鳍,张口便是一道闪电的飞鱼,有的体长数十丈,有的不过几寸大小,食草食肉,往往见到便是一阵好杀,只杀得血流成河,残肢飘散。时不时有几只巨鲸浮出水面换气,这些巨鲸体积庞大之极,一只几乎就有万丈大小,喷出的水柱也是堪比山峰,又粗又大,犹如一座座浮岛,背上生满了许多物种,珊瑚虾蟹,都是靠着巨鲸进食之后所留的残渣活命。 鸿蒙也无心观赏景物,只隐隐算出这一机缘应在北方北冥之处,至于具体的位置,具体是何事,却非他道行所能掌控,因此唯有满空乱飞,希望找些线索。遁光飞快,眨眼已在千里之外,他现在混沌肉身凝练,等闲的法宝即使是先天灵宝,也破不开防御,唯有先天至宝才能让他受伤,因此有恃无恐,也不隐藏行迹,只在这一片海域巡弋。 飞过了万里之距,忽觉远处天地元气变化有异,他修炼混沌真气,对于天地元气的更迭比普通的修士更加敏感,立刻知道前方有人打斗,瞧这波动剧烈的架势,还是大神通之人在拼命。“什么人跑到这等荒凉险恶之地拼命,也不将鲲鹏妖师放在眼里,我且去看看,能不能捡些便宜,也不知是否与我的机缘有关。”催动遁光疾行,同时自口中吐出五色宝树只在手里,以防万一。 越走越觉天地元气的波动剧烈的厉害,前方陡然升起无数根水柱,可不比巨鲸喷出的货色,都是由北方壬癸真水凝结而成,内里浓厚的癸水真元几乎都凝成了实质,结作一颗颗几丈大小的癸水神雷,四面激荡乱打,落在水中便是一阵剧烈爆炸,以水生水,威力更是倍增,漫天皆是无边的水汽,脚下是无边的大洋,名副其实一个水的世界.。那些水柱不断似乎受到当中力道的吸引,不断移换位置,两两相撞,便是一声巨响,还得鸿蒙飞遁之时,还要分出心思躲避。 第十六章 祖巫共工(一更到)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陡见茫茫水汽之中,一位灰衣道人凌空而立,双手空空,面容俊秀,说不出的写意潇洒,正是妖族之师鲲鹏,他身后立着毕方、天吴、据比、竖亥、陆吾、离珠、梼杌、赤松子等等上古大妖,这些都是开天之时所生的洪荒巨妖,天生的种种神通,威能广大,名义上归于天帝管辖,但向来只以妖师马首是瞻,对天帝之命也是爱理不理。 妖师当年欲与帝俊太一弟兄争夺妖族帝位,他手段高强,深知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因此着实拉拢了好一些大妖听命于他,这些大妖虽然被天帝分封在诸天星斗,镇压洪荒世界的气运,维持这个世界的发展稳定,但平日并不居住在各自星宫之内,而是跟随在妖师身边,听后调遣。上次妖师月宫寻宝,因事情绝密,少一人便少一分危险,因此并未带手下前去。这一次北冥遭遇强敌来袭,不得不将老底拿出来御敌了。只见他对面是一片漆黑的魔雾,仿佛巨兽的怪口,能够吞噬天地,光线都投不进去,内里隐隐有魔炎蒸腾,尚有数不清的残魂厉魄作哀嚎呐喊之声,似乎正自身受极刑,痛苦不堪。 只听妖师鲲鹏喝道:“共工!你巫族杀灭我妖族族人无数,此仇不可消除,本尊未去寻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真是找死!”鸿蒙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这家伙便是共工啊,上古祖巫之一,天生水系的神通,操控洪荒玩水,后世的什么水神水星,还是他重孙辈的,给他提鞋也不配,怪道有此声势。不过妖师却也不差,对上这等凶厉的家伙,居然丝毫不落下风。只是他来北冥做什么,难不成与道爷的机缘有关,我且堪堪,必要时出手助妖师一臂之力。” 只听那魔雾之中传来一阵哄笑之声,一个沙哑粗豪的声音笑道:“鲲鹏老妖!你不过是洪荒中一只大鱼得道,那帝俊小儿不识货,封你做个妖师,真当自己神通广大了么?哼哼在我祖巫眼中,不过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罢了。闻听你去紫霄宫听鸿钧老儿讲道,得了什么神通么?我祖巫正要见识一番,今日既然遇上,且让你瞧瞧我巫门**!”周身魔雾陡然散开,现出里面的物事。 鸿蒙一见,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十几人凝立半空,只随便一站,便有无边凶煞之气散开来,当先一人,生的蟒头人身,周身黑鳞覆盖,足踏两条黑龙,手上也各缠了一条黑色大蟒,正是那祖巫化身,盘古苗裔共工。他身后十几人也是奇形怪状,或五头三臂,或兽面人身,总之没一个有人样。 鸿蒙暗骂蠢货,那盘古生于混沌,乃是天生的神人,身体暗合天道造物之妙,得了人身,那鸿钧老祖亦是生于混沌,乃是天道注定的圣人,也是人身生成,暗合大道,因此造化玉牒择他为主,除去鸿蒙这个变数,其余化生自混沌的神通者皆是异物得道,因此都没有这等奇遇。自从鸿钧在紫霄宫中开讲大道之后,洪荒之人渐渐知道人身造化之妙,无论仙凡妖兽,皆以修得人身为本,但这几个巫族之人,虽然实力不弱,甚至还有几个大巫的修为,却非人身,想是自诩盘古苗裔,不屑效仿,这等自高自大,无怪在天道之下灰飞烟灭了。 那共工将手一指,身下海水陡然升高,化作数万根通天水柱,交缠激荡,直朝鲲鹏等人挤去,同时一声狂吼,现了真身法相,身高万丈,伸手一抓,便有一股粗大水流落在手中,转眼化作一根巨戟,寒光闪闪,高声呼斗,率领身后巫人攻了上来。 鲲鹏妖师冷哼一声,他也是天生水系的大神,控水之能虽然比不上共工,但也相差不远,加上紫霄宫中听道万年,领悟了许多神通变化,如今实力远在当年之上,因此共工虽是祖巫,却也不惧,大笑道:“可笑你巫族不识天数,不敬大道,若是十二祖巫齐至,道爷或许还有些顾忌,如今只你自己前来,可不是送死么!”将手一指,也有数万跟通天水柱生成,迎着共工便去,同时将身一抖,一片光华闪处,灰色道衣变作三百六十五把利剑,化作周天光华直朝共工身后巫人奔去,自己则一声厉鸣,现了大鹏真身,也是万丈高下,浑身气势比之共工也丝毫不弱,伸出一双利爪,去抓共工顶门。 那周天羽剑乃是鲲鹏取自己大鹏真身翎羽锻造,暗合周天之数,又在周天星斗神宫中磨合十万载岁月,日日吸取周天星力,再以自身精血元神时时祭炼,可分可合,不用时仅是一件道衣,用时只需依法放出,便可化作周天星光,借助星斗之力,击杀敌手,此剑有他法力支持,又与周天星斗暗暗呼应,锋锐绝伦,专破敌人肉身的神通,却是正对巫族祭炼的至宝,远超一般的先天灵宝,甚至已有先天至宝的威能。 共工见他剑光所指乃是身后巫人,面色陡变,知道鲲鹏的打算,自己乃是盘古肉身所化,祖巫之身,一般的先天灵宝根本破不开肉身,也只有先天至宝之流才能令他受伤。反不如先杀巫人,剪除他的羽翼,再慢慢炮制。共工一声狂吼,双手一指,两条大蟒登时脱手下来,转眼化作万丈长短,眼似铜铃,口如黑洞,张开大嘴,露出满口的獠牙,腥涎滴落,落入海中,将海水也蒸的滚烫,冒出滚滚浓烟,可见其毒之巨。 一条洪荒巨蛇张开大嘴,一口将周天剑阵吞下半边。另一条摆动巨尾又将一半飞剑拍飞,还有三十几道剑光朝着巫人飞去,中途却给共工拦住,叮当作响,尽数击打在他胳膊上,那等先天灵宝的威力竟然连条白印子也不起。共工嘿的一声,笑道:“鲲鹏老鸟儿,你这法术也不过如此,连你爷爷半点皮肉也划不破。妖师?啧啧!”身后巫人尽皆大笑。 鲲鹏冷笑道:“无知的东西,你家老祖所炼宝物,岂是如此轻易破得了的?”共工一愣,忽听一阵厉吼,似乎隐藏了无穷的痛楚,但见一条大蟒的腹部忽然炸开,几十道剑光飞舞而出,却是鲲鹏的周天剑阵刺破大蛇的腹部,冲了出来。共工目眦欲裂,大叫道:“好妖人,敢伤吾宝蛇!”捏着拳头上前,挥拳便打。 鲲鹏化身万丈大鹏真身,双翼横揽,直盖苍天,也是高声唳叫,双爪抓他肩头。共工所带的巫人有的口喷黑烟,有的放出许多厉魂祭炼的阴毒法宝,有的出手便是魔炎滚滚,对方妖族众人也纷纷祭起各自法宝,毕方现出真身,乃是千里火鸟,浑身真火围绕,此火非是凡火,乃是三昧阳火,三昧阴火,一昧太阳真火,一昧太阴真火,共称八昧真火! 此火是他采取心头一点真火,混以阴阳二气祭炼,威力仅在太上老君八卦炉中兜率混沌灵火之下,这火一烧起来,铺天盖地,有一个大巫不及躲闪,给这八昧真火烧着,登时浑身起火,怎么也拍打不灭,那大巫不断惨叫,不过片刻功夫便给烧得只余一堆灰烬。此火专焚元神魂魄,巫族只修肉身,不修元神,魂魄真灵没了元神保护,极是脆弱,因此堂堂一名大巫,有着太乙金仙的实力,却给活活烧死。也是他倒霉,平日只修**,不曾祭炼法宝,不似其余大巫一见这火,便祭起法宝护身,又自诩肉身坚固,冲在最前,这才遭了毒手。 共工正与鲲鹏近身相搏,一见部落中大巫被生生烧死,眼睛顿时红了,仰天一声咆哮,登时天地变色,乌云低垂,北冥中的生灵尽都匍匐在地,不敢与这天地之威相抗,有些胆小的甚至被活活吓死。鸿蒙一见,赶紧祭起五色宝树,破开重重水波,潜入水下。“乖乖,这祖巫打出了真火,要拼命了,贫道还是快快躲起来,不然给他余波扫到,也不大好受。” 祖巫乃是盘古转身所化,天生的神通,一出生便有太乙金仙的实力,加上这些年来苦练,如今共工的实力已相当于斩杀一尸的准教主,他今日是算出有一件与自己大有干系的宝物出世,特地带了部落中几名大巫赶来,哪知遇到妖师鲲鹏一伙也在寻宝,加上双方本有世仇,这才大打出手。一见大巫被杀,动了真火,运用神通,张口便是一股漆黑的水箭喷射而出。 这水非是凡水,乃是天地间化生的第一缕玄冥真水,被共工得到,练成本命法宝,性命交修之物,轻易从不施展,这次实在逼得狠了,这才使出,但见一支黑箭速度极快,几乎破碎虚空,正浇在毕方护身真火之上,真水对真火,恰是棋逢对手,互为生克,只是毕方虽是前古妖神,毕竟比不得共工这等准圣的实力,那真火吃玄冥之水一浇,如同冰入沸油,霎时起了剧烈反应,毕方长声惨嘶,真火立时灭了,周身也被真水射的千疮百孔,总算妖师鲲鹏出手救援,祭起一物,光华闪烁,却是一只泥土烧制的陶壶模样,嘴扁腹圆,上刻无数大妖鬼怪,皆作叩首膜拜之状。这宝物发出一道晶亮神光,湛然通沛照在毕方身上,那玄冥真水何等厉害,吃这宝光一照,竟不能近身。 看在每日辛苦更新的份上,请各位道友赏下票票来吧! 第十七章 鲲鹏战共工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共工一见,大惊道:“炼妖壶?”伸手一招,真水立回,又复吞如腹中,这真水是他性命交修之物,轻易损失不得,刚才浇灭了毕方神火,终究大有损耗,只感真灵一阵虚弱。妖师见救下了毕方,也松了口气,他这几日心神不宁,运用周天神算推演,却也不得要领,他生性素来谨小慎微,生怕有何差池,特意往娲皇宫寻女娲娘娘借了这件先天至宝护身,今日果然派上用场。 共工见他手持炼妖壶,倒也不敢造次,他也曾在女娲娘娘手下领教过此宝威力,深知此宝威能无穷,尤其落在鲲鹏这等神通之人手上,更是如虎添翼。鲲鹏妖师变回原身,手拿炼妖壶,冷眼望着共工,他虽不怕,但共工到底是祖巫之身,也有几分忌惮。双方一时僵持,谁也不敢先动手。 话说鸿蒙这厮落在水中,头顶五色宝树微微转动,将这些后天之水挡在外面,他抬头去看上面打斗情形,忽觉心中一阵悸动,似乎有何物事在海底隐隐召唤。那五色宝树也似乎遇到了故人,五色神光越发光亮,不可逼视。“也罢,先不管妖师如何,且先往海底瞧瞧是何宝物,也许与我有缘,也不枉老远赶来一趟。” 这水虽是后天生成,但也比后世之水重了数倍,越往下潜压力越大,鸿蒙有意试试自己这具混沌肉身威力如何,也不用法宝,猛力下沉,一直潜到万丈深浅,压力之大,几乎将他肉身压扁,这才知道自己尽管得有奇遇,肉身仍不坚凝,比不得那些天生大能。 这才祭起神树护身,这混沌灵宝果是不凡,神树甫一祭起,便见一道五色光华向周遭扩散,那北冥海水吃神光照到,立刻退避三舍,被逼挤了出去。鸿蒙舒了口气,心中感觉越发强烈,几乎已可隐隐知道这宝物究竟是何物,不由一阵狂喜:“若真是那件至宝,可不辜负我一片苦心。”忽觉眼前壬癸静止,水波不流,一杆大旗插在海底,长约百丈有余,旗面旗杆通体漆黑,隐隐见得旗面之上绣着无数水波浪花,即使静止不动,也可隐约听得其上传来阵阵涛声,沉郁盈耳。 鸿蒙哈哈大笑,急忙游过去,一把将那大旗拔起,轻轻抚摸那旗面。“难不成俺的人品真的好到了这等丧尽天良的地步?这样的至宝也巴巴的盼着我来取?”原来此旗非是别物,乃是天地间生成的至宝,分属五色五方旗之一,属北方玄冥之相。 故老相传,天地未分之时,一缕混沌元气得了五行之精,化生五色五方宝旗,镇压五行气运。土行乃是中央戊土杏黄旗,便是封神之战时,元始天尊赐给姜子牙斩将封神的玉虚杏黄旗,火行乃是离地焰光旗,落在老子手中,藏于八景宫内,金行乃是青莲宝色旗,落在准提道人手中,长现舍利宝光,出手便是白气悬空,镇压西方教气运,木行乃是素色云界旗,又叫聚仙旗,落在王母娘娘手中,此旗但展之时,天下群仙朝贺,乃是皇道至宝,镇压天庭气运。 这四面大旗皆有所属,唯独此北方之旗在开天辟地之时散逸无踪,天下无数大能之人也曾竭力寻找,都无有所获,哪知却是落在此处,白白便宜了鸿蒙这贱人。他却不知此旗乃混沌中生成的神水所化,天生与水系法宝亲近,他有五色宝树在手,先天上五行齐聚,占了先手,那共工是盘古精血沾染先天水行所生,因此对此旗也有感应,这才万里赶来,哪里料到被妖师拦住,大打了一场,被鸿蒙捡了个便宜,正应了“先到先得”之理,可笑这厮还以为自己人品爆发的缘故。 鸿蒙将此旗悬在头顶用真火祭炼,此宝分属先天至宝,共有二十七道禁制,仅比手中那件混沌灵宝五色宝树少了一重,若是能将五色五方旗聚齐,摆下先天五行离合生灭大阵,威能之强,不下于太极图盘古幡这等混沌至宝,圣人来了都难能讨好,不过这也只能想想而已,毕竟其余四面大旗的主人不是圣人便是天帝,以鸿蒙现在的实力,给人塞牙缝都不够,哪里还敢去抢? “嗯,这宝贝新近到手,须得起个名字才好。此旗分属北方,乃真水成形,北方属玄冥,水分壬癸,便叫做玄冥壬癸旗吧!”这厮如今道行也是高得紧,也知头顶两人都是巫妖二族顶尖的存在,若是被他们发现自己捡了个现成便宜,还不将他活撕了?因此卯足了劲祭炼宝物,堪堪练到了第二重天,好歹种下了元灵分身,忽感头顶海水剧烈动荡,要知此处是海底万丈之遥,上面的震动竟能传到此处,可见打斗到了何等激烈的程度。 鸿蒙这厮眼珠一转,又动了坏心眼:“我如今祭炼到二重天,法力已有所不殆,若是祭出造化珠吸收混沌元气,只怕动静太大惊动了共工鲲鹏,反不如一鼓作气溜回不周山,那时自有大把的时间炼化宝物,实在不行索性换个地方,共工又到哪里去找我?鲲鹏这厮欠我一个人情,正好让他还了,一个因果换一件先天至宝,值了值了!” 将玄冥宝旗收入元神中温养,现在再祭炼也是无用,因此静下心来思索如何在共工眼皮底下冲出重围,头顶五色宝树光华刷动,这厮往水面上缓缓上升,待到得十丈水深高下,抬眼望去,只见漫天魔火飞舞,又有先天真水泼洒,那祖巫共工一手执大戟,一手持着一柄三股魔叉,其上满布巫咒经文,想来也是他用无上神通,以北冥之水化成。 “这厮天生的水系神通,在这北冥之地,元气无穷无尽,几乎立于不败,加上祖巫身体之强横,鲲鹏手中又无至宝可以破开他肉身防御,要想脱身却有几分麻烦那。”鸿蒙见共工越斗越勇,高声呼喝,手下十几位大巫也是手发巫咒神通,骨箭冰刀,直朝对面妖族之人乱击乱打,不禁有些踟蹰,不知鲲鹏之能能否镇住共工这洪荒的祖巫。 鲲鹏眉头紧皱,也觉窝囊,他在洞府中呆的好好的,突然打旮旯里钻出共工这么个战斗狂人,一言不和便要拼命,委实不好对付,他又不敢与祖巫近身肉搏,生恐被他抓住机会,若是挨了一下,也得大掉道行,幸好手中有一件至宝,还可抵御,将女娲所借的炼妖壶祭起空中,那壶中发出一道白色精气,在半空时又化作数百道碗口粗的气柱,纠缠交结,化为一张大网,将众妖神护在里面,那些妖神得了炼妖壶精气所化宝网保护,没了顾虑,下手更是狠毒,一**的妖法法宝不要钱一样往外便轰。 共工一群巫人见妖神拼命来攻,也不敢怠慢,纷纷施展最强力的巫咒,有的甚而刺血行法,只求发挥巫咒最大的威力,只见条条黑气横亘天空,与炼妖壶所发白色精气交缠,斗在一处,便如太极之图,两尾阴阳鱼互逐头尾,轮动不休,煞是惊人。 巫妖打斗之所,方圆万里之内,水面上尽是飘浮着水族的尸体,都是被战斗余波所及,惨遭横死,这些精灵有的修成神通,炼就元神,肉身身死,元神刚冒出头来,便又给巫妖所发法术击中,只余一道真灵,悲号呼啸,四处逃窜,不知如何是好,也有许多连真灵都为留下,直接便是魂飞魄散的结果。 这北海之中,也有许多大神通大能为之人,但相比共工鲲鹏这类仅在圣人之下的强者,还是有些单薄,就连那北海的龙王,不服妖帝管辖,素来将这北冥之地看做是自己的私产,闻听属下禀报,死了无量的水族生灵,勃然大怒,披挂武装,带齐了兵马,要出海搦战,一见是这二位凶神打起来了,吓得嗖的一声,钻回了海中,紧闭宫门,只叫:“都给本大王看好了!打死也不能开门!”笑话,鲲鹏一个他便惹不起,那妖师还是看着自己与天帝不对付,特意留下自己好与帝俊太一难堪,不然早就带着手下妖神杀上门来,屠尽他满门老小了。那共工更是霸道,鲲鹏杀人还要讲些道理,这祖巫杀人,哪里有什么讲究,看不顺眼就动手了,跟他们讲理?老龙还想多活几年呢! 第十八章 北方玄冥壬癸旗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鸿蒙看着海面上激烈争斗,许多海族生灵无辜受到了波及,甚而直接形神俱灭,剩下的也只余魂魄真灵,飘浮水上哀嚎,不知怎的,心里起了一丝恻隐之意,“这许多生灵遭劫,归根到底乃是为了这玄冥壬癸旗所起,我既得了宝旗,便得想法阻止二人争斗,不然这一番因果业力却是不好消受。”也不管什么时机际遇,陡然冲出海面,将那面玄冥宝旗迎风一展,高声道:“两位慢打,贫道先行一步了!”身化流光,直往东面飞去。 共工正与鲲鹏厮杀,闻听此言,又看到鸿蒙手中那面大旗,其上发出阵阵强烈的波动,正是吸引自己来寻宝的气息,一见落在他人手中,哪里不怒,一声狂吼,立时舍了鲲鹏,踏波逐浪,直追过去。鸿蒙回头一看,见共工挟怒追来,一口獠牙咬得格格作响,吓得魂飞天外,幸好早已想好了说辞,高声叫道:“鲲鹏道友!你忘了月宫之遇否?你欠我一个人情,若不了解因果,怎能斩尸证道!” 鲲鹏见共工舍了自己去追那得宝之人,也乐得不打,他也并非对那宝物没有觊觎之心,只是祖巫既然掺和进来,自己如果插手,只怕得不偿失,哪知那人突然高声叫喊,认出正是当年月宫所遇的鸿蒙道人,听他一言指出自己欠他一个因果,细细想来,倒也确是如此。 当初妖师见月宫桂树灵气充裕,正可取来炼成法宝,也不输帝俊手中的河图洛书二宝,奈何被鸿蒙所阻,言道这月桂乃是镇压太阴星的至宝,若有差池,天下必生巨变,导致众生修道阻碍,这一番因果业力落在身上,任是混元圣人,也要吃不了兜着走,鲲鹏幡然醒觉,这才息了念头。这般算来,这个人情确是结下了,如若不还,只怕日后于修炼大有妨碍,鲲鹏苦笑道:“老夫悔不该当初受了你的恩惠,罢了,就还你一个人情,省得日后聒噪!”叫道:“鸿蒙道友,今日因果已了,日后也好相见!” 一道虚影自他身中分离而出,落水化作一只巨鲲,却是一条大鱼,只是这条鱼实在太大了些,头尾三万丈,比《南华经》中记载的还要多得多,这鲲鱼通灵变化,一双眼睛更是灵动之极,扬起巨尾向共工拍去。原来这鲲形化身,非是法宝,乃是鲲鹏妖师斩出的一尊三尸化身,他于紫霄宫中听道,得了大机缘,却是不比鸿蒙这等半吊子的穿越者,天生神通实在不是盖得,回到北冥将鸿钧所讲大道体悟一遍,依稀摸到了大道边缘,加上女娲娘娘炼妖壶妖力之助,居然斩出了一尊尸神。这一具大觉金仙是以妖族密炼金丹为主斩出,能够容纳整整三个元会的法力,力量之强,实在可畏可怖。 共工正在追赶鸿蒙道人,忽感背后一股巨力袭来,力量之大,竟不逊于祖巫真身,不敢托大,急忙回身格挡,砰的一声,将那巨鲲挡飞出去,共工自己也不好过,吃那大鲲一拍,直直落下千丈海里,一声咆哮,立刻又冲上水面,巨鲲那等恐怖的力道,只怕一座大山都要给拍成齑粉,但打在祖巫身上,却只是一道白印而已,连血也不见。 共工自出世以来,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一声厉吼,身形硬生生拔起十万丈之高,叫道:“鲲鹏老妖,今日不死不休!”扬起拳头击去。鲲鹏站在巨鲲背上,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摇头道:“共工道友,你我皆是洪荒强者,所求不过大道,何苦多做那意气之争?”嘴上说的好听,下手可一点不慢,指挥巨鲲巨尾连连拍击,又张开大口咬去。 一巫一妖在海上激斗,掀起了数千丈的波浪,一层一层向远方拍去。而这场战斗的始作俑者,鸿蒙真人却捧着一面玄冥宝旗,乐得嘴都歪了,他也不敢再回不周山,那山之下便是巫族聚居之地,要是再窜出一个祖巫来,可再没有妖师这等强者挡横了,再说三清也在不周山上劈有洞府,与他们相遇,见到手中这面宝旗,又不知生出什么事端,反正不周山洞府中也没什么珍贵之物,舍了也就舍了,当下打定主意,往东海飞去。一面破口大骂:“妖师这厮果是吃不得亏的,我用人情算计了他一把,这厮反过来便又坑了我一次,却是个哑巴亏,也只能往肚里咽了。”那鲲鹏最后一句说的是‘鸿蒙道友,今日因果已了。’在共工面前点出了他的身份,又还了鸿蒙这个人情,又反手阴了他一把,反应之快,手段之高,让鸿蒙这厮不由感叹洪荒高人果然没有一个好相与的,打交道时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如今共工知晓了我的名号,必要在洪荒之中大肆搜寻,好在这世界太过广大,他便是搜上一个量劫,也未必找得到我,只是我却得小心行事,尽量不要在巫族面前暴露身份,否则给他寻上门来却是难办。”想起一番算计,总算得了一见至宝,便又欢喜起来。 此时离鸿蒙初开已过去了几十万载岁月,天地间各种元气逐渐稳定下来,不复天地初开之时,到处的火山喷薄,岩浆流淌,这东海比当初鸿蒙离开时更加瑰丽绚烂,和北冥一比实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北冥那里穷山恶水,哪里比得上东海人物灵秀,景致雅观?也只有鲲鹏那个老闷骚的家伙才住得惯。”鸿蒙腹诽一通,纵光飞起,寻找新的洞府,直向东寻,见有一座岛屿,方圆三千里,景物灵秀,灵气极盛,不过这灵气对鸿蒙这种修炼混沌法力之人却是半点用处没有,“对我无用,可以留给弟子们用啊,日后我发扬道统,总需寻几个徒弟充充场面,这灵气正合适给他们吸收。”念动真言,驱遣丁甲之神,只见两名黄巾力士现出身形,合掌问道:“道长有何吩咐?” 鸿蒙道:“你们将此岛山石按贫道吩咐摆放便是。”指挥黄巾力士将岛上山石整理摆放,按着周天星辰之数取了三百六十五块大石,散作周天斗数,布下周天星斗大阵,同时与天上三百六十五颗周天星斗,八万四千群星恶煞遥相呼应,更易牵引上界星光临尘,聚集更多的周天星力。布置好大阵,又调和水火龙虎,建造宝殿房舍,他见人手不够用,以**力驱遣方圆千里的水族生灵来此劳役。 这些生灵有些已颇有神通,但哪里敌得鸿蒙这先天而生的老怪物?不情不愿的被抓来做了苦力,好在鸿蒙每隔几日便开坛**,这些生灵听他所讲大道精微深远,不少从中悟得了神通,也就渐渐驯服,甘心劳作了。 如此过了百年,一座岛屿住处才堪堪建成,也不过初具雏形而已,至于其他完善阵法防御,建造山水亭台楼阁,招纳弟子传道等的琐事,鸿蒙忙于修炼,也无暇顾及,整日闭关不出,静思造化珠中记录的鸿钧大道,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岛上生灵也知这位鸿蒙老祖神通广大,但性喜清净,也不敢打扰,闲来只在岛屿外围转悠,或交流道法,或是变回原形厮杀一番,一则体验大道,而来也是寻些血食滋补解馋。 鸿蒙在洞府之中静坐,周身光华缠绕,现出无边紫气,又有火焰蒸腾,作琉璃金色,头顶竖起一面大旗,无风自展,猎猎作响,旗面旗杆皆作漆黑之色,其上绘着无数水纹波状,仔细望去似乎有无穷波浪翻滚咆哮。玄冥宝旗之上又悬一颗珠子,色做混沌,不过拳头大小,内里鸿蒙不分,清浊不辨,从珠内射出一道混沌元气,初时不过小指粗细,渐渐变粗,最后化作一丈径直,鸿蒙使了个法身变化,化作一位峥嵘巨人,张开血盆大口,将混沌元气不断吞下,锤炼自身肉身元神。 这种肉身变化,乃是当年他在混沌之中观摩盘古大神修炼所得心法所创,与巫族修持肉身神通之法异曲同工,同出一门,只是间接所得尚不完整,与巫门天生神通相比,还是差了一些。有了造化珠提供源源不绝的混沌灵气,正好可以修炼肉身,将肉身提升到与大巫相同的境界。却将自身元神遁出肉身,进入造化珠之中。 第十九章 紫霄宫二次开讲(求推荐)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那造化珠乃是先天大道所化,蕴含着大道法则,共有五十五道禁制,暗合天衍之数,以鸿蒙如今的实力,连一道禁制也冲它不开,只能依靠其中无穷无尽的混沌之气修炼而已。只见鸿蒙的元神来至造化珠中,眨眼间也不知越过了多少光年距离,飞越数百亿里桎梏,来至一座宫殿之前,这宫殿赫然与玉京山紫霄宫一模一样,便连宫外悬着那块匾额上都提着“紫霄宫”三个大字。 鸿蒙入了殿中,只见一位鸿钧老祖端然稳坐,盘在一尊十二品莲花台上,五色毫光照耀周遭虚空世界,面无表情,正在开口缓缓讲述道法,正是鸿蒙利用造化珠之能塑造的鸿钧老祖分身。鸿蒙微微一笑,合身扑了上去,竟与台上那鸿钧老祖渐渐合为一体,鸿钧便是鸿蒙,鸿蒙便是鸿钧,只听得无量世界之中尽是讲述道法之声,渐趋宏大,到得后来几乎充斥了整个混沌世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鸿蒙止了讲道,依旧化身鸿钧,盘坐莲台之上,“我自混沌之中化生,虽然奇缘连连,得了几件至宝,但到底根基浅薄,始终无法与那些天生大神通之人争锋争胜,唯有自创一门适合自己的道法修炼,日后才可安然度过大劫,逍遥自在,无极无量,甚至还有可能问鼎那混元无上的大道。” “鸿钧所讲道法,便有立身成圣,证道合虚之理,总结起来不外三条,第一以力证道,第二斩三尸成圣,第三功德证道,其中斩三尸与功德成圣一般,须得有鸿蒙紫气作为大道的根基,还要鸿钧首肯才可,不过天道有常,鸿钧早已立下六位混元圣人,连第七道鸿蒙紫气,日后也要被人打散,我若成圣,鸿钧必然不允,到时在他四九天道之下,只需鸿钧心念一动,老祖我便要身化灰灰,得不偿失。也唯有以力证道,以自身之力修聚无穷法力,强行接触天道,成就混元,成道之时天象不显,况且我得了遁去之一,同为大道,以力成圣,鸿钧却也无话可说。据传那西方极了世界教主接引道人阿弥陀佛所创梦中证道之法,便是证道成圣的一条捷径,以自身执念念力化作亿万众生,同时修行,别人历经一世,自己却可历经千万世,到了最后法力越大,阿弥陀佛自己便是凭着此法积累无穷法力,再与自身后天教化功德相容,法力无限接近圣人,加上鸿钧所发鸿蒙紫气,这才成就大道。” “此法倒是可行,不过这梦中证道之法乃是阿弥陀佛经历无数岁月才创出的不二法门,却是不大可能就此传授与我,这其中之事还需好好算计一番才可,好在他西方物产贫瘠,急于物色弟子,广大教门,还有日后封神之战,佛道之争,也是有机可乘。到时最好将那准提道人所创的宏愿斩三尸之法也一并骗来,到时既斩三尸,又修法力,嗯,那功德也不可不要,我要那功德虽不能立地成圣,但到底还是多了一副保命的宝贝。” 鸿蒙细细思量,发觉在四九天道之下,他唯一的机会居然只有以力证道一途,以无穷的法力强行触摸天道,届时即便是鸿钧也没有借口来阻止自己,只是这以力证道谈何容易?君不见那盘古大神生于混沌,历经无量量劫,法力广大无边,到得最后也落得个力尽身亡的下场,白白为三清与鸿钧做了嫁衣裳。鸿蒙不过是个后世穿越来的小家伙,借着脑中一点已有的历史传说,在这洪荒世界中坑蒙拐骗,希图保命罢了,连盘古都未做到的事,他又如何能成? 再者这以力证道也非是一朝一夕所能成,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不过都是过眼云烟,搞得不好便是无量量劫的无穷岁月,只怕等到下一次天地重开,再劈混沌也证道不得,因此鸿蒙小脑袋里却还要再作打算,以力证道乃是唯一的出路,万万放弃不得,但三尸也要斩,起码能在道行上无限接近大道,免得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但最关键的还是谋取功德,只需有了天大的功德,便是圣人要动手杀他,也绝下不了这个手! 鸿蒙脑中逐条思量盘旋,将日后所能发生的种种情况一一推算推演,一直计算到了封神之战之时,“嗯,大致的方向倒是推算出来了,至于究竟如何,还得到时再看。”解决了如何证道的问题,接下来便是融汇百家,创出一门只属于自己的道法了。 鸿蒙双目微瞑,脑海中前世所学的道法符箓,邪门魔法,今世混沌中的体悟,皆有盘古悟出的巫门大道,还有紫霄宫中鸿钧宣讲的无上天道,一一呈现,只见他的面庞一会化为鸿钧,缓缓说法,一会又变回鸿蒙,苦苦思索,他所学的种种杂七杂八的道法邪法佛法歪法逐渐汇总,化作一个个紫色符篆,悬立与虚空之上,每一个符篆皆包含了无穷的大道,细细望去隐闻道家清音,佛门梵唱,魔魅靡靡,当真是熔正邪佛道于一炉,体现大道无所不包,蕴含万物之理。 他的元神停在造化珠之中日夕参求大道变化,外面肉身依旧用混沌元气锤炼,眨眼之间,千年已过,鸿蒙将自己前世所学融汇鸿钧大道,再杂以邪术妖法,巫门神通,终于草创了一门功法,这功法以吸纳混沌元气为基础,肉身元神双修,性命皆顾,通灵变化,若能修到极致,威力比之三清接引准提传下的圣人之道也分毫不差。且天下仅有鸿蒙一家,别无分号,也只有鸿蒙手中的造化珠才能提供这许多混沌之气以供修炼只用,“嗯,终于创制了出来,不过这功法还有许多漏洞未曾补全,修炼起来也有些不如意之处,还得日后多多修补才是。如今我才知道当时鲲鹏与共工争斗,两人的力量到了何等境界,吾不如也!只怕还得待到巫妖大战之后,将混沌钟收回,有这等混沌至宝在手,才可与那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匹敌争锋。” 也不知过了多久,鸿蒙自定中醒来,面前依旧是紫霄宫殿中,满目混沌之气流转,偶尔化作黑白两色阴阳之气,倏忽一下不见了踪影,鸿蒙自己坐在空荡荡的殿中,忽然出神起来:“世人只道神仙好,哪里知道求索大道之时,付出的代价,寂寞孤寂,无穷大光阴,甚而还有杀身之祸,大道至公,神仙也未必比那凡人快活。”出了一会神,起身振袖,元神自造化珠中遁出,化作一道白光,钻入肉身。 鸿蒙睁开眼来,伸手踢足,试一试这淬炼了千年的**力量,伸手一抓,在身旁石壁上掏出一个大洞,表面光滑无比,要知这四面石壁乃是受了万年天地元气的滋养,又被鸿蒙用灵符法力封锁,等闲的法宝莫说攻穿,便是蹭破一丝石屑也不可能,竟吃他轻轻一抓便破了一个大洞,这肉身的力量当真不可小觑。“还不错,单单这**便是赶上大巫的强度,不过还不是不死之身,须得再淬炼些时日,才堪大用。”此时最紧迫的便是在巫妖大战这一量劫如何平安渡过,如何保住性命才是最堪紧要之事。 鸿蒙还在盘算,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金钟玉罄之声,连敲一百单八下,生生娱耳,发人深省,不必细想,便知是紫霄宫二次开讲。鸿蒙不及收拾,匆匆收了造化珠与玄冥宝旗,一道光华直奔玉京山紫霄宫。 第二十章 祖巫攻天庭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遁光迅疾,哪消半日,便到了紫霄宫中,只见几位大神通之人都已到齐,有道门三清、西方接引准提两位教主、妖族女娲伏羲鲲鹏妖师,巫族后土娘娘、冥河血海冥河老祖、五庄观镇元大仙、散修红云散人,还有那遍体光明的燃灯道人,手执一柄量天尺立在下首。过了半晌,宫外又走进一人,头顶混沌钟,不敲自鸣,身着黄袍,上绣万妖朝拜,正是那妖族天帝之弟,掌管天下群妖的东皇太一。 后土祖巫见太一卖弄混沌至宝,冷笑一声,伸手一拍头顶,冲出一股黑气,缠绕交结,以众人慧眼也瞧不出里面是何物,只隐隐发出毁天灭地的气息。鲲鹏妖师一见,冷哼一声,他虽与帝俊太一兄弟不对付,却也是妖族大圣,不愿见巫门压了妖族一头,将手一指,顶门迸出一团元气,化作海洋之形,其间一只硕大鲲鱼悠然自得的游弋,与太一的东皇钟一道将后土的气势压了下去。 妖族另外两位大圣女娲与伏羲却是视而不见,也不动手,闭目垂帘,似乎入定去了。太一见了,暗暗咒骂:“这两个仗着自己神通广大,不服天帝管辖,不将我弟兄二人放在眼中,早晚有一天收拾你们!”见鲲鹏出手相助,礼节性的笑了一下。 在场之人对于巫妖二族的对立听闻已久,见三人斗法卖弄神通,三清微微冷笑,接引准提老神在在,漠不关心,冥河镇元冷眼旁观,红云则干脆别过头去。燃灯道人目光炯炯,也不知想些什么。唯有鸿蒙这厮见了后土吃瘪,给太一鲲鹏联手压制,不由大喜:“这倒是个结好后土的机会,日后相见也好说话。”笑道:“此处乃是圣人道场,鸿钧道祖讲道之所,三位还请收敛些。”轻轻一拍脑门,五色宝树冲出,上有无量光华旋绕,轻轻一振,将三人所发法力分开。 这五色宝树出手之时光华灼灼,极难掩人耳目,在场之人又都是大神通者,皆看了个清楚,三清不过微微一愣,,准提道人见那宝树,却有几分吃惊,目光闪烁,与接引对望一眼,默然无语。 鸿蒙用这混沌灵宝强行将三人分开,表面平平淡淡,实则却动用了全身法力,此时泥丸宫中一阵剧烈跳动,元神不稳,连忙从造化珠中吸取大量混沌之气润补,“幸好老子一番闭关,法力到了太乙真仙之境,否则今日便得出丑现眼,日后还有何脸面开宗立派,做那一方教祖?”太一与后土被他分开,不便再动手较量,但难免对对方有些不爽,各自怒目而视。鲲鹏见鸿蒙面色一阵潮红,显是用力过巨,暗骂一声活该,撇过头去,也不理他。 鸿蒙费了好大功夫,才恢复原状,对太一笑道:“妖皇如何在这紫霄宫中动手,被道祖知晓,却是不好。”东皇太一斜眼看他,道:“你是什么东西,来管本皇的闲事?”竟是十分的跋扈嚣张。鸿蒙讪讪一笑,不去接茬,又与后土套关系:“后土娘娘好深的法力,贫道十分佩服。”后土倒不似太一那般骄狂,她与太一拼斗,法力何等强大,却吃这道人轻轻一拂便已分开,虽说是借了法宝之势,到底实力可观,不敢小觑,稽首道:“道友请了,上次在紫霄宫中相见,却未加深谈,不知道友仙乡何处?” 鸿蒙笑道:“贫道先前在不周山落脚,如今迁居东海,自号鸿蒙散人,后土娘娘若有闲暇,当可往东海一晤,贫道当扫榻以待。”后土却不知扫榻的典故,也听得出来这道人是一片好意,笑道:“来日若有空闲,当往一会真人。”鸿蒙一笑,再不接言,默坐无语。 鲲鹏见鸿蒙刻意结好后土,又对太一的讥讽丝毫不放在心上,他生性老奸巨猾,凡事喜爱算计,揣摩人心,暗道一声不好:“这鸿蒙心机深沉,绝非好相与之辈,他与后土接纳是何用心?莫不是要算计我妖族?”转念一想,算计妖族也是算计帝俊太一,他又何必多管闲事,若是提醒妖皇天帝,一个不好,还要反受猜忌,便息了心思,只冷眼观瞧。 众人尽皆默坐,忽听一声钟响,台上又现出鸿钧道人身影,面无悲喜,有愚者之木讷,智者之宿慧,花木之婆娑,鱼鹰之潜翔,阳者之刚毅,阴者之媚柔,万事万物无所不容。鸿蒙看在眼中,暗暗心惊:“这老道道行又有增长,只怕离天道也不远了。” 鸿钧也不废话,轻开善口,宣讲**。众人尽皆仔细聆听,鸿蒙也依旧祭了造化珠影拓其形,讲到千年之时,宫外忽然奔进一妖,红须红袍,手提鸠杖,正是上古妖神毕方,他入了殿内,先拜道祖,后往太一耳边耳语一阵,太一面色登时大变,猛然站起,高声叫道:“此话当真!”嗓门极大,震得大殿都晃了几晃,众人皆被惊扰,鸿钧也住口不言,只将一双混蒙蒙的眼珠望向东皇。 太一吃他眼睛一盯,又有无数道眼光逼来,只觉背后一股冷汗渗了出来,伏地跪拜:“道祖垂怜,我妖族适逢巨变,弟子须回天庭助我大兄一臂之力。”鸿钧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你去吧。只是天数注定,不可挽回,却得理会了。”太一叩首道:“多谢道祖指点,弟子谢恩。”往后土恨恨望了一眼,顶了混沌钟,急冲冲出殿。 那毕方又对鲲鹏低声说了几句,鲲鹏面色一变,瞧了太一一眼,叹息一声,起身向道祖告罪。鸿钧不等他开口,便道:“去吧,莫要勿我传道。”鲲鹏伏地一拜,领着毕方出了大殿。鸿蒙此时道行极高,见二人如此失态,忙掐指一算,登时大惊:“不好!” 原来巫妖二族乃是洪荒之中便诞生的种族,天生强横无匹,但也是如此,却引发了无尽的大战,两族都要独霸洪荒世界,因此互相杀伐,征战了不知多少念头,血仇越积越多,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这一次只太一来紫霄宫听道,帝俊便是留在妖族天庭坐镇,防止祖巫趁着两位妖皇不在,大举进犯,不料还是出了差池。 那太阳星孕育出了帝俊太一两位妖皇,又过十万年,居然又孕育出一位神人,也是三足金乌的化身,却是一位女子,自名曦和仙子。这位仙子生的美貌异常,帝俊太一二人都对其情有独钟,最终太一为了兄弟之情,黯然退出,帝俊终于抱得美人归,二人结合之后,又经十万年孕育,曦和仙子一胎产下十位太子,都是金乌之身,只是法力弱小,暂时不得化形。 帝俊对于娇妻爱子自然更加爱护,那太一也将这十个侄儿视同己出,一般的疼爱宠溺。在东海尽头的汤谷设了行宫,又从那太阳星扶桑树上,截取了一枝,种在汤谷,供十只小金乌落足栖息。那十只金乌每日轮流化形真身,托着太阳星绕转洪荒大地,护佑万物生成枯荣,可谓有无量的功德。而曦和仙子自生产之后,元气大伤,一直留在妖族天庭调养。 此次太一往紫霄宫听道,被祖巫们知晓,上一次鸿钧讲道之时,祖巫分散洪荒各处,不得聚集,这一次却是**难逢的机会,除去后土的十一位祖巫齐聚祖巫殿,定下计谋。由共工、奢比尸、龠兹、强良、玄冥五位祖巫布下罗网,引帝俊上钩,其余六位祖巫趁着帝俊出宫,径自偷袭妖族天庭,两方合力,务必将妖族彻底铲灭。 那五位祖巫先找了一处妖族聚居之所,由一位出手灭了部落,故意留下一个活口回去报信,那妖族之人上报天帝,帝俊自然大怒,果然亲自带领手下群妖神赶来,正中五位祖巫埋伏,立时大打出手。同时剩下六位祖巫偷偷摸上天庭,与留守的众妖神激战起来,那妖族周天三百六十五位星君妖神,也是天地生成的灵物得道,一身法力非同小可,个个都有太乙真仙的实力,有了无穷星力支持法力几乎不输太乙金仙,尤其相互呼应,结成阵势,因此巫族一方虽是有祖巫带领,又有不少大巫出动,却并未占到好处,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天庭之上,曦和仙子听闻巫族来攻,不顾自己体虚身弱,亲自督战,指挥众妖神与祖巫鏖战,一面派人与帝俊送信。那帝俊正与玄冥等五位祖巫纠缠,这帝俊也是非同小可,上次紫霄宫中听道,回去之后闭关修行,居然悟得神通,以河图洛书两大灵宝为引,寄托真灵,斩去了善恶两尊尸神,道行通明,几乎不可思议,有两大化身之助,又有许多妖神拼死保护,这才能在五位祖巫围攻之下安然无损。他得了报信,再一推算,立时明白中了巫族诡计,又惊又怒,立刻组织妖神反扑,双方一场拼斗,几乎都折损打扮,这才脱出重围,回转天庭,但为时已晚,那祝融与勾芒两个看出便宜,联手将曦和身边妖神击退,那曦和乃是女子,本就先天气弱,何况又是产后之身,未曾复原,如何抵挡这两个如狼似虎的祖巫联手?当场被杀,只落得形神俱灭,化作灰灰,再无一丝念相。 第二十一章 鸿钧化身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那帝俊回到天庭,一见爱妻惨死,哪里还能保持灵智?立刻狂性大发,以河图洛书为阵眼,强行催动周天星斗大阵,好在周天妖神有的受了重伤,有的被灭杀了肉身,都未身死,这周天大阵尚可摆得成。而巫族这边缺了后土祖巫,却摆不出都天神煞大阵,难能抗衡周天星斗联手,先后有三位祖巫给击得重伤垂死,若非是盘古真身所化,肉身强横无边,早就形神俱灭,不复存在了。 那毕方便是大战之时,受了帝俊之命,来紫霄宫请太一鲲鹏回转天庭,助他灭杀祖巫,那太一一听曦和身死,妖族之人大损,哪里还能把持得住,若非道祖在此,早就拿后土开刀了,因此连大道也顾不得听,匆匆回转。鲲鹏虽与帝俊兄弟不对路,到底还顶着一个妖师的名号,如今妖族有难,不好置身事外,因此也只好舍了旷世机缘,随太一一同御敌去了。 鸿蒙运转神通,这一切却是算得分明,在场之人当然也能算得明白。那伏羲大圣,面色深沉,望了妹妹一眼。女娲娘娘缓缓摇头,示意不可造次,跟鸿钧大道相比,巫妖之战又算得了什么,再说帝俊太一鲲鹏都已回去,尽也够了,因此也就不做理会。 伏羲叹息一声,思量片刻,终究不忍亲见妖族族人被屠戮,忽然起身,向道祖跪拜道:“道祖,弟子也要去看看。”鸿钧缓缓点头,道:“一念之起,便有无穷因果缠身,虽然此时稍有妨碍,日后却也得福于此,你也去得。”伏羲叩首一礼,也不管一旁妹妹拉扯示意,昂然出了大殿。 鸿蒙暗叹一声:“在大道面前,纵是同族之谊却也顾不得了,可见大道之无情。伏羲至情至性,与混元大道无缘,但此时已显露天皇之风,怪不得日后能成就圣皇果位,却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以他的见识,自然明白鸿钧所言是指日后伏羲投胎转世,成为第一代人皇的因果,见兄妹同生于混沌,在大道之前,却又取舍之异,感慨一番,忽然自思道:“大道无情,太上忘情,我日后又会变得如何?在大道之下,是否也会迷失自我?”此念一生,再也把持不住,脑海中只是反复诘问自己:“我是否也会忘了万物,忘了万情,甚至会忘了自己,只剩余空寂无边的大道?这一个我,究竟是本原之我,还是大道之我,是真我,或是假我,我究竟从何而来,又往何去,我在何处?”一时元神激荡,浑身真火腾烧,居然有了走火入魔之相,自己也浑然不觉,竟是痴了。 鸿蒙来自后世,本来对这洪荒世界便没有归属感,化生之后,日日修持法力,希图成就混元,脱出大道掌控,不做天道之下的一只蝼蚁,整日战战兢兢,无时无刻不在算计谋划,劳心劳力,本就生有心魔,只是平日不显,这时自我诘问,对自己追求大道产生了疑问,心防出现了破绽,心魔立时乘虚而入,若是不能幡然醒悟,便要给心魔吞噬,化作灰灰,世上再无鸿蒙道人。 鸿钧目光一转,注定鸿蒙,说道:“天道无常,有其大私,亦有其大公,天地万物,道通为一,太上忘情,却非无情,有大伪大真,有大善大恶,你若有力,自可跳将出来,重塑天地,轮回变化,只在本心所化而已,还作迷惘怎的!” 这一当头棒喝,犹似三九伏日,饮寒卧冰,点滴皆在心头,鸿蒙脑中一清,他本是宿慧深厚,在混沌之时,又斩去百世轮回之记忆,脱去业力自身,还得本我真我,不然也不可能在无尽岁月之中,熬到盘古开天之时,此刻耳边是鸿钧棒喝之语,豁然开悟:“不错,我若有力量,证得大道,虚空寂灭,不沾万法,不滞于物,跳出轮回,自可得享逍遥自在,何论有情无情,我便是我,既是那自我真我,亦是本我,我便是道,有情如何能忘,无情如何能舍?说什么大道天道,善恶轮回,不过总是痴心执念,心魔变幻而已。左眼见沧海桑田,右眼观世间万态,说什么美丑正邪、魑魅魍魉,都是道都是空都是玄,我自是我,何来其他!” 想通关节所在,立觉心境平和,得大自在,有大欢喜,又有大悲苦,大寂灭,其中玄妙,不可分说,头顶忽然冲出一股清气,落地化作一位紫衣道人,气度高华,面容高古,竟与台上鸿钧一般无二,向台上鸿钧稽首道:“道友请了。道友是鸿钧,贫道亦是鸿钧,复通为道,何有四九与一?痴也痴也!”又向鸿蒙稽首道:“道友有礼!道友得此大机缘,实在可喜,亦复可悲,他年乾坤寂灭,天地再开之时,再与道友把手论道!”不待鸿蒙回答,依旧化作一道清气,没入鸿蒙头顶,钻入造化珠之中。 台上鸿钧亦是大笑,抚掌言道:“好好好!果然是有大福缘之人,如今悟得了。无量量劫之后,我却也去得了。你也去,你也去!”鸿蒙面色宝光盈盈,有大欢喜,又有大悲苦,诸相无相,诸法无法,虚空寂灭,不可言说,作歌言道:“昔年我亦求长生,调坎济离只炼形,大道说来总虚妄,未悟妙旨负大乘。今日又见阴阳抱,方觉此身空蹉跎。金丹舍利非正果,如今才知我是我!” 众人闻听此偈,都有所悟,三清只见太极空转,混元不绝;接引准提却望舍利菩提,长自清净,剩下女娲等人却是好生艳羡。原来鸿蒙有此善缘,借了鸿钧棒喝,做成一场功德,居然彻悟空虚妙理,斩杀一尸,化出鸿钧化身,此身非是四九鸿钧,而为遁一鸿钧,同为大道,只是其形未现,只在造化珠中存身。 鸿蒙泥丸宫里造化珠中,此时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仍是混蒙蒙一片,但那紫霄宫却更加分明,宫内作一尊神人化身,正是鸿钧尸神,只是面目一片混沌,瞧不清楚,此身隐于天地玄黄之外。直到此刻,这鸿蒙造化珠才真正完成了蜕变,有了鸿钧化身坐镇,便如鸿蒙自身祭炼一般,此宝如今才与鸿蒙真灵渐渐相合,不仅仅是以前的元气宝库,而是一件攻防一体的至宝,威力比之太极图盘古幡混沌钟以及诛仙剑阵这等混沌至宝也丝毫不逊,只是未有开天功德与之匹配,镇压不得一教气运罢了。 鸿蒙斩了一尸,乃是天道大道化身鸿钧,道行空前通明,许多以前滞涩不通之处,现在直如铜镜蒙尘,轻拂而去,依旧还我本原,澄清湛明,神机清朗,许多事也看的明白通透,如今他道行进入准圣之境,这才堪堪与这些洪荒神通者平起平坐,不落丝毫下风,但若是圣人现世,却又说不得了。 鸿蒙暗暗欢喜,表面却平淡如水。鸿钧道:“巫妖之战乃是大罪果,日后自有解释之处。鸿蒙悟道,却又是大功德,日后自由应验之机。罪果功德,同归大道,却令我无心讲道。也罢,尔等随我一行,往那巫妖之战中走一遭,免得生灵涂炭,徒增罪孽。”将道袖一拂,众人只觉乾坤颠倒,不辨东西,眨眼之间已换了一个天地,面前却是一座好大宫殿,雕龙画凤,四面宫墙之上满画万妖众神,有三百六十五根通天神柱托起偌大一座殿顶,那柱子非金非玉,非铁非铜,通体澄亮通透,几可鉴人,隐隐有着磅礴法力透出,却是浩大广博,每一个皆有百丈方圆大小,高有万丈,阵内鸿蒙不辨,莫知东西,依稀另有一片天地。在场之人皆是能者,见了这柱子排列,都是变了脸色。 第二十二章 共工被擒(最后一日求票!)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殿外仙雾之中,隐然还有洞天,一排排一座座的神殿轰然矗立,只在烟雾迷蒙之中若隐若现,看不分明,栉次鳞比,直直通到天之尽头。又有三百六十五颗群星,旁有四万八千群星恶煞群起涌来,座座垂下粗大星光,落在大阵之中,维持阵法不致溃散,那星光之浓郁,几乎凝成实质,这许多法力支持,几乎等同与一位混元大罗金仙的法力了。 众人皆是洪荒健者,见了这等威势,齐齐色变。鸿蒙暗暗咋舌:“这恐怕便是天庭镇压气运的法宝周天星斗大阵的阵法所在,每一座通天神柱便对应一座星斗,共和三百六十五尊周天星数,这柱子怕不都是用各种天材地宝混合祭炼而成,只此一项便不知耗费多少宝贝,不愧是天帝至尊,手笔竟然如此之大。怪不得这妖族天庭遭了圣人的忌惮,各方牵掣之下,最后灰飞烟灭,若是我是圣人,也容不得这等可怖可谓的实力存在世上!” 三清见了神柱大阵,漠然相望,他们是盘古元神所遗,身具开天功德,道行神通日益广大,离那混元无极太上教主之境也相差不远,自然知道天数之下,巫妖二族当灭,但见了这等威势,却又担心起来,暗暗算计,如何使得妖族天庭式微衰败。 女娲见了周天大阵,面色一喜,知道有此至宝镇压,妖族此次却是无碍的。只见鸿钧将手一指,喝一声:“咄!”那三百六十五座周天星斗,四万八千群星恶煞吃他法力一逼,缓缓收了星光神力,往各自位置退回,片刻间周天清朗,星斗平稳。盘绕神柱之间的薄雾迷蒙也即时散开,化作浮云飘散,显露出阵内情形。 但见两拨人马正在阵内拼死厮杀,妖族一伙人中间立着一位王者,身穿皇袍,腰悬宝剑,头顶皇者紫气喷涌,另有一轮红日升腾,内有一只庞大三足金乌,伸翅抵足,姿态狰狞,这神人正是天帝妖皇帝俊,双目血红,只望着对方巫人,恨不能生啖其血肉。他身旁正是东皇太一,弟兄二人生的极像,头顶一座混沌钟轰然作响,不住鸣动,犹如雨打芭蕉,连而不绝。 他下首便是妖师鲲鹏,只见这老家伙手执一副卷轴,似麻非麻,如丝非丝,倒有几分像是动物的皮毛,其上点点处处,分做黑白二色,交缠纠结,化作周天之形,似有无穷玄妙,鲲鹏用一只手指在其中指指点点,每点到一点,周天大阵便生出变化,或攻或守,或困或杀,奥妙非凡。却是帝俊借河图洛书二宝斩尸证道,倒底对这星斗大阵不甚了了,末了还是要将河图洛书借给鲲鹏,靠妖师亲手布阵,才能维持妖族不败。 鲲鹏忙于指挥星斗大阵,另一位妖族大圣伏羲却是悠闲地紧,只见他盘膝暝坐,双目紧闭,面带笑意,头顶浮现一张古琴,上有龙池、凤沼、龙、冠角、舌穴、音池、纳音,有弦按四九天数排列,此琴便是后世所称伏羲琴,乃先天灵宝,能效非凡,一根琴弦便有开山裂海之威,只是伏羲生性闲淡,不喜争斗,此琴之威力声名不显罢了。 那琴祭在伏羲头顶,有一尊妖神,人面蛇身,与伏羲面容一般,正是伏羲的妖族元神,伸出一双小手,轻拢慢捻,每弹一下,便有一道光晕四散扩达,往巫族中人击去。那巫人天生神通,肉身强悍无匹,但不修元神,因此真灵没了保护,脆弱不堪,好在与肉身结合紧密,肉身不灭,真灵不死,若要杀巫人,先要破其肉身,但又谈何容易,除非那先天之物,才有如斯力道。不过这伏羲琴却乃异数,所发是音波攻击,无形无相,无视肉身防御,直达魂魄真灵,用来对付巫族却是再好不过。 那巫族中人对此琴也是忌惮万分,几次要冲上来杀人夺琴,无奈总被琴音所阻,一般巫人即便是大巫,中了琴音攻击,轻者也要头昏脑胀,不辨东西,只有祖巫真灵强大一些,才可稍稍抵挡,但那琴音连绵不断,祖巫受的多了也无法抵御,竟拿伏羲毫无办法。好在伏羲只是守成,不思进攻,那琴又是先天宝物,催动起来颇耗法力,不能多用,这才僵持起来。 巫族这边,十一位祖巫齐聚,身后又有几百大巫,又有数不清的巫兵巫将,一个个凶神恶煞,生的也是奇形怪状,莫可言喻。只见十一位祖巫齐声大喝,头顶纷纷冲出一股黑气,凶狠暴戾,聚在一处,发出一道黑光击在远处太一混沌钟之上,定住此钟鸣响。那东皇钟乃是开天四宝之一,须得混沌元气催动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太一得到此钟后,始终不得时间仔细祭炼,至今只冲破五重天禁制,又被十一位祖巫联手压制,东皇钟显现不出绝大威力,倒成了摆设一流了。 东皇太一满面潮红,东皇钟缓缓转动,吃力非常。十一位祖巫身后众大巫巫人一见头顶周天大阵星光散灭,一阵欢呼,各提兵器法宝,咆哮冲来,几个妖神猝不及防,肉搏又不是对手,登时给打成了肉酱,连元神也没留下。鲲鹏一声惊叫,那河图洛书不听掌控,再也维持不了周天星斗运行,化作两道流光飞入帝俊体内。帝俊大惊道:“怎会如此?”太一叹口气道:“皇兄不必惊讶,是道祖驾临了。” 后土娘娘随着鸿钧到来,一见巫妖二族拼力厮杀,早已跃跃欲试,不过身边三清、西方二教主五人隐隐将她包在中间,不令她越雷池半步。鸿钧道:“巫妖相残,众生涂炭,与大道不合,且都住手吧!”袍袖轻轻一挥,十一祖巫集合法力所化黑光登时落入袖中,没了踪影,那东皇钟没了牵绊,太一正要趁此机会施展钟声法力,一举灭杀巫人。 女娲娘娘上前一步,说道:“太一道友,道祖尊前,莫要放肆。”东皇气势一馁,见事不可为,不敢撒野,收了东皇钟,向鸿钧拜见,又向女娲三清诸位见礼。帝俊哈哈一笑,不理巫族众人,也拜见了道祖,说道:“道祖驾临,弟子未曾远迎,罪过罪过。”鸿钧默然不语。三清也默不作声。只有准提七宝妙树一摆,说道:“贫道闻听天帝爱妻应劫,甚是悲痛,不知曦和娘娘所遗十位太子何在?”一提曦和仙子,帝俊眼圈登时红了。太一接口道:“嫂嫂应劫,我十位侄儿悲痛之极,都欲虽母亲而去,被我弟兄二人所阻,现在太子府静养,有劳道友挂念了。”准提点点头,但笑不语。 鸿蒙心中一动:“这准提道人绝非无的放矢之辈,必有所图,难不成是冲着金乌太子去的?”巫族之中十一位祖巫联手所发湮灭神光何等厉害,竟吃这老道轻描淡写一收,便无回应,十一位祖巫自出生以来,从未见到这等神通,一时被鸿钧威势所摄,都拿眼望他。 鸿钧道:“今日我便做主,解了这怨尤,令妖族掌天,巫族管地,千年之内不得再争,也与洪荒中生灵一个喘息之机。”帝俊太一不敢违抗,躬身领命。却听共工那厮一声怒吼:“你这厮是什么东西,竟敢管我巫族之事,活得不耐烦了吗?”伸出巨爪抓来,他虽见识鸿钧法力,到底暴躁凶厉,一听鸿钧之言,凶恶之气上冲,便出言顶撞,甚而动手来拿。 在场众人大惊,三清只是冷笑,帝俊太一却是幸灾乐祸,唯有后土等祖巫忐忑不安,刚要求情,鸿钧干脆之极,面无表情,伸手一指,指尖发出一道混沌光华,化作阴阳黑白二气纠缠不休,上托一件宝物,此物在道家名叫遁龙桩,分为上中下三道金环,一根金柱,杳杳冥冥,莫辩东西,一片玄音清唱声中,往下便落,一下将共工圈住,靠在一根黄澄澄的柱子上,饶是共工祖巫之身,无量的神通,任凭如何挣扎,也脱逃不得。那准提道人见了此宝,顿时心生艳羡:“此宝如此威力,当真令人羡煞!若是我西方之物该有多好。”却不料日后此宝在分宝岩上被元始天尊所得,赐予门下文殊广法天尊炼魔,其后封神一战三大士归佛,文殊广法天尊入了佛门,化身文殊师利菩萨,此宝更名作七宝金莲,果然入了西方,可见一念之起,便有因果相随。 鸿钧问一声:“黄巾力士何在?”虚空中登时现出一位神人,狰狞凶恶,肌肉虬结,仿佛有开山巨力,只是表情木讷,跪拜道:“道祖有何吩咐?”鸿钧一指共工,道:“将此巫拿去,塞了北海海眼,百年之后再放他出来。”黄巾力士领命,提了共工飞走。那共工蛮横之极,一面猛力挣脱,却奈何不了道祖至宝,只是喝吗不休。 鸿钧道:“这等蛮横!”指着鲲鹏道:“你上前来。”鲲鹏连忙屁颠屁颠跑来,“道祖有何吩咐?”鸿钧道:“这孽障倚仗神通,不尊大道,辱骂与我,当有大罪果。我知当日你与他有因果在身,今特赐你一件法宝,管束他一二。”袖中飞出一道游光,落在鲲鹏手中化作一根长索,作龙飞之形。“此宝分属先天,唤作挽月鞭,功能鞭打元神真灵,你凭此宝,每日与我打上一百,磨磨他的火性,只不许害他性命。”鲲鹏不了还有这等好事,解了因果报仇不说,还白得了一件先天灵宝。喜滋滋捧了,化大鹏飞去。 第二十三章 妖师宫中说大劫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共工被擒,其余连带后土在内十一位祖巫原以为鸿钧要杀他泄愤,哪知只是关了百年而已,平下心来,那祖巫中奢比尸与帝江生性阴狠凶狡,最是诡计多端,向来是祖巫领袖。帝江上前一步,生的人面鸟身,六只鸟爪,四只肉翅,全身红鳞片,张口便是满嘴的尖牙倒刺,一见便令人心中便涌起一股阴寒气息,他与奢比尸对望一眼,笑道:“既是道祖有命,我巫族岂敢不遵?千年之后再分高下便了。”率了巫族众人退去。后土犹豫片刻,向鸿钧施礼道:“道祖恕罪,弟子告退了。” 鸿钧道:“也罢,只是天数已定,凡事不可执着,便争得一丝气运,也要后人善守方能以成,日后之事自然有人相助,不必多虑。”后土浑身一震,默默无言去了。鸿钧这一番言语看似无稽,却隐隐点化出日后后土化身地狱,立六道轮回,为巫族争那一线气运之事,只是众人道行还未及此烛照过去未来境界,只隐隐有所开悟。那鸿蒙却微微冷笑,暗暗算计。 鸿钧道:“如今大战平歇,尔等各归洞府,养性修真,谨守方寸,不可沾染是非因果,要知冥冥之中天数莫测,一念之起,便有无穷因果烦恼,斩不胜斩,把千年苦功,万年磨砺都付作那镜花水月,成了画饼。”“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讲道以三为极数,千年以后紫霄宫三次开讲,尔等皆可来听。”倏忽化作黑白二气,消失不见。 鸿蒙忖道:“千年之后?只怕千年之后巫妖二族便要应劫而败了吧。到时人族大兴,成为洪荒一量劫主角,六位混元圣人现世,为各自气运勾心斗角,牵动三界命线,哼哼,也当真热闹的紧呢。不成,我如今人单势孤,须得多寻几个帮手,才能安然渡劫。”哈哈一笑,也不管巫妖两族再如何,径自飞走。 他却打得好主意,拉些帮手,还有他的算计之中,许多事情不可自己动手,须得借助他人力量方可做成,此时正好多寻些人脉,日后开宗立派也好有人照应。出了妖族天庭,也不回东海,径往北冥飞去,“上次来北冥之时得了一件至宝,还瞧了一场大热闹,如今仍是共工与鲲鹏二人,却是主客异位,生死操于人手了。” 这厮嚣张无比,更加闷骚的很,祭起玄冥壬癸旗,但见一道乌光,呼啸奔鸣,只在北海上空横飞,不消几个时辰来至北冥之极,但见好大一座宫殿矗立,通体晶亮洁白,却是一整块北冥所产的玄冥寒玉镂空雕琢而成,此物常人欲求一块而不可得,如今却给妖师拿来做休憩的宫殿,还是如此之大的一块,也足见鲲鹏气派之大,手笔之豪了。但见一块匾额高悬,写的却是“妖师宫”三个妖族神文,笔力磅礴大气,与妖帝天宫不同,这妖师宫大倒是大极了,却混没一丝天帝皇宫那种奢华到了极致的做派,只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巨大,人站在其下,犹如蚂蚁仰望苍天,渺小之意油然而生。 “原来这鲲鹏也是个闷骚的家伙,自己不敢弄得老巢像天帝宫一样奢华,却要比帝俊宫殿广大许多,昭示自己心胸,嘿嘿,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但见偌大一座妖师宫中,只有几个侍候童子,大都是异类得道,修成人形,他们见了鸿蒙也不害怕,远远对着他指指点点。“怪了,怎的连个守宫的大妖都不见?”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定是鲲鹏领着手下群妖与巫族争斗,只身返回,炮制共工,那些大妖却还留在妖族天庭之中。 鸿蒙见入了妖师宫也无甚意思,转身便走。头顶玄冥宝旗,破开重重水波,直向下潜去。海底世界与海面之上又有不同,一座座山脉相连,有的遍放光彩,有十色奇光,有的却是幽杳深黯,莫知其里。又有许多说不出名字的鱼族海类,摇头剪尾,迤逦而来,有的相互追逐求爱,有的却是厮杀不止,血流成河,这些物种日后大都绝迹,鸿蒙前世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一番总算开了眼界,只感此行不虚。 海底尚有许多火山,都是当初开天之时所留,不少尚在喷发,通天火柱直直喷起,几乎通到海面之上,周遭尽是浓厚的灰尘飘浮,落在海底,积的久了,衍化成山脉盆地,又有无数族类生活繁衍。 越向下水压越大,到了万丈海底之时,压力已然大的无法想象,一般的护身法宝到了这里立时便要给水压活活压碎,也亏得这玄冥壬癸旗生于混沌,天生操控万水,是一件攻防一体的至宝,鸿蒙将它祭在头顶,这才无忧。到了万丈海底,并非想象中黑漆漆的一片,反倒是无限光明,周遭海底上散落着许多卵石细沙,数不清的蟹虾栖息其中。 那玄冥宝旗微微招展,放射出一道玄色光华,落地化作一道乌黑的光幢,将鸿蒙周身包裹在里面,任凭外面冥水狂压,内里却一丝不觉局促,悠然自在。鸿蒙运足目力观瞧,只见万里之外一道黑气冲空,搅动水流如同巨龙般盘旋飞舞,犹如一根乌黑的巨柱直直插入海底深渊,那黑柱之内,隐隐还可看出有丝丝火光闪耀,知道那里便是北海的海眼所在,那火光乃是天地初辟时,深藏在地壳深处地肺中的太古毒火,焚尽万物,凡水皆不能灭,只有借着海眼与底层相连,宣泄出一丝一毫,若是郁结不通,愈积愈大,终成一个绝世的凶胎,爆发开来,整个北冥之海便要给煮成一锅沸汤,无数生灵便要身化劫灰。 鸿蒙朝旗子喷了一口元气,顿时毫光大放,向着海眼游去,到了近处一看,底下是一座坑洞宽约有万丈,深却瞧不清楚,以他一双混沌慧眼,也辩不分明,不住向外冒着黑烟毒气,永无休止,犹如一只洪荒巨兽张开了凶口,要吞噬万物。鸿蒙也不下去,只轻轻呼道:“鲲鹏道友,故友来访,快快现身一见!”其声远达地底深脉,幽然不绝。 过了半晌,只见一道遁光迅疾非常,从无底地洞之中穿出,落地化作一位灰衣道人,鹰钩鼻子,面色阴沉,正是鲲鹏妖师。鸿蒙笑道:“妖师好不痛快,刚与道祖讨了个差事,便迫不及待要来炮制共工了?”鲲鹏本是在那万丈深渊之下,北冥海眼之中,用地肺真火练成锁骨神链,穿在共工身上,克制他水系祖巫的神通,又用鸿钧所赐的挽月鞭鞭打共工,此鞭阴狠非常,专打元神真灵,那共工虽是祖巫,但真灵比起鲲鹏这样修道人,千锤百炼,自然差了不是一个档次,被打得痛苦嘶吼,苦于受制遁龙桩,不得反抗。 那鲲鹏正在过瘾,要将几万年受巫族的鸟气一并发泄了出来,忽听得头顶有人呼唤,搅了自己的好事,满心不快,加上道祖只吩咐每日打一百鞭,还不许害他性命,眼见今日打得差不多了,恨恨住手,命手下妖童妖神好生看管,自己脱身出来,一见是鸿蒙,心里便打了个突:“晦气晦气!只道还可逍遥一阵,怎的是这个夯货!”他知此人诡计多端,不在自己之下,再者也看不出他跟脚,不敢造次,连忙堆笑道:“原来是鸿蒙道友,一向少见,且到我妖师宫中坐坐。”不由分说,拉了鸿蒙往妖师宫飞去,入了宫中,吩咐童儿上茶摆果,殷勤招待,双双落座蒲团,笑道:“道友上次在贫道这北冥之地得了至宝,却要贫道为你挡灾,当真好算计!” 鸿蒙冷笑道:“鲲鹏妖师,明人不说暗话,上次是你欠我一个因果,顺道了结而已,你我互不亏欠,还说他做甚!贫道此来,乃是不忍你大劫来时,无端丧命,将一世苦功,尽付流水,特意提点你一番,你怎的不知好歹!” 鲲鹏见他说话没了往日客气,也自大怒,冷笑道:“我自混沌之中得道,身为亿万妖族之师,便是那帝俊太一见我也要礼让三分,你是何人,敢在我宫中撒野!”拍案而起,便要发飙。鸿蒙一见,连忙笑道:“妖师息怒,贫道不过与你开个玩笑,何必当真,且坐下来,细细分说。”若有意若无意将五色宝树取在手中,细细把玩。 鲲鹏也不是个傻子,不然焉能作那妖族之师,见他软硬兼施,手上又有至宝,要是动手,实在没有必胜把握,闹得不好,这妖师宫的基业就要断送,实在不值,他生性吃不得亏,盘算一阵,也堆起笑容,说道:“道友说的极是,是我心急了。”鸿蒙使了小计,先令他激怒失态,而后又安抚下来,这一上一下,便将鲲鹏心防攻出一丝破绽,在双方对谈之下,自己在心里上就占了主动,这乃是后世心理学中的技能,却远非妖师这等老化石所能领悟的了。 本周最后一日,道友们雄起一把!有力出力,请推荐收藏啊!哭求票票!!! 第二十四章 昊天童子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道祖将那共工祖巫交由道友看管,你可知其意?”鸿蒙神秘兮兮的发问。“那又有什么,是共工那厮对道祖不敬,不过只是囚他百年而已,又有什么深意!”鲲鹏明知不妥,却还假装糊涂。鸿蒙瞧他一眼,笑道:“那鸿钧是谁,天地间第一位圣人,日后还要掌管四九大道,成为天道代言,一举一动岂是寻常?他赐你一件宝物,便是有意要你渡劫,保存妖族一丝血脉!” 饶是鲲鹏自混沌中化生,身经无量量劫之数,听了此话,也惊得面无人色,嗫嚅道:“道友之意是……”鸿蒙笑道:“亏道友还是斩杀了一尸的高人,怎的连天道运转也看不分明!”又道:“你妖族与巫族连年厮杀,洪荒之中物种为你二族所累死伤无数,还有不少开天所遗之种因此而亡!这一番天大的罪果,无穷的业力,谁来承受?” 鲲鹏只觉口中发干,抓起茶杯喝水,却发觉早已是枯干一片,“谁、谁……来承受?”鸿蒙曼声道:“自作孽不可活,自种因,便自尝果!”鲲鹏道:“那岂非……”鸿蒙双眼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巫妖二族灰飞烟灭,再不复洪荒主角!”妖师霍的站起,叫道:“我不信!我去紫霄宫,当面问问道祖!”话虽如此,双足却不动地方。 鸿蒙只是悠然饮茶,笑道:“妖师天纵之才,只怕早已发现了些端倪,所谓盛极而衰,世上万物不外如是。”鲲鹏颓然落座,他这些年来的确寻到些端倪,只是一直不愿面对罢了,被鸿蒙**裸挑破这心里深层的秘密,乍一下有些接受不了。鸿蒙又续道:“不过天道四九,遁去为一,大道之下自然有一线生机,就看劫数中人如何把握了。”鲲鹏眼珠一转,问道:“何为生机?”鸿蒙这才说出此行的目的:“归附于我!” 鲲鹏表情极是精彩,定定望了他半晌,忽然仰天大笑,只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鸿蒙只冷冷看他,默然不语。鲲鹏笑了半天,指着他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让老祖我归附于你?做梦去吧!我自混沌中得道,有无量神通,统御万妖,做那妖族之师,身有无边功德,大劫就算来临,也到不了我的头上!”鸿蒙冷冷说道:“就是因为你身膺妖族之师,身有功德,平日为恶又少,因果不多,天道才与了你一线生机,也为妖族留下一点念想,你还不知足么!” 妖师满口苦涩,试探着问道:“那帝俊太一……”“他二人身为妖帝,虽有无边统御功德,但天数已定,未成混元无极太上教主,不脱天道,终究只是大道之下的一只蝼蚁,便功德再大,劫数来临,气运用尽,一样身化飞灰。”鲲鹏笑道:“道友却来哄我,那帝俊太一身有无边功德,比我还大,如何还能失德,自蹈死路?”鸿蒙神秘一笑:“天命早定,到时自有应劫之人出世,那帝俊太一在劫难逃,绝无生还之机。” 妖师将信将疑,道:“道友,你所说虽有道理,但此时却看不分明,还是等千年之后,再做打算。”鸿蒙道:“也罢,妖师谨小慎微,却也当得,不过早做准备总是不错,免得日后劫难来时措手不及。”妖师长揖到地:“无论如何,道友此来开我茅塞,当得我一拜。”鸿蒙坦然受了他这一礼,说道:“妖师大人,你我知心道友,你倘若归附于我,日后我若证道混元,必然不曾亏待了你。即便证道不得,冲你这一礼,贫道也要拼尽全力,保你一家老小气运。”鲲鹏暗暗发笑:“你当你是鸿钧么,说证道便能证道?多少大神通之人排在你前面!便是我,又何曾需你护佑?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只是这话却不便出口了。 鸿蒙见他脸色,知他不信,也不多言,伸手轻轻一拍顶门,冲起一道混沌之气,结成一尊半亩大小的莲花,其上托着一颗圆珠,灰灰蒙蒙,莫知东西,莫辩其形,不知其所生,亦不知其所死,仔细望去,可见其中也有一座紫霄宫矗立,也有一位鸿钧道人,身着紫衣,正在缓缓讲述道法,讲的与玉京山紫霄宫中的鸿钧道人一样的大道。只是此鸿钧并非彼鸿钧,正是鸿蒙得大机缘所斩三尸化身,身在造化珠中,与珠一体,同于遁一之道,身隐于天地玄黄之外,不在茫茫众生之中。 鲲鹏何等眼力,一见这造化珠,登时瞧出几分异样,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道:“道友,这、这是……”鸿蒙不答,哈哈大笑,扬长出了妖师宫。鲲鹏骇然望向他,过得良久,忽然一笑,依旧盘坐蒲团之上,低声自语道:“原来如此,怪道如此大的口气。若是我所猜没错,日后只怕还真要求你庇护我一家老小。嘿嘿,若是你为天道,便归附于你又如何?罢了,且看你算计,千年之后相见便了。”低低的呢喃回响在偌大空旷的妖师宫中…… 鸿蒙出了妖师宫,架起遁光又往玉京山飞去。他临走之时将遁一所化之道示与鲲鹏观瞧,以妖师的眼力,自然分辨得出是何东西,也让他明白自己所许的诺言绝非空穴来风,日后也好相见,若是鲲鹏不识好歹,仍不肯就范,日后大劫来临,略施小计便可让他不得超生,只是此乃下下之策,非到不得已之时方可为之。 “那鸿钧化身天道,看似无为,实则无所不为,于无为之中有大作为,他将共工囚禁百年,祖巫之中便生了嫌隙,日后巫妖大战,双方力量均衡才可偕敌而亡,歹毒,当着歹毒。不过我此刻要做的却是帮了他一个忙,如今洪荒大地生灵死伤极多,也到了后土化身轮回,定地狱六道之时,哎,只苦了后土一人,可怜可怜。我所为不过顺乎天意,却也有些卑鄙了。管他如何,这份地狱功德我定要取到手中才可,不然即便得了造化珠,搞不好哪一量劫被人算计,也要灰灰了去。天道之下,圣人也是蝼蚁,都为了各自一线生机忙忙碌碌,蝇营狗苟,不是人有善恶,算计厮杀,实在是这***天道活生生将人逼得疯了!” 发了一通牢骚,虽觉对不住后土,但此乃天道注定,人力莫可挽回,这功德若是不取,只有平白便宜了别人,何况还需功德作护身斩尸之用,想了又想,便将那点慈悲之心收了起来,满腹的龌龊算计,这样才能活的比别人长久,才有希望证道混元。 遁光迅疾,半日又到了紫霄宫中,却见宫门外那道装金童迎上前来,说道:“鸿蒙师叔请了,道祖算到师叔要来,特命昊天在门外相侯。”鸿蒙细细打量了他一通,但见他不过垂髫年纪,生的白白嫩嫩,甚是可喜,“这便是后世的玉帝了!倒不可失了礼数!”稽首一礼,道:“道友不必多礼,道友日后有莫大机缘,成就远在贫道之上,你我平辈论交即可,说来还是贫道占了便宜呢!” 开玩笑,这昊天日后乃是三界至尊,天下共主的玉皇大帝,可不敢失了礼数。只是这玉帝当得实在有些窝囊,不但三清两佛女娲六位圣人未将他放在眼里,就连圣人门下的弟子也不拿他当回事,那封神之战最初的起因便是因为天庭初立,无人可用,而阐教门下十二金仙不敬天尊,玉帝令十二金仙称臣,因此这十二位老兄犯了红尘杀劫,这才引发了旷日持久的一场封神大战。而这玉帝也不好过,连自己亲生的一位瑶池公主也给此战卷了进去,非但嫁了个无能的丈夫,甚而也被斩杀了阳神,成了天庭阴神,受那奴役驱使。 鸿蒙这一还礼,倒把昊天弄了个手足无措,他自无量量劫跟随道祖,平日也不讲什么礼数,道祖开讲大道之时,听讲的神通**之人也未将他放在眼中,只当作洒水服役的童子看待了,一见鸿蒙依足平辈规矩还礼,心里便是一热,没来由对此人起了好感,躬身道:“师……道友不必客气,还请随我谒见道祖。”鸿蒙也不知无意间一个动作换来了日后天地至尊的好感,只道:“有劳道友。” 新的一周了,请诸位道友多多捧场,加把劲帮贫道一把!推荐+收藏!哭求票票,拜求票票,打滚求票票! 第二十五章 六道冥书、机缘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二人入得紫霄宫中,抬头便见鸿钧依旧枯坐,头顶有阴阳二气,黑白二光盘绕如同龙蛇,昊天童子与瑶池仙子静立一旁。鸿蒙长揖一礼,道:“拜见道祖。”鸿钧睁眼开来,但见双目中混混沌沌,如同一个垂朽的老者,伸手一指,地下现出一个蒲团,道:“道友不必多礼,请坐。” 鸿蒙谢座,心念一动,顶门中冲出造化珠,圆转如同太极阴阳纠缠不绝,内里鸿冥不辨。鸿钧见了此珠,赞道:“好一个造化大道!道友真是好福缘!”鸿蒙谢道:“亏得道祖当日当头棒喝,才有如此机缘。”他当日在紫霄宫中拜在鸿钧门下,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遮掩别人的耳目罢了,至于日后圣人现世,能否算出他的跟脚,那都是以后之事,现在想也无用。如今紫霄宫中没有外人,自然不必惺惺作态,鸿蒙身具造化珠,本来与鸿钧便是一个层次,自然用不着卑躬屈膝,不过此时乃是四九天道之时,不得不谦恭一些罢了。 鸿蒙说道:“贫道欲谋此开天辟地之后第一场后天功德盛事,还望道祖成全。”鸿钧双目紧闭,默然不语。鸿蒙见状又道:“弟子只想谋些功德斩尸之用,日后也好顺利渡劫,到那天地重开之日。如今四九天道之下,却不敢有非分之想。”见鸿钧仍无表情,咬咬牙,道:“弟子自劫数中来,自知天数注定之事,还要强自插手干预,弄个不好,便要身化飞灰,日后种种之事绝不敢擅专插手。” 鸿钧这才缓缓启目道:“非是我不允,只是道友自劫数中来,与大道不合,若是插手天道之事,只怕日后磨难尚多。”鸿蒙慨然道:“道祖不必多虑,贫道本该灰灰了去,却在此时出世,无论应劫或是应运,皆为天道之变。天道无为却也有为,贫道出手,不过只想为自己与门下争那一线气运而已。”鸿钧摇了摇头,依旧沉默不语。鸿蒙一见他软硬不吃,心头便有些火气,说道:“子非遁一,又非大衍,何敢以己之心枉自揣摩天衍邪?” 这话却是说得重了,昊天与瑶池骇然相望,断断不料这道人居然这般硬气,当面冲撞道祖,都在心里捏了一把汗。那鸿钧面无表情,双眼罩定鸿蒙,鸿蒙浑然不惧,与他对视。两人相望良久,鸿钧一声轻叹,道:“罢了,那一之道既是选了你,便生变数,变者生变,其变又变,易之不绝,我也管不了那许多。只是道友须得谨记今日所言,不然日后强自插手,只怕还有奇祸临身,那时悔之无及了。” 鸿蒙大笑道:“说什么劫数气运,我若有力,一脚踢开这天道,自己做那天地,何来劫数,何来气运?什么量劫轮回,不过只是天道一场幻梦而已!”鸿钧木然道:“道友看得通透。”伸手一指,身前虚空之中忽的光华大放,现出六色光芒,待得散尽,却是六本书簿模样之宝,一本录有天神之形,翻山倒海,神通无边;一本印有人道之相,男耕女织,交媾繁衍;一本涂有畜生之相,牛马驴羊,浑浑噩噩,角力争逐;一本画有修罗之形,男丑女美,做那峥嵘厮杀之状;一本绘着地狱六道,众生轮回,凄苦惨绝;又有一本描述恶鬼之状,披鳞带角,争抢血食。 这六本书分做六道之形,将众生之态描摹殆尽,或生或死,或悲或哭,或做那无声嘶喊,或受那无尽之刑,包容万象,合于大道。出世之时,毫光遍放,霎时间照烛整个洪荒大地,将众生精气摄入其中,薄薄几页书簿之中登时现出无数图像,无数人名。洪荒中许多大神通者感到自己精气被摄,皆是惊惧莫名,运用元神,或用慧眼查探,却瞧不分明,只得罢了。那神光飞入不周山中三清洞府,三清正自入定,老君头顶忽的冲出一卷画轴,展开看时,乃见鸿蒙流转,阴阳不绝,那元始天尊头顶冲出盘古幡,放射亿万道混沌剑气,仿佛将虚空也切割成了无数块,通天教主头顶也冲出万朵金莲,簇簇拥拥,其上悬一阵图,托着四把仙剑,交相淬击,叮咚作响,轻盈娱耳。 那三清同声说道:“我玄门弟子,跳出五行,不入三界,不堕轮回,当不在冥书之上。”与此同时,在那西方极乐之地,接引道人身下现十二品莲台,放射无量宝色,准提道人手执七宝妙树,各有无量光华围绕,齐声道:“礼敬我者,颂持我者,我沙门弟子者,四大皆空,五蕴皆空,自在清净,当不在冥书之上。”女娲宫中,女娲娘娘与伏羲大圣相对而坐,头顶悬一宝图,其上托一盏明灯,其华如练,遍照虚空,娇声言道:“我妖族大圣,为天道眷顾,修持神通,逍遥自在,当不在冥书之上。” 当是时也,洪荒之中许多天生大德之士都有所感,有的便以至宝神通硬生生抵住六道冥书宝光吸引,不令自己与亲朋挚友的精气被书摄走,因此其名不在冥书之上,不入六道轮回,得享逍遥。只有巫族懵懵懂懂,不知其故,虽有**力,却不知趋福避祸,愣愣让六道冥书摄了精气,唯有后土娘娘,天性通透,隐隐觉出不对,似乎有一项大机缘大因果到来,细细算计,却又不得要领。 紫霄宫中,鸿蒙面对鸿钧笑道:“道祖且看,这洪荒之中多少不尊天道之人,也不多我一个了!”按天道之算,洪荒众生理应皆在六道冥书之内,受那轮回之苦,但有**力之人却可趋利避害,确可算得取巧,给鸿蒙抓了口实把柄。鸿钧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鸿蒙哈哈一笑,头顶冲出五色宝树,枝叶舒卷之间又托起一面大旗,猎猎有声,朗声道:“我自劫数中来,应大道而生,我即是道,道即是我,理当不入轮回,不在生死簿之上。”话音一落,那六本冥书立时哗啦啦翻卷,倏地闭合起来,至此除却受到**力之人庇护的生灵,余下洪荒所有生灵之名姓图影皆在冥书之内,这便为日后地狱开设做好了准备。 鸿蒙嘻嘻一笑,用袖子一卷,六本冥书登时落到袖口中去了,起身一礼,说道:“贫道还要到那世间,做那蝇营狗苟的勾当,脱身不得,多谢道祖成全,告辞!”转身便走。鸿钧面色不变,等他走的没影了,忽然展颜一笑:“道友你只道道即是你,处处算计,怎知道却非道,连我也脱身不得呢!” 鸿蒙怀揣六本地狱冥书,心情好的无以复加,出了玉京山,径往极南投去,忽然心血来潮,掐指微算,自从斩了鸿钧化身之后,他的道行便通明起来,如同明珠蒙尘,虽非抹去尘埃,还我明珠,但也是擦拭了一番,渐渐现出光彩,因此一些关切自身之事还可算出个一二来,“咦?此去当有机缘等我!又是什么呢?且去瞧瞧再说。”驾了一卷祥云,慢吞吞便走。 第二十六章 九色麒麟(一更到)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上古洪荒大地地域广阔无边,往往一座大山方圆便有数万里,更有那不周山周遭不知几十万里方圆,上通于天,高不知其几许,乃是盘古脊骨所化,坚韧非常,乃是炼制法宝的最好材料,不过鸿蒙可不敢打它的主意,这不周山可是要留给共工日后来撞的,上半截要给元始天尊练成至宝番天印,下半截化作昆仑山脉,做了阐教圣人的道场,若是他现在取了,日后阐教圣人不找他拼命才怪。 眼下经过一番算计,好歹是将一场功德揽到了手中,心情也放松了有些,这才有闲暇观赏这洪荒的风物。但见一座座群山连绵无尽,直直通到天尽头处,有的不过几百丈高下,有的却又是动辄万丈之高,抬头仰望也见不到山顶,插进了云端里去。 群山之中掩映着不同风貌景物,见那两山之间一道幽谷,两边山崖苍藤布满,间以繁花,灿如云锦;乔松何止万株,轮园盘曲,上下飞舞;女萝丝兰,袅袅下垂,清馨四溢,加以左有平湖,清波浩浩,湖边桃、李、梅、桂各种四时花树,疏密相间,连萼同开;右有百十万竿朱竹,大都径尺以上,干霄蔽日,宛如千顷红云,鲜艳夺目。当中一条广径,环湖而西,路旁瑶草如茵,琪花盛开,目迷五色,直疑此身乃在梦中,不似人间烟火气象。还有的地方阴暗幽深,怪云摩荡,其下恶水奔涌,又有怪树枯藤,深潭幽幽,时有毒障蒸腾,化为烟雾,吃阳光一照,幻化出无穷光彩,煞是瑰丽。鸿蒙却知这光华背后隐藏着多少剧毒之物,只怕寻常生灵只吸上一口,立时便要骨肉化尽,绝无生还之理。 “我从后世中来,那时之人,在末法之时,业力深重,不思修身养性,却只迷于外物,目惑于五色之光,舌陷于五味之觉,蝇营狗苟,只在那酒色财气之中,鞭挞自身精气,末了归于轮回,终身超脱不得,始终只为大千世界一蝼蚁而,生死既不握于自手,每日还要费尽心机,勾心斗角,何等凄苦,只为蝇头小利,钻营陷害,比那禽兽也还不如。哪里懂得这自然妙趣,大道微转的好处?”嗟叹一阵,越发感到后世之污秽污浊,向道之心也越坚。 这洪荒世界广大无边,鸿蒙飞行也无定所,只是随遇而安,瞧瞧沿途风景,飞了三日,已走了百万里路程,偶然见到一座灰蒙蒙的大山,外表光华,绝无棱角,山顶现出黄、红、绿、黑、蓝、紫、橙、灰、白、赤九色光华,交织在一起,蒙蒙胧胧。鸿蒙飞到此处,心中感觉越发强烈,“想必这里便是我机缘的所在,且去看看。”降下云头,落在山谷中。 仰头一望,端的好山!鸿蒙正自观摩,忽听一阵鼾声响起,正是有人睡得香甜,心头微动,睁开双目,那眼中无有眼白,只余空空洞洞的混沌,内里似有无数星球旋转,无穷的星光闪烁,正是他以混沌灵气所炼的一桩异法,混沌慧眼,他启目瞧了一阵,忽然失声笑道:“终日打雁,今日倒被雁啄了眼,哪里是什么大山?分明是个成精的妖怪!”话音未落,忽然一个雷鸣似的声音轰隆隆叫道:“哪个混蛋敢叫老子妖怪?老子一脚踩扁了他!” 只见那座大山突然轰得站起,却是一个四蹄大头的怪物,只是这怪物委实太过巨大,又在睡觉,一动不动,鸿蒙才误认为是座大山。那怪物生的稀奇,其形如鹿,头顶有角,遍体鳞甲,却长了个牛尾巴,鸿蒙一见顿时乐了,这分明便是后世传说中麒麟的模样吗!“正愁没有代步的脚力,这白白的便宜不占,鸿钧也要看不下去了。”架起一朵祥云,飞到这麒麟面前,笑道:“小道友,贫道云游到此,与你相逢,当是有缘,贫道山门方开,正缺传衣钵的弟子,道友可愿随我修行?道成则与乾坤同寿,逍遥自在,不受天地所辖,岂不快哉!” 那麒麟乃是上古异种,天地间第一只麒麟神兽,鸿蒙初辟便生成的大能,身具无量神通,自身有九色神光笼罩,刚初生便有太乙真仙的法力,道行通天,为天下走兽之王,它一人在这洪荒之中仗着法力高强,更兼皮糙肉厚,一般的法宝攻击也不放在心上,过得逍遥自在,只是有一点,生性贪吃,无论飞禽走兽,花虫草木,不拘什么,看上便吃,这一日便是吃的饱了,犯了懒意,躺下睡觉,不料却给人发现,他生平最恨别人叫他妖怪,平日若是听到了,势必杀之而后快,不过今日实在是吃的报了懒得动弹,听到头顶有人聒噪,理也不理,哼哼唧唧转过身子,将一个硕大无比的屁股对准了这道人,腰部用力,砰的一声,一个炸雷般的响屁放出来,摇摇脑袋,又要继续睡觉。 鸿蒙一见他屁股摆动便知不好,急忙闪身,果然一个大屁放讲出来,将身后一座大山活活崩平了,不由笑骂一声:“畜生无理!”依旧落在他面前,还是喋喋不休要这麒麟皈依。这麒麟满以为道人吃他一屁必然没了踪影,哪知居然还是活蹦乱跳,不由大怒,张口便是一道真火喷出。鸿蒙大笑:“小小伎俩,能奈我何?”头顶现出一面玄冥大旗,轻轻一卷,将那真火吸入,半点踪影也无。 麒麟一见,登时有些凝重,这真火并非凡火,乃是他融合自身元丹,又采天地间至阳至阴的两仪之气,经万年苦修锤炼而成,一般的金仙沾上,一时三刻也要化作灰烬,竟被这道人轻描淡写便收了,他头顶那杆大旗,隐约散发出惊人之极的威能,这麒麟虽然外表粗犷,但颇有心计,要不也不能在这遍地危机的洪荒中活的舒服自在,立刻知道这道人极不好惹,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他哪里知道鸿蒙虽是斩了一尸的准圣人,但那是借了造化珠的威力,论起真正的法力,也不过是太乙真仙境界,与麒麟只在伯仲之间,只是法宝厉害,身上最次的也是先天至宝,还有一柄五色宝树,正是他的克星,尚未祭出。这麒麟张开大嘴,轰然叫道:“你这道人好没道理,我睡得好好的,平白骂我是妖怪,如今又要抓我去做脚力,好不蛮横!” 鸿蒙笑骂道:“你乃是天地间第一只麒麟,走兽之王,天生便有大功德大神通,如今道爷看上了你,收你做个座下弟子,入我门下听讲,也可得一金身正果,岂不是好?况且我至今门下尚虚,你拜我为师,便是我开山弟子,也不算辱没了你,我之神通绝不逊于三清之流,日后自知,若是平白失了这次良机,将来便要悔之无及了!” 那麒麟叫道:“说得好听!左右不过是个杂役罢了,哪有老子现在来得快活!你这道人聒噪,先吃了你再说!”张开大嘴咬来。鸿蒙笑骂道:“孽障安敢无礼!”他对这麒麟也是喜极,不愿用玄冥宝旗伤了他,将五色宝树执在手中,当头便是一刷。此宝一出,登时香满四溢,周围天花乱坠,又有无数天神虚影环绕,皆作跪拜顶礼之状。那麒麟一张大口吃这宝树轻轻一刷,登时紧闭,再也张不开来。鸿蒙一笑,又是一刷,那麒麟扑地到了,只在地上蹬腿瞪眼。鸿蒙笑道:“如何?现在可知我的神通?” 那麒麟叫道:“你这厮不过仗了法宝厉害,有何可炫耀的!不服!不服!”鸿蒙哈哈一笑:“法宝也是实力,你若是有强力法宝,尽可将我抓了,充当脚力便是,如何狡辩!也罢,你看这是什么?”伸手从宝树上摘下一片叶子,递到麒麟眼前。那麒麟见这叶子青翠欲滴,鲜嫩可爱,不由犯了老毛病,馋涎欲滴,嘴里却犟道:“不过是片叶子,有什么稀奇!”鸿蒙道:“你仔细瞧瞧,真的只是一片叶子么?”麒麟将信将疑,又细瞧了一阵,猛然间双眼睁得老大,气喘如牛:“这、这是……” 鸿蒙悠然道:“只要你入我门下,便可享用这等美味,还可助你炼化周身法力,修为突飞猛进,日后我若成道,你便是圣人坐骑,名扬三界,岂不是好!”麒麟只是盯着那片叶子,口中馋涎滴了下来,也浑然不觉,等鸿蒙将叶子晃了一晃,便要收走,忽的大叫道:“莫收莫收!我拜你为师便是!”鸿蒙大笑道:“既然如此,你可施展变化,我与你受戒入门。”那麒麟闻言,将身子摇了几摇,便急剧缩小,成了一匹骏马长短,赧然道:“我修为不够,还不能化成人形,只能缩到这般大小了。” 二十七章 麒麟化形,幽冥血海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点击还行,但推荐就有些少了,我晕啊,点击这么高,推荐实在有些不成比例啊!诸位道友若您手中还有推荐票,请不要吝啬,新书需要您的支持啊! 鸿蒙笑道:“那也无妨。”伸手凌虚画符,无尽的天地元气汇聚过来,凝成了实质,麒麟吃惊的抬头观看,这道符箓所聚灵气几乎抵得上他一年吸收的元气,这道人信手拈来,居然便是这等神通,心下也有几分佩服。那符篆神妙非常,隐隐可以窥得大道运转的一丝痕迹,却是鸿蒙在紫霄宫中听道所悟的一门神通,可以符箓之法汇聚天地灵气,此法对他来说甚是鸡肋,却正好用来唬住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家伙。 鸿蒙反手一拍,将那符箓印在麒麟脑海,道:“你将这道符篆参悟透彻,道行便可提升几个境界。”见这便宜徒弟一双大眼仍是直勾勾盯着手中茶叶,不由一笑:“我倒忘了,既入我门,此物却也舍得。”喂了他叶子。麒麟张开大嘴,几下囫囵便吞了进去,刚要开口,忽觉腹中一道强横之极的灵气冲将上来,几乎将肉身撑爆,急忙静心炼化。 鸿蒙在一旁为他护法,笑道:“我这宝树乃是天地灵根,生于混沌之中,最能分解混沌元气,化作先天五行,虽是一片翠叶,但蕴含的灵气何等丰富,足够你炼化些时日了。”果然麒麟这一坐关便足足有十日光阴,到十一日清晨,太阳星现,玉兔东隐,忽然天边飘来一朵五色云彩,鸿蒙何等眼力,立刻便知是这麒麟炼化了翠叶中的药力,要化形渡劫了。果然那麒麟一声大吼,陡然化作万丈真身,全身逆鳞炸起,颈间鬣毛飘荡,说不出的神骏勇猛。 那劫云晃晃悠悠飞来,等麒麟站起,忽然加快速度,直直停在他头上,迎面便是一道癸水神雷劈下!鸿蒙冷眼旁观,他也曾渡过这五行雷劫,但那时是练成混沌元神,因此抵御的是混沌雷劫,比之麒麟的威力不可以道理计。只是这麒麟也是天地生成的绝世灵物,天生法力强大,渡劫化形也远比一般修行之人难上许多,这劫雷虽比不上鸿蒙所渡,也比一般仙人的天劫威力大了许多。 不过鸿蒙可不准备出手相助,这麒麟是他第一个门人,虽说是个拉车的脚力,不入门墙,倒底是记名的弟子,日后还可收归门下,此时正好看看他是否是可造之材,若是连一个化形天劫都过不去,谈何以后与诸教高人争锋赌胜,光大鸿蒙的道统?因此只有靠他自己的实力渡劫,成了,便可拜入鸿蒙门下听道,日后前途无量,不成,便只有随那天劫一道灰灰了去,在这世间留不下半点痕迹。 那麒麟将口一张,吐出一颗笆斗大小的内丹,裹着滚滚魔炎,上有九彩,悬在头顶,数道光幕垂下,将他护在里面。劫云倏地劈下,内丹所化光幕不过微微一颤,鸿蒙暗暗点头。但这天劫乃是天道所定,视众生法力大小,随心感应,念动即至,迅快如电,尤其化生五行,暗合天道至理,最是难挡难防,果然待得癸水、戊土、庚金、乙木、丙火、五行攒运几种天雷一一劈过,麒麟一颗性命交修的内丹已不复先前晶莹剔透,整个缩小了十倍有余,但上面附着的妖气经过天劫洗礼,化作了纯正的仙灵之气。 麒麟也已累得趴在地上,站不起来,慢慢收了内丹,全身一阵光华闪过,化作了人形。却见他化作一个三四岁的男孩,细皮嫩肉,周身**,扎着冲天小辫,甚是可爱,见了鸿蒙纳头便拜,口称:“师父!”鸿蒙扶他起来,笑道:“乖徒弟,起来起来,我门下没有那许多规矩,你只谨记不得同门私斗,不得欺师灭祖,一切唯心,只损之又损,同于大道便了。”又伸手取了一片茗叶,化为一件红布肚兜给他穿上,“你本麒麟得道,为师便将麒麟二字颠倒过来,作你的名姓,今后便叫林奇可好?” 那林奇得了名号,喜道:“多谢恩师赐名!”拉着肚兜左看右看,一条小舌头直舔嘴唇,几乎又要将这件衣服吃了下去。“这徒弟倒是乖巧,不过太贪口腹之欲,也是天性使然。”鸿蒙笑道:“这是为师赐你的衣服,不可吃了。不日为师便要开立山门,到时洪荒中各种天材地宝任你吃个遍吧!”林奇只听得两眼放光,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喜道:“当真?师父可不许骗人!”鸿蒙不悦道:“为师何等身份?岂会骗你一个娃娃!还不变回原身,驮我往那幽冥之地走上一遭!”林奇应了声是,将身一摇,依旧化作麒麟真身,不过此时却可大小由心,通灵变化了。 鸿蒙从袖中摸出一座九品莲台,抛在林奇背上,跨坐上去,将他头一拍,笑道:“好徒儿,还不快走!”那林立闻言,摇头打了个响鼻,四足腾空,投西北而去。鸿蒙坐在背上,任凭罡风如刀,哪里伤的分毫,见麒麟飞的极慢,忖道:“我欲往幽冥血海之中,寻那人办事,走得恁得慢了,何日能到?”在林奇头上一拍,麒麟登时四足腾云,果然快的许多。 足足走了十日,这才来到九幽之下,幽冥血海之上。这幽冥血海甚是有名,乃是当年盘古开天之时,肛肠之中污血分化出来,落入这九幽之地,吸纳了混沌中的重浊之气,加以阴气、戾气、煞气等等天地间负面灵气,经亿万年演化而来,最是污秽不过。一般的金仙之体仅仅沾染了一星半点,便要立刻道行尽丧,重入轮回,极是歹毒。 这血海广大无边,占地足有三百六十亿万里之巨,触目之处,到处是一片血红,足下浪花翻滚,竟然都是污血所化,气味也极是难闻,腥臭污秽,不小心吸入一口,立刻便侵入紫府,毁坏元神元婴,断送了一世的修为。这千万年以来,洪荒之中由于巫妖二族杀戮日重,数以千万计的生灵被斩杀,因六道轮回未立,这些生灵有的便被这血海所发气息吸引,投入其中,做了血海中的厉魂,受了污血戾气滋养,越发通灵变化,有的便修复了生前的神通,甚至借着血海中无尽的戾气,还修成了一副肉身,整日厮杀拼斗,永无休止,这些奇异的生灵便是日后阿修罗一族的祖先了。 鸿蒙骑着林奇来到血海,他此行乃是拜访血海中的冥河老祖,为设立地狱开立六道轮回之事做好准备。远望亿万里之外那一根通天煞气凝结而成的宝柱,不由思绪万千:“那开天功德的七成化作了通天紫气宝柱,日后当衍生天地玲珑玄黄宝塔,为后天第一功德至宝,只是不知这通天煞气柱会生出何等宝物,倒真是令我心痒难耐。”运用真灵,感应那一丝存在煞气柱之中的精血,开天之时,煞气柱成型,鸿蒙当时心血来潮,滴了一滴精血在里面,此时已然有了些神通。鸿蒙缓缓感应,发觉那煞气柱中煞气翻滚,顽固不化,又有无数紫色雷电闪劈不休,永无休止,没有一丝要成熟的迹象。 “看来只有再等些时日了,好在我得不到,旁人也打不了主意。”鸿蒙想了想,便即释然。那林奇虽是天地间第一只麒麟,神通广大,到底还未成年,不识场面,一见血海这等凶恶景象,受了惊吓,畏首畏尾起来,他飞的极高,冷不防血海中浪涛翻滚,钻出一只巨大的魔怪,生有六首十臂,遍体吸盘,上面还有些血淋淋的尸体,触手一伸,放入嘴中大嚼。 这怪物便是在血海中孕育而生的魔怪,天生体魄强大无比,平日便以腐尸、魂魄为食,凶威甚著,周围千里之地都是它的地盘,它被林奇身上所发神光吸引,从血海底层跑了出来,见了鸿蒙师徒,它生性蠢笨,只知杀戮为乐,也瞧不出鸿蒙的修为,以为是可口的美餐,伸出一只巨大的触手横掠过来。林奇天生胆小,一见魔怪的模样吓得尖叫一声,就要扭头奔逃。 鸿蒙笑骂道:“没用的东西,亏你还是天下走兽之尊,没得丢了我的脸面!”伸手往他头上一拍,林奇吃痛,果然不敢再跑。再一看那魔怪,鸿蒙笑道:“这血海如此污秽之地,所生之物果然凶蛮,也是造化大道所出,着实有趣。”骂一声:“孽畜无礼!”将五色宝树劈头打去,正中那魔怪当中一头。混沌灵宝,那是何等的力道?登时将它六个头颅尽数打得粉碎,连真灵也不剩下,却见尸体之中飞出许多虚影,有妖有巫,有兽有鸟,皆是历年洪荒大战死亡的生灵,魂魄受制于血海,受了戾气滋养,成就神通,但生前灵智却给抹得干净,只知一味杀戮,它们被那魔怪囚禁体内,这时得了自由,便朝最近的生灵鸿蒙师徒猛扑过来。 第二十八章 菩提金身、冥河老祖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鸿蒙叹道:“可怜可怜!不明天道,只是秉戾气而生,终日杀戮,若是贫道不来,何日可得超脱!”轻轻在后脑一拍,背后登时升起一轮光华,灼灼照人,却不炽热,其光甚柔,中正平和,却是一圈佛光。其上托一颗舍利子,通体雪白,约有拳头大小,微微旋转。原来鸿蒙前世虽是玄门,但涉猎极广,对佛门修行之道也极精通,这一世转劫而来,灵气充沛之极,岂有不练回之理? 那舍利光华大放,忽而化作一尊金身,虽是虚影,尽也瞧得清楚,乃是一尊二十四头四十八臂的金身形象,周身金光隐隐,竟已是罗汉境界的修为。那罗汉金身四十八臂各持宝莲、金枪、令牌、经书、转轮、金弓、宝挫、璎珞、鱼肠、如意等等宝物,不过皆是虚影,并非实体。金身二十四头罩定二十四个方向,目射神光,霎时间照耀周边虚空大地,上达天界,下至血海,无所滞碍。二十四张脸上各现喜怒哀乐忧恐惊思欲念等等诸般表情,四十八片嘴唇翕动之间,似乎在诵读一部经典,仔细听去,正是《地藏十论经》,微言大义,广博浩大,可度幽冥厉鬼,血海冤魂。 那金身诵读经文之时,全身放出无量光色,莫可称赞其形,莫可称赞其色,周围的冤魂厉鬼一扑将上来,吃那金光一照,立时化作一团灰烟飘散,却是洗尽罪孽,只余真灵,那些真灵脱了大难,一个个只站在虚空之中,对着罗汉金身顶礼膜拜,口诵其德。鸿蒙所化金身所依乃是佛家**,最能荡涤奸邪,祛除污秽,金身诵读经文之声越来越博大,逐渐超出血海笼罩范围,整座洪荒世界皆可听闻。 在那极西之地,极乐之乡,虚空悬浮着一座巨大的莲台,层层叠叠,共有十二品之多,其上端坐着未来万佛之主,极乐至尊接引道人,这道人面黄身上,依旧是一副疾苦之色,他听见诵经之声,面上古井无波,眼中却有金光跳动不休。一个侍奉童子来至莲台之下,合掌禀道:“老爷,准提老爷求见。”接引道人道:“请他进来。”少顷,一位身披道衣,手执七宝妙树的道人入内,与接引施礼,也坐莲台之上,开口便道:“师兄可曾听闻这诵经之声?” 接引道人点头道:“自是听闻。”准提道:“此经与我教大有福缘,贫道当往东土一趟,度此诵经之人来我西方,共享极乐。”接引道人道:“师弟可曾算出这诵经之人是谁?”准提笑道:“我这菩提妙算却也使得,自然算到,此经发于血海之上,诵经之人便是你我在紫霄宫中所遇的鸿蒙道人。”接引哦地一声,又问:“师弟打算如何?”准提脱口道:“自是度他来我西方,如我教门,我愿以副教主之位相让。若得此人,我西方一教,必可发扬光大,远超三清!” 接引道人笑道:“师弟操之过急了。你可知你鸿蒙的来历,他虽有此经,到底还是玄门中人,你去度他,且不说愿不愿随你来我西方,便是那三清岂会坐视?何况我等如今只是草创教门,证道还未证得,有何镇压气运之宝?那时一个不好,许得三清道门齐来发难,我西方教危矣。”准提急道:“那就坐视如此大德白白入了道门不成?”接引笑道:“师弟莫急,千年之后紫霄宫开讲,那时巫妖应劫,天道气运自然有一番更迭,当是大有可为。”准提到底也是准教主的修为,闻言一愣,细细默算,面上也带微笑,拈花笑道:“诚然诚然!大有可为,大有可为!” 不周山上,三清洞府之中,三清道人相对默坐,洞府外诵经之声飘如进来,通天教主耳朵一动,睁眼笑道:“这鸿蒙道友涉猎倒是极广,听这法门,倒有些像西方教那两个家伙!”元始也启目道:“只怕贪多嚼不烂,道祖所传大道何等微妙,穷尽光阴只怕也揣摩不尽,哪有闲情再去钻研旁门别教的道法!”唯有老子依旧闭目,口中道:“各有机缘,且不必说他。千年之后紫霄宫中,当可见得高低。”通天抚掌笑道:“不错不错,他见莲花菩提,我等却是太极无极,且论一个高下!”元始笑道:“师弟犯了嗔念了!西方教虽是旁门,也有可取之处,不过总不如我等盘古正宗罢了。如今我等尚未证得混元大道,且等斩了自我,再去论个高低!”三人相对大笑,眼中都有精光闪烁。 血海之上,鸿蒙道人只是催动自己佛家化身念经,超度亡灵,可不知这一部后世的佛经,在这佛教尚未现世的洪荒世界引起了多大的反应,这金身乃是根据后世所学的一点佛教聚集念力功德凝练法身的一点法门,自己所创,还不完整,每次施展都要大费法力,好在超度亡灵转生投胎,天道有感,降下不少功德,虽然极少,到底聊胜于无。再者他此举也不为功德,一面是向冥河老祖示威,一面也是借以敲打他一番。 这冥河老祖来历也颇耐人寻味,此人乃是开天之时第一道幽冥黄泉之水化生,落在这幽冥血海之地,受了天地至阴至邪之气的滋养,产生了灵智,应劫运而生,属于先天的神祗,法力强横,又在紫霄宫中听讲,神通越发通灵,只因血海污秽,无有人愿意前来,索性便霸占了整座幽冥血海,自己创立教派,做那一教宗祖。如今阿修罗一族还未孕育,因此冥河座下也只是些血海当地的土著之人,神通也是不小。 那金身诵经足足有半日之久,积存在金身中的法力渐渐耗光,全身光泽暗淡,不复先时那般金光灿灿,只是得了度化功德,更加凝练,几乎便要凝成实质,修为又更上一层楼,加以时日自可证得菩萨果位,再往上便是佛陀之尊,不过那等修为却非鸿蒙如今法力所能望其项背的了。 鸿蒙占了便宜,收取了功德,一面又向冥河老祖示威,一举两得,甚感得意,算定冥河老祖已是忍无可忍,必要出面,这才缓缓停了经文,收回法身,那金身罗汉化身依旧化为一颗莹白舍利,只是大上了许多,落在后脑之处不动。他止了讲经,许多冤魂没了超度,一面是失望,一面却又凶威大发,本能驱使,只想生啖鸿蒙血肉,以解饥渴,又有无穷的厉鬼魂魄压了上来。林立一见,又害怕起来,哆哆嗦嗦道:“好师傅,你老还是别停了讲经,不然他们又要冲上来了。”鸿蒙道:“愚钝的东西,你懂什么!一会自有克星来收拾他们,静心看了便是。”林立喜道:“克星?难不成是师父的好友?师父真是交游广阔,连这幽冥血海也有交情!”鸿蒙眼中闪光吞吐,自语道:“好友?哼哼,这却是个要人命的好友啊!”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只见万里之外血海之上,平白起了一层波浪,那浪花越滚越大,到了近前已有十万丈高下,隐约可见里面裹夹着无数丑陋怪状的生灵,一个个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仿佛遇到了世间最可怖之事。那血海大潮眨眼间来到鸿蒙面前,鸿蒙面色冷峻,既不施法,也不避退,只是冷眼观瞧。 那滔天血浪涌到近前十丈之地便不在动,缓缓收缩,化作一枚巨大的血球,内里瞧不分明,只是一鼓一鼓的蠕动,仿佛孕育了一个绝世凶胎,让人瞧了,脊椎骨便忍不住一阵发凉。约有盏茶时间,血球忽然爆裂开来,却不四散飞溅,而是如莲花绽放,一层包着一层,累累叠叠,好似花卉吐蕊,竞艳争芳,若非是血浪汇聚,天生便有一股恐怖惊人气息,这景象实是天地间难得一见的奇观。 第二十八章 冥河斩尸、地狱功德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那血球爆散,慢慢化作一朵雪莲,共有九品,中间莲蕊之上盘坐一人,正是修罗之祖,冥河道人,只见他生的红须红眉,连头发也是血红颜色,身穿大红道袍,犹似鲜血染就,一身的血红,仿佛刚从鲜血中捞出来。他膝上放一柄连鞘双剑,正是先天戾煞之物元鼻阿屠二剑。此二宝乃是当年冥河化生之时怀中所抱,主掌杀伐之事,单论剑的威力绝不在通天教主诛仙四剑之下,只是不成剑阵,无有开天功德配合,这才落了下风。 冥河老祖甫一出现,那些方才还耀武扬威的邪物精灵登时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股脑作鸟兽而散,都拼命往血海低层游去,再也顾不得其他。冥河端坐血莲之上,一双凶睛注定鸿蒙面上,开口道:“道友,你我素无渊源,为何搅得我血海一脉不得安宁?”杀气蒸腾,仿佛一言不和,就要动手杀人。 鸿蒙素知这冥河乃秉天地间戾气所生,生性有些阴柔狠辣,他能如此先礼后兵,实在已颇难得,当是摸不清自己的底细,不敢轻易下手,笑道:“道友此言差矣,贫道来此拜会老祖,见这血海之中冤魂甚多,不忍他们永堕沉沦,不得脱解,这才大发慈悲,以**力化解冤孽,送其往生,何来搅扰之说?” 冥河两道红眉皱起,半晌才道:“那也罢了,不知道友寻我何事?”鸿蒙笑道:“来送道友一桩天大的功德!”冥河悚然动容道:“何等功德?”鸿蒙道:“只在盘古开天辟地之下,足可令人立时证道成圣!”冥河冷笑道:“道友说笑了,这功德如此之大,道友岂会独独便宜了我?”言下之意却是不信。鸿蒙笑道:“道友岂不知如今乃是洪荒开辟一量劫之末,自有应劫之人出世,道友乃是天命所钟,切莫妄自菲薄。” 冥河老祖嗤笑道:“应劫之人?道友此话贫道却是不甚明了了。”鸿蒙笑道:“机缘未至,日后自有应验。只是这一桩功德却是近在眼前。”冥河哂笑道:“何样功德?”鸿蒙道:“道友请看,你这血海之中冤魂无数,洪荒之中巫妖二族结仇万年,各有死伤,生灵伤及无量,这些死去生灵魂魄无依,若是能有人舍身行善,造一轮回之物,一面是亡灵魂有所依,一面也是补足天道运行,是天地之间生死相循,轮回不尽,如环之无端,所有的生灵都要对你感恩戴德,岂不是无量的功德。” 冥河老祖细细思索,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喃喃道:“不错不错,这份功德之大,的确仅在盘古开天之下,足以令一个凡人直接证得混元道果,成就无劫无量金身。”暗自打算,这等天大的好事,不可传了出去,还是要将此人杀了灭口,再者他先前竟敢在血海之中弄出偌大动静,简直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冥河老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鸿蒙在血海中普度冤魂,等如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焉能不怒?早就打算报复杀人了。 鸿蒙笑道:“道友此刻是否是想将贫道杀了灭口,以免此事泄露出去,再有人来分你功德?”冥河面上一滞,讪讪笑道:“怎么会!道友莫作此想,不当人子!”干笑几声。鸿蒙笑道:“道友若是动手也无妨,那功德天下仅有道友一人可取,不必担心有人来抢。”冥河精神一震,笑问:“这是为何?”鸿蒙道:“这化身轮回之人,虽有无量的功德,但此人肉身不存,真灵散于轮回之中维护天道运转,终其一生不得逾越轮回之限,充其量不过是个活死人罢了!”冥河勃然大怒,面上一青,拂袖道:“原来道友是那贫道开心的!” 鸿蒙笑道:“好你个冥河,贫道好心送你一道富贵,你没听全,到来怪罪贫道,当真好没道理!”冥河睁着一双怪眼:“哦?愿闻其详!”鸿蒙道:“那化身地狱之人,数中不该着落在你身上,自有人担待,你想也无用,不过其中一二成的功德,却是非你莫属!”冥河冷笑道:“老祖我只想证道,那一二成区区功德要来何用!”鸿蒙叫道:“好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这等盛事洪荒中能有几回?那一二成的功德也是大的无边,足够你斩去一尊尸神之用,你当那大道是三岁孩儿的游戏,随便作一场功德便可证得?不当人子!这一二成的功德足可使你之道行到达不可思议之境界,同时你身具地狱功德,性命便有了保证,便是日后圣人要动手杀你,也下不去这个毒手!” 冥河一想倒也有理,虽只有一二成功德,却也不少,足可使他道行通明,再斩一尸,那冥冥之中的混元大道,凭借自己的资质也未必不能证得,笑道:“方才是贫道鲁莽了,道友莫怪,不知那一二成的功德如何取得?” 鸿蒙笑而不答,反问道:“道友,紫霄宫中开讲大道,那混元大道也曾涉及,在场之人皆有所悟,得知道家有斩尸妙用,至今已万载有余,道友天资聪颖,不知已斩了几尸?”冥河心中一凛:“这鸿蒙道人来历曲折,洪荒众人莫能辨识,当日在紫霄宫中,道祖鸿钧又对他礼遇有加,似乎竟是与道祖同辈人物。此人心机太深,所问必有所图,我还得仔细小心,免得落入他算计而不自知。”叫苦道:“道友说的好自在,你也是修真养性,调和坎离之人,当知我等修道之人何等艰难,还‘斩了几尸’?如今贫道还一尸未斩,愧煞愧煞!” 鸿蒙摇头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贫道深知道友你的来历,也知道友天纵之才,乃是天地所钟的大德,那斩尸之说也无甚稀奇,只需法力达到太乙真仙境界,再寻一先天之物,将善恶执念寄托其上,立时便可斩出尸神,不过只看斩尸之时的法力与先天宝物的等级,斩出的尸神法力也有高下,从一个元会到十个元会不等。道友,贫道观你眉宇间淡然宁定,只怕已斩了一尸,成就准圣境界了吧!” 冥河干笑两声,道:“许是方才贫道见了道友忽有所悟,刚刚斩却一尸,却是拜道友宏福所赐了。”这鸿蒙竟能看出他已斩了一尊尸神,冥河不由又对他高看了几分,心里也越发忌惮。鸿蒙哈哈一笑,心里却暗骂:“这厮端的无耻,哪有见个人便斩尸的,说话脸不红气不喘,几乎可与我并肩!”他哪有这等眼力瞧出冥河修为,只不过估摸这等神通之人,历经十数万年,若无法力顿悟斩尸,实在说不过去,因此诈他一下,果然冥河做贼心虚,自己便抖了老底出来。 鸿蒙道:“道友可否将那位道友请出,让贫道见见,也好一开眼界,道友的功德只怕要着落在他身上呢!”冥河推辞道:“我斩此尸时,甚是费力,斩出一见法力却不高强,难能做个臂助,何苦出来献丑?”鸿蒙一意要看,冥河磨不过他,又想知道究竟如何取那功德,便将身子一晃,叫道:“有请道友现身相见!”一道亮光自他身上遁出,落地化为一位清癯道人,身穿白色道袍,生的慈眉善目,与冥河老祖凶神恶煞的模样大不相同,与冥河鸿蒙见礼道:“贫道黄泉道人,见过两位道友。” 鸿蒙与冥河忙即还礼,鸿蒙却知此必是冥河老祖的善尸化身,想必是法力不高,与冥河向来力量至上的宗旨不合,因此才不愿示人,拍掌大笑道:“妙哉,妙哉!道友你有无量功德,当得不灭!”那黄泉道人面上淡淡的,倒还不怎样,冥河却是急问端的。鸿蒙慢慢说道:“那轮回之中当设地狱之司,共有一十八层地狱,分设刀山火海,乃是供生前有大罪孽之游魂受刑,洗清罪孽,才可投胎转世,那十八层地狱乃是十八座大陆以绝**力练成,当有活水沟通流转,才可保地狱气运不失,黄泉道友正可以元身而入轮回,护佑一方众生,功德无量!只是黄泉道友此去便不可再出地狱之界,冥河道友倒少了一个帮手了。” 第二十九章 冥河暗算,杀出血海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此言一出,冥河大喜过望,这尊善尸法力不高,仅有两个元会,对敌时遇上大能之人,也无太大用处,反不如令他身入轮回,得一场无量功德来得划算,稽首道:“若我得那功德,道友此恩不啻再生,请受贫道一拜!”鸿蒙双手虚扶,笑道:“道友高兴的太早,此事还有许多关联,贫道还需多方奔走,还要有许多法宝尚须祭炼,待到一切就绪,才可开始这一场后天第一的功德盛事!” 那冥河老祖依旧拜了下去,口中哈哈笑道:“要谢要谢!”不料一个脚跟不稳,竟一头栽了下去,落在血海之中,溅起一串血花。鸿蒙惊道:“道友!怎的如此不小心!快快出来!”四周寂寂,毫无回音。鸿蒙叫道:“道友?道友!”忽闻轰隆声响,从血海深处陡然升起无数面大幡,高有万丈有余,幡面非丝非麻,不知是何物织就,幡杆却是以血海底部深藏了一万年的冥铁制成,冰冷彻骨,坚硬绝伦。那幡面之上血红一片,隐隐画着许多赤身男女,男的极其丑陋,女的却极娇媚,有的作痛苦嘶喊之状,似乎正承受无穷的苦楚,有的却是作那男女交合之态,耳边似有娇喘息息,浅语低吟,共赴那无上极乐的妙境,还有的作那天女歌舞,妖媚清纯,各有不一。血幡之间,上有无数冤魂凶鬼飞来荡去,龇牙咧嘴,一口獠牙咬得咯咯作响,似乎要择人而噬。还有无穷鬼音,荡人心魄。这数万面魔幡隐隐排成一座阵势,将鸿蒙师徒围在当中,茫茫血海之上,阴风呼号,又有这等凶毒的法宝,说不出的诡异骇人。 鸿蒙叫道:“冥河道友,莫开玩笑,贫道正要告辞,你搞出恁大阵仗送行,让贫道何克以当?”血海之中传来冥河老祖的声音,幽森可怖:“既是为道友送行,岂能不盛大一些,否则怎对得住道友身份?道友且放心归去,你所言开设地狱之事,自有贫道竭力办妥便是。当日在紫霄宫中见得道友斩尸,法力精深,那件法宝也极尽神妙,本座早想见识一番,不想今日倒是有了机会。此阵乃是贫道闲来无事,精心研创,尚未现世一用,还请道友品评品评,只怕此阵粗陋,入不得方家法眼。”原来上次紫霄宫中鸿蒙借着鸿钧提点斩去一尸,化在造化珠中,宫中之人都曾目睹,冥河何等眼力,立时认出这件宝物实不下于先天至宝,只是功用尚不可知,再加上五色宝树也是难得一见的宝贝,便起了觊觎之心,碍于鸿钧座前不好放肆,这次却是鸿蒙自行送上门来,而且将他杀死之后,那设立地狱轮回的功德冥河也可再多分几成,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这血幡所化大阵也是非同小可,乃是冥河经数万年苦思创设而成,叫做血海炼魂阵,以冥铁为杆,血海中万年腐尸之皮为幡面,融汇诸般煞气、戾气织就,借用血海中无穷的血气阴气,无论仙凡,何等修为,只要不成元始,困在阵内,一时三刻便要被大阵活生生炼化,血肉充作阵中怨灵的食粮,元神补益了大阵,连法宝也归了冥河所有,端的狠辣歹毒。 鸿蒙故作惊慌,叫道:“道友,那地狱功德让与你便是了,好歹莫伤我性命!”血海寂寂,没了应答。林奇惊道:“师父,你送他一桩天大功德,这冥河老妖居然还要还我们性命,这可如何是好!”鸿蒙嘿嘿一笑:“不必惊慌,为师造知道这条老狗不讲仁义,行事只凭喜好,也不想想老祖没些本事,哪敢与他这魔道宗祖打交道,岂不是与虎谋皮?”呵呵一笑,伸手一指,林奇四足之上登时涌出四朵莲花,迎风摇曳,微微抖动。 鸿蒙又喷一口元气,那莲花之上又生莲花,层层朵朵,莲上生莲,莲中有莲,共有万朵白莲之多。鸿蒙通晓百家,其中仙道佛道中纯正浩大的法术,正是这冥河老祖阿修罗魔道魔法的克星,这一手万莲竞放便是佛门**,那莲花出自淤泥,而其性最是高洁,佼佼不群,净化世间一切污秽,恰能克制这无边血海的天生邪气。只见万朵白莲落海生根,迅速抽芽发叶,眨眼间便覆盖了大阵之内所有空间,当着是映日荷花无穷白,与脚下猩红血海一比,更显得高洁纯正。林奇见了,暗暗称奇:“好个道人,毕竟来得正气!”这才心服口服。 鸿蒙脑后现出一圈佛光,其上托着一尊金身,正是方才诵经的罗汉金身,此时却是眉目清晰,前两只手与胸前合十作礼,另有四十六只手臂各持法器,傲然而立。二十四头额上纷纷开裂,现出二十四只天眼,放射神光,金光所到之处,血海污血纷纷蒸散,不复存在。便是阵内的厉鬼吃着金光一照,有那罪孽深重者登时烟消云散,形神俱灭,还有那被拘役而来,竟能突破血海阻隔,径往阳间投胎去了。 血海深处传来冥河老祖的声音:“鸿蒙道人,你卖弄神通,毁我大阵,今日不死不休!”无数面血幡轰然转动,各自放射一道血色光华,汇在一处,往鸿蒙击来。其上所绘的妖魔男女也纷纷走了下来,男子人面兽身,手中挥舞长刀大戟,俱是血腥气味极重,呐喊杀来,女的则咯咯娇笑,褪下身上霓裳,作那天魔妙舞,中有许多不堪入目之态,令人瞧了便血脉贲张,不能自已。 林奇乃是异类得道,年岁也极小,对这男女之事不甚了了,因此还不怎的,鸿蒙是何等人物,这等天魔妙舞前世便见得多了,更不能撼其心志于一毫,却响起前世渡劫之时,不甚为域外魔头,阿修罗魔道的天魔所迷,失了本性,这才功亏一篑,转劫重生,不由触动内心深处一根紧弦,摇头道:“可怜可怜,尔等并非修罗族人,只是被人拘役到此,不得不助冥河作这伤天害理之事,贫道有好生之德,不忍促下毒手,但形格势禁,却也不得不为。善哉善哉!”眼见这些男女越逼越近,鸿蒙手中现出五色宝树,当空便是一刷!煞气腾空!那些修罗男女不过是阴鬼之身,修为最高的也仅仅是鬼仙之境,哪里经得住这混沌灵宝全力刷动,尤其这株宝树最善分解先后天之物重归五行灵气,吃这一刷,连惨叫之声也没有,登时化作了先天阴阳二气,复又化为地火水风,五行灵气,蜂拥而出! 同时那一道血色光华也已当胸打到,鸿蒙笑道:“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将手一指,指尖生出一朵白莲,共有九品,不住旋转,当空一包,将那光华吸住,不使作怪,这光华乃是冥河取血海中万年戾煞,加以腐骨阴尸磨合所炼,最能污人法宝,坏人元神,威力强大,鸿蒙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已是用尽全身法力,只是表面无事罢了,“这冥河老妖生性多疑,若是见我露出败相,必然倾力来战,不如显得游刃有余,令他心存顾忌,出手便可留出几分空隙。”取了两片茶叶,伸手一抛,将那血色光华黏住,一阵白烟升起,双双化作了虚无,却是被茗树神叶所克,息了凶威。 这茗树神叶十万年才长一次,用一叶便少一叶,鸿蒙也是心疼的紧,笑道:“冥河道友,还有什么伎俩,尽管施展,贫道接着便是。”那冥河老祖躲在血海伸出,面前一面宝镜,映出鸿蒙身形,方才一番对敌,不过是试探而已,见鸿蒙应对潇洒,显然犹有余力,不由心里打鼓:“这鸿蒙法力如何,谁也不曾亲见,若是远超与我,岂不是平白竖了一个大敌,甚至那一份功德也不翼而飞,得不偿失,不如趁仇未结大,早些收手。”先就有了退意。 鸿蒙一见冥河不答,岂不知他心意,暗道:“大事已成,还不出手,更待何时!”将五色宝树祭在头顶,手中现出一面大旗,幽黑深邃,其上遍布黑色水纹之形,奋力一挥!旗面中霎时涌出一道混沌黑光,化作数万道黑色光华,直直扑向各面血幡!这玄冥壬癸旗生于混沌,得水行灵气,天生操控万水,血海虽毒,本质究竟还是污血而已,其质为水,以水克水,恰恰被玄冥宝旗克制,那混沌黑光所到之处,血色长幡纷纷被定住,哪里转的动分毫?那血海之中的污血也静止不流,不复涛声澎湃之音。 鸿蒙笑道:“道友法术果是神妙,贫道还有要事在身,日后再当讨教!”以玄冥宝旗护身,用五色宝树开道,驾着林奇一道遁光破空飞去。血海之上现出冥河老祖身形,叫道:“道友,贫道功德之事还请尽力周旋,不啻再生父母,定有厚报!” 跪求推荐票! 第三十章 谒见后土、欲立轮回(求推荐)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鸿蒙骑在林奇背上,“刚才一番争斗看似凶险,其实双方都没有下死手,冥河那厮元鼻阿屠二剑没有放出,我的造化珠也没着相,都给对方留了余地,日后还好相见。那冥河不过试探我的法力,若是我法力不够,自然要杀我夺宝,而我的宝物威力极大,他又转而结好于我,利用老子给他赚取功德,嘿嘿,不愧是活了无量量劫的老妖怪,算计起人实在可怕!这只是一个冥河老祖,若是三清佛门之流又当如何?我须得小心再小心,免得不知何时便灰灰了去。”林奇道:“师父,咱们去哪?” 鸿蒙不假思索,道:“往不周山,见祖巫后土!”不过三日功夫,便到了不周山下,鸿蒙也无心去看幽幽景色,直奔后土所居部落。每个祖巫诞生之时,都曾以自身精血融汇天下灵气造出新的巫族,这些新生巫人自然便尊称祖巫为祖,各自组建部落,十二祖巫共有十二个部落,大都围绕不周山居住,盖因祖巫乃盘古所出,这不周山是盘古脊梁所化,蕴含的盘古气息最多,巫族中人都愿亲近。也有的祖巫依着本命属性,迁徙而居,比如共工的黑水部落便离着北冥极近,祝融的炎火部落离着南方火山极近。 鸿蒙循着后土祖巫的气息,一路向西,走了三千里土地,见到一座极大的部落,足有数十万巫人聚居一处,战斗生活,一应工具房屋都是井井有条,丝毫不显乱象,这些螣蛇部落的巫人也不似其他部落巫人那样嗜血好斗,动辄拼命用狠,反倒知礼识仁,相处极是融洽。鸿蒙只瞧得暗暗点头:“不愧是后土所居之处,受那天生大功德教化,已有了些礼义之风了。” 这些巫人见到鸿蒙一身道装,周身清气围绕,气度不凡,也暗暗诧异,却无一人上前盘问,有个较机灵的巫人转身飞奔而去,告知祖巫后土去了。鸿蒙也不阻拦,只是骑着林奇,东瞧瞧西看看,观摩洪荒中生灵的生活,不时点头,有时又嗟叹几句,说了些巫人不懂的词句。巫人对于敌人虽是凶残,但民风质朴,对本族中人却是极好,鸿蒙见山洞外面挂满了打来的血食,都是风干之后备用的,许多年老巫人极受尊重,有的已老的不能外出打猎觅食,这些干肉便是为他们准备的。 鸿蒙长叹一声,摇头不语。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道:“道友为何长叹,难道说这些子民有何不妥么?”鸿蒙转身观瞧,但见后土立在面前,仍是祖巫真身,手握螣蛇,背后七手,不过身形缩小了万倍,不是当初凶煞模样,鸿蒙稽首道:“道友却是胸有沟壑,将部落治理的极好,贫道佩服。”后土道:“不过是想让我的子民过得好一些罢了,这洪荒之中危机处处,我巫族虽然天生神通,到底不是无敌,仍有许多幼年便夭折,实在令人心痛。” 鸿蒙笑道:“贫道听闻巫族乃是秉天地戾气所生,嗜血好杀,但后土道友却与其他祖巫不同,算得异数了。”后土苦笑道:“道友休要取笑,我发怒杀人之时,道友又不是没见过,令我愧煞。”鸿蒙正色道:“道友,你宅心仁厚,乃是天地所钟之人,眼前便有一场天大功德非道友莫属,不知道友可愿推己及人,以你之仁心泽被天下苍生?”后土动容道:“道友所指是何功德?”鸿蒙笑而不答,只道:“道友可有兴趣随贫道往洪荒之中一观?” 后土道:“道友相邀,自当从命。”吩咐好一些琐事,架起一道黑云,与鸿蒙一道去了。鸿蒙见她足下黑云凝如实质,与一般仙家所传绝不相同,赞道:“巫门**,果是不凡!”后土笑道:“道友见笑了,怎比的上道祖所传天地至道。”鸿蒙正色道:“道友切莫妄自菲薄,须知巫也是道,妖也是道,这天地是盘古,你我也为盘古。以道观物,不过齐万物为一而已。”后土动容道:“道友此言大善!” 一个是仙家得道,一个是巫门妙法,二人说说谈谈,颇不寂寞,眨眼间飞出十几万里距离,越过几十座高山,足下是一片云海苍茫,又有大河镜湖点缀,道不尽的写意舒心。后土几次问这天大的功德到底是什么,都给鸿蒙顾左右而言其他,拖延了过去,也只得罢了。忽听鸿蒙笑道:“此处风物极佳,倒可一游。”与后土落在云端,只见高山莽莽,飞鸟难渡,后土皱了眉头:“有血腥气味,前方当有厮杀!”鸿蒙将手一指,将二人隐去身形,足下升起一朵三丈白莲,托着两人疾飞。 转过一处山梁,果见有两拨生灵正自厮杀拼斗,一伙尖牙利齿,乃是妖族之众,一伙蓬头跣足,正是巫族中人,只不知是哪一个祖巫部落的。妖族人数众多,将十几个巫人围在中间,各种法术宝物满空飞舞,已有四五个巫人横死地上,但这些巫人天生凶悍,临死之时必定想尽办法与敌偕亡,因此妖族对他们也有些忌惮,不敢过分逼迫,只缠身游斗,慢慢消磨他们锐气。 后土一见,眼睛顿时红了,直接跳了过去,扬手一抓,当场将一个豹子精抓死,肠子拖了一地,鲜血横流。这些妖族人数虽多,哪里比得上祖巫的神通,连万丈真身也不用现,不过三个呼吸之间,尽数别后土斩杀。鸿蒙也只负手旁观,既不帮忙,也不阻止。被围的巫人一见竟是祖巫亲身到来,跪满了一地,后土好生安慰,又做法将他们送回了千里之外的部落,这才安心。 鸿蒙笑道:“道友好生威风!”后土恨恨地道:“可恨妖族与我巫族作对,残杀了我许多族人,总有一日我要杀上天庭,将帝俊太一尽数杀了,拘来魂魄贬在九幽之地,永世不得超生!”此时洪荒中虽然轮回未立,但却有道祖亲口所言,十二祖巫掌管地面之事,与妖族天庭分庭抗礼,自然也包括了九幽之地,因此十二祖巫也称为十二都天冥王,后土此言倒也不虚。鸿蒙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又道:“道友息怒,莫搅了我等游乐雅兴。” 又与后土驾云飞起,这一打岔,后土面上也有些不好看,败了兴致,只不好出口,又飞了几万里,鸿蒙忽然笑道:“且看道友族人如何大展神威,斩杀妖族!”后土大奇,一见地上居然又有一群巫妖战士争斗,这次却是巫族战士占据了上风,足有上百人,而妖族只有二十几个,甚至还有几个没能化形的小妖怪,一个个躲在长辈身后,瞪着一双双惊恐的小眼睛,望着巫族之人。 巫族中走出一个战士,身高十丈有余,一头乱发如同鸡窝,双手指甲极长,身上满是伤痕,不知用什么颜料绘着许多奇形怪状的花纹,当是巫咒无疑。这人刚一出场,巫族之人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叫道:“赤血!赤血!”这叫赤血的巫人嘎嘎一声怪笑,双手一举,巫人立时住声,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望向妖族之人,怪叫道:“妖族的杂碎,老子有好久没有吃过血食了,还不快过来让爷爷吃个饱!”陡然发力,身化一道黑影扑进妖族中间。 妖族中人早已临阵待战,立刻冲出两名虎头妖怪,身高数丈嗷嗷怪叫冲来,三人重重撞在一处,巨大的力道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两个虎头大妖虽然体格强健,终究比不上巫族天生的肉身神通,给撞得骨断筋折,口吐鲜血,那赤血的大巫也不好受,嘴角留出一丝血迹,却更激发了天生残酷的血性,仰天一声咆哮,伸出一双利爪,那爪子在半空中发出滚滚黑烟,便做半亩方圆大小,只一抓,便将两只虎妖天灵抓碎,掏出脑髓,也不顾血淋淋的红白间杂,放在口中大嚼,一面发出咯咯的声音,又有嘎嘎怪笑。 第三十一章 后天第一、轮回功德(求推荐)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余下几名妖族都是些老弱之辈,一见绝无生还之理,一个年老的狐妖跪在地上,叩头泣道:“大王,我等自知不敌,甘愿一死,只求大王发些慈悲,放过这些孩子,他们不过才初生几年,也没有杀过巫族……”话音未落,早被赤血又是一抓,吃净了脑浆,咧嘴怪笑道:“杀过巫族如何,没杀过又如何?吃了再说!” 看向剩下几个小妖怪,又是一声冷笑,伸手拎起一个,先用一根长满倒刺的舌头舔了一舔,将那小妖吓得昏了过去,嘎嘎一笑,张开大口,一下咬掉了脑袋,就着颈腔饮血,剩下几个也是如法炮制,只吃的残肢遍地,尸骸满眼,打个饱嗝,掏出一个黑瓶,满刻巫咒,赤血嘴里咕哝几句,忽然遍地起了一阵阴风,只见妖族尸体之上现出一个个魂魄,模样与生前一般无二,连面上惊恐未退的表情也与尸体一样。赤血将黑瓶一举,那些魂魄似乎被一股极大力量掀起,尽数收了进去,将盖盖上,用力摇了一摇,笑道:“今日收获不错,还有几个法力极强的魂魄,回去当可练出一件上好的巫器。”哈哈狂笑,也不管地上尸体,领着巫人扬长而去。 一阵金光闪过,现出鸿蒙与后土二人身形,后土面色阴沉,从前也不是没见过巫人虐杀妖族,不过今日却平白起了一丝反感,尤其看那赤血竟对几个孩子出手,末了连魂魄也不放过,还要祭炼巫器,令这些阴灵永受折磨驱使,实在残忍,若非看在同时巫族面上,早就取他性命了。鸿蒙摇头叹道:“道友,你可看到了么?巫妖相残,何其可悲,又何其残酷!”后土叹一声:“弱肉强食,巫妖两族积怨太深,遇上只有你死我活的局面,也是无可奈何了。” 鸿蒙忽然激动起来:“狗屁,全是狗屁!在贫道看来,所谓巫妖积怨,不过是个笑话,乃是有心人刻意而为,夺了你巫族的气运,才可使他有机可乘,证道成圣!发扬他的教派!巫妖二族不过只是一个噱头罢了,可怜可怜!”这番话委实太过惊心,几乎透露了巫妖大战最深层次的内幕。后土张大了嘴,满心的不可思议。 鸿蒙又道:“天道至公却又至私,齐万物而为一,什么大道,什么鸿钧,不过与狗屁同流尔!但是可怜,我等只在他掌中,却脱不出来,脱不出来!”指着遍地残尸,叫道:“他们有何错!错的是鸿钧,错的是盘古,错的是这天道,是这天地不该开辟,这众生不该演化!有众生便有争夺,便有杀戮,便有爱欲,不论如何教化,终究只是那镜花水月,竹篮打水而已!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在这天地之间,在祖巫后土面前,鸿蒙终于喊出了后世那句至理名言,“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圣人合于天道,本身便是道的一部分,乃是道之显化,修成万劫不坏之身,无劫无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以天地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博弈厮杀,只为门下争一丝气运,一线生机而已,盖因天地初开以来,一应天地灵气皆是由混沌之气转化,数量有限,而众生修行锤炼金丹,又离这灵气不得。而圣人却是吞噬灵气最大的祸首,一个圣人成道所耗费的灵气几乎便是整座洪荒灵气的一成左右,这还不算日后圣人修为越高,体内的灵气也就越多,导致大陆之上可供修炼的灵气也就越少,没了灵气滋润,生灵修行的速度便会慢下来,而且还有许多渐渐失了灵智,沉沦欲好。 到了最后天地间的灵气都集中到了圣人体内,整个宇宙没了生机,终于轰得一声化作齑粉,连圣人也逃脱不得,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圣人们聚在一起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封神,将天下修为最高的修道人集中起来,挑出其中佼佼者,斩杀其阳神,只留阴神,这样既可不伤根本,还可暂时阻止这些人继续吞噬灵气,所杀阳神还可还原成灵气,补益天地,可谓一举两得之举,但此道终究只是权宜之计,因此便有不断而来的量劫,每一量劫便会重复这样的劫难杀戮,而这一切归根结底只是因为圣人所耗灵气太多,修为日深的缘故,要想根本解决量劫之事,只有釜底抽薪,斩杀圣人,但圣人是天道,斩杀圣人便是斩杀天道,谈何容易?圣人才是一切劫难的根源,因此南华真人发出这样的感叹:“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每一量劫都必须有人上那封神榜,成为榜中阴神,这就意味着到下一量劫,修为再无寸进,而且还要受人奴役,不复自由之身,哪里比得仙道众人不服天帝所管,逍遥自在?因此稍微有些手段之人莫不竭力算计,力使自己不入封神榜,其中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找一个靠山,抱一个最粗的大腿,这大腿莫粗过于圣人了。于是就有了一个可笑的局面,每一量劫的起源是圣人,每一量劫遭劫之人却争先恐后要拜在圣人门下,圣人为了面皮,为了门下气运,又竭力算计,攻伐不断,使得每一量劫都要血流成河,杀劫滚滚,越杀越乱,当真是神仙佛魔齐动手,你杀我来我杀你,好不悲惨!量劫之中又有多少众生的血泪哭泣,痛苦挣扎? 鸿蒙道:“道友,你我都只是天道之下一只蝼蚁尔,生死不在自身,何曾真正跳的出来,这洪荒众生,又何曾跳的出来,不过只是那刀俎之下的鱼肉罢了!你可看得清?哈哈哈,这天道又有谁能看得清!”后土道:“道友,你所言可都是真的?”鸿蒙道:“娘娘,贫道所言句句是真,但你千万要守口如瓶,此时巫妖二族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只不过追鹿之人乃是圣人罢了。若是你我今日所言落在有心人耳中,只怕你我都要身化灰灰,再无翻身之日!切记切记!”后土道:“道友放心,后土明白。” 鸿蒙看她几眼,微微叹息:“道友今日所言还请忘了吧。贫道再领你往别处转转。”两人又往西走,飞了十万里,入目之处渐渐荒凉,到处可见枯骨孤冢,有的已经风化的不成样子,一副白骨只曝晒荒野之中,又有无数阴魂厉鬼游来荡去,相互之间厮杀不断,若是遇到生灵却又群起攻之,吞噬其魂魄壮大自身,有弱小的鬼魂只能充作别的鬼之食粮,说不出的悲戚切切,白日鬼哭之声上达苍天,只有无尽的凄凉。 那些生灵也不甘示弱,有些精修道法之人便组织起来,捕捉有**力之鬼,练成种种匪夷所思的法宝,或阴火弥漫,或阴毒狠辣,出手便是白骨条条,阴风阵阵,可怜这些鬼魂生前被人所杀,死后也不得安宁,还要充作别人奴役之流,生者与死者之间的仇恨越积越深,死者妒生人之阳形,生人欲谋死者之魂魄,两相厮杀,也不知枉死了多少生灵,又有多少孤鬼被打得魂飞魄散。 二人一路行来,后土还在思索鸿蒙之言,越想越觉其中可怕之处,似乎冥冥之中,巫妖二族都落入了别人的算计,一举一动,莫不受人牵制,只是身在劫中,明知有诈,却又跳不出来,空余嗟叹而已。待看了这生死厮杀的惨状,登时触动了天生善性,问道:“鸿蒙道友,生死形同陌路,如何有这么大的仇恨,非要分个胜负?岂不于天道有损?”鸿蒙也有些不忍,叹道:“生死有命,轮回之间自有得失,生惧其死,死亦复妒生,往来无尽,自然便生冲突杀戮,若是能将生死相隔,使生者行其道,死者归其路,自然相安无事,那时生死相循,也是无量的功德了。” 后土心中一动,笑问:“这便是道友所说的大功德么?可保我巫族气运不失?”鸿蒙正色道:“再大的功德,若是不知善守,总有一日也会失德,一样要受天罚。不过此事娘娘若是肯做,也可保巫族一丝血脉不断。”后土沉吟道:“究竟怎样做才能得此功德?”鸿蒙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无他,舍弃肉身修为,化作轮回之路,生死相隔便可!” 后土脸色煞白,颤声道:“舍弃肉身修为,身化轮回?”鸿蒙点头道:“这是唯一之路,道友乃是天命之人,此事只有道友才可做到。”后土急问:“为何只有我才可做到?”鸿蒙道:“祖巫之中,唯独道友根性深厚,身具善根,又属中央戊土,先天土德之身,正可化身九幽,塑建轮回,保洪荒万物生死消长,天道绵绵,若勤若存。道友,此事乃天数所定,不过假贫道之口说出,便贫道不多嘴,日后道友也自然明了。” 第三十二章 阴山冥域、十大鬼王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后土叹口气:“既然是天道所定,后土还能反抗吗?”言下甚是萧索。鸿蒙道:“道友以身入轮回,得此开天之下后天第一功德,便可镇压巫族气运,使其千年之内不得衰败。”后土慢慢坐下,漫不经心问道:“道友,你与我说实话,你这般帮我,究竟是为何?”鸿蒙挨着她坐下,正色道:“自然大有图谋,贫道所谋者亦是此无量功德,有此功德加身,日后斩尸证道也可容易些。”后土冷冷说道:“我只当道友一片赤诚,哪知也是心机深沉之辈,算计了我不说,还要谋求功德!” 鸿蒙道:“道友何必动怒?贫道的心机确是有些龌龊,但此乃真小人之做派,绝不似世上伪君子那般,满口的仁义道德,背地里却是鸡鸣狗盗,无所不为。”后土凄然一笑:“既是真小人行径,有当如何?”鸿蒙道:“真小人者,利合则聚,利分则离,公平合理,各有好处。”后土问道:“道友得了功德,却赚后土化身幽冥,从此生不如死,如何还有两利?”鸿蒙笑道:“道友此言差矣,化身幽冥,乃是泽被苍生的大事,天地间的生灵都要对你感恩戴德,连圣人也逊你一筹,虽然失了肉身,但元神真灵与轮回融为一体,长存不灭,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天下之人都要祭拜你,岂不是利?” 后土哼了一声:“我宁愿还像今日这般或者,也好过浑浑噩噩,身不如死。”鸿蒙默然,半晌起身稽首道:“道友,此事贫道只言尽于此,做与不做,还在道友一念之间,只是天数所限,只怕……今日且住,日后道友若是改变主意,尽可往东海来寻贫道。贫道所求不过一丝功德与一滴祖巫精血而已。告辞!”不等后土作答,驾了祥云疾驰而去。 后土呆呆仰望苍穹,喃喃道:“一丝功德与祖巫精血?嗯,的确不过,也总比那些非但不帮手,还要算计我巫族之人强的太多了。道友,此事容我细想,他年再见吧。”她自然知道鸿蒙所言,既是天数所定,如何能够脱逃?只是骤然得知此事,终究有些失了主意,还要考虑些时日。 鸿蒙离了后土,径投西南方向而去,过三千万里,只见群山座座,连绵无尽,但与平常所见大山不同,阴暗晦涩,漫山遍野全是孤魂野鬼。此时洪荒生灵死亡之多,已近亿数,有些弱小的魂魄便被邪道修士抓捕,练成种种诡异法宝,威力极大,有的魂魄生前便是高明的练气士,真灵凝练,几乎成为实质,这些人便开始自创鬼修之道,修成鬼仙之体,也可操控法宝,纵越腾飞,而阴神之体,对敌时往往令人防不胜防。这些鬼仙自成一派,占据了一座广大之山,取名阴山。 阴山广大之极,足有数百万里,满布游魂野鬼,相互吞噬,往往便是一场好杀。鬼仙之中有几位修为最是高深莫测,被推举出来称作鬼王,共有十大鬼王,各自掌管了数百万阴兵。这些鬼王割据一方,往往与洪荒修士分庭抗礼,阴山周围绝无一个活物,全被阴鬼害死,白日枯骨横陈,晚上则是磷火隐隐,满耳都是鬼哭神泣之声。未有轮回,生死相交,终于导致洪荒中生灵种族繁衍出现了极大问题。 鸿蒙好容易说服鸿钧,得了助后土立六道轮回的差事,还可赚取一份功德,此事诸方算计,只苦了后土一人,但鸿蒙也是无法,天道之下,神通再高,只不成混元,便脱身不得,依旧还要在世间轮回挣扎,所作所为,不过只是保身向道而已,后土可怜,洪荒中生灵便不可怜么?何况又非取她性命,不过是舍身入轮回,从此真灵不灭,随太上游,又可保住巫族一丝气运,在鸿蒙看来,却也没什么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没什么不好,但若是让我化身轮回,那却是打死也不干的!”这厮一面飞行,一面祭起凝练的佛家舍利,佛光所到之处,许多冤魂厉鬼纷纷化作一缕飞烟,投生轮回去了。“若要立轮回,这阴山非取不可,其中有十大鬼王,须得降伏了,留着日后入驻地狱,做那鬼卒判官之用,也是一场功德。”一口气飞到阴山之巅,果见一处洞穴深不见底,一片黑蒙蒙的直冒黑烟,触身便是一阵奇寒,乃是地底千万年郁结的地气阴力,最适合鬼修吸收,可化为纯粹的先天鬼力。鸿蒙放出金身,道道金光盘旋飞腾,只在三丈之内闪烁不休,阴气虽重,哪里上得身来? 直下地底九万余里,身外的阴气已然凝成了实质,呼啸之间便是大如山岳一般撞将过来,轰隆一声巨响,两柱相遇,只作支离破碎,化作无数道细如游丝的阴气飞舞,轻飘飘飞到洞顶去了。过了阴风煞气柱,眼前陡然光亮起来,一道阴河横过,有百丈之宽,哗哗啦啦,也不知流往何处。阴河蜿蜒,其上横跨一座渡桥,非金非石,桥头题着“奈何桥”三个大字。 鸿蒙一笑,提步而行,收了舍利金身,没了佛光保护,周围游魂野鬼闻到生人的气息,都聚拢过来,只是被他气魄所摄,一时不敢妄动罢了。鸿蒙一路而行,过了奈何桥,向阴山鬼国进发。迎面一座奢华宫殿,两扇宫门紧闭,就连门上铁钉都是用冥河河底沉积万年的冥铁打制。“败家子啊败家子,这群野鬼真不识好歹!这些上好冥铁若是落在我手中,足可打制几把上品飞剑,就算自己用不着,赐给门下防身也是好的吗!”鸿蒙上辈子也是修道之人,尤善炼器画符之道,当年身边的强力法宝都是自己采集材料,融汇心火练成,日夕用元神温养,因此威力之大,可惜渡劫之时尽数毁了,一样也没留下来。也亏得有法宝挡灾,否则也轮不到他用一道真灵在混沌之中化生了。 鸿蒙拿出五色神树,既是要降伏十大鬼王,自然免不了一场恶战,以他如今准圣的道行,太乙金仙的法力,只要没有**力之人插手,想来也无甚难。他一拿出宝树,为了不打草惊蛇,特意禁制了八成威力,只余两成威能。身边的厉鬼鬼将鬼仙等等,这些家伙鬼老成精,见他单刀赴会,起初不敢扑上前来,等见到五色神树,贪图法宝的威能,起了觊觎之心,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发出厉吼之声,有的喷出性命交修的鬼丹,大如车轮,周围阴火飞舞,打将过来,有的合身化作一道黑烟,浓密无比,铺天盖地而来。 鸿蒙见这群厉鬼凶厉成性,不知好歹,叹口气:“可怜可怜,虽然修得阴鬼之身,但不入轮回。也不得正果,连神道也算不得,贫道好意立轮回,你们还要群起攻之,是何道理?”五色神树当空便是一刷,青黄赤黑白五色光华闪耀,但见七彩祥云冲天而起,朵朵金莲涌现,还有梵音道唱,空中现出无数天神虚影,皆是身披金甲,神光爆射。修为弱一些的鬼魂吃那神光一照,立时堕入轮回,一身修为也化作虚无,修为高深的鬼将之流,给那五色神光所化的绳索捆住,任有多**力也使不出来。急得呜呜鬼叫。 鸿蒙一笑:“尔等对我无礼,本该灭去真灵,永无脱生之望,但本尊上体天心,不忍尔等永堕沉沦,特发慈悲,不过吊你们三日夜,磨磨火性,日后也可入地狱公干,还做那鬼哭怎的!”用手一指,将几个叫得最凶的恶鬼用法力禁柱三魂七魄,着实鞭打了一顿,只打得他们鬼哭狼嚎,果然服了软,再也不敢大叫了。其余鬼神一见,吓得心胆俱寒,纷纷作那鸟兽之散。这厮逞了英雄,显露了手段,甚感满意,运起混沌慧眼,望向那大门,目射两道金光,射入门中,毫无阻碍,将门后事物一览无余。“嗯,里面的想必便是十大鬼王了,修为也真不弱,都是大罗金仙的实力,以我如今法力,击败他们倒也并非难事。若是收服了,日后也是一大臂助。也免得地府初立,没有鬼卒维持轮回运转。”打定注意,五色神树又是当空一刷,轰然乍响!那大门缓缓开启,鸿蒙头顶现出玄冥宝旗,猎猎有声,昂然入内。 第三十三章 收服鬼王、幽冥炼宝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这位天生**之人走入宫殿,那大门又复缓缓关闭。周围那些游魂孤鬼这才敢探出头来,聚拢在一起。“这道人是谁,怎么这么厉害,那法力,啧啧,老子还没动手就给一阵风吹到阴河里头去了。”这是鬼甲。“放屁,你还捡了条命,我家老二给那天杀的道人用光照了一下,如今也不知投胎到了哪去了。”这是鬼乙。“都给我闭嘴!赶紧放老子下来,不然一会儿将你们喂了冥兽!”这是被吊起的鬼丙。“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这是被鸿蒙好一顿暴打,如今连声也发不出的鬼丁戊己庚申等等。 众鬼在门口等了三日三夜,那些被吊起的鬼将三日之后果然法术自解,一个个鬼头鬼脑聚在一处,都瞧瞧议论里面究竟如何了。却听大门开启,里面走出十位鬼王,有的人面兽身,有的兽头人身,甚至还有牛头马面这等角色,第一位大力鬼王清清嗓子,叫道:“小的们,我等本是洪荒能者,只因天道所限,生死轮回,这才入了着阴山地府,虽然清净自在,倒底难成正果。如今我等被鸿蒙天尊点化,已知天机所在,自今日起,吾等当竭力约束厉鬼,不使害人伤命,还要去那阳间引渡新鬼来阴山,日后地府建立,我等皆可如地府中为官,可得阴神正果,不入轮回,自行修炼!”话音一落,众鬼纷纷鼓噪开来,有的抱头痛哭,有的弹冠相庆:“好了好了,再也不必担心给人抓去练成法宝了!” 鸿蒙随后出来,手执神树,笑道:“尔等皆是遭劫之人,却也可怜,贫道奉道祖鸿钧之命,在此筹建阴山地府,日后立六道轮回,保洪荒生灵生死相继,欣欣向荣,若有愿意投胎转世者,可入轮回池中,再去阳间,若有愿留地府者,可入驻地府,成为阴神,为天庭所辖,也是正果金身,如今尔等只宜谨守规矩,不得外出害命,千年之后,天庭当再有封诏。若有故意搅闹者,贫道绝不姑息,必定灭去真灵,永无超生之日!”众鬼见识了他的法力,哪里还敢反抗,都轰然应诺,凛然遵守。 原来鸿蒙入了大殿,见了十大鬼王,二话不说,先就动手将十鬼好生揍了一顿,一面威胁他们率领本部众鬼维持地府运转,一面又用道祖之名压人,又许下种种诺言,软硬兼施。十大鬼王见这道人举手投足便将自己制服,手中法宝又是极克制自己之物,哪里还敢多言,一个个唯唯诺诺,待听是道祖所命,往后还有好处,这才高兴起来,真心归附。 鸿蒙将他们分做十殿,分领百万鬼卒鬼将,镇守阴山之地,又派出鬼军出山,捕捉**力之厉鬼,不使害人,手段凌厉,作风刚强,不过十年,阴山之气便为之一清,虽仍是阴风呼号,无有阳光,但已没了初时猛鬼自相残杀,吞噬别人魂魄提升修为之事,一个个努力修炼鸿蒙传授的鬼修之法,许多已能通灵变化,虽是阴鬼之身,神通却还在生前法力之上。 不说阴山众鬼一面谨守鸿蒙订立的规矩,又把他当成祖宗来供养。却言鸿蒙办妥阴山之事,不返回东海洞府,就在阴山大殿之中住了下来,将一应鬼王尽数赶了出去,原来却是要炼制一件法宝。“我如今穷的要死,拿得出手的宝物仅有混沌钟、五色宝树、玄冥宝旗,虽说威力巨大,倒底还是太少,那混沌钟算计太一,至今还未收回,若是遇上敌手,炼魔护身之时岂不掣肘?不如趁着立地狱开六道轮回之时,借这一场大功德,练成一件功德至宝,一来镇压气运,而来日后与圣人相争,也不至于无宝可用。” 似他这等大神通**力之人炼宝制器,与一般仙人不同,一般仙人所炼无外乎以后天之物攒就其体,用元神真灵温养,功能翻山倒海,威力大则大矣,但终究没有气数,经不得光阴消磨。大神通之人,尤其是圣人教主炼器,必遵气运命数,以大功德、大德行相配,所炼才是至宝,更胜先天。比如盘古开天,生天地玄黄之气,成天地玄黄玲珑塔,为天地第一功德之宝;老子立人教,教化众生,成八卦紫金炉、风火蒲团,化胡为佛,成金刚镯;元始天尊立阐教,成三宝玉如意;通天教主立截教,成青萍剑;接引道人与准提道人立西方教,成十二品莲台并七宝妙树,女娲造人补天,成就聚妖幡、山河社稷图。这些都是圣人成道的至宝,镇压一教气运,威能无穷,其中道理玄之又玄,不可言说。 鸿蒙便是借着立轮回这等天大功德炼就至宝,他在这十年当中,驱使阴山众鬼往那地底冥河之处,捞取冥河冥铁,这冥铁产自冥河之底,乃是开天之时一缕庚金之气落入冥河中,受了阴气滋养,经亿万年光阴磨练而成,天生阴寒无比,等闲修道之人莫说驾驭,便只碰一下,也要被所带的寒气侵入紫府,一个不好,辛苦炼就的元神元婴便给冻僵,再也运转不得,一世的苦功便付流水,可谓阴毒无比。 阴山众鬼乃是阴鬼之身,又都修的神通,对那冥河阴寒的河水自然不放在心上,但那冥铁却是非同小可,是在河底万丈深渊之中,又有地底阴寒罡煞保护,开采甚是困难,鸿蒙驱遣了十万厉鬼去挖,足足过了百年,也不过挖出万今而已,知道天生灵物,不愿就此而绝,也就罢手,好在这百万阴铁尽也够用了。 只见他头顶造化珠玄妙微转,喷出丝丝混沌灵气,如泉之涌,若海之奔,绵而不绝,注入面前一尊丹炉之中,这丹炉也是他仿造太清教主的八卦紫金炉所制,内按三才,外分四象,中合八卦易理,虽比不上太上老君的正品厉害,却也非同小可,丹炉之中便安放着百万斤阴河冥铁。但见炉底闪烁火光,有阴阳二气纠缠,却是他施展大神通,以阴阳为碳,两仪助燃,只见火光灼灼,丝毫感觉不到温度,但若仔细看去,火光所到之处,虚空都似微微扭曲,却是此火温度太高,几乎将虚空炙成了混沌。 鸿蒙手掐法诀,引导混沌元气进入炉中,与阴河冥铁相合,这混沌元气包容万物,生成万有,乃是世上一切事物的根源衍化所在,用它炼制法宝也不必去寻什么离火坎水,金公木母,炼成的法宝威力也是至大。鸿蒙也是下了狠心,要练就练一个最好的,也不计成本,足足牵引了可以化为一座大陆的海量元气,这才收手。将袖子一拂,六道天书宝录呈现面前,分别按天、人、地狱、恶鬼、畜生、阿修罗六道排列,鸿蒙将手一指,从每本宝录之上射出一道毫光,犹如清泉注入丹炉之中。那宝录上的光芒幽幽而放,照射无边虚空,丹炉之上有六道神光蒸腾,交缠如同龙蛇,丹炉腹中沙沙作响,如海上潮生,层层叠叠,不绝于耳。 鸿蒙将手一抖,指尖射出一滴精血,融入了丹炉之中,长嘘一口气,这一番炼器足有十年之久,不眠不休,将自身精气神交汇其中,即使是太乙金仙的法力,也感吃不消,心念一动,那丹炉轻飘飘飞起,越来越小,直直落入袖口中去了。“嗯,此宝借六道天书成形,乃是定轮回渡幽魂之宝,此时火候已到,只欠有大功德配合,便可出炉,威力不下先天,看来只有等到后土化轮回之时才能练成了。”静心寂坐,从头顶造化珠中抽出元气,滋补元神肉身。过了半月,修为尽复,且全心炼器,道行又有增长。 第三十四章 菩提莲花、我相人相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鸿蒙这一日静坐殿中,心中一动,拂袖而起,出了大殿,但见阴山之底已不是刚来那般荒凉,众鬼依照鸿蒙所命打造器具,炼制法宝,忙的不亦乐乎,十大鬼王在一旁督工,遇有偷懒耍滑者便鞭打一顿。“嗯,如今将地狱整饬一番,已颇有规模,待我再将立六道所用诸般法宝祭炼一番,便可静等后土舍身化轮回,得那无边功德了。”他仿照后世传说中地府阴曹的设置,安置了一应物事法宝,比如那奈何桥,十八座地狱大陆,种种刑具,还有轮回池等等,还专门建造了十座冥王宫殿,供日后太乙救苦天尊十大分身入驻。 “他***,老子辛辛苦苦筹划此事,这功德却还不能独享,洪荒里那么多巨头大能,都要分一杯羹,这功德我能得一成便不错了。前世里那些小说里,主角随便说一句,鼓动后土化身轮回,就得了功德,你当洪荒里的人都是傻子啊!天大的便宜不来占!哎,真是YY小说害死人啊!我如今法力已到顶峰,往上便再无寸进,也是该去拜访西方两位教主的时候了。”换来林奇,跨坐其上,道一声:“好徒儿,往西方去吧!” 那林奇四足生云,一声厉吼,直直冲破地府幽冥,上达天听。师徒二人径投西方而去。与此同时,西方极乐世界,婆娑净土之中,无边瑞气氤氲,有两座莲台挺立,一座生有十二种颜色,遍放宝光,一座却是九品,亦是神光晶晶,其上端坐两位道人,正是那西方教始祖,混沌中得道的接引准提二位教主。两位道人相对默坐,忽然双双睁眼,接引仍是一副疾苦之色,只道:“鸿蒙道友来了,须得以礼相待。”准提却是面有喜色,笑道:“这位道友所学驳杂,前日施展的法力,颇似我等教门所传,倒不可错过了,还要讨教一番。”接引道:“鸿蒙道友却是有为而来,不可怠慢了。”准提道:“这是自然。” 却说鸿蒙一路西行,不一日来至婆娑净土之中,但见遍眼光明,祥云处处,偶有清海镜湖,俱都生满了极大的荷花,金枝玉叶,亭亭而立,偶有微风吹过,便闻涛声汤汤,声若笙簧,令人神智为之一清,说不出的一种爽适空旷,遍地波罗花开,菩提树栽,异香扑鼻,却又幽雅自在,令人顿洗尘嚣,忘忧忘俗。鸿蒙正自赞叹赏玩,灵山之上走下两位道人,正是西方教主,日后的万佛之祖,准提道人笑道:“道友法驾来此,实不胜之喜!”执了鸿蒙之手,着实亲热。 鸿蒙笑道:“两位道友**,这西天极乐果是清净之乡!”两位教主逊谢,三位神人相对而坐,鸿蒙也坐莲台。准提道人笑道:“道友此来,想必有以教我。”鸿蒙道:“贫道奉道祖之命,手持六道天书,欲立轮回,开地府,是生者有其道,死者归其路,生死相隔,却又循环无已。道友想必知晓了吧?”准提道:“道友秉承天运,行此开天辟地之后第一场造化功德,泽被众生,实在功德无量。”鸿蒙却对这没营养的话不感兴趣,直奔主题:“两位道友日后乃是证道立教的人物,贫道如今不过占了些先机罢了,不知道友可有兴趣派弟子驻扎地府之中?贫道不才,也还能做些主的。” 两位西方教主悚然动容,对望一眼,接引漠然,准提说道:“道友此言何意?如今我等连道还未证,如何有那闲情派弟子入驻地府?”鸿蒙摇头道:“贫道以真心相待,道友怎的还推三阻四!”拂袖而起,便欲离去。准提一见,连忙拉住他衣袖,笑道:“道友勿怒,非是我二人其心不诚,实在有难言之隐。”鸿蒙瞧了他一眼,复又坐下,也不说话,往东方一指。准提将手中七宝妙树一抛,那宝树落地生根,霎时间身高百丈,又有无数枝叶发生开来,将三人莲台团团围住,密不透风,准提复又一指,听得雷音阵阵,光华乱闪,布下了极厉害的阵势,以防偷听,这才笑道:“让道友见笑了,方才之事还请细说。” 鸿蒙也不管准提作法,续道:“贫道可以做主,将阴山之地留出一块,充作道友大教的道场,道友可派得意弟子入驻,一面帮助地府镇压轮回,保三界平稳,得一份功德,还可向往生之人宣讲道友教派**,使人心向道友教门,甄选弟子,光大教派。”这条件极是优厚,那份维持地狱运转的功德倒也罢了,关键是可向轮回之鬼宣讲**,使其心向西方教,日后转生之时,天生便亲近西方,若有好的根苗,还可直接接引至西方净土修行,如此不出百年,西方教必定大兴。以接引准提定力,也不由得怦然心动,准提看了一眼师兄,见他低眉垂目,不置可否,知道接引道人向来不喜这等算计,便道:“道友之意,贫道师兄弟已知了。只不知道友所图为何?”却是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鸿蒙舍得这许多好处,必然所图甚大,还是先问清楚,免得到时办不到,两方难堪。 鸿蒙避而不答,叹道:“两位道友也是成寂灭,证混元之人,可知我等修为,本是逆天而行,最易遭天妒,因此劫难甚多,往往一点成就,却有十方魔头来扰,真个是难!”一席话当真说到了二教主的心里,准提苦笑一声道:“天道漫漫,我等要证混元,成寂灭,不知何日方得出头,有时已见天道运转,却仍隔了一层薄纸,正如那水中望月,雾里看花,依旧只是个空,难!难!难!真个是难!”接引也点了点头,显是于我心有戚戚焉。 鸿蒙看他俩做派,肚里暗骂:“这两个佛陀一个是万年无声,一个又是滑不留手,极难对付,说了半天只是那些不疼不痒的话对付,你当我不知?鸿钧三讲大道,便要分发鸿蒙紫气,到时立下六位混元圣人,老子若非要赶在他之前,与你们结个善缘,图谋日后所创的梦中证道与宏愿斩三尸之法,哪里耐烦来此与你们虚与委蛇?看来还得下一剂猛药才行!”表面却仍是愁眉苦脸,只道:“两位道友请看!” 轻轻一拍顶门,现出一颗舍利子五色光华围绕,佛光乱闪,其上有一轮宝光,托着一尊金身,二十四头四十八臂,各持法器,每头中央各有一只神眼,只闭不睁,口中喃喃而动,似乎在诵读经文,只见其形,未闻齐声。 果然,这尊罗汉金身一出,登时将准提吸引,连接引也睁开眼,细细观瞧。准提打量半天,啧啧称赞:“道友这尊化身威能广大,竟与我西方教门的法门不谋而合,真乃异数!”接引皱眉道:“只是威能大则大矣,却未得空了之意,只怕劫数来时还是一场苦功白费。”鸿蒙眼中精光一闪:“不愧是西方极乐的佛祖,一眼便看出了症结所在。嘿嘿,什么不谋而合,压根就是我按照后世所传佛门金身之法炼制的,能不合吗!”口中道:“说来惭愧,这尊化身是贫道在紫霄宫中听道之时,偶有所得,借那冥冥之中念力愿力,以神识凝聚而成,说来却也可翻山倒海,只将大千世界看做虚无,只是威能尽善尽美,总觉欠缺了什么。今日听接引道友一提,果是是未得空空真意,还做那有相之道,不得无相妙谛。” 准提赞道:“即便如此,道友此法也是开一别门,不令三清道门专美于前了。”眼下甚是艳羡,那三清仗着自己乃盘古所出,大道遗泽,有开天至宝镇压气运,素来瞧不起外道旁门,准提道人心怨已久,今日一见鸿蒙所现化身,竟与自己教派教意相合,许多不明之处也可观摩印证,如何能不见猎心喜? 鸿蒙笑道:“道友若是感兴趣,贫道愿将此金身凝聚之法相赠,你我相互增益,也可为旁门之道放一异彩。”准提大喜,几乎便要开口答应,接引忽然道:“道友所言,实在深得我心,只不知我等不过一介散修,如何能得道友垂青,赐下这等**?”准提心中一凛:“不错,这鸿蒙道人向来神神秘秘,不与外人相交,他今日忽来西方,又许下这许多好处,必是图谋太大,若是受了他的恩惠,不免结了因果,道心有了牵绊,日后怎好安心证道?”便要出言婉拒。 第三十五章 梦中证道、宏愿斩尸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鸿蒙笑道:“这金身之法不过只是小道耳,如何入得方家法眼。贫道还有一事不明,倒要向接引道友请教。”接引道:“道友客气了。”鸿蒙道:“我等之人,欲得寂灭证那虚空,须得**力,斩断心中执念,冲破善恶桎梏,融于天道,还归自我。只是生也有涯,要积攒这许多法力,只怕要等到天地重开,混沌寂灭了,岂不令人扼腕叹息?因此贫道便想,可否在睡梦之时,将自身真灵分成千千万万,这千万生灵各有一番性情,各有一番机缘,同时苦修,待得梦醒,所有生灵依旧回归本我,所有的成就也归于一处,就相当与无数个自我同时苦修,岂不妙哉?” 接引道人啊的一声,豁然站起,急道:“道友想到此法了么,快快说来听听!”忽觉自己失态,讪讪一笑:“道友莫怪,贫道这几十万年来所思的便是这门功法,以自我化作万千生灵,同时苦修,在最短的时间修聚到无穷法力,自可破开虚空,证得寂灭。只是至今只得了一个大概,不得要领,闻听道友精通,因此失态了。”鸿蒙摇头道:“万法唯心,道友着相了。只是这门梦中证道之法乃是以力证道的一种法门,艰难非常,在睡梦之中化作亿万众生,父母是自己,亲人是自己,仇人是自己,这天是自己,地是自己,山上青松是自己,涧中流水是自己,所有生灵都是自己,爱自己,恨自己,喜欢自己,嗔怒自己,感激自己,算计自己,善的、恶的、美的、丑的、忠的、奸的、生的、死的,只在一方梦境中衍化,诸法万法,只是一法,只怕稍有不慎,便会迷失于众生之中,再难做回自己了。” 接引抚掌道:“不错不错!”渐渐熟络起来,比方才不言不语的模样相去何止倍啻?鸿蒙暗暗得意:“西天佛祖,还不给咱治得服服帖帖的?”又用几句话委婉的点出宏愿斩三尸之法,这下又搔到了准提道人的痒处,也插言讨论。三人论道说法,不知不觉过了十载光阴,其间鸿蒙将所得佛家金身凝聚之法尽数传给了西方两位教主,三人都是一肚子算计,各自盘算,却又不深谈,只讲道论禅。接引准提极是惊讶,这位鸿蒙道人平日不显山不露水,不料却对西方教教义这等精通,暗暗起了拉拢之意,鸿蒙却是自家有苦自家知,他前生虽对佛门佛法潜心研究,但到底比不得这两位创始之人,十年光阴,足够将他肚里那些佛门道理挖空了,再要呆下去,便得立时露出马脚,不由生了去意。 “两位道友,今日之会,实在收获良多,正所谓乘兴而来,兴尽而归,贫道还有些琐事要办,告辞了。”两位教主自然极力挽留,准提道:“道友,你我一见如故,所学又是极近的,道友若不嫌弃,可来我西方教,贫道自甘让贤,副教主之位虚席以待。”鸿蒙摇头道:“道友好意,贫道心领,只是贫道在道祖座下,便是玄门弟子,不好再投别门。只是……”头顶现了金身罗汉,笑道:“贫道这尊化身却与道友教派有缘,日后若有机缘,斩他出来,自可舍与西方教。”准提喜道:“道友有此一念,贫道不才,到时必与道友同坐莲台!”鸿蒙哈哈一笑:“下一量劫之事了,只盼道友莫忘今日之言!”唤了林奇出来,飘然而去。 待鸿蒙去后,西方二教主对坐莲台,准提道:“这位道友将自己所学心得告知了咱们,却又不说图谋什么,只怕日后这个人情却是不好还上啊!”接引道:“我听他言下之意,是想我二人创出系统修炼的法门之后,能传授于他。”准提道:“此事师兄如何看待?”接引道人道:“师弟胸中早有计定,何劳我多言?”准提冷笑道:“我等今日虽是承了他的人情,学得他的法门,对日后立教成道大有好处,但未始不是落入他的算计,要是真的创出梦中证道与宏愿斩三尸之法,还要传授门下弟子修炼,成为我西方教镇教之宝,哪能轻易给他!除非他肯入我教派,与那道门彻底决裂!”接引叹道:“既是不愿给他,这个人情却又如何还?准提笑道:“此事不急,待我等成就混元,自然有大把的时间算计,必定还了这个因果便是,实在不行,还可令他应劫,待得转世之时去度他,给他一个正果便是了!”两人相对一笑,瞑目打坐起来。 鸿蒙骑在林奇背上,暗暗思索:“我今日虽然卖好西方两个教主,将我前世所学佛门法诀传授,结了一个善缘,终究也当不得事,日后两人成就混元,自然有大把的时间炮制我,实在不行,还可暗中使绊子,让我应劫,度我转世之人,那时只要禁制了我的前生记忆,一样可还因果,还可得一大臂助,嘿嘿,好算计,当真好算计!不过你们既然如何心狠手毒,本尊又岂能没有准备?虽说天数之下,佛门将在下一量劫昌盛,远超道门,但诸方掣肘之下,还是大有可为,接引准提,咱们走着瞧吧,早晚要你们将证道之法乖乖送到我手上!” 他大老远跑到西方教总坛,巴巴的将前生所学佛门**传授给接引准提二人,也未必安得好心思,想要二教主欠他一个人情,日后成道之时,对敌拼命,也不至于促下毒手,至不济也可将两位老佛成道的功法骗一个出来,要知道鸿蒙现在所缺的便是最上乘的功法,尤其是证道的法门,证道之途虽有三千大道,但归根结底不外三种,以力证道、斩三尸证道、功德成圣,以力证道需要集聚无穷的法力,此路最难,那斩三尸证道乃是斩去善恶自我三尸,最接近天道,却需要对天道异乎寻常的领悟,以鸿蒙的资质,怕也是无望,功德成圣倒是简单,只需积累无量功德,得到天道认可,便可证道,但这世界中又哪来那许多功德去取? 鸿蒙为自己设计的证道之法却是将此三种挨个来上一匾,太清教主太上老君之所以无敌天下,成为鸿钧之下,圣人第一人,便是因为他取了两种证道之法,斩三尸证道和先天开天功德、后天教化功德结合的功德证道,实力深不见底,那接引与准提也取了两种证道方法,一个是梦中证道,另一个是宏愿斩三尸之法,因此他二人虽无开天四宝那等混沌至宝镇压气运,但法力比之三清也丝毫不逊,所创佛教气运绵延,不输于东土道门。 “接引与准提外表忠厚,实则最善于算计别人,我算计他们,他们又何尝不是算计于我?只是比得谁的手段更高罢了。好在此事我已有打算,占了先机,待我取得立轮回地府的功德,加上造人功德,教化功德,立天庭的功德,足够我斩去善恶两尸了,再加上手中一些先天至宝,那时保命当可无碍,嘿嘿,接引准提,贫道倒要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 林奇这十年来在那西方净土之中可谓享尽了口福,师父与西方二圣讨论道法,这厮便到处闲逛,他生性贪吃,最喜有灵性有灵气之物,那西方八宝功德池中种有金莲无数,被这厮大快朵颐,吃了个畅快淋漓,只是美中不足,都是些素物,没有血食滋补,绕是如此,也整整胖了一圈,连驾云都有些沉甸甸的,涎着脸问道:“师父,咱们还上哪去吃……访友?”鸿蒙一拍他大脑袋,笑骂道:“惫懒弟子,就知道吃!设立地狱之事我一人有些势单力薄,还需邀几位有大能为**力之人坐镇。往五庄观去吧。” 林奇吞了口口水,憨笑道:“好好,听说镇元大仙有一株人参果树,乃是天下的美味,弟子长这么大还没吃过,正好开开荤!”“为师与镇元道友交情还算不错,此去他必用人参果招待,索性赏给你这馋鬼吧。不过你真是麒麟化生,而不是饕餮托世么?馋得要死!”来到万寿山五庄观中,镇压大仙大开中门,迎了鸿蒙进去,又命童子打下两枚人参果款待,鸿蒙只吃了一口,余下的都赏给了馋嘴的徒弟,把林奇吃的大爽,只是只有一个,没能尽兴,也不敢再要,乖乖随着童子下去了。 第三十六章 说服镇元、挑唆鲲鹏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镇元大仙笑道:“道友眼光着实独到,收个弟子竟是走兽之长,日后成就不可限量,道友的道统也有继承之人了。”鸿蒙笑道:“竖子顽劣,只是贪吃好玩,当不得大用,我如今道法未成,也不敢命他下界历练,不过跟在我身边,做一脚力罢了。”饮了一杯仙茶,神秘兮兮的道:“道友那尸神斩了几个?”镇元一阵苦笑:“道友说的好自在,斩了几个?那善恶二尸哪里是哪么好斩的,何况还有一个自身!”鸿蒙笑道:“既如此,我助道友得一份功德,想必斩尸也能快些。”镇压眼睛一亮,忙道:“是何功德?”鸿蒙一笑,将设地狱立轮回之事说了,末了道:“此事若成,你我皆可得一天大好处,何乐而不为?” 镇压沉吟道:“此事若是真能成就,倒也是一番功德,何况泽被苍生,乃是天大的好事,即便没有功德,贫道也是义不容辞。”鸿蒙赞道:“道友心意高洁,堪称我辈楷模!”“你少来拍我马屁!猪无夜草不肥,你定是有了算计,来拉我下水!”“……道友深知我心。实不相瞒,此事是我向道祖力求,才得了一份差事,轮回之事干系重大,洪荒中不少大能为之人必定盯着这桩功德,贫道一人应付不来,这才想要道友出手相助。”镇压奇道:“以道友之能,又有道祖之命,何人敢与你为难?”“道门三清,西方二教主,还有祖巫十一,天帝兄弟一干人等只怕都要分一杯羹,还不够我应付的吗?”镇元子大惊道:“若真是这些人与你为难,还真不好办,不过他们总不至于搅扰轮回之事,难道就不怕天罚吗?” 鸿蒙冷笑道:“他们也不用搅扰,只将贫道从这地狱之事排除在外,这一场苦功便付诸流水,岂不是难堪?”镇元子道:“与这许多大能之人作对,难啊!”鸿蒙一笑:“倒也不是那么难办。三清、西方教之流只许给他们大利便可无事,所要防备的乃是祖巫与天帝,毕竟此事必须后土舍身化作轮回,其他的巫族知我从中鼓动,未必不恼我,还有那天帝弟兄,后土立轮回,所得功德可使巫族气运大涨,他二人又岂能坐视?只怕必要搅乱。” 镇元道:“这些也都是极难对付之人,道友可有把握?”鸿蒙轻轻地道:“鹬蚌相争。此事贫道已有定计,还需道友鼎力相助才好。”镇压慨然道:“义不容辞!”两人相对大笑,鸿蒙又盘桓了些时候,骑了林奇回转东海洞府。 鸿蒙入了洞府静坐,将林奇放在十万大山之中,自行修炼玩耍,也不去管他。当今之计,唯有全力图谋,将这一份地府轮回的功德搞到手才行,鸿蒙又算计了一番,将各方势力皆纳入其中,自觉再无遗漏,这才放心,一面从造化珠中抽取混沌元气,锤炼自身元神肉身,一面又将那五色神树并玄冥宝旗精心祭炼,以期能早日突破重天禁制,也好多了一种保命之道,其间也曾传授林奇上乘道法,只是他尚是幼小,太高深的道法一时也学不会,索性便由着他去了。 眨眼之间,八百年光阴已过,这一日忽然心血来潮,从定中惊醒,却听得亿万里远方玉京山方向传来阵阵清音,知道是道祖开讲,向对面一位道人笑道:“恭喜道友,如今鸿钧将合天道,六道轮回不日也可建立,道友便可应运出世了。”那道人尚是虚影,闻言只微微一笑,化身一道流光钻入鸿蒙体内不见。“如今万事已定,可静等鸿钧合道了。”缓缓起身,叫上林奇,师徒二人直往北冥之海而去,到了妖师宫中,见了妖师鲲鹏,恰巧那妖师也刚收拾停当,正要往玉京山听讲,见鸿蒙来访,笑道:“道友来得正好,与我一同往道祖处听讲。” 鸿蒙止住他笑道:“不忙不忙,道友安坐,且听我一言。”挥手布下重重禁制,又将玄冥宝旗祭出,揽在半空,防止有人偷听。鲲鹏见他如此郑重,也有些好奇,忙凑上来,鸿蒙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鲲鹏脸色一变,叫道:“不干,不干!要我得罪数不清的洪荒高人,日后必然躲不过劫数,不干不干,打死也不干!”鸿蒙冷笑道:“妖师说的好生轻松!贫道既然将此事说与你听,岂能没有准备,妖师,你若是不干,只怕今日便难逃劫数!”头顶云光闪动,现出一株宝树,五色生光,有无穷的瑞霭,无尽的霞光,其上托着一枚造化宝珠,鸿冥不定,玄妙非常,道人伸手摘下五色宝树,又有玄冥宝旗降下,落在手中,冷冷看着妖师。 妖师见他面色阴沉,大有一语不合便大打出手之势,心里嘀咕:“这厮欺我太甚!竟然打上门来,岂非欺我妖族无人!”正要动手厮杀,又一转念:“不对,这厮向来谋定而后动,必然是有极歹毒的计策算计于我,不可上当,再者他是鸿钧的弟子,打伤了他只怕道祖出面护短。”连忙笑道:“道友何必激动,贫道也不过说说而已,既是道友有命,但有所命,贫道无不应允便是。” 鸿蒙表面一派煞气,实则心里笑开了花:“这鲲鹏贵为妖师,教化妖族,实力心机都非同小可,我只是占了一个前知的便宜,可以指点他趋吉避凶,这才将他吃得死死的,嘿嘿,此时他只要服软,日后自由手段敲打他,不愁他不和我一道了。”也展颜一笑,收了各种宝物,“道友,贫道方才所言,虽然于道友无益,还要平白得罪许多高人,日后日子也不好过,但贫道义薄云天,岂能没有回报?只需道友答应帮忙,日后贫道可指点你一条明路,待那大劫来时,足可保住一家老小,连妖师之位也不失去,还可坐享富贵,岂不是好?况且还有无边的功德,足够道友度过那无量量劫岁月了。” 鲲鹏疑惑道:“你真能令我得脱大难?”这几年鲲鹏静坐入定,总觉心惊肉跳,只觉天机涣散,欲要用周天神算推演,也是混沌一片,得不到半点启示,他知这必是天地大劫将来,因此天机混沌,只有法力通天,才可算出一二。心里不由惴惴,心道:“这厮将自己当作那混元无极圣人了,随意定下别人生死,不过听他说的煞有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且瞧瞧再说。”慨然道:“道友有命,其敢不从!” 鸿蒙哈哈一笑,道:“好好!我得道友之助,大事济矣!”又对鲲鹏一番耳语,告以种种不可告人的私密,最后笑道:“道友依贫道此法行事,非但有惊无险,还可当中落那帝俊一个面子,也算出了当年一口恶气!”鲲鹏想起当年与帝俊争妖族天帝落败,双目中精光闪烁,立刻道:“好,便依道友之计行事!”鸿蒙拉住他手,笑道:“既如此,道友随我去听道吧!”两人架起祥云,飘飘然往紫霄宫飞去。 到了宫内,只见听讲之人早已到齐,只是比上次开讲之时又少了许多,这些人大多是在这些年来结下恩怨,有的被杀,只余魂魄,也有的被打得真灵涣散,因此上不得紫霄宫听讲,都是些福德微薄之辈,也不去说他。鸿蒙与鲲鹏寻了个位置坐下,那帝俊太一见二人走的极近,对视一眼,暗暗留心。那后土祖巫到来之时,见了鸿蒙,面色复杂,施了一礼,躲在众多修道者中间,也不言语,鸿蒙暗叹:“想必还在想那化身轮回之事,却也怪她不得。”紧接着三清、西方二圣、女娲伏羲、冥河燃灯等等洪荒强者一一登场,依旧端坐蒲团,眼观鼻,鼻观口,也不交谈,默默枯坐。 红云老祖却是最后一个到来,这厮依旧一副欠扁的模样,嚣张无比,见道祖还没出现,便与相识之人寒暄,他说话声音极大,似乎生恐别人听不见,三清诸人都皱起眉头,显然心存厌烦,只是没有发作罢了。鸿蒙看他一眼,微微冷笑,依旧闭目养神。这些洪荒中的强者或闭目不语,或交头接耳,都纷纷猜测这一次只隔了八百年紫霄宫便又自开讲,是何原因。 第三十七章 鸿钧合道、六圣归位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新的一周,赶在凌晨发出新的一章,第一次的更新,期望有个好彩头,新的一周,也请各位道友多多支持投票!毕竟本书在新书榜上只有短短两周的时间了。拜谢! ------------------------------------------------------------------------------------------ 忽然台上流光闪烁,现出鸿钧身形,身旁依旧有金童玉女侍候,那鸿钧轻启善口,说道:“自盘古天王开天辟地,分理清浊,定地火水风,轻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至今已有百万载岁月,如今天道更迭,大道演替,当有圣人出,以镇压天地气运。吾今已将造化玉牒参悟,领悟乾坤之机,今当以身合道。”众人一听鸿钧要立下混元圣人,都拉长了耳朵倾听,对后面以身合道之事反倒不怎么上心。 鸿钧也不多言,手掌一翻,掌心中现出一枚薄薄玉牒,微微旋转,有无穷的光色,又有无穷的妙音,有佛光有道唱,有天魔做那魅惑之舞,亦有妖兽做那仰天嘶吼,众生百态,莫不尽包,最后忽有化作阴阳黑白二气,流转追逐,已示大道圆转,太极不绝,众人观摩一番,都是一层感悟,纷纷赞叹鸿钧**,天道微妙。鸿钧将手一指,那造化玉牒依旧悬在脑后,散发无穷光彩。鸿钧道:“今日立下混元圣人,圣人者,无执无败,无为无失,无执故无败,无为故无失,不生不死,不尽不灭,不净不垢,无劫无量,与大道同一,其境玄之又玄,不可分说。” 时有老子越众而起,躬身问道:“老师,这圣人道果如何证得?”鸿蒙转眼一看,老子虽是修得无为之道,此时却是目光狂热,显然成圣之事对他而言太过重要,以致失态,暗暗感慨:“在成圣的契机面前,即便是老子这样无为之人,也把持不住了。”众人听得老子发问,正是最渴求知道之事,都默不作声,看鸿钧如何回答。 鸿钧望了他一眼,道:“这造化玉牒乃是盘古天王大脑所化,记载得盘古天王死前明悟,种种法诀,又有四九天道鸿蒙紫气浸润,共载有三千大道,条条皆可证得混元果位,前二次开讲,吾已将证道之法一一传授,尔等当有所悟。”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大道三千,条条皆得混元,但无外乎三种法门,一者以力证道,二者斩三尸以成圣,三者功德成圣。”“第一种最难,需积聚无穷尽法力,破碎虚空,强行触摸天道,有此法力者当有大毅力,大恒心,历无穷岁月,此路最难,但成就最大。”“二者斩三尸以成圣,斩去善恶自我三尸,合于天道,此法与天道最近,忘情成圣,法力逊于以力证道。三者功德成圣,聚集无边功德,众生心感其德,天道有感,成就圣位,此法法力最浅,低于以力证道与斩三尸成圣。此三法皆是证道的不二法门,其余三千之道,皆不逾此三法藩篱。” 众人只听得暗暗点头,如今终于知道成圣之法,如何去做,心中有数,再不会像从前那般盲人摸象了。老子又问:“老师可否定下何人成圣?”这一次所有人都露出了急切的神色,连西方两位教主也睁开眼来,一脸热切之色。鸿钧道:“天意有圣人出,吾当立圣以顺天意,吾掌四九天道,天道之下,当有七位混元圣人。老子、元始、通天,你三人为盘古天王元神显化,身有开天功德,可以成圣。”摊开掌心,共有七道鸿蒙紫气闪烁,混混沌沌,鸿鸿冥冥,有三道紫气飞起,落入三清泥丸宫中。 三清大喜,面上止不住的笑意,纷纷向鸿钧施礼,往一旁落座。西方二位教主看得两眼通红,只是不理会得。鸿钧又道:“接引准提,你二人立西方旁门,接引众生往生极乐,有无量功德,足可证道。”又有两道鸿蒙紫气飞起,依旧落入接引准提泥丸宫中。两位教主大喜,合十顶礼,与三清并列同座。三清虽然与西方教不对付,此时却摒弃前嫌,连道恭喜,接引面带微笑,还不怎的,准提却是笑得开心,五人连番寒暄。 余下还有两尊圣位,鸿钧又道:“女娲上前,你日后当有一场机缘遇合,得那无边功德,为无量量劫之主,可以成圣。”又有一道鸿蒙紫气落在女娲头上。女娲娘娘早已呆住,万没想到竟有一尊圣位归属自己,激动之下,声音也发颤了:“谢道祖,谢道祖!”伏羲牵住妹妹双手,喜不自胜。女娲依旧在一旁与三清等人并列。 此时已定下六位圣人,余下只剩一道鸿蒙紫气,众人都抻长了脖子,眼巴巴的望着那道紫气,只见它在道祖手中微微转动,可爱至极,毫不掩饰眼中**裸的**,只见鸿钧老祖拿眼在众人面上扫过一圈,漠然道:“这最后一尊圣位,红云,便给了你吧。”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红云,嫉妒、羡慕、杀机等等眼光,不一而足。红云自己也未想到竟能问鼎圣位,成就混元道果,一时愣在当场,直到那一道鸿蒙紫气落在头顶,也恍然大悟,当下五体投地,向鸿钧合十作礼,不住称谢,跟着喜气洋洋坐在女娲身旁。 女娲对他甚感厌恶,微微转过头去,那红云偏生不觉,喋喋不休的套近乎。西方二教主对望一眼,默然无语。三清也皱起眉头,不知道祖如何打算,竟然立下这等人作混元圣人,但不敢反驳,只有眼不见心不烦。鸿蒙冷笑一声:“红云这厮如今却不知落入鸿钧的算计中了,这圣位岂是儿戏?他一无法力,二无至宝,三无好友帮衬,如何能保得住?” 鸿钧分发圣位已完,道:“吾于盘古开天之时,收的几件宝物,如今再与你等分些,用以镇压各方气运,维护教门气数。”众人一下子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眼见圣位没有自己的份,分些宝物也是好的,一来可以寄托执念,而来也多了个保命的手段,都静听下文。便是鸿蒙也来了精神,倒并非是他贪图至宝,只是有一件宝物他垂涎了许久,可谓志在必得,此宝对他日后证道极有助力,不得不取来。 鸿钧道:“老子,你上前来。尔等三清身具盘古开天功德,天生便有开天神斧所化开天至宝相随,你有太极图,可衍化万物,定地火水风,此宝足可镇压气运,吾再与你几件宝物。”取来一面小旗,绣满火焰之形,“此宝唤作离地焰光旗,乃是开天之时一道混沌元气分化五行之时所产至宝,便送与你吧。”老子连忙谢恩。 鸿钧又唤元始上前,取出一面黄色小旗道:“此宝唤作中央戊土杏黄旗,与那离地焰光旗一般来历,赐予你镇压气运。”元始也谢恩退下。通天教主见两个师兄都有至宝,也跃跃欲试,哪知鸿钧却道:“通天,你的宝物在后山分宝岩之上,一会可自行去取。”通天也不知是些什么宝物,只有施礼谢过。 那鸿钧老祖又道:“西方两位道友上前。”接引准提连忙上前。鸿钧道:“西方两位道友听我讲道,虽无师徒之缘,倒底存了几分香火情面,如今我将合天道,便送两位些些宝物,聊以为念。”取出一面宝旗,上绘青莲朵朵,内蕴好大仙气,比之三清手中两面丝毫不弱,“此宝乃是青莲宝色旗,属西方庚金,恰与两位道友有缘,也可镇压气运。”交给了准提道人。两位教主连忙谢恩,知道自己与鸿钧之缘仅仅于此,虽然惆怅,却也知足。 接着女娲上前,鸿钧道:“女娲,今赐你九天息壤与红绣球两件宝物,于你日后成就圣位关系甚大,切不可等闲视之。”取了一捧黄土状的法宝,另有一枚绣球,精细雅致,一并与了女娲。女娲娘娘接过,虽有疑问,却不敢再问,谢恩退下。却见鸿钧自袖中掏出一尊三足小鼎,色做混沌,精雅古朴,其上满刻周天星辰并天地生灵万物,一见便知非同小可,刚要说话,只听一人叫道:“道祖且慢!”一人越众而出,正是鸿蒙道人! 第三十八章 鸿蒙得宝、乾坤古鼎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众人一见他竟敢当众呼喝道祖,都大吃一惊,但随即都是存了看好戏的心思,老子望他一眼,微微皱眉。元始哂笑一声,不作理会,通天却是微微张嘴,显是吃了一惊。女娲鲲鹏伏羲等人则是捏了一把冷汗,帝俊太一则是暗自冷笑:“这厮不知死活,当初共工对道祖无礼,便给压在北海之眼百年,还要被神鞭抽打元神,痛苦不堪,不知今日道祖如何炮制他!”后土自入宫听讲,便一直默默无言,此刻只看着鸿蒙,知道此人向来谋定而后动,不知又有什么花样。 哪知鸿钧竟毫不动气,只问道:“鸿蒙道友有何事?”鸿蒙笑道:“道祖可是要分宝么,今日来此之人只要有缘皆可分得宝物,可是如此?”鸿钧点头道:“却是如此。”鸿蒙涎着脸笑道:“既是如此,这尊乾坤鼎与弟子有缘,何不分与弟子?”鸿钧还未回答,那边红云老祖抢先喝道:“大胆!竟敢对道祖无理!”原来这红云却也有些算计,他得了圣位,固然欣喜若狂,一面却也暗暗担忧,这些年他所得罪的高人着实不少,朋友又不多,前次听讲,好容易让座于西方二教主,结了些善缘,自思日后托庇在西方教门下,但苦于手中没有至宝,只怕自己气运依旧不胜,眼见鸿钧分给三清等人的皆是先天至宝,艳羡之余,也有些眼热,自己是混元圣人,必然也要得件至宝,保命却也容易些,眼看鸿钧拿出一尊小鼎要分,却吃这鸿蒙半路打断,哪能不怒?仗着新得了鸿蒙紫气,因此出言呵斥! 鸿蒙侧目斜睨,心中冷笑:“冢中枯骨之辈,正愁没有由头杀你,这倒好,巴巴得自己送上门了。”表面却笑道:“红云道友有何话说?”红云道:“分宝之事乃是道祖亲定,你一介散修如何敢左右道祖之意,还不与我退下!”却是摆起了圣人的架子。鸿蒙微微一笑,还没答话,一旁妖师鲲鹏立刻跳出来,冷笑道:“红云,你不过才得了一尊圣位,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位鸿蒙道友乃是道祖的亲传弟子,师徒之间的事,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这鲲鹏妖师也不简单,他见红云得了鸿蒙紫气,两人结怨甚多,日后红云若成圣,鲲鹏必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反不如索性撕破了面皮,一面是讨好鸿蒙,日后有求于他,也不会拒绝,一面也是让红云知道,自己与鸿蒙乃是一路,日后寻仇之时也拉上鸿蒙,也可减去不少压力。 鸿蒙精于算计,哪里不知他这些道道?“如今我与鲲鹏已是同气连枝,在我的算计之中,日后许多事情还要仰仗与他,此时却翻脸不得。”也不否认,只似笑非笑的望了妖师一眼,鲲鹏见他目光带笑,知道自己算计被人看破,只讷讷一笑,退在一旁。红云吃他一阵抢白,面上一阵潮红,正要发作,只听鸿蒙轻笑道:“红云道友少安毋躁,贫道不过是一时心急,口无遮拦,冒犯了道祖,至于如何处置,还要看道祖之意了。”这话暗里却是说我就算冒犯了道祖,也该由道祖来说如何处置,你来装哪门子的大瓣蒜! 如果这话说的阴柔,那下面之言可就有些诛心了,“道友,你不过得了一道鸿蒙紫气,离那混元之境还有无限的差距,须知得了紫气却不一定便是圣人,还是有可能陨落的,即便将你杀了,旁人得了你的紫气,自己证道,依旧凑足七圣之数,这天地也还安稳,道祖也是无话可说。道祖,不知我说的可对?”鸿钧漠然一笑,不置可否。红云见了鸿蒙面上笑容,只觉背上一股凉气直冲上来,颓然坐回,犹如失魂落魄一般,再无一丝声息。 鸿蒙这话煞是阴毒,其心可诛,这番话却是暗指你红云虽然得了大道之基,到底未成混元,还不是圣人,即便有人杀了你,得了鸿蒙紫气,自己证道,依旧凑齐七位圣人之数,与天道气运相合,那鸿钧合天道,自然处处以天道为道,不会为难这位杀他之人,如此一来,只要未曾合道成圣,便有了陨落的可能。红云想通这一点,吓得脸都青了,他在洪荒中的仇人太多,只要有人登高一呼,只怕杀他的人都要排成长队,焉能不慌? 而其他人听了鸿蒙之言,都是眼前一亮,看向红云的目光都变得不怀好意起来。尤其是帝俊太一鲲鹏妖师这些妖族大圣,之所以先前不敢妄动,便是因为这圣位乃是鸿钧定下,若是杀了红云,只怕鸿钧老道会来干预,只怕到时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但看鸿钧表情,又仿佛不放在心上,难道果如鸿蒙所言,只要顺合了天道,便可为所欲为么?三个人的目光犹如实质,热切无比,尤其鲲鹏更是眼中杀意大盛,他与红云早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不可能两立,杀了红云一可一劳永逸解决了这个祸患,又可得到鸿蒙紫气,大道之基,岂不妙哉? 就是鸿蒙看似一番无心之言,又为日后无量的纷争埋下了隐患,其实他这番话也是冒了极大风险,对红云如此,对于其他六圣又何尝不是如此,只要杀了他们,得到大道之基,照样可证混元。不过其余六圣可不是红云这个废柴能比的,三清功德无量,那也不必说了,谁若是杀了他,只怕天罚立刻便要降临,到时形神俱灭,毫无悬念。剩下如西方二教主、女娲等人也是天生**,手中许多先天宝物,谁也招惹不起,因此这六圣却是有惊无险,不过听鸿蒙说此诛心之言,有些忌惮罢了。 三清瞧了他一眼,老子依旧不语,元始只是若有所思,通天却是冷笑,他对鸿蒙颇有好感,只是这话却犯了他的忌讳,不由好感降了几分。西方二教主只闭目静坐,似乎毫不放在心上。女娲娘娘却暗暗盘算:“这鸿蒙心机如此深沉,只怕所图非小,当初他指点我得了山河社稷图,未始不是存了坏心思,我须谨慎行事,免得堕入他毂中而不自知。” 鸿蒙暗暗苦笑:“如今我之一言,非但断送了红云性命,连我自己也遭了圣人忌惮,可笑我枉自算计,没想到到头来却被鸿钧算计了。”这一番无声的交战,最大的胜利者正是鸿钧,看似无为,实则却又大作为,一面将红云卖了,一面又隐隐算计了鸿蒙这位遁去大道之一的得主。但鸿蒙也无话可说,毕竟此路是他自选,只有吃个哑巴亏:“不过却也并无好处,诸圣忌惮,我只要毫无偏颇,不偏不倚,便不会遭那圣人的毒手,待我实力强大,才可与这些活了亿万年的老东西争胜。” 鸿钧道:“道友如何知晓此宝与你有缘?”鸿蒙定定心神,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道祖,此宝于我干系甚大,日后我成道全靠此宝,再者日后那场天大功德,也缺它不得,还望道祖成全。”鸿钧闭目沉思,过了半晌,启目道:“也罢,便与了你,日后也是一场机缘。”鸿蒙大喜,双手接过,对那小鼎反复摩挲,爱不释手,轻轻塞进袖中。 红云见他抢了自己的宝物,目中露出恨色,又见妖师等人一直望着自己冷笑,不由又打个冷战,凑到西方二圣面前,笑道:“道友,此间事了,贫道有意叨扰一番,往那极乐胜景之中一游,不知道友可否接引?”接引漠然不语,准提知道这红云实是被鸿蒙算计的怕了,这才放下身段,乞求托庇与西方门下,微微思忖,笑道:“也好,道友既是有意,贫道师兄弟当扫榻以待。”红云大喜,忙不迭称谢。 第三十九章 道祖分宝、混沌青莲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新书榜上的名次下滑的很厉害啊,这是第一更,晚上还有一更,请诸位道友赏脸捧场。 鸿钧道:“吾还有一宝,生于混沌,今日当择有缘之人赠之。”手掌轻轻一番,现出一株青莲,那莲花色做混沌,不过三尺长短,其上有无穷的光彩,说不出的亭立可爱,众人一时皆被那无色之色,无光之光所迷,都露出迷醉之极的神色,不可自拔。鸿钧笑问:“尔等见得何物?”老子头顶冲出太极图,徐徐转动,面带微笑:“唯见青莲耳。”鸿钧道:“善。”将手一指,便有青色宝莲落下,老子伸手接住,日后化作太清天紫金八卦炉等先天至宝,元始头顶也冲出一股清气,托着一面大幡,色做混沌,轻笑道:“唯见白藕耳。”鸿钧将手一指,又有一节白藕落在元始掌中,日后化作三宝玉如意,为玉虚宫至宝。又有通天道人头顶冲出清气,上有诛仙剑阵微微荡漾,拈须微笑:“唯见青青莲叶耳。”有碧绿莲叶落下,日后化作青萍剑,为先天戾杀之器,不输于诛仙四剑。此时一株混沌中生成的混沌青莲只剩下了一座莲蓬,一颗莲子而已。 接引道人头顶冲出一道金光,有黑白两颗舍利盘旋,长放宝光,其上托着一尊莲台虚影,共有十二品之多,遍放光彩,照耀无边虚空。老子见了,眉眼低垂,元始见了,剑眉上挑,通天见了,微微冷笑。但见那万佛之祖,接引道人,日后的阿弥陀佛,面带慈悲,拈花而笑,道:“唯见苦海无边,回头便为彼岸。”鸿钧道:“好,好,果是有缘之人。”将手一指,又有一座莲蓬落下,被接引接在掌中,种在西方极乐八宝功德池中,日后化作十二层接引宝幢,镇压西方教气运,接引向佛之人往生极乐净土。 忽有血海冥河老祖长身而起,头顶冲出无量血光,又有无穷的杀气煞气,有两把宝剑,一作深绿,一作惨白,两道剑光交相淬击,其中的戾气比起通天教主的诛仙四剑也丝毫不弱,正是那血海所产先天至宝元鼻阿屠二剑,冥河老祖哈哈大笑,厉声道:“唯见那血海无边,杀气漫漫!”鸿钧老祖一声叹息,道:“罢了,修罗杀伐也在天道之内,吾也不能违了天数。”又有一粒莲子落在冥河老祖掌中,被他种在血海,日夕吸收业力业火,长成十二品业火红莲,威能不下于西方教莲台至宝,镇压修罗教气数。 鸿钧将一株混沌青莲分宝完毕,又道:“尔等且随我来,往那分宝岩之上分宝。”大袖一挥,众人只觉天地旋转,已换了一处景致,面前一座巨大宝岩,其上摆放着各式宝物,有刀有剑,有衣有冠,有层层的宝光,无穷的瑞霭,恰似檐前滴水,绵绵不断。这些宝物足有百件之多,最次的也是先天灵宝,甚至还有许多先天至宝,隐隐散发出无穷的威能,只瞧得圣人两眼发直,准圣口角流涎,金仙神不守舍! 鸿钧端坐分宝岩之上,说道:“自盘古开天,此为一量劫杀劫,当有至宝出世,镇压四方,今日大发慈悲,许尔等出世应劫,还不各寻命中真主!”用手一指,但见百道毫光,四散飞出,各自落在有缘人手中。其中通天教主所得最多,足有几十件宝物,有混元金斗、紫电锤、金霞冠、二十四颗先天定海珠、缚龙索、金蛟剪等等日后在封神之战中大放异彩的宝贝,也有许多不起眼的小物件,只乐得眉开眼笑,先前的不快却也去了。 元始天尊也得了十几件宝贝,计有阴阳镜、捆仙索、遁龙桩、九龙神火罩等等,日后分发门下阐教十二位金仙,做那镇洞之宝。老子也得了几件,乃是风火蒲团、羊脂玉净瓶之物。女娲娘娘得了三千六百五十一块五彩灵石,凑足周天之数,各有一番威力。鸿蒙道人却是两手空空,竟无一件宝物与他有缘,不过他也知足,能得了乾坤鼎,已是天大福分,不敢再求太多了。 得宝者固然欣喜,未得宝者不免有些失望,面上气馁之色一望而知。鸿蒙暗笑:“蠢材蠢材,这些宝物鸿钧说的明白,乃是赐予弟子渡劫只用,你们未得宝物,便不在劫数之内,只要安心守住洞府,不出山沾染因果,自可无事,否则一染杀劫,只怕千万年吐纳之功一朝化为乌有!”接引道人未得法宝,准提道人却得了一件宝物,名叫六根清净竹,便是日后封神一战中来钓金鳌者,也是先天之物,准提道人暗喜:“此宝正和吾教路数!”喜过却也发愁,自己西方之地贫瘠,所产不多,若不能多得些宝物镇压气运,只怕日后弟子都要饿死了,见三清得了那许多至宝,暗暗眼红。 鸿钧道:“如今分宝已毕,尔等当各自谨守,杀劫将临,保命存身才可得享亿万年清净岁月。如今吾将玉京山紫霄宫以绝**力,运至天外天之上,在那轻灵之气中,镇压轻灵之气不得落下,可保洪荒无恙。”众人自是一一凛遵。脚下地面忽然震动,跟着一座仙家胜景,无上洞天,那玉京山轰然而起,拔地腾空,直朝天外天飞去。那玉京山凭空飞走,地脉断裂,泄了一方灵气,但见一道白色气柱拔地冲天而起,足有十万丈丈方圆,皆是美妙无比的先天灵气,只此一下,又不知多少生灵开了灵智,方圆万里之内又多了许多名山胜景。这灵气柱足足耸立了三年,方才渐渐消落。 鸿钧运用法力,将玉京山凭空摄起,但见那紫霄宫飞行极快,倏忽钻入轻灵之气当中,这轻灵之气乃是当年盘古开天之时,混沌之气所化,无穷无尽,内里自成混沌,这轻灵之气与混沌元气不同,不能被修道者吸收,也不能转化成为先天灵气,因此即使是圣人到此,一时也要束手束脚,鸿钧此举当可镇住轻灵之气,不使下落与重浊之气相合,保洪荒安稳。众人纷纷赞叹鸿钧**,齐齐称颂道祖慈悲。 鸿钧面无悲喜,脑后那一枚造化玉牒越显神圣不凡,鸿蒙一见,心中隐隐有些明悟,也赞叹一番。鸿钧道:“李聃,你上前来。”老子不知何事,躬身上前。鸿钧道:“你为玄门第一圣人,三清之长,当有至宝随身,以彰道门玄妙。吾再与你一件宝物。”手掌一翻,只见那大陆中央,七成开天功德所化的通天紫气柱缓缓飞起,但见这高可及天,方圆万里的紫气神柱直直往天外天飞来,越来越小,越来越近,内里有无数紫色神雷翻滚,雷电交鸣,如龙之吼,如虎之啸,在场洪荒强者内心皆是震动莫名。 那紫气柱轻轻落入道祖掌心,化作一尊宝塔,高有三丈,朴实无华,上有无数鸿蒙紫气悬挂,塔身有无数紫色符文闪灭晦明,说不出的玄妙奥秘。鸿钧道:“此塔名为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乃开天七成功德所化,后天的功德至宝,威力无穷,诸法不沾,万邪不侵,足可镇压大教气运,便与了你吧。”老子双手接过,面泛喜色,有此塔在手,当可保教门气运悠长,自可大兴于世。元始与通天二人也面有喜色,三清一体,老子得了此宝,便如他们得了此宝一般。反观一旁西方二位教主,却没什么好脸色了。接引一脸的愁苦,先前微笑已荡然无存,准提面露恨色,暗道:“道祖偏心道门,老子得了此宝镇压教门气运,我西方教还如何能与玄门争胜?” 忽有一人拍掌大笑,正是鸿蒙道人:“好好好,妙妙妙!此宝乃先天功德所化,又在后天之世成形,沟通先后天之道,入于有无之意,正和玄门妙法。太清道友乃玄门第一圣人,当取后天第一功德至宝,方能使道门气运不失,妙哉,妙哉!”众人都略有所思,准提道人瞄了他一眼,默然不语。老子罕见的逊谢一番:“多谢鸿蒙道友吉言,贫道当不负道祖厚望。”元始拿眼角瞥了接引一眼,一声轻笑。通天更是直接,索性瞪着准提道人,嘿嘿冷笑不止,把个准提气的面皮发红。 第四十章 鸿钧合道、挑拨圣人(二更)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却听鸿蒙那厮曼斯条理地道:“道友却不忙谢,此宝非同小可,没有通天的德行,恐怕却镇他不住呢!再者气运之说虚无缥缈,靠着外物镇压,即便是开天的宝贝,只怕也无济于事,须知事在人为,门下的弟子勤修德行,广积善缘,才是正道。”准提大喜,连道:“不错不错,事在人为,事在人为!”老子眼中神光一闪,轻笑道:“多谢道友提点,使贫道顿开茅塞。”鸿蒙稽首还礼,他此言却也并非无的放矢,后世封神之战,那截教何等声威?号称万仙来朝,远超其他教门,掌教通天教主又是上清圣人,手中又有诛仙剑阵这等开天之宝,先天戾煞之器,万仙阵一战,还不是给打得四分五裂,门下弟子或被人斩杀,阴神上榜,或被西方教掳去,做了叛教之徒,还有甚者直接化作灰灰,几个传衣钵的弟子,孔宣、金光仙、灵牙仙、虬首仙被西方教掳去,做了坐骑,受尽屈辱,多宝道人被老子抓了,日后化胡为佛,依旧不复为道,只余一个无当圣母,一个偌大截教,险些灭门!这其中固然有其他诸如元始、准提等圣人的算计,也有通天教主签押封神榜,却又动了嗔念反悔,致受天道惩罚,但绝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截教教下有教无类,多得是邪恶贪鄙之徒,任有天大功德气运,也给败得精光,可见弟子门人德行的重要。 反观那西方教,日后的佛教,虽无太极图、盘古幡、混沌钟、诛仙剑阵这等开天至宝镇压气运,但教徒各个行善积德,广开方便之门,接纳有缘,只这一份后天功德累计起来,便是无穷无量,因此那接引道人、准提道人只凭手中一座十二品莲台、七宝妙树便可与道门三清相抗衡,分庭抗礼,无量量劫不落下风。鸿蒙道人如今的修为也算得通天彻底,却迟迟不肯收录弟子,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没有好根骨,好机缘的弟子,即便收了,日后也必然拖累师门,何苦来哉?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通天教主教下有教无类,多得是道德败丧之徒,但到底不分种群,一视同仁,教化生灵,使得众生向道,单凭这一点,便注定比老子的人教、元始的阐教昌盛太多,这一利一弊,一得一失之间,却也说不清道不明,便如天道,看不见摸不到,玄妙非常。 鸿钧道:“大道不辨而明,说也无用,日后自知。”鸿蒙慢慢踱到准提面前,低声自语道:“如今道门有了玄黄塔镇压,只怕唯有那件宝物才可与之匹敌,却不知何日才得成熟,哎,难啊,难啊!”准提一听,心中一动,立刻问道:“道祖,不知那血海之上,通天煞气柱之中的宝物何日成熟,此宝可与那玄黄塔匹敌否?”此言一出,登时醒悟:“哎呦不好,我中了鸿蒙这厮的算计了!”接引道人也是一惊,拿眼望他,意含责怪之意。 果然三清一起回头看他,目中寒意大盛,又有冥河老祖嘿嘿冷笑,心头涌动:“那通天煞气柱乃是老祖我的宝贝,日后结成宝物,自然也该为我所有,这准提道人此问必是觊觎我的宝物,却不可不防!”忍不住目露杀意,头顶元鼻阿屠二剑微微颤动,似乎随时皆可出手。鸿蒙道人一句话引得准提道人出言问那煞气柱中至宝,使得三清冥河之流对西方教更加忌惮,如此一言之失,叠树强敌,准提大感后悔,但也无用,只有吃个哑巴亏,狠狠瞪了鸿蒙一眼,但见得冥河老祖以武力相胁,却又忍不住冷笑:“我只忌惮三清一体,又有开天至宝,气运悠长,不易破了他的,但你一个孤家寡人,只有两把废铜破铁,也敢在我面前叫板!”手中七宝妙树轻轻刷动,元鼻阿屠二剑所发杀气立时化作无边的祥和,天空中朵朵金莲落下,又有飞天轻舞,说不尽的慈悲平和。头顶又有云光闪现,上托一面大旗,正是方才分宝所得的青莲宝色旗,上绣宝色莲花,有两颗舍利盘旋,佛光所到之处,一应血色戾气尽数消去! 冥河老祖面色大变,这西方教的法门虽然未曾创立完整,但天生便是冥河血海一脉魔道法术的克星,尤其两位鼻祖之一的准提道人施展开来,更是威力无穷,他吃这佛光一照,竟觉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力气,一身魔道法力迅速消融,不敢逞强,连忙收回两剑,只在身周飞绕,放出剑光护身,悄然退了开去,再不说话,心头发狠:“好你个准提,令我在道祖面前丢脸,待我将那颗混沌青莲莲子祭炼成熟,再去寻你西方教的晦气!”一念之嗔,生出无穷因果。日后地府建立,成六道轮回,冥河老祖创造阿修罗一族,准提道人度化地藏王菩萨,命他率领佛兵佛将驻守血海,与阿修罗一族展开血战,经年不休,这是后话。 却说准提逼退冥河老祖,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也不好做绝,微微一笑,收了舍利宝旗并七宝妙树,也退在一旁。鸿钧对这一切恍如不觉,只道:“那血海之中通天煞气柱,必然成就一枚至宝,威能比这天地玄黄塔丝毫不差,甚而犹有过之,此宝乃是开天之时,混沌浊煞之气所化,至刚至强,无坚不摧,但不在天道之内,日后自有有缘之人去取。”说时若有意若无意瞟了鸿蒙一眼。鸿蒙心中一凛:“鸿钧此言说的模棱两可,既说不在天道之内,乃是此宝为另一变数,乃是那遁去之一的大道所化,注定归属于我,但他不说明白,其他之人定认为此宝为天道所限,乃是无主之物,日后还要有一番杀劫争夺,果然够狠!” 果然鸿钧此言一出,便有许多人露出沉思之色,便三清西方二教主女娲等也不免生了抢夺之意,只是不好显露罢了。冥河早将此宝看做私有之物,关心最切,忙道:“敢问教祖,此宝究竟是何宝物?”鸿钧轻叹一声,闭目道:“开天辟地,分理清浊之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目光中也愈加热切。鸿蒙瞧在眼里,担心之余,也不住冷笑。 这些洪荒中的一时强者都在为至宝气运患得患失,唯有一人丝毫不曾在意,便是祖巫后土娘娘。这位娘娘这些年来一直在思索鸿蒙所言化身地狱轮回之事,几乎闹了个神经分裂,也理不出个头绪,忽然心头一动:“道祖座前,有何疑难何不问于道祖?”上前稽首道:“道祖,弟子诚心叩问,敢问我巫族气运如何?”鸿蒙看她一眼,叹息一声,说道:“天数已定,种因便得果。”后土面色大变,咬着嘴唇又问:“倘若弟子舍身,可渡过此劫否?”鸿钧的回答只有几个字:“当可拖延。”闭目不语。后土不敢再问,面上失了颜色,恍恍惚惚退下。 鸿钧木然道:“尔等紫霄宫听讲大道,乃是无上的机缘缘法,日后成就不可限量,但谨记万事皆要遵过天道行事,方可兴盛,不落下乘,宝尔善珍,勿毁于行。尔等好自为之!吾合道之后,隐居紫霄宫,非到天地大劫,再不轻出。”话音刚落,便见那造化玉牒霍然飞起,光华大作,一派仙音清越之中,有鸿钧道人以身合道。那道人遍体先是模糊不辨,化作混沌之色,跟着又分解为点点光芒,作黑白二色,阴阳两气缠绕,最后轻轻一震,化作无形,复归于道。洪荒之中响起一个浩大的声音,将一切声响尽数盖下,所有的生灵无论在做什么,尽皆停下,向天外天方向纳头而拜。那声音说道:“吾乃鸿钧,今日遵过天数,依顺天意,以身合道,自此四九天道补足五十大衍之数,众生听真,天道至公无私,一切生灵,有向道之心,向善之意,皆可得道,皆可与天道合!” 鸿钧合道,洪荒震动,紫霄宫中诸多大圣尽数俯身拜倒,鸿蒙有造化珠在身,本可不拜,但若是他自己挺立,难免鹤立鸡群,遭人记恨,也跟着拜了下去,只是长揖不跪,好在这些年来他已将造化珠祭炼的出神入化,又解开两重天禁制,这造化珠这一次却也没有捣乱,顺顺利利便拜了下去。 第四十一章 圣人允诺、得分宝岩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过得许久,天地方才渐渐宁定,洪荒中又恢复以往的喧嚣,紫霄宫中诸位大德施礼起身,只见台上已无鸿钧踪影,天道之中却又多了些什么,却又说不清道不明,但这些也仅限于三清之流超凡入圣之辈才能隐约感到,其余之人则是一无所知。冥河老祖哈哈大笑:“如今方得放手一搏,诸位小心,杀劫之中,贫道可不会手软,告辞了!”首先离去。他这一走,又有许多强者纷纷离去,霎时间只剩三清等得了圣位之人,再有便是鸿蒙鲲鹏之流。准提道人对红云笑道:“道友可有雅致往我西方一行?”红云大喜:“正要叨扰!”随西方二圣去了。 鲲鹏望着他背影,不住冷笑,便连帝俊太一也是杀机毕露,帝俊拱手道:“我弟兄二人也先告辞,听道多年,也不知那巫族闹腾到了何等地步。诸位圣人日后成道,我等必定亲往道贺!”领着一众妖神去了。鲲鹏略一思索,留了下来。帝俊只作不见,太一却面露不悦之色,却也不好发作。 两位妖皇走后,鸿蒙向鲲鹏笑道:“道友,你看这红云何等窝囊!得了一尊圣位,还要托庇于他人门人,如此之圣人,我所不取也!”鲲鹏也是一笑,小声道:“道友可有对付他的妙计,否则他一证道,我等必定死无葬身之地!”鸿蒙摇头笑道:“任他手段通天,终究脱不得我的掌心。”向三清拱手笑道:“恭喜三位道友,证道可望,从此无劫无量,再无为难!”老子欠身还礼。元始却冷笑道:“道友好生健忘,方才还说只要未证圣人道果,便有可能陨落,岂不是挑唆他人弑圣?是何居心?如今却来恭喜,前倨而后恭,为智者不取也!”通天教主脾气暴躁,马上跳出来喝道:“亏我还将你引作知己,哪知也是个势利小人!” 鸿蒙叫屈道:“两位道友误会贫道了。贫道实无此意,只是为了对付那红云道人,此人与我结有深仇,若他成圣,贫道必定灰灰了去,哪知却得罪了几位道友,真是作茧自缚,该打该打!”嘴上说得虽狠,面上却有笑意。老子轻声说道:“鸿蒙道友所言也有道理,两位师弟莫动嗔念,没得失了身份。”鸿蒙笑道:“不愧是三清之首,见识非凡!试问三位有开天功德,绝**力,若要杀你们,谈何容易,还要受那天道责罚,又何必庸人自扰!”通天傲然道:“那是自然,莫说我有开天功德在身,便没有,凭着诛仙四剑,洪荒之中谁又能杀得了我?”元始也不过嘴上说说,探探鸿蒙的底细,见他做事滴水不漏,只一笑罢了。 鸿蒙目光深邃,轻声道:“这红云乃是洪荒之中的败类,结仇无数,如今攀上西方教两位圣人,他若是入了西方,有三位圣人镇压,气运必然大涨,对我道门不利,那西方一教毕竟身属旁门,怎抵得盘古正宗?况且他这圣尊也只是虚位,做不得数,贫道欲杀他以正天数,几位道友可有兴趣么?”鲲鹏吓了一跳,他对红云也是起了杀机,寻思找个偏僻角落,寻几个帮手悄悄将他做翻了便是,哪知这厮竟托庇西方教门下,这才欲寻鸿蒙商量对策,哪知鸿蒙这个夯货,居然毫不避人,干脆全盘托出! 通天剑眉一挑,显然颇为意动。老子摇头不语,元始目光一闪,微笑道:“道友说的好生轻松,那红云乃是道祖亲定的圣人,得了大道之基,自身法力无边,又有西方两位教主庇护,杀他?谈何容易!若是引得道祖大怒,我等都是永不翻身之祸!”鸿蒙轻笑道:“道祖如今已然合道,凡事必以天道为尊,按天道大势处事,天数所定乃是七道鸿蒙紫气,七位混元圣人,只需凑足其数便可无碍,又何必思虑太多!”见三清仍是摇头,轻轻一笑,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以贫道之见,这天地之间有六位混元圣人足以镇压**八荒之数,那第七位可有可无,再者那鸿蒙紫气乃是大道法则所化,未始不能分割,落在有福缘之生灵身上,当可有绝大机缘,日后无论修真修道,皆是突飞猛进,可作传衣钵之佳弟子!”倏然不言。话点到此处即可,再要多说便有些无味了。 三清对他前面之言倒不放在心上,但听可以得传衣钵的佳弟子,登时动容,他三人得盘古遗泽,又听鸿钧讲道,注定日后成圣证道,道法超群,如今愁得便是没有弟子有此大福缘,**力,接掌衣钵,心中转念:“不错,那鸿蒙紫气乃是大道法则所化,只需再寻一个福缘深厚之人将它炼化,立刻可得一佳弟子,支撑门户,日后争气运法宝,也可不落下风。” 鸿蒙见三清意动,也不多言,只有女娲娘娘一副旁观之态,毫无插手之意,笑道:“还未恭喜娘娘得了圣位,日后功德成圣,洪荒生灵莫不感娘娘大德!”女娲抿嘴一笑,当真颜色无双:“道友过奖了,妾身如今连那成圣之机还未窥得,如何做得数!不成圣便有陨落的可能,这可是道友所言,岂非忘了!”却是女人记仇,听鸿蒙挑唆他人弑圣抢夺鸿蒙紫气,忍不住出言讥讽。鸿蒙暗笑:“果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女娲虽是圣人,却也不脱女子心胸狭窄之态。”笑道:“娘娘愧煞贫道了,不过一时戏言,触怒了娘娘,赎罪赎罪!”瞧了瞧伏羲,“伏羲道友风采依旧,当日天庭一战,道友力挽狂澜,风采气度实在令人心折!” 伏羲淡薄名利,鸿蒙这一记马屁拍上,只是一笑置之,而女娲却不同,她与伏羲兄妹情深,自己得了圣位,无劫无量,自然便将兄长的前途挂在心上,听鸿蒙夸赞兄长,忍不住露出喜悦之色。元始见了,心里更加忌惮:“这鸿蒙三言两语便与女娲冰消误会,真是劲敌!”鸿蒙续道:“女娲娘娘成圣,无劫无量,伏羲道友也可托庇门下,得享清净。只是那无量量劫岁月悠悠,便圣人手段,也不可能护得周全,稍有不慎,便是殒身之祸。”女娲面上笑容渐渐淡去,换作一副愁容,显然深以为然。 伏羲慨然道:“既是天数注定,怎生得逃?道友生了执念了。”鸿蒙抚掌大笑:“道友果是通达,不愧日后成就!只是吾等生于天地之间,不成圣人,便是蝼蚁,总脱不去天道之手,唯有竭力挣扎,以求残命而已。道友以为然否?”伏羲叹口气,说道:“确是如此。”鸿蒙又道:“天数只有大势,小节却在人为,那红云结怨甚多,因果极深,此等人若是成圣,只怕洪荒中许多高人都要死在他手中,道友为天下计,杀一独夫而救天下人,岂不是莫大功德?”这话却有些上纲上线了。伏羲一想,却是如此,便默然不语。 鸿蒙又再接再厉:“娘娘只需出手杀了红云,得了大道之基,即便不全,也可脱胎换骨,贫道日后还可助伏羲道友得一后天教化功德,便可成就圣皇果位,虽然不如圣人那般挥手间化天地为齑粉,谈笑间造化万物,定地火水风,但也是无劫无量,绝无陨落之忧。”女娲娘娘眼神一亮:“道友此话当真?”鸿蒙道:“贫道对大道发誓,若是不真,宁愿此身永堕轮回再无一丝超脱之望!”修道人别的可以不管,但对于誓言之类却看的无比慎重,只因是举头三尺有有天道,若是不遵誓言,无论何等法力,即便圣人,也要应誓,受到天道的惩罚,因此修道人对于誓言无比看重,轻易不会起誓。 果然女娲娘娘立刻道:“红云此人与我也有因果,上次开讲对我无理,这次倒要了断一番,没了牵缠,才好安心证道!”伏羲嘴里发苦:“妹子……”女娲道:“兄长不必多言,若是兄长有失,妹子如何能安心证道?无论鸿蒙道友所言是真是假,我都要一试!”伏羲一声叹息,不在言语。 鸿蒙笑道:“几位道友也无需烦恼,还有许多时间思索。若是应允此事,日后可来寻贫道。”看了看这一座偌大的分宝岩,嗤的一笑:“世人都知分宝岩上宝物极好,哪知最大的便宜还是给贫道捡了。正缺一个立道授徒的道场,这分宝岩承载万千宝物,自身便是功德无量,正好拿来做那立足之所。”哈哈一笑,将袍袖一挥,那袖口突然变大,大可吞天,向下一罩,将整座分宝岩尽数拢住,再缩回手时,已没了踪影。正是他学自镇元子的袖里乾坤之术,此时试来,当真是得心应手,跟着举手告辞,拉了鲲鹏便走。 第四十二章 混沌灵根、青木化身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今天正式签约,请道友们一如既往的支持我!谢谢! 身后通天笑道:“好个鸿蒙道人,六十年后寻你?自是一甲子之后要动手了。”元始道:“此事干系甚大,还需细细商议。”三清向女娲伏羲告辞,回转不周山去了。伏羲待他们走光,说道:“妹子,此事你不必插手,还是我来动手。”女娲道:“兄长多虑了,我是道祖定下的圣人,日后便可证道,岂在乎这些许因果?更何况那红云确是恶了我,向他动手,也不算无事生非,恰可了断因果。若是兄长出手,只怕反而不美。”拉了伏羲回转娲皇宫不提。 却说鸿蒙拉着鲲鹏疾行,也不回山,径往紫霄宫大殿而去。鲲鹏奇道:“道友你不回山准备,还在闲逛什么?”鸿蒙笑道:“来为你引见两位日后惊天动地的人物,你我一场功德富贵,说不得还要仰仗这两位呢!”鲲鹏大奇,见他笑得神秘,也不多问。 两人入得大殿,只见厅堂空洞,再无方才传道之景,当真是门可罗雀,只有道祖身边侍候的两个道童坐在蒲团之上,百无聊赖。鸿蒙笑道:“两位道友却是好兴致啊!”昊天童子一见鸿蒙进来,慌忙起身,笑道:“道友,道祖以身合道,大会已毕,如何还在此处盘桓?”鸿蒙笑道:“特来为鲲鹏引见两位道友!”向鲲鹏道:“这两位乃是道祖亲传高弟,日后成就不可限量,道友还不上前见过。”鲲鹏用慧眼观瞧,只见这两个道童一男一女,当真是金童玉女,明珠美玉,资质极佳,“奇怪也哉,这鸿蒙无利不起早,今日怎会对这两个小小道童礼敬有加?”刚要稽首作礼,不防身后鸿蒙啪的一掌,将他打了个踉跄,前面看来,倒像是鲲鹏对着二人行那跪拜之礼一般。 鲲鹏勃然大怒,他是妖族帝师,生平也只见道祖跪拜,连妖族天帝都爱理不理,今日吃鸿蒙暗算,居然对着两个垂髫童子施了大礼,真是奇耻大辱,刚要回身开打,耳边传来鸿蒙声音:“你且勿恼,贫道自然不会害你,你这一礼日后却可助你免去一劫呢!”鲲鹏生性多疑,也不敢发作,只瞪着鸿蒙,瞧他如何解释。鸿蒙却故作不知,笑道:“如今道祖合道,两位道友当知日后出路了吧。” 昊天与瑶池相视一笑:“托道友宏福,道祖念我二人无量量劫服侍之情,已许我二人待日后巫妖二族应劫,便可登位天帝王母。如今我二人只待道友立下地狱轮回,便可下界转生,一面体味人情百态,一面积蓄法力,也好登基,统御三界。”说时眼神发亮,自有一番神采。那瑶池仙子嘴边含笑,静然不语,丝毫看不出日后那等强势的模样。 鲲鹏登时哑然:“怪道如此,原来竟是道祖亲定的天帝王母!如此一来,我这一礼也不算亏了。”这才释然。鸿蒙笑道:“既如此,陛下还请稍待,百年之后,便有分晓。”昊天自从得了道祖之诺,变得成熟不少,不复先前腼腆模样,有了些天地至尊的气概,笑道:“正要看道友施展。”鸿蒙哈哈一笑:“陛下与娘娘保重,臣等告退。”躬身一礼,那鲲鹏也糊里糊涂的施礼,二人转身出殿。 瑶池仙子开口问道:“昊天,这位鸿蒙道人当真不简单,连道祖也敬他三分呢!”昊天目光闪动:“这位鸿蒙道友有**力,看道祖之意,似乎日后成就不在诸位圣人之下,你我初登大宝,日后借重他之处甚多。无论他对我等恭敬是真心与否,也总比那些一来便将你我当作扫地洒水童子看待之人强的太多。”瑶池笑道:“如此倒要好生拉拢这位道友了。”话音一变,用手揪住昊天耳朵,骂道:“转世修行倒也罢了,只是不许背着我去勾搭狐媚子!”昊天龇牙咧嘴,连道不敢,哪有方才挥斥方遒的气魄? 鸿蒙骑在林奇身上,身旁鲲鹏化身大鹏相随,那大鹏轰然叫道:“多亏了道友提点,不然方才见了那天帝至尊,若是冲撞了他,如何是好?”鸿蒙轻笑道:“有我在,焉能看你吃亏?道友且莫回去,随我往东海一行,我得了分宝岩这件宝物,正要将它化成立足的道场,恰好借道友学识布置一番!”鲲鹏暗道:“我道如何这般好心,原来又是有求于我!我就知道你的便宜可不好占!”他也不敢拒绝,现在洪荒之中都知他与鸿蒙走的极近,二人气运相连,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别无他途。 二人晃晃悠悠,直奔东海而去,来至海面之上,俯瞰下界,但见海天相连,那一汪碧海无穷无尽,奔流不止,恰似一块翡翠美玉,只是这美玉却大的无边了。鲲鹏羡慕道:“道友好会享福,这东海景致比我那北冥之地远超百倍!”鸿蒙笑道:“此处虽好,却是众人觊觎之所,比不得你那北冥汪洋,极北尽头,无事清净,要不你我换一换?”鲲鹏吭吭哧哧道:“不换!”鸿蒙哈哈大笑,“便知你这老鸟儿小气!”二人来至鸿蒙洞府的小岛之上,入得大殿,分宾主落座,便见鸿蒙伸手往空一指,袖口里飞出一座三足小鼎,迎风便长,眨眼间已有三万丈高下,又有一块小巧岩石飞出,其上符文流转,紫光闪闪,鼎盖一开,那分宝岩便落入其中。 鸿蒙轻轻一拍顶门,冲出一股紫气托着一颗造化宝珠,内里放出一道混沌之气,忽而分化阴阳,成两仪之态,化作两尾阴阳鱼追逐不休,飞至鼎炉之下,做那灵火之烧。鲲鹏笑道:“道友当真好福缘,这乾坤宝鼎乃是先天至宝,妙用无穷,又有分宝岩这等承载大气运之物加以铸炼,所成宝贝必是威能奇大啊!”鸿蒙道:“威力如何贫道却不在意,只是总算有了一个落脚之所,日后传道立教也有所依仗了。”又将手一指,那鼎轰隆一声,落在大殿中央,内里翻翻滚滚,如锅中炒豆,不住爆响。鸿蒙也不去管它,头顶一股清气,悬挂一株五色宝树,忽然枝叶招展,落下地来,眨眼之间化作一位青袍道人,面泛青绿。 鸿蒙向那道人微微施礼,笑道:“青木子道友,这炉中火候便仰仗你了。”那青木子道人慢吞吞的还礼,表情却颇为木讷,只道:“尽力而为。”又向鲲鹏稽首作礼,走到乾坤鼎之旁,盘膝入定,看管丹炉火候。鲲鹏见这道人一身清气,浑似不食人间烟火,奇道:“道友,这位是你的三尸化身么,怎的如此木讷?”鸿蒙笑道:“倒叫道友笑话,这位道友乃是贫道将一株混沌灵根祭炼成熟,以之作为化身,斩出的一尊大觉金仙,只因生性喜静,因此有些木讷。”鲲鹏眼光一闪,那五色神树他也见过,乃是混沌中的一株灵根,威力绝不在准提道人七宝妙树之下,这等至宝禁制必然极多,这鸿蒙竟能尽数打开,实在有些高深莫测了。 鸿蒙拉着鲲鹏之手,两人往一处偏殿就坐,密议多时,其后鲲鹏告辞,鸿蒙送到门口,笑道:“方才商议之事,道友切勿忘怀。”鲲鹏道:“道友之命,岂敢不从?”摇身一变,化作万里大鹏,展翅高飞而去。鸿蒙回转大殿之中,只见那青木子化身依旧瞑目端坐,面前一座乾坤宝鼎长放宝光,轻轻一笑,:“有劳道友看守,我还需好生谋算一番,免得到时手忙脚乱,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那青木子睁开眼来,微微点头,随即又神游太虚去了。 第四十三章 细论三尸、祖巫汇聚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这是10月22日的第一更,第二更在晚上,刚刚签约,绝对不会太监,请诸位道友放心收藏,如果能推荐一下就更好了。(*^__^*)(*^__^*)---------------------------------------------------------- 这尊化身算来已是鸿蒙所斩的第三尊三尸化身,第一尊乃是鸿钧道祖,身居造化珠中,终生宣讲大道,不可现于四九天道之下,乃是神气通明之神,没什么战斗力,第二尊法身尚是虚影,在成形与未成形之间,也不去说他,第三尊法身便是这位青木子真人,乃是鸿蒙将五色宝树二十八重天先天禁制全数打开,斩作善念化身。 人体祖宫之中,有三处丹田,分别住着三尊三尸化身,上尸曰“恶”,下尸曰“善”,中间曰“自身”,所谓斩三尸成就混元,并非当着将这三尊尸神斩了,而是将自身的善念、恶念、自身执念刨除、人生于天地间,或先天有感,或后天成灵,总有种种善恶之别,执念随生,此三尸一生,可谓烦恼无穷。斩去三尸,便是斩去善恶执念,不以善我者为善,不以恶我者为恶,放下执念,得大自在。在大道看来,无论善恶自身,都是执念,都是对大道有损,留之无益,因此要合于大道,成就混元,就必须先斩杀尸神。但用斩三尸成就的混元圣人,便如太上老君之流,木然忘情,一切所思所想,所为所作,皆以天道为先,那样的大道,鸿蒙却是不屑取的。(作者按:貌似你想取,鸿钧也不让。) 鸿蒙在紫霄宫中听讲大道,学得道家正宗斩三尸之法,此法与日后准提道人所创宏愿斩三尸的方便法门不同,乃是按部就班,积攒法力,待机缘来时,便是将善恶执念寄托先天法宝之中,成就尸神。鸿蒙乃是混沌肉身,混沌元神,因此他斩尸极难,但一旦斩出,却又都是**力之人,比如这位青木子道人,乃是以混沌神树为体斩出,一身法力便有十个元会之多,远超其他之人斩出的化身。 不言鸿蒙静心推算日后建地府轮回诸般事物,青木子依旧看守丹炉,且说如今洪荒之中,天生两个种族,一个妖族,一个巫族,都是天生**之辈,举手之间,移山填海,抬足之间,山崩地裂,此时人类未出,洪荒大地之上便以这两族为主角。那妖族乃是蠃鳞毛羽昆之辈,胎生卵生湿生之徒,偶得天地灵机,吸阴阳真气,化身而成。其中健者诸如妖皇帝俊、东皇太一、女娲娘娘、伏羲大圣、以及妖师鲲鹏,此五人乃是妖族大圣,都有准圣的法力,其中女娲娘娘还被道祖立为混元圣人,实力可谓极强, 只是这五人却分做了三派,帝俊与太一一派,掌管妖族天庭,为天帝正统,手中无数妖神,驻扎三百六十五座周天星斗,又有八万四千群星恶煞团团围绕,保佑洪荒大地气运不失,万物生长轮回,自成体系,可谓功德无量。第二派便是女娲伏羲二人,只是一心证道修持,从不生事惹非,第三派便是鲲鹏妖师,却是个孤家的寡人,手下也有许多大妖效死,只是高手极少,虽有实力,却远远比不过前两派,只是如今与鸿蒙勾搭上了,还要好过些。 那巫族也是得天独厚,盘古精血化生十二祖巫,又有十二祖巫精血化生个个巫族之人。巫人天生肉身强悍,不修元神,真灵与肉身合为一体,修炼到了大巫境界,便是不死之身,一般的攻击根本不放在心上,便连先天宝物也不足为惧。但同样也有缺陷,真灵没有元神保护,散于肉身之中,倘若肉身崩溃,便会立刻死去,真灵涣散,形神俱灭,比不得其他修士还可遁出元神,寻到庐舍一样还可转世重修。再者不休元神,便不明天道,不知趋利避害,容易被道行深湛之人算计。 这巫族之人秉承天地之间戾气煞气而生,最是好勇斗狠,自恃盘古苗裔,自称洪荒正统,不将其余种族放在眼中,一心称霸洪荒之地,而同样实力雄厚的妖族自然而然便与巫人成了死敌,两族都要称霸洪荒,独享资源灵气,因此经年厮杀不断,先是小规模械斗,到了后来便是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决战,最后一出手便是几百大巫,无数巫人,对方亦是几百妖神,无数妖兵妖将,往往一通好杀,端的是血流成河。双方的怨仇也是越积越多,最后已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这一日不周山下,后土部落之中,来了十位祖巫,计有帝江、勾芒、蓐收、祝融、烛九阴、强良、奢比尸、天吴、玄冥、龠兹,各自率领无数大巫,滚滚而来,但见煞气翻滚,直冲霄汉,自有后土部落中大巫引领,入了中间一座最大的殿厅之中,只见后土祖巫端坐上首,见十位祖巫来到,也不起身,只道:“诸位大兄前来,小妹实感欣慰。”十位祖巫各自落座,帝江首先道:“后土妹子,你匆匆遣人召我等前来,有何事要商量?”其余祖巫也露出询问之色,他们在部落中正忙于对抗妖族,忽有后土派遣部落中的大巫前来传信,急召他们赶赴不周山,说有大事商议,众祖巫不敢怠慢,立刻启程,这时便忍不住出口相询。 后土环顾一周,皱了眉头:“怎的共工未来?”有朱发蛇身的祝融祖巫笑道:“共工那厮被鸿钧囚禁了百年,又被鲲鹏用挽月鞭足足一顿好打,不久才得释放,哪里咽的下这口恶气?躲在极北之地,不敢出来见人了!”祝融与共工一个是火之祖巫,一个是水之祖巫,天生水火不能相容,每次总是针锋相对,好几次险些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幸有其他祖巫极力劝阻,才没出大事,但彼此心中总是不爽,一逮住机会总要互相讥讽几句。 后土道:“大兄与共工都是我巫族健者,怎可自相争斗?岂不是被人笑话,再者若是妖族之人乘虚而入,又该如何是好?”众人都是一愣,这后土虽是祖巫,但向来不问他事,这次罕见的出口教训祝融,实在有些诡异。祝融一愣:“后土妹子,你向来不管我们这些闲事,怎的今日来了兴趣,莫非真有大事发生,以至于你失了性子?”有祖巫玄冥狠狠瞪了他一眼,笑道:“妹子休听他胡说,他们两个打打闹闹,毕竟是自家兄弟,有咱们看着,也出不了大事,倒是今日究竟为何急召我们,是不是真有天大的事情发生?” 这玄冥原形乃是一只骨兽,浑身倒刺,乃是当年盘古精血落在一副枯骨之上化生。那副枯骨也是混沌之中生就的一个怪兽,只是当不得开天时阴阳二气流转威力,化作了一缕幽魂,只有骨骼保留了下来,两相结合,便生出了这位玄冥祖巫。她平日化形乃是女子之身,生的冷艳非凡,与后土温婉之色大不相同。 后土叹息一声,说道:“妹子这千年以来,忽有所感,有幸参悟了几丝大道玄妙,练出这样一件物事,还请诸位大兄品评。”轻轻一拍顶门,便有一股黑气冲天而起,化作一朵黑色莲花,冷光幽然,上面盘坐着一个三尺高下的女婴。那女婴周身**,双目紧闭,似乎睡着未醒,双手捏定法诀,面目依稀便是后土的模样。 几位祖巫一见,不由连道古怪!他们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个个都有准圣的法力,自然一眼看出这赤身女婴正是元神一类的东西,而众所周知,巫族为肉身所限,根本没有元神,那这后土的元神又是从何而来?帝江首先发问:“妹子,你是如何凝练出这等元神之物?我巫族若是可以修炼出元神,岂不是天下无敌?妖族又算得了什么!”难怪他激动,若是巫族能够自行修炼出元神,便可与天道相合,到时以精炼盘古血脉,化成盘古真身,只怕立时便可以力证道,这天下还不是横着走?其他的祖巫也甚是激动,纷纷问道修炼之法。 后土一声苦笑:“天道至公无私,我巫族天生肉身强悍无匹,修炼到大巫境界便是不死之身,倘若再得了元神修炼之法,练成元神,与天道相合,能知过去祸福,趋利而避害,这天地间还有别的种族活路吗?小妹这尊元神乃是紫霄宫听讲,偶有所悟,费尽心血练成,这其中的法门非是我不说,而是说他不出,实在是难啊!”奢比尸祖巫道:“这鸿钧老祖果是了得,得了盘古天王大脑所化造化玉牒,又有四十九道鸿蒙紫气,怪道合身天道,成为天道圣人了。只是后土妹子以祖巫之身练成元神,乃是天大好事,为何又是一副愁容?” 后土道:“我得了元神之后,常以之推算天机,当日紫霄宫中道祖也曾提点于我,这几日忽然神明通透,豁然开朗,已知我的机缘所在。”强良忙问:“是何样机缘?是立道成圣么?”后土摇头不答,忽然将手一伸,指尖射出一道黑气,化为一块宝鉴,湛明通透,一阵烟雾散去,现出一片场景。众祖巫都伸长了脖子观瞧,只见画面上乃是巫人与妖族之人大战,无穷黑雾漫延,其中有许多妖族元神肆意游荡,有猛虎、狡狐,奇形怪状,巫人则是坦露胸膛,高呼酣斗。 第四十四章 后土来访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两族交战之时,不断放出各自法宝对轰,那妖族之人炼就的法宝乃是用元神磨合,与心灵合一,威力极大,巫族之人炼就的乃是巫器,有骨制、石制、甚而还有先天之物,一水的阴风黑烟,里面有无穷的厉鬼厉魄哭喊嚎叫,纷纷向对手杀去。原来巫族没有元神,因此想要研究出凝练元神之道,对于魂魄真灵的认知可谓独步洪荒,所炼巫器都有自各地抓来的冤魂厉魄,凭空添了许多威力。 双方战场之上固然有许多冤魂,还有许多别样种族,乃是活物,也尽数给巫族驱遣上来助战,不免大有死伤。后土面露不忍之色,叹道:“只为些许私怨,虐杀生灵何其之多,造孽,造孽!”其余祖巫却大不以为然,龠兹笑道:“妹子太痴了,我等巫人哪次与妖族征战不是如此,这还是小场面而已!”众人纷纷点头。 后土道:“不过几百人争斗,便杀了这许多生灵,我巫族与那妖族征战万年不休,又有多少无辜生命毁于我手?大兄,你满不在乎,却不知那冥冥之中业力轮回,报应就在眼前了呢!”帝江听她话头不对,忙问:“妹子何出此言,有什么报应?”后土叹道:“我巫族秉持盘古天王精血,天生嗜勇斗狠,这些年来因我巫族而死的生灵只怕已有万亿之多,这一番怨气业力临身,便是那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也要立时被打入轮回,不得超生。何况我巫族还没有圣人或是至宝镇压气运?诸兄茫然不觉,我却知大祸就在眼前了!” 此言一出,十位祖巫登时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性喜杀戮,又不明天机,这些年着实杀了不少生灵,哪里料到居然会有业力天劫临身?勾芒结结巴巴道:“那、那该如何、是好?”众祖巫满面愁容,都默不作声。后土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便是我的缘法所在。我已决心舍弃肉身,化作地狱,立六道轮回,此举功德无量,足可保我巫族万年气运不失。” 玄冥惊道:“舍身化轮回?妹子,这……”蓐收叹道:“后土妹子三思,我等巫族若是舍了肉身,只怕立时便要散去真灵,就是教主的手段也挽回不得啊!”其余祖巫也纷纷相劝。后土不答,只是微笑,面容越发显得圣洁无比,只道:“我意已决,诸位劝也无用。今日之会,不过略尽人事,知会诸位一声罢了。”众祖巫见得苦劝无用,都是做声不得,一片嗟叹之声。 话说祖巫之会,后土祖巫意欲舍身化作轮回,保洪荒生灵生死轮回,生生不息,也凭此无量功德镇守巫族气运,使其万年之内,不致气运散尽,化作灰灰,众祖巫苦苦相劝,只是无用,只得罢了,又过了半日,后土送客闭门,自去参悟大道玄机。且言十位祖巫出得后土部落,各个垂头丧气,纷纷告辞就要离去。帝江祖巫忽道:“诸位兄妹且慢,如今后土妹子心意已决,万不能更改,只是她若一去,形神皆灭不说,我巫族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也变得残缺无用,失了依仗,若是帝俊太一趁乱来攻,岂不有灭族之祸?还须想个法子才好。” 玄冥苦笑道:“后土心意已决,绝难更改,如之奈何?”其他祖巫也是一筹不展,唯有遍体阴气环绕的奢比尸祖巫忽然笑道:“后土妹子要化轮回,咱们阻止不得,难道还不能阻止其他人么?这建立六道轮回所需法宝法力极多,必然需要别人以**力相助,咱们那时便可下手将相助之人除了,将那法宝毁了,这轮回还立得成吗?”祝融首先抚掌大笑:“妙妙!我等十位祖巫出手,洪荒之中除了道祖鸿钧,便是三清与西方教齐来,也是不怕!”玄冥皱眉道:“如此一来,阻了后土大事,只怕惹她不喜。”鸿蒙断然道:“为我巫族千万年气运计,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蓐收、龠兹便留在此处,留意后土动静,暗查她寻了何样帮手,速速告知我等,务必抢在她化身轮回之前将那人杀了,以绝后患!”当下有蓐收、龠兹两位祖巫点头答应,其余八位祖巫则各自回归部落,整饬秩序,收敛部族,以备来日大战。 光阴弹指,眨眼十年已过,这一日祖巫后土端坐堂上,忽然樱口微张,吐出一朵黑莲,轻轻旋转,初时不过指甲盖大小,慢慢变大,最后足有一丈方圆,跟着宝光大放,莲叶层层舒展,现出内里物事,只见一座莲台之上,端坐一尊元神,是个女孩模样,比之十年前长大了不少,已有七八岁光景,显然功侯又有进境。那祖巫后土头顶天灵冲出一股黑气,矫矢如带,投入女孩口中一闪不见。那女孩星眸微张,里面黑幽幽的一片,如同一片幽云星系,旋转不定。 约莫有一个时辰,后土头顶黑光放射殆尽,伸手一指,那莲台依旧慢慢合拢,缩小成指甲盖大小,投入后土口中,轻吁一口气,笑道:“费了我十年苦功,今日总算有些成就,只是未得大成,还见不得人,待日后练得大成,才算成功。如今我已想通,也该去见一见那位鸿蒙道友了。”起身唤来手下几位大巫,吩咐他们各自打点好部落中事物,自己则起身往东海赶来。 东海之上,鸿蒙海岛洞府之中,鸿蒙本尊闭关已有十年,那青木子道人依旧老神在在的看管乾坤鼎炉火功侯,这尊化身喜静不喜动,这十年来只是神游太虚,瞑目入定,竟从未动过一下。这一日却见岛上光华大放,一道人自光中拍掌大笑而出:“等了这许多年头,如今终是要成了!”青木子启目站起,点头道:“天机已现,道友当大有作为,不令三清西方专美于前,那后土娘娘此刻正在赶来路上,其中还有些棘手之处,贫道且去将她身后那两个祖巫打发了,免得被人寻上门来,总是不美。” 鸿蒙点头道:“如此也好,这两个祖巫来者不善,只怕是要害我性命,免得我帮后土化身轮回,使巫族不能组成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比不得太一手中东皇钟。”取出玄冥壬癸旗,递与青木道人,“道友凭此宝,可与他二人周旋片刻,我趁此良机,以**力掩盖天机,颠倒乾坤,谅那巫族无有元神,算不出其中端倪,再与后土商议,便自无事了。”青木子接过宝旗,只道:“自是省得。”顿足往空中飞走了。 鸿蒙轻轻一笑,伸手一招,那乾坤鼎自动变小,直直飞落掌中,鼎下阴阳两仪真火却烧得越发旺盛了。“此鼎果是妙用无穷,炼化宝物,还原先天都不在话下,只是长处在炼化,攻防两项却是不甚出色,罢了,顶多与人争斗之时不用此宝便了。”将宝鼎拢在袖里,走出大殿,远望海天一色,哈哈一笑,朗声道:“后土道友,难得今日有闲暇大驾光临,请入岛一叙!”头顶冲出一派宝光,直入云霄。 忽闻一个温婉的声音笑道:“道友用宝光接引,后土何克以当?”云光尽处,现出一位美貌女子,正是祖巫后土,足踏云光,飘然下落。鸿蒙笑道:“道友有无量功德,几同圣人之尊,当得,当得!”肃然迎客。两人往岛中大殿落座。后土道:“道友,当日所言,后土无时不敢或忘,如今有幸上窥天机,化地狱轮回已是势在必行,我也只有舍了一副肉身,一面以此功德镇守我巫族气运。” 鸿蒙道:“娘娘大义。”心中一动,笑道:“不愧是祖巫之身,盘古苗裔!”原来那青木道人是他三尸化身,所作所为自然也有感应,知道十万里之外的东海海面之上,正有一场大战。青木子有五色神树、玄冥宝旗在手,却兀自战不过蓐收、龠兹两位祖巫,给他们打得节节败退,最后借着东海之上,水汽充足,用玄冥宝旗布下先天一炁癸水灭魂阵,才堪堪抵住两位祖巫攻势,但已岌岌可危。因此鸿蒙才有此一言。 第四十五章 地狱轮回、后天第一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后土叹道:“两位大兄乃是关心我之安危,这才贸然出手,请道友手下留情。”帝江派蓐收、龠兹在自己部落周围游荡,虽然两位祖巫刻意收敛行迹,又哪里瞒得过已经练出元神的祖巫后土?不过念在巫族一脉,不曾发作罢了。鸿蒙笑道:“道友说笑了,那两位乃是准圣的修为,便是三清来了,也要费些手脚,何况贫道?我还要请道友说项,免得将我这新斩的尸神杀了,损耗我的元气呢!”后土点头道:“道友大度。”伸手往虚空中一撕,如裂衣帛,现出一个丈宽的口子,内里惊雷滚滚,无数癸水神雷化作漫天星雨,只是落个不停,还有两个极为粗豪的声音高呼喝斗。 后土喝道:“两位大兄!小妹前来拜访鸿蒙道友,不为别事,正是讨教化身轮回之法,两位大兄若是一一阻拦,不免违逆天数,日后要遭果报,不如早早退去,免得小妹为难!”虚空中传来一个雄浑之极的声音叫道:“后土妹子,莫听那妖道胡言乱语,他乃是骗你舍身,自己谋夺功德!我等都是巫族一脉,又岂会害你?” 后土只是苦笑,鸿蒙叹道:“这等不知天数!”伸手一摊,掌心中现出一枚玉简,笑道:“道友所求化身轮回之法皆在此处,尚有当日诸般安排,道友一看便知。若无他事,一年之后,便可开始这后天第一等的盛事。”后土伸手接过,笑道:“也罢,本想与道友一番长谈,又怕两位兄长发怒,冲撞了道友,打坏了宝山,只有改日再见了。”起身告辞。鸿蒙忽道:“道友且慢,尚有一宝,乃是天命所与,贫道借用多矣,今日也当物归原主。”伸手一指,虚空之中华光大放,有六道天书出世,分别按天、人、阿修罗、地狱、恶鬼、畜生六道排序,光华灼灼,直冲霄汉。 鸿蒙道:“此物道友可拿去以自身真灵炼化,当日化身轮回之时,自有无穷妙用。”后土默然半晌,将天书收了,道:“道友,我化身轮回,只不知真灵可保全几分……”鸿蒙道:“只舍肉身,真灵无碍,只是……”“只是什么?”“只是肉身化轮回,真灵与地狱合在一处,非等天地重开,混沌寂灭,不得脱身。”后土默然,轻轻一礼:“多谢了。”起身离去。 鸿蒙叹口气,转眼去瞧虚空中那道口子,里面风雷之声渐渐平息,当是后土劝说两个祖巫停手罢斗回去了。忽有青木道人手执五色神树、玄冥宝旗自虚空中走出,道袍碎裂,不成模样,极是狼狈,苦笑道:“亏得后土及时赶到,不然贫道便要遭毒手了。”鸿蒙冷笑道:“其余十一祖巫,我只念在日后天数已定,要与妖族一同应劫,不曾出手打压,哪知先有共工欺我,今日蓐收、龠兹两个又打上门来,这番因果却是要了解一番才好!” 青木道人笑道:“此事不必我等出手,自有妖族之人去做,道友何必动怒?”鸿蒙道:“话是如此,但巫族之人屡次欺我,总是不爽,早晚要讨回一个说法!”青木子道:“此事暂且搁下,建立轮回之事刻不容缓,我这便起身,广邀洪荒大德前来观礼,也可借此震慑宵小之辈。”伸手一拂,身上道袍依旧光洁,驾云去了。鸿蒙面色阴沉,暗自盘算,忽然一笑:“一帮蠢物罢了,只是好勇斗狠,哪里明了天命运数?嘿嘿,七月十五,鬼门关开,等地狱建立,我得了一成功德,便可放手施为,那时天高任飞,岂不快哉!” 且说青木道人游走洪荒,邀请各方大能为之人参与建立轮回,设立地府的盛典,什么不周山的三清、西方教的两位教主、女娲、伏羲等等大德,又到北冥尽处妖师宫中与鲲鹏妖师密议多日,最后一头扎进幽冥血海之中,寻到冥河老祖,告以种种布置。这设地府,立轮回之事,乃是自盘古开天以来,洪荒之中的第一等盛事,功德无量,后世所有如立天庭、造人、传教教化等等,莫不以此为根基,但最关键者,还是使那孤魂野鬼死有所去,使生死相接,如环之无端,合于天道。这一份功德委实大的不可思议,洪荒之中各方强者都动作起来,纷纷盘算,欲要谋夺这一份功德,只可惜鸿蒙这厮下手最快,顶着个道祖亲命的招牌,其他人倒也不好意思直接硬抢,只有暗地算计。 一年之后,鸿蒙起身来到阴山之中,早有十大鬼王带领手下数十万鬼将鬼兵躬身迎接。鸿蒙道:“今日乃是连生接死,议立轮回之日,实不亚于盘古开天,所到者皆是洪荒有数的神通之辈,万万怠慢不得。阴山之底煞气太重,不宜待客,尔等可往阴山山麓搭建芦蓬,其上张灯悬彩,以备来人。”早有鬼将领命而去,半日功夫搭建几座芦蓬,挂灯张彩。 不过片刻,天边飘来一朵祥云,落地化为一位清癯道人,手执一册符篆书录,正是地仙之祖,镇元大仙,鸿蒙笑道:“为了此事还要劳烦道友一趟,实在罪过。”镇元子笑道:“此乃天地开辟第一功德之事,贫道怎能不来?”两人携手同步,着实亲热。又过一会儿,有鬼将通报,一位道人自称玄都**师,代表三清道尊前来观礼,鸿蒙与镇元连忙迎出,只见一道人白面黑须,身形飘飘,周身清气环绕,好一副道德之尊。鸿蒙暗暗点头:“这便是老君的弟子,太清传人,果是不凡,可惜我门下没有这等好资质!”寒暄了一番。玄都**师道:“三位道尊说道此次乃是后天第一盛会,只是前日忽有所感,悟通大道,正在闭关参研,实在不克分身,因此命贫道代师前来,道君莫怪。” 鸿蒙笑道:“三清道友不来,派太清小老爷代替也是一样,贫道哪敢挑理?”延客入内。又有尸弃尊者、毗婆尸尊者代表西方两位教主前来观礼,这两位便是后世佛教所传上古七佛中的人物,修为高深,道行深厚,不可小觑。那接引准提两位教主未成道之时,已在西方传教,这几位尊者便是那时拜师入门,只是如今西方教未立,接引准提也未成圣,无有圣人镇压气运,成不得后天教化功德而已。 上古七佛之中,除去后来由道入释的燃灯古佛与拘留孙佛之外,其余之人皆是西方两位教主于西方之地所收的尊者,有的入西方教之前便是当地有名的大神通者,习得西方教法门,更是如虎添翼,修为精进。那西方二教主自得了鸿蒙所传前世佛教法门,依着天资秉性,可谓触类旁通,一法而生万法,修为突飞猛进,教义也越发精进,已可与三清道门分庭抗礼,只等机缘一至,立时便可立地成圣。 鸿蒙与镇元对望一眼,心中有数,这五位教主都是日后注定成圣之人,当然瞧不上这些许的功德,只是派门下弟子前来,也是开个眼界,想必元始与通天二人至今还未有入室弟子,因此三清的份只让玄都**师一人代劳了。随后又有许多大德到来,女娲兄妹来了伏羲大圣,又有冥河老祖、鲲鹏妖师、燃灯道人等相继抵达。众人各坐芦蓬,有的打坐入定,有的呼朋唤友,当此之时,一应恩怨尽数抛开,只一团和气,都不愿动手争斗,坏了气氛。 黄昏时分,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有大力鬼王上前禀报:“道君,后土娘娘驾到。”鸿蒙精神一振,亲自出马将后土迎来,在场所有人等,无论西方教、道门、妖教,都起身相迎,以示尊崇。后土微微一礼:“为后土之事,累诸位道友玉趾,罪过罪过。”毗婆尸尊者笑道:“娘娘化身轮回,泽被苍生,我等尽皆感佩莫名,前来观礼乃是天大的福分,何必太谦!”尸弃尊者也笑道:“不错,娘娘开此天地未有之大功德,足可与盘古天王相媲美,两位教主分身不得,特命我二人前来,代两位教主施礼,以表敬重。”弯腰一礼。 后土忙道:“道友折煞贫道了,怎敢当两位圣人之礼!”俯身还了一礼。玄都**师看了尸弃二人一眼,笑道:“道友化身轮回,此功德可比圣人,当得当得!”毗婆尸尊者冷笑道:“我等代西方圣人行礼,不知三清道尊有何表示?”却是直接发难了。洪荒之中西方教与道门不和,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众人只作那壁上之观,丝毫不插手。这场合玄门只来了玄都**师一人,又是三清中太清圣人的弟子,等如是道门二代的大师兄,当然不能示弱,说道:“自是有所表示。”向后土一礼:“贫道来时,三清圣人也命贫道施礼,以示尊重!”尸弃尊者冷笑道:“哼,拾人牙慧,全无创见!”玄都**师默然,给他来个不理不睬。 后土忙道:“三清圣人客气了。后土此举,一半乃是天意,一半却是私心,想用这化身地狱的功德镇守我祖巫一脉气运,不至大劫来时,尽数灰飞烟灭罢了。”伏羲大圣越众而前,说道:“道友虽有私心,到底行此大功德之事,洪荒生灵都要感恩戴德,伏羲虽是妖族,此心却也敬佩的紧。”俯身施礼。后土立时还礼,淡淡地道:“巫妖不两立,但我听闻伏羲道友乃是妖族之中大德之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只望日后大劫来时,道友手下留情,为我巫族留一丝血脉。”伏羲哈哈一笑:“大劫来时,谁能算得清明?说不定贫道第一个便身化劫灰!哪里留得手来!” 第四十六章 后土舍身、地狱轮回(一)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还有最后一周就要下新书榜了,说实话这部书写的很辛苦,始终很少人关注,但既然已经签约了,就要写好,绝不太监,这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希望关注本书的、未来要关注本书的朋友能够多支持一下,推荐一下,收藏一下,哪怕点击一下,也是对我莫大的鼓励。谢谢! 鸿蒙两手空空,与后土低语道:“道友,不知那六道天书祭炼的如何?”后土道:“此宝乃是道友所赠,岂能不知?那天书不同于世上先天宝物,乃是秉大功德大气运而成,不攻不守,天生无有禁制,只需将真灵与之合一,立时便可祭炼完全,道友可要一观?”鸿蒙道:“不必了。道友且往一旁休息,今日之后,道友便不生不灭,永脱苦海了。”后土道:“我倒宁愿在这苦海中挣扎,随时可能灰灰了去,也好过这般不死不活。”顿了一顿,伸手一摊,掌心中一滴精血,色如玛瑙,幽暗深沉:“这便是道友所求祖巫精血,今日之后,你我再不相欠。”鸿蒙轻叹一声,伸手接过,“你这又何苦?”后土不答,一旁端坐去了。 此时洪荒中的高人大多到齐,芦蓬中坐满了各式修道之人,有巫有妖,有佛有道,各有阵营,互补干涉,却也互不相让。转眼月上枝头,已是深夜时分,众仙家各施手段,宝光大放,将个万里阴山照耀的如同白昼。玄都**师头顶冲出一片紫气,托着一盏明灯,紫火结花,宝气腾腾,鸿蒙见了,暗暗寻思:“传说这位玄都**师乃是异类得道,本体乃是混沌之中生成的一盏玄都玉京八景宫灯,内含混沌灵火,乃是天下先后天之火的根源所在,只因根性猛锐,拜在太清道祖门下修道。还有一盏灵柩宫灯,通了灵性,化身洪荒中另一位大能为之人燃灯道人,便是日后佛教中的燃灯古佛。这两盏神灯一阴一阳,相辅相成,威力无穷,倒要见识一番。”抬眼往燃灯道人所坐芦蓬望去,果见一道神光之中裹着一盏灵柩神灯,光华灼灼,逼人眼目。 毗婆尸尊者与尸弃尊者见玄都**师显露神通,不甘示弱,纷纷出手,毗婆尸尊者头顶冲出一派佛光,有弥舍宝杖当空悬立,尸弃尊者祭起一把毗罗宝伞,上面有无边光焰围绕。这边西方教与道门较劲,气机牵引之下,其他高人不由自主放出各自护身宝物护身,有冥河老祖嘿嘿冷笑,头顶冲出三千里血海长河,澎湃有声,其上有元鼻阿屠二剑纵横飞舞;又有伏羲大圣头顶冲出一面伏羲宝琴,无人自弹,铿锵有声;又有红云老祖祭起一枚青皮葫芦,放出一派宝光,护住周身;又有鲲鹏妖师头顶高悬炼妖宝壶,神光湛湛,这厮最是吝啬,自己宝物不舍得用,却拿女娲娘娘借的宝壶充数。 镇元子本不欲赌斗争胜,无奈形格势禁,非得出手不可,轻叹一声,伸手往顶门一拍,冲出一株人参果树,其上有人参果娃娃张口轻笑,咯咯清脆,一道碧绿光华笼罩周身,将各式的宝光尽数排除在外,但他只是守成,不事进攻。在场之中没有动手的唯有两人,一个是后土娘娘,她是此次的事主,不好出手。再一个便是鸿蒙,这厮只是微微冷笑,袖手旁观,待到众人气势节节攀升,大有出手血战之态,忽然擎出五色神树,当空刷动三下,朗声道:“今日是立轮回,开地府之日,诸位收敛一些!”五彩宝光如蛇闪动,将众人气势都压了下去。各样法力冲到鸿蒙身上,居然撼动不得他分毫,众人心中一凛,纷纷罢手。 鸿蒙如今却是暗暗叫苦,他是混沌的肉身,天生神力无穷,挨几下打也不算什么,但在场的法力最次的也是太乙金仙级别,这还是他借助这根混沌灵宝将数十道法力相互抵消和合,只有少数几道法力轰击在身上,却也险些将他打穿!急忙从造化珠中吸取混沌元气修补重伤的身体,但外表却是轻描淡写。玄都**师一见,登时心惊:“怪道能得鸿钧道祖垂青,与三清并列,果有无量神通!”尸弃尊者与毗婆尸尊者对望一眼:“接引准提两位教主来时吩咐务必结好这位鸿蒙道君,如今一见,也是明智之举!” 不言众人各有心思,鸿蒙运功半晌,好歹将伤势压了下去,说道:“诸位同道,今日是洪荒大喜之日,众位还是莫要动手,以和为贵,且来观礼这一场开天辟地第一场后天功德盛事!”刚要请后土现身,陡然一阵钟鸣自虚空中传来,其音清越,如黄钟大吕,场中都是**力之辈,但被这钟声一冲,竟然都身形不稳! 镇元大仙脸色一变,叫道:“东皇太一!”虚空之中一个浑厚声音笑道:“难得镇元道友还记得本皇!”镇元大仙将人参果树连连刷动,张口吐出一道绿光,围绕周身,这才道:“东皇道友,今日乃是立轮回,定阴阳之日,鸿蒙道友奉鸿钧道祖之命主持盛会,天下强者莫不归心,道友难道要以一己之力,阻拦大道不成!”东皇此时真身远在数十万里之外,只是借用东皇钟混沌至宝的威能,这才能将自身法力传到如此之远,呵呵笑道:“镇元道友言重了,此事乃是道祖钦定,本皇怎敢忤逆天道?只是斗胆请诸位道友做个见证,请后土道友交出六道天书,另觅有根性的道友化身轮回。他巫族多事杀戮,屠戮洪荒生灵无数,早该上遭天谴,哪里有福分得此无量功德?” 鸿蒙面色阴沉,他早料到今日不会顺利,必有人捣乱,只是未曾想到第一个按耐不住的竟是东皇太一而已,朗声喝道:“太一道友此言差矣!当日贫道于紫霄宫中得道祖面授机宜,得知炼化六道天书,化生地狱轮回,非后土道友不可,此事乃是道祖亲指,贫道绝不敢有半点虚言,道友不信,可往紫霄宫中一问便知!”却是将皮球踢给了道祖鸿钧。 东皇太一笑道:“我也只道友能言善辩,雄辩之才宇内无双,也不与你辩驳,多说无用,若是执意让后土化身轮回,先要问问本皇手中这口东皇钟!”后土化身地狱之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洪荒中人多数得知,帝俊与太一商议良久,均觉后土化身,巫族虽是少了一个祖巫,摆不成都天神煞大阵,但有无量功德镇压气运,说不得反倒比以往更加昌盛,于妖族实非善事,因此定下计谋拦阻此事,那东皇太一仗着手中混沌钟至宝,率先发难,帝俊则手持河图洛书二宝在身后掠阵。 鸿蒙哈哈一笑:“道友你阻拦后土娘娘化身轮回,不知是你一人之意,还是妖族上下皆同此心?”东皇太一道:“本皇既然前来,自是妖族上下皆同此心……”话没说完,有鲲鹏妖师跳出来喝道:“太一!你依仗法宝,枉自阻拦天数,只怕为祸不远矣!还敢大言不惭,妖族上下岂会与你一心?痴人说梦!”这番话口气极重,在洪荒众强者面前丝毫未给太一留面子,鸿蒙暗暗点头:“鲲鹏这厮,虽然有时胆小怕事,但性命攸关之时,还是有几分决断,借此良机与帝俊太一撇清了关系,日后大劫来时,也可少受牵连。” 哪知鲲鹏肚里也在大骂:“好你个鸿蒙狗道,用心如此歹毒,逼着爷爷不得不与妖皇决裂,失了妖族这座靠山,日后如何能保全,如今只能寄望他所言尽皆属实,否则我也只有托庇于女娲娘娘座下,永不出世了。”东皇默然片刻,似乎没料到鲲鹏竟然如此决绝,勃然大怒:“鲲鹏贼子!当日你与我弟兄二人争夺妖皇之位不得,我二人心软,放你一马,哪知你竟狼子野心,与外人勾搭,作乱妖族!今日若不杀你,何以面对妖族亿万臣民!”猛然间钟声齐鸣,几乎将虚空都震塌一片,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光波自远处发来,直击鲲鹏! 鲲鹏妖师吓了一跳,叫道:“道友助我!”躲到鸿蒙背后。鸿蒙笑道:“道友弃暗投明,贫道自当援手!”将玄冥宝旗祭起,当空一扫!无数道混沌黑光自旗面中涌出,几乎无穷无尽,迎上混沌钟所发神光,哗啦啦声响不绝,两强相遇,尽数消散!论法宝威力,玄冥壬癸旗虽是先天至宝,到底与东皇钟这等混沌至宝不在一个档次上,但鸿蒙奸猾,占了地利的便宜,太一真身远在数十万里之外,法力到达阴山早已是强弩之末,再者这混沌钟说来还是他的物事,苦心祭炼了十几万年,如何批亢捣虚自是轻车熟路,轻描淡写将这一轮攻势化为无形。 第四十七章 后土舍身、地狱轮回(二)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鸿蒙将手中大旗一震,哈哈笑道:“太一道友何必动怒?鲲鹏道友不过一时快言,口无遮拦。道友在这里与我等大发神威,不知可曾留意自己背后?”虚空寂寂,过了半晌,东皇太一的声音才缓缓传来:“道友真是好算计!”语含激愤。鸿蒙笑道:“不敢不敢。两位妖皇阻贫道主持这一场功德盛会,乃是怕巫族有了后土化轮回的功德,日后气运绵长,不好图之,尚有十位祖巫也要阻止,却是为了不令后土舍身,使得都天神煞大阵出现残缺破绽。贫道不才,虽然颇通道法,但自问绝拦不住十二位准圣出手,因此不得不算计一番,倒叫方家见笑了。”那太一忽然哈哈大笑:“好个鸿蒙,果然奸猾!只望下次你我能再交手,不然无量岁月,岂不是太无聊了么?”底下再无声息。 鸿蒙将大旗一摆,笑道:“东皇已去,诸位道友,如今时辰已到,我等便可开始这一场盛事了。”众人见太一被鸿蒙一句话逼走,也不知他耍了什么手段,不便多问,都暗暗憋在心里。鸿蒙朝玄冥宝旗喷了一口清气,那旗化作三寸大小,执在左手,右手往怀中摸出一道敕命符篆,展将开来,朗声读道:“一元复始,两仪化生,三才定位!自有盘古天王以无边法力开辟天地,遂有鸿蒙之世,至今已百万载有余。当此之世,有大神通者出世,仙、妖、巫、真、圣,各相征伐,致生无量杀劫,有应劫之辈,堕入鬼道,不得超脱,不得轮回,日夜哀哭,何其惨哉!” “天心至善,为众生感应,有六道天书出世,贫道奉无上混元大罗金仙天道圣人,鸿钧老祖法旨,代天行事。今有祖巫后土娘娘,以无量慈悲,无边法力,愿以盘古苗裔之身,化身地狱六道轮回,定天地纲程,接引天地万鬼,自此万物生灵归属六道,循环往复,生死相循。生者有其归,死者有其途,死生轮回,无穷无尽,功莫大焉!当此时刻,洪荒中有月日可为记载:鬼门关开,七月十五!” 鸿蒙又叫道:“镇元道友,烦请用地书护住阴山方圆百万里之地,贫道要做法了!”镇元子点头答应,袖中飞出一卷符箓书册,约有三寸厚下,色做土黄,正是天地胎膜,包裹玄黄之物,伸手一指,清喝一声:“去!”那地书陡然放射万道毫光,跟着急速胀大,片刻之间,已有百万里之地,垂下万道祥云瑞气,如龙如蛇,倏忽钻入地下,那地书也自缓缓下落,眨眼间与地脉相合,镇元子以地书为引,运用通天法力,定住阴山周围百万里方圆土地,使鸿蒙施法之时,不至破坏地脉,引发浩劫。 鸿蒙得镇元子以目示意,心中通透,头顶冲出一派混沌元气,其上有造化宝珠现形,隐约可见内里一座紫霄宫,有鸿钧道人坐定**,一道粗逾百丈的混沌元气自珠中冲出,径自注入鸿蒙天灵。这一场盛事乃是仅次于开天辟地之事,所得好处也是不可估量,因此鸿蒙这厮可谓拼上了老命,不惜将造化珠目前的威能开到最大,也求万无一失。他得了混沌元气滋养,霍然一声怒喝,身子顿时涨大,眨眼便是万丈高下,周身肌肉坟起,筋脉虬结,如同魔神。将手一指,喝一声:“开!”那方圆百万里的阴山大地登时应声开裂,露出里面深渊,黑洞洞的不知其深几许。地脉开裂,地底孕育激发了不知多少元会的阴气戾气登时涌动起来,咕嘟咕嘟冒出地面,若是任由这些地气散逸,不但阴山方圆百万里,只怕洪荒世界一半的地界都要化为阴寒鬼域。 鸿蒙这次却不出手,只笑眯眯望着玄都**师道:“道友奉三清圣人之命而来,法力必是高强绝伦,何不助贫道一臂之力,镇压这无穷地气?”玄都**师面上风轻云淡,微笑道:“既是天尊有命,贫道当得相从。”他以贫道自成,自是不承认鸿蒙是鸿钧嫡传弟子的身份,其时三清成圣已是必然,能与他们同门论交的自然也当是圣人之流,鸿蒙不过一介散修,未得鸿蒙紫气,自是成就不得混元大道,因此言语之间,便将他当作了同辈看待,轻描淡写的便将他的辈分拉了下来。 鸿蒙却是全不在意,似乎没有听见,只笑道:“正要观摩道友出手。”玄都**师不慌不忙,自袖里掏出一盏宝灯。那灯色做纯紫,遍刻太虚纹路之形,有太极两仪生克之妙,一颗灯芯之上,有一朵紫焰燃烧,却感觉不到温度。那紫焰之中,隐隐可见九朵灯花,纵横飘舞,变换无定,奥妙非凡。鸿蒙打眼一望,便知这灯花乃是以九宫八卦之数排列,功能化生万物,炙烧虚空,赞道:“果是玄都重宝,太清神物!”玄都**师拿出那盏玄都玉京八景宫灯之时,在场高人都有艳羡之色,唯有燃灯道人目露神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袖中。 玄都**师道:“有僭了!”张口一口神风往那紫焰吹去,那紫焰吃他神风一逼,立时神光大放,其内九朵灯花盘旋飞舞,陡然以一化二,以二化四,生生无穷,漫空都是紫色火焰飘舞,那溢出的地气阴煞吃这紫火一烧,如沸汤泼雪,滋滋啦啦化为无形。那地气阴煞无穷无尽,玄都紫火也是无穷无尽,两相遇着,斗了个难解难分。玄都笑道:“本可借这盏宝灯将这地煞之气慢慢炼化,但道友代天行此大功德,却是耽搁不得,罢了,贫道再加把力,索性成全了道友。”又拿出一面小旗,上绣先天火灵之形,正是五方五色旗之中,其位属南的离地焰光旗。 鸿蒙一见此旗,眼中发光,这旗与他手中玄冥壬癸旗一火一水,天生相生相克,最是玄妙不过,但焰光旗被鸿钧分给了老子,又赐予门下弟子防身之用,虽是眼馋,却动他不得。玄都将焰光旗猛一挥舞,旗面之中飞出无数红色火云,遮空蔽日,与八景宫灯两火合璧,火势何止大了一倍?所发皆是先天真火,纯阳炽热,天生克制地煞阴气这等阴邪之物,不过半个时辰,便将涌出的阴气煞气烧去了五成之多。 玄都见火候差不多,挥手召回八景宫灯并焰光旗,笑道:“物不可穷尽,方显大道绵绵。余下五成阴气还要留与地府,滋养阴灵。”鸿蒙笑道:“道友辛苦。”从袖中摸出十八块巴掌大小的石块,看着极小,却是五脏俱全,其上有火海刀山,铜柱铁树,令人眼花缭乱。他将十八块大陆按着前世所知十八层地狱的设置,一一打入地底深渊之中,这十八层地狱分别为最顶层拔舌地狱,第二层剪刀地狱,第三层铁树地狱,第四层孽镜地狱,第五层蒸笼地狱,第六层铜柱地狱,第七层刀山地狱,第八层冰山地狱,第九层油锅地狱,第十层牛坑地狱,十一层石压地狱,十二层臼地狱,十三层血池地狱,十四层枉死地狱,十五层刑地狱,十六层火山地域,十七层石磨地狱,十八层刀锯地狱。日后轮回建立,众生但有前世冤孽,无论仙凡,都须从这十八层地狱走上一遭。 这十八层地狱是鸿蒙用自己存身所住岛屿炼制,他有了分宝岩作立脚的根基,自然看不上原先的小岛,用来做地狱使用,也算物有所值。“有请冥河道友以身化作幽冥黄泉,沟通地狱十八层!”时有冥河老祖长身而起,来到地狱上空盘膝而坐,身边毫光一闪,现出一位清癯道人,冥河道友施礼道:“有劳道友。”那黄泉道人回礼道:“义不容辞。”陡然化身一道黄泉冥水,精光闪亮,有三千丈长短,哗啦啦注入地府之中。 这幽冥黄泉之水落入地府,从第一层拔舌地狱到第十八层刀锯地狱,将十八层地狱分别打通,每两座地狱之间便有一道奈何桥横跨其上,幽冥黄泉便在桥下流过,有了活水注入,一座地府鬼域登时有了生机,气机流转,往复不穷,只此一点,冥河老祖便可谓功德无量。冥河老祖舍了善尸化身,化作地狱冥泉,此时功德圆满,飘然落下。 “有请十大鬼王持判官笔、幽冥册,率领各自部属统领鬼兵鬼将入驻地府,自此不在五行,跳出六道,成就阴神正位,若无上谕,不得私出轮回地府,若有违命,立时废去修为,压入轮回!着十万牛头马面鬼将执招魂牌、追魂索于每年七月十五鬼门关开之日,照例巡视阳间,捕捉**力之恶鬼,押回酆都城受刑轮回!若有神通广大之鬼不能力降,可回禀各殿冥王,酌情处置。” “十八座地狱分设十座幽冥宝殿,分别驻守十位阎罗天子,尊号冥王,总司地府大小之事!”说着望了玄都**师一眼,这十殿阎罗传说乃是东极青帝太乙救苦天尊十大分身所化,而这位太乙救苦天尊便是玉清圣人元始天尊门下,封神之战中哪吒的师父。他将十殿阎罗的位置预留下来,许给了太乙救苦天尊,便是卖了三清一个好处。果然玄都**师微笑回应,甚感满意。 第四十八章 后土舍身、地狱轮回(三)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阴山鬼国群鬼纷纷叩拜,各依其职,分别落入各自所属,有的入阎罗殿成为判官武将,有的身披冥铠,巡视奈何桥,有的把守望乡台,有的负责接引阳间鬼魂,自此地府之中中下层干部队伍已然建立完毕。从此这百万鬼神脱离轮回六道,成为阴神阴兵,此时地府不听帝俊太一妖族天庭的调遣,等到日后巫妖应劫,昊天建立三十三天天庭,这才归附天庭管辖。 诸事已毕,鸿蒙看向后土祖巫,叹息一声,道:“地狱就位,请后土娘娘舍身合六道天书,化作轮回六道。众道友,礼敬功德无量至善天尊后土娘娘!”在场诸教高人都自合十顶礼,齐颂:“礼敬功德无量至善天尊后土娘娘!一心顶礼,功德无量后土娘娘!”声音轰鸣,震动洪荒世界,鸿蒙世界中各数众生,无论在做什么,此时都停止下来,侧耳静听。 那后土娘娘身子飘飘荡荡,来至阴山上空,地涌金莲,趺坐下来,有万道金光祥瑞,照耀冥府,洞察分毫。跟着后土娘娘现出真身法相,乃是一尊通天彻底魔神,背后七只手,胸前两只手,各握两只螣蛇,此刻没有了祖巫那种狰狞凶厉神态,却有无穷的威仪,又有无穷的悲苦。头顶祭起六道天书,天道书印有天神之相,人道书印有男女之相,阿修罗道书印有天魔之相,鬼道书印有鬼神之相,畜生道书印有畜生之相,地狱道书印有地狱十八层之相。这六本书大约千里,呈六道排布,散发着莹莹宝光。 那后土娘娘只是闭目静坐,无闻不动,衣袂翻飞,身高百万丈。鸿蒙手执宝旗,大声喝问:“后土娘娘,可有心愿未了?”后土睁开眼来,幽幽一声叹息:“道友,你当日图谋这一场轮回功德,曾许我化身之后,以此功德镇守我巫族气运,日后大劫来时,也可留一丝血脉延续,此刻我将入道,只问你一句,当日之言可是属实?”鸿蒙将旗一摆,收了万丈金身法相,摇头道:“天数已定,贫道只能尽力而为。岂不闻神通强不过天运命数?外力如何拔救,终不如自身修养德行来得气运长久。但天心至公,你巫族为盘古苗裔,虽有杀孽,终有一线生机,贫道尽力保全便是了。” 后土娘娘幽幽一叹:“道友所言极是,今日一别,此身当永镇幽冥,不复现世!”淡淡望了一眼这繁华世间,一个庞大之极的魔神肉身陡然化作道道流光,倏忽钻入六道天书之中,那六道天书吃这无量光华一照,登时开启,哗啦啦翻动声响,向九幽苍冥之地放射六道金光,那金光照处,天地震动,有无数道神雷闪烁轰鸣,十八层地狱之上陡然升起六座森严门户,分别为天、人、阿修罗、地狱、恶鬼、畜生六道,每座门户皆高有万丈,森然静寂,犹如一张张凶兽之口,欲择人而噬。六道天书缓缓飞落,挂在各自门户之上。 在后土化身轮回的一刹那,诸教高人都感觉天地之间有一种无声无言的悸动,眼前似乎有无色之色升起,似乎有无音之音响彻,天极尽头之处有无尽玄黄之气翻滚呼啸,倏忽分做三股,一股最为粗大约有八成,径直钻入地狱之中不见。另外两股各有一成之数,一股落入冥河老祖顶门之中,一股向着鸿蒙飞来。鸿蒙面无表情,只头顶升起一片清亮云光,其上生有片片荷叶,托着一个尚未开放的荷花骨朵。那约有一成之数的玄黄之气从花骨朵小孔之中钻入。鸿蒙轻吁一口气,头顶莲花悄然绽放,层层舒展开来,共有九品莲台,盘坐一位道人,忽然一声雷动,那道人举步而下,落在鸿蒙面前,微微施礼。 鸿蒙连忙还礼,道:“轮回道友,你借此气运而生,可喜可贺。如今地府初立,尚无**力之人坐镇看守,恐有厉鬼出入凡间戕害无辜,烦请道友驻扎六道之中,以一己法力护持,保洪荒生灵生死轮回,生生不息,也算了却这段因果。日后天庭再有封诏,也是你我一场功德。”那道人也不答话,只微微点头。鸿蒙又道:“道友初生,还无趁手的法宝,也罢,此物便与你镇压地狱气运。”袖中飞出一尊宝鼎,鼎中又飞出一道光华,落在莲花之上,在那玄黄之气中打了个滚,毫光大放。待得敛去光芒,洗尽铅华,落在轮回道人头上。却是一顶宝冠,分做六面,正合六道之数,印有六道之相。 这顶宝冠是鸿蒙用无量混沌元气辅以无穷功德气运,在乾坤鼎中铸炼,如今终于成形,威力不下先天,但这宝物长处并非在攻击御敌,而是镇守地狱气运,镇压地府秩序,遇有不服管教之**力恶鬼,只需以此冠宝光照之,便可立时打入轮回六道,不复为恶。轮回道人乃是鸿蒙所斩恶尸,包含建立地狱地府的玄黄功德,主裁断杀伐,正可镇守地狱,维护一方安宁,也好为本尊争一丝功德。这宝冠重逾十万大山,但戴在轮回道人头上却轻飘飘的如同无物,瞧在玄都**师和西方教两位尊者眼中,只是暗暗忌惮。 鸿蒙多方谋算,如今总算将筹建地狱的功德算计到手,再斩一尸,神气通明,运用周天斗数略一推算过往诸事,莫不了然于胸,胜算在握,越发显得从容,笑对恶尸道:“如今人族未出,人道宜当封闭,以待来日机缘,还请道友施法。”轮回道人点点头,将头上六道轮回冠正了一正,人道一面正对印有男女之相的轮回门户,清喝一声,宝冠冲起一道宝光,击在大门之上,那门户登时轰然转动,两扇巨门关闭,闭了人道轮回的通道。轮回道人也不言语,只走到阴山脚下,盘膝打坐,对周围理也不理。 鸿蒙喝道:“轮回已现,十大鬼王何在?”有十大鬼王趋前听令。鸿蒙将鸿钧符敕一摇,命道:“地狱开立,尔等还不驱赶幽魂厉鬼投胎往生,更待何时?”十大鬼王哄然叫道:“得令!”各自率领手下阴兵阴将,挥舞招魂牌、追魂索,前有判官手执判官笔,在幽冥之书上指指点点,计算生灵阳寿,不一刻,只见阴风滚滚,无数冤魂厉鬼哭号哀恸而来,有牛头马面前导驱赶,按着前生功过罪孽,或投入十八层地狱之中受刑受苦,或投入六道轮回之中再返阳间。 有冥河老祖两眼盯着一座阿修罗道门户,两眼放光,点头不已。鸿蒙见了笑道:“道友,如今也得了天大功德,万事想必也更通透些,可知自身机缘所在?”冥河笑得脸上开了花,连道:“知道了,知道了!”鸿蒙道:“既然如此,这阿修罗门户贫道不便擅专,交由道友掌管吧。”冥河笑道:“虽知天机,但其时未至,还是封闭的好。”也不做法关了大门,只头顶冲出元鼻阿屠二剑,分列两仪之态,倒悬于门户之上,有那慌不择路逃到阿修罗门户左近的幽魂,那宝剑便有感应,一道剑光飞出,登时化作一缕灰烟,真灵也不留下。 第四十九章 后土舍身、地狱轮回(四)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鸿蒙见冥河杀戮成性,也不便阻止,叹息一声。便在此时,地狱十八层最深幽之处陡然升起一座宫殿,大有百丈,里面供奉的乃是后土娘娘金身塑像,先前那八成玄黄之气便落在上面。后土舍去肉身,化作六道轮回,自身真灵寄宿在塑像之上,得了功德玄黄之气的滋养,一道神光自金身上射出,落地化为一位枯瘦老妪,蹒跚走到轮回通道之旁,口中咿咿作歌,歌曰:“魑魅魍魉兮,游魂迷惘,地狱轮回兮,生死彷徨。望乡台前愁望乡,奈何桥上叹奈何,三生石上映三生,巫兮妖兮,大梦一场,且饮一碗孟婆汤兮,前生旧事两相忘!”伸手一指,地上现出一口大锅,热气腾腾煮着一锅物事,有无尽香气散发。 那老妪手捧一碗鲜汤,口中呀呀道:“投胎之幽魂兮,且饮一碗孟婆汤。饮一碗孟婆汤!”无数鬼魂被香味吸引,纷纷聚拢过来,抢过鲜汤一饮而尽。一碗热汤下肚,那些鬼魂立时变得痴痴傻傻,双目呆滞,如同失了神智,鱼贯通过奈何桥,投入轮回之中。鸿蒙上前施礼道:“恭喜后土道友,得斩尸神,日后大道可期。”那老妪只是低头舀汤,对他理也不理,慢声道:“后土已死,地狱之中只有孟婆。道长认错人了。”“孟婆?梦破?”鸿蒙微微沉吟,“也罢,道友已然大彻大悟,贫道再不多言,日后若有差遣,只需一纸书信,贫道义不容辞。” 孟婆低头不答,只是给鬼魂喂汤。这孟婆是后土真灵承受了八成地狱功德,斩出了大觉金仙,善尸、恶尸、以及自身尽皆包含,以斩三尸的法门而论,后土如今已是圣人的道行境界了,却没有圣人那等无边法力,不能破碎虚空,重炼地火水风。再者因是依托地狱斩尸,法力神通虽大,却离不得地狱界限。她如今神识通明,合于天道,自然知道被鸿蒙算计了一次,分去了一份功德,巫妖二族日后都将应劫,大部灰飞烟灭,妖族残余后裔也要被人类修士追杀,永无止境;而巫族最后的一丝血脉也要融入人族之中,不复为巫了,因此心灰意冷,也懒得寻鸿蒙晦气,索性自称孟婆,干起了喂汤的勾当。 鸿蒙见她木然无情,叹息一声,终于有些歉然,不过天数已定,人力也挽回不得,收了这份心思,复又将宝旗一指,依旧现了万丈金身法相,喝一声:“合!”那方圆百万里的阴山地脉立时缓缓相合,轰得一声巨响,连作了一处,天衣无缝,将地狱、六道、森罗宝殿,连同至善娘娘祖巫后土一同沉于九幽之下。 此时正当七月十六清晨,第一缕晨曦洒下,照耀阴山之处,往昔阴风呼号,鬼气森森的地界,今日也现出了几丝暖意。鸿蒙收了法相,擦擦顶门汗水,笑道:“有诸位道友相助,天幸今日大功告成,功德无量!”众人齐齐谦逊。玄都**师笑道:“道友有心,贫道回转太清宫,必当禀明教主,选我道门德高弟子入驻地府,掌管幽冥。”挑衅似的望了尸弃尊者二人一眼。毗婆尸尊者与尸弃尊者二人面色阴沉,暗暗记恨,又斜眼瞟了鸿蒙一眼。 鸿蒙心中一凛:“不好,这两个连带将我也恨上了!”忙笑道:“两位尊者,阴山鬼域广大无边,尤其幽冥血海之上更有一块广袤平原之地,风水极好,正可驻足讲经,使轮回之鬼心向**,两位若是有意,贫道可做主将此地赠与西方教门。”两位尊者一听,登时眉开眼笑:“道友助我教广大,功德无量,我二人回去当禀明两位教主,日后自当登门道谢。”这回轮到玄都**师不高兴了,瞧了鸿蒙一眼,道:“那块地方果然是好,只是需当心血海中的生灵凶顽不听西方**,岂非不美?” 冥河老祖心中一惊,那血海冥河是他发家之地,根基的所在,若是西方教在那里安家落户,日后只怕枝节横生,永无宁日了,再者他才悟透天机,算出自己日后也有一场造化功德,创作一个新的种族,填补六道,补全轮回,若是被西方教看上了,一场辛苦只为他人作嫁衣裳,如何能忍?暗暗记恨西方教,稍带把鸿蒙也惦记上了。 “不愧是太上老君的高徒,算计起人来真是大有乃师之风,无为之中却有大为。这冥河数中与我当有因果,此刻缓解也无用,还要被他看轻,日后寻个机会,让他吃个大亏便了。只是玄都算计于我,自然也不能善罢甘休,嘿嘿。”心中暗暗盘算。玄都一言挑起冥河与西方教并鸿蒙不和,以致日后生出佛教与阿修罗族一量劫争斗,至于以后鸿蒙门下三探血海,赌斗修罗,以及鸿蒙混沌钟镇压冥河,血海污秽轮回岛等诸般精彩内容,还要留待日后再续。 伏羲大圣自来观礼,便不发一言,此时见三方气势渐凝,连忙出来打圆场,笑道:“我观鸿蒙道友立轮回六道,颇有一番感悟,今日可喜大功告成,贫道斗胆代舍妹邀诸位高人往娲皇宫一叙如何?”众人连忙逊谢,但就是不挪地方。镇元子与伏羲交好,笑道:“道友美意,只是今日贫道借了地书封锁方圆地气,虽无功德,却也有一番感悟,心急回观中参悟,也好再上层楼,道友美意只好心领了。”其他之人也出言婉拒。伏羲笑道:“即使如此,贫道也不敢勉强,今日诸事功成,留此无用,索性便告辞了!”作礼飞去。 诸教高人一见他走了,三三两两也都走了。道门与西方教几人与鸿蒙告辞,驾云离去。其中有燃灯道人心慕道门玄妙,跟随玄都**师而去。毗婆尸尊者二人心急回去禀告阴山道场之事,也急急离开。只有鲲鹏与镇元子与鸿蒙交好留了下来。鲲鹏一把抓住他衣襟,佯怒道:“好你个杂毛!哄我在这许多人面前驳了太一的面子,他如今恨我入骨,妖族妖师的名号算是完了,你却怎么陪我?” 鸿蒙拨开他手,冷笑道:“你这老鸟莫放刁!若非我指点你借机撇清了与帝俊太一关联,日后也可仗此免劫,你不感激倒也罢了,还要倒打一耙!”鲲鹏连忙陪笑道:“不过说说而已,何必当真!”话锋一转:“道友如今已斩出三尊尸神,今日居然会对那后土生出愧疚之心,实在不可思议,难不成这斩三尸之法并非无情之道?”鸿蒙淡淡道:“你莫瞎猜,贫道证道的路子与别家不同,有些近似以力证道,即便将善恶二尸皆斩,还有自身斩不得,因此并非木然忘情。今日是我算计了后土,谋夺了她的一份功德,日后总要还上,否则于道心有损,日后证道艰难。” 镇元大仙心头一动:“道友,当日紫霄宫中分发鸿蒙紫气,大道之基,你我都有缘无分,如何还能证道?”鸿蒙笑而不答,镇元子与鲲鹏虽然修为高超,有准圣的法力,到底还看不穿造化珠的本来面目,只有鸿钧以天道之眼观之,才得尽知,就连三清等圣人,也只能隐隐约约猜出几分,不得全明。这也是他最大的依仗,如何肯轻易透露?鲲鹏撇嘴道:“哼哼,这厮又卖关子,想必你的底细只有鸿钧道祖才得知晓。”鸿蒙笑问:“两位可知那鸿钧道祖如何证道成圣的?”镇元子与鲲鹏果然大奇,齐问端的。 第五十章 帝江来袭、盘古真身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新的一周了,赶在半夜发出新的一章,本周也是此书在新书榜上最后一周了,请道友们多多支持,你们的评论投票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请让我知道你们在关注本书,好令我有动力继续写下去,拜谢! 鸿蒙道:“世人只知鸿钧生于混沌,有**力,又得造化玉牒,四九天道紫气,因此才得以身合道,补全造化,却不知他证道的法门所在。其实他所讲大道三千,条条皆指混元,不过是对众生讲得,他自己所用的乃是力证、三尸、功德合一之法。”“那力证之法不消说了,他生于混沌,无量量劫滋养,法力不在盘古天王之下,那三尸之法也甚简单,其时万物未生,无有情、欲、爱、贪、嗔、痴诸毒,无有牵挂,轻松便可斩出。” 镇元便问:“那功德之法如何?”鸿蒙一笑:“圣人教化万物可得后天教化功德,他在紫霄宫中开讲大道,听讲的都是洪荒中有数健者,乃是诸圣、大德之师,这一份教化功德何其之大?”鲲鹏道:“原来如此,但这等奇缘只怕仅有一人而已。”鸿蒙失笑:“合天道者只一人,你还要几个?”便在此时,天色陡然灰暗,乌云低垂,如厚铅一般浓重,跟着惊雷乍响,阴山周围群鬼仿佛见到了最可怕的东西,一窝蜂逃入了地府,连阴兵阴将也抗拒不了这等威压,纷纷逃离。 那乌云渐离渐合,逐步汇聚一处,成了一个人面鸟身,六只鸟爪,四只肉翅的魔神,高有千丈,周身魔炎熊熊,那魔神开口叫道:“后土妹子,你死的好惨!待为兄将这蛊惑于你的道人杀了,再到地狱之中助你脱困!”声浪滚滚,向四面八方传播过去。有些魂魄弱小,修为低下的鬼魂吃他话音一逼,竟然就地化为一缕青烟,半点渣滓也不留下。鸿蒙只是冷笑,阴山大开有轮回道人头戴六道轮回冠缓步而出,又有青木子道人手执五色宝树踏云而来,三人并肩立在一处。 镇元大仙手持地书宝录,当先喝道:“帝江祖巫!既然来了,便现身一见。只卖弄你那巫族巫术作甚!”来得正是祖巫帝江,他本与其他九位祖巫说好,在后土化身轮回之日前来搅扰,不令鸿蒙功成,哪知前脚还没迈出去,便有三清道人联袂而来,以太极图、盘古幡、诛仙剑阵将十大祖巫团团围住,也不开打,只是困而不杀。那祖巫却也不傻,知道三清意在阻止自己前去捣乱,一面是想打,一面却又当不得开天三宝的无边威能,只有干坐着生闷气。待得后土化身,洪荒震动,玄冥祖巫与后土交好,首先痛哭流涕!其余祖巫无不悲痛,三清不知怎地,居然放开了禁制,回转不周山。十大祖巫哪肯干休?便有速度最快的帝江最先赶来报仇,要杀鸿蒙泄愤,其余祖巫也将陆续赶来。 那帝江速度之快,独步洪荒,肉翅一扇,便是二十八万里之遥,哪用半日便赶到阴山,一见鸿蒙眼睛立时红了,施展巫门秘法,催动天地异象,要杀人报仇。鲲鹏祭起炼妖壶,上前一步,喝道:“帝江老怪!那后土娘娘乃是奉鸿钧法旨,承天地气运化身轮回,功德无量,自此不生不灭,无有灾劫,保洪荒万物生生不息。你巫族不明天时,枉自阻拦天数,只怕应劫在即!听我一眼,还是速速退去,免得身首异处,将无量苦功都作画饼!” 帝江魔影怒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鲲鹏老妖!你杀我巫族无数,正要拿你报仇,今日竟敢送上门来,真是找死!也罢,待我将你与那贼道一同用魔火炼作飞灰,为后土报仇!”将手一挥,四面乌云压将下来,化作片片火云燃烧,那火非是凡火,乃是幽冥巫火,专烧元神,焚化肉身,若是沾上一丝,便是大罗金仙也要修为尽失,活活烧死,化为焦炭。同时那帝江幻象也自一声厉啸,扑将下来,势如九天星落,银河石坠,声势浩大无边。人未至,阵阵威压已让人喘不过气来。 镇元大仙不敢怠慢,将地书一抛,张口喷出一口清气,那地书陡然伸展,化作一蓬黄光倒扣下来,将三人护住,伸手一指,那黄光之上夺夺声响,飞出万颗戊土神雷,色做金黄,迎着魔火便打。土火相遇,无有生克之说,比得是法力强弱道行高低,镇元子与帝江同是准圣的法力,只是炼有元神,功能推算天机祸福,趋避厉害,先天占了优势,加上帝江一心要杀鸿蒙与鲲鹏二人,对镇元子不怎么放在心上,两强相遇,便吃了大亏。那魔火吃戊土神雷迎头一打,已自灭了许多,余下落在地书所化光幢之上,砰砰有声,那宝光不过微微一晃,半点也奈何不得。 那帝江法力幻化的肉身扑了下来,伸出一只鸟爪,施展巫门戮神抓魂**,向着地书宝光抓去,轰然一声乍响,那宝光吃这一抓,隐隐有崩散趋势,镇元子正要加把力气,以心头精血催动地书威能,鸿蒙忽道:“镇元道友,烦请撤了地书,待贫道与他理论。”镇元愕然道:“帝江来势汹汹,修为高深,道友出去,恐怕要遭他毒手。”鸿蒙笑道:“不妨,贫道早有算计,这是三清故意与我出的难题,岂能退让,平白让人耻笑?何况帝江之后尚有九位祖巫未至,若不趁他力单,打发掉他,只怕今日你我三人都将命尽于此。”镇元子道:“既然道友成竹在胸,我也不便阻拦,但有事时,道友尽可回来,你我一同御敌便是。”鸿蒙甚是感动,笑道:“多谢道友了,这份情谊鸿蒙记下了!”迈步走出光幢。 那帝江法身笑道:“鸿蒙匹夫!自来找死,也怪不得我手辣了!”那乌云所化之身陡然变得凝实起来,变得有血有肉,原来帝江一直将自己肉身隐藏于乌云之中,这时见鸿蒙落单,登时大喜,顾不得暴露真身,施法抓来。巫族乃是盘古肉身精血化生,天生无有元神,祖巫也不例外,因此巫族之人一代一代倾尽心力便是钻研元神真灵的奥秘,但为先天所限,仍是没有进展,凡事有利有弊,虽然巫族练不出元神,但他们对于真灵魂魄的认识可谓独步洪荒,也可算一种补偿。巫族法术中有许多都是针对真灵所创,威力惊人。帝江这一招戮神抓魂**更是其中翘楚。 鸿蒙见他两只鸟爪当空抓来,丝毫不惧,只是低声笑道:“贫道自化身以来,每日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懈怠,与人相争总是留一丝余地。我手下容情,却被人当作气短好欺,真真可笑。罢了,今日且给你一个教训,也让世人知晓,我鸿蒙亦有**!”一声清啸,身躯陡然涨大,使出法身变化。但见他手足疯长,一颗头颅便有小山大小,目射凶光。 这尊法身与先前万丈金身不同,那金身正气浩然,乃是仙家的秘法,而这法身则是凶横暴戾,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苍凉犷远的洪荒气息。眨眼间便长到十万丈高下,周身肌肉坟起,筋脉虬结,当真呵气成云,挥汗成雨!帝江从这化身身上感受到了熟悉无比的气息和威压,睁大了眼,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这、这是……”那法力幻化成的魔爪抓在鸿蒙身上,连细纹也不起一丝。鸿蒙哈哈一笑,声动风雷,伸手将那魔爪捏住,轻轻一握,破了他的法力,化作漫天流光飞散。帝江惊疑不定,叫道:“你究竟是何来历,为何竟有……竟有祖巫的气息!”有句话却没出口,鸿蒙身上散发的何止是祖巫的气息,远比祖巫更加纯正,竟然是盘古天王的气息! 第五十一章 大战祖巫帝江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与此同时,东南方向百万里之遥的不周山上,三清道人正在洞府之中打坐参修,鸿蒙开立地狱轮回,三清静中悟透天机,得了鸿钧法旨,赶往祖巫部落,用**力阻拦十位祖巫前去地狱捣乱,骚扰轮回。赶到之时,正巧十位祖巫齐聚,正要出发,当下老子一言不发,只将太极图一抛,那太极图迎风一晃,化作一道金桥,有五色毫光照耀山河大地,其上有阴阳二气作流鱼互逐。将十大祖巫罩了进去,那巫族精修肉身,无有元神,被太极图神光一照,立时生出种种幻象,为五音所摄,被五色所迷,不能自拔。三清在一旁微笑观望,也不出手杀人。老子算计时间,鸿蒙立造化已毕,将手一挥,太极图现出一道裂口,有帝江祖巫最是机警,仗着飞行迅捷,当先冲出,也不敢寻三清的晦气,展翅往地狱飞走了。 有玉清道人元始天尊笑道:“师兄好手段,放这帝江离去,也可让鸿蒙手忙脚乱。”老子微笑不语。通天道人皱眉道:“帝江去寻鸿蒙的晦气,岂不是要影响到地狱设立,若是乱了轮回,这一番因果不免要牵涉我等身上。”元始道人笑道:“师弟不必烦恼,大师兄算无遗策,自然有应对之法。”老子点头道:“此事我于定中算计,鸿蒙道人必然无碍,六道的造化功德也被他分了一成,这是他的大因缘,大福德。但天道有缺,万事岂能尽皆如意,帝江此去,鸿蒙不免生有小咎,日后却可免去许多灾劫。”通天教主见师兄发话,也不好说什么,他先前为鸿蒙说情,是看在同属道门的分上,实际并无深交,略略一辩也就罢了。又将余下九位祖巫困了三天三夜,老子收了太极图,也不多言,三清飘然而去。那祖巫出得阵来,兀自浑浑噩噩,虽知受了暗算,畏惧三清法力,也不敢寻仇,只匆匆赶往阴山。 当下三清回转洞府,各自静坐。随着三人修为日深,自身元神与那大道之基也越来越是相合,三人都不约而同感受到了圣人的境界,所差者只是一步而已。但就是这一步,却是隔了千山万水,千难万难。三人乃是盘古大神元神分化,天生有一成的开天功德,世上还有什么功德能凌驾与这功德之上?这三位证道尚且如此艰难,何况他人?这三位正自神游太虚,忽然元神空间一阵震动,有一种莫名震动自极远之处传来。三清霍然睁眼,齐刷刷看向阴山地府酆都城方向。 通天吁了口气,笑道:“好好,没想到这位道友与我等同根同源,我道门又得一臂助!”元始皱眉道:“这位道友倒是好心机,他的出身瞒过世人许久,居然连我等都未看出来。”老子闭目良久,摇头道:“错了。”元始与通天奇道:“师兄,什么错了?”老子道:“鸿蒙身上虽有盘古气息,却非盘古嫡传,这气息虽远比祖巫来得纯正,到底不是先天化生,与我等相比,却是有些驳杂。”元始与通天连忙静心感应。过得良久,元始叹口气:“险些被他蒙过,师兄所言确然不错。”通天也感觉了出来,道:“想必是他得了盘古精血,以之锤炼肉身,因此才有盘古气息,只是这精血不是化生十二祖巫了么,怎的尚有剩余?” 不提三清胡思乱想,且说那西方极乐圣地之中,有接引准提两位教主相对默坐,这两尊未来佛陀,刚从妖族天庭赶回,他们与三清一般,领了鸿钧法旨,拖住帝俊太一,不令妖皇往地狱生事。因此太一只来得及用混沌钟发了一回威,神游的元神便给两位教主逼回了肉身。在三清感应到鸿蒙气息的同时,两位教主也一同启目,准提皱了眉头:“师兄,想不到这位鸿蒙道友居然是与三清一般出身的高人,怪道道祖如此看重,我等却是失算了。”接引道人依旧面色疾苦,但语调却颇为轻松:“师弟此言差矣。你且静下心来,好生揣度一番。” 准提将信将疑,只将神念放出,往阴山探去。过得良久,忽然面带微笑:“原来如此,却是险些被他骗过了。”接引道人笑道:“想必这位道友只得了盘古精血,铸造肉身,有祖巫的神通,却无三清之盘古元神烙印,因此算不得与三清同源。他将阴山血海一地让与我教,便是示好之意。”准提皱眉道:“只是血海有冥河道人把守,我等要去轮回之中传道,怕是有些棘手。”接引笑道:“天数所在,虽圣人也逆之不得,何况冥河?我教大兴乃是天数,师弟不必忧虑。”准提点头微笑。两位教主重又入定。 当年鸿蒙在混沌中化生,观盘古手挥开天斧,开天辟地,衍化无极太极,当日盘古大神力尽而亡,有精血化生十二祖巫,鸿蒙这厮眼疾手快,用混沌钟将一部分精血削了下来,这些年来,鸿蒙一直不敢运用这些精血,免得被人发觉,成为众矢之的。但今时今日不同,他先得了一成的六道造化功德,不久之后人族也当应运出世,到时再助女娲造人,得一份造人功德,有这两份功德在手,足可保命,因此他算计停当,便用盘古精血锤炼肉身。 这盘古精血乃是世上第一等的好东西,其中蕴含着无量法力,若是任由其游荡修行,与先天五行相合,又可成就一位新的祖巫,鸿蒙用肉身吸收这些精血,短短时日,一身修为便有质的飞越,如今的肉身虽远远及不得盘古当年,但与祖巫相较,已相差不远,否则刚才逞能当下群仙一击,早已化作飞灰了去了。也亏得有这等强悍之极的肉身相助,又有无尽量的混元之气吸收,才能将五色神树完全祭炼成熟,斩出青木子化身。 书归正传,鸿蒙呵呵笑道:“贫道与盘古天王一同化生混沌,曾见他挥斧开天,施法劈地,又见两仪生四象,太极衍万物,你说我是何来历?”此言若是刨去他穿越重生的经历,可也不算吹牛,倒把个帝江唬得愣了,一时不敢动手。鸿蒙一见哪里肯放过良机,哈哈大笑,举起玄冥旗刷的一下向帝江打去。正中左肩,帝江一声狂叫,显是打得不轻。鸿蒙也不留情,左手擎出五色神树,又是一下刷来。 帝江给他一下打得清醒了:“不论他是何出身,眼下既是对头,说不得不能容情,将他打死,得了那肉身也可大有进益。”抖擞精神,四只肉翅展开,围着鸿蒙便是一顿乱打!他是祖巫之身,天生的神通,精通近身肉搏之术,六只鸟爪紧紧不离鸿蒙天灵,两对肉翅开合之间,进退趋避,说不出的诡异迅捷。鸿蒙虽有神通,到底及不上这开天辟地生成的魔神,一时给他压制,只是竭力防守,不得进攻。忽然一声喝斥,肋下一记雷动,生出一只手来,又是一声雷鸣,又有一只手伸出,脑后又生了两张面孔,一作慈悲,一作愤怒,变成三头四臂法身,一手持玄冥宝旗,一手拿五色神树,另一手执乾坤宝鼎,空出一手捏拳,只是望空乱打。 两尊魔神巨人只是酣斗,却苦了阴山方圆土地。两人战斗的余波将阴山地皮刮去了足足十丈,有许多游荡在外的野鬼吃余波一扫,立时消散于天地之间。帝江只作不见,他是巫族出身,天生的凶厉,根本不将生灵生死放在心上,鸿蒙本也不必担心,他有六道功德,足以使天劫不加身,但到底不能忘情,一见生灵涂炭,心有不忍,叫道:“镇元道友!烦劳你以法力庇护这一方幽魂,也是一场功德!”镇元笑道:“此是正道,自当从命!”心念一动,地书又自涨大,垂下万道瑞霭,将阴山孤鬼护在里面。镇元还觉不够,又将人参果树祭起,化作一株巨大的碧绿灵根,亿万道根须垂挂下来,与地书黄光相合,牢牢守护阴山。 第五十二章 昊天上帝、瑶池金母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鸿蒙请镇元出手,一分神之间,被帝江觑准机会,一爪抓在肩上,只抓的火星直冒,虽未受伤,但剧痛却是免不了的,鸿蒙一声痛哼,也打出了火性,两只如山巨手合抱乾坤鼎,当头砸下!帝江缩头躲避,不防一旁五色宝树刷将过来,力道极大,一下将他打了一跌。帝江嗷嗷怪叫,爬起来,又自来战。鸿蒙手上解数不及他,七分守三分攻,大半时间都在防御,脑后两张脸四只眼睛紧紧盯住帝江,暗自偷学他的招法。到底现炒现卖远来不及,渐渐落了下风。“如今僵持,怕是有些不妥!”心念一动,五色宝树立时化为一位青袍道人,大叫:“道友勿慌,贫道来助你!”话音方落,阴山突然开裂,里面飞出轮回道人,头戴六道轮回冠,一言不发,挥手向帝江打去! 帝江霍的一下跳出圈外,叫道:“以多欺少,好不要脸!”鸿蒙与两尊尸神站在一处,笑道:“此是道家斩尸妙用,你不明其道,却来聒噪,没得丢了脸面!”巫族对道门仙家的法门却是知之不全,帝江闻言,讷讷答不出话来,只捏紧了拳头再战。鸿蒙暗道:“争斗持久,只怕其余九个祖巫赶来,要吃大亏,只是势成骑虎,绝不能示弱服输,否则面皮丢尽,日后再难做人了!”起了拼命心思。两人正要二次厮杀,忽然天放云霞,有无数道金光自三十三天之外落下,眨眼化作一座桥梁,横亘天地,有一对道童缓步走下。一男一女,正是鸿钧座前金童玉女,日后的昊天上帝与瑶池仙母。 鸿蒙一见来了拉架的,顿时大喜,稽首道:“两位道友金安!可是奉了道祖之命前来?”鲲鹏也跟来作礼。镇元大仙收了地书与人参宝树,自有轮回道人率领一干地府阴将阴兵,将余下幸存的幽魂引入酆都城中。空山寂寂,不闻鬼声。镇元子见鸿蒙与鲲鹏对两个道童恭敬非常,不由大奇:“鸿蒙倒也罢了,鲲鹏素日眼高于顶,今日怎会对两个后生低声下气?”不好明问,也过来唱了一礼。 昊天童子笑道:“我俩奉道祖之命,知道道友在此立轮回,行无量功德,有宵小搅扰,特来相助。”瑶池仙子道:“恭喜道友得此无量功德,日后证道有望!”鸿蒙摇头笑道:“证道?谈何容易!只怕无量量劫也未必能成呢!”帝江见几人说说笑笑,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勃然大怒:“兀那童子!你是何人,本尊正要诛杀巫族仇敌,识相得速速避开,否则施法将你三魂贬在九幽之地,永世受那魔火灼烧,不得超脱!” 鸿蒙笑用玄冥旗对帝江指指点点:“道友请看,这便是盘古苗裔,精血化生的祖巫之一!”昊天睁开一双慧眼瞧了一瞧,点头道:“果是秉承天地戾气而生,不是善类!”瑶池仙子喝道:“兀那祖巫!我二人乃是道祖座前侍候童子,奉鸿钧法旨,助鸿蒙道友立地狱,定天地纲程,不得受外魔侵扰,你若识相,速速退去,否则将你肉身击碎,毁去真灵,那时形神俱灭,便悔之无及了!” 帝江一听,不由得脸上红了半边,魔牙锉得咯咯之响:“我道是谁,居然是对头到了!若非什么鸿钧蛊惑,我后土妹子岂会化身轮回!却给你们钻了空子,得去功德,好不卑鄙!今日索性来个鱼死网破,将你们尽数杀了!”肩头一摇,便有无量黑云魔火自身后生出,势如万马奔腾,遮天蔽日,眨眼间又将阴山尽数笼罩。帝江此刻再也不敢藏私,将浑身解数施展开来,不求杀伤敌人,只求将他们拖到其他祖巫赶来,再合众祖巫之力,搏杀五人。魔火阴云罩处,一片漆黑障目,伸手不见五指。众人凭肉眼绝难穿透,唯有凭借神念感应敌人所在。帝江狡猾非常,不住移换身形,伺机暴起伤人。 他却不知鸿蒙肉身采混沌精气铸炼,一双神目也是混沌的慧眼,功能看破一切虚妄幻象,一眼便瞧出帝江肉翅大伸,张牙舞爪的做法。鸿蒙却不动手,只是笑眯眯望着昊天童子,鸿钧既然派遣两人下界,必然有克制巫族的法宝在手,又何必自己出手?果然昊天童子大怒,喝得一声:“孽障放肆!”身不动,足不抬,脑后忽然升起一轮明光,光晕流转,清韵遍灼,却是一面镜子模样的法宝。那面宝镜甫一出手,便向四维八荒放射无量亿万宝光,清冷悠远,有无穷正气,堂堂的王道。 鸿蒙一见,倒吸了一口冷气,失声道:“昊天镜!”昊天笑道:“道友好眼力,这是临行之时,道祖送我的法宝,日后镇压天庭气运。”镇元子听到,大吃一惊:“怪道如此了得,竟是道祖亲定日后天地至尊!”昊天将宝镜祭在头顶,往镜面上喷了一口清气,那宝镜光华大作,镜面放出一道粗逾万丈的光芒,精芒灼灼,莫可逼视。昊天头顶冲出一股清气,化作一个身着帝装蟒袍的男子,捧住昊天镜四处乱照。镜光到处,乌云魔火立时消散无踪,又是一个寂寂苍穹。 鸿蒙赞道:“道友果有**力,短短时日便斩出一尊帝王化身,可喜可贺。”昊天谦逊道:“不过雕虫小技,入不得方家之眼。”瑶池仙子哂笑道:“不过斩出一尊化身而已,有什么稀奇!”掏出一株枯枝,迎风一晃,登时长有万丈高下,枝叶繁茂,隐约可见几枚仙桃悬挂其上。鸿蒙已然无语,喃喃道:“蟠桃仙树!”“道友真是见闻广博,我这蟠桃宝树还是道祖刚刚赐下,洪荒之中从无人得知,居然也被道友认了出来。”这株蟠桃树也是五行之精所化,分属东方乙木,与镇元子的人参果树都是天地灵根,混沌化生。话说蟠桃树一处,有人参果树自镇元子泥丸宫中跳出,枝叶徐徐招展,无风自摇,与蟠桃树遥遥相应。 瑶池仙子望着镇元子的人参果树笑道:“想必道友这株也是天地灵根,倒是有缘。”将蟠桃树轻轻刷动,便有一道道先天乙木精气自树上蜿蜒而下,流转不定,落地化为一颗颗庞大无比的蟠桃树,共有九九八十一棵,结成一方阵势,将众人护在当中。跟着素手一扬,执了一片符箓在手。那符箓通体金色,上有无数蝌蚪形的奇异文字飘浮流转,精光隐隐,仿佛蕴含绝大威能。 瑶池仙子傲然一笑:“这是临行前,道祖所赐的混元一炁罡煞神符,威力至大无边,但只能使用三次,三次过后便要化去。正好用它降伏帝江!”将符箓一摇,口中念念有词,一口清气喷在灵符之上,跟着手掏法诀,向外一扬,喝道:“去!”那道灵符化作一道金光飞去,径直钻入滚滚浓云魔火之中,扬起大片黄金琉璃色的火焰,那魔云巫火与金火一交,登时如火上加油,滋滋啦啦烧去了大片,显露出帝江庞大无比的真身。瑶池仙子一声轻笑,又喝得一声:“变!”那灵符陡然化作一只大手,方圆万里之巨,直直向着帝江抓去。 帝江一声怒喝,他的魔法接连被破,实在生平未有,心里动了真火,见一只大手抓来,躲也不躲,只将一只拳头迎上。那拳头迎风一晃,也有万丈方圆,拳面罡风鼓荡,将阴山之地足足掀起三丈土地,拳锋所及,四周的空间纷纷碎裂,扭曲的不成模样。眼见拳罡灵符相交,那大手陡然滴溜溜一转,掀起漫天金光,将帝江包裹进去。那金光甚是刺目,映得阴山都成了金山,以鸿蒙镇元子的法力也不得不闭眼运功,抗拒金光的威能。 耳中只听帝江愤怒之极的怒吼咆哮,待得金光散尽,却见帝江收了化身,依旧只是身高十丈的一尊魔神,但凶威不减,那符篆却正正贴在他天灵之上,死死压住了泥丸宫,任凭帝江如何挣扎撕扯,仿佛生根一般兀自不动。众人正感惊奇,瑶池仙子笑道:“兀那巫人,你被道祖灵符压了真灵,任有天大神通,也丝毫施展不得,还不快快住手,若是冒犯了道祖,只怕立时便要形神俱灭呢!”帝江一听,怒不可遏,伸出鸟爪抓来,无奈被灵符所制,莫说揭下,便动也不能动,双足仿佛生生浇铸在地上,哪里还有方才的凶威? 第五十三章 分宝岩、轮回岛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鲲鹏妖师嘎嘎怪笑,叫道:“仙子何必与这蝼蚁般的东西费唇舌,索性杀了便是!”头顶飞出三百六十只大罗周天剑阵,便要刺向帝江。镇元子笑道:“道友心急了,此獠乃是祖巫,盘古精血的化身,一般的先天至宝也伤他不得,何况是后天炼制的宝物?”鲲鹏讷讷一笑,收了宝剑,他不过是出口气而已,被镇元子一说,也就作罢。鸿蒙道:“这祖巫如何处置,道祖必有吩咐,我等少安毋躁,只听昊天道友吩咐便了。”昊天笑道:“临来时道祖却又吩咐,只需吓他一吓,却不准害他性命。”向帝江喝道:“大胆的妖孽,鸿蒙道友奉道祖法旨立轮回地狱,乃是天大的功德,你怎敢妄阻天数,横加阻拦!若非道祖怜你等盘古苗裔,有大功德与洪荒,早将尔等打散肉身,真灵贬在九幽之地,那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不速速退去,免得自罹灾祸!”伸手一指,一口元气喷出,那符篆轻轻落下,化作一枚玉符落在手中。 帝江接连受挫,锐气不由消了大半,只睁着血红的眸子紧盯几人。空中黑光连闪,又有九大祖巫赶到,落在帝江身旁,一见帝江失魂落魄,登时大怒,各自发出万丈魔火,就要变成真身扑斗。帝江陡然一声大喝:“住手!”看了昊天手中玉符一眼,长叹一声,道:“事不可为,天数已定,走吧。”展开肉翅,眨眼无踪。其余祖巫面面相觑,都没了主意。有奢比尸祖巫工于心计,料定帝江必是吃了大亏,再斗下去也难能讨好,恨恨转身去了。其余祖巫一见,都没了意思,纷纷离去。唯有玄冥祖巫向着阴山之地,大哭三声,拜了三拜,这才走了。 鸿蒙见终于将煞星送走,也松了口气,以他法力,对付一个帝江已是有些吃力,何况九个祖巫齐上?笑道:“多谢几位道友,今日且喜功德圆满,万事顺遂。”昊天笑道:“我等奉道祖之命前来助道友平定地府,立下天地纲程,怎敢居功?幸喜不曾出了纰漏,道祖还等我二人回报,不敢久耽,就此告辞了。”鸿蒙三人连忙恭送,昊天二人依旧驾云乘风去了。 鸿蒙执着镇元大仙之手,甚是亲热,笑道:“贫道的洞府已落入九幽,化作森罗宝殿,还需将那分宝岩练成岛屿洞府,不然连个歇脚的地方也没了,道友左右无事,何不随我一道观瞧?”镇元子笑道:“乐不可极,今日已然兴尽,贫道观中还有些琐事,不可久待。”看了鲲鹏一眼,“倒是妖师似乎有意与道友一叙呢!”从容作别而去。 鸿蒙瞄了鲲鹏一眼,驾起一朵闲云,慢吞吞走了。后面有鲲鹏妖师急得大叫:“鸿蒙!你这遭瘟的贼道,慢些走!”大鹏展翅,一溜赶上,一把抓住他道袍衣角,怒道:“好你个贼道,挑唆我当中驳了太一的面子,他如今恨我入骨,妖族是回不去了,你须得指给我一条明路,不然我就赖在你的洞府之中,吃你一辈子!”鸿蒙将他手拂开,不悦道:“你这老鸟好不晓事!我好意提醒您趁机与太一帝俊撇清了关系,日后也不至应劫,你不谢我到罢了,反倒倒打一耙,当我好欺不成!” 鲲鹏冷笑道:“不至于应劫?我如今快要遭劫了!帝俊太一最好面子,岂能放过我?好你个贼道杂毛,惹了事拍拍屁股便要溜了,没门!应劫应劫,你成日说巫妖二族要应劫,如今呢?还不是活的好好的!你这张破嘴四处胡言,早晚要遭报应!”鸿蒙嘴角一抽,怒道:“老鸟,你我熟归熟,再这般咒我,小心我翻脸不认人!”鲲鹏见他生气,也不敢多说,陪笑道:“好道爷,求你指条明路,不然可怜我一家老小,手下妖神,尽数都要入了那酆都城做那幽魂了!” 鸿蒙似笑非笑:“去了酆都城更好,我那恶尸化身掌管六道,到时给你寻个好去处,保管享尽艳福!至于你手下妖神,索性一并做了阴差吧,也是一个正果!”见鲲鹏真个动怒,笑道:“老鸟好不小气,些些玩笑也开不起。罢了,实言对你说,巫妖应劫,飞灰烟灭乃是定数所限,任有圣人的法力,教主的神通也挽回不得,你今日恶了太一,却正是为日后种福呢!你且速速回转,将你那妖师宫并手下老小,尽数搬入北海海眼之中,外用禁法封固,无论外界如何崩乱,万万不可出水。静待大劫降临便是。” 鲲鹏眼睛一亮:“好计!但若是太一打了过来又当如何?”鸿蒙笑骂:“亏你还是妖师,恁得死心眼,后土化身,巫族没了都天神煞大阵,太一帝俊正要趁机一鼓作气消灭巫族,他们自顾不暇,哪有心思管你?再者他若打来,你只将妖师宫往袖里一藏,跑到娲皇宫中求女娲庇护,他还敢在圣人面前出手不成?”鲲鹏大笑:“道友真是好算计!不错,不错,有女娲娘娘庇佑,莫说太一小人,便是三清来了,我也不怕!”鸿蒙冷笑道:“你莫高兴,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日后你还需多方谋划,得一份功德,才好保命,算计手段固然重要,但法力道行才是根本啊!”鲲鹏一怔,弯腰一揖,正色道:“道友金玉良言,贫道谨记于心!” 鸿蒙道:“事不宜迟,道友快些行事,迟则生变!”鲲鹏道:“正是如此!”化作一只大鹏,双翼振风,叫道:“道友保重!”鼓翅去了。鸿蒙微微冷笑:“这鲲鹏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主,别看今日装的有些愚钝,心里算计可多得很,这些自混沌中生就的老东西哪个是好相与的?不过任你奸诈似鬼,我自有手段叫你臣服!”飘飘荡荡往东海去了。 不消三日到了东海地界,又往东飞行了十万里,到了往日洞府的所在,如今已是一片汪洋。“为了得一份功德,将自己的老窝也搭了进去。好在早有准备,不然岂不是没了道场?”口中念动真言,袖中乾坤宝鼎应声飞出,鼎中射出一线光华,初时不过尺许长短,落在海面之上已有万丈方圆,百万丈之长,隐隐现出一座宝岛。正是那紫霄宫古物分宝岩。当日被鸿蒙得到,放在乾坤鼎中以**力祭炼,如今功德圆满,正可用来化作一方岛屿居住。 那分宝岩所化岛屿庞大之极,足有十万里方圆,其上有无数群山环绕,各按先天五行八卦分列,鸿蒙用手一指,岛屿正中一座宏伟大殿轰然拔起,上悬匾额,手书:“无量宝宫”,接着用**力凭空将许多山头挪来移去,摆设阵法,最外层乃是周天星斗大阵,共用高达万丈高山三百六十五座,象征三百六十五座周天星斗,旁边有八万四千千丈小山围绕,寓意八万四千群星恶煞,与苍穹中星阙斗宫遥遥呼应,接引下来条条粗大浩然的星光。先前鸿蒙所摆设的周天星斗阵与之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大阵内部有号称十万大山的阵法环绕,摆成一座巨大无比的聚灵大阵,自天地间源源不断的吸取灵气,十万大山再里是一片片的宫殿,雕梁画栋,长桥卧波,摇影弄虹,说不出的气派辉煌,这里是日后岛上服役的杂役与弟子所居。再里才是鸿蒙自己的宫殿无量宫,不事奢华,只透出无尽的庄重威严。 第五十四章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岛上经鸿蒙一番布置,灵气充沛的逼人,几乎都凝成了实质,一吸一呼尽是先天氤氲的灵气,好不骇人。这座分宝岩本身便有大功德、大气运,再经这么一番规划,立时成为天地间有数的修炼圣地。鸿蒙见大体建造完毕,袖中摸出一块小石,却是一座浮岛模样,上有许多生灵,虎豹狼狮,有的修得了神通,可以通灵变化,也有的不过刚刚化形,法力尚浅,将那小石一抛,落在岛上,无数灵兽生灵呼啦啦放了出来,对新的的道场都是好奇不已 鸿蒙在半空之中喝道:“吾今重立道场,尔等有大福缘,可入此居住修炼,平日皆要向道修为,只不许惹是生非,若有根基深厚者,也可拜入我门下,得传高深法诀,到时成仙成道,悉凭各自机缘!”种种灵兽尽皆纳头叩拜,各自往十万大山之中寻觅洞府修炼去了。鸿蒙手拈须髯,望着偌大一座浮岛笑道:“今日当有大喜,此岛当名轮回岛,吾之居处当名无量宫!”声音宏大,整个洪荒莫不听闻。自此东海轮回岛无量宫鸿蒙道人终于在洪荒世界有了一席之地。 话说鸿蒙以分宝岩为基,利用乾坤宝鼎融汇先后天造化,化腐朽为神奇之功,练成一座宝岛,方圆各有百万里长短,承载无量功德气运,便是作为圣人的道场也绰绰有余。鸿蒙立岛已毕,将岛屿外围摆设无数先天后天杀阵,吸引天界星光下泄,作为阵势的动力,将掌中一面玄冥旗一摇,轰隆隆声响,犹似无数个大霹雳乍响,震耳欲聋,声势骇人之极,阵法登时开始运转,无量云雾氤氲自周围海面化生,将整座轮回岛罩在其中,便如蒙上一层轻纱,外人极难看清,除非有仙佛天眼,才得望清其中一角。 鸿蒙阵外布置已毕,挥一挥衣袖,当真气定神闲,负手往无量宫中走去,入得宫殿之中,但见这内殿广大绝伦,有万丈方圆,四空荡荡,全然无物,自嘲一笑:“如今可谓是家徒四壁了。”双手搓了一搓,掌心放出一道光华,耀目刺眼,将四周照的如同白昼,就见乾坤鼎中轰轰连响,飞出三百六十五根通天神柱,各个金光灿灿,仿佛黄金铸就,上镂周天万物,举凡天、地、神、魔、仙、鬼、佛、道、巫、妖,甚至连那尚未出世的人族也罗列其上,或攻或斗、或祝或拜、医卜星相、农林渔猎,莫不具备,而莫不具肖,各有一番姿态做作,可谓包罗万象。 这三百六十五根神柱乃是鸿蒙采取西方太乙金精,融以周天星辰精华,又加入了玉髓珠粉,用北冥汪洋之下十万丈寒泉之水在乾坤鼎中熬炼万年之久,用来铸炼这周天神柱,上应天星,下合造化,与妖族天庭那周天星斗大阵神柱有异曲同工之妙。神柱一立,自有雾霭生成,飘飘洒洒,不着边际,将周天神柱遮掩。 鸿蒙如今也算一派开山祖师,有了些派头,身穿八卦扫云道衣,前胸绣水火风雷,后背绣八卦阴阳,头戴水火凌波道冠,足踏白鹤追云履,当真仙风道骨,一派宗师气象,轻飘飘往殿中云床落座,云光灿灿,清亮如水。望向整座大殿,只觉甚是空旷,自语道:“如今传道之所算是有了,还需去寻些有根性的好弟子,承继我的道统。”只听一个声音笑道:“掌教老爷要收弟子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蹦蹦跳跳跑来,正是鸿蒙游历洪荒时收的一个记名弟子,乃是天地所生的第一只麒麟神兽,天生九色光彩,神通惊人,吃了一片五色宝树的宝叶,将浑身精气炼化,修成人形,如今已是太乙真仙顶峰的实力,差一步便可成就金仙大道,他一直呆在岛上修行,鸿蒙将原先的洞府化作冥府压入幽冥,这才将他带出。 那小孩头扎冲天小辫,生的白白胖胖煞是可爱,一溜儿爬到师父身旁一座石椅坐下,晃着两条白嫩嫩的小腿,一脸天真,你若是被他的模样骗到可就错了,这小子长相水嫩,实际却是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了,正是扮猪吃老虎的典型。鸿蒙摸了摸他的头,轻笑一声:“我又如何不知仙府初立,甚是清冷,但收徒之事万万不可大意,尤其现在乃是多事之秋,巫妖二族应劫在即,不欲多生枝节,致遗祸害。”林奇笑道:“师父嘴上这般说,想必心中早有算计,却来哄我!”鸿蒙哈哈一笑:“便知瞒不过你这鬼灵精!洪荒之中却有不少好根骨的弟子,只是命中缘法与我尚浅,且等日后再说吧。”话锋一转,“如今各方风云涌动,六位准圣成道在即,这世间若是多了圣人,只怕会争斗不断,提升自身实力才是保命之道,待为师为你讲解上乘道法,争取早日突破太乙金仙之境,若是能斩却一尸,那是更好了。” 林奇撇撇嘴道:“老爷修得是人教道法,天生与妖类不合,怎能传授我道法,不当人子!”鸿蒙啪的一下打了他脑袋,笑骂道:“天下哪有你这般顶撞师父的徒弟,出言不逊!我教不了你道法,自有办法弄来妖族修行之道,你莫嚼舌,只静心修持去吧!”抬腿一脚,将他踢出了大殿。林奇自顾自爬起来,拍拍尘土:“几句玩笑也听不得,好生小气!” 鸿蒙端坐法台,他所说妖族修行之道自然是从妖师之处讨得,那鲲鹏妖师被他几句话点醒,早将一家老小并一座偌大妖师宫深藏在北海十万丈以下的海眼之中,不等大劫过去,绝不出头。“自盘古开天,天道运转,天开于子,地辟于丑,而人当生于寅,如此三才定位,万始化基,方合造化天数。巫妖二族连年杀戮不休,更有大神通之人暗自操控,气运已然转衰,待得气数尽时,便是灰灰之刻。我当按天数,合造化,助女娲捏土造人,一来自身气运久长不衰,二来也可得份功德。” 鸿蒙闭目端坐,头上云光清亮,有点点繁星闪烁不休,下应周天星柱,上对恶煞星斗,星光垂接,云光星彩中有造化珠中鸿钧道人静坐,有青木子道人入定,两尊三尸化身沉浮不定,静默不言,各自用心推算天机。 天机是什么?天机就是一团乱麻,每一个生灵的生死轮回便是一条麻线,两个生灵相遇,两个麻线相互缠绕,结成一个麻团,这个麻团便是一个因果,世上生灵何其之多?因果有何其之多,何况茫茫天数之中两个众生相遇,到结成因果,许多都是随机而发,只有圣人跳出轮回,不在五行,一双慧眼可以看穿纷乱,理清乱麻的诸相实相,找到最根源的那一点。 天机是什么?天机就是一条大河,河里有数不清的游鱼,每一条游鱼便是一个生灵,每个生灵皆奋力前游,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脱离这条命运之河的束缚,自由自在。岂不知再如何奋力,如何拼斗,游向何处是那条大河早已注定的了,非是有**力不能脱解。便有那天生**之人,受天道眷顾,有种种机缘际遇,得以跳出河流,翱翔天际,但这部分人虽然跳出轮回,却只能由上而下看着其他众生依旧生生死死,不得插手干预。只有圣人,有那**力,大神通,自身寄托宇宙虚空,才能跳出轮回,不在五行,左眼看宇宙生灭,右眼见众生轮回,置身事外,不但可以改变河流的走向,甚至可以决定每条鱼的生死宿命。 “人族诞生之后,圣人也将诞生了,这六位圣人一起出现在洪荒大地,圣人的神通究竟如何,还真是有些期待啊!”洪荒大地此时虽有巫妖二族争斗不休,但到底还算平静,若是有了圣人出现,那六位之间勾心斗角,产生一个一个量劫,那众生只在轮回之中挣扎,生老病死,无有止境,非有极大福缘,才能跳了出来,否则就只有静等天地寂灭,宇宙再生了。 鸿蒙并两尊化身入定,推演天机,算计如何能得一份造人功德,那女娲娘娘可不比祖巫后土,后土虽是准圣的法力,但天生无有元神,便有天命在身,生得了一个,也极弱小,推演不得天机,因此被鸿蒙算计,分去了一份功德。那女娲乃是天道注定的圣人,法力强大绝伦,又善能前知,从她手中分一份功德谈何容易?一个不好,恶了这位圣人娘娘,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以鸿蒙今时法力,绝不足以与圣人对抗,因此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第五十五章 红云来犯、借宝镇元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话说鸿蒙入定,忽有青木子道人的化身自混沌元气中走下,出了大殿,唤来林奇,为他讲解妖族修行之法,所讲乃是从妖师之处得来的密炼金丹,直指混元的妙法,林奇初时不知斩尸妙用,还当是青木子招摇撞骗,被师父用五色神树敲了几下,这才老实。,专心听道。那妖族修行之道乃是鲲鹏妖师独创,可谓独步洪荒,女娲娘娘虽是成圣证道,乃是功德成就,论得修行妙法,尚不算正宗。林奇只听得如痴如醉,沉迷不能自拔。 鸿蒙课徒传艺,眨眼十载过去,这一日青木子为林奇**已毕,正自闭目养神,忽然一阵心神不宁,掐指推算,陡然面色大变。同时无量宫中星光大放,异彩流转,有鸿蒙老祖头顶周天星光,自光焰中迈步而出,两人对望一眼,都是面色凝重。青木子道:“这等大事今日才得推算出来,必是有人蒙蔽了天机。”鸿蒙道:“哼,此事除了西方那两个还能有谁!”青木子道:“那厮借了重宝来犯,欲报紫霄宫中之仇,只怕难以善了,唯有元始天尊手中一面中央戊土杏黄旗与镇元大仙的地书两件戊土至宝可以克制他的本体神通,那元始怕是不好说话,唯有去求镇元子,借了他的地书才好抵挡。”鸿蒙道:“既如此事不宜迟,我将玄冥旗与你防身,道友快些赶去。”到底是一人同源,鸿蒙心中所想,青木子也是一清二楚,也不多言,取了北方至宝癸水旗,借水遁而去。 鸿蒙仰头向天,两只手掌如蝴蝶翻飞,灵动绝伦,借着周天斗数推算那一丝晦涩之极的天机,忽然一声冷笑:“接引准提两个,自己悟到了成圣的法门,便想借了红云那厮之手将我除掉,至不济也可两败俱伤,自己却置身事外,依旧证他的混元大道,总算天不绝我,被我窥得了一线生机。嘿嘿,又岂能让你们如愿!”召来林奇,吩咐道:“传我之命,令岛上所有生灵不准私自任意走动,静心守住各自洞府,无论天开地裂,不准现身打探,违者灭去灵光,押入轮回,永不超生!”林奇见师父面色凝重,似乎有棘手之事发生,不敢怠慢,连忙传令去了。鸿蒙又道:“且慢!”自袖里摸出一方玉盒,打开看时,并排插着许多小旗,俱作金黄之色。“这是为师闲来无事,炼就的一宗法宝,名唤天罡地煞幽冥旗。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共合一百单八之数,你传令回来,将此旗按着阴阳生克,遍插轮回岛上,不可怠慢,我自有妙用。”林奇接了宝盒,领命去了。 “诸事已毕,只盼我这周天大阵的威力能够抵挡那厮七日夜的轰击,唉,天数如此,只各凭造化吧!”也不回大殿,只在殿前旷野之上立定,到了第三日拂晓,忽有一阵异声自天边传来。鸿蒙冷笑观望。东边金乌初升,放射万道金光,将周遭云彩尽染作金黄,海天一碧,分不清界限,耳边是阵阵浪涛拍击之声,有一线白光自极西之处飞来,遁光迅快之极,眨眼间来至轮回岛之上,层层光浪之中,簇拥着一位道人,身穿大红道衣,左手执白玉拂尘,右手空空,背后负着一只硕大葫芦。这道人生的白白胖胖,未语先笑,只是此刻双眉倒立,大有愤怒之态。 鸿蒙见他披挂停当,一副前来寻仇的模样,心里暗暗戒备,表面却颇显轻松,笑道:“这不是红云道友么?你不在西方极乐之地纳福,跑到贫道这座荒岛作甚?”来者正是红云,他自紫霄宫中被鸿蒙用言语挑拨,在场大能为之人都想杀他得那大道之基,迫不得已,跑到西方极乐世界,寻求两位教主庇护,这才安稳过了这许多年月。近来有些静极生动,在西方呆得有些腻了,加上洪荒修士畏惧西方教主威名,不敢骚扰,以为大难已过,只等证道混元便可安心自在,无极无量了,想起鸿蒙挑唆之仇,痛恨刻骨,一意前来报复,趁着西方两位教主入定之时,偷了接引道人的青莲宝色旗与十二品莲台,自恃立于不败之地,催动法力,往东海寻仇。 接引准提何等法力?尤其两人近日得了天大机缘,悟透证道之法,将那梦中证道与宏愿斩三尸的法门一一推演详尽,正要着手修习,以聚集无穷法力,问鼎那混元大道。红云这点心思哪里还能不知?一来正好借他之手除掉鸿蒙,也算斩断一份因果,了无牵挂才好证道,二来也可趁机瞧瞧红云是否可用之才,也好助他成道,日后与东方道门三圣分庭抗礼。否则以红云毛手毛脚的作风,哪能一举偷到青莲旗与十二品莲台两样逆天的宝物? 话说红云来到轮回岛,见岛上琪花瑶草,相抱相承,怪石嶙峋,如龙如蛇,十万群山只在迷雾之中掩映,有万丈瀑布飞珠溅玉,又有泉水小溪,幽响叮咚,说不出的幽雅静谧,真乃仙家之福地,全真之洞天,也暗暗赞叹:“这鸿蒙如此布置,想来也是胸中有沟壑之人,倒非一般的凡俗嘴脸。”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想起紫霄宫中被他一顿奚落,登时大怒,骂道:“鸿蒙贼道!你有多大道行,敢称老祖!不过仗了道祖宠爱,竟敢在紫霄宫中当中羞辱于我,此恨不可消除!今日老祖便是来报那奚落之仇,识相的,自缚出山,受我摆布,依旧可以留你一道真灵去堕轮回,若是逼得老祖动手,那时灭去肉身,毁去真灵,形神俱灭,悔之晚矣!”一面将掌中拂尘胡乱飞舞,一面跳脚大骂! 鸿蒙一见,哑然失笑:“这等放刁,岂是未来圣人的做派?不当人子!”越发淡定,只是任凭红云辱骂,依旧不发一言。那红云骂了半日,见鸿蒙全不接口,自己也觉不是味,喝道:“既然如此,莫怪老祖心狠!”双手一搓,掌中生出一颗颗庚金神雷,连珠价般朝轮回岛打去!鸿蒙哈哈一笑:“正要你来!”伸手往东南西北四方连指了四指,每一指点出,便有一声雷鸣响动,四声鸣毕,无量无穷的白雾无中生有,刹那间将全岛笼盖,再也分不清方向。 红云所发的庚金神雷落入那迷雾之中,宛如石沉汪洋,泥牛入海,半点声息也无。红云眯了眯眼睛,这只是试探招数,也没指望鸿蒙吃他神雷一轰便现了原形,他身有重宝,成竹在胸,自来便多了几分自信,心念一动,背后一株青玉葫芦凌空飞起,祭在头顶,葫芦口向下,射出一派神光,罩住周身。这株葫芦乃是不周山一根仙藤,在混沌之时便已化生,受了开天辟地所产精气,结成三枚葫芦,第一枚给太上老君摘去,便是紫金葫芦,盛丹装药,妙用无穷;第二枚便是红云手中这枚先天防御之宝,差一些的先天灵宝都不放在眼中;第三枚被太一摘走,日后转赠亲侄陆压道人,化作斩仙飞刀,在封神一战之中大放异彩。这葫芦防御之能甚强,顶在头上,便没了后顾之忧,也可放手施为。 红云祭了葫芦在头顶,嘿嘿一阵狞笑,张口便是一吸,那岛上迷雾被一股巨力撕扯,纷纷投入他的口中,这红云本体便是混沌彩云成道,小小的迷雾障目之法自然难他不倒,岛上阵法轰然运转,继续衍生出无量迷雾,但入不敷出,被红云吃的太多,终于露出一角。红云嘿的一声,头顶冲出一片云气,将葫芦托起,葫芦口向着岛内,内里金光乱闪,陡然射出一道宽有万丈,长有百万丈的金光!这金光唤作大五行湮灭神光,乃是当年于紫霄宫中听道祖讲道之时悟得的一门神通,经过许多年祭炼成熟,放在葫芦之中温养,浸润了万年之久,如今放将出来,果是威力无穷! 那大五行湮灭神光功能焚化万物,无物不熔,这一下倾其所有,将万年积攒的神光尽数放了出去,便是太乙金仙在此,也要身化飞灰,神归虚无,眼见万丈长短的神光轰轰隆隆射入岛中,将偌大一片浓雾冲开许多,隐隐可见无量宫连片的宫殿,红云面上刚刚露出笑容,忽从岛中升起三百六十道亮色光华,作周天之形排列,眨眼合作一处,也汇成一道长约万丈的星光,通体星芒耀目,迎着湮灭神光击去。两道神光半空相遇,齐齐化为无形。过了良久,才有宏大广闻的声音传到四方。这一阵音杀波攻足足震杀了百万生灵,只这一下所生的业力,便够一个太乙真仙实力之人往轮回中走上一遭了。 第五十六章 周天星斗、轮回大阵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红云皱皱眉头,他虽是法力高强,但并无抗拒业力的法宝,只怕日后还有因果,但随即释然,只要杀了鸿蒙,回到西方世界,自然有许多方法避去灾劫。鸿蒙却是满不在乎,他先有六道功德在身,不久再得造人功德,可谓功德无量,业力丝毫不加身,只要防备天谴便可。不过今日生死关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再者那冥冥之中的混元大道,直指本心,只要问心无愧,便是将洪荒之中所有的生灵尽数屠戮,依旧能证大道。“我只一味防守,只怕不是正道。五色宝树化成青木道人,又将玄冥旗取了去,没了趁手的法宝,怕是难以抵御。也罢,且走一步看一步,诈他一诈再说!”将手一挥,岛上迷雾向两旁滚去,依旧现了万丈金身,喝道:“红云!你我素无瓜葛,你证你的道,我修我的道,今日上门欺人,是何道理!” 红云哈哈一笑:“鸿蒙匹夫!在紫霄宫中数次辱我,我乃天生圣人,鸿钧钦定的混元大罗金仙,岂容亵渎?今日不将你挫骨扬灰,绝不罢手!”说罢,掌中现出一面大旗,上绣青莲朵朵,隐隐有无上的威能,正是鸿钧分宝之物,镇压西方教气运的青莲宝色旗!将那大旗一刷,白气横空,其中现一粒舍利子,有万道混沌白光自旗面中涌出,一股脑向着轮回岛击去! 鸿蒙一见,变了脸色,佯惊怒道:“你竟把西方教主之物偷来,不怕西方教主怪罪吗!”红云甚是得意:“此乃西方教主借我之用,专以为了除你!还在白日做梦!”鸿蒙冷笑道:“你莫诓我!我与那西方教主尚有善缘,他若是恩将仇报,因果报应之下,他的道也证不成!”红云老脸一红,强道:“多说无益,只纳命受死吧!”万道混沌白光刷将下来!鸿蒙两手空空,仅有的一件至宝只剩造化珠,却非争斗拼杀的利器,没奈何间,只有念动真言,自有岛上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共计一百单八之数的宝旗盈盈放光,汇成一片光海,反罩下来,将整座轮回岛护在里面。 那光罩与青莲宝色旗发出的混沌白光甫一接触,只支撑了一刻时辰,便告碎裂,啪的一声,碎成了满天星光,连带那一百零八根旗门也化作了尘土。“我只当在乾坤鼎中炼过,又采五行精金,融汇阴阳,可与先天之物相较长短,哪知遇到**力之人祭炼的至宝,还是不堪一击!”鸿蒙见宝旗破碎,早已料到如此,虽惊不乱,他还有压箱底的东西没有抖露出来,哈哈一笑,喝道:“红云小儿,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一下!”张口便是万丈长的一团真火,夹杂着星光雷电,映着半空中天也亮了,向红云打去。 红云冷笑几声,也不躲闪,那火光临近其身,陡然身下有无穷光彩闪耀,将火光之色压了下去,一座莲台缓缓浮现,有无穷宝色,无量宝光,将红云紧紧护住,那火光打在莲台光焰之上,不过只是一丝涟漪而已,满空爆散,那莲台宝光一旋一转,早已悄无声息,化为无形!“……西方教那两个贱人,居然把这宝贝都给了他,这厮如今想个乌龟,哪里打他得动!”鸿蒙气极,恨不得大骂几句。红云老祖哈哈大笑,状甚得意,他有西方莲台护身,无有后顾之忧,正可放手施为!一面将手一指,先由指上放出万丈毫光,化作无量之物,有刀剑、钩枪、烈焰毒火,一股脑的扑向轮回岛!又一面念动真言,那青玉葫芦只将一股股的湮灭神光往岛上四处激射不停,他恨鸿蒙刺骨,因此不惜血本,将亿万年积蓄的一点神光,不要命般一股脑放了出来! 鸿蒙将袍袖一拂,依旧有无量云层雾霭升起,漫天水汽之中,有三百六十五根通天神柱耸立,一口真气喷去,那神柱不住涨大,高有三万六千丈,宽有百丈,通体金澄澄、光灿灿,说不尽的堂皇富丽,那神柱每根皆放出无量星光,而苍穹之上,有三百六十五颗周天星斗与轮回岛上星斗大阵遥遥呼应,各自放射粗大之极的星光,与轮回岛上星光一经交接,立时汇成一道道粗逾大山的星光宝柱,交织成一片光网,更有繁星点点,犹如恒河沙数,莫可尽数,莫可名状。 那混沌白光与无尽星光相较一处,那么晶亮的光芒先是陡然一暗,随即刺目欲瞎的光芒爆射出来,犹如亿万颗星球齐齐爆裂,夹杂着漫天雷火金光,四周的虚空也几乎被搅得粉碎,隐隐有地火水风浮现,整个轮回岛上空都搅成了一锅糨糊,仿佛回到了盘古开天,塑造乾坤之时。跟着又有无量雷音传来,一圈圈的音波向四周辐射,将半个东海都掀起了百丈巨浪,其中飘浮着无尽水族的尸身,威力比刚才那一下不可同日而语。红云有西方教祖成道之宝十二品莲台护身,圣人之下,任你法力通天,依旧只当和风拂面,但一来此宝非是他所有,没有元神祭炼,到不了通灵地步,二者法力消耗过巨,不能将莲台威能催生最大,因此也吃了些小亏,红云端坐莲台,吃那狂风一吹,也有些身形不稳,闹了个灰头土脸。 大吃一惊,叫道:“周天星斗大阵!好个帝俊鲲鹏,居然暗中与鸿蒙勾结,与我作对,此仇日后必报!”大抵未证混元,便脱不得天地变数,红云虽是准圣的法力,无奈先天限制,道行差的太远,这一下连帝俊鲲鹏也给恨上,日后因果越结越广,终于劫数到来,气运用尽,把个多年修行,无量法力,都作了画饼。轮回岛上依旧云遮雾盖,瞧不清状况,但想来鸿蒙一定也不好过就是了,冷声狞笑,正要二次挥动青莲旗,旗杆上有一道符印忽然宝光大放,用力摇了几下居然纹丝不动,知道是西方接引教主施法,不令自己再造杀孽,只有愤愤罢手。“嘿嘿,幸好老祖我还留了一手,到时候水淹轮回岛,也可出我一口闷气!”手上不停,依旧有雷火金刀,夹杂这神沙巨木,向着轮回岛上禁制猛攻不停,又催动青玉葫芦放射湮灭神光,四面乱扫乱射。 鸿蒙用周天星斗抵挡了青莲旗全力一击,便将许多年辛苦积攒的星光用尽,这星斗大阵虽然卖相惊人,如今却是废品一堆,再无用处。“道行法力高又能怎样,法宝才是硬道理!日后腾出手来,必要多取些法宝,免得再有今日之尴尬!”事到如今,多想无用,只有尽力而为。张口喷出一口元气,落地化作一道星光,其中隐隐有金乌飞腾,玉兔奔走,亢金龙、奎木狼等等星斗所化兽形妖神,狼奔犬突,或啸或叫,各有一番峥嵘姿态,此光非同小可,乃是当日他炼化混沌钟时,借着这件混沌至宝的威能,强行收集的周天星光精华,比之先前放出的星光,高明何止万倍?却是一口本命元气所在,此次生死关头,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我被人蒙蔽天机,为西方两教主所算,如今只求渡过大劫,日后却要让他与门人加倍偿还!”吐出这口本命元气,说不得元气大损,连着脸色也白了许多,兀自念动真言,只将袍袖一挥,连片的宫殿精舍俱都不见,“且收起来,免得打坏了。”再用手一指,那团星光陡然飞起,直奔苍穹。初时不过是栲栳大小一团,晶亮耀芒,随即越变越大,犹如一团轻纱,轻盈盈亮晶晶,慢慢伸展,倒扣下来,仿佛一个锅盖,将全岛罩住。看去只是薄薄一层,几乎指捅得透,实际却是坚固异常,任你金仙的法力,先天的至宝,只当作无物。 第五十七章 轮回岛上战红云(一)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且不言两人在此僵持难下,话说离着轮回岛东面有十万里之处,海面上空,立着一位道人,身穿大红道袍,身形瘦削,面目竟与那红云老祖有七八分相似,只是不似他那般白胖。这道人就在虚空之中盘坐,身前立一法坛,插着七七四十九根令旗,分布排列,法坛之上摆放有惊魂铃、桃木剑、还有一面金钵,盛满清水,另有一捧沙土,那道人正是红云老祖的三尸化身之一,他本尊在轮回岛上与鸿蒙斗法,却暗地指使这尊尸神偷偷跑到东海之地,暗中行法,用那颠倒阴阳,混乱乾坤之法,以形代禁之术,催动十万大山并东海无量海水,地火水风四面夹攻,将那轮回岛颠覆,到时没了立足的根本,任你鸿蒙通天能耐,也只有任凭宰割了。 这道人闭目良久,运集法力,忽然长身而起,披发执剑,禹步而行,足踏罡步斗数,口口喃喃念咒,左手摇响惊魂铃,右手将桃木剑一指,便从剑上射出一道晶亮光华,注入金钵清水之中,钵中本是清净和止,吃那金光一照,登时翻腾起来,层层的水纹往四周散去。钵中清水鼓动,连带着东海之上无尽汪洋之水也尽数飞腾起来,白气弥漫,浊浪排空,整座海域本是平滑澄绿,犹似一块巨大无伦的翡翠,此刻却是黑水弥漫,犹如一只庞大无比的凶兽张开了巨口,在海底弄潮戏水。 红云的三尸化身面有喜色,一把抓起法坛上沙土,双掌一合,依旧颂持神咒,蓦然大喝一声,将沙土往海中猛力一撒!便闻海底之中有闷声轰鸣,如无数惊雷在水中炸响,数不清的水族争先恐后从海底游出,头也不回往远处游去。生恐这天地之威波及到了自己。但如此地壳突变,海水激荡之下,仍有数以百万的生灵或被震死,或葬身于海底火山喷射的岩浆,海面之上,阴风怒号,寒潮悲啸,似乎是在替枉死的水族鸣冤。 红云三尸化身面色潮红,全身不断有白气冒出,显是拼尽了全力。这以形代禁之法乃是极高深的法门,非**力大神通之人不得施展,且所需的法力实在是海量。以红云弄出的这个仗势,几乎波及了大半个东海海域,却是要耗费足足三个元会的法力。而这尊化身正是包含了三个元会法力,此次红云实是孤注一掷,拼着毁去一尊化身,舍了三个元会法力,也要将鸿蒙置于死地! 海底轰鸣之声更急,方圆百万里海域如同一锅煮沸的鲜汤,无数水族便是那锅中的食料,只是这一锅海鲜汤却是太过凄惨了。又过一个时辰,先有一处小岛缓缓露出水面,慢慢飘浮起来,越变越大,足有万丈方圆,随后又有许多海底大陆孤岛被红云法力催动,飘上海面,大者数万丈,小者也有几千丈,数量众多,足有十万之数,那尊化身张口作那雷霆大喝,七窍之中都流出血来,法坛之上的物事一个个爆成了碎末,伸出左手,那手上仿佛挽着亿万斤的重量一般,勉力向轮回岛方向一指!十万座海底大山立时拔水而起,呼啸声中,向着轮回岛飞去!那尊化身看着巨石飞天,孤岛横空,嘴边露出狞笑:“鸿蒙贱道,看你还不死!”砰的一声,全身炸开,化作了先天灵气,四散飘落。 十万里开外,轮回岛上,红云施法轰击岛上禁制,心灵遥感之下,已知一尊恶尸力尽而灭,不舍之余,却也甘心:“总算将这以形代禁之法施展出来,只等杀了鸿蒙,夺了他手中宝物,自然可以大赚一笔,到时莫说重铸三尸,便是证道成圣,也是反掌之间!”天边之处,有几丝光彩闪耀,愈飞愈近,乃是无数黑色的小点,正是海底大陆的碎片! 鸿蒙在岛上一见,立时变了脸色,怒声喝道:“红云匹夫!你只顾报一时之私仇,罔顾东海亿万生灵福祉,如今竟然施展这等逆天手段,千万生灵只因你一念之差,落入轮回,不得拔救,你就不怕日后天劫临身,多年苦功毁于一旦吗!”红云只充耳不闻,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多说反倒无益,反正事已如此,索性光棍些,现将鸿蒙解决了,再寻避劫之法,紧闭双唇,只是鼓荡法力施为。海潮呼啸,大陆纵横,海陆两方都指向了鸿蒙的一座孤岛,天上雷鸣电闪,有彩霓连贯,又有雷火金刀,各自放射凶光宝光,将鸿蒙一张脸映得时金时白,眼见得万千雷火交攻之下,那一层薄薄的本命元气越发稀薄起来,似乎随时都要消散无形。鸿蒙只是默默凝立,似乎傻了一般。 且说鸿蒙三尸化身之一,大觉金仙青木子道人,取了玄冥旗,借了水遁径自往五庄观而去,寻镇元大仙借那地书,天地胎膜。一路惶惶急急,出了东海地面,更不惜耗费法力,用土遁之法疾行。他是鸿蒙斩杀的尸神,包含了一部分善念,本体乃是一株五色神树,天生与厚土亲近,这一番土遁又自快了许多,哪消三日便到了五庄观,有龙凤相和,麒麟遍地,白鹤飞空,来人不惊,又有绿树成林,幽泉径流,当真漠漠神仙窟,皎皎地仙宅! 青木道人哪有心思欣赏,眨眼到了门口,口中大叫:“道兄救命!再不快些,我一家老小休矣!”话音刚落,两扇大门忽然敞开,有清风童子出门笑道:“今早我家老爷便算出有贵客临门,请大仙往里……”抬眼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人影。青木子入了观中,急冲冲直奔中堂,抬头便看见镇元子端然高坐,气度怡然,真乃混元无量之全真,道门地仙之始祖。青木子忙叫道:“道兄,快拿地书救命!迟则无及!” 镇元子睁慧眼观瞧,却是认得此是鸿蒙的三尸化身,闻言二话不说,从袖中摸出地书,轻轻一抛,与了青木子,笑道:“道友向来气定神闲,算无遗策,今日如何失态?”青木子叫道:“西方教两个家伙算计于我,暗地支持红云前来寻仇,欲要用地火水风使我一座轮回岛化为齑粉,抢夺我之宝物!此劫唯有道友之地书才可安然渡过,因此急忙赶来相求。既蒙恩赐,就此别过,日后必有厚报!”转身便要离山。 镇元子忙道:“道兄勿慌!待我祝你一臂之力!”头顶一片白气氤氲,结成一朵白色莲花骨朵,骨朵展开,里面端坐着一位道人,相貌慈和,落下地来。镇元子施礼道:“烦劳道友。”那道人笑道:“结个善缘,也是应该!”张口一阵神风吹去,那青木子只觉一个身子飘飘荡荡,不知东西,仿佛只是眨眼之间,也仿佛是千百年光阴,待明白过来,已在东海之滨,上有蓝天白云,时做苍狗,下有白鸥捕食,鸟语互答。青木子喘口气,朝天稽首:“多谢道友,此恩必报!”入水去了。那道人正是镇元子借着人参果树的本体斩出的善尸化身,法力广大,一口神风将青木吹到了东海之边。只余那恶尸化身,却要用地书寄托执念,只是如今机缘未到,镇元子却斩他不出了。 那青木道人火急火燎赶往轮回岛,远远便望见高达万丈的滔天巨浪,自四面围逼过来,又有十万海底大陆高山,被红云法力催动,自上而下,势如万钧砸来。不由分说,先将玄冥旗一抛,抱着地书便闯。鸿蒙身在岛上,忽然面泛喜色,脑后一轮光华闪过,陡然升起一杆大旗,高有十万丈,旗面满布水状波纹,通体漆黑,正是先天至宝,五方五色旗中壬癸旗!鸿蒙哈哈大笑:“红云匹夫!看我如何破你阵势!”一声长啸,现了祖巫真身变化,高有百万丈,抱起玄冥壬癸旗,猛力摇荡! 风云变色!无数道黑光自旗面中蜂拥而出,那万丈高下的海浪吃黑光一照,立时定住,如一根根粗大的水晶,晶莹璀璨,跟着轰然炸开,落入海中,玉碎珠溅,蔚为奇观。这玄冥旗属北方癸水,天生便可操控洪荒万水,即便红云将整座东海倒灌下来,也伤不了鸿蒙一根寒毛。恰好此时十万大山也压将下来,青木道人也已赶到,化身一道流光钻入鸿蒙体内,鸿蒙手执五色宝树,右手捧着地书,抖手将天地胎膜一展,喝一声:“定!”那地书自他手中飞起,陡然化作一道金桥,桥上有无穷戊土玄黄之气翻涌,空中的大山遇到戊土之气,纷纷定住,仿佛时间定格在那一刻,就这般悬浮在空中,甚是神妙。 第五十八章 轮回岛上战红云(二)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这地书乃是天地胎膜,包裹未成形的天道,威力何等广大,镇元子有地仙之祖的威名,大半还是借了此宝之光。无边戊土精气之中缓缓浮现出一位道人,正是镇元子道人的第二元神。这第二元神与三尸化身不同,无有三尸化身那等绝**力,只是一个元神分身而已,少了几分善恶斩尸的神妙,但却比三尸化身容易修炼,尸神大觉金仙非有大毅力**力,大缘法不得斩出,而第二元神不同,法力一到便可修成,比之三尸化身更容易控制。镇元子这个第二元神便是专门修成放在地书之中,有第二元神之助,也可更好的炼化这件天地间有数的先天至宝。 那镇元子的第二元神出得地书,伸手便是一指,十万大山之底光华闪烁,闪现无数蝌蚪符文,流光溢彩,跟着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猛力向下一压!红云只感附着在十万大山上的法力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十万座大山顺着镇元子手势,缓缓落在海中,连一丝波纹也不起,不禁勃然大怒,喝道:“镇元子,连你也要与我过不去么!” 镇元子的第二元神道:“红云道友,你来寻鸿蒙道友报仇,了断当日紫霄宫中因果,以免日后证道之时,为执念拖累,不能得成正果,这也是应当。贫道不敢阻拦,但你为报一己之仇,运用法力颠倒乾坤,毁摧地肺,使地火水风喷涌,这东海之中,足有百万生灵身死!我等修道之人上体天心,少做杀戮为妙,世间万物皆是秉承天地气运而生,自有其运数造化,便圣人也逆之不得,你今日大造杀孽,与天心相悖,有作必有还,因果牵缠之下,难道不怕日后报应临身,无量量劫的修为毁于一旦吗!” 这一番话义正词严,连鸿蒙也不禁暗暗心折:“这镇元子号称地仙之祖,万劫不磨,与天地同辉,果是不凡,只这一身正气便足以当得!”红云本就理亏,吃镇元子一通抢白,竟然没了言语,只讷讷道:“我一心报仇,不曾想早下这许多杀孽。”镇元子轻叹一声:“罢了,贫道此来,只是尽一番绵薄之力,疏理山河,不至酿成大祸,你与鸿蒙道友的私仇,却也不敢过问,免得沾染因果,日后也脱解不得。”指上遍放毫光,稳稳托住一座座巨石山峰,沉海落底。不一刻,依旧云淡风轻,若非海面上还有遇难水族的尸体飘浮,几乎令人以为方才群山压顶,海水狂啸是在梦中了。 红云被他教训一顿,也不敢回嘴,生怕惹怒了这位大仙,与鸿蒙联手对付自己,那可就些许的胜算也无了。一听镇元子要置身事外,忙道:“道友既是慈悲,便请一旁观战便是。我自与鸿蒙那厮分说。”镇元子笑道:“且慢,还是等贫道用地书之力,护持方圆地脉,免得你们打得忘了形,又徒遭杀孽!”将手中地书扬起,那不过薄约几寸的地书立时哗啦啦翻动,透出无边的戊土黄气,倏忽钻入海中,深脉海底地脉之下。红云见镇元子以一己之力,居然可以将法力广及整个东海,护佑万千生灵不至受那池鱼之灾,也不禁有些佩服,拱手道:“道友**!”镇元子笑道:“你莫分心,须知还有一位正主要寻你呢!” 红云愕然。却听鸿蒙冷笑道:“红云匹夫!仗着西天两位教主的威势,屡屡欺我,今日又打上门来,此恨不可消除!待我将你擒了,送到西方极乐,问那两人一个监管不严之罪!”一跃落入海中,他此时还是施展的祖巫真身变化,高有百万丈,站在海中,海水不过没过膝盖而已,然后鸿蒙做了一件令红云毛骨悚然之事。 只见鸿蒙化身的巨人弯下腰来,自海上捞起一件物事,双臂一扬向红云当头砸下。若是寻常法宝,哪怕是先天之宝,红云也有许多手段令他功亏一篑,偏生这件物事不能。因为鸿蒙抛过来的是整座的轮回岛!前文曾说,鸿蒙这座轮回岛乃是当年鸿钧分宝之时,承载先天万宝的一座分宝岩所化,被鸿蒙得到,又放入乾坤鼎中祭炼许久,才最终炼成这一座轮回岛,此岛本是先天至宝所化,威能便已极是惊人,加上鸿蒙日夜以**力祭炼,威力更是不在话下,他也是实在气的极了,这才将一座立足的道场岛屿当作法宝一般丢了出来! 眼见一个巨大无比的黑影将自己罩住,四面上下尽皆无处可躲,只气的红云破口大骂!这一座轮回岛被鸿蒙法力灌注,化作数百万里的庞然大物,底座之上还有地火水风喷涌而成,所过之处空间几乎都扭曲了,无论海水空气又或是生灵鱼虾,尽数搅成一锅沸汤!红云避无可避,连忙将青玉葫芦祭在半空,倒扣下来,护住周身上下,又从袖中飞出几十道光华,都是这些年来他走遍洪荒收集而来的先天宝物,一直舍不得对敌,如今性命攸关,也顾不得许多了。那几道光华形如龙蛇,各自放出长达百丈的光芒,幻化成数万丈宽窄的光墙,直直迎向轮回岛一座偌大光影! 鸿蒙一声冷哼,脑后升起一轮虚影,星驰电闪,追向轮回岛,眨眼与岛屿合为一体,却是鸿蒙将自身所炼元神飞出,与轮回岛合一,威力何止大了十倍?几道先天之宝所化光华打在岛上,连颤也不颤,依旧急落而下!红云头顶青玉葫芦所发神光与庞大的岛屿甫一接触,立时被击得粉碎,化作片片流光飞散。青玉葫芦一声哀鸣,投入顶门不见。红云见状大骇,他手中上的台面的法宝只有一枚青玉葫芦,其余不过充数而已。此时危机系于一发,想也不想,祭出青莲宝色旗向轮回岛刷去! 鸿蒙一见,登时乐了,他也不催动法宝威力,只冷眼旁观等着看红云笑话。果然,红云擎了青莲宝色旗在手,正要挥动,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冷哼,那宝旗陡然脱手飞出,直投西方而去。同时身下光华闪动,西天教祖的十二品莲台在身下现形,发出十二色宝光,向上一托。那分宝岩所化轮回岛其势虽力逾万钧,吃那光色一挡,却也只在上面翻翻滚滚,落不下来。 虚空中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善哉善哉!鸿蒙道友,红云道友一时复仇心切,为心魔蒙蔽,趁我师兄弟二人闭关参悟**之时,将我护身之宝盗去,前来东海寻仇。此事我本可阻止,奈何当日正是紧要关头,丝毫分身不得,以至于酿成如此惨祸,百万生灵一朝化为灰灰,此诚我之罪过,我与师弟二人将在西方设法会,超度彼之生灵,早脱苦海,得享极乐。至于红云道友,念他为心魔所控,本意并非如此,还请道友高抬贵手,放过了他吧!” 声音清朗,正是那西天教祖,西方教祖师,接引道人,日后掌管西方十万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待他说完,也不等鸿蒙答应,那十二品宝色莲台托起红云老祖,光华闪的一闪,便自无踪,径往西方去了。 鸿蒙面色阴沉,忽然大喝道:“接引道人!我好意传你等修炼之法,哪知你许红云托庇门下,却又酿成这般惨祸,你也有大罪衍!便打上紫霄宫也是你无理!这份因果看你日后如何来还!”骂了一阵,将手一指,那轮回岛稳稳落在海中,又是一座仙家洞天。鸿蒙周身金光一闪,收了法身变化,依旧是个清秀道人,取了一件道袍披上,足下忽然一个踉跄,原来他拼尽全力催使分宝岩最大威能,务求一击致命,却被西方教祖阻拦,说了些场面话,带了红云离去,不好再追,只有罢手一途,但体内元气消耗殆尽,今番却是有心而无力了。 那地书收了神通,凭空飞来,落在岛上,镇元子一尊第二元神站在上面,稽首道:“道友受伤颇重,还请到我五庄观来,用几枚人参果调理,想必不久便可复原如初了。”鸿蒙还礼笑道:“多谢道友美意,今日之情贫道绝不敢忘!此情尚未还清,哪敢无故叨扰再生因果?些些小伤,还难不倒贫道。请大殿奉茶吧。”镇元子叹息道:“道友真个好强!也罢,既是不愿再欠人情,贫道也不勉强,我观道友尚需调养,便不叨扰了。但凡有事,只需知会一声,我五庄观倾力来助便是了。”稽首再拜,腾空飞去了。 第五十九章 轮回岛上战红云(三)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鸿蒙赞道:“真乃长者之风也!”袖中一阵抖动,无数宫殿楼阁,山精海鬼被抖了出来,落在地上,都是方才激战,唯恐受损,因而收在袖中的,鸿蒙吩咐道:“尔等各归各位,将全岛封闭,许进不许出,有违令者立斩,不得有误!”众妖尽皆凛遵。有林奇化为真身九色麒麟跑来,在他身上挨挨擦擦,十分亲热,口吐人言道:“掌教老爷为何放走红云那厮?” 鸿蒙抚摸他的皮毛,冷笑道:“他有西方教主护佑,纵是圣人要杀他,也要费一番手脚,何况是我?再者他今日造下百万杀孽,自取其死,气数已然尽了,只等日后巫妖应劫,便一同灰灰!”林奇奇道:“难不成方才一番激烈打斗都是假的?是老爷做出样子来,哄骗西方教主?”鸿蒙愕然望他一眼,笑道:“小子脑袋不慢!场面若不做得大些,怎能骗过那两只老狐狸?红云此番回去,必被西方教主禁足不出,一面做个样子处罚他,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一面也是将他护在西天,安然渡过这场劫数。嘿嘿,我岂能令他如意!”林奇小眼睛一转:“师傅又有何妙计?”鸿蒙笑骂道:“我心中的算计,岂能让你知晓?还不快去整顿这群妖怪,免得没有规矩,白白污了我的清净洞天!”一脚将他踢飞。望着岛上满目的疮痍,陡然仰天长叹:“这场戏做得也忒真了些,还搭上了一套天罡地煞宝旗,不过能瞒过西方两狐狸的耳目却也值了,法宝么,总是可以炼回来的。” 话说十二品莲台驮着红云老祖一路向西,不出几日回返西方,那莲台化作一道流光,依旧落于西天教祖座下,红云此一番偷了人家镇教的至宝前去寻仇,非但没能成功,反而平白造了偌大杀孽,弄得灰头土脸,此时见了正主,心下正自惴惴。却见那西方教祖万千极乐世界之主的接引道人依旧面目慈悲,端坐莲台之上,不言不语。一旁生着一株莲花,白玉为茎,色泛紫金,其上端坐准提道人,宝相庄严,气势宏大,不垢不净,不灭不生,当真渊深如海,深不可测。西方教主不言,那准提道人睁眼笑道:“道友此去寻仇,可是大大出了一次威风!” 红云老祖面色火红,哂笑道:“道友莫要挖苦贫道了,非但仇没报成,反倒折了许多颜面,只可恨那镇元子好端端无事生非,用地书助鸿蒙那匹夫一臂之力,否则我早已掀翻东海,用地火水风将鸿蒙那厮炼化,哪里轮得到他这般猖狂!”准提道人见他凶性不改,依旧念念不忘报仇二字,不禁皱了皱眉头。接引道人一声长叹,睁开眼来,“道友,你今日寻仇,盗了我二人护身之宝,此事虽然不妥,却也并无妨碍,索性揭去。贫道有一言相劝,请道友记在心上。”红云老祖忙正色道:“西方教祖金玉良言,贫道自然不敢怠慢。” 接引道人道:“道友,当日紫霄宫中承你之情,让座与我二人,我师兄弟才得了一道鸿蒙紫气,有望问鼎那蒙蒙之中的混元大道,因此道友托庇于我西方教门下,贫道自是一力承担。这许多年来,贫道师兄弟参悟玄机,已颇得其中奥秘,只需最后一桩大机缘,便可立身成圣,与天道相合,因此越发不敢大意,一意苦修。贫道静中参悟天机,算出道友运数已衰,颇有危机之相,但也并非不可解救。只需道友在我这西方清净世界之中修身养性,再不出外杀戮生灵,徒增因果,只待日后巫妖应劫,道友自是鱼跃鹰飞,再无挂碍。而道友这一步危机便是着落在东海的那位,只是依天机所现,他又并非动手之人,此中玄妙委实不可言说,此事关系道友身家性命,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不可不察。” 红云听接引此说,心里打了一个突,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时生了些戒惧。诸位看官,但凡将死之人,必有一段颠三倒四的行为,或语或动,不一而足,如今红云气数已尽,天将亡之,便是接引准提这等一只脚一踏入圣境的大能也逆之不得,这一点戒惧生的快,去的也快,倒是留意到最后一句,连接引都说自己的身家性命是着落在鸿蒙手上,越发恨之入骨,势要除之而后快!接引道人见他先是一惊,其后又现出无比羞恼的神色,眼中更是杀机显现,轻叹一声,他是何等身份,知道对方为心魔所迷,再说无用,也就闭了口,依旧神游去了。 一旁准提道人轻轻一声冷笑,道:“道友这几日行法辛苦,还白白损了一尊三尸化身,想必元气有些不足,请到八宝功德池中沐浴一番,攒些元气吧。”红云老祖嗯的一声,神不守舍的去了。准提冷笑道:“我观此人眉心暗淡,已是必死之命,只可惜师兄一番金玉良言,到底劝不得该死之人。” 接引道人轻叹一声:“我许他托庇门下,本想助他证道,日后也可与三清抗衡,不至于孤立无援,哪知终究不如天算,被鸿蒙所激,造下这番杀孽,正是咎由自取,只是眼见他自取灭亡,终究有些不忍。”准提道人道:“道兄还是一意慈悲,此事已成定数,徒说无意。倒是鸿蒙那边倒有些棘手。” “我等证道之法,皆从他口中得来,虽只是东鳞西爪,到底受了他的恩惠,有了一桩善缘,只是此人心高气傲,绝难入我西方教门下,倒与三清走得极近,若是任他作大,日后怕又是一个对头,才故意让红云盗取宝物,指望他将那鸿蒙杀了,你我收了他的真灵转世,皈依门下,一来还了因果,二来门下也有撑门梁的弟子。哪知红云不争气,非但报仇不成,反而自取死路,只是鸿蒙的举动么……” 轻轻一笑:“他便演的再卖力气,又怎能逃过我等法眼?他分明犹有余力,只是不想下杀手除掉红云,惹上更大的因果,借镇元子地书云云,不过只是推脱之策罢了,倒是又将那位神通广大的与世同君牵扯进来……嗯,好手段,好心机啊!”可笑鸿蒙一番计策,自诩天衣无缝,到底还是没能瞒住这两位圣人。 接引道人眉目低垂,道:“这位道友如此心机深沉,可见日后也不是好相与之人。我等欲要光大西方教教门,还缺这等人才不得呢!只是如何拉拢,却是个难题。”准提冷笑道:“且不必理他,此刻道门势大,三清一体,又有开天三宝镇压气运,先天上便占了许多便宜,只是日后么,待我俩算计一番,自可瓦解三清,那时西方教发扬光大,形格势禁之下,也由不得他不入我教门!”接引道人抚掌笑道:“不错不错,师弟想必早有算计,只等良机了。我等还是戮力参悟玄机,以期早日证道成圣,日后六圣归位,也不至吃亏。”抬眼望向三十三天之外的娲皇宫:“只是恐怕那位娘娘却要先我等一步了……” 第六十章 游说女娲、造人功德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此刻,东海轮回岛无量宫中,一座鸿蒙大殿,无尽混沌元气翻翻滚滚,又有三百六十五根通天紫金宝柱掩映其中,一派庄严气象。鸿蒙也抬起了头,定定望着三十三天外方向,竟似痴了。良久,鸿蒙收回目光,轻叹一声,忽而又是一笑,望向西方,自语道:“我这一番做作,假作力有不支,借地书、邀镇元子、放红云一条生路。既敲打了西方教主,又震慑了红云,末了又将镇元子拉了进来,但此行最大的收获还是逼得红云灭杀了百万生灵,造下天大的孽障,日后陨落也有了借口。” “这一箭四雕之计,想必骗不到西方两只老狐狸。嘿嘿,那又如何?如今你们必定加紧修炼,以期早日证道,哪里还有时间来炮制我?等你们证道,三清也证道,女娲也证道,那时六圣归位,虽然那时洪荒之中的洗牌将更加惨烈,动辄灰灰了去,但危机之中,未始没有一线生机。到时唯有驱虎吞狼,隔岸观火之策了。”蓦地望向紫霄宫中方向,呵呵冷笑起来:“我算计的再深又能怎样?还是抵不上你!哈哈哈哈,无为而无不为,果然厉害啊!为了除掉红云,不惜葬送了百万生灵,我的心机都有些心惊肉跳,你却连眼都不眨!万物蝼蚁,在你的眼中,难道万物都是蝼蚁吗,连圣人也不例外?那你自己呢!你自己呢!”最后两句狂喊而出,震得大殿之上混沌元气一阵狂烈翻涌,鸿蒙头顶冲出一股清气,上托一物,晦然未明,正是造化珠。那宝珠悠然旋转,阵阵仙光放出,又有无穷佛光,又有无穷妖气,又有无穷魔意,形形种种,不一而足。 鸿蒙轻轻一指,那造化珠转了几转,依旧落入顶门之中去了。“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这人吗,如今正是承运而生,也该出世了。我前百生皆是投胎人身,如今能亲眼见到女娲抟土,人族出生,居然还有几分激动。”掐指一算,“我已斩三尸,有善有恶,分别归于天道、地道、地狱道,只是无有人道,瞧来这又是一份天大的机缘,却得好生把握才是。”整理衣冠,唤来林奇跨坐其上,飘然出门。 师徒二人一路赶赴三十三天之外娲皇宫中。行了不知多久,也不知多远,面前一片混沌,正是天地未开之形,无上无下,无阴无阳,宛如一锅稀粥,搅在一起。鸿蒙住了脚,提声叫道:“女娲道友,轮回岛鸿蒙拜见!”话音方落,面前陡然一亮,现出一片山水奇地。山峦棋布,绿草如茵,一条条大江小溪或奔涌,或潺潺,沿山而绕。有白猿献果,老鹿捧芝,时有仙鹤飞舞横空,又有蝉鸣谷应,道不尽的仙家气派,说不完的圣人风采。 鸿蒙无心把玩,一拍林奇脑袋,径自赶往山中一座娲皇宫大殿。到了门口,下了坐骑,步行上山,以示崇敬。沿途遇到许多仙童仙女,三三两两聚在一处,或是嬉笑扑蝶,或是采果攀花,道不尽清净悠闲。鸿蒙慧眼观瞧,见他们都是得到的妖精一流,只是习练正宗仙法,洗净妖气,颇有几分神仙气概。这些童子仙女见了鸿蒙也不以为意,女娲娘娘乃是妖族大圣,又是道祖亲定的未来圣人,身份何等尊崇?每日来此谒见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是以毫不惊奇。鸿蒙到了大门之外,抬眼见门上一块匾额上用上古妖文誊写“娲皇宫”三字,银钩铁划,如欲破空飞去一般。举手敲了三下,不一会儿,一位妙龄仙子轻启门扉,软语轻音,盈盈下拜道:“仙长驾临,娘娘已有吩咐,请宫内看茶。” 鸿蒙见她星衣霞帔,国色天姿,暗赞一声:“不愧是圣人门下,连通传的侍女都是这等好资质。”点了点头:“有劳仙子带路。”那女仙连道不敢,两人一前一后入殿。女娲娘娘高坐上首,见了鸿蒙,起身相迎,颔首道:“道友万里相访,有失远迎,请坐吧。”那女仙一惊:“娘娘身份何等尊崇,往日来访之客有些连面都不见,只打发几句了事,今日非但遣我出迎,甚至还起身相待,这位仙长怕是来头极大。”不敢怠慢,连忙搬了一张仙椅过来。 鸿蒙也不客气,谢座坐下。又有侍女斟来香茶,女娲笑道:“此茶是我才于天极之处,太阳星上扶桑树所产的一株火瞿茶,味道颇是鲜美,请道友品尝。久闻道友手中有一株五色神茶,乃是生于混沌,为天下万茶之祖,我这一杯仙茶却是有些不自量力了。”鸿蒙哈哈一笑:“贫道一株枯枝产的几片败叶,居然连圣人娘娘都知晓了。先前我送了镇元子道友一些,如今所余不多,待下次结茶时,敬奉娘娘一些。” 女娲娘娘道:“我也听闻道友与镇元子走的极近,前几日红云道友往东海寻仇,末了还是镇元子赶来,为道友解的围可是?”鸿蒙心中一凛,表面笑道:“镇元子道兄高义清风,贫道也是极佩服的。”话锋一转,笑道:“贫道观娘娘眉间毫光大放,红贯双颊,乃是大机缘大福德之相,只怕立身成圣便在眼前了。”女娲心头一震:“这鸿蒙好不厉害,我也是这几日才参悟天机,隐约悟到成圣之机便在眼前,只是欲要以探究竟,却如镜花水月,一场空欢喜而已,他的修为远不及我,如何能知晓这些?” 鸿蒙见女娲神色不定,微微一笑:“娘娘不必多疑,贫道法力神通虽然差些,却颇擅风鉴相人之学,娘娘乃是天定圣人,势必证道的人物,贫道斗胆一言,倒是有些不识时务了。咦,伏羲道友何在,贫道还想与他烹茶鼓琴呢!”女娲漫不经心道:“大兄手下一位妖神被巫族高手打伤,往下界巡视去了,三五载也不见得归来。”鸿蒙道:“原来如此,帝俊太一弟兄也算得洪荒中不世出的奇才,只是……”故意停下不说。 女娲见他卖关子,暗暗冷笑,也不去接他的话茬,只等他的下文。鸿蒙见她不接话,呵呵干笑一声,伸手往虚空中一拂,陡然现出一片水迹,平坦光滑,如同明镜,再一指,镜中景物流转,白云苍狗,洪荒世界大小之事如走马观花一般尽数显映其中。鸿蒙笑道:“太清道友的太极图乃是当年盘古天王手中开天神斧所化,有包藏宇宙,衍分阴阳之妙,天界诸事都如掌上观火,娘娘的山河社稷图指生万物、妙化乾坤,地界诸事都如镜中看花。贫道这一手镜花水月之术乃是小道,万万比不得太清道友与女娲道友的至宝。只是闲来无事练成,聊胜于无罢了。”伸手一指:“娘娘请看。” 女娲凝神看去,只见镜中是一片高山,正有两队人奋力拼杀,无数法宝漫天飞舞,又有黑雾毒气四面流荡,正是巫妖二族的高手血拼。女娲娘娘修为已近乎天道,心境平和,倒不似后土那样冲动,只淡淡的道:“道友这是何意?”鸿蒙道:“娘娘请看下去。”镜中景物变换,巫妖二族高手鏖战良久,都是死伤惨重,不愿再打,纷纷收手,一面互相喝骂,一面缓缓退去。眨眼间场中只余下许多尸骨,浓烟滚滚,好不凄惨。 女娲皱眉道:“此是巫妖二族连年厮杀,因果牵缠越积越广,我时常劝说帝俊太一,无奈二人刚愎自用,只将我一番忠言当作耳边之风。”鸿蒙道:“巫妖二族连年厮杀,所结因果太重,便帝俊太一要罢手,属下妖神也未必会答应,那巫族更非善类,一笑泯恩仇之事,怕也是做不来的。”女娲奇道:“道友既知如此,有何必徒费功夫?”鸿蒙笑道:“一因一果,一饮一啄,莫不天定。道友身在局中尚不自知。道友的机缘却要在此处去寻呢!” 女娲豁然起身,急道:“当真?”自觉失态,却也顾不得了,“道友想必有以教我?”鸿蒙笑道:“娘娘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先随贫道往不周山一行如何?”女娲将信将疑,但此事实在诱惑太大,不舍拒绝,便即应允。二人出了娲皇宫,直奔不周山,祥光敛处,落在一处山头。不周山下原本有巫族的部落,归于后土通灵,自后土舍身化作地狱轮回之后,这些部落之中的巫人,有的投奔其他祖巫部落,有的索性追随后土常住地府,成为阴兵阴将。少了巫人的吵闹,一座巍巍不周,居然有了几分难得的安宁清净。 第六十一章 不周山上,女娲造人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女娲叹道:“当年后土道友在时,不周山上何等喧嚣,想不到她化作轮回,连基业也变成这般。”鸿蒙道:“道友许久未来不周山上,何不信步走走?”女娲娘娘不知为何,自一到不周山,便觉心惊神跳,只觉面前有一桩极大的机缘,但细细一想,却如隔山,看不分明,只微微点头,莲步轻移,缓步徐行。鸿蒙只是轻笑,默不作声。 苍岚流云,和风抚颊,女娲缓步而行,有青山带翠,禽鸟和鸣,更映衬的偌大一座不周山静幽非常。“山居清净,正是仙家的清课岁月,只是这青青翠黛之中,却似乎少了些什么。”凝神思考,不觉那一道鸿蒙紫气本是收在紫府之中温养,忽然冲出体外,化作一物,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不而殆,正是鸿蒙紫气的本来面目——先天四九大道。那大道悠然轮转,陡然放射无穷光芒,照耀无边虚空,女娲娘娘被这光芒一照,陡然心志一清:“是了,这天地太过寂寞,我当行使造化功德,再造一支生灵,抹去洪荒之中的萧瑟。”喜道:“道友,我悟到,悟到了!” 鸿蒙哈哈笑道:“恭喜道友悟得证道机缘!”女娲皱眉道:“再造一支生灵,又谈何容易?该用何物去造……”忽然灵光一闪,“有了!”掏出一捧黄土,约有千粒,各个均匀饱满,正是当初紫霄宫分宝之时所得,先天五行中戊土化生的戊土之精——先天息壤。鸿蒙道:“待我助道友一臂之力。”取出玄冥壬癸旗,当空一摇,便有无量癸水之精生成,颗颗状似龙眼。女娲道声谢,当下抟土和泥,便要捏造生灵。 鸿蒙忽道:“道友且慢!”女娲愕然抬头:“道友还有何事?”鸿蒙道:“道友只知机缘在于创造生灵,却不知要创出何样生灵?”女娲闻言摇头,她才悟到成圣的关键法门所在便是创造一个新的种族,承运代天,但究竟造出一个何样的模式却有些踟蹰,便问:“依道友之见,该当如何?” 鸿蒙傲然一笑,缓缓直起腰来,以手指天,其音清越:“此生灵逢运承天,为洪荒无量量劫之主角,功德无量,当获天佑。此生灵之身,当合造化之妙,现大道之形。脊骨二十四节应二十四炁,肺管十二节名为十二重楼。脐为祖宫,内曰黄庭,心曰绛宫,肺曰华盖,舌下曰华池,脚心曰涌泉,脐下一寸三分曰酆都,山水小肠十八盘即为十八狱,水道曰地户,谷道曰幽门。左齿叩八音为金钟,右齿叩八音为玉罄,前齿叩八音为法鼓,三八共二十四通,以应二十四炁。种种异修,妖魔鬼怪,皆以修得此身为本,方能以最快速度汲取天地灵气,夺先天造化。” 他越说越快,当真有指天划地,挥斥方遒之概,每说一句,天地之间便有一声清雷轰鸣,此言彼应,绝无差池,清音阵阵,春雷滚滚,将洪荒中一切声音都压了下去。他说的一句,女娲便用水和泥,捏造一处,到得说完,已是成形,手足齐备,正是后世人形的模样,只是面貌一片平平,未曾雕刻五官。 女娲娘娘拿着这个奇异的生灵,奇道:“道友,这生灵构造如此符合天道,即便我等圣人之身也不过如此,日后繁衍生息,整个洪荒岂不是成了他等的天下?”却是担心人族发展壮大,绝了妖族的后路。鸿蒙心道:“正要雄霸这个洪荒,不然巫妖二族如何应劫?”笑道“娘娘不必担忧,这新的生灵虽是得天独厚,修炼神速,但天道最是公平,其辈天生柔弱,受不得刀砍斧剁,尚有生老病死之事,再者悟透机缘,逆天而求长生之辈又能有几人?余下不过只在轮回之中挣扎而已罢了。” 女娲听他一说,也觉有理,便息了忧心。只听鸿蒙又道:“娘娘可否开恩,将这第一个捏好的生灵送与贫道?”说时满面希冀之色,又是叹息又是搓手,显得十分局促。女娲暗奇:“这鸿蒙向来豪气干云,也是工于心计之辈,如何这般失态?”也不在意,只道:“道友,此物是我练手之用,尚未点化,只是一滩泥糊,死物一个,要它何用?”鸿蒙道:“娘娘有所不知,此生灵乃是秉承天运而生,若有了灵性,必定惊天动地,尤其此物乃是娘娘最先造出,天生便有大功德在身,因此贫道斗胆向娘娘讨要。” 女娲笑道:“道友向来精于算计,今日倒是做了一回真小人。罢了,道友于我有指点之功,愧无所报,此物便赠与道友,权作答谢吧。”鸿蒙连声道谢,接过小泥人,珍而重之的放入袖中。女娲见他如此正式,心头微感后悔,随即释然,又调了些先天息壤于玄阴真水,双手一搓,捏起泥人来。但见她双手飞舞不停,举凡内脏、骨骼、筋脉,尽数成形,细致之极。鸿蒙也暗暗赞叹:“怪道女娲成为唯一的一位女圣人,只这一份造化的手艺,便是其他人拍马也赶不上的。”出声提点道:“道友,天道有阴阳,此生灵也分男女,莫要忘记!” 女娲唔得一声,只顾埋头造人,哪里腾出空来回话?双手翻翻滚滚,越造越多,眨眼间便有几万个了,先天息壤所剩不多,女娲捏的兴起,也不管材料,就地那不周山上黄土和水,继续造人大计。鸿蒙手中壬癸旗不住挥动,衍生无穷真水,支持和泥造人的大业。不过一个时辰,已捏了十万个泥人,整整齐齐摆在一处,犹如战场上等待检阅的兵士。女娲面上渗出金黄色的汗珠,滴落之时便化作先天灵气爆散开来。这一份造化功德哪里是好得的?人之身符合先天大道造化,便以女娲的法力神通,也是耗力甚巨,忽然展开天眼四下望去,伸出一只纤纤素手轻轻一抓,便有一根老藤落在掌中。 鸿蒙一见,脑门见汗,那老藤正是不周山上一株灵根,出产先天葫芦的葫芦藤,嫩绿青翠,只是没有葫芦。女娲捏人捏的累了,便想出一个取巧之道,随手抓了一件不周山上灵气颇深之物,抬手扬鞭,啪的一声,抽在一大团黄泥之上,立时飞起上千块泥团,落地化为人形,连抽了几千鞭子,直到力尽罢手。鸿蒙道:“请道友赐此生灵娲皇血脉,使之阴阳相合,成此功德气运!”女娲面色凝重,也知到了紧要关头,伸手轻轻一咬,挤出一滴鲜血,屈指轻弹,那一滴血珠晶莹剔透,色如玛瑙,飞在半空,陡然以一化十,以十化百,由一而生亿万,纷纷落入泥人印堂之中,如甘露入旱土,眨眼吸收殆尽。 那小泥人吸收了娲皇血脉,登时有了极大变化,周身放出光彩,其色有五,跟着缓缓抖动,伸足踢腿,有了灵气,只是面目僵塞,还无生机。鸿蒙笑道:“此生灵肉身已备,血脉已开,只是还少主身的一点真灵。”心念一动,千万里之外,九幽之地,六道轮回之中。轮回道人正自打坐入定,头顶六道轮回冠徐徐流转,放射奇亮光华,身旁自有许多牛头马面,阴神鬼将押解着各处冤魂,有判官手持判官笔、生死簿,依照鬼魂生前功德善恶,在生死簿上指指点点,便有阴兵押解魂魄往天道、地狱、恶鬼、畜生等轮回而去,或受享福德、或投胎转世。人道与阿修罗道的轮回通道,因无两种生灵诞生,因此暂时封闭。 轮回道人眉头一挑,起身来至人道的轮回通道之前,一座大门森然紧闭。道人吩咐鬼帝鬼将:“速将地狱中各处精壮魂魄搜取十万,押解到此处。”鬼帝鬼将不敢怠慢,忙即动手。有孟婆手持一面钵盂,满盛孟婆汤而来。道人施礼道:“娘娘,如今女娲于不周山将有大功德现世,贫道也须尽心竭力,还请娘娘相助。”那老妪正是后土化身,道行通玄,几同圣人,幽幽一声叹息:“女娲道友今日终于超脱,立身成道,实在可喜可贺。”以后土的道行自然可以窥破天机,知道这一种族一旦被创造出来,注定成为天道宠儿,取代巫妖二族的统治地位,称霸洪荒。她甚至已感觉到,随着这新的生灵渐渐成形,巫族那原本就已极稀薄的气运,已然降到最低,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轮回道人笑道:“女娲道友乃天地间第一位混元大罗金仙,必有无穷之威仪。我等只静心安待便是。”顿了一顿,“道友不必自扰,巫族之事贫道既有承应,必会保全一丝血脉。”孟婆一声叹息,在人道通道前面坐下,支起一口大锅熬煮孟婆汤。 第六十二章 抟土成人、娲皇证道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轮回道人伸手正了正头顶宝冠,口中喃喃念动真言,那六道轮回冠徐徐转动,有人道之相现于其上,有男女之形,陡然放射一道灿然光华,有十丈粗细,照射在人道的轮回通道大门之上。那一座巨门吃那无量光华一照,登时云雾翻滚,仙音阵阵,轰隆声响中,两扇大门轰然打开。奉命鬼魂的鬼帝鬼将也已陆续返回,身后自有阴兵呼喝牵扯,押着许多精壮鬼魂前来听命。轮回道人眼中精光吞吐不定,仿佛急电,命道:“尔等随我往不周山一行,押解鬼魂投胎!”待这十万阴鬼饮罢了孟婆汤,当先一步,跨入人道轮回之中。通道之中金光乱闪,飘移不定,各种元气冲突不休,便是太乙金仙入内,想要全身而退也需费一番手脚,好在轮回道人头顶后天功德至宝六道轮回冠,沟通阴阳之道,自可无碍。 行了不知多久,轮回道人将手一摆,虚空中显出一道裂缝,跨入其中,正是不周山上。身后鬼帝鬼将共有三千余位,押解着十万冤魂浩浩荡荡自地狱中蜂拥而出,依次排列开来。轮回道人向鸿蒙稽首一礼,便不说话。鸿蒙还了一礼,笑道:“女娲道友,如今阴鬼齐聚,万事已毕。”女娲知道此人胸中可藏日月乾坤,也不打圈,直道:“阴神已聚,如何造就还需道友指点。” 鸿蒙也不推辞,说道:“此生灵合于大道,暗符周天造化,其中一点真灵,寂兮寥兮,交于天地,感通阴阳,当名魂魄。魂魄之中当有三七之分,谓之三魂七魄。三魂为天魂、地魂、命魂,七魄依次为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曰气、四魄曰力、五魄曰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魂为阴,魄为阳,魂魄相抱才有生气,魄散魂离则死。”鸿蒙说时,女娲信手一招,便有百个冤魂落入掌中,依着鸿蒙之言,一一揉弄起来。那些魂魄饮了孟婆汤,一个个神魂飘荡,不知东西,只任由摆布。 女娲双手飞舞如蝶,只将冤魂当作泥土一般抟弄不停。轮回道人带来的魂魄乃是洪荒各族精英死后落入地狱所化,各式奇形怪状皆有,有妖族之辈,甚至还有几个真灵未灭的巫族,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然不能作为人的魂魄,女娲先将他们尽数打散,按天地人三才,辨识阴阳,照着鸿蒙所言塑造人身之三魂七魄,须臾而成,扬手打入泥人之中。魂魄如体,那泥人眼珠转了几转,生机渐浓。 女娲越捏越是纯熟,约有半日功夫,已将十万冤魂尽数打散,重新揉造成人之魂魄,一一打入泥人之中,抟土造人,又是捏造魂魄,以女娲准圣的法力,也感吃不消,周身香汗淋漓。鸿蒙笑道:“恭喜道友,万古奇功,只在今日!”掌中显出一株翠树,碧绿清雅,正是那混沌灵根,五色神树!伸手在树身上轻轻一划,便有一股碧绿汁液流将出来,鸿蒙接在掌中,以心头一点真火炙烤,使之转化为一团其形不定的灵气。跟着张口一吹,那灵气陡然分做十万股,各个有小指粗细,纷纷钻入泥土口中,过十二重楼之下丹田,在周身运转了一周。 这一股灵气非同小可,乃是五色宝树经亿万年孕育的一股先天乙木精气,五行之中,东方属木,为东方乙木,主生机,最能促发生命,葆精养气。因此鸿蒙用这一口乙木精气强行打通泥人周身关节脉络,再与自身精魂相合,自可化生阳间了。果然十万小人受了一口精气滋养,纷纷睁目启唇,跟着叽叽喳喳吵闹起来,一见女娲,纷纷扑拜跪倒,口称圣母!女娲看着这亲手创造出的生灵,不由也有些感叹,传旨免礼平身。 鸿蒙手捧玄冥壬癸旗,朗声喝道:“呔!盘古开天辟地,分理阴阳,合于造化,此时正当巫妖式微,天数大道,当有大德生灵出世,使洪荒欣欣向荣。此生灵周合大道,妙化乾坤,合阴阳、通刚柔、立仁义,当字之曰‘人’,一撇一捺,两仪立焉。自此人族出,人道兴!”话音方落,无数人族中人以手捶胸,仰天大呼:“人!人!人!” 洪荒世界,天皇之年,有女娲感巫妖征战,大地萧条,遂造人以补之。天道有所感,遂降大功德于其身!有无穷玄黄之气翻涌滚荡,自三十三天之外直落重霄!又有无边光色自周遭虚空中蜂拥而出,有七彩祥光盘绕不绝,那玄黄之气分做两股,一股约有九成,落如女娲娘娘顶门之中不见。女娲吸收了造化功德,玄黄之气,周身遍放无量光色,其色有亿万,又仿佛无色,有色无色入于虚空,精光灼灼,莫可逼视。 女娲一声长啸,头顶冲出一道紫气,正是紫霄宫中所得,大道之机,鸿蒙紫气,哗啦啦化作一道虚影,内里仿佛有无边虚空宇宙,包含万物,又仿佛一物皆无,有无相生,与女娲的身形渐渐相合。这位妖族大圣,天地间第一位混元大罗金仙,陡然散发出无穷的威压,这一刻道便是自身,即身即道!天地间的先天灵气疯狂向着女娲娘娘聚集而来,犹如一条条巨大长龙,首尾皆不知何处。 女娲吸收了这无量灵气,周身遍放无量光色,轻启朱唇:“吾今造人族,立身成圣,自此圣人出,镇压洪荒气运!”洪荒之中无数的生灵无论身在何处,正在做什么,此刻都停下来,虔诚的匍匐在地,顶礼这位证道的圣人。 紫霄宫中,鸿钧圣位之上空无一物,仿佛是道,自无中来,还归虚无中去。昊天童子与瑶池仙子对望一眼,双双叹了口气。昊天道:“女娲证道,其余五圣也快了。他等跳出轮回,得大解脱,只是我等还在大道之中,不得自在。”瑶池仙子道:“各有各的缘法,徒羡他人作甚!”昊天又是一声长叹,握紧了拳头,“天道啊!” 不周山,三清洞府之中,女娲虽在不周山证道,离得极近,但三清却未出门一见,就在女娲证道的那一刻,三位打坐的道人同时启目,随着女娲成圣,原先混沌不清的天道,陡然澄澈起来,三清在定中都预见到了自身证道的机缘。老子眉头耸动,又闭眼神游了。元始眉头皱了皱,摇头不语。通天道人嘴角一撇,说道:“两位师兄,我等窥得天机,立身成圣就在眼前,还是准备一下,往娲皇宫中向女娲娘娘道贺吧!”老子不答,元始道:“那是自然。”抬头望着西方,皱了皱眉头:“我等感应得到,那两个岂会不知?” 西方极乐世界,八宝功德池边,有接引道人与准提道人相对默坐。准提道人扬头往不周山瞧了一眼,摇了摇头。接引道人道:“师弟,你的心不静了。”准提道人笑道:“即动即静,率性之中方有大自在,师兄着相了。”接引道人道:“女娲证道,天机显现,不复混沌。我等之机缘就在眼前,只是这证道之法么,却是有些难办。”准提道:“不错,这门证道之法乃是便宜法门,我俩证道自然无碍,只恐后世弟子无此大毅力、大神通,却是解脱不得。” 接引道人道:“不错,这证道法门确是有些纰漏,不如道家正宗法门。我西方教先天不足,比不得三清之流,还需有至宝镇压气运才可。”准提道:“镇压气运的至宝莫过于开天四宝,不过太极图盘古幡诛仙剑阵都在三清手中,不易夺来,唯有混沌钟落在东皇太一手中,还有几分希望。”接引道人道:“巫妖二族应劫在即,那是才可动手。”准提道人笑道:“此事言之过早,我等算到,三清岂会不知?且等证道之后再来计较不迟!”接引点头称是,当下两位教主相对无言。 地狱之中,六道轮回之前,孟婆运用慧眼,早看清不周山上之事,耳听得人族吵嚷之声,不禁怅然,仿佛有失,幽幽一声叹息,依旧回转地狱中去了。却说幽冥血海之上,传来一声怒吼,声如风雷,两道剑光自血海之中横穿而出,一作惨败,一作惨绿,双剑合璧,足有万丈剑芒,犹如一颗硕大之极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翼,直直划破空间,又没入血海深处去了。两剑所过之处,空间为之撕裂,滚沸如汤,血海中数不清的冤魂厉鬼,莫说直撄其锋,吃那剑芒扫上一点,连惨叫也发不出,立时身化飞灰,渣滓也不剩下一点。 第六十三章 日月吞吐、传道人族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太阳星上,妖族天庭之中,万千妖神围绕之下,有帝俊太一两位妖皇相对静坐。女娲成道之时,万千妖神感到那无所抗拒的威压,尽皆俯首跪地,向不周山方向朝拜。帝俊头顶冲出两道硕亮光华,正是河图洛书二宝,各有一番宝光,苦苦抵御女娲成圣时的威压。太一头顶高悬混沌钟,清鸣作响,帮助乃兄抵御威压。有顷,云淡风轻,帝俊振衣而起,道:“女娲娘娘成道,我妖族之中有圣人镇压气运,比巫族强盛百倍,我等须往娲皇宫中道贺才好。”东皇手持东皇钟,微微有些出神:“圣人么?” 帝俊一见,知他苦苦求索大道,如今却为人捷足先登,自然有些不舒服,怕他心魔作祟,忙道:“贤弟何必在意?我等没有道祖赐下鸿蒙紫气,那混元大道只怕无望。但贤弟有东皇钟在手,此宝镇压鸿蒙世界,若是祭炼完全,便是圣人也要让你三分。”太一轻轻摇动东皇钟,有清越之声传来,“祭炼完全?谈何容易!我费尽心力,历数十万年,如今也不过打开九重天禁制,想要再上层楼却是有些难办。”若是鸿蒙在此听到,定要冷笑出声:“老子自开天辟地得到此钟,费尽心力才祭炼到了十重天境界,正要算计你一下,怎会让你祭炼完全?”帝俊道:“贤弟不必强求,既是难炼,便顺其自然,还是先往娲皇宫参拜圣人娘娘,免得失了礼数。”太一点头称是。当下两位妖皇摆驾娲皇宫,率领万千上古妖神,参拜圣人娘娘。 北极北冥,汪洋之海。距海面十万里之下,便是北冥的海眼所在,一座黑幽幽的洞穴,吞吐着无尽的北冥之水,也不知通向何处,仿佛其下便是九幽地狱。周围有十万根通天海柱林立,个个粗有万丈,周年环绕海眼四围,移动不休。这里水压强大之极,便是太乙真仙的修为,一时三刻也要被压成肉末。妖族之师鲲鹏道人的妖师宫便藏在这深不见底的海眼之中。当初鸿蒙奉了鸿钧法旨,立下地狱轮回,保洪荒万物生死相循,无穷无尽,可谓功德无量。那鲲鹏也想分一杯羹,不料为鸿蒙所算,非但半点好处没有,反而得罪了东皇太一,不得不将整座妖师宫并一家老小拉进这海眼之中避难。 那妖师宫占地庞大之极,何止百万之距?但在四周北冥真水的打压之下,已是缩小到芥子之微。也亏得鲲鹏这等**力之辈,用全力护持,不然他一家老小早给挤压成了齑粉,先去地狱轮回了。女娲成道之时,洪荒各处皆有所感。那威压下达海底,落在海眼中妖师宫上。便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叫道:“鸿蒙那遭瘟的杂毛,黑心的老怪!将道爷骗到此处受罪,他却四处招摇,女娲娘娘成道,我何不去拜谒一番,也好讨个日后的出路!顺道送还炼妖壶,免得圣人娘娘见我有借无还,只道我昧下了。” 自妖师宫中飞出一个小小黑点,初时不过微尘之小,眨眼之间化作一条闹海巨鱼,首尾三万里,尾鳍轻轻一拍,海面上便升起万丈巨浪,将无数水族冲的不知哪里去了。又有许多海中的精怪一见,纷纷纳头叩拜,口称妖师!那巨鱼甚是得意,哈哈大笑,一跃出了海面,陡然化作一只巨鹏,依旧首尾三万丈,双翼张开,将一座大洋遮去了半边,仰头一声厉鸣,往三十三天之外娲皇宫中去了。 不言洪荒众高人对女娲成道种种表现,且说不周山上,鸿蒙眼见女娲证道,有约一成的功德玄黄之气落入了他的顶门,却是因有指点之功,最后又不惜耗费真力,运转一口先天乙木精气,使泥人新生,因此得了造人的一成功德。女娲证道的威压落在他身上,有造化珠冲出顶门,抵住了威压,却是此珠先天之上与圣人天道无异,因此不屈于圣人之威压。他先是得了六道轮回功德,如今又有人族造化功德,可谓功德无量,但没有鸿钧赐下的鸿蒙紫气,不能与四九大道相合,因此距离圣人的境界差的太远。见女娲成圣之后威压如海,神通晦涩不明,不禁心里有些发苦。 女娲得了造化人族功德,终于突破了那最后一道关卡,与自身鸿蒙紫气相容,成就混元大罗金仙果位,自此跳出五行轮回,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一不异,左眼见沧海桑田,右眼观宇宙生灭,大千世界生灵轮回灭度,只在一念之间,便是重炼地火水风,再造乾坤也非难事。娘娘脑后现出一圈圣人功德金轮,光华灿灿,仿佛有无尽大道包含其中。种种神通不悟自明,种种天机未演自透,获得种种不可思议之神通。 女娲圣人瞧了瞧造化珠,点头道:“贫道先前还有些奇怪,原来道友有这般大的来历。”圣人慧眼何等厉害,自是一眼看透了鸿蒙造化珠的来历,以前他的种种怪异之处也就不足为奇了。鸿蒙嘿嘿一笑,略略弓了弓身子,笑道:“贫道得了此物,却也有些不便,因此使了手段,图谋了圣人娘娘些许功德,请娘娘赎罪则个。”他知圣人法力神通委实不可小觑,必可算出是自己分去了一成的造人功德,索性光棍些,说开来,日后也好相见。 女娲娘娘闭目沉思,说道:“如此也好,也算一桩善缘。”声音也带了几丝虚无缥缈的气息。圣人之下,万物皆是蝼蚁。鸿蒙仰望着这一位天地间第一位功德圣人,不由生出了几丝蝼蚁之感,见圣人并不计较,反倒隐隐有些不妙,纰漏出在何处,却又算不清楚,只觉一团乱麻,知道是圣人施展法力掩盖了天机。 女娲娘娘似笑非笑瞧了他一眼,道:“吾今证道,当往紫霄宫中拜见老师,道友若有闲暇,可往娲皇宫中一叙。”伸手一指,那一根葫芦藤应声飞来。此藤受功德之气滋养,已成后天功德之宝,日后女娲娘娘拧一洪荒妖龙龙筋,练成一根七星龙鞭,威力不下先天,这且不表。天边飞来一座銮驾,有九龙拉车,又有金凤落于车辕,道不尽的奢华尊贵,有女仙三四对,伏地而拜:“请娘娘登车!”新生的人族尚自懵懵懂懂,一见圣母要走,纷纷哭拜而跪。女娲望了望他们,又瞧了瞧鸿蒙,说道:“尔等秉承天运,当自惕醒,万事依循天道,无为之中方有大为,一味求我作甚?那一处的鸿蒙道人,他胸中自有浸沁日月,吞吐乾坤之法,可保尔等无虞。”也不理人族苦苦之求,飞身上了銮驾,九龙嘶吼,往紫霄宫中去了。 “……这位娘娘倒也干脆,造了人,得了功德,成了圣人,眨眼就撂挑子闪人了!”鸿蒙一阵腹诽,望着黑压压一片的人族,心中陡然有了几分欢喜:“这便是人族。这便是我前世托身的所在,秉承天运命数而生的生灵,无量量劫当为洪荒主角的人族!无论如何,我当竭尽全力,保这一支香火相传,直至万世!”伸手招了一招,便有几个女娲娘娘最先捏造的人类,得了娲皇血脉最厚,也最有灵性的人小心翼翼凑上前来。 鸿蒙见他们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由失笑,说道:“你等不必拘束,无量量劫之前,我也曾托成人身,今日教化尔等,也是了断一番因果。”命几人坐下,又道:“尔等乃女娲圣人抟土所造,一身周合天地造化,先天之上最是近乎于道,因此修炼一途可谓得天独厚,但天道最是公正无私,尔等先天周合,但体魄却是柔弱,又有生老病死诸苦相缠结绕,不得脱解。罢了,今日我以大慈悲之心,传授尔等炼气合道,周游六虚之法,尔等习之,当可超脱生死,得大自在。” 顿了一顿,又道:“此法乃是颠倒乾坤,逆转日月之法,非有缘者不传,非大福德者不传,尤其心险之辈更不可轻传,尔等习之一面是强身养神,一面也是护佑同族,绝不可滥传一气,私相授受,须知爱之适足害之,本尊言尽于此,一切尔等自为吧。”一手结金刚印,一手结说法印,将如何吸收灵气,锤炼金丹,如何将一口真息周流周身三百六十五度周天,练形脱骸,日出阳神,种种修炼之法一一阐演详尽。此时人族尚无文字传世,这些炼道之法皆是鸿蒙用神念神通印入几人脑海,也不担心会大肆泄露。至于日后这几人修成了神通,如何传道,却是不必管了。 第六十四章 地仙之祖、与世同君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三清有先天功德在身,盘古遗胄,注定证道,倒也罢了。那西方二教主所取证道之法甚是驳杂,又需累积无量法力,又要积蓄无量功德,尤其这人族的第一份后天教化功德,更是非取不可,我只传了几人道法,也不甚深湛,却也不曾结下因果,若是将这十万人族尽数教化了,日后西方二人证道得不着后天功德,迈不出那最后一步,那才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实在头疼之极。”突然心头一动,“镇元子多次助我,无以为报,索性这功德也让他沾些,他这地仙之祖的名号也算名至实归。”三日之后,讲道已毕,心念一动,便有五色宝树脱体而出,化作青木道人。鸿蒙道:“贫道往五庄观寻镇元子道兄,十万人族如何安顿,还需道友费心。”青木子道:“总是一人,何必多言。” 那几人还沉浸在精妙的道法之中,鸿蒙将之唤醒,指着青木道人道:“这位道友乃我之分身,与我一般无二,安排你等安顿下来,只从命便是,不必生疑。”几人望了望鸿蒙,又看了看青木道人,勉强答应。青木子命他等起身,统率十万族人往不周山上迁徙。巫族在不周山上虽然已没有较大的部落,但还有些散兵游勇,再者这不周山乃是盘古天王脊骨所化,天生灵气充沛之极,又是上接乾天,妖族对之垂涎已久,不时派出法力强大的妖神前来抢夺,难免混战之中伤到体魄柔弱的人族。人族初生,只有十万之数,死一个,便少一个,日后繁衍生息便难了许多。 几个人族的头领望着这位青木老祖,见他冷着脸不说话,便也不敢发问。青木道人寻了一处险要山崖,石壁之上天生有许多洞穴,也不甚深,恰可用来居住。只命他等将族人一一安顿其中,至于水源食物,也不待吩咐,人的天性本能,自有人前去寻找,只防备有野兽妖魔暴起伤人便可。青木子指点到了地方,也不多留,径自去了。余下人族面面相觑,没奈何,只有自己动手。山上天气颇寒,便有几人相抱一起,哆哆嗦嗦取暖。人族初生,半点技能也无,只有听天由命,竭力挣扎求生而已。好在鸿蒙传授了几人道法,这几人便是人族中第一代的练气士,天地间灵气充沛,又生为人身,吸收灵气的速度比其他种族也快了许多,不多久,这几人便有了些神通,虽不能练就元神,飞腾变化,但对付个猛兽大蛇,倒也够了。就这样,十万之人在不周山勉强扎下根基,每日竭力求生,为生存而苦斗。莫要小看这区区十万之人,日后称霸洪荒,遍布世界的人族便是由这十万之人繁衍而来。 鸿蒙架起遁光,往五庄观而去。同体一人,已知青木子所为,暗暗苦笑:“也莫怪我心狠,一则教化人族的大德另有其人,不该我出手,否则立有奇祸临身。二则人族新生,正是柔弱,须得磨砺一番,才堪大用。”呵呵一笑:“与天斗,与地斗,与造化斗,顺则成人,逆则成仙,这才是人族的精髓所在,也是为何天道选中人做洪荒主角,可笑啊可笑,选中的生灵,却无时无刻想要打破天道束缚,有趣有趣!”大笑作歌,依旧去了。 哪消几日,已至五庄观外,鸿蒙也非初来,不讲那些客套,径自叫门入观。早有镇元大仙大开中门迎客,见面便笑:“道友当真好算计,圣人的功德也敢抢!”鸿蒙苦笑道:“天道之下皆为蝼蚁,我不过挣扎求生,哪里管他圣人不圣人!”一句话说的镇元子沉默下来,“道友所言极是,天道最是大公,也最是无情,各人机缘天定,也不过看那手段算计而已。倒是造人之事道友分去了圣人娘娘一成功德,当心日后还有因果,圣人的神通,只怕不好抵挡。” 鸿蒙见他真心相劝,心下感动。“道兄不比多虑,此事我早有定计,那女娲虽然证道,超脱天道之外,终究脱不得我手,日后还有大事求我,不然不周山上早已翻脸,哪里容得我逍遥?不过她若下辣手,我鸿蒙却也不是那面做的泥团,任她揉捏罢了!”镇元子笑道:“早知道友胸有定计,贫道又是杞人忧天了!”命童子上茶,又命清风持金击子打人参果待客。 鸿蒙阻他道:“贫道可非打秋风之辈,上次不过尝个鲜,这等天材地宝如今于我用处不大,还是留待有缘吧。”镇元子见其意甚诚,也不坚持。两人只在大殿之上饮茶谈天。鸿蒙道:“前次东海之事,蒙道友借宝出手,感激不尽。”镇元子慨然道:“自家弟兄,谈何恩情!”鸿蒙笑道:“总是因果,若不了断,难以精进啊!”镇元子哦的一声:“也是如此,不知道兄如何了断?”鸿蒙低声道:“我欲送道友一桩天大功德,虽依旧证不得混元,但功德无量,可与日月同辉,天地一体。日后大劫来时,一家老小也可保全了。”镇元子啊的一声,手中茶杯落地,慌忙去捡,急问:“何等功德?” 鸿蒙却不说话,端然稳坐。镇元子大急,一把扯住他道袍,急道:“还卖关子!快说!快说!”鸿蒙品了口仙茶,这才缓缓道:“女娲证道之时,道友可有所感?” “她那圣人威压遍布洪荒宇宙,我又非草木,岂会不知!” “道友可曾发觉天地灵气之变?” “灵气之变?”镇元子以手捋须,“道友不提,我险些忘了。女娲证道之时,天地间的灵气似乎一下少了半成左右。”鸿蒙冷笑道:“圣人乃是窃天的大盗,洪荒万物生灵日夕吸收的灵气也及不上一个圣人所吸收的灵气。此辈以天地为棋局,众生为棋子,只为自家教门气运,天道运势,推动周天诸事发展,闲时讲道传经,忙时生灭天地,嘿嘿,大神通啊!” 镇元子苦笑道:“圣人本身便是天道的一部分,自然处处以天道为先,不以善我者为善,不以恶我者为恶,一举一动近乎天道,本就无可厚非。道友有些矫枉过正了。”鸿蒙冷笑:“道友真乃迂腐之论!譬如天道只问大势,不拘小节。譬如天道注定人族大兴,又何曾定下那许多细节?不过是众生自为而已。有此小节,便有回旋余地,圣人只需按天道大势,便可自由插手,或生或杀,还不都在一念之间!”镇元子道:“好在如今矛盾不显,还可维持。” 鸿蒙以手指天:“莫忘了,还有五个呢!到时六位圣人证道,洪荒灵气一下少了三成,众生修炼没了依凭,如何能不起争端?那时杀孽大劫一起,天地间万物生灵,除了圣人,哪个能够脱逃!无论神通大小,不过只竭力争那一线生机而已。”镇元子无语,嗫嚅道:“依道友之见,该当如何?”鸿蒙大笑:“不过各施手段,只看哪个算计的更深而已!” “道友也知女娲造化人族,得了天大功德,立身成圣,却不知其后还有功德,虽然不多,却也不少。道友,你五庄观的道法如何?”镇元子不意鸿蒙突转话题,随口道:“我五庄观道法,乃是当年紫霄宫中听道祖悟得,讲求性命双修,外用鼎炉,内以元神,功成之日,炼化阴神成就阳神,虽不能霞举飞升,晋身天道,也可挪移乾坤,有那极**力神通。”鸿蒙点头道:“果是地仙修行之道,却也精妙。道友可曾想过广收门徒,发扬教门?”镇元子笑道:“我生性疏懒,不耐授徒,这一座道观也不过十几个弟子而已,哪有心思做大教门?” 鸿蒙摇头道:“我看不然。道友一脉的道法颇合天道,虽只止于地仙之境,却也是无上修行的法门,倘若道友肯割爱,将道法广播洪荒,那时人人修道,个个养真,岂非天大功德?”镇元子听得眼神一亮:“道友之意是……”鸿蒙道:“此是天道送与道友的一桩大功德,所谓天赐不受,反遗其咎,道友三思。”镇元子呆了半晌,忽然一拍大腿,纳头便拜:“果是一桩好买卖!多谢道友提点!” 鸿蒙慌忙扶起,笑道:“此事虽极易行,但道友却须谨记,非等西方两个教主先取一份后天教化功德证道,道友才可传道授业,不然若与两位教主圣人结了因果,可大是可虑。”哈哈一笑:“道友传道洪荒,乃万千地仙之祖师,可称地仙之祖,那时手持地书护佑一方生灵,功德无量。贫道再赠一个浑名,便叫与世同君吧!”大笑声中,扬长而去。镇元子在身后又是一揖:“多谢道友保全我一家老小!与世同君?倒也不错!” 第六十五章 三清道贺、妖皇拜山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娲皇宫中,女娲娘娘往紫霄宫中拜谒道祖鸿钧已毕,依旧升殿高坐,吩咐手下女仙:“大开宫门,准四方修士入宫参拜!”女仙领命而去,娲皇宫中大门敞开,禁制全无。立时有各式遁光起自五方四海,纷纷往娲皇宫中飞来。当值是妖气与魔氛起飞,仙光与玄芒一色。有妖有魔,有仙有道,都赶着参拜这天地间第一位圣人,即使遇到对头,也不敢出手,只是怒目而视而已,谁敢在圣人道场大打出手?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话说三山五岳之人纷纷赶来为圣人娘娘道贺祝喜,娘娘命仙子大开中门,接受万仙朝拜,行礼已毕,众人正想恳请娘娘亲身说法,以正心中疑难。女娲娘娘却道:“尔等远来,甚是有心,我心实慰,今日尚有佳客临门,门人,往我后山妙珍林中采七宝妙灵果来,款待众仙,以全今日善缘。”自有仙子往后山采来仙果,一一分与众人,众人一见,知道娘娘有送客之意,收了仙果,纷纷告辞。不一刻山空林寂。娘娘笑道:“这些打秋风的走了,倒也有些清净。”话音方落,陡见金光满空,瑞霭横流。娘娘轻笑道:“三位道兄远来,还请殿中看茶。” 金光崩现,走出三位道人,头一个满头华发,拄一根扁拐,次一个中年相貌,手中握一柄玉如意,上有三宝,最后一位,神采飞扬,背负一把宝剑,有青萍之形。这三人周身清气环绕,头顶各有紫气金光盘旋,说不尽的道德风流,道不完的潇洒写意,正是开天辟地盘古天王元神所化,注定先天成道的三清道人。老子点头施礼,微笑不语。通天道人作了一揖,转头打量娲皇宫中布置,唯有元始道人笑道:“我师兄弟三人特来恭贺至人娘娘证道成圣之喜,自此无劫无量,不生不灭!” 女娲娘娘微微一笑:“他年亦是我道中人,三位道兄言重了。”三清稽首坐下,互望一眼,还是由能说会道的元始道人开口:“娘娘捏土造人,功德无量,此生灵天生周合大道,日后当顶替巫妖二族,成为洪荒主人……”啰啰嗦嗦说了许多褒扬之辞,末了才道:“我师兄弟三人日后成道,欲立教门,教化人族,不知娘娘意下如何?”双目炯炯望着女娲。 女娲心头一笑:“终于说到正题了。”便道:“元始道友之言可是太清上清两位道友之意?”老君与通天点了点头。娘娘一笑:“三位道友身负开天功德,注定成道的人物,只是天道所限,总是迈不出最后一步,若是能得到人族教化功德便可立时证道,可是?”三清也知瞒她不过,都点头称是。女娲道:“道友借教化功德成圣,乃是天道注定。来时老师也曾提及,贫道万万不敢相阻。只是有一事相求,万请应允。人族出世,巫妖二族式微,那巫族好勇斗狠,自食恶果,倒也罢了,只是我出身妖族,总不忍宗族灭绝,还请三位道友提携一二。” 三清都皱了皱眉头,太清道祖清咳一声:“天数早定,不敢擅专。”玉清道人眨眼道:“各有各的缘法,娘娘何必做那逆天之举?”唯有上清道人道:“娘娘放心,妖族之事,通天一力承担便了!”太清玉清对望一眼,默不作声。娘娘一见三人作答,微微叹息,只道:“我虽成圣,到底是个女身,打杀之事不便不沾手。还请三位道友紧记今日之言,他日若能网开一面,贫道先行谢过了。”言下之意,却是允了三清所请。三清对望一眼,尽皆大喜,又寒暄了一阵,便相继告辞。 女娲娘娘静坐大殿,默默不语。过了半个时辰,又有女仙禀报,西方两位教主来访。女娲叹息一声,起身出宫迎迓。远望两朵祥云飞来,两位高瘦道人飘然落地,皆是身高丈六,一位面色疾苦,身放毫光,一位头戴双花,手执宝树,正是功德无量西天接引准提两位教主。寒暄已毕,入殿高坐,接引准提与三清一般,先是道贺娘娘证道成圣,再委婉点出欲借教化人族之后天功德证道,请娘娘应允。娘娘依旧问道:“若两位道友证道,可否对我妖族一脉网开一面?”接引面色愁苦,缓缓道:“天数早定,娘娘何苦为难我等?”准提则要圆滑许多,只道:“若妖族之人入我门来,便是教中弟子,自当护其周全,若是入了别教,怕是有些不便。”娘娘皱了眉头,微微不悦,却也不好多说。圣人历万劫而不磨,自有无量光阴要度,若是此时得罪了西方二圣,日后不好相见,只略略说了几句,打发二圣去了。 女娲娘娘默算片刻,说道:“玉竹何在?”早有一位女仙出列听命,她本是不周山上一株翠竹,日采天地之精,被娘娘采来种在宫中,历千年得道而化为人身,便自皈依,留在娲皇宫中执事。娘娘吩咐:“去往大门迎接两位妖皇驾到,着他等进来见我。半日之后,还有鲲鹏妖师来访,只引他自旁门而入。”玉竹仙子领命去了。片刻间果领了帝俊太一来见。 帝俊俯首施礼道:“恭贺娘娘成道,愿望圣人娘娘圣寿无疆!”太一生性倨傲,勉强施了一礼,也不言语。女娲只作不见:“我亦是妖族出身,两位妖皇不必多礼,请坐吧。”帝俊太一谢过落座。圣人娘娘问道:“如今天庭可是安定?”帝俊回道:“托圣人宏福,可算安定。只是巫族掌地,不服天管,时常闹事。”言下之意,却是希望圣人出手。女娲唔了一声,只不做声。太一一见,本就有些不耐,微微冷笑,忽然高声道:“娘娘出身妖族,如今立身成道,岂可忘了根本?娘娘何不借天道、立妖教,教化妖族,也是一场无量功德!”帝俊吓了一跳,连连拉他,太一只作不知。 女娲面色有些不虞,帝俊忙伏地叩拜:“太一无状,冲撞了圣驾,望乞娘娘恕罪!”太一鼻孔向天,也不辩解。娘娘本待发作,忽而一笑:“罢了,东皇亦是真性情。只是妖教之事,天数已定,不该贫道执掌,两位妖皇执掌天庭并诸天星斗,保洪荒万物生长轮回,功莫大焉,只是须防有人暗中算计。贫道言尽于此,两位好自为之吧。”圣人的神通,岂会不知妖族与巫族必亡?总是一场同宗,只提点一二,却不好深言,否则泄了天机,便是圣人也要受天道责罚。帝俊太一对望一眼,微微叹息,知道圣人有逐客之意,双双告辞。 两位妖皇出了娲皇宫,忽见极北之处飞来一片浓绿妖云,其势飞速,比电还疾,刚要落在山门之前,便有一片金光飞起迎上,双双一顿,跟着一起往后山飞去了。太一冷笑道:“原来是鲲鹏这厮,鸿蒙立轮回时,让我大失颜面,这厮倒也乖觉,躲到北极海眼之中,做了缩头的乌龟,今日碰到,却要叫他好看!”帝俊道:“这等反复小人也确是可恶,只是此处圣人道场,不好动手。”太一道:“我等只在往北冥必经之路上等他便是了。”帝俊颇以为然,二人出了娲皇宫,下山去了。 第六十六章 鲲鹏晋见、造化泥人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话说鲲鹏朝起北冥,化身大鹏,双翼一展,便是十万里之遥,正要投入大殿谒见娘娘,可巧正遇见帝俊二人出来,正自心中惴惴,有圣人座下仙子迎来,接往后山,自旁门而入,当下大喜。等入了大殿,先是伏地跪拜,口呼:“恭贺娘娘证道,愿圣人娘娘圣寿无疆!”娘娘与鲲鹏倒显得随意些,笑道:“你来何事?”鲲鹏笑道:“一来恭贺娘娘证道,而来归还娲皇至宝炼妖壶。”娘娘道:“这宝贝你有借无还,我几次向你讨要,总是推脱。如今我已证道,你倒想起归还了么?”鲲鹏苦着脸道:“不瞒圣人娘娘,先前借去此宝,乃是为了防患共工那厮,因而不曾归还,如今我又恶了东皇太一,唯恐他挟怨报复,欲用此宝护身。但今日娘娘成道,若再不归还,只怕圣人怪罪,小老儿吃罪不起,因此舍了一条性命,前来还宝。” 娘娘笑骂道:“少来卖弄心眼!我岂不知你的算计?罢了,此宝目前你还缺它不得,索性再准你用上千年吧。”鲲鹏大喜,连连叩首称谢。娘娘似笑非笑:“我听闻你与那轮回岛鸿蒙道人走得极近,他的手段高强,连我证道的功德都敢分去一成,难道就没赠你几件趁手的法宝么?”鲲鹏心头一凛,叫屈道:“娘娘圣鉴!鸿蒙那厮奸狡之极,巧言骗我与太一结怨,他倒好,支了个避难海眼的馊主意,自己跑了!我实是恨他入骨,娘娘……” 娘娘打断道:“好了,你也不必作态,那鸿蒙的算计我也是极佩服的,以你的才智,与他混在一处,也吃不得什么大亏,只是须防他用你挡劫,那便不美。毕竟日后妖族还需你来扶持。”鲲鹏愕然道:“娘娘此话……”圣人娘娘道:“此时多说无益。等日后劫数消弭,才可出山,不然妄自入劫,牵动杀机,我也保你不住。”鲲鹏一惊,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暗自沉吟。娘娘又道:“你来访我时,已为帝俊太一望见遁光,此刻正在你必经之路上等候,欲除你而后快。”鲲鹏大惊,忙伏地哀求:“娘娘垂怜,那帝俊太一身怀至宝,复又心狠手毒,我曾恶了他二人,此一去必无生机,请娘娘救命!” 女娲道:“此事我既点破,自会搭救,少顷赐你一道灵符,只依法催动,任帝俊何等修为,也绝难看破。只有一点,此灵符灵效只有三个时辰,你施展之后须得全力鼓翅,回转北冥,不可有丝毫懈怠,否则性命难保。日后那鸿蒙还有一件大事要办,他不愿亲自动手,必来寻你出山,你可答允,趁机做下人情,将来还有大用,此事我已算定,可用这一人情换取两件至宝,此宝关乎我大兄证道之事,你若能办妥,那炼妖壶便送你也是无妨,你可答应?” 鲲鹏见圣人如此郑重,知道事关重大,但如今形格势禁,性命攸关,也由不得他不答应,唯有点头。娘娘命他摊开左手,运灵气书画一符,尽是上古妖族神纹,便以鲲鹏妖师的眼光,也分不清究竟画的什么,伏地谢恩,战兢兢出宫去了。且不言鲲鹏双翅鼓荡,直飞北冥,路上果然碰上帝俊太一二人围堵,将那灵符运用本身真气一喷,立时生效,一道五色光华包裹之下,隐迹虚空之中,帝俊太一用尽手段,将方圆万里天地用那天妖炼神霹雳**搜寻了三遍,也毫无所获,不由破口大骂,也奈何不得,悻悻回天庭去了。 娲皇宫中,女娲娘娘受万仙朝拜已毕,换了宫装霞帔,殿上默坐,推演天机。忽而冷笑道:“帝俊太一应劫在即,倒也罢了。只是那混沌钟与河图洛书三宝乃是我妖族之物,却有许多宵小觊觎,大兄成道也要依仗宝物,却要好生算计,免得失宝事小,落了面皮反为不美。” 且说鸿蒙这厮用计赚取了女娲娘娘一成造化功德,那天地玄黄之气落在紫府之中,道行立时提升不少,对于天机的把握也更加清明了些。自古以来,有**力,大神通之辈多如恒河沙数,但大多随风而化,不留痕迹。只因他等强则强矣,道行却是不够,不能看破天机。真正大能为的修士,法力强大不说,道行也是高深,足以看透天机,趋吉避凶,更有甚者还有那绝世神通之人,处处算计,使天道命数为我所用,那六位混元圣人便在此例。 鸿蒙此次得的功德远不够斩尸,回转东海轮回岛,早有青木道人等候,依旧化作一团流光钻入顶门不见。鸿蒙入了大殿,林奇迎上笑道:“恭喜掌教老爷又得造化功德,证道指日可待!”鸿蒙笑骂道:“小鬼,只会贫嘴,还不让开一旁!”林奇嘻嘻一笑,侍立一旁。鸿蒙盘膝坐下,自袖中摸出一物,正是女娲相赠的一尊泥人,将袖口一摆,早有乾坤宝鼎飞出,凌空而立。鸿蒙嘿嘿一笑:“圣人又当如何?我助你证道,你也不得不舍了这天地间第一个‘人’,以求了断因果,你要算计我,日后天塌地陷之时,我却还要算计你嘞!有此一物,足可再斩一尸,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虽离那混元大道还是太远,到底聊胜于无。再者这尊尸神乃是人族之分,日后教化人族时,也方便些。”手掐法诀,朝那乾坤鼎一指,鼎盖自然洞开,伸手一抛,那泥人落入鼎中。大袖拂动之间,各式的灵药一一投入鼎中,又有海量的混沌元气跟进,务求将一尊先天息壤捏成的泥人练成不下先天之宝的庐舍! 林奇望着海量的天地灵物投入鼎中,那一座大鼎仿佛一个无底洞,张开了巨口,只是灌不满,不由舔了舔嘴唇:“师傅好不偏心,明知我最喜食灵物,有这许多灵药也不给我!”鸿蒙闭目运法,忽然骂道:“贪心不足的小子!我那后山的药圃被你糟蹋成了什么样子?还有脸诉苦,还不滚出去,免得扰我炼宝!”林奇吐了吐舌头,真个五体投地,慢慢的滚了出去。鸿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依旧凝神运功。 炼丹一道乃是道家最堪神圣之事,便是内丹之道,也不过是将自身化作炉鼎,以自身精气神三花为药,练就一粒元丹而已。炼制法宝灵丹在后世属于外丹一派,有斋戒、祭天、问神、守静等等步骤,好在鸿蒙如今穿越而来,在洪荒中也算了不得的高人,自身便是准圣的法力修为,也不讲那一套,直接动手开炼,将手一指,指尖发出一道玄色光华,出手化为一黑一白两尾阴阳鱼互逐,分别穿入鼎中,化作熊熊真火烧灼。 好在鸿蒙只想将这一副肉身炼制的凝练些,不想当成法宝一样祭炼,因此如祖巫精血等等逆天之物一样也没加进去,只是一副上佳的肉身而已。如此炼制了七七四十九年,功成开鼎,先有一道宝光升起,盘旋不定,鸿蒙也不待肉身出来,张口便是一吸,鼎中一道白光,裹在一蓬灵气之中,落入口中不见。 鸿蒙收了乾坤鼎,将那副人族肉身放在紫府之中以元神滋养,正要唤林奇说话,陡然一道无边的威压横扫过来,直直扫过轮回岛,向东海深处延展。鸿蒙大惊失色:“区区几年,怎的又有人证道了!”却不知人族一出,巫妖二族气数当尽,天机之中先前种种晦涩不明之处,如今尽数通明,以三清与西方二教主的法力,哪能算不出来?三清乃是盘古元神清气所化,身具开天功德,这世上还有什么功德比这更高?因此乃是注定的人物,只是缺少了一个契机,始终迈不出那最后一步。 西方两位教主命中却也与大道有缘,得了鸿蒙紫气,一个自创梦中证道之法,于睡梦之中演化无量众生,各自修行,梦醒之时,所有的修为回归本体,别人修一世,于他却是万万世,法力越高,神通愈大;那准提道人一面习练梦中证道之法,一面也创出宏愿斩三尸的精妙法门。这宏愿斩三尸与梦中证道一般,都是取巧之道,讲求法力境界到了太乙真仙水平,便可发下大宏愿,得大机缘,借机斩尸。所发誓愿越是宏大,所斩尸神法力也越是高强。但此法也有许多弊端,一则誓愿发后,便须努力践行,若是完不成,一身法力依旧只是个空影罢了。等如是先向天道开了一张空白支票,支领了无量法力,秋后却须还账。若还不得,便须自食恶果。二则所发誓愿也极有讲究,若是空白说瞎话,只图斩尸法力高强,不被天道认可,一样行不通。 第六十七章 大道玄机现、一日五圣人(一)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话说两位西方教主凭借各自悟性资质,悟通道法,也只差最后一步,便可成就混元,不生不灭。五位准圣人不由将目光转到了这新生的人族,只需获取这第一份后天教化功德,便可顺利证道绝无差池。虚空之**有五道威压,绵绵密密,层层叠叠,交织成一片大网,将洪荒世界包裹一处。那众生在无尽威压之下,无论何人何物,何等修为,尽皆叩拜苍天。轮回岛上,鸿蒙微微冷笑,站的笔直,傲然而独立,他手中托着一枚宝珠,光华灿灿,耀目欲盲,那光华往复层叠,也不知有几层,有戊土之色、庚金之光、癸水之华、乙木之青、离火之明,最当中乃是一涡混沌,时而做阴阳鱼互逐不休,时而归于寂寂,寥兮晦兮,正是先天造化至宝,与鸿钧天道同一层次的遁一大道。 这些年来鸿蒙机关算尽,处处坑蒙拐骗,或明抢或暗夺,只争功德气运,道行日渐精深,法力也是愈来愈高,再加上他乃是混沌的肉身配以混沌的元神,天生的强横无匹,他也知自身乃是自后世穿越而来,先天上薄弱无比,比不得那些天生的大德之人,要想在洪荒之中保住性命,只有凭借自身的势力,这枚造化珠乃是异宝,若能祭炼完全,自身便是天道,便是鸿钧,也不必担心小命的问题了,因此从未放松对宝珠的祭炼,如今已堪堪冲破六重天禁制,莫要小看只是区区六重天,这宝珠乃是先天大道所化,天生的五十五重天禁制,无量量劫之后当重新演化混沌,再辟洪荒,想要将它祭炼完全,便是圣人的修为法力,也是千难万难,以鸿蒙的法力修为,做到今日地步,已实是难能可贵了。 那造化珠所发光芒化作一轮宝光,上有混沌色莲台虚影,将鸿蒙整个托在其上,光华气度,居然颇有些混元大罗金仙的气概,鸿蒙有造化珠在手,不惧圣人威压,也不叩拜,只是冷笑看五圣施为。 三十三天之外,无尽虚空之中,一个苍老声音缓缓说道:“吾今成道,当于三十三天之外开辟混沌,再立道场,称太清天,凡洪荒有缘,皆可往彼听讲。吾今再立一教,当名曰‘人’,无名有名,无为而无不为,以太极图镇压气运!愿芸芸众生,欣欣向道,欣欣向德!”话音方落,天边陡然飞出一卷画轴,眨眼化作一道金桥,横贯苍穹,起不知其所起,止不知其所止,有太极之形作黑白二色幽幽轮转,又有五色毫光照耀山河大地。 洪荒世界,女娲娘娘成道四十九年之后,有太清圣人证道,开太清天,立人教,取后天第一教化功德,以太极图镇压人教气运,自此功德圆满,终于迈出了那梦寐以求的最后一步。三十三天之外,乃是未开辟的混沌世界,一片无垠虚空之中,有三位道人并排而立,或形容古朴,或沉稳凝重、或神采飞扬,正是玄门主宰,三清道尊。但见太清道人老子说罢,天降玄黄之气,落入老子顶门之中,被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吸收。老子双目变得空空洞洞,空无一物,细细望去,却又仿佛包罗万有,他头顶鱼尾冠轰然炸裂,满空白发飘扬,头顶冲出无尽紫气,纵横三千里,澎湃有声,如潮之响,浪之动。 老子闭目凝神,似乎在体悟道之一物,周身气势渐渐没了压迫之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良久启目道:“道之一物,确是神妙,请两位师弟施法。”元始道人笑道:“人之一族,当真得天独厚,当得为洪荒主角,这一份教化功德,却生出五位混元圣人,天道之数,也真是奇妙!”洪荒众生刚刚伏地跪拜完太清圣人,方要起身,虚空中又有一个浑厚声音言道:“吾今证道!当名玉清圣人元始天尊,立阐教,取阐演天道之意,以盘古幡镇压气运。吾之道知之为知之,不知是不知,吾将于不周山设立道场,凡洪荒中大福德之生灵皆可前来听讲。”依旧天降玄黄之气,元始天尊成就混元,顶门冲出一面大幡,色做混沌,正是开天遗宝盘古幡。 通天道人不甘人后,也朗声喝道:“吾今成道!”洪荒众生索性不起来了,倒要看看今天几人证道。“当名上清灵宝天尊通天教主!吾今立截教,乃截取天道之意,以诛仙剑阵镇压教门气运。吾当于太虚之外重炼地火水风,开上清天清净之处,凡洪荒众生,无论胎虫卵化,无论先后天之别,无论功德福缘薄厚,只心向道,便可入我教门。”接着这位上清圣人,后世尊称上清寓馀灵宝天尊的通天教主又喊出了最为惊世骇俗的豪言:“凡我门下,有教无类,人魔妖鬼,一体相同!”此言一出,立时天降功德,玄黄之气之厚,比之太清玉清两位圣人犹有过之! 通天教主一声断喝,头顶冲出澎湃紫气,上托一卷图轴,那图轴打开,有四柄仙剑纵横冲突,凶横霸厉之气直冲三十三天之外。自此三清道尊尽数成就无上混元道果,位列混元大罗金仙之位,纵横无极,无劫无量。老子听得通天教主发愿,微微皱眉。元始索性拉长了脸,教训道:“师弟之言欠妥。‘有教无类’?岂是圣人该当出口之言,修道之法倘若传之非人,怕是又要惹出无量杀孽,不可不慎。” 通天教主,上清圣人剑眉一挑:“师兄多虑了。我的门人,自有我来约束,断断不会如此。”元始天尊道:“只怕天不从人愿,那时……”通天教主心地刚强,心思也复暴烈,闻言冷笑道:“师兄,你是怕我的门人犯错,三清一体,连累了你的门下不是?罢了!我自在天外天开辟道场,断然不会牵连师兄阐教的门下!”这位二师兄、玉清圣人未成道时,便仗着自己师兄身份,对他收授弟子颇有微词。彼时通天教主羽翼未丰,不便翻脸,如今三清一同证道,都有了立教之资,也就不必忍气吞声,寄人篱下了。 元始天尊吃他抢白,面皮发红,冷笑道:“师弟有了立教之资,欲要教化众生,师兄也不便阻拦,只是须得当心弟子良莠不齐,不免做下恶业,日后祸及师门,圣人也护持不住,最后落得个教门不存的下场!”通天教主大怒,那诛仙阵图哗啦啦翻动不绝。老子一声咳嗽,道:“”三清一体,如今刚刚证道,却自争吵,成何体统?若是被那西方二人知晓……”话音未落,西方陡然又传来宏大广博之声!这一次三清倒是一体同仁,一起大皱其眉。 第六十八掌 大道玄机现、一日五圣人(二)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西方世界之中,接引道人与准提道人两位教主一起端坐莲台,遍体紫金之色,身旁有飞天散花,又有诸天金身护法天神围绕,说不出的庄严气候。那接引教主头顶放射无量清气,上托一柄巨大无比的青莲虚像,足有百万丈方圆,清香扑鼻。准提道人清咳一声,头顶亦冲出无量云光,连动若水,上有百万丈菩提宝树虚影。两位教主齐声念诵:“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易空,空不易色!有即空,则有不可得;空即有,则空不可得。甚而言之。不可得亦不可得。既不可得,是故不生不灭、不常不断、不一不异、不来不去!” 接引道人又道:“善哉善哉,我历无量量劫,积无穷法力,今感悟天机,当得证道!立西方一教,以十二品莲台、十二层接引金幢镇压气运。吾之道果,凡无量众生,有发菩提心者,一心向善,受吾法力接引,皆可往生无量佛国,极乐净土!”顿了一顿,微开善口,发宏誓愿道:“我若证得无上菩提,成正觉已,所居佛刹,具足无量不可思议功德庄严。无有地狱、饿鬼、禽兽、飞蠕动之类。所有一切众生,以及焰摩罗界、三恶道中,来生我刹,受我法化,悉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复更堕恶趣。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不取无上正觉。 我作佛时,十方世界,所有众生,令生我刹,皆具紫磨真金色身,三十二种大丈夫相。端正净洁,悉同一类。若形貌差别,有好丑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所有众生,生我国者,自知无量劫时宿命,所作善恶。皆能洞视、彻听,知十方去、来、现在之事。不得是愿,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所有众生,生我国者,皆得他心智通。若不悉知亿那由他百千佛刹众生心念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所有众生,生我国者,皆得神通自在,波罗蜜多。于一念顷,不能超过亿那由他百千佛刹,周遍巡历,供养诸佛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所有众生,生我国者,远离分别,诸根寂静。若不决定成等正觉,证大涅盘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光明无量,普照十方,绝胜诸佛。胜于日月之明,千万亿倍。若有众生,见我光明,照触其身,莫不安乐,慈心作善,来生我国。若不尔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寿命无量。国中声闻、天人无数,寿命亦皆无量。假令三千大千世界众生悉成缘觉,于百千劫悉共计校,若能知其量数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十方世界无量刹中无数诸佛,若不共称叹我名,说我功德国土之善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号,至心信乐。所有善根,心心回向,愿生我国,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唯除五逆、诽谤正法。 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号,发菩提心,修诸功德,奉行六波罗蜜,坚固不退。复以善根回向,愿生我国。一心念我,昼夜不断。临寿终时,我与诸菩萨众,迎现其前。经须臾间,即生我刹,作阿惟越致菩萨。不得是愿,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号,系念我国,发菩提心,坚固不退。植众德本,至心回向,欲生极乐,无不遂者。若有宿恶,闻我名字,即自悔过,为道作善,便持经戒,愿生我刹,命终不复更三恶道,即生我国。若不尔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国无妇女。若有女人,闻我名字,得清净信,发菩提心,厌患女身,愿生我国。命终即化男子,来我刹土。十方世界诸众生类,生我国者,皆于七宝池莲华中化生。若不尔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字,欢喜信乐,礼拜归命。以清净心,修菩萨行。诸天世人,莫不致敬。若闻我名,寿终之后,生尊贵家,诸根无缺,常修殊胜梵行。若不尔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国中无不善名。所有众生,生我国者,皆同一心,住于定聚。永离热恼,心得清凉。所受快乐,犹如漏尽比丘。若起想念,贪计身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生我国者,善根无量,皆得金刚那罗延身,坚固之力。身顶皆有光明照耀。成就一切智慧。获得无边辩才。善谈诸法秘要。说经行道,语如钟声。若不尔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所有众生,生我国者,究竟必至一生补处。除其本愿为众生故,被弘誓铠,教化一切有情,皆发信心,修菩提行,行普贤道。虽生他方世界,永离恶趣。或乐说法,或乐听法,或现神足,随意修习,无不圆满。若不尔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生我国者,所须饮食、衣服、种种供具,随意即至,无不满愿。十方诸佛,应念受其供养。若不尔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国中万物,严净光丽,形色殊特,穷微极妙,无能称量。其诸众生,虽具天眼,有能辨其形色、光相、名数,及总宣说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国中无量色树,高或百千由旬。道场树高四百万里。诸菩萨中,虽有善根劣者,亦能了知。欲见诸佛净国庄严,悉于宝树间见。犹如明镜,睹其面像。若不尔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所居佛刹,广博严净,光莹如镜,彻照十方无量无数不可思议诸佛世界。众生睹者,生希有心。若不尔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下从地际,上至虚空,宫殿、楼观、池流、华树,国土所有一切万物,皆以无量宝香合成。其香普熏十方世界,众生闻者,皆修佛行。若不尔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十方佛刹诸菩萨众,闻我名已,皆悉逮得清净、解脱、普等三昧,诸深总持。住三摩地,至于成佛。定中常供无量无边一切诸佛,不失定意。若不尔者,不取正觉。 我作佛时,他方世界诸菩萨众,闻我名者,证离生法,获陀罗尼。清净欢喜,得平等住。修菩萨行,具足德本。应时不获一、二、三忍,于诸佛法不能现证不退转者,不取正觉。” 这便是著名的国无恶道愿、不坠恶趣愿、身悉金色愿等阿弥陀佛成道四十八道大宏愿。每一道宏愿出口,天边便是一道玄黄之气垂下,四十八道宏愿发完,便有四十八道玄黄气融入接引道人泥丸宫中,霎时间天空天花乱坠,无量宝光善色照耀万千山川大河,接引道人端坐十二品莲台,宝相庄严,成就无上正觉,般若波罗密正果。 接引道人所发宏愿共有四十八道,只因鸿钧天道乃是四九之数,不敢超过鸿钧之意。准提道人待师兄说完,也发宏愿道:“善哉善哉!我历无量量劫,历过十亿佛土,照十方众生无所忧恐,如是未来降生庄严琉璃净土,凡有众生颂持我名,当得法轮长转,转生极乐。善哉善哉,无上甚深圆满正觉!”复又喝道:“吾今证道!当立西方一教,教化众生!以七宝妙树、青莲宝色旗镇压教门气运,凡入我教门,得无上清净大自在!”依旧天降功德,准提道人遍体放射无量金光,脑后一圈庄严辉煌佛光,道不尽的威严雄壮。自此三清并西方两位教主取人族后天教化功德,结合所悟不同道法,融汇自身鸿蒙紫气,成就无上混元大道,立身证道成圣。自此天地之间,六圣归位,各立教门,镇压一方气运。 第六十九章 大道玄机现、一日五圣人(三)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昨天发的章节有许多朋友指责我将阿弥陀佛的四十八道宏愿全部搬了上去,有凑字数的嫌疑。在此解释一下,本书到现在的阅读情况还不甚理想,更何谈入VIP,在之后很长时间里恐怕都是免费的章节,这一点字数怕是对读者来说也不算什么。再者我主要是想让大家了解一下接引道人、阿弥陀佛的大宏愿,了解一下先圣至闲的伟大之处,合十顶礼南无阿弥陀佛! ------------------------------------------------------------------- 此次五圣证道,看似天道所向,天命所归,实则大有文章在里面。三清之中,太清上清与玉清圣人分道扬镳,各自重炼地火水风,设立道场。太清走得无为之道,虽教化人族,但不行教化之事,奉行化民自为之旨,无为而无不为。上清圣人取了一部分人族教化功德,但主要还是教化胎虫卵化种种异类,因此所得功德远超太清玉清两位圣人,所立截教也最是昌盛。唯极昌盛,亦复衰亡。岂不闻盛极而衰?教化异类功德虽大,但不问善恶,一味教化,有那不肖弟子作奸犯科,做那杀孽恶事,气运再盛,功德再大,也终有数终之日,因此后世封神之战,截教何等威风?号称万仙来朝,也终不免被三教圣人联手,打了个灰飞烟灭! 反观玉清圣人就低调的多。玉清大道,知之便是知之,不知便是不知。能得此道者,皆为福德深厚之辈,洪荒中也不过十几人也。更有开天之宝盘古幡镇压气运,阐教一脉如高山流水,引而不发,却最能持久,比之截教却要高明太多。因此封神之战由阐教教下弟子姜子牙执掌封神榜、杏黄旗等诸般法器,斩将夺旗,分封诸天星斗,却非偶然了。 人教之道乃是无为之道,能得此道者,洪荒之中也仅仅一人也,因此老君教下唯有玄都**师一个嫡传弟子,皆是因为人教之道太过深奥,非是道行通天之辈,绝难贯通。人教虽是教义晦涩,不事教化,到底披了一张教化人族的表皮,都是教化人族,冥冥之中,与玉清阐教的气运便同气连枝,不可分割了。因此封神之战中,老子那等淡薄心性,也不得不亲自出山,与元始天尊联手,覆灭截教。非是元始有何手段,只为气运一然而已。 再说西方教教门,那接引道人与准提道人皆是天纵之资,不世出的奇人,紫霄宫听道,自鸿钧大道之中自悟八万四千旁门之法,条条皆通混元,又自创梦中证道、宏愿斩三尸的精妙法诀(除去鸿蒙这个穿越而来的作弊分子不算),没有开天至宝,只用了混沌灵宝镇压教门气运,取众生信力、念力、慈悲功德而立教,与三清的道门分庭抗礼而不落下风,可谓天资惊艳!只是其中亦有隐患。接引准提两人皆立西方教,接引任教主,所取教化功德足有七成,因此法力深湛,金身凝稳。 而准提只取三成后天教化功德,虽勉强证道,但终究根基不足,圣人金身不全。因此封神之战中,准提道人不惜以大欺小,落人话柄,也要出手镇伏孔宣,取他五色神光补足圣人大道。只因那孔宣之五色神光乃是先天一道混沌精气孕育五行,先天上最是接近大道。而周文王之时,准提道人更是不惜破门出教,与接引道人分道扬镳,自创佛教,舍了一身修为,投身天竺净饭王之子,重修宏愿斩三尸之法,为的便是精纯修为,巩固圣人的法力境界。至于他如何再证大道,如何宏愿斩尸诸般精彩情节,后文之中自有叙述。 五位圣人成道,登时天现异象,有天降紫气,地涌金莲,彩霞与落虹齐飞,无数地方生出斗大的莲花,芳香扑鼻,又有许多宝物凭空出现,放射光彩,种种神异之处,数不胜数。那五位圣人证道,各排法驾,往轻灵之气中,紫霄宫内谒见道祖鸿钧。随后各自回转洞府,且不言这五位圣人各自忙忙碌碌,或再炼地火水风,开辟一方洞天,建立教门道场,或是大开方便之门,接引众生,讲道说法。 且说那东海轮回岛上,无量宫中,有鸿蒙道人哈哈狂笑,召来弟子林奇,命他现了九色麒麟的原身,笑道:“好徒儿,如今六圣归位,天道轮转,正是大展身手之时,随为师往那上清天碧游宫中拜访通天教祖吧!”林奇呼哧呼哧喘气,奇道:“老爷,五位圣人证道,你只独独去访上清圣人,不怕遭人嫉恨么?”鸿蒙笑道:“这个不去管他!以为师如今法力功德,大可不必看那圣人脸色,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此次并非道贺,是游说通天助我办成一事而已。”林奇道:“何事?”“定计谋,杀红云!” 师徒二人离了轮回岛,也不着急赶路,一道上晃晃悠悠往天外天飞去。足下一片云海茫茫,无数山川大泽隐现不定,洪荒世界中高山林立,动辄便是数百万丈之高,但此刻俯视鸟瞰之下,也不过只是玉盘之中几颗黑丸罢了。鸿蒙解了道袍,露出宽广胸膛,无尽罡风自九天之上吹来,威力之大,足可碎石裂金,以鸿蒙今日法力,又如何伤得了分毫?披襟当风,更是逸兴豪发,伸手一指,林奇四足生莲,每一踏步,虚空之中便是一阵荡漾,如水波震荡,向远空传动。 林奇见师傅高兴,也是玩性大发,张口吐出一颗元丹,其色火赤,周围有烈火真水环绕,这小麒麟追着元丹,左扑右挪,时而虎蹲,时而象步,凝重处如五岳压顶,轻灵处如春燕回柳。九天相接之处,抬头便是周天星斗,似乎一座苍穹随时可能压将下来。三百六十五颗远古星辰各自放射出无量光芒,这是最纯粹的星辰之力,保下界众生修炼长生。鸿蒙抬头望向极远之处,天尽头之太阳星,点了点头,又望了望相对而立的太阴星,又摇了摇头。那诸天星斗与周围八万四千群星恶煞层层叠叠,都围绕那一颗太阳星与太阴星,以一种极其玄妙的阵势幽幽轮转,自开天辟地之初转动,却要转到天地寂灭之时,无忧穷尽。鸿蒙双目迷蒙,忽而不言不语,用心体味这一座周天星斗的阵势。他精炼混沌钟,自然也要炼化其中的周天星斗大阵,若能参悟其中玄妙,即便不能立身成道,用来护身炼魔却也是威力至大,便是圣人要动手除他,有此混沌至宝在手,也有几分生机。 鸿蒙默然半晌,头顶陡然冲出一派清气,仙气氤氲之间,一朵一亩方圆的紫色莲花微微吐蕊,无穷仙元真露凝结滴落下来,仿佛檐前滴水,络绎不绝。那莲花悄然开放,形成一紫色莲台,莲台之上端坐一尊神人,正是鸿蒙自女娲娘娘手中讨来的先天息壤泥人。当日女娲最先捏造了这具泥人,被鸿蒙要来,因无娲皇精血,至今仍是一尊泥像而已。人像一出,周天星斗仿佛皆有所感,垂下道道星光,最细的也是数十丈方圆,更有太阳星与太阴星数万丈方圆至阳与至阴星光呼啸而落。 漫天无尽的星光道道垂落,照射在泥人像上,那紫莲微微招展,吃那泥像身上星光一映,五彩缤纷,精芒耀目。无尽星光足足照射了半日时光,这磅礴的周天星力,足以使一个凡人直接修成大罗金仙果位,但那泥人吸收了星光,也不过更加晶莹了一些,看去仿佛有了些生气,不复先前一味的泥胎草塑。鸿蒙叹了口气,一拍顶门,那莲花包裹泥人复有收回泥丸宫中。“我连斩一尊尸神都如此费力,何况三尸尽斩,证得大道?难啊,真个是难!看来唯有用尽手段,将那西方教梦中证道之法谋来,有此精妙法门,我的法力增长也会快些。” 林奇见师傅忽然肃穆不语,犯了嘀咕,不敢出口询问,只将内丹收回,默默赶路。鸿蒙只用本命紫莲收了一丁点星力神光,淬炼泥像,生怕过度牵引周天星力,引起帝俊太一等妖族大圣注意,来寻自己晦气。诸天星力没了他紫莲收摄,渐渐散去,复归虚空。鸿蒙正要赶路,咦了一声,方才周天星力充沛,还未发觉,此时星力消散殆尽,忽觉云海之下发出一股极强吸力,牵引周天星光,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平日只有咱打别人的劫,今日倒是当了一回冤大头,招来星力自己不敢吸纳,却平白便宜了别人,倒要瞧瞧是何方的神圣,打秋风打到我的头上来了!”鸿蒙暗暗恼怒,纵麒麟便往下界飞去。半路运起混沌慧眼观瞧,他这慧眼乃是自鸿钧大道之中悟出,练到深处,亦可上观三十三天,下达九幽地府,前见过去,后见未来,烛照宇宙轮回,视三千大千世界生死轮回如同指掌之纹,威力比之圣人慧眼丝毫不弱。但见他双目变得一片混沌,仿佛有无穷星系周游流转,生灭演化,每一只眼球便是一个诸天世界,灵光点点,星芒闪现。 第七十章 降伏孔雀王、一谒碧游宫(一)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良久收了法术神通,嘿嘿一笑:“我当是谁,原来竟然是他,正愁空手去见通天教主,面上须不好看,赶巧有了一笔买卖!”穿过九天罡风层带,到达下界,只见江河如带,树木森然,片片成林,无数奇形怪状的物种类族往来奔走,遇到一处,往往便是狠杀一顿。师徒二人也不多看,径自落在一片山谷之中,这山谷即是静谧,四周半点生息也无,静悄悄的仿佛鬼蜮,与谷外众生喧扰之态大不相同。林奇一声低吼,全身逆鳞怒张,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鸿蒙笑着拍拍徒弟一颗大头:“不必如此,此处之人与你一般,都是天生的神通,只是你乃走兽之长,他却是飞禽之首,素无仇怨,各不相干。”林奇一双大眼瞪得如同铜铃,闷声闷气答道:“徒儿一入此谷,便觉有些不惯,原来如此,倒要看看是何等神通之辈!” 鸿蒙知道弟子发了性子,偏要与此间之人一较高下,不由失笑:“你如今不过内丹初成,刚刚化成人形,虽有天生的神通,只怕仍敌他不过,况且此物为师还有大用,倒不便伤了和气。”话音方落,谷中陡然传出一声清鸣,如凤啼九天,龙啸泽野,说不尽的悠长气势,一只长大鸟儿自谷中深处钻了出来。这鸟儿生了一颗尖头,周身五色七彩,如同一块硕大玛瑙,尾部有五道长虹,根根如剑,分做青黄赤黑白五色排列,隐隐散发出阵阵晦涩的混沌气息。 鸿蒙眯了眯眼睛,下了林奇之背,拱手道:“道友可是孔宣?久仰威名,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这大鸟并非别人,正是封神之战中号称圣人之下第一强者,以五色神光神通落尽天下万物的孔宣!这孔宣乃是天生大德,封神一战,单人阻兵西岐,令得无数大神通之人铩羽而归,连燃灯、陆压这等绝顶人物也是望风而遁,逼得武王与姜子牙几乎要罢手退兵,最后还是身为圣人的准提道人腆面出手,以大欺小,将他拿去,成为座下坐骑。日后转世释迦牟尼,又在大雪山之上,借了他的五色神光成道,斩尽三尸,创立佛门一脉,足见其人之神通到达了何等境界! 那大鸟一双凤目中满是警惕之色,奇道:“我正是孔宣,你这道人何处知晓我的底细?”鸿蒙呵呵一笑:“天地初开时,有飞禽走兽。飞禽以凤凰为长,走兽以麒麟为长,还有水中鳞甲之辈,当以龙族为长。那凤凰又得一股交合之气,孕生孔雀与大鹏,孔雀好食人,常隔数十里之外,将人一口吸入腹中。贫道说的可是?”孔宣望了望林奇,怒道:“你这道人好生阴险,打探了我的阴私,难不成要拿我充作代步之物吗?”也难怪他如此忌惮,洪荒初辟,生有许多大神通的灵物,法力广大,但这也成为了他们灾难的根源,有许多大能为的修士,以**力将之捕捉回山,或是驯化成为坐骑,或是看山守林,受那奴役之苦,永世不得脱解,这孔宣刚出生时法力不足,他也甚谙自保之道,索性找了一个僻静山谷,避世不出,只加紧修炼,因此直到如今六圣归位,他居然还是得享逍遥,若非鸿蒙以**力牵动周天星光,淬炼泥人体魄,被他在谷中看到,一时贪心,用五色神光牵引了一丝下来,吃鸿蒙发觉,追根溯源,找到此处,只怕还不知要躲到什么时候。 孔宣暗忖道:“我自出生以来,自知法力低微,怕被叵测之徒捉去,受那奴役之苦,不曾在洪荒中走动,只在此山谷中苦修法力道行,数万年时光,才堪堪将尾后五道神光炼化,融入自身元神,若要运用纯熟,还不知多少时光修行,刚要出谷散散心去,这道人便寻上门来,莫不是看中了我这五色神光,欲来抢夺的?”登时敌意大盛。 鸿蒙见他目中忽然凶光大盛,岂不知他心中所想?五色神树一摆,曼斯条理道:“道友乃是天生大德,福缘深厚,今日贫道便是来渡化于你,你随贫道来,贫道为你引见一位师尊,有他指点,道友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孔宣冷笑道:“你这道人,莫不是欺我不曾化成人形,不通算计?我见过那许多妖族同辈,都是被人‘渡化’去,能保住一条性命已是好的!我在此逍遥自在,天地难管,何苦随你去受罪!” 鸿蒙轻笑:“你的天资虽好,但无上乘道法,也无人指点,任是如何修行,也到不了绝顶境界,日后遇到大神通之辈,终不免受制于人。我与你引见的师尊,那人神通广大,可称三界第一,你拜入他的门下,必不会吃亏,是福是祸,只在你一念之间,可要三思!” 孔宣上前一步,冷冷说道:“说了半天,还不是要拿我去做那苦役之用!废话少说,我妖族也是实力为尊,你若能胜得过我的神通,跟你走又有何妨,只怕你用尽心机不成,反倒坏了一条性命!”林奇早已按捺不住,跳出来厉声喝道:“大胆!竟敢在我师尊面前放肆!”鸿蒙将袖一挥:“徒弟,你修为尚浅,退在一旁吧。”林奇不敢违命,乖乖退在一旁。孔宣瞧了他一眼,冷笑道:“可怜亦是妖族大圣,却沦为他人坐骑,不怕丢了面皮!”林奇大怒,跳起便要厮杀,吃鸿蒙凌厉的眼光一扫,又委顿下来,索性趴在地上,任他如何讥讽,也只是充耳不闻。 鸿蒙淡淡地道:“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孔宣一声厉鸣,张口便是一口神火烧来,尾部一摆,一道赤色神光撒将过来。鸿蒙见神火烧来,大笑道:“此乃小道,焉能伤我?”掌中一面玄冥壬癸旗轻轻摇荡,便有一股粗大黑光迸发,化作一条狰狞黑龙,首尾数千丈,迎上孔宣所发神火,只轻轻一绞,便将那火绞得粉碎,化流光四散。那黑龙张口做那无声之吼,复又向孔宣冲去。 鸿蒙对那神火满不在乎,但赤色神光却不敢托大,这五色神光号称落尽万物,任他何人何物,挨上便被刷走,端得厉害异常。天地间唯有圣人镇压气运的至宝,方能与之匹敌,但这五色神光厉则厉矣,还是有弱点可循。五种神光运转须得连绵劲贯,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滞涩,否则便容易受制于人。他手中一面玄冥大旗与老子的离地焰光旗、元始天尊的戊土杏黄旗、准提道人的青莲宝色旗同出一源,皆是混沌之气沾染先天五行之精而生的天地至宝,但他未曾成圣,便无证道功德淬炼宝旗,其质只是先天至宝而已,并非功德圣物,还挡不住神光锋芒,只怕一个照面便被刷走。 鸿蒙哈哈一笑,身子陡然分解成为漫天星光,道道璀璨,共有三百六十五道,堪堪躲过神光,在孔宣身后又聚集起来,化成鸿蒙的身子模样。这一手化身星光的神通,却是刚刚领悟出来,不曾完善,总算不辱使命,一举成功。孔宣见他轻松脱出神光刷动,也吃了一惊,随手将黄色神光一刷,那黑龙连声也发不出,落尽神光中去了。鸿蒙笑道:“果是先天神物,到底不同凡响!我若不以身试法,怕你口服心也不服!”孔宣一双鸟眼睁得大大的,也不说话,张口便是一吸!同时尾羽狂动,那五色神光所化的五根尾羽光华大方,分做青黄赤黑白排列,一齐刷将过来!五色神光齐动,犹如一条五彩神龙无声咆哮,直冲天际,面前无论何物,花草树木,泉水山石,挨上便无影无踪! 鸿蒙见他神光齐动,似乎吓得傻了,连躲也不曾躲,乖乖吃那神光一扫,眨眼落入光幕中去了。林奇见师傅落难,狂吼一声,身子陡然变得巨大无比,高有万丈有余,张口便要去咬孔宣。孔宣收了鸿蒙,哈哈狂笑:“你这道人狂吹大气,我还当你有何通天手段,不过是个银样蜡枪头,还不是乖乖落在我神光之中?这是你自取其死,却怪我不得!兀那麒麟!我杀了这妖道,你正可趁此脱解,只一味痴缠我作甚!惹得我火起,连你一并收了!”林奇兀自咆哮不止,只是对他神光颇为忌惮,不敢上前,却也不曾走脱。 第七十一章 降伏孔雀王、一谒碧游宫(二)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孔宣志得意满,张口大笑,忽的戛然而止,面色大变,牙关紧咬,只是不做声。林奇大奇,见他怪态隐约猜出是师傅做的手脚,只看不透如何,唯有静观待变。孔宣站了一阵,额上冷汗直冒,一滴滴落在地上,一双鸟爪陷入地中半尺有余,浑身颤抖不止,仿佛背上压了一座乾坤巨山,随时都会将他压成肉酱。忽闻有人喃喃低语:“善哉善哉!”他头顶虚空之中忽而光华大作,有鸿蒙道君现身而出,头顶一粒混沌宝珠盘旋不定,又有一尊金身居于其上。 那金身有二十四头四十八臂,每一面面孔,分做喜怒哀乐悲恐惊等等不同表情,或慈悲,或忿怒,似乎世上所有之情尽在其中。四十八臂中各持法宝,有经书、钵盂、金剑、宝盖、缨络、宝幢、金莲、宝幡、金刀、如意、慧轮等等宝物,皆是用法力幻化的虚影。那金身二十四头,便有二十四张嘴,这二十四张嘴齐齐翕动,喃喃有词,似乎念诵什么经文。正是鸿蒙依照前世所学佛家法门,集合念力、业力凝聚的佛门金身,他法力日高,这金身也日渐完善,比之当日初成之时,又凝实了许多。 鸿蒙头顶那一粒造化宝珠,乃是混沌至宝,先天大道所化,若是祭炼完全,日后当再演混沌,因此从质上来说,这一粒宝珠便有整个混沌的重量!只是如今鸿蒙法力只打开几重天禁制,离着五十五重天还差的太远,也不能发挥它几成威力,此刻也只能当作一座无尽的混沌元气库而已,但这座混沌元气库的重量却是大得吓人,便是一个太乙金仙也可活活压成齑粉。一力降十会,用来对付孔宣那是再好不过。 孔宣被头顶金身宝珠稳稳压住,连动也不能动,浑身轻轻颤抖,险些便要跪倒在地,好在鸿蒙旨在收服,不愿结下怨仇,稍稍控制了力道,不然这一座大山压下,孔宣何等修为,立时也要形神俱灭!鸿蒙淡然道:“孔宣,我知这五色神光乃是你生平至宝,得意之作,因此故意入你伏中,再以**力制之,你当知晓,便是最堪依仗至宝于我也不过如此,何况其他?如今你可服气?”孔宣默不作声,双腿用力,意图将鸿蒙顶起抛下。鸿蒙轻叹道:“孽障孽障!我本不欲伤你,何苦自讨苦吃?”轻轻加了几分力道,孔宣周身骨骼也给压得咯咯作响,似乎随时都会断成几节。 林奇一旁看得不忍,求情道:“师傅,他也够惨了,你老还是收手吧。”鸿蒙充耳不闻,头顶金身诵经之声越发宏大起来。又过一刻,孔宣终于支撑不住,扑通跪倒在地。鸿蒙叹了口气,那金身也住了诵经,说道:“孔宣,你可服了?”孔宣用力点头,目光中全是哀恳之色。鸿蒙一笑,这才飘然走下。孔宣大大出了一口长气,妖族中以强为尊,鸿蒙露了这一手,远在他之上,不由得心服口服,也不起身,伏地拜倒:“道长法力高强,孔宣心服口服,此生愿追随左右。”言下之意,却是愿意归附了。 鸿蒙心道:“我也知你心诚,无奈前有通天教主,后有准提道人要借你五色神光斩却三尸,虎视眈眈,我若收你入门,势必得罪两位圣人,未免不智,还是先将这五色神光的因果了解,你我才好师徒相见。”这孔宣前途广大,日后分去佛教气运还缺他不得,鸿蒙早有算计,只是不好明言。此心一起,这才有了日后准提降服孔宣,借他神光成道,化身释迦牟尼本师如来,创大乘佛教。鸿蒙用尽手段,讨来孔宣真灵,送去转世而成孔丘,创儒教一派,抑道排佛,诸般精彩情节,却是在封神一战之后了。 鸿蒙笑道:“你既心服,那便最好。我也知你心意,只你我如今却无师徒之缘,我与你引见的师傅法力胜我百倍,你在他门下,必不会吃亏。”孔宣奇道:“道长法力无边,世上又有何人能胜你百倍?”鸿蒙大笑:“我不过微末法力,何敢称无边二字?你命中恩师乃是三清之一,执掌上清天金鳌岛碧游宫,掌截教之鼻祖,修成五气朝元,三花聚顶,无劫无量,不生不灭,道号上清灵宝天尊通天教主。混元的圣人,你道比我如何?” 孔宣早已听得呆了,讷讷道:“可是那成道之时发大宏愿,渡化万物,有教无类的截教教主通天圣人?”鸿蒙点点头:“不错,正是上清圣人。”见孔宣双眼发出一股奇异的亮光,“俺虽然出手降服了他,到底名头赶不上圣人好用!”笑道:“看你神情也是愿意的,时辰不早,且随我动身往碧游宫一行吧!”大袖一张,也不待孔宣答应,用袖里乾坤之法将他装入,跨上林奇,师徒二人晃晃悠悠直奔上清天! 待到三十三天之外,四面鸿蒙一片,有那混沌之气翻涌如同沸粥,偶然分解化生先天五行之气,逸散到了下界之中,其境正如天地之未开,混沌之未辟,鸿蒙朗声大笑:“上清圣人,通天道友,紫霄宫中故人来访,还请一见!”话音方落,陡闻仙音飘渺,霞光隐现,面前一片云光清朗,显出一方天地来!这一方乾坤世界正是通天教主所辟上清天福地,截教教门之所在,却是一片汪洋大海,极目无边,耳中是阵阵涛浪,鼻中有清雅气息,一座巨大无比的岛屿横在海上,足有几亿亩方圆,比之鸿蒙的轮回岛却是大的太多了。周围又有无数小岛散落海中,宛如众星拱月一般,小岛之上偶有仙灵之气散发,想是有那练气的修士参修元神,合于大道,引动天地元气涌动。 那一座巨岛正是通天教主所居金鳌岛,他自证道成圣,三清分道扬镳,太清圣人立太清天,元始圣人留在不周山,立阐教道场,通天道人则在三十三天之外,施展圣人手段,重炼地火水风,俾成此清净洞天。岛上妖云滚滚,仙气纵横,三三两两尽是练气的修士,有妖有怪,形形色色,有的道行深湛,已然化成人形,也有的法力不足,仅仅得了人身,却长着牛蹄马尾,奇形怪状,哪里说的明白! “通天教主这一招有教无类,确是大涨了教派气运,只是这般不分高下,一味滥收,却是有些不妥!”鸿蒙骑着林奇,径自往岛上最大的一座宫中落去,那些妖徒道人看见,也不以为意,只当是外来慕名向教主求道之辈,自截教立教起,这类的散人散修来的却是太多了。鸿蒙来至碧游宫外,早有一位道童迎上,“仙长可是轮回岛鸿蒙道君?奉掌教老爷之命,恭迎多时了。”鸿蒙见这童子生的眉清目秀,周身仙气隐隐,竟是太乙散仙的修为,点头道:“贫道正是鸿蒙,谒见上清圣人,有劳仙童带路。”那童子连道不敢,领了鸿蒙师徒往大殿行去。林奇依旧是九色麒麟之身,亦步亦趋,跟在乃师身后。 入了大殿之中,但见一位紫衣道人端坐云床,头顶三光迸现,五气翻腾,面目淡然,一无表情,正是那执掌截教之鼻祖,开天辟地盘古通天圣人。那圣人见鸿蒙进殿,微挪圣驾,让出半边云床,只道:“鸿蒙道友请坐。”鸿蒙也不客气,唱个肥喏,稳稳落座。一旁可惊坏了林奇和那道童。通天道人是何等身份?混元圣人!几同天道的人物!鸿蒙竟与他平起平坐,这是何等的神通缘法?张大了嘴,发不出声来。 第七十二章 定计杀红云(一)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通天教主圣人的慧眼,自然看出鸿蒙身怀造化珠,有此宝在身,身边便等同于天道,不在四九大道之下,因此以礼相待。但也不会生出杀鸿蒙,取造化珠之意,一来无异杀鸡取卵,智者不取,二来圣人行事,也要依凭天道,不可违了天道命数。造化珠乃是遁一之道所化,不在四九大道之内,通天教主以开天功德成道,却也管他不着。造化珠选了鸿蒙为主,若是强取,只怕还要受天道责罚,即便是圣人也吃不消。通天教主缓开金口:“童儿,可将鸿蒙道友坐骑牵去后殿,与奎牛放在一处。”童子领命,牵了林奇去了。 鸿蒙开口笑道:“当日紫霄宫中一别经年,不意道友成就混元道果,跳出轮回,不在五行,着实可喜可贺。”通天教主道:“紫霄宫中一别,只道道友闭关,一心证那混元大道,不料东海一战,震动三界,又助女娲娘娘成就混元,道友的手段贫道也是极佩服的。”鸿蒙讪笑:“助女娲道友取那造人功德,实是迫不得已,我在洪荒树敌太多,若没有些保命的手段,只怕早就灰灰。便即如此,取了一成造人功德,那至人娘娘怕也是忌恨于我了!”通天教主淡淡道:“我等三清有开天的功德,辟地的手段,女娲师妹抟土造人,居然就先我等一步成道,人之一族,真是神妙!”鸿蒙心头一动,将人身造化之妙细细阐述一遍。 通天教主抚掌赞叹:“果是得天地眷顾,世上无双!”鸿蒙笑道:“那老子与元始借人族教化功德证道,唯有道友广收门徒,有教无类,这份胸襟也是独步洪荒了。”通天教主叹道:“为我大开教门一事,两位师兄颇有诟病。只是我截取天道大义,欲教化洪荒万类,这一份心思却是不必理会他等了。”鸿蒙笑道:“我观道友门下弟子众多,气运大盛,声势远迈人、阐二教。”通天教主不言,却是面有得色。鸿蒙又道:“今日之来,却是为道友引荐一位佳弟子。”袍袖一拂,现出孔宣身形,兀自浑浑噩噩,不知东西。 通天教主细细打量,开口说道:“孔宣,你可愿拜我为师?”孔宣仔细一看,见这道人紫气氤氲,清风长流,面目之上仿佛罩了一层云朵,任他用遍神通,也瞧不通透,打眼望去似乎形同枯槁,观摩良久,又似乎生机无限,包容万有,知道便是通天教主,想也不想,五体投地,大礼参拜:“弟子孔宣,愿拜教主为师,请圣人垂怜!”通天教主道:“好,好,好!”连道三个好字,伸手一指,便有一道上清仙气飞出,倏忽钻入他七窍之中,往来穿梭如同游鱼。那孔宣陡然一声长鸣,声震三界,跟着周身如柴附火,发出毕剥之声,居然变成人身,跟着演化不绝,又变回孔雀真身,如此往来反复,共有九变九成,终于化为人形,乃是一位英挺青年的模样。那尾羽之上的五色神光依旧悬于身后,看不分明。 孔宣呆了半晌,翻身跪倒,口呼:“多谢师尊成全!”通天教主点点头,说道:“你生于混沌,乃凤凰之后,天生福德,于胎胞之中,被一丝混沌之精演化的五行精气包裹其中,出生便有五色神光相随,此宝周演太虚,无物不落,端的神妙。你炼化此宝甚费苦功,以至迟迟不能化为人身,为师方才赐你一元会法力,助你脱去妖身。我这上清天乃是福德之地,无业力杀劫,因此天劫不起,你也无需担心,只按我上清仙法传授,专心炼化神光便了。” 双手一拍,殿外走入一位道人。这道人身穿青色道袍,法力雄浑,竟已是太乙金仙境界,只差一步便可斩去尸神,成就准圣之位。这道人见了通天,行弟子之礼。通天道:“多宝,此是为师新收弟子孔宣,你可带他往灵气充沛之处,传授上清道法。”那多宝道人躬身称是,对孔宣道:“孔宣师弟,且随我来吧。”孔宣连忙见礼,又向鸿蒙施礼,这才随多宝去了。鸿蒙暗自惊讶:“这便是多宝道人,封神之战中唯一一个敢向圣人伸手之人,果是不凡!只听闻他乃混沌之中生就的一尊多宝塔得道,塔内储藏有千百件先天宝物,因此号称多宝道人,只不知传闻是真是假?”当着通天教主金面,这话却是问不出口了。 通天教主笑问:“道友此来,怕不仅仅给贫道送弟子吧?”鸿蒙笑道:“瞒不过圣人法眼。贫道此来,是求圣人出手,诛杀一人!”通天教主目光一闪:“这天地间除了圣人,还有何人是道友你杀不得的,还要贫道出手?”鸿蒙笑道:“那人神通广大,背后也有圣人撑腰,贫道独力难支,只好腆面来求圣人了。”“何人?”“红云!”通天教主似笑非笑:“那红云是道祖亲点,身怀鸿蒙紫气,无灾无劫,便连我也不好下手,他又如何得罪了道友,非欲除之而后快?”鸿蒙笑曰:“圣人打趣怎的?那红云虽得鸿蒙紫气,但如今六圣归位,大道已全,他数中并无成道缘法,反倒因此一味自大,倒行逆施,东海一战,伏尸百万,血染漂橹,这一份业力临身,足使他万劫不复!”说到后来,目露凶光,也不避讳通天教主。 上清圣人笑道;“那红云杀伤百万生灵,只怕也有道友的算计在其中吧!”鸿蒙又笑:“圣人言重了,贫道不过一介散修,无有圣人的手段神通,哪敢拿百万生灵的性命算计?切莫言此!切莫言此!”圣人但笑不语。鸿蒙又道:“天数已定,红云必然陨落,只是他手中那一道鸿蒙紫气却是有些难办。西方二圣要出手,太清玉清两位也要出手,便连女娲娘娘怕也不会袖手旁观,道友已然成道,留那紫气无用,但夺来赐予门下,想来也是不错的。贫道言尽于此,圣人的算计,岂是我等可以尽知?”起身拱手告辞。 通天教主不语,待鸿蒙走到大殿门口,忽然问道:“道友何时动手?”鸿蒙头也不回,只道:“三年之后。”出了碧游宫,早有童子将林奇牵来,鸿蒙骑上,望空便走。林奇闷声闷气的道:“老爷,与上清圣人谈的怎样?”鸿蒙笑道:“圣人的算计,只需点到即可,无需多言。三年之后,杀红云之时,只怕六位圣人都要出手,开天辟地之后圣人第一次交锋,着实有些期待啊!”林奇见师傅心情极佳,也跟着凑趣,笑道:“师傅,何时再来上清天?那仙童捧来的果子着实味美!”鸿蒙笑拍他大头一下:“圣人的道场,你我远来是客,岂会亏待了你?” 林奇舔舔嘴唇:“东西是极好的,就是那一头奎牛可恶,见我大吃,风言风语的挖苦,被我一通狠揍,却也老实了许多。”鸿蒙大笑:“你生为麒麟,乃是世上走兽之长,那奎牛自然也在你管辖之内,揍他一顿却也当得!好小子,打了圣人的坐骑,给师傅大大的长脸!”哎呦一声:“快走快走!那通天教主出了名的护短,你打了他的坐骑,须提防他寻仇!”林奇一听,也慌了手脚,使出吃奶的力气,师徒二人一路出了上清天。 第七十三章 定计杀红云(二)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鸿蒙道:“不必回轮回岛了,先往北冥一趟,寻那妖师鲲鹏,为师有话要说。”林奇领命,不消几日,来至北冥汪洋,径直入海,一头扎进北冥海眼之中。寻到妖师宫,屏退左右,与妖师密谋良久。那妖师参拜至人娘娘之时,得了女娲圣人指点,对鸿蒙所求之事拍着胸脯一口答允。鸿蒙暗暗惊奇:“这老鸟一向无利不起早,今日怎的这么痛快?莫不是得了什么人指点,我须防备一二,免得到头来空忙一场。”与鲲鹏商量已毕,起身回了轮回岛。 林奇变了人形,笑问:“老爷,那红云如今身在西天极乐,受西方两位圣人庇佑,你要谋算他,岂不是难为?通天教主出手,接引准提两位圣人也要出手,以二对一,岂不没了胜算?”鸿蒙冷笑道:“我之算计,岂容有失?那红云也是气数已尽,得了鸿蒙紫气不知惕醒,反结下不少因果。东海一战,他来寻我报仇,未奈我何,反而造下百万杀孽,足使之万劫不复!再者,当年紫霄宫中,他对女娲不敬,那圣人的心胸,岂能容得?再者,他那大道之基,便是圣人也极眼热,通天教主出手,太清玉清两个岂会坐视?看似一位圣人助我杀他,实则却是六位圣人齐出。嘿嘿,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六位圣人第一次交锋,实在有些期待啊!” 林奇打了个冷颤:“六位圣人齐出,威能岂非毁天灭地?老爷,那六圣出手,怕是剩不下什么了,咱们岂不白忙一场?”鸿蒙敲了一下他脑袋:“本来也没想得什么好处!那红云一身宝物,连同混沌本体都是圣人欲得之物,日后都有归处,以我这点神通,可不敢妄自插手。不过他手中一枚葫芦倒是先天之物,可以取来。”摸了摸徒弟头顶,又道:“那多宝道人与你一般,都是异类得道,如今已是准圣的修为,比为师也丝毫不差!连那孔宣得圣人栽培,又有五色神光,日后前途无量。我门下只收了你一个弟子,不过是个大罗金仙的法力,门下犹虚,失策啊失策!” 林奇低垂大脑袋,小声嘀咕:“孔宣又怎样?不过是凤凰所生,我可是天地间第一只麒麟,比凤凰也丝毫不逊!有本事也像圣人那般,给我一个元会法力,自然也是前途无量。自己没本事,却来怨徒弟,拜了这个师傅,失策啊失策!”鸿蒙耳朵一动,面皮一青,便要发怒。林奇嗷的一声,钻出大殿,不见了踪影。 且说鲲鹏等鸿蒙走远,一道遁光出了北海,往三十三天外娲皇宫中去见女娲圣人,得了圣人面授机宜,这才心中有数,回转妖师宫,先将那炼妖壶祭炼完全,此宝先前从女娲之处借来,只是应用,不敢祭炼,如今圣人金口,送与了他,运用元神祭炼完全,日后还有好些妙用,约莫用了两年时光,将炼妖壶炼成,又将那一套周天羽剑用女娲圣人所传妙法祭炼的更加神妙。倏忽之间,三年已过,这一日鲲鹏妖师披挂停当,命手下妖神看守洞府,孤身出了北海。 “鸿蒙这厮好不狠毒,东海之上,诱骗红云杀伤百万生灵,有了取死之道,又说动通天圣人出手,最后自己又隐蔽不出,却来要我诱敌,当真可恶!不过红云那厮比鸿蒙更加可恶,我与他的因果正要了断,今日之后我也须闭关参修,将那恶尸斩却,大劫来时也可多些保命机会。”唧唧歪歪想了半日,已然飞到西方极乐之外。 远远但见那西方极乐之中,无数飞天轻歌妙舞,又有天女散花,无数金甲天神林立,做那忿怒之状。功德池边立着无数蟠龙宝柱,有八部天龙围绕,七宝林中,有那男女修士修持西方教法门,这些修士都是慕圣人之名而来,拜入西方教门下修炼。法力最低的也已是大罗散仙的修为,最高的甚至已有太乙金仙的法力,西方教的实力端的强横异常! 鲲鹏看罢,面色沉重:“这西方教下,法门精妙,不修元神肉身,只是靠功德念力锤炼金身舍利,功成即可飞升极乐,成就正果,丝毫不下三清所传道门正宗,接引准提没有开天至宝,却能自悟法门,成就圣位,当非虚名!”心下钦羡,却也不敢擅入,只远远朝那胜境中无数宫殿寺庙喝道:“红云匹夫!我乃妖师鲲鹏,近日悟彻玄机,将斩恶尸,特地来此与你了断因果。今日之后,恩怨俱消,你我也可安心证那混元大道。你若有意,便出此极乐,与我一战!”声如滚浪,沸沸扬扬,整个极乐胜境都听得清楚明白。 那些男女修士惊讶非常,纷纷抬眼望来。此处是圣人道场,何人吃了熊心豹胆敢来撒野?莫非是另外几位圣人联手杀来?妖师被这许多人注视,绕是他脸皮超厚,也感吃不消,裹起一蓬妖云,便往天外天遁去。极乐胜境之中,红云老祖正在一座精舍中参修道法,一旁有恶尸化身站立,当年东海一战,那恶尸拼尽法力,催动地脉,行使颠倒乾坤之法,这些年来红云勤修法力,早已修补了回来。四空之中突然传来鲲鹏邀战之言,那恶尸听了,微微皱眉。 红云抬眼一望,叹息一声,说道:“我自得鸿蒙紫气,自觉圣位可期,却也不敢懈怠,只是如今六圣已出,我却仍一无所成。这鲲鹏说的也是,若不了断因果,如何证道?”起身去见西方两位圣人,那恶尸自是陪在一旁。 来至大雄宝殿,却见两位圣人各坐莲台,周身放射亿万道宝光,正是那西方祖师,无劫无量之佛祖圣人。红云躬身施礼,说道:“鲲鹏在外邀战,欲了断因果,我近年参悟玄机,也知此事不了,终究难得清净,只请两位教主允我外出一行。”接引闭目不言,准提启目道:“道友欲了因果证道,我二人自是不便阻拦,只是我近来推算天机,便觉鸿蒙一片,算不明白,怕非正理,道友还须小心为上。”红云闻言吃了一惊,天机混沌,竟连圣人也算不分明,那只有一个解释,出手颠倒天机阴阳的也是圣人,如今倒要谨慎了。想了一想,也不得要领,只是鲲鹏之事非有个了断不可,错过今日只怕再无机会了。坦然道:“多谢圣人提点,贫道自会小心在意。”施了一礼,便要退出。 那接引道人长叹一声,睁开眼来说道:“道友留步。”伸手一指,座下莲台一阵光华乱闪,有十二色宝光伸展,落在指端,生成一朵千叶莲花,层层叠叠,煞是好看。那圣人道:“天机混沌,只怕有人出手与道友为难,这一朵金莲是我用座下莲台一片莲叶连同我法力所化,若有为难时祭出,可保道友无恙。”红云接过金莲,掖在袖中,再拜而退。 准提道:“红云此去,怕是有些不便。”接引道:“此事乃是鸿蒙所算,他说动妖师欲了因果证道,你我也不好插手。”准提冷笑道:“红云乃我西方净土护法,日后证道成圣的人物,如今却沦落到为宵小所算,可叹可悲!”接引道:“自要保他无碍,无他相助,日后却是不好与三清相抗。”准提道:“难!难!难!你我出手,三清便要出手,便女娲也要出手,六圣竞逐之下,要保他性命实在是难!”接引漠然道:“只尽力而已。”霎时间光华乱闪,满目俱是金光,两位教主不见了踪影。 第七十四章 六圣出手、诛杀红云(一)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话说红云出了极乐胜境,正看见鲲鹏架起一团妖云往天外天遁去。不知怎地,在那清凉胜境之中,万事都能看得通透,元神也极湛明,但一见鲲鹏心中陡然升起无量怒意,登时按捺不住,大喝一声:“鲲鹏匹夫休走!”径直追去。诸位看官,大抵一人劫数临近,无论何等神通法力,终究只是无用,一场梦幻泡影而已。天欲夺其魄,必先损其心神,丧其心境,先就失了方寸,往昔何等算计道行也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空而已。现代西方所言:“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不外如是。 两道遁光,比电还疾,其势绝快,往天外天遁去。先一个是一蓬大约亩许的绿色妖云,内里翻翻滚滚,仿佛藏了一只洪荒凶兽,其后紧随的是一朵金色祥云,比之妖云多了几分雍容正道气息,正是鲲鹏与红云二人。遁光绝快,哪消半日来到天外天之界。极目望去,满眼俱是黑色,远处又有许多洪荒星辰,缓缓运转。自盘古开天以来,这些星辰由清气上升而成,围绕太阳太阴两颗主星,运转不绝,仿佛那道,悠然无尽。足下也是星辰,有的极大,有的极小,有的黯淡,有的却发出极亮的光华,刺目欲盲。 妖师收了妖云,淡淡望向红云方向。红云见鲲鹏停顿,也自收了祥云,这祥云乃是学自极乐净土,果然西方教**,气息纯正浩大,与妖师遁术一比,高下立判。鲲鹏见红云眉心一道黑气直贯天庭,正是应劫必死之兆,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心下也不由起了几分恻隐之意:“红云道友,你我之因果也不过只是几件小事而起,到今日也非不死不休之局,不如你我双双罢手,一笑泯恩仇如何?” 红云嘿嘿冷笑:“鲲鹏,你少来假仁假义!倘若只你一个还好说些,但你与鸿蒙那贼道一路,串谋害我,我岂不知!哼哼,你见我有西方两位圣人庇护,想放手罢斗?我实对你言,除非你将鸿蒙那厮抓来,当我之面杀了,不然你与他俱是一丘之貉,我要了断因果才好证道,你今日难逃一死!”鲲鹏怒极反笑:“果是将死之人,不知好歹!你不明天数,岂不知死期已近!罢罢罢,良言难劝该死之鬼,今日索性用你性命,成全了我之大道!”红云一惊,隐隐觉出不对,想要推算前后因果,无奈那天机混沌,被人以**力颠倒了阴阳,哪里算的分明?复又暴怒起来,嘿嘿冷笑,伸手一指,顶门跃出一枚青玉葫芦,葫芦口朝下,放射一道宝光,将他周身护住,口中念动真言,葫芦口中又有一道光线飞出,正是那大五行湮灭神光,伸手往妖师身上一指,那神光如苍蝇见血,一股脑直奔鲲鹏而去! 鲲鹏嘿嘿一笑,轻轻一拍顶门,便有一枚壶状法宝跃出,正是女娲圣人所赠,妖族至宝炼妖壶,那壶口朝外,正对湮灭神光,内里发出一股无量吸力,竟是要将神光尽数收了!红云一见,红了眼睛,这神光是他亿万年祭炼的至宝,融汇本身精气元神,损失些许都要大伤元气,何况鲲鹏的架势竟是要一锅端了,好在此宝与心神相连,妙用随心,心念一动,那光线忽然分做五股,避开壶口吸力,向鲲鹏头与四肢刺去。神光迅疾,眨眼便到眼前。 鲲鹏也不着忙,他有圣人指点,成竹在胸,先是将身一顿,便有一道虚影飞出,迎向湮灭神光,那神光击在虚影之上,将之打了个粉碎,化作满天羽翎飘散,正是妖师用自身翎毛以化身之法代去一击,就这般缓得一缓,鲲鹏将身一摇,所穿道袍飞出,化作周天飞剑,共有三百六十五支,齐齐奔红云而去!那飞剑来的迅疾,天地左右上下,八极八荒尽数笼罩,要叫红云避无可避,非得应劫不可! 红云也不着慌,他自混沌得道,能活到今日,自然也有些手段,一声大喝,陡然现了原形,乃是一朵混沌彩云,大不知其几许,比之鲲鹏妖师的真身还要巨大!那彩云天生万象,有形而无质,周天羽剑刺过,不过当作挠痒一般,全不在意,光华一闪,又变作红云本人,哈哈狂笑:“我有形而无质,鲲鹏匹夫你能奈我何!”鲲鹏叹息一声,心念一动,那周天羽剑又自飞回,依旧化为一件道袍披在身上,朝虚空拱手道:“贫道手段已穷,兀自奈何红云道友不得,还请圣人娘娘出手。” 虚空之中一声幽幽叹息,一个美好无比的女声说道:“鲲鹏,你也与本宫耍心眼么?”鲲鹏无奈,连连拱手,苦笑道:“娘娘慧眼,我若杀此人,因果太大,怕是非要应劫不可,还请娘娘垂怜。”那女声道:“也罢!”虚空之中陡然飞出一卷图纸,哗啦啦抖将开来,里面一片溟濛,有花木虫鱼,又有宫殿房舍,甚而长江大河,莫不具备,仿佛内里便自成一个世界,那图纸展开,往红云头上便落,红云恁大的神通,居然连反抗也来不及,乖乖被收入了图纸之中。暗中出手之人,正是那世上第一位混元大罗金仙,至人娘娘女娲圣人。鲲鹏倘若全力出手,搏杀红云自不在话下,但必不能全身而退,一个不好便要重伤。再者红云这厮再是不济,好歹也是道祖亲点证道之人,生于混沌的大能,杀他须得有极大因果,搞不好日后便须应劫,以鲲鹏宁死不肯吃亏的性格,岂能如此?因此陪尽好话,请得圣人出手。 那女娲娘娘立身成道,精于算计,一双慧眼洞烛过去未来,岂会不知他的打算?圣人便是天道的一部分,不沾因果,她若出手抹杀红云自是无碍,但这一番业力因果须得着落在门下弟子身上,也有些犹豫不决,因此只用山河社稷图将红云收了,再思对策。 话说红云自鲲鹏出声邀圣人出手,便觉不妙,总算临劫之时,心里还有几分清醒,急将接引道人所赠千叶莲花祭起,化作一蓬莲台宝座,护住周身,随即便被社稷图吸入。那山河社稷图乃是太阴星所产先天至宝,女娲成道之时又加以本身证道功德祭炼,圣人镇压气运的至宝,神妙非凡,图中自成鸿蒙世界,只随被困之人心相而动,欲上则上,欲下则下,欲圣而圣,欲仙而仙,一念之起,瞬息便是无量量劫岁月。红云身在图中,心智便被所迷,抬眼便见鲲鹏冷笑而立,不由大骂:“鲲鹏匹夫,使奸计害我!”抖手一道剑光飞去,与妖师大战一场。忽而祥云阵阵,又有女娲圣人翩然而来,心下恼怒,跳脚大骂:“女娲贱人!我与你一般听道,得鸿蒙紫气,怎敢欺我太甚!”祭起青玉葫芦,放出湮灭神光去斗娘娘。 第七十五章 六圣出手、诛杀红云(二)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山河社稷图之外,鲲鹏妖师负手而立,细细端详画中之事,见红云状若疯魔,不住叫骂嘶喊,又施展法力便空乱打,不由叹息。听到红云竟然辱骂娘娘,面色一变:“不好!圣人娘娘最是记仇,他这一骂,怕是性命不保!”果然虚空之中一声冷哼,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执住社稷图一角,轻轻一抖!圣人便是天道的一部分,红云辱骂圣人,便是辱骂天道,如何能活?那女娲娘娘虽将元神寄托虚空,无极无量,到底还是女身之形,看官,天下女子大抵都是心气狭小之辈,万万招惹不得,这不听得红云叫骂,忍耐不得,亲自出手杀他了。 山河社稷图中,红云心智被迷,正与诸般幻象斗得难解难分,忽觉四面一阵不可思议的压力逼来,一切山河活物尽数化成了齑粉,随后又演化成地火水风,四面乱涌乱滚,仿佛那混沌初辟,鸿蒙方开,吓了一跳,微微一呆,就在这一刹那间,四面八方地火水风齐出,要将他生生压成齑粉!那千叶莲花所化莲座忽然光华大放,化为一幢祥云宝光,有诸天之神围绕叩拜,将红云团团护住。这莲花乃是接引道人座下十二品莲台一片莲叶所化,经圣人法力加持,任你何等神威法宝,也能安然挡下,护住一命,无奈此刻乃是圣人亲自出手,用的又是丝毫不下与十二品莲台的至宝,那宝光只闪的一闪,便自消灭无踪,只剩下茫然无助的红云道人,凝立虚空。 女娲亲自出手,抖动山河社稷图,却未抹杀红云,咦了一声,说道:“接引道人果然好算计!”素手轻挥,正要再次摇动,虚空之中忽然一声叹息,有两道方圆百丈之混沌白光迸发而出,射在社稷图之上,定住图纸。女娲抖了一抖,那宝图却纹丝未动,沉默片刻,开口说道:“准提道友这是何意?”祥光闪现,现出一位圣人,手执七宝妙树,鬓上戴一枝花,身高丈六,面黄身瘦,正是极乐净土之中准提圣人,他头顶元气翻滚,有一面宝旗高悬,上绣青莲朵朵,不断放出白光,牢牢定住山河社稷图。 准提道人一声叹息:“娘娘,这又何苦?”娘娘不语,那素手轻轻一招,社稷图射出一道金光,将红云放出,随后隐入虚空不见。圣人之道,无形无相,不可琢磨,娘娘一见准提出手,怕是杀红云不得,那圣人无劫无量,度无边漫漫岁月,日后自有相见之日,也不值为他一人与准提结怨,祸及门下,因此也便收手,又出声道:“两位道友好算计,但三清之处怕是难过!”准提道人呵呵一笑,拱手施礼。那鲲鹏妖师甚是乖觉,自打准提道人青莲宝色旗出手,便知不好,哧溜一声,跑了。 准提道人也不去追,大袖一拂,将红云装在袖中,一足踏破虚空,赶回西方极乐胜境。那圣人施展咫尺天涯直属,抬足之间,瞬息千万里,西方极乐也是眨眼即至。准提道人双足一交便是两步,哪知莫说极乐世界,连这区区一片洪荒星空也未离开,圣人微微皱眉,掌中七宝妙树光华乱闪,仿佛极夜辰光,生灭溟濛不定。陡然之间,一道剑光自那星辰之中极远极深之地斫来,晃得一晃便落向圣人顶门。这剑光凌厉之极,粗有百丈,动得一动,便有虚空塌陷,太虚覆灭,仿佛剑芒之下,一切物事都要化作灰灰,剑光所到之处,无数星辰巨石纷纷搅得粉碎,便沾上一点,也立时解体,化作地火水风而出。 准提圣人也不躲避,只用手中七宝妙树当空一刷!啪的一声巨响,将那剑光刷的粉碎,扬声笑道:“通天道友,只使这变幻虚空的小道怎地?”一位紫衣道人自虚空之中乘骑一头奎牛一跃而出,神采飞扬,莫敢逼视,正是截教之祖通天教主,手中倒提一柄宝剑,剑刃作秋水之寒,剑柄剑鄂连作一处,形如青萍朵朵,正是鸿钧分宝之时,一片混沌青莲叶所化,又融汇自身证道功德所炼的一柄青萍宝剑。那教主大笑:“准提道友何必要走,且与贫道叙旧一番不迟!”扬手又是一剑劈来。 准提不敢怠慢,抖手一刷,将那青萍剑刷在一旁。通天道人又笑,头顶冲出一卷阵图,正是那开天辟地至宝诛仙剑阵,只是无有四把仙剑,那阵图一出,凶厉之气如山如岳压将过来,准提头顶一面青莲宝旗微微招展,便有亿万朵青莲簇拥围绕,将那杀气戾气隔绝在外。通天道人微微一哂,摊开左掌,五指如钩,掌心微微内陷,便有一股混沌气流生成,内蕴黑白二气,圆转如同太极,又有一丝丝紫气浮现其上,却是上清天道法上清紫气神宵天雷。那神雷离了通天手掌,直直打向准提道人。 准提道人面色一凝,这神雷前身乃是混沌都天神雷,当年盘古天王曾以此破开混沌,演地火水风,威力无边,倘若炸开,这一片星空都要化为齑粉,重归混沌,即使圣人金身可以全身而退,也不免有些狼狈,圣人最重面皮,岂能如此?伸手一指,指尖放射一道光华,生成一朵白莲骨朵,层层绽放开来,共有千层之多,莲蕊招展,将那神雷裹住,也不消散。那神雷吃白莲一吸,也不炸开,一莲一雷就这么相持不下,仿佛静止,实在诡异到了极点。 通天教主一见,也不去管,只将掌中青萍剑左一剑又一剑的乱劈,头顶又有诛仙阵图放射无量厉煞之气,定住青莲宝旗。准提左封右挡,只是一味守成。“如此下去,却是有些不便!”准提暗思,大袖一挥,便有红云老祖迷迷糊糊出现。准提大喝一声,伸手将他一推,那老祖登时浑浑噩噩,飘荡去了。通天教主大笑:“怎脱我手!”又是一斩。准提道人运法力将红云生生送回极乐世界,没了顾及,只将七宝妙树乱刷,抵挡剑光。 两位圣人立身虚空争斗,剑光宝光到处,那些洪荒星辰挨上便化为齑粉,又作地火水风,又化为阴阳二气,如此演幻不绝,日月无光,星辰黯淡,一片鸿鸿蒙蒙,仿佛那天地初开之时。圣人争斗,不约而同控制了力道,否则战斗的余波一星半点儿落在下界,好好一个洪荒世界便要被生生打碎了。但绕是如此,依旧有清气上升,浊气下沉,一一重新演化为星辰星斗,许多星辰之上衍生出的生命,懵懂之间,被圣人战斗的余**及,化为了一缕幽魂,圣人之威,以至于斯! 这两位你来我往的拼命,都打得有些出了真火,另一处洪荒星空之中,也有两位圣人争斗,只是却要斯文许多了。原来西方教两位圣人吃三清联手蒙蔽了天机,算不出功果,却也知红云此去,必无好事,一个不好便是形神俱灭之祸,不可袖手旁观,齐齐出动。准提暗随红云而去,接引道人则伺机接应。那西方教主接引道人端坐莲台,忽而皱眉。远处亿万里之遥的虚空忽然开裂,缓步走出一位高道。白须白发,头戴鱼尾冠,身穿八卦冲虚袍,头顶有紫气三千里纵横蜿蜒如同神龙,这老者手扶一只扁拐,斜跨一匹青牛,飘然作歌而来。正是那开天辟地盘古太清圣人,掌太清天人教,人称太上道祖的太清圣人。 两位圣人相互望了一眼,也不言语,就在虚空之中落座。老子坐风火蒲团,接引坐十二品莲台,闭目合掌,不言不动。两位圣人倒也有趣,一个无为,一个不争,都立于不败,老子未出太极图,接引也没用接引宝幢,也不角力,也不斗法,只是静坐而已。接引头顶现了舍利宝光,与太清道祖紫气相映衬,丝毫不落下风,他也知三清出手,红云怕是必要陨落,援手不及,只空余一声叹息而已。 第七十六章 六圣出手、诛杀红云(三)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且说红云吃准提道人一推,一颗心儿东西不辨,飘飘荡荡之间赶赴西方极乐净土。只要到了极乐净土,以三清之能,也不方便进去杀人。那红云正自飘荡,忽觉身上一紧,四周压力如山,身法滞涩,不由自主顿了下来,落足之处,正是洪荒下界之中一处高山。耳听有人轻声笑道:“道友如何性急便走?何不留下一叙。” 红云一听,登时魂飞天外,只见远处虚空荡漾,一位道人缓步而出,当真闲庭信步,悠然潇洒,正是掌玉清胜境,开阐教一脉之开天辟地盘古玉清圣人元始天尊!红云硬着头皮道:“我与鲲鹏了断因果,也好专心证道,不想惊动了通天教主与女娲娘娘,皆要杀我。准提道人心怀慈悲,送我回极乐胜境避劫。此时不便多言,日后必当亲往玉清天拜谒!”拔脚欲走。元始天尊似笑非笑:“道友此言差矣,吾等圣人虽跳出轮回,不在五行,却也须尊过天道行事。道友无德无能,东海一战,伏尸百万,此偌大因果业力,道友要如何了断?” 红云打个冷颤,自元始话中听出了杀机,勉强道:“道友之意如何?难不成也要杀我么?”元始点头微笑:“然!道友唯有陨落才可偿此业力因果,转劫重来,恩怨了了,下一世必得正果。若能拜在贫道门下,成就不可限量。”红云冷笑:“元始啊元始,你比那通天女娲更是狠毒,他二人不过要我性命,你却连我下一世也不放过!”祭起青玉葫芦护身,往外便飞!元始摇头道:“道友心魔作祟,不明是非。还是转过一劫重来,才好证道。”身后飞起一面大旗,色做土黄,上有无数蝌蚪符文,当空一刷!无数混沌黄光自旗面中射出,红云青玉葫芦吃那黄光一照,竟有些运转不灵。 元始天尊以戊土杏黄旗定住红云葫芦,手掌一番,掌中握着一件宝物,形如如意,上有云团飘舞,正是元始天尊融汇自身证道功德并混沌青莲白藕所炼一柄三宝玉如意,那圣人轻扬玉手,玉如意落将下来,正中红云头颅。红云立时七窍流血,形如厉鬼,厉声叫道:“元始,你好狠!”肉身已坏,元神脱体而出,青玉葫芦宝光笼盖之下,便要远遁!元始叹道:“方才一击,足以了断百万生灵之业力因果,道友还请保重,他年重来之时,你我仍是紫霄宫中佳客。”拂袖一挥,那红云元神身不由己,落向幽冥地府之中,循那六道轮回,托生转世。 地府幽冥之中,孟婆坐于奈何桥旁,喂食鬼魂孟婆汤,消去此生记忆,才好投胎轮回。抬眼见一道金光落入幽冥,长叹一声,也不去管。鸿蒙所斩一尊恶尸化身轮回道人,端坐六道轮回之前,见那金光飞来,微微冷笑,也不阻拦。那红云元神一路无碍,径自落往人族轮回通道,红云尚自疑惑:“难不成元始那一击真是让我应劫,也好转世重修?要是如此,却也不可恨他了。” 那元神飘飘荡荡正要往人族轮回通道飞去,不防一旁修罗道大门轰然打开,一道刺目血光飞出,夹杂一人阴笑之声,红云元神连躲也来不及,吃那血光裹住,吸入了修罗道中。那两扇巨门依旧轰然关闭,再无声息。轮回道人见了,暗暗冷笑:“你只当圣人的算计那等肤浅,好歹红云也是混沌中生成的神祗,天生的大德,杀他须有大罪果,圣人虽然不惧,却怕牵累门下,因此红云的性命最好还是由那诞生于幽冥血海之中的冥河老祖来取最好,毕竟生于极污秽之地,天生的不惧业力。可怜冥河那厮一心贪图鸿蒙紫气,落入圣人算计而不自觉。” 血海之上,无数冤魂厉鬼游荡漂浮,偶然厮杀一顿,这些都是日后孕育阿修罗族的原料,只是此时机缘未到,阿修罗还未出世罢了。忽然一道血光上天上飞来,其中隐隐包裹着一个人形物事。那些厉鬼凶魄闻到元神气息,都躁动起来,一个个升在半空,围绕血光,只馋得口角流涎,只是忌惮那血光凶气,不敢靠上。血海深处忽然传出一声冷哼:“老祖我看上的东西,岂容你们这些蝼蚁之辈觊觎?”其音荡荡,当场便有十万冤魂被震得泯灭无踪,其余厉魄一见,哀鸣咆哮,兀自奈何不得,纷纷跳入血海躲避去了。 红云元神被青皮葫芦罩住,只有些浑浑噩噩,半天才反应过来,骂道:“冥河老妖,你这是何意!”血海深处陡然涌起一股大浪,其势滔天,那浪花涌近,交缠一处,化作一朵方圆万顷的血色莲花,端坐一人,传大红道袍,须眉俱是赤红,膝上放一柄连鞘双剑,正是血海之中孕育的先天神灵冥河老祖。那冥河微微一笑:“道友遭劫,委实令人痛心。路过轮回幽冥,不来寻我这老友,过门不入,实在令我寒心。”红云明知他不怀好意,无奈忍气道:“我造下杀孽,被圣人击毁肉身,只留元神转世,只求道友高抬贵手,放我轮回,日后重归仙道,必有厚报!” 冥河摇头道:“捷径便在眼前,道友何苦自寻烦恼?只需道友允我一件物事,我自替道友寻来一尊上好肉身,只需祭炼百年,以前的修为也可不失,那时我与道友相互提携,共证大道,岂不是好?”红云面色一紧,装糊涂道:“道友看上我这葫芦么?此宝分属先天,用来护身最好不过,我如今身无长物,此宝送与道友也是无妨,只结个善缘吧。”冥河又笑:“道友何必做作,我所求你岂会不知?正是你在紫霄宫中所得之物!”红云见他说破,自是势在必得,那鸿蒙紫气乃是证道之机,比性命还重的东西,岂肯失去?索性撕破了面皮,就在黄光之中破口大骂,宁愿身死,也不交出。 冥河只是微笑,静看他咆哮,这厮生于世上最污秽之处,乃是日后天地间魔道的宗祖,恶毒的手段数不胜数,红云元神落在他手,总有办法将那鸿蒙紫气逼了出来,也不着急,只笑:“道友莫急,你今日落在我手,自有手段炮制你,不怕你不交出紫气……”忽然一皱眉,面色大变,伸手往那血光抓去,想将红云抓住带走。血海上一个声音笑道:“冥河你好大胆子,他已应劫投胎,你竟敢半路拦劫?”元始圣人一步跨出,劈面便抓。冥河一言不发,身下血莲轰然炸裂,化作九条血色长龙,呼啸奔向圣人。鞘中元鼻阿屠二剑纵横飞起,化作两道万丈长短剑光斩去。 元始一笑,大袖一挥,九条血龙齐声哀鸣,当场灰灰,不见了踪影,又将三宝玉如意连敲两下,元鼻阿屠无功而返。圣人头顶浮现一面大旗,无数戊土精气涌将出来,化作条条土龙,齐齐击向冥河。戊土先天之上克制癸水,那冥河老祖本命属水,这宝旗正是他的克星,冥河冷笑一声,却也不慌,身下血光乱闪,一座莲台浮现,共有十二品之多,只无接引圣人莲台那般五光十色,满眼都是血光,莲台四周烈火熊熊,此火非是别火,正是血海幽冥所产红莲业火,无论仙凡,沾染些许,没有大功德大毅力,立刻便要功力丧尽,打入轮回,实在歹毒非凡。万道土龙吃那业火红莲血光扫过,精气被吸食一空,化作屡屡飞烟。 第七十七章 冥河失算 红云陨落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元始眼中神光一闪,轻笑道:“咦?好宝贝!”劈手来夺。他是先天功德证道,不惧业火业力,轻松突破红莲血光,径直来抓冥河老祖。冥河老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拼着耗费元气,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催动十二品业火红莲最大威能,血光连闪之下,居然挡住了圣人一抓,眨眼间已遁出万里开外。元始摇了摇头,伸手一指,那包裹红云的血光分崩离析,红云一个元神脱困,又往轮回大阵之中飞去。远处冥河老祖一见,目眦欲裂,若是让红云逃出此劫,日后再要图谋鸿蒙紫气,却是难上加难了。狠下心来,不惜后手尽出,张口吐出一面小旗,长只三寸,通体血光赤色,上面绘有许多赤身男女模样,扭动轻摇,甚是妖冶放浪,正是后世阿修罗族的模样。 此旗名唤修罗血焰旗,乃是血海幽冥先天所产至宝,共有十道先天禁制,威能巨大。那血海秉承盘古精气,当出奇宝,共产七件先天之宝,此旗排名第一,足见其威力。天地间先天之旗共有七面,五面乃五色五方旗,承混沌五行精气化生,先天至宝。其余两面一面便是这修罗血焰旗,操控血海血水幽冥,引人堕落轮回之宝。另一面落在妖族之手,秉太阳星精气所生,浑名唤作聚妖幡,天下妖族精气尽在其上,但展开来时,群妖来朝,乃是妖皇统御万妖之至宝。这两面大旗不尊五行,一阴一阳,都是玄妙非常。 冥河老祖修罗旗在手,迎风一摇,那大旗变作数十丈高下,鼓荡全身法力一挥!此旗在手,便可催动整座幽冥血海之力,神通之大不可思议!血海之中升起万座通天血柱,每一尊高有十万丈,万丈方圆,阴风呼啸,风雷乱闪,都往中心逼挤过去,那圣人站立半空,如同蝼蚁,仿佛随时都要被挤得粉碎!冥河却不指望能伤了圣人分毫,圣人的神通委实有些神妙莫测,以他只能,也只是仰望苍穹,浑然瞧不通透,将一个身子化作一缕血光,就在血海之下潜行,瞬息万里,去追红云元神。元始似笑非笑:“阿修罗秘术,实在有些玄妙!”也不理会冥河,顶门之处显出一面大幡,色作混沌,只轻轻震得一震!万道血柱,阿修罗秘法,借用整座血海之力所化阵势,竟吃那轻轻一震,立时分崩离析!无数冤魂厉鬼被那血柱所困,挣扎怒吼,做那群魔乱舞,万鬼啖魂之态,一震之下,连惨嚎也未发出,尽数灰灰! 冥河却没有心思惊骇了,眼见红云元神就在半空,祭起两柄先天杀戮利器往上便斩!为了证道成圣,即使与圣人结下因果也在所不惜!红云正自庆幸得脱大难,只需保住真灵不灭,法力道行不过几百年时间便可修回,再有西方二圣援手,千年之内证得大道也非不能。“到时鲲鹏冥河还有鸿蒙那厮,都要杀的他们形神俱灭!以报今日之仇!连元始通天也不能放过,圣人我奈何不得,他的门下却要杀得精光,一个不留!”正在胡思乱想,陡觉身上奇寒逼人,两道剑光如同毒蛇游将上来,正是冥河的修罗杀器。 红云如今只剩元神,没有肉身依托,法力凭空弱了三成,施展法宝法术也有些力不从心,见剑光杀来,一面用葫芦抵御,一面张口喷出一道青色元气。这元气乃是他修炼不知多少元会的一口本命丹气,日夕用本命元神打磨磨合,用一点便少一点,但威力也是奇大,这丹气一出,立时化为一座青光罩子罩住元神,剑光一闪已自穿透青玉葫芦宝光,却吃那青光罩子挡住。红云却无一丝得意之情,这丹气所存不多,耗费太多还要道基大损,得不偿失,唯有快些入那轮回才是正经,又加紧催动法力,要飞跃血海,入六道轮回。 冥河老祖本意用元鼻阿屠二剑斩杀红云元神,只余真灵,以他手段,自有无穷毒计逼他交出鸿蒙紫气,但不料元始天尊横插一手,这会儿又伸出一只仿佛玉琢的大手,轻轻往红云抓去。冥河大急,红云若是落在玉清圣人手中,非但一番心血白费,日后还要树一不死不休之敌,他也是心狠手毒之辈,狠了狠心,索性来了个绝户之计,猛然将自身元神附着元鼻阿屠二剑,但见剑上血光大盛,映得整座血海通红一片,仿佛修罗地狱,两剑合璧,只绞得一绞!所喷青色丹气立时破散,红云惊叫一声,又待再喷,冥河一声冷笑,脑后飞出一只血色大手,方圆亩许,阴气森森,与元始圣人玉手轻轻一碰,立时不敌,化作漫天血雾飘散,就这般挡了一挡,元鼻阿屠二剑陡然合二为一,一剑斩过! 那红云老祖呆呆而立,目光中满是不信,随即元神消散,只剩真灵,跟着连真灵也一丝丝化为血水!可怜一位混沌之中生成,天皇年间得道之先天神祗,本有望证得那混元大道,却终于在这幽冥血海之中,被人杀的形神俱灭!这一场大因果,自紫霄宫中而起,由鸿蒙挑动,牵连了六位圣人,一位妖师,一位修罗魔祖,群相角力,随着红云老祖之死,而落下了帷幕。归根到底,只是为了一道鸿蒙紫气,大道之机,究竟鸿钧是否有意算计,抑或只是巧合,都已说不清楚,造化弄人,不外如是! 且说红云吃冥河双剑一击,斩了元神,连真灵也不放过,身死之后,却有一物飘出,混混沌沌,紫气冲天,正是那大道之机,紫霄宫中所出鸿蒙紫气!冥河一见此物,登时尖叫一声,一口精血喷在元鼻阿屠二剑之上,两剑得了精血滋润,血光凛然,剑刃浮现密密麻麻的符咒神文,化作通天巨柱,轰然向圣人砍下!却是拼着损伤二宝,也要抢在元始之前收去鸿蒙紫气!元始一声轻叹:“我又不图你的宝物,这又何苦?”杏黄旗招展,便有千万朵金莲护身,那血剑只是一位乱砍,又哪里伤得了圣人分毫? 冥河老祖一只血手堪堪抓住那道紫气,忽有一道惊艳剑光凌空飞来,正斩在冥河手上,冥河一声惨叫,身化血光,遁入血海之中不见。虚空开裂,显出通天道人身影,手执青萍剑,方才剑光正是由他所发,那教主伸手一指,便有一只大手,色做紫金,去抓紫气。陡闻一声叹息:“罪过罪过!”一株庞大无匹的七彩宝树横空刷来,啪的一声将大手击得粉碎。正是准提道人赶来出手。通天道人冷笑:“坏我好事!”提剑又劈。准提道人步踏虚空,接架相还。 太清圣人与接引道人默坐虚空,无为不争,都不出手,接引道人吃老子阻住,不能去帮准提接应红云,忽然心中一惊,已知红云凶多吉少,暗叹一声,起身便走。老子任他从容离去,也不阻拦。接引道人一步跨出,已至准提道人之处,见两位圣人兀自争斗,挥手止住。一旁老子也与通天道人会合一处,四位圣人迈步便至血海。恰巧红云被杀,冥河图谋鸿蒙紫气。准提与通天便自出手阻拦,又斗在一处。 太清教主笑道:“天数早定,你们还争持怎地?”祭起太极图,化一道金桥,来至两位圣人身边,扁拐一架,已自分开。斜刺里元始道人一步赶到,笑道:“正合天数!”头顶一面盘古幡升起,震了一震,便有一道混沌剑气飞出。接引道人明知不是路,仍道:“善哉善哉!”身后升起一座宝幢,有十二层数十丈高下,光华艳艳,每一层之上悬有一件佛家至宝,慧剑、舍利、金轮、宝莲、菩提子、佛经、令牌等等,遍放宝光焰色,最上一幢盘膝坐着一位佛陀,面色悲苦,喃喃诵经,正是接引道人模样,只是做佛陀装扮,不是道家。那宝幢一出,先自放射无量祥光,结成一只金色巨手,往那混沌剑气抓去! 元始天尊冷笑一声,那剑气也化作一只巨手,碧光青透,两只大手相交,猛力互握,砰的一声,双双陨灭。老子站在太极图所化金桥之上,伸手一捞,那鸿蒙紫气便落在手中,用食指划了两下,那鸿蒙紫气立时裂作三份!鸿蒙紫气是什么?是大道之机,得之即可成道。究其实质乃是混沌之中孕育的大道法则,是对道之一字的诠释注解。大道无形,包容万有,那鸿蒙紫气便也包罗万有,有天有地,有水有风,有山有泽,每一样皆是对大道一面的认识,无量之识合作一处,便直指大道,直指混元。鸿蒙紫气,大道之机,可以分割吗?吾不知也,但老子将它分作了三份,每一分皆是对大道的诠释,却都不全。 老子收了其中五成紫气,又将三成分与元始天尊,两成分与通天道人,默然不语。元始道人从袖中掏出一团物事,有七彩之色,似是一团云朵。正是红云的肉身本体混沌彩云,红云元神逃出,这肉身自然便归了玉清圣人。那阐教教主呵呵笑道:“师弟操忙半日,来来来,见者有份。”随手掰了一半分与通天教主。那教主望了望西方二圣,一声轻笑,伸手接了,迈步不见。老子道:“今日有缘六圣齐聚,他日还有一会。”也自去了。元始笑道:“不错不错,还有一会!”准提道人冷笑:“自然知晓,不劳费心!”元始一笑,眨眼不见。接引轻叹一声:“事不可为,师弟回去吧。”两位圣人也双双离开。 第七十八章 青玉葫芦 指点妖师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血海之中,五位圣人相继离去,只余血浪翻涌,数不尽的冤魂厉鬼感觉那种无尽的威压消失不见,这才渐渐从血海之中升起,一个个兀自战战兢兢,生恐几位圣人又再回转,若是再打起来,余波所及,只怕都要魂飞魄散了。忽然血海之中一个大浪涌起,有六道光华冲天绽放,照到鬼魂身上,那些厉鬼毫无反抗,立时坠入六道,或天或人,轮回去了。一位道人头戴六道轮回冠,发出万丈来长的宝光,正是鸿蒙所斩恶尸轮回道人。只见他笑眯眯自血海中升起,足下踏一朵宝色金莲,右掌摊开,托着一枚青玉葫芦,青光盈盈如水,正是红云随身之宝,不周山仙藤先天所产的一枚青玉葫芦。那道人自语道:“费了许多功夫,红云的紫气与本体连根毛也没捞到,但捡了这件宝贝,却也值了。”嘿嘿一笑,化流光而去。 东海之上,轮回岛内,无量宫中,大殿之上,空旷静幽,又有三百六十五根通天神柱林立,作那周天排列,每一个神柱皆高有万丈,百人合抱粗细,柱身有迷雾氤氲自生,缠绕变幻不定,运转之间仿佛藏有极大玄妙。这神柱大阵是鸿蒙采周天精粹,仿妖族守护天庭,镇压妖族气运的至宝周天星斗大阵而设,冥冥之中当可牵引周天星力下界,只要法力足够,无论对手仙佛魔妖,多大的神通,一任困在阵中,非等布阵之人心念,不得放出,端的玄妙之极。 鸿蒙道君端坐云床,面露微笑:“六圣出手,诸人博弈,到头来可怜红云自混沌之中得道,依旧免不了应劫而亡的下场,落得个形神俱灭。”正自感叹,忽有一道人携风而入,这道人生的隆眉深目,一蓬乌发草草挽个道髻,穿一件黑色道袍,空着一双如玉大手,气呼呼走将进来。那足可灭杀万千仙佛的星斗大阵竟然丝毫奈何他不得,只见他左一步又一步,跨越不定,有时明明几步之遥,却又御使遁光疾飞,说也奇怪,那短短距离,居然真就飞了许久方才赶至。几个呼吸之间,这道人已来到鸿蒙云床之前,劈手抓住他前襟,怒道:“好你个妖道,唆使我去招惹红云,险些赔上我一条性命!”来者正是那鲲鹏妖师。 鸿蒙轻轻拨开他手,笑道:“道友是妖师,教化洪荒亿万妖族,怎的如此鲁莽,没得失了体面。”妖师气呼呼的,也坐云床,怒道:“我本以为引红云出那极乐,你也自出手,你我合力将他杀了,了断因果便是。哪知六位圣人齐齐出手,狠拼了一记,若非我乖觉,险些也作灰灰!只是可怜那红云落得个凄惨下场,着实令人伤感。” 鸿蒙冷笑道:“妖师动了慈悲心肠?莫忘了红云若是得势,第一个杀的便是你我!也是该他遭劫,六圣归位,天道已然周全,绝轮不到他证道,那鸿蒙紫气便没了用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女娲娘娘要为她大兄伏羲夺那紫气,日后也可渡劫成道,那玉清上清两位圣人也要抢来紫气,交给门下弟子炼化,成就那有根器的弟子。红云任有多大神通,被四位圣人惦记,除是道祖鸿钧出手,谁还保得住他?”鲲鹏叹道:“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死在冥河那厮之手,落得个形神俱灭。”鸿蒙又笑:“杀死混沌神祗,如此大的因果,圣人岂肯结下?冥河贪图鸿蒙紫气,要劫杀红云,正好让他出手,承下了这份因果。依我看来,那冥河老妖也是可怜之人,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鲲鹏冷笑道:“我也不管他人的死活,我从你之见,将红云引出,末了被人所杀,连那紫气也吃人夺取,必定被西方两圣人恨上,我身家性命不保,此事因你而起,你须得给我一个交代!”鸿蒙斜眼看他,也自冷笑道:“妖师你莫放刁!你之习性我还不知?无利不起早,我一鼓动,你便应允,分明是得了别人授意!还要从我这里挖些好处,那可不成!”鲲鹏被他一语点破,也不尴尬,陪笑道:“道友果然料事如神,贫道确是先前得了圣人点拨,要我全力助你,只是万没想到牵连如此之广。圣人之处我不敢奢望,来道友之处寻个安身保命的法子。” 鸿蒙道:“你这老鸟,却也识相,那圣人是何等算计?左眼见宇宙生灭,右眼看万世兴衰,一切以天道运势为重,哪会保你无量量劫?也罢,你既放下脸面求我,总不能袖手旁观。你要保全一家老家,安然渡劫却也不难。”鲲鹏忙问如何?鸿蒙笑道:“一位圣人保你不住,不能再找一个?两个圣人护你,想必无碍了吧。”鲲鹏苦笑道:“天地间共有六位圣人,接引准提不必指望,太清圣人木然忘情,只怕不成;玉清圣人深藏不露,我若不舍了这副身家,绝难寻他庇佑。上清圣人么……”眼神一亮。 鸿蒙一笑:“不错,正是上清圣人。他成道之时曾立大宏愿,广开教门,有教无类,门下无论仙鬼人妖,只一心向道,尽皆收录。他门下至今尤虚,你只要将手下妖神引荐如上清天碧游宫中,使他教门发扬光大,他承你这份人情,但有难时,岂会不尽力助你?”鲲鹏支吾道:“我手下妖神虽多,但听命于我的却极少,再者我妖族乃是洪荒第一大族,自要自立妖教,尊女娲娘娘为教主,岂可投靠他人?” 鸿蒙拂袖道:“蠢哉蠢哉!有此一念,必然应劫而亡!妖师请回,贫道再不多言了。”妖师大急:“我身在劫中,看不透因果,道友身在劫外,照烛万象,机缘也看得深些,还请指点迷津。”鸿蒙不过拿拿架子,日后许多事情还需借妖师之手方可了解,今日指点他避劫之道,等如他欠了自己一个极大人情,但有所需,还不出口即允?笑道:“当局者迷,也怪不得道友。那女娲娘娘借造化人族之功德成道,成就混元无极太上元始之位,本可自立妖教,保妖族气运万万劫不失,但一来巫妖大战连年,生灵死伤无数,妖族气数本已尽了,即便圣人也不可逆天而行,人族当出,执掌洪荒,此是大势所趋,万万违逆不得。再者其余五位圣人都取人族教化功德成道,人族又自娘娘掌中所出,等如是欠了女娲一个天大人情。若是女娲圣人自立妖教,人族必然归附,五位圣人的道统如何传下去?岂不招来五圣忌恨?得不偿失,因此万万不可。” “你那妖族天生的神通,执掌天庭并诸天星斗,掌管洪荒万物生长兴衰,本应是气运绵长,但那巫族掌地,立幽冥轮回,岂容你妖族一家独大?再者巫妖二族若不应劫,他人如何传道?人族如何顺应天命执掌洪荒世界?以有心算无心,其果可知。妖师还不自省,难道非等应劫之日才追悔莫及么?”鲲鹏将信将疑,道:“那巫族好勇斗狠倒也罢了,我妖族执掌天庭功德无边无量,如何轻易便要灭绝?” 鸿蒙又道:“妖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无边功德?在那**力之人看来,不过一场虚幻泡影而已。再者妖族也并非灭绝,天心最慈,自会为你妖族留一线生机。那圣人娘娘成道便是为此,再者贫道今日点破天机,妖师不也正可脱劫么?”妖师恍然大悟,冷汗涔涔而下,骇然道:“若是如此,那算计之人当真好大的手笔!只两族应劫,又不知有多少生灵遭难,堕入轮回了。”鸿蒙淡然道:“天道如此,岂是人力所能挽回?妖师还是自保为上,莫要多生事端,否则一念之起,便有无穷因果,沉湎不可自拔,慎之慎之!” 第七十九章 共工怒触不周山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两人正谈论之间,陡然极北之地传来一声震天巨响,仿佛是那太虚崩塌,混沌重现,跟着一座轮回岛猛烈摇荡起来,岛上无数生灵无论是妖是魔,俱都仰天咆哮,其声悲切,如同那天地寂灭,乾坤末日。鸿蒙与鲲鹏都自惊讶,各个展开慧眼往那北方观瞧。鸿蒙精修法力,借几场功德气运斩去了几尊尸神化身,共计有造化珠中鸿钧老祖化身、镇守地狱之轮回道人、以五色神树寄托执念之青木道人,此三尊尸神,或善或恶,或有职位,或为散人,斩去之后,但觉心境通明静彻,如那明镜,不染纤尘,一应之天机不敢说尽数映照,也可上窥天数,有了几丝前知之明。 那鸿蒙默运玄功,参修元神,便觉如那高屋建瓴、水之就下,当真是前知过去之因果,后照未来之劫数,中应现在之气运,若延若存,好不畅快!一双慧眼注定,已将诸般因果看得分明。这一观望只看的他面色大变,腾地起身,失色道:“共工与祝融争斗,不周山倒,洪荒大劫将临了!”鲲鹏也看清形式,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周山倒,天柱折,天河倒灌,如之奈何?”鸿蒙忽然厉声道:“妖师,如今天维断绝,六位圣人必要行那补天之举,你快些回转北冥,发动门下弟子,护住洪荒生灵,救得一个便是你的功德,日后还有大用!事不宜迟,快去快去!”鲲鹏愣了一下,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身化流光,一溜烟去了。 鸿蒙见他去了,反倒清净下来,微微一笑,手掌一摊,掌心显出一枚青玉葫芦,滴溜溜直转,头顶忽而光华大放,无尽混沌元气翻涌,结成一朵方圆亩许的青色莲花,那莲花盛开绽放,里面盘坐着一位道者,正是那女娲所造的第一位泥人,被鸿蒙得来。那泥人如今手足俱全,眉眼齐备,周身肌肤宝色盈盈,哪里还是个无知无觉的泥胎木偶?忽然睁开眼来,自莲花宝座走下,眨眼化作一位清秀道士,身披道袍,上绣周天星斗,二十四气,十二元辰。 那道人接过鸿蒙手上葫芦,朗声吟道:“一气鸿蒙大道全,岂有彩石补青天,但有鸿鹄凌云志,不周山上不死仙!”向鸿蒙施礼道:“道友,贫道凌云子稽首了!”鸿蒙慌忙还礼:“凌云子道友多礼了。”又笑道:“也亏得共工撞倒不周山,借了补天之气运功德,才将道友斩出,道友乃天地间第一位人身得道,天生的神通,有你相助,大事济矣!”两人相对大笑,鸿蒙又道:“事不宜迟,请道友随我动身吧!”凌云子道:“大善!”身化流光,钻入鸿蒙顶门不见。 鸿蒙吩咐林奇好生看守洞府,但有精怪感应天地大劫将至,只任凭其出岛逃生,余下之人皆不可妄动,若有异动者,轻者斩去肉身,重者直接打入轮回!严令一下,轮回岛众生尽皆凛遵,也有些精怪拜谢鸿蒙传道之德,却依旧出岛逃生去了。对此鸿蒙只冷笑一声,这些精怪受他恩惠,到头来不信他法力可保一方平安,自己出逃,却也不值得可怜,只任其自生自灭便了。一切吩咐完毕,那鸿蒙道人手托乾坤宝鼎,起身赶往不周山。 话说那祖巫共工氏,自当年十一位祖巫率领巫族之士合力攻上妖族天庭,只因忤逆天道,对鸿钧老祖不敬,被罚在那北冥之洋海眼之中幽禁百年不得而出,又有鲲鹏妖师手持道祖所赐的一根挽月鞭,每日鞭打,只不许伤其性命。那共工秉盘古血脉而生,混沌之中孕育,本最好勇斗狠,生性残虐,睚眦必报,更何况是这般囚禁百年,还要受对头侮辱,哪里忍受的了?待那百年期满,鲲鹏将他放出,那共工本欲趁势杀光他一家老小,也报百年大仇,无奈那一根挽月鞭实是自己克星,难能讨好,只有息了心思,转回共工部落,苦思报仇大计。 那共工生性偏激,认定奈何鲲鹏不得,乃是法宝不如,立志自炼一柄至宝,敌住挽月鞭,那时以自己法力,鲲鹏也只有任其宰割,于是采集天下诸般珍奇之物,又聚集了共工部落中九万八千名大巫,每日刺血行法,祭炼宝物。他所炼之宝唤作断玉钩,乃是采集天地之间五行精气、太乙元精融合淬炼,又有无数大巫心血加持,巫咒遍布,虽是后天之物,威力却直逼先天,一直炼了七七四十九年,只差一味万年寒晶磨合,敛去火性,便可成一至阴至宝,威力无穷。但那万年寒晶乃是天地初开之时,一点玄阴罡煞之气落于北冥,经过亿万年吞吐日月精华才得产出一点,可谓独步洪荒。 那北冥之地,终年被玄冰阴煞之气笼盖,三千六百浮岛,又住有许多妖孽修士,向来以鲲鹏妖师为尊,连妖族天帝也管辖不到,外人非有天**力,不然深入其中,轻则被那妖徒捉去充作苦役,千万年不得翻身,重则被玄阴之气侵入肉身元神,走火坐僵,一生苦功白费,连转劫也不能,端的是凶恶到了极点。彼时共工炼宝正在关头,势不能分身前往,而北冥之行大有凶险,非得有通天彻地之能方可前去,便派了部落中法力仅次于祖巫共工的大巫相柳前往。那相柳生有九个脑袋,长蛇之身,口中能吐毒水,乃是天地未开之时,鸿蒙之中最污秽淫浊之气凝结,任是大罗金仙,仙肌玉骨,沾上一点便要化形销骨,把个辛苦熬炼的肉身沦作画饼。 当时正是鸿蒙立六道轮回,鲲鹏受了离间之计,与太一翻脸,举家躲在北海海眼之中不敢出头,那北冥之海,三千六百诸岛之上各类妖怪没了妖师统领,也自安分,不敢生事。那相柳神通广大,又加倍小心,费时三载,果然取了万年寒晶归来。也是天数有定,人力不可强为,路过祝融部落之时,被祝融手下大巫拦住,一言不和,打斗起来。共工祝融,一水一火,天生相克,见面便无好事。那相柳仗着口中毒水,居然连伤三名大巫,祝融大怒,当下亲自出手,以幽冥巫火将毒水炼化,将相柳暴打了一顿,抢去万载寒晶。 那相柳吃了大亏,跑回与共工报信,共工闻听大怒,亲率几名大巫赶来报仇。两位祖巫宿仇深重,向来便谁也瞧不上谁,当下动起手来。从天上打到地下,但见魔火翻滚,恶浪奔腾,将天地都遮得满了,足足激战七天七夜。那共工巫法虽高,无奈先被幽禁百年,日日又受挽月鞭鞭笞,再者手中一柄断玉钩缺了万载寒晶磨合淬炼,威力终究落了下乘,被祝融手中一柄吴刀劈中,崩出一个缺口,随即脱手飞出,不知落在洪荒何处了。据说此宝其后于人间明清之际出世,落在一位叫做晓月禅师之人手中,仗以抵挡他之恩师,川中蜀山剑派创派鼻祖长眉真人所留一口玉匣飞刀的家法惩戒,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祝融一招得手,吴刀又自劈下,直奔共工头颅。那吴刀也是祝融采集无数太古精华融以自身先天幽冥巫火所炼的至宝,威力至大,一劈之下正**工头顶,只砍得火星迸射,黑烟丝丝,那共工头脑昏涨,也不辨东西南北,掩面便走。祝融随后追赶,一面厉言喝骂,一面有出声调笑,无非是羞辱他功力不济等等。那共工御使巫门秘法,四面乱飞,也是天数使然,不知怎地,来到了不周山下。 共工抬眼望去,见好一座大山,撑天抵地,方圆数十亿丈,迎面一股苍凉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不周山乃是盘古脊梁所化,散发出盘古大神源自洪荒的粗犷气息,与祖巫之气遥相呼应,共工蓦地一阵心酸泪流,自思本是盘古苗裔,天生的神人,本该证得混元,不生不灭,无奈事与愿违,先是被道祖所囚,受尽鲲鹏那厮折辱鞭笞,如今却又被同族弟兄追赶猛打,堂堂祖巫之身,何堪承受如此屈辱?怎对得起盘古精血之身?也是劫数已到,合该洪荒众生有此一劫,巫妖二族气数已尽,该当衰败,那共工越想越气,越想越怒,不知怎地走了极端,自怨自艾,又恨这洪荒之世不平:“我乃祖巫之尊,只在圣人之下,无端受此羞辱,此恨难平!唯有身死以明吾志!”一声大吼,化为祖巫真身,蟒头人身,周身黑鳞覆盖,足踏两条黑龙,手上也各缠了一条黑色大蟒,高有数百万丈,俯身往那不周山之上撞去! 第八十章 不周山倒 寰宇崩塌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便听惊天一声巨响,那盘古脊梁所化,自开天辟地便自耸立洪荒中之不周山吃共工用尽全力一撞,自中间断折!不周山乃是天柱,支撑天地之所在,秉承盘古大神遗志,唯恐天地复合,功亏一篑,因此临化之时留下一根脊梁,依旧撑天抵地,也可说是除三清、十二祖巫之外,盘古大神唯一所留的痕迹,如今却吃盘古精血所化之祖巫一头撞断,可见造化弄人,实是无可奈何! 撑天神柱一倒,九天之上一股天河之水登时下泄,如那苍龙怒吼,自天界直落凡间!洪荒生灵猝不及防,立时死伤无数!虽是天数有限,注定有此洪荒一量惨劫,到底也过于惨烈了些!洪荒中一半生灵死亡,许多开天而生的物种就此断绝,这一番业力临身,便是混元无极太上教主也要立刻被贬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那共工一头撞断不周山,只余一口气息,面目满是血污,披散了头发,仰天大叫:“我恨……”话音未落,天门洞开,显出一线毫光,光色作纯黑之状,正是那冥冥之中随天地之开而生成的因果业力。此业力与那功德金光一体两面,沾染一丝身上,任你洪荒神人、大罗金仙,也要立时道行法力尽废,一个元神真灵投入六道轮回之中,端的猛恶异常! 那业力所化黑光一现,立刻蜿如龙蛇,几个曲折便击在共工身上!轰得一声,共工周身燃起一层火光,却是业力被执念点燃,化作红莲业火熊熊而燃。洪荒一半生灵的业力落在身上,便圣人也消受不起,何况一个祖巫?共工连惨叫也发不出,当场被炙成了一片虚无,连一丝真灵印记也未留下!祝融远远摄在身后,一见共工撞断不周山,引发无量杀孽,大吃一惊,转身便跑。那天地业力、红莲业火将共工杀死,还余有小半,如猫闻腥,追摄祝融杀来!那业力凝作一团,瞬间破碎虚空,来至祝融头顶,随即如同正月里烟花一般,爆散开来,化成十二道黑气,如同囚笼,倒扣下来,正将祝融禁住!随即执念发动,朵朵赤红莲花飘飞,落在祝融身上。黑气红莲之中,隐隐可见无数种族生灵头像,俱都面怀激愤,獠牙毕露,一发向祝融噬来! 那祝融周身吃红莲业火罩住,无论如何催动巫法抵挡,总是不得其便,反如那火上浇油,越发旺盛。这红莲业火专烧元神真灵,偏生祖巫没有元神,空余真灵,更增其苦。烧得祝融大声惨叫起来,就在那不周山下翻滚!周围浊浪排空,天水嘶吼,却也解不得业火之红莲,不过一个时辰,堂堂一代祖巫,火神祝融也没了生息,连渣也不剩一点!自始至终,不周山倒,那山腰之上的玉虚宫中,元始道人瞑目端坐,共工怒出不周山,惹出无边杀孽,也不曾睁眼。那圣人烛照万物,如何不知此一劫乃是天数?却也不出手阻拦,待两位祖巫身殒,元始出的洞来,见那半截不周山依旧倒在一旁,共有亿万亩方圆大小。圣人心道:“此物乃盘古天王脊梁所化,天数之中当入我阐教,正可炼成法宝,赐给弟子炼魔防身之用。”轻轻挥袖,那半截不周山陡然缩小,滴溜溜落入袖中去了。元始圣人将此物炼成一枚印信,名唤番天印,赐予了得意弟子广成子,在那封神之战中大放异彩,这且不提。 遁光迅捷,鸿蒙只在穹苍之中飞行,那九天罡风吹落下来,此风发源于三十三天之上,乃至强至刚之力凝结,威力浩大,当真是吹石成粉,莫说普通凡人,便是地仙之士,修成婴儿,往来蓬瀛,要想穿过罡风层,直达上天,没有几件上好的护身法宝,怕也不能。鸿蒙今日修为可谓超凡入圣,也不祭出法宝抵挡,那罡风自天外吹来,至他周身千丈之外,便再也吹不进去,仿佛有一层绝大阻力,他遍体放出盈盈宝光,才只一寸,威力却是浩大无边,连天界罡风也奈何不得。 鸿蒙一边疾飞,眼瞧下界往昔高山林立平原如绣的大地,如今尽成一片汪洋泽国,数不清的生灵漂浮其上,有的早已溺水而亡,少数生而有神通者,只凭借法力宝物,定住身形,不使大水近身,不令自身被洪水冲走。“大劫来时,天地同仁,齐万物而为蝼蚁,可怜可叹!”催动法力,全力飞行,过了几日,来至不周山之上。只见往昔那高不知几许,支天撑地的天柱已然不见,只剩下半截,突兀的立在大地之上。头顶苍穹仿佛被什么物事生生捅破,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方圆数百万里,正有无尽大水自那九天之上滚落凡间! 入眼处尽是苍茫一片,有无穷水汽蒸腾,莽莽苍苍,耳边还有那无量生灵挣扎之声,怒吼、嘶喊、哭叫、祷祝,不一而足。这水非是凡水,乃是当年盘古天王开天辟地之时,清气上升为天,其中一股得了混沌中水行之精,演化的无量真水。那水存于三十三天之上,日夕受那日月精华,周天星力洗练,神通妙用非凡,一滴便有数万斤,又称作一元重水。此水只在天上流淌,如今天柱折损,便自九天下落凡间,瞬间将洪荒中的生灵杀死一半!山河大地受了重水冲刷,登时山川移位,河流改道,仿佛是虚空断裂,模糊至极,整个天地都搅成了一片糊糊,其中之惨,绝非言语所能描述。 鸿蒙凝立虚空,却见六位圣人早到,三清并排而立,面无表情。那西方两位教主面含慈悲,似有不忍。鸿蒙刚刚斩了人族尸神,道行通明,却也心有不忍,那凌云子道人现身出来,鸿蒙道:“烦劳道友护住洪荒生灵,也是一场功德。”凌云子点头,飞驰而去。鸿蒙另一尊化身青木道人,此刻正自展开了五色宝树,催动其中威能,化成一座方圆万亩的光幢,任外面洪浪滔天,阴风刺耳,里面却是丝毫无忧。青木道人这些年来一直跟随人族,自女娲造人之后,人族乃在不周山下定居,先是学会了男女交媾,繁衍生息,其后部族越来越大,便分出几部往四方迁徙。 当年鸿蒙传授道法与几人,如今都成了一个极大部族的首领,青木道人也一直跟在左右,此时人族尚无文字,万事只凭结绳,落后以及。鸿蒙所传道法也只几人通晓,想传授他人都不可得,那人身果是天地造化所钟,最适合修真养道,加上洪荒大地灵气浓厚,第一代人族又秉娲皇血脉,短短时日,居然有好几人练成了元神,飞腾变化,虽然火候还浅,不能飞天遁地,出入青冥,但自保却是绰绰有余。青木道人冷眼旁观,也不再传授高深道法,只命他等勉力修持,严禁私相授受。因此天河泛滥之际,青木子一面祭起元身之五色宝树,护住所在部落十万人众,却又有许多修士纷纷祭出自身所炼法宝,发出各色奇光,护住族人。 却说六圣齐至,有那西天极乐不生不灭之接引道人清咳,说道:“门人何在?”有毗婆尸尊者出列,合掌禀道:“教主有何吩咐?”接引道人道:“且领门下弟子,往那洪荒之中,救危扶难,甄选有根器之佳弟子,送往西天修持,享那无上极乐。”毗婆尸尊者道:“遵法旨!”化流光去了。又有老君李聃命玄都**师往洪荒之中救人度人。准提道人与接引一教同出,自不必提。元始早派门下弟子南极仙翁救人而去。唯有女娲与通天教主未有法旨降下。 鸿蒙一笑:“这九天真水乃是天生之宝,倒不可浪费了。”头顶冲出一面大旗,迎风猎猎,旗面绣有无数波涛水浪,只在旗上翻滚不定,正是那先天至宝玄冥壬癸旗。那大旗猛一摇动,便见风云变色,无量天河真水自洪荒世界各处飞来,汇入大旗之中。远望而去,便有无数条水龙自各方飞来,鳞甲鲜明,狰狞凶恶,兀自摇头剪尾,一头自那虚空伸出,一头却扎入玄冥旗中,不见了踪影。鸿蒙只顾鼓荡法力收取大水,直收到大旗重如太古山岳,运转都有些不灵,便不再收。一来化解了洪荒水患,解救无量众生,二来此水秉天地灵气,混沌精华,日后拿来炼宝也是一等一的好东西。但鸿蒙所收之水不过只是天河倒泄入洪荒一成不到,还有许多地方依旧一片汪洋,这便为后世大禹治水留下了念相。 第八十一章 六圣出手 女娲补天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眼见九天之上,正有无数水龙嘶吼挣扎,自那黑幽幽的窟窿中垂落尘世,实在收不胜收。老子一声轻叹,伸手一指,头顶飞出太极图,化作一座金桥,一端起自大地,一端深入高云天,此宝乃是当日盘古天王开天辟地,分理清浊,定地火水风之宝,上有阴阳二气纠缠,五色毫光照耀山河,那九天真水吃五色毫光一照,立时静止不动,连一颗水珠都能瞧得分明,便如一个水做的珠帘,吃天上浩日映衬,放射出万道霞光瑞采,五色晶莹,晶芒闪亮,如千百万条金蛇银蛇狂舞飞腾,诡异神奇,却又瑰丽到了极点。 老子用手又是一指,那九天之水忽然轰隆隆响动,复有回归九天,再没了踪影。女娲道:“师兄**。”老子点点头,收了太极图,只道:“只平息水患,却还有补天之事,请娘娘为之。”女娲欣然道:“当得如此!”鸿蒙自袖中摸出一尊小鼎,三足而立,笑道:“娘娘欲炼石补天,贫道此物却也排得上用场。”女娲喜道:“正要此物!”伸手一指,放射一道精气,冲到鼎上。那乾坤鼎受了圣人一指精气,陡然涨大,眨眼间便有万丈之巨,女娲一声清叱,鼎盖打开,袖中飞出三千六百五十一块五色灵石,正合周天之数,却又多出一块,如流星赶月,银河坠地,尽数飞入鼎中。 那圣人眼中飞出一道灵火,色做纯白,飞在乾坤鼎之下,将那宝鼎一冲老高,只听鼎腹中一阵沙沙声响,犹如雨打芭蕉,蚕食桑叶,听来令人疙瘩直冒。圣人借助自身所蕴真火,煅烧宝鼎,炼化五色神石,此宝亦是先天所产,当年在混沌之中被女娲娘娘到手,只是不曾使用,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也只有这等先天之物,方能补得青天无缺。如此七七四十九日已过,那至人娘娘忽然一扬手,指尖飞出一朵奇光,形如莲花,初时不过指甲盖大小,迎风便涨,直涨到万亩方圆,化成一座光幢宝帐,随着圣人真火往鼎上一合,半空响了一个大霹雳,震耳欲聋,随即风轻云淡,乾坤鼎宝盖大开,一丝丝热气飘散开来,却是功德圆满,练成一炉灵石浆液。 女娲又是一指,那宝鼎滴溜溜飞起,黑沉沉的鼎身无数生灵万物并周天星辰似乎都活了过来,闪现不断,那鼎飞到苍穹缺口之处,一面斜倾下来,里面流出一道炽热浆液,色做五彩,围着那窟窿不断浇灌,随浇随凝结,渐渐将那窟窿封住,待得补天已毕,鼎中五色浆液恰好流完,不余半点。忽然有一点光华自鼎中飞出,风驰电掣一般,径投东方而去,正是多余的一块五色神石。娘娘有鉴于此,忙掐指一算:“哎呀,此石却另有因果,只不该应在此时,且随它去吧。”也就不管。鸿蒙见那彩石飞遁而去,微微张口,却不说什么。 娘娘又道:“苍天已补,只是天柱断折,须得有物撑天抵地,不然又有大患。吾知极北北冥之海尽头有一老龟,体长巨大,活过无量岁月,每日吞吃生灵无数,有大因果,正可斩杀,用其四肢撑天。”也不等其他圣人说话,光华一闪,便自无踪。圣人神通,天地宇宙,轮回生灭,也只在一念之间,不过弹指之间,娘娘回转,云袖一抛,便有四根物事飞出,依稀便是腿爪模样,转眼化作撑天巨柱,撑起天地四维。鸿蒙笑道:“自此天倾西北,地陷东南,乾坤纲常已定,恭喜娘娘,成此无量功德!”话音一落,天地便有所感,降下无边玄黄功德之气,女娲娘娘补天撑天,炼五彩神石,独得八成,老子定九天真水,又得一成,鸿蒙借出乾坤宝鼎,又有一成。 当下无话,众圣各归洞天。鸿蒙也回无量宫,闭目参悟天机。忽然心中一动:“祖巫十二,已损其三,共工触不周山,引发无量杀劫,以身应劫,到底还有无穷冤孽,那巫族气数却也尽了,如今却得那应劫之人出手,引发巫妖之战,完此一量杀劫,我等也可安坐洞府。日后取混沌钟,了结此钟后天种种因果,引得道、佛、妖、人、修罗五教出手,一来了断此量劫因果,才好斩尸证道,二来也可震慑宵小,使我轮回岛与那三清接引准提之辈并驾齐驱,分庭抗礼!”主意已定,那轮回道人立刻自地府起身,赶往冥河老祖所在幽冥血海。 至于后文冥河出山,引动十日并出,夸父追日,后羿射日,继而终于巫妖大战,鸿蒙用计得回混沌钟,轮回岛上精炼至宝,再斩一尸,又借截教至宝,击退阐、佛、妖、人、修罗五教高手,使此一量劫安然落幕等等诸般精彩情节,请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二章 通天煞气柱 冥河血神子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那轮回道人乃是鸿蒙道君当年立六道轮回之时,借那功德气运斩出的一尊恶尸神。天地之间,共有两大功德最是广大,连那成就了女娲圣人的造人功德也自不及,一是盘古天王挥斧开天辟地,玄黄之气成就三清并一尊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其二便是开地府、设地狱,立六道轮回,盖因六道一立,世上生灵生死轮回,自有其因果可依,各个种族皆有了繁衍生息之根本,一切造人、立天庭、甚至圣人立教,都要以此为凭,由是此功德可与盘古天王开天功德相提并论。 鸿蒙道君立轮回之时,得了一成功德,借此气运斩出一尊恶尸,便是轮回道人,头戴六道轮回宝冠,有此大气运、大功德配合,此尸神之法力委实高极,再者天庭未立,轮回道人代天掌管轮回,保洪荒万物生衍荣衰,更是功德无量。那道人与鸿蒙一体两面,轮回岛上心念一动,便自知晓,当下起身往血海之中赶来,路过十八层地狱之时,见那十八层地狱之下最深之处,立有一座祠堂,灰朴清雅,正是供奉那至善娘娘祖巫后土之灵位。那道人叹息一声,入了祠堂,见正中乃是一尊神像,却是祖巫真身,手握腾蛇,背后七手,头发披散了开来,瞧不清面目。 后土娘娘自化轮回,得造化功德,生出元神,又将善恶自身三尸尽数斩去,化作一位孟婆,枯坐轮回池一旁,喂那转世之鬼一碗孟婆汤,洗去前世记忆,再入轮回。一丝真灵却依旧镇在地狱之底,附着神像之上。轮回道人岂能不知,拈香祭拜了一番,叹道:“道友,你舍身立轮回,只为保巫族一丝气运,只是那共工氏怒触不周山,获罪于天,那巫族最后一丝气运,却也尽了!”感叹一阵,出了祠堂,往血海奔去。那后土神像依旧寂静,只传来一声幽幽叹息。 轮回道人一路飞驰,破开重重壁垒,来至血海。那血海之上血浪翻涌,血气蒸腾,但闻阴风怒号,冤魂悲吼,整个天地都是一片血红颜色,触鼻便是腥臭欲呕之味。又有无数孤魂厉鬼,妖兽精魂,一个个张口了獠牙巨口,欲择人而噬。轮回道人乃是恶尸化身,忿念凝聚,哪里有半点慈悲?微微冷笑,头顶六道轮回宝冠放射出道道流光,恍如流萤飞舞,飞瀑流泉,成了一座光幢,护定周身,那厉鬼冤魂兀自张牙舞爪,一碰到青光之壁,便自一声惨叫,立时堕入轮回之中去了。那道人一路畅通无阻,来至血海深处,这血海广大无比,足有亿万亩方圆,以道人法力,也飞了几日才到。 周围此处已是血海中心,并无怨鬼作祟,那道人停下身形,默然不语,只眼皮眨动,隐隐有金光放射,如雷似电,吞吐不定,亿万里之外耸立一座通天煞气柱,撑天抵地,乃是当年盘古开天之时,混沌中一股浊煞之气所化,鸿钧当日有言:“此柱当衍生一枚至宝,比那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也丝毫不差,功能开天辟地、分理清浊。”四九天道之中本无此宝,乃是鸿蒙这厮穿越而来,天数有变,为那遁一大道所化,日后出世注定分属鸿蒙所有。如今六圣归位,都已算得清明,是以不曾前来抢夺。而冥河等人道行差了一筹,还巴巴等着此宝成熟抢来,镇压自身气运。 那道人望望煞气柱,却见柱身之上煞气翻滚,杀气升腾,有无数紫电雷光飞舞,如龙蛇疾走,良骥奔腾,只是那惊雷电闪甫一劈出,便被那煞气柱吸收。道人忽然咦的一声,却见那煞气柱底布满了奇怪的物事,仿佛虫卵之类,皆长有丈余,恍然如生,兀自蠕动不绝,数量之多,足有亿万,细细一看,连足下血海深处都自长满。轮回道人暗自盘算:“自不周山倒,此一量劫已然明了,那冥河了悟天机,终于借了洪荒生灵精血冤魂,孕育阿修罗一族,此族一出,三界都不得安宁了。” 正思忖间,陡然血海震动,血雾蒸腾,无边血水冲将上来,化成一朵巨大之极的血色莲花,那莲花层层绽放,绚烂之中,却又隐藏无边杀机。那莲花绽放,露出里面一座巨大的轮回魔宫,正是冥河教祖所居之处。有冥河老祖大笑步出,大红道袍,红眉红发,笑道:“道友来访,端的蓬荜生辉!”轮回道人眯了眯眼,那冥河周身血光迸现,无边凶厉之气直冲天际,自是一眼看得分明,也笑:“教主出迎,却是生受了。贫道观教主气色绝佳,当是大有精进,难不成又有异术?” 那冥河老祖此时显是心情极好,却无一股阴鸷之气,大笑:“贫道自创了一门小术,却也比不得三清、西方所传,入不得方家之眼。”轮回道人道:“教主自谦了,贫道观教主之道,虽有别于道门西方,但自成一体,日后必能大放异彩。贫道可否有幸一观?”冥河也不废话,笑道:“道友但看便是!”一拍顶门,登时血光飞舞,戾气纵横,自泥丸宫中飞出一丸红质光华,陡然爆散开来,化作万千红点,如血之色,一伸一展已自化为一个个人形物事。通体血红,獠牙毕露,睁着血红的眼睛,看向轮回道人。 冥河见轮回道人在那宝光之中面色沉重,忽然杀机大起:“此人知晓我孕育阿修罗一族,又见我之血神,不如杀了,也可为血神进补,鸿蒙那厮失一化身,日后剪除却也容易些。”他本就是天下魔道的祖宗,无法无天,要杀便杀,也无顾及,心念一动,那满空血神子呼啦啦都朝轮回道人扑来! 原来当日冥河善尸化作幽冥黄泉,打通地狱十八层,得了一成造化功德,回到血海潜心悟道,几年之前竟然悟彻天机,知晓了证道的关键所在,并悟出了一门血神**,乃采九幽黄泉之下千万年凝聚之戾气杀机,融合血海之中最污秽的血水,以自身元神真灵祭炼血神。他按人身毛孔四万八千之数祭炼,以四亿八千万血神子练就四万八千无相血魔。那血神介乎实质与虚质之间,练到极处,便成无相血魔。无论仙凡圣佛,只需将血神往上一扑,对方全身精血、精气、元神便被尽数吸走,滋养血神,端的歹毒异常。 那冥河老祖野心不小,一心只想证道,效仿女娲圣人,欲以造物功德成道,便取了血海中幽冥阴邪之气,借通天煞气柱,孕育修罗一族。不周山倒,洪荒生灵死伤无数,地府之中冤魂云集,将各大阴鬼阴将都忙了一个焦头烂额,冥河老祖却趁此良机,掠去无数厉魂,打入修罗卵中,满拟此族一生,便可立身成圣。 第八十三章 凝聚业力 十日并出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轮回道人见冥河面露狞笑,早知不好,满空血影带着无尽腥风血雨,嘎嘎奸笑之间,已扑将下来!血影飘摇!满目尽是血光舞动!轮回道人面色沉重:“便知你这老鬼不安好心,幸好来时有了防备,不然岂不要吃个大亏?”一扬手便是一团晶芒发出。那晶芒出手只是一团酒杯大小,散发熠熠奇光,往那血影之中一落,啪的一声,立时便是一声大响,惊天动地,那血海几乎都震得一震!冥河正自潜运元神,操控血神子要拿轮回道人进补。大抵善恶尸神斩出,乃是自身一股执念化神,借天地灵气或是至宝化身,尤其轮回道人这等借大功德大气运斩成的尸神,血神若能吞噬,更是大有裨益,足可抵千年苦修。 “索性是撕破了脸皮,且杀了便是,那鸿蒙道人本体还在东海,便来寻仇,我也自有法子抵挡!”正自狞笑,忽见对方扬手发出一道奇光,跟着便是一声大震,如雷动九天,本身便气血翻涌,耳听得血神吱吱惨叫之声,暗叫:“不好!这厮好毒!”原来轮回道人所发正是一枚乾天纯阳霹雳子,乃是他本体日夕采那太阳真火之精、乾天离火之精,融汇自身纯阳三昧真火,按那九九之数,在乾坤鼎中祭炼八十一年,出手便是精光爆散,且能一生二、二生四,如此演化,乃至于无穷,威力浩大无边,只是这类宝物乃是性命交修,又下苦功,用完便没,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轻用。 这神雷出手,立时收了奇效,血神乃是一股阴气并污血戾气交汇而生,最怕的便是纯阳神雷之类的法宝,那神雷轰然一震,化成漫天真火,真火之中尚有许多细小颗粒,正是那纯阳之火精华,两相碰撞之下,又是一阵阵的闷雷翻滚,恍如那春潮猛涨,海上潮升,连绵不绝。那无尽血神子吃神雷一炸,翻翻滚滚,四面惊散,惨叫不绝!冥河面皮发红,叫道:“道友下手恁得狠了些!”伸手一指,指尖放出一道血红光华,凌空爆散,化成一幢血雾,迎上那纯阳神雷,便见那千重雷火,万道血光甫一交接,一声巨响之后,纷纷泯于无形。同时心念微动,满空的血神立时如百川归海,一一汇聚在他头顶,逐渐凝成了一尊高有丈六,通体血红的红衣道人,只是气色委顿,显是方才吃了大亏。 “这厮可恨!可惜我那血神功候还浅,待我一番苦练,通彻幽冥,与那纯阳之火汇合,成就无极太极之躯,便可不惧这类纯阳宝物了。”这血神之身厉则厉矣,但天性至阴,与那至阳之物相克,若是冥河老祖悟彻造化之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将血神融汇阳火一同祭炼,那时阴阳和合,归于造化,非但不惧纯阳之物,而且法力道行也可大进,更可以此血神之躯斩却尸神,离那混元大道却又更进一步了。 轮回道人见冥河收了血神,又放出血光抵挡自己纯阳真雷,呵呵一笑:“道友却是好兴致,伸量贫道法力来着。这纯阳霹雳子神雷贫道一共练了三百六十五颗,正合周天之数,道友可要一发试了?”这神雷炼制极其不易,费劲苦功,也不过练了三十六粒,方才用了一粒,还剩三十五颗,轮回道人信口开河,倒真将冥河唬住了。 冥河暗忖:“我拼了血神之身,自可将他斩杀在此处,但一来那神雷厉害,二则东海鸿蒙道人真身前来报仇,却是不好抵挡。”忙笑:“道友说笑了,贫道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那神雷连轰。道友此来必有以教我,还请明言便是。”轮回道人见他服软,也不好再逼迫,笑道:“想必道友已然悟出天机,此一量劫正要借道友之手完那杀劫,贫道却有个小小主意,可助道友一臂之力。”冥河洞悉天机,知晓巫妖二族气运已尽,当化灰灰,天意正要借自己之手了解,只是如何挑拨却是大麻烦,稍一不好,便要惹火烧身,落个凄惨下场,正自寻思想一稳妥办法,既顺天应人,使巫妖应劫,又可脱身远去,不沾因果,闻听轮回之言,登时大喜:“道友请直言便是!” 轮回道人笑道:“莫急莫急!贫道还有些琐事,正要借道友一方宝地。”口诵真言,跟着伸手一指,顶门开裂,流出一股金色液体,有那檀香扑鼻之味,那液体越流越多,渐渐汇聚一处,成了一颗金色舍利,碗口大小,跟着金光一震,那舍利复又化身一尊金身化身,高有丈六,通体紫金,有二十四头四十八臂,每手拿经幡、刀剑、钵盂莲花种种佛家宝物,祥光辉映,只照的血海一片金黄通明。那金身二十四张嘴开合之间,齐声诵经。那经文之声宏大广闻,充满了慈悲之意。 冥河吃那佛光一照,感觉极不舒服,退后了千丈,他斩去善尸,感悟天机,所创阿修罗魔道之法也日臻完善,渐趋绝顶之境,生平所见法门之中,三清圣人所创的道门法术还罢了,唯有那西方教两位圣人教主所创修行之法能够稳稳压住修罗教一头,克制他一分,眼见轮回道人这一尊金身修炼的正是这一法门,怎不令他忌惮万分? 轮回道人也不去管,长袖一拂,喝道:“取功德以守空明,聚业火而淬金身!”话音方落,便有无数业火翻飞,一一作那莲花轻舞,投入金身之中。那金身吃业火炙烤,登时化开,依旧成了一股金液。业火之下,有那无穷业力色做漆黑,与金液交融,上有红莲业火翻飞,下有黑金两色交缠。一黑一金,两股流液会在一处,不分彼此,却又泾渭分明,缓缓流动。恍如那太极之分,悠然流转不绝。轮回道人又是一声大喝:“业力功德已聚,大道缘何不成!”凭空一个霹雳打下,那黑金太极又化作一尊金身,依旧二十四头四十八臂,各持法宝,面目看不分明,只是周身金色之中透出一股黑色,正是那业力凝聚。金身之下显出一座莲台,共有九品,却是一朵黑莲,黑气环绕。 这金身是鸿蒙道人采前世所学佛教法门,取念力、功德,耗费苦功凝练而成,只因所学本是小乘,不是正宗,又缺了若干法门,是以威力大则大矣,却非正路货色。自西方两位圣人证道,广开法门,传度弟子,鸿蒙也动了心思,暗中以控神之法制住一个妖族修士,命他往那极乐胜境之中听经参禅,偷学西方教法门。那两位教主圣人之能,自然知晓,只是并未生事,也不好意思动手,任凭他听了些法门回去。鸿蒙也不敢过分,只听了月余,以此为根基,潜心参悟,悟出这一凝聚业力之法,业力功德荟萃一体,犹如两仪之生,有邪有正,正合造化,趁轮回道人往血海一行,便将这金身与他淬炼,再者冥河若有异动,也是一大助力。 那金身取了血海之上众生所生的业力淬炼,黑金两色交杂,还是显得不纯,还须进一步凝练才可,佛门之中的罗汉菩萨金身都是如此,哪个不是耗费了千万年苦功打熬?但功成之后,却是威力浩大,这也不去说它。轮回道人用功已毕,心念一动,那金身依旧化成一枚舍利,黑金两色,没入顶门不见。那道人一声长笑:“冥河道友,诸事已毕,贫道告辞了!”将手一挥,一道刺目金光之上苍穹,眨眼不见。那血海被他威势所激,巨浪迭起。 冥河叫道:“道友何必着急?小坐一会儿如何?”却是追他不上了。心头暗恨:“可恨这厮奸猾,我被他唬住,不然焉能脱得我手?”无意中见那血海翻腾,呆了一呆,忽然一声长笑,大袖一拂,回了魔宫。轰隆声响中,那魔宫依旧沉入血海之中不见。只见那血海潮起之处,隐隐现了四个金光大字,却是“十日并出”! 第八十四章 汤谷日升 金乌太子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轮回岛上,鸿蒙本尊自那神游之境醒来,掐指算计:“冥河那厮得了我之提点,必要挑动巫妖大战,其后东皇太一陨落,便是我收回混沌钟之时,十万年辛苦算计,如今总算有了些回报。”“只是那混沌钟乃是开天至宝,功能镇压鸿蒙万物并周天星辰,丝毫不弱于太极图、盘古幡、诛仙剑阵之类,太一掌此钟而御万妖乃是天意,陨落之时,此钟无主,必要化去。那三十三天之外的至圣教主岂会坐视?尤其那西方教天生根基薄弱,缺的便是这样一枚混沌至宝镇压教门气运,到时必来争夺。那太清、玉清两位更是要驱遣门下前来,我还需算计一番,免得钟未得道,反送了一条性命。嗯,为今之计,唯有去求那上清圣人助我,还好我说动鲲鹏引荐坐下妖神入那截教,也算有了一桩善缘。”思忖已毕,头顶一片毫光冲天而起,现了两位道人。 一位道人青袍云履,面泛青绿,手中执一株神树,上有五彩之气盘绕,正是混沌灵根五色神树所斩一尊善尸化身青木老祖,另一位道人穿明黄道衣,面目依稀便是一清秀少年,手托一枚青玉葫芦,晶莹剔透,乃是鸿蒙借女娲所造世上第一个泥人所斩善尸凌云道人。鸿蒙笑道:“如今只等轮回道友赶来,便可成事。”话音刚落,一片金光自那极北尽头飞来,落入轮回岛中,入了大殿,正是那执掌地狱之轮回道人,头戴六道轮回冠,乃是一尊恶尸化身,忿念所寄。这道人也不多言,头顶现了一尊金身,二十四头四十八臂,佛光祥云起处,那金身飞腾而起,往鸿蒙头顶落下。 鸿蒙哈哈一笑,伸手一指,头上依旧现了庆云,却是混沌一片,那金身落下,愈来愈小,最后仿如芥子,投入云中不见。鸿蒙收了庆云,只道:“我因转劫而来,生于洪荒,对那诸事看得分明,事先前知,虽不敢强逆大道,但到底有了干预,那巫妖二族气数已尽,我使手段令冥河出山,挑动大战,因是顺天而行,倒也无甚因果。只是那西方、阐、人三教必要来夺我之混沌钟,我要仗此钟脱去日后许多劫数,无量量劫之后证道有望,若失了此钟,莫说证道,便连下一步大劫都难以过得,如今乃是生死关头之际,关乎道统性命,不可怠慢了。”青木子不言,轮回道人依旧死气沉沉,唯有凌云子一笑:“自然知晓,何必多言。”三尊尸神转身出殿,各自腾云而去。鸿蒙落座蒲团,依旧入定去了。 且说那妖族天帝帝俊与同是太阳星化生的一位女仙名唤曦和仙子的成婚,一胎产下十只金乌,为妖族十位太子。自当年祖巫用计攻上天庭,曦和仙子不敌陨落,留下十位太子。帝俊太一一面是宠溺疼爱,一面又担心巫族若是再度大举进犯,怕是顾不得这十个孩子性命,三思之下,索性将十只金乌都赶到了下界汤谷之中。那汤谷乃是一处天生福地,一处浮于东海之上的孤岛,离鸿蒙的轮回岛相距一亿八千万里。岛上温泉处处,那金乌每日一轮,驮着太阳星绕遍洪荒世界,保洪荒万物生长繁衍,欣欣向荣,可谓功德无量。每日暮间,金乌驮着太阳星归位,便返回汤谷,沐浴休息。如此日复一日,倒也无甚大事。 帝俊又指派了毕方、计蒙、英招、陆吾四位上古妖神保护,这四位乃是先天妖神,掌管诸天星斗之正神,法力高强之极,四妖联手,只要不是圣人来犯,便可无碍。那太一还嫌不够,运用法力,在汤谷周遭设下无穷阵法埋伏,按四象之数,布成天妖冥杀齑灭大阵,分太阴、少阴、太阳、少阳四处阵眼,阵符便掌握在四大妖神手中。每日开启阵法,放十位太子依次通行。此阵奥妙无穷,一经布置,莫说阵外之人,便是阵内十位金乌太子,没有阵符,也休想通行,一面也是怕金乌年幼生事,与人结下因果,日后不好收拾。 这一日黄昏降临,有金乌六太子驮太阳星归位,返回汤谷。那守岛妖神见了,取出一枚玉符,满刻符箓咒篆,密密麻麻,都是上古妖文,非是妖族嫡传不可读懂,运用法力一祭,玉符放出一道青光,纯正浩大,光芒所至,大阵轰隆隆运转,开启了一条缝隙,六太子朝四位妖神点头作礼,展翅入内。毕方手举妖符说道:“太子已归,将大阵复原吧。”其他三位妖神答应一声,正要施法,忽闻一声冷笑,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喝道:“老子找了许久,原来帝俊那老鸟的儿子躲在此处,儿郎们齐上,杀了这十只小鸟,也好为我巫族战死的兄弟报仇!”话音一落,登时满空昏暗,本是星朗云稀,忽然齐齐消失不见,跟着阴风怒号,巫火漂浮,无数厉魄怨鬼嘶声惨叫悲号,令人一听便心生烦闷,真灵元神蠢蠢欲动。 毕方心中一惊:“此处隐秘非常,又有两位天帝施展通天法力,颠倒了天机,莫说巫族,便连圣人算计,也要大费周章,如何泄密,引得巫族高手上门?”厉声喝道:“迎敌!”扬手发出一道妖光,赤红似火,将那天妖冥杀齑灭大阵发动,用意还是保护十位金乌太子多些。只见一片耀目金光起自阵中,眨眼间遍布汤谷全岛。那极远之处天边,先是一朵魔云翻滚而来,来势绝快,眨眼已到,随后四散开来,便有十几朵黑云,每一朵之中站立着一位大巫,或操蛇踏龙,或手扶木杖,又或耳上穿蛇,奇形怪状,不一而足。为首一位大巫身高十丈,面色漆黑,见岛上金光,先是冷笑一声,双手一搓,便有无数巫冥阴雷急如狂风骤雨,噼里啪啦都朝金光轰去。那金光乃是阵法运转所生妙用,正宗妖族妖法,宛如实质,远远望去便如一个金色的锅盖倒扣在了岛上,任凭阴雷如何声势浩大,却依旧奈何不得。 那大巫见了,也不着急,伸手一招,背后十几位巫人齐齐呼喝,都放出自身所炼巫力凝聚而成的阴雷,一股脑朝下面打去。这十几位大巫全力联手,威力浩大,那金光尽管妙用无穷,依旧是个死物,吃那阴雷轰击不断,虽不至于破裂,到底越来越薄,随时都可轰碎。毕方面色凝重,暗忖:“这十几个大巫全力出手,怕是阵法支持不住,还是出外迎敌,将他们引得远些,只等天庭来了援兵,便可无碍,也可保护太子无恙。”将手一摆,喝道:“随我出去迎敌!”四妖神之中,以他法力最高,隐隐便是头领,一声令下,四位妖神齐齐飞起,穿过金光,迎上了十几个大巫。 毕方二话不说,扬手便是一道刺目火光,他本是秉承先天火精而生,与那金乌并称世上火性神兽,不同于那金乌秉太阳真火而生,这毕方乃是南方离火之精得道,法力高强无比,那南明离火练到极处,与三足金乌的太阳真火几乎不分伯仲,可见其厉害。那火光出手,立时化作一道垂天火幕,红彤彤的,自下而上往大巫群中包去。便如一片火烧之云,几乎将天点燃了,蔚为壮观。其他三位妖神也同时出手,或祭起法宝,或肉身直扑。巫妖二族本是世仇,这一见面,都丝毫不留余地,恨不得将对方斩杀的形神俱灭才好。但见一团火光,一片黑云在一座孤岛上空翻来滚去,此消彼长,间或夹杂着或白或黑之色,扭动不绝,看去甚是诡异。 交战之中,毕方腾出手来,默诵咒语,伸手一指,指尖飞出一道火光,化作一只双翅独足的火鸟,便是毕方的元身模样。这火鸟双翅一振,冲破巫光冥火,一飞冲天,往天庭报信去了。毕方松了口气,鼓荡法力,全力出手,一面暗暗传声给三位妖神:“引他们远离汤谷,我已搬请救兵,只要天帝知晓,太子便自无碍了。”四个妖神一条心思,一面呼喝争斗,一面引逗大巫往海上而去,边战边走,渐渐离着汤谷已有数万里之遥。这边巫妖大战,黑光冥火飞扬,又有炽热离火飙转,一面漆黑,一面极亮,恰成对比,诡异非常。 第八十五章 夸父追日 后羿射日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今日更新9千字,明日后日无更新。 汤谷之外,虚空之中一阵荡漾,血光闪现,走出一位枯瘦如柴的道人,红袍红须连道髻也是红的,正是万魔之祖,天下魔道的祖师冥河道人。冥河老祖眯了眯眼睛,望望汤谷金光,嘿嘿一笑,摊开手掌,掌心之中有一只火鸟扑腾挣扎,赫然便是毕方所放的那只,只任凭如何,依旧逃不出他之魔掌。道人又是一笑,五指合拢,那火鸟一声哀鸣,化作火光飞逝,终于泯于无形。冥河道人抬头望天,此时已是深夜后半,道人点了点头,自语道:“恰是时候了。”头顶冲出一道血光,上托两柄宝剑,一声清叱,伸手往汤谷一指。那两柄宝剑陡然化作两道粗逾百丈的光华,一作惨绿,一作赤白,半空中两剑合璧,汇成一道长有千丈的血色长龙,昂首嘶吼,一头撞在大阵金光之上! 那大阵乃是东皇太一亲手所布,暗合妖族至高妖法,太一与冥河法力本在伯仲之间,但有东皇钟在手,却稳压冥河一头,只是如今此阵无人主持,乃是死阵,冥河又以自身法力,催动元鼻阿屠两柄先天厉煞宝器,正所谓有心算无心,有心者胜。那金光吃血龙当空一撞,先是陡然一震,静止片刻,这才轰然炸开,这一座天妖冥杀齑灭大阵却是破了。大阵一破,立时露出了汤谷的全貌。冥河抬眼望了望岛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一声轻笑。血光闪处,道人已自无踪。唯有那轻轻冷笑之声犹在耳畔。 汤谷一处却平静依旧,大阵所发金光牢牢护住全岛,外面打得翻天覆地,里面却一丝异常也察觉不出来。妖族六太子入了大阵,径往汤谷中心而来,只见好大一株扶桑树矗立中央,枝叶通红似火,扑面却是一阵清凉之意。这株扶桑树是帝俊采集太阳星上扶桑树母树的一枝培育而来,特意种在汤谷之中,供金乌落足休憩之用。只是用意虽好,却是忘了一事,母体采下了一枝,气运却也分去了不少,这一下便给了有心之人以可乘之机。扶桑树上栖息着九位妖族太子,见老六回来,纷纷跳下树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忽然全岛一阵巨震,笼罩苍穹的一道金光已然被人破去。 十位太子先是一呆,继而纷纷飞上高空,有的大喜,有的大怒,还有的沉思不语。大喜者欢叫:“整日呆在这孤岛上,都要闷出鸟来了,大阵一破,正好去那洪荒作耍子去也!”大怒者怒喝:“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我妖族地面生事,定要拿来,活活撕了!”沉思不语者乃是六太子,他素来淡定,颇有乃父之风,说道:“我等不知发生何事,还是先寻毕方几个问个清楚再说。”十只金乌展翅高飞,去寻毕方。那毕方等四位妖神早与冥河老祖引来的大巫高手战了个昏天黑地,如今只怕在十万里之外,哪里寻得着? 六太子还在沉吟,七太子已然叫道:“今日轮到我驮太阳星起落,诸位兄弟,正好趁此良机,大家一起去那洪荒之中游历一番,若是被爹爹知道大阵破了,必要命我等回去,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下界游玩,此良机不可错过!”其余八个太子深以为然,都鼓噪着要去洪荒游玩,六太子一人也不好说什么,唯有附和。当下十只金乌齐齐展翅,往西方飞去,连太阳星也不驮了。 这十位金乌太子每日驮着太阳朝起扶桑之木,暮栖东海之水,每日轮回,也曾在天上远远观瞧洪荒事物,无如职责在身,飞的又是极高,陡觉不大过瘾,这一次难得困住他们的大阵破掉,毕方等妖神又不在身旁聒噪,都憋足了劲要一饱眼福。因此都飞的极低,恨不得贴在地上才好,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将洪荒那多彩世界看了个遍,一面不时发出啧啧感叹之声。只是他们却没发觉,飞过之处大地为之龟裂,江河为之干涸,花木纷纷枯死,人畜个个倒毙,一片哀鸿遍野,怨声载道。 十日并出,所发出的太阳真火足以炼化世上大多数物事,不出半日,洪荒之地处处干旱无比,青烟冒腾,大地几乎都燃烧了开来。十只金乌一路东来,渐渐进入人烟稠密的地域,倒毙之人也多了许多,终于有那大神通者,心怀怨愤,群起围攻。有妖族之人升上天空,一见竟是十只金乌太子,先就泄了气,哪敢招惹?纷纷四散而去,躲在洞府之中避祸。只有巫族之人,不畏金乌之势,生性好斗,纷纷呼喝杀来。 十只金乌修为比之乃父差的太远,好歹也是妖族太子,个个都有太乙真仙的法力,先来的巫人中大巫都少,哪里在意?随便呼扇几下翅膀,便有无量太阳真火喷薄而出,可怜那些巫人空自法力强大,却抵挡不住这浩大无边的太阳真火,眨眼间便被炼化成了灰烬。只是巫族生性残暴凶虐,个个悍不畏死,非但不怕,反而更增仇怨之心,越聚越多,渐渐的许多巫族高手也加入进来,一同围剿十只金乌。 巫族之人秉承血脉而生,乃是正宗的盘古苗裔,只是无有元神,悟不得大道天机而已,这些杀来的巫人长相皆是奇形怪状,或人首兽身,或兽首人身,或三头四臂,或六首八臂,或十眼或八口,把个金乌太子瞧得直乐,大感有趣。但随着巫人蜂拥而上,不乏金仙一类法力的高手出战,十只金乌渐渐应付不来,六太子叫道:“飞得高些远些,甩开这些巫人!”大太子正喷出自身孕育一颗内丹,缠绕太阳真火往巫人之中烧去,几十个巫人不及躲闪,惨叫也未发出,便化为灰烬,闻言大叫:“老六说的对,快走快走!”十只金乌振翅远飚,往那高空飞去。巫人哪里肯甘休?上千巫族高手呐喊追来,各自祭起所炼巫器,霎时间前面是十只金乌,一团金火,后面是一幢黑云魔雾,隐闻鬼语低喃,入耳心惊,场面壮观到了极点。 十位太子被一大堆巫人追杀,慌不择路,一路向北飞去。那金乌乃是天生异种,双翅一展,便有六万余里,这时为了逃命,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奔逃,不过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北极大荒山地域。这大荒山坐落与洪荒极北之地,乃是北方最后一片陆地,再要往北便是那北极冰洋北冥沧水的所在,也即是妖师鲲鹏的地盘了。巫人法力高强,肉身强横,但速度却远远不及这等天生神物,一番奔逃之下,只剩数十名巫人高手紧紧追摄身后,其余都被远远落下。不过这几十名巫人都是一时高手,光大巫便有好几个,一旦动手,十只金乌绝难讨好。六太子百忙之中一望,他却认得此山,心里咯噔一声:“不好,怎的跑到了此处,若是被鲲鹏发觉,怕是不妙!”知道父亲与二叔向来与妖师交恶,若是鲲鹏出手报复,只怕难以抵挡,忙叫:“往东飞!回汤谷去!此处是鲲鹏地盘,我等不好争持!” 众太子听闻,齐齐转身往东方而去。其中十太子最是年幼喜事,低低嘟囔:“我等乃是太子,怕那老鸟作甚?若是来了,一把真火烧了,也给皇叔出一口恶气!”被六太子听在耳中,轻轻拍了他脑袋一下,笑骂:“不知天高地厚!那鲲鹏亿万年吞吐,修为绝不在父皇皇叔之下,我等十个还不够给他塞牙缝的呢,莫要啰嗦,快些返回汤谷为妙。今日之事,绝不简单!”十只金乌展翅高飞,往汤谷而走。后面数十巫人一见,登时鼓噪追来。 金乌坠地,太阳真火烘烤之下,那大荒山也干了一半,死了无数生灵,又有巫人鼓噪,终于惊动了一位大人物。此人也是巫族,乃是祖巫后土血脉而生,名曰夸父,居于大荒山成都载天山中,自祖巫后土舍弃肉身而化地狱轮回,部落中许多大巫纷纷跟随后土入了地府,看守轮回,再不复出。夸父心灰意冷,领了所部几万巫人北迁大荒山,安顿下来。这夸父神通广大,已成不死真身,这一日坐镇部落,眼见十日并出,涂炭生灵,更有许多巫人死在金乌真火之下,动了真怒,起身赶来。 夸父远远望见十只金乌振翅东归,怒声喝道:“大胆的妖人,留下命来!”一声狂吼,现了大巫真身,但见高有万丈,周身漆黑,遍布黑色鳞片,片片都有笆斗大小,头上生有两只尖角,背后一条铁尾,双耳珥两条黄蛇,双手缠两条黄蛇,四蛇尖牙毕露,蛇信作响,端的骇人已极!夸父深恐金乌逃遁,追之不及,一个跨步便有万里之遥,祭起一根随身木杖,呼的一声,直击下去! 大太子飞得最慢,在后面殿后,一见木杖击来,立刻大怒,张口便是一团太阳真火喷出,双翼猛扇,又有许多太阳真火所化纯阳神雷轰去,只想阻拦夸父一步,早些飞走了事。哪知夸父乃是后土直系苗裔,血脉纯正,仅在祖巫之下,法力无边,大手一抓,化为方圆百丈的一只魔爪,将那纯阳神雷握在手中,任由神雷连轰,也不过烫伤些皮肉,全无大碍,那太阳真火烧在身上,只烧得通红一片,虽然疼痛,却也不理,一根手杖飞跃,正打在大太子左翅之上,总算应付神雷真火分去不少心神,不然这一下便要将一只翅膀打断!饶是如此,那金乌也疼得一声大叫,险些栽下地来。 十只金乌,生来便是妖族太子,平生有父皇皇叔宠爱,又有许多妖族大圣保护,哪里吃过这等大亏?这一杖却也打出了凶性,大太子仰天大叫:“不走啦!不走啦!今日非要活撕了这厮不可!”张开大口,狂吐太阳真火,又将周身羽毛化作根根长剑,其上真火熊熊燃烧,向夸父猛刺!其余金乌见大哥受伤,都动了同仇敌忾之心,齐齐停步,围作一圈,将夸父包围,各自放出太阳真火,更有几个手中还有父皇赏赐的法宝,这时也放将出来,一并打去! 夸父怡然不惧,祭起自身苦练的一口大巫精气,黑虹贯空,护住周身,一手持着手杖乱打,又有四条黄蛇昂首盘旋,嘶嘶吐信之声中,伺机去咬十位太子。远处几个大巫一见,纷纷呼喝杀来,要援助夸父。六太子传音给九个兄弟:“巫人太多,不好打发,将这厮引到僻静处料理了。”大叫:“我等乃是上天十太子,你这厮胆敢犯上作乱,罪不容诛!可敢随我等前来,决一生死?”夸父叫道:“今日便是杀伤天庭,也要将你几个拔毛剔肉!”昂然阔步追来。十位太子边打边逃,还不忘喷几个太阳真火,逗引夸父。夸父怒不可遏,疾步飞奔,手杖乱挥,无奈金乌飞得太高,欲要遁空而起,又怕自己法力一个不连贯,吃了暗算,只有迈开大步追杀。几个大巫一见,一个叫道:“快去有穷部落请后羿大巫前来!他箭术通神,定可射杀这些金乌畜生!”便有几个飞奔而去。剩下大巫生恐夸父遭了不测,追摄而去。 这一追一逃便是十天十夜,这十日之内,不眠不休,竭力奔跑,足足跨国了亿万里之距,便是夸父大巫之体,不死之身,也感到神疲力乏,吃不消了,只余跟在后面的几个大巫,脚力不济,早不知甩到了哪里。夸父喉间冒烟,急欲寻找一处水眼,喝几口水缓缓力气,十只金乌依旧只在天上盘旋,不住出言讥讽,时不时又有神火天雷轰下,讨厌之极。忽听远处水流声响,夸父大喜,几步跨越万里,眼前两条大河相交,一条清澈,一条浑浊不堪。夸父张开大口,一口便将那清澈大河喝了个精光,不过是杯水车薪,也顾不得许多,又是一口将那浑浊大河喝干,此两河正是渭水、黄河,发源与极西之地,这下吃大巫饮干,再要复流,又不知需要多少时日了。 夸父喝了许多喝水,口渴暂解,却觉得身上脱力,没有丝毫力气,心中大惊。他喝水时,十只金乌只在天上拍打翅膀,也不阻止,原来六太子自小心思缜密,深通兵法,知道夸父不过凭借一口怒气而来,饮水之后,便是这一口怒气消散之时,正所谓再而衰,三而竭,正可利用此大好时机动手。一声呼哨,十只金乌自天而下,团团将大巫包裹,嘿嘿狞笑,各自发出无量真火,竟要将这一位不死大巫活活炼化!夸父大惊,急忙挥杖抵挡,好在虽是长途奔驰,疲乏之极,到底饮了些水,还可支持一些。拼斗了半日,口中干渴,几乎都要冒出烟来,先前饮水不够,此时反而更渴了。金乌一见,洋洋得意,口中大喷毒火。 东海轮回岛上,鸿蒙道人端坐云床,下首坐三位道人,正是他的三尸化身,计有善尸青木老祖、恶尸轮回道人、善尸凌云道人,这三人分赴三方,也不知做了什么安排,此刻一一回转。鸿蒙道人一声长叹,自定中醒来,说道:“夸父将死,后羿将至,巫妖决战在即,只是那夸父与后羿皆为巫族健者,一身精气大是有益我等修为。且有穷部落之中还有一位有缘之人不该应劫,自当前去点化,也是一场功德之事。轮回道友要助我布阵,以便劫数来时以阵法渡劫,分身不得,便有劳青木凌云两位道友一行。”青木子不言,凌云道人手托青玉葫芦笑道:“此事自然知晓,还是我俩走上一遭吧。”鸿蒙点头,再不言语。当下凌云子起身赶往有穷部落,青木子却去寻夸父与十金乌。 且说夸父与十只金乌争斗,到了第三日上,终于吃不住无穷太阳真火炙烤,肉身被焚,大叫一声,轰然倒下,那大巫不修元神,肉身与真灵结合紧密,几乎不死,但肉身一旦崩溃,真灵失了保护,立时便要消散。十只金乌一见,大声欢鸣,齐齐俯身下来,钢喙连啄,绕是大巫肉身强横之极,也经不住真火熬炼并金乌的咬啄,头颅裂开,里面脑髓被金乌分食一空。只可怜一位旷古强者,吃金乌暗算,死不瞑目。后人有诗赞曰:“夸父诞宏志,乃与日竞走。”其魂不朽也!夸父一死,他的手杖抛在一旁,化为一片邓林,金乌也不去理,正要振翅回转,陡闻弓弦响动之声,二太子一声惨鸣,一只长箭自他后心穿入,前心传出,箭上熊熊真火勃发,眨眼间将他烧成了一堆灰烬,连元神真灵也未保存下来。 其余太子都被惊得呆了,羽毛纷飞之中,各自惊叫欲飞,又是几声弓响,嗖嗖嗖嗖,四只长箭飞来,竟将四位太子活活定在地上,皆是后心贯入前心刺出,认位之准,力道之强,连妖族太子都躲它不过。眨眼间连丧五子,其余五只金乌得了空隙,飞身在半空,双目血红,四处找寻凶手。但见一座高山之上,一位大巫雄踞山顶,挽弓劲射,这大巫生的眉宇飞扬,十分英俊,周身环围兽皮,满面怒色,正是那有穷部落的首领洪荒神射手大巫后羿。 他手中大弓长有十丈,也是一件至宝,不弱先天,以生长在弱水边的建木为干,以东海囚牛之角为角,以神龙之筋为筋,将泰泽龙龟捕杀,碾成龟胶,以山漆为漆,以龙筋为弦,以数千头洪荒巨龙魂魄为器灵,以巨龙尾骨为箭矢。弓箭之上有防风部落数百大巫数万巫人每日刺血书符,又以巫咒加持其上,威力浩大无边,便是金仙的人物,一经射中也要饮恨当场。那箭上天生便有神雷巫火,恰能克制十只金乌浅薄的太阳真火,因此射中太子,连反抗也不能,便即身死。那后羿手持射日神弓,周身精气敛而不发,他呼吸运气之间,手中那柄长弓与周围虚空竟也缓缓共鸣,此呼彼应,说不出的玄妙,整个人更是与天地融做一体。 五位太子一见凶手是个巫人,早就按捺不住,厉啸声中,吐出各自苦修数个元会,以太阳真火凝聚的妖族内丹,往后羿打去。这后羿乃是有穷部落的首领,也有大巫的神通,不死之身,只是生性不似其他大巫暴虐好杀,与妖族的摩擦倒也少了些,前几年又娶了一位妻室。这位妻室便是嫦娥,出身一个人族部落。其时巫妖大战经年,人族却趁机崛起,这人族乃是女娲所造,天命便当主宰洪荒世界,自身构造附和造化精义轮转之妙,修行起来事半功倍,一日千里,远比巫妖二族为速,只是各自分散成不同的部落,分居各方,这位嫦娥便是有穷部落附近一个人族部落族长之女。这部落常受有穷部落接济,免遭猛兽攫食之苦,全族感激,嫦娥又对后羿大感倾心,一来二去,便成就了好事。 两人婚后恩爱非常,只是有一遭,那后羿乃是不死之身,不生不灭,**不坏,便是与天地同寿,嫦娥却是人类,先天条件虽好,到底没有系统的修炼之法,无人渡化,百年之后依旧只是一捧黄土而已。后羿为此大感伤怀,嫦娥倒极明事理,常道:“我与你结为夫妇,恩爱一世,尽也知足,何苦再去自寻烦恼,徒然人心不足,若是惹得天妒,还要招来横祸,反为不美。”后羿也知如此,但眼见一个千娇百媚的妻子日日老去,受那病痛之苦,末了再入轮回,实在于心不忍,一面安慰娇妻,一面派人四处打探,可有解决之法。 终有一日,手下回禀,在极西之地,不周山断垣现在唤作昆仑山之上,西昆仑处,有一位西王母,法力广大无边,手中据闻有一种不死仙药,凡人巫妖鬼,服之即可不死。后羿闻听大喜,亲自率人赶赴西昆仑,面见西王母。书中暗表,这位西王母便是那瑶池仙子转世而来,自地府开辟,共工氏怒触不周山,巫妖二族气数已尽,天数合该人族大兴,重建天庭。紫霄宫中童子昊天与瑶池金母奉了道祖鸿钧之命,投胎转世,积修功德法力,只等巫妖灭尽,便可直上三十三天,成为三界主宰。那瑶池金母定居昆仑山上,自号西王母,便为如此。 后羿率人求见,西王母掐指一算,自知此巫神通广大,更是日后巫妖大战应劫之人,他的妻室嫦娥命中却有仙缘,不该就死,于是和颜接见,着实褒奖了一番,末了还送了他一颗不死仙药,只道:“此药炼制不易,如今手中仅存一颗,索性赠了给你。此药你夫人服亦可,自己服用亦可。”后羿忙问:“我乃不死之身,服它何用?”西王母道:“此药采洪荒一万三千六百二十四味神药,融日月精华,汇天地灵气,经三百六十年岁月方可练成,功能脱胎换骨,凡人服了,立时霞举飞升。你虽是大巫,天生神通,但若是肉身崩坏,仍旧不免一个凄惨下场,服下此药,与真灵日夜打磨,劫数来时,即便肉身全坏,也可保存一丝真灵,去堕那轮回,也算形尽而神存。贫道言尽于此,听与不听,全在于你一身。” 后羿听了,登时动了心思:“我虽是大巫,不死之身,但天地间仍有许多强大的存在举手之间便可使我形神俱灭,有了此药,便等如多了一条性命,正是我巫族之人梦寐以求之事。”转念又想到夫妻恩爱:“嫦娥待我真心如一,我怎忍心令她受那轮回之苦?”一面是保全性命,一面是夫妻之情,天人交战,僵持不下。最后下了决心:“索性将药收起,若是我有性命之危,或是嫦娥垂病将死,哪个先来,便服用此药,委诸天命吧!”这样一想,便好受了些。回转部落,嫦娥满心欢喜,却不知丈夫为她求取仙药之事,只要丈夫能常伴左右,在她而言,便是天大的快乐了。 后羿也不欲她知晓,只将不死药用布裹了,珍而重之的放在一方石匣之中,告诫妻子道:“此药乃是剧毒之物,是我练习巫功所用,你无事万万不可碰触,否则必死无疑,切记切记!”嫦娥信以为真,听任丈夫收起不死仙药。哪知座还没坐稳,巫人通秉:夸父追杀妖族十太子,已然不知去向。后羿大惊:“夸父鲁莽刚愎,不善用谋,易为人所算,此一去必定凶多吉少,同为巫族血脉,却是不可不救!”匆匆取了震天弓射日箭,赶赴驰援。 他循着夸父所留巫族气息,又有残留的真火精气,一路追来,将将赶到时,正瞧见夸父遭了毒手,十只金乌正裂其颅而食其髓,怒不可遏,怨气冲天,当下搭弓放箭,偷袭之下,立时杀了五个,见余下五个金乌扑来,也不着慌,暗暗冷笑:“正要尽数杀绝,为夸父报仇!”默运巫法,登时天昏地暗,平地起了一阵狂风,星月不见,宛如百鬼夜行,厉魂嚎哭,听在耳中,元神真灵都蠢蠢欲动,正是巫门上乘摄魂蚀心**,又将手一扬,便有魔火黑云护住周身,弯弓搭箭,发力又射。 有穷部落之中,嫦娥自后羿走后,不知怎地,坐立不安,连带心灵上也起了警兆,自思:“后羿往日出战,都是马到功成,从未失手,怎的今日非但一去无音,连我也感觉不妥,怕不是要有灾劫吧?”心神不宁,派出部落巫人四方搜寻,其时后羿与十金乌早已在百万里之外,哪里寻得到?只有惴惴不安等待,到了第三天上,正午时分,正自向上苍祈求后羿平安无事,陡然间天昏地暗,阴风大作,太阴星隐去,只余太阳星,又有三百六十五座周天星斗并十万八千群星恶煞明灭闪现,苍穹低垂,仿佛随时都能压下,大地上无论巫妖仙凡,尽数停下动作,抬头望天,心中只剩余无尽的恐惧,仿佛是那天地崩塌,世界的尽头。 万籁俱寂,无边的压抑之中,却有一阵钟声传来,劲急响动,仿佛是那鸣丧之钟,满是愤懑激怒之情,嫦娥听在耳中,只觉胸口烦闷,一股苍凉抑郁之情充斥胸臆,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心头剧痛,抬眼忽见那悬着的一盏青灯,灯焰缓缓收缩,如同黄豆大小,忽然扑的一下熄灭了。嫦娥大惊,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却是泪眼滂沱了。那青灯乃是后羿用巫门秘法,采自己心头一点精血,以巫法祭炼,无论相隔多远,彼响斯应,毫厘不爽,如今竟然熄灭,可见后羿已是凶多吉少了。嫦娥又急又痛,又恨又惊,一口气运转不来,就此昏去。 部落之外一处山岗之上,凌云道人默然而立,两手空空,那枚青玉葫芦借与青木老祖打劫去了,他负着双手,往后羿大战十金乌的方向望去,双目之中金光吞吐闪烁,足有三丈长短。这一尊尸神是鸿蒙道人借人族出世,大兴洪荒的机缘,用女娲娘娘第一个捏造的泥人为肉身,将自身一丝善念斩入其中,这一丝善念乃是鸿蒙道人百世为人,轮回世间的一缕精魂所系,玄之又玄,不可分说。此尸神通之大,法力之广,功德之厚,绝不在看守六道轮回的轮回道人之下,只是身为善念寄托,不似轮回道人好杀主战罢了。 凌云子运起混沌慧眼,将那数百万里之外的清醒瞧了个一清二楚,他自然知晓后羿拼尽全力又将剩下四只金乌斩杀,十位妖族太子十仅存一,便是那心智高广的六太子,正要一鼓作气,让帝俊绝后之时,那帝俊太一兄弟终于得了消息,联手赶来。后羿虽是大巫,却仍不是暴怒之下的两妖皇的敌手,何况对方还有河图洛书、东皇钟这等天地至宝,手下还有数不清的上古妖神,这等阵势,便是换了祖巫前来,也要立刻身殒。毫无悬念,后羿被一心报仇的两妖皇轰杀成渣,真灵不剩下半点,连堕轮回也不可能。随后帝俊太一强忍悲痛,将已重伤昏去的六太子送归天庭调养。 凌云子听得太一敲响东皇钟,微微冷笑,哼了一声:“帝俊太一不一刻便要回转,去那夸父、有穷两部落,屠尽巫人,为死去的九子报仇,我却得快些行事,免得误了时辰。”双足一顿,眨眼间场景变换,竟已至有穷部落之中,后羿嫦娥的居所。那嫦娥早已醒来,披头散发,面上涕泪横流,状似疯魔,忽然想起夫君拿来的那一颗剧毒之药,下定决心要追随后羿于地下,拼命打开石匣,取出不死仙药,口中喃喃道:“后羿啊后羿,你且慢些走,我立时便来,你我在那九幽之地再做夫妻吧!”一口吞下药丸,闭目待死。 忽觉腹中一道热气反将上来,霎时间如入炭炉烘烤,周身炽热无比,想要张口大叫,却发现半点生息也无,只疼得在地上翻滚不已,偏生神智仍极清醒,还得忍受这等无边的苦楚,过了许久,热火退却,却又冷了起来,仿佛那三九之天,身裹玄冰,周身冷颤不止,唇齿互碰,如此冷热交替足足三注香功夫,终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金光闪现,凌云子现出身来,望着嫦娥叹道:“那不死仙药药力何等猛恶,你一个凡人怎承受得了?罢了,机缘已定,贫道助你一臂之力便了。”伸手一指,指尖射出一道金光,倏忽钻入嫦娥鼻中,金光吞吐,仿佛灵蛇,只在七窍之中翻转不定,助她打通周身脉穴,练气化神,炼神返虚,不过半个时辰气血宁定,练成阴神阳神,跟着阴神阳神合一成就元神,又凝聚元神练就道家元婴,成就天仙位业,完成了凡人几世也休想成就的功果。 凌云道人嘘一口气:“好险好险,若非是一颗不死仙药,以我道行将一介凡人直接渡化成为天仙还是太过勉强了些。”伸手一拂,金光出窍,钻入袖中不见。嫦娥也自幽幽醒转,醒来便觉周身真元流转不息,竟已到了一个做梦也不敢想象的境界,若是平日,立刻便要大声欢呼,拉了后羿庆贺,如今斯人已亡,只空余一腔情思而已,说来也怪,她成就天仙果位,凡人的诸般情感,七情六欲也淡然了许多,浑不似方才模样。抬眼见一位道人,身穿八卦道袍,上绣地火水风四相,笑脸盈盈望向自己,方要问询。 凌云子伸手一指,嫦娥登时定住,周身法力一丝也使不出来。他道:“你不必多言,只听我讲。我甘冒奇险助你成道,眼下这有穷部落将有一场大难,我法力不济,也不愿蹚这路浑水,现在将你带往天界,那里也有你的机缘。”也不问答应与否,大袖一扬,呵斥一声,平地起了一朵祥云,又有无数道金光围绕,托着二人往那高空飞去。嫦娥见屋舍如蚁,长河大江蜿蜒若带,头顶星斗闪闪,比平日在地上观望大了许多。凌云子专心驭气,催动祥云,穿过雷火层与罡风层,达到仙凡交界之处,无数雷火罡风击来,凌云子嘿嘿一笑,头顶升起一面大旗,正是玄冥壬癸旗,长风猎猎,招展不定,放出道道黑光,罩定二人,任是风火如何猛烈,也只当作康庄坦途,毫不在意。 第八十六章 祖巫精血 巫族生机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不过几个时辰便飞临太阴星,落在一座宫殿之前。凌云道人收了玄冥旗,又解了嫦娥禁制,笑道:“我知你有无数疑问,方才不令你出声,乃是那帝俊太一将至,若是惊动了他们,怕连我也要遭了毒手,如今已不足虑,你有何疑问,但说无妨。”嫦娥红了眼睛,问道:“仙长,我那夫君后羿可是身死?”凌云点点头。嫦娥心中一痛,叹息一声。凌云笑道:“果真是仙凡有别,你成就天仙,连人情却也淡了些,若是平日,只怕就此便要晕死过去了吧?”嫦娥一惊,自语道:“我知晓了夫君死讯,早该一死相随,但如今只是悲痛而已,全无一丝死念,难不成做了神仙,连凡人的感情也要抛弃么?”喃喃自语不休。 凌云见她自语,颇有几分当年自己的神色,在那仙凡之别上困顿不休,怕她走火入魔,连忙喝道:“呔!你得仙道,乃是无上的机缘,还痴迷怎的?各有各之缘法,缘来则聚,缘尽则散,只委诸天命而已,何必自苦?”声音当中夹杂了佛门大金刚天龙降魔禅唱,嫦娥吃他一喝,打了个冷战,面色平静了许多:“仙长说的不错,缘来则聚,缘尽则散,天命如此,岂是我能抗衡的?”真元流转,浑身仙气缠绕,氤氲遍体,修为竟也精深了几分。 凌云笑道:“到底是有缘之人,福缘深厚,如今心境淡定,也有几分天仙的丰姿了。”嫦娥掠了掠鬓间长发,问道:“敢问仙长,我夫君为何身死,又是被谁所杀?”凌云沉下脸:“此事你不必知晓,后羿之死乃是天数注定,内里牵扯因果颇多,说之无益。再者那凶手不日便要应劫,更不足虑。”嫦娥点点头,游目四顾,见眼前一座宫殿,巍峨高广,内里层叠栉比,也不知深有几层,门上一座大匾,上书“广寒宫”三个斗大金字,笔势雄奇。广寒宫前是一株巨大无比的桂树,高有千丈,枝枝丫丫,寒桂花开,花香微送,冷月幽幽,光色盈盈,正是此身不属人间,十足十的仙家气派。只是整座宫殿乃至整个太阴星都是寂静清冷,混无一丝人间烟火气息,不免有些寂寥孤寞了。 凌云子道:“嫦娥,你与后羿结合,使人巫合流,功德极大,天数不该便亡,因此贫道顺天应命,当此大劫来时,运转**力,救你脱出苦海,赐你炼神之法,你只在这太阴星中好生修持,日后大劫来时也有超脱之望。练法之时,就便看守这一座广寒宫,待日后玉帝即位,天庭建立,再有封诏!”伸手在她眉心一指,飘然而去。 嫦娥默立半晌,脑中多了许多莫名的信息,却是一篇道家太阴炼神之法,幽幽一叹,在广寒宫前台阶上独自坐了,望着桂树发愣。忽有一只肥大白兔窜来,一下跳到她怀中。嫦娥呵呵一笑,逗弄它几下,自语道:“小兔子,你可也寂寞么?”那白兔睁着一双其红如火的眼睛望着她,也不言语。嫦娥摸摸它柔顺的皮毛,抬头望向星斗,眼中忽而便有两行清泪落下。幽幽桂林之中,喃喃低语,是应悔偷灵药的感慨,还是那千年化不开的寂寞忧愁? 凌云子离了太阴星,便往北方飞去,半路遇到青木老祖。青木子将青玉葫芦交还给他,凌云子笑问:“后羿夸父两大巫的精气在此?”青木子点头,缓缓道:“帝俊伤心太重,只忙着将六子送回将养,替儿子收尸,却忘了将两大巫取走,被我占个便宜。”凌云子笑道:“千年算计,只为此朝,岂会出错?”青木子叹息一声:“壮年丧子,十仅存一,乃是大不幸之事。只是天道之下,皆为蝼蚁,却又顾不得了。”凌云子点头:“何必慨叹,想必镇元子与鲲鹏妖师已至,快些回去商议御敌之策,眼下却有一步大劫呢!”青木子瞿然道:“正该如此!”两道人齐齐赶往东海轮回岛。 且说不周山下,后土部落之中,自后土祖巫舍弃肉身化为六道轮回,部落中许多大巫纷纷跟随祖巫去了地府,再不回来,整个部落便渐渐荒废。但今日却是不同,九大祖巫自洪荒四维八荒赶来,连带手下许多大巫巫人,将一个小小的部落挤得水泄不通。后土部落的祖巫大殿之中,九大祖巫围坐一团,个个面色阴沉。这九大祖巫分别是帝江、勾芒、蓐收、烛九阴、强良、奢比尸、天吴、玄冥、龠兹。 帝江首先出言道:“自后土化身轮回,共工祝融双双身殒,我十二祖巫倒是第一次聚得齐了。”顿了一顿,又道:“此次召集大家前来,乃是因为前日帝俊十子肆虐洪荒,烧杀生灵无数,又将我巫族大巫夸父杀死,裂颅而食髓,罪不容诛!有大巫后羿以震天弓、射日箭射杀妖皇九子,只余一只。但那帝俊太一罔顾三界生灵之因果,用那周天大阵、混沌之钟灭杀后羿,将一子抢去。此仇切骨,不可不报!”龠兹问道:“我等如何报仇?”一旁玄冥祖巫怒道:“如何报仇?自是杀上天庭,将那妖族尽数屠戮!”这玄冥乃是一头太古骨兽化身,化作人形,乃是一个身着骨铠的绝色美女,只是面容有些冰冷,周身厉煞之气环绕,令人不敢亲近。 奢比尸祖巫生的身长体大,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伸着一双白骨般的大手,嘎嘎怪笑:“妖族杀我大巫,此仇当然要报!只是如何下手,还要听大哥吩咐。”众祖巫纷纷看向帝江。帝江叹口气:“我巫族秉持盘古血脉,天生的神通,只是无有元神,便不能生出道行,推演天机,趋吉避凶,这许多年来,与妖族连年惨战,各自死伤无数,又有后土妹子舍身化为轮回,为族人争那千年之气运。只可惜共工祝融两个!”恨恨捶了一下大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两个争斗,却撞倒了不周山,弄得天下大乱,生灵涂炭,非但双双身殒,连带后土妹子舍身换来的一丝气运也消散殆尽!”提起此事,各大祖巫都是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玄冥,更是有些怒气,不过人死怨消,也只得罢了。 帝江道:“巫妖二族千年争斗,如今双方气数都要尽了,正需一场大杀劫来了结。此次十日并出并非偶然,尤其夸父后羿两大巫之死,更是如此,我意已决,我等九大祖巫亲率手下大巫之士攻上天庭,务求一战功成!将妖族杀了尽绝,如此即便我等尽数身殒,也可为后人留一丝活路。”八大祖巫想了一想,强良惨然道:“也只好如此!”当下祖巫议定即日率领各部落大巫之士杀伤天庭,与那妖族作最后一战。 烛九阴气道:“这可惜后土身解,共工与祝融身殒,不然我等布下那都天神煞大阵,现了盘古真身,岂惧小小妖族?”帝江道:“此事多言无益,徒惹伤感而已,不必多言。还有一事,却是关系我巫族一脉生死存亡,不可不慎!”众祖巫齐问何事?帝江道:“我等乃盘古父神精血所化,与那三清不同,无有元神烙印,天生修不得道行,也就难明生死祸劫,但此次杀伤天庭,我心中却接连起了警兆,乃是从所未有之事,只怕此行凶多吉少,今日召你等前来,一是商议此事,二者乃是借此良机,我欲齐聚祖巫精血,留待有缘,若我等身殒,归灭虚空,日后有那有缘之人得之,修成祖巫真身,虽不能逆转重现盘古肉身,但好歹有个念相,足可保我巫族一脉不绝。” 众祖巫听闻,都沉思不语。那巫族以血脉为最根本之事,祖巫一滴精血所蕴含的法力,何止百千元会?精血一失,实力便要大减,祖巫们不得不深重考虑,但帝江所言却也是实。良久,玄冥道:“罢了,帝江所言大有道理,便舍一滴精血吧!”伸出右手,用左手指甲在食指之上一划,嗤的一声,破了一个小口,一滴精血飘飞出来,有一寸方圆,圆溜溜光坨坨,呈漆黑之色,悬浮半空。其余祖巫见状,纷纷划破手指,逼出一滴精血,九大祖巫九滴精血在半空交合一处,化作一团。那精血有三寸方圆,滴溜溜圆转不定,只是一团漆黑,细细望去,仿佛是一个无底的深洞,也看不见便即。 帝江叹息一声,说道:“此是我巫族最后一丝生机,万万不可断绝!”一声怒喝,伸手虚空一抓!哗啦一声,虚空中显出一个洞口,方圆不过一尺,里面漆黑一片,隐隐传出惨叫、鬼泣,牛马嘶鸣之声,其余祖巫见了,都猜出通向何处,只不做声,唯有玄冥神色微动,却又叹息不语。帝江伸手一指,那滴精血滴溜溜飞进了洞中,消失不见,起身道:“巫妖一脉兴衰荣辱,全在贤妹身上了!”深深作礼一拜!八位祖巫见了,齐齐起身施礼。那黑洞渐渐闭合,隐隐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玄冥又是一震,流下两行清泪。 第八十七章 造化云中子 圣人分宝物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此时洪荒之中却涌动着一股令人十分不安的气氛,仿佛那山雨欲来,大劫将至,各方都出奇的保持了平静,六位混元圣人纷纷闭门止讲,专心养道,不问外事。但明眼人却可看出,这正是暴风雨之前的静谧,劫难来时,必定难挡难防,洪荒中的高人都闭了洞府,约束门下,不令出山,免得妄自结下因果,劫数来时,被冥冥之中的业力所感,应劫而亡。 自不周山倾倒,方圆百亿里大地灵脉大泄,不复为洪荒第一圣地。有至高无上玉清混元圣人元始天尊与不周山顶建立玉虚宫,为阐教祖庭,阐演玉清道法,教化有缘。玉清之道极深极微,极高极渺,有缘得道之人不过寥寥几个,自是比不得那截教之主通天圣人门下万仙来朝的盛事,但比之太清天混元道祖门下嫡传弟子只有一个玄都**师的景象还是好了太多。自玉清圣人开讲道法,广纳有缘,门下而今已有数百门徒,但其中出类拔萃者不过几个,便是后世盛传的阐教金仙之流。 正是那十日并出,后羿挽弓射金乌当日,元始天尊正在宫中开讲混元大道,有数百门众听讲,说的是那开天辟地,造化运转之道,但见舌灿莲花,地涌宝光,七色珍宝现于当空,真乃道德之乡,清净之道场。门众正听得如痴如醉,元始天尊忽然一顿,止了讲,说道:“今日止讲,将玉虚宫门关闭,尔等各归洞府养道修真,无我之命,不可出山一步。广成子留下。”众人不知何事,面面相觑,但圣人之命不可违逆,依旧退去,各归洞府。时有广成子上前一步,问道:“不知老爷为了何事闭门止讲?”这广成子道行深厚,乃是元始门下有道金仙,第一位撞钟之仙,仗着老师宠爱,才敢发问。 那圣人微微摇头,只道:“广成子,你将番天印拿来。”广成子不敢违逆,忙自怀中取出一枚印信,方圆三寸,精巧可爱,底部以篆文印刻“番天”二字,正是那盘古脊梁所化,半截不周山,被玉清教主到手,练成此宝,威力无边,赐予广成子镇压洞府之用。元始天尊收了此印,吩咐道:“下去吧。只好生修行,大劫将至,不可出山沾染因果,免遭不测。”广成子不知何事,只得闷了个葫芦,施礼退下。 霎时间玉虚宫中空无一人,静谧非常。那圣人依旧端坐云床,闭目良久,睁开眼时,双目之中空空洞洞,似那大道之虚,但细细望去,却仿佛犹有一物,游离于外,不知所谓,称其为道。元始圣人自袖中摸出一件物事,巴掌大小,却是一团云朵,有七彩之色,正是当日三清联手诛杀红云老祖所留的混沌肉身,将那彩云一抛,悬立空中。圣人眼中冲出两道真火,乃是大道显化,两仪阴阳之火,只烧得那一幢彩云嗞嗞作响,用真火炼了三日三夜,随即取出一面大幡,正是盘古幡,伸手一指,幡上涌出无尽灵气,作混沌之色,似黑似白,瞧不分明。正是当年盘古以之劈破混沌,其中所留的一缕太虚精气,混沌元源。 那团七色彩云原本吃圣人自身混沌真火熬炼,已然缩小成为指甲大小,那混沌精气注入其中,轰得一声,急速涨大起来,眨眼间已高有七尺,如同女娲抟土一般,自动分出四肢头颅等等,俨然便是一个人类修士的模样。圣人面上依旧古井不波,又是一指,指尖飞出一滴精血,亦是混沌颜色,掌中现出一物,飘然不定,正是当初斩杀红云所得的三成鸿蒙紫气。那圣人一声喝斥,反手一拍,那精血与紫气融作一团,自那修士天灵之处渗了进去。那具肉身陡然放射无穷光彩,一层一层,尽是金花璎珞,光雨飞洒之间,那修士竟而缓缓睁开眼来,跟着眼中光彩闪现,愈来愈是灵动,五体投地,俯身下拜道:“弟子拜见老师,愿老师圣寿无疆!” 玉清圣人,盘古天道元始天尊点点头道:“罢了,你且起来。”那道人依言起身。圣人道:“你本是红云肉身所化,又得了造化之机,圣人精气,天生便有无量神通。那红云乃是混沌神祗,天生便有大福报,只是不知自爱,一半也是吃人算计,不得解脱,才落得个画饼。如今你承其基业,正可得享福报,为有道福仙,正可传我玉清天阐教道统。赐你道号云中子。”那云中子伸手抵足,似乎还不适应本体肉身,闻言俯身再拜:“多谢老师赐名。”圣人一挥手,一道紫气飞出,缠绕云中子周身,化作一件深紫道袍。但见他紫袍罩体,一袭清气裹身,清朗朗,光亮亮,当真是得道的全真,有福的金仙! 圣人道:“正是多事之秋。巫妖二族应劫而亡,乃是天数,任谁也违逆不得。但其中又有无穷变化,关系未来甚大,正要借你之手了解。头一件便是东皇钟。此钟乃当年盘古开天辟地,掌中一柄开天斧一化为四,其中图幡剑三宝为三清所有,只余此钟被东皇太一得到,祭炼许多元会,使自身真灵相合,威力无边。巫妖应劫之后,各教高人必然都要抢夺此宝,连你师伯师叔也不例外。你可持我玉清天宝物,夺取此钟,若有此钟在手,不但尔等弟子可安然度过那无量量劫劫数,证道有望,而我玉清天阐教有两件混沌至宝镇压气运,便可远超其余诸教,渡化众生无尽,取那无量功德。” 云中子问道:“老师是要弟子去那妖族天庭夺取此钟?”圣人道:“你只去东海轮回岛便可。此钟最初在那鸿蒙道人手中祭炼十万年,送与东皇太一,算计了妖皇一把。太一应劫之后,鸿蒙道人必要取回,你可往那无量宫中取钟。到时还有几路人马前去,你可相机行事。那鸿蒙算计你之前身红云,使之陨落,你乃红云身后所生,这一段因果正可借此了解。”云中子脑中现出前身红云陨落的诸般情节,点了点头:“弟子明白了。”圣人道:“明白便好。这一段因果甚深,无论此钟夺还与否,都须了结,不然于你证道无益有害。”云中子听圣人言外之意,仿佛此事必不能成,正欲发问,圣人续道:“你此去行事,吾当赐你降魔**。”轻轻一指,有三道光华自袖中飞出,停在云中子面前,分别是一印、一旗、一镜。 “印名番天,乃盘古脊梁所化,半截不周山,被吾炼成法宝,无坚不摧,正可攻敌之用。旗名杏黄,乃五行五方旗之一,分宝岩之物,祭在头顶,无物可伤。镜名昆仑,亦称照妖,乃是不周山昆仑峰顶所出先天之宝,但出世时,放无量光华,凡天下之妖,莫不留形于内,此镜最善定人元神泥丸,杀剐存留,只在一念。乃是妖族克星。此三宝正合攻敌、守身、炼魔之用。吾再赐你**。”心念一动,盘古幡飞出,那圣人伸出一根如玉手指,凌空画符,反手一拍,印在盘古幡之上,但见笔走龙蛇,符篆层层叠叠,正是玉虚宫不传之秘,玉清天至高道法,那盘古幡化作一道流光,落入云中子泥丸宫中。“此幡乃混沌至宝,功能摧破混沌,威力无边,其上有吾玉虚宫符印,只需按我所传,便可应用自如。此四宝你要小心运用,莫要坏了我玉虚宫面皮。”说罢传了应用之法。 云中子再拜谢恩,又要说话,见圣人双目低垂,已然神游物外,只得拜得三拜,起身出了玉虚宫。“鸿蒙与那鲲鹏妖师联手算计,害我前身红云道人身死,这因果正要一并了解。”云中子得了四件至宝,正是信心满满,此四宝可谓豪华之极,乃是玉清天的全部家底,尤其那一面盘古大幡,更是仙佛辟易,无物可破。但见一道金光,拖着经天长虹,直往东海落去。正飞行间,背后有人呼喊:“道友留步!”云中子止住云头,回身观望,却见自玉虚宫中又飞起一道金光,眨眼来至面前,却是个清癯的道人,头挽道髻,遍体光明,正是燃灯道人。 “这燃灯道人也是混沌之中生成,得道于天皇年间,法力神通广大,与玉清老师亦师亦友,我等见了,称道友亦可,称老师亦可,辈分极高,不知寻我何事?”当下稽首道:“老师寻我何事?”燃灯道人将云中子仔细打量,笑道:“果真是大福之仙!道友可是欲往东海轮回岛而去?”云中子点头,燃灯笑道:“我知你与那鸿蒙大有因果,恰好巫妖应劫,混沌钟易主,鸿蒙数中不该保有此宝,贫道此去也是碰个机缘,若得此宝,可抵过日后诸多劫数。”云中子只道:“大善!”当下两位金仙齐齐赶赴东海。 第八十八章 通天造佳徒 避难娲皇宫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金鳌岛碧游宫中,至高无上混元大罗金仙掌截教之鼻祖通天圣人也自高坐云床,默运元神,参鸿钧、悟玄妙,忽而心中一动,将袍袖一扬,便有一大团混沌彩云飞出,方圆千丈,静静悬浮云床之前。“元始师兄借红云遗蜕并三成鸿蒙紫气,成就了门下第一弟子,我也当如此,方可有佳弟子承继门户。”取了当日诛杀红云所得的两成鸿蒙紫气,打入彩云之中,又逼出一滴圣人精血,轻轻一指,那精血滴溜溜往彩云飞去。忽有一阵怪风吹来,竟是刮面如刀,有庚金之质。 此处是圣人道场,天劫不降,如何这般?通天教主心中讶异,掐指一算:“哎呀!却是天数早定,门人当有四位,一阳三阴,才合造化。”伸手一指,那团精血一分为四,又伸手划得两划,那一团彩云也分做三份,与精血相容,另有一份精血合于金风。通天教主扬手便是一道金光发出,裹住三团彩云并一股金风,绕的几绕,渐渐组成了四个人形,三女一男,女的天姿国色,男的却是又矮又胖,貌不惊人。四人睁开眼来,朝通天教主跪拜,口称“弟子愿老师圣寿无疆!”通天教主命:“起来说话。”又道:“尔等今日新生,吾当赐名。”对男子道:“你为赵公明。”又向三女道:“你等为三霄,为云霄、碧霄、琼霄。”赵公明等四人又自拜谢。 通天教主命身旁童子:“去宝库取吾法宝来。”童子领命去了,少顷取来几件法宝,都是宝气隐隐,精光上烛霄汉。“此为先天之宝二十四粒定海珠,若是炼化,可得二十四世界之力,威力无穷,赵公明,此宝吾赐你炼魔防身。”又将金蛟剪、混元金斗、缚龙索、戮目珠一一传授了,末了道:“这些宝物皆是当年吾自紫霄宫分宝岩之上得来,今日赐予你等,往你等尽心修持,早日参悟大道,承我碧游宫道统。”四人再拜谢恩。通天教主忽一扬眉,笑曰:“有贵客来矣。你等且退,寻那灵气充沛之处修炼,少顷为师自会传授上清天一脉道法。”四人行礼而退。 通天教主吩咐童子道:“你往金鳌岛上去迎东海来的一位轮回道人。”童子领命去了,半个时辰,领了一位宽袍高冠的道人进来,那道人见了通天教主也不跪拜,只躬身作礼:“通天道友请了!”那童子吓了一跳:“这厮老大无礼!见了掌教老爷居然也不跪拜,岂不自寻死路么?”哪知通天教主丝毫不以为忤,道:“道友远来辛苦,请坐。”自有童子搬来一张仙椅,轮回道人也不客气,抬屁股坐了,拱手笑道:“恭喜圣人得此佳弟子,日后道统光大有望。只是那鸿蒙紫气尽被云霄一人得了,怕是有些不妥。”原来方才圣人分割彩云之时,信手一划,也是天意使然,其中一份彩云独得了二成的鸿蒙紫气,化为三霄仙子中的大姐云霄仙姑,因此后世封神之战中,赵公明死于陆压钉头七箭书之下,碧霄、琼霄死于老子与元始天尊之手,唯独云霄当时保住了性命,只被老子拿下。没了鸿蒙紫气庇护,便不能似云中子那般了无劫数,因此轮回道人才说有些不妥。 通天教主皱了皱眉:“此为天数,却也不得分说。但吾为圣人,自可保他等无碍,便堕尘劫,也有**力,一一拔救。”轮回道人见圣人刚愎,也不再言,只道:“贫道此来乃是有一事相求圣人,万望准允。”圣人似笑非笑:“你点拨鲲鹏,叫他将麾下妖神尽数投入我截教门下,我欠了鲲鹏人情,岂能不保他周全?道友一番算计,实在高明。”轮回道人嘿嘿一笑,自知自家算计绝难瞒过圣人,索性光棍些:“圣人明鉴,贫道也是为了今日之事,不得不出此下策。五位圣人的弟子一起来寻贫道的麻烦,若是上清圣人不肯帮忙,贫道便只有灰灰了去了。” 圣人笑道:“你少来叫苦!你之算计也实是高明不过,可笑那太一至今还蒙在鼓里,不知那混沌钟早落在你手,今日巫妖应劫,才现端倪。即便我不出手相助,以你的实力,又有鲲鹏、镇元子相助,胜负也在五五之间。”轮回道人又笑:“圣人一双法眼,果然看得通透。其余五位圣人的弟子倒也罢了,但他们所带之宝,皆是教主镇压气运的宝物,贫道清贫惯了,哪有可抗衡的物事?有鲲鹏镇元两位之助,也不过多了一分胜算而已。还望教主瞧在贫道指点鲲鹏的一点情面上,相借宝物助贫道渡劫。此事一了,贫道还可助教主弟子得一场教化功德,权作回报。” 那圣人道行通明,宛如镜中观物,历历在目,照见现在过去未来之无量因果,自知鸿蒙所言是指何,思索一下,说道:“也罢,此事我若出手,不啻得罪五位圣人,只是为了门下弟子日后修行,却也顾不得了。”头顶冲起一片云光,云光之中有四柄诛仙剑如游龙蜿蜒,交相淬击,圣人伸手一指,四柄先天妙物纷纷落下,到了轮回道人手中。 轮回道人伸手捧住,只觉一股凶煞之气迎面扑来,苍凉空犷,似那混沌未开之时。剑身杀气弥漫,却不逸散,只在剑刃三尺之内流转,也看不分明。细细观瞧,但见四柄宝剑造型奇古,剑柄剑刃浑然一体,剑身之上也无符箓咒篆,连锋刃也无,乍一瞧仿佛是四条未经锤打顽铁而已。轮回道人嗟叹一声:“当日开天时曾见,如今却是物在人非,天数因果之下,又有几人能逃?”伸手一抹,那诛仙剑登时发出一声厉鸣,响彻三界!轮回道人雄心万丈,起身大笑:“贫道倒要与这天斗一斗,瞧瞧他能奈我何?”飘然出了碧游宫,往东海去了。 那太阳星之上,妖族天庭之中,妖皇帝俊自入定中醒来,抬头望去,但见三百六十三颗星斗只围绕太阳与太阴两颗主星缓缓运转,每一座星斗之上皆有一尊妖神坐镇,星光熠熠,宛如一块黑布上镶嵌了许多宝石,光芒辉映,蔚为壮观。帝俊叹息一声,吩咐道:“去将六太子请来。”不大功夫,有妖神领了六太子前来。那六太子正是当日后羿射日之时,唯一幸存的太子,被太一救下,送回太子府将养。帝俊心疼爱子新丧,待他伤好之后,会同手下妖神强行灌输了三十六个元会法力与他,如今六太子已可化为人形,却是一英俊青年。 六太子近前施礼:“拜见父皇。”帝俊伸手扶起,叹息道:“自你九位兄弟应劫,吾子只余你一个了。”六太子心中一痛,也落下泪来。“为父近来祭炼河图洛书二宝,元神通灵,静中参悟了几丝天机,我妖族此次怕是在劫难逃了。但天道至公,无量杀劫之中也自有一线生机,却是着落在你的身上。为父送你往娲皇宫中躲避灾劫,女娲娘娘念在同是妖族的份上,必能收留于你,你要好生修道,万万不可出山沾染大劫,好歹为我妖族保存一丝血脉。” 六太子双目通红,嘶声道:“不,孩儿不走,我要留下来与父皇叔父一同应劫!”帝俊大怒,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去,将六太子掴倒在地,喝道:“畜生!我妖族一脉全在你的身上,你怎的不听为父之言,枉自送了性命!畜生!”大骂几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六太子不敢还手,只是紧紧抱住帝俊大腿,放声大哭。帝俊打了几拳,也自留下泪来,将他扶起,说道:“大劫将至,你莫要分心,只听我说,我将你送去娲皇宫中,你要好生侍奉圣人娘娘,善自修为,早日承继我与你叔父之衣钵,万万不可懈怠。那圣人之道你也要用心去学,须知多一分法力,便多一丝保命之机。”取出一粒宝珠,赤然通红,仿佛火烧,内里隐隐有一只三足金乌扑翅飞腾,四顾睥睨,王者之气一望而生。 “此珠乃是我以一丝元神真灵练成,将我毕生修道体悟尽皆收纳,还有十个元会法力,你拿与圣人娘娘观看,她自会助你吸收祭炼。只是内里有几样妖法乃是为父近年所悟,威力至大,但后患也是不小,尤其一套钉头七箭书之术,更是歹毒,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妖族阖族荣辱尽在你一身,万万不可懈怠!为父言尽于此,随我往娲皇宫去吧!”命妖神摆驾女娲圣人道场。那六太子哭号不止,只是不愿离去,气的帝俊又骂了几句“畜生!”强行拉起,父子二妖直奔娲皇宫而去。 第八十九章 准提遣徒 冥河练法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娲皇宫中,女娲娘娘早知其意,命玉竹仙子:“将帝俊父子迎入大殿。”玉竹仙子领命而去,少顷引领两妖进来。见礼已毕,女娲先道:“道友来意我已知晓,只将六太子放在此处,绝无差池。”帝俊大喜,连忙又拜:“娘娘青眼有加,帝俊心中感佩,委实无可回报。”女娲叹息一声:“入我门来,便要斩却万缘,六太子劫后余生,索性换个身份,也图个日后平安。”帝俊道:“自然遵从吩咐,还请娘娘为小儿赐名。”女娲思索半晌,缓缓道:“金乌为鸦,太子排行第六,陆鸦陆鸦,便叫做陆压吧。”帝俊大喜,领着改名为陆压的六太子又拜。 女娲道:“玉竹,你将陆压引往后殿歇息。”陆压不敢抗命,只盯着父亲瞧看,被玉竹领了出去。帝俊只做不知,缓缓落座。娘娘道:“我自证道成圣,到底不敢忘了妖族出身,此次大劫将起,巫妖二族皆为应劫之人,怕是有许多皆要化作灰灰。”帝俊嘴里发苦,强自道:“天数如此,人力也挽回不得,只有挺身应劫,才有一线生机。”娘娘点头:“正是如此,但巫妖式微,原本无量功德一夜散尽,这才遭了天罚,自是有心之人的算计,此事一半天意,一半人为,势成骑虎,说也无益。只是你毕竟统御妖族,掌管天庭,有无量功德在身,此劫虽大,也未必不可脱身出来。” 帝俊一听话头,敢情圣人有心相助,登时大喜,连忙跪拜在地:“若娘娘肯施援手,助弟子脱劫,不啻再生父母!”娘娘挥手道:“此事我自有心,到时助你便是,你好歹也是妖皇,怎的随便跪拜?没的失了妖族体面,快快起来。”话虽如此,对帝俊执礼甚恭还是颇感满意。帝俊却不起身,直道:“娘娘金口一开,弟子便有了底气,此去正可召集旧部,与那巫族一决高下,了断因果!”女娲娘娘道:“此事你自为之,我也不好插手,毕竟还有几位圣人瞧着,不好过分偏袒。你且去吧。”帝俊稍有犹豫,圣人道:“你那儿子落在我处,自可放心,决计亏待不了。若能安然渡劫,日后父子相聚之日还多,何苦作此儿女之态?” 帝俊一想也是,咬咬牙施礼道:“娘娘大恩,子弟无以为报,便应劫而亡,来世也要结草衔环,以报万一。”娘娘方觉此言过甚,方一皱眉,那帝俊已转身出宫去了。女娲娘娘抬眼望天,叹息一声,却也罢了。 且说西天极乐世界之中,那万佛之祖、极乐至尊接引道人自入定之中醒来,有准提道人来访,两位教主落座莲台,命沙弥童子请来尸弃尊者、毗婆尸尊者与毗舍婆尊者三位尊者。这三位尊者皆是西方一地土生土长的先天神祗,日后准提道人化身释迦牟尼,分封过去七佛之中,便有此三位。三位尊者个个法力强横无比,都有太乙金仙的法力,只需一点机缘顿悟,便可斩去尸神,成就准圣道果。 三位尊者来至两位教主驾前,稽首行礼已毕,也坐莲台。准提道人说道:“如今天地大劫启幕,巫妖二族罪孽深重,当化灰灰。那帝俊太一之辈自也逃脱不得,我西方一地清净无为,不染因果,只坐看劫数便是。”三位尊者各自合十作礼,赞颂两位教主**。接引道人依旧老神在在,不发一言,仿佛入定。准提道人有道:“那帝俊太一应劫乃是定数,倒也罢了,只是东皇手中一座混沌钟,乃混沌至宝,开天圣物,非同小可,太一身陨,此宝无有压制,若是落入歹人之手,仗以为恶,大是不美,我与教主商议,请三个尊者出手,将此宝带入我极乐清净之乡,一来绝了宵小之念,大有功德。而来我教弟子有此至宝镇压气运,日后无量量劫来临,却也易渡些。”三位尊者听的明白,敢情是要出手抢夺混沌钟这等无主之物,偏要说的动听无比,尸弃尊者道;“敢问教主,我等如何抢夺?”毗尸婆尊者白他一眼:“这厮便是口无遮拦,你不会依着教主之意,只说渡化此宝便是,偏说抢夺,不当人子!”准提道人唔了一声:“你等只需往东海轮回岛等待便是,太一应劫之后,此钟当落入鸿蒙道人手中,尔等渡化此宝之时,大可放开动手,便将鸿蒙道人斩杀也是无碍,只万万不可毁其真灵,留待转世重修。此子与我西方教有缘,来世当拜入教主与我座下,日后成就不输你等。”圣人轻描淡写几句,已将鸿蒙日后下场点出,所谓金口玉言,言出而法随,若是常人自然如此,但如今大劫之下,天机混乱,六位圣人又各自打算,此事还能否如准提道人所算,却是不得而知了。 三位尊者点点头,虽感准提教主不令毁其真灵,还要收起转世为徒大是奇怪,也不多问,只奉命行事便了。三人方要动身,接引道人睁开眼道:“且慢,此事牵扯极广,非同小可,你等此去若不小心,非但其事不成,还有陷身之祸,待我分宝与你等防身。”取了接引宝幢并十二品莲台,一旁准提道人也将七宝妙树并青莲宝色旗一并赐下。三人见教主竟将立教成道之宝赐下,这才觉出此事非同小可,各自领了法宝,静听吩咐。准提道人道:“四件至宝足可助尔等成就一场功德,只是须得小心太清教与阐教弟子,不可大意。”三人领了法旨,各自养精蓄锐,只待大劫过后,出手夺宝。 幽冥血海之中,一片浊浪滔天,无边无际的血浪翻滚不休,忽然血海震动,有血焰莲花升起,层层绽放之间,现出内里一座轮回魔宫,有冥河老祖迈步而出,抬眼望通天煞气柱瞧去,血海上空极远之处,有无边黑气飘荡,此气与天地玄黄之气不同,乃是众生业力、戾气纠结而生,借了这一次巫妖大战的天地大劫,更是升腾无边,笼罩洪荒亿万里方圆之地,甚而下达幽冥地府,连血海之中都能瞧见。 冥河老祖一见,面色大喜,哈哈大笑:“天助我也!”一拍顶门,有十二品业火红莲现出,业火飞腾,血光缭绕,冥河老祖喝一声:“去!”那红莲幽幽轮转,往那天地煞气之间游去,霎时间化作万里大小,青光隐隐,魔气流转,有十二品莲叶现出,青翠可爱,与外表血焰蒸腾的模样大不相同。十二品业火红莲一出,那天地煞气立时受了感应,蜂拥而来,径自投入莲蕊之中不见,业火红莲仿佛一个无底巨洞一般,张开了大口,吞噬无边的煞气。那天地煞气乃是众生业力所感而生,何等庞大?饶是此莲分属混沌灵宝所化,内蕴无边空间,却也无法尽数吸纳洪荒所有生灵的怨气业力,吸了足足七七四十九日终于将冥河老祖炼化的七重天禁制空间尽数填满,不能再吸。 冥河老祖一见,伸手一指,那红莲依旧还原成为磨盘大小一面莲台,落在顶门之上,只轻轻旋转不易。冥河老祖面色凝重,结跏趺而坐,头顶忽然冲出一道血光,腥臭袭人,红艳艳的好不可怕,比之血海之中的血水还要污秽千百万倍,正是冥河老祖精炼无数元会的一股本命精元,借冥河血海之水成形。这血水精元一离头顶,倏忽钻入十二品业火红莲之中不见,那红莲得了冥河精元滋养,越发妖艳火红起来,却是冥河老祖不惜以自身精血催动,借助业火红莲这等混沌灵宝,炼化吸收的天地戾气。 又是七七四十九日已过,冥河老祖双目垂帘,不言不动,头顶一股本命精元依旧注入业火红莲之中,只是细了许多,不过一根手指粗细,却更显精炼,几乎凝成了实质。那一朵业火红莲吃精血一冲,仿佛吃了一记大补药一般,层层莲叶舒展开来,莲蕊亭亭,分外娇艳。冥河坐关七七之数,忽然心头一动,脑海中无数玄奥无比的符篆咒印一一呈现,往昔许多不通之处,竟一一迎刃而解,面上现出大欢喜之色,又有大慈悲之相,哪里还是一个天下魔道的宗祖?比之西天慈悲佛陀也丝毫不让!他脑后忽而现出一圈宝光,却非佛陀脑后金色佛光,其色纯黑,似连光线也吸得进去,那一圈黑色宝光之中,隐隐可见无数魔鬼飞天飘荡飞舞。皆是赤身**,魔鬼为男,丑陋无比,遍体鳞甲,手如钢爪。飞天为女,却是千娇百媚,有倾国倾城之色,只是气质冶荡,口中哼唱一曲曲靡靡之音,又做出种种天魔妙相之舞,露出种种私密,令人一见便血脉喷张,不能自已。 第九十章 阿修罗族诞生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冥河脑后魔光现出种种天魔之相,血海之中却是清音缭绕,仿佛那圣人证道,天降祥瑞,却是冥河老祖借了设立地狱,舍去一尊善尸化身,化作幽冥黄泉,打通地府十八层地狱,得了一成的天地功德,由此悟透天机,意图学那娲皇圣人,自造一方种族,以造化功德证道成圣。他采取血海之中戾气冤魂,众生死亡之后所产的幽冥血水,又融合了天地之间众生所产业力因果,终于借着这一次天地大劫,将这一种族创造了出来。此族名为阿修罗族,乃是秉承天地之间无穷戾气煞气杀气淫秽之气而生,可谓集天地负面灵气于一身,天生的好勇斗狠,性格凶戾,比之巫族也丝毫不让! 冥河老祖霍然起身,袍袖一拂,那十二品业火红莲之中升起一颗小小圆球,色做纯黑,正是他借了红莲之力炼化的天地戾气,这天地戾气太过凶悍暴虐,若是直接与阿修罗族融合,只怕当时便要爆裂而亡,因此只有用业火红莲加以炼化,消去其中暴虐之气,才可用作造化之用。那红莲生于混沌,与接引道人的本体十二品莲台乃是一体两面,一阴一阳,各擅胜场,所谓出淤泥而不染,正可做此之用。 冥河老祖张口一口气吹去,那业力煞气黑球登时爆散开来,化为颗颗微尘,共有十万之多,如同流星飞坠,陨落天地,一股脑往通天煞气柱之下的阿修罗族虫卵飞去,倏忽钻入其中不见。过不多时,便听得沙沙声响,仿佛是静谧之夜万蚕食桑,令人筋酥骨软,连骨髓似乎都冻结了起来。那附着在通天煞气柱之上,最上一层的阿修罗卵共有四枚,最是庞大,足有山岳大小,冥河分发业力煞气之时,也对这四枚格外照顾,几乎每个都分到了一成半,因此这四个阿修罗卵最早孵化,也是成就最大者。 便听一声脆响,一枚湿卵破裂,生出一位阿修罗魔王,名唤婆雅稚,意为勇健,生的千头二千手,足踩大海,身越须弥山; 又一声脆响,生出一位阿修罗魔王,名唤罗骞驮,意为吼声如雷,亦名宽肩,因其两肩宽阔,能使海水汹涌,啸吼如雷鸣; 又一声脆响,生出一位阿修罗魔王,名唤毗摩质多罗,意为花环,其形有九头,每头有千眼,九百九十手,八足,口中吐火,身越须弥山四倍; 又一声脆响,生出一位阿修罗魔王,名唤罗睺,意为覆障,因其能以巨手覆障日月之光,形成日月食的威力。 这四位阿修罗最先出世,得冥河老祖钟爱,法力也是最高,出生便有大罗金仙法力,四人联手,几乎不输一位太乙金仙顶峰的高手。又过几日,余下十万枚阿修罗湿卵尽数孵化,都生得奇形怪状,或背生双翅,或六足三头,湿卵得阴阳之气有异,便化生雌雄男女,男的丑陋如同魔鬼,女子却娇媚婉转,正是冥河黑色魔光之中所现景象。十万阿修罗出世,只因全赖冥河维系,因此皆拜冥河老祖为祖师,只称教祖而不名,又有四位大阿修罗魔王,神通广大,拜冥河老祖为父,口称“父亲!” 冥河老祖便命四大阿修罗魔王各自统领两万阿修罗战士,一面操演兵法,一面采取冥河血海之中孕育而生的幽冥寒铁,打造兵器战车,修罗战舰,操练血海冥河大阵。冥河见诸事已毕,阿修罗事务上了正轨,只待养精蓄锐,不过区区千年便可成为洪荒第一大种族,那时杀出地府,霸占洪荒,唯我独尊,天下除了圣人,谁能逆之?再者创造阿修罗种族的造化功德只怕不日便要降下,那时冥河老祖怕不立时道行增加百倍,纵不能立身成圣,也必是圣人之下的第一人!想到此处,冥河哈哈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志得意满之意! 阴曹地府,酆都鬼城。一条黄泉之路连同阴阳世间,凡世上生灵以自身福缘阳寿而居,待阳气散尽,魂归阴曹,自有地府阴差奉阎君之命前去接引,循此黄泉路而至地府阴间。一条幽冥阴河横亘其间,贯穿了整个幽冥地狱,此河源出地府,其水皆血,腥秽不可近闻,正是当初冥河老祖一尊善尸化身所化。其上有桥,名曰奈何桥,桥险窄光滑,有日游神、夜游神日夜把守。桥下血河里虫蛇满布,波涛翻滚,腥风扑面。凡世间生灵阴魂,莫不从此桥而过,有那生前行善,颇有善根之辈,过此桥安稳如履平地;相反生前作恶多端,怙恶不悛之徒,若过此桥,十之**摔落桥下,被铜蛇铁狗噬咬,真乃“铜蛇铁狗任争餐,永堕奈河无出路”,惨不可言。 一过此桥,便是酆都城鬼域,有无数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阴差押着阴魂厉鬼前去报到,自有判官翻阅生死簿,查对阴魂阳寿、一生作为,根据业力大小,决定投生六道之中哪一道。若有那恶贯满盈之徒,先押往十八层地狱受苦受难,待得脱了罪业,再投入冥河寒水之中洗去遍体业力,才得往生。河边自有鬼卒手持钩锁飞抓,将那冤魂勾上,也不顾力大力小,疼痛与否,直接押往孟婆之处,灌下一碗孟婆汤,消了前世记忆,送入六道轮回之中,转世往生去也。 自至善娘娘后土祖巫舍弃肉身修为,与六道天书生死簿相合,化生六道轮回,幽冥地府,洪荒大地生灵才可生死相依,阴阳反复,合于造化,只此一下,后土娘娘可谓功德无量,不在盘古开天之下。那后土娘娘肉身不存,只余真灵,得了天降功德之中的八成,立时道行圆满,斩去三尸,化为一位孟婆,日夜守在奈何桥一旁,分发孟婆汤。 这一日孟婆面前依旧支起一口大锅,里面汤汤水水,也不知熬煮的什么东西,却散发出清香无比的味道,周围围了千万鬼魂,个个伸手来抢,都欲饮上一碗,孟婆来者不拒,一个鬼魂喂上一碗,先前还在聒噪伸手的鬼魂一喝此汤,立时变得浑浑噩噩,东西不辨,自有阴差过来,一把拉走,送去轮回去了。 自鸿蒙道人奉了道祖鸿钧之命,开立轮回,降服十大鬼王,设立地府以来,借了一成地狱功德斩出轮回化身,坐镇幽冥。那轮回道人胸中颇有沟壑,立下种种阴规戒律,以**力镇压地府,使得鬼有其路,神有其出,六道之中个个安宁,只循先天之数,业力因果而转。那轮回道人回转本体,在东海轮回岛上助本体祭炼混沌钟,渡过大劫。地府之中有十大鬼王带领,依旧按着轮回道人所定威仪而动,也无甚大事。 孟婆散完汤水,正要再熬,忽然面色一动,抬头上望,头顶乃是漆黑一片,仿佛那黎明拂晓之前最黑暗之时,只是地狱之中却是永无光明可言了。那孟婆双眼一动,眼中没了瞳仁,只余眼白一片,甚是骇人。细细望去,里面仿佛有无数生灵,有巫有妖,各自催动法力宝物厮杀在一起,不时陨落伤亡,坠下地府而来。孟婆面色激变,愤怒、不甘、冷笑、嘲讽之色一一闪现,末了却显出了无奈之色,依旧面无表情,只轻轻一叹,依旧低头熬汤去了。 地府十八层地狱之下,乃是第十九层地狱,此处却非鬼魂受苦脱罪之所,灰蒙蒙黑漆漆的一片空间,仿佛无有尽头,这十九层地狱,乃是当日鸿蒙转为后土娘娘所留,建了一座祠堂,专为供奉后土娘娘金身宝位。那祠堂之中金光闪烁,缓缓走出一位神祗,正是后土娘娘真身。依旧是祖巫形象,人身蛇尾,背后七手,前面双手握腾蛇,身高丈六。至善娘娘亦是抬眼望天,面上满是无奈之色,自语道:“几位大兄不听我言,不修道德,一味恃强好杀,终于中了人家算计,引动天地大劫,与那妖族同化灰灰。我身为祖巫,却只能偏居一隅,半点帮忙不上,当真愁苦!” 伸手一摊,掌心中一滴鲜血,色呈混沌,幽幽元转,竟有了几分道的意味,正是当日九大祖巫各出精血所凝,由帝江破开地狱,交由后土保管。“你等只道将各自精血交在我手,日后我巫族还有再起之日,哪知人家早有定计,祖巫灰灰之后,便有无数高手出世应劫,诛杀我巫族一脉,企图以杀止杀,渡此大劫,可怜我巫族秉承盘古天王精血而生,到头来竟是要被人诛杀殆尽。我好恨啊!” 第九十一章 四大阿修罗魔王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我恨不能以身相代,追随各位大兄而去,即便身化灰灰,也好过这等不生不死的存在。只是我化作轮回,此身已不属自己,稍有异动,牵动六道,便是无边的罪孽临身。唉!天道天道!我即便斩去三尸,道行通明,没那**力,破虚不得,依旧只是个蝼蚁!”后土娘娘摇头顿足,只是流泪,却奈何不得。天数之下,不成圣道便为蝼蚁,即便斩却三尸,无那天**力,破虚不得,合不得大道,依旧止于炼神而已。何况巫妖之事背后有那六位混元圣人的算计,再**力道行也是无用,怎当得六圣来伐?索然是个镜花水月,守尸之鬼罢了。 后土娘娘到底是天定之人,道行通明,神气无碍,只伤怀了一阵,便自脱出:“罢了,我祖巫应劫,乃是天数,万万违逆不得,枉自插手,还有天谴奇祸临身,大不了天地崩裂,重返混沌之时,再与众大兄共游太虚便是。我如今只遵从大兄遗愿,竭力护住我巫门血脉,不使断绝,日后才好有一丝念相。”瞧瞧掌中祖巫精血,“可惜我如今形体不存,不然加上我的血脉精炼一番,还可生出一位祖巫,他年未必便无东山再起之日。为今之计,只有用些手段将我当日赠与鸿蒙的精血讨来,才好行事。圣人圣人,你等如此算计,可谓极致,只是天数之下自有一线生机,却要日后再见分晓了。”后土打定了主意,面色悲苦,俯身往不周山方向叩拜,面容又转刚毅,素手一拂,依旧回转,不提。 且不说后土娘娘眼睁睁瞧着祖巫身陨,只是此时不属己身,丝毫奈何不得,打定主意日后再做计较。此时的冥河老祖却是郁闷非常。他当日借了此次天地大劫之机,融汇戾气煞气阴气淫气,效仿女娲娘娘创造阿修罗一族,欲以造化功德证道,至不济也可借天降功德斩去尸神,日后修行也可精进些。哪知等了几日,莫说功德,却是连个毛也捞到。气的他大骂老天不公,哪知天道憋了半晌,忽然几道惊雷击下,竟是天劫到了!冥河老祖连忙祭起十二品业火红莲,躲在下面,此天劫非同小可,竟是紫宵神雷,乃是专为世间邪魔妖道恶贯满盈之时降下的天罚。 冥河老祖一面运功抗衡天罚渡劫,一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幸好业火红莲乃是混沌灵宝,威能非凡,冥河老祖拼着耗费元气,以本命精血催动,只守不攻,倒也无碍。天劫劈了三日三夜才好歹散去,阿修罗族人见劫云已过,才敢靠上前来,他等出世第一次见到天劫,而且还是天罚之劫,不免有些好奇,围着教祖叽叽喳喳一阵询问。冥河老祖面色铁青大喝一声:“都给我滚!”吓得阿修罗族人连带四大阿修罗王尽数逃窜,钻入血海中不见了踪影。 冥河老祖打点精神,默运元神,返照先天,入定去寻那茫茫天道之中的一点灵性。好在天罚虽强,渡过之后道行却有增长,竟给他捕捉到了那一丝生机。原来那阿修罗族乃是秉承天地极淫秽戾气煞气而生,天生不敬天地,只以杀戮为乐,此族一生,洪荒之中的生灵可谓杀劫临身,因此冥河老祖创造阿修罗族,非但无有功德,反而更添罪孽。若非那阿修罗族属于六道之一,冥河此举无意中也算不全了六道轮回,就凭这一番罪孽,即便他有创设轮回功德在身,也一样难逃天谴,好歹也要扒他一层皮去。饶是如此,天道有感,依旧降下天谴,只是威力小了许多,走个过场而已。 冥河老祖算出此事,又惊又怒,却是无可奈何,当真是有些欲哭无泪了。“咦?此事还有转机!嗯,却是天数当应在鸿蒙那厮身上!待老祖我细细算来!”冥河老祖正自抑郁,忽而灵光闪现,却发觉了大劫之中的一丝生机。“呀!那太一身陨,他的本命至宝混沌钟却要落在鸿蒙之手,这厮要在轮回岛上精炼此宝,得返先天,眼下各路仙神奉了各自教主之命,要强夺此宝。嗯,那混沌钟乃是开天圣物,沾染过一丝开天玄黄之气的无上至宝,比之三清立教之物也毫不逊色,不知怎的落在太一之手,此次巫妖应劫,此宝没了正主正好夺来炼化了,持此至宝也可安然渡过无量量劫岁月,此身无碍,证道有望!这等好事,怎能少了老祖我?”冥河老祖一番算计,夺钟之事非同小可,连五位圣人都忍不住动心,派出弟子争夺,又都赐下镇压气运的至宝,务求一举功成,他冥河若是贸然掺和进去,只怕难有善果。但此宝干系太大,关乎日后成道的契机,委实两难。“罢了,关乎立身成圣之事,便是身化灰灰也要走上一遭!” 冥河出了轮回魔宫,面前是一片无尽汪洋血海,有无数阿修罗族围绕通天煞气柱而生,洗去其中煞气,血海之中的业力,壮大自身,阿修罗族生于血海,天生不怕业力,甚而以此为食,可算异类。自阿修罗族诞生,六道轮回之中,阿修罗道大开,接引阴魂转世。有那生前好勇斗狠,死后化为厉魄冤鬼之辈,纷纷投入此道。短短几月,阿修罗族便壮大了十倍,足有百万,其中壮年男子共有五十万,又有二十万娇媚阿修罗女子飞天,又有天生体弱之辈,不耐久战,被四大阿修罗王分往各处充作苦役,打造各种战舰兵甲,随时准备杀出地府,攻取洪荒世界。 冥河老祖见阿修罗族人各自忙碌,有得借通天煞气柱中真火业力冶炼兵器,有得则在阿修罗王统领之下操演阵法,苦练战杀之技,一片欣欣向荣之相,方才一点不快登时烟消云散。“到底是我所创造,便如我之子嗣一般,为他们背负些些业力又能如何?老祖生于血海,天生不惧什么狗屁业力,若能证那混元大道,便是将杀尽洪荒所有生灵又能如何?”这么一想,只觉胸中涌起万丈豪情,哈哈大笑,声震血海。 轰隆声响中,血海升起四道通天血柱,高有百丈,从中走出四位大阿修罗魔王,向冥河老祖跪拜施礼,口称父亲!冥河老祖道:“为父静中参悟天机,此次巫妖大战乃是此一量劫之终点,此二族当同化灰灰,只是东皇太一有一件至宝混沌钟,关乎为父日后成道之事极大,若能夺来,无量量劫之后我斩却三尸,自可累积无量法力,证道成圣。”有毗摩质多罗魔王上前一步道:“此宝现在何处?既是关乎父亲证道,我等去抢来便是!” 冥河笑道:“此宝现在东海轮回岛无量宫之主鸿蒙道人处。这鸿蒙道人生于混沌,当年听道紫霄宫中,道祖都对他青眼有加,得了一株混沌灵根,一面先天玄冥大旗,向来行事低调,也不知法力到了何种境界,再者还有五位圣人教下弟子奉命去夺此钟,我等若去,各方牵制之下,怕是难能讨好。你等以为如何?”有婆雅稚魔王叫道:“父亲问的好没道理,我等修罗族人以战斗为生,莫说是圣人弟子,便是圣人来了,阻了父亲证道,也要一概杀了!”冥河老祖纵声狂笑,喝道:“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儿子,这一份豪情也是难得了!”正色道:“婆雅稚所言正是如此,轮回岛为父是非走一遭不可。你等立刻尽起大军,随我出征!” 第九十二章 冥河分宝 大战将起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四位魔王刚要离开,冥河又道:“慢!此去凶险,你等没有防身的手段,怕是不妥,待为父仿那鸿钧道祖,也分宝与你等,也可护吾儿周全。”取出一面小旗,长仅三寸,血色弥漫,上面绘满阿修罗族男女,正是修罗至宝血焰旗,“此旗乃我阿修罗族第一至宝,功能仿佛那妖族聚妖旗,此旗但展开时,我阿修罗男儿莫不听命效死,便分与罗睺吾儿。”有罗睺大帝上前,双手接过捧起。 冥河随取一宝,乃是一面铜镜,“此宝名修罗灭天镜,乃是血海先天所产,最善定人元神,坏人道基,灭人魂魄,当年为父游历洪荒,在昆仑山顶见到一面古镜,亦为天地自生的灵宝,彼时尚未成熟,我本想采来收藏,无奈那玉清圣人忽然出现,言道此宝与他未来一个徒儿有缘,不准为父妄取,至今引以为憾事。婆雅稚吾儿,便与了你吧。你持此宝,日后若是有缘得会玉清圣人之徒,也见识一番那面古镜的威力,也算替为父了却一桩心事。”有婆雅稚魔王上前,双手捧过。 冥河又取一宝,却是一柄镰刀,长只七寸,通体漆黑无光,静沉沉的仿佛一只沉睡的凶兽,随时都可暴起伤人。“此宝乃修罗冥狱镰刀,绝天绝命,任是大罗金仙,通天的道行,一割之下,元神定难保全,轻者还可留一丝残魂去堕轮回,重者形神皆灭,圣人也救治不得。与了罗骞驮吾儿。”有罗骞驮魔王双手捧过。 冥河再取一宝,乃是一面玉圭模样法宝,“此宝名唤修罗奈何圭,亦为先天所产,为父当年得自紫霄宫分宝岩之上,此宝一体两面,一面阴一面阳,晃的一晃便有无边业力随身。阴面晃人,任你大罗金仙,元神凝练成为赤子,也要被无边业力所侵,道基沦丧,重堕轮回,阳面照人,任你盖世魔头,杀人无算,立时也可业力尽消,得成仙道。此宝对敌护身不如之前三宝,但却是仙道之人人人欲求之物,万万遗失不得。且与了毗摩质多罗吾儿。”有毗摩质多罗魔王捧过收好。 冥河老祖分宝已毕,这几件宝物或为血海先天所产,或是当年道祖分宝所得,各有无穷妙用,冥河此举可谓倾尽家财,务求一击必成,说道:“我阿修罗族初生世间,根基不稳,也不必劳师动众,你等调遣十万修罗战士随为父出征便是。”四位魔王躬身领命,当下点调十万修罗战士,三万修罗战将,各自乘坐修罗战舰,浩浩荡荡自血海出发,由冥河老祖施法,贯通阴阳两界,使阿修罗战士纵横洪荒,向东海之地进发。 洪荒世界之中,正是山雨欲来之时。巫妖两族经过数个元会的厮杀拼斗,双方投入的兵力足有亿万,战死之辈的总数也早已超出千万,加上无数种族原本与世无争,却被迫卷入这一场旷日持久的巫妖大战,有的元气大伤,有的甚至就此灭绝,许多种族皆是盘古天王开天辟地所生,洪荒中第一代的生灵,一下子灭族,所生出的怨念戾气笼罩无量方圆之地。而巫妖二族为了取得最后之胜利,也相继创制出许多新型的法术法宝,其中便不乏以生灵生魂厉魄炼制的魔道宝物。许多洪荒生灵生前绝无业力,非但不得好死,死后也不得安宁,生魂或被采取炼成法宝,或就地被人吞噬炼化,怨气哀声上达天听! 巫妖这一场大战使得洪荒物种一下灭绝一半以上,所造罪孽罄竹难书,若是落在混元圣人头上,足可令这位教主立时道基沦丧,堕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可见其业力之大。也亏得如此,才让冥河老祖捡了个现成便宜,造阿修罗族。否则此族秉业力戾气而生,要聚齐这海量业力,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天道有感巫妖之孽,造化震怒!巫妖二族到了此时,可谓天怒人怨,天数造化,本就是一阴一阳为之更迭,有胜便有衰,应运而生,应劫而亡,巫妖二族自开天而生,气运兴盛无比,但一个不修元神,不明天机,一个骄横奢蛮,不通造化,被有心之人算计,终于使那天大的功德亦化作粪土,到了此刻,真乃强弩之末,气数已尽! 巫妖二族的领袖都已感受到了这种压抑之极的气氛!两族的恩怨经过这许多年的积累,矛盾怨恨已到了不得不爆发的地步了。天数所限,众生因果纠缠,业力沸腾,斩无可斩,避无可避,唯有以杀劫渡之!唯有以杀止杀!说来可笑,说什么天心慈悲,天道常与善人,到得头来,却不以善恶论成败,只归结为一个“杀”字而已! 洪荒世界之中,煞云笼罩!这煞云乃是众生业力戾气所结,借着这一次的杀劫,终于沸腾到了顶点!天地之间的生灵莫不感受到了这非同寻常的气息!煞云笼罩之处,连阳光都不能穿透,白昼仿佛黑夜,四处灰茫茫一片,令人心胸堵闷,分外烦躁,恨不能大骂大杀一场才痛快。当年开天之后,有一场龙汉初劫,乃是一条混沌之中生成的大神通者,自号祖龙,躲过开天大劫的威力,依恃无边法力,不尊天数,虐杀许多原生之民。那一次死者虽多,但也远不如今日煞气之盛。何况当时鸿钧道祖方自证道,顺天应人,上表告天,以紫宵神雷击之,祖龙应雷而灭,且鸿钧祖师循天道慈悲之旨,只诛首恶,对其后代却多有宽宥。传闻那四海龙王之属,便是祖龙苗裔,非但性命无忧,还得享高位,可见一般。 因此洪荒中人还未见过真正的天地大劫,这一次可谓开天辟地头一遭。有那修炼有成的人仙鬼神,纷纷走出各自洞府观瞧出了何事,一些大能为之人知晓根底,一见这等煞气笼盖,登时面色大变,急急忙忙封闭了洞府,谨守己身,不敢下山沾染因果。这等人物皆是明事理,晓阴阳之徒,却是天道有感,杀劫之中自有一线生机,只需平日作恶不多,因果极少,躲在洞府之中精心修行,便可安然稳渡这一量劫。反观平日中耀武扬威,依仗些许法力,杀害生灵,或广结因果之辈,煞云覆盖之下,只感片刻也难熬过,唯有挺身而出,运用本身法力手段,以杀止杀,你不杀人人便杀你,杀的人多了,将自身因果尽数了解,还可再享清净岁月,不然大劫之下,必要灰灰了去。 闲话少谈,那九大祖巫聚会不周山,各自逼迫血脉,合为一滴祖巫精血,由帝江施法,交由地府之中的后土娘娘保存,以为日后巫族东山再起的一点念相。妖皇帝俊更是将十子中仅存的一位六太子托庇在娲皇宫中,交代了后事,传下自己三足金乌衣钵。双方安排后事已毕,皆是磨刀霍霍,只借此量劫了断因果,若是胜了,还有一丝生机,否则想也别想,把个无数元会的吞吐苦功只作一场画饼而已。 九大祖巫整理精神,点齐各自部落兵马。此一战关乎巫族生死存亡,因此也顾不得留手,皆是精英辈出,九大祖巫以下,共有三千大巫,三万巫将,十万巫士,百万巫兵,俱在不周山之下齐聚。有祖巫蓐收点齐兵马,对帝江道:“大兄,兵马已齐。”帝江现了祖巫之身,高有万丈,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一张鸟脸上阴沉之极,抬头远远望了矗立在云顶山巅的玉虚宫一眼,高声叫道:“凡我巫族之人听真了!此战我等祖巫带领尔等杀上太阳星妖族天庭祖庭,务求集我巫族全力,灭杀帝俊太一等先天妖神,此战只许胜不许败,胜了,我巫族之人从此称霸洪荒,族中老幼再也不必担心有那妖族之辈追杀烦扰!若是败了,嘿嘿,我巫族就此而灭,再无一点念相!听清了没有!” 第九十三章 巫妖大战(一)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有强良祖巫大叫:“杀上天庭,灭杀帝俊太一!”无数巫族之人齐声嘶吼:“杀上天庭,灭杀帝俊太一!”杀声震天,整座不周山仿佛都颤了几颤,唯有玉虚宫中依旧清净如常,只是宫门紧闭,连个扫地的童子也无。帝江又瞧了瞧这座玉虚圣人的道场,强自按下心中越来越强的不安,嘶声大叫:“我巫族的儿郎们!运足法力,往太阳星进发!”当先四翼招展,狂风顿起,一个万丈巨魔展翼飞向头顶灼灼的太阳星。身后无数大巫巫士紧紧跟随,又有七大祖巫紧随其后。 玄冥祖巫眼望大地,目光仿佛洞穿了幽冥,低声自语:“后土姐姐,小妹去了,望你保重,他日有缘,九幽之地再见!”仰头一声怒吼,现了祖巫真身,把个千娇百媚的冷艳女子化作一全身白骨嶙峋,骨刺狰狞的绝世凶兽,四爪蹬地,疾飞而去。百万巫族精英齐齐鼓荡法力,飞天而去,直奔太阳星妖族天庭,场面壮观之极!黑云笼罩,煞气滚滚,几乎将天遮去了半边! 太阳星上,妖族天庭之中,妖皇帝俊太一也正召集妖神,两位妖皇各自披挂齐整,帝俊身披皇袍,腰悬妖皇剑,气度雍容,不怒自威,虽大劫之下,却未失半点皇者体面,真乃绝世英雄之辈。东皇太一也身穿帝袍,两手空空,只头顶高悬一口大钟,微微奏鸣之间,响彻整个太阳星,声声娱耳,令人心境静谧,不起半点波澜。两位妖皇纠集了手下三百六十位先天妖神,又有十万妖圣,五十万妖帝,百万妖王,各自镇守周天星斗斗宫之中,不得擅离。帝俊目光一闪,问道:“计蒙何在?”有妖神计蒙回禀:“臣在!”这计蒙生得人身龙首,乃是先天水中之神,法力高强,对妖帝忠心耿耿。 帝俊道:“妖师可曾来了?”计蒙摇头:“妖师不曾来,便连毕方等也……”帝俊面色阴沉,道:“罢了。你选得力妖神,顶替毕方等妖之位,务必使周天星斗运转如初,不可出半点纰漏。”计蒙领命去了。太一冷笑道:“鲲鹏那厮自与鸿蒙鬼混在一起,越发骄横,创设地狱时,连我也不放在眼里,此次我妖族大劫当头,他竟敢当缩头乌龟,是可忍孰不可忍!若能渡过此劫,我必去北冥,将他一家老小杀个精光,以泄我心头之气!”帝俊摇头道:“那鲲鹏胸有无穷甲兵,排兵布阵、诡谋决断,世间无双,你我不及也。若非当年争妖皇之位,得罪了他,倒是一个绝佳帮手。可惜可惜。”太一恨恨道:“可恨他手下许多妖神不听我等号令,专以他马首是瞻,若非如此,今日岂会这等狼狈,几乎无将可用,险些连周天大阵也摆不出来!”帝俊叹息不语。太一一见,皱眉道:“兄长,你我一胞共生,我从未见过你这等颓丧。六侄儿也托给了女娲圣人,没了后顾之忧,正可趁此良机,一鼓作气斩杀所有祖巫,为曦和报仇雪恨,你怎的……” 帝俊道:“我自得河图洛书,用心血祭炼,用以寄托执念,斩做化身,对敌之时无往而不利,只前几日运用之时忽然有些滞涩,仿佛不属自身。我想此宝随我数十万载,朝夕祭炼,须臾不曾离身,怎的忽就由此异样?定非吉兆,我又以先天易数推算自身气运,哎,却是模糊一片,恐怕大劫将至,不免失了计较,这才有些失态。”太一点头道:“大劫临身,岂能事事算的分明?兄长且放宽心,无论如何,便是小弟拼的一死,也必护得兄长周全!” 他本是一句无心之言,哪知帝俊却面色大变,忽然垂下泪来,太一大惊:“兄长,这是为何?”帝俊泣道:“贤弟无心之言,却误泄天机,你不说此战必胜来宽我心忧,偏言一死护住为兄,其兆不详,只怕我等危矣!”太一一呆,修道之人最重誓言命数,往往有那**之人一语成畿,无心之言有时便有预兆。当下两兄弟沉默不语,太一忽而大笑:“兄长如何太痴邪?我等修道之辈,本就是逆天而行,以自身性命一搏,成了便是万古不朽,不生不灭,若不成,大不了此身不存,灰灰而去,与太虚同游,何必效那儿女之态,徒乱心意!”头顶混沌钟轰然鸣响,仿佛那警世之声,发人深省。帝俊一惊:“大劫方临,为兄乱了方寸,幸好贤弟提点,不然心神不静,绝难渡劫。罢了,无论何等劫难,挺身而出便是,大不了落个画饼,试问开天之前有何有帝俊太一之辈?”太一抚掌大笑:“好好好!兄长豁达,这才是一代妖皇的气概!”两兄弟携手大笑,四手相握,决心同御巫族! 正说之间,有妖神来报,妖族大圣伏羲求见,帝俊一愣,大笑道:“贤弟,你我的救星到了!快请快请!”太一道:“伏羲此来,兄长为何这等高兴?”帝俊道:“你不知端的。伏羲此人重义轻利,乃是性情之辈,此来必是不忍坐视妖族与敌偕亡,相助一臂之力的。他若出手,那女娲圣人如何还能坐视?我等背后有圣人坐镇,自可高枕无忧了!”正瞧见伏羲妖圣入殿,忙即起身相迎:“道友何来?”伏羲果然道:“贫道颇通易象之数,前日心血偶动,卜筮了一番,算出今日乃一量劫之末,杀运迭起之时,我洪荒妖族正是杀劫主角,与那巫族共同演绎一场无量杀运。自知不得清净,特来道友麾下尽绵薄之力,也不枉贫道托生妖身。” 帝俊动容道:“道友雅量高义,实是我辈楷模,还请上座。”拉了伏羲入座。太一见乃兄这般做作,心中不屑:“如此作为,哪有妖帝之风范?没的丢了面皮,将我等身家性命遥寄与圣人之手,何其愚栽!”心下有气,也不说话,径自走出布置周天星阵去了。 轮回岛之中,无量宫大殿之上,周天三百六十五根星柱之间,端坐有三位道人。一位生的三绺须髯,面如冠玉,身量高大,一手执一柄宝玉拂尘,一手托一卷先天宝录地书符章,正是地仙之祖,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大仙。另一位道人面色阴沉,鹰鼻尖嘴,身着墨绿道服,两手空空,正是北冥妖师宫之主,洪荒亿万妖族之师鲲鹏。 还有一人高坐主位,双目微闭,面含微笑,一副清秀处子模样,正是轮回岛主鸿蒙道人。他头顶冲起一派混沌元气,澎湃有声,结成一朵混沌青莲,朵朵开放,片片舒展,有三尊尸神落座其中,计有善尸青木老祖,以混沌灵根五色宝树融汇执念斩去,善尸凌云子,以女娲娘娘所造第一个先天人类寄托执念斩出,恶尸轮回道人,借创设地狱之大功德融汇自身执念斩出。三尊尸神各自瞑目端坐,仿佛入定,身下莲台只在无尽混沌之气中沉浮不定。 鸿蒙老祖见鲲鹏妖师面色焦虑,不住往太阳星望去,笑道:“妖师还有其他心思?可是要往太阳星上,助帝俊太一渡劫?”鲲鹏道:“道友所言不差。贫道与妖皇不和,但此时乃是妖族生死存亡之际,若是撇下不管,只怕要遭天下人耻笑。”鸿蒙冷笑道:“妖师好大的心胸!你要去便自去,明年今日贫道自往道友坟上供奉清香一柱,免得道友身化灰灰无人祭祀,怨恨贫道太也薄情!”妖师一滞,强笑道:“道友说笑了,贫道不过说说而已,值得生气么?” 鸿蒙道:“妖师,你身为妖族,自要为妖族之事打算,贫道也感佩服,只是如今乃是天地一量劫之末,万千生灵同化齑粉,归于寂灭,此刻万万心软不得,你乃天道眷顾,得以存世,若不知自省,枉自沾染因果,只怕圣人也救你不得。帝俊太一身陨乃是天数,违逆不得,你若去,也不过挟敌而亡,却又何苦?贫道苦口婆心相劝,妖师万万小心才是啊!”鲲鹏道:“我自知道友心意,天命已定,哪个能违?罢了!”镇元子说道:“妖师有此一念,日后种福不小。鸿蒙道友,我等不沾因果,此次大劫脱于劫数之外,正该封山闭府,保养天年,只不知你遣化身将我与鲲鹏道友寻来却是为何?” 鸿蒙面色凝重,缓缓道:“实不相瞒,今日请两位道友驾临,乃是有事相托,助贫道渡劫的。”鲲鹏绿眉一挑:“哦?你鸿蒙道人还有何劫难?贫道愿闻其详。”鸿蒙一笑:“贫道乃混沌之中生成,曾见盘古天王手劈混沌,大道演化,故此有一番因果。”镇元奇道:“道友有幸观摩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又见大道演化,乃是天大福缘,如何还有因果?”鸿蒙道:“是那混沌钟所结因果。”鲲鹏镇元倒吸一口冷气,鲲鹏忙道:“那混沌钟乃开天圣物,一向在东皇之手,镇压洪荒妖族,如何与道友扯上关系?” 第九十四章 鸿蒙分宝 巫妖大战(二)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只因当日开天之时,开天神斧当不得开天威能,化作开天四宝,那混沌钟最初是落在贫道手中的。”这等秘辛今日才得说出,只惊得鲲鹏镇压两个目瞪口呆,指着鸿蒙说不出话来。鸿蒙笑道:“当日贫道以十万年水磨功夫将此钟祭炼到十重天境界,又将它还与太一,如今巫妖应劫,却是要取此宝回来。”镇元子摇头叹息:“道友好深的算计!可笑东皇太一何等自命不凡,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鲲鹏冷笑:“你算计如此精深,又有开天圣物在手,还要我二人帮你作甚!”鸿蒙叹息道:“我之算计如今已瞒不过各教圣人,尤其那西方教两位教主,教义法门精深无比,不输三清盘古正宗。只是无有混沌至宝开天圣物镇压气运,到底压不过三清所传道门,更是欲借此大劫夺钟而后快。又有太清玉清两圣派出得力弟子算计贫道,还有那血海修罗教祖冥河道人蠢蠢欲动,各方掣肘之下,贫道法力低微,一个不好,便要灰灰了去,委实大意不得。” 鲲鹏叫道:“我道你那等好心,指点我避劫免灾,原来存心算计我等!混沌钟之事扯出了六位混元圣人,比那巫妖大战还要凶险!老夫还要多活几年证道,不敢多陪了!”拱拱手便要离去。镇元大仙面露沉思之色,也不说话。鸿蒙早有算计,立时冷笑道:“妖师,你莫忘了,还欠贫道一个人情,你若不还,如何寄托执念,斩去三尸!”妖师一颤,缓缓回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兄,欠你人情不假,可也不能拿命来还吧?我若出手相助,必遭圣人记恨,只怕不出你这轮回岛,便要被人宰了!” 鸿蒙道:“此事大可放心,那三清圣人各有开天之宝,数中却是与此钟无缘,他等不过聊尽人事,夺去更好,可赐予门下弟子炼魔,夺不去也无所碍。那西方教更是如此,数中便无至宝镇压大教,此事乃鸿钧所定,谁也违逆不得。贫道所求不过两位道友助我击退外敌,由贫道在这岛内施法炼化混沌钟,使此宝得返先天,那时几教高人见事不可为,必然离去,绝无妨碍。”顿了一顿,冷笑道:“妖师,贫道数次助你,你也欠下我不少人情,你我早已气运相连,同气连枝,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你若不助我也可,自离此岛,你我因果两清,日后再有劫难,休怪贫道袖手旁观!你若是答允助我,非但贫道感激你的人情,还可助你得那河图洛书两宝,足可寄托执念,道行大进,你可要三思!” 鲲鹏颓然坐下,苦笑道:“你算计的如此清明,天地都在你掌中,我还能怎样?罢罢罢,助你便了!”鸿蒙冷冷一笑,他素知鲲鹏之性最是贪利,因此一面以威慑服,一面又以河图洛书两件灵宝相诱,鲲鹏重利而忘险必会答允。但背后怕是还有女娲圣人的授意,“我自后世来,熟知洪荒始末,日后伏羲天王当转世为人皇,积修功德,成就圣皇果位。那娲皇圣人道行通明,烛照过去现在未来,只怕早有打算,我有人族善尸化身,日后借我之手行事也方便些。此乃两利之事,何乐而不为?”鸿蒙算计的清楚明白,鲲鹏若无女娲娘娘授意首肯,绝不敢明目张胆与自己混在一处,这位女圣人打的什么主意也自是分明,正所谓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见鲲鹏一副垂头丧气模样,好似中了鸿蒙算计分外不爽,十分做作,鸿蒙心下冷笑,也不点破。 镇元子沉吟半晌,说道:“此事贫道既知,自不能置身事外,道友有何需要,尽管吩咐便是。”竟是一口答允。鸿蒙知镇元子如此纯是看在道友情分之上,别无他求,心下感动,离座而起,再拜稽首:“镇元道兄清风高义,贫道愧煞!投我以桃,敢不报之以琼瑶?道兄,贫道助你得一份天大功德,足可使道兄千秋万载无劫无量,永享地仙之大福!”见镇元子摇头推却,又道:“道兄勿得推辞,今日助贫道乃是天大人情,若是相还,成了心魔,日后再难证道。道兄放宽心收下便是。”镇元子一想确是如此,也不做作,鸿蒙附耳轻语几句,镇元子眼神一亮,连连点头,喜道:“若是如此,可算拜领贤弟厚赐了!”鲲鹏见他二人推心置腹,全不似与自己那般机巧算计,心下腹诽不已。 鸿蒙道:“此刻时日无多,贫道长话短说。九大祖巫率领巫族精锐倾巢而出,攻上太阳星妖族天庭,务求将妖族众神一举而灭。帝俊太一召集洪荒妖神,摆设周天星斗大阵,此战必惨烈异常,只有寥寥几个巫妖大将才得存活,却是不足为虑。那帝俊太一与九大祖巫当同归于尽,形神皆灭,天道定数,绝无差讹。贫道便趁巫妖皆灭之时,偷入天庭,将混沌钟与河图洛书取来。那时天地大劫已过,圣人封山之令自解,各教高人必会蜂拥而至,谋夺此宝,贫道须抓紧炼化宝钟,以自身真灵相合。贫道炼宝之时,最关紧要,无暇分心他顾,稍有不慎便前功尽弃,便劳烦两位道友出手,为我阻挡各路仙神巫佛,那混沌钟曾在我手,炼化十重天禁制,只需将太一在钟中元灵炼化,便可元转如意,应用对敌了。” 鲲鹏妖师道:“你说的好轻巧,应付各路高手,这各路仙神皆是教主之下得意弟子,整座轮回岛上只有我与镇元道兄两人,如何应付过来!”鸿蒙颔首道:“妖师所言不错,此次来夺宝之人计有太清圣人弟子玄都**师、阐教金仙云中子与燃灯道人、西方教三位菩提尊者、还有那血海冥河老祖等等,确是不易应付。”鸿蒙每说一人,鲲鹏面色便苍白一分,镇元大仙面色也有些凝重。鲲鹏冷笑道:“我悔不该当初受了你的恩惠,如今不得不以命相搏了。这些皆是大神通之辈,随便一个法力便不在我等之下,群起攻之,只怕老祖我躲过巫妖大劫却在你这轮回岛上应劫了!” 鸿蒙大笑:“修道之人逆天而行,顺则成人,逆则成仙,哪个不是奋力一搏力争而上?修道之途,其中艰难之多,魔障之繁复犹如恒河沙数,避无可避,唯有以力争胜而已。贫道以那茫茫之中的大道造化为敌,尚且不惧,不过区区几路仙神,便惹得妖师如此畏难怕事,只怕大道无望!”一席话说的鲲鹏默默无语。镇元子抚须叹道:“胸中自有大道存,哪顾前行多歧路!既是答允出手,无论何等高人,便教主亲至,也一并接下便是。”鸿蒙笑道:“道兄好气魄!贫道请两位出手,自然不敢令两位遭劫,否则贫道罪莫大焉,两位放心,贫道早有防备,留了几件小物事相借两位道友,可保周全。” 鲲鹏眼神一亮:“可是道友那一面玄冥壬癸旗?”此旗鸿蒙当年得自北冥,鲲鹏妖师为了助他得宝还与祖巫共工大战了一场,事后妖师肠子都悔清了,早知此宝落在北冥,鲲鹏好歹也要取来,为此还抑郁了好一阵子,听鸿蒙借宝御敌,忙即发问。鸿蒙笑道:“我早已妖师对此宝觊觎良久,只是此宝虽未斩做化身,到底神通极大,贫道炼那混沌钟之时还缺它不得。妖师不必气馁,贫道要借的也是一面宝旗。”取出一面小旗,长有三寸,玲珑精巧,通体素色,其上氤氲流转,云气自生,层层发散开来,整座大殿登时为云雾笼罩,仿佛那天宫胜境,万仙朝拜,令人凡俗俱忘。 鲲鹏一见,倒吸一口了气:“好家伙,五方旗!这等至宝你从何处得来?”“此宝乃五方旗之一,分属东方乙木,名唤素色云界旗,又名聚仙旗,但展开时,天下万仙朝拜,乃是道祖赐予瑶池金母镇压天庭气运之宝,王道至宝。便借与道友。”将聚仙旗与了鲲鹏。妖师双手接过,不住摩挲,爱不释手,但此宝来历太大,乃是天庭至尊之物,他可不敢起心抢夺,只是摸来摸去,仿佛要把玩个够本。 第九十五章 巫妖大战(三)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鸿蒙又取出一株树枝,桃花开满,仿佛后园中新折的桃枝,交与镇元大仙。镇元大仙一愣,却是认得:“蟠桃树!”正是当日鸿蒙设立地府轮回,有祖巫帝江前来搅扰,鸿钧道祖派座前童子降服,有瑶池圣女,便是如今的瑶池金母用此宝护住众人。鸿蒙一笑:“道兄亦有混沌灵根在身,此宝如此动用,不必贫道饶舌了吧?”往袖中掏摸半晌,再取一宝,却是一面铜镜模样,与云中子的照妖镜、冥河老祖的修罗灭天镜不通,照妖镜乃是仙家圣物,深得神物自晦之道,不用时只是一面古镜,全无特别。那灭天镜却是修罗至宝,即便不以法力催动,依旧是血光翻腾,煞气笼盖。这一面宝镜却又不同,但取出时只感气势滔天,威服四方,有那无尽的王霸之气。 鲲鹏又叫:“昊天镜!好家伙,你将天地至尊的家底都掏空了!你究竟许了何等条件,竟让玉帝王母如此助你!”镇元子也皱眉道:“大天尊如此相助,怕是所图不小,道友万万小心才是。”鸿蒙心下苦笑:“何止所图不小,昊天那厮是要将贫道彻底绑上天庭的战车,与三教圣人作对,维护他的天庭尊严。不过为了渡过此劫,却也顾不得了!”将昊天镜交与鲲鹏妖师,笑道:“有此三宝相助,两位道友想必心中有底了吧?”鲲鹏妖师一手昊天镜,一手聚仙旗,他从未有过这许多先天至宝,只喜得抓耳挠腮,叫道:“这等至宝在手,莫说只是拖延时辰,便杀他几个尽也够用了!” 鸿蒙道:“妖师乃北冥鲲鹏化形,天生属水,用这聚仙旗以水生木再好不过。只是那冥河之处却是大军来伐,我再助妖师一臂之力。”双手一拍,殿外走入一个垂髫童子,生的白净可爱,向鸿蒙跪拜道:“老爷,外面大妖已然齐聚。”鸿蒙点点头,又道:“妖师,贫道素知你乃妖族之师,胸中藏有无穷甲兵,贫道这轮回岛上有十万妖族修士,乃是当年开府之时便追随于我,不服天庭所管。索**由妖师通灵,一并御敌。”又取了一面令旗付与鲲鹏,言道:“十万大妖贫道操演多年,耗费许多心血,个个骁勇异常,且颇通阵法,妖师当可大展胸中才学,轮回岛一战,必可扬名洪荒!” 妖师接过令旗,叹道:“贫道倒不知道友背地里竟还有这等后手,十万大妖?嘿嘿,当此大劫来至,足可搅扰乾坤,闹他个天翻地覆了。扬名洪荒?的确让贫道动心了。”鸿蒙道:“既然如此,请两位道友各自养精蓄锐,以待来敌,贫道且温养元神,只等巫妖应劫,便以身外化身之法,取回混沌钟与河图洛书。”鲲鹏与镇元子各自点头称是,盘坐下来蓄养精神。鸿蒙双手捏个法诀,闭目神游,头顶三尊尸神化身也各自瞑目端坐,只在混沌之气结成的莲花宝座中升腾起伏。 轮回岛上有十万大妖聚集,这些妖神皆是当年鸿蒙开府之时特意往东海各岛与海底陆地捕捉而来的异种,也有那天生妖魔之辈,不远前来岛上听鸿蒙讲道。鸿蒙道人依各妖禀赋天性,量才而授,传以不同神通,好在他与鲲交好,那妖师为了保全自己一家老小性命,还缺鸿蒙指点不得,刻意讨好,将自身所悟一门天妖密炼金丹的法门尽数传了给他,当日青木老祖为林奇讲道,便是从妖师处得来的法诀。鸿蒙只将密炼金丹透漏一星半点儿,便将那些妖神迷的个个五迷三道,哪里还有别的心思?纷纷投入轮回岛中效力。 林奇奉了乃师之命,日夜操演十万妖族,又命他等挖掘东海矿脉,以金晶玉髓之天材地宝炼制法宝飞剑,他本是开天第一只九色麒麟得道化形,天生的走兽之长,只稳稳一站,滔天妖气便将十万大妖压了个战战兢兢,哪里还敢有半点不满?短短百年时间,便将这十万大妖武装到了牙齿,同时他等得了妖族至高无上的修炼妙法,虽说只是只鳞片爪,到底是鸿钧所传,最适合妖族修行的先天大道,千年之内,个个都渡过四九天劫,成就妖仙位业。这些妖仙若是搁在鸿蒙前世,个个都是雄霸一方的妖王级别,只可惜此处却是洪荒,大神通能人太多,妖仙的境界反倒不算什么了。绕是如此,十万大妖,还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鸿蒙藏私良久,今日终于在生死关头拿了出来。 天地一量劫之末,洪荒之中杀运蒸腾,万千生灵只坐看主角巫妖二族如何演绎。九大祖巫尽起巫族精锐攻上天庭,但见巫人飞天而起,黑压压一片直扑太阳星,将天都遮了半边,隐隐可闻祖巫狂笑之声:“帝俊太一小儿还不快快受死!”太阳星上传来一声冷哼,又有一声钟鸣,庄严宏大之极,跟着洪荒世界忽然黑了下来,仿佛一块黑油绸布将天遮住,恍如那日薄西山,百鬼夜行的光景。忽悠三百六十五颗周天星斗闪现,各自放射无量宝光,那星斗离洪荒极近,个个硕大无比,仿佛随时都会落下,将天地万物砸成齑粉!洪荒生灵有那未开智力,不经教化的,见此异景只以为是天地末日,乾坤崩塌,慌忙跪伏于地,不住口头膜拜,祈求上苍原谅。 那太阳星上传来宏大庄严之声,正是帝俊摆设周天星斗大阵,邀战巫族:“兀那祖巫,可敢入我周天大阵之中一战?”有祖巫强良豪气迸发,叫道:“你不过仗着几块破烂石头,成日自以为是,今日誓要拼个你死我活,自然要破了你的!”那巫人结成一大片黑色云雾,如有实质,浓厚如同油墨,黑漆漆的连光也不过,仿佛是一个凶残巨兽发威,连天也能吞下!那黑雾一转,投入三百六十五颗星斗之中不见。 顷刻之间,天地异象频现,雷鸣电闪,条条粗大如同龙蛇般的紫电缠绕流转,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之声,跟着便是暴雨倾盆,狂风劲吹。那雨虽是凡水所化,但委实太多,比之当年共工怒触不周山,天降一元重水还要厉害,洪荒之中人畜委顿,淹死生灵无数。那风也非等闲,乃是金刃罡风,刮人成粉,绞石成渣,便是修炼有成的练气之士无防身法宝,也抵抗不住。又有那戊土真精自九天之上降下,落在凡尘便是一座座雄浑大山。罡风劲吹,暴雨倾盆,洪荒大地登时变了模样,沧海桑田,无数大泽一夜枯干,又有许多大山凭空而起,巫妖大战引动的天地异象霎时间遍布了整个洪荒! 那穹苍之上,周天三百六十五座星斗之间,个个星斗皆放射无量光华,静夜瞧去分外清明,星斗之间偶尔又有极强烈的光芒闪过,青黄黑白,各色交杂,只有短短一瞬,却又堪与皓月群星争辉,跟着便是一阵闷雷攒动,如同狞兽嘶吼,蛟龙颤吟。却是巫妖二族高手倾力拼斗,法力撞击之下,生出的种种异象。 到了第三日上,周天之中忽而钟声大作,初时并不连贯,到了后来,越发细密起来,仿佛那雨打芭蕉,群星坠地,又好似那丧门鸣响之中,劲急之中,又使人感到无穷的绝望,仿佛天地崩摧,宇宙塌陷,生灵绝无脱逃之幸,唯有在那天威之下战战兢兢,无助绝望的等待末日的到来。那钟声自是太一见事不可为,催动混沌钟助战,因是全力催动,饱含东皇法力,传到下界,立时又有许多生灵被震得真灵涣散,身化灰灰! 当此大劫之时,如同不周山倒,天河水倒灌一般,洪荒众高人纷纷开启阵法,守护各自一方安宁,一面护佑无量生灵,保自己道统不绝,一面也借此取些功德,大有裨益。东海之上,无量海水被异象催动,势如万马奔腾,汇聚成了滚滚浊流,白浪滔天,掀起千万丈滔天巨浪,一**一道道朝轮回岛轰击过去。那岛上早已开启护山大阵,抵御大浪来袭。但那大阵毕竟乃是人力,又需十万大妖法力支持维护,远比不上这等天威浩荡,无有穷尽,不过半日便已告急。 第九十六章 巫妖应劫 重掌混沌钟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今天更新一万,明天不更。 大殿之中,有鸿蒙道人依旧入定神游,头顶混沌之气结成一朵青色莲花迎风摇曳,有三尊尸神落座,各自不语。有青木老祖忽而启目,轻轻步下莲座,顿足之间,已至岛外,远望排空巨浪,带着巨雷轰鸣声响袭来,老祖将眼眯了一眯,头顶升起一株五色宝树,青绿翠碧,分外可爱,枝叶招展之间,已化作十万里方圆的巨树,像极了一座撑天华盖,将整座轮回岛护在下面。亿万道根须垂下,微微轻舞之间,隐有天籁之音传来,宝树之上有无量宝色光华升腾,任凭岛外巨浪嘶吼,浊流肆虐,一临近岛上,便吃一股无形巨力定住,缓缓下落,再无一丝声息。十万大妖心服口服,欢声叩拜,青木老祖吩咐:“尔等各司其责,不可怠慢。”在宝树之下坐定,仿佛佛陀静修悟道,不言不动。 到了第七日上,周天星斗之间,妖族天庭之上,忽然传来一声巨鸣!此响之大,远迈太一东皇钟之声,洪荒之中所有生灵连带隐居山野的大神通之人都震了一震!三清圣人、西方接引准提两位教主、娲皇宫女娲娘娘都不约而同抬头望天。不过三清乃是淡然,西方教主面有喜色,女娲娘娘却是面色大变!轮回岛上,鲲鹏妖师与镇元子也抬头望天,鲲鹏面上时而愤怒,时而悲怆,变幻不定。鸿蒙道人深深一声叹息:“有祖巫自毁肉身真灵,欲落下帝俊太一防身之宝。”第一声巨响之后不过半个时辰,又是一声爆响传来!鲲鹏呼的一声起身,绕殿疾走,面色潮红,显是内心天人交战无比剧烈! 轰轰轰!又是三声巨鸣!只震得三人身形一晃,这一次却是几乎同时传来,当是三位祖巫同时身陨,自散真灵,也不知炸的是帝俊还是太一,落下两位妖皇的护身之宝没有。鲲鹏一声大叫,起身便往殿外奔去,鸿蒙早有所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厉声道:“鲲鹏,你想死不成!沾染大劫,必化灰灰!”鲲鹏妖师一滞,忽然流下泪来。鸿蒙摇头不语。镇元子面有悲怆之色,缓缓道:“道友看开些,巫妖应劫,乃是缓解此一量劫之无穷因果,连年大战之下,洪荒生灵死伤无数,怨念之气上冲天道,今日巫妖谐忘看似悲壮苍凉,实则不过是还众生一个公道因果,我等正该以此为戒,怎可妄加插手,徒引劫数?”鲲鹏不答,兀自掩面悲泣不已。 鸿蒙面色冷峻:“妖师,我知你心中悲苦,坐看同族应劫而不助,日后却要背负无穷骂名,但此时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想我等脱出此劫还等之幸,怎可再入劫数,此身不存?你也不必着恼,且看来,自有你妖族大神通之教主圣人出头呢!”伸手往那三十三天之外一指! 三十三天之外,女娲天娲皇宫中,有那混元无极太上圣人至人教主女娲娘娘端坐,当此天地一量劫之末,巫妖二族做那生死之斗,乾坤反复龙蛇起陆,法力激荡,天地间元气暴虐失控,洪荒生灵苦不堪言,但在这圣人道场却依旧月白风清,绝无一丝涟漪。席卷洪荒的劫数到底影响不到超脱天道轮回的圣人。 虽是不生不灭,万劫不磨,但此时巫妖应劫,以圣人的心思也难静如止水,女娲娘娘也不讲道,不念黄庭,抬眼望太阳星之上看去,那周天星斗大阵虽然神妙绝伦,哪里挡得住圣人法眼?娘娘眼中景物变幻,如走马观花,隐约可见无数妖神大巫做那殊死拼斗,原本大神通之辈,眨眼间被各式法宝能量击的粉碎,落个画饼而去。圣人一声叹息,收回目光,轻问一声:“玉竹何在?命你往大老爷处打探的如何?”有玉竹仙子躬身回禀:“启禀娘娘,伏羲大老爷三日前便赶往太阳星,不在洞府之中。”娘娘唯一皱眉,自语道:“兄长不听我言,执意入劫,怕是有些不妥。也罢,我虽立身成圣,到底不能忘情,尤其出身妖族,更不可忘本,且出手一助,好歹救得几个,为我妖族留下一脉香火。”看官,那圣人或以力取,或以功德取,或是斩却三尸成就,合于天道,到底心中还有羁绊,不可忘私,因此虽成太上教主,却不能再上一层,合于大道,成就鸿钧。说到底圣人圣人,不是还有个人字么? 女娲娘娘思索良久,终究不忍坐视妖族全灭,忍不住出手相助,刚要做法施为,有彩凤仙子慌慌张张跑入宫中,娘娘一见,心中不悦:“如此惊慌,成何体统!”那彩凤仙子乃是一只五彩凤凰得道,说来与那孔宣还有些亲戚,被娘娘看中,收在娲皇宫中做个执役,素来心直口快,深得娘娘宠爱,听圣人训斥,吓得忙即跪下,叩头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非是奴婢有意冲撞天颜,实是有大事奏禀。”娘娘道:“有何事且奏来,然后往后殿自领一百蛟鞭!”一旁玉竹仙子一听,吓得面色惨变,那蛟鞭乃是娘娘以造人之时一根葫芦老藤缠以一条洪荒蚊蛟炼就,那葫芦藤得了造人功德浸润,杀人不沾因果,此宝打在身上犹如万刃穿心,千针竞刺,苦不堪言,偏又让人元神真灵无比清灵,这等刑法等闲之人受了也要惨不可言,何况是个娇滴滴的仙子? 彩凤仙子面色惨白,咬牙道:“娘娘明鉴,门外有混元圣人太清教主来访!”娘娘“啊”的一声,豁然而起,怒道:“此事怎不早说!”心下暗叹:“当真是神通不及天数,我方欲做法,便有大师兄来阻,罢了罢了!”起身往宫外相迎,对那彩凤仙子理也不理。彩凤仙子咬着牙起身往后殿去了。玉竹仙子挽住她胳膊,含泪道:“妹妹!”彩凤仙子强笑道:“姐姐放心,一百蛟鞭,还死不了,日后娘娘赐些灵药,便可复原。倒是太清圣人亲来,姐姐万万不可大意,一不小心,却要吃罪不小!”一步一步去了。玉竹仙子瞧着她背影,心中酸楚:“彩凤妹妹素得娘娘喜爱,只是今日为了伏羲大老爷之事,娘娘心情奇差,不然必不会如此。唉,娘娘喜怒无常,圣人的心意也无从揣度,只有加意小心伺候了。”收敛悲容,立在一旁伺候。 娘娘走出宫外,只见娲皇天外立着一位混元圣人,正是那开天辟地之祖,万世道德之师,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人教教主太清圣人,那圣人足踏祥云,手扶扁拐,面无表情,身后立着一位玄都**师,也是面上木然。娘娘一见:“这师徒修炼太上忘情之道,与鸿钧忘情之道极近,倒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上前稽首道:“大师兄亲临,请宫内奉茶。”老子客客气气躬身还礼,说道:“此来正要叨扰。”一旁玄都**师也自跪拜圣人,由娘娘一路引入娲皇宫中。 有玉竹仙子奉上仙茗,娘娘笑道:“师兄所来何事?”老子道:“巫妖应劫,天数所在,恐娘娘妄加插手,有碍轮回,故此吾特来面提娘娘。”娘娘道:“即使如此,师兄吩咐便是!”老子道:“自巫妖出世,连年激战,杀害洪荒生灵无数,如今造化已定,本当双双灰飞烟灭,只是妖族有师妹镇压气运,巫族有后土道友化身轮回,颇有功德,因此两族邀天眷顾,都可保留一丝血脉不绝。只是妖皇与祖巫当于此战陨落,乃是天数,万万违逆不得。我知娘娘心念同为妖族一脉,不忍坐视,必要出手,须知我等圣人虽超脱天道,到底不可逆天而行,枉自插手天数,自身无碍,日后却须报应我等门人身上,大事不美。娘娘三思而行才好。” 女娲方自沉吟,老子又道:“贫道知娘娘所虑,师妹兄长伏羲乃是天命所归之人,数中当为人皇,正可借此一劫脱去妖身,成就一场无量功德,功成之日虽不可炼地火水风,再换一方乾坤,却也如我等一般,万劫不磨。此事应在贫道门下,自不敢袖手。玄都!”有玄都**师躬身领命。“命你持吾之太极图,速往天庭接应伏羲天王真灵,只可等他妖身尽毁,元神遁出,了却这一世因果之时才可动手。吾再赐你一道灵符,你持此灵符自然出入无碍,但将此符一晃,那伏羲真灵自然落入太极图中。”取了一道灵符递与玄都**师。玄都道:“谨遵法旨!”昂首出了女娲天。娘娘一见,心下通明,暗暗一算,自然明了诸般因果,面上也露出几分喜容:“师兄这等安排,女娲无话可说,随师兄之意行事便了。”当下两位圣人无言。 玉竹仙子撤了残茶,出得大殿,忽见人影一闪,大吃一惊:“此处是圣人道场,何人竟敢窥视?”连忙追出,却见那人身穿明黄衣裳,上绣三足金乌,周天元辰,正是妖族六太子如今赐名陆压者。玉竹仙子松了口气,上前一把抓住,斥道:“太子好不晓事!圣人之言岂是我等所能听得?若被发现,吃罪不小!”忽见陆压满面泪容,哽咽不止,底下的话便说不出口。陆压狠力一挣,脱了她掌握,狂奔而去。玉竹仙子叹息一声,慢慢转身往后殿探望彩凤仙子去了。 陆压一路疾奔,跑到一处偏殿中,倚靠一根铜柱放声大哭:“爹爹!叔父!”他方才无意中听到两位圣人之言,知晓天数之下,自己父亲与二叔当化灰灰,绝无更改,一时惊得呆了,这才匆忙跑出,这时大哭不绝,只哭的两目灰白,泪干血流!他哭了半日,稍稍平复,面露刚毅之色,摇身便要化作三足金乌的元身,飞往太阳星助战。忽然停住,扬手给自己一个打耳光,哭道:“陆压啊陆压,父亲将你送来娲皇宫之意你都忘了吗!如今一去,不过徒然送死而已,你还要留着有用之身,为父叔亲族报仇雪恨才是!”这陆压是天定妖族三足金乌皇族一脉唯一一个逃脱大劫之人,乃是妖族之中资质上乘之人,天性通透,加上近日炼化帝俊所赐一颗本命元珠,那元珠乃是帝俊一缕真灵所化,记载了妖皇无数年之阅历经验,又有许多秘传妖术,威力至大。陆压炼化此宝,可说得益匪浅,表面上他年纪极轻,实则不啻于帝俊再生,妖皇之道早已熟知,比起那些洪荒老妖怪的算计,所差不过火候而已。 陆压收拾心思,抬头望向天上周天大阵,双目血红,两手握拳,指甲深入肉中,都刺出血来也浑然不觉,天地间每响过一声雷霆,他便颤抖一下,到后来心潮澎湃不可抑制,头顶不由自主冲出一道元气,化为一只三足金乌,昂首怒鸣不休,正是他苦修的一尊本命元神,大劫激变之下,受了刺激,竟然突破境界,达到太乙散仙之境。第七日之上,有祖巫久攻不下,起了两亡之心,愤而学那共工之行,强以肉身破开混沌钟、河图洛书之防御,与敌偕亡。轰隆一声巨响,压盖万千声音,陆压心中一痛,登时明白,又是大哭不止。连续九日之中,共有九声巨响传来,最后两声之中还伴有金乌禽鸟一般高亢尖鸣之音。陆压心痛如绞,仿佛要跳出胸膛来,七窍流血,恐怖异常,便在此刻,他感到与父亲、叔父那一丝冥冥之中割舍不断的亲情感应消失了!陆压大叫一声,翻到在地,痛死过去! 娲皇宫中,女娲与老子两位圣人对坐,老子不言不动,也不离去,一面坐等玄都**师将伏羲真灵带来,一面未始没有监视女娲之意,娘娘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忽然心头一动,叹了口气,吩咐一声:“玉竹,那陆压昏死在偏殿之中,你将他好生安顿,细心照料。”玉竹仙子领命,急忙奔出。那妖族六太子托庇与娲皇宫,女娲也不怕老子知道,都是圣人神通,瞒他不得,索性做得光明磊落些,见老子连眉毛也不挑动半下,暗暗赞叹:“大师兄不愧为玄门之长,掌天地玄黄玲珑塔,这等心境修为,已与大道合,只怕离鸿钧老师之境也不远了。只是那陆压下一量劫之时还有大用,成就也远远不止于此,却是与道家无缘,只等日后接引准提两位道友解释便了。”当下娲皇宫中无言。 当第九声爆响传入轮回岛之时,鸿蒙打坐之中,双眼突然亮起,如同明灯照灼,大喝一声:“两位道友稍带,贫道去去便归!”头顶忽而冲出一派金云,大有亩许,其上坐一尊金身,二十四头四十八臂,各持法器,胸前两手捏不动根本印,金身遍饰璎珞彩珠,异彩纷呈,宝相庄严,金身之上托一颗混沌造化珠,寂然圆转,仿佛大道。鸿蒙化身一出,登时无边混沌之气,作五彩之光,上接云天,烛照霄汉,莫可逼视。镇元子一见,暗暗赞叹:“这位鸿蒙道友真乃深不可测,此金身分明便是西方教一脉法门,他却如何学得,功力又这般精深?”鲲鹏却是满脸不屑:“无那鸿蒙,身在道家,却去学那西方教的法门,不当人子!” 鸿蒙坐定当中,运用元神,自觉天机已至,虽用本身真气,化作法身,助长法力,以身外化身之法,神游物外,现出万般瑰丽,千样宝色,不提。且说他将元神遁出,乃是一条混沌色身影,隐隐有黑白二气交相盘旋不定,背后又有星芒闪耀,仿佛那静夜之中的周天群星静谧神秘,莫可测度。那元神甫一离开鸿蒙肉身,便如那流星赶月,直奔太阳星而去,闪的一闪,便自不见。这一面镇元与鲲鹏也无暇赞叹鸿蒙法力,打起精神,各自准备迎战。 太阳星中,巫妖二族各起精锐拼杀,有九大祖巫自散真灵,引爆肉身,落下帝俊太一赖以防身至宝混沌钟、河图洛书,一番轰击之下,祖巫妖皇尽数应劫,形神皆灭,不复存世。可怜开天便生之大神通之辈,无量岁月吞吐吸纳,只为不斩三尸,不修道行,不成圣道,终究为人所算,将那无边的功德只作无尽泡影,无量至宝只作废土,万千岁月,多少元会修行道果,只作得一场画饼而已,到头来只是空空! 祖巫妖皇一死,余下之辈立时无心再战,除有平日因果太深,数当应劫之人,早已身化灰灰,其余巫妖立时做那鸟兽而散,饶是如此,生还之高手,十不存一,那混沌钟、河图、洛书吃祖巫一炸,散落天地之间,不知何处,这些巫妖想找也不从下手,实在再无心力打下去,纷纷离开太阳星,往洪荒世界之中躲避去了。 这一场大战乃是开天以来,最为惨烈的一场战事,参战之辈莫不是神通广大,举手投足便是山崩海裂,打将起来,破坏也是极大,足足将一整块洪荒世界打成了无数碎片,三百六十五颗周天星斗也干脆少了一圈,满目皆是疮痍,散落的星斗残片汇聚在一处,成为无尽的洪荒星域,有许多巫妖二族的高手战到筋疲力尽,被吸入其中,也无力反抗,这些星域有得绝无半点先天灵气,到处死寂一片,唯有少数星球,乃是周天星斗所化,残存些许元气灵气,这些大巫妖神便借着这点点的灵气修复自身,回复法力,待他们有能力摆脱星域牵缠,想要返回洪荒,却赫然发现已找不到回去之路,唯有在这一片广阔无垠的星域之中安家落户,传下衣钵,唯有极少数之辈,邀天之幸,受了那一丝轮回之力牵引,可以返回洪荒世界,待得回转,却发觉天地已变,自又有一番争夺杀战,那又是一番故事,这且不言。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此语诚然不假,大劫之中也有一线生机,更有一线功德,巫妖大战将天地洪荒打了个粉碎,使得众生没了安身立命之所,便圣人传道也有阻碍,此时若有人挺身而出,将散落的洪荒大地一一修补还原,非但洪荒生灵要对他感恩戴德,还可借机得一场极大功德,虽远不如开天、设地狱之大,到底聊胜于无。鸿蒙传给镇元子的博取功德之法,正是以地书为基将破碎的洪荒大地重新炼制,那地书乃是先天至宝,天地胎膜,连未成形的大道都能包裹,何况是区区洪荒大地?日后镇元子果真将散失的洪荒大地一一收敛还原,以地书祭炼,凭此功德,享那地仙之祖的大福,他所炼天地也叫做地仙界。只是人力终究不必天道,地仙界只是勉强将洪荒大地凑齐,所得不过十之二三而已,远不如远古洪荒大地广袤,大神通之人每一想起,都扼腕不已,但此是天数所归,又奈何不得了。 祖巫妖皇一死,巫妖二族所结因果便也消散,那凝绕天地之间的煞气杀机便也开始消散,太阳星光华透过薄薄轻雾挥洒下来,颇有几分凄凉之象。东海之上,浪涛渐渐平寂,大浪不兴,全无几日前那等吞天洞地的气象。三教圣人派出的几路人马,却在此处相遇了。 先有西方教两位圣人座下尸弃尊者、毗婆尸尊者与毗舍婆尊者三位大神通之人赶到,于轮回岛东面十万里之处落定,尸弃尊者抬头望天:“巫妖二族应劫,只等混沌钟归位,便可下手抢夺。”毗婆尸尊者道:“那鸿蒙道人究竟修为如何?”毗舍婆尊者道:“只知他曾现祖巫真身,肉身强横,又有玄冥旗、五色神树两件宝物,自身修为怕是已到了太乙金仙之境,斩去三尊尸神。”尸弃尊者道:“两位教主之算计,是命我等抢夺东皇钟,一面将其斩杀,可是?”毗婆尸尊者道:“正是如此,想来此事甚是棘手,尤其有人教阐教插手,但教主将成道之宝赐下,想来是无碍的。” 正说之间,有两道金光自三十三天外降下,顿了一顿,直朝三人袭来。毗婆尸尊者一见,扬声叫道:“燃灯道友别来无恙?”金光落地,走出两位全真道人,一位身形枯瘦,遍体光明,正是灵鹫山燃灯道人,另一位三人却不认得。燃灯道人当年行道之时,曾与西方教下几位尊者多有来往,彼此相熟,笑道:“正是贫道,毗婆尸、尸弃、毗舍婆三位道友别来无恙!”另一位道人正是云中子,他乃是红云转劫之身,又经圣人精血、盘古幡混沌精气锤炼,乃是天生的大德,有道的福仙,比起前世红云,高出何止百倍?一见三人,记忆之中也有印象,当年红云托庇于西方教下,平日多有见过,微微一笑:“我道是谁,原来竟是西方教三位道友。” 尸弃尊者大奇:“道友识得我三人?”燃灯笑道:“好教三位道友知晓,只一位乃是阐教圣人高足,云中子道友,有道的福仙,红云老祖转劫之身。”三人“啊”的一声,大感奇怪:“那红云老祖与我西方交好,还曾托庇与教主门下,如今转劫归来,怎的又入了阐教?不当人子!”却不知云中子是圣人以红云混沌本体所炼,又加入了大道之基鸿蒙紫气,虽然记忆秉承红云老祖,但实实在在可说是另外一个人了。 云中子一叹:“劫前之事,提他做甚!三位道友此来东海,可是为了那东皇钟而来?”三位尊者登时露出警惕之色,毗舍婆尊者打个哈哈:“我等奉了教主之命,此宝自落东皇手中,镇压万妖气运,如今东皇应劫,此宝了断后天因果,却与我西方教有缘,因此特来渡化!”燃灯不语,云中子冷笑一声:“却是不巧,贫道临行之时,圣人老师曾有言道:‘云中子吾徒,那混沌钟开天之时曾落入鸿蒙手中,借此算计东皇太一,如今此钟无主,鸿蒙定要取回,当日他设计害你前身红云道人,与你解下因果,此去东海,正可借此了断,一面也得一炼魔至宝,此宝与你有缘!’圣人老师何等身份?既如此说,想来是不错的。”云中子聪慧之极,听毗舍婆一派胡言,借圣人之语强说与东皇钟有缘,索性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说玉清圣人也有此等言语,尚且还与鸿蒙有因果未了,占了情理二字。 尸弃尊者脾气暴躁,长眉一挑,便要反驳,毗尸婆尊者一把拉住,笑道:“道友所言,玉清圣人曾有法旨,想来是不错的,但我教两位教主所言也确有此事,圣人之事,我等不敢妄加评判,不如我等各退一步,且作赌一局如何?”云中子剑眉一挑:“如何赌法?”毗尸婆尊者又笑:“我等教门均乃鸿钧所传先天大道,正是‘青莲白藕绿荷叶,三教原本是一家’,为一件宝物伤了和气,大事不美。不如我等各以法力而论,分头攻上轮回岛,斩杀鸿蒙道人,谁若先取得东皇钟,此宝便归谁,任何人不得出手阻拦,道友以为如何?”云中子目光一闪,笑道:“道友好算计,也好,就依道友所言,你我各凭本事便了!”毗婆尸尊者笑道:“一言为定!”云中子接道:“大道为证!”修道之人沙发果决,凡事一言而定,既是如此说法,自然不可反悔。 毗婆尸尊者却是打得好算盘:“我方有三人,各持至宝,阐教不过两人,却又貌合神离,自是胜券在握。我且再施计挑拨一番,叫他等窝里斗,彼此猜忌,便更有利。”笑曰:“道友取舍果断,不愧阐教金仙高人。玉清圣人这等垂青,想必道友日后便是承继圣人衣钵之人吧!”此言一出,果然燃灯道人面色一沉,他自混沌中生成,乃是一盏灵柩宫灯得道化形,拜在元始天尊门下,与那玉清圣人亦师亦友,辈分比那阐教金仙又高出许多,只是玉清圣人授徒传道与老子一般,俱秉承无为之旨,令门下弟子自修自悟,老兄混了几个元会,如今才是准圣的法力,太乙金仙的道行,早有怨怼之意,还盼着元始天尊能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将阐教衣钵相托,哪知云中子横空出世,瞧这架势,却有后来居上的意思,毗婆尸这几句话正说在燃灯忌讳之处,由不得作色而起。 云中子心中一凛:“这厮以话语挑拨!”笑道:“圣人之道,至高至深,我不过微末小卒,入门尚晚,文武皆不及几位师兄,与燃灯老师相差更是十万八千里,怎敢妄言衣钵之事?”连消带打,一面点出自己德行不足,一面又暗暗指出燃灯乃是最有希望承继玉清衣钵之人,燃灯一听,面色和缓了许多,打个稽首:“师弟严重了,所谓后来居上,师弟日后成就远超贫道乃是定事。”云中子暗道:“多说无益,徒自被人挑拨,让西方教之人看了笑话。”说道:“那混沌钟各凭本事去拿,三位道友攻东面,我二人愿附骥尾,自南面攻入,一分高下,告辞!”拉了燃灯道人往南方飞去。毗婆尸见二人飞远,叹道:“这云中子处事果断,颇有心机,怕是我西方教劲敌,还需禀明两位教主才好。” 陡然眼前升起茫茫红雾,弥漫之下,将方圆万里之地尽数笼罩,鼻中闻到一丝腥臭之气,那红雾仿佛是鲜血化成,极远之地传来战鼓擂响之声,又有人生喧哗定非,似乎有大军杀来。毗舍婆尊者惊道:“这血雾好重的煞气!难不成竟是巫族来袭?”尸弃尊者白他一眼:“巫族精锐刚刚应劫,身化灰灰,哪来的巫族大军!”毗尸婆尊者皱眉道:“似乎是血海冥河的气息……”话音未落,一个豪壮的声音大笑道:“难得西方教的尊者竟还记得贫道!当日阴山一别,几位尊者可好?”血雾四散分开,一位红衣道人背负双手,迤逦而来,正是冥河老祖。 三位尊者一见,倒吸一口凉气:“是冥河老妖!”强笑一声:“道友不在血海之中纳福,跑到这东海荒凉之处作甚?”冥河摇头笑道:“特为东皇钟而来!”他倒干脆,一语道破天机。三位尊者暗暗叫苦,人教阐教插手倒也罢了,眼下连冥河这等老怪也给勾了出来,委实有些不妙。尸弃尊者道:“冥河道友有所不知,那东皇钟吾师曾有言语……”冥河打断他道:“道友也不必拿你西方教那一套有缘无缘之说诳我,你我心知肚明。便如方才你等云中子燃灯之辈所约,各凭手段便是!”尸弃吃他抢白,默然无语。毗舍婆尊者打岔道:“道友身后血雾之中仿佛有许多精兵强将,可否与我等一观,开些眼界?” 冥河老祖一哂:“有何不可!”袍袖一挥,血雾散尽,露出里面阿修罗战士。三位尊者一见,只骇得魂飞天外!只见面前是庞大无匹的阿修罗战船,一艘艘一架架,共有千艘之多!每一艘长有千丈,皆是以龙脊做骨,冥铁做身,黑漆漆一片,其上还有猩红之色,仿佛是那干涸的血迹。那阿修罗战舰每一艘都配有玄阴雷磁神冲、烈火旗门无数,皆以法力催动,对敌之时,可放出无量阴雷真火,万舰齐发之下,便是太乙金仙也难能保全。战舰之下站满阿修罗战士,个个身披铁甲,丑若魔鬼,有那无边的煞气、不尽的威风!这千艘战舰皆是阿修罗这几年在四大阿修罗魔王督造之下建成,仿造妖族的鸿蒙斗舰战船,威力极大。这一次冥河老祖对那混沌钟势在必得,因此带了全副家底前来抢夺。 毗尸婆尊者张大了嘴,半天才道:“道友,好大的手笔!”冥河老祖冷冷一笑,能将西方教座下三位尊者吓得如此,也算扬眉吐气,傲然道:“雕虫小技,难入方家法眼。三位道友自西方而来,还请往西方而去,贫道就在此地,只等混沌钟现身,便自出手!”尸弃尊者一听,冥河老祖霸道之极,竟让他们让开东面,自己往西面方向蹲守,勃然大怒,刚要呵斥,毗尸婆尊者一把止住,笑道:“道友大军倾巢而出,自要三军安稳才是,若要往别处进攻轮回岛,不免怠慢了大军。我等便依道友所言,往西边去也。”三人驾起祥云去了。 冥河老祖冷笑几声,有罗睺魔王上前道:“父亲何不出动大军,将他三人杀了,也好少却一个对手?”冥河道:“你懂什么!他三人不成气候,奈何背后有两位圣人撑腰,动他不得,今日以夺钟为要,不必旁生枝节!”罗睺魔王躬身应是,收拢大军,摆开阵势,外表依旧以血雾遮掩,预备打轮回岛一个措手不及。 三位尊者驾云而行,尸弃尊者埋怨道:“你为何阻我?冥河那等霸道,若不给他些颜色瞧瞧,岂不翻上天去!”毗尸婆尊者道:“你没看到他身后那些魔鬼之辈?想必便是他新创的种族了,此族生于血海,何等煞气!教主早有意派一位尊者往地府之中驻扎,好使亡魂闻听我西方教之法,向往大教,也好压过三清道门一头。那冥河老祖既是明目张胆摆开阵势,只怕所图不小,此事还要早早禀告。哎,多年不出极乐胜境,不成想竟出了这许多异事!”毗舍婆尊者也道:“且忍下一口气,冥河势大,奈何他不得,日后再作计较。你我三人且打点精神,只将东皇钟到手,回复法旨,其余之事还要听教主定夺。他冥河有大军在此又能怎样?还能敌得过我等手中教主立道之宝不成?”当下三人收敛心思,坐等混沌钟现。 云中子与燃灯道人赶奔轮回岛南方之处,静待时机,忽有一道金光自三十三天外女娲天中落下,化为一个黑须道人,正是玄都**师,手持一卷图轴。云中子一见大喜,稽首道:“玄都道友何来?”玄都**师将他上下打量,但见云中子一袭清气裹体,相貌奇古,暗合道德之相,暗暗点头:“怪道玄都大老爷许他为我三清门下第一人,果有道德之姿,天生仙根!燃灯道人与他一比,大是不足!”还礼道:“贫道奉了玄都天大老爷之命,前日往太阳星中,以太极图接应伏羲天王真灵转世轮回,往娲皇宫中回徼法旨。大老爷知晓道友二人在此行事,特命贫道持了太极图前来助一臂之力!”云中子大喜过望:“道友一来,大事济矣!”正自攀谈,忽有一道虚影自太阳星中奔出,呈混沌之色,其中尚有星光斑斓,竞投轮回岛而去。云中子精神一振:“鸿蒙道人现身,此时动手正是时候!” 欲知三教会盟,劫夺混沌钟,云中子与鲲鹏妖师交手,以及陆压娲皇宫中以天妖**暗害鸿蒙等等诸般精彩情节,且听下回分解。 且说鸿蒙将元神显化,其中有繁星点点,皆是他近些年来凝练的周天星斗星力精华,一时还未得尽数炼化,因而有此异象。仙家元神玄功变化,跳脱飞扬不比肉身虽然强悍,却受先天限制,有种种不足,尤其鸿蒙凝练混沌元神,先天五行齐备,更是妙用非凡,元神遁出,竟比一般仙佛的遁光还要迅快,不过一炷香功夫便来至太阳星上,但见满目的疮痍,残尸遍地,偶有几个幸存的巫人妖神,各自呻吟不止,其中便有计蒙英招等效忠妖皇的上古大妖。整座太阳星几乎缩小了一圈,一株扶桑神树,盘古左目灵气所钟的一株先天灵根,火行神物也几乎被连根拔起,枝叶枯败,落了一地,没有数十元会,绝难回复元气。 鸿蒙暗暗感叹:“可怜先天灵根,一朝大劫临身,沦落至斯!”周围空间之中有数十股鸿蒙熟悉之极的气息,与他凝练的盘古精血交相呼应,正是祖巫自毁其身之后所留的肉身精华所在,若是被大能之人收走,精心炼化,融会贯通,不难成就祖巫真身那等强悍之极的肉身,但若是想要精炼祖巫血脉还原盘古真身,却是难上加难。此处只有九位祖巫陨落,聚不齐盘古真身所需精血,再者祖巫自爆,所存精血有多有少。 比如玄冥祖巫虽是女流,性最凶悍,向来身先士卒,第一个引爆肉身的便也是她,却是一丝一毫都为留下,在这洪荒世界中无论真灵肉身都是彻彻底底的消散,再也找寻不到,即使鸿钧出手,也依旧枉然。再有奢比尸祖巫性最凶狡,祖巫之中智谋仅在帝江之下,打斗之时身在最外围,自毁肉身之后所存残尸也是最多。那祖巫乃是秉承先天一股至阴戾气所化,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奢比尸纯阴至寒之身,若不出意外,非但成就不大,反而容易夭折,但他乃祖巫化身,天生的顶级强者,竟硬生生创出一门法门,采纳先天真火、太阳真火并三昧真火,与纯阴之体合炼,非但法力强绝,也永无后患。 鸿蒙望着四周飘散的奢比尸遗骸,微微冷笑,张口一口神风吹去,那尸骸登时四散而去,奔出太阳星,直落到洪荒中去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奢比尸乃先天阴魔之祖,只怕便是后世许多妖魔阴神的祖宗了,他这血脉散开才会化生出后世那许多妖魔鬼怪,既是天意如此,索性推波助澜一番。只怕那僵尸一族,便是由他血脉而生,只可惜血脉渐渐淡薄,失了祖巫神通,不能自行融汇阴阳精气,只能靠吸食血液,以鲜血之中一股纯阳正气压制自身阴寒尸毒。而僵尸强悍之极的肉身怕是也秉承祖巫一脉,我真是有才,这都能想到!”洋洋自得一番,又埋头做正事去了。 东皇钟与河图洛书吃祖巫引爆肉身,落下帝俊太一头顶,不知飘落到了何处,除非圣人出手,谁也算计不明,也正是如此,三教教主才再三叮嘱,非得鸿蒙出手寻回此宝,才可下手夺取。“幸好此钟我曾炼化十万之久,在其中种下了一丝元灵分身,冥冥之中自有感应,不然只有圣人出手,才可得知此钟着落何处。”鸿蒙元神运用法力,仔细感应那一丝魂灵波动,许久眉头一挑:“却在那里了!”直扑正西而去。奔劳百万里之遥,才在一座先天生成的大山之中寻到了东皇钟,却是被祖巫一炸,掀翻百万里开外,直直嵌入此山。鸿蒙元神运用道家神通,叱开山石,陡见金光耀目,一座古钟通体金黄,夹在山缝之中,不是东皇钟又是哪个?以御物之法,将此钟到手,饶是金仙心境,也不由一番慨叹:“老朋友啊老朋友,过了许多岁月,你终究又到我手!” 第九十七章 三面夹攻 大战轮回岛(一)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鸿蒙本欲回转,想起应承妖师寻到河图洛书两件先天灵宝,不好食言而肥,又耗费法力找寻,好在那二宝是与混沌钟被祖巫一拥而上,轮番自爆,一同落下头顶,落脚之处与混沌钟也不甚远,正在偏南四十万里之处一方碧渊深潭之中,鸿蒙又以**力分波辟浪,下潜千丈,将二宝捞出,以元神一同裹住,当真像极了乡下的土财主,乐得脸上都能掐出花儿来,也知事不宜迟,急速回转轮回岛。他元神遁光迅捷之极,不过七日便自赶回。自天而降,一双混沌慧目四处打量,将四方形势收入眼底,心里咯噔一声:“我只算出这一次炼化混沌钟必有魔劫搅扰,没成想竟是这等惹厌,那冥河老祖更是倾巢而出,鼓动血海阿修罗族之力前来,怕不是善茬。嘿嘿,不过你家老祖早有准备,岂是任你等宰割的?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只看谁的手段更高强罢了!” 直直落入岛上大殿之中,倏忽钻入肉身不见,同时身前香案之上摆放有三件宝物。头一件乃是一口古钟,样式奇古拙雅,仿佛是道,至简却又至繁,那钟通体金黄之色,似有无穷帝王威严,钟身之上铭刻万千妖神,尽皆围绕一位身穿九莽龙袍的皇者跪拜,唯我独尊之气概油然而生。另外两件一件是一副龟板模样,上有九宫八卦之形,仿佛天然生就,还有一件乃是图轴,上有点线纵横,落在方家眼中一眼便可瞧出其上所载乃是洪荒各处水情河道。 鲲鹏与镇元正自养神备战,便觉一阵劲风刮起,鸿蒙已然元神归窍,端然高坐。妖师手脚最快,一把将那河图洛书抢在手中,嘴角咧开,仿佛那刚生下地的孩童,只知傻笑。他将元神真灵探入两件灵宝之中,先欲祭炼一番,也好初步应用,免得鸿蒙这厮临事反悔,忽然面色一变,怒道:“好你个鸿蒙!口是心非的小人!这两件宝物都是残缺,你却拿来糊弄你家老祖!”鸿蒙冷笑道:“妖师休要血口喷人,贫道费了许多力气才将此二宝寻来,这河图洛书乃是九大祖巫自毁肉身真灵,强行自帝俊头顶落下,那祖巫自爆的威能,便是你我都禁受不住,何况两件先天灵宝?些许损毁也是在所难免,贫道只答应帮你找回二宝,你若不想要,教给贫道修复炼化了便是!”说着伸出手来。 鲲鹏一闪身,将二宝紧紧抱在怀里,陪笑道:“鸿蒙道兄,贫道不过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倒是你那混沌钟好生查验,免得也有损毁,却是欲哭无泪了!”开玩笑,河图洛书虽有破损,到底不伤根本,只需耗费几万年苦功便可修复还原,若是让鸿蒙强要了去,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鸿蒙道:“此事不劳道友费心,此钟乃是混沌至宝,开天的圣物,莫说祖巫,便是圣人倾力一击,也伤不了分毫!”鲲鹏一听,又妒又气,偏个脑袋细看东皇钟,非要找出点破相的地方气气鸿蒙不可。镇元眼望混沌钟,饶是他混沌生成,开天修行,吞吐无数岁月,俾成地仙之祖,见了此宝,也是双目放光,叹道:“不愧是开天圣物,当真了得!” 鸿蒙望着那金黄色的钟身之上万妖朝拜的铭刻,冷笑道:“此钟威能极大,本是好的,但太一祭炼不得其法,把个好好的至宝炼成如今这副模样,好不气人!”镇元子一笑:“如今此钟又归道友,只需稍稍祭炼,还原先天之质,便可重放宝光,再现混沌至宝之风采了。”鸿蒙道:“鲲鹏道友莫要高兴,贫道这两件灵宝,你却是不大好拿呢!”鲲鹏瞠目道:“怎么,你要反悔?”鸿蒙不悦道:“修道之人,言出法随,你当贫道是那食言而肥的小人不成!我所指乃是助我护法祭炼宝物之事。”将岛外仙佛云集之事告知,末了又道:“冥河老祖借此天地一量劫之机,造化阿修罗族,甫出血海,第一个却是拿贫道开刀,倒是十分看得起我。只是他有元鼻阿屠两柄先天戾杀之器,又有十万阿修罗战士以修罗战舰布下血海冥河阵,来势汹汹,不易对付。” 鲲鹏苦笑道:“我今日才后悔应了你之所请,为你护法炼宝,那冥河虽则人多势众,毕竟是孤家寡人,比起燃灯、毗尸婆两处势力却又相形见绌了,他等可是圣人门徒,一个不好惹得圣人出手,我等未证混元,岂不任人宰割么!”鸿蒙冷笑:“你若后悔,只将河图洛书留下,我任你从容离去。”鲲鹏把脸一正,叫道:“但俗语有云:‘财帛动人心’,此二宝我若到手,加以祭炼,立时便可水到渠成,斩出尸神化身,道行更进一步,如此之宝,岂有舍之之理?罢罢罢,贫道这把老骨头为你搏一次命便是。”将河图洛书祭在头顶以真火祭炼。 鸿蒙见他首鼠两端,也不多言,对镇元子道:“此次凶险,有劳道友了。”镇元子抚须笑道:“我受道友恩惠,得了天大功德,正可一尽绵薄之力,不然心中有愧,因果牵缠,怎能参悟元始,成就大道?道友勿言!”鸿蒙叹道:“真长者也!道友那五庄观离西方极乐极近,若是出手应付西方教尊者,只怕解下因果,日后修行不利,还是请妖师往西面截击西方教来人。”鲲鹏一想:“当日紫霄宫开讲,我让座于准提接引两个,他等才能得那鸿蒙紫气,成就太上至道之尊,无形之中西方教欠下我极大因果,日后我若劫数临身,还可托庇于西方教下,免去灾劫,犯不着此刻恶了西方教尊者,以后相见,大是不美。”出口道:“镇元子道友乃是非攻之人,应对西方教来人正是合适,贫道出手狠辣,正可替道友对付燃灯、冥河之辈,也好叫他等得知,我妖族统御洪荒数十元会,不是虚妄!”鸿蒙面上微笑,仿佛早有所料,只道:“道友请缨,自是最好。只是切记不可轻敌,尤其那阐教弟子云中子,更是前途远大,乃是接掌玉清圣人衣钵之高足,前途远大,最是难以对付,还请小心为上。” 鲲鹏奇道:“那云中子是何来历?怎的从未闻名?”鸿蒙神秘一笑:“那云中子之来历你见他便知,说起来他与你我还有一场天大因果未了,道友也正可借此机会,与他一会。”忽然岛外传来轰鸣阵阵,整座大殿也晃了几晃,鸿蒙眉头一皱:“混沌钟已现,他们到底坐不住了。事不宜迟,贫道这便闭关炼宝,此番炼钟贫道算来需足足七日七夜时光,两位道友只需助贫道抵挡来人七日夜,待贫道功德圆满,出关之时,自可将他等尽数打发回去。两位善自珍重了!”将手一挥,三百六十五根周天神柱轰隆隆运转开来,阵势变幻之下,将鸿蒙团团围住,丝丝轻雾自生,大殿之上仿佛蒙上了一层水汽,任是何等慧眼都瞧不分明。 鲲鹏与镇元子自然知晓是鸿蒙发动了周天星斗大阵,将整座大殿纳入阵法运转之中,闭关炼宝去了。他二人默默退出大殿,鲲鹏妖师笑道:“既然收了他的好处,便得给他卖命。道友,贫道去对付那云中子燃灯二人,那冥河老祖也交给贫道便是!”一声清叱,一尊虚影自身中分离开来,化作一位灰衣道人,正是鲲鹏借自己混沌真身所斩的一尊恶尸化身。那化身向二人微微施礼,道:“冥河交由贫道动手便是!”镇元一见,笑道:“妖师既是如此,贫道岂能甘居人后?道友稍带!”默运法力,头顶现了一片金云,其上长一株人参果树,十人合抱粗细,根如磐石,凝烟含翠,当真好树!正是五庄观至宝,仙家妙物,混沌的灵根人参果树。那果树枝条舒卷,扭动几下,忽然落下地来,也化作一位绿衣道人,相貌清癯,与镇元子有七分相似,正是与世同君借自身一株混沌本体斩出的一尊善尸尸神。 鲲鹏眼神一亮,笑问:“贫道这尊尸神乃是借了自身本体将他斩出,至今还有善尸自身未斩,不知道友斩了几尸?”镇元子苦笑:“道友,你我皆是混沌之中生就,自知我等混沌灵神若要斩尸证道,不啻于盘古开天,难啊真个是难!贫道亦借本体斩他出来,不过一尊善尸而已。”言下之意,颇是无奈。 鲲鹏也自苦笑,他与镇元子一般都是混沌之中孕育生成的先天魔神。当年无中生有,先有混沌,复有鸿蒙,那鸿蒙乃是混沌未劈,众生未始之行,亦与混沌一般。但鸿蒙之中孕生大道,又有混沌魔神三千环绕而生。女娲、伏羲、准提、接引、鲲鹏、镇元,甚至拿鸿钧老祖莫不如是。那三千魔神乃是自鸿蒙化生,各自有一副肉身,或妖或鱼,或树或花,或云或塔,却无一个得成人身。却是大道有知,唯有人身暗合天地造化,得道最易,只有鸿钧老祖一人,因是天道眷顾,注定开天之后得造化玉牒,修成混元大罗金仙无极正果,成就天道圣人,成为天道代言,因此生来便是人身。 其余三千魔神于混沌之中日夕孕育,生而不知其所生,死而不知其所死,混混沌沌,浑浑噩噩,如同傀儡。他等肉身经过混沌元气无数量劫打磨锤炼,凝实无比,当盘古开天之时,鸿蒙破碎,造化演变,地火水风蜂拥,这三千魔神才如梦初醒,各自有了知觉。盘古开天辟地,对于洪荒生灵来说,乃是大机缘、大功德,但对三千混沌魔神来说却是灭顶之灾,天大的杀劫!开天斧所劈之下,震动整个混沌世界,除却女娲伏羲等等有限人等之外,其余魔神尽数死在了那开天辟地的无上威力之下,化作地火水风,先天灵气。 开天之后,幸存的混沌魔神却愕然发现,自己赖以生存修炼的混沌灵气愈来愈是稀薄,九成九演化成为先天五行灵气,若无混沌灵气支持,莫说证道混元,便是生存也成了问题!没奈何之下,这些魔神纷纷选择转世重修,其中佼佼者便是接引准提两位西方教主,他二人转世之后,又将自身混沌本体连成法宝,成为圣人镇压气运的宝物。其他魔神没有这等机缘,得道祖垂青,立身证道,唯有转世苦修,借以增强实力,只图个保命便了。混沌本体在鸿蒙之中祭炼多年,威力不下于先天灵宝,多数魔神便将自身混沌本体作为寄托执念之物,斩做尸神。 不得不说,鸿蒙这厮不是一般的运道,他自后世穿越而来,本身只是一道真灵,但本就是人身化成,非为异类,日后要斩却本体却又容易了许多。真灵虽然脆弱,却又多了许多可塑性,再者他没有选择将五色宝树作为本体,而是借开天之威,以仅存的混沌灵气凝练人身修行,起点更是高于那些混沌魔神,只是若没有得到造化珠这等移动的混沌元气库,无有海量的混沌元气供他修行,日后他的下场恐怕还赶不上鲲鹏镇元子这等混沌魔神了。只是这厮资质实在太差,任一个混沌魔神如鲲鹏镇元得到造化珠这等逆天宝物,此时的修为还不比他高上千倍?也用不着处处小心翼翼,抢宝杀人还要担心结下因果,日后不好了断。 鲲鹏苦笑:“我等只斩一尸,还有一尸与自身难斩,哎,想我等先天灵神,本是混沌生就,却不得逍遥,还要在天道之下战战兢兢,不敢稍有异动,真是可怜可叹!却远远比不上女娲、接引准提三位道友了。”镇元道:“他三个得道祖钟爱,证道混元,自是脱出天道之外。我等无那大福缘,空自嗟叹亦是无益。况且我等皆是混沌之中异类得道,先天与大道不合,若要斩去本体,还不知要费去多少功夫!”两位先天神祗相对慨叹,一时竟忘了对敌护法。 蓦地岛外又是一阵轰鸣传来,当是三教之人发动法力攻打岛上禁制,鲲鹏与镇元一惊,却见林奇小跑过来,向二人施礼道:“两位师伯,弟子奉老师之命听从调遣,岛上十万大妖已然披挂整齐,只等师伯下命。”镇元子笑道:“我等却是痴了,眼下一步都未过得,却去谈那证道混元之事,何其愚哉!排兵布阵乃是道友所长,贫道甘拜下风,只静听调命便了。”鲲鹏虽然为人贪利忘义,有些小性子,但胸中实是颇有沟壑,说是有甲兵百万也不过分,知晓此刻正乃生死攸关之时,谦让推脱不得,当下断然道:“既如此,贫道有僭了!镇元道友领大妖一万,往西方迎战西方教尊者;贫道自领大妖一万,迎战云中子、玄都**师一流;贫道尸神与镇元道友尸神合力,领大妖八万,迎战冥河老祖并阿修罗族,林奇,你居中策应,岛上禁制你最熟识,若有不测,务必照应周全。我等只需扛过七日夜,待鸿蒙道友出关,便万事大吉。事不宜迟,劫后再见!”将身一摇,化身大鹏呼啦啦往岛南飞去。 镇元子一笑:“妖师性子倒是暴躁!”大袖飘飘往西去了。有鲲鹏恶尸化身北冥道人与镇元子善尸化身天木道人并肩携手往东去了。林奇一声怒吼,召来十万大妖,大声命道:“分出两万大妖,追随两位仙长,其余八万随我来!”十万大妖轰然应诺,自有妖圣领兵得令而去。 此刻轮回岛外,先自按耐不住,出手强攻的正是冥河老祖!那鸿蒙道人元神显化,将混沌钟、河图洛书三件宝物一同带回轮回岛,宝光上烛霄汉,谋夺东皇钟之人莫不是天生大神通,最次的也是太乙金仙,练就一双慧眼,万里之外便自瞧见。眼看鸿蒙元神归位,落入岛中去了,冥河老祖第一个按耐不住,起身命道:“儿郎们,与老祖攻岛!”四大阿修罗魔王拜领将领,吩咐下去,十万阿修罗战士轰然鼓噪,声震寰宇,驾起千架阿修罗战舰,其上烈火旗门、玄阴雷磁冲一阵爆鸣,发出阵阵宝光,被阿修罗战士法力催动,登时发射出亿万颗烈火神弹与玄阴神雷,拖着长长的尾翼,恍如流星飞坠,落向轮回岛上。 轮回岛岛基乃是取自鸿钧道祖玉京山分宝岩,被鸿蒙投入乾坤鼎中祭炼,还原先天之质,炼成一座岛屿,专为日后传道立足所用,本身便是先天灵宝的级别,又经鸿蒙道人这许多光阴祭炼布置,岛上防御的禁制便有千道之多,被阴雷烈火攻击,这时才显出真正的威力来。但见岛上无数光芒闪耀不定,仿佛那静夜群星,星芒吞吐,一道道真元防御禁制一瞬间打开,形如一个个锅盖,倒扣在岛上。那禁制乃是一层层的光膜,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色交杂,层层叠叠,无有穷尽。那无量阴雷真火击在其上,轰鸣声中,尽数爆散开来,似正月里烟花遍舞苍穹,各色精光宝气交杂辉映,瑰丽到了极点。 那阴雷与烈火一属阴一属阳,交相激荡之下,立时生出无穷变化,阴阳相吸相斥,相合相爆,形成一颗颗形如太极般的神雷真火,只在护岛禁制之外演化不定,整座轮回岛也在爆响声中轻颤不止。罗睺魔王大喜,笑道:“父亲,此次出血海,孩儿共带了千艘战舰,共有烈火旗门、玄阴神冲十万八千门,轰击个十天半月也无问题,照此下去,不消三日,便可攻破轮回岛禁制了。”冥河老祖冷笑道:“我的傻孩子,你当那轮回岛是那么好破的么?他这整座岛屿乃是用道祖分宝岩炼成,落在此间。那分宝岩乃是当年道祖分宝之地,承载无数先天妙物至宝,有那大功德、大气运,莫看阴雷神火生就太极变化,摩荡不休,但也只可消耗他一些先天禁制而已,损不得他的根本!再者那鸿蒙何等算计,岂会任你攻打?只怕凌厉无匹的反击立时便到!你只指挥战舰小心攻打,不可贪功求胜,坏我大计!”罗睺魔王心下不以为然,也只得躬身领命。冥河老祖长身而起,大袖飘飘,若非身上血光迸现,杀机缭绕,倒也是一派仙风道骨,有道高人,大笑道:“大丈夫存世,便当快意恩仇,睚眦必报!莫令匣中宝剑空利!”足踏虚空,往那轮回岛中而去! 鲲鹏妖师正往迎敌云中子燃灯一行,见阿修罗战舰放射阴雷雷火轰击岛上禁制,面色一变:“这禁制全赖一股法力支持,这样攻打下去没了法力补充,三日必破!待我助鸿蒙一臂之力!”取出一面宝旗,其上氤氲紫气,香风满空,正是素色云界旗,分属东方甲乙木的至宝。妖师将大旗一展,无穷量法力涌入其中,又将大旗望空一指,喝一声:“化!”大旗之上陡然射出一股翠绿精气,凝成一丸翠球,升入高空,眨眼爆散开来,化作九九八十一股乙木精气,倒扣下来,交互缠绕,声声龙吟声吼之中,结成了无数根粗大的枝条,将轮回岛团团护住。 那枝条根根十人合抱粗细,长大之极,枝干虬结,鳞片宛然,仿佛是那太古巨龙探头伸爪结成一处。正是妖师以自身法力化成的先天乙木禁制。那妖师生于混沌,长于北冥,乃是北方水相,结成一颗本命妖丹也是癸水精英凝结,那聚仙旗属乙木禁制,以水生木,正是相得益彰。妖师施法已毕,只觉周身通透,聚仙旗中无量木性精气倒涌入体内,水木相生,法力非但无有损耗,还有几分增长。妖师大喜:“好宝贝!当真是好宝贝!”扛着大旗往南去了。 第九十八章 大战轮回岛(二)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远远见到三位道人立在虚空,只观瞧阿修罗族攻打禁制,却不出手。妖师心下疑惑,却听一位道人稽首笑道:“紫霄宫中一别,暌违经年,妖师有礼了!”正是燃灯道人。妖师还礼道:“上次道祖开讲之时,天地间许多大德听道,如今多数早已陨落,道友拜在玉虚宫门下,托庇圣人,如今想来,不失明智之举。”言下甚是萧索。燃灯笑道:“妖师变了,如何一腔壮志热血如今竟这等萧然?”妖师苦笑:“贫道坐看妖族应劫,却插手不得,由不得我萧然欲退啊!”燃灯正色道:“巫妖二族应劫,妖师正是天幸之人,得脱大难,何不归隐山泉,面色再结因果,日后不好了断。我等奉了两教圣人之命,渡化混沌钟之宝。那混沌钟于开天之时为盘古天王所有,如今归于两教圣人正合天数,道友何必助纣为虐,为那鸿蒙卖命,徒自丢了面皮?” 妖师心里一紧:“这等欺心!假借大道天数压我!”笑曰:“道友诳我了!贫道也知那三清乃是盘古,盘古却非三清。正如贫道乃是三尸,三尸却非贫道,其中之理玄之又玄,盘古天王之宝早在开天之时,缘分便尽。不然如何不似太极图盘古幡诛仙剑者那般,出世便择三清圣人为主?鸿蒙道友于开天之时得到此宝,祭炼十万年岁月,上应天命,借宝与太一镇压鸿蒙世界与千万妖族气运,如今太一应劫,鸿蒙道友取回此宝,返归先天,正合天数,道友却要恃强强取,先就落了下乘!听贫道之劝,还是速速退去,不然兵戈相见,徒失了紫霄宫道友之情!”笑话,妖师一张利嘴,洪荒闻名,燃灯道人徒然以天数相逼,反被鲲鹏又以天数相驳,只说得他哑口无言,默然不语。 玄都**师上前一步:“鲲鹏道友,我等奉了教主之命,为取混沌钟而来,你若一意孤行,说不得要做过一场,那时丢了面皮,悔之无及!”他是太清圣人唯一高足,虽非老子那般太上忘情,但也学了个七八,言语简练,也不提什么天数运道,一句话要和还是要战!鲲鹏一噎,苦笑:“三位道友皆是圣人高足,贫道平日结交讨好还来不及,但今日却是势成骑虎,我收了人家好处,不得不做这打手,贫道应允鸿蒙那厮,为他守关七日夜,三位道友可否高抬贵手,七日之后,贫道自然退去,那时任凭三位施为如何?” 玄都不语,燃灯面色阴沉,云中子哈哈一笑,上前道:“妖师!你可还记得贫道?”鲲鹏这才仔细打量,忽然面色惨变,惊道:“你是红云?!不对,你不是他,这这这,你与红云是何关系?”云中子淡然一笑:“贫道乃是云中子,玉清圣人之徒,那红云说来乃是贫道前世,贫道今日来此,一为夺钟,二为寻你与鸿蒙两位道友了断前世因果,今生也好安心证道。”鲲鹏瞧瞧云中子,但觉他飘然若仙,清雅如云,苦笑道:“玉清圣人好手段!你心性沉稳,资质比之红云不知好过多少,阐教有你支撑门墙,光大门楣有望!不错,你前世红云乃是我与鸿蒙联手算计而死,你来寻我俩正是应当!” 云中子叹道:“不愧妖族之师,这等气概却是少有了!”燃灯道人听鲲鹏又提起阐教衣钵之事,大是不耐,喝道:“既是如此,我等也不必徒耗时间,且做过一场便是!”祭起量天尺,劈面打来!鲲鹏暗怒:“好不要脸,先前还笑称道友,言语不和便自大打出手!”将身一抖,身上一件道袍脱落,化作三百六十五柄大罗周天神剑,往燃灯道人刺去。玄都**师却不出手,只持定了太极图,退在一旁。鲲鹏见玄都**师不插手争斗,微微放心,不料云中子一声不响,身后陡然升起一面铜镜,面盆大小,放射无量光华,两道白光直往妖师泥丸宫中钉来! 妖师大怒:“端的不要面皮了!”也祭起手中炼妖壶,乃是一个陶壶模样的法宝,嘴圆腹扁,壶口朝下,有一线毫光倾倒而出,化为一座光幢将鲲鹏周身团团护绕。这炼妖壶乃是女娲圣人镇宫之宝,借与鲲鹏防身炼魔之用,威能至大,可发护身祥光,比之西方教舍利宝光,不动禅法还要厉害许多。那宝光方自罩定妖师,照妖镜所发定神金光便到,只在光幢之外游离划过,却伤不得他分毫。云中子咦的一声,赞道:“果是圣人至宝!”法力鼓荡,催动照妖镜最大威能,此宝生于昆仑山中,当日被云游而过的冥河老祖看中,想要强取了去,为元始天尊所阻,待得成熟采来赐予门下最堪大用的云中子防身。此宝乃是先天生就一点五行金精落在昆仑,出世之时光华遍照,将周天之内、普天之下所有妖族精气尽数摄了去,因此善定妖族修士元神,天生妖道练气士的克星。 云中子先就祭起此宝,便是为的出其不意拿下妖师,一面了断因果,也好扑上轮回岛杀人夺宝,哪知妖师身经百战,阅历丰富已极,觉出不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先就用炼妖壶护身,那宝光不过擦肩而过,伤不得他半分。云中子嘿的一声,将手一指,那镜上所发光华何止大了百倍?精芒闪现之中,连太阳星宝光都压了下去,精光灼灼,如潮之涌,骇浪一般,向妖师扑去!妖师见那宝光化作一圈圈的光轮烟云流转不定,只在自己周身沉浮,一圈圈的光轮环环相扣,五色七彩闪耀之下,瑰丽炫目之极,却知这等金碧辉煌之下,却是无尽的杀机!若是吃这宝光上身,泥丸宫中元神立时定住,天大的能耐也只有任人宰割。面色阴沉,喝道:“云中子!这宝物专克我妖族修士,你却是从何得来?”也难怪他惊怒交集,这等宝光可说是天生的妖族克星,任由它落在对头手中,日后却是永无宁日了。 云中子微笑,却是说不出的温润宁雅:“此宝乃是掌教师尊赐予贫道炼魔防身之用,妖师若是瞧上了,只往玉虚宫中一行,老师让给你,贫道便与你。”鲲鹏气的哇哇大叫,一听是圣人赐下却是奈何不得了,叫道:“好哇,炼魔炼魔,你将贫道当成魔头了!”往怀中取一宝,往上一抛,亦是一面宝镜,大有磨盘,宝光灼灼,只是此光不比照妖镜之光只定妖族元神,却是浩大渊远,无有穷尽,仿佛那极高王道,令人身心慑服。鲲鹏喝一声:“疾!”那宝镜滴溜溜圆转开来,陡然放出万丈光华,九色升腾,向照妖镜扑去。此镜久随天帝至尊,无形之中也养就了一股王道霸气,一见对面也有一面宝镜,神物有灵,自生感应,却要将那照妖镜慑服! 云中子霍然色变:“昊天镜?好家伙,你如何得了这件至宝!原来鸿蒙那厮竟与东王公勾结在了一处,怪道有恃无恐!”知道此宝乃是王道圣物,镇压天庭气运,为镜中之王,自己的照妖镜先天之上便弱了一筹,万万不是对手,心念微动,照妖镜清光挥洒,依旧转回头顶,高悬其上,将袍袖一抖,一枚小小印章脱手飞出,晃的一晃,眨眼便有数百丈方圆,如同一座小山也似,印底以上古神文篆刻三个大字“番天印”!喝一声:“去!”那大印一转,轰然砸向昊天镜所发光柱,砰的一声,竟将那无形无质的宝光击的四散飘落,恍如漫天下起了一场光雨,五色交杂,壮观之极。 那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本是道祖座前一对金童玉女,因在混沌之中被道祖点化而生,有无量量劫扶持之情,被道祖钦点为日后三界至尊,天地领袖,赐下一干先天宝物,镇压气运。两位至尊因要修过法力,又要体会众生修行之心,因此奉了天命转世洪荒之中,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修过无量岁月,方能受那无极大道。 此时巫妖应劫,当有天地至尊出世,统领三界,领袖群伦,那昊天上帝也转世成为东王公,乃是东方溟溟之中,东华至真之阳气凝结,于碧海之上,苍灵之墟,生大神通者,以主阳和之气,理于东方,为洪荒万物之先。又有瑶池圣女转世成为西王母,乃西华至妙之阴气凝聚于西,于神州伊川,生就仙体,亦号金母。二者共理阴阳二气,陶钧万物,养育天地,一阴一阳,共生无极太极之道,正合天数。那西王母便在西昆仑居住,平日与玉清圣人多有来往,因此云中子知晓其中底细,一见昊天镜,便猜出定是昊天上帝与鸿蒙相互勾结,才有今日一会。“可恨那昊天上帝,立时便可登基九五,成就至尊,何苦插手管这闲事?没的令我投鼠忌器!” 第九十九章 大战轮回岛(三)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妖师见云中子不过心念一转,便将事情始末猜了个**不离十,心下也是佩服,至于鸿蒙与那昊天上帝究竟有何猫腻,才将一干天庭至宝借到手中,他却也不知,也不欲多问,见那大印兀自不休,又往自己头顶印来,冷笑一声,一拍头顶,登时有一面大旗哗啦啦招展开来。此旗但展开来,只见一派氤氲紫气笼罩其上,香风漫空,耳边似有无穷仙乐丝竹之声,不愧是堂堂的王道,五方大旗之中镇压乙木之精的聚仙宝旗!那番天印砸遍一切,任你是大罗金仙,太乙的正果,一下挨实了,也要金身破碎,元神损毁,但碰上聚仙旗这等非攻防守之宝,却是无能奈何。大印只在鲲鹏头顶翻翻滚滚而动,被无量祥云宝光阻住,只是落不下来。妖师头顶此宝,不是圣人出手,先就立于不败! 云中子叫道:“素色云界旗?好哇,连西王母的宝贝你都借了来,好好好!还有一株混沌灵根蟠桃宝树呢?怎不一起使来?燃灯老师,素来助我一臂之力!”那燃灯最先出手,祭起量天尺去打鲲鹏,被妖师用周天羽剑反击,他生于混沌,乃是一尊灵柩宫灯得道化形,拜在玉虚宫门下,但元始天尊却未赐他什么重宝,生平家底只有一把量天尺,上刻周天三百六十五度星位,再就只有一座三十三天玲珑金塔了,便是日后封神大劫之时,赐予李靖镇压哪吒之宝。李靖的托塔天王宝号便是自此塔得来。此塔得自混沌,份属先天灵宝,共有三十三层,通体仿佛黄金铸就,燃灯道人到手之后祭炼无穷岁月,炼的与真灵相合,威力至大,他又采三十三天天界灵气温养此塔,可攻可守,可谓是防身的利器,攻敌的宝物。 燃灯见周天羽剑仿佛飞蝗一般飞来,先祭起宝塔,护在自己头顶,那宝塔之上现了四方揭谛之神,六丁六甲之将,皆是塔中真灵所化,齐齐一声大喝,联手放出无量玉清仙光,浓稠似有实质,将燃灯周身护了个风雨不透。云中子与妖师已然交手,玄都**师在一旁掠阵,燃灯道人一见云中子怀中宝物不绝,皆是先天至宝的级数,心下未免便有了微词:“我自入阐教,许多年来战战兢兢,管理教中琐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未得教主赐下法宝,那云中子不过是红云转世,刚刚入门的毛头小儿,竟有这许多先天之物,教主偏心至此,怎不令人心寒!”暗暗起了怒气,便只阳奉阴违,也不放手进攻,只是守成而已。 云中子见妖师法宝众多,自忖一人绝难将他拿下,便请燃灯助他一臂之力。燃灯道人碍于情面,不得不出手相助,将手一指,那三十三天玲珑宝塔离了头顶,一片清音道唱之中,往鲲鹏头顶聚仙旗上砸去。两件宝物,一印一塔,连番猛砸之下,妖师太乙金仙的法力也有些吃不消了。“这宝旗防御虽好,可惜太耗元气,我只顶了半日,便觉有些心疲力酥,他等却是以逸待劳,如何是好?”幸好燃灯道人心中生了芥蒂,不曾全力出手,只是做做样子,指挥宝塔猛砸,看似凶狠,力道却不太重。云中子只顾祭起番天印施为,不曾看出。一旁玄都道人目光一闪,却是若有所思。 不提这四位道人,一个袖手旁观,一个磨洋工不出力,另两位生死相搏,高呼喝斗。且说镇元大仙往西方而去,迎战西方教下三位护法尊者。大仙飘然出岛,果见西方虚空之中凝立三位大德高人,皆是头梳道髻,身披道袍,一个个的面黄身瘦。大仙暗笑:“两位西方圣人执掌大教,却弄得教下弟子如教主一般形容消瘦,仿佛先天体弱。”稽首道:“三位道友,贫道镇元有礼了!”三位尊者识得这位大仙,自人族化生,这许多年来开枝散叶,分布洪荒各处,巫妖应劫而亡,人族已一跃而成洪荒第一大族。那大仙听从鸿蒙之见,将地仙修持之道传授人族,地仙之道虽不能上升青冥,朝游紫极,却也自可得享高寿,长生无灾。因此洪荒之中拜这位大仙为祖的修士绝不在少数,镇元子身有地仙功德,为地仙之祖,三位尊者见了,也不敢怠慢。一一还礼。 毗婆尸尊者笑曰:“为鸿蒙道友一人,却累得大仙出山,当真罪过!”镇元子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贫道受了鸿蒙道友的恩惠,自然要略尽绵薄之力。了此因果,才好安心修持,以期大道。”三位尊者一惊,互望一眼,镇元子这等说法,便等如表态绝不会置身事外,今日必要做过一场方可。毗舍婆尊者道:“道友可曾想到,今日为鸿蒙与我等做过一场,彼之因果了断,却又与我西方生了因果,如此恶恶相报,何日了结?”镇元子一哂:“大道之所在,虽粉身碎骨,吾亦往也!”尸弃尊者性子暴躁,怒喝道:“罢了,既是如此,多说无益,做过一场便是!” 毗婆尸与毗舍婆两位尊者面带慈悲不忍之色,合十低声道:“善哉善哉,罪过罪过!”陡然挥动法宝攻来。毗婆尸佛祭起弥舍宝杖,毗舍婆佛祭起龙蛇宝剑,一发攻来!那处事果断,决定动手的尸弃尊者反倒出手最慢,愣了一愣,才祭起毗罗宝伞杀来。大仙哑然失笑:“不愧是西方教下的高足,连这打闷棍偷袭的手段都与那两位教主同出一辙!”浑然不惧,将蟠桃宝树祭起,当空一刷!三位尊者只觉阵阵霞光祥云层层涌出,自己宝物犹如击在虚空,毫不受力,连忙收回,护住自身,防止镇压偷袭。 却见镇元子好整以暇而立,手中持一株宝树,含笑而望。毗舍婆尊者面上一红:“好宝贝,想必这便是人参果树,果然……”一旁毗婆尸尊者叫道:“还多说什么?再上!”三位又祭起宝物攻来。大仙笑道:“此乃蟠桃树,却非贫道的人参果树了。”连刷三刷,将三人尽数打了回去。三人毫不气馁,尸弃尊者将手一指,先有一大片祥云金光飞来,鱼鳞金云漫空布满,毗罗宝伞张开,顿时风起云涌,地火水风沸腾,仿佛那开天之时,有大威力,大恐惧。毗婆尸与毗舍婆两位尊者藏身金云之中,伺机出手偷袭。毗舍婆尊者将手一挥,龙蛇宝剑当空飞来,剑尖放射无量光华,化作柄柄利刃,共有百万之多,一发攒刺过去。毗婆尸尊者将弥舍宝杖四面乱打,双手一搓,又有无量降魔神雷打来。 镇元子面色有些凝重,这三位皆是太乙金仙的法力,只差一步便可斩去尸神,成就准圣道果,倾力攻袭,饶他乃地仙之祖,法力无量,也有些吃力。将蟠桃树祭起,树上枝叶舒展开来,枝枝桠桠,绿意喜人,如一座木笼罩在头顶,手掌摊开,掌心中一团金黄精气流转不停,眨眼化作一本薄薄的书簿,上有神文篆刻“地书”二字。大仙将地书展开,轻轻一抖,化作一座光幢,色做紫金,包裹全身,任凭他水火风雷嘶吼激荡,也只当做清风旭日,全不在意。毗婆尸尊者所发无量降魔真雷击打在地书所化宝光之上,轰然炸裂,却只在光幢之外衍生摩荡,攻不进去。 尸弃尊者见己方三人奈何不得镇元子的地书,急道:“还不将教主立道之宝施展,不然误了时辰,被他人捷足先得,我等吃罪不小!”他性子暴躁,最易为人所伤,因此接引道人赐他十二品莲台护身,那莲台乃是非攻之器,护己有余,不可伤敌,催促其余两个动手。毗婆尸尊者不敢怠慢,取出一株七宝妙树,当空祭起,兜头便是一刷!那七宝妙树乃是五方灵根之中的菩提灵根,造化最大,孕育出准提道人这位太上教主。准提道人化形出来之后,又将自己的混沌本体融汇证道功德、立教功德精心祭炼,成就了这枚开天四宝之下第一至宝。此宝功能护身攻敌皆是妙用无穷,刷人刷物随心所欲,不是教主镇压气运的宝物,绝难抵挡。 果然此宝一出,先有七色宝光生辉萦绕,仿佛对那蟠桃树特别有感应,陡然化作高有万丈硕大无比的一株菩提宝树,亿万道根须垂将下来,根根粗如虬龙,往复纠结,吃那金云劲风一吹,哗啦啦响动不已,往蟠桃树上便撞了过来。轰隆一声,镇元子只觉头顶一股巨力袭来,蟠桃树都有些不稳,暗惊:“那七宝妙树乃是西方庚金之宝,正克东方乙木,却是这蟠桃的克星了。可惜我之人参果树不在,不然不至为它所克,也能抵挡一阵。”却不慌乱,轻轻一招,蟠桃宝树化为三尺长短,依旧落在掌中,也无甚作为,只在地书所化光幢之中看三位尊者施为。 毗婆尸尊者一见,咬牙又取了一件至宝,却是青莲宝色旗,上绣青莲朵朵,氤氲满空,将那旗迎风展动,只见二十四道白虹贯空,有一粒金色舍利子悬于其上,道道混沌白光倾泻下来,往地书所化光幢逼去。大仙眉头一皱:“此旗乃是属金,攻击又是犀利了一成,若是被它定住地书运转,怕是有些不妙!”扬声道:“三位道友如此相逼,贫道只好得罪了!”伸手一指,漫天黄云急涌而来,快逾奔马,反将三位尊者包裹其中,那嘶吼的地火水风吃黄云一扑,立时平静下来。黄云之中生成无数戊土神雷,颗颗大如磨盘,一股脑往三人砸去。 第一百章 大战轮回岛(四)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尸弃尊者一看,顿时大喜,忙跑到毗婆尸与毗舍婆尊者身旁,祭起十二品莲台,宝色映空,将三人包裹进去,哪管他神雷轰鸣,只作无物。毗婆尸尊者没了后顾,心无旁骛,催动法力,将那青莲宝旗连刷数十下,带得地书宝光也晃动不已。毗舍婆一见,取出十二层大光明接引神幢,默念法诀,望空一抛!那宝幢有无量光色,又有无穷金焰,共有一十二层,每层皆有西方教至宝镇压,慧剑、宝镜、经书等等,不一而足。接引宝幢微微轮转,登时精光慧芒发散虚空,放射出一股无量吸力,吸住镇元子护身光华。 镇元子大惊:“那西方教主怎的将立教之宝尽数与了这三个!却是不妙!若不出全力,难能抗衡他等,岂不有负鸿蒙道友之托?”这才正了心思,一意对敌。一拍顶门,天门大开,升起一团庆云黄雾,浓稠无比,其上托一株人参果树的虚影,却是镇元大仙的混沌真灵本体,斩它不出。那庆云大有半亩,其上有璎珞垂珠,又有金灯千盏,亮如白昼,大仙祭起自身精元所炼戊土精气庆云护身,复又将手一指,护身宝光依旧化为一本地书落在手中,伸手一抖,地书立时化为一只大手,色做土黄,有百丈方圆,周围有水火风雷乱涌乱喷,大仙默运玄功,头顶黄影一闪,却是将自身元神附在地书所化大手之上,这地书本就是先天至宝,共有二十四层先天禁制,被大仙数十万年来尽心祭炼,已然冲破十八重天,又得镇元子全身法力灌注,威力之大,更是不可思议。 这大手浑然不惧那十二层接引宝幢之吸力,直往头顶那青莲宝色旗便抓!接引宝幢虽是西方教立道至宝,但也要看是何人施展,那毗舍婆尊者法力比之大仙差的极远,何况镇元子又是全力施展?宝幢所发吸力不过使大手晃得几晃,眨眼如常。毗尸婆一见镇元子法力所化大手硬抓青莲宝旗,把那嘶吼之地火水风看做无物,登时大惊,他自知法力与镇元子相差太远,这一下若是抓实,不免被他将宝旗收了去,虽说教主之宝绝无可能收走,但到底丢了面皮,只怕教主怪罪,不好推脱,连忙一推道髻,也将自身苦练元神附在宝色旗上,纵横挥舞之间,往那大手击去。 镇元子冷哼一声,大手屈指连弹,将那青莲旗弹得四处乱跳,却抓它不着,毗舍婆一见,连忙将接引神幢当做法宝砸了出去,砰的一声,将那大手砸得四处翻滚,毗舍婆自己动了精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镇元大仙面色一白,跟着又是一黄,他是中央戊土之精化身,土行最能生育滋养万物,所谓厚德载物,些许小伤,只略微运转一下真元,便自无事。这四人在轮回岛之西大打出手,西方教三位尊者将教主所赐镇压气运的至宝全数抖出,也依旧奈何不得这位地仙之祖,与世同君。但镇元大仙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却不能将他三个逼退半步,四人只是僵持不下,镇元子有心拖延,只需过的七日夜,待鸿蒙出关,便自无事。三位尊者却是咬牙切齿,一意击败地仙之祖,闯入岛中,也好杀人夺宝。一时之间,四周灵气爆散开来,乱如沸粥,煞是热闹。 且说轮回岛大殿之上,鸿蒙道人得了混沌钟,将此钟摆在香案之上,挥手发动了周天星斗大阵,阵阵星芒闪烁,无穷量的星光精气充满了整座大殿,他这周天大阵乃是仿制妖族天庭的周天星斗大阵而建,所用材料虽然也是难能可贵,但与妖族镇天所制的神柱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也无河图洛书那等宝物作为阵眼,因此不能以微尘之地演化洪荒星空,否则阵法一经催动,恍如周天星斗临世,哪像如今大殿还是大殿,少了周天大阵迷人耳目,困人于不觉的妙用了。 轮回岛外打了个翻天覆地,鸿蒙却是依旧老神在在,好整以暇的观瞧东皇钟,细细观摩钟身之上铭刻的周天妖神朝拜东皇太一的场景,冷笑一声:“太一啊太一,可怜太阳星中化生的先天神祗,秉承太阳真火而生的大神通者!往日何等风光威风,可惜今日便要形神俱灭,连最后一丝在这世上的印记也要被抹去。非是贫道手恨,只是太需要此宝抵御劫数,再者天数早定,你也早该归于尘土,贫道此举顺应天数,你也怪我不得!”将身一摇,喝道:“诸位道友前来助阵!”头顶忽然冲出一道混沌灵气,落地分为三股,化为三个道人,正是他的尸神分身,计有青木道人、轮回道人以及凌云道人。复又伸手一指,头顶又冲出一道真气,结为一座白莲,其上坐一尊神人,正是鸿蒙的元神化身。那元神化身微微一笑,奋力一跃,已钻入混沌钟之中。其余化身毫不怠慢,三道金光连闪,跟随进去。 鸿蒙元神并三尊尸神化身一入混沌钟,便觉目眩神驰,四周黑寂,头顶却是周天星斗闪耀不定。三百六十五颗先天星辰,又有四万八千群星恶煞团团围绕,无数道星光垂撒下来,光辉璀璨。置身其中,仿佛又回到了天地始开,万物未形之时,鸿蒙笑道:“每次入这混沌钟总是震撼无比,这等壮丽之景,可见大道造化是何等的神妙了。”轮回道人黑着一张脸道:“只等将太一真灵炼化,此钟自然归我所有,想什么时候看便什么时候看,废话少说,快办正事!”鸿蒙摇头失笑。凌云子笑道:“那太一将此钟祭炼至九重天境界,欲寻他真灵,当往九重天之境。”轮回道人一语不发,当先飞去。 四人飞天而去,直至九重天之境,却未遇到任何阻碍。鸿蒙道:“若非祖巫自毁肉身真灵,将此钟落下,重创了其中太一的元神分身,不然有那分身主持此钟,我等要寻到他的真灵,还要费去许多麻烦呢!”抬头仰望,面前乃是一座神山,撑天抵地,巍峨不群,正是盘古天王脊骨所化的不周山。山下鸟语花香,流水潺潺,灵气充裕,一切与那洪荒世界之中一无二致。鸿蒙大笑“洪荒已碎,不周山更是早已倾倒,还弄这玄虚作甚!”伸手轻轻一点,霎时间如水波荡漾,四周空间都起了一丝丝涟漪,那无边胜景、仙家洞天仿佛遭了灭世之劫,山崩海裂,无数生灵一瞬之间灰飞烟灭,依旧还原了周天星空之相。轮回道人道:“焚琴煮鹤,当真无趣!”鸿蒙笑称:“脱去形骸,还我本来,道友乃是大觉金仙,如何瞧不通透?”伸手一指天上太阳星:“我等且去会一会太一道友吧!” 太阳星之上,熊熊太阳真火勃发喷薄,熔钢成水,便是大罗金仙的法力,没有护身之宝贸然闯入,一时三刻也要被真火炙烤成虚无。但鸿蒙四个哪里在意?掐个避火法诀,运用真气轻轻向外一扬!嗤的一声,一道清光飞出,真火与清光甫一相接,登时如刀切一般,齐齐向两旁退却,露出一条康庄大道。 四人入了妖族天庭,鸿蒙抬眼见到宝殿之中那大可撑天,用无数秘宝神物炼制的周天神柱,眼角微微抽动几下:“这些神柱不过是太一炼化东皇钟之时所布置的幻境,只可惜那真正妖族天庭中的周天星柱却被巫族打了个粉碎,唉,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啊,若是落在我手中,此次炼化宝钟便不用巴巴的请妖师与镇元子了。”想起被打的一毫不存的星柱,鸿蒙便是一阵阵地肉疼。 大殿空旷之极,一位先天妖神也无,全无当年万妖朝拜妖皇帝气势,妖帝宝座高高在上,一位妖皇端然稳坐,穿九蟒龙袍,头戴帝冠,腰悬妖皇剑,相貌端严威武,不是东皇太一还是哪个?不过他乃是太一的一丝元灵分身,只是麻木坐着,面上表情颇是木讷。鸿蒙微施一礼:“太一道友别来无恙?”太一分身良久眼珠才转动几下,注视着他,却不说话。鸿蒙又道:“贫道此来想必道友已知是为了何事?”也不管太一分身听懂了没有,自顾自说道:“道友掌管混沌钟至宝数十万年,镇压天地气运,统御妖族,功德无量,可惜一朝大劫降临,依旧是块皮毛,只将那无数年的辛苦吐纳当作粪土。如今气运流转,紫气迁移之下,巫妖二族尽归尘土,不复洪荒主角,道友身为妖皇,自当以身应劫,了断巫妖之战最大的因果。也好为残存的妖族生灵争到一丝气运,不至灭族灰灰。道友以为可是?” 第一百零一章 大战轮回岛(五)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太一分身眼珠转了几转,似乎在凝神思索鸿蒙所言,面上也有了几分灵动之色,冷笑一声:“依道友之意,是要本皇身陨才是顺天应人了?”鸿蒙微笑:“然也!”太一分身缓缓起身:“本皇弟兄二人生于太阳星,乃是先天神祗,受命于天,统御万妖,镇压洪晃周天星斗气运,当年吾生之时,怀抱此宝,得混沌钟乃是天意。我妖族秉持天道,受天眷顾,乃有无量功德。就是你们这等无耻奸险的小人算计,才使我妖族无边功德沦为尘土,无数子民灰飞烟灭。鸿蒙道友,我早知你神通广大,只是一来我忙于对付巫族,而来你常年龟缩轮回岛上,不便寻你,因此奈何你不得。如今道友居然自投罗网,以元神显化之身来至我这混沌钟中,当真是天不绝我,我若将道友一身法力炼化,立时便可恢复元神真灵,也不必躲在这重重禁制之中苟活于世了。嘿嘿,道友真是我的大福缘啊!”起身走到玉阶边缘,低头俯视鸿蒙,仿佛在观瞧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股强绝的气势发散开来,大殿之上顿时阴风飞旋,吹得太一与鸿蒙一头黑发飘洒不定。 鸿蒙眼神一凝,恍然大悟道:“好算计,真是好算计!我只道堂堂妖皇,有天开至宝护身,如何轻而易举便被击杀。却原来道友将自身一丝真灵遁入东皇钟中,逃过了大劫,正可借此钟之内周天星斗大阵疗伤自愈。好好好,想不到贫道一生算计别人,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太一冷笑一声:“道友此时醒悟未免太晚了些。你放心,本皇炼化了你的真灵之时,绝不会令你多受苦痛。但想留下一丝残魂去堕轮回,却是万万不能的了。也休怪本皇心狠。”三尊尸神化身围上前来,鸿蒙哈哈一笑,说道:“贫道一时不察竟中路道友的算计,相比道友将真灵潜藏进东皇钟中,便是为了诱使贪心之心将自身真灵祭炼此钟,也好一举将之吞噬,补益道友之神魂。啧啧,歹毒,当真歹毒!只是道友,贫道也非善茬,你就那等自信,可将贫道一举擒拿?” 太一纵声狂笑:“能与不能,道友一试便知!”双臂大张,掌心之中各有一团黑云流转,仿佛那静夜星辰,旋转不停。太一面色凝重,双手缓缓一合,大喝一声,一收一放!霎时间乾坤异位,天地扭转,大殿、太一统统消失不见,鸿蒙眼前一晃,已是身在别处,换了天地。眼前是无量的星空,静谧深远,仿佛自那亘古就已存在,神秘之极。三百六十五颗周天星斗居于星空之中,又有八万四千群星恶煞团团环绕,徐徐旋转。偶尔有那流星划过,拖着长长的尾翼,眨眼之间不知落到何处去了。鸿蒙就这样凝立虚空之中,头顶是星辰,足下也是星辰,在这个空间之内,全然没有过去现在未来之分,亦无上下左右之别,时间与空间仿佛停滞了一般。 鸿蒙纵目远眺,远处一颗巨大之极的星斗,足有亿万丈方圆,散发出土黄色的光芒,滴溜溜旋转不定,又有许多星辰在那星空遥远不可及之处,看去不过指甲大小,若是身临其境便会发觉,丝毫不比那土黄色的星球小上多少。鸿蒙与三大化身的面色都有些凝重:“嗯,想不到这太一如此精于算计,竟在大劫临头之时,还能将自己的一丝真灵遁入东皇钟中潜藏修养,若是有那不开眼的修士得到此钟,妄加祭炼,非但无功,反而还要将自己辛苦修持的法力神通尽数葬送,白白被他吞噬。不过毕竟是祖巫舍去性命倾力一击,若无天大机缘,太一想要恢复全盛之时的法力,还不知要多少量劫的修为才可。” “我要炼化这混沌钟,第一步便要除掉其中的太一真灵分身,只道他本体消亡,钟内只有毫无灵性的一丝分身而已,哪料到竟是一头吃人的鲨鱼?这等星空幻境想必是他催动东皇钟法力布成,要将我围杀于此处。也好借我一身法力,修补他的神通。嘿嘿,太一啊太一,这等心思缜密,滴水不漏,不愧是上古妖皇的人物。只可惜你碰上的贫道,若非还要留下你的残魂,逼问出修炼太阳真火金身的法门,助贫道再斩一尸,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我哪会那等容易为你所困?且瞧瞧他还有何等手段,至多最后拼个鱼死网破,用那诛仙四剑将他斩杀便是!”他有后手,立于不败,当下心思湛定,只看太一如何施为。 漫漫星空之中,传来了太一低沉雄浑的声音:“鸿蒙道友,这周天星斗大阵的滋味如何?你是那祖巫之后,第二个有幸观摩本皇亲自主持的星斗大阵之人。那九大祖巫攻上天庭,却尽数死在这周天星斗大阵之下,道友自问法力比他等如何?”不等鸿蒙回答,又自顾自说道:“这大阵一经发动,可招引九天之上周天星辰无尽星力,配合东皇钟中先天而生的星斗阵势,便是圣人来了,也要脱层皮去,何况道友区区法力?本皇若是现在动手,不出片刻道友便会被炼成一片虚无,可惜了千万载吐纳苦功,一朝化为灰灰!只是本皇与道友虽是敌手,向来是十分佩服你的。道友白手起家,紫霄宫中斩尸,立轮回,开地府,助女娲娘娘造人证道,哪一件不是响当当的作为?就这般眨眼飞灰,实是可惜。不如这样,本皇可以本命元神向天道起誓,只要道友交出一身修为,本皇便饶你一条性命,日后本皇重掌天庭,统御三界,还可册封道友为六御真君之位,同享帝位。道友,祖巫尽数灰灰,本皇在这天地间再无敌手,所言之事,句句属实,是生是死,全在道友一念之间了!” 鸿蒙任凭太一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只是默然。太一说了半日,末了又问:“道友如何,可是想好了与本皇同享妖帝大位,掌控三界六道?”鸿蒙忽然哈哈狂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到后来几乎已是癫狂了,只笑得眼泪横流,弯腰捧腹。在这举目空空的星空世界之中,狂笑之声远远传将出去,发散到了不知何地。太一先是沉默,后来则是暴怒了:“鸿蒙匹夫!本皇诚心邀你共图大事,你却这等放肆,难道真不惧身化灰灰,永不超生么?”鸿蒙好容易止住了笑声,面色潮红,向着虚空笑道:“东皇啊东皇,你实在是太过好笑,以贫道的心境修为也忍耐不住了,哈哈哈!”蓦地面色一正,冷笑道:“太一道友,你往日统御万妖,镇压鸿蒙,掌中混沌钟,掌管日月轮回,星辰运行,所谓兔奔乌走,何等的权势,何等的威风!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妖皇,今日竟然沦落到了向我一个小小修士软语利诱之境,实在丢尽了你妖族的脸面!你以为贫道不知?你不过仰仗躲在混沌钟中才保全了一丝真灵,实则已是强弩之末,可笑你还想不费刀兵,劝贫道乖乖送上门去,将一身修为全数送你,你说,你如此作为是不是可笑之极?哈哈哈哈哈!”又是仰天一阵狂笑! 太一如今的境况确是如鸿蒙所言,他被祖巫重伤,连元神显化都办不到,只能躲在东皇钟中,巴巴的等着有修士将自身元神分身送来,然后借助周天星斗大阵困杀,吞噬补益自身,他纡尊降贵的与鸿蒙商谈,实是指望凭借当年自己无尽威风唬住鸿蒙,诓骗他交出毕生修为,哪知这厮非但狡诈之极,瞧出来自己用意,还大言不惭,大大的羞辱了自己一番。太一的声音传来,这一次实在是暴怒无极了:“鸿蒙贱人!如此辱我,今日不死不休!”话音方落,无尽虚空之中陡然传来阵阵悸动,整个世界仿佛都震颤起来。漫天星辰的运转陡然加快许多,轰隆喀嚓!发出巨大轰鸣之声,以鸿蒙的法力,也不得不运起功力抗衡,免得被这巨大无极的声音震伤了六识。 面前是一片混沌!仿佛到了那洪晃未始之时,到处都是浊流洪浪,翻滚涌动,来不知其所来,去不知其所去,茫茫然然,浑浑噩噩,沛然莫之能御!浊浪激流之中,忽有无尽潜力逼上身来,力道之大,似乎要将他一下压得粉碎!鸿蒙大喝一声,头顶升起一面大旗,正是玄冥壬癸旗!大旗招展之处,隐隐可闻无尽水波浪涛激荡之声,闻声娱耳,黑漆漆的旗面展开,有无量混沌黑光涌出,似那檐前滴水,绵绵不绝,眨眼间化为一幢黑色光华将鸿蒙周身包裹,那无尽潜力涌上身来,鸿蒙但觉周身微微一紧,虽无大碍,行动竟然有些滞涩!“这周天星斗大阵号称足可化万物为齑粉,归附混沌,有那开天辟地至大威力,如今看来却是如此!”朗声笑道:“太一道友,还有何等招数?一并使来,贫道接着便是!” 第一零二章 大战轮回岛(六)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虚空寂寂,浊流洪浪忽然一变,分作上下左右四顾,交相缠绕,化为地火水风四相,将鸿蒙护身黑光团团裹住,风雨不透。地火水风相摩相荡,又衍生出无量真雷,有那先天戊土神雷、先天丙火神雷、先天癸水神雷、先天巽风神雷,略一震荡,便是漫空爆散开来,威力至大。更有水火相济,风雷相荡,几乎无止无尽,整个混沌虚空也被炸得开了锅一般。 鸿蒙双目神光闪闪,三尊尸神紧紧靠在身边,各自放出一道法力,助那玄冥旗运转。只是那地火水风四相神雷威力实在太大,又只在光环之外摩荡演化不休,压力也是巨大到了极点,玄冥宝旗微微震颤,已是到了极限!“可惜我手中没有太极图、山河社稷图那等定地火水风,分理周天清浊的至宝,不然只需一抛,这水火风雷又哪放在眼中?”鸿蒙心念一动,青木老祖立时闪身出来,头顶升起五色宝树,高有三丈,方圆十丈,亭亭如华盖似璎珞,将鸿蒙连带玄冥旗护身宝光尽数笼罩。那五色宝树生于混沌,当年鸿蒙到手之后唯恐手中没有撑门面的宝物,因此加意祭炼,短短数十万年便将其中先天禁制尽数打开,这才寄托善念,将青木老祖斩将出来。此宝功能吸收混沌灵气,镇压五行气运,当年鸿蒙道人曾仗它庇护,躲过开天大劫的大威力,此时祭起正是时候。树上无数枝叶招展,翠绿喜人,任凭水火风雷相摩相荡,也如履康庄。 鸿蒙道人本有打算,要借炼化混沌钟之机,捕获其中的太一真灵,抹去神志,以搜神之法搜出上古妖皇三足金乌一族吸纳太阳真火,凝聚无上金身的法门。那妖族之中,修持之法共有三种流传,第一种便是圣人女娲所传大道,只可惜女娲娘娘非是凭此证道立身,因此圣人之法虽是精妙,却不为正宗;第二种乃是鲲鹏妖师所传,以采太阴之精,天地灵气,祭炼一颗本命妖丹,称为妖族密炼金丹之术,是他自紫霄宫听道之中所悟,此法采茫茫虚空之中一点太阴之气,凝练金身法相,功力到了精深之极的地步,以力证道也非难事;第三种便是以帝俊太一为首的太古妖皇三足金乌一脉,他等得天独厚,秉承太阳星离火精华而生,天生便有吸纳离火之精,凝练自身妖丹法身之能,又经帝俊太一结合紫霄宫悟道所感加以完善,精妙之处丝毫不在女娲妖师所传之下。 此法乃是才先天一点纯阳之气入体,化纳己身之中,至阳至刚,可称得无坚不摧。此法与妖师密炼金丹之术,一阳一阴,皆是功参造化,立身证道的不二法门。只是比之妖师之术,要求便苛刻了太多,必须是金乌之身方能承受容纳海量的太阳真火之气,若是别的妖族妄加修习,天赋异秉倒也罢了,若是天资一般,只怕当场便要真火焚身,死无葬身之地!因此妖族之中,凡是妖师太阴炼丹之法流传最广,鸿蒙后世所流传的许多天妖望月,采阴气成丹丹传说,便是那妖族修士修习鲲鹏太阴之道,成就正果。鲲鹏妖师以此法教化妖族,可谓功德无量,因此才能在这茫茫大劫之中,得以脱身自保。 鸿蒙所打的正是金乌这一门真火凝聚之术的主意,帝俊已然身陨,只怕连渣都不剩,唯有从太一之处才能得来真火修行之法,普天之下精通此道的只有两个,皆是金乌出身。一个便是太一,另一个却是后羿射日之中幸存的六太子,如今改名叫作陆压的。不过那陆压托庇于娲皇宫中,圣人娘娘对他也颇有回护之意,鸿蒙便有天大胆子,也绝不敢往娲皇天中杀人夺宝。更何况这陆压命数中与那西方教主有缘,更是不敢妄动。只有从太一这个软柿子妖皇身上下手了。 “我已从妖师手中得来凝练太阴金丹之法,只需再得到金乌真火之道,便可阴阳合一,以妖族修行之法在上一层楼,斩出妖族尸神化身,那时无论法力道行皆是大进,应付云中子之流,便不似今日这般费力,还要找人助拳帮忙了。”鸿蒙早在当年送还混沌钟之时,便打好了这等如意算盘,不然也不会甘冒奇险,顶着三教讨伐的当口,炼化此钟了。 鸿蒙祭起混沌宝树,将水火风雷尽数隔绝在外,表面一如平日般安详,也不出手反击,只静待太一施为。“这星斗大阵太一帝俊经营多年,必是深得其中之精髓,我自后世中来,虽有天大机缘,得了造化宝珠等一干先天宝物,但到底根基薄弱,论资质悟性,实在比不上这些开天而生,混沌养成的老怪物,唯有借着一点先知之能,料敌机先,处处抢在前头,抢功德,抢法宝,壮大自身实力,才好与他等争锋赌胜!眼下太一亲自操演周天大阵,控制洪荒星斗,只怕良机只此一次,非得静观其变,从中学会周天大阵精妙变化的精髓,不然便要悔之无及了。” 太一见水火风雷齐涌,地火水风嘶吼,依旧奈何他不得,沉寂良久,嘶声道:“道友身怀至宝,本皇倒是小瞧了你。罢了,今日箭在弦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索性拼个痛快!鸿蒙道友,且看本皇的天星齑灭之术!”话音一落,三百六十五颗周天星辰陡然加速旋转开来,一发向中间鸿蒙道人逼去。那周天星斗之间,动辄相去亿万里之遥,便是号称洪荒之中速度最快的祖巫帝江,双翼一展便有二十八万里,想要游遍周天星斗,也要无量量劫,甚至要活活累死。只有那混元圣人,太上无极的教主,自身便是天道,自身便是虚空,迈步跨越之间便是无量量之距,才可轻松往还于周天星辰。只是此阵乃是太一以心血真灵祭炼,收发由心,动静随意,便是无尽岁月,遥遥距离,也可当作一瞬,跨步及至。这便是自身祭炼与元灵相合宝物的好处。太一不惜耗费法力,催动星斗大阵之中威力最大的一门天星齑灭之术,打杀鸿蒙,务求得到他一身法力至宝,也好出头有望。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算计鸿蒙,鸿蒙又何尝不在算计他? 鸿蒙抬头便见两道星辰庞大无比,往他身上撞来。一颗角木蛟、一颗亢金龙,皆是东方苍龙七宿之中星斗,一颗主杀,一颗主吉,正合阴阳生杀之道,轰隆隆运转之间,往身上逼挤过来。鸿蒙忙祭起玄冥宝旗,当空便刷,猎猎风生,呼呼气起,好歹将一颗巨大绝伦的亢金龙刷在一旁,胸口一闷,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却有角木蛟主星急撞过来。鸿蒙心道:“这星斗虽是大阵演化,但与真正的周天斗数绝无二致,我只刷走一颗,便伤了元气,这一颗却不可力敌了。”忙即抽身便退。 太一冷哼一声,又有两颗星斗逼挤过来,却是牛金牛、女土蝠两颗北方玄武星宿星斗。鸿蒙大骇,忙使个身外化身之法,将外穿道袍脱下,变作一个分身,迎将上去,砰的一声,吃两颗主星一绞,登时化了灰灰。鸿蒙借机脱身而去,抹了一把冷汗。太一大笑:“道友,本皇这大阵滋味如何?道友心思缜密,本皇也怕夜长梦多,索性超度了道友,也是一场功德!”心念一动,二十八宿东宫苍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南宫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西宫白虎七宿奎、娄、胃、昂、毕、觜、参;北宫玄武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二十八道灿然星辰一发撞来,头顶又有太阳星压下,足下太阴星逼上,四面上下,八荒**,皆被堵的风雨不透。星光交杂,一片璀璨之中,映出了鸿蒙道人惊恐的面容,太一只觉畅快之极,狂笑道:“只需炼化了道友一身法力,再借你一身至宝,本皇便可重出洪荒,整合妖族,连圣人也不惧了!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零三章 大战轮回岛(七)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轮回岛外,阿修罗族千艘战船斗舰依旧攻打岛上禁制。鲲鹏妖师迎敌之前,曾以自身苦修的一股北冥癸水真精之气借助聚仙旗布下先天乙木大阵,将整座轮回岛守护其中。那大阵乃是由无数根粗如神龙的巨龙缠抱而成,咬合紧密。阿修罗族无量真火阴雷打在其上,只溅起漫天火星,那虬龙一般的乙木禁制却随灭随生,无有穷尽。原本以妖师法力,绝难支持这许久光阴,却是林奇一见不妙,将十万大妖聚合一处,各自放出妖丹精元,结成一片晶亮亮的光网,附着禁制之上,拼着损耗元气补益大阵法力消耗。 阿修罗族拼尽全力,攻打了三日三夜,那禁制眼看只剩下薄薄一层,却是坚韧强悍之极,不曾破开。罗睺大帝手持修罗血焰旗,有十万阿修罗将士待命,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冲上岛中,大开杀戒!罗骞驮魔王见父亲冥河老祖面色阴沉,想必是攻打了这许多时日还不曾破开岛上禁制法阵,大吼一声,现了阿修罗魔王真身,但见高有万丈,周身鳞片布满,吼声如雷,震得东海海水大浪翻滚,无数小鱼小虾经不住他这一喝,竟给活活吓死,死尸白肚朝上,浮在海面。 罗骞驮魔王大步走去,将手一扬,祭起修罗冥狱镰刀,那镰刀乌光闪闪,登时变作千丈长短,刀刃寒光大作,血色缭绕,好一件先天之物,修罗厉煞之宝!好魔王,双手举起镰刀,又是一声断喝,大手一挥,修罗镰刀自上而下,力劈华山,凭空一声爆响,已击在先天乙木禁制之上。那禁制吃修罗族不分昼夜全力攻打,早已是强弩之末,吃他这十二分力道一劈,登时分崩离析,不成模样,连带其下岛上原有的禁制也一同劈开,露出一个大洞,隐隐可见其中仙宫云殿,又有十万大妖狰狞凶恶,各持兵刃利器,只待厮杀。 罗睺大帝一见大喜,掌中修罗旗猛力摇动,大喝一声:“儿郎们,杀呀!”十万阿修罗发出震天呐喊,恍如恶鬼临世,厉魄索命,都自修罗舰船之上跃下,一股脑往岛上杀去!但见十万魔鬼手举魔刀鬼旗,还未交战,蒸蒸杀气依然透天入地,恍如一股黑色浊流,叫嚣着冲进了岛中。岛上林奇一见,也将手一挥,大喝:“杀!”十万大妖轰然作响,各自升上高空,祭起自身所炼法宝,与十万阿修罗将士杀在了一处! 那林奇乃是鸿蒙第一个弟子,虽只是记名的徒弟,到底刮目相看,临行之时,早得鸿蒙暗授机宜,说道如此如此,便可有惊无险,又蒙师尊赐下三十五颗乾天一元霹雳子,此宝威力至大,又属纯阳法物,正是阿修罗这等至阴魔神的克星,以此自保,当可无碍,他鼓动十万大妖拼命,自己却悄悄驾起遁光,往岛上无量轮回大殿之中飞去避祸。早有婆雅稚魔王眼尖看到,祭起修罗灭天镜,镜面上放出一道黑色玄光,粗有三丈,往他身上照来。林奇大惊,张口突出一道元气,化作九色祥光环绕,迎上修罗乌光,这九色神光乃是他的天生神通,蒙鸿蒙传授妖师太阴宝录,才将它凝练成形,收在腹中,对敌之时,只需张口吐出,自生妙用。果然那九色神光一遇乌光,发出滋滋啦啦声响,仿佛锅中油沸,斗在了一处。 婆雅稚魔王大步连动,眨眼已至面前,扬手便是一刀劈来!那刀乃是冥河教祖采取血海万丈之下幽冥寒铁制成刀坯,又在血海之中吸取冤魂戾气养育十万载炼成,虽非先天之物,但歹毒之处尤有过之,被此魔刀劈过,无论何地修为便是太乙金仙,也要沾染业力戾气,非得转世轮回消尽才得超脱,或有秘法将之生生吸取出来才可,因此威力至大。林奇见他纠缠不休,也自大怒,一扬手,先有三十六柄寒光闪闪,通体湛蓝的宝剑拖着长长尾翼剑光呼啸飞去,又暗暗取了一枚乾天一元霹雳子,握在掌中,口诵发觉,扬手发出,夹在漫天剑光之中一发攻去。自己依旧走为上策,将身一矮,土遁便行。 婆雅稚一见他先放剑光,以为有心迎战,不料只是护身之道,还是要借机逃走,不由大喝:“兀那道人,那好歹也是轮回岛之徒,如何不敢斗上一场,端的让人耻笑!”林奇一面飞遁,一面暗暗腹诽:“我一个刚化形的妖怪,与你这阿修罗魔王拼斗,岂不是找死么?老爷曾道,打不过便跑,命都快没了,还充哪门子英雄好汉!再说你也不是人,耻笑又有何妨?”这林奇跟随鸿蒙许久,本事倒没学到几分,厚颜无耻的做派却是学了个十足十。 婆雅稚暴怒,又是一刀劈下,想将三十六柄天罡宝剑劈碎,再寻林奇斗过。一旁罗睺大帝心思缜密,一见漫天剑光之中夹杂着一丝纯白之气,微一感应,但觉热意袭人,已知便是纯阳之宝,喝道:“不可力敌,快些护身急退!”罗睺大帝乃是阿修罗魔王之首,平日四兄弟皆是以他马首是瞻,婆雅稚闻言不假思索,收回魔刀,又将修罗灭天镜祭起护身,但见一道乌光环绕,抽身急退。猛见得白光耀眼,精芒闪动,一股巨响发散开来,又有一股莫大阳气爆出,饶是他有修罗镜护身,依旧被炸出十里开外,周身鳞甲碎裂不成模样,他身边数千阿修罗战士来不及逃命,吃那白光阳气上身一裹,惨叫也未发出,当场化作漫天血雾,连真灵也没剩下。四位魔王见对头如此歹毒,都自暴怒不止,再欲寻林奇杀他泄愤,却不知逃到哪里去了。盛怒之下,唯有虐杀岛上十万大妖解气。 那十万大妖经过鸿蒙经年精心调教,已有许多度过九天雷劫,成就妖仙之身,团结一心,正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见阿修罗族凶残好杀,也激起先天中一股血性之气,高呼喝斗,凶戾之处,竟不下于修罗战士!冥河老祖端坐一艘斗舰之上,一见大妖如此英勇善战,心头一喜:“我那血神凝练经年,正缺一股先天纯阳血气滋补,若是能将这十万大妖尽数吞了,说不定便可由纯阴化为至阳,更上层楼,对上纯阳之宝也不必顾及了!”心念一动,说一声:“尔等退下,这十万且留与为父便是!”头顶血浪翻滚,腥气升腾,显出一尊血神化身,通体血红,面目被一层血光包裹,瞧不通透。这血神化身乃是冥河老祖静中参悟道一门阿修罗魔道无上神通,采取血海冥河亿万年顽固不化之血气煞气杀机业力,凝聚一处,成就一尊化身,再将自身一丝念头附着其上,便如佛门大德高僧,菩萨佛陀采集众生信力、念力、功德与自身法力执念相合,凝聚佛门金身一般,只是一为至阴,一为纯阳,一为邪魔,一为正道罢了。只是天道最公,说什么善恶胜败,不过齐之一物耳,却也说不得那许多了。 冥河老祖这一尊化身可谓妙用无穷,他按着人身四万八千毛孔之数,练就四亿八千万血滴子,再由这四亿八千万血滴子凝聚成就四万八千血神子,这四万八千血神子复又凝聚成就一尊血神化身,所下苦功之大,可谓惊天动地。炼成之后,可分可合,分则成四亿八千万之多,恍如飞蝗,对敌之时,也不用什么法宝飞剑,只需将血影往彼之身上一合,立时可将对方周身精血元气抽得干干净净,补益自身,且多吸一分精血,便多一分功力,合则成血神本尊化身,似那先天之宝,还可寄托执念,斩作尸神,妙用之大,神通之广,可谓三界独步了。 冥河老祖伸手一指,那血神化身顿时嘎嘎怪笑,将身一抖,散为四万八千血神子,漫空飞散,冲进岛中,遇到大妖也不作法出手,只将血影往对方身上一扑,霎时间便将血气精元尽数吸干,留下干尸一具,自天空坠落。那血神子毫不停留,又往下一个大妖扑去。轮回岛上顿时惨叫连连,足有上万大妖一瞬间被吸的精元尽失,化为干尸。冥河老祖感受到血神越发充沛的血气,尖声怪笑道:“嘿嘿嘿,大补啊!”漫空俱是血影,余下大妖知道这血光歹毒无比,不敢各自为战,免得为敌所乘,三五个聚在一处,有那练就纯阳之宝的妖王放出宝物,抵御血神。 那血神化身初时还有些顾及,随着吸取血气精元越来越多,周身血气迸发,比之方才何止浓郁了十倍?凶煞之气愈发高涨,桀桀怪笑声中,竟伸出一双双如血染红的鬼爪,硬抓那纯阳之宝,显是并不太畏惧。一位大妖乃是一只火光神鼠得道,先天属阳,练就一颗火阳宝丹,炽热无比,刚开始还可仗此宝吓退血神,到了后来,十几条血神只在身边围绕不去,作势欲抓,那鼠妖又急又怕,偏生被血神包围,突不出去,奈何不得。终于一具血神耐不住性子,尖声厉喝声中,伸出爪子一把将那火阳宝珠攥在手中,滋滋声响,只烧得血神纯阴之体只冒黑气,一股腥臭无比的恶气发散出来,中人欲呕。那血神烫得大声惨叫,却不放手,过了半晌,仿佛适应了纯阳之气的侵蚀,嘎嘎怪笑声中,将宝珠一口吞下,登时周身黑气翻腾,丝丝黑雾被炙烤出来,流散虚空之中不见,正是血神体内阴寒血毒被纯阳之气炼化,排出体外。那血神一声呻吟,面目竟变得有了几分清晰,其余血神欢声大叫,一拥而上,将那鼠妖吸了个干净。 第一百零四章 大战冥河老祖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眨眼之间,惨叫声连续不止,大妖干尸之身纷纷掉落地上,仿佛下了一层尸雨,漫空血影飘忽飞舞,场面又是血腥,又是恐怖。十万修行有成的大妖,面对冥河老祖一尊血神化身,竟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不过片刻之间,便死了个尽绝!冥河老祖大步迈出,眨眼上了岛上,盯住岛中间一座高耸入云的宝殿,呵呵冷笑,举步便走。忽有一声道号传来:“无量天尊!”虚空之中闪出一人,绿衣宽袍,相貌忠厚,正是镇元大仙善尸化身天木道人,又有一人自虚空跨出,身着黑袍,鹰视虎顾,顾盼之间,自有一番统御万灵的气概,生得鹰鼻薄唇,面相凶煞,正是鲲鹏妖师的恶尸化身北冥道人。两位大觉金仙联手将冥河老祖拦住,冥河一见,冷笑道:“两位道友莫非也要趟这趟浑水?那倒正好,只需我等合力,何愁大事不成?击杀鸿蒙之后,他身上一干之物贫道尽数赠与二位道友,只将那东皇钟与了贫道便可,如何?” 天木道人不语。北冥道人冷笑:“道友好大的口气!那东皇钟便是我等也眼热的紧,道友一句空话便要取走,岂不可笑!再者我等并非助你而来,实是受了鸿蒙道友之托,为他炼宝护法。道友,听贫道一句劝告,见好便收,还是早早返回血海静养天灵为妙!”冥河老祖仰天打个哈哈:“老祖我自起阿修罗十万战士,破开三界缝隙而来,攻打轮回岛三日三夜,又驱使血神灭杀鸿蒙手下十万大妖,已然与鸿蒙那厮结下不解之仇,我若退去,还要担忧他有朝一日往血海寻物了断,波及手下儿郎。倒不如趁他炼宝不克分身之时,灭杀了他,也好绝了后患。再者老祖静悟天极,算出日后许多劫难还要应在他手中东皇钟之上,借此宝度过劫数,无量量劫之后,才有望问鼎那混元大道。两位道友,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贫道今日非杀鸿蒙不可!” 天木道人与北冥道人对望一眼,天木叹息道:“道友,那今日早下无边杀孽,若不静思己过,日后必有大劫临身,何况一错再错?那鸿蒙道友深藏不露,紫霄宫中得道祖青眼,何等的荣耀?你贸然开罪于他,实是不智,不如听贫道一声劝,早些退去为好。”冥河大笑:“镇元道友何其痴邪?我自血海化生,本就以业力因果为伍,何惧之有?鸿蒙得道祖青眼不假,那又如何?只杀了便是!我阿修罗之道便是要杀尽众生,连自身,连天道也要杀了,何况是他!”天木道人摇头叹息:“冤孽冤孽!”北冥道人却是两眼放光:“道友好大气魄!连自身、天道都要一并杀了,不错不错,正当如此才好,不然如何证那大道!” 冥河老祖难得有人附和其说,登时有知己之感,大喜道:“妖师如此说法,吾道不孤也!贫道素来钦佩两位道友德行,一个是万妖之师,一个是地仙之祖,何苦为了区区一个鸿蒙徒惹不快?两位道友且高抬贵手,容贫道了断夙愿,日后定当亲往洞府谒拜,我等谈天论道,把酒言欢,岂不是好?”青木道人一笑:“道友不必多言,你乃有为而来,必不能退,我等却是受了鸿蒙道友善果,退身不得。我三人终要做过一场,分个高下才是!”北冥道人不答,显是默认其说。 冥河面色一变,仰天长叹:“可怜道友一世修为,今日俱成画饼!可怜可叹!”漫空血神陡然一凝,随即如苍蝇见血,汇成了一道血浪,一股脑往两位道人身上扑来!两人埋伏一旁,早见血神吞噬十万大妖的惨状,对这歹毒异常的血神子早存了忌惮防备之心,一见扑来,北冥道人伸手一指,岛外东海之上陡然升起数千根水柱,旋转飞舞,晶亮剔透,忽地离海而起,往岛中飞来,将北冥道人裹在其中,又有无数玄冥癸水神雷凭空生就,颗颗大如卷席,没头没脑往血影之中击去!同时天木道人也自作法,将手一扬,岛上地脉之中无尽戊土黄气蜂拥,先将自身掩住,黄气之中又有许多戊土神雷,色作金黄,厚重凝结,一发炸去。 那血影扑的太急,密集如雨,见两种道家降魔神雷飞来,不及躲避,便吃两种神雷兜头炸响!那癸水戊土神雷一是取自万里无疆之东海之水,一是取自轮回岛自身厚土,受了轮回岛分宝岩日夕所发精气滋养,生出了许多妙用,以此凝成神雷,越发威力广大。两种先天神雷一遇血神子或是两两擦合,便是轰然一声震天爆响。只炸得流土四散,真水环溢,那血神虽刚刚凝练阴阳一体无极真身,到底功候太浅,吃神雷兜头一炸,只是吱吱惨叫不已,连护身的血光都黯淡不少,远不是方才那等不可一世,残忍嗜杀的面孔。 天木道人与北冥道人对这可以吸食敌手周身精气元神的至毒至凶之物,也是忌惮非常,他两个虽是神通广大,到底只是三尸化身在此,不比本尊,若是吃血神靠身而上,一不小心,多年苦功毁于一旦事小,失了面皮事大,一面放出无尽神雷四面轰打,一面各自采取癸水戊土精气化作护身宝光,先将自身围绕,只求无过守成而已。 冥河老祖与化身息息相关,血神子被炸得元气大伤,他胸口也是烦闷的紧,一声怒吼,伸手一指,那漫空的血神子依旧恍如百川归海,一道道血影往头顶汇聚,眨眼间依旧凝聚成一尊血神化身,面目比方才显化之时清晰了许多,只是有些萎靡,似是伤了元气,只在冥河头顶暴跳如雷,伸出一双长有丈许,形如鸟爪,血水淋漓的大手,朝两位大觉金仙作势欲抓。冥河老祖面色铁青,怒极反笑:“两位道友执迷不悟,执意要与贫道结下因果,也罢,拼着得罪两位,大不了日后亲往北冥、万寿山讨教!”将手一抖,已擎出两柄宝剑,一柄色作灰白,一柄色作惨绿,略一挥动便有无量阴气寒潮汹涌澎湃。 冥河老祖以手抚剑:“此二剑一名元鼻、一名阿屠,吾自血海之中化生而出,启目便怀抱此二剑,此乃先天无上厉杀之器,当者披靡,乃是镇压我阿修罗一族气运之之宝,自出世以来尚是首次施展,两位道友小心了!”身化血光,双剑扬手劈去!才一出手,便见寒潮满空,冤魂号哭,两道灰白、惨绿的剑光,上有无尽寒气阴力,阴气滚滚,暗影晃动,向两位道人劈来! 北冥道人一见大骇:“道友小心,千万不可被剑光临身!”双手一合一放,数千根癸水凝结的通天神柱逼挤一处,先将北冥道人护在其中,仿佛进入了一块玛瑙水晶之中,瞧不分明。北冥再一指,有十根水柱绞合一处,化为一条长有万丈,粗有百丈的晶色神龙,探头舞爪,扬须摆尾,往那剑光之上迎去!嗤啦!似是撕裂锦帛,那水龙吃剑光一合一绞,惨叫一声,化为漫天水星四下飞散,残肢抖动,又要聚合一处,却有一股股黑气绿雾缠绕其上,怎地都无法聚拢。 那寒潮剑光吃水龙一挡,缓了几分去势,好歹被北冥道人躲过,余光不息,纵横飞舞之间,劈在岛上残存的禁制之上。阿修罗族不过攻破了一道大口,其余还剩许多禁制依旧金光闪耀,灵气沸腾,吃那剑光一撩一绞,先是无穷光色闪的一闪,跟着那数万道法阵加持,十万大妖聚力的先天乙木禁制,便无声无息的化为一蓬蓬轻烟,消散天地之间。北冥道人见元鼻阿屠二剑如此歹毒,吓得脸都白了:“此间歹毒,专伤元神真灵,挨上便如跗骨之蛆,非有极**力毅力,才可祛除。我若是被斩得一剑,只怕数千年苦功练就的一尊化身就此报废,元气大伤!鸿蒙那厮要炼宝,居然引动这许多魔头能人,罢了,我只抵挡片刻,还是保命为要!犯不着为了些许功德,赔上数**苦功!”妖师性最乖觉,一见冥河修罗双剑不可力敌,便打起来退堂鼓,暗将三颗龙眼大小,精芒闪耀的晶丸扣在手中,却是林奇临去时,奉了鸿蒙之命交由北冥、天木两位自保护身之用,一人五颗的乾天一阳霹雳子。 北冥道人将手一抖,,三颗霹雳子激射飞出,又有三座通天水柱飞来,化为三条狰狞巨龙,每一条口中衔一枚此宝,昂首怒吼嘶鸣之中,冲向冥河老祖。好道人,大喝一声:“不好!本尊有难!天木贫道先走一步!”也不等天木回答,化为一溜水光,借水遁去了。天木道人苦笑一声,他怎不知鲲鹏打的什么主意?暗思:“妖师趋利而避害,也是智者所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乃是愚夫之行。大势如此,罢了,我一人又当得何用?这五枚霹雳子还是当面交还鸿蒙道友,我既无能护法,切不可再损毁至宝。”镇元子虽是忠厚,但并非迂腐之辈,一见是不可为,当机立断,伸手一指,无尽量戊土黄气上身,也借土遁去了。 第一百零五章 攻入大殿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冥河老祖大笑:“度事练达,两位道友也是妙人!日后还有一场善缘!”见三条水龙嘶吼奔来,也不在意,只当是鲲鹏临去脱身,障人耳目的小手段。双剑轻扬,又是两道长逾万丈的剑光飞舞,满拟一切而断,心头忽然起了一丝警兆,瞥见水龙口中有物事光华灼灼,大惊叫道:“不好!”忙即收回剑光,哪里来得及?轰轰轰轰轰!三声连天巨响,只炸得尘土飞扬,癸水乱走。四大修罗魔王与十万修罗战士只感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力道袭上身来,身不由主,尽皆败退百里开外!这一炸足有两万修罗战士身受重伤!这还是冥河老祖首当其冲,受了大部分伤害,不然这一下下去,十万阿修罗便要全军覆没!四位魔王大骇,纷纷大叫:“父亲!父亲!”一声厉吼,一道血光自无尽尘土水汽之中闪的一闪,立在上空。只见冥河老祖灰头土脸,手持两柄先天宝剑,方才那一爆虽未受伤,但附在两柄先天宝剑之上的元神却是受了不小的震荡,两柄宝剑血光都有些黯淡。 冥河仰首怒嘶:“鸿蒙这贱人,炼这等歹毒法宝,损人不利己,不当人子!不当人子!鲲鹏匹夫,你伤我宝贝,老祖与你没完!”只顾发泄,对自己所作所为却是一字不提。冥河老祖将剑一指:“杀上无量宫大殿,抢夺东皇钟至宝!与老祖我报仇雪恨!”十万阿修罗呼喝连连,连重伤垂死之辈也强自起身,一并杀赴岛上大殿!冥河老祖一双魔眼,见西方精气灼灼上烛霄汉,隐隐结成一株菩提金树、一座十二品莲台;南方黑气纵横,火光飞旋,恍惚有一杆大旗、一株宝树;岛中间混沌之气上冲三十三天之外,有五色宝光升腾,如走龙蛇,显是鸿蒙炼宝已到了最后关头。“但愿还来得及!” 北冥道人见阿修罗族势大,冥河老祖手中两柄先天神剑亦是歹毒非常,稍有不慎便丢了面皮,大是不美,起了退意,只说本尊有难,不得不救,借水遁去了。他说的确也是真,轮回岛之南,本尊鲲鹏妖师确是大难临头了。那云中子与燃灯道人一个祭起番天印,一个御使三十三天玲珑金塔,皆是先天之物,朝着妖师聚仙旗所化无量氤氲紫气便是一通猛砸!那大旗分属五方至宝,天下除了圣人镇压气运的宝物无物可破,但也需海量的法力支持,饶是妖师混沌修为,天皇得道,只守不攻,到了第四日上,也感心思疲惫,只是无以为继,自思:“那云中子乃是红云转世之身,竟拜在圣人门下,我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本指望只守不攻,任他打上七日,等鸿蒙那厮出关,自有手段炮制他,若是死于鸿蒙之手,我不沾杀孽,却又了断因果,岂不是好?哪知这厮转劫归来,心思竟细密许多,竟是要下毒手杀我。若是再任他击打,只怕老命不保!” 心念一动,恶尸北冥道人已自岛上赶至,妖师大喝一声:“云中子道友,得罪了!”无边氤氲紫气向两旁一分,一面磨盘大小的宝镜直冲上来,其上冲起万丈长短一道金光,往云中子头上落去!云中子一惊,只道他情急拼命,暗暗冷笑:“你舍得拼命便好,今日正好了断前世因果!”左手一攒一放,有照妖镜依旧超前疾飞,也发出万丈白光,抵御昊天镜的威能。燃灯道人暗思:“他两人拼命,我何苦多插一手?”只将玲珑塔护身,扬手放出一大片玉清仙光朝鲲鹏裹去。 哪知鲲鹏老奸巨猾,算计精明,以昊天镜分去两人注意,暗处北冥道人陡然现身出来,将手一指,海面之上起了无数阴风巨浪,滋滋啦啦作响,有那无穷紫电霹雳飞舞,其中夹杂癸水精英真元,皆被北冥道人运用法力强自凝聚成一颗颗癸水紫雷霹雳,拖着尾翼向两人击去,同时将手一扬,故伎重施,又将仅剩的三枚霹雳子暗藏其中,一发攻去。燃灯道人一见,忙祭起宝塔护身,又将玉清仙光围了个风雨不透。云中子长声笑道:“妖师弄巧了!你把这等微末伎俩作甚?”头顶升起一面大旗,有无尽戊土青黄之气翻滚相随,立时有千朵金莲,万道白气垂将下来,将周身护住。正是五方大旗之一的中央戊土杏黄旗,亦称玉虚杏黄旗!燃灯一见,眼珠子都红了:“老师这等偏心!竟将此宝也与了他!”更是无心久战。 鲲鹏有恶尸助阵,法力流转无碍,更是有恃无恐,冷笑道:“微末伎俩?道友尽可接住贫道这微末伎俩便是!”恶尸飞上前来,将昊天镜捧在手中。他两个同体一人,往处一站,便有一股睥睨乾坤之豪气生出!云中子大笑:“任你施为,能耐我何?”照妖镜一转,万丈祥光发出,正照在癸水紫雷霹雳之上,强光到处,无数紫雷悄无声息化为飞灰!北冥道人忙将昊天镜祭起,发出百丈神光,定住照妖镜运转,不禁身子一震,如遭雷噬!那三颗霹雳子经妖师以真灵祭炼,收发由心,通灵非常,混在癸水紫雷之中,避过照妖镜金光,闪的一闪,已击在云中子护身金莲白气之上! 云中子只觉一股沛然巨力爆散开来,心念方动:“不好!”一面杏黄旗随念招展,将他死死护住,那乾天一元霹雳子乃是鸿蒙道人日夕采那太阳真火之精、乾天离火之精,融汇自身纯阳三昧真火,按那九九之数,在乾坤鼎中祭炼八十一年,出手便是精光爆散,且能一生二、二生四,如此演化,乃至于无穷,威力浩大无边,无论仙凡巫妖,只要炸实,若无护身之宝,皆不能当,尤其经妖师以本身癸水精气重炼,阴阳相合,越发神妙不可思议。三点枣核大小的精光,眨眼之间化作龙眼大小一团精芒,跟着四面爆炸开来,至阳至刚的阳气充斥了整个虚空!阴阳二气相摩相荡,又生出无穷变化,总算云中子谨小慎微,先用杏黄旗护身,随后又激发此旗最大威力,大旗所生金莲白气吃那精光一闪,登时消散无踪,但随灭随生,却是无有穷尽。滚滚阴阳二气纠缠,将云中子包裹其中,他只觉旗外压力奇大,仿佛一面大旗也要炸得稀烂,幸好此旗先天至宝,圣人之物,虽然吃力,还是顶了下来,过得数十息功夫,神雷演化净尽,云中子脱身出来,也弄了个灰头土脸,勃然大怒,便欲寻他拼命。 哪知妖师滑不溜手,哈哈一笑:“这三颗神雷乃是鸿蒙道友才自身元气合以阴阳两仪所炼,他一共与了五颗,贫道不敢藏私,分了三枚与道友尝鲜,不知滋味如何?云中子道友我劝你还是早早回转昆仑,贫道任你攻打许久不曾还手,前世之债便算抵过。你若要寻鸿蒙道友夺宝,可敢随我往无量宝殿一行?”先就借遁光飞去,隔了许久,才有许多话语传来。云中子忽然一笑:“好个鲲鹏,不愧妖师之师!鸿蒙么?我等自是要去寻他的。”燃灯与玄都飞来,燃灯道人出工不出力,瞒得过云中子,却瞒不过一旁冷眼观战的玄都**师,心下惴惴,唯恐玄都点破,好在玄都一语不发,只提了太极图,似是唯云中子马首是瞻。 三人各驾遁光,赶赴无量宝殿。“吃鲲鹏一阻,耽搁了许多时日,还白白折损了面皮,不当人子!须得趁鸿蒙还未炼成东皇钟下手夺取,不然失宝事小,违了掌教老师法旨,吃罪不小!”云中子一心杀妖师了断因果,这时灵台清明,记起夺宝之事,立刻焦急起来。三人驾起一卷仙云,齐齐闯入岛中,直奔无量宝殿而去。 一百零六章 第二元神 菩提金身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轮回岛之西,镇元大仙与西方教三位尊者正自鏖战不休。大仙将一卷地书施展的出神入化,分作两股黄光,一股化为光幢护身,一股化为无边厚土戊黄之气,将三位尊者紧紧包裹,四周有万钧压力逼挤上身,又有亿万先天戊土神雷四面击打不休,法力稍有滞涩,或是法宝护身之能太小,便即吃不消。好在三位尊者手中皆是西方教立教镇运之宝,攻敌不足,护身有余,只将七宝妙树、十二品莲台祭起,任你祥光如潮,神雷弥合,也自不惧。双方僵持不下,都奈何不了对方,大仙牢记鸿蒙之嘱,只拖延三人七日便可,忽然心中一动,已知善尸不敌云中子、冥河老祖之流,败走而去。暗暗一叹:“妖师自有算计,也勉强不得。我自出力,不想却是功亏一篑。罢了,且与鸿蒙道友会合,也好共御强敌。”两道戊土黄光陡然一合一收,依旧化为一本地书宝篆持在手中,呵呵一笑:“贫道先行一步,三位道友保重!”迈步不见。 三位尊者一愣,霎时间宝光神火天雷顿消,已是深夜时分,唯见星斗熠熠,映衬虚空,耳边是涛声浪打,几疑身在梦中。毗舍婆尊者奇道:“镇元怎地走了?”毗尸婆尊者游目四顾,只见岛之东南两面俱是沉寂,轮回岛上却有血光升腾,杀气隐隐,又有亩许大小的玉清仙光升起,与那血光争辉,脑子一懵,叫道:“不好!我等被镇压老鬼拖住,那冥河与云中子却趁机杀上岛去了。快走快走!莫要被他等拔了头筹!”三位尊者急急便走。 轮回岛无量宫中,一座灰蒙古朴的大殿傲然矗立,占地约有万丈方圆,通体以鸿蒙道人采自首阳山的赤铜混以北海晶砂、南冥火玉、东海之底万载沉铁、西方太乙五行金精,在那乾坤鼎中用了百年苦功,返照先天,祭炼而成。那大殿通体五色交杂,瞬息变幻,时金时银时黄时青,耀眼生寒。只这一座宝殿便是天大的手笔,连妖族天庭之上也未必能有。那宝殿之中,精光灼灼,上烛霄汉,不时逸散出一丝丝混沌之气,啪的一声爆散成为先天五行灵气,四逸无踪。 云中子、玄都**师、燃灯道人三人,冥河老祖、四大阿修罗王、十万修罗战士,还有西方三位尊者立在殿前,分作三股人马,泾渭分明,绝无交集。云中子面色古怪,一语不发,燃灯道人却自冷笑:“鸿蒙那厮好大的手笔,这等恢弘气势,只怕连圣人的道场也没有呢!”有罗睺大帝舔舔嘴唇:“父亲,将这大殿搬回血海,我等也可受用一番。”冥河老祖不置可否,只是盯着那一丝丝混沌元气瞧看。 西方三位尊者甚是艳羡:“这混沌元气冥顽不化,我等莫说是以此祭炼,便是沾一沾也要狼狈非常,这鸿蒙道人居然能将之炼化己有,当真不可思议。怪道教主青眼有加,要度他转世之身入我西方教门下。”尸弃尊者奇道:“自盘古天王开天以来,混沌之气日益稀薄,以至于许多混沌之中生就的大能不得不脱去本体,再炼玄珠。这鸿蒙道人却是从何处得来这许多混沌元气修炼?”云中子耳尖听到,笑道:“那却是归功于他那一件造化珠的至宝了。”尸弃尊者脱口问道:“造化珠如何?”云中子一笑:“你家教主未曾告知你等么?只回去问两位圣人便知!”尸弃尊者这才悟出是云中子调侃,怒气冲冲,挽袖子就要动手,毗婆尸尊者拉住笑道:“我等常自清净,只知修持,数**不出极乐一步,若非为了鸿蒙道友手中一件混沌钟,这才再履红尘。云中子道友博闻强识,贫道三个极是佩服,想必平日颇得玉清圣人垂青,得以亲炙其说,福缘深厚,我等艳羡不来。” 云中子笑容一凝:“这两个夯货,得空便要挑拨一番,不当人子!我须得好生应对,免得中来他等计谋。”燃灯道人心下嫌隙早生,面上反而无事,只静观无量大殿。玄都**师清咳一声:“如今三教一族群集,自当定下章程,免得动手夺宝之时,有所误伤,大是不美!”毗舍婆尊者笑道:“我等早有计定,夺宝之时,只看各人法力手段而已,玄都道友不必多虑。”玄都点头不语。冥河老祖退在一旁,有一万修罗战士相随,其余战船斗舰俱停在岛外,这老道刚炼化十万大妖法力真元,正是大补,一张长脸之上血气纵横,微露得意之笑:“诸位道友尽可先行一步,贫道方才伤了些许元气还需调理一番。”盘膝坐定,不言不语,似乎与眼前之事无关,不闻不问。 云中子暗自冷笑:“这冥河打的什么主意当我不知?无非是趁火打劫,渔翁得利而已。我岂能作这出头之鸟?”一语不发。西方教三位尊者亦自踟蹰不定,谁都看出那鸿蒙炼宝已至最后关头,若是哪个先行出手,必要承受鸿蒙道人雷霆一击,在场的都是精于算计的老狐狸,哪个肯干?都静默不语。冷不防有燃灯道人大喝一声:“诸位道友既然如此谦恭,贫道便抛砖引玉一番,为诸位打个前站!”扬声叫道:“鸿蒙道友,今日我等三教之人齐聚轮回岛,非为别事,实是为道友手中一座东皇钟而来,道友若是将此宝献出,还可留得性命,如若不然,莫怪我等出手度化!”声震四野,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云中子大惊:“燃灯老师为何如此,坏吾大计!”却不知燃灯心中早憋了一口怨气,埋怨元始天尊偏心不均,明知先出手者必然不利,却宁愿如此,“宁可得不着此宝,也不能让你成就一番功德,免得被你压在下面,永世不得翻身!”由嫉生恨,云中子却还莫名其妙。西方教三位尊者都是面露喜色,毗婆尸尊者暗道:“果不出所料,那燃灯道人对元始天尊早有怨怼之意,略加挑拨,便生了嫌隙。只等回禀教主,如何处置,若能将他拉入我教,好比斩去玉清圣人一条臂膀!”心下盘算。 燃灯道人等了盏茶功夫,但闻松涛盈耳,云海变幻,整座轮回大殿却毫无动静,只混沌元气翻滚的越发激励厉害,仿佛里面鸿蒙道人知晓事不宜迟,拼尽全力炼宝。燃灯朗声道:“道友既是执迷不悟,我等只好顺应天数行事!”双手一搓一扬,掌指之间乾坤流转,斗星奔驰,便有无数玉清太乙神雷往大殿之中攻去!那大殿先是黑幽幽一片,待神雷击来,忽然霞光一转,其上有无数符篆咒法一一明灭闪现出来,皆是太古神文书写,绝传于后世的至宝。每一个字皆可沟通天地,引动乾坤之威。玉清神雷击在其上,那符箓一阵晦明闪烁,仿佛静夜星灿,轰鸣大响之中,竟全然无事! 云中子叹息一声,祭起番天印,那印大有千丈方圆,通体仿佛石雕,底座印有“番天”二字,四周亦有无数咒篆飘忽飞舞,呼啸声响,猛力砸去!大殿的符咒仿佛见血的苍蝇,迅疾聚在一处,化为有形之质,无数紫霞金光飘舞,竟将番天印阻了一阻。但那印乃是半截不周山、盘古脊梁所炼,虽是后天之物,威力堪比先天至宝,大印微微下沉,只压得符咒喀喇作响,终于砰的一声砸个粉碎,化作漫天流光飘散。番天印向天一撤,又再次砸下,这一下若是砸到实力,一座美仑美奂的宫殿必要顷刻间化为灰土! 金光一闪,一道人影疾飞而来,扬手便是一面大旗升空,氤氲遍地,异彩蒸腾,将番天印托住,那大印只在空中翻翻滚滚,却落不下来。云中子目光一闪,冷笑道:“鲲鹏妖师,既然来了,还请现身一见!”妖师那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云中子道友相邀,贫道怎敢不从?”一位灰衣道人迈步走出虚空,双手空空,正是万妖之师鲲鹏老祖。一个清朗的声音也自笑道:“诸位道友齐来,这轮回岛上好生热闹!”一位全真羽士大笑迈出,三绺美髯,貌似童颜,左手持一柄玉尘麈,右手托一卷地书,正是地仙之祖镇元大仙。 云中子见二人现身,冷笑道:“妖师道友可还欲行螳臂挡车之事?可先收了聚仙旗,你我再做过一场便是!”他念念不忘的一是夺取东皇钟,二便是杀鲲鹏鸿蒙了断因果,也好心无旁骛,专心修持证道,巴不得鲲鹏正大光明的与他做过一场。鲲鹏笑曰:“正主在前,贫道怎敢掠人之美?此宝收与不收还是请鸿蒙道友与你分说便是!”云中子方自一愣,一人接口笑道:“当日血海一别,贫道只道红云道友应劫而亡,哪知转世重修,还拜在圣人门下,当真可喜可贺!”方才那道金光陡然化作一位少年仙童模样,但见他光头跣足,面容俊朗清秀,目光温润如水,当真是“髽髻双丝绾,宽袍两袖风。貌和身自别,心与相俱空。物外长年客,山中永寿童。一尘全不染,甲子任翻腾。”好一副菩萨修行,金仙之体! 第一百零七章 细说斩尸 金身证道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书中暗表,这少年非是别人,乃是鸿蒙第二元神所化,以一尊菩提金身为本炼成。那尊菩提金身乃是鸿蒙自前世修行,融汇百家,连那佛门**也有涉猎,尤其精于以念力、慧力、法力凝聚佛家降魔度厄金身,自穿越而来,百忙之中,依旧采集五行精元,混沌灵气,凝练出第二颗金丹,进而丹碎成婴,化为这一尊法身。这法身不过修到佛门罗汉果位,只因再无高深修炼法诀,就此作罢。鸿蒙起了心思,附神于一位妖神之身,往那西方极乐世界听经,满拟借此机缘悟出高深佛法,补全降魔金身。 他此举乃是阳谋,摆在明面之上,那西方二教主义圣人之尊,自然洞悉一切,但只因当年鸿蒙曾远赴西方传授修为法门,虽则只鳞片爪,不成体系,到底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结了一个善缘,不好做绝,因此接引道人正一眼闭一眼,全不理睬。那准提道人精于算计,却是不肯吃亏的主儿,特意替下接引教主,亲自坐莲台讲经,正将那修为舍利,金身凝聚之法。只听得鸿蒙心花怒放,正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回去兴高采烈地修持起来。他也是谨小慎微,唯恐接引准提两个算计,特意入定神游,在那极空明虚静之境,将准提所传法门推演了无数遍,直至自觉万无一失,这才下手修习。 哪知饶是他奸似鬼,也要喝两位教主的洗脚水,穿越而来的灵魂,虽然起点较高,有了几分资本,到底比不上那些证道成圣的老家伙们,这法门还是出了纰漏。当日鸿蒙亲下血海,采集无边业力戾气,炼进金身之中,便是图的更上层楼,可惜正是种因在此,其后他才慢慢发觉,凝练业力之后,虽则法力大增,与人动手,只需将业力一刷,任你大罗金仙,也要乖乖轮回转世,消尽因果,才可再修仙道,但于自身却是最大一道枷锁,试问那些佛陀菩萨的金身哪一个不是神通广大?又有哪一个业力遍体,引以为傲?业力缠身,又岂是佛家的所为?那业力与金身纠结一处,解也解不开,化又化不出,若要断根,唯有打散金身,从头修行,鸿蒙又哪里舍得? 碎也碎不得,修也修不得,气得鸿蒙整日价大骂西方两个教主忘恩负义,是喂不熟的白眼狼。那金身乃是无尽法力聚集熔炼,虽无先天禁制,但威力比那先天灵宝丝毫不差,原本鸿蒙打算以此为根,寄托执念,再斩一尊佛门尸神化身,如今瞧来,只怕要泡汤了。“要我舍弃万载苦功磨练,将金身打碎重铸,打死我也不干,好歹留下,也是一件宝贝。”索性便将之炼成了第二元神。前文曾道,第二元神与那三尸化身大不相同。这还要从立身证道之法说起。 自鸿钧道祖成道,紫霄宫中传道,立下六位混元圣人。那紫霄宫所传大道之中,便有三千大道,立身成圣之法,皆是自盘古天王大脑所化造化玉牒之中悟出,可说天下之道皆出其中,无逾此之藩篱也。虽号称大道三千,条条皆通混元,但归纳起来,不外三种方法而已。其一乃是功德成圣,乃是有大功德于乾坤,万物生灵皆感其德,天地有感,降下无边功德紫气,得以立身紫极,与天地大道合,不生不灭,成就圣位。如此成圣之法最易,而法力却是最弱,洪荒之中妖族女娲娘娘、三清、接引准提之流皆以此法证道。只是女娲以造人功德成道,三清乃是各自身负一成开天之先天功德,再辅以立教教化生灵之后天功德证道。此类证道之法,不能忘情,不能忘私,因此成不得太上、鸿钧。 其二乃是以力证道,大道四九,天道大衍,历无量量之岁月劫数,聚无量量之法力神通,功成之日,以自身法力神通,强行摧破先天桎梏,得与天地大道相合,使自身神游于紫极太虚,与太清游。此类证道之法,亦不能忘私忘情,为有情之道。自混沌以降,修习此法者唯有三人,其一乃是盘古天王,开天辟地之时,他若幸存,必可以力证道,成就圣位。可惜天数早定,混沌元气尽皆分化,没了法力支持,自然身陨,功亏一篑,却是可敬可叹。其二便是东皇太一,以东皇钟为基,修过无量法力,惜乎修功不修德,修法力却不修道行,以致为圣人所算,将无边功德化为粪土,终成画饼。 最后一个便是鸿蒙这厮,他走的也是太一的老路,以混沌钟为本,积聚无量法力力证大道,只是他学得乖觉,在紫霄宫中听道,学会了斩却三尸之法,仗着自己后世穿越而来,处处料敌机先,抢占先机,抢去许多功德,借此大机缘、大功德斩去尸神,一来道行通明,足可照见过去未来之事,算别人所不能算,得别人所不能得,再者有功德护身,即便身染大劫,也可安然脱身,便是圣人要杀他,也下不了这个手。只因他身具无量功德,圣人若是对他动手,便是失德,要受天道惩戒。 最后一种便是斩三尸证道之法,此法介于功德证道与以力成圣之间,人身三尊尸神,一曰善,二曰恶,三曰自身,人生天地间,有此三尸作祟,行事之间难免有私,有私之时难免稍嫌逆天,逆天则必有劫数临身,如此劫劫相循,非有那**力、大福缘才可脱劫免灾,稍有不慎便要毁在劫数之下,任是法力无边依旧只做尘土。斩去三尸,修成化身,自可明白自我真我,道行达到不可思议之通明境界,万般行事皆以天道为主,完全不以自身私欲好恶所左右,行事顺乎天道,自可趋吉避凶,无有劫数临头,自有那大把大把的时间,历无量量岁月,积聚法力,成就太上圣道。所以说起来,斩三尸不过只是一个过渡,最终还是要归于力证而已。 斩三尸与以力证道虽然其里如一,殊途同归,到底大有区别。以力证道不走弯路,干脆直接,痛快淋漓,但缺点却是证道之途中有那无量的劫数临身,稍有不慎,便要灰灰了去,全成画饼。而斩三尸不同,看则斩却三尸,在积法力,与那力证一般,只多走几步弯路,实则不然,斩却三尸之后,心境通和,所行所思便是天数气运,无有劫数临身,可以说以力证道十万之众不能成一,但斩三尸证道,只要将三尸斩却,必可立身成圣,其中道理相差,自是不言而喻。而斩三尸却是难之又难,以鸿蒙所知,以斩三尸成就圣位者,唯有那太清天道德之尊太上老君老子李聃,他先以开天之先天功德辅以人族教化之后天功德成道,后又斩却三尸,太上忘情,便是封神之战中,所显化之“一气化三清”之神通也。加上有那后天第一功德至宝天地玲珑玄黄宝塔在手,当之无愧成为鸿钧之下第一圣人! 选取两种证道方法之人除却太上道祖,还有西方两位教主。那接引圣人乃是用的梦中证道之法,以一人之力,化身亿万生灵,各有思想行动,各自修炼,待得梦醒出定,亿万生灵之修炼法力尽归己身,接引道人便是以此法修持法力,再融汇立教之后天教化功德,这才成就圣位,威能比起三清女娲来也丝毫不差。只是此法须有刚强如铁的心智修为,不然必要在亿万生灵所思所想之中,迷失了自身真灵,或者当场魂飞魄散,不复存在,或者精神分裂,成为无数个自己。而此法之中当中又有几丝斩三尸的影子,不然焉能于亿万思绪之中,安坐不动如山? 准提道人也是一般如此,只是他所取功德不多,使得圣人金身有碍,非借孔宣之五色神光补全圣人金身,才可与三清之流争锋赌胜。准提道人其后又自创大宏愿斩尸之法,化身古天竺净饭王太子,以宏愿斩尸,成就圣道。西方两位教主接引准提皆是用两种证道之法,反复证道,法力高深莫测,因此能在无有开天至宝镇压教门气运之下,以一座十二品莲台、一株七宝妙树,与三清道门分庭抗礼,不落下风。 第一百零八章 拘禁真灵 重掌神钟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书归正传,鸿蒙将那金身炼成身外化身,第二元神,只是不能离本体太远,比不得三尸化身妙用无穷,乃是斩去执念,寄托先天法物之中成就,等如另一个自我,所思所想皆是独立自主,却又与本体有着万般联系,他本体与三尊尸神炼宝,暗中派遣这尊第二元神潜伏岛中,照应诸事,以防不测,话说回来,以他之算计心眼,怎会放心将自身安危完全托与鲲鹏镇压两个? 鲲鹏与镇元来至大殿,便吃金身阻住,备言前事,各将所借至宝归还,由金身出面阻敌。那鸿蒙金身听妖师言语叫云中子寻自己答话,冷笑道:“鲲鹏道友真乃信人,受了贫道的恩惠,半路却自撒手不理,是何道理?”鲲鹏老脸一红,自知理亏:“非是贫道不肯尽力,实在他等太过生猛,抵挡不住。难不成为你护法,还要搭上我一条老命?道友之情,日后必定归还便是!” 菩萨金身与鸿蒙一体同人,也不好逼迫过甚,见他服软,也就作罢,向云中子笑道:“道友欲立因果,当先寻冥河道友才是,毕竟当日是他下手诛杀红云道人,我与鲲鹏不过推波助澜而已,道友法眼,岂能不知?难道畏惧冥河势大,先寻我俩开刀?”云中子面色一变,瞧了冥河一眼,当日诛杀红云,六位圣人都自出手,但最后灭杀其真灵者却是冥河老祖,云中子自称红云转劫之身,欲作了断,于情于理,正该先寻冥河老祖才是,只是如今形格势禁,自不能先寻私仇,以致联盟有亏,给鸿蒙捡了便宜,当下沉吟不语。 冥河老祖神游良久,睁开眼来冷笑道:“鸿蒙道友不必费心挑拨,云中子道友若欲与贫道分个高下,贫道他日自在血海恭候,今日却非其时。贫道只要道友一座混沌钟,只需交出,贫道扭头便走,甚至还可出手助道友斩杀在场之人,以偿盛情,如何?”此言一出,在场之人莫不色变!冥河老祖等如是**裸的亮出来屠刀! 鸿蒙冷笑:“冥河道友,贫道待你不薄,当日立轮回,设地府,许了道友一成功德,才有你今日这等修为,如何反杀上门来,强欲夺我性命交修之宝?”饶是冥河一世枭雄,也被问得哑口无言,半晌拱手道:“道友勿怪!我阿修罗道虽以杀戮为乐,但向来行事光明磊落,杀便是杀,无有那许多堂皇说辞。只是今日之事,贫道非得违心一次不可,只因关系日后证道圣果,若是道友肯割爱相赠,日后证道之时,必不敢忘大恩!道友但有所命,便是诛杀圣人,也在所不辞!”这话可谓重极,只为证道计,竟不惜未来斩杀圣人了。 在场诸人又是一阵色变,皆想:“此人怕是疯了,竟连圣人也敢杀!”鸿蒙叹道:“冥河道友乃真小人也!倒也坦荡,只是此宝与我也极重要,也关系日后证道混元,寄托虚空之事,实难从命。”冥河一弹宝剑,怅然道:“那唯有做过一场了!”鸿蒙金身不理,仰头望天,面上带着一丝奇异的厉色,缓缓说道:“我自劫数中来,于混沌之中化生,曾观摩盘古天王开天辟地,紫霄宫中听道祖讲道,只是无那大机缘,悟不得虚空之理,造化精义,不得圣道。只想乐绝泉林,自在逍遥。不想诸位道友以为贫道好欺,齐齐杀上门来,欲夺吾之至宝,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们须当知晓,贫道与那六位混元圣人见面,也不过互称‘道友’而已,尔等焉敢放肆?罢了,今日之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拼着日后圣人来伐,诸位道友,你们都留下吧!” 鸿蒙是真的怒了!一个后世穿越而来的灵魂,只因根基浅薄,举止之间处处谨小慎微,处处服软,甚至有些怕事了,就是这样还被人欺负上门来,抢夺苦心炼成的至宝,实在忍无可忍!这一刻,他终于露出了修道之人的本色,畏死却非怕死,求索大道之途本就如此,杀伐果决,但有阻路之人,一概杀了!正是:吾师阻我道者,打杀了喂狗,佛祖阻我道者,打杀了喂狗,圣人阻我道者,打杀了喂狗!天道阻我道者,依旧打杀了喂狗!连天道狠下心来都敢打杀,何况这些个喽罗! 那金身化身话音方落,袍袖挥舞之间,无尽云雾自生,四周弥漫开去,将方圆所有空间尽数遮满。众人只觉眼前忽而一片迷蒙,杳杳冥冥,瞧不通透,看不分明,都自大惊,纷纷祭起得意护身法宝护身,免得六识障蔽,遭了别人毒手暗算。只听得轰鸣之声不绝于耳,陡然有三百六十五根通天神柱立起,仿佛是自那九幽之地升起,又似是开天之初便已耸立其间,亘古岁月,不曾损得分毫。那神柱越升越高,人在其下,仿佛是那蝼蚁仰望苍穹,不禁生出由衷渺小之感。那神柱通体金黄澄澄,恰似黄金铸就,眨眼之间放射出万丈金光,刺得众人睁不开眼来,待细细看时,却骇然发觉神柱消失不见,唯有三百六十五颗周天星斗高挂星空之上,人立其下,似静夜观空。 鸿蒙道人下了血本,不惜以无量宫大殿中通天神柱为基,强行催动周天星斗大阵,将来犯之敌尽数困住!大殿之中,鸿蒙本体端坐蒲团之上,法台上依旧摆放一口古朴大钟,鸿蒙头顶升起一颗造化宝珠,幽幽轮转不绝,放射出一股粗有一人合抱的混沌之气,没入鸿蒙头顶不见。鸿蒙肉身手掐法诀,捏定不动根本印,食中二指合成剑诀,指尖放射一道灵气,奔涌如潮,倏忽刺入混沌钟中不见,却是肉身借助造化珠提供无量之混沌元气,经肉身炼化,注入钟中,维持鸿蒙元神与三大化身法力运转。 东皇钟中自成一界,周天星斗满天罗列,日升月沉,仿佛亘古便已存在,周行而不殆,独立而不改。在第九重天禁制之中,鸿蒙元神与三尊三尸化身围在一处,被太一元灵催动东皇钟内禁制,发动的周天星斗大阵团团围绕。有周天二十八路星宿上下左右逼挤过来,又有太阳太阴两颗周天星斗之主上下齐至,四周压力如同太古山岳临身,大的不可思议,有玄冥壬癸旗与五色宝树两枚至宝护身,依旧吃力非常,随时都会被挤成齑粉,此身不存,耳边传来东皇太一嚣张得意之极的笑声,委实凶险之极,生死只在一瞬! 鸿蒙元神与岛上所留第二元神金身息息相关,便在第二元神发动大殿之中的周天星柱围困攻上轮回岛的几位先天神祗之时,鸿蒙元神本尊面上惊怖之色忽然一敛不见,代之而起的却是不屑与冷笑:“太一道友,你真当贫道没有完全之策,胆敢只身来这混沌钟之中么?贫道不过见你祭炼此钟数十万载,颇有心得,尤其这周天大阵更是神妙,想要偷师学艺而已。如今这星斗运行、大阵流转之道贫道已学得七八成,本想再观摩片刻,一来道友逼人太甚,竟欲置贫道与死地,二来岛外许多不速之客,若不显些手段,未免被人看轻,以为我鸿蒙道人是那好捏的柿子,任谁都可捏上一把。太一道友,休怪贫道手毒了!” 手腕翻处,已自擎出一柄宝剑。这宝剑通体灰黑之色,全无剑光映衬,剑柄剑刃通然一体,也无什么符咒篆箓,剑刃也未开锋,朴实无华,古韵天成,乍一看去,仿佛一条顽铁也似。但就这一擎出,便有一声厉鸣,响彻四野三界!一股子上天入地至凶至险至厉至煞的剑气剑意一如狰狞凶狠之极的洪荒巨兽,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下嚼个粉碎! 鸿蒙道人满面厉杀之色,往昔沉稳憨厚的笑容已然不见,似是被那厉鬼附身,直欲将面前的一切俱都撕的粉碎!他周身上下元气汹涌鼓荡,精元凛然,面色潮红如血,便闻一声铿锵剑鸣,似那九天鸾凤清鸣、渊泽神龙嘶吼,象鸣虎吼,诸声并杂大作,才一抬手,便是纵横三万丈一道剑光,剑气之盛,直射斗府坎宫!那剑光委实快极,去时恍若雷霆震发,天神行法,眨眼之间,便将虚空覆盖。 虚空之中传来太一惊讶之极复又惊恐之极的叫声:“诛仙剑!你、你怎会有通天教主镇教之宝……”余下之声戛然而止。满天青碧!周天之上皆是那纵横往复,跳跃飞扬的剑光!恰如日行中天,无远弗届!整座虚空仿佛都被剑光盖满!什么二十八星宿、太阳太阴星斗,甚至那周天之上三百六十五颗星斗,八万四千群星恶煞,皆在这一剑之下,尽数劈成两半,随后才爆散开来,化为地火水风,天地灵气,四溢而出。东皇太一苦心祭炼数十万年,以自身元灵相合,号称连准圣人修为都可斩杀的周天星斗大阵,只在鸿蒙一剑之下,分崩离析,尽数灰灰,半分余地都没有! 鸿蒙道人手上那一柄剑器柄鄂之上,正是用那上古神文镂刻着两个斗大的篆书“诛仙”!就在鸿蒙道人御使诛仙剑,一剑将太一的周天星斗大阵劈了个七零八落之时,三十三天之外,上清天金鳌岛碧游宫中,有混元无极太上教主上清道人通天教祖正自神游物外,忽然“唔”的一声,睁开眼来,往那下界东海之上瞧了一眼,似笑非笑。命童子敲响玉磬金钟,有截教大弟子多宝道人上前参拜:“掌教老师有何吩咐?”通天教主笑道:“你去岛外迎候昆仑山来人,只说诛仙四剑之事稍时为师自去见元始师兄讲明。之后你往东海轮回岛走一遭,取回为师的诛仙四剑,转告鸿蒙道人,此事自有贫道为他担下,日后人皇功德之事,命他不可怠慢。”多宝道人领命,出了金鳌岛。过不多时,果有一道金光起自下界昆仑山中,往上清天而来。落地一见,正是元始天尊大弟子南极仙翁,多宝道人如此分说,那仙翁二话不讲,扭头便走。道人一笑:“倒是个急性子!”起身往东海而来。 混沌钟中,极远之处的虚空之中,忽然撕裂开来,露出一位皇者,只是此时却是狼狈非常,一身九蟒龙袍已然碎裂的不成模样,七窍之中都流出血来,望着对面鸿蒙道人,眼中满是怨毒,嘶声道:“通天教主之物,怎会在你手中!”鸿蒙道人缓缓收了诛仙剑,悠然道:“贫道往上清天借宝,上清圣人怜我心诚,将四剑与我暂用。道友,有此宝在手,你还欲与贫道争锋么?”太一凄苦一笑:“你有此剑,先就立于不败,先前种种,都是为了麻痹我么?”鸿蒙道人言道:“贫道见道人将周天大阵祭炼的出神入化,只想多观摩一番,日后也有个印证。道友之资质悟性,法力神通,远在贫道之上,若非大劫临头,未来成就不可限量。这点贫道是极佩服的。” 太一仰天大笑:“鸿蒙道友如此坦诚,足见修道之人气概!你如此胸怀心机,若是任你修为下去,未来成就绝不在六位混元圣人之下。不过可惜……”面色突转凶厉,“本皇乃是妖族东皇,天地至尊,乾坤主宰!便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道友,你就陪我一同寂灭吧!”双手一张,四周本就鼓荡沸腾的地火水风更是汹涌起来,四面流荡,有那戊土之精、离火之精、癸水之精、巽风之精异动不休,充斥了整座空间,仿佛天地尽头,世界末日,却是太一发动天妖寂灭**,欲与敌偕亡! 第一百零九章 了断因果 元始深意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鸿蒙微笑摇头,低声自语道:“太一道友,你太小瞧贫道了。今日之事,全在我之掌中,你要效法祖巫,自毁真灵,与敌偕亡,贫道又岂是你与帝俊之辈?”幽森不可测度之处,陡然飞来一点星光,悬在鸿蒙头顶,光霞流转,正是天庭至宝昊天镜!鸿蒙嘿嘿一笑,运足法力,往那镜面之上喷了一口元气,喝一声:“定!”那昊天镜晃眼便长,顷刻间已有十万丈方圆大小,镜面之上陡然放射出无穷星芒宝光,照耀无边虚空世界。那本是汹涌号嚣的地火水风,先天之精,吃那宝光一照,登时纷纷平息,霎时间沉结凝固下去。 太一本是脸色狰狞,面上青筋跳动,整个人都胀大了一圈,随时都可爆裂开来,但吃那宝光一照,立刻四肢僵直,面目木讷,动也动不得,只有一双眼珠骨碌碌乱转,射出愤恨怨毒之色。他先前藏身大阵之中,被鸿蒙一剑劈碎,受了重伤,再加上本就被祖巫重创,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半点法力也无,只望拼着毁去自身真灵,强行催动寂灭**,拉鸿蒙当个垫背,哪知鸿蒙早有算计,将天帝至尊镇压气运的至宝昊天镜借来,非但定住了地火水风,连他所剩的一点真灵也一并定住! 那昊天镜乃是混沌之中生成的一枚至宝,被鸿钧到手,分与昊天上帝,镇压天庭气运之用。除此镜之外,天地间有数的铜镜法宝,唯有云中子手中一面照妖镜,冥河老祖手中一面修罗灭天镜,那照妖镜专定妖族元神,只要不是圣人,便是鲲鹏那等法力之人,吃镜光入体,一时之间也要元神运转不灵,乃是天生妖族之克星。那修罗灭天镜为至凶之物,最善引人入迷入幻,于不知不觉之间,败坏修道之人的道基,也是一枚防身之宝。唯有这一面昊天镜,经道祖祭炼,为天帝掌管,妙用无穷,远超其余两面。非但可定人元神,还与那太极图、山河社稷图一般,可定地火水风!鸿蒙便是看中了这一点,也以全力助昊天王母建立天庭为诺,借来这一面至宝。 果然全赖此宝,居然一击功成,多年夙愿立可实现,鸿蒙面上虽是淡淡的,实则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见事不宜迟,也不多言,大袖一挥,一方浑圆古朴的小鼎飞出,罩在太一上方,正是乾坤鼎。鼎盖掀开,鼎口朝下,发出一股吸力,太一真灵抵抗不得,顿时被吸了进去。此鼎防身攻敌都极薄弱,不堪大用,唯有一项,功能返照先天,祭炼先后天万物,足可还原本我,再上层楼,也是了不得的宝贝。不然当年鸿蒙也不会巴巴的从鸿钧手上腆面要来。用此鼎炼化太一真灵,搜索其中妖族秘辛、修道秘诀等等,正是合适不过。 鸿蒙收了乾坤鼎,足下忽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这诛仙四剑威力大则大矣,只是太耗费法力,我只劈了一剑,几乎耗去一半的法力,这还是有无尽混沌元气支持,若是换了其他修炼先天灵气之辈,早就爬不起来了吧?事不宜迟,也该给外面之人一个教训,也好让圣人知晓,我鸿蒙虽不能证道,但也不是好欺之人,不然日后如何开宗立派,做那一方教祖?”闪身之间,已出了混沌钟,元神化为一道玄光,回归本体。鸿蒙肉身一动,双眸睁开,伸手踢足,周身发出喀拉拉声响,活动了一番。抬眼便见那混沌钟之上,原本万妖朝拜东皇太一的图景慢慢消去,逐渐模糊,终于消失不见。整个混沌钟也由通体金黄之色,缓缓化为混沌之色,越发古朴清幽。鸿蒙越看越爱,“嗯,如今此钟才算了断先后天诸般因果,重归我手,才当得混沌钟三字!”伸手一指,那混沌钟忽然飞起,愈来愈小,投入顶门不见。鸿蒙收了造化珠等诸般法器,整整衣袖,“也该去见见那些道友了!” 大殿之外,鸿蒙之金身化身第二元神催动周天神柱之力,摆下周天星斗大阵,他方才自太一手中偷学了许多大阵之中的密奥,此时施展,颇觉得心应手。但见乾坤隐退,天地沉寂,一片混沌之间,茫茫渺渺,无边无际,唯有三百六十五尊周天星斗缓缓运行,使人更生庞大恢弘,古朴苍凉之感。冥河老祖周围有四大阿修罗魔王围绕,又有十万阿修罗战士护佑,罗睺大帝说道:“父亲,这便是周天星斗大阵么?果然厉害!”冥河老祖面色沉重:“此阵乃是妖族天庭至宝,镇压洪荒气运之用,连十二祖巫都未能讨好,你等吩咐下去,不可妄动,免招奇祸临身。”微一吸气,头顶现了血神真身,手持两柄先天厉杀宝剑,倏忽飞起,直向极远之处一座运转不停,庞大绝伦的星斗飞去。黑夜之中,星光沉浮之间,但见一道血影拖着长长血尾,两旁一道灰白、一道惨绿的剑光围绕,仿佛一条粗有百丈,长有万丈的一条血色巨蟒,三色交织之间,一头扎入那茫茫不可测度之空间。 冥河老祖瞑目端坐,过得许久,忽然睁开眼来,一道血光迅疾非常,却是血神去而复返,依旧落在头顶,盘膝稳坐。罗睺大帝忙问:“父亲,如何?”冥河老祖道:“这周天星斗大阵果然奥妙无穷,为父方才驱使血神,以身外化身之外,可谓瞬息万里,但赶到那一座星斗之上,却还是费了许多功夫。只是此阵一来不全,二来连鸿蒙那厮也未尽数参透,还有破绽。我若是拼着耗费元气法力,定住此阵运转,倒也并非难事,但那时法力大减之下,绝难敌过云中子之流,只怕与至宝无缘。罢了,我等且在此养神静坐,只看他等施为便是。” 西方教三位尊者一见自身被摄入周天大阵之中,他等却也干脆,先就祭起十二品莲台、接引宝幢、七宝妙树等至宝护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随后才细细打量周遭空间,但见星斗沉寂,一片静谧,丝毫不闻人声。尸弃尊者道:“我等被困阵中,如之奈何?”毗婆尸尊者道:“此阵乃先天三大阵势之一,妙用无穷,我等不可轻举妄动,只用心参静,往西极世界叩求教主示下机宜便可。”三人连连点头,各自入定静坐,参虚空,求玄妙。 过得许久,三人同时启目,毗舍婆尊者皱眉道:“想不到那鸿蒙道人如此神通广大,竟将通天教主也拉了进来,有这位截教之主坐镇,怕是不易成功呢!”毗婆尸尊者道:“先前两位教主只顾算计太清玉清两位,却唯独漏算了这位上清圣人,没成想却成了最大之变数!”尸弃尊者气哼哼道:“那上清圣人好没道理!我等拼死拼活度化宝物,他却要横插一手,使我等功亏一篑,大是可恨!也不知那鸿蒙使了何样手段,说服这位至尊,不当人子!” 毗舍婆尊者道:“好在教主早有示下,那混沌钟虽不归我西方教所有,太清玉清两教也是徒劳而已,依旧落在鸿蒙道人手中,还算不幸中之万幸。”毗婆尸尊者道:“我等便依教主之言,静观待变,只等那云中子御使盘古幡打破此阵,便可一同冲出,回转西方,万万不可再出纰漏。若是吃那诛仙四剑绞杀重创,那才是丢尽了面皮!”原来三人静中得了西方教主示下天机,已知通天教主插手此事,赐下四柄先天妙物,助鸿蒙度劫,非但此事不成,反而还有陷身之祸,幸好三人手中皆是立教至宝,攻敌不足,护身却是有余,加上有西方教主暗中接应,当可无事。 云中子与燃灯道人、玄都**师三人困在一处,燃灯道人老神在在,只将三十三天玲珑宝塔祭起头顶护身,好整以暇的打量周天大阵。玄都**师依旧手提太极图,默然不语。云中子面上肌肉微微抽动,显是气极,就要爆发了。这位云中子乃是阐教十二金仙中人,有名的道德福仙,封神之战时,云霄碧霄琼霄三仙姑计摆黄河阵,已混元金斗将十二位金仙拿住,消了顶上三花,闭了胸中五气,唯独这位云大仙人逃过一劫,阐教门人都自称羡,可谓是福泽深厚,足见一斑。而一切之根源,便在于他乃是玉清圣人亲手造化而成,取红云老祖混沌本体,一丝混沌彩云所炼,又加入了三成造化之基、鸿蒙紫气。 那三清圣人乃盘古天王元神所化,有那补天造化之**力、大神通。况且元始天尊造就云中子时,本欲令他承继阐教衣钵,又赐下一滴圣人精血,因此云中子福缘之厚,成就之高,可谓圣人之下第一人也,这是先天境遇,别人也求之不得。便是日后老子化胡,带多宝道人西出函谷关,点化而成多宝如来佛,入释迦佛门,立小乘佛教一脉。那多宝道人本是先天至宝一尊多宝塔得道,先在截教门下修得截教神通,上清神光,后入老君门下,习得太清秘法,最后又入释教,得传佛门**,便连那释迦牟尼所擅长之宏愿斩三尸之法,亦有所涉猎,际遇之奇,涉猎之广,可谓三界第一。他与云中子两个,一个是后天修为,一个是先天资质,俱是天数所定,茫茫苍穹之下,唯此二人也。 云中子虽说是红云道人转劫而来,实则无论心术手段皆与与那红云大相径庭。那红云道人之死,严格说来,其实与六位混元圣人都脱不开干系,只是鸿蒙道人谋算,鲲鹏妖师牵头,最后由冥河老祖一剑杀却。此中之因果纠结,玉清圣人心中如明镜一般,此次轮回岛之行,说来为了杀人夺宝,了断因果。那混沌钟与鸿蒙有缘,数中便当落于他手,元始天尊岂会不知,且那通天教祖插手此事,又有镇元大仙、鲲鹏妖师助阵,鸿蒙本人又是深藏不露,便是阐教十二位金仙尽数出手,只怕也难能讨好。所以命云中子前来,实是有所苦衷。无论是何样结果,总是与鸿蒙、鲲鹏之流做过一场,冥冥之中也算了断先天之一切因果,可使灵台通明,再修玉清**,便可事半功倍。 云中子如今却还未明了乃师这一份苦心孤诣,他自玉虚宫来,雄心勃勃,满拟将鸿蒙诛杀,抢来混沌钟,回宫缴还法旨。哪知轮回岛外,先是奈何不得一个鲲鹏妖师,丢了面皮,如今却又吃鸿蒙发动阵势,困于周天之中,越想越气,面上青筋直跳,隐隐蒙上了一层黑气,却是心魔趁虚而入,作祟开来。云中子只觉胸中一股愤懑之意涌将上来,竟是遏制不住,忍不住一声大喝:“两位道友站开些,且看贫道破了他的大阵!”一拍后脑,便有一股混沌气流冲出,落地化为一宝。却是一面大幡,高有丈六,通体做混沌之色,幡面之上混沌气流流转不定,隐隐可以感受到其中来自混沌鸿蒙那一股苍凉悲犷之意。 一百一十章 诛仙剑阵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这两天寝室上网困难,郁闷的很,多发一些,弥补昨天和前天的。 燃灯道人一见,面色更是难看,忍不住冷哼一声,退在一旁。玄都道人持定太极图,只道:“道友且自施为,小心为上。”云中子将手一指,那大幡登时人立而起,虚空之中立刻起了一阵漩涡悸动,周遭星辰受那气息之感,猛然剧烈摇荡开来。云中子大喝一声:“开!”双手举幡,将盘古幡猛然摇动!轰隆!喀嚓!那幡面之上立时冲出一道混沌之气,笆斗大小,忽然爆散开来,放出无数道混沌剑气。 剑气飞舞!剑意不绝!无尽无量的剑气充斥了整座星空大阵!无尽剑气纵横三千里,鼓荡不绝,剑气过处,无数空间被撕裂成为碎片,周天星斗也在那剑气之下分崩离析,那盘古幡乃是盘古天王开天辟地所用无上利器,功能划破混沌,演化地火水风,使得无极生太极,自被阐教圣人玉清教主元始天尊到手,便成为镇压昆仑山玉虚宫一脉道门气运之至宝。那盘古幡所发之混沌剑气与诛仙剑阵所发之先天一炁剑气剑意大有不同,那诛仙剑阵所发剑气乃是主灭杀之道,合天数生灭之责,比不得盘古幡划破混沌,化一元而为两仪,对敌之时威力虽是大则大矣,却不可用之开天辟地,因此镇压教门之气运远远比不上太极图、盘古幡、混沌钟这三件混沌至宝了。封神之战时,截教被打得灰飞烟灭,固然有圣人从中作梗算计,但与那诛仙剑阵镇压气运之能,倒也不无关系。 开天四宝皆乃盘古开天神斧所化,妙用无穷。太极图定地火水风,分理清浊,盘古幡划破混沌,使得无极生太极,混沌钟镇压鸿蒙世界气运,其中自成星斗大阵,诛仙剑阵主灭绝杀伐,便是圣人入阵,保管进得去,脱层皮出来。若论镇压气运之能,太极图、盘古幡、混沌钟皆是无上至宝,诛仙剑阵却又此之,十二品莲台、七宝妙树又次之。但那混沌钟因有镇压混沌之能事,与那后天第一功德至宝,天地玲珑玄黄宝塔一般,顶在头上,万法不沾,诸邪不侵,先就立于不败,却又有其他至宝所无之妙用了。因此鸿蒙即便拼了老命,也要讲混沌钟到手。而三清之流,因已有了其余开天之宝镇压气运,若是妄图混沌钟之能,所谓满招损谦受益,必要受天妒,而遭天罚。玉清天尊命云中子抢夺宝钟,不过略尽人事,主旨还是希望云中子能斩断一切尘缘,一心证道。 云中子得玉清天尊暗助,于盘古幡之上书画一道先天符篆,运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不过这等开天之利器,无上之至宝,当年连盘古天王那等超越一切之修为,也不能随心所欲应用,到头来依旧历尽而亡,以云中子金仙之身,又有玉清符篆,也只能将盘古幡摇动七下而已。不过对付鸿蒙以周天神柱摆成,又无先天灵宝镇压阵眼的残次大阵,只摇动一次,便也够了。盘古幡所发之无量剑气,纵横飞腾,长者大有万丈,短者肉眼不识,周天之内,乾坤之间,一切有形有相之物,在那先天混沌剑气之下尽数瓦解消散,不留一丝痕迹。便如不久前鸿蒙以一柄诛仙剑大破太一之周天阵一般,云中子只凭盘古幡之一摇,大破鸿蒙之周天阵,天数之下,因果循环之道,果然丝毫不爽。 周天大阵转瞬之间化为乌有,无数星辰星斗被剑气切割成无数块,随后一声声爆响,化作先天灵气,地火水风涌出,云中子冷笑一声:“鸿蒙道友,今时今日,你还要以幻境惑我么?”祭起照妖镜,往镜上喷出一口元气,那宝镜立时长放宝光,宝光所到之处,先前还在翻滚嘶吼激荡不已的地火水风,先天灵气,竟如赤阳照雪,眨眼消失无踪,同时面前那无尽星空也如一面镜子般支离破碎,依旧露出三百六十五根高有万丈,通体金黄的周天神柱来。原来那大阵乃是鸿蒙第二元神操控,全凭鸿蒙道人自身一口凝练元气支撑运转,被盘古幡一震而破,伤及鸿蒙道人元气,但那厮猥琐之极,还想以幻境异景诱导云中子再摇宝幡,浪费元气,哪知云中子眼力高明之极,一双慧眼看破了其中虚妄,运用宝镜一举摧毁其景。照妖照妖,连元神都可定住,何况区区幻景? 那周天星柱原本通体澄澈,光可鉴人,金霞万道之间,尽显王者霸气风范。但被盘古幡这等无上至宝攻破,许多神柱摧折倒地,有幸得保完好的也是周身斑驳,全是剑痕,这一套周天之宝,不逊于先天灵物的法物,终是遭了重创!大阵一破,被困其中的冥河老祖、修罗魔王,以及西方三位尊者尽数脱困,各自收点人马。有毗舍婆尊者抚摸周天星柱,啧啧赞叹:“此宝虽是后天炼制,却可引动周天星力下界,威力不凡,若能收去,当是一大助力,甚至寄托执念也并非空想。”刚要动手,却听阵外一声轻笑:“毗舍婆道友不会要说此宝与你西方教有缘吧?”金光闪现,鸿蒙那一尊金身元神化身于阵外现身,与此同时,那三百六十五根周天星柱,无论摧折完好,尽数缩小,陡然汇于一处,落在他掌中。 毗舍婆老脸一红,他常听准提教主度化外道宝物之时便要说上一句:“此宝与我西方有缘,当得大兴!”今日见猎心喜,正要卖弄一番,哪知被鸿蒙一语戳破。那金身收了周天星柱,掌中还有一座五金所铸大殿,通体精光流转,竟是方才之无量宫宝殿,也被他施法收取。鸿蒙金身一声轻笑,拔腿便走。云中子大喝一声:“鸿蒙道友慢行,交出命来!”又有冥河老祖双剑一击,大叫:“留下混沌钟来!”西方三位尊者互望一眼,心有默契,齐齐举步,便要腾云排空而去。 那元神化身又是一笑,将身一摇,陡然现出佛家菩萨金身法体,但见二十四头四十八臂,每头之上生三眼,两眼微阖,还有一只竖眼紧闭。四十八只手中各持缨铬,伞盖,花罐,鱼肠,加持宝仵,宝锉,金铃铛,金弓,银戟,幡旗,宝幢.莲花,令牌.钵盂,尖枪.阔剑,舍利.经书等佛家之宝。这尊金身高有丈六,身下是一座九品莲台,只是通体漆黑,散发出一丝丝黑雾,蒸腾不休,与那金身之正气凛然极不相符,正是当日鸿蒙才血海九幽无量业力业火凝练入金身之中,无法炼化,没奈何炼成一座莲台法相,也是好看了些。这业力虽是邪极,但威力极大,等闲的仙人吃此一刷,立时堕入轮回,非等业力消尽,方可重回仙道。 云中子嘿嘿冷笑,刚要祭起番天印砸去,又有一人笑道:“云中子道友好大的威风,只顾欺负贫道一尊化身作甚!”其声清越,仿佛金玉和鸣。一位全真道人迈步而来,面含笑意,貌如处子,却又古朴苍凉,正是鸿蒙道人本尊驾到。那道人伸手一指,一尊菩提金身化为一枚拳头大小,通体黑白交杂,仿佛太极的舍利子,一道流光飞去,落在他脑后不见。 鸿蒙本尊现身,收了第二元神,朝正欲离去的西方教三尊者笑道:“三位尊者在贫道这轮回岛上闹了半日,难不成便要一走了之?那混沌钟乃是西方教主欲得之至宝,若是失之交臂,回转西方之后岂不要受责罚?”三位尊者无奈回身,毗舍婆尊者尴尬一笑:“道友算无遗策,我等三人也是极佩服的。先前两位教主曾有明示,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无可奈何。道友既是出关,想必炼宝已成。我等不敢叨扰,尚容再晤吧。” 鸿蒙不答,又向冥河老祖笑道:“冥河道友也是越来越出息了,效仿娲皇圣人造就阿修罗一脉,没成想这一族出世以来,却第一个拿贫道开刀。”冥河老祖一抚宝剑,阴测测说道:“道友,贫道素知你法力莫测,神通无边,若非形格势禁,绝不敢与你为敌。我还是那句话,只要道友交出混沌钟来,贫道可助你做任何之事,云中子与西方教之人来道友府上撒野,贫道索性将他等尽数杀了,你我再把手详谈如何?”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色变。云中子伸手一招,一枚番天大印落在掌中,满面戒备,西方尸弃尊者则是破口大骂:“好你个冥河,直是丧心病狂!为了度劫证道,居然如此不择手段,天道有眼,你这等魔道邪门,岂能成圣!”其余两位尊者纷纷祭起法宝,防备阿修罗族暴起发难。 冥河老祖眼角肌肉微微抽搐,他生平宏愿便是证道成圣,使阿修罗族成为洪荒第一大族,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吃尸弃一顿喝骂,正是最忌讳之处,心下已然怒极,哈哈一笑:“尸弃道友牙尖嘴利,贫道却是见识过了。只不知道友一身修为如何,当得贫道两柄神剑么?”毫不掩饰其中**裸的杀意!以冥河老祖今时今日之势力,足可有资格说出这番话来,他背后有十万阿修罗战士相助,正可趁此良机,将在场之人一并杀绝,自己独享至宝。“若是将这些人尽数杀了,那些先天宝物足够我寄托执念,斩却三尸了。只是有几件圣人立教之宝,颇为棘手。何不挑拨云中子三个与西方教相斗?都是圣人至宝,拼斗起来,想必也极精彩。”不禁得意起来,正要说动云中子几个先下手除去西方教之人,自己再从中渔利。 鸿蒙道人呵呵一笑:“几位道友不必争执了。贫道自开天之时,得盘古天王遗泽,将混沌钟到手,祭炼十万载岁月。只因上顺天道,将此钟借与东皇太一炼魔,镇压周天妖族气运,如今巫妖二族气数已尽,太一应劫而亡。贫道取回此钟,加以祭炼,了断先后天诸般因果,正可还我本来面目,也可仗此宝度过许多魔难劫数,无量量劫之后成道有望。不料竟是泄了天机,惹得诸位道友不得清净,下山走上这一遭来。贫道实是心中有愧,也罢,难得今日所来皆是洪荒之中的大德,贫道素来好客,这许多佳客却是平日请也请不到的,几位也不必走了,索性尽数留下吧!”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 燃灯道人冷笑一声:“鸿蒙道友好大的口气,我等皆是一方之辈,任一个修为也绝不比道友差上分毫,道友出此狂言,岂不令人耻笑?依贫道所见,还是将混沌钟交出,免得玉石俱焚,大是不美,我等绝不伤你性命。还可举荐道友拜入掌教老师门下,岂不是好……”他还要喋喋不休的唠叨,鸿蒙大袖一拂:“诸位道友善自珍重!”其人忽然不见。云中子最是机警,叫道:“不好!”众人还未有所反应,周遭情势已然大变! 鸿蒙将身一摇,凭空三道虚影分出,落地化为三位羽士,正是鸿蒙三尊尸神化身,第一位乃是青木老祖,以混沌灵宝五色神树斩出,第二位乃是轮回道人,镇压地府轮回,第三位乃是凌云道人,人族化身,天地间第一位人类修士,以人身入道。三人现出身来,都朝鸿蒙作礼。鸿蒙连忙还礼,随后四人一起大笑。凌云子抚掌笑道:“今日终得圆满,不枉这许多年算计。”鸿蒙点头称是,轮回道人依旧臭着一张老脸,只道:“速速行事,勿使拖延,再生祸患。”四人点头,各人手中忽然多了一柄宝剑,共有四柄,皆为先天妙物所化。 四位将手中宝剑转了一转,霎时之间,惨云愁雾一起涌来,将无量空间不满,跟着便是阴风四起,杀气纵横,天地戾气疾走奔腾,如走龙蛇,那光都照不出三丈开外。鸿蒙四人伸手一指,凭空一声雷响,平地涌起四座阵门,高有三丈。四人面色肃穆,迈步入阵。青木老祖进离宫,轮回道人入兑位,凌云子震坎地,鸿蒙本尊踏震方,各自将手一指,便有四柄神剑高悬于阵门之上。剑刃朝下,通体寒光。好阵!但见得:腾腾黄雾,艳艳金光;腾腾黄雾,诛仙阵内似云迷;艳艳金光,八卦台前如气罩。剑戟戈矛,浑如铁桶;东西南北,恰似铜墙。此正是鸿蒙金仙施法力,先天妙物显神通;晃眼迷天遮日月,摇风扇火憾江山。三教真人齐会此,劫数相遭岂易逢? 早在鸿蒙祭起宝剑之时,众人已然觉出不对,云中子第一个惊道:“不好!是诛仙剑阵!”西方尊者也叫道:“诛仙剑阵!”声音充满了恐惧之意。冥河老祖也自嘴中发苦,急忙叫道:“吾儿,将我阿修罗战士集中一处,各自出全力护身,万万不可出去送死!”有四大修罗魔王急忙收聚队伍,团团围在冥河周围。鸿蒙所摆的正是那号称太古第一杀阵的诛仙剑阵!那高挂宝剑的阵门自然便是诛仙阙、陷仙阙、绝仙阙、戮仙阙,此阵乃掌截教之鼻祖,上清天无上至尊灵宝大道君通天教主镇教之宝,镇截教一教之威严,任你是万劫神仙,不灭的金身,落在阵中,只剑光晃动之间,依旧是块毛皮!鸿蒙前世传说,封神之战时,有通天教主亲自摆下诛仙剑阵,四位圣人入阵破解,有元始天尊以圣人之威,依旧被此剑剑光削落顶上三花,可见其锋锐煞气! 四剑一立,其阵自成,这诛仙剑阵与那周天星斗之阵不同,专为杀人而立,号称是仙神之克星。众人只觉霎时间风云变幻,乾坤易位,已被摄入阵中,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两两皆被隔将开来,云中子二话不说,先将戊土杏黄旗祭起护身,燃灯道人头顶也升起一尊金光宝塔。西方教尊者也纷纷祭起七宝妙树、十二品莲台、接引宝幢等等宝物,冥河老祖面色阴沉之极,有血神化身手持两柄利剑,四周游荡巡视,不离左右。 且说鸿蒙道人忍辱含垢,总算将混沌钟祭炼完全,又借通天教主之诛仙四剑将来犯之敌尽数围困,一声大喝:“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右掌一伸,掌心一团紫光流转,噼里啪啦声响不停,却是一道掌心雷。鸿蒙道人一声轻叱,扬手发雷!一道紫电形如龙蛇,击在诛仙剑上,那神剑一晃,便有一道先天一炁罡煞金光飞出,剑光矫矢如龙,仿佛一道匹练,直奔冥河而去!同时三尊尸神各施法力,震动仙剑!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三柄宝剑齐放光华,又有三道剑光飞去! 云中子有玉虚杏黄旗护身,垂下千朵白莲,那一道戮仙剑剑光轰击其上,一瞬之间将所有莲花尽数打得粉碎!那白莲随灭随生,霎时间又是千朵竞放,与那剑光争持,半晌才耗得一道戮仙剑剑光烟消云散。云中子面色惨白,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要运用法力维持杏黄旗不败,终于牵动元气,受了暗伤。一旁燃灯道人吃那剑光一扫,三十三天金塔所发金光立时灰飞烟灭,一座宝塔发出喀嚓声响,仿佛随时都要碎裂一般。仅仅一道剑光,便险些毁去两件先天之宝,诛仙剑阵一阵之威,乃至于斯! 一道陷仙剑剑光袭向西方三尊者,不待三位尊者运用,那一座十二品莲台忽然急速飙旋开来,放射无数道莲花虚影,隐隐有梵音清唱,檀香阵阵,喃喃诵经,又有许多妙舞飞天光雨飞洒。那剑光来势绝快,刷的一下,劈在莲台之上,那莲台不过微微晃动,竟然分毫无损。这接引道人之本体,西方教立教之宝,果是不凡,乃为非攻之器,舍弃了攻敌之妙用,专一于护身之上,防御之强,连诛仙剑阵也丝毫奈何不得。鸿蒙与三尊化身扬手发雷,震荡剑光,忽然面上一白,继而如常,见莲台无恙,冷笑连连:“这莲台之中有接引道人元灵分身,自不会坐视门人灭绝,只一座诛仙剑阵自然奈何不得,但不劈他一剑,却难消我心头之气!” 诛仙剑阵乃是混沌至宝,任一把仙剑单独说来,皆是先天至宝的级别,威力大则大矣,但所需的法力也是海量。鸿蒙道人以一己之身,催动剑阵,所有的法力皆要他一人承担,饶是有造化珠做后盾,只因在混沌钟中,为破解太一周天大阵,劈了一剑,如今法力也不过再劈三剑而已。却说一道陷仙剑剑光长有万丈,精光灼灼,割裂虚空,向阿修罗诸人斩来。冥河老祖面色一紧,头顶血神一声尖啸,手持元鼻、阿屠二剑迎去!一道惨白、一道惨绿,两道剑光连闪一闪,血光崩现!血神化身不过一个照面便被剑光活活劈飞!阵内空间之中,洒下无数鲜血,仿佛下了一场血雨!冥河道人嗓子发甜,却强忍着一口已到咽喉的鲜血不曾喷出,用手一捂,又生生吞咽了回去。那血神一声厉啸,回转冥河头顶,双臂齐折,周身血光消散了足有五成,神色萎靡。冥河教祖好容易借吞噬十万大妖之血气元神,滋养血神,成就无上化身,哪知一剑之下,足足将血神一半的道行劈没!道人一声厉吼:“鸿蒙贱人,暗算老祖,坏我大事!” 此时却非叫嚣之时,血神虽是重伤,但拼去一半修为,阻住了陷仙剑光,解了冥河本尊燃眉之急。哪知又有一道绝仙剑光斜飞劈来,陡然化为一道光幕,往那十万修罗战士罩下!冥河老祖目眦欲裂,大吼一声:“吾儿快退!”真身飞起,尤似一道血影,眨眼扑入修罗大军之中,剑气纵横,剑吟轰鸣!亿万道先天一炁罡煞飘飞,纯白剑光之中,十万阿修罗战士与千艘修罗战船斗舰,仿佛残汤泼雪,慢慢消融,连渣都不剩!一击之下,十万大罗真仙修为的阿修罗战士尽数形神俱灭!过得许久,阵内空间才传来巨大之极的轰响,有无尽灵气爆散,狂流飙卷。冥河老祖化身血影,抢在剑光之前将四大阿修罗魔王救出,一并裹了,向前没命疾飞,叫道:“鸿蒙道人!你好狠毒的心肠!我阿修罗儿郎出世不久,你怎就下的毒手!”有轮回道人立于虚空之上,寒着脸道:“我岛上十万大妖你怎就下得去毒手,还将精血吸尽,祭炼血神之身?”一句话说的冥河老祖哑口无言。 轮回道人也不多言,转身不见,他掌陷仙剑阙,只因冥河下手狠辣,将十万大妖生生祭了血神,形神俱灭,不得超生。虽说如今乃是巫妖应劫,天地气数,那十万大妖虽躲在轮回岛上,平日也甚少沾染因果,但天数不以多而论少,不以少而论多,却是一视同仁,视万物为刍狗,因此这十万大妖数中依旧当亡,以了巫妖之因果。妖族之中想要躲避大劫,除陆压道人将三足金乌先天妖神一族之气运尽数揽于自身,虽属妖皇一脉,依旧落得逍遥之外,唯有投身女娲娘娘座下,或是投奔妖师鲲鹏方可,唯有此二处乃是一线生机之所在。其余妖族不入此门,虽有天**力,依旧是块毛皮。十万大妖托庇鸿蒙之手,那鸿蒙神通虽大,哪里敌得过天数,只有隐痛割爱,将十万大妖送给冥河屠戮,一面了断妖族最后一丝因果,一面也是为自己挡灾消劫。此次三教会攻轮回岛,皆是大能之辈,更有教主至宝在手,鸿蒙即便算无遗策,却还是大劫临身,唯有先借十万大妖之死抵过自身劫数,才有一线生机。可说鸿蒙今日得脱大难,一多半却是仗了十万大妖做了祭品。说来甚是恐怖,以鸿蒙之心思算计,本不至此,但为求一命,唯有这般才可脱解,天数之下,又哪有什么仁义道德?只是手段高低而已! 只是鸿蒙心中还是有些芥蒂,那十万大妖虽说数中将亡,到底是受了自己算计,又跟随身边许多岁月,不免心中有愧,若不能趁机敲打敲打冥河,为其报仇,只怕日后成了心魔,作祟开来,道行休想再有一毫的增长。那云中子所受乃是一道诛仙剑光,货真价实,西方三尊者之戮仙剑光有名无实,不过吓吓他等而已。这陷仙剑绝仙剑齐发之剑光,却是鸿蒙全力施为,果然至宝不凡,一击之下,冥河血神化身重伤,十万阿修罗战士灰飞烟灭,也算对那冥冥之中十万大妖之冤魂有了些交代,鸿蒙了去心事,心境通明,全无挂碍,凝神静坐,正要运聚法力,再发神雷,震动剑光。 第一百一十一章 剑阵厮杀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今天是09年最后一天,预祝大家元旦快乐! 燃灯道人一见,面色更是难看,忍不住冷哼一声,退在一旁。玄都道人持定太极图,只道:“道友且自施为,小心为上。”云中子将手一指,那大幡登时人立而起,虚空之中立刻起了一阵漩涡悸动,周遭星辰受那气息之感,猛然剧烈摇荡开来。云中子大喝一声:“开!”双手举幡,将盘古幡猛然摇动!轰隆!喀嚓!那幡面之上立时冲出一道混沌之气,笆斗大小,忽然爆散开来,放出无数道混沌剑气。 剑气飞舞!剑意不绝!无尽无量的剑气充斥了整座星空大阵!无尽剑气纵横三千里,鼓荡不绝,剑气过处,无数空间被撕裂成为碎片,周天星斗也在那剑气之下分崩离析,那盘古幡乃是盘古天王开天辟地所用无上利器,功能划破混沌,演化地火水风,使得无极生太极,自被阐教圣人玉清教主元始天尊到手,便成为镇压昆仑山玉虚宫一脉道门气运之至宝。那盘古幡所发之混沌剑气与诛仙剑阵所发之先天一炁剑气剑意大有不同,那诛仙剑阵所发剑气乃是主灭杀之道,合天数生灭之责,比不得盘古幡划破混沌,化一元而为两仪,对敌之时威力虽是大则大矣,却不可用之开天辟地,因此镇压教门之气运远远比不上太极图、盘古幡、混沌钟这三件混沌至宝了。封神之战时,截教被打得灰飞烟灭,固然有圣人从中作梗算计,但与那诛仙剑阵镇压气运之能,倒也不无关系。 开天四宝皆乃盘古开天神斧所化,妙用无穷。太极图定地火水风,分理清浊,盘古幡划破混沌,使得无极生太极,混沌钟镇压鸿蒙世界气运,其中自成星斗大阵,诛仙剑阵主灭绝杀伐,便是圣人入阵,保管进得去,脱层皮出来。若论镇压气运之能,太极图、盘古幡、混沌钟皆是无上至宝,诛仙剑阵却又此之,十二品莲台、七宝妙树又次之。但那混沌钟因有镇压混沌之能事,与那后天第一功德至宝,天地玲珑玄黄宝塔一般,顶在头上,万法不沾,诸邪不侵,先就立于不败,却又有其他至宝所无之妙用了。因此鸿蒙即便拼了老命,也要讲混沌钟到手。而三清之流,因已有了其余开天之宝镇压气运,若是妄图混沌钟之能,所谓满招损谦受益,必要受天妒,而遭天罚。玉清天尊命云中子抢夺宝钟,不过略尽人事,主旨还是希望云中子能斩断一切尘缘,一心证道。 云中子得玉清天尊暗助,于盘古幡之上书画一道先天符篆,运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不过这等开天之利器,无上之至宝,当年连盘古天王那等超越一切之修为,也不能随心所欲应用,到头来依旧历尽而亡,以云中子金仙之身,又有玉清符篆,也只能将盘古幡摇动七下而已。不过对付鸿蒙以周天神柱摆成,又无先天灵宝镇压阵眼的残次大阵,只摇动一次,便也够了。盘古幡所发之无量剑气,纵横飞腾,长者大有万丈,短者肉眼不识,周天之内,乾坤之间,一切有形有相之物,在那先天混沌剑气之下尽数瓦解消散,不留一丝痕迹。便如不久前鸿蒙以一柄诛仙剑大破太一之周天阵一般,云中子只凭盘古幡之一摇,大破鸿蒙之周天阵,天数之下,因果循环之道,果然丝毫不爽。 周天大阵转瞬之间化为乌有,无数星辰星斗被剑气切割成无数块,随后一声声爆响,化作先天灵气,地火水风涌出,云中子冷笑一声:“鸿蒙道友,今时今日,你还要以幻境惑我么?”祭起照妖镜,往镜上喷出一口元气,那宝镜立时长放宝光,宝光所到之处,先前还在翻滚嘶吼激荡不已的地火水风,先天灵气,竟如赤阳照雪,眨眼消失无踪,同时面前那无尽星空也如一面镜子般支离破碎,依旧露出三百六十五根高有万丈,通体金黄的周天神柱来。原来那大阵乃是鸿蒙第二元神操控,全凭鸿蒙道人自身一口凝练元气支撑运转,被盘古幡一震而破,伤及鸿蒙道人元气,但那厮猥琐之极,还想以幻境异景诱导云中子再摇宝幡,浪费元气,哪知云中子眼力高明之极,一双慧眼看破了其中虚妄,运用宝镜一举摧毁其景。照妖照妖,连元神都可定住,何况区区幻景? 那周天星柱原本通体澄澈,光可鉴人,金霞万道之间,尽显王者霸气风范。但被盘古幡这等无上至宝攻破,许多神柱摧折倒地,有幸得保完好的也是周身斑驳,全是剑痕,这一套周天之宝,不逊于先天灵物的法物,终是遭了重创!大阵一破,被困其中的冥河老祖、修罗魔王,以及西方三位尊者尽数脱困,各自收点人马。有毗舍婆尊者抚摸周天星柱,啧啧赞叹:“此宝虽是后天炼制,却可引动周天星力下界,威力不凡,若能收去,当是一大助力,甚至寄托执念也并非空想。”刚要动手,却听阵外一声轻笑:“毗舍婆道友不会要说此宝与你西方教有缘吧?”金光闪现,鸿蒙那一尊金身元神化身于阵外现身,与此同时,那三百六十五根周天星柱,无论摧折完好,尽数缩小,陡然汇于一处,落在他掌中。 毗舍婆老脸一红,他常听准提教主度化外道宝物之时便要说上一句:“此宝与我西方有缘,当得大兴!”今日见猎心喜,正要卖弄一番,哪知被鸿蒙一语戳破。那金身收了周天星柱,掌中还有一座五金所铸大殿,通体精光流转,竟是方才之无量宫宝殿,也被他施法收取。鸿蒙金身一声轻笑,拔腿便走。云中子大喝一声:“鸿蒙道友慢行,交出命来!”又有冥河老祖双剑一击,大叫:“留下混沌钟来!”西方三位尊者互望一眼,心有默契,齐齐举步,便要腾云排空而去。 那元神化身又是一笑,将身一摇,陡然现出佛家菩萨金身法体,但见二十四头四十八臂,每头之上生三眼,两眼微阖,还有一只竖眼紧闭。四十八只手中各持缨铬,伞盖,花罐,鱼肠,加持宝仵,宝锉,金铃铛,金弓,银戟,幡旗,宝幢.莲花,令牌.钵盂,尖枪.阔剑,舍利.经书等佛家之宝。这尊金身高有丈六,身下是一座九品莲台,只是通体漆黑,散发出一丝丝黑雾,蒸腾不休,与那金身之正气凛然极不相符,正是当日鸿蒙才血海九幽无量业力业火凝练入金身之中,无法炼化,没奈何炼成一座莲台法相,也是好看了些。这业力虽是邪极,但威力极大,等闲的仙人吃此一刷,立时堕入轮回,非等业力消尽,方可重回仙道。 云中子嘿嘿冷笑,刚要祭起番天印砸去,又有一人笑道:“云中子道友好大的威风,只顾欺负贫道一尊化身作甚!”其声清越,仿佛金玉和鸣。一位全真道人迈步而来,面含笑意,貌如处子,却又古朴苍凉,正是鸿蒙道人本尊驾到。那道人伸手一指,一尊菩提金身化为一枚拳头大小,通体黑白交杂,仿佛太极的舍利子,一道流光飞去,落在他脑后不见。 鸿蒙本尊现身,收了第二元神,朝正欲离去的西方教三尊者笑道:“三位尊者在贫道这轮回岛上闹了半日,难不成便要一走了之?那混沌钟乃是西方教主欲得之至宝,若是失之交臂,回转西方之后岂不要受责罚?”三位尊者无奈回身,毗舍婆尊者尴尬一笑:“道友算无遗策,我等三人也是极佩服的。先前两位教主曾有明示,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无可奈何。道友既是出关,想必炼宝已成。我等不敢叨扰,尚容再晤吧。” 鸿蒙不答,又向冥河老祖笑道:“冥河道友也是越来越出息了,效仿娲皇圣人造就阿修罗一脉,没成想这一族出世以来,却第一个拿贫道开刀。”冥河老祖一抚宝剑,阴测测说道:“道友,贫道素知你法力莫测,神通无边,若非形格势禁,绝不敢与你为敌。我还是那句话,只要道友交出混沌钟来,贫道可助你做任何之事,云中子与西方教之人来道友府上撒野,贫道索性将他等尽数杀了,你我再把手详谈如何?”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色变。云中子伸手一招,一枚番天大印落在掌中,满面戒备,西方尸弃尊者则是破口大骂:“好你个冥河,直是丧心病狂!为了度劫证道,居然如此不择手段,天道有眼,你这等魔道邪门,岂能成圣!”其余两位尊者纷纷祭起法宝,防备阿修罗族暴起发难。 冥河老祖眼角肌肉微微抽搐,他生平宏愿便是证道成圣,使阿修罗族成为洪荒第一大族,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吃尸弃一顿喝骂,正是最忌讳之处,心下已然怒极,哈哈一笑:“尸弃道友牙尖嘴利,贫道却是见识过了。只不知道友一身修为如何,当得贫道两柄神剑么?”毫不掩饰其中**裸的杀意!以冥河老祖今时今日之势力,足可有资格说出这番话来,他背后有十万阿修罗战士相助,正可趁此良机,将在场之人一并杀绝,自己独享至宝。“若是将这些人尽数杀了,那些先天宝物足够我寄托执念,斩却三尸了。只是有几件圣人立教之宝,颇为棘手。何不挑拨云中子三个与西方教相斗?都是圣人至宝,拼斗起来,想必也极精彩。”不禁得意起来,正要说动云中子几个先下手除去西方教之人,自己再从中渔利。 鸿蒙道人呵呵一笑:“几位道友不必争执了。贫道自开天之时,得盘古天王遗泽,将混沌钟到手,祭炼十万载岁月。只因上顺天道,将此钟借与东皇太一炼魔,镇压周天妖族气运,如今巫妖二族气数已尽,太一应劫而亡。贫道取回此钟,加以祭炼,了断先后天诸般因果,正可还我本来面目,也可仗此宝度过许多魔难劫数,无量量劫之后成道有望。不料竟是泄了天机,惹得诸位道友不得清净,下山走上这一遭来。贫道实是心中有愧,也罢,难得今日所来皆是洪荒之中的大德,贫道素来好客,这许多佳客却是平日请也请不到的,几位也不必走了,索性尽数留下吧!”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 燃灯道人冷笑一声:“鸿蒙道友好大的口气,我等皆是一方之辈,任一个修为也绝不比道友差上分毫,道友出此狂言,岂不令人耻笑?依贫道所见,还是将混沌钟交出,免得玉石俱焚,大是不美,我等绝不伤你性命。还可举荐道友拜入掌教老师门下,岂不是好……”他还要喋喋不休的唠叨,鸿蒙大袖一拂:“诸位道友善自珍重!”其人忽然不见。云中子最是机警,叫道:“不好!”众人还未有所反应,周遭情势已然大变! 鸿蒙将身一摇,凭空三道虚影分出,落地化为三位羽士,正是鸿蒙三尊尸神化身,第一位乃是青木老祖,以混沌灵宝五色神树斩出,第二位乃是轮回道人,镇压地府轮回,第三位乃是凌云道人,人族化身,天地间第一位人类修士,以人身入道。三人现出身来,都朝鸿蒙作礼。鸿蒙连忙还礼,随后四人一起大笑。凌云子抚掌笑道:“今日终得圆满,不枉这许多年算计。”鸿蒙点头称是,轮回道人依旧臭着一张老脸,只道:“速速行事,勿使拖延,再生祸患。”四人点头,各人手中忽然多了一柄宝剑,共有四柄,皆为先天妙物所化。 四位将手中宝剑转了一转,霎时之间,惨云愁雾一起涌来,将无量空间不满,跟着便是阴风四起,杀气纵横,天地戾气疾走奔腾,如走龙蛇,那光都照不出三丈开外。鸿蒙四人伸手一指,凭空一声雷响,平地涌起四座阵门,高有三丈。四人面色肃穆,迈步入阵。青木老祖进离宫,轮回道人入兑位,凌云子震坎地,鸿蒙本尊踏震方,各自将手一指,便有四柄神剑高悬于阵门之上。剑刃朝下,通体寒光。好阵!但见得:腾腾黄雾,艳艳金光;腾腾黄雾,诛仙阵内似云迷;艳艳金光,八卦台前如气罩。剑戟戈矛,浑如铁桶;东西南北,恰似铜墙。此正是鸿蒙金仙施法力,先天妙物显神通;晃眼迷天遮日月,摇风扇火憾江山。三教真人齐会此,劫数相遭岂易逢? 早在鸿蒙祭起宝剑之时,众人已然觉出不对,云中子第一个惊道:“不好!是诛仙剑阵!”西方尊者也叫道:“诛仙剑阵!”声音充满了恐惧之意。冥河老祖也自嘴中发苦,急忙叫道:“吾儿,将我阿修罗战士集中一处,各自出全力护身,万万不可出去送死!”有四大修罗魔王急忙收聚队伍,团团围在冥河周围。鸿蒙所摆的正是那号称太古第一杀阵的诛仙剑阵!那高挂宝剑的阵门自然便是诛仙阙、陷仙阙、绝仙阙、戮仙阙,此阵乃掌截教之鼻祖,上清天无上至尊灵宝大道君通天教主镇教之宝,镇截教一教之威严,任你是万劫神仙,不灭的金身,落在阵中,只剑光晃动之间,依旧是块毛皮!鸿蒙前世传说,封神之战时,有通天教主亲自摆下诛仙剑阵,四位圣人入阵破解,有元始天尊以圣人之威,依旧被此剑剑光削落顶上三花,可见其锋锐煞气! 四剑一立,其阵自成,这诛仙剑阵与那周天星斗之阵不同,专为杀人而立,号称是仙神之克星。众人只觉霎时间风云变幻,乾坤易位,已被摄入阵中,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两两皆被隔将开来,云中子二话不说,先将戊土杏黄旗祭起护身,燃灯道人头顶也升起一尊金光宝塔。西方教尊者也纷纷祭起七宝妙树、十二品莲台、接引宝幢等等宝物,冥河老祖面色阴沉之极,有血神化身手持两柄利剑,四周游荡巡视,不离左右。 且说鸿蒙道人忍辱含垢,总算将混沌钟祭炼完全,又借通天教主之诛仙四剑将来犯之敌尽数围困,一声大喝:“还不动手,更待何时!”右掌一伸,掌心一团紫光流转,噼里啪啦声响不停,却是一道掌心雷。鸿蒙道人一声轻叱,扬手发雷!一道紫电形如龙蛇,击在诛仙剑上,那神剑一晃,便有一道先天一炁罡煞金光飞出,剑光矫矢如龙,仿佛一道匹练,直奔冥河而去!同时三尊尸神各施法力,震动仙剑!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三柄宝剑齐放光华,又有三道剑光飞去! 云中子有玉虚杏黄旗护身,垂下千朵白莲,那一道戮仙剑剑光轰击其上,一瞬之间将所有莲花尽数打得粉碎!那白莲随灭随生,霎时间又是千朵竞放,与那剑光争持,半晌才耗得一道戮仙剑剑光烟消云散。云中子面色惨白,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要运用法力维持杏黄旗不败,终于牵动元气,受了暗伤。一旁燃灯道人吃那剑光一扫,三十三天金塔所发金光立时灰飞烟灭,一座宝塔发出喀嚓声响,仿佛随时都要碎裂一般。仅仅一道剑光,便险些毁去两件先天之宝,诛仙剑阵一阵之威,乃至于斯! 一道陷仙剑剑光袭向西方三尊者,不待三位尊者运用,那一座十二品莲台忽然急速飙旋开来,放射无数道莲花虚影,隐隐有梵音清唱,檀香阵阵,喃喃诵经,又有许多妙舞飞天光雨飞洒。那剑光来势绝快,刷的一下,劈在莲台之上,那莲台不过微微晃动,竟然分毫无损。这接引道人之本体,西方教立教之宝,果是不凡,乃为非攻之器,舍弃了攻敌之妙用,专一于护身之上,防御之强,连诛仙剑阵也丝毫奈何不得。鸿蒙与三尊化身扬手发雷,震荡剑光,忽然面上一白,继而如常,见莲台无恙,冷笑连连:“这莲台之中有接引道人元灵分身,自不会坐视门人灭绝,只一座诛仙剑阵自然奈何不得,但不劈他一剑,却难消我心头之气!” 诛仙剑阵乃是混沌至宝,任一把仙剑单独说来,皆是先天至宝的级别,威力大则大矣,但所需的法力也是海量。鸿蒙道人以一己之身,催动剑阵,所有的法力皆要他一人承担,饶是有造化珠做后盾,只因在混沌钟中,为破解太一周天大阵,劈了一剑,如今法力也不过再劈三剑而已。却说一道陷仙剑剑光长有万丈,精光灼灼,割裂虚空,向阿修罗诸人斩来。冥河老祖面色一紧,头顶血神一声尖啸,手持元鼻、阿屠二剑迎去!一道惨白、一道惨绿,两道剑光连闪一闪,血光崩现!血神化身不过一个照面便被剑光活活劈飞!阵内空间之中,洒下无数鲜血,仿佛下了一场血雨!冥河道人嗓子发甜,却强忍着一口已到咽喉的鲜血不曾喷出,用手一捂,又生生吞咽了回去。那血神一声厉啸,回转冥河头顶,双臂齐折,周身血光消散了足有五成,神色萎靡。冥河教祖好容易借吞噬十万大妖之血气元神,滋养血神,成就无上化身,哪知一剑之下,足足将血神一半的道行劈没!道人一声厉吼:“鸿蒙贱人,暗算老祖,坏我大事!” 此时却非叫嚣之时,血神虽是重伤,但拼去一半修为,阻住了陷仙剑光,解了冥河本尊燃眉之急。哪知又有一道绝仙剑光斜飞劈来,陡然化为一道光幕,往那十万修罗战士罩下!冥河老祖目眦欲裂,大吼一声:“吾儿快退!”真身飞起,尤似一道血影,眨眼扑入修罗大军之中,剑气纵横,剑吟轰鸣!亿万道先天一炁罡煞飘飞,纯白剑光之中,十万阿修罗战士与千艘修罗战船斗舰,仿佛残汤泼雪,慢慢消融,连渣都不剩!一击之下,十万大罗真仙修为的阿修罗战士尽数形神俱灭!过得许久,阵内空间才传来巨大之极的轰响,有无尽灵气爆散,狂流飙卷。冥河老祖化身血影,抢在剑光之前将四大阿修罗魔王救出,一并裹了,向前没命疾飞,叫道:“鸿蒙道人!你好狠毒的心肠!我阿修罗儿郎出世不久,你怎就下的毒手!”有轮回道人立于虚空之上,寒着脸道:“我岛上十万大妖你怎就下得去毒手,还将精血吸尽,祭炼血神之身?”一句话说的冥河老祖哑口无言。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战余波 天地灵气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祝大家元旦快乐,补上昨天的。 轮回道人也不多言,转身不见,他掌陷仙剑阙,只因冥河下手狠辣,将十万大妖生生祭了血神,形神俱灭,不得超生。虽说如今乃是巫妖应劫,天地气数,那十万大妖虽躲在轮回岛上,平日也甚少沾染因果,但天数不以多而论少,不以少而论多,却是一视同仁,视万物为刍狗,因此这十万大妖数中依旧当亡,以了巫妖之因果。妖族之中想要躲避大劫,除陆压道人将三足金乌先天妖神一族之气运尽数揽于自身,虽属妖皇一脉,依旧落得逍遥之外,唯有投身女娲娘娘座下,或是投奔妖师鲲鹏方可,唯有此二处乃是一线生机之所在。其余妖族不入此门,虽有天**力,依旧是块毛皮。十万大妖托庇鸿蒙之手,那鸿蒙神通虽大,哪里敌得过天数,只有隐痛割爱,将十万大妖送给冥河屠戮,一面了断妖族最后一丝因果,一面也是为自己挡灾消劫。此次三教会攻轮回岛,皆是大能之辈,更有教主至宝在手,鸿蒙即便算无遗策,却还是大劫临身,唯有先借十万大妖之死抵过自身劫数,才有一线生机。可说鸿蒙今日得脱大难,一多半却是仗了十万大妖做了祭品。说来甚是恐怖,以鸿蒙之心思算计,本不至此,但为求一命,唯有这般才可脱解,天数之下,又哪有什么仁义道德?只是手段高低而已! 只是鸿蒙心中还是有些芥蒂,那十万大妖虽说数中将亡,到底是受了自己算计,又跟随身边许多岁月,不免心中有愧,若不能趁机敲打敲打冥河,为其报仇,只怕日后成了心魔,作祟开来,道行休想再有一毫的增长。那云中子所受乃是一道诛仙剑光,货真价实,西方三尊者之戮仙剑光有名无实,不过吓吓他等而已。这陷仙剑绝仙剑齐发之剑光,却是鸿蒙全力施为,果然至宝不凡,一击之下,冥河血神化身重伤,十万阿修罗战士灰飞烟灭,也算对那冥冥之中十万大妖之冤魂有了些交代,鸿蒙了去心事,心境通明,全无挂碍,凝神静坐,正要运聚法力,再发神雷,震动剑光。 苍穹寂寂,唯有冥河老祖化身血光裹住四大阿修罗魔王飞驰不定,罗睺大帝钢牙紧咬:“父亲,那鸿蒙贱人杀了我族十万儿郎,万万不可放过他,必要他血债血偿才是!”冥河老祖面色阴沉:“为父与他有过几面,深知此人面上随和,实则睚眦必报,心胸狭窄,我杀他十万大妖,他反要杀我十万修罗战士,以血还血,嘿嘿,却有几分霸气。如今我等被困在诛仙剑阵之中,手中无有防身之宝,只怕绝难脱身,保命都难,如何寻他报仇?莫要多言,日后自有分晓。为父少时便要运用元神真灵,感应幽冥血海之中一丝先天煞气杀机,借无上法力破开三界缝隙,勾引地府黄泉血海到此,借以脱身。同时也可血淹轮回岛,让他一家老小尽数化成血水,也可消我一口心头怨气!”四大魔王大喜,纷纷祭起法宝,护住冥河真身,以防鸿蒙暗算,打断他施法,又遭反噬。 却说鸿蒙默运元神,体味先天,杳杳冥冥,莫知莫闻,蓦地双目圆睁,目中一道混沌光气一划而过,扬手又是一道掌心紫雷发出!三尊化身同时舌战春雷,大喝声中,也纷纷震动宝剑。四柄仙剑受雷光震动,齐齐厉鸣,又有无数剑气飙飞而去!这一次与方才那一剑不同,乃是亿万道剑气摇荡跳脱,**八荒激射不止。云中子面色惨变,慌忙祭起戊土杏黄旗护身,又有白莲千朵,噗噗噗噗声响之中,被剑光削落无数,又有无数白莲生出,两相焦灼。燃灯道人不屑托庇于他,依旧祭起三十三天宝塔,哪知那剑气虽不似先前凝在一处,威力无伦,但胜在数量众多,一股脑击在宝塔之上,发出喀嚓喀嚓之声,随时都要破碎开来。燃灯大骇,他手中唯有这一件宝贝有些来历,可堪大用,若是损毁,无数年心血不啻白费。也顾不得什么面皮,连忙叫道:“道友助我!”跑到云中子戊土旗之下。 云中子一咬牙,将燃灯一并护住,法力分散,那剑光腾挪之间,又将白莲击碎,云中子额上冷汗冒出,法力运转有些不灵,白莲生出的便少了些,有三道剑光突破宝旗,往两人削来!云中子一拍顶门,升起一片玉清仙光凝聚金云,大有亩许,一片一片,仿佛金鳞。剑光落入其中,那金云立时被削去一小片来,轻轻飘落,啪的一声爆散开来,化为先天灵气飘散而去。正是云中子将自身法力所化之玉清仙光金云祭出,抵挡诛仙剑光之侵袭。那仙光金云乃是修士毕生真元法力所化,用一点便少一点,可谓珍贵至极。若是被打散削去,可说毕生苦功付与流水,立成凡人之体,永无问鼎仙道之望。云中子被逼无奈,只有拿出这最后的杀手锏了,苦笑道:“若非贫道一意孤行,寻鸿蒙了断前世因果,哪会为他所算,落入诛仙剑阵之中,还连累了两位道友,是贫道之错也!”燃灯道人惊魂方定,只贪看他头顶玉清仙云,顾不上说话。 玄都**师一直默然不语,忽的一声长笑:“道友大彻大悟,斩去心魔,可喜可贺!”云中子方自一惊,细细回味起来,果是有些通透之感,他先前被执念左右,心魔蒙蔽,智珠蒙尘,吃玄都一语点破,立时恍然大悟,道行大进,顷刻之间了悟周天之事,连圣人之苦心算计也无不了然,有那大欢喜,大清净,再拜稽首道:“贫道知矣!有劳道友出手相助,结此善缘。”玄都**师道:“大善!”抖手一放,一卷太极图登时舒展开来,化为一道金桥,一头扎入茫茫未知之虚空,桥上有五色毫光,照耀山河大地,又有阴阳二气流转不定,那先天一炁所化剑煞吃毫光一照,纷纷归于无形。这太极图乃是分理清浊,定地火水风之无上至宝,连开天那等大威力大恐怖都能定住,何况区区剑气?这也是鸿蒙法力消耗过甚,若是通天教主在此摆下诛仙剑阵,哪怕太上老君亲持太极图入阵,若无其他圣人助阵,依旧要丢了面皮。毕竟这等专为杀戮而生的混沌至宝也非泛泛。 玄都笑道:“两位道友,走吧!”当先上了金桥。他奉道祖之命,于巫妖大战之中,接应伏羲天王真灵归去,以便投生人身,成就人皇圣位。此事老君早已算定,后文自有交代,不必多言。他护送伏羲真灵入得娲皇宫,又被道祖遣下界来,助云中子脱困,道祖有言,非等云中子大彻大悟,返归先天,才可出手相助。因此至始至终,玄都道人只是冷眼旁观,直到云中子斩去心中执念心魔,智珠在握,这才出手搭救。云中子经此一役,可谓因祸得福,斩去一方执念,神仪内敛,宝相外宣。他乃玉清圣人所造,先天之上,比一般的混沌化生的大能还要优秀,只是进境太快,根基有些不稳,这一次脱去外物形骸,凝练元神,可谓得福匪浅,道行通明之下,几乎便要斩去一尊尸神,只待回转之后巩固法力,便可水到渠成,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自然也知玄都来意,正可请他出手相助。 三位全真道人上了金桥,眼前陡然风云变化,眨眼间已换了一副景色,正立身于无量宫大殿之上,遥见半空之中有亩许大小一团煞气黑云,凝而不散,隐隐有四座剑台高立其中。玄都一声轻笑:“鸿蒙道友还在施为。我等不可久耽,不如归去。”云中子瞟了一眼诛仙剑阵所化煞云,默然不语。他才得大悟,自是知晓这一番寻仇而来,终归落得不欢而散,非但混沌钟未能到手,连带还丢了面皮,殊为不智。鸿蒙此刻气数正盛,万万不可与之拮抗,“好在还有无量岁月,鸿蒙道友,我们便走着瞧,谁能历过无量量劫之数,问鼎那冥冥之中的混元大道!”玄都将手一指,凭空一朵仙云飘起,驮着三人往三十三天外飞去。那大阵煞云之中陡然响起振聋发聩之声:“云中子道友,你我恩怨因果已了,就此揭过不提,日后莫要再来聒噪!”仙云不停,往天外去了。 剑光寒煞,剑气飞腾之间,西方尊者手中一株七宝妙树忽而大放宝光,一个宏大的声音传来:“善哉善哉!鸿蒙道友何苦下此毒手?贫道得罪了!”宝树一扬,陡然化为一座七宝华盖,璎珞垂珠,天女散花,又有金光萦绕,梵唱不绝。无数剑气剑意飞来,皆被金光挡住,那华盖微一轮转,便有妙音天成,天龙嘶吼,亿万先天剑气只做无物,却是西方极乐世界之中,准提道人亲自出手,操控七宝妙树,护住了三个弟子。又有一个清朗声音传来:“罪过罪过!”十二品莲台飞起,洒下满天花光香雨,将三位尊者裹住,头顶一尊华盖,足下一座莲台,拔地而起,往西方去了。只闪的一闪,便自无踪,唯余满天光雨缤纷,檀香袭人。 西方两位教主终究忍耐不得,若是任鸿蒙作法,催动大阵威能,即便三尊者有至宝在手,也依旧难逃劫数,索性遥控出手,将三个救走。虽然眼馋混沌钟至宝,但有三清插手,事不可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非是圣人之道。好在此钟到底落于鸿蒙之手,亦与三清无缘,倒可聊以慰藉。鸿蒙眼望三人破空飞去,只是冷笑一声。他如今法力告罄,也绝难出手阻拦。再者圣人亲自出手,却也奈何不得。“西方两个,咱们的因果却是越来越大了,你只知算计于我,我奈何不得你等,自要你门下加倍偿还!” 攻袭轮回岛的三教人马,眨眼间去了两股,唯有冥河这个倒霉蛋,赔了夫人又折兵,非但血神法力大减,连新生的十万阿修罗也化了灰灰,说不出的憋屈。鸿蒙这厮又发了狠,伸手一指,亿万道先天剑气密如飞蝗,一发涌向冥河道人。四大修罗魔王正自护法,见状大骇无极,忙即祭起各自护身之宝,道道血光戾气围绕,将五人护住。剑气劈来,击的护身血光砰砰乱响,每落一道,法力便减了一分,照此下去,不出半日五人便要暴露在剑光之下,那时是死是活,却是难料了。 便在此时,冥河老祖忽然睁眼,抢过血神一柄元鼻剑,用力挥落,嗤的一声,已将一根食指斩落,同时含了一丝头发在口,喃喃念诵魔咒,那斩落的食指便静然浮在半空,再用手一指,忽的爆散开来,化为满天血光。冥河老祖大喝一声:“开!”身前无量空间蓦地悄无声息现出一处空洞,方圆万丈,内里传来阵阵异声,有那阴风嘶吼,冤魂号哭,还有血海澎湃潮涌之声,却是冥河老祖自残肢体,借那一缕阴气杀机,感应到冥冥之中血海之气机,再以阿修罗无上魔法破开三界缝隙,硬生生将血海引到了大阵之中,借以脱身。冥河老祖大喝:“快走!”一蓬血光去势绝快,一头扎入那一方血海空洞之中。 冥河身入血海,感受到那无处不在之蓬勃血海之力,神态才稍见安详,屈指一弹,自有一朵血莲生就,层层叠叠,老祖盘膝稳坐,头顶一尊血神化身吐气开声,借血海冥河之力,修补肉身,恢复修为。那血海乃是随开天以来,亘古以生,其力无穷,因此孕育出如冥河这等大神通之人,血神道人本就是采血海精华,融汇先后天火候练就,身在其中,如鱼得水,得无尽血气精气滋养,一双臂膀竟逐步成形,慢慢生长出来。周身血光也凝聚了许多,短短时间内,却是恢复了几分法力。冥河老祖心念一动,霎时场景变化,眨眼已到了轮回岛外空中,但见一道血海之水横亘天空,起自茫茫不可测知之处,止于轮回之岛,其长怕不有数十万丈,首尾狰狞。其上端坐天下魔道宗祖与四大阿修罗魔王。 冥河老祖不惜耗费精元血气,强行施法贯通三界,招来血海感应,脱开诛仙剑阵束缚,天海空阔。那鸿蒙虽摆下先天第一杀阵,但法力不足,运转之间还有滞涩,再者缺了一幅诛仙阵图,少却许多妙用,也非要下毒手诛杀冥河一脉,不过给其一个教训,敲山震虎而已。因此任由他逃了出去。冥河老祖性子阴柔狠毒,快意恩仇,方自脱险,先就思量如何报复,立下心思要血淹轮回岛,取来罗睺大帝手中修罗血焰旗,喷出一口元气,那大旗迎风便长,眨眼长到数十丈高下,此旗生于幽冥血海,天生操控血海戾气血水,用以控制血海之力,最是得心应手。老祖轻轻一指,大旗指处,血海所化血柱登时如出栏恶虎。咆哮汹涌,一头扎入轮回岛中。恍如共工撞倒了不周山,天河倒泄一般,仿佛下了一场血雨,那血海所化幽冥之水颗颗皆有拳头大小,其势万钧,向下便砸!若是被击实了,非但岛上灵境圣物要尽数损毁,被那血海无尽戾气阴气侵袭之下,怕是一块承聚万千气运的宝地立时便要污秽不堪,再无一丝妙处。 鸿蒙感知冥河逃出大阵,也不心急,心念一动,先就收了诛仙剑阵,三尊化身与本体各持一柄宝剑,尸神化身皆是神态萎靡不振,却是耗费法力过量,有些支持不住,先后化为一道流光落入顶门不见,鸿蒙将三尸合一,又将四剑妥善收藏,迈步一跃,已至岛外,迎头便见满天血雨扑面击来。面色一变:“好狠毒的老怪!竟是给我使了绝户计!不过我刚刚制服太一真灵,炼化混沌钟,已然运用自如,正可拿你试手!”一拍天门,登时升起一片云霞,有那五色毫光大放,星光闪现明晦不定,灵云之中裹一口大钟,高有丈六,通体混沌之色,辩之不明,正是开天四宝之一,盘古天王遗泽,镇压鸿蒙世界之无上圣物混沌钟,以前叫做东皇钟的,如今返本归原,依旧还了本我。 那大钟微微旋转,便闻金铁交鸣之声,响彻云空,令人心思一醒,振聋发聩。混沌钟之上全无先前万妖朝圣之象,唯有道道金符紫纹缠就,玄妙非常,仿佛天然生成。万丈云光之中,那口大钟轰然鸣响,鸿蒙道人一手作势,喝一声:“定!”那无穷血雨,血海之水本是号嚣作态,吃那钟声一震,纷纷定住不动,也不掉落,也不飞腾,看去怪异非常。鸿蒙又喝:“收!”一指混沌钟,那钟倒悬开来,头上脚下,将一座钟口对准天空,陡然发出一股无量吸力,满天血雨受此力所感,恍如百川归海,一股脑投入钟口之中不见。 冥河见鸿蒙卖弄混沌钟,更是大怒,尖声喝道:“鸿蒙道人,你莫得意,此宝落入你手,老祖必要取回,日后定有一会!”鸿蒙充耳不闻,用手再指,那钟口忽的对准冥河五人,冥河老祖陡觉护身血光吃一股巨力吸住,竟然欲投混沌钟而去,吓得大惊起来,头顶血神道人手持两柄利剑,一声狂吼,一绞一撩!嗤嗤连响,仿佛割断什么物事一般,冥河顿觉吸力一松,顾不得撂下狠话,一道血影遁光,夹杂于血海幽泉之中,没命价向远处飞遁。冥河老祖施展血影遁光,其速快绝,不过眨眼功夫已然冲到轮回岛外百万里之遥。 冥河老祖回头一望,但见长空如洗,碧青一片,唯有一道粗逾百丈,长有十万丈的通天血柱自轮回岛之中一路延伸过来,似是一条吞天巨蟒,矫矢灵动,盘旋若龙。唯见长空寂寂,哪有鸿蒙道人半根汗毛的影子?这才松了口气,婆雅稚魔王问道:“父亲,如今我等该当如何?”冥河老祖忽然一笑:“鸿蒙那厮也当真神通广大,居然邀了上清圣人出手相助,怪道有恃无恐。我等且回转血海,重练阿修罗大军,轮回岛之事,且放一放吧。”罗睺大帝急道:“父亲,鸿蒙那厮杀我十万儿郎,此仇不报,我阿修罗族如何立足于天地之间?” 冥河老祖把眼一瞪:“糊涂!他有混沌钟在手,只要不是三十三天外至高圣人出手,谁能奈何的了他?他杀我十万儿郎,我杀他十万大妖,正是因果相抵。我等回转血海休养生息,不要再结因果。那云中子之流吃了大亏,圣人门下,岂会忍气吞声?早早晚晚,总有再会之日。一时得失胜负算得了什么?轮回岛上我与鸿蒙都有留手,怕的便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鸿蒙那厮也当真乖觉,劲敌劲敌!”运起法力,便欲自三界缝隙之中逃回血海。 便在此时,异变陡生!一道光华自极北之地昆仑山方向投射而来,来势绝快,初时不过一点金光,转瞬之间已然临近,却是一方印章,底部印着“番天印”三字。正是玉清圣人取自半截不周山所炼的一枚后天灵宝,威力堪比先天。那大印晃将一晃便有三千丈方圆大小,通体金焰熊熊,声势猛恶之极!冥河眼见一方大印阔比苍天,往自己头上印来。还未落下,一阵劲风已然摧骨凝髓,若是击的实了,足可将自己一击斩杀,连元神也逃脱不出去!他眼睛登时红了,血神分身不顾伤重体弱,厉吼连连,手举两柄宝剑飞起迎去,一把抢过修罗血焰旗、修罗灭天镜诸宝,一股脑祭起护在周身,没命价往三界缝隙逃去。 啪的一下,如同一人轻轻拍掌,看似轻描淡写,那血神化身百炼的金刚,万载的打磨,无数天材地宝,无数心血祭炼的一尊分身,便在那仿佛随意一拍之下,瓦解爆散开来,化为满天血雾,连渣也不剩!血神分身与冥河老祖心神相通,一击之下灰飞烟灭,连带冥河老祖也自元气大伤,噗的喷出血来,仰天大骂:“云中子,你暗算于我,日后不死不休!”天边之处彩云疾舞,似万马奔腾,汇聚一处,凝聚成一张巨大人脸,微微含笑,张口吐声,音震四野:“冥河道友,贫道的劣徒多承费心,这一击乃是代他与道友了断因果,自此两不相欠。道友若是心有不甘,尽可上昆仑山玉虚宫来,贫道一力接下便是。”其音入鸾鸣凤和,正是至高无上盘古玉清圣人! 冥河老祖一见圣人出手,吓得连个屁也不敢放,一道血光飘忽飙飞,一头钻入三界缝隙之中,不见了踪影,元鼻阿屠二剑一声哀鸣,随在他身后去了。长空寂寂,唯有玉清圣人一张笑脸横亘半空,又朝轮回岛笑道:“鸿蒙道友当真好福缘,说动通天师弟出手相助。云中子之事便算揭过,你与他再无瓜葛,日后却好相见。”余音袅袅,云开雾散,悄然隐去。元始天尊说话之时,风静云歇,水波不流,万物仿佛静止一般,圣人的威压盖满乾坤,超越一切!直至离去许久,东海之上,才又有了几丝生气。 轮回岛上,鸿蒙道人面色阴沉不定:“我与冥河那厮臭味相同,都未下绝手,为的便是日后再好相见,还有借重之处。那元始天尊却是杀伐果决,出手击杀他一尊血神分身,了断了云中子与冥河之间最大的一桩因果,看似冥河吃了大亏,日后必寻云中子报仇,但圣人开口,他冥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造次。这一番因果一了,我、冥河、云中子之间清清白白,也无猫腻可言,若是拉拢冥河,却徒生了许多变数。不愧是圣人算计,吾不如也!”一旁林奇蹑手蹑脚过来,涎着脸道:“老爷,这一步大劫实在凶险的紧,徒弟我险些没了性命。”鸿蒙笑骂一声:“自是知晓你的功劳,还能亏待你不成?还不将鲲鹏、镇元两位道友请来!”林立咧开大嘴一笑,领命去了。 鸿蒙徜徉全岛,眼见花树摧折,山河凌乱,往昔耗费无穷法力心神布置的先天禁制全然报废,没了一丝用处。轮回岛上虽未被血海之水污秽,到底被三教人马攻破,又有十万阿修罗大军踏足岛上,杀机戾气血光经久不散,鼻中还可闻到淡淡的血腥之气。尤其一见十万大妖被血神吸干了周身精气元神,只余干尸一具,几乎将半座岛屿覆盖,叹息一声:“该有此劫!该有此劫!”屈指一弹,发出一点火星,乃心火凝聚成形。那火星不过极微,忽的涨大,成了一枚火球,方圆十丈,炸裂开来,分化出十万朵灯花焰火,落在大妖尸身之上,眨眼间将十万尸首烧了个踪影全无,只余一堆灰烬。鸿蒙又将大袖挥拂,东海之上水汽自生,岛上凭空下了一场清雨,将遗骸残渣冲洗的丝毫不剩。偌大一座轮回岛,新雨过后,山石翠亮,盘松虬然,老树吐新枝,又焕发出无穷生机新意,丝毫看不出才自遭了一场大劫。 鸿蒙轻吟道:“尘归尘,土归土,漫漫黄沙路,往昔因果俱无,觅得归途。尔等好生去吧。”仰望空山新雨,彩霓吞吐,忽然生出自疑之意:“这些都是数十万年跟随我之妖神,就这般应了劫数。虽说天意使然,到底令人悲怆!只是我明知十万大妖必死无疑,了却巫妖最后一段因果,却仍旧将他等抛出,做了盾牌,为我挡劫,这等作为究竟是对是错,天道之下,难不成唯有决绝算计?若真是如此,这个天道还留之何用?不能导人向善,岂非是邪?天道又何来正邪?” 林奇将鲲鹏镇元两位引来,见鸿蒙兀自沉思,不敢打扰,只垂手侍立。鲲鹏目光一闪,笑曰:“道友,你的心不静了。”鸿蒙一笑:“贫道在想,天道视万物为刍狗,却又生出杀劫来,有人安然度劫,得享无极大道,有人却应劫而亡,甚而形神不存,再无一丝念相。得失存亡,全在一念。我今日侥幸脱劫,炼化混沌钟,却有十万大妖为我而亡,此间之因果,委实算之不明。若有一日此因结彼果,我是否也要如红云那般,为人所算,把万年道行落得一个画饼?”鲲鹏大笑,放声吟道:“闻道不嫌晚,悟了莫悠悠。遇时不炼,今生乌兔恐难留。些子乾坤简易,不问在朝居市,达者尽堪修。火候无斤两,大药本非遥。守旁门,囚冷屋,望升超。迷迷相授,生死不相饶。未识先天一气,孰辨五行生克,不向眼前求。试道工夫易,福薄又难消。吾只知顺天应人,辨识顺逆之道。哪来的烦恼虚妄!” 鸿蒙一笑:“道友瞧得通透。镇元道兄又当如何?”镇元子一笑:“神气精三药,举世没人知。气随精化,镇常神逐气无归。心地不明天巧,业识更缠地网,背却上天梯。今古多豪杰,生死醉如泥。树头珠,潭底日,显金机。两般识破,性命更何疑。活捉金精入木,炼就当初真一,方表丈夫儿。信取玄中趣,端的世间稀。天地至道之间,自有本心灵识之意。天道不言,焉得自苦?气数气数,在己而不在天。福祸无门,惟人自召而已。”鸿蒙大笑:“两位道友好大的心胸!却是贫道矫情了。” 鲲鹏便问:“云中子、西方三个有圣人撑腰,任其离去倒也罢了。那冥河老祖欺人太甚,道友为何不将他杀了?”鸿蒙似笑非笑瞧他一眼,妖师立时会意,悻悻道:“你莫笑我明哲保身,如今却出来撺掇,实是劫数在身,不得已而为之。”鸿蒙点头:“妖师深谙保身避祸之道,却也无可厚非。贫道绝不敢耻笑。那冥河老祖与我深有渊源,日后还有借重之处。我用诛仙剑阵将他血神一半道行毁去,又将他十万修罗战士击杀当场,可谓因果了了。因此不为己甚,任其来去。”镇元道:“那玉清圣人却为何在半路下手截杀?”鸿蒙道:“为了云中子。他乃红云转劫之身,轮回岛一战,名是夺取混沌钟,实则欲与我等了断因果。贫道先前任他胡为,不加还手,便是为此。此战之后,他与贫道、妖师之因果消散,只剩一个冥河,因是红云真灵吃修罗魔族灭杀,因果牵缠最大,圣人亲自出手,斩杀了他一尊血神化身。以身代命,替他了断。高明啊高明,云中子心无旁骛,回山之后当一意潜修,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鲲鹏奇道:“既是圣人出手,为何还要留他一命,只灭杀一尊化身而已?”鸿蒙道:“圣人之道,便如天数,总要留一丝余地,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其理亦然。那冥河有善尸化身化作幽冥黄泉,打通地府十八层地狱,使其风水轮转,生生不绝,有绝大功德。圣人行事依凭天道,冥河有大功德在身,便有大气运,数不当亡。若是强要灭杀,虽于教主无碍,却要报应在门人弟子之身大是不美,不为圣人之道。”镇元子点头:“原来如此。”鲲鹏道:“那冥河失了血神化身,便如猛虎失了爪牙,全无其用,也就不足为患了。”“道友莫要小看冥河,他乃先天神祗,法力无穷,只毁去一尊化身,到底根行极厚,根本未失。不出百年,又可成就一番事业。只是这一番失利,到底还有因果,却非应在我等之身呢!”鸿蒙眉目一挑,往西方极乐方向瞧了一眼,似笑非笑。 三人正自闲谈,忽然天光大开,云翳全无,一位道人跨步而来,清风习习之间,说不出的写意淡雅。三人一愣之间,那道人来势绝快,已然落足岛上,稽首笑道:“贫道多宝道人,奉师命来此,拜见鸿蒙师叔、镇元大仙、鲲鹏妖师。”一开口便将鸿蒙吓了一跳,忙即摇手:“道友切不可如此称呼,我与上清教主虽是平辈论交,却当不得道友一拜,你我只互称道友即可。”说是如此,心下高兴:“我如今也是与通天教主比肩之人了。这多宝甚是晓事,自居晚辈,比那玄都**师玲珑许多。”多宝道人说道:“掌教师尊与师叔平辈论交,晚辈岂可僭越?礼不可废,师叔切勿推却。”鸿蒙道:“道友日后成就极高,贫道不敢托大。再者大道之前,何来尊卑?闻道有先后,达者皆为师。道友不必太谦。”再三分说,只是坚辞不受。 镇元子笑曰:“不知通天圣人遣道友何来?”岔开了话题。多宝道人道:“奉师尊之命,特来取回诛仙四剑。”鸿蒙大笑:“贫道方欲亲上碧游宫道谢,不想道友先来一步。多蒙通天教主慈悲,赐下四柄仙剑助贫道度劫,烦请道友多多拜上,日后有暇,定当亲上碧游宫以还今日之情。”道袖一拂,四柄仙剑铮然飞射,多宝道人将手一指,四剑自然落下,抱在怀中。“师尊来时有言,道友欲行无量功德,不必以此为甚,日后有缘可再相见。师命在身,不敢多耽,告辞了。”向三人作礼,化金光而去。 鲲鹏妖师性子最是好奇,忙问:“道友欲行何样功德,竟连通天教主也如此上心?”鸿蒙笑笑,伸手一挥,自有一处宫室显露,正是无量宫大殿。三人入殿落座,鸿蒙伸手在袍袖中掏摸半响,摸出一块金台。巴掌大小,上有三百六十五根周天星柱,根根不过寸许,娇小玲珑,但多有摧折之处,完好无损者十不存一,正是鸿蒙所炼周天星柱。镇元子与鲲鹏皆不知其意,鸿蒙摩挲此宝,悠然道:“我炼此神柱,取意妖族天庭三百六十五根先天星柱,采先后天精气,地火水风,阴阳五行,颠倒淬炼,又在炉中花费百年时间冶炼,可谓备尝其艰。此宝成后,镇压我轮回岛一脉气运,上应周天,下合地数,一呼一吸之间,天地在我,生死凭意。有那大威力,大因果。但今日布阵之时,为云中子持盘古幡扫破,元气大伤。却也是机缘已尽,该有一劫。鲲鹏道友,你与镇元道兄千里来助,贫道心感大德,无以为报,此宝虽受损毁,到底不伤根本,便赠与道友防身吧。”将周天星柱所化金台递过。 鲲鹏一愣,面色大喜,推却道:“贫道明哲保身,寸功未建,有负雅望,委实当不得如此重宝,还请道友收回。”鸿蒙摇头:“我炼化混沌钟,有此宝在手,其中自成天地,亦有那周天星斗之势,困杀捉放,只在一念之间。此宝如今形同虚设,留也无意。倒是道友要炼河图洛书二宝,乃是先天之物,镇压星斗大阵之至宝,若只将其当做斩尸之用,无异焚琴煮鹤,暴殄天物,岂不可惜。有此宝配合御使,虽不如混沌钟、妖族天庭所炼星阵,到底威力极大,不输先天。贫道一片心意,妖师幸勿推辞。” 妖师见他言下拳拳,也实在爱煞了此宝,口中还道:“那如何使得?”双手却不听使唤,接过金台,瞧也不瞧,径自藏入怀中,似是怕鸿蒙又再反悔一般。鸿蒙哑然失笑,他有混沌钟在手,其中自有星斗大阵,比这等外物小道威力大过不知凡几,此宝如今已是鸡肋一般的物事,送与鲲鹏妖师还可作下一份人情,结好于他,何乐而不为?那是丝毫不心疼的。鲲鹏妖师面皮极厚,又最贪小利,先前为鸿蒙御敌护法,未出全力,所用去的法宝又是鸿蒙所炼,可谓空手套白狼,这时收了人家的宝物,这才觉得不好意思,慨然道:“道友有何吩咐,尽管开口,贫道绝不推辞!” 鸿蒙险些被他气乐,这会儿劫数已过,能有甚事?也不去理他,向镇元大仙道:“道友虚高静远,贫道也拿些些俗物污了大仙法眼。那五颗乾阳霹雳子乃贫道闲来无事,亲手所炼,御敌防身倒还有些用处,便赠与道友吧。”镇元笑道:“蒙道友指点机宜,可得无量功德,已是知足心感,如何再要道友之宝?”鸿蒙淡淡说道:“外物小道,道友何必推却?巫妖一场大战,固然双双灰飞烟灭,但所遗留之事却还不少。两位道友,可曾发觉洪荒之中先天灵气有何变化?”鲲鹏镇元先前一无所觉,吃鸿蒙点破,这才运神用意,细细体味游离于虚空之中,无处不在的一股先天灵气。两人豁然睁眼,都是掩不住一股惊骇之色。 第一百一十三章 昊天登位 天庭开辟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补上昨天的 鲲鹏冷汗直流,道:“这、这……”镇元子面色凝重,喃喃道:“作孽,作孽!”原来两位高人忽然感到先天灵气的浓度比之巫妖决战之前大大稀薄了许多!这先天灵气乃是盘古开天之时,混沌元气所化,可说是天地万物赖以成务成德之基,尤其是修道之人打磨元神、淬炼肉身必备之物,若是一下子化减太多,只怕立时便要乾坤震动,天地大乱!鸿蒙苦笑道:“两位道友可也察觉了么?巫妖之战,洪荒大劫,说到底不过是灵气之劫难耳。巫妖两族繁衍生息,欲谋宏图大展,必需无量之灵气,以供后人修炼之用。但天道至公,先天灵气乃开天自然所生,其数有限,两族皆欲霸占,自然要起争夺。” 镇元子叹息道:“这便是巫妖之劫的根源了。我等修道之人,历尽天劫难数,九死一生,才得正果。只道是天道不仁,不欲我等超凡入圣,设下种种劫难难关,哪知到头来细细思量,哪里来的天劫?皆为**自为而已!”鸿蒙施了一礼:“大仙之言,甚合吾心,受我一拜!”大仙连忙还礼。鸿蒙又道:“巫妖二族为灵气之争,大起杀伐之念,连年争斗,无数众生为其戕害,又贪念而变为业力,如今双双式微而亡,半是天意,一半却是咎由自取了。” “只是天数循环,有一兴必有一衰,而今巫妖应劫,完其因果,下一量劫,便当有另一生灵演绎了。”鲲鹏忙问:“可是那人族?”鸿蒙点头:“然也。那人族乃女娲娘娘掌中所出,一举一动莫不暗合大道周天造化,因此受天道眷顾,乃是无量量劫之主角。”镇元子点头道:“那人族之兴实是天数,只观六位混元圣人皆自人族之中取那功德证道,便可见一斑了。”鸿蒙又道:“气数之迁移流转,乃是天定人为。巫妖失其气运,便有人族取而代之,只是其中还有些些周折,也不去说他。” “巫妖双双应劫,退出洪荒世界,不为主角,却还是留下许多难解之题。”鲲鹏与镇元子忙问端的。鸿蒙道:“那洪荒本是重浊之气化成,铁板一块,但经年大战,尤其最后一次祖巫妖皇身陨之战,将洪荒大地打裂成为无数碎片,连那开天便生,亘古以存之周天星斗也损毁许多,此便是第一桩难题。”鲲鹏沉吟道:“洪荒碎裂,万千生灵没了依凭生息之地,岂非大是不妙?”鸿蒙一笑:“此事我等看来甚是棘手,但镇元道友看来却易如反掌。他有地书在手,身居中央戊土之位,有无量土德在身,只需以地书为基收拢洪荒大地碎片,再次祭炼还原便可。那地书乃是天地胎膜,包裹未成形天道之至宝,此事做来甚是容易,也可得无量功德。” 镇元子躬身施礼:“若非道友提点,焉有镇元今日?请受贫道一拜。”鸿蒙欠身还礼:“道友好说了。这一份功德唯有道友可得,乃是天数,不过假手贫道而已。”鲲鹏心下嘀咕:“原来还有这等算计,可恨鸿蒙这厮也不点破,哪怕分些功德也好!”鸿蒙哪里理他?又道:“一场巫妖决战,天地动乱,非但将洪荒天地打碎,甚而还将许多先天灵气强行打散为后天灵气,但六圣人立教,修道之法广为流传,采气炼丹之辈必不在少,灵气日希,所需愈多,此消彼长,终要酿成祸胎。一场巫妖之战看似洪荒初劫,实则为以后量劫埋下了隐患,如此劫劫相循,怕是无有穷尽了。” 随着六圣立教传道,洪荒之中开启灵智之辈愈多,修气炼丹,所需灵气也就越多,而连年征战,耗费了海量灵气,又有混元圣人吸收灵气以巩固自身修为,如此一来,可供众生修行的灵气也就越少,自然人心浮动,产生劫数,所谓无量量劫实际上便是因为灵气之稀薄而引起的争斗而已,如后世封神之战,昊天上帝之天庭固是缺乏仙神人手,归根到底还是截教之徒太多,每日修行所需的灵气也是太多,将他等阳神斩杀,只余阴神上那封神榜,自可大大延缓天地间先天灵气的消耗,也可起到延缓大劫的作用。以此点观来,截教灭教之祸也就不难明了。毕竟妖教名存实亡,只有一位女娲圣人坐镇,也未立教。人教、阐教更是人烟稀少,那西方教比阐教也好不了多少,不然准提道人也不会憋着要到东土传道了。 镇元子是忠厚长者,听鸿蒙数说历代大劫之根源,面露慈悲之色,叹道:“冤孽!冤孽!”鲲鹏妖师满不在乎,还记着方才鸿蒙许给镇元子的功德,一会儿又想:“你鸿蒙有那造化珠在手,无尽的混沌元气予取予求,摆出一副悲天悯人之色作甚?天地大劫,灵气稀薄,又与你没半分干系!”鸿蒙将二人表情尽收眼底,微微冷笑:“贫道所言不过有感而发,天地劫数乃是造化至理,任圣人法力,也自阻挡不得。只可稍加延缓而已,其中之道稍嫌逆天,我辈不取也。而今这一步大劫总算安然度过,往后又有许多清净岁月了。”妖师道:“不错,又有许多清净岁月,足可将河图洛书炼成,斩作化身,抵御下一次天地大劫了。”镇元子也道:“贫道也将尽力修补洪荒大地,还千万生灵一个生息之所。”鸿蒙点点头:“两位道友却不必忙,眼下还有一事。”鲲鹏叫苦道:“还有一事?你鸿蒙道人的人情当真难还,只为你护法,险些要了我的小命,再有一事,岂不形神俱灭?不干不干!” 鸿蒙大笑:“贫道这一步因果已然了断,往后岁月自是清净,足可练就法力神宝,自保有余。贫道所言乃是欲邀两位道友观礼。”顿了一顿,“三年之后,三十三天之上,当有天庭重建,有天帝王母登位,请两位一观。”两人一惊,镇元子道:“巫妖刚刚应劫,便要立下新的天庭么?”鸿蒙道:“天地不可一日无君,否则必是三界大乱。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奉道祖法旨,登极九五,统领乾坤,乃是天数,自然越快越好。”鲲鹏忍不住挖苦道:“你倒是好了!有天帝王母做靠山,往后谁还敢惹你!”鸿蒙苦笑:“道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这靠山却还要我出手扶顾呢!”鲲鹏还要再问,鸿蒙避而不答,只道:“三载之后,三十三天之上,有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与西华至妙洞阴极尊瑶池金母登基,察御乾坤,道友莫忘了!”鲲鹏与镇元连道:“不敢不敢!”话已至此,当是尽兴而归,当下两位大仙与鸿蒙道人拱手作别,驾金光祥云,各自回转去了。 鸿蒙送到殿外,唤来徒儿林奇,吩咐他道:“徒儿,此一战将我轮回岛上无数先天禁制尽数焚毁攻破,不可再用,你我师徒还要辛苦些时日,将之祭炼还原,才好安心修持。”林奇笑道:“老爷怎不知如今一座岛上唯有我师徒二人,实在冷清了些,何不再寻些门人弟子,壮壮门面也好!”鸿蒙道:“你懂什么!此番炼化混沌钟看似有惊无险,若非我施展手段将一干劫运用那十万大妖替代过去,焉有你我师徒之清净!如今大劫已过,万万不可胡来,正应龙潜于渊,深自潜藏谨守而已,怎可再寻门人,徒惹是非?不过你也不必烦恼门庭冷清,只等大天尊开过天庭,天地气数再长,为师便要入世度化守岛灵兽了。”林奇喜道:“原来师傅早有预见,害弟子空担心一场。”当下师徒二人齐心合力,将岛上一应山景花色尽数还原,鸿蒙又念动法诀,拘出六丁六甲、揭谛之神,将岛上山石花木按周天之数重新摆设,又按先后天颠倒五行之法,补全岛上损毁禁制,忙活了将近一年,才告大成。 鸿蒙当即吩咐弟子看守洞府,自己则乘云踏雾,往三十三天之上而去,却是寻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商议重立天庭之事。眼下巫妖皆灭,宇内靖平,全无大事。正是大劫过后,百废待兴,一盈一虚,一消一长之间,自有无穷气数生成。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两个秉承道祖法旨筹立天庭,此天庭与妖族之彼天庭不同,妖族之天庭以先天妖神为主,只掌周天三十六十度,不理洪荒大地之事。昊天所立天庭乃是以仙神为主,不问巫妖人凡出身,只需修为足够,德行满足,便可上天为官,成就一番仙业。新立天庭建于三十三天之上,囊括万总。那三十三天乃是道祖所立,每一块皆自成天地,广大无伦,分为太皇黄曾天、太明玉完天、清明何童天、玄胎平育天、元明文举天、七曜摩夷天、虚无越衡天、太极蒙翳天、赤明和阳天、玄明恭华天、耀明宗飘天、竺落皇笳天、虚明堂曜天、观明端靖天、玄明恭庆天、太焕极瑶天、元载孔升天、太安皇崖天、显定极风天、始黄孝芒天、太黄翁重天、无思江由天、上揲阮乐天、无极昙誓天、皓庭霄度天、渊通元洞天、翰宠妙成天、秀乐禁上天、无上常融天、玉隆腾胜天、龙变梵度天、平育贾奕天、太清境大赤天、上清境禹余天、玉清境清微天。 要上三十三天,自洪荒大地拔地飞升,还需历经雷火层与罡风层两处天然屏障,才可上达天庭,到达第一重天太皇皇曾天。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转世修为多年,积蓄无穷法力,又施展手段将洪荒之中大小仙神一一收服,树立了无上的权威,如今巫妖俱亡,再无障碍,一对夫妻都是雄心勃勃,要做出一番事业。鸿蒙到了三十三天之上,远望穹苍,四面仙云飘荡,一座座庞大无比的宫殿矗立其上,如龙蛇蜿蜒,直直通过三十三天,将三十三层天界宝地连在一处。入了南天门,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凌霄宝殿,当真白玉为栏,珍珠铺地,仙气腾腾,五光十色,耀人眼目。鸿蒙一笑:“看来这许多年昊天夫妇也未闲着,居然早将宫室宝殿炼制完成,只等开天大典,便可取出应用。”鸿蒙也不去管,用手一拍,头顶现了混沌钟,幽幽钟鸣之中,昂然迈步,入了大殿。 且不说他与昊天夫妇如何商量重立天庭的大计,昊天夫妇驱遣天神神将,往洪荒各处发散请柬,言明三载之后当有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奉道祖之命,敕立天庭,节制三界六道大小仙神人鬼。统领过去现在未来种种之事。洪荒之中大能之辈莫不接到请柬,只等三年之后往三十三天之上观礼。 时光荏苒,转瞬之间三载已过,且说二月初十这一日正是天庭建立,天帝登基,洪荒之中大小仙神俱都来贺,道祖亲命,谁敢有异议,就连巫妖大战中幸存下来的先天妖神都来了不少,众仙家过雷火层、罡风层,来至离恨天界南天门外,但见祥云幽幽,仙鹤长鸣,门额高广,气象恢宏,说不出的仙家气派,天帝尊威。都自凛然惊佩。自有把守仙将仙兵引宾客入那凌霄宝殿之中,观摩开天大典。 那凌霄宝殿之中,方圆广阔,有无数仙将职守,众仙神入内,只见正中九龙宝座与九凤宝座之上,端坐有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珠帘垂下,龙袍俨然,只有无穷的威严气派,哪里是当年紫霄宫中侍候道祖之小道童可比的?洪荒之中的小仙小神自不必说,那六位混元圣人虽未亲来,也自遣门下弟子观礼。太清天玄都玉京八景宫中来了玄都**师,昆仑山玉虚宫中来了南极仙翁、清微教主太乙真人、云中子三个,上清天碧游宫中来了多宝道人、无当圣母、金灵圣母三个,娲皇宫中来了彩凤仙子、玉竹仙子,西方教圣人座下来了毗舍婆、毗婆尸、尸弃三位尊者。阵容好大,可谓空前绝后。 有太白金星出列,手捧皇榜御旨,先向玉帝王母拜了三拜,打开来高声宣读:“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敕:自开天辟地至今,百万岁月有余,有巫妖二族不肖,不敬天道不依轮回,好勇斗狠,戕害生灵,终至业力自招,因果已现,时天降大劫,双双灰飞烟灭。当此之时,有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与西华至妙洞阴极尊瑶池金母奉鸿钧道祖敕命,登极至尊,再立天庭,统御三界六道,以顺天地至道。众仙真当自惕省,谨守真藏,修德行以顺天地,立清净以合大道,各修正果,以证大道。尔其钦哉!众仙真,大礼参拜天地至尊!”众仙真领命,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有昊天上帝双手平抬,朗声说道:“众位爱卿免礼平身。”语音雄浑,显露出无尽威严。 太白金星也随众人跪拜起身,顿了一顿,又高声道:“请南极真君长生大帝登基!”有南极仙翁走出,先拜玉帝王母,后升宝座落座,只在大天尊之下,群仙又自叩首见礼。这一次却是比大天尊登位时隆重了许多,只因那南极仙翁乃是玉清圣人元始天尊的开山大弟子,圣人之威势可谓是深入人心,连带南极仙翁的地位也自水涨船高。玉帝珠帘之后的颜面有些阴沉,微微哼了一声。王母娘娘一笑,拍了拍玉帝之手,两人相视一眼,都自无语。太白金星又道:“请东极青华大帝太乙救苦天尊登临帝位!”有太乙真人清微教主落座东极帝君宝座,又是一番叩首跪拜。那帝尊面色慈悲,缓缓说道:“我奉师命,统摄东极青帝大位,不敢有丝毫懈怠。吾成道之时曾有大愿,靖平地府,掌理轮回,今日当自完誓。”伸手一拍顶门,冲出一股清气,结成一朵白色莲花,有三个花骨朵迎风摇曳不定,其中左边一个忽然裂开,从中依次走出十位道人,向天尊施礼。 天尊欠身还礼,用手往下界一指,喝一声:“开!”下界亿万里阴山鬼国之地忽然开裂,露出其中无尽之深渊,隐隐可见地狱轮回之运转。十位道人大袖翩翩,往那地府之中走去,眨眼不见。却是天尊以**力斩出善尸化身,化为十位幽冥神王化身,掌管地狱轮回,立那无量功德。计有:东方玉宝皇上天尊化冥府一殿泰素妙广真君秉广大王,神居玄冥宫。 南方玄真万福天尊化冥府二殿阴德定休真君楚江大王,神居昔明宫,。 西方太妙至极天尊化冥府三殿洞明昔静真君宋帝大王,神居纠集宫。 北方玄上玉宸天尊化冥府四殿玄德五灵真君伍官大王,神居太和宫。 东北方度仙上圣天尊化冥府五殿最胜耀灵真君阎罗大王,神居纠纶宫。 东南方好生度命天尊化冥府六殿宝肃昭成真君卞城大王,神居明晨宫。 西南方太灵虚皇天尊化冥府七殿等观明理真君泰山大王,神居神华宫。 西北方无量太华天尊化冥府八殿飞魔衍庆真君都市大王,神居碧真宫。 上方玉虚明皇天尊化冥府九殿无上正度真君平等大王,神居七非宫。 下方真皇洞神天尊化冥府十殿五华威灵真君轮转大王,神居肃英宫。 众仙又自叩拜,齐声称颂:“善哉善哉!功德无量太乙救苦天尊!循声救苦大天尊!十方轮转圣王幽冥圣皇天尊!”这太乙真人亦为元始天尊之徒,后世哪吒之师,修成金仙之体,无劫无量,法力极高,乃是阐教之中根性极深之辈,几不在云中子之下。鸿蒙所来的后世之中便有传说他以大慈悲之心,化身十位幽冥圣王,掌管轮回地狱,定下三界纲统。当年鸿蒙立轮回之时,建了十座神王府邸,又收服十位鬼王看管,便是为此。今日重立天庭之会,乃是三界之间头等的大事,也不知那三十三天之外六位至高圣人如何商议的,道家洞天六御之中,阐教居然占了两御之多。至于封神之战中,被册封为勾陈大帝的雷震子亦为云中子之徒,也是阐教的出身,也不去说他。 道家之中本就有六御之说,统御万天之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统御万雷之勾陈上宫天皇大帝、统御万星之中天紫微北极大帝、统御万类之东极青华大帝、统御万灵之南极长生大帝、统御万地的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祗。各有其职,各有其司,其中当以昊天金阙大天尊为首,其余次之。如今六御之中阐教就占了两位,可见其势之大,这其中太清圣人有否暗助,却是不可明言了。 太乙真人斩去善尸,化为十尊幽冥圣王,掌管地狱轮回,至此鸿蒙道人一尊恶尸化身轮回道人可谓功德圆满,鸿蒙早有预料,当日轮回岛一战之后便未遣他回转地府,而是直接回归己身,便是为此。太白金星又道:“敕封地狱轮回后土娘娘为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祗,众仙真,叩首跪拜!”那一尊后土皇地祗的宝座却是空着的,只因后土娘娘化身轮回,真灵与地狱相合,不得复出,那一纸封敕飘飘荡荡落入地府之中,离恨天界之上传来一阵轻柔飘渺之声:“后土多谢大天尊!”众仙真又朝地府跪拜叩首,齐颂:“善哉善哉!功德无量至善后土娘娘!至高无上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祗!” 至此六御之中已有四御归位,太白金星又自高声唱礼道:“有请统御万星之中天紫微北极大帝登基帝位!”群仙不由愕然,纷纷交头接耳,猜测这一位天帝至尊究竟会是何人?多宝道人与金灵圣母等也自皱眉:“六御之中阐教已然占了两御,若是这紫微大帝的宝座也被阐教夺取,只怕大大不妙!”云中子也大皱其眉:“老师言道我阐教气运有那盘古幡镇压,绵绵悠长,引而不发,但今日已有两尊天帝之位落入囊中,若是另一尊再为阐教之人,怕是要招天妒,还要受截教、西方教之仇视,大是不美!”众人正自议论,太白金星又道:“请紫微大帝天尊登临帝位!” 第一百一十四章 周天星帝 紫薇至尊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忽听一声长笑,有鸿蒙道人排众而出,将身一抖,已换了一身帝王袍士,但见他一袭九蟒龙袍裹身,上绣周天星斗、十二元辰、二十四气,仙光迸射,紫气蒸腾,有那帝王之姿,日月之辉。说不尽的皎皎明秀之表,道不完的漠漠神仙之风!好鸿蒙,头戴帝冠,身着帝袍,先与昊天上帝、瑶池金母施礼,又与南极仙翁、太乙真人两位作礼,昂然落座九龙神辇之上,气度恢宏,仪表威壮。这便是当日昊天上帝借宝助他度劫所提的条件,要鸿蒙身入天庭,担任一御之至尊。表面上瞧来乃是风光无限之事,但自后世而来的鸿蒙却看得通透,这位昊天上帝、玉皇至尊实在过得太也窝囊,受三清节制不说,随随便便一个小妖小怪便感藐视天庭威严,不尊皇命,如后世孙猴子大闹天宫一节,便使天庭的威信降到了极点,末了还不得不请释迦佛祖出手镇压,这其中固然有诸圣之算计,但天庭孱弱,无可用之将,却是可见一斑。 鸿蒙思量再三,终究还是答应了昊天上帝,出任一御之至尊。那天庭虽则势弱,却担了一个天地正统的名声,办起事来也是好听,等闲之人若无圣人教主那等靠山,绝不敢公然与天庭作对,毕竟天庭所代表的还是道祖亲封天地至尊的威严。鸿蒙有混沌钟在手,此钟内中自成天地,有周天星斗大阵为用,正可担当紫薇大帝之位。那紫微大帝乃是六御之中仅次于玉皇上帝的帝君,地位还在其他四御之上,协助玉皇执掌天经地纬、日月星辰、四时气候,正合混沌钟之先天妙用。至于后世传说紫薇大帝乃是由西岐圣君文王姬昌长子伯邑考死后封神而成,却不在鸿蒙考虑范围之内了。 鸿蒙初登大宝,与玉帝、青帝、长生大帝、后土娘娘等平起平坐,满面微笑,望向殿内众仙真。太白金星道:“众仙真,大礼参拜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当先跪倒叩头。那殿内仙真已知鸿蒙底细,乃是东海轮回岛之主,法力广大,又与三清道祖互称道友,也无甚反感,依旧叩拜齐颂:“礼敬功德无量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唯有玄都**师、云中子、多宝道人、西方三尊者立而不拜,他等乃是圣人门徒,天生便高人一等,自是无需。一旁羡煞了鲲鹏妖师,拉着镇元子悄悄说道:“你看鸿蒙那厮,悄没声响居然坐上了天帝至尊的宝座,论此威风,也不比帝俊太一差上分毫!”镇元子苦笑:“道友可是艳羡么?据贫道所知,鸿蒙道友为了这尊帝位,却是许下了玉皇大帝不少好处呢!”鲲鹏撇嘴道:“为了这尊帝位,些许好处许人又算得了什么!”镇元子低声道:“怕就怕日后不易归还,反受其乱。还是不如贫道那五庄观中,静诵黄庭,闲品仙果来的逍遥自在!” 当下六御之中有五御归位,玉帝又颁圣旨,分封天庭诸仙,此时天庭方自建立,全无封神之战后那等赫赫之阵,堂堂之兵,缺兵少将到了极点,说是分封仙人,也不过是些下界修炼有成的地仙,外功圆满,投靠玉帝王母,一纸皇诰加身,立成天仙位业,也无出众的人才。太白金星又将圣旨诵读一遍,有那封诰之仙便上前叩谢天恩。不一会儿分封已毕,也不过数十位仙人受了官爵而已,各自退下。其中便有那后羿遗孀嫦娥仙子,一并封为太阴圣母元君,自是上前谢过玉帝与三位天帝。鸿蒙当年于后羿射日之时,派遣善尸化身凌云子将她救出,带往太阴星上,又传授了一篇太阴炼神之法,命她看守太阴星宫,镇守太阴桂树之气运,实是顺应天意行事,其中因果玄妙自不待言。 太白金星高声唱礼道:“众仙神各自归位,礼成!”众仙真再拜叩首,齐颂道:“礼敬开天辟地至高无上盘古天王,至高无上天道圣人鸿钧老祖,礼敬混元大罗金仙三清圣人教主,礼敬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大天尊,礼敬中天紫微北极大帝,礼敬东极青华大帝,礼敬南极长生大帝,礼敬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祗。”叩拜礼敬已毕,便有天降功德,各自归入周天大帝,周天星神之身。建立天庭,统御天地人三界六道万物众生,乃是无量量之功德气运,比之那后土舍身化为轮回地府也丝毫不遑多让,只在盘古开天功德之下,这一份功德若是落在一人身上,足可使一位凡人直接以功德证道,成就混元无极圣人果位,只可惜便是太过分散,分别落入周天天帝与群神身上,还有大部分隐而未发,只等日后封神之战结束,周天星神尽数归位,补全周天星斗之势才会降临于周天星斗之神身上。 那玉帝与王母乃是统御周天之上神,万物之灵首,所得功德也是最大,其余五御大帝次之,各有一番无量之统御功德加于其身。鸿蒙得了周天星帝中天紫薇大帝之职,所得功德也只在玉帝王母之下,比其他四御还要多了几分,见有那无形无色之玄黄之气涌来,顶门大开,一片混沌仙云之上,生着一株五色妙树,枝叶婆娑摇曳之间,说不出的翠嫩可爱,树上挂一面大旗,猎猎风声之下,有无数水波符文招展,树顶悬着一颗造化宝珠,灰蒙古朴,仿佛是道。又有古钟清鸣,悠扬闲缓之间,古韵天成,自有一番趣味,正是开天之宝混沌钟,那混沌元气所化灵池之中又有万朵金花游弋纵横,金花之上托着三朵白色仙莲,朵朵皆有水缸大小,清光蒙蒙,莫可名状。那统御功德,玄黄之气注入莲池之中,连个水花也不打,径自无踪。 鸿蒙道人、紫薇大帝收了功德玄黄之气,面色宁谧,也无甚异状,缓缓敛去诸般宝物元气,复归寂然。他使这一招也是逼不得已,诸天仙神之间,虽曾听闻轮回岛大名,到底不甚了了,轮回岛一战也未传遍三界,世人不识周天星帝、紫薇至尊之尊严,对他出任六御帝位颇有微词者大有人在,鸿蒙自炼混沌钟,将其中所含周天大阵细细参习,又自东皇太一之处偷学了许多大阵微妙,虽仍未融会贯通,却已懂了七成,这时将自身法宝法力毫无保留的显现出来,便是要堵住悠悠之口,本尊这位紫薇星帝可不是花瓶摆设,乃是有真功夫真法力的。 果然鸿蒙所修法力所化的种种异象一处,天庭群神众仙莫不倒吸一口冷气,皆想:“这位紫薇大帝名不见经传,只知乃是得道开天之前,听道紫霄宫中的大能,不料法力竟是如此深厚,怪道能与圣人比肩,互称道友。”云中子与燃灯道人则是不然,两人都自惕省:“这厮炼化混沌钟之后,道行法力又是大增,日后更难对付!”西方三尊者却是暗思:“这位紫薇大帝,鸿蒙道人法力也当真高强,又有至宝在身,如何应付还要请教主示下才好。”毗婆尸尊者上前一步,再拜说道:“紫薇大帝,贫道有礼了。当日大帝立轮回之时,曾有言道阴山方圆亿万里之中,可有一块宝地归我西方教所有,我教当可选派大德之士,驻锡其上,宣讲我西方教**,也好使往生之阴神鬼魄听闻**,向往我西方大教,不知可当真么?” 此言一出,登时群情耸动,三清门下如玄都、云中子、多宝等人尽皆看向鸿蒙道人,只听他如何回应。那大帝微微一笑,说道:“既是当日有言,自是当真。西方教可选派大德之士入驻其中,此事两位教主自有安排,也无需道友费神。”那尊者大喜,当下谢恩而退。云中子等人面色难看:“这厮真以为自己是天皇大帝,居然胡乱许人以承!若要西方教在那地府立下根基,投胎之人尽数听闻西方之法,对那西方向往,何人还来信奉我等三清道门正宗?”正要出言阻止,一旁玄都**师忽而笑道:“三位道友却是好一番慈悲心肠,欲使投胎之鬼魂向往正道**,早期脱解。只是那阴山一处,毗邻血海,如今阿修罗一族出世,乃是秉承天运,冥河老祖早已视地府为己私之物,道友要在地府传道,怕是第一个要过冥河阿修罗这一关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炼化东皇真灵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云中子等人听罢,舒了口气:“不错不错,那冥河老祖法力高强,盘踞地府不知多少岁月,又有阿修罗族兵精将广,极难收服。西方教若要传道,只怕第一个站出来阻止的便是冥河一脉,西方教人才极少,若非两个教主出手,绝难与冥河匹敌。但若接引准提出手,我三清圣人便有借口出手,一样坏了他的好事!”那冥河老祖轮回岛一战,先是被鸿蒙算计,吃了大亏,好容易耗费元气破开周天大阵逃出,又吃圣人亲自出手为弟子了断因果,将他一尊血神化身生生击灭,失了面皮,还大伤了元气,无颜来观这开天大典,窝在血海之中,一面卧薪尝胆修复血神化身,一面抓紧时间训练新生之阿修罗战士,希图独霸洪荒世界。巫妖大战连年,洪荒生灵死伤无数,地府冤魂厉鬼可谓爆满,一面为人族之崛起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一面也为阿修罗这等好杀斗勇之辈提供了大量新鲜血液,短短三载之间,阿修罗族又有百万族人出世,可谓盛况空前。冥河老祖志得意满,也就见怪不怪了。 三位尊者面色也自难看起来,毗舍婆尊者强笑道:“只需有大帝一句许诺,冥河之事,我等回复两位教主之后,自有定夺。”玄都大师法一句戏言便使三位尊者心情一下跌入谷底,都是垂头丧气。那**师微微一笑,上前见礼说道:“启禀大天尊,贫道受太清圣人人教教主之命,有本上奏。当日巫妖二族应劫,妖皇祖巫双双身陨,还有许多残余之徒,邀天之幸,逃过一难。妖族先天妖神要么投入女娲圣人宫中,要么寄身妖师门下,再有隐于洪荒大地之上,不复得闻。唯有巫族余孽,不服教化,不入轮回,藐视天威,请大天尊降诏,派天兵天将加以讨伐,也好大张天庭威严。” 玄都**师乃是太清圣人唯一传人,所发之论必是太清圣人授意,这一番话说出口,由不得在场之人不加意寻思圣人此举究竟是何意。昊天大帝眉头一挑,与王母对望一眼,又向紫薇大帝看去,意在征询其意。鸿蒙道人微微冷笑,心里雪亮:“巫妖二族应劫,人族便为洪荒主角。唯有人族大兴,诸位圣人才可实现当日证道之时对天道之诺,教化人族,取那后天教化功德,自身法力修为也可再上层楼。第一步自然要为人族扫清障碍,那妖族之辈大多归隐,或是投入女娲鲲鹏门下,不复为患。只有巫族余孽之徒,没了祖巫管束,无法无天,自是要拿他等开刀。太清圣人打得好算盘,灭杀巫族余孽,自己还不欲出手,却要借着天庭正统这一块招牌,哼哼,岂能让你如愿!” 玉皇大帝不望东极青帝、南极长生大帝,却寻鸿蒙道人商议,只因那两位天尊乃是阐教出身,受玉清圣人掌阐教之鼻祖元始天尊符诏,统御周天,与那人教太清圣人穿的一条裤子,问也无用,唯有鸿蒙道人这位新晋的紫薇大帝,自身法力广博,又有轮回岛作为根基,手段高强,心思毒辣,非但不看六位圣人脸色行事,还要大胆算计圣人,与教主较劲,正是可以倚重之人。 那大帝一笑,与玉帝耳语几句。玉帝点头,正容道:“玄都**师之言,甚合朕意。那巫族余孽既是不复天命,不受教化,自要加以讨伐才是。此事朕已有分教,便请东华大帝与长生大帝两位酌情商议,遣教下有能弟子加以平定便是。”不待两位帝尊出言,又道:“今日朕初登大宝,众仙真来贺。御妻有一株蟠桃宝树,得自道祖,所结蟠桃味美异常,特请众仙真一品,我等君臣同乐可好?随朕往那瑶池宝阁之中,做一个‘蟠桃盛会’!”与王母娘娘当先移驾瑶池而去。紫薇大帝也自起身相随,临去之时似笑非笑瞟了玄都一眼。 那**师本奉太清圣人之命,借那天庭大义的名头出兵绞杀巫人余孽,也好为人族繁衍生息开辟一条道路,自身也不染杀劫,岂不是好?哪知鸿蒙道人奸猾之极,一来二去,竟又将皮球踢回了自己脚下,连带又将阐教众金仙牵连进去,不由得面皮发紫,末了忽而一笑:“好个鸿蒙道人,紫薇大帝,当真不凡!”也不看阐教诸仙,也随去了瑶池。 众仙真簇簇拥拥,齐往瑶池宝阁赴会。唯有东极大帝与南极大帝两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云中子上前一步,低声道:“兹事体大,我等不可擅专,玉帝有言在先,不好辩驳,且等大会之后,会玉虚宫参拜老师,再有法旨。”三人商议一阵,齐齐起身往宝阁去了。那蟠桃之树乃是天地精粹,混沌的灵根,被鸿钧道祖到手,传与王母娘娘,镇压天庭天宫气运。王母将之种在蟠桃园中,此宝当真灵验,怎见得:根分三千六百株:头前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中间一千二百株,层花甘实,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缃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真乃举世无双,不亚镇元大仙之人参果树草还丹。 且说众仙家径往瑶池宝阁,王母命那仙女力士采来蟠桃仙果,摆开玉液琼浆,香醪佳酿,宴请众仙。当真是:琼香缭绕,瑞霭缤纷,瑶台铺彩结,宝阁散氤氲。凤翥鸾腾形缥缈,金花玉萼影浮沉。上排着九凤丹霞扆,八宝紫霓墩。五彩描金桌,千花碧玉盆。桌上有龙肝和凤髓,熊掌与猩唇。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色色新。众仙吃喝玩耍何止一日,宴散席终,各自回归洞府养真修道。那云中子阐教之士与西方三位尊者各有心事,哪里吃咽得下?宴会一散,匆匆回山,礼敬各自教主,问听机宜去了。 鸿蒙用罢酒宴,忽而想起前世《西游记》中一则典故,摇头自嘲道:“蟠桃佳会已开,可惜无有孙猴子大闹天宫,未免失了许多光彩。”待得众仙散去,玉帝命人请鸿蒙往披香殿议事,不提鸿蒙与玉帝王母暗中商议如何。三日之后,鸿蒙骑了林奇返回轮回岛,到得岛上,鸿蒙取出两枚蟠桃赏了给徒弟,把林奇乐的屁股都翘上了天。鸿蒙吩咐他道:“为师要闭关练法,你好生看守洞府,若无大事,不可惊动为师。”林奇奇道:“师傅上次闭关炼化混沌钟,险些一座宝岛化为灰烬,这一次又要闭关,岛上只有我一个,不干不干!”鸿蒙笑骂道:“上次炼宝,有镇元子与鲲鹏妖师相助,有惊无险,这一次为师要彻底炼化太一真灵,吸取其中妖族秘辛与修道经验,更是非同小可。只是如今我轮回岛一脉气运大涨,只等人皇出世,还要辅佐正道,一切魑魅魍魉尽皆避退,你怕什么!”夹头夹脑骂了他一顿,走入大殿,将手一挥,两扇大门轰然闭合。门下一片烟霞闪现明灭,却是无数禁法发动,将整座大殿禁制。林奇摸摸脑袋,嘟囔道:“还说什么气运正旺,如今岛上只剩我师徒两个,连个洒水打扫服侍的童子也没有,当真凄凉不过。气数旺盛?气数旺盛怎会弄得孤家寡人一个!”数说师傅一顿,喜滋滋捧了两枚蟠桃,躲到后殿享用去了。 鸿蒙盘膝坐定,将袍袖一挥,空荡荡的大殿之中登时立起一尊大鼎,有一人高下,云纹神咒闪现,周身刻满日月星辰,草木灵兽,与人一种朴实拙重之感,正是先天至宝乾坤鼎。鸿蒙伸手一指,袖口之中飞出一团星光,弹丸大小,有三百六十五颗星斗缠绕,其中所困正是东皇太一的元神真灵。鼎盖自开,那元神投入鼎中不见。鸿蒙手掐法诀,口中颂持神咒,那宝鼎凌空而起,缓缓周转,内里如潮之生,如浪扑堤,沙沙响个不绝。那太一被祖巫自毁真灵一爆,打散了肉身,托庇于混沌钟中,又被鸿蒙道人一剑劈成重伤,早已真灵涣散,不成样子,吃鸿蒙以周天星力禁锢,半点法力神通也施展不出,乖乖送入乾坤鼎中熬炼。只可怜堂堂万妖之皇,周天星帝,末了却为星力所困,成了别人刀俎之下的鱼肉,天道循环,殊为可叹。“太一道友你莫怪贫道心狠手毒,抹杀你在这世上最后一点印记,若不将你真灵炼化,取得周天星斗大阵催动之法,还有那妖族之皇三足金乌以太阳真火练就金身的秘诀,日后贫道也要有大劫临身,逃脱不得。”鸿蒙双手交叠,置于脐下,双目似闭非闭,只留一线神光,状如老僧入定一般,全力全心炼化禁锢的东皇真灵。 第一百一十六章 金仙杀巫族 地藏成正果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且说云中子与燃灯道人、东极青华大帝、南极长生大帝四位阐教弟子弟子回转昆仑山,拜见掌教圣人,备言其事,将玄都**师提议天庭派兵追杀残余巫人余孽,被紫薇大帝从中作梗,玉帝顺手将此事踢给阐教之事禀明。云中子道:“此事该当如何处置,还请老师示下。”圣人端坐云床,微微一笑,说道:“此事乃是玄都洞八景宫中掌教大老爷所定,既是天帝交由你等,自可便宜行事。只是那巫人大部随祖巫应劫,余下之辈气数正旺,数中不该毁于我教之手,尔等只震慑他等一番便了。”燃灯道人问道:“敢问掌教师尊,那巫族余孽之气数当亡于何人之手?”圣人道:“此一量劫人族当为主角,演绎杀伐离合。只待人族圣皇之出,便可一统人教。尔等届时也可行那度化教化之事。此事太清大师兄早有谋算,日后自知。”四位真人都自点头,圣人之言,无非是说巫族残余之气数要亡于人族之手,人族圣皇将出,他等还可行一教化功德,借此脱去许多劫数。当下计议已定,由云中子与燃灯道人两个率领阐教金仙如清虚道德天尊、灵宝**师之类,追杀巫人余孽。太乙真人与南极仙翁因是天庭大帝,不可轻动,便留在玉虚宫中,听**旨。 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西方教之中,那三位尊者回到西方极乐,急匆匆来见两位教主,禀明诸事。两位圣人端坐莲台,万道豪光大放,先自对望一眼。准提道人一摆七宝妙树,笑道:“此事吾已知矣。鸿蒙那厮奸猾,将此事借玉帝之手,推给了阐教金仙,此乃老君之算计,元始必会应允。那巫族残余之流气数不尽,不该灭于阐教之手,即便有那金仙追杀,也只是徒劳无功,无伤大雅而已,殊不足道。只是那紫薇大帝所言,地府之事,却是棘手。”接引道人道:“地府之中,必得选派能手弟子前去镇服,才可使往生幽魂心向往西方教大道,广大教门。”准提点头道:“不错,此事正可打击东土三清道门,发扬光大我西方教之**。我早有算计。”吩咐水火童子道:“将地藏尊者请来。”童子领命而去。 少顷接引一位尊者来至教主驾前,但见他身高丈二,头戴宝冠,身披天衣,璎珞垂饰,面容疾苦,仿佛有那大慈悲,正是后世所称“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的地藏尊者,此时佛教未立,也无菩萨也无佛,因此只称尊者,未得加持大职正果。那尊者一手提幡幢宝珠,一手持七色莲花,径来教主座下见过。又与毗尸婆等三位尊者见礼。三位尊者大奇,准提笑曰:“汝等不识他之面目,且听吾道来。他本为婆罗门女,只因前世之母信奉邪行,不敬大道,死后魂神堕在无间地狱”。婆罗门女知母在地狱受苦,遂变卖家宅,献钱财供养真如。后受天神指引,梦游地狱,见鬼王无毒,求得母亲得脱地狱,婆罗门女醒来方知梦游,便自立弘誓愿:‘愿我尽未来劫,应有罪苦众生,广设方便,使令解脱。”’我见他根性猛锐,足可担当重任,便收为弟子,传授**,如今修为圆满,正堪大用!” 三尊者见这位地藏王周身法力澎湃无边,竟已是太乙金仙之顶峰,差一步便可踏入那混元无极大道,虽仍不能证道成圣,到底亦是无劫无量。尸弃尊者问道:“不知教主传授的是何法门?”准提道人道:“宏愿证道之法。”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准提续道:“我与师兄自紫霄宫中听道,悟出各自证道之法,虽乃旁门,自辟蹊径,但自觉无输于三清所传盘古正宗,所谓大道三千,条条皆通混元,强要分说高下正邪,本就失了大道真意。因此决意自立旁门,与三清分庭抗礼,只是当日证道之时未得其用,仅是顺应天数,取那后天教化功德成圣,这些年来我与师兄励精图治,已将各自法门完善,绝无纰漏。” “尔等也不必徒自艳羡,稍时我便与教主依弟子各自根性,量才而授。尔等习此**,自可在短短时日之内,再上层楼,远超三清门下之流,也好为我西方大教争一争气运面皮!”接引道人面无表情,只轻轻点头。他与准提道人这些年来卧薪尝胆,终于将两门证道之法完善,这两处法门取自鸿钧所传大道,却与三清盘古之道大相径庭,别走旁门,另辟蹊径,只是对弟子根基悟性要求极高,稍有不慎,短时虽可提升法力道行,再往后却是不得寸进。但如今诸教争夺气运法宝弟子,已然刻不容缓,却也顾不得了。 只是此法还有一桩,两人虽为西方教之尊教主,但各自取法不同,证道之法大异,教义也渐渐有了些分歧。接引主张独自修炼无上**,先度己后度人,取梦中证道之法,此法若成,便有无边法力,度化传道,当可事半功倍。准提道人却又不然,主张先修其德,度化世人,后积法力神通,一举破碎虚空,合于大道。却是那宏愿斩尸之法使然,只是如今苗头方显,还不甚明了罢了。这也为其后准提道人破门出教,自立大乘佛门埋下了一丝伏笔。 准提道人笑道:“我那宏愿斩却三尸之法虽是取巧之道,但其中精妙自信不输于三清之流。只需法力到达大罗金仙之境,便可以此法斩去尸神,神气空明,自可再将法力修过。只是此法可一而不可再,所发宏愿必要应誓完诺方可,如若不然,非但于修行无益,还要受大道责罚。须得慎之又慎,再者所发之宏愿必得有的放矢,自身愿力能及才可,不然只是一场镜月水花。地藏尊者,如今正有一事要你担待。幽冥境界,乃地之阴司。天有神而地有鬼,阴阳转轮;禽有生而兽有死,反复雌雄。生生化化,孕女成男,此自然之数,不能易也。若能使往生之鬼向往我西方大道,定可压过三清道门一头,成就我教之万年气运。故幽冥阴司之事,乃我教生死存亡之重,你可愿教化众生度脱沉沦于地狱、饿鬼、畜生、阿修罗、人、天诸道之众生?” 那尊者微微而笑,说不出的慈悲妙相:“度化幽冥之鬼,使之心向大道,乃是无量之功德,弟子愿发大宏愿,完此善果!”准提道人欣慰点头:“既如此,不枉为师传授一场。罢了,那冥河老祖法力通神,你若镇压地府,必要与他做过一场,为师再助你一臂之力便了!”起身离座,以手摩地藏之顶,放光万寻,照地藏身。 那尊者登时头放宝光,足下涌莲,周身白虹围绕,当即发大宏愿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皆度,方证菩提!”此言方落,立时天降祥瑞,有玄黄功德之气于冥冥之中生就,灌注地藏之顶,成就其无量金身。却是所发宏愿为天道认可,因此有此异象。那地藏尊者借宏愿斩尸之法,又有准提道人无量法力相助,法力本就足够,立刻水到渠成,斩出尸神化身! 第一尊檀陀地藏,“檀陀”是一种人头幢,其形象为左手持人头幢,右手结甘露印,专门救助地狱道众生。 第二尊宝珠地藏,左手持宝珠,右手结甘露印,专门救度饿鬼道。 第三尊宝印地藏,左手持锡杖,右手结如意宝印,专门济度畜生道。 第四尊持地地藏,左手持金刚幢,右手结施无畏印,专门济度阿修罗道。 第五尊除盖障地藏,左手持锡杖,右手结与愿印,为人除掉八苦之盖障,专门济度人道。所谓八苦即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阴盛苦,为苦谛所摄。 第六尊日光地藏,左手持如意珠,右手结说法印,照天人之五衰(天人将死时现五种衰相)而除其苦恼,专门济度天道。 那尊者头顶三花盛放,坐落六尊尸神,正是宏愿之法斩出的善恶尸神,六尊化身起身自莲花之中走下,先拜见两位教主,又与地藏见礼,贺喜道:“恭喜道友大彻大悟!”那地藏面色慈悲,一一还礼,口中道:“同喜同悲!”六位尊者又与几位道友见礼,随即返回地藏体内。那三位尊者合十赞叹:“善哉善哉!礼敬功德无量幽冥教主!慈悲无边地藏王尊者!”自此西方教两位教主善口亲封之幽冥教主地藏王尊者斩却善恶尸神,一举成就无量功德道果。 地藏王尊者成道之时,天有祥瑞,洪晃之中莫不闻见,三清门下有的鄙夷,有的担忧,唯有燃灯道人暗自寻思:“那地藏尊者如何短短时日便成就准圣法力道行?西方教证道之法,果是有独到之处!”轮回岛上,鸿蒙自入定之中醒来,望向西方教一方,见毫光耀于天地,摇头叹息:“地藏菩萨成道,地府从此多事矣!” 第一百一十七章 地藏战魔王 鸿蒙施法力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准提圣人抚掌大笑:“好好好!不意我等门下亦有这等根性弟子,童子,将八宝功德池边谛听牵来。”童子从命,牵来一具怪物,生得独角、犬耳、龙身、虎头、狮尾、麒麟足。准提道:“此物乃洪荒异种,天生异禀,被我降服,若伏在地下,一霎时,将洪荒世界山川社稷、洞天福地之间,蠃虫鳞虫毛虫羽虫昆虫,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可以顾鉴善恶,察听贤愚,法力广大。便送与你代步。”地藏尊者合掌谢了圣恩,将足下六品莲台抛在其背,跨坐而上,又谢过两位教主:“弟子此去,非等尽度幽魂,不得回转,望两位圣师珍重!”将那谛听一拍,立时四足腾云,冉冉去了。 那地藏王尊者往地狱阴司而去,先拜会十殿阎罗天子,东极青华大帝之恶尸化身,那十位阎罗天子不知得了什么法旨,竟对地藏王视而不见,只好生劝勉了几句,便自不管。地藏王菩萨微微冷笑,径往阴山之麓落下莲台宝座,双手结印,喃喃诵经,念的乃是《地藏十轮经》,可度幽冥之鬼,立成极乐胜境。那尊者头顶放射亿万宝光殊色,莫可名状,莫可逼视,照耀阴山方圆万里之途,有那受苦众生为业力牵缠者心慕**而来,往座下听经,时日一久,便自超脱阴司管辖,有了些神通法力。那尊者胸有沟壑,手腕高强,当下将这些阴魂厉鬼以宝光度化,编练成军,成为西方教护法天神神将。 这全是空手套白狼的手段,短短几年时光,便有十万恶鬼来投,悉数收归麾下,成就阴神正果。又有六位地藏王尸神化身,分驻六道之旁,整日诵经不绝,有那生灵魂魄不堪其苦,出声求救,便自飞去救赎拔救。一时之间西方教于那地府阴司立下了根脚,有无尽众生向往**,甘愿投身相随。这样一来,地府之中怨鬼厉魂骤减,不免影响到了阿修罗族生育大计,阿修罗族人全靠一些冥顽不化之鬼入阿修罗魔道转生而来,被地藏王一搅,自是数量大减。四位阿修罗魔王大怒,亲自提兵百万,杀上阴山之麓,要与地藏王见个高下。 那尊者浑然不惧,指挥西方教护法天神与那狰狞凶恶之阿修罗战士战在一处,双方一通好杀!四位阿修罗魔王亲自出手,围攻地藏。那尊者法力高强无比,乃是西方教准提圣人精心栽培之佳弟子,寄予厚望,斩去善恶尸神。任凭四大魔王出尽至宝,用尽法力,依旧奈何不得,还被尊者一人一顿结结实实一通好打,灰头土脸跑回血海,连被抓去的族人都顾不得救。冥河老祖正自闭关,修养血神化身,以期再炼成一尊,听得四个子嗣哭诉,思忖良久道:“如今西方教势大,又得紫薇大帝鸿蒙道人亲口许诺入驻地府,占了天数大义,我等暂不可与之争锋,且忍耐些时日,等到天地大变,为父练法成功,再去寻他晦气!”四位魔王无法,唯有深自收敛,不敢再去惹是生非。 他等不去搅扰地藏王大事,地藏尊者却也不主动进攻冥河血海,只因来时准提教主曾有言道,那冥河老祖法力神通通天彻地,又有地狱大功德在身,若非教主出手,万万奈何不得,一个不好,撕破了面皮,还要鱼死网破,殊为不智,因此也就按捺下来,只是整日度化阴魂,以期早日在地府立下根基,压过东土道门一头。 且说轮回岛之上,无量宫大殿之中,鸿蒙道人催动法力,以乾坤鼎炼化东皇太一之元神真灵,以夺取其中修炼法门,使自身法力再上层楼。那大殿穹顶之上,熠熠生光,仿佛群星辉映,细细望去,皆如一颗颗璀璨星斗一般,每颗有拳头大小,散发如晕光辉。乃是鸿蒙驱遣三尸化身往洪荒星空中搬运破碎的周天星斗残片凝练而成,镶在穹顶之上,摆做一座周天星斗阵势,本是周天星斗残片所化,与周天星力遥相呼应,凝聚星力事半功倍,人处其中修炼,事半功倍,得益不少。“好歹朕也是天庭御封之周天星帝、紫薇至尊,洞府若不弄得气派豪华些,岂不让人看了笑话去!” 娲皇宫一座偏殿之中,妖族皇族六太子如今改名叫作陆压道人正自盘坐虚空之中,头顶光华灼灼,仿佛升起一轮骄阳,其中似有一只三足金乌敛翅抖翎,顾盼生辉。那道人面向太阳星斗,张口一吸,一道肉眼可见,粗有三指太阳真精所化火光自太阳星上飞来,投入其口中。陆压吞咽三口,分九次入腹。那道人一声轻叱,周身忽而燃起熊熊烈焰,引火自燃一般,火苗色作纯白,腾起三丈多高,隐隐可见一丝丝黑色杂质化为忽有,飘散四空,却是借着一丝太阳星纯阳真火炼化体内杂质,纯净元神。那本命元神三足金乌也越发神骏,仰首厉鸣,声震四野。 自从陆压托庇于娲皇宫中,眼睁睁见妖皇东皇应劫身陨,不能有半点作为,这位昔日的妖族太子,纨绔子弟便性格大变,每日沉默寡言,只是一心炼道,以期早成正果,再兴三足金乌妖皇一脉。他将乃父所留一枚元神灵珠炼化,得了其中亿万年修道之经验,补全妖族金乌太阳金身修炼之法,每日吞服六气,采集太阳精元,锤炼肉身元神,法力可谓突飞猛进,短短时日便修到了太乙之仙的境界。又根据其父灵珠所载之法,着实炼制了几件威力极大的妖族法宝,其中便有那后世封神之战中将截教金仙赵公明活活咒死得钉头七箭书。只是炼制时日方短,还需与真灵磨合,才能发挥最大威力。陆压道人炼化宝珠之中,存有其父妖皇帝俊一丝真灵,与之融合之后,非但继承了妖皇毕生所学,连带那皇者威严,精心算计也自承继下来。 这一日陆压正在偏殿之中融汇太阳真火,铸炼金身肉身,忽然真灵一阵悸动,仿佛有什么至亲之人、至重之物失去了一般,头疼欲裂,一声大叫,翻身栽倒于地,昏死过去。待醒来时,已是身在女娲宫大殿之上,那至高圣人娲皇娘娘正自高坐,两旁有彩风仙子、玉竹仙子侍奉,两位仙子两双妙目注视在他面上,见陆压醒来,微微送了口气,目光中露出笑意。 陆压点头作礼,又向娘娘叩拜,禀道:“娘娘,弟子正自修行,不料忽而心魔大起,险些将千年道基一旦毁去,如今犹自惴惴,还请娘娘明示其中机宜。”那圣人见他雄姿英发,剑眉朗目,颇有其父帝俊之盖世英姿,熊熊风采,动了爱才之念,叹息一声,素手一抹,殿上登时升起一团水雾,冥冥杳杳,内里景物变幻,眨眼转到轮回岛上无量宫中,陆压定睛观瞧,忽然大吼一声,昏厥在地!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女娲逐陆压 准提渡毗卢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娘娘又是一声叹息,屈指一摊,一枚光亮晶丸往陆压飞去,啪的一声爆散开来,化为一团云纨雾绡,将之罩在其中,倏忽自七窍钻入。陆压呻吟一声,醒转过来,立时放声大哭:“此仇不报,枉为人后!”双目血泪不止。原来女娲娘娘与陆压所见,正是轮回岛上鸿蒙道人以周天星力催动乾坤鼎炼化太一真灵,抹杀了东皇在这世上最后的一丝印记,从此太一可谓形神俱灭,消逝于三界之中。陆压一见,怎不气炸肝肺,痛彻心肠?当下便要杀上轮回岛,寻鸿蒙报仇雪恨。圣人伸手一指,陆压登时如钉钉一般,动弹不得,娘娘道:“妖族与巫族之战,杀戮生灵无数,早下无边恶业,本当两位妖皇一力承担,你那父叔两个天数当亡。鸿蒙道人取回混沌钟,炼化其中太一真灵,手段虽是毒辣了些,却乃顺应天数,无过有功,连我要寻他晦气都不好出手,何况是你?他早将混沌钟炼成本命法宝,元神性命交修之物,法力不啻猛增数十元会,你若前去,只是送死而已,何苦来哉?” 陆压道人只是咬牙切齿:“杀叔之仇,焉得不报?娘娘阻弟子报那亲仇,莫非是要弟子灭绝伦常么?”此话指斥圣人,却是陆压神智已昏,什么也顾不得了。玉竹仙子大惊,她服侍娘娘多年,怎不知这位混元圣人生性喜怒无常,往往一言之间定人生死,陆压如此冒犯,却是滔天大罪!有心救他一命,忙娇声呵斥:“大胆狗才!娘娘好意留你在宫中避祸,你不思感恩倒也罢了,如今竟敢以下犯上,其罪当诛!还不快与娘娘口头认错,自领其罚!”陆压吃她一喝,恍如三伏天上,一瓢雪水兜头浇下,激灵灵一惊:“不好!我神智昏却,冒犯了圣人,怕是难逃大祸!”诚惶诚恐,跪倒在地,叩头不止:“弟子无知,冲撞了天颜,请娘娘恕罪!” 娘娘被陆压顶撞,心头也是火起,本要重罚,吃玉竹仙子打岔,火气小了些,说道:“毕竟是痛失至亲之人,其情可悯。但你冲撞圣驾,犯我教规,却不可不罚。我当日应承你父护你周全,而今巫妖寂灭,天地量劫消散,妖族三足金乌一脉气运尽归你手,也无杀身之祸,不必留在我这宫中,且自去吧!”此言一出,不啻将陆压逐出女娲天,而女娲乃是圣人,虽未立教,洪荒妖族却都奉其为妖教之主,陆压冒犯了娘娘,连妖教怕是也存身不住了。 圣人一言九鼎,言出法随,陆压也不好求情,只三拜顿首道:“弟子蒙娘娘天恩,托庇宫中,得逃大难,无以为报,日后圣人若有差遣,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愿娘娘圣寿无疆,弟子告退了。”又向彩风玉竹两位仙子施礼作别,昂扬出了女娲天,下界去了。圣人见两个仙子面上凄然,怎不知她心头所想?笑问:“你等可是怨我不念旧情,将陆压逐出?”彩风玉竹连忙跪倒在地:“弟子不敢,弟子怎敢怨恨娘娘!”女娲道:“起来说话。你等只意气用事,不明大道天数,造化微妙。那陆压此去正有一番遇合,却不应在我之手,也非妖教中人,日后成就不小,下一量劫却要大放异彩呢!”两位仙子听了,将信将疑,娘娘威严素著,不敢多问,只得罢了。 那陆压离了女娲天宫,身上空无一物,一文不名,唯有一件先天灵宝,却是一枚葫芦,乃当年东皇太一自不周山上一株混沌灵根葫芦老藤之上采来,天地大劫之时,交给侄儿防身救命只用,不想竟成了留给他唯一的一件遗物了。陆压心头惶惶,先下了三十三天,随处寻了一处山头坐下静思:“我冲撞圣人娘娘,被逐出女娲天,如今父叔尽皆应劫而亡,气数迁移,兴衰天定,如之奈何?唯有那鸿蒙道人可恨可恶,将叔父元灵生生炼化,受那无穷之苦,我空有一腔雪恨之志,无奈那厮神通广大,法力极高,又有天庭大帝皇诰在身,受封周天星帝,我一个妖族废太子,势力全无,如何报仇雪耻?无语问苍天,徒唤奈何而已!”正在自怨自艾,忽然心头一动。 苍穹震动,虚空迸裂,一道人貌若处子,静如少年,引吭做歌而来,其音清越,可裂金石,状极欢悦,手以舞之,足以蹈之,说不出的悠然自在,有那大欢喜大慈悲。陆压为其情所感,其音所慑,面上亦有大欢喜之色,趋步以前,合十拜倒:“道人自何方来?有何以教我?”那道人哈哈一笑,掌中一株七宝妙树刷动,便有那无量光华,青莲坠地,笑曰:“贫道准提,自西方而来,欲度道友共享极乐如何?”陆压再拜,惶恐道:“原来竟是西方教主驾到,受弟子一拜!”准提扶他起身笑道:“贫道领悟天机,知此地当有大缘大慧之士现世,不料却乃六太子。贫道与道友有缘,不知道友可愿入道我教,与我共享西方无边胜景,讲演三乘**,无挂无碍,定此金刚不坏之体,岂不美哉?那时功成归极乐,汝亦坐莲台。”顿了一顿,又道:“我西方有无边妙法,道友听我道来:功满行完宜沐浴,炼成本性合天真;天开於子方成道,九戒三皈始自新。脱却羽毛归极乐,超出樊笼养百神;洗尘涤垢全无染,返本还元不坏身。” 陆压道人听罢自思:“如今全无挂碍,不若投那西方一教,还可寻那立身之所。”欢喜踊跃,合掌跪拜:“弟子情愿皈依,求我师度化。”准提道人大笑:“果是有根行动。”伸指在他眉心一点,笑曰:“我传你宏愿斩却三尸之妙法,你参习之后,当修过**力大神通,只是如今机缘不到,还算不得我之门下。”陆压道人只觉脑海中无数金篆符文扑来,道道皆玄妙无伦,可通天地至妙,日月之精,正自静心参悟,闻言一惊:“上师何出此言?弟子心诚皈依,莫非要拒之门外么?”准提道:“你不知天数,也怪你不得。你三足金乌一脉,驼骄阳以应众生,保洪荒大地万物消长轮回,本有无量功德,可惜为三清圣人所算,有那冥河老祖挑动十日并出,终使得无边功德沦为废土,一朝道行尽散。如今妖皇气运尽归你手,无形之中三清道人便欠下你之因果,须得还过才是。你可上那三十三天之外玄都玉京八景宫中,寻太清道人,他自有处置。你学得他三清妙法,又有我之法门,融汇贯通,日后成就不可限量,亦可开山立派,做那一派宗祖。” 陆压听闻,心中百味杂陈,他先前还是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漏网之鱼,摇身一变居然可学得两教至高无上秘法,日后成就通天,报仇雪恨也不在话下,尤其还可自立宗派,享那万年香火,忙即又拜:“上师如此成全,弟子无以为报,跪谢天恩!”准提道人坦然受他一跪,说道:“你如今根基不稳,切忌贸然从事,尤其不可到那轮回岛上寻鸿蒙道人报仇,不然伤命辱身,我也护你不得。也罢,我再传你经文一卷。此经乃我近来方得悟出,尚无传人,与接引师兄西方教之法已大相径庭,你善自修习,宝而善珍,勿矢勿弃。”随传经文一卷,便是后世佛教密宗所供奉之最高圣典《大毗卢遮那成佛神变加持经》,而这位妖族六太子先学三清道法,后入西方释门,于封神之战后显露佛光,得舍利圆满境界,成就佛陀金身,而他便是密宗之祖,不动根本之佛毗卢遮那佛,汉译大日如来。 准提道人嘱道:“你受持此经,依法修习,自可得大自在大欢喜,成就无上正觉。只望你修行勇猛精进,勿忘今日传道之情。”言罢身化万朵金莲,飘散不见。陆压道人望西方三跪九叩,整理形容,目光炯炯,一扫先前颓丧之态,将身一纵,化为一道离火长虹,奔太清天而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密炼金丹 五龙宝印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东海轮回岛上,鸿蒙道人闭关四十九日,最后一日正午之时,大殿穹苍之上,三百六十五颗周天群星之数忽然光芒大放,无尽星力几乎凝成实质,汇聚一处,成了一道粗有百丈的庞大星光,鸿蒙道人使了个金身变化,身化万丈巨人,目似灯笼,口似血池,张开大嘴,将星光精粹尽数吞咽下去,伸手一指乾坤宝鼎,大喝一声:“开!”凭空一记大霹雳响彻,震得整座岛屿都颤了三颤,鼎盖轰然大开,无尽氤氲水气散发,随有一枚红丸离鼎而起,婴儿拳头粗细,通体红光闪烁,内里一只娇小三足金乌敛翅而卧。鸿蒙道人面泛喜色,张口一吸,那离火神珠倏忽投入其口中不见。 道人随收了金身法相,入定高坐,周身忽得烈焰熊熊,心火蓬发,却是太阳离火之精所化之先天纯阳真火。鸿蒙道人嗯的一声,双眸之中无数画面一一闪过,隐约有那万妖朝拜之盛况,统御周天之胜景,又有灭杀后羿,与祖巫大战诸般情形。却是鸿蒙道人以周天星力借助乾坤鼎,以自身真火经过七七四十九日熬炼,终于将东皇太一之真灵抹杀,只留下无数修道经验,以及那身庞大之极的法力!东皇太一乃是先天神祗,与其兄妖皇帝俊一同于太阳星孕育,天生种种不可思议之神通**,掌控三界妖族无数年头,自身之法力修为已到绝顶,虽远比不上六位混元圣人这种级数的太上教主,但说他是圣人之下第一人也毫不过分。 巫妖最后一战,太一被祖巫自爆炸毁了肉身,不得已将真灵藏于东皇钟中修养,哪知被鸿蒙这厮算计,闯入钟来,本欲借着钟内自成的一座先天周天大阵将鸿蒙元神炼化,补益自身,那厮却竟有上清圣人镇教之宝诛仙四剑在手,一剑劈下,登时没了脾气,乖乖给人禁锢起来,临死之前还要受那真火熬炼,剥离真灵之无边痛楚。太一虽已外强中干,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元神真灵之中所含法力依旧足足有数十个元会,可谓大补之药,鸿蒙岂会放过?将他真灵抹杀,周身法力炼成一粒宝珠,一口吞下,只要炼化了其中精气,鸿蒙之法力足可惊世骇俗,取代东皇太一成就圣人之下第一人! 那厮全身真火勃发,毛发毛孔莫不喷射出一道道鎏金之色的火焰,头顶不由自主冲出一股真火元气,结成一只硕大无比的三足金乌,展翅欲飞,昂首一声厉鸣,声震三界!鸿蒙正自运功打磨肉身元神,忽觉眼前一亮,咦的一声,抬头望三十三天之外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又闭目行功:“想必是那三十三天之外的至高圣人窥视于我,今日我之所作所为全是顺应天意,圣人要寻我麻烦也找不到借口。只是那位妖族太子,想必便是日后的陆压道人,佛门之中的大日如来吧?我将太一真灵炼化,已与他结下了不死不休的因果,论法力宝物我不怕他,唯有那钉头七箭书与斩仙飞刀甚是棘手,好在我有混沌钟在手,一有不对,可将真灵寄托混沌钟中,以周天大阵守护,量他那钉头七箭书也奈何我不得。” 思量妥当,嘴边咧出几朵笑纹:“这一次甘冒奇险,用尽心机算计,总是没有白费,非但得了太一毕生法力,还有妖族修行之法门,加上妖师的太阴金丹之法,足可使阴阳相合,完善妖族密炼金丹法门,比那鲲鹏更胜一筹!还可以此斩出妖族尸神化身,道行更进一步!我自开天便布置这个局,过数十万载岁月,总算成功大半,只要再取得巫族嫡传的炼体之法,便可创出适合我自身的法诀,那时聚集法力,铸炼金身,以力证道,便不是空想!” 鸿蒙思量妥当,便以心神传音之法,呼唤弟子林奇前来,如今这轮回岛上唯剩这一对苦难师徒,孤家的寡人,一应大小琐事,皆是林奇包办,过得半柱香工夫,那小子才姗姗来迟,林奇这些年来也颇知自爱,勤修法力,只是他元身乃是洪荒异种,一只九色麒麟,天生**,为万兽之长,当年鸿蒙为收他入门,特意不惜揠苗助长,将一片五色灵树宝叶与他吃下,得了其中混沌法力,这才脱去妖体,成就人身,因是外力成就,鸿蒙便命他修过法力,打稳根基,免得日后根基不稳,成就便不大。林奇立意修持法力,他元身强大,化为人形却是极难,而一旦脱胎换骨,不啻如有天助,修为进境一日千里,如今已是大罗金仙之体,差一步便可踏入太乙圣仙之境。 林奇穿一件紫薇仙衣,非丝非帛,映月生光,上有周天星辰、十二元辰、二十四气之数,头上扎两根冲天小辫,颈上带一根通体金黄澄然生光的紫金项圈,衬着一张雪白粉嫩的小脸,恍如观音座前的金童小仙,分外惹人怜爱。他虽是开天便生得老妖怪,化成人形之后却只有十一二岁年纪,人小腿短,一入大殿,先向师尊叩头请安,也不待吩咐,先就寻了一尊石椅坐下,晃着小小的脑袋,踢着两条又短又粗的小胖腿,仰着脸问:“老爷唤我何事?” 鸿蒙见他嘴边尚有遗渍,想来又是大快朵颐去了,笑骂道:“怎地全没规矩,肆意妄为?我命呢看守全岛禁制,你却擅离职守,若是有强敌来犯,又当如何?”林奇噘着小嘴道:“我看守了足足三天三夜,肚子有些空乏,这才去寻了些吃食。岛上只有咱们师徒两个,连个扫地洒水服役的童子也没有,师傅这个紫薇大帝当的恁的窝囊了些!”鸿蒙为之气结,笑道:“有了些洒扫服侍的童子,你师傅我这天庭大帝便气派了么?真是愚浅之见!”林奇嘟囔道:“这岛上只有两个人,空荡荡的,要是有个什么天庭仙官下凡一见,管保以为来错了地方。妖师传到玉皇大帝耳中,师傅你这统御万星斗紫薇大帝怕是要成为三界的笑柄了!” 鸿蒙瞟他一眼,曼斯条理道:“也罢,便冲着为师这紫薇大帝的封号,也须寻些下人弟子来充充门面了。”林奇大喜:“老爷去哪里寻些门人?”鸿蒙拂袖而起,面上一股莫名光芒闪现,说道:“传闻那东海氐人国之东海上,有十万洪荒巨龙盘踞,此辈不入轮回,号为不死。”林奇奇道:“那又怎样?老爷一剑劈下,还看它们死不死!”鸿蒙弹了他脑门一下,骂道:“榆木脑袋!只知吃喝,就不能好生想想?那十万巨龙为何不死?只因他等手中持有一件至宝!”林奇摸摸脑袋,苦着脸道:“什么至宝?”暗地却腹诽道:“想来这位天帝师傅又看上了人家什么宝物。唉,上次炼东皇混沌钟,结果招来一群人围攻,这次怕又要凶多吉少了。” 鸿蒙哪管他这些小九九?自顾自道:“这件宝物于先天孕育,却在后天生成,唤作崆峒印!上有金符天章,玉龙盘绕。传闻可使人不老不死,虽是后天所出,威力却不亚先天,更有镇压气运之妙用,不可不取。”神秘一笑:“巫妖俱灭,人族圣皇将出,秉承天运,尚无镇压气运之至宝。你好生看守洞府,为师去去便来。”扔下徒弟,扬手便是满殿金光,人已破空而去。林奇摇摇头:“被这位师傅惦记上,便是圣人的法宝也要小心些!”| 第一百二十章 陆压入昆仑 老君渡伏羲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鸿蒙身起空中,一道金光直刺苍穹,往东海深入飞去。作为一个穿越者,一直以来,对于这个洪荒、这个星空苍穹并不能产生十分的代入感,总觉自己与这世间格格不入,再者看到前世之中一些自己当作偶像先贤一般每日虔诚顶礼膜拜的圣人、仙神,如今竟能与之平起平坐,以道友相称,甚至还要用尽心思手段,与他等争气运抢法宝,实在与人一种荒谬之极的感觉,鸿蒙自化形以来,所作所为说好听些是以静制动,说难听些便是物至而后应,后知后觉,总是别人打上门来,才精心算计,被动防御,连反击也不敢,逆来顺受,可说窝囊到了极点。但自从算计红云,挑唆六位圣人之战,到夺取混沌钟,炼化太一真灵,与陆压道人不死不休,一连串之算计手腕施展开来,鸿蒙之信心自尊极度膨胀开来,“圣人又如何?只要手腕强势,还不一样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还是鸿钧所言极是,我若法力足够,尽可跳出这天道掌握,只要我将混沌钟与造化珠祭炼成熟,聚集无边法力,连大道我也不认了,统统杀个精光!”如此一想,心魔尽去,又恢复了一位杀伐果决,生死在我不在天的道门修士之所为,心中桎梏一去,周身元气通明,神仪内敛,宝相外宣,元身真灵说不出的舒坦,活泼泼圆融融的,恰似三九天气饮下一碗冰凉雪水。周身法力运转也自快了三分,连带道行神气明灵,冲破瓶颈,达致准圣境界。如此一来,鸿蒙道人法力道行俱已是准圣之境,肉身真灵配合无间,玄妙非常,不可叙说,不可言传。 鸿蒙按住云头,细细望着自己双手,但见如玉般晶莹白皙,忍不住苦笑:“我道行迟迟不能再进一步,只道是修炼未足,火候不到,哪知竟是受制于心魔作祟,道高魔亦高,果然不假。如今枷锁尽去,这才还我本来面目,无挂无碍,不垢不净,再上层楼,却是意料之外的喜事了。”双手伸展向天,缓缓握拳,“圣人、天道,那又怎样,我阐明本心,正该大有作为之时,便与你们争上一争,气运、法宝、弟子,一个都不能少!”放声大笑,白云苍狗之间,倏忽不见。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那妖皇遗胄六太子陆压蒙准提道人传授**,受了指点,化身离火长虹,往太清天而去。早有太清天道德祖师太清圣人算定,唤来弟子玄都**师道:“有妖族太子陆压者,欲访于吾,且引他进来。”玄都不敢怠慢,领命而去,在太清天外恭候,过有三个时辰,恰有一道离火长虹,搏击日月,迤逦而来,落地化为一年轻修士,俊眉朗目,周天天皇紫气澎湃。玄都心道:“这便是妖族太子、陆压道人了。”稽首道:“来者可是陆压道人?贫道奉师命恭候多时了。”陆压连忙还礼:“有劳**师亲侯,罪过罪过。”玄都一皱眉头:“这太子口气怎地与西方教那两个一般无二?”不便多问,只道:“请道友随我来。”引陆压入太清天中。 陆压一路行来,偷眼打量太清天景物,不同于女娲天中景致,娲皇圣人所居世界,灿烂堂皇,道不尽的恢宏气象,而这太清天中景物却是静绝幽绝,时有高峰险岭拔地而起,如苍鹰展翅,往复勾错,又有小溪流水,潺潺不觉,河底尽是白沙,大有雀卵,满铺河床,溪水清澈,游鱼可数,苍松翠柏,铁干繁花,凌寒独秀,暗香疏影,清绝人间。一路行来,但见洞壑灵奇,清溪映带。瑶草奇花,四时不谢,八节如春,名目繁多,千形万态,更有松涛竹海声声娱耳,树声溪声,备极清娱。陆压还在贪看,玄都道:“道友,已到八景宫了。”陆压抬眼望去,见一座仙宫矗立,高有九层,清奇雅致,占地不过百亩,隐隐有一股药香发散出来,嗅之令人顿忘尘俗,了道通明。 陆压随玄都**师入太清宫,来至老君座下,跪拜施礼:“弟子陆压拜见太清圣人,教主万寿无疆。”老君盘膝静坐,面前是一座巨大无伦的丹炉,方圆三丈六尺五寸,周合先天,内里火焰升腾,也不知熬炼什么物事。老君缓缓睁眼道:“罢了,起来说话。”陆压起身,刚要说辞,老君道:“你之来意,吾已尽知,却是该有一番遇合。你持吾之法篆金符,往昆仑山玉虚宫中见阐教教主,他自有安排。”随命玄都**师取了一枚玉符交予陆压,依旧闭目神游去了。陆压本待多问几句,却不敢再说,又拜了两拜,出了太清天,往玉虚宫去了。玄都**师问道:“老爷,那陆压受了西方教**,如何还要玉成于他?”老君道:“西方教两个卖弄手段,岂能瞒吾?只是妖族三足金乌一脉尽灭,只余他一人,气运尽揽其身,数不当绝,不可逆天而行。再者人族自女娲师妹掌中而出,如今正有一场功德叫他来做,那陆压乃妖族之身,取一分教化功德,亦是为女娲了断一场因果,之后才得我道门教化。此子日后成就广大,但终是西方教中人,吾只顺天行事罢了。” 玄都又问:“前日老爷差我往东海轮回岛上,搭救云中子燃灯两个,那鸿蒙道人炼化混沌钟,法力道行极高,尤其竟精通西方教法门,炼成一具金身,此事……”老君道:“此事我早已知晓。那鸿蒙乃是天地间一大变数,他之法门确是得自西方教,只是不堪大用,此事你不必去管,我自有分教。”又命:“将那太极图取来,你且往轮回地府之中走上一遭,送伏羲道友元神转世,如今人族气运渐盛,当有圣皇出世,持受教化。”玄都不敢怠慢,忙开了宝库,取出一卷图轴,正是开天至宝太极图,老君又叮嘱几句,便起身往地府而来。 那地府之中,阴风激荡,冤魂哀嚎,数不清的怨鬼厉魂在地府阴兵押解之下,往六道轮回通道走去,自后土娘娘舍身立幽冥轮回以来,洪荒中万物种族生死相循,渐渐稳定下来,许多种族如人族,得到大量新鲜血液,逐渐繁盛起来。尤其巫妖大战过后,许多妖族修士真灵涣散,不得已借助幽冥转生,以修来世,地府之中日益爆满,十殿阎罗天子整日率领阴兵阴将,鬼卒判官,忙了个焦头烂额。玄都**师奉了太清道祖之命,一道金光划空,眨眼已至幽冥,见怨鬼号哭,孤魂无依,不由感叹:“善哉善哉,生前不修善果,死后堕入幽冥受尽困难,却是何苦来哉!”纵金光来至人族轮回之所,将那太极图抖开,化一道金桥,直通人族轮回大门之内,口中喝道:“伏羲道友,我今奉太清天掌教老爷之命,度你转世,以完功德,道友还不现身更待何时!”伸手一指,那金桥之上,五色毫光之中,缓缓浮现一位先天妖神元灵,人面蛇身,正是伏羲元神显化。他朝玄都**师点头作礼,也不多言,转身投入轮回而去。玄都见他轮回去了,收了太极图,复有回转上清天,缴还法旨去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伏羲出世 妖师传法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血海之边,阴山之上,升起一座金莲宝台,由一只异兽谛听驮负,其上端坐大慈大悲地藏王尊者,他自奉了准提道人法旨,发誓靖平轮回,度尽冤魂,便在阴山之上驻扎下来,每日讲经说法,超度亡灵往那西方极乐投世,间或有那修罗魔王不服,率领大兵来伐,只要冥河老祖闭关不出,以地藏王斩去二尸的法力,哪里惧怕?非但令阿修罗族损兵折将,连带许多修罗战士也做了俘虏。地藏王还施展手段,大肆搜罗手下,凡有信奉西方教义之幽魂,一律传授修炼法门,充当护法兵将,与阿修罗族血战连天。这尊者手段通天,恨得四大阿修罗王咬牙切齿,只是奈何不得。冥河老祖闭关修炼血神化身不出,也不敢打扰,唯有忍气吞声,任凭西方教势力侵入血海,扎稳根基。 那尊者正自广开法坛,开讲经文,说的正是那《地藏十轮经》,座下有万千神将神兵听讲,地藏王正讲得天花乱坠,无数金莲飞舞盘旋,连血海之中都浮起许多血浪,上有阿修罗军士,个个垂手静听,有许多听到精妙之处,忍不住弃了血海上岸,伏地跪拜,高声叫道:“情愿皈依!情愿皈依!”地藏王转动法轮,面上微微含笑,忽然住口不说,抬头往六道轮回之处望去。众人尽皆大奇,谛听问道:“尊者,怎地不讲了?”尊者叹息一声:“今日止讲,尔等散去吧。”讲经之声一停,那上岸皈依的阿修罗战士眸子一清,仿佛大梦初醒,一见竟走到了对头之处,大惊之下,连忙跳入血海,怒声高叫:“地藏贱人,你使这等迷神之法,好不羞耻!比我阿修罗族也还不如!待我等回去寻四位大王与你理论!”地藏王不理不问,似是没有听见,只喃喃自语:“伏羲转世成就人皇圣位,此事须得禀报两位教主得知才好。”吩咐谛听道:“你等且安守阴山,不可妄动,我往西方走一遭便回。”驾了六品莲台,往西方而去。 洪荒之中,只因巫妖大战,两族双双式微,只保留了一丝元气,退出了洪荒世界的舞台,此时人族经历数万年休养生息,已逐渐繁盛开来,开枝散叶,足迹几乎遍布整个洪荒。这人族秉承天运,得天道钟爱,乃是数中注定掌控洪荒世界之主角,此族出于女娲圣人之手,最合先天造化,其性最灵,虽然天生柔弱,但通过修持道法之术,足可弥补,以人身修行,可最快速的聚集天地灵气,成就大道。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巫妖二族虽然衰落下去,到底比人族根基更稳,成为了人族发展中最大的阻碍。 当年女娲造人之时,鸿蒙曾传授人族大道修持之法,但仅仅止于锤炼金丹,日出阳神而已,又说动镇元子将自身所创地仙修持之法传开,人族此时之数足有千万,只是大道不远,唯人自招,修持道法之人,不过百中之一而已。人族生活的环境依然艰苦无比,一面有那猛兽厉鬼窥视,一面又有连年大战引发的天灾,尤其共工氏怒触不周山,引发天河倒灌无量大劫,虽经女娲补天,重炼乾坤,到底还有遗留,洪荒之中好多地方大水不断,弄得人族怨声载道,叫苦不迭。却是天心早定,须得有大福德之圣皇出世,教化世人。那天灾洪水之流,却是为日后大禹治水埋下了伏笔,这且不言。 且说洪荒大地之中有一处地方名为雷泽,终年云雾飘遥,传说其中有神,龙身而人头,鼓其腹。其名便为雷泽,相传他手握紫电,有大神通大威能。而雷泽之畔居住着人族一支,乃是风姓氏族,族长之女名为华胥,生得灵秀可爱,貌美异常,一日华胥往雷泽之中游玩,于大泽之边发现一只脚印,长有三丈,绝非人类所留,好奇之下,便以自身足迹丈量了一番,忽然心中有所触动,返回族内不久,竟然发现自己已身怀有孕。族中之人对此颇有微词,一些之前追求华胥而不得者更是造谣生事,好在华胥之父身为族长,颇有权威,强力弹压下去。华胥自己也是不明所以,但下定决心,总要将这孩子生下才是。 不料这一孕竟然便是十二年岁月,其间华胥之父因病身故,族内新任族长对她却是冷漠异常,只分给她一座茅草小屋,每日送些蔬果而已。华胥氏也不在意,只是专心为族内之人缝缝补补,赚来一些零用之物,维持生计而已。这一日忽感腹痛难忍,却是即将临盆,急忙找来族内年长的妇人帮忙接生。深夜时分,群星闪耀之间,忽有一道天星坠落,光华明灿,华胥氏茅屋之中金光遍地,直耀苍穹。洪荒之中大能之人都感到一股至尊皇者之气冲天而起,大惊之下,纷纷往雷泽方向望去。轮回岛上,鸿蒙道人面色复杂,喃喃道:“伏羲出世,人族,终于要成为主角了。”急忙动身赶赴北冥妖师宫中。 华胥氏屋中先是金光满室,异香飘渺,忽然产婆一声惊叫,声音极是恐惧,连滚带爬跑出屋外,大叫:“妖怪!华胥生了个妖怪!”状若疯癫,一溜烟见族长去了。华胥氏在屋中,此时对着出生的婴儿,也是目瞪口呆。原来那婴儿并非人族相貌,竟是生得人面蛇身,一条蛇尾不住扭动,睁着一双小眼,与母亲面面相觑。 华胥氏泪流满面,泣道:“孩儿啊孩儿,我苦心怀胎十二载,没成想你竟是生得这般模样!娘并非嫌弃与你,毕竟你生来神异,只是族中之人怕是要当你是个妖怪,将你打杀,这可如何是好?”大哭不止。果然不出所料,不一会儿便有族长带了许多人来,一见婴儿这般模样,纷纷大惊,立时有人献计将婴孩儿溺死,连带华胥也要处死,众口一词,幸好族长感念华胥之父大恩,不忍下那毒手,便说道:“你生此异种,只怕是祸非福,留你在族中,日久必有大祸,我也不忍伤你性命,你母子二人还是快快离去吧。”华胥无法,拖着产后之身,只带了些随身衣物,包了儿子,连夜离去。 母子二人便在雷泽之中定居下来,华胥也有几分见识,知道必是那足印搞鬼,想在雷泽之中寻出留下足印之人,问个究竟,哪知那人竟不出现,一来二去十年岁月过去。那孩子长到十岁,聪慧异常,且力大无穷,他小时母子搬入雷泽,其母只道此番必死无疑,哪知不出几日便有灵鹿猛虎衔来野果野味,也不伤害母子,掉头便走。华胥氏先是奇怪,后来也就释然。这孩子生具异秉,生即能言,不学而知,不虑而能,种种异象都表明此乃是圣人托世,而绝非妖怪。华胥怜爱欢喜之余,更是加意抚养。 孩子十一岁时,一日雷泽之中忽有一人高歌而来,歌曰:“乃蹶厚地,揭太清。亘层霄,突重溟。激三千以崛起,向九万而迅征。背嶪太山之崔嵬,翼举长云之纵横。左回右旋,倏阴忽明。历汗漫以夭矫,羾阊阂之峥嵘。簸鸿蒙,扇雷霆。斗转而天动,山摇而海倾。怒无所搏,雄无所争。”苍凉古拙,饶有古韵。一道人手持藜杖,施施然踏歌而来,向华胥稽首道:“圣母有礼,贫道鲲鹏,特来拜见。”华胥见是神仙之流,连忙叩拜:“仙长驾到,赎华胥未能远迎。”来人正是鲲鹏妖师,忙将华胥扶起笑道:“圣母乃天皇之母,贫道却受不得这一礼。”这时那孩儿蹦蹦跳跳跑来,一见鲲鹏身穿道衣,梳道髻,一派仙风道骨,奇道:“母亲,他是谁啊?”华胥斥道:“这位是鲲鹏仙长,还不赶紧叩拜!”鲲鹏吓了一跳,赶紧阻拦:“圣皇一拜,贫道更受不得,要折损寿元的!”拉着孩儿之手细细打量,啧啧称叹:“道友转世而来,天赋异秉,正该有那大作为才是。”华胥道:“这孩子自出生以来,还未起名,请仙长赐下一个名字吧。”鲲鹏脱口道:“既如此,不若还叫伏羲才好!” 伏羲甚是乖巧,拜了一拜:“谢仙长赐名。”鲲鹏一笑:“道友此时还有些不甚通窍,只等日后成道,自然明了。”伸手在他眉间一点,笑道:“贫道此来,非是别事,乃是受人之托,传授小伏羲一些化形人身的粗浅法门而已。”华胥忙道:“难道仙长青眼有加,不如收他做个徒弟如何?”鲲鹏吓了一跳,双手连摆:“贫道这点微末道行可做不得他师傅,伏羲将来之师乃是人教之主,天地至尊,圣母不必烦恼,不久那圣人自会派人寻你。”口中一声唿哨,霎时间雷泽之中群声响动,猛虎、雄狮之类纷纷自林中跑出,来到妖师面前,屈下前蹄四肢,恭恭敬敬跪拜开来。华胥吓了一跳,颤声道:“仙长,这……”却听鲲鹏指着伏羲向群兽道:“尔等听好了,此乃圣皇托世,不久要做一番惊天动地事业,你等须要尽心照料圣皇母子,若敢稍有懈怠,被我知道,定要剥皮抽筋,下世贬为草木,永不超生!尔等可听真了么?”群兽闻言,齐齐咆哮嘶吼,连连叩拜点头不已。 第一百二十二章 伏羲作人皇 陆压谋功德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妖师这才笑道:“圣母勿惊,这些个畜生不知圣人降世,多有怠慢,贫道特意嘱咐一番,日后若有差遣,尽管吩咐它们便是。贫道事已办完,不敢久耽,圣母与伏羲道友如今阴霾尽去,否极泰来,他日自有应验,告辞了!”稽首作礼,化一道墨绿光华,破空而去。唬的华胥氏赶忙拉着伏羲跪拜不已。那伏羲睁着一双小眼,暗暗惊奇:“这位仙长我仿佛哪里见过一般?却是想不起来。”脑中多了许多奇异之物,乃是许多符篆金文,说也奇怪,明明从未学过,却仿佛熟知多年一般,自然而然便一目了然,知晓如何下手修习。 华胥氏送走妖师鲲鹏,愈加肯定这孩儿并非凡人,更是加意抚养,只是自身所学有限,不能亲身教导。又过十载岁月,那伏羲氏将鲲鹏妖师所留一卷天妖化形**习练通熟,已可化身人形,将一条蛇尾化去。如今伏羲已然二十有余,生的虎背熊腰,即是壮健,每日打猎渔牧,奉养母亲。华胥氏却是日渐衰老,怀孕十二载已然耗尽了她的精力,又被部族放逐,颠沛流离,虽有伏羲生性至孝,着意调养,到底已是油尽灯枯,在伏羲二十六岁那年终于撒手人寰,魂归地府。伏羲悲痛绝伦,大哭不止,大病了三月方才渐渐好转,仍是形销骨立。 这一日正在母亲坟前跪拜,寄托哀思,忽听一人叹道:“善哉善哉。生死相循,轮回不息,天数如此,人力岂能挽回。道友还是节哀顺变为好。”伏羲转头一望,却是一位紫衣道人,形容高古,手持一卷画轴,满面含笑。伏羲暗奇:“这位道人也仿佛哪里见过,却是怪了。”施礼道:“仙长何来?”那道人正是玄都**师,奉了太清教主之命,度化伏羲入太清天学艺,笑道:“贫道玄都道人,只因道友生有仙骨,奉了人教教主圣人之命,度化道友往玄都洞八景宫中拜师学艺。”伏羲与玄都道人目光一对,见他目含笑意,心下只觉这道人周身正气,当可信任,脱口道:“既是圣人有命,伏羲自当遵从。”玄都道人抚须笑道:“如此甚好。咦?你生来不是人面蛇尾么,那蛇尾呢?”伏羲道:“十岁那年有一位鲲鹏仙长传授了我一篇天妖化形之法,将那蛇尾划去了。”玄都哦的一声,自语道:“好个鲲鹏,倒会来事,日后人皇证道,也少不了他的好处。”笑道:“事不宜迟,道友请随我往太清天走一遭,不可令掌教圣人长等。”将手一招,便有一道金光庆云升腾,托着二人冉冉直上,往太清天而去。 伏羲在太清天中拜见了道德祖师人教圣人,拜入老君门下,那老君秉承大道无为之旨,课徒授艺全凭自学自修,倒是玄都**师代师传艺,教授伏羲许多本领,有那先天后天太清金丹妙法,悟道了真之妙旨,亦有那农耕渔猎、医卜星相之法,眨眼之间,十载岁月已过,伏羲学艺已满,太清教主命他往八景宫觐见。伏羲见过圣人,那教主道:“你学艺十载,如今正合下山,完此善果,日后功成归真,依旧享那无极大道。”伏羲伏地拜道:“弟子不知机缘何处,请老师指点。”老君道:“我为人教之主,本当代天教化,而天数归于你身,因此你出于我门,为我执掌人教,代天教化。可先投身你母之部落,周合人族,自可创出一番事业。”命玄都**师送他下界,伏羲不敢多言,随玄都往雷泽而去。 玄都**师将伏羲送至雷泽之畔,便即回转太清天。伏羲望着以前与母亲住过的茅屋草舍,又在母亲坟前祭拜一番,想起当年母子相依为命,如今阴阳两隔,一朝即成永诀,心下伤感,怅然若失。想起人教圣人之命,不敢怠慢,收拾了些兽皮衣服,离了雷泽往母亲生身之处,风氏部族而去。此时离华胥氏离去已有三十多年,当年的族长已然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听华胥氏之子到来,连忙出来迎接,他当年赶走伏羲母子,想起老族长在世时对他的恩义,颇感后悔,几次派人寻找,想将华胥找回,无奈雷泽之中妖兽横行,那些怪兽妖魔惧怕惧怕伏羲圣皇天生之气势,不敢靠近,但对这些寻常人类可毫不客气,派去几波人都是有去无回,一来二去,便也熄了这心思。 族长一见三十年间伏羲已然长大成人,身披兽皮,生的魁梧生猛之极,身后一条蛇尾也全无踪影,望去就是一个高大健壮的青年人俊。不由大喜,拉了伏羲之手问长问短,得知华胥氏已然身故多年,感叹唏嘘了许久。自此伏羲便在风氏部落之中定居下来,那族长年老体弱,不出三年也自撒手人寰,临终之时遗命伏羲接任族长之位。风氏部族也不甚大,只有区区千人而已,伏羲三年中与部族众人相处和睦,因此他出任族长之职倒也无人反对。 伏羲乃是天降圣人,生有圣德,如日月之明,逐渐显露圣皇之姿。在位之时,勤于政事,教化人众,他将太清天中所学与自然万物之景相合,仿蛛丝结网而制成网罟,用以捕鸟打猎,传授人们渔猎桑稼之事,又制定礼仪规制,使老有所养,幼有所哺,带领部族之人辛勤劳作,食物供应大增,洪荒先民体质改善,寿元明显有所延长。只是先民长久以来茹毛饮血,无有火种炊烹食物,入腹之后不得调和,五脏不顺,许多人便因此英年早夭。 伏羲瞧在眼中,暗暗心急,这一日他外出登高,苦思应对之法。远望长山连亘,如走龙蛇,江流嘶吼,滚滚东去,伏羲端坐一处高山之上,愁眉不展。忽然天光大开,一道人着道衣云履,上绣太古金乌展翅飞腾,生的面容韶秀,仪表方正,周身烈焰熊熊,仿佛太阳般炽热。伏羲一见,知是仙人一流,他自太清天学艺,师承人教圣人,目光见识也自宽广,宠辱不惊,以道家礼数问讯道:“道友何来?”那道人微微一笑,周身鎏金色金焰陡然一收,也自还礼道:“贫道陆压,奉了西昆仑玉虚宫阐教教主玉清圣人之命,特来助道友成就一场后天功德。”伏羲大喜:“道友可是为助我取得火种一事而来?”陆压笑道:“然也!道友有所不知,洪荒之中有燧明国,其国之人不识四时昼夜。长生不死,厌世则升天。国中有火树,名为燧木,屈盘万顷,云雾出于中间。折枝相钻,则火出可矣。有鸟若鹗,以口啄树,粲然火出。贫道因有所感,取其燧木一枝,以助道友。道友凭此之火,可变腥臊之味,游日月之外,以食救万物,成就无量功德。”当下取出一根枝条,长有半尺,其上有两片如火红叶,仿佛火燃。 陆压道人将枝条交与伏羲,嘱道:“以此之树钻木,便可使其火自燃。只是此火虽为后天,终究乃大功德之火,非其人不可轻传,道友且且仔细了。”伏羲大喜,再拜而受,谢道:“我人族得兴,全赖道友之赐,请受伏羲一拜!”陆压双手连摇:“道友此时还未通透,贫道万万受礼不起。此间事了,且容告辞。日后三十三天之外再行相见!”火光闪耀,便自不见。伏羲叹道:“真仙人也!”望空再拜而谢。当下回转部落,依陆压所说,以燧木取火,果然有后天之火粲然而出,以此烹煮食物,去其腥臊湿气,当下族人各各大喜,称颂伏羲圣德。伏羲道:“此物非我所创,乃一位道人仙长所传。只因未留其名,不好祭祀称谢。”有人便议曰:“既是传我等后天之火,又以燧木而取之,可名燧人氏,如何?”众人欣然应诺,当下设祭,跪拜燧人氏。 陆压道人自离太清天,往玉虚宫中拜见元始天尊。那玉清圣人果然加以收留,甚而还传授了他玉清法门,修道之法。陆压在宫中修炼经年,奉了元始法旨,助伏羲取火以兴人族。那圣人取出燧木交给陆压,道人一见,愣了半晌,原所谓燧木非是他物,正是太阳星孕育之宝,供太古金乌落足栖息之扶桑宝树!当年妖皇帝俊自太阳星扶桑树母体采下一枝,种在汤谷之中,供十位金乌太子休憩,其后冥河老祖受了鸿蒙指点,挑动十日并出,引发巫妖大战天地之劫。汤谷便也荒废,玉清圣人洞察万物之情,怎不知此树日后还当有大用?将那株子树取来,培育良久,直至今日才交由陆压,助伏羲功成。此树乃金乌落足之用,天生与陆压有缘,以此观来,这一场遂人功德非陆压不能取之,也可为妖族圣人女娲娘娘了断一番先天因果。 陆压道人身化离火长虹,往玉虚宫拜见圣人,忽觉天降宝光,直入泥丸,其中元神赤子吃那宝光紫气一照,登时长大了许多,道行也见通明,又惊又喜,知道必是指点伏羲采取火种,以利众生之举得了天降功德。“可笑女娲造人,诸位圣人取了后天教化功德证道,为使人族成就洪荒主角,设计算计使我妖族灰飞烟灭,但那后天火种功德却还要让我这个妖族遗胄来取,连那燧木都是我天庭扶桑树所化,圣人这等算计心机,一面实在深沉莫测,一面却又令人发指了。西方教准提教主传授我加持神变经文,颇合我太古金乌纯阳真火一路,若是善加修习,为使不能以此成就大道,只等日后时机到来,便可斩去一尸,那时道行通明,好歹有了自保之力。” 第一百二十三章 伏羲画八卦 人皇证道果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补上昨天的。 且说妖师鲲鹏自传授伏羲天妖化形之法,起身回转北冥妖师宫。那宫中早有一位道人久候多时,不是别人,正是轮回岛之主,周天星帝至尊鸿蒙道人。那道人面上含笑:“妖师马到功成,必是将化形之法传授伏羲道友了?”妖师在主位坐下,点点头:“见过了伏羲道友,还有他这一世之母,已将化形**口诀密奥印在他真灵之中,想来是不差的。”鸿蒙大笑:“恭喜道友,与伏羲人皇结了善缘,日后福泽不浅。”妖师也自抚须而笑:“伏羲道友未转劫之前,我便与他交相莫逆,比那帝俊太一假惺惺作态强的许多,他历劫而来,转身成就人皇圣位,帮他一次也是应当。”鸿蒙忽的神秘兮兮问道:“妖师可曾听我之言,那河图洛书两个只是祭炼,未曾斩却尸神,寄托执念?”鲲鹏悻悻的道:“便是听了你这乌鸦嘴!我本境界已到,只需将自身执念寄托先天灵宝之中,便可成就准圣境界,法力道行再上层楼,偏信了你这厮的胡言,忍住不动。你且说说,究竟为何非要我不斩三尸?” 鸿蒙笑骂道:“你莫不识好人心!不让你斩去尸神,实是为你着想!那河图洛书乃先天灵宝,帝俊持之镇压天庭气运,他身陨之后,凡是妖族大能皆有缘法谋夺,是我拼了性命帮你得来,你莫忘了!”妖师哑口无言,讷讷道:“此事确实是真,贫道也承你人情,只是……”鸿蒙冷笑道:“你也识得天数,那伏羲转世必要成就人皇果位,日后还有一场天大功德,非那洛书不可,你若是斩成了尸神,伏羲拿什么悟道?误了人皇修行,那女娲圣人只怕一个巴掌将你化身拍死,再将洛书送与伏羲!你可懂了?”妖师嗫嚅道:“这这……我实在不知,倒是错怪了道友苦心了。以此说来,那河图也是一般无二,要留与人皇悟道之用了?”鸿蒙淡淡的道:“正是如此,只是那河图与伏羲无缘,乃是应在另一位人皇身上,此事还早得很,贫道不敢妄泄天机。妖师也不必多问,只需谨守本心,勿贪勿纵,若是失足辱身,别怪贫道不曾提醒你!” 妖师头点的如小鸡啄米,连道:“是是,多谢道友提点!”心下腹诽:“这厮的道行算计未必便在我之上,怎的知晓这许多天机?处处先发制人?难不成竟有圣人与他撑腰?对了,那次轮回岛大战,他硬是借来通天教主诛仙四剑,这才挽回败局,他何时与上清圣人搭上了关系?倒是有些捉摸不透。”鸿蒙见妖师面色,料定他生了疑心,暗暗苦笑:“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来自后世,这许多洪荒秘辛知晓的一清二楚,才能步步先机,处处算计吧!妖师这厮生性奸狡,我用尽手段,使他之气运与我轮回岛同气连枝,却还得小心些,毕竟那娲皇圣人对他也是不错,妖师做不出背后一刀之事,还要防范他落井下石才好!”又道:“妖师既已知晓其中关节,贫道再不多言,你可将洛书送至娲皇宫中,圣人自有安排。其中之事天数早定,万不可擅作主张,自招横祸。” 妖师点头,似笑非笑望着他道:“前几日听闻道友收服了十万巨龙?那些可都是洪荒异种,道友轮回岛上那十万大妖被冥河老祖一尊血神化身吸了个干净,如今却又有十万洪荒巨龙投靠,实力不减反增。何况还有一件后天至宝出世,道友,那宝物究竟为何,可否与贫道一观?”鸿蒙道人哈哈一笑:“道友真是消息灵通,那宝物贫道也才到手不久。正要请妖师把玩品鉴一番。”取出一方印玺,三寸方圆,通体乌黑,上有九龙盘绕,纽做一团,印玺下方空空,全无一字。妖师接在手中,细细观摩,忽的倒抽一口冷气:“这、这是崆峒印啊!此宝我只听闻产在东海,乃是后天所处,奥妙非常,被一群不死龙族守护,不意竟被道友到手,真是天大机缘!”翻来覆去摩挲,爱不释手。 鸿蒙道:“贫道前日偶然心血来潮,算出此宝与吾有缘,这才起身往处度化,那十万龙族正是靠了这一枚宝印才得永生不死,贫道收了这枚宝印,发觉此物竟有温养魂魄凝结肉身之妙用,那十万洪荒巨龙也是得了这项神通才得不死。”妖师道:“此物这等神妙之用于那凡俗之人自是无上之宝,但于我等却颇是鸡肋,何以道友如此在意?”鸿蒙笑道:“道友有所不知,此物天地生成,虽是后天所产,却有大机缘、大因果、大造化,正可镇压气运,保自身运数流转万古而不终。”妖师张大了嘴:“这等神妙?镇压气运之宝非得有大功德不可,六位混元圣人手中却有不少,只是我等修士却是相形见绌了。只是道友手中既有东皇故物混沌钟,又要此宝何用?”鸿蒙淡淡的道:“非是贫道要用,而是借与人族圣皇,镇压人族气运。尤其伏羲氏方自主掌人道,正缺镇压气运之物。只等三皇五帝凑齐,此宝吸足人皇气运功德,才堪成那后天功德至宝,至人圣物。” 伏羲氏得了陆压所赠后天火种,演化后天功德之火,取暖烹烧,此火与那先天灵火一为后天一为先天,本无高下之分,皆是大道演替所化,比的只是功力高低而已。伏羲氏贤德之名遍传洪荒,先后有许多大小部落举族来投,风氏部族日益壮大,短短十年便从几千人发展成为十万之众,成为洪荒之中鼎鼎有名的大部落。又有太清道人遣玄都**师将伏羲前世之宝伏羲琴送来,伏羲道术日高,前世一些记忆也自苏醒,见了伏羲琴识得是自己故物,不免一番感叹,重又祭炼,凭借此宝带领洪荒先民披荆斩棘,诛杀妖魔,硬是开辟了一片人族生存的天地,伏羲氏又根据伏羲琴之用,创造琴瑟之物,又造《驾辩》之曲,听民自乐,一时之间风氏部落朝气蓬勃,发展极速。 韶华易过,转瞬之间,伏羲氏已然年近花甲,在位三十余年,人族在他治理之下,当真好生兴旺,远近归附,又有数十个大小部落投靠伏羲麾下,风氏一族之人口已逾百万,伏羲氏圣德之名远传洪荒,连残存的巫族妖族时常侵袭人类,以杀戮为快,也不敢在风氏部族的地盘上翻云覆雨。伏羲氏勤习太清天道法,老君一脉道术以无为为至要,损之又损,以至无为之大道。伏羲几十载揣摩钻研,道术已然精深之极,只是平日从不显露,族人尚不知晓,这位圣德昭昭之人族圣皇,竟是一位飞天遁地、手发风雷的道家修士。伏羲氏修习道法之时,忽有所感,只觉天地万物无不是道,无不合道,正所谓大道无形无相,万物莫不与之从而相合。但老君课徒秉承无为之旨,只传授大要,具体修道之法门却并未阐述精当,伏羲氏着手修习太清道法便遇到了阻碍,只觉明明感受到大道微妙,造化运转,偏生如同隔了一层薄纱,看不通透,瞧不明白。伏羲心有所感,若能堪破这一重迷雾,足可使修为更进一步,明了自我,还原本如。但就是这一层桎梏,却难比登天。 这一日伏羲氏正在帐中静坐,忽有族人进来禀报,说有一道人求见。伏羲自己出身道家,又有陆压道人传授后天火种,对道人敬重异常,忙亲自出帐迎接。只见一道人手持五彩妙树,身披五色道衣,上绣周天繁辰点点,金丝龙纹,似麻非麻,似线非线,光华闪闪,迥异凡俗。头戴混元巾,周身仙气飘飘,当真乃得道之士。伏羲以道家之礼问讯道:“道者何来?”那道人稽首笑道:“贫道鸿蒙,乃东海轮回岛无量宫练气士。闻听人皇有需,特来相助。”伏羲氏瞧着鸿蒙道人一脸和善的笑容,不知怎的,只觉对此人熟识无比,甚至竟怀有一丝淡淡的忌惮之意,但仅仅是忌惮而已,远谈不上敌意。鸿蒙老于世故,洞悉人情,一见伏羲异样之色,早已猜透七八分,暗暗苦笑:“看来我算计太重,竟连这一位仁厚心慈的圣皇也对我生出了防备之意。”那也无法,若非鸿蒙绞尽心思诸多算计,莫说有今日之基业,只怕早被人乱刀分尸,形神俱灭了。“怪只怪我前世资质有限,又无高深道法,能够修到地仙境界就是邀天之幸了。转生这洪荒之后,屡有奇遇,先是在混沌之中观摩盘古修炼法门,又在紫霄宫中听道,如今又有混沌钟在手,斩去了四尊尸神,不久之后当可将第五尊斩却,只要等到黄帝战蚩尤之时,便可完善我之法门,创出最适合我盘古真身以力证道的系统功法。嘿嘿,六位混元圣人,那时才是开始呢!现在还不能姿态强硬,还须忍耐才是,只等赚足了功德,有了保命之法,便可大展手脚,大干一场了。” 伏羲见鸿蒙忽而出神不语,奇道:“道友知伏羲有所需,不知道友何以教我?”鸿蒙缓过神来,笑道:“道友师承太清天圣人,所学之道秉承无为之旨,若要悟透,必得有大机缘方可,贫道恰好便知此事。”伏羲喜道:“道友既知,还请相告。”鸿蒙将手望西南一指:“欲寻此中妙,须上八卦台。”伏羲不明所以:“道友之言,可是缘在西南?”鸿蒙将五色妙树一刷,有无数光雨挥洒,金莲朵朵漫空飘散,只但笑不已。伏羲细细咀嚼,自语道:“欲寻此中妙,须上八卦台?想来是要伏羲往西南而去,才得寻着机缘了。”决心已定,谢道:“多谢道友提点,伏羲不日便即起身往西南寻道!”道人将手一摆:“不忙不忙。那西南之所离此地十万里之遥,其中妖魔鬼怪不胜繁多,更有上古巫族作乱,道友此去艰险异常,须得多多选派好手随身护行才好。贫道不才,有一物相借道友度劫伏魔。”自袖中摸出一方印信,三寸方圆,玲珑可爱,上有九龙盘绕。“此宝乃天地生就,专与人皇圣者防身炼魔,名唤崆峒印。人皇得此物可逢凶化吉,大道可期。” 伏羲双手接过,再拜而谢:“多谢鸿蒙仙长相借至宝,只不知何日归还?”鸿蒙老神在在,很没脸皮的抚须笑道:“道友无需归还,可传与下代人皇,此宝与八位人皇有缘,缘尽之日,贫道自会来取。”言罢飘然而去。伏羲望着手中宝印,只觉这道人如此慷慨,必有所图,却又不明所以,思虑良久,方始收在怀中。他哪里知道鸿蒙道人竟是打了剽窃历代人皇天子教化功德的主意,欲借此良机将此宝炼成功德至宝,威力可比番天印这等圣人所炼宝物。 伏羲得了鸿蒙道人预示机宜,当下便准备往西南求道。部落之中许多长者纷纷阻挠,无奈伏羲其意甚坚,必要有此一行。长老们无奈,只有选派族中道法高手随行,巫妖二族陨落,许多求道修持之法已在人族之中散播开来,还有许多阐教、截教修士往人族部落收徒**,加上有五庄观地仙之祖镇元子流传出的证地仙果位之法,此时人族之中修道的练气之士已是不少。反观当年女娲造人之时,鸿蒙道人曾经传授第一批而生的先民道法,但这一部分先民数目极少,在许多年与巫妖二族争斗之中,或是与自然造化争功,保护部落族人之战中,已然死伤殆尽,尽数入了轮回,可笑最先传授人族道法的鸿蒙道人,居然连一丝道统也未留下,因此鸿蒙之名于人族不显,远远及不上三清、西方教主、女娲圣人之流。 伏羲选派了两百名精通道术的人族高手随行护驾,花了半月功夫准备停当,便即出发。这次行动纯是悟道之用,也无固定之地,伏羲对那八卦台也是一知半解,只知往西南而去便是,一位人族圣皇领着两百位人族高手转战洪荒,一路往西南而去。鸿蒙道人所说不错,一路之上极不太平,时常有妖魔怪兽侵袭,还有落单落魄的巫族遗老,这些个巫妖之士,有的当年修为弱小,未能参与那一场惊天之战,因此活了下来,也有的干脆便是大战生还之辈,祖巫妖皇陨落,这些家伙失去头领,也不知来日如何,浑浑噩噩,饿了便出来不杀人兽填饱肚子,恰好便有许多盯上了伏羲的队伍。伏羲氏手下之人皆是道术精深之士,身经百战,尤其与巫妖两族常年征伐,经验更是丰富。遇有敌情及时出手,先发制人,一路之上也不知杀灭了多少野兽巫妖。有那强横之极的巫妖战士,人族修士不能灭杀,便由伏羲亲自出手,祭起鸿蒙所借崆峒印,当空一落,任是何等修为,依旧化为肉饼。当年天庭建立,有玄都**师提议玉帝出兵剿灭巫族残存之士,却为鸿蒙所阻,将皮球踢给了玉虚宫阐教金仙。元始天尊命云中子带领门下弟子外出行道,围剿遗落的巫族修士。这些年来,阐教金仙遍走洪荒大地,将残存巫士屠戮殆尽,但也有那天生**之大巫,手段高强,趋利避害,早就藏匿无踪。其中便有巫门遗老刑天氏与相柳氏。这也为日后蚩尤一统巫族,出兵伐人,与轩辕黄帝争夺天下正统埋下了伏笔。 一行人披荆斩棘,只是往西南而去,义无反顾。这一走便是十年岁月,先前跟随伏羲的两百名护卫,在连年征战、疫病侵袭之下,只剩下区区数十人,余者都埋骨与莽莽洪荒之中。伏羲氏十年岁月,游历洪荒,观遍众生之态,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以通幽冥之故。见万物生作繁息,生老病死,又见自然天地雷鸣电闪,暴雨狂风,心有所感,心中之道法教义也越发成熟。 近了,离他心中的大道越来越近了!伏羲有这种感觉!经过十年跋涉,伏羲终于来到了一处大山之下,此山北临黄河,南依连山,龙盘虎踞,先天便有一股通天气势。其上有一台,镌刻三个大字:“八卦台”,银钩铁画,如走龙蛇,道不尽的沧桑气息。伏羲仰天长叹:“吾道之成,便在此处!”欣然落足此台之上,每日仰观周天星辰,俯察大地之脉,细瞧花鸟鱼虫之纹理,又取人身生成之道,杂相糅合,渐成一家。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只要踏出最后一步,便是伏羲心中毕生孜孜以求的大道了!伏羲氏满怀希望与热情,落座八卦台上,不言不动,脑中只是有无数金符篆文跳动不休,仿佛连同天地之中的密奥。 忽有一日,伏羲静坐之间,心有所感,耳中听到一声奇怪之极的嘶吼,如龙似虎,心下大奇,长身而起,凝目望去。只见对面山涧之中忽有一物跳跃而出,却是一匹昂然骏马。此马生的甚是稀奇,周身龙鳞,仿佛天然生就,昂头怒嘶,其声如龙出汪洋,沛然莫之能御。那龙马一路向伏羲奔来,背负一方大石,其上有玄妙之图,归合之道。伏羲氏一见此图,心中如雷鸣电闪,数十年困惑追求,一朝而悟!禁不住仰天长啸,随即一手指天,一手划地,口中洪钟大吕之声,响彻洪荒世界:“吾为伏羲,位极人皇。今有龙马负图出河,成就吾道!吾今悟道!做大易之术,其名八卦!乾!”随声喝出,手指于八卦台上镂刻三连之笔,此图象天,其图一成,自有天降雷霆,轰鸣不止。 伏羲氏长发狂卷,不为所动,再画卦曰:“坤!”此图象地,又是一声雷鸣嘶吼!“坎!”“离!”“艮!”“震!”“巽!”“兑!”八卦之出,分象天、地、水、火、风、雷、山、泽八类,伏羲氏以连断之横创制先天八卦,取其大道至简之意,泄尽天机,自此先天八卦出,阐尽先后天之之妙,道尽阴阳奇变之至理,包罗万象,以至无穷。人族有此一术便可与天斗,与地斗,与巫妖斗,与自然斗,在洪荒世界之中开辟出一块属于自己的空间。 伏羲氏作八卦以表天机大道,天地有感,遂降大功德于其身。伏羲氏周身为玄黄功德之气围绕,灵台清明,道行通透,往昔种种故事,前生种种景象,一一呈现脑海之中。霎时间还原自我,依旧真如。伏羲氏双手握拳,长长吁一口气,微微苦笑:“原来我之本来面目却是如此!当真不如不知。可叹我一妖族大圣,却转世成就人皇之位,带领人族取代往昔之族,天意如此,造化弄人!”瞧了瞧手上崆峒印,不由失笑:“鸿蒙啊鸿蒙,没成想你居然算计到我的头上。此宝虽是天命人皇之物,但你之心思如何能逃过我眼?罢了!前世你助我良多,此事就当还你一个人情!” 太昊之世,有人皇伏羲俯仰天地,取摩万物,因有所感,又见龙马负河图出于黄河之岸孟津,伏羲见之大悟,做八卦以合天地术数,自此人族大兴。伏羲圣德仁皇之名,播于天地。伏羲氏瞧了瞧龙马背上石板,用手一指,那宝物凭空就光华大放,化为一卷图轴落于伏羲之手。那河图在伏羲成道之时,沾染了一丝人皇功德气运,成就功德之宝,更加神妙莫测。伏羲收好河图:“我借此宝成道,日后还须还与妖师,以全今日之情。”对龙马道:“我承你负图之德,成就圣位,可随我往部族之中落脚,日后升天了道,也与你个金身正果!”那龙马四蹄刨动,欢嘶不已,一张马脸连摇。伏羲跨步上马,召集余部之人,回转部落。 伏羲创制八卦,阐明天机运转,自有圣皇功德加身,自此顿悟前世今生,圆融通透,无一处阻滞碍,回转风氏部落之后,先就着手传授人族八卦之道,如何取万物以为己用,立天道以应人和,忽忽三载,伏羲氏一日忽心有所感,仰头望天,见极远星辰之中,忽有一星大如笆斗,灿亮荧光,倏忽坠落。大地之上自然升起一股龙脉紫气应托,双双归于静寂。大有所悟,哈哈大笑:“圣皇临世,吾道成矣!如今我也去得了!”随命:“左右与我将人皇寻来!”众人面面相觑,有长老道:“族长便是人皇,如何还要再寻?”伏羲笑道:“尔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数易变,有轮回消长,一盈一亏,此明而彼应,今吾功德圆满,内外功侯已到,当择日飞升紫极,享那无极大道,故此命尔等再寻人皇,继吾道统。”众人一听,哭叫劝阻。无奈伏羲道:“此是天数,圣人都易之不得,何况于吾?那人皇当有神龙之慨,地脉氤氲之气,再持教化,尔等不必多虑便是。” 第一百二十四章 神农继位 尝尽百草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众人无法,只得分去几波人马,往洪荒之中筛选大德之人,充作人皇。伏羲曾有言道:“人皇秉承地脉紫气而生,以南方火德而王,当居于南冥之地,生具异象。”众人便往南冥而去,果是寻到一位异人。此人名烈山氏,德行高尚,可以为王。那烈山氏之母名女登,出身姜水之畔,一日偶游华阳,栖于石上,互感神龙绕身,居然就此得孕,后于烈山石室产子,便是烈山氏了。书中暗表,那烈山氏承天之命,当继伏羲之后位立人皇,教化人族,他秉天星之华,大地龙脉之氤氲紫气而生,乃大地之子,数中当为地皇。烈山氏出生便有异象,与伏羲一般,仿佛是个妖族后裔,生的牛头人身,更有甚者,却生了个“水晶肚”,可透视五脏六腑之中一股氤氲之气纠结盘旋不定,即食何物,当真历历在目。 烈山氏十岁之时,有妖师鲲鹏自天而降,依旧传授天妖之法,使之归于人道。有了伏羲的前车之鉴,女登族中并未以烈山氏之异象而驱逐他母子,也算是一桩异数。那烈山氏生性纯善坚良,见族人之中许多因误食有毒之物以至丧命,动了恻隐之心,立誓尝尽诸物,取之可用者奉养族人。他双手之边各有一袋,左手边承装可食之物,右手边承装有毒之物,一来二去,以德行而名震部族,被举为族长。伏羲所派之人到了姜水部落,打探烈山氏种种传说,又得知他出生之时异状,回报伏羲。伏羲氏大喜:“此子正当其人!天数早定,果然神妙!”派人延请于他。 烈山氏得知伏羲氏有请,心下惴惴,随使者往风氏部族拜见人皇。伏羲氏见他生的温文儒雅,心下暗道:“德行有余,刚厉不足,只怕压服不得异族之乱。”忽然心头一动,哑然失笑:“我却是多虑了,还有一位人皇未出,征伐战阵之道正合于其身。也好应那天、地、人三才之数,妙哉妙哉!”开口便道:“烈山氏,我素闻你德行超众,足堪大任,今吾将证道,特将人皇之位禅让与你。日后你代天教化,鼎力人族,不可怠慢。”烈山氏一听,诚惶诚恐,双膝跪地:“烈山氏何德何能,承此大任?请圣皇收回成命!”伏羲氏摇头笑道:“此乃天降之任,万万违逆不得。你只需谨守本心,勿离勿纵,一切顺其自然便可。吾今化去,临别赠你一言,万事天定,未始不可人为,执天之化,承天之道,便可功参造化,神鬼莫之能敌。天数之道,大抵无为而自化,人数之道却是制天命而用之,你若能参悟通透,他年三十三天之外,还有一会。” 话音方落,部族之外忽然吵杂开来,间或有神龙低吟,龙马嘶吼,却见天降紫气,有神人自天光出,手持玉阙金诏,正是太清天掌教弟子玄都**师。那法师监临天外,朗声诵读:“开天辟地至高无上人教教主,太清天道德天尊圣人有旨:今有人皇伏羲,本为妖教大圣,身犯重劫,落于尘世。生而为人,犹自惕省,代天教化,兴旺人族。合于天数,天感其德,当成正果。敕命:伏羲氏即时拔地飞升,于三十三天之外敕建火云宫,永为圣皇仁王,不生不灭,无劫无量。伏羲氏,顶礼谢恩!”伏羲氏妄三十三天外太清天而拜,收了人教教主法旨,即时地涌金光,天降宝莲,伏羲氏乘骑龙马,应天直上,与玄都共立一处。玄都稽首笑道:“恭喜道友遭劫多年,一朝成就无上道果。” 伏羲氏还礼笑道:“天数运转,吾辈不过应那一线气数机运而已。我当先往女娲天探望吾妹,随后便往太清天拜见教主。”玄都笑道:“自当如此。”骑天龙飘然去了。伏羲氏望着地下吵杂喧闹的人群,微微一笑,朗声吟道:“我本大妖身,误落尘网中,一朝为人子,教化百族先,天数尤凛凛,人道岂争先?悟得此中妙,畅游天外天!皇弟,好生珍重,他年再行相见!”乘龙马冉冉去了。圣皇之年,有人族圣王伏羲,功侯圆满,德比天地,奉人教教主之命,飞升紫极,成就大道。同年同日,有人皇烈山氏继位,代天执教,化育众生。这人皇果位亦是焚却三尸,斩去自身,但与斩三尸证道的圣人不同,人皇果位道行通明,但无那**力,不能开天辟地,定地火水风,亦不能生灭宇宙,造化万物,法力只在太乙金仙境界。但他等有大功德庇佑,只需人族不倒,还为洪荒主角,人皇便是无劫无量,永无劫数加身。 烈山氏承继伏羲圣位,励精图治,教化人族,将姜水部族与风氏部族合二为一,又陆续吞并了几个大小部落,一部之人已有百万之多。烈山氏秉性纯善心慈,上古之民多食禽兽之肉,至烈山氏当政,人多而肉少,百姓渐渐面临着无粮可食的尴尬境地。烈山氏根据天时之宜,分地之利发明制作木耒、木耜,教民种植五谷。他一日正自愁思,忽见一飞鸟,周身赤红,口衔一株五彩九穗谷,飞掠上空。那鸟儿见了烈山氏,低鸣一声,两爪一松,那谷穗便即掉落他脚下,得意连连,展翅去了。烈山氏心头一动,将那谷穗以泥土覆盖种下,不想不过几月竟就破土发芽,长成一片。他取所结谷穗亲口品尝,只觉味美之极,当即大喜,命人开垦荒地,施水灌溉,种起了这种谷子。他还亲口品尝谷物,分辨出稻、黍、稷、麦、菽五谷,教人种植,人族自此有了自己的农业生产,再不愁无物裹腹。烈山氏以此之功,被人们尊称为神农氏。 神农氏还不满足,立意辨识天下诸物,立农、医之道,使众人食有所安,医有所疗,为此他费尽心力,跋涉千山万水。一次在深山采药,被毒蛇围攻,不幸中毒,眼见行将毒毙,大抵人皇之德播于天地,有瑶池金母王母娘娘算出人皇有难,特遣座下青鸟,衔了一粒不死仙丹往救。那青鸟飞临神农之身,喂神农食下仙丹,神农得此而救。神农氏还不满足,听闻伏羲当年受人指教,往西南而去,一路行来,感受洪荒万事万物,倍历艰辛,终得大彻大悟,成道而去。便依仿先贤遗意,选拔优秀臣子随行,自家乡随州出发,一路往西北而去。他们走了将近十载岁月,也不知遇有多少辛苦坎坷,但有伏羲所传一方崆峒印保护,又有许多忠心臣子护卫,倒也有惊无险。神农氏一面走,一面以赭鞭分明百草,察识万物。那赭鞭也是一件异宝,对敌防身不堪大用,却能分辨周天之物,轮转先后天之精元,被神农到手,也不知仗它识破多少物事。渐渐沾染了一丝人皇功德之气,威力也是不凡。 那神农氏正自游历,忽有族中健者一路奔来,赶上禀报,原来神农育有一女,名为精卫,他出外游历时,女孩儿方自两岁,十二岁那年贪玩外出,往东海一观日出奇景,不料浪疾风高,竟被淹死。死后英灵不灭,化身为鸟,亦名精卫,每日衔石往返东海,意欲以一己之力填平东海,使后来之人勿复再蹈覆辙。神农氏听罢,大哭一场,众人只道必要回转,哪知神农哭罢,正色说道:“此次出行,我立意辨识周天之物,为人族造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虽我女不幸夭亡,也只徒唤奈何。”率领众人继续前行。 这一日来至一座大山之中,见山势奇险,有那瑞彩漂浮,四面如同刀切,有瀑布悬空,神农氏一见山顶宝光,仰天长笑:“此山便为吾之机缘所在!”费尽心力,与臣民登上此山。只见山顶香气氤氲,其色斑斓,各式草木花蔬密密丛丛,生的极是紧凑。神农氏命人搭建木棚住下,白日品尝草木,辨识其用,夜晚便将之书成一册。转瞬之间,三载过去,神农氏尝遍山顶之物,只余一株绛紫仙草,正要放入口中细品。臣子劝道我等追随大王多年,辨识百草,如今大功告成,自可回头,何苦为一无名之草徒耗性命?若是此草剧毒,山顶又无解药,岂不坏了大王性命?力谏阻止。神农氏道:“吾倍历艰险,连亲女夭亡亦不曾顾得,如今唯余一线,便可功德圆满,岂能束手?”不顾劝阻,依旧放入口中嚼咽。不过片刻,神农氏忽然倒地不起,面泛青紫,那绛紫小草果是含有奇毒! 众人七手八脚忙乱一团,神农将山顶花木尽数辨识,自无可解此毒之药,一个个面色悲戚,相对泣泪。正在不知高低之时,倏地云光大开,有一道人穿明黄道袍,手托一枚青玉葫芦,面色含笑,缓步而出。一见神农氏僵卧于地,叹道:“人皇如此圣德,不惜以身试毒,当真令天地感佩!”摸出一片翠叶,放入神农口中,指尖放射一道金光,眨眼游走于人皇七窍之间。那神农氏杳杳冥冥之间,忽感口中一缕清香之气直下重楼,入于丹田,游走四肢百骸之间,长吁一声,缓缓睁开眼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蚩尤出世 人巫大战开端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早有臣子慌忙扶起,神农氏勉强起身,躬身作礼道:“若非仙长搭救,只怕神农便要一命呜呼了。不知仙长仙乡何处,道号为何?”那道人慌忙拦阻,笑道:“贫道何德何能,可当不得人皇一拜!贫道道号凌云子,乃东海轮回岛练气士。”神农氏大喜:“我闻上代伏羲圣皇便是得了轮回岛修士指点,远游洪荒,才得创立八卦之说,功德成道。道长既是出身轮回岛,必是得道高士,只不知以何物救我性命?”神农氏一生尝遍百草,分理药性,当真已到了入迷之境,却是念念不忘凌云道人喂他解毒之物。 凌云道人笑道:“久闻人皇辨识百草,几成痴狂,今日一见,果是如此。”神农氏面色一暗:“我为族人生计,尝遍百草,辨识五谷,到头来却落得亲生之女夭亡,也无法送她最后一程。”面色悲戚,几乎垂下泪来。凌云子道:“凡事皆有定数,道友日后了悟自我本来,自然知晓。贫道救人皇之物乃是一株茶树所结之叶,其用可解百毒,又可提神醒脑,强身健体,最是神妙。”神农氏收起哀思,求道:“道长之宝可否借我一观?”凌云子笑着自怀中掏出一枝枯枝,只有两片叶子有气无力的耷拉其上,递与神农氏。一旁臣子见了,撇嘴道:“我当是神物,原来就是一根败枝,几片破叶而已。”神农氏斥道:“你们懂什么!不要胡言,冲撞了道长!”双手接过,用鼻子细细闻嗅,又察色观叶,心下激动,双手颤个不住,喃喃道:“神物,真乃神物!”拿眼觑着凌云子,讷讷不语。凌云子早知其意,说道:“贫道此来,一是为人皇有难,特来解救,二是相赠此物,以助人族大兴。此茶树人皇可带回部落,细心培植,不出几年便可应用。”神农氏再拜而谢:“人族得此神物,黎民幸甚!”将茶树带回部落,加意培养,自此茶树于人族大兴,直至今日。 凌云子将茶树交与人皇,便飘然而去。东海轮回岛上,鸿蒙道人端坐云床,运转元神,照见过去现在未来诸般事物,他所走的乃是以力证道之路,艰辛繁杂,需过无量量劫之数,方能聚集无上法力,粉碎真空,强与天道相合,当真是无量岁月,永无止境。其中劫难之多,变数之广,便圣人也难演尽其中变化。为此鸿蒙道人曾处心积虑,自开天之始便处处算计,步步推演,先是巧取了一成女娲造人功德、后土地狱轮回功德、周天星帝统御功德、补天之功德,还有少许后天教化功德,可以说他此时功德之大,只在六位混元圣人之下,余子碌碌,颇不足道。此举虽是取了无量功德,无形之中却也得罪了许多大能之人,最堪忧虑的便是那位娲皇圣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位圣人虽是至今还无动作,倒地乃是女身,只怕心胸也不甚宽广,指不定何时便来一刀子。还有那后土娘娘,当年化身轮回之时,鸿蒙曾亲口许诺保巫族一丝血脉不绝,如今人族气数大盛,压得巫妖两族抬不起头来,只怕地狱之中的那位娘娘也不甘平静了。 鸿蒙道人双手法印印诀不停变换,恍如周天生死轮回、主星绕转,只在其中变幻,一声大喝,天门大开,无尽混沌元气翻滚汹涌,其上浮现四尊莲花宝座,正是鸿蒙所斩四尊尸神,共有恶尸轮回道人、善尸青木子、善尸凌云道人、还有一尊鸿钧老祖,居于造化珠中,为莲花包裹。道人又是一声清叱,伸手一指,头顶五气翻涌,三花升腾,脑后忽然升起一**德金轮。那金轮幽然轮转,共计天、地、巫、妖、佛、仙、帝、地狱、人九重,层层叠叠,此轮一出,星光大殿之上登时被无尽金光紫气充满,耳语低吟之间,有神语、妖文、巫祭、人道、天光、地运、佛法、帝星种种异象,最后合成一股宏大之极之声,响彻大殿,整个虚空都仿佛随着神音之语和鸣震颤不已。 鸿蒙道人用尽心机,取得这许多功德气运,今日还是首次将之融会贯通,合于一处,也未曾想到竟有这般气象,欣喜之余,亦复骇然,默转元神,照见虚空宇宙。霎时间种种明悟智慧涌上心头:“我先前只道有无量功德在身便可保命无忧,有那大把时间修道练法,日后总能破碎虚空成就大道。哪知这功德气运竟还有这般妙处,当真神妙绝伦。”心念一动,有混沌钟自元神之中浮现而出,轰然作响,在那功德紫气之上凭空打了个滚,余音清袅,振聋发聩。鸿蒙又将自身所有法宝在那功德之气中一一重新练过,虽不能提升法宝的品次,却也更加神妙。 “不好!那后土至善娘娘果然坐不住了,竟要以一己之力,催动天数之中最后一丝巫族气运,做那孤注一掷之举!可惜可惜,此时还是天地人三皇当世,天皇飞升,地皇执政,还有那人皇尚未降世。那地皇仁善有余,攻伐不足,若是巫族此刻趁势而起,倒也棘手。后土啊后土,难道你真要用巫族仅凭的一点气运,效那荆轲一刺?”鸿蒙正自混混漠漠,参元始拜鸿钧,忽然心头微动,意有所感,掐指一算,立刻大吃一惊。他此时的道行在洪荒之中也是能排的上号的人物,虽不能如那六位圣人左眼见现在过去未来,右眼照三千大千世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非但将天数运转算的极清极明,甚而还可运用手段,将那运数天命为己所用,那等超然境界,也只有证了那冥冥大道,混元元始才能拥有,不成圣人,不为混沌,终究只是枉然,只能兴叹而已。鸿蒙对那圣人之境界神通垂涎三尺,只可惜只能是“力不能至,心向往之。”但他到底道行深湛,对关乎自身运数气运之事还有七分先知,三分算计,尤其他正自凝练周天功德,锤炼元神,神灵清明透彻,一念之间居然把握住了冥冥之中那一丝玄妙之极的天数。 鸿蒙正要再算,忽然抬头望去,只见天边浓云之中一丝极细微的金光闪过,下一刻便有凌云子道人落足大殿,将身一纵,由大变小,依旧投入鸿蒙头顶混沌元气之中,落座金莲宝台之上。鸿蒙道人嗯的一声,双目之中混混沌沌,仿佛有无数无极太极虚空环绕不定,又有周天星辰流转不息。霎时间人皇之事与后土娘娘之算计一起涌上心头,当下大悟,呵呵一笑,自有恶尸轮回道人头戴轮回宝冠,自莲花宝座之中步足而下,落于面前。 鸿蒙伸手一摊,掌心之中有一枚血球静静漂浮,色如玛瑙,端的秀气,正是当年助后土娘娘化身地狱之时讨来的一枚祖巫精血,笑道:“后土道友欲要以巫族最后一丝气运搏上一搏,分出个生死高下。她手中有九大祖巫陨落之前所赠精血,只差这一枚便可凑齐十位祖巫。到时只需寻找一位资质超群之辈修炼,便可造就一位不输祖巫的强横存在,领导巫族与人族争锋,夺那洪荒正统之名。道友代我将此物送与后土道友,只说当日之情已了,曾许之诺依旧有效,我必保巫族一丝血脉不绝便是。”轮回道人黑着一张脸,也不多言,伸手接过藏好,正了正轮回宝冠,一道金光破空之上,往地府去了。鸿蒙道人收了功德金轮,莲台异象,将双手拢在袖中,嘿嘿轻笑:“祖巫精血么?只可惜缺了共工、祝融两位的,不然十二祖巫汇聚一处,只怕连盘古真身都可修成吧?地皇之后该是人皇公孙轩辕氏,能与这位至尊黄帝争锋者,怕是只有那位战神蚩尤了吧?呵呵,蚩尤真身,大巫之体,贫道还真是有些眼热呢!” 轮回道人旧地重游,依旧返回地府轮回,一路之上有那鬼神鬼将,见道人折回,纷纷低头作礼。这道人无论动机如何,自后土立轮回之后,一直镇压地府,管理幽冥,使洪荒万物生死有度,只此一点,便有无上功德,何况他心狠手辣,过去岁月之中不免有许多大妖巫人仗着法力高强,下了九幽,扰乱冥司轮回,皆被这道人以天**力灭杀,形神俱灭,连投胎转世的机会也没有,可说他之威压凶命贯穿阴界。早有阴差将此事禀报十殿阎罗,那十位幽冥大帝乃是东极青华大帝太乙救苦天尊之恶尸化身,早知其意,只道不必去管,听其自便。 轮回道人一路通行无阻,来至十八层地狱之底,供奉至善后土娘娘金身的生祠之前,朗声道:“娘娘,故人来访,还请现身一见。”中门大开,后土娘娘温润之声传来:“轮回道人客气了,请进。”轮回道人迈步而入,见一座生祠冷冷清清,只有一尊后土娘娘金身圣像,乃是祖巫之形,拜了一拜:“自天庭重立,贫道多失拜会,请娘娘恕罪。”后土金身圣像金光一闪,有后土娘娘真灵步出,还礼道:“道友言重了。”语气颇为冷淡。轮回道人暗暗一叹:“看来当年谋夺她化身轮回功德之事还令这位娘娘耿耿于怀。”道:“贫道算出娘娘欲重振巫族雄风,以图大事,特来送还一物,助娘娘成事。”将手一挥,有祖巫精血飞出,落于娘娘掌中。 后土娘娘一见,面色一变,眼神也带了几丝缓和:“道友,此物乃是当年许你之报,你今日送还是何道理?道友所算不错,后土正要以化身轮回为巫族争得的最后一丝气运,行那至险一搏。人族如今气数愈来愈盛,若不能孤注一掷,只怕日后我巫族便要永无抬头之日。我欲以祖巫精血再造一位大巫,统领巫族之士,与人族争一高下!”轮回道人叹道:“娘娘,人族乃天命所归,气数正盛,若是贸然招惹只怕……”娘娘道:“我意已决。自九位兄妹陨落以来,我巫族气数大减,被妖族、人族追杀,死伤无数,想我巫人一族秉盘古父神精血而生,为何要落得如此下场,弄得灭族辱身?十二祖巫之中,仅余我一人,千万族人之生死系于我之一身,若不起身做过一场,争一争命数运道,岂不令族人心寒?此事势在必行,道友不必再劝!天数固然定而不疑,却也有一分自为之力在其中,我只尽过自身之力,便是不幸落败,合族尽灭,也好叫族人无辞。” 轮回道人颔首道:“娘娘既是心意已定,贫道不好多言。不知娘娘可有成算?”后土一笑:“我已然物色了我巫族一位后起之秀。他乃是当年巫妖大战,战死的几十位大巫一点真灵落入地府,被我到手,以造化轮转之功祭炼经年,成就一尊真灵肉身,过地府轮回转生世上。他真灵之中有我之元神烙印,虽有祖巫之身,却无祖巫之缺陷,天生便有元神。日后成就广大,不可限量。”轮回道人心下雪亮:“这位娘娘毕竟也是祖巫出身,一番算计也极惊人。居然想出这等方法,不错不错,祖巫之中唯有后土得了元神,自然知晓其中微妙,以之成全那位巫族头领,自是再好不过。这样一来,外有祖巫之身,内有元神飞腾变化,再得祖巫精血淬炼肉身,这等法力神通,便是我本尊来,不用诸般至宝,也要吃亏大败。难怪以轩辕黄帝万乘之尊,无边功德,也自镇压不住,还要靠天庭降兵,传授兵法战策,又有阐教金仙相助,才能将之斩杀。”笑道:“娘娘算无遗策,贫道自是佩服无地。” 后土娘娘似笑非笑:“道友此来送还精血,只怕还有别事要说吧?”轮回道人咳嗽一声:“道友,当日你化身轮回,乃是我之算计,谋夺了你一成功德,此事贫道实是迫不得已,送还此物,便是为此。”后土淡淡道:“当日之事实乃天定。道友不必挂怀。承你之情,送还祖巫精血,后土心感。再者立轮回之时,道友也曾出过大力,那一成功德是道友该得。”轮回道人要的正是她这一句话,喜道:“娘娘大度!”后土道:“道友且慢,还有一事相求。我今得十大祖巫精血,正要精炼一番,融汇一炉,我真灵困于地府,不得现世,请道友代我将之送与那大巫,助他成就无上巫道。”轮回道人道:“既然如此,贫道答应便是。敢问那大巫现居何处?”后土道:“他在洪荒世界九黎部落之中,名唤蚩尤!” 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后土娘娘将炼化成功的十位祖巫精血交由轮回道人带出地府。后土娘娘毕竟是祖巫出身,虽不善谋断,但也并非一无所知,早料到鸿蒙遣轮回道人来此,必不简单,也留了一招后手,娘娘以无上轮回造化之道,融合自身元神体悟,成就蚩尤大巫之身与元神修为,更在他脑中印上了巫族镇族之宝洪荒三大绝阵之十二都天神煞大阵,虽无十二祖巫联手布阵,唤不出盘古真身,但到底聊胜于无,后土敢肯定,只要蚩尤布下这等阵法,人族妖族定是束手无策,乖乖引颈就戮。“蚩尤生就元神,成就祖巫真身,又有都天神煞在手,只要不是圣人出手,谁也奈何不得。怕只怕那六位混元圣人横插一手。可惜共工祝融两位早夭,没了他两个至阴至阳之精血,不能上合造化,达于先天,不然假以时日又可再现我巫族雄风!” 且说自巫妖大战,两位妖皇与十二位祖巫尽数应劫身亡,没有留下一丝念相。人族趁势而起,与其他种族相比,人族的优越性显而易见,不过十几二十年便可成人长大,且繁殖之力超群,又受天道眷顾,气运大涨,因此不过短短数十年间便将巫妖二族赶的无处容身,成为洪荒世界霸主。那妖族失了妖皇统御,妖师也避居北冥,向不出山,连唯一的一位天皇贵胄六太子陆压也忙于修行道法,无从指挥,渐渐如一盘散沙,不成气候。三清之中上清圣人却因此大占便宜,他成道之时所立誓言本就是教化万族,趁机收拢了一大批弟子拜入碧游宫门下,一时之间截教势力大涨,远超其他诸教,成为洪荒第一大教门。 相比之下巫族便更凄惨了些,祖巫身陨,只余一位后土娘娘,化身轮回,受造化所限,不得复出,本是盘古苗裔,霸占洪荒,如今却落得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得不退居荒野之中,与猛兽洪水为伴。以玉虚宫阐教门下金仙为首,率领天庭天将追杀巫族残存之大巫,这些大巫或是未曾参与最后一战,或是侥幸逃的性命,但在玉帝圣旨之下,无有例外,一律擒杀!人族修士也横插一手,派出修道有成之辈参与截杀,一时之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巫族残余所部大多悄悄隐遁,不知所终,只为逃避那不知何时到来的屠杀。 其中便有一支部落迁徙到了洪荒中一处叫做羊水的大江流域,自称九黎部落。其人皆是巫族后裔,有大神通。巫族本是以血脉维持,不事阴阳交合,但受了人族之风影响,渐渐也有许多男女巫人婚配一处,二八之精,妙合而凝,生育后代。也有许多巫人抓来人族男子女子,强与交合,产下后代。这等阴阳和合而生之巫人比之先辈神通更是广大,只是血脉也愈加不纯,到了后来,许多巫人身上几乎留有巫、妖、人三族血脉。这一支九黎部落的族长乃是一位大巫,与族中巫女交合,那巫女受孕之后竟然却不生产,那胎儿只在其身中孕育,毫无动静。过得十年,那位大巫族长虽有大巫之身,但自持过重,终于在一次大战中被上百位人族高手围殴致死,而那百位修道高手也吃他临死反击,尽数魂飞魄散,可谓惨烈之极。 那巫女用情极深,居然便要自绝殉情,无奈腹中还有骨肉,不得而死,只有咬牙忍愤而生。又过七十一年,这巫族孩儿整整于母体之中孕育了九九八十一年,终于瓜熟蒂落,嗷嗷出世。那位巫女母亲也因精血耗尽,立时身亡。书中暗表,此巫族婴孩儿正是那万魔之王蚩尤,只因承受后土娘娘一分造化精义之道,与母体胎胞之中生育元神,哺育婴儿,这才耗费如此之久时日。他在母体之中一面养就元神,补全巫族最大的弱点,一面吸收后土娘娘传授与他的诸般技艺法术,因此才一出生便有神异之处。 那蚩尤出世,自有天降异象。有流星飞堕,大有万丈。又有无边黑云魔气汹涌潮奔,皆往九黎部落之处汇聚。洪荒之中有道之士,望其气而知其意,皆叹道:“世间有大神通者降世,恐怕非是吉兆。”人族部落之中,有赤松子者,乃得道之士,被人皇神农氏封为雨师,服水玉以教神农,此人修持地仙之道,练就元神赤子,姹女婴儿,一夜之间遨游四极八表,入火而不焚,随风雨上下,有极**力神通,是人族中有数高手。这一日他闲来无事,登高而望远,忽觉心惊肉颤,掐指细细算来,却又不得要领。忽见流星飞堕,落于西南之处,又有通天魔气上冲天际,遮盖周天星斗,声势好不惊人。 双手颤抖,吓得跌了一跤,大惊道:“魔气冲天,当有大巫降世,只怕转眼又是一场杀戮!须得禀报人皇,早行定夺才好!”回报神农氏。那人皇自服毒不死,为凌云道人所救,得了一株五色宝树残枝,回到部落之后,大力推广,果然赖此茗茶枝叶福荫,部落之人身体强健,少去许多死病。那鸿蒙道人忍痛自残至宝,取下一株茶枝,以两分气运之法,将人族与轮回岛一脉之气运相连。自此五色神树于人族之中扎根下来,吸收的是人教的气运灵气,补足轮回岛之气数命机。只要人族还为洪荒主角,轮回岛之气运便不会衰竭,而是绵绵不绝,引而不发。 神农氏自上次中毒之后,也感天数无常,专心将这数十年来辨识的诸般草药花木一一整理,此时人族尚无文字,神农氏也只能大致画出其形,教授族人如何利用辨识。这一部著作便是享誉万载,使无数族人受惠之《神农本草经》。赤松子匆匆而入,俱告此事,神农正自苦苦思索如何编纂本草经,闻言只挥挥手:“此事我已知晓,赤松子不必担忧便是。”赤松子还待再劝,神农便不耐烦,挥手令退。赤松子无奈,只有告退,心下怆然:“人皇不听我言,日后必有大祸!只可怜黎民生灵又遭涂炭!事到如今唯有勤修道法,以期大劫来时,还可多救几人吧。”自此远离部落,远上昆仑山,止于西王母之石室,一意苦修,待日后蚩尤起兵作乱,赤松子二次出世,法力大增,果然救度众生,积下了许多功德。 神农氏花费十年光阴,终于编成一部《神农百草经》,自此黎民有此书为照,便可知何物可食,何物有毒,不爽分毫。而远在西南的九黎部落之中,蚩尤氏也自厉兵秣马,积极备战。他当年出世之时,天有异象。九黎部落之巫人一见,便知其不凡,加意培养造就。那蚩尤承后土娘娘青眼有加,一身之中融汇了数十个战死大巫之真灵,合于元神,又有十二都天神煞奇阵在手,可谓天资卓绝。生而能言,下地即走。学习巫族法术速度极快,不出十载,部落之中的大巫便再无可教授之术。蚩尤氏乃天定之人,欲要以巫族最后一丝气运掀起一场天地大劫,天数应在其身,怎肯干休?便外出四面寻找流散各地之巫人部落,学习逸散之巫族巫法,倏忽又是十载,蚩尤已将洪荒之中大部巫族部落走遍,一身巫法集众家之长,可说巫族之中再无巫能在巫法之上与他一决高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 祖巫精血 轩辕氏拜师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蚩尤氏回到九黎部落,着手强兵备战。他选取了八十个巫士青年,以自身血脉为引,运用巫族无上巫法,将之炼成身外化身,与自身真灵相合,如此一来,纵使本体死亡,也不会真灵消散,那八十名巫士皆是心甘情愿,只求蚩尤能将自己族人带出羊水这等险恶之地,重振巫族当年辉煌。蚩尤炼成化身,便开始操演兵马,只是冥冥之中他感觉自己脑中似乎还有许多妙法密录,比之所学精深许多,却丝毫没有头绪。这一日他心下苦闷,想起游历洪荒之时,远望不周山,立下誓言:“大丈夫在世,当如盘古父神,以力而搏天数,拔救部族与水火,重现巫族当年鼎盛之世。”不禁感怀沉重,信步往羊水上游而去。 大河澎湃,一向东流。蚩尤身高丈六,未现大巫真身,只头生两角,余下与人族男子全无不同。蚩尤正自闲庭信步,忽然周身一震,面上露出不可思议之神色,陡然变得狂喜开来,一声长啸,一幢黑云密雾涌出,包裹全身,径投西北而去。原来蚩尤感到一股熟悉之极的气息于西北之方涌动,苍凉古朴,悠远狂放,正是祖巫之气,当下毫不犹豫,便即跟去。他驾着巫火魔云,约莫飞了三天三夜,来至一座深谷之前。那深谷四面环山,谷前被浓雾封锁,密密绵绵,饶是蚩尤练就一双巫法魔眼,依旧看不通透,知道是一种极厉害的禁制,冷笑道:“这等禁制岂能难得倒我蚩尤?”张口喷出一道乌光,落地化为魔火巫焰,往那迷雾深云烧去,便听滋滋拉拉声响,霎时烧出一块缺口,蚩尤不敢大意,摇身一变,现了大巫真身,但见八肱八趾,人身牛蹄,铜头铁额,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头生二角,直刺苍穹,身高百丈,长满了一个个笆斗大小的鳞片,将全身护住。抬足大步往谷中走去。身形逐渐隐没于浓雾之中,跟着谷中电光乱闪,闷雷轰击,无数金光火云升腾而出,大地也颤抖不已,仿佛里面有一场惊世之战一般。过得三天三夜,陡闻一声厉啸,似哭似笑,如午夜狼嚎、腾蛟嘶吼,令人心神不能自持。 谷中一道魔焰神光冲天而起,直直冲入万丈高空,千层魔火包裹之中,隐隐可见蚩尤那高大之极的大巫真身,仰天大笑,伸出一双魔爪向天挥舞,仿佛要将苍穹捅个窟窿。那蚩尤眉心之间,隐约可见一枚血珠滴溜溜旋转不停,只有黑白二色流转,不时泛出一股混沌之色,正是后土娘娘祭炼而成的十位祖巫精血。蚩尤万万料想不到竟在一座无名山谷之中寻到了一滴祖巫精血,有了此物,只需加以炼化,将周身血脉精炼成祖巫血脉,立时便可拥有十二祖巫那等动辄回天灭天的大神通,那时莫说与人族争胜,便是与天地一搏,力求那茫茫之中虚无缥缈之无上混元大道也并非妄想! 蚩尤按捺不住狂喜之情,忍不住纵声狂笑!“真乃天助我也!有了这滴祖巫精血,我便可将肉身炼成祖巫那般强悍无匹,差一点的先天宝物也不在话下!到时便可带领一统巫族,带领巫族大军与人族决战!待灭杀人族、妖族之后,这天地便要以我巫人为尊!哈哈哈哈哈!”蚩尤将手一挥,方要离去,目光一闪,伸出一只魔爪往那深谷一指,轰的一声!地崩山裂!那深谷吃蚩尤一指魔气点出,攻穿地肺,引来地底亘古已存的地脉心火上攻,岩浆乱喷,更有天雷轰打,夹杂着无尽灰土烟气,声势猛恶到了极点。方圆千里之地都震动不止,许多鹿豹之属受了惊吓,纷纷自藏身之处跑出,没命价飞奔,只想远离这等灭绝之地。 蚩尤见生灵这等惊惶茫然,又哈哈大笑起来,一蓬乌云魔火裹身,往九黎部落而去,眨眼不见。一声轻叹,一位道人身着星衣,自虚空迈步而出,说不出的一股写意潇洒之气,头戴宝冠,正是鸿蒙三尸化身轮回道人。那道人见天崩地塌,火气漫天纵横,千里之地不得安宁,摇头叹息:“不愧是巫族大圣,天性的残暴好杀,竟以此等惨事为乐。我将祖巫精血托付于他,不知是福是祸?”原来深谷云云皆是道人算计,他不愿与蚩尤着相,因此特意选了一座深谷,布下重重禁制,那祖巫精血散发阵阵气息,对巫人来说本就是不可抗拒之神力,果然蚩尤循息而来,连破诸般法术,将精血取走。 “可惜我数日苦功,布下许多禁制,尽数被他破去,蚩尤得了祖巫精血也不太易,想来也不至怀疑。哎,临走还要造此杀孽,这又何苦?”道人伸手一指,指尖放射一道晶亮光华,钻入地脉之中,便听沉闷之声阵阵,地脉逐渐合拢开来,本是火柱连天,上燎穹苍,猛烈之极,但失了地脉毒火之助,不过多时便自平静下来。道人双手一拍,忽有阴云飘过,下起瓢泼大雨,先前被地火点燃的森林嘉木吃雨水一浇,便自熄灭,只余袅袅黑烟飘浮。许多动物吃雨水浇撒,也停止了逃命,一个个睁着眼睛,耳朵乱转,似乎还有些摸不到头脑。先前的深谷已然深陷地底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极大的湖泊,方圆万丈,波光粼粼,耀日生辉,丝毫看不出有山谷的痕迹。道人施法已毕,面色凝重,光华乱闪,便自不见。 蚩尤得了祖巫精血,先就闭关十年,苦心将之炼化,闭关炼化之时,他惊喜的发现这一滴祖巫精血竟是包含了十位祖巫之血脉,蚩尤之身本就是后土娘娘亲手创造,大巫之体,又有元神护驾真灵,炼化祖巫精血来可谓事半功倍,区区十年,大巫之身已然提升了数个境界,强悍的有些不像话了。蚩尤出关之后,便有些按捺不住,整编族中巫人军队,向周边部落发动了袭击。他对巫人部落还有些仁慈,只要投降并入九黎部落还可留的一命,对于人族妖族部落,却是冷血之极,必是杀光以泄私愤。短短数年,便有十几万生灵丧生他手,又将这些生灵生魂拘禁起来,用以炼制威力巨大的巫器。他有八十个身外化身,有了祖巫精血相助,又融合了自身血脉,费尽苦功,终于将八十个分身尽数炼成了大巫之体,虽非自悟修成,乃外力强加练就,到底也是威力大增。蚩尤有这些身外化身相助,更是如虎添翼,大杀四方。一时之间洪荒中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许多人族部落不堪战争之扰,举族迁徙,逐渐往人皇神农氏所居之地靠拢。 神农氏自从写成《神农百草经》,教化万民,得人皇教化功德,已可初步体会到天道运转之妙,只想再进一步便可如伏羲氏一般,登天飞升。其间有玄都**师奉太清天圣人之命而来,传授他道法神通。这位人教教主果真不负无为之命,第一位人皇伏羲还能上达太清天,偶尔听他讲道,到神农氏以来,连太清天八景宫也去不得了,只有玄都代师授艺。但太清天之道法不愧为老君圣人所创,无为无形,无相无声,远超其余诸般法门,神农氏以之与自身教化功德所悟道理一一印证,顿觉回味无穷,仿佛太极,源源不绝。忽有族人禀告言道西南方有巫族余孽作乱,其首号为蚩尤,有大巫不死之身,威震天下,诛杀有道,民不能制,咸归神农。 神农氏闻言大惊:“不意蚩尤之乱竟至于斯!”想起当日赤松子曾进言道西南有大巫星坠落,恐生祸乱之事,仰天叹道:“悔不用赤松子之言,乃有今日之祸!”即时发兵讨伐。不料蚩尤羽翼已成,麾下战将无数,又有大巫分身相助,所向披靡,神农氏所发五路大军,皆被其击败,人马尽绝,片甲不归。神农氏哭拜苍天:“都是神农之错,使苍生遭此大难!教我于心何忍!”蚩尤以巫族军士为主,组成十万大军,挥师北上,直逼神农氏部族所在。一路之上杀伐万民,几乎将所过之处人族残杀殆尽,又取数十万生魂拘禁一处,欲要炼制一枚至宝。 蚩尤打出复兴巫族之旗号,洪荒之中许多巫门遗老受了人族妖族之气,早思反扑,只苦于无有头领,蚩尤一出,正合心意,短短数十日便有许多巫族修士来投,其中最堪顶尖者莫过于风伯雨师两位大巫。风伯者,飞廉也。其形生的鹿身豹纹,头形如雀,有二角峥嵘,又长了一条蛇尾,身长三丈有余,乃是奢比尸祖巫手下大将,掌八风消息,通五运之气候。雨师者,商羊也,本体乃一神鸟,独足,吸则溟渤可枯,能大能小,乃祖巫共工氏之臣,与相柳一般出于共工部落。这两位大巫一掌风、一掌雨,神通惊人,都是逃过那一场末日之战,隐居洪荒之中,只因妖、人两族气压巫人,看不过眼,这才愤而投靠蚩尤,要建功立业,完一场功德。 蚩尤得此二巫相助,更是如虎添翼,实力大增,便在此时有天降流星,坠于九黎部落之前大角山之顶,商羊颇善望气,一见便道:“此石乃天赐与大王铸炼兵器之用,大王持此神兵,必可所向披靡,再兴巫族。”蚩尤大喜,问道:“雨师有何高见?”商羊道:“我夜观星象,见神农氏人皇紫气渐渐衰落,当得不久。但又有一股人皇之气发于东南姬水之地,当有圣皇降世,大王不可不防。若能将天降锻冶成巫器魔兵,当可克制人皇之气,保我巫族万代基业不失!”蚩尤皱眉道:“神农氏位居人皇数十载,一旦气数衰竭,也是天命之数,但这新继之人皇是何模样,我等却无消息。且派大将往姬水查探。另选族中大巫三百,随本王上大角山,铸炼魔兵!”当下派遣风伯飞廉昼夜兼程,往姬水去寻皇气紫极发源之地,最好能够寻到新一任之人皇,将他杀了,也少去日后许多麻烦。一面挑选族中大巫百人,加上自身八十位身外化身,与商羊往大角山山顶炼制神兵利器,逐鹿洪荒。 那风伯奉了将令,驾起一卷巫风魔火,往姬水方向而去。飞了七日七夜,向下俯瞰,乃是一座巍峨大山,白雾如带,正要一鼓作气,飞越此山,忽感巫风好似为何物所吸,身不由主往下落去,这一惊非同小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拦我去路!”不由大怒,双翼垂展,往山中落去。山顶之上有一方巨石,一道人身着紫霄道衣,面容古拙,默然静坐。头顶三花紫气蒸腾,直冲半空,风伯所驾巫风便是为此紫气所吸。飞廉大怒喝道:“兀那道人,如何拦我去路,莫不是寻死么!”那道人哈哈大笑,指点他道:“可叹奢比尸手下大巫,逃过天劫,不思葆精养神,以存天年,非要下山入世,身陷大劫,可叹万载功侯,一朝皆付流水!”飞廉怒不可遏,哇哇怪叫,将手一指,便有一幢魔火巫云急急飞来,将道人包住,只是焚烧不止。那道人不慌不忙,自袖中取了一面杏黄小旗,迎空一晃,便有千朵白莲护身,任他魔火焚体,只当坦途大道,于火中作歌,怡然自得。 飞廉只恨得两颗獠牙错的咯咯直响,双手一拍,那火中便起了一股狂风,分作四十九道。此风非是凡风,乃是飞廉自身生就,养在腹中,但吹一吹便是飞砂走石,墙倒树裂,无论何物入内,便是大罗金仙被那风儿裹体,依旧绞成齑粉,绝无差讹。那道人一见,依旧从容,将手一指,平地涌起两朵白莲,道人双足踏上,忙取一枚小印,念动法咒,望空一祭。好宝贝!那印章晃的一晃,立时便有千丈大小,迎头往飞廉落下。风伯一见那印章底部刻有“番天印”三字,哪里还不知道人身份,大叫道:“广成子!我巫族与阐教玉虚宫向无渊源,你怎的平白结下因果,不惧日后报复不成!” 广成子哈哈大笑:“你也知我乃阐教中人,生平不惧什么因果报应,只循天数而行。那姬水之滨当有人皇出世,却容不得你小小大巫搅扰,你数中还有气数,不该毁于我手,听我一声良言相劝,早早回头,莫要再使诡计,否则到头来大劫临身,悔之晚矣!”飞廉一惊,大叫:“你阐教好算计,竟要将人皇纳于门下么!”广成子笑道:“冢中枯骨,怎识得天数运转,吾也不与你多言,还不起去?呔!”一声大喝,如晨钟暮鼓,番天印势挟万钧之势,依旧砸来!飞廉见不是路,忙受了阴风巫火,抖身化一道乌光疾走而去。广成子收了番天印,只是冷笑,也大步去了。 且说姬水之畔,有部落名为有熊,族长名为少典,妻子名附宝。一日附宝仰观苍穹,见北斗枢星有电光环绕,紫气潮涌,随即那枢星坠落于地,附宝由此感而受孕,怀胎两载,生产一子,少典一部本姓公孙,只因长居姬水之畔,便以姬为姓,这孩子便名叫姬轩辕。此子生有神异之象,下地数十日便能人言,少时思维敏捷,至十五岁时部落之中以无人可及。少典征求了部中长老之意,毅然将族长之位传与自己儿子。这位姬轩辕因以土德而王天下,土色黄,因而又号黄帝。 黄帝继任族长之后,大有作为,将部落治理的井井有条,族人安居乐业,他生平最是佩服伏羲氏与神农氏两位人皇,自小便立志做那等之圣人仁皇,二十岁之时,族中忽然来了一位道人,自称乃西昆仑阐教玉虚宫门下金仙广成子,黄帝生平好道,不敢怠慢,忙延请道人入内详谈。一谈之下,发觉广成子字字珠玑,句句金玉,竟是不二之警世良言,又有入玄参道之妙法,升虚神游之奇术,动了心思,便想拜师学艺。那广成子奉了玉虚圣人法旨,此来正是为了度化黄帝这位命中天子,三皇之中最后一位,好统领人族与蚩尤决战,了断人巫之间因果,自此人教大兴,合于天数。当下便收了黄帝入门,为阐教玉虚门下。 广成子带了黄帝周游洪荒,游历天下,观摩万物,此时蚩尤已然起兵作乱,神农氏不能治之,反而节节败退。洪荒人族生活更加困顿不堪,几有朝不保夕之感,有那巫妖之辈随意杀戮,可谓白骨曝于野,千里无鸡鸣。广成子也自感叹:“那神农氏乃盛世之君,非乱世之君,可叹众生何辜,遭此大难!”黄帝双目放光,语气坚定:“我若为人皇,必平定叛乱,一统人族。使人教大兴,仁德泽被洪荒!”广成子哈哈大笑,拉了黄帝便走。一日师徒二人来至一座高山之上,正是当年广成子施法阻拦风伯之处。广成子道:“徒儿你看,此山当名崆峒山,乃当年为师相阻风伯之地。那风伯乃是蚩尤所派,欲害你性命。”随将巫族蚩尤之事一一相告。黄帝骇然道:“师尊所说,那蚩尤得了祖巫精血炼化肉身,神通广大,已与祖巫一般无二,除非圣人出手降伏,不然洪荒之中何人是他对手?” 广成子不以为然:“徒儿此言差矣,岂不闻顺天者逸,逆天者劳?天数之所在,理不能夺之,纵使圣人亦不能逆天而行。如今天数之下,该当人教大兴,成洪荒主角,便是蚩尤成就祖巫真身,有圣人那般法力,依旧只是块毛皮。”黄帝大感兴趣,肃容再拜而问:“敢问师尊,何为至道之要?”广成子道:“至道之情,杳杳冥冥。无视无听,抱神心以静。形将自正,心净心清。无劳尔形,无摇尔精,乃可长生。慎内闭外,多知为败。我守其一,以处其和,故千二百年,而形未尝衰。得吾道者上为皇,失吾道者下为士。予将去汝,入无穷之间,游无极之野,与日月齐光,与天地为常,人其尽死,而我独存焉。”遂授黄帝《自然经》一卷,轩辕氏再拜受教。 第一百二十七章 虎魄魔刀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且说九黎部落大角山,山顶乃是一块平地,有万丈方圆,布满旗幡。蚩尤氏连年征战杀戮,也不知杀了多少生灵,又取其中百万生魂,以巫门秘法,炼成诸天秘魔神煞幡。那幡面取东昆仑面阴深谷所产之冰雪银蚕所吐之丝,混以大巫毛发、先天金精抽成丝线,绞合一处织就。幡杆取十万首山之铜,混以冥河阴河河底冥铁,又聚集五方五金之精溶作一处。蚩尤造此秘魔灵幡共有九九八十一杆,分持八十化身手中,又有一杆母幡自身持就,本意乃是以自身之力,沟通冥冥之中散落于洪荒各处之十二祖巫意识,以灵幡为根基,重布都天神煞大阵。哪知却先拿来炼制魔兵。十二祖巫之中,唯有后土祖巫化身轮回,元神存续,仅以身免。其余十一位祖巫或遭天罚,或偕敌而亡,肉身不存,真灵也自涣散。但祖巫毕竟秉承盘古精血所生,这洪荒大地亦是盘古天王临死化身,因此祖巫肉身虽亡,真灵却自不灭,只是为人打散,归附太虚之中,只要有人以巫门秘法招纳世上残存之祖巫真灵,如法祭炼,再与祖巫真身配合,依旧可以发挥上古祖巫那通天彻地、排山倒海一般之威能。 八十杆魔幡遍插四周,每一杆幡下皆有蚩尤分身主持,喃喃颂持巫咒,幡阵之外有百位大巫凝神行法,蚩尤亲自手持母幡,凝立虚空之处。八十杆魔幡阵阵中是一块庞大无匹之天陨之石,方圆万丈,石身凹凸不平,仿佛一个巨人四肢蜷缩,睡在一处。蚩尤氏将手中魔幡一扬,大喝一声:“起!”随即八十一杆魔幡幡面之上齐齐放射出一道粗有十丈,长有百丈的粗大黑色长虹,似是一条条黑鳞巨蟒,摇头剪尾,自魔幡当中冲出,条条纠结牵缠,合力之下,竟将那天石生生举起,上百大巫一见,立刻念动真言巫咒,各取巫器往胸口一划!嗤嗤声响之中,上百道血箭飙飞,一道道血色狂龙迎头往天石扑去,其温炽热,将天石冲得乌烟直冒。 蚩尤步下以巫门秘法方位行走,暗合天地造化,口中喃喃自语,初时不过一人独言,随着应和之声愈来愈多,到最后耳边皆是那巫咒之声,仿佛穿越亘古洪荒,自那天地初开之时而来。一道道精纯之极的巫力愿力汇聚一处,形成一个个笆斗大小巫咒文字,奇形怪状,散发出一种苍凉古朴之气,似乎能沟通天地,引来冥冥之中一丝乾坤至大至广之能。那巫族符咒游离于虚空之中,仿佛蝌蚪文字,扭转不定,排在一处,各发无量巫火,煅烧天石。 巫族生于上古,秉盘古血脉,所传巫道别开一家,不同于任何一家宗派,其巫术外人不明,只道至阴至邪,乃是邪魔一流,哪里知晓那巫人正是与天斗、与地斗,只在无尽杀戮争斗之中体会大道运转,巫者乃以部落部族繁衍为己任,只求部族之生息传递,不求自身之超脱,不似其余宗派,说来亦是可敬。只可惜巫者其仁,只对部族,于外物无用,多事杀戮,以自身之道强合于天道,先就落了下乘,以巫道合天道,以巫心揣度天心,立意便是错了,焉能不败?世间万物,无论何族出身,无论求得自身之超脱,或是部族之繁衍生息,皆要合于天道,所行所为当以天数为重,天之不取,吾亦不取。巫道虽然可敬可佩,到底只是一巫之道,不合先天,又无有元神,推算不得天数运转,虽有盘古精血,终究越行越远,越远越反,偏于大道,法力便再强横,作孽既多,天数一到,大劫临身,依旧落个画饼,是块毛皮。 蚩尤带领百名大巫,每日刺血行法,运使巫族神通锻炼天石,以求炼成一件至宝,抵御人教法宝。那天石出自太古洪荒星空,乃是当年盘古天王开天所留,吃巫妖末世之战,将许多上古星辰星斗生生打裂,形成洪荒星空,这块天石便也流落其中。蚩尤氏承后土之命,重整巫族,与人族圣皇一决高下,争夺洪荒正统之名,天心有感,特降此物与之周合六虚。可见大道之下,哪里来的善恶是非,只是一视同仁耳。那天石经过八十一日熔炼,已然化为一滩铁水,炽热无比,蚩尤大喜,连连催动巫法,欲使之成型,铸成一柄盖世魔兵。哪知那天石虽然熔化,到底是开天所生,虽未衍生出先天宝物,也极坚韧难驯,又过百日,依旧未得成型。蚩尤大急,百位大巫连日刺血施法,巫族以血脉为尊,这般消耗精血,任是祖巫也吃不消,已然到了油尽灯枯之地,若此宝再练不成,只怕这百位大巫便要身陨此地。而且这等铸炼之道万万停顿不得,非但前功尽弃,还要受那冥冥之中的魔神反噬,元气大伤。 正在彷徨无计之时,忽听一声震天虎吼,自山下奔来一只狰狞猛虎,周身漆黑,一如浓墨泼就。四爪生风,竟有十丈长短,威风凛凛,当真乃山中之王,走兽之长!蚩尤一见大喜,此虎乃是蚩尤坐骑,天生神力,法力高强,本应化身人形,被蚩尤发现,与之争斗十日十夜方始降伏,自此白山黑水,战阵沙场,矢志跟随,忠心耿耿。那黑虎与蚩尤心灵相通,有感蚩尤急怒之情,护主心切,忙即窜上山来。蚩尤大喜过望:“天助我也!”忙将手一指,那黑虎身不由主,受了蚩尤心神暗制,便往巫阵中间行去。那黑虎大骇,它灵智已生,只未化形,哪里不知是蚩尤要将它生生祭炉?一双大眼全是血丝,怒视蚩尤,苦于受了暗制,不得反噬。蚩尤哈哈大笑,也不管黑虎如何,又是一指,喝道:“去!”那黑虎身不由己,一声怒吼,凄厉之极,纵身跃入铁水之中,滋滋拉拉声响不绝。 蚩尤面色潮红,兴奋之极,大笑:“千古重宝,便在今日!”双掌一拍,头顶一杆秘魔灵幡之中黑雾滚滚而出,浓郁如有实质,那黑雾之中隐隐可闻哀号悲泣之声,鬼语如潮,令人一听,仿佛有几万只虫子在骨髓之中爬行,先就丧胆失机。接着又有无数张面孔自雾气之中涌现,或愤怒或冷笑,或是张大了嘴无声嘶吼,或是怒声咒骂,只见其形,不闻其声。一旁商羊见了,惊道:“大王,这些都是历年收集之冤魂厉魄,铸炼无上魔身之用,难不成要拿来铸刀吗?”蚩尤大笑:“不过区区百万生魂,魔刀出世,正要血食滋补,恰好拿来祭了我的宝刀。日后我巫族征战天下,生灵无数,要多少生魂还不都是手到擒来!”张口一吹,平地起了一股狂风阴云!那百万冤魂不得自主,依旧投入未成形之魔刀之中。那魔刀吞噬黑虎周身血气元神,又得百万生魂滋养,委实生猛到了极点,一声厉鸣,凄厉之极,一股魔气怨气上冲三十三天,祭炼了这许多时日,这柄魔刀终于出炉! 蚩尤迫不及待,运起祖巫真身变化,将一只手掌化成兽爪,曳拽虎尾骨,一把将那宝刀抓在手中。透过层层白气热浪,细细打量。只见那魔刀长约五尺,宽有五指,刀身以猛虎骨骼为脉络,成鱼刺之形发散开来,刀刃微微透明,只轻轻一晃,便有一股凶悍到了极点的杀气煞气发散开来。刀柄刀身上镌刻无数太古巫咒,皆是威力至大。蚩尤持刀向天,纵声狂笑:“有此魔刀在手,天下何人还敢与我争锋?哈哈哈!”陡然面色一变,面现痛苦之色。那刀身之上忽的浮起无数张面孔,狰狞凶恶,仿佛要生啖蚩尤血肉一般。商羊大急,挥手便是一道乌光,笼罩蚩尤周身,助他镇压刀中怨灵。蚩尤周身腾起重重黑雾恶煞,将那魔刀死死包裹压制,红光崩现,良久方自长吐一口浊气,好歹将刀中凶灵镇压。 雨师道:“大王,此刀乃大凶之物,留之不吉,内里含有无数冤魂,只怕运用不当还要反噬自身,依我之见,还是化去为好。”蚩尤哼了一声:“耗费百位大巫心头精血,又以我座下黑虎为祭方才炼成,怎可一朝舍弃?再者此刀虽然妨主,但我不过措手不及,才被它有机可乘,以我无边法力,大巫真身,岂会惧怕一柄小小魔刀?”执意不从。商羊苦劝无果,便也罢了,他知蚩尤刚愎自用,再要多说,反惹不快。 那魔刀吃百万精魂滋养,又有上古异种战虎肉身元神祭炉,威力不凡,几可追先天灵宝,若再以心神祭炼,更是莫可名状。只是此刀承大凶之运而生,尤其那黑虎忠心耿耿,却被蚩尤生生祭了鼎炉,心中之怨毒可想而知,又有百万凶灵为伍,此刀至阴至邪,伤敌亦可伤身,蚩尤不听良言相劝,日后果然得了果报,这且不提。那魔刀因是黑虎吞食天外陨石异物所炼,被蚩尤氏命名为虎魄刀,他每日以自身心头精血祭炼,一面镇压凶灵,一面练得与自身真灵相合,对敌之时便可发挥无上威力。蚩尤自得魔刀,更是如虎添翼,毫不顾忌,派出巫族大军征伐洪荒,屠杀生灵。他有风伯雨师相助,天地五行尽在其手,一时之间洪荒之中万马齐喑,只等人族圣皇出世方可与之匹敌。 第一百二十八章 崆峒印护主 轩辕氏纳贤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那风伯追杀轩辕氏,却为广成子所阻,灰头土脸回告蚩尤。/|蚩尤笑道:“不妨,便阐教十二金仙齐至,我蚩尤又有何惧?单凭一柄虎魄宝刀,足可杀尽仇雠!”雨师性颇谨慎,乃是蚩尤军中军师的人物,忧道:“既是阐教插手人皇之事,却不好办。只怕最后惹出玉清圣人来,我等都要死无葬身之地!”飞廉道:“那到不会,人教正统之争乃是天意,纵圣人也不能违逆,难道天地间只有他一个圣人,便敢妄自胡为么?”蚩尤摆手道:“我巫族生于天地间,与造化斗,与大道争,不必为了一位虚无缥缈的圣人是否出手而瞻前顾后,玉清圣人若出手,大不了我等一同灰灰,宁可力战身死,也要闹他一个天翻地覆,怕他作甚!”其心愈坚。当此之时,又有巫人禀报,有一大巫求见,蚩尤率风伯雨师出迎,一见那大巫,纵声狂笑:“原来是你!大事成矣!” 那大巫并非别人,正是巫门遗老,祖巫强良手下重臣,大巫刑天氏!那刑天氏秉强良祖巫精血而生,天生**,乃是巫族之中有名健者,神通法力只在十二祖巫之下,当年巫妖大战,刑天氏随九大祖巫攻上妖族天庭,肆意屠杀妖神,被东皇太一盯上,以混沌钟将之重伤,只因气数未尽,坠落凡尘,落入一座巨山之中,当时昏死过去,待得醒来,巫妖之战已过,祖巫身陨,巫族凄惨凋零,刑天氏悲愤莫名,聚集残余巫人,意图东山再起,哪知此事早在圣人算中,有太清圣人授意玄都**师,请玉帝发圣旨布明三界,追杀残余之大巫巫人。刑天氏被阐教金仙围攻,力战突围,之后一路追杀,且战且逃,直至今日。他听闻蚩尤重整巫族,欲与人族争洪荒正统,顿时大喜,急忙来投。 蚩尤氏早听闻刑天神力无敌,巫族无人能及,一见他来,大喜过望,笑道:“我有刑天氏相助,大事可成,我巫族当再统洪荒,重现上古雄风!”刑天氏道:“听闻族长再图大事,刑天特来投奔。”四位大巫相聚一处,细说当年种种。刑天氏恨恨道:“那天庭玉帝受了挑拨,不敢拿妖族开刀,生怕女娲圣人动怒,却欺我巫族无有圣人镇压气运,下令追杀本族之巫。此恨不可消除,终有一日我当杀上天庭,向那老儿问罪!”一股冲天杀气豪意凛然而出。蚩尤抚掌笑道:“壮哉斯言!我巫人当复如是也!”四位大巫把酒言欢,席间蚩尤将虎魄刀递与刑天观瞧,刑天一见那刀刀身暗红,仿佛鲜血凝就,一道厉杀之气直冲天外,皱眉道:“此刀如此凶厉,持之不详。”蚩尤道:“无妨,吾自有手段降伏,还要仰仗此刀诛杀人皇,坏了圣人计谋,使我巫族再霸洪荒,万世永昌!”刑天见蚩尤自大狂虐,暗暗皱眉:“这等心性,只怕是祸非福,我既是来投,半路脱身而去,要遭族人诟病,成洪荒笑柄,大是不美。罢了,且见机行事,相机助他便了。”当下无事。 人族之中,人皇神农氏近年参悟道法,颇有神通,一日偶见白虹贯于天地,霓彩弥漫**,大有所悟,笑曰:“吾道至矣,当随先王而去。”立时有鹤鸣玉京,云光大现,有玄都**师乘骑青龙而来,宣读太清法旨,神农氏功德圆满,着入三十三天之外火云宫中居住,成就无上仙道。又有天皇仁帝伏羲氏乘龙马而来,相携其手道:“皇弟,如今我等俱成仙道,可享无极了。”神农氏大喜,又复悲戚,说道:“可怜烈山无能,徒令百姓遭此浩劫,我走之后,不知何人可统领人教,驱除邪魔?”伏羲氏大笑,往下界一指:“皇弟且看来!”神农氏定睛观望,见姬水之畔,有龙气氤氲,发于地脉,上合天穹,粗大浩远,莫可名状,心下顿有所悟,也自大笑:“吾无忧矣!”心念一动,东海之边飞来一只神鸟,其状如乌白喙赤足,正是神农之女女娃,当年神农氏外出游历,女娃贪玩,往东海一观日出,不料为海水溺死,死后真灵不散,化而为鸟,常衔草木之物,欲填平大海,其志可嘉。 神农氏复又一指,那精卫鸟一声清鸣,落地化为一娇俏少女,只有十二三岁,眼中全是茫然之色,一见神农,面色一喜,叫道:“父王!”伸臂奔来。神农氏一把抱住,摩挲她小脸,喃喃道:“好孩子,好孩子,可苦了你了!”他成就人皇圣位,虽不能开天辟地,重炼地火水风,但小小的塑体化形却不在话下,先将女儿真灵救起,也算还了多年心愿。女娃大奇,伸手擦干父王面上泪痕,奇道:“父王,我只记得好像在东海中玩耍嬉戏,怎的就跑到这里了?你不是外出游历,怎么回来了?”她数十年来浑浑噩噩,只知填平东海,以报溺毙之仇,此刻神智清醒,便问个不停。神农氏也极欢喜,摸着她的秀发笑道:“乖女莫急,先随父王往火云宫中居住,日后再慢慢说与你听。”女娃点点头,只是傍在父亲左右,见了伏羲氏,盈盈下拜:“伯伯好!”见了玄都**师也叫:“伯伯好!”两人微笑点头。玄都道:“圣皇如今彻悟诸事,可先传位与轩辕氏,再登无极不迟。”神农氏也只天意所在,不敢怠慢,东方忽有金云闪动,却是广成子带了弟子轩辕氏驾起金风仙光赶来。 自伏羲氏登仙七十二载后,有人皇神农氏功德圆满,成就无上仙道,乘龙驾云而去。神农氏在位数十年,辨识百草,畜民以德,其功泽被天地,苍生敬仰,壮哉人皇,伟哉神农!神农烈山氏化去之时,将人皇之位传与姬水轩辕氏。轩辕氏号为黄帝,这一年便是黄帝元年。黄帝继位之时,正是南方巫族蚩尤起兵作乱,生灵涂炭之际,轩辕氏临危受命,修德振兵,以御外敌。神农氏乃盛世之君,当以仁德修身,黄帝却是乱世之君,却以杀伐为用。他先将姬水有熊一部与风氏部落、炎帝部落合并一处,成为洪荒人族中第一大部落,人口有数百万之多,又选取能工巧匠铸炼兵器铠甲,招募军士,用以抵御巫族侵袭。 这位黄帝乃天定明君,治世之圣者,有鸿鹄凌云之志,始终不忘当年游历洪荒所见众生涂炭之惨象,发誓靖平宇内,大兴人教,只是无奈蚩尤手下有大巫上百,各各神通广大,巫族之术本就是诡异莫测,凶狠莫名,唯有修道有成之练气士,知己知彼方能与之争胜。但人教之中却是人才稀少,黄帝便再有大志,依旧难为无米之炊。一日就寝之时,夜梦狂风劲吹,扫尽天下尘埃,又有一异人手持千钧神弩,驱赶羊群数万,醒来暗奇,自思:“风,号令而为主,垢,是是土解化清,难道天下有姓风名后之人?千钧之弩,乃望为能致远,驱羊数万群,是牧人为善,难道天下有姓力名牧之人不成?此必是上天垂怜,助我得大能之辈以成大事!”下令寻访风后、力牧二人。果然于海隅寻到风后、于泽边寻到力牧,黄帝亲自寻访,请二人出山,拜风后为相,拜力牧为大将军,那力牧天生神力,竟能与巫族大巫相抗衡,风后精通战阵术数,有神鬼莫测之能。黄帝得二人倾力相助,逐渐稳住阵脚,他继位三载,共与蚩尤部落交战七十二次,每次皆不能胜,甚而一次全军覆没,为蚩尤所逐,眼见将亡,幸有怀中崆峒印自动护住,一道人自印中而出,朝黄帝微微而笑,也不与蚩尤交战,扬袖纵风,顷刻间裹住黄帝飞遁无形。蚩尤追之不及,唯有破口大骂。 黄帝知此印乃东海轮回岛练气士鸿蒙道人借与人皇伏羲氏镇压人族气运,自神农氏手中传与自己,只知妙用无穷,未曾想其中竟有鸿蒙道人一尊分身化影,向那宝印再拜求道:“多谢道长相救,不知道长可有良策逐退蚩尤,救黎民于水火?”那宝印光华灼灼,一道人现身其中,微笑道:“人皇不必忧虑,圣皇乃天意所钟,必有大贤相助。少顷便有能人来投,不日还有阐教金仙来助,不必贫道多劳矣。人皇千万保重,万世根基只在今日,待天下一统,人教大兴,三皇归位之时,贫道再来参拜。”言罢化去不见,那宝印也自落下,光华全无。 黄帝知其中真灵已去,不由失望。过了三日,果有能人来投,乃是神农氏之臣赤松子,当年进言不纳,愤而往西昆仑修道,于昆仑山一处险峰石缝中得到一部玉匣道书,照此修习,法力大进,成就地仙果位,便出山游历,欲采五方精气凝练婴儿,进修天仙大道,一见世道凋零,巫族作乱,知当年之忧果是应验,自感不能处身其外,毅然投入人皇帐下,积累功德,救度众生。他还有一位道友,名为宁封子,亦是太古金仙,联袂而来,要做一番事业。黄帝大喜,着实结纳,赤松子与宁封子皆是修道练气之士,法力高强,与风后力牧恰是一文一武,一道一俗,相得益彰,每日计议商量,如何强兵富国,抵御仇雠。 第一百二十九章 祖巫精血 女魃出世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黄帝与蚩尤征战三年之后,有风后、力牧、赤松子、宁封子四位干将辅佐,依旧只能打个平手,维持不败而已,要将蚩尤所部尽数诛绝还为期尚早。便在此时,又有一位异士来投,这一位异士却令所有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原因只是他的身份,竟是一位大巫!这位大巫名为应龙,此巫有**之岁,化为人形也极高大魁梧,只是头生双角,一望便知不是人类。入得宫室参拜黄帝,轩辕氏奇道:“足下乃巫族,理应相助蚩尤,如何反助仇敌?”应龙慨然道:“吾与蚩尤氏虽是同宗,但所取之道不同,那蚩尤穷凶极恶,明欲大兴巫族,实则杀戮生灵以泄私欲,与大道不合,故此臣来相助大王,顺应天道,积一番功德。”黄帝大喜:“卿之言大善!”便欲封赏。有风后谏而阻曰:“大王不可。应龙新来,寸功未立,冒然封与高位,怕众人不服,再者他乃巫族,怎可凭一面之词,便即重用?” 黄帝点头道:“卿之意如何?”风后目光一闪:“不若令他领大军征讨蚩尤,以观后效。”应龙大笑:“我本心诚而来,全无机诈,纵些许小试又能如何?愿领兵出战!”黄帝道:“既如此,着应龙领兵一万,即刻讨伐蚩尤!”果然领兵出战,与蚩尤大军相接。时有雨师商羊监军,一见应龙竟投靠黄帝,大惊亦复大怒,怒骂:“无耻贼子!不念同族之义,反助外敌,日后有何面目见后土祖巫!”应龙大笑:“如今天数已定,人教大兴,你等非要搅乱乾坤,兴风作浪,使生灵涂炭,有莫大罪果!我自顺天应人,岂能无颜?吾也不与你多说,做过一场便是!”现了大巫真身,但见鳞身脊棘,颈细腹大,背生双翅,长有百丈,正是一条双翼飞龙,张口噬来!雨师也自大怒,化为一只独足神鸟,长有千丈,长喙中满生倒刺,一口啄去,一个操控真水,一个纵横壬癸,两只庞然大物,上古巫族就此厮杀一处。过有良久,应龙力战应用,商羊不敌,领军败退。应龙收拢大军也不追赶,只归报捷信。 黄帝大喜,立封应龙为左将军,总领兵事。应龙总掌兵权,却从不骄逸,与风后等贤臣良将着实结纳,不过多久便与人臣打成一片,唯有大臣之首风后对他始终不假以辞色,每每还要厉斥一番。黄帝大奇,却也无法。赤松子与宁封子也自不解,私下曾往问询。风后道:“此巫背负骂名,助我人教大兴,必有所图,这等心性要么乃是至圣大贤,要么便是盖世魔君,风后不才,却瞧不通透,唯有敬而远之,免得有所疏漏,悔之晚矣。”宁封子叹曰:“风后之贤如是也!”自此愈加敬佩。 黄帝娶妻四妃十嫔,正妃西陵氏,便是螺祖娘娘,教授人们养蚕螺丝,故有“先蚕”之称。次妃方雷氏女,名女节,次妃彤鱼氏女,次妃名嫫母,班在三人之下,长相丑陋,但德行高尚,深受黄帝敬重。黄帝生有数十位儿女,但最得宠爱者乃是正妻螺祖所出之长女女魃,容貌素妍,只可惜英年早夭,得顽疾而死。黄帝悲痛欲绝,将之葬于系昆之山。赤松子想起自己所得玉匣道书之中有一篇太阴炼形之法,可保亡者肉身不坏,万年不腐,便献计摆设纯阴大阵,保护女魃遗体。黄帝伤心爱女之死,将历年所斩杀之危害世人的洪荒凶兽共计十万尽数埋于女魃墓附近,以其凶魂守卫陵墓,好使万世之后也无人可以惊扰爱女之沉睡。书中暗表,那系昆之山终年阴气环绕,不见阳光,只因当年巫妖大战,有巫族祖巫奢比尸陨落之时,一滴精血落于此处,那系昆之山乃是一处大地龙脉发源之所,最能保养善珍。那奢比尸乃是祖巫之中秉承纯阴之气而生,其血至阴至邪,女魃乃是纯阴之身,葬于此山,无形之中受那精血滋润,调养肉身,又有地脉氤氲龙气滋养,渐渐生了神通,在加上那太阴炼形之法本是道家褒精养气合于造化之道,诸事赶巧,凑在一起,竟然成就了一位从所未有之生物。 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有天雷自三十三天之外落下,劈入系昆之山,将女魃陵寝轰开,露出其中尸身,却听一声呻吟,一只纤纤玉手缓缓抬起,其色如玉,只是指甲甚长,那女魃轻轻起身,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玉容,低声自语:“我不是死了么,怎的又死而复生?”忽听一人笑道:“不错,正是死而复生,乃是天数要你成就大业。”一道人施施然走来,两手空空,却是轮回岛岛主鸿蒙道人。女魃惊觉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此?”鸿蒙围着女魃转了一圈,细细打量,这女魃二八妙龄,生的国色天姿,只是如今一张玉容有些泛青之色,她周身一股精粹的纯阳之气翻涌不定,仿佛是那炽热的太阳星一般,啧啧赞叹:“造化造化!果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葩!”女魃见这道人只顾打量自己,也有几分不悦,面色一沉,周身忽然腾起熊熊烈焰,无数火光迸发,好好一座系昆之山,本是郁郁苍苍,花木繁盛,吃那火光一燎一烤,立刻尽数死绝,再无一丝生机。连山中无数走兽飞禽也都哀鸣不止,各各化为灰烬!女魃吓了一跳,做梦也不知何以如此,一时惊得呆了。 鸿蒙叹道:“阴极阳生,造化无穷,果是神妙!”奢比尸精血本是极阴,女魃肉身又得地脉龙气地气滋养,又有十万洪荒凶兽精气冤魂环绕,被太阴炼形阵法吸纳,一并化为最精纯之先天阴气铸炼肉身,种种际遇皆是至阴至邪,所谓阴极阳生,恰恰如此,却生出了一股先天至阳之气,护住女魃之心脉不断,最后又有天雷击顶,沟通先后天造化,终于成就了女魃这一位上古真神。她方自苏醒,未能将先天至阳之气收为己用,因此心念激荡之下,便有纯阳之气逸散而出,好比太阳星降临一般,立刻将整座大山烤焦了。女魃又惊又怕,见这道人胸有成竹,似乎知晓内情,忙问:“仙长可知这是何故?”鸿蒙道人笑道:“女魃何前倨而后恭也!”难得见到这等天生地就的人才,也有几分欢喜怜才之意,便将其中缘由说了,末了又道:“你此时刚刚还阳,周身精气不能内敛,便不可收放自如,还需苦练三载,才得安逸。”又传了一篇炼化太阳真气,锤炼至阳肉身的法诀给她,这部法诀得自东皇太一,他炼化东皇真灵,自是知晓,乃是妖族三足金乌修行之道,本不适合女魃女子之身,只是她迭经忧患,早已不复人身,炼这法门却是正好。 女魃大喜,冉冉拜倒,谢恩道:“道长天恩,容女魃拜谢。先前无礼,请道长海涵!”鸿蒙听她言语合度,更是欢喜,扶起她道:“你不必多礼,贫道这一生为大道所迫,总是图谋算计,树敌无数,真心的朋友也没几个,难得做一回好事。你蒙受天眷,当以此自省。日后你父征伐蚩尤,还需你相助才可,到时成就千古奇功,名彪史册,也可得那无极正果。只是你要小心那大巫应龙,他投靠你父黄帝,只怕别有用意。”女魃道:“女魃只是柔弱女子,哪里担得起这等大任,不若请道长随我回去面见父王,助他成就一场功德岂不是好?”鸿蒙笑道:“人皇与蚩尤之战,数中不该我插手,自有神明相助,不必多虑。你却不知那六位圣人为了这一场大战各自算计,连我也不能置身事外呢!”女魃见道人不肯同归,又问:“请问仙长法号,女魃也好敬立生祠,每日叩拜。”鸿蒙笑道:“我若告知你名姓,反显我有所图谋,连今日面孔也是化身而成,你也不必再问,听我一言,速速归见你父,助他成功。”言讫忽而不见。 女魃无法,唯有望空祭拜,想起再度还阳,与父母相见,也自欢喜,当下回转有熊部落。黄帝与螺祖见爱女无恙归来,各俱大喜,拉了女魃之手问长问短,一听爱女际遇之奇,都是啧啧感叹,黄帝问道:“我儿何不将那道长请来,为父也好当面拜谢,再者那道人必是法力高强之辈,有他相助,平灭蚩尤也容易些。”女魃道:“那位道长志不在此,执意离去,女儿也无办法。”偷偷秉道:“那仙长言道,父王需对应龙多加留意,只怕他并非真心来投。”黄帝沉吟道:“此事风后也曾进言,一来应龙尚无恶迹,不好下手,二来若是将他擒杀,不免寒了天下能士之心,因此不曾动手。既是那位仙长示警,为父多加留意便是。” 黄帝之女无恙归来,重臣得信都来庆贺。大巫应龙一见女魃,目光之中登时露出极奇异之色,只是一味追问她有何奇遇,竟得返阳间,知晓有一位神秘道人现身指点,又细细询问那道人模样,女魃得鸿蒙指点,对应龙深具戒心,只是语焉不详,应龙哪里看不出来,暗暗恼怒,却奈何不得,说了几句便自告退。风后眼光闪烁,与黄帝对视一眼,心中有数。 第一百三十章 陆压争气运 圣人炼神剑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且说昆仑山玉虚宫中,有玉清圣人元始天尊默坐云床,忽然启目命白鹤童子道:“童儿,往昆仑山下石洞中,着陆压来见。”白鹤童子奉了圣命,连忙出宫,化为一只白鹤,径往昆仑山下而来。那陆压道人自奉玉虚法旨,取太阳真火演化后天功德之火,传授伏羲氏,得了个燧人氏封号,有那后天功德临身,自觉境界圆满,便在昆仑山险峰之下开凿一处石室,居内练法,每日行功不辍。石室之中,有陆压道人盘膝凝坐虚空,手掐诀印,面前有一枚葫芦,三寸大小,玲珑可爱,正是当年不周山上仙藤所结先天葫芦灵宝之一,被东皇取来,赠与侄儿。陆压道人一拍卤门,便有一片火云升起,半亩大小,其上云光荡漾,仿佛就是一块火烧云,那火云之上有一只三足金乌,周身火光熊熊,自燃不熄,道道大日金焰流淌不定。石室中陡然炽热起来,石壁之上有无数符篆咒文闪现不定,乃是陆压布置之道法,保护石壁不被太阳真火炼化,不然一座石室洞府便要活生生化为灰烬了。 陆压道人长吸一口真气,伸手往先天葫芦一指,那葫芦嘴自行掀开,喷出一道火光,热焰升腾,倏忽化为九条炎火神龙,张牙舞爪,似欲择人而噬。陆压道人双目似闭非闭,只留一线精光闪耀不定。头顶周身精元血气所化之本命元神三足金乌却一声欢鸣,张开小嘴,撮口一吸!那九条炎龙丝毫抵抗不得,纷纷如百川归海,吸入金乌腹中。那葫芦中所藏真火源源不绝,皆被金乌吸入。约莫有七日七夜,金乌吸足金焰,已然涨大有千丈长短,声势惊人。陆压道人嗯的一声,以手摩顶,脑后倏地泛起一片祥光,轻盈盈仿佛流水,尚有淙淙之声,正是玉清圣人所授阐教玉清仙光,那金乌沐浴神光,越发欢快,打了几滚,倏地化为一位婴孩儿,白白胖胖,说不出的可爱,只有三尺大小,盘膝端坐,生的稚嫩,偏生面上却是一副老成沉稳之色,那婴孩周身火光熊熊,肌肤之中也透出一丝丝赤色,正是陆压道人千辛万苦以玉清仙光为引,将自身一股本命元神炼成的道家婴儿,此婴一成,便是仙道大进,自此不为妖道所拘,迈入了无上仙道。 “这枚葫芦不愧为先天灵宝,居然可以温养周天万物,我采依准提教主所授大日神变加持经文采先后天大日精气,凝练成就大日金焰,储藏其中,再以三足金乌元神炼化,辅以玉清仙光精炼,居然就炼成元神婴儿,迈入无上仙道,无量量劫之后,混元大道可期。这葫芦中还有诸般异宝,俱是当年父王领我托庇于娲皇宫中所留,连他老人家一柄随身皇剑屠巫剑也一并留下,可惜我忙于练法,不能将这些宝物一一炼化,只好等日后再寻机祭炼了。”陆压道人双手握固,只在丹田上下搓动,头顶玉清仙光也自化为一枚晶亮亮宝珠,似那太阴星一般,放射柔和清凉之光,照射元神赤子之上,“这玉清仙光也真是神奇,居然就有阴阳两极之妙用,与大日经一同修炼,短短时日便连破关隘,假以时日便可斩去尸神,那时便可报我父叔兄长之仇!”陆压想起父兄惨死,双目如欲喷出火来,元神赤子面上也露出狰狞之色,那大日金焰本是熊熊欲燃,忽的就勃发爆裂起来。陆压立有察觉:“不好!我心魔作祟,勾动了心火!”忙全力镇压心神,头顶一颗宝珠青幽幽、绿蒙蒙,过得良久,才将心魔镇压,元神湛定。陆压长出一口气,“如今唯有父兄之仇未报是一大执念,若不能斩去,势必成为再上层楼之一大障碍。我两教道法同修,齐头并进,成就当远超他人才是,但这一重执念不斩,如何问鼎大道?”陆压心神如麻,乱作一团,忽然心头一动,那元神婴儿化为一道流光钻入顶门不见,先天葫芦也自飞起,落入其中。 洞门之外有白鹤童子叫道:“陆压真人,掌教大老爷唤你见过哩!”陆压整理衣冠,从容而出,道:“我已知晓了,你先回命去吧。”白鹤童子点头,化为一只白鹤不见。陆压道人收拾妥当,也自驾云往玉虚宫来。入得宫中,见圣人高坐,拜见已毕。圣人道:“你将先天真火演化后天凡火,成就一场功德,甚是可喜。”陆压谢道:“全赖掌教老师成全。”圣人道:“今日招你前来,乃是有一事要办。下界人皇与蚩尤之争已过数十载,该当了断之时。那黄帝轩辕氏虽节节败退,却不露败相,更有天命气数在身,不日便有诸路仙神相助。只是还缺一见神兵,斩伐蚩尤巫人之用。我知你父妖皇曾将屠巫剑赠你防身,你可将此剑献出,待我送往玄都洞寻太清大老爷炼过,转赐人皇,诛灭蚩尤,也是你一场功德。” 陆压道人心下发苦:“人族有难,便需我妖族倾力而助,我妖族有难之时,怎不见别人来助?可怜我父留与我一件宝物,却也无力留住!”终究不敢违逆圣人之命,取出先天造化葫芦,口中念念有词,将葫芦嘴向下一倒,便有一道金光流出,蜿蜒如同龙蛇。元始天尊伸手一招,那金光落于掌中,却是一柄金黄大剑,满刻符咒篆文,隐有无上威能。圣人叹道:“可怜一柄无上利器,生不逢时,不得善用。正可回炉炼过,也是一场气数。”挥手令陆压退下。招来广成子道:“你且随我往玄都洞一行。”白鹤童子牵来四不像,天尊轻移至尊,落座其上,前有白鹤童子为之前导,后有广成子驾金光随侍。 一路穿越雷火罡风之层,来至三十三天之外,天尊心头一动,混沌之气骤然自分,现出一片清净天地,有无边道德紫气蒸腾,正是老君所居太清天。天尊遂命往玄都洞八景宫中落驾,早有玄都**师垂首恭迎,见礼已毕,延请圣人入内。有开天辟地道德之祖师,太清圣人端坐八卦炉前,元始天尊也坐云床,两位教主一左一右,不分高下。身旁各有玄都**师与广成子垂首侍立。元始天尊将袍袖一抖,有屠巫剑化为一道金光,落入八卦炉中。老君双目中冲出两道混沌灵火,作灵蛇纠缠,也一并落入炉中。火光熊熊!那八卦炉先是寂然无声,跟着仿佛烧开了一锅热汤,滚沸不止,发出大风潮一般海浪之声,一次大比一次,那宝炉上方虚空之间都被灵火炙烤的微微扭曲,隐隐可见男女妖魔、仙凡巫圣,各式各样面孔走马灯般交缠变幻不定,又有五色之色、五音之音凭空而生,又有无色之色、无音之音生成,仿佛大千世界,仙道凡尘只在这一方炉中演化,末了倏忽搅在一处,不论圣仙巫凡,尽数绞成了混沌,不分彼此,又化阴阳太极流转不停。 那炉中动静也恍如风雨齐至,怒浪破潮,又有雨打芭蕉,蚕食春叶,说不分明,道不明白。两位教主始终只是默坐不语,似是双双入定。过得七七四十九日,炉中一声闷响,仿佛惊雷电闪,老君微微睁眼,头顶现出一尊天地玄黄玲珑宝塔,矗立虚空,有万道毫光播于远近虚空,元始头顶也现了亩许大小一方庆云,上有五色毫光,金灯万盏,琉璃殊色默默落下,似那檐前滴水,绵绵不绝。那柄屠巫剑本是妖皇帝俊亲炼之宝,采先天金精,融汇后天五行精气,炼于一炉,又杀万余巫人祭炉,方得成就剑胚,在自身腹中以先天太阳至阳真火凝练万年,才得出世,专破巫族不死肉身,任他祖巫十二,被此剑斩中,也自滴血受伤。如今人皇平定蚩尤巫族之乱,正缺趁手神兵利器,好斩破蚩尤大巫真身,擒杀巫人。这柄屠巫剑正堪大用,被元始天尊取来,放入老君炉中重炼一番,才可赐下人皇,成此大功。那八卦炉乃是当年鸿钧道祖分宝之时,取一株混沌青莲,其中莲蓬为老君所得,融汇教化功德、证道功德所化,功能沟通有无,融达先后天之别,任是凡铁俗物,经此炉炼化立时得返先天,大放异彩,乃是太清天镇压气运之至宝,绝不在西方教青莲宝色旗、十二层大光明接引宝幢之下。轩辕氏乃是三皇之中人皇,主掌杀伐教化,数中理当摧平乱世,定鼎盛世,有那不世奇功。这柄神剑炼成当赐予人皇镇压气运,保有人教之无量气数,因此有那大功德、大气运,才堪往老君炉中走上一遭。圣人炼器,脱却外物小道,当以天数气运演之,不然所炼之宝威力大则大矣,却难了断因果,与先天之物一争长短。 两位教主各自心血融汇后天功德气数,演化这一方至宝,过四十九日,炉中轰鸣,如神龙嘶吼,两位圣人各现了异象,老君伸手一指,那鼎炉自开,一道金光飞出,乃是一条五爪神龙,鳞须宛然,有那堂堂之正气,阵阵之王道。老君用手一招,那金龙一声低吟,化为一柄神剑落入掌中,但见此剑宽有五指,有一条神龙盘踞,龙口之中突出剑刃,龙尾作柄,五爪分列为剑鹗,剑刃一面镌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蓄养之术,一面书一统四海之章。通体金光闪烁,耀眼欲花。此乃圣道之剑,王者之剑。此剑出世,周天有感,有大功德气数随身,人族皇者配之,足可扫清荆棘,斩除万难,保人族万世昌盛大兴。 第一百三十一章 玉帝助轩辕 玄女下凡间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元始天尊收了金灯庆云,笑道:“恭喜师兄,炼成此宝,人族大兴有望。”老君面无表情,只是眼中有神光闪了一闪,道:“顺天应人,当有此剑出世。”唤来广成子道:“你且下界,将此剑送与人皇轩辕氏,命他召领万民,讨伐无道,周合人族之兴,不可怠慢。若有疑难,自然有人相助,不可失意丧心。”广成子跪拜接过,又向元始领旨。元始道:“天地人三皇之数已齐,伏羲氏、神农氏自有太清大老爷教化,人皇却乃我玉虚宫弟子,你为人皇圣师,谋取一分功德,吾心实慰。你将此剑送与人皇,不必回山,便辅佐黄帝轩辕氏,助他成就千古奇功,你亦有功德加身。不日当有同门下山相助,且”广成子领命,向两位教主跪拜谢恩,复出了太清天。 黄帝继位人皇之后十年,人巫之争已达极点,便如一锅沸汤,再要扬汤止沸,便要轰的一声,尽数炸的碎裂,非得分出生死成败不可。为这一战,各方势力齐齐动员,连太清玉清两位圣人也自出手。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鸿蒙这贱人,他心下好奇,特意跑去瞧了瞧女魃,动了爱才之念,稍稍点拨一番,却终究没有收徒。骑在林奇背上,林奇晃着一颗大脑袋道:“老爷动了怜才的心思了,何不将那女魃收进门下,也好朝夕侍奉。”鸿蒙笑骂道:“被你一说,倒似我要欺男霸女似的。”正色道:“那女魃虽好,数中却不应为我弟子,日后黄帝证道,将随侍其父于火云宫中,就如神农氏之女女娃一般。而且女魃一脉之传人也有些不便。”想起这女魃被祖巫奢比尸精血炼体,纯阴至阳,后世相传便是僵尸一族之始祖,只是女魃际遇奇特,由纯阴而为至阳,成就无上太阳之身,所过之处赤地千里,亦称旱魃。她的后代僵尸一族秉承纯**血而生,吸收地脉之气炼体,只有修为高深到了极点,或是有什么奇遇,才可达到女魃这等阴尽阳生的境界。到了这等境界,已然超越了邪魔之流,而成造化大道,与六教所传道法不分高下。 “女魃受了祖巫精血炼体,也必如巫族那般以自身血脉繁衍后代,既是僵尸之流,便是邪魔,统归于冥河老祖大阿修罗魔道管辖,我也不便僭越。罢了,只当难得做回好事,不求回报,无有图谋。话说回来,自我转劫以来,许久都未曾仗义助人了。”鸿蒙深思起来。林奇道:“老爷,要回轮回岛么?”鸿蒙一哂,笑道:“去天庭见玉帝,为师这个周天星帝许久未曾拜见大天尊了。”林奇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又不知有何图谋了。”鸿蒙拍他脑袋一下,骂道:“有个狗屁图谋!那玉皇大帝有劫数临身,我赶去救他一救,快走快走!”林奇四足生风,往三十三天离恨天界而去。 到了天宫,直奔玉帝所在凌霄宝殿。鸿蒙乃是中天紫薇大帝,何人敢拦?轻轻巧巧便入了凌霄宝殿。昊天上帝早朝已毕,正要回宫歇息,忽有殿官来报:“紫薇大帝晋见。”玉帝一惊,忙道:“快请!”鸿蒙道人大步入殿,有玉帝一系仙家纷纷施礼问安,这些仙人皆是昊天上帝在下界转劫修炼之时所收,可说是忠心耿耿。鸿蒙道人一一还礼,还有许多人教、阐教出身的仙人对他则是爱理不理,鸿蒙只作不见,也不计较。见了玉帝,唱个肥喏。玉帝道:“紫薇大帝远来,赐座。”鸿蒙谢座,玉帝道:“今日早朝已毕,众卿家散了吧。”大小群仙不敢怠慢,施礼告退。有人教、阐教一系的仙人临走之时有意瞟了鸿蒙几眼,发出声声冷笑。 鸿蒙见偌大一座凌霄宝殿之上,除却当值力士、天将,只有二十几位仙家朝拜天阙,显得冷清之极,不由暗想:“玉帝无神可用,自然要生出封神之念,恰好有阐教金仙犯了红尘杀戒,五事凑巧,这才引发了一场旷世血战,但根源却是在这里。”众仙家陆续退下,只有太白金星留了下来,玉帝又派人请来瑶池金母,这才笑道:“道友自受天帝之位,从不理政事,那紫薇帝府至今犹虚,不知今日怎的有闲情往天界一来?”鸿蒙笑道:“那星帝府邸日后自有人去住,不必大天尊劳心。贫道此来只为一事,眼前下界黄帝与蚩尤之争已迫在眉睫,不知大天尊如何打算?”玉帝一愣:“下界之争与天界何干?”太白金星笑道:“不然,陛下,老臣却有一番愚见。”玉帝道:“爱卿请讲。”太白金星道:“下界之争乃是争夺洪荒人皇正统,那黄帝秉承天意,又有两教圣人撑腰,该当大兴人族,不久定然大胜。若是我天庭慨然相助,一面可卖好与人皇、两教圣人,一面也可借此之争大扬我天庭之威,使洪荒众生也知六教圣人之外,还有我天庭天尊存在。” 玉帝一听有理,鸿蒙也含笑点头:“太白金星真乃智囊也!”太白金星逊谢。瑶池金母道:“紫薇天尊既来,必是早有算计,不知我天庭该如何相助人皇?”鸿蒙正要分说,忽见王母之旁有一女仙侍立,生的明眸皓齿,娇艳非凡,暗暗叹息:“果是天数如此,这位必是玄女无疑。”说道:“只需选一精干之人,代天颁旨,便说天庭有感,特命人皇轩辕氏领万民诛伐无道,肃清洪荒,大兴人教。一面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成事,一面又成就天庭威名,何乐而不为?”玉帝王母大喜,对视一眼:“当真妙计!”太白金星又道:“老臣以为来使除可携大天尊圣旨之外,还可带一部兵书战策转授人皇,也好叫人教之人知晓我天庭并非无物无人。”玉帝拍案叫绝,立时应允。王母沉吟道:“若论兵书战策,当年听道祖讲道,我也曾悟得几分,我宫中唯有玄女得我之真传,不若令她前去便了。”一旁那美貌女仙立刻跪倒在地:“娘娘有名,婢子怎敢不从。”当下太白金星草拟圣旨,玄女随王母娘娘往行宫中取兵书战策玉笈 鸿蒙挥手道:“这里不需尔等伺候,都退下吧!”有殿官、侍女、当值天将闻言望向玉帝,昊天上帝不知其意,便道:“依紫薇天尊之言便是。”那些当值天将侍女这才敢施礼告退。鸿蒙笑道:“玉帝好大的威风!将一殿之臣调教的如此服帖。”玉帝苦笑道:“道友莫那我取笑,难道你瞧不出那人教阐教之仙对我这天帝至尊只是敷衍了事么?”鸿蒙若有所思,问道:“截教之仙如何?”玉帝道:“截教之仙倒还好些,不似令两教阳奉阴违,只是大多妖类出身,散漫无比,不堪大用。”鸿蒙点点头,忽然叹息道:“贫道今日来此,一是为人皇之事,而是为大天尊你啊!玉帝,你有大难临身了!”玉帝吓了一跳,忙道:“道友何出此言?”鸿蒙这般如此如此这般一通解说,玉帝面色阴沉:“道友之意,是要我忍下这一奇耻大辱不成?”鸿蒙叹息道:“玉帝之位看似风光,实则最是无奈,道友你岂会不知?这一番因果虽是圣人算计,到底要应在你身,大丈夫能屈能伸,何苦为了一时颜面,日后落得个凄惨下场?” 玉帝咬牙道:“我坐这天皇大位乃是道祖亲口所定,凭他两教圣人又能如何?”鸿蒙道:“道友怎说气话?形势比人强,若不低头,日后永无休止,岂不麻烦,何况只是一尊化身,道友怎不舍得?”再三劝说。玉帝沉默半晌,忽然暴怒起来,抖手将一条玉案丢起,轰的一声撞在殿墙之上,怒道:“当初发令围剿巫族余孽乃是玄都所提,如今却要我来受那因果,实在可气!”王母娘娘听侍者回报,大殿中有玉帝、鸿蒙道人秘议,也自赶来,一见玉帝怒火不熄,问明起因,也自叹息:“陛下,便听紫薇大帝之言,忍耐一时吧。”玉帝苦笑三声:“可叹我统御三界,到头来却还要受这等大辱!”一股愤懑之情直冲胸臆。王母向鸿蒙道:“多谢大帝提点,不然那厮杀上门来,只怕陛下还要吃一大亏。”鸿蒙笑道:“只需大天尊不要记恨贫道令受辱便好。我在这鸿蒙世界中,唯有镇元子与天尊金母算得好友,余者或是惧怕我之算计,或是与我有仇,无时无刻不望我能横死。既是算出大天尊有难,通报一番也是应有之义。今日之事万万处置妥当,不可大意。”又密语一番,这才起身告退。 黄帝与蚩尤氏之战经年,弄得民生凋敝,千里白骨露于野,轩辕氏心急如焚,恰有风后夜观天象,大喜秉道:“蚩尤氏气数已尽,人皇可兴兵讨伐,必可一战而克,成就千古奇功!”黄帝道:“那蚩尤有数百大巫相助,又有精兵无数,如之奈何?”风后笑道:“老臣观大王红贯双颊,印堂紫气流转,乃是大福之象,必有闲人相助,大王不必忧虑,且自宽心,不出三日定有分教。”黄帝将信将疑,只耐心等待,到了第三日上,果然云翳全无,天光大开,有天神自三十三天之上而来,为首者乃一美貌女仙,正是九天玄女娘娘。黄帝不敢怠慢,急率领众大臣跪拜迎接天使。 第一百三十二章 玄女助轩辕 逐鹿起刀兵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九天玄女手捧圣旨宣读,大意是蚩尤兴兵作乱,涂炭生灵,数应当灭。黄帝轩辕氏吊民伐罪,安良除暴,天心有感,实可慰焉。昊天金阙无上大天尊特命九天玄女娘娘下凡,授轩辕氏金符玉章并兵书战策十卷,又有万名天将随行,助黄帝成就此千古不世奇功。余下命黄帝自省之事云云概不赘述。宣旨已毕,黄帝轩辕氏领大小臣工叩谢天恩,黄帝接过圣旨,亲自为玄女等天神领路,一旁风后力牧等人随侍。大巫应龙自天降神使,便目光闪烁,不时冷笑几声,也不知其意。早有女魃瞧在眼中,暗暗警惕。 九天玄女娘娘休息片刻,命人安排一间静室,传授轩辕黄帝兵书战策、天府符章。七日之后传授已毕,轩辕氏谢道:“轩辕氏何幸,得天恩眷顾,但蚩尤势大,唯恐不能一举而克,恳请天使暂留玉趾,助我等功成如何?”九天玄女娘娘临行之时便得王母密告,自然知晓其中关节,便道:“我等来时奉有天命,自当助人皇灭杀蚩尤,成就一场功德。”黄帝大喜,命人加意服侍。 且说蚩尤统帅巫族大军与黄帝鏖战经年,也不见起色,心下越发暴躁,有雨师进言道:“大王,我巫族自巫妖之战以来,元气大伤,与人族之战已是迫在眉睫,万万拖延不得,不若大王修书一封,约战黄帝,我听闻天庭遣使者来助黄帝,他此时必定志得意满,举全族之兵来战,我等便以逸待劳,只需将人族兵士尽数屠戮,纵然黄帝三头六臂,也难以挽回大势了。”蚩尤大喜:“此言大善!我等还可于大战之处摆设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此阵乃后土娘娘亲自传授,此阵一出,鬼神辟易,只要不是圣人亲自出手,纵使天下群仙皆至,也一样杀个精光!”当下计议已定,蚩尤修书一封,遣风伯飞廉往黄帝之处下书。自己却与雨师等百名大巫连夜动身,往大战之地布置十二都天神煞大阵。 人族之中,黄帝正与诸大臣商议兵事,他将玄女所授兵策转授风后力牧等人,那力牧是个粗人,丝毫不通倒也罢了。风后却是旷世之才,精通易理命数,乍闻这等天界密录,兵家至道,不由欢喜得手舞足蹈,几乎不知身在何方了。他与黄帝一同研讨,发幽阐微,两人都获益良多。陡然天色阴暗,凉风刺骨,极远之处一片黑云浓雾急涌而来。黄帝大惊,风后胸有成竹,只道:“吾主勿慌,此乃蚩尤手下大巫风伯,纵控狂风而来,必有贤士相阻,护人皇金安。”果然一道金光起自东南,直逼乌云而去,接着又有一道金光自西南而起,两道金光半空会合,将那乌云拦住,一人大声斥道:“何方巫人,敢冲撞人皇圣驾!”正是赤松子与宁封子两位太古金仙。 那乌云凝住不动,里面传来一阵大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人教金仙,失敬失敬。我乃蚩尤大王麾下大巫风伯飞廉,奉命来此下书约战,可叫那轩辕氏出来,我自与他分说!”宁封子冷笑道:“人皇万乘之尊,岂是你一个小小巫人能见的?只将战书留下,我等自会回报!”风伯呵呵而笑:“要我留下战书也可,只怕你没那个本事!”那一片乌云本是静然悬空,陡然铺展开来,急逾万马奔腾,势不可挡,转瞬之间便将整个天空包裹,连阳光也投不进来。伸手不见五指,光芒都照不进一丈开外。只听赤松子怒喝:“大胆!”宁封子也自喝道:“放肆!”两道金光急如电闪,只在巫云密雾之中穿插,又有风伯狂笑之声传来:“轩辕老儿,我本奉蚩尤大王之命前来下书,哪知你手下大将如此脓包,连个迷雾遮云法也看不穿,也罢,不若今日取了你的性命,也少去好些杀孽!”黑云之中伸出一只巨爪,大有百丈,兜头往黄帝所居宫室抓来! 黄帝一见,也自大怒,他虽贵为人皇,却非养尊处优之辈,平日也曾习练道术,何况拜了个师傅还是阐教金仙广成子?一拍顶门,便有三朵白莲升起,个个水缸大小,放射氤氲瑞气,将周身护住,仿佛一道卷帘,那巨爪眨眼抓来,砰地一下,击在光幕之上,忽有无数紫色符文闪现,如击败革,登时弹了回去。轩辕氏乃是人皇正统,上承天运,自有洪荒龙脉紫气护身,哪里是一个小小大巫伤害得了的?风伯一击不中,咦了一声,方要再上。后殿静室之中响起一声娇叱:“大胆巫人,竟敢杀害人皇!”正是九天玄女匆匆出战,飞临半空,双手一搓便有无数清音神雷自生,往密雾之中击打过去。那神雷入得雾中猛然爆散开来,连珠价一般,将无边巫云破出一个大洞。玄女伸手自头上发髻中拔出一根玉簪,抖手一放,那玉簪晃将一晃,化作一尾神龙,长有千丈,一头扎入巫云之中,只隐闻龙吟嘶吼,斗得甚是激烈。 玄女将手一挥,有万名神将腾空而起,与赤松子两位金仙三面合围,要将大巫风伯斩杀当场。黑云之中无数神雷金刀乱舞,飞廉双拳难敌四手,哈哈大笑:“以多欺少,不是英雄所为!轩辕小儿,战书已下,你且交代后事,引颈待戮吧!我去也!”那无量黑云一收一放,猛然甩脱天将围堵,霎时间遁去,不见了踪影。长空寂寂,却有一点乌光坠落。玄女将手一招,那乌光落在掌心,却是一张皮革之物,其上刺满符文书号。玄女交与轩辕氏观瞧,黄帝一眼望去,先自大怒:“蚩尤欺我太甚,若不杀你誓不为人!”原来那皮革竟是一块人皮,其温尚热,当是新剥不久。黄帝乃是人皇,一见子民遭此大难酷刑,怎能不怒? 风后瞄了一眼,摇头道:“是用巫文书就,我人族之中并无一人精通此道。”玄女接口道:“巫文乃是上古祖巫所创,专用来祭祀先灵,沟通天地,借用那一丝冥冥之力,奥妙无穷,不在上古妖文之下,我倒是颇通一二。”取了那块人皮,细细观瞧。黄帝心下发苦:“可惜我人族只有言语,尚无文字,只等平定蚩尤氏,我定要命人创立人族之文才可。”一念之起,方有其后仓颉造字之佳话。玄女瞧了几眼,对黄帝道:“蚩尤氏约战人皇于百日之后,逐鹿之地,决一死战。”黄帝一听此言,眼珠转了几转,登时大喜,他得玄女传授兵书战策,已然颇精于兵事,那蚩尤既是如此急于决战,必是后继无力,只需拖延时日,久后必会不攻自破。他将这想法与众人一说,不料却遇到了阻碍。 风后沉思半晌,只说了一句:“大王此计虽妙,却不能用。”黄帝奇道:“这是为何?”风后道:“我人族迭经忧患,又有蚩尤之乱数十载,已是元气大伤,国力频耗,长此以往,只怕族人危矣。再者大王乃人皇天子,怎可对宵小低头?臣夜观天象,蚩尤气数已尽,今又有天使下凡,以助大王功成。大王正可一鼓作气,以人皇浩浩天子之风剿灭乱贼,树纲统,定寰宇,成此不世奇功!”一番话说的正气浩然,铿锵有力。玄女也自暗暗点头:“不外黄帝数中注定大兴人教,有这等善谋擅断之士,天数气运尽在其手,哪里还能不成?”轩辕氏思量良久,双目放光,起身大声道:“风后之言正合我意。我人教秉气数而生,合该大兴,正当乘此天时,剿灭叛乱,还乾坤清明!百日之后,逐鹿一战!” 轩辕氏为风后劝谏,决心与蚩尤在逐鹿决战,诛伐无道。皇命一下,便有数十万人族大军滚滚而动,齐往逐鹿行进。黄帝亲领大军,麾下人才济济,有近臣风后、力牧,练气士赤松子、宁封子,又有天庭所派仙子九天玄女随侍。大巫应龙整日神神秘秘,时常不在,那日风伯前来下书,他便不知所踪,过了几天,又自回转,黄帝对他疑心渐重,也不敢委以重任,只令他率领精兵五千,随阵伺候。应龙也不知怎的,生似未瞧出人皇之忌惮一般,淡然领令而去。黄帝之女女魃也随军而动,轩辕氏本不欲爱女犯险,女魃笑道:“那位仙长曾有言道日后我必能助父王一臂之力,成就大功呢!”玄女娘娘一见女魃之面,沉思半晌,只道:“公主去也无妨。”她既如此说,黄帝也不好多言。女魃习练鸿蒙所传一篇太阳真经法门,早将自身纯阳之气练得纯熟无比,收放自然。只是面上始终有一股青气流转不定,如何炼化也去之不掉。正是一股地脉氤氲紫气所留,女魃奈何不得,只得罢了。 人族巫族大军纷纷与逐鹿集结,两军对峙,方圆千里之地杀气弥漫,愁雾漫天。百日之后,正是所约时辰,天色极佳,恰好厮杀。黄帝与蚩尤各领一对人马,与两军阵前相见。黄帝身披金黄战甲,提一柄天子剑,有六龙拉车,仿佛御风而来,有堂堂正气,无尽的威风,大呼道:“蚩尤!今日我提兵来此,你有何话可说?”蚩尤身高丈六,周身黑漆如铁,八肱八趾疏首,头生二角,身旁有刑天氏、风伯飞廉、雨师商羊三位大巫,闻言大笑:“轩辕小儿,你自来送死,莫怪我心毒手狠!”黄帝提剑一指,厉声喝道:“蚩尤反贼!如今洪荒人心思定,正是人教大兴之时,你怎就不遵天数,妄起杀伐?屠戮生灵无数,难道不怕天谴么?”蚩尤怒道:“恁的无耻!轩辕小儿,你莫卖弄口舌,我巫族本是盘古苗裔,当年道祖有言令妖族掌天,巫族理地,你人族不过自女娲掌中而出,哪里轮得到你等成那洪荒正宗!” 第一百三十三章 阵前大战 金仙下山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有风后上前喝道:“蚩尤此言差矣!当年你巫族掌管洪荒大地,订立地规,颇有功德,但与妖族连年杀伐,摧残生灵无数,把那无边功德都作粪土!终于引动巫妖大战,祖巫妖皇双双陨落,自此气数衰败,不成气候!我人族自女娲圣人掌中而出,又有太清道德天尊立下人教,当年圣人有言巫妖之后,当有人族大兴,此便是天意!你蚩尤氏身为大巫,不明天数,妄兴杀伐,大祸不远,还不速速休兵,奉立我人皇正统,亲身请罪,不然到时灭族辱身,悔之晚矣!”一番话占尽了大义天数,只听得赤松子、玄女等暗暗点头:“这风后真乃奇才也!”蚩尤乃是大巫之体,本就不善言辞,又被风后抢白几句,登时恼羞成怒,叫道:“哪位与我将此人斩来!”便有风伯飞廉跳出:“大王,飞廉愿往!”蚩尤许之。 飞廉落入场中,叫道:“兀那小人,还不前来送死?”风后不慌不忙:“我乃人族之相,岂会与你这等俗夫争胜?没的丢了脸面!”轻描淡写几句便将自身危机化解。早有力牧一手持千斤板斧,一手持千钧神弩,高声应战。他大步流星来下场来,也不答话,只将板斧迎面劈去。飞廉大笑:“小小之人,也敢与我争胜?不知死活!”也不现大巫真身,只将一只手掌迎面抓去,正将板斧抓住,一声大喝:“起!”便欲将其举起,再活活摔死! 哪知力牧看似木讷,实则心思灵动,一见板斧落入敌手,便知不好,顺势松手一推,将板斧舍弃,左手神弩一扳一扣,嗖嗖嗖,十只连环神弩劲发而出。飞廉不料力牧身手这般灵活,竟舍了自身兵器,改用暗算,虽是猝不及防,但好歹也是大巫,法力通天,张口一口巫风冥火吹去,那十只弩箭吃风火一烧,立时化为了灰烬。飞廉冷笑一声,伸出一只手爪,往力牧头顶抓来,要一下抓死了他。一旁早有金仙宁封子按捺不住,喝道:“堂堂大巫却来欺负一个凡夫,不当人子!”纵深化金光入场,伸手一指,身畔剑囊之中一道金光夹杂龙吟之声,往飞廉手爪斩去。飞廉嘎嘎怪笑:“也罢,斗个凡夫到底无趣,不如吃个金仙,换换胃口!”舍了力牧,双手化形鬼爪,一把抓来。 宁封子乃是太古金仙之身,以火炼体,能出五色之烟,随烟气上下,视其灰烬,犹有其骨,道术通神。他所炼乃是地仙大道,又得一部上古《剑经》,专讲练剑修持,养蕴元神,可谓是后世所传剑仙之鼻祖。那剑仙修行之法,可谓独辟蹊径,以天地精气、自身三花凝练剑中,号称一法破万法,剑术若成,出入青冥,上达紫极,更可寄托元神真灵,超脱于世,其法之神通妙不可言。(后世传言,此剑修之法当始于老君,是道德天尊所创,后传与蜀山峨嵋派长眉真人,发扬光大。此说笔者颇不以为然,当属讹传,那老君教化人道,奉行无为清净之旨,哪里会创出这样一门勇猛精进,杀伐果决之道术?与其门宗风大不相合,以笔者看来,此道当属通天教主上清圣人所传,那灵宝天尊手握诛仙四剑,正是主掌天地杀伐之事,所行之道又是破尽万法,毫无顾忌。只怕此道亦是封神之战时,为老君所得,索性成全了峨嵋一派,成就了一番千古佳话。此乃小说家之戏言,各位看官不必当真便是。) 话说宁封子出战飞廉,先将一柄飞剑祭起,见飞廉伸手来抓,只是冷笑,伸手一指,那飞剑金光一闪,竟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顷刻间成了万柄金剑,发出浩然强光,一发往飞廉刺来。飞廉大笑:“这倒有些意思!”不敢怠慢,此是人巫之战,若是不小心落败,丢了面皮是假,只怕还有性命之忧。一声狂吼,现了大巫真身,但见鹿身豹纹,蛇尾触地,身长千丈,张口便是一阵狂风,这风非是凡风,乃是凝练自身巫气的一股灭绝之风,任你万劫金仙,百世的禅师,一遇此风,立时积毁销骨,形骸尽散!那万柄金剑吃巫风一绞,纷纷哀鸣,便有许多粉身碎骨,化为金粉,簌簌落于地下。宁封子与金剑心神相依,金剑消亡,更是元气大伤,忍不住吐出一口心血,赤松子见不是路,将手一扬,先有一柄宝伞升在空中,半亩大小,将宁封子护住。那巫风吹来,宝伞之上神光艳艳,抵挡了半刻,依旧吹成了齑粉,毫无悬念。赤松子见法宝被毁,心如刀割,大叫:“好贼子!坏吾法宝,此恨怎消!”仗剑杀来。 有雨师商羊大叫:“休得以多为胜,我来也!”化身神鸟,撮口一吸,赤松子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不由主,便往商羊口中投去,不由大骇,心念一动,周身道袍片片碎裂,真身却化为一条赤色神龙,长有百丈,摇头剪尾,张口噬来。商羊大笑:“听闻你乃人族雨师,恰巧我乃巫族雨师,正要亲近亲近!”身形暴涨,亦有百丈长短,一只长喙巨大无比,往赤松子所化神龙啄去。黄帝一见两位金仙吃大巫拖住,自思:“倘再耽搁,只怕两位卿家不妙!”拔出天子剑,纵声高呼:“杀尽仇雠便在今日!杀!”三军大叫:“杀!杀!杀!”其声震天,纵横杀来。蚩尤一见,也自狂笑:“恁的有些无耻了!”将虎魄刀一摆,叫道:“巫族儿郎,杀呀!”当先冲出!部下刑天等大巫一见,也自冲出,轰隆声响!两军如同钢铁洪流重重冲撞在了一处!残肢乱飞!刀光闪烁!上古战场之上,两只军队为了各自信仰,各自族人,发疯似地战在了一处! 罡气纵横,巫法乱飞!这等数十万人交战的战场之上,人人都杀红了眼,只有一个字:“杀!”其景之惨烈,比之上古巫妖大战有过之而无不及!混战之中,一位人族军士身中数刀,血流如注,依旧手持戈矛再战不休。又有人双臂尽折,却以牙撕咬,力战不止。九天玄女娘娘因是女流,不好厮杀,便在后方掠阵,一见这等惨象,摇头叹息:“人教大兴?只为圣人这一句话,却要造下多少杀孽惨劫!”吩咐手下万名天将神兵:“尔等可入场一战,不可杀戮生灵,只可暗中保护轩辕天子无恙便可。”万名天神领命而去。玄女娘娘仰头望见三十三天之外金光频闪,微笑暗想:“这人教之事乃是太清玉清两位教主授意,果然这两教便有些坐不住了。” 一场大战厮杀了足足四个时辰,只杀的尸横遍野,一座战场几乎成了修罗场一般。黄帝与蚩尤这才缓缓收兵罢战,蚩尤一方有三十万巫人参战,死伤十万,只余二十万。黄帝这边有四十万人族大军参战,但那巫人天生体魄强健,先天上比人族强大许多,几乎以一当十,好在这些年来轩辕氏加意练兵,又在军中推广修道之法,兵士修习之后,体能手段大有增长,饶是如此,也依旧折损了三十万之多,只余十万人。至于独生爱女女魃自告奋勇,监察大巫应龙,身在后方,却未参战。 黄帝清点人马,险些落下泪来,声音嘶哑:“为我一人之念,使三十万族人片甲不归,轩辕有大罪果!”哭拜上天。风后等人有万名天神护佑,倒是全无伤损,只有宁封子被风伯鬼爪抓了一下,赤松子肉身吃商羊啄伤,却都不重,调养几日便好。风后劝道:“大王切不可自责伤身,那三十万将士为我人族之兴而亡,正所谓死得其所,大王千万保重,还要与蚩尤决一生死,以慰族人在天之灵。” 黄帝轩辕氏拔剑出鞘,仰天大呼:“我轩辕氏向天立誓,必当大破蚩尤,杀尽大巫,以慰族人在天之灵!”余下十万将士尽皆高呼:“大破蚩尤!杀尽大巫!”九天玄女所带一万天将暗中保护人族天子重臣,却被巫人趁机反杀,居然折损三千之多,玄女皱了眉头,暗暗发愁:“这些天将皆是大天尊自下界带上天庭,法力高强,居然一下便折损三成,只怕日后回转天庭不好交代。”黄帝见玄女蹙眉沉思,问道:“玄女娘娘有何事忧愁,可有轩辕效劳之处?”玄女一笑:“无论如何,保住人皇一条性命也是天大功德,想来大天尊也不至责怪。”笑道:“不过些些小事,有老人皇下问。”又道:“人皇不必忧虑,以玄女看来,大破蚩尤之日不远也!”黄帝大喜,问道:“娘娘何出此言?”玄女一指天外,笑道:“有无数高人金仙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第一百三十四章 阐教来援 阵前对赌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 正说之间,有兵士来报,一道人于帐前求见,自称昆仑山玉虚宫弟子广成子。黄帝大喜过望:“吾师来也,大事济矣!”率众出迎。见帐前一位道人大袖飘飘,仙风道骨,正是阐教金仙广成子。黄帝上前见礼跪拜,广成子慌忙扶起:“你乃圣皇之尊,贫道万万当不得你一拜。”观瞧人族兵士大帐,但见颇有章法,暗合天地生化之至妙,暗暗点头:“怪道人族大兴,有这等能人辅佐,何愁大事不成?”那营寨大帐皆是出于风后妙手安排。那风后jīng通《易》数,有神鬼不测之能。所摆阵势内按三才王道,外应八卦先天,从容之中透出一股肃杀之气,当真步步杀机,招第一百三十四章 阐教来援 阵前对赌招致先,难怪连这位玉虚门下第一位撞钟之仙都赞不绝口了。 广成子也不怠慢,道:“我此来一是奉了掌教老师法旨,助你平定蚩尤,勘定洪荒寰宇。且人教教主太清圣人有一物赐你。”取出一柄神剑,正是陆压所献屠巫剑在老君炉中重炼,辅以后天大功德而成之轩辕神剑。此剑一出,万道金光如同龙蛇,乱钻乱窜,晃得人仙眼神不定。众人只觉一股皇道霸气扑面涌来,竟是沛然莫之能御。黄帝接剑在手,轻轻一抖,一声龙吟虎啸,声震九霄!广成子道:“此乃老君所炼人皇天子之剑,有那大功德大气数,又有**力,更可破那大巫不死真身。你持此剑当可所向披靡,斩杀蚩尤,定鼎天下,振兴人教!”黄帝再拜而谢,将轩辕神剑高举,大声嘶吼:“斩杀蚩尤,平定寰宇!”无数兵士大臣纵声狂呼:“斩杀蚩尤,平定寰宇!”一时人族士气大盛。 广成子偷眼见九天玄女在侧,却是识得,暗暗皱眉:“人皇之事,天第一百三十四章 阐教来援 阵前对赌庭也来手么?”大事在身,只得先不理会,又道:“人皇可在山前搭建芦蓬,其上悬灯结彩,迎迓八方道友来助。”黄帝喜道:“老师可有道友来助轩辕?”广成子道:“正是如此。”黄帝喜不自胜,当即命人搭建芦蓬。不出三rì,芦蓬搭成,便有三山五岳之仙前来。先来的共有四人,计有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太华山云宵洞赤jīng子、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崆峒山元阳洞灵宝**师,皆是元始门下,阐教金仙。玄女一见,暗暗冷笑:“果然是阐教金仙齐出,夺这一场教化功德。”眼见使命已完,便与黄帝请辞。轩辕氏不敢擅专,请示广成子。有云中子听见,沉吟片刻道:“令其归去也好。”云中子在阐教之中乃是一等一的人物,只在燃灯之下,广成子听得,便令黄帝允辞。九天玄女也不来见阐教诸仙,径自带了所部七千天将回转天庭去了。黄帝恐爱女身在阵后有何差池,令使者传旨,命女魃与应龙同来。女魃应命而至,应龙却鸿飞冥冥,也不赴召。黄帝大奇,云中子笑曰:“小小巫人诡计,岂能瞒得我等?只是气数不尽,rì后还有一会。”见了女魃,也是双目发亮,笑道:“造化造化,真是难得一见之奇葩!天意假手于你,当助你父功成!” 女魃笑颜如花:“仙长所言正与那位道长一样呢!”云中子心头一动,问明那道人何等相貌,他哪里不知那道人乃是鸿蒙假扮?心下不快,暗自算计。黄帝道:“几位仙长在上,不知何rì可出兵,大破蚩尤?”云中子见他谨小慎微,仿佛甚是惧怕自己,心下暗道:“这人皇还未通透!”只道:“我等奉玉虚符命而来,尚有老师未至,不敢擅专,只等老师一来,便有良策。”黄帝大喜:“莫非竟是玉清圣人亲临凡尘么?”五位金仙齐齐摇头。广成子道:“并非是掌教老师,而是……”正说之间,云中子霍然起身笑道:“燃灯老师来也!”半空之中一声鹿鸣,异香笼罩,氤氲遍地,一道人端坐梅花鹿之上,姗姗而来,正是阐教副教主,燃灯道人。 众仙起身,将燃灯迎上芦蓬拜道:“如今人皇蚩尤大战,正要老师解释才好。”燃灯道人当rì与云中子一道往轮回岛yù夺混沌钟,也好斩去尸神,使法力更进一步,哪知事未做成,反倒为云中子得了圣人所传诸般至宝,心生芥蒂以至有了心魔,险些将千万载道行毁于一旦,回转玉虚宫中,见云中子将那盘古幡、杏黄旗一一缴还,只将一面照妖镜留下。这才明白却是错怪了圣人,白白生了一场心魔。那玉清圣人洞烛万物,岂不知他之所想?却是数中注定燃灯只合在玉虚宫修习玉清道法,rì后还当于西方教中成佛作祖,也不去管他。燃灯道人痛定思痛,便在灵鹫山中加意苦修,心魔既去,灵台常自清净 ,居然被他悟彻玄机,斩除了一尸,道行大增,又将随身几件法宝如三十三天金塔、量天尺重新祭炼一番,各有一番妙用。忽接玉虚法旨,命其下凡助人皇平定蚩尤,建不世之功勋。当下急急赶来。 燃灯道人先与五位金仙见过,又与人皇施礼。黄帝见五位金仙皆叫老师,不由奇怪,燃灯笑道:“人皇有所不知,我与玉清圣人亦师亦友,因此门下弟子唤师傅也可,唤道友亦可。”黄帝这才释然,便问道:“仙长既来,不知何rì可破蚩尤?”眼下人巫之战连绵经年,人族元气大伤,再也经不住这等对耗。黄帝此来,尽提人族大军,必要一举成功,这才急急发问。燃灯道人一笑,正要答话,陡然一声雷响,仿佛天地崩塌,四面惊雷滚滚,本是天光大亮之景,忽然就黯淡下来,昏沉沉一片。阐教金仙变sè道:“不好!” 众人齐齐往蚩尤大营那巫人所立大营连绵百里,迤逦不绝,如今却是尽被一重重黑雾煞气遮盖,那煞气不知是何物形成,一层层一道道,永无止境,几乎都凝成了实质,只在半空盘旋流转。还有无尽哀号嘶吼传来,似是有数不尽之生灵魂魄拘禁其中,不得超生,令人听来分外心烦意乱,焦躁无比。那黑雾魔云先将巫族大营遮盖,复又往人族大营袭来,许多人族兵士在大营周围巡视,吃那魔雾一罩,立时便失了本ing,双目血红,提起刀戈厮杀在了一处,生似生死仇敌一般,非至对方于死地不可。待得杀尽身边昔rì袍泽,又仰天长嘶,周身血Ru渐渐腐烂干枯,成了一对白骨。 黄帝君臣一见,骇然相视,说不出话来。燃灯目光一闪,叹道:“想不到后土娘娘竟将都天神煞这等绝阵也传了给他。”广成子临来之时元始天尊将玉虚杏黄旗与了他,这时便拿出祭起,那宝旗sè做土黄,略的一转,便有万亩大小,将人族大营尽数笼盖其中,其上生出万朵白莲,生生不息。那黑雾魔气与白莲相接,便是滋滋拉拉声响,仿佛锅中沸油。燃灯道:“有玉虚至宝在手,也不愁魔气侵蚀兵士了。”那蚩尤大营,无尽魔气之中忽有一声长啸,甚是惊人,可裂金石,一道乌光扑出,在两军阵前立定,现出身形,但见生的周身绿毛,满头乱发飘荡不定,面sè狰狞,身高三丈,周身筋Ru虬结,似有无穷力量。那大巫高声喝道:“我乃蚩尤大王麾下大巫刑天氏,请人皇出来答话!” 黄帝望向广成子,燃灯笑道:“有我等相护,人皇尽可放心,只管出去便是。”黄帝这才点了身边近侍,又有力牧、风后随侍,随六位阐教金仙浩浩荡荡下了芦蓬,往阵前去见刑天。燃灯伸手一指,轩辕氏足下便有两朵白莲升起,护住黄帝周身,也不怕毒雾魔气侵袭。那魔气无孔不入,却只在五位金仙周身三丈之前停住,怎么也穿透不过。黄帝乘战车,由力牧开路,来见刑天。刑天氏一见人族兵臣簇拥一位龙袍皇者而来,便知是人皇轩辕氏,又见身旁有五位金仙,各各道气盎然,氤氲裹身,却是识得,当下大怒道:“云中子!燃灯道人!此是巫人大战,争夺洪荒正统,与你阐教何干?”原来当年阐教金仙有玉帝法旨,又有圣人点头,出山追杀残存的巫族长老,便有刑天氏在内,却是被云中子与燃灯道人联手杀的大败,没奈何唯有且战且逃,做了那缩头乌龟,今rì一见阐教中人又来蹚这趟浑水,哪里还能不怒? 燃灯笑道:“道友此言差矣。那人族自女娲娘娘掌中而出,上承天命,该当人教教化,那人教教主乃是太清天道德天尊圣人,我等奉了教主之命,出山辅佐人皇,平定蚩尤,立那不世奇功,岂是偶然?刑天道友,当rì一会,贫道也甚是佩服道友法力之高,堪称巫族之中健者,既是有福缘逃过巫妖灭世之劫,本该入山清修,享受清净太平,何苦为尘世所扰,出山沾染因果?听我一句,还是好生回转,葆养天年,还可享受清净,不然徒自失了气数,大劫临身,悔之晚矣!”刑天大怒,喝道:“你阐教门下便是嘴巧!吾也不与你多言,人皇!我奉蚩尤之命,问你一句,可敢入这神煞大阵,一决雌雄?我巫族便以这都天神煞大阵做赌,若是你能破了此阵,非但巫族上下百万之辈尽数归于人教麾下,便连蚩尤与我等大巫也任你杀戮,绝不还手!若是你破不得此阵,便要下马归降,将人教并入我巫族麾下,你可敢一赌?” 【Ti:亲爱的书友,当前章节已至本书最后一页】!!!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出尔反尔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 此事极为重大,可说巫人两族命运只在一战之中定下,黄帝沉思半晌,又向阐教金仙望去,见自己老师在内五位都默然不语,知道是要自己来拿主意,暗思:“我轩辕氏自神农氏手中受过人皇大位,数十年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眼看人族大兴在即,却有巫人作乱,正是上天与我人族之考验,若连小小巫人都平定不得,哪里还配主掌洪荒,做那万世之主?”心中豪气顿生,拔出轩辕剑喝道:“我人族秉承天意,数当大兴!岂能为你小小巫人作乱,便自束手?你且回去归告蚩尤,七rì之内我必破此阵,那时要将他斩杀分尸,以祭奠我人教亡者在天之灵!”一番话正第一百三十五章 出尔反尔气凛然,又有浩荡皇者之气迸发,倒下了刑天一跳,大营之中人族兵士一听,士气大振,举戈挥矛,连声喝道:“诛杀巫人、分尸蚩尤!” 刑天氏到底是上古大巫,巫门长老,法力通玄,只微微一愣,冷笑道:“好大口气,诛杀蚩尤族长?还要将他分尸?好好好!既是人皇金口已开,我便归告族长,静候大驾便是。”又向燃灯云中子冷笑道:“不知几位阐教道友,也要赏脸入阵一观么?”云中子笑道:“我等此来便为人皇之事,正要入阵一观!”刑天仰天狂笑:“大善!既如此,明rì再见分晓!”一道乌光投入魔雾之中,不见了踪影。 众人复上芦蓬,黄帝转圈施礼道:“事到如今,还要仰仗诸位师伯师叔了。”阐教五金仙连同广成子在内,都不敢受人皇之礼还礼,都道:“圣人法旨,天数之命,自当效力!”燃灯道:“既是人皇开口立约,七rì之内破阵,便不可迟疑,明rì便当入阵一探。只是那都天神煞大阵乃巫族镇族之宝第一百三十五章 出尔反尔,当年十二祖巫鼎盛之时,摆下此阵,便可借助阵中戾气杀机,凝聚盘古天王真身,可谓无物不破,便是圣人也有几分忌惮。如今祖巫皆亡,只余一位后土娘娘身在轮回,不得出世,那蚩尤摆设此阵必是借助天材地宝,凝聚煞气,我等只需寻到他立阵之物毁去,便可使神煞大阵不攻自破。”云中子道:“正是如此。只是那大阵虽是不全,又无祖巫主持,到底厉害非常,寻常之人入内,立时便被吸干jīng血,成了怨灵亡魂,凭添阵法威力,大是不值,依贫道看来人皇只选jīng锐之士入阵,有我等施法隔绝阵中煞气侵蚀,当可无碍。那些人族兵士只寻巫人兵将厮杀便是,我等修道之人,不可多作杀孽,只将巫族几个首脑大巫擒下,交由人皇发落便可。”四位金仙都道:“正是如此!” 人皇应诺,当下由风后力牧选派jīng锐强壮之士,随人皇入阵破敌,共选了五万jīng兵,各各身披战甲,手持戈矛,又有阐教金仙书符结印,在前胸后背足下各贴一道符箓金文,抵御周天煞气,可保神智清明,不致被大阵吸干了jīng血,死个不明不白。一夜无事,第二rì清晨,旭rì东升,五万人族将士集结已毕,杀气震天,人皇坐黄金战车,有力牧驾车,风后随侍,更有女魃立定其上。轩辕氏本不许爱女参战,还是云中子笑道:“人皇之女有天命在身,数中当助人皇成就功德,但去无妨。”黄帝无法,这才应允。当下人皇拔出轩辕神剑,遥指苍天,呼喝道:“不杀蚩尤,誓不回兵!”五万将士大吼:“不杀蚩尤,誓不回兵!”燃灯见五万兵士个个jīng神饱满,身体强健,头顶皆有青气盘旋,竟是道法修炼已入佳境之兆,暗暗感叹:“果是人教大兴,便是普通兵士也有这般气象。”人皇将神剑一挥,大吼道:“众将听令!入阵!”五万兵士队列齐整,依次入阵,丝毫不乱,只此一点,便有无尽气象。 人教众人一入都天神煞大阵,便有一股股yīn气狂风吹来,其中夹杂无边yīn魂哀号痛哭之声,令人听之心烦意乱。又有许多黑气魔气往兵士大将体内钻去,意图霸占生灵躯壳,五万兵士久经战阵,丝毫不乱,胸前后心忽有道道金光亮起,宏**严,那黑气魔云吃金光一照,仿佛有无尽哀号之声,眨眼便化为一丝丝细雾白气,消逝无踪,却是阐教金仙所书符篆,有那大金刚愿力,能降魔伏鬼,保有胸中一腔浩然正气。黄帝有燃灯所送两朵白莲护身,又有力牧、风后保驾,身旁爱女女魃催动周身纯阳之气,霎时间如同太阳爆发,炽热无比,那黑气魔雾吃阳气一裹一绞便自无踪,比金符用来还要痛快。 五位阐教金仙口口喃喃有词,头顶光华大放,各出手段。燃灯头顶升起一座三十三天玲珑宝塔,遍放宝光,有十二重光sè,云中子头顶乃是一面照妖宝镜,纯阳赤白,罡风猎猎,其余三位金仙头顶皆是玉清仙光所结半亩大小一团祥云,或有元神或有尸神,各各落座,诸邪不侵,这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本就是残品,哪里伤的了他们分毫。黄帝见无穷黑气魔云之中,隐隐现出许多面孔,都是饱受摧残,苦不堪言,大半皆是人族,不由大怒:“蚩尤好不歹毒!经年杀戮生灵,却又摄取生魂,练就这等魔法,不将他碎尸万段,天理何在!” 且说黄帝率领五万人族军士,有五大金仙保驾,一路大军滚滚而动,只在都天神煞大阵之中穿梭不已。那大阵乃是祖巫所创,以自身jīng血气息招引天地间厉煞之气,无尽魔魂,此阵乃是天地之间极凶极厉之阵,通天教主截教圣人所掌之诛仙剑阵亦是主掌杀伐,却也及不上此阵之凶厉。此阵需生魂鲜血祭阵,那入阵生灵死后,浑身鲜血连同生魂尽数摄走,滋养阵法运转,还有一个绝处,收罗的生魂越多,威力便也越大,到了极处,便可招来那冥冥之中残存于天地洪荒之间的祖巫意识,凝聚祖巫真身。若是练到了极处,怕是连盘古真身也一样召唤出来,那时九天十地,天上地下,可谓挡者披靡,再无敌手,除非三十三天之外六位混元圣人出手,才可降伏。 那巫族大营之中,有蚩尤氏与风伯雨师、刑天氏商议军情。刑天氏道:“如今阐教金仙插手,只怕不是善茬。我等还须小心为是。”雨师道:“正是如此,那阐教圣人向来谋定而后动,此次颁下法旨,命门下金仙辅佐黄帝,怕是与我等大为不利。”蚩尤氏手拄虎魄刀,沉吟片刻,说道:“既是如此,我等便分兵两路,我以八十位大巫分身率领五万jīng兵,偷袭人皇阵外大营,杀个鸡犬不留,先自断了他等后路。你们随我真身邀战人皇与五大金仙,务求借助都天神煞之力,将之尽数斩杀!”风伯道:“本就约好以破阵为限,我等却又出兵掩杀,这……”蚩尤笑道:“大丈夫做事不拘一格,岂能为小小承诺所限?我等只将他人族兵士尽数杀绝,那黄帝便法力再高,也绝难抵挡我巫族大军。此战只将人皇大军剿灭,rì后我巫族便可东山再起,重执洪荒大地牛耳!若真能如此虚名又算得什么!”刑天氏道:“也罢!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当下便有八十位蚩尤分身大巫率五万jīng兵出阵掩杀黄帝营盘。又有蚩尤、刑天、风伯、雨师四位纵巫风去截杀人皇一行。 话说人族大军正行进间,忽有燃灯道人心头一动,掐指算计,大叫一声:“不好!”遂与人皇说了。那蚩尤率上百大巫作乱,但巫族之人本就无有元神,只有他得了后土娘娘遗泽,练就元神,道行却也不甚高,吃燃灯算计,便自无所遁形。人皇一听蚩尤氏出尔反尔,竟要杀绝人族兵士,不由怒发冲冠,却也无可奈何,这都天大阵甚是神妙,一入其中,便东西难辨,不知身在何处,况且此时派兵回援,只怕也来不及,反而分兵而战,犯了兵家大忌,一旦蚩尤各个击破,却是无可挽回,只有眼巴巴瞧着阐教金仙。 燃灯道人叹息一声,吩咐道:“此战人族jīng锐尽出,万万不可再有差池,否则人教大兴难矣!以贫道所见,便有赤jīng子、清虚道德天尊、灵宝**师三位师弟火速回援,万不可令蚩尤诡计得逞。再请人皇派得力大将随往,便可妥当。”黄帝点头答应,当下有力牧随三位金仙回转大营。三位金仙驾起金云遁光,带了力牧火速而去。燃灯岂不知天意?那女魃、风后皆是此战大破蚩尤之关键,因此不曾令二人回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蚩尤现身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 正行进间,忽然一声大笑传来,其音滚滚,豪气冲天。云中子皱眉扬声叫道:“可是蚩尤么?藏头露尾,没的坏了你巫族气度!”只听蚩尤大笑道:“云中子!我也只你乃阐教圣人座下第一等的金仙,余者碌碌皆不如你!但此乃巫人之战,你阐教之辈本当息隐山林,调坎离龙虎之意,上升天阙,朝鸿钧紫气之旨,何苦来此搅风搅雨,没的坏了面皮。我本yù将你斩杀,又恐失了圣人颜面,听我一言,还是快快抽身而去,免得悔之无及!” 云中子大怒:“小小巫人,也敢口出狂言!贫道倒要见识一番,你有何等法力,竟敢大言不惭!”蚩尤又笑:“既是着急送死,何不前来?”云中子冷哼一声,与燃灯点了头,一阵金风,眨眼无踪。黄帝忧道:“云中子道长此去,岂不是中了蚩尤之计?”燃灯抚须微笑:“无妨,吾自有算计。”大军又行,又有一人于愁云惨雾之中大喝:“广成子!当年你与几个杂毛围杀于我,今rì可敢见个高下?”其声雄壮,正是大巫刑天氏。广成子哈哈大笑:“正要你来!”也与燃灯点头作礼,依旧迎去。 黄帝见五大金仙眨眼只剩一个,心力越发没底,却听燃灯轻笑一声:“好孽障,果然来了!”话音方落,便闻雷吼风嘶之声,有那大风雨忽至。那风好生猛烈,刮人成粉,绞钢成渣,那雨也极厉害,大有婴儿拳头,吃狂风一卷,打在身上,如中投石。五万人族jīng锐猝不及防,有数百人当场便吃那大雨击碎护甲,骨断筋折,又有许多人被狂风一吹,也不知落到了何处。队伍登时便有些散乱,黄帝抽剑大叫:“不许乱!只听将令行事,擅自脱位者立斩不赦!”强力弹压,这才没有酿成大祸。燃灯叹息一声,伸手一指,头顶宝塔金光猛然大放,有数亩大小,将五万人族将士尽数护住,这才无忧。 风后叫道:“此必是蚩尤帐下风伯雨师所为!可惜赤松子不在,不然定要让他好看!”赤松子亦是控水能手,乃人族之雨师,只是临行之时被黄帝委以重命,与宁封子一道看守大营,未曾随侍左右。正说之间,无边骤雨暴风滚滚而来,令人口不能开,目不能视。黄帝心焦如焚,连问:“仙长,这等狂风暴雨,大军难以行定,却是如何是好?”燃灯道人运足法力,使头顶一尊宝塔祥光不断,似有成竹在胸,闻言笑道:“人皇不必忧虑,早有天定之人在此,助人皇功成。人皇之女女魃乃是纯yīn之身,修转至阳,所炼道法正是这等yīn雾暗雨、神鬼幽魂之克星,何不请她一试?”黄帝闻言将信将疑,早有女魃跃跃yù试,叫道:“父皇莫忧,自有孩儿担待!”一声娇叱,现了一尊化身。但见身着青衣,高有丈六,秀发披散,遮住面容,面上自有一股青气流转不定。好女魃!双手向天,作捧天之状,周身便有一股浩大阳气勃然而发,那气乃纯阳之念,浩大磅礴,无始无终,仿佛大rì行天,众星围拜! 那女魃本是yīn身,受了奢比尸至yīn祖巫jīng血炼体,又有无边地龙紫气氤氲,再加上炼化了十万洪荒凶兽之魂,居然使得纯yīn变至阳,一身法力流动刚阳无匹,连鸿蒙、云中子也自赞叹不已。鸿蒙那厮一辈子剪径打闷棍,对她也动了怜才之念,只是命中却无缘分,做不得轮回岛弟子。那女魃缓缓升在半空,全身遍放大光明,有无尽纯阳之气发散,往四周袭去。说来也怪,周围本是yīn风骤雨,愁云惨雾,吃那纯阳之气笼盖,又有阳刚之光照shè,立时便消散无踪,散于太虚。方才还是风雨交加,仿佛太虚之既碎,眨眼间却是风流云散,寂然明天。燃灯抚掌笑道:“妙哉妙哉!果是天降奇葩,人皇有此能人辅佐,何愁大事不成!” 且说云中子吃蚩尤出言相激,离了人族大军,径投迷雾之中。也不知飞了多久,忽然停下一笑:“雕虫小技,不过掩人耳目罢了,岂能惑我?”顶门一面照妖镜四面乱扫,那鬼云密雾吃宝光扫过,立时呼啦啦退却,如残雪向阳,眨眼不见了踪影,眼前又是一个清亮世界。忽有一尊神人自虚空之中一步踏出,但见八肱八趾,人身牛蹄,铜头铁额,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头生二角,直刺苍穹,身高百丈,长满了一个个笆斗大小的鳞片,正是大巫蚩尤氏,笑道:“云中子果是信人,居然单身赴会,蚩尤佩服。”云中子冷冷说道:“你巫族不修元神,不敬天命,只是残忍好杀,终于落得个风流云散,祖巫尽数陨落,却是天心最慈,留下你一丝血脉不绝,你不思蛰伏潜藏,明哲保身倒也罢了。却又大兴刀兵,涂炭生灵,罪大恶极!今rì你摆都天阵,正是其恶已满,数中当灭,贫道奉了玉虚法旨,却要送你一程!”蚩尤听他言语刻薄,字字如刀,也自大怒:“云中子!你也莫放刁,当年巫妖之战究竟为何,你我心中有数,不是他圣人算计,我巫族焉有今rì!你也不必摆出玉清元始那块招牌,你曾追杀我族内大巫,今rì又横插一手,索xìng新仇旧恨一并了解,今rì辨识珠玉,分个高下!” 云中子大笑:“正要如此!”先下手为强,伸手一指,头顶现了三花,又有三光崩现,将袍袖一挥,无数玉清太乙神雷暴雨梨花一般打出!蚩尤纵声长啸,现了大巫真身,高有万丈,手持一柄虎魄宝刀,扬刀杀来。那玉清太乙神雷打在蚩尤身上,被大巫不死真身克制,只砰砰作响,却毫无用处,连个白印也不起。蚩尤大笑,一刀斫来。那虎魄刀本是蚩尤坐骑黑虎吞吃天外陨铁所炼,又用数百万生魂祭炉,其xìng寒煞yīn厉,最能伤人元神,坏人道基,一刀劈来,云中子鼻中嗅到一丝腥气,立觉元神赤子一阵摇荡,竟是绵绵无力之感,大吃一惊:“不好!这刀有古怪!”先用毕生jīng气苦修而成三花祭在头顶,抵挡刀上厉魂凶煞,掌中金光一现,握住一柄斩妖宝剑。此剑乃圣人所赐,分属先天灵宝,正可抵御虎魄魔刀。 当啷一声,刀剑相交,云中子到底是道家真人,近身缠斗不甚了了,被蚩尤一刀劈飞数十里开外,险些一口气转不过来,“这厮武力盖世,不好缠斗,只可智取!”伸手一指,头顶照妖镜光华大方,一道白光冲出,往蚩尤面上照来。蚩尤持刀大笑:“我乃大巫之体,修成祖巫神通,你一个小小金仙,有几分道行,能伤我不成?”哪知那白光入眼,泥丸宫中元神赤子陡然一震,居然有些运转不灵。蚩尤承后土娘娘恩泽,炼成元神,实乃是巫族第二号的奇才,但到底赶不上云中子这些洪荒练元神的大能,被照妖镜一照,便有些不便。大吃一惊,忙即后退。-----------------------------------------------------------说个事,这本书拖了三年多,中间有种种事情,因此当时没有写下去,时隔这么久,重新弄了个马甲叫太史先生,重新开了一本书,今天更新一下老书,就是希望老书友有空过去捧一下畅,刚刚开书不就,已经签约,要是能顺手收藏推荐一下,那就更好了。总之,拜谢!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人巫大战 - 重生封神榜之鸿蒙证道 - 傅真 云中子大笑连声,持着斩妖剑杀来,百忙中又取了一座小钟在手,那钟不过方寸大小,钟身上密密麻麻布满符咒神文,云中子伸指一弹,那宝钟一声清鸣,陡然化为一丈高下,轰然作响之间,一圈圈涟漪声波向着四面发射出去。此钟正是得自玉清圣人,鸿钧分宝岩上圣物,九仙山桃源洞镇洞之宝落魂钟,但凡三魂七魄所聚而生,闻此钟声莫不浑浑噩噩,不知东西。蚩尤元神凝练,却正在此钟克制之下,被那音波一扫,一声痛吼,翻翻滚滚退后数十里。云中子手段极高,左掌一番,一枚玲珑印章莹莹放光,喝一声:“妖孽看宝!”那印章迎风一晃,化为百丈方圆,底部“番天”二字闪烁明灭,眨眼追上蚩尤,往下落去。 蚩尤连吃败招,不由动了火气,以手捶胸,纵声狂吼,周身黑气蒸腾,隐隐化为无数魔头厉鬼缠绕,双手持定虎魄刀,那宝刀刀柄之上一尊虎头忽然凶口大开,亦是纵声虎啸不停,一道道光圈发散出去,与落魂钟所发音波相遇,喀嚓连声,如同琉璃破碎,双双寂灭,蚩尤扬刀挥舞,一刀斫在番天印之上,偌大一座宝印,吃他一撩,居然生生破开,落在一旁。云中子早有所料,伸手一招,那宝印依旧落在掌中,一面敲响落魂钟,一面祭起照妖镜、番天印诸般宝物,持定斩妖剑与蚩尤杀在一处。 黄帝之处,有女魃施法,逆转阴阳,以先天至阳之气消灭风雨隐晦之气,人族士气大振,昂首阔步,往都天神煞大阵阵心杀去,大阵深处,有大巫刑天与风伯雨师聚在一处,商议对策。刑天道:“万没料到黄帝之女竟有如此法力,恰能克制我等阵法,我观她法力波动,居然隐隐与奢比尸祖巫一脉巫法相似,实在奇怪。”风伯道:“如此风雨之计不成,如之奈何?”雨师道:“不若以大雾迷之,我有秘法炼成无穷巫雾,火烧不化,光透不出,方才那女娃施法驱散风雨,必定法力大损,人族之中唯有燃灯出手才可克制,我等恰好以逸待劳,合三人之力将他斩杀!”三人计议已定,当下分头做法。 人族大军滚滚而动,宛如一条长龙蜿蜒,忽然大雾漫天袭来,黄帝停住战车,命兵士各自立定,不可自乱章法,女魃冷笑道:“先是风雨大作,继而又是大雾弥天,待孩儿施法驱散此雾便是。”燃灯阻她道:“公主不必出手,此事自有天定之人当之。”有风后禀道:“臣闲来无事,练就一样奇巧之物,正可破此大雾。”将袖一抖,一件金色物事落在地上,眨眼化为一座宝车,黄金铸就,玛瑙宝石为饰,车前一尊金人,伸手平指,面色祥和。风后道:“此物唤作指南车,无论身在何处,金人之手皆指南方,颇为奇特,请大王登车。”黄帝邀燃灯道人登车,身旁有风后、女魃侍候。黄帝将车座一拍,指南车立时开启,那尊金人手指缓缓滑动,指向南方。人族兵士得了指南车之助,只将无边魔雾视为无物。 又行了数十里,便听一声怒吼,有三位大巫跃出,正是刑天氏与风伯雨师,身后十万巫族战士身披铠甲,杀气腾腾。雨师一见指南车,立时怒发冲冠:“好匹夫,敢坏吾法术!”风后大笑:“小小巫人,当年掌控洪荒大地,只因好杀喜戮,终于气运尽失,你等邀天之幸,得以残喘,本当谨以自守,归隐深山,何故又挑动人巫大战,使生灵涂炭!此雾在你看来乃是异术,在我眼中却是沙砾毛羽,不值一提,翻手即破,何足道哉!” 雨师面色涨红,大叫一声,现了大巫真身,却是一只神鸟,独足怒目,周身黑气缭绕,隐有浪花翻滚之声盈耳,张开大口,撮唇一吸,雨师商羊吸则溟渤可枯,威力极大,众人只觉一股无量吸力袭上身来,竟把持不住,眼见便要往那大口之中投去。燃灯道人大笑:“小小巫人,何敢卖弄神通!”一拍顶门,有三十三天黄金玲珑塔升起,道道金光垂洒,将众人护在其中,那无量吸力只作无物一般。 商羊见奈何不得,气的大叫不止。刑天冷笑道:“燃灯道人,你不过仗着法宝之力,如何便敢小觑我巫族神通?罢了,今日拼着得罪玉清教主,也要将你拿下,也叫洪荒之人知晓,我巫族神通方为洪荒正宗!”大喝一声,伸手抓来。一只手掌满生绿毛,晃将一晃,便有一亩大小,绿油油一片冥光乌云笼罩,黑影翻滚之间,无穷魔音魅语传来,正是刑天本命绝技,刑天三阴神爪,采取混沌之中一点厉煞之气,糅合后天血气魔气精华,与自身真灵相合,对敌之时只需放出,无论多厉害的敌人一经中招,必得肉身溃烂,元神摄走,身心不知,任其所为,刑天氏自炼成此掌,也不知仗着它灭杀多少大能之辈,只因不满燃灯托大,小觑巫族神通,又有阐教金仙围杀在前,这才不惜得罪玉清圣人阐教教主,打定主意要将燃灯拿下。 燃灯一见那魔掌大有亩许,火星满布,魔云漫天,阵阵魔音传来,竟视金光屏蔽如无物,耳中闻听此声,便觉元神真灵把持不住,居然要破空飞走,大叫一声“不好!刑天氏,人皇在此,你敢放肆!”伸手一指,头顶宝塔越发光华灿灿,道家清音之声响彻云霄,那道人自袖中取出一柄宝尺,上刻周天三百六十度星辰之数,望极北昆仑山玉虚宫下拜,口中祝祷:“掌教圣人在上,弟子今日助人皇成就大功,一统人教,顺天应人,捉拿巫族余孽,望掌教老师慈悲垂怜。”口中喃喃有词,复又将那宝尺望空一抛,喝一声:“孽障看宝!” 那量天尺亦是产自混沌的一件先天宝物,被燃灯到手,从未开光,今日一战却是为了人教气运,人皇安危,正是大发利市,又有阐教圣人法力支持,哪里还能不中!刑天氏正自专心御使魔掌,要将燃灯一尊玲珑塔整个揭去,就见燃灯取了一柄宝尺掷来,暗道不妙,欲躲时哪里来得及?头上正中一记狠的,大叫一声,翻身便倒,生死不知。吓坏了一旁风伯雨师,那刑天氏在巫族之中乃是长老身份,只在祖巫之下,比之蚩尤氏都不遑多让,哪知竟被阐教道人一尺打到,焉能不怕? 燃灯道人端坐梅花鹿之上,向轩辕氏欠身施礼道:“贫道祝祷玉虚宫老师,用法宝重伤了此大巫,此是人巫两教纷争,还请人皇了断其中因果。”却是不肯下手诛杀,当日玉清圣人有言在先,那巫族遗孤气运争胜,数中不该亡于阐教之手,当有人教了断其中因果,燃灯道人深谙保身之道,哪里肯做这出头鸟?又将皮球踢给了人皇。轩辕氏智勇果敢,有那大仁慈、大勇气,闻言欣然道:“正该如此!”提剑便欲上前诛杀。 忽有人大喝道:“何人敢杀我大巫!”一道黑影魔云自极远之处飞来,遁光掠电一般,当真是万魔辟易,群星开路,正是巫族之主蚩尤氏,他与云中子激战良久,云中子出身阐教,不善近战,但手中法宝层出不穷,打不胜打,末了又拿出一件九龙神火罩,将蚩尤罩在其中,双手一拍,就有九条火龙凭空生出,往来冲突,要将蚩尤氏炼化,那蚩尤无量魔功,仗势大巫不死之身,哪里在乎这乾天纯阳真火?鏖战良久,被他法力震荡,将神罩顶飞,正要大展神威,斩杀云中子与刀下,忽然心头起了警兆,忙即回赶,果见轩辕氏提剑欲杀刑天,情急之下大喝出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